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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天龙》


新版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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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降生秦家寨

秦朝机械般起床、穿衣、叠被……和往常一样,一日复一日。

生活既无聊、单调,又丰富多彩。

与古代人的生活一比,现在简直是身在天堂。

起床后便是练剑。

朝阳初起,紫气东来。

北宋常见的石木结构民房前,大樟树下,一柄青光剑被耍得寒光凛凛,呼呼生风,一蹲身,拧腰一出剑,剑光喷吐如白蛇吐芯,防无可防,一旋身带剑,似蛟龙出水,周身守得无所不致。

有识货的见到,绝不会想到这只是一套普通之极的基础剑术。

这种基础剑术秦朝已经傻傻练了三年了。

收起剑,‘天龙’网游世界中秦朝眉心有一丝愁绪。

最近连续三天百度视频排行榜榜首的居然是一则网游对战视频,对战双方青衣剑客是个才十三级的菜鸟新手,另一方却是三十二级的大盗‘莫惹我’,而对战结果骇人惊人居然是菜鸟青衣剑客胜。

一次赢,可能是失误和巧合。

可这则视频双方接连对战了三局,都是以青衣剑客胜为结局。

大盗‘莫惹我’可是在盗贼排行榜青铜榜第七十三位的,这意味着他‘莫惹我’虽然只是三十二级,却可以越级挑战赢普通三十六级。

“青衣剑客居然是那个和我一样傻傻苦练基础剑术的贾大儒!”

秦朝摇了摇头。

贾大儒和秦朝的结识是‘天龙’网游中,同在给新手用的低级武馆‘秦家武馆’练剑。

都像2逼一样,不升级,不做任务,天天顶着周围玩家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一招一式,费心费力,研究,苦练基本剑术。

锵~~

剑入鞘,随手一抛,极为精准的穿过这种北宋时代的木窗落入房内的剑架上。

“心乱了,今天不练了。”

秦朝直接下线。

游戏中,北宋木石民房前秦朝人影消失。现实中,江苏一间十五平方米的小房间内,巨大的装满营养液的游戏舱内,秦朝坐了起来,随意摇晃甩了几下头,将头发上的营养液甩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

一睁眼便看到,飘浮在游戏舱内营养液水面上的赤红木牌。

木牌宽一寸长三寸,通体血红,一面刻着古隶‘杀’字,杀字透着重重杀气,让人一望生畏,另一面则是浮雕图案,这图案是一只斑纹吊睛坐山虎。

“一面白虎望月,一面是‘杀’字,这是什么意思?”

木牌以黑丝串着,是从小戴在身上的。

这是家传木牌。秦家祖规,凡秦家谪传子弟,出生必由其血缘亲属制定‘煞木牌’,‘煞木牌’一面刻杀字,一面是白虎蹲山望月,这‘煞木牌’便是秦家的信物,制定好便会给秦家孩子戴上,戴上后非特殊情况不得摘下。

“老爹说,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西方属虎,主煞,我秦家属西秦,为先秦时刑家子弟,煞木牌一则标示秦家身份,二则表示不忘刑家子弟之本。”

秦朝摇了摇头。

“看看那个《江湖正史》吧。”

秦朝在这营养舱旁边一个按钮上随意按了一下,这房间内秦朝对面的白色液晶玻璃墙壁上,原本空荡荡的只是白得干净的墙,忽然亮了起来,闪现出黑色的文字,这文字是讲叙中国古代历史的书籍,从远古三皇开始,一条条目录,直至明朝永乐止。

“北宋,哲宗时期。”

随着秦朝吩咐,墙壁上的目录文字自动变化到公元1085年。

“宋哲宗赵煦,原名佣,9岁时登基,由高太后执政。……”

“此时宗教有道教、佛教、印度教、萨满教……”

“其时炼气已达巅峰,长生之道前面无路,佛、道、儒、墨……百家传人各寻出路,大儒周敦颐天纵其材,融百家而成新儒,传弟子程颢、程颐……”

“程颢已作古,程颐接过大旗,于洛阳讲学,称洛学……”

……

随着文字讲叙,一个真实的北宋出现在秦朝面前。

秦朝十分认真的看着这些历史。

“这款‘天龙’网游说什么采用了当前国际最先进的kis芯技术,攻占了欧美17%的网游市场。17%,这在欧美的网游界市场份额算是占到第三了,据说美国有近千万天龙粉丝,也不知真假,不过要玩好这款游戏,国内玩家有先天优势,毕竟这是以中国北宋为背景的游戏。”

作为大型真实返古游戏,天龙据说完美重现了北宋哲宗时期的风俗。

民俗,建筑外观,地理风貌,游戏中npc的言行举动无一不和历史真实契合,据说这契合度得分是95,甚至国际知名历史学家易水寒给出的真实契合度评分是99分。

“99分?真是个可笑的分数。”

和九成玩家一样,秦朝对这个差一分就是满分的打分,从骨子里不信。易水寒这个历史专家在秦朝看来就是专挨砖的专家。

“不过‘天龙’网游的背景依据便是这本《江湖正史》,看这《江湖正史》对玩好‘天龙’至关重要。”

《江湖正史》是‘天龙’网游的至高攻略,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

秦朝认真分析记忆着《江湖正史》讲叙的内容,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昏睡中。

他没感觉到的是他胸口那枚赤桐木制作的煞木牌,正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

七月四日,江苏一名天龙玩家死于游戏舱中。

……

北宋,元丰年间。

这一年,段正淳正嘻游花丛,春风得意。

这一年,乔峰还是十二岁的少年,正在少林寺玄苦大师手下学艺。

这一年,修罗刀秦红棉还没离开娘家大理秦家寨,秦家寨中小木婉清一岁了。

这一年……

滇南武林世家秦家寨中,乐字辈第一好汉秦乐刀娶了摆夷族第一美女刀白凤的妹妹刀玉凤。刀白凤是大理镇南王妃,其兄妹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作为民间普通武林世家,秦乐刀能娶得刀玉凤,不得不说他走了狗屎运。

五更,天未亮。

秦家寨中东边气派的建筑前,烧着篝火,围着一圈祈福的男人,七八间大房也都点着灯,女人在里面忙忽说话,其中北边里屋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外,七八个大男人都一脸急色,其中一彪形大汉大冬天都只穿两件青衣,在房中兜着圈子走来走去。

“乐刀,好好坐着,安静点,别走来走去的。”

“大伯,我急呀,这次是早产,足足早了一个多月,孩子不说,玉凤又是第一胎,女人这第一胎最危险……”

秦乐刀娶刀玉凤是四月间,今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刚过去两个时辰,算时间,怀胎未满八个月,不说要做爹的秦乐刀急,就连见多识广的秦乐刀大伯秦书文亦是心急火燎的。

刀玉凤是镇南王妃的亲妹妹,下嫁到了这秦家寨,就是个‘祖宗爷’,绝对不能难产出事。

黎明前最黑暗时光过去,天边透出第一丝光时——

“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接产婆的大嗓门门内响起,“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生了!我秦乐刀做爹了!”

秦乐刀兜圈子的脚步一下停住了,而后猛的大笑起来,“哈哈,玉凤没事,哈哈,我做爹了……”

“乐刀哥,恭喜!”

“乐刀,恭喜呀,这下咱哥们可以安心喝喜酒了!”

……

房中男人秦乐拳、秦乐武、秦乐书都是秦乐刀的亲兄弟,还有族中老人,五六个男人都向秦乐山恭贺起来,可那坐在上首的老人秦书文却是眉头反而皱得更紧,这里的唯一一个美艳女子也皱起俏眉。

她便是大名鼎鼎的‘修罗刀’秦红棉,秦乐刀的亲姐姐。

“乐山,孩子不对劲。”秦红棉冷冷说道。

婴儿的确不对劲,因为众人根本没听到初生儿的啼哭声。

“对,没哭!”秦乐山一下脸色大变。

产房中,接生婆也正奇怪,孩子小手小脚正动弹,可为何没哭?她倒提着皱巴巴的婴孩,大巴掌使劲抽着婴孩屁股,一连抽了八九巴掌。

“哇……”

初生婴儿的哭声终于传出。

……

“这就是我秦乐刀的儿子么?哈哈,看这嘴角,这眼神,果然像老子……”秦乐刀抱着裹着厚厚布袍的婴孩裂着大嘴笑,他怀中,婴孩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回事?我成了刚出生的小孩?……”秦朝懵了。

就算要重生,至少也要等死后呀,可他秦朝健健康康,无病无灾,身体好得很,而且先前只是坐在游戏舱中观看《武林正史》,怎么突然便成了婴孩。

“这不对劲,难道我被什么外星科技捉弄了,还是梦中?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想着秦朝眼皮子打起架来,婴儿大脑还未发育好,虚弱得很,这么思索一会,便眼皮子着沉重,秦朝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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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曙光初照演武场

转眼又是大年。

秦朝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

因他出生时,天边刚刚亮起,又逢大年初一,为一年之始的日子,因此取名‘朝’,这一世,他依然叫秦朝。

秦家论字排辈。

武林世家虽然好武,依然盼和平盛世,这字号是‘书乐盛世’,秦朝排到‘盛’字辈,因此又叫秦盛朝。

大年初五天晴了。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

秦家寨乡路上,一个个姑婆或抱或拉着小孩子往秦家寨的寨场走去。

“娘,大过年的爹去哪了,昨晚一宿没回,现在也不见人?”秦朝询问着母亲刀玉凤。

刀玉凤呵呵一笑:“你爹呀,他可是去办一件大事。”说着将一件件厚衣把小秦朝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完了还嫌不够,又用长围巾将他头颈围了几圈这才放下心。

或许因早产缘故,小秦朝的身体非常虚弱,一年四季动不动便感冒,能活到现在在寨中人看来已经是奇迹,上天保佑了。

“大事?”

秦朝满头雾水,正要在床上走动几步,活动一下,刀玉凤已经一把抱起他。

“走,这大事,今天我们的小朝儿也要参加。”

秦家寨很大,大寨场离秦朝家有足足有三里路,刀玉凤便抱着秦朝赶往大寨场。一辆牛车上,母子俩坐在软榻上,牛车被老妈子赶着缓缓前行,作为王妃妹妹,刀玉凤的待遇自然不同于别人,比别人多了一辆牛车。走了没半里路,前方一栋瓦房,房前路旁一少妇牵着一个个头比秦朝足足高出一个头的壮硕男孩,男孩虽然也穿得厚实,却远远比不上秦朝。

“林婶!”秦朝老远就打招呼,少妇林婶笑眯眯的应了声,牵着小孩来到牛车前。

“快,快上车来。”刀玉凤招呼着,作为王妃的妹妹,刀玉凤却非常会做人,在这秦家寨并不摆什么架子,反而赢得了村里的敬重。

“不了,玉凤妹子,让孩子坐车就是,我走路。”林婶将身边小孩抱上车。

小孩坐上车后便骨碌碌眼睛看着小秦朝。

秦朝忍不住朝小孩颈部看去,这小孩颈部隐约有块胎记,那是条赤龙。

龙头在颈部,沿着脊椎盘旋往下。

身上带龙,秦朝总忍不住为这孩子担心。要知道,龙为皇家天子象征,民间以龙为禁忌,大理朝庭虽然尚佛,保定帝宽和仁厚,却也要防这些的。是时朝野朝流,多在身上描纹身,有描虎描豹,纹狼纹豺,不是皇族绝不会描龙,不然就有谋反预图。

小孩出生身上便带龙形胎记,没被秦家寨沉塘底,也可看出秦家寨的胆大,但这事知情人都是隐瞒着,小孩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袒露背颈部,秦朝能发现也是偶然。

“秦龙,知道今天有大事要做么?”秦朝问了句。

“嗯,娘说要滴血认牌,凡是今年满三岁的孩子都要去,因为去了后,过了今天便能成为真正的秦家子孙了。”小孩‘秦龙’奶声奶气道,秦龙也是‘盛’字辈,是秦朝的堂兄,比秦朝早出生一个月,看起来却比秦朝大了一二岁。

“你知道滴血认牌是怎么回事么?”小秦龙询问道。

“滴血认牌?”秦朝心中一动。

到这个社会三年秦朝也算看出了一些事,比如说这秦家寨,明显和他前世的秦家有同样的传统,或者是同宗同族,这里的秦家人也有挂煞木牌的习俗。

前世秦朝挂煞木牌就是在满三周岁时。

一路前进,不时有牵抱小孩的妇女加入牛车队伍,这些人的孩子几乎都是三岁大小。

赶到大寨场时,已经有五六十人。

“呀!好大!”

忽然秦朝旁边的小秦龙咿咿呀呀叫了起来,秦朝顺着他的手指处看去,眼睛顿时一亮。

北面靠山矗立着一栋极为雄伟的巨大方形建筑。

高大、厚重、粗犷、雄伟。

这是一种如同前世的福建永定‘土楼’似的建筑,但不是圆形,而是方形,高大的建筑有着三层楼高,都是青砖建就,远远望去就像一面巨大的城墙。

“走,我们秦家寨的演武场和祠堂就在里面。”林婶笑说道,一群妇女和牛车便向着这‘城墙’中央底下的大门走去。

门高一丈,都是七寸厚的巨形木料大门板,表面还包着厚厚铜皮,光这门,没有千把斤力气根本推不动。

进入门洞,便如入城门口一样,秦朝仰着头看时居然发现头顶还有千斤闸。

“这怕是秦家寨的守护力量了。”秦朝瞬间便看出这栋建筑的真正作用在于军事防敌。

刚走出门洞,整个气氛又是一变。

“嘿!”

“哈!”

……

整齐而巨大的吼声传来,声浪掀天。

这里居然是一个演武场。

“这……”秦朝愕然看着那有三个足球场大的演武场,七八百个男子挥舞着刀在里面练着刀法。

“开门问山!”大刀劈下;

“回刀向天!”挥刀斩天;

“百斩不悔!”刀去无回;

……

左边一排排整齐的都是十多岁大的少年,这些少年额间都缠着红绸,在教练的带领下,整齐的挥着刀,那冲天的喊声就是从他们口中发出。

大冬天的,这些少年竟然赤裸着上身,一个个练得浑身热气腾腾。

金色阳光下。

数百少年整齐挥刀,气势竟然让人产生千军万马奔腾,热血沸腾之感,右边的青年都是单练,有练刀,也有练枪,练剑,练拳,甚至举石锁,抛石球,刀炼如匹,剑光似水,枪舞泼水不进,拳舞不见人,石球天空翻滚……看着更让人心惊肉跳。

这么多人一起练武。

数百人喊着号子,挥着刀。

?殂奔洌?爻?谷挥兄植幌质担?路鸹氐搅恕?炝??蜗分校?峭蚯?婕伊返兜某∶妗?p>“飞……飞起来了!……”

旁边秦龙此刻也像秦朝一样被这场面给震住了,其他随母亲来的小孩也一个个小嘴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数百人练武的场景。

那种大刀居然可以在全身翻滚而不伤人,凛凛剑锋似乎全身无所不在,枪居然像蛇一样翻滚扭曲……

人可以在天空连踏五步。

马头大的石头可以在身上颠来颠去。

……

这完全超出他们小小脑袋的正常理解。

要知道以往他们虽然也听说过什么练武学刀,可家人父母亲戚根本没在他们眼前展示过任何武技。

震憾。

这帮孩子小小的心灵完全给震憾住了。

“哈哈,这帮小嵬子……”旁边的大人都笑了,秦家寨的规矩,不在小于三岁的小孩面前显露高乘武功,为的就是在这一天,以这种极度华丽震憾的形式,给他们一个突然心灵冲击,从而给他们幼小的心灵埋下向武求强的种子。

“好好看着,这秦家拳法以后不到七岁怕是难看到的。”林婶笑说道。

秦龙懵懂的点着头,秦朝却听出了话外之意,连问:“这么说,我们秦家寨的子弟到了七岁就可以正式学武?”

林婶笑点了点头:“我家阿龙可以学武,小朝吗……?”

“小朝不能学武?”秦龙总算回过神问了句。

“小朝的体子弱,学文合适,学武有点悬。”林婶轻说道,话气里有一丝遗叹。

刀玉凤却是笑着说道:“学文一样有出息,我家小朝可聪明,学文定是能考状元,将来入朝为官,上安朝庭,下安百姓,照样是好汉子。”笑得开心,可她眉心间总带一丝遗叹。

云南武风甚浓,大理皇族更是江湖第一等的武林世家,段家的‘一指阳’,那可是和大宋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一个层次的,至于‘六脉神剑’,那更是将江湖那些所谓的绝世武林秘芨远远抛到身后了,其余的权势家族,像高家也是武林世家中的好手,高升泰的身手大理也是一枝独秀的。

滇南地区,不说皇族,就民间也以习武为荣,百姓出门在外,多有配剑跨刀,就算空手也很有可能是拳掌高手。

普通百姓如此,那些大家族,大帮派就更不用说了。

这里武林世家颇多。

像秦家寨,就是以刀法闻名,秦家的五虎断门刀,那是天下有名的。

除了秦家外,关家,钟家都是名声远扬的武林世家。

秦家寨荣字辈第一好汉秦乐刀,身手在大理也是排得上号的,当年和马王神钟万仇一战,以刀对刀,双方共砍了一千零八刀不分胜负,最后握手言和的故事至今在武林中传为美誉。

刀玉凤是摆夷族刀家之人。

摆夷族也就是个强悍好武的民族,刀氏又是其中大族,刀家的家传功夫自是强悍,刀白凤本身就是高手,刀玉凤同样。

父母皆是武林高手,这生下的儿子若是不练武,说出去未免有些拉不开脸面。

可秦朝的身体,刀玉凤一看就知不是习武的料,强行习武,怕是会早夭短命的,因此才有了这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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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秦家不出孬种

“小朝确实聪明,考状元那是一定的。”林婶安慰恭维道,当然这话也不全是恭维,小秦朝很懂事,小小年纪,不哭不闹,三个月大饿了就会发出蹩脚的‘饿’的声音,略大一点,便知道自己一个人玩,也不闹,就连生病,也不随意哭喊。

妇女们聊着天逗着小孩,秦朝看着练武的人,他前世在‘天龙’中基础剑术练了三年,对剑是最熟悉的,这时看的也是练剑的人。

这里练刀者占了七成,练剑的最少,只有十三个。

练刀者年轻,可练剑的每个年龄至少在三十以上,舞出的剑光似水似浪,将全身团团裹住,看起来让人眼花缭乱——这绝对是非常高明的剑术。

可是秦朝的眉心却微微皱起。

“怎么,小朝朝,他们的耍得不好看?眉心皱得这么紧?”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

“大爷爷好!”秦朝一回头朝走来的老者叫道。

这是秦乐刀的大伯秦书文,秦乐刀父亲已故,秦书文便是和他血缘最近,德望最高的长辈。

“好,好。”秦书文一把抱起小秦朝,笑呵呵的逗弄道,“来,告诉大爷爷,他们耍得好不好,小小年纪有什么心事?眉头皱得那像个小老头似的。”

秦朝对这些人的剑法确实有疑惑。

“大爷爷,我不知道他们耍得好不好,可我知道他们耍得太多了。”秦朝说道。

“多?”

秦书文一愣,周围妇女也都看过来。

“像那位大叔耍了这么久,我好像没看到相同的……那个动作。”秦朝小手指指着近处练剑的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说道。

“没有相同的动作吗?”小秦龙这时歪过头奇怪的问,他看这些招式只知道好看,至于招法,根本就没看懂,至于有没有相同那更不可能知道。

“你是说……招法?”秦书文半疑惑的问。

旁边妇女更愣,没有相同的招法,这些耍得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就连她们这些大人不是练过武的,根本就看不出招式是如何的。

难道这小娃儿能看出,还能看出没有相同的。

“嗯,反正就是每个动作都不同。”秦朝点着小脑袋。

不是懂武的,对武功招式都是目见即忘,真心去偷招,看人打一路拳,能记住过三四招已算是不错了,可秦朝是个怪胎,他在真实度十分高的虚拟网络中可是足足练过三年基础剑术,这才有了今日这种眼光,可以说秦朝不仅看出了他们的招式多,更清楚知道从他进门后,这大汉共施展了三百零九招,而且没一招重复的。

“你是怎么看出的?”秦书文懵了。

“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的。”秦朝说道,小孩子嘛,有些怪异感觉和言论很正常。

秦书文只愣了一下便笑了,管这孩子怎么看出的,他奇怪的看着秦朝询问道:“小朝朝,招式多不好么?”

“嗯,不好,太多了。”秦朝认真的说道,“我虽然不是很懂,可看出,他们是在练这些动作,就像我学走路的动作一样。要学的动作太多,就不好,大家都说我聪明,可我学走路并不比小龙他们快,也得一天天,一次次摔倒,才能走好,大爷爷,你说要是我学走路,还没走两步,就学跑,没跑稳,又开始跳,那不是花了更多的时间,结果走也走不稳,跑也摔跤,跳更要摔倒了。”

秦朝这话说得虽然很孩子化,众人却都听懂了。

“哈哈,小朝朝,你是说他们贪多嚼不烂吧,哈哈,有趣,有趣的孩子。”秦书文哈哈大笑着,虽然觉得秦朝说得有一定道理,却依然将其当成孩子话。

贪多嚼不烂,基础不牢,这话说说那些少年还好点,可秦朝指的是秦乐斌,秦乐斌练刀法数十年,再练剑法,怎么可能有基础不牢,贪多嚼不烂的情况?

“来,小朝朝,爷爷带你去祠堂,嗯,这时间也快到了。”秦书文抱着小秦朝穿越演武场往北面的房门走去。

秦朝暗叹。

老舍说过,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

刀重势,讲究直来直去,最重要的就是劈砍、其余像挡、撩、挑也不复杂,秦家寨以刀闻名,练刀确实不用多久,便能上手,可枪不同,剑更不同。

枪是百兵之王,有弹性,能软能硬,劲力变化万千,用时能如棍,如鞭,如匕,所以古之拳师,真要把枪练好,是和拳一样,要花一辈子时间去练的。

而剑是枪的缩小版,比之枪更难练。

这也是为何当初秦朝、贾大儒基础剑术一练就是几年,像贾大儒基础剑术一成出山第一战便挑翻青铜榜七十三位的大盗‘莫惹我’。

秦家武者刀法再怎么高明,刀道基础再怎么牢,一旦换剑换枪,这基础剑招、枪招的补练都少不了。

可秦朝人小言微,说出的话谁信?

远远的望见前方秦家寨祠堂的大门,秦朝忽然身躯一震——

那是一扇上窄下宽,整体并非常见的长方形,而是梯形的大门,门框是红色的,门面也是红色的。

虽然隔得老远,可秦朝知道那红色不是漆料,而是血。

木是赤桐木,血是人血。

秦朝知道这些,因为前世他秦家老宅的祠堂也是这个模样,秦朝去过几次,那斑驳的血迹据说有中国人的,也有外国人的,有古人的,更有今人的。

“小朝朝,我秦家不出孬种。”秦书文指着那红色的祠堂大门说道,“你看这大门上,都是新鲜的血液,这血有仇家,也有自家的,有世俗门阀,也有皇亲贵族的。”

“记住!”

秦书文脸色忽然变得很严肃,沉声道:“我秦家出的种,都是要能杀人,敢杀人,对敌狠,对己更狠的好汉子,不敢杀人,不敢对自己狠的人,我秦家宁可砍了喂狗。”

这接连几个‘杀’字他说得阴气沉沉,杀气四溢。

旁边隔得近的小孩原本对这和蔼的大爷爷都很喜欢,这时几个都不由吓得哭了起来,就连向来胆大的秦龙也一脸苍白。

秦书文冷冷扫视一眼几个小孩,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满意,只是视线落到秦朝身上时不由一滞,秦朝还是那幅老模样。秦书文皱了皱眉,不知小秦朝是真的胆大还是缺根筋,他咳嗽一声,脸上阴云散去,又恢复到那和蔼可亲的模样,笑说道:“当然,能杀人,敢杀人,却不能滥杀人,只有理直气壮杀人才是真正的秦家人,不然和畜生就没两样了,哈哈……”

转眼便到了祠堂前,可以看到梯形大门上鲜红的血迹,鼻间也闻到阵阵血腥味。

进入祠堂,一众小孩再次眼睛瞪得大大的。

空旷巨大的大厅,铺着整齐的青大砖,长宽足足有七八间普通卧室大小,大厅上空十分高远,足有三层楼高,楼顶雕着白虎扑食图。

“梯子,牌位!”

秦朝第一眼便看到大厅中间那条长长的阶梯,这阶梯是用赤桐木和赤麻绳吊制而成的。

“果然是我秦家祠堂。”

“一点也没变。”

“前世我秦家老屋的祠堂也是这样的。”

秦朝不用数便知道那条长长的阶梯总共有三十三个台阶,用了三十三根赤桐木,人走上去摇摇晃晃,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祠堂上面的高台,便是供俸我秦家已故祖宗的牌位。”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勾起前世熟悉的记忆,莫名的秦朝眼睛便有些湿润。

“兰娘,你来了。”

“玉凤,朝儿,到这儿来。”

声音传来,梯阶下的空地上,一群男人正席地聊天,其中那穿着单衣的正是秦朝的父亲秦乐刀。

秦朝还看见这帮男人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红色木料,那是赤桐木,看这木料的外观和断口处,绝对是刚从山上砍下的。

“朝儿,你爹昨晚就是到深山砍这赤桐木去了,它可是有大用。”刀玉凤笑对秦朝说着。

一群妇女牵抱着小孩走到男人中间,祠堂里人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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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典确宗牌

“铛!”“铛!”“铛!”

辰时,宏亮的钟声响起。

“好了,时辰已经到了,娘们带着孩子站远点,都让到两旁,让老族长进来。”随着声音,妇女们连抱着孩子往后退,都站到那大门两旁,这时门口几人簇拥着一六十多岁的青衣老者走了进来。

“老族长!”秦书文看到这老族长连上前行礼。

老族长微微点了点头,轻问道:“人都到齐了么?”

“今年共四十五个孩子都到齐了,就等老族长了。”秦书文笑说道。

老族长又点了一下头,视线微微扫过众人,在秦龙脸上停了一下,又向秦朝笑了笑,便朝那阶梯走去。

阶梯是将一块块木板吊在悬空的绳子上,老族长走到那阶梯前并未停步,反而一脚踏上,就这么一步步走了上去,秦朝惊讶的张大了嘴,其他小孩不懂,他可是知道这阶梯有多难走。

悬空吊着的木阶,别说走人,就连风大一点都可能吹得摇晃起来,人走在上面,绝对走不稳当,当年秦朝就是抱着绳子爬上去的。

可这老族长走在上面,阶梯根本没怎么晃动,老族长身子也很安稳,若不是知道,还以为他就走在平常的石梯上。

老族长踏着悬空木梯走到梯子尽头的高台上,而后他身旁的几个老人,秦书文也一一走上悬梯,都是如履平地。

而后便是一系列繁复的祭礼。

上三牲。

点香,燃炮。

燃祭词,祭拜之后,老族长一挥手,朗声笑道:“好了,大清早的一早就来这祭祖,孩子们怕是都饿坏了,摆酒席,上菜,这在祠堂一起吃祭祖饭可是难得呀。”立时秦乐刀、秦乐拳、秦乐书等一众大汉都忙着摆好大条桌,摆上早就蒸好热气腾腾丰盛的酒宴,男人小孩子一桌,妇人们却是另一边也围桌吃饭,那演武场练武的也都过来喝酒吃肉,一时大祠堂内人声鼎沸。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中人们都交谈着接下来要举行的摸骨、宗牌仪式。

“乐刀,你是条好汉子,不过你嵬子小朝儿看起来瘦瘦弱弱的……”

东边一桌,坐着正是秦乐刀、秦乐武、秦乐拳、秦乐文几个兄弟以及亲近的族兄,那秦龙的父亲秦乐金和秦乐刀干了一大碗酒后,喷着酒气笑道:“小朝儿这瘦得风吹就倒,呆会摸骨肯定不行,至于典确宗牌,要挥刀放血,不知他胆气如何?会不会哭鼻子,哈哈,我家龙儿可是天生傻胆大,鸡都亲手杀过。”

“这……”

秦乐刀担忧的看向身旁不怎么吃饭的小秦朝。

摸骨就是鉴定练武体质,好的练武体质多是虎、猿、熊、鹤、鹰等,弱的像是狼、豺、鹿、马。

当然还有几种上佳骨骼,比如龙骨、仙骨、道骨。

更有至劣骨骼,如猪、犬、羊、鸡。

秦朝自幼体子弱,骨骼如何众人早就看出不怎样,这没什么说的,骨骼终究是天生的,差点也就差点。

可典确宗牌。

这可要割指放血,割的不是别人的,而是宗牌主人的血,这可是最能看出一个人胆力的。

小孩子挥刀放血被吓哭,可是非常丢脸的,当然丢的不是小孩子,而是父母的脸。

秦乐刀虽然知道小秦朝懂事听话,平时胆子也大,可毕竟没真见过放血,到时会如何他还真不敢肯定。

“怎么,小朝儿胆气弱?”秦乐金哈哈笑着。

秦乐刀一拍桌子,红着脸嚷道:“弱,我家儿子这么懂事,怎么可能弱?不说了,乐金兄弟,你看着就是,小朝儿这么懂事,绝不会弱的。哈哈,是吧,朝儿。”说着看着小秦朝,低声道:“朝儿,记住,呆会无论让你做什么,绝对不要哭鼻子,你出生都没哭过几场,这次关键时刻可绝对不要给你老子丢撂子呀。”

小秦朝微微一点头:“放心,只有笨死的秦家人,没有吓死的。”

吃过饭。

大祠堂里老族长再次踏梯登上高台,其余的老人也都一一上台。

“祖宗保佑,我秦家家业兴旺,人丁发达,这次又可添四十五位好汉了。”老族长声音上空飘荡,眼神忽然看向秦朝这边,“秦乐龙,你家娃儿盛启是这帮新娃儿的老大,你又是我秦氏的乐字辈的宗主一脉,这典确煞木牌之事,就由你娃儿盛启开始吧。”

“是,老族长!”

秦朝左边站着的一条大汉高声应允。

“鸣鼓!”“祭祖!”“请赤桐木!”

随着唱喊声,鼓声急促擂响,祖宗牌位的香案前,秦朝先前看到的那块巨大的新鲜赤桐木料被摆了上来,老族长及一干老人便都在这牌位前跪下,静心祷告,磕拜九次后,这才站起。

“典刻宗牌!”

立时那先前应允的大汉秦乐龙大步上前,踏梯而上来到那赤桐木前。

“嗯?煞木牌呢?”秦朝这时眼神死死盯着高台,在他印象中典刻宗牌,应该有制好的煞木牌,可是,这香案上,除了一本族谱外,笔砚外,更无它物。

“难道……”

秦朝的眼神落在那块巨大的新鲜赤桐木料和旁边刀架上的虎头刀上。

木是百年木材。

刀雪亮,刀背厚重,五只老虎头尾接连从刀背一直到刀把,这样一把刀秦朝前世的老祠堂也有,代表宗族权力,并不用来杀敌。

甚至秦朝发现架上供着的这把虎头刀和前世宗祠里的一模一样,就仿佛是同一把刀。

只见秦乐龙在那案前蒲团上磕了一首。

“请刀!”

便见秦乐龙站起一伸手,抓过那把虎头刀,双目精光一闪,刀光闪动,竟然是对着那新鲜的百年以上的赤桐木劈砍去。

“果然是现场制作!”秦朝一时间只觉得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当年他秦朝前世秦氏宗族制作煞木牌虽然也是由父亲制作,可这制作煞木牌要花费整整一个星期才能制作好,而且用的工具还是各种专业的木业雕刻工具,可这……

呼!呼!呼!呼!呼!呼!呼!

刀光闪动,只是七刀。

便见一块二寸宽,五寸长的赤红方木块从半空掉了下来,秦乐龙一伸手接住这小木块,竟然用那把巨大的虎头刀就在这现场雕刻起来。

秦乐龙刻宗牌,秦朝旁边。

“启儿,接下来娘的话一定要认真听好。”秦乐龙的妻子霍氏一脸严肃的吩咐着三岁的儿子,“你现在去那里,要抱着绳子慢慢爬到爹那里去,而后爹让你干什么就做什么,记住,千万不能哭,不能怕,你一哭,爹娘以后就会被人笑话的,好了,去吧,抓紧绳子不能哭!”

霍氏再三叮嘱下,三岁的秦启往梯子走去,这梯子他根本不知道怕,毕竟先前老族长等一干人上上下下都走了很多遍,可爹娘吩咐要抱着绳子爬上去,小秦启抱着绳子往上爬。

“嗯?”

秦朝一直盯着秦乐龙的刀,他惊讶发现,那把巨大的虎头刀,居然被秦乐龙用得如同小巧的匕首一样,刀尖快速移动,就这么顷刻间便刻好了一面。

“哈哈,别羡慕,你老子我的刀法比你乐龙叔还要高明。”秦乐刀见小秦朝震惊的眼神,得意的说道,“呆会让你看看你爹的手艺,我们秦家学刀,可不是随随便便劈劈砍砍,都要把刀用得跟自己手指一样灵活才行的。”

秦朝点了点头,“看来秦家也不是不知道基础的重要,只是剑比刀难练太多。”看着刻宗牌,不知不觉间小秦启已经爬到了高台上,这悬梯虽然险,可只要小心一点,顺着绳子爬,也不会真出事,就算出事,以这些人的武功,也能接住掉下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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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岁看老

“上来了,不错!”

秦启龙居然短短时间已经刻好了宗牌,用黑丝将宗牌串好,将虎头刀恭恭敬敬重新置于香案旁刀架上,又向小秦启一招手,“来,到这儿来,启儿,看到这把刀了么,来,学爹这样。”

秦启龙笑吟吟的向小秦启示范,伸出右手食指往架子上的虎头刀雪亮的刀刃抹去,只是轻轻一带,指头便溢出一滴血,他将这滴血往宗牌上一擦,笑道:“看好了么,就这样把手指在刀上一抹,出血了就行。”

“嗯,咦?”

小秦启点着头,眼神却疑惑的看着那块宗牌,刚刚秦启龙将手指头的血抹在宗牌上,可宗牌上居然一点血迹都没有。

“来,伸出手来,我家启儿最听话的,有一点点痛,千万不能哭。”秦乐龙蛊惑着秦启动手。

小秦启神色有些害怕的走到虎头刀前,三岁的小孩自然知道被刀划破很痛。

周围众人都看着。

三岁看老。

三岁之前孩子形成的性格和能力在一生之中是最深刻的。

秦朝也好奇看着,三岁看老虽然是老话,可在他前世科技发达时的科学研究也证明了这句古俗话确实很有道理。

小秦启看着雪亮的刀,脸色更加害怕,忽然一闭眼,伸出手往那刀刃上抹去。这么闭着眼抹刀子,力道根本无法控制,何况还是孩子,弄不好整个手指都得划断,可秦乐龙没阻止。

指尖划过锋利的刀刃,半个指头顿时割开,和先前秦乐龙只浸出一滴血不同,这次鲜红的血汩汩而出。

这小子一抹之下,用力极猛,若不是指头有骨头,怕是整个手指都得抹断。

众人再看那小秦启,此刻的小秦启已经睁开了眼,痛得眼中泪花滚滚,却没哭出声来。

“好,好样的,启儿。”

秦乐龙有些心疼,还是夸赞着儿子,“来,启儿,把血滴在这木牌上。”伸出宗牌接过一滴秦启指头滴下的鲜血,正要给小秦启戴在颈间。

“来,让我来。”

老族长走到秦启面前,摸了摸小秦启脑袋:“不错,孩子,伤得这么重,居然没哭,是我秦家的好汉,来,爷爷给你戴宗牌。”接过秦乐龙手中的宗牌挂在小秦启颈间,“记住,孩子这是我们的宗牌,又叫煞木牌,表示我们都是秦家人,祖宗是信仰刑家的,这牌子以后吃饭睡觉都要戴在身上,不再摘下来,以后这煞木牌是要带进棺材的。”

老族长说完瞪了秦乐龙一眼,“这孩子很蛮,好好培养,以后做不了我秦氏领头指路人物,可护寨做事帮衬我秦家繁荣是个好手。”

“是!是!”秦乐龙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能得老族长看重,亲自挂煞木牌,这待遇可是非常难得。

“这……老族长,能不能……”秦乐龙期待的看着老族长。

老族长却没说话,只是伸手在小秦启肩上捏了捏,又沿着脊椎摸了去。

“朝儿,看好,老族长在给秦启这孩子摸骨。”秦乐刀轻声说道,“我秦家孩子向来是三岁摸骨,五朝启蒙,七岁习武,典确宗牌看孩子性格,摸骨看习武资质,我秦家要练好武,这是最重要的。”

“摸骨?”秦朝点了点头。

周围一片安静,都在等着老族长的结论。

摸骨重要,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便能摸骨的,只有武技高明,经验丰富的高手才能从摸骨骼看出人的习武资质。

秦家武功高手多,可真的能摸骨的只有几个老家伙,而这又以老族长判断最准,老族长下了定语,就是金口玉言,向来不会出错。

“骨骼不错。”

老族长摸完秦启脚骨后,微微颔首,站起身来,“乐龙,给孩子包扎吧,他这骨骼,是个习武的料子。”

秦乐龙眼睛发亮,却没有动身,而是期望的看着老族长:“老族长,启儿这是什么骨?”

习武资质的骨骼,都是按动物名称分,越是猛兽,资质越好。

“哈哈,什么骨,是熊,千年老黑熊,哈哈,这孩子将来力气一定大,攻猛防强,就是灵活性差了一点。”老族长哈哈大笑。

“熊!”秦乐龙嘴张得闭不拢,随即眉开眼笑。

“乐龙家的小儿,居然是熊!”

“这小启儿,平时看不出来,居然有这身好习武资质!”

……

周围众人听这评语也忍不住嗡嗡说了起来。

熊是山中猛兽,不惧狮虎,这骨骼之佳,已经入了一等了。

……

秦启之后一个个孩子上台,孩子天生怕痛爱哭,秦家孩子虽然勇悍,家长也善于在这方面引导,可吓哭了,不敢伸手去抹刀子的也在不少,这时往往要家长帮忙才能割指放血,可这家长便有些丢脸,即便之后摸骨不错,也一个个脸色难看。

“看,是那秦龙,不知这嵬子表现如何?”

这一批四十五个三岁秦家男孩中,最让人关注的一是秦朝,另一个就是这秦龙了。

秦朝是乐字辈第一好汉秦乐刀和王妃之妹刀玉凤的儿子,这样一个人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而这秦龙,颈部后的龙形胎记,虽然保密,可秦家寨自己族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时都迷信,出生胎记是龙,就算不是真龙天下降世,不早夭将来也必定是个大人物,而这秦龙从小表现也十分优秀,聪明懂事胆子大。

高台上秦龙站在那巨大的虎头刀前,脸色十分平静,只是年龄太小,脸色虽然装得平静,眼神中的怯意却露出不少。

“来,龙儿,你是最棒的。”秦乐金叫道。

“嗯,我当然是最棒的。”秦龙又将脚步往刀前挪了一步,才小心翼翼将手指靠近锋利的刀刃,轻轻抹了一下,似乎没抹破皮。观看的大伙眼神都毒,看得扑哧一笑,秦龙似乎抹不开面子,又抹了一下,这次重多了,一下指头便浸出一滴鲜血。

“爹,来牌子。”小秦龙俨然没感觉到痛似的吩咐着,一付小大人男子汉的模样,众人也不由都暗自点头,已经上台的众孩子中,这秦龙表现是最好的。

“来,龙儿,爷爷给你挂宗牌。”

老族长再次出手,亲自给秦龙挂上煞木牌,而后便是摸骨。

刹时整个祠堂都静了下来,先前出现了几个好骨骼的孩子,连白虎骨骼相都出现了,白虎骨骼是骨相中最好的,秦龙天生不凡,带‘龙形胎记’出生,按理说这骨骼也定是不凡,可比白虎骨骼更好的又能是什么?

“咦?”

香案前,老族长摸着秦龙的背颈骨,忽然露出讶异之色,而后一路摸下,神色便激动起来,又似带着害怕,连手都有些颤抖。

众人看到这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喘,生怕打扰到老族长。

“这……,怎么会是这种……”

老族长一路摸遍,罕见的又从头摸起,将秦龙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摸了一遍,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现出少有的红润激动。

“好,好,好……”

老族长一连吐出三个好字,忽然冲天一声哈哈大笑,“祖宗保佑,我秦家寨又要出能人了,看他关家二十年后还怎么和我秦家斗。”

“老族长,老族长!”

秦乐金看着喜不自禁的老族长连声询问:“我家龙儿倒底是什么骨相?”

“对,是什么骨相,比先前秦明的白虎相还好?”

“白虎相配合秦家最适合,五虎断门刀,我秦家绝技是五虎断门刀,这骨骼生就虎相最好,这秦龙是什么骨,老族长这么开心?”

众人也都连问。

白虎骨骼已经是最好的,可秦龙,看老族长摸骨的神色,显然比白虎还要好得多。

“龙儿这骨骼么,是白虎相!”

秦老族长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说出这句话。

“白虎?”众人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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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是他,这里是天龙

白虎相在秦家子弟中确实是最好的骨相,可这也并不是没有,刚刚秦明就是白虎相,这也用不着高兴得摸骨时手都在抖呀。

这时台上老族长脸色一沉,十分严肃。

“秦龙这孩子的骨相,以后在外人面前一律说是白虎相。”

秦朝立时明白了,‘白虎相’并不是秦龙的骨相。只听老族长严厉声音传来:“秦龙这孩子肩背清秀,骨骼密结修长,尤其是骨与骨之间的节囊韧性十足,他的骨相,记住是烈焰红龙。”

“烈焰红龙!”

四周一片吸气声,众人立时知道了为何老族长先前摸骨时会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虎相在习武骨骼中已经是极上佳的。

而龙,那是万中无一,到了极至的骨相,这种资质据说百万人中才出一个,秦家确实也出现过不少龙相的骨骼,比如说创出五虎断门刀的秦家先祖‘秦公望’就是龙相。

“记住以后秦龙的骨相就是白虎相,烈焰红龙这话出了这祠堂,就再也不要说出口。”老族长严厉吩咐。

立时那些大人都一个个叮嘱身旁的小孩。

秦乐刀弯下腰。

“朝儿,记住了老族长的话么,以后别人若问起小龙的骨相,你就说是白虎相,就算是爹和你娘问,也是这么回答。”秦乐刀慎重吩咐着。

秦朝却是眼神迷茫。

“烈焰红龙,烈焰红龙!”

猛的秦朝身躯一震,“我知道了!”

“是他,就是他!”

秦朝眼神震惊的看向台上那个叫秦龙的小孩,心里满是极度的震憾,“原来是他,‘红龙王’秦盛龙,那么那个第一个上去的孩子秦启就是‘老黑熊’秦盛启了,那么这里……就是那个秦家寨了。”

“那么这里……”

“应该就是千多年前的天龙八部世界!”

“到了北宋年间……”

秦朝心里涌起无穷的激动,“天龙的剧情我记得,这里是秦家寨,不是云州的秦家寨,而是大理秦家寨,可同样绝招是五虎断门刀,而且五虎断门刀共六十四招只剩五十九招,那最厉害的后五招刀法全都丢失了,别的地方找不到,要到姑苏王家去。”

“不仅仅天龙的,凡与天龙相关的资料,我都记得。”

刹那间,仿佛打开了一扇门。

秦朝脑海深处,一个个人名出现,一行行文字闪现,一幅幅画面跳出。

乔峰、段誉、虚竹……

秦家寨、关家寨、慕容家族……

逍遥派、丐帮、少林……

儒、道、佛、墨、法……诸子百家传人论剑华山……秦家寨大灭亡……

无数的记忆涌上脑中,有金庸《天龙八部》中的,也有《江湖正史》中的,也有其他学者注解《天龙八部》的。

“天龙八部中,王语嫣在江湖中第一次正式亮相,遇到的就是云州秦家寨副寨主姚伯当,当时姚伯当一报家世姓名,王语嫣就点出他的武功来路,并指出五虎断门刀原有六十四招,而后人只知五十九招,这让姚伯当大吃一惊,要知道连姚伯当都不知道这五虎断门刀本有六十四招。”

“江湖正史中,大理秦家寨的五虎断门刀同样只有五十九招,另外五招直到后来永乐年间都没补上。”

“高手注解的天龙八部中,大理秦家寨的崛起靠的正是这秦龙的带领。”

“而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名人……”

秦朝惊喜的看向四周,寻找着小女孩的身影,可祠堂典确宗牌,只有男孩,女孩根本没份。

“‘红龙王’秦盛龙有一个表妹,就是金庸先生《天龙八部》中最受人欢迎的女子‘木婉清’,这大理秦家寨应该有木婉清,一定有,秦盛龙才三岁,那木婉清应该也才三四岁左右才是,那么……修罗刀秦红棉应该也能见到。”

秦朝回忆着三年的记忆,“怎么我没见到秦红棉?对了,我小孩子根本不知道大人们的名号,就算修罗刀站在面前怕也不认识,可小木婉清……又是哪个孩子?不管了。”

“哈哈,天龙世界!”

“我居然到了天龙世界来了。”

经过三年生活,秦朝已经认命自己重生的事实,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回到过去,来到了北宋哲宗年间的天龙世界里,甚至重生的家族竟然是大理秦家寨。

“我早该想到了,那秦龙颈部红色的龙头,那颈背的红龙胎记,他该就是‘红龙王’秦盛龙。”

人出生带胎记本就不多,胎记还是完整图形能看出名目的更少,而这图案是动物更是几乎不可能,可这动物还是龙,中国传统的五爪龙就更希奇了。

秦朝当初看到秦龙的龙形胎记,总觉得不可思议,却从没想过其他,直到刚刚听到老族长说秦龙的骨骼相竟然是烈焰红龙,又一想到先前的小秦启骨骼相是熊,这才猛的想起当年看过的《江湖正史》。

《江湖正史》是以另一种角度描述的真实历史,其来源于当年挖掘的永乐帝墓,从墓中得到的《永乐大典》别卷《江湖史传》,这是永乐帝收集民间孤本野史编就的,共九万四千卷,远比《永乐大典》22937卷多出七万多卷。

《永乐大典》是明朝永乐帝朱棣时编制的大型社会百科全书,几乎完全收录了当时社会上的各种书籍,而且永乐帝和乾隆编《四库全书》不同,对各种书籍的收录几乎一字不删,一字不改。

《永乐大典》被评为世界上最大的百科全书。

若是能够收集全,看一部永乐大典就能完全了解永乐朝之前的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历史真相。

而挖掘永乐帝得到的《永乐大典》别卷《江湖史传》,这部不见史传的书籍描述的内容居然比正本的《永乐大典》还多出七万多卷,字数更多上近十亿,就算其中描写历史多有荒谬,可真实的更多。

“正史写文,野史写武。”

“看野史就如同看聊斋,充满着各种飞檐走壁,离奇鬼怪,可这离奇背后写的正是人生不如意的辛酸泪。”

江湖史和正史不同,描述主要是江湖野史,可真正描述的东西远比封建王朝朝庭史家描述的正史更加详细,不仅指民生、民俗,还包括各种鸡鸣狗屠,当街仗剑杀人之辈,甚至连朝庭人物的描述也远较正史为详。

若非这些野史中有些仙狐鬼怪之类出现,正统史学家甚至认为这就该是真正的正史,那些所谓的正统史家描写的正史反而是文过饰非成王败寇之后的假历史。

因此据《江湖正史》编制的大型网游‘天龙’才被历史专家认定为是真实历史重现,和历史契合度达到9成以上。

“野史中讲武骨骨相时,说到这龙相有金龙、青龙、红龙、绿龙、黑龙、白龙等九种,若非我为玩‘天龙’游戏,专门认真看过《江湖正史》,根本不知道秦盛龙的骨骼是‘烈焰红龙’。”

“哈哈,红龙王,木婉清,段誉……”秦朝眼中满是狂喜的兴奋,当初为了玩好‘天龙’网游,可是对《天龙八部》这段时期的历史反复看过很多遍,《江湖正史》中一些片段描写,他甚至能倒着背出来,他甚至清楚的知道就在这秦家祠堂中,那供奉的密密麻麻祖宗牌位中,上首最中间那个牌位就是五虎断门刀创功者秦公望的牌位,而这牌位上的字是秦公望生前自己亲手写就的,和别人的牌位不同,上面写的是:

“五虎断门刀秦公望之位。”

不仅没有正常的‘显考、先考’等字样,而且比正常多了‘五虎断门刀’五个字,别人以为这是秦公望对后人炫耀自己功绩才写上的,可秦朝知道,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五个字里大有玄机。后来有秦家子弟秦单文便是从这五个字里发现了五虎断门刀的刀意,日夜揣摩下五虎断门刀一举突破,几乎达到了这门刀法的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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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虎父无犬子

“嗯,书中记载,天龙八部这一段时期可是十分精彩的一段时期,是中华武道的一个重要分界岭,往上是黄金时代,往下就是白银时代,青铜时代了。”

《江湖正史》中天龙前后是整个武道黄金时代的最后一个高潮,自此之后,中华乃至世界武道是往下坡路走的,越靠近现代就越没落,最后只剩娱乐健身效果,不说江湖史,就金庸先生的著作中,以秦朝看过的几本,射雕三部曲,天龙、笑傲、鹿鼎等,这天龙也是武道最高,甚至其中一些武已经不是纯粹的武,而是近乎仙神,如逍遥派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可无崖子七十岁还面如冠玉,直到功力全输给虚竹后才变成皱纹满脸的老头,这就极为夸张了。

诡异的是。

除了金庸外,很多野史家,家的武侠也是这一段时期之后武功就开始变弱了。

因此有史学专家讲叙这一段时期的武技时,用了一个词‘诸神黄昏’。

当然用‘诸神’这个词一点也没错。

因为乔峰、无崖子、无名僧这些人物,放在任何年代,都是了不得的武道天才,可在这个时代,除了他们外,还有着更多的惊才绝艳之辈,这百年武林界就像一个人临死之前回光返照般,涌现出许许多多在其他年代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武道天才。

“乔峰,鸠摩志,无名僧,萧远山!慕容博!”

“西夏公主李梦心!”

“慈航静斋传人高天籁!”

“道家高手九衍!儒家闽学高手韩莫言!墨家巨子班白云,公输家族公输胜班,法家大成者慎独……”

……

一个个闪亮的名字出现在秦朝脑海,当年他玩游戏时,看到这些人物的精彩事迹就忍不住心向往之,如今来到了这个年代,怎么不可能去会会他们!

“终于可以和乔峰拼酒量,与段誉拜把子……”

秦朝心头的喜悦,都忍不住想仰天长啸。

秦乐刀没注意秦朝的异样,依然在叮嘱:“朝儿,我秦家以武立世,以杀行道,仇家不在少数,若是让那些对头仇家知道了小龙是‘烈焰红龙’骨相,必定担心,生怕小龙长大了成为我秦家寨的高手,他们肯定会前来加害小龙的,所以,以后一定要说小龙摸骨的骨相是‘白虎’相……”。

秦朝微微点着头,他当然知道秦家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仇家对头有多少,他甚至知道秦家寨现在最大的死对头就是同在大理的关家寨,而关家寨这几年也同样出生了几个惊才绝艳之辈,在秦龙飞速成长时,关家寨的天才也同样提升惊人,一直都稳稳压着秦龙一头,甚至十多年后,秦家寨就是在关家寨的打击下,几乎全寨覆灭,只有秦龙等不多的人逃走,再次崛起已经数十年后。

……

高台上老族长让秦龙站到一旁,目光便看向了秦朝。

“乐刀,轮到你家小子了。”

“是,老族长!”

秦乐刀拍拍秦朝的肩膀,“朝儿,别让爹失望。”说完便大踏步踏梯走上高台,一旁刀玉凤这时也连叮嘱秦朝:“朝儿,娘就只一个要求,绝对不能哭鼻子,去吧,抱着绳子爬上去,好好表现。”

“嗯!”

秦朝蹒跚着走到梯子前,抓着绳子往上爬,和别的小孩要么爬得很快,要么爬几步就不爬了,要么掉下来不同,秦朝动作不紧不慢,爬了七八个台阶便趴在木梯上休息一下,倒没人笑话他,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小秦朝天生是个病秧子。

几分钟后。

“好了,这小子爬上去了。”

整个祠堂的大人都认真看着,迄今为止表现最好的是秦龙,而这秦朝懂事之名遍寨皆知,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秦乐刀是整个秦家寨乐字辈第一好汉,而母亲更是大理镇南王妃的亲妹妹。

虎父无犬子,父亲强,母亲亦是英豪,儿子呢?

秦乐刀、刀玉凤都屏住呼吸,紧张看着小秦朝。

秦朝上台后没有急着走向那把架子上的虎头刀,而是看向香案后密密麻麻的牌位,一眼便看到最高处中间那块朱红牌位——五虎断门刀创始人秦公望的牌位。

“朝儿,看什么?”秦乐刀有些急了,这小子平时挺省事的,这会怎么?

“爹,那几个字好奇怪哦!”秦朝指着那块秦公望的牌位奶声奶气道。

虽然隔得远,可秦朝还是勉强看出那块牌位上面‘五虎断门刀’几个字,这几个字乍看起来很普通,可秦朝知道就是这字含有五虎断门刀的刀意。

“字?”

所有人都顺着秦朝小手指处看去,随即笑了,秦乐刀也看了眼,根本没在意,老族长倒是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丝疑惑,并没说话。

“别看了,来,到虎头刀这里来。”

秦乐刀脸都拉下来了,“这小子不会事到临头畏怯了吧!”

“嗯!”秦朝也知道这字就是缘份,不能勉强,能看出刀意的早就看出了,看不出来就是境界没到。

“爹,这把刀好漂亮。”

秦朝迈着小步跑到虎头大刀前,双眼仔细看向大刀,忽的心中一颤,脑中一把同样的虎头刀跳了出来。

“是这把刀!”

“五虎首尾相连,果然一模一样……”

“第二只虎头牙齿有个月牙凹,第三只虎眼有条划痕,一点也没差错……”

看着看着秦朝眼中挂满了回忆唏嘘神色。

是的,就是这把刀。

金红的刀把,里面的金属含有铜、金、银。

前世祖祠内供俸的就是这把,看着那金红色的刀把,那反着青光的厚重刀背,秦朝甚至知道这把背里面有着一个夹层,藏着五虎断门刀的心法。

“我前世那把,有夹层,可夹层里的心法缺失,这把……”

小手缓缓伸出,却没有摸向刀刃,而是抚向刀把,刀背,甚至在那打开夹层的旋钮处停了一下。

众人奇怪的看着小秦朝,秦乐刀和刀玉凤脸色都阴沉了。

终于秦朝手抚摸到了刀刃上,可并没有划破指头,只是抚摸几下,便拉起袖子将手腕背部小心翼翼靠向刃部。

“这……”众人面面相觑。

腕部在刀刃上一拖,一丝血溢出,仅仅一丝,而后秦朝转过身看向秦乐刀,“牌来。”一伸手抓过秦乐刀手中的木牌在手腕部的那丝血迹上抹了几抹,“好了,爹,可以挂牌了吧!”

“朝儿!”秦乐刀虎着脸询问,“你这?为什么不划手?”

秦朝白了他一眼:“笨,十指连心,多痛呀,不就是一点血么。”确实,手腕划破一点根本不怎么痛,可手指处神经最丰富,弄破一点都是极痛,其他小孩不懂,可秦朝怎么不懂。

秦乐刀脸都有些青。

整个大堂的大人也是无语。

“哈哈哈!”

老族长哈哈笑了起来,走过来一把拿过秦朝手中的木牌,“不错,我秦家胆子大的多,不怕痛,对自己狠的也多,可都有些傻愣,就缺朝儿你这种既胆子大又脑瓜子灵的孩子,来,爷爷给你摸摸骨,朝儿这种聪明劲,一看就是学文的,不过爷爷还是看看你的骨相,能学点武健身也是不错的。”他也知道秦朝身子骨弱,骨相好的可能性万中无一,怕结果出来后伤了小秦朝的心,这才如此说。

老族长给秦朝摸骨,秦乐刀和刀玉凤又紧张起来,虽然不抱希望,可能有好结果谁不想!

“倒底会是什么骨相?”秦朝也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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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秦家不缺习武天才

香案前。

老族长微微皱着眉给秦朝摸骨,只是摸了几下,就是一声轻叹,右手顺着秦朝背脊椎骨往下摸时,脸色更是难看。

“怎么?”秦乐刀连追问。

老族长没应声,径自一路摸完,又皱着眉重新摸了一遍。

“这孩子,可惜了。”

老族长惋惜一声,转头看向秦乐刀,“乐刀,虽然我秦家寨以武立世,被称之为武林世家,可你也是到了这个层次的,知道武到了高深境界,就要学文。一个武道世家,要想兴旺,武技要走到别人的前面,就得家里文昌鼎盛,我秦家五百年来,一直为这努力,可惜文曲星似乎与我秦家有仇,这么多年来,不说大儒,不说状元、榜眼、探花,就连进士都没有,这孩子根骨不行,可我看他从骨子里有股聪明劲,将来我秦家寨的文道昌盛,怕是落到他肩膀上了。”

“这么说……”

秦乐刀脸色一下失望到了极点,轻声问道:“小朝儿他的根骨极差?”

作为秦家乐字辈第一好汉,秦乐刀自然还是希望秦朝习武的,可老族长一开口就是让秦朝学文,甚至连骨相都没宣布,要知道以往摸骨,无论骨相多差,摸骨长辈都会在摸骨后第一时间将结果说出来。

“很差。”老族长眼中尽是惋惜。

“他的骨相是?”秦乐刀和刀玉凤都屏着呼吸看着老族长。

“猪背。”

“犬腰。”

“鸡骨、鸭筋……”

一个个词从老族长嘴里迸出,每说出一个词,秦乐刀、刀玉凤脸色就差一分。

猪鸭鸡狗,用家畜来形容一个人的习武根骨,就和用龙来形容根骨一样,只是一个是差到极致,一个是好到极致。可以说,秦朝的根骨之差,就和秦龙的根骨之好一样,都是极为难得的。

“他这身子骨,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你们夫妻俩只要能好好把他拉扯大,就是老天保佑了,至于习武……”老族长拍了拍小秦朝的肩膀,“我秦家寨并不缺的习武人才。”

“可是,可是……”秦乐刀犹自不甘心,秦家寨是不缺习武人才,可他秦乐刀缺呀,自刀玉凤生下秦朝后,这三年,夫妻俩用尽办法想再生个都没有成功,谁知道小秦朝会不会就是他们夫妻今后唯一的后代?

他秦乐刀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怎能没接班人?

这说出去怎么有脸见人!

越想秦乐刀的脸色就越难看。这时——

“够了!乐刀,不就是不能习武么,别虎着脸吓着孩子。”老族长一声喝斥。

秦乐刀微微一愣,醒悟过来,连低下头笑了笑道:“对,习武有什么好,打打杀杀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我家朝儿要的是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朝儿,我们家不学武,以后学文,朝儿长大后当大官。”他连拉着秦朝走到一旁去。

“下一个!”老族长喝道。

典确宗牌继续进行,祠堂里却是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可惜了,小秦朝多懂事呀!”

“是呀,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要是学武……我秦家寨就……可他怎么就差到了这种程度,猪鸭鸡狗,百年难见呀!”

……

学武除了骨相好,人脑子聪明也重要,打架打的是什么?

打胆!

打武技!

打脑子!

学拳要悟,呆板死硬缺乏灵气的人难以学通高深武学,只知道争强斗狠的人更是活不长,只有会用脑子习武,用智慧解决问题的人才是笑到最后的王者。

众人看着小秦朝的眼神都是遗叹惋惜,就连小秦龙、秦启等一帮小孩子也知道秦朝和他们不一样,以后不能习武,看秦朝的眼神怪怪的。

秦朝微微皱着眉。

习武秦朝不怕,可习武第一条,就是身体要承受得住,秦家五朝学文,七岁习武不是没道理的。可秦朝这身子,秦朝知道差,却没想到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秦朝可是很清楚,自己身体差,一方面是因为早产,早产就体子虚,容易生病,一病了就得吃药,另一方面就是父母瞎折腾,补出来的。一年四季,有病时给秦朝吃药,没病时也天天不落的给秦朝各种进补和吃补药。

是药三分毒。

药可以治病,可这是在破坏,扰乱了人体正常免疫系统情况下。

前世科技,正常的小感冒,医生根本就不提倡健壮的年青人打针吃药,为的就是怕扰乱了身体的免疫系统。可秦朝,在这种一年四季不断的吃药下,身体的免疫系统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自身的免疫系统被破坏了,光靠药物怎么可能健康得了。

秦朝知道怎么养身子骨,可他人小言微,父母对他的话根本就当是小孩子话。

“前世健身运动中,有一种老少皆宜,无论身体强壮还是虚弱,都非常适合的运动,那就是太极、八卦等内家拳。”

秦朝眼中闪着光,内家拳不仅仅健身效果突出,最重要的是它同时也是一门武技。

练拳年纪太小是不行的。可太极、八卦不同,九十老翁可练,三岁小孩子也能练。

“我现在三岁了也能独自活动开了,也能打打太极,也许该开始了。”

……

夕阳西下,秦家寨的小路上,牛车缓缓而行。

周围邻里族人都已经散去,秦朝三口坐在车上,秦乐刀、刀玉凤脸上至今有些难看。

仪式进行,之后的孩子即便骨相再差,习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小秦朝,他们想得更多,不仅仅是他能不能习武,而是离祠前,老族长单独给他们的那番喝斥。

“秦乐刀,你怎么照顾孩子的,这孩子的身子骨我也不是没瞧过,出生那会虽然身子弱,可也不是不能养好的,可今天一看,孩子的底子不仅没变好,反而更差了,坏得不能再坏,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年,怕就不是不能习武,而是你秦乐刀要见他,只能在梦里相见,孩子到了阴间老祖宗膝下承欢了。”

虽是喝斥秦乐刀,可更是骂刀玉凤。

夫妻俩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刀玉凤更是泪珠连连,挨骂还是小事,问题是小秦朝的身体到了危险的地步,再不改善,怕是就要夭折了。

可又能怎么办?

为了小秦朝的身子,夫妻俩三年也是想尽办法,刀玉凤更是一心扑在小秦朝身上,小秦朝在房间多走了几步,她都得计算着是不是累着了,会不会出汗受寒,可以说是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可这样,都无法阻止小秦朝的身体变差。

“要不,我去求求大姐,让她派宫里的御医来家里长住?”刀玉凤开口说道。

秦乐刀一摇头:“你跟大姐向来不和,而且宫里那些御医未必比姚老郎中更高明,连姚老郎中都拿小秦朝的身子没办法,怕是宫里也不顶用……”

“可总得试试。”刀玉凤也知道御医未必强过名闻滇南的姚老郎中。

“爹,娘!”

秦朝这时开口,“从今天起,不生病孩儿就不吃药了。”

“胡说!”秦乐刀一瞪眼,“身子骨都弱到这地步了,还不吃药,等死呀,乖乖的,以后不仅要吃,还要翻倍,你老子有钱,什么长白人参,天山雪莲都能给你弄来,你爹就不信,养不好你的身子。”

秦朝坚定的一摇头:“总之,我是不会吃的,除非我主动要求,否则宁可跳河也不吃。”

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食补加运动最养人的道理秦朝不知跟父母说了几百遍,而免疫系统的医学道理更是口舌都说干了,统统都不管用,秦朝也打定主意了,以后来硬的,到了三岁,他也有了一定的行动能力。

“还跳河呢,小朝儿要是能走到河边,你娘我就开心了。”刀玉凤宠溺心疼的摸着秦朝的脑袋说道。

牛车缓缓驶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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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古太极

转眼二个月过去了。

中午明静的大堂中,刀玉凤正看着小秦朝吃饭,满满的一大桌子菜,鱼肉不多,多的都是各式蔬果,这是应秦朝强烈要求制作的,甚至连油盐搭配,都严格照着秦朝吩咐做。

“爹,娘,我吃饱了,玩去了!”秦朝将每一种菜都吃了一些,便放下碗,往旁边房里走去。

“这孩子,都是按你做的,就不多吃点?”刀玉凤爱怜道。

“饭吃八分饱,活到百岁老。”小秦朝应着声到了旁边房里。

秦乐刀哼了声,小秦朝懂事,可就是怪理论一堆堆的,刀玉凤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夫妻俩终是搁下脸皮去求了刀白凤,请来了皇宫御医,可御医只是略微检查一遍,便连忙离开,断言小秦朝脉象已乱,元气已伤,虚不受补,已经病入膏肓,虚到了极致,绝活不过五岁。

这话把夫妻俩给吓坏了。

偏偏小秦朝也不听父母话了,怎也不肯吃药,强行灌药,竟然真的去跳河自杀。

秦乐刀是条好汉,刀玉凤也是个女强人,夫妻俩就不信制不服一个小屁孩,可在秦朝投过两次河,割过两次腕后,终是败下阵来,不仅把吃药权交到了秦朝手里,甚至连家里做菜,该什么菜,怎么搭配都任他折腾。

……

“阴虚萝卜阳虚姜,姜超三克不是药,归菜,萝卜又有小人参之称,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菜,和是药三分毒不同,无论吃多少都不会伤身体,用食物才是最好的补药。”门窗严密的房间内,秦朝迈着小步子活动着身体。

“不过这些还不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秦朝回忆着前世的养生学。

前世高度发达的科技将人民从劳作中解放出来,生活好了,空闲时间多了,这时最关注的是什么,就是身体,就是养生,因此前世的养生学极度发达,就连不怎么关注养生的秦朝,因为网络上,各种媒体不时闪现这些内容,也懂得不少养生知识。

“我这身体,已经到了四处漏风的地步,那位御医说我活不过五岁,若是不改变,确实如此,我现在免疫系统完全摧毁失灵,一旦四周环境变化大一点,就可能生病,不过只要小心点,还是能慢慢养好,免疫系统也能恢复。”

秦朝身体虽然弱,年纪小,可年纪小是弱势同样也是优势。

年轻人断了骨头很容易就长合了,可老年人,那就麻烦了,年轻,就意味着无限可能,秦朝的身体若是往好的方向走,将来未必输于他人。

“前世的养生中……”

运动、营养、心情、意志、环境、医学……一个个前世科学家花费无数心血研究出来的养生知识点在秦朝脑海闪现。

“能做到的条件,基本都做到了,不可能再补充了,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八段锦,五禽戏,现在完全可以开始太极拳了。”

“太极!”

秦朝眼中暴出一丝精光。

前世的养生导引术中,八段锦、五禽戏秦朝都试过,而八段锦、五禽戏的效果可以说好得出乎秦朝意料,可以说,秦朝到现在还没夭折,与他一找到机会就背着父母就偷练这两种引导术分不开。

而八段锦、五禽戏在前世的养生中,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秦朝练,也是因为以前父母看得太紧了,其他养生运动找不到条件练。

“口碑极差的八段锦、五禽戏效果都这么好,那风靡世界,口碑最佳的太极拳又会如何?”

秦朝充满期翼,随着科技发展,以拳术舞蹈为主的复杂型运动在医学健身领域越来越受到重视,像一些古老的养生功法瑜珈、易筋经、内家拳等等都被重新认识,一次次科学规范强化。

在秦朝死前,当时的科技,太极拳套路已经经过了七次大改变,每一次健身效果都比以前更强。

这些加强版的内家拳法在当时仅仅只有健身效果,可如果拿到这充满神奇的古代,又会怎样?

房中央。

秦朝平静而立,调整呼吸,双目前视,微微上瞥,而后微微一提手,太极拳的第一式搂膝拗步缓缓展开。

前世太极拳拳系众多,不仅有拳、剑、枪、刀、棍等十八般兵器,更分孙氏、杨氏、武氏、陈式等等,秦朝会的只有一个版本——科学版,而且是其中的古太极。

这是生物医学界的研究成果,其养生效果比正常的太极拳还要高上一个层次,目前版本升级到了v7.03。

而古太极拳是一批华夏历史专家根据科学版改编的试验版,只有一个原始版v1.0。

秦朝没有练拳健身的爱好。

可这套古太极,是参照了永乐帝墓《江湖史传》中所述的古代武学道理改编而成的,为了玩好‘天龙’这款仿古网游,秦朝才认真学了过来,当年也曾认真练过好长一阵子,健身效果非常明显,可内力真气什么的就真的没感觉到。

这会要用太极养生,会的也就只有这一套了。

懒扎衣!

如封似闭!

金刚捣碓!

……

不大的房中一个小孩子小胳膊小腿,笨手笨脚的打着拳,看似磕磕绊绊,可仔细一看,让真正的拳家忍不住视线被吸引。

稳重、大气、灵动。

整个拳路,一势接一势,连绵不绝,似笨拙,却有一种‘精、气、神’贯穿其中,那是真正将拳打到了一定程度后才有的。

的确,小孩子打拳,因为运动神经训练不到,笨手笨脚的很多动作根本到不了位。

可秦朝在‘天龙’网游中练过三年基础剑术,那可不是以前那种只用鼠标操纵,而是直接由游戏舱的头盔连接人体的神经,在‘天龙’游戏里练,几乎就等同于现实中练习。

武术很多地方是相通的。

剑术的步法身法,和太极拳的步法身法,有的地方区别不大,更何况,这套古太极秦朝前世在现实中也曾认真练过很长一阵时间。

动作虽然不到位,可意识上绝对是到了位的。

他这一打开,开始还有些生疏,可很快便进入状态。

一静,如松、如鹤、如熊。

一动,如风、如云、如水。

“呼吸吐纳!”

“心意气转!”

正常太极讲究呼吸自然,意识空灵,可古太极不同,什么动作该吐气,呼几息,吸几息,心意该如何运转,冥想什么状态都有严格要求。

秦朝进入状态后,这些呼吸吐纳,心意运转自然而然和动作配合上了。

而随着呼吸心意和动作的匹配。

轰!

仿佛秦朝的身体,那无数的毛孔突然打开了一样。

房间里。

没人知道的是有无数看不见的奇妙物质正从四面八方的空气里通过这打开的毛孔涌向秦朝体内。

而秦朝的体内,原本那些细胞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可这会儿,这些细胞,一个个像饿了无数年的饥汉突然看到满大桌的满汉全席一样,疯狂的冲上去,吞噬吸收着这些涌入的莫名物质,而随着吞噬这些物质,那些原本已经伤痕累累,四处漏雨,死气沉沉的细胞竟然渐渐焕发出一丝丝生机来,伤痕、漏洞更是在缓缓恢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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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们继续

体内的诡异秦朝根本感知不到,依然一遍遍,一天天打拳。

时间流逝,古太极拳的效果非常惊人,秦朝甚至有一种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随着古太极拳的演练不断变强,他不由练得更加勤了,慢慢的,磕磕碰碰动作不到位的情况也越来越少,古太极动作更加流畅到位,呼吸心意配合也更默契,而养生壮体效果自然更是加倍明显。

秦朝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于是不经意间,刀玉凤、秦乐刀惊讶发现小秦朝更能吃了,脸色也红润了。

而且小秦朝平日里一站一坐,一举一动,似乎有一种特别的灵秀韵味,有些像秦龙,秦启等骨相好身体健壮的小孩模样。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内家拳的正身子。

内家拳有二十四法,即三顶三扣三抱等等。

一个成年人练内家拳首先便是较二十四法,这是基础,需要花非常大的功夫去做,可婴儿,一出身便是全身无漏,天生就合乎二十四法。

老子说,能婴儿乎。

像婴儿一样,就是道家里所谓的最高境界。

较二十四法较到底,就是要做到像刚出生的健康婴儿一样。

秦朝本身应该是二十四法完备的,可他天生底子薄,又病了三年,无法得到连续有效的锻炼,反而长成了畸形,才需要重新较二十四法。

身体一强壮,二十四法慢慢较准,自然就有了真正的健康孩子气象。

……

天才蒙蒙亮,整个秦家寨的人们都还在睡梦中,床上小秦朝已经睁开了眼,而后一骨碌爬起,只是随便披上了厚实的外套,跳下床便往外飞跑,动作迅捷而灵敏。

如今的小秦朝和摸骨时比,腿脚健壮有力,而且无论跑多快都不会随便摔倒。

秦家屋后的院子中。

刀光翻飞,人影闪动,时而传来兵器激烈碰撞的打斗声。

那是秦乐刀和刀玉凤在练武。

秦家绝招是五虎断门刀,秦乐刀便专练刀,从不练其它兵器,而刀玉凤家传功法也是刀法,自然也是练刀,两人结为夫妻后,平日里的话题除了小秦朝外,最多就是谈这刀法。两人都是习武天才,水平也相差不大,相互探讨切磋,进步都较平时为大。

此刻的夫妻俩,刀法已经到了他们这一辈的顶尖,突破后就是另一个层次了。

刀光如炼。

“嗯?”忽然秦乐刀看向院子一旁。

“滚出来!”秦乐刀喝道。

习武之人有规矩,平时练武要选择僻静没人能看到的地方练,一来是能够专心,不会被外物干扰,二来也是武功来之不易,必须严防他人偷师。

刀玉凤也停下练刀,笑看向东边的房门处:“小朝儿,又是你吧?”

“啊,爹娘,早啊!”小秦朝从门后跑了出来,站在靠墙的角落里,双眼直直看着两人道,“嗯,啊,你们继续,继续啊,就当我不在,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乐刀一瞪眼,“这么早不睡觉,跑来干什么?”刀玉凤一看秦朝只套了件厚外套,也是着急的说道:“是啊,朝儿,快去睡觉,这么大早晨的,天寒地冻,雾深露重,你身子薄,受凉了就不得了。”

“没事,爹,娘,都要到夏天了,这大理又不是北方,哪有那么容易冻着人,再说我的身体棒得很。”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这些日子的养生和锻炼,秦朝明显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强,到了现在,略微一点细微的环境温度变化根本不足以引起他生病。

“哼,棒也要防,你这种身子骨,一病就不得了!”

“知道了。”秦朝应了声却不动身。

秦乐刀和刀玉凤对视一眼,他们俩对秦朝是越来越无奈,越来越头痛了,这小秦朝,三岁之前那是十足的乖小孩,可自摸骨之后,便完全变了一个人,动不动便以自杀为借口,明里暗里违背夫妻俩的命令。

都将小孩子逼得割腕跳河,夫妻俩也觉得失败,只好任秦朝了。

这会小秦朝不愿去睡觉加衣,再说天气也确实暖和了不少,他们只得不管。

“嗯啊,你们继续呀,我赶着时间一大早的不睡觉,就是来看你们玩的,你们不玩,我不是白来了。”秦朝奶声奶气道。

秦乐刀和刀玉凤听这话又是好气又好笑。

“玉凤,我们继续吧!”秦乐刀干脆不理秦朝了。

自二个星期前秦朝发现他们大清早的在后院练刀后,自此便天天很早的就赶到这院子,偷看两人练刀又不是一次两次。

“锵!”“锵!”

两团刀光瞬间便撞到了一起,秦乐刀使用的是厚背大砍刀,刀玉凤则不是同,刀家的家传刀法是以缅甸钢打制的软绣刀。

这种刀可以软成一根绳,刀家之人平日出门不提剑胯刀,看着空空两手,其实这刀便是缠在腰间,用时突然抽出往往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软刀属奇门兵器,远比硬刀更加难练。

秦朝一看就知道,所谓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这刀是不指这种软刀的,软刀在秦朝看来也是需要一辈子来练的,只是真正论威力,还是比枪要略逊一点。

刀家以软刀为家传刀法。

这刀法一旦练到家了,是远远超过秦家的硬刀的,刀玉凤和秦乐刀武功伯仲之间,主要是刀玉凤的刀招练得并不如秦乐刀纯熟。

时间流逝,秦朝观看得非常认真,眼都不乱眨一下,偶尔皱皱眉,甚至手足舞动模仿着父母动作比划一下。

“这小子……”

秦乐刀、刀玉凤都有些无语。

武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别说小孩子看不懂,就算是大人,认认真真去偷招,让他站在那里观看,一个没武学基础的人,要偷到招,没有长年累月也是不可能的。

秦朝不时比划,似模似样,夫妻俩可不认为这小子记住了什么招。

时间飞速。

直到日上三尺,秦乐刀、刀玉凤收刀秦朝这才转身出了院子。

“这孩子,越来越皮了。”刀玉凤叹了口气。

秦乐刀苦皱着眉,也是一声叹息,夫妻俩倒不是为秦朝的顽皮担忧。

“御医和姚郎中都说……,哎,既然如此,我们何必管得那么严,就让他随着自己心意活上几年,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秦乐刀轻叹说道。

正是抱着小秦朝可能活不长的心态,夫妻俩才对他如此放纵,任他随着自己心意乱来。

“乐刀,朝儿自上次病好后,已经四十八天没有发病了。”刀玉凤低声说道,对于小秦朝的身体两人自然也非常关注,秦朝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强,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一方面心里燃起希望,另一方面又更加担心,更加害怕这只是昙花一现。

“是啊,希望祖宗老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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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至柔育至刚

秦家有长工和老妈子,不用刀玉凤亲自做家务,出了院子洗刷换衣后便是吃饭,饭后秦朝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房中间秦朝只是静静一站。

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

轰!

小小个子仿佛一瞬间成了整个世界的中心,天地间有着无数看不见的灵气向他周身涌来。

手动,脚动,身动!

虽然依然小手小脚,看起来有些可笑的拳招,却有一种大巧若拙的感觉,就如写意国画讲究神似而形不似一样,古太极打的不仅仅是动作,更重要的是心意,秦朝心意到了,动作不到位影响不是很大。

秦朝越打精神便越足。

“喝!”

忽然秦朝动作一变,猛的一手挥出,小小的拳头竟然打出了空气震颤声。

“呼!”“呼!”“呼!”

第一次,秦朝打拳动作一反往常的缓慢松柔,变得快速而凌厉,并指如刀,上下翻滚,就如捏着把大砍刀左右上下乱戳,大抽大砍一样。

“脚踏中门抢地位。”

“上下翻飞神难防。”

“足打踩意不落空。”

“刀去有回方为能。”

……

这竟然是先前后院中秦乐刀练的那套刀法‘二郎断门刀’。

“‘二郎担山’之后的‘关公托酒’要用刀背托,这一托可不好托。”一套刀法打了十多招,秦朝就停了下来,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二郎断门刀,是除基础刀招外我秦家最简单的一套刀法,共七十四招,今天记住这最后两招后,我也算是这套刀法所有刀招都记全了,不过刀招虽然记得,却只是脑子记得,身体不记得,打起来动作非常别扭僵硬,刚刚很多招都错得太远了。”

偷招确实不是轻易就能偷到的,

可那指的是毫无武学基础的人。秦朝练了三年基础剑法,再加上要玩好游戏,其他的一些武功,或剑或刀,或枪或棍都要接触研究,何况秦朝还有古太极拳的底子,武招本就有些相通,有这基础,二个多星期记住一路非常简单的刀法并不出奇。

“脑子记得有什么用,练武练的就是身体,要招式化入身体才算是真正练成。”

宁可一丝快,莫可一丝迟。

宁争一丝进,莫争一丝停。

高手相争,生死悬于一线,争的就是时间,谁快一线谁就胜,这时哪有时间等你脑子去想拳招,完全靠的是身体本能条件反射打出的拳招,而身体能条件反射使出合适的招式,就是古语所说的招式化入了身体。

“要想把招式化入身体,甚至化入了脑子,就得练,千万次的练,可我这身体……”

秦朝摇了摇头。

年纪太小根本就不能练拳,强行练就算身体不练垮,也会损伤筋骨,将来不是早逝就是长成畸形,秦朝虽然最近将养得法,身子骨大为好转,可也不到练刀的时期。

“三四岁小孩要练拳,唯一能练的只有内家拳,而且内家拳中的形意、八极都太猛了,也不适合练,真正好练的只有太极。”

房中央秦朝又开始缓缓打起太极拳,忽的眼睛一亮。

“太极,对,就是太极!”

“正常刚猛练法是不行,可松下来,以太极原理慢下来练难道也不行?”

秦朝猛的想了起来,太极拳真正的发迹可不是健身操,而是威猛的拳术。

三百年前杨无敌!

三百年后王无敌!

讲的就是京城中两个站在绝对巅峰的武林高手,而这两个高手用的正是太极,杨无敌指的是杨露禅,一个被冠之为‘太极宗师’的人物,是他把太极拳从陈家沟带了出来,让这门古老的技艺真正闻名于世。至于王无敌指的是后世的一位太极高手。

无敌无敌指的是什么。

就是说太极这门拳法,真正用于技击搏杀,是至高无上的杀人技巧,无人能抗,无人能挡!

秦朝若非玩‘天龙’游戏,对国术特别关心,也不会知道看起来软绵绵,打起来轻飘飘,老太太老爷爷公园里锻炼身体的太极拳,居然是世上最刚猛无铸,雄浑霸道的拳法。

“至柔孕育至刚。”

“太极是天下第一霸道拳术,唯有以柔练,越是大松大软,柔到极至,发力时就越刚猛。”

秦朝想起前世对太极的介绍,心中涌起兴奋,“我秦家刀法,称为五虎断门刀,最是刚猛惨烈,打时凶猛,练时是否也要凶猛?老子讲,御天下之至刚者,唯有至柔,倘若以至柔练刀,打时未必不能发出至刚的刀法来。”

越想就越是兴奋。

房间中,秦朝原本捏着拳头,作单鞭状的手化为刀掌,缓缓比划着‘二郎断门刀’的慢动作。

“嗯?怎么回事?”秦朝惊讶发现这‘二朗断门刀’先前快打的时候动作虽然也走形,出错,可这一慢起来,小心翼翼之下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变形出错得厉害。

“前世拳经上讲,慢比快对功力要求反而更高,果然如此。”

就像用笔划一条直线,画得快一笔带过,往往很直,可要慢下来,如蜗牛爬行般缓缓划过去,反而画不直了。

“哈哈,正该如此,有难度才对,弄好了才能练出名堂。”秦朝反而更加兴奋,伸着小胳膊小脚,一下子就投入到了改造‘二郎断门刀’的工作中去了。

对,是改造。

而不是仅仅放慢动作。

《道德经》上说,天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

道理简单,可至柔如何驰骋至刚?至柔如何孕育至刚?

只是将拳招简单变慢,只有一个可能,练出真正的老太太拳法,不仅练得软绵绵,打也如此,到最后只有健身效果,抗不住拳击手几下重拳。

“也亏前世是末法时代,什么拳术都能放到网上去,不怕你学,就怕你学不会,反而说他是垃圾骗子。”

太极拳,作为一项搏杀绝技,那可是经过无数代道家高手研究出来的古时用来镇派的绝技,也就是到了秦朝那个年代,才能略显容易的弄到它真正秘诀。而其中,如何以至柔练法,养出真正刚猛的拳法来,前世的功法里不仅有详细心法步骤,甚至网上有很大一批无聊伪专家对此作了专门的解说探讨,广大网友们更是各种说法都有。

肌肉越松驰,发力时越强;

人越空灵,心越静,反应越快;

……

每种说法秦朝都看过,知道如何练,可道理至今没完全弄懂,毕竟里面含着的神奇东西太多,即便是科技也无法解释。

“嗯,论武学知识,我根本就不懂,这改造‘二郎断门刀’不能乱来,必须依着太极拳,照着八卦、形意等内家拳来。”

打定主意后,秦朝兴致勃勃投入了改造中。

太极拳很强大,那么改造的太极版‘二郎断门刀’又有什么效果?秦朝充满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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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距离六米,刀重二十六

二郎断门刀在秦家刀法中的地位,便如太祖长拳在拳法的地位,是简单入门的一套功法,然而如同太祖长拳一样,这么一套入门级刀法,真正的内涵绝不简单。

秦朝前世真要学武,什么拳法都能弄到,可他兴趣不在刀上。

内家拳中的刀拳‘八卦’根本就没研究过,而这太极准确说是‘鞭拳锤拳’,古代的猛将,提鞭挥锤的都是绝对的猛人,太极作为天下第一霸道拳法,自然是鞭锤为主,刀招极少。

现在改造这么一门刀法,虽不说是白手起家,真正动起手一些新问题便来了,虽然不多,可那些每一个都是关键,毕竟太极拳的创造可是经过千百年才有的。

日子过去,小秦朝一天天长大着,太极版的刀法改造也缓慢而不停步的前进着。

******

天清气朗,又是大年三十。

秦家老屋。

“朝儿又在练拳了。”刀玉凤擦着手上的水渍埋怨着,只是脸上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她不开心,“这孩子小脑袋瓜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身子骨不行,还整天的瞎胡练,这孩子就是个武痴。”

她没法不开心。

秦朝又多活了一年,过了今天小秦朝就五岁了。

“武痴好呀,他老子是武痴,娘也是武痴,哈哈,他这小兔嵬子敢不当武痴么!”秦乐刀哈哈笑着将祭品摆到祖宗牌位前,“朝儿这身子骨,我看是完全好了。”

“嗯,都年多没犯病了,应该是好了。”

如今的小秦朝就算大冬天打冷水吹寒风也没见感冒,而且吃得多,跑得快,不是知道他底子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他二年前还是个三天两头就生病病秧子。

“不过也怪,当年我们处处小心呵护,他一头到晚犯病,现在我们本着让他顺着自己心意过,不管他了,反而他这身子骨一天好似一天。”刀玉凤说到这就是想不通。

“嗯,确实怪。”

秦乐刀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呵呵一笑,道:“这就是佛祖和祖宗显灵,知道小朝儿是我们夫妻的独子,保佑了他。”

两夫妻都有些迷信,而且和大理大半百姓一样,都很信佛,这两年秦朝身子见好,夫妻俩拜佛拜得更勤了。

“嗯,好了,玉凤,该祭祖了,走,去叫朝儿,这小嵬子乱七八糟的练武都入了魔。”

夫妻俩朝后院走去。

……

后院。

高高的围墙围着巨大的院子,东边便是一个刀架,刀架下面的第一格处架着一把二十六斤重的厚背大砍刀,这是秦乐刀年青时练武的大刀,不是学武的人,即便是力气很大的农夫也很难舞得动。

刀架子旁。

只见秦朝双手五指并拢成掌,一下一下的推着往前走,每推一下都带着一股圆劲,动作乍看古拙僵硬,细看却有一种雄昂之气,仿佛那双手是一把大刀,正在铁砂里插进抽出一样。

掌如刀。

刀出如入铁砂,有一种碾磨劲!

“快打打的是力,慢打练的是气,锥划沙,屋漏痕!二郎断门刀刀法慢打要从意境上下手,意到气到,意转气转。”秦朝打的正是二郎断门刀,只见他连续五步,推插的刀手便到了那刀架近处,若在以往秦朝会变招,可这一次,他心中一动,蓦的右手往前一推,直直朝着厚背大砍刀刀把推去。

刀重二十六斤,秦朝根本就没想过能够推得动这种根本不是小孩子能碰的重型武器。

可是——

轰!

那把看起来很重的大砍刀居然刷的一下飞了出去。

“呃……”

手还没收回的秦朝一下愣住了。

像这种练拳过程中,偶尔用一下打法发力,秦朝也不是没做过,只是以往都是对空气发力,而这是第一次对着真正的实物发力。

可就这第一次。

轰!

大砍刀重重落下,那里是——离刀架二丈远的树下。

“二丈,那就是六米吧,我记得这把大砍刀是二十六斤重,二十六斤,一推便是六米……”秦朝可是很清楚自己前世就算读初中时,扔那种10斤重的铅球也顶多扔出14米,而当时女生的铅球才6斤重,可有一个女生才只能扔出六米远。

初一女生扔6斤重物才只是六米。

而这砍刀,是二十六斤,秦朝也才只是五岁,这要是扔6斤重的铅球得扔多少米?

“而且不止手力大。”

秦朝瞥向那大砍刀,后脚一垫,腿脚猛的一发力。

轰!

整个身子如同一只小猎豹猛的窜起,如飞一般在空中越过,等落地时,秦朝张着嘴再也合不拢了。

“这……至少有四米吧?”

秦朝站着本是离大砍刀六米远,这一窜后,竟然只需走几步就可以碰到大砍刀。

“这么一窜,就相当于是立定跳远,前世立定跳远冠军‘罗斯库’保持的世界纪录是3.676米,而这,至少是四米……”秦朝心里的震惊,如同海啸一般。

他一直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强壮,力量越来越大,但整个人沉迷于养生练拳改造二郎断门刀等繁忙的事情中,根本就没想过要测试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强壮。

可这第一次测试,却是这么个结果。

“世界纪录是3米6,我一窜就是四米,奶奶的,倒底是这世界诡异,还是我本身诡异?”秦朝摇了摇头,他没见过其他同岁小孩的极限力量,根本就无法判断是不是自己特殊。

“不管这些,这套二郎断门刀,只剩最后三个问题无法解决,不过……”

秦朝很头痛,改造刀法的事,进行虽慢,可一直在进步,只是到了半年前,剩最后三个扎手问题时,便完全卡住了,至今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练这套半成品的‘太极二郎断门刀’了。”

抓起地上的大砍刀,这二十六斤重的大砍刀在他手里也不是很重,直接将砍刀放回原架,秦朝又练起拳来,半成品的太极二郎断门刀法虽然效果比不上真正的太极刀,但有总比没有好。

秦朝一下一下练着‘刀’。

他没想到的是,就算是半成品太极二郎刀,可毕竟是根据至高绝学太极拳改造出来的,这效果又怎么可能差?

……

“吱咔~~”

院门推开,一彪悍大汉和美妇微笑着踏入院门。

“玉凤,等一下叫他,先看看。”

秦乐刀一摆手阻止刀玉凤叫唤秦朝,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打拳的秦朝。

“怎么,不是一直对小朝儿的拳法不值一顾么,怎么今天有兴趣了。”刀玉凤揶揄着,也在一旁观看起来。两人虽然知道秦朝练拳,以往却没怎么在意,毕竟一个四岁小孩能练出什么名堂。

“咦,这小子还不错!”

院门口,秦乐刀、刀玉凤本是随意看看,没想到一下就被吸引了,不知不觉间看着秦朝将二郎断门刀打了一遍又从头开始。

“七十四招,竟没一招打错,我们打那么快,这小子,还真都记住了!”

秦乐刀说道,刀玉凤也是点头,秦朝这套二郎断门刀招式上根本没错误,七十四招刀法,能全部记住,而且他们知道小秦朝偷看他们练刀,前后加起来也就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

要知此时打练一法。

练的拳路就是比武的拳路,正常武者练拳,绝没有秦朝这样慢吞吞的,而是瞬间数招,看得人眼花缭乱,思维都跟不上,何况偷记。

秦朝观看他们练刀时,夫妻俩可没想过要放慢动作。

一个月,记住这些复杂的刀招,没学过武的人,怎么可能?

“而且,这小子的刀招打得那个简直……啧啧……”

秦乐刀摇着头,啧啧连声,刀玉凤却是双眼放光一直盯着秦朝的身形动作。夫妻俩虽然早就知道秦朝偷学会了二郎断门刀,也看过秦朝比划练习,可往日都没怎么认真去看,没想到今天稍一仔细观看,就一下入了神,不知不觉间便看到了现在。

院子中秦朝动作并不花巧,也不激烈,只是极正常的二郎断门刀刀招,而且秦朝小胳膊小腿,动作伸展不开。

可就这普通招式。

没有任何大喊大叫,没有瞠眉怒目。

却似有一种意境。

夫妻俩这么看着,一入神脑中就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那不是在院中练拳,而是在压力重重的无尽海底,在无尽的滚滚黄沙中,在沉重的水银池子内。

那一拳一脚,很慢,却有一种极度沉稳凝涩的感觉。

古拙!

遒劲!

如写古隶体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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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狠人

忽然秦乐刀又是‘咦’了声:“眼随刀前走,把在腕底藏!”

夫妻俩也发现了,秦朝打拳时脸色一直很肃穆,眼睛紧盯着前方的食指尖。

练武各有妙诀。

二郎断门刀讲究刀随身动,眼随刀动,出刀时,眼睛只看刀尖,秦朝是以掌作刀,盯着食指尖,显然是连这细节都注意到了,可这,秦乐刀、刀玉凤并没有对秦朝说过。

“不得了,不得了!”刀玉凤很开心。

“是不得了,而且慢悠悠的拳还能打得这样漂亮。”秦乐刀也是感概一声,才叫道,“小朝儿,走,跟爹娘去焚香烧钱,给你地下的爷爷们磕头。”

“好咧!”

秦朝连停下,小跑着来到父母身旁,“爹,娘,我的刀法打得怎么样?”秦朝也很想知道父母对他这改版的太极二郎断门刀法怎么看。

“怎么样?”

秦乐刀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小朝儿的拳耍得很漂亮,爹娘可耍不得你这么漂亮,哈哈哈哈……”越说秦乐刀就越忍不住笑了起来。刀玉凤也笑说道:“是不错,不过我家小朝将来是要考状元的,这拳现在耍着玩玩无妨,以后在外人面前就别耍了。”

虽然秦朝的拳有一种特殊的神韵在里面,让人侧目。

可在夫妻俩看来,拳是用来杀敌取胜的。

杀敌之拳,求的是强、快、狠!

而秦朝招式再怎么漂亮有韵味,终究是慢悠悠的,这么慢的拳,能不能把豆腐打烂夫妻俩都怀疑。

这也是秦乐刀、刀玉凤境界太低。

真正慢悠悠、不着一丝力的拳,怎么可能打得给人一种一举手,一抬足,都势若千钧,如排海水,趟泥沙,行水银的感觉。

“不过花拳绣腿都打得这么有味道也是种能耐。”

儿子是自家的好。

看了秦朝的拳秦乐刀心里还是很得意的,能把花拳绣腿都打出气势,至少自家的嵬子脑子聪明有一套。

一家三口往大堂走去。

“对了,朝儿,过了这个年,你就要上私塾了。”

刀玉凤忽然面色一肃,叮嘱道:“朝儿,上学可不比家里,那里有很多小朋友,没有人像爹娘一样顺着你,你要注意的是不要和其他孩子起冲突,尤其是那个叫秦虎的孩子。”

“小白虎秦虎么?”秦朝说道。

秦虎就是那个骨相为‘白虎’相的孩子。

秦朝知道他后来也成了大理秦家寨的顶梁支柱,秦家寨复兴八将‘二虎二龙,熊狐猿豹’,指的是‘龙争虎斗,启明星亮’,即秦龙、秦争、秦虎、秦斗、秦启、秦明、秦星、秦亮八大高手。

其中秦虎江湖人送绰号‘白虎王’。

白虎洗脸秦白虎!

‘白虎王’秦虎在复兴八将中排名不高,身手居末等,可他却将五虎断门刀刀招中的‘白虎洗脸’给练到了后人无法启及的境界,光就这一招,复兴八将其余人都非他对手。当时江湖谚语‘白虎洗脸秦白虎,黑虎掏心满天红’,秦白虎就是他秦盛虎。

而另一高手‘满天红’,身手和秦虎相差无几,也是将家传功法‘烈火爪’中的一招给练到了无人能及的境界,而那一招叫做‘黑虎掏心’,名字中恰好也有一个虎字。

秦盛虎居南方,满天红是北人,时人常以南北二虎将两人并列相称。

秦朝看书时每每看到这南北二虎将一招给练到极致,总是对他们这种狠劲佩服不已,如今有机会和这秦白虎同堂就学心里也是很期待。

“对,秦虎,这小子皮的很,是个无事生非不安份的主。”

刀玉凤说着禁不住担忧,“这孩子这两年成了寨子里的小霸王,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惹事生非找架打,打哭了很多小孩,小龙你知道吧,上个月就和秦虎打了三场架,你到了私塾,爹娘也不能总看着你,这小虎要是来惹你,你就躲得远远的。”

“对,惹不起躲得起。”秦乐刀也沉声叮嘱,语气有一丝无奈。

武林人争的就是一口气。

他秦乐刀也非逆来顺受的人,往常在外,稍不如意都要上前争个长短,老子英雄,让儿子去做缩头乌龟绝非他本意,可是想到秦朝二年前的摸骨,他秦乐刀就根本硬气不起来。

再怎么说,面子还是没命重要。

而这小秦朝,性子之倔,连他们夫妻都无可奈何,两人也怕。

小秦朝在私塾里不听老师话还在其次,最怕是他受了那些顽皮喜欢欺负人的小孩欺负后,二愣子脾气犯了,发了倔病,把事越弄越大,弄出重伤或出了人命就不得了。

夫妻俩考虑到了秦朝的二愣子脾气,怕他和同学起冲突,却忽略了另一个狠人——秦书知。

一个同样愣得发横的人。

光阴似箭,秦朝上学了。

而这一期启蒙的孩童,除了秦朝外,同时汇聚了大理秦家寨复兴八将中的‘红龙王’秦龙、‘白虎王’秦虎以及‘老黑熊’秦启三大牛人,三大牛人再加秦朝,整个班级其他的孩童仿佛完全成了陪衬。

秦家寨宗祠附近翠竹如海的断门山中,这里是秦家寨幼童私塾。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私塾左首的大屋子里,四十六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在秦老先生‘秦书知’的带领下正摇头晃脑的读着《千字文》,只是这些摇头晃脑的孩子中间,有几个长得特别高大的孩子看似认真朗读,却是在背着先生说小话。

“小龙,先生真的要走了?”

“嗯,这是最后一堂课,不过先生走了也好。”

“对,走得好,这老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秦虎、秦龙、秦启谈论的先生正是现在带领他们读《千字文》的秦书知老先生,秦书知是秦家寨数十年的老教书先生,一向负责给孩子识字启蒙,秦家乐字辈,盛字辈大部份都是由他启蒙的。

当然,秦老先生的教书方法很简洁有效,那就是只带你们朗读,一上课就是跟着他朗诵课文一直到下课,从不讲解,也用不着布置作业。

可秦书知名声很大,特别是严厉的名声,五六岁的小孩子不懂事,动不动就哭闹,很难带的,秦家寨别的老先生没办法,可秦书知有。

棍棒底下出好汉,他的办法只有一个——‘打’。

哭闹,打!

不听话,打!

听话,动作慢了,打!

心情不好,看你不顺眼,照打!

……

总之,秦书知老先生从不跟小孩子讲道理,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道理?一个字也不讲,讲了也白讲,反而夹杂不清,他只有命令,不听就打,甚至有时命令也没有,就是看你不顺眼,啪的一下竹板抽下来,打了也从不讲原因。

在这种毫无原则的打板子之下,整个私塾的小孩对秦书知老先生是畏之如虎。

可这,在秦家寨看来就是老先生有本领——秦家出的子弟,要的就是狠,对敌狠,对自己也要狠,还怕几顿打?何况秦家很多好汉像秦乐刀、秦乐金,秦乐红都是秦老先生门下启蒙的,这就证明他的方法很好。

而且作为一个武者,秦书知打起小孩子来,绝对是疼痛入骨却不伤筋骨,因此在他的门下学习,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可今天,课堂上秦龙、秦虎、秦启却敢偷偷说小话,原因只有一个。

“还是小朝厉害。”

“嗯,都能把先生给赶走,我小虎以后就服他了。”

……

秦书知老先生的离开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三个孩子座位后面,最后一排角落里端坐着的小秦朝,别的孩子读书时是摇头晃脑,小秦朝却是不断点头,而且有一下没一下的,偶尔嘴角还流着口水。

没错,他现在正在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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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讲故事的人

大理接受的是汉文化,私塾教的正是繁体汉字,而秦朝也认识繁体字,重生之后,若只是简单识字,秦朝根本就用不着上学。

可秦朝也知道,表现聪明一点无可厚非,可不学而知那就有些过了。

更何况,在这社会,仅仅识字也等于是文盲,只有能写诗作词,写得古文策论才是真正的文化人。

当然别的小孩只是盲然的跟着老师朗读识字,秦朝却是装装样子,过了几天就说自己学会了,然后……然后就挨打了。

挨打!

笑话,在秦书知门下的学童,谁没挨过打?

秦朝再懂事,再认真听话,也同样少不了每天几顿打,可这一次,秦朝却发飙了。

“这小王八蛋……”

秦书知瞥了一眼秦朝,他自然看出秦朝虽然坐得端端正正的,可脑袋正一点一点,流着口水打瞌睡,不过秦书知没说话。

“秦乐刀虽然横,可终究是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个疯子!”

秦书知老先生至今还记得三天前秦朝瞪着眼杀气腾腾的说出那番话——“要么,我死,要么,自此后,我会寻觅一切机会杀了小西、小南、小东,甚至你全家,然后逃走!”

小西、小南、小东是秦书知亲孙子,秦书知是什么人,对小孩子这种话怎么可能会在意。

可当秦朝随后报出一连串的剧毒配方,再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捅入自己肩膀鲜血横流时,秦书知老先生也呆住了,而后从不找家长的秦书知老先生去了秦乐刀家,才知道这秦朝这次还根本不算什么。

在小秦朝三岁多,为了不吃药,这愣小子就跳过几次河,割过几次脉。

服了!

秦书知老先生第一次在‘愣、倔、狠、毒’四字诀方面感觉受到了挫折,而后老先生直接去找了秦朝的大爷爷秦书文,再找了老族长,一番交锋,秦朝不能离开,必须上学。

所以,秦书知老先生请辞了——他不走,我走!

按理说,老先生提出这种要求,老族长该挽留,然后开除小秦朝,毕竟老先生可是秦家寨最好的幼童启蒙老师,秦乐刀、秦乐金、秦乐红等一个个好汉都是出自他门下,可老族长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的请辞,所以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上课了。

“可惜了,这一批孩子有几个不错的苗子。”秦书知看了一眼秦龙、秦虎,心里有些愤慨遗憾,“多好的苗子呀,浪费了。”留开前,秦书知老先生唯一的挂心就是接任的启蒙先生心软惯坏了这批好苗子。

“这小王八蛋……”秦书知狠狠瞪了秦朝一眼,不再理会。

“复兴八将,二龙二虎,一龙是秦龙这小子。”

眯着眼睛打瞌睡,秦朝脑中回想着前世的记载,“秦龙这小屁孩果然聪明,学这千字文这才多久,都能背大半了,不过这秦家还有一龙‘秦争’,年纪也不大,似乎和秦龙差不了几岁,这小子是谁?书中讲,他小时候极笨,受尽凌辱,这秦家小屁孩中受欺负的都有谁?”

胡思乱想中很快便下了课,而秦朝也精神了。

一帮小孩子都围了过来。

“小朝,快说说,孙悟空有没有被玉帝封为齐天大圣?”

“对,快说,哪吒三太子和孙悟空谁强谁弱?”

不说普通小孩,就连最聪明灵秀,小小年纪就表现得像个大人似的秦龙,最调皮的秦虎都是围着催促着秦朝讲故事。

而这故事,以往即便是秦书知老先生有时也忍不住一旁偷听,可这一次——

秦书知直接走到秦朝面前,眼里有着复杂神色。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雕,不成佛!这话是你说的。”从不说理的秦书知看着秦朝木着脸沉声道,“关家关诗瑶五岁能诵,关诗皓九岁作诗,关家这一代出的都是强人,不是纯粹的武夫,你知道么,我秦家缺的不是武,而是文,而老夫是秦家最好的启蒙老师,若老夫在此,你们这一批学童,六年之后,至少有十个能识千字,粗通文墨,可这一切……这一切……”

秦书知重重一叹,转身离去。

“老族长呀,你怎么这么糊涂!”

秦书知身影萧索,“这秦朝看似聪明,可小小年纪一颗心就毒到骨子里,这种人,就是上天降给我秦家寨的大灾难,不早除掉,就是个祸星呀!”

“可惜了,我秦家这一批苗子!”

私塾外的小路上,秦书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呆了数十年的地方,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心已经冷了!

他更相信老族长迟早会后悔的。

“六年,十个?”

秦朝没有给周围的小屁孩讲《西游记》而是看着离去的秦书知,眼睛瞪得滚圆。

“四十六个孩子,‘六年小学’毕业后,才十个能识字,而且还是只能认识千字左右!”秦朝真的被这份成绩惊呆了,这还是被父母夸到天上去,被秦家寨认定了的最好的启蒙老师?

尼妈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小朝,别看了,那老东西走了好,快给我们讲故事吧!”旁边的秦虎叫嚷着。

“哦,好,上次说到孙悟空在门前竖起‘齐天大圣’的旗子……”

……

秦书知走后,另一个秦家的书字辈老人便代替他给秦朝这些孩子启蒙,这位新来的秦书月老先生依然严厉,依然打板子,一众小屁孩却觉得是天堂了,因为这位先生的打板子至少有原则,至少大伙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这位先生偶尔会抽背,有时还布置作业。

就学的日子,平淡而简单。

四十多个小孩中,秦龙不愧是未来挑大梁的角色,识字背文最快,而且他根本就不怎么用功,每天玩玩闹闹,上课能搞小动作绝不认真学习,作业能偷懒不做,绝不完成,就那么轻轻松松便冠绝其他孩子,而秦虎则是最笨的,就算认真学,也总是跟不上进度,常常挨先生板子,而秦启,倒是认认真真学习,成绩不好也不坏,整个班级中处于中上。

“小朝,为什么你学字这么快?有什么好法子?”这天秦虎挨了老师骂后忍不住向秦朝求救。

听秦虎这么一问,其他孩子也都连停下吵闹,眼巴巴看着秦朝,就是最聪明,学习最轻松的秦龙也是连看着秦朝,眼里有着巴巴的期望。

秦龙成绩好,还有迹可寻,按家长老夫子的讲就是秦龙脑瓜子本身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又好强,对学习也有兴趣,上课玩玩闹闹,偷偷懒没什么,毕竟只要你真学会了,这种玩乐之中不断进步才是持续能力最强的。而且秦龙强,也比众人强得有限,整个班中成绩排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的都不比他弱。

可秦朝。

没人看得懂。

如果说秦龙学习效率是跑,秦朝就是骑着千里马在跑,秦龙一个月还有半数时间是在认真学习,可秦朝一个月顶多只在开始几天认真,其余时间就是自玩自的,因为他已经把一个月要背熟的东西,背得能倒着背,顺着背,抽着背,甚至还从中分析出一些歪理,拿来刁难老夫子。

对他的学习能力,不说其他孩子,就连秦龙也是羡慕得很。

“法子么!”

秦朝看着小秦虎,微微一笑,“也是有的,不过我的学习方法比较复杂,一时你们也理解不了,没必要学。”确实,秦朝脑子未必比其他人灵活,但他懂得多,前世科技发展到那种程度,脑图式、金字塔式、定桩式、记忆曲线式……什么学习方法没有,论如何更快更有效率的学习文化知识,而不是习武,秦朝优势太强大了。

“不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只要你学习起来很快乐成绩就会好起来的。”秦朝说道。

“兴趣,可我一看到那些字就头大。”秦虎奶声奶气说道,其他成绩差的小孩也一个个点头,纷纷说着那些文字的讨厌处。

“要是学这些东西,要是能像小朝你的故事一样那就好了。”秦启插嘴道,他虽然成绩算不错,可那是硬逼着自己学的,对这些繁体字,他的厌恶不比秦虎等人弱。

“嗯,小朝讲的故事是世上最好听的。”

“老先生就是不会讲故事,只知道逼着我们背。”

一众孩子七嘴八舌说着,秦朝却是眼睛一亮。

“对,故事!”

“如果我把讲故事和学习结合起来,给这些小屁孩补补课,而且……”秦朝脑中闪过一道道灵光,“我还可以像前世幼儿班的幼师一样,把识字学文做成游戏,寓玩于教。”秦朝清楚,这些孩子学不好,未必是资质差,很多时候是心理上的,心里不感兴趣,对学习抗拒害怕,效率就上不去,只要把这一兴趣关过了,领他们进了门,以后学习起来速度自然就快了。

自此之后秦朝讲的故事完全变了。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

前世美国人‘理查德·希尔斯’就发现汉语每一个文字居然都有一个故事,而后大感兴趣,卖了别墅来到中国,追寻收集着每一个汉字的故事,并将它放在网上,结果非常受欢迎,尤其是那些学中文的欧美人。

秦朝也访问过那个网站,记得最有名的几个故事,他便以这几个故事开始,果然一下就让这些小屁孩惊为天人。

“‘比’对‘北’说:夫妻一场,何必闹离婚呢!”

“原来‘夫’就是‘大’字上加一横,表示已长大的人,一横表示的是绾头发的簪子。”

“肉说:“瞧见没?我是内字加个人字,就是内人的意思。有方言为证,有的地方,男人会管自己的妻子亲昵的称做‘肉肉儿’。””

……

天啦,还能这样学习!跟着老夫子又是读又是背,完了还要挨打,就是记不住的字,听了故事的妙解之后,居然一下就记住了,而且印象极为深刻,回家还能说给爹娘听,这么给别人讲几遍故事之后,那个文字想忘也忘不了了。

而且秦朝不仅仅讲故事。

还创出各种好玩的游戏,都是和背书识字记字有关,玩着玩着游戏,那令人头痛的《千字文》、《百家姓》等等启蒙读物不知不觉间便背了出来。

天啦,学习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为什么老夫子从不这么教我们?秦虎、秦龙等人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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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传经人

日子过去。

每天秦朝都会去私塾,而后除了有新东西要学,才会认真听,学习方法好,无论多么复杂玄奥的知识,到了他耳里,随便弄几下便变得简单有条理,几天之后便能滚瓜烂熟,举一反三。

在他的故事和游戏之下,班里每个孩子的成绩都飞一般进步着。

*****

秋风吹起,一片萧瑟!

秦家寨宗祠演武场,凄厉的唢呐冲天嘶吼,此刻三千秦家儿女在一片飞扬的雪白招魂帆中肃穆无声。

“七条好汉!”

“七个活生生的生命,全都是我秦家的好儿郎呀!”

秦老族长脸色沉重,他面前摆着七具黑木棺材,躺在棺材中的人每一个都是青春年少,正值壮年的秦家儿郎。

滇南武林风俗。

十二年一轮武林大会,凡习武之人不论大世家,还是普通民户,或者帮派都可派人参加,比试规则就是无规则,唯一的要求就是上台较技之人年龄必须在12岁至24岁。

秦家是武林世家,武林世家的规则是这十二年一轮的比武较技,凡寨中真正习武者都需参加。

这一次,老族长同样带着族中青年前往参加比试。

比武较技,虽然规则是无规则,就是不论生死,可真的比试大家都是点到为止,分出强弱即行,毕竟命只有一条,唯一的例外,就是遇到生死对头。

而秦家寨的死对头就是同在滇南的关家寨。

“三十六年,整整三十六年,我秦家和关家的比武之擂都是落入下风,每次都要死不少好儿郎。”

死了秦家儿郎还在其次,最让老族长耿耿于怀的是,死得没价值。

秦家一次次输!

一次次让死对头得意,一次次在滇南武林,在江湖中丢脸!

“不能,秦家不能再输下去了!”

秦老族长心里蹩着一口气,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老人:“书月,我出去这一阵子,寨子里没什么事吧?对了,龙儿、朝儿、虎儿、启儿他们这些孩子最近功课有长进么?”

一说到秦龙、秦朝、秦虎,秦老族长阴沉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这几个孩子。”

秦书月脸上也露出笑容,一开始让他接替秦书知去给秦朝、秦启等小孩子启蒙,他也是捏了一把汗,幸好秦书知底子打得好,这帮小屁孩一个个被打怕了,倒是很听话,只要小孩子听话就好办,启蒙不难,依葫芦画瓢,照着秦书知的方法每节课带着数十个孩子朗读就是。

秦书月生怕出差错,在老族长提醒下,还特意隔一阵子就抽背,检查一下进度,甚至布置一些作业,接连几次抽查后,秦书月心里就有数了,自己做得比秦书知一点也不差。

“老族长放心,六年之后,我不保证有一半的人能识千字,但十个还是做得到的。”秦书月说道。

“十个,那和书知差不多,你真能做到?”秦老族长沉声道。

“能!”

秦书月点一下头,眉头又微微一皱,老族长不由心中一忐:“怎么啦?”

“没事,就是你出去这一阵子,我一直都没做抽查测试,也不知现在这帮小娃娃进度如何了。”秦书月说着一笑,“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批孩子还是那么听话,成绩应该不断直线下降。”

“嗯。”老族长点了下头,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以前秦书知启蒙时根本就不做抽查测试的。

“那秦朝如何?”老族长继续询问。

“这娃子,功课是不用说的。”秦书月说起秦朝就苦笑。

接替秦书知后,他也是成天手里不离青竹篾,板子开路,四十六个小娃娃,再懂事终究还只五岁,犯错是难免的,可这秦朝,除了上课自玩自的,根本就让你找不到打他板子的理由。

可上课打瞌睡,玩自己的,秦书月也不好打他,因为该他学的都学好了。

“哦,莫不是还是上课打瞌睡?”老族长嘴角露出一丝笑,询问道。

秦书月苦笑。

“你就不打他板子?”

秦书月更是苦笑:“我能打么?这小子从小就这么倔!”老族长也是嘴角一弯,“这小子就是头倔驴!”确实,秦朝是不犯错,可他真犯错了,秦书月也头痛,不知打还是不打,打,有秦书知前车之鉴,不打,又说不过去。

“这一次滇南武会,我们又输了,报仇争脸面的希望就在朝儿他们这一代中。”

秦老族长轻轻一叹说道,“虽然我们表面是武林世家,可你也知道,我们真正的身份是走文的,蛇无头不行,纯粹的武夫功夫再高入不了道,文就是武的头,是万法之首,入道的关键,关家这一代的娃娃,我听说了,比上一代还要强悍,龙儿、虎儿、启儿他们的对手很强大,我不希望他们也失败!”

“是啊,不能再输了!”秦书月心情沉重。

老族长对秦朝、秦龙、秦虎这一代十分看重,他秦书月又何尝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一代身上!

“朝儿这孩子你也观察了这么久,你觉得他能不能做好传经人?”老族长说到这脸色很严肃。

“传经人!”

秦书月也是面色一肃,沉默了片刻。

“主家那边可有好的人选?”秦书月低声问道。

老族长沉着脸,半天才低声说道:“有,叫秦盛宝,其他支脉,洛阳也有一个,是个姑娘,她叫秦婉清,都在洛阳大儒程颐门下听课。”

“程颐!”

秦书月眼中冒出精光,“是周敦颐的弟子?”

老族长点头,“周敦颐是新圣人,融百家为一炉,好气魄,不过他的道还不够圆满,不然早就破碎虚空了,而不是仙逝,就是不知这程颐能不能补充圆满。”

“难?千百年都挣不脱的怪圈,他未必能够。”秦书月道。

老族长也是一颔首:“我也觉得悬,不过秦嫁清和秦盛宝能在他门下听课,终究是个机缘,融百家为一炉的洛学,再次也次不到哪里去。不过书月,盛宝和婉清的名字,你心里记着就好,不要传出去。”

秦书月慎重点了下头,传经人是每一个真正武林家族的思想领袖,这种人是绝对容不得损失的。

“朝儿这娃子聪明,本来是没问题的。”秦书月低声说道,“可我试过他,他对读书考状元没什么兴趣,恐怕做不了传经人。”

“不喜读书?”

老族长皱着眉,传经人并不是不能习武。

可传经,传经!

重点在于经文上,而人的精力有限,一旦文武并重,文之一途进展就慢,怎么可能在学识上达到别人所不能岂及的高度,做好传经人的重任。

“不行,绝不能让他习武,要专注于学文上面。”老族长重重道。

秦书月苦涩摇头:“老族长,恐怕很难,乐刀、玉凤也说了,这娃子从小噬武成痴,三四岁就自己弄了一套刀法成天疯练,而且他这孩子自三岁时反抗吃药,尝到了甜头,性子养得极倔,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老族长也知道秦朝的性子。

“玄奘取经!”

“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得一好传经人,胜过千年发展!”老族长沉声道,“龙儿虽然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还不够,而朝儿又……这样吧。”老族长看向秦书月,说道,“再过一年就该他们习武了,你也别管,让朝儿和其他孩子一样习武,朝儿骨相不好,习武难有成就,等他感觉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怎么也追不上别人心灰意冷时再去劝,应该就没问题了。”

“也好,我们秦家寨孩子十岁便要参加家族武会,到他十岁,家族武会过后,我再去劝他。”秦书月说道。

十岁参加武会,已经习了三年武,三年是完全能把一个人的兴趣磨掉的。

而传经人培养,十岁开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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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霸王龙

这一班启蒙学童中,老族长只对秦朝、秦龙、秦虎、秦启、秦树等极少数人最为关心,秦书月亦是,早期抽检功课还是全班都一起摸底,可后来的抽背就大多是检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进度。

和老族长谈话后,秦书月照例抽检了一下,立时惊讶的发现。

不说原本成绩中上的秦启一下子将整个课文都背得滚瓜烂熟,就连秦虎这个看见字就头痛的皮猴子,居然也能摇头晃脑信心百倍的背上一大段,而且再一细查,居然不仅仅是背得出,还认识不少字。

太阳打西边出了!

秦书月大喜之下只以为自己的方法比秦书知老先生更有效,当下更是放心,只是他没有抽背整个班其他学童,不然就会发现,这绝不是个别,而是整个班级集体跳跃性的疯狂进步,其他孩童,进步比起秦虎大得多的多得是,达到秦龙那种通篇背熟的也多得是。

自此后,秦书月完全放心,一开始还偶尔抽背秦虎等几个,布置一下作业,到后来便完全放手了。

转眼秦朝、秦龙、秦虎、秦启都开始习武了。

秦家宗祠巨大的演武场。

“注意气势!”

“秦龙,别看秦朝,注意你的力道!”

场上刀浪翻滚,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正是秦家习武的武者,秦家规矩,每天早晨,下午都需到宗祠武场接受习武训练,此刻这场上一个个人都排列得整整齐齐,共分成三个方块,左边都是十分高大彪悍的壮年,这中间有一些都是乐字辈的长辈,中间则是孩童,而右边就是十二岁至十八岁的少年。

“要到位,‘白虎洗脸’的动作一定要一气呵成!”三个大块,都有一个提着牛皮鞭的监督者在人群中穿梭喝斥。

“嗯?”

忽然那左边方队中提着牛皮鞭的秀气少年皱起眉。

“秦乐继,你聋了么!”

秦风提着皮鞭恶狠狠冲队伍最前方那模样至少有三十岁的矮个大汉走去,这大汉是‘乐’字辈,论血亲关系至少算得上是秦风的亲叔叔。

“爹又要受辱了!”

整个成年壮汉方队中,偏偏有着一个个子不及成人腰高,满脸狠辣的七岁孩童‘秦虎’,秦虎站的位置正是他父亲秦乐继的身后。

“秦乐继,‘白虎洗脸’这一招,你再练一次给我看看!”秦风走到秦乐继身旁命令道。

秦乐继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却不敢违逆,他提刀往前一推一挥。

‘白虎洗脸’讲究的是刀入胸,向脸上洗去,这一推转洗最是关键,五虎断门刀,本身就有股戾气,讲究狠毒辣猛,是最讲气势的刀法,可偏偏这一招白虎洗脸是其中少有的没一丝烟火气的刀招,要的是悠闲、连贯,无迹可循。

此刻秦乐继刀推转挥时,不知为何总有一丝僵硬。

“啪!”

干脆响亮的一鞭子落在秦乐继脸上,秦风沉声道:“再来!这一招,一直练下去,直到我满意。”

……

秦风教训秦乐继,旁边的男孩秦虎眼中却是怒火,自己父亲被小了一个辈份,十五岁的亲侄子给当着六百秦家武者面骂亲儿子一般打骂,秦虎虽然年幼,也知道羞愤,他真不知道父亲怎么受得了的。

“白虎洗脸,又是白虎洗脸,秦风,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秦虎心中狠狠道。

秦家习武。

向来是强者为尊。

凡二十五岁之下,七岁之上的都必须得到这宗祠演武场接受训练,而训练,教头就是最高权威者,而教头的选择,根本不看年龄、资质和辈份,只挑身手最好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身手能力压群雄,就算你只有七岁,也会被叫做大师兄,可以站在这提着鞭子毫无顾忌的教训人。

“嗯?”少年忽然瞧见秦虎恶狠狠的目光,眉头就是一皱。

啪!

一鞭抽了过来,狠狠落在秦虎胳膊上。

“看什么看,给我认真点,老子孬种,嵬子也想做孬种?”少年秦风瞪了秦虎一眼,提着鞭子巡视其他地方。

秦虎紧紧咬着唇,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却不敢吱声,因为这是在秦家寨,一个只认棍棒底下出好汉,只会用鞭子和板子,认为秦家子弟就该对自己狠的地方。

“真羡慕小朝。”秦虎目光瞥向右前方。

那里大旗子下。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轻快的歌声响起。

旗子下青石地面上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石锁,就那么随意的摆在地上,一个七岁男孩正哼着歌,在这满地的石锁上单脚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

别的孩子在练武受训,小秦朝却是在玩。

“这石锁本来就是不规则的,前世武学中,有专门的走梅花桩练脚法,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梅花桩,而且这石锁细细尖角朝上,比起梅花桩粗平的木桩,站上去踩都踩不稳,困难数倍。”

什么叫‘入道’的习武!

就是把拳法化入生活中,把生活融入武道中,死练刀路拳套化为活练。

生活中走路吃饭,读书写字,一举一动无时不在行拳修行,秦朝虽然离这境界还差得远,可比起死练拳路,秦朝却朝着这方向在走,像现在这看似的游戏就是极高妙的习武,这些人是没人学秦朝这样玩,觉得有些孩子气,不够汉子。可若他们真的也来像秦朝这样单脚跳一下就知道,从一个石锁尖上跳到另一个石锁尖上,不仅脚硌得生疼,而且根本就站不稳。

能站稳的只有那些练武多年身手不错的武者。

“可怜啊。”看着那些死练刀路的秦家武者,秦朝心里连摇头。

什么是最好的老师?

兴趣!

套路练习也许一开始新鲜人们还觉得很有趣,可总这样,就无趣了。

秦家武风极浓,个个以刀法好,身手强为荣誉,这种环境下的确每个秦家男儿不得不努力,可压力逼迫下的努力和发自内心的痴迷喜爱是完全两回事。

“这些人中除了那个真正的牛人外,其余大都对死练套路有了些厌恶。”秦朝瞳孔微微一缩,看向的是中间方队中一个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的练刀男孩‘秦争’——秦家未来复兴八将,‘二龙二虎,熊豹狐猿’除秦龙之外的另一条龙‘霸王龙’,一个真正牛b轰轰到了极点的人物。

秦家二龙中,秦龙是带领秦家寨复兴的领袖。

可身手,却是‘霸王龙’秦争毫无争议的排在第一。

秦家和关家之争,自三十多年前秦家就一直被关家压一头,秦朝知道在十多年后,秦家寨甚至被关家基本灭了,逃出秦龙、秦虎等人,而秦龙最后也不负众望重新带领秦家在滇南崛起。

可就算崛起后,秦龙依然不是关家同辈子弟的对手。

秦家后代依然被一代代压着。

唯一在后来大步反超关家同辈的秦家子弟只有一个人‘霸王龙’秦争——一个早年愚笨到极点,让人无法忍受,却是大器晚成,四十岁后牛到了极点的大武学家。

据记载,秦争的武学只要有一半传下来,秦家后来就大不相同。

要知道秦家被关家压一头,即便秦龙带领下重新崛起,也是如此,一直压着,仿佛一个永远解不了的魔咒一样,具体压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因为永乐帝墓中挖掘的《武林史传》只记载到永乐年间。

“复兴八将个个身手不凡,可是其余七个加起来,也敌不住这一条‘霸王龙’,即便是‘白虎王’秦虎,将白虎洗脸这一招练到无人能及的高度,这一招上也只略微强秦争一线。”秦朝很是感慨,有秦争这种牛人,按理说秦家不可能被关家一直压着。

可惜秦争早年在秦家寨受欺辱太多,心里充满着怨气。

《武林正史》记载中秦龙曾质问秦争,秦争当时说了一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秦争站在这就是秦家一尊镇宅神,有我秦争在,谁敢再对秦家下死手?我保得秦家香火不灭,这就是涌泉相报,秦家与我之恩怨两清。’。

是的,秦争只求秦家寨有香火传承,不至于灭绝,其余不管。

“不过这秦争早年还真是够笨的。”秦朝看向秦争。

中间方队队伍最前方,比秦朝高了二个头的大男孩秦争正挥着刀狠狠劈砍着。

秦争早秦朝三年出生,其余十岁的孩童都已经练到了‘小断门刀’,唯独秦争一人还在练着基本刀法,而且还练得歪歪斜斜,总是动作不到位。

“为什么?”

秦朝支着下巴蹲在一块石礅上,死死盯着挥刀的秦争。

“人的智力相差并不大,而这秦争将来能将刀法练到那种境界更不是笨人,可为什么,练了三年,这几招动作还不到位?”

思维急剧运转,前世的知识,运动学、心理学、生理学、生物学……一个个的资料出现在秦朝脑海中,蓦的秦朝心中一动。

“一切的推断,他这些招法都已经该练到位了,除非……”

秦朝猛的瞳孔睁大,死死盯着秦争的肩膀。

上劈刀!

下劈刀!

斜劈刀!

秦争一刀一刀的挥着,使劲往标准动作靠拢,脸上更是蹩得脖子都粗了,全身汗水蒸腾,可依然在挥刀,左右肩膀一耸一耸,神情极度专注。

“肩……左高?……右低?……嗯,没错,果然问题在肩膀。”秦朝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大胆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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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都在笑!

“秦争!”

秦朝在看秦争时,另一个人也一直在注意着秦争。

“出刀时往下一点,怎么练的?我秦家怎么出你这种笨蛋!”秦霜狠狠喝道,他可是在人前夸了海口,说一年绝对能让秦争过了基础刀法这一关的,可现在都近一年了,秦争的挥刀还是老样子,作为教头的秦霜也急。

秦霜走到秦争面前。

“放下刀!”秦霜命令道。

秦争喘着气,连将刀往旁边一扔,畏怯看向秦霜,秦霜没说话,只是上前两步,一扬手。

啪!

重重的一个耳光抽在秦争脸上,明显可见脸上多了一个红巴掌印。

“知道为什么抽你么?”

秦争拳头一下捏紧,额上青筋直冒,他没说话,只是眼里射出怒火,秦霜又是一扬手,啪!啪!连续两个耳光。

“秦争,你学文也是最差的,现在习武,三年一套基础刀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都使不好,你说,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秦争咬着牙,狠狠瞪着眼。

“什么,你还不服气,秦龙!”秦霜喝道。

立时秦龙小跑了过来。

“五师兄,什么事?”秦龙笑嘻嘻的叫道。

星斗亮,风霜凝雪雨!如今的秦家寨新一代,身手最高的是‘星、斗、亮、风、霜、凝、雪、雨’,秦霜身手排第五,被称为‘五师兄’。

“使一趟刀法给秦争看看!”秦霜说道。

“好!”秦龙高声答道,他最爱这种炫耀了。

“秦争哥哥,你看好了,刀是这样使的。”秦龙嘻嘻哈哈的将手中砍刀挽了个刀花,这才来来回回使了一路基础刀法,使完后便嘀咕着,“五师兄也是,这种刀法何必喊我来表演,就秦启、秦虎、秦树都能使得这么好,基础刀法嘛,太简单了。”

秦霜没理秦龙,只是瞪视着秦争喝道:“看到了吗?刚习武的都练得比你好,你说你还活着做人干嘛?”

秦争沉默,秦龙嘻哈笑道:“五师兄,不做人做什么?”

“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做猪!”秦霜冷哼着,一指秦争,命令道,“来,秦争,学几声猪叫听听?”

秦朝看到这,眉一皱。

“太过了!”秦朝摇摇头,可他没上前,秦争这样被羞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重要的是他秦朝没权管。

秦朝、秦龙、秦虎这一批开始习武后。

一开始,老族长就规定,秦朝可以习武,但只能自己修炼,其余秦龙、秦启等人一切按老规矩,必须到演武场接受正规监督训练。

也就是说秦朝可以任意向教头请教刀法,但修炼就没人监督,你爱练就练,不爱练也没人管。

显然,老族长等人被秦朝的二愣子脾气给弄怕了,怕演武场上又来一次‘秦书知’老先生的事,才做出这种规定,可这样,秦朝是轻松了,不会受到辱骂和皮鞭,可同样,他也只能自扫门前雪,不能去管他人瓦上霜了。

“叫呀?”秦霜还在大声喝骂,“怎么,连学猪叫都不会,告诉你,让你学猪叫,是抬举你,羞辱了猪,笨到你这样,连做猪都不配……”

秦霜还在讽刺,蓦的秦争一声吼。

“秦霜!”

秦争狞狰的脸上双眼通红,双拳捏得咯咯响,“秦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秦争也是响当当的秦家汉子,你让我学猪叫,我是猪!秦家又是什么?和我沾亲带故的,他们又是什么?你秦争又是不是猪?”

这话一出秦霜也是怔了下,而后指着秦争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配叫秦家响当当的汉子,告诉你,我秦家真正响当当的汉子在这里,在这里。”秦霜一指秦龙,又一指自己。

秦争一张脸涨得通红,更是怒吼,“莫非,秦家就不需要其他人了?”

“需要,可真正需要的是我们这种人,不是你这种垃圾,你这种人,秦家还真不需要,养猪,养肥了还能吃肉,养你只能浪费柴米油盐,呸!我秦家不需要蠢人!”秦霜啪的又是一鞭子抽在秦争身上,“叫,给我学猪叫,你这种人,也就学学猪叫逗人乐还有点用!”

“好汉不吃眼前亏,争哥哥。”秦龙说了一声,“别和四师兄硬顶着来,你干不过他的,嘻嘻!”说完嘻嘻笑着跑回自己的站位。

“好,我叫!”

秦争一咬牙,看了一眼秦龙,又扫了一眼远处的秦朝。

想逃过这一劫,除非用命抗争!

像秦朝那样用命争,可他做不到秦朝那样不惜自己的命,而且他秦争和秦朝不同,秦朝的父亲是秦家寨第一好汉,母亲也是大理王妃之妹,秦朝的命金贵得很,可他秦争,命贱,就算用命抗,最后不过是一死,绝不可能像秦朝一样。

“铛~”“铛~”“铛~”

演武训练休息的钟声敲响,可在这钟声中尖锐的叫声也响起。

“嗷~~嗷~~~”

凄厉,疯狂,绝望!

如同挨打肥猪临死前凄厉的猪叫。

秦争做着猪叫,通红的眼睛却是看向四周,他的心在颤抖。

“哈哈~~~~”

视线所到之处,每一个人都在笑,或捧腹大笑,或含蓄而笑,或指着他而笑……不管是长着胡子的‘乐’字辈大人,还是七八岁的小孩童,都在笑,没人例外。

不,还是有一个人例外。

是秦朝。

秦朝知道这时的秦争非常敏感,每一个笑声对他都是极大的刺激,所以每当别人羞辱或者取笑秦争,他就做点别的事,这次是打拳。

“快看,秦朝又打拳了。”笑声过后很多人都看过去。

武场边缘,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移动出拳,一举一动仿佛重若千钧,如推山似举碑,偏偏慢到了极致,轻到极致,柔到无法诉说。

“这是秦朝的拳!”

“嗯,小朝自创的二郎断门刀!”

这是休息时间,武场上众人都不由看过去,秦朝打拳,即便再怎么不在意的人,也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目光。

练武其实并不耐看,特别是秦家的刀法。

可秦朝的拳。

那完全是一落眼,就被吸引,甚至让人感觉这打的不是拳,是风、是云、是流水、是大山……那是自然,是大道。

当然这完全是错觉。

一套慢悠悠的拳怎么可能会是自然,是大道,是真正的拳?

“看,秦朝的手指尖上都停了只蜜蜂。”

“嗯,小朝先前路旁摘花玩,手指上沾了花粉,这小蜜蜂也够笨的,不过也怪小朝动作太柔,你看他出脚,我怀疑小朝是怕踩死了蚂蚁。”

“阿弥陀佛,小朝菩萨心肠,值得我们学习,哈哈……”

……

看秦朝耍拳,蜜蜂都落入掌指上,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只有两个人没笑。

一是秦争,秦争也盯着秦朝的拳看,也觉得打慢拳很幼稚无聊,可他的心早就被打击欺辱得麻木了,即便再怎么可笑的事也不会笑。

另一个是一个妙龄青春少女。

‘星斗亮,风霜凝雪雨’中排第七的秦雪,秦家三朵绝色金花中的‘玉兰花’。

秦家典确宗牌虽然没女子份,可习武并无传儿不传女的传统,只是女方嫁出后不透露家传武功就行,所以这宗祠内另一个演武场也有女子在习武。

每到休息时间,男女往往会窜场玩。

而这秦雪也是一次来这男子演武场窜场看到了秦朝打拳,从此迷上了。

“厉害!”

秦雪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秦朝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完完全全入了神,“蹲身出腿,单脚而立,另一脚伸出这么慢,小小的身子居然稳稳当当的,仿佛磐石一样,而且那一掌伸出可绝不简单……”

秦雪是秦家绝色中的‘玉兰花’。

她的每一次来到男子演武场,自然身边便围拢了一大群爱慕她的男子。

“七师妹,拳还是要狠,秦朝创出这种拳,主要是他的骨骼不佳,也只能打打这种健身拳了。”

秦雪身旁一高大男子,周围的青年看他的眼神大都有一种畏惧和嫉妒,这人便是‘星斗亮’中的秦亮,秦家这一批人中身手排第三的三师兄。

三师兄秦亮和秦雪说着话,可秦雪根本就没理他。

“又是这样……”

秦亮充满了挫败,每次秦朝练拳,这秦雪就这样,他秦亮想不通那慢悠悠的拳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值得这么慎重?

“铛!”“铛!”“铛!”“铛!”“铛!”

连续五声悠扬长久的钟声。

“啊!”秦雪蓦然醒悟,“又到了训练时间,怎么这么快?”她瞥了一眼秦朝的身影,恋恋不舍的转身奔跑着离去,连理都没理秦亮。

“这该死的小秦朝!”三师兄秦亮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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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的刀很不错!

钟声响起。

“好了,今天早上就到这里,都散场吧!”秦亮一声响亮的喝喊,整个演武场顿时欢声雷动,这种训练身体累他们都不在乎,可时刻提心吊胆,生怕招式没练好被监督的师兄给发现了训斥,心里累呀!

秦争也吐了口气,而后再次挥起刀。

“秦争,别练了,马上就吃饭了,你那脑子,再练也好不了,还是没事学猪多吃点好!”旁边的人提着刀取笑着,一片哈哈声响起,秦争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而后不理,他秦争现在在秦家寨眼中就是个小丑,只能给人取乐,反抗也无用。

“嗯,秦朝你来了!”一人忽咦道。

“小朝,吃饭去!”

秦争周围的一群男孩打着招呼,秦朝冲他们笑笑,一指秦争:“我是来找争哥哥的。”

秦争挥刀的动作一僵。

“找我的?”秦争脑中闪过疑惑,他和秦朝根本就没什么交集,甚至他对秦朝有一丝嫉妒,尽管这秦朝是整个秦家寨和自己接触过的同辈中唯一没有取笑过自己的。

秦争根本没理秦朝,一下一下用着不规范的丑陋动作挥着刀。

“好!”

秦朝站到秦争身前,看着这挥刀的动作拍掌赞道:“好,不错!”

“好?”

周围一众男孩都惊呆了,秦朝说‘好’,对着秦争说‘好’,什么好?秦争也是愣了一下,而后继续挥刀,他是个武痴,特别喜欢的就是一个人自己练,没人监督训斥,也没人观看。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动作别扭不到位,怎么可能会有人称赞?除非讽刺!

“你的刀法真的很不错!”秦朝说道。

“刀法不错?”

秦争一皱眉,心中怒火刷的一下便升了起来。

“讽刺么?还以为你真的那么高尚,从不嘲笑我,天下乌鸦一般黑,终于露出尾巴了吧!”可秦争没说话,只是怒气冲冲的狠狠劈着刀——这个从不嘲笑自己的人,终于也开始讽刺自己了,不知为何秦争感觉到比任何时候都要愤怒。

“你和我是同一类人。”秦朝说道,“你的刀,很不错!”

“同一类人?”

秦争第一次停下动作懵住了。

他紧紧盯着秦朝,许久才道,“你,什么意思?讽刺我么?”

“对,一定是讽刺!”听到这话的周围男孩也围了过来,对秦朝的话想不通,因为秦朝的语气脸色根本就不是讽刺,而是非常正经,真的很看重秦争的刀法。

“不!”秦朝摇了摇头。

“你的基础已经很雄厚了,比他们都雄厚!”秦朝一指那批和秦争同样十岁的少年,“总之,我很看好你,比看好小龙还看好你,好好努力,十年,只要十年,你将会一骑绝尘的,对了,你如果想身手更上一层楼,可以来找我。”说完秦朝直接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我的基础最雄厚?”

“比秦介他们都雄厚?”

秦争完全懵在那里,“这秦朝为什么要这么说,看好我?不是比看好秦介他们更看好我,而是秦龙!……整个秦家寨都最看好秦龙,他却比看好秦龙还看好我?”秦争第一次忘了要抓紧一切时间练刀,大脑超负荷全力运转。

秦争如此。

旁边一众孩童少年也一个个都呆愣愣的。

秦朝疯了么?

换一个人说出这话绝对被认为是疯话。可秦朝,聪明是有目共睹的,他为什么要说这话?不止这些小屁孩想不通,就连这话传到一旁的成年武者耳中也是茫然。

“难道这秦争真的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潜力?”

“又或者还是纯粹的鼓励?”

自秦朝学文习武来,总是做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怪事,比如像现在这种喜欢和那些公认的弱者笨人交朋友,拍着对方肩膀说‘小子,你不错!’,做得多了,自然就有人疑惑好奇,像秦乐刀、刀玉凤、秦书文、秦书月等都好奇询问原因,秦朝的回答是‘纯粹鼓励性质的,小孩子嘛,要多鼓励,少打压。’。

这次又是‘鼓励’?

没人明白。

……

演武场上,众人三三两两闲聊着,很快都离开了。

训练中早饭和中饭都是寨子主饭,宗祠旁有大食堂,众人便到这里领饭。

门口的窗橱旁,一长串的队伍,无论大人小孩都在这里领着菜,秦朝也拿着白瓷大碗等着领菜,秦争便站在他身后。

“小秦朝呀,给!”

厨子颠着勺子在桶中舀了一大勺菜。春笋炒肉片,原本就是笋多肉少,可这一勺竟然有着三分之一的肉块,这比起其他人来已经算是极多的了。

“这秦朝就是受宠!”秦争站在后面一看那红油油的肉片馋得直留口水。

“我的菜。”

秦朝之后便是秦争。

“你。”厨子瞥了一眼秦争,抓起旁边一个勺子,也入桶舀了一勺菜,可这菜却是旁边桶中干巴巴没几滴油星的青菜叶。

啪!厨师将青菜倒入秦争碗中,又舀一勺饭,完了后颠了三颠,颠去大半。

“好了,下一个。”厨子叫道。

秦争看了看碗里的饭,可比别人少了一大半,菜是没油的青菜,饭也只有别人一小半,秦争感觉肚子更饿了,他对着那些有肉的菜吞了吞口水连转身。别人吃肉,他只能羡慕,寨中规矩,这饭菜的发放是以个人习武表现决定份量和种类,别说秦争是同一班中最差的,就连那些远远比他表现要好的很多都只能吃素。

“一定,一定要吃上肉!”

吃肉就是小秦争现在最渴望的,端着菜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在这里秦争没有真正的朋友,肯坐到他身旁大都是带着取笑他找乐子来的。

“先前,那秦朝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边吞吃着饭菜,秦争也在思索,“我自己都觉得我比不上其他人,为什么他说我基础雄厚?”

秦争总认为秦朝只可能嘲笑讽刺自己,可秦朝的表情和语气一点也不似嘲讽,在嘲讽中长大的秦争很清楚这点。

可是为什么?秦争大口吞着饭菜。

“小朝,你越来越俗了。”

食堂东边一块,一排排桌子坐着都是个子不高的孩童,这里都是秦朝同启蒙上学那一班的,这会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

“嗯,秦争那种笨蛋也去结交!”秦启摇着头不解。

“对,十岁了,基础刀法都没练好,这种人真的基础雄厚,小朝你那话倒底是什么意思?”秦龙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也好奇询问。

“我只是可惜了。”秦朝笑道,“这秦争其实并不比别人笨,就算笨一点,也绝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大,不过,我说他基础好也没说错,他的基础并不比那一班的秦介等人差。”

“不会吧?”秦龙、秦虎等周围小孩都诧异瞪大着眼睛。

别人说这话他们真要唾他们一脸,可秦朝,他们一向信服他的。

“咦?那秦争往这边来了。”秦树忽然叫道,几个孩童连看过去,只见秦争拿着个空碗,直接朝着秦朝走过来。“是冲小朝来的,他吃饭还真快,这么快就吃完了。”秦启乍舌,秦争和秦朝几乎同时打饭菜,秦朝饭菜才吃了几口,一大碗还是满满的,秦争就吃完了,这速度不得不让他们佩服。

秦争朝秦朝走去,眼中神色复杂。

他秦争是个沉默不合群的人。

秦家寨人并不多,同岁的也就那么四五十个左右人,可秦争连同他一同启蒙的人名都记不全,其他年龄段的人,他知道的就更少。

秦朝那一班的孩子中,也就秦龙、秦虎、秦启等几个秦争略微知道名字。

至于秦朝,是秦争唯一认真观察过的小孩。

因为这小孩是那么与众不同。

第一次秦龙等人习武受训,这秦朝居然一会进入队伍跟着挥刀练习,一会儿跑到旁边自己去玩,甚至对着自己做鬼脸,那些监督的大师兄、二师兄等人根本就不理他。

这很奇怪。

要么,就是不能习武,操训时完全进不了这祠堂演武场。

要么,就是习武,可必须得接受众师兄的监督。

可这小孩完全打破了这个惯例,能不引起人注意么?

稍一了解秦朝,秦争就知道他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秦朝摸骨时是令人惊骇的习武废人——‘鸡鸭猪狗’。

鸡鸭猪狗,按理说是该受到嘲讽的,可没人笑他,因为他父亲是乐字辈第一好汉,母亲是王妃亲妹。

就算这秦朝没事时总在众人面前,扬扬自得的打着那套他自创的可笑‘二郎断门刀’,打得那么软弱无力,慢得蜜蜂都飞到掌指上跳舞了,众人忍不住笑时也不敢说得过份,秦争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来这习武的人中,秦朝是唯一个没挨过皮鞭,受过喝斥的人。

而现在。

秦争看着前方围着秦朝坐的一大帮七岁小孩,他看得出,一旦秦朝说话,整个周围的其他孩子都会自动停下话语,露出倾听神色。

秦朝在他那一帮‘同年’中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是身份原因么?”

秦争很嫉妒,原本根本不想来找秦朝的,即便他怎么也想不通秦朝先前对他说那番话的意思,可想到秦朝最后说的那句‘对了,你如果想身手更上一层楼,可以来找我。’,秦争还是忍不住心动了,尽管他知道这很不合常理,一个七岁小孩怎么可能帮得了自己?

带着置疑,秦争走向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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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为何,究竟是谁?

“秦朝。”秦争直接走到秦朝桌前,双眼死死盯着秦朝,“你什么意思?你有何能耐让我身手变强?”秦争是个武痴,他喜欢练武,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挥刀,尽管他的动作总达不到要求,可他也梦想,梦想着持刀笑傲天下的一天。

秦朝微微一笑,往旁边一指,“坐下再说。”

旁边坐着的秦龙立时将座位让了出来,秦争皱了下眉,直接坐了下来,到了他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怕的!

“能不能帮我个忙?”秦朝说道。

秦争微微一怔,还有人请自己这种垃圾帮忙。

“什么忙?”

“吃饭!”秦朝笑着指了指碗中的饭菜,“今天没味口,我不想倒掉,你有好办法吗?”

秦争看向秦朝的大白瓷碗,白花花大米饭上,流着油的红肉片大块大块的,他吞了口唾沫,很想说‘我帮你吃’。“你还是倒掉吧,我可没办法。”秦争低沉着声音说道,“说吧,为什么你说可以让我身手更上层楼?”

秦朝笑了下,他来这习武这么久,自然知道秦争的伙食有多差,可没想到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还这么硬气。扒了口饭,秦朝说道:“我观察你很久了。”

秦争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观察我很久?”

沉默片刻,秦争沉声道:“为什么?”

秦争确实想不通,自己是个最没用的人,有什么值得秦朝这个天之骄子观察?

“因为我大爷爷,在我入宗祠典确宗牌时,慎重的对我说过一句话。”秦朝满脸肃穆,“一句让我必须牢牢记在心里的话。”

“什么话?”

不止秦争,其余的小伙伴也都强烈好奇。

“我秦家……不出孬种!”秦朝一字一顿沉声说道,话一出口。

秦龙、秦虎等人都怔住了。

秦家不出孬种!

秦书文说出这句霸道之极的话时,他们也是被严肃告诫的人,当时也是热血沸腾,浑身是劲。秦争更是愣住了,脑中仿佛又回荡起自己第一天进入秦家寨宗祠时的画面,那时他爷爷也是一脸严肃的对他说过这话,可随着长大,这话他渐渐忘了,就算记起又怎样?他秦争现在就是整个秦家的孬种,垃圾!

蓦的。

从八岁起就从不知道眼泪滋味的秦争,眼中涌起潮气。

“我秦家不出孬种!”

“是的,秦家不出孬种!可为何?……为何我秦争?”秦争心中狂吼着,拳头都捏得紧紧的,十岁的他想不通,十岁的他——真的不想,不想做秦家子弟中的孬种!

所以他睁着血红的眼睛狠狠盯着旁边的秦朝。

“天生我才必有用。”

秦朝小口小口的嚼着饭,“既然我秦家不出孬种,可为何你秦争十岁了,基础刀法还练不好?所以我想找到原因。”

秦争的心理不知是什么滋味,别人都在嘲笑讽刺自己时,这个七岁的男孩却在……

“你找到了吗?”

秦争沙哑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小兽,所有在场的孩童也都看着秦朝。

“春天百花开,秋天果实熟,水往低处流,天空是蓝的,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原因,你秦争练不好基础刀招,自也是有原因的。”秦朝慢悠悠的,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所有人都静静听着,“我不停的观察、分析你,发现你人并不比我们其他人笨。”

“我不笨!”

秦争身体一颤,所有人都说他秦争笨,就连他秦争自己也认为自己比不上其他人,很笨,心里充满着自卑,可这秦朝……。

秦争捏着拳头,身体微微有些激动的颤抖,他很想呐喊,向世界喊出自己不笨。

“你不仅不笨,还很聪明,而且也很刻苦认真,你练刀比别人更认真,练得比别人更刻苦。”秦朝说道,忽然一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努力练刀,可力量还是很弱,比不上别人?”

“为什么?”

“因为你没肉吃,武者消耗大,要吃肉,这肉可不仅仅是恢复体力,更是长力量的关键,你光消耗不吃肉补充,自然力量比不过他人,不过这与你练不好刀招无关。”

秦争点了下头,他确实吃肉太少。

“那我练不好刀招的原因是什么?”秦争急切问道。

“是你肩……”

说到这莫名的秦朝打了个寒颤,脸色微微一变,话声戛然而止。

“尖什么?”秦争盯着秦朝又追问。

这次秦朝沉默了,许久才沙着嗓子低声道:“如果有一个人一条腿短半寸,另一条腿长半寸,你说他怎么练习走路才能走得和别人一样?而不是一高一低的。”

众人一愣,也知道秦朝的问话肯定有其意思,都苦苦思索。

“小朝,你就别卖关子了,一腿长一腿短,根本是不可能练到走路和他人一样的,除非把一条腿踞短,让两条腿一样长。”秦龙说道。

确实,猴子再怎么学人走路,终究还是猴子样,除非猴子变成人。

“你秦争,为何练不好刀。”

秦朝看向秦争说道,“就和我刚才打的那个比方是一个道理。”

“一个道理?”秦争死死看着秦朝,连追问,“秦朝,你说清楚一点,难道我的两只手长短不一?或者我的身体长得和别人不一样?”

秦朝瞥了秦争肩膀一眼,又沉默了,视线转回看着碗中的肉片,轻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

秦争双眼刹时通红,狠狠瞪着秦朝,“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知道!”秦朝沉默着,许久将一块肉片按入饭中,低声说道,“你别问了,我真的说不出来,你只要知道自己不笨就行了。”

“真不能说!”

秦争脸色一下苍白,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朝,里面都是绝望之色,他秦争真的,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今天本以为,以为可以找到自己练不好刀的原因,可最后……。

“为何?”

“为何给了我希望,又将他生生打破!”

秦争攥着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掐入肉中都恍如未觉。

秦朝端坐着,双眼也是有些通红愤怒憋屈。

“是谁?究竟是谁?”秦朝的心里也在愤怒咆哮,“是谁?竟然对这么一个孩子下得了手?为何?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将暗劲打入肩胛骨!

秦朝不敢透露这个秘密,怕惹出背后的人,能将暗劲打入一个孩童肩胛骨,还能影响肩胛骨的正常生长,却让人神不知鬼不觉,这份能耐,秦朝敢惹么?

七岁的他实力还不够,远远不够!

“秦争的异样,难道老族长就看不出来?”

“我不信!不信老族长就看不出来,我不信父亲、母亲他们都看不出来,我不信没人能看出来,可他们……连他们都没吱声,我秦朝算什么,能说么!”秦朝死死瞪着眼前的大碗。

刚刚,

就在他说出‘是你肩’这三个字的时候。

莫名的心脏一抽,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危机感冒了出来。

秦朝甚至怀疑一旦自己说出那个秘密,只要再多吐出半个字,就可能身首异处了。

有时,知道太多也是一种错!

愤怒,也无可奈何!

“不过,终究,终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要扒出你来!”秦朝心里狠狠发誓,这时的他,从没有过如此强烈渴望习武,渴望变强,快速变强。

饭一口一口扒入嘴中,秦朝没再说话。

秦朝的沉默也影响了周围的孩童,沉默中吃完饭,秦朝站了起来,对着依旧坐着发呆的秦争淡淡道:“你的原因我说不出,可让你武功提高,我还是有办法的。”

秦争身体一颤,抬起头。

练武,变强,不断变强!打破他秦争是废物的定论,打败监督羞辱他的五师兄,打败所有站在他头上的秦家同辈,甚至长辈,站到武道巅峰,一直就是秦争心底最强烈的渴望啊!

而这次。

他原本根本不想和秦朝交往,可正是秦朝说了一句‘让你身手更上层楼’的话,他才来找秦朝的。

“什么办法?”

秦争急切看着秦朝道。

他渴望变强,也想过很多办法,问过自己的亲人长辈,甚至询问过秦老族长,可他们都没其他办法,只能告诉他——‘习武没有捷径,只有练!苦练!不停的苦练!’

可这,还是不管用。

他想不通,自己亲人长辈,整个秦家寨都无法想到办法,秦朝能有办法。

“跟着我,学刀!”秦朝一字一顿说道。

这话一出。

整个四周的人都愣住了。

“跟着你,学刀?”秦争愣愣看着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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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只传三招

对于秦朝如何使自己变强,秦争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没想过居然是这种可能,跟你秦朝学刀,你秦朝的父亲是乐字辈第一好汉没错,母亲也是刀中名手,可那不是你。

你秦朝学武才多久?

一年还没到吧!

跟着你学?

学踩不死蚂蚁,砸不烂豆腐的拳?

不过秦争没说话,他定定看着秦朝,想等他解释。

“你听的没错,就是和我学刀,只三招刀法!”秦朝淡淡说道,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开玩笑。

“还只三招?”

秦争皱了下眉,看着秦朝沉声问:“你有什么可以教我?难道你的刀法,比秦星还要高明?”

秦家乐字辈第一好汉是秦乐刀。

可二十五岁之下第一好汉却是秦乐星,‘星斗亮,风霜凝雪雨’,大师兄就是秦星,一个只有十七岁,刀法却恐怖至极的少年,这一代的传功师兄,秦朝、秦启、秦龙以及秦争等所有年轻一代的武学都是由秦星讲解传授。

对于秦争这个笨到让人无语的超级笨人,秦星甚至专门指点过,可惜无效。

“我的刀,你看过!”秦朝说到这,微微一笑,露出一丝骄傲,说道:“而且还是经常看到的……”

“经常看到……”

秦争张着嘴还在迷茫,秦龙猛的叫了起来。

“我知道了,小朝你的刀法莫非就是……”秦龙睁着大大的眼睛惊讶看着秦朝道,“莫非就是那套,你在演武场上打给我们看的‘二太爷爷断门刀’?”

秦朝一点头:“就是那套。”

“二太爷爷断门刀?”秦争愕然看着秦朝。

秦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秦争,小朝打的那套刀法确实是你经常看到,哈哈,就是那套像老态龙钟的老太太,老爷爷一样打得慢悠悠的‘二郎断门刀’,哈哈,打得那么慢,不就是‘二郎’年纪大了变成了‘二太爷’了么!”他一说周围的七岁孩童都笑了起来。

秦争脸色一下惨白。

他认真的看着秦朝,想确定秦朝是不是拿他在开玩笑,可秦朝脸色很严肃,根本不是在说笑,更不像耍他玩。

“难道……”蓦的秦争想到一个可能。

可这时秦朝一摆手:“先说明我的要求,跟我学那刀法,我只教三招,不是全套,而且必须按我的要求,像我那样慢悠悠的打拳,而不是正常的拼命挥刀。”秦朝的二郎断门刀,若去掉慢打,招式还是不错的。

“不能快打!”

秦争再次迷惑。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给你半天考虑,晚饭前给我回复,过时不候。”

秦朝说了一句转身便走,秦启、秦树、秦柳等人仿佛遗憾似的怪怪看了秦争一眼也连跟着离开了。

“这秦朝,倒底是什么意思?”

秦争怔怔的站着,看着众人背影。

……

“小朝,我看这秦争肯定误会了你。”

宗祠外的路上,秦朝一班的男孩嘻笑着往断门山而去,个子不高的秦树低声说道,一旁另一个男孩秦司也点着小脑袋道:“你看他听说了你要教他的刀法是你那套‘二郎断门刀’时脸色都变了,肯定以为你在耍他。”

“可能吧。”秦朝不置可否的笑说道。

“不过,你们猜这秦争,要是知道小朝不仅对他,对我们每个人都蛊惑过。”秦启忽然笑了起来,眨着眼睛说道,“蛊惑着我们学他那套‘二太爷爷断门刀’,你们说他会不会答应和小朝学?”

众孩童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还真难说!”

“看那秦争,想变强都想疯了,练刀练得那么起劲!要是他知道小朝不仅不是耍他,反而是看得起他,还真可能……”

……

一众孩童七嘴八舌,秦朝的‘二郎断门刀’不是真信得过,关系铁,就算别人求着学,秦朝也不教。

秦虎前方退着走路,忽然凑过来说道:“小朝,我就是想不通,你那套‘二郎断门刀’,我看着打得不错,可为什么非要打得这么慢?你要是不规定非得像你那么慢悠悠打,我早就跟你学了。”

“就是就是!”

其他孩子也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秦朝劝他们学他那套‘二郎断门刀’,众小孩并不是没有心动过,可秦朝一要求他们也慢悠悠打,而且还这种名堂那种名堂,要求多得很,他们有的根本就没学,有的学了没几分钟就失去了耐心。

现在整个班的孩子,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秦朝学那刀法,一招也不愿。

当然,其他人秦朝也不会去蛊惑。

“早跟你们说过,这是练法,练时慢悠悠,可打时猛着呢。就像练轻功,练时绑沙袋负铅块……”秦朝解释着。众小孩连摆手,“算了,又是这套说法,反正我们是不学的,希望那个秦争能跟小朝学吧。”

秦朝连停嘴,眼神看向食堂。

所有人都认为他秦朝自创的慢打刀路,毫无用处,这个在将来大步反超关家同辈,复兴八将其余七个加起来都打不过的‘霸王龙’最终会怎么选择?秦朝忽然有了丝兴趣。这时——

“嗯?”

一缕香风飘来,淡雅如秋后的野菊。

“是秦凝姐姐!”

众男孩望去,便看到了这么一幅美丽的画面。

阳光下,一个模样十三四岁的黄衣绿裤少女,翠花白布鞋一点一点的踩着春天刚发芽的嫩草,舞蹈一般飘来,少女如玉的脸蛋上红润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若有若无的骄傲笑容,微风徐来,一头黑色乌发在暖风中轻轻飘浮,整个人美丽得就像一道亮丽风景。

“六师姐!”

“秦凝姐姐!”

……

一众男孩甜甜叫道,眼里都是崇拜,秦凝姐姐才十二岁,却力压全寨近千秦家高手,身手在这一辈中排第六。

少女鼻间若有若无的‘嗯’了两声,带着一丝骄傲风一般飘过去,经过秦朝旁边时,还转头狠狠瞪了秦朝一眼,即使是这一瞪眼也让人感觉是那么赏心悦目。

“秦凝姐姐这是往我们上课的教室去吧?”

秦龙说着忽然眼睛一亮,猛拍掌道,“对了,差点忘了,小朝,今天是初七哩!”

“对,今天初七,听说‘凝雪雨’三位师姐初七要来给我们上课,刚才秦凝姐姐是往我们教室方向去,是不是真的要给我们上课教拳?”一说起‘凝雪雨’三位师姐,众男孩兴趣一下来了,秦启嘻嘻笑道:“绝对是真的,我亲自问过秦雨姐姐,她亲口对我说了,从今天起,就由她们三个姐姐给我们班上课,哈哈……雨姐姐说了,到时还会讲故事给我们听呢!”

“讲故事?”

“和小朝讲的一样好听?哈哈,那可有趣啦,跟老夫子每天读啊读的,读得都烦了。”

“是啊,那些文章我都能倒着背了还要读,而且凝雪雨三位姐姐,不仅人漂亮,身手也是女人中最好的……”

……

一帮男孩仿佛吃了兴奋剂。

五岁的小孩就有了性别意识,七岁的他们虽然不懂为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裘’,但不妨碍他们图新鲜,欣赏一切美的事物。

而‘凝雪雨’就是整个秦家寨最美的三朵鲜花。

‘曼佗罗’三姐秦凝,

‘白玉兰’二姐秦雪,

‘青牡丹’大姐秦雨。

不仅个个美得像仙女下凡,而且这三女都是老族长的亲孙女,一母同胞的三姐妹,秦朝可以想象到,整个秦家寨有着无数年轻男子梦想着将这姐妹娶回家,甚至是三朵金花齐齐纳回家。

可谁有资格?

三朵花不仅仅地位特殊,最重要的是身手绝不弱于男子,‘星斗亮,风霜凝雪雨’,秦家这一代二十五岁的男子中,也就‘星斗亮风霜’五人能压她们一头。

“秦雨、秦雪、秦凝给我们上课?”

秦朝想起最近寨子里传言,传言‘凝雪雨’三姐妹上个月从外面归来后,就一直求着老族长让她们给小辈们上课,这原本没什么,三姐妹的学识虽不算多高深,但给一些孩童启蒙还是完全够了的,毕竟秦书知等人也只是带着秦朝等人死读文章。

可不知为何老族长这次却强烈反对。

“反对得好呀,她们那个计划太疯狂了,而且就是往死路上走呀!”秦朝想起前世的记载,心里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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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杏花雨

秦家这几代男子的字是‘书乐盛世’,而女子的字则是‘绮红婉约’。

秦红棉就是秦棉,秦凝、秦雪、秦雨三姐妹在外又叫秦婉凝、秦婉雪、秦婉雨,和秦龙、秦虎、秦争是同一辈份,秦龙、秦争、秦虎将来被称为复兴八将,名气大得很,可和三姐妹比起来,无疑萤虫和皓月,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聪明又貌美,大胆又心细,疯狂而又极度冷静!”

“其人若为男,则是枭雄天下的盖世人物!”秦朝想着书中的描述,心潮起伏,“这样三个女人,亏得是生在武林世家,若是生在皇家,绝对是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那样能搅乱天下,甚至垂帘听政,像武则天一样夺取天下,做女皇帝的角色。”

史书上。

秦氏三姐妹是被单独列出来作一个列传。

司马迁写史记,帝王作本纪,诸候作世家……列传记叙有影响力的大人物,《江湖史传》基本延续了这一套路,秦氏三姐妹单独写列传,这种待遇,即便是秦家当时第一高手秦争,复兴领袖秦龙都没有,远远不够格。

这还不算最夸张。

最夸张的是,大理秦家老对头大理关家家史上最为重要的榜单‘关家春秋榜’,秦婉雨、秦婉雪、秦婉凝三女被并列排为第十二名。

关家春秋榜。

向来只记叙历史上对关家影响最大,或危害最深,或最让关家痛恨的恐怖人物。关家传承久远,数千年天下间涌出的惊才绝艳之辈何其多,而其中对关家造成深远影响的更是数不过来,春秋榜却只记叙了寥寥七十二名。

七十二名,可以说每一个都是有着特殊恐怖之处的。

如关家祖先三国时大将‘关羽’,在民间为忠义化身,就排列‘春秋榜’第一。

秦家姐妹居然并列第十二。

而且单独算,最差的秦雪也排到了第二十,而大姐秦雨则是第十一,三姐秦凝更是骇人的进入了前十名,排第九。

而这一切都源于三姐妹的那个疯狂计划。

一个原本想毁灭关家一半力量,最终差一点点就完美成功,出了意外而失败,可就这样,这计划也毁了关家五分之二的有生力量,给关家造成的损失前所未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引起了关家寨的疯狂,直接导致了大理秦家寨的覆灭。

“她们的那个计划就是从给秦家孩童上课开始的吧。”秦朝向竹林中的私塾走去。

竹海涛涛,春天的断门山掩映在一片翠绿当中,山中的私塾前却有一大片杏林,正开着美丽的杏花。

刚走进私塾前的空地,秦朝等人便看到了这么一幅美丽画面,杏花如雨纷纷洒洒,一个绿裤黄衣少女晃着小脚坐在溪前的竹桥上,沾着花瓣的秀发春风中起伏,嘴角带着一丝骄傲甜笑着仰面看天。

杏花、竹桥、少女!

组成了一幅意境极美的中国水墨画。

“是六师姐!”

“秦凝姐姐真的给我们上课来了!”

一帮男孩极兴奋,冲上去对少女兴奋的叫着‘姐姐’,少女回过神来,笑看着一帮男孩,道:“来了,来了就快点进教室,今天我给你们上课,听好峡尾恍砀?憬阕鞫裕?蝗弧p>女孩膝前横着一根青竹篾,她举起青竹篾扬了扬,‘哼’了两声作出一幅恶狠狠横样。

“嗯!”

“秦凝姐姐,我们一定听话的,不就是朗读么!”

一群男孩个个头点得像小鸡啄米,除了秦朝,少女怒瞪了秦朝一眼,也没说什么,她也知道秦朝的事,自忖没必要去惹这个活祖宗。

一群男孩拥着少女进入了教室。

少女并没有标新立异,而是像个熟练的老先生一样带着一帮男孩朗读起课文来,只是在少女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带领下,整个班级的男孩读起来分外带劲。

朗朗读书声在春天的断门山中飘荡。

“悲剧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秦朝看着带着男孩朗读的骄傲少女,心海翻腾,谁能想到现在这个美得像精灵般的少女,后来居然被关家春秋榜评为秦家史上第二恶魔。

大姐美,二姐诚,三姐神!

史书中大姐秦雨被称之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其美艳能让枯槁老翁重新焕发青春,二姐秦雪不是不美,但那计划中,二姐秦雪是唯一一个对关家动了真情的女子,也正是因为这样,计划最终功亏一篑,不得圆满,所以关家排春秋榜时,秦雪名次稍低,只排到二十名,关家上下也对秦雪最有好感。

而三姐秦凝,相貌自不必说。

史中记载,三姐妹长大后,美艳相若,有如一人,让人分不清谁是大姐,谁是二姐,三姐,秦凝现在还青涩,可到了十八岁后,那美艳级别绝对是祸国殃民的。

说三姐神!

指的是秦凝的办事能力,在计划中她的执行力达到了鬼神一般的境界。

三姐妹执行那个计划,大姐是领导者,是总规划设计师,大处着手她为第一,可真把这项计划执行到极致,连一个细节都完美无暇,让人挑不出错,把一个个天之骄子一样的关家子弟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还是这个三姐秦凝。

仙子一样的外貌。

魔鬼一样的能力和心灵,这就是关家对三姐秦凝作出的总体评论。

可以说。

秦家三姐妹,尤其是这秦凝,绝对是秦家这一代除秦争外,最牛叉的牛人!

只是这牛,不是在武功上,而是其他地方。

可光论武功。

三姐妹又何尝弱了?

如今三姐妹,在25岁以下的秦家儿女中,排在了六、七、八名,而且最恐怖的是三姐秦凝,今年满打满才刚过十二岁。

十二岁。

力压大姐、二姐及其他诸多天才男子,身手排第六!

若一直如此快速进步,不把心思转移他处,将来成就就算比秦争差,也绝不可能比秦龙弱,偏偏走错了路,选择了一条入魔的疯狂之路。

“疯狂,却又是逼不得已的无奈!”秦朝微叹。

秦家这一代出了‘星斗亮,风霜凝雪雨’这样的角色,更出了秦龙、秦争等复兴八将那样的强人,可关家,仿佛老天的私生子都降生在了关家一样,关家这一代更强,强得离谱,强得让所有看到关家这一代真正力量的秦家人绝望!

“要阻止她们的计划,除非自身强,除非我秦家这一代武功集体来一个飞跃似的提升,不然……她们那个方法……”秦朝眯着眼。

这一代秦关两家差的绝不是一星两点,而是天地之别。

而秦关两家又是不死不休的千年死仇,相互之间都是血债累累,没有这三姐妹的计划,关家就会放过秦家寨?

绝不可能!

秦家三姐妹的计划虽然导致了关家疯狂反扑,最终大理秦家寨覆灭,可后世分析,没三姐妹的计划,秦家寨完蛋得更早,甚至可能连复兴八将都逃不出。

所以,尽管复兴领袖秦龙将三姐妹的灵牌从宗祠中除去,斥其为奸诈险恶的三条毒蛇,可后世秦家还是将这三姐妹的牌位再次请回秦家宗祠,并追加三姐妹封号,并列为秦家功臣榜三十五位,排位比秦龙还要高一位。

“可悲,可叹,可怜!”

看着讲台上那个似乎永远嘴角带着丝骄傲微笑的少女,秦朝心中有一丝丝痛。

计划就是从教书开始。

这年,秦凝才十二岁。

十二岁!

原本应该是天真无邪,在父母身旁撒娇,在书塾读书,在田野里疯跑追蜻蜓,扑蝴蝶,无忧无虑玩耍的年龄。

可现在,却在没几人知道的情况下背负起了整个秦家寨的命运,踏上一条不死不休的死亡之路。

是的!

这是一条不归路,用生命在赌的不归路!

因为那个阴狠毒辣疯狂的杀人计划,一旦实施,不管最后成功还是失败,她们都前途黯然,走到了无路的绝境。

不会再有!

不会再有男人愿意相信她们,每一个看到她们的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她们的计划,想到她们疯狂的所作所为,将她们当成洪水猛兽,看作蛇蝎美人!

可和内心来比,嫁不出去又算什么!

杀人,

对真正有人性的人来说,往往比被杀更痛苦,更受煎熬!

更何况是她们这种原本在万众呵护之下长大,内心充满着美好和善良,做着美梦的青春少女?

当年在那个计划实施到最后一步时,这三人根本就没去看计划是不是成功,便三尺白绫急急忙忙悬梁自尽了!甚至,都来不急找一个好一点的埋骨之地!

也许,是背负太久,内心的煎熬太沉重了,重到她们连多呆一刻,看看自己十多年苦心的成果也不想,计划一实施完毕便匆忙离开这痛苦的人间了!

现在这少女骄傲微笑的背后,内心又掩盖着怎样的痛苦?秦朝心中有一丝怜悯。

“嗯?我怎么惹她了?”

秦朝忽然一愣,那个带着骄傲笑容正带着全班男孩朗读的少女忽然恶狠狠提着竹篾朝秦朝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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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测字,游戏?

“啪!”“啪!”

青竹篾在秦朝的桌面上重重抽了两下,少女哼了声,转身臭屁的继续带着众男孩朗读。

“呃……”秦朝懵了一下。

秦凝确实很生气,尤其是看着秦朝那幅老子天下第一,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模样,可她终是忍住了,可刚刚,就在刚刚看到秦朝看自己眼神中那种怪异,她可是非常敏感的秦凝,那种神色别人看不出,可她秦凝一看就知道那是‘怜悯’,是‘可惜’。

靠!

我有什么可惜?

我在为着整个秦家寨而努力,尽管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条血腥之路,可我是付出,是用命在为秦家寨而努力,而你……你秦朝又算什么?

“忍住!”秦凝狠狠控制着自己,“不跟这小屁孩计较。”

秦书知老先生和秦朝的事,秦凝也是知道的,她可不想第一天上课就弄出那种事来,把自己和大姐、二姐计划给弄糟了。

“这秦凝对我很有看法呀!”秦朝笑笑。

心里也清楚,倘若自己处在她那个位置,明知道整个秦家寨都处于极度危险中,却又无可奈何,甚至不能跟大数人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没用,反而徒惹烦恼,只能自己用命去拼!

而偏偏这时看到一些人,不仅不努力,而且还一幅洋洋自得,天下第一的模样,当然也会生气。

“嗯,确实该努力了!上次那个桩法……”

秦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后不再看生闷气的骄傲少女,眼睛微微向上斜瞥,双腿微一用力,顿时身子一起,脚趾一下一下的扣起地面来。

桩法!

内家拳练拳者以静入动的不二法门——内家桩法。

如果这时有高手仔细观察秦朝就会发现,秦朝看似稳稳端坐在椅子上,其实臀部是微微离开了椅面的,甚至再认真观看一阵,就会发现秦朝的身子在极微妙的起伏着,如波浪一般。

蹲身起伏如奔马,凌空虚顶形神开!

马步桩就是要站出个马来,秦朝知道一些浅显的道理,甚至二年前早就能够站出个马来,可这样还不够,这只是最粗浅的锻炼下盘,练到头也就是下盘比较稳,膝腿肌肉比正常粗壮而已。

可真正的内家拳桩法,那是可以站一辈子,用来养拳的。

真正的内家拳师,出师后根本就不怎么练拳。

唐维禄不打拳。

尚云祥也不打拳,打也顶多耍两套五行拳,靠什么长工夫?就是行桩,平时在院中晃悠悠的,在街上东瞧西逛,就是在行桩行拳,走,站之中不知不觉就长功夫了。

可如何走,如何站就能长功夫?

秦朝试验了几年。

这二年多来,每次上课,别人是跟着老师朗读,他则是在那里试验桩法,表面看似坐在那里端端正正发呆,其实屁股根本没落坐椅。

就这么一次次试验,一点点改进,这两个月终于有了不少长进,可依然不够完美,站得肌肉紧绷,一长久了就酸痛难受。

课堂中一个个男孩都在朗读。

秦朝就这么站着马步,一刻钟,二刻钟,三刻钟。

忽然他眼中暴出精光。

“就这样,没错,这一次左右换脚的意境和动作达到了完美。”秦朝心中大喜,“而这一达到完美,不仅整个心神都空灵起来,就连肌肉都完全松驰了下来。”

正常情况,人蹲着大腿肌肉都是崩紧着的。

可秦朝,此刻肌肉松松垮垮的,就像没有坐在椅子上不用腿部肌肉发力一样,可这样居然都站了三刻钟,还不觉得累。

“这桩法有点打古太极拳一下,主要是换腿意气要配合上。”

到这时秦朝也算是琢磨出来一点味。

“嗯,继续下去,我这桩法虽然未必就是古拳谱上讲的内家拳桩,可也应该差不了。”秦朝继续站着桩。

而这教室里,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出异样,就连气鼓鼓的秦凝也没注意到,毕竟秦朝的臀部和椅面根本就是贴在一起,而他一闪一闪,就算有人看出来,也以为是他坐着时喜欢颤抖着身子,根本想不到站桩上去。

秦凝给这些男孩上课,偶尔也用下课时间讲讲故事,转眼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大家都在吃饭。

“秦凝姐姐!”

“六师姐,七师姐,这里,这里啊,我们把最好的座位让给你们!”

宗祠大食堂里人头涌动,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大部份座位都占满了人,秦雪、秦凝姐妹刚打好饭,正张望着找座位,秦启、秦树等一帮男孩看到了连大声叫嚷起来。

“最好的位置?”

秦凝、秦雪不由笑了,连端着饭碗往他们这边走来,寻找着这些小男孩嘴中所谓的最好位置。

这时秦龙、秦虎站了起来,“六师姐、七师姐,这里,你们坐这里。”两人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坐到一旁,秦凝、秦雪一愣,那里靠着墙壁角落,挨挨挤挤的空间很小,吃饭光线也不好,又看不到窗外的风景,这也算最好的位置?

“师姐。”秦龙似乎看出了秦凝、秦雪的疑惑,笑着道,“在我们这里,小朝身旁就是最好的位置,哈哈!”其他男孩也笑了起来,两人让出的坐位正是靠着秦朝的。

“哦?”

秦雪眼睛一亮,她上前一步,在秦朝左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秦凝嘟了一下嘴,也靠着秦朝在旁边坐下,眼珠子微微一动笑问道:“秦龙,你说说,为什么秦朝身旁就是最好的位置?莫不是坐在他身旁,他还能给你糖吃不成?”

“糖?”

秦龙咧嘴笑了起来,还未说话,秦虎‘嘻嘻’一声插嘴道:“因为小朝是我们的‘大师兄’,他最会讲故事,六师姐,别看你武功高,也会讲故事,可真说起来还是小朝的故事最好听,而且小朝说话也最有趣,和他在一起,能听到最新鲜有趣的词,总之很好玩的。”其他小孩也在一旁点头赞同。

“故事好听?”秦凝哼了声,有些不服气。

来这上课,她为了和这帮男孩打好关系,可是很精心准备了几个故事,本以为很精彩,能够惊艳住这帮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屁孩,谁知……这些小屁孩听倒是很喜欢听,可就是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嘴里冒出‘好听是好听,就是比小朝讲的差远了’的感叹,一个上午这种话她都听了不下七八次,听得心都烦了。

秦凝低头狠狠扒着饭,秦雪笑瞥了秦朝一眼,转头看向秦龙笑道:“小龙,你说说,小朝除了故事讲得好听,还会什么?”

众小孩一听这话,眼睛便是一亮。

“小朝会的东西可多了!”

“唱歌,有山歌、儿歌、信天游、摇滚……”

“下棋,有五子棋、军棋、跳子棋、翻子棋……”

“跳舞,有街舞、印度舞、肚皮舞、秧歌舞……”

……

一连串两女听都没听过的词从这群男孩嘴里嘣出,听得两女脑袋都大了,一帮男孩讲了一阵,最后秦龙总结道:“总之……他会的东西太多了,而讲故事是我们最喜欢的,但我们最佩服他的是另一样游戏。”

“什么游戏?”秦雪连问道。

“测字算命游戏,我们都会玩,不过小朝玩得最神!”秦启说道。

“测……测字?”

秦雪、秦凝听到这个词都懵了一下。

什么是测字?

刚从外面回来的她们当然知道,那是道观大庙中的高德道士和尚,或街头巷尾的算命高手,而且还必须是精通《说文解字》文才不弱,甚至精通易理的高手才会的技能,那些人在她们眼中,只有一个字——神!

可那么‘神’,那么不可思议的强大东西居然被这帮小孩子当成游戏?

“你们会测字?”

“怎么个测法?”

秦凝、秦雪连追问,心中抱着这‘测字’不是彼‘测字’的想法,毕竟,这帮小屁孩都还才七岁,这在以往的历史中,根本就认不了几个字,连字都认不全,怎么可能给人测字?

“很简单。”秦树大声道,“就是你随便写一个字来问吉凶、婚姻、前程、家财等等,然后我们根据这字给你判吉凶,断前程,挺好玩的,就是太费脑了,我们这一班能玩得好的也不多。”

轰!

秦凝、秦雪完全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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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她从画中来!

秦凝感觉到自己一向聪明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蓦的她眼睛一亮,嘴角翘起。

“秦朝!”

秦凝叫道,“既然你会测字算命,那好,我来和你玩。”

秦凝这么说,秦雪这时也想到了那个可能,眼睛也是微微一亮,而后笑看着秦凝和秦朝,秦凝、秦雪一开始确实震住了,可很快就想到,这帮男孩和秦朝所谓的测字算命,肯定就是对着别人的字满嘴跑马乱说一通,仅此而已,而真正的测字,那可是不能乱说的,每一句话,说出的每个词,或者偈语都是有讲究的,要说得你心服口服,而那,才是真正的核心。

秦朝吞了一口饭,歪着头看着若有若无的骄傲笑容重绽于嘴角的秦凝,淡淡笑道:“可以啊,我有规矩。”

“哦?还有规矩?”

秦凝、秦雪笑得更甜了,外面算命的,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有一堆臭规矩。

“小屁孩装得还挺像。”秦凝心中暗笑,却是笑盈盈甜问:“什么规矩?”

“小朝的规矩我们都知道,就是一天只测一次,外人来测字,一人只有一次机会。”

秦树含着饭,好心提醒道,“秦凝姐姐,只有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才测哦。”他们这一帮男孩中,别人测字,还真的是牵强附会,乱说一通。

可秦朝,绝对能让你认为他真能未卜先知,要不众人也不会对他这本领最为佩服,秦树也是个鬼机灵,看出了秦凝的不以为然,这才好心叮嘱她不要错过机会。

可秦凝却不以为然的一笑,眯着眼睛道:“想好了,不过,秦朝,我也有个条件。”

“条件?”

秦朝笑看着秦凝。

“说吧,只要合理!”秦朝说道。

秦凝看着秦朝说道:“我写一字,你随便断我什么,只要断准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可要是你是胡说八道,没断准,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很公平合理吧,敢不敢答应?”说完秦凝有些微微担心。

这条件看似很公平合理。

可算命,本就是不可能保证百分百准确。

赌点小钱还无所谓,可赌大了,没谁会跟你玩,而现在秦凝不说具体条件,只说答应一件事,这事可大可小,小时一笑置之,大可是要你命的,别说秦朝,就是真正的算命高手来了,也不跟你玩。

秦雪也好奇看着秦朝,他相信这个爷爷口中的聪明孩子肯定看出了其中的陷井,那么他会怎么办?

秦朝没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秦凝。

“怎么?”秦凝有些心慌了,“你不敢答应?还是你所谓的测字算命,是胡说八道?”

“不是。”

秦朝摇了摇头,笑说道:“虽说别人算命是七分天命,三分人为,可我秦朝,那是九分天命,一分人为,自测字断命以来,从无不准的。”

“那就好……”秦凝、秦雪嘴角翘得更高了,这小屁孩越吹越大。

“不过,我对你不信任。”

“不信任?”

秦凝一愣,确实,这算得准不准,秦朝说了不算,还要她秦凝说了才算。

“看你模样,好像故意为难我。”秦朝斜瞥着秦凝,“要是我断准了,你明明心里也知道我说得对,嘴里却不承认,一口咬定我胡说八道,错得离题万里,岂不是我得白白输你一个条件?”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秦凝眼睛微微一眨说道。

“怎么样才信任你?”

秦朝耸耸肩,手一摊,小大人似的道:“难,这个很难,你看起来凶巴巴,很厉害的样子,你要说谎,我也没办法。”

“我厉害,你也不差!”秦凝垂下眼皮,戳了戳碗中的笋片道,“你信不过我,那信得过谁,信得过我二姐么?”

“你二姐?”

秦朝转头看向秦雪,秦雪还冲他甜甜一笑,十五岁的年龄正是青春气息最足的,秦雪又是少有的绝色,这一笑让秦朝都有些眩晕,“我信得过,她一看就是好人,不像你。”秦朝说道。秦凝眼中有些愤怒,她咬了咬下唇,说道:“那好,既然你信得过我二姐,那就给我二姐测个字,条件跟先前我的一样,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秦朝还是摇了摇头。

“又怎么啦?”

“还是信不过你,虽然我不懂,可你看起来太厉害了!”

“可你是给我二姐测,又关我什么事?”秦凝几乎吼了起来。

秦朝缩了缩肩道:“我知道,可你看起来挺凶,挺厉害的,我怕你二姐斗不过你,受了你的蛊惑,就算我说对了也说是错的。”

秦凝咬着唇,愤怒同时也有些得意,更有些奇怪,她们三姐妹,虽然论年龄,她排第三,而且差了大姐秦雨几乎整整十岁,可真说起聪明机敏,还是她秦凝最强,很多时候,大姐秦雨和二姐秦雪都听她的,这事没多少人知道,这小屁孩怎么知道?

就在这时——

整个大堂的声音忽然小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小,渐渐的所有声息都仿佛消失了一般。

“那是——”

秦朝抬头看了过去,立时瞳孔扩大,眼睛明亮了起来。

人头涌动的大堂中,一个个汉子,少年,孩童纷纷让到一旁,默默让开一条路来。

一个穿着很随便的蓝裤白衣的妙龄女子,走在让出的路中央,大堂里的光线照在女子脸庞上,可以看到白玉的脸蛋上,泛起若有若无的红晕,女子明眸皓齿,带着浅浅的笑,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仿佛能把人的心神都勾去。

只一刹那,秦朝的脑海中,整个大堂的人都消失了。

满眼都是那娇艳的脸庞,那浅浅的笑,那一对勾魂酒窝,那个迈着微步,从远处缓缓走来的女子,秦朝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见到如此完美到了极至的女子。

她随意的走着。

便是天上仙子踏月而来,整个天地都一瞬间因她而明亮,因她而生动起来!

……

微微吸一口气,秦朝终于知道为何满堂皆无言,终于知道是谁来了,只有那个人,那个史书记载中‘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的女子才配得上这种美。

“大姐,你不是一向不来食堂的么,今天怎么来了?”

秦凝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女子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还不是来看看你,怎么,今天上课如何?”

“就那么回事,哦,对了,秦朝小屁孩,这是我大姐,怎么样?美吧?”秦凝臭屁的对着秦朝叫道,“看你刚才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样眼珠子都看直了,哼哼,小屁孩一个!”

“秦雨姐姐!”秦朝甜甜叫道。

“八师姐!”

“秦雨姐姐!”其余男孩也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叫喊着。

秦雨向众男孩笑了笑,在秦启让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小妹,刚才我好像听到你愤怒大叫,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凝也会生气?”

秦凝狠狠哼了一声,哼声道:“还不是秦朝这个小屁孩,说什么不信任我,哦,对了,秦朝,你看我大姐这么漂亮,是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她定定盯着秦朝。

秦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雨,头点得像鸡啄米。

“秦雨姐姐这么漂亮,自然是值得信任的。”秦朝说道,随后瞥了一眼秦凝,“可我还是信不过你,而且我一天只测一字,给你秦雨姐姐测了就没你和秦雪姐姐的份。”

“没关系!”

秦凝敲着桌子道,“我有个好主意,我、大姐、二姐三个一起写一个字,你来给我们三人一起测,你想,就算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同时蛊惑得了二姐和大姐两个人吧,再说不是你还在旁边看着,这总可以了吧?”

秦朝眼睛一亮。

“测字?”

“你们是在测字?”

声音响起,这时秦朝才发现,不仅仅秦雨过来了,秦雨身后还跟着几个青年男子,这时都挤在一群男孩中间。

“啊,二师兄,三师兄!”秦启、秦龙等男孩连叫道,秦虎更是一旁昂着脑袋得意解说着,“对呀,就是测字,我和小龙他们经常玩,谁来写个字,我给你断断前程吉凶……”

“秦朝,你倒底敢不敢呀?”秦凝一旁连催促着,“我都让步这么大了,你再推脱,就不是男人了!”

“可以!”秦朝点头。

立时秦凝得意的笑了,她将一杯水推到秦雨身前,“大姐,你先来。”

“好!”秦雨也感兴趣了,抬起葱葱玉指,沾了点水渍在光滑的桌面上划了三横,却是个三字,“二妹,该你了。”秦雪连也沾了点水渍,在秦雨写下的三字中间重重的划了一撇一捺,却是端正的人字,“好,该我了,该我了!”秦凝一看那水写的字在桌面仿佛要干的模样,连伸手沾水,快速的在两人写的字下面,写了个‘禾’字,却是个连体字。

“好了,秦朝,该你测了!”秦凝收回手指,笑看着秦朝。

“这字……”

秦朝不经意的看向三人合写的字,忽然脸色一下都严肃了,那是一个‘秦’字,可这秦字写得——

“天意,天意!”

秦朝心里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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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定是巧合!

“怎么,测不出来?”秦凝一旁催着。

“不是。”秦朝的声音有些怪,“不是看不出来,而是……”

“是什么?”

不仅三姐妹连追问,就连那些跟过来看热闹的二师兄秦斗、三师兄秦亮都似笑非笑看着秦朝,他们不像秦虎、秦启等一帮的小男孩都见识过秦朝的真本事,以为这男孩是故弄玄虚,都想看看这个小屁孩会怎么说?

秦朝白了秦凝一眼:“至少你得先告诉我,你想问什么吧?婚姻还是求子?”

秦凝几乎要都揍秦朝了。

“你看我这岁数像求子的吗?我们姐妹要问的,你自己不会从字里看呀?”秦凝暴叫着,现在她们三人写这字确实想问一件事,可那件事,那个疯狂的计划,根本就不能说出来。

秦朝这次没说话,而是也伸出手指沾着碗中水,直接在桌子上划了三横。

“秦雨姐姐写的是这个‘三’字,然后秦雨姐姐又是你们的大姐,所以我在这个‘三’字上加一个‘大’字,而秦雨姐姐已经年过十八了,我秦家寨的规矩,女子年满十八要戴钗,而且秦雨姐姐又是第一个写字,所以我在这字的头部再加斜插一根钗,你们看这是什么字?”

秦朝在‘三’字上添了个‘大’字,又加了一点,这时显示的便是一个大大的‘美’字。

“美?”

秦凝嗤的一声笑,“你不会是说我大姐很美吧?”

旁边秦雪、秦亮、秦斗等人也是连笑了起来,秦雨确实是很美,可这是测字,问的是吉凶祸福,秦家三姐妹绝不可能心中询问自己美不美,当然几人也有些佩服,从一个三字,牵扯到‘美’字上,七岁的孩子确实不简单,可又怎样?

秦朝没说话,而是在‘美’字旁边又划了一撇一捺,“秦雪姐姐第二个写,写的是个‘人’字,这合起来就是‘美人’这个词。”

“美人?”秦凝在旁边冷哼,心中却是一跳。

“至于秦凝姐姐么!”

“秦凝姐姐写的这个‘禾’字里,原本六处开口,可姐姐写得太快,笔画连在一起把门口都‘关’住了,又写出了头,综合考虑我得出一个……。”秦朝又沾水写了起来,却是个‘关’字。

“美人关?”

秦亮、秦斗等人眨着眼,只觉好笑,秦雨、秦雪、秦凝脸色稍微严肃了点,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

难道真被测出了?

可是……怎么可能?

只听秦朝继续说道:“秦雨姐姐写的这三横十分端正,秦雪姐姐这一撇一捺,沉稳有力,长短一致,也十分端正,显然她们的人都比较端庄正经,只是这么一来,这形成的就不‘秦’字头,而是‘春’字头。”

“书写时‘秦’字头部撇长于捺,春字头部撇捺长短相若,小屁孩懂得倒是不少。”

秦凝哼声道,秦亮、秦斗等人也是暗自点头。

“上面是春字头,而下面。”秦朝手飞快的在桌上划了一下,说道,“下面秦凝姐姐写的这个‘禾’字笔划间连了起来,这个‘禾’字上面便是一个歪了的‘日’字,春字头下面一个日字,这是什么字?”

“春字!”秦凝轻轻说道,嘴角戏谑的笑意已经不见了。

“秦凝姐姐真聪明,就是个春字。”秦朝继续沾水在桌上写着,“‘秦、关、美人、春’,而这个字是你们三人一起写的,三人合作,三位姐姐,你们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

秦雨、秦雪、秦凝脑中猛的冒出那个计划。

“不,绝不可能!”

三人心中猛摇头,那个计划她们绝对可以肯定,整个天下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她们三人自己知道,连老族长都不清楚,老族长反对她们教书也是因为别的原因。

“不可能,这小孩怎么真能测出?”

三人心脏都开始怦怦加速,都沉默着没说话。

这时旁边的秦亮哈哈一声笑:“秦朝,别胡乱扯了,人家写了一个‘秦’字让你测,你这测的什么字,反而写了五个字反问人家,有你这么算命的么?”秦斗及其他围过来看热闹的青年也笑了起来,断定秦朝在胡闹,可秦龙、秦虎等男孩都没笑,秦雨、秦雪、秦凝更是没笑。

“你……还看到了什么?”

秦雨询问道,声音有些僵硬。

秦亮、秦斗也发现不对头,秦龙、秦虎、秦启这些小屁孩不说,可秦雨、秦凝、秦雪神色居然也是那么肃穆。

“多着呢,春字头,去掉一横就是个‘夫’字,‘夫子’开头是什么!”秦朝在桌子上划着笔画,“像这‘禾’字,秦凝姐姐是愤恨之下写的,而且写时带了杀气,字又写得时候出了头,出了头的禾字一看就是个‘杀’字,而且这禾字又写得‘关’了一半开口,‘杀关一半’这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这……”

“夫子!杀!关一半!……”

秦朝每吐出一个词,秦雨、秦凝、秦雪心跳就加速一分。

“不!”

“怎么可能算得这么清楚?”

“一定,一定是巧合!”

秦凝心中狠狠否定着,蓦的一挥手,打断秦朝的话道:“别打机锋了,你说清楚,倒底看到了什么?”

秦朝微微垂目,说道:“这字是今天你们三个写的,秦字头,就是‘三人’的意思,意思是你们三人有一个行动,而秦字头上面是一个‘夫’字,‘夫子’就是教书的意思,那这个行动就是从教书开始……”

这话一出。

秦雨、秦雪、秦凝强自镇定的脸色终于完全变了。

“够了!”秦凝尖声打断。

秦雨这时也连看向秦朝说道:“好了,不必再多说了,你这字测得很准,这‘秦关美人春’,说得很正确,我们三个秦家姐妹不就是美人么,而且我们最恨关家,最喜欢春天,小朝,你都说对了。”

“是这个意思么?”秦朝冲着秦雨眨了眨眼。

秦雨咬了一下唇,强自笑道:“反正小朝说对了就是,不用再说了,姐姐服你!”

秦朝好笑的瞥向秦凝一眼,说道:“既然这样,这次赌我赢了,你们欠我一个条件,秦凝姐姐没意见吧?”他不笨,当然不可能真当着大家的面把一切说出来。

“你赢了!”秦凝虎着脸。

“嗯,那就好,我现在还没想到要你们干什么,等想到再说。”秦朝笑着站起身子,“嗯,这饭也吃完了,我去玩了!小龙、小虎,走!”

“好,玩去!哈哈,小朝你真厉害!又算准了!”

“师姐,师兄,我们玩去啦!”

一众男孩蜂拥而出,秦雨、秦雪、秦凝却是看着秦朝的背影,心潮起伏,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

吃完饭,很快就开始训练了。

秦凝、秦雪、秦雨是监督教练,自然不用时刻在演武场苦练,她们完全可以自己安排时间。

偏僻的房子里。

光线十分阴暗,秦雨、秦雪、秦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都很沉重,许久——

“我不信!”

低沉的声音传出,秦雪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手指正紧紧捏着椅把。

那个计划,她们可以肯定除了她们三人外,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更不可能是秦朝这样的小屁孩能知道的,可先前。

微微一闭眼,秦雪仿佛又看到了秦朝那自信满满,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有那一个个被写在桌面上的大字,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刺眼,至今还在脑海中活跃着。

算命,她们也算过。

三人都是冰雪聪明的人,算多了也就知道就是那么回事。

可秦朝这一次……

“是啊,我也不信!”

秦雨微微一叹,她看向秦凝,“幸亏,幸亏当时三妹阻止了他说下去,不然……”

不信,可是秦朝说的每个字都似乎击在了三人的心坎上,特别是最后让他详细说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全没有那些江湖算命先生玩的‘叙诡’文字游戏。

算命若说得这么明白,就是姜子牙转世,活神仙了。

秦凝支着下巴,大眼睛注视着前方的灯盏,“大姐二姐,这秦朝不可能真会算命测字,毕竟易理也不是那么容易通的,他一个七岁的小孩怎么可能真懂算命,可这测字……怪!……”秦凝可是知道秦朝不仅给她们三姐妹测字时断得很准,就先前问其他小孩,凡被他测算过的也一个个准得要命。

“先前我虽然阻止了他往下说,可心里还是……,嗯,我们也别乱猜了,看,他来了!”秦凝看向窗外,秦雨、秦雪也连朝窗外看去。

只见一个七岁的蓝衣小男孩正蹦跳着哼着好听的歌向这边走来,只是这男孩是背着身子倒跳着走路。

“砰~!”

秦朝背部撞开门,跳了进来,“三位姐姐,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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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加入你们

僻静的房间内,光线很暗。

秦雨向秦朝一招手,“来,小朝,到姐姐这儿来。”秦凝撅着嘴瞥了秦朝一眼,起身擦着火折,秦雪却是冲秦朝笑了笑,直接走到门口,小心的向外装望,神情肃穆而警惕。

灯点燃。

刷着黑漆的桌子上放着一叠纸,笔砚墨块以及一碗清水。

秦雨从桌下的柜子里抽出一碟翠绿的桂花糕放在秦朝身前的桌子上,招呼着:“来,吃桂花糕,这是姐姐特意带给你的。”秦朝捻了块糕放入嘴中,故意含糊道:“好吃,嗯,甜甜的,三位姐姐,你们请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品评这糕点吧?”

“小屁孩!”秦凝冷哼一声,“别明知故问。”

秦雨也笑了笑:“小朝,你是个聪明孩子,当然知道姐姐的意思,先前你测字说到了我们三人有一个大行动,而这行动就是从今天教书开始,后面呢?姐姐很想听……”

“后面?”秦朝一笑,不再故弄玄虚说道:“其实你们三人的行动核心可以用三个很简单的字来总结——美人春!”

“美人春?”

秦凝一皱眉:“说清楚点,美人春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还不明显?”秦朝白了秦凝一眼,“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美人发春,本来是好事,哪个少女不怀春,秦凝姐姐看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应该也在怀春吧?可你那个‘禾’字写得杀气腾腾,这就不妙了。”

“怎么个不妙?”

秦凝都恨不得踢这小屁孩一脚,小小年纪学得像老江湖算命骗子一样,明明一句话能说清的,偏偏左兜右绕,拐来拐去不说个清水白汤的明明白白套你话。

“美人发春是用来杀人的,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英雄冢,温柔乡!自古英雄本‘色’,难过美人关,你们的行动很庞大复杂,可中心简而言之就是……”秦朝声音陡然低沉,话语里似乎也含着一股杀气,淡淡吐出三个字:“美人计!”

这三个字一出。

轰!

淡然微笑的秦雨、门口警惕放哨的秦雪脸色也一下化为惨白。

“美人计!”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一直愤愤瞪视着秦朝的秦凝仿佛一下失去了全身力量,膝腿一软,重重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秦朝看着脸色苍白的三女,心情复杂。

史书记载。

元丰年间,秦氏三姐妹曾一同外出,遇见关家三流子弟,时秦家姐妹身手为秦家后辈前十,信心满满,自以身手虽不若成名高手,但后辈之中应属顶尖,看不起关家三流子弟,以武调戏之,结果却是大败!

是的,这一次秦雨、秦雪、秦凝回来之所以开始那个行动。

只因一件事。

败在关家这一代的三流弟子手中。

什么叫三流弟子?

秦家这一代‘星斗亮,风霜凝雪雨’这排前八,以及身手排在前一百的人都属一流弟子,而一百至二百则是二流,剩下的都属三流,至于秦争、秦龙、秦启、秦朝等这一帮或才练刀,或基础刀法都练不好那便是不入流了。

秦家一流,而且还是一流弟子中排前八的角色,这对手至少也应该是关家前八才对,可偏偏轻易败在了关家三流手中。

是的,关家这一代就是这么牛!

可以说。

当时骄傲的秦凝败在那个十四岁的小少年手中,三人完全都懵了,震懵了!而后便是轮流上阵,可毫无例外,一一都败了,轻易败了。

甚至随后三姐妹再找了关家其他三流弟子挑战,也同样是败!

败得心服口服,毫无脾气!

强!

强得离谱!

三流便已有抵挡秦家前八的实力,关家这一代可以说是完全超出了逻辑的大跳跃。

秦朝可以想象三女得知关家这一代的真正实力后,当时的心灵冲击有多大!别说秦雨、秦雪、秦凝三姐妹,就秦朝将心比心,自己若处于那个位置,同样会产生绝望。

以正常手段,没有奇遇和意外,秦家子弟就算再努力百倍千倍,疯狂训练练到吐血,也远远追不上关家这一代的步伐!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她们便有了这个‘美人计’的想法吧!”秦朝视线落在秦雨没有血色的脸上,他却不知,三女虽然被关家这一代的强弄到完全绝望,可回来后一开始还没这想法,只是,只是在她们将关家这一代强大的情报报先给老族长时,老族长根本就不信。

完全不信!

秦家姐妹的身手,老族长非常清楚,更是以之为自豪,因为她们每一个都比得上自己年轻时,特别是秦凝比自己年轻时还强大,怎么可能?

关家确实强,连续三十多年年年压着秦家寨打。

可这强,老族长心里完全有数,比秦家强不了太多,也就是高那么一线而已!

开玩笑!

怎和可能?可能强到那种三流弟子都轻易胜过自己的宝贝孙女?

老族长给她们的解释就是她们受骗了,那几个和她们过手的所谓‘三流弟子’,根本就是关家寨排名前二十的一流弟子!

老族长不信!

也不愿意相信!

可三姐妹却是清清楚楚,那些人根本不是关家前二十的一流弟子,而是真真切切的三流。

没有人信她们的话,可相信了又怎样?

秦家又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关家的变强?

“你说……”

秦凝突然抓住秦朝的肩膀,摇晃道:“这件事,你都和谁说了?有没有到处说?”

秦朝看着她,心中有一丝怜悯。

十二岁。

还只是刚刚开始青春发育的时候,大部份的女子甚至都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而这女子却已经……。

“小朝,你测出来的这些东西没对别人讲吧?”秦雨也连紧张的问。秦朝轻轻的推开秦凝的手,一幅老江湖的模样:“你们白痴呀,盗有盗道,贼有贼规,我们测字这一行,自然也有规矩,这事你们又没另外付钱,我怎么可能向外人说?”

秦雨、秦凝、秦雪长长吁了一口气,可一想到秦朝的年龄心又提了起来,七岁的小孩懂什么,他现在没对外人说起,可不代表以后不会说,父母问起不会说呀!

“小朝。”

秦雨额头上汗都出来了,连温声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连你爹和娘都不能说,姐姐求你了,你要是对外人说了,姐姐三个以后可要没法做人,只能去上吊……”她斟酌着,绞尽脑汁想着劝说的词汇,小孩子无欲无求,又不懂事,百无禁忌,要想说通,可不容易。

秦朝微微一笑:“姐姐,这事很重要?”

“重要!非常重要!”

秦雨连点着头,秦凝、秦雪也连道:“这是要人命的事,绝不能对外说。”

秦朝皱起眉,“这么说来,我还真不能对别人说起,可我这张嘴,知道了这么一件重要大事,不说心里蹩得难受……”

秦雨、秦凝、秦雪额头汗如雨下。

小孩子若知道了一件大秘密,确实不和人说难受。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秦朝语锋一转,“秦雨、秦雪、秦凝姐姐,我不向外说起这事也可以,不过嘛……”他眼神看向秦凝。

秦凝狠狠瞪着秦朝,仿佛发怒的小豹子。

“你刚才不是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秦凝声音低沉,“说你算命测字有行规,不能对外人说出测出的机密,怎么这会又反悔!”

秦朝朝她翻了翻眼皮,“先前不说,是不知道这事的重要性,现在你们这么看紧它,我再不提点要求,你当我是七岁小孩呀?”

秦凝身体一震,突然她发现自己确实不应该再把这小男孩当成普通小孩了。

“那好,什么要求!”

秦凝、秦雨、秦雪都紧张看着秦朝。

“很简单,这么好玩的事,我也要加入你们!”秦朝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加入我们?”

秦凝、秦雨、秦雪一愣同时又松了口气。

随即秦凝又瞪着秦朝:“小屁孩,你加入我们能干什么?你又不是女孩子,不能帮我们,还拖后腿!”

“我可以施展美男计呀?”秦朝昂着脑袋,若在平时定然会让三女笑疯了,可这时她们根本就没心情笑,秦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小朝,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们都是为了我秦家寨,所以,绝不能透漏,不然,我们姐妹顶多一死而已,我秦雨也已经活够了,并不怕死,可秦家的未来……”

秦朝一摇头:“秦雨姐姐,你怎么那么废话,倒底让不让我加入呀?”

秦凝、秦雪、秦雨都沉默了。

让不让秦朝加入?

秦朝是很聪明,可他年龄!

七岁八岁狗也嫌!

七岁男孩,正常情况下根本就还是和父母撒娇,和其他男孩捅马蜂窝偷鸟蛋四处调皮捣蛋的年龄,一个无法无天让父母头痛得想杀人的年龄,这样一个七岁男孩加入到那个以美人计为首的复杂而又庞大的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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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去去就来

天下没有傻子。

英雄难过美人关,话没错,可天下从来没有单凭外貌就能迷住一个男人,美人计能成功的女人都是女人中的精英,更何况她们要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颠覆关家一半势力,这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可就复杂了。

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她们的确需要帮手,需要有人在背后为她们出谋划策,查漏补缺!

可绝不需要一个七岁男孩的指点。

若是换一个人,就算是秦龙,秦雨、秦雪、秦凝三姐妹也绝不可能答应,甚至宁愿杀人灭口也不愿意让他搅入这么重大的事情中来。

可秦朝。

三姐妹看着眼前这个男孩,陷入了沉思。

静室里只有秦朝吃桂花糕的声音,就在秦朝一盘桂花糕吃得只剩三块时。

“秦朝!”

秦雨眼中发出骇人的光茫,“我们的事,绝不仅仅只是美人计,它,非常复杂,而且这件事很重大,是真正的杀人放火,血流成河,绝不是你想象的过家家,捅鸟窝这么儿戏,一旦出了些微差错,或者事泄,就可能导致我秦家寨的覆灭,你,你父母,秦龙、秦虎、秦启,老族长和我们统统都可以会死,你确定还要加入吗?”

秦凝也猛的站起,双目神光烁烁盯着秦朝:“我们,不需要废物!你有何资格?”

“资格?”

秦朝笑了,迎着两人骇人的目光伸出二个手指:“我有两样资格完全就够了,第一,我是男人,第二,我聪明得自己都害怕,你说我会不知道这是杀人放火,来不得儿戏的事吗?”

“对,你是男人!”

秦雨眼睛一亮。

一个女人再怎么聪明,再怎么观察入微,把握精到,对男人的心思把握,总不如一个男人吧,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个心细如发,聪明的男人。

若说秦朝不聪明,连秦凝都不相信。

……

秦雨终是答应了秦朝的加入。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格照在秦凝、秦雨、秦雪如玉的脸上。

“大姐,为什么?”

“让他加入我没意见,可为什么要听他指点?”秦凝沉着声音说道,“我不认为,他一个小屁孩帮得了我们,刚刚他出的那些点子,未必能用,为什么非要受他要挟!”

秦雨皱了一下眉,秦雪一旁说道:“三妹,这秦朝不一样,说不定他能给我们一个意外。”

“意外?”秦凝哼了声,沉声道:“我总觉得这个秦朝,真正目的是在最后时刻阻止我们,看他不时流露出的眼神,似乎自己绝对能够成为绝顶高手,又似乎有什么办法能够提升我们秦家寨的武功,最后不用我们也能抵抗关家。”

“我也有那感觉,可他……他的根骨太差了,在武学上怎么可能?”秦雨低声说道。

关家这一代整体强是没错。

可要抵抗住关家,其实未必需要秦家这一代整体提升多高,甚至只需要有一个人能够镇得住场子,能样以绝对强横的实力威慑住关家。

真正的强者,就是核弹。

有时只要有一个,也能兴起一个家族。

毕竟被一个谁也抵抗不了的强者成天偷袭,甚至杀上门来,关家也怕。

“他当然不可能。”

秦凝皱着眉,“连我,面对关家这一代的强横,也只能心生绝望,他凭什么?凭那套‘落脚不伤蝼蚁命,挥拳蜜蜂指上迎’的拳法?总之,他加入可以,但听他的……”

“秦凝!”秦雨一挥手,沉声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秦凝哼了两声,三姐妹中大局观一向是秦雨最强,所以虽然她最聪明,可真正下决定的还是秦雨。

走出静室,秦雨、秦凝往东边走去,秦雪却是反方向往西走去。“二姐!”秦凝眉一皱,“你这是……”

秦雪嫣然一笑:“我忘了一件事,刚才秦朝在的时候,都忘了问他那套拳法,嗯,他走得应该没多远,正好追上去问问。”

秦凝眼睛一下瞪大了。

“秦朝的拳法?他能有什么拳法?值得二姐你注意?”秦凝张着嘴,秦雪的身手虽然不如秦凝,可眼光却是一等一的,可秦朝有什么拳?能入二姐法眼?

“呵呵,就是你说的那套‘落脚不伤蝼蚁命,挥拳蜜蜂指上萦’的拳法。”秦雪说道。

秦凝嘴张得更大了,就连秦雨都忍不住转头看着秦雪。

“大姐,三妹,他那拳可有名堂。”秦雪嘻嘻一笑,“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去去就来。”

……

祠堂外的路上,秦朝正慢慢的走着。

“实力!一切还是实力!”秦朝眼中闪着光,“秦氏三姐妹的计策可以说是步步惊心,历史书中写她们的成就,用字不过区区数千言,可真实情况却是稍一踏错,就全盘尽毁,也亏她们居然能磕磕碰碰一直走到最后。”

“可惜我现在的身手,还阻止不了,只能先加入……”

秦朝眼中闪现着坚毅的光茫。

“一定,一定得尽快提升,可惜,我年龄太小了,不然去无量山石洞寻《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或者去山西龙门山寒窑……”

一想起这个世界那些没人知道的隐藏武功秘芨,秦朝就忍不住浑身火热。

秦朝前世爱玩‘天龙’网游,而‘天龙’这部游戏就是完全仿照北宋哲宗时期的真实环境制作的,里面不仅民俗人物都力求真实,就连武功也一样。甚至何处有武功秘藏,何处能得奇遇,都是照着真实记载来的。

秦朝脑海中记得的武功秘芨藏身处就有很多处。

“少林寺的《易筋经》还藏于菩提院的铜镜之后,姑苏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和姑苏王家的琅擐玉洞都藏有天下武功。”

“慕容博坟墓中的慕容家绝学参合指,斗转星移,天山灵鹫宫、西夏皇宫的逍遥派武功。”

“最强练体功法《云门功》藏于薛仁贵的震天功内,《坐忘经》藏于悬空寺慧秀和尚的坐化肉身上……”

……

这些秘芨的藏身处,要么是从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中得知,要么就是从永乐帝墓中挖出的《武林史传》中得知,有一些则是网上一高手分析出来的。

玩游戏,‘天龙’网游里这些秘芨也存在。

可就算你到了无量山,也去不了那个石洞,除非你等级到了非常高,满足了各种游戏条件,可那时,还用得着学《北冥神功》,可以说‘天龙’游戏中的武功秘芨是看得到摸不着。

可这里。

完全没有游戏规则阻止你去无量山石洞,阻止你去少林偷经,而且所有的秘芨,都只有你秦朝一人知道,而不是像游戏中大部份玩家都知道。

“我秦家的最高绝技是《五虎断门刀》,可五虎断门刀在‘天龙八部’中,就是垃圾。”

天龙八部中,姚伯当以五虎断门刀,能和青城派高手相抗,慕容复也学了五虎断门刀,五虎断门刀其实也不算多差劲,只是青城派在别的朝代是很牛,可拿到天龙八部中就只是打酱油的角色。

五虎断门刀再牛。

和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比起来就什么也不是了。

“嗯?”

蓦的秦朝看向身后,一道身影气喘吁吁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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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七师姐要学刀

“是秦争!”秦朝笑了,上次给秦争的考虑时间是一天,现在傍晚了,不见秦争回复,秦朝还以为秦争拒绝了。

“秦朝!”跑来的秦争双眼如电,紧紧盯着秦朝的眼睛,这时又一道声音响起,“小朝,等等!”声音如空谷铃音,远处显出一道亮丽的身影——

是秦雪!

秦争眼神微微瞥过去,眉就是一皱。

“七师姐秦雪急急忙忙找秦朝干什么?”秦争心中闪过疑惑,随即又看向秦朝。

“怎么样?学还是不学?”秦朝询问,眼神扫过秦争右手时微微一凝,那里手腕微微有些肿大。秦争没有回话,而是认真看着秦朝的眼睛,而后左手拔出刀,一伸腿,一扭腰挥起刀来。

“咦?”秦朝嘴都张开了,眼睛眨了眨看着秦争舞刀。

秦争的动作和他以往狠狠劈刀不同,打得十分缓慢,秦朝舞拳可以蜜蜂指上迎,可秦争的刀同样慢得能落苍蝇,而且这刀招打的正是二郎断门刀刀招。

可这刀打得。

秦朝感觉自己有些凌乱了,可他不敢笑,毕竟他知道这时的秦争太自卑敏感了。

秦朝忍着不敢笑,可旁边——

“咯咯!好刀!”

秦雪看得发出花枝乱颤的笑声。

确实,秦争打的刀法,一招一式并没错,除了出刀时动作不到位别扭外,他的身形也非常怪。

秦朝打拳,不知为何,一落眼就是舒服,自然,仿佛有股气在里面。

而秦争,恰恰相反。

一落眼就是恶心丑陋,秦雪笑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神韵’。

秦雪的眼光可是非常高的,往往能看出别人看不到的玄奥处,她身手不如秦凝,可秦凝很多时候练武都是由她秦雪指点的。

现在秦争的动作很慢,这一慢,在秦雪眼中,整个刀路就有一种摇摇欲坠,支离破碎感,仿佛都是毫无关联的动作堆砌而成,在秦雪算来,就算秦争动作真和秦朝一模一样,不丑陋,也同样只是有形而无神,她笑的就是这个,不然她干巴巴追过来找秦朝问那刀法干嘛!

秦争对着秦雪的笑根本不理。

他出刀,不笑的至今只有秦朝一个,何况秦朝打这种慢拳同样有人笑,自己打若秦雪不笑才不正常。

秦争只是认认真真打了三招刀法,便一收刀,直直盯着秦朝没说话。

秦朝白了秦争一眼:“你这刀和我的不一样?”

“不一样?”

秦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秦朝,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拿我寻开心,总之,你的刀,我也会打,不就是将正常刀法用慢法打么?是有点名堂,慢打时,换步伐身形,对下盘要求高,可也仅此而已,没什么用处,你认为我傻得会学?”

“这么说!”秦朝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你不学?”

“我的时间很有限,你让我学,至少得给我个理由。”秦争语气铿锵。

秦朝失望的一摇头:“我没有理由,也不会给你理由,你学不学,是你的机缘,不是我的。”

“那我不可能去学。”秦争坚定道,而后收刀站到了一旁树下,他虽然早熟,痴迷武道,可终究还只十岁,也很好奇,这高高在上的七师姐秦雪来找秦朝这小屁孩干什么。

“小朝。”秦雪笑意盈盈的道,“刚才你是想传你那套自创的二郎断门刀给秦争?”

秦朝点了下头。

秦雪眼睛一亮:“对了,你这刀法,都教给了谁?”秦朝皱了下眉,一摊手:“他们机缘没到,都不愿学,秦雪姐姐,你找来这是?”

秦雪一拍掌:“他们不学,那教我怎么样?”

这话一出。

秦争懵了下。

秦雪要学秦朝的刀法?

这一代秦家身手排第七的秦雪师姐向秦朝学刀?

秦雪不会二郎断门刀?

“你要学?”秦朝也是疑惑看着秦雪,他想不明白这秦雪怎么突然要学自己的那套刀法,要知道现在整个秦家寨,根本没人看出那套刀法的重要性,这秦雪定然不是看中了刀法的真正用途,可又是为了什么?

“对,我要学!”秦雪浅笑着。

秦朝似笑非笑的:“为什么?你刚才不是看到了么,我那套刀法连秦争都会打,你不会?”

“他?”秦雪又笑得花枝乱颤,“他打的根本就是将‘二郎断门刀’动作放慢了打,你不一样,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刀有玄妙!”

秦争哼了一声,这三招二郎断门刀,他可不认自己打得本质上比秦朝不同。

“这秦朝自喜欢上了这种慢打刀路后,就四处找人,想要把刀法传出去,让别人也和他一样慢悠悠的玩刀,他那一同班同学都不愿学,我也不愿,没想到……”秦争虽然沉默寡语,可也不是真消息不灵通,更何况今天秦龙、秦虎等人故意在他面前说什么秦朝不止将刀想传给他,还想传给别人的事。

“这种他自创的垃圾打法,七师姐要学,怕是秦朝会喜疯了,满口子答应。”秦争一旁看着。

只见秦朝脸色平静,淡淡道:“想学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秦争一下瞪大了眼睛。

这刀,秦朝不是巴不得别人学么?

到处劝人学,连我这种垃圾都找上门来了,现在七师姐要学他还讲条件,秦争心中摇头,在他看来七师姐肯定转头就走,可是——

“什么条件?”

秦雪只是皱了下头,就微笑着问道。

“你附耳过来。”秦朝朝秦雪招了招手,秦雪立即上前,将耳朵凑到秦朝身旁,秦朝还是个七岁孩子,她自然不可能对他有太大的男女之防。

秦朝和秦雪说条件,秦争眼睛越发瞪大了。

这时听着秦朝条件的秦雪脸色大变,一下跳了起来,指着秦朝愤怒道:“不行,这样绝不行,哪有这样狠的条件!你这简直是杀人!我可不能牺牲这么大!”

“我的条件就这样了,要么你答应,要么就算了!”

秦朝也不示弱,淡淡看着秦雪。

秦雪狠狠咬着下唇,愤愤盯着秦朝,两人仿佛像斗气的公鸡。

“这……”秦争一旁看得完全懵了,“这秦朝倒底说了什么条件?惹得七师姐如此气愤?看七师姐模样,一定,一定非常过份!七师姐一定不会学了。”

秦争一旁抱刀看着。

秦雪愤怒的看着秦朝,许久一咬牙:“第一个条件,给你做一个月奴婢,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

“奴……奴婢?”

秦争听到这词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美丽高贵,老族长的亲孙女,这一代身手排前七的七师姐给秦朝做一个月婢女,这秦朝得多疯狂,才想到这么过份的条件?

难怪七师姐这么生气。

“所有条件都得答应,反正这刀法没人学,我也不急!”秦朝淡淡的看着秦雪。

蓦的秦雪一咬牙,狠狠道:“那好给你做一个月奴婢,这个最简单的我答应,可后面你就太过份了,还要那样……那可不行!”

秦争更懵:“还有更过份的?”

只见秦朝哼着歌,有恃无恐。

“好,我接受,不过,我要学你那全套刀法,少一招也不行!”

“这……都接受了!”秦争张着嘴能塞入一个鸡蛋。

“不行,这刀法是我压箱底的货。”秦朝听到秦雪答应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摇着头,“我只能传你三十六招,多一招也不行,你看着办!”

“不行!必须全套!三十六招就换得姐姐我……你当我这么贱?”秦雪几乎暴跳起来。

“反正我就这条件,你爱不爱答应随你便!”秦朝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

秦雪鼓着腮帮狠狠吹着气,又瞪了秦朝一会,才泄气道:“也罢,三十六招就三十六招,绝不许传招时藏私。”

秦朝立即甜甜笑了,“放心,以我的人品,怎么会做那种事,嗯,今天晚了,明天训练时,我们找个僻静地方教吧。”

“哼,小小年纪心这么坏!”秦雪愤怒的嘟嚷着,跺了跺脚又是一笑,“不过,能学三十六招也不错。”而后在秦争瞠目结舌的眼神中兴奋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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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名堂多?

药香浓郁,这里是秦家寨西南山上最偏远的屋子。

屋前小路上。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秦争哼着秦朝经常唱的歌曲大步往家里走,蓦的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屋前传来“咚!”,“咚!”,“咚!”富有节奏的声音,一个围着黑头巾的妇女举着黑柴刀在钉板上快速剁着。

剁的是一根根黑黄的树根,可妇女就仿佛剁着豆腐白菜一样,落刀非常干脆利落,而且剁出来的根节整整齐齐,长短仿佛量过一样。

这样的刀法。

拿到汴梁城也是一等一的厨工刀法。

“娘!”

秦争大叫着,父亲早逝,秦争家中除了母亲外再无他人,而且母亲是近几年唯一说他秦争不笨的人,当然今天又多了一个秦朝。

妇女抬起头看向秦争,手中刀却依然那么稳健,连绵不断,“争儿,回来了!”妇女慈爱的叫道,忽然眉心一皱,“争儿,今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她感觉儿子的状态有些和以往不对。

“没事,还是老样子,娘,我来帮你!”秦争快速跑进房拿出一把小一号的柴刀,往妇女身旁一蹲,在另一块木钉板上也砍起那黑黄的树根来。

妇女皱了皱眉没再询问,儿子越长大就越喜欢隐藏心事,在外无论受了多大委屈现在回来后都露出一幅开心模样,笑得比花还甜。

她看向秦争的刀法。

“争儿,你这落刀一定要力整,干脆,一刀两断,不然刀很容易缺口,用不了多久就要买新的了。”妇女提醒着,秦争‘嗯’了声,道:“我知道了,我们家不富,一把刀要当两把刀用,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你这右手手腕……”

“就是练刀过了头,吃完饭用药敷敷,很快就好了的。”秦争笑说道。

秦家的刀法,凶猛霸道,练起来对筋骨关节的损伤非常大,所以秦家寨虽然有统一监督训练,可这监督不是监督你偷懒耍滑,而是监督你的动作。相反,秦家训练时间非常短,总是稍微练一会就要休息一下,这就是怕损伤身体。

可秦争,却练得比任何人都勤。

这损伤也最大。

“幸好有娘的药!”秦争最佩服的就是母亲治跌打损伤的药,一些练功过度造成了损伤,用母亲的药方治治很快就能好。

“是药三分毒,你以后练功悠着点。”妇女笑说道,秦争连笑道:“娘,‘是药三分毒’那是秦朝说的,你也信?”“这孩子别的话娘不好说,可这句话娘还是很赞同的,不过这话你别到处说,娘还要做这药生意了,好了,你也饿了,我去煮饭了。”妇女起身走入屋内,秦争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

“秦朝,你的刀倒底是好还是坏?”

秦争的脑中又浮现出那秦雪离去前欣喜雀跃的身影,“自我展露武学白痴后,这两年,从来,从来没有人真心对我,而这秦朝……”

连续被打击了几年的秦争,根本不相信有人会看得起自己,会对自己好,事实也如此,可今天的事,他糊涂了。

*****

炊烟袅袅,秦朝家老远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娘,让张婶把西边厢的客房打扫一下。”秦朝一进屋就冲刀玉凤叫道。

“客房?打扫客房?”刀玉凤从屋子里走出疑惑看着秦朝,“小朝儿,今天我记得没客人要来吧?”

“我约了秦雪姐姐来我家玩,大概要住上一个月,嗯,饭菜好了么,我饿了!”秦朝说着往厨房跑去。

“秦雪要来?”

刀玉凤更是愣神,老族长家和这里屁远的距离,秦雪家里更是地方宽大得很,而且也有家仆奴人,又和自己家不亲热,怎么突然?

完全不合常理!

忽的刀玉凤眼睛一亮:“对了,一定是老族长看中了朝儿,要给他特殊补课,又怕朝儿不愿意,便来了个曲线救国。”

刀玉凤可是知道秦朝的脾气,硬的对他没用,软的也要看情况。

“雪丫头精灵鬼怪的,又够细心,希望能劝服朝儿。”

刀玉凤喜笑颜开的去准备房间了。

……

吃过晚饭,秦雪就来了秦朝家。

夜,月斜挂。

秦朝的房中,秦雪坐在秦朝的床沿上,晃荡着两只小脚。

“说好了,在秦争面前虽然说给你做一个月丫环,可你别真当我丫环。”秦雪打量着秦朝的卧室笑吟吟的说道,“我不会洗衣服,更不会换尿片,你尿床了可别找我洗。”

“放心,我秦朝说话算数。”

秦朝跳上床也一屁股坐在秦雪身旁,嗅着秦雪身上似兰非兰的处子体香,道,“别把我当你,我秦朝从不尿床,也从不用尿布。”

秦雪笑了笑,秦朝懂事的名头她也是早有耳闻,不过从不用尿布却是不信。

“对了,秦朝,你就那么看重秦争,居然让我演戏。”

没错,秦雪和秦朝所谓的苛刻条件的确是在演戏,在秦争面前演一出戏,所谓的一个月奴婢,并不是真让秦雪给秦朝递茶倒水,仅仅是让秦雪住到秦朝家一个月而已,至于其他苛刻条件根本就是子乌虚有。

“你那刀法不错,为什么非要传一两招给秦争?甚至拉着我陪你演戏?”

秦雪看出秦朝对秦争非常看重。

可秦争,资质如何是有目共睹的,秦雪完全想不通,为何秦朝对这小孩特别好。

“秦争是个好苗子,培养得好就是我秦家寨将来的顶梁柱。”秦朝笑说道,关家这一代强到了逆天,按正常情况能救秦家寨的只有秦争,而且还是四十岁后的秦争。

秦龙是带领秦家寨兴起的领袖。

可功劳,复兴八将中秦争绝对要占第一,正是因为他的强大镇住了四周对秦家虎视眈眈的仇敌,包括关家,秦家寨的重新建设崛起才那么顺利。

秦争所说的滴水之恩,他已经对秦家涌泉相报了,这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

“顶梁柱?”秦雪撇撇嘴,不以为然。

“小朝,你觉得今天我表演得怎么样?”秦雪晃着脚笑吟吟询问,秦朝一白眼:“马马虎虎,基本及格了,对了,我真的只教你三十六招,而且只教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俩互不相欠,知道么?”秦朝将‘一个月’三个字吐得非常重。

一个月,

正常情况下,别说三十六招刀法,就是三百六十招也能轻易教会,秦家刀法,大师兄秦乐亮教秦朝时就没超过三天,而秦朝偷师学‘二郎断门刀’,也就半个月。

所以一个月按理是很宽裕,但秦朝还是担心时间未必够。

秦雪白了他一眼,敲着床沿道:“你真以为我是秦争那傻子呀,区区三十六招,一个月都学不会?”

“那就好!”秦朝笑了,手一撑床沿,跳下床,往房中央一站。

“我这拳法名堂很多,只能一步步来,从易入手,把每一项都学好,最后才能教你打刀法动作,知道么?”

“名堂多?”秦雪眼睛一亮。

她是武学天才。

什么是天才?

天才就是对容易上手的反而兴致乏乏,越是有难度就越来劲,别人越是学不会的有挑战性的,反而心里痒痒的想要去尝试。

“看好了,这第一个我要教你的就是‘站’!”秦朝一脸严肃的说道。

秦雪懵了一下,‘站’谁不会,这还用学?这叫有难度?

秦雪也是少有的武学眼光极高之人,不然也不会看出秦朝拳法的高明,她没乱说话,只是仔细的观看,可是秦朝的身形,垂手,挺胸,头正,身正,双腿夹拢脚并立,除了感觉非常舒服自然,并无什么值得注意之处呀?

“舒服,他这一站,就仿佛与整个室内环境完全合而为一,一点也没有正常的突兀感,可是为何会与环境浑然一体?天人合一一样?”秦雪皱着眉等着秦朝的解说。

“这一站的名堂很多,我先跟你讲内家拳‘八字诀’,即‘顶、扣、抱、圆、摆、垂、曲、挺’,这每一字又分三个要诀,等下再跟你讲,你先过来站一下……”

“好咧!”

房中间,秦雪并立双腿笔直站立,而秦朝则一旁指指点点,以‘八字诀’纠正着她的站姿,秦雪的站立一点点被纠正完美,而秦雪整个人精气神都在没人察觉的一点点变化。

随着最后一个错误纠正。

“这……”

秦雪精神莫名的一震,她感觉人仿佛一下子清爽了几分,就像早上刚起床,精神上就是一阵愉悦爽快!

“这这……怎么会这样?”秦雪惊愕欣喜。

秦朝也是眼睛一亮,眼中原本漂亮的秦雪仿佛凭空多了一分仙气!

“接下来,我给你细说这‘八字诀’……”

……

秦朝开始教秦雪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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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秦雪的变化

内家拳向来是‘事少功多’,看着简简单单没什么,里面要做的东西多着了,而太极拳作为内家拳中最凶猛霸道的拳种之一更是如此,秦朝只教秦雪一个月,自然不可能处处都教到,只挑简单或者重要的教她。

这一学,秦雪才发现自己以前所想完全错误了。

她秦雪是什么人?

秦家寨这一代第七高手!虽然比不上她妹妹秦凝的资质,可习武的天份也是惊人的,往常要学刀法,除非真正高深奥妙的刀法,差一点的,只要有人教,往往几天就完全可以记住每一个细节,之后要的就是练习了。

可这秦朝创的刀——

闭五行!

较二十四法!

较内外三合!

或练五脏,由内入外,或演身形气质,由外入内,或内外统合,单单一个简单的站立,便要注意很多东西。比学一套新刀法还让她伤神!

而且,这些东西大都是以前她学武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想都不想不到的东西!也亏秦雪别的不行,偏偏武学眼光天生高明,而且也愿意动脑,偶尔有闲便将秦朝教的细细思来,这一思索立时发现秦朝教的很多地方确实非常符合道理。

这,就是将练武细分化!

把练的过程掰开来,揉碎了,又重新组合!

天啦!

秦雪既有一种压力感,又有一种捡到宝的兴奋感。

于是,她练得更带劲了。

……

太阳高照,演武场。

“秦雪师姐倒底发了什么疯?”

演武场上众演武者正在休息,秦争一刀一刀苦练着刀法,听到这话不由停下动作看了过去,说话的正是以喜欢夸大其辞危言耸听闻名的秦肃。

“秦肃,你又胡吹什么?秦雪师姐好好的,怎么发疯了?别又在这里满嘴跑马了,我们谁不知道你说的话没一句能信。”一众男孩讥笑起来。

那秦肃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愤怒的挥着拳道吼道:“秦为,我可没胡说,我可是亲耳听到刀婶子说秦雪师姐以后就住到她们家,替她们管教小朝!”

“管教秦朝?”一众男孩顿时来兴趣了。

“那秦雪师姐还真可能疯了!”

“嗯,秦雪师姐和小朝倒是般配,可管教?小朝是那么好管教的么,说不准谁管教谁?真是疯了!”

一众男孩七嘴八舌,童养媳在秦家寨也是比较流行的风俗,出于经济,出于善心等等,甚至有一些家里男孩子特调皮的,父母管不了,往往便吓唬孩子说要给他找个媳妇来管教,甚至真的领养一些比孩子大的女童做童养媳。

这些孩子一听‘秦雪住进秦朝家管教秦朝’,小孩子见识有限,自然一个个都想歪了。

秦争冷笑,什么童养媳,明明只是一个月奴婢,秦争继续挥刀。

……

秦雪确实是武学天才,而且也有股子韧性和傲气,越是困难,她反而越起劲,越疯狂!这样一来,虽然秦朝的名堂多,可学起来她也不算慢,当然一个月想学全是完全不可能的。

于是不知不觉间,秦乐刀、刀玉凤惊讶发现,家里又多了一个怪人!

早上,秦朝起床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打着刀法!

旁边便傻站着一个青春美少女!

或双脚并立,垂手肃立!

或脚与肩宽,背手而立!

或弓步而立……就那么傻傻站着,便能站上一个早晨,甚至一个上午或整天!

吃饭!

别人认认真真挟菜扒饭,秦雪却在那被秦朝喝斥着不停调整着坐姿,端饭的端姿,扒饭的扒姿!甚至打个哈欠,都要指点一下如何伸懒腰!

……

看着秦朝一次次喝斥秦雪,连秦乐刀、刀玉凤都看不过去,偏偏他们一说秦朝,秦雪还反过来疯吼他们!

无语!

完全的武痴,比秦朝当年还武痴的武痴。

是武痴他们顶多惊讶一下,毕竟秦朝武痴,秦乐刀、刀玉凤夫妻俩也是武痴,可这秦雪,痴的不是正宗的功法,也是秦朝那套二太爷爷版的二郎断门刀就怪异了。

秦朝的那套刀法。

他们当然知道,当年秦朝就是用了半个月从他们那里偷的招,而后又花了两年乱琢磨出来,虽然用了二年,可都是小孩子瞎胡闹,打得漂亮,做戏子表演是不错。

可拿在真正的武林中——太软了!

若不是这痴迷的人是秦雪,是寨中有名的冰雪聪明女子。

他们都以为对方脑子进水了。

夫妻俩完全是凌乱了!

发现自己完全弄不懂现在少女们的心思爱好了。

……

每天,夫妻俩怪异的眼神看着秦雪,却没发现,秦雪一点点在变化着,偶尔站在那里,那地方就仿佛变成了一幅画,有时瞥来一眼,能让人感觉精神一振,和她在一起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秦雪原本就很漂亮,十五岁也正是少女一生中最美丽的年龄段,可这会儿更加亮丽逼人,青春气息仿佛让人也跟着年轻了几岁。

秦雪一天天变漂亮。

这情况,在别的人眼里也有,可和秦乐刀、刀玉凤一样都没太大的感觉,毕竟天天看见,变化又太微妙了,反而没感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

寨子里对秦雪的变化,偶尔也会说一句‘女大十八变,这丫头越长越水灵,像她大姐了。’

祠堂外的大路上,七八个青年众星捧月似的拥着中央黑衣黑刀男子,这男子腰带中心有一个金色的‘五角星’,眼神偶尔瞥一眼便仿佛一把凌厉的刀子,他便是秦家寨这一代的‘王’,大师兄秦乐星。

“嗯?”

此刻秦乐星却没听旁边青年说话,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女子背影。

“大师兄,秦雪师姐那是去秦乐刀家。”

旁边秦亮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秦乐星是大师兄没错,可秦雪是你亲侄女,你也好意思伸手?不过这秦雪整天住在秦乐刀家,倒底又是为何?秦亮当然不会相信什么秦雪给秦朝做童养媳的鬼话。

“背梁挺直,肩如刀削!”

秦乐星双眼放光盯着秦雪,“整个人有如一株灵气四溢的仙竹!这秦雪和我上次看到完全变了!”

秦乐星直到秦雪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眉心微微皱着。

“秦亮,你有没有发现七师妹变漂亮了?”秦乐星说道。

秦亮脸色更是难看,不过他也不敢得罪大师兄,低声说道:“有么,七师妹一向就是这么漂亮,秦雨师妹、秦雪师妹、秦凝师妹都是天生丽质,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谁不知道!”

秦乐星摇了摇头,没再说。

他当然知道这三姐妹越长越俏,可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指这个。

“出去一个月,回来后,秦雨没变,秦凝丫头也没变,可这秦雪变化却很大,难道真是我的错觉?”秦乐星心中摇头。

“秦雪师姐变漂亮了?”

旁边不远处独自走着的秦争心中一跳。

……

屋后的菜园子里,秦争狠狠的挥着刀,练着最简单的基础刀法。

“争儿,这些天你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妇女从屋后门迈出,看着秦争询问。“娘,真的没什么,你就别问了。”秦争笑道。妇女一皱眉,声音都严厉了几分:“别再瞒着娘了,你这几天练刀没有以前那么纯,总走神,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吧,说出来,娘给你参考参考!”

“娘,我……”秦争本不想说,可看到母亲严厉的眼神又退缩了。

“娘,是前些天秦朝找我……”秦争将秦朝要传他刀法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就是这事。”妇女呵呵一笑,“这是好事呀,居然让你耿耿于怀?争儿你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其实你只要想一想,自己有多大损失?”

“损失?对呀!”秦争眼睛一亮。

跟秦朝学刀,自己能有多大损失?反正在众人眼中都是一个废物,难道还怕别人笑话?更何况秦雪都在跟秦朝学,自己又怕什么?损失,顶多就是一点点时间,可这点时间,学三招刀法的时间对他秦争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秦朝又不监督我怎么练?

“娘,我知道怎么做了!”秦争再次练起刀来,心事放下,练起刀来更加入神。

次日秦争提出向秦朝学刀,原本以为秦朝会为难他,甚至不愿教,可秦朝什么话也没多说,直接就同意了,让原本准备豁出脸去哀求一翻的秦争愣了半天。于是,没人知道是寨中跟秦朝学刀的又多了一个秦争。

与此同时,秦朝和秦雪的事暴光了。

“秦雪为了和秦朝学刀,居然答应了给秦朝做奴婢!“

“秦雪想和秦朝学刀,可能答应了秦朝很多变态条件,甚至秦朝长大后要娶秦雪!”

……

这流言风暴一般在整个秦家寨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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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梦!

“喝!”“哈!”

巨大的演武场上,一排排秦家子弟挥动着刀在教练的监督下劈砍着,左边十八岁到二十四岁的汉子群中,两个气宇昂扬的黑衣青年背着手走在这练刀队伍中。

其中那个眼神如刀,腰带上有‘金星’的青年不时眼光看向场边沿。

“秦朝这孩子的刀路,有点名堂!”

秦乐星暗自点头。

边沿场地,一个个平时秦家子弟用来练力气的石锁摆成一个奇怪的图案,一个小小个子的男孩,脚踩着这些石锁打着拳,可以看到,男孩眼睛直盯着‘刀尖’,可脚下每一步都准确的踩中了那尖尖朝上的石锁把柄头。

一路‘二郎断门刀’打毕,男孩竟然没有一步踩落空。

“大师兄,查清楚了!”秦乐星身旁另一个黑衣青年一边扫视监督着练刀队伍,一边和秦乐星说话,“那流言是从药嫂那张大嘴巴里传出来的。”

“药嫂?他怎么知道这事?”秦乐星淡淡道。

“因为秦朝讹诈秦雪师妹时,药嫂儿子秦争就在一旁看着,这事药嫂向天赌咒发誓自己绝没说谎,其余我不敢肯定,但七师妹给秦朝做一个月奴婢应该没错了。”

“哦!”秦乐星点了点头,目光依然看着打拳的秦朝。

黑衣人也瞥了眼秦朝,嘴角一弯,笑道:“怎么,大师兄也看上他的拳了?哈哈,这种慢打法训练之余,玩玩熟悉一下刀路还是蛮有用的,其余么……嘿嘿!”黑衣人露出你懂的笑声。

流言发生后。

也有人好奇,平日里大庭广众之下虽然没跟着学,但回家后独处房中时,也有人以慢动作打打自家刀路,发现这种练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蹊窍,这黑衣人自然也是偷偷比划过的。

秦乐星也是一笑:“这小子还是不错的,那刀路打出来,你看他一打拳,眼睛紧盯着‘刀尖’仿佛物我两忘,而且每一转身,一步踏出仿佛尺子量过一样,动作丝毫无差。”

“嗯!秦朝这小子脑子聪明,怕是这一代秦龙、秦凝都不及他。”黑衣人看向秦朝目露赞色,“他这拳打得,啧啧……像练了十多年的老手,可惜他根骨不行,不然我秦家寨怕就真要一飞冲天了!”

“是可惜了,不过他这拳,还有秦雪的事……”

别人糊涂,秦乐星可是很清楚秦雪这人,身手好,武学眼光更高,她看中的刀法,秦乐星也不敢轻视。秦乐星微微一沉吟,笑道:“我去找乐刀兄问问就知道了。”

*****

天近黄昏。

秦家一家三口外加秦雪都围桌坐着吃饭。

“小雪!”

秦乐刀看向小口吃饭的秦雪,这时的秦雪坐着时,脊背自然挺直,身形端正,看着就赏心悦目。

“你这跟着我家小朝学刀,在我家也住了十多天了。”秦乐刀斟酌着用词,委婉说道,“你娘今天跟我们说有点想你,想让你回去住几天。”

秦雪正记忆着秦朝传授的拳路歌诀,闻言疑惑的抬起头:“刀叔,我娘想我可以来这里看我呀,咦!难度她跟你们闹僵了?可凤姨不是一向脾气好不和人翻脸的么,我娘也真是的?刀叔、凤姨,你们别管我娘。”

秦乐刀、刀玉凤哭笑不得。

刀玉凤瞥了秦乐刀一眼,而后笑看着秦雪道:“小雪,其实姨就是想让你回去住一阵,其实你这跟我家小朝学刀,白天可以来,要不小朝去你家也好。”

“回去?”

秦雪又一愣,随即摇头,“没事,这住得很好,我家人多吵得很,而且这学武不能中断,特别是小朝这拳,晚上我都得和他在一起,要一口气纠正动作,还是一起方便。。”

刀玉凤苦笑看向秦乐刀,随即不再说话。

夜深。

月光泻在白罗床上,秦乐刀、刀玉凤相拥而卧,月色下刀玉凤的眉心微微蹙起。

“玉凤,要不你回娘家住一阵子,过了这阵风头再回来。”秦乐刀看着微蹙着眉心的刀玉凤有些心疼的说道。刀玉凤一笑,轻声道:“说什么呢,小雪这丫头挺讨人喜欢的,我可不想这时回去,让她误会,以为我不招见她。”

“小雪这孩子确实不错!”秦乐刀也说道,随即一叹,“可正是因为她讨人喜欢,这才……”

秦家三姐妹中,秦雨美,秦凝精,秦雪最纯,作为老族长的亲孙女,又都懂事,三女在秦家寨被呵护得就跟公主一样,而这其中,大家又尤其喜欢秦雪这丫头。

偏偏秦朝不懂事。

让秦雪当奴婢这种事也弄出来了,这流言一出,立时便轰炸了整个秦家寨。

夫妻俩现在都不敢出门,可这还时不时有人上门来问话,探情报,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你们俩夫妻人不错,可就是太惯孩子了,也应该管管家里那个小子了。

“大伯,二伯,三伯,四叔、五叔……”

刀玉凤苦笑着跪着手指数着今天登门的长辈,“尤其是二叔公,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早就不怎么管事了,今天居然也柱着根拐杖晃晃悠悠的过来蹭了大半天。”隐约间刀玉凤又想起了今天二叔公那些刺耳的话。

“你秦乐刀厉害呀!”

“乐字辈第一好汉,又娶了刀家的女中英豪,现在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里了!”

“一套二郎断门刀,我秦家祖祖辈辈就那么练,到你秦乐刀手里就升华了!由入门级变成高深绝学了!”

“二叔公别的不行,就是命长,阎王不收,叔公还能活十年,这十年就在这里看着,看看雪丫头是不是从此本领大涨,把乐星那孩子掀下大师兄位置,自己去做大师姐!”

……

秦朝惹的祸,可他只是个七岁孩子,二叔公自然不会去骂秦朝,秦朝那倔脾气他也是知道的,也怕这小孩乱来,更不会骂刀玉凤,可相夫教子是女人的事,这些话听在刀玉凤耳里当时臊得她脸热得都能煮熟鸡蛋了。

“玉凤。”秦乐刀嘴角泛出苦笑,道,“朝儿总让我们也跟他学,说他那拳法好,不知为何,我现在突然很希望他说的话是真的。”

刀玉凤扑哧一声笑了:“就你尽做美梦!”笑完眼中也有一丝期望。

这梦,她也常做!

刀玉凤没有回娘家,秦雪也没走,有人问起,她就笑而不答。

转眼半年。

五更星满天!

秦家寨中心的区域最豪华的宅子后院,有着祠堂四分之一大的院子中七根遮天蔽月的八月桂。

“嗖!”“嗖!”“呼!”“呼!”

每一棵八月桂下都有着一两个练刀的武者,每一个挥刀之间激打得空气发出锐利的呼啸声。

“凝丫头的刀法越发纯熟长进了,不过长进最大的还是雪丫头。”院子里也有一些人并没有练刀,只是一旁喝茶观看,这是老族长家。

东边角落的桂树下练刀的正是秦雨、秦雪、秦凝三姐妹。

三姐妹的父亲‘秦乐仙’喝着茶看着自家儿女练刀,不过他的目光最多的还是落于三个女儿身上,特别是其中的秦雪。

“雪儿的刀确实长进大,不过也怪,这几个月也没见她练刀练得多勤,怎么突然就长进这么大?”秦雪的母亲‘杨露露’笑吟吟的说道。

“哈哈,这你可说错了。”秦乐仙笑道,“雪儿这几个月可不是练得不勤,而是根本就没练刀。”

“没练刀?”

旁边一中年人惊咦出声:“雪丫头这刀使得端庄大气,有一股子老练沉稳感,我还以为她终于肯发狠了……”秦雪聪明,可她的懒也是出了名的,三姐妹中她练武最不努力,所以虽然她武学眼光最好,进度却远比不上三妹秦凝。

“哼!她发狠倒是发狠了!”

秦乐仙脸色微微一沉,摇着头叹气道:“就是发狠琢磨乐刀家秦朝小子那套东西,女大不由爹呀!我拿她是没办法了。”

“嗯,女大不由爹。”

中年人也是点头,随即一笑,“不过我家那丫头要是有你雪丫这么聪明,我也随她性子了。”

众人说着话,那边秦雪已经收刀而立。

“我的刀法居然有长进了!”秦雪心中也有些惊讶,自和秦朝学刀后,她根本就没怎么打过刀路,秦朝传的一些东西虽然用一个月记住了,可化入身体,做到练刀时不出偏错还需要大量时间,甚至大秦雪看来至少要数年苦练,因此这几个月她一直都在练习那些。

‘二郎断门刀’刀路到今天也没真打过一遍。

“没怎么练,内力增长加快,可刀法也增长了,这事……还真是怪。”秦雪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嗯,秦朝的‘二郎断门刀’我还没正式打过,不如今天……”

想到那功法的复杂精深,突然间秦雪有了强烈的期待。

“虽然还不是很熟悉,但勉勉强强也能打了。”

梧桐树下,秦雪微微一凝神,沉肩坠肘,吸气纳意,缓缓伸脚,提手,一路刀法在她手中缓缓施出——太极版二郎断门刀第一次在秦雪手中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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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月下刀舞

太极二郎断门刀可不简单。

光是静静站立,便似有一股强大的磁场,能吸引天地灵气,不远处观看几人原本一直就在看着这边,这时不由都眼睛微微一亮,就在这时,秦雪动了。

这一动,天地便似也动了。

仿佛她秦雪就是画,画就是她,她一动,静止的画面就流动起来,秋夏之际的月下便如奏响一曲贝多芬的月光曲。

其时。

在秦雪打拳时,天地也发生着某种莫名变化。

这天地间本来就充斥着一种奇妙物质,这些物质平日里飘浮在四周,偶尔也会有一丁点因某种原因进入人体,被人利用起来,便能修成内家真气。

时人将它称之为灵气。

灵气看不见,摸不着,正常人根本是感觉不到的。

桂花树下灵气原本是随意飘浮着,不怎么进入练刀的武者身体内,可这时却缓缓流动起来——而方向便是秦雪打拳的身影,这时的秦雪仿佛就是这一方天地灵气的主帅,而灵气就是千军万马,主帅走到哪,千军万马都拥簇着。

当然,这灵气进入秦雪体内也比别人多,只是多得不算恐怖。

“关公托酒用背托!”

树下,二郎断门刀路一势势缓缓展开,秦雪慢慢也找到了几分感觉,动作越发通畅,一些僵泄都勉强连了起来,这一衔接上——

轰!

秦雪周身仿佛无数毛孔突然张开嘴,化为饕餮兽,产生了一股吸力一样。

那些随她身影而转的灵气,第一次开始飞向秦雪的身体,从她手指、头发、毛孔纷纷钻入……月光都似变幻起来,舞刀的秦雪仿佛多了一丝仙气,

美得让人迷醉!

“嗯?”

中年人眼睛蓦的发亮,原本悠闲喝茶的动作也僵在半空。

秦乐仙、杨露露夫妇原本看到女儿打慢版刀法,很有些恼火不悦,这时也一下瞪大了眼,目中异彩连连紧盯着秦雪的流动的身影。

“开门揖首礼为先!”

“二郎担山把月赶!”

……

一式式刀法连了起来。

秦雪仿佛化为了月下仙子,她在那里舞刀,花、草、树、月光,天地间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二郎断门刀原本就比秦家其他刀法要丛容得多,秦雪的丛容中却透着天地莫能沛御,莫能抵御的大悠雅,大自信,一刀斩出山为之开,水为之停,世界为之停止运转。

和秦朝打拳一样。

有一种意境。

让人一望就浮想连篇,产生诡异联想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秦雨、秦凝都停了下来,站立一旁静静看着秦雪舞刀,而秦雪也越打越流畅,动作更是如仙子起舞,让人心醉沉迷,而灵气越发往她体内钻去,只是根本没人知道。

月上正空时,秦雪停了下来。

众人这才齐齐呼一口气,回过神来。

“雪丫头,这是要成仙了呀!这刀法打得都有了仙气!”中年人止不住赞叹连声,秦乐仙、杨露露哭笑不得,脸上都有些发红发烫。

“丢脸呀!这丫头越来越疯了,居然……”

秦乐仙很是尴尬,秦雪跟秦朝学也就罢了,居然在今晚这种来了最重要的贵宾时也这么胡闹,秦乐仙有种无力感,朝着中年人苦笑道:“真是让乐云兄见笑了。”

“哈哈,这种见笑,我还求之不得哩!”

中年人举起茶杯,笑道:“乐仙兄,真羡慕你有这么三个女儿,雪丫头这一趟拳,都可以下酒佐菜了,为兄我看了一曲舞之后,今后天下间的舞蹈怕是再也难以入眼了。”

舞蹈!

在秦乐云眼中,秦雪的刀技确实有了仙气,可这仙气就和杨贵妃的舞、公孙大娘的舞剑一样,都只是肢体语言的精湛,至于其他,中年人还真看不出来。

“那是,那是!”秦乐仙尴尬笑着,秦乐云都看不出灵气的异样,他更是不可能。

“雪丫头能把刀法打到这种程度,灵气还是很难得的,不比凝丫头差呀。”中年人还在回味刚才秦雪的刀法,眼中充满着亮光。

秦乐仙听这话,眼睛微微一亮,说道:“乐云兄,你觉得我家雪儿和凝儿是不是能进入秦岭主家进修?”

“进修?”

中年人收回目光,看向秦乐仙微微一皱眉:“乐仙,你家三个姑娘的情况,我会跟主家说的,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进入主家进修,向来就不是一件易事。”秦乐仙喜上眉梢,“乐云兄能为我家三个丫头美言几句,小弟感激不尽呀!”

杨露露也连笑得像朵花说道:“对,感激不尽!”

……

桂树下,秦雪收刀默立。

“怎么回事?”

秦雪站着那里眼里都是惊讶和喜悦,“我,我怎么感觉内力增长了一样!”打拳时秦雪完全沉浸到那种状态中,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诡异变化,这一收刀,立时便感觉身体不一样了,经脉丹田之中活泼泼的,焕发着生机。

“内力,怎么可能会增长?”秦雪不可置信。

武者都知道,内力增长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润物细无声的变化,除非一下子有非常大的提升,不然根本不可能感觉到内力的进步。

秦雪是武学天才,不止招式,内力修炼亦如此,可她每次打坐修炼,这内力的进步都感觉不到。

修炼内功。

就像春天下着毛毛雨。

看着池塘里根本就没涨水,可一天二天,半个月再去看,水就有了增长。内力要看出没有有大长进,一般情况都是半年一年的对比一次。

“不可能,内力不可能增长!”秦雪摇着头,随即一笑,“不过也怪,这打完拳整个人就跟晚上打坐刚修炼完内力一样,浑身都有一种清醒劲,嗯?不对,这比修炼完内功还怪……”

秦雪微微一凝神。

“我这耳朵……”她惊讶的发现,一凝神似乎能听到地底下的虫鸣声,而且眼神微微一扫院边的草丛里,可以看到那草丛下阴影中一只七星瓢虫。

“耳力增加!”

“眼力也增长了!”

“和打刀前相比,整个身体都好像敏感了很多。”秦雪张着红润的小嘴,“居然还有这种效果?”

“可是……”秦雪很快醒悟过来,摇着头,“修炼完内功后都没这感觉,怎么可能是我真的眼力和耳力提升了,应该是精神愉悦后产生的错觉,嗯,一定是这样,不过……”

秦雪猛的一捏拳头,心中兴奋的道:“我喜欢这种拳法!”

秦雪讨厌练武,特别是那种没技术含量一下一下挥刀笨练死练的招式。

可这次——

打拳过程整个人心灵都一下沉醉进去了,那是一种极美妙的感觉,就和几年前看到那种很‘难’的功法,去攻克那种功法的兴奋一样,可这刀法,还多了一种空灵感。

“练武,就该是这样!秦朝说这样打拳是用来养拳的。”

“养?”秦雪微微一笑。

‘养拳’就是‘练拳’,可又和众人正常的练拳不同,正常练拳,练的同时也在损耗,招法练熟了,可身体关节筋骨也有了损耗,练得越猛,身体伤害越大。

可这养。

只练熟招,不仅不毁身体,反而增强身体。

“不伤身,又能练熟刀法,甚至还能养身,真有那么神奇么!”秦雪眼睛发着光,蓦的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就这么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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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极书法

太阳出来。

一个扎着利索马尾的美丽身影走在演武场上。

“昨晚打坐,内力提升似乎都比以往快!”秦雪闲庭信步般走在人群中,“应该是错觉,唉,自练了秦朝那刀法后,总有些疑神疑鬼的,看来是我期望太高,嗯,小朝这小子又弄什么新名堂!”

秦雪看向场边的小小男孩,嘴角露出灿烂的笑。

演武场东边有一个巨大沙坑,那是一年前应秦朝的要求做的,平日里偶尔闲暇秦朝带和他们一班的几十个小屁孩在那沙坑里玩。

此时正是练武时间,秦家子弟都在认真接受训练。

那沙坑处。

“飒爽英姿三尺刀,曙光照,演武场上……”

一尺三寸长的大刀被人仿佛捉毛笔似的捉在手中,在平坦的沙子上一提一按写写划划。

“小朝这孩子也有些诡异!”

秦雪笑看着以刀为笔,在沙子上写字的秦朝,“那刀可是实铁打造的,这么一尺三寸的厚背砍刀,份量不轻,没习武的小孩拿着这刀,举到头顶都困难,可这小子五个手指就这么虚握着。”秦雪可以看到秦朝拇、食、中三根手指轻轻捏着刀把,手心依然空着能放一个鸽蛋。

这是正宗毛笔握法。

“三根手指捏着刀把就像捏着管普通毛笔一样,看不出他瘦瘦弱弱的居然有这力量。”秦雪有种强烈感觉,秦朝看似瘦弱的身体,隐藏的力量未必输于七八岁的秦龙、秦虎,甚至秦争、秦介这一辈十多岁的男孩子。

不过她也没提醒别人。

“我秦家绝顶武者缺,文曲星更缺,小朝这孩子最好的天赋就是文道上。”秦雪也听过老族长说起对秦朝另有安排。

“爷爷让他走文路,另有重要身份给他,我没必要破坏,等到十岁再说吧!”

十岁!

是秦家子弟正式分文武的时候,而内功修习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沙坑里,秦朝写着字,眼中也闪着光。

“文,我所欲也!武,更是我所欲也!”

“曲不离口,拳不离手,练拳要的就是化入生活,现在私塾总算开始教我们这帮孩子写字了,前世我不写毛笔字,这一世是不得不写……”

和现代不同,古人,字就是一张脸,考状元时,你可以文章写得差一点,但绝不能字差。

字,很多时候比文章更重要!

大奸臣蔡京大字冠绝古今,直追二王,抛去人品,他的字完全有资格列入苏、黄、米、蔡四大家,甚至位居四大家之首,秦桧担任千古骂名,可宋体就是他的杰作,连他以莫须有杀死的岳飞,字也是非常漂亮的,一幅‘还我河山’至今看得人热血沸腾。

终大宋一朝,

哪个名人字会差?

秦朝知道历史,岂敢掉以轻心。

“前世信息发达,兰亭、快雪时晴、中秋帖、韭花帖……什么古人名帖我没见过,可要写到那么好……怎么练?”秦朝也知道毛笔字,和拳一样,都是要用一辈子来练的,而且少了几分悟性,没有名师指导,眼界不开阔见不到历代名家名帖,练一辈子也只是个书匠。

毛笔字就是时间大杀器。

“练好字太费时了,如果将写字和练武合而为一!”秦朝眯着眼。

大宋重文。

将文和武和一,写字和武功连起来,秦朝不是第一个,天龙八部中段正淳的卫护朱丹尘就是使的‘判官笔’,可他依然练武是练武,写毛笔字是写毛笔字,并没有真正合而为一。

只因一个原因。

练刀是鼓着全身力量,狠狠攻击,而写字是文绉绉,重意而不重力,谁若绷着肌肉力量握笔和握刀一样狠狠写字,不是将笔给捏断了,就定是将纸划花了,总之,写不漂亮字。

所以朱丹尘的判官笔是铁的,而不是有弹性的软钢笔。

“武求的是更快更强更狠!搏斗时如此,练时亦如此,必须鼓着力练!不过,这指的是正常的练武。”

“而太极……不一样!”

想到太极秦朝眼里闪着光,“太极拳实质上也是用意不用力!别的拳种无法和写毛笔字完美结合,可太极能!”

是的,唯一能完美将毛笔字和练拳结合在一起的,只有后世的内家拳。

历史上,太极拳,也叫文人拳。

就是给文人练的。

“写字和打太极拳一样,讲究全身提着意,小心翼翼,缓缓而行,要空灵,又要沉重,要滞涩,又要流畅!”

秦朝不由回想起前世的一帮历史牛人。

“那帮牛人,不仅仅把科学版太极拳改编出一个古太极,同时还编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副本,那就是将太极拳和写毛笔字结合起来的‘古书法太极’。”

“可惜当时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对那套‘古书法太极’不屑一顾,连点开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秦朝心中微叹。

“现在,只能自己创!”

沙子上,秦朝缓缓写着字。

“毛笔字要花一辈子时间练,看着复杂,可折分开来溯本求源,很多东西都是相同的,‘横、竖、撇、捺、折、点’这些笔画之后,再一细分,基础就是——”

“提按转行顿!”

创太极书法秦朝只需将毛笔字的基础用笔方式融入太极招式中。

秦朝在沙子上点点划划,这也不是他第一天开始这样创造太极书法,时间飞逝,很快钟声响起。

“小朝!”

“小朝,还是你轻松自在!”

秦龙、秦虎、秦启等男孩都拥了过来,“哈哈,写字谁不会,我也来。”这帮男孩练了这么久的武,力气也不小,一个个都拿着随身配带练武的刀在沙子上划了起来,平坦的沙子上立时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僵硬沟槽。

生硬!怪异!

仿佛铁犁翻地一样,有的甚至是拖出来的!

刀,他们也许能轻易舞动。

可像秦朝那样三个手指捻着,如捏管毛笔一样轻松就不可能了。

“可惜了!”

秦朝摇了摇头,“八卦刀、太极锤、形意枪!我当年怎么就学了套太极!”

三大内家拳中,八卦的根子是刀,太极是拳法,形意则是枪。

枪是软的,有弹性,而毛笔的笔尖也是软的,也要利用笔头的弹性,偏偏秦朝没学形意拳,现在创造起来和创造太极版二郎断门刀一样,都有麻烦。

而且。

将刚猛的锤转换到柔软有弹性的枪,比之转换为刀更加麻烦。

幸亏秦朝有了创造二郎断门刀的经验,很多问题完全可以借鉴二郎断门刀的改造,再加上秦朝练太极这么多年,慢慢也有些体会,这次改造,速度远比二郎断门刀快多了。

他现在在沙子上写字,一认真就有种打太极拳的味道。

……

自此后演武场上,秦朝玩累了,就打打太极版二郎断门刀,打拳累了,就拿着刀当笔在沙子上写‘毛笔字’,一开始还只有人训练休息时视线被秦朝打拳吸引住,可不知什么时候,秦朝写字,也有人目不转睛盯着看。

除了秦氏三姐妹外,写字的小秦朝仿佛也成了演武场上一道亮丽风景。

渐渐的,秦龙、秦虎等一帮男孩也喜欢在休息时到场边沙地上写写划划,既练字,又练了文。

而后众人也慢慢发现。

也就秦朝有吸引人视线的神奇能力,其他孩子秦龙、秦树、秦启、秦虎等,甚至一些少年、青年、大人亲自上场写字都那个熊样,再怎么摆姿势也没有那个神韵。

于是——

“小秦朝爱写字,与毛笔有缘,与文字有缘!小秦朝真是文曲星转世!”这话在秦家寨开始流行起来,随着这话的流行,秦朝书法和太极文武合一的功法也终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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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不退出?

秦家后院。

一根根碗口粗的树桩摆成梅花状,秦乐刀、刀玉凤、秦朝便走在这梅花桩上,秦朝身形很快,秦乐刀和刀玉凤却是身形缓慢,步步小心。

“朝儿,你这孩子……”

刀玉凤看着秦朝踏步如风般在桩上随意走动,不由心都提了起来,秦乐刀哈哈一笑,停在两根桩上道:“玉凤,别担心,这小嵬子灵活着呢,老子我都比不过他。”

梅花桩。

本是古代练武工具,可秦家寨居然没有。

秦朝心动之下便在后院弄了一些玩。

秦乐刀、刀玉凤当时喝斥了秦朝后,自己也试了试,惊讶发现这确实是练武的好方式,便把桩木再增加了二倍,每天早上除了正常的练刀外,也不时踩着梅花桩练刀。

如此几天后,两人再次比武时,发现自身在站位,控制距离感方面都有了明显提升,不由走梅花桩更加勤了。

只是两人初练,一踩着梅花桩练刀,速度就快不起来。

刀玉凤瞪了秦乐刀一眼,不满道:“朝儿是灵活,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踩偏了怎么办?”其实梅花桩露出地面部份也就半尺,而且下面也都是深深的沙子,就算踩空了,小心点不让手中的刀碰到了身体,最大的伤害也就是跛了脚,可孩子就是父母心头肉,一点伤害都心疼得不得了!

秦乐刀也收起笑,连朝秦朝道:“朝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走桩没必要那么快,我家朝儿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

考状元、走文路一直是秦乐刀、刀玉凤挂在嘴边的话。

“爹,娘!”秦朝这时也停了下来,“三天后可别忘了给我准备好水。”

“准备水?”

秦乐刀眉就是一皱,“你要水做甚么?”

刀玉凤更是脸色一拉:“朝儿你好好的又想弄什么名堂?明天跟我去你外婆家,你长大后还没在外婆家长久住过,这次我们要住上一个月。”

“去外婆家?娘你别哄我了!”秦朝一笑,“三天后就是我秦家寨的狩狼节,你难道不想儿子给你争光?”

“狩狼节危险!你别去。”秦乐刀连吼道。

“对,危险,我家朝儿是文人,不能去打打杀杀!”刀玉凤也说道。

“娘,你看我这走梅花桩的灵活性,会比不过别人家的孩子?而且……”秦朝原本左手是提着十二斤重的大砍刀的,这时突然将刀刀刃朝下捏在右手三个指头间,而后这三个指头微微一用力。

呼!

仿佛风轮一样。

那把沉重的厚背砍刀飞速旋转起来,而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便在秦朝五个手指间旋转跳舞。

“这……”秦乐刀、刀玉凤瞳孔猛的涨大。

秦朝前世,虽然网络极度发达,可笔这种东西并没有完全在生活中消失,能写一手漂亮硬笔字在当时是非常酷的,而玩转笔,就是将笔杆子在手心用指头拨弄着转来转去更是流行过一段,秦朝也会玩转笔,只是这次玩的不是笔,而是沉重的大砍刀。

看着寒光闪闪的刀刃在秦朝五个小指头上飞旋。

秦乐刀、刀玉凤心都提了起来。

“快,快停下!”刀玉凤连紧张叫道。

“娘,我的力气,在同龄孩子中应该不弱吧!”秦朝抓住刀把停下耍弄,笑看着父母。

秦乐刀、刀玉凤对视一眼,心中也骇然。

十二斤重的大砍刀,普通八岁孩子是拿不起的,秦朝能拿着这刀当练武的武器,这已经让他们非常惊叹他的力量了,可现在,这刀在秦朝五个手指头上跳舞,刀刃贴着指头却不伤指,说明这十二斤重的刀在秦朝手里便和普通木刀没什么区别。

夫妻俩第一次察觉到秦朝的恐怖力量了。

“爹,娘!”秦朝又叫道,眼神瞥向东边刀架上那把三十六斤重的大砍刀,别说手中这把刀,就是三十六斤的他都能像刚才那样在手心耍着玩。

“嗯,玉凤,就让朝儿去磨砺磨砺也好!”秦乐刀终于开口了,眉眼里都是笑,儿子有这神力,还藏着揶着不让去狩狼节,他秦乐刀傻了不成。

去!

一定要去!

刀玉凤拉着的脸这时也笑开了花:“朝儿你想去就去吧,自己小心点,别太逞强就是,也给小龙、小虎他们留点小脸面。”

刀玉凤这时想的不是秦朝的安全了,而是如何在外人面前长脸面了。

“嗯!”秦朝兴奋的点头。

秦朝离开后夫妻俩也不再练刀了。

“朝儿那右手怕有百把斤力气了,乐刀,他这力气怎么来的?”

“难道是天生神力,可他那根骨……也不太可能呀?确实怪!不管了,小子瞒得我们好苦,走,今天不练了,喝酒去!玉凤,你也喝两盅!”

“喝就喝,还怕你不成!”夫妻俩红光满面走出院子。

……

三天后,将近中午。

“今天,就是我们秦家寨传统的狩狼节!”

私塾里秦凝持着青竹篾,一脸严肃的扫视着整个班的男孩,“三岁摸骨、五岁学文,七朝习武,八岁见血!你们今年都八岁了,也到了该见见血的时候了!”秦凝声音里有一丝杀气。

见血,就是杀狼!

八岁的男孩,已经练了两年武,这个时候有些东西就该接触了,秦家的教育向来是残酷的。

“你们虽然练了两年武,可是你们只是普通肉身,没有修习过内功,力量速度都是垃圾!而狼是凶狠的动物,行动快如闪电,一头成年狼,能够威胁到你们一整班的小屁孩!”秦凝的声音里透着森森杀机。

一班男孩很多都脸色苍白了。

作为秦家子弟,他们当然知道狼有多凶狠,成年狼,他们这种孩子就算拿刀去砍,也砍不中,狼的动作比他们要快很多。

一头成年狼,能威胁他们一班的男孩,秦凝所说的一点并无多大夸张。

“我秦家子弟生来无孬种!”秦凝沉声道,“可是……好汉未必非要走杀人放血的武者道路,走文路,考状元,升官发财,同样光耀我秦家门楣,更是好汉。”说着眼神狠狠看向秦朝。

最后面的角落里,秦朝依然一个人独自端坐,不过他根本就没听秦凝说话。

桐油桌子上笔墨纸砚俱全,秦朝正端坐着认认真真的写着毛笔字,动作优雅大气,充满着雅致的韵味,一看就是文化人,可秦凝却是很生气,她这话主要就是说给秦朝听的。

“我秦家骨子里缺少优雅,喝不进墨水。”

秦凝瞪着眼睛走向秦朝,“所以走文化路,做出成绩更需要大智慧,大勇气。”秦凝走到秦朝身旁,视线一落到写在纸上的字,瞳孔就是一缩。

鸿泥雪爪!

整篇黑色大字,笔画支离破碎的,完全不成字形,就像大雁在雪泥上踏过的爪印。

秦凝眉心完全皱了起来。

“故意的,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秦朝写字好看,可秦龙、秦虎他们这一班全班都知道,好看的只是他写字时的神态动作,优雅、雅致、风度翩翩,仿佛天人合一般,可纸上写出来的字,如鸡爪扒泥。

可秦朝这么牛的人,怎么会字写得那差劲?

很多男孩想不通,秦龙、秦虎等一些聪明的人,还有秦凝却知道原因。

“别人演武场训练,他在写字,别人玩,他在写字,别人上课跟着老师认真读,这秦朝也在写,练得这么勤,又不是笨人蠢货,怎么可能写出这么丑的字,完全不合道理。”

秦凝仔细看着纸上的笔画,忽然眼神一亮。

“这笔画有了丝神韵,每一个笔画都接近登堂入室程度了,偏偏整体字却支离破碎。”秦凝咬牙切齿看着秦朝,“这不是故意将字写成这样的么,不就是一个文曲星降世的传言么,吓成这样,孬种!”

秦朝的字,识字的一看就是皱眉。

可不识字的一看,却眼前一亮,认为是好字,只因他的笔划有了规则,可字的结构安排却乱七八糟的,一个‘朝’字能写成‘胡十’两个字,完全乱来。

“啪!”“啪!”

青竹篾重重落在桌子上,秦凝狠狠的瞪视着秦朝道,“走文人路并不丢脸,所以,今年的狩狼节,有谁愿意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狩狼,每年都有不少人因此丢胳膊丢腿,甚至丢命。

这时卫生条件不好,孩子很难养大。

秦家教育再残酷,也不敢拿着人命开玩笑,所以,男孩到了八岁,不参加狩狼节也是被允许的,当然前提是你有读书的资质,私塾成绩比别人好。

“好了!”秦凝瞪了秦朝一眼,又扫视全班,“现在谁愿意退出!”

“我!”一个男孩举手站了起来。“秦俑,很好,还有谁?”而后又有几个男孩站了出来,而后便再也没人愿意举手了。

“秦朝!”秦凝看向秦朝,“你不退出?”

秦朝停下写字的动作,诧异的看了秦凝一眼道:“那么好玩的事,我干嘛退出?”

“杀狼好玩?”

秦凝一哼鼻子,转身大步走向讲台,“好了,第一批,秦朝、秦树、秦海、秦虎……”她一共念了十个名字,“你们十个一队,由我和秦雪带队,现在拿好刀子,都跟着我走,其余人到演武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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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狼山脉

吃过午饭,秦朝、秦树、秦雪、秦凝等人便出发了。

“这红狼山脉狼群最多,我们只需沿着水寻找总能找到狼群的,大家都跟紧了,眼睛留情点。”茂密的树林里秦凝走在队伍前面,眼睛看似随意的瞥着前方,心神却是一直提着,“嗯?”秦凝一脚踏下,蓦然的中途收脚,重心一移,踏向旁边七寸。

她身下原本踏脚之地,一条三角头颅的黑头银环蛇正昂着头颅吐着舌芯。

“啪~”

秦凝那落在旁边七寸的脚尖蓦的一扫,这银环蛇飞了出去。

“都给我提着神,这狩狼节狩狼最危险的可不是狼,这些山里的蛇、蜈蚣、马蜂都是能要人命的,尤其是蛇。”秦凝喝斥着。

这些小孩有些先前还很兴奋,这时也都不说话了,按着秦凝、秦雪的告诫和教导把眼耳心神都提了起来,全身崩着神,留意着四周上下,甚至脚下。

唯一的例外就是秦朝,始终全身懒洋洋的,身体都极度放松。

“秦凝姐姐。”秦朝手中的刀随意的拍打着两旁挡路的灌木树藤,“这里叫红狼山脉,是不是真有红狼,对了,有没有狼王?”

秦凝眉一皱,手中的刀也砍着身前的树藤:“秦朝,别废话,眼睛注意四周,尤其是脚下,我可不敢保证什么虫蛇都能发现。”

山里的毒物都善伪装,有的甚至不仔细盯着看,完全就是一根枯枝,或者一片绿叶,别说秦凝,就算老族长亲自开路,也会漏过一些,每年狩狼节,死伤在这种蛇虫鼠蚁之下的也有不少。

“嗯,我不多说了,不过秦凝姐姐,下次遇到银环蛇可别踢开了,那种蛇的蛇肉很香,踢到一旁太浪费了!”

秦朝‘啪’的一刀砍到一半,突然朝头上拍去。

“呼~”

一截绿树枝飞了出去,落在枯叶丛中,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看到这截绿树枝挣扎着扭曲了一阵才停止动弹,

那也是一条蛇。

秦凝开路,一路上大部份剧毒之物都被清理干净了,就算没清理干净的漏网之鱼,也大部份被秦朝看似随意的劈砍,莫名的便扫中了,轰到了一旁,因此一路走来,众人除了一些小伤痒外,基本安然无恙。

顺着水源行走,整个下午都没有碰到狼群,到了傍晚秦凝、秦雪便在溪旁不远处的坡下造饭,建营露宿。

夜深,山中的山风愈发凄啸。

“嗷~”

“嗷呜~~~”

令人心胆俱寒的狼嚎声不时响荡在山谷中。

此刻红狼山脉的一条溪水旁,半人高的草丛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一双双碧油油的眼睛正汇聚着都盯向不远处那有着火光的低坡处。

火堆旁,一群孩子围火而坐。

“就在这周围,我们看不清的草丛里,至少潜伏着近百条饿狼!”

秦虎绘声绘色的讲叙着秦朝曾经讲过的狼故事。

第一次狩猎,又是在野外过夜,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这些八岁的孩子很多还是睡不着,便围着火堆听秦虎讲故事。

狼是聪明的动物,秦朝的故事里狼的智商也是超高,秦虎自然是怎么恐怖怎么描绘。

“晚上在狼谷绝对不能睡觉,狼知道和人斗硬碰硬损伤大,所以它们便潜伏在一旁,趴在草丛里不动弹,专等人放松精神了,睡觉了,人一睡着了,就松懈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它们就悄悄的走到睡觉人的身旁,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人的脖子上,咔嚓!……”秦虎张牙舞爪的描绘着,再加上不时传来的恐怖狼嚎声,吓得很多男孩脸色都白了,可身体再怎么发抖也挣扎着不敢入睡。

这时扑哧传来一声笑。

“秦虎小屁孩,你别在这瞎胡说,狼是怕人的,而且也怕火,有火光的地方,它们可不敢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男孩嗤笑道。

“秦宇!”

秦虎顿时愤怒了起来:“你也就狩过两次狼,怎么就知道这周围没狼?”

八岁见血,九血杀狼!

这一队中,除了秦朝、秦海、秦树、秦虎等十个八岁男孩外,还有十个九岁男孩,十个十一岁男孩,秦朝等人只需杀未成年狼即可,而那十个九岁男孩杀的便是成年狼,而十一岁的男孩和秦凝、秦雪一样负责保护众人,只是领队的是秦凝、秦雪。

秦虎说狼和人斗法的故事,这些人也都围在旁边听,此刻那秦宇见秦虎说得恐怖,很有些不以为然,这才反驳。

“我是只狩过两次狼,懂得却比你多,狼很少主动进攻人类的。”秦宇嗤笑反驳,忽然他鼻子一缩,眉皱了起来。

“谁?谁尿裤子了?”

这时众人也闻到一股尿骚味,目光看向周围。

“哈,是小海,哈哈,小海居然吓尿裤子了!”立时有人便发现了罪魁祸首,一众男孩都轰的大笑起来,不过人群中还有一个男孩根本没笑,这男孩正咬着牙,绷着脸,脸都绷红了。

“怎么啦?秦松?”有人发现异样了。

秦松脸胀得更红了。

“我发现那边有狼走动!”秦松嗫嚅着说道。

秦宇眉就是一皱:“秦松,你也是狩过狼的,九岁的男孩了,怎么也听秦虎胡说,被吓成这样?”

“我……我……”秦松咬着唇,其实听着悠长的狼嚎,脸色苍白的可不止八岁的男孩,九岁的也有好几个。

“秦宇哥哥,你能陪我去那边……我想大解……我不是怕狼,而是怕万一,我来不及……踩到屎上了……”秦松红着脸说道。

“胆小鬼!”

秦宇哼了声,站了起来,“好吧,我陪你去,这地方哪会有狼敢来?找死么!”

两人离开火堆往风下游走去,大解气味重,秦松也不敢就在附近解手,两人走到几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秦松才找了个草丛很高的地方蹲了下来。

“这么高的草,风又大,狼真来了,倒是很难发现。”

秦宇虽不认为真有狼敢往人前凑,可还是本着小心无大错,围着秦松四周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一下草丛里,没见到狼这才放下心来,背着秦松仰头看天。

草丛中,一双双眼睛一闪一闪。

在秦宇走动时,这些绿眼睛都微微退后着压低身子,可此时又重新向前。

七匹高大的成年雄狼,张着嘴,蹑着脚一步一停的从四周缓缓向蹲着解手的秦松接近着。

……

火花摇曳。

孩子都围着火堆,秦雪、秦凝却是东西分开,离着众人三丈远警戒。

秦雪在空地上兀自打着太极二郎断门刀,身姿在火光映衬下如仙人舞刀。“二姐真的有气质!”秦凝看得羡慕至极,她一转头看向秦松处,锐利的眼神扫过旁边??的草丛,眉就皱了起来。

“嗯?”

秦朝也皱着眉看向秦松处,而后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起身往那边走去。

“秦宇哥哥,注意你四周草丛!”秦朝叫道。

秦宇瞥了一眼向这边走来的秦朝,微微一笑:“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的,不过这边没狼,真无聊啊!”说完又仰头看着天空发呆。

“秦朝,你回去!危险!”秦凝喝斥着,也走向秦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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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朝的石头

秦凝、秦雪眼力、耳力都远比其他人聪敏,又一直负责警戒,自然早就发现周围草丛里有狼出没,秦松解手,虽然有秦宇跟着,秦凝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她走得也不是很急,毕竟一个大男孩解手,她一个女孩子家总有点不好太近前。

“嗯,知道了!”

秦朝应了声,小石子在手心颠了两次,蓦的眼中精光一闪。

“嗖!”

厉啸声响起,石子炮弹一般飞了出去,而后秦朝转身就走,就在这时——

“那是……”

秦凝眼中瞳孔一缩,不远处蹲着解手的秦松背后,跃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张开的大嘴正咬向秦松头颈。

“嗖!”

秦凝随身带的刀也甩了出去,可秦凝整颗心还是提了起来,“来不及了!”那狼嘴几乎已经咬上了秦松的颈部,而秦松骤然受此袭击,整个人都吓懵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

声音响起,秦朝扔出的石子先一步重重撞击在巨狼肩上。

一条成年雄狼,体重有上百斤,可这一石头隔着数丈远发出,打在狼身上,居然打得整条狼偏着飞了出去。秦凝甩出的这一刀自然落空了,可秦凝心也松下了,不过她来不及感叹,嗖的一下身子连窜了过去。

“轰~”

狼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挣扎着爬了起来,随后——

“嗷~~~”

“嗷呜~~~”

凄厉的狼嚎声响起,一时间这一片草丛里接连响起狼嚎声,听声音,数量绝对不少。

秦松、秦宇身旁草丛中,第一条狼攻击后,另外几条狼也跃出,可秦朝一石头打飞第一条狼,这狼接连又撞上了三头狼,秦凝的刀也射中了一条,剩下的狼吓得都停了脚。

“狼叫?”

“狼群?”

突然听到那就在身边的巨大狼叫声,整个营地的男孩全都懵了。

秦宇原本抬头仰望天空的身子一下窜了起来,手中刀想也不想接连挥向他四周,可周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狼扑上来。

这时秦凝窜到了秦松身旁。

“滚!”

秦凝脚尖连踢向四周,地面石子被踢得飞出,草丛里传来?的声音。

狼群嚎叫了一阵,缓缓往后退去。

“秦宇,别挥刀了,来,把秦松扶回去!”秦凝喝道。“嗯!”秦宇应声,他也发现自己紧张过头了,话也不说,连走到秦松旁边。

片刻,秦宇扶着几乎虚脱的秦松回到火堆旁。

整个营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孩子都紧抓着手中的刀,瞪着四周,秦虎也没说话,倒提着刀把警惕的眼神望向四周的黑暗。

风声啸啸,草丛传来沙沙声。

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否还藏着无数饿狼没有离开!

“都放松点,几只小狼而已,怕什么!”

秦雪的声音温柔传来,如春风般有着抚慰人心的详和,“有我在,没狼能在火堆旁伤到你们!”说着秦雪皱眉看向火旁的男孩们,二三十个男孩子,一个个脸色都苍白的,一些八九岁的孩子甚至身体都在抖,十一岁的男孩也有些脸色苍白,紧张望着四周。

怡然自若的只有秦朝和‘秦熙’等几个十一岁的男孩。

“嗯?”

秦雪在秦虎脸上多看了一眼,这秦虎虽然也有点紧张,可比起其他八岁男孩来,表现就好多了,握着刀看样子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

“八师姐,这狼应该不会进攻吧?”十一岁的男孩‘秦熙’询问道。

“这些狼在退走。”

秦雪云淡风轻一笑,“别担心,人怕狼,狼更怕人,狗胆包天,狼胆可不包天,狼胆子小得很,没把握它们是不会进攻的!”

她的丛容淡定很容易就影响了一众孩子,一些男孩神情明显松了下来,可还有一些依然身体在抖。

秦雪又是一笑,指向秦朝:“你们看,小朝一颗石子就把狼打得翻滚了出去,现在都没扑上来,嚎叫着灰溜溜离开了,应该是被打怕了,小朝随手一石头都能这样,你们有什么可怕的!”

“小朝把狼打跑的?”

一众男孩都把视线投向秦朝,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真是不太清楚,只知道突然就有狼在身旁草丛里此起彼伏嚎叫起来。

“秦松,你也是大难不死!”

秦雪淡笑着解释,“先前那狼嘴都到了你脖子边了,我和三妹要救都来不及,幸亏小朝先前好玩似的甩出一颗石子,正好轰中了那条狼的肩膀,把狼给打得翻滚了出去,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秦松连看向秦朝。

“先……先前是你……你救了我!”秦松脸色苍白。

当时狼嘴里喷出的热气都能感觉到,秦松感觉自己已经完了,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而后狼嘴就擦着后颈移开了,没想到是秦朝一石头救了自己。

“小朝,你那一石子怎么就那么巧?”秦虎笑问着。

“对了,太巧了,迟一点,早一点,甚至没打中,秦松命就没了。”其它男孩也说了起来,想到秦朝都能将狼给击跑,很多人脸色顿时好多了,精神也明显松了很多。他们这些孩子思想单纯,只是觉得事情太巧,根本就没想过一头成年狼的体重,秦朝隔了那么远,一颗小小石子就将狼给击飞了,这力量根本就不合他的年龄。

秦雪深深看了秦朝一眼,没说话。

这时捡刀的秦凝回来了。

“刚才那群狼,被小朝给打跑了,可那是小朝的力气大,这狼还会不会来,也难说,而且这狼谷也不止一群狼,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好。”秦凝慎重吩咐着,“你们八岁的孩子都坐最中间,十一岁的便在最外围,柴省着点烧,晚上还有这么长,不能断火,另外把刀都放在脚边,或者拿在手里,想睡觉的也尽快睡,明天还要狩狼,可别到时没睡醒出意外了。”

秦雪也是一点头:“秦虎不许再说故事了,都给我去睡觉,有我和三妹保护,只要你们不离开,有狼也到不了你们身前。”

“另外,谁要方便,必须三个人跟随保护,别走得太远,听到了没有?”

经过刚才的事,大家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秦朝,你跟我来!”秦凝又叫道。

秦朝疑惑走过去,两人走到火堆外三丈远的地方,“秦凝姐姐,什么事?”秦朝询问。

秦凝眼神如电盯着秦朝:“你是不是提前学了内功了?”

“内功?”秦朝一愣,摇了摇头,秦家子弟十岁才能学内功,他秦朝也没想过去打破这规则。

“没有?那你力气……”秦凝瞪着秦朝,“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当时秦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秦朝一石头将那狼击飞有半丈外,别的孩子一拳肉到肉的将一头成年狼击出半丈外都已经算不错了,秦朝隔了那么远,扔石头就这样,这力气不是一般的超出正常。

“应该……可能……是我那套太极二郎断门刀吧!”秦朝笑说道。

自三岁多那次把三十六斤重的大砍刀给击飞六米外后,秦朝就留上心了,经过和同龄小孩对比,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力量大,其他孩子都很正常,可为什么?自己根骨不行,甚至差一点就活不过五岁,又没修炼内功,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那套太极拳了。

“那刀法?”

秦凝一愣,而后撇了撇嘴笑骂道:“别胡说八道了,你以为那刀法是绝世功法呀,好了,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嗯!”秦朝转身走向火堆。

“这秦朝唯一的不同,就是喜欢打那套二郎断门刀!”秦凝虽然不信秦朝的话,可心里这时也一突,“上次我和二姐比武,打了上千招都没分胜负吧,二姐一向不如我,可突然……而二姐好像也是天天修炼那套刀法,莫不是……”

她心里想着,随即摇了摇头,“不,不应该是这样!”

自这次后,晚上再也没有出现其它意外,次日众人又踏上寻找狼群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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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疯狂的狼群

中午过后。

秦朝、秦凝、秦雪带着大群孩子悄无声息的慢慢走在山林中。“前面就是野草坡,那里是有名的狼窝,大家动作都放轻点,嗯?”秦雪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而后左手抬起,示意众人停下,“这里果然有一窝狼群。”

其实这里离着野草坡还有半里路,树丛茂密,草丛高深,其他孩子根本就看不到远处有没有狼。

秦凝这时也看到了远处隐约的狼群,一点头,“我们年年狩狼节,这一带的狼嵬子们都打精了,特别怕人,大家小心,绝对不要留下什么气味或者大的声响把狼吓跑了,二姐,倒时我们比比。”秦凝兴奋的紧了紧刀把,好久没和二姐比试过。

野草坡一处茂密的山林里,众人停在这里。

秦雪的脸色有些沉重,秦凝正数着狼群的数量,片刻后回过头来。

“这是一群超级大狼群,有上百头狼。”

秦凝声音低沉,“上百头的狼群,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上百头?”

秦树、秦松、秦海等男孩听了脸色都有些沉重,正常情况狼群也就三四十头一群,六七十头狼都算比较大的群落,这次居然上百头,显然大家运气非常不好。

“哈哈!”

忽然秦虎一声轻笑,眼睛连眨着看向秦朝,“小朝,我们运气真好,第一次出来狩狼就遇到了这种难得一见的情况,哈哈,在上百头的狼群中杀狼,回去有得吹了!”

秦朝微微一笑,心头也有丝激动沸腾,他也想试试自己的底限。

“吹?有命回去再吹吧!”

十一岁的男孩秦熙瞪了秦虎一眼,那秦宇这时也脸色凝重看向远方。

狼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野兽。

踩点、埋伏、攻击、打围、堵截,狼在捕猎时组织严密,非常有章法,甚至被人类观察着用来学习用军打仗,北方草原民族很会打仗,他们的用军很多就是向狼学的。

单独的狼不可怕。

可一旦形成规模,就十分可怕了。

“六师姐,七师姐,要不,我们再找别的狼群?”秦宇迟疑着说道,他们这帮十一岁的男孩本来一直表现都很轻松,杀狼对他们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可遇到这上百头的大狼群,也不由一个个都有些迟疑担忧。

“难怪这两天很难找到狼群,怕是出了厉害的头狼,将附近小狼群给统合了。”秦雪若有所思,微微一笑,“没必要找其他狼群了,这山谷有上百头,别的地方哪还能找得到狼,就它们了。”

“就这里!”

秦凝也说道,扫了众人一眼:“现在大家都把带来的汁液涂上,不然让这些聪明的狼群发现了就不妙了。”

秦凝、秦雪一决定众人也不再多说,众男孩都拿出随身带着的绿色植物颜料,涂在裸露的皮肤和一些明显不和周围颜色的衣服上,立时一个个都变得黑黑绿绿起来,在远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站着一群人。

见众人涂好了汁液。

“那边有个山凹,现在我们都去那里,然后我和二姐去狼群里把狼引来,大家按事先说好的做,记住,一定不能胆小,越不怕死,发挥得就越好,可也不能太胆大,太胆大了猛莽撞撞也死得最快。”

山凹离众人只有几百米,以往一两个冲锋,顷刻间便能走到,这次却走了足足三柱香时间。

“现在都站好位!十一岁的男孩站最外围,八九岁的站里面,围成一个圈子,秦熙,你也站里面接应照顾他们,等会狼一冲过来外围的人都要顶住。”

立时众人便都散开形成一个圆,中间留出二三丈的空地。

这一次杀狼,对八九岁的孩子纯粹只是磨砺他们的杀性,而且他们的身手也不可能正面对上狼群,所以,杀狼时都是由秦凝、秦雪一次一头将狼丢入这圈子中,众男孩排着队,一个个去杀,等每人杀过一头狼后,便完成了这次磨砺。

安排好后,秦凝、秦雪蹑手蹑脚的出发了,大约一个小时后。

“嗷~~”“嗷~~~”

成群的狼嚎吼声响起。

“来了!”

“拿好刀子,狼都追来了!”

声音传来,只见秦雪、秦凝一人提着两只幼狼嵬子,往这边奔来,而她们身后,扑天盖地的,一只只有着半人高毛色或灰或白的杂毛狼疯狂的奔跑着,而且越来越多,一些甚至追到了秦凝、秦雪身后,不时跳起咬向两人。

这些狼往往一跳就有人高,远远看着就十分恐怖。

“这……这么多!”

众人齐齐吸一口气,远远一望整个山坡倒处都是在奔跑,在冲这边奔来的狼。

呼~

很多男孩都喘着气,特别是第一次来狩狼的八岁男孩。

“这狼太多了,有一百五六十只,大家圈子缩小点,减少受攻击面积,十一岁的孩子顶住,一定要顶住!”秦雪吼叫着,秦凝却是故意逗弄着那些追到了她屁股后面的狼,“来呀,来呀,就差一点点咬到!哈哈……”

“八岁、九岁的男孩做好准备,今天狼太多了,我们动作要快,尽快杀完狼跑路,不然这些狼又引出别的狼群,狼越来越多就麻烦了!”秦雪大声吩咐着,同时眼睛在人群里扫视,目光在秦虎和秦朝脸上停了一下,就叫道:“秦虎,你第一个!”

第一个杀狼的人选就是榜样,必须选择胆大心细,能干脆利落将狼杀死,才能振奋士气。

“秦虎开头,秦朝垫尾!”秦雪很快定下了方案,第一人慎重,后面的也要慎重,越往后,心理压力就越大,最后杀狼的人心理素质也要好。

“嗯!”

秦虎和其他男孩不同,越是这种事他越兴奋,一手紧了紧刀把,大步走到众人圈出来的圈子中间空地。

很快秦雪,秦凝就到了众人面前,而同时一头头高大的成年狼也扑向人群。

“杀!”

“死!”

十一岁的男孩一个个挥刀狠狠轰向冲来的狼群,他们都是练了几年武,又修炼了内力的人自然不怕这些狼。

轰!

仿佛一道洪水撞击上坚定的磐石,凡上扑上来的狼都被这些男孩给轰击了回去,整个人群心情一振。

“七师姐,快!”秦虎在圈子中看得热血沸腾,连叫道,“快给我弄只狼嵬来,我也要见见血,要大点,凶猛点的狼!”

“好咧!”秦凝见这些十一岁的男孩子能够抗得住这些狼的冲击,顿时放心不少,身形一窜冲入狼群中,左一闪,右一闪在狼群中寻找着目标,很快——

“秦虎,来了!”

一头半大狼被秦凝给扔了过来,落在圈中秦虎身前。

“哈哈!”秦虎兴奋得嘴角都咧开了,提着刀对准那半大狼吼道,“来呀,来咬爷爷!”“嗷!”这狼一落地,就疯狂的扑向秦虎。

“咔!”秦虎手中刀一闪,也砍向狼头,秦虎的身手在同龄中是排在第一第二的,这一刀砍下,一般九岁的男孩都没他那么快准有力,可这狼反应却极快,明明刀快砍上狼头了,却间不容发之间头一偏,让过了这一刀。

砰!

沉重的声音,狼头让过了,可肩膀却没让过,被一刀给砍翻在地。

“死!给老子死!”秦虎连跨上一步,冲着受伤的狼疯砍过去,刀光如闪电,砰!砰!砰!三刀就将狼给砍得动弹不得,“没劲!”秦虎嘀咕了一声,又是哈哈一声大笑,“七师姐,再来一只,要大点的,这只太弱了!”

“秦虎,现在可不是你玩的时候。”

秦凝一皱眉,她发现远处还有源源不断的狼群奔来,“看来附近还有一个狼群。”狼都是很团结的,不同狼群之间有时也会合作。

“秦虎退下,下一个九岁孩子,秦发你来!”秦雪吩咐着,同时吼道:“快点,再不快点,我们就顶不住了。”

立即一个男孩冲到圈中心,同时一只成年狼也被秦雪一踢,飞上半空落进圈子中那男孩身前。“给我死!”男孩挥刀砍向那狼,秦发后就是秦树,而后是秦为……一个个上前,也有受伤,甚至差点被狼反咬中要害的,不过有秦熙一旁照看,倒是没出大问题。

看着一头头狼被杀死,打到现在很多男孩血气都激发了,可也有一些依然紧张不得了。

“嗯?”秦朝一看身旁。

那昨晚解手差点被狼给咬中的秦松脸上毫无血色,身子甚至不时颤一下。“秦松哥哥,别怕!”秦朝伸手握住秦松手,发现他的脉搏跳得特别快。“这秦松怕是杀不了狼!”秦朝皱眉。

“下一个,九岁的秦松!”秦雪叫道。

“啊!”秦松一个激灵,机械的走向圈中央,秦朝也连跟着踏上一步。

呼!

一头成年狼扔向秦松身前,那狼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四脚一落地就扑向秦松,可秦松只是提着刀惊恐的瞪着那狼。

“秦松,砍呀!”

旁人急得大吼,与此同时——

“嗷!!”

一声比往常更响亮的巨吼响起,蓦然的所有狼群仿佛突然发了疯一样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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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秦家寨的武曲星

“秦松,想死呀!”

就在那头狼狼头咬到了秦松脖子前时,一把刀从旁边抽了过来,直接将这头狼抽到了地上,十一岁的秦熙主要任务就是在圈子内照看着,最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意外,这秦松八岁时也是参加过狩狼节,杀过狼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事,可偏偏。

秦熙这一刀并没有打死那头狼,他还想留给秦松杀,可眼角一扫,刹时脸色就白了。

五头狼不知怎么突破了防线冲到了这圈子内部。

圈子内都是八九岁的孩子,虽然练武,可都只是死练,也没修炼过内力,杀杀小狼嵬,半大狼,甚至一些比较弱的成年母狼还将就,这些成年雄狼,就是一头冲进来,也能杀死一片。

一时间秦熙完全慌了,五六头狼同时冲进来。

他就算能救,也救不及呀!

而且五头狼,他秦熙同时面对,也只有逃。

“死!”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刀光一闪,那是秦朝手中的刀,刀直接飞出。

东边一头雄狼张开血盆大口正咬向秦海,秦海也是刚刚杀过一头狼的,这会儿血气正壮,可这狼突然闯入,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狼扑到胸前时才发现,想逃都来不及。

轰!刀射中这狼头,直接将狼带出一丈远。

秦海扑腾的心跳还没平息下来,后面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衣带往后一扔。

“这些狼果然狡猾。”

秦朝后脚一垫,箭般冲出,直接出现在两头冲进来的狼前面。

“秦朝危险!”

秦熙吼道,他根本来不及救,他这边也面对着两头狼,必须挡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朝!”秦雪,秦凝也大叫,狼群冲进圈子,别的小孩都纷纷逃跑,这秦朝却迎上去,一人独自面对两头狼,还是空手,那把刀被秦朝当暗器救秦海射掉了。

秦凝、秦雪脸上一下血色都没了。

“来不及救了!”

两人先前一直是冲到狼群中间,挑选半大狼和最弱和母狼扔给秦虎、秦树等人杀,根本就没和众人在一起,直到这狼群骤然发狂,想赶回来救,也差一线,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头狼扑向秦朝。

“吼!”

两头狼一左一右恶狠狠扑咬向前面那个空手的小小个子。

刷!

一只小手举起,并指为刀,而后一挥!

闪电一样。

秦凝、秦雪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秦朝一直练的二郎断门刀,以前在演武场,众人面前演时非常慢,可这时那小手一闪之间,便斩到了狼下颈处,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而后仿佛听到‘咔吧!’一声,那头狼直接飞了出去,同时另一只手一抬,一个‘反手刀’斩中那略后咬来的那头狼脖子上,同样一刀斩飞。

“好!”

秦雪、秦凝眼中暴出精光,幻影般冲向人群,“好小子,随手两手刀,又快又霸道!”面对两头狼,空手,连秦宇、秦熙这些十一岁的男孩都完全不可能在狼咬上身子前先一步砍中狼。

秦朝这边挡狼,他身后二丈处,也有两头狼,而挥刀砍向这两头狼的除了秦熙外,秦虎、秦艺、秦福、秦方四个胆子特别大的男孩也恶狠狠的挥刀砍过去。五把亮闪闪的大刀砍向两头狼,可那狼头一扭一扭,身子迅如雷电般,五把砍下的刀齐齐落空。

“不好!”

秦熙脸色大变,“是头狼!”

头狼的战斗力十分恐怖,他秦熙面对能不能保命还难说,现在两头都是头狼,秦熙冷汗都出来了:“快跑!我们对付不了!”

可惜迟了!

那两头狼一头咬向战斗力最强大的秦熙,另一头咬那九岁男孩秦方,秦熙奋力闪避,可还是没闪过,没提刀的左臂被头狼咬住了,‘咔嚓’一声,手臂就断了,鲜血飞溅,而那秦方更是直接被狼咬在颈脖处,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瞬间就落气了,甚至秦福也被狼一尾巴给抽到一米外了。

两头头狼都非常聪明,一咬咬中了人很快就松了口,又咬向旁边的秦虎、秦艺。

“快逃!”

秦熙心胆俱寒,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飞退,秦虎、秦艺同样在飞逃,可怎么逃得了?蓦的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前面,矮矮的个子,空着手。

“秦朝!”

秦虎瞳孔一缩。

秦凝、秦雪这时也冲到了圈子中,可这圈子本来就有二丈方圆,她们离那两条头狼还差丈许距离,手中刀在刚才群狼发疯一刻已经当暗器扔出去了,现在要救秦虎、秦艺也来不及。

“这秦朝的动作……”

秦凝、秦雪眼中惊讶,虽然秦朝移动速度远远比不上她们两人,可比那些十一岁修炼了内力的孩子要快多了,不过现在面对两条恐怖的头狼……他那刀法?两女冲向秦朝。

两条头狼本是追咬向秦虎、秦艺的,秦朝这一插进来,两条头狼便顺势头一偏,齐齐咬向秦朝,转换速度快到极致,让人躲无可躲,甚至来不及反应。

猛然的,秦朝就感觉颈部寒毛都起来了。

这两条狼的强悍远远超过正常狼,不过秦朝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越是这种危急时分,人反而越冷静。

内家拳讲究大松大软,越是柔到极致,暴发起来战力就越强,秦朝此刻就是如此,身体一瞬间松到了极点,而后一用劲,小小身体仿佛炸药爆炸般,一股至刚至强的刚猛之力从身体里暴发出来。

右脚前插,身形一矮,仿佛挑夫双手搭举扁担一样,两只小手同时上撩。

一个简简单单的‘二郎担山’,秦朝使得如羚羊挂角,莫名其妙的便从两条头狼嘴边划过,击在它们身下的软腹处。

头狼嚎叫着飞起。

秦雪这时已经赶到,她深深看了秦朝一眼,转身又冲向圈外:“秦朝,里面就交给你负责。”秦凝也冲向圈子外,连两条头狼都被一击而飞,秦朝的战斗力已经在那些十一岁的男孩之上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他人将圈子缩小点,别再让狼给冲进来了。”

秦凝吩咐着,有她和秦雪压阵,一众十一岁的男孩很快就将圈子又缩小了一圈,变为一丈多一点,而后秦雪、秦凝又冲进狼群,狩狼节就算有死伤,也必须完成任务,这是每个秦家子弟的责任。

圈子缩小了,又有秦朝在中间守护,接下来倒是没有出现死亡现象,一直到太阳落山,众人完成了杀狼任务后再次将圈子缩小,狼群见完全无法占到便宜这才退下。

狼群退下后,整个场地一片沉重,秦方死了,秦熙又断了一条胳膊,现在的医学,这条胳膊是废了。

“这次……”

秦凝站在队伍前面,冷冷扫视着每一个男孩,“我们表现得不错,面对近两百头疯狼,没有死伤一半以上,八九岁的孩子除了秦方外,都还活着,很不错!”

“而这不错,主要是八九岁的孩子,不是你们这群修了内力的十一岁男孩。”

“刚才五头,五头公狼就让你们放入内圈!”

“我不说那些让狼闯进去的人,这里特别点一下,秦虎,你很不错,八岁就敢冲上去替别人阻挡狼,秦方、秦艺、秦福也很勇敢,可惜秦方运气差,遇到的是头狼,死得可惜了!”

“至于秦朝!”

秦凝眼神看向秦朝,“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先前五头狼,还有两条头狼,都是秦朝一人杀死的,而且还是片刻之间宰杀的,他的身手已经远远比你们这些修了内力的男孩强多了,哈哈……秦朝是我们秦家寨的文曲星,可今天我秦凝要说,他不仅是文曲星,更是我秦家寨的武曲星!”秦凝今天是完全被秦朝给震憾住了。

电光火石间,干净利落,连杀五头公狼,其中包括以手为刀,空手宰杀四头狼,这绝不仅仅是力量大,速度快,而是真正的胆量加刀法都强大!

周围的男孩目光发亮,看向秦朝。

秦朝这还没认真修炼内力,就有如此实力。

一旦认真习武,修炼了内功,就是秦家寨的大师兄!

秦家寨未来的崛起,谁还能阻挡?

“好了,将秦方的身体抬起,我们回家!”秦凝说道。

“是,回家!”很多小孩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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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族长找你

上午,秦家寨一片安静。

“铛!”

秦家祠堂钟楼上钟声响起,随后“铛!”“铛!”“铛!”一时间钟声响遍秦家寨,秦朝家秦乐刀、刀玉凤正心不在焉走着梅花桩练刀,脸上都有着担忧。

“钟声?”

刷!秦乐刀的身影立时消失在梅花桩上,刀玉凤也是身形一闪,随手抓起一件披衣冲出院子。

“狼烟在西北方!”屋外秦乐刀一指西方角落,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山头黑烟滚滚冲天而起,“西北方,那不是红狼山脉么。”刀玉凤一眼看到那西北方远处的隐约狼烟,立时身影便动了。

“对,就是朝儿他们去的方向,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也该回来了。”秦乐刀、刀玉凤提着刀运起轻功飞一般的向着西北方向冲去,同时她们也仔细观察着那狼烟,听着钟声,蓦的两人脸色都是一变。

“这狼烟只有一股,而且钟声打得这么缓……”

喜事要成双,祸事要单行!秦家寨狩狼节队伍回来,远处报信的族人点一股狼烟就表示死了人,有了大损失,“又死了孩子么?”秦乐刀、刀玉凤脸色都白了。

“应该,应该不是朝儿的。”

“对,不该是朝儿。”秦乐刀点头,“朝儿身子灵活,力气又大,胆子大人更精,他怎么可能!”夫妻俩对秦朝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可这会儿……无论如何没亲眼看到秦朝站在面前,都有些忐忑担心。

夫妻俩飞一般奔走在山路上。

“林婶,你家小龙也在红狼山?”

“嗯,玉凤姐你家朝儿也该回来了吧?”

一个个秦家寨的族人都冲出家门,观望狼烟,听钟声节奏,这时也都发现死了人,因此不管家里有没有在外狩狼的都冲向西北方向。

……

很快,大群人便聚集到了西北红狼山脉的入口处,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在那山岗的路上走着,隐约一数有三十一个人,中间两个孩子似乎抬了一幅担架!

“还好,只一幅担架,应该只死了一个。”一些族人议论,秦乐刀、刀玉凤、林婶这些家里有孩子在红狼山脉没回的都心急火燎的冲向那远处的狩狼队伍。转过一个山坳,这群狩狼队伍面孔立时清晰起来。

“是雪丫头和凝丫头的队伍!孩子不在她们队的都让开点。”

立时林婶等一些孩子不在这队伍的族人连让开路,秦乐刀、刀玉凤却是连跑到前面,眼睛一扫就发现了队伍最后面那沉着脸的秦朝。

“衣服有血?”

“不过走路还是那么精神,没有瘸拐,小手摆动也很自然……”夫妻俩打量了好一阵,心才略略放下,这才注意到其他,“嗯?秦熙那孩子的手……”夫妻俩心一沉,忽然——

“方儿?”

“方儿在哪?”

凄厉的叫声响起,而后两个人疯狂的冲了过来,推开秦乐刀冲向那队伍,“秦凝我家秦方在哪?”秦凝阴着脸往那担架一指,很明显

——秦方死了!

……

秦方死了!秦熙断了一条胳膊!秦家祠堂的广场上,架着巨大的火架,一捆捆柴堆得如山高,除了一些在外做事的族人外,其余都聚在这里,族人们都是一脸沉痛,秦方的父母亲戚更是悲痛哭泣,老族长也是脸色肃穆。

“秦方死了。”

老族长声音高昂,“狩狼节不可能不死人,可秦方这孩子的死,不一样,他的死,很有意义!”

“很有意义?”

族人都看着老族长,他们都知道这次很惨,在秦凝、秦雪这两尊‘大神’的带领下,不仅秦方死了,而且秦熙这种丢胳膊的事都发生了,十一岁的男孩已经内力不浅,狩狼节很少被狼给咬伤的。

“这次雪儿、凝儿她们遇到的是百年难遇的狼王领导的狼群!”老族长声音沉重。“狼王?”族人们都瞪大了眼睛,能将几个狼群给统合了的才叫狼王,不然只能叫头狼,而这样的狼群,一群至少有百多头狼。

“约两百头狼的攻击下,出了意外,让五条狼闯入了内圈中,这还有两条头狼。”老族长说道。

“难怪!”众人看向秦凝、秦雪等队伍中的男孩,一阵阵心惊后怕,随即感觉不对,两条头狼三条公狼闯进了内圈,怎么可能只死了一人,一人丢了条胳膊?

“而秦方就是阻挡两条公狼中的一条而死!”老族长高声道,“他为其他人的逃生赢得了时间,所以他的死很有价值,我决定……将秦方的火灰移入我秦家宗祠塔楼中!”

秦家寨的传统,狩狼节未满十二周岁孩子死后,直接火葬。

而入宗祠,可以和秦家祖宗的骨灰放在一起,这是非常高的荣誉。

“方儿这孩子,值了!”

一些族长都羡慕看向秦方父母,他们家也有孩子在狩狼节出意外而亡,可那都是自己不小心杀狼时被反杀死,哪有资格入宗祠塔楼?

“点火!”

立时族人们点燃了秦方尸体下的火堆!

……

狩狼节所有参加的孩子都杀过狼才能结束,时间过去,不时有受伤或者死在行动中的孩子,当然这一批狩狼行动中,也涌现一批表现不错的人,像秦龙、秦启、秦虎、秦朝等等。

这一天,狩狼行动正式结束,秦家寨在宗祠内为死去的孩子做了一场集体法事,七天过后,秦家孩子正式开始往日的习武学文。

私塾外的路上。

“秦朝,老族长找你!让你去宗祠正堂!”一个穿着青衣服的男孩向秦朝笑笑。

“正堂?秦松哥哥,老族长让我去正堂?”

秦朝疑惑看向男孩,男孩手里拿着一管毛笔,秦朝认得那是价格很贵的文汇堂笔。

“嗯,是正堂!”秦松走到秦朝身旁,将手中毛笔往秦朝手里一递,“秦朝,上次谢谢你了,我欠了你两条命了!这个是我舅舅给我的礼物,我送给你了,别拒绝!”

秦朝笑笑,他知道秦松的意思。

那天五条狼闯入内圈,很多人只知道秦朝瞬间杀了五条狼,其实真算起来是六条,第六条就是那条秦凝扔进来给秦松磨砺的那条母狼,当时秦松紧张得身体都不听指挥了,秦熙虽然救了他一命,可只是将那母狼给击开,并没有击死,若不是秦朝,秦松死定了。

“好了,这笔我就收下了,我去宗祠了。”

……

很快秦朝就到了宗祠内那供奉着祖宗牌位的正堂。

“族长爷爷,你找我?”

“嗯!”

老族长站在那高台上香案前正看着那一个个竖着的祖宗牌位,“上次狩狼,听凝儿雪儿说你杀了五头狼……”老族长眼里闪着光,

五头狼,还有两头公狼,被秦朝随手几手刀砍飞,老族长刚听到这说法时,真的震憾住了!

而后心底便是狂喜,秦家一直有着关家大敌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出了秦龙,可秦龙、秦虎那一班辈能不能真正变强,还只是个期望,可秦朝……

“爷爷可真是很惊讶,当时本来就要找你说话,只是事忙,拖到现在才来。”“来,到爷爷这边来!”

秦朝皱了下眉,要到老族长那去,必须通过那绳子系着的摇晃木楼梯,难道又像上次典确宗牌一样抱着绳子爬上去。

“好,我来了!”

秦朝来到木梯前右脚往梯上一踏,木梯顿时摇晃起来,秦朝想着内家拳的诀窍,身子一整,缓缓的,木梯便稳了下来,而后秦朝另一只脚也踏了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就这么一步步走着上去。

“嗯?”

老族长感觉不对,转过身正看到了踏着绳木梯往上走的秦朝,老族长脸上露出笑容,就这么看着。

秦朝学武和别的小孩不一样,除了走梅花桩外,平日里也试着玩过绳梯,再加上太极拳本就是天底下最注重平衡的拳法,他这一走,头顶直,脊椎垂直落下,当真是端庄稳重,不看他脚下的梯子还以为他走在正常的石梯上,正是内家拳的身法。

三十几步后,秦朝就站到了老族长身前:“族长爷爷,我上来了。”

老族长脸上笑容更欢,点头道:“你这孩子,就爱逞强,这走绳木梯可是要专门训练的。”绳子系着摇晃的木楼梯,没经过特殊修炼,就算内力极为高深也未必能走好,所以秦家寨到了十四岁就要专门练走绳梯。

“而且你这走得很慢。”

走绳木梯,越是走得快就越轻松,内力修为高的,脚底随便点几下梯子,便能跨越三十个台阶,可慢慢走,这对平衡掌控就难多了,老族长看得出秦朝刚才走得并不快。

秦朝也瞥了眼楼梯,“走得慢确实难度大,对了族长爷爷,你找我,怎么在这祠堂?”

祠堂中供奉祖宗灵位的正堂一般都是族长执行族法,或者非常重大的族内事务才会在这里进行,老族长见秦朝,选择这里,未免太慎重了。

老族长哈哈一笑:“凝儿说你是我们秦家寨的武曲星,而大家又说你是文曲星转世,哈哈,见文曲星武曲星自然要慎重,来,孩子,爷爷先看看你的身子。”一伸手抓住秦朝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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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学文就是为了习武

鸡鸭猪狗的根骨。

忽然间便力量、速度高得吓人,而且不是比一般孩子略强,是强到比修炼了内气的十一岁孩子都强,只有一个可能,也修炼了内功,可秦朝,大家清清楚楚知道,他只是喜欢练一套慢悠悠版二郎断门刀,老族长自然要探究个明白。

“孩子,别反抗!”

两根手指一搭在秦朝腕部穴位上,老族长眉就一皱。

?辏n爻?痪跏忠徊??芯跤兴慷?鞴?绨闼匙攀直垡幌伦幼炅私?矗?缬紊甙阌味??艿搅硕瞧甑ぬ锎Α!澳诹Γ俊鼻爻?灾猩凉?苫螅?夤伞?缌Α?匙派硖逵巫吡艘槐椋?磐嘶乩献宄ぷナ执o?p患??p>“孩子,你的身体对我的内气有股抗力。”

老族长松开手,眼里露出一丝疑惑,“不过这抗力若有若无,不是老夫敏感几乎感觉不到。”

“抗力?”秦朝看着老族长。

老族长一笑:“忘了告诉你,老夫刚才是以内气探测你的身体,这内气,普通没修习过内力的人是感觉不到的,而且没内力的人也不可能对别人进入身体的内力产生抗力,可你又有抗力。”

秦朝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体内有内力?”

“哈哈!”老族长一听就笑了,“我查看过你丹田,你体内没有丝毫内力,显然真没修炼过内功,可这抗力……”老族长又看向秦朝,“孩子,不如让我再给你摸摸骨。”

三岁摸骨。

人一到三岁,习武骨骼基本就能定型,可这也不是完全不变的,之后的营养、锻练都可以使骨相发生细微的变化,至于大改变,没有奇遇几乎不可能。

老族长并不以为秦朝骨相发生了变化,可秦朝没内力,力量又这么大,怎么都不对。

“咦?这头骨……”

老族长手一搭上秦朝后脑,眼睛就瞪大了,而后手连往下摸,越摸嘴就张得越开了,而后脸上就笑开了花。

“族长爷爷,我这骨相是不是?”秦朝一看老族长这模样,心中就是一动,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的问道,老族长一点头,道:“对,你猜得没错,变了,大变样了,变好了。”

“那我的骨相?”秦朝看着老族长。

“哈哈,很好,不过具体是什么动物,一时也说不准,总之有熊也有鹰,更像虎龙,哈哈,总之不比秦启娃娃弱。”老族长笑得合不拢嘴,随即看着秦朝,“娃娃,我记得当年御医说你活不过五岁,后来你这身子骨怎么就好了起来,是不是吃了什么,或者有人给你……”

三岁之后骨相大变,只有两种奇遇。

一是有高人以各种名贵药,和内力天天给你刺激,可这必须懂得相关的药理,不是名医高手做不到,而且钱财耗费也发不来。

二是吃了天材地宝,可这只是传说,事实上,世间根本没什么真正的天材地宝能让人突然变成武功高手。

秦朝一摇头:“三岁后,我就只吃五谷杂粮,吃的家里都知道,你问我爹娘就清楚了,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那套我创造的二郎断门刀了。”

秦朝猜自己身体的变化就是太极拳缘故,可也不敢完全肯定,毕竟前世练这古太极的何止千千万万,可从未听说有谁力量大增,化身成超人。

“五谷杂粮?”

老族长皱起眉,他对秦朝很关注自然知道秦朝没说谎,可是……要说二郎断门刀,秦雪学了身手似乎有长进,可真的是二郎断门刀的缘故?……老族长完全懵在了原地。

“族长爷爷!”秦朝叫道。

“哦!”老族长放下心头疑惑,看向秦朝,“对了孩子,你本身就是学文胚子,现在骨相也变好了,更是练武的好材料,这样一来,倒是让爷爷我为难了,你告诉爷爷,你喜欢学文还是习武?”

听到秦朝连杀五狼后,老族长一开始是震惊,而后是大喜,可狂喜过后就是头痛得不得了。

秦家寨强横的武者缺,可思想上的‘武者’更缺。

传经人的身份本来是为秦朝准备好的,这下秦朝有了更令人惊艳的武学天份,还怎么劝他!

秦朝看向老族长直接道:“习武。”

重生这个世界后,对秦朝来说,探索内力武道的奥妙远远比学那些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有趣得多。

老族长眉头一下就皱起了。

“孩子,天下最强大的武功,不是挥刀动剑,而是笔杆子,嘴皮子,街头巷尾那些一怒拔刀,血溅五尺的只是匹夫之斗,上不了大堂,只能养家糊口,勉强在江湖上生存下来,而学文可以进朝堂,一声令下,天下无人敢违,这才是最强大的武力,你真的要将来走武者之路?”

“习武!”秦朝坚定道。

“果然固持!”老族长笑看着秦朝,“那我问你,你想在武者道路上达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

秦朝一懵,老族长已笑着说道:“无论学文还是习武,自然人人是想当天下第一,你是不是也有这想法?”秦朝疑惑点了点头,谁不想得第一,不知老族长什么意思。

“以你的资质么!”老族长看着秦朝眼里有一丝遗憾,“若是出生在好的世家,也许有那么一丝希望成就天下第一高手,可生在我秦家……却是万难。”

秦朝一笑。

“族长爷爷,你是想说,我秦家的内功功法不行吧?”秦朝笑说道。

基础决定高度。

内功功法,就如建楼的地基一样,练到头能达到什么层次,全看这功法,秦朝当然想得通这事,而秦家的功法,最厉害也不过是五虎断门刀和它的配套内功,能高到什么程度?秦朝早就打算好了,十岁后尽量外出一趟,或找《北冥神功》或《易筋经》,总之,就没打算修习秦家内功。

老族长一点头笑说道:“你原来也是知道的呀,没错,以孩子你的资质和脑瓜子,我能想象修炼起内功来,定然进展不弱,可这没用,我秦家内功太差了!”

秦朝眯着眼睛没说话。

“这种内功,很容易就练到顶了。”老族长感慨一声,微微一叹气,“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内力就没长进过?”

“内力没长进?”秦朝虽然从《武林史传》中得知当年的武林中很多人年轻时功力增长很快,到中年就停止增长了的事,可亲耳听到,还是很惊讶。

“告诉你,十三年前我内力就停止了长进,这些年无论怎么苦修想办法改进,都没进展,有时甚至倒退,而这,不是我资质差,是功法练到了最高的十二层。”

“十二层!十二层的五虎断门刀内力,哈哈……”

老族长一声笑,声音里说不出的苍凉苦涩,“这在秦家寨是一把好手,可是,拿到江湖真正的高手面前,也就是一块渣,像小孩子过家家,当不得他们随手一击。”

秦朝眨了眨眼,他当然知道秦家五虎断门刀在江湖中的层次。

“孩子,我今天找你,确实是想让你学文!”

老族长声音低沉下来,“这或许在你看来是我的私心,可是……若你处在我这位置,也会这么做,因为……”老族长吐出的字仿佛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学文——就是为了习武!”

说完这话,老族长死死看着秦朝。

“学文就是为了习武?”

秦朝看着老族长,傻眼了,“你说学文就是为了练武?”

“对,武路的尽头,就要学文。”

老族长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所以我让你习文,最终就是为了我秦家的武道,为了我秦家未来能够真正笑傲武林,笑傲天下,甚至跳出这方天地,达到传说中的破碎虚空!而不是为了考状元,为了当官发财,孩子,你还愿意学文吗?”

“愿意吗?”

秦朝这时脑袋一片空白。

学文就是习武!

学习那些繁体字,背那些古诗文,读土得不能再土,在秦朝看来很有些迂腐的四书五经,居然是为了习武!为了走上武道!

仿佛听到了一个世纪大笑话,秦朝完全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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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藏经洞

老族长这番话包含信息非常多,‘破碎虚空’,这在以往完全就是家言,秦朝只在黄易先生的‘破碎虚空’系列玄幻中看过,而‘武道’,由普通搏斗术晋入‘道’,甚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么看都是老族长在讲神话故事。

秦朝没觉怪异。

他既然能重生来到这世界,现在听到破碎虚空,跳出这方天地也不以为异。

可学文就是习武……

“不!”

“不可能!”

猛的秦朝想到一点,他眼中精光闪闪望着老族长:“族长爷爷,始皇一统天下,秦之前,可有武?”

老族长瞥了秦朝一眼,道:“有!”

“那孔子之前可有内功功法?老子之前可有?”秦朝又追问。

“亦有!”

“那更之前,周朝可有?商可有武?商之前的殷可有武?仓颉造字之前可有武?”秦朝连声追问,老族长怪异的瞥着秦朝,秦始皇一统天下,春秋战国之前有周八百年,周之前是商,商之前是殷……这些历史别说八岁孩子根本不知道,就连大人老者知道的也极少,这秦朝,不过老族长也只道是私塾里一些老先生无意中说露了,秦朝便记在心上了,他微微皱了皱眉。

“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让你学文,不仅仅是识字。”老族长眯着眼睛,“识字,背四书五经,通读儒家经典,最重要的是让你们能够熟练使用文字这种工具。”

“你知道内功是怎么来的?”

“你问我周可有武,殷商可有,仓颉之前可有,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们也有内功功法,可那些都是极粗浅的内功,那时最好的功法,甚至都不及我秦家五虎断门刀功法的百分之一威力。”

老族长说到这里眼中精光一冒,双眼仿佛猛虎一般紧紧盯着秦朝道:“武功真正的大繁荣,是在文字出现之后。”

秦朝一点头:“文以载道,这没什么奇怪的。”

“不是你想象那样!”

老族长哼了声,继续沉声道,“你以为文字能把武功功法记载下来,能让更多的人学到武,所以武学才繁荣?”

秦朝一愣,不是这样么?

“错!”

“你想的完全错了!”老族长眼中闪着光芒,“文以载道,这没错,可载的……他不是武道,而是‘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秦朝看向老族长。

“三坟就是远古三皇留下的遗著。”老族长沉声说道,“而五典,是上古五帝的学问,九丘是民间杂七杂八的学问,记的都是残篇,至于八索,则是依远古天皇的《河图洛书》分化演化出来,《总八索》共有三本,它们是《归藏易》、《连山易》以及《周易》。”

“《河图洛书》?《周易》?”秦朝眨了眨眼。

老族长说的什么《归藏易》、《连山易》秦朝听都没听过,可《河图洛书》、《周易》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周易》就是前世的《易经》,里面一些内容秦朝知道一点点,可这,与武功真没关系。

“《周易》为儒家所重!”

“《连山易》为道家所重!”

“《总归藏易》为佛家所重!”

“《九丘》残篇则是诸子百家所重!”

“可他们……描述的要么是宇宙运行,要么是天地自然,要么是修仁尚义,崇德敦礼……总之,绝不是武道。”老族长说到这,微微一笑,看向旁边祖宗灵位处:“来,孩子,爷爷先带你看看我秦家的藏经地‘白虎洞’。”

“秦家藏经处?”秦朝眼睛一亮。

少林藏经阁,慕容家的还施水阁,王家的琅擐玉洞,天龙八部中很多武林家族都有藏经阁,而这种藏经阁藏的大都是武学秘芨,而秦家……秦朝忽然有些激动期待。

“跟我来!”

老族长向左踏了三步从祖宗灵位的间隙间穿过,来到那神龛后面,秦朝眼睛微微一眯,神龛后面墙壁上挂着一幅画,有半丈高,画尾竟然直接落地,是一幅气势雄浑的白虎下山图。

“这白虎画,可不仅仅是画,看好了,是这样开门的。”

老族长伸手按在那白虎的两只眼睛上,用力一推,整幅画缓缓移动了,却是一扇石门。

“进来!”

一入洞,老族长就点燃了洞壁上的火把,三个火把一燃起,顿时整个洞亮堂起来,青砖铺地,四周洞壁涂着黄泥,秦朝向洞中瞧去,眼睛一下瞪大。

“这么多书?”

眼前的洞有四间房那么大,里面一排排摆着约十多个书架,架子上堆满了卷着的锦帛,十多个书架,三间房大,在前世就是一个小图书馆,小书店。

可这是北宋的古代呀……

“哈哈!”老族长一笑,脸上都是自豪,“我秦家藏经阁,论大小都差不多比得上皇家藏书阁了,不过你也不要太惊讶,这里有很多是没用的,还有一些都是幅本之类的。”

老族长举着一个火把,走到第一个书架前,秦朝也走了过去,只见架子上每一阁尽头都贴着张黄小纸,上面写着小字。

“这便是我秦家历代收集起来的书籍。”老族长拿起一卷锦帛,摊了开来放在旁边桌子上。

秦朝连看过去,上面竖排写着方寸繁体小字,并没有标点逗,看了几眼,读起来很是生涩。

“这一卷你读不懂的。”老族长笑说道,“它是战国时期的书籍,原卷是竹简的,后来才抄在锦锻上,而这里……”老族长一指右边一个书架,“这里的书记载的文章原本出自什么年代,谁都弄不明白,总之很古远,更不是我们能轻易读懂的。”

秦朝随意转了两圈,翻了几个书卷,发现每一卷都非常难看懂。

“看这里……”这时老族长忽然拿起一卷锦摊了开来。

“嗯,这……”秦朝看着那上面的字,嘴都微微张了开来,上面文字像是在画抽象线型图,一些能认出像是‘鸟、虫、鱼’,可很多根本就是鬼画符。

“你可认识?”老族长询问。

秦朝微一沉吟,随即摇了一下头,老族长顿时眼睛都笑眯了:“这些字,是远古字,天下能识全的几乎没有,你要认识才怪。”秦朝眼睛一眯,说道:“这原本是写在兽骨龟壳,或者铭器上的吧?”

老族长怪异的瞥了秦朝一眼。

“没错,就是写在骨壳上的,你这孩子怎么看出来的?”老族长怪异问道,随即一笑,“这都是殷商墓地出土的文字,我们破译了几个字,可大部份根本就破译不出,只能留待后人努力了。”

秦朝表情古怪,秦家一个古代武林世家,居然想破译甲骨文。

“这一洞书卷虽多,但都是没经整理过的,读起来晦涩难懂,真正要学东西,要去的是白虎洞内洞。”老族长沿着架子往里走。

“还有一个洞?”

秦朝连跟上,最里面角落有一扇门,一推开,里面居然点着灯。

“嗯?族长来了?”

一个人影从洞口走了出来,一身长袍青衣,啦擦的灰白色胡须,是个面容清硕的老者。

“经爷爷!”秦朝连叫道,心中也有些疑惑。

老者秦书经是秦家寨最怪异,让人看不懂的老人,从未见他显露过武功,而且总是去宗祠正堂,有时十天半月不见人。

“娃娃你是……”老者疑惑看着秦朝,老族长笑道:“他是秦朝。”“秦朝?”老者更疑惑了。“这孩子他爹是秦乐刀,我秦家乐字辈第一好汉,他娘是刀玉凤,镇南王妃的亲妹妹。”老族长连说道,这时老者才露出恍然神色,“哦,好像有点印象,族长你带着他来这,难道……。”老族长点了点头。

“那好,孩子,进来吧。”老者让出道来。

这个洞约二个房间大小,摆了七个书架,不仅有锦帛,还有纸书。

“孩子你现在也识得不少字。”老族长将一卷书放到秦朝面前,秦朝一打开,依然是繁体字,没标点逗,读起来有点生涩,可秦朝细读下,还是读懂了里面的意思,那是描述蜃楼、风、雨、雪等自然现象,这里将这些自然现象归于上天鬼神操纵。

“再看这一卷!”老族长又随手放了一卷书。

却是一本描述的是日月星辰规律的书,规律描述没太大的错误,可解释理由同样荒谬。

而后——

生老病死!

潮涨潮落!

忠孝仁义!

……

全是描述世间万物的书,这便如同是一个小型百科书库,唯独没有和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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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下剑谱

“嗯?”

秦朝来到最后一个黄纸签条写着‘忠孝仁义’的书架,翻开第一本书,开篇第一句竟然是“刑必上帝皇,礼需下庶人。”“这……”秦朝瞪着眼,儒家的思想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可这里……,他继续翻看下去,后面讲的有些思想和儒家相似,可有一些完全和儒家是唱反调。

这里每一个书架书都很多,秦朝也只是浏览一下第一本,知道了大概后便放下书。

丢下书,秦朝往下一阁贴着的签条上看去,眼睛一亮。

“《天下剑谱》!”四个黑字跳入眼中。

蓦的秦朝的心跳都变快了些,这是他看到的第一本涉及到了‘武’的书。

小心摊开这幅锦帛,右首第一行以绳头小字写着:“天下剑谱,录古今绝学!”,第二行则是三个大字:“史前篇”,再往下看时秦朝一下就傻眼了。

这锦帛记载的第一门绝学,叫昌濉功,据说是奇人昌濉所创,为天下第一门记录的绝学,既然称为绝学,按理说应该很强大,可这——

“十七斤?”

“练到最高境界增十七斤力量,这也叫绝学?”

秦朝满头疑惑继续往下看,第二门羿斗功、第三门牧明凇功……每一门和昌濉的功法比,也就半斤八两差别,一直到了仓颉创字百年后,功法才来了个大跳跃,达到能增力二十四斤之上,而后是殷、商、周每一个朝代都有一次武功大跳跃,这时最强的武学,能增力也就是七十八斤,一直到春秋战国,一个熟悉的名字猛的跳入秦朝眼帘。

“鬻子?居然是鬻子!”

秦朝眼睛发亮,春秋的鬻子这可是个大名人,周朝未期,他是百家争鸣第一人,这样一个人秦朝一直以为他只是学问高手,可现在……

“创鬻剑道,时身手为天下第一,增力二百斤。”

看到这几个字眼时,秦朝嘴都张大了,之前的人最强的也就增力七十八斤,可这鬻子一出,一下增加到二百斤,然而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后——

管子!

老子!

墨子!

鬼谷子!

……

一个个人名跳出,或秦朝很熟悉,或偶尔听过,或从没听过,而他们创造的绝学——增力三百六斤,增力五百斤,增加六百八斤……每一样都不比稷下剑道差,甚至增力跳跃幅度更加疯狂、变态。

秦朝一个个看着这些春秋时期的人,渐渐也理出一些头绪,这一批量出现将功法推到极高的人很多都是百家争鸣的百家学说创始者。

继续往下看,从战国到秦,再到汉,绝学威力增长并无多大长进,一直到汉武帝时‘董仲舒’这个名字跳入眼中,而绝学——“创天命功,增力千二百斤!”

“一千二百斤?”秦朝又一次张开了嘴。

董仲舒之前最强绝学增力也就九百八十斤,而他一下将功法的力量提高了二百二十斤!

董仲舒之后,自创的功法已经很少,而这些绝学就算能超越董仲舒,也只是提升过几斤或者一二十斤,幅度很小,直到佛家的达摩出现,来了个疯狂一般的超级大增长,一下将增力推至一千六百斤,可紧跟着道家发威了,增力一千七!一千八!一千九……直到二千斤,才慢慢正常。

这《天下剑谱》有十多卷锦帛,秦朝一卷卷往下看。

忽然——

“五虎断门刀!”五个字眼印入眼中。

“秦公望,创五虎断门刀,增力千斤!”秦朝眨了眨眼,这功法和董仲舒的天命功,都要差了二百斤,而且还是到了唐朝中期,怎么也能列入《天下剑谱》?

秦朝认真看着,

却没发现身后两个老者看向他眼睛不时发光。

“不错,这孩子挺不错的!”秦书经手里拿着本纸装书,询问老族长,“对了,你先前说他叫什么名字?”“秦朝,我们希望这孩子为我秦家开创一个新朝代,故取名‘朝’。”老族长说着一笑道,“如何,书经,我给你找的传班人,可满意了?”

“好苗子!”

秦书经眯着眼笑,这里的书册虽然经过秦家整理,文字不是那么生涩,可也不是小孩子能读得懂的,识字不一定就能读古文,可看秦朝模样,完全是看懂了。

“不过这孩子老摇头干什么?”秦书经疑惑。

先前秦朝看完一卷后总是摇了摇头,似乎不屑模样,对这些秦家经过无数年整理的知识不屑?

时间过去。

“创枯荣功,增力二千一百斤!”

看完这最后一条,秦朝缓缓合上锦帛,吸着气。

这书中记载着一项项绝学,从三皇五帝之前,一直到现在北宋时期,每朝每代都有名字,有创造者,也有评价,这些功法,虽然大都是秦朝没听说过的,可也有一些是秦朝曾听说过的,当然也有像《坐忘经》等一些没有记录下来。

冲击!

极大的冲击!

秦朝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是这样。

管子,庄子,陶渊明、陆善经……一个个在前世以大学问,以思想,文名,经学传世的文化人,李商隐,杜牧,韩愈,张若虚……那一个个在国人心中是手无缚鸡之力,吟吟诗的秀才,居然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家。

“春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千年未有之变局’的时代,百家争鸣崛起的道、儒、法、墨……影响中国数千年,甚至到我前世那时都没消逝,可这百家争鸣,还有佛教东传,道教兴起……”

“这一次次的文化思想冲击!”

“甚至一次次科技发展的黄金时期,居然同样是武道的大跳跃!”

“诸葛亮身手不弱,刘伯温会武,孟子的浩然正气居然是门绝学,江湖史传记载果然是正确的,那些野史,有些也碰对了,嗯?不对!”蓦的秦朝看向老族长,眼光咄咄逼人。

“既然学问大家同时也是武学家,可为何?”

“为何至圣先师孔子没绝学?”

“李白有青莲剑,可杜甫为何没有?柳宗元为何没有?”秦朝看着老族长。

“问得好!”老族长眯着眼睛,孔子、李白、杜甫、柳宗元都是大名人,老族长、李书经对秦朝知道这几人倒不觉得奇怪。

“杜甫、柳宗元确实不会武。”老族长说道,“孔子擅射,身手也不弱,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学说转化为武功功法,而这原因,其一,他们自认学问还不够完善,心思全放在学问上,另外则是他们不懂……”

“不懂?”

秦朝眼睛发出骇人的光芒。

老族长笑看着秦朝:“他们的学说钻研的主要是天地人伦之道,而天地之道,只有和人自身对应起来,才能创造出绝学,孔子不创武学,可他的后人,弟子,却能以他的学问对应人自身创出真正的绝学。”

“如何对应?”秦朝死死看着老族长。

当走进这内洞,看了那没有武学,没有,全是描述解释天地自然的书籍后,秦朝就已经确信‘学文即习武’这话老族长没有骗他,可是,如何将‘文转换为武功’,将这满洞的书籍记载知识转化为武功功法,就算看完《天下剑谱》依然是团迷雾。

“如何对应?”老族长声音凝沉,“将学识转换为功法,这便是我们真正的武林世家另一个机密!一个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机密!”

“机密?我能得知么?”秦朝看着老族长。

“你……”老族长微微一摇头,“不是不能,而是现在的你,才八岁,我们秦家子弟只要人上进,经受得住家族的考验,都可以得知这个机密,可这时间是在十八岁!”

“十八岁?不能例外?”秦朝皱起了眉。

“除非生死存亡,否则不得破例。”

老族长看着秦朝:“孩子,你虽然聪明,可也没到我给你破例的时候,而且……”老族长眼中似露出讥讽自嘲之色,“就算告诉你又如何?你能拿来创功法?创功法!哈哈,你大爷爷,你书经爷爷,还有老夫我也想创功法,谁不想将我秦家的武功功法改进?可是,我们没资格,改不了!这五虎断门刀已经有三百年没有改动过了!你……至少现在没资格!除非……”

“怎样?”

老族长盯着秦朝,低沉道:“除非,你愿意自此走文路!”

“文路?”秦朝眯了眯眼睛,“你是说,走文路,将来接替经爷爷,学这些……”秦朝一指满洞的书,很有些不屑。

老族长一笑:“你猜得没错,你秦书经爷爷走的正是文路,他是我们那一辈文才上最有天赋的人,而你走文路,将来这白虎洞,这满洞的天文地理,宇宙洪荒,自然造化,你都可以看!”

秦书经正在看书,这时也转过头:“对,孩子,这里以后都是你的,一旦你能将它融会贯通,兴许,就能走出自己的路,为我秦家创一门绝世功法!”

“如何?你可愿为我秦家创造绝世功法?”老族长看着秦朝,秦书经也期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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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漏洞百出

秦朝沉默着。

有先知般的优势,有远超北宋的文明,在这世界秦朝一直很有些心高气傲,甚至有些看不起其他人,在武学上,更是看不起所谓的绝技五虎断门刀。

但是让他创功法!

秦朝眯着眼睛。

他可以偷学逍遥派的功法,可以偷少林寺的功法,可以去姑苏慕容,姑苏王家,可以去山西龙门山找《云门功》,可以去悬空寺寻《坐忘经》,可……

可以弄出许许多多武功功法。

可北冥神功再好,是逍遥派的,易筋经再强也是少林的,五虎断门刀再垃圾,却是自己的。

蓦然的,秦朝心动了!

“创功,我愿意!”

“学文,我也愿意!”

“可是……”秦朝看着老族长,一指周围书堆,“这些东西都是错的,你就让我学这些错误百出的学问,来创绝世神功?”

刚进白虎洞,看到那仿佛小型图书馆一样的书库,秦朝确实是震住了,可现在却觉得悲哀。

偌大的书库,无数的藏书,被秦家整理之后形成的所谓汗牛充栋的经文,居然都是一堆漏洞百出的荒谬学问,秦家用这种学问来创武功功法,五虎断门刀还能有那威力,在秦朝看来,已经是上天宠幸了!

“错误百出?”

老族长看着不屑一顾的秦朝,额头青筋跳了跳,又是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娃娃家知道什么?”秦书经也哭笑不得,他现在总算知道先前秦朝看书后为什么总摇头,原来是看不上这些书中所述。

秦书经一摇头,向秦朝招手道:“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推开一个书架,露出一扇门,推开这门,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洞,点亮洞口的火把。

“进来!”

秦朝连跟进去,这个洞更加小,只有一个小书架,架上摆着五卷锦帛,便再无其他。

“这五个锦帛定然是最重要的。”秦朝眼睛盯着锦帛。

“这些,现在你还不能看。”老族长笑说道,“想看就等十八岁再说吧。”秦书经却是一指前方,“孩子,你看这墙壁。”

“嗯?”秦朝立即看过去。

涂着白色灰粉的洞壁上,写着一个个黑色大字,这些字有的端正秀丽、有的粗犷大气、有的古拙,显然不是同一人所写。“这右边第一个名字‘秦宝山’便是我秦家第一个传经人,我秦家的最初功法便来源于他。”秦书经一脸敬重的说道。

“传经人?”秦朝疑惑看着秦书经。

“所谓的传经人,只是我们武林世家内部说法。”

秦书经一脸自豪,“在外,他们或是诸子百家,或是经学大师,或是各地讲学留书的学问人,或是书院院长……哈哈,你先前也看了《天下剑谱》,里面的管子,董仲舒,达摩,唐三藏等等都有一个隐藏身份,就是传经人!”

“也就是说历代墨门钜子都是传经人?”

“嗯。”秦书经点了下头,“传经人,有的闻达于天下,可大部份都是皓首穷经,默默无闻,而老朽就是后者,不过,天下的学问,各武林世家的功法,大都是由传经人整理并创造出来的。”

“功法是由传经人创出来的?”秦朝看着秦书经。

老族长一笑:“孩子,这天下有些天生智人,他也许并不是某家族的传经人,可一旦他能创造出功法,或者成就一家之学,我们武林世家也默认他就是传经人,可大部份的创功者,在成就一家学问创功之前就是传经者。”

“这里,都是我秦家历代传经人名字。”秦书经接嘴道,“先前,你所看不起,不屑的书籍,也都是由传经人整理改进的。”

“孩子,你可知道这满洞书籍,花了多少心血,多少人力物力,多少代人代代整理?”

说到这秦书经眼中闪着咄咄精光看着秦朝。

“多少代人?”秦朝看着满洞的名字,心里也是惊骇,这洞虽然不大,可也有十多平方米,而洞壁都写了一大半。

“一千多年的血汗!一代代秦家人的付出!在你眼中就是错误百出!”秦书经声音蓦的严厉。

老族长旁边微微笑着:“好了,书经你别吓着孩子。”又向秦朝道,“朝儿,你人聪明,洞彻世事往往高人一等,可终究还小了点,阅历不够,以后切不可再像今天这样鲁莽了。”

秦朝眨了眨眼:“可那书中确实是错误百出呀!”

老族长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秦书经冷哼一声:“那你说说,哪里错了?”老族长一听,也似笑非笑看着秦朝,他们当然知道整理的学问不可能全对,可也绝非错洞百出,不值一学。

“多着哩,像书中所说的慧星是帝王无德,上天降灾,我看就未必。”秦朝嘀咕道。

“怎么个未必?”秦书经咄咄追问。

“星辰运转都有周期,这慧星也是星辰,我猜它也有周期,兴许就是七八十年来一次。”秦朝说道。

“放屁!慧星怎么可能七八……”秦书经说到这,忽然脑中闪过一些资料,整个人就懵住了。

“书经,你跟孩子斗什……”老族长正说到这。

“呼!”

秦书经飞一般冲出这里洞,老族长皱了下眉,也牵着秦朝连出了这洞,来到内洞,“孩子,我们等等,你先看看书。”老族长关上里洞的门,和秦朝在这里翻看书,还没看多久,猛的秦书经又冲了进来,他眼里闪着不知什么光。

“怎么,书经!”老族长连问。

“族长,这孩子这次倒是说对了,我经过详细查证,慧星到来确实有周期,这周期是七十一年多一点。”秦书经说着,眼里闪着仿佛皓月般的亮光,“族长,有了,终于有了……”

老族长一看秦书经这神色,整个人也激动起来,他小心的道:“你是说功法……”

“嗯!是功法!”秦书经使劲点头,满脸红光的自言自语,“是呀,早该想到了,慧星是星,怎么可能没有星的正常规律,而且如此……这样一来,功法中那个怎么也通不过的经脉,应该就能改好了,嗯……这样……”说着秦书经也不管洞内有没有人,拿起笔,在旁边桌子上摊开纸,磨起墨写着什么。

“哈哈……”

老族长这时也乐得一旁傻笑。

“这……”秦朝都有些懵了,这都玩什么呀,不就是一个慧星出现的规律么,怎么扯到功法上了?

“族长爷爷?”秦朝连叫道。

老族长略微收起脸上的笑,“孩子,别多想,这洞中的书籍,爷爷承认确实有些错误,可错误多,正确的更多,因为只有对天地自然的理解正确,创出的功法才能正确,我们秦家的五虎断门刀能增力千斤,就说明这里面有增力一千斤的东西是完全正确的,好了孩子,先一旁看着,爷爷等会再和你说。”老族长说着站到了秦书经的背后。

“嗯!”秦朝也走到秦书经身旁探看。

“迎香!”

“大迎!”

“地仓!”

纸上写着一些秦朝不认识的名词,猜想应该是穴位或者功法术语,秦朝知道自己看不懂,也就到一旁翻起书来,才看了四页书。

“哈哈!”秦书经一声大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冲着老族长兴奋道:“没错,推算没错,要不,老族长你现在就试试?”

“应该的。”老族长笑眯眯的又看了一眼纸上写的字,微一点头,道:“我去里洞静修一下,你和秦朝在这再看会书。”而后便急急忙忙拉开门,冲入写着传经人名的里洞。

“族长爷爷这是?”秦朝看向秦书经。

秦书经笑得满脸皱眉仿佛菊花一样:“哈哈,他这是等不及了,等着修炼内功啦,哈哈,族长已经十三年内力没丝毫进展,最近甚至退得厉害,这一下功法有了改进,他自然想试,不过……我也想试,哈哈……”他看向秦朝,“孩子,爷爷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这传经人是责任最大,最难做的,我们秦家的传经人,真正有大出息,把这功法进行了大改进的,不多,秦公望是一个,秦玉树是一个,秦九阳一个,而我是最差劲的。”

“不过今天有了点改进,哈哈……”

“就看老族长修炼后有没有力量增加,增加了,这改动就成功了,哈哈,我秦书经也算是给后世留了点东西,不过,这也得感谢孩子你了。”

秦书经说着在洞中走来走去,显然等得很心急。

“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秦朝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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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秦朝的目标

一个时辰过去,木门吱咔一声开了,秦朝、秦书经都期望的看了过去,不由心一沉,老族长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族长?”秦书经声音都有些抖。

老族长瞥了秦书经一眼,脸上忽然有一丝笑意,“书经,你紧张干嘛,这修炼有没有长进,一时片刻谁能感觉得出来,还是测验一下。”

“对!”秦书经一拍手,“我这是急糊涂了,该测验一下。”走到书桌前,从柜子里推出一块半人高的巨大青色石块,又拿出一根尺子,“族长,上次您测力时,这测力石掌深二十寸,这次若是有零点1寸加深就是成功了……”老族长面色有些凝重,走到那青石块前,微一凝神。

砰!

手掌一挥按在青石上,突兀的青石软了下去,就如一块软泥一样。老族长一直用力往下按,这青石竟然一直往下沉,顷刻间整个手掌都陷入石内,片刻,老族长收回手来,脸色都有些白,这时青石表面出现了个深深的洞。秦书经目测了一下这洞深,脸上就露出丝喜色。

“好像是二十点五寸。”

“嗯,应该超过了二十寸。”

看着这洞深,老族长也脸上露出一丝激动,“还是用尺子测一下。”他屏着息从秦书经手中拿过尺子一测,顿时就笑了。

“二十点五!”

“多了半寸?”

秦书经脸色也狂喜起来,抢过老族长手中尺子,亲自又量了一下,而笑得嘴都合拢了,“我改的功法没出错,哈哈,没出错!我就知道,就知道不会错了,知道了慧星七十一年后,我就有预感……”他手舞足蹈说个不停,忽然一把抱起秦朝,“孩子你怎么就知道慧星要七八十年,哈哈,人说童言无忌,我看你这小孩就是金口玉言,哈哈,若亏你的提醒,爷爷我还真想不到……”秦书经确实非常感激秦朝,可心里也惊讶。

周商开朝历春秋战国,秦汉至今,慧星的每一次到来,都会有史家或者武林家族进行记载。

七十一年现一次,只要有心人,仔细看一遍历史记载便能算得出来,可偏偏,不说他秦家没发现,就连朝中都没发现这个规律,而这小孩子,第一次来这白虎洞,随便看了几卷书,便点醒了自己。

老族长一旁微笑着:“秦朝这孩子就是个幸运星,这次功法改进,功劳得算给他一半。”

秦书经一听笑得更乐了,“对,该分给他一半,对了,孩子,你叫秦朝,开启新朝代的‘朝’,好,好名字,你也看到了,爷爷我们这些传经人,太不中用了,这么多年弄出来的学问,都错误百出,你从小就这么聪明,是不是该伸伸手,帮我们改正这些错误。”

秦朝眨了眨眼,知道秦书经的意思还是让他学这些,因为你要改正,首先得知道哪些是错的,而这首先至少要看完这些书。

“改正错误现在就可以,可是我要看那个洞里的五个锦帛!”

“胡闹!”

……

洞中秦朝和老族长、秦书经讨价还价起来。

半个时辰后,秦朝从白虎洞出来了。

“书经,你怎么看?”白虎洞内洞中,老族长、秦书经说着话。

秦书经微微皱着眉:“难说,这孩子很聪明,没想到不仅慧星有周期,月食、日食同样有周期规律,这孩子怎么想到的,短短时间竟然指出了三个书中的错误,而且这孩子还要现在就来这白虎洞做事……”说到这,秦书经嘴角一弯。

老族长也笑了起来。

秦朝居然毛遂自荐,说什么现在就替他们把这些书中错误全改正。

“当真是初生毛驴不怕虎呀!”秦书经感叹一声,“这么聪明的孩子,可偏偏就性子太倔了,跟牛一样,也不知他这样做是福是祸!”

“是啊,人再聪明总归精力有限!”老族长摇头一叹。

费了这么多神,劝了这么久,最后秦朝只答应文武并重,一边认真攻读,一边习武。这次谈话,除了功法的进步外,唯一的收获就是秦朝不再偏向武,而是拿出更多精力在文上,可这样反不如全力攻武或习文。

“希望天佑我秦家!”

……

林荫路上一个黑发男孩慢悠悠的走着。

“文武合一方为儒!”秦朝眼里闪着光,“史书中,宋之前的儒生很多都是会武的,而且越往前,儒生会武的就越多,而这些儒生很有可能就是武林世家出来的。”

早期社会文明低,交通不便。

路上不说强盗土匪,光是那些不时出没的虎豹狼豺就令人却步,没有一身好本领哪能出远门,可儒生要游走天下,又不得不出门。

前世秦朝看史。

很多武将诗文拿出来照样秒杀无数文人墨客,而文将提枪跨马亦是万军辟易。

正史如此。

而野史就更夸张,江湖史传中很多人乍一看是文人,可某一天提剑杀人时,身手却又高得吓人。

以前看到这,总有些怪异,现在秦朝算是明了的。

“创功,创造属于我自己的功法,也许……这才是最适合我秦朝的。”知道了‘文即武’的秘密之后,秦朝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

是的,秦朝是知道很多绝世武功秘芨藏身处,可北冥神功再好,终究有尽头,不可能真像书中所述,无崖无际!正因如此,无崖子修炼神功之余还要去修文,甚至弄得他的大弟子苏星河文不成,武不就。

北冥神功,逍遥数十年无碍,可要攀上武道至境,还不够格。

“不过北冥神功、易筋经、小无相公……这些绝世功法也必须得看,得借鉴,得修炼。”

金庸的武侠,武功一般比较正统,不会出现神仙鬼怪。

可天龙八部中,武功非常夸张,无崖子百多岁了,没散去百冥神功前,面如冠玉,就是一个年青人,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三十年便要返老还童一次。

现在秦朝又看到了天下剑谱,对武功能长生,能入道,已经完全没有怀疑了。

“我现在人微言轻,老族长根本不答应我入主白虎洞,不肯传我转化学问为武功的法子,只能等,而且这些古文的学习也必须跟得上。”

“黄裳整理道藏,撰出《九阴真经》。”

“可现在就算所有道藏都摆放在我面前,我也看不懂,只能傻眼,而古文……”秦朝自然知道古文的难学。

“而且老族长说得也没错,白虎洞中秦家秘藏经传,错,也是有价值的错!就算我知道日月星辰的运转规律,看了那个秘密又如何,就真能创出绝世功法?”

“这就和中医一样。”

“中医是明显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中医中五行、阴阳在后世西医,以及一些科学者眼中完全就是杜辑的错误理论,可这个错误理论却能治好病,病理解释也许是错的,可就此完全不屑一顾么?”

“只有弄明白了为什么错误的解释,却能治好病,这才是真正的科学!”

“弄明白了佛家、道家、儒家、诸子百家,他们的经文,为何能创出各种绝世功法,这时我才能真正的得道,创出能超脱这番天地,破碎虚空的武学!”

“破碎虚空!”秦朝心里升起强烈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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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上下雪不下雨!

断门山秦朝读书的私塾前,正值下课时间。

“你说传经人?”

竹桥上一仿佛画中走出的美丽白衣女子淡淡道,他身旁站着一青衣青年,青年腰间缠了根白腰带,可以年到腰带中间是颗绿宝石。

“嗯,关家这一代最强悍的是关二小姐关灵芝。”青年笑说道,“而他们这一代之所以如此强,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上一代关家传经人‘关五炎’改进了他们关家的功法,而且这次改动非常大。”

“改进了功法?”秦雨微微一笑,天地似乎都明亮起来。

“其实想想也明白。”青年说道,“关家进步大,这一代再天才,也不可能全都天才了吧,所以根子出在功法上也属正常。”

秦雨点了点头,连三流弟子都能胜过她这秦家一流弟子,其实她也想到可能是关家功法被跳跃式的改进了。

“不过雨小姐你也不用担心,我看你们这一代的孩子都很不错,将来力压关家也不是不可能的。”青年看着秦雨的眼神全是爱慕。

“哦?哪里不错?”秦雨微笑着。

青年一愣,他全副心思都在身旁佳人上,哪里注意到旁边小屁孩,这时不由仔细观看起旁边玩闹的男孩,这一看眼睛就移不开了。

“你这写的是个‘毛’字,毛是什么,就是反着的手,所以小九你不用担心,你那件事做起来很容易!易如反掌!哈哈!”

“轮到我了,我的诗是: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

……

左旁两个孩子正玩游戏,可这游戏根本就是街头巷尾摆摊设卦的算命先生弄的‘测字’,偏偏这些孩子说得煞有其事,若不是看他们小屁孩一个,兴许还真能上街骗人。

右边几个孩子在玩打油诗,可这诗听起来没几分文墨谁做得出?

“这批孩子文才不错!”青年说道。

秦雨笑了笑,这些孩子被秦朝带坏了,玩些游戏都是她们那一帮根本没玩过的,她也没太在意,偶尔抽背一下功课,发现孩子们功课还可以,就没在意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震住了这青年。

青年是滇南小辈中小有名气的刘三德。

刘三德是大商人世家,他本身也是七窍玲珑之辈,在小辈中交游之广堪比大茶商马五德,和马五德一样有小孟尝的称号。

“这些孩子文上面还是有些天赋的,可惜武上……”秦雨摇了摇头。

“武上面也不错……”青年言不由衷的夸着,目光看向三丈外树下不由一凝,那里十多个孩子玩着一种诡异游戏,是在地上划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格子,而这些孩子则身上滚着一个球,走着怪异丑陋步子,在这格子中行走。

“这……”青年脸色古怪。

秦雨一笑,这十多个孩子玩的游戏同样是出自秦朝之后,也就是在这次狩狼节回来后才出的新游戏,孩子身上滚动的球要控制着不掉下来,还不能用手抓着,可不容易,就她都无法控制自如,偏偏滚球时还要以怪步走格子。

这时——

“秦龙,小心点,快到九格了!”

那正滚着球走的男孩走了一格后,忽然球从他身上滚落了,男孩一脸沮丧,旁边的孩子一把抓起球,笑了起来,“没走到九格,轮到我了,看我的。”

“上次明明到了九格的,这次就差一点,秦树,你连八格都走不到。”秦龙愤愤走到一旁,忽然一跳,抬脚踢向旁边垂着的树枝。

“那是……”

青年刘三德眼睛涨了一下,小男孩这一跳一脚踢出居然踢到那比男孩头还高的树枝了。

“这……这……”青年刘三德吸了口气,看向秦雨,“这孩子还没修内功吧?”秦雨也微微有些惊讶,她可是清楚记得在玩这鬼游戏之前时,秦龙还踢不了这么高,这才多久?

难道……秦雨瞥向私塾房子。

透过窗格可以看到里面一个男孩正认真挥笔写着毛笔字。

“这游戏是秦朝传的,秦龙突然长进这么快,难道这游戏还能大量提升他们的身手?”秦雨心中疑惑,脸上却不露声色,淡淡道:“哪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秦家规矩,不到十岁不修内力。”

刘三德点了点头,秦家寨规矩他也是听说过的。

“这帮孩子文不错,武同样不错,好苗子呀,秦家该兴了。”刘三德连声夸道,这次却是真心的。

“这一批孩子可是我教出来的。”秦雨微微有些自豪。

刘三德离开,秦雨看向认真写字的秦朝,心中露出一丝笑,“这秦朝,现在连秦凝丫头都对他表现不屑,心底服气。”

秦朝加入秦氏三姐妹的计划后,偶尔会来提点意见,这些意见确实很中用,就算有些一开始三姐妹不以为然,甚至反对,可真实行了后,发现很有效。

就像这刘三德,就是按秦朝的法子,才拉拢过来的。

“不过这秦朝,自上次族长叫到祠堂谈话后,就倒霉了,哈哈!”

别的孩子都在玩,私塾角落的桌子前,秦朝立着写着毛笔字,身形依然是那么漂亮、优雅,仿佛天人合一样,上次谈话后,秦朝答应接受传经人的教育。

一开始秦朝不以为然,可是第二天便是无穷无尽的讲解、背诵、题目疯狂扔来,弄得秦朝连一丝一毫玩耍、练拳的时间都没有,可秦朝也倔,什么也不说,只是发挥出前世的一切知识,用尽各种先进的学习方法,将这些扔过来的东西尽最大能力消化。

在这疯狂的压柞下,秦朝的潜力都被压出来了。

原本别人要一个月才能学好的,他一两天就搞定了,原本别人怎么也理解不了的,根本不是他这种阅历能学得通的,他第二天就能煞有其事的说上一通。

如此两个星期过后。

突兀的,这些山一般的书籍、讲解消失了九成九。

秦书经、老族长对他说,学文首先要一笔好字,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把毛笔字写好,等字能登堂入室了,再加大其他知识的学习。

于是,每天秦朝的任务就是要写的毛笔字增加到三万字。

三万字!

别说是毛笔字,就是硬笔,一个小孩要写完,也得一天工夫,可以说,就算是让他秦书经来写,这个任务完成也非常艰难。

可秦朝还是没说话,反而就这么写了起来,每天也不上演武场打拳玩了,而是或坐或站在私塾中一点一笔的写着字。

这时可以看到。

教室后面放着巨大的一筐筐纸,最左边筐中的字笔画勉强,结构更是支离破碎,可到了第二筐,就明显好多了,而到第三筐,更是有点看头了,这么一筐字,明显可以看到进步。

最后一筐的字,则可以明显看出它的大气、秀丽、漂亮。

“我有前世的知识,自然不可能再写他们的字体,而这种馆阁体,那可是明清两朝官方规定的字体。”

和别人学写字,用的帖是普通民间高手的字不同。

秦朝写的是馆阁体。

中国古书法,到了唐朝楷书已经发展到非常高的程度了,而后又经过一些朝代,特别是大宋,可以说楷书已经到了顶尖。

可明朝。

定的官方楷体字却是馆阁体。

这是一种极漂亮的书体,讲究中正平和,不偏不倚,阴阳分明,已经算是非常完美,让人挑不出太大错误的书体,不然也不可能让明朝、清朝都弃其他楷书不顾,定这书体为官方字体,唯一的缺点就是缺少个性。

秦朝以太极写书法,太极本身就讲究中正平和,不偏不倚。

完美的拳,配完美的字,正到好处。

“老族长、经爷爷他们应该是逼我走文路。”秦朝写完一页,放下笔,走到一旁拿空白纸,“先前的题海战术无效,就用这种练字来逼,可他们不懂!”

琴棋书画,世间哪一门学问,要学好不花费大量心血,老族长、秦书经想得没错,却不知道秦朝的特殊。

“我现在以太极书法长功夫,其他的刀法,只需数天来一次大训练,就能保持平稳增长,至少不会下降,而这书法……”

秦朝一开始写得如鸡扒食,不是他矫情,而是写不好。

“别人写字,只需注重手和笔及字,可我这,气、意、身、形……名堂多着,幸亏我太极拳已经非常熟。”秦朝磨着墨,“刚开始是磕磕碰碰,可现在……”

一度过开始的不适应期,秦朝书法的进展反而比正常快。

而这时,秦朝的感觉写毛笔字,就和打太极拳一样,一下就沉进去了,写着身心都愉悦起来,反而是种享受,任何学问到了不练难受,越练越来劲,就离成功不远了。

“嗯?”忽然秦朝看向窗外,秦龙、秦虎以及整个班的男孩都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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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端大枪

秦龙、秦启、秦虎每个男孩都是一脸兴奋,秦朝一笑,放下手中墨块,狩狼节中,秦朝这一班的八岁孩子表现都非常不错,其中秦龙、秦虎、秦启这未来的复兴八将更是非常亮眼,受到了寨中不少称赞,可他们的亮眼和秦朝独杀五狼比起来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秦家寨大人们很多认定秦朝是天生聪明。

可这帮小男孩。

他们可是听秦朝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何事都有规律,没有天生的蠢人,也没有天生的天才。

而他们也亲自经历了这一过程。

以往没求助秦朝之前,班中很多孩子学习差得要命,很多看着斗大墨字就头痛,可秦朝那些故事和游戏一出,立时整个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原本看着字就头痛,被大人们认定骨子里没有文人天赋,粗人武夫命的。

现在对那些文章都能倒背如流。

比起他们前一辈的那些文路上的天才都强得多。

这也是秦书月以及后来的秦雨、秦雪、秦凝三姐妹没有太关注一些原本不怎么被看中的孩子,不然绝对会发现这些反常之事,他们只是觉得比起秦家最强大的启蒙老先生‘秦书知’来,孩子功课没拉下,喜笑颜开,心满意足,转身去举杯痛饮庆祝,根本就没敢想象一下会不会有更好的成绩。

而这些孩子们也一个个鼓足了劲。

在坏小子秦虎的鼓动下,一个个都想在十岁的毕业大测中,狠狠抽秦书知那只知道乱打板子的老家伙一个重重耳光,平日里在人前也故意露拙,能倒背如流的偏偏背得磕磕碰碰,挠耳抓头,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场面。

有了这些前科。

狩狼节秦朝表现出众。

这些孩子就都留上了心,一个个找到秦朝也让他像‘文化学习’一样传点秘招,或者来点练武的新游戏。

秦朝要教他们二郎断门刀。

可这秦朝这刀法,在秦家寨早期成了大人们的笑柄,而且小孩子都喜欢热闹,活泼,喜欢蹦蹦跳跳,要他们安安静静,心平气和去打太极,玩了一会就无趣了。

所以秦朝只教了一个游戏——鸡步巅球闯紫禁城!

鸡步!

若是有后世的人就知道,这就是内家拳中最著名的拳法——形意拳的一种练步,形意有十二形,又有鸡步、龙腰、熊膀、鹰爪、虎抱头、雷声六艺。

形意拳高手动作非常敏捷。

民国形意宗师孙禄堂,和日本人切磋时,是亲自表演了躲子弹的,在那时练到能躲子弹,这步法怎么练出来的?就是走鸡步。

秦朝不学形意,可玩天龙,这种有名的东西,他还是认真研究过一阵的。

这帮孩子不喜练太极,这才拿出来做成游戏。

形意拳练法是有名的难看,而鸡步更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刘三德一见脸色就古怪。

而巅球。

这也是内家拳一种练法,原本用的是铅泵大球,铅球里面有流动的水银,秦朝让孩子们练当然用不了沉重的铅泵大球,这玩的球是扣起来的木碗,里面装上石弹。

可以说,这帮孩子不知不觉中上了秦朝的贼拳,用起了内家拳的养拳法。

“小朝,你这游戏果然强大,你猜我刚才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秦虎兴奋冲进教室,手舞足蹈的,“哈哈,我刚刚跳起来一踢脚,砰!脚踢得比小则的脑袋还高,哈哈……”

不仅秦虎如此说,其他孩子也一个个眉飞色舞说着最近的长进。

孩子本身就是长身体阶段,力量增长快,再加上秦朝这方法好,这一下来,有这成就也就正常了。

众男孩说了会,那秦启大着嗓门道:“小朝,就那一个游戏不够劲,你不是说今天再教我们一个好玩的么,我看你今天带了根杆子来了,是不是与这杆子有关?”

“对,你这杆子好光滑,好长呀!”

教室后面墙角竖着一根长长的白木杆子,秦树一把抓住这根杆子,眉就微微一皱,“小朝,你这杆子有点重!”他拿着这杆子放平伸向秦朝。

“这游戏,叫做端大枪。”

秦朝右手一伸,单手抓住那长长的白木杆子,“小树,松手!”秦树愣了下,这么长的杆子,单手抓着平端着可是根本不可能的,难道……

“那好,我松手了!”秦树说了声,连松开两只手。

只见杆头微微往下一沉,便恢复正常,而秦朝这么单手平抓着,面色轻松,仿佛这杆子是根稻草一样。

“小朝好帅!”众小孩连叫道。

“听着!”

秦朝忽然严肃起来,面色一厉,沉声道:“今天要教你们的东西,比上次教的更重要,是我秦朝最压箱底的东西,别人我绝不透露,所以,我要求你们记着一点,就是绝对不能外传!不然我绝不教。”

端大枪,说来简单,在早期的内家拳中可是最珍贵的功夫,非掌门不传,甚至可以说内家拳起源就是大枪,岳飞所授大枪,而后经千百年改进才有了后来的太极等拳术。

“小朝……”

众男孩被秦朝的严厉给吓了一跳,“小朝,这东西这么重要?”

其实秦朝传的与武相关的每一项都非常重要,包括那个‘鸡步巅球闯紫禁城’,每一个里面的核心秘诀都是不能随便外传的,而这次这么严肃,是众小孩在二郎断门刀外,第二次看到秦朝这样。

秦朝微一点头。

当然重要,若是这帮男孩真学会了端大枪,虽然效果和真正的太极拳差远了,可却是真正入了内家拳的门,若有聪明的人,依此不断改进,千百年后也许就会出现另一个太极拳了。

“放心,小朝,我们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么,你的事,我们哪里乱说过。”一众男孩一个个拍着胸脯表态。

“那好。”

秦朝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这端大枪它的妙处很多,其他的我不讲,讲了你们也听着烦,我只说一个,就是明阴阳!”

“明阴阳?”

众小孩一愣,听着这词就有些头痛。

秦朝冷冷看着众小孩,声音低沉,却飘进每一个小孩耳里,“天地有阴阳,万物有阴阳,阴阳就是道,人体也是如此,人体处处有阴阳,总此一大阴阳。”

“可阴阳在哪?”

“你们谁能感觉到自身的阴阳?”

众男孩摇了摇头。

“世间大道,‘阴极阳生,阳极阴生’,明了阴阳,就能生生不息,打拳别人看得心惊肉跳,看得都累,可你们能打一整天!不仅不累,反而越打越勇猛,如闲庭信步一样!”

……

秦朝缓缓讲叙着。

众男孩听得目瞪口呆,同时又一个个热血沸腾。

“练刀能练一整宿,不仅不累,还精神奕奕?”这些话怎么都觉得像是神话,可小孩子却一个个都认真的听着,同时也认真记忆着。

秦朝讲了一遍后,忽然微微一笑:“我手中这杆子,若是这么单手端着,你们说我能端多久?”众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秦朝今天拿来的杆子,虽然不算重,可秦朝是单手端着,这样单手抓着,若抓在杆子中间还没什么,可端住一头,能多久?顿饭工夫就已经到顶了。

“这杆子若是正常端法,确实端不了多久,可若用上我先前讲的,明了自身阴阳,我能端上一个上午不喘口气。”

“一个上午?”众小孩瞪着眼。

“不信?我试给你们看看!”秦朝笑说着,单手抓着这枪走到了教室前面角落,“好了,第一节课很快开始了,从现在起,我一直端到中饭,你们监督着。”这几天秦朝一直积累着毛笔字的任务,抠出这半天时间倒是没问题。

“那好!”一众男孩都来兴趣了。

教室前秦朝端着枪,不仅这些男孩,就连上课时赶到的秦雨也好奇起来,“能端多久?”时间流逝,很快便是半节课,秦朝仿佛半睡半醒一样,头上连汗都没滴一滴,而后——

一节课!

二节课!

三节课!

……

“这小子倒底有大力量?”秦雨看着秦朝脑袋都被震懵了,那根杆子她没用手量过,或看大小也能猜到重量不轻,而且秦朝就这么单手抓着一头,另一头长长伸出,都有一丈半,抓过杆子的都知道,抓住一头,杆子越长,要的力气就越大。

“秦凝说他狩狼节连杀五头狼,可我看那时他怕都藏了一手。”秦雨摇了摇头直接宣布上午的课程结束,秦雨一离开,秦朝也放下杆子。

“以后每人准备一根杆子!”秦朝吩咐。

“嗯!”随后一众男孩冲向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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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疯狂的提升

秦家寨中间最大的房子前,两把太师椅摆在房前的台阶上,老族长、秦乐仙父子躺在这椅子。

“爹,秦朝、秦龙、秦虎这一班孩子身手长进很大!”秦乐仙说道。

老族长一笑:“长进好啊,他们那一班,都是不错,秦朝,秦龙、秦启、秦虎都是好孩子呀,我秦家寨的希望就在他们身上了,嗯?来客了!”

不远处树下转出一个人影,匆匆向这边走来。

“族长!”

秦书经手里拿着几张白纸,几个大步就赶到老族长身旁,“族长,你看看这!”秦书经将手中纸往老族长身旁几上一放。

“哦?”老族长不由好奇,连看过去,眉就是一皱。第一张纸上写着拳头大的字,笔画凌乱,结构松散,简直不堪入目。

“这字……很差劲呀,谁写的?”老族长不解。

“是秦朝。”

秦书经笑眯眯的,“你再再这张。”将面上那张纸抽去,才一抽离老族长的眼睛就睁大了,“好……好漂亮!”而后猛的就坐了起来,抓起那张纸眼睛放光,嘴里连道:“这谁写的,好字,好字呀!”他激动之下也没细细考察,不然就会发现这一张漂亮的字,和上一张不堪入目的字,是有些相同之处的,显然是同一人的笔迹。

“爹,什么字让你这么失态?”

旁边秦书仙一看父亲的神态顿时好奇了,连凑过来,视线一落到那字上也不由愣了愣,可随即便露出不屑。

“爹,这字不算差,可也算不得多么好吧?我们秦家寨写得比这漂亮的多得是,您老人家……”

纸上的字,只能说基本端正,一些起笔落笔甚至都有不整,而且行笔也有些出毛,可以说,勉强及格,可就这勉强及格的字,怎么可能令老族长如此失态?

“不算多好?”秦书经眯着眼睛。

老族长抬头瞪了秦书仙一眼:“你懂什么,这字写得是不怎么样?可你没看出,他的用笔和结构有玄妙。”“用笔结构有玄妙?”秦书仙一愣,连仔细看,这一看确实发现这字有一种特殊的味,这种味在他所见过的字中是没有的。“爹?”秦书仙看向老族长。

老族长哼了声,眼中发光的道:“这些字若乍看笔划,显然是学字没多久的孩子写的,真正的高手却能看出,它已经有了自成一家的气派,有了新东西,书法一道,练得再多,没有自己的新东西,写到头了,无论怎么漂亮都只是个书匠,而有了新东西,自成一家,这才是宗师,才是书法家。”

秦书经也点头。

“对了书经,这是哪个高手写的?”老族长好奇询问。

“高手?”秦书经面色古怪。

老族长一愣:“怎么,看你模样,不会是你写的吧?可这……不对呀?”

秦书经苦笑一声:“这张字,和上一张字出自同一个人手笔!”

“你是说……”老族长眼睛一下瞪大了,他看着秦书经,轻声问道,“这……是小朝那孩子的杰作?”

秦书经点了点头。

老族长嘴角一下弯了起来:“原来又是那孩子,不错,不错,现在虽然生涩,可这么练下去,等十年之后笔法老练时,就是一个大书法家了!就是这字,太完美了,似乎缺了些灵气。”老族长的眼光何等老到,一眼就看出这字的缺陷,馆阁体完美是完美,可完美到头了就缺少个性,少了锋芒,像个随心所欲而不逾规的老翁一样,这样的字,注定要受到一些垢病。

“不过!”老族长笑眯眯的看着手中的字,“我秦家能出个大书法家,哈哈,这也是祖宗显灵了,对了。”他一瞥秦书经,眉就是一皱,“朝儿字写得好,你愁眉苦脸干什么?”

秦书经苦笑一声道:“你看他刚开始写的字那么糟,现在又是什么样?我们逼他走文路,先是大量经文,可他……”大量的学问压向秦朝,秦书经、老族长原本以为秦朝会头痛,可没想到,无论他们怎么增加每天给秦朝的功课,都能很快被他攻读完。

几天后,两人发现不对了。

因为照现在那种速度下去,几年后,他们将教无可教。

这才收回题海战术,改为以书法逼秦朝,毕竟写好字是文人必须的,秦朝也无理由拒绝,可现在看……

老族长瞥了秦书经一眼,淡淡道:“你是担心十年后,书法也无法约束他了?”

“嗯!”秦书经点头。

“糊涂!”老族长哼声道:“这孩子既然有这能力,我们还头痛什么?现在他的任务是一天三万字,你给他减一下压,一天二万字,十多年后,他照样是大书法家,而且他还能练练武,既然逼不了,就由着他吧!”

秦书经点头:“只能由着他了!”

不过两人还是可惜,毕竟秦朝有这能力,若只攻一门,那将达到什么程度!

*****

早晨。

演武场很多人还没到,东边空地秦朝行云流水般打着漂亮的基础刀路,几个男孩跟在他身后。

“小朝,大枪太难了!”

“嗯,连秦龙都没端会!”

自秦朝传授端大枪以来,整个班的小孩子没有一个人学会,端大枪讲究先找阴阳,找到阴阳后,一开一合,一沉一浮,根催梢,梢领根,前后左右,势如连珠炮,能劲力生生不息。

七个月!

众人阴阳找到了,可如何根催梢,梢领根,阴阳转换至生生不息,怎么也无法找到最契合的频率。

这时一个声音嚣张传来:“难什么难?是你们太笨了,哈哈,这端大枪太简单了!”南边走来一小孩,肩上扛着把长杆子,满脸高傲兴奋。

“咦?秦启你怎么把大枪扛到这演武场来了?”

“今天给你们表演一下!”秦启一路小跑来到众人面前。“表演?”众小孩疑惑,秦朝却是眼睛一亮,停下刀路道:“小启,你已经找到感觉了?”这一班男孩虽然学了端大枪,可从没人把‘枪’弄到演武场来,这一次秦启突然扛来了,只有那个可能——秦启的身体已经找到了阴阳转换的最佳契合点。

“嗯!”秦启骄傲的一点头,臭屁道:“我已经学会了,现在就可以表演给你们看!包准能端到训练开始。”

“真的?”

众男孩眼睛一下都亮了,七个月都没一个人找到诀窍,他们有些都想放弃了,现在秦启若真能找到……

秦启在这表演,若没找到诀窍,往往只能端盏茶工夫,可这一次——

一盏茶!

二盏茶!

三盏茶!

……

秦启端着枪,别人看不到,可秦朝却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细微肌肉震颤,那是他身体的一种最佳阴阳切换频率,一直到八盏茶,众人都到场了钟声响起开始训练,他才停下,显然还有余力!

“哇!”秦虎、秦海、秦树等一个个孩子惊讶。

自秦启第一个掌握诀窍后。

而后秦龙第二个掌握,而后是秦虎,再而后便如遍地开花一样,两三天之间就有十多人掌握了,一个个找到自身肉体的最佳频率,于是乎,这一天。

好久没来上课的秦凝,一来,便发现整个班的男孩都在玩一种新游戏。

私塾前的大坪上。

秦朝这一班四十多个男孩。

排着整齐的队列,一个个单手抓着长长的白木杆子,端着一头,另一头长长伸出,仿佛耍酷一样站着,就这么比傻站着谁站得久。

“这帮小屁孩,又搞什么名堂,一定,一定站不了盏茶工夫!”

秦凝心中计算着时间,可令她想不通的事发生了,这些小男孩,不仅超过了一盏茶,而且二盏茶之后,心不加速,气不喘,脸色正常!

其实这端大枪,掌握了诀窍后这样端根本不费力,别说二三盏茶,就是二三十盏茶,对这些小屁孩也算不了什么。

幸好这下课时间有限,很快就上课了。

也正如此秦凝、秦雪、秦雨三姐妹虽然惊讶,还能接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

早上秦朝去一会演武场,上午便是在教室独自写着毛笔字,每一笔都用上了太极拳劲,写在纸上的,有四书五经,有经学注解,也有诗词策论……总之各种学问都可以写在纸上,这样写一遍,既是练字,也是温习功课。

就这么无惊无忧,满心愉悦的,沉浸在太极书法中,风雨不断之下,拳在进步,学问进步,字更是一天天漂亮,而秦朝感觉到自己的感知也在渐渐变得越来越敏锐了。

秦朝提升。

秦虎、秦龙等人也在提升,一班男孩中,秦龙非常非常变态,没有先生教,就凭着秦朝的游戏,再加上寨里的免费书库,他如今的学问说出去绝对能吓倒一大批老人,因为……他已经能读五经!能读五经,可是秦龙一点也不敢太放松,因为后面……

秦启这个蛮得比牛还倔的蛮子,死命的追赶着他,也勉强能读五经。

秦龙、秦启如此。

那些一开始,就是全班成绩第三、第四、第五……这些上等的孩子被逼之下,同样不落人后。

他们是被秦龙这变态逼的,更是被秦朝这妖怪逼的。

毕竟,周围的同学都能读五经,你作为一个学习成绩一向好的,不达到这程度好意思么,所以这一班能勉强读五经的,将近有十人,至于秦虎,学问是差,可放在以往的班级中,绝对是闭着眼睛拿第一的角色,不然跟秦龙等人玩游戏都听不懂。

疯狂!

寨子中无人知晓中,这一班的男孩学问上已经达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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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九月九,武会!

九月九,树叶枯**花开!

热闹的宗祠男子演武场,此刻正隔成了两块,正是训练之余的休息时间,东边角落围着几个男孩,是秦松等十一岁的男孩。

“武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试试这石磨!”

“嗯,这石磨非常沉重,听老人讲,修炼了一年内力后,只有内力修炼及格了才能搬得动,我们试试。”秦松走到身前麻石磨前,有些忐忑,二个月前他就试了一次,这石磨当时根本就搬不动,抱住石磨,秦松猛的一用力,沉重的石磨一下就被他给搬了起来。

“好!”旁边男孩叫道。

八个十一岁的男孩一个个试着,除了三个没搬动外,其余都勉强搬了起来,“哈哈,内力及格了,这次武会应该不会太丢脸。”

“这次武会,秦朝、秦龙那些小屁孩也要参加!”

八个男孩说笑着。

不远处秦龙、秦虎等一班孩子玩耍着,这时那秦羽瞥了一眼秦松等人搬石磨,眼睛一亮,挑着眉道:“小树、小则,要不,我们也去试试?”

“你是说搬石磨?”秦海顺着秦羽视线瞥过去,嘻笑了一声。

秦树也嘻笑了起来:“小羽,你别逗了,那石磨很沉重的,我听说要修炼了一年内力才能搬得动,你让我们去搬?让人看笑话?”秦羽脸一红,秦虎倒是双眼发光:“这石磨,倒也能试试,我们这些年力气大增,那边那些个大人练武用的石锁,有几个我都搬过,能搬得动,这石磨……我看可以试!”

秦龙原本和秦朝写字,听了这话抬起头来,一摆手:“去,都去试试,怕什么笑话?”

“好咧!”

四十多个男孩一窝蜂涌向那石磨处。

“让开让开,我们来试试!”秦虎大嗓门的推开那十一岁的男孩,就要去搬麻石磨,秦龙闯前一步拦住他,凑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秦虎立即就眉眼都笑开了,而后一屁股大刀金马般坐在石磨上,插着腰道:“好了,我们要在这一块地方玩游戏,你们这些大哥哥麻烦让一让,都到别的地方去,不要跟我们这些弟弟们抢地盘。”

“玩游戏?”

秦松一笑,其他男孩也笑了起来,“走,我们去别的地方,让给这些小弟弟们玩游戏,哈哈!”跑到这石磨旁能玩什么游戏?肯定是搬石磨,怕搬不动,被人笑话!

八个十一岁的男孩嘻嘻哈哈的站得远远的看着。

八个男孩一走,秦虎、秦龙便招着众人将这里圈起来,让外人看不到里面。

“小虎,你先试!”

“嗯!”秦虎跳下石磨,四周一下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看过来,秦朝也期待,这两年这些男孩除了正常训练外,也接受了秦朝不少特殊训练,效果会如何?

秦虎弯下腰扣住石磨下面的凹处,脸色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修炼了内力才能搬得起的,就见他一用力,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了。

石磨猛的便离地了!

片刻安静后,轰的这一片地方暴出一阵欢呼声。

“这帮小屁孩!”远处十一岁男孩,还有一些也看到这的少年都嗤笑了起来,他们看不到圈子里的状况,也根本就不认为没修炼过内力能搬得动那石磨。

秦虎搬动后。“我来,我来!”一个个都轮着试,有搬得起的,也有搬不动的,最后一算,四十六人的一个班不算秦朝居然有十六个人能搬得起这石磨。

“好啦,今天要举行武会,大家都休息一下!”

最后一个人试完后,秦龙声音响起。

“对,今天是武会开始日,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训练,也不玩游戏了,大伙儿都蹩足劲,一会儿武会开始一定要像小朝说的那样‘亮瞎他们的狗眼’!”一想到接下来的武会,一众男孩个个都如打了鸡血般兴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学文习武终到头来还是要分个高下,而武会和文会一样,都是用来显露文才武功的大比赛,秦家寨是武林世家,按武林世家的习俗,每一年都会举行族中武会。

十至二十四岁的小辈们会举行比武大赛。

二十四岁以上的也会举行。

而今年,秦朝、秦龙、秦虎这一班男孩都满十岁了。

秦家规则,十岁是一个大关。

五岁学文,七岁习武,五年下来,结果如何?是虫还是龙,文高几斗?武又如何?一切就看十岁那一年的武会。

演武场上被隔开的另一边,中间一块块马头大的土砖堆着半丈高搭着一个巨大的圆形擂台,台子最上层铺着厚实的木板,赛台以木栏杆围着,下面四周,摆着大量的桌椅板凳,一些族人在那里擦拭桌椅,说笑着似乎都笑容满面,可有些笑容背后眼神总有一丝担忧。

“每次武会,我这心都是怦怦跳得慌,还是玉凤姐命好!”刀玉凤、林婶、药嫂子等一些妇女西边角落里闲聊着,那脸颊有一颗黑痣的妇女叹声唠叨着。

刀玉凤笑了笑,眼里有丝自豪。

武林世家的族中武会,别人担心得不得了,可她刀玉凤,用得着担心么,秦乐刀和她天天切磋苦练,特别是这两年踩着桩练刀,技术长进很快,至于秦朝,八岁时狩狼节就瞬杀五头狼,这两年虽然学习重,没时间练武,可也不会退步太多吧?

“林婶和药嫂你们也不错,林婶你家秦龙这次武会绽放光芒是一定的,药婶你家争儿虽然差了点,可你只有一个孩子担心,不像我又要担心汉子,又要挂念孩子,这心啊……宁愿我自己上台厮杀,也好过在这提心吊胆的。”

“嗯,武会就是这点不好,我们这些秦家媳妇不能参加,不然……”

林婶看向刀玉凤,“以玉凤姐的身手,怕是我秦家乐字辈都得给她压下风头去了。”

“嗯!玉凤姐确实强!”

这些妇女闲聊着,忽然都看向南边的入口处,“咦,二叔公来了!”

“二叔公来了?快!快去迎接!”

二叔公一百零一岁,在族中辈份高,脾气也怪,平时不怎么管事,可你要是礼节不到,怠慢了他,发起脾气来,绝对让你吃不消。

刀玉凤也连站起身。

上次秦雪学刀的事,二叔公来过一次,虽然后来没再来了,可刀玉凤至今想起仍心中忐忑,她连堆起满脸笑容迎向门口的二叔公。

二叔公径自柱着拐杖,一步步缓慢前走,对着迎接招呼的众人理都不理,可刀玉凤行礼时还是抬起眼皮沉着脸扫了刀玉凤一眼,目中似有厉色,让刀玉凤有些惴惴。

“都散去吧,该干嘛就干嘛,我这老头子用不着这么多人陪着!”

二叔公声音朗朗有力,柱着杖走到那最上首,这里中间摆着一把大太师椅,二叔公便在这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二叔!请喝茶,这是上敬给皇宫的贡品茶,也多亏了玉凤那姑娘,不然还弄不到哩。”秦书知、秦书文、秦书经、秦书月等一众老人便在旁边相陪。

“喝什么茶!”

二叔公沉着脸,“我这老头子,也活不了几年,死前就是想看看我秦家寨的未来,可这寨子里,虽不说一代不如一代,可总长进不大,跟不上外面变化,我老头子今天坐这里,就是个摆设,给后人打打气,别说皇宫茶,就是天上神仙喝的茶,我喝在嘴里也不畅!”

“这二叔……”

秦书知、秦书文这些老头听这话都有些脸色不好。

秦书经陪笑着道:“二叔公,今年不同往年,今天这届武会,还是有几个看点的。”

“哪几个看点?”二叔公斜瞥了秦书经一眼,秦书经上次将功法改进了一点,二叔公对他还是脸色好多了。

“第一,今年这批孩子都很不错,秦朝、秦龙、秦虎、秦启这些孩子八岁、九岁狩狼节表现都不错;其二,秦雪这丫头有长进,可去年武会期间,她在外给家族办事,没参加武会,也不知长进了多少,第三……”秦书经陪着笑哄着二叔公。

秦朝、秦虎、秦启等人也进场了。

“是二太叔公!”秦朝、秦龙等连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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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今年气象不同啊!

二叔公一看到这些孩子,脸上顿时露出和蔼的笑,“来,小朝、小龙,到太叔公这边来!”对别人严厉,对孩子们二叔公一向是很喜欢,也很可亲的。“二太叔公!”一众男孩叽叽喳喳叫着,二叔公笑得呵呵的合不拢嘴,他拉住秦虎、秦龙,“小龙、小虎,你们两个小娃娃,今天可要好好表演,二太叔公在这里给你们打劲!还有小朝。”二叔公笑看向秦朝,“你这孩子聪明,更要带好头,好了,去玩去吧!”

“嗯,那我们走了!”四十多个男孩蜂涌而走。

二叔公笑眯眯的看着孩子们离开,对一旁老人说道:“这批孩子很好,有礼貌,听说身手也都还不错,好苗子呀,比你们强多了!”

二叔公看似不怎么管事,可对小一辈的还是很关注的,秦龙、秦虎、秦启、秦树这一班四十多个孩子狩狼节表现都可圈可点,他是听说过的。

“就是小朝这娃。”二叔公笑着道,“这娃明明很聪明,要是更听话一点就完美了!”对秦朝的倔,二叔公也是很有耳闻,不过他看来是芥末之癣,主要是秦乐刀、刀玉凤两口子教育不好。

赛台周围人越来越多。

武会是从十岁的孩子开始,所以,今天主角就是秦朝他们这一班四十五个孩子,其余二十四岁之下的该训练还是训练,该上学依旧上学。

来这观看的大人,除了极少数外,便都是秦乐刀、刀玉凤、秦乐金、林婶这些家里有十岁孩子的。

“乐金,我带了坛酒,我们坐那边边吃边看!”

“正好,我昨天专程上山打了只獐鹿,婆娘给卤好了,乐刀兄,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秦乐刀、秦乐金往一旁桌子上走去,不止他们,其余的三四十岁的汉子也一个个带着吃喝的酒食呼朋唤友,一席席的入座。

吃喝谈话,都在笑,可是眉宇间偶尔不经意间露出的忧色,显示这些有孩子的大人们心情的沉重。

武林世家,家族武会是非常大的事。

而对于有十岁孩子的家长来说,其重要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孩子去参加狩狼节!

狩狼节第一次表现差,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可十岁的武会!

就是那么一次,这一次表现不好,以后得到的家族药材、指点等资源支援就有限得很,甚至落下一生笑柄。

不过,这次来的大人还是有些不同,至少他们的笑,像秦乐刀、秦乐金等有一半人都是真正的笑,而那些眉宇有忧色的,这忧色比起往年的人来说,就是天地之别了。

“林婶,怎么,你不担心?”

“他家小龙,用得着担心么?可你怎么也不担心,你家那孩子秦汨听说在那一班可是垫底的!”

“跟秦朝、秦龙一班,垫底我也开心!”缠着头巾的妇女眉眼都笑得眯了起来,她家孩子确实在班里不显眼,可是……妇女至今还忘不了那天晚上,她无意中透过窗缝看到自家孩子秦汨在房中突然跳起,垒着的两张桌子,竟然就那么窜了上去,当时,她就激动得落泪了,自家孩子不差!

秦汨娘、林婶等人类似的谈话不时响起。

秦启、秦龙、秦羽、秦则这帮孩子虽然一个个说好了要隐藏本事,可终归是小孩子,爱炫,不经意间就露了些底,仅仅露出的一丝丝儿,就让这些家长们心里乐得猴搔似的。

对这武会,再担忧也比起往年那些家长都要好得多。

二叔公对气氛是非常敏感的。

“今年气象不同啊!”二叔公微微皱着眉。

秦书知,秦书文等一众老人看着四周一个个喜笑颜开的三四十岁汉子婆娘也有些疑惑。

武会第一天,虽然没有大人们的比武,可以往来观看自家孩儿表演的家长很多都是愁眉苦脸的,而今年,一个个都像都特兴奋,特轻松,仿佛把这当成吃喝玩乐的节日了。

“强颜欢笑吧!”秦书经一旁苦笑解释,二叔公哼了声,不再说话。

时间流逝,眼看就要开始了。

“小汨、小羽、小则,呆会儿一定要按说好的规矩行事,给他们来个大礼物。”秦龙吩咐着,“好了,现在都回到爹娘那去吧!”立时一众孩子都散开往各自父母身旁而去。

上首中间处。

“二叔!”

老族长站在二叔公身前,堆笑道:“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二叔您要是没什么教诲,那我就上去主持了。”二叔公板着脸:“教诲?需要老头子教诲么,你看看……”左手抓着拐杖一指四周兴高采烈,仿佛过年一样的人群,“他们都这么开心,好啊,我秦家已经大兴了,值得开心!值得庆祝!”

老族长脸色一僵,尴尬笑道:“是,武会后找机会我一定敲打敲打他们!”

“该敲打了,去吧!”二叔公摆了摆手,老族长神情一松。

“这一批孩子,有秦龙、秦虎、秦朝……”老族长稳步走向赛台,眼里闪着光,“这些好苗子,不知会不会给我惊喜……”

踏上赛台,老族长眼神威严一扫,周围一下安静下来。

“武林世家没孬种,我秦家寨更是尽出英雄,千年前我秦家祖先……”老族长朗朗声音响荡在整个演武场,这一说足足说了半个钟头,这才一摆手,“我不多说了,现在秦家武会正式开始,今天四十六个十岁孩子的比武排座,这比武排序便是抓阄,1号和2号比,3号和4号比,依次下来。”

“好了,乐仙,乐滔,上台抓阄吧!”

“是!”

立时两个大汉跳上赛台。

很快——

“1号秦羽、2号秦当、3号秦则……”一个个顺序被抓出来,而后写在那台旁的榜牌上。

“鹰哥,你家孩子抽到第1了,秦羽这孩子听说在这一班上学习成绩是中等,演武场上训练也是中等,这次居然抽到第一了。”

“不过是第一个上场而已。”

高大汉子秦乐鹰咧嘴笑了笑,“他这孩子我也不要他表现太好,马马虎虎就行!”笑完眉间闪过一丝忧色,自家孩子还是差了点,若是再表现好一点,就不用担心了,他正要叮嘱一旁坐着的秦羽,忽然眼神一凝,看向大门处。

一行人,当先四人都是利索的黑衣男子,而后三人则是普通的绿裤白衣女子,一入场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是八位大高手来了!”

“哈哈,我们秦家小字辈的大师兄来了,乐星,你再不来,小辈们都比武了!”

那走在最前面背绑一把大刀,眼神凌厉如刀的秦乐星咧嘴一笑:“能不来么,这批孩子将来传功还得我负责,这会正要看看他们的底子!”

作为这一辈的大师兄,身负传功职责,他不能不来,而身后的秦斗、秦亮、秦风、秦霜、秦凝、秦雪、秦雨也都是这一批小字辈中的前八高手,同样身负监督传功之责,也必须来观看了解情况。

秦乐星、秦斗一行人同样先是给二叔公行了礼,而后便坐在那赛台前第一排最好的位置。

片刻后。

“秦羽,秦当,你们俩上台比试。”

“来???p>“好咧!”两个孩子人群中跑了出来,眉开眼笑的小跑着往赛台上跑去。

“小羽,小当好好干!”四十多个男孩都叫了起来,和他们的家长不同,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紧张,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当心点!”

“好好表现!”

大人们也叫着,同时一双双眼睛都看向那两个孩子,这两人都不怎么样,在班上属于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角色,这次……,这些孩子的父母是担心,可另一些,像秦乐金、秦乐明等家里孩子表现好的是不屑。

“乐星,这两娃如何?”

秦乐星后面坐着的汉子询问,秦乐星一笑:“秦羽和秦当,虽然在他们这四十多个孩子中不起眼,其实还是不错的。”

“嗯,这批孩子很好!”二师兄秦斗也沉声道。

他们负责训练监督,对小孩的进度还是心里有点数的,秦朝这一班的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吃了大力丸一样,平时的训练,不见他们怎么喊累,显然筋骨发育比往年要好些。

老族长也看着秦羽、秦当,脸色慎重。

“这一班四十五个孩子,包括秦龙在内,平日里唯秦朝马首是瞻,秦朝的话就是圣旨,比任何人都管用,而且我听说秦朝那孩子不时指点这些孩子,他指点出来的……”老族长心中有丝期望,可也有点紧张。

赛台上。

秦羽、秦当这时接过裁判秦书武、秦书海递过的刀。

这刀。

背厚二寸,刃也有一寸,完全没有开刃,而刀头更是根本捅不死人的钝角。

“记住,不能往要害部位招呼,不然就算没伤到人,也得受处罚,伤到人更是以命抵命,知道了么!”秦书武严厉说了声,这才一举手,“比赛开始!”

随着令下,秦家武会第一场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秦羽、秦当这两个在班上表现不引人注目的男孩第一次人前展露隐藏的实力又会激起什么样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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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们,只是在玩!

武会场无数眼睛都看着台上颠着刀的身影。

“小羽,上次我赢了,上上次你赢了,这次你怎么看!”

“我俩也就半斤八两,谁能赢就看运气,可惜这把刀,外面包什么木料,太轻了,用着不趁手!”

“是不趁手!我们,随便表演表演,算是找点乐子!”秦当、秦羽背着手,一副高手模样,周围大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刀虽然包了些木料,可内里却是实质的铜刀,对十岁没修炼过内力的孩子来说虽不重,可也不轻。

“你们俩个,锣赂陕铮?斓愣?郑辈门星厥槲浯叽俚溃?驮谡馐保?氐薄3赜鹱旖且磺蹋??蔽1014欢咨恚?洌x降郎碛岸?耍?欢?鸵??苏?鋈?〉钠?眨?p>台上。

仿佛两尊炮弹射出,而后两柄大刀以同一个动作斜砍,重重撞击在一起。

走了两年‘鸡步’,两人的步法速度早达到非常快的地步。

这一动,有个明堂叫崩步,形意拳中,郭云深半步崩拳打天下,崩步的暴发力是非常猛烈的,就像炸药爆炸一样,两人这一冲,就仿佛两尊火炮同时射出。

两个裁判原本漫不经心。

可秦羽、秦当刷的一下移动。

“快!太快了!”

两个裁判眼睛一下瞪大了。

十岁的孩子有多快的身法速度,作为老裁判的他们是非常清楚的,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些漫不经心,可没想到两个小屁孩不动时,静如处子,一动,就如雷霆。

秦书武、秦书海一下汗都出来了,赛台上要裁判干嘛,不全是用来评胜负的,最大的作用就是随时追寻比赛选手的状态和招式,一旦有可能出现意外伤亡时,在对方攻击落在人身上时,提前截留。

可连看都没看清,还怎么截断!

“那里……”

秦书武、秦书海视线追寻到两个孩子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这样的好苗子,六十年难得一见的武中天才,绝不,绝不能出意外,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能让他们出意外,秦书武、秦书海又是狂喜又是紧张死死锁定着两个身影。

两柄刀狠狠撞击在一起,这一撞也是非常狠,仿佛两颗巨石撞击一样,撞击又飞速弹起,可两个孩子只是一带,那弹起的两把刀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轰回来。

撞击,弹开,又轰回……一瞬间,无数刀影翻飞,快得让人汗都出来了。

“轰!”“轰!”“轰!”“轰!”“轰!”

密集的巨响轰炸着人们的耳朵,整个周围观看的大人一下集体鸦雀无声,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二叔公原本半躺半睡的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仿佛垂死老头一样,这时猛的就坐了起来,背梁笔直,身形挺拔,整个人精神得仿佛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而老族长刷的一下,仿佛触电般身形一闪,就到了赛台最近处。

“好,好家伙!”老族长嘴里不停的念叼着,兴奋得手都在抖。

一分钟!

二分钟!

三分钟!

赛台上的轰击足足响了三分钟,众人才缓缓回过神来。

“二师弟!”

前排观看的大师兄秦乐星双眼紧盯着两个挥刀的身影,“最近,你们一班师兄姐是谁在教导他们,怎么个把月不见,就长进这么大?”

二师兄此刻也是满脸惊讶。

“大师兄,这……我和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一直都是在监督他们训练,可是……”秦斗心中的震惊比任何人都大,因为一直都是他在训导着这些孩子们,可以往在训练场上这两个孩子表现是可以,也没夸张到现在这种程度。

“是啊,这两个小子,昨天还是那个样,怎么……”秦亮、秦风也连说道。

“那这么说……”秦乐星吸着气道,“是秦羽、秦当这两个孩子平时隐藏本领了。”秦乐星也是经常去演武场的,对秦羽、秦当两人平时表现也是知情的,这会儿突然强到这种程度,他自然也想到是两人故意藏了。

“嗯,是藏了!”

“不过,这两个小子势均力敌,又这样拼命,哈哈……”

秦斗笑着,秦乐星、秦亮、秦风等也笑了,两把‘重刀’这么狠拼下去,就算是修炼了内功的他们,也不能一直拼下去。

“大概盏茶工夫后,两人就该分胜负了!”秦乐星笑说道。他们这么估计,老族长、二叔公、书字辈一众老人,乐字辈的大人们亦都是如此想,很快一盏茶工夫过去,而这时台上轰击声依然不见衰弱,而后二盏茶过去了,“这两个孩子的体力……”老族长嘴微微张着。

“族长,是不是让他们?”一旁的秦书月说道。

“不!”

老族长一摆手,“不急,再看看!”

又是一盏茶时间,老族长眼眯了下,武会时间是有限的,一个年龄的,一般也就那么两天时间,最多拖到三四天,毕竟一上台就是全力以赴,顷刻之间便能分胜负,几十个人两天完全够比完了,可现在……

“族长,我让他们停下吧!”秦书月低声说道,老族长沉吟了一下,嘴角一弯:“没必要,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娃娃能拖多久?”全力以赴,完全不可能出现这种拼了几盏茶工夫还分不出胜负的事,而且他们的体力也支持不了,老族长也好奇,两个孩子的底限在哪?

“这些人,还想等小羽、小当体力耗尽!”

众大人等着两个孩子体力耗尽,或者出现失误而分出胜负,那些坐得近的男孩却是凑着脑袋小声嘀咕,一个个脸上露出笑。

秦羽、秦当除了一开始的崩步冲击外,后面的砍刀对砍,看起来凶猛激烈,可是——

那都是用了端大枪的技巧。

端大枪掌握了人身阴阳,阴换阳、阳转阴,浑身肌肉就像轮流着休息。而那两把撞来撞去的刀就像两套链子锤一样。链子锤一条链子连着两个铁球,一个铁球不动,另一个冲出去,冲出去的铁球不动,原来那个就跟上来了,一左一右,就像荡秋千一样反复不息,肌肉只是在秋千荡下时‘蹬一下地’,加一把力。

两把刀撞在一起,借对方力弹起,秦羽、秦当只需转身换形,用技巧一拉,那弹起的刀划着弧便又转回来了,这次轰来的力大部份还是上次弹出的。

这种打法后世就是岳王爷逞战沙场,岳家军闻名天下打得金军闻风丧胆的真正秘诀,不过现在被秦龙、秦虎一个班四十几个男孩,平日里偷偷藏起来躲在树林里当游戏玩。

别说打几盏茶工夫,真打上一天半夜,苦熬着也能撑下去。

轰!轰!轰!轰!

五、六……六盏茶过去了,依然轰鸣个不停。

老族长弯着的嘴角麻木了,秦乐金、秦乐明等一个个大人,眼睛几乎是一边盯着台上看,一边盯着那沙漏计时,那边秦羽、秦当父亲秦乐鹰、秦乐升咧着嘴笑得脸都发僵了,身旁孩子母亲则是唠叼着,“七盏茶了!”“八盏茶了!”“又是一沙漏漏过了,这还是我家小羽么?”“当儿啥时这么强了?”

第九盏茶时间过去,突兀的——

“小羽,小当!别玩了!”四十多个男孩齐叫起来,而后赛台上两个拼个不停的身影蓦然分开。

“真没劲,才玩一会儿就不能玩了!”

“是啊,谁让我们前几天游戏中得分低了,剩下就让别人玩吧!”秦羽、秦当身上热气腾腾,脸颊也微微发红,可气息还算匀称。

“好了,乐武、乐海叔,我们要正式开始了。”秦当叫道。

秦羽也瞥了两个裁判一眼,慎重道:“接下来我和小当全力以赴,出手可能很难控制,二位叔叔你们一定要小心点。”

“什么?”秦书武、秦书海两个裁判懵了一下,“你们刚刚还没全力以赴?”

“我们只是在玩?”秦羽白了白眼睛。

秦书武、秦书海额头青筋直跳。

玩?打得这么疯,只是在玩?敢情我们俩疯子一般的为你们紧张,盯着每一招,每一个动作,这九盏茶的提心吊胆,心惊胆颤全是给你们玩的!

“你们……玩得好!玩得好呀。”秦书武吸了几口气,这才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叔叔们也是在玩,现在叔叔们认真了,你们快点决出胜负!”秦书武,秦书海真的很开心。

十岁没修炼过内力的孩子,两把包木铜刀,疾风骤雨般的轰击了九盏茶工夫,仅仅只是热身的玩玩闹闹,连气息都不太喘。

这样的玩,族中谁不愿意被耍?哪个武林世家不开心!

秦家有这样的后辈,何愁不兴!何愁不旺!

“都这样玩,我都愿意!”秦书武,秦书海看着一个个孩子的脸,眼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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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秦家,又出了两个天才?

两个孩子在台上侃侃而谈,不止裁判,二叔公、老族长、大师兄等、那些家长们一个个也被震住了,刚刚两个孩子打成那样,都只是在玩?现在才当真?真没开玩笑?

猛的!

很多人心中怦怦直跳。

玩玩都这么厉害?那……当真打,又到了什么程度?

一个个大人,包括二叔公、秦书文等看着台上小小身影突然都有些紧张,对一件事的期望到了手心出汗,有些紧张的程度,可见他们对这批孩子有多看重,对这原本不在意的秦羽、秦当有多么重视了!

赛台上。

秦羽、秦当这时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左脚前,右脚后,刀斜抓,基础起式正式在两人手中亮相。一步,两步,三步,两人缓缓靠近,猛的,两刀劈出,狠狠砍击对方肩臂!

“嗖!”

空气发出尖锐的利啸声,两把刀越过空间狠狠轰在一起。

而后所有人便看到这么一幕绝不可能出现在十岁男孩比武打斗中的情景——仿佛飞速拖动的锯刀锯木,一篷篷木屑从两刀相接处爆炸溅出。

“砰!”“砰!”“砰!”

无数木屑纷飞。

“咝!”

赛台四周一片吸凉气声响起,十岁男孩竟然将那两把特制刀砍得木屑喷飞,这是第一次,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以往不是没有这种天才,可天才却没同等级的对手。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爆炸般的声音,而后刀上隐约可见火花迸出。

“这两个小子,这两小子!”

裁判秦书武、秦书海整个人仿佛贴着秦羽、秦当,看到了这样激烈的打斗,他们也兴奋,更紧张,完全把两人的比武当成修了内功的十一岁男孩同等看待,就在这时两人眼中精光一闪。

这一刀,虽然两人速度相差无几,可是秦羽的刀招更纯、更准。

“嗖!”

两只大手伸出。

秦书武、秦书海都是修炼了几十年内力的高手,秦羽、秦当刀速再快上两三倍,也能轻易抓住。

砰!两只手各抓住一把大刀。

这刀原本是包着厚厚的木的,可此刻里面的青铜都露出来了。

“书武书海叔叔,这次是我输了!”秦当一松手中的刀,哼的看了秦羽一眼,“你运气好,我比你先失误,下次我一定会赢你的。”

秦羽笑眯眯的喘着气:“这次可不止运气,小朝说,关键时刻打的就是心理,我心理素质比你好,这才没失误。”也一松手中刀,“二位叔叔,我下去了!”

这一认真,两人只打了数个呼吸便分出胜负。

可这数个呼吸,却废了那两把包木刀。

“我也下去!”

秦当、秦羽跳下赛台,神采飞扬的冲向自己父母,那模样仿佛一个考了好成绩向父母炫耀的孩子。

可是秦乐鹰、秦乐升,还有两人的母亲都只是睁大着眼睛直瞪着自家孩子,仿佛不认识一般。

“爹,娘,我的身手怎么样?”

秦当虽然输了,可还是一脸臭屁的摇着母亲颜氏的手臂想得到赞扬,可颜氏根本就不说话,只是死死看着秦当,秦当心一下有些忐忑。

“我……我本来是能赢的,就是心急了一点,才……我和小羽其实身手差不多。”秦当连解释着。

这时——

“好,我家小当好样的,娘是高兴坏了!对,是高兴坏了!”

颜氏一把抱住秦当,蓦的泪花就从她眼角掉下。

——确实她是高兴坏了。

比赛台上。

“秦羽胜!”

三个字仿佛重若千钧一样从秦书武嘴中徐徐吐出。

“这一场比试,是今天开年第一场武会比试,第一场就这么精彩,我秦家有史以来怕是第一次,哈哈。”秦书武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这一次我秦书武硬抢到这个裁判主持的名额,值了!对秦羽、秦当两个孩子,我真的很开心,我本以为,这么精彩的战斗,这一批十岁的孩子应该只有那两个霸王级的人——秦朝对上秦龙,才可能发生吧!可是……哈哈,痛快!痛快啊!”

笑声飘荡!

秦书海有些恍惚,台下书字辈老人、乐字辈族人也都有些恍惚!

不是秦龙!不是秦朝!而是一向不引人注目的秦羽、秦当却能打成这样,就如同当年三岁摸骨,他们在演武场给三岁小孩的冲击一样,这次是被反冲击到了!

我秦家,又出了两个天才?

很多人看着那边的秦羽、秦当心情复杂。

“二叔,族长!”

秦书武笑声渐息,看向二叔公和老族长,“你们可有话要说?”正常武会,一局分出胜负,马上就应该是另一局,可今天。

二叔公满面红光,眼中精光烁烁仿佛一头猛虎,他没理秦书武,而是转头笑看向秦羽、秦当处,“乐鹰、乐升,你们让孩子过来,让他们到太爷爷身边来!”

“快,到二太叔公那去!”

“当儿,去吧,有礼貌一点!”

秦乐鹰、秦乐升催着孩子,“嗯!”秦羽、秦当立即奔到二叔公身旁,二叔公瞪了旁边两个老人秦书文、秦书知一眼,“你们坐旁边一点,让孩子坐我身边。”秦书知哼了声和秦书文苦笑让出坐位,秦羽、秦当连一屁股坐到那座位上。

“太爷爷,我们今天是不是很酷呀?”

“哭?是很哭!乐得想哭!好孩子,你们让爷爷今天真是大吃了一惊呀……”

“吃了一斤什么?”

“吃了一斤开心!太爷爷现在肚子饱饱的都是开心!”

……

二叔公笑呵呵的逗弄着孩子,前面左方老族长和秦书月并肩而立。

“族长,这秦羽、秦当两个孩子平日里我们关注少。”秦书月说道,眉飞色舞的,这批孩子他可是从秦书知手中接过来,在私塾带过很长一段时间,自然感情深,这会看到秦羽、秦当有出息,心里开心并不比孩子家长少。

“他们有了这种能力,却这么掩着藏着,直到今天武会才来个大暴光,怕是心里对我们有意见,要不上台特意……”秦书月看向老族长。

老族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他一摇头:“先不急,再看看,看看这后面的孩子是不是还会出两三个和他们同样的狠角色,到时再一起找他们。”

族中规矩,那些原本不怎么关心的孩子,突然崛起,族中都要特意安慰,给予更强的人文资源照顾,以作补偿,今天秦羽、秦当突然崛起按理族长要上台,给予口头夸赞,安慰两个孩子的心灵。

可老族长心里有些谨慎,他微微瞥了眼人群坐着的秦朝。

“这批孩子都受过秦朝指点,除了秦羽、秦当外,还会不会有其他情况出现,不急……”老族长眯着眼向台上一挥手,“书海、书武继续下一场吧!”

秦书武点了一下头。

“下一个,秦则,秦涯!”

立时众人的视线投射到另外两个孩子秦则、秦涯身上。

“则儿……”秦则父母看着自己孩子,不知该叮嘱什么好,秦则在班上口碑比秦羽、秦当都要高,处于中上层次,夫妻俩原本不太担心的,可这次,看了秦羽、秦当的强悍表现。

夫妻俩对视一眼,一摆手:“去吧,小心点!”

夫妻俩也是无奈,该怎么说,难道让秦则要表现得比秦羽还好?

秦则心中一笑,也知道爹娘担心什么,不过他没说话,而是神气洋洋的走向赛台,另一边。

“涯儿,我知道你也隐藏了本领,今天你跟爹娘说个清楚,藏了多少,全部发挥出来,能不能达到秦当的程度?”秦涯父母则是低声询问,秦涯白了父母一眼:“你看了不就知道,反正马上就比武了,哼哼……”而后一昂头,奔向比赛台。

“这孩子……”夫妻俩也是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还是听出了些,自家孩子就算比秦当、秦羽差,也差不了太多,不然不会这么神气!

“倒底,涯儿会有什么表现?”夫妻俩心中一下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不止他们,整个赛场,因为秦羽、秦当的表现,这一刻对这两个不怎么抱希望的孩子也有了更加强烈的期望,这期望是往年是绝不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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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飞起来了

赛台上,一对新的包木砍刀落在秦涯、秦则手中。

“秦则、秦涯,你们是一班同学,也都是秦家子弟,这次比赛无论输还是赢,都注意不要往要害上招呼,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就不多说了。”秦书武见两个孩子隔着一丈站好了,手便一挥,“比赛开始!”

立时人群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看向台上。

台上秦则、秦涯对立站着,懒懒散散都是半眯着眼。这时秦则手中刀随意抛了几下:“这刀还真像小羽小当说的那样,够轻的,玩着没劲。”秦涯也是一笑:“我们不急!”两个孩子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对方,若不是手中拿着刀站在赛台上,定然会让人以为两人是要握手,当相隔一米时,两人刀同时举起,而后——

“砰!”“砰!”“砰!”“砰!”“砰!”

两把砍刀不断撞击在一起。

声音非常有节奏,不算密集,周围不少人眼睛一亮。

“好!”

秦则、秦涯出刀换招,可以见到每一招动作都非常到位,而且透着一股老练的稳重,秦羽、秦当先前第一轮轰击是疯狂,而这两人却是标准,一刀一刀,绵绵劈出,看似旁若无人像训练场练刀一样挥刀,偏又准确劈在对方攻来的刀上。

“这两个孩子……”

二师兄秦斗一笑:“没想到这两个小子也藏了身手呀!”

秦风、秦亮、秦霜等人也是笑了笑,确实,这次秦则、秦涯表现出的确实不是以往他们看到的。

“十岁,刀法这么老到,这应该是他们自己额外加训了。”秦乐星点头说道,演武场的训练,就那么点时间,能让十岁孩子刀的技术达到什么程度?

“不过……”秦乐星皱起眉。

谁不想在同龄中脱颖而出,可演武场的训练是掐准了个人大概的承受量的,自己额外加训,很容易伤了筋骨,反而弄巧成拙。

“这兔嵬子居然自己加训了!”

秦涯、秦则父母虎着脸看着赛台上的身影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又是欣慰,孩子这么努力,一天到晚学文又习武,累了一天还偷偷自己加训。

“可惜,还是不如秦羽、秦当!”

秦则、秦涯父母有些微失望,心中却不忍责备。

台上秦则、秦涯虽然刀法好,可也只是刀法好,论起力量和暴烈来远远是不及秦羽、秦当,甚至有些弱,这让那些先前期望甚大,期望两人力量速度上能有亮点的这时都不免失望了。

“软刀,练得再标准,还是……”

二叔公本来很有兴趣看的,这时也心中叹了口气,转头再次和旁边的秦羽、秦当说着话。

这时没人发现台上那激烈的碰撞声在发生着变化。

“朝儿,听说这一班的孩子都很听你的,小则小涯他们俩个……”秦乐刀也失去些兴趣,眼睛看着比赛嘴里却和秦朝说着话,打探消息,可是他眼睛猛的一涨。

“不对!”

秦乐刀连停下说话。

“这声音有些不对,对了先前一息是十刀,可现在应该是十二刀,而且……”秦乐刀死死盯着台上的身影。而后很快也有其他敏感的族人发现了不对之处,变得认真起来,这情况越来越多,而后一个个都发现了。

“哈哈,这两个臭小子!”

秦书月双眼发光的笑了起来,“这比武的招式居然在不断变强、变快、变狠!哈哈,他们居然选择了这样的打法,真是……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能一直变强下去。”

一直变强下去,变得多强?

到了秦羽、秦当一开始那种程度,就远不是正常十岁秦家子弟能支撑得下的,秦羽秦当是撑了九盏茶功夫,可是……他们现在是新星,是秦家的天才了!

而这两人……

一盏茶时间,二盏茶时间、三盏茶时间!

四盏茶过去,这时赛台上双刀撞击声已经超过了最开始秦羽秦当玩耍时的刀法猛烈程度,而到了这种程度,对体力的消耗是极大的。

秦羽秦当一开始打了那么久都不见多气喘,可后面认真时才几刀,就打得气喘吁吁。

可这两人?

“还在增强,刀速还在加!”

五盏茶!

六盏茶!

……

“天啦!”

“不会吧?”

无数的族人脑中都空白了。

二叔公这会也不和秦羽秦当两小子说话了,而是再次坐得笔直,双眼烁烁有神盯着台上。

“哈哈……”老族长一对老眼泛着精光,心里狂笑起来,“没错,我猜得没错,这两小子果然也藏了身手,也很可能有秦羽、秦当那种程度……”

一对新天才冒出,已经让秦家寨‘喜大普奔’了。

再出一对,就是疯狂了!

“砰!”“砰!”“砰!”“砰!”“砰!”“砰!”

砍刀撞击的响声越来越响,截止来截止烈,越来越紧密,忽然木屑开始纷飞起来,可这刀击还在增强,而后木屑飞起越来越多。

最后包木相撞的砰声化为青铜撞击的金属声。

赛台四周,一个个乐字辈、书字辈秦家族人,很多脸上都有些汗。

原本以为看了秦羽、秦当的比赛,这两人再怎么强,也不会紧张,可这一次,族人们又不由自主的陷入紧张,兴奋,手心出汗的程度。

“这么下去,到什么时候才能止?”

“应该,应该快分出胜负了吧!”

一个个人这么想着,这种程度的撞击,就是修了内力也绝不可能支撑太久的,就在这时——忽然两人一刀撞击,而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一幕,也是从未有族人会想到的。

因为!

飞起来了,秦涯一刀将秦则给击得双脚离地往后飞了起来。

而后秦涯又疯狂的追砍过去。

“锵!”“锵!”“锵!”“锵!”一阵密集撞声响起。

轰!

又是一人飞起,这次却是秦则飞起!

连接几次有人被刀砍得飞起后,一个个族人、老族长、二叔公、星斗亮八位师兄妹,两个孩子的父母都明白了,这两个小子敢情和先前秦羽、秦当一样,没把武会当回事,现在是在玩,故意在炫!

可是——

“哈哈哈哈!”二叔公放肆笑了起来,胡须乱颤。

老族长也笑了起来,这样的被玩,他们喜欢……太喜欢了!不过,就看你们这两个小子这样能玩多久?时间过去,八盏茶了,族人的心也崩得越来越紧!

“这孩子!”

“这傻孩子!”

秦则、秦涯父母一开始发现自家儿子刀势不断变强是很开心,特别是刀势强到秦羽秦当程度时,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可变强到现在这种程度了,居然还不停,不由反而又担心起来,“够了,孩子玩够了!”

这时——

终于响起了四十多个孩子的喊声,“小则、小涯,可以啦!”

“痛快!”

“痛快!”

台上,两个小孩听到喊声这才停了下来,哈哈怪叫着痛快,和秦羽、秦当玩完只是略有些气喘不同,这两人都是满头大汗,浑身白雾蒸腾,胸脯剧烈起伏,显然这样对他们也是个巨大的负担。

“小涯,我的身手比你差一丝,这次我直接认输算了,不过……”秦则笑说着向秦涯一示意。

“嗖!”

两个小孩突然窜了起来,大刀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狠狠撞击了过去。

“锵!”

火星四溅!两个身影重重弹出。

“我输了!”一道声音响起,秦则手一挥,那把铜刀啪的落在台板上,秦涯也是将刀一扔,便往赛台下跳。

“输了?”

一个个人都疑惑看着两个男孩,刚刚那一击,明明是势均力敌,而且也没什么特殊。“看那刀……”有人叫道,众人看过去,只见那厚背厚刃没开封的铜刀,厚厚的刃部出现了一个半寸深的凹痕,“半寸?”不少族人眼睛一眯,都笑了,两个爱炫的孩子,玩了这么久,居然最后还不放弃,还显露了这一手力量。

“应该是炫完力量再走人,不过,这应该是他们的极限了!”不少族人猜测。

“嗯?”

老族长看着那半寸深的缺口,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两孩子,这一刀可不是炫耀力量。”

一刀将青铜刀砍出半寸凹痕,十一岁修炼了内功的男孩大都能办到,可是老族长知道,他们不敢这么做,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虎口震裂。

可是,老族长看向秦则、秦涯的双手,那两双小手,白白嫩嫩的,除了掌心泛着红外并无异样。

“你们……”秦书武叫道。

“我认输,小涯赢了!”秦则高叫了一声,声音里没有丝毫失败的沮丧,反而有些意气风发,秦涯冲他眨了眨眼,而后笑了,两人目光同时瞥向一个人。

他们,全班有这样的成就,来源于一个人,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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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这一班,是不是都这么强?

“今天这一场战斗。”

秦书武响亮的声音飘荡在整个演武场的上空,“一共持续了八盏茶功夫,最后秦则自动认输,所以胜利方是秦涯,不过,我要说,秦则也同样是英雄,秦则、秦涯都是我秦家响当当的好汉子!”秦书武看向秦则、秦涯。

其他人也点头看向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对着秦朝做了个手势后便飞也似的冲向各自的父母,满脸的得意和骄傲谁都看得出。

“终究是孩子呀!”很多族人不由笑了。

秦书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真的很开心,也很震惊,先前看了第一场秦羽、秦当的比赛,当时我就想,这已经是最精彩的了,不可能,今天上午不可能再出现更精彩的了,后面的孩子只要表现出他们的八成强悍,我就开心了,可是!哈哈,我承认当时我有些满足,我有些短视!

以前有人问我,

比秦家同时出现两个天才更让人高兴的事是什么?我现在知道答案了,那就是再出第三个天才!甚至再出现第四个天才,哈哈!我秦家新冒出四个天才了!”

以往年份,只要冒出一个天才,就已经够不错的,可今年这一期,除了没冒泡的秦朝、秦龙、秦虎、秦启外,居然又出了新的四个天才!

也就是说这一期,就有八个天才!

一个年纪出现八个远超正常的天才,这何等亮眼?

当然,天才谁嫌多?

众人心中其实还期望更多,秦书武也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我期望第三场、第四场比武依然源源不断涌现这样的天才,可他不敢说,众人也有些不敢期望。

因为——

“接下来,秦录、秦占上场!”

一双双族人的眼睛立时看向人群中的秦录、秦占两个男孩,神色都有些复杂,因为这两个人是全班四十六个孩子中最差的那么几个,最差意味着没有希望,秦家寨向来不将希望放在最差的孩子身上的。

最差也意味着很难出现天才!

可是,一些聪明、心思细腻敏感的人还是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一个班出现一匹黑马,正常,二匹黑马也可以说是巧合,可三匹那又怎么解释?而连续出现四匹,就算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所以,他们都想到了那一点,也许这不是巧合!

也许这一班确实与众不同!

一些聪明的族人甚至将怀疑的眼光看向秦朝,看向秦龙,看向秦虎!这三人,都是这一班的头领,都是或天生龙纹,或生就白虎,或集‘文武曲星’于一身!

如果……如果真出现第五个,第六个……那么一定有原因!

“录儿!”秦录父母一脸期望的盯着儿子。

“你和秦龙他们是一个班的,你们班上出现了八个天才,你应该也沾到一点仙气吧,爹娘也不要你表现多好,只要比小厚强点就行!”秦录父母说道。

秦录看着父母无语,比小厚强点?

小厚是什么人,上一期的倒数第一,我比他强一点,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秦录父母在叮嘱,秦占父母亦在叮嘱,这两人的父母平日里糊涂,这时心里都是一亮,都想到了自家儿子处在那么一个‘天才’频出的班里,应该也能沾点仙气,应该可能不会差,甚至也是一个未被人发现的天才!

双方父母都有这期望,却不敢宣之于口。

二叔公也把秦则、秦涯给叫了过去,询问两人关于秦录、秦占有没有沾他们的仙气?当然秦则、秦涯、秦羽等人是不会说的,这是他们这一班的秘密,秦龙有多强、秦虎有多强,秦录这些最差的有多强?就算是在武会上,有些人也未必会全部透露。

惊艳!

这种让大人们大吃一惊的感觉,说实话,他们很过瘾!

他们不想一次用完,他们要不断的惊艳下去,他们——要做秦家寨崛起的英雄,要做秦家寨未来的王!

赛台上。

“秦录、秦占,规则我就不多说了。”秦书武将新的包木刀发到秦录、秦占手里,叮嘱着,“总之,你们尽力而为,隔着一丈站好,现在……比赛开始!”

秦录、秦占掂刀而立,眼里都闪着光芒。

“小录,终于!”

“终于轮到我们了!真是期待呀!”秦占低头喃喃道,眼里似有泪光,秦录也是声音有些低沉,“是啊,这一天,我们等得太久,太久了!”

秦录、秦占和秦则、秦羽他们不同。

秦录、秦占在族人眼中,在亲戚眼中,甚至在父母眼中都一直是最差的,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甚至连他们的父母都有些放弃了更高的期望。

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取得大进步。

一个小孩,本就是最爱炫耀,最想得到别人认同夸赞的时候,可他们,偏偏还要藏着揶着……这蹩在心里,整整近两年。

“这刀还真是轻呀!”

秦录目光缓缓看着四周的族人们,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他们,这目光里,有以往同样的不屑,嘲讽,不在意,甚至看笑话,可更了期待!

这期望对两人来说是那么的少见!而原因他们自然知道,是秦羽、秦当、秦则、秦涯给创造出来的。

“期待!哈哈……”

两人也强烈期待,可是,两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我们也不急在一时,先玩玩吧!”

“嗯,先玩玩!”

秦占一扬刀,冲向秦录,秦录也举刀相迎,刀影翻飞撞击在一起。

“砰!”“砰!”“砰!”……

两个小身影在赛台移动,声音沉闷的响在这演武场,看着两人的比武,一双双原本强烈期望,明亮看着台上的眼神刹时黯淡了下去。

“果然是差生……”

“还是扶不起的阿斗!”

失望!完全的失望!

那一刀刀,简直就是才练了一年多的刀法的孩子打出来的,而且有气无力,仿佛没吃饱饭一样。

是期望太高了么?

一些族人苦笑浮起脸上,二叔公也坐得笔直的身子也微微松了下去,不过他脸上还是浮着笑容,看向身旁秦羽、秦则等四个孩子。

“能出八个天才,这一期已经够好了,老天已经够宠幸我秦家了!”

二叔公心满意足。

“是的,出现了八个天才的一期,已经够受老天宠幸的了,我们也不该要求太多了……”一些族人也这么想,一个个族人想通后神情轻松下来,可人群中,秦录、秦占父母脸色都白了,先前出现的孩子都是那么强,自家孩子却,他们不甘呀!

一个个族人失去了期望,可是老族长眼睛眯起。

“不对呀,又被耍了!”

除了老族长外,秦凝、秦乐刀、秦乐星等一些族人都若有所思,依然认真看着比赛,因为他们在两个比武的孩子脸上发现了笑容,那笑是那么的自然,那么发自内心,甚至有一些恶作剧的笑,表现得这么差劲,还可以笑得这么发自内心,怎么可能?

所以,他们都等待着。

时间流逝,渐渐人们也发现不对了,就算打得这么软弱无力,可这么久时间下来,应该也消耗不少吧,可两个孩子还是那幅模样,气似乎都没喘起来,就如写了半天毛笔字一样——这,不对劲!

于是乎,也有人认真起来。

六盏茶过去!

“看!”

“他们的刀势,比一开始增加了每息七刀!”

一个族人高叫起来,他这一说,立时众人也发现了此刻这两个差得不能再差的差生其实刀势的力量已经不亚于以往年级的中等男孩,而后两个小子的刀势增强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才过去一盏茶时间,便增强到了秦羽、秦当的级别。

刷!

这一下所有族人的精神也激起来,兴奋,激动,甚至紧张再次出现。

第三对天才——也出现了么?

八盏茶!九盏茶!十盏茶!

日上头顶,都快到中午了,人们肚子已经咕咕叫,可台上两个小孩还在猛战,而且气息匀称,身法步子没有一丝迟缓,这情形,完全就是第一场秦羽、秦当比赛的翻版,这么下去,两个孩子会打到什么时候?

一个个先前失望的族人疯狂了!

他们都想到了——

最差的都是这样,那这一班……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强?这一班,还有什么人是很差?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轰!”

包木刀爆开!

“秦当输!”

秦录、秦占的比武终于结束了,可最后这一击,完全达到了秦羽、秦当最猛烈时的程度——这两人弱,也比秦羽、秦当弱不了多少!

上午比赛至此结束,可是整个赛场的秦家赛乐字辈、书字辈族人心情完全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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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秦家,有希望了!

宗祠食堂中。

“乐刀哥,我敬你一杯!”

秦羽、秦当这些上午参加了比赛的孩子父母秦乐鹰、秦乐升等都聚集到秦乐刀、刀玉凤桌子旁,那以前一向和秦乐刀不对付的秦乐鹰正举着酒杯向着秦乐刀敬酒,“这次我家孩子能有今天的成就,哈哈,都是乐刀哥你的功劳啊!”

“我的功劳?”秦乐刀眯着眼睛。

“哈哈,我家羽儿说是你的功劳。”秦乐鹰看向一旁和自家儿子坐一起的秦朝,笑了笑一举酒杯,“来,小朝,我也敬你一杯!”

“好咧!鹰叔叔!”秦朝连接过酒杯,这种度数不高的酒,对他这种小孩也没什么影响。

“小羽说是我的功劳?”秦乐刀还在迷糊,不过他也没说破,“这秦乐鹰一向和我作对,这事也没必要捅破,就让他误会好了?”秦乐刀笑眯眯的。

食堂中十分热闹。

一个上午,三场比赛六个选手都是天才,这其中还有公认的差生。

整个中午,与会的族人在食堂里吃饭,说的都离不开上午的武会,离不开这一期的十岁男孩,那些家长们,一些书字辈的老人们更是用尽办法从秦龙、秦启等四十多个孩子嘴里掏话。

可这些孩子一个个嘴风紧得很。

下午比赛很快开始,依然是秦书武、秦书海主持。

“秦弛,秦颂上场!”两个男孩微笑着走上赛台,接过裁判递来的砍刀,相对而立。

“规则就是不许招呼对方的要害,现在,比武开始!”秦书武威严道,话音一落两道身影便窜动了,这一动,突如其来,有如雷霆乍响,比秦羽、秦当崩步出击还要快。

“嗖!”“嗖!”

两道身影兔起狐落,秦弛、秦颂的动作和其他人比起来,只有一个字‘幻’。

“好快!可是……”

族人们瞪大着眼睛,有着惊喜,可也有一些些失望,秦弛、秦颂的刀法力道可以说是弱得可以,简直就跟九岁孩子没两样,可这身法,快得像猴子一样,特别是一些小范围腾挪转换,都能比得上那些修炼了内力的十一岁男孩。

“嗯?”

只见秦弛根本就不接对方砍来的砍刀,而是倒提着刀直接用身体躲!

“这兔嵬子!”

秦弛父母看得胆颤心惊,脸都白了!

不仅秦弛如此,秦颂打着打着,也突然收起刀,直接用身子躲砍过来的刀子,而且脸上还露出享受的微笑。

时间流逝。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七盏茶之后才发生变化。

“砰!”“砰!”“砰!”“砰!”“砰!”

两把不温不火的刀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越来越强横,甚至木屑纷飞!

“果然!”

族人们一个个都兴奋起来,“果然第四对秦弛,秦颂也是天才!而且是超过秦羽、秦当的天才!”

“锵!”两把刀齐齐飞上半空,秦弛秦颂身影分开,这场比试也分出了胜负,而最后这一刀双方的力量,已经超过了秦则、秦涯最强一击。

“秦颂胜!”

“下一个,秦楠、秦方!”

而后秦楠,秦方,秦木,秦时……一对对上场。

或刀法弱得可以,而后某个时间发生变化。

或刀法差得要命,可是后段却突然换成左手刀,刀法之高,刀力之强惊得人眼珠子都要掉了!

……

每一对上台的男孩都是一开始或让人失望,或给人一点惊喜,或让人恨不得上台踢他们几脚……直到最后才开始发威,引爆高潮!

无疑,这些让人又爱又恨的十岁男孩,都是在故意耍着他们这些父母长辈们玩,让你一会激动,一会失望,一会兴奋,一会紧张……没一刻安份,没一场是正正规规打的。

不过——

最终他们都会让你看到愿意看的,那就是他们也是天才,和秦羽、秦当比不仅毫不逊色,甚至有些完全比他们更强大!

赛场另一边,演武场上训练的人们,不时就听到武会那边传来的震天惊叹声,听到秦书武那夸张至极的评语!甚至听到二叔公那震动屋瓦的夸张大笑声!

六场比试后。

“今天的武会,到此结束!”秦书武大嗓门响起在半空,而后他看向老族长。

老族长红光满面,武会结束他向来不怎么说话,可今天……

踏上赛台。

“我秦书然,蒙各位族人不弃,推举为这族长之位。”老族长话一出口就有股威严,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曲指算来已有三十余年,三十余年,我秦家涌现出秦乐刀、秦乐星、秦乐原、秦乐仙等不少豪杰,他们每一个的出现都要让我激动很久,可是今天,秦羽、秦当、秦涯……他们这些孩子的出现,每一个,都比乐刀、比乐星,比乐原他们十岁时更强大!甚至……有些不止强大一倍!”

老族长很感慨。

当年秦乐刀、秦乐星等人十岁时,同样是惊艳满场,力量、刀法、身法等等都远远超过同龄人,可是他们那时的力量,身体强壮程度,竟然还比不上今天这里表现最差的一位。

“我们秦家功法,身体就是个碗,碗有多大,才能容纳多大量的内力,身体就是条河,河道越宽,修炼起内功来就越快!”

“你们这些孩子,现在越强壮,将来修炼起内功来,也比其他人进展更快!”

老族长的目光缓缓扫过秦朝,秦龙,秦虎……

“秦占……”

老族长最后看向秦占,“我记得当年三岁你摸骨时,你的骨相是羊骨!这种骨相比猪狗好不了多少,也是个练武废物,可今天……我真的没料到,没料到啊!”老族长非常感慨。

秦朝的鸡鸭猪狗骨相,变得很强也罢,那孩子本身就是个怪胎,家里父母也都是好汉英豪,可秦占、可秦录他们,他们也变得这么强壮!

其他乐字辈,书字辈族人也看向秦占,看向秦录。

一个原本骨相不咋样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强大,虽然远比不上连宰五狼的秦朝,可是这也是很了不起的!放在往年,这是要让人发疯的!

“孩子们,我可以想象,你们一定很努力!有了你们这帮孩子,我秦书然终于可以有脸下去见祖宗了!哈哈,你们知道么,我秦书然当上这个族长以来,一直都是兢兢战战的,唯有今天,是真正的开心,真正的乐到了骨子里!孩子们,你们好样的!”老族长眼里似乎滚动着什么,他深深吸一口气,迷蒙的眼神看向秦朝。

“这件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只可能……是那个孩子!”

老族长看着秦朝,看着那个自己印象中聪明却最倔的孩子,“四十五个男孩,无论是天才如秦龙、顽皮如秦虎,蛮横如秦启,还是最差的秦录、秦占他们,一个个都崇拜你,一个个奉你的话如圣旨,这些孩子的变强,怎么可能没你的功劳?”

“不过,这事先不忙着宣告出去!再看看……”

老族长收回目光,“好了!今天的比赛就此结束,孩子们,妇女们可以走了,大人们都留下,制刀!”

这一天,就毁了十八把包木刀,寨中所有这一档次的存货全用光了,必须连夜制造。

……

秦家武会第一天的比武结束,妇女们带着自家孩子纷纷离场,一个个都红光满面,有些嘴都笑得有些抽筋,很多早上来时眉宇间有忧色的,这时也是发自内心的笑。

虽然,今天只比试了九场。

自家的孩子根本还没上场。

可是每一个上场的孩子,一直就没有让人真正失望,每一个都是身法快,力量强,刀法好的好苗子,都是天才!一个如此,二个如此,三个四个五个……十八个个个都如此。

这时,即便是再谨慎的人也会确信。

确信自己的孩儿既然也在这一个班上,那么绝对也是好苗子,也一定是个天才!

晚霞满天。

二叔公在一众老人的拥护下,柱着拐杖走在归家的路上。

“好孩子呀!”

“十八个!一连九场,十八个天才,这还不包括秦朝、秦龙、秦虎、秦启这些公认的天才!”

“这样下去,只要度过这十多年,我秦家寨便能真正崛起!这批孩子是老天送给我们的!我秦家的列祖列宗们终于,终于显灵了!”

看着满天的云霞,二叔公迷蒙的老眼里满是泪花——

我秦家,有希望了!

我秦家,要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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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宣布原因

秦家寨妇女很少有不是长舌妇的,自家孩子这么了得,怎么可能不四处宣扬,于是这天晚上秦朝这一班个个是武曲星降世的传言便传遍了整个秦家寨,当然有很多族人表示不信,第一天是有十八个脱颖而出,可若说全都是天才,再好的庄稼地都有可能长出劣庄稼,四十六个都是天才那绝不可能。

第二天,依然是秦朝这一班的孩子的武会比武。

按以往,来的还是孩子自家的父母和一些老人及主持者,可因这个传言,这一天,整个寨中的妇女除了极为忙碌的外,几乎来了一大半,而这一天,共进行了十场,十场二十个男孩,果然没一个让他们失望,都是和传言中说的那样,一开始尽是‘搞怪’,可到后来,显露出绝对的实力,一举将气氛推向高潮。

而第三天,来的人更多。

族人也都好奇了,难道真的整个班都很强?他们这时甚至想找出一个不很强的!

第三天依然没一个差劲的,而后第四天,第五天……

一天天过去,一个个显露身手!

而后整个秦家寨疯狂了,一个年纪四十六个男孩,真的,真的没有一个孬种!

“哈哈,我就说了,我家小子很厉害的!”家长们一个个天天笑得嘴都抽筋。

那些家里孩子不是十岁的族人,看着秦乐鹰,秦乐金这些自家孩子都在秦朝那一班的人,眼神都怪怪的,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感叹,不过,他们同样开心,同样兴奋!

秦朝,秦龙,秦虎等人虽然不是自家亲生孩子,可他们都是秦家的人,他们强,也意味着秦家一族将来也会强起来,在这种社会,靠国家,不如靠族人,这朴素的道理他们怎么可能不懂!

秦朝一班在赛场一天天比赛着。

每天赛场不时传来欢呼声,特别是那些书字辈的老人们,个个都是每天眯着眼睛笑,嘴角眼边的皱纹几天下来更多了,都是乐得笑出来的,当然这些书字辈的老人中,有一个老人笑的时候,眼里总有一丝苦涩。

“好苗子呀!”秦书知看着台上发威的孩子,嘴角苦涩。

“我知道这一班都是好苗子,可是没想到居然好到了这种程度!”秦书知老先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么多好苗子,可惜了,当初就不该和秦朝小王八蛋斗气的,浪费了这批好苗子!”

虽然赌气离开了私塾,可毕竟教了几十年书,秦书知老先生对启蒙教育的挂念之心依然是那么殷切的,依然想着有一天老族长突然后悔,让自己回到私塾。

秦朝这一班的孩子教育,他也偶尔打听一下,自然知道不仅老族长赶走了他,更是后来将这一班孩子的教育交到了秦雨、秦雪、秦凝三个黄毛丫头手里。

听到秦雨、秦雪、秦凝三个丫头接手启蒙教育后,秦书知老先生当晚就流着老泪喝醉了,他知道自己劝不了老族长,只能暗自心碎!

而后的事果然如秦书知老先生所想那样。

这一班孩子完全不同以往,一个个都自信满满,飞扬跋扈的,极有主见,可以说,个个都变成了小王八蛋,连父母的话有时都不怎么听,反而听秦朝那灾星的话,比如这次秦家隆重的武会赛场,不正正经经将身手显露,反而把这当成了耍弄他们这些长辈的场合,甚至赛前,身手如何,无论老人长辈父母怎么打听都不松口。

“秦朝这娃儿果然是上天降给我秦家的灾星呀!”老先生心中叹气。

看着台上不断炫身手耍弄观看族人的孩子,秦书知老先生也曾数次向老族长建言,不能这样下去,要限制秦朝这一班孩子上台的比武时间,不然时间便拖得很长的,可老族长被这些孩子的表现迷惑了,根本听不进。

所以,原本两三天便能结束一个年龄段比武的,秦朝一班到了今天第九天依然还在比。

……

第十天,秦朝这一班的排名战最后一战终于结束了,而这时,武会场东边三丈高的榜墙上,左首第一张巨大的红纸上写着斗大的黑字,从上往下则是:“

第一,秦朝!

第二,秦龙!

第三,秦虎!

第四,秦启!

……

第四十五名,秦谷!”

裁判秦书海在那榜单第四十五名‘秦谷’的名字下,添上七个字:“第四十六名,秦志!”

也就是说这一班四十六个孩子身手第一高的是秦朝,最后一名则是秦志,可是秦朝,秦龙,秦虎,秦启这前四名,身手有多强,没人知道,因为这四人自武会以来没出过一招。

这些男孩在台上炫得很爽,可凡遇上这四人上台,便直接认输。

而秦龙、秦虎、秦启遇上秦朝,也是直接认输!

“今年这一期。”这时老族长站在赛台,声如雷霆,“我秦家出了四十六个天才,四十六条好汉!他们的强,大家都看到了,我秦家的未来,哈哈,将会如何,不用我多说!我现在只想说,妇女们回家摆好酒席庆祝!别问老朽原因……”老族长这话顿时引起一片笑声,很多人看向那些孩子,目光发亮。

秦家寨一下子出现四十多个天才!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也能想到!

“当然孩子们也都可以离开了,明天开始下一场比武,今天老朽就不多说了。”老族长说到这,看向秦朝,“对了,秦朝,还有你父亲乐刀,以及秦家书字辈、乐字辈的爷们都和我去宗族祠堂,有一件事,我得宣布!”

“去祠堂宣布事?还有秦朝的份?”很多人一愣。

这时老族长跳下赛台,走到二叔公身前,低声道:“二叔,今天我宣布的事,与这一期的孩子变这么强有关,您也可以去听听,包管您听了满意!”

“哦?与这些孩子有关!”

二叔公眼睛顿时亮了,猛的站了起来,抬步就走,“我去,我去!”他现在只要听到与秦朝这一班的孩子的事,就特来精神。

而赛场人们也纷纷起身,不过一个个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都是发亮。

“族长说要宣布事,而且还是在祠堂这么重要的地方,而这事又是在这一期孩子的排名战结束后,应该是那件事了……”一个个族人说笑着往祠堂走去。

秦朝整个班四十六个孩子没一个孬种!

整个秦家寨欢欣庆祝之余,也讨论着挖掘着原因,为何?为何突然会出现这种事?可是孩子们只是让他们去小朝家感谢,却不多说,让他们也无可奈何。

“我们不知道原因,族长,老族长一定知道!”

一个个秦家族人兴奋的赶往祠堂,秦朝、秦乐刀父子也向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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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都是真的?

一踏入祠堂,众人神情不由一肃,正堂上面的台子上,香案摆得端端正正的,祖宗灵牌前,有老人正点着香,同时将一盘盘丸子,蒸鱼,大肉等贡礼摆上香案。

“真的是那件事,不然不可能这么慎重!”

立时众族人心下更定了。

秦家寨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武会现场,这时还有一些没在武会现场的族人没到,一众到了的便在堂中等候,正堂一楼空旷的地方,秦书知、秦书文、秦书月等书字辈的老人聚集在前面乐呵呵说话,后面站着的便是乐字辈的族人。

“乐刀,我家那嵬子让我感谢你。”一些和秦乐刀站得较近的族人笑着和秦乐刀说话,“你看这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乐刀兄何不先透露透露?”

“对,乐刀兄,为兄家里可还有半边鹿肉,你要是现在说出来,哈哈,那就是你的!”

……

一个个族人和秦乐刀打着招呼,开着玩笑,同时也好奇瞥着秦朝,不知老族长叫这孩子也参与进来做甚。

“呵呵,答案?我秦乐刀也想知道答案!”

秦乐刀哈哈笑着,心里也疑惑无语,这些日子,秦朝那一班的孩子父母一个个到家里拜访,言行亲昵得很,甚至有些还提着野味水果,说什么家里吃不完之类的,弄得两口子雾水满头,这会族长要揭晓秘密了,秦乐刀也期望知道。

没多久人都到齐了。

老族长踏着绳木梯走上高台。

“这次武会,四十六个孩子,每一个都强得很离谱。”老族长声音如洪钟,“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想,你们每一个一定在心里询问,一定都想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强是天才,二个三个,甚至五六个强,也可以说是天才,可是四十六个每个都强,就不可能是巧合,不可能都是天才了!不是天才,就是训练,就是练体功法!”

“而我今天在这里,就是要揭露这个功法!”老族长红光满面。

其他族人也是神情激动。

“不过。”老族长微微一顿,笑看向秦朝,“在揭露功法之前,先要揭露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众人看着老族长。

“秦朝!”

老族长叫道,一招手,“你先上来,到这台上来。”

“去台上?”

让秦朝这孩子到台上去干什么,难道这功法还与他有关?众人更疑惑,只见秦朝嗯了声,便小跑着冲台上跑去,众人目光一凝,要到台上可是要通过摇晃的绳木梯,这秦朝会不会像三岁时那样还是爬着上去的?

“砰!”“砰!”“砰!”

秦朝仿佛根本没看脚下绳木梯,毫不减速的小跑着踏着木梯,稳稳当当的上了高台,绳梯连晃一下都没有。

“好!”整个祠堂暴出一阵喝彩声,他们没专门练走绳梯之前也走不了这么稳当。

“孩子,来,来告诉爷爷。”老族长看着秦朝询问,“你们那四十六个孩子,这一次武会,我看得出,他们还是有了些隐藏,我想知道,他们倒底强到了什么程度?那套练体功法倒底有多大作用?这事,别人不知,你肯定是知道的!”

“对呀,那些孩子底限是什么?”

一众族人连张大耳朵,他们眼力好的也看得出有些孩子根本没露底。

秦朝微微一笑:“族长爷爷,诸位伯伯叔叔爷爷们,我们这四十多个孩子中,其实大都差不多,身手特别高的没几个。”众人眨了下眼,高的没几个?只听秦朝说道:“你问我,他们倒底强到什么程度,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记得演武场东边角落有块大麻石磨,我们这些孩子平日里见那些哥哥抱石磨玩,也心痒痒的想去试!”

“想去试?”

众人都咧嘴笑了,演武场东边角落的大麻石磨,这是一块百多年的老石磨,别说秦朝他们这些孩子,就连这里书字辈的老人小时候都去试着搬动。

那麻石磨对练了武的成人来说,不重。

可对孩子来说就非常沉重了,没修炼个近一年内力根本就休想动它分毫。

“于是武会前,我们忍不住跑过去试了试,结果……”秦朝说到这里一顿。

“结果怎么样?”众人连笑着询问,老族长、二叔公也都笑看着秦朝,他们也不认为除秦朝外这些孩子能搬得动,不过秦朝这么说,难道秦龙能搬动?

众人都有一丝期盼。

秦朝微微叹了口气:“结果很扫兴。”

“扫兴?”族人们一愣,连秦龙都没搬动?随即都笑了,搬不动才正常!

“当时我们四十六个。”秦朝继续说道,“居然有二十九个没搬得动,唉,真是扫兴极了!”

“呃……”众族人一下懵住了!

“他说什么?”

“二十九个没搬动?”

“那不就是说,有十七个人能搬得动!”

一个个族人都瞪圆着眼睛看着高台上叹着气的秦朝,若不是在这祖宗祠堂的正堂中,他们都怀疑这孩子是在说大话开玩笑耍他们玩。

“孩子,你是说……”

老族长瞪大着眼睛看着秦朝,颤声道:“你们四十六个孩子中,有十七个能搬得动那块大麻石磨?”老族长完全有些凌乱了。

就像蚂蚁力量再大,也比不过老鼠,老鼠比不过大象,肉体力量增长也是有极限的。

没到极限之前,可以增长很快,可一旦到了极限,每增加一丁点都极为困难,而内力是唯一能突破人体极限的方式。

除了这之外。

修炼了内功和没修炼内功,差距是呈几何倍的。

打个比方,没修炼内功,苦修之后你能增加100斤力量,可要是修炼了内功,就有可能增加到120斤,150斤,200斤,甚至300,400……

“是啊,加上我才十七个搬得动!”秦朝一脸失落。

整个祠堂一片寂静!

片刻后,拉风箱一样的声音响起一片,族人们一个个喘着粗气。

“秦朝,你说的……”柱着拐杖的二叔公猛的跳上高台,死死抓住秦朝的肩膀,沙哑着嗓音道,“孩子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可是在祖宗面前的大事,你真的没说谎话?”

秦朝眨着眼睛:“二太爷爷,我干嘛说谎!”

轰!

整个祠堂暴动起来。

秦羽、秦当等四十多个孩子在赛台上比武时,那轰击力道,那身法速度,他们看着是感觉到强悍,可是那时根本还没达到十一岁男孩武会比武的程度。

而且,他们也绝不会相信,这些没修炼内功的孩子,身体力量会达到修炼了一年内功才能达到的程度。

“族长!”

“族长!快点公布功法吧!我……等不及了!”秦书月在下边叫道。

“对,是什么功法?我秦家哪位高人弄出来的?快公布出来吧!”其他族人也连叫着,甚至一些人都感激的看向秦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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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列为机密

秦乐刀、秦乐星的嗓门尤其大:“是我秦家哪位高人弄出来的?这些孩子又都是怎么练出来的?族长,快公布吧!”和他人不同,秦乐刀想得更远,“没修炼内力,单纯凭借练体,在十岁时就达到了十一岁修炼了内力一年的程度,这样的练体,不说对孩子,就算对我,对乐星,甚至对所有族人,包括一些书字辈的老人也都有用。”

秦乐刀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而且,这些孩子早上要在训练场接受监督训练,上午要上课,下午也要训练,晚上在家里更是在父母的关注下,孩子本身也要玩,根本就没时间做额外的训练,这功法是怎么修炼的?”

“书然!”

二叔公一顿拐杖,威严道:“说吧,谁为我秦家创出了这门功法?”

“二叔!”

老族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沙着嗓子道:“这是谁创出来的?不忙,今天总会告诉大家的,大伙先看看这功法……”老族长考虑得很周到,人都是带成见的,特别是这些族人,很多见识不多,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看事就喜欢论资排辈,一个平时表现差,资历低的人,就算说得再对,也不会理你。

遇到这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评论对错,再透露是谁讲的。

“秦朝!”

老族长看向秦朝,“你先给大伙介绍一下这功法!”

“让秦朝介绍功法?”众人看向秦朝,倒也没想太多,毕竟四十多个孩子都学了那修炼方法,秦朝自然也会,让秦朝到祠堂来也许就是这目的。

“书经!”老族长又看向一旁桌子前坐着的秦书经,“你铺好纸,把秦朝讲的功法记录下来。”众人一愣,敢情这功法还没有记录在案呀。

“好了,秦朝你说吧!”

“这些修炼方法,其实大伙也经常看到。”秦朝说道。

“经常看到?”众人愕然。

“因为它就是孩子们常玩的游戏。”

“游戏!”众人恍然,难怪看不到孩子额外的修炼,却有这么大的长进,随即眼睛发亮了,“能把修炼弄成游戏?那这练体法……”

一个个眼光发亮的看着秦朝。

将枯燥的训练弄成游戏,以前一是没人这么想,毕竟练功是非常严肃认真,关系身家性命,容不得一点马虎的事,二是,就算你做成游戏,也未必有小孩子愿意玩,玩着没趣,就不是游戏了。

“基础游戏是五种,但它可以演化成数十种。”秦朝开始讲解起来。

游戏表现很简单,众人一听就懂,甚至秦朝说得很有趣,一些童心未泯的书字辈老人还当场玩了几把,可随着秦朝讲解得规则越来越细化,一些人就有些头痛了,不过这游戏本来就是秦朝创造的,而且是专门引诱小孩子玩的,连秦龙等四十多个孩子都能记住规则,听得懂玩法,他们认真之下也是能记住的。

“这游戏倒是挺有趣,怪不得那些孩子成天玩疯了。”老族长笑眯眯道。

二叔公则是看向老族长:“书然,游戏我们都懂了,现在你再说说原理吧!”其他族人也都望着老族长,只是看游戏,很多人根本就弄不懂,为何这种游戏效果如此之好。

老族长却是又看向秦朝:“孩子,只能麻烦你继续讲。”

众人一愣,秦乐刀也是愕然看向秦朝,“这原理也是秦朝讲?”

“族长,让一个孩子讲?”一大汉说道。

老族长一摆手,淡淡道:“这原理,秦朝讲是最合适的,我心里有数,孩子你开始讲吧。”

“嗯,我先讲讲鸡步。”秦朝脆声脆气的说道,“鸡行走极为平稳,就算是单腿支撑站立时,也从不会跌倒,而且鸡行走时,多一腿踩下,另一腿屈膝提起,这提起的不仅能用来保护裆部,而且还可以向前冲顶对手的正面要害部位,这鸡步故名思义,就是观察鸡行立走跳从而创造出来的功法……”秦朝是专门研究过形意拳的,就有真有些道理不懂,也可以照着书上的理讲,毕竟前世的书本,本就是大白话,何况这鸡步本身原理也不难懂。

秦朝这一讲,堂中大部份的族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时对秦朝能不能将原理讲透,讲好毫无怀疑。

一些人甚至听得拍掌大叫起来。

“妙哇。”

“居然是从鸡身上学到的,这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若这鸡步的原理是什么高深玄奥的道理也罢,可偏偏就是观察鸡,学习鸡从而得出来的,秦家寨也不特别富,哪家哪户没养鸡,可谁能想到那上面去。

从鸡步,到颠球,秦朝一项项讲解下去,一直讲到端大枪。

整个祠堂的族人都张大着耳朵,听着秦朝讲叙着,这时就可以看出各人的不同了。

族人中秦乐刀,二师兄秦斗,秦书武,老族长从一开始就听得眉飞色舞,喜笑颜开,而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兴奋,甚至秦书武都手舞足蹈起来。

再其次就是除秦斗外的‘星斗亮风霜凝雪雨’七人,以及秦乐金,秦乐仙,一半的书字辈老人,他们一开始听得满面红光,不时拍掌,惊叹,显然也是听懂了,到了秦朝讲端大枪或其他一些更玄的,就眉心揪起来了,显然有些超出他们的理解承受力了。

可这些人中,有些还在竭力听,有些就干脆放弃。

而后又有一些,鸡步听得很是欢喜,可到了颠球便开始愁眉苦脸了,后面更是如听天书。

……

更有一些,从秦朝一讲鸡步原理就在抓耳挠腮,击着脑袋摇头,这是从头至尾就听不懂的。

讲原理是非常耗时的,幸亏秦朝早就准备好了今日的演讲,因此时间短,基本将道理讲得比较透,甚至若换一个人,就连秦乐刀,秦乐星,甚至秦书知,秦书文等老一辈上去讲,也未必能讲得像秦朝讲的那样浅显易懂。

秦朝讲完。

秦乐刀、秦书武,星斗亮等有疑惑的,也一一询问,无论他们怎么问,秦朝都认真回答,只是再怎么回答有些还是难以短时间想通。

二个时辰后,基本上再没有问话了,当然这也不是大家原理都完全懂了,而是不能懂的,再问也没用。

“对这功法的原理,大伙既然已经初步了解,那现在我们确定下一件事。”

老族长朗朗声音响起:“我秦家寨武功系统分为机密级、普通级和可以外传的不设防级三个级别,这些练体功法,该列入哪个级别,大伙都说说看!”

这话一出,众人愣了一下,随即不知谁轰的笑了起来,而后整个大堂都笑了起来。

这么好的练体功法,而且是外人没有的,还用问列什么级别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老族长,你别废话了,当然是列入机密级!”一个大汉吼道。

“对,机密!绝对是机密级别!”

“老族长,这几门练体法子,每一门都必须列入机密级别中,不然我们死后也没脸见祖宗了。”一个个吼着,一面倒的支持列入机密级别。

老族长笑眯眯的:“那好,我宣布,秦朝今天所说的几门练体法门,自此后列入我秦家机密级别的武功系统中,从今天起向秦家子弟传授!来人,点炮!”

立时早有准备的族人点燃炮仗,老族长香案前跪下祷告,众族人也一一跪下,一门新功法的出现,祭告祖宗这是传统。

祭祖完。

“族长,现在该告诉我们创造这几门功法的高人是谁了吧?”

“对,是不是乐刀哥?”

“不,我觉得应该是书经叔!”

一个个族人都忍不住了,是谁,那高人是谁,老族长为何一再卖关子?一个个企盼的眼神看着老族长,二叔公更是死死瞪着老族长,双眼杀气腾腾。

老族长微微一笑:“是谁创造了这几门功法,其实我早已经告诉了大家,只是大家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你们想想,这等族中大事,我为何把秦朝叫来,为何偏偏让他来讲解功法?”

这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齐齐聚于秦朝身上。

“难道……那个高人……就是高台上的那个孩子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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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长老

族中大事,尤其是这种确定一门新功法保密级别的大事,寨中16岁以下的孩子是不能参加的,而18岁以下就算参加了也没有发言的权利,甚至‘星斗亮’八人作为24岁以下的前八,发言权都极轻微。

为何让秦朝加入进来?

这时秦乐金、秦乐鹰等家中孩子是秦朝一班的也终于想起来了。

自家孩子让自己去秦朝家感谢,不是感谢秦乐刀,也不是感谢刀玉凤,真正的用意是秦朝。

“这些练体法子,这帮孩子的成长,哈哈,说实话,我秦书然事先也不知情。”老族长声如洪钟,“可那些游戏,秦朝指点这四十五个孩子的事,我还是一直注意的,只是没想到……哈哈,秦朝送给了我一份大礼物。”

“今天,让秦朝来,就是因为我秦书然也不知道,也不清楚这些游戏里面的原理!”

寂静!

整个祠堂内,所有族人,二叔公、秦乐刀、秦乐星、秦书知等都安静下来,目光怔怔的看着台上那个才十岁,长得很秀气的男孩。

秦朝这个孩子。

自出生第一天起,便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辰闪现在整个秦家寨上空。

无法不关注!

他母亲是王妃亲妹,父亲是第一好汉,本身又是出奇的早产,一至三岁时三天两头大病,随时都可能夭折,三岁摸骨更是最差劲的鸡鸭猪狗,而之后,更是被断定活不过五岁。

可是就这么活过来了。

而且一上私塾,便显露出过人的学习能力,可这脾气更是过人,把数十年老私塾先生给气走了,再之后便是习武,习武根本就没人管,这秦朝也不怎么苦练,别人练刀,他却是玩,喜欢一旁打一套慢悠悠的二郎断门刀,更骗得秦家第三代的七师姐秦雪向他学刀。

可就这么一年下来,令人惊讶的在八岁狩狼节上,大展身手。

一人空手顷刻间独宰五头成年公狼,成就了一个秦家前无古人,也可能后无来者的神话。

没想到这样还没闹腾够。

现在又……

几个游戏造就四十五个天才!

“那几门练体功法。”秦书武震惊的看着秦朝,大嗓门响起,“在练体功法中,已属一流层次,甚至我一直认为它该排到最顶尖练体功法中,哈哈,没想到居然是小朝儿弄出来的,哈哈,服了,我秦书武服了你这娃娃!”

“哈哈,爷爷我也服了!”

“十岁,不,你这孩子弄这东西出来时,还没满十岁,顶多五六岁,五六岁就能弄出这种练体功法,哈哈!这样的天才,居然是我秦家人,哈哈!”

祠堂里的老人都感叹起来,而那些乐字辈的后辈们这时也一个个定下神来。

“真没想到是朝儿弄的,刚才功法原理,我听了可是大受启发!”

“那些功法,我都没听懂,不过一听就知道厉害!”

“小朝儿这嵬子这么小就这么精,我看将来是要成仙的,刚才他讲解功法原理时,我是听懂前面的一半,受益匪浅啦!”一个个族人忍不住说了起来。

秦朝讲的功法原理。

虽然玄奥复杂的,基本没有谁完全听懂。

可那些简单的,大伙还是都听到了,甚至大受启发,深为佩服,而其中最简单的,让人一听就懂,可这最简单的,八成人能听懂的,道理现在想来其实就在生活中,可是秦朝不弄出这游戏前,谁能想到?

“对了,乐刀兄,明天你得摆酒席!”一个站在秦乐刀身旁的大汉忽然看向秦乐刀叫了起来,旁边的族人立即有人起哄。

“对,一定要摆,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你家小嵬子这么牛,不摆流水席庆祝太说不过去了!”

……

一个个族人冲着秦乐刀吼叫着。

秦乐刀咧着嘴笑,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晕忽忽的,现场谁冲击最大,绝对不是二叔公,也不是秦书经,更不是秦书知……而是他秦乐刀!

秦朝的聪明伶俐懂事,作为父亲的他怎么不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清楚。

可是秦乐刀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儿子居然逆天到了这种程度。

那几门练体法,他刚刚是受益最大的几个人之一,当然知道里面的道理有多么的高明,多深不可测!这样的练体法都能想出,他秦乐刀对这人是佩服得恨不得立即拜他为师,老族长要说出这人的名字前,他心中最痒,最期望知道是谁的,没想到,弄到最后——

“奶奶的,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不知不觉间居然弄出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不通知老子一声,让老子跟着出糗,臭嵬子!”秦乐刀看着高台上表情臭臭,一幅很无聊模样的小秦朝心里骂着。

他这却是冤枉秦朝了,秦朝弄这些游戏,像端大枪、鸡步、颠球哪一样没跟他秦乐刀说过,可那时秦乐刀听了两三句便一句‘小屁孩懂什么?’而直接赶人。

“不过,这是我儿子,再强也是我秦乐刀的种!哈哈哈哈哈!”

“乐刀!”忽然旁边一人推了秦乐刀一下,秦乐刀这才回过神,便看到周围族人全都虔诚的跪在地上,高台上二叔公正跪在牌位前,颤抖着叫道:“祖宗显灵!祖宗显灵呀!”秦乐刀苦笑一声,连二叔公都跪下拜谢祖宗,难怪全都跪下了,他可不敢违逆这脾气怪的二叔公,连也跪下。

二叔公老泪纵横的在灵案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

“孩子!”

二叔公向秦朝招手,秦朝连站起上前一步。

“你这次好玩似的弄出来的练体法,对我秦家一族贡献很大,所以二叔公决定让你担任长老一职!”二叔公声音朗朗。

“长老?”秦朝一惊。

族中长老一向都是贡献较大的老一辈,比如说现在就只有书字辈才能担任,他秦朝一个盛字辈的小辈,而且年龄才十岁,就担任长老?

“二叔,不可呀!”

猛的一道声音响起,秦书知老先生颤抖着声音大叫道:“不可,千万不可呀!这秦朝小孩子一个,怎能担任长老,这是破坏我秦家规矩呀!”

“破坏规矩?老夫的话就是规矩,我秦家长老一职,不是论年龄,而是论贡献,论能力,他秦朝小,可他的功法,你秦书知弄得出来吗?”二叔公暴吼如雷。

秦书知同样怕这二叔公,不过他还是抬着头叫道:“他那几个游戏,是否有效,还待……”

“住嘴!”二叔公一声厉吼打断秦书知的话,“先前说列入机密级,你也发话了,说功法好,你也发话了,怎么现在就不认同了!”

秦书知顿时软下了。

确实,那功法,他秦书知虽然听懂的少得可怜,可听懂的那些细细思来还是很有道理,甚至秦书知本身也是极为佩服秦朝那小脑瓜的。

“不过,这孩子年龄小也是个问题,这样吧,秦朝,你还是担任长老,但平时在族中,不担任实事,等你年龄到了再安排具体事务,如此大家可有意见?”二叔公凌厉的眼神扫视四周。

“没意见!”

“二叔明见,这主意好!”

“哈哈,这孩子早该担任长老了!”

……

面对二叔公凌厉的眼神,一个个族人连声附和,可也确实是心里服气,甘心!看着秦朝双眼发光,秦家有这样的人才,利用得好,何愁不兴?

就连秦书知看向秦朝,也是目光复杂。

“书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二叔公看向老族长,老族长摇了下头,您老把事都定下了再问我,我能反对吗?不过让秦朝担任长老,不安排具体事务,这方法老族长心里也赞同。

“那好!今天的族会就此解散!”二叔公一顿拐杖。

“解散!”一众族人兴奋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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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怎能不来

鸡步、颠球、端大枪等练体法被定为秦家武学机密。

族人们一回家问过秦龙等孩子,也得知这些他们练这些,只有一年多时间,一年多,能有这么好的效果,秦家聪明人不止秦乐刀一人,很多族人也先后想到了,对孩子有奇效,对大人就没效?很可能效果更大,武人即便再不喜欢练武,可不甘人下的心思都是有的,而且身手越强,在外打斗时保命能力就越强。

因此七八九岁的孩子们还没学习,这些族人长辈不管是第一好汉秦乐刀,还是传功师兄秦乐星,甚至老族长,童心未泯的二叔公都认真的练了起来。

“来,小朝儿,陪大爷爷玩两盘!”

“朝儿,这颠球如何体会劲?”

“孩子,这端大枪为何我总端不会?诀窍在哪?”

每天秦朝都不敢出门了,可躲在家里都每天有人造访,那些乐字辈的还好一点,肯多问问秘诀,探讨原理,可一些书字辈的老爷爷们那就麻烦了,他不仅找你问诀窍,更是老不羞的组成游戏团队,以二叔公为首,硬拉着秦朝和他们玩什么‘鸡步颠球闯紫禁城’、‘老鹰捉小鸡’、‘端大枪’等游戏。

秦朝家如此。

秦龙、秦虎等人更是忙得屁股冒烟,每天不是被这个叔叔请去家里吃肉,就是被那个爷爷叫过去吃糖。

族人们抓紧一切空闲,或玩‘游戏’或直接练习,效果也渐渐体现出来了,而长劲最大的还是那些十八以下的未成年人,效果最差的就是上了三十岁的族人,效果有,练得自然更带劲了!

日子过去,武会其他年龄的排名战也在继续,那武会东边三丈高的榜墙上,红纸黑字——

10岁:第一,秦朝!

11岁:第一,秦得!

12岁:第一,秦寒!

……

24岁:第一,秦霜!每一个年龄段的第一名也渐渐出炉,转眼年纪排名战已经结束了。

天气微冷,秦家寨宗祠最大的演武场此刻却是热闹冲天。

“来,喝!”

“秦朝,一口干!”

武场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赛台,这赛台九月九时秦朝等人武会的赛台大了近二倍,整个赛台上摆了九桌酒席,赛台下更是摆满了酒席!赛台正中央的一桌,坐的是二叔公、老族长、秦乐刀、秦乐星、秦书经等人,而秦朝也坐在这里,处于二叔公和老族长中间。

一盘盘菜端上来,一坛坛米酒摆上,族人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菜,大声谈笑,秦朝正一口喝尽大碗茶。

“来,小朝,我也敬你一杯!”一个声音传入耳朵。

“咦,是秦争哥哥呀,好!我陪你干掉这一碗!”秦朝接过身旁递来的茶碗又是一口干尽,明显可见他肚子有些鼓起来。

“哈哈,秦朝娃娃你还喝得下么?”二叔公、老族长一旁笑着。

秦争也干了一碗茶,转身走下台去。

“这秦朝,还真是让人羡慕呀!”秦争摇头微微一叹,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秦家是武林世家,族中的规矩就是‘武事无小事’,更何况秦朝弄出的几个游戏都是顶尖练体功法,这在秦家寨来说就是一等一的大事,比起结婚生子,中举人,死了老人更加重要,当时祠堂中族人冲着秦乐刀起哄,要求他办三天三夜的流水宴,虽是起哄,却也是必须的。

甚至这钱都不用秦乐刀家出。

族中自己就会集资举办宴席,不过时值武会期间,武会时间又被秦朝一班四十六个孩子多拖了七八天,族长便决定酒宴延迟,等年纪排名战结束之后,举办挑战排名赛的同时进行宴席。

今天就是挑战赛正式开始的日子,同时也是为秦朝功法摆酒席庆祝的日子。

“这秦朝还真是老好人,小龙小虎他们不学那刀法,便弄出鸡步,颠球……不过,这些我练也同样有用……”秦争眯着眼笑。

“秦争,怎么?你也学会巴结人了,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清高?”一个声音响起。

秦争坐在位子上瞥了身旁的男孩一眼,神情淡淡:“有些事,你不懂!”

“不懂?”这男孩嘻的笑了声,转头瞥向赛台中央的秦朝,“这秦朝小小年纪,无论文才还是武技,什么都出类拔萃的,今后我们这秦家寨定然是他的,哈哈,若你秦争不去巴结他,我秦刚反而瞧不起,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没到不可救药,哈哈,我也去敬他一杯!”男孩端着茶往秦朝走去。

秦争冷笑了声:“你敬?那也要秦朝愿意喝呀!”

大人们都去敬秦乐刀酒,孩子,一些不大的少年则是端着茶去灌秦朝,可秦朝那也不是什么人的茶都喝的,别人没看到,可有些细心的却发现了,秦朝那特意穿来的宽袍大袖衣服里将了几个空罐,喝茶时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人,他看似在喝,你看在眼里也是往他嘴里倒,可实际上,这茶到了他衣服里的罐子中。

“咦,秦争哥哥,到这来!到我们这一桌来!”

秦争一回头,顿时笑了。

“小龙小虎小羽,怎么你们占了这么一大桌?”秦争大步走过去,这一桌八个都是秦树、秦则、秦羽等一班的男孩。

“嗯,以我们现在的声望,弄一桌专席还是没问题的。”秦虎昂着脑袋说道,又看向秦争,“对了,秦争哥哥,我听说寨中凡办酒席,你从来不去的,可有此事?”

秦争一点头,尝尽村中白眼后,他秦争这三四年确实是从不入酒席的。

为什么要去?去了也是让人奚落取笑?他秦争也是有自尊的。

“别的酒席我自然是不去,可小朝的酒席,我怎能不来!”秦争笑着在众人挪出一个座位上落坐,自暴露武学废人的问题后,秦争以前的朋友都成陌路了,近两年唯有这秦朝一班的男孩和他算是合得来。

秦龙笑看着秦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朝为何说这秦争很强?可我,总看不出他强在哪?”秦龙、秦虎这一班为何对秦争青眼独加,自然是秦朝叮嘱了的。

“不对!”秦启塞了半根菜入嘴,含糊着道,“秦争哥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们的酒席,你也不会来?”

“来,你秦启娶亲,我一定到,哈哈!”秦争冲秦启眨着眼睛,九个孩子在这一桌喝茶吃菜谈笑起来,吃喝了一会,秦虎忽然凑到秦争身旁低声道:“对了,秦争哥哥,这次武会,你们13岁的第一名怎么成了秦冰,而不是你,你是不是像我们一样故意隐藏了身手?”

秦争一愣,看向秦虎:“为什么这么说?”

秦虎一笑,旁边秦启道:“因为,你看起来有高手风范!”

“高手风范?”秦虎眯着眼睛。

“嗯,你的身形有点像小朝了,小朝这么强,你和他有点像,自然也是高手。”

秦争咧嘴乐了:“小朝可是万人迷,我要是像他就好了!”

“对,小朝就是帅呆了!”

“不对,小朝是个妖精,写字时动作漂亮,舞刀时也漂亮,哈哈就是太慢了!像个老太太……”一众孩子在那里叽叽喳喳说起来。

“太慢?老太太拳?”

秦争笑眯眯的吃着饭菜,三年前和秦朝学三招刀法,那种慢到极点的二郎断门刀,他原来也没报太大希望,可是一学,才发现自己可能错了,那些招法的名堂多且细,虽然只三招刀法,可要学好,也不是几天的事。

秦争是个武痴。

远远超过正常的武痴,他虽然武学见识,阅历远不如秦雪,可武痴,就是一有时间就琢磨武道,遇到了这种事,自然得想个清楚明白。

勤能补拙,

而且秦朝也是特意和他讲道理,一些招法名堂的方式,为何要这么做,秦朝和秦雪很少说,可对他秦争,知道的都会说一些。

秦朝讲解,自己也不断钻研,琢磨下,秦争对秦朝刀法的认识越来越深入。

也越来越发现那些道理的巧妙,同时也更加佩服秦雪学刀的气魄。这一来学刀时,学得练得都比正常更加认真,更投入,甚至后来,他的空闲时间除了在训练场外,都耗在那三招刀法上。

“那三招,我练了半年,力量的增长竟然是正常的三倍!”

“仅仅三招,就增长了三倍!”

秦争眼里闪着光,正是感觉到自己快速的提升,秦争后面练三招刀法练得更加疯狂了,如今他,确实在武会上隐藏了身手,而且隐藏的不是一点两点,而是非常夸张的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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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二叔公的彩头

为何隐藏?

秦争眯着眼看着众星捧月的秦朝:“传我三招刀,半年就增长力量三倍,而且这增长不仅仅是力量,刀技的增长也很迅猛,我要是捅出去……可秦朝的年龄,才十岁?”

“娘说过,捧得越高,摔得就越惨!”十岁就被捧到天上,秦争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而且……”秦争看向这一桌的男孩一笑,“秦朝隐藏,秦雪隐藏,就连秦龙,秦虎,秦启他们这些孩子也一个个精得很,把压箱底的实力隐藏起来了,我秦争就不能隐藏?”

留一手,对武林中人来说,往往是能关键时刻保命的。

酒席上热火朝天。

和九月九武会开始那天不同,酒席上除了很少一部份人外,几乎每一个都是满面红光,真正的轻松兴奋。

武会。

在武林世家,就是一次年度考试,而这考试年纪排名战是第一道菜,这一道虽然不是最重要,却是寨中九成族人们最忐忑的,最畏惧的,而之后的挑战排名赛,是最重要的,反而是大部份人最轻松的,因为他们的考试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那些自认身手不弱,想在排名上更进一步的少数人的表演舞台。

只是看戏,自然轻松兴奋。

“五百年出一圣人,我秦家这次出了个秦朝,可那孩子还小。”赛台角落的一桌,说话的人神色慎重。

“是太小了!”旁边的老人也是捋着须叹声,“现在还得靠老一辈,小一辈的也得靠秦乐星,秦斗他们这一辈,不过这‘星斗亮,风霜凝雪雨’的排名都已经三年没变动了。”

“前几次挑战赛都不温不火的,乐星他们前八位根本就没人挑战,这次倒是有消息说雪丫头想要挑战她前面的。”

“秦雪要挑战,她先战赢她家那个三丫头吧!”

……

一桌桌都说着接下来的挑战赛。

挑战赛,

真正愿意上台动手的,不多,可能就那么十几,几十个。

可这却是武会的关键。

乐字辈第一好汉秦乐刀,24岁下大师兄秦乐星、二师兄秦斗等等都是这挑战赛排出来的。

他们。

是要拿出去,在江湖上亮相,作秦家招牌,镇压仇人敌手,这一批人的身手达到什么程度,有没有质的提高,本质上决定了秦家在江湖中的地位。

族人们岂能不看重?

十六道菜上完——

“诸位!”老族长站了起来,声如洪钟,“我秦家以武立世,武就是我秦家一族的根,秦朝创立顶尖练体功法,立下不世奇功,我秦家按理该传布天下,扬他威名,可是,一则他年纪还小,自保力不足,二则,我秦家本身也不够强大,外面仇家多如牛毛,特别是关家如今远强盛于我,所以这事,自今日起,不许再念念于口,更不能让外人得知。”

“是不该念叨了!”很多族人立即点头,而后连叮嘱身旁小孩。

当初三岁摸骨秦龙的根骨被摸出为‘烈焰红龙’时,老族长就下了封口令,秦朝的事,比秦龙还夸张,自然更要保密。

“各位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老族长声音再次响起,“这挑战赛开幕时间也将要到了!”

“挑战赛,不拘年龄,只要你认为你够资格,有那本事,我秦家练武之辈,任何排名在你之上的,你都可以挑战,胜,则他的排位归你,现在,大家可以先报名,当然也可以比赛时报名,不过这报名挑选对手时一定要考虑清楚,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挑战失败便不能进行下一次了,成功才能继续挑战!”

“嗯!我秦家这几年的排名,已经好久没变动了。”老族长声音沉重,“诸位年纪段前数名,都是我秦家的好男儿,好女子,是人才,可是,我不想你们认为这就够了,沾沾自喜,我更想看到新气象,我喜欢惊喜,就像秦朝、秦龙、秦虎这一班四十六个孩子给我的惊喜,给族中的惊喜,我就很开心!”

“今年这次挑战赛,我希望你们,也能给我一个惊喜!”

“我希望新的大师兄,大师姐冒出!老朽话就到此了。”老族长正要坐下,旁边站起一人。

“二叔?”老族长看向二叔公。

二叔公没理他,红光满面的老脸精神抖擞。

“老朽我早就不管事了,可是今年这次武会,出了一批好苗子。”二叔公身形如一根标杆,“更是出了秦朝这样的娃娃,老朽现在是睡觉都是笑着睡的,可是……这就够了么?不够,老朽觉得还不够,这批娃娃是好苗子不错,可是我秦家,就没其他人了?数百男儿汉都成娘们了?”

“我听说‘星斗亮,风霜凝雪雨’是我秦家小一辈的希望,可是,这八个字的排字,太久没变动了,为何不变?都安于现状,以为很了不起,个个满足了自己的排名么?哼,这一次,老朽想看点新花样,想要这八个字的排位变一下,多出那么不同的字眼。”二叔公说到这,眼神看向秦朝,咧嘴一笑:“老朽也没什么好主意,就这样吧,给今年的挑战赛添点彩头。”

“彩头?”

一个个族人瞪着眼。

挑战赛有时族中会给彩头奖励刺激武者的挑战拼斗,可有时根本就没有,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没想到——

“这些彩头有钱财,也有名贵难得的药材,更有其他希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这向来脾气又怪又倔的二叔公会添什么彩头?一个个族人都看着二叔公。

“第一个彩头,是姑娘们的,嗯……”二叔公眼神凌厉至极,“这次挑战赛,我给姑娘们的彩头,绝对是最好的,因为,只要没满二十五岁,没有嫁人,成绩最好的姑娘,二叔公我便做个媒人,牵个线,将她许配给……”二叔公眼神看向一旁的秦朝。

整个族人也都看过去——一些人甚至心都怦怦加速。

“你们想的没错,二叔公做主把她许给秦朝这孩子做妻或者妾室!”

寂静!

整个演武场一桌桌酒席上,秦乐刀、秦乐星、秦书经……一个个全都安静下来,有几个家里有丫头平时武道上天份很好的,这时呼吸都粗重起来。

“二太……”

秦朝连要站起反对,旁边秦乐刀一按秦朝,老族长更是手指如闪电般点上秦朝哑穴。“朝儿,爹知道你有主见,别着急,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前也有,就是定个婚而已,你要是真对那姑娘家不乐意,过上几个月双方父母取消了那婚事就是。”秦乐刀低声在秦朝身旁说着话。

整个演武场却是响起一片声音。

“二叔公这次……”

“绝,真绝了呀!不过,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做得了这主……”

“不过,最后还是要看秦朝的想法,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很倔!”

“可惜,僧多肉少,秦朝只一个,能去挑战的姑娘也不多!”

……

这时代,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安排,娃娃亲,给十岁的孩子许亲,根本不算什么,秦朝出名后,来他们做媒的门槛都踏破了,特别是最近他的练体功法被寨中所知,更是让寨中很多秦氏族人都恨不得立即将闺女放到秦朝家去童养媳。

此刻二叔公拿秦朝作彩头,引起的反响可想而知。

不说那些家长。

便是一些姑娘们看着秦朝也是眼睛发亮,如同狼一般。

秦家女子和别家不同,比较大胆,个性,独立,不然也不会出了秦红棉这种婚外生子的,秦朝虽然年纪小,可长大后……,秦家寨女子又不笨,怎会想不到其中好处,而且嫁到自家寨子,也不会受大欺侮。

秦朝旁边的酒席上,秦乐仙苦着脸,瞥向远处自家的三个女儿,若真说这次挑战赛,谁能拿到女子中的彩头,最大的可能就自家的三丫头秦凝,可秦凝……

“嫁给秦朝那小屁孩?”秦凝嘟了下嘴,低着头。

秦雪轻轻一笑:“三妹,反正我不管那么多,这次铁定要掀下前面一两位的。”秦凝哼了声:“你以为我会顾忌,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姑娘们的彩头就这样。”二叔公的声音又响起。

立时人群都安静下来,对秦家男子的彩头,族人更想知道,特别是秦乐星、秦斗、秦亮等一个个自认天才,觉得身手非常强的人。

“我秦家男子的彩头嘛!”二叔公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随即看向一个方向,那里——一个个族人看过去,那是秦凝、秦雪、秦雨三个女子坐的方向。

“难道……”

秦斗、秦亮、秦乐星……等一个个男子心怦怦的跳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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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秦婉冰

秦家寨都姓秦。

实际上却是很多个不同脉的祖先,只是都共用‘秦’这一姓凝聚在一起。

秦雨、秦雪、秦凝这样的人才,别说打着灯笼三百里找不到,就是三千里,三万里,翻遍整个大理,也是很难找得到的,肥水不落外人田,试问哪个秦家寨怀春少年男子没痴痴偷看过这三人的背影?

可谁能追到?

要是二叔公……秦斗、秦乐星两人心里尤其跳得慌。

“这二叔公也是老糊涂了!”

秦凝低声嘀咕,秦雪、秦雨也是微微蹙眉,不过她们也不怎么慌。

“秦凝,秦雪,秦雨这三个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二叔公这话一出——

“果然……”

“真是她们!”

“都提到秦凝、秦雪、秦雨的名字了!一定是以她们三人为彩头!”

很多十多岁到二十多岁的青少年男子脑海一下子嗡嗡响了起来,秦乐星,秦乐眼睛刹时明亮得像夜空中的星辰。

沸腾!

那些自认为非常天才的男子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取得好成绩,可不一定就非要成为大师兄,这讲的是进步程度,越级挑战程度,在秦家是有一套非常严格的判断体系的,我夺不到大师兄的位置,可论取得高成绩,未必一定输于你。

“二太爷爷要以她们三姐妹为彩头?”笑吟吟的秦争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人欣赏美是不分大小的。

他虽然才十三岁多,可是也知道秦家三姐妹有多美,对这三姐妹,秦争也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秦雪应该是秦朝的内定媳妇,秦雨、秦凝姐姐真说起来也只有秦朝才能般配,二太爷爷这一来……要不要……”秦争有些纠结了,片刻后又陷入波澜不惊的状态。

“嗯,先看着……秦朝这次肯定要去挑战的,他要是不动,我就上去。”秦争微微笑着。

二叔公微微停了一下后,话声又飘荡在上空:“她们三个丫头都是好姑娘,我是不忍心将她们作彩头的,不过雨丫头一直不肯嫁人,今年也有二十一岁了,这都快成老姑娘了,也罢,老朽我便强行一次,我秦家好男儿,三十二岁之下,要是谁能夺得最好的成绩,老朽作主,让秦雨这姑娘和他定婚。”

话音一落。

秦斗、秦乐星眼神明显黯了一下——原来只是秦雨。

可随即还是亮了起来。

就算不是三朵花都一起娶回家,可就秦雨一个能得到也是天大的福份呀!

秦斗、秦乐星这么想,其他有‘野心’的男子亦是如此想。

二叔公的话并没有说死,只是‘定婚’。

可大伙都是明白人,秦家寨都是自家族人,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相互之间也比较了解,这样的关系,只要不是直系三代血亲,定婚就意味着有八成的希望,毕竟定了婚再退婚,双方都会很没面子,甚至在族里也有点说不过去,至少二叔公这一关就不好过。

二叔公坐了下来,继续吃喝,可整个演武场却因此而疯狂了。

“查子,有没有把握?”

“放心吧爹,本来还想压点底牌,可是二叔公用这彩头,这底牌还是露了吧!”

“这次最大的对手有两个,一是秦乐星,二是秦斗,你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可他们还是和以前那样的话,这次我倒是有信心。”

……

低声的议论很多,有雄心勃勃的,也有担忧紧张,脸色苍白的,更有一些怨愤的,心里埋怨二叔公老糊涂了乱来的,毕竟能越级挑战他人的,永远都只是少数,可身手不够,心里也有对娶秦雨的梦想。

演武场上到处一片低声嗡嗡声。

“哈哈,早该这样了!”那些上了三十岁,特别是一些书字辈的老人们,看到这场面,顿时都笑了起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些年青人气血方刚,二叔也真是……”

“不过二叔这次也真是够狠下心呀,秦雨丫头他一直是当贴心肉一样疼着,这次居然……这也好,若非出了秦朝那四十多个孩子,我秦家确实有点死气沉沉的,这些娃娃们,一个个十几二十来岁便像个老头一样。”

“嗯,我秦家确实要振作起来,要给秦朝、秦龙那些孩子创造最好的环境!”

“这次就看……就看二叔这一招,能引出多少条大鱼,还有那秦乐星、秦斗发狠之下,能越多少级!”

……

兴奋,期盼!

这些年纪大的乐字辈,书字辈老人们很兴奋,一个个都盼望着这一次会不会有意外的惊喜出现!

“小朝儿,这次挑战赛会不会再给爷爷一个惊喜?”

秦朝这一桌,坐着族中重量级人物,此刻秦书经、老族长,二叔公一个个都在逗弄秦朝,“你这么天才,要不这次也挑战一下,秦雨姐姐可是我秦家寨最漂亮的,你是秦家寨最聪明的,你把秦雨姐姐娶回家做妻子如何?”

“只是定亲,又不是什么……”秦朝哼了声。

“呦,小秦朝还想入洞房是吧?”周围大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逗弄着秦朝,也不时看向东边。

演武场东边三丈高的榜墙贴着大红纸,这里是全寨武者排名榜,榜墙下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正是挑战赛报名处,二叔公的彩头一出,一个个族人便不时看向这里。

“咦?有人去了!”一个尖锐声音响起。

“嗯,就有人报名了?”一桌桌族人连看过去,秦朝也连看过去,只见人群中一个亭亭玉立的十三岁青春少女,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那报名处。

“石女冰姑?”

秦朝小脸露出笑容。

少女叫秦冰,此时在秦家寨也就是这一期十三岁年纪战的第一名,一个简单的小天才,不算什么,可是秦朝脑海深处,前世的资料《武林史传》中也曾点了她一笔。那场大理秦家寨覆灭战中,石女冰姑秦婉冰也是逃出去的人之一,复兴八将虽然没她的名号,可那是因为她是女子。

“史书中说这秦冰颇有男子气魄,为女中英豪,不知她准备怎么挑战?”秦朝立时来了兴趣。

报名处。

“冰丫头,怎么,胆子不小呀,第一个来报名,你准备挑战14岁中的谁?秦卢么?”负责报名的汉子秦乐信笑问道。

“我挑战16……”秦冰清脆的声音响起,忽然僵了一下,而后想起什么,眉头一皱转过身看向秦朝这边。

“二太爷爷!”

秦冰高喊道,“我想问一问,你那个彩头,明年武会还管用么?”

“呃……”

周围一片安静。

“哈哈,冰丫头,你想嫁给秦朝?”二叔公大笑着声音响起,秦冰作为第一个报名的,他自然是非常关注的,秦冰一喊,他就听到了。秦冰脸上微微一红,而后脆声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想嫁给他,嗯,嫁给长大后的他,有什么说不得的!”声音越说越大。

“朝儿,你的魅力很大呀!”秦乐刀呵呵笑道。

二叔公也是笑看了秦朝一眼:“娃儿,看来用你作彩头是二太爷最英明的决策了。”

“‘石女冰姑’嫁给我?”秦朝搭着眼皮。

“冰姑秦婉冰,史书中点到过她终身未嫁……未嫁,不是不想嫁,而是她是十分少见的天生石女,那个太厚,她嫁给我?”秦朝神情古怪。

“冰丫头,二太爷爷只能保证这彩礼今年有效,明年,后年……这个就难为二太爷爷了。”二叔公朗声笑道。

“那……”秦冰显然还是不想放弃,“那我想问问,如果以后我战胜秦凝,嗯,也就是今年夺得彩头的那个,能不能把她今年的彩头让给我?”二叔公又是哈哈一笑,越发红光满面:“丫头,如果二太爷爷没被阎王爷请去喝茶,倒是可以给你帮帮忙,当然彩头是不能让的,但把你配给秦朝娃儿作妾室,二太爷爷还是作得了主的。”

“嗯,那好,我要挑战16岁的第一名秦冷!”秦冰甜声道。

“十六岁?”全场又是一片安静。

“挑战第一名的秦冷,一开始就直接选择16岁,而且还是挑战秦冷?”四周族人一个个瞪着眼,就连秦冰的父母也是愕然,内力修炼是一岁一大重,修炼一年和修炼两年内力的差别是非常大的,就算你资质比较突出,可要挑战,正常顺序是挑战比你大一岁的孩子的最差的。

秦冰今天是13岁第一名,那么她应该挑战秦卢,也就是14岁年纪排名榜最差的那个。

“冰丫头,你……”负责报名的秦乐信看着秦冰,眼睛大大的,“你刚刚说要挑战16岁第一名的秦冰?不再考虑?你这是越3岁挑战,而且还是挑战16岁中的第一名,你还是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吧。”

秦冰蹙了下眉:“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想得很清楚,放心,我不是鲁莽的人。”

“那好!我给你填上了!”秦乐信兴奋写上名字。

……

秦冰带了头,众人一下也忍不住了,纷纷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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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拉开序幕

人都是容易受感染的,越多人报名,气氛就越浓烈,前去报名的人也越多,一开始都是心怀企图的野心之辈报名,可很快,那些没野心,自忖也留了一手的人也坐不住了,最后甚至一些根本身手什么也不是的,也呼朋唤友着去报名,想来个撞大运。

这种情况下,一向淡定的秦争有些坐不住了,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陷入纠结中。

“走,小龙、小启,我们也去!”

“对,小虎,走!”秦龙一桌也都站了起来。

“咦,我们的新星们也去报名了!”旁边的老人们顿时叫了起来,对上了三四十岁的‘老一辈’来说,是报名的人越多,就越开心,越兴奋。

秦龙、秦虎、秦启一桌一离席,那些在其他桌子吃酒席的十岁孩子一些也纷纷离席,向报名处跑去,秦龙等人经过赛台前时,还停下叫道:“小朝,走,我们也去报名吧!”

“对,小朝,一起去报名,你这次准备挑战谁呀?”

……

秦龙、秦虎等人大声嚷着,赛场看到这一幕的都停下说话,看向秦朝。

秦朝可是八岁时就有超过十一岁普通男孩的实力,这两年过去,听说一直都被逼着学文习字,现在他会怎么选择?所有寨中人都好奇。

“你们先去,我不急!”秦朝笑着冲众小孩摆了摆手。

“不急?这报名是早报早了事,嗯,算了,我们先去了!”约十八九个孩子也不多劝,一窝蜂涌向东方。

“朝儿,怎么不报名?”

秦乐刀询问,老族长,二叔公等人也好奇看着秦朝,被二叔公和秦冰一弄,整个报名处都沸腾了,凡有挑战冲一冲排名的都去报名,没报名的不多,主要是秦乐星、秦斗、秦亮、秦凝、秦雪等一些极有自信的人。

“大师兄,二师兄们都没报,我也等等!”秦朝脆声脆气道。

二叔公等人一听乐了。

“秦乐星,秦斗,秦亮他们是太强了,不想报早了,吓着了别人,你难道也是怕吓着了别人?”老族长笑说道。

秦朝闭着眼睛哼了声。

为什么不早报?

秦朝自然看出了二叔公拿自己和秦雨当彩头的用意。秦斗、秦乐星、秦亮还有秦凝、秦雪都不上前报名,可不是真不想挑战,而是他们的心太大,一报名肯定就像秦冰那样刺激到众人,而他们跨越的越级级别更多,更会刺激到别人。

一些原本报着还要争第一的人,看到差距太远了会直接放弃挑战。

秦斗、秦亮等人如此,秦朝虽然年纪小,也能看到这一点,也是如此。

“看,秦龙他们开始了!”一个声音传来,老族长、二叔公、秦乐刀等人连看过去,秦龙、秦虎都是十岁的男孩。

十岁!

理论上是可以参加挑战,向高年纪的人提出挑战的。

可武道上,修炼了内力和没修炼是天差地别的,因此真正十岁挑战十一岁还获胜的事,百年难遇。

正因如此,没修炼内力挑战修炼了内力的,这评分也非常高,比如同为年纪排名第一的十岁挑战十一岁,得分就相当于十一岁第一名挑战14岁第一名。

对,十岁挑战的得分是正常的三倍。

其实别说三倍,就是四倍五倍,也不算过份。

“十岁挑战十一岁,我活了八十年,这是第一次见,秦朝娃儿说这一班四十六个中有十七个能搬得动那东边的大麻石磨!”一些老人低声说着,他们也发现这报名的十岁孩子不止十七个。

报名处——

“我挑战秦民!”

“我也挑战秦民!”

“我挑战秦雁!”

……

一帮男孩叽叽喳喳的报着名,现在四十五个男孩中又多了几个能搬得动那大麻石磨的,这一次来报名挑战的自然也多了几个。

“你们几个挑战秦民,嗯,好,秦民是十一岁排名榜中最后一名,挑战他倒是恰到好处。”秦乐信笑着填名字。秦海、秦树等人一个个报着名,都是挑战十一岁排名榜后面的一些人,反正他们的得分是正常三倍,只要赢了得分就很高。

很快一帮人只剩秦龙、秦虎、秦启没报名。

“秦启,你准备挑战谁?”

秦启抬着头苦恼的看着十一岁的排名榜名单,最后一咬牙指着那第二十名道:“我挑战秦隐哥哥!”

“你挑战秦隐?不再考虑?”秦乐信眉一挑,“秦隐在年纪排名榜是中间,你真的确定了?”

“就他……”秦启一捏拳头说道。

“那好……”秦乐信咧嘴笑了,对秦家寨来说,挑战赛还嫌天才太多?挑战时越夸张,越的级别越多就越好,秦乐信这报名负责人越开心。

“秦虎!”秦乐信期望的看着秦虎。

“我挑战秦烟!就那个排19名的,比小启高一名。”秦虎说完得意向秦启眨着眼,秦乐信嘴角笑得更欢了,又看向秦龙。

“我挑战秦方算了!”秦龙眼睛眯着笑,“正好比小虎高2名,秦方排17名!”

“好,好样的!”秦乐信眉眼都笑开了,“那乐信叔叔就祝你们都能旗开得胜,挑落那些排在你们前面的哥哥姐姐们!”

……

这边报名,旁边便是下注的,赌钱不多,每人限下一注。

“走,秦朝娃娃,我们去下注!”这一期的挑战,出了秦冰这个最疯狂的人,秦启、秦虎、秦龙等越级挑战也很夸张,同时还有诸多其他挑战幅度也比较大的人,因此一个个族人都忍不住前往下注。老族长、二叔公、秦乐刀等拉着秦朝也在这下注。

“这冰丫头,买她输的都已经百分百了。”买秦冰输的多到暴棚了。

“冰丫头年纪排名站实力也就那样,挑战16岁的秦冷,太悬了,不过她这赔率……,嗯,太少了,但是稳赚,就买她输秦冷胜!”老族长、秦乐刀也都买了秦冰输,二叔公带着玩的心思买了一把秦冰赢,而后众人笑吟吟看向秦朝。

“给我买秦冰赢!”秦朝笑吟吟的买了一注秦冰赢。

老族长、二叔公等眨了眨眼,笑得更欢了。

……

酒席吃到尾声,赛台上吃酒席的早就撤了,赛台也空了出来。

“铛!”“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钟声响起。

秦家寨三长老秦书娄大步走上赛台。

“今天很热闹,我很开心!秦朝娃子的酒吃得开心,这挑战赛,报名的热烈看得我开心!”秦书娄精神抖擞的吼着,“今天,挑战赛我想很多人已经等不及了吧,嗯,老夫也等不及了!”

“刚刚的报名,大家很踊跃,很热烈!”

“老夫看到了我秦家这一代的激情!看到了我秦家新气象的开启!”

……

“我秦书娄,已经是八十三岁高龄了。

也渡过了七十多次武会,可是大部份武会的情影都忘了,唯有一次,我是想忘也忘不了的,那是我十一岁刚参加武会的第二年,那一次的挑战赛还没开始,报名也是这么热闹,也正是那一期涌现的很多天才,将我秦家寨推上了一个高峰,哈哈!”秦书娄眼里似乎有光芒流动,“这几十年,我一直,一直怀念那个场面,怀念我秦家大杀四方的日子,可是……今年,我看到了希望!今天,今天我秦家子弟人人争先,唯恐落后,不谦虚隐忍,不留着什么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以大无畏的气魄勇往直前,我秦家……何愁不兴!何愁不旺!”

“族人们,我秦书娄一辈子浑浑噩噩,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最强大的不是你隐藏的手段,而是你亮出所有手段后,没有了退路……”

“这时,为了保命,才是最强大的,因为你必须拼,必须在别人干掉你之前,全力的进步,不断的提高到更高的程度!”

“背后有狼,才能跑得快!”

秦书娄声如雷鸣,飘荡在演武场上空!

“这一次,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秦书娄吼叫道,“便由我们秦家寨13岁秦婉冰上台,她越三个年龄段挑战我秦家寨16岁的秦冷,冰对冷,又都是年纪排名第一,倒底谁更能寒透人心?我们拭目以待!”

随着三长老的话落,两个人影飘然走上赛台。

一提刀黑发黑衣少年,眼神冷冽如霜,一豆蔻年华少女,气质如兰,背着大刀淡淡踏上赛台。

“规则不多说了,比赛开始!”

而后——

两把刀亮了起来,秦冰背梁挺直,肩如刀削手中刀微微举着,那是二郎断门刀起手式,可是——

“是秦朝的,是秦朝那套二郎断门刀刀法?”秦争瞳孔微微一缩。

“冰丫头还不错!”秦雪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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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冰丫头的刀

“这不是?”秦朝也愣了下,随即恍然,“秦雪姐姐说用我的刀法略微指点了一个小姑娘,应该就是这秦冰吧!”

“嗯,这秦冰前年也曾挑战过他人,那次还只是越一级,都失败了,我还以为她今年有什么绝招,原来是我那套刀呀!”秦朝眯着眼睛笑。

内家拳事少功多,看起来和别的刀法一模一样的招,可内里名堂多着呢,秦冰这一亮二郎断门刀,咋看招式还是那个招式,可气质却不同了,让人不由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秦争、秦朝能看出不同。

其他族人自然也能看出,只是没在意。

秦家刀法,招式就那招式,可练,只要规定的地方动作到位了,其他是不管的,因此各人有各人的精神面貌,众人看到秦冰打出的二郎断门刀有点不一样,比别人的漂亮也不以为异。

“不对,冰丫头的刀……”秦乐刀,还有经常见到秦雪打拳的秦乐仙、杨露露夫妻,秦凝、秦雨却是微微皱了下眉,都感觉秦冰这种刀,和秦朝是一脉相传的。

赛台上。

秦冷眼神冰寒:“冰丫头,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最好早点认输,不然……”

“输的是你!”秦冰脆声道。

秦冷眉角一挑:“既然这样,那震裂了虎口别怪我太狠!”后脚一垫,整个身子一起便如一只下山猛虎扑出,“死!”狰狞的脸色,狂暴的一刀,真正的秦家刀法,惨烈!霸道!秦冷这一刀便如砍向生死仇敌,要将秦冰活活劈成两半一样。

一出手就没留丝毫余力,显然秦冷感觉秦冰的挑战是侮辱了他,因此打算一刀结束!多拖一刀,都觉得是耻辱!

轰!

看到秦冷这一刀,整个赛场气氛也引爆了。

“好!”

“好刀!”

一个个族人兴奋起来,这一刀是16岁年纪排名第一的秦冷巅峰的一刀,其力道之强,绝对已经超过了正常16岁的水准,而秦冷本人也是报名了挑战赛的。

秦冰,这个年纪差了秦冷3岁的女孩子,能否挡住?

没人看好秦冰,可是——

“挡住!”

“一定要抗住!”

一个个族人叫喊着,盼望,期待,兴奋,甚至有些人都有些紧张。

期望!

除了秦冷父母亲人,在场几乎每一个都期望秦冰能挡住,抗住了,就说明秦冰力量和秦冷差距已经不大,有纠缠一下的资格,否则……

期待中,秦冰的刀淡然一挥,似快似慢迎了上去!

“锵!”双刀相撞,火星四射,秦冰的刀迅速弹了回去,可秦冷的刀也狠狠向后飞起。

“接住了!”

“好样的!”

整个演武场都暴出震天的喝彩声,那秦冰的父亲更是激动得满脸红光,甩着手臂声竭力嘶的吼了起来!

两刀相击,不仅秦冰刀没脱手飞出,更将秦冷的刀也弹了回去,显然,力量是势均力敌,力量抗得住,剩下的……族人们全都来劲了!

“内力相差不大,接下来拼的就是……刀技!”

谁的刀法更好,更妙,谁就是胜者,秦冰和秦冷都是秦家寨子女,学的刀自然也是秦家刀法,这时比的就是谁的刀技掌握得更好。

秦冷是在演武场训练了9年,刀道之老练可想而知。

秦冰才6年,她凭什么?凭什么挑战秦冷?一个个盼望着秦冰赢,却又都在心里怀疑!矛盾,却更刺激!于是乎,场面几乎是一边倒的为秦冰加油声。

“锵!”“锵!”“锵!”“锵!”“锵!”

赛场上两道人影翻飞,双刀不断撞击着,同时赛场也有年青人奋力嘶吼着,为秦冰加油鼓气,可也有一些,在认真观看,看着看着,就有些目光离不开了。

一些男人死死盯着秦冰的身影。

秦冰左鞘,右刀,身形移动稳重、大气,一刀出一往无前,仿佛要劈河斩山,一脚退,如水银泻地,杳无痕迹……总之一个词美极了,这些男子一开始是被秦冰的美丽身影所吸,可渐渐的就觉得不对了。

秦家的刀法讲究狠辣,怎么可能打得这么风轻云淡?

时间流逝,转眼一盏茶,秦冷已经有些气喘,狰狞疯狂的脸上,焦急现于眼中,可秦冰虽然也有些气喘,神情却有一种享受的惬意。

“享受?”

渐渐的九成目光都被秦冰吸引住了。

“那秦冰丫头的刀,有点意思!”

老族长笑了,一些眼力高明,心思头脑都敏捷的也都看出点不同了。

“嗯,是不大一样!这种刀法,似乎有点像秦朝娃儿那个味道!”秦朝以前常在演武场打二郎断门刀的,这些高手也是常常看见的,看秦冰的二郎断门刀,开始只觉得和别人的气质不同,但看了这么久,他们这些敏感的人自然也发现了两者一些共通之处。

这时更来劲了,像秦朝一样的味道的刀法,能否胜过正宗的秦家刀法?

就在这时秦冷一刀劈向秦冰,正常秦冰应该抵挡,可是——

嗖!

秦冰的身形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加速,刀中手一下突破秦冷的刀影,直接斩向秦冷肩膀。

“够了!”一只手抓住那即将斩中秦冷肩膀的刀。

“秦冰胜!”裁判的声音响起。

静!

整个赛场一片安静,而后暴发出更强大的吼叫声。

“赢了!”

“秦冰赢了!”

“秦冰这丫头居然这么赢了!而且还似乎有余力的赢了!”

……

期望化为了现实,很多族人们反而有点做梦的感觉,不可置信,确实是不可置信!

秦冰!

二年前也曾挑战,那一次她11岁,挑战的是12岁第三十七名,可是,那一次她败了!仅仅才过两年,再次挑战不是14岁的三十七名,更不是15岁的三十七名,而是秦冷。

一个年纪头名。

年纪头名,本身就是个越级挑战的人,所以,真正的挑战挑选对手,几乎是不会去挑战年纪头名的,除非自信到夸张的人。

“居然真的赢了秦冷,那可是16岁的第一名呀!!”

“16岁第一名,谁敢说他也不能越级,说不定他也能越级挑战17岁,18岁,甚至19岁,可是……居然就这么败在了秦冰手里。”

“完全想不到,她那刀法……”

“开始第一击,冰丫头虽然把秦冷的刀也反弹回去了,可自己的刀弹出去更远,更快,显然力量还有些不如秦冷,可打了这么,反而最后犹有余力,怎么回事?短短两年,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才,化为天才,而且还是天才中的天才,天啦,究竟发生了什么?”

……

秦冰赢造成了的震动是非常大的,远远比她能赢普通17岁,甚至越级挑战赢普通18岁都更令人震憾,整个演武场疯狂了,老族长呵呵直笑,秦书经咧着嘴胡子掐掉了都不知道,二叔公满面红光,坐得笔直眼光不时在秦冰和秦朝身上转来转去,也不知又在想什么瞎主意,那些书字辈老人们,乐字辈年纪大的很多都哈哈大笑,秦家寨,今年第一武会就爆高潮,现在第一场挑战赛,同样爆出超级精彩的戏,那后面的……一个个都十分期待。

秦冰下台后,第二场是秦隶挑战秦锻。

“秦隶,你也来挑战我?难道还想娶秦雨么!”秦锻嗤笑。

秦隶沉默。

“哼,如果你有秦冰的本事,说不定还能冲一下,可你,才越一个年纪,而且还是挑战年纪排名三十的我,就算让你赢了,又如何,难道你还真能一直挑战下去?更何况,你根本赢不了!”秦锻不屑。

秦隶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是的,我知道自己不行,可是……”他眼光斜看向赛台上嘴角带丝浅笑看戏的秦雨,“别了,秦雨,在你嫁人前,我只想让你看看,这一战,我只是想暴出自己最强的一面,让你看到,能够乐一乐,就够了!”

“比赛吧!”秦隶低沉着声音响起。

锵!

刀猛烈撞在一起,而后疯狂的轰撞了起来,两人一动也是全力以赴

……

半盏茶后,秦隶败,挑战失败,而后其余报了名的按顺序一个个上场。

这些有的是为了秦雨,很多像秦隶一样,明知没希望,可也想在秦雨嫁人前,把自己最亮的一面,自己最大的本领在今天这个赛场上显露出来,有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秦雨,而是借这个机会,人前显本领扬名,有的却是为了得到族中更多的药材、金钱等资源倾注……

总之,一个个拼得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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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开始登场

疯狂!是会感染的。

挑战的拼得疯,被挑战的更疯,观看的也疯,族中那些孩子、少年,年青人一个个仰着脖子,拉开外衣,敞着胸口卷着大袖子声竭力嘶的呐喊,年青人这样,一些三四十,甚至五六十为老不‘尊’的老不羞也不时加入呐喊加油人群,更有一些平日里十分泼悍的大妈大娘都站在凳子上插着腰,拿出泼妇骂街的强大气场扯着脖子疯狂的为挑战者打劲。

秦家的挑战赛,被支持,族人们加油打劲的对象永远只一个,挑战者。

被挑战者,即便现在站在赛台上是秦乐星,是秦雨,同样没人为他鼓劲!

战斗者,观看的全都疯了,这爆发出的能量是极大的。

“看,突破了!”

“哈哈,这小子居然战斗中突破!现在的力量速度比刚才都快了一线!”

有些挑战者原本身手还不咋样,可在这种气氛下,竟然爆发出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威力,甚至很多打着打着就突破了,挑战者突破,被挑战者同样有被逼得临场突破的,而后这一场比赛结束后,兴奋得满面红光,嗷嗷直叫,转身就奔报名处报名挑战他人。

于是乎——

一个个书字辈的老人们都开心了,二叔公更加为自己英明神武的彩头得意了,本来已经不管事的他,最近凡是族中事无论大小都要问一问,颇有要抢老族长权利的趋式。

老族长也开心了,一回家进门先打三声哈哈,看到秦凝丫头,还会取笑她什么报名挑战,早点时候嫁到秦朝家去。

一场场战斗过去。

尽管都疯狂了,可秦冰这样的‘绝世天才’还是很少见的,这些人拼得再疯,八成人都只越1级挑战,挑战比自己年纪大一岁的哥哥姐姐们,当然越2级,越三级的也有出现过,但不像秦冰这样疯,一下就是越3级挑战那个年纪的头名。

秦冰第一场挑战扬名后,看她背影的大小男人多了,秦家寨的媒婆们一听到‘冰丫头’三个字耳朵就竖得老高,而秦冰本人也有成为新一代少女领袖的趋式,一些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们有点唯她马首是瞻的味道。

在第一批报名者挑战完后,秦冰继续挑战。

这次是17岁的,从17岁二十四名开始挑战,一场胜,二场再胜,三场依旧胜……颇有点一飞冲天,不可阻挡之势。

一天天下来。

秦朝这一班参加挑战的,居然有9人挑战成功,而且秦启挑战11岁中排名20的秦隐居然胜了,而秦虎却诡异的败了,秦龙胜得却太干净利落了!

而后秦启、秦龙没有再参加,可他们,这二十二个人的表现,还是赢得了整个族人的惊叹,没修炼内力就有这表现,以后修炼了,还用说!

当然。

其他年纪偶尔也会有出人意料的黑马出现,将武会一次次推向高潮,可是随着挑战失败失去挑战资格的人也越来越多,局势渐趋明朗。

女子中以秦冰为首,秦凝等人没出战。

男子中出现了‘玄同和光’,秦玄、秦同、秦和、秦光四个新星,都越了四级挑战胜了,可是到了第19天,终于掀起了这次挑战赛第一场战斗打响后最大的高潮——这一辈的顶尖高手出战了。

是三师兄秦亮。

秦亮今年22岁,他一出手挑战的就是25岁的头名,而后26岁头名,最后挑战27岁的头名秦肯依然胜了,止步于28岁这一级。

22战27头名胜,都是头名,却越了5级。

可以说秦亮一出马,整个男子都被他压下去了,而且是大跳跃的压下去,让人输得连翻本的想法都没有。

而女子中秦冰在第六场时,遇到了17岁的第三名秦玄,一个扮猪吃虎,没有报名挑战赛,战过秦冰后也被激发出豪情报名挑战,结果越四级挑战都胜了成为秦亮之下,男子中‘玄同和光’四新星之一的人,所以秦冰悲剧了。

败!却败得让人扼腕叹息。

还没有参加挑战赛的,现在是‘星斗亮,风霜凝雪雨’中除秦亮外的其他人。

这其中,最受人期待的女子是秦凝、秦雪。

男子是,秦乐星、秦斗,以及秦朝。

第二十一天,这一天将要结束时秦凝终于出场了,第一战选择的就是‘星斗亮,风霜凝雪雨’中的‘霜’字——五师兄秦霜,秦霜24岁,是他那个年纪的头名,秦凝15岁,挑战他是足足越了9个年龄段。

一旦胜,得分便是现今最高的。

不过12岁时秦凝就曾挑战过秦霜,那一次,一招被轻松击败,这一次——

整个赛场的气氛被推到了至高,整个秦家寨,除了极个别的人外,所有在寨中的族人都聚集到了宗祠内演武场观看,如果有强盗这时来打劫,整个秦家寨很可能被打劫一空。

这一场,也确实值得回票。

三年时间秦凝增长很快,可作为五师兄的秦霜同样是天才般的人物,增长也很快,两人一接上手,便陷入到拉锯般的僵持中,一盏茶、二盏茶,三盏茶……一直是僵持着。

赛场一些人加油嘶吼得喉咙都沙哑了,可台上还没分出胜负。

西边,通红的太阳即将落山。

终于——

“秦霜败!”

台上裁判秦书娄手抓住秦凝的刀,吼出这三个字,而这时,秦霜,秦凝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两人头上头发都已经汗湿了,打到现在两人内力早已经耗光了,一直凭体力支撑。

秦霜是二十四岁成年男子汉,秦凝只是一个15岁的小丫头,凭体力,居然还是让秦凝这个十五岁的丫头给胜了。

秦霜有些不可思议,其他人看着秦凝的眼神也有些怪,可随后还是暴出了震天的喝彩声。

“好了,今天的战斗就……”裁判滚雷般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蓦的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一道黑影飞上赛台,这人腰带有星辰,眼神刀如,脸亦似刀削般俊朗。

“娄叔,我要挑战!”秦乐星站在赛台上向裁判笑说了声。秦书娄一皱眉:“乐星,这天都要黑了,你要战,明天……”“没事,很快的,娄叔,我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一会,您等等!”秦书娄沉着脸:“那好,我只给你半盏茶时间,你挑战谁?”

“挑战谁?”秦乐星嘴角微微翘着看向人群。

周围也一下安静下来,秦乐星,小一辈第一人,传功师兄,今年20岁,三年前他的地位就没变动过,他会选择谁?是25岁的年纪第一,还是26岁?

“秦肯!”秦乐星声音响起,“可敢与我一战?”

人群中顿时一个大汉哈哈笑着站了起来。

“今年倒是怪了,都把我秦肯当软柿子捏了,秦亮胜了我,我没话说,可你秦乐星,也当我秦肯是那么好啃的?半盏茶时间,哼哼,也罢,反正吃饭不急,就陪你玩玩!”大汉大步跨上赛台。

“比赛开始!”

嗖!

两道身影同时冲向对方,全场目光也都聚集了过去。

秦肯,27岁第一人,之前挑战他的人很多,可只有秦亮险胜,秦乐星,年龄虽然差了秦肯7岁,可他是小一辈的大师兄。

秦肯、秦乐星身形一接近,秦肯就动刀了,27岁第一名,刀一出便如平地起风雷,“轰!”气流发出暴动的轰鸣声,秦乐星眼微微一眯,没出刀,当秦肯的刀劈下三分之一时,“咔!”他的手才动了,一动便如一道霹雳闪起。

天空都似乎亮了一下。

人影交叉而过,秦肯没动,秦乐星也只是淡淡收刀入鞘。

“怎么回事?”一些年龄很小的,没修炼过内力的妇女们都疑惑的眨着眼,那些武者,乐字辈、书字辈的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片刻后才响起一片惊叹声。

“乐星这刀法长进很快!”

“那一刀,拔刀第一刀,是他的拿手刀,一刀出,武功差得远一点的,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秦肯和他还是差距远了点。”

……

说话声响起一片,台上秦肯也收刀入鞘,而后看了看自己的肋下,那是右肋,此刻衣服多了一条三寸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衣。

“你这第一刀,最是难防!我输了!”秦肯哼了声,啪的一声跳下赛台。

第二十一天挑战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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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大师兄威武

秦乐星出场,也标示着最后时刻的来临,现在还没出场的只有秦朝,秦斗,秦争等不多的几人,而女子受关注的只有秦雪一人。

次日早饭后。

整个演武场完全挤满了人,一些原本在外做事的秦家族人都得知消息连夜赶回,现在都聚集到了演武场上。

“今天,是最后一天!”

赛台上黑色新装的秦书娄一身精神,身形站得笔直,声音如滚雷飘在整个赛场,“哈哈,这一期挑战赛是老夫最后一次主持,也是老夫主持挑战赛以来的巅峰,不仅仅冒出了秦冰、秦玄、秦同……等一个个放在秦家任何时期都是惊艳的天才,更有着诸多不落人后的人才,可以说,这一届涌现出的质量,是以往的三倍……”

“而今天,将是这次挑战赛的最后……”

“也是,整个挑战赛以来,最大的高潮的到来,因为……”

秦书娄眼神落在人群中的秦朝身上,又落向秦乐星身上,最后定位于秦斗身上,“因为我们第三代的天才秦斗还没出场,因为秦乐星昨天一刀挑落秦肯,一刀挑落秦肯,今天秦乐星这我们下一代的大师兄,能走多远?”

“秦斗和秦乐星,这场龙争虎斗,谁将获胜?谁,能夺得大师兄之位,更抱得美人归?”

“哈哈,老夫是等不及了,不过……”秦书娄脸上浮起笑容,“我想还有一人,也是大家最期望看到他亮相的,那人是谁?”

话一落。

刷!

所有视线都落于秦朝身上。

是谁?

除了大师兄秦乐星、二师兄秦斗外,还有一个人,更是一个个族人想了解的,就是秦朝。

八岁独斩五狼!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年,秦朝还能战否?

平日别人苦练,他却只是玩,不怎么练刀,只是慢悠悠打二郎断门刀的秦朝,将来年轻一代必定的领袖,还能战否?

二叔公、老族长、秦书经,每一个族人都期望知道。

“对,他就是秦朝,我们秦家现今最亮眼的天才!”秦书娄哈哈大笑着,“当然,秦朝也是我们这一次女子挑战排名赛的彩头,嗯,也就是说他是秦凝丫头的那个……彩头了,哈哈,老夫是希望他也能夺下男子的彩头的……”

整个演武场顿时笑声震天。

秦朝夺彩头?

真这样就好了!

“秦朝娃儿,这次我对他的期望还是很大的。”秦书娄声音朗朗,“我希望,他能挑战到12岁排名20名内,哈哈……”秦书娄,书字辈的族人对秦朝期望是很大,可是也是有理智的。

秦朝八岁独斩五狼,是很夸张,很惊艳!

可这次武会,秦龙、秦虎等四十五个男孩同样惊艳亮相,最后捅出秦朝的‘鸡步、颠球、端大枪’等练体功法,原本不明白的族人们一个个恍然大悟。

为何能独宰五狼?

肯定是很小就练那几套练体功法,练了几年,达到,甚至超过11岁男孩不算太夸张!

可是,练体终究是练体,有它的极限而且达到极限速度是远远快过内功的,肉体力量真下死功夫练,几年时间便能达到身体承受极限,而后就几乎停止长进。

秦朝的功法好,顶多这极限比别人更高,可能高到多远?

而内功,却要十多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达到极限,而这极限也只是功法本身的极限,并不是人体真正极限。

而且练体和内功不同,是越往后进步就越慢,内功反而是体内的内气越多,基数越大,反而滚雪球一样增长,在达到极限前越往后就增长越快。

秦朝八岁很强,可两年过去,有进步没有?进步能有多大?

“嗯,现在第一个……”秦书娄瞥向赛台前的秦乐星。

一身劲装的秦乐星微微一笑,大跨步走向赛台:“秦乐离,就你上台吧!”

立时武场东边人群中一大汉呵呵一笑,也大步走向赛场:“就知道你秦乐星今天第一场会挑战我,来吧,你昨天那一刀,能解决秦肯,可还对付不了我!”

“一刀解决不了,百刀,千刀最后总能解决的!”秦乐星语气十分霸道,脚一垫,身子飞上赛台。

秦乐离也飞身上了赛台,两人持刀而立,都是一脸自信。

四周的人群却开始兴奋起来。

“哈哈,是秦乐离!”

“够爽快的,直接就挑战了秦乐离!”

“嗯,大师兄昨天虽然一刀解决了秦肯,可只是大师兄那一刀特别诡异,秦肯比他差的没想象中那么远,今天大师兄一来就挑战28岁第一人秦乐离,这倒底会如何,还真难说……”

……

只要功法够好,内力修炼就是个超级滚雪球,年龄越往后,内力的增长就越呈几何倍叠加,28岁比27岁,内力的差距是无比巨大的。

20岁的秦乐星一来就直接点了28岁的头名,台下的人群无法不激动,不兴奋,不颤抖!

“大师兄威武!大师兄一刀解决!”一些青春少女尖叫着,其他的人群更是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这声浪起伏仿佛浪潮一样席卷了整个演武场,连窗纸都瑟瑟颤了起来。

整个演武场的气氛完全热烈起来了。

秦书娄也兴奋得红光满面,白色的眉毛一挑一挑的:“好,干脆利落,直接就挑最强的,不愧是大师兄!那么现在比赛开始!”

轰!

两道人影突兀的便同时动了,这一动,没学过武的妇女们眼睛都花了,只能隐约看到极淡的一丝幻影。

“锵!”

刀闪起!

秦乐星不同昨日,首先拔刀,而且这一刀比昨天更加狂暴更加诡异!“哈哈!”秦乐离眼睛一直盯着秦乐星的肩膀,秦乐星一动,他也动了,他的刀同样快到了让人无法看清,“锵!”看不到刀的碰撞,只能看到一闪而逝弹开的人影。

“锵!”人影一弹开又合在一起,而后台上只见不断的火星四冒,不断的剧烈碰撞声响起。

“挡住了?”

“第一刀挡住了,果然是28岁第一人!”顿时呐喊声更猛烈了!

“锵!”“锵!”“锵!”“锵!”

整个赛台一时间都是刀光闪动,人影完全裹在一团团刀影中,习武者看得热血沸腾,没有习过武的妇女看不到人影,可是看热闹也觉得很兴奋!时间流逝,一盏茶,二盏茶,直至三盏茶战斗的双刀碰撞声一直保持着最猛烈状态,显然两人内力都雄浑似海,而且僵持住了,可越是僵持,看的人就越兴奋紧张激动,而狂欢,呐喊声也更加疯狂!

“朝儿,够刺激吧!不过,我看乐星这小子一定能赢!”

秦乐刀也不时呐喊几声,刀玉凤脸蛋红红的看着台上兴奋得不能自以。

“嗯,刺激!……这还真是够疯狂的!”秦朝点着头,感受着演武场的气氛,也是浑身热血沸腾,只觉得这场面就像前世的足球杯一样,能让人完全失去理智。

“幸好这里都是只为秦乐星加油的,不然……”秦朝想着前世的足球流氓,心里很是感叹,这时一只手拍了过来,秦朝肩一缩,转头看去。

“秦朝!”

秦争嘴角挤出丝笑:“13岁中,排名第7的,14岁中排名36,第4这三人,你挑战时注意一下,他们还有点隐藏。”

“隐藏?”

秦朝眨了下眼,随即笑了:“谢了!”

秦争点了下头:“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对了,娶秦雨姐姐时可得请我吃酒呀!”

“娶秦雨?”

秦朝又眨了下眼:“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难道你不喜欢秦雨姐姐?”秦争反而怪异看着秦朝。秦朝板着脸:“喜欢,可也不用说出来呀!”秦争嘻的笑了声,转身就走。

秦朝也笑了笑。

“看来秦争这几天赛后做了不少小动作呀!”秦朝眼里有丝莫名意味,“13岁第7名,那个叫什么秦耿吧,14岁的第4和第36名,有趣,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和秦争一样,隐忍着不去出头!”

秦冰怎么败的?

就是遇到了扮猪吃老虎的17岁第3名秦玄,不然以秦冰的身手,挑战成绩会冲到什么地步,还真难说,秦争显然是怕秦朝去挑战时,运气不好和秦冰一样遇到了扮猪吃老虎的,这才暗中出手,打探出那些人的底细!

“不过,我挑战谁好呢?”秦朝看向排名榜单,对他来说,挑战12岁就已经能拿很好的成绩了,而且秦朝毕竟没修过内功,挑战太强的不太合适。

“不管那么多,这次彩头,我一定要抢到!”秦朝眼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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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得分相同?

秦朝知道。

秦雨、秦雪、秦凝三姐妹现阶段不可能成婚,所以无论和谁定亲,最终逃不过的结果只有——退婚,可寨中人退婚本就是大事,更何况这次还是因为挑战赛,且有二叔公亲自参予,唯有秦朝出手,和秦朝定婚,秦朝才十岁,这婚事就得一直拖着,拖上七八年,而后想怎么办都没影响了。

更何况秦朝也是唯一知晓她们计划的人,秦雨、秦雪、秦凝本身也不会抵触,甚至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赛场激斗强度没丝毫减弱,秦朝眯着眼睛。

“乐离叔和大师兄看起来势均力敌,而且大师兄神情也比较焦急,可爹却说大师兄赢定了,难道大师兄的焦急是迷惑人的?”秦朝眯着眼睛看着打斗。

没修习内力的妇女看不清动作,秦朝按理说是看不清的,实际却是能勉强看清。

“嗯?”秦朝忽然脸色微微一变,其他族人也是眼睛瞪大。

这一刀,秦乐离狂吼着轰出,直奔秦乐星的胸口而去,激战了这么久,而且都是全力以赴的最高强度的打斗,秦乐离再勇猛也有些不济。

这一刀,略微有些偏了一下,这一偏不是功夫不到,而是精神稍威松懈了一下,精神不济。

可这一下,秦乐星却抓住了。

一刀!

竟然不抵挡秦乐离轰来的刀,反而朝着秦乐离的身体同样轰出,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斗,可是秦乐星速度更快一点。

我死你也死,可是我先杀死你,这一战,我就赢了!

这是秦乐星的战略。

关键时刻——

“秦乐星赢!”

两个裁判手中铁尺一挥,劈断了两人的招式。

“吼!!!”

整个赛场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浪,秦乐星挑战成功,那么他是越了8个年龄阶段,挑战同为年纪第一的秦乐离,最后成功,得分是非常惊人的,跨越程度也是高得吓人。

“大师兄威武!”一个个十多二十岁的花痴少女们扯着嗓子叫着,青年男子则是一律狂吼着,发泄心中的悲愤,无疑,秦乐星现在的成绩已经到了几乎不可仰视的程度,谁?谁能压他一头夺得男子彩头,根本不可能!秦雨这朵最艳的花,真的归他!

“哈哈!大师兄果然不凡,不过光你一个人表演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一个披着鲜艳的红袍白衣青年哈哈笑着走向赛台。

“有趣了,是秦斗!”

“二师兄秦斗终于出场了!”

“难道二师兄还以为可以压大师兄一头?”一个个疑惑冒上人们的心头,族人们涌起的狂呼声一浪一浪的,这次却是为秦斗鼓劲!“二师兄也威武!”少女们的尖叫更是让秦斗浑身如打了鸡血般兴奋,他一甩大红袍披袍,将红袍扔到一旁,飞身上了赛台。

“秦斗,你……挑战谁?”秦书娄询问。

“谁?”

“秦斗会挑战谁?”

现场声浪也一下息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看着秦斗,秦乐星也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斗,秦斗最高的挑战是挑战了如今25岁的第八名,今天他是挑战25岁年纪第一,还是26岁?亦27?

28是不可能的,因为,秦乐离刚刚战了一场,必须休息足够才能接下一场。

可无论是26,还是27,甚至秦斗真挑战了28岁的头名秦乐离,都不可能成绩超过秦乐星,因为秦斗的年纪是21岁,比秦乐星大了足足一岁。

秦斗瞥着秦乐星、秦乐离:“本来,还想和大师兄,还有秦乐离玩玩的,不过,看你们现在这模样,怕是经不住我半刀!”秦乐离哼了声,秦乐星却是洒然一笑:“牛皮是吹起来,本事却是打过才知道,想挑战我,随时奉候!”而后直接飞下赛台。

秦斗也是一笑,目光看向人群东面。

“嗯,秦乐旋,来吧!我们玩玩吧!”

话一出——

“是秦乐旋!”

“居然29岁第一的秦乐旋?”

整个广场更加寂静,而后便轰的一声炸开了,无数人议论起来,秦乐刀也是回过头和秦朝、刀玉凤笑着说道:“朝儿,秦斗排名在秦乐星之下,秦乐星战秦乐离都胜得侥幸,秦斗这次不知能不能撑十招?”“这秦斗既然有勇气挑战,应该还是有一定把握的,秦斗不是鲁莽之人。”刀玉凤笑说道,看向秦朝,“我家的朝儿怎么看?”

秦朝一笑:“秦斗必胜!”

“哦?”秦乐刀、刀玉凤笑了起来,“我家朝儿又看出了什么?”

秦朝确实什么也没看出,可是史书中秦家寨复兴八将排名是‘龙争虎斗,启明星亮!’,‘斗’字排在‘星’字前,应该不是随便排的,虽然现在秦乐星人气高,看起来比秦斗强,可后劲,谁更足?难说!

议论声中,一个彪形大汉飞上了赛台。

“秦斗小子,你还真够直接的,第一个挑战就选到了我,看来你对这彩头也是势在必得呀,不过,要赢我可不容易呀!”秦乐旋不在乎的说道。

“容不容易,打了才知道!”

秦斗嘻笑着,刀一挑指着秦乐旋,“如果你还是去年那个程度,今天我有十成把握轻易胜你!”

“去年?哈哈!”秦乐旋箭般冲出。

“来吧!”秦斗也出刀了!

两道白光闪过。

“锵!”

第一刀撞响,两人身形交错而过,期间双方的刀鞘更是撞击了一下,而后……整个赛台便充斥着无尽的刀影!

“抗住了!”

“完全对着攻!”

看到这,一刀又一刀的撞击。

无尽的声浪又冲天而起,秦斗不像人们想象那样,一下就败了,反而和秦乐旋斗得势均力敌,这……完全又是一个爆冷门,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挑战——秦家族人最喜欢的就是种超大量的越级挑战!

“秦斗!”“秦斗!”“秦斗!”“秦斗!”“秦斗!”

一重重声浪轰击着整个赛场!

赛台上一重重刀浪也铺天盖地涌向对方!

和秦乐星、秦乐离一样,两人也是完全旗鼓相当,可是秦乐旋没犯秦乐离的错误,而秦斗亦如此,于是一直僵持着……一柱香、二柱香、三柱香……最后两人身形完全缓慢下来,都累得内力枯竭可依然是势均力敌,谁也休想获得决定性的优势,而后第七柱香两人打得力量速度甚至都不如十二岁的孩子,可还在拼!

“此战!”

这时裁判秦书娄分开了两人,“秦斗和秦乐旋平局,可是综合考虑,我定秦斗胜!”

“赢了!”

“终是赢了!可是……”秦斗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见不到一点笑容,“连战一个秦乐旋都如此艰难,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哈哈!”秦乐旋也喘着粗气,却是仰天畅快的大笑:“好,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今天,我值了!”秦乐旋拖着沉重的脚步大笑着走下赛台。

“秦斗赢了,可是……居然是这样赢了!”

“这样赢了,虽然赢,可是也受到了惩罚,他失去了继续挑战的资格,而大师兄,还能继续挑战下去,可大师兄潜力也应该挖到尽头了,哈哈,这一次彩头,要么就是大师兄的,要么就是……哈哈……”

演武场狂欢喝彩声中无尽的议论响起,就连老族长、秦书经等人也面色古怪看向二叔公:“二叔,这么看下去,有一女配二夫的趋式呀!”

二叔公红光满面,哈哈笑着:“秦斗和秦乐星两小子的得分确实可能最后相等,可是……那又如何,大不了最后让他们二人一战,谁胜彩头就是谁的,我还真让雨丫头一女配二郎不成?”

“对,还有一个秦朝没出现,兴许这娃娃还能再给我们一个惊喜哩!”

……

议论声中,一道亮丽的身影站起,走向赛台——秦家三朵花之‘玉兰花’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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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基础刀招

一头乌丝高高堆起,白衣劲装的秦雪走向赛台,便如菩萨临凡,踏着万朵盛开的鲜花而来一样,族人们的目光自然凝聚了过来。

和秦雨光芒四射,突兀,刺激,能令九十老翁复燃的美艳不同。

秦雪很平淡,是一种温婉平和,大慈大悲返朴归真似的美,她站在那,你目光定于她身上,便是舒服,舒服到极致,如佛!如菩萨!如家,如故乡,如港湾一样,自然令人心境安稳平和。

“书娄叔!”秦雪走上赛台,冲秦书娄淡淡一笑。

秦书娄眼睛都眯了起来:“雪丫头,怎么,你不死心,也想挑战?”

女子中秦凝一出,15岁战胜24岁头名,更是这一代的五师兄秦霜,这份成绩单,已经逆天了,即便是男子中的秦斗、秦乐星现在也是比不了的。

秦雪来挑战?

排在她前面的就是秦凝,可不挑战秦凝,她的得分能高到哪里去?

秦雪点了一下头,转身看向四周人群,偌大的演武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双双目光看向秦雪,更看向秦凝,秦雪挑战秦凝?还是更差一点的24岁的秦霜?

“凝儿,雪丫头会不会挑战你呀?”秦凝旁边一老人询问。

秦凝斜看了那老人一眼:“书用叔,她肯定不会挑战我的,哎,二姐的身手长进很大!”秦凝叹了口气,自秦雪跟秦朝闹出学刀的笑话来,秦雪的身手便如芝麻开花一样,不断的往上窜,最气人的是秦雪还根本不怎么正规练刀,要练也多是玩那套慢版的。

“长进很大?”这老人一下子就来兴趣了,这时——

“秦肯大哥,我选你!”秦雪的声音响起。

“怎么?”这老人眼睛一下瞪大,“雪丫头选择了他?”

而人群中那卷着袖子观看的大汉秦肯也表情僵硬了,而后张着能塞鸡蛋的大嘴巴,看着秦雪手指朝自己指了指:“雪妹,你……是说,要挑战我秦肯?”秦肯满是不可置信,如果秦雪在下一辈中是四师姐,他还好受一点,可秦雪之前一直都是七师妹,四和七,在天才中差距是天地之别,最好的例子就像第六的秦凝挑战第五的秦霜,用了三年时间,可昨天的战斗有多难?

“秦雪选择了秦肯!”

“又是跨9岁挑战!”演武场的族人们兴奋了。

“对,就是你!”秦雪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一点头便引爆了整个赛场的气氛,一个个青壮年男子,一个个崇拜秦雪的女子都激动起来,一瞬间升起的狂呼呐喊声都能把屋顶掀开!

“哈哈,疯狂!”

“秦雪排名一直落后秦凝,秦凝战24岁的秦霜都艰难获胜,可是……秦雪没选择24岁的秦霜!也没选25岁的,更没选26岁头名,直接就点到了秦肯!”

“她就是在和自己三妹较劲!”

“而且不仅仅是身手的追平,更想在挑战比分上掰平!而这……选25没用,选26也没用,只有27岁头名秦肯,胜了后才能比分掰平秦凝!”

……

武林家族武会,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这种层出不断的惊喜,这些大无畏,冲击人想象力的挑战,族人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挑战最后居然还成功了!

秦雪能不能真正给他们惊喜?

声浪中也有很多人议论着,秦雪的挑战跨度太大了,按理说是不能的,可今年,最后出场的秦凝、秦乐星、秦斗哪一个跨越难度不高?不大?哪一个不是出人意料,可最后都赢了,这次秦雪,不赢就成笑话了,因此她必须赢,也肯定有一定把握,想到这……那些一直企盼家族出天才的老人们岂能不兴奋?

“哈哈,今年倒是怪了!”

卷着袖子的秦肯也算回过神来,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往赛台走去,“秦亮,秦乐星一个个把我当软柿子捏,现在连雪妹你也来插上一脚,我就不信……”

秦肯猛的跳上赛台,双眼咄咄有神:“我就不信,败在秦亮手里,再败在秦乐星手里,如今还会败在你手里!”话一落顿时演武场响起一片笑声,这秦肯也确实倒霉,今年完全成了‘星斗亮’这一代的成名踏脚石。

秦雪笑吟吟的:“秦肯大哥,你可要当心,我最近两年身手窜得很快!”

“窜得快?”秦肯嘴角咧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当心的应该是你,雪妹,别的我让你,这比武我可是分毫都不会相让的。”

“注意了,第一刀来了!”

“轰!”

一道身影扑向秦雪,“死!”狂吼声中,秦肯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大刀从天而降,这一刀是秦肯携两天的怨气暴发出来的,一刀下去仿佛连大地都要狠狠劈开!

刹时,很多族人呼吸都屏住了,那冲天的声浪也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到赛场上。

“一定得抗住!”

“必须!抗住!”

一个个族人心里猛喊,秦书经、秦书月等一些平日里天塌不惊的书字辈老人这时有些都兴奋、紧张得站了起来。

秦亮的挑战,秦乐星的挑战,秦斗的挑战,虽然猛,可是他们都是这一代前三,而秦雪却是第七,其实力是远远落后于‘星斗亮’三人的,她能抗住么!

“这丫头!”

秦乐刀,刀玉凤也在紧张,脸色都有些白。

秦雪抗不住,赢不了,别人只会叹息秦家寨少了一个疯狂的天才,可他们……他们至今还记得当年秦朝秦雪闹出那场学刀风暴时,族中亲友邻居老人们一个个前来相劝,特别是二叔公那番讽刺话,让刀玉凤至今看到二叔公都心里发悚!

“秦雪姐姐应该是能赢的!”秦争脸蛋红通通的也特别兴奋。

族中别的天才,什么秦乐星、秦斗、秦亮……再怎么打得激烈,秦争都有点事不关己一旁看戏的感觉,可这秦雪,那是和他秦争一样,都是在秦朝手里学过刀的,秦争的眼里,这就是自己人。

“嗯?秦雪姐姐居然使……”秦争眼睛微微一眯。

而整个演武场老族长、二叔公、秦乐仙、秦乐刀等其他人也都是惊瞪着大眼,秦肯的一刀带着这一次挑战赛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当踏脚石的蹩屈愤慨劈出,绝对是他岂今为止最巅峰的一刀,即便是秦乐星昨天面对这一刀,能不能一刀秒诀秦肯还是未知之数。

面对这一刀,绝对要用自己所会的最好刀招才行。

可是秦雪的迎接,居然是简简单单的单手提刀往上一横。

那是,凡是使刀之人,甚至有些没学过武,学练刀的人都能认出的刀招——基础刀招横刀!

用基础刀法去迎战27岁第一人秦肯?

秦乐星的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

秦雪挑战秦肯是疯狂!

可是用基础刀法去迎战秦肯的巅峰一刀,那就不仅仅是疯狂!

“狂妄!”

“太狂妄了!”

一个个族人心里呼喊着,浑身颤抖着,在挑战赛上用基础刀法去挑战大出自己9岁的头名,这……秦家历史中有过,可那都是几百年一出的事,而且能成功的更是少之又少,现在,就眼睁睁在眼前发生了,这时众人也发现,秦雪的基础刀法,和别人使用的基础刀法不同!

“秦朝的味道!”

“正宗秦朝的味道!不愧是和秦朝学了一个月刀的正班出身!”秦争浑身激动得也在颤,“基础刀法对秦肯的五虎断门刀,秦雪姐真是太让人崇拜了……”

秦雪是基础刀招没错。

可她的刀,和正常人使基础刀法不同,一招横刀立马,耍得潇洒丛容,偏又极为霸道,一横有一种至强至猛,天下无人能破的感觉,而且不仅仅感觉如此。

她横刀的速度也快到了匪夷所思!

仿佛就那么手一动,刀便梗在那里,变成了一道铁梁,横在天际!

秦肯从天而降,带的狂风扑面,吹得秦雪衣角都向后飞扬,可秦雪这一横,反而带得身后的灰尘发梢全都扑向秦肯,这是多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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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刀,漂亮!

怒!面对秦雪这样的轻视,秦肯本已经有些发泄的蹩火更加窜了起来,在这怒火下,原本已经不可能再增加的刀力竟似还增强了一分。

“轰!”

如同盘古开天,大刀狠狠劈下撞击在秦雪横着的砍刀上,秦肯眼睛猛的胀大。

“好刚猛的力量!”

秦肯的大刀猛的弹起,心里都是惊骇,他巅峰的一刀砍在秦雪这么抬臂一横的刀刃上,竟似劈在一座坚不可摧的石山上,虽然秦雪也被砍得滑退一步,可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就这么简单一横刀就有这样的功力,依然……

“嗖!”秦肯身影退开,一横刀。

“不错,难怪也想拿我当踏脚石,确实有几把刷子,不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秦肯不服气,这一次挑战赛别人是扬名,可他秦肯,以往不错的人,现在成了什么……。

“这次!不能再败了!”

秦肯眼睛通红,憋屈得都要疯了!

“秦亮胜我,我服!秦乐星赢,我也服,可你……想用基础刀法就拿下我?”

“不!”

“绝不!”秦肯狞狰着脸,心中怒吼着手一抬,闪亮的大刀再次从天而降。

“咔!”“咔!”“咔!”

一道又一道似霹雳劈下,快!狂!猛!在这种无限蹩屈的怒火下,秦肯的刀完完全全暴走了!秦肯一发疯,看到的人群很多也兴奋得发狂发疯。

于是——

“秦雪!”“秦雪!”“秦雪!”“秦雪!”“秦雪!”

一个个少女、少妇、大妈大娘们不顾淑女风范吼叫着。

男子中荷尔蒙分沁超多的青春少年,那些恋秦雪很多年的二十三十岁男子一个个扯开上衣,脸红脖子粗的叫着!

看着这气氛乐字辈老人,老族长等书字辈的也都兴奋得哈哈大笑。

又出了一个绝世天才,力压秦肯的天才,虽然只是女子,可是在这挑战赛上是无男女之分的,女子也是秦家人,更能刺激秦家的男子汉们。

秦乐刀,刀玉凤这时也神情松了下来。

“好!”

“好一个雪丫头!”

秦乐刀,刀玉凤感叹着,很快又兴奋起来,甚至秦乐刀顾不得身旁的刀玉凤也加入到‘秦雪!秦雪!’的吼叫声中,刀玉凤也不吃醋,反而眯着眼笑。

一个秦雪,便将气氛带到了疯狂。

一是秦雪的身份,二来秦雪本身在秦家寨就是个万人迷,三来她这次的表现太强悍,太出人意料了!

赛台上秦肯发疯。

可秦雪一抬手,一落脚,白衣飘飘,身形优美。

砍刀横,劈,砍,拦,戳使得严密无比,依然是基础刀招,可就这么简单的基础刀招,无论秦肯多狂,多猛,攻击角度多诡异,秦雪的刀总是恰到好处的停在该停的地方,将他的势头给封死。

“厉害!”

一个个疯狂,可是有的疯狂是呐喊,有的则是兴奋的盯着秦雪的一招一式,用基础刀法应付高手,可不仅仅就是力量够大,够猛就行。

“厉害,这基础刀法使得都成神了!”

“这一招基础刀法这样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这横劈竖劈斜劈连起来,居然能形成这么漂亮的一招,轻易的破解了三虎断牛那一招,真是无法想象,无法想象!”

……

秦斗、秦乐星、秦亮……真正的武道高手,那些天才们都是死死看着秦雪的刀法,秦雪的基础刀法使出来,有的只是她刀法好,使得比他人更快,更利落,所以能截住秦肯的妙招,可有的就是另一种东西,那是化平凡为神奇的力量,那是身法、步法协调到极致的作用!

一个个死死看着秦雪的刀法,一开始,只是惊叹刀法。

可渐渐的——

“嗯?这什么感觉?”

这些死盯着秦雪刀法的人有些敏感的突然就发现了一点。

一闭上眼,满脑都是秦雪白衣飘飘舞刀的身影,一睁眼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寻过去,舒服!惬意!便如春天百花开,站在满坡的花海中那种赏心悦目的震憾!

从头到脚底都是舒心。

“一套基础刀法,居然能美到这样!”

基础刀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式,简约也许美,可很多时候却是枯燥粗陋的代名词,想一想公孙大娘舞剑时在那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相同的简单动作,又能美到哪里去?

可秦雪……

不说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就连三四十,甚至五六十,七八十的老翁这会儿也是目不转睛欣赏着秦雪的刀。

秦乐星深深吸一口气:“雪妹的刀啊,不说这基础刀法的威力,就那动作神韵,居然……”秦乐星也算是看着秦雪练刀长大的,而且他爱恋秦雨,对秦雪这相貌和秦雨十分相似的妹妹自然也是特别关注,这时看了这么久秦雨舞刀,自然发现不同。

“早先年雪妹的基础刀法,使得远不如现在……才短短三年,刀强到这样不可思议,更诡异的是刀的神韵完全变了!若不是这脸蛋还是雪妹的脸蛋,光看刀法,我根本就无法确定那是她使的。”秦乐星满头疑惑。

为何?

为何连神韵都变了?

他想不通,人群中的秦乐刀、秦乐仙、刀玉凤、秦凝、秦雨却是明白。

“又是朝儿!哈哈!”

秦乐刀得意极了,刀玉凤也是笑得艳光四射!

秦乐仙、杨露露苦笑:“雪丫头真是被那套刀法迷了魂魄,连这基础刀法都有了那套刀法的味了,哎,好好的硬要跟秦朝娃娃扯上关系。”

“大姐,二姐的刀……”秦凝挨着秦雨低声道。

秦雨一点头,眼里满是羡慕,也是轻声道:“我知道,可是她这刀法里面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秦凝点头,“我也试着练过,可是总得不到她那股味,看来真要学到那种神韵,还得亲自找她询问。”

“是啊,这种韵味太美了,我们必须得学!”秦雨低声说着。

秦乐刀、刀玉凤、秦雨、秦凝、秦乐仙、杨露露是首先看出来的,可聪明,眼光精的人不止他们,很快——

“有意思,居然和冰丫头一样!”

“这味道真像秦朝那娃儿呀!”

老族长、秦乐金、秦书经……不时有人发现秦雪的刀和秦朝刀法的共通之处,同时也更来兴趣了。

“秦朝娃儿的刀法,最大的特别除了慢外,就是漂亮!可这……原来不止慢打时漂亮,用于实战快到极致同样是一落眼就是美,而且用基础刀招都这么美!真是秦雪本身太美了么?”

一些人思索着,猛然发现了另一点。

“不对……学了这小子刀招的,还有另一个共同点——实力强!”秦乐仙惊讶的瞪大了眼,秦冰刀漂亮,结果挑战赛强到什么程度,秦雪更漂亮,而表现也更夸张,秦朝,虽然还没展露真正的身手,可八岁就……

秦乐仙眼神偷偷瞥向身旁的女儿秦凝。

秦雪一直都不如秦凝,可自从和秦朝学刀后,才这样……

“这秦雪也是个天才!”秦朝看着台上,心里有一份自豪,“秦雪基础刀法已经练入了骨子中,嗯,我教她的是二郎断门刀,其实也等于将基础刀法的太极练式教给了她,她能从二郎断门刀中剔出基础刀式,并练到这种深入身体本能程度,真是……”

秦朝看到秦雪现在的表现确实很感慨。

做事学东西什么最重要,基础!基础刀招境界越高,整体也同样高!秦雪能想到这一点,秦朝确实很欣慰!

“嗯?停下了?”

台上疯虎一样的秦肯突然退后三丈跳出战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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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让彩头?

秦肯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秦雪:“我看得出,你的基础刀法虽好,可是……你的基础刀法只能挡,防则水泼不进,可攻,差远了,秦雪,你胜不了我的,哈哈,防久必失,防御是赢不了人的,还是……拿出你最强的刀法吧!这基础刀法,不行的!”

“攻不行?”秦雪怜悯的看了秦肯一眼。

“刚才我也是给你留面子,这才守多攻少,攻也留了力,也罢,便再给你留点脸面吧!”

秦雪缓缓归刀入鞘:“秦肯大哥,下面这一刀,你一定要小心,很可能一刀定胜负!”

“一刀定胜负!谁胜?谁又负!”秦肯胸膛起伏,猛的冲了起来,手一动,刀跳上空中,“这一刀,我也要定胜负!要么你死,要么我亡!”雪亮的刀光似从九天泄下。

“嗯?还不出刀!”

秦雪也冲向秦肯,可是秦肯的刀已经往下劈,她的刀还在鞘中,终于秦肯的刀劈下近一半时,秦雪的手动了,抓鞘左手大拇指一跳!

“锵!”

鞘中刀弹出,便如一道亮光亮起!

“是那招!”一个个观看的高手眼睛一下亮了。

“是这招!”秦乐星的瞳孔一下缩了起来,心头剧烈跳动起来,这一招,正是他秦乐星的成名招——他秦乐星称之为‘拔刀势’,先前也正是用一招秒了秦肯,现在这一招居然在秦雪手中指出来……

难道,秦雪也是想用这一招秒了秦肯?

秦雪这一刀出刀时比他秦乐星还迟,难道她认为这一招能使得比他秦乐星还高明?

秦乐星心跳得很厉害!

轰!

亮光陡然射入秦肯刀光范围内。

亮光一闪而逝,两人也擦而过。

“秦肯大哥,承让了!”秦雪缓缓的归刀入鞘,而后往赛台下走去!

“赢了!”

“秦雪赢了!”

“这一场挑战赛,先是基础刀法,而后换别的刀法,仅一招,秦雪真的就赢了!”

……

“秦雪!”“秦雪!”“秦雪!”“秦雪!”“秦雪!”

整个赛场爆发出海一样声浪,那些嘶喊了数盏茶的青少年男女这一下嘶喊的分贝数竟然不可思议的再次提升到更高!

“你的这一刀,虽然和秦乐星是同一招,可是……”

秦肯微微低头,可以见到他右肋下原本完好的衣服这次也出现了一点口子,浅浅的一点,也就半寸长的口子,看着这口子,秦肯眼里都是震憾,“基础刀法好,这用起其他招来,居然更妙,我输得不冤,你这一招,和秦乐星赢我是同一招,却更加妙到毫巅,快到不可思议!”

“砰!”

秦肯跳下赛台,脸色沉得墨黑,虽然输得不冤,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当成别人的踏脚石……

“我也是天才,这秦雪,也不过是略比我强一丁点的小天才!她那样的天份,我略微用心一点,也能追得上,为什么,十四五岁时她和我相差不大,可才三年,三年就这样了?”秦肯十分震憾,败在秦亮手里,秦乐星手里虽然愤慨蹩闷,可都有点心理准备,而这次。

不说秦肯,整个赛场,秦乐金、秦乐鹰,书字辈的老人们,大小青年们看着秦雪俏丽的身影,都是目光炯亮。

败秦肯!

原本就是绝世天才还好说一点。

可这秦雪。

三年前根本就只是正常一点的天才,可三年后,就成绝世天才了。

三年,论进步,她的程度是秦乐星、秦斗这些公认天才的数倍!

“已经追上我了吧!”秦乐星嘴里满是苦涩。

“不行,秦雪今天的表现就算没追上我,可几个月后,我若还是这样的进步,怕是……”秦斗心里感觉到沉重的压力,他这几年的进步甚至可以说是坐着火箭一样提升,不可谓不大,可是和秦雪一比……完全差远了,“一定,一定要找到秦雪进步这么快的原因,不然……”秦斗眼里升起斗志!

……

赛台上,两个裁判都是一脸兴奋。

“这一次的武会,嗯,可以说是群星闪亮!”秦书娄的大嗓门响起在半空,“自昨天秦亮登场开始,秦凝、秦乐星,而后更有秦斗的横空出世,将整个大赛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我以为,应该到此为止了。”

“而后,雪丫头出现了!”

“哈哈,秦雪这姑娘,大家都知道,很乖巧讨人喜欢的,可是她的武道天份,怎么说……”秦书娄眉毛耸动着,哈哈大笑着道:“应该是属于顶尖这一行列中,可在顶尖这一级别中,又是平庸的,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上中,甚至上下这一类,她今天的出场,我真的,没抱太大的希望,可她,居然选择了挑战秦肯!我确实很惊讶,也很期望她能赢!可是心里还是没抱一丝她真能赢的打算,直到……她亮出基础刀法!哈哈,以基础刀法对秦肯,真是……”

“自那之后,我便有种预感,她这一次挑战,绝对能赢!”

“哈哈,我的预感灵验了!”秦书娄声音十分得意,“她果然赢了!赢得痛快!一刀便胜了!”

“我只能说,她的进步,太惊人了,三年时间,便能一飞冲天!她三妹凝丫头,都已经被她远远抛在身后了,嗯,今天上午的挑战赛就此结束,下午,我们期待秦雪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我想,她一定能成为这一辈的大师姐……”

“书娄叔!”蓦的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

“嗯?”秦书娄停下看向台下俏立的秦雪。

“书娄叔,我不准备再向他人挑战了!”秦雪的声音响起在整个赛场。

“不挑战了?”秦书娄愕住了。

整个赛场也都有些愣住了,秦雪不挑战了,看她今天战秦肯,毫不吃力,应该还能冲几个级别呀,怎么就……

“雪丫头!”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二叔公?”秦雪连撒娇似的看向二叔公,“我真的不想挑战了!”

“你这丫头,为什么不挑战,你有能力,有条件,能做大师姐,为什么不做?”二叔公沉着脸询问。

“二叔公!”秦雪跑到二叔公身旁摇着他的肩膀,“我今天,真的已经尽力了,你别看我很轻松,可那是我的刀招气质,就算生死关头,也是那幅轻松模样!”

“真的?”二叔公有些怀疑,见秦雪不停的点头,二叔公忽然眼睛一亮,看向不远处坐着的秦凝,而后哈哈一笑,“对,你尽力了,哈哈,不挑战就不挑战,反正你也是我秦家女子中的大师姐!”

秦雪脸微微一红,连道:“二叔公最好啦!”

“二叔公可不是好,而是……”二叔公摆着手,脸上笑容仿佛开了一朵花,嘀咕道,“而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二叔公不愿意管你们的家事,哈哈,我听说过让吃让穿,可没听说过让男人的,哈哈今天总算是见着了!”他这话虽然是嘀咕,却如铜钟一般,大半个赛场都听到了。

“让男人?”

顿时那些没想到这方面的人也猛的脑中想起一点,秦雪这一不再挑战了,按得分,她和自家三妹秦凝的得分岂不是打了个平手么?

“雪丫头原来是不想抢妹妹的男人,不过她这也算是抢了,只是……这倒是解决的好法子!”

这社会,一女不能配二郎,可二女嫁一夫却是可以的呀。

“雪丫头这一不再挑战,她和凝丫头就打了个平手,共分彩头,只要凝丫头愿意,雪丫头也愿意,那岂不是……”

很多族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坐在人群中的秦凝。

秦凝脸蛋红通通的,垂着脑袋嘀咕着:“二姐也真是的,你就算抢了彩头又怎样,人家才不会在意哩,算了,难得她一片好心,嗯,不行,以后一定要追上她的脚步,就跟她学那套刀法吧!”

看着秦凝的神态——

“哈,凝丫头没反对,看来是默认了?”

“想想也正常,能配得上这三朵花的,目前看来秦朝最有可能!不过雪丫头对她也真够好的,连男人都让,这样的女子娶回家,真是福份呀!”

“不过这也可能真是秦雪到极限了,才顺水推舟……总之秦朝这孩子倒是福分不浅,俩姐妹都……”

……

对秦凝,秦雪共享‘彩头’,三四十岁以上的老人们,特别是秦书月、秦书经等书字辈的长辈大都是欣慰,祝福,但年轻就不一样了,有开心,有羡慕,也有嫉妒,更有爱慕这两姐妹的伤心者。

议论声中上午比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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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秦朝登场

族人们三三两两往食堂走去。

这一次秦雪不再挑战了,秦斗又失去了资格,秦乐星到了强弩之末,下午的看头就只剩下秦朝了,秦朝会上场么?走在廊道中,不时有族人看向秦朝,也有的则是向秦乐刀、刀玉凤打招呼。

“恭喜呀,乐刀!”

“玉凤姐,你家嵬子可真是有福气!”

关系较好的道着贺,秦乐刀,刀玉凤也是笑呵呵的,眼里都是自豪,为了一个秦雨的彩头,别人打死打活的,可自家儿子,整个武会拳头都没露一下,却娶了两朵秦家寨最美的花,什么是本事,这就是本事!什么是天才,这才是天才!

“朝儿!”食堂饭桌上秦乐刀笑呵呵询问着秦朝,“你喜欢秦雪姐姐些,还是秦凝姐姐些?”

秦朝瞥了父亲一眼:“秦凝姐姐有秦凝姐姐的美,秦雪姐姐有秦雪姐姐的好,春兰秋菊我都喜欢,怎么啦?”

“呦,还春兰秋菊哩!”秦乐刀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我家朝儿味口还不小哩,真想都娶回家?这样吧,要是你喜欢哪一个多一点,我们就只娶那一个。”想着将秦乐仙家的两个宝贝女儿一次性都抢走,秦乐刀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刀玉凤这时一瞪眼:“说什么疯话,这是我家朝儿该得的,而且人家雪丫头,凝丫头自己都没反对,你起什么劲?”

秦乐刀一蔫,嘀咕道:“玉凤,我这不是怕你不喜么!”

“我不喜,那是你没本事!”刀玉凤哼声道,“你看我家朝儿多能干,他这样的,就该家业大些!”刀玉凤和刀白凤一样,都是强烈反对男人三妻四妾的,可是一到自家儿子身上,这一点就完全变了,她笑吟吟的看着秦朝,忽然低声道:“朝儿,如果可以,把秦雨丫头也给抢回来,哈哈,那时娘在寨中行走才是真有面子!”

“嗯!”秦朝扒着饭。

秦乐刀听着这话也是神采飞扬的,一拍秦朝肩,“儿子,老爹支持你!”

……

饭后下午的挑战赛,这次秦乐星并没有一来就挑战29岁头名,而是从倒数第七名开始,可这样,都只挑了三场,败在29岁排名32的选者手中,可是能走到这一步,也让秦家寨族人很是激动。

“这次挑战赛……”裁判秦书娄的大嗓门响起,“如果再没有人上场,那么男子的彩头便归秦乐星……”说着他眼神看向人群中的秦朝,而很多族人也看向秦朝。

迄今为止,应该参战的,能掀起大高潮的几乎没有了。

而这秦朝,是十岁的小一辈中最强者,秦龙、秦虎、秦启这些小天才们都已经亮相挑战过,都取得了历史上少有的成绩,唯有秦朝——这一次,他会不会……

“书娄爷爷!”秦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步往赛台走去。

“秦朝,你要挑战么?”秦书娄又兴奋起来。

秦朝小跑着登上赛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凑个整,把秦雨姐姐也一并娶回来热闹点,反正也不费事!”

十岁男孩的大嗓门在赛场飘荡!

可秦朝的话——

什么凑个整?都娶回家热闹点?还反正不费事?

“哈哈!不错!”秦书娄一声哈哈大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孩子,爷爷支持你,不过,这要想把你秦雨姐姐也娶回去,可不容易呀!”

“我知道,我还小了点,成不了婚。”秦朝说道,“所以我也没打算现在就娶,只是想先把彩头拿到手。”

“你想抢男子彩头?”秦书娄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眯着眼说道。

这时赛场各处响起了一些零星的笑声,秦乐星嘴角也是弯起,“彩头,有那么容易得到么?”

那秦乐刀、刀玉凤周围。

“乐刀,你儿子可真有种!”

“玉凤嫂子,你家朝儿口气真大呀,不愧是未来的秦家希望之星!”一些族人打趣着。

秦乐刀脸色微微有些红:“哈哈,朝儿和大家开个玩笑,孩子嘛,都是要了还想要,什么都嫌少不嫌多!”他知道自家儿子本事不小,可对这,还是没信心。

有人笑,可老族长,秦雪、秦雨、秦凝、秦争等,很有一些人十分兴奋激动的看着,期望着!

台上秦朝看着秦书娄:“书娄爷爷,我可以挑战了么?”

“可以!可是你要挑战谁?”秦书娄带着一丝紧张道。

“书娄爷爷,我要赢得彩头,该挑战谁呀?”秦朝反问道。

秦书娄眼睛一下更加明亮了:“孩子,你还真要这样!哈哈,好,那你该挑战13岁的秦耿。”

“秦耿么?年纪第7的秦耿么,我就挑战他!”秦朝的声音在赛场上回荡,立时——

“这秦朝,还真是当真的!”

“难道,他真的有那本领?”

“这一批十岁孩子中,最天才的就是秦朝,无论文武都是出类拔萃的,他真说要挑战13岁的秦耿,应该不可能和我们开玩笑!”

……

一个个族人们激动的说了起来,那些嗤笑的人也认真起来,秦朝不是开玩笑,那么……他能不能挑战成功?乐字辈,书字辈的很多老人都很期待,可是——

“秦雪、秦凝丫头夸张,可历史上比她们越级别还多的都有,可没修炼内力的10岁挑战13岁,家族史上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对,这是质的跨越!”

“就像扛着千斤巨石跑和用有轮的马车推着巨石跑一样,别说13岁,就是挑战12岁都不可能,而秦朝这一次……”

像秦朝这种情况,历史上不是没有,而是挑战最后都失败了,连挑战12岁的都失败了,失败了自然就不会记载在《家族志》和族谱中,族中老人们都清楚这一点,对秦朝的挑战自然也更紧张。

“秦耿,上来吧!”秦书娄声音响起。

个子不高,方字脸的秦耿脸色淡淡的站了起来,不快不慢的走上赛台,站在秦朝身前。

“秦朝。”秦书娄声音响起道,“既然你一定要挑战秦耿,那定然是有把握的,希望你能给爷爷一个天大的惊喜。”秦书娄身体都些发颤。

包木刀落在秦朝、秦耿手中,而这时——

“秦朝!”“秦朝!”“秦朝!”“秦朝!”“秦朝!”“秦朝!”

一声声的呐喊海潮般涌起,这声浪比秦凝、比秦雪,比先前任何一个天才挑战时的声浪都要来得猛烈。

听着这热血澎湃的声浪,秦朝的身体也热血沸腾起来。

“战斗吧!”秦朝双眼炽热看向对面的秦耿。

秦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很是激动,他和很多人不同,隐藏了一些身手没表露在外,可是看了这一场场激动人心的比赛,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他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孩子,再隐忍,再心性好,也渴望,渴望热血沸腾,紧张刺激的战斗。

也想上前挑战一扬他秦耿的大名,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忍下去了!

可这一次——

秦耿双眼发亮的看着秦朝。

“这是一个天才!”

“一个我秦家寨绝对的天才,八岁独宰五狼,并创立了那些练体功法!”

想到那些练体功法的功效,想到秦朝的战绩,那些传闻,秦耿不羡慕不崇拜怎么可能,少年人毕竟是英雄情结最浓,最容易崇拜人的时候。

“要不要打?”

秦耿喘着气看着秦朝,慢慢压抑心中的激动。

“我认输!”

三个清晰的字缓缓从秦耿嘴里吐出,这话一出,整个演武场听到的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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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这才是我要的战斗!

武会不是不能认输,毕竟成心要让的话就算不口头认输,手底下出工不出力也是可以的,可挑战赛,尤其是那种跳跃式大级别的,被挑战方居然认输。

就像双方比赛谁速度快,一方用双腿跑,挑战另一方开跑车的。

结果后者的直接认输。

不说赛场前听到这三个字的人懵住了,裁判秦书娄也是愣了一下。

难道就这样让秦朝赢了?

那倒是破了历史,没修炼内力的10男孩挑战13岁的终于有人胜了,可这——真传出去才是大笑话。

“秦耿!”

秦书娄脸色一沉:“这场比赛不同以往,只能真刀实枪战出来的胜负,口头的,不算数,你秦耿不仅要战,而且要全力以赴,来不得丝毫隐藏,否则将作出重重的处罚!”

老族长这时也上前沉声道:“秦耿,认真打吧,否则以族法处置!”

别的挑战赛,即便上午秦雪挑战秦肯那一场,被挑战者认输都可以算数,唯独……这一场绝对不行,秦书娄、老族长、秦书经凡是知道这一场战斗重要性的都清楚这一点。

“只能打?”秦耿眉一皱又是一挑,他秦耿是渴望,向往热血澎湃,酣畅不已的战斗,可需要的是势均力敌强大的对手,而秦朝,传说是强大,可那种强大只是相对11岁,12岁而言,对自己,还太嫩了,根本不足以让他秦耿全力发挥。

“那就一刀吧,一刀解决走人!”

连助冲都没有,秦耿只是简单的走向秦朝,而后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提刀。

“咻!”

气流带动的狂啸声响起!

这一刀,只是简单的一斜劈,秦耿的表情就像劈砍一根小树桩一样。

可这小树桩,绝对是碗口粗细的树桩,而这一刀狂猛霸道,也绝对不是普通小男孩能发出来的。

“这已经是我暴露在外的正常实力,这实力,谁也不能说我隐藏了,应付秦朝,完全够了!”秦耿非常自信。

而这时——

演武场也是一静,呐喊的声浪诡异的静了下来。

大跳跃式的越级挑战接战第一刀往往是最重要的,能接住,后面才能缠着打下去。

一个个屏息看着。

台上秦朝随随便便站着,脚与肩宽,头正身直,自有一股宗师气质,让人不由侧目,而他提着刀微微举着摆着起手式,那正是他秦朝一惯的招牌动作,二郎断门刀起手式。

依然那么潇洒,那么简洁漂亮到让人侧目,就如他依然在演武场边沿的空地上打二郎断门刀一样——悠闲自在,风雨不惊。

“用几成实力接?”

秦朝迟疑着也提刀反向斜劈过去,同样如砍一根微不足道的小树桩一样,可是——一直盯着,带着巨大期望的高手,乐字辈、书字辈老人们眼睛一下亮了一下。

不同!

动作神态,甚至气质都像以往打二郎断门刀,可是速度却不同了,以往秦朝打,那刀风带不起丝毫灰尘,可这一次,如一抹燕子掠过水面,快!极快!

惊鸿一现间。

“咻!”

那带起的刀身周围空气呼啸声不弱于秦耿,包木刀撞击在秦耿的刀上。

“砰!”

秦耿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而后他的身体斜斜踏出一步,刀也向旁边弹出,秦朝脚尖微微一撇,两人斜斜立着。

“抗!”

“抗住了!”

……

一双双眼睛瞪得巨大,整个演武场依然是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虽然,尽管强烈期盼!期盼着秦朝真能挑战13岁,特别是这13岁的第七名,可是当一切都化为现实,秦朝结结实实抗住了那一刀后。

寂静只是一个呼吸间,整个赛场便爆发出核爆炸一样的巨大声浪,一个个少年,青年,男男女女的族人们狂呼了起来,而这其中也有些人在相互说着话。

“奶奶的,这感觉真是……”

“是啊,我感觉都不真实了,就像明知道人是不可能飞的,可有一天,我家小嵬子说他学会了飞,而后轻易一跳,便跳到空中漫步,刚刚,我感觉就是这样。“

“嗯,真怪,明明想着秦朝小子能挡住,可他这一真挡住后,又反而不信!”

谁不想,族中天才越强越好。比你强一点点的天才,容易引起嫉妒,可强太多,强到绝望,那就是崇拜!那是令所有人都自豪的,以后秦朝出名了,族人们走出去也会倍有面子,看那就是我们寨中的出来的,秦朝他还叫我叔!

“竟然挡住了!”

秦耿转过身,看着秦朝,眼里都是震惊:“他居然真的天才到了那种程度……”秦耿胸口蓦的剧烈起伏,喘起粗气,“能抗住,那么……岂不是说这一次……”秦耿感觉浑身热血都开始沸腾起来,“这一次,不是那种无聊,没劲的战斗,而是一场真正能令我热血沸腾,酣畅淋漓的战斗!”

秦耿渴望战斗!

可先前以为秦朝,根本抗不住他一击之力,现在不同了!

“就让我看看,你能抗住我几成的实力!”秦耿兴奋起来,后腿一蹬,冲向秦朝,轰!刀划过,这一次,刀依然斜劈,可精气神却完全不同了!

“哈!秦耿终于认真了!”

“认真了又怎样,秦朝能抗住他第一击,就抗不住他后面的?”

秦耿认真,族人们反而更兴奋,而秦朝也同样不负所望,后面的刀接得稳稳的,他越接得稳,秦耿也越兴奋。

“砰!”“砰!”“砰!”“砰!”“砰!”“砰!”

两道人影在裹在刀光里碰撞着,而赛场也响起了熟悉的呐喊声浪!在整个赛场都是‘秦朝!’‘秦朝!’的声浪中,一些武痴有些年纪大的族人以及一些重量级人物只是认真观看,眼神都落在秦朝身上。

秦朝的二郎断门刀,最耐看,可是那是指平日里在演武场空地,慢悠悠打着时耐看。

实战如何?

平时看不出来。

秦朝露身手的次数也就那么两次狩狼节,而都是惊鸿一闪便没了。

而这一次。

这些关注秦朝这秦家寨未来之星,最强的少年天才的人自然要看个够。

“好!”

秦乐金、秦乐刀、刀玉凤、老族长、秦书经,秦书知还有秦朝那便宜岳父母秦乐仙、杨露露都在认真观看着秦朝的一招一式,甚至那平日里也和青少年一样喜欢起哄,叫喊几句的二叔公这时也不喊不叫,只是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秦朝的身影。

“好刀法呀!”

“这招式都标准得没话说了!”

秦朝练武不像其他秦家子弟一样在演武场接受师兄们的监督,把刀法一招一式的动作给纠标准,打到位,秦朝练武时没人纠正动作,他自己也不怎么正常练刀,要练就练那慢版的。

可就这样,居然……

老族长、秦书经,秦书知……一个个都眼中满是惊叹。

什么是天才?

难道这就是天才!

说力量大,可能是有了奇遇,就像虚竹得了无涯子七十年内功一样,可招式标准,这是必须苦练没有捷径可走的。

“这……应该就是那套慢版二郎断门刀的作用!”

“嗯,应该是这样,雪丫头的刀也是极标准漂亮,我们以前错了!”

老族长、秦书经等一些老人们看着也一旁议论着,老族长咧着嘴说道:“慢版虽然不练力,可熟悉度还是能练上去的,慢悠悠的纠正了动作,再一点点变快,动作也便纠正了!我应该早就想到,天下事,都是由易入难,由简单到复杂,快标准不了,可慢就能标准!”

“嗯,族长所言有理,我们要是一开就学跑,怕是路都走不稳了。”秦书经也笑道。

老族长,秦书经,乐字辈,书字辈等一帮老人注重秦朝的刀,却忽略了另一个人秦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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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强,还在变强!

秦耿眼里闪现着饿狼看到肥羊一样的兴奋眼光。

“这秦朝,不愧是我心中第一天才,哈哈,我现在施展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我这一年龄的第三名程度了吧,他居然接得一点也不勉强。”秦耿身手远不是他一向表现的那么简单,因此这战斗虽然激烈,可实际上,他还有时间注意别的,因此也看得到,无论自己怎么加强攻击,秦朝的应对都是那么风轻云淡,脸上一幅不过瘾的模样。

这让他很惊讶。

秦朝倒底有多强?

“不过,这才是我想要的战斗!”秦耿心里直呼痛快,“那么,就让攻击来得更猛烈些吧,让我看看,你,秦朝还能不能撑得住!”

秦耿深深吸一口气,刀微微收到腰侧。

秦朝的未来无可限量,秦耿一开始确实有卖好秦朝的打算,可打到现在,他心里只渴望战斗!战斗,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至于彩头,那就看你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咻!”

这一刀轰出,速度猛的就窜了一大截,就像一辆跑车换档了,从低档换到高档!

猛烈增加的速度很起眼,秦朝眼睛一亮。

刀迎出,速度同样猛的窜了一截!

如今的战斗看起来很夸张,可对秦朝来说一点也不过瘾。游刃有余,风轻云淡的表情那不是他表现在外迷惑人的,而是真正入了骨子。

“咦?”

赛台上两人刀变强,相应身法也增快,如此明显的变化,怎能不引起注意!

演武场上——

“怎么回事,他们的刀好像变快了点!”

“不是好像,是真的加强了!而且还不是一点点的加强,而是强了很多!这秦耿莫非临阵突破了么?”

“不,不是突破,而是他一直隐藏,隐藏了身手,天啦,这真是个狠人,居然这种时候还能隐藏着不去争名,要不是秦朝,这小子还不知隐藏到什么时候。”

……

声浪冲天的演武场上不时有人议论,很多人目光略略从秦朝身上移开,开始关注起秦耿这个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少年来,这时最开心的就是一些上了三四十的族人。

“神了,这次武会还真是神了!又,又挖出一个隐藏人才!”

这些将秦家希望放在下一代的族人们期望的对象除了秦朝又多了秦耿一个,一注意,他们自然也兴奋的发现,秦耿的刀自那一下突然‘换挡’后,又一直以微弱的势态在不断变强。

“刀速还在增!”

“嗯,这秦耿太狠了,这么强!”

“他是年纪第七,可现在的刀势,根本已经达到前三了,不对,到前2了,天啦!”

看着秦耿一路提升的刀速,很多人嘴都张开了,可以说,若是没有秦冰这个变态存在,秦耿绝对是13岁的年纪第一,可现在也是13岁男子中的年纪第一,可这秦耿的速度并没停止增长……

“有趣!真有趣!”

自秦朝开赛以来就一直阴着脸的秦乐星这会儿,脸上笑开了,他眼睛死死盯着台上两人的动作,不断计算着秦耿的刀速。

“越强越好,秦耿,别停止!绝对不要停止变强!”

秦乐星心里狂呼着。

若说这些族人中有谁最不希望秦朝挑战成功,他必定是其中之一,是的,族中是需要天才,可是这次是自己的终身大事,那彩头是唯一可以得到秦雨的机会,怎能甘心让出?所以对秦朝的挑战秦耿,居然打得上下难分,他是非常复杂的,现在秦耿开始增强,秦乐星自然开心,自然期望秦朝撑不下去。

双眼死死盯着台上,秦乐星整个人身体都崩得紧紧的。

一盏茶!

二盏茶!

秦耿的增长毫无丝毫减弱的态势,可是——

“哈哈,秦朝又撑下了!”

“对,不仅仅是撑下了,你看他小脸蛋上的表情,一幅风轻云淡小意思的模样,这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呀!”

现在的场面可以说是除兴奋激动外,更是紧张,很多人一方面期望着秦耿的刀速变强,可真看到这刀速比上一刀更强时,又生怕秦朝会接不下,而秦朝接下了,又期望秦耿不要就此蔫了,下一刀要更强,所以,心情便是这么一上一下的,完全陷入进去了。

四盏茶后。

“嗯,秦耿的刀速恒定下来了……”

“不,不是没增长了,而是蕴酿,可能很快他的速度还会大提升!”

在族人们的期望中,秦耿的刀势增强果然只是停了约几个呼吸间,便猛的爆发了,“轰!”刀风激打着空气的声音都更尖锐了,而速度增加这一次也远远超过以往。

“哈哈,14!”

“14岁的强度了!”

“嗯?看秦朝,秦朝的也变成14岁的强度了!果然都是猛人呀!”

族人们兴奋的眼神中,两把包木刀狠狠撞击在一起,而后——除了武会开始几天秦龙那一班的比赛后,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场面——木屑爆开,满天纷飞的场面再次重临了。

“砰!”“砰!”“砰!”“砰!”“砰!”“砰!”

无数木屑满天爆起。

十多刀后,台上两人的包木刀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纯粹的铁刀了。

很多族人看得都有些傻眼了。

“嗯?别叫了,那秦朝嘴好像在动!”

“是在动,他在说什么?”

呐喊的声浪微微弱了几分,很多人便听到了秦朝的说话声。

“秦耿,别再隐藏了,拿出来吧,这一场战斗,没必要再不温不火的打下去了,拿出你全部了实力吧,我知道你还有隐藏!”秦朝的声音在赛场飘荡。

听到这,很多人眼睛都瞪大了。

还有隐藏?

刀都打爆了,这还有隐藏!

“哈哈,你看出来了!”秦耿持刀退出战圈,眼里闪着星辰一样的光芒,“没想到秦朝你不仅身手强,眼力也这么变态,我这隐藏,就连大师兄他们也看不出,你居然,哈哈,既然你等不及,我也等不及了,这一次就让我们来一个一招定胜负,这一刀,都爆发出最强的刀吧,我很想看看你秦朝的极限在哪?”

秦耿微微弓着身子,眼神盯着秦朝仿佛恶虎扑食一样:“注意,这一刀,为我毫无保留力量的一刀,也因此,我一出手就收不住手!”

“一刀定胜负,也好!”

秦朝眼里也有丝渴望,先前一直都留有大量余力,这样打得一点也不痛快,他也想痛快点。

“这秦耿就算再保留,也不多,我应该拿几分实力出来?”秦朝眯着眼心算。

就在这时秦耿动了。

“轰!”

秦耿双腿一蹬地,整个人就如一只突然窜向猎物的猛虎。

通红的眼睛,额头上狞狰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哈!”一声怒吼,秦耿仿佛举着把千斤重刀一样,狠狠劈砍了下来,这一刀,绝对增加了一倍力量。

“好!”

人群也暴发出狂吼声,这一刀,才是秦耿真正的实力么?

完全可以看得到,以这一刀的力量,挑战14岁的都能挑战到排前十的人,可秦耿,居然一直隐藏,若不是秦朝挑战他,甚至最后捅穿,可能还根本不会拿出来。

“看!”

秦朝能不能抗住这种迅猛的攻击?

一个个都眼睛瞪大。

这一次,秦朝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眉毛微微挑了下,仿佛也来了点劲。

“轰!”

他小手臂动了,这一动,速度也是奇快,而整个小小的身子也仿佛只小猎豹一样,一下窜了起来,一刹间便和秦耿接上了。

“锵!”

响彻赛场的巨大轰鸣声,两把没开刃的厚背大砍刀相撞就像两柄大铁锤狠狠撞在一起一样。

而同时——

“呼!”

人们眼中只见两人撞击处飞出一道光,直冲天际!

那是一把刀!

一把刀被撞飞了,谁的飞了?

秦朝和秦耿擦肩而过,秦朝缓缓收刀,而秦耿拿刀的右手微微在颤着,手中的刀已经不见了!

秦耿的刀被撞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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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载入史册

秦耿爆发出他至强的一击,竟然刀都被撞飞了出去,静,整个演武场所有的呐喊声全都消失了,就连老族长也睁大着眼睛看着台上。

“我认输!”

清晰有力的声音响起。

演武场依然安静,都看着秦书娄,秦书娄胸口起伏,深深的吸着气,他的眼神看向秦朝的刀。

“呼!”

天际的刀这时也轰的落下。

“那刀,刀刃上……”

眼力好的眼睛能看到掉落的刀,厚厚的没开封的刃口崩裂了一个拇指大的缺口,不仅仅那把掉落的刀如此,再看秦朝手中的刀,刃口同样崩裂了半寸口子。

一刀之力,竟然让秦家特制的铁刀崩了口子,这一刀,双方倒底用了多大力?

“我输了!”

秦耿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真是他输了!”

看着那崩口,谁还怀疑秦耿出工不出力,是故意相让?

“这一场挑战,秦朝胜!”略显沙哑的嗓音从秦书娄嘴里飘出,便如同点燃了串在一起的炸药包一样。

“赢了!”

“是秦朝赢了!”

“仅仅凭肉体就战赢了!”

冲天的欢呼声海啸般响起,一时整个赛场便如炸了锅,除了呐喊,完全没有了其它声音,这海啸般的狂欢声经久不息,在秦书娄再三示意下,才渐渐低了下来。

“乐刀!”

“乐刀,你看!”刀玉凤拿着白丝巾擦着眼角,“孩子他真的赢了!”

“是啊,我们家孩子,不再是!不再弱不禁风,而是全寨最强的!”秦乐刀呵呵傻笑,仿佛做梦一样,那个曾经三天两头就病,多走几步喘气不过来,御医断言活不过五岁的孩子,现在即便是仅仅凭着肉体,没有丝毫内力都能战赢13,甚至14岁修炼了内力的武者。

秦乐刀四周的很多人也在说着话。

“那一刀真强,刀口都崩了!”

“嗯,两个都强,难怪先前秦耿一上台就认输,哈哈,他不会是早就料到了结局是这样吧!”

“不管怎么说,彩头都被……哈……凝丫头那么要强的人,居然愿意和人共侍……秦家三朵花都被秦朝给一个不留的抢走了?狠呀!”

……

除了说话也有人向秦乐刀、刀玉凤恭贺,这时——

“秦朝!”

赛台上秦书娄的大嗓门终于响起,“这一场,你赢了,你可想,还继续挑战?”

秦书娄的眼神闪着明亮的光芒,刚刚最后那一击,秦耿绝对能看出是爆发出了他最强的一击,可秦朝,也只是比先前认真了点,似乎还没尽全力,他当然想看到秦朝的底限在哪。

“我……”

秦朝声音一出,赛场便完全静了下来。

“二太爷爷还有没有别的好彩头?”秦朝一幅懒洋洋的模样,“如果没有更好彩头,又没人抢秦雨姐姐,我干嘛挑战?”

秦书娄噎了一下,敢情这小家伙还真是来抢彩头的,他连看向二叔公。

“可儿,你看到了么!看到了我秦家的真正天才了么!”二叔公仰面看着湛蓝的天空,眼里都是蓄满的泪花,“有了这样的天才,关老匹夫,即便你关家整整一代都强,可是,我秦家,我秦家寨,只需一个,便抵挡得了你成百上千天才!”

是的,真正的绝世天才,一个抵得上千军万马。

而今天,二叔公看到了这样的天才!

“二叔这……”秦书娄苦笑一声,心里酸酸的,眼中也有股流动要冲出来,他连聚起精神,扫向四周人群:“现在,谁上来挑战下一场?”

人群寂静一片!

谁上去?

还有没有更强的天才?

人心不足蛇吞象,虽然明知不可能,虽然秦朝已经开创了历史,可都还盼望着,盼望着更加奇迹的秦家子弟出现。

可是——

“此次挑战,如果再没人接下一场,那么便要结束。”秦书娄双眼精光闪闪,询问道,“而这男子彩头,秦雨姑娘也将和秦朝定亲,可有谁还愿意来争取这份彩头?”

族人们看着四周的小一辈中,很多人视线都投向秦乐星。

这男子彩头本是秦乐星的,如果没有秦朝横空出世的话。

秦乐星苦笑!

秦斗也在苦笑!

一个个自认天才的男子都在苦笑,对和秦朝这么一个十岁的男孩抢彩头,他们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样?远远瞥了低着头的秦雨,只能把那份心思慢慢放下,让它遗忘!

“我最后问一次,我秦家,可还有谁敢上来一战?”

秦书娄第三声询问响起,依然是安静,没人回话。

“既然如此。”秦书娄声音兴奋的响起,“那今年的武会挑战赛到此结束,不过……”他看向老族长。

老族长大跨步蹬蹬蹬三步走上赛台。

“族人们!”老族长吼着,“今年的挑战赛结束了!可是,它也没有结束!

因为……今年这一届出现了秦玄、秦同、秦光……等非常优秀的好苗子,更出现了像秦冰这样惊艳的新一代领袖角色,我们的‘星斗亮’八位师兄妹们,也爆发出远远超出我们想象的精彩实力,他们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是!

我要说的是我们的另一个人,秦朝!”

老族长看向撅着嘴往台下走的秦朝,一个个族人也看着那个身影,眼里都是兴奋。

就因为身体弱不禁风,动不动就生病,不想吃药,结果创造出了一套去病的练体功法,不仅仅令秦龙、秦虎、秦启等四十多个男孩受益匪浅,如今更是传到寨中,令很多族人都受益。

而他自己……

老族长雷鸣的声音响起:“秦凝是天才,秦雪也是天才,可秦朝,他是我们的最天才!

而这一届,也因为他们的出现,因为秦朝的出现,秦朝这最后一战,以他那几套练体功法,将肉体练到十岁历史最强,挑战13岁的秦耿最终获胜,他的成就,是创历史的!

而我们,是历史的见证者,见证了这个奇迹的发生。

这一届挑战赛,将写入我秦家的族谱,写入我秦家的历史书中,为后人永记!!!好了,解散!”

老族长的声音在赛场飘荡,这次挑战赛虽然结束了,可人们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也议论着久久不愿离场!

这一次的彩头是秦朝和秦雨。

挑战结束,自然要兑对彩头,所以——在二叔公的主持下,秦朝和秦凝、秦雪、秦雨三姐妹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这一次酒席也是族中最盛大的酒席之一,全寨所有族人,只要没离寨外出的,几乎一个不差的到了场。

订婚是现在,可结婚原本是订在秦朝满12岁!

12岁在古人眼中,已经可以成婚,甚至古有12岁做父亲的荒唐事发生。可是,秦朝强烈反对,便将这结婚时间推到13岁,而后13推至14,15,16,17……。

一年年往后推,二叔公发火了,秦乐刀、刀玉凤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最终秦朝暂且答应时间定在15岁,至于到了15岁会不会有改变,谁也不清楚。

而武会也没真正结束。

秦乐刀他们这些年龄段的也在挑战,在小一辈的刺激下,这一场原本不怎么被关注的挑战赛也得到了远超往届的关注力度,而他们也被逼得一个个拼得很凶,最终,秦乐刀依然是第一好汉。

甚至连撑过他百招的都没有,一来秦乐刀和刀玉凤结为夫妻后,相互切磋都进展很大,二来梅花桩也有用,三来秦乐刀最近学会了端大枪。

端大枪!

这个秦朝弄出来的游戏,除了秦龙那一班四十多个男孩外,其它族人虽然拼命练习,可是至今没有人真正学会,唯有秦乐刀、刀玉凤两口子突然变得聪明起来,放下面子向秦朝讨教,很快便上手了。

而这一天,武会比武全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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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太简单了(第二更)

上午的阳光暖洋洋的。

秦家后院中一条青衣大汉踩着梅花桩练刀,一旁树下的石板处,一身紧身黑衣,双脚并立,身姿绰约的美貌妇人以立正姿式身形站得笔直。

“娘,你这小腹腆得太高了,放松点!”秦朝一旁打着慢拳,这时瞥了一眼刀玉凤。

“哦,要放松点是吧!我知道了!”刀玉凤原本挺着的肚子又连收了回去,秦朝又是一皱眉,走过去小巴掌啪的在刀玉凤翘起的臀部拍了一下:“屁股太翘了,收一点!”

刀玉凤一瞪眼,转身手指轻敲了秦朝脑袋一下:“吃了豹子胆,娘的屁股你也敢打!对了,你这规矩还真多,难怪当年你练这东西像着了魔,雪丫头也是连吃饭都在练。”

秦朝一笑。

这一次挑战赛,秦冰、秦雪,还有自己在赛台上亮相,不仅仅刀法标准,而且身形漂亮优美,看着就让人舒适,自然让很多人留意上了。

挑战赛一结束,秦雪便向老族长提出申请。

让她在作为女子中的大师姐教秦家女子学拳时,允许她也教一点这种秦朝版二郎断门刀,秦雪这样申请,而很多寨中女子也都动心了。

别人打拳姿式丑陋,可秦冰,秦雪、秦朝那是让人一落眼就是爽心悦目。

而且她们一留意,也注意到这三人,不仅仅打拳时如此,平时生活中,一坐一站,一走一跑也都比别人气质好,在一众秦家族人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女人对什么最动心?

除了容貌外,就是形体气质!

容貌天生的,无法改变,可这种身体动作气质等等现在有了方法,怎能不动心?

教慢版二郎断门刀按理老族长是不会答应的。

可这一次。

他想都没想,便同意了,甚至特意在寨中留下话,人在世上活的就是一张皮,秦朝的二郎断门刀虽然慢点,但练了能改善形体气质,让人看起来就有一种文人的修养,这是好事,大好事,不仅女人可以学,男人若是愿意也可以学,老人学一下也无妨。

于是,秦雪开始将这套二郎断门刀传给自家姐妹,传给她母亲杨露露,甚至有多余时间也会传给一些其它年轻女子。

而秦朝家。

刀玉凤也动心了。

秦乐刀虽然自己不愿意学,可是还是很支持刀玉凤学的,毕竟妻子变更漂亮,更有气质作为男人的怎么会不愿?

秦朝教刀玉凤这套二郎断门刀,同时秦龙、秦虎、秦启这一班四十多个男孩也愿意向秦朝学这套刀法了,按秦虎的说法就是‘小朝在台上比武动作帅呆了,酷毙了!不学才是傻子!’。

秦乐刀练了几趟刀,坐在一旁笑眯眯看着秦朝指点刀玉凤如何站。

“对了,朝儿,今天是文考了,你不担心?”秦乐刀笑呵呵说道。

秦朝哼了声:“小龙、小虎,我们那一班个个都是满肚子文墨,腹有诗书,有什么好担心的!”

“还个个都腹有诗书,你这牛吹得。”刀玉凤这时哧的一笑连说道。

“娘!”秦朝瞪向母亲,“你别老三心二意的,照你这样,这拳得练到什么时候?”教秦雪、教秦争虽然拳本身麻烦,可两人都是武痴,而且也很听秦朝话,教起来轻松,可教刀玉凤,秦朝就头痛了,秦雪半天能学好的,她二三天了还没入门,而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秦朝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有时候太亲近了反而教不好。

刀玉凤哼了声:“那秦书知老先生可是在外放话了,娘是担心你!”

自武会来,秦朝以及秦朝这一班四十多个男孩都大涨脸面,寨中老人对他们都很是喜爱看重,唯有秦书知总是在外说秦朝武虽好,可是性子差,而且不止自己如此,还将四十多个好苗子都带坏了,身手再高,若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怕是也会出事,为寨中惹来大祸,还说事实如何,看这次文考就知道了,这批孩子武不错,可文就一糟透顶,无可救药了。

秦家子弟三岁摸骨,五岁学文,七岁习武。

而文考,是十岁,也是定之后一生路子的事,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而秦家武者多,文人,特别是上等学问人反而是最缺的,而这批苗子武这么强,人们对他们学问的期望虽然不高,可至少不能太差。

因此都等着文考之后的消息。

而今天,就是秦龙等人文考的日子。

秦朝是不用去考的,他的文如何,早就是众所皆知的,因此便在家里教母亲打拳。

“娘,专心点练拳,我的事心里有数,不用担心的。”秦朝瞪着脸说道,担心?秦朝担心的是秦虎、秦争等人今天的表现太过了,把一帮对他们期望不高的老人给再次震傻眼。

“对,有啥好担心的。”秦乐刀也哈哈一笑,“玉凤你认真点学拳,我可是等着看效果哩!”秦乐刀很想得开,就算一班四十多个孩子文才狗屁不通又如何?有这样的练武资质,秦家还真缺他们四十多个文化人?

“好,练拳练拳!”刀玉凤笑眯眯的,把心调到秦朝的拳上面,秦朝也不时指点着她动作错漏处。再不用心,可有秦朝的指点,她的身形动作还是在进步着。

“文考之后,就是正式学内功。”秦朝看向秦家寨宗祠方向,“这时,李秋水,王夫人她们也该离开了无量玉洞吧,应该,去一趟无量山了!”

……

秦家宗祠演武场。

二叔公坐着大师椅眯着眼晒太阳,他周围很多族人,约有五六百。

以往的秦家寨文考虽然重要,可毕竟只是一个年纪几十个孩子的事,秦家寨再重视,也顶多是一些孩子的家长,和一些寨中无事的老人会来看看,可今天,不仅仅这些孩子的家长,以及一些老人,甚至很多乐字辈的无关之人,一些妇女都来了。

“没想这次这么大阵仗,连不太喜欢文事的二太爷爷也来了!”

秦雪、秦凝、秦雨最近两年一直接手秦朝、秦龙,甚至整个私塾很多班级的文化学习,这时三人脸色都有些白,她们心里都知道这批男孩文化成绩很不错,可毕竟答案没出来之前总有些担忧。

“二叔很喜欢这批孩子,他是听秦书知说了些废话,这才来,就是为这些孩子撑腰的,没考好也没关系。”秦书月对秦雨、秦雪、秦凝笑笑,眉宇间也有些紧,他是接替秦书知教这一班的,如果这些孩子成绩不够好,他也有责任。

“孩子们考完了,现在里面是三个人阅卷,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对,都过去了这么久,应该快出结果了!”

秦书月、秦雨、秦雪、秦凝,还有一些家长都有些紧张焦急,眼神也不时看向在一起玩耍的男孩们,这些男孩秦羽、秦龙、秦虎等玩着鸡步游戏也不时说着话。

“那些题目还真是简单呀!”

“是呀,真没劲,都是些什么东西,想答错都难!”

……

就在这时——

那东边的房门推开了。

“出来了!”

“嗯?怎么他们的脸色都很古怪!”

阅卷官秦乐书、秦乐海、秦乐风深深的吸着气推开门走出房间,眼神直接就看向那四十五个男孩,脸上都是震憾的神色。

“秦则,你进来,我们有些话要问你!”秦乐海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秦则转头嗯了声,便跑了过去,随着三个裁判进入里屋。

门关上,外面那些家长,秦雪等人更加疑惑紧张了。

“几位叔叔,我的考分怎么样?”秦则一进屋就连询问。

秦乐书脸上挤出一丝笑:“秦则,你的得分很好,是满分!”

“哈哈,我就知道。”秦则脸上顿时一脸得意,“乐书叔叔,我们班是不是都是满分?哈哈,那题目太简单了。”

“太简单了?”秦乐书一脸古怪。

秦乐书和秦乐刀是亲兄弟,他也是秦朝的亲叔叔,秦朝这次武会上大大涨脸,他也很觉得有荣光,可是秦书知却在寨中风言风语,说什么秦朝武上面确实有贡献,却是个祸根,学问上面害了一班四十多个孩子。

这话他听了心里不好受,也怕这些孩子真文化成绩不好,因此这次考试便竭力争取到了考核官的资格,就是想在阅卷时弄点手脚,把这些孩子的得分稍微提高一点,免得公布出去太难看。

可是一阅卷。

第一张满分,第二张也是满分,第三张……一张张每一张都是满分,而后一看另外两个阅卷官,也都是这样,一张张满分,偶尔有些不是满分的,都是些小错,比如写字时弄了个错别字,笔划少了一点,多了半横之类的。

震懵了!

看到这成绩,不止他,旁边两个阅卷的人也同样脑袋被震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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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快,请最有学问的来!

“孩子!”秦乐海露出一个笑,“你们这次的考试都很不错,但我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想知道你们这一班的学问,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什么程度?”秦则歪着头看着三个阅卷官,目露怪异之色。

秦乐海一皱眉:“怎么,这问题不对?”

秦则手一摊:“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你这可把我给难住了,你问我们学问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好说,反正没有八斗,也有七斗,你们会的,我应该都会,你们不会的,我也会,这样吧,你们考考我。”

“没八斗也有七斗?”

秦乐海、秦乐书、秦乐风满头汗水。

天下文才共十斗,曹子建一人独占了八斗,文高八斗那是形容一个人学问牛逼到了极点,已经天下无敌了才用的。

“那好,我们考考你,你知道回字有几种写法?己已巳三字,戊戌二字的区别吗?”秦乐书抢先询问道。

秦则再次歪着头,眼神鄙视的看着三人。

“鄙视?”

秦乐书三人对视一眼,要是秦雪、秦雨、秦凝三人听到秦乐书拿这种问题来考秦则,定然会狂笑出来,秦朝这一班是什么人,专拿‘测字算命’当游戏玩的,你考别的还好一点,考文字的写法,不是故意找虐么!

“怎么?你答不出来?”秦乐书说道。

“答不出来?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我会答不出来,回字四种写法,己已巳三字,一个没出头,一个半出头,一个封了口,没出头的是自己的己,半出头的是已经的已,封口的是十二时辰中巳时的巳,戊戌区别在一个多了半横,都是时辰字,拜托,你们出点有难度的考题,这会让我很没成就感的。”秦则语气十分不屑。

“回字是四种写法?”

秦乐书瞪大了眼。

他们三个乐字辈的其实都不是什么真正的读书人,学问并不高,回字有四种写法,秦乐书自己才知道三种,不过他不敢再细问四种是哪四种。

“要难度?那好。”秦乐海嗡声道,“你先说说什么是有难度的?”

秦则一笑:“像‘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有点难度的,还有……”

“唯器与名?”

秦乐书、秦乐海、秦乐风一懵,秦则口里吐出的古文完全没听过。

“又比如说对‘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逼,远而不携,迁而不……’这些,你有什么独到见解?”秦则又道。

秦乐海、秦乐书、秦乐风再次傻眼。

秦则一皱眉:“你们不会这些句子都没听过吧?”

秦乐海、秦乐书、秦乐风苦笑,微一点头。

“那好。”秦则更是鄙视的看着三人,“那像‘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尧舜之盛,尚书战之,礼乐作焉!’这些你们应该懂吧?”

秦乐海、秦乐书、秦乐风脸色都青了,都成谁考谁了?

秦乐海一咬牙道:“秦则,论语你可会?”

秦则叹息一声,无精打采道:“懂一点。”

秦乐海立时来精神了,四书之中,流传最广,最经典的就是孔子的《论语》,大宋开国,赵普以半部《论语》治天下,论语更是被推崇到了极至,他们秦家人虽然骨子里少文墨,但《论语》他秦乐海还是学过的,而且还自认为不错,当下眉开眼笑道:“既然你懂一点,那好,我问你,论语第一篇,你可背得?”

十岁之前的孩子主要是识字。

论语作为四书之一,自然没学的,秦乐海只问秦则能否背,已经是很高看秦则了,谁料——

“《论语》的第一篇篇名叫《学而》,共分16章,这个我们班能倒着背的没有47个也有46个,你听好了,‘子曰:学而时习之……’”秦则懒洋洋的背着。

秦乐海、秦乐风、秦乐书嘴巴再次张大了。

“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秦则背到这最后一篇便住口了,眼神看着三人有种浓浓的轻蔑。

“嗯,不错!”秦乐书一看他这表情,也有些气了,“不过死背书没什么用,真正的大学问人不仅背得出来文章,更要懂其中的微言大义,光背不行,你得解释。”论语秦乐书也背得,可其中道理,他就懂得不多,不仅他,秦乐风也是,倒是秦乐海曾苦攻过论语,对论语的注解还是懂得非常多的。

可是,让一个十岁孩子解释论语?

秦乐海本要阻止,便秦乐书已经说出来了,他也好奇,这次能不能将秦则难住。

“‘子’,在古代是对有地位、有学问的男子的尊称。”秦则清脆的声音响起,“有时也泛称男子,而论语中子曰的‘子’,指的是孔子……”

“‘曰’,就是说的意思。”

“‘学’,孔子的学,指的是他们要学的西周的礼乐诗书等。”

……

秦乐海对《论语》最为熟悉,一开始还是带着考较的意味去听,可听着听着,心就怦怦然加速,而后整个人就完全进入到秦则的声音世界里去了,那是——在大学问人讲课时,听课者完全听入了神的状态。

不仅他这样,秦乐书、秦乐风亦是竖着耳朵,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欣然而笑。

……

一个时辰后。

“意思便是‘不怕别人不了解我,就怕我不了解别人。’,但我认为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在了解别人的过程中,也使别人了解自己。’”

秦则解释完《学而》篇最后一句,又歪着头看着三人。

秦乐海、秦乐书、秦乐风愣愣站着,心里翻腾着滔天骇浪。

“原来学而时习之的‘学’,孔子指的是学习西周的礼、乐、诗、书等。”

“而‘时’可以指‘在一定的时候’,也可指‘在适当的时候’,更可指‘时常’。”

“而第一章,我所知道的正常解释这小子居然认为是错误的,可是按他的说法,又确实我们的解释不合理,他的注解更合理一些,怎么回事?我学的解释是真正的大儒的注解,他一个小孩……”

……

若仅仅是注解出来了也罢,偏偏这秦则卖弄学问,不仅把正常的,现在整个社会都一致公认的论语解释给说了出来,而且将秦朝讲的一些这时北宋还没出世的注解,比如:北宋理学家朱熹对论语的注解,明清时的注解,后世的一些注解,全都炫耀式的抛了出来。

天啦,那些可都是后世大儒站在前人肩膀上弄出来的。

也就是秦乐海、秦乐书、秦乐风本来肚子里就没多少货,否则换一个真正的通世大儒来,听了这些解释,怕是会被轰炸得都要怀疑人生了。

门吱的开了,秦乐海、秦乐书、秦乐风失神落魄的出来了。

“秦当,你也进来一下。”秦乐书喊道。

“嗯,来??鼻氐被犊斓挠i??芰斯?ァ?p>门关上,秦乐书三人对秦当也开始考问起来,这一问,秦当的表现一点也不比秦则差。渐渐的,屋内三个阅卷官的震惊完全化为了惊喜,而后惊喜又化为狂喜,三人一出来,又兴奋的把秦树给叫了进去考问起来。

外面。

“秦则,乐书叔他们叫你进去干嘛?”秦凝脆声声的叫道。

“问一些简单至极点的问题,都是学问上的,太简单了,我随随便便就答出来了。”秦则笑吟吟答道。

“简单至极的学问?”

秦凝皱了下眉,其他在场大人也想不通,阅卷官为何阅完卷不公布,反而将孩子给叫了进去,再次口头考较,难道——蓦的一些紧张的家长,更紧张了,“难道这次他们考得很差?乐书他们不敢公布,这才重新考较,重新打分?”这些家长一紧张,议论声自然好不了,秦书月、秦雨、秦雪、秦凝本来对这些孩子还是有点信心的,这时也跟着紧张了。

这时——

“哈哈!”

木门再次打开,秦树首先走出来,后面是狂喜现于脸表,毫不掩饰的秦乐风、秦乐书、秦乐海三人。

“他们在笑!”秦雪等人顿时一松。

“乐风,如何?”老族长这时恰恰赶到了,看着三人出来连询问。

“哈哈!好,很好!”

秦乐海先是一声哈哈,秦乐风却是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族长,快,快召集全寨最有学问的老人来!”

“最有学问的?”其他人一愣。

老族长也是一愣,秦乐书已经凑到他耳旁低嘀了几句。“真的?”老族长拧着的眉心一下就散开了,喜笑颜开连抬头向秦书月、秦雪、秦霜等人吼道:“书月,雪丫头,去,把秦书知,秦书才……所有学问好的老人都给我叫过来!”

“族长?”秦书月看向老族长。

“哈哈!”老族长也是一声哈哈,这才道:“是好事,好事!”

“好事?”

“难道这帮孩子的学问?”很多人都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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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最强的考较

秦雨、秦雪、秦凝、秦书月等一个个人被老族长调出,飞奔寨中各处请德高望重有学问的老人前往宗祠,这阵仗何等大,寨中本来也很多族人在观望等着今天的文考结果,这事一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快,快去看看!”

“文考出事了,不知是好还是坏!”一个个放下手头之事,连赶往秦家宗祠。

秦家寨西边一处房子前。

一身黑衣的秦书知老先生正坐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

“这人啊,都是属牛的,你不抽他一鞭,他就不走!”秦书知看着宗祠方向,“大人都管不住自己,何况小孩,人要听话,谁愿意打他?”

对于今天的文考,秦书知同样关注甚至比任何人都关注,可是他没有去宗祠,因为他有绝对的信心,这一批孩子学问上好不到哪里去。

棍棒底下出孝子,当年他秦书知不是没和别人比较过,一次次血的教训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孩子就是要严管,不严管心就散了,学习上就不会上进。

今天不去宗祠,是怕人家说他故意去看笑话。

“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m?灰??芽矗鼻厥橹?睦锾玖丝谄??罢獯危?獯喂?笪腋没厮桔恿税桑俊奔幢闵狭似呤?辏?厥橹?故窍m?约耗芑厮桔釉僮黾改昶裘上壬丶艺?∽詈笠坏阈牧Α?p>就在这时——

“不好了!知先生,不好了!”一道身影大呼小叫着远远电射而来。

“嗯?是凝丫头!”秦书知脸上微微一喜,连站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凝丫头?”秦书知连大声询问。

“是文考,文考出事了,老族长叫你……”秦凝老远就大声说道,话未说完,秦书知已经身如兔子般跑向宗祠方向。

“老族长叫你过去,可能是严加考较他们……”秦凝的声音远远传出,而后便飞奔向别的地方。

秦书知没练多少武,可终究是秦家子弟,内功还是修习过的,只是不如其他人高,这时跑起来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望见秦家寨中央那巨大的宗祠建筑。

“是书平呀,怎么你也到了?”

“书知,我怎能不到,听说老族长让全寨有学问的都去,听说是好事!”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老先生脚步如飞也冲向宗祠,只是他脸色和秦书知不同,有一股子喜色。

“好事?”秦书知哼了声,闷声冲入宗祠中。

“族长,让我来做甚?”秦书知询问。

老族长红光满面的,这里很多人也是脸上有着期待和兴奋,可秦书知并没有仔细注意到,而是分开人群冲着老族长而去。

“哦,是书知呀,你来得正好!”老族长正和二叔公说话,这时连转头笑看向秦书知,“这批孩子的学问出了点小问题,我们想弄懂他们倒底到了什么程度,你叫个人选间屋子去仔细询问一下,问清楚,问到他们不懂的为止。”

“哦!那好!”秦书知兴奋的连点头。

“秦占,你过来。”秦书知对老族长是笑意盈盈,可转头看向众男孩时,脸色一下就黑了,“走,随我进屋,让老夫看看你这三年学了些什么?”

秦书知带着秦占进了房。

秦书知到了后,其他寨中学问不错的老人也一个个到,老族长照样让他们每人选一个男孩带入空着的单间仔细考较学问,要问到孩子们不知道的内容为止。

一个个老人带着孩子进房考较,这时间是非常长,很容易让人等得焦急的。

而此刻演武场已经人头拥挤,寨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听到消息的都赶来了,但是气氛和先前还是大不相同的。

“看,老族长的脸色!”

“嗯,族长脸色很好,眼角都在笑,那今天负责阅卷的乐书、乐海、乐风也一样眼里都是笑意,应该是这批孩子又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对,说不定像上次武会一样。”

……

虽然老族长,三位阅卷官都没宣布秦龙四十多个孩子的成绩,可他们的脸色却出卖了他们的心情,因此不仅仅那些先前担忧的家长,其它寨中老人们更是一个个充满着期待。

下午阳光斜照时,第一个考较的老先生出来了。

“哈哈,老夫考较的这个孩子有状元之姿呀!”秦书平一出房,就打着哈哈冲着人群兴奋的大声道。

“状元之姿?”

“怎么个状元之姿?”

……

人们想象这班孩子能够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也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考较者居然给出‘状元’这个评语,是不是太夸张了?整个人群轰的一下全都兴奋了,一个个连询问秦书平,那孩子的家长更是拉着秦书平的衣袖,大有他不讲个明白就不放他走的态势。

“《千字文》、《飞龙篇》、《劝学》、《敏蒙记》……所有启蒙读物,都能通背,而且不是死背,还懂不少,文字更是都能识得写得,字意分析得入木三分,文理颇通,甚至五经也知道一些,你说是不是状元之姿?”秦书平唾沫四溢的大口说着奋力挣脱那两口子的拖拽。

……

秦书平出来后没多久,第二个出来了。

“哈哈,老夫考较的这个满肚子都是文墨。”

而后——

“这孩子是文曲星降世!绝对是文曲星降世了!”

“祖宗显灵呀,祖宗显灵,我秦家终于要出状元了么?”

……

除了秦书知一直没出来外,其余学问深的老先生先后考较完出门,而且一个个一出门都是神态夸张,评语更是夸张到了极致,轰炸得这些极度企盼的人一愣一愣的,而后整个演武场都沸腾了,一个个兴奋的族人将那些孩子家长围在一起。

“乐金,恭喜呀!”

“鹰哥,你家孩子的学问这么好,一定得办酒席,而且是大办?”

一个个冲着孩子家长道着贺,声音里有羡慕也有感叹嫉妒,而这些孩子家长更是又喜又纠结,倒不是舍不得办酒席,而是这时代文比武更重要。

本来孩子武很好,已经让他们打定了让孩子专心走武路,可现在文也被证明很强大,那倒底让孩子走文还是走武?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嗯,怎么搞的,书知还没出来?”知道了这批孩子学问不错后,一直都笑呵呵的二叔公忽然一顿脸,沉声道,周围的人群也有些皱眉,这里四十多个孩子的考较,现在除了被秦书知叫走的秦占外,其余所有的孩子都考较完很久了。

“书知做事比较严谨。”老族长看向秦书知进去的那个房间,想了下吩咐道,“书月,书经,你们进去看看,他那还要多久,让他快点结束吧,这晚饭还吃不吃?”

“嗯!”

秦书月、秦书经连推开那扇门,一进门都呆了一下。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秦书知黑着脸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把戒指,他下面秦占正低着头,仿佛睡觉一样,嘴里有气无力的背着荀子的《劝学》。

“书知!”

秦书经都快气笑了:“你这是……”秦书月脸色不能有些不好看:“书知,别人都考较完了,你怎么还在这……”

“是书月,书经呀!”秦书知转头看向两人。

“我在考较孩子文章背得如何。”秦书知说道。

“那如何?”秦书经咬着牙沉声道。

“如何?”

秦书知一下沉默了。

他挑选的这个秦占,是当年他秦书知启蒙时班里四十五个孩子中最差的那个,因此一进门,秦书知就虎着脸询问当年他教的那些启蒙读物可都背得出,可秦占答是能倒背如流,秦书知自然不信,吩咐秦占当场背给他看,可是接下来,秦占真的背得一字不差,当时便把秦书知给完全震懵了。

回过神来后。

他想起老族长的话,要考较到这孩子不懂为止。

于是又问起其他读物,能背多少,结果秦书知每说一篇,秦占就懒洋洋的说能背,秦书知自然让他背。

于是从蔡邕的《劝学》,《圣皇篇》、《黄初篇》、《女史篇》,再到班固的《太甲篇》、《在习篇》,再到崔瑗的《飞龙篇》,再到……《凡将篇》、《急就篇》、《元尚篇》、《训篡篇》……这么一路背下来。

若是换一个别的老先生可能就是在这些篇章里随便抽一些段落让孩子背,可秦书知这次发了狠,每一篇都让秦占从头背到尾,一个漏洞都不想放过,于是便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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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秦书知的震憾

秦书经一看秦书知模样也知道结果了,他皱了下眉。

“书知,你站一旁,我来考校!”秦书经严厉说道,他是秦家寨传经人,权威一点也不比老族长轻,因此一开口,秦书知也只能点头。

“孩子,刚刚我听你背到‘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这句话你可懂意思?”秦书经和言悦色道。

“懂意思?”

秦书知一懵,十岁的孩子能背得出一些启蒙读物就非常了不得了,他先前让秦占背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应该的教学范围,可秦占一路背下来,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现在还问释义?

秦书知看向秦占。

秦占依然无精打彩的,规规矩矩吐出两个字:“知道!”便不再多说了。

“嗯,那么,你解释一遍给我听!”秦书经温和的笑说道。

刹时秦书知心脏都加速了,他狠狠瞪着秦占。

“博,就是广搏的意思!”

“参,是检查,省,是反省……”

秦占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先是将整句话中的一些特殊字义解释清楚,最后才说道:“所以这句的意思就是‘君子广博地学习并且天天检查反省自己,就会变得聪明通达而且行为没有过失了。’”

这话一说完,轰!秦书知脑袋里一下子仿佛飞来无数马蜂一样,全是嗡嗡声闹轰轰的。

秦书经点了点头,这是公认的解释。

这时一旁一直站着看的秦书月笑着开口道:“就这样了?没别的吗?”问后他期望的看着秦占。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这句话刚刚秦书月也曾考校过秦羽,当时秦羽除了给出了现在秦占给的正规解释外,还臭屁的说出了另外几种解注,都让人耳目一新,有种如三伏天喝凉茶的感觉,因此秦书月突发奇想也想看看秦占是不是也有更好的解释。

“对,还有别的吗?”秦书经也是眼睛微微一亮,连说道。

“什么?还有别的解释?”

秦书知茫然中看向秦书月和秦书经。

秦占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秦书月,又看了一眼也好奇期望看着自己的秦书经,最后扫了眼自己左手手背,那里微微有些红肿。

先前秦书知老先生独自考校秦占时。

手里提了根戒尺,只能他问什么,秦占就答什么,多说一个字便是一戒尺抽来,也因此,最后秦占要么就是答能不能背,而后便是直接背书,多一个字都不敢胡说。

而这手背正是先前被秦书知的戒尺抽出来的,他畏怯的瞥了眼旁边的秦书知老先生,连低下头,不敢多说别的,只是道:“没有了!”

“这孩子……看表情明明应该还有别的……怎么不敢说?”秦书经皱了下眉没继续询问。

“嗯,刚才你背的是荀子的《劝学》。”秦书经说道,“那我问你,墨子、管子、列子、庄子、淮南子……”接着秦书经一连串的古人名吐出,这也怪不得秦书经,老族长让他们问出这些孩子的底限,而这一班男孩学得很杂,那些书并不是整本看,而是挑其中一些感兴趣的看,因此,他怕遗漏便问得十分仔细。

“呃……”

秦书知瞪着眼睛看着秦书经,秦书经一口气就吐出了十多个人名,都是古之大贤的称号,有些连他都没听过,这秦书经说起这些人名干嘛?

“抱朴子、吴子、韩非子、刘子,诸子百家的著叙,你读了哪几篇?”秦书经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又说道,“《书》、《易》、《诗》……”又是一连串书名,最后道,“可曾读过?《吕氏春秋》、《晏子春秋》、《左传》、《公羊传》、《史记》、《楚辞》、《九章》……五经四书,你能释义的有多少?”

听到这——

秦书知嘴巴一下张得大大的。

“诸子百家读了几篇?诗、书、易等可曾读过?五经四书,春秋左传史记能释义的有多少?”

若不是问话的人是秦书经,秦书知很想一戒尺狠狠抽过去。

这是考校一个开蒙的十岁孩子学问吗?考科举,中进士都只需九经五经三礼三传开元礼三史学究等即可,而你这……

秦书知深深的吸着气,他看向秦占。

秦占垂着头,死气沉沉的,耳根都红了,显然是不好意思:“我脑子笨,人也比较懒,所以……这个学问是班上最差劲的。”秦书知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接着秦占的话:“诸子之中,除了荀子外,我只读过管子、列子、韩非子,现在对墨子很感兴趣,不过管子我只读了他的‘牧民’、‘治国’、‘禁藏’,列子我看过他的‘说符’、‘仲尼’,韩非子……”

秦占在那里滔滔不绝的答话,可是一旁的秦书知——

“只读过管子、列子、韩非子,管子读过‘牧民’篇,‘治国’篇,‘禁藏’篇……”

秦占的声音仿佛在极遥远的天边传入秦书知老先生的耳里,恍恍惚惚之间听着秦占好像讲了半柱香,才道:“就只有这些了!”

而后秦书经的声音响起:“我问你‘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

秦书知眼神从遥远的地方缓缓收回,茫然看向秦书经,怎么?秦书经怎么都问到这五经之题来了?难道这孩子不仅读了,还能背不成?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句话出自五经之中的《礼记》。”秦占声音响起,“是《礼记》的‘中庸’篇中的,全句是‘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

显然是能背的。

“那你懂意思么?”秦书经又问。

秦占点了一下头:“意思就是喜欢学习的人接近智,身体力行的人接近仁,知道……”秦占将‘好学近乎知’整句话的意思没有丝毫错误的说完。

“不错。”秦书经笑眯眯点头,“那‘敖不可长’语出哪里,是何意思?”

“哈哈,这也是出自《礼记》,不过是‘曲礼上’这一篇的,全句是‘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话的意思就是骄傲情绪不能助长,欲望不能放纵……”

“那‘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

“这是《易》中的,出自‘系辞下’,意思太简单了,就是天下人有同一的归宿……”

……

秦书经和秦占一问一答,偶尔秦书月也会问二句。

天黑之前,这扇门总算开了,秦书经、秦书月、秦占满脸轻松的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行尸走肉般的秦书知。

“如何?”老族长看向秦书经。

秦书经点了点头。

秦书知眼光确实很毒辣,选中的这个秦占,成绩在秦书经看来,有些差劲,可这差劲只是相对于秦朝这一班其他孩子来说的。

“和其他孩子一样,秦占走文路考状元,没问题。”秦书经对老族长说道。

“和其他孩子一样?”

秦书知猛的抬起头,猛盯着秦书经:“书经,你刚才说,说其他孩子,难道秦占的学问在班上不是最好的?难道他这样的还不止一个?”

秦书经一点头,这时老族长洪亮的声音响起。

“好了,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也出来了,哈哈,大家都看到了,他……同样是满腹经纶!”老族长双眼精光闪闪,“也就是说,这四十多个孩子,他们今后无论走文,还是习武,都是一等一的好角色!当然这是好事,可也同样是头痛事!”这话一出,周围便响起一片轰笑声,确实文也好,武也强,那今后,学文还是习武?孩子的家长怕是今晚得头痛得根本睡不着。

“在这里我要感谢几个人!”

老族长先是看向秦书知。

“首先我要感谢秦书知老先生,他不仅仅是在场很多乐字辈好汉的启蒙老师,更是这一班四十多个孩子的启蒙老师,是带他们认识第一个字,读会第一篇文章的大功臣。”老族长向秦书知点了点头。很多族人也看向秦书知,确实,在秦家启蒙先生中,秦书知是真正的老资历,泰斗级别的,现在秦家年青一辈撑场面的很多好汉都是出自他门下。

“其次就是……秦书月!”

“他接替了秦书知老先生,让这批孩子能够继续迈向学问的殿堂,没有荒废光阴!”老族长说道。

秦书月笑得脸上都开花了,接过秦书知的手带这批孩子,当时他只求最后成绩不落后于秦书知太多就行,没想到……。

“第三个是雨丫头、雪丫头,凝丫头!”

秦雨、秦雪、秦凝三人此时脑袋也是幸福得晕眩眩的,她们当时软磨硬泡把这工作弄到手,是早就打好了今天这文考后挨顿大骂的。

“秦朝那个小屁孩还真是个福星!”秦凝脑中又闪现出秦朝的身影。

“最后一个我要感谢的,大家应该都是知道是谁!”老族长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哈哈,他的名字,我不说,大家自己说,他是谁?”

“是谁?”秦书知猛的看向人群。

整个人群轰的爆发出一顿大笑,而后不知谁喊了声:“是秦朝!”

立时——

“是秦朝!”“秦朝!”“秦朝!”“秦朝!”“秦朝!”整齐的声浪响起,在秦书经、秦书月考较秦占时,老族长也认真询问了一众男孩,到了这时秦龙、秦虎等人也没再怎么隐瞒,略微讲了一下,众人自然知道真正让他们学问大进的是秦朝,是秦朝给他们讲故事,弄出各种学习的游戏,勾引起了他们学习的兴趣,而后又教会了他们更好的学习方法,并且亲自辅导了一些对学习接受比较弱的男孩,这才带动了整体的进步。

四十多个男孩整体快速进步,而且个个对学习兴致勃勃这产生的化学反应是非常恐怖的,而后整个班便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快,便有了今日的后果。

“是秦朝?怎么会是他?”秦书知懵了!

这时老族长声音再次响起。

“今年文考到此结束,这批孩子是学文还是习武,嗯,自己在明天早上之前做好决定,好了,解散!”老族长吼道。

第二卷结束,大家别等了,明天开始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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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虎断门刀

次日上午。

秦家寨宗祠正堂中,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前的大柱香都点燃了,香案前摆着蒸鱼、蒸肉等祭品,秦龙、秦虎、秦启等四十六个孩子都聚齐在此。

“今天是你们正式修习我秦家内功的日子。”

老族长一脸严厉,站在高台上吼道,“在这里老夫再说一句,文与武,犹如鱼与熊掌,孟子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秦家,虽然认天才,可认一点,越是天才,要想取得成就,就更需下死功夫。学问,无穷无际。武道,如山如海,如天如地!选武还是学文,你们一定要想好了,好了,现在学文的举手!”老族长看向四十六个孩子。

下面缓缓的举起了五只手。

老族长眉一皱,又等了一会,依然只是五只手。

“我秦家虽然是武林世家,以武立家,习武是潮流,我要说,文才是我秦家最需要的,秦词、秦书、秦诗、秦文、秦学,很好,你们五人选了文路,我很欣慰,不过,虽然以后你们走文路,可内功还是要修习的,今天你们也在这一起学内功。”

“你们要学的内功,只有一门,那就是我秦家至高内功‘五虎断门刀’的内功,这套内功是我秦家老祖秦公望创立的,经过后人秦文风,秦广觉……”老族长在台上讲叙着五虎断门刀功法的创造者及改进者,以及这套功法在武林中的地位。

“创功者,秦公望?”

“修改者,秦文风、秦广觉?”

秦龙、秦朝、秦虎……等一个个孩子都在心里记忆着这些名字。

“虽然我秦家五虎断门刀整套功法在武林中算不得绝顶功法,可是他是真正由我们秦家创出的上乘功法,所以,我们应该自豪自傲,至于更好的功法,我很惭愧,我们这一代没有作出大贡献,将来就靠你们,靠你们这一代了!”

“现在,祭祖!”

立时钟敲响,九声后,老族长首先在香案前蒲团跪下磕拜,而后四十六个孩子同样跪下磕头,磕首之后,老族长大步走下高台。

正堂下面的大堂北面墙壁挂着黑布。

老族长走到那黑布前。

“我秦家的功法,便写在这墙上,你们都可以前来观看!”老族长一拉那黑布,黑布缓缓卷了起来,露出后面的灰色墙壁,那全是一排排的木板,只是这木板上写着一个个拳头大的黑色楷体字,秦朝看这字体有种古拙感,知道是秦书经的手迹。

“这便是我秦家的五虎断门刀内功功法,将来你们有什么不懂,同样可以来这祠堂卷起这黑布便能看到。”

“拉起黑布就可以看?”秦启歪着头,“族长爷爷,这样是不是不保密?”

很多男孩也是有些失望,越是好东西就藏得越深,本以为内功功法该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应该严加保密才是,没想到就放在祠堂里,只是用黑布盖起来。

“哈哈!”老族长一声大笑。

“孩子,你们这样看是看不懂的,嗯,在看这内功功法前,我先给你们讲解一些术语!”

“术语?”

秦朝一笑,立时明白。

就像道家功法中的‘金液’,外行看不懂是什么,其实说穿了就是小周天时产生的唾液。术语就是古代的密语,不懂密语的人,看了这墙壁上的五虎断门刀功法也学不去内功。

“这些术语是学我秦家内功前必须掌握的,首先我给你们讲解何谓意念……”老族长刷的又将黑布拉上,讲解起秦家内功的术语,术语的掌握虽然不难,但记忆量大,时间过去,四十六个孩子渐渐的都掌握了所有术语,这时老族长才再次拉开黑布。

“你们先看几遍这功法,仔细思量,然后我再给你们详讲。”

立时一众男孩都激动起来,秦朝也很激动。

“内功?”

前世他学内功也只是在‘天龙’游戏中,那些内功根本就是胡乱弄出来的,现在能见识到真识的内功,秦朝自然迫不及待。

四十六个孩子都看向那墙壁大字。

只见最右边写着‘五虎断门刀’五个碗大的字,众人视线移向右边一个个都看了起来。

“《五虎断门刀》分为内功和招法,为我秦家老祖秦公望前辈首创,经后人数次改进,如今在武林中属于人级下品秘籍……”

秦朝如今也知道武林世家中将武功秘籍分为天级、地级、人级、虫级以及不入流五级,不过天级、地级这两种级别的功法都是真正的绝世功法,在武林大派中都是非核心弟子不轻易传的,普通的武林世家,江湖流派只要有一本人级功法便是非常了不得的世家了。

一本人级功法能撑起一个江湖名派。

像青城派这样的大派,闻名武林的‘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其实也只有人级功法,因此秦家寨人在江湖中很傲气,原因便在于此。

“《五虎断门刀》修炼难度不高,唯一要求就是肉体,身子骨越强健修炼起内功来速度越快,能达到的境界也越高,所以,修五虎断门刀之前先练体,我秦家寨不到十岁不修内功,根骨实在不行,建议修习他派内功……”

秦朝也明白了为何武会时,秦家族人,特别是‘乐’字辈,‘书’字辈老人看到自己这一班四十多个男孩的身手时会那么激动发狂了,而之后更是将自己的几种练体功法列入秦家机密功法之中。

“我秦家《五虎断门发》共分十二层,前八层只要肉体强健即可自然修到,此时根据各人肉体不同,高者可多出几百斤,弱都可少几百斤,正常约一千二百斤力气左右,为江湖中四流下品高手。”

“才四流?”秦朝皱了下眉。

武林世家将武者分为一流,二流,三流,四流,五流,六流,七流,八流,九流和不入流十个层次,而每一流又分为上品,中品,下品三个品级。

达到三流必须力量达到一千八百斤。

《天下剑谱》中将人的肉体本力设为五百斤,凡五百斤之上为增力,三流高手必须增力达到一千三百斤,而五虎断门刀在《天下剑谱》中能增力千斤,就算练到顶也不能入三流。

“前八层有千二百斤力,也就是增加了七百斤,那后面四层呢?”秦朝继续往下看。

“后四层非聪明悟达之人不可修习,因此我秦家虽然是武夫,必须先习文,且第八层后,后四层,每提升一层,增加力气也不够多,修练到十二层后,也只千五百斤力量左右,憾甚!望吾秦家后人改进!”

“这《五虎断门刀》必须打通手太阳小阳经……”接下来便是经脉穴位以及功法的修炼,秦朝连对照着术语翻译着这些功法,忽然眼睛微微一亮。

“嗯,这倒是和前世游戏里的内功,一些气功的练法有点类似。”

这功法翻译之后开始练法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意念、入静、搬运之类的,乍一看秦朝还以为是前世某门气功心法。

又看了一会——

“不对,不全是气功。”

后面出现了很多秦朝从未见过的修炼方法,这些不说是前世的气功功法没有过,就连前世号称仿古真实度为99分的‘天龙’网游中的内功也没有,显然这才是关键。

几个时辰后,秦朝基本将如何修炼默记在了心里。

“好了,现在我给你们详细讲解。”老族长声音又响起,而后便是数个小时的讲解,讲解之后又是让这些孩子将不懂之处提出来作专门解答。

傍晚时分。

“好了,还有没有其它疑问?”老族长道。

“族长!”秦虎站了起来,“这修炼内功,修炼时真的不能感觉到它的进展。”

“对呀,我们第一次修炼后,怎么才知道修炼有了效果?”

其他孩子也很好奇。

老族长微微一皱眉:“这内功修炼的进展,便如这天气一样,你能感觉到四周寒冷的变化么?不能,除非急剧变化,你们要看效果,除非内力进展非常快,可这……修炼我秦家的《五虎断门刀》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几个月后试一次力量进展,一直有进展,并且比平常进展快就是内力的功效了!”

“只能这样么?”秦虎失望的坐下。

“好了!现在都给我坐好修炼内功,我给你们护法!”老族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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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内力增加?

祠堂内静悄悄的,一个个男孩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修炼内功不是懂了方法就能修炼的,必须像学走路一样,慢慢熟悉而后才能进入状态。

而且最忌打扰。

此时祠堂内众男孩修习内功,外面演武场都临时关闭没有一个人。

“这倒是和‘天龙’游戏中的内功修炼差不多,就是关键处不同。”秦朝也闭着眼睛打坐,他在前世‘天龙’网游中就有过经验,倒是很容易便进入状态。

意念!呼吸!冥想!

一项项调整,按着内功心法搬运经脉,一开始走得极慢,经常断开,要思索一下才能找到接下来走的经脉穴位,可慢慢的走了二三十遍后,秦朝搬运速度便快了起来,勉强能够一口气不多思索便走完一圈。

而这时——

没人看到的是,四周一些随意游荡的灵气开始涌向秦朝体内。

“好舒服!”

秦朝精神也一震,好像脑子都灵活了许多,这下一圈便走得更加流畅。

时间过去,祠堂内不知什么时候点起了蜡烛。

四十六个男孩,已经有十多个男孩身周的灵气开始涌向他们,而这灵气涌向最多的就是秦朝,秦朝修炼着也不记得是第几遍了,忽然他眉心微微一动。

“不是说修炼内功时人体根本感觉不到内力的进展么?可我这丹田里,怎么有了感觉?”秦朝满是惊讶。

一开始进入修炼没多久,他便感觉到丹田里似乎增加了点什么,当时以为是错觉,可是这感觉越来越清晰,到现在不去想,可只要搬运到丹田处便自动感觉到那里增加的一点氤氲。

秦朝继续下一圈的修炼,丹田里的氤氲感应也越发清晰。

秦朝不知道这感觉,一来确实是秦朝的肉体强大,修炼速度比正常快。

这快一丁点有时就如同99度水到100度一样,是质的不同,本来感应不到的,可这时便能感觉到了,何况秦朝肉体比他人强的何止一点两点。

其二是他修炼太极拳。

古代内功搬运气血,修炼的主要在于经脉穴位上。

而内家拳不同。

它是养生的,讲究平衡发展,修炼的主要是肉体。

而且太极讲究‘引进落空,舍己从人’,如何引进,如何从人?首先就是要用身体去感应对方的劲力拳力,得知对方会怎么发力后,提前一步或闪开或借力打力,这练的首先就是一个身体敏感。

内家拳练到极致,敏感到什么地步?就是秋风未动蝉先觉,不闻不见,觉险而避,近乎通神。

秦朝虽然离这种传说中境界相差很远。

可他毕竟是太极拳,尤其是太极书法不离手的人,身体的敏感已非小可。

一个个男孩修炼着,老族长坐在高台上看着众男孩。

“再等十年,十年后这批苗子就会成为我秦家的支柱。”老族长微微点头,先前讲解术语,这一批孩子远比以前的十岁男孩更快记熟那些术语。

“资质越好,修炼速度越快,效果越好,就越快醒来。”

四十多个,而且个个都是肉体远超正常的十岁男孩一起修炼,老族长仿佛都能感觉到这里的灵气有些异常,特别是秦朝那里。

“一个时辰后,里面资质好的秦朝应该就会醒来了吧!”老族长看向秦朝。

半个时辰过去,秦朝眉心又是一动。

“怎么?我丹田处那团氤氲这一次每一圈增长速度减慢了!难道像族长讲的,今天的修炼快要结束了?”

内功修炼和肉体一样,不是练得越勤越好,每天都有一个度,超过了这个度,便不是有益,而可能是有害,严重者会受内伤。

“族长说练到心浮意燥心烦时必须停下来,不然就会留下暗伤,影响以后的修炼,所以第一次修炼就是掌握好时间,记住搬运了多少圈才心浮意燥,而后第二次便在这基础上减少三十六圈。”

“我这并没有感觉到心浮意燥,可这丹田内的内气增加开始减慢了?”秦朝心中疑惑,而后接着修炼,可怪异的是每修炼一圈,这时丹田内氤氲增加便更少一点,约一百零八圈后,这一圈结束,整个氤氲增加完全停止了,秦朝继续下一圈搬动。

“嗯?”

“好像有点心浮意动了!”秦朝立时停了下来。

“太极练敏感,我这丹田的感觉应该不假。”秦朝并没有马上睁开眼,而是思索了起来,“我修炼到没有效果便停下,应该是刚刚好,虽然有一点心浮意动,可这是我本身的敏感,若是再修炼下去,每一圈应该是丹田内气减少,这时修炼不是没作用,而是反作用,大概三十六圈后便到了老族长讲的完全心浮意燥起来。”

将一切想透了过,秦朝缓缓睁开眼睛,一点光从他眼中一闪而逝。

“嗯?”

老族长注意最多的就是秦朝,这时瞳孔一凝。

“好,眼中精光都外泄了。”老族长嘴角弯起,修炼内功后,收功时眼中不自觉的露出精光,一般都是修炼了一阵子内功的武林中人才有的,第一次修炼就眼露精光,老族长心中很有些震憾,“不愧是这一代第一人。”

秦朝醒后,一个时辰后,秦龙第一个醒来,而后很快秦虎,秦启……一个个男孩相继醒来。

“这内功修炼,你们还有疑惑可以回去询问自家父亲,另外,这一个月,这祠堂正堂为你们开放,你们可以随时来查看这套内功功法,随时询问你们传功师兄,以及其他监督训练你们的师兄。”

“秦朝、秦龙、秦虎、秦启你们四个跟我来,其余回家!”老族长说道。

……

秦家寨大路上。

“秦朝,你们四人跟我去见一个人,一个大人物!”老族长领着秦朝、秦龙、秦虎、秦启走向老族长的院落。

“大人物?”

秦朝四人眼睛发亮。

“这人既是我们武林中人,也是朝庭做大官的,呆会见到了,该怎么行礼,你们应该都知道,记住这位大人姓朱,你们叫他朱大人即可。”老族长笑眯眯的,脸色很红润,“呆会儿,秦虎、秦龙、秦启你们三人好好表现,嗯,特别是秦虎,收起你那幅嘻嘻哈哈不正经模样,这位大人可是我们发了很大的代价,才请来的,主要是不想糟蹋秦朝这孩子,当然,还有你们几个也一样,这次他会挑两个人去一个地方,一个我大理武林世家子弟都想去的地方。”

“这两人,秦朝是必须去的,剩下的就在你们三人中选了,嗯,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我就不多说了。”老族长带着四个孩子进了自家门。

老族长家后屋有一间僻静的小阁楼,这阁楼里点着灯,门口站着侍女。

“族长,朱大人还在里面看书!”侍女冲老族长轻声说道,又瞥了一眼后面的四个孩子。

老族长点了点头,伸出三个指节在门上轻敲了三声。

“进来吧!”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们四个都随我进去!”老族长推开门,领着四个孩子走了进去。

“来,快给朱大人行礼!”老族长喝斥。

“朱大人!”

“朱大人!”

秦朝、秦龙、秦虎、秦启连躬身行礼。

“你们四个孩子不必多礼,都过来,叔叔问问你们。”声音响起,秦朝连抬起头向声音处看去,只见书架前站着一人,黄衣璞头,那衣服装扮秦朝玩过‘天龙’网游认得出是大理的武官服。

“嗯?”秦朝眼神看向这朱大人的腰背际,那里交叉斜插着两根拇指粗,乌黑精光的尺来长毛笔。

“判官笔?朱大人?武官?”

蓦的秦朝脑中闪出一个人名来——褚、古、傅、朱四大卫护之‘朱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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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止戈须动武

朱丹臣外号‘笔砚生’。

为昆仑旁支传人,武功‘清凉扇’是一门用判官笔威力远超扇柄的功法。

金庸写天龙八部,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四大护卫褚、古、傅、朱之中,朱丹臣是第一个出场,也是着墨最重的,和天龙天字号大主角段誉最谈得来的,这朱丹臣文武双全,而且都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

天龙八部中朱丹臣名声不显,主要是他的对手无论第一个出现的四大恶人,还是之后的乔峰都太强大。

秦朝、秦龙、秦虎、秦启四个孩子走到朱丹臣前面。

朱丹臣笑眯眯在四人脸上看了看,一指秦朝:“你就是秦乐刀的儿子吧!”

“朱大人好眼力,这孩子正是乐刀和玉凤的孩子,是我秦家寨小一辈的顶尖天才。”老族长笑说道。

朱丹臣一笑:“这孩子眉目间和王妃有点相像,我要是认不出来,才该剜了这双眼睛。”他嘴里的王妃就是刀白凤。朱丹臣向秦朝一招手,“孩子,你可认识我?”

“我知道。”秦朝露出小孩子招牌式的笑,“你就是朱伯伯。”

“朱伯伯?”朱丹臣眼睛一亮。

朱丹臣是大理镇南王的护卫,别人称他‘朱大人’这是很正常的称呼,可是秦朝称‘朱伯伯’,这意味就不同了,朱丹臣不相信老族长没告诉秦朝他朱丹臣是镇南王的护卫这事,那么秦朝这么称呼,就表示,秦朝认为他朱丹臣不仅仅是段正淳的护卫,而是朋友。

护卫,无论什么朝代,地位都有点尴尬。

毕竟级别再高也只是看门狗,可朋友就不同了,这是间接抬高了朱丹臣的身份,而实际上,朱丹臣和段正淳私底下也是朋友之义的。

连镇南王世子段誉平日里也是对朱丹臣称呼‘朱叔叔’的。

“你是我姑父的朋友,我早听过你的大名。”秦朝笑说道。

刀玉凤是刀白凤的妹妹,秦朝嘴里的姑爷,指的是刀白凤的丈夫段正淳。

朱丹臣笑得更加开心了:“我有什么大名,你这孩子也听过?”

“笔砚生,不知我说得可对?”秦朝说道。

朱丹臣这下真惊讶了,‘笔砚生’这外号确实是他的,可是这外号现在也就是镇南王府内部一些亲密之人知道,外人很少有知道的,他真想不到这孩子居然知道。

“朱伯伯,族长爷爷请你来做甚?”秦朝好奇询问。

“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叫天龙寺,你听说过么?”朱丹臣笑眯眯的。

“天龙寺?”

秦朝眼睛一亮。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

大理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

这是表面上的天龙寺资料。

可实际上,天龙寺是大理皇家武学秘地,珍藏着皇家至高无上的武功,天龙八部中鸠摩志夺天下第一剑‘六脉神剑’选的便是这‘天龙寺’,而‘六脉神剑’藏在天龙寺中即便是段正淳,段正明等人都不知晓。

而此刻朱丹臣带秦朝等人去天龙寺。

秦朝想起的却是另一件事。

每隔五年大理皇家必定于全国各县各地选取优异孩童,送入天龙寺,由皇家进行文武培育,这天龙寺便相当于大宋的国子监,是国家的人才培养基地。

关诗皓!

高世霸!

甘逸夫!

武林史传中,大理很多学问人,武林高手,青史留名的官员都来进过这天龙寺渡金。

天龙寺‘渡金’成绩优异者甚至能够不通过科举直接就任官员,而且天龙寺有直达天听的能力,所以正常毕业者直接就是大理皇家智囊顾问团。

“算时间这一届天龙寺的学生应该就是那批,关家关诗皓,一个九岁便作诗的牛人!高世霸,一身神力天下无匹,有他当关,西夏、吐蕃、大宋都很头痛,甘逸夫一手天逸刀,纵横大宋、契丹、西夏、大理,人称天刀客……”想到能见到传说中那批牛人,秦朝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嗯,这天龙寺渡金,早期还好,越到后期名额争夺就越厉害,很多人倾家荡产就为了自家孩子能进天龙寺。”秦朝微微瞥向旁边的老族长。

入天龙寺的条件,武林世家不同一般人。

他的名额是根据大理12年一轮的武会来决定的,上一次武会你的成绩好,那么去天龙寺的名额就多,反之就少,秦朝知道秦家寨这三届大理武会一直被关家压着,取得成绩不算理想,要取得去天龙寺的名额还是很麻烦的。

“两个名额,怕是花了老族长不小代价吧,嗯,我记得这名额其实也不是那么死的,武林世家就算武会表现不好,其实也是有几个名额的,我秦家寨四个虽然未必能得到,但是三个名额应该还是可以的。”

心念转动说起来多,其实只是一瞬间,秦朝已经想好了。

“天龙寺,我知道,那里是我大理除皇宫外最好的地方,因为听说那里有好多龙!”秦朝仿佛真像个不懂事的十岁孩子一样说道。

“好多龙?”

朱丹臣愣了一下,才想到秦朝说的‘龙’指的是什么。

“哈哈,没错,我大理历代做皇帝的真龙天子退位后,就住在天龙寺,哈哈是好多龙!”朱丹臣哈哈大笑。

秦朝一拉朱丹臣衣袖:“朱伯伯,我知道你的本事,你看我和小龙、小虎、小启他们都想一起去天龙寺……”

“等等!”朱丹臣一声哈哈打断秦朝的话,“孩子,他们三个能不能去,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决定,嗯,还是先看看他们资质,小龙、小虎、小启,你们三个听好了,我给你们一道考题,如果答得合我心,说不定我一时高兴,就多给你们争取一个名额。”虽是如此说,朱丹臣心中其实已经决定如果这三个孩子资质还过得去的话,便再多录一个。

“嗯,看你们的身子骨,武应该是不错的,我便给你们一道学问题,对对子你们会不会?”朱丹臣笑眯眯的询问,天龙寺是皇家顾问人才培养基地,这挑选人,武功可以不行,但脑子一定不能笨,若真是人才,朱丹臣做主多招几个也不是不行,这是内部的潜规则,外人是不知道的。

“对对子?”

“我会!”

“我也会!”

秦龙、秦虎、秦启连点着小脑袋。

“听好了,我的题目是‘止戈须动武’。”朱丹臣说道,这个对联是个拆字联,考的不仅仅是普通对对子技术,更要考他们对每一个字的书写折分等知识,可以说是道非常难的题,这题一出来,朱丹臣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份了,他又接着说道,“你们不必急着答,我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可他话音一落。

“我有答案了!”秦龙一举手,秦启也举起了手,“我也有了!”

朱丹臣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还没等他回过神,秦虎的声音也响起了,“其实我也有了,只是他们抢得太快了。”语气里一股不服气的味道。

“呃……”朱丹臣胸口起伏一指秦龙,“你先说!”

“嗯,这个对子要点就是拆字,‘武’这个字,拆开来就是‘止戈’两个字,因此对上它最重要的就是拆字,这个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我对的你听好了,就是‘文正方为政’,如何?”秦龙一脸得意的看着朱丹臣。

“文正方为政?”

朱丹臣嘴都微微张开了,‘政’字拆开来就是左边一个‘正’字,右边一个反‘文’旁,‘文正方为政’拆字是完全没有一点错,而‘止戈须动武’的意思是‘阻止战争(武力)要靠战争(武力)来解决’,可‘文正方为政’的意思就是‘治理天下必须学问合乎标准才行’,上联武,下联文,除了韵差一点外,这对联基本很标准了。

朱丹臣胸脯剧烈起伏还未说话。

“怎么不对?”

秦龙一看有些急,眼珠一转又道:“那这一联‘射鹿为求麝’如何?不行就这一联‘麻石可制磨’,虽然意思差了点,可平仄很标准,要不就‘刃心还需忍’,要不……”

这时秦虎完全有些急了,也忘了老族长先前的吩咐,不等朱丹臣开口就抢着道:“我也有,‘开刀只为刑’,还有‘不正就是歪’,‘林木可成森’……”

这对对子,有些绝对本身就是只有一个下联,别人对了,你再对能用的就少了。

秦虎一开口,秦启也怕都被他们俩人对光了,连开口:“我这里是‘此木可得柴,因火而升烟’,还有‘子女孝则好,不好便为孬’……”

而后三人——

‘日月照天明’;

‘土里才能埋’;

‘弓身便是躬’;

‘寸身言必谢’;

……

‘止戈须动武’这个对子要想从意思上,以及平仄韵上完全对上,基本是绝对,就朱丹臣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这三人的对子,抛去意思上不那么契合,其余还是很恰当的。

秦龙、秦虎、秦启你一句,我一句连珠炮似的一连说了数十句,依然没有停下来。

朱丹臣也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老族长:“你给的这几个孩子都不错,嗯,这名额我得考虑一下……”

“是得好好考虑。”老族长陪着笑。

“朱伯伯!”这时秦朝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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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试力亭

朱丹臣连看了过来,一笑:“怎么,孩子你也有了?”眼里有丝期望。

秦朝摆了一下手:“朱伯伯,这‘止戈须动武’要想对得好,下联脱不开文武,而文武之类的字很少有可拆的,剩下的像‘一土可称王,口刀不奉召,白王不为皇’意思方面就差了点,我也就不再多卖丑了。”

“一土可称王!”朱丹臣眼睛微微一亮。

只听秦朝继续说道:“我族长爷爷一直很仰慕朱伯伯你,说你不仅武艺高超,而且学识渊博,特别是能写得一手柳体字。”朱丹臣生平好武、好诗,但最大的爱好,其实就是书法,他的那手柳体字几乎能以假乱真,让行家也看不出和柳公权亲手写的有什么差别。

这手柳体字一直是朱丹臣心底最大的骄傲。

秦朝前世的史料中就有过‘死犯求字’的典故,记载的是大理有一人犯下了私释敌国要犯的罪责,按理该问斩,那人妻家和朱丹臣有点亲戚关系,故而向朱丹臣求救,可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朱丹臣都拒绝了,后来不知何人向那人献计,再次来求救朱丹臣,这人妻子不提问斩之事,只是一个劲的向朱丹臣求字,最终求到一幅字画,那人妻子同样绝口不提问斩之事,喜笑颜开捧着字离开了朱府,可很快就传来消息,这人犯改斩为流放。

这事便成为朱丹臣晚年一个大污点,也正因这事,人们开始知道朱丹臣最在意的居然自己的字,而那幅字画在后世更是拍卖出了天价。

因此秦朝一说出‘柳体字’三个字朱丹臣眼睛便笑得眯了起来。

“族长爷爷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收藏一幅你的字。”秦朝苦着脸说道,“可惜,朱伯伯你的字在市面上是千金难求呀。”

其时大理武风甚浓,而文,就算求字,也多是向段正淳,高升泰等名人求,朱丹臣名声相对就差了,谁又会求他的字更拿到市面上卖,不是千金难求,而是根本就没人要,朱丹臣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可秦朝的话听在耳里就是舒服。

“族长爷爷知道你的字千金难得,这次你来了,他开不了口求字,小子便代劳了,朱伯伯,你该不会收我钱吧?”秦朝看着朱丹臣说道。

“不会,不会的!”朱丹臣咧着嘴,看向一旁老族长,这一下再看老族长怎么看都是么顺眼亲切,“秦老族长,你对我的字……”朱丹臣也有些怀疑,他的字虽然好,可一向无人问津,这秦家老族长怎么可能真像秦朝说的那样。

老族长虽然不懂,可人老成精,察言观色还是很老道的。

“老朽是有那么个心愿,可是……可是……”老族长做出一幅局促不安,不好意思的模样。

这下朱丹臣反而搓着手。

“朱伯伯,你就写一幅吧!”秦朝一旁叫道。

“这个,朱某的字其实不值一……”

“朱伯伯!”秦朝叫道。

朱丹臣是个读了一肚子书的人,这种人很多都有个毛病,就是故作谦虚,也正因为这样,就算真有人向朱丹臣求字,都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谦虚给吓跑了,秦朝从史书中知道那个犯人妻就是求了很久才求到的,所以也连不停催促:“朱伯伯,我知道你喜欢王昌龄的诗,要不写那首‘仗剑行千里’,当然那首‘送郭司仓’也不错,还有……”

“朱伯伯,放心,这字我不卖,就收藏着看……”

……

秦朝不断唠叨下朱丹臣最终喜笑颜开的留下一幅‘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的墨宝,而后秦朝也闭口不提名额之事,拉着老族长便出了书房。

院子中。

“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天龙寺。”

老族长领着四个孩子走在院子中,“这天龙寺,除秦朝外,你们三个可能不太清楚,那里总的来说是个好地方,我大理国历代皇帝退位后便住那里,那里也可以说是小皇宫,更是皇家家庙,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地方是大理顶尖学问人和武功高手的聚集地。”

老族长一脸严肃:“去了那里,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光见识就远远不是呆在我秦家寨这种小地方能比的,这一次是皇家培养学问人和武林高手,天龙寺就是基地,你们去了,除了正常的学文习武外,最重要的是结交朋友,增长见识。”

“好了,我不多说了,刚才你们几个表现都很好,我猜朱大人很可能会多招一个,秦龙、秦虎、秦启谁会选上,谁会落选都看老天了!”

老族长说到这让家人将四个孩子送出了家门。

“小朝,你说我们谁会选上?”秦启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你们三个应该都能去成。”

秦朝拍了拍秦启肩膀,目光扫过左边不远方的大树下,“嗯,你们先回去。”

秦龙、秦虎也是一看左边,而后笑了:“小朝,你想试试那个?好,我们先走。”拉着秦启说着话离开了,秦朝向左边的大树下走去。

那里一个两丈方圆的大凉亭,朝南的楣牌上写着‘试力亭’三个大字。

亭子里从西到东。

分别摆着500斤、600斤、700斤……1800斤一溜14尊铁锁。

“九流高手需搬动600斤,八流是800斤,我秦家高手最强者只能搬动1500斤。”秦朝迈入凉亭,眼神忽然一缩,落在东边倒数第二仿佛一个水缸一样的铁锁上,“这尊铁锁居然被移动了,不是我秦家从没有……”秦朝可以看到这尊1700斤的铁锁下面露出没有灰尘的新泥地,而这以前是没有的。

“我秦家没有这样的高手,应该是刚来的朱丹臣试了下手。”

“嗯,最后那尊都没搬动,看来这朱丹臣也只是四流之间,还没完全到三流。”秦朝算了下,臂力1700,和他心目中猜测的朱丹臣实力倒是差不多。

“这个时代正常肉体力量和我前世并没多大差别,反而更小,一个成年人,也就三百斤左右。”

人体的肉体力量,弱的也就百来二百斤,强的三百斤这是正常,前世举重运动员,根据重量级不同,世界纪录也就是200至500,能达到500的也就那些一百公斤级别左右的选手才能做到。

“算上内力增加的,我秦家14岁正常力量是3百多斤,15岁是4百斤多一些,我上次搬动的是……八百斤那尊。”

秦朝走向西边第五尊铁锁。

“上一次搬动第八尊还是一年半前,这900斤的……”秦朝修炼太极拳,劲力一开始窜得快,可到了八百斤后便似乎增长到了一个瓶颈一样,慢了一点点。

武会上,秦朝只挑战了13岁的秦耿。

老族长,秦书娄,二叔公等都看出秦朝隐藏了,隐藏了多少,没人知道,实际上秦朝真的全力挑战不挑那些天才,完全可以硬撼18岁级别的,因为秦家正常18岁的力量便是8百斤,可实际上有4分之三的人只有七百来斤,不到八百。

“我能挪动这900斤的铁锁,可是一直无法搬起,上次试还是一个月前,这一次……”

秦朝蹲下身子,抓住这900斤的铁锁两边的抓手,猛的一用力,那铁锁堪堪离开地面,可是秦朝有种力气不接要放下的感觉,就在这时,丹田里一丝氤氲涌向各处经脉。

轰!

这铁锁完全被秦朝抱起一尺来高。

“这……”

秦朝眼里闪现着惊喜的光芒,而后缓缓蹲身放下这铁锁。

“不用内力,刚刚能搬起,可一用内力,能抱起一尺,还能持续一段时间。”秦朝眼里露出满足的笑,“才修一次内功,能有这结果也算不错。”

内力有滚雪球的性质,刚开始增长是非常慢的,而后内力越强,增长就越快,直到遇到瓶颈,便又慢了下来,甚至陷入不增长,倒增长的境地。

秦朝知道,有这效果这并不能说自己一次修习就力量大增,效果好得出奇,很可能这内力对整个身体力量的增加只是那么半两,甚至更少,可就那么一点增加便是能不能抱起900斤。

“嗯,八百斤是八流高手,九百也是,要达到1千才是七流高手,不过我这算是只凭肉体就有八流中品的程度。”

大理武风甚浓,可是九成的练武者都只是不入流。

什么叫不入流,就是全身力量在六百以下的,上了六百才能算是九流。

八流中品,看起来不怎么样。

可是想想这只是一个才修炼一次内功的十岁小男孩,矮矮个子,小胳膊小腿的却拥有九百斤的力量,这传出……。

“我才十岁,身体的黄金发育期还有八年,这肉体力量也还会一直增长下去。”秦朝看向最后那尊1800斤的铁锁,“肉体越强,五虎断门刀内功就越强,我秦家先辈,肉体最强的,练到顶也就千六左右力量,这尊铁锁自铸出来后,我秦家就没人抱起过。”

“我的肉体,就算修五虎断门刀内功,怕是用不了几年也能抱动它。”走出试力亭,秦朝往家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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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信

次日清晨,秦家寨南边的大路上。

“秦启,秦树,秦虎、秦龙,记住开春三月三必须赶到天龙寺报到。”秦老族长,秦乐刀,秦书月等人正在给离开的朱丹臣送行,秦朝、秦龙、秦虎、秦启、秦树五个小孩子也在,而他们都是朱丹臣选择的秦家进入天龙寺的人选,比起刚开始的2名,多出3名。

“嗯,你们是武林世家,而且我听说你们秦家寨朋友不多,仇家不少,这五个孩子去天龙寺时,你们得派些得力人手保护。”朱丹臣吩咐着,五个名额若是些歪瓜劣枣,他自然做不了主,可这五个都出乎意料的非常不错,朱丹臣心里也多了些期盼,当成了自己人,这吩咐起来自然仔细。

“朱大人放心,这些孩子是您冒着风险要来的,我们自然得好好保护,不让他们出意外,将来让他们成才,您也有荣光。”老族长连说道。

普通家庭送孩子去天龙寺,没多大风险。

可武林世家。

那就不同了,不说别人对秦家寨怎么动手,就每次天龙寺入学,秦家寨哪次没派过高手去暗算仇家的苗子?

现在秦家寨一次弄到五个名额,对头仇家不疯了的前来殂击才怪。

“秦朝!”朱丹臣又看向秦朝,嘴角微微翘起,“你这样的精明孩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嗯,你到了大理,如果有机会可以来我朱府找我,我带你去见见王爷,王爷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还有世子也可以让你结识一下,你们也算是表亲了。”

“一定的,朱伯伯!”秦朝应声。

“对了,秦老族长,你们让秦朝这孩子学文还是习武?”朱丹臣询问道。

老族长微微一笑:“这孩子文才武功都不错,我们决定是让他习武,可是文也一样要学。”

朱丹臣点了点头,一抱拳:“告辞!”

“朱大人一路顺风!”

老族长、秦书月等人连也抱拳回礼,直到朱丹臣消失在远方,这才回过头来,老族长看向秦朝、秦龙五人。

“这天龙寺虽分文武,可实际上,学武者也可以去听大儒讲课,学文者也能接受武师的教导,不过这一次去天龙寺,对外就是秦龙、秦朝习武,另外三人学文,可实际上你们的重点要反过来,秦龙、秦朝把主要心思放在习文上,武功方面,表露几成实力给外人看,只要不太差就行。”老族长声音很严肃。

秦书月也是低沉着道:“在外和家中不同,朱大人有句话说得很好,我秦家寨朋友不多,仇家不少,我秦家寨做的事,大多都是些刀光血影,杀人放火的事,在外朋友不是不多,而是几乎没有,仇家也不是不少,而是多如牛毛,武林世家都不愿意看到我们秦家的崛起,所以,你们五个一个个都得行韬光养晦之策,听到了么!”

“嗯!”

秦龙、秦虎等一个个点头。

“仇家多?”

秦虎、秦龙眼里反而闪现着兴奋的光芒。

朱丹臣离开后,很快便是过年,过完年,秦朝恢复正常的练字读书,有时间便传授母亲二郎断门刀,二郎断门刀刀法虽然是秦家寨的功夫,可是只是传招法,不传五虎断门刀内功,这是没谁会管的。

刀玉凤依然学得很慢,而寨中其她秦家女子,包括秦凝、秦雨,都要秦雪一人传授,那速度就更如蜗牛,好在这些女子一个个为了形体气质,都学得很认真。

转眼一个多月了。

早晨。

秦朝家后院,黑裤青衣的大汉踩着梅花桩打刀,这时的梅花桩和以前相比,又多了些高低不平,在上面走,甚至打刀这对人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这二郎断门刀就那么难学?”

秦乐刀一路刀法打罢,看向墙边的大树下。

树下挽着乌发,一席宽松白衣的刀玉凤在树下散着步,此刻她以二郎断门刀的要求每走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是文武分明,要二十四法皆备,整个人看起来便有股茁壮,有股朝气蓬勃的韵味。

秦乐刀这两天每每看着都有些眼神迷离,妻子姿容气质比之两人恋爱时更加让人沉醉。

“乐刀!”刀玉凤忽然抬头向秦乐刀一笑,这一笑便如三月春风来,万树桃花开,秦乐刀心都醉了。

“乐刀你看我动作怎么样?”刀玉凤询问着。

秦乐刀连点头:“很好,练到这样已经出师了。”他这是心里话。

“出师?”刀玉凤白了秦乐刀一眼,“这样就出师,还差得远哩,我很多动作都做不到朝儿所说的,唉,怎么那么多要求哩,不过……我喜欢,嗯,只有我家朝儿才能弄出这么复杂的东西。”刀玉凤武学眼光不如秦雪,可学了这么久,也看出这一套刀法可绝不仅仅只是练着身形漂亮,更可能是练武的绝世好拳。

“这二郎断门刀,我感觉可能是个好东西。”刀玉凤微笑说道。

“当然,不然你怎么会练。”秦乐刀呵呵笑着。

“不,我是说,他不止我们女人练是好东西,男人也一样,我感觉……”刀玉凤吸了口气,“这些天修炼内功,似乎有长进。”

“有长进?”秦乐刀笑了,走到妻子身旁一拉刀玉凤手,“你感觉出错了。”

秦乐刀和刀玉凤身手到了现在的程度,除非功法改变,否则内功增长都到了瓶颈,上次秦书经修炼功法,秦乐刀确实内功增长了一阵,可现在又停了下来,而刀玉凤亦是内功增长早就过了突飞猛进时期。

“可能是感觉出错吧。”刀玉凤也不敢肯定。

“走,吃早饭去!”秦乐刀拉着刀玉凤就走。

“别,你把我的动作弄乱了!”刀玉凤嘀咕着,不断调整着动作。

秦乐刀一看笑了:“你呀,就是死要面子。”

刀玉凤在秦朝面前学起二郎断门刀来‘漫不经心’,可秦朝不在,她练起来,比任何人都勤,秦乐刀知道她好面子,不愿在儿子面前示了弱。

“怪事,这些天朝儿早上一直都在家,今天居然去了演武场!”秦乐刀嘀咕着,拖着刀玉凤往门口走,刀玉凤哼了声,“这孩子反正野惯了,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在家里闷了这么多天,出去散散心,玩玩也好。”

进入厨房。

“玉凤嫂。”秦家请的仆妇刘嫂忽然站了起来,看向刀玉凤,“我刚才去孩子房中收拾,看到桌子上有封信,这你们要不要……”

“信?”刀玉凤连上前接过刘嫂手中折叠着的宣纸。

一张尺来大小熟宣折得很漂亮,封页上写着‘父母大人尊启,秦朝敬上’十个漂亮的馆阁体字,刀玉凤、秦乐刀也没心思细看,几下便拆了开来,只看了一眼,脸色便变了。

“这小子……”秦乐刀皱着眉。

刀玉凤也是俏眉蹙紧:“这孩子居然离家出走了,乐刀,他应该是早上刚起程,这时应该走得还不远,要不,你去追追?”

“朝儿从小就有主见,他那脾气,追上了又怎样?而且他的精明,能让我追到么?”秦乐刀将纸揉成一团,叹了口气。

“可是,他一个刚满十一岁孩子,出门在外……”刀玉凤看着秦乐刀。

“朝儿的身手应该有我秦家十六岁的程度。”秦乐刀将纸往灶内一扔,轻声安慰着刀玉凤,“我秦家十六岁的子弟,也可以在外行走,只要他自己小心,一般不会出大事的,而朝儿的脑瓜子,我不用说,你也知道……”

“朝儿确实很精明。”刀玉凤点着头,这时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秦乐刀、刀玉凤也明白,十一岁孩子独自在外行走,最怕的危险就是山路中的豺狼虎豹,强盗土匪,以及市井中的流氓地痞,可这些,秦朝的身手根本不用担心,而高手,又怎么可能为难他一个孩子。

秦家寨北二十里的山路上。

“孩子,上车了!”一个老农挽着牛车,“你这孩子,家里父母也不知心是不是肉长的,居然让你一个孩子去无量山,作孽呀!来,上车吧,希望不要碰到强盗。”

“嗯!来了!”

十一岁,穿着粗布衣的男孩一手接过老农递过的茶壶喝了一口。

“娘的二郎断门刀还没学全,不过时间来不及了,嗯,二郎断门刀应该有别的效果,可是那帮女子要学会也得半年,只能等今年的武会回来,就知道如何!”

秦朝跳上牛车。

“别了,秦家寨,别了,爹!娘!无量山,北冥神功,希望不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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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两个孩子

坐在牛车上,秦朝也不急,他来这世界,一直生活在秦家寨,接触的都是武林世家的生活,对这最底层的大理百姓如何只是从‘天龙’游戏中知道一些,这时和老农聊着,正好了解一下,看看前世‘天龙’的仿古度达九成以上是不是真的。

晃晃悠悠这辆牛车来到一个小村寨。

“下车吧,孩子,今天你运气好,段九那小子在。”老农将牛车系在一栋敞着大门的瓦屋前,这屋前竖了杆粗陋的酒旗。

“刘老爹,山货到了么?”

老农和秦朝一进瓦屋便见里面三四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前坐着一青衣大汉,秦朝眼睛一扫这青衣大汉领口内部,隐约可见有一简陋圆圈形状的图案,顿时眼里露出笑意。

这圆圈图案其实是一个虎头,只是虎头标志绣工不好,便像一个圈。

“我秦家以武立家,私底下也开设了一些武馆,传授山民百姓秦家粗浅工夫,这汉子应该是我秦家武馆的弟子。”秦朝不露声色。

“到了。”老农呵呵一笑,在段九桌前坐下,那汉子立即恭敬的倒上大碗茶,推到老农身前,“刘老爹,您喝茶!”

晒了一上午太阳,老农也有些渴了,喝了一大口茶才笑看向汉子:“段九,你不是正好要去无量山送货么,什么时候动身,这孩子一个人离家要去无量山,你看能不能携他一程。”老农指了指秦朝,又向秦朝笑道:“坐下吧,别拘束。”

“携他一程?”

汉子看向秦朝,打量了一眼,眼角里都是笑:“你这小孩,我看顶多十一岁吧,好胆子呀,居然一个人就去无量山,如果没重要事我看你还是回家吧,这可不是玩的。”他说着又看向老农,“刘老,积鸦山那里有股山匪,今天这种天气,他们可是活跃得很,幸亏是您老带他来,不然……”

大理民风剽悍,积鸦山山匪说穿了就是一些练武的村民,平日种地,看到肥羊时也会偶尔出出手,刘老是本地人,他载着秦朝上路,山匪见了只当是刘老家里亲戚孩子之类的,自然不会去打劫。

老刘一摆手:“这孩子我劝了一个上午,他是死了心,段九你就别费心了,携他一程吧。”

段九看向秦朝:“孩子,你真要去?”

“段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秦朝冲段九咧嘴一笑。

段九摆了下手:“我能要你这孩子什么,算了,一只羊也是赶,二只羊也是赶,你既然铁了心,我便带你一程吧。”

“二只羊?”刘老疑惑看向段九。

这时——

“兄台,你也是去无量山?”一个音色有点怪的声音传来,这是十三岁刚开始有点变声期孩子的嗓音。

“就是这孩子。”段九一指。

只见内门转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这少年眼如星辰,鼻如悬胆,五官非常精致匀称,看起来很舒服,而且少年一身青色锦袍,腰际也挂了把二尺宝剑,剑鞘两头闪着光,是银子铸的箍环,显然是个富人家的公子哥。

“这个孩子是阮老爹领来的,也是一个孩子家单身一人去无量山玩,我当时还说他胆子不小,可看您带来的这个,才知道他胆子还算小的。”段九说着话。

少年已经走到了秦朝身旁,一幅老江湖模样,冲秦朝一抱拳:“兄台,在下也是去无量山,嗯,我是偷偷跑出家去无量山玩,对了,看兄台模样,比在下还小两岁,怎么也一个人去无量山?”

秦朝一笑:“我也是去玩,偷跑出来的。”

少年眼睛先是瞪大,而后就露出亲切,仿佛遇到老乡知音一般的神色:“哈哈,太巧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人这么干哩,没想到,佩服佩服,嗯,对了,我姓段,叫段无病,你呢?”

“段无病?”

秦朝脑中闪过一丝熟悉感,仿佛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可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

“我也姓段,叫段开心。”秦朝说道,段姓是大理的国姓,大理姓段的成千上万,很多江湖人出门在外,不便用真名,便用这段姓,秦朝自然入乡随俗。

“开心,好名字,像我,闷在家里多没意思,这一逃家出来,整个人就开心了,这吃着没油的菜都是香的,对了,你点什么菜?”

……

在这小村寨简陋的饭馆里吃了一顿饭。

秦朝付过帐,又数了五枚铜板递向刘老爹:“刘伯!”

“这……”刘老爹手一推,“就随便带你一程,都是顺路的,怎能要你钱,收回带着,出门在外,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没事,就给您喝茶的。”秦朝硬是将钱塞到刘老爹手里。

“段九,听好了……”刘老爹将五枚铜板纳入口袋,“这孩子很不错,懂事,又大方,这一路上,你得好好照应着,别让他出了意外,不然回来老爹我收拾不了你!”

段九一笑:“放心,我段九这去无量山的路也走了十多年了,还从没出过意外,现在身上这把刀都要生锈了。”

刘老爹点了点头,段九的本事他也知道的,一般的毛贼根本不放在他眼里。

很快段九推着独轮车,领着少年,秦朝三人便上路了。

“这一段路,有三股山贼,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也就是些不入流的山民,敢抢别人的,可不敢撞到我段九的刀口上。”段九推着车走,偶尔也吹嘘两句,听他的话,他双臂应该有四五百斤力气,能打得十来人开。

这一段路上没村寨,晚上便歇在山林里。

次日再次上路,少年人是个自来熟,话特别多,不过说的都是些在家里学文识字练武的无趣事,秦朝听得都在些昏昏入睡。

“无病,怎么,你家里就只有你娘,怎么一直没听你提你爹?”段九倒是不时搭句嘴,这时突然说道。

“我爹?”

一向快嘴的少年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爹,一直在家,可是他……算了不提了。”

听到这话秦朝脑中蓦的灵光一闪。

“你父亲是不是瘫了,就是说一直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秦朝询问道。

少年怪异的看了秦朝一眼,一点头:“你猜得没错,在我两岁那一年,我父亲便在外遭了敌手的暗算,不仅不能自理,连话也说不清,常年躺在床上,哎……”

“果然!”

秦朝眼中爆出精光。

“段无病,段无丙!果然是他!”

哲宗年间,大理有两个姓段的奇遇天下无双,一个自然就是天龙八部中头字号主角段誉,另一个就是这段无丙。

段誉莫名其妙便得到一身横绝天下的内力,更是练成大理无人练成的六脉神剑,而且稀里糊涂便吞下了莽牯朱蛤,成就万毒不倾体质,更兼艳遇无双。

可是段无丙同样,他家传武功无痕剑法,一剑了无踪,而后又学到双修功法‘阴阳合和功’,更是和无量大侠学到无量至宗剑,而后又学了很多其他武功,最后自成一派。

而他的艳遇比之段誉更强,七个妻子,一个个貌美如花,而且对他从一开始就是死心塌地,一直到死。

“多情和尚段无丙,史书中记载他武学天资还在段誉之上,十三岁便离家出走,这时已有抗住九流高手的身手,而这并不是他内力高。”秦朝回忆着脑中的资料。

段无丙,十三岁离家,以富公子装扮,佩镶银剑,游无量山,遇奇遇得‘阴阳合和功’,又遇无量大侠收为弟子,传至高剑法无量至宗剑。

“他这时的力量也就四百斤左右,完全属于不入流级别,却能抗住六百斤力量的九流高手,靠的是他武技上的天份,平平常常的一套剑,在他使来就变得威力无穷,家传剑法更是灵性十足,掩盖了力的不足,也正是这剑道上的惊人资质惊动了偶尔看到的隐居高人无量大侠,现身收他为徒。”

无量大侠收段无丙,在秦朝的记忆中,就像是金庸的《笑傲江湖》中风清扬教令狐冲独孤九剑一样,都是至高剑法,都是天资横溢,甚至后人认为无量至宗剑就是独孤九剑的前身。

“哈哈,有趣。”秦朝看向旁边的段无丙。

段无丙离家出走,游完了无量山后,也是去天龙寺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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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劫匪

段九这时嗤的一声笑:“后事不忘前事之师,你爹出门遇歹人,你不在家呆着,这么小就跑出来玩,难道就不怕重蹈你爹的覆辙?”

“段九大哥,你也是在江湖混的。”段无丙也是一声笑,“怎么就说出这种话,这世上大半人是睡在床上死的,难道你就不睡觉了?”

段九一噎,秦朝却猛的想起一事,连摸向身旁柴刀,拿出擎在手中。

“怎么?”段无丙好奇。

“我有预感,这一趟,十有八‘九不平静。”秦朝说道。

段无丙早期福运无双,可福是伴随着祸而来的,在外游走,强盗,土匪,山贼,杀手各种针对他的杀劫源源不断,他本人和段誉一样,是个每每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人,可他身边的,每每便成了他的替灾木偶。

“嗯?”秦朝扫向远方,忽然眼神一凝。

他眼力极好,隐约可见数里外有人藏于浓密的树冠上,正往这边观察着。

“段九大哥,前面二里外有人埋伏,你呆会小心点,无病兄,你也拿好剑。”秦朝说道。

“两里外?”

段九心一紧,连停下推车向远处张望,段无丙也张望观察,半天后。

“你这小子,尽吓人……”段九嗤的一声笑,摇摇头又抓起独轮车把,往前推着走。段无丙也是揶揄着笑看着秦朝:“开心兄,你怕是听多了江湖险恶,劫道山贼的故事,太紧张了,放心,这里是大路,哪会有山贼笨到在这里劫道?再说,就有,我也不怕,嗯,我会保护你的。”两人都没秦朝的眼力,自然再怎么细心观察也看不到隐藏浓密树冠之中的人影。

秦朝笑了下,走到段九左旁,段九推车行走,一旦强盗暴起发难,最危急的是他,至于段无丙,担心他反不如担心自己。

约走了一里半。

“嗯?”

段无丙眼神微微凝了一下,盯向一颗树冠。

段无丙、段九虽然不信,可秦朝说了,他们眼神便总也忍不住往能埋伏人的地方瞅,这看久了,自然便瞥到了丝衣角。

“还真有埋伏,段九大哥小心。”

段无丙也闯到段九身旁,段九这时还有些漫不经心,可很快,便身体一僵,而后独轮车就地一放,刷的手便摸上了车上的大刀。

“哈哈!”

半里外树冠上一声长笑。

“本来还想逗逗你们玩,没想到几个兔嵬子眼力倒是挺好的,居然远就发现了老子们,老二,下去吧!”两个青衣蒙面汉子从树上跳下,而后快步向三人奔来。

段九上前一步。

“推车过路小买卖,茶水可口酒烧喉。”段九拱着手打着哈哈不慌不忙高声道,“朋友,出门在外和为贵,段高白木钟关王,在下秦门第九,朋友何来?”说的是走**的切口暗语,秦朝听不懂,却也知道是切口。

“段高白木钟关王,秦门第九?”

左边的青衣人嗤的一声笑:“原来你叫段九,滚一边去!”

段九脸色一变,提刀作势:“这位小朋友,我段九保了!”手一指秦朝。

青衣人嘿然一笑:“他身上油水少,可肉却嫩,嫩羊更爽口,你还是滚一旁去吧。”

“既然朋友不给面子。”段九刀一扬,摆出秦家寨二郎断门刀的起手势,“那在下倒要称量称量!看阁下二位有多少斤两?”

“你称量不起!”两个青衣人哼声脚步更快了。

段九微微吸一口气,低声叮嘱:“你们两个,自己小心,来人是硬点子,我未必保得住你们。”段九并不怕两个青衣人,打不过,完全可以扔下货跑路,一趟货的损失,虽然重要,可比起命来算什么,可两个小孩,特别是那个开心,他还是想尽点力。

“嘿嘿,来得正好。”段无丙笑嘻嘻的,脸上毫无惧色,反而跃跃欲试,他一抬手,摘下腰际挂剑:“嘿,终于可以真刀实枪无所顾忌的打架了,这才是江湖呀,哈哈,开心兄,你年纪小,就躲到后面去,我来拦住他们,保管不会让你破点皮的。”

说着话两个青衣人已经闯到了近前。

“滚!”段九身子一窜,就提前冲了出去,向着左边那浓眉青衣人一挥刀,双手握刀,左手虚抓,尾指翘起,从上往下一刀劈下。

‘二郎大开山’,正是二郎断门刀中一招极凌厉的攻击招法,段九确实是得到秦家正宗传授的,这一招二郎大开山一出,比之秦家武场很多十五岁之下的少年更加标准。

“滚一旁去!”浓眉青衣人左手一提,那把铁质剑鞘随意一挥,撞在段九砍来的刀上,立时段九的刀便弹了起来,而后青衣人脚步踏前一步,手肘一跟进,直接撞在段九肩膀上。

轰!

段九整个人飞了出去。

“好强!”

段九眼中满是惊骇,他自认本事不弱,可是完全不是人家随手一击的对手。

“这一带的大王我都知道,应该没有这种级别的高手呀,不过这人确实是混绿林的,不然不会手下留情。”刚刚才黑人那肘全力发劲,完全可以将段九轰成重伤,甚至轰死,可是这一下只将段九给轰开了。

“不好——”段九忽然想起两个孩子。

“两个小屁孩也学人闯江湖,受死吧!”青衣人一左一右分别找上秦朝,段无丙。

段九看向打斗处。

“这两个孩子……”段九眼睛一下瞪大了。

清秀眉毛的三角眼青衣人找上的是段无丙,浓眉汉子则是冲秦朝冷笑着逼去,三角眼汉子剑刺段无丙,段无丙不退反而迎着这剑而上,可手中剑却巧妙的一蹭对方剑,而后刷的一下直奔三角眼汉子,三角眼汉子脸色一变,感觉段无丙这一招如同神来之笔一样,完全让自己的剑招处于一个尴尬位置,只能退。

一退开,段无丙根本不追,只是嘲笑,可一挺剑而入,段无丙的剑便总是在诡异的角落飞来,让人有种胆颤心惊不避则死的感觉。

“邪了!”青衣人心中大惊。

“这小孩……”

段九嘴都张开了,可眼神看到攻向秦朝那边时——

面对粗眉大汉闪电般的一击,秦朝只是脚一踏,便如游鱼般窜入剑圈中,而后刀一磕,一转,便整个身子窜到了大汉怀中,手中那把柴刀抵在粗眉大汉腹下。

“好快,他那一招好像也是秦家刀法……”段九吸着凉气。

“别……”

冰冷的柴刀紧抵着丹田,粗眉大汉浑身冷冷连连。

“滚!”秦朝喝道,刀一收,落入腰际。

“好,我走……”

粗眉汉手中提着剑,这剑只需微微一收,便能落在秦朝脖子上,可此刻他却动这念头都不想,连慌乱退开,冲那三角眼汉子低喝道:“走!”

三角眼汉子和段无丙比剑也斗得心惊肉跳的。

“点子硬,退!”他连飞退而奔。

“喂,怎么不打了?”段无丙喝叫着,他剑法高,可力量并不特别强,两个青衣人有九流的实力,一旦放力逃走,段无丙一时也奈何不得。

“这段无丙身旁怎么跟着个……,晦气,没必要把命丢在这!”

两个蒙面人沉默着飞一般窜入路旁树林很快远去。

“真没劲,我还没过瘾哩。”

段无丙收起剑看向秦朝,他刚才也只能拦住一个,那粗眉汉子攻向秦朝,他虽然拦不住可情形还是看到了的。

“开心兄,看不出呀,这种身法……啧啧……,你真的只有十岁?练了几年内功?”段无丙眼睛发光的叫着。

段无丙也是天才,而且不是那种孤陋寡闻的天才,人又聪明,自然知道自己有多强,那两个九流高手,他不是很在意,可没想到……,一招秦朝就拿下那粗眉汉,段无丙自问自己是根本做不到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从小就修炼内力。

内功其实也就五虎断门刀等不是特别多的,要求上了一定岁数才修炼,很多都是五六岁,甚至更小就能修炼,天龙八部中天山童姥就是六岁便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当然也正是她修炼太早,这才在内力威力显现时便身子骨从此定型,长不大了,永远一副八九岁小女孩的模样。

“我满十一岁了,修过内功。”秦朝说道。

“十一岁,能修几年内功了,内功就是个好东西,我也修炼过,族里都说我进度快,是天才,可是现在力量还没满九流,真是……”段无丙摇头一叹,看向秦朝满是羡慕,“你的身手肯定满了九流,也许有八流,哈哈,我两联手,天下可去得!”

“你们两个孩子。”段九提着刀走了过来。

“练过高明的内功就是好呀……”段九感慨,他也懂点练气功夫,可那根本就算不上正宗内功修习功法,“嗯,这开心一身粗布衣,提把柴刀,我还看走眼了!”段九这时也知道,练过内功,甚至十一岁就这么强的,未必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段九大哥,你没受伤吧?”秦朝看向段九肩膀。

“没事。”段九一笑,“这次多亏二位小兄弟了,嗯,你的身手,用不了我携带。”

“可我们不识路呀!”段无丙笑说道。

“对,我带路,带你们去无量山,哈哈!”段九哈哈一笑,推起独轮车,这两个孩子有这样的身手,只要脑子精明,闯荡江湖,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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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种梧引凤

六日后。

无量山脚靠近无量派的一个小镇子龚家酒楼,‘金主’段无丙请客,秦朝,段九三人在这吃了一顿酒。

“二位小英雄。”

段九朝秦朝,段无丙打着拱手,“我知道你们身怀绝技,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比的,可是老哥我在这里多句嘴,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无量山中除了名门大派无量派个个武技高超外,还有着其他一些江湖强人走动,这些不说,我听说这无量山更是有高人隐居,这些高人甚至一个人就能挑下一两个名门正派,而且传说无量山也有神仙,妖怪修道,所以,你们一切小心,不要太争强好胜!”

“高人?”

段无丙眼睛反而亮了。

段九摆摆手:“老哥我话就到此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面有期!”

“后会有期!”秦朝、段无丙也连拱着手,很快段九推着独轮车远去了,段无丙却看向秦朝:“开心兄,我们先去哪里?”

“去哪?”秦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段无丙可是个天大的福星,跟着他虽然危险,可是渡过危险后,也能沾到福运。

“书中好像说他13岁第一次出门游览无量山,便在这山中得到双修奇功‘阴阳合和功’,而后没几天,又遇到了隐居高人无量大侠,传他至高剑术无量至宗剑,而这得到双修奇功的地点,我记得没错的话……”

秦朝冲段无丙咧嘴一笑:“走,我们去落象坡!”

“落象坡?好玩吗?”段无丙连询问。

秦朝一白眼:“好玩?不知道,不过我爹曾经夜宿无量山时,见落象坡子时有金光射冲北斗,嘿嘿,我们去看看,说不定那里有宝贝!”这自然是瞎编的。

“金光冲北斗?”段无丙眼睛亮得像夜空的星辰。

两人都对无量山不熟悉,不过这里是无量山脚,很多山民本身就是靠在无量山采药为生,倒是很熟悉路,两人找了些采药老人询问,没多久就对这无量山很有些了解,而后两人便入山了。

走了三个小时左右,两人便在一片长着参天大树的坡谷中打了几只野鸡。

“开心兄。”段无丙烤着野鸡,眼里满是兴奋的道,“你说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些神仙高人,求他们指点一下,嘿嘿,高人的指点,就是得到一指甲点好处,都受益终身呀!”

“高人么!”秦朝意味深长的一笑,手在烤鸡上一抹,抹上几粒粗盐:“要是那么容易找到,哪叫高人?嘿,人家不呆见我们,就算走到他们面前,也看不到他们人,或许就算看到了,也许便是一个普通采药的山民,能不能得高人指教,就看无病兄的福份??!?p>说着扯了把旁边开三瓣白花的草,这些草这个时代山民当普通野草,其实是一种不错的香料,烤肉时涂上香气扑鼻。

“黄蓉烧鸡,引来洪七公,柳迟做叫化鸡,引来笑道人……我这烤鸡……”秦朝眯着眼在鸡肉上涂抹着草汁。

“嗯。”段无丙点了下头,也扯了把白花草学着秦朝模样将草茎里的汁挤在烤鸡肉上,“我听说神仙收徒,一切讲究机缘,确实要有福份。”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秦朝笑看着段无丙,“神仙收徒要看资质,可这资质,我们就这么坐着,表现得和普通百姓一样,他怎么能注意到?”

段无丙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秦朝点了一下头,其实哪知道段无丙怎么想。

“反正这小子就是个福将,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秦朝想得简单。

“嗯,好,等休息够了,我们便专挑险僻的路走,开心兄你用刀法开路,我用剑法开路,哈哈,高人见了我们出神入化的刀招剑法,说不准……”段无丙做着美梦。

“对,就这样!”

秦朝嘻笑道,两人都是烤肉高手,翻着着架子里的野鸡,说着话,渐渐的,诱人香味弥漫山中,更兼草汁融入肉内,比起正常烤肉香更加诱人而且远远飘出。

段无丙吞着口水,“老天,我也烤过野鸡,从来就没闻过这种香味,好诱人,嗯,这肉也熟了吧?”再也顾不上和秦朝说话,眼睛直盯着鸡肉,待外皮焦黑,内里也煨熟了时,便迫不及待的刮去外面焦皮,正要将鸡撕开——

“小心点撕,鸡脖子、翅膀、鸡腿归我,其余你们自己吃……”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左边山林里不知怎么现出一人,青衣草鞋,腰缠麻绳,手里拿了根细竹,青翠欲滴,这人大步行来,脚下竟不闻步声。

“紫瞳碧眼,面如敷粉,嘴似涂脂。”

秦朝看着走来的丈高彪形大汉,心里一跳,止不住喜意涌上心头,“也太巧了吧,难道高人都好口福,这么快就‘引来了’无量大侠!”

中原人士多是褐瞳或黑瞳,这种身材高大,碧眼紫瞳生就异像的,别说大理,就翻遍整个中原也很难找到,因此一见这来人,秦朝几乎有九成以上把握就是传说中的无量大侠。

大汉将竹子嫩头朝下往地上一插,便入地半尺,秦朝眼睛又是一跳。

这一片地,看似泥地,其实只表层一层细土,不然也不会只长草不长树,可此刻这大汉一根细竹,就这么随便便能插入泥中,这手功夫当真巧妙至极,秦朝猜父亲秦乐刀是万万做不到的。

大汉在两人身旁一蹲,眼睛只看着金黄的烤鸡,露出馋涎欲滴,急不可耐的模样,似乎你不分他鸡肉,他就要伸手抢夺似的。

“鸡是我烤的,凭什么给你?”

段无丙闻着香味烤肉,饿得久了,这时也腹中吵闹得慌,一看大汉十个手指搔动,似乎猴急要抢,他连也不撕鸡肉了,抓着整只鸡就往嘴边啃。

“虽是你烤的。”大汉不知怎么手一动,段无丙的身手都毫无感觉,手中的烤鸡便到了他手中。

段无丙眼睛微微一亮,知道遇到了江湖好手。

“可这是我养的,凭什么我不能吃鸡脖子、翅膀、鸡腿?”大汉连撕几下,扯下那只烤鸡上的鸡脖子、翅膀和腿,这才将剩下的部分扔向段无丙。

“你养的?”

段无丙被气笑了,“我还说这无量山是我家的。”他一口咬下条鸡肉,眼睛发亮,“嗯,好香,好吃!”嘟囔着再也不管大汉,只一个劲撕吃鸡肉。

秦朝这边烤得更加精细,鸡肉这时刚刚熟透。

“你这边也一样,脖子翅膀鸡腿都归我。”大汉嘴里大口吞嚼着鸡肉,说出的话却吐词清晰。

秦朝知道无量大侠最是豪迈不拘小节,喜欢个性跳脱的少年。

“不行,其它归你,鸡腿我一定要。”

秦朝撕下两条鸡腿将剩下部份往大汉一扔,就要将鸡腿往嘴里塞,一只手蓦的出现,抢过鸡腿。“娃娃,虎骨鸡腿熊掌,鸡全身就一对腿脚最是精华,鸡腿归我,要不你吃脖子?”大汉将这只鸡也撕成两份,留下翅膀和鸡腿,剩下的往秦朝手里一扔。

秦朝怒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大人,和我一个小孩抢东西,羞不羞?”随即又一笑:“这有好肉,这样光吃岂不糟蹋了?”

大汉嘴角一弯,很开心道:“小娃,怎样才不糟蹋?”

“有酒无肉食不欢,有肉无酒牛嚼草,看你也是好条好汉,就没带酒?”秦朝打量着大汉。

大汉眼睛更是笑眯了:“没错,有肉无酒牛嚼草,咱们这样干吃确实不够瘾,可是今天大爷我酒喝完了,这次是下山去卖酒,被这香味给吸引过来的,你们说该怎么弄酒?”

段无丙咽下一口鸡肉,瞥向大汉:“世上可佐餐之物多着哩,我看大哥也是高手,不若来一段拳艺作酒如何?”

大汉一瞪段无丙:“怎么,就我打拳作酒,你们干看?”

“哼,这肉是我们烤的,酒资自然你出。”段无丙说道。

“对,客随主便。”秦朝也笑道,“我们是主,你是客,自然你打拳。”

“岂能这样!”大汉连摇着头:“要么大家轮流作酒资,要么,干吃。”

“干吃就干吃。”段无丙哼声。

秦朝眼睛一眯:“也罢,我先来,不过呆会你得舞剑。”无量大侠自然是剑艺最强,秦朝放下鸡肉,走到一旁空地,面朝东方一站,他浑身皆是内家拳架,这一站自然便能吸引任何的目光。

段无丙顿时便停下了吃鸡腿。

只见秦朝微微一提脚,一蹲身,一提手。

揽雀尾!

白鹤亮翅!

手挥琵琶!

……

一套普通二十四式太极拳缓缓打出。

大汉这时看了两眼,眼睛就是一眯,也停下吃鸡的动作。

普通二十四式太极拳又叫太极操,是最早的现代健身拳之一,原本主要是健身效果,秦朝学这拳是在学校体育课。但他此刻打出,却是用古太极自己改造版的,这便不再是健身操,而是真正的拳。

漂亮,稳重,舒展,大气的拳!

大汉看了两个呼吸,重新咀嚼起嘴里的鸡腿来,笑道:“小娃娃,你这动作倒是漂亮,有天地自然灵秀之气,是舞蹈么?”边吃边看,看了一会,啃鸡腿的动作越来越慢,“你这有点名堂,这舞拳,也只有公孙大娘的舞剑可以媲美……嗯?不对……”

大汉嘴中的咀嚼完全停止了,眼睛都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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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佳剑,绝妙拳

大汉虽然洒脱不拘小节,可吃了两个孩子的鸡腿,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无心无肺。秦朝打拳,一落眼就是愉悦,可再怎么赏心悦目,再怎么被吸引,也只能从漂亮画面上移开心神,转移到拳本身,转移到指点拳术的失误错漏上来。

作为剑术宗师。

江湖之中一流的剑术宗师,大汉闯荡江湖以来至今未逢敌手,自认指点一个路旁偶遇十岁孩子的拳术是很轻松的,甚至作一套用来‘表演’的公孙大娘式剑术,也不可能高明到哪里去,在大汉看来,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挑出无数错误。

可是。

真正将挑错的眼神放到拳本身上,大汉脑中便轰的一声。

二十四式太极拳是一套简式太极,共二十四势拳法,都是摘自太极拳中最为经典的拳招。前世太极拳有陈式、孙式、杨式、武式等很多流派,二十四式摘自杨式太极拳。

三百年前杨无敌。

这杨无敌指的就是清朝时期的杨露禅,在后世被封为太极宗师,正是他将太极拳从陈家沟中带出,打遍京城无敌手,并在京城传道,这才让太极拳真正展露在世人面前,成就内家拳顶尖拳法名声。

杨露禅一派的太极拳被称为杨式。

杨式太极拳自然、大气、舒展、优美,是太极拳中的王者,花中的牡丹,国家编二十四式,四十八式,八十八式等,多选自杨式。

这套二十四式是国家最早创出的,用来全民普及的太极拳操,是健身的。

健身‘操’,自然要求动作外形气质,以及健身效果都要达到最佳,而这一套在外形气质健身方面确实是几乎完美。

可它终归是拳。

杀人夺命,最为威猛霸道的太极拳!

每一个动作除了外形气质健身效果外,它还是杀人利器。

大汉想找拳招上的麻烦,可是——这二十四式是在几百上千式太极拳招中挑选出来的二十四式,这每一式,每一个动作不懂的看起来是花拳绣腿,可都是千锤万炼,经典中的经典,不仅仅能健身,到了高手手中,他还是至强拳术。

拳招到了这个地步,岂能让你挑出错?

更何况秦朝练的这套。

是二十四式创出来后,又经过数百年的临床观察,科学研究,一次次改进微调整。

怎么挑?

即便是一个扬眉撩眼,尾指微微上翘,看似多余,可大汉仔细想来,又发现这一个小动作确实深合武道。

“这绝非拳舞,而是真正的杀人拳术。”

“打得慢应该不是故意炫耀,而是考验我,若我当真将其当成拳舞,那才真是让他笑掉大牙,看扁了。”

大汉也不吃鸡腿了,全神贯注于拳招中。

他是剑术宗师,对武有一种特别的痴迷和自信,自信而强大的人都有股不服输劲,秦朝打得慢,大汉看来就是挑衅他,若是不挑出一些拳中的失误,岂不是让对方看扁了!

“这是长拳,这招拳心应该向上,他怎么向下,不对,向下才是正确的,这一来劲力往外撇……”

“嗯,这是什么动作?”

“知道了,原本这招是这么用的……”

……

越是看得认真,研究得多,心中就越是猛跳如打鼓。

二十四式招式不多,秦朝打得再怎么悠缓,几分钟便也够了,一招‘十字手’接着收势打完,秦朝走向两人,眼睛却瞥向大汉,只见大汉在那一会眉飞色舞,一会皱眉,紧跟着又拍腿称‘妙极’,秦朝在火前坐下,又看向段无丙。

段无丙将鸡肉往旁边芭蕉叶上一放。

“开心兄,打得漂亮!”段无丙扬着眉头道,“我看得出你这套拳法是长拳改进而来的,改得太多,我几乎就认不出来了,哈哈!”

长拳年代非常久远,流传较广。

如今大宋天下是宋太祖赵匡胤夺下的,赵匡胤闻名天下的拳术便是太祖长拳,更是将长拳的名声推到顶点,如今武林,少有不会长拳的。

“对,是长拳改的。”秦朝说道。

太极拳早期又名“长拳”、“棉圈”、“十三势”、“软手”,起源里确实有长拳。

“我也会长拳。”

段无丙点了点头,眉角飞扬又是一摇头:“可惜打不了你这么漂亮,你这拳,我刚才都看得忘吃鸡肉了,真的很好看,我想应该是某个拳舞大家改自太祖长拳,只是为了动作漂亮,改得太多,太乱了,若非我眼力好,几乎认不出是长拳了,这样改,动作是美观了,可是拳招嘛,哈哈,乱七八糟的,称为舞蹈更合适。”

段无丙倒不是贬秦朝,他知道秦朝身手非常高,心里也佩服,只是这拳法,他确实没看出多么精彩来,反而觉得很乱。

“哦?”秦朝一笑。

旁边大汉听到这话,也是嗤的一声笑。

刚刚这拳,将正宗长拳改得乱七八糟,他这个剑术大师有些招乍一看也都觉得荒谬,必须得将招完完整整在脑子转一转,深思一下才能知道妙处,旁边这十三岁的小孩怎么可能看得出精妙处?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段无丙:“小孩,轮到你了。”

看了秦朝的拳,他已经很满足了,对段无丙倒是没太大期望。

段无丙站了起来:“我可不会舞蹈,只有一套剑法,看好??弊叩娇盏厣希?笫帜粗敢坏?;な帧?p>“锵!”

一弘秋水射出,段无丙身子一冲,右手持剑一转,刹时天地间便如飞起一条雪白的蛟龙。

“好!”秦朝不认识这剑法,可也在‘天龙’中练过三年基础剑法的,剑术高低,招式如何还是看得出的。

大汉本是不在意,可段无丙一出剑,两三招之后他的眼睛便是一缩。

“比那小孩的拳,招法本身虽然差不少,可论人的天赋,这舞剑的小孩剑道天赋是我见过最高的,今天倒是造化了,平日想找个传人,挑着灯笼都找不到,今天打点秋风,一下就遇到两个……。”

大汉笑眯眯看着这剑法,嘴里一边嚼着鸡腿,一边向秦朝道:“好在哪儿?”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秦朝抓起鸡,也是边吃边说道,“剑招的妙我就不说了,他这剑舞得若危若安,若往若还,进止难期,到了这个地步,绝非埋头苦练就能成的,还要脑子好,有天赋……嗯,总之,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眼光不错!”大汉点了点头,眯着眼看剑,不时点下头,历史中段无丙就是他的传人,剑法自然是很合他心意的。

段无丙和秦朝不同,剑招动作非常快,虽则这一套剑招很多,可在他这种速度之下还是很快便打完了。

一收剑,段无丙走到秦朝身旁笑道:“如何?”

秦朝一竖拇指:“我想同龄中没有比你更加有天份的剑术高手了。”

“那自然。”

段无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他很得意的看向大汉。

大汉也竖了下拇指:“不错,有这剑术作酒,这顿鸡肉吃得才开心。”又是一叹气,拍着肚皮道,“今天有这等拳剑作酒,这鸡肉吃得开心,肚皮啊肚皮,你以后怕是再也难吃到这么好的肉??!绷??⊥贰?p>“别废话。”段无丙坐了下来,“我们俩都表演过了,现在轮到你上场了,不然这鸡肉我吃着怎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汉呵呵一笑:“我不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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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论剑

段无丙一愣,随即笑了:“就知道你是个吃白食的,也罢,看你模样,真表演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

大汉高深莫测一笑。

“无病兄,这你可看错了。”秦朝笑着一指大汉抓鸡腿的手,说道:“你看……他可是个高手哩。”

“哦?”段无丙连顺着秦朝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大汉右手抓着鸡腿在啃,隐约可见他四个手指似虚抓般,唯有无名指非常灵活。

“嘿,原来还真是个用剑的。”段无丙说道。

凡人五指之中,无名指最为笨拙,是废指,很难动用到相关的力量,但它紧张时却能将力量传递到手上,武林中有些高手用刀用剑时都是无名指紧张,其余手指放松,段无丙也是这个流派自然知道。至于为何不说对方是用刀,其一刀重力,剑走灵,使刀者手掌多有老茧,而这大汉手指修长白嫩,异常灵活,其二很多习武经年者,即便刀剑不在手,手里也总想拿点什么作刀剑使,这大汉身不佩刀,来时手里没柱龙头拐杖之类的粗重树枝,而只是抓一根细竹子,十有八九是使剑的。

“不过,高手嘛……”段无丙嘻嘻一笑,“怕是未必!”

大汉也不辩驳,笑着道:“我的剑,不是用来表演的。”

“我知道。”段无丙摇着头,“只杀人,不表演,江湖上谁的武功不是这样?就我的剑术是用来表演的?”

“哈哈。”大汉打声哈哈,道:“不就吃了你一点鸡肉么,你这小孩子,怨气倒不小,真那么想看我的表演?不过我不会拳脚,只有剑法,而且只会28招,当真无趣得紧,你真要看,我也不是不能表演,只怕会让你们失望。”

“怎么个失望?”段无丙连道。

“28招?”

秦朝心中一动,连说道:“他的剑法,我知道,28招,无非就是‘点、刺、洗、格、崩、劈、撩、抹、穿、托、扫、截、拦、云、绞、挂、钩、缠、搓、剪、滚、漏、抽、带、撩、绕、压、提’”说完笑眯眯看着大汉。

段无丙也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呀,难怪不敢现丑。”

点、刺、洗、格、压……

都是剑招中的基本动作,天下剑招,无论多么高明或简陋,都大抵是这些动作的组合,不过正常的基本剑招只有十种左右,无量剑却有28种,秦朝并不知无量剑的基本动作都是哪些,他说的这28种,也是前世玩‘天龙’游戏,用的游戏中的28种基本剑招招名。

段无丙没细想,只当秦朝随意编的,大汉却是眼睛微微一凝,而后斜看了秦朝一眼,很有些意外的承认道,“你这小娃倒聪明。”这次大汉是真有些惊讶,秦朝所编基本招名,虽然有几个和原本的不同,可八成都对了。

“小孩。”大汉又看向段无丙,“你还看不看?”

“不看了!”段无丙摇着头,基本剑法有什么看头。

这时秦朝一碰段无丙,而后向大汉笑说道:“当然要看,28招剑法,这是至高无上的剑术,天下再没有比这更高明的剑了。”

“开心兄?”段无丙愣了一下。

大汉却是眼睛大有兴趣的看着秦朝:“小娃,怎么个至高无上法?你莫不是胡说八道吧?”

“这28招基础剑法,在低手手中自然是简陋不堪,可到了高手手中,自然便是至高无上的妙剑。”秦朝若有深意的道。

“哦?你再说说……”大汉眉毛都扬了起来。

秦朝一点头,啃着鸡肉道:“我听说剑客练剑,一开始学的是剑招,这时有几层境界,比如剑术入门,这时就是手熟了而已,对敌之时,可以不加思索便能使出剑招,双方比剑,不是比剑术高,而是比快,谁招式熟而且先一步刺中对手便赢了,而后便是登堂入室,这时对剑招本身已经有了些了解,能够因敌而选招,甚至后发制人,再之后炉火纯青,剑招使出欲行欲止,去向无定,能中途变招,便是很高妙了,而后对剑招的使用已经到了极高妙的境界,不仅能够因敌出招,后发制人,甚至能将一招拆开,半招就能发挥出巨大威力……”

秦朝说着正常的江湖中对剑客境界的划分。

大汉和段无丙不时点头。

“剑招能随意衔接,毫无干戈的剑招也能相互接得上,行云流水……”

“上乘剑法能使用得很强大,可是普通剑法也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

秦朝一口气将江湖公认的剑术境界讲完。

这时段无丙点头插嘴道:“到了这样,便是出乘入化,江湖绝顶剑术高手了,这时便可开宗立派,自创剑法了,可为何基础剑招是最高明的?”

“因为这还不是最高的剑法境界。”秦朝吞下一口鸡肉说道。

“哦?”段无丙看着秦朝。

大汉也笑眯眯看着秦朝。

“再往上,便是脑子里没有了剑招,全忘了!”秦朝说道。

“没有剑招?”段无丙有些懵了。

大汉眼睛暴亮,一拍掌:“不错,真正的高境界就是没了剑招,得剑而忘剑,可惜这一层非经年老手无法做到,即便是……哈哈,好,好一翻剑论,妙哉妙哉,当浮一大白。”他摇头晃脑,见段无丙还在思索,便拍了他肩膀一下:“小孩!天下武功,招式使得再精妙,再浑然天成,但有招就有迹可寻,敌人就有隙可乘,只有因循就势,连自己都不知道剑招,这才破无可破。”

段无丙回过头看向大汉:“有招可破,无招便无破法,道理是这个理,可是,无招如何能赢?”

大汉顿时笑了:“无招,不是真的无招,而是任意招都是妙招,因势而变,小孩,以后多想想。”

“都是妙招,因势而变?”

段无丙也是悟性极高绝顶聪明的人,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了一层剑术至理,而后他看向秦朝道:“28招基础剑法确实是最高明的,忘了招后,唯一不能忘,或者化入骨子里的就是这最基本的剑招,任意招都是由这基本剑法组成的,是不是这道理?所以,在高手手中,基本剑招是至高无上的剑招?”

“你能想到这点,不错。”大汉赞了一声,又看向秦朝眼睛发亮的道,“小娃,你讲的忘剑,这已经是最高的了,可这在之上,是否真的就没有了更高境界么?”

“有!”秦朝一点头。

大汉一愣,随即看着秦朝,急不可奈的道:“说,快说,这之上还有什么?”那神情,比起先前抢鸡腿还要焦急。

“再之上,便不是招了,是手中有剑,心中也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秦朝嚼着鸡肉胡侃道,“这之上不是剑招,而是剑道,我听说剑到最高境界,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秦朝只练过三年基本剑术,境界有限,对这当然不太懂,可这话不是他说的,而是独孤求败的原话,独孤求败是剑术高手,而这无量大侠也是到了极高境界的,秦朝不懂,可这大汉自然能想通。

“不滞于物?”

“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大汉只略一怔神,眼睛就爆发出明亮的精光:“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他瞥了眼身旁插在地上翠绿的细竹子,“万物自有其物性,就像这竹枝,虽然坚硬不如钢剑,可柔韧却是钢剑万万比不上的,持此剑,刺人眼睛、咽喉、穴位等脆弱部份,绝顶高手也得小心,嗯,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全身上下,又哪一处部位不可为剑?”

说完大是欣喜,“这个不滞于物的言论很不错,那再往后呢?”

“再往后?”秦朝一笑,“再往后便是无剑胜有剑!”他最不怕这种忽悠手段了。

“无剑胜有剑?”

大汉张着嘴,许久,才一摇头:“这怕是传说中的境界,非我辈凡人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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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缘份

段无丙嗤的一声笑:“这境界自然不是你能达到的,你的境界是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献丑?”他知道了‘忘招’之后,也像秦朝一样对这看起来似乎不凡的大汉有了丝兴趣。

大汉笑了下。

“看好???p>也不起身,只是右手捏成剑指,手一晃,电光火石般比划了6个动作,而后便停下笑看着两人道:“这就是我的28招剑法,怎么样?”眼神颇有考验意味。

“28招?”

秦朝一皱眉,脑中回放了一下刚刚大汉的六个动作,他剑术不行,好歹也练过三年基本剑法,对这点、刺、抹、洗……等非常熟悉,这一回放,心中便一动。

“你刚刚这第一招,包含了5种基础剑法。”秦朝笑说道。

大汉眉角一翘。

段无丙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这时也想到了,嘻嘻一笑道:“这第二招动作,包含了洗、穿、挂、剪、抽、带、撩、绕、提8种基础剑法,我可说对了?”

大汉眉角又是一挑,而后——

“第三招有7种基础剑法。”

“第四招有3种基础剑法。”

“第五招有7种。”

“第六招有7种,这加起来,咦……不对,还差一种。”

……

秦朝、段无丙你一句我一句,可说到最后却落下了一种,不由都看向大汉,大汉眼睛发亮,一拍掌:“不错,第五招和第四招衔接时是一种,你们漏过了,不过你们俩能顷刻间看出来,啧啧……特别是这小娃。”大汉很诧异惊喜。

这28个基础剑招在六个小动作之间顷刻展现,不仅考验观者的基础剑法,更考验一个人的眼力记忆力,他拿着考验人,也不是一次两次,18岁之下的武者很少有能说出三成以上的。

这两人。

段无丙也罢,先前看他舞剑,剑术已经到了非常高的地步了。

可秦朝,先前表演只是打拳,腰间却缠着把柴刀,显然是个用刀好手,而且拳术不错,可居然也能看出这些基础剑招,难道这孩子也是个剑术高手?

段无丙也诧异看了秦朝一眼,而后向大汉道:“兄台贵姓?”顷刻间大汉六招动作包含了28种基础剑法,段无丙对大汉更高看了一眼。

大汉吐出一根鸡骨头,笑吟吟道:“我姓无,名量子,你们俩个……”

他刚说到这,段无丙眼睛猛的就瞪大了,指着他插嘴道:“你是剑王?”

段无丙虽然不是武林世家,可他母亲家世很好,见多识广,曾对他说过当年江湖有‘剑王’、‘剑皇’、‘剑帝’、‘剑圣’四大用剑高手,都是称雄一时,未曾一败的剑客,而‘剑王’真名叫无量子。

“剑王,呵呵,当年闯荡江湖时,是有人这么称呼我。”大汉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也有人称我为无量大侠,哈哈,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无量子。”

“果然是他。”秦朝心下已经定了。

史书记载无量子此时有七八十岁,可眼前大汉看起来,也就是三四十岁样子,秦朝知道天龙中武功高手的年龄都不能从外貌看,也不以为异。

“原来是剑王前辈!”段无丙脸上突然的便堆起花一般的笑,向着无量子作着辑道:“剑王前辈,早知道是您,这鸡还分什么鸡腿、鸡脖、鸡翅膀,全都给您吃就是,对了,你吃饱没有,没有的话,我再烤……”

“呃……”

秦朝愣了一下。

无量子也是怔了一下,才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小孩,为何前倨后恭,莫不是有求于我?”无量子笑说道。

段无丙眉毛一挑一挑的:“我听人说过,剑王前辈您纵横江湖五十余年,未曾一败,天下剑术,以您为首,可惜,自十年前您便销声匿迹,没想到隐居在这无量山,哈哈,遇到您这是小子这等习剑武者的缘份,若是不抓住,我还傻了不成,对了,您还吃鸡腿不?”

“你对老夫倒是蛮了解的。”

无量子笑看着段无丙,“老夫纵横江湖五十余年,今年七十九,确实剑术独步天下,虽不说全无敌手,可比老夫剑术更高者,不多!你说得没错,习剑武者遇到老夫,还扭捏作态,故作清高,反而虚伪,让老夫瞧不起,相比伪君子,老夫更喜欢真小人,哈哈,你要得我剑术,不是不行,两个娃娃,先报报家门。”

“小子姓段,名无丙,无量大侠的无,甲乙丙丁的丙,家父段悦寒,家母高艳兰,家住石屏宝秀金鸡岭。”段无丙连说道。

“你是金鸡岭姓段的。”无量子点点头,又看向秦朝。

秦朝也知道这时不能以假名相欺,也说道:“我姓秦,名朝,家父……”

“你姓秦,大理姓秦的不多,莫非你是秦家寨的?”无量子插嘴打断道。

“对,我是秦家寨的。”秦朝看向无量子,秦家寨是武林世家,大理普通百姓知道的虽然不多,可大理武林中人还是有不少知道的,这无量子知道也不足为奇。

“红狼山谷旁的秦家寨?”无量子眉心微微皱起又问道。

秦朝再次一点头。

“难怪你腰间缠把刀,原来是秦家寨出来的。”无量子眼中似有叹色,摇着头道,“秦家寨世代练刀,虽然是武林世家,可是他们的身手么……嘿,勉强而已,想不到这一代倒是出了你这样的人才,真是……”

“前辈您?”秦朝询问的看着无量子。

无量子瞥了秦朝一眼,笑道:“小娃,别好奇了,我和你秦家寨怨不少,恩全无,不过你是你,秦家寨是秦家寨,这我还是分得清的,可这剑术,哎,看来是不能传你,至于段家小子么?七天后去澜沧江畔野桃谷找我,能不能得剑法,看你缘份了。”

说着这话扯起一旁绿竹子,身形一晃,大步如飞,转眼便消失在密林中。

“这秦朝小娃娃,本来选他作传人最佳,为何偏偏是秦家寨出来的……”走在林道上,无量子摇头一叹,随即眼睛看向东南方,“另一个小子也非常不错,嗯,他叫段无丙,住在金鸡岭,就去金鸡岭走走罢!”无量子虽然洒脱,可也不笨,不可能真的看一个人顺眼,便什么也不调查就将衣钵传人。

……

坡谷中。

段无丙看着无量子消失的地方,眉飞色舞。

“潇洒!来得潇洒,走得也潇洒!高人,什么是高人?这就是!嗯,澜沧江野桃谷,好地方,这是剑王前辈隐居的住处么?”段无丙一脸兴奋看向秦朝,“开心……秦兄,你说我能得到剑王前辈的传承么?”说到这,他脸上有些忧心。

秦朝笑着一点头:“你身世应该没问题,若这都得不到传承,我将姓翻过来写。”

“嗯,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段无丙又笑了起来,随即遗憾看了秦朝一眼,“可惜秦兄你,不过你也不必泄气,这剑王剑术,我得到了,一定传你,哈哈!”

“这倒不必,无量大侠是什么人,他不传我,岂会想不到防这一点。”秦朝说道。

段无丙想了下也是一点头。

“秦兄,这次能引来剑王前辈,你也有功劳,这肉,嗯,加了那种草的汁没想到这么香!”段无丙感慨,而后怪异看着秦朝,“秦兄,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他是剑王前辈了?”

自大汉出现后,秦朝的一举一动,段无丙先前不觉得,现在想来都觉得莫不有深意。

“嗯!”秦朝一点头。

“可惜了,秦兄,这缘份本该是你……”段无丙叹息着。

秦朝一笑:“能结识无量大侠,已经很开心了,剑法,能得到固然可喜,可失去了,也未必是什么大坏事,何必耿耿于怀,走,说不准落象坡还有其它奇遇等着我们!”

“对,去落象坡!七天,我们好好玩他七天!”段无丙高声道。

遇到无量子后,段无丙对‘奇遇’倒没什么太大期望了,天上能掉一次馅饼,也不可能总是掉,他自信,可不自大。

将火堆用土掩埋了,段无丙冲向山道。

“无量至宗剑虽然绝妙,可比它强的剑法也有,而且剑术练到极致,都相差不大,倒是没必要太过在意。”秦朝也大步冲向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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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猴缘

灿烂阳光洒在无量山上,一片竹海中,两道身影跳跃行走,段无丙剑鞘敲打着竹节,发出铿铿声。

“秦兄,那个一缕长须,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抢了我们两只竹鸡吃,会不会是神仙?”段无丙眼睛发光的说道,自那日剑王离开后,两人已经在无量山中游览了五天,这五天,也遇到一些人,可不是樵夫就是采药的,有些人确实身手不错,可这却算不上高人。

而刚才,段无丙效仿秦朝‘种梧引凤’手段,打了些竹鸡,又弄了很多从秦朝处学来香料,将竹鸡烤得香飘十里,鸡熟之后,突然的便出现一个老头,这老头青衫飘飘,背插一把长剑,只是一闪身便将两人烤的竹鸡给夺了过去,而后转身就往密林深处跑,几个闪身之后,便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秦朝一笑:“那人身手确实不错,可他那把剑上,我看到隐约有‘无量’两个古篆字,他应该是无量派东宗的掌门左子穆,不太可能是高人隐士。”

五天来,第一天就去了那落象坡,可是转了一天都没找到传说中段无丙在那得到的双修奇功‘阴阳合和功’,这些天都是在别的险秀风景处转悠,秦朝也有些丧气。

“左子穆?”

段无丙眉一挑,左子穆本就是江湖成名人物,来这无量山两人更是不时听到他的名字,段无丙自然知道这号人。

“原来是那个老家伙,难怪这么不要脸,这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前几天还娶了个年轻的小妾,听说那小妾才比我大一岁,只有十四岁,哼哼!”段无丙愤声道,他到不是为那小妾抱不平,而是觉得抢竹鸡的不是神仙高人,失望之下把怨气撒在左子穆头上。

“这老家伙确实……”秦朝也点了下头。

金庸先生写‘天龙八部’,以长须老头形象出现的左子穆是第一个反角,可接着便成了倒霉鬼,先是被神农帮暗算,而后四大恶人出现,叶二娘夺去他儿子左山山,引出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以及高升泰一起营救那小孩。

“左山山当时也就三四岁,应该就是这个新娶的小妾出生的。”

秦朝微微一笑,抛了抛手中银子,笑道:“这左子穆倒也不是完全混蛋,抢了竹鸡,却抛下这十钱银子,怕是可以买一大堆竹鸡了,哈哈,要不我们下山去喝一顿?”

“这……”

段无丙也有些心动,两人进山只带了些盐巴、火折、蓑衣、斗笠等物,天天吃烤肉,烤得味道再好也有些吃腻味了,而且山中过夜,总浑身不自在,五天时间把两人折磨得都有些精神萎靡了。

段无丙看了眼秦朝一摇头:“反正都五天了,再过两天我便要去野桃谷见剑王前辈,怕是再没时间来玩,嗯,还是去别处转转,说不定最后机缘就到了。”

“那好。”秦朝一点头,也知道这家伙是见两人一同游山,结果他段无丙得到了剑王机缘,而自己什么也得到,良心不安,才硬着头皮继续游览。

“段兄,这一次,我们还是去落象坡!”秦朝说道。

“还去落象坡?”段无丙一愣,随即点头,“去就去。”这些天去哪玩,两人中一直都是段无丙做主,现在秦朝主动提起去再去落象坡,他也不好拒绝。

……

天色近晚。

落象坡山溪旁一片野果林里。

“秦兄。”段无丙站在溪水中的石块上用剑插鱼,“你上次说的落象坡金光射冲北斗,这几天晚上我也注意过,机缘差,一次也没发现,今晚干脆就在这落象坡过夜,嘻嘻,我们轮流着睡,就不信还找不到机缘。”

“金光射北斗,是子夜时分,没必要整夜守着。”秦朝说道,手上整治着烤鱼。

“史书中段无丙确实是在落象坡得到‘阴阳合和功’,可为何……”秦朝也郁闷,第一次转了一天,这第二次,又转了半天,现在快天黑了,依然没找到‘阴阳合和功’,“难道是因为有我在?所以……嗯,书上记载段无丙得‘阴阳合和功’似乎说了个词‘猴缘’。”

秦朝看向一旁。

这片野果林生活着一群猴子,这些猴子显然是经常见人,对两人的到来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不少调皮的猴子跑到两人头顶的树上跳来跳去,发出吱吱的声音,更有一些猴子模仿着两人的动作,十分可爱。

吃过烤鱼。

段无丙一闪身跳上一棵野果树,这是一种比拳头略小的红色果实,味道微甜较涩。

段无丙摘下几颗果子,秦朝一笑:“段兄,这野果大都长在柔弱的树冠上,人身体太重,上不去,没必要亲自摘,看我的。”接过段无丙摘下的果子一抬手,扔向猴群砸去。

“吱~~”

被砸中的猴子尖叫了起来,几个窜身跳到远处。

秦朝又摘下一颗果子,扔向群猴中最强壮的那只,这猴子也尖叫着跳开,但没跳几步便停了下来,而后从树上摘下一颗果子,向秦砸来。

这猴子似乎是猴王,它这一动作立时引起了其他猴子的模仿,一时群猴将树上野果那些又大又红的尽皆摘着砸向秦朝。

“呃……”

段无丙先是一愣,而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秦兄,真有你的。”连也加入到摘果砸猴的行列。

一颗颗野果被扔过来,如下雨一样。

“嗯?”秦朝眼角余光隐约见到一颗很大,红艳得有些特别的果子飞下,再去看时,又不见了。

秦朝皱了下眉,笑眯眯的不再扔果了,段无丙也住手,群猴扔了一会,附近几颗树果子都快摘光了,见两人不敢再反击,便‘吱吱’叫着跳开,庆祝胜利去了。

段无丙、秦朝也笑着在地上挑选最熟最好的野果。

“那里?”忽然秦朝眼神一凝,瞥向两根虬结粗树根处,那里落叶中一颗拳头大的桃子,娇艳艳红通通的煞是诱人。

“桃子?”

秦朝有些懵了,这一片野果林根本就不是桃科野果,而且桃子成熟至少也到春夏之间,现在三月天都没到,桃花还没开,怎么可能就有桃子?

而且这桃子还是这种拳头大的蟠桃。

猛的想到一点,秦朝心跳都加速了,身子一动就窜了过去,一把抓起那桃子。

“好重!”

明明只是一颗桃子,可一入手,便仿佛一块石头一样,而且比普通石头更沉,入手冰凉有毛刺感,无柔软感。

“不对,这不是毛刺。”秦朝眼力极好,仔细一看,脑袋一下就喜暴了。

“是文字。”

整颗毛桃密密麻麻的,那斑驳刺手的毛刺,仔细细看,竟然是写着的一个个肉眼难看清的微细文字,秦朝瞪大眼睛,隐约还可见上面有男女图案。

“秦兄……”段无丙发现了秦朝的异样,连转过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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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小子是个福星

秦朝一转头:“段兄,机缘来了!”

“机缘?”

段无丙眼光一扫看到了他手上的桃子,也是一愣,而后一下就窜了过来:“这春初时分,怎么会有桃子?咦?这是什么桃子,太大了吧。”大理可没有这种拳头大红艳艳的桃子,这里又不像秦朝前世,天南地北什么地方的水果都能看到,段无丙自然奇怪。

“给!”秦朝将桃往他手中一扔。

段无丙一接桃,眼中讶色更浓,他细细打量,看了片刻,一笑道:“这桃子好重,要不是上面有毛刺,我都怀疑是块玉石,嗯?不对,这毛刺好硬。”

天然的水果毛桃,无论上面毛刺多深多长,都是软的,刺再硬用手多抚摸几下也会折断上面的毛,可是这个,段无丙拇指在上面摩擦了好几下都是老样子。

“怎么会有这硬的桃子?”段无丙嘀咕着,将桃往秦朝递过去,“嗯,一个桃子,也没什么好分的,你发现的,给你吃,哈哈,这种桃子,不知秦兄能不能咬开皮!”

秦朝眨了下眼睛,哭笑不得,一指桃:“你仔细看看,这毛刺是文字。”

“文字?”

段无丙没有秦朝那么好的眼力,一时片刻虽然察觉有异,也没发现上面是文字,可秦朝这么一说,他也仔细起来,将红桃拿到阳光照耀处,下午的金色阳光一照,这红桃更加剔亮透明,红光流动中似有文字。

段无丙大喜,连仔细放近眼边观看,一看清上面的文字,脸色一下就红了。

“这是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段无丙嘀咕着,可眼睛却睁得更大。

秦朝一笑,他刚才没细看,只隐约见到那文字里有‘阴阳’,‘合和’之类的,还有一男一女牵手动作,‘阴阳合和功’是双修功法,这种双修功法,正经的也就是搂搂抱抱,穿着衣服作一些男女身体接触,可不正经的,说穿了就是前世日本那些首字母为a的影片,少儿不宜只能躲起来看的动漫之类,不过双修功法比这些强就在于它能修炼内功。

这样的东西,受过前世信息大轰炸,和女人有过很多经验的秦朝看了都脸红心跳,何况段无丙这种白得不再白的纯粹小白。

“不过这小子不愧是弄了七个女人的多情和尚。”秦朝看着段无丙,段无丙刚刚还脸红,可一下脸色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只是满脸兴奋,盯着桃子看的眼睛发亮,而嘴里也念念有词,手指一动一动的比划着,那投入的神情,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看着。

“嗯,这功法的研读也不是一时片刻的事,刚才这桃子是猴群砸下来的,再找找……”

秦朝转身在那片满是野果的林地里查看起来。

史书中段无丙‘猴缘得奇功’,只得了一门修炼内功的‘阴阳合和功’,可谁又知道那地方是不是不止一门奇功。

不多久,秦朝眉一皱:“该找到的地方都找过了,难道机缘已经尽了?”

“秦兄!造化呀!”

段无丙这时看完了那功法,兴奋的叫了起来,“哈哈,真是天大的造化,这是一门武功,嗯,我刚才研究了下,很强大,级别非常高。”

秦朝一笑,‘阴阳合和功’史书中都将之归于奇功一类,级别岂能差得了,不然知道‘北冥神功’的秦朝也不会一次次拉着段无丙往落象坡跑。

“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将功法记载在玉桃上,自然不会差。”秦朝笑说道。

“对,宝剑配英雄。”段无丙手舞足蹈的向秦朝走来,“这么逼真的玉桃,价值连城,要是上面刻门垃圾功法,那才是暴殄天物,嗯,我家传剑法也是了不得的好剑法,可是和这里一比,就差太远了,哈哈,真是天大的造化……”

“比你家传剑法高?”

秦朝一愣,一门双修功法,这是内功修习,怎么拿来和剑法比?

“难道……”蓦的秦朝心中涌起一丝期盼,“难道那门奇功‘阴阳合和功’还在这一块地方没被找到,而找到的是另一门功法?”

想到这秦朝连一伸手拿过段无丙手中的红桃,看了两眼,眼睛一下就惊喜的瞪大了。

那桃子蒂部位置先前秦朝在这里看到‘阴阳合和’之类的字眼,当时没仔细看,这时仔细观看才发现那里写的是:“阴阳合和剑法,此剑法须男女同修,练时双人同舞剑,如蛇之纠缠,如鹤之交颈……”

“剑法?”

秦朝眼睛发着光,“哈哈,居然是剑法!”

书中段无丙得到的功法只是‘阴阳合和功’,这只是纯粹的内功修习功法,根本就不是剑法。

“先不急着找。”秦朝抑制住心中喜悦,继续往下观看,他眼力好,思维这时也特清晰,没多久就将整颗桃子上的文字全看完了,这确实只是一门剑法,一门练时须亲密男女同练,战斗却能单独拿出来的上乘剑法。

“哈哈,怎么样?”段无丙凑了过来,眨着眼睛说道,“这门剑法,除了……嗯……那个……外,真论起剑法来,还真是非常的高明,至少是地级下品了。”

秦朝点了下头:“你眼光不错,这剑法确实可例入地级。”

和内功一样,招法也分天级、地级、人级、虫级和不入流五个级别,虫级就是江湖中不错的剑法了,而人级只有一些不错的武林世家、名门、帮派才有,像无量派的剑法就是人级,而地级那已经算是比较高级的,在大派中也是用来镇派的剑法。

这‘阴阳合和剑法’,虽然有些少儿不宜的男女动作,可被人知道了,无量、蓬莱等名门大派也会派人前来抢夺。

“一套地级剑法!”段无丙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猴子,“真tm做梦一样,我们不过是想让它们帮忙扔几个果子下来吃而已,这群猴子还真是送宝童子呀!”

武林中能引起争夺的功法就这么被一群猴子拿着砸人,而且砸到的还是自己,不说段无丙这种毫无准备的人,就秦朝这有备而来的人也有种虚幻的感觉。

“秦兄,这桃子是你得到的。”段无丙歉意的看着秦朝,“我看一遍已经沾了天大的福份,这桃子便由你……”

秦朝一挥手,笑着打断他的话:“别急,天下功法,都是有招必有内功功法,这颗桃子只有剑法,没有功法,显然功法在别处,我们再仔细找找,兴许能找到阴阳合和功法。”

“阴阳合和功法?”

段无丙眼睛眯了起来,相比剑法,绝世内功功法无疑更让他心动。

可真的有剑法就有功法?

段无丙想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秦朝,忽的一笑:“管他了,反正这秦兄就是个天生福星,挑衅猴子都能得到宝,跟着他走总没错吧!”想罢哈哈一声大笑。

“对,能创出如此精妙剑法的人,没有相对应的内功配合,打死我都不信,走,我们再找找。”段无丙说着连弯下腰翻找起地面的枯叶来。

“你去那边,我找这边。”秦朝也一寸寸翻看起来。

很快树影拖得许长,太阳快落山了。

“秦兄。”段无丙一脚踢开一块大石,扫了眼下面新鲜的泥土,叹气道:“这方圆二十丈我们俩地面都翻了个遍,除了枯叶败叶和野果外,根本就没别的,怕是我们机运尽了,这里可能真就只有一套上乘剑法。”

“地面上是没有了。”

秦朝眯着眼睛看向周围的野果林,忽然眼睛落在不远处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上。

“段兄,这桃子是猴群扔下来的,但猴群是从哪里得来的?总归不是可能是树上结的吧?我猜应该是猴群不知从哪个山洞找到的,我们在这周围找找山洞,还有那棵树,上面有个树洞,这树洞是猴群平日储藏食物的地方,我们去那里找找……”

得到‘阴阳合和剑’后,秦朝现在百分百肯定‘阴阳合和功’也在这附近。

“好吧!”段无丙懒洋洋点了下头。

奇遇之所以称奇遇,就是几乎不可能的被遇到了,遇到一次就已经是你福运通天了,岂能两次三次都砸到你头上?得到剑法,段无丙已经完全心满意足了。

“段兄,你在下面等着。”

赶开猴群,秦朝灵活得像只猴子,几下就窜到那两人合抱大树五丈高处。

这里树杈处有着一个两尺见方的黑黝黝的洞口,秦朝探过头一看,先是吸了口凉气,而后就狂喜起来。

“段兄,上来!”秦朝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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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别有洞天

段无丙精神一下上来了,他手脚如猴,抓着粗树杆几下爬拉便窜上数丈,来到秦朝身下树杈处。

“怎么?发现内功功法了?”段无丙眼睛发亮的询问。

“可能,这里有一个深洞。”

“深洞?”段无丙一愣,秦朝让到一旁,他便将头移过来,只见两尺见方的洞里,黑黝黝的似乎看不到头,段无丙也吸了口凉气:“秦兄,这洞有多深?”

“这洞是顺着树杆一直往下走,这树杆歪歪斜斜,我也看不到底,不过这洞口内壁有字。”秦朝兴奋的说道。

“字?”

段无丙皱着眉,此时阳光不大,洞内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哪里有字。

这时秦朝三两下窜到树下,来到先前烤鱼的地方,抓了根燃烧了一截的枯枝,这才来到洞口,将枯枝烧红的一头洞内一放,火炭散发出淡淡光茫,在这微光映衬下,只见洞口左侧,上壁一处隐隐约约,有着‘白玉阳绝笔于开宝三年’十个绳头小字,显然是用特殊汁液浸入木中的。

“白玉阳?”

“开宝三年?”段无丙摇了摇头。

“开宝是大宋的年号,不是我们大理的。”秦朝解释道。

“大宋年号?难怪没听过。”

当时社会,新皇即位,祈福、歌颂等都需换年号,国家年号更换频繁,不是读过书,见闻广搏的读书人,时人也就对自己生存的几十年时间年号清楚,段无丙作为一个大理人,而且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哪里会去关注大宋年号?

“秦兄,这字看起来似乎年代很久远。”

“嗯!”秦朝也打量着洞壁道,“大宋现在在位的是哲宗赵煦,年号应该是元?年间,天宝是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期间的年号,和开宝三年有一百二十年左右。”前世学历史是绝没人去记年号的,秦朝也是宋史读得多,这才知道年号,换一个朝代,他也就知道一二个有名的时期年号。

“一百二十年?”段无丙乍舌,“这期间经历了多少年号?”

“开宝之后是太平兴国,而后是雍熙年间,再端拱年间……嗯,怕有二十四五个年号吧。”秦朝说道。

“二十四五个?”段无丙摇头,怪异的瞥了秦朝一眼:“秦兄你倒是好记性,对,这白玉阳又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白玉阳么?”秦朝眯着眼,这个名字,脑中确实有些资料。

“管他是谁,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朝一笑说道,他看得出这洞壁有猴爪痕,这爪痕有新鲜的,也有年代久远的,显然洞中另有新鲜空气来源,进去不虞窒息缺氧,不然猴群就不会将其当成家。

“对,进去看看!”

洞口有两尺见方,别说一个小孩,就是一只肥猪也能进出无碍,段无丙一纵身,就跳入洞中,双腿踢踏着斑驳的洞壁蹬往下走。

“白玉阳应该就是阴阳合和功留功者。”

秦朝也往洞中钻去,脑中闪现出武林史传中的资料。

“白玉阳,天生淫能御,为秦后??保?迫绾??鋈肽?猓?倥??煜履?缓拗??忍焓兰夜厥霞??玻?凡叮?恢??伲?p>脑中记忆的资料,白玉阳是纵横五代十国时期的一个江湖有名的采花淫贼,武林史传中对此人惜墨如金的点了一笔,认为他有十大淫器之‘白玉阳’,将其比喻成战国时期的秦国??薄?p>??笔鞘裁慈恕?p>司马迁写《史记》是特的对他的那话儿用如椽大笔浓墨重彩写上一大段的,传说他那东西能将木制大车轮宛如杂耍一般的抡转如飞。

而这白玉阳,武林史传中虽没对他那东西多作描写,可比喻成??本鸵丫?湔胖良?恕?p>“秦兄,这下面有条路。”

下了六丈,便出了树洞,洞口顿时变大了,有一人多高,秦朝碰了碰洞壁,触手冰凉有潮湿感,显然是石壁,顺着这路拐了三个弯,脸旁隐约有气流动。

“这是一个大洞,这洞内好空阔呀。”段无丙叫道,将手中火折擦了一下,亮光闪起。

“有三间屋子大,想不到地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大空间。”趁着光秦朝扫了一眼这洞,他眼很尖,一下就撇到角落里一堆枯枝干草,连走过去,用火折点燃,立时洞内便亮堂起来,洞中各种怪异黑影也一一显露出来。

看着那显露的事物,段无丙一下就张大了嘴。

“这……秦兄,你认识么?”

洞前方靠壁一块有着三个床板大的巨大方石,方石高半尺,堆着似乎腐烂的布被等物,而这方石四周或高或低,或半个床大,或人高奇形怪状的石木铁制器具。

这些器具不说段无丙没见过,就连秦朝也是第一次见到。

“嗯,这东西上也有字。”段无丙忽然冲到一具床大,半人高的器具前辩识着一处地方的红文字。

“秦兄,这上面写着‘任意车’,你知道‘任意车’是甚么么?”段无丙询问着,又冲到另一具器具前,“这东西写着‘如意车’。”他一具具看,这些器具大多都有名字标注其上,都是些‘御女车’,‘登仙床’,‘缚玉架’,‘合欢椅’之类的。

“这些……”秦朝面色古怪。

“段兄,这些器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了。”

秦朝叫道。

前世信息社会,就算坐在家里知道的事物也远比古人多,什么是‘任意车’、‘御女车’,那是隋朝能匠何安何稠兄弟设计,敬献给隋炀帝用来淫玩女子的,而其他那些‘如意车’、‘登仙床’、‘合欢椅’……哪一个不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情趣用品’。

这些东西以往秦朝也只是闻其名,这次算是开了眼界。

“秦兄,难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段无丙连看向秦朝。

“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是大人们用的。”秦朝笑说道,眼睛瞥向四周角落,“嗯,看那里,似乎堆了些果子,我们去找找,说不准有功法在里面。”手一指远处一个角落。

“对,先找功法。”

段无丙也看到了那个角落,角落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都是一些小物件,他冲了过去,蹲下身就翻看了起来。

“这是猴群储藏的食物,嗯,真是脏,咦,这里有些石头,晶莹剔透的,呀!这里有个桃子。”段无丙忽然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桃子?”

秦朝连窜过去,只见段无丙抓着个红绿相间,泛着幽幽光茫,比先前‘阴阳合和剑’的更大了一圈的大蟠桃。

“这桃子模样和先前你得到的一样,应该就是内功了。”段无丙上下打量了一翻,将桃子往秦朝手里一递,“你来看看,是不是有字?”他也感觉出秦朝的眼力似乎比自己高。

秦朝接过桃,微微一摸,手感和刻‘阴阳合和剑’的桃子一模一样,也很重,很冰凉。

莫名的秦朝有些紧张。

“嗖!”

他一下就窜到火堆旁,借着火光往桃身上小心瞧去,只见桃蒂部位隐约微细的字写着:‘阴阳合和功’,看到这五个字,秦朝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这时段无丙也窜了过来。

“段兄,造化来了!”秦朝又瞥了后面几个字,便完全确定这就是那门史书中段无丙得到的‘阴阳合和功’。

“怎么样?”段无丙期待的问道。

“这桃蒂处写着‘阴阳合和功’五个字,你说是什么?”秦朝打趣道,段无丙嘴一下就笑得咧开了,秦朝将桃子往段无丙手里一塞,“先拿着,这里枯枝干草不多,火烧不了多久,我们等下到外面去研读功法,先借着火光找找,看看还有别的宝贝没有。”

“嗯,这柴烧不了多久,这内功等下再研究。”段无丙兴奋的摩挲了几下桃子,这才往口袋中一装,又冲向那堆破烂,“秦兄,我们一定要翻个遍,哈哈!”段无丙怪叫着,这次连那些枯枝断木抓在手里都要折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里面另有蹊跷。

“这白玉阳毁女三千都能活着,还能让史书记上一笔,说不准还有其它好东西。”秦朝也兴致勃勃翻起破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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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洞中遗刻

火光摇?觯??粗幸幻饕话担?降廊擞胺煽斓慕??形锸财骶叨挤?戳烁霰椋?切??我獬怠?绕骶叨挝薇?踔炼加檬职ぷ琶?烁霰椋?购?也僮髁艘幌拢?还??欢?舛?鞯挠猛荆?僮饕彩锹依吹摹?p>“秦兄。”段无丙看那柴火不多了,连看向秦朝。

秦朝这时正摸着石壁。

“段兄,这些石壁也要摸一下,凸凹处还要旋转,拧按一下。”秦朝吩咐着,“我听人说有些高人的洞府中有机关,重要物品都放在机关中,我们再看看,说不准就有意外惊喜。”

“机关?”段无丙也大感兴趣,连模仿着秦朝摸着石壁等。

片刻后,两人都停了下来。

“出去吧!这应该没机关。”

“等一下!”

秦朝忽然看向那巨大的石床,一脚踢开上面的被巾等物,用手一摸,眉就是一挑:“段兄,你把火移过来看看,这上面好像有文字。”“好咧!”段无丙顿时又兴奋起来,抓了把被絮直接扔进那火堆中,洞中火光一下大了起来。秦朝抹去石床上面的灰尘,果然现出九行字来,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看那九行字,只见第一道:

“余自幼家贫,得布袋罗汉功而发迹,入弥勒教,不近女色,为旁人异!”

秦朝一愣,不近女色?

他继续往下看,只见后面写着:

“呜呼!”

“惜三十而立终破戒,始知女人妙,赛神仙!自此一发不可收,日无女而不欢,纳妻妾十数,弥勒‘天师’、‘法师’与吾参‘欢喜禅’者十之五六,始不过瘾……”

“又七年,吾行侠仗义江湖,与祈连女侠追杀采花大盗‘冯玉烛’,得秘芨‘九龙玉房诀’。”

“此功乃九阳至极,举世淫功,习此神功,必先自宫,否则亢阳灼体,欲火焚身,无法把持,吾受神功所惑,又恋女色,终沦丧,自此终日采花,为天下所不容!”

“又十二年,吾结交淫贼‘牡丹红’,得其倾囊相授,习得采花功法‘太阴长春功’,淫功更进一层!”

“又五十年,吾得道家双修秘芨‘火鼎炼玉莲’,再七年,得佛家双修秘芨‘妙法莲华’,此二功与采花功法不同,乃无上双修秘芨,惜得之过晚,至吾沦入邪道,徒害天下女子五千,悔之晚矣!”

“吾得此佛道双修秘芨,遂洗心革面,不再采花,只纳妻妾行乐于玉房之中,然则造孽过甚,百零八岁吾外出时遇先天世家子弟关桃源,虽则逃走,却受其半掌,伤入脏腑无可救药,残喘于此无量山中,勉强将吾之一生功法,融于一炉写成阴阳合和功,惜频死之际,仓促创功,不免遗漏过甚,吾之心得十不及一,憾甚,憾甚!”

“老夫一生,前三十年问心无愧,后七十年,毁女甚多,后辈小子得吾功法,望善待天下女子,不然吾于九泉之下亦耿耿难安也!”

下面落款是:“阴阳老人白玉阳罪题!”

而后再无余字,秦朝将这几行字连看了三遍,感慨良久,这白玉阳,三十年前不近女色,行侠仗义于天下,可谓道德模范,三十岁后却成为天下人人痛恨的淫贼,起因一是尝到了女人滋味,二是把持不住修炼了‘九龙玉房诀’这种极阳功法,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段无丙也看完了这几行字。

‘欢喜禅’、‘采花’、‘双修’等一些词汇,普通十三岁少年自然不懂,可段无丙是聪明早慧之人,半猜半读之下还是将整段话意思都看明白了,他神色间也是感慨莫名。

这时洞中火光也黯淡下去了。

“秦兄,先出去吧!”

看了那些文字段无丙也受到感染,有些郁寥,微微一叹,向洞门口走去。

“嗯!”秦朝一点头,正要向洞外走去,忽然瞧到一旁角落里那些光滑剔透的石头,连窜了过去,一把全捞起,两人出得洞外,天色已经黑了,两人连抓了几把干柴,扔入先前烤鱼的火堆。

“秦兄,你也看懂了那些字?”段无丙看着忽闪的火光说道。

秦朝一点头。

“这白玉阳,还真是个……”段无丙叹了口气,得到地级下品的阴阳合和剑,少年人心中有英雄侠义情结,本以为创功者是个人人敬仰的高人,可事实……。

“这白玉阳也是个奇人,只是误入崎路,人非圣贤,谁能无过。”秦朝倒没太耿耿。

段无丙一点头:“他要不是学了那门‘九龙玉房诀’,还不会……嗯,这门功法,真是邪,居然要先自宫才能修炼,那不是太监修炼的武功么?世上居然这种邪门功夫。”他摇头感叹着。

“是很邪门。”秦朝眯着眼。

前世史书中很少提到自宫才能修炼的功法,秦家白虎洞那本‘天下剑谱’中也没提到太监专炼的功法,可是秦朝知道一门奇功是必须自宫才能练的。

那就是金庸写的《笑傲江湖》中最强的功法:《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

笑傲中,一开篇讲的就是林家镖局的灭门惨案,而原因就是《辟邪剑谱》,而整本书也是围绕《辟邪剑谱》争夺展开。辟邪剑谱很强,强到连‘君子剑’岳不群也愿意自宫练剑,可这辟邪剑谱,却只是葵花宝典的一部份。

可以说。

葵花宝典在笑傲中的级别,比之当时的《易筋经》都高出不止一筹。

如此强得离谱的功法,秦朝怎不心动,不想翻看一翻?当然,自宫练功是不会,可一探其秘,弄出其中深藏原因,还是很期待的。

“这‘九龙玉房诀’怕是葵花宝典的前身,只是不知……”秦朝摸了一下怀中刚刚捞来的石头,“不知那功法有没有刻在这些石头上。”这石块秦朝先前翻看时,手指触感隐约也有类似桃子的毛刺感。

“而且这白玉阳,居然采花五千。”段无丙忽然又咬牙切齿起来,“皇帝老儿都只三千**,他这祸害……比皇帝老儿都……”

“段兄,别管那些,刀是切菜的,可也是杀人的,就看在谁手中,哈哈,我们先看功法,这阴阳合和功……”秦朝露出憧憬神色。

阴阳合和功史书称之为奇功,并非神功,重在一个‘奇’,奇在哪?却没讲清原因,而这白玉阳纵横天下百年,特别是后七十年,采尽五千女子,可谓天下人人欲杀之而后快,居然能活到百来岁。

洞中留字,白玉阳讲自己百零八岁被关桃源所伤。

段无丙不知道先天世家是什么,秦朝虽然也知之不详,却知道一点,先天世家很强大,武林史传中,讲尽武林世家,江湖武事,唯独对先天世家用墨不特别多,不是不想讲,而是记史者也无法得到太多的先天世家资料。

而这些描写下来不多的史料中,先天世家仿佛就是神仙般的存在。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江湖绝顶高手,一流高手都只有拱手称臣。

“对,看功法!”段无丙一想到功法就兴奋起来,他本身也是跳脱不拘俗节的开朗之人,自然不会为这总耿耿于怀,连从怀中拿出那个记有‘阴阳合和功’的桃子,又添了把柴在火中,正要看,想了一下,又将桃子往秦朝一递,“秦兄,上次那个‘阴阳合和剑法’是我先看,这个就你先研究。”

秦朝眨了下眼,笑看着段无丙:“这内功可是融合了很多采花功法,还有那邪门的‘九龙玉房诀’才创出来的,你不敢看么?哈哈……这可是少儿不宜的。”

段无丙哼了声。

“谁不敢看?我段无丙是什么人,还怕驱驱邪门功夫?我这就看!”

融合了白玉阳很多奇功的阴阳合和功,倒底如何,段无丙也很期待,听秦朝这么一说,也不再惺惺作态了,连凑近火光观看了起来。

看了几眼,就手舞足蹈起来。

“怎么样?”秦朝忍不住问了起来。

“是个好东西,值了,值了!”段无丙尖叫道,说着还念了起来:“阴阳合和功,以之为主修功法,其品阶为地级中品。”

“地级中品?不是下品?”秦朝眼睛一亮,知道阴阳合和功是奇功,秦朝对它等级不抱大希望,可是达到地级还是很让秦朝意外。

只听段无丙继续念道:“然则此功法最强者不在主功,而在辅助。天下内功,各有其道,多难以相容,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再习新功,务须尽忘先前己学,才可修习新功。唯玉房双修,采花秘法不在此例,多可以之辅助他派内功,吾早年修‘布袋罗汉功’,此功法为虫级功法,臻达至境不过千四斤力,五流而已,然则参欢喜禅,又得‘九阳玉房诀’,‘太阴长春功’以及各种采花秘术,终至三流,此阴阳合和功亦为双修功法,以之辅助主功,其效不在‘九阳玉房诀’、‘太阴长春功’之下……”

听到这里,秦朝咧开嘴笑了。

离开这后,秦朝选定修习的内功是北冥神功。

无疑,北冥神功非常变态。

可是,金庸先生写北冥神功曾反复强调了一点,就是修习它必须尽废己学,段誉修炼北冥是他在之前从未修习过其它任何内功,而虚竹,是无崖子硬生生化掉他一身少林功法,才将北冥真气输入他体内。

秦朝一旦修习北冥神功,其它功法都无法修习,也不能修习。

这对秦朝来说也是件憾事。

可是……

“这阴阳合和功能辅助他派内功,也就是和北冥神功不冲突,北冥神功本身积蓄内力就快,再加上这阴阳合和功辅助……”秦朝想着两种奇功合而为一,便止不住眉角飞扬。

段无丙这时也停了下来,眉毛一挑一挑的道:“秦兄,强吧!辅助修炼,五流功法能提升到三流,三流的能提升到一流,你猜猜,一流的又能提升到什么程度?简直强暴了,哈,这功法一定得学,就算是再那个也得学,嗯,我接着看。”

他又低下头眼睛发亮的看着,这次没看多久,就‘啊’的叫了一声,脸上刷的红透了,显然看到了玉房云雨双修等少儿不宜的内容。

“哈哈!”秦朝一笑,段无丙又哼了声,眼睛瞪得大大的,继续往下看。

“你慢慢研究,我先看看这些石头。”秦朝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较大的卵石形石块,就着火光一看,果然上面写着一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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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下山

略略一翻转石块就找到文字起始处,只见:

“后辈小子,当汝看到时,吾亦不知感叹是汝之运道或汝之灾祸,吾后半生际遇颇多,然则所得功法皆为玉房双修、采补秘芨,双修则罢,采补遗祸甚重。”

“此功法为‘玉狐图’,乃吾得花中杀手‘拆花公子’李白衣所授,其功至邪至淫,乃‘死采’之道,吾自得功,以之吸精元,慎之又慎,只用过五十九次,然则亡人有九,更亡及吾之至爱,每思及此,痛贯心肝,吾本欲弃此功法,然虑及其功效特殊天下少有,终是不忍。”

“吾刻此功于青元玉上,汝既能看到,则自是天意!汝持之祸害天下,自有天地惩罚!”

看到这——

“青元玉?难怪上面的字迹很淡。”秦朝知道青元玉是一种质地非常软,很脆弱的玉,这种玉上刻字,尤其是这种微小得几乎要用显微境才能看到的字,用手摸力大了多摸几下都可能掉字。

上面类似‘桃子’的毛刺感。

也就是秦朝这种修炼了太极拳,一身肌肤敏感到极点的人,换一个,别说段无丙,就算秦乐刀来了也感觉不到。

不然段无丙也不会察看许久便扔到一旁不管了。

“这些玉怕都是青元玉。”秦朝瞥了怀中卵石一眼,心都有些提了起来,“我得小心点,不然这几块石头多碰撞摩擦几下,上面的字怕是就模糊了。”

秦朝继续往下看。

“天下玉房双修、采补之术,多善于休养,补充,疗伤,然而吾未见有及此‘玉狐图’者,吾晚年纵横江湖多遇侠道高手伏击,每每逃脱,便赖于此。”玉石上说到这,便开始具体讲叙‘玉狐图’的疗伤补充消耗效果。

看了一会,秦朝很是感慨。

这‘玉狐图’可以说是一门专门用来疗伤修补的采补功法。

受伤之后,只要不是那种完全无可救药的,甚至都有肉白骨,活死人的功效。

白玉京受关桃源那一击,白玉京没有疗好,原因一是白玉京已经百零八岁了,本身身体里生机不多,快到了人能活着的寿命极限,二则是关桃源内力特殊,在他体内无法清除,按玉石上说,如果关桃源那一击留在他体内的内力能消除,完全可以用这‘玉狐图’采补女子来疗好伤。

‘玉狐图’除了疗伤效果好外,另一个强大之处就是快,速度快,一通采补便能迅速疗好伤。

看到这秦朝都有种感觉。

如果‘玉狐图’采补的是内力,而不是补充疗伤,那绝对是另一门北冥神功,或者‘玉狐图’就是采补中的北冥神功。

玉石上讲完功效,便讲忌讳,这里和开始一样,反反复复,大花笔墨都是劝诫观者切切不可用此功,万不得已必须用时,须得如何小心谨慎,克制销魂欲念,采补时及时刹车,宁可多找女子,也不可在一人身上采补过多等等,整颗玉石有一半篇副都是描写此中要节,再之后才到具体采补之道。

将功法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里面的方法有些与正常内功相似,可也有很多匪夷所思,让秦朝脑子都转不过弯的怪异方法。

对于这些秦朝也难以理解其中的道理,便只是心中默记一下大概,便翻看起其它玉石来。

这些玉石和‘玉狐图’一样,文字一开始,不是说此功‘不祥’,就是讲此功乃‘万恶之源’,观者研究可以,修炼则千万谨慎,而功法,也都是些养阳固精,寻欢作乐采元阴养元阳,吸取精元等采补功法,但看到最后数枚卵石时,秦朝总算看到了‘九阳玉房诀’,这门功法开篇便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八个醒目的字,而后便被白玉京反复告诫后人不可修炼云云,再之后才到具体修炼方法。

修炼方法较简单,可是内中原理秦朝依然想不明白。

再快速扫看另外几枚较小的卵石,却是‘火鼎炼玉莲’、‘妙法莲华’、‘欢喜禅’等双修功法,这些功法白玉京颇有赞誉,并无告诫他人不能学。

很快,秦朝放下最后一颗卵石。

“金庸老爷子的‘天龙八部’,还有史书中记载的武功秘芨藏处不少,可是这种双修、采补的却不多,这些,我虽然修炼用不着,可是开阔眼界,创自己的功法时完全用得着。”秦朝扯了些柔软的嫩草尖,芭蕉叶,树叶将卵石分开包好。

段无丙这时看完了那‘桃子’上的功法,脸上表情古怪。

“秦兄,嗯……这个功法很强,可是修炼时……真的很……那个……流氓,这白玉京不愧是采花五千的采花贼,创出的功法也是那么……唉,我以前也从书上看到过讲男女之事,和这里一比起来……”段无丙连连摇头,说话时屁股下仿佛有虫在蛰一样。

这时代十三岁,某些地方已经可以娶妻了,段无丙早慧,见识比一般少年多,对男女之事也知道得多,可是看了这功法。

秦朝心中一笑,段无丙的情形,完全就像一个略懂性知识的少女,突然之间看了成人色情三级一样,那受到的冲击力……也亏这段无丙本身豁达。

段无丙感叹了一阵,这才看向秦朝。

“我才知道天下男女之间,还可以……算了,我不说了,这功法……”他迟疑着看向秦朝,秦朝的年龄比他还小两岁,看这种东西?

段无丙略一思索便将玉桃一递:“给,你自己看吧,我先说好,里面很龌龊变态。”

接过这桃,秦朝快速略过段无丙先前念过的内容,看起后面的修炼方法来,这字里行间倒是不时出现先前秦朝从青元玉卵石上看到的一些内容,显然白玉京创功时确很仓促,有些语句完全就是照搬,可也有很多新内容,显然出自白玉京自创,甚至有一些完全就是猜想。快速看完,秦朝刚一抬头——

“如何?很变态吧?”段无丙眨着眼怪异说道。

秦朝一点头,这阴阳双修功的一些性爱花样,比起正统夫妻之礼,确实很出格,不过秦朝受过前世信息轰炸,知道性爱之中,没有道理的,只要双方都能接受觉得快乐,并不算什么,而且刚刚看的各种玉房功法中更变态的多的是,倒没想太多。

“段兄。”秦朝一笑,“这功法用于正常夫妻之间,倒也没什么。”

段无丙愣了下,最后一点头正色道:“嗯,你情我愿,只要不学白玉阳,去祸害天下良家女子,倒也真不必太在意,那些动作现在想来,其实也蛮有趣……”说到这里,终究脸薄,打了声哈哈,转移话题道:“秦兄,这两门功法,都是因你得到的,我能观看一翻也足够了,呵呵,不瞒你,那内功,我可是背了一遍,至于剑法……”他腆着脸笑,显然是想将剑法也要过去背熟,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秦朝一笑,掏出剑法玉桃,递过去。

“段兄,没必要急着背,这些功法,我们见者有份。”秦朝说道。

“见者有份?”

段无丙眼睛立时亮得星辰一样,他搓着手接过玉桃,刚刚的暗中记诵,他不过是将阴阳合和功的关键处记忆了一下,至于其它九成九的内容就是脑中有点模糊印象,秦朝居然愿意分享,他当然求之不得。

“段兄,我看剩下两天也不可能再有奇遇了,不如先回客栈,将它们抄录下来,各自留下副本,如何?”秦朝又提议道。

“抄录?”

段无丙眉毛一挑,连拍手道,“好主意!这些功法,要我真背,一时片刻还真不是能背出来的。”人再聪明,记性好,也可能会遗忘,可记在纸上就不同了。

这一夜,两人坐在火堆旁研究内功剑法,秦朝知道段无丙剑术天赋高,倒是大部份时间都和他讨论剑术问题,收获不少。

次日天刚亮,两人便收拾东西。

“秦兄,这两门功法,都是地级功法,这功法你应该知道,就是江湖一流大派,都是看得命根子似的,武林中人,要是谁听说了这种功法,都是垂涎三尺,羡慕得十天十夜睡不着觉的,我们下了山,谈话时,千万要小心,不可像现在这样随意,不然让人听到了,起了歹心,就麻烦了。”段无丙慎重叮嘱着。

秦朝一点头,在那包卵石里丢上一些野果山货,草药什么的。

“嗯,你这主意好,不过你那里,都是价值不菲的玉石,带在身上终归不好,幸好你的身手,倒也无妨。”段无丙也一旁采弄了些野果、草药等打成一小包,他是富家子弟,对于秦朝包里的玉卵石价值,他一点都不在意,出洞时才没带上。

一切妥当。

“下山??倍挝薇?朔艿目癖计鹄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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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量山,崖底

无量山脚小镇。

秦朝、段无丙便在那唯一一间酒楼兼客栈‘龚家酒楼’叫了一间大房,又吩咐漂亮的女掌柜龚婉买来笔墨纸砚,两人便在房中安静的抄写着功法。

这时段无丙才知道秦朝带出来的卵石,居然也是功法。

不过他对这些功法有抵触心理,只是略微看了一遍,秦朝让他抄一份时,只选了‘火鼎炼玉莲’、‘妙法莲化’等双修功法抄了一份,其余尽弃之不顾。

功法只讲修炼方法,涉及具体原理则大多略过,因此字数不多,一天后两人便都抄完了。

次日清晨,两人租住的大房间中。

“秦兄,明日便是我和剑王前辈约定的日子。”段无丙将抄录的厚厚一本功法用油纸包层层包好,“澜沧江野桃谷,究竟在何处,我也得先探探路,你要不要……”

秦朝一摇头:“剑王前辈相中的是你,我去了反为不美,你独自前去就是,嗯,澜沧江很大,要找到野桃谷就算知道大概地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今天去也好,免得明天仓促之间找不到地点误了约定。”

段无丙也知道秦朝没必要去,不再多说。

将功法贴身藏好,又背上行李,段无丙看向秦朝:“秦兄,我这次离家原本只是出来散心的,奇遇,功法什么的,哈哈只是做一下梦,根本就没想过真得到,没想到,遇到了你,虽然一开始遇上两个毛贼,可来这无量山后,沾着秦兄你的福……我沾光沾得都不好意思了,哈哈,真舍不得离开呀!”短短七天段无丙很是感慨。

一开始无量子出现,是秦朝烤鸡用特殊香料引来的,而后得剑法,也是秦朝一而再提议才到落象坡,更是主动招惹猴子得来的,至于更之后的双修奇功,各种佛道双修功法,哪一个不是秦朝坚持才弄到的。

万万分之一,无数人活上百辈子都得不到的机遇,短短时间一而再,再而三落在同一人身上,这际遇……

而且这秦朝。

大方得……

那些剑法、功法哪一样传出去不是让人争得血流成河,死伤遍地的?

得到阴阳合和剑,阴阳合和功后,段无丙一直就暗暗堤防着,怕秦朝暴起发难,毕竟这功法,价值太高了,就算他段无丙不想看,愿意让秦朝独吞。

可是,知道太多,也是一种错。

他段无丙知道秦朝有这功法,本身就是错,因为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短短时间相聚,段无丙知道秦朝不仅不愚钝,反而绝顶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这道理。

可秦朝那对段无丙是真的不设防,真的信得过,信赖得让段无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最让段无丙窃喜又想不通的是,秦朝好像只对他段无丙大方,一旦有他人在场,绝口不提功法之事。

“这秦朝兄弟,年纪虽小,却是个真正的奇人,而且他还把我当兄弟,嗯,我也绝不能负他,可惜,母亲吩咐我……”

这样的奇人,这样对自己不设防,自己也能够把后背让给他保护的朋友,天下哪里去找?段无丙是很想和秦朝斩鸡焚香,拜把子结兄弟,可是——

“母亲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亲兄弟,义兄弟只是个符号,蛇蝎之人,就算亲父子该捅刀背后照样捅刀,不让我在外结拜,那就不结拜了。”段无丙心中一摇头,冲秦朝拱拱手:“秦兄,我便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一路顺风!”

秦朝也拱拱手。

很快段无丙的身影消失在小镇的马路上。

“这段无丙怕是不知道我三月三也会去天龙寺报道。”秦朝看着远方的隐约黑点很有些感慨,这一次借着段无丙的际遇,得了一大堆双修、采补功法,甚至还有一套剑法,可谓大丰收,最让秦朝无语的还是弄得段无丙反过来感激自己。

“史书中这段无丙也是个厚道之人,可惜后半生……”想着段无丙后来的际遇,秦朝心情便一阵沉重。

段无丙早期江湖人送外号‘多情公子’,可之后便是‘多情和尚’。

他的际遇巧得如同一本书。

一生不断遇险,可又不断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反得后福,七个绝色妻妾,就是在他遇难,遭陷害追杀中遇到,并且产生感情的。

一次次遇到杀局。

可是,

在破掉那一个接一个的杀局,呈现在段无丙面前的迷底居然……那是一个比乔峰得知杀死自己师傅,杀死养育自己长大的义父义母的人居然是自己亲生父亲更加让人痛苦的事——

“十多年追寻害父仇人,自身也不断受到追杀,闯荡在生死一线间,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含辛茹苦,拉扯着自己长大,平日里生个病都心疼得掉眼泪,那亲朋戚友嘴中最善良,也最疼爱自己,也细心照顾了父亲十多年的亲生母亲,这结局……”秦朝摇了摇头。

“而且迷底揭开后,高艳兰居然毫不自辩的点头承认,而后便自杀了,当着他的面自杀了。”

史书中描写这一段,写段无丙母亲高艳兰自杀,写得很诡异,高艳兰虽然承认一切罪责,自杀前神态,那眼里的惊讶和震憾,比段无丙还强烈,而后便是心冷如死……

“也亏这段无丙豁达,居然没有心灰意冷也自杀,而是出家当了和尚。”

相比段无丙的际遇,人品,秦朝对他的那颗大心脏才是最佩服的。

“嗯,段无丙揭开的迷底是母亲高艳兰设下对自己的一个个杀局,并亲手废了父亲,可实际上,高艳兰自杀后,段无丙也怀疑,怀疑这是不是真正的迷底,一直在追寻着真相,可一直到他死后,都没找到对她母亲真正有利的证据,直到二年后,另一个武林高手透露出一桩秘密,才揭开了真正的真相,一切的杀局,段无丙父亲段悦寒的重伤都与高艳兰无关,高艳兰反而是最大的受害者,远远比段无丙更让人同情的受害者。”

皱着眉秦朝撑着下巴。

“等等,现在我去也帮不上忙,等过上几年,也许能……”前世看史书时,对书中的段无丙,特别是对那个善良得一塌糊涂,在武技上却又惊才绝艳得如同天人一般,含冤而死的高艳兰,秦朝是很同情的。

“而且这小子反正是个福将,那些危机对他也是机遇,至少……”秦朝眯着眼,“至少得等这小子把七个妻子弄到手才去插手吧!”

收拾心情,秦朝也将行李打了个包:“掌柜,结账!”

一日后。

无量山一处崖底。

这崖底西北有巨大的瀑布,旁边一面青色石壁平整得仿佛一面镜子。

“这应该就是无量剑弟子所说的‘无量玉壁’了。”

穿着青布粗衣,背着药篓柴刀的男孩打量着那面青石,“这青石壁光润如玉,仿佛琉璃一样,不知是什么岩石,书中说无量剑派认为的仙人舞剑,就是月光将人影映到了玉壁上,所以只有月明之夕才能见到玉壁有舞剑的仙人影子,倒也有可能。”

秦朝凝目打量,四周都是刀削斧劈一样的陡峭悬崖,向上望去,白雾翻腾不知多高,不远处是巨大的湖泊,一条巨大的瀑布从天而降,轰炸在湖面上,可是瀑布落处十多丈外的湖水竟然像镜子一样。

“这种地形,难怪无量剑明知仙人舞剑,却不敢下来,我若不是从书中得知段誉的那条小路,也下不来。”

“要去洞中看北冥神功,必须找到石门,而这石门……”

秦朝在谷底转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左手上方一块巨大岩石:“这块石块有一两千斤,可底部搁在一块小石上,段誉推动的就是这巨石了。”

岩石周围长了些藤曼,秦朝也和原著中段誉一样先将藤曼去掉,这才推石,果然岩石缓缓转动,转到一半时,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弯腰走入洞中,这洞道路面做得十分平整,只是一路向下倾斜,不久便遇到一扇门,推开后又走了一会,再推开一扇门后,眼前陡然一亮。

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厉害!”

秦朝眼睛发亮,“这石室建在剑湖湖底,而这光。”

秦朝走向光亮之处,只见一条大鲤鱼在窗外游过,这鲤鱼后面又有几条青鱼缓缓游来。

“这窗子用水晶做的,外面就是湖泊,湖泊的光透过这水晶射入洞中,还能欣赏湖中鱼游虾戏的美景,这倒和前世游水族馆类似,不过能支撑得住湖泊巨大水压的水晶,这无崖子也……”看着这水晶窗,秦朝不得不感叹逍遥派的奢侈。

微微一扫室中。

中间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外便再无他物,石桌上只有一面铜镜,和一些梳子钗钏之类。

“嗯?”

秦朝看向那面斜置的铜镜,只见铜镜反映着光亮照向西南隅,那里石壁上似有一条缝。

“就是这里。”秦朝连抢过去,一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洞来,洞内是一道石级,顺着石级走下十余级后,便看到一青石大门,一推开,眼前徒然光亮。

“哈哈!找到了!”秦朝脸上狂喜。

只见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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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北冥

“这就是……李沧海……”

秦朝视线一落在美女身上,呼吸都一下屏住了。

金庸写天龙八部,书中讲段誉一见剑湖玉像,整个人便如同着了魔中了邪,种种言行动作,整个一大花痴,而且还是对着玉像发痴,后人读之总觉得太过夸张,秦朝亦是这般想,可此刻真见着了玉像,也忍不住心旌摇动,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白玉人像穿着淡黄薄衫,薄衫微微颤动,更兼玉人肌肤细腻白净,脸颊生红晕,一双眼眸似嗔似喜看着你,就算秦朝明知道她是玉像,不是真人,也有些发虚。

“这玉像最灵动的就是这双眸子,不知无崖子怎么做的,就这么看着,都似里面有光晕流动,画龙点睛,眼睛一活,整个人像自然活人一样,不过这李沧海……”秦朝也如段誉般眼光离不开玉像,秦朝见过的美人中,秦雨、秦雪、秦凝三姐妹已经算是美到了极点,尤其是秦雨,简直让秦朝百看不厌,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玉像’。

痴痴看了半响,秦朝收回心思。

“李秋水和无崖子斗气,就是因为无崖子爱上他自己雕刻的玉像,因一尊玉像而分手……。”

秦朝感叹一声,低下头又看向玉像双脚,隐约见到湖绿色绣鞋上,有极淡几乎微不可见的葱绿细丝小字,右边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这十六个字朦朦胧胧的,若非秦朝知道有这回事,根本就发现不了。

“书中段誉磕了整整一千个头。”

秦朝看向地面,便见玉像前有两个供人磕头用的大小蒲团。

秦朝上前一步,双膝一弯,跪在大蒲团上,朝玉像恭恭敬敬认真磕了九个头,便停下,拿起前面那个小蒲团,书中正是段誉磕头时磕破了这小蒲团才露出里面的北冥神功,秦朝自然不会这样。

撕开小蒲团上的几根蒲草,取出里面绸包。

“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时……”秦朝扫了一眼上面这字,便直接略过打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一展开。

“北冥神功”

四个娟秀有力的字出现在眼前,而后便是:“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

“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

秦朝的心一下喜炸了,他吸一口气,展开后面的功法具体修炼。

“咝!”

秦朝瞳孔一下涨大了,而后心脏猛的如打鼓一样跳得慌。

帛卷上横卧着一个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的裸女,裸女正翘着一丝嘴角,嫣然微笑着看过来,那眉梢眼角,唇边颊上都是妖媚。

秦朝是过来人,年纪也小,可是这女子相貌与玉像一样艳美,唯其玉像神情是宝相庄严,而这里却是妖艳妩媚,他先前受玉像所迷,乍一看到这妖艳的图像自然怦怦然。

“这就是手太阴肺经?”

只见裸女身上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而后至颈下、右乳、腋下最后到右手大拇指。

正是北冥神功的经脉走向。

秦朝一副副翻看。

翻看完三十六幅妖艳裸女图像,看到后面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和绘着无数的足印,秦朝眉角一翘。

“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是天造地合的绝佳搭配,有了这两样,纵横江湖完全够了。”

北冥神功三十六路,天龙中段誉何其强悍,可他只练了第一路‘手太阴肺经’,其余三十五路根本就没修炼,至于凌波微步,就更不用提了。

“不过这机遇本来是段誉的,我也不能做得太过,抄录一份,原件还是放回蒲团中。”秦朝笑眯眯收好帛卷,又扫了眼石室,见左侧有一个月洞门,嘴角一翘连走了过去,“这可是无崖子大财主的住处,再四处看看,说不准还有其它发现。”

笑眯眯的逛着,秦朝也发现了那个‘天龙八部’中最有名的‘珍笼’棋局,连用纸笔记下棋局。进了旁边石室的琅?指5睾螅?饫锩娴奈涔γ剀竿??及峥樟耍?爻?妥判宰臃?烁鐾ㄍ福?徽业接杏枚?鳎?阍谡饨:?鬃x讼吕础?p>月色如水静静的泻在谷中。

这是第三天。

宁静得飞鸟都无踪的剑湖旁边,一块岩石旁,一席青衣的秦朝卓然而立。

“欲练北冥,必先废功。”

以北冥神功中记载的方式,结合五虎断门刀内功的散功方式,二天时间内秦朝体内的五虎断门刀内功已经完全散去,以往只要静下心来一感应,丹田中便存在的那丝氤氲,也都消失无踪。

“散功前,我恰恰能搬动这块石头,现在试试……”微微一蹲身,秦朝抱住昨天抱住的岩石两个凹处,猛的用力,“喝!”秦朝憋得脸红脖子粗,脖子上甚至青筋都冒了出来,可这岩石纹丝没动,就如生了根一样,数个呼吸后,秦朝一松手,喘着气看着岩手。

“和我想的一样,这散功,是将内气归还于天地,而不是散于四肢百骸肌肉细胞中,不然这岩石,大前天我能搬动,今天照样。”

道理其实很容易想通。

要是散功,只是真气从穴位经脉进入肉体其它部位,肉体力量并不减弱太多,那天下练武者都会时不时便散功,老族长这种修炼到了境界极致,无法增长的人,也不会总是耿耿纠结。

“只是,有些可惜了!”

秦朝一摇头,倒不是可惜那点点几个月修炼的真气。

“天下万物,只有整体提升,才能突破瓶颈,实现质的飞跃,内气不能滋润肉体,经脉穴位的容纳终究会达到瓶颈。”

五虎断门刀对肉体要求非常严格,可天下内功,又有哪一种不是肉体越强,本身就越强的?这也是天龙八部中,乔峰练的内功本身不算什么高等级的,可偏偏到了他手里就能发挥出远超正常的威力原因,秦朝是不懂这道理的深层原理,可是武林史传中明明白白说出来的,这是总结了数千年经验,秦朝岂能不重视。

略一休息,心情平静下来。

“开始吧!”

秦朝眼中精光一闪,跳上刚刚搬的那块岩石,在上面平整处盘膝坐了下来。

“北冥神功三十六幅图,第一幅‘手太阴肺经’是根基,必须第一个练,而这方法是……”秦朝闭上眼,按着卷轴中所记法门练了起来。

二天时间,秦朝早就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抄录了一份,而这练法,穴位之类的都记得滚瓜烂熟,而且他本身也是有过修炼内功经验的,这一修炼,从第一幅,到第二幅……一路竟然势如破竹,很快便三十六幅都搬运了一圈,而后再次从第一幅开始。

忽然静坐的秦朝眉毛一耸,睁开眼来。

“我修炼五虎断门刀时,运转了四五十遍后便有内力积累,而之后每运转一圈,内力便增一丝,可这……”秦朝感觉着空荡荡的丹田摇了摇头,很是感叹,段誉修炼北冥神功,一开始也是没有内力。

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必须自己有内力,而且必须自己内力高于他人,段誉本身没内力,自也无法吸人内力,就算他人送内力过来,也无法送到,除非一开始就送到膻中穴上,偏偏段誉的机运就那么高,第一丝内力是郁光标揍他时,一拳恰好打在他膻中穴上。

“北冥神功没练成之前是一门只能取人内力,无法自己产生内力的功法,我这……”秦朝皱起眉,他需要启动内力倒不是很麻烦,只需找到秦氏族人,或者其他会内力的人帮帮忙在他膻中穴上轰一拳即可。

“有启动内力,才能通行经脉,吸人内力,嗯,再熟悉一下便出谷吧。”秦朝又闭上眼。

谷中飞鸟不临,除了瀑布轰鸣声外,一切都静静的。

秦朝一遍遍的运行着北冥神功,而他的经脉肉体也在缓缓发生细微变化。

不知运行了多少遍,恍恍惚惚间忽然精神一震,一股极舒服爽利的感觉涌溢全身,就像闷热的大热天,突然一阵凉风刮起一样,从头到脚都是舒爽。

“咦?”秦朝是极度敏感的人,自然感觉到这丝变化,不过他只是诧异一下便继续修炼。

其实这剑湖谷被无崖子选中作为享清福的地方,本身就是块宝地,天地灵气浓郁,偏偏无崖子,李秋水离开多年,谷中一直没人,灵气更是异常丰郁。

秦朝一开始修炼,这些灵气很正常的随意飘荡,可修炼了许久后,到了现在,这灵气却是开始缓缓向着秦朝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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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凌波

秦朝脸上露出惬意享受的神情。

因为天地灵气的进入,内功修习其实是很让人快意舒服,甚至如吃了鸦片一样上瘾的,先前灵气没入体时,苦苦修炼,枯燥乏味,人都恍恍惚惚都些心烦,现在灵气一入体,从头到脚都变得惬意舒服起来,这就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忽然遇到美食一样,秦朝更加舍不得停下修炼。

夜很深,月已经走了大半个天空。

忽然——

“我胸口膻中穴气海内?”秦朝脸露诧异,那种第一次修炼五虎断门刀内功时出现的,丹田内隐约增加点什么的感觉再次出现在秦朝的感应中。

“书中讲没‘启动’内气前,内气无法产生,而段誉也确实没有修炼出内气,甚至他走凌波微步也同样没产生,而且这帛卷……”

帛卷中记载的北冥神功,秦朝早已滚瓜烂熟,也记得里面讲无法自己产生内气。

“难道北冥神功并非如书中所讲,没修成神功前是无法产生内气的?”

秦朝心中一动,随即凝神继续修炼,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中已是一夜过去,天空大亮,忽然的静坐修炼的秦朝眼睛睁了开来,黑宝石般的眼眸闪闪发光。

“修炼北冥神功,不像别的功法一样产生内气,很可能是条件太苛刻,他人无法达到,而我这……”秦朝嘴角露出丝笑,他此刻感应中,胸口气海穴内有一丝微弱的氤氲,那种感觉秦朝非常熟悉,正是修炼出了内气的感觉。

“他人身体,到顶了也就五六百斤肉体力量,我却有近九百斤力量。”

内功修炼大抵都是肉体越强越好,秦朝的肉体强度是正常的一倍,修炼北冥神功出现点超现象也很正常。

“嗯,也许还有其它原因。”秦朝一抬头,看着澄蓝的天空,眼里有丝惊讶,“我修炼时,也就三更天吧,刚才修炼也就是感觉一个恍惚,这天都亮了,我这次修炼……”修炼内功除了第一次外,其余都是很快的,短短时间便能醒来,可一连修炼数个钟头,甚至将近一夜的,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应该是内力的原因,别的功法,就算再差,只要一次修炼到了极点,内气增加盛极而衰,就必须醒来,而我这……内气增加太缓慢了。”一晚修炼,秦朝体内是产生了内气,可北冥神功终究是以夺人内力为主的奇功,秦朝气海穴中的内气,非常的微弱。

其实也正是内气增长缓慢,秦朝才修炼了几乎一个晚上不心浮意动,因为一直在增长,而非内气减少。

“哈哈,有了这丝内气,北冥神功才算初步入门。”秦朝笑着站了起来,“凌波微步是北冥神功的辅助功法,这也是一门不仅毫不逊色于北冥,阴阳合和功,甚至更强的奇功,居然是动功修炼内气。”

作为辅助北冥神功的功法,凌波微步除了步法诡异,身法变幻莫测,让人无法击中等远异他人的奇效外,还有一个最让秦朝怦然心动的就是——它是一门动功。

天下内功修炼。

要么是躺,要么盘膝打坐,要么便如易筋经一样,以种种诡异姿式行功,都要求安静冥神,行功修炼时身体几乎不作动作,以求积蓄而非消耗内力。

而一旦进行打斗、奔跑等激烈动作,则是消耗身体力量,消耗内气。

唯有凌波微步。

越是激烈运动,体内内气就越增加,完全的违反内气修行规律,逆天地而行。

“我这脑海中知道的秘芨资料虽多,可像这样以动功修炼内力的还真找不出几门,若是能探出其中奥妙,未尝不能创出一门类似太极一样,可以打斗中增长功力的神功。”

“可说这些还太早,嗯,这凌波微步按理说现在修炼还不够级别,不过……”

凌波微步所以列于卷轴之末,非级别不够,而是待人练成‘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自身内力已颇为深厚之后再练。‘凌波微步’每一步踏出,全身行动与内力息息相关,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秦朝记得书中段誉全无内功根基练时,一开始是走一步,想一想,退一步,又停顿片刻,这才没事,可当他熟练,步子稍一加快,便体内经脉错乱,几乎瘫痪走火入魔。

“内力不够,走凌波微步危险异常,可段誉最后解决的办法是脑子行拳,身体不动,在脑海中默想六下四卦步法,使内息不知不觉随着思念运转,从而走出困境,这法子,我倒是可以试试。”

打了几条鱼烧熟入腹。

剑湖旁。

‘明夷’、‘贲’、‘既济’……

每踏出一步,秦朝便呼吸几下,而后再踏下一个方位,不多久六十四卦踏遍,脚步成圆,立时精神一震,只觉神清气爽,全身精力弥漫,说不出的快乐。

秦朝眼里止不住喜意:“这逍遥派也是厉害,创造出的功法‘北冥’主盗人内力,而无他人内力可盗时,要靠自身积蓄北冥真气时,用的是凌波微步,说穿了都是同一种真气‘北冥真气’的修炼之法,嗯,我和段誉不同,我已经练出了北冥真气,再练这凌波微步,可以稍稍加快。”

在剑湖旁练了一天,秦朝便出了这剑湖宫,剑湖宫外是澜沧江畔,秦朝顺着这澜沧江畔跳着凌波微步慢慢往万劫谷方向赶去。

于是无量山中,偶尔会有樵子,药农看到一个青衣小孩。

在山路上慢吞吞的,走一步,退半步的扭转着身子走着怪异的步子缓缓前进,偶尔也会樵子药农或者武者游客询问,但那孩子只说是在练功,其余便一概不答。

时间流逝。

秦朝修炼着北冥真气,段无丙也在澜沧江畔一片桃林中,练着一招招的基础剑法,两人都在进步着。

惊蜇过后两天,二月初四。

细雨??鳎?蚪俟炔辉斗被?〕鞘兄小?艏绎诰帧?b泊Φ母舐ダ铮?幌?嘁碌那爻??诖芭裕?扒白雷由戏抛乓缓?斩?琛?p>“逍遥派不愧是天龙中最神秘的强大门派。”秦朝品着普洱茶,‘北冥神功’,以正常搬运经脉,段誉之流无法增加内力,秦朝能够,但真正让他不靠吸人内力同时又快速进步的,是凌波微步,只要不停的走凌波微步,内力就会源源不断的增加,一开始增加不快,可走得多,整体提升却是非常大的,比起修炼五虎断门刀,进境快了远不止一筹。

秦朝修炼了数个月的五虎断门刀内力,散功后,这才没多久,北冥真气的量已经快接近先前的五虎断门刀了。

“姑姑!”

秦朝看着窗外朦胧远山,“我现在,也该去见见姑姑了!”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

秦朝的姑姑是秦红棉,那个和甘宝宝同师学艺,被段正淳一句‘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而折服,自此痴恋段正淳一生的可怜女子。

三岁摸骨得知是天龙世界后,秦朝便向父母打探秦红棉的消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大名鼎鼎的‘修罗刀’秦红棉居然是自己的大姑妈。

“刀白凤是我姨母,秦红棉是我姑姑。”

秦朝一笑,目光飘渺起来,脑海中不由浮现起自己刚刚出生不久,那一天突然见到的那个美艳的妇人样貌,那时,秦朝第一眼便看那美妇便眼睛直了,而后才知道是自己姑姑。姑姑对自己很疼爱,那三年秦朝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的,每天见得最多,也最熟悉的人除了父母,就是这个姑姑了。

“姑姑旁边那个小姑娘木婉清,也该长大了,嗯,她比我大一岁,现在都成十二岁的姑娘了。”

对木婉清秦朝没什么印象,就是一个爱哭爱闹的小屁女娃娃。

“七年过去了,姑姑也不知过得怎么样!”

秦朝摸骨之前,秦红棉便离开了秦家寨,自此一去音信杳无,从未回过秦家寨。

“天龙中说秦红棉和甘宝宝是一同学艺的师姐妹,而钟灵儿和木婉清也是玩得好的姐妹,姑姑她应该就在这附近。”看着窗外,忽然秦朝神色一动。

“咚!”“咚!”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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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两帮客人

“霍总镖头,请进!”秦朝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皂衣浓眉大汉,旁边是个漂亮的青衣少女。

“秦兄弟,昨晚休息得可好?”霍总镖头跨进一步笑着询问,旁边青衣少女明亮的眼睛只是怪异的看着秦朝,昨天这小男孩来镖局说自己是秦家寨人,让总镖头出来接见,外门伙计都差点当成是谁家调皮小娃娃跑到镖局里来恶作剧,差点动手扔出去,也就在那时,这小男孩似乎看出伙计不信。

微微提脚一踩地面,咚的一声,整个落脚处青砖地面都凹下去寸深,这小伙计才脸色大变,连报告自己父亲。

“还行!”

秦朝淡笑道,又冲青衣少女露齿一笑:“霍二小姐,你也请进!”

秦家营生的路很杂,多是杀人放火的买卖,滇南这一带的社会传统,镖局、正规强盗山贼、官府相互之间自有一套潜规则,大家都遵着规则来,各取所需,才相安无事。秦家有开镖局,有武馆的,甚至也有做强盗的,按这潜规则,秦家子弟上山能有山贼强盗接待,当然这山贼是正规山贼,而非那种平日有正规营生,偶尔干一票的游击山贼,而入市,如果有镖局武馆,那该地的镖局武馆也该认真接待,除非是秦家对头。

秦朝进了这城池,城池中既然有霍家镖局,秦朝自然过来。

“这霍家镖局结交天下,对我秦家寨和关家寨一视同仁,可骨子里还是倾向关家寨的。”

秦朝记得前世一本武侠里,将大理关秦两家争斗写成故事,这故事中关家是正派,而秦家完全成了反派角色,秦家寨覆灭,帮助关家大侠关诗云的人中就有这霍家镖局,而霍二小姐霍青闯荡江湖更是被称为‘青衣女侠’,最终和关诗云结为连理,算是一桩美谈。

三人进了屋,分宾主坐下。

“秦兄弟,我们这里是小地方,城中没有什么好玩的。”霍总镖头‘霍八’笑眯眯的。

这时江湖中人混,讲究的就是一个脸面和名声,这名声靠的就是广结朋友,仗义疏财,这小男孩既然是秦家寨人,而且身手不凡,就是江湖武林中人,霍总镖头虽然没有《水浒传》中卢俊义、宋江、柴进等人那般豪爽阔气,可也是老油子,自然不会去将他当真正的小孩子看。

“不过城中白云楼的酒很香醇,别的地方喝不到,秦兄弟年纪小,不喜欢喝酒的话,还有城南王婆的大料夹葱饼,也是一大特色,城北有家过桥米线店,哈哈,我老霍是一天不去叨扰一碗米线,就浑身都不自在……”霍八显然接待秦朝这种‘江湖中人’不是一次两次,坐在那说着本地特色,城中玩处,风趣幽默,一桩桩如数家珍。

“霍总镖头太客气了。”秦朝等他说完周边风景名胜,便转移话题,“小子这次来叨扰,只是找个人,无须太麻烦,总镖头只需提供小子一席床,几碗粗茶淡饭,小子便感激不尽了,其余可有可无。”

“找人?”

霍八看着秦朝,忽的神色一动,询问道:“秦兄弟找的莫非是‘修罗刀’女侠?”秦家寨生意做得‘大’,滇南,大宋多有其子弟,但这万劫谷周边,霍八唯一知道秦家寨人就只一个‘秦红棉’。

秦朝眉一挑,点了点头:“总镖头莫非知道我姑姑的住处?”

修习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秦朝并不太在意身份的严格保密。

“‘修罗刀’秦女侠一向嫉恶如仇,多有打抱不平,锄强扶弱的侠义之举。”霍八一脸敬佩感慨的说道,“她的侠名,我是敬仰很久的,也听说她就在周边,一直想去拜访,又生怕我这等粗人污了她的声名,是以一直未去叨扰。”遗叹的摇了摇头,看向秦朝,“秦兄弟,秦女侠隐居仙庐具体位置,我并不知晓,不过我霍八在这一带也有点小名望,可以帮秦兄弟打探一番。”

“打探?”

秦朝皱了下眉:“总镖头的人脉我是信得过的,可是我姑姑既然隐居起来,就是不想太多外人知晓,总镖头要是一打探,呵呵。”秦朝笑看了眼霍八,“我想就算总镖头再怎么小心翼翼,怕也会闹得满城知晓!”

旁边霍青扑哧一笑:“你说话倒是风趣,什么满城知晓,我爹的人脉可没这么夸张!”

霍八也是满脸笑意,秦朝这话是捧了他一下,只是捧得妙,让人一点也不反感,特别是秦朝的年纪,说这话更让人听得舒服。

“秦兄弟言之有理,我霍八也就不多叨扰了,不过找人也不必急,嗯,秦兄弟难得来一趟,便由小女作东,陪秦兄弟在这四周玩玩,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仪,如何?”

霍八期盼的眼色看着秦朝。

秦朝眯着眼,略一点头。

人在世间混,就要遵循世间规矩,秦朝既然来到了这霍家镖局,除非事情紧急,总不可能真的只要一张床,三碗饭,那样反而让主家尴尬。

随后秦朝、霍青便出了这镖局。

热闹街道上。

霍青背插宝剑青衣飘飘,显得很是精神。

“秦兄弟,你昨晚露的那一手,可真俊!”霍青瞥了眼秦朝腰间的柴刀,嫣然一笑,“你露出的那三招刀法,我爹说都是二郎断门刀,嗯,很不错的,秦家的刀法都这么漂亮么?可为何,用了把柴刀,这柴刀……我当时还真不信你是秦家人。”

秦朝一笑,昨天去霍家镖局先是露了手‘铁脚沉砖’,霍八出来后,秦朝又随手施了三招刀法,霍八看到后,再也没有说任何废话,便恭恭敬敬接待了。

“我家最近手头拮据。”秦朝朝霍青咧嘴笑道。

“拮据?你秦家寨拮据到买不起砍刀?”霍青格格笑着,走了两步忽然一指左前方一个铺子,“这里便是王婆的大料夹葱饼,到了我们这里,不吃大料夹葱饼等于白来了,走,我们去尝尝……”

“好咧!”

……

一路逛,这城里玩的风景名胜不多,特色食物还算可以,霍青带着秦朝穿街走巷,尝着各种美食,至于钱,秦朝一慨不管,主人家付帐是规矩。

下午晚饭前。

“秦兄弟,就这里,德叔的蒸腊三宝,可是一绝,那酱香……嗯,想着我都流口水了。”

三间不高的木瓦房,门窗都斑斑驳驳,只是大门上面挂着面牌子写着‘腊蒸三宝’四个黑字,霍青、秦朝走了进去。

“德叔,蒸腊三宝两份,其它小菜你看着来三四碟!”霍青叫着,便有一个五十岁的黑衣老头笑眯眯的走出来招呼两人在窗前桌子上坐下,很快饭菜上来,果然香气四溢。

“秦兄弟,今天吃完这腊三宝,我们便回去,你要去的是万劫谷,必须经过善人渡,我们这里小地方,也就这善人渡非常有趣,是两条荡悠悠,摇个不停的铁索铺着木板……”

两人吃着饭菜,霍青和秦朝熟了后,话特别多,而且时不时还打趣两句。

刚吃到一半——

“二小姐!”

门外匆匆赶来一人,是霍家镖局的外门伙计,这伙计向霍青打了个奇特手势。

“秦兄弟!”霍青尴尬一笑。

“你去吧,不必管我。”秦朝笑说道,霍青歉意一笑,而后向那伙计一招手,两人走进旁边一个小屋子里,秦朝笑着挟了一块腊肉,忽然眉一皱,只听耳边隐约传来隔壁屋子里霍青两人压低声音的说话声。

“谢天谢地,我追了你们半个下午了,总算你们俩个还没回镖局!”

“怎么啦,霍朴?”

“二小姐,镖局里又来了客人,总镖头让我通知你,这一次来的客人是红花山的。”

“红花山?来了几个?”霍青说到这时声音略微大了一点。

“不多,也就两人,总镖头说让你安抚好那个秦小兄弟,你和他在外找个住处,别回镖局了,嗯,最好明天带他去别的善人渡、仙人脚等地方,千万不要在这街道里逛。”

“你们是怕我们和红花山的碰上了?”霍青低沉着声音,“红花山是强盗,他进了我们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嗯。”伙计霍朴声音压得极低,“这红花山和秦家有仇怨,这二小姐你也是知道的,而这次,显然是他们知道了‘修罗刀’的住处,特意来找‘修罗刀’麻烦的,而秦小兄弟也恰好到此,他们要是知道他是秦家寨的,所以……”

“我知道你意思,真是麻烦,这秦兄弟既然到了我们霍家镖局,就得由我们罩着,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可那红花山的……,只能让他们两伙避开,都不知道对方存在。”

……

话语隐隐约约的,没多久,两人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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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在下关诗云

伙计霍朴朝秦朝拱了拱手:“秦兄弟,你慢慢吃!”便转身离开了。

“德叔,再加两个菜。”

霍青叫了声,一旁微笑着坐了下来:“秦兄弟,刚刚我们说到哪儿啦,哦,对说到这周围十里八寨的风俗,绝找不出一家姓段的,这原因说起来……”

一顿饭罢,结过帐,两人出了门。

“秦兄弟。”霍青尴尬一笑:“我们往这边走,刚刚镖局中出了点私事,这几晚我们就不回镖局了,在外清静清静,放心,我们去的龚家客栈招待水准绝对一流,包秦兄弟满意。”主家招待客人,是宿在家,还是住客栈,甚至上青楼妓馆,一切自是客随主便,主人其实也不必太过解释的。

霍青转身前面带路。

“慢着!”秦朝一笑,却没迈步。

“红花山来了人,霍二小姐何必瞒我。”秦朝说道。

霍青脸色一下都有些变了。

“看来我没猜错,真是红花山来了人。”秦朝笑眯眯看着霍青,“我这次来贵镖局,就是先前听到有人要对付我姑姑,怕姑姑不提防下,中了暗算,故此前来通知她一声,没想到红花山人来得这么快,霍二小姐,他们来了几个?”秦朝的耳力?异他人,霍青、霍朴压低了声音故意防着他的说话都能听到,说出去也没人信,反而认定他故意偷听。

这是非常无礼的,秦朝知道这一点,才这么解释一下。

“原来如此!”

霍青脸色重新明亮起来,嫣然一笑。

“秦兄弟,你倒是机敏,这一诈,嘿,我还真给你吓住了,也怪我沉不住气。”霍青当然不信秦朝有那种耳力,心里也有一点怀疑秦朝是不是偷听了自己和霍朴的谈话,不过秦朝这么一解释,毕竟心情好多了。

“既然秦兄弟知道此事,那应该知道事情严重,何以……”

“我既然是为此事而来,岂能避而不见?”秦朝冲霍青一笑,“我很想见见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付我姑姑。”

霍青脸色一变。

秦朝又说道:“霍二小姐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既然到了贵镖局,自然不会乱来,让贵局难做,嗯,我知道红花山的人,可他们只知我姑姑在此,可不知道我是秦家人,到了贵局,只要贵镖局中人不多嘴,谁知道我是秦家寨的?”

霍青依然沉脸皱着眉:“那红花山问起,我们如何说?”

“很简单,你就说我叫关诗云即可。”秦朝笑眯眯说道,看着霍青眼里意味深长。

前世武侠中‘青衣女侠’霍青可是‘老牛吃嫩草’,嫁给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关诗云,成就一段武林美谈的。

“关诗云?关家寨的?”霍青沉声道。

秦朝一点头:“红花山和关家寨应该没仇怨吧?”

“那倒没有,可是……”霍青为难的看着秦朝,最后点了点头,“秦兄弟,我丑话说在前,所谓来者皆是客,你秦家人也罢,红花山的也罢,来了,就好好的作客,我霍家也会好好接待,可闹事,让我霍家难看,那我们也不会客气的,嗯,到时我自会点明你是关家来人,你可别胡乱泄露了身份,把事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自然。”秦朝笑说道。

两人当即往霍家镖局赶去。

夕阳斜照。

霍家镖局‘聚义堂’已经点上了大灯,大厅正中摆了一桌酒席,霍家镖局老镖师‘霍成’陪着两条青衣汉子喝着酒。

“花兄,季兄,再喝一碗,我霍家虽然穷,可几杯水酒还是够的!”霍成劝着酒,忽然眉毛一动,“总镖头回来了。”

三人转头一看,便见霍八正好踏过大门。

“哈哈,老霍,你这泡尿拉得可真长呀!”那左边青衣大汉大笑着,刚刚酒席吃到一半,这霍八便说喝多了,要方便一下,青衣大汉花云秋,眼睛亮得很,看得出霍八是因为窗外伙计的招手而出去的。

“哈哈,花兄说笑了。”

霍八一声哈哈,说道:“刚才方便,正好小女带着昨天来的客人游玩归来,一时多说了几句话,便耽搁了一下,嗯,这客人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客人?”

只见他身后一个一米三左右的男孩跨进门来,眼睛大大方方的向厅中张望。

“来!”霍八拉着秦朝的手走到酒席前,一指那左边青衣大汉道:“这位是红花山的好汉,姓花,名云秋,一手红花拳出神入化,人称‘花拳王’,现在是红花山排第三的三寨主,而这一位,姓麻,叫麻秋生,身法滑溜天下少有抗手,人称‘麻泥鳅’。”一指右边身形瘦小,只比秦朝高了一个头的青衣汉子。

“花三寨主!”

“麻兄!”

秦朝淡淡拱了拱手。

两个青衣汉脸现不悦,眯着眼瞅着霍八沉声询问:“这位是……”作为同级别的江湖人,秦朝的礼节没问题,可看他模样,明显是十多岁左右的男孩。

“这一位小兄弟可是来自武林世家。”霍八笑呵呵说道。

“武林世家?”

花云秋、麻秋生脸上的不悦顿时收起,露出笑脸。江湖中混,武林世家就和无量剑派、青城派、蓬莱派等名门大派一样,里面出来的子弟身份就是高一等。

秦朝接过霍八的话,笑看着两个青衣汉道:“在下关诗云,第一次离家闯荡江湖,还没闯出名号,嗯,倒是让二位大哥见笑了。”

“关诗云?”

花云秋、麻秋生眼睛微微一亮,向秦朝拱了拱手,腰都弯下几分:“大理姓关的不多,武林世家就只有一个关家寨,而关家小一辈是‘诗’字辈,莫非小兄弟是?”

“二位大哥好眼力。”秦朝不在意的淡淡道。

“关兄弟,请坐!”

“关兄弟,请!”

花云秋、麻秋生连说道,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和秦家寨有怨仇,尤其是和秦红棉,而关家寨和秦家寨不对头,是江湖人尽皆知的,能结实关家寨人,也是一件大好事。

“关小兄弟,不瞒你,这滇南武林世家中,我们兄弟俩对关家可是最景仰。”

五人落座,再次交谈花云秋、麻秋生对秦朝便多有巴结,嘴里说尽了关家的好话,也不时打探几句套秦朝的话。花云秋、麻秋生既然是走强盗路子的人,自然警惕,不可能秦朝说自己是关诗云,他们死心塌地的相信,不过秦朝读过武林史传,本身又是关家寨的老对头秦家寨出来的。

所谓你的仇人才是最了解你的,这句老话自有三分道理。

花云秋、麻秋生怎么可能套出秦朝的底细。

酒宴结束,各自回客房,花云秋、麻秋生的客房便在秦朝右边隔壁。

“关兄弟,有事叫我。”霍青也跟了过来,推开秦朝左边的房间,笑了一下走了进去。

秦朝一笑。

“这霍家镖局倒是好心,怕我漏了嘴,让那两人知道了底细对我不利,这霍青应该是来关键时刻作保镖的,只是……”秦朝摇了摇头,跨进自己房中。

修炼了北冥神功,无须打坐,最好的内功修炼方式就是走凌波微步,秦朝将房中桌椅移到角落,这房间颇大,也是秦朝特别要求的。此刻桌椅移开,倒是比较空阔,秦朝便在这房中练着凌波微步,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觉神清气爽,隐约气海中内力又增加不少,秦朝很开心,正要继续。

“嘀沥~~”

声音传来。

秦朝眉一皱看向左边的房间。

他这间房原本是大厅,被木板隔开作客间,这木板左边现在住的是霍青,右边便是秦朝。

木板房隔音效果差,秦朝耳力也好,此刻听到淅淅沥沥的滴水声。

“应该不是女子方便的声音,说不准是倒茶。”秦朝一笑心中自语道,不过也知道倒茶声音绝非如此,他推开门来到外面走廊。

“关兄弟。”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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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千万别推辞

秦朝转头一看,顿时笑了:“花兄,麻兄,怎么?睡不着?”

“关兄弟不也出来散心么,这么早,谁能睡得着。”透过窗格,花云秋站在房中冲秦朝笑道,麻秋生却是一旁将房门打开,招手道:“关兄弟,进来坐坐,兄弟有些拳术上的疑问,正好请教关兄弟。”

“这……不太好吧?”秦朝虽如此说,脚步却踏了进去。

这间房比秦朝的客房还略小一点,中间一张桌子,摆了两坛酒,几叠熟花生,花云秋、麻秋生请秦朝在桌前坐下:“关兄弟要不要喝一杯?”

“我喝茶就是。”秦朝淡笑,自己倒了杯茶。

“茶清淡,余味悠长,喝茶好呀,老麻,我们也喝茶。”花云秋将碗中酒泼掉,倒了半碗茶,才向秦朝笑说道,“关兄弟,你是武林世家,名门出生,武学见识自然是高的,我兄弟俩今天也是运道好,遇见了你,正好能解决一些积年武学问题。”

“这个……我年小见识少,怕是……”秦朝假意推脱。

麻秋生不待秦朝说完就插嘴道:“我听说古人七岁作宰相,关兄弟年纪是小了点,可有的人年小智慧高,有的人空活百岁懵懵懂懂,关兄弟莫要推辞,就算指点不上,也没什么,这些武学疑问,本就是十分艰难的,怕是绝顶武学高手也未必能全答出,不然我兄弟俩也不会现在都弄不明白。”

“对,关兄弟尽管放心。”花云秋也连道,“就听当故事,打发时间,指点不上也没什么嘛,若能让我兄弟俩略有所得,定然感激不尽。”

秦朝依旧一脸为难,心里冷笑,先前酒席装得太像,这两人真把我当成关家人了。

花云秋和麻秋生对视一眼,花云秋说道:“我俩早年有些奇遇,得到一门功法唤作‘鱼龙九变’,可惜我俩资质驽钝,观看这门功法,多有不懂之处,苦于没有高手请教,多年自己参悟终归进境不大,关兄弟千万帮忙看一看。”说着话,麻秋生从贴身处取出一个油包,打开层层包纸,露出卷半尺来长的黄帛卷。

“关兄弟,千万别推辞!”麻秋生将帛卷在秦朝身前摊了开来。

秦朝心里冷笑:“武功绝学一向江湖人保全身家性命,用来吃饭糊口的家伙,何其重要,这两人却将其拿了出来,将有所取,必先予之,也罢,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这可是你们的绝学,我看了,不太好吧?”秦朝眉心拧成了疙瘩,假意别开脑袋不去看帛卷。

“关兄弟说笑了,绝学,要是绝学,我兄弟俩也不是现在这模样。”

“对,在关家面前,这等功法也就是不入流的小功法而已!”

……

花云秋、麻秋生再三劝说,秦朝这才眼睛看向那帛卷,只看了没几眼,心中就是一笑。‘鱼龙九变’,功法名字起得很有气势,实际上还真是一套不怎么高明的功法。

其实这也是秦朝来这世界后,所阅功法最低都是五虎断门刀这种人级功法,又得到白玉京遗产,作为采阴补阳的功法,白玉阳能舍不得抛弃,留下来的又岂能太差?至于后面看到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更是不用说。

看了这么多上乘功法,眼光都养叼了。

再看‘鱼龙九变’自然有些瞧不起。

随意的翻看着帛卷上的功法,秦朝神情很有些漫不经心,打不起兴趣的样子。

“不愧是武林世家,关家出来的子弟。”

花云秋、麻秋生看了心中暗赞佩服,这门功法虽然不是两人压箱底的货色,可也还过得去,平日里若非自家人是看不到的,外人,秦朝算是第一个有幸观看的,可看他模样是真不瞧在眼里。

看了一遍,秦朝将两个特殊之处记在心里。

“这门功法确实很不错,嗯,这里走步时,右脚向外撇半分效果更好……”秦朝说道,他现在对武功的风识,虽然不能说是很高明,也可不弱。

“向外撇半分?咦?还真是效果更好,关兄弟果然高明!”

花云秋、麻秋生连竖着拇指吹捧道,他们只是惯例吹捧,就算秦朝说得狗屁不通也是这么说,倒是没细思是不是真的就更好。

“至于这里,加上这么一……”

秦朝随意的指点着,有些对,有些却有点小错,做为武林世家出来的,就算十一岁,见识也不可能差到极点,秦朝只需表现出正常的水准不让两人起怀疑即可。

三人在房中聊了一会,言语间似乎更密切了,等秦朝不再指点‘鱼龙九变’功法了,麻秋生将帛卷重新卷起,贴身藏好。

“关兄弟,不瞒你,我们兄弟这次来,可是提着脑袋做事。”花云秋忽然叹了口气,唉声道。

“哦?”

秦朝眼睛一亮,知道肉戏来了。

“我们兄弟俩这次,其实是追杀秦家寨的一个武林高手,这人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她是个女子,有个外号叫做‘修罗刀’,十分厉害。”麻秋生也是叹气道。

“修罗刀?”

秦朝装作惊讶的叫道,“你们找修罗刀?我听说过,此人乃秦家乐字辈女子中的精英,叫秦红棉,身手可了不得,你们俩……”

麻秋生一笑:“我就知道关兄弟人虽小,可见多识广,绝对知道‘修罗刀’这贱女人的,没错,这女人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更兼一手毒箭术,让人防不胜防,我们俩这次就是找她报仇的。”

“报仇?你们红花山和秦家那点小仇怨,用得着么?”秦朝说道。

“这关兄弟就有所不知了。”花云秋笑道,“这次报仇,是我俩私自行动,和红花山关系倒不大,哼,这次我们必取那贱女人脑袋。”说到这里他一脸狞狰。

“是私仇?”秦朝露出好奇的眼光。

麻秋生一点头,和花云秋对视一眼,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俩早年并非红花山强盗,而是落风坡做买卖,这个买卖嘛,云兄弟也是知道的,也就是打家劫舍之类的,偏偏不知怎地让这修罗刀盯上了,那一夜,我记得正和大哥、二哥他们喝酒……”麻秋生缓缓说着和秦红棉的仇怨往事,花云秋只是沉着脸。

“原来我姑姑早年好行侠,端了不少强盗窝,而这两人都是落风坡强盗集团中的漏网之鱼。”秦朝不作声色。

片刻后。

“这‘修罗刀’杀了我落风坡三十七口,我大哥,二哥都死在她刀下,逼得我俩只能改名换姓东躲西藏苟且偷生,云兄弟,你说,此仇不报我岂不是枉为人弟?”麻秋生说到这里狠狠一捶桌子,“这次,我兄弟俩必提这贱女人的脑袋去众兄弟坟前祭奠。”

“秦家寨出来的都是虎狼之辈,好杀之名天下皆知。”秦朝假意惺惺说着安慰话,“只是这‘修罗刀’可不仅仅指这女人心狠手辣,好杀成性,她的身手,你们俩个……”

秦朝看着两人眼神询问。

麻秋生再次看了花云秋一眼,花云秋微一点头。

“云兄弟眼光高明。”

麻秋生冲秦朝一竖拇指,而后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我们两个胜她容易,可一旦她逃走,我们也难以奈何,所以这次,不瞒云兄弟,我们兄弟俩只是打前锋,主事者另有人。”

“有趣!说来听听!”秦朝露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修罗刀的行踪,我们兄弟并不知晓,只是前些天有一位老朋友通知我们到这来,说是二天后,一起合围‘修罗刀’,必不叫她逃出生天,我们怕误了约定,这才早来了两天,等那老朋友。”麻秋生说道。

“那么说,加上你们是三个人,这可还是不太保险吧?”秦朝说道。

麻秋生、花云秋微微一笑,麻秋生声音更低,伸出右手一亮五个手指:“呵呵不瞒云兄弟,这次可不止三人,加上我们俩,共有五人,哼哼,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个都能对付修罗刀,五个全都围剿她,这么大阵仗,你说,她能逃到哪里去?”

“五个倒是够了,可是,你们教训教训她,找找麻烦倒无妨,可真杀了她,就不怕秦家寨报复?”秦朝也低声道。

“当然怕!”

花云秋一叹声,摇头苦脸道:“秦家寨是大理的武林世家,虽然威风不如以往,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种小鱼小虾怎能不怕?可是家仇岂能不报?”

麻秋生点头,一脸恨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们做这一门买卖的,哪个不是脑袋拴在裤腿上的,哼,这次我兄弟俩打定了主意,就算死,也要先割下那女人的头。”

“当然,关兄弟若是看不过去,也可以……”

……

房中央,三人说着话,两个时辰后秦朝才被花云秋、麻秋生送出。

“这两人还有帮手,只有这帮手才知道我姑姑的住处。”秦朝眯着眼,推开自己的房门,“既然如此只能先等了,呵呵,这两人倒是有趣……”

带上门,秦朝嘴角一翘:“怪不得非得把自家的功法塞给我,原来是看中了我关家弟子的身份,这两人倒是聪明,看中了我年纪小,这么小就出来,显然潜力很大,刻意结交我,把这垃圾一般的‘鱼龙九变’硬塞过来,就是想让我欠人情,一方面帮他们,在他们杀人后可以得到关家的帮助,逃过秦家寨的追捕,另一方面以后也能帮衬他们一下,算盘打得美呀!”

刚刚在花云秋、麻秋生热情下,秦朝装作为难的勉强答应了帮他们事后逃脱。

“只有两天,他们帮手就到了,看来必须加快了,嗯,明天就去找姑姑!现在睡觉。”秦朝走向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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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给我做妾好了

次日清晨,天依然没放晴。

城北过桥米线店,香气四溢,花云秋、麻秋生、秦朝、霍八、霍青在这吃着美味红亮的过桥米线,秦朝吃了一碗,移过屁股,紧挨向一旁美貌的青衣少女。

“霍二小姐,我们早点动身吧。”秦朝看着霍青晕红生颊的俏脸蛋低声说道。

霍青微微一赧,放下筷子,看了眼花云秋,麻秋生,迟疑道:“真就我们俩人?要不把花大哥,麻大哥也叫来,一起热闹点?”

“这……还是我们俩个吧?”秦朝皱着眉。

“哈哈,你们去。”花云秋哈哈一笑,麻秋生也连说道:“我和花兄今天还有点别的事,就不能陪你们啦。”

“你看,他们都不能去……”秦朝一拉霍青的衣袖,霍青只得站起身,两人很快消失在远方。霍八转过头向花云秋、麻秋生尴尬笑笑:“云兄弟就是和小女投缘,昨天拉着小女城中转悠了一天还没过瘾,硬是和她约定好今天去无量山中玩,说可能还要在山里过夜,哎,冤孽呀,也不知要几天才能回来。”他说着摇头叹了口气,脸色有些落寞。

麻秋生、花云秋对视一眼,心里好笑,这云家小男孩,十二岁就知道喜欢漂亮姑娘,长大了怕也是祸害,难怪明明是好事可霍八却一脸愁色。

石板街道上。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而行。

“好了,云兄弟,现在该放手了吧。”霍青看了眼秦朝牵着自己衣袖的手,虽然对方年龄只是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可言谈举止都十分老练,颇有点数十岁老江湖汉子的沉稳,霍青和他挨得亲密便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何就是臊得慌。

秦朝微微笑着,没有松手。

“你的鬼点子可真多。”霍青视线从秦朝手上移开感叹说道,“这样也好,我和爹先前还在头痛怎么把你们两班客人分开来招待,免得言多必失,最后出事,就是这样一来,他们怕是真误会了。”

“小心无大错。”秦朝吸了吸鼻子,闻着少女身上的淡淡香气,又是一笑道,“误会就让他误会吧,嗯,也不算是误会,我是很喜欢你啊!要不,长大后,你嫁给我算了?我十一岁了,过几年就能娶亲。”

霍青本就和秦朝挨着太亲密而不自在,这时脸一下都有些红了。

若是换一个人这么说,霍青必定会斥责对方‘请自重’,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她反倒不好太斥责。

“云兄弟说这话也不臊,我今年十七岁,比你大了足足六岁,你们男子要娶都是娶比自己小的姑娘家,知道了么?”霍青看着前方说道。

“女大三抱金砖,我就喜欢大一点的,你给我做妾好了?”

“做妾?”

“嗯,我已经定过亲了,她做正妻,你是后来的,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

说着话两人往城外走去。

花云秋、麻秋生一伙已经知道秦红棉的具体住处,一天后就会发动总攻,时间紧迫,秦朝也不去看什么善人渡,仙人脚等风景名胜,拉着霍青直接就往‘万劫谷’赶去。

“‘天龙八部’中,第一个现身的女主角‘钟灵儿’被神农帮扣住,让段誉回万劫谷求救时,万劫谷钟灵儿的母亲‘甘宝宝’因丈夫‘钟万仇’受伤和疑心病发作,不能离谷,便向一个朋友借马给段誉回大理,而这借马找的就是姑姑的女儿‘木婉清’,只要找到万劫谷,姑姑在哪里就一清二楚了。”

两人脚步匆匆。

顺着澜沧江畔小径,巳时三刻,便看到一座大森林。

“秦兄弟,万劫谷的所在,向来神秘,就是这附近庄子里的人也都不知晓。”霍青看着前面的大森林,俏眉微蹙,“我霍家镖局也是一次偶然,才知道它大体便在这大森林中,可是……”

因‘马王神’钟万仇及其夫人‘俏夜叉’甘宝宝的缘故,万劫谷在滇南一带武林中名声很大,江湖中几乎人人都听过这名字,可也只知其名,具体位置却鲜有人知道,霍家镖局能知道这万劫谷就在这片森林,也算是非常了不得了。

“秦兄弟,我能带你的也就到这里了,接下来……”霍青看向秦朝为难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入谷口,就只有另想办法找‘修罗刀’女侠。”

“无妨!”秦朝一笑,按着记忆中书中所述,当先大步向那大森林走去。

“霍二小姐,万劫谷的所在,十分隐蔽是有原因的,这森林中往左有一排九株参天并列的大松树,从右数至第四株,这树后有洞,便是入谷口了,今日我告诉你这等隐密之事,你千万记住,切不可外泄,不然便是我的不是了。”

天龙八部中,万劫谷真切所在即便是大理皇室都弄不明白。

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和段延庆将段誉、木婉清掳去关在万劫谷中,保定帝等人前去搭救,也是派了轻功奇高的巴天石,暗中尾随钟万仇才找到入谷口的。

钟万仇将万劫谷藏起来,防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理皇室段家的**王爷段正淳。

“在树洞中?”

霍青瞪着眼,“也亏秦兄弟见识广,知道这等隐秘事,嗯,我不是长舌妇,一定不会外泄的。”将入谷口隐在树洞中,显然事关重大,秦朝将这等隐秘事居然毫不隐瞒的说给她听。

“秦兄弟,其实你没必要告诉我的。”霍青看向秦朝的眼神一下子都亲切了数倍。

来到大森林近处,两人一路往左边瞧去,不多久就发现了九株数人合抱的巨大松树,走到右边第四棵树后,拔开长草,果然看见一洞。

“霍二小姐,看好了!”

这洞只有一米三左右高。

秦朝拉着霍青衣袖钻入矮洞中,左手拔开枯草,而后便摸到一个大铁环,微微一用力,木板掀开,这木板有水缸盖大,这一提起便占了大半树洞空间,秦朝站起的身子不由后退一步,空着的右手往后一撑,便摸到了一凸起的绵软温肉团。

秦朝心怦然一跳,立时知道那是霍二小姐耸起的胸脯了,他是过来人,就算这一世年纪小,也忍不住习惯性的五个手指一收缩,便将那团滑溜着欲逃开的软肉一把抓住。

只听‘啊’的叫声响起。

秦朝连转过头。

不大的半暗树洞中,霍青满脸通红的背靠着树洞右角落,低着头叫道:“你……快放手呀!”秦朝一松手,霍青的身子一软,像没骨头一样瘫了下来。

“你没事吧?”秦朝说道。

“没事!”霍青蚊呐般的声音响起,秦朝凑过去,见她只是脸色潮红如醉,心跳烈如擂鼓,秦朝坐于一旁没说话,霍青更尴尬,片刻后坐起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秦朝一点头。

木板下面是一道石级,沿石级向下走去,先下后折往上,秦朝在前,霍青跟在后面,两人沉默着走了近百级后。

“我叫你小青姐姐吧。”秦朝突然开口道。

沉默,

片刻后‘嗯’的声音响起。

这时眼前一亮,来到了一片平地。

“往这边来,小青姐姐,对了,以后叫我小朝就是了。”秦朝扫了一眼眼前,只见一大片草地尽头处全是一株株松树,霍青、秦朝走过这草地。

“嗯?”

霍青眼神一凝。

前方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九个大字,其中‘杀’字殷红如血,下面?o着的红漆如同真的洒满了鲜血一样,惨厉可怖。

“小青姐姐,记住,要入谷,必须在这‘段’字上敲三下。”秦朝笑说道,眼神扫了眼字旁边,只见树上钉着一枚铁钉,钉上悬着一柄小铁锤,秦朝提起锤向那‘段’字上敲去。

“铮!”

巨大的金属声猛的在耳边响起。

霍青微微一惊,讶然看着那‘段’字。

“这字下镶有铁板,板后中空,外面了漆了白漆所以看不出来。”秦朝解释着,又连敲两下,刚一挂回铁锤,便是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小姐回来了?”声音如空谷风铃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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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六年,岳老三

秦朝连朗声道:“故人秦乐刀之子,前来拜会钟叔叔,劳烦这位姐姐代为通禀!”

秦乐刀是刀中好手,钟万仇亦是一手大环刀江湖闻名,两人年少时行走江湖,互不服气,后在滇南武会上以刀对刀,战了千零八招,最后握手言和成为好友的事是武林美谈,秦朝这一报名号,便料定里面接待的少女定然清楚。

不料——

“秦乐刀?听你声音年纪不大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入谷口的?可有预约拜帖?”少女声音传出。

秦朝一皱眉,掏出备用的帖子:“拜帖在此,还望姐姐通禀!”

只见脚步声响,树后转出一个清秀丫环,十六七岁左右,警惕的瞥了秦朝和霍青一眼,随即满脸讶色,秦朝连递上帖子,丫环一只玉手接过秦朝递上的拜帖,扫了一眼:“我家谷主向来不随意接见外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要带到,简短点,说多了我记不住?”

“你就说秦红棉的亲侄子有事求见。”秦朝说道。

“啊呦,你是秦夫人亲人?”

丫环尖叫起来,一拍胸口,长嘘了口气,“难怪知道这里……”她整个人似乎都轻松起来,嫣然笑道,“既是秦夫人的亲人,那请稍等,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咦,还真是怪了,最近秦夫人亲人总来这里……”嘀咕着转入树后脚步声远去。

片刻后——

“两位,老爷让你们进去。”先前那丫环树后转出说道,而后转身往里走去。

秦朝连跟在她身后,想起她先前‘最近秦夫人亲人总来这里’的嘀咕,连笑着搭话道:“这位姐姐,如何称呼?”那俏丫环甜甜一笑,摆了摆手,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秦朝又道:“哦,我知道了,你叫‘进喜儿’吧?”

那丫环本是笑盈盈的,这时‘啊’的一声,连又捂着嘴,只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秦朝,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秦朝一愣,眼神奇怪的看着这丫环。

他记得书中段誉去万劫谷求援,正逢钟万仇接待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岳老三,而被钟万仇派出招待南海鳄神的就有一个叫‘进喜儿’的人。

这进喜儿恭恭敬敬称南海鳄神为‘三老爷’,而不是‘二老爷’,结果这就犯了南海鳄神的忌讳,被打得头破血流,总算没死,又因南海鳄神询问他时,说南海鳄神是‘好人,不凶恶’,而非‘大恶人’,又犯了忌讳,被南海鳄神咔嚓一声扭断了脖子。

秦朝看书时,对这善良却倒霉透顶的路人甲记忆深刻,现在拿这名字戏弄眼前少女,可看这少女神色,似乎真就是那个‘进喜儿’。

“书中似乎没写‘进喜儿’是男子还是丫环,想不到是个这么清秀的俏丫环,可如果真是进喜儿,那一定要提醒一下。”

天龙原书中进喜儿的死,可以说是非常冤和不值。

秦朝脸上顿时堆起笑,眯着眼看着俏丫环道:“你一定在问‘我怎么知道吧?’,告诉你,我会算,一掐指算出来的。”

丫环紧紧捂着嘴巴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似乎不信。

这时旁边转出一个二十四五岁作家人打扮的青年男子,笑着向秦朝、霍青点了点头:“二位贵客,请往东边正厅喝茶。”又看向丫环,“进喜儿,你带他们去东厅,老爷先前疏忽,刚刚看了拜帖才知这位公子居然是知交好友之子,你记着,他父亲秦乐刀,江湖人送外号‘东山虎’,一手刀法不在老爷之下,秦公子来了就是自己人,他和你说话也是看得起你,你没必要捂着嘴,嗯,好生招待,我先去了!”说完匆匆离开。

进喜儿这才松开捂嘴的手,好奇的看着秦朝。

秦朝冲她一笑,掐了掐指道:“刚刚去的那位是‘来福儿’吧?”和进喜儿一起招待南海鳄神的就是来福儿,秦朝对这人也有印象,算来现在也就二十四五岁。

进喜儿樱桃小嘴一下张圆了。

“你打听过我们?”进喜儿终于开口,可随即也觉得太荒谬,人家是什么身份,哪会花费大力气来打听万劫谷中丫环仆人信息?

霍青也怪异的看着秦朝。

秦朝冲进喜儿眨了眨眼睛,一幅高深莫测。

“那……”进喜儿看着秦朝,眼珠一转,“那你能猜到在这之前还有谁来了?”

秦朝一笑:“你不是说秦夫人的亲人么?我猜是一个漂亮小姑娘,是不是?她叫木婉清?”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秦红棉离开秦家寨后,便完全和秦家寨断绝关系,可秦家对她的消息并非真的一无所知,她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人也就一个木婉清,不可能有其她人了。

果然进喜儿嘴又张开了,随即眼里迸出兴奋的光芒。

“秦公子,那你能不能替我算算命?”进喜儿期望的看着秦朝。

“我一天只算三卦,超出三卦就不算了。”秦朝看着进喜儿,见她一脸失望又说道,“不过先前算你名字时顺便算了一下。”

“那秦公子,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进喜儿捏着衣角渴望的看着秦朝,“你要多少钱一卦?”

“钱?”

秦朝脸一沉,声音也严肃起来,眼睛看着进喜儿道:“我这一门的规矩,上卦收金不收银,你一个丫环付不起,可下卦,有血光生死之灾的,分文不取,而你的……”秦朝沉脸看着进喜儿,见她脸色有些变化,才沉声道:“你的是后者,要不要听?”

“后者?那就是……”

进喜儿脸色一下白了,她咬着唇领着两人穿过一片树林,走上右首的石板路,这才低声道:“秦公子,我还是要听听,有没有化解办法?”

秦朝一点头,沉声道:“我只说一遍,记住,六年后,你们老爷将会叫你去接待一个叫‘岳老三’的人。”

“六年?岳老三?”进喜儿咬着唇,凡说卦算命,向来只说大概,这种连人名,具体时间都有的,还是第一见到。

“这姓岳的,你们老爷定然会让你叫他‘三老爷’,可你见了他万万不可称‘三老爷’,只能口称‘二老爷’,倘若他问你心里是不是在想他是个恶人?恶得不能再恶的恶人?你千万不可违心说他是好人,一定要点头,说他是大恶人,你把他说得越凶恶,他便越高兴,知道了么?”

进喜儿、霍青皱着眉。

天下有本身叫‘岳老三’的,偏让人叫‘二老爷’的人么,而且这人不喜人家说他是好人,反而要人家骂他是恶人?更是匪夷所思。

这时前面出现一栋大庄园,远远的便见庄园里正厅内站着一位汉子。

“进喜儿姐姐,我的话便到此了,你可千万要记在心上,否则能不能活过六年,可就说不定了。”秦朝严厉叮嘱了一句,便大步向着庄园走去。

“小青姐姐,呆会儿你也跟着我叫谷主钟叔叔便是。”秦朝低声说道。

霍青脸微微一赧,她霍家镖局和万劫谷不熟,她霍青和钟万仇更是从不相识,按江湖规矩,第一次见面应该称钟万仇为‘钟谷主’,倘若称‘钟叔叔’,显然是把自己当成秦朝的……那个了。

她沉默了半天没应声也没反对。

进入大庄园,没多少步三人便到了正厅外。

“可是秦朝贤侄?”一道粗豪的声音大大响起。

“正是,里面可是我钟叔叔?”秦朝连高声道,拉了一下霍青衣袖跨入正厅,瞳孔不由一缩,倒吸口气,正厅中央站着一个极高极瘦的汉子,这汉子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园园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

正是生就一张马脸,天龙八部中大名鼎鼎的‘马王神’钟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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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原来是这事

只看了一眼,秦朝连收起眼中的惊讶,呼吸心跳也一下恢复到平静。

天龙中多奇人,更多怪人,丑人。

大头龇牙的南海鳄神、麻皮脸诸保昆、鼠须**波恶……每一个丑得都有特色,可以丑闻名江湖,甚至连外号都是相貌,真正第一丑也只有钟万仇。

秦朝知道钟万仇因为相貌丑陋,在相貌堂堂,有清贵人之相的段正淳和美貌的甘宝宝面前极度自卑敏感,自然不会去揭他伤疤,身后霍青早就听说过马王神的丑陋,在路上更是得到秦朝反复叮嘱,早有准备,也只是惊讶一下便恢复正常。

“钟叔叔一向可安好,小侄秦朝在这里代家父母向叔叔及叔母问好。”秦朝行着晚辈礼,又一碰身旁霍青道,“小青姐姐,愣着干什么,快叫钟叔叔!”

秦朝这么做倒也不是全占霍青便宜,而是知道钟万仇这种敏感自卑的人最需要人认同,捏准了钟万仇的性格,让霍青叫‘钟叔叔’而非‘钟谷主’,对别的陌生人,可能引起心中不乐,可对钟万仇,那只会是大大让他开心。

霍青‘啊’了一声,脸上神情扭捏,声如蚊呐般吐出几个字:“钟……叔……谷主!”并未跟着秦朝的身份称‘叔叔’。

钟万仇眉心一拧:“贤侄,这位是……”

秦朝心里也一皱眉。

钟万仇名声虽大,可在江湖上和别人仗义疏财,好结交朋友不同,不喜外人入谷,又最是敏感,连笑着道:“这位姐姐是霍家镖局的二小姐,芳名霍青,小侄前来拜访钟叔叔,先前两天都是承蒙他们招待的,霍二小姐和小侄……嗯,那个……相交好,也算是小侄的……知交好友。”说着又拉了霍青衣袖一下道,“小青姐姐,不必拘紧,钟叔叔人真的很好的。”

“既是贤侄的朋友,倒是无妨,只是……”

钟万仇见霍青一幅不自在的模样,脸色沉了下来,沉声道,“你这姑娘,可是觉得老夫一张马脸,当不得你一句‘叔叔’?”

霍青身体一颤,立时想起了秦朝‘马王神样貌丑,因而极度敏感,是个大大的可怜人’等叮嘱,连开口叫道:“钟叔叔!”这话一出,不知为何臊得慌。

钟万仇这才转怒为喜。

秦朝转头瞥向霍青,霍青躲着他的眼神,红着张俏脸像个娇羞的小媳妇。

“贤侄,你看中的这位女……朋友,倒是不错。”钟万仇呵呵笑着,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下,立即看到霍青左胸那个手抓掌印。

万劫谷本就是藏在僻静的大山中,两人这一路走来,多是一些树林草丛茂密所在,秦朝又好动,不时扯根草,拔开拦路柴藤灌木,入谷树洞前也有长草,洞内更有枯草遮掩,这一来一回,手上自然不干净,在霍青胸前那么抓了一下,自然便留下了些痕迹,虽然模糊,可钟万仇是什么人,纵横江湖闯出名号的高手,眼力岂会差。

秦朝微笑。

霍二小姐能‘老牛吃嫩草’,将关家杰出子弟‘白云大侠’关诗云迷住,相貌自然是上乘的,而且她本人也被江湖人送‘青衣女侠’身手,品性更不会差。

“嗯,要是能收下,对我也是一大助力。”秦朝余光看着不自在的霍青。

“来,贤侄,贤侄女,我们坐下谈,先喝口茶润润喉……”钟万仇乐呵呵招呼着两人坐下,又令一个十岁小丫环奉上茶点,便对一旁进喜儿喝斥道,“怎么,夫人还没过来,去催催,说‘东山虎’佳儿携红颜好友过来了。”进喜儿连从侧门出去,没多久,便听到一声惊喜的女子声音:“秦师妹那个侄子来了么?”环佩叮当声,侧门转出一个绿绸衫妇人,秦朝连看过去,眼睛便是一亮。

这妇人个子不甚高,也就正常十五岁少女身高,可和少女不同,她身姿非常曼妙婀娜,妇人脸蛋也十分清秀精致,此刻一双十分灵动漂亮漂亮的大眼睛瞥了过来,便让人心都跟着明亮。

“小侄秦朝拜见钟叔母。”秦朝连起身行礼。

霍青也连起身,扭捏着道:“钟叔母好!”

钟夫人甘宝宝连笑着点头,冲霍青摆手道:“侄女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又眼里发光的上下打量着秦朝,摇头感叹道,“你这孩子真的是‘东山虎’家的儿子?我经常听秦师妹说你是病痨子,一天到晚泡在药坛子里长大,没想到居然长得如此健壮漂亮,一也不像病秧子。”

“夫人,瞧你这话说的,乐刀兄弟最近几年哪次来不是说他家朝儿健康得很?”钟万仇笑呵呵的接嘴。甘宝宝瞥了他一眼,笑着道:“我当然知道贤侄一天到晚病秧秧,泡药缸是三岁前的事,就你聪明。”在一旁落坐问长问短起来。

秦朝知道甘宝宝是那种天真漫烂,无拘无束的性格,和她说话倒是非常放得开,没多久,两人便你一口‘朝儿’,我一声‘叔母’叫得亲密。

熟悉后秦朝想起秦红棉的事。

“叔母,小侄这次来一则看望叔叔、叔母,二则也是多年未见姑姑,想念得慌,想见见她。”秦朝看着甘宝宝说道。

“秦师妹么?”甘宝宝皱起眉。

秦红棉情伤之下,深居幽谷,不见熟人,甘宝宝与她同病相怜,此刻秦朝问起,她也不知该不该引见。

“秦师妹确实偶尔会来我谷中,可这时却不在,她的行踪一向飘渺,你应该知道的,我要想联系上她也只能等。”甘宝宝笑眯眯的说道,见秦朝要说话又一摆手,“朝儿莫急,暂且在这谷中住下,玩上几天,我给你帮帮忙,说不定能找到秦师妹。”

秦朝微微一皱眉道:“不瞒叔母,这次小侄除了想念姑姑外,见她也是有桩险急大事,非得今天见到她。”

“险急大事?”甘宝宝、钟万仇都是一怔,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可否说说?”

钟万仇挥退侍立的家人丫环,甘宝宝便连询问道。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秦朝点头说道,“我得知有一伙强人要对付姑姑,嗯,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当然,姑姑一手‘修罗刀’身手也是很强的,可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他在明,姑姑在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叔叔,叔母,能否让小侄和姑姑见见面?”

甘宝宝和秦红棉虽然是情敌,可也是师兄妹,秦红棉对段正淳的女人一向喊打喊杀,杀刀白凤,千里刺杀王夫人,偏偏和甘宝宝相处甚为融洽,甘宝宝深居谷中,十多年不出谷一步,能说说心里话的也只有这秦红棉。

所以花云秋、麻秋生刺杀秦红棉之事,甘宝宝和钟万仇完全不算外人。

“原来是这事!”

甘宝宝拍着胸口嘘了口气,脸上重新展露笑容,钟万仇也是哈哈一笑,脸上甚是得意。

秦朝一愣。

“钟叔叔和叔母莫不是早就知道此事?”秦朝连询问。

钟万仇点了一下头,笑道:“岂能不知?”甘宝宝微微收敛笑容,看着秦朝道:“这事不仅我们知道,秦师妹也是知道的,因为本就是秦师妹设下的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杀局,你姑姑,你不必担心,有我还有你钟叔叔帮忙,来多少杀多少,嗯,你暂时便在谷中住下,我想秦师妹会见你一面的。”

秦红棉早年嫉恶如仇,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杀得人多了,仇家自然也多。

她隐居幽谷,一则情伤,可也有杀厌了,来个眼不见为净,避世躲避仇家,躲开杀戮的意思,可再怎么躲,也总有疏忽时,也总有人发现她行踪找上门来时,而秦红棉本身也是老江湖。

这次便是她外出时,无意中见到一个仇家,当时没去动那那仇家,反而装作不知,故意显露行踪,为的就是这仇家能引来她秦红棉的其它积年仇家,而后在这无量山,万劫谷附近来个反伏击。

“姑姑知道?”

秦朝依然皱着眉:“钟叔叔,叔母,我知道你们身手高明,可人多力量大,小侄也练了几年拳脚……”

钟万仇一摆手:“你且在这里住下,能让你帮忙,自然会叫贤侄的,嗯……”他瞥了眼霍青胸前衣服上的掌印,笑了笑道:“你们远途劳累,不如先去洗刷一翻,换身衣服,我和夫人也好准备酒宴。”

秦朝也瞥了眼霍青胸前的痕迹,一点头。

霍青、秦朝随着丫环从侧门离开,钟万仇、甘宝宝对视一眼。

“夫人,这孩子很不错!”

“嗯,长相俊秀,举止优雅有风度,而且一知姑姑有麻烦,便匆匆跑来相告,这份心意,很难得,秦乐刀,刀玉凤倒是福气,生了这么个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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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穿肚兜的漂亮女孩

洗刷罢,钟万仇、甘宝宝设宴款待,下午秦朝、霍青便在谷中住下了。

夜朦胧,细雨飘飘。

夜晚的万劫谷十分安静,树下的庄院走廊里,一道矮小的身影攸忽飘过。

“这甘宝宝、钟万仇居然出去了,不住在谷中,下午就走了,应该是和姑姑一起会合,为的就是这次的伏击。”秦朝落脚无声,形动却极快,万劫谷中除了钟万仇、甘宝宝外,其余人就算有些身手,也只是粗浅工夫,即便是钟灵儿,修炼了内功,可年龄不大,也高不到哪里去,秦朝默默走在这庄园中便如入无人之境。

“我听那丫环仆人的口风,似乎‘钟灵儿’和‘木婉清’就在这庄园中。”

大庄园的大门关着,秦朝来到侧墙处,身形如灵猴一样攀上树,一个纵跃便落到了庄园外。

“可中午宴席上,钟叔叔和甘宝宝却说钟灵儿和木婉清不在。”秦朝眯着眼,宴席上钟万仇夫妇说钟灵儿不在时,这两人倒是面色正常,可秦朝却发现不远处侍候的下人神色古怪,显然这夫妻俩在说谎。

“为何要说谎?”秦朝皱着眉,忽然眼睛斜瞥向右前方,“嗯,那边也有座庄园。”

顺着小路穿过树林,隐约见到这庄园和自己先前所住的正庄园大不一样,远远便瞧见飞檐吊角,非常精致灵动,朦胧夜色中依然显得十分漂亮。

“这庄园怕是钟万仇特意为甘宝宝造的。”

秦朝隐约记得天龙中段誉初入万劫谷,是甘宝宝接待的,那接待地点是进谷往左首走,而自己进谷时,却是往右首走的。

“不过天龙中看得出这万劫谷非常大,今天下午应该也和小青姐姐一起逛逛的。”午饭后,钟万仇、甘宝宝让丫环带着两人游逛万劫谷,秦朝觉得浪费时间,只是要了间屋子,躲在里面走凌波微步修炼北冥真气,倒是霍青饶有兴致跟着丫环逛玩了一个下午,晚宴后又跟着出去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躲秦朝。

进入这小庄园,在瓦屋庭院里逛了逛,隐约听到有说话声。

“木姐姐,怎么样我没说谎吧,那只小松鼠一点也不怕生人,又精灵古怪的,就是太好吃了。”

“好吃和不怕人倒是真的,可精灵古怪那可没有,倒是你那只闪电貂,很聪明的,可喜欢吃什么食物不好,吃毒蛇,陪着你抓了一天蛇,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都是蛇。”

……

声音传来。

“木姐姐?”

秦朝眼睛猛的一亮,脑海中跳出一个名字——水木清华,婉兮清扬的‘木婉清’。

这是一个在许多男人梦中出现的名字,秦朝前世每次看《天龙八部》的影视剧,第一吸引他的女角,不是洛神仙子一般的王语嫣,不是聪明伶俐得令人害怕的阿朱,而是这个清纯漂亮又个性十足的木婉清。

木婉清,初出场时十分泼辣,动辄杀人,是个野性十足的乡下野丫头。

可实际上狠辣的外表,只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内心里的木婉清非常善良、单纯,至于她的容貌,在段誉的女人中,除了仙子一般的王语嫣外,便数她最为清冷出众。

金庸第四次修改‘天龙八部’时,王语嫣最终离开了段誉,而段誉发现自己最爱的女人原来并不是王语嫣,而是婉兮清扬的‘木婉清’。

木婉清!

一样最后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段誉幸福的女人。

如果在前世做一个调查,天龙中你最想娶哪一个女子,她绝对排第一。

“另外一个应该就是那个第一个出场的女主角,精灵可爱的邻家妹妹钟灵儿。”

在秦朝看来,段誉的女人中,论理智,最好做老婆的一个女子应该就是钟灵儿,钟灵儿天真烂漫,单纯却不愚蠢,喜欢一个人便傻傻喜欢着,也不要求这,要求那,和她在一起没有压力,绝对能长命百岁。

顺着声音转了几个弯,便见数十丈外树丛中一间小瓦屋,亮着灯。

“木姐姐,什么时候把你那匹小红马借我骑骑。”

“不行,黑玫瑰现在还小,不能骑人,钟灵,你家又不是没钱,让你爹给你买一匹不就行了。”

“我爹不善养马,就算养了也没你那黑玫瑰一样通人性,你的话她都听得懂,要不你教我训养马,我教你养闪电貂?”

……

万劫谷内天气比较温暖,屋内两女孩都穿着艳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胳膊背臀,赤着腿脚坐在**沿上说着话,秦朝来到窗外,眉一皱。

“钟叔叔和叔母说钟灵不在,我要是进去……”秦朝迟疑着。

这时——

“今天那个小哥哥,叫秦朝吧,木姐姐,你见过他吗?听说是你师父的亲侄子。”屋内声音传出,秦朝顿时耳朵竖起来了。

“没有,臭男孩有什么好见的。”

“才不臭呢,爹娘不让我们见他,我偷听爹和娘说,那小哥哥长得好,举止又优雅,说话也得体,简直是另一个姓段的,这种人对女人来说就是个祸害,偏偏他小小年纪就会**女人,我和你又是山中长大,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女孩子,要是和他一起,就太危险了,所以才不让我们见面。”

听到这声音,秦朝懵了一下,脸上哭笑不得。

秦朝不知道,他今天表现得好,在钟万仇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可也表现得太好了,偏偏秦朝还在霍青胸前留下轻薄的证据。

这样的少年。

钟万仇这么敏感,哪里还敢将他往自家那个单纯女儿身边推,那不是送羊入虎口。

而甘宝宝,想到段正淳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女人,更是赞同丈夫决定。

“这钟灵儿天真烂漫,有时就是没有心机,我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她和父母说起。”秦朝做贼一般凑近窗格,“钟万仇是我爹的朋友,他和甘宝宝对我招待也很客气,我也不能乱来。”秦朝也明白,自己毕竟是来做客的,晚上不在房中呆着,偷偷摸摸四处窜,这事绝不能露光。

“嗯,这窗格倒是很严!”

透过窗户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影子,秦朝一扫四周,抓住柱子,几下便窜到房顶,将瓦微微揭开,秦朝凑过去一看,整个人都一下崩紧了。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对上秦朝看过来的眼神。

“我师父说,男人骨子里就是坏的,没几个好人,那个秦朝自然也是坏家伙,你爹娘做得对!”房中精致的木**上,十二岁的小木婉清仰着半个雪白的身子,看着上空的屋顶说道。

“还好,我这只揭开一丝缝,她根本就看不到我。”秦朝这时也发现,那双明亮的眼睛虽然视线是对着这边,可其实并没有发现屋顶的自己,他放下心来打量屋内的两个女孩。

片刻后。

一道身影走在小路上。

“真的和电视里的不一样,木婉清有点像演小仙女的‘百里涵香’,钟灵儿倒是和甘宝宝有点相似,现在的她比木婉清还漂亮,这两个小女孩,居然什么也不穿,就戴着个肚兜躺在**上。”秦朝心满意足的往回走,一闭上眼,脑子里似乎还是两个穿着红艳艳肚兜的女孩。

没多久,秦朝回到自己的住处。

“嗯?这门怎么锁了?”秦朝一愣,他记得自己离开前,明明没锁门,想了一下,他直接走到一旁窗户处,这窗户倒没反锁,轻轻推开窗,一跃而进。

“谁?”一道警惕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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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力丹田

紧跟着‘锵’的一声,显然是利剑出鞘。

“是我!”秦朝连说道,那道警惕的女子声音十分熟悉,正是霍二小姐。“小青姐姐,别动手,我是小朝!”秦朝说道,眼光一扫,隐约看见**边一道捏着剑的模糊人影坐了回去。

“小朝?”

**上的女子嘘了一口气,‘锵’的一声将剑插回剑鞘,疑惑道:“你不回自己房,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干嘛?而且不敲门也不出声,从窗户口悄悄的跳进来,我还以为是……采……采……是贼人哩,幸亏我叫了声,要是直接一剑砍下,你的脑袋都搬……下次可不许这样。”

“小青姐姐,这房间……”

秦朝吞吞吐吐道:“这房间其实是我的,我还奇怪门怎么被锁住了。”他说这话时一双眼珠微微转动,眼睛向右上瞥。

“你的?”

霍青脸上微微变色,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糟了!”

“怎么糟了?”秦朝好奇道。

“进喜儿带我进来的睡房就是这房间。”霍青低声道,“我先前看你进过这房,所以睡觉前还特地询问过是不是这间,她说是,我让她换一间,她又说这间是夫人吩咐的,现在夫人和老爷都不在,她没权利,而且我又没见你人在里面,我还以为,你的客房换到别的地方了,没想到你还是在这房里,看来他们把我们俩……”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更低不可闻。

秦朝一笑:“我去找钟叔叔家的丫头和姑姑的徒弟,就是那个钟灵和木婉清,找了好久,才回来,没想到……小青姐姐,一间就一间吧,大半夜的,别劳烦人家换房了,我就想跟你说说话。”

“这……”霍青迟疑着。

秦朝已经自顾自的脱着外衣,又叫道:“小青姐姐,水在哪里?我洗下脚。”

“左边小屋里,没热水,只有温的。”

霍青皱着眉坐在**上,她也看出了,两人都被安排在同一间房中显然是有意的,只是不知是钟万仇,还是甘宝宝甚至是秦朝这男孩的主意,钟万仇、甘宝宝不在,就算去外面找仆人,肯定也不会安排新房间。

很快秦朝从左边小屋里走了回来。

“小青姐姐,你睡里面吧,我喜欢睡外面。”秦朝说道,三二下便洗完脚,穿着条短裤坐在**上。

霍青一咬牙,扯了件衣,包裹住只穿单薄肚兜亵裤的身子。

“反正他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我和他也没什么。”霍青往被窝中一钻,背着秦朝往里睡着,睡了半天,只感觉**边秦朝淅淅索索的声音,并没发现秦朝钻进被中来,不由好奇转过身来,只见秦朝靠**沿躺着,双脚勾住**栏杆,上半身一仰一坐做着一个奇怪的姿式。

内功修炼一般是求静不求动,或坐或睡安静调息,秦朝动作显然不像是修炼武功。

霍青好奇看着。

秦朝做完那上半身起伏动作后,趴着,双手放在脑后,依旧双脚勾着**栏,上半身却悬于**外,一弯一直的,而后单腿抬起,又或一蹲一起的,一个又一个动作,每一个都做了许久,这才坐在一旁休息。

“这是你秦家五虎断门刀功法么?”霍青终忍不住询问。

秦朝一笑,摇头道:“不是,这是我自创的,叫做‘力丹田’。”

“自创的力丹田?”

霍青瞪着眼睛,这‘力丹田’是秦朝前世内家拳里的名词,她自然从未听过。

“嗯,这个也算是一种技巧。”秦朝说道,“‘力了丹田’后,能凭空增加二百斤力气,没学过武的文人学士也敢上沙场一搏了。”

霍青不由嗤的一笑,明显不信。

“你看这丹田区域,有些肌肉,平时人们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除非扭伤了腰,但是练到之后就会体会到人身上这几个最死关节里蕴含着最强的力量。”秦朝继续说道。

人体肌肉,是用进废退的。

野兽的耳朵能竖起来,能张开,也能控制一定的张开方向,野兽耳朵能动,人其实也一样能控制耳朵,可人类远离丛林生活,这肌肉虽然存在,可能控制耳朵动的人却少了,秦朝前世,只有三个认识的朋友耳朵能动,而这有天生,也有是通过特殊训练练出来的。

丹田区域几块隐性肌肉,性质和耳背肌一样,正常感应不到,更用不到,可前世科学发达,秦朝是知道这几块肌肉位置的,而且内家拳有练法,也是专练这几块肌肉。

“这几块肌肉的力量,是原始的野兽之力,真正的本能之力。”

“小青姐姐,你看过虎豹奔袭猎食时的情景没有,强大!迅速!特别是那种动作看上去就是力量的化身,完美的享受,那种感觉,其实是虎豹全身肌肉非常协调后产生的感觉,也只有全身肌肉配合完美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而要完美协调,力量发动源泉便在这几个丹田附近的几个部位……”

……

秦朝随意讲解着。

霍青开始还嘴带嗤笑,可很快嗤笑消失,脸色便严肃了,俏眉也蹙了起来。

“所以,腹腔这个隔膜之下,骨盆之上的球状空腔练得像皮球一个有弹性,便能有丹田之开合,才有全身骨节协调一致的开合,一纵身,便如虎豹纵身一样,可以大开大合,全身肌肉一瞬间同步伸展开来,嗯,小青姐姐,这里有点难懂,你有什么要问的么?”

秦朝停顿了一下,看向霍青,隐约见到霍青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看着自己。

秦朝冲她露齿一笑:“既然你没疑问,那我继续说这腹腔,嗯,这里有几块肌肉的名字,我先给你解释一下……”秦朝其实就是没话找话,力丹田这些道理就算说得再清晰明了,也不是人家就认同的,因为其中很多道理不是说就行的,必须有反复的实验才能确定这定理是对还是错。

秦朝讲完‘力丹田’,又在**边修炼了一阵奇怪动作,霍青只是看着不说话。

“这白玉阳不愧是个**淫贼,他这养阳壮根修炼法效果倒是不错。”秦朝瞥了眼下身,得到白玉阳洞中遗留功法,才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下体都强大了一倍,**来时,仿佛钢铁一样。

瞥了眼霍青,秦朝嘴角微笑。

刚刚霍青问起,秦朝说是力丹田,这些动作里确实有力丹田,可那都是?樽樱?嬲??蘖兜钠涫凳前子裱袅粝碌那嘣??幸恍┕躺鲅?糇掣??孔衬腥讼掳肷淼墓Ψa?p>“五脏六腑,这修炼法主壮肾。”

秦朝眯着眼,“水桶理论中,决定高度的往往是最短的那块木板,而不是最长的,我肾强,要是其它脏腑也能得到修炼功法,那才是最强的。”

最后一个动作修炼完,秦朝掀开被子就这么钻了进去,立即感觉被窝里的人儿像受惊的猫儿一样,身子一颤,而后便是一僵,过了片刻才缓缓软下来。

秦朝嗅着少女甜甜体香,身子挪近过去。

霍青便觉一个热气腾腾,散发着剧烈运动后汗味,只穿短裤的火热阳刚身子贴了过来,连欲背转身。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插向她脖颈下。

“干嘛?”霍青低声道,秦朝不说话,手穿过霍青脖颈下,微微揽着她脖子,便将脸贴了过去。“你别……”霍青低低声音又响起,秦朝在她脸耳旁亲了一口,霍青微微一挣扎,动作软弱无力,“你……别这样。”霍青低声道,可秦朝嘴凑过去,寻着她眼下的脸蛋又亲了一下。

“你……别,放尊重点!”霍青哀道。这次秦朝低‘嗯’了声,道:“好!”而后脸便贴着霍青的脸颊没再动作。

“你……退后点!”霍青又道。

可秦朝却没再动作。

“你……别靠这么近!”声音再响起。

沉默寂静!

“求你,别抱着我!”

“你的脸,别靠得这么紧!”

……

声音断断续续响起,被窝中霍青心跳如鼓,一手护着胸部,一手护着下面,夜静悄悄的,不知什么时候霍青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次日清晨天放晴了。

一缕阳光射入房中。

霍青微微睁开眼,猛的身子便是一紧,而后便提不起力了,秦朝一条腿不知什么时候插入了她双腿间,半边身子趴在她肩膀处,依然是搂着自己脖子,可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搂住了她腰肢。

“小朝……该……起**了!”霍青低声叫道。

“嗯!”秦朝睁开眼,脖子一伸,在霍青嘴角亲了一口,才抽出手脚,掀开被子起**穿衣。

两人默默穿好衣服,秦朝推开窗子,阳光洒进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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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暗夜黑影

洗脸涮完口,霍青一旁梳妆台上打理着满头乌丝,秦朝便一旁窗前木桌上铺好纸。

“昨晚木婉清和钟灵儿的谈话,显然这木婉清也很少来万劫谷,这次却来了,而且还是住谷中。”秦朝右手持着方墨块,在砚台中缓缓研磨着,“木婉清十二岁,比我还大一岁,这样姑姑都不放心,怕她呆在家里,姑姑杀敌时保护不周全,而把她送到这万劫谷中,让无人知道位置的万劫谷来保护她,连木婉清都不放心,这次的事,定然不像钟叔叔他们说的那么轻松,而我比木婉清还小,他们更不会让我参予进去,要见到姑姑,怕是得等这次事情过后,可这一次……”

虽然钟万仇、甘宝宝表现很轻松,好像那些来人,来多少都能反掌覆灭,可秦朝还是发现了不对。

“钟叔叔和叔母嘴里硬气,可心跳却快了一丝,而且说那狠话时,眼睛微微向右瞥了一下。”前世的研究中,回忆时眼珠是向左上转,可编造故事说谎却是向右上转。

“姑姑有危险,岂能不管?可他们不让我参予,嗯,这条路不通,就走另一条路,给他们留封信,先回镖局。”

磨好墨,秦朝拈过一管狼毫,挥笔在纸上写着:“钟叔叔,叔母尊启……”

秦朝写着信。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渡了一层金一样。

旁边霍青打理好头发后,便一旁静静坐着看秦朝写字,窗台前写毛笔字的秦朝仿佛有股仙气,霍青视线一落上去,便痴痴的,很有些迷离。无疑,秦朝年纪虽小却自有一股让人沉迷的气质,这是来自内家拳将身体较得‘婴儿’一样符合天地自然,再加上秦朝两世为人,久历风霜的独有气质。

而此刻秦朝身形端正,悬碗写毛笔字,他太极书法早已入了身,一写字自然便是那拳架,便是那种完美的姿式。

这种太极书法写字时在秦家寨时能让人目光不忍离去,自然也能吸引霍青。

很自然的,霍青便忘了他的年龄。

一封手扎写罢,秦朝搁下笔,转头冲霍青阳光一笑,霍青这才收回视线,脸颊微微一红,轻问道:“你写的是什么?”

“这,给钟叔叔他们的。”秦朝移开镇纸,将墨迹未干的纸放在阳光下,嘴里笑着解释,“等一下,我们吃过早点便回去,回镖局,钟叔叔和叔母应该还没回谷,我这是给他们的留信,免得不告而别,失了礼数。”

“回镖局?”霍青皱着眉。

“叔母不可能联系不到我姑姑,见不到她,很可能是我姑姑暂时不见我。”秦朝笑说道,“应该要到三天后才会接见我吧,这万劫谷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先回镖局。”

霍青眉皱得更紧:“你回去,身份会不会?”

“暴露了又怎样?打不过他们么?”秦朝嘿然冷笑,而后又看向霍青,咧嘴一笑,道,“反正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在你们镖局,还怕两个山匪?”

“我是会帮你,可是……”霍青蹙着眉心的样子十分动人。

秦朝忍不住上前一步,凑近她身前嘻笑道:“难道姐姐还想?想着昨晚的事,舍不得离开?没关系的,过两天我们再来万劫谷,小朝一定和你联**夜话个够!”

霍青的脸刷的就红了。

“回去就回去!”霍青连转过身,一甩屁股,推开房门,踮着小脚快步走了出去。

秦朝折好晒干墨迹的纸,也连跟过去。

中午时分,霍家镖局。

“哈哈,关兄弟,昨晚睡得可好?”花云秋、麻秋生一见联袂而来的秦朝、霍青,连眨着眼睛打趣着。

“还好!”秦朝打了声哈哈,淡笑道,“就是两个人玩得没劲。”

“对,人多热闹。”麻秋生连点头,花云秋眯着眼,上前一步拉着秦朝的手:“关兄弟,还是人多玩得才痛快,我们兄弟俩刚刚都说到你,说关兄弟为人风趣,比我们俩在一起可有趣多了,来,下午陪我们一起玩。”

“嗯。”秦朝一点头。

这一天,花云秋、麻秋生拉着秦朝四处吃喝游玩,秦朝正要靠他们找到秦红棉的落脚地,自然是两人无论去哪里都全程陪同,至于霍青,怕秦朝出事自然也是寸步不离。

白天吃喝玩乐,晚上喝了一会茶,便各自归房。

这一晚秦朝细细倾听着隔壁两人的动作,花云秋、麻秋生并无异动,次日依旧一起吃喝玩乐,到了晚上两人一整晚也都没动静,早晨起来又拉着秦朝城里吃玩游乐。

“花云秋、麻秋生说两天后和那人会面行动,可昨晚却没动。”

秦朝看得出花云秋、麻秋生二月五号那天对自己说的话根本就没撒谎,可现在……很显然是出了意外,而这就意味着秦红棉可能更危险。

秦朝不由有些急,白天过去。

到了晚上,和两人喝过茶秦朝回到房中走着凌波微步,约到戌时二刻,忽然极轻微的一声‘咔’响。

这声音极低,仿佛猫儿碰动了窗户一样。

秦朝却眼睛一亮。

“他们行动了。”秦朝停下脚步,来到一直开着的窗前,便见两道黑影悄悄的从走廊里走过,向着武馆外方向而去,等那两人身影即将消失时。

“走!”

秦朝在脸上蒙了条黑布,手一按窗台,身子便从窗户中跃过,轻轻落于地面,向着两人离去方向蹑脚走去。

“嗯,这两人做无本买卖能活到现在,也是老江湖,我这凌波微步,越是内功强大威力就越大,还是小心点。”逍遥派武功讲究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凌波微步很强大,可内力低微时,用来追踪并不算最好的,秦朝远远吊着,甚至有时根本不用眼睛去看两人的行走路线,而是只凭耳力跟踪。

花云秋、麻秋生出了霍家镖局,没走多远,一条三叉路巷子前。

“花兄!”

麻秋生低声叫了声,花云秋微微一点头,“虽然不可能有追踪,可小心无大错,我们分开。”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各选了一条巷道朝前奔去。

“嗯?”秦朝皱了下眉,“这两人中,花云秋是老大。”略一迟疑,秦朝的身形便吊在花云秋数十丈外,走了两盏茶功夫,前面花云秋时快时慢,时而又停了下来,打个回马枪。

“这花云秋倒是警惕,难怪能从姑姑手底下逃走,活到现在。”

秦朝躲在路旁一处屋檐下,看着远方蹲下的身影,这蹲下的身影只是蹲了四五个呼吸,便突然站了起来,而后朝前狂奔起来,秦朝正要也撒腿狂奔,忽然耳朵一动。

“怎么后面也有人?”秦朝一抓旁边柱子,身子仿佛只夜猫一样顺着柱子窜上,两三下便到了檐下梁上,刚藏好身形。

悄无声息的,一道黑影出现在秦朝后面的屋檐下,这人影迅速通过秦朝所在梁柱的旁边,朝着花云秋追去。

“是麻秋生。”秦朝眯着眼跳下房梁,追蹑了上去。

……

一路上花云秋、麻秋生时分时合,可一出了城,两人动作明显便快了起来,两三次反追踪后,两人便完全放心的撒开腿飞奔起来,秦朝也只得飞奔而行,这么一直快速奔了十二三里左右,这时两道人影迅速冲过一道密林带。

“咦?”秦朝正要也冲过这密林带,心中警兆忽生,“那两人身形进入这密林带时,动作微微有些反常,不急。”秦朝身形放慢,借着路旁高草树木掩护,悄悄接近这密林带,同时仔细观察。

十多个呼吸后。

猛的秦朝一抬头,眼中瞳孔一下都缩了起来。

密林带左边一棵树上,隐约可见一个黑衣人身影蜷缩着,秦朝动作更轻微,猫下身,身子完全藏在暗影里前行,约过了七八分钟,前面脚步声响起,那花云秋、麻秋生又奔了回来。

“咕~”

“咕咕~~~”

……

几声夜鸟的叫声响起,而后——

“花兄,麻兄,就等你们了!”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个人影从树上跳下来,往花云秋、麻秋生处聚集过去。

“哈哈,卫兄,不是说好了昨天行动的么,怎么今天才看到你的记号,不过今晚你们到得倒是真早,这另两位兄弟是……咦?”花云秋、麻秋生发出惊咦声,秦朝眉也微微一拧,那往花云秋、麻秋生聚集过去的人,并非先前花云秋、麻秋生所说的三人,而是足足有五个。

“花兄不必奇怪,修罗刀心狠手辣,功夫高明,这么多年少见她失手的,谁知道她有没有后手?这次事关重大,兄弟也不得不小心,先前约你时,确实只约到了其它两位兄弟,可后来我又找到另外二位兄弟的身影,为了等他们时间便多拖了一天,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这位是尚兄,一手尚氏剑法纵横明南三州从无敌手……”

“而这位谭兄,你们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号,他叫谭柏秀,外号就不用我说了吧……”

……

那卫兄一个个介绍着,听他话语,这几人个个都是横行一地,声名远播的强人,身手非常了得。很快七人打过招呼,略一寒暄。

“花兄,麻兄,闲话少说,这次大家聚在一起,都是为了那修罗刀的脑袋,我们这次行动要求的是万无一失,若是我们七人出手,还让修罗刀逃了,那以后也没脸在江湖混了,回家种地算了。”

“对,七人出手,别说一个修罗刀,三个四个,也能拿下,特别是我们有卫兄,还有谭兄,尚兄这样的高手。”麻秋生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卫辉,尚秦!

在江湖中,那是只比修罗刀差一线的高手,而谭柏秀,更是比拟修罗刀级别的高手,这三人,只要有一个出马,再加一个不错的帮手,便有信心拿下修罗刀,何况现在是三个,外加四个身手不弱,久经战场的高手相助。

“修罗刀的住处,就在前面六里外一间大屋子里,那大屋子就那么一栋,周围数里都没其它房子,很容易找到的,现在谁还有疑问?”

“卫兄,别废话了,干这一行,我们哪个不是久经战场,还用多说么?”那尚秦说道,顿时一阵轰笑声响起。

“那好,都出发吧!”卫辉一挥手,七道黑影便朝着左前方一条路奔驰过去。

“左前方的小路,六里外!”秦朝身影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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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姑姑的见面礼

“天龙八部原着中,来福儿带段誉去借马,是出了松林往北。”秦朝脑中回忆着前世看的书中所载,“段誉和来福儿往北便上了一条小路,只走了六七里便到了木婉清的住所,而这里……位置确实在万劫谷北方不远,这七人所说的左前方六里外地点,应该不是骗我的。”

脚踏凌波微步,秦朝身形变幻莫测。

并没有跟着花云秋七人往左首方的小路奔去,而是直接冲向那片密林带,“我内力虽差,可肉体力量强大,以凌波微步结合正常崩步箭步,应该能赶在他们前面找到姑姑。”

这片密林左前方六里外。

一栋大瓦屋,灯火尽灭静悄悄的。

堂屋东边的卧室内,一身黑衣的曼妙女子坐在樟木**上打坐。

“小秦朝来了?”

秦红棉闭着眼盘膝而坐,她膝上横着一把刀,而左手小臂缠着一个三寸方圆的筒状物。

“甘师妹说乐刀的孩子小朝儿来了万劫谷,要见我……”秦红棉脑中闪现出一个瘦瘦弱弱,浑身药味,眼神却特别有神的懂事小婴孩,“那小屁孩,当年我就没见他胡乱哭闹过,如今十一岁了,应该更懂事了吧!真的是那孩子来了么?”

秦红棉心情复杂,她何尝不想见见那个很特别,自己疼爱了三年的孩子。

想看看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

“已经八年,近八年没回秦家寨了,是啊,当年的那些比我小的族人很多都长成大人,甚至成婚生子,而我……”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比自己小一辈的都成了家,夫妻和睦幸福的生活,秦红棉更加不敢,她不敢面对大伯、二伯、三叔,二叔公……那些疼爱她的老人们的目光,不敢听寨子里的婚里婚外,家长里短。

“秦家……只能忘了!”

“而且,现在见小朝儿,也不是时候……”

秦红棉微微吸一口气,徐徐吐出,“要见,至少也要等这次事情之后。”

“这一次……”

“卫辉的身手很不错,这些年我长进不大,他应该也长进不大!”

“他要拿下我,至少得找两个不错的帮手,而这卫辉早年和落风坡颇有些关系,当年落风坡一战,逃了花云秋和麻秋生两人,卫辉应该能联系上这两人,可以卫辉的谨慎性子,不可能只找二个帮手,很可能还会找其他人。”

“不过我给他的信号暗示,我只会在这里留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有限,他不可能找太多帮手,今晚人数顶多五个,现在是将近五更时分,今晚是最后一天,不可能不来人。”

这时暗夜中隐约传来脚步声。

秦红棉双眼睁开,点漆般的眼中精光一闪,左手一动便抓住膝上横的着‘修罗刀’,轻轻站了起来。

“修罗刀也该饮血了!”

秦红棉眼中居然闪着兴奋期待的光芒,忽然俏眉一蹙,咧嘴一笑:“这来人倒是嚣张,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脚步声也不掩饰。”静夜中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而且非常响亮。

这堂屋西边的卧室中。

“哼,等了三四天,总算来了!”

打坐的钟万仇、甘宝宝夫妻也抓起各种配刀,忽然对视一眼,耳中传来脚步声居然只有一个人,而这人一到屋前,便跳上屋顶,而后往堂屋走去。

“好狗胆!”钟万仇马脸上的大嘴一咧,直接冲向堂屋。

“砰!”

一道看起来个子不高,1米3左右的黑影从屋顶跳落屋内大堂中,才一落地便幻影般脚步连踏出几步,闪到一旁,三道雪亮的刀光划过那黑影先前的落脚处——

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蓄势一击完全落空,三人微微一惊,刀再次亮起。

这时——

“姑姑,是我!”

潜入堂屋的黑影出声,那声音听起来是个男孩的嗓音,“我是小朝儿!”

“小朝儿?”

三道刀光连停止。

那东边的人影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

“朝儿?怎么会是你?”甘宝宝看向那个小小的黑影,虽然不可置信,可她听得出这声音确实是秦朝的。钟万仇也是一收刀,瞪向那黑影:“贤侄,你不在万劫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秦红棉的住处,知道的极少。

基本也就万劫谷谷中人知道,可甘宝宝、钟万仇早就吩咐过,不能向外人透露这地点,谷中家仆丫环是不可能透露的。

而且秦朝早不来,晚不来,这近五更时分偷偷潜入?

“我大前天就出谷了,这几天一直在镖局盯着花云秋、麻秋生,嗯,今晚这两人出城,我便跟过来,果然,他们是来杀姑姑的,嗯,他们马上就杀到了,我是来报信的。”秦朝连说道,同时打量右前方持刀先是微微颤抖,而后便精神一震,动作化为警惕肃立的女子,夜色看不清,可身形隐约和熟悉中的秦红棉十分相像。

“跟过来?”

“你是说偷偷跟踪花云秋、麻秋生他们?”

甘宝宝瞪眼叫道,能和秦红棉结仇,还活到现在的,哪一个不是老江湖?

“嗯!”

秦朝一点头:“我先跟你们说一下他们的情况……”

“慢着!”

这时持刀指着秦朝警惕肃立的女子冷声开口:“你,跟我进屋!”声音冰冷带着杀机,可秦朝一听心跳便快了一下,这声音是那么熟悉,正是回忆中的姑姑嗓音。

“是!姑姑!”

女子脚一垫,便窜入旁边的小屋,秦朝连跟进去,便见火光亮起,映衬出旁边一张白净细腻,乌髻高盘,眉目如画的成熟美妇人脸蛋,那是一个黑衣美妇,正脸如寒霜的站在灯火旁边,一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秦朝,而妇人左手,手腕嵌着一个筒状物,前头一只闪光着寒光的利箭,箭头幽幽泛着蓝光,显然涂有剧毒,隐约指着秦朝。

看着这美妇的面貌,秦朝忍不住激动起来,普通十一岁的男孩是不可能记住二三岁时身旁人的面貌的,可秦朝自然记得。

这美妇人正是记忆中的姑姑,除了有些憔悴外,几乎完全相似。

“姑姑!”秦朝忍不住连叫道。

女子眉一皱:“你,听着,现在脱下裤子!”

秦朝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快点,脱!”

秦红棉刀一指秦朝,双眼透着杀机,“全都脱下!”

秦朝连解开腰带,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裤子,那女子刀指秦朝,眼神却向下瞥向秦朝大腿间,只见一颗红色的胎记赫然在那大腿根部,她脸上顿时浮起亲切至极的笑容,一收刀:“好了,你真是小朝儿,快,穿起裤子吧。”声音慈祥柔和,正是秦朝三岁前听惯了的语调。

“姑姑,有你这样给亲侄儿见面礼的么?我可是千里迢迢跑来帮你……”秦朝嘀咕着。

心里也知道。

秦红棉行侠江湖,杀人甚多,仇家遍天下,自然要警惕。

他秦朝这时跑来,秦红棉上一次和秦朝相聚,还是七八年前,那时秦朝也就将近三岁,现在见了面,眉目间也许有些熟悉,可变得更多。

而且十一岁的孩子一路跟踪花云秋、麻秋生,换作秦朝自己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秦红棉怎能不防,不考虑这小孩是不是不仇人设的局,用来暗送情报,甚至在关键时背后捅刀子的。

“别怪姑姑,仇敌将来,姑姑不得不小心。”

秦红棉上前一步,眼神复杂的打量着秦朝,还特意在他下体看了一眼,见那里本钱堪比成人,眼里刹时露出一丝讶色,又很是欣喜。

“孩子,你这时跑来,真不是时候。”

秦红棉一旁等着秦朝穿裤子,眼里笑眯眯的满是慈爱。

“这孩子以前是个药罐子,我还怕他就算不早夭,长大后也是个病书生,没想到……”秦红棉心中感叹,“小小年纪,那里就那么雄厚,那里强,其它身子骨怎么可能差,看来是个练武奇才,怪不得能跟踪老江湖。”秦红棉生下木婉清后,一年后秦朝也出生了,那时木婉清正处于断奶期,秦红棉奶水多,秦朝真说起来还吃过她的奶,秦红棉看他就像自家亲生的一样,自然亲切,疼爱。

等秦朝理好衣裤,秦红棉吹熄灯,上前一步亲切拉着秦朝的手。

“孩子,你这次太鲁莽了,姑姑又不是不见你,只是想等这次事情过后才来见你,你呀……”秦红棉笑着埋怨,“以前那么沉稳懂事的小朝儿,怎么变急躁了!等会你躲到一旁,看姑姑杀敌!”拉着秦朝往门口走。

秦朝能不顾危险跟踪花云秋、麻秋生等人,巴巴的跑来送信,秦红棉是一阵后怕又一阵开心欣慰,当年真的没白疼这孩子。

“对了,姑姑,这次事情比较紧急,我看了,来犯的人每一个都是高手……”秦朝说道。

“不急!”

秦红棉笑着打断他的话,对来犯仇敌,秦红棉原本还很谨慎小心,生怕出现自己应付不了的局面,可现在……被自家十一岁的侄子从城中一直追蹑到这里,还未发觉,那些人身手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卫辉毕竟老了,身手和警觉性怕是都不如当年了。”秦红棉心中摇头,又一看秦朝,眼睛发亮。

“孩子,你能跟踪找到这里,刀法且不说,这份轻功和谨慎机警倒是让姑姑很开心。”秦红棉很是欣慰,不管是不是卫辉等人失去了警惕,能十一岁就跑江湖,还能在卫辉等人背后一直吊着,先他们一步找到自己这里来,这份本事,哪家十一岁的孩子有?

何况小秦朝现在长得一表人才,清秀又不失男子阳刚气,秦红棉对这孩子心里简直爱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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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都是老江湖

秦红棉拉着秦朝一脚踏出房门。

甘宝宝、钟万仇也从外面窜了进来。

“师妹,我察看了一下,朝儿后面并没有人吊着。”甘宝宝说道,钟万仇咧嘴一笑:“我就说这小子鬼精灵,怎么可能是中了敌人的诡计,反把人带来,啧……啧……乐刀兄弟有这样的虎子,让人羡慕呀!不过,那几个孙子也够大意的。”

甘宝宝嗤的一笑:“可不是大意,而是笨,被一个孩子给跟踪了,这还是老江湖……”

甘宝宝和钟万仇先前如临大敌,现在和秦红棉一样,完全放下心来。

秦朝眉一皱。

“姑姑,这次来的可有七人!”秦朝直接说道。

“七个?”

秦红棉、甘宝宝、钟万仇一愣,连看向秦朝。

“除了花云秋、麻秋生外,还有‘十字刀’卫辉、尚家剑法高手尚秦、谭柏秀、孟范、王金。”秦朝说道,时间紧急,他也顾不得详细介绍那些人的拿手功夫和外号。

可秦红棉、甘宝宝、钟万仇都是老江湖,岂能没听过这些人的名号。

“你说什么?”

甘宝宝眼神凌厉的瞪着秦朝,“这次来的,真的有尚秦,那纵横明南三州的尚秦?”

“就是那个尚秦。”秦朝一点头。

“谭柏秀可是使一柄四尺长剑的?”

“是!”秦朝再次一点头。

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脸色都凝重起来。

“尚秦、卫辉且不说,那谭柏秀一手阴浪剑据说传自东洋,十分阴狠毒辣。”钟万仇声音低沉,“哈哈,这次真玩大了,卫辉、尚秦、谭柏秀,再加孟范,王金、花云秋、麻秋生,来得可真够齐的,也好,老子好久没开杀戒了,这次真的可以杀个够本!”

“没错。”

秦红棉眼里闪着寒光:“我这把修罗刀,好久没饮人血,都饿得光茫黯淡了,来得好呀,这次,总算可以让它一次吃个饱,免得夜夜壁上鸣。”

七个!

而且还有谭柏秀、尚秦、卫辉这等高手,若是以往,三人会杀不赢便三十六计走为上,逃绝对能逃走,可这一次秦朝也在,也让三人有了顾忌,他们三个逃,可十一岁的秦朝怎么办?

先前秦朝是追踪而来。

可那一方面确实是秦朝这孩子谨慎,轻功也行,可最重要的应该是,是那七人这次人多了,反而大意了,一次疏忽就让秦朝捡了个漏。

所以,只能杀,尽量杀,实在不行再逃走。

“走,西边有一处密林,那里地形复杂,树灌密布。”秦红棉低声道,“钟大哥,甘师妹,你们带着小朝儿去那密林,我先去伏击一下,运气好先射杀一两个,而后顺便将他们引入密林。”

钟万仇、甘宝宝眼睛也一亮。

“小朝儿,你既然先来一步,应该知道他们大概会从哪里攻来吧?”秦红棉看向秦朝。

秦朝手一指右边一个方向:“他们走的是那条路,按速度二盏茶必到。”

“二盏茶,好!”秦红棉眼睛一亮,松开秦朝手,身子已经窜了出去,“师妹,小朝儿就交给你了,绝对不能让他出事。”说着话,人影已经到了十丈外直奔秦朝指的那条路。

“宝宝,我们?”钟万仇看向甘宝宝。

甘宝宝微微颔首:“秦师姐作为第一波伏击,你便是第二波,我带着小朝儿去密林安置好。”

分三波伏击,一沾即走,这样便是敌明我暗,可以说最大程度将优势扳到了自己手中,秦朝也点头,这是最好的方案。

“你和师姐自己小心,别逞强。”

甘宝宝叮嘱一声,一拉秦朝手,“跟我来!”往西边走了约半里,秦朝眼睛一亮。

夜色很黑,可秦朝眼力不错,明显看到前面一个缓坡,高高矮矮有着松树、枫树,以及各种不知名树类、巨藤、灌木甚至巨石,而且这坡中还有倒着的合抱粗木。

“巨石、大树、藤灌,这就像一个八阵图,姑姑眼光倒是不错。”

狭隘复杂地形,很难形成有效合围,这时要的是身手灵活,动作快人一线,人多人少反而不是特别重要,真正的高手在这种地形里游击似的伏击,一人全歼来敌都是有可能。

而这坡,不是复杂,而是非常复杂!

几个呼吸后。

“朝儿,就这里,嗯,这里面有些机窍,你小心点,紧跟着叔母的脚步,别乱走。”甘宝宝拉着秦朝进入坡林中,步子很慢,这时秦朝才发现,这些或树下,或巨石旁,或藤灌里,居然还有着一个个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坑洞,甚至山沟,甘宝宝对这些洞很小心避开。

“这坑里有些是有削尖的竹子,有些里面积了很多水扔了角铁、三角钉,兽夹……总之,你可千万别掉进去了。”甘宝宝低声说道。

秦朝忽然心中一动,道:“叔母,这里的洞和巨石是你们弄的?”

甘宝宝脸现诡异嘲讽,而后一点头笑说道:“主要是你那胆小的钟叔叔给弄的,狡兔三窟,万劫谷也不一定安全,而这里……”她没继续说下去,显然这里还有些其它机密,甘宝宝继续笑说道:“当然,这里也有我和你姑姑的帮手。”她带着秦朝走了约十多丈后。

“就这,你好好躲在里面。”

甘宝宝拔开岩石旁一堆乱草,松开秦朝的手:“这洞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你先进去,我在外面。”

秦朝这时也发现乱草里一个桶大的洞口黑黝黝的,他感应很灵敏,感应了一下,里面并无蛇狼等动物,便钻了进去,果然里面很小,容纳了秦朝身子后,剩下的空间并不多,秦朝又从里面钻了出来。

“现在呆在外面也好,可等下来了人,你便钻进去躲着,杀敌的事自有我们。”甘宝宝笑了下,转身走到一旁弄了些长草树枝,几下便扎成一个东西,只见她将这东西放在不远处一棵树杈上。

秦朝眯着眼看。

“这草人放在树杈上,夜晚倒是能迷惑人,嗯?”秦朝瞥向甘宝宝,只见甘宝宝在那草人旁岩石里一钻,那里居然也有一个洞,甘宝宝便躲在里面。“叔母倒是聪明,若我是来敌,追到这,猛一看到树杈上那个人影,心里也打颤,一旦将注意力放在提防那‘草人’上时,叔母从岩石中突然杀出……”秦朝眯着眼。

“朝儿!”甘宝宝声音传出,“他们很快就会到来,你快点躲好。”

“好!”秦朝一点头,钻入草丛,却并未躲入洞中。

“这次姑姑暴露自己隐居地点,约了钟万仇、甘宝宝做帮手,显然是打定了一劳永逸,不过一下子来了七个。”秦朝缓缓解下腰间的柴刀,抓在手里,没一会儿。

“嗯,来了!”

秦朝看向远方,隐约听到喊杀声。

“只有喊杀,没有打斗?”秦朝一皱眉。

远处,秦红棉俏眉蹙起。

“我这一次蓄势偷袭,对准最后那个身手弱的,瞬间石头,修罗刀,毒箭齐发,可他……”以秦红棉的身手,在这黑夜里,而且又是出乎意料的突然偷袭,而且是偷袭七人中最弱的一个,居然都差点被别人躲过,只是因为运气,毒箭擦破了对方的皮肤,中了毒,这才让秦红棉干掉。

“这么警惕,身手也这么强!”秦红棉心情很沉重,也好奇,“那小朝儿是怎么追踪十数里的……”

秦红棉脚步如飞,奔跑着,偶尔回一下刀,挡回身手最强,也轻功最好的谭柏秀。

“秦红棉,你跑不了的,哈哈……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们兄弟让你快活快活,绝对能让你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哈哈,放心,兄弟们都是怜花惜玉之辈……”

身后污言秽语不时响起,秦红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该死!”

江湖混,女人天生就是弱者,这些淫秽脏话秦红棉不是没听过,可此刻……

“小朝儿就在那边,这些人却说这些,小朝儿天生早慧……”秦红棉咬着牙,只能逃,背后六个都超出她意料的强大谨慎,想要干掉一个根本不可能,正常的边打边逃,只可能将自己陷入到对方包围圈中。

转眼冲到一处山崖旁。

秦红棉眼角露出一丝期翼,而后她装作一个趔趄,谭柏秀、卫辉、尚秦、花云秋、孟范、王金大喜,连包插过去。

“锵!”“锵!”“锵!”

身手最好的谭柏秀、卫辉、尚秦瞬间和修罗刀接上手。

“修罗刀,这次看你往哪儿跑?”旁边花云秋眼中大恨,刚不久死去的那个正是他数十年的好兄弟麻秋生。“死!”花云秋狠狠一剑刺过去。

就在这时——

“轰~”

一道刀光从天际降下,直奔花云秋。

快!刁钻!而且正是在花云秋已经出刀了,一时无法转招时送来,这是一招必杀的死神之刀。可是——

“哈哈!”

花云秋嘴角闪出一丝狞笑,“等的就是你!”明明已经刺出的剑,却能折了回来,同时身形也快速闪了出去,作为一个生死中打滚的老江湖,无数次死里逃生花云秋,怎能不提防对方埋伏,就在修罗刀趔趄时,花云秋心里便是一紧,就提防着这里是不是另有埋伏,那山崖壁上是不是有坑洞藏了人。

果然!

“锵~~”

剑打在那刀光身上的声音响起,花云秋毫发无损。

“怎么会这么机警强大?”

钟万仇心里震惊莫名,而后脚一弹山崖壁,身子冲出插入秦红棉打斗处,一刀劈向谭柏秀。

“走!”

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秦红棉连一冲,从尚秦和卫辉的空隙中冲出,袖箭一指谭柏秀,毒箭射出,身形却冲向西方,钟万仇得秦红棉毒箭相助,也一下摆脱谭柏秀纠缠,全力冲向不远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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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都往外退

想着刚刚那一刀,钟万仇心中也惊骇:“秦红棉伏击只杀了一个,我还以为是她失手,可这次我,寸功未建,而且那个谭柏秀,真的很强,幸亏秦朝没被他们发现,不……也许早就被发现了,只是不在乎,没把小孩子放在眼里,不想节外生枝,才让秦朝那孩子跑来了报信。”

钟万仇眼里闪着光:“希望不要出现最坏那种情况!”

“修罗刀!”

谭柏秀、尚秦、卫辉六人一见秦红棉多了一个帮手,还只是一个劲奔逃,也有些急,若秦红棉只是逃,这一次的围剿很可能真的就要失败了。

“修罗刀,老子早就知道你看着正经,其实是个内骚货,哈哈,没听说你结了婚,居然是找了个姘头,这姘头身手不乍样嘛,连花兄的一击都挡不住……”

“秦红棉,你那姘头瘦瘦高高的,怕是不能满足你吧,还是让大爷……”

“秦红棉,真佩服你的眼光,这姘头身手还不如你,偷袭之下都寸功未建,老子就想不通,莫不是他那里特别强?不然你修罗刀怎么会看中这么个孬种?”

……

一道道污言秽语。

尚秦等人这时也没办法,只有用言语来激,特别是刺激那个男的。

“人都好面子,男人在女人面前,特别是在自己**面前肯定要逞强,可这个瘦高个……怎么?”尚秦等人粗秽脏语都说了一大通,可那瘦高男人根本都没搭话,只是奔逃。

“奶奶的!”

钟万仇不是不窝火,而不敢发火,“这秦红棉是宝儿的师姐,我可不能让宝儿误会!”他眼中闪着狠光只是一劲奔逃,很快便到了缓坡密林前。

“哈哈!你们这帮孙子,嘴皮子倒厉害!”钟万仇猛的笑了起来,“有本事,跟老子进这林中,一个个来,要不是怕你们倚多为胜,老子逃什么逃?”

秦红棉也是冷冷一笑,冰冷的声音响起:“卫辉,有本事跟姑奶奶进这林中,看姑奶奶不一个个割掉你们的舌头!”

秦红棉、钟万仇一左一右冲入坡林中。

卫辉、尚秦、谭柏秀微微停了一下。

“走!进去!”

三人尾随钟万仇、秦红棉冲入密林,可速度却慢了些,三人一进去,后面的花云秋、孟范、王金自然也跟了进去。

“嗯?小心点,这里很多坑,都跟在身后!”谭柏秀的声音响起,他也聪明,只是看着前面秦红棉的身影,秦红棉脚踏在什么地方,他便也跟着踏在那里,而后面的也同样,都紧跟前面人的步子走,这一来速度便慢了很多。

“这些兔嵬子,真他妈的小心。”

钟万仇、秦红棉、甘宝宝也头痛起来,秦红棉、钟万仇也连将逃奔速度放慢,放到背后之人恰恰能跟上的程度。两人很快离那树杈上放着‘草人’之处还有数丈远。

“嗯?”

谭柏秀眼一扫,便看到那隐约树杈间的‘稻草人’,他瞳孔一缩,身形一下放慢。

“卫兄、尚兄,点子硬,这次行动,我们放弃!”他连喝道。

“放弃?”

卫辉微微一愣神,也沉喝道:“那好,大伙都退出这林子吧!”

七人!

还聚集了卫辉、尚秦、谭柏秀三大高手,原本的计划便只是杀秦红棉一人,可没想到,先是受到秦红棉的伏击,而后居然又半路杀出一个高个男子,而这男子的身手也不弱于秦红棉,七人早就迟疑。

羊再多,也杀不了虎。

没有身手盖过秦红棉的人,要想砍下秦红棉的脑袋,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她围堵在一方不好逃的房间中,可一到了开阔地,没形成严密包围圈,根本就奈何不了秦红棉,何况又多了一个不弱于秦红棉的瘦高汉子,而且还追到了这种复杂地形。

谭柏秀、卫辉一开口,其余几个也是老麻雀,一个个连顺着进路往后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

钟万仇、秦红棉这时反而不逃了,脚一蹭,整个人便反冲向六人,而同时——

“咯咯,真是一群胆小鬼!”

甘宝宝也窜出岩洞,尚秦等人根本不往藏着稻草人的树下走,这布置的偷袭计划自然失败,甘宝宝、秦红棉、钟万仇杀向六人,却没见到谭柏秀、卫辉、尚秦等六人眼里都闪出一丝笑意。

“果然,这修罗刀味口真大,若是就此离去,我自然奈何不了你,可你既然……”尚秦心里冷笑,嘴里却是急喊道:“快,两个一伙,退,都退!互相照应着往林外退。”

“对,快退!”

“都往外退!”

卫辉六人一个个大吼大叫,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慌,反而很兴奋,六人分成了三伙,挨得很紧的严守门护,往林外缓缓退去。

“杀!”秦红棉一刀劈去,谭柏秀和身旁孟范一左一右,两把剑同时递出,这时一刀斜刺里杀来,是钟万仇的,可尚秦的也砍向钟万仇,那花云秋剑亦是追刺向钟万仇。

“不好……”甘宝宝冲了上去,眉紧跟着便是一皱。

周围树高灌密,又有岩石林立,钟万仇、秦红棉和那四人一动手,她根本就插不上手,不仅她只能站在后面,卫辉、王金也只能一旁插不上拳脚。

“姑姑她们要想建功,怕是不易。”

秦朝这时也站起了身,打量着战场,眉微微皱着:“这密林,坑洞机关太多,我即便是走在里面都得小心,我的凌波微步在这里根本用不上。”凌波微步踏脚的方位,是根据八卦方位,若是下一步该踩在乾位上,即便那里是把刀,也得踩上去,自己能控制的不是很多。

“只能伺机而动。”

秦朝柴刀一扬,砍下一根树枝,三两下便削去旁枝树叶,“有这探盲棍,再加上我的眼力,倒是可以潜过去,嗯,姑姑她们一时片刻应该没大危险,我倒是可以作一支奇兵。”秦朝掩匿身形,快速逼近打斗的人群。另一边甘宝宝则是绕道,这地形她远比卫辉等人熟,很快便从后面堵住了往林外退的卫辉、王金一伙,可也只是略略堵住。

“锵!”“锵!”“锵!”“锵!”“锵!”

时间一点点过去,卫辉等人人多,虽然地形不熟,可站稳脚跟,熟悉了后,反而占了一丝上风,打得十分轻松,六人缓缓往林外退去,很快便到了密林边。

密林出口一棵合抱大树上。

秦朝双手抱着一尊巨大的石头,盯着打斗着往树下走的人群。

“这六个,还真够强的,姑姑她们要是不退,再过半个时辰,怕是自己都走不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且秦朝眼睛也很毒辣,观察了这么一会,便看出了谭柏秀等人六人一个个咬牙瞪眼,怒吼怒叫,甚至喘着粗气,其实都是装的,甚至六人都轮流着休息,没出全力,可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是真的全力以赴。

“再等等……”

就在这时——

一群人已经到了秦朝所在树下。

“轰!”

秦朝脚一蹬,整个身子便轰向树下的谭柏秀,六人中,就属这人威胁最大。

*****

“秦红棉,想留下老子,做梦!”谭柏秀吼叫着,四尺长的阴浪剑,仿佛一条毒蛇,往往钻向秦红修劲力所不及之处,让秦红棉不得不分出大量精力留神着他的剑。

“这修罗刀,野心也太大了,居然想留下我!”谭柏秀心里冷笑,忽然——

“轰!”

强烈的空气呼啸声耳边响起。

“头上!”

谭柏秀原本一剑已经无法改向了,可这时,身子一拧,顾不得去攻击秦红棉,那剑鞘莫名的从肋底钻了出来,直击头上轰来之物,谭柏秀身经百战,虽然激励战斗中,可心神其实还是时刻关注着四周,提防着秦红棉的袖箭,甚至可能还有别的埋伏,所以这手底随时都留有余力,这头顶袭击虽然突兀,可他的应变也非常快。

“哼!”

秦朝俯冲而下,刀咬在嘴里,双手抓着的却是一尊水桶大的巨石,人的力量加上巨石的力量从数丈高空轰下,重力加速度,整个人就像陨石天降一样,看着谭柏秀腋下突兀钻出的剑鞘。

“去吧!”

秦朝双手猛的一推,整块巨石再次加速,而秦朝原本向下俯冲的人反而向上反弹起,而腾出的双手一抬,抓起咬在嘴里的柴刀。

这时剑鞘猛的击在巨石上。

“砰!”

巨大的响声炸响,整块巨石炸为两半,谭柏秀心神微微一松,就在这时——

“咻!”

炸开的巨石后一把刀,凭空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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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追!

谭柏秀眼睛瞳孔一下缩了起来,不仅仅他,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也一个个瞳孔微缩。

“朝儿怎么跑出洞来了?”

“是小朝儿,那个瘦小的仿佛猴子一般的身影只可能是他,他居然……”

“贤侄……”

……

一石从天而降,一刀横空杀出,不仅仅出乎了谭柏秀六人的意料之外,就连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也是完全想不到,这人来得太突然,时机掐得更是巧妙到极点,而且先是巨石轰下,接着石破刀出,接二连三,一环连一环,这一着简直就是妙到毫臻……

那人矮矮小小的,身形就是一个孩子,除了秦朝不可能是他人。

“小秦朝出手了!”

“那我们?”

秦红棉眼睛一下子通红了起来,再怎么手段高明,时机掐得准,没有相应的实力,这一招也可能无法奏效,甚至反而陷入其中。

“轰!”

秦红棉疯了,钟万仇也暴起了,甘宝宝同样爆发了!

同时,谭柏秀看着这一刀,这天马行空,突如其来的一刀,简直心胆俱裂。

秦朝出手时正在他谭柏秀刚一出招,新力已尽,后力无法发出时,能挡住那一石块,已经算是他谭柏秀发挥得很不错,可这一刀,怎么挡?

“绝不能死!”

这一刻谭柏秀也疯狂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杀来的一刀,挥剑的刀拼命轰向那一刀,快!再快!死亡的危机下,谭柏秀原本根本不可能回援的一剑,居然挥了回来,虽然强行回剑,伤了些内脉,可终究赶了回来,最重要的是,这一剑居然赶在了那一刀之前挡在了头顶。

“锵!”

剑狠狠撞上刀,谭柏秀的眼睛再次露出骇然神色。

这一刀,狠狠轰下,仿佛天外飞来,可上面居然根本没多大劲力。

“呼!”

柴刀发出利啸声飞向远方。

立时谭柏秀感觉到一阵劲力落空的逆血感,还未回过神,柴刀后面,一只小小的拳头在谭柏秀眼中轰的放大。

“你……”谭柏秀也终于看清了来袭之人,那居然是一个很稚气的男孩。

“篷!”

拳头重重印在谭柏秀后脑上。

这一次谭柏秀终是没躲过,他身形摇了摇,推金山倒玉柱般重重摔倒在地。

这一倒!

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都狂喜起来。

“谭柏秀死了!”

“小朝儿真的把他杀死了!”

“我先前偷袭花云秋都没奏效,东山虎的儿子居然,好小子……”

来犯六人中,就属这谭柏秀身手最高明,一手阴浪剑简直神出鬼没,不仅仅和谭柏秀正面对抗的秦红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心思防着,就旁边钟万仇、甘宝宝也得防着他,此刻他一死,剩下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吼~~”

卫辉这时猛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吼声。

在秦朝挥出那出人意料的一刀时,卫辉、尚秦、孟范、王金、花云秋五人心里便打定了退意,可是他们逃,正逢上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发狂,这才略略迟疑了一下。

可现在,谭柏秀死了,一行人中最强者都死了——

“吼~~”

“死~~”

一个个也全都发疯拼命了。

那王金,面对着甘宝宝一刀,挡都不挡,直接也疯狂劈向甘宝宝,这完全是以命搏命,我死,你也得伤!王金如此,其余亦如此。

“不行!”秦红棉、甘宝宝、钟万仇心里都一皱眉,最狠毒的谭柏秀死了,此消彼长,三人便赢定了。

“嗯,朝儿能杀死谭柏秀,身手应该……很不错,有我们保护,暂时该不会有危险……没必要和他们以命换命!”占了上风,秦红棉、甘宝宝、钟万仇通红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一个个都回刀防护。

五道人影疯虎般撞来,秦红棉三人还不敢拼命,强弱立即转变。

“篷!”

“嗖!”

“嗖!”

五道人影顷刻间都冲出了战圈。

“哈哈!”王金右手死死抓着左手手腕处,那里鲜血淋漓,整个左手腕已经齐根被砍掉了。“走!”王金眼里满是疯狂,也顾不得密林中是否还有机关暗器,脚下之地是不是坑洞,对着林外便疯冲过去。

一道道人影冲向林外。

“小朝儿,自己藏好,我追敌去了!”秦红棉这时也急了,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岂能让人跑了,连说一声便追了上去。“贤侄,自己小心!”甘宝宝、钟万仇同样杀起了性,追了出去。

秦朝微微一瞥横尸地上的谭柏秀,眼神一眯。

“我这一次伏击,在姑姑的帮助下,先是利用高空坠下,重力加速度,再加我最后一推,这巨石怕有二三千之力,谭柏秀居然挡住了,按理说,挡住那一石,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我接着的一刀,居然也被……这谭柏秀,不愧是媲美姑姑的四流高手,我和他相差还是太大了。”

谭柏秀挡住了秦朝石击后突兀的一刀,看似是机运好,小宇宙暴发,可真正的原因,秦朝明白那是自己太弱了,出刀太慢。

当然这也不能怪秦朝。

毕竟才十一岁,修炼内力也才几个月,秦朝现在也就浑身有将近千斤力量,可谭柏秀却是四流,有一千四五百斤力量,两人相差着五百斤。

这也是为何秦红棉、钟万仇、甘宝宝一直都没想过让秦朝上战场。

“北冥神功要吸人内力……”

秦朝一蹲身,抓住谭柏秀手腕运起北冥,吸了一会,苦笑起来:“我只是拍他后脑一下,想拍晕他好吸内力,居然真的死透了,这……未免也太脆弱了吧?”地上的谭柏秀是真的死透了,“只能找下一个。”秦朝手一伸,抓起谭柏秀手中的长剑,淡淡往下一挥。

“不管怎么说,小心无大错。”秦朝前世看多了武侠,知道有些高手有奇功,往往假死脱身,松开长剑,秦朝走出密林,眼一扫。

“跑了两个?”

密林外,王金、卫辉五人分五个方向疯狂奔逃,那王金脚步最快,已经逃到了数十丈外,孟范也逃得很远。

卫辉运气不好,踩到密林坑洞中,跳出来时,奔跑便慢了一线,最后被甘宝宝给截住了,而尚秦更是被秦红棉盯着追,另一人花云秋则是被钟万仇给盯死了。

“这王金断了条胳膊,越是奔逃得厉害,就越虚弱,嗯,便从他开始吧!”秦朝眼里闪出一丝兴奋,整个身子嗖的一声也冲了出去,凌波微步踏出,整个人身子幻影一般飞速朝王金追去。

秦红棉、甘宝宝、钟万仇各自追着敌手都分开在数十丈外,秦朝这一动,他们倒是没注意到。

王金右手五个手指紧紧捏着左手断臂上方,仿佛一道箍,阻止着血液往断臂伤口流去,疯狂的奔跑着。

“我断了一条手臂,这次能不能逃出,就看卫辉他们能阻止修罗刀多久,嗯,那边有个大森林,只要……只要逃到里面,他们就很难找到。”王金疯狂的眼中有着恨意,“断我一臂,此仇一定要报,就从那个猴子般的矮小子开始。”五更时分天地一片漆黑,王金隔得远也没发现偷袭杀死谭柏秀的是个孩子,可是身形很瘦矮还是看清了。

疯一般的逃,没多久王金便窜入一片森林中。

“这王金,拼了命后,速度还真够快的。”

秦朝奔跑着,可还是越拉越远,“我先前能追蹑上花云秋、麻秋生,一则是夜晚,山路看不清,二则他们当时可能也保留了力量,没速度全开。”秦朝心中暗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帛卷中记载的凌波微步是在北冥神功后面,原因就是等北冥神功练成,吸人内力,积蓄很厚时才能用。

天龙八部中段誉用凌波微步很强大,可一想想他吸了多少高手的内力?

“不过这王金受了伤,有血腥味,跑不掉的,我不急!”秦朝不紧不慢吊在远方。

很快,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

“应该没人追来了。”走在大森林中的王金抬头看了一眼天,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嗯,晚上看不清,我这断臂都没处理,现在总算天亮了,可以采点草药,把这血腥味掩盖一下。”刀光血影中讨生活的老江湖自然知道一些常用外伤药,王金眼睛一扫周围的柴草,便看到一株叶片周围带红色的大叶草,他神色一喜,正要上前拔起,耳朵便是一动。

“咔咔!”

身后?有行人走的声音。

“什么?”王金连转头,脸色顿时一变,隐约能看到远处一个极瘦小身影追来。

“居然追到这里来了,糟了,被人吊上了,我又受了伤,逃,根本逃不掉!”在大森林中能逃掉,是没被人盯上,可一旦被盯上了,没断一条臂还好一点,可现在……

王金心如死灰往前方奔去,偶尔还扫一眼后面的人影,一追一逃,来到一处开阔地,王金这一次往后一瞥,眼睛顿进瞪大了。

那后面追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高手,而是一个顶多十二岁的小男孩,而且这男孩空着双手,穿着极普通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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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你越挣扎,我越高兴!

岩石上王金完全怔住了。

跑得这么快,追了自己十多里路的居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不对……”猛的王金眼睛一亮,视线落在那男孩一身衣服上,“看他衣服,就是一般稍微富裕一点的山民穿的,又没带刀剑,未必真是追了我大半宿,一路吊到这里的秦红棉那帮人,也很可能就是附近山民,在山上迷了路,一见到老子,便如抓住了根救命草,想让老子带他出山,至于他的奔跑速度……”

山里孩子从小就爬上爬下,滇南民风又好武,一些高人隐居山中,收徒授拳,传授内功,十一岁男孩在山里奔跑速度快,说不定也是有的。

“我跑了这大半宿,早已经精疲力尽,脚步迟缓了,又是这山林中,而这孩子是山中长大的,又休息了一晚,说不定还是天生神力,这几步吊得上我,也正常,嗯,没必要像个惊弓之鸟。”

王金脚步放慢。

拼斗奔逃了大半宿,又断了一截腕子,王金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再逃下去,怕是不等他人杀死,自己就虚弱累死了。

“不管这小子是秦红棉伙伴,还是山里野孩子,让他看到了老子,就不能留。”王金眼里闪过一丝杀机,眼睛微微瞥着四周,寻找着草药。

“这王金居然不跑了……”秦朝也连放缓脚步,山深林密,根本就无法施展凌波微步,秦朝也完全是凭着肉体力量在追赶,“不用凌波微步,我的速度只会越来越慢,这王金要真撒开腿奔逃,说不定还真可能让他逃掉了。”刚刚一阵狂追,秦朝现在都有些气喘吁吁,体力消耗过大。

“等下还有一场战斗,嗯,他不急,我这也不用急,这王金受了重伤,时间拖得越长对我越有利。”

两个人都慢了下来,特别是王金最后干脆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很快,秦朝便到了王金数丈外。

“那小孩,你过来!”王金笑呵呵一招手脸上都是亲切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个强人。

秦朝一愣,立时明白:“这王金怕是弄错,或者装作弄错,把我当山民,想哄我上前,也罢,看看他搞什么名堂。”随即也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小孩,我问你,你是哪里的,怎么大清早的就在这山里?”王金笑呵呵询问道。

“嗯,我啊……就这……”秦朝茫然摸着脑袋。

“呵呵,我知道,你就这附近山里的吧。”王金笑说道。

秦朝连点头,瞪着眼睛看着王金,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

王金笑眯眯的:“小孩,你刚刚追我,是不是想让我带你回家?嗯,你找我也算找对人了,不过你得先帮我个忙。”

“什么忙?”秦朝像怕生的孩子一样怯怯问道。

王金嘴一咧:“你这小孩,也算运气好,一个晚上都没遇到山猫,不然……你看叔叔这手。”他一扬左手腕,见秦朝仿佛被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的样子,心里不由笑了起来。

“叔叔要你帮忙,就是给叔叔上些药,绑扎一下这断手处,你看叔叔这一只手也不好打绑带是不是?”王金说道,确实少了一只手,绑扎伤口不好动手。

“嗯。”秦朝点了一下头,怯怯看着那恐怖的断手处,道:“你这手……怎么会?”

“哈哈,叔叔运气可没你那么好,刚刚碰到巡夜的大山猫了,被咬掉了一截,不过叔叔能逃出来,也算是命大福大。”王金笑说道,完好的右手一招,手里抓着块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片,“过来,随便帮叔叔缠一下,绑得差没关系。”

“嗯,我给你绑好,你得带我回村。”秦朝认真说道,这才慢悠悠上前。

“当然,叔叔怎么会骗你一个小孩,叔叔也正好要去村里有事。”

王金看着秦朝走过来,心里杀机弥布:“不管你是山民,还是秦红棉那一伙的同伴,哼,只要你一近身……”功力聚集右手,脸上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亲切。

“好孩子,叔叔幸亏遇到了你,来,拿着这块布绑。”

“好!”秦朝这时已经走到了坐在岩石上的王金面前,右手一伸,连去接那块布。

这时——

“死吧!”王金五指一扬,鹰爪般抓向秦朝手腕,同时下面两道黑色幻影弹起,直轰向秦朝丹田。

尽管来的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可王金却一点也没大意,这一出手,已经是他考虑过很多次的最佳方案,一手,双脚同时出击,上下左右躲避空间都封死,而且没有一点力量的保留,若这一击都不能杀敌,那接下来就只能逃。

“哼!”

冷哼声响起,秦朝的脚一踩,那身影便诡异的变幻了一下角度,王金抓出去的鹰爪竟然抓了个空,而下面蹬出的双腿也尽皆落空。凌波微步,以小空间闪避,保命见长的神功凌波微步第一次被秦朝在实战中使出,就真像段誉当初一样,莫名其妙的便避过了王金机关算尽的一招,诡异得连秦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金脸色大变。

秦朝刚刚那一脚踏下,仿佛闲庭信步般,动作并不快,可身体诡异的角度变幻了一下,便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攻击,是巧合么?

“叔叔!”秦朝的声音响起,脸上还是那种孩子笑,“你怎么?……”

看着那稚气的孩子脸,王金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双脚连收,身体连向旁翻滚,这时他也想明白了,不管,不管这小孩刚才是巧合,还是真本事,都不能再侥幸了,逃!逃得远远的!

“哼!凌波微步近了身还想逃得了?”秦朝眯着眼,北冥神功吸人内力,最重要的是拳脚必须接触对方身体,而凌波微步就是专为北冥神功创造的,最不怕就是近身战。

这时王金右脚侧扬,正欲翻身踩到地面。

“好机会!”

秦朝微微一蹲,双手一转,一招太极‘揽雀尾’优雅出现。

“刷!”

手影闪过,轻轻往下一落,搭向王金右脚腕部三阴交处。

秦朝这一动手。

王金已经完全确定了,是的!这孩子就是秦红棉一伙的,正是来追杀自己的,不然不可能动手。

不过——

“用手抓我脚腕?也罢,就让你抓!”王金双脚本是已经踢出正收回,身体侧翻,想站起走人,可秦朝一动手,便来不及了,干脆直接让秦朝抓住右脚。

“啪!”

秦朝的手搭在了王金右脚腕部,早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北冥神功即刻发动。

“真是找死!”王金一用力正要收右脚将秦朝拉近,同时左脚蹬踢对方身体。王金也是很精明的,他看得出秦朝虽然一直追踪着自己,可是本身实力是远远弱于自己的,不然老早就追到了自己,不会直到这大天亮才堪堪追及。既然力量比自己低,被他抓住脚腕,主动权也还在自己手中,这一带一踢完全可以将对方活活踢伤踢死。

可是——

“怎么回事?”王金一猛用力,右脚不仅没收回,反而一阵酸软,好像肌肉都麻了。

北冥神功吸人内力,是对方越用力挣扎,内力消失得越快。

偏偏王金让秦朝抓住的位置是脚踝处,这一处有个名称叫做‘三阴交’,指的是‘足少阴肾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心包经’三条大脉交会之处,内力涌动时最是强劲,所以秦朝大拇指‘少商穴’一与‘三阴交’要穴接触,王金用力时内力便全部都倒泻而出,涌向秦朝体内。

这一内力消失,自然酸软无力,这无力同时也影响了左脚,那一踢力道便小了很多,动作都缓慢无力。

秦朝顿时眼睛一亮,另一只顺手也一搭,便也捞住他左脚,同样扣住‘三阴交’要穴处,发动北冥。

“不好!”王金脸一下都白了。

一只脚被敌人扣住,还能逃脱,可两只脚被扣住……

武林中人交手,一身力量除了本身肉体之力外,最重要的是脚踏大地,所以真正凶险打斗,往往是脚踢不过膝,就是因为要随时借大地之力。

“滚!”

王金连疯狂收脚,可一催力,两只脚都酸软了,甚至连腰部也有酸软的迹象。

而这时——

“起!”

秦朝双手一用力,将王金整个平举了起来,人被持着双脚举在空中,生死便操控他手,“喝!”秦朝又猛的转起圈来,抓着个人便如抓着个布袋一样在空中使劲甩圈。

“这小孩要活活把我砸在石上,摔死我?”王金吓得都快懵了,什么也来不及思索,疯狂一般用力挣扎起来。

“哈哈,挣扎得好呀,你越挣扎,,内力进入我体内就越快。”秦朝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兴奋。

秦朝现在看起来很强大,可也只是肉体力量强大,虽然一直走凌波微步,苦练北冥真气,可气海中练出来的内力相比王金,便如杯水和水壶的差距。

而这北冥神功。

讲的是‘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所以必须自身内力强于敌方,才能吸对方内力而不会有凶险莫测的危机。

“段誉吸人内力,一开始他体内几乎没有内力,能够吸郁光标,就是郁光标不停用力,不停挣扎,结果越挣扎便让段誉吸得越多,我现在内力也不如这王金。”秦朝眯着眼。

秦朝内力不够。

王金要是不用力,缓缓平息心血,内力不激荡,收敛起来,就算秦朝北冥神功搬运得再狠再快,也无法强行吸他内力,甚至有自己本身内力反灌进王金体内的大凶险。

“而且我没段誉的福运,那郁光标是什么人,名门弟子,可这王金……可是提着脑袋闯江湖,生死危机中打滚的人。”秦朝很清楚。

身手远不如秦红棉,却能在秦红棉手中逃出,活上这十多年来报仇,而且刚刚逃亡时能狠得下心宁可断手,也要逃命,这种人,绝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把希望放在对方也像郁光标一样愚蠢,一样直到内力吸光都没发现其中奥妙。

“没机会,就必须自己创造机会,我现在必须得逼,逼得这王金没丁点时间思索解决办法。”秦朝全力甩动着,那王金的脑袋不时擦过旁边的粗树杆,大岩石,砸在树枝藤草上,人的头部本来就脆弱,这么一转圈甩,再加上不时擦过灌丛,顿时王金脑袋都震荡晕眩起来,完全凭着一股惊人的意志力在挣扎。

这时即便是秦朝告诉他怎么摆脱,也无法听到甚至思索。

内力源源不断涌向秦朝,一开始如涓涓细流,可很快便如溪水,如长江大河倒灌,这时秦朝眼睛一亮。

“嗯,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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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跃居六流

被秦朝甩得飞快的王金此刻双眼转圈,完全停止了挣扎,可体内内力却不受控的源源涌向秦朝。

“呼!”

秦朝甩动的动作放慢缓缓停了下来,一看那王金,顿时笑了,“居然就这么晕眩过去了,不过也对,我本身就有九百斤肉体力量,再加上不断新增的内力,力量一直在增加,这甩圈速度也一直变快,高强度的离心力下,全身气血都只往一个方向走,陡然放缓,气血冲撞厉害,不晕才怪,不过,我这内力……”

王金人事不知,可内力依然输入秦朝体内,秦朝明白,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已经吸走了对方一半以上的内力,内力高于对方这才能自动吸取。

“嗯,这王金也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辈,我吸干他内力也不冤!”

秦朝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冷笑着心神时刻关注着王金,北冥神功却半点也不放松,这北冥神功是己方内力越强,吸力越强,越到后面,秦朝吸收的内力便越快,才片刻。

“嗯?这吸力?”

秦朝忽然眉一扬,那一直紧扣,生怕王金逃脱的十个手指,力道一松,按理说,手上力量松去,应该完全抓不住这百多斤大汉的脚腕才对,可是,那王金双脚依然被吸在手心中。

“厉害,都不用手指用力抓握,光凭北冥神功自己产生的吸力,便如吸盘一样牢牢吸住王金的脚腕。”秦朝咋舌,也不手指抓紧,就这么凭着吸力抓着王金,又过了三个呼吸时间。

突兀的,手心的吸力消逝一空。

“呼!”

王金重重往下一落,秦朝连手往下一抓,再次手指用力抓紧王金脚腕,可很快就露出不舍的松开手。

“这滋味,真的很美妙,可惜这王金内力太少了,这才一会,就吸空了。”秦朝很是感叹,运转北冥神功吸食内力的感觉,就像男女欢好,又如吸食鸦片大麻一样,美妙得一尝到滋味就不忍放弃。

其实,武者修炼内功,内力进展本来就是微乎其微,所以自己本人都感觉不到增长,可就这么微乎其微,只要内力有丝毫进展,武者都会有种舒服快乐至极的感觉。

每天例行的微乎其微的长进身体都感觉快乐。

那数年的内力同时涌入一个身体,岂能不让人上瘾?

“原书中段誉明明知道北冥神功专吸人内力不光明,可每每吸人内力,都……”

秦朝心里哑然一笑,“也真难为他了。”

金庸写天龙,段誉是天字号大善人,得到北冥神功,每每喝斥‘这门功夫纯系损人利己,将别人辛辛苦苦练成的内力,取来积储于自身,岂不是如同食人之血肉?’,可一旦轮到自己吸他人内力时,要么是大呼小叫‘放开我’,要么是手足无措……就是不松手。

第一次没发现自己在吸人内力也罢,可二次,三次,四次……

想想吧。

别人修炼数十年的内力,甚至有几次都是七八个人身体连在一起,加起来的内力都有三四百年,短时间灌入他体内,真的就一点感觉不到?

书中段誉每次都是不把人吸干,自己绝不主动放弃,次数多了,秦朝看书都有点诡异。

“连我都不舍,换作我是他段誉,怕也得装糊涂。”秦朝摇摇头,一个原本善良的人,遇到这种事,除了装作一惊一诈的掩耳盗铃还能怎样?

“咦?”秦朝看向王金。

地上的王金手指微微一动,眼睛睁了开来。

“逃!”

猛的王金便是一个翻身,可接着他动作便僵住了,整个人脸如土色,双眼瞪圆看着秦朝满是骇然。

“小子,你……施了什么妖法?怎么……我全身筋骨无力,内力俱失?”王金虽然也是闯荡江湖多年的,可毕竟层次太低,化功大法的名头现在也没几年后的天龙中传得那么广,他自然不知道。

秦朝冷冷看着王金:“回答我三个问题,答得好,给你个痛快,否则……”

“哈哈!”

王金一声哈哈,仰天大笑:“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王金杀人如麻,这一天早就有准备了,哼,让老子不讲义气,出卖兄弟,呸!……下辈子也休想,来吧,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老子求饶半声就不是好汉!”

秦朝一皱眉。

“这人能断臂逃生,也是个狠人,严刑拷打对他效果怕不大,而且我也……”秦朝右手扬起,一挥掌便按落向王金百会穴。

“哈哈……”王金还在狂笑,可猛的眼珠子便爆了出来,嘴微微张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很快便黯淡下去,‘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

用刑,秦朝还有些踌躇,可杀人,已经杀了一个谭柏秀,再多杀一个王金,即便心里有波动,也下得了手。

“这王金身上居然才带了一俩银子,怕是也打了最坏打算,才将钱财放在家里。”最后检查了一下,见王金确实死透,秦朝才如释重负的心中嘘了一口气。

王金的实力层次是六流顶尖,接近五流。

而秦朝,才八流。

两人差了数百斤力气,正常情况下,王金要杀秦朝,随手便能干掉。秦朝也是因为天龙中段誉凭借着凌波微步,在房间中,闭着眼走也能在十多个西夏高手中任意穿梭,保命功效天下无敌,这才敢来冒险一试,虽则一直占着上风,可心里一直紧崩着。

“这尸体有山中野兽吞吃,倒是不会生瘟疫,没必要埋,走啦!”

站起身看向来路,秦朝眼里露出一丝兴奋。

“北冥神功吸干一个人,虽然不是将他人的力量全都抢过来,可至少能吸收利用他人内力中的七成,而我这……也不知效果如何?嗯,那块岩石……”秦朝看向的是一块青色卧牛石,整块岩石有一头盘屈着的小牛犊大小,“这石头的重量……走,去试试!”

秦朝像平常走路一样,打算随意走过去,他脚尖微微用力一动。

“呼!”

完全让秦朝想象不到的是身子居然一下窜了老远,秦朝懵了一下,又一抬脚,同样跳跃一般跨出比正常要远很多。

“呃……”

秦朝又是惊喜,又是无语,愣立片刻后再次迈步,这次倒是正常多了。

“我这应该是力量一下子提升多了点,身体不适应。”秦朝心里明白,几步走到岩石前,弯下腰双手扣住岩石下面,“喝!”秦朝猛的一提内力,只觉手间一沉,仿佛有股内力急剧涌向全身,而后那牛犊大的青石一下便被抱了起来。

抱着青石,秦朝感觉还有余力。

心里微微计算了一下。

“这石头一千一百斤是绝对有的,只是具体数目根本无法预料得精准,嗯,王金大概是五六流高手,除去他本身肉体的五百多斤,内力增加的力量有七八百斤左右,可他昨晚拼斗半宿,又逃命这么久,左手齐腕而断,以内力疗伤也得消耗一点,综合起来,体内所剩内力应该还有四百多斤。”秦朝对自己感觉很自信。

而且王金逃到这一片山林时,虽然依然跑得比秦朝快,可也快不了太多。

“他当时在一片山林全力奔逃时,那速度就和我没消耗,处于力量顶峰时的速度差不多,而那时,我就是九百多斤,昨晚我也是奔逃了大半宿,而且晚上黑漆漆的,这山路森林都不好用凌波微步,消耗同样很大,这才没追上他。”

“我这次……可能增加了三百斤左右力量。”

秦朝本身有九百斤肉体力量,再加上这次的内力。

一下子力量就达到了一千二百斤,从八流高手,跃居到六流。

“而且这才吸了一个王金,若是再吸几个……”秦朝眼睛微微发亮,吸人内力力量一提升就是几百斤,比起走凌波微步积蓄不知快多少倍。

“那逃走的人中间,还有一个孟范好像没人追!”秦朝扔下青石,运起新得来的力量,动作如飞,几下便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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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松风楼

阳光灿烂,秦红棉所在的大屋堂屋中。

“咕咚!”

甘宝宝大口吞咽着凉透的普洱茶,她漂亮的眉心紧紧拧成结,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甘宝宝连放下茶。

“师姐,如何?”甘宝宝高声道。

便见一道人影嗖的冲进屋,眼一扫,见整个房间只有甘宝宝一人坐着身形便是一僵,脸上立时写满了失望。

“你这里也没找到小朝儿?”秦红棉喘着粗气道。

甘宝宝摇了摇头:“我顺着孟范逃走的方向追了十多里,没有追到孟范,也没看到朝儿留下的痕迹,天亮后又去了一趟霍家镖局,朝儿也没去过镖局,师姐你追的是王金,王金手腕被齐根斩断,留下的痕迹应该比较重,而且朝儿要追杀,也只会选择王金,怎么?”

秦红棉沉着脸一点头:“王金留下的痕迹确实多,也似乎有小朝儿留下的痕迹,可那边是大南山,你知道那森林很大,王金逃到那林子里,我追着追着也失去了痕迹,找了许久没找到有用的,这才回来,没想到你这边也……”她脸色有些白。

“师姐,别着急,你先喝茶。”甘宝宝递过一碗凉茶。

秦红棉手一推,叹声道:“小朝儿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向乐刀交待?师妹,我乱了方寸,你给我想想,那孩子还可能去哪儿?”打斗了大半宿,又接连奔波寻找秦朝,按理说早就渴得嗓子冒烟,可秦红棉一点喝茶的**都没有。

“别太担心。”

甘宝宝见秦红棉脸色苍白,连安慰道,“师姐你想想朝儿那孩子才多大,这么点大‘东山虎’就愿意放他自己走江湖,定然有些本事,而且昨晚,他的表现你我也看到了。”

秦朝昨晚的表现。

且不说能跟踪一帮老江湖十多里,还能在对方找到这屋子前,先来报信,最重要是居然将大名鼎鼎的‘阴浪剑’谭柏秀给一拳轰死了。

那谭柏秀,本领和三人相差无几,就算三人亲自出手偷袭,能不能成功还看机运。

秦红棉点了下头,脸色微微好看一点,她接过甘宝宝递来的茶,放在一旁桌上,说道:“你说得也对,朝儿那孩子不能小看,而且他这么聪明,本身也是有福之相,不应该出事。”

虽是这么说,可心里总不安。

“咚!”“咚!”“咚!”

脚步隐约响起,两人连站了起来,冲出堂屋,远远便见到小路上一人飞奔而来。

“钟谷主?”

“万仇,朝儿那孩子回谷了么?”

秦红棉、甘宝宝连冲来人询问道。

“宝儿,好消息。”钟万仇大步如飞,奔向两人,脸上有着开心的笑意,“贤侄虽然没去我万劫谷中,可是刚刚‘来宝儿’整理谭柏秀的尸体时,在旁边发现了贤侄留下的字。”

“字?”

秦红棉、甘宝宝连瞪着钟万仇,先前他们三人各自斩杀对手后,一见秦朝不在,便心急火燎寻找开来,根本没动尸体。

“来宝儿不识字,可是我想除了贤侄,没人会在尸体旁留字。”钟万仇连说道。

秦红棉、甘宝宝眉一皱。

“走,去看看!”

三人连冲向西边,没多久便来到那谭柏秀死的地方,拂开落叶,果然泥地上有划得很深的一行大字,略一看上面写的是:“姑姑,我有事先走,三天后再过来见你。”

钟万仇一看那字,便笑了,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好的信纸,向甘宝宝一递:“这字绝对是贤侄留的,看,这是前几天贤侄离谷时留给我们的信。”

甘宝宝一接信,展开和秦红棉略看了两眼,脸上也是笑。

“这信上的字,和这里留的字,笔意架构同出一辄,漂亮得都没话说,这字,天下间除了朝儿怕没谁写得出。”甘宝宝笑道,“师姐,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吧。”

秦红棉呼出一口气。

“不过,朝儿这孩子说是三天后在这里见面,师姐,你这怕是还得过几天才能搬家。”甘宝宝说道。

秦红棉一点头。

“小朝儿杀了谭柏秀,我们三个也斩了尚秦、卫辉、花云秋、麻秋生,可王金、孟范这两个混蛋跑了,跑了两个,这次就必须搬家,不过也不急,三天时间就不信王金、孟范能带人卷土重来。”说着话,三人回到大屋,埋伏了**,打斗之后又四处奔波寻找秦朝,这时才吩咐仆人拿来饭菜,饭后略打坐不久,三人来到堂屋。

“师姐,我和万仇这便回谷……”甘宝宝向秦红棉说道,忽然转头看向门口。

“夫人,刚刚罗家村来人说在大南山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时一个下人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向秦红棉说道。

“尸体?”

秦红棉脸色一变,沉声道:“什么尸体?不是小孩子的吧?”甘宝宝、钟万仇也是脸色微变,大南山就王金逃走的方向,也最可能是秦朝追去的所在。

“是条四五十岁大汉的尸体。”下人连说道,眼里露出怪异神色又道,“这大汉左手齐腕断了,似乎是被人追杀死的。”

秦红棉、甘宝宝、钟万仇神色立时就是一松,对视一眼。

左手齐腕断了的四五十岁大汉,除了王金不可能是别人,可是,王金是怎么死的,身手到了他那种地步,不可能是被山猫,野狼给杀死,那只有人为,可是何人杀了他?

……

时值午饭时分。

无量山西边的凤庆古城,古老的酒楼松风酒楼中,一身普通衣服的秦朝靠窗坐着,他身前摆着一碗青菜,半碗豆腐汤。

“现在也就只剩下孟范,这孟范知道了姑姑的落脚点,若不除去,姑姑只能躲躲藏藏,另换隐居点。”秦朝小口的扒着饭,吃得很慢,“逃了这么久,孟范不可能逃不掉,幸好我昨天和花云秋、麻秋生弄了个约定。”

想着不久前在这凤庆古城城门口墙壁上看到的那个乌龟图案,秦朝就忍不住眼露笑意。

花云秋、麻秋生想事后借秦朝‘关家子弟’的身份逃过秦家寨的追捕,秦朝便将计就计,和俩人约定今天在这凤**古城见面,说是到时带他们逃跑,而暗号就是在城门口留下一个缩头乌龟图案。

“这花云秋、麻秋生倒也真讲义气,居然将这约定真的讲给了卫辉、孟范五人,现在这孟范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还想抱关家的大腿。”一看到那个缩着半个脑袋,左前腿比后前腿长出半寸的乌龟暗号,秦朝就知道孟范按约定到了这古城。

“嗯,这会面地点是关家在这凤庆古城的‘关府’斜对角‘太白’酒楼中,可我也不能就这么去。”

“他们这次伏击姑姑,却被反伏击,这孟范再神经大条,也肯定成了惊弓之鸟了。”

一个在刀光剑影中打滚,特别是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人。

“只能靠这关十九妹。”秦朝细细嚼着嘴里的饭,直到嚼得不能再嚼才慢吞吞咽下去,眼神却是一直瞥着窗外的街道尽头,这时街道尽头走出一个少女,顿时秦朝眼睛就亮了,连转过头大口扒着饭,吃着菜,没多久这饭菜便吃完了。

“小二,结帐!”秦朝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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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投名状

街道尽头走出的少女皮肤细嫩红润,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蹦跳走路,绝对没人会怀疑她的年龄超过了十四岁,可一看那头盘得老高的秀发,却又和少女有些格格不入。

这头长发,绝对留了数十年。

“十九妹,又去松风楼?”

“关十九妹,可要尝尝我这白米糕?刚出炉的……”

这少女走在街道上,周围很多商坊行人打着招呼,那少女爱理不理的,径直朝这松风楼走去,不多久便进了松风楼,忽然耳朵一动。

“小孩子,想吃霸王餐。”

声音传来,关十九妹连看过去,只见窗户旁桌子处,店小二抓着一个十一岁穿着普通十分漂亮的男孩,厉声质问。

“小二子,怎么回事?”关十九妹连一窜,身子闪了一下便到了男孩身旁,她眼睛在店小二和秦朝身上转来转去,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十九妹。”

店小二一见关十九妹,顿时脸上露出欣喜松了口气的神色,连道,“这小男孩来这吃完饭,说钱掉了,没钱,十九妹你是知道的,我们松风楼就是小本经营,薄利多销,就算要做善事,也没那个本事。”

“哦?小孩你钱掉了?”关十九妹看向男孩。

男孩眉心微微一蹙:“先前还在,可来这吃完饭,一掏就不见了,应该……是掉了吧。”

“咯咯……你那钱可不一定是掉了。”关十九妹拍手直笑,“小孩,我看你的钱十有八九是被人偷了,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独自到这松风楼吃饭?”

“偷了?”

男孩满脸惊愕,随即连摇头:“不可能,没人能从我身上偷钱,定是掉了!”男孩一脸自信。

关十九妹笑得更欢了,围着秦朝打量:“小孩,这么说,你还是个高手,身手不错??俊?p>“自然,出来跑江湖,身手差能混么?”男孩淡然道。

关十九妹柳叶眉一扬,眼里都是兴奋:“可你总归是掉了钱,没钱付帐,高手吃饭也是要给钱的吧,你吃了人家的饭菜,又没钱付帐,你说怎么办?”

“你们说怎么办?”男孩一脸淡定。

“当然有钱付钱,没钱么,你吃了多少肉,我看你嫩皮细肉的,就从身上割下多少……”关十九妹作出恶狠狠模样。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十九妹,别逗人家了,你看他一点都不怕。”

关十九妹一看那男孩,确实从头至尾,这男孩就是一脸淡定,随即也没了兴趣,挥了挥手:“不跟你玩了,小孩子一个,就像个老江湖一样喜怒不形于色,一点趣也没有,你走吧,对了,这个……”她身上一掏,一扔,一锭碎银向男孩飞去。

男孩一伸手抓住银子,诧异的看着关十九妹。

旁边很多人都笑了起来,那店小二道:“小孩,算你走运,遇上了十九妹,这凤庆城谁不知道十九妹仗义疏财,为人最是乐善好施,好了,拿了银子回去吧,可别再被人偷了。”

男孩又皱了皱眉,而后一拱手:“多谢这位姐姐仗义,只是这钱,姐姐只需帮我付现在的饭帐即可,我很快就能从朋友处得到钱,嗯,我不惯欠人钱财,这饭帐,呆会我也会送回给姐姐,还望姐姐告之住处,小弟好登门拜谢。”

关十九妹眉一皱:“小孩,几文钱的事,没必要……”

“钱虽然不多,可礼数岂能欠缺。”男孩一脸正气,“而且欠帐总归不好,心里不安,姐姐仗义帮了我,我岂能就此忘却,当作什么也发生?”

“那,隔条街的‘关府’就是我家,你一问关十九妹就知道了。”关十九妹说道。

“隔条街的‘关府’?”

男孩点点头,却没离开,而是看着关十九妹,手一伸:“拿来。”

“怎么?”关十九妹一愣。

“信物呀,我听说大家族的门最难进,你家里人未必会放我进去。”男孩一脸鄙视的道。

关十九妹眨了眨眼,哭笑不得的掏出一枚玉佩:“小孩,还钱时拿着这个去我关府,就能找到我。”

“多谢姐姐!”

男孩拿着玉佩淡淡拱拱手出了松风酒楼。

“这关十九妹果然和书中所说一样,五六十岁了,可看起来像个漂亮的小姑娘一样,连我也看不到她脸上有丝毫皱纹,嗯,有了这玉佩,事情就好办了。”秦朝将玉佩纳入怀中,微微一笑往远处走去。

松风楼隔了一条街便是太白酒楼。

此刻这太白酒楼第三层的一个雅间中,靠窗的位置坐着一条方脸黑衣大汉,这大汉桌子上放着一叠牛肉,一碗盐豆,一壶酒。

“修罗刀一向独来独往,没想到这一次。”孟范丢了一粒盐豆入口,狠狠嚼了几口吞下腹,“王金现在还没到这里,怕是来不了,谭兄、麻兄死了,花兄、卫兄、尚兄现在不能没到这里集合,怕也凶多吉少,一次死了六个兄弟……”孟范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此仇焉能不报,可是……那三个帮秦红棉的倒底是谁?”喝了口酒,孟范眼神期望的看向斜对角的‘关府’。

“那三人,杀谭兄的是像孩子一样的矮小子,另外两个一男一女,男的又高又瘦,手大得像蒲扇,都是用刀的好手,这三人是谁,靠我孟范,根本查不出。”

依着花云秋、麻秋生的吩咐来这里找关家子弟接头。

除了依靠关家力量逃跑外,孟范最动心的是能依着关家情报,查出昨晚帮修罗刀的三人。

“嗯,花兄和麻兄说的是午后三刻钟,这时间,快了。”孟范眯着眼看着那不远处的关府,忽然眼睛亮了,只见一个十一岁的男孩从关府大门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嗯,穿着普通粗布衣,没错,这衣颜色和布料,哪里是大家子弟穿的。”关府离这不远,而且修炼了内功的武者,视线自然也远较普通人强悍,孟范自然看得清远方男孩的衣着。

“无论是站立行走,还是坐,都看起来很舒服,身影动作有股天然的灵秀感,嗯,这男孩看起来确实很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那么天然舒服。”孟范依着花云秋、麻秋生的讲叙,眯着眼睛打量,就在这时那男孩仿佛感应到了他的视线一样,忽然抬头看向孟范。

“可是关诗云小兄弟?”

孟范连咧嘴一笑,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可是麻、花二位大哥的朋友?”秦朝也咧嘴一笑。

“正是,云兄弟请上楼来喝一杯如何?”孟范连打着拱手,神态顿时亲密了。关云秋、麻秋生虽然说接头的是关家子弟,可这一次击杀秦红棉,反被伏击,孟范心里也是打了大大的问号,他不得不防。

“这男孩从‘关府’出来,关家和秦家是生死世仇,怎么可能是秦红棉的朋友,花兄和麻兄所说的关诗云小兄弟,应该没上当。”孟范笑眯眯的连叫来小二,另上酒席,自己则是连跑下楼。

“云兄弟,快快有请!”酒楼大门外,孟范就迎上了秦朝。

秦朝点了下头,两人上得三楼雅间。

“怎么,花兄、麻兄都不在?”秦朝扫了一眼雅间,眉就是一皱,孟范摇头叹气:“不瞒云兄弟,我们这次中计了,那修罗刀不知为何知道我们兄弟来伏杀她,事先请来了几个帮手,这次也就我孟范运气好,逃出来了,其余几位兄弟……怕是凶多吉少了。”

“哦?倒底怎么回事?”秦朝淡淡道,语气有些不悦。

“我们当晚……”孟范连将情况细细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的看着秦朝。麻秋生、花云秋说‘云兄弟’很好说话,可有交情的也就花云秋、麻秋生,现在孟范来赴约,自然也担心那‘关家关诗云’爽约不理他。

“秦红棉的帮手,那高瘦男和女的。”秦朝斜瞥了孟范一眼,淡然道,“应该就是她师妹‘俏夜叉’和‘俏夜叉’的男人钟万仇了。”

“俏夜叉甘宝宝?她嫁人了,嫁给了‘马王神’?”孟范一击大腿,“我也听说过‘俏夜叉’是‘修罗刀’的师妹的事,就是没想到,正是考虑了这一点,才一次出动了七人,没想到,‘俏夜叉’嫁给了‘马王神’,那‘马王神’一张马脸,倒是艳福不浅,怎么这等大事,我们都没听过?”

秦朝一块冷笑:“甘宝宝不喜张扬,钟万仇也不知怎么回事,生怕他人知道这事,两人一直躲在神秘不知在哪里的万劫谷,江湖中自然少有人知道此事。”

“云兄弟不愧是大家子弟,这消息就是灵通。”孟范竖了下拇指。

“至于那矮小,身形像个孩子的……这个却非我知。”秦朝淡淡道。

孟范眼中失望一闪而过,而后笑道:“云兄弟能听我一说,便拆穿马王神和俏夜叉的身份,已经十分难得了,对了,花兄、麻兄和云兄弟约定的事不知……”他期望的看着秦朝,脸上有丝紧张。

“我关家是守信之人。”秦朝淡瞥了孟范一眼,淡淡道,“不过,我关家也不养无能之辈,你们七人围杀四个,人没杀着也罢,居然只逃出一个,你的本领……”

“云兄弟,在下……”孟范顿时有些急。

秦朝一摆手打断他的话:“你的本领不管如何,我既然答应了花兄、麻兄,就一定会守诺的,可有一点,却非我做得了主的,必须你拿出诚意,家族才能答应我。”

“什么诚意?”孟范连道。

“投名状!”秦朝淡淡吐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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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腰都酸了

“投名状?”孟范眉一挑,随即咧嘴一笑,“这是应当的。”

孟范本身也是干杀人买卖的,而干这一行,别人要入伙,首先就是要杀人递交投名状,不然没人敢收。

“好,时间不早,我们现在就走。”秦朝站起身。

没多久,凤庆城门外官道上,秦朝和孟范便到了这里。

“我们,先去霍家镖局。”秦朝淡瞥着孟范,“你到这凤庆城也休息了很久,精力应该恢复了吧,现在我们全力赶往霍家镖局,我希望酉时一刻能见到霍二小姐。”

“酉时一刻?”孟范吓了一跳。

两人见面是午时快要结束,现在是末时一刻,酉时一刻到霍家镖局,也就是从凤庆城赶到霍家镖局只有二个时辰。

“怎么?”秦朝看着孟范变了色的脸很有些不悦。

孟范咬咬唇,尽力露出一个笑脸,只是笑得有些难看。

“云兄弟,孟某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绝不误了云兄弟在霍家镖局的晚饭。”孟范说道,心里也有些怀疑,秦朝说的是两人在酉时一刻赶到霍家镖局,难道这小孩的轻功比我还要高?

“走吧!”秦朝点点头,一脚踏出,轻飘飘的便踏出许远。

“好!”

孟范眼睛一亮。

秦朝走的是凌波微步,这一走起来便如闲庭信步,身姿潇洒娴雅,若不看他飞一般的飘行速度,只看动作神态,绝对会误会是平常的走路。

“云兄弟,你这功夫俊得很,我可没这么漂亮的轻功。”孟范说着连也奔出,他没学以上乘轻功,全是凭着内力深,大踏步的飞奔,这原本也不算丑陋,可有秦朝这凌波微步珠玉在前,自然显得很不雅观。

“哈哈,云兄弟,我这可是大煞风景了!”

“无妨!”秦朝一笑,“孟兄,这次我们先赶到霍家镖局,而后去杀一个人,哦,对了,你们找到的修罗刀的住处到时你也详细跟我说一下,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万劫谷的位置。”

“一定的,对了云兄弟要我杀的……只是孟某怕功夫不到家。”

“普通的秦家寨人,你若连他都杀不了,那也别想……”秦朝冷哼一声。

孟范连打声哈哈:“云兄弟,孟某拼了命也得宰了那小子,嗯,我们来比比,谁的脚程快!”说着脚下猛一用力,便窜到了秦朝前面,而后迅速飞奔起来。

“这大家族倒是规矩多,不过这投名状,倒不出我意料,也怪我们运气不好,若是杀了秦红棉。”

杀了秦红棉,就是和秦家寨结了不死不休的死仇,就是最好的投名状,可没杀成,关家自然不能全部信任,得另杀一人,孟范对这邀投名状也是很心服,若是没这一招,反而要怀疑。

“嗯?”忽然孟范看向身后。

他抢到秦朝前面后,大步飞奔,此时已经奔出了百十丈远,可身后秦朝反而越落越远,落到了十丈远。

“云兄弟,你这……”孟范询问。

“孟兄请便。”秦朝咧嘴一笑,还是那么闲庭信步,从从容容,“孟兄若是能在我之前到达霍家镖局,本领这一关,自然过关了。”

“哦?”

孟范眼睛一亮,随即哈哈大笑:“既是如此,孟某便先行一步啦!”连甩开大步,将秦朝抛在身后。

“这云兄弟的轻身功法,应该善于长途奔袭。”孟范飞奔着,眼里露出狠色,“我没什么上等轻功,只能拼,拼到内力耗尽,再用肉体力量奔跑数里路,不然还真难及时赶到霍家镖局。”

……

全力飞奔这耗用的内力是非常快的,还没半个时辰,孟范的速度便慢了下来,而后越来越慢,又过了一会,忽然孟范眼睛便瞪大了。

一道身影缓缓从背后追了上来。

“他那速度……”孟范转头看着背后追来的秦朝,心里满是震骇,“云兄弟的速度不仅没变慢,反而比一开始都略有增加,而且他的神态……”

奔跑了这么久,孟范早就满身大汗,神态狼狈,可秦朝依然潇洒从容,翩翩如仙。

“不愧是武林世家子弟。”孟范心里暗羡。

“孟兄!”秦朝几步间便追到了孟范身旁,眼神不乐的瞥着孟范,“你先前速度还可以,可现在,还没一个时辰,你就这样了……这样下去,怕是赶不及霍家镖局的晚饭。”

“云兄弟。”孟范苦笑,“我这已经尽力了。”

秦朝眉一皱,点了下头:“你的内力还算不错,可轻功,也罢,我带你一程,伸出手来。”一伸手,抓住孟范手腕,立时孟范就感觉身体一轻。

“云兄弟,这……”孟范脸都些红。

“你要是过意不去,可以把内力渡过来,我这速度还可以快一程。”秦朝淡淡道。

“这……”

孟范一瞥四周,这条路上除了两人就没别人,而且现在两人走的路平日里也没多少人走,自然不太可能被人看见,就算被人看见又怎样。

“这云兄弟小小年纪,身手就这么强,几年后怕会是真正的江湖大豪,我被他拉着走也不丢脸。”孟范心眼一转就打定主意了。

“也好,我这傻子一样奔跑,内力都大大浪费了,对了,这内力……”孟范连笑着说道。

“你渡到手腕处便可。”秦朝淡淡道。

“那好!”孟范连运力,便感觉被秦朝抓住的手一酸,软绵绵的用不上力,可同时,两人奔行的速度猛的便窜快了一截。

“好功夫!”孟范连赞道。

“这功夫自然是不错的。”秦朝咧嘴笑道,北冥神功运转开来,只觉对方的内力源源不断涌入身体,感受着这内力涌入的强度,秦朝眼睛一下都发亮了。

孟范是六流。

秦朝也是六流高手。

可秦朝的六流是肉体力量强大,就算吸了一个王金,可那是消耗过多后的王金,秦朝本身内力是远远不及孟范的,现在孟范主动输入内力,这内力自然强劲。

“嗯,刚才孟范奔跑速度大大不如,我还以为……他消耗过大,现在看来,他还隐藏了些,真够小心谨慎的,幸亏我一时心动,没强行吸取。”孟范内力多于秦朝,强行吸取,除非秦朝也像天龙中段誉一样福运通天,被吸的人都傻傻的任他吸,不然必定反噬,不仅吸不到对方内力,还会自己内力反灌对方,甚至走火入魔。

秦朝笑眯眯的,将这源源涌入的强劲内力在三十六条经脉走了一遍,北冥神功吸取他人内力,那内力只要在北冥神功的经脉中搬运一圈,便能变成自己的内力,秦朝这么走了一圈,孟范输入过来的内力便变成了秦朝的内力,储于气海。

而凌波微步每踏出一步同时也在运转经脉穴位中的内力,一走完八八六十四卦总计一圈,那气海中的内力也增加一丝。

凌波微步增加内力。

手上也不断吸取孟范的内力,这内力增加……一时间秦朝舒服得脸上都露出惬意至极的神色。

“云兄弟,我这……”

孟范输运内力,一开始只是手有些酸软,他也没太在意,内力渡入别人体内,自己自然有些虚空的酸软,可渐渐的这酸软都开始漫延到肩膀,向全身漫延。

“你这是什么功法,真够神奇的,好像还能主动吸取我的内力。”孟范惊叹连连,倒也没太担心,内力消失,勤修练一阵也能补充回来。

秦朝一笑,想起天龙中段誉骗王语嫣的话。

“这是我关家秘传武功‘六阳融雪功’。”

书中王语嫣见段誉用北冥神功吸人内力,露出鄙视神情,段誉便骗她说自己的功法是段家的‘六阳融雪功’,和化功大化,一正一邪,一善一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孟兄,你轻功不行,这内力还马虎过得去,我们怕是不到酉时都能赶到霍家了。”秦朝说道。

孟范也一点头,这时秦朝的速度比之刚开始,都快了近一半。

再奔行片刻,孟范苦笑起来。

“云兄弟,我的腰都酸软了,怕是……”腰为一身之主轴,腰一酸软,全身都无法用力,脚上自然也用不上多少力,怎么奔跑?

“无妨,我带着你走。”秦朝笑说道。

又过了两个呼吸。

“云兄弟,你这……我的脚也用不上力了。”孟范说这话,脸都有些红,“孟某内力还是太弱,不够云兄弟用多久,云兄弟这功夫,真是让孟某今天大开眼界,怪不得关家能一直压秦家一头。”

“你的内力确实是少了点,不过瘾……”秦朝咧嘴一笑。

“不过瘾?”

孟范眉一皱,想了一会,脸色一下就变了,连要凝神聚气,收敛内力。

“这……”孟范这时才发现,无论怎么平息气血,收敛心神内力,内力就是不受控的消失,他脸色铁青的看向秦朝,“云兄弟,你这是……”

这时秦朝狂奔的身影蓦的停下,转头看向孟范:“孟兄,真要多谢你的内力,另外告诉你一件事,关诗云是我随便取的名字骗花云秋和麻秋生的,我的真名叫‘秦朝’。”

“秦朝?秦家寨的‘秦’?”

孟范整个身子汗毛都竖起来了,而后便要奋力挣扎,可全身酸软的用不上力,而且力量还在不断消失,陡然,内力消耗一空,秦朝一松手,他便摔落在地。

“我知道了!”

孟范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瞪向秦朝:“我知道了,是你,昨天晚上偷袭谭柏秀,致使我们功亏一篑,全军覆没的那个矮瘦小子就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

秦朝一笑,十分阳光灿烂。

可这笑容在孟范眼中却是那么刺眼和恐怖,而后一个拳头眼前放大。

“篷!”

孟范口角吐血。

“原来,真正致使我们这次行动失败的是这么一个小孩,亏我,花兄,麻兄还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可笑……真是可笑……”孟范意识模糊。

“这孟范死了,也算除了最后一害,幸好这孟范直接就来了凤庆古城,而且这一带他也没别的熟人,不然姑姑的隐居地就得暴露了。”在太白酒楼孟范讲叙昨晚逃亡之事时,秦朝也询问过,修罗刀的住址,孟范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现在么,回镖局赶晚饭。”拿起孟范身上的银子和随身刀,凌波微步展动,秦朝迅速消失在这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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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这一别

下午阳光暖洋洋的,斜照在霍家镖局黑漆大门上。

“吸了孟范的内力,凌波微步的速度就是不一样。”秦朝缓缓走向大门,眼光斜瞥着墙角的墙影,嘴角一笑,“看这倒影长度,现在也就申时二刻,嗯,比我预料快了半刻钟,不过这次还真的是运气好,那孟范居然……”

一开始秦朝就设计了几套方案,可是没想到一切顺利得不能再顺利,甚至秦朝直接抓着孟范带他走一程,这孟范都没想到其它,乖乖的现出内力,直到后察觉不对,秦朝体内的几力已经比他要多,这时想要挣脱自然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不顺利,这孟范也逃脱不了。”

到了凤庆城让秦朝缀上了,基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不顺利的后果就是秦朝必须消耗孟范大量的内力,才能开始强行吸取,只是这样一来,能吸到的内力就微乎其微。

感应着气海中那丝内力,明显感觉到又大了一圈。

“‘虚竹’、‘段誉’在天龙中吸取的内力若真算起来,都是数百年,可那两人真正的实力也就比正常顶尖高手略高一点,究其原因不是内力不够多,而是越到后面,内力对身体瞬间爆发力量的增幅就越小,这原因……就像内力是水,池水装得再多,可水管的最大口径有限,出水量提高也就不多,当然也可能是其它原因。”秦朝眼里闪着光。

天龙八部中虚竹得无崖子七十年内力,又得无崖子师姐巫行云以及李秋水的全身内力。

无崖子本身也是修炼北冥神功的,一身内力浑厚无比,可以说虚竹的内力至少是二百年之上,可对上丁春秋,内功招式均在丁春秋之上,却迟迟不能取胜,只能最后靠无影无形的生死符暗算得手,虽有临敌经验少,心存慈悲,又惧丁春秋一身毒的缘故。

可更大的原因,在于内力多到一定程度后,能整体实力提升没开始那么大。

“这一次我吸取的内力,比之上次吸取王金的明显为多,这种内力的程度,按理说能提升四五百斤力量,可实际上,我感觉到提升的力量和上次王金完全持平了。”秦朝对自身是非常敏感的,他的估计虽然有错,可错也不会太大。

“不过具体是多少还得测试一下才能知道。”

一脚跨进镖局。

“咦,秦兄弟回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霍朴大哥。”秦朝连咧嘴一笑。

“秦兄弟你可回来了,小青姐姐都找你一天了,急得中饭都没吃,你再不回来,我都得出去打听消息了。”霍朴看着秦朝又是喜悦又是怨恨,“也不知小青姐姐怎么对你青眼有加,那花云秋、麻秋生也同样失踪了,她就问了一句,偏偏你不在,她便使人四处打听寻找,忙得午饭都没吃。”

“哈哈。”

秦朝一听乐了,“小青姐姐可在?”

“刚刚回来,我这就带你去。”霍朴连大步冲向里院,嘴里还大叫着,“总镖头,二小姐,秦兄弟回来了。”没叫两声。

“嗖!”

一个身影冲了出来,眼睛一看到秦朝脸色便虎了起来。

“昨晚去哪儿了?”霍青声音低沉不悦。

“呵呵,那花云秋、麻秋生半夜偷偷潜出去,这不……我便跟了过去。”秦朝笑嘻嘻的。

霍青脸色更寒了。

“跟过去?走,跟我去房里说。”一转身,重重走向里面院子。

“好咧。”秦朝连道,又一瞥霍朴,“霍朴大哥,我这还没吃晚饭哩。”便连跟在霍青背后走向里院。

霍朴眨了一下眼。

“二小姐刚刚好像是斥责秦兄弟?”

霍朴眨着眼愣站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二小姐斥责秦兄弟,可秦兄弟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花云秋、麻秋生、秦朝一起失踪,霍青只对秦朝关注,四处找人打听寻找,这很好理解,秦家寨毕竟是武林世家,在江湖地位远远高于一个山匪,霍家镖局小门小户惹不起,可现在……

“难道二小姐和秦兄弟……怪哉,怪哉!”霍朴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厨房。

镖局中僻静处给秦朝的客房。

秦朝、霍青两人踏进房门。

“说吧!”

霍青‘砰’的一声重重将门关上,冷着脸转过身看向秦朝,“凭什么,你一个孩子凭什么半夜……”她的话声嘎然而止,只见秦朝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微微撕开一角,香气便四溢开来。

那香味引得人口水都能流出来。

“这是……”

看着熟悉的四方雪块,里面夹着一粒粒黄豆大小的酱色肉粒,霍青愣住了,这东西叫‘夹肉白米糕’,只有凤庆古城的段记肉糕店才有,可凤庆古城离这里。

“小青姐姐,这是我亲手买的,我听说你没吃午饭,嗯,给,专程买给你的,很好吃的。”秦朝将肉糕往霍青手里一推,自己也拿了一块,往嘴里一丢。

“是凤庆城买的?”

霍青寒着脸,捏起一块放在嘴边轻轻一咬,这一咬神情就是一动,霍青可不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族千金小姐,作为武林儿女,家里又是开镖局的,她闯南跑北,凤庆城在这周边,她自然去过,也尝过这凤庆城最闻名的‘肉糕’,凤庆城肉糕独有的味道是凡尝过一次的,都不可能忘掉,霍青自然也记得那味道,此刻一尝秦朝拿来的这糕味道,完完全全是最正宗的。

她细细嚼了半天,吞咽下喉。

“这肉糕超过二个时辰,便会变味,你这……”霍青疑惑看着秦朝。

秦朝眯着眼一点头:“这是快末时买的,买了后我便匆匆赶回,绝没超过二个时辰,嗯,你看好了……”说着,身子一冲,凌波微步施展开,顿时这房中便响起呼呼风声,小小的房间秦朝到处游走,傍晚的光线迷朦,一时间仿佛整个屋子里都是他的人影。

立时霍青眼睛便瞪大了。

游走间,使整个房子里都产生幻影,似乎倒处是人影,这是十一岁的孩子能使出的么?

“不生气了吧?”秦朝声音响起。

霍青微微吸一口气。

“不生气,小朝你有这轻功,怎么不早告诉姐姐。”霍青反应过来,连惊喜道,“看你在这小房间里的速度,这轻功,两个时辰从凤庆城赶到这,完全能够,嗯,凭这轻功,也确实能追踪花云秋、麻秋生,就是这身法实战效果……。”

“实战么,小青姐姐,你可以一试,嗯,小心……”

秦朝忽然一闪,便到了霍青背后,张开双臂对着她拦腰一搂,霍青连要跳开,可脚才用力,便被他整个从背后抱住,秦朝火热的身子紧紧压着她丰满的臀部,霍青刹时一张脸羞得通红,连挣扎。

“小青姐姐!”

秦朝从后面抱着霍青丰腴的身子,声音低沉,“我这次是来告别的。”

霍青身子一顿。

“什么时候?”霍青抓着秦朝的手,防止他往腹下摸,低声问道。

“我这次出门,是去天龙寺入学的,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告诉他人,嗯,昨晚我知道姑姑的住处了,过一两天便去见姑姑,而后便去天龙寺。”

“天龙寺!”

霍青当然知道进了天龙寺意味着什么。

沉默了一下。

“去天龙寺好好学,姐姐以后可还得靠你帮衬。”霍青笑说道。

“姐姐如果不介意的话。”秦朝沉声道,“我会让人来提亲的,只是现在只能先定亲,过些年,才能娶你进门。”

霍青又沉默了,片刻后一笑。

“你说什么鬼话,小男孩一个,知道什么是定亲成婚,好了,不许说这些。”猛的一扭身子,挣开秦朝的搂抱,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入了天龙寺,很多事情就不自由了。”秦朝一笑,也快步走出房门。

剩下的两天,霍青、秦朝两人便在这小城市,以及周边一些略有名气的风景如仙人脚,善人渡等游玩起来,第三天清晨,吃过早饭,秦朝的这间客房中,只有秦朝、霍青两人在。

“小朝,你见着你姑姑后,没必要再来看姐姐了。”霍青脸色有些萧索,低声叮嘱着,“三月三入天龙寺,我听说寺里自有一套严格的规矩,一入寺,便很难有在外游走的机会,可能……”霍青微微顿了一下。

“姐姐放心。”秦朝一笑插嘴道,“我有机会定然会来镖局看望姐姐的。”

“你能来自然是好。”霍青微微一点头,“姐姐也不求别的,只求你自己过得好,嗯,你别的姐姐都放心,就是太冒险了,虽然我知道你身手不错,非普通人,可是善泳者溺于水,在江湖混,最重要的不是身手多强,而是脑子多灵活,平时多谨慎小心……”

霍青一句句唠叨着,很快秦朝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行李收拾好。

“再见!”秦朝拉开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再见!”霍青心中也默默道,眼神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产生一股复杂莫名的滋味。

“这一别,小朝,你还会记得小青姐姐么?”霍青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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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秦朝见姑娘

二月初。

天淅淅沥沥下着春雨,风吹得人很寒冷,这样的天,几乎没人上山。

万劫谷北面的山上,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黑衣人影从山林里窜行下来,湿透的衣料贴在身上,可以看得出她身姿十分曼妙动人,黑衣人身形如飞,很快便到了一栋大屋子前。

“洪叔,让洪嫂把这只乳鹿给炖了吧。”秦红棉提着一只半大鹿嵬子,跨入大屋子。

“好咧,夫人。”

一个家人打扮的五十多岁汉子走了出来,接过秦红棉递来的鹿嵬子,惊叫道,“啊呀,夫人,这鹿怕有二十斤重,这炖一只腿就够了,其他的吃不完,也来不及,而且这菜式都有二十七样了。”

“那就一只后腿吧,嗯,来客了么?”秦红棉期望的询问道。

洪叔摇了下头:“夫人,这才吃过早饭没多久,早着哩,就有客也不会现在到呀。”

“这倒也是。”秦红棉笑了下,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饰。

“洪叔,这都擦干净了吧?”秦红棉说道。

“夫人,这三天来每天都要擦上几遍,今天我叫丫头又擦了一遍,干净着哩。”洪叔连笑说道。

秦红棉点了下头,走入了内屋。

“哎,夫人也真够可怜。”洪叔一摇头。

钟万仇、甘宝宝离开后,三天来,秦红棉不仅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修整了一遍,还精心弄了些花放在房中,房里家具墙壁,楼板等等卫生更是请人认真弄了几遍,把个家整治得就像要办喜事一样。

“才来一个侄子,仿佛接待皇帝老儿一样慎重。不过他那侄子,来得也好呀,我这虽忙点,可心里乐。”

洪叔一家是秦红棉一次行侠仗义救下来的苦命人,他那个村子被匪徒几乎杀尽了,洪叔一家便和几个乡邻干脆帮到这万劫谷周边一带,顺便照顾一下秦红棉在这的住处。

秦红棉带着木婉清,独自隐居,除了万劫谷甘宝宝外,从无亲友到此看望过,洪叔一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特别是看着秦红棉无事可做时便是一个人站在窗前,对着远处默默发呆流泪,往往一站就是数个小时,这场景是那么心酸无奈。

“夫人是个好人,可为何会成这样?”

洪叔也曾打探过,可秦红棉只是笑笑并不说别的,洪叔一直以为她家人都死尽了,才这样,可现在看来,有亲侄子到来,显然还是有亲人的。

秦红棉进屋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小朝儿说今天到,应该一定会到的。”坐在梳饰台上,秦红棉对着铜镜细细整理着头发姿容,偶尔皱眉瞥一眼窗外的雨。

雨越下越大,大雨中的山路十分安静,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斗笠蓑衣快步行走在泥泞路上,有时秦朝只是普通大步行走,路况好时便施展凌波微步快步奔行。

“总算到了,嗯?这条路……”

秦朝瞥着眼前路两旁的柴草,顿时笑了,那柴草上面可见一截截断口,显然伸出路面的部分都被人齐齐砍断了,而且这里的路面也填了些石子,看痕迹显然是新填的。

“姑姑不会是为了迎接我,把这路都整了一遍吧。”秦朝抬头看向前方隐约的秦红棉大屋子,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秦红棉。

秦家寨其他人可能只知道她是‘红’字辈的天才人物,而且姿容艳丽出色,‘红’字辈中,她就是现在‘婉’字辈的中秦雨、秦雪、秦凝,而后知道秦红棉眼光很刁,看不起普通秦家子弟,一直没有结婚,十多年前捡了个女孩叫木婉清,而后秦红棉带着这女孩隐居在外七八年没回过秦家寨,薄情寡义得很。

可秦朝却知道秦红棉为何不回秦家寨,为何隐居避世。

“不回秦家寨,不是真的薄情寡义,而是姑姑这人自小才貌俱绝,在寨中一直被捧着哄着,捧得太高了,偏偏遇上段正淳这么个奇疤,现在完全下不了台,而且姑姑……”

秦朝更知道秦红棉这几年的避世而居,不仅没变好,反而越来越孤苦,导致最后无可奈何的走极端,前往刺杀刀白凤和王夫人。

“段正淳也不知害了多少女子,姑姑撑了十多年没上吊自杀还算是好的,不过……”

想着过几年后秦红棉的悲惨结局,秦朝心中叹了口气。

“去天龙寺报道前,便好好陪陪姑姑吧!”秦朝大步走向前方唯一的大屋子,没走多久,远远的便见一道人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带起一片的雨花,来到秦朝面前。

“小朝儿,你这孩子总算来了!”

秦红棉一把拉住秦朝的手,打量了几眼,便笑了起来,“看你模样,好像没受什么伤,嗯,进屋去,让姑姑好好检查检查。”

秦朝也打量着秦红棉,只见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青衣,头上发髻堆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细青绦缠裹着,在这青山绿水的春雨中,除了肌肤如玉似雪,眉发也似带上了青黛色,比起那天晚上看到时,清秀得无法言语。

“这么好的人,难怪段正淳……”秦朝心里叹气,嘴上却笑得很甜。

“姑姑要检查可以,但是像那天晚上那样,朝儿可不干!”秦朝笑说道。

秦红棉眼睛一下笑得眯了起来,脸颊也透出丝红晕:“小朝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好,姑姑今天不看你脱裤子,不过,你这大雨中走来,一身湿透,衣服都沾了泥,进去先洗个澡,姑姑帮你搓背洗头,可好?”秦红棉语气里都是调笑。

“可以啊,姑姑帮我洗,我也帮姑姑搓背!”

“那可不行,姑姑刚刚洗完!”

……

说笑着,很快便进了屋,卸了斗笠蓑衣,秦红棉先是上上下下拉着秦朝打量了老半天,见他确实身上没受丁点伤,这才安心的亲自打水,让秦朝进去洗刷。

两盏茶后,干净温暖的客房中。

香气四溢。

小火炉旁,一桌小几放着几盘糕果饼干小吃,秦红棉拉着秦朝围着小火炉喝茶说话。

“你走了后,当年三岁摸骨,出现了白虎相、黑熊相,还有一个要保密的骨相,当然对姑姑您就不必保密了,那就是秦龙的烈焰红龙……”

“秦书知除了带人死读书外,就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抽板子,所以我把……”

“那场大理武会,听说我们寨里死了七条好汉……”

……

秦朝随意的讲说着秦红棉走后,家里寨子中发生的一些事。

秦家寨一向团结,秦红棉虽然隐居避世,远离族人,其实也经常打探秦家寨相关的消息,可外界流传的都是众所周知看不出多少实质的内容,此刻听秦朝讲才知道,那平淡如水的表面下,秦家寨内部正在发生着的悄然变化。

这些变化中。

秦朝虽然极力淡化自己的色彩,可真正让秦红棉感兴趣的还大都是与秦朝相关的,像秦朝摸骨的骨相,端大枪、巅球鸡步等几套练体功法,甚至秦朝说到讲故事,玩游戏激发一帮小孩学习兴趣时,秦红棉都眼睛发亮询问得很仔细。

很快便到了午时。

“夫人,公子,这酒席已经妥当了,是不是?”洪嫂在外叫道。

“上桌吧!”秦红棉连吩咐,而后拉着秦朝的手,“走,我们去饭桌上说,嗯,我这家里佣人虽然都是自己人,但白天我们姑侄俩一起时,秦家寨的机密事还是少说为妙。”

“嗯。”秦朝一点头。

两人走向饭堂。

“对了,孩子,那天晚上你留下字便匆匆走了,一走就是三天,什么事这么急?可以和姑姑说说么?”秦红棉突然问道。

“什么事?”秦朝一笑,轻声说道:“自然是去追杀另外两条逃网之鱼,而后在霍家镖局休养了两天。”

秦红棉一愣。

“朝儿,你没说笑吧?”秦红棉认真的看着秦朝,从秦朝的讲叙中,她也知道秦朝是这一批男孩中最强大的,而且秦朝的本事她也看到过一些,可是听这事还是很惊讶。

“孩子,你的意思是那断了一截腕子的王金是你杀死的?”秦红棉低声问道。

“不止王金。”秦朝淡然说道。

“不止?难道那孟范也?”秦红棉瞪着秦朝。

秦朝一点头:“孟范那天下午也死了。”

秦红棉胸脯起伏:“你追上了王金,杀了他后,怎么可能还能追上孟范?那王金可是死在大南山呀!而孟范逃走方向和他截然相反。”

“我和花云秋、麻秋生约定好了在凤庆古城会面,没想到孟范居然真的前来赴约,所以……骗出古城后,在路上便……”秦朝做了个一刀斩下的手势。

秦红棉点点头,收回视线,她发现自己再也看不懂眼前的小侄子了,十一岁,在秦家寨也就是刚刚修炼内功没多久,而王金、孟范可都是六流高手,那晚谭柏秀死在秦朝手里,当时她和甘宝宝、钟万仇还只道是秦朝运气好,可杀王金、孟范也是运气好?

“朝儿,孟范既然那天下午就被你斩了,那么……”秦红棉说道。

秦朝低声道:“这孟范我询问过,他没来得及把你的住处另告诉他人,不过能换一个地点,最好还是换个地点,只是我必须知道你在哪里。”卫辉七人全毙,可也不能保证秦红棉这个住处没外传,毕竟七人在伏击秦红棉之前是不是另有安排谁能说得准。

秦红棉也知道这个道理,微微颌首:“自然会告诉你的。”

很快到了饭堂,吃完饭秦朝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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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姑姑的事

秦红棉的住处远离人迹,在大山里头,最近的村民赶到她屋子也要走上四五里山路,这附近山里居民亦是只和洪叔洪嫂等来往亲切,和秦红棉这种武林世家出来高人一等的江湖人终究说不上话,秦红棉也不会和这些人说心里话。

秦朝来了后,他本身是秦红棉的后辈,可又和正常后辈不同,秦朝很老练懂事,也愿意和秦红棉亲密,一切顺着姑姑,哄着姑姑开心。

再者秦朝也是秦红棉抱着哄过三年,甚至儿时吃过她奶的。

这自然关系大不一样。

也许怕秦朝说漏了嘴,秦红棉并没有把木婉清接回来,秦朝也乐得和她处两人世界,好开导这个命苦的姑姑。

当天下午秦朝便将端大枪、巅球、鸡腿等秘诀倾囊相授。

也讲了一些内家拳的秘诀,秦朝也不怕秦红棉乱传授,反正短短时间秦朝也不可能传秦红棉太多东西,秦红棉就算传出去,也只可能是段正淳和木婉清。

除了论武讲拳外,秦朝最喜欢和姑姑说心里话,自己的一些丑事,从没和父母说起的事,也都愿意和姑姑说,甚至从白玉阳那里得到的双修、**、养阳壮根功法,也悄悄告诉了秦红棉,弄得自认正义,对男人恨之入骨的秦红棉责骂他数次,要毁了那些功法。

可也就在秦朝这种努力下,秦红棉渐渐打开了心扉。

转眼七天。

安静的内堂堂屋中,收拾得十分空畅。

一席宽松短衣的秦红棉持着一把新柳木刀,只见她挺胸拔背,神态平和的一刀一刀劈砍着同一个姿式,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悠缓雅致。

“姑姑,你这动作基本达标了。”

门口处,秦朝一脚跨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个大茶盘,上面有着白瓷茶壶和几个茶杯,秦朝将这茶盘往墙角的桌子上一放,“先歇口气,小朝给姑姑泡口茶喝。”

秦红棉笑眯眯收刀,走向桌子,“小朝儿,你这小鬼就是点子多,一招基本刀法劈的动作,偏生你弄出这么多名堂,这且不说,连喝口茶也是鬼名堂多。”

秦朝一笑,倒提着茶壶,小心的倒着水。

“姑姑,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做事最怕认真,小朝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就是将要做的东西掰开揉碎,弄到精微细致处。”

细细的新春第一茬由秦红棉亲自采的嫩茶,被秦朝用炒青法,炒做出来的这个世界第一份炒青绿茶在瓷杯中被九十度左右热水一沏,香气一下弥漫满屋子。

秦红棉吸了一口茶香,露出享受的神态。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这话似乎在理,那你说说,姑姑的事怎么办?”秦红棉笑问道。

秦朝动作微微一停。

他当然知道秦红棉问的是什么事。

秦红棉本来就是缺少朋友,身边能说话的就只一个木婉清,可偏偏木婉清是自己女儿,很多话根本不好说,只能把一切苦都压在心头,也正是压抑得太久,才会后来那么戾气四溢。

现在秦朝连自己怎么欺负霍家镖局二小姐霍青,怎么修炼壮阳功法的事都愿意吐露给她听,秦红棉也将自己心头的苦说给了秦朝听,和段正淳的一段孽缘自然也告诉了秦朝。

“姑姑,你想嫁给段王爷,这件事据侄儿分析。”秦朝对照着原天龙八部中的资料,声音很沉重,“除死,无他法!”

“死?”

秦红棉坐下的动作有些不自然,笑了笑:“朝儿,真的没别的法子?”这些天和秦朝在一起,白天是开心,可是晚上孤枕醒来,依然泪湿枕巾,有了秦朝、有秦龙、秦虎,有后一辈的一个个天才,秦家寨不用愁了,秦红棉甚至能够想象秦家寨的光明未来,可是……

可是我秦红棉,未来又在哪里?

“你和段王爷的问题,不完全在于我姨母,而在于段王爷他……”秦朝沉着声音,书中段正淳结识的女子,就连段正淳自己有时也糊涂倒底有多少。

书中说段正淳的元配夫人刀白凤,是云南摆夷大酋长的女儿,段家与之结亲,原有拢络摆夷、以固皇位之意。说当时云南汉人不多,不得摆夷人拥戴,段氏这皇位就说什么也坐不稳,偏偏摆夷人自来一夫一妻,刀白凤更自幼尊贵,便也不许段正淳娶二房,为了他不绝的拈花惹草,竟致愤而出家,做了道姑。

实际上摆夷是云南大族,摆夷男子只娶一妻都没错,可其它却经不起推敲。

“姑姑,你知道段王爷的女人有多少么?”秦朝说道。

秦红棉一愣:“他的女人……有我和师妹,还有刀白凤,这……有什么不对?”此时的秦红棉并不像后面几年一样知道姑苏王夫人也是段正淳的女人。

“我知道的就有你,钟叔母,我姨母刀白凤,姑苏慕容的王夫人,一个叫康敏的女人,还有阮星竹。”秦朝沉声道,“可这……远远不是段王爷女人的真正数目,真正的数目,他自己也有些糊涂,我这姨父,是个真正爱女人的多情种子,你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姑苏王夫人,康敏,阮星竹……”

听着秦朝的话,秦红棉脸色一下都白了,连自家这小侄子都能数出这么多段正淳的女人,那他有多少……

而这么多女人,如果段正淳不娶刀白凤,又将怎样?

她也不是笨人,只要不偏持,很容易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如果我这姨父不娶刀白凤,不以摆夷族的规矩相拒,他得娶多少女人才行?他的**会庞大到什么程度?可他……还不是皇帝,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供他封。”

“是啊,大理只是一个小国,指甲大的小国,就算皇帝,也不可能真的三千**,而他,还仅仅只是一个王爷,他的大事多着,不可能窝在女人堆中。”

秦红棉浑身仿佛都失去了力量,半天才看向秦朝,低声道:“可是,段家拢络摆夷,这事也应该是……”

“段家拢络摆夷是没错,可若不是我姨母……”秦朝皱着眉,刀白凤和段正淳并没有生子,段誉其实是段延庆的儿子,而且天龙中,段正淳所有的亲生子女都比段誉年龄小,而不是比段誉年龄大,这很诡异。

为何?是金庸逻辑出错,写错了么?第一版出错也罢,可金庸数次修改改版,怎么可能一直都是错的?

“你姨母怎么啦?”秦红棉沉声问道。

“我的推测,我姨父有问题,我姨母也可能有不可告人之事,也需要和他段家结亲,不然,就算段家不娶他摆夷族女子,难道就没别的拢络方法?”秦朝道。

秦红棉身躯一震,是啊,拢络手段真的就只有婚姻么?真的就没别的方式,为何要用婚姻?而且段家真的不拢络摆夷族,就必定坐不稳皇位么?段家坐皇位也不是一年二年,就算拢络也是开国之初,何必等到现在!

段家要讨好摆夷族。

摆夷族也需要处好皇室关系。

“难怪,难怪我和他只是那么短短时间,便有了小婉儿,可刀白凤,和他十多年,居然也只一子,再无任何生育。”秦红棉整个人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道理其实很简单,不是秦红棉早先笨想不透,而是不愿意去想。

可现在被秦朝完全给捅破了,也把她最后一丝不可实现的期望给毁掉了。

之后秦朝也没再劝,只是默默陪着秦红棉。

一天,二天,三天……

秦红棉整整流了三天泪,第四天早上,秦红棉从闺房中出来,眼睛虽然红肿,可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朝儿,我想出去走走,到江湖上转一转。”秦红棉脸上露出一个笑脸说道。

秦朝一点头,捏住她的手:“走走,出去散散心,找点事做也好,我陪你一起走几天,而后我便回秦家寨。”

“回秦家寨?”秦红棉一愣,她知道秦朝这次是去天龙寺报道的。

“我都忘了跟你说。”秦朝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秦家寨这次得到的天龙寺名额有五个,除了我之外,还有秦树、秦启、秦龙、秦虎四人,我回去和他们一起走。”

“还有四人?”秦红棉脸色都慎重了。

“朝儿,你回去,是想帮忙吧,一次五个名额!我秦家仇家不少,这次的事绝对已经泄露了。”秦红棉声音低沉,沉吟着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嗯,我跟你一起回去,也给乐刀他们帮个手。”

第三代没发展起来,第二代和第一代不算强,秦家寨现在最缺的就是顶尖高手,秦红棉能回去,那是比拟秦乐刀这种级别的高手,多一个作用是很大的。

秦朝这次来见秦红棉,也有请秦红棉回去帮忙的缘故。

“不过现在么……”秦红棉一笑,“还早,我们姑侄俩先在江湖混几天,走,收拾一下,今天就出发。”

“好咧!”秦朝连高声应声。

看着秦红棉似乎兴致勃勃的收拾去了,秦朝眼里闪过一丝温意:“长痛不如短痛,捅穿这事,去掉了姑姑不切实际的梦想,或许她会看得更开,不再像书中那样,把和段正淳的结合变成心里不能化解的死结,几年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吧!”

很快秦朝、秦红棉收拾好了行李,兴致冲冲的重新踏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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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王子

大理与北宋交界的边境碑县有一家名叫明月楼的酒楼,食宿兼营,里面雕梁画栋,花园小阁,十分富贵与小县的规模完全不对称。

一间天价的幽静小阁楼琼玉阁里,秦红棉、秦朝站在窗前。

“十二年前,就是在这里,段郎他瞒着我包下了这明月楼。”秦红棉看着阁下影影重重的花树草木,眼里都是黯然,细声娓娓说道,“是夜除了他的护卫外,并无他人,在这阁下树影中,我们说话间他突然亲了我一下,被我甩了一巴掌,他的身手是远高于我的,这一巴掌明明能闪开,却故意不闪。”

秦朝心中一颤,握着姑姑的手,能感到秦红棉的身子在微微轻颤着。

“他挨了一巴掌,半边脸都被打红了,却笑着说‘修罗刀下死,做鬼也**’,你不知道,这一句话当时对我有多大冲击……”细细的话语平静而平淡,仿佛说着与己不相干的事。

秦朝是从书中知道这一番事的,可听秦红棉亲口讲来,感觉却又是一番不同。

“我在这间小阁楼**于他后,曾一次次来到这小阁楼,可每一次都孤身一个人,每一次都那么奢望的在这窗前看着下面,想着他突然从树下露出身影来……可是……”

安静的阁楼中。

热闹繁华的碑县里,秦红棉、秦朝一次次来回徘徊,听着秦红棉一遍遍叙说着往事。

第三天,日上三竿。

“好了,朝儿,这里也住了三天了,我们走吧,去大理,远远望一下他的王府,我们就回秦家寨。”秦红棉抽出被秦朝握着的手,露齿一笑。

“嗯!”秦朝点头。

两人抓起包裹,走下了这阁楼。

酒楼前楼的包厢中,摆着一桌酒席。

“傅兄,去天龙寺这件事,我义不容辞,只是老僧的为人,颇有些不光彩,段王爷应该是知晓,何以?”

说话的是一个黑长须大和尚,而他桌子对面坐着一个黄衣武官打扮的大汉,腰间插着一对熟铜棍,若是秦红棉看到,一定认识,这武官大汉正是段正淳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之——傅思归。

秦红棉和段正淳在这明月楼僻静小阁中成就好事之夜,就是傅思归在外守护。

“哈哈,大师此言差矣。”

傅思归一声大笑,“王爷当然知道大师的为人,可以说,除了大师一身傲绝天下的强硬外家功夫外,请大师前去天龙寺任教,也是王爷看中了大师这为人。”

长须大和尚眉一耸,咧嘴一笑:“这么说,你们就不怕老僧教坏了那帮孩子?”

“这天下,有黑就有白,有光明磊落,也有阴险狡诈。”傅思归淡然一笑,“天龙寺中正人君子太多,可江湖中,庙堂上却是龌龊污秽遍地,我不想我天龙寺走出的学生,一出天龙寺便被人耍得晕头转向,说是教出了一帮蠢材,让大师去,就是看中了大师于阴谋诡计,三面两刀,人性阴暗方面的长处。”

“王爷能有这见识,老僧就放心了。”

长须和尚挟起一块肥肉,塞入嘴中大口嚼了几下便整个吞下腹。

“傅兄,你和王爷尽管放心,有我长须和尚在,一定能让这批小娃娃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叫江湖难混,世道唯艰,哈哈!”长须和尚大笑着,眼睛瞥了一眼外面,忽然就凝聚了。

“好美貌的娘子,这脸蛋儿,这身段儿……”长须和尚轻声嘀咕着。

“嗯?”

傅思归也看了过去,便见一个黑衣女子牵着一个一米三高的孩子走出酒楼,向着街道另一边离去,那黑衣女子的背影窈窕健美,是那么的动人和熟悉。

“嗖!”

傅思归一下便冲出包厢。

“怎么,傅兄也看中了那家娘们。”长须和尚哈哈一笑身子也跟了过去,“傅兄,我看这娘子牵了个孩子,说不准是名花有主的。”

“大师还请嘴下留德。”

傅思归只说了一句,便冲到了那登记店客的掌柜处:“巴老,刚刚出店的那位夫人和孩子你可知道是何人?登记了名姓么?”傅思归来这明月楼也不是一次两次,和这掌柜也熟。

“哦,是傅大人,刚刚那位夫人,她和那孩子都没登记名姓,不过我看她们应该是母子。”巴老连笑说道。

“母子?”

傅思归眼睛一亮。

巴老笑说道:“这位夫人,我看着也很眼熟。”巴老说到这时,眼神看着傅思归,笑眯眯的里面似乎有着意味深长之意。

“这位夫人来过我这明月楼很多次,每次来都要在琼玉阁住上很多天,不过以往她只是孤零零一个人住,这次却是带着个孩子,而且还是和孩子都睡在那琼玉阁,那孩子看起来就算没满十二岁,也有十一了,不是母子又是什么?”

“同睡琼玉阁?”

傅思归眉微微一皱,而后冲巴老又问道:“她们刚刚可曾结帐?”

“她们这次住了三天,刚刚便是结帐离开。”巴老连说道。

“多谢巴老。”傅思归抱了一下拳,转身走向包厢。

“大师,在下这次可能要麻烦大师帮一个忙。”傅思归冲长须和尚说道。

长须和尚眼睛一眯,笑道:“是报信,还是跟踪,又或是杀人灭口,绑架勒索,傅兄尽管开口就是,老僧也好久没做这些事,如今手都有些痒。”

“大师,您别说笑了。”傅思归哭笑不得,眼睛一直盯着街道上秦红棉和秦朝的身影,“这位夫人是王爷昔日爱人,那孩子可能……我这次得赶回去禀报王爷,烦请大师给我盯着人。”

“你是说,那孩子可能是镇南王的二王子?”长须和尚讶声道。

“十有八·九。”傅思归重重点头,看着街头快要消失的人影有些急,“大师……”

长须和尚一点头:“既然是二王子,老僧义不容辞,傅兄还请快去快归,老僧替你看一阵。”大巴掌捞起一只大猪蹄,站了起来,往窗外一跳,便落于街道人,追着远方的背影而去。

“十二年了,修罗刀依然没变,看这背影仿佛依希还是昨天。”

傅思归微微吐出一口气,看着远方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脑海中仿佛又想起十二年前那一晚,“那一晚,在这明月楼天字号的琼玉阁中,王爷和她成就好事后,屈指算来,有十二年多,快十三年了,如果有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嗯,这件事一定得赶快告诉王爷,特别是绝不能让王妃先知道。”

傅思归起身向结帐柜台走去。

镇南王段正淳是要接皇位的,可他却只有一个儿子。

古代的皇家,子孙之事,就是大事,做为接皇位的储君只有一个子嗣怎么行。可是段正淳和刀白凤十多年完全没动静,不仅段家自己急,傅思归他们这些家臣也急,这也是为何,有了刀白凤,这摆夷族彪悍女子,段正淳依然**如故,也有想再要一个儿子的打算。

“有了两个王子,就算一个出意外,也还有挑选,嗯,这个二王子的背影真够漂亮的,走在人群里一眼望去,便能吸引,这风姿气质,比起世子来更甚一筹,不愧是皇家子嗣。”

很快傅思归便骑马飞奔大理而去。

另一条路,秦朝、秦红棉也向着大理而去。

秦朝、秦红棉就这么背着简单的行李,也不买马,直接靠着两条腿走在大街、官道、山间小路上。

碑镇外的一条大路上。

“朝儿,姑姑也想过了,段郎毕竟是姑姑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姑姑也看得出他和姑姑在一起时,是全心对姑姑的……忘掉他是不可能,只是姑姑的这一生也算是就此毁了,而你。”秦红棉看着身旁的侄儿,秦朝虽然没有潘安宋玉那样的的皮囊,可长相也不差,特别是有股气质,那种气质是别的男孩所没有的,这样的人长大后,可以想象一定也是个招女孩子欢心的人。

“你很快就要长大了,而你又学了那乱七八糟的双修**功法,以后怕是也和段郎一样,是个**的主,只是姑姑想要你记着姑姑的悲剧,女人,就算像姑姑这样有刺的女人,其实内心也是很脆弱的,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要随意招花惹草,碰过的女人一定要安置好,不要像你姨父对姑姑一样,不然姑姑未必打得过你,可也要和你拼命。”

秦红棉说这话脸色十分严厉。

“嗯,知道。”秦朝一点头,他是从未来来的,自然知道身边女人多了绝对是一桩大麻烦。

“好了,姑姑不和你说这些了,我给讲讲江湖行走的规矩,别让人给跟踪了也糊里糊涂不知道。”秦红棉笑说道,就在这时——

“嗯?”秦朝微微往后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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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后门走了

“别张望。”秦红棉低声道。

秦朝连收回视线:“姑姑,你也发现了?”

“没有,可是走江湖,就算你感觉背后有人跟踪,也不能直接往后张望。”秦红棉脸上正常的笑意盈盈,声音却直接压低道,“在后面跟踪的人,定然比我们前面走的更加警觉,你稍有转身动作,他可能就藏起来了,而且接下来的跟踪可能更加小心警慎,来,姑姑教你怎么查探后面有没有跟人。”

“这查探后面跟踪的人,是因时因地而变,没有固定的招式,不然很容易让人察觉,而这里……”

秦红棉讲解着行走江湖的规矩。

十里外的一个普通小镇那老王甜酒坊后面的屋子中,一个老妇人正蒸着糯米,忽然她一转头看向窗外天空,一只鸽子扑扇着飞了过来。

“千里儿回来啦!”

老妇人脸笑成一朵花,起身走到一旁抓起一把谷子,往窗外走去。“扑腾!”鸽子落在窗外的泥地上,老妇人走过去一把抓住,看到鸽子腿上绑着的一卷布,她连将布取下。

“咯咯!千里儿,吃吧,吃得饱饱的。”老妇人将谷子撒在地面上,便走向后屋。

“辛嬷嬷,可有好消息?”声音响起,后屋转出一个极高极瘦仿佛根竹杆似的男子,这男子腰间插了一对钢爪,这钢爪柄长三尺,爪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指头发出蓝汪汪的闪光。

“云老爷,你眼倒是尖。”老妇人呵呵笑着将布条递向瘦高男子。

“辛嬷嬷,你这就说笑了,我云中鹤没别的,生平自负除了一双腿脚外,就是这对招子特别亮,这么万里无云的天,千里儿飞回来我要是看不见,岂不是砸了招牌。”高瘦男子说道。

老妇人咯咯大笑:“云老爷这双眼睛亮老妇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你除了看花姑娘眼睛亮外,看这鸽子也是这么亮。”说笑着又走到那灶房扔着柴火蒸起糯米来。

高瘦男子则是打开布条,略略扫了一眼,便兴奋起来。

“哈哈,买卖来了,辛嬷嬷,我先走了。”高瘦男子将布条往火中一扔,脚下一撑,便似根竹杆飘出老远,只见他几个飘忽,便到了数十丈远。

“这云老爷是天下一等一的**之徒。”

老妇人透过窗子看着飘忽远去的高瘦男子,叹息了一声,“刚刚千里儿是从碑县来的,怕是碑县又出现了绝色美人,云老爷现在赶去,作孽呀!”

老妇人走到一旁的神龛前,作了几个揖,便又烧着火煮着糯米。

人迹不多的大道上,掉落着一个绣着梅花的布荷包。

“咦,在这里。”

不远处,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急匆匆赶来。

“姑姑,想不到这荷包都丢了大半天,居然还能找到,幸好这路上今天人行少。”秦朝一惊一乍一的,眼睛却略略往这左边扫了一眼。

左边一块半人高的大岩石,岩石周边地上长满了春草。

“我们一路往回赶,并没有遇到他人,当然没人检。”秦红棉拾起荷包,笑盈盈的说道,眼角余光也瞥了那岩石处一眼,便拉着秦朝往前走去。

“朝儿,你的预感很灵验,我们姑侄确实被人跟踪了。”秦红棉将布包往怀中一送,压低声音说道,“嗯,现在我们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刚才你应该看到了,那岩石后的草折断了半根,那么多草,仅仅只折断一根,若非我们事先在这扔一个包,而后返回捡包,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踪影。”

“没错,这跟踪的是个高手。”秦朝也点头,秦朝是靠着敏感的感应觉得似乎有人跟踪,可实际上鬼影子都没发现一个。

“姑姑,我们要不要……”秦朝提议着。

秦红棉轻轻一笑,低声道:“没必要现在就动作,我们加快点走,前面是一个大街市,这一带地点是逢五赶集,今天又恰好是十五号,街市中人自然比往日更多。”

“对,人多房子多,往人群往屋角随意一躲,就能让后面的人傻眼。”秦朝也眼睛一亮,集市人多,人多追踪好,可同样有心之下甩开追踪者也更容易。

两人脚步加快,大约中午时分。

“这……人还真够多的。”秦朝乍舌,前方的街市并不大,也就七八条街的小城镇,可现在人来人往的都仿佛走在前世的小县城街道上。

秦红棉一笑:“黑石市本身就是人口众多的繁华之地,这里又处于大宋和大理的交界要道,南来北往商人都要经过这里,自然热闹,朝儿,呆会我们在前面那条街心处分开,你左我右,一盏半茶后在这里见面。”

“嗯,这主意好。”

很快两人就到了前方街心处,这里两小分岔路,秦朝、秦红棉略微对视一眼,而后秦红棉身子一下就弹了出去,只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右边人群中,而秦朝也是脚一踏凌波微步,移动间忽左忽右,似止又行,整个大街拥挤的人群仿佛不存在般,身形如飞般冲入左边街道。

两人前面十丈远的一处小商店里,一个长胡子和尚正看着货。

“店家,你这布做工可不行,你看这里毛线太粗了,这里都起了毛……”长须和尚嘴里和柜台老板说着话,眼神余光却一直盯着秦朝、秦红棉。

“嗯?”

只见秦红棉向右一冲,秦朝也刷的一下消失在左边。

“不好!”

长须和尚脸色就是一变。

随即一愣。

“追谁?”

“嗯,傅思归让我看着的是二王子的行踪,二王子是往左边走的,便追他吧。”长须和尚身形也一下弹出这小货铺,朝秦朝离开的方向追去,眼神一扫,很快扫到了人群中隐约间要消失的秦朝身影。

一看秦朝幻影般快速移动的身形,长须和尚脸色更是变了。

正逢赶集,而这一带是最热闹的地方,路人特别拥挤,在这种地方一身轻功,十成速度至少降下一半,甚至更多,可是那快要消失的身影移动间却仿佛根本就没这拥挤的人一样。

而且那奔驰的速度,一闪就是数丈,几闪之间几乎就要到了街道尽头。

“这是哪里来的妖孽,这速度就算没人挡路,我追他也不易呀,这二王子才十二岁呀……”长须和尚大惊,连双脚一蹬地。

“让开,让开!”

长须和尚再也顾不得全力飞奔会冲撞到街人,两只蒲扇大手东一扒,西一拨,将前方的人群扒得东倒西歪纷纷向两旁倒去,而他整个高大的身子更是如一辆疾驰坦克一样,遇到来不及扒开的人,便直接一肩膀撞过去。

可就这样,前方的人影都快要消失了。

“嗯?”

长须和尚眉又是一皱,远处快速移动的人影忽然便进了一家小店子。

轰!

长须和尚很快便冲进那店,这是一家服饰裁缝店,整个店里只有三两个顾客,都是成年人,并无孩子,柜台后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老板。

“店主,刚刚进来的那个小孩呢?”长须和尚连叫道。

“从后门走了。”老板朝后一指,长须和尚便冲向后门,穿过一间屋子后,一扫后街,只有一条通向南方的巷道,长须和尚也来不及多思索,直接朝着南方便追了下去。

“原来是这个长须和尚。”屋顶上秦朝的身影显现出来,而后他一个纵身,便落在了小店的前门口,顺着原路三两下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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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去哪一家

约定地点大树下,一席青衣的秦红棉倚着树干。

“朝儿还没到,我这边好像没人跟踪,难道他那边……”秦红棉眼睛看着大路,忽然眼睛一亮,只见远处一个人影快步走来。

“朝儿,走!”

秦红棉连迎上去一拉他的手便飞奔向另一个方向,两人拐了几个弯,进入这街市一家炊饼店阴暗角落,叫了几个大炊饼,秦红棉这才低声道:“我那里没什么发现,你那边如何?”

“只有一个和尚,胡子有这么长的胖和尚。”秦朝比划了下,询问道,“姑姑,你可知道此人?”

“胡子垂到脐下。”秦红棉眉微微一皱,“这大理江湖中,我所知道胡须有这么长,又高又大的大和尚只有一个‘长须和尚’,这次怕就是他追踪,这和尚不是个好人,为人亦正亦邪,幸好没做过什么真正天怒人怨的事,不然……不过这和尚一身外门功霸道得很,又很擅长一些歪门邪道。”

“长须和尚,他追我们干什么?难道……”秦朝看向秦红棉,此刻的秦红棉虽然一身风尘仆仆,可丽质天生的美貌还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啪!”

秦红棉手指轻轻敲在秦朝脑袋上,笑骂道:“想什么哩,长须和尚虽然荤素不忌,看见美丽女子也色眯眯的,可还没听说他真破过色戒,不过……”她也有些怀疑,微一点头,“江湖混,越是不起眼,才能活得越长,嗯,我们等会化装一下也好。”不说秦红棉,就秦朝走在人群中也是很显眼,两人行走江湖,若真有人盯上了他们,就算像这样一时甩掉追踪者,可别人也很容易打听到两人的行踪。

“不止化装。”秦朝眯着眼,“我们这前往的方向是大理,长须和尚有心的话,也能猜到我们是去大理,这路径也得换。”

“对对,路也得换。”秦红棉嫣然一笑,看着秦朝的眼神都有些发光,“朝儿,这长须和尚出道以来很少有人让他吃亏过,这次居然让你给发现了,而且还甩脱了,他要是知道裁在一个孩子手里,这心里那口气定然平不了。”

得知跟踪过来的人居然是长须和尚,秦红棉心里都捏了把汗,如果不是秦朝的感应灵敏,这次怕是被一直追踪到大理,她自己都发现不了。

“我也是心里隐约感觉不对,这才怀疑。”秦朝笑说道。

这次就技术而言,长须和尚根本没露一点破绽,秦朝凭的也就是第六感,有了怀疑再查找自然容易发现。

吃完炊饼又向老板买了些普通衣服,戴上蓑衣斗笠,肩背里又塞了些东西,两人看起来,便普通多了,而后两人换了一条路,绕着弯往大理而去。

末时三刻。

这街市中心处一家酒楼前,长须和尚大步走着。

“哼!那裁缝铺屋顶的瓦都有些移动的新痕迹,先前……”长须和尚咧嘴一笑,“好小子,居然把我长须都玩了。”其实长须和尚从裁缝铺后门离开时也向那屋顶张望了一眼,并没见到人影,而且又着急秦朝的速度,这才匆匆追出,才追出没多远,就感觉不对,连一询问人,根本没见到小孩子飞奔的身影便又回到了原地,只是这么一来,便完全失去了秦朝踪影。

“傅思归让我帮忙看着两人行踪。”长须和尚大步走入旁边酒楼,“没想到这妇人和二王子都如此滑溜,这样的高手,傅思归这混蛋居然不事先跟老僧打个招呼,这下倒把和尚给难住了!”长须和尚吹着胡子,他这盯着秦红棉和秦朝的行踪,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完全可以上前直接禀明,而后同行,可偏偏炫耀技术要鬼鬼祟祟的跟踪,结果……

“店家,大块肉,大碗酒端上。”

喝了声,长须和尚便在酒楼那窗旁坐了下来,很快店家便将酒肉摆上了。

“不过,老和尚我这次做的事,一货卖两家,还真是不地道,有些见不得人。”长须和尚大口吃着肉,忽然眼睛一亮,冲那窗外一招手,“云兄,这边,和尚已经摆好了酒席。”

便见一道篙杆似的高瘦汉子一飘,从窗口飘了进来,‘啪’的坐在长须和尚对面。

“长须秃驴,人呢?”云中鹤淡淡道。

“老僧被傅思归那小子给耍了。”长须和尚重重嚼了一块肉吞下肚,气鼓鼓说道,“他没跟老僧说段正淳的那个婆娘是个顶尖高手,老僧追了半天,不知怎么让她给发现了,不然,你以为老僧怎会有闲空在这里大吃大喝?”

“你是说……”云中鹤瞪着长须和尚,脸色冷青,“你把人跟丢了?一个妇人,一个十二岁小孩,你大名鼎鼎的长须秃驴都跟丢了?几年不见,你这老东西越发不长进了。”

“呸呸呸!!!你云中鹤少阴阳怪气。”长须和尚一拍桌子,怒气勃发,“老僧身手退没退步,你可以自己领教,那婆娘和孩子贼精贼精的,别说是老僧,就你云中鹤去跟踪,也未必比老僧更强。”

“云某追踪手段自是不如你。”云中鹤冷笑,“可论轻功,谁能甩开?长须秃驴,这次若不是你故意调开云某,云某说不定已经抓到那孩子了。”

“消息是老僧卖给你们的,可是……老僧先答应了傅思归,他没回来之前,老僧理之所在不能让你得手。”长须和尚淡淡道。

云中鹤冷声一笑:“长须秃驴,少说这废话,云某还不知道你,哼,这次既然你跟丢了,云某只好自己去找了,告辞!”脚一点地,又长又瘦的身子又飘了出去。

“老僧跟丢的,你能抓到?哼!”

长须和尚嘴角亦露出丝淡淡冷笑,又吃了三四块大肉,便扔下一块碎银,砰的也跳出窗外,向着云中鹤离去的方向大步追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

秦朝和秦红棉被长须和尚这么一弄,便走了远路,迟了两天才到大理,两人只在大理呆了一晚,次日便离开匆匆赶往秦家寨。

二月二十六,离天龙寺开学只剩六天,那秦家寨通往天龙寺必经的繁华街市云溪。

“姑姑,去哪家?”

“这云溪姑姑可来过很多次,跟我来。”

一高一矮戴着大斗笠的两道人影站在云溪中心大街的龚家酒楼前,这里一左一右,街两旁对门而立着两家同样招牌,同样模样的‘龚家酒楼’。

“这两家看起来差不多,实际上左边的上菜慢点,但精致味道更好,右边的上菜快,味道就差强人意了,今天都二十六了,我秦家寨去天龙寺报道应该已经动身了。”秦红棉笑说道,“而云溪这条路是最快,最近的路,他们说不定就走这边,我们去这上菜快的,如果乐刀、乐金他们来了,也应该是进这家才对,我们说不准能碰上。”

秦红棉说笑着带着秦朝走入右边的龚家酒楼,两人进去没多久,这大街和两人迎面来的方向。

“让开!”

“这马性子烈,请大家让一让!”

和秦朝、秦红棉口音很像的声音响起。

十条蓑衣大汉龙精虎猛的,都各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大踏步如飞走在这热闹街道上,而每一匹大马上同时又坐着一个看身形也就十二岁左右的孩子,这一行二十人,无论大人小孩,个个腰间配着大砍刀,而每一个更是像秦红棉,秦朝一样戴着能遮住脸的大斗笠。

“刀哥,金哥,看,前面就到了龚家酒楼,我们进去大吃一顿,让孩子们吃饱了再上路。”一道声音响起。

最前面那汉子微微一抬头,看向对门而立的两家酒楼。

“是该吃饭喝足,嗯,这两家酒楼,这边的味道好,我们去那里也不急在一时,大伙便去这边吧,孩子们难得出门一趟,得吃好点。”这大汉爽朗笑道。

“好,就去这边,小龙、小虎,大伙都下马吧,我们吃饭去。”

立时马上十个小孩都跳了下来,其中一个微微掀开头上的大斗笠,露出大半张脸,这人赫然是秦虎。

“虎子,戴好了。”旁边大汉笑骂道,眼睛却警惕的看着四周。

店伙计过来牵走马匹,而后十条大汉在外面,十个小孩都走中间,一行人都拥入了旁边的龚家酒楼,这一行人正是秦乐刀、秦乐金带着秦家这一批的孩子前往天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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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姐,你也是糊涂

秦朝、秦红棉进的这家店上菜快,味道差一点,两人吃得自然也快,很快,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便出了酒楼。

“你爹他们不可能走其他路。”秦红棉一扫大街,紧了紧大斗笠,低声道,“我们一路上注意点,看到言行奇怪的人说不准就是他们。”

“嗯。”秦朝也一扫四周,眉就是微微一皱,对面那家酒楼旁边,马厩前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摆着摊。

“姑姑,看,那马厩那里我先前记得根本没有卖狗皮膏的,怎么才一会?”秦朝轻碰了碰秦红棉。

秦红棉也是眼微微一眯,不动声色的低声道:“是有奇怪,要摆摊也早就摆了,怎么到现在才开始?而且一下就是两家,一家卖狗皮膏,一家算命测字,说不准就是江湖仇杀伏击,我们小心点。”她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脚步正常向前走去。

秦朝也同样眼神观察着四周,一切都似乎正常,可看到那马厩里的高头大马时,眼神便是一凝。

“等一下,姑姑。”

秦朝忽的转身冲对面酒楼那马厩走去。

“小兄弟,这里不能进,你要买马,可以去马市。”负责看喂马匹的酒楼伙计笑呵呵的走出手一拦秦朝。秦朝眉一皱,秦红棉走了过来:“孩子,怎么?这马有问题?”

“不是,有两匹很眼熟。”秦朝笑说道。

“眼熟?”秦红棉眉一挑,忽的撮起嘴唇发出一声清啸。

“律!”

“律!律~~~”

顿时这马厩里两头高头大马暴跳起来,挣甩着绳子要往这边冲来,秦红棉又是一声口哨,两匹大马立时又安静下来。

秦朝眼睛一下亮了。

“姑姑,这马是我家的,走,到酒楼里去,说不定我爹他们就在。”秦朝连说道。

秦红棉也是一点头,脸色十分复杂,秦朝一抓她手,拉着她便往这家酒楼里走去,一进大门扫了一眼大堂,眼神立时便落在东边角落的五桌食客身上。

每一桌,都是两个高大的汉子带着两个孩子,而且一个个都戴着能遮住脸,让人看不清人模样的大斗笠,现在即便是这些人在大口吃喝也没见摘下。

“吃,多吃点肉,多喝汤,小嵬子们谁也不许摘下斗笠。”

“这斗笠能遮风挡雨,还能挡住太阳,让皮肤白嫩细腻,这皮肤不白可不行,姑娘家可不喜欢黑炭团,哈哈!”五桌人大口吃喝,说话声音也不小。

听着这声音,秦朝心中顿时浮起一股亲切温暖感。

“姑娘家都喜欢小白脸么?那可未必!”秦朝高声道,和秦红棉向五桌人大步走去。

“嗯?”

五桌人吃饭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眼光看向秦朝、秦红棉,其中秦乐刀、秦乐金、秦龙、秦虎、秦启、秦树眼里都有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朝……儿?”

秦乐刀激动的声音响起。

“是小朝么?”秦虎、秦龙、秦启也连大声叫道。

秦朝一掀头上的大斗笠,冲依然戴着大斗笠根本看不清脸的大汉叫道:“爹,是朝儿!”又冲秦龙、秦虎、秦启等人一眨眼。

秦乐刀也是一掀头上的大斗笠脸上都是惊喜,可很快便又横眉瞪眼,最后一拍桌子:“还不过来吃饭!”这时秦龙、秦虎、秦启、秦树也连掀开大斗笠。

“哈哈,小朝,没想到在这碰到你。”那秦虎更是一个纵身,从坐位上跳起冲了过来。

“站住!”

沉喝声响起,一只大手一把抓住秦虎。

另外几个大汉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秦朝旁边同样斗笠蓑衣,有些臃肿的黑衣人秦红棉。

“这位朋友!多谢你照看犬子!”秦乐刀朝秦红棉一拱手,眼中也有些警惕,秦朝和秦红棉拉着手进门的,他自然也看在眼里,这时虽然两人松开了手,可还是一起走过来的。谁知道自家孩子是不是被人要挟控制?

“乐刀,是我呀!”秦红棉低低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一响起,秦乐刀脸上神色微微一动,怔怔看着黑衣人。其余几个大汉脸上警惕也一下消失,同样怀疑的看着秦红棉。

“各位师弟们,好久不见!”秦红棉复杂的声音再次响起。

立时。

“大姐!”

秦乐刀叫道,而后脸上就浮起笑容,“大姐,真的是你,快,快过来坐,朝儿,这位是你姑姑,你三岁前一直照看对你很好的大姑姑,你们居然走在一起了。”

“红棉师姐!”

“是红棉师姐呀!”

其余汉子连兴高采烈招呼起来,秦红棉这时也只好掀开大斗笠,向众人含笑招呼,不过众秦家汉子对秦红棉都很敬重孺慕,可这也有了些距离,打过招呼后,秦红棉便和秦乐刀坐在了一桌,而这一桌另一个秦家汉子秦乐金带着秦龙移到另一桌坐下,秦朝自然也是和父亲坐在了同一桌。

“小二!”秦乐刀大叫道。

“爹。”秦朝连叫道,“我们刚吃过,在对门酒楼里吃的,别再叫菜了。”

“吃了?”秦乐刀一怔,随即冲过来的店小二一摆手,“没你的事了。”说完这才看向秦红棉和秦朝,“你们吃过了饭,怎么又跑到这酒楼里,难道?”

秦朝一点头:“我看到那马,觉得眼熟,姑姑便吹了声口哨,这才知道你们定然在这里。”

秦红棉也是笑说道:“嗯,我和朝儿本来考虑到你们可能经过这云溪,便去了对面的酒楼,想着那里上菜快,你们人多,应该去那家,可没想到……你们偏偏进了这一家,若不是朝儿眼尖,还真错过了。”

“你们是专程来找我们的?”秦乐刀眉头紧紧皱起。

秦红棉也一皱眉:“乐刀,怎么,你怪我们不该来?”

“大姐,你也是糊涂,你碰到了朝儿,既然知道这事,怎么还带着朝儿。”秦乐刀低声埋怨,“人多就显眼,我们这一次去那里,这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带着朝儿,才两个人,悄悄的去那里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反而……”

秦红棉顿时笑了。

“乐刀,正是知道你们危险,这才赶来,你呀,难道不知道朝儿的本事?”秦红棉笑说道,她可是知道谭柏秀、王金、孟范都死在秦朝手里的。

“他的本事?”

秦乐刀瞥了秦朝一眼,有些得意道:“我当然知道,这小嵬子别的不说,至少比我和你十多岁时强多了,唉,算了,不说这些,大姐,你怎么又和朝儿走到了一起?”事已至此,秦乐刀也不想再多说埋怨丧气话,毕竟和大姐七八年没见。

“是朝儿自己找来的。”秦红棉笑说道。

“什么?”秦乐刀一怔,连他都不知道秦红棉的具体地址。

“他先找到万劫谷,不过那时我要伏击仇家,没空见他,没想到朝儿这孩子居然跟踪我那仇家,找到我住处。”秦红棉笑说道。

“跟踪大姐你仇家?”

秦乐刀更怔住了,他仔细看向秦朝,能做秦红棉仇家,而且还敢追杀秦红棉的岂能是弱者。

“乐刀,你家这孩子可真了不得。”秦红棉感慨说道,“这次我杀那仇家,他还帮着宰了三个哩,所以这次我听说你们要去那里,才敢带着他回秦家寨帮忙。”

“宰了三个?”

秦乐刀一吸凉气。

“那三个,都是好手,朝儿的身手,小心点走江湖没问题。”秦红棉说道。

秦乐刀胸脯起伏了几下,脸上震惊渐渐压下,眉微微一皱。

“大姐,这倒底是怎么回事?”秦乐刀沉声道。

当初秦朝离开,之所以还算放心就是认定秦朝虽然年幼可自小懂事,定然不会胡乱招惹武林中人,做力所不能及之事,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旁边五桌一直也都张着耳朵听这边的对话,听到秦朝居然帮秦红棉杀了三个仇人,也一个个都停止说话,好奇的看过来。

“怎么?”秦红棉感觉有些不对劲。

“大姐,朝儿这孩子是有几分小本领,可你怎么让他也……”秦乐刀沉声道,自家孩子才十一岁,这大姐居然让他也参与进江湖仇杀中,秦乐刀心里确实有气。

“乐刀,这事确实怪我。”秦红棉也知道了秦乐刀为何生气,连说道,“朝儿突然跑来,我根本措手不及,只好让甘师妹带朝儿躲起来,可当时敌人太多了,甘师妹没有点朝儿的穴位,是我疏忽……”

“爹,你别怪姑姑,姑姑一直阻止我参予进去,是我偷偷溜过去,也是偷偷出手,她们事先都不知情,姑姑她们没点我穴位,就是防止万一事不及,我好逃跑,而不是直接受死。”秦朝也连解释着。

“你还说!”

秦乐刀一瞪眼,脸拉得老长,“翅膀硬了,赢了一个家族武会,被人一夸就老子天下第一了?你偷跑出去我不说你,可干嘛搅到你姑姑的事中?她的事也是你能插手的?”秦乐刀低吼着,不过也知道这里地方不对,只是吼了几句,便没再说话。

秦红棉这时尴尬的也不好再说话,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五桌人吃了半天,渐渐饭菜吃得差不多。

“爹,刚刚在这酒楼门外,我和姑姑发现了可疑之人。”秦朝低声说道,“我怀疑可能有人跟踪,或者在这酒楼外伏击,我们等会出去时都小心点,刀剑都拽在手里最好。”

“哼!”秦乐刀哼了声,默不作声吃着饭。

没多久,五桌人也都吃饱喝足了。

“好了,大伙都把斗笠戴上。”秦乐金吩咐着,又一看秦朝,秦红棉,“红棉师姐来了,等会我们去再买匹马。”

秦乐刀叫来小二结完帐。

“大伙都把刀拿好,这闹市中易出意外,都给我小心点。各位兄弟看好自己的孩子,嗯。”秦乐刀看向秦红棉、秦朝,脸色依然有些不好看,“大姐,我这孽子就交给你了。”

“应该的。”秦红棉皱着眉说道。

秦乐刀又一瞪秦朝:“臭嵬子,这次再遇事,你可千万给老子安安份份的,有十多个叔叔伯伯在,还轮不到你出手,知道么?”

“知道了爹!”秦朝应了声,也站起身,眼里却闪出一丝精光。

一行二十多人当即排队向酒楼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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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马受惊了

就在秦红棉等人走向酒楼外时,这条街两栋霍家酒楼左右五十丈内的一些商铺。

“有信号!”

“嗯,他们出来了。”

一些商铺里有些原本或在看货,或和老板闲扯,或坐着休息的人眼睛都微微一亮,而后便放下手头之事,连走出货铺,向着霍家酒楼而去。

“东山虎他们马上出酒楼,老祁,让五子做好准备。”隔着霍家酒楼三十丈处,一栋两层的楼房那二楼的大窗前,戴着大斗笠遮脸的汉子低声道。

“好咧,大当家!”身后一大汉连应声冲下楼。

“老三,你说这次能成功吗?”这大当家低声道。

他旁边一戴着草帽的瘦汉子咧嘴一笑:“大哥,正面对敌,秦乐刀那帮虎狼之辈我们不是对手,可玩暗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反正我们也不求一定得手,就盯着他们缠着他们,有机可趁就咬一口,没有便跟着,哼哼,就算不成功也不让他们好过。”

“对,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可惜关家这一次自己也有几个孩子去天龙寺,他们不能来,不然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大当家叹声。

瘦汉子也是沉默。

对付秦家寨的人虽然多,可顶多是一群狼,一群狼怎么斗得过秦家一群猛虎,而且大伙也都惜命,暗算秦家可以,可抛头露面,硬碰硬,有点身份地位的都不想干,自己和大哥亦是只能在这里看,让小的们,在江湖没什么大名气的去打前锋。

“嗯,东山虎出来了。”

只见霍家酒楼大门口,戴着大斗笠,看不清脸面的秦乐刀当先走出。

“嗯?”秦乐刀微微一瞥酒楼外面街道眉就是一皱。

整条大街上,来往的行人比刚开始他们进酒楼门时都多了一倍,秦乐刀不动声色,仔细扫视了一遍这些行人,只见有老人也有小孩妇孺,那些青中年汉子亦都是些正常百姓,普通商旅,看不出异样。

“乐鹰,让大伙都提防点,这次有点不对劲。”秦乐刀低声吩咐了一声,便大步走出,向着那马厩处走去,眼神又是一眯。

“老头,你这算得什么命呀?你说老子今年鸿运当头,可是老子刚刚出门就踩了堆牛屎,这他妈的什么鸿运?”

只见马厩左边一个长须老头摆着卦摊,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扯着老头的衣服在大吼大叫,旁边几个路人一旁看热闹起哄。而右边,地面摊着块麻布,上面摆着狗皮膏肉,卖狗皮膏的正吹嘘着膏药的药效,旁边也有两三个人边看边询问。

“伙计,劳烦把马牵过来。”

秦乐刀一扔手中的马匹牌号,也不直接走进马厩,提着大砍刀,站在一旁酒楼前虎目眈眈瞪视着四周动静。

“好咧!”伙计连叫道,接过飞来的牌号,连取出那相应的马匹,牵了出来,秦乐刀一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大砍刀做着警惕的防御劈砍动作,那伙计额头都有汗出来,一将马递给秦乐刀便连退后。

“兄弟,劳烦将我们的马也都牵出来,嗯,这是我的号牌。”

紧跟秦乐刀身后的秦乐鹰也笑呵呵的说道,那马厩伙计苦着脸,却也不敢吱声,而后秦乐金,秦乐红、秦乐升、秦乐原、秦乐仙等一个个秦家乐字辈高手也都是站在马厩外让伙计牵马出来。

一匹匹被牵出马厩,当牵到第五匹马时。

“让开,大家都让让!”

只见后面转出一队押着货的商队,一行三十多人,推着四辆大车吆喝着走来。

秦家众人不由眉都皱起了,这街道也就三辆马车并排宽度,偏偏这商队押着车是两辆并排而行的,路边这么多人,还有高头大马,往哪里避?除非剩下的都往酒楼里走,或者向两端拉得老长,才行。

“乐鹰!”秦乐刀使了个眼色。

顿时秦乐鹰拉着自己的高头大马直接冲那商队大步走去。

“让让,老子有要事,别挡路!”秦乐鹰也吆喝着,却牵着高头大马站在路中央,拦住车队。

“兀那兄弟,劳烦让一让,把马牵到一旁去,让车队先过。”这商队中的一条大汉直接抓起车上的大刀,向着秦乐鹰喝叫道。

“好咧,麻烦稍等一下,我这蠢马蹄子里踩进石子了,走不动,几位大哥先歇一下,等在下将马蹄中的石子取出即刻让路。”秦乐鹰大声说道,装着蹲下要取马蹄中的石子模样。

“兄弟,大伙出门在外不易,马蹄中刺进了石子可不好取呀,弟兄们,都上去帮下忙,帮这大哥把马蹄中的石子取出来。”那大汉叫道。

“好咧!”

“兄弟,我们来帮你!”

立时商队车辆缓缓停下,后面拥出十多个汉子,齐齐向着秦乐鹰围拢过去。

“不劳烦众位,我这马性子烈又认生!”

“没事,我们手头有几把力气,还怕一匹马?”

……

秦乐鹰这边纠缠,一些路人笑看着往两旁穿过商队车辆的缝隙往前走去,可大多数却是停了下来,往两旁挤开看热闹,这些人一挤,顿时很多都往秦家众人挤过来。

“站住!”

秦乐金一声大喝,声如雷霆。

“都退后一点,靠近三步内,杀无赦!”秦乐金抖着闪着寒光的刀怒喝道。

其余秦家汉子,连秦龙、秦虎、秦启等一个个利刃闪亮,怒瞪着挤过来的路人,仿佛谁挤近就真的一刀要劈出一样,秦朝没拔刀,脚步却是踏前一步。

大理武风浓,很多人出门都是提刀配剑,这路人很多亦是带了兵器。

此刻秦家众人这么一吆喝。

人群中一些人顿时不乐意了。

“兀那汉子,谁怕谁?”

“嘿嘿!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靠近三步内杀无赦?”

……

一些人嚷叫着便往秦家众人挤来,同时也有亮起刀剑,有手捏腰间兵器的,可也有很多真正的行人路人,看出了不对,脸色微微一变,连快步向另一边离开。而这时街道另一头——

“不好,躲开躲开点!”

“马受惊了,都快让开!”

只见一辆双马大车在街上横冲直撞飞奔而来,那马车上的车夫大呼小叫,似乎竭力拉马,偏偏马就是狂奔不止,一众路人吓得连四处奔躲。

“乐升!”

秦乐刀又一使眼色。

他身后也牵了一匹大马的大汉立即冷笑一声,猛的跳上马背,又一抽马屁股,顿时这马一下便窜了出去。

“让开,乡亲们都让一让,我这马也受惊了!”秦乐升不知将什么刺入了马屁股,这马飞奔不止,秦乐升东拉西扯的,仿佛真想要勒住这大马,这匹马却朝着那飞奔而来的双马大车撞去。

“喂,那汉子快把马拉住!”马车上的车夫脸色大变,连吼叫道。

秦乐升也是一幅惊慌失措模样,叫道:“前面的车快让让,我这马受惊了。”却拉着马斜撞过去,那马车夫不知为何,这一次只是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两匹马跑起的速度顿时慢了一些,向左边斜斜躲避去,可这时秦乐升这边马却更加狂奔加速,直冲两头大马撞去。

“兄台,还不避开?”马车夫粗着脖子怒吼道。

“好,我这就避!”秦乐升冷笑一声,拉着飞奔的马眼看就要避过去,可猛的又是一偏。

“篷!”

一声巨响,三匹马狠狠撞击在一起,同时秦乐升,那车夫都从车马上飞跳而起。

“砰!”

三匹大马重重倒在地上,滑出半丈,秦乐升这边马是狂奔,而马车的马虽然最后减了点速,可也是狂奔而来,速度一时也降得不多,这一下撞在一起,秦乐升这边整个马头脖子已经扭断了,而马车左边这头被撞得血流飞溅,倒在地上直吐血沫,而另一头也摔倒在地嘶鸣个不停,显然也受了些伤。

四周一片安静。

“不好!”

一些路人纷纷向两旁散开,向着旁边的货铺躲去,另一些则是向着秦乐升缓缓围过去。

“锵!”

长刀出鞘。

那车夫脸色铁青的先是看着地上哀鸣的两匹马,而后一扬刀,瞪向秦乐升。

“阁下何意?”车夫沉声道。

秦乐升亦是将雪亮的刀胸前一竖,眯着眼扫视着四周:“这话也正是在下想问阁下的,还有……”刀鞘一指周围几个围过来的行人,沙着声音道:“你们,谁再上前一步,老子手中刀可不认人!”

刷!

三四个围向秦乐升的行人脚步一顿,手都抓向腰间的兵器。

而另一边。

“都给老子停下来!”

秦乐鹰亦是举刀指着围上来的那队商人喝斥道,秦乐金一挥刀,逼退一踏入三步之内的行人,走到秦乐鹰身后,秦乐仙、秦乐红、秦红棉等则是将秦龙、秦虎等孩子护在身后。

街上气氛一下剑弩拔张,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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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路还长得很

那马车夫微微倾着身子,手中长刀斜拖,沉默着没说话,而这一带除了一些行人向远处闪避外,其余人尽皆沉默,没有再向前逼近秦家众人。

“嗯?”

秦朝眉一动,隐约感觉那马车夫眼角余光似乎在瞥向一个方向。

那是旁边一座二层的小楼,二楼大窗前站着两条大汉,一条戴着遮住脸的斗笠,另一条瘦汉子则是戴着草帽。斗笠大汉此刻正抓着一个大酒坛喝着烈酒,秦朝隐约觉得他抓着那酒坛有往下砸的想法。

“不止是车夫,还有那些人。”秦朝再一仔细观察,发现商队中似乎也有一些汉子眼角余光看向那二楼的汉子。

大汉缓缓的喝着酒,喝了六七大口,忽然一转身,而后旁边的草帽瘦汉子嘿嘿冷笑两声,一把便将窗子关上了,也便在这时,一直沉默不动作的大街上的汉子,开始有了动作。

“阁下撞死了我的马。”车夫狞着脸,沙声道,“我这两匹大马都是从西域购进的上等千里马,你说,该怎么赔?”

秦乐升咧嘴一笑:“你想怎么赔?”

“一百俩银子!”车夫沉声道。

“百俩?”秦乐升点了下头,“西域千里马一百俩,倒也不算贵,这事我暂且答应,不过阁下也撞死了在下的马,我这马可是西域汗血宝马和赤兔配种产下的宝马,全天下也就那么一两匹,你说该如何赔?”

“汗血宝马,皇家也得不到一匹。”车夫冷声笑着,“赤兔马早就绝种了,阁下倒是好财气,好手段,居然有这**?”

“阁下能用千里马拉破车,而且一拉就是两头,也比在下弱不了多少!”秦乐升淡淡道。

车夫微微弓着身子,盯着秦乐升:“可这次,是阁下撞死了在下的马!”

“是么?”秦乐升嗤的一声,“可若非阁下的马受惊,在下的马怎么会也受惊?”

车夫胸脯起伏:“好,好!阁下真要寸步不让?”

“寸步不让?”

秦乐升脸色也沉了下来,一晃手中砍刀:“这次若不是你们闹市奔马,老子也不用赔上一匹马,给老子听好了,乖乖拿出一百俩银子,否则今天不死不休!”这意思是让对方倒出一百俩。

“锵!”

那秦乐升周围三四把刀齐齐出鞘,车夫阴着脸死死瞪着秦乐升,仿佛要攻击猎物的毒蛇一样。秦乐升眼睛微微眯着,全身崩得紧紧的。

数个呼吸后。

“哈哈!”

车夫狂笑起来。

“阁下好霸气,好狂妄,我老五算是长见识了,石子!”车夫一瞥旁边一个举刀的大汉,“一百俩我们不在乎,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没必要打生打死的,就当打发叫花子,石子,把钱给他。”

那举刀大汉桀桀尖笑几声,从身上掏出一个包,数了十锭银子。

“扔到那里!”秦乐升一指秦乐仙。

“哼!拿着!”大汉一抛,十锭雪亮的银子便飞向秦乐仙。

“石子,狗子,把死马和车推到一边,给他们让路!”车夫又喝道,立时那四人收刀入鞘,冲秦家众人冷笑了声,抓起地上马的腿,几下便拖到了一旁。

这边车夫示弱,另一头商队处。

“几位兄弟,既然这位兄弟要自己取马蹄中的石子,我们便等等好了。”先前说话的大汉笑说道,立时那些拥向秦乐鹰的汉子都退了回去,倚着四辆大车冷笑看着。

“伙计,把我们的马牵出来。”秦乐仙叫着。

“来??蹦潜呗砭腔锛屏?i??芸烨丶沂o录钙ヂ硪捕记a顺隼础?p>“走!”

立时秦乐红牵着马当先,而后秦乐仙、秦乐原等拥着众孩子,缓缓从搬开的马车旁走过去,当秦乐升、秦乐鹰、秦乐金都过去后,断后的秦乐刀冷笑两声,这才开始跟上。

秦家一伙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这时那车夫,商队中的两名汉子都涌入那二层小楼中。

“大当家。”马车夫瞪着戴斗笠的大当家连说道,“先前为何不砸坛动手,就这么放过他们?”倒不是心疼一百俩纹银,而是一口气压不下。

“哼,糊涂!”那大当家一声冷哼,“不放过又怎样?马老七你打得过人家?”

旁边的草帽瘦汉也是说道:“马兄,我大哥也是为你们考虑,我和大哥怕暴露身份都不能出面,光凭你们,硬碰硬只能给人家送菜,这一次也是运气差,真正有能耐的都不愿亲自出手,只愿出些喽??统銮??颐乔氲恼獍俣喔銎胀o傩眨?詹拍阋部吹搅耍??静欢ビ谩!?p>马车夫哼了声,也不作声了。

请了那么多人让帮着演戏,可刚刚秦家寨见机得早,行事也果断,这边还没怎么行动,便两头一人一马,商队给堵住,马车也给撞倒,剩下中间的活动空间就大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秦家这一果断动作,将事情一下给捅到明处,真正的行人百姓哪里还不明白,他们一迅速躲开,那些出钱请来演戏的百姓便也都跟着逃得远远的,他们给的那点钱,想让人卖命,怎么可能。

所以还站在秦家周围没跟着行人跑开的,都是真正的自己人。

“秦家寨都是一群杀才,杀起人来一点也不顾忌。”商队中最先和秦乐鹰搭话的汉子也沉声说道,“我们原本的打算是趁着场面混乱拥挤,谁逮着机会便立马出手,暗算一两个小孩,而后闯入人群中迅速逃跑,可刚刚那场面,他们那么警惕,我们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而且稍有异动,他们可能就不管周围是不是普通百姓,真的开杀了,就算有百姓被他们杀了,最后官家也会大都栽脏到我们头上。”

“大当家的做法没错。”商队另一人道,“先前,我看到秦家队伍中有一人似乎是个女子,拿着双刀。”

“双刀?”

马车夫一愣。

大当家轻轻一点头:“长来兄眼光不错,秦家用双刀的女子不多,而能来的只能是‘修罗刀’秦红棉了,这秦红棉先前并不在队伍中,应该是后来赶来的,我也是看到这修罗刀出现,才更加不想让众兄弟们白白送死。”

“大当家。”马车夫眉一挑说道,“我听说修罗刀早就离开秦家寨了,怎么突然,会不会是秦家派人假冒的?”

大当家瞥了他一眼:“假冒?秦家寨还丢不起这个人,而且就算假冒,身手也应该不弱,我们又不是没后手,何必这次跟他们硬碰?”

“对,离天龙寺还有这么长的路。”马车夫咧嘴一笑。

*****

秦家一行离开后,就在这云溪不远的富贵家中又购了两匹大马,而后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挤一匹马,秦朝自然是和秦红棉挤一匹马,晚上亦是一个大人带一个孩子挤一间**,不过这有时便是数人挤一间房,唯有秦红棉是女子,便带着秦朝两人自始至终都是两人挤一单间。秦乐刀第一天对秦红棉有些生气,当天对秦红棉的说话都爱理不理的,可第二天也想通了,自己都管不住自家儿子,何况一个姑姑。

这一路再无意外,两天后一行人来到一座繁华的城池前。

“各位,这里就是太平县了。”当先的秦乐刀一勒马,看着前方的城门沉声道,“去天龙寺,这一路有两个地方不好走,一是云溪,第二就是这太平县,而且这太平县远比云溪热闹数倍,也是我们这一行中最危险的地方,过了这太平县,接下来就好走多了,大伙务必提起十二万分小心,好了,都下马吧,大人牵着马走外围,孩子走里面。”

立时一行人都跳下马,大步向着城门走去,而这官路上亦是有着很多百姓,行脚商向着城门而去。

很快便到了城门口。

“站住!一个个来,一人十个铜板,带马的五十个,有车的一百。”守卫城门口的官兵大声吆喝着。

秦家众人一皱眉,入城费一向是一人二个,带马也只五个,可现在都涨了十倍,不过民不与官斗,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众人也不想多生是非。

缴纳了相当1千1百个铜板的碎银,一行人才牵马走入城。

“哇!果然太平县就是不一样,这人可真多呀!”秦虎尖叫着。

只见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两旁的商铺里也人很多,叫卖的小贩旁更是没有不被围着人的。

秦朝一皱眉,看向一旁的秦红棉:“姑姑,情况不对呀,这人也太多了吧!”大宋时期的人口自然远远及不上秦朝前世,前世人口绸密,大街人来人往多得很,秦朝也算是见识过的,可眼下这县城中的人,居然都比得上前世的商业步行街了。

秦红棉黛眉拧着,其他秦家大人也一个个脸色极其慎重。

“这位大叔,麻烦给我一张饼。”秦乐仙将马递给一旁的秦虎,连走到旁边一卖大饼的小贩前,同时询问道,“大叔,你这生意倒是挺好的,我来这太平县也有不少次了,今天这样热闹还是第一次见,是不是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

这六十多岁的老汉哈哈一笑,递上一张大饼,接过秦乐仙递来的铜板,笑呵呵说道,“还真是一件大事,这位老弟,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大吧,正好赶在现在这时候进城,还真是好运气,这城里呀,有几家千金小姐正要抛绣球招亲,嗯,你快点赶过去,说不定这绣球就抛到你头上了。”

“抛绣球招亲?哈哈,那我还真要试试。”秦乐仙拿着大饼哈哈一笑,回到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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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勇往直前

“乐刀,这次绣球招亲。”秦乐仙将大饼往秦虎手中一塞,凑近秦乐刀低声道,“我看不简单呀!”

秦乐刀眼神眺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微一点头:“这抛绣球招亲之事,我也听闻过,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乐仙,你看那前方围得水泄不能,什么抛绣球招亲,会在那里?哈哈,为了我们兄弟,弄出这么大阵仗,不容易呀!”

秦乐刀这么一说,秦红棉、秦朝、秦乐鹰等眼力好的也发现,真正人口暴密集的地点就在前方二百丈外。

“这太平县进门后,挨着城墙往两旁走的支路都是护卫官兵的专署道路,而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要换路避开也得在前方二百丈处,可他抛绣球的台子就在那里,嘿嘿……”秦乐鹰笑了两声。

正常抛绣球招亲,自然是选最热闹,人多的地点,而那地点,要么是商业街,要么也是接近城中心的地带,现在却在城门口不远招亲,而且正好卡住入城的关键路口,就连秦启、秦树这些孩子都能想到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不过他们这招,倒是够狠的。”秦乐金沉声道。

“确实够毒辣!”

其余人也点头。

秦家寨都是狠人,刀光血影中讨生活,关键时刻绝不手软,可那也要看程度。云溪霍家酒楼前行人虽多,可秦家那么一弄,硝烟四起,真正能留在那里的普通百姓并不多,剩下的误伤几个倒也事不大。

这可次。

“天龙寺招人是皇家大事,我们这次护送孩子们去天龙寺,办的也是朝庭之事,发生意外时一时防卫过度,误伤了几个百姓,倒也可以推到仇家对手身上,可这街上百姓如此密集,而且呆会抢起绣球来,乱轰轰的还会人推人挤的,他们趁乱偷袭,真正动起手来怕就不是一两个百姓,而是一二十甚至更多。”秦乐刀沉声道。

一二十个伤亡,就算官家再怎么想遮掩,也是遮掩不住,必定问责秦家寨的。

“而且最怕那帮混蛋到时斗不过我们,专朝文弱百姓下暗手,那死伤的普通百姓还会更多。”秦乐原也插了一句,眼睛瞥向身后,沉声道,“乐刀,这时间也还有点充裕,我的建议是退出太平县城,绕道而走。”

“绕开?”

秦乐刀一皱眉,脸现不悦,其他秦家汉子也都摇头。

“乐原,你说的什么话。”秦乐鹰冷声道,“为了这点事,就退避三里,绕道而行,我秦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以后江湖上还怎么混?”

秦乐原冷瞥了秦乐鹰一眼,淡淡道:“那你说,怎么做?”

“怎么办,就我说这么直接过去,谁过来,便用刀背砍,哪个还敢冒犯爷爷的刀?”秦乐鹰阴阴说道。

秦乐原嗤的一笑:“到时绣球一扔,闹轰轰的,一冲就是数十上百人挤过来,就算前面的人怕你的刀,可背后有人挤,他们自己也身不由己朝我们涌来,你要砍倒多少才行?”确实人拥挤过来,很多时候第一排的人都是被后面的人推挤着走的。

秦乐鹰一怔:“那便让马在外面,我们在内部。”

“让马做防护倒是好一点,可这些马,都得被那帮混蛋给趁乱捅死,捅倒地,照样把人推挤到我们前面。”秦乐原再次嗤笑道。

秦乐鹰眉一皱。

“不管怎么做,总之不能退避,我秦家人岂能软弱?大不了一死,十八后爷爷又是一条好汉。”秦乐鹰一拍手中大刀说道。

这时——

“喂,你们还走不走,不走就让到一旁,让我们小姐先走。”一道尖锐的女子声音响起,却是众人马队后面来了一辆马车,声音是从车厢里传出来。

“大伙先让一让,我们到这路边休息一下。”秦乐刀连喝道。

一众秦家汉子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当下连让到一旁,秦乐仙则是走向那辆马车。

“姑娘,能否帮个忙,在下愿出五十两银子,借你的车用一下,不用多久,用过之后还可以还给姑娘,损坏包赔。”秦乐仙向着马车拱手道。

“这主意倒不错。”秦朝连看过去。

秦乐刀、秦乐鹰等也眼睛一亮,只要有几辆大车开进人群中,不说车里腾挪的空间勉强够,也能用车做隔离带,隔出很多空间,挡住冲撞的人群,如果这时还有人冲到车上来,定然是不怀好意的,怕什么,直接一刀砍下就是。

“你要买我们车?”那个女子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响起。

秦乐仙连道:“还望姑娘能行个方便。”

“这个且不忙。”女子掀开车帘,露出半张桃花脸,只见她头上左右梳着两个髻,作丫环打扮,女子冲秦乐仙嫣然一笑,“这位大哥,你说我们这车就值五十俩?”

“价钱好商量。”秦乐仙连笑说道,“姑娘若愿意,可以开个价。”

“开价?哦,等一下。”

那丫环眼神略过秦乐仙,扫了扫其余秦家众人便啪的一下放下车帘,隐约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小姐,原来我们坐的这辆车连五十俩银子都不到,我还以为很贵哩,那帮小子真是可恶,弄辆破车来哄我们。”

“银花,这你可说错了,这辆车还算不错的,在五十俩银子之上的车这天下也不多,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里面嘀咕着声音很小,后面的对话根本听不清。

秦乐仙等了一会,不耐烦的催道:“姑娘,可商量好了?”

“商量?商量什么?”厢中那女子的声音又传出,而后咯咯一笑,道,“对不起了,这位大哥,我忘了告诉你,这辆车不是我们的,我和小姐,只负责坐车,对了,你也别问车夫了,他只负责赶车,不好意思哦?其实我们也很想卖给你的。”

“哼!”秦乐仙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不过他也不好跟一个姑娘计较,当即让到一旁,很快那车就过去了。

“乐仙,我们再等等。”秦乐刀连说道,“这辆车不卖,后面还有车,而且绣球招亲若真是为我们而来,肯定得等到我们动身过去后才开始。”

“我知道。”秦乐仙一点头,脸色依然有些不好看,“我担心的是这些车难得有愿意出卖的。”能购得起车的,也不一定就缺那几个钱,而且大老远赶车进城,这车定然都是有它自己的用途的,岂能随意卖掉。

大伙都想得通这原因,因此一个个都有些沉闷。

“爹!”

秦朝扫了一眼两旁的商铺,上前低声道:“如果非要顶着这招亲的事往前走,那么一方面仙伯可以继续找车买,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向这附近的商铺,家主购一些空箱子,大家具。”

“空箱子?”

秦乐刀眉一挑,眼睛微微一亮。

“这倒是行得通,到时人多,我们便把大空箱子,大空木柜,大椅子从马背上掀下,顶在前面形成隔离带,人在箱子后面,就好办多了。”秦乐刀连说道。

“嗯,小朝这主意好,虽然车辆难以买到,可这些空箱子,木柜,椅子都是常用的普通东西,对百姓来说,也不是紧急必须的,只要出价略高,都愿意给。”秦乐原也连说道,其他秦家汉子也一个个连点头。

“乐升,乐红。”秦乐刀看向秦乐升、秦乐红,“你们俩去买家具,嗯,多说说好话,实在不行,再来硬的,另外请人帮忙抬过来,别自己动手,免得被人所趁施暗招。”

“嗯!”

秦乐升、秦乐红一点头,将马交给旁边的孩子,便走向最近的商铺。

“这次怕是真要动手了。”秦朝看向四周,心里反而有丝兴奋,“北冥神功的特性,最好是有肢体接触,这人拥挤在一起,前推后涌的,只要一接触,便整个人群都连成了串,一吸内力……说不定有大惊喜。”

天龙八部中北冥神功初显威。

就是郁光标抓住了段誉,结果被段誉吸住了,后面的人都想拉开郁光标,结果一抓郁光标自己的内力也通过郁光标进入段誉体内,最后第三人拉第二人,第四人拉着第三人……像串糖葫芦一样,一连串的人内力都进入段誉体内。

像这样吸住一个人,而其他人和这人有肢体接触便都被段誉吸走内力的事还多次发生。

“只是这样怕是有些无恶意的武者,也得损失些内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勤修练一阵还是能补充回来。”段誉的奇遇秦朝自然也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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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位千金小姐,我认识

这城门口两百丈的太平酒楼一个包厢中。

“大哥,快看。”草帽瘦汉子嘻笑着一指远方走向货铺内的秦乐红、秦乐升,笑道,“看他们样子似乎找到对付我们这一招的方法。”

大当家将斗笠微微掀开,一咧嘴笑道:“秦家自然不是笨人,不过能这么快想到那方法,这脑瓜子还真够灵的,不过,要是这么容易就被给破了,我们岂不都成笨蛋了。”

瘦汉子也嘻嘻笑了起来,费劲心机想出的法子大伙岂能不把漏洞给补上。

秦乐红、秦乐升进入商铺,很快便出来了,而后又一家家的进了三四家,便脸色铁青的回到秦红棉、秦乐刀、秦朝等秦家一行人身旁。

“怎么?”

秦乐刀一看两人脸色心就一颤,沉声道,“难道这些商铺、家户中连一件大型家具都没有?”

秦乐红阴着脸:“乐刀,我们刚刚进去,发现那些人家里屋的东西全都摆在地上,不说桌子椅子一件也无,便是**也不见一间,坐的地方顶多就是一个蒲团。”

“那帮混蛋早就防着我们这一招,昨晚便将这附近人家所有的家具全都高价买走,甚至今天一大早又来搜罗了一遍,别说木柜,房里简直是寸板不留。”秦乐升恨声道。

秦乐刀眉一下拧起,秦乐仙低声询问道:“家具没有,那门窗呢?”

“这倒是在。”

秦乐升、秦乐红微微点头。这时代建筑大都是木瓦结构,很多房子除了地基外,连墙壁都是木板,早上开门也是直接把木板卸下,门窗嵌在墙上自然不能拆下。

“可这……”秦乐红皱着眉。

秦乐刀一咬牙,眼中闪出凶光:“乐升、乐红,既然没家具,那便把他们的门窗,都给我买下。”

“可他们未必愿意。”秦乐红摇头道。

“不愿意,那就来硬的,总之能弄到多少门窗木板都尽量弄来。”秦乐刀狠声道,“乐红、乐升,这事你们必须给我认真办好,呆会抛绣球,可是有可能动刀子,要出人命的。”

秦乐红、秦乐升皱着眉一点头,相比等下将发生的事,这威逼百姓,强买强卖倒算是小事了。

没多久秦乐升、秦乐红便弄来了几片门板,而两人也立即离开再找下一家,而后秦乐金砍刀劈下,将这门板劈开,重新组合。时间飞逝,秦乐仙已经买下了一辆马车,几捆干柴,三辆独轮推车。

“就这样吧。”秦乐刀低声道,“都到午时了,再弄下去,就算闯过这一关,也得让江湖同道看笑话了。”这时秦乐升、秦乐红弄的来门板倒是够,可单凭门板窗框根本就不好做隔离带,而改造做成箱柜等,没工具,没铁钉、竹契也不好改造。

众秦家人瞥着被秦乐金改造出来的十多件怪模怪样的简陋‘隔离装置’心里都摇头。

“把东西架在马背上,走!”

人命关天,也顾不得一些无关紧要的笑话了,众人连将这十多件‘隔离装置’弄上马背,而后车辆开道,大人走外面,小孩则走中间,向着前方行动。

没走多远。

“果然是那帮混蛋!”秦虎尖叫起来。

只见前方不远处,也就是隔着城门二百丈的地方,搭着一个数丈高的高台,现在正有两个女子在人的护送上往台上攀去。

“那女子现在才攀台,显然是见我们动身了这才上去的,而且这台子。”秦龙也说道,“你看,正好卡在十字路这边一点点,把我们往前行的道路差不多卡死,哼哼!”

街上人太多了,牵着马,马上又架着大量隔离装置自然走得不快。

只见那边两个女子和二个男子登上高台后,便在那台上挂起了一朵有半丈方圆的大红花,这花一挂,老远都能看得到。

“咦,红花挂起来了!”

“老王,快,要抛绣球了,这一次抛绣球,可是从十五岁到四十五岁,没结婚,人品过得去的,只要接到绣球便能做新郎。”

……

这一带附近一个个早就等候的青年,光棍汉从商铺中走出,一些货铺甚至直接赶人,而后关门,往高台这边赶来,显然有些老板自己也想来撞撞运气,一个个都涌向高台,立时行人更多了,秦家众人走得更慢。

又过了片刻。

“看那女子,不就是先前的姑娘么?”秦树叫道,这高台上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挽着左右两个对称的丫环髻,正是秦乐仙买车时,车厢里探出头的丫环。

“啧……那小姐还真够漂亮的。”秦虎也笑着说道。

确实,丫环旁边看起来娇娇怯怯,像个大家族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千金小姐,那脸蛋身材都俏丽得没得说。

“不对。”秦乐红眉一皱,看着那高台上的小姐。

“怎么?”秦乐刀呵呵一笑,“乐红,看上那小姐了?”秦家乐字辈中秦乐红最好女色。

“不是,这千金小姐,我认识。”秦乐红说道。

“哦?”秦家一伙连张起耳朵。

“快说说,是哪家的闺女?”秦乐鹰连说道。秦乐金也叫了起来:“乐红,你怎么会认识这千金小姐,有故事呀,快说说!”一众人打趣催促。

“这……”秦乐红瞥了秦红棉一眼,有些迟疑,片刻后一咬牙,道,“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们都知道我这人有些‘寡人有疾’,就是有点**,平日里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烟花之地,这位千金小姐就是……”他没说下去。

众秦家汉子已经哄的笑了起来,都明白了,这抛绣球的‘千金’根本就是从远地请来的**。

“是哪个地方的?”秦乐鹰又道。

“大宋贵州。”秦乐红说道。

“贵州?离这里可老远了,这帮混蛋倒是舍得花钱。”秦乐鹰冷笑一声。说着话,不多久一行人便到了离那高台八丈远的地方。

“都停下!”秦乐刀喝道,话音刚落——

“铛!”“铛!”“铛!”“铛!”“铛!”

一阵震天铜锣声响起,众人脸色一变,而这时——

“响锣了!”

“不好,怎么就响锣了,快过去!”

“锣响了,马上就要抛球了,三子,快,快点过去!”

先前挂上大红花,本就引起了四周行人的轰动,这会一响锣,顿时隔得稍远赶来的人都慌乱向着高台这边疯跑了起来,而离得近的亦是你推我挤的争先恐后的都涌向那高台下,谁都知道千金小姐力量有限,绣球不可能扔得太远,而只有站得靠近高台机会才最大。

几乎顷刻间很多人便涌挤到了秦家旁边。

“快,大家快卸下东西。”秦乐刀连喊,同时一刀砍断身旁那在马背上的隔离装置的绑绳,立时整个装置往马背下滑去,前面赶车的秦乐仙也一下拉住马,飞跳下车,猛力将车一推一横,秦乐刀、秦乐仙动作快,旁边的秦家汉子也一个个手脚麻利的砍着马背上的绑绳,可才一砍断,很多脸色一下都难看到极点了。

马旁边,四周黑压压的都是人,还不断有人从后面涌挤过来。

“让开!”

“都站远点,滚开点!”

秦乐升、秦乐原等一个个连恶狠狠吼着,可是——

“滚!”

“那汉子,把马都牵开点!你们这外地人,抢绣球也就罢了,还想用马和这些破烂占地盘,休想!”

喝骂声四起,确实秦家本身占的地盘已经够大了,这时又要放下那些体型庞大怪模怪样的东西,没法不让人怀疑是想将大伙隔离开来,占大地盘好抢绣球。

“乐刀,这边放不下。”秦乐升叫道。

而脾气暴躁的秦乐鹰正挥着刀怒吼,“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可要动刀了!”

秦朝眼睛一扫,脸色也是很难看,现在才三分之一的地盘隔离装置放好了,可就算放好了,也有很多百姓用手推要将这隔离装置给掀开,剩下三分之二的地盘,完全被暴怒拥挤的人群给占据不让放隔离装置。

“这些来抢绣球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单身汉。”秦朝扫视着人群,四周黑压压挤着过来,基本都是十多岁到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而且这些人里很多都带着刀剑,一个个脸色凶狠。

“年青人,血气方刚,火气大,而这些又都光棍一条的单身汉,怕是很有一些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一旦发起火来,说不定……”

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就没顾忌,偏偏大理尚武,普通百姓很多都会几手,真弄得过份了,秦朝可以肯定这些光棍青年都会冲秦家动手,到时秦家不还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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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这小子傻了么

“各位乡亲。”秦乐刀也急得头上冒火了,连站在那横过来的马车顶棚上向着四周抱拳道,“出门在外给个方便,在下秦乐刀,江湖人送外号‘东山虎’,也算是有几分薄名,我‘东山虎’在此向诸位兄弟保证,我秦家这一行绝不抢绣球……”这话是以内力催动的,虽然锣声震天,也能传出十多丈。

人太多,秦乐刀不得不说好话。

“哼,‘东山虎’?”人群中响起一声尖锐的讽笑声,“东山虎什么玩意,没听说过,想骗大伙儿让开地盘,然后……嘿嘿……当我们都是傻子呀?”

“对,大家别听他胡说,什么‘东山虎’‘西山狼’的,我可没听说过,这人就是哄骗我们的……”

“不抢绣球?不抢,占那么大地盘干嘛?骗白痴呀,大伙都挤过去,不抢绣球占什么地盘……”

……

一道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同样是以内力催动发出的,这些来抢绣球的青壮年原本就对秦家一行牵着高头大马占据了大片地盘有很大意见,只是先前惧于他们一群十多人都凶神恶煞,砍刀出鞘,自然不想太招惹,可现在人这么多。

人一多胆子就大,只要有人带头,还怕什么!

这些声音一挑泼。

“对,挤过去!”

“把他们挤到一旁去!怕他娘的!”

“什么东山虎,西山猫的要是敢动刀子,老子也动武,大伙这么多人怕他个鸟毛!”

……

一群血气方刚的毛头小火,三四十岁都没结婚的光棍汉们叫嚣着,很多故意将前面的人都推向秦家那里。

“滚,再过来老子真动刀了!”秦乐鹰眼睛都红了,举着刀对着挤过来的一个青年怒吼道,显然那青年再向前挤几步,他真的便会砍过去,秦乐原也连吼道:“乐刀,没法子,大伙抵不住了,只能动刀了。”

现在的情况是后面的将人往前面挤,往空处挤,很多见秦家占的地方多,自然也都推向这边,这时别说放隔离装置,原本抗在外的马都有几匹被推得往里走动,最重要的秦家人绝不能让这些人近身,一旦近身也挤成一团,别说十多个孩子保不住,就大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刚才爹劝话时,那挑泼的人……”

秦朝挨挤到那秦乐原旁边,这边马匹和人都挤成一团。

秦朝眼睛盯着这一边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就是他,第一个出口挑泼的就是这人,而且这人一推,前面一堆人都向着这边涌来,真是好力气,嗯,这人现在还在后面推,吸内力,就从他这边开始吧……”

现在最危急的地方不是秦乐鹰那,而是这秦乐原处。

猛的,秦朝的身子在秦乐原身旁向圈外挤了过去。

“秦朝?”

秦乐原立时便发现了,连要拉住,可这时秦朝小小的身子里涌出一股巨力,一下便把旁边一匹马挤了开来,身子仿佛一条泥鳅一样钻了出去。

“快回来!”秦乐原吓得脸色一下就变了。

秦家寨后一代中,最要紧,不能出意外的就是秦朝。

“嗯?”这边人群中满脸横肉的大胡子‘孙俊’眼睛一亮,“这小子傻了么,居然冲出保护圈。”

秦家这边心急火燎的,孙俊这些人可一点也不急,推着人群向秦家挤去,还有时间观察秦家一伙,孙俊早就发现秦朝这个孩子很不安份,可没想到居然不安份到这种程度。

“正好,就从你这里打开缺口。”

孙俊心中冷笑起来,他自然也看得出,秦家已经逼到快狗急跳墙直接动刀砍人的程度,一旦动刀,固然会让百姓死伤惨重,秦家要受到官家重重追责,可他们也同样不好受。

这太平县,他们弄出这么大阵仗的抛绣球招亲,官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派高手盯着。

“挤,都挤过去,就不信他们真敢下刀子!”孙俊吆喝着,同时把前面的人使劲推向秦朝那边。

“回来!”

秦乐原也顾不得其他事,追着秦朝的脚步抢过去,同时连抓向秦朝。

“退一退!”

秦朝吆喝着,凭秦乐原抓住自己的肩膀,同时双手一伸,便抓住身前两人各一只手腕,发动北冥神功,立时一股吸力从秦朝手心发出。

“啊?小孩放手!”

这两名被秦朝抓住手的汉子连叫道,他们倒是没感觉到内力消失的异样,只是被一个陌生小孩抓住手腕自然而然产生不舒服,连挣扎,可脸色就有些变了。

“这孩子好大的力量!”两名汉子感觉手腕处仿佛是一把钢铁镣铐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退,没必要这样挤!”两名汉子立时心里就产生退意,毕竟一个小孩子都这么强悍,那后面凶神恶煞,大刀出鞘的汉子又强到什么程度?真弄火了,动起手来,他们这种小虾米未必讨得了好。

可被秦朝抓住哪这么容易退得了。

北冥神功一发动。

内力涌入,秦朝脸上便露出舒服痴迷的神态,而同时——

“我的身体?”

这一边整个拥挤的人群,特别是靠近秦朝的几个突然感觉身体便有些软,用不上力的感觉。

其实秦朝抓住手腕的两个汉子虽然也会武,可根本没练过内力,可秦朝以他的身体为媒介,产生一股吸力,偏偏后面推挤这两个汉子的人有些本身就是修炼了内力的,自然那些内力便全涌向秦朝体内。

而这大理武风浓,武者自然也多,敢来抢绣球,手头没几把力气的文弱书生可以说不多。

而现在秦朝这边秦家众人一个个横眉竖目,大刀雪亮,狂呼怒吼,一看就不好惹,可偏偏很多都敢挤过来,可以说这围在秦家周围的,敢对着秦家一群凶神出手的,都是这高台周围的强者,练过内力的人也比别的地方多。

那推得最疯狂的大胡子孙俊,这时手也是一酥,推出的力道都小了很多,前面原本一推就往前移动的人群,便如一座山一样几乎推不动。

“不好,那孩子要被拉回去了。”

孙俊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一看秦乐原抓住了秦朝的肩膀,心中顿时大急。

现在秦朝就是最好的突破口,要是被拉回去,秦家众人稳住阵脚就再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孙俊自然急,不愿放过,手上一酥,推不动人群,他也根本没去细思原因,只是一个劲疯狂提力。

原本秦朝体内的内力虽多,可还是比不上孙俊的,不能主动吸他内力,可孙俊这一全力用力,便如以自身内力硬生生逼入秦朝体内,有如酒壶斟酒,酒杯欲不受而不可得。

孙俊如此,其他自恃身手,故意将旁边的人推挤向秦家一伙的修炼了内力的高手亦是如此。

这么多人的内力一齐涌过来,仿佛长江大河泄堤一样灌入秦朝体内,那种强大冲击的爽快、美妙感,秦朝几乎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发泄,心中更是兴奋得都要暴炸了。

虽然如此,可秦朝也明白这时情况危急,根本不是享受吸内力的时候。

“大家都退一退,让一让!”

见推挤的人群有些酥软用不上力,秦朝猛然的便是一推,孙俊等人本身都是好手,而且这人一多,本身加在一起的力量是远远大于秦朝的。

可被秦朝用力一吸,内力急剧消失,那推力都化为内力消失在秦朝体内,自然没什么力量。

而那些没修内力,被北冥神功一吸,虽然不损失力量,可也有些措手不及的酥麻,身体用不上多大的力量,再加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朝着秦家挤,力没并到一块。

秦朝这猛一暴发。

顿时这边措手不及的人群便往后倒了一片,空出一小片地。

一收北冥神功,秦朝退后一步。

“乐原叔,守好了!”秦朝肩往后一顶,秦乐原刚刚也被秦朝吸去不少内力,正手臂用不上力酸软,秦朝这一用力,顿时退后两步。

“啪!”

秦朝一伸手,便将隔离装置在那空出的地方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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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推就倒?

秦乐原一站稳身子,看着前方都有些懵了。

那么多人挤过来,秦朝上前只是一抓,而后一推便全都倒下了!

“这里面应该还有修炼了内功的武者。”秦乐原也是注意到了满脸横肉的大胡子孙俊,现在这孙俊也在倒地的人群中,而且,就算没武者,这都是十多岁到三四十岁的壮汉,也不可能一推就倒?

秦乐原怔住了都没反应到秦朝已经拉下了马背上的东西。

“轰!”

一道人影落在秦乐原身边,瞪向秦朝。

“兔嵬子!”秦乐刀吼道。

事情紧急,秦家这一伙人都急得冒火,秦朝行动又敏捷,一下就溜到外面去了,除了秦乐原、秦红棉看见外,也就站在车厢顶扫视全局想办法的秦乐刀看到了,一看到就急疯了,秦朝是独子,秦乐刀内心里是谁出意外自家宝贝也不能有事。

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便是几步纵跃,而后跳了过来。

可秦朝动作太快了。

一抓便是一推。

前面就倒下一大片,秦乐刀看到这心中也是一松,不过他大急之下根本来不及想秦朝一推便推倒了那么一大片人,这情形有多不合理,只是觉得这些人一倒下,秦朝危险性就降低了。

可紧接着,秦朝肩一耸又将后面拉他的秦乐原给顶了回去,再将隔离装置从马背上拉下,往地上一放,便将秦家众人和他自己完全隔离开来,也把这匆匆赶到的秦乐刀给隔了开来。

“给老子回来!”秦乐刀完全都气炸了,手一按身前丑陋的大木箱,便窜了出去。

而同时——

“让一让!”

秦朝的动作迅捷滑溜得像条入水的鱼,秦乐刀这边才跳过木箱,他已经又到了另一块拥挤的人群前。

“操!这兔嵬子!”

秦乐刀咬牙切齿连追过去,只是他这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追赶时移动速度,比秦朝要慢一些。

“啪!”

秦朝一来到这边推挤的人群前,两只小手便是一抓,同样抓住最前面的两人手腕,北冥神功一发动,立时这边人群也和秦乐原那里一样。

“这……?”

推挤的人都有种软弱感,没修炼过内力的还好,可修炼过的,一感觉到力量不够,完全条件反射般催动内力,而且越是用不上力,内力催动就越猛越急。

顿时这边的内力也泄堤般疯狂涌入秦朝体内。

北冥神功吸人内力本就是内力吸得越快,被吸之人就越酸软,刹时这边推挤之力也一下便软弱下来,秦朝连一猛催力前推。

这边一下也倒了一大片。

秦朝这一抓一推动作非常快,秦乐刀追着过来,这时离秦朝还有半丈,看到这一幕。

“好个兔嵬子!”

秦乐刀不由又是心中一松,也有些佩服,可随即便又是一急。

“砰!”

只见秦朝手向旁边一拉,他身旁马背上的东西一下便滑下来了,恰恰将慢了丁点的秦乐刀又给挡在了身后,而后秦朝身子毫不停留又窜向了另一个方向。

“站住!”

秦乐刀都想骂娘了,连跃过箱子再次追过去。

这拥挤的人群,连续倒下两大片。

秦家一伙再怎么急得冒火,一些人也看到了。

“秦朝!”

“快回来!”

秦龙、秦虎、秦乐仙、秦乐金等一个个连喊道,那火气最大的秦乐鹰也看到了秦朝一推便将人给推倒一大片,腾出空间放隔离装置,当即眼睛一亮,人影一闪,跨前两步,和拥挤过来人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滚!”

秦乐鹰暴喝道,也学着秦朝双手向着前方两人一推。

秦家这次护送众孩子上天龙寺,来的都是乐字辈中的好手,这秦乐鹰能和秦乐刀不对眼,也是极彪悍之辈,他这一出手又快又滑溜,加之事先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他前面这两个青年,虽然也自认身手强悍,可秦乐鹰这一动。

“这人好快!”

两个青年先前还想和秦乐鹰动动手,这时都有些吓住了,武者要保命,感觉很重要,有时一看对方动作略一对比便能感觉自己是强还是弱,可这两青年此刻感觉秦乐鹰真要杀他们,完全就如杀鸡一样。

别说这次是突然袭击,就算是事先知道,秦乐鹰的出手,他们也来不及抵挡。

“给我倒!”

秦乐鹰的双手一推便长驱直入到了两个青年前胸上,他这一用力,可是全身力量都暴发出来。

先前秦朝推人,只是一推便倒下一片,秦乐鹰全力暴发,自问也定然是一推就倒,可力一发出,脸色就变了,只见前面两个青年只是往后一仰,而后便不动了,反而一股巨力向着自己涌来。

“不好!”秦乐鹰大急。

从两个青年身上涌来的力量简直如山如海,根本不是能抵挡的。

“蹬!”

秦乐鹰完全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秦乐鹰又急又懵,先前明明看秦朝也就那么轻轻一推便倒下一大片人,怎么到自己却……

就在这时——

咻!

这两个青年身后一道刀光闪现,直接从两个并列青年腰间的缝隙中飞速刺向秦乐鹰。

秦乐鹰虽然来推人,可没放松警惕,这刀才一闪现,他便发现了。

“尔敢?”秦乐鹰又急又气,连要松手后退,可他一退,对面的人群便前进,刀光也同样前进,不过秦乐鹰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全身劲力急剧转换,快速大踏步往后挤退闪避开刀子。

刀子是闪开了。

可他这么一弄,这边人群一下子便前进了数步。

“不好!”秦乐鹰脸如土色,他这里秦家的人和马这时完全给挤成了一团,人挨着人,只要对面人群再冲前两步,整个秦家的防线便完全给冲乱了,秦家也会被挤入疯狂的人群中。

“刚刚一刀,被躲过了!”

这人群中那隐在两青年背后递刀子的鼠须汉眼睛微眯着,心中很有些震憾,有后面的人推动,他刚刚根本不用自己用力向前挤,便能被人推着往前走,这时出刀子,可以说是全身力量都在这一刀上,可没想到那么快一刀,居然被秦乐鹰给闪开了。

“不过很快……”鼠须汉自然知道这边秦家崩盘就在顷刻。

“嗯?”

一道矮小的身影来到这边人群前。

“是秦家小孩!”

鼠须汉大喜,出刀暗算秦乐鹰失败,可暗算一个小孩应该不会吧。

“快躲开!”

秦乐鹰看到了秦朝的到来,连吼道,可他和秦朝隔着三个人,这时根本不好拉开秦朝,而且这边秦家人挤成了一团,他也挪不动脚步。

“秦朝,这边推不动的。”秦乐鹰急提醒。

“啪!”

相同的情形再现,两个汉子的手腕被秦朝抓住,而后整个挤向秦乐鹰的人群速度便是一软,那鼠须汉本是奋力挤向秦朝那边,这时也是一软,有些用不上力。

“退!”

秦朝一用力,这边一大片人群,包括那递暗刀子的鼠须汉便感觉一股大力从前面涌来,不由自主的便往后连退数步,这片人群倒退,秦朝便跟着前进,将空间又一下抢了回来,还多出两步的空地。

看到这,秦乐鹰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怎么回事?”

秦乐鹰一下都忘了上前帮忙。

“倒吧!”

秦朝又是一声喝。

倒退着走路本身就难以控制身体平衡,再加上人拥挤,脚踩脚的,被人推着退,秦朝这一再加力,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往后倒去,后面的人倒,前面的更是撑不住。

这边立时也倒下一片。

“乐鹰叔,剩下交给你了。”

秦朝一闪身来到马旁,一伸手便拉住马背上的隔离装置,秦乐刀追着过来离秦朝还有一小段距离,一看就急了。

“兔崽子,慢着!”秦乐刀连吼。

秦朝根本不理,一用力。

“砰!”

隔离木箱落了下来,将秦朝身后那片空地给占满,同时也将堪堪赶到的秦乐刀给隔了开来。

“操!”

秦乐刀这下真的爆粗口了。

其实秦乐刀是秦家乐字辈第一好汉,四流高手,本身的层次是在秦朝之上的,双腿力量也是远高于秦朝,再加上是壮年,秦朝才十一岁,小胳膊小腿,腿短跑得也没大人快。

可秦朝这次行动自始至终用的都是凌波微步。

而且这里也不是空旷无人的平地,比的不是爆发速度,而是小空间快避中快速前进,凌波微步本身就是一种最注重腾挪闪避,曲曲折折走曲线,而非大踏步直线前进的轻功,天龙八部中段誉用这凌波微步可是多次在密集的人群中发威,秦朝在这人群中用来,奔跑速度比空旷之地慢得并不多。

而且秦朝人小,占用空间也小,更是容易在人群中穿梭。

所以,尽管秦朝不但要奔跑,还要吸内力推倒人群,同时还安置隔离装置,而秦乐刀只是疯狂追着秦朝屁股跑,还是总差那么一步,每每被秦朝给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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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踏着人头过

“这鬼地方,人挤人的,我这样追……”秦乐刀一按前面丑陋的不规则木箱,跃了过去,也开始思索起来,“我身材高大,占的地方就大,人群中就不好走,可朝儿这兔嵬子身子小,反而容易钻空子。”这时秦乐刀还没注意到秦朝特殊的轻功和本身的快速灵敏。

这也是秦朝一直就在秦乐刀面前长大,虽然**,可终归还是有极限,秦朝这次出外也就一两个月时间。而秦乐刀也不知道天下有北冥神功这样**的功法。

一两个月再怎么长劲,也不可能一下就提升几百上千斤边,秦乐刀下意识没往那方面想。

“不过现在人越来越密,这兔嵬子身形再瘦小也钻不过去了吧?嗯,希望不要出事。”秦乐刀心里祈祷,他也想不出办法,除非踩着人头走,可那样,更难走。

“弄好了三处,还有四处地方。”

秦朝踩着凌波微步,眼神也在观察着,他的行动虽然迅捷,可毕竟只有一个人,人力有限。

“不过,只要不出像乐鹰叔这样的意外,应该还能撑一阵子。”秦朝自然也看得出现在周围人虽然在增加,也在向着秦家一伙挤占过来,但在秦家个个凶神恶煞,利刀闪动之下,拥挤过来的人前面的还是有些理智的,拼命往后退,只是后面推挤的人力量太大,这才被挤着往这边压挤过来。

“嗯?”

四周突然一静。

震天的铜锣声蓦的消失。

秦朝脸色一下变了。

“锣声消失?”秦家其他人也都是脸色大变。

只见四周的人群几乎一个个都抬起头看向那高台,秦朝也看了一下,只见那‘千金小姐’已经双手捧着一个红绣球,举在头上,正向着台下张望,仿佛在考虑投往哪个方向。

“放木箱!”

“快,快!快放!”

很多秦家汉子冲着那四处被人群抵住了无法放下隔离装置的地方吼着,现在这人群还算有一点点理智,可等下绣球一抛,怕是最后一点理智也得消失,秦家不用隔离木箱抵住,怕是动刀子也很难保证不被冲垮。

一冲垮,秦家的人和这人群挤到了一团,大人也许还能保住命,可孩子……

“推开人,再放!”

秦乐刀也吼着,可追向秦朝的脚步却丁点也没停留。

“不行,得改变方式了。”

秦朝收回看向高台的视线,眼睛瞥向远处三个漏洞处,“这边四个漏洞我已经弥补了三个,只剩一个,而那边还有三个漏洞,那一崩溃,就是全线崩盘,本来还想,可现在锣停了……”秦朝额头都急出汗了,“那边才是最紧急的,可要去那边……”三个没放隔离物的地方最近离秦朝也隔着二丈的人群。

“这人群挨得太紧了,要么我用北冥神功加凌波微步挤开人挤过去,可这样一来,挤过去,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也必须经过这近处的一个漏洞。”

去那边三个漏洞处,必须经过秦朝现在走向的漏洞地方。

“只能试试那一招。”秦朝眼睛看向人群头顶。

前世看武侠影视剧时,那种人特别多,特拥挤的大场面,越是高手,出场时就越夸张,要么是从上面飞下,要么就是踩着拥挤人群的头顶而来。

“踩着人头顶或者肩膀冲过去,可这样一来……”秦朝眉拧成疙瘩,影视中看别人踩着人头飘来好像很潇洒,秦朝却知道这其中难度有多大。

“这就跟我秦家踩绳梯一样,而且难度更大数倍,而且最重要的是危险,不过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猛的秦朝便下定了决心。

“这边的漏洞便留给我爹算了,他这样跟着我跑也不是办法,反正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秦朝对父亲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真正的高手也不可能在这人群中偷袭,辱没了身份。

双脚微微一用力,秦朝便飞跃跳起,踩向前面矮汉子的头顶。

此刻锣声停了,这些要抢绣球的人自然大都抬头望着高台处,秦朝这一飞身而上,那矮汉子看到时,秦朝脚已经踩过来了。

“滚!”

这汉子措手不及,而且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不好躲,连要偏头躲避,可秦朝脚已经落上了这汉子的头。

“嗯?”

秦朝脚一挨这汉子的头顶,便感觉脚下一虚,却是这汉子身上突然压上七八十斤力量,身子一时来不及提劲,自然脑袋身子向下弯软下去。秦朝脚下劲力一换,同时另一只脚也踏了出去,身子微微一歪,这一只脚还好及时落在人头上,才没歪倒。

“这……”秦朝惊讶。

“没想到这难度比想像还要大,真是大意了!”不过这时已经骑虎难下,“嗯,内家拳,凌波微步,靠你了!”

秦朝连踏起凌波微步,凌波微步要的是‘进退飘逸,有如风行。’,如在平地使来是最佳的,可在这人头上踩来踩去,若是换作段誉,绝对没走两步就掉了下来。

可秦朝这时全意以内家拳辅助。

八卦如?泥,太极如摸鱼!

内家拳是上虚下实,有脚抬不过膝,无论形意、八卦还是太极,对下盘要求是最高的,每一步踏出都要如瞎子走路,瞎子走路怕绊着,全身提着神,每一步踏出都非常小心,随时都要转换方向劲力。

秦朝这一认真。

脚底下像‘摸鱼’一样带着一股‘听’劲。

他修炼内家拳这么多年,全身早已敏感非常,此刻全意都落在脚下,脚底这‘听’劲自然敏感至极,每一步踏下无论下面的人是头左偏还是右偏或上仰,秦朝都能提前一步反应过来,同时做出最佳应对。

修炼内家拳的高手到一定境界能踏荷叶过池,秦朝虽然没达到这种程度,可现在脚下动作一细腻起来,脚下的人无论如何晃动摇摆也休想让他有半点不适。

“嗯?”

秦朝这一跳上人头,自然引人注目。

“小朝!”

“秦朝!”

秦龙、秦虎等一众孩子本来就十分关注秦朝,其它秦家好汉也有几个看到了人头上的秦朝,立时呼吸都几乎屏住了。小孩不说,可大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自然都能想到在人头上走有多难,最重要的是……

危险!

“哈哈!”

人群中一个脸划着黑墨线条的汉子,原本正使劲挤着人群往秦家跑,可这会眼睛便扫到了离自己不远头顶的秦朝。

“这小子是秦家的,真是好胆!”黑墨汉子顿进大喜,也不推挤前面的人,手一动,便拔出了佩刀,眼睛死死盯着移动的秦朝,像这专程来暗算秦家的汉子在这人群中可不止黑墨汉子一人,可以说这一刻五六个人都盯住了头顶的秦朝。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秦朝跳上人头后仅仅踏出第三步,脚下便出现了一柄刀,亮闪闪飞刺秦朝的脚板。

“愚蠢!”

秦朝冷笑一声,理都不理。

“我这凌波微步,你能刺到那就不是凌波微步。”秦朝完全自顾自的踏着凌波微步,看着他这一脚是踏下去,可真一落下却到了旁边四寸。

“怎么回事?”

这刺出一刀的汉子满脸惊讶,那一刀仿佛是刺中了,怎么仔细一看却刺中的空虚。

“金老爷子这一招果然妙!”

这一脚踏下,秦朝毫不停留向前方踏去,心中也感叹。

金庸写天龙八部中讲到段誉和王语嫣在小磨坊,十数西夏好手要杀段誉,段誉自忖无法保留性命,只想将凌波微步在死前完整展现给王语嫣看,自顾自走,结果反而十多个好手的刀剑齐出都挨不着他片角。

金庸解释时说,段誉若是真用凌波微步去躲闪那些攻击,一来段誉不懂武功,对方高手出招虚虚实实,变化难测,他有心闪避,定然闪避不了;二来敌人有十多个之多,躲得了一个,躲不开第二个,躲得了两个,躲不开第三个,而自管自的踏步,对敌人全不理会,就变成十多名敌人个个向他追击。

“凌波微步”每一步都是踏在别人决计意想不到的所在,眼见他左足向东跨出,不料踏实之时,身子却已在西北角上。所以这些人越打越快,但十分之九的招数都是递向自己人身上,其余十分之一则是落了空。

“不过我也是没办法。”

脚下是劲力千变万化,不停移动圆滚滚的人头,秦朝此刻大部份心神都放下脚下,就算让他去闪也分不出那么多心思。

咻!咻!咻!

那关注秦朝,有时间看着这边的人都看到不时有闪亮的刀剑光芒从秦朝脚底刺出,却每每差之毫厘的刺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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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顶不住?笨!

“我是对的。”前方横着的马车顶棚上,秦红棉站在上面,眼睛扫视着四周,这时也瞥向秦朝。

这秦家一行人,一个成年人守护一个孩子,秦红棉负责的是秦朝,现在别的孩子都在秦家保护圈内,唯有秦朝却跑到外面帮忙,不管什么原因,别人肯定会怪责秦红棉看护不力,事实上,秦红棉也确实没太过看护秦朝,不然就算让秦朝跑出圈外,她也会在后面跟上,而不是现在这样站在马画顶棚上。

“踩着人群的头顶走,换作是我,就算能走稳,可也走不了这么飘逸快速。”秦红棉点头,她和秦朝这些日子几乎形影不离,两人在房中秦朝也是经常练凌波微步,秦红棉自然知道一些这门轻功的威力,可今天秦朝跳上半空,踩着移动躲闪的人头,居然依然是那么潇洒,如御风而行,倒是真让秦红棉大吃一惊。

“走得漂亮也罢,居然还有心思躲刀子……”

秦红棉原本左腕的袖箭是对着秦朝方向,随时准备救援,可现在又放下了。

踏‘人头’如履平地,躲刀子都那么潇洒,秦红棉根本不知道秦朝现在能走稳凌波微步已经阿弥陀佛了,躲刀子完全凌波微步这门奇功本身的功劳,只道秦朝游刃有余,自然不为他担心。

“这秦乐刀也是,还当人家爹的!”秦红棉皱眉看向秦乐刀。

秦乐刀已经到了第四处‘漏洞’前。

“嗯?这人都阻住了?”秦乐刀眉也微微一皱,前面的人密密麻麻的,秦朝走不过去,他同样,可秦朝是跳上半空踩着人头走的,秦乐刀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踩着人头难度有多高,有多危险。

“这兔嵬子!”

秦乐刀一瞥秦朝踩着人头飞快前进的潇洒身影,双腿一用力,连也跳了起来。秦乐刀虽然想得明白这种走法很危险,可毕竟没亲自走过,这时一看秦朝好像很容易,自然忍不住。

“兔嵬子都走得这么轻松,不可能很难走吧!”

秦乐刀半空中脚也连踏向那拥挤人群中的人头顶。

“滚!”

这被秦乐刀踩过来的人连闪避,可闪躲空间小,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啪’的被秦乐刀给踩了个正中,和秦朝先前的情形同样的,这汉子身上陡然加上百多斤力量,一下子就支撑不住了脑袋往一旁歪,身子也弯软了下去。

“不好!”

秦乐刀虽然是高手,也练过秦家走绳梯,并且踏梅花桩练功的,可脚底下终究没秦朝苦练内家拳的底子,脚下一劲力偏移,他反应略慢,身子自然也歪了。

“啪!”

秦乐刀另一只脚连踏,终究是高手,这一脚快如闪电,一下就踏在另一人头上,可这人脑袋一受力也不由自主歪向一旁,秦乐刀的身子还是调整不过来,依旧歪倒了下去。

“篷!”

在倒到一半时,秦乐刀的手拍在一人头上,总算是没掉下去。

就在这时——

“咻!”

刀光闪现,正是先前第一个向秦朝递刀子汉子出的手,这一刀直刺秦乐刀脑袋。

“哼!”

秦乐刀眼中精光一迸,触碰着人头支撑着身体的双脚一手同时用力,脑袋一偏,整个人横移一尺,这一刀躲过了,可秦乐刀脸色依然变了。

“怎么这样……”

刚刚秦乐刀躲闪时,本意是向左下移开半尺,结果那支撑他身体的三个汉子肩膀、脑袋移动,变成秦乐刀偏左移开了一尺。

“咻!”

另一把刀也刺了出来,直捅秦乐刀腰部,秦乐刀正要手脚发力。

“嗯?”

秦乐刀左脚,右手踏按处的人头向远方移了开去。

“糟了!”秦乐刀脸如土色,这两个支撑身体的着力点一移开,身体自然往下掉,这一掉下去,再怎么闪,怕是也躲不开刀子。

“一定要躲开!”秦乐刀疯狂般的扭动着腰,同时手脚也飞快的踢踏着下面的人群,这时也便看出秦乐刀的实力来,换在别人这种情况下必定中刀,可秦乐刀手脚踢踏比那出刀的人都快了很多,明明刀已经递到了他腰部了,可最后关头秦乐刀左脚踢中一人肩膀使自己身子横移开半寸,这一刀便‘呼’的插了过个空。

而这时——

第三刀也来了。

“操!”

秦乐刀完全疯了,可这一次怎么使尽办法最后还差一点。

忽然——

“咻!”

一支箭一闪而逝,正中那持刀的手背上。

追蹑秦乐刀腰部而动的刀立时一泄,秦乐刀身体也一下横飞出去。

“真是愚蠢!”秦红棉皱眉看着秦乐刀,缓缓收回射箭的左手。

“差一点,差一点就中刀了!”秦乐刀满身冷汗,刚刚要不是那一箭及时相救,真的要害便中了一刀,其实若在平地,先前那种程度攻击,别说只三刀,就是再多几刀,速度再快几倍,秦乐刀也不放在眼里,可人在半空,踩着那些人群的脑袋,秦乐刀走绳梯,绳梯虽然摇晃,可终究有规律,可人的脑袋,劲力却是千变万化,甚至前一下还是离开,顷刻又变成顶着来。

这种情况下,除非像秦朝那样脚底能事先‘听’到劲。

而且不仅仅是能提前知道对方力量的方向,还要身体能利用这千变万化的劲,而这——除了专门‘舍己从人’、‘借力打力’专利用他人力量的太极拳外,秦朝知道的这时代也就慕容家的名闻天下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斗转星移’能做得到。

“轰!”

秦乐刀落回先前起跳的原地,一落地站稳身子,正要再跳上人群头顶。

“啪!”

一只手抓住了他。

“乐刀!”秦乐红抓着秦乐刀胳膊喝道,这处的守护是秦乐红,刚刚秦乐刀惊险一幕他自然也看到了,只是救援慢了一步,这时见秦乐刀安全逃回,连拉住。

“放开!”秦乐刀连喝道,眼睛看向秦朝方向。

“呼!”秦朝落在这第五处漏洞前,手一抓前面两个人,很快便又是一推。

他这动作落在秦乐刀眼里是那么轻松写意,好像并不多费神似的,便见那边也倒下一片。

“乐刀,先帮把手,这里顶不住了!”秦乐红喝喊道,确实这边完全的木厢完全被挤过来的人群卡在半空落不下来,秦家和这些人完全僵在了一起,可以想象等下球一抛下,这僵持绝对顷刻便会打破。

“顶不住?笨!”秦乐刀瞪着眼,“把人推开,再放木箱,怎么就顶不住?”

“把人推开?”

秦乐红都懵了一下,他是谨慎人,想得就多,一看这情形心里就知道推开人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是……秦朝推倒两片人他也看在眼里,秦乐刀再这么一说。

“好!我们一起推!”秦乐红连喝道。

秦乐刀一皱眉。

“也罢!”秦乐刀这时也觉得从人头顶上过去,很危险,推开这一片人再过去似乎还更快一点,当即一点头。

“啪!”两人并肩同时推向身前人群,四只手掌一落到前面的汉子身上,便是猛的全力暴发。

“这……”

秦乐刀、秦乐红眼睛一下鼓圆了,手头被推的两个汉子身子只是微微后退小半步便停住了。“喝!”两人又是一声暴喝,这一次两个汉子只是仰后一寸,便停住了,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回来。

“砰!”

秦乐刀、秦乐红完全抵挡不住这股力,脚步向后退去。

“乐刀,不好了!”秦乐红立时就想到了原因,可以说,两人若不想推倒人群,人群中前面几排的人一开始惧怕秦家这边亮闪闪的砍刀,都自觉的抵抗着后面人的推挤之力。

可两人这一推,身上的刀子就挂了起来,而且和前面的人近身了。

立时这些人觉得不过如此,畏惧心减弱,前几排的人放弃了和后面的人顶牛,自然那力便全卸到两人身上了,甚至前面的人也向着两人挤来,两人再强,怎么抵挡得过一群人?

“砰!”

秦乐刀、秦乐红再退一步。

这时——

一把刀从前面人群缝隙中递出,直刺秦乐刀。

看到这刀,秦乐刀、秦乐红心真的一下如同死灰,要躲这刀,顶住众人的力量必然会卸掉,这一群人怕是就是冲进来,可不躲……

“蠢!”

秦红棉左腕一动。

“咻!”

一道箭光射入那人群中,便见秦乐刀前面第三排一个汉子额前迸出血箭,这血溅向周围几人,立时秦乐刀这边人群劲力小了很多,而那递出刀也嘎然而止。

“好机会!”

秦乐刀、秦乐红猛一用力后,连一闪身,两人都是高手,这闪退自然比常人要快,只一下便弯腰从马腹下钻过,到了马这边的秦家圈子内部。

“顶住!”

秦乐红猛喝,这时也顾不得再安隔离木箱了,直接猛力一推顶这马,将追过来的人顶在马另一边,秦乐刀也一伸手顶住这马身。

“这推人居然这么危险!朝儿那……”秦乐刀连看向秦朝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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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绣球抛下!

秦朝正向着第六处地方而去,这次没踏着人脑袋顶而走,可脚下要么是东倒西歪的独轮车,要么捆柴,要么丑陋不规则的木箱,这比踏着脑袋顶走要好一点可也好不了多少。

可秦朝。

一席青衫飘飘,脚下动作细腻潇洒,仿佛闲庭除步。

“不对,这小子一直就是这么从容潇洒!”秦乐刀猛的想起,从一开始秦朝窜出秦家保护圈,无论是一抓一推,还是穿梭人群安置隔离带,甚至刚刚踏着人群的脑袋,在刀尖丛中行走都是这幅模样。

若不是看着秦朝轻松,他秦乐刀刚才也不会……先前那刺出的第三刀,若不是秦红棉出手,他秦乐刀这乐字辈第一的好汉就差点断送在这。

“大姐也说这兔嵬子帮她杀了三个仇敌。”秦乐刀猛的想起秦红棉说过的话。

因为对秦红棉心里有意见,秦乐刀一直对她爱理不理的,后来虽然想通了,可秦乐刀也没主动去道歉亲热,秦红棉也是个倔脾气,自然也没和秦乐刀细说那件事。

“莫非这兔嵬子的身手,比老子我都强了?”秦乐刀感觉不可思议。

这时——

“快,绣球!”

耳边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

只见整个人群一个个都仰头,看向高台处的天空,秦乐刀也连看过去,便见一个绣球飞出高台,向着秦家这一边飞来。

“不能,不能让这绣球落在我秦家圈子里!”

秦乐刀、秦乐金、秦乐红等一个个都紧张起来,一旦绣球抛入秦家人群中,屁股想也知道四周的人会疯拥过来。秦龙、秦虎、秦启等孩子也一个个盯着那绣球,一旦这球要落入秦家圈中,最近的一个绝对要第一时间将球抛向别处,这事不用人教,他们也都想得通。

“师姐!”

“红棉师姐,射!”

秦乐原、秦乐仙连吼着,秦红棉左手抬起,那袖箭对着飞行中的绣球,眉微微皱起,很快这绣球便飞到了秦家上空,秦红棉眉心微微一耸,抬起的左手也放了下去。

“这轨迹,绣球应该是越过我秦家,不过……”

绣球不落在秦家圈中,那么无论落在秦家这一行左边还是右边,前面后面作用都是一样的,所以出箭将绣球射偏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这箭数量不多。”

秦红棉看着绣球飞过秦家上空,心紧紧绷着,绣球一旦落下,人群就会疯狂,那时秦家才是最危险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箭自然也用在那时救命才最合适。

“这绣球落点是我秦家东面。”秦朝这时正冲向那第六处‘漏洞’前,眼睛余光瞥着绣球,忽然——

“咻!”

一颗石子射出,直击那即将落到东面的绣球。

“操!阴险!”

秦朝都想骂娘了。

绣球落在秦家东面,那秦家西边的人定然会疯狂的向东挤过去,对秦家西边的防线造成巨大的冲击,可秦家东边防线反而压力不大,甚至可以抽出些人手帮助西面。

可这石子一出。

在绣球高度极低,堪堪要落入人群中,除了秦家东西绣球附近,大部份人已经看不到了的时候射出。

而且发出石子的方向是东面,也就是将绣球射向西面,落在秦家西面。这么一来,近处这一大片看到绣球被石子击飞向西边的人定然会疯狂向西挤过去。

秦家由西边防线受冲击变成东西两面都受冲击。

“篷!”

石子击中绣球,带着绣球又斜斜飞过,越过秦家落在西面。

整个人群一直随着绣球方向移动,这时绣球一落。

“抢啊!”

不知谁尖喊了一句,整个人群一下子都疯狂了起来,推推挤挤,拉拉扯扯的往绣球飞落方向争先恐后挪去。

“快,抵住!”

“抗住,快挡住!”

秦乐金、秦乐原、秦乐红等也连吼叫着,全力压抗住那隔离装置,秦乐鹰、秦乐仙等一些人更是一手抵住木箱,另一只手抓着出鞘的大砍刀向着人群恶狠狠晃动。

秦龙、秦虎、秦树等孩童也个个上前帮忙。

“啪!”

“吱咔~”

几乎一瞬间,人群冲挤在隔离木箱,独轮车,马车……等东西上,而秦家人在这边死死顶住这些东西,这些临时制作的简陋木箱被秦家和人群相互一挤压,有些已经开始变形,发出不能承受要崩溃断裂的声音。

那没安放隔离装置的地方,马匹也被双方人一挤,暴跳嘶叫起来。

“咚!”“咚!”“咚!”“咚!”“咚!”

这时密集的鼓声响起!

那高台上,不知何时竖着一个巨大圆桶,上面写着沙漏两个字。

“这是沙漏?”

“阴到极点了!”

很多秦家人瞥了一眼心中怒骂了起来。

一直淡淡站在马车顶棚上的秦红棉也是俏眉皱起,那沙漏除了沙漏旁边的人外,有没有漏完,旁人根本不知道,也就是说什么时候抢绣球结束,完全操控在安排方。

“这帮混蛋。”

秦红棉眼神冰冷,集中了这么多人,如果鼓声一直敲下去,抢绣球不结束,就算没秦家一行,这里抢绣球的青年光棍们很可能就从‘抢’演变到打,何况秦家设置的简单隔离木箱和其他装置能顶多久?

“如果不行,我便去朝儿那。”秦红棉看向秦朝,这时秦朝已经到了第六处漏洞前。

“秦朝!”

这第六处负责的秦乐楠急叫着人群前的秦朝,他这边要顶着马背的木箱和人群抗,根本无法抽出身来拉回秦朝,可秦朝在满脑子只想抢绣球的人群面前,有多危险。

“该做的都已经做到,能不能抗住就看天意了。”

秦朝一伸手便抓住前面的大汉,连北冥神功发动,顿时一股比以往强大一倍的内力潮水涌入。

感觉着涌入的内力。

“这……”

秦朝一下都瞪大了眼睛,那种畅快感觉太强烈了,都让秦朝有些舍不得放弃。

“不能学段誉!”

一吸之后,感觉前面挤压之力弱化,秦朝连猛力暴发向前推去,这种一抓一吸一推,秦朝已经用了四次,可谓熟练至极,按理说这一次也该一推前面的人就倒。

“推不动?”

只见前面的人往后倒退了一步便停住了,秦朝又一猛用力,这次依然只推得前面的人移动两寸便停住了。

“难怪内力涌来这么多!”秦朝立时就明白了,先前人群虽然堆挤得厉害,可还有一点点空隙,秦朝吸内力时,也只被隐藏在人群中的秦家对头给推挤过来的近处一片人,绣球一抛起,这时根本不用那些人推挤,整个人群便疯狂向着绣球方向挤去,这么一来,挨在一起的人远远是先前的数倍。

“而且这内力涌入的数量还在快速增长中。”

可以说不仅人多,而且压挤过来的人还在不断增加,就算秦朝能推动前面的人,可后面不断有新的人挤过来,也意味着新的力量,一浪接一浪接力棒似的压过来。

“这不是逼着我吸内力么?”

新鲜力量不断加入,新的内力源自也不断增加,感觉着倍增似的内力灌入,秦朝现在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本来还想把这边隔离带装好,再去别的地方,可现在……”秦朝皱着眉瞥向第七处,也是这一边的最后一处漏洞处,现在绣球抛下,这一处最危险。

“嗯?这……”

秦朝视线一落到那里,眉顿时展开了,“这一处还完全撑得住,而且……”秦朝一扫左右,也惊喜发现不止那第七处,自己所在这一线左右,先前那些被挤得都快变形崩溃的隔离装置,都停止了继续的崩溃。

可以说这一边的情形,根本没想象中严重。

“应该和我这北冥神功有关。”秦朝一下就明白了,现在和绣球抛下前完全不同,整个这一线的人几乎都拥挤在一起,面积比之前大多了,北冥神功一吸,那挨挤得紧的人便一个个或内力丧失,或身体发软不好用力,对秦家的威胁自然便轻了很多。

秦朝干脆不再前推了。

“秦朝,回来!”后面秦乐楠还在吼叫,秦朝一回头:“乐楠叔,这边交给我,你去帮别人!”

“交给你?还不给我回来!”秦乐楠急得大叫,他也看到秦朝将前面的人推得后退了一步,而后这边情况似乎好多了,秦乐楠一时想不通原因,也没时间去细细思索。

“这秦朝绝不出事,尤其是不能在我这边出事,可这小子……”秦朝是出了名的脾气倔,秦乐楠自然是知道的。

“秦朝,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乖,回来,这边剩下的交给乐楠叔……”秦乐楠连说好话。

这时——

“砰!”

背后一个人重重撞了过来。

“嗯?”秦乐楠连回头,脸色立时就变了。

只见背后的西线防线,一个隔离木箱已经被疯狂的人群挤压得崩坏了,就算没崩坏的,两三个也离毁坏不远了,而且很多抢绣球的人都跳上了隔离箱。

“滚!”

“给老子退!”

西线秦家汉子已经开始挥刀,直接将挤到近身处的人用刀背抽晕,可依然被逼得步步后退,甚至一些躲闪时撞到东线这边的秦家人。

“这才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秦乐楠额头汗都出来了,他连收回视线看向自己这东线,不由一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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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五脉同吸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西线糟糕透顶,崩盘在即,而这东线,因为绣球落在了西边,反而更应该是火力前线,情况按理应该比西线更糟糕数倍,可实际,人们也在推,在挤,在拉扯,甚至那表情个个都比西线更加疯狂,更加歇斯底里,唯一怪异的就是这般的远高于西边的呐喊,更疯狂的表情,偏偏手底下似乎很无力。

没吃饱饭?

还是自己这一线抵挡的太强,又或者这边人群没一个高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好像是从秦朝一推开始……”这时秦乐楠也猛的想起,绣球一落时这边也是崩盘在即,岌岌可危,而后似乎秦朝一推,将人群推得后退一小步,而当时自己光顾着急叫喊拉回秦朝,而后到现在才注意到这情形并没变坏。

“不对,好像还在向着好的方面转换。”

秦乐楠瞥着左边一个人,刚刚那人正要跳上隔离木箱,却不知怎么被后面的人一扯,便没跳上去。

“这北边有马车抗住还好,可这西边和南边……”秦朝吸内力时,也在观察,这时也看到局面几乎糜烂的西线和南线,“这边被我抗住了,我秦家这边的防御之人反而松懈了,要是我突然松手,对面这么多人没我压制,猛的压过来,这边怕是这边会立马崩盘!”一看这情形,秦朝就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松手转身去西线和南线支援。

“乐楠叔,帮那边顶住!”秦朝连喝叫道。

“可是……”秦乐楠看向秦朝,又看向糜烂的西线,眉紧皱着。

“你去,还是我去!”秦朝喝道。

“你去?”

秦乐楠又看了眼这边,发现这边情形的挤压似乎越来越无力,当即一点头,“好,我去那边!”一转身,提刀一拍,用柔力将一名几乎冲到了马背上的人给拍飞了出去。

“反正,我也不走远了。”秦乐楠虽然帮忙西线,可眼神余光却不时打量着东线,特别是关注着秦朝,毕竟秦朝是在他负责的位置。

可还没帮几下忙,便眼睛一亮。

“这南边一开始拥挤得很厉害,可现在……”秦乐楠眼睛发亮的看着南线一处,那里紧挨着自己这边的东线,原本那里拥挤着整个秦家防御圈步步后退,可现在人虽然还是表情那么疯狂,不……叫喊和表情更疯狂,可手底下的力量却更加软弱,甚至被秦家用木板,木箱一顶都退后了一步。

“咦?这表面疯狂,手底无力的人还在向南边和西边扩散……”秦乐楠心底止不住狂喜。

“幸好都挤在了一起。”秦朝扫视着四周。

疯狂是会感染,疯狂之下,人们的动作也是非常快的,人多,空间有限,都往一两个方向跑……顷刻间所有人便都挤成了一团,人挨着人挤成了一团,便都入了秦朝的内力吸收圈,这一刻,秦家四周还没有所有人力量变弱,并不是人没有挤到一起,而是北冥神功吸人内力没漫延那么快,就像一个水管吸水,吸得再快,离水管口越远,受影响自然也越小。

内力的涌入已经达到了吸收速度的极限。

就像段誉吸人内力都是要吸很长才能吸完一个人,不是段誉吸力弱,而是吸力到顶了后,只能靠时间来撑。

“这就是手太阴肺经吸收内力的极限速度么……”

秦朝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这吸内力的速度已经达到最高了,可那西边和南边。”从双手涌入的内力秦朝从感觉上感到强度已经稳定了下来,但西线和南线依然糟糕,“嗯,只用双手吸,太慢了,幸好这北冥神功不止双手能吸,我记得天龙中无涯子输内力给虚竹是……”

猛的秦朝头一低,以百会穴抵在前面汉子气海上。

轰!

一股远远比手上手太阴肺经更加强大充沛的内力从秦朝头顶百会疯狂涌入。

“这……太强了……”秦朝只觉快活得都想发出**声,“难怪无崖子传虚竹内功时,虚竹一下都晕了过去,这从人头顶天灵百会处传内力,和手太阴肺经比起来,一个是长江大河,一个是溪流山泉,不可同日而语,我这舒服得都快晕眩了,不过……”

秦朝眯着眼一笑。

帛卷上的北冥神功功法图共有三十六卷,手太阴肺经从‘少商’吸内力是一脉,‘百会’是一脉,一脉占一图,除了这两脉外,还有三十四脉,也就是还能从三十四个别的穴位处吸人内力。

“这人这么多,也罢,再试试其它吧……”秦朝兴奋至极,从数脉同时吸人内力会是什么情况?

猛的秦朝右脚踏前一步,膝部穴位‘犊鼻’顶住前方一条汉子的腿侧,立时又是一股强劲内力灌入,这虽比不上百会,可比起少商穴,还是非常强大的。

而后——

腰部挨近前面的人,‘五枢’吸人内力;

身子贴近‘箕门’开始吸。

百会、少商、五枢、箕门、犊鼻五条脉同时猛吸。

这北冥神功的吸力一下子增强数倍,影响范围冲击波般的扩散开来。

西线。

“抗不住了!”

“乐刀,大开杀戒吧!”

秦乐原、秦乐鹰吼着,从绣球抛下到现在也就极短的时间,可现在,两个隔离木箱崩坏,完全废了,四匹马已经死在人群中的暗手下,这西边每一个地方众人不仅要推挤人群,还要动刀子,劈砍人,被砍倒的人很多都被人群给踩在地上。

而且人群也向着秦家动起刀来。

更让秦乐鹰火大的是他旁边的秦乐欢肩背中了一砍刀,显然是隐藏在这人群中的秦家对头趁着秦家和人群近身时出的手,那人虽然被秦红棉一箭射死,可秦乐鹰一口气压不下呀。

“杀吧!”

“开杀戒吧!”

秦乐刀、秦乐仙连吼着,不得不开杀戒,现在秦家防御空间已经被挤压干净了,不杀,难道和人挤成一团?

可这命令一发——

诡异的,冲挤过来的人群,动作一下变得软弱很多,秦乐刀正用力推挤着身前的死马,以往全身之力暴发也推不动,可这次,一猛用力,竟然将前面的人群推得后退了一步,这才重新僵持住。

“咋啦?”秦乐刀一懵。

他旁边秦乐红也正用变形的木箱抵住人群,这时也是突然便将人群推得后退了半步,秦乐红也有些疑惑。

秦朝的北冥神功影响力一扩散到这边,虽然效果还不如秦朝本身的东线,可前后对比,造成的震憾却是无比强烈的,秦家众人立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快,快推!”

秦乐仙、秦红棉急剧的吼叫声响起,“别管那么多,快趁机推开他们!”

“对!”

“肯定是有人帮我们?”

秦乐刀、秦乐红等秦家一伙也连兴奋起来,连用木板,独轮车,死马顶住人群向外推去。

*****

这抛绣球招亲处街边一间楼房顶上,站着数条汉子,最前面两个一人戴着草帽,一人截着斗笠,正是那大当家和二当家。

“大哥,情形好像不对。”

站在这楼顶,下面抢绣球的一切行动,都能很好的观看到,下面突然整个人群都虚软无力起来,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

“哼,卑鄙!”这大当家眼睛死死瞪着下面的秦家一行。

“卑鄙?”瘦汉子二当家一愣。

“秦家那小孩……”大当家一指人群中的秦朝,“你应该看到了。”

二当家一点头:“嗯,这小孩很厉害,一推就倒一大片,而且他先前还能在人群脑袋上飞走,我们安排的人居然没一个暗算到他,这么厉害的小孩,这秦家有这种后辈……”二当家咬牙切齿的,眼里有些绝望。

“这小孩应该不是秦家人。”大当家嘴角一弯,沉声道。

“不是?”

“嗯!”大当家一点头,摆了摆手:“让他们结束吧。”

“结束?”二当家一愣,随即点头,现在这种情形,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

“篷!”一粒小石子从二当家手指间弹出,直击在那面鼓上。

“石子?”这敲鼓手连停下敲鼓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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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名不虚传

“嗯?”

“鼓停了!”

整个人群一怔,很多人脸色都变了。

“不好?”秦朝也脸色微微一变,顾不得北冥神功吸内力吸得正爽,“走!”秦朝一收北冥神功运转,同时向后退去,秦朝这一停下后退,就像一个人猛力推门,突然门栓断了一样,这一片人群中一个个人的力量一下子恢复。

哗啦啦~

只见四周乱七八糟倒了大片片的人群,连秦家防御阵线也被突然恢复力量的人一挤冲,都垮了三处口子。

“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必须己方内力强于对方,这里人太多了。”秦朝一弯身钻过身后的马肚子回到秦家阵营,虽然秦朝本身吸了这么多内力后,算是比较高的,可和整个一大片人群的内力相比,无疑是杯水和水池。

这鼓声一息,抢绣球也就到此结束,都结束了,众人自然不会再疯狂提着内力拼搏,这时秦朝再吸内力,他们自然便会发现内力被吸走,到时一凝神收敛,秦朝就危险了。

“鼓声停了!”秦乐刀、秦乐鹰等秦家一行也个个大喜。

“滚!”

“退出去!”

秦乐鹰、秦乐原等一个个也更加凶狠的怒喝,用刀背劈砍着靠近的人群,虽然扔绣球几乎结束了,可秦家同样不敢掉以轻心,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可不能上了岸反而倒下了。

而且没了绣球引诱,被挑动闹事的可能性也小很多。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越凶狠像强盗一样不把人命当回事,他们想闹事时就越有顾忌。”

秦家是刀光血影中走来的自然知道这道理,秦乐鹰、秦乐原、秦乐仙等一个个扮黑脸,秦乐刀却是跳上马车厢顶,向四周团团一抱拳。

“各位乡亲,众位英杰好汉!所谓出门靠朋友,又有老话,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在下‘东山虎’,来到贵地,恰逢这抛绣球招亲,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在下愿拿出五百俩白银,交与官府,一则与诸位结个朋友,二则为这抢绣球磕磕碰碰中不小心伤亡的朋友尽点力,结个善缘……”

正说着——

“铛!”“铛!”“铛!”“铛!”“铛!”

震天铜锣声响起。

“怎么还有锣声?”

“咦?这锣声的节奏……不是抛绣球,是官府……”

“这是官府抓人敲的锣声,不好,官差来了!”

周围很多人脸色微微一变,现在这世道,百姓向来都怕官府,大理武风盛浓,当今圣上也仁慈好佛,可同样不是普通百姓招惹得起的。

“总算来了!”

“就等着你了!”

秦乐刀、秦乐仙等秦家众人却是脸色一喜,只有秦朝脸色古怪:“奶奶的,这古代官差和前世一个样,都是事情结束了才恰好赶到。”跳上一头烈马背,微微一扫,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一片人群四周,很多人挎着大刀,先前一看是普通来抢绣球的大汉的百姓,正脱着衣服。

有些已经脱了大半,露出里面穿着官差服。

“操!”

看着这一幕,秦朝嘴都微微张开了,再一看近处,这拥挤向秦家阵营的人群中也有人脸露微笑,相互间交换着眼神,立时秦朝也知道那些人十有八·九可能也是官差乔装的。

“所有人都乖乖站着别动,否则以阻挠官府办差罪名革办!”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即便是敲起的锣声也掩盖不了,便见这边街上人群分开,一个黄衣武官骑着大马缓缓走近,而随着这武官的出现,四周的脱了衣服化为官差的人也越来越多。

远远的秦朝甚至看到整个这一块的街道巷道,民房,货铺里都涌出一队队的拿着长枪,举着弓箭的军队。

*****

这街边的楼房顶上。

“怎么会有官兵?”

“怎么回事,不是说都贿赂好了么?怎么还是来了?”那大当家、二当家身后站着的人中一名青年脸色大变的吼叫道,旁边另一条汉子则是上前一步。

“大当家,官府来了,我们赶快走吧,不然……”这汉子沉声道。

“走?来不及了!”

大当家摇摇头:“不说这附近街上被军队包围,就那里……你们看!”他手一指,众人连仔细观看才发现这四周的民房中,有几间先前窗子是半掩着的,可此刻却都敞开了,一只只寒光闪闪上了弦的利箭正对准着这一行人。

“我们,早就被盯上了?”后面的汉子脸色惨白的道。

二当家眉心皱紧:“大哥,没想到,那么多钱都喂不饱,这官府真他妈黑!”

“黑么?”

大当家苦笑,其实自实行抛绣球这一行动,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

“这次,又该大出血了!老二,坐着看吧!”大当家站在楼顶,眼光扫向秦家一行中的秦朝身上,“这次……本来想,可惜……”

“是啊,如果成功,秦家这一次来的孩子至少死伤一半之上,即便让那些黑心官府吸点血也没什么,可是……大哥。”二当家看向大当家,“你说那小孩不是秦家的,那是谁?”

“是谁?还想不到么?”

大当家淡淡一笑:“能一推倒一片,能踏着人头在刀光从中散步,秦家还出不了这样的人才!老二……”大当家眼一眯,“你应该能想到,能让整个人群都软弱无力的……那不是武功。”

“不是武功?对!”二当家也眼睛一亮,随即说道,“我听说西夏有一种奇毒,能让人力量全失,即便是绝顶高手,中了这毒后,妇人也能将他玩弄于手掌之间。”

“西夏的‘悲酥清风’无影无形,无色无味,能无形之中让人中毒,确实天下闻名,可这……应该不是悲酥清风,这些人群虽然无力,可不是完全失去了力量,和悲酥清风不同。”大当家淡淡说道,“这毒应该来自星宿海。”

“星宿海?”二当家看着大当家。

“嗯,来自星宿老仙!星宿老仙丁春秋据说身手,毒功俱是天下第一,这毒应该来自于他的门人。”

“天下第一?”二当家再次瞠目。

“不是天下第一,也是那个级别的。”大当家那肃然说道,“我听说他曾收罗了很多小孩做弟子,其中的大弟子叫做五星童子,为星宿老仙座下第一使毒高手,这五星童子,为人十分阴险毒辣,外人背后叫他‘五毒童子’,如今算来这‘五毒童子’也有二十七八岁了,不过这五毒童子因为从小接触天下奇毒,致使筋骨总也长不大,永远保持着十一二岁的模样。”

“永远长不大?你是说这孩子就是……”二当家瞪眼道。

大当家微一颌首:“有这天下第二用毒高手‘五毒童子’在,我们肯定弄不翻秦家,可惜我认出他时间太迟了,不然何苦弄到现在才罢手!”

二当家却是一皱眉。

“大哥,秦家怎么请到这种人做帮手?”二当家询问道。

“谁知道?”大当家微微一吐气,“秦家本来就不是良善武林世家,和邪魔歪道打交道,请得到‘五毒童子’也属正常,只是哼哼,请神容易送神难,星宿海那帮人,就是一条毒蛇,老二……等着看吧,看这毒蛇咬完了我们后,吃不饱,怎么反咬秦家的,哈哈……”

大当家笑了起来,笑声带着一丝苦涩。

*****

“肃静!”

“都肃静!”

官兵一到来,而且是出动军队的包围,顿时这一片人群都安静下来,在官兵的喝斥中,谁也不敢随意乱动,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就算说也是细语轻声生怕被官兵发现。

很快。

“听着,一个个排队,接受检查离开!”洪钟般的声音耳边响起。

而后一个个离开,一些趁着抢绣球,偷盗下暗手伤人的,被人告发,被隐藏在抢绣球人群中的便衣官兵发现,不是罚钱,就是被戴上镣铐拖走。

人渐渐离开。

没轮到的,便安安静静的等着。民不与官斗,秦家一行人也都停下说话,和周围的人慢慢等,一直到酉时,这一片的人群才空落起来。

“我们走!”

秦家连赶着还活着的马,拖着死马,各种破烂木箱、独轮车、马车、捆柴等向着前方走去。

“秦家寨的?”

这街道拦阻处,架着凉伞,摆着桌椅,伞下的黄衣武官淡淡道。

“这位大人,我们一行正是秦家寨的,此次乃送自家子弟去天龙寺就学,还望行个方便。”秦乐刀连上前行礼。

那武官点点头,拱了下手道:“早就听说秦家寨的大名,今日一见,啧……啧……,名不虚传呐,你们的行为,我是看在眼里。”说到这,他瞥向一众孩子,最后定睛在秦朝身上,嘴角一弯露出个笑容,“这位小英雄刚才的表现更是不凡,应该就是这批天龙寺的寺生吧?”

“大人明见!”秦乐刀连笑了起来,眼里也有丝骄傲,道,“这孩子正是去天龙寺的。”

秦朝也上前一步,行礼道:“小子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武官笑得更亲切了,“小兄弟人中俊杰,为我平生所未见,嗯,去天龙寺好好学,我们这大理将来就靠你了。”

“谢大人勉励!”秦朝连道。

武官点了点头:“天色已晚,你们今天是出不了城,如果找不到住处,只管去驿站,我已经吩咐好了,嗯,你们走吧!”

“谢大人!”

“谢大人!”

秦乐刀、秦乐鹰等连说道,眼里也闪过一丝疑惑,这大人也太好了吧,居然没刁难要钱,还让秦家住官府的驿站?不过秦乐刀还是一挥手,秦乐金从马背行李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盒,秦乐刀连捧上放在那武官身前桌子上。

“这……”

武官一皱眉,随即一摆手,“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这次的事……与你们无关,拿回去吧。”他说这话脸色十分严肃,双眼迸出的光芒凌厉有如实质。

立时秦乐刀也知道这是当真不要,而非假惺惺拒绝。

“大人误会了,这钱是给……”秦乐刀连说道。

武官一挥手,打断道:“没必要,安抚伤亡自有官家的事,这钱你们也得来不易,拿回去吧!”

“大人真是高风亮节。”秦乐刀连笑着收回这装满纹银的盒子。

“告辞!”秦家一行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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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还用藏着么!

黄衣武官目送秦家离开,眼中颇有唏嘘之色。

“大人!”旁边一名挎着刀的校尉低声道,“大人不是答应过关家的么,怎么分文不取,还行方便让出官驿给他们?”

“嗯?”武官冷瞥了这校尉一眼,淡淡道,“铁峰兄莫非是教训常某做得不对?”

这校尉顿时额头汗都出来了,连陪笑道:“岂敢!小的只是好奇而已,大人千万不可误会。”

“哼!”武官冷哼一声,喝斥道,“铁峰,我知道你对关家很有好感,可我警告你,以后离关家远点,这关、秦二家的争斗,不是我们能参予的。”

“是!大人说得是!”这校尉连奉承道。

武官收回视线,淡淡一挥手:“去吧,把屋顶那几位客人请来,这秦家见过了,也该会会那几位当家啦,人家弄出这么大阵仗,我们岂能不见见几位高人?把人带上来吧!”

“是!”校尉连道。

武官却是又看向远处秦家一行,尤其是那个青衣男孩的背影,暗叹一声:“那孩子真是个好苗子,若不是答应了关家,这次就不仅仅只是让出官驿了。”小小年纪,果断勇猛,能踩着刀山跳舞这样的人才,又是去天龙寺的寺生,未来会如何?谁能想象!关家一代强,可秦家,未必弱!

远处秦家一行,渐渐走出官军的看护范围。

“让开!”

“让一让!”

秦乐升、秦乐鹰吆喝着,一行人个个脸上既有劫后余生,闯过这一关的兴奋,亦有些沉重。

“乐欢,前面百丈就是‘六味堂’了,到那里,再让?中看一下,重新上下药。”秦乐红沉声说道,这一次,死了七匹马不说,秦家一行中大人五六个都受了伤,还好都不算重,唯有秦乐欢,肩背中了一砍刀,入肉颇深,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现在人都躺在马车上脸色苍白得很。

“没事,幸亏红棉师姐救得及时。”秦乐欢血色全无的脸上挤出一个笑,看向秦红棉,“红棉师姐,这次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要丢了。”

“对,这次多亏红棉师姐来了!”那秦乐红也连说道。

而周围。

“红棉师姐,谢了!”

“红棉师姐,我欠你一条命!”

秦乐鹰、秦乐升、秦乐原等一些秦家汉子连向秦红棉道着谢。

这一次秦乐刀只顾着追秦朝,后来没追秦朝也腾不开手脚,真正调整全局,充当救火员的便是秦红棉,而且秦乐刀只会近身战,就算充救火员,作用也不大,顶天了也只能救近处的一二个,而秦红棉,有远程犀利无匹的袖箭暗器。

可以说不仅仅秦乐欢,这一行,秦乐鹰、秦乐原、秦乐升,不包括秦乐刀便有五个被秦红棉关键时刻所救,不然伤亡岂止是这一点?

“不过除了红棉师姐外,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今天的大功臣。”前面一道声音响起。

“对,还有一人!”

众人连看向那个和秦红棉牵手而行的青衣男孩。

“大家都说说,他是谁?”这声音又响起,却是赶着马车的秦乐仙得意发出的。

秦乐鹰咧嘴一笑:“乐仙哥,你还怕大伙儿都忘了你的好女婿的功劳不成,非要大家说出他的名字?”顿时众人也都笑了起来,不过都看着秦朝眼睛发亮。

秦朝推开人群,布置隔离带,几乎围绕着秦家防御线跑了一整圈,他的表现大伙自然看在眼里,可以说,如果没有秦朝布置隔离带弄出来的防御纵深,即便今天有两个秦红棉,伤亡也会更重,甚至整个防线全面崩溃,秦家被冲入人群中,那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几个。

“不是怕忘了,而是大家可能不知道这次有五处地方的隔离箱是朝儿放下的。”秦乐仙的声音里有一丝骄傲。秦雨、秦雪、秦凝三个宝贝女儿都被定婚给了秦朝,无论秦朝多么优秀,他这做岳父的总有些吃了亏的感觉,不过今天……先前铜锣声响起时,秦乐仙运气好,一开始就把马车横过来了,也便有了些时间打量全局,这才看到了秦朝的表现。

秦朝现在算是自家人,他有了成绩,秦乐仙这做岳父的自然是唯恐天下不知。

“五处?”秦家众大汉一愣。

当时情急,除了秦红棉、秦乐仙、秦乐刀、秦乐金以及几个男孩子外,其余七条大汉都只是注意到自己附近的人群被秦朝推倒,后面的,远处的都没看到。

“这推开人群,放好木箱子。”秦乐仙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别以为朝儿能放五处就很简单,大伙中我想也有几个试过了,可以说,除了朝儿,没一个成功,而且还差点把自己陷在里面,所以……”

这大街上,秦乐仙自然不好太过多说,可众人也领会到他的意思了。

一个个看着秦朝都很惊骇。

秦朝推倒人群,放置木箱,引人效仿,可不单是秦乐鹰、秦乐刀、秦乐红上当了,秦乐方也上当了,因此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事不好办,而且也能想象到那么多人挤成一团,其中还有武功好手,要推开,何其难。可秦朝却做到了,他们这些秦家乐字辈好汉都做不到的,秦朝却做到了。

“乐仙。”秦乐金反应过来连说道,“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这件事先暂且不说,我们心里知道就好。”

“对,大伙心里偷乐就是。”

其他汉子也连说道,脸上的沉重、悲伤一时都轻了很多,那受伤最严重的秦乐欢咧嘴而笑的脸上血色似乎都多了一丝。这个时候的社会是家族的社会,家族里出了一个天才,自己家族纵然激动兴奋,可别的却是眼红,所以普通天才,家族会拼命吹捧,可真正逆天的东西,却要藏着揶着,生怕受人嫉妒暗算。

“秦朝还用藏着么?”

秦乐仙咧着嘴都想大笑。

那踏着人头刀尖飞奔,秦乐刀一上去,就接连遇险,差点连命都掉了,而秦朝却如闲庭信步一样轻松写意,再加上一推便把人群推开了,单从那看,秦朝身手已经稳居秦乐刀之上了,至不济,也差不多了,而秦朝才是个孩子,秦乐仙真的很想知道秦朝的底限倒底在哪?

不过他也没再说。

“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还有一山高,朱丹尘那样的人在大宋江湖中都不算什么,朝儿再强也未必没有比他更厉害的,而且朝儿小小年纪自己都拿得住气,没四处炫耀,我这做岳父的,岂能被他比下了!”秦乐仙笑眯眯的赶着马车,有了这样的女婿,只要安全长大,将来谁敢笑话他秦乐仙?

“嗯?六味堂到了!”秦乐仙一拉马,“走,大伙儿抬人下车!”

“抬人!”众秦家好汉也齐齐拉住大马,兴奋喝道。

绣球招亲,伤亡自然不止秦家一行,不过秦家出钱多,也比较凶悍凶恶,郎中自然抛下其它轻伤者,先给一众秦家汉子看伤,秦乐欢这次运气算好,并没有伤及内腑。离开六味堂,找了一家客栈,大伙说笑着用过餐,便各自回房,秦红棉、秦朝惯例依然是占一间房。

“朝儿!”

秦红棉、秦朝进房正要关门,秦乐刀踏了进来,他瞥都没瞥秦红棉,直接瞪着秦朝。

“兔嵬子,你跟老子说说,你现在的身手到了什么程度?”秦乐刀板着脸喝问道。

今天秦朝的表现,初始他没觉得,可事情一过,有了时间细想,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可大街上人口耳杂,也不好细问,才一直蹩到现在。

秦朝一怔。

“爹,我现在的身手倒底是什么层次,我没测过自己也不太清楚,要不我们掰下手腕?”秦朝连说道,看着秦乐刀眼里有一丝期望。

出门在外,万事不便。

秦朝连吸了王金、孟范,今天又吸了这么多内力,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不像吸王金、孟范一样一吸就是老半天,可扛不住当时人太多,内力灌入速度快。

可倒底达到什么程度,没有力量测试设备,秦朝也不太拿得准,和父亲掰手腕不失一种测试方法。

“掰手腕?”

秦乐刀板着的脸都有些古怪,秦红棉也笑看着秦乐刀,她也好奇这父子俩掰手腕,谁更强一点。

“来,爹!”

秦朝走到那房中桌子前。

“来个屁!”

秦乐刀瞪了秦朝一眼,“你老子数十年内功修为,会掰不过你?哼,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在外闯,自己小心点,这世道,天下第一的高手都得夹着尾巴做人,让人死的办法可不止武功。”说着板着脸转身踏出房,又‘砰’的带上门。

“这兔嵬子,要是真和他掰……”

秦乐刀眯着眼,“今天他能一推就倒一片,这手头的力量就算没赶上了老子我,怕也差不多了。”

“不过……”秦乐刀咧嘴一笑,“再强又怎样,还不是我秦乐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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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观海楼

秦家寨往天龙寺,太平县不算最繁华,却是繁华中最危险的,今天这事一了结,秦家这次天龙寺之行,任务便完成了八成,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行程应该很轻松。

夜深沉。

太平县秦家所住的龚家客栈,秦龙、秦虎、秦乐仙等秦家一行无论大人,小孩很多人都睡不着,白天的事逃过一劫也罢,秦朝展现出来的实力才是最震憾的。

“朝儿,这一次冒险,姑姑可是心都提起来了。”

秦朝、秦红棉躺在床上,都睁着眼望着床顶,秦红棉忽然说道,“幸好,你没让姑姑失望,不然……嘿,你爹现在眼角都不朝我看,怕还在怪抛绣球时我没阻止你的行动,不过姑姑不后悔,嗯,明天便能通过这太平县,太平县一过,这一次……姑姑的任务也便完成了。”

秦红棉幽幽一叹,这一次秦朝这个侄儿的到来,完全把她这些年‘平静’的生活打破了。

“姑姑要走了?”秦朝说道。

“明天,出了这太平县,姑姑就离开!”秦红棉低声说道,秦家寨一行人对她很敬重,可这敬重反而拉远了距离,而且秦乐刀也对她不冷不淡的,若不是有秦朝能说得上话,秦红棉早就不想呆了。

出了太平县,下一个繁华城市已经进了大理,到了天龙寺附近,自有皇家保护,谁敢在那种地方生事,秦红棉自忖没必要留下去了。

“这天龙寺不能带随从,不然姑姑和我住一起,不过姑姑你选好新隐居点后,一定得告诉朝儿。”相处这么多天,同吃同睡,秦朝也很不舍。

“嗯。”秦红棉轻嗯一声,低声道:“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去马市,不然到不了下一个落脚点。”

“睡觉!”秦朝突然一把抱住秦红棉的手说道。

次日一大早,秦家便又上路了。

天龙寺开学在即,除了秦家外,整个大理其它地方的一个个小天才,小神童们也纷纷赶往天龙寺,转眼便是三月一日,这天龙寺前的繁华小镇观海镇上。

“客官,您请进!”

只见一行二十多个戴着大斗笠遮着脸面的人走进前面的观海楼中。

“小二,好酒好菜尽管上!”为首的一条大汉喝道,随即一扫整个大厅,眉便微微一皱,“小二,有包厢么?”这大厅此刻坐满了人,很多都是风尘仆仆的,显然也是外地来了。

“客官请随小的来!”小二连领着这二十多人往里走去。

“看,这些人有好几个孩子,怕也是和我们一样。”这厅中靠东一桌坐着二条大汉二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低声道。

另一个男孩捧着把雪亮大刀,这刀背厚二寸,长一尺,粗略一看约莫有五六十斤重,可看男孩捧在手里模样仿佛拿着把木刀一样。

这男孩鼻间‘哼’了一声,不屑道:“藏头露尾的,这次天龙寺怎么这样的人都招,真是失望!”出门在外,蓑衣斗笠是必备之物,可大阴天,又没下雨,却将斗笠遮着,连进屋也盖得严严的,自然引人注目。

“哈哈,逸夫,别多嘴!”旁边大汉连斥道。

“知道了,爹!”男孩撇撇嘴。

这人正是秦朝从史书中看到过的,后来纵横西夏、大宋、契丹等地,人称天刀客的甘逸夫。

观海楼上面的包厢中,二十多条大汉分成两桌坐了下来。

“你们父子俩坐窗边,那位置最好。”

一坐下,汉子们便将斗笠拿下,而旁边十多岁的男孩却依然戴着斗笠没揭开。

“爹,真没想到才三月一日,这人差不多都到了。”坐窗旁的男孩嘻笑说道,楼下大厅人满为患,那些人中近一半的都是十二岁左右的男孩,这么多十二岁男孩,除了是去天龙寺报道外,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不到才怪!”

旁边的大汉一揭斗笠,放在一旁,露出张清秀,有如女子般漂亮的脸,咧嘴一笑道:“别说三月一日,有些人可是二月一日就到了这观海镇,专等这三月份的到来哩。”

“天龙寺报道,迟到了,除非极特殊原因,否则一律拒收。”另一条大汉也将斗笠揭下,笑说道。

“迟到都拒收?”

旁边另一个男孩惊咦一声,摇头道:“难怪,这一路上苍蝇不断,明知打不过我们,还来骚扰!”

“他们也就敢小小骚扰一下,给我们添点乐子,哼,我们关家现在敢惹的不多,可秦家……”窗旁男孩昂着头,“爹,秦家应该还没到吧?”

“秦家?”

清秀大汉咧嘴笑得更欢,眉一耸一耸的道,“他们,应该也快来了……哈,按行程,也就今天该到了,只是……不知这次会到几个人!”

“几个?”

男孩眼睛一亮:“难道爹知道什么内幕?”

“也不算什么内幕,我关家和秦家在这江湖中都是仇家甚多,哼,这次别人只敢骚扰一下我们关家,阻挠一下我们行程速度,可对秦家……”这大汉眯着眼睛,往窗外瞥去,“他们对秦家可是安排了顿大餐,就是不知秦家消不消化得了,哈哈,今天我们不忙着去找天龙寺的人报道,就在这多坐会,看看他们秦家的风光!”

“大餐?这大餐莫不是我们关家也有份?”男孩兴奋说道。

“自然,我关家这次虽然没出人,可银子却出了很大一笔,就是不知战果如何!”桌旁别的汉子也接嘴,急着赶路,一路信息不畅,他们虽然知道太平县抛绣球之事,可结果如何却还没收到。

关家一行谈笑吃喝着,都很惬意,不时还打量着窗外街上进城还戴斗笠蓑衣的人。

一顿饭刚刚吃到尾声。

“咦!快看……”

窗旁男孩忽然尖叫道,众人连透过窗户看去,只见镇外大路上远远来了一群人,都是戴着大大遮住脸的斗笠。

“是秦家么?”男孩道。

众大汉却是皱眉没说话,戴斗笠遮面进这天龙寺的,大都是武林世家,而且还是仇家很多的武林世家,而这除了关家、秦家外,并不多,而远处一行人,有二十一人之多,而且看情况似乎并无伤者,如果是秦家一行,那太平县行动岂不是根本没收获?

远处大路上。

秦朝、秦龙、秦虎等秦家一行骑着马。

“到了!朱大人说到了这观海镇自有人来交接。”秦乐金看着前方的镇子说道,“我们这一趟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嗯,龙儿,呆会爹就要回寨子了,你和朝儿、虎儿、启儿、树儿五个一定要好好学,有事,多向朝儿请教。”

“知道了爹,这话你都交待了很多遍了!”

秦龙坐在马背上,眼睛兴奋的看着前面的观海小镇,忽然他眼睛一亮:“塔!快看,那远处是不是就是‘千寻塔’?”

“千寻塔?”

秦虎、秦启、秦树等八九个孩子也连向前方张望着,秦朝也连看过去,千寻塔又叫‘法界通灵明道神塔’,前世金老爷子写天龙时,讲有三座塔,叫崇圣三塔,但正史中记载却是只有一塔,另外二个塔是段誉做皇帝后晚年才建,还要三四十年之后才开始动工。

“啊?”

一看过去秦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见西面远方高高矗立着三座大塔。

这三座塔秦朝前世去大理旅游也曾见过,第一座‘千寻塔’是唐代风格,其余两座是宋朝的建筑风格,可此刻,三座塔都是唐代风格,大小相一致,显然与金老爷子书中所写相一致。

“江湖史传属野史,和正史很多地方有冲突,金老爷子也是据野史写书。”

秦朝眯着眼,忽的一笑。

“正史中段正淳做了皇帝,金老爷子的书中却是死于非命,正史中段正淳的妻子是高升洁,可这里却是刀白凤,正史中没有段无丙,霍家镖局,霍二小姐,野史中却有。”

自来这个世界后,秦朝一直便陷入到该信正史,还是该信野史这个纠结的问题中。

“既然野史中的都存在,那么这天龙寺周围的一个个神人,隐者高士,还有这一批甘逸夫、高世霸、关诗皓……那些天才……也都该存在!”忽然秦朝心中火热起来。

“走???p>一行人很快便进入观海镇,而后也踏入那观海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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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的身份

观海镇在大理城西南方向,秦朝、秦龙等包厢中用过饭,没多久便到了大理城西门口,那刀剑出鞘,弓箭上弦杀气腾腾的大队护卫前已经排起了队伍,很有一些带着十多岁孩子的汉子,秦家也连排在队后。

很快。

“这位大人,我们是去天龙寺报道的。”秦乐刀向守卫递上文书。

守卫拿着秦乐刀的文书,看了几眼,眉就是一皱:“又是武林世家,还这么多人?真是麻烦,好了,寺生站到那里去,由我们接管,其余的所有人都回去吧,嗯,要到大理城玩也可以,可都给我安份点,别捣蛋!否则,哼,我不管谁有理,一律抓起来。”一挥手,后面五个卫士便站了出来:“你们去天龙寺的寺生都随我来,对了,几个?”

“五个!”那看文书的守卫说了声,便把文书往旁边的桌子抽屉里一放。

“都站到这边来!”后面五个卫士中为首的喝道。

“都去吧!”

“你们五个去吧,自己小心点,我们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秦乐金、秦乐刀等大人也连喝道,虽然不舍担心,但到了这时也没什么依依惜别。

“我们去了!”

“你们保重,路上小心那些混蛋!”

秦龙、秦虎、秦启、秦树、秦朝说完后立即走到那五个卫士指定的地点,其余六个孩子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

“小则,小当……你们也别看了,走,跟我们去大理城,难得来一趟,带你们好好玩二天再回去。”秦乐仙说道,一掀头上斗笠,“小子们,去掉斗笠!”

“嗯!”

这六个孩子一个个连去掉斗笠,挂在马身上。他们来这,一就用来在仇家暗杀时,迷惑人,当炮灰的,二就是万一秦龙、秦虎等人有谁出了意外,用来顶替名额的,现在安全到达,任务便算完成。

“你们五个,跟我来!”

五个守卫一脸严肃的将五人围住后,都是刀剑出鞘,其中一人淡淡说了声向着城内当先走去,秦朝五人连跟上,进了大理城顺着街道走了一里半。

“你……”

为首的卫士停了下来一指秦朝,“就你一个人跟我走,我们走这条巷子,你走前面!”说着又一指左边,这里有一条马车都通不过的小巷道。

“是!”

秦朝连应声,片刻后一间院子中。

“刘伯,人就交给你了。”

“放心,到了我这里,没人能监视的。”五十多岁的刘伯笑呵呵送这卫士出门后,看向一旁秦朝,“孩子,走,跟我到里面去,今天你便住我这了,你们武林世家就是麻烦!”

“劳烦老伯了!”秦朝连说道,当即秦朝便在这住下了。

二天后的清晨。

大理城一个看起来很富贵大院子外。

“褚叔,我走了,以后再来看您!”一席青衣的男孩戴着个草帽冲一个三十岁穿着富贵的汉子挥挥手,转身走向大街。

“真够小心的。”秦朝轻快的走在石板路上,“两天时间,我便换了两处住处,还换了两身行头,嗯,连名字都换了。”

普通的大理百姓进入天龙寺深造,根本就没那么多麻烦,可一些特殊的,像秦家寨、关家寨等仇家多且强大的,便要处处小心掩藏身份。

“今天三月三,这天龙寺的规矩,第一天必须找住处、食堂、教室……”秦朝摇了摇头,前世看史书天龙寺的寺记时,这些倒是都看过,但没想到居然一成不变。

“选住处,幸好那些资料还记得。”秦朝也不着急,惬意的走着,眼睛欣赏着这大理城。

前世的古大理城,秦朝也看过,但和现在的真实大理城,差别十分大,倒是‘天龙’网游中的和这大理城倒是相似颇多。

“嗯?”

忽的秦朝一笑,只见前面街上走着一个比秦朝高半个头的少年,少年一身青色锦袍,腰佩镶银长剑,光看背影便十分气宇轩昂!

这是个富家公子。

唯一和他身份格格不入的是手里抓着几个大饼,毫无形象的边走边嚼。

“夹牛肉的饼留给我,剩下的你自己吃!”脚下一动,秦朝便追了过去,笑说道。

“什么?”

少年一转头,眼睛便瞪圆了,连吞下嘴里没嚼碎的饼,指着秦朝叫道:“秦……”

“请什么请?拿来。”秦朝打断他的话,一把抢过他手中干净还没咬过的夹牛肉饼,笑道:“段海峰见过兄台。”经过交接后,秦朝得到的身份证明他的身份现在是‘段海峰’,一个和大理段家有着亲戚关系的白族人,甚至出生地点都是莲花峰,和大理名人高升泰是老乡。

这身份可以说极为牛b哄哄,绝非有钱便能办到的,也是朱丹尘见秦朝不凡,才下死力安排这样的身份。

“段海峰?”少年眼睛眨了一下,低声嘀咕道,“我觉得还是叫‘开心’好,嗯,海峰兄,你怎么也到这大理城来了,嗯,莫不是……”他指了指秦朝,又指了指天龙寺方向,这少年正是段无丙。

“难道你以为我不够格?”秦朝大口咬了一口饼笑说道。

“够!够!若海峰兄都不够,这天下怕是没人够资格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刚刚还在想,你海峰兄要是不到,这天龙寺也太浪得虚名了!”段无丙说到这,很是兴奋,“哈哈,海峰兄,你来得正好,这一次我们兄弟合力,让那些来天龙寺,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天才们看看什么才叫天才,什么才叫牛!”他说着一提手,捏个剑指,一晃,划了几招,动作十分玄奥诡异。

“你这是……”

秦朝眼睛一亮:“无病兄剑技长进很大呀!”秦朝和段无病得了白玉京遗宝后,一起讨论了数天剑法,自然知道段无丙大概的剑技程度。

刚刚段无丙以指为剑,露的这一手剑法,秦朝一看便感觉非常厉害,这纯粹是心里感觉。

“我跟那位学了这么久,以我的资质,岂能没点长进?”段无丙眉眼一挑一挑的,很是得意,又一瞥秦朝,“就是不知海峰兄,刀法有没有进步?”

秦朝一摇头:“我又没遇高人,岂有你那么大进步。”这是实话,秦朝有北冥神功,内力强,可刀法,秦红棉虽然教了秦朝不少,可秦红棉岂能和无量大侠比。

“也对。”段无丙点头。

“对了,海峰兄,你先前去过天龙寺没有?”

“还没,这不正赶去!”秦朝道。

“哦,这么说……”段无病眼睛一亮,连说道,“海峰兄还没找到住处?哈哈,我昨天已经去过,找了个住处,正愁找不到室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住?”

“一起住?”

秦朝眉一皱。

天龙寺是大理国寺,有‘佛都’之称,这建筑房屋自然够多,去天龙寺就学,这住处,便是自己在天龙寺中随便找空房子。

唯一的规矩就是,必须找满五人住宿一间,十人一院子。

“你选的是西边靠近点苍山峰的房间吧!”秦朝回忆着前世的书中记载皱眉说道。

“对呀!”段无丙没注意到秦朝皱着的眉,很得意的道,“西边靠近应乐峰那栋房,嘿嘿阴凉着,风景也好,而且还有三层的阁楼、凉亭,不像东边都是平房,聪明人自然都选西边那一处,如今那里的房间差不多人员都满了,还差一个,海峰兄,你去了正好。”

“无病兄!”秦朝沉声道,“你如果信我的话,就别住西边的,跟我去住东边的平房。”

“住平房?”段无丙一怔。

“我还有一些朋友,他们应该也是今天才找住处,另外,我觉得平房,虽然看似不如西边,可未必真就比西边的屋子风水差。”秦朝找着借口说道。

“这……”

段无丙只是微微一拧眉,便笑了起来。

“西边都是些老子天下第一,个个眼高于顶的人,跟他们在一起,说真的,浑身别扭,海峰兄,你住哪我就住哪,哈哈,天时地利人和,得人和者得天下,我段无病跟着海峰兄,便是占足了人和,哈哈……”段无丙笑说道,他也想得很清楚,秦朝是个福星,跟着他混,坏事也能变好事。

“江湖史传中,这一期天龙寺的寺生。”秦朝笑眯眯的嚼着饼,“住西屋的群体,是早期强,后劲不足,住东屋的是早期不显眼,可越到后面,便越强大,盖棺定论中论整体成就,东屋高出西屋数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朝没道理不和牛人住一起。

“而且大理第一好汉,神力无敌的高世霸,自创天逸刀的‘天刀客’甘逸夫,吟诗中取人头中的‘诗刀’关诗皓这些人都是住东屋的,我秦朝没道理不去东屋。”

两人说笑着,朝天龙寺潇洒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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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飞来的石礅

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

天龙寺在点苍山应乐峰下,洱海西边,占地十分广阔,里面大小房宇星罗棋布,此刻秦朝、段无丙便进了这天龙寺。

“海峰兄!”段无丙笑道,“看傻眼了吧,皇帝老子的家庙就是气派,啧啧……那山门上的字,每一个比人都高,那香坛,比水缸都大,对了,我也是才来没多久,这庙中景观听说很多,我都没去看,等下我们事办完了,一起好好游览游览!”

“嗯,是有点傻眼。”秦朝笑说道,其实古大理城也罢,天龙寺也罢,秦朝前世都来过,之所以看得很认真只是想比较一来后世仿造的天龙寺和这原版有何不同。

“茶树?就这里……”秦朝一拉段无丙便往东边一条参天大茶树林中的山路走去。

段无丙眼睛一亮。

“海峰兄,你不是没来过么?”段无丙疑惑看着秦朝。

“我虽然没来过,可也打听过,知道东边的平房从这里去。”秦朝笑着解释,段无丙倒也没怀疑,穿过茶树林,顺着一个三亩大的池塘走了片刻便看到前面高低错落着一片大平房。

“咦?这间招人!”

两人走进这平房中一个巷道,巷道两旁开了四个门,每边两个,前面三个门口都挂着人满字牌,只有那第四个门,字牌是反挂着,上面‘未满’两个大字很显眼。

“嘿!”

“哈!”

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一声声发力声,段无丙、秦朝连推开门,瞳孔不由都是一缩。

“轰!”

一块巨大的石礅从天而降,向着两人飞来。

这石礅,有着水桶大,本身重量起码也有数十斤,而且就这么像颗天外飞来的陨石般从天而降,即便秦乐刀那种四流高手,乍一看到也不敢硬接。

“小心,快退!”

惊急的喝叫声响起,便见一条大汉向两人狂冲过来。

“退个屁?”

段无丙也被吓了一跳,可他也是傲气之人,岂能被一尊石礅给吓得退出门,那哪有脸再进来?后脚一垫,段无丙不退反而加速,身形一闪便在石礅降落前,抢先冲进门,只是才一闪过,段无丙脸色微微一变,想起紧跟身后的秦朝。

“这石?”

秦朝眼一眯,段无丙一进去,石礅便砸向秦朝。

段无丙可以提前闪进去,可秦朝只能撇过身,侧着往后躲,往前闪,石礅那么大,门口那么小,现在石礅都已经砸下来,到了门框里,剩下的空间非常小,只能猫着腰钻?而且就算速度快到极点,身法巧,能钻过去,动作也不雅观。

“啪!”

手一抬,右手便伸了出去。

段无丙有傲气,不肯后退,秦朝自然也有。

“别接!”后面追来的大汉吓得脸色都变了,这石礅砸下那冲击力可是非常惊人的,能把人砸成肉饼,成人武者都接不下,岂是一个孩子能接得下的。

“嗯?”

内家拳十分敏感,秦朝摆出太极姿式的前手还没搭上石礅边,便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惊人力量。

“刷!”

立时秦朝便改变主意了,手一翻,便从石前翻到了上方,而后往下一压一带,一个太极手,另一只手也翻上石礅,仿佛抱铅泵大球耍着玩一样,抱着球一转,整个人也随着一转,门里面的人便见到那石礅落到了秦朝手里。

“兄台。”秦朝抱着个石礅,轻轻松松迈入门内,看向那大汉。

这大汉穿着一身青衣,那式样,和秦朝、段无丙身上的差不多,正是天龙寺寺生所规定的式样,显然和秦朝、段无丙一样也是来天龙寺就学的。

“朋友,这小石子可不能乱扔呀,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想着前世的冷笑话,秦朝笑说道。

追来的大汉眼睛瞪得滚圆,半天后一竖大拇指。

“好,好技巧,好神力!”大汉咧嘴夸道,他眼光毒得很,刚才秦朝那一手,技巧和力量缺一不可,而且都必须极高明才行。

段无丙也瞪着眼睛仿佛不认识一样看着秦朝。

“好家伙,你上次隐藏了不少呀……”段无丙眼睛发亮的说了句,随即一扬眉,冲大汉得意道,“我海峰兄弟的本领,自然是高明的。”

“你叫海峰?”大汉眼睛一亮,兴奋的道,“你们俩个,都是来入学的吧,哈哈,我们这房间还差人,嗯,还差七个哩,你们来得正好,走,跟我去里面,我带你们看房,哦,对了,我叫高世霸。”

“高世霸?”

秦朝眉一耸,笑了起来。

江湖史传中记载高世霸,用了一个词‘巨灵神下凡’,说他身高丈五,手壮如腿,腿粗似腰,就是手腕有常人大腿粗,而大腿围及得上他人腰围,不过眼前大汉虽然高大,但也不过和成人汉子差不多,并不夸张。

“我叫段海峰!莲花峰下白族人。”秦朝微笑说道。

“你是莲花峰下的?”高世霸眼睛更亮,“嘿,我祖脉也是莲花峰下高氏,说不定我们还沾着亲哩!”

“我叫段无病!石屏金鸡岭人,也是白族的。”段无丙也连笑说道,眼睛上下打量着高世霸,“我说高大哥,你这名字起得可真霸气呀。”

高世霸挠头一笑:“名字都是老爹起的,他没学问,说这名字霸气,现在知道挺俗的也改不了,其实我人挺好的,嗯,你们别看我三大五粗,其实我今年才十二岁,你们呢?”

“十二岁?”

段无丙往后一跳,仿佛看希奇古怪似的看着高世霸,随即又冲上来,一把抓住高世霸,“大哥,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长得像你这么……威武雄壮,顶天立地,气宇轩昂,只要大哥不吝赐教,小弟以后就唯大哥马首是瞻了!”

秦朝也是一懵,虽然知道高世霸是这一期的寺生,年纪不大,还真没想过他才十二岁,十二岁就长得像个成人一样,那十八岁之后……。

“丈五,手如腿,腿如腰……”

秦朝摇了摇头,将脑中想象出的形象抛开,也感兴趣的看着高世霸。

“高大哥,有何秘诀?”秦朝也微笑说道。

“别问了,问了也白问。”里屋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走出一个满脸肥肉,胖嘟嘟比秦朝都矮了半个头的小胖墩,这小胖墩从门口一跳,像个皮球弹起一样,一下便跳到院子中,眯着眼睛道,“我叫阎小柔,象峰岭傣族人氏,拜见各位哥哥!”

“阎小柔?”

秦朝眼微微一亮,又是一个江湖史传中的人物。

阎小柔,江湖人称‘鼠阎王’,这人很有意思,平时胆小如鼠,一听到打斗声,便如老鼠闻了猫的气味,必然远远躲开,实在躲不了,才出手,往往是一刀出鬼神惊,顶多出三刀,三刀过后很少有能抗得住的,若是三刀对手再不败,他转身就逃。

“阎小柔,你多大了?我听说没满十一周岁,不准入学的?”段无丙奇怪看着小胖墩,这小胖墩身材虽然肥,可那是横向发展。

“今天我生日,正好满十一岁。”阎小柔腼腆一笑,随即眨了眨眼,道,“你们俩个是住这里,还是住别处?住这里的话,我请客,大鱼大肉管饱。”

“大鱼大肉管饱?”高世霸吞了口唾沫,明显能听到他腹部发出吵闹声。

“对,你们俩个是住这里,还是住别处?先说好,选定之后可不能随便更改。”高世霸看着两人说道,脸上神色有些紧张。

段无丙顿时看出不对了。

“几位哥哥,急什么,我和海峰兄也只是对这东边院子感兴趣,来考察考察的,你们这里,先看看,如果好就住,不好自然就离开。”段无丙笑眯眯说道。

“好,我们这里很好,你看这屋子,干干净净,风水也好……”高世霸连说道,神色更紧张了。

秦朝眯着眼睛一想,忽然心中一动。

“这院子环境是不错的,房子好,屋子干净,地面青石板也清爽整齐……”秦朝笑眯眯说道,“就是有一点不好,刚刚那石子天上飞下,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他这话一出。

小胖墩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线,而高世霸则是一幅沮丧模样。

“聪明!”一道声音又从里屋传出,只见一个清秀少年抱着把雪亮的大刀缓缓渡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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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敢住吗?

“看到那棵树了么?”清秀少年酷酷一笑,“我们这院以树命名,叫梧桐院,既是梧桐院,自是非凤不纳,非龙不收,你们俩,你段无病……乍遇突袭,能穿石而过,闪避动作更是干净利落,身手胆量勉强够格,而你段海峰,也不用说,可光有本领,没胆量还是早点离开好。”

“胆量?”

段无丙眉一皱,盯着清秀少年道:“那石礅是你故意扔的?”

刚刚那石礅,不是他段无丙和秦朝,换个稍弱点的人可是要出人命的。

清秀少年一皱眉,哼了声。

“无病,千万别误会。”秦朝连说道,刚才接石礅时,那上面的力量,这里除了高世霸外,不可能有他人能扔得出。

“前世书中说,大理‘神力王’高世霸喜欢扔锤玩。”

秦朝瞥了一眼旁边的高世霸。

记载中高世霸的武器是一对九瓣链子瓜锤,是他十九岁时高升泰所送,说高世霸平生无别的喜好,唯喜扔锤,平日里但凡有丁点空闲时间,便忍不住扔着链子锤玩耍。

按前世的讲法就是这个孩子有多动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多动症。这种多动症孩子没链子锤扔前,是扔什么玩?书中没讲,但秦朝能想象到。

“无病,这石礅应该是个意外。”秦朝笑说道。

“对!”旁边阎小柔也笑眯眯插嘴,“确实不是他,他就是个刀痴,成天抱着把刀,生怕被人偷了似的,哪有闲暇扔石子玩,这石礅确实是个意外,可不是拿来试你的。”

清秀少年微微一昂头,道:“我没那么无聊,但那样石礅从天降的事,虽是意外,可以后还会经常发生,你们若是为安全着想,还是早点离开好,免得一不小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经常发生?”段无丙疑惑。

清秀少年、阎小柔、秦朝都看向旁边尴尬不安的高世霸。

“这个,嗯……”高世霸傻笑两声,搓着手说道,“二位朋友,还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是我锻炼力量时不小心失了手,不过我保证这是第一次,绝不会经常发生,你们俩尽管住。”

“第一次?”

阎小柔嗤的一声笑,“我进院时也差点被石墩砸着了,你也说是第一次,天啦,我住这院子已经七天了,被你玩石礅吓走的人至少有十多个,我晚上睡觉做梦都是躲石礅。”

“吓走十多个?”段无丙冲高世霸一竖拇指,“够狠!我说大哥,难道你长得这般伟岸如山,就是抛石礅扔出来的?”

高世霸咧嘴笑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拿点有份重的东西扔着玩,便浑身不自在,所以……这个真是对不起了,我保证以后绝不让石礅失手了。”

“保证?算了吧!”段无丙摆着手。

“怎么样?还敢住吗?”清秀少年冷酷说道。

段无丙眉一扬,嗤了一声,道:“刀山剑海都敢住,小小石子有什么不敢的,海峰兄你呢?”眼睛瞥向秦朝询问着。

秦朝也一笑:“我也没问题,没事接接石子玩也是一种消遣!”

两人这么一说。

阎小柔、高世霸都吐了一口气,兴奋起来,清秀少年冷酷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身手好的,这来天龙寺后我见多了,可身手好,还胆子大的,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清秀少年左手抱刀,右手伸了出来,“二位,欢迎住进这梧桐院,对了,这院名是我命的,还没介绍,我叫甘逸夫,擅长的兵器么,不用介绍了,你们都知道。”

“好名字,有仙气!”段无丙连伸出手拍了一下清秀少年的手,大理民族多,很多地方都有特殊礼节,像这拍手也是一种。

“甘逸夫?天刀客!”

秦朝眼睛也亮了起来,连也拍打了一下,微笑道:“看你的刀,挺重的,正好,我也是使刀的。”

“你也用刀?”甘逸夫脸色更是开心,看秦朝眼神都似乎亲切了许多,“你能接住高世霸的石礅,不用说,一定是个好手,我这刀重五十四斤,你说重不重?”

“五十四斤?”秦朝知道当前用刀的。

成人正常重量一般是四十斤左右,四十斤之下属于轻刀,像秦红棉、甘宝宝、刀白观等的刀也就二三十斤,都属于轻刀,五十四斤对成年武者都算是重刀。

当然六七十斤,甚至百多,几百斤的重刀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属极个别。

甘逸夫作为一个看样貌也就十二三岁的少年,用五十四斤,算是力量非常惊人的。

秦朝正要说话。

“哼,一群癞蛤蟆打哈欠,五十四斤算什么重刀?”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五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翩翩少年,手中抓着一卷很旧的泛黄的书册,从打开着的门外走进,若不是少年腰间也挂了把刀,看模样很像个普通读书郎,而不是武者。

少年缓缓渡进,仿佛还在回味书中的词句。

秦朝一瞥他手中的书册,隐约见到卷起的封皮上写着‘李白’两字。

“李太白的诗集?”秦朝眼睛一亮,脑中闪出一个人名来。

口吟侠客行,十步割一人——最崇拜李太白的‘诗刀’关诗皓!

东屋众人中,论武功,关诗皓不及高世霸、甘逸夫,但论诗文,却是将这些人甩到九霄云外,关诗皓和大理现在风头第一劲,甚至正史中,保定帝将帝位都禅与给他的名人‘高升泰’一样,都是文武全才,而且都达到了常人难以岂及的程度。

‘诗刀’的身手,虽然不如甘、高等人。

可排到天龙寺这一期的寺生中,绝对是顶尖层次的。

当然最让秦朝关注到这个人主要是他是关家的。

“刀重力,天下使刀者,除非娘们,哪把刀没有几十斤力量?”这少年拿着书卷的手往背后一背,看着众人微笑说道,“五十四斤,随便到铁匠铺买把刀,比这轻的不多,我这把……”他空着的右手一抓自己腰间的刀,一拔,只见盈光一闪,如带出一弘秋水。

“好刀!”

院中众人眼睛一亮,只见这把刀刀背非常薄,刀身却极长,前宽后窄,曲线和时下刀都不同,十分柔和,整把刀外型像片变型的竹叶,乍一看秦朝还以为是前世工厂出来的产品。

“这就是那把有名的‘诗歌刀’。”秦朝打量着那刀身,只见光芒流动,刀面平滑似水,不由眼睛发亮。

诗歌刀书中讲是用海外‘千锻精’打造,但后世挖出的那把,经检测含有一种之前未有的新金属元属,科学推测这是用天外陨石锻造的,天外陨石锻造成刀,还能锻得如此巧夺天工,无一丝暇坯,是如何制作出来的,这在后世是一大迷题。

“你看我这把刀多重?”少年笑说道。

甘逸夫眉微微一皱。

少年的刀,背很薄,按理这种刀重量绝对不重,可这少年既然拿出来询问,自然不可能以正常情况判断。

“不可能超过六十斤!”甘逸夫迟疑道。

秦朝嗤的一声笑。

众人都瞧过来,少年也是看向秦朝,眯着眼道:“你怎么看?”

“我看这刀做工很好,可是重量么……”秦朝微笑道,“未必多重,三十斤顶天了。”

“好眼光!”少年眉一挑,收刀入鞘,动作干脆利落,而后向众人一抱拳,笑着说道,“你们的说话,我都听到了,刚才和诸位开个玩笑,哈哈,我这把刀,其实才三十二斤重,逸夫兄、海峰兄,两位都没猜错。”

“三十二斤?”甘逸夫眉一挑,“你这刀应该用的是特殊的铁,不然看这厚薄顶天了也就二十四五斤重。”

“没错,这用的是千锻铁。”少年笑说道。

“千锻铁?”

“是从海外运来的精铁,一小锭沉得像金子一样,这种铁打造的兵器,够硬够韧。”少年一见众人疑惑连解释道,“我得到这把刀也是运气,嗯,海峰兄、逸夫兄,我这刀虽然不够重,可够锋利,和你们切磋,绝对够格了!”

“够不够格,切磋了才算,不过……”甘逸夫哼了声,随即一笑,“能来天龙寺的,想必差不了,哈哈,看你模样也是个狠人,你也住我们这?”他这话一出,高世霸便有些紧张。

少年眯眼一笑:“我喜欢惊喜,天上掉石块这种事,住别的地方想要遇到都难,哈哈,我叫李玉白,今后便是你们的室友了!”

“李玉白?”秦朝一愣,随即明白,这‘关诗皓’定然也和自己一样,换了名字身份进来的。

“欢迎!加上你,现在我们这里有六人了。”阎小柔兴奋说道,“一间院子要聚集十人,现在就只差四个了,应该也能很快找齐,嗯,我们到里面去看看房,大家好好把床铺分一下。”

“好!”一伙人涌进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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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寺第一事

三月三是天龙寺报道最后一天,很多人虽然早就到达了大理城,可真正确定住所还是这一天,秦朝、段无丙等六人进入里屋后,很快便来了个十四岁的高个少年,而后又来了不少人。

得知高世霸的特殊癖好,最终硬着头皮敢住下来的。

张九才,傣族人。

杨启先,纳西人。

段昌业,白族人。

王忠和,彝族人。

而且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来这天龙寺专攻学问的文弱书生,对这文弱书生,关诗皓、甘逸夫、高世霸等人倒是没有小看,住这屋子,武者不说,不会武的书生完全就是提着脑袋住。

“张、杨、段、王四人正史不说,野史中可都是大名鼎鼎。”

秦朝对四人也很友好,张九才,杨启先,段昌业,王忠和四人正史中名不见经传,野史中都是匡扶大理社稷,挽国之既倒的国之栋梁。

张、杨、段、王四人住进后,十人便都到那大堂聊天。

都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人,孩子心性不脱,很容易便自来熟,而且大家大多也是第一次离家住在外面,共同话题多,没多久,关系就亲切多了。

午时将近。

“嗨,现在大伙先别忙着谈话。”十四岁,在众人中年纪最大的书生张九才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站起身说道。

“对,还有十二年在一起哩。”最后到的王忠和也连站起身,大理是宋文化圈,和宋人一样,讲究十二年一轮,六十一个甲子,这一入天龙寺,终身便是天龙寺人,正常情况是十二年一个小毕业,六十年一大毕业。也就是今后将近有十二年众人会在一起。

“天色不早,我们必须把那件事办完,办完后再来闲聊。”张九才说道。

“嗯,十二年有的是时间废话,现在大伙都出去,这事不办完,说话都没劲!”王忠和笑说道,顿时——

“对,还是先办事!”

“希望能成功!”

段昌业、关诗皓、杨启先、甘逸夫一个个都站了起来,脸上都有些沉重,段无丙则是嗤的一声道:“能成功才怪!”漫不经心的站起,向门外走去。

“无病,一定能成功的。”秦朝也连站起,向门外走去。

新寺生入寺第一天,也就是三月三,必须去闯二个地方,一是状元楼,考文,一是好汉堂,赛武,这是规矩,秦朝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和众人不同,对这事,秦朝完全不放在心上。

“小柔!”

高世霸也站了起来,一碰阎小柔,低声道:“倒底是什么大事要办?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他这低声,和大声吼没区别。

“你不知道?”众人目光都看向高世霸,阎小柔也怪异的看着他。“这事让你来天龙寺的主事人应该交待过,就算没交待,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交待?”高世霸一脸茫然。

“世霸,你知道这大理城什么地方的美食最好吃?最贵?最上档次?”秦朝连笑说道。

“美食?”一谈到吃的,高世霸眼睛就亮了起来。

“嗯,我知道,听说大理第一酒楼是状元楼,那里面的食物……啧啧,都是天上神仙才能吃到的,怎么?这事和状元楼有关?”高世霸连嗡声道。

“嗯,状元楼的美食可不容易吃到呀!”阎小柔也是眼睛发光,连解释道,“这事件还真和状元楼有关,嗯,是这样的,平常百姓要去状元楼喝酒吃饭,只要有钱就行,可我们天龙寺的,只有两种,一是能去,而且吃饭喝酒买单一律九折,有些甚至更少,二是不能。”

“有钱也不能?”高世霸嗡声道。

“状元楼是官方机构。”关诗皓淡淡道,“你就是拿金砖砸,银子堆成山,不能就是不能,反正他不差钱,也不图那几个钱!”

阎小柔一点头:“这不能的就是天龙寺的新生,像我们现在要去状元楼,就得被拒之门外,现在大伙儿要去做的事,就是要化这种不能为能,让我们新生也能进状元楼,一旦完成,这可是一件荣耀至极的事。”

“怎么个化法?”高世霸询问道。

“闯关!”杨启先沉声道。

“解题!”段昌业也吐出两个字,神情严肃。

“世霸,这事是由比我们高一期的寺生中的前几名出题,我们来解。”阎小柔苦着脸,叹声道,“若能将九道题都解答出来,以后就能进出无碍,否则,哼哼……。”

“解题?是打架的么?”

“状元楼不是!”

“不是?”高世霸脸色一下就苦了起来,连摇头:“打架没问题,可学问,我一看到斗大的字就头痛,那些东西我可不会,这下糟了,我怕是一辈子也吃不到状元楼的美食了。”

“一辈子吃不到?哈哈!”

阎小柔顿时笑了,其余众人也嗤的忍不住连笑了起来。

“怎么?”高世霸摸着脑袋瞪眼看着众人。

“世霸,你要是一辈子都吃不到,那我们这一期的寺生岂不是都成垃圾了。”甘逸夫笑着说道,张九才也是笑着道:“放心,世霸,这状元楼解题,是能者上,只要我们这一期的寺生,不论是谁,都可上前解,一旦九道题都解出,我们整个这一期的寺生都能进状元楼便宜吃喝,这些交给我们学文的就行了,与你们武者无关。”

虽是如此说,可张九才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闯状元楼之事,就是老生对新寺生的一次敲打,也是天龙寺对新寺生的一次敲打,毕竟能入选,来天龙寺的都是少年中的精英,很多甚至本身就有神童之称,这样的人傲气自然也高,自然目空一切。

所以这闯楼。

难度极高,甚至是一件新生在入寺的前三年都注定不可能成功的事。

他们叫着去办事,一则是不服气。

另外也有尽人情,听天命,早点将事办完,好安心去别的地方吃饭的想法,并不是真的就一定要在状元楼吃。

“这就好,这就好……”高世霸顿时咧嘴笑了,眼神期望的看着张九才、杨启先、段昌业、王忠和四人,“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在一旁看,这解题你们可得快点,妈的,我都饿死了,嗯,今天状元楼,一定得好好吃个够!”

“快点……”

张九才、杨启先、段昌业、王忠和脸色很精彩。

“哈哈!”

其余人则是忍不住又是扑嗤一声笑了起来,阎小柔拍着肚皮,笑得打滚,眼神揶揄的看着张九才、杨启先四个书生:“听好了么,你们四个得快点解,嗯,我也饿扁了,等着吃状元楼的美食哩!”

“这个……世霸……”张九才等人想解释,可少年人,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天之骄子’都有股傲气,在事情还没影子之前就认输,服软,认为自己不能,总有些难以开口。

最后王忠和一点头,沉声道:“我们尽力而为,不过世霸,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这题可不容易解。”

“新生闯状元楼,成功者万中无一。”段无丙也连解围道,“算起来,也就现在的善阐候高大人成功过一次,其余,根本就没有,而高大人能成功……”他没再说下去。

关诗皓、甘逸夫却是露出一丝笑,秦朝也是一笑。

善阐侯高升泰那次成功,看当时的出题就知道,那是上界师兄们看在高家功臣的脸面上,故意放水成就高升泰的名声,不然,高升泰未必能过得了关,这事很多人也是知道的,只是不能说而已。

高世霸也立时知道难度了,连歉意看向张九才等四个书生。

“这状元楼,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还有一个和状元楼同样的关卡。”张九才眼睛扫过高世霸、甘逸夫、关诗皓、阎小柔、段无丙、秦朝六人,“我们不懂武技,那好汉堂就靠你们了。”

“一定的!”

“这是自然!”

甘逸夫、关诗皓点头道,秦朝也是一笑点头,状元楼是考寺生学问的,而好汉堂性质和状元楼一样,美食名声也只排在状元楼之下,同样有题,不闯过去,新寺生也无法去‘好汉堂’吃喝,只是这好汉堂考的是武。

“好汉堂?”高世霸又怔神了。

“世霸,这好汉堂和状元楼一样,只是出的题是考身手的。”阎小柔连说道。

“打架么?”高世霸眼睛一亮。

“行!文的归他们,武的,便归我们,哈哈,去不了状元楼,去好汉堂也是不错的,哈哈!”高世霸大大咧咧的说道,不过他也知道状元楼能闯关成功万中无一,好汉堂自然也不可能简单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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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汉堂

天龙寺外崇圣三塔间。

一塔和二塔之间是状元楼,一塔和三塔之间却是好汉堂,状元楼和好汉堂是大理最顶级的酒楼,同时也是销金窟,进好汉堂一餐,就是普通人一年的开销,因此这注定是少数人才来得起的地方,五层的大酒楼,往日只有一楼的好汉堂能坐上不少食客,可今天,整个酒楼五层每一层都几乎坐满。

那最顶级,非权贵富豪能上得起的第五层。

“诸位,三月三,龙出水,拜轩辕!”

只见坐南边一桌中,一个招风耳精瘦老者站起身大声道,“我天龙寺又迎来了新一批幼龙,今天我老黄劝大家先别忙着灌黄汤,都洗亮眼睛,等下看完这一辈的表现,再好好灌个够!我听说这一批,可着实有不少妖孽!”

“妖孽?”一个声音响起。

“黄伏都你是越老越糊涂!什么叫妖孽?善阐侯那样的才叫妖孽,大家说是不是呀?”这声音一开始是在楼下极远处,可很快便到了近处。

“哈哈,步风来了!”

“好你个步风,怎么几年不见,你这个九十七代‘草上飞’也老得腿脚不灵了?现在才到?”

很多人笑说着,连眼睛向楼下看去,看的方向却是楼前孤兀矗立的一根圆柱,这柱高七丈八,顶上挂着巨大的酒幡。此时便见一个十分高大,虎背熊腰的壮汉从远处飞落向那柱子前,而后脚一蹬那圆柱,身子便窜起老高。

这柱子是直直而立,若要顺着柱子攀到顶上,正常是抱着柱子爬,可这步风却是背着双手两脚蹬踏柱子仿佛踩着阶梯而上一般,身形极为快速轻灵。

“好!好你个步风,又来出风头了!”

在众人起哄声中,只见那步风蹬踏着柱子一阵风一样便到了六丈高左右时,身子一窜,便落到柱旁的五楼外廊里。

“诸位哥哥,不好意思!”步风朝着众人笑意盈盈的团团一揖,说道,“路上贪了几杯酒,来晚了!”

“来晚了不要紧,先罚酒三桶再说别的。”这酒席是摆在宽敞的走廊上的,步风身前一个子矮瘦的青衣汉子笑说道。步风却是一瞪眼,“三桶?你当我是和你‘小刘伶’一样,是个专装黄汤不装饭菜的酒桶?顶多先干三碗!”说着眼睛朝众人一扫,先走到东首上桌处。

一桌四人,这一桌却空了一个位子,只坐着三个黄袍人。

“李老,段先生,张老,步风有礼了。”步风恭敬道。

“不必多礼,小步啊,你还算及时,那批孩子还有一些没到哩。”中间的李老微笑说道。

那段先生也是笑着颌首:“不过,小步你要是早到半柱香,就能看到不错的表演了。”

“段先生你的意思是?”步风连说道。

段先生轻轻点了下头:“嗯,先前有个孩子踏柱而上,将二楼的灯笼给换了。”

“二楼?”步风眼睛顿时一亮,“小娃娃能踏柱而上二楼,可真不得了,这是个绝佳好苗子呀。”说着脸上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都怪这嘴馋,段老,那孩子还在不?你可一定得告诉我他的模样名字!”

“还在……呶……”段老一指楼下,“那棵大茶树下,看到那个小子了么……正拿着炊饼吃的那个……他叫燕飞,小小年纪轻功就如此了得,步飞,你‘草上飞’这一门接班有人了。”

段先生介绍着燕飞。

这好汉堂楼下的一棵大茶树下,十多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都穿着天龙寺新寺生式样的衣服,有的坐在树杆上,有倚着树,有蹲着的,其实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孩向旁边站着吃炊饼的男孩说道:“燕飞,现在南边、北边,还有我们西边的都来过,可东边的,怎么还没到,不会是吓得不敢来了吧?”

“这闯好汉堂,没有一定的本领,没有能压得住场子的人,来了也是让人笑话。”燕飞吞咽着炊饼,嘴角露着淡淡的笑,“谁知道东屋那边怎么回事,说不准就是太弱,再不就是太强!”

“嗯,反正不是弱就是强!”其余男孩也点头,弱者不敢来,强者往往都是最后才出场,这道理他们也懂。

“我们,再等等,嗯,反正这里也够热闹,不愁闲得慌。”一众男说笑等着,忽然树上一个男孩眼睛亮了起来,“他们好像来了!”

这街路不远处,秦朝一行十个人缓缓走来。

“啧啧……”段无丙四处张望着,眼里不时闪出亮光,“海峰兄,这条好汉街这些天我可是来了不下十多次,可是今天……这人真够多的,好像全大理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特别是……你看那小姑娘。”段无丙看向左边茶铺里,那窗口附近的桌子坐的大部份都是些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看到没有,她在向我们抛媚眼哩,哈哈……说不准是看上我们谁了。”段无丙眉飞色舞的说道。

秦朝也注意到越到好汉堂附近,人就越多,而现在,整个好汉堂前四周,几乎都堆满了人,这情形和上次抛绣球招亲差不多,而且四周的房屋窗子打开着,窗口探出头的不是一些十多岁的姑娘,便是一些姑婆们,特别是那些姑婆们,看向自己这一群人的眼神仿佛饿狼一样。

这时关诗皓一点头:“无病兄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这你们就不知了,这三月三天龙新寺生闯楼在大理城是一件大事。”那杨启先眼睛发亮的说道,“大理城的风俗,城中人向来眼角高,自家姑娘,嫁人不可能嫁给外面乡巴佬,可就算嫁给大理本城中人,也要选好的,而这本身就不多,特别是一些大富大贵之家,怎能让自家千金受委屈,而我们天龙寺寺生,都是各地选拔出来的精英,而且一入天龙寺,前途就注定了,就算将来没出息,可身份摆在那,谁都不敢看低,所以,我们闯关,一些闲得无事的富贵人家便出来‘选婿’,而那些姑娘也会在这一天,来到状元楼、好汉堂近处观看,选取意中人。”

甘逸夫眉一皱:“难怪,我说怎么老有人盯着我看,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一瞥身旁抱着炊饼作战的小胖墩,低喝道:“小柔,吃东西的时候注意一点形象,斯文一点,还有世霸也一样,嗯,大伙都提起精神,挺起胸脯,别让人看低了。”

“对!”段无丙也连说道,“大伙,都拿出点风度来,别个个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阎小柔翻了个白眼:“你们注意形象,我和世霸反正也这形象了,再装能变瘦,变俊俏一点?”虽是这么说,可吃东西时却不由自主放慢,高世霸也挺起了胸脯,放慢了啃炊饼的速度。

他们这些少年虽然年纪小,还有些孩子气,可也都是很傲的,而且作为天龙寺寺生,也不可能真的像个普通乡下孩子一样野里野气不注意形象。

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拿出最好的一面优雅而行。

“注意了,呆会好汉堂前大家尽量都上去试试,不过实在在那一方面不擅长就不要上去献丑了。”那前面的关诗皓严肃说道。

“当然得去试试,这闯好汉堂可和状元楼不同。”段无丙也连说道,“我听说,每一次三月三新生入寺,这好汉堂楼上都坐着很多前辈高人,就等着看我们表演。”

“对,表现好,他们说不准就看中了,而后……”阎小柔这时也含糊着说道。

“而后怎样?”高世霸连询问。

“靠!”众人一致怪异看过去,秦朝连说道:“世霸,这天龙寺有一项规定就是必须自己找老师,所以我们得表现好,让他们看在眼里,到时去拜他们为师,他们才肯收。”

“自己找?”

高世霸眼睛都瞪圆了,“找不到就没人教?”

“不能说没人教。”秦朝一笑道,“正常的课程自然有老师教,可除了这些正常天龙寺的学习外,最最重要的,在于找到一个能全心很可能只教你一人的师父,这往往便是天龙寺寺生成材,文才武略都让人仰望的关键,而这,必须自己找。”

旁边众少年也连点头。

“世霸,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点。”

“世霸,入天龙寺宁可不学天龙寺规定的课程,却一定要找个好老师,运气好,找对了,今后你可能就一飞冲天,名垂千古,找错了,成就那就难说了,总之,找个好老师才是我们今后的第一重要大事,远比这闯好汉堂、状元楼要关键得多。”

关诗皓、段无丙等一个个都连叮嘱着高世霸。

天龙寺寺生强大,真正的原因就在于这氛围,这天龙寺就在大理都城,京城中高人隐士多得很,而且这些人都愿意收从大理全国选拔上来的,各方面都不错的精英寺生为弟子,掌自家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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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胡琴悠悠

高世霸眉心皱得更紧。

“你们说得轻松,可怎么找?我该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高人?总不能见人长相不凡就上去比划吧。”高世霸嗡声道,一捏大拳头,“而且我虽然有把子力量,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我这身手,和人比划,来个稍强点武者就能把我打趴下,哪里试探得出真正的高人?”

高世霸这么一说。

阎小柔也停下吃的动作,嘀咕道:“高人也不一样是一个嘴巴两只眼,难道还长不同么?这事,我说完全是寺里为难人。”

“不是为难,这是考验。”甘逸夫哼声说道。

“天龙寺教出来的人,绝不能光有一把子蛮力,还得脑瓜子灵,我猜虽然高人难找,可他们定然也会留下一些线索,只要认真观察,多想多看多听,总能找到办法,找到蛛丝马迹的。”关诗皓也沉声道,“这寻找老师,本身就是最重大的一次考试,能不能得高分,完全靠自己,还有就是运气和缘份。”

“不过,这样才够劲!”甘逸夫嘴角一弯,露出兴奋的模样,“什么都凭本事,找老师也凭本事,这才是我们该来地方,若是什么都安排好,那和在家有什么两样,哼哼,我现在么,就怕这些高人隐藏得不够深,太容易找了!”

“容易找到的,根本不能显出我们的本事!”关诗皓也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段无丙嗤的一声笑:“就我看么,什么考验,什么找老师,哈哈,缘份最重要。”说着眼神不时看见两旁漂亮的小姑娘,甚至还眨两下眼,挑逗那些同样看过来的姑娘,“当然……我们能来这天龙寺,本身就是缘份,世霸,小柔你们俩也别为这事烦心,真正要这事头痛的是九才、启先他们四个攻学问的。”

“对,是他们书生!”

关诗皓、甘逸夫也连笑了起来。

“哦?”

高世霸连看向张九才,杨启先四人。

“世霸,你们武者真的很好找老师。”杨启先苦笑一声,连说道,“习武的和我们不同,重点在身手,所以,那些高人隐士若想收你们为徒,定然不会藏得很严,露出的破绽也定然很多,只要小心观察,多想多思自然能发现那些破绽,最麻烦的就是我们习文的。”

“习文的本身考的就是脑瓜子,每一个学问大家都不想教一个笨蛋,所以这心计也更多,藏得更严实,很多大家们明明看中了那个人,想收他为弟子,偏偏还要各种小手段去考验,我听说前些年有个天龙寺学文的寺生,找了足足五年才拜到师。”张九才说道。

“我是早就打算好了,现在不急,慢慢找。”

“对,要找就要找最好的,容易被你瞧出来的,藏得不深的往往都是学问差一点的,所以,不急,我的打算是至少半年时间用来观察,打听,半年后再确定拜师,反正磨刀不误砍柴工。”段昌业、王忠和也是苦着脸说道。

除了关诗皓、甘逸夫、段无丙外,一众少年都有些忧色,毕竟年纪都小,孩子气还在,再优秀这时也很难藏住心事。

秦朝随意看着街景。

“嗯,这大理城藏龙卧虎,很多人可能就是一挑夫,一贩鱼的,卖相根本不起眼。”秦朝眼神扫视着,只要是上了一定年纪的,不管身份模样,都要认真看几眼,“今天我们闯关,怕是很多人都乔装到了。”

街上人声鼎沸,这喧闹叫喊声中,一阵琴声悠悠飘来。

“嗯,这声音?”

拉胡琴的声音乍听起来似乎很平常,可秦朝修的内家拳,练的就是敏感力,这耳力自然远比正常敏感。

秦朝凝神微微一听,眼睛便是一亮,随即看向前方声音飘来处。

那里围着一些孩子大人,中间坐着一拉胡琴的老者,老者一身粗布补丁衣服,须发半灰半白,看起来十分落魄,他身旁站着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也是一身粗布补丁衣,扎着两个小辫子,端着破碗,碗中有几块围观者打赏的铜板,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看周围围观者,反而不时将目光投向秦朝这一行人。

秦朝顿时一笑,连走过去。

“老伯,好手艺!”

秦朝分开人群,来到两人面前,又掏出一块碎银,冲小姑娘露齿一笑,放在她端着的破碗中。

“哎呦!”老者笑眯眯的一瞥那碎银,见拇指大一块,连说道,“这位小贵客这打赏太多了,老朽一点薄艺养家糊口,可不敢收多了。”

旁边姑娘也清脆道:“这都有半俩银子了,太多了,钱多惹祸,这么多,我们可保不住,贵客还是赏几块铜板吧!”

“能欣赏到老伯的手艺,对我来说是千金难得,哈哈,是千金难求呀!怎么可能贵?一点也不贵,在识货的人手里,一点也不贵。”秦朝笑眯眯说道,眼睛发亮的看着老者,“至于保不住?这不过是半俩碎银,就是一锭金元宝,一马车金子在二位手中,谁能抢去?小姐姐在我面前就别说笑话了。”

老者和小姑娘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那丫头你就收下吧,难得人家一片好心。”老者笑眯眯看着秦朝,眼里有着一丝期盼。

可秦朝只是一拱手。

“老伯,下次再来欣赏你的手艺!”秦朝微笑着转身退出人群。

“好傲气!”老者皱了一下眉,又眯着眼,伊伊呀呀拉起了胡琴,倒是旁边的小姑娘瞪着眼睛气鼓鼓的,低声道:“爷爷,这天下多少人哭着跪着求您收为弟子,可这小子,居然不拜师,看他模样好像瞧不起你的身手,真是无知!”

“别多说,年轻人嘛,有点傲气自然。”老者笑眯眯拉着胡琴。

“这太叔离……居然被人瞧扁了,哈哈……”

“那小子有趣,明明看破了太叔离的伪装,居然转身就走……打了太叔离这鼻子长在额上的老家伙好大一耳光!”

这人群中不远处,也有一些隐藏江湖高手,看着秦朝转身离去,立时都笑了起来。

段无丙、关诗皓一行人,看着秦朝走回。

“海峰兄,刚才你……”段无丙询问道,“莫非那老伯的胡琴拉得真那么好?价值千金!我怎么听不出来?”

“仅从音乐上,自然没什么,可是从别的地方……你仔细听听。”秦朝笑说道,众人连细听,可都是听了一会便都摇头。

“海峰,你就别打哑语了。”阎小柔连说道,高世霸也是期望的看着秦朝。

秦朝一笑:“我只能说,那老者就是隐藏的一个高手,别的你们自己去观察,能不能有所得,就与我无关了,哈哈……”拜师求的就是机缘和眼光,别人指点,有时反而弄巧成拙,而且秦朝也想考验一下这些人的眼力。

“对,海峰兄还是不说好,让我再看看!”甘逸夫冷酷道,也不朝前走了,只是盯着那老者看,很快,便笑了一下,“这声音我没听出什么不同,可你们看那小姑娘……”

“小姑娘?”众人连看过去。

“别看了!”甘逸夫又说道,“被她发现了,现在收起来了,看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阎小柔连询问。

“那小姑娘的手,随着老者的胡琴声,在做着极微小的动作,这动作乍看起来,像是极快的打颤,其实应该是一套高妙的剑法……”甘逸夫说道。

“这么说,这老头,还真可能是一位高手哩!”

“嗯,这是自然!”

众少年低声议论着,秦朝却是笑看向高世霸,阎小柔:“世霸、小柔,今天你们俩少说点话,少吃点,多用点心,这周围隐藏高手多得很,错过了今天这机会,以后要再找到他们就难了。”

“嗯。”关诗皓也慎重说道,“今天是挑师父的最好机会,很多远地的高手,都是专程赶在这一天来这里看我们的,而且像海峰刚刚那样,有些别看是个乞丐,可能本身就是乔装的。”

“不过你们俩也别担心。”秦朝一见高世霸、阎小柔眉都皱起来,连安慰道,“我们这些练武的,有时未必需要观察多仔细,只要等下表现得好,也会有人主动收你为弟子的,特别是世霸,你的根骨天资,根本不必太为这担心,小柔也同样。”

秦朝这么一说,高世霸、阎小柔顿时脸色舒展开来。

“刚刚那拉胡琴的,应该是‘影子先生’太叔离。”秦朝又随意打量着两旁‘街景’,影子先生太叔离,前世书中也是一号人物,一手‘声色有无剑’使出来,无形无影,悄无声息中便能要人老命。

“这胡琴声里,一个音其实包含着十多个音的复杂变化,只是这变化太短,太快,十多个合在一起,便如一个音一样,不是真正的高手,根本听不出来,太叔离的身手也算很不错,可比他高的也还有,而且……”想着前世书中的描述,秦朝也有些头痛自己该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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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洗狮

一行人往好汉堂行去。

“来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

“咦,这一批的新寺生,怎么有个青年……”

只见人群移动,商旅行人百姓纷纷给秦朝等人让出一条通往那好汉堂的道来,而一棵大茶树下十多个少年却是直接向秦朝等人迎了过来。

“你们怎么才来?”

“就等你们这一批了,再不来我们都想去状元楼看热闹了!”燕飞等孩子叫着,其中那高个子男孩更是看向段无丙,“段无丙,今天怎么一上午不见你人?”

“孙涛,我不住西屋了,对了,这是我海峰兄弟,也姓段,嗯,他和我是生死之交的那种……”段无丙连指着秦朝说道,又指向孙涛,“海峰兄弟,我也给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在西边的室友,这位是孙涛,用剑的好手。”

“孙涛你好!”秦朝连微笑道,孙涛这名字,隐约有印象,可仔细一想又记不起来。

“你好。”高个子男孩也连道。

“而这一位是……”段无丙又指向高个男孩旁边的少年。

这少年却是一皱眉:“段无病,你别说了,还是大伙都自己说了一名字吧。”“对,这样多干脆省事。”其余少年也应声,这少年抢先道:“嗯,我先介绍,本人李星海,武器是一对残月钩,这武器想必大伙很少见过,我今天没带来,下次定然让大伙见识一下。”而后——

“我叫马多彦,家传刀法!“

“本人齐嘉柏,只会棍法!”

……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介绍着,秦朝这边众人也连各自介绍,很快便只剩一个少年还没说话,众人都看向他。

“我姓燕,单名飞!至于拿手本领么……”这少年咧嘴一笑,很有些得意的眉一挑,“就是腿脚快,哈哈,打架别找我。”

“跑得快?”阎小柔一下跳到燕飞身旁,眼睛发亮的道,“大哥,我认你作哥哥了,你一定得传我点跑得快的秘诀,我这人虽然也会点三脚猫刀法,可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了……”

“呃……”燕飞一下愣住了。

“这燕飞,应该就是那个‘草上飞’第九十八代传人。”秦朝看了一眼这青衣少年,记载中‘草上飞’第九十八代传人燕飞在天龙寺这一辈中份量可是很重。

“还有那韩明秋,任意为,庞如海、谈志高书上也记载过。”

其实这些介绍的人,很多都在江湖史传中留过名,可大多都只是配角式的小人物,没留下什么印象鲜明的事迹,因此秦朝也记不了。

“小柔兄,传你点秘诀倒是无妨,不过你得先显点本领。”燕飞笑盈盈的,转身带头走向那好汉堂,“走,先闯闯好汉堂,让我看看你的身手如何?若能帮大伙儿闯过这好汉堂一关,我的本事都传给你也无妨。”

“闯过好汉堂?你不如杀了我!……”阎小柔尖叫着。

“杀你,吃肉么?”

说着话众人走向好汉堂,眼看人群都让了开来,好汉堂前一下空出大片空地。

高世霸眼睛便亮了起来。

“这打架的事,我先来,嗯,和谁打?”高世霸一脸兴奋的高声道。

“打架?”

燕飞等一行人都一懵。

“哈哈!”秦朝这东屋的人顿时都笑了起来,阎小柔捧着个肚子笑着说道,“世霸哥,这闯好汉堂,有三关要过,考的一是力量,二是身法,可没人来陪你打架。”

“力量,身法?怎么个比试法,和人掰腕子么?”高世霸连询问道。

“不是,你看那里……”段无丙一指好汉堂大门,大门两旁,从大到小,大的有人高,近丈长,小的才磨盘大,阵列着十八个大小不一的威严石狮子,每边九个,“看到那石狮子了么,这测力量的一关,有个名堂,叫洗狮!”

“洗狮?”

“就是将狮子抱着搬到那边……”段无丙又一指不远处,那里却是一个二亩大小的池塘,池塘靠近酒楼一边有着二米长,半米宽的大青石石阶,一直通往水中,“放入水中,用水洗一下,再抱回来,便完成了。”

“抱过去洗一下?”

高世霸眼神非常明亮,“这应该不难吧?”

狮子都是大麻石雕成,高世霸从小抛石礅,石块,和这种麻石最亲切,别人一听抱那么大的石狮,脸色都微变,可他却感觉到很亲切,很兴奋,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其实天龙寺新寺生虽然是从各地选拔出来的精英,而大理武风也浓,可天下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少数,真正家世武功强大的也是凤毛麟角,而且这些人毕竟年幼,段无丙这样厉害的人,现在也没达到搬动六百斤的九流高手程度,更遑论其他。

“对了,每一个都要抱么?我看这石狮大小不一,重量也该不一,最重的有多重?”

“不难?”

燕飞一噎,随即笑了起来,那马多彦、任意为等一行人也都大笑了起来。

“世霸兄,这石狮子从小到大,分别是以百斤递加的,最小的才一百斤,而后是第二尊200斤,第三尊300斤,最重要的已经有了一千八百斤,我们这种新寺生,若是抱着那个最小的石狮嵬子自然不难,可抱大的,不知世霸兄能搬得动第几尊。”孙涛笑眯眯说道,眼睛瞥了眼高世霸成人一般的体型,便看向了那石狮中的第四尊。

“第几尊?”

高世霸看着那排石狮,略一思索向石狮走去,“嗯,我先试试这……。”他走的方向是那第七尊。

孙涛、燕飞等眉一皱。

“慢着……”

阎小柔胖墩墩的身子一弹,便跳到了高世霸身前,一张手拦住道,“世霸兄,这洗狮,你得最后一个上。”高世霸在东边屋子中石墩不离手,阎小柔自然知道他的力量非常雄厚,远非正常人可比。

“对,世霸兄你现在不能上。”

甘逸夫一下也醒悟过来,急忙也冲上去,拉着高世霸,他也是聪明伶俐的人,现在这周围围着不知多少高人隐士,江湖豪杰,就等着看他们这一帮少年的表现,好斟酌要不要收为弟子传衣钵,若不趁机表现表现,岂不是糟蹋了这大好机会,可是高世霸这力量强横无比的人一上,到时他们这些‘弱者’表现得再好,和高世霸一比,都显得很差了。

这时段无丙、关诗皓也连明白过来。

“世霸兄,你的力量最大,向来是强者留在最后,让弱者先表演,你还先等等。”关诗皓连道。高世霸咧嘴一笑:“好,我最后上。”

“怎么?世霸兄力量很大?”

韩明秋,任意为,庞如海、谈志高等一个个看着这情形都有些怔住了。

“当然。”阎小柔点头,随后一瞥东屋众人,“我们几人的谁先上,嗯,我能搬动力量数是……”他伸出四个手指快速一晃。

“400?”

甘逸夫、段无丙眉一扬,都闪过一丝喜色,400斤的力量在少年中算是非常希少的。

“我先上吧!”一道声音传出。

“那好,诗皓,你先上,你试完我再来。”阎小柔连说道,立时关诗皓将衣摆往腰间一掖,抬步向那石狮走去。

“咦?他们要洗狮了!”

“哈哈,这几个后来的开始洗狮了,大伙都让一让,别挡着路了,不然倒时洗不了狮,我们的这帮未来豪杰们可得埋怨我们了!”

只听人群中一些汉子喝喊着,顿时路人、小贩连让了开来,妇人们更是拉着孩子不让到处跑,整个大街都有些安静了,一个个都看着那走向石狮的少年。

“你说,他会洗哪一尊?”

“先前有洗100的,200,3百的最多,这娃娃第一个上,按常理先上者最弱,说不准就选一二百斤的。”

人群议论纷纷,洗狮和只是单纯抱起狮子不同,有些人也有百斤力量,可让他抱着一百斤的石狮走到池塘那里,就万万做不到,而且这还是要走一个来回,所以,洗一百斤的便不是那么可耻。

只见关诗皓走到那第一尊石狮前,微微停了一下,又走向那第二尊看了眼,嘴角露出丝不屑,而后看向第三尊。

“咦,这小子还不错,居然要抱第三尊。”众人都有些意外。

“第三尊?”秦朝嘴角露出丝笑意。

“喝!”只见关诗皓一把抱住第三尊,一用力,便抱了起来,可是他没走动,而是啪的又放下了,摇了摇头,便看向第四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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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没丢脸

“第四?第一个就第四尊?”围观众人眼睛一亮,拉胡琴的太叔离和小姑娘这时也不卖艺了,就算卖也没人会看,一老一少都站在椅子笑眯眯的看着这边,四百斤的石狮子要抱着走到十丈外的池塘边再抱回来,大理虽然几乎人人习武,可九成以上的成年武者,都无法做到,这十一二岁的少年能不能?

“关家是老字号的武林世家,关诗皓为这一代的佼佼者,四百斤的洗狮应该是能做到的,就看他这次是轻松还是勉强为之。”秦朝也很感兴趣。

关诗皓走到第四尊麻石狮子前,一弯腰两只手便扣住了这石狮底坐的凹处。

“起!”

一声低沉的喝声,便见他脖子肌肉一鼓,扣住石狮的身子一下便站了起来,而后眼神一瞥左边的池塘,脸上露出丝不屑轻松的模样。

“好!”

人群中暴出一声喝彩声。

关诗皓抱着这石狮微微一转身,便踏着步,向那池塘走去,一开始,满脸轻松不屑,走得似乎很有余力,可走了二丈脸色便开始变了,四丈多时,便开始龇牙咧嘴了,到了六丈时,整个脸都涨得通红。

“哈哈!”人群中暴出一阵笑声,秦朝也一皱眉。

“玉白,挺住!”秦朝连喝道,能抱着石狮走向四五丈,秦朝看得出关诗皓的力量应该是勉强能够给这一尊石狮洗狮的,龇牙咧嘴,脸色通红,其一是痛的,抱着重物走路,如果手扣的地方不好,数百斤力量都集中在手心一个小小的地方,一开始还好,时间略一长,那手心被压处便如刀割一样疼得受不了,第二就是走了这么远,力气越来越不济了。

“加把劲!”

“一定要挺住!”

高世霸、段无丙等东屋众人也都喊了起来,关诗皓是东屋的,作为第一个出场,若闹出半途而废的笑话,可就丢脸了。

只见关诗皓虽然脸红脖子粗,脸色扭曲痛苦无比,可依然向前走着。

七丈!

八丈!

……

到了这时,人群中的哄笑声也少了,很多人都像秦朝等人一样叫喊着为关诗皓加油打劲,这时关诗皓的脚步也慢了,几乎奋力挪动着脚步一样一步步的朝前走,渐渐的便到了那池塘处的第一个台阶前,而这里是九丈远,离池水还有三米多远,只要略挺一下就过去了。

“轰!”

只见关诗皓身子一沉,猛的前倾,将石狮向前推挤,而那石狮从他手中滑了下去,重重砸在他脚下石阶上。

四周顿时一静,而后才响起声音。

“就差一点!”

“还好,这孩子反应快,没砸到脚,不然……”人们议论纷纷。

秦朝、段无丙、阎小柔等人吁了口气,刚刚关诗皓那一下变故,虽然功亏一篑,可没砸到脚已经是万幸了。

“那孩子,你这石狮已经落在了青石梯上,也算是到了地点,只要把水泼到石狮上,再抱回来便完成了!”有人喊叫道,秦朝、段无丙等孩子眼睛也一亮,确实,洗狮虽然最好是将狮子搬到水中洗,可也没规定一定就要将石狮放入水中,只要泼上水也算是洗了。

“玉白,不急,先休息一下,慢慢洗!”秦朝连叫道。

“对,慢慢洗,多泼点水!”阎小柔也叫道。

关诗皓点了点头,红着脸蹒跚走到池水旁,将手在水中浸了一会,这才向着狮子泼起水来,泼了几下,再次走到石狮前,脸色都有凝重畏惧。

“玉白,如果可以,将狮子扛在肩上。”秦朝喝叫道。

关诗皓又一点头,四百斤的石狮并不大,却重,抱在手上勒得手心痛,可扛在肩上,对手心的压力就轻多了。“起!”一声猛喝中,关诗皓再次抱起石狮,而又是一声喝喊,便将石狮扛上了肩膀,一步步走回,这一次同样是越走,脸色就越痛苦。

“砰!”石狮子重重落下,关诗皓又是抱起略一移动半尺,便归位了。

“好!”

“孩子不错!”

人群中传出一阵彩声,一些太阳穴高鼓的汉子老人,甚至那太叔离都眼中泛着精光微微点头,关诗皓这一次洗狮虽然勉强,可终究是凭着毅力成功了,而且能洗第四尊,本身就非常了不起。

关诗皓喘着粗气回到队伍,脸色有些羞愧。

“很不错了,没丢脸!”秦朝一竖拇指道,那段无丙、阎小柔也连点头。“玉白,你第一个上场,就这样强!”那阎小柔更是夸张的叫道,“哎呀,这可怎么办,我都有压力了。”

“我力量不擅长!”关诗皓叹气说道,“本以为,四百斤的能轻易洗完,没想到抱起时是感觉不太重,可是……小柔,等会你自己小心,那石狮是每多走一步就重一分,特别是勒得手心痛,幸好回来时是扛着的,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完成。”

“玉白兄!”

燕飞、孙涛、韩明秋等十多个孩子看着关诗皓脸色都有些怪异。

“你这都叫力量不擅长,那叫我们怎么混?”孙涛表情夸张的道,而后一指身旁众人,“玉白兄,你知道先前我们这一期的数十个寺生,都是什么情况?洗完第四尊的有几个么?”

“几个?”关诗皓连询问,眼里都有丝紧张。

孙涛一比手势:“六个,数十个孩子中,就六个能洗4百斤的,你还做出这么一幅丢了脸似的表情,天啦,那我这种只能洗第二尊石狮的人,得羞愧得去上吊???p>“对,我们先前大都洗第二尊,第三尊,还有十多个只能洗第一尊的和一些没出手的。”马多彦也说多。

“对了,先前你们的成绩怎么样?都谁洗了第四尊?”段无丙连询问。

“洗狮一关,我们闯到了第五尊!”燕飞连说道。

“第五尊?”

段无丙眉一挑,连看向众人,好奇询问,“谁,是哪一位兄弟洗了第五尊,靠,五百斤的都能洗……”

“是哪个高手?”阎小柔也连询问,他们都知道,往年闯好汉堂,很多最终成绩都是停在第五尊,所以,能洗五百斤石狮很了不起。

“这人么,当然是我们的韩大哥。”燕飞一指身旁的韩明秋,韩明秋见众人看过来,眼里也闪过一丝忍不住的得意。只见燕飞眉飞色舞道:“韩大哥是唯一能洗到第五尊,而且还表现得一点也不勉强的,除了韩大哥外,任意为、庞如海都能洗第四尊,嗯,还有两个叫呼延豹、呼延虎的兄弟俩和一个叫柳成的人也能洗第四尊,不过他们三个洗完后就去状元楼看热闹了,我们在这等着,就是想看看你们。”

“嗯,虽然洗了第五尊,我们这一期也不算太丢脸,可大伙儿还是想……”孙涛也接嘴道,要进好汉堂,必须这一期有人能闯过关,第五尊虽然也不算太差,可离闯关,还差得远。

这时那韩明秋也笑说道:“我们是不行了,现在只能看你们了!”

“哈哈,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阎小柔打了声哈哈,眼睛看向那石狮,“玉白表演过了,接下来没人上的话,我便去!”见众人都没说话,便直接向那石狮走去。

“这小胖子会洗哪一尊?”人群都看过去。

“本来还想洗一下三百斤的那尊,可玉白一来就第四尊,我这也没办法!”阎小柔嘀咕着直接便走到了那第四尊石狮前,只一抱,便抱起了这石狮,而后往肩上一扛,胖墩墩的身子看起来笨拙,走向池塘边速度却很快。

“砰!”

阎小柔扭曲着脸将石狮扔下,这地方正是先前关诗皓放狮子的地方,能扛到这,阎小柔和关诗皓一样也是极勉强。

“洗狮??焙芸煅中u嵯赐旰螅?忠话驯?鸾??u槲唬?中u岷蟆??p>段无丙也连上前。

“嘿!”段无丙抱起的也是第四尊,而后一扛便小跑似的快步冲向池塘。

“咦?又是这第四尊。”四周人群,特别是那些隐藏高手都很兴奋,“这是第三个,这一批来的才十人,连上三人都第四尊?那后面……”

“轰!”

石狮落在第一阶青石处,段无丙大口喘着粗气。

“海峰兄!”甘逸夫瞥向秦朝,“等下,我和你,谁先上?嗯,我大概能洗……”他做了个手势,那是‘六’。秦朝一笑:“你先上吧,我也能洗……”也食中无名指一屈,翘起拇指和尾指,亮出‘六’的手势。

甘逸夫眼睛一亮,顿时兴奋了。

“哈哈,没想到除了世霸外,海峰你也是这么强……我们这一屋子真是……。”甘逸夫感觉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了,世霸。”秦朝走到高世霸身边轻声说道,“等下逸夫后,你便上去吧,我再等等。”

“你是说,你在我后?”高世霸一愣。

“嗯!”秦朝一点头。

“那好吧!”高世霸嗡声道,也没在意。

“我洗哪一尊?不急,先看看高世霸的再说……”秦朝对这洗狮根本没放在眼里。

池边段无丙洗着石狮,很快又扛了起来。

“砰!”石狮归位,段无丙倚着狮子喘着气。

“海峰,世霸,我先上了!”甘逸夫兴奋的说了句,便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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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就是高世霸

甘逸夫四个大步便落到了石狮前,很多人目光看过去,不由一怔。

武者的力量提升是越到后面,提升便越难,洗第四尊到第五尊狮子,与洗第五尊到第六尊这难度的提升是几何倍的,关诗皓、阎小柔、段无丙都是洗第四尊,最强的韩明秋是第五尊。

可甘逸夫,一上就选第六尊。

“洗狮这一关,到了第七尊便算过关,以往很少有能洗到第六尊的,难道这次……”一些人议论着,那人群中一些隐藏高人,还有家有闺女的富贵之人,更是眼睛发亮。

甘逸夫略一打量那看起来很大的第六尊石狮,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起!”手一抓第六尊石狮的两只腿,一声怒喝,便见他稳稳的扛起了这第六尊石狮。

“真……扛起来了!”整个人群一下子轰然了。

“不知,能不能……”一个个都看着。

甘逸夫扛着这第六尊,向着池子走去,他的步子很稳定,虽然脸上脖子处肌肉崩紧,可神情还是很淡定,仿佛这第六尊还不过如此一样。

三丈!

五丈!

八丈!

……

眼见他一步踏上了第一个青石阶,众人呼吸都屏了一下,这里是九丈。

先前阎小柔、关诗皓、段无丙都是在这便放下的,可甘逸夫脚步根本没停下,而是继续向着台阶下一阶走去,二阶,三阶,这时才猛的一鼓劲,将石狮从肩膀上放了下来,落在水中台阶上。

“呼!”

整个人群齐齐松一口气,而后才暴发出冲天喝彩声。

这好汉楼这五楼的外廊上,酒肉香扑鼻,那段先生、李老、张老,步风等人也都停止吃喝,看着下面,这时亦是齐齐松一口气。

“不错!这孩子真不错,六百斤扛着走这么远,似乎还很有些余力……”张老微笑点头,天龙寺的新寺生,第一天入寺能洗狮六百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黄伏都,你说的妖孽,不会就是指这个吧?”那‘小刘伶’嘻笑道。

“这人自然也算得上妖孽。”黄伏都哼声道,“你看他才多大,绝不超过十三岁,可是六百斤,轻松搬到十丈远,想想你们自己十二岁时能搬多重?”

“对,这确实算得上一个妖孽!”有人附和,“不过,其余几个,虽然能洗狮4百斤,却算不了。”

“没错,其余都不算,那个洗狮第五尊的叫什么韩明秋,虽然也是极为难得,可也担不上妖孽这个词,黄伏都,你可是说有好几个呀!这才一个嘛!”有人打笑。

黄伏都昂着头:“急什么?不是还有人没洗么?说不定还会惊喜。”虽是如此嘴硬,可语气却有些软,他向来喜好夸大,这次本来听到的消息是有一个妖孽。

众人一下都哈哈笑了起来。

“对了!”其中一人道,“我听说这一期的妖孽叫做高世霸,这个孩子这么强,应该就是高世霸吧?”

“应该是了,不过这登记人名由小二负责,等会小二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

说着话那下面甘逸夫只是将狮子往水中一放,随意泼了一点水,休息都没有便急急忙忙又扛着,很快便放回了原位,甘逸夫喘着粗气,看了一眼那第七尊。

“怎么,少年,把这第七尊也洗了吧!”有人起哄。

甘逸夫只是看了一眼,便哼了声,转身便走向秦朝这一行人。

“如何?”甘逸夫眼里有一丝得意,冲秦朝道,“我就这样,那第七尊,还差点,应该洗不了,现在看你的,若是洗了第七尊,这一关……嗯?”他连看向高世霸。

这时高世霸正冲那石狮走去,才走出二步。

“等一下!”一道人影冲出,张开双手拦在高世霸身前,是一个穿着酒店伙计打扮的青年。

“你拦我干嘛?”高世霸嗡声道。

“这位小哥,你也是天龙寺新寺生?也要洗狮?”这店小二连问,高世霸看体型完全不像是个少年,很多人都有疑惑,这是不是新寺生。

高世霸一皱眉:“自然是的,你没看我穿这衣么?”

“你这衣倒是没错,可是……”店小二陪笑道,“我是这好汉堂的伙计,这次洗狮之事便由我负责,还请小哥告之姓名,还有年龄,你别误会,实在是你看起来……似乎……”店小二笑了笑。

“对,那小哥,报上年纪名号来,可别是假冒的。”人群中也连响起喊叫声。

天龙寺选拔寺生,年纪是有要求的,高世霸看起来就像个成年人,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店小二其实是知道高世霸的,可别人不知呀。

“我叫高世霸,今天十二岁。”高世霸说道,而后看着店小二,“兄弟,我可以洗了吧?”

“你就是高世霸?那个才十二岁就长得像二十岁的高世霸?”店小二夸张的高声道,而后连点头,“没错,我的资料里确实有你,你的身高和外貌和资料里描述没区别,你去吧!”这么说其实就是向外人证实高世霸的身份。

“十二岁?”惊叹声响起一片,十二岁长得高大的不是没有,可这么高大的绝对是没人见过。

店小二让开路,众人都瞪着高世霸。

“这长得像成人一样的少年,会选哪一尊?”虽然高世霸长得像成人,可真实年纪才十二岁,大多成人力量都只勉强抱得起五百斤的重物,高世霸长得夸张,可力量如何,人人都好奇。

只见高世霸大步走向那第……七尊!

“第七尊?”

“那可是七百斤,他能洗得了第七尊?要是成功了,可就过了力量这一关!”人群中很多人一懵,接着便兴奋起来,

高世霸走到那第七尊石狮前,正要弯腰。

“慢着!”店小二又出声了,“高小哥,你现在要洗的是第七尊,这第七尊,和别的不同,我得给你说一下,你听了后才决定要不要洗。”

高世霸瞪着眼睛看着那小二:“什么不同?”

“这第七尊是这洗狮的最后一关,若是你能洗得了第七尊,那你们这一期新寺生洗狮这一关自然是过了,所以这第七尊要求比别的更严格。”店小二笑说道。

“严格?”

“嗯,你这第七尊一旦抱起,就不能落地,必须搬到十丈外,放在那水中的那阶青石上,少放一阶,偷懒半寸都是不行的,知道了么?”店小二连说道。

“就这?”高世霸说道。

“对,就这些了,小哥,要不要洗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打扰你了。”店小二说完连退入人群。

高世霸弯下腰。

“喝!”

手一扣石狮底坐,便抱起这第七尊,而后大步向着那池塘走去。

“咦?”

“好!好力气!”

众人看到这也不由喝起彩来,这高世霸不仅仅抱起了第七尊,而且看模样,似乎比甘逸夫更加轻松。

到了池塘边,高世霸一连走下三阶青石,才一用力,将石狮从肩上移下,如同甘逸夫一样轻轻抱在水里。

“喂,那兄弟,你来看看,行不行?”高世霸放下后,连转头冲那店小二喝叫道。

“你这石狮都入水三寸了,自然是行的。”那店小二连惊叹道,一竖拇指,“好汉,真够神力的!”

“对,真是神力!”

“七百斤轻松抱走十丈,他才十二岁呀?”

“长得恐怖,这力量更恐怖!”

周围人群都很震惊,不管长得什么样,十二岁,能洗这七百斤的第七尊石狮,确实够惊人的,要知道十二岁是青春发育刚刚开始,十二岁之后到十八岁才是真正的肌肉骨骼定型,力量增长最快的时期,现在就这么强,那成年后还得了?

高世霸随便用水泼洗了石狮几下,又看向店小二:“可以抱回了么?”

“可以了!”店小二连点头。

“那好!”高世霸微微一蹲身,又抱着石狮大步走了回来。

“砰!”石狮落在原地,高世霸一起身,又走向那第八尊。

“还要洗第八尊?”四周一静,个个瞪着眼看着,尤其是那些隐藏着,有意收弟子的高手武者们。

“起!”

一声大喝。

这八百斤的石狮便被抱了起来,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高世霸脖子上青筋鼓起,脸都涨红了,高世霸抱着这石狮又吼了一声,便扛上了肩膀,往池那边走去,走了六步,他一个转身又走了回来,一用力,将石狮往下一放,“篷!”石狮重重落在地面。

“怎么?”人群懵了。

“这石狮,我只能扛着走八丈!再远就不行了。”高世霸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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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很轻松

“八丈?”

“就是还差一丈多就到了?”

周围人群惊叹着,那店小二连叫道:“高小哥,你能扛着走八丈,为何不试试?”能走八丈远,再强撑一下便能撑过剩下的二丈,八百斤也算是能洗到了,历史上新寺生第一天洗到第八尊狮的,从来没有,这高世霸能扛走八丈,勉强一下便能创记录。

“是啊,小娃娃,试试吧,八丈差不多了,就算八丈处落狮,水也能泼到!”人群中很多人也连喝叫道。

高世霸一摇头,他常年扔石墩玩,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清楚,走八丈,已经是极限,再撑也多踏不出半步。高世霸走向队伍,人群中顿时一片叹息声。

“可惜了!”

好汉楼每一层楼上,那些食客一个个也都在观看,也在叹息,五楼的人叹息尤其。

“原来这才是高世霸,他说八丈远,就算扛到八丈,也算创记录了,怎么就?”段老叹息道。

“可不仅仅是创记录。”那李老也惋惜道,“还是一个可能以后再也无人能企及的记录,偏偏……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憨!对了,他是高世霸,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妖孽了,刚才那个能洗六百斤也是妖孽,咦?这还真巧,这最后来的东屋一批孩子你看,前面三个能洗四百斤,这后面的两个一个洗第六尊,一个洗第七尊,这……”

“没错!”张老哈哈一笑,“好像几个厉害的都聚到了一屋了,怪哉,明明东屋的风景,住房精致都不如西屋,偏偏这……”

段老也是一笑,目光从楼下收回:“出了两个妖孽,三个少见的好苗子,这剩下的几人就没什么看头了。”高世霸都出了场,而且一下便闯过了那力量一关,后面怎么可能还有力量上更厉害的。

“谁都别跟我抢!”一道声音高声响起,只见黄伏都一只脚踏在椅子上,脸红脖子粗吼着,“这高世霸是我的!”

“什么你的,这个徒弟我收定了!你不是说这一批妖孽有好几个么?后面还有更强的,我不要,统统都归你!”黄伏都对面的汉子张三混也吼着。

“更强的?妖孽好几个?呸,你‘混天翅’张三混混糊涂了,脑子进了水?我黄伏都说的话你也信?”黄伏都尖声道,两人这一吵,顿时——

“那洗六百斤的孩子,归我了!”

“高世霸我要收为衣钵传人的!我这一生还没收弟子哩,这第一个你们就让我一次……”

一个个从楼下收回视线争论着,只有步风笑眯眯看着下方。

“咦?”

忽然步风发出惊咦声,连叫了起来:“快看,快看,这洗狮一关还有人出场!”

“什么?还有?”

一般来说都是越是高手,出场越往后。

“是那个孩子?”

“那个气质很独特的孩子,看起来很漂亮舒服的孩子……”

……

不止这楼上惊讶,就连整个人群,太叔离爷孙,甘逸夫、燕飞等同来的寺生也个个惊讶看着秦朝的背影,果然秦朝根本没看那前面几尊,而是走向七八尊石狮处。

“哪一尊?”

秦朝缓缓走向那第七尊,略一停留,便又走到了第八尊石狮前,这是一尊头比较小的母狮子,秦朝手一搭石狮身子,左手一插托着石狮腹部。

“哼!”

只见他双脚一用力,手背肌肉微微一鼓,便抱着这石狮站了起来,脸不红,气不喘,神态自若,而后秦朝直接走向水池,迈着的步子都似带着一股韵律。

“怎么?”

“就这么轻松?这狮子是木做的?”

周围的人群都惊呆了,第八尊先前高世霸也试过,当时高世霸抱起这石狮后,额头青筋都冒出,肌肉崩得紧紧的,可看秦朝,完全就像搬起把椅子一样。

这神态就算是如关诗皓一样是装出来的,也非常了不得了。

一个个都屏息看着秦朝往水池边走去。

一丈!

二丈!

六丈!

先前关诗皓装得很轻松,可走到六丈远时,便脸色痛苦得扭曲了,不过秦朝还是那么轻松。

他的步子不快,可也不慢,有点抱着块砖头闲庭信步一样,很快便走了十丈,来到水池边,这时秦朝身子一蹲,抱着这石狮往水里一放,左手依然托在石狮腹部,右手却松了开来,撩起水花轻洗着狮身。

整个人群都看着。

“嗯?……”那不远处的太叔离看着秦朝洗狮的动作,忽然瞳孔一凝。

秦朝右手泼水的动作极为优雅,仿佛就是一个贵族一样,可太叔离看的却是秦朝的左手。

“不对,那石狮只有一个脚落在石上,另外四分之三都悬空着,这小子……”太叔离双眼死死盯着那石狮埋在水中的底部,眼里满是震惊。

八百斤的石狮,一只手托着,而且还是这么弯着腰看起来很轻松的托着。

“这么托着,一只手至少有六七百斤力量!”

太叔离胸脯起伏,这看起来才十二岁的孩子呀,就这么妖孽,还来天寺龙干嘛?

“难怪先前对我……”

太叔离看到了水中的内幕,可很多人根本就没看到,只见秦朝向狮子头上泼了点水,右手便又抱住狮腿,腰背一耸,便将狮子抱了起来,再次极轻松的走回原地。

“轰!”这第八尊大石狮落在好汉堂前的地面上。

静!

四周一片寂静!

第八尊,这天龙寺新寺生从来没有人洗过的石狮,在秦朝手里洗完,这且不说,可偏偏秦朝的神情,完全的云淡风轻,甚至胸脯也只微微有点喘息。

第八尊就是八百斤,能洗八百斤的石狮,本身力量就绝不止八百斤。

天下高手划分境界是六百斤之上便入了流,六百斤是九流,八百斤则是八流,这天下习武者多,可真正的高手还是少的,很多称霸一方的高手,都只是九流而已,八百斤,已经算得上一方小豪杰了。

更重要的是,这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身材同样也不像高世霸那样。

“他是谁?”

“他叫什么名字?”很多人震惊的同时,连询问起来。

“小哥!”那店小二连跨前一步,“小哥,你能洗狮第八尊石狮,还请留下名号,我好对一下资料,把这事记录下来。”

“我叫段海峰!”秦朝微笑道。

“段海峰?”店小二眉一耸,连高声道:“段海峰,莲花峰下白族人,今年十一岁,哈哈,小哥,我可说错?”秦朝一点头,立时人群一片轰然。

“十一岁?还没到十二岁?”

“姓段,叫段海峰,我家闺女今天好像也才九岁,过上几年,就是不知这小哥看得上不……”

“莲花峰下,和善阐侯高相是同一个地方的,难怪……”人们议论声响起,天龙寺寺生中最有名的就是善阐侯高升泰,可高升泰入寺时虽然也是文武都名列当时第一,但三月三时也才洗狮第五。

“段老,这孩子和你同一个姓哩,兴许还是你的亲戚,你们段家真是出人物呀!”五楼上那李老双眼看着秦朝的身形眼睛发亮说道。

“对了,这孩子是莲花峰下的白族人,而且还是姓段,十一岁便能洗第八尊狮,应该很出名才对呀,怎么你都不知道?”张老也连说道。

那段老也是一脸疑惑,可随即便笑眯眯的。

“我段家不喜张扬,这孩子也是……哈哈……总之这孩子归我了,你们谁都别抢,我段家的人自然由我段家来教!”段老瞪着眼说道。

“归你?不可能,那高世霸归你,这个我收为弟子!”李老也瞪眼道,段老、李老,张老这一桌争论着,旁边——

“这段海峰是我莲花峰下的,肥水不落外人田,自然得拜我为师!”

“哼!他的气质最适合我这一门,让给你们是糟蹋了,得由我来教!”

“大伙谁也别抢,按规矩来,段老,李老你们别想着独吞!”其他桌的汉子一个个不示弱的说道,同时眼睛都盯着下面。下面秦朝放下第八尊石狮后,瞥了一眼那第九尊,第十尊。

“我的力量,真要洗,怕是得洗到十三四尊了。”秦朝心里摇了摇头,便向队伍走去。

“小哥?”

那店小二连高叫道,“怎么,你不往下洗了?”秦朝的轻松模样,完全能洗第九尊石狮,怎么突然便回队了?

“对呀,孩子,把第九尊也洗了吧!”

“娃娃,我看你力量挺大的,兴许能洗到第十尊哩!”

人群也连叫喊着。

秦朝微微一摇头:“洗第八尊就够了,不试了。”

第八尊就够了?

周围人群中一片叹息声,先前高世霸洗不了第八尊,确实是他已经到了力量极限,可秦朝,抱着个八百斤的石狮走了个来回,还很轻松,难道也到了极限?

虽然一个个都很想看秦朝的极限,可人家不肯,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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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

秦朝走向天龙寺众少年。

这一大群二十多个少年,段无丙、关诗皓、阎小柔等东屋的只是像先前看甘逸夫、高世霸一样瞅着秦朝。

可西屋、南屋、北屋的很多嘴都微微张着,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一样,孙涛、任意为、庞如海等一些更是眼神看一下秦朝又看一眼东屋其他少年。

“你们这……”

孙涛微微吸口气,怪叫道,“我们能来天龙寺,哪一个不是精选出来,出类拔萃的人才,我们……数十人,加上韩明秋大哥,才只六个能洗第四尊,其余,都是在一二三尊打转,可你们东屋,最差的都是四百,而后便是……”

“是啊,一个个都……”

“太**了!我洗个二百斤,已经心满意足,觉得很了不起!”

“逸夫兄六百斤,世霸兄七百斤,世霸虽然是个怪物,可好歹长得还像个成人,力量大一点,我能想得通,可海峰兄……清清秀秀的,居然八百斤!还让不不让人活?”

这十多个都是习武的少年一个个尖叫出声,如果只是一个甘逸夫还好一点,可甘逸夫之后,便是高世霸,一举闯过关,高世霸之后还来个更强的秦朝,一次,二次,三次,接二连三下,也怪不得他们只能尖叫着发泄。

那燕飞更是眼神看向秦朝这一行还没出场的段昌业、王忠和、杨启先、张九才四个书生,露出复杂神色道,“海峰出场都到第八尊了,九才、启先你们四个还没出场,你们先别忙着上去,给我透个底,最后准备洗到第几尊?”先前众人自我介绍时,因为时间关系,大多都只是略说一下自己的姓名,出身擅长都省略了,燕飞等十多个少年见他们和秦朝一伙都来这好汉堂,自然认定都是习武的。

“别误会!”

张九才连摇头,“我们四个的力量,顶多提得起笔杆子!”“对,我们可没习过武,完全的手无缚鸡之力!”那段昌业、王忠和、杨启先亦是摇头,他们四人虽然是习文的,可也被甘逸夫、高世霸和秦朝给完全震憾住了。

“还好!”

“幸好你们是学文的!”

韩明秋、燕飞等一些少年连拍着胸脯吁着气,虽然秦朝他们强,自己作为同一期的寺生同学,也与有荣焉,可个个都强得离谱,他们压力自然也大得很,若是再多几个,这些人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资格来这天龙寺。

“海峰!”

高世霸一拍秦朝的肩膀,咧嘴一笑,“我高世霸还是第一次见到和我一样年龄,力量够得上我的,不,你力量比我可大多了,我看你……完全能洗到第十尊,哈哈,终于有可以和我切磋的对手了。”高世霸也看得出秦朝洗第八尊太过轻松,他也不是笨人,只是不太喜欢关注一些杂事,这次一看秦朝,便眼光非常敏锐的感觉到秦朝的力量非常强,洗千斤石狮完全可以完成。

“第十尊?”一众少年连惊讶看过来。

秦朝微微一笑。

“也许可以吧?反正洗狮这一关已经过了,这好汉堂接下来,还要闯哪些关,我们继续,早点闯完,还得去状元楼。”秦朝说道。

众少年眼睛一亮。

“对,早点闯完去状元楼。”那马多彦说道,眉角一扬,“哈哈,苗武函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已经把洗狮这一关给闯过了,而且还洗到了第八尊,不知会不会惊掉大牙!不过接下来……”他眉一皱。

“接下来,考验的是身法。”韩明秋沉声道。

西屋的其他少年脸色也有些凝重,古时武技,向来重视根基,而脚踩大地是力量的源头,真正站在顶尖的高手来说,身法往往比招法更重要,洗狮是第一关,这一关,只是单纯的考验力量,如何能把这份力量用得更好,更巧妙,这才是接下来要考验的。

“剩下的两关。”孙涛说道,“都一样是考验脚底工夫,这第二关有个名堂叫‘大红灯笼高高挂’。”

“大红灯笼高高挂?”高世霸声音响起。

孙涛这时也知道他不清楚这里的事,连说道:“其实就是换新灯,你看到那边那根光柱了么?”他一指右前方,那里隔着好汉堂约半丈有一根大黑圆柱,上细下粗,十分光滑,六丈高的圆柱最顶尖挂着酒旗,“这换灯就是要踏柱而上……”

“踏柱而上?”

高世霸一瞪眼,连说道,“不是抱着柱子爬?”光滑滑、滚圆的柱子根本没有踏足的地方,怎么可能踏柱而上?

“不能抱着爬。”孙涛连说道,“而且手,手臂,绝不能碰柱子,一碰这一关就违规了,甚至双腿也不能夹着柱子跳,只能踢踩着柱子往上走。”

他这话一出,高世霸便苦起了脸,阎小柔、段无丙也是皱了下眉。

“双脚踢踩?”

秦朝看着那柱子。

“这柱子光溜溜的,不过双脚踢踏上去,以我……”踩柱而上,力量大也占优,可除了力量大外,最重要的是双脚动作得细腻,轻快,巧妙,脚尖十分灵动敏感,本身的平衡性也要好。

“上个三四楼,我应该是可以的吧?”秦朝也没试过,但他的感应向来很准确。

“而后……你看到那灯笼了没有。”孙涛又一指柱旁的好汉堂屋檐,那里从高到低挂着很多大灯笼,看起来都红艳艳的很漂亮。

“你得给这好汉堂挂屋檐的灯笼给换上新的,嗯,新灯笼便是这下面挂着的一排,你随便取一个便可以。”孙涛说道,期待的看着高世霸,“世霸兄,这换灯是越高越好,先前这一关,我们也没通过,不知你……”

高世霸摇了摇头。

“力量我在行,可这……我可不行,所谓现丑不如藏拙。”高世霸拧着眉叹了声气道,“这一关,我便不上了。”

“不上?”

众少年皱了下眉,随即也释然,这一关,他们西屋、南屋、北屋数十人,真正敢上去试一下的,也不多。

“小柔。”高世霸看向阎小柔,“小柔、我知道你虽然胖,可跑得快,脚底工夫很不错的,这踏柱的事,便交给你了。”

“交给我?”

阎小柔瞪着眼叫了起来,“世霸大哥,你在说笑吗?你不行,难道我就行?你看我这身材,像是能踏柱而上的么?”阎小柔清楚得很,轻功好,跑得快,和这踏柱而上对脚底的要求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踏柱而上重的是脚底的细微技术动作。

“你不上,我们还有谁轻功高?”高世霸嗡声道,眼睛看向秦朝、段无丙等四人。

“反正是这柱子,我也放弃,我觉得逸夫其实脚底工夫不错的。”阎小柔说着笑眯眯看向甘逸夫,“逸夫大哥,这一关你可不能丢脸呦!”

甘逸夫神色淡淡的,看向秦朝、段无丙、关诗皓。

“这一关,我们三个谁先上?”甘逸夫淡然道。

段无丙、关诗皓脸色都有些凝重。

关诗皓微微眯着眼,沉吟道:“上一关是我先上,这一次还是我先上吧,不过我脚下工夫只是勉强,你们可别抱太大希望。”

“我的脚下工夫么,也没我的力量那么强。”甘逸夫淡淡道,段无丙亦是一点头,众人的脚下工夫并不是真不好,只是要踩柱而上,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关诗皓走向石狮后面,那里挂着一排新红灯笼。

“咦?要换灯了!”

“这东屋来的,又是他第一个出手!”

“洗狮考的力量和毅力,可这换灯考的却是技艺,是真功夫,在不能交手比武的情况下,这是很好的方式。”四周人群说着都期待的看着,相比力量,这更能看出一个人武道天份。

只见关诗皓取下一盏新灯,转身看向那圆柱,微微一弓身,后脚猛一用力。

“嗖!”

仿佛一道箭射出,关诗皓冲向那圆柱。

“砰!”

脚一踩身前圆柱,关诗皓身子腾空升起,一脚踢出,另一只脚也连踢踩过去。

“砰!”“砰!”“砰!”“砰!”“砰!”

双脚飞速落在那圆柱上,有前踢,也有从左,从右侧踢,甚至还有勾住圆柱回拉的,显然关诗皓对这换灯一关也是事先有过准备的。

“好!”

人群暴出喝彩声,同时一个个眼神死死盯着。

关诗皓一连踢了十多脚,身子一下升到一丈七高时,也便是那挂灯的第五盏,这时关诗皓脚虽然依然在踢柱,可上半身却向后移开,向下仰起。

“不好!”

秦朝、段无丙等少年心都提起来了,这时若不收脚,再踢两三脚,便可能会从上面摔下来,倒时就笑话了。

“呼!”

只见关诗皓踢向柱子侧方的脚一用力,身子攸的一下向侧旁的好汉楼弹了起来,“啪!”左手抓住那楼檐的抓手,右手提着的灯也连向那挂着的灯笼伸去,尾指一扫,便将那挂着的灯笼扫飞,而后这右手中的灯笼便套了进去。

“蓬!”

关诗皓身子从楼上踏下,跑出两步,一伸手抓住那盏被他扫飞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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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过五破七

“灯不过五!”

看着关诗皓将灯挂向狮后的挂钩上,整个人群响起一片叹息声,这边二十多个少年,也都是个个很惋惜。

“玉白这一次踏柱,都踏到丈七,这是个关卡,运气好便能挂上第六盏。”孙涛叹息着说道,“这换新灯一关,向来是越往上越难,挂灯不过五,上了五就算了不得了,可偏偏……”

秦朝也是很感叹,刚刚关诗皓最后一跳,从圆柱跳向旁边的好汉楼檐角,伸在前的手离那第六盏灯的楼檐抓手只差半寸,可就这半寸却如天壑一样,将他阻挡在卓越之下。

“这一次……”关诗皓脸色灰败的走了回来,“我心急了点,不然,就差那么一指甲的距离,无病、逸夫、海峰,你们三个小心点,不要太贪了,我先前就太贪,想挂到第七盏,结果反而……”

“嗯!”

秦朝、段无丙、甘逸夫点头。

关诗皓先前踏柱时,若不是想走得更高,在丈六时便起身跳跃,完全可以挂上第六盏,可偏偏他。

“接下来,还是我上吧!”段无丙嘻笑一声,走向灯笼。

“这个也出场了!”人群的目光顿时看过去,关诗皓虽然只挂上了第五盏,这表现说不上多么大惊艳,可考虑到难度,到了丈三后,每上一寸都是麻烦,能到这,也算可以了,段无丙先前力量一关和关诗皓相若,这换灯会如何?

“嗖!”

段无丙的身形也如箭般射出,而后蹬蹬的踢踏在那圆柱上,同样,他不断的变幻着脚踢踏的角度,轻重。

“咦?”

人群中传出惊咦声,段无丙现在的身形比之关诗皓还稳多了,只见他身子很快便攀上了丈高,而后直接来到丈五的高度,这时他身子还比较正,明显还能往上走不少。

“哈哈!”

只见段无丙单脚一踏柱,身子向旁边弹跳而起,一伸手便抓住旁边那第五盏灯的楼檐,提着灯的右手连将这灯也换上,而后篷的一声落地。

“这……”

“第五?”

整个人群都静了一下,才暴发出一阵阵的声音。

“居然放弃了!”

“明明能第六的呀!”

“灯不过五,过五可是大荣耀呀,他明明……居然放弃!”

……

明眼的,懂行的都看得出段无丙刚刚的形势完全可以走得比关诗皓更高,换第七盏不行,可第六绝对是能换上的。

“哈哈,我不贪心,换个第五盏就够了!反正这一关要冲过,不是我能过得了的。”段无丙笑呵呵的走向众少年,对着怪异看着自己的甘逸夫一递灯笼,“逸夫,我不喜欢太出风头,我们这东屋的,能不能‘过五’就看你的了,哈哈,能者多劳嘛!”

“你这小子!”

甘逸夫摇了摇头,接过灯笼,皱了下眉,“不过这过五么,这东西又不是力量大就能行的,我也得看运气,运气好,兴许就过五上六了,甚至……反正我不会像你一样,明明能挂六,又放弃。”说着飘然走向那圆柱。

甘逸夫可是洗狮第六的,他这一动,整个人群刷的一下都安静下来。

“这娃娃力量能洗六百斤石狮,这脚下看起来也很沉稳,说不准再有惊喜!”一个个观者都有着强烈期待,楼上酒席的食客也同样一个个停下吃喝,盯着甘逸夫。

只见甘逸夫飘然而行的身子越来越快,当到达柱前一丈时,便如利箭般冲出。

“蹬!”

沉闷的声音响起,第一脚一踩石柱,甘逸夫身子一下便窜起老高,而后他第二腿也踢上了石柱,紧接着,那踢踏的双脚便如风轮一般,密密麻麻落在石柱上,而甘逸夫的身子更是直线上升。

“过了丈七!”

“过了丈八!”

就在这时——

甘逸夫的身子也有些要往后仰,不过他腿脚极快,一踢那柱子,整个人便窜飞向旁边的屋檐,一直垂在身下的左手,猛的一甩。

“嗯?通背!”

秦朝瞳孔微微一缩,甘逸夫这一甩臂,整个身子骨都发出噼啪的声音,如同秦朝前世看过的通背拳,有一股猿猴探爪挂树的意味。

顿时便见甘逸夫那手臂仿佛都略略比正常要长了半寸。

“啪!”

这手勾搭在那第七盏灯的楼檐抓手上。

“呼!”只听人群响起一片吐气声。

“第七!”

“灯笼高高挂这一关向来是‘灯不过五’,‘上不破七’,他到了第七!”

“嗯,五为一关,七为第二关,这孩子先前洗狮六百,这次居然也给了一个惊喜,一下就冲到第七了,还真是……”

人群议论纷纷,好汉堂五楼上众人也是一个露出笑脸,力量强,在踏柱而上时是有加成,可这加成微乎其微,根本不起决定作用,若只是力量大,是好苗子,可同时脚法下也细腻,这就更加不得了,一个若能培养成一流,另一个就能成为绝顶高手。

“接下来轮到谁了,对了是那高世霸。”黄伏都笑眯眯的说道,眼睛挑衅的看着对面的汉子,“混天翅,这高世霸要是这挂灯成绩不超过的这少年,那我就便要定这少年了,高世霸让给你……哈哈!”

“哼,黄伏都,别做美梦了,若是那样,我宁可不要高世霸,也要把这少年收罗下来。”张三混哼声道,高世霸力量是强于甘逸夫,可若脚下不行的话,这两人哪一个更妖孽还真难说。

“咦?那高世霸好像不上去。”声音传来。

众人都看着下面,只见回到队伍的甘逸夫将手中灯笼递给的人是秦朝。

“海峰兄,我就这本事了,剩下能不能争口气就看你的。”甘逸夫淡淡说道,秦朝接过甘逸夫递过的灯,看向旁边孙涛等人。

“先前你们的成绩是?”秦朝询问。

燕飞眼睛一亮:“莫不是海峰兄在这换灯一关,也想给大伙儿来个大惊喜?”

其他少年也兴奋起来,一般来说力量强的未必脚法好,道理很简单,练一样东西占的时间多,另外的就少了,脚法这种技术性的东西更要时间练,可秦朝既然在问。

孙涛连说道:“这一关难度太大,没练过的很难走得了,我们先前数十人,敢上去的,没到十个,而且还有两三人都只挂得第三盏,剩下的也都是四居多,五比较少,不过我们中也出了一个高手。”

“对,真正的高手!”韩明秋也接口道。

“哦?”甘逸夫眉一挑,连道,“是哪一位?”

秦朝却是看向燕飞,旁边任意为、谈志高等少年也都笑了起来,而后韩明秋一指燕飞,笑道:“这高手就是燕飞兄弟了,他挂的高度,你们绝对想象不到!当时可是把大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眼珠子都惊掉了,那是多少?难道是八?”阎小柔连问,这灯笼到了第七盏后,每一盏的距离跨度都很大,第七盏到第八盏之间的高度,相当于下面第四盏到第七盏的距离,能挂八,绝不止比甘逸夫只高了一点。

“难登七,必死八。”孙涛眉飞色舞的说道,“第一个关卡是五,第二个关卡是七,可燕飞兄弟,他挂的是第九盏!”

“什么?第九?”阎小柔、甘逸夫、关诗皓等连看向燕飞。

“这踏杆一开始没什么,可到了一丈之后,越往上,就越难。”关诗皓沉着声音道,“我先前到了丈七时,想往前走半寸都走不了。”

“嗯!”甘逸夫、阎小柔也点头,洗狮,只要能扛得起狮子,走十丈远,力量差一点也还能撑一撑,撑到九丈放下也算过关,可这换灯,除了运气外,完全是技术活,到了一定高度,你上不了,就是上不了,意志再坚强,再发狠拼命都休想提高一寸。

“燕飞兄弟……啧啧……真看不出”段无丙眼睛发亮。

“我也就这点微末功夫还上得了台,先前洗狮,嘿嘿,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才洗了第一尊。”燕飞微笑说道,眼角的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看向秦朝,“可惜这换灯要换第十盏才行,我这……还是没能替大伙过得了这一关,剩下的就看海峰兄的了。”

“对,剩下看海峰兄了!”

“嗯,海峰兄是最后一个,若他不行,我们这一期……”

一个个少年连期望的看着秦朝,好汉堂这换灯一关,是比洗狮更难的大难关,历史上也只有‘狸猫’金明一人成功过,可金明是从小专练走这个的。

“这换灯一关,向来是许一不许二,每人只有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能冒险,反正这好汉楼从来没有人闯关成功过,我们也没必要非要成功。”燕飞叮嘱着秦朝。

“嗯!”秦朝点头,看向那圆柱。

这时周围的人群也都安静下来,好汉堂楼上的人亦是都看着秦朝。

“他要出手了!”

段老、李老、张老精神一下亢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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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不贪心

“这段海峰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而且到了这时还敢上场?显然是想把这一关也给冲过,哈哈……”一个个高手看着秦朝,既兴奋又有点担忧,换灯这一关,九分功夫一分运,运气不好,明明能挂八九盏的,可以一开始就失了前蹄,挂个二三盏的都有。

而且九和十之间的跨度十分巨大。

七到八跨度是第四盏到第七盏的距离总和,可九到十,则是在这基础上还加上一半,若非如此,燕飞先前完全可以一口气冲到十,将这一关给过了,而不是遗憾的换九了。

秦朝能不能挂到十?

“嗯?怎么是走?”

只见下面秦朝,和别人借助冲力踏柱而上不同,他脚步悠闲,淡然走向柱子,而且一直走到那柱子前这才后脚一垫,整个身子往前一窜,前脚便从侧面踏上了柱子。

“嗯?”

脚一落柱子,秦朝便感觉到向下几乎完全没有借力之处,只能侧着横向用力,可这样一来,反弹力下,身子定然会朝着侧边飞去,根本不能往上走。

“果然是这样!”

几乎下意识的秦朝的脚便向内侧微微一勾,另一只脚也连踏上去。

踏柱而上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力道转换要快,一只脚向左用力,柱子的反弹之下,身子定然向右偏,可要在还没偏开时,另一脚又向右用力,把身子纠正得向左偏。

左右前后,如此四面八方不停的转换踢力,才能让身子不断向上飞升。

秦朝这一踏柱。

“蹬!”“蹬!”“蹬!”“蹬!”“蹬!”“蹬!”

众人只见秦朝双脚飞快的踢踏着柱子,仿佛两只脚在蹭着柱子走一样,而秦朝整个人甚至微微眯起了眼,和别人踏柱十分紧张不同,秦朝整个人身体放得十分松,也不去想如何走柱,只是凭着脚底的敏感,任自己身体的武者本能而行。

“内家拳要的是大松大软。”

这一刻秦朝便仿佛回到了当年踏着石锁尖练二郎断门刀一样,他踩石练刀多年,早就形成了全凭脚底本能去调整身体的平衡,这石柱虽然不好走,可和在劲力千变万幻的人头上飞奔相比,这柱子是死的,只要走稳了,后面完全照着走,便行了。

没人见到的是秦朝的脚看似简单的踢踩着柱子,可每在接触柱子那一瞬间,脚掌便如牛舌卷草的牛舌一样,卷、勾、踩、挤……完全把这柱子当成草杆子,从四面八方用力缠裹挤压,而且这用力动作也随着劲力的改变不时调整。

脚踢踩得快,踩到柱子时脚掌细动作更快。

完全下意识的。

秦朝便做到了这一点。

“我这,怕是能上四五楼了!”

除了前面几步有些险外,一稳住身子,秦朝便感觉到没什么难度了,而这模样落在人群中。

“啊?这小子怎么……”

“好悠闲惬意!”

整个人群一个个人都瞪大着眼睛,“而且你看他这,身体根本就没往后仰,怎么会这样?”

先前无论哪一个,包括挂九盏的燕飞,一旦踏踏上柱,越往上走,上半身就往后仰倒,当仰倒到一定程度便再怎么努力也不行了。

可秦朝自一踏柱而上,仿佛那柱子不是光溜溜,而是上面有着踏脚的凸出一样。

秦朝不是借助冲力往上走,而是像平常踩着梯子往上走一样。

寂静!

整个人群死一般的静!

这样的走,身子一点往后倒的迹象都没有,那得走到哪一层?

三?

四?

还是一直走到柱顶,将酒旗子也给换了?无论楼下,还是好汉堂内,整个天地一片安静,每一个都屏着呼吸看着。

一丈!

二丈!

三丈!

……

便如先前‘草上飞’步风踏着柱子走一样,秦朝的轻松毫不亚于他。

“第一关要过关,必须换的是第十盏。”秦朝已经冲过了二楼,看向那第十盏灯,“我秦家不是高家,我秦朝也不是高升泰,没必要表现得太过了……”秦朝不是只知道炫耀的小孩子,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留点底牌才能活得久这道理。

“呼!”

原本那柱子上,踩着走得好好的秦朝,忽然那右脚踢出,这一脚踢出本来是能将向左倾的身子调整过来,可莫名的滑了一下,立时他这身子便向左边倒了开来。

“不好!”

四周看着的人心一下提了起来,秦朝这一失脚,在别的地方还好,可在这光滑圆柱上,怎么调?

“砰!”

只见秦朝左脚一踢,重重踩在那柱子上,而后他的身子一下便向左弹了起来。

“啪!”

左手轻轻一伸,秦朝便搭住了这楼檐的抓手,秦朝根本没调整,而是直接放弃了踏柱。

“哈哈,我不贪心,换个第十盏就够了,反正这一关已经过了,没必要再往上走了!”秦朝像先前段无丙一样笑呵呵的,手一拔那挂着第十盏红灯笼,便将这灯扫飞,手中的新灯顺手便挂上了。这时他已经到了二层楼之上,离地面有着三丈多高,可秦朝根本没再踏柱而下,而是手一松。

“蓬!”

直接从三丈多高落在地面,才一落地身子便一闪,窜向半空,抓住那扫飞后飘然而落的灯笼。

“好了,这第二关总算是过了!”秦朝将灯往石狮后面的挂角上一挂,抬步走向段无丙等人。

寂静。

在场所有人,人群中的富贵人家、隐藏的高手,好汉堂的食客,一个个的大人小孩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秦朝,说不出话来。

懂行的,一些富贵的大理城人都知道。

好汉堂蹬踏圆柱,设置的过关要求为第十盏灯,这绝非随意,而是有着非常深的讲究。

能挂十!

就能挂十一,十二……甚至更多。

这是因为,没掌握技巧,根本上不了十,可上得了十,只要发挥稳定,运气不差,便能一直走上去,不凭真正的脚底功夫,功夫不到,想凭运气,能上八,上九,绝上不了十,这是由一个个轻功高手测出来的。

秦朝这一次换了第十盏。

最后那一下,他好像是运气不好,踩跛了,滑了一下。

可是骗谁?

骗自己,骗这大理城普通百姓,外地来的不懂内行的还差不多。能挂十,有必要装成出了意外么?

“奶奶的。”不知谁吐出这么一个词,叹息道,“他奶奶的,这次真是可惜了,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滑了脚了?如果不是运气差,滑了脚,我看还能往上走几步!”这人显然是外地来的,他这么一开口,很多人也议论起来。

“是啊,运气太差!”

“嗯,他完全可以一直走到顶的,偏偏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不对,就算掉了链子,他也能再往上走几步,只是他放弃了,可就算放弃,这也已经到了第十盏灯……”

……

这些自以为眼光高的人议论着,根本没注意到一些人听着这话眼神怪异。

“嗯?怎么回事?”秦朝也注意到某些人的怪异,不过他也不以为意,毕竟换了第十盏灯已经很不错了,引起人震惊眼神怪异也属正常。

“这大红灯笼高高挂一关,如果再没人上,我们便开始下一关吧。”秦朝走回众少年队伍微笑着说道。

段无丙、甘逸夫、燕飞等一个个少年都没接他的话,而是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秦朝,既有震憾,可也有些其它东西,有些嘴角还似笑非笑的,看起来很有些奇怪。

“海峰兄,你刚才真是跛了脚?”韩明秋怪异道。

“是啊,真是倒霉。”秦朝叹着气,一脸遗叹,“本来我还能再往上走一点的,这人啊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幸好勉强把这一关过了。”

“喝口凉水都塞牙!”

杨启先扑哧一笑,看着秦朝道,“这一关幸好是定在第十盏灯为过关,要是定在第一盏,二盏,我猜海峰兄这倒霉怕还得在柱子下就跛了脚???p>秦朝一愣。

旁边燕飞看着秦朝感叹说道:“海峰兄,我看得出来,你脚步稳定,身子在上柱时始终保持着重心在脚下,这样的脚下功夫,应该已经达到了夜间飞檐走壁的程度,不管你刚刚是意外也罢,还是假装意外也罢,你绝对已经有了上柱换旗的本领。”燕飞先前虽说什么‘我这……还是没能替大伙过得了这一关,剩下的就看海峰兄的了。’可心里绝不认为秦朝比他强,可秦朝一出手。

踢踏着圆柱往上走,整个身子重心却一直控制在脚下,而不是往身子上面移,这份控制力,这脚底细腻功夫有多强,多么难练好,别人不清楚,他燕飞怎么不知!

“没错,海峰兄绝对能把这根柱子顶端的旗子也给换了!”

西屋、南屋、北屋的其他少年也目光发亮的说道。

燕飞上柱时他们也看在眼里,也觉得惊艳,可和秦朝一对比,便显出差距了。

“也许吧!”秦朝打了个哈哈,看向一旁的水池,“这好汉堂一共三关,由易到难,第一洗狮,第二大红灯笼高高挂,最后这第三关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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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莲台点睛

第三关的考验在一旁的水池中,秦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这一问,一是转移话题,二则是为高世霸而问。

“这第三么,叫做莲台点睛,莲,出淤泥而不染,据说佛道两家神仙最好的法宝都是莲。”孙涛连介绍道,“而这第三关么,便是摘莲洗睛,要把莲子摘下来,给这些镇宅的石狮子洗眼睛,这在我们大理是能辟邪洗去污秽,而摘……”他一指十多丈远的水池。

这先前用来洗狮的池塘有着二亩大小,众人可以见到此刻满池,除了洗狮那一处两丈方圆是清水外,其余地方满满的都是碧绿的荷叶,这荷叶不知什么品种,叶子十分巨大,而且边缘卷起,一片荷叶便如一个澡盆一样,而且才三月份却有一些结着莲子的莲蓬。

“你是说,要摘那池子里的莲子?”高世霸连说道。

孙涛一点头:“没错!别的地方不管,可过好汉堂这一关,必须采摘这个池子里,而且越是长在池中心的,得分就越高。”

高世霸一看莲蓬都长在池心,眉就是一皱,“怎么个摘法?”

这一个池子虽然大,而且池水似乎也颇深的,可里面除了满池莲荷外,并无舟船,甚至连块木板都没有。

“怎么摘?这就得看我们的本领了。”孙涛叹声道,“这摘莲,别人能乘舟船,甚至澡盆,毛竹等,可我们新寺生,既然是考验,自然不能借助任何工具。”

“不借助工具,难道要飞过去不成?”高世霸瞪着眼。

确实,如果真不借助任何工具,除了飞,就是踩水,或者踩着水面柔软得仿佛只能托得起青蛙的荷叶而行。

可这……

绝不可能是人能办得到的。

“莲台点睛,踏荷而行!”秦朝看着那一池荷叶,心里也很是感叹,当初第一次听到这天龙寺闯好汉堂的第三关是要踏着荷叶取莲子,便吓了一跳。

这世界虽然武功十分夸张,甚至能让人返老还童。

可毕竟,还是凡间,不是真正的神仙世界,天山童姥,无涯子再怎么容颜不改,金庸最后还是写死了他们,虽然是散功而死,可终究没成仙。

是凡人,就不能飞,轻功再高亦是如此。

凌波微步虽然是逍遥派至高奇功,可绝不可能真的能凌波而行,所以听到踏荷叶而行,秦朝当时便很疑惑,这也太他妈难了吧。

“踏荷,我现在脚底功夫虽然还勉强,可真要踏荷过塘,怕是得再练上个几年,不过这池子里的荷叶么……”

好汉堂前池中的荷叶,每一片都有一米方圆,而且边缘卷起,叶片较厚,浮在水面上,这承受力和正常的荷叶相比,不知提升了多少倍,别的荷叶秦朝也许不行,可这一池的,至少池中靠岸近处的莲蓬还是能摘几个的。

“当然不可能飞。”孙涛笑看了高世霸一眼,叹声道,“可这也难度也和让我们飞差不多了。”

“嗯,虽然不要求飞,可必须要求我们踏着荷叶往池塘中央去采莲蓬。”旁边的马多彦接口道。

“踏着荷叶?”

高世霸听了后嘴都张开了。

这时一旁的阎小柔好奇看着孙涛等人询问道:“先前我们没来时,你们这么多人,都是踏着荷叶走到了多远?”

“多远?”

孙涛、齐嘉柏等众少年一个个脸色古怪。

韩明秋一声苦笑,一指那满池的荷叶道,“世霸兄,你看那荷叶就知道我们走多远了。”

“看荷叶?”

秦朝连仔细观看,立时发现了一件事,这一片池塘,除了五片荷叶的叶子裂开出现撕裂洞孔外,其余都好端端的,似乎根本没人落过脚。

而这五片,有三片都是挨着池塘边沿的第一片,另外两片则是离着池边三米的相邻两片荷叶。

“你们……难道上去试的人连十个都没有?”秦朝连惊讶询问道。

“十个?”谈志高叫了起来,“海峰兄你也太高看我们了吧。”

“海峰兄,我们数十人,最后敢试的只有四个。”孙涛开口道,“这种莲,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是我们大理特有的一种睡莲,据说佛祖诞生没满月,他母亲有事要出外办,又没有摇篮,便将佛祖放在这种睡莲的荷叶上。而这荷叶确实不满周岁的婴儿放在上面,只要不乱踢乱动,完全能安然无恙,甚至还能睡得很香甜,所以这承受力还是很可观的,轻功好手确实能踏荷过池,先前,我没试,我们中就马多彦、谈志高、韩明秋他们这换灯时到了第五盏的三人和燕飞兄试了下。”

“怎么样?”高世霸连道。

“还能怎么样?落汤鸡呗!”马多彦一脸丧气的,“我这人最不信邪,第一个上,当时也没抱着一定要采到莲蓬,只是想看看有多难,结果……第二片荷叶都没踏上便直接踩破荷叶的叶子掉水里了,而后谈志高,韩明秋也同样。”

“同样?”

“就是都没挨着第二片荷叶的边,便直接掉水里了。”马多彦说道。

“连第二片都碰不到?”

段无丙、甘逸夫、关诗皓、秦朝等这东屋的人都瞪着眼,要踩着荷叶采蓬,最近的莲蓬都必须得连踏十多片大荷叶,可三人连第二片荷叶都没挨到边。

“我们三人都是想摘莲蓬,不是专为踢踏荷叶来的。”谈志高解释道。

秦朝等人点了点头,甘逸夫则是好奇看向那燕飞。

“燕飞兄,你能踏柱而上换九盏灯,脚底功夫自然是极高明的,这踏荷,你怎么样?”甘逸夫说道,秦朝等人立即望过去。

“我……”燕飞摇了摇头,“我比他们好不了多少,踩了三片荷叶,可还没挨到第四片,便掉进了水中。”

“三片?”东屋众人再次瞠目。

“其实我也就走了一片荷叶,第二片便站不住脚,第三片根本只是勉强碰到。”燕飞道。

“这一关,根本就不是我们新寺生能做的。”庞如海沉声道,“别说我们新寺生,即便是这天下的武功好手,能踏这荷叶取篷洗睛的,也找不出多少来。”

“对,这一关自设立以来,这天龙寺新寺生就从没有人破过。”杨启先插嘴道,“即便是天龙寺的非新寺生,能做到的十年也难出一个,总之,这一关难到了极点,根本就是好汉堂不想让人过关。”

其余少年也点头,好汉堂每一关其实都很难,而这点睛更难。

“这一次靠着你们东屋的,我们新寺生已经过了两关。”韩明秋低沉着声音道,“这在历史上也是第一次,这莲台点睛,能不能过,我们是不行的,还得靠你们东屋,尤其是海峰兄和逸夫兄,你们两个每次出场都是惊艳,当然世霸兄也不错,嗯,现在你们也先别急着踏荷,先观察一下,这池子四周的荷叶有的是嫩的,有的叶底的荷杆是弯的,这些一踏上去承力都是很弱的,我不多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走,先去看看。”

一群少年走到那池塘边观看起来。

“哈哈,他们也想采蓬了!”周围人群兴高采烈的议论着指指点点。

莲台点睛,向来是好汉堂必死之关,洗狮最差也有百斤,二百斤的可供你洗,挂灯至不济也能换上第一盏第二盏,可采莲,从来就没人采到过,一次都没有,更何况,这采莲一关,采到还不算,至少要采到池中心那个莲蓬才算过关。

完全坑人,根本就不是让你来过关的。

这一群少年,尤其是最后东屋来的几个,关逸夫、秦朝、高世霸都是妖孽形的,能不能打破这个必死惯例?一个个都很兴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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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也不想成落汤鸡

任意为,谈志高、庞如海、韩明秋等众少年拥着东屋十人来到这池塘西南角的边沿,整个池塘中除了先前踏破荷叶处,就以这里睡莲长势最好最茂密。

阎小柔走到水边,伸出胖嘟嘟的手微微一按,便见那手下的睡莲荷叶凹下去一个坑。

“太弱了!”阎小柔摇头。

关诗皓连也探出手轻轻一按。

“不行!”关诗皓收回手,眉心皱起,“这睡莲承受力虽然比别的荷叶强一点,可走人,根本不行,完全撑不住力,前两关都是我开的头,这一关,我退出。”

“退出?”

甘逸夫、孙涛等少年眉心皱起,先前都是关诗皓开的头,而且东屋众人中,脚底功夫,关诗皓也并不是最差的,现在关诗皓一按荷叶什么都没做就退出。

“我也退出!”一道声音响起。

高世霸嗡声道:“我本就不擅长脚下功夫,而且我这体型,太重了。”高世霸长得像成人一样,体重至少比秦朝等人重了五六十斤,确实根本无法在这荷叶上走。

一下子两个退出。

韩明秋、任意为等人连看向胖墩墩的阎小柔。

“别看了,你们猜的没错,这一关我也不玩了。”阎小柔连说道。

众人也明白,阎小柔虽然个子不高,可够胖,这种体重要想在这荷叶上走,脚底功夫要强要何等程度?

“这一关,我要走的话。”段无丙在池边探出一只脚,轻点了点荷叶,荡起一波水纹,“怕是下场不会比谈志高、马多彦他们好,绝踩不了第二片荷叶,如果你们想看落汤鸡的话倒是不妨为逸夫和海峰兄开路。”显然也是退出。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剩下的两人甘逸夫,秦朝。

甘逸夫虽然脚底功夫不如秦朝,可好歹上柱时也换了第七盏灯,如果秦朝要走的话,他在前面试路是最好的人选。

甘逸夫眉一挑蹲下身。

“这荷叶承受力还可以,大约能承受十一二斤吧!”甘逸夫手掌平按着荷叶中心按了按,而后看向秦朝,“海峰兄,不好走呀,能承受十一二斤的力量,也就是只能承受婴孩的体重,我们这种人一落脚,荷叶无法支撑,就算第一片荷叶不破,第二片能踏上,第三四必然是走不到的。”

“这荷叶确实没什么支撑力。”马多彦也说道。

“这一关,需要绝对的真功夫。”甘逸夫沉声道,他看向众人,“我一开始就没打算闯这一关,而且连燕飞都不行,我可不相信奇迹会降临到我头上,所以,海峰兄,我是不会试的,试了也没用,至于你……”甘逸夫眉一耸道,“我相信你能走上三四片荷叶,可要采到莲,怕还是有点勉强……”

“三四片么?”秦朝用脚点了点水中的荷叶,不过他点的是荷叶的中心。

“嗯?这承受力……”秦朝眼中精光一闪,先前甘逸夫说能承受十一二斤,可秦朝都用了三十斤力居然还没沉下。

“怎么样?”

“要不要试?”

段无丙、甘逸夫询问道。

秦朝一笑:“我这人低调,喜欢和大家保持一致,你们让我试,我就试!反正大不了就是喝几口池水而已,无病,逸夫,还有大伙说说,我要不要试?”

“要不要试?”众人面面相觑。

“海峰兄!”段无丙低声道,“你向来善于制造奇迹,这一次,我也相信……可是试就没必要了。”说这话时,段无丙向秦朝眨了一下眼。

如果说这些人里谁相信秦朝能采到莲蓬,段无丙至少比他人更相信秦朝。

段无丙一开口。

“海峰兄,你的身手,已经不必要了!”甘逸夫说道。

“嗯,没必要证明了!”

“还是早点去状元楼。”

……

关诗皓、阎小柔、高世霸等东屋其余人也连开口,他们和段无丙不同,是完全认为秦朝会掉入水中,甚至走不出四片荷叶的,为秦朝考虑自然不想让他试。

东屋说话了,其余少年不管心里怎么想,也连劝秦朝不要试了。

秦朝一耸肩:“其实我也不想成落汤鸡。”

“哈哈!”

“明智!”

一群少年都笑了,莲台点睛在天龙寺,就是他们这一期的师兄,甚至更往前的前辈,整个天龙寺,能做到的也没几个,不去试并不可耻,反而是明智。

“这睡莲,最重要的是荷杆。”秦朝眯着眼,刚才按荷叶时,他发现虽然荷叶其它地方承受力只有十一二斤,根本不能落脚,可最中心,荷杆处,却颇能承力。

“不过这荷杆弯弯曲曲的,上面一用力,没找准那个点,它便扭曲着滑开,将力卸掉。”

“可要踏准那个能承受人体重量的那个着力点,又岂是那么容易,所以必须根据荷叶杆子滑开弯曲时不时调整脚底动作,而这……”秦朝虽然自认脚底敏感细腻,可也没太大的把握,一定能走到十多片荷叶外采了莲蓬又回来不落水。

“而且曲高和寡。”

比别人强得太多虽然能让人仰视,可同样也把自己和他人之间划出一条鸿沟来,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现在,虽然出众,可力量有高世霸这样的,轻功有燕飞,还不算太出格。”秦朝现在这种程度只是比高世霸、燕飞强一点点,有高世霸、甘逸夫和燕飞这样的人顶着,自然就显得不那么特例了,也能和众天才平等融洽相处,可强得太多会怎样就说不定了。

“而且状元楼说不定……”

状元楼的难题绝对不比好汉堂容易多少,除非像高升泰那次被人放水,可这……这一期基本还找不出那种能让人故意放水的牛人。

“走,我们去状元楼!”孙涛叫道。

关诗皓眼睛一亮:“对,状元楼我们还要闯哩!”和这里大多数不同,关诗皓是文武全才,甚至诗文还在他的武学天赋之上,一听去状元楼自然来劲。

那燕飞哧的一声笑:“不是我们闯,是昌业、九才、启先和忠和去闯,我们只是看客。”

张九才微微一笑:“放心,这闯状元楼虽然我们达不到你们闯这好汉堂这么震憾,但也不会丢脸,以往的正常水准是定能达到的,甚至还会有惊喜。”张九才对自己的文才很自信。

“嗯,你们看好了,我也不弱了这一期我们天龙寺寺生的风头的。”段昌业也连说道。

要闯过状元楼,对张九才、王忠和、杨启先、段昌业来说绝不可能,可来出一份不算丢脸的成绩,他们还是有点信心。

“那好,我们去状元楼吧,看九才、昌业、忠和、启先你们四位了,哈哈……要是这闯状元楼再交出一份好成绩,那我们这一期就涨脸啦!”

一个个连转身。

“让一让,大伙让一让!”

一群少年分开着人群。

“嗯?他们?”

这周围一个个的满脸期待的围观者都有些愣了,秦朝、甘逸夫、还有段无丙、关诗皓脚底下可都不错,而且力量也很强,居然一个都没试,便往状元楼去。

“靠,这帮小子!”

“那段海峰明明可以,怎么也……”

一个个围观的议论着,那店小二这时也连冲上去,拦在众人面前:“几位小哥,怎么不闯了?”

“不闯!”阎小柔连说道。

店小二一皱眉:“既然不闯了,还请几位小哥离开前将姓名告之一下,这大伙儿可都想知道几位小英雄的名号哩!”

“小哥,留下名姓吧!”旁人也起哄,一些人更是又堵住了路,闯好汉堂成绩差的不说,好的必然得留下姓名,不然富贵人家以后想嫁女,那些有事没赶过来,想收衣钵传人的高人隐士都找不到正确的人。

“我叫阎小柔,你记住了!”阎小柔连道。

“我,李玉白!”

“我叫段无病!”

“我么,甘逸夫!”

关诗皓、段无丙、甘逸夫也连说道,这三人一说完,店小二这才让开路,那堵在前面的人也只得让开道,毕竟人家不愿意闯,他们除了嘴里发点牢骚外,也只能心里遗憾。

一行少年往东边而去。

“走,大伙儿也去状元楼看看!”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嗓子。

“对,这边不可能再有精彩的呢,还是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还有文武全才哩……”顿时人群中一个个大人小孩少女姑娘们,甚至担货,摆地摊的商贩们也全都纷纷跟了过去。

“这几个孩子应该就是最后一批了,这好汉堂,他们走了,后面应该没人了。”那好汉堂内的食客,很多也笑说着,而这堂中。

“小二,结帐!”

“结帐,我要去状元楼!”

很多食客饭菜才吃到一半便叫着结帐。

五楼上步风、黄伏都等也纷纷收回视线。

“这帮小子去状元楼了,我们也去状元楼吧!”那‘小刘伶’刘不醉将手中酒坛喝了个干净,往旁边一放,便站了起来。

“是该去状元楼看看了,这东屋练武的孩子妖孽,学文的也是妖孽!”黄伏都大声说道。

“呸!黄伏都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先前你可没说过这话。”旁边一桌的吴大鹏笑道。

那黄伏都一瞪眼:“怎么,你这‘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手’吴万里也来我抬扛,那走着瞧,等下就能看出谁胡说八道。”

“好呀,要不要赌一赌!”

“对,有本事打个赌,谁输了收弟子时就得让步!”

说笑着,这五楼的人纷纷离席,那东首上桌的段老、李老、张老也笑呵呵起身。

“这东屋几个孩子,学武的这么强,尤其是段海峰,他们这么强,和他们住一屋的几个书生,没理由很弱,说不准还真有些能耐。”段老笑呵呵说道。

“没错,那段海峰着实不得了。”张老一声感叹,“不说他的身手,就那心性,就是个成大事的料。”

“嗯,十一二岁,正是好炫耀,有点本事唯恐天下不知的年纪,可他……”李老也说道,双眼闪着亮光,“这娃娃,先前洗狮藏了一手不说,接下来的换灯,还有这点睛……”对秦朝的表现李老确实很赞赏。

踏柱而上,能够始终保持身子重心在脚,就是能一直走下去,偏偏秦朝换个第十盏,能忍住不往下炫耀,而且这次点睛,有了踏柱而行的本领,换作其他孩子怎么也会不服气,要去试试,可秦朝同样忍住了。

资质好,心性更好!这样的人要是收为弟子,自己这一门将来会如何?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段老、李老、张老这么想,这五楼其他人大多也是这么想。

“走!去状元楼!”五楼所有人很快便下了楼,而后一个个快速射出,或屋顶,或人群中,闪跞间很快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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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高明真

万古云霄三塔景,诸天风雨一状元。

舍却皇家建筑,状元楼为大理崇圣三塔外第一高楼,状元街和文汇街交汇处,高大的状元楼下,一座座牌坊林立,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很多人吃着小吃,眼睛不时向街尽头张望。

“嗨,七哥,这都快午时了,你说是不是没人来闯状元楼了?再不来,今年的新寺生的成绩怕就到此为止了。”

“怎会没有?一期有近百人,来这里的少年现在才七十多人,还有二十多人没来哩,再等等,不过今年这一批闯状元楼的小娃娃整体上还算可以,就是缺少够惊艳的种子,说不定真正的高手都在后面。”

观看闯状元楼的向来都是不到最后时刻不离开,毕竟人人都有赌徒心里,期望看到惊喜。

“也不能完全说没惊艳的,那个鲁宝佳,南宫中都很不错!对了芳丫头,你也老大不小该出阁了,可有看上的?看上了就告诉大伯,哈哈……”

街道上人非常多,可和好汉楼前不同,这里人群并没有都围着状元楼,而是正常的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游街的游街,踏青上佛的都自做自的,只是不时有人来到这街打听。

状元楼大门左侧有一个白石栏杆围起来的阶坛,这坛叫状元坛,坛南北两面有着榜墙。

“鹏阳。”

榜墙西边两个男孩窍窍私语着,正是秦家寨出来的秦虎、秦龙。

这时秦虎冲秦龙低声道,“没必要想了,这算术题不是我们擅长的,还是等他来吧……”这‘他’自然指的是秦朝。

“有丰,我再想想,反正也没事做。”秦龙冲秦虎一笑,现在秦龙的名字是张鹏阳,而秦虎是瞿有丰。

“早就听说能来天龙寺的都是牛人……”秦虎扫了一眼四周,感叹道,“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在家时我还以我自己很强了,可这里和我们一样强的,居然这么多。”

“多么,也就那南宫中,鲁宝佳诗词上有天赋,耿亚文、赫连敏、楚平光、姬思德比我们强,也强得不多,其余,哼!”秦龙眉一挑,他的诗词在这人群中虽然不算顶尖,可也排得不低,而且他和那些诗词上很强的人不同,他们秦家都是文武全才。

“对,他们强得有限,和他比起来,反而是那个……”秦虎说着看向一旁,三米外,也是这状元坛正中,那里撑着一把大青伞,伞下石桌摆着一局围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天龙寺青年寺生和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正下着棋。

秦虎看着那小姑娘,眼神露出佩服畏惧眼神。

“这女孩子……”秦龙也瞥了一眼那小姑娘,露出复杂神色,低声感叹,“一个姑娘家,比鲁宝佳都强多了,不过我对他有信心。”

“嗯,这小姑娘和他比起来,确实也差太远了。”秦虎低声说道。

“他……”

下棋的小姑娘这时往秦龙、秦虎瞥了一眼,“那个他,比我还强?有趣……”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又看向棋盘。

秦龙看着前面榜墙上的题目思索着,秦虎却是东张西望的。

“嗯?看,那是什么人?”

忽然秦虎一指。

只见远处屋顶出现了十数个黑点,这黑点在快速的变大,渐渐能看出是踏着屋顶飞奔而来的一行人,这些人踏着屋顶而行,却如履平地,飞速的向着这边接近着。

很快——

“这些人有老人,也有中年人,就是没见一个青年。”秦虎眼睛发亮,“哇,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高手,不会都是为我们而来的吧?”

确实,穿梭在人群中,奔走在屋顶还能速度如此迅捷,即便是个三岁小孩也能看出来人的身手之高。

“大伙把眼睛都睁亮点,这些人,以后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师父了。”一道声音传来,却是两人旁边三丈远一个高个子男孩。

“胡清秀,就你聪明。”

这高个男孩旁边一人哧的说了声,可眼睛也连盯着飞奔而来的人。

“这胡清秀、魏双怕也是文武全才。”秦龙眼睛一眯。来的都是武功好手,专攻文的也许会看过去,可绝不会认真记住这些人的外貌特征,只有学武的,想找一个武道

高手为师才会这么做。

一个个习武,或者有志于武的都想认真看清这些人的外貌特征。

可是这些人远远的便从屋顶飞下,落入那大街密集的人群中,这一落入人群,自然便泯然众人,根本找不出是哪一位。

段老、张老、李老一行人,没多久便到了这状元楼前,而后鱼贯进了状元楼。

“呦,几位大人都来了!”店小二迎上去。

那段老淡淡道:“可有空位?”

“段老大人,还真是不巧,这空位都被占了,今天是三月三,您也是知道的。”店小二陪笑说道。

“没位?”众人一皱眉。

“孟大人他们都到了吧?”李老笑问道。

“到了,都在六楼喝酒哩。”这店小二笑说道。

“走,我们上六楼。”一行人都向着楼顶走去,不过其中黄伏都却是苦着脸,“又得和孟老他们在一起,唉,我这人最不喜拘束,他们那一帮人在一起,吟诗论道,文绉绉的就是让人看了烦。”

“对,还是我们一伙纯粹的武夫一起痛快,想骂娘就骂娘,想拍桌子就拍桌子,哈哈……”那步风也连笑道。

“这话你有本事和孟老他们说去。”

……

众人说笑着,来到六楼。

“下面轮到我,这一联,很简单,上联叫‘贾岛醉来非假倒’,哈哈,哪个对下联!”

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诗歌行令的声音。

“是谁出的这个臭联?拿老子来打趣?”‘小刘伶’刘不醉立即大叫了起来,嗖的窜进这六楼,只见里面摆了二十多桌,其中一个穿着青衣,有着半尺长须的白面中年书生一见刘伶进来,立即笑了起来,“哈哈,下联来了。”

“对,下联来了!”

“小刘伶,你倒是来得及时!”

这里面的人都哈哈笑着,其中那头戴逍遥巾的更是闭着眼睛摇着头道:“贾岛醉来非假倒,刘伶饮尽不留零。好联,好联!此联可佐酒,得干一大杯!”

“呸!司空强你别酸溜溜的,听得人牙都倒了。”刘不醉尖叫着,眼神一扫整个楼屋,立即看到东首上座坐着一僧一道一白衣老者,他立即上前。

“本释大师,孟老,照真人!”刘不醉恭敬叫道。

“别客气,刘不醉,你客气也没用,要想占座位喝酒,老规矩,得作一诗一词才能过关。”那坐右边的白衣老者孟老笑说道。

“对,先来诗一首!”旁人也起哄。

刘不醉顿时瞪大了眼睛:“要我作诗,我刘伶就一个醉鬼武夫,懂什么作诗,孟老,各位哥哥还是放过我吧。”

“不行,不作诗休想喝酒。”

“对,上状元楼,不留诗岂能有酒喝,你们也一样。”这些人都笑看着刘不醉和后面进来的好汉楼众人。

顿时整个上来一群人有九成都苦起了脸。

他们虽然也是天龙寺中混了这么多年,可大都是喜武不喜文的,哪里懂得吟诗作赋。

那刘不醉一咬牙,狠狠道:“好,这次我认裁了,下次你们别落到我们手里。”说着眼一转,狠狠吼道:“

老子性与命,全靠水边酉。

宁可不吃饭,岂可不饮酒?

今上状元楼,要把诗来留。

斗酒诗百篇,无酒诗也无!

先把酒来斟,绝不两口吞。

灌得酒十斗,便有词一首。

……”

刘不醉嘶吼着半通不通的诗文,一众人顿时笑得人仰马翻,“好你个小刘伶,真是句句离不开酒。”一个个笑说着,众人自然不可能真不让这伙同学入席,没多久便都上了席面。

“老段,你们几个不在好汉堂喝,跑到这状元楼来了,莫不是今年好汉堂的寺生表现很差劲?”孟老笑说道。

“差劲?”

段老、李老、张老以及很多听到这话的好汉堂一伙人都笑了起来。

“孟老啊,这一次洗狮一关有8个第四尊,第五尊,第六尊也各有一人,你说差劲么?”段老笑呵呵说道。

“对,而且第七尊也被闯过了。”张老也说道。

“第七?”孟老、本释大师、照真人及周围状元楼的人都瞪着眼。

“还止哩。”李老眉一挑高声道,“第八尊也被人给洗了。”

“什么?八百斤的也被洗了?”

“那换灯,更是有一个换了第七盏,一个九盏,一个十盏,算差劲么?”声音再次响起。

立时这一层楼都静了一下。

“十盏?”

片刻后,一道声音响起,“那最后的点睛,有没有?”这状元楼的一个个都看着李老。

“这……那洗第八尊,换十盏灯的小子根本没有去点睛。”李老摇着头道。

“还好!”

声音一出,整个楼层很多人都出了一口气,洗八百斤,换十盏,这种情况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这时那孟老听出李老话中的言外之意。

“老李,你说什么,洗第八尊,换十盏灯的小子没去点睛,难道……”孟老惊讶询问。

李老一点:“没错,都是同一人,这孩子还是段家的,叫段海峰,有时间你们可以去查一下,这种人才即便是高升泰……”他瞥了一眼四周,咦了一声道,“怎么,高升泰那小子没来?”

整个楼层吸着凉气,片刻后孟老才道。

“这孩子有这本事,怕不是简单人家出的。”孟老说道。

“嗯,我后来一猜也觉得应该是武林世家子弟。”段老低声道,又一笑,“也不知是哪一个武林世家,出了这等妖孽。”

“嗯,总之不会是段家的,不然你不可能不知道。”孟老笑说道。

段老、张老、李老也点头,那李老又询问道:“对了,这状元楼如何,可有惊喜?”

“惊喜?”

孟老脸露苦笑,本释大师、照真人亦是表情古怪。

“怎么?难道这一批书生很差劲?”

“那倒不是,这一批,虽然还算很不错,虽然没有像你们好汉堂那边有出类拔萃的妖孽,可高水平的不少,你看那下面盘膝打坐的那个孩子,他叫鲁宝佳,当为诸子第一。”

李老众人连看向下方。

状元坛东边一把椅子上,一个少年盘膝闭目,双手摊在膝上,仿佛武者打坐修炼般。

“这鲁宝佳,诗词毕达到了三品,算是把诗词这一关过了,而这鲁宝佳旁边一脸正气的由方脸男孩叫南宫中,诗词达到了四品,虽然不如鲁宝佳也算不错,而且他还解出一道算术题,其余的像耿亚文、赫连敏、楚平光、姬思德都是得分很高的。”

“三品鲁宝佳,四品南宫中,还有这么多不错,怎么你们脸色?”李老更好奇。

“还不是高升泰那小子搞的。”孟老叹气道。

“高升泰?”

“那小子自己没来,却指使了一个高家后辈过来了,你们看那下面下棋的。”孟老一指下面。

“咦?”李老、段老、张老等众人一看,脸上都露出惊讶,“怎么是个黄毛丫头?”

状元坛正中央,石桌上,摆着棋局,一边坐着个青年,另一边对弈的却是个穿着白衣的小姑娘,这姑娘身旁还围着几个同样年纪的漂亮姑娘。

“这丫头叫高明真。”

“高明真?那就是高升泰的孙女。”李老说道,大理高家的命名,向来是以父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为‘字号’,高升泰的儿子就叫高泰明,高明真自然便是高泰明的孙女。

“下棋这一关向来是闯状元楼的必死关,怎么是一个丫头?”李老疑惑道,天龙寺招寺生向来不招女子。

孟老摇头叹道:“这丫头是来捣蛋的,状元楼出题考新寺生,这出题的是上一轮的新寺生,谁料这丫头也出了一些题来考这上一轮的新寺生。”

“这是好事呀!天龙寺的寺生还怕被人考么?”李老笑道,忽然脸色一变,看着孟老眼中都是惊讶。

“莫非这姑娘很强?”李老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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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闯了四道

“这个女娃娃,诗词水平为五品,可是……”孟老叹息道,“她这算术棋艺,老夫处在这个位置,棋弈算术天赋极高的少年见多了,可还没见过她这么强的。”

李老眉心皱起:“莫不是她把状元楼闯关的算术题都解出来了?”

三月三状元楼九道题。

对联为入门,诗词为第一道卡,算术为第二道卡,书法、棋弈为最后一道卡,大理民众来状元楼看新寺生闯关,最感兴趣的除了开始的对联,其次的诗词外,就是这算术了。

概因算术一道,和诗词不同,不需要多少学问,只考人的逻辑,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心智运转。

“若只是解出来了,倒也罢了,可偏偏她还反出了一道题,把我们都难住了。”孟老叹息道。

“连你也做不出?”李老很惊讶。

孟老真名叫‘孟述圣’,字继儒,为大理文坛三圣第一圣,精研易理术数,其算术在大理是顶尖的。

“我倒不是做不出,而是我做出有什么用?难道告诉那下面的寺生?”孟老苦笑,若是孟老做出,再告之答案就是舞弊,孟老苦读圣贤书,自是不会去做这丢脸的事。

“也对。”李老也点头。

就算孟老真这么做,难道那小姑娘不会出第二题,第三题来个当面考究,到时那答题的答不出就漏馅了。

“这小姑娘这么一来,完全就是打脸了。”段老呵呵笑道。

“嗯,这一记耳光抽得天龙寺真够痛的。”张老叹声道。

三月三天龙寺上一期的考新寺生,本就是给新寺生来个下马威,可这小姑娘一来,完全一个耳光重重反抽在他们这出题者脸上,他出的题你解不出,你出的题,她能解,你还在这炫耀什么?

而且她也只是十一二岁,而你们已经二十多岁了。

可以说,就算最后这一期的寺生考得狗屁不通,出考题的上一期新寺生也没任何成就感,反而同样颜面扫地。

“这高升泰的孙女,我倒是听过,只是没想到,她聪明到了这种程度。”段老感叹一声,笑道,“这下好了,整个天龙寺的风头都被她一个丫头压下了。”

“其实我说么,高升泰做得过份了点。”孟老说道。

“嗯。”张老也是点头,“他高家在大理的名望已经够高的了,居然还不满足,连天龙寺招寺生都要插一脚,确实过份呀。”

李老哼了声:“他高家呀,我看就是想做皇帝,老段,你小点就是。”

“小心什么?”段老呵呵一笑,“高家虽然名气大,可那是应得的,我相信高家是忠臣。”眼睛看向楼下,笑道,“就是这次风头让高明真这丫头抢尽了,这新来的寺生以后怕是压力很大呀!”

“若只是压力就好丶?橇趁妫∥姨炝?碌牧趁妫崩罾铣辽?溃?叭缃瘢?挥衅谕?罄椿姑焕吹募父鲂滤律?牵?艹鲆涣礁鲅?酢!?p>“老李说得对。”张老哈哈一笑,“现在就看段海峰他们那一批呢,他们那一批好像还有四个书生,这些书生里只要有一人能解出那丫头的题,压下她的风头,颜面虽然也有损伤,可就好多罗!”

众人也都点头,天下的事往往是第一便占据了八成的目光,只要今天有人能压住高明真,不管是谁,至少百姓的谈论焦点都会聚集到那人身上,谈论高明真的虽然也很多,可相比之下影响就小很多了。

说着话,坐窗旁的张老忽然朝楼下瞥了一眼,眼睛一亮。

“这批孩子动作蛮快的嘛,都到了。”张老说道。

下面秦朝、关诗皓等二十多人此时都上了那状元坛和那群解题的新寺生混在一起正说着话。

“在下张鹏阳!”

“我叫瞿有丰!还未请教……”

“我,段海峰,见过鹏阳兄,有丰兄!”

秦朝、秦龙、秦虎还有秦启、秦树打着招呼,同时一个个新寺生也介绍着自己的名字,没多久颇此有些熟悉了。

“嗨,诸位仁兄。”

嗓门最大的胡清秀开口道,“现在状元楼九道大题,我们闯过了四道题,还有算术3道,书法1道,棋弈一道。”

“四道?这么说诗词都过了?”关诗皓连插嘴道,他对诗词最擅长,自然也最关心。

“这是自然。”很多少年笑了起来,相比算术,大部份在诗词上都是很有些功底的,那胡清秀一指旁边表情有点冷淡的少年道,“诗词这一关是我们的鲁宝佳大哥给闯过的,哈哈,鲁宝佳大哥的诗词都达到了四品哦。”

“四品?”关诗皓眉一挑。

张九才、杨启先、王忠和、段昌业都看了一眼那鲁宝佳。

“能达四品,不错。”张九才说道,不过话里虽然赞扬,语气反有股不在意的淡然。

“今天吃多了点,脑袋有点昏,表现得不好,不然……”这鲁宝佳淡淡说道,眉眼微微一耸,“不过四品也勉强够了。”他眼神看了一眼张才九,“我就这水平,剩下看你们这新来的一帮了!”

“好说。”杨启先笑呵呵说道。

“除了鲁宝佳外,南宫中他的诗词也到了五品。”魏双插嘴道,眉飞色舞的,“而且南宫中他不止诗词,这让人头痛的算术题有一道也是他解开的。”

“哦?”关诗皓连看向那南宫中,他诗词不错,可看到数字就头痛,对这能解算术难题的自然特别关注。

“我也就运气好,那道题正好以前做过类似的。”个子不高的南宫中笑说道。

“不管什么原因,能解出一道算术题就值得我玉白佩服!”关诗皓很亲热,很多少年看向南宫中的眼神也同样不同,人就是这样,自己熟悉的领域,往往他人表现再好,都不佩服,不熟悉的,他人有一点点成就都感觉很厉害。

“嗯?”秦朝看向那南宫中,他看得出南宫中眉眼中有一丝落寞。

“落寞?”秦朝迷惑,状元楼过关九道题中,第一关卡是诗词,第三关卡是书法棋弈,诗词是这个时代读书人必学的,上私塾学的就是这个,所以,对新寺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难题,每一期几乎都有诗词过关的,可接下来的算术。

这时不像后世,数学最为发达而且极为受人重视。

大部份的书生,学的算术并不多,而且都是些极简单的,所以能够在算术有强大才能的,往往也被称之为神童,天龙寺算术这一关卡也是最受人重视的。

毕竟后面的书法棋弈,几乎都不可能有人能过关。

“这南宫中能解出一道算术题,在这一期寺生中算是很了不得,怎么反有惭愧落莫之色。”秦朝不解。

“状元楼这一关。”杨启先说道,“闯过了诗词便算基本及格,解了一道算术题便算不错,我本来还以为四道题都……没想到南宫兄你居然也懂算术,嗯,我也学了点,能不能解开剩下的几题就难说了。”

“启先,别说了,先看题,希望不要太难。”张九才微笑说道,他也是全才,不仅工诗文,还精算术。

“对,先看题!”杨启先连说道。

状元楼的考题是写在这状元坛两旁的榜楼上的,张九才,杨启先都冲向南边的榜楼,秦朝、王忠和、段昌业也连跟过去。

“嗯,九章算术?”

秦朝只是一看,顿时有些乐了。

只见榜楼墙上的红纸上一列列拳头大的端正楷体字,左边第一列写着:

“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没想到是《九章算术》里的题。”秦朝心中微微计算着。

这道题叫做‘两鼠穿垣’。

题意是有垛厚五尺的墙壁,大小两只老鼠同时从墙的两面,沿一直线相对打洞。大鼠第一天打进1尺,以后每天的进度为前一天的2倍;小鼠第一天也打进1尺,以后每天的进度是前一天的一半。它们几天可以相遇?相遇时各打进了多少?

这题在前世也是非常有趣的一道智力题,秦朝虽然没算过,只是略看过有这么一道题,可他毕竟经过前世的数学熏陶。

眯着眼睛计算,没多久,便心中有了答案。

“海峰兄,这题可有答案?”这时旁边的秦龙挤过来冲秦朝一挑眉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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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获取资格

秦家寨时秦朝也曾和秦龙等人讲过一点算术知识,可那都是加减乘除的基础,现在这种术数难题,秦龙虽然一向对秦朝有信心,可还是忍不住询问,话一出口就有些担心,毕竟这时离秦朝看题还才一小会,这点时间有些思维迟钝的还在思索题目意思,秦朝再聪明怎么能算出答案。

秦朝扫了一眼四周,只见王忠和、段昌业、杨启先、张九才等人都看着这题思索,一些还在手指划着什么。

“看来这些题对他们也不是件易事。”

秦朝想了下,这才看向秦龙,微一摇头。时间太短,秦朝也不想说自己就有答案了。

“真没?”秦龙瞪着秦朝,随即道,“也对,你才看完题哩。”

秦朝笑看着秦龙:“难道你这么久就没算出点名堂?”

“算了。”秦龙扬着眉道,“我就算出这两只老鼠前二天打了4尺半,绝用不了三天,具体的是多少绕着绕着就被绕糊涂了。”

“能算出不用三天,还算你动了脑筋。”秦朝轻声说道,秦家寨的传统,十岁之前虽然要入私塾识字,可这绝不包括算学,秦朝往常也传了点秦龙等小孩简单的算学知识,可毕竟不是主流太简单了,能算出不超过三天,至少秦龙认真在想。

“你真没算出?”秦虎也挤过来低声道。

“真的!”

秦朝冲两人眨了下眼,这一眨眼,两人立时明白了。

“就知道你行的。”

两人眉一扬笑了,秦虎瞥了一眼题说道,“可惜你来晚了,这第一道算题是最简单的,偏偏南宫中解出来了,后面的要解出就难罗。”解答出来了的,再解答就没意思了。

秦龙也重重点头:“这算术是一题比一题难,那南宫中第一题没用太长时间就解出了,可这第二题想到现在,两个时辰了还没想到答案。”

秦朝看向了那榜墙,只见第二列写着:

“今有圆材,埋在壁中,不知大小,以锯锯之,深一寸,锯道长一尺,问径几何?”

“这题很难么?”秦朝一愣。

这道题意思很简单,就是用锯子锯一根圆材料,锯进去一寸深,这时用尺量锯道,深一寸,长一尺,问这根圆材料的直径。

看了这题秦朝脑中立时迸出两个定理——勾股定律、垂弦定律。

勾股定律在前世是非常有名的,懂了这两个定律,这道题基本等于小学生都能做出来的。

“26寸。”几乎眨眼间,秦朝脑中便冒出这个答案。

这时秦虎又凑过头,指着这第二列低声道:“你看这题,什么深一寸,长一尺,径几何?我头都晕了,前面那题还可以掐着手指慢慢算,可这道题根本就是让人无处下手。”

“是有些麻烦。”

秦朝微笑,又瞥了眼第三列,这一列却是空着的。

“这算术就是这样,必须解出了第一题,才会出第二题,解了第二题才有第三题,现在就等着有人解第二题。”秦虎说道,这时——

“哈哈,有了,这第一题的答案,我知道了……”一道声音高高响起。

众人连看向张九才,段昌业,段无丙等人来这看题也没多久,这张九才就能算出答案?那旁边下棋的姑娘也笑看了过来。

“两天两鼠共打进了4尺半,第三天大鼠打进了3尺外加17分之8尺,剩下的就是小鼠打的。”张九才说道。

秦朝眼睛不由一亮。

“书中说张九才少时极聪慧,心比他人多一窍,这题虽然不算太难,可能这么快算出,这张九才还真是名不虚传。”秦朝微一颌道。

张九才说的答案和秦朝所算出的完全一致。

旁边的下棋姑娘眼睛也一亮。

“这人,莫非就是那几个小孩嘴里的‘他’?”这姑娘微微笑着收回视线。

“南宫兄!”张九才眼神看向南宫中,“怎么样,有没有错?”

南宫中微微一点头:“没错,这答案和我算出的一模一样,不过九才兄比我算起来这速度可快多了,这第二题不知?”

“对,第二题九才兄可能解开?”胡清秀也连询问。

第一题南宫中早就解出了,现在大伙最需要的是能得到第二题的答案,一个个少年都看着张九才。

“这第二题,比较诡异。”张九才说着,眉一皱,“我暂时没有思路。”

“这题很难!”

“别急,慢慢来!”

南宫中,耿亚文等都说道,张九才这么快算出第一题,众人对他也有些了期盼。

“我没急,急什么!”张九才扬眉一笑,“这第二题,需得静下心细细想,大伙先给我准备纸笔,等下我再来解决。”

“嗯,纸笔都是现存的,你坐我的桌子便是。”旁边的楚平光说道。

张九才一点头,看向杨启先等人。

“启先、昌业、忠和,我们三个先去闯第一关,好汉楼,海峰兄他们表现得好,我们帮不上忙,可这里,我们可得好好闯一闯,绝不能弱了东屋的风头。”

“嗯。”

“没错!”

杨启先、段昌业、王忠和应声,随即王忠和看向状元楼,大声喝喊道:“各位师兄们,我们要闯关,烦请出来一下。”

“哦,还有要闯关的?”

声音响起,便见状元楼一楼大门口走出一个高瘦书生,这高瘦书生眼神扫了王忠和等人一眼,淡淡笑道:“你们这几个小师弟,现在才来闯关,也真够自信的,就是不知腹中有几两墨水?”

“没点墨水和自信,岂能来天龙寺?”王忠和笑着说道,又一扬眉道,“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蔡文友!”高瘦书生微笑道。

“蔡文友?”秦朝认真看了这书生一眼,蔡文友在大理一带也有点小名气,秦朝先前大街上都听到有人谈他。

“哦,原来是‘万里白云送我归’的蔡师兄呀,久仰,久仰!”王忠和拱了下手,“小弟王忠和,见过蔡师兄。”

“王忠和,这名字好,王师弟,要闯这状元楼,首先得赢取资格。”蔡文友淡笑道,“而这资格么,就是对对联,时间是盏茶功夫,对好了,便是过了第一题,后面的八道题,你可以挑着自己擅长的解答,王师弟你听好了,我第一联上联是:‘月缺月圆,缺似梳而圆似镜’。”

联一出,整个四周人群,除了看热闹的围观者,纯粹的武夫,大部份人都陷入沉思中。

秦朝也陷入沉思中,没多久心中一动,想出一个联来,他不动声色,看着四周,这时也看出各人的资质来,有些凝思苦想,有些根本就没想,这自然是纯粹的武夫,而苦思的人中,以张九才第一个眉角舒开,笑容展现,显然也想到了对子,而后便是关诗皓、鲁宝佳、南宫中、杨启先、段昌业。

在耿亚文也露出恍然神态时,王忠和出声了。

“我对的下联是‘雪飞雪缀,飞如絮而缀如银。’,蔡师兄,如何?”王忠和颇为得意道。

王忠和这联,雪对月,月缺月圆,对雪飞,雪缀,一是静词,一为动,而且后面飞如絮,缀如银同样对得很工整,可以说很少有比这一联对得更贴切的。

“好小孩!对得好!”四周人群一片喝彩声。

蔡文友也点了一下头:“不错,这一联对得韵律工整,意境也很生动贴切,你第一题过了,可以挑着解答另外八道题了,下一个是谁?”

“小弟段昌业,还请出题!”段昌业叫道。

“段昌业师弟你听好了,这一联比较长,叫做:‘乌须铁爪紫金龙,驾祥云出碧波洞口。’,同样限你盏茶工夫内对上。”蔡文友微笑说道。

这出考题,向来都是越往后越难。

这联一出,很多人眉就皱起了来。这一联长且不说,其中还夹杂了‘乌’、‘紫’、‘碧’等颜色词,要对到极工整,下联必须也有三个颜色词才是最佳。

一个个都陷入沉思中,大约快到一盏茶工夫时,段昌业嘴角弯了起来。

“蔡师兄,我对的是‘赤耳银牙白玉免,望明月卧青草池中’。”段昌业高声道。

蔡文友眉一挑,很有些惊讶,而后——

“杨启先请蔡师兄赐教!”杨启先道。

“听好了,这一联是‘马笼笼马马笼松,笼松马跑。’。”蔡文友说道。

“‘鸡罩罩鸡鸡罩破,罩破鸡飞。’。”没多久杨启先便高声道。

“咦?又一个过关。”人群哗然,耿亚文,胡清秀等少年也有些意外。

蔡文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激起了斗志,眼神一瞥秦朝、段无丙等最后一批来的少年,高声道:“下一个是谁?”

“张九才有请蔡师兄见教。”

“是张九才兄!”

郝连敏,楚平光,甚至一向漫不在乎的鲁佳宝也都来了精神。

只见张九才跨前一步,眼神挑衅一样看着蔡文友:“蔡师兄前面出的对子,都太简单了,对出来也没劲,这一次希望不要让学弟失望。”

“简单?”蔡文友眉一耸,随即笑了,出对子考新寺生,是一道比一道难,先前他出的对子,真说起来是一点都不简单,而且难度是一题高似题的。

“那你听好了,上旬上,中旬中,朔日望日,对吧!”蔡文友吟出这一个对子后便笑看着张九才,眼里有着嘲讽。

“上旬上,中旬中。”秦朝眉一挑。

这个时候每个月前十日即初一到初十被称为‘上旬’,其中初一便被称为上旬上,这一日又被叫做朔日,而中间十日(十一至二十)为中旬,十五(即中旬中)为望日。

这句中,除了朔和望外,所有字都是重字。

“张九才有急智,不知这次……”秦朝好奇看着,他心中是有答案的。

“有趣!”很多人也都望着张九才,要想对上这个对子,除了日期名号外,还得重字,怎么对?

张九才也是眉心一拧,随即眼里暴出精光。

“这个么,还有点难度,不过……”他渡了两步,忽然高声吟了起来,“五月五,九月九,端阳重阳!”

片刻。

“好!”

“好对!”

彩声四起,‘五’‘九’‘月’‘阳’都是重字,而且五月五正是端阳节,九月九也是重阳节,可谓是绝对。

蔡文友也是一愣。

“这个对子么,也就这么点难度,真是没劲。”张九才叹息一声,正要转身。

“李玉白请蔡师兄赐教!”一道声音响起。

“玉白兄?”

张九才一怔。

段无丙、甘逸夫、高世霸、燕飞等好汉堂最后一批来的少年也个个怔然看向关诗皓。

“玉白兄,难道文才方面也……”高世霸惊讶道,文武双修是有,可这种人一般每门成就都不高,可关诗皓的武如何,大伙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平日里读过几首诗,也想试试。”关诗皓微笑说道。

“试试?”张九才眉一挑,笑道,“玉白兄这时才出来答题,有这种自信,怕是这试试不简单吧!我还真看走眼了,没想到我们这东屋,还有玉白兄这种文武全才的高手。”

“玉白兄,你选择这个时候上,这一联可不好对,小心点。”旁边杨启先反应过来也说道。

“嗯。”关诗皓点了下头,看向蔡文友。

“蔡师兄,学弟的要求和九才兄一样。”关诗皓拱着手说道。

“和张九才一样!”蔡文友嘴角都抽了一下,这一次一连出四个上联都被对出来了,特别是张九才那一次,对方让他出最难的,可出了后还是被对上了,这在外人看来,反倒不像是他们这上一期的师兄考新寺生,反成了新寺生来考他们一样。

“听好了!我这一次出的联是‘三才天地人’。”蔡文友冷笑说道。

“三才天地人?”秦朝一怔,这个对子在前世也是非常有名的。

“你对吧!”蔡文友冷笑看着关诗皓。

周围却是一片寂静,这怎么对,三才天地人,别人总不能也对个三什么的,可对四、五、二……等其它数字,这后面跟着三个字就不对了。

关诗皓眉头也皱起来了,他渡着步子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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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绝诗书画

而这周围,状元坛上,一个个寺生少年张九才、鲁宝佳等,百姓中自认有几分文墨的也都在苦思下联,秦虎想了一会便放弃了,一抬眼,见秦朝正东张西望的十分悠闲,顿时一笑。

“海峰兄,答案是什么?”秦虎连凑近笑嘻嘻的低声问。

秦朝瞪了他一眼,看向状元坛上的日冕,这对下联的时间是盏茶工夫,此刻这日冕显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盏茶功夫了,很多人都放弃思索了,而是将目光投向张九才、关诗皓、鲁宝佳等人。

“海峰兄。”

段无丙一看关诗皓眉心拧紧,不由有些着急的道,“你说玉白对得上么?”东屋其他人也有些急,关诗皓说了大话,这一联对不上的话就丢脸了。

“一定对得上。”秦朝说道,关诗皓其他不说,诗文绝对是非常不错的,这对对子,秦朝不相信他对不上。这时周围人群也开始议论起来,时间过去,都快接近盏茶功夫了,关诗皓还在苦思。

“嗯?”秦朝一皱眉。

“看来得提点他一下了。”秦朝想着,连晃到关诗皓身旁。

“玉白兄喜好读四诗,风雅雅致,怎么对不出?”秦朝装作不在意的嘀咕着。

“诗,雅?”

这声音一落关诗皓耳中,便如一道炸雷响起,他眼睛便是一亮,随即一拍手掌。

“有了。”关诗皓抬头看向那蔡文友,眉飞色舞道,“蔡师兄,我的下联是‘四诗风雅颂’!”

“四诗?风雅颂?”

周围一片安静,‘风雅颂’不是只有三个字么,还有一个呢?

可这状元坛,还有人群中一些人却是拍掌大声喊好,蔡文友神情一怔,看向关诗皓脸色复杂。

“你这下联,对得很贴切,算是过关了!”

蔡文友声音低沉,也有股不服气,这时间堪堪就到了,偏偏就对上了。

“过关了?”

“怎么回事?”

人群中一些对古籍经典不懂的人询问着,状元坛上一些习武的少年也在询问,同时也有人得意洋洋的解释。“他说的四诗‘风雅颂’,风是《诗经》中的国风,颂是颂诗,而‘雅’,其实包括‘大雅’、‘小雅’,所以‘风雅颂’是《诗经》中国风、大雅、小雅、颂诗四部分。”

“下面,还有谁要来?”蔡文友眼神瞪向秦朝一伙人,完全有了股火气。

“学弟段海峰。”秦朝文绉绉的站出来一抱拳,“还请蔡师兄多多指教。”

“海峰兄?”

东屋这边,燕飞、张九才等十多少年不由都看过来,先前关诗皓文武全才,难道这秦朝也。

那张九才眨了眨眼,吐了一口气:“海峰兄,你怎么……”秦朝是最后一个上,还排在关诗皓后面,而且秦朝好汉堂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

“还请蔡师兄出联。”秦朝说道。

“好!”蔡文友沉声道,若是早先遇到秦朝言语客气的学弟,蔡文友绝对会出个不算难到极点的绝对,可这一次,被张九才、关诗皓一激,火气完全来了。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三绝诗书画!”

声音一出。

整个四周一片寂静,片刻。

“这也太那个了吧?”

“先前三才天地人,现在三绝诗书画,这和上一联是异曲同工,上一联都是绝对,还出这种联不是为难人么?总不能再对四诗风雅颂吧?”人群中有人议论起来。

“可不止哩,这一联比上一联更难,你知道三绝是什么意思么?告诉你,这三绝指的是一个人,一个历史名人,这人诗书画都达到顶尖,这孩子要对上,必须也说出一个同样不亚于那三绝的历史名人,哈哈,看来蔡文友真是被激起了火气,不然,不会出这种绝对的。”

人群议论着,这坛上张九才、关诗皓却是歉意的看向秦朝,这俩人都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闯关的,为了炫耀,才激怒蔡文友,没想到自己过关了,却害了后面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秦朝望着南方叹息道。

很多人一愣。

“对吧,这一对,我给你两盏茶功夫!”蔡文友也觉得自己有些做得过份了,沉声道。

秦朝瞥了一眼蔡文友:“蔡师兄,我刚才已经说了下联了,你没听出来么?”

“说了下联?”蔡文友一愣。

“咯咯!”

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傻瓜,他的对子就是陶渊明啦!”

“陶渊明?”很多人还在懵。

只见那下棋的小姑娘旁边站着一个清秀的十二岁女孩子,这女孩子咯咯笑说道:“你们想想,这三绝指的是唐玄宗、唐肃宗时的诗人郑虔,这郑虔诗书画皆工,时称‘郑虔三绝’,而这位哥哥刚刚吟的诗,是陶渊明的名句,他对的下联,说的是东晋时期的名士陶潜陶渊明,这陶潜最有名的就是不作官,在彭泽令上挂冠归隐,作《归去来辞》……”

她的话没说完。

张九才已经高声叫了起来:“没错,海峰兄的下联是‘一官归去来’,诗书画,归去来,哈哈……好联,蔡师兄,不知这联可对得工整!”

蔡文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工整,再没比这更工整的对子了。”

人群中听到这解释也是一片哗然,这一次两个对,‘三才天地人,四诗风雅颂’,而后‘三绝诗书画,一官归去来’,不仅仅考急智,更考的是知识见识阅历,不知道古籍经典,谁能对得出四诗风雅颂,不懂历史名人,晋朝诗词,岂能知道东晋有名士陶渊明写了首《归去来辞》?

“下面,还有谁要对?”

蔡文友沉着脸看向秦朝这一群人中剩下的甘逸夫、燕飞、韩明秋等人,心里有些紧张,解题难,出题也不是件轻松活,他出的对子,出到现在,再出更难的已经有些黔驴技穷,很难找出更难的绝对了。

“谁还要上?”

鲁宝佳,姬思德,楚平光,魏双等人都看着后来的一群人,而甘逸夫、高世霸等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关诗皓、秦朝一出,他们也有些怀疑自己东屋这些习武者,其余众人是不是个个都文武全修。

数个呼吸后。

“再没人出声,我便回状元楼啦!”

依然是沉默一片,蔡文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状元楼。

“哈哈,真够爽快的!”

胡清秀笑了起来,拇指冲秦朝等人一竖,“刚才你们这几联对得真够痛快的,哈哈,你没看那蔡师兄脸都黑了,我看他是对怕了。”

耿亚文、姬思德、楚光平等也笑着感叹,这一次无论出对还是答对,比他们先前可精彩多了。

“对联这一关闯过了,剩下的诗书词弈,还有术数八道题大伙可以随意挑着去闯。”王忠和笑看向众人,“你们都准备先闯哪一门?嗯,我准备挑战一下这诗词关。”

“我也是诗词,其余的我不在行。”关诗皓淡淡道。

“加我一个,那数字我看了就头痛。”段昌业也说道。

“你们都选诗词,我便去看算术。”那杨启先笑说道,又看向张九才,秦朝,“如何,一起挑战算术吧?”眼里有丝挑衅。

张九才眉一扬:“诗词关反正都过了,若是没被人闯过去,我倒是想去试试,现在么,我还是多想一下那圆柱埋壁的题。”这时闯诗词关,除了向外人炫耀一下自己的诗词品级外,对闯状元楼作用根本不大,反而是后面没解开的算术、书法,棋弈才最重要,而且张九才也不怕算术。

“九才。”这时那南宫中凑近低声道,“这算术一题,你得动作快点。”

“嗯?”张九才一愣。

南宫中说道:“先前的四道,我还没解时,就被人给解开了,我们这次若不能四题全解开,风头就被那人给抢了?”

“被解了?”张九才,秦朝等人更懵。

“解了怎么还有题?还要闯?难道……”张九才连询问。

“嗯,不是我们新寺生解的。”南宫中沉声道,“这一次算术若过不了关,以后也难抬起头来做人!”

“以后抬不起头?”张九才、秦朝更愣。

南宫中一指旁边:“看到那下棋的姑娘了么?”他指是正是数丈外下棋的小姑娘,这时那小姑娘见南宫中指来,还抬起头冲众人眨了两下大眼睛。

“怎么回事?”秦朝询问。

这状元坛三月三按理说都是天龙寺新寺生才能上,可这里冒出几个姑娘来,他一直很好奇,只是没有询问。

“那姑娘好像叫高明真。”南宫中说道。

“高明真?”秦朝眼神一亮,脑中闪过一个印象。

“是那个短命的天才少女?”

他记得野史中,高升泰有个孙女叫高明真,自幼才智极高,唯其短命,只活到十五岁便过世了。十五死去,并没有留下什么怪异事迹,却让史书记载说其聪明,这人有多么天才,可想而知。

“这高明真很早便跑来,将出在这榜楼上的算题给解了,还出言挑战我们天龙寺出题的师兄们,几个回合下来,师兄们完败于她手里,这会儿下棋,也是挑战师兄们,下棋很厉害的汤师兄已经败了一局,现在正对弈的是祁师兄,而这祁师兄……”南宫中说着摇了摇头。

秦朝、张九才也看出,那和高明真对弈的青年脸色沉重,而且每次落棋都要想很久,相反那高明真的小姑娘一脸轻松,一双眼睛这么看到那边,还能关注他们这边聊悄悄话,对对联的事,棋艺谁高谁低一眼便明。

“所以,这一次我们若是解题动作慢了,甚至解不出,被这么一个非天龙寺的小丫头骑在头上,以后出门可就不好看了。”南宫中说道,眼中担忧落寞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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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思路

这周围听着南宫中说话的关诗皓、杨启先、张九才脸色亦都沉重起来,众人虽然自信,可这状元楼的四道术数题,也只是想着能解一两道题,从没敢想过全解出,可是现在……

压力!

沉重的压力石块一样压在众少年心头,特别是还算有点算术才能的张九才、杨启先、南宫中身上。

“居然有这样天才的女子。”张九才眼微微眯起,随即连走向那楚平光身旁,“平光兄,借用一下纸笔。”

“该的。”楚平光连让到一旁,同时磨起墨来。

张九才坐在那椅上,也不多说,立即取过纸笔思索解答起那第二道算术题来。

“我只能尽力而为。”杨启低沉道,也连走到旁边少年让出的座位用纸笔划写起来。

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都不擅术数,也帮不上忙,只是歉意看了一眼秦朝、张九才、杨启先便往北边榜楼走去,那边是诗词的考题。

“海峰兄。”

南宫中看向秦朝,“你能对出三绝诗书画这样的对子,显然在学问上很不错,按理说该让你去闯诗词扬名的,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你看能不能……”

“哈哈,诗词我也不在行,就是知道一点历史典故,这才对得上。”秦朝微笑说道。

“海峰兄说笑了。”南宫中连说道,旁边众少年也是表情诡异,说出‘一官归去来’这种下联,诗词不在行?

“这圆柱埋壁题看起来很有趣的,我也来玩玩,说不准还能帮点忙。”秦朝说道,他当然知道南宫中是想让他不要去闯诗词,专攻算术。

“这敢情好。”南宫中眼睛一亮,连笑说道,“海峰兄出手,一定能帮上的,帮不上也没什么嘛!”南宫中很清楚,这一道圆材埋壁题,和别的算术题不同,别的题再难,也是纯粹的算术,可这……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需要的可能就不止是算术了,而是别的东西。

“这段海峰能顷刻间对上‘三绝’那对子,就算没学过算术,也是少有的聪明机智之人,说不定他这‘算术’外行反而能找到解这题的关键之处。”

若是纯粹考逻辑的算术,南宫中也不会找秦朝。

“烦请诸位兄弟替兄弟准备笔墨纸砚和尺子。”秦朝连吩咐。

“尺子?”

南宫中一怔,其他人也一怔,而后——

“聪明!”

“好主意!”

秦龙、秦虎眼睛亮得像星辰,他们这一喊,很多少年这时也反应过来,这出的算术题,除了必须新寺生自己解答外,并没有规定如何解答,也就是你能用笔在纸上演算,也能拿算盘计算,当然这也能用尺子。

而一用尺子。

这第二道算术难题,所谓的圆材埋壁,只需照着题的要求画出一个圆形,虽然这画圆可能有点麻烦,但只要多试几次,便能画好,而后……用尺子一量,答案便显然了。

其实这也是众人被‘计算’这个思路给限制住了,哪里像秦朝前世动不动就玩些脑筋急转弯,搞些巅覆性创新,思维自然开阔。

“海峰兄,你等着,我这就去借尺子!”那胡清秀一跳老高,连向着状元坛下奔去。

“慢着!”

“等一下!”

两个声音响起。

“怎么,海峰,九才兄?”胡清秀看向秦朝和张九才。

“这算术一关,考的是计算能力。”张九才沉声说道,“若我们用尺子解决了,虽然也不算违规,可这终究还是落入了下乘,让人看笑话。”

“对,大伙是来证明能力的,不是纯粹的为解题而解题。”南宫中也连说道。

他这一说,很多人也想起这一关的用意,一些少年更是瞧向那高明真,若真这样解,就算四道题都解出了,成绩也是被高明真压一头。

其实除了张九才的考虑外,秦朝想得更多,用尺子能得到答案,可这个答案只是近似的答案,运气好便和最终答案完全一致,运气不好便会差那么零点几寸。

“各位,我要这尺子只是因为先前看到这圆柱埋壁题后想找到一个规律,若能找到这规律,兴许能帮助解题。”秦朝说道。

“规律?”众人瞪着秦朝。

“嗯,就是直角三角形,这直角的两条边和弦的长度规律。”秦朝说道。

“直角三角形三条边的规律?”

正为第二题头痛的张九才、南宫中眼睛刹时亮了:“没错,这三角形的三条边长度说不定真有规律,找到这规律,这题也许真能解开,嗯,这尺子必须得找来。”

“对!”

“清秀,快点去借尺子!”

很多少年都冲向状元坛外。

“你们不用去借了。”这时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他说的那条规律是真的。”

只见高明真捏着个棋子笑盈盈的看着众人:“那规律就是任何一个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长的平方等于斜边的平方,不过这第二题,就算你们知道了这条规律,要想解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了,你们去解题吧,当然,实在解不出,也可以用尺子量。”

“多谢这位姐姐告之。”秦朝微笑拱手。

高明真哼了声,不理秦朝。

“放心,一定能解出的。”张九才淡淡道,随即坐下,拿起毛笔在纸上划写了起来,有了这规律,再解就不再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海峰兄,你坐这!”一个很俏丽清秀的少年怯怯叫道。

“多谢欣宁兄。”秦朝冲旁边少年微笑点头,这少年女孩子般脸微微一红:“海峰兄,你记得我姓名?”

“当然,禹欣宁,很好听的名字,怎么会记不住?”秦朝说着在少年让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对了,欣宁兄,那高明真解题都用了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这我也是听说的。”禹欣宁很开心的说道,“那些人说她第一道题,只是看了几眼便答出了。”

“只看几眼?”秦朝讶然,天龙寺出的算术题,对秦朝来说不算难,可这是因为秦朝是来自现代的,古人能看几眼便算出这题,数学天份可以说非常强悍。

“第一题虽然看了几眼便得出答案,可她接下来第二题,却用了一盏茶功夫。”禹欣宁继续说道,“第三道没到二盏茶,第四道用了三盏茶功夫,而后她也出了一道题给师兄们解,可一题便将师兄们给难住了。”

“一题就难住了?”

“嗯,这道题,在那个姑娘手中。”禹欣宁说着一指,指的是站在高明真身旁的姑娘,也是先前第一个猜出秦朝‘一官归去来’对联的姑娘,秦朝可以看见那姑娘手中拿着一个折纸。

“倒底是什么题?”忽然秦朝对姑娘手中所谓的难题感起兴趣来。

“好了,不打扰你了,海峰兄,我可是非常看好你,你一定要帮我们解出那些题哦,特别是那个高明真出的题。”禹欣宁笑说道。

“嗯。”

秦朝提起毛笔在纸上随意的划写着。

“有了勾股定律,这题张九才他们应该能解出吧?”秦朝写得很慢,眼睛不时盯向那日冕,很快便到了一盏茶。“还没解出?”秦朝眉一皱,连在纸上写下答案,正要起身。

“哈哈,答案出来了!”张九才的声音响起。

“多少?”

“是多少?”一道道声音响起。

“26寸。”张九才兴奋说道,这时胡清秀已经冲状元楼大喊起来,“诸位师兄,有人解出第二道算术题了,烦请出来一下。”

“解出来了?”

状元楼内声音传出,怪异的是反而有点惊喜,而后一个方脸青年兴奋的冲了出来:“是哪位师弟解出的,答案是多少?”

“26寸!”张九才连说道,冲着那青年拱拱手,“不知这答案是否正确。”

“没错!”

这青年很开心,眉一扬,“你能解出这道题,那么接下来的第三道题我现在便贴出来。”他大步走出,很快便到了状元坛南边榜楼下。

“笔来!”

胡清秀递上狼毫,这青年抓过后便在左边第三列写了起来:

“一百炊饼一百兵,长官三个更无争,小兵三人分一个,长官小兵各几人?”写完后放下笔,笑吟吟看着张九才,“在下彭先建,还未请教师弟高姓大名。”

“彭先建?”

张九才连拱手,“小弟张九才见过彭师兄。”

“张九才,哦,想起来了,你就是刚刚‘端阳重阳’的张九才,不错,那圆柱埋壁都能算出,很了不得,不过这道题么,有个要求。”彭先建微笑说道,“这题,必须用两种思路来解出答案。”

“两种?”众人一懵。

那彭先建冲张九才点了下头,便进了状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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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诗定五品

众人连看向这第三道题,张九才、南宫中只是略看一会便都一怔,这出题是下一道远比上一道难,可这第三题,三人只是这么想了一会,便似乎有了点头绪。

“嗯?”秦朝也是一愣。

“百兵争饼?”他眼睛一亮,连看向秦龙、秦虎,“鹏阳,有丰,你们也来解解这题,挺有意思的。”

“我们?”秦虎、秦龙愕然,第一,二道都算不出,还让他们算第三题!

秦朝微微一笑:“这道题和上一题不同,你们仔细想想,说不定能解出来,嗯,都拿上纸笔,别空想。”

“那好!”秦龙、秦虎对秦朝的话向来信服,当即连找了个座位坐下思索起来。

“这第三题,应该是白给分的。”秦朝眯着眼,相比前两道题来说,这第三题难度并没有提升多少,甚至在秦朝看来更简单,那彭先建是要求必须用两种思路解出,可秦朝这么一想,便有了三种,再一想,答案便已经知道了。

“这道题只要理清了头绪,便能做出,用来考iq倒是不错的。”秦朝在纸上随意写划着,“这一题这么简单,第四道肯定很难,那高明真手中的更难,这一题我就没必要和别人抢风头。”写划着,很快便写出了三道解法,而后秦朝直接扯过一张纸盖住那答案。

“除了算学外,这一次的诗词题倒是有点意思。”秦朝微微瞥向北边,北边的榜楼大红纸上写着碗大的欧楷字‘咏塔’,“这咏塔应该就是咏这崇圣三塔,历年来状元楼考题数次都是这题。”考得多,烂大街一样的考题,看似简单,可实际上对诗家来说,反而是最大的难题。

当年李白被封为诗仙,是何等的诗才,可到了黄鹤楼,却一声长叹‘眼前好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作不出什么诗作,为何,就是因为别人写了,而且写得好,把容易写的都写完了,你再写,难度就呈几何倍提升了。

“梵宇弘开壮帝都,碧天空起玉浮图。”

百无聊赖中,秦朝在纸上写着诗句。

“咦?”旁边的禹欣宁一瞥秦朝写在纸上的字,便离不开了,没看几眼,眼睛越来越亮。

“浮图千尺起层层,半入虚无看不明,……望尽人间多少事,身在大干几沧桑……”禹欣宁满脸都是兴奋,“好有意境,这是海峰兄的咏塔诗么?”

秦朝没注意到禹欣宁的神色,只是不时看向那日冕,至于笔下写了些什么,根本就是任意而为,忽然秦朝瞥向关诗皓。

“这咏塔词,我已经做好了。”只见关诗皓高叫着站起身,“还请师兄们前来审题。”

“哦,速度蛮快的嘛!”

状元楼门口闪出一人,个子比较矮,笑眯眯的几个大步便到了关诗皓身旁,“我记得你叫李玉白,对‘四诗风雅颂’的李玉白,能对出这样的下联,不知是不是真的熟读四诗。”这书生说着低头看向桌上关诗皓写的诗词,只看了几眼,便眉一扬。

“好一句‘高立浮屠塔,海明舍利光!’,嗯,这后面的也不错。”说着他又看了一会,便将他桌上写了诗词的宣纸卷起,“李玉白师弟,我这先拿进去给其他师兄弟们品评,再共定级别,你请稍等。”

正要迈步。

“师兄,请慢。”一道声音响起,只见王忠和抬头笑道,“我这诗词也完成了,烦请一并带进去品评。”

“哦?”

书生讶然,连来到那王忠和身旁,同样先看向桌上那诗,只一会儿便点头。

“不错,你这‘满天星灿烂,一水浪收痕,塔上云涛急,佛镇洱海平。’很有些意境。”书生也点头颌道,一把收起王忠和的诗词,转身进了状元楼。

“你说,他们会得多少品级?”

“应该不低,你没听那书生念的么,这几句诗可是很让人耳目一新。”

观看的人群都很关注,特别是对关诗皓诗词的等级很期待,毕竟关诗皓对对子表现得很不错,没多久。

“关诗皓,还有王忠和,你们俩位师弟的诗词定的品级都是五品。”声音从状元楼中传出。

“五品?”

“才五品?”

人群一阵唏嘘声,从先前那矮书生吟诵的句子来看,这两首水平都非常高,很多考了功名的秀才举人,自忖自己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佳句的,可最后居然才得五品。

关诗皓、王忠和也都一皱眉,显然也对自己诗词评品不满,不过诗词文章这东西就是这样,好坏很难说得完全清楚明白。

“我们这东屋,现在就看段昌业的,不然诗词这一关完全就是在丢脸,以后都抬不起头。”王忠和看向段昌业,这时段昌业眉一挑,也放下了笔。

“哈哈,各位师兄,在下的诗词也出来了,还请点评一下。”段昌业高声叫道。

“哦,让我看看。”先前的矮书生又出来了,几个大步到了段昌业身旁。

“嗯,你这‘宝瓶影射天边月,金铎声传海上风。’和‘远眺可观千里外,高登似在九霄中。’颇为可观。”矮书生眼睛发光说道,而后一卷纸进了状元楼。

“会是几品?”

段昌业微微倾着身子,而状元坛上,关诗皓,王忠和,高世霸,甘逸夫等东屋的少年都有些紧张。

很快声音传出:“段昌业,你的诗词品级是五品。”

“又是五品?”

段昌业眉皱紧,高世霸、王忠和等也脸色不好。

“可惜了!”人群中一阵哗然。

“从吟出的句子看,这三人的诗词就算不达到三品,也能得四品。”新寺生中很多人也是有些不平,其中那鲁宝佳眯着眼,看向状元楼,“就是不知他们的全诗如何,不过这品评评了就不能改了,就算全诗很好也没办法。”

“昌业,玉白。”王忠和沉声道,“这事,我们没办法辩,现在就看海峰、九才、启先他们的表现了。”

“嗯,只能看他们了。”关诗皓板脸道,确实,诗词这东西主观印象很重要,好坏全凭评审者一张嘴,根本是有理无理都说不清,可算学,那完全是板上钉钉,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真解出了答案,别人想打压胡说都不行。

三人都看向秦朝、张九才、杨启先三人。

四周人群议论着也一个个在等这帮新寺生算学方面的闯关。

“海峰兄。”

这时禹欣宁一指秦朝纸上的字,“不如你也把这诗交上去……”

“诗?”秦朝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后世的咏塔名作写在了纸上。

“哈哈,随便乱涂的。”秦朝连大笔一划,几下便将写好的诗给划花了,“欣宁兄,这事别告诉他人,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秦朝微笑说道。

“嗯。”禹欣宁脸蛋红红的点头,“我一定不乱说的,不过好可惜哦,我觉得那诗很好。”

“谁写诗?海峰兄,你也写诗?”

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走了过来,都看向秦朝那纸上,此时上面的诗句虽然被秦朝划花了,可隐约还是能见到‘云中影,夜半钟,惟扫塔’看起来很有些不错的字词。

秦朝一笑:“别看了,乱涂的,嗯,想不出这第三题的解法,便随便写了些,当不得真。”

“随便?”关诗皓眯眼一笑,“海峰兄随便写的,我看意境挺高的。”

段昌业、王忠和也点头,虽然看不完整,可光看的,似乎很不错,这还是随便写的,认真写会怎样?

“我还是攻一下算学,这诗词写得再好也没用。”秦朝一笑,在纸上第二遍写起解答过程来。

“嗯,解算学题也好。”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点头,三人的诗词其实非常不错,完全有入四品的资格,可最后……。

秦朝的诗,要想获高品级怕也难,只能从解算题上赢回脸面。

“鸡兔同笼法,假设百人都为长官。”

秦朝在纸上写着解答的过程,三人也一旁无聊的看着。

“哈哈,出来了,答案出来啦。”忽然南宫中的声音兴奋响起。

“解出了?”

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一喜,连看过去,周围人也一个个看过去。

“解是解出来了,可是……”只见那南宫中兴奋的神色一闪而逝,便皱起眉,“答案没错,可我这只是用一种思路解出来的,另一种思路是什么?”自语着又开始写划起来。

四周一阵叹息,这时——

“我也解出答案了,不过,也还差一种解法。”张九才说了声,正要做题。

“哈哈,海峰兄,我做出来了。”只听秦龙手舞足蹈的,“小兵是75人,长官是25人,有没有错?”

“哦?”

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连看过去。

“鹏阳兄,你的答案确实是正确答案,厉害!”南宫中一竖拇指。

秦龙眉眼耸动,笑道:“也是碰巧,不过我这只是一种思路。”

“一种?”

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面面相觑,一种思路解出来了,你大呼小叫什么,现在谁不是已经用一种思路解出了,三人不理秦龙,继续思索。

时间流逝,秦朝写解题思路写得很清晰,旁边那对算学根本没兴趣,不是很在行的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开始只是漫不经心的看,可很快便精神头来了,都看出点名堂,甚至思维运转快的关诗皓已经心里在计算着,秦朝第一种思路写完,答案完全正确,而后他不加停顿的写第二种解法,而这第二种比第一种更简洁,秦朝才写到一半。

“按海峰兄的方法,后面应该是100除以4,那就是25。”

关诗皓猛的眼睛一亮,“对,答案小兵是25个,我这也是,海峰兄这第二种思路也是正确的,嗯?”关诗皓一转头。

只见张九才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九才兄,你解出了?”旁人立即询问。

“嗯!”

张九才点了下头,便冲状元楼兴奋叫道:“师兄,还请阅题。”

“好咧!”

立时那彭先建便出来了,走到张九才身旁,看着他写在纸上的解法,一会便颌首笑道:“没错,是这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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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定方程

“哦?第三题也解出来了,居然把第三题都解出来了。”整个人群一片哗然,三月三能闯到第三关可以说是非常少。

“这一期还真是怪。”

“对呀,先是来了个小姑娘,把四道题都给解了,还出了一道题把上一期的寺生都考住了,现在又……”

对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来说,算学是非常麻烦的,以往状元楼闯关顶多解出第一道算学题,今天却是一下三道,不过在那高明真连解四道,反难住寺生的成就下,人群中很多百姓还是有些怀疑。

“那高明真能解出四道题,说不准今年的算学题都比较简单。”

“嗯,很有可能。”

“现在就看第四道题,前面的容易,总不能最后一题也容易吧?”

人群议论期望着第四道算学题,状元坛上的少年们也都看着彭先建,有些紧张的等着最后一道算学题。

“希望不要太难。”这时候即便是张九才这种自信满满的人都有些忐忑。

彭先建微微一笑,走向南边榜楼,顺手抓过一只沾了墨的狼毫,在那第四列挥毫写道:“鹿十八,兔三斤,鸽子四两不用称,九十九个一百斤,问兔鹿鸽子各几何?”

“鹿十八,兔三斤……”

众少年看着题一懵,这道题只有寥寥几字,可一细想,便发现一个问题,里面的未知东西太多了,条件不够,怎么解?

“张九才师弟,慢慢想,不用急的。”

彭先建淡淡说道,放下毛笔,背手进了状元楼。众少年苦苦思索,这状元楼内一楼大堂,此刻十桌大酒席摆开,坐着的都是上一期的天龙寺寺生,彭先建一进门。

“先建,那张九才你看如何?”

大门旁一桌的蔡文友说道,而这一堂的寺生都有些面带郁愧之色。

“难说。”彭先建眼中有着忧色,“那第二题是最难的,若是这张九才独自解出来倒算是不错,可偏偏。”

“是啊,要不是那段海峰提醒,张九才怕是根本就解不出来。”那先前收集关诗皓、王忠和、段昌业诗词的矮青年也摇头。

“这段海峰,我一开始还对他,没想到……”蔡文友叹息道。

秦朝能想到找直角三角形的规律,对对子时也对出‘一官归去来’,大堂众书生当时都很看好他,可偏偏第二道,第三道算学题最后都是张九才,而不是秦朝解出来的。

“谁也不可能是全才,这段海峰对对子不错,思维也敏捷开阔,算学差一点也正常,这次只希望张九才把第四道算学题解出来,大伙勉强面子也过得去。”矮书生说道。

“嗯,应该能的!”

“一定要解出!我绝不相信没人压得住那高明真一个女娃娃。”

一些书生也接口,若不是高明真逼得太狠,第三道算学题他们何必出得那么容易,而这第四题,虽然难一点,可只要真正聪明,总归能想到办法解决的。

一旦解出来。

这一期的新寺生也解了四道算学题,风头至少能和高明真相抗一阵,众人出门在外,也好多了。

“我们这一期是没指望了,只能指望他们这新来的。”

“是啊,要是他们这一期也出一两个妖孽,像高明真那样的妖孽,甚至能解出高明真的难题的人,那就好办罗!”一些书生摇头感叹,可人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做梦。

高明真出的那题有多难!

他们到现在都没解答出来,怎么可能是新寺生能解出的?

状元楼外。

“怎么解?”

一个个少年看着南边榜楼苦思。

“咦,不定方程?”秦朝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在意了,这道题在古人眼里也许很难,可对秦朝来说,不过是小学题目而已。

“九才兄,怎么样?”南宫中沉脸道。

张九才摇了摇头:“还差一两个条件,不然这题倒很简单,可现在……慢慢算吧,现在我还没把握。”拿起笔在纸上写划起来,那南宫中、杨启先还有一些少年也拿起毛笔开始写了起来。

“海峰兄。”

秦朝旁边那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都看着秦朝,先前他们三人看秦朝解第三题看出了味,这会自然也想看,就算解不出,可看看秦朝的解题思路也是好的。

秦朝一皱眉,这道题也就是个二元一次不定方程,前世真不算什么。

“也罢,就露一点吧。”

微微一思索,秦朝提起笔便在纸上笔走龙蛇起来,他用的方式自然是二元一次不定方程的办法。

“你们说,这次他们能不能解出?”

“应该能吧,这题目看起来挺短的,应该不复杂?”

“不复杂?别看这一题字数少,可题目绝对难,不信你自己算……”四周的人群低声议论着,状元楼上很多食客也不时看向下面。

“z等于99减去x和y。”

旁边有人盯着,这次秦朝没故意磨蹭偷懒,这样一来,在他人眼中很难的题,秦朝几乎是顷刻间便将过程以及答案写下来了。

“3,8,88!”

三个数字一写下,秦朝还没说话,旁边的关诗皓已经高叫起来了:“哈哈,鹿3头,兔子8只,鸽子88个,加起来正好是99个……”

刷!

一双双眼睛连看过来。

“他说答案是3,8和88……”

而后很多正坐在桌前的少年连抓起笔在纸上划写,只是套答案自然很简单快速,很快。

“没错。”张九才看向关诗皓,很惊讶,“玉白兄,按你刚说的3只鹿,那它的重量是54斤,而后兔24斤,鸽子22斤,正好是一百斤,这答案完全正确!”

“对,完全是这答案!”南宫中也说道,瞪着眼睛看着关诗皓,很是诧异,“玉白兄,你不是说自己只擅长诗词,别的不在行么,怎么?”

“对呀!玉白兄,你这解得也太快了!”

“真是太聪明了!”

很多少年都看着关诗皓眼睛发亮,毕竟这答案是从关诗皓嘴里念出的,而且从出题到现在才多久,就算出答案了,这份算学才能。

“这,不是我算出的。”关诗皓连摆手,一指秦朝,“我只是看海峰兄写出了,照着念而已。”

“对,这题是海峰兄做的,先前第三题,其实他也做出了。”王忠和连说道。

“海峰?”

众人目光又落向秦朝。

“让我看看。”秦虎一下便窜了过来,分开关诗皓,连看向那纸上的解题过程,张九才也是连跑了过来,兴奋的看向秦朝写在纸上的解答过程。

“居然是这样算的!”张九才一看之后,连手指划动演算着。

而旁边人群。

“咦,他们有人解出来了?”

“解出来?这才多久,不会是错误答案吧?”

“谁知道!反正等一下那彭先建出来就知道了。”人群议论纷纷,都看向状元楼,而段昌业也冲着状元楼高喊:“各位师兄,这第四题答案已经出来了,还请审阅。”

“哦?就出来答案了?”惊咦声响起,便见彭先建冲了出来,眼睛先是看向张九才刚刚座位处,发现人不在,才看向秦朝处,“哪一位解出的?”

“这里,是海峰解出来的。”王忠和连指道。

“什么?是段海峰?”彭先建愣了一下,随即眉一扬,惊喜道,“快,我来看看。”两个大步便冲到了秦朝这边,众人连让开,彭先建来到秦朝桌旁,眼睛一落在那纸上便一愣。

“设鹿有x只,兔有y只,鸽子有z只……”

纸上除了写着正常繁体文字外,还有一些完全不认识的符号。

“彭师兄,怎么样?”

一些新寺生少年连紧张询问,虽然演算答案似乎是正确的,可这是第四道算学题呀,真的就这么轻易被解出了?

彭先建眉一挑。

“这样解的……”他又看了几眼,眼睛便眯起想了下睁开,闪着光道,“不错,这样的解法不仅能用到这一题上,还能用到解其他算学题上,而且同样很方便。”秦朝这解法就像一张纸,没捅破前他人很难想到,可一捅破,聪明人便能举一反三,想得很远。

“这么方便的法子,难怪能这么快解出,哈哈。”彭先建哈哈一笑,“你这位段师弟,还真是个鬼才呀。”

秦朝用的方法自然是方程,再加消元……。

用符号方程来解数学题自然远比现在这种写着复杂文字的解法不知要简便快捷多少倍。

“嗯,真的很简便。”张九才,南宫中看着也连点头。

“解出来!”

“这算学一关闯过了!”

四周的新寺生少年都兴奋起来,闯状元楼,四道算学题都一一闯过,历史有几次?

虽然不是他们自己闯过的,可做为同一期的寺生同样脸面有光。

“今天这闯状元楼。”彭先建高声道,“对联一道,诗词两道,算术四道你们全都闯过了,而这第四道算学题,段海峰师弟不仅仅是算出了答案,而且用时非常之短,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彭先建的声音在整个状元楼上空飘荡,传到大街很远。

“什么?”

“这人说四道算题都被闯过了?”

“他叫什么名字?段海峰!”

“就是段海峰,这段海峰好强哦,我这半个饼都还没吃完哩,居然就把题解出来了,这加起来还没半柱香吧,不过也怪,这段海峰前二道算术题,根本没做出,这第四题怎么就……”

大街上从状元楼附近到数十丈外很多人都打听着,而这周围观看的那些文人秀才和姑婆们,看着秦朝,张九才都是眼睛发亮,这天下很多人诗做得不错,可一到算学,便头痛,能诗能算,这样的人才培养得好,未来不可限量。

“诸位师弟,现在闯状元楼,就只剩下最后书法和棋弈了,我等着你们闯过去。”彭先建大声说道,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且慢!”

“嗯,高明真小姐?”

一道道眼神都看向那坐在棋盘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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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五猴分桃

高明真手中棋子敲着石桌,似笑非笑的看着彭先建:“两鼠穿垣,圆材埋壁,百兵争饼再加上这物不知其数,不错,天龙寺这一期新寺生果然很不错呀。”她明亮的大眼睛里似有一丝嘲弄。

彭先建一皱眉,这一次他们出的题,虽然不算是历年最难的,可也都达到基本难度要求。

“高明真小姐,你想说什么?”

彭先建沉着声音,难度达到基本要求,他就不怕对方说自己这些人放水。

高明真嫣然一笑:“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这一批新寺生很强,一个时辰,接连攻克三道算学题,咯咯,这在历史上也是少有的,这一次让我碰上了,岂能不交流交流,请教请教?”

“请教?”

彭先建脸色一变,双手按着石桌,盯着高明真低沉道:“高小姐,这没必要了吧,他们虽然解了四道算学题,可毕竟还是第一天入天龙寺,还没有正式学习过,岂敢当得上高小明的请教。”

“哼!”

高明真旁边站着的高挑小姑娘鼻子一皱,哼声道:“他们没正式学习过,难道我高姐姐就学习过,这算学考的就是脑瓜子,他们都能被选来天龙寺,便是全国各地挑选出来最聪明的人,我高姐姐向他们请教有何不可?”

“姜姑娘此言差矣。”彭先建说道,“你和高小姐虽然没进天龙寺学习过,可你们都师出名门,自有名师大家教导,他们岂能比。”

“天下有名师的,又岂止我和高姐姐两人。”姜姑娘撇嘴道。

高明真也是笑眯眯的:“我有名师教授没错,可你们在天龙寺学习这么多年,难道不是名师教导的,他们这新寺生,难道都是生而知之,教他们的人不是名师?”

彭先建眉更皱紧,他自然不可能说新寺生原先的老师都是庸材。

“彭大哥,小女子只是来请教学问的,既然我出的这题你解决不了,何不让他们出手。”高明真脆声说道,而后眼神一扫南宫中、杨启先、秦朝等新寺生少年,最后落在张九才身上。

“几位哥哥,你们都是天下精英,人中龙凤,小妹这有一题,还请各位哥哥不吝赐教。”高明真说着眼睛眨了眨,甜笑嫣然的拱手道,“小妹可是真心求教,诸位哥哥可千万不要拒绝。”

彭先建叹息一声,高明真直接向新寺生挑战,他也不好再多嘴了。

状元坛上新寺生,南宫中、关诗皓等众少年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们又不是傻子,连上一期的天龙寺师兄们都无法解出的难题,他们这些新寺生怎么可能解答得出,可是能回绝么?一回绝更落了新寺生的气势,被传出去,便成了连应战都不敢的孬种,以后表现再好都是污点。

“高明真小姐千万莫要说这话。”杨启先哈哈一笑,连笑着道,“这天下谁不知道善阐侯的孙女聪明天下无双,乃世间第一奇女子,算学天赋更甚当年的高相爷,这算学上,要求教的,也是我们这帮沽名钓誉,运气好才被选到这天龙寺的无知小子向你求教才对,这题,顶多相互探讨,互相研究。”

“对,我们再聪明也万万比不上高相爷,大伙一起探讨,别说什么请教。”胡清秀也连说道。

“高小姐说话太客气了。”

“大伙儿也很想看看高小姐这绝世难题,能不能解开,只能尽力而为。”

……

一个个少年高声说道,能被选来天龙寺的岂能简单,一个个都想得明白,既然拒绝不了你,那就事先就把你捧起来,这样万一事后做不出题,丢了脸也好下台,而且杨启先说得也没错,你是高升泰的孙女,本身又聪明,有高升泰悉心**,大伙乡村野孩子比不上也属正常。

“姜司。”高明真也没跟众少年打嘴仗,而是一示意旁边的高挑小姑娘,“把题目挂起来吧,让各位天才哥哥们看看,好给我们解惑。”

“好的!”

姜司冲众人笑了一下,也没见她怎么动作,身子便凭空窜起,“啪!”只见她一抬手,手中那卷起的条幅便挂在了旁边遮阳大青伞的支钩上。

“题意有不懂,可以询问我,至于其他的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我高姐姐还要下棋哩!”姜司说完,眼神挑衅的瞥了南宫中、秦朝和张九才三人一眼。

伞沿的条幅缓缓落下。

众少年连屏息看过去,秦朝、张九才、南宫中也没理那姜司,而是视线投到那条幅上,看向那道难住了天龙寺上一期寺生的绝世难题。

雪白宣纸条幅上,只见清秀娟丽的四行字,分别是:

“今有五猴来分桃,约定平分拿一堆,大猴五分余一个,吃完带走一堆桃,二猴五分亦余一,吃完带走一堆桃,三四五猴类此推,请问当初几多桃?”

看完这一题,一些书生脸色都苦起来了。

“怎么是这样的题?”

题一落眼,秦朝脑中便轰的一下,只觉得晕眩眩的。

“靠,这还用解么,都有现呈的答案!”这题是如此熟悉,在前世更是大名鼎鼎得让秦朝不得不去钻研一番。

这题名叫‘五猴分桃’。

原题意思是5只猴子一起摘了一堆桃子,因为太累了,它们商量决定,先睡一觉再分。

过了不知多久,来了一只猴子,它见别的猴子没来,便将这1堆桃子平均分成5份,结果多了1个,就将多的这个吃了,拿走其中的1堆。又过了不知多久,第2只猴子来了,它不知道有1个同伴已经来过,还以为自己是第1个呢,于是将地上的桃子堆起来,平均分成5份,发现也多了1个,同样吃了这1个,拿走其中的1堆。

第3只、第4只、第5只猴子都是这样……,问这5只猴子至少摘了多少个桃子?第5只猴子走后还剩多少个桃子?

五猴分桃题目在国外又叫‘水手分椰子’,最先是由大物理学家狄拉克提出来的,这一貌似简单的问题曾困扰住了他,经过努力,他只是获得了相当繁琐的求解方法。为了获得简便的方法,他把问题提供给当时的一些数学家,有意思的是竟然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前世这题之所以在中国有名,除了他是狄拉克提出来的外,主要是因为李政道访问中科大少年班,用这问题来考问现场学生。”

前世李政道和杨振宁曾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也正是由李政道提议成立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他在访问中科大少年班时,拿出这题来考问,结果无人能答。

“这题虽然当初狄拉克询问数学家时没有满意的结果,可后人不断努力下,很多简便方法已经涌现了。”秦朝撑着额头,“我该什么时候抛出答案?”

微微一眯,秦朝便有了主意,直接扯过一张新宣纸,秦朝开始写了起来。

五猴分桃的题能困扰住后世的大物理学家,现场的少年自然不是这么容易理得清的,主攻学问的所有少年,那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鲁宝佳一个个都愁眉苦脸。

这状元坛下。

“嗨,你说这批新寺生能解出么?”

“解也?开什么玩笑,连上一期的寺生都被难住了,这新来的能答上?”

“可他们不也和高明真一样,解开了四道算学题么?”

“那不同,兴许他们新寺生解的算学题难度没高小姐的高,总之,高小姐可是善阐侯高相爷的孙女,聪明在整个大理都是有名的,她出的题,绝不会有人能解出,这一期的新寺生也不例外。”

很多行人百姓商家也不做事了,都围等着答案,而整个状元街、文汇街,沿着状元楼往外。

“高明真和新寺生对上了!”

“快去看,新寺生也过了四道算学题的关,正在解高小姐的题哩!”

一个个小道消息疯狂般传出,一些来看热闹的本来只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偶尔打听一下,可听到这小道消息都坐不住了,连往状元楼附近赶去,想亲眼看看现场的比拼,很多好汉堂跟来,因为人太多,街上太拥挤一直没挤到状元坛附近的人再也坐不住了,都挤了过去。

状元楼六楼上,刘不醉,黄天都,吴万里等划拳谈笑吃喝时,一个个不时看向下面状元坛,段老、孟老、本释等人喝着茶,也不时盯向下方。

“哼!”那李老眼耳尖得很,早看到附近街道上那涌动的暗流。

“这高升泰也太不像话了,不就是一个比试么,用得着四处传播?”李老哼声道。

那张老也是板着脸,“他当然得传播,我们这一批的新寺生长脸,也把四道算学题给破了,成绩压平了他的孙女儿,现在他孙女为难新寺生,他当然得传播,好让自家出风头。”

“你们两个何必发火。”段老笑呵呵的,“善阐侯是光明磊落之人,绝不会做那种事的,那些传播,不是过是大理城对这高明真丫头有好感的普通百姓,百姓们自发传播,没必要怪到善阐侯身上去,孟老你说是不是?”

孟老眼神瞥着下面街道,微微一皱:“百姓们拥戴高家是事实,这传播么,不管高相有没有做暗手脚,百姓自发传播前来观看是有的,李老,张老,你们也没必要发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准这次的新寺生便能把题给破了。”

“这次的新寺生,最后来的那里面的张九才。”张老沉声道,“他是我张家的人,能连解两道算学题,解出这姑娘的破题希望还是有的。”

“那另一个也不错。”这桌窗旁,微眯着眼淡然喝茶的道人‘照真人’忽然开口道。

“对,那段海峰也很不错,哼,只要他们俩破了这鬼题,便成了高升泰孙女丢脸!”李老哼声道,依然气鼓鼓看着下面。

五猴分桃题,连孟老都觉得麻烦,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能解出么?谁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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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一解法

时间过去,专攻武道没做题的少年一个个都很有些焦急,沉不住气。“小朝出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秦虎一脸笑容,东瞧瞧西看看一幅成竹在胸,悠哉悠哉的轻松模样,这时瞥到人群东边处。

“鹏阳,别想了。”

秦龙眼睛亮得像星辰,连拉了身旁的秦龙一下,秦龙一愣,从苦思解题中抬起头,这时也发现整个状元坛四周和先前不同,此刻密密麻麻都是拥挤的人头,而且这些人很多都是张望着这边状元坛,一些还指指点点的向向自己这此少年。

“怎么?”秦龙低问道。

“买卖来了,你看,那里……”秦虎一指东北角的货铺,只见这货铺门前左右壁上贴着大红纸,上面写着‘段海峰’、‘高明真’、‘张九才’等字样。

秦龙眉一挑:“我听说这城里动不动就喜欢开赌局,那应该是开赌局了。”

“没错,就是开赌局了,还是刚刚开的。”秦虎眉飞色舞的,碰了碰秦龙,“我们也去下一把注,这么好的机会,不多赢点钱才真是笨蛋。”

“这……”秦龙微一迟疑,秦虎已经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经过苦思做题的秦启、秦树身旁时,又一伸手把秦启、秦树给拖了出来,四个人挤到那东北角。

“段海峰十贯!”

“全给我买段海峰赢!”四人都纷纷掏出身上的钱压在秦朝身上。

“段海峰?”开赌的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开始,下注的多,可大都下高明真,少数下张九才,买段海峰赢的不多,这四个少年一下就买了数两银子,他自然开心。

“咦。”秦启忽然看向旁边墙壁上,“这纸上写着的叫巩舒国的人是谁,赔率这么低,还有这展才佩……他们的胜率比段海峰都高?”

“哈哈,小哥,他们当然比段海峰那孩子强。”那开设赌局的老板笑说道,“听好了,巩舒国、展才佩,还有这些人名都是你们天龙寺上一期的算学高手,你说他们会比不上新寺生?”

“是我们天龙寺的师兄们?”秦启点了下头,看向状元楼,他这位置正好能透过大门窗户看到里面的酒席,不过这时里面的青年寺生们很多都没有吃喝酒席,而是捉笔狂写。

“这道题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状元楼一楼大堂中蔡文友低声道。

“没错,这题要解出,需要数个时辰,现在巩师兄已经解了一半了,只要给他时间,一定能解出的。”矮书生杨不才也说道,大堂内众书生脸色都不好看,甚至比新寺生解出四道算学题之前更加紧张。

先前解不出,已经够丢脸,而现在高明真更是拉上了新寺生,他们这一批压力就更大了,若是外面的新寺生接题后一下便把答案解出了,而他们还没解出,倒时脸面往哪搁?

不说他们这一期被说成了废物,就是天龙寺的名声怕也会因此受损,怎能不紧张?

一个个疯狂的苦思着,甚至一些向来不沾算学题的书生,一些纯粹的武夫也开始思索起这题的解法,向真正算学师兄高手出瞎主意。

状元坛。

“九才,可有眉目?”

南宫中写了一会便将笔搁下,揉着额头低声询问旁桌的张九才,张九才捏笔的手微微一顿。

“南宫兄,方法倒是有一个,可这种解法有点耗时。”张九才说道,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他想到的方法是能解出,可那样解出得花多少时间,就算最后解出了,也是让人看笑话。

“是啊,这题我们不仅要解出,而且还要方法简捷,速度快,越快越好。”南宫中沉着脸,眼睛看向秦朝处,第四题是秦朝解出来的,而且是很快便解出了。

“咦?”南宫中讶然看向秦朝身旁的关诗皓。

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禹欣宁一直在看秦朝解题,这时关诗皓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

笑,这时还能笑得出来?

而且不仅关诗皓,旁边的段昌业、王忠和、禹欣宁看着秦朝写解答也开始露出恍然的笑容。

“难道……”南宫中心怦怦然起来。

“出来了,解出来了!”关诗皓第一个叫了起来,而后王忠和、段昌业也吼叫了起来,“答案出来了,绝对没错。”两人嗓子都很大,声音一下向着四周传开去。

整个周围一下安静下来。

状元坛下一直喧嚣说话,不时指点这坛上的人群全都停下了说话,看向那状元坛,而状元坛上一个个少年,没解题的,正苦思,在纸上划写的全都停下手中动作,看向秦朝。

“解出来了么?”

从高明真出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盏茶功夫。

先前高明真解四道题时,最长的一道也才三盏茶工夫,现在她出的题,三盏茶都没人解出,一些人甚至都已经认定这一场要结束了。

“不知道那解的答案对不对!”

四周观看人群,状元楼里的寺生,六楼的段老、李老们都紧张看着下面。

高明真这时在棋盘上下了一粒棋子,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秦朝,不由微微一怔,那关诗皓、段昌业、王忠和都说解出了答案,可秦朝还在埋案狂写。

“桃子数量为3121,解法一完。”秦朝写下这几个字,便将宣纸往旁边一拖,交到关诗皓手中,又拖过一张纸而后狂写起来。

“还在写?”很多人疑惑。

“高小姐。”关诗皓拿着纸笑眯眯的走向高明真,“请看解答。”

“姜司,把解题拿来。”高明真说道,立时那姜司便上前一步接过关诗皓手中的宣纸,在一旁桌子上摊开,一直坐着的高明真也连起身走到桌子前观看起来,她没看前面,而是先一扫最后那行字。

“数量为3121。”

看到这个准确到极点的答案,高明真眉心便是一跳,她不动声色,目光看向纸上面,开始看起解题过程来。

“有没有解错?”

这状元坛上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高世霸等一个个新寺生都紧张盯着高明真,特别看着她的脸色,只有秦虎兴奋莫名,一幅赢定了的神态。

天地一片静悄悄的。

高明真神色一直平平淡淡。

没多久,她抬起头来冲众人微微一笑,点头颌道:“没错,答案确实解正确了。”

她这一点头开口。

整个状元坛上一片呼气声,众少年寺生都觉得心里一松,仿佛块巨石落地一样。虽然算学题一旦说解出了基本便没大错了,可高明真看题时表情一幅淡然模样,看着就让人心悬,而且秦朝也还在写,这一切都让众少年,让站在天龙寺这边的围观者心头悬着。

“不过,你这一题虽然解出了。”高明真笑盈盈又开口说道,“可你这后面写着解法一,看来这只是你的一种解法,你现在应该是在写第二种解法。”

“第二种解法?”

众少年,人群都是一懵。

这道题不是难题么,不是连上一期的寺生都至今没解出的难题么,怎么这少年不但解出了,还不止一种解法。

“难怪他明明解出来了,还在埋头狂写!”很多人也恍然了,为何秦朝一直没停笔,可也更震惊,像先前百兵争饼,虽然张九才用两种思路解出了,可张九才第一种写完后,是想了很久才开始动笔的,从一种到另一种解题思路,这比想出一种解答法更难了数倍。

“海峰哥哥,既然你有了第二种解法,那小妹便拭目以待,希望这第二种比这第一种解法更简明易懂。”高明真清脆的声音响起。

“简明?”秦朝心里一笑,若不简明我还不写哩,可以说五猴分桃真正有意思的不是解出来,而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出来,这才是魅力所在。

高明真的声音又响起:“海峰哥哥这么聪明,想必不会让小妹失望吧!”

“不会的。”秦朝说了句,便又埋首写起来。

“够酷的!”秦龙、秦虎等很多少年笑了起来,同时一些也连往放在桌上的第一种解答纸走过去,“住手,得先我看!”姜司一瞪众少年,见众少年止步,这才笑眯眯的观看起秦朝答案来,看了一会这才哼了声走到高明真身旁,众少年观看解答,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却没去看,而是回到自己座位思索起来。

“海峰兄能解出,而且还不止一种解答方法,我们也能。”张九才、南宫中都有一股傲气,除了他俩,很多少年也同样,没看秦朝的答案,而是独自思索起来。

这时——

“兀那段海峰小兄弟,你这第二种要多久?”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第一种解法,秦用了四盏茶功夫,这次要等多久?

秦朝还没说话,高明真抬头冲人群一笑:“你们别担心,这第二种他绝不超过三盏茶工夫。”高明真声音响起,这道题她自然是自己解过,也得到了两种解法,第一种自然就是秦朝已经写在纸上的,第二种还要简单一点,用时高明真略一算就知道只有两盏茶,这才这么说。

“不超过三盏茶?那我就等等。”

“我也等等,反正已经等了那么久,不过先前解题都用四盏茶,我还以为解不出准备走人,幸好没走,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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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化繁为简

很快时间接近一盏茶。

“咦?好像出来了!”人群中一道尖锐的女子声音响起,立时一道道目光投向秦朝身上,可秦朝此时正专注的挥毫。“看那孩子旁边的人。”这尖锐声音又响起,众人便都发现秦朝左右站着仿佛保镖一样的禹欣宁、段昌宁、王忠和、关诗皓几人,这几人一向都是秦朝解题他们旁边看,一旦露出笑脸,便表示题目已经解出来了。

“没错,他这第二种解法是出来了。”很多人看着面露微笑的关诗皓连说道。

这时——

秦朝写得很快的笔猛的停下,便见关诗皓拖过他桌上的纸,往高明真走了过去。

“这么快?”

高明真向棋盘落下一子,看着走来的关诗皓很有些讶然,她预料是二盏茶功夫,可秦朝这一次明显才一盏茶。

她正要接过那解答纸。

“快看,那段小兄弟还在写?”一道声音响起。

高明真一瞥秦朝处,都有些懵住了。

只见秦朝头端正,肩背挺拔优雅的居然又在纸上狂写起来,似乎还在解答。

“拿来!”

高明真回过神后,连接过关诗皓递来的解答纸,照样先扫向这纸最后一行字。

“3121,解法二完!”

看到这几个字,高明真俏眉微微一皱,她没说话,而是从头看起解题过程来,只看了数行,眼睛便不由自主的一亮,而后整个心神都吸引进去了。

“哈哈,这一题一定解得很妙!”

“当然,海峰兄这一次可是只用了一盏茶时间,而且你看那高小姐,眼睛都在发光……”

和上一次紧张不同,状元坛上的新寺生们一个个都很轻松,虽然高明真还没宣布答案,可有了上两次的事,大伙对秦朝都有了信任,认定这解答绝不可能错,而且就算错了又怎样,顶多略丢点脸面。不仅他们新寺生,四周围观的普通百姓,书生,姑婆,小孩子们也一个个都认定了秦朝的答案是正确的。

高明真将整个解答看了一遍后,又看了一遍才放下。

“嗯,这一种解法比之上一种,要高明很多。”高明真微笑着淡淡点头,“看了海峰哥哥这解法,小妹心里也算是吁了口气,这一次请教算是没白来,小妹多谢海峰哥哥啦!”

“不客气!”秦朝嘴里说着,手中笔走龙蛇,片刻也没停顿。

众人看得不由暗暗称奇。

高明真也是眼睛一亮:“看来海峰哥哥还有第三种解法,这还真是让小妹很惊喜呀,嗯?”高明真眉一皱,看向南边。

只见一阵大风刮来,天地似乎微微有些暗淡。

众人都看向那南方天空。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天边多了很多云,有些云已经移向这正天空。

“这天……”一直沉浸笔上的秦朝也抬头瞥了一眼远处天边,眉微微一皱,大风刮来,乌云生起,显然这天快要下雨了。

“海峰哥哥,你这第三种解法,还要多久?”高明真连询问道,“若是不便,不如我们移个地方再慢慢来?”

“不用,这第三种,很快就会解完。”秦朝淡淡一笑说道。

“那好,小妹就再等等。”高明真说道。

姜司却是瞪着眼,冲秦朝叫道:“海峰哥哥,你说这第三种解法很快会解完,可你,倒底还有几种解法,若是有十七八九种的,那这么解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对!还有几种?”

“是呀,段小哥,你还要解到什么时候?”人群中也传来喝问声,解算学题都是极度耗时的,特别是用毛笔,而非算盘算,若是天气晴朗,大伙也不妨多看会热闹,可这天要变了,可就不能一直呆下去。

秦朝抬头淡淡一笑:“虽然还有两种解法,可没必要,我写完这第三种,便不再解了,嗯,你们也不用等了,这第三种解法,我……已经写完了!”说着笔‘刷刷刷’连写几下便一搁,他这一搁笔。

“写完了?”

四周围观的人群很多人都愣住了,一双双目光望向那正吹着墨迹的秦朝。

这才多久?

第二种解法写完后,高明真也只是刚刚看完再和秦朝说一两句话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就用第三种解法解完了这难倒了上一期天龙寺寺生的绝世难题?

“呼!”

拉风箱般的呼吸声响起在四周,很多新寺生,特别是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秦朝。

状元楼一楼那有着上一期天龙寺寺生的大堂中。

“我没听错?”

数十名青年寺生都停止了说话,整个大堂一下子鸦雀无声。

那一直在演算着,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没停笔的巩舒国、展才佩感觉到这死一般的安静,也不自主停止了演算,诧异看着众人。

而这大堂其他人则是都眼睛盯着大堂外的状元坛,盯着那秦朝和高明真。

高明真也是愕了一下。

“玉白,把解答拿去吧。”秦朝笑说道。

“嗯!”关诗皓兴奋无比,双手捧着秦朝这张写了第三种解法的宣纸仿佛捧着个宝贝一样,走到高明真身前。

“高小姐,请看!”关诗皓将纸摊开摆在桌子上。

高明真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视线投向纸上,只是看了两眼,身体便一僵,而后整个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四周一双双眼睛死死看着高明真,状元坛上一些新寺生呼吸也有些急促,顷刻间写出的解法,会是正确的么?若是这题这么容易又怎么会难住那么多高手?

即便是事不关已的围观百姓都有些禁不住怦怦然。

“呼!”

高明真这一次和平时不同,看得非常快,看完后便抬起头微微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怎么样?高小姐!”关诗皓得意道。

高明真目光投在秦朝身上,眼神中似乎有种莫名东西:“海峰兄,这一种解法确实是最简单,最易懂,最方便的。”高明真心中真的有一种惊艳,秦朝的第二种解法,便是她所不知道的一种全新解法,比她自己的解法更加高明,当时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可看了这第三种,才是真正的美的享受。

秦朝写在纸上的第三种解法,只有寥寥不多的字,可第一行那一句话‘借四个桃子给五猴’点出后,这道题的性质便完全变了,每只猴子分的桃,数目不再是多出一个,整个题一下变成了难度不高的算学题,只要懂一点算学的,像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等人都能很快算出最终答案。

“哈哈!”

秦虎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第三种绝对是正确的,这算学题,我们要想的是天下有什么题能难得住海峰兄。”

“对!”

“海峰兄威武!”

其余新寺生也一个个笑了起来,那胡清秀还故意朝姜司做着鬼脸。

“海峰兄。”高明真站起身子,“这道题,小妹也算是请教过不少算学高手,以海峰兄你这解法为第一,而且今天看你的解答法子,居然想到了用那种简便符号代替复杂的汉文书写,让人眼前完全一亮,这一招,小妹以后解算学题怕是离不开罗。”彭先建都能想到的,高明真自然也能看到,甚至她看得更远。

“这种代号和数学符号。”秦朝笑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原创。”

“哦?”高明真大眼睛看着秦朝。

“这些数字的书写,是一些大食商人的写法,那几个符号,是更加西边的国家一些文字,我把他们融合起来,便是你看到的计算法。”秦朝说道。

“大食人?西方国家?”

高明真眼睛依然明亮:“这也就是海峰兄能留意到这些,嗯,这大食和西方的某些东西确实值得学习,这一套算学方法,虽然初学时不便,可熟悉了之后,算起题来比之我们常用不知简易快速多少倍,海峰兄大才,请受小妹一礼。”说着微微一躬身。

秦朝连闪开。

“高姐姐。”姜司一撅嘴道,“你千金之躯,向他一个普通小孩行什么礼,而且你不是还有一题么,也拿出来考考他,说不准那道五猴分桃,正好他看过类似的。”

“什么?还有一题?”

众人一愣,四周的围观百姓顿时更加兴奋了,状元坛上新寺生则是很多皱起眉,秦朝虽然强,可守久必失,也不可能什么难题都能解出,一旦马失前蹄。

“好了姜司。”高明真转头瞪了姜司一眼,“海峰兄人中龙凤,这第一题都能想出三种解法,那道题说不定也能解出,我们没必要拿出来考,免得人家说我高明真小气。”

“那可不一定,那道题比这第一题还要诡异多了,他绝不可能答得出的。”姜司脆声道,随即嫣然一笑,“高姐姐既然爱才,不忍看他丢脸,那就算了。”

高明真没理姜司。

“海峰兄,这次你解出了小妹的算学题。”高明真笑盈盈看着秦朝,“礼尚往来,不知海峰兄可有什么题要考考小妹我?”

“考你?”秦朝一愣,脑中闪过前世一道道iq智力题,奥数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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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其实我会做

那些题,特别是有些被人拿到网上来调侃的,可是连智商达到200的超级牛人短时间也做不出,眼前这小姑娘。

秦朝沉吟着。

高明真的智商能在武林史传中流名,显然是极高,秦朝也很想用前世通用智商测试题来测一测这个小姑娘的智商分数,不过现在么。

“呵呵,高小姐你这可把我给难住了,我这人解题还勉强,可要我出题考别人,这可头痛了。”秦朝微笑着说道,微一沉吟,道:“既然这样,我便随便出一题,我想应该难不住高小姐。”

“海峰兄请出题!”

高明真眼睛一亮,对她来说,解算学题越难越兴奋。

秦朝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崇圣塔,笑吟道:“远看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倍,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秦朝出的这道题,是明朝程大位写在《算法统宗》中的浮屠增级歌,其意思是说有一座雄伟的佛塔,上面挂满了许多红灯,塔一共有七层,每层悬挂的红灯数是上一层的2倍,全塔共有381盏灯,请问顶层有几盏灯。

这道题对于这时代的书生来说,确实有点难度,可对真正的算学高手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在秦朝看来像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等都能做得出。

“这高明真,虽然历史留名,可终究是个可怜人,十五岁就早早病死,没必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难她。”看着眼前漂亮明净的清纯小姑娘,秦朝心里隐有怜悯。

“浮屠增级?”

高明真微微垂目思索了一小会,随即展颜一笑:“海峰兄,这道题还真有点难度,小妹一时也没思路,只能回家后细思,等想到了再来告诉海峰兄,可好?”

这话一出,秦朝便愣住了。

“做不出?”

不仅秦朝,那张九才、南宫中、杨启先等少数少年人都愣住了。

这一道题要解出答案很容易,只要先列出各层灯的比,而后把这比加起来便是灯的总份数,最后用381除以这总份数,便是答案,何其简单,这聪明无比的高明真怎么会解不出?

“这高明真,先前咄咄逼人,怎么现在反而?”秦朝微微一皱眉,想不通为何这高明真在自己面前示弱认输。

“海峰兄,小妹这次来这状元楼,能结实各位英豪,看到如此多的高手,尤其是海峰兄这种算学高手,算是不虚此行!”高明真盈盈站起,向秦朝拱了拱手道,“海峰兄,小妹以后还会来找你探讨算学,希望到时能见到海峰兄真正的难题,后面有期!”抬步便向外走去。

众人一愣。

“等一下!”一道声音急促响起。

“高小姐,这一盘棋还没下完哩!”那一直和高明真对弈的青年,抬着苍白的脸诧异看着高明真说道。

“不下了!”高明真脆声道。

“不下?可这还有……”那青年说道。

高明真嫣然一笑:“你真想下完?”

青年一愣,随即尴尬笑了笑:“高小姐棋艺高超,我这自愧不如,这一盘下完,我也未必能赢得了,不下就不下!”这一盘棋,青年心里清楚,两人棋技相差太多,无论怎么下,自己是输定了。

高明真离开,她身旁的姜司则是一把折好桌上放着的解题纸,抓在手里,又走向秦朝。

“让开,禹欣宁,你让开点!”姜司三两步来到秦朝的座位前,抓向秦朝桌子上的纸。

“姜司,你干嘛?”禹欣宁叫道,秦朝也是一愣。

姜司瞪了禹欣宁一眼,又冲秦朝笑笑,小手麻利的将桌子上凡是写了字的宣纸都抓到自己手中,“海峰兄,我们那第二题难题,你真不想试试解?很有趣的。”姜司一边叠纸,一边笑盈盈道。

“不试。”秦朝微笑摇头。

“姜小姐,这天都要下雨了,我们得早点离开哩。”王忠和笑说道,他可不想秦朝再解下去,万一没解出,岂不是落了下风。

这时——

“哈哈,那个谁,姜司是吧,什么破题,你直接说出来?你看海峰兄解不解得开?”秦虎哈哈大笑道。

“这瞿有丰!”王忠和,胡清秀等少年心头一紧,连愤怒瞪向秦虎。

“那可是你们要听的哦。”姜司甜甜一笑,“听好了,古时孙膑,庞涓二人都师从鬼谷子学兵法战略,一天鬼谷子给他们出了一道题目。鬼谷子从2到99中选出两个不同的整数,把积告诉孙膑,把和告诉庞涓。庞涓对孙膑说:‘我虽然不能确定这两个数是什么,但是我肯定你也不知道这两个数是什么。’孙膑说:‘我知道了。’庞涓说:‘既然你这么说,我现在也知道这两个数字是什么了。’请问这两个数字是什么?为什么?”

姜司这道题一说出,所有的少年都懵住了。

这是什么题?

这怎么能知道那两个数字?

“好了,你们慢慢想,反正这题你们也做不出的,我先走了,海峰兄,后会有期!”姜司将秦朝的草稿纸叠好后,傲气的一转身,像只骄傲的小孔雀般追上了前面的高明真。

秦朝张了张嘴,很想说‘我其实会做这道题,可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呀。’

这孙庞猜数的题,看起来好像茫然无序,可一细想,便能发现其中的规律,秦朝已经找到解答方向,可问题是这解题推算出最终答案总得要点时间吧。

可现在姜司半盏茶时间都不给,便直接甩身走了。

“姜司呀,你怎么把那题说出来了?”状元坛下,高明真清脆的声音响起。

“高姐姐,我这也是为他们着想。”姜司笑意盈盈,“高姐姐你想想,他们闯这状元楼,都已经闯了七关,而且连他们上一期的师兄们都做不出的题,他们也给解了,这可不是好事呀。”

“就你精灵。”高明真一笑,也知道姜司做得没错,状元楼考核本就是对新入寺的天才少年的敲打,可今天她高明真这一搅,因为秦朝把题目都解出了,结果敲打不成,反而让其中一些少年更加傲气,觉得天龙寺不过如此。

“你没看那些男孩,一个个得意的……哼。”姜司说道,忽然眼睛一亮,一扬手中的纸,“高姐姐,你猜我把什么带回来了?”

“这些纸得分我一半。”高明真看着她手中的一叠宣纸连眼睛发亮的说道。

“不行,顶多分你三张,这是我拿回来的。”姜司说道。

两个女孩子何等眼光,秦朝作题时虽然无意‘作书’,甚至还故意将字写得很快,可他数年太极书法练字的功底在,即便是这胡乱写,故意在书法没大成之前藏一手写出的,都有一股特殊的,属于自己,独成一派的大家韵味。

当时旁人都在看解答答案,思索算学的解题思路,两个小姑娘却是发现这字的价值,可两人都鬼精灵似的,一点也不声张,直到这最后要走,才将纸收走带回,这时即便有人发现了秦朝的字的价值怕是也不好和她们抢。

“不行,一人一半,不然以后……”

“一人一半也行,以后他的这个,都一人一半……”

声音越来越小。

状元坛上。

“好了,大伙别再想了。”那秦虎一声大笔,“说不定这道题就是那姜小姐胡乱出的,不可能有答案的题。”

“没错,大伙别再想那题了。”那胡清秀也高声道,满脸兴奋的看向状元楼,“这天越来越黑了,怕是要下雨了,我们现在已经闯过了七道关卡,哈哈,现在就剩最后两道,大伙加把劲,把它也闯过去,大伙今天就可以到状元楼去大吃大喝了,说起来,我这肚子都饿得慌。”

“是得快把最后两关闯过。”

“最后两关,谁擅长,快点动手。”

一个个少年停下思索姜司给的题,看向四周的人,特别是很多都看着秦朝、张九才两人。

“最后两关是书法和棋艺。”秦朝微笑着说道,一摊手,“大伙还是别看我了,书法这里自有高人在,棋弈么,我从不摸棋的,你们谁会下,自己上,千万别找我。”

“我也不擅长书法和棋。”张九才也学着秦朝一摊手苦笑道。

“海峰兄不擅长书法?”一道声音惊讶响起。

“嗯?”秦朝眉一皱,说话的是段昌业。

“这段昌业,江湖史传上他后来可是成为一代书家的,写的段氏楷书如美人簪花,秀丽娟美。”秦朝没说话。

“海峰兄,先前你解答算学题时,我在旁边看。”段昌业满脸疑惑看着秦朝,“你的字,如仙人打拳,佛陀演道,颇有禅味,我觉得境界非常高。”

“海峰兄的字,真这么好?”

旁边的王忠和、关诗皓,和那些看过秦朝的解答的少年都瞪着眼睛。

“昌业兄,你没说错吧,海峰兄的字境界非常高?”魏双说道,一些少年也点头询问看着他。

“境界很高。”段昌业沉声道,眉一皱又道,“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很多流派,可怪异的是海峰兄的字,是什么流派,什么体?我居然一时都看出来。”

段昌业毕竟年幼,只是以为秦朝的字,是模仿他人的流派,而这体,自己见识少没见过,至于想秦朝是自成一派,根本想都不敢往那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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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海峰兄的书法

“对,先前姜小姐将海峰兄写了字的纸都收走了,说不准就是因为他的字。”那魏双眼睛一亮连说道。

旁边胡清秀,鲁宝佳等一些少年哧的一声笑,但都没说话,段昌业也微微一笑,高明真是当真善阐侯高升泰的孙女,姜司也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眼光极高,什么名帖没见过?要抢他人墨宝,就算是当朝三公范骅、华赫昆、巴天石怕也不够份,怎会抢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的字?

不过众人也没说话,秦朝的成绩摆在那,恭维他两句也没什么。

魏双没注意到四周的哧笑,看向秦朝道:“海峰兄,这书法一关,还得劳烦你代劳。”

魏双也是精怪的,他看出了秦朝这人,和其他少年不同,先前明明算学很高明,可一直隐藏,直到大伙都没办法才开始显露身手,一显露,便是惊世骇俗。

这书法,虽然魏双本人看不出秦朝的字多么精妙,可段昌业那么一说,而且姜司拿走那草稿纸,说不准就是看出了秦朝的隐藏。

“海峰兄。”段昌业也看着秦朝,“书法这一关,你倒是完全可以闯一闯。”

秦朝点了点头,这时再推辞就显得虚伪了。

“写什么诗哪?”

秦朝只是眯着眼睛微微一沉思,心中一动,“就那首吧!”连捏过一管狼毫,禹欣宁连帮秦朝铺好宣纸,用镇石镇好四角。

“诸位师弟!”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耳边。

“嗯?”众人连转头。

只见状元楼大门走出那个矮书生杨不才。

“这一次状元楼闯关,你们这一批新寺生们表现很好,经过商量品评,你们已经闯过了八道关卡,可还有谁要闯最后一关?”杨不才高声道。

“八道?”众人愕然。

对联一道,诗词两道,算学四道,不是只有七道么?

“第八道书法一关,你们已经有人闯过了!”杨不才朗声道,而后声音陡然拔高,“这第八关书法,闯过的人是段昌业师弟,段师弟的字已经达到三品境界,所以,我们一直认为他已经闯过了书法一关。”

“段昌业师弟,书法达到三品?”

一双双眼睛看向段昌业,周围人群也都看着状元坛上的段昌业,都记起来了,先前段昌业提笔写了一诗一词闯诗词一关,当时他的诗词评品为五品,只是没想到那字居然达到了书法三品。

这状元楼是按难度定关卡。

对联第一,诗词二三,算学再次后,越往后越难,书法排第八位,为何?

写字人人都会,而且这时候凡读书人,都得用毛笔写字,都得临帖,可要写好,写到高深境界,却绝不是多写就能达到的,须要天赋,需要训练得法,需要有名师指点,甚至要眼光开阔……总之,书法这一道,来不得半点虚假,练一分钟,是一分钟的效果,不练,脑瓜子再聪明也写不好。

这才定为第八关。

而整个天龙寺历史上,书法关闯过的,也只一两回,加上段昌业这一回,便是第三次被闯过关。

“这段昌业,才十二岁呀。”秦朝也很惊讶,虽然历史上段昌业是成了书法家,可十二岁就书法三品,秦朝可是知道这时候的书法,别说三品,就是更差的五品拿到前世都得称为大书法家,毕竟前世那种社会,苦练书法的人已不多。

“哈哈哈哈!”

胡清秀狂笑起来,“这下好了,状元楼就只剩最后的棋弈一关了,闯过了,我们这一期就成了史上第二次闯过全关的。”

“没错,就一关了!”

“哈哈,哪位兄弟加把劲,把这棋弈一关也一并攻克吧!”秦虎,关诗皓,阎小柔等很多少年也兴奋得直乐。

“诸位师弟。”杨不才声音响起,“第八关书法一关,虽然段昌业师弟闯过了,可还有谁要闯一闯?棋弈一关,谁要闯也站出来吧,不然这时间,还有这天气可不等人啦!”这时四周都起了大风,天空云层更是越来越厚,甚至一些围观的百姓都开始转身离开了。

杨不才这话一出,很多少年也静下来,看向四周。

“谁?哪位兄弟通棋弈,懂书法,快点站出来?”胡清秀高叫着,目光扫向众少年,可大伙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后所有人目光都看向秦朝、张九才。

“海峰兄?九才兄?你们……”胡清秀说道。

“我书法和棋都不行。”张九才沉着脸摇头。

秦朝微微一笑:“书法我可以闯一闯,棋弈么,我还真没摸过棋子,你们让我上,也得先教会我怎么玩再说。”秦朝这次说的倒是大实话,前世信息时代,什么好玩的,锻炼智力的游戏没有,除了极少数人外,谁去玩那东西,秦朝甚至连媒体播放到棋弈便直接跳过,可以说下棋他是一窍不通,当然硬要学,也不是做不到,可有必要么。

两人这一说立时叹息声响起一片。

“以九才兄和海峰兄的智慧,要是学棋,肯定能帮我们闯过这一关。”“是啊,就差这最后一关,偏偏大伙会下棋的高手少,这运气……”

众少年中不是没有会下棋的,可论高手,能过得了师兄那一关的绝对没有,在这**上要下雨的时候,这些会下棋的少年自然不愿上去。

“好了,大伙儿不必丧气,能闯到这第八关,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关诗皓说道。

鲁宝佳也是点头:“没错,我们还是先看看海峰兄的书法吧,然后大伙儿一起去吃一顿!”

“嗯,书法!”

“就看海峰兄的字是不是真如昌业兄说的那样,不过能入个五品就不错了,我先前闯书法,才八品。”众人又开始说笑起来,秦朝提着笔沾了沾墨汁,便写了起来。

“嗯?”

秦朝这一认真,正式用修炼了数年的太极书法写字,整个四周便微微一静,很多少年不由目光凝聚过去,而后正说话的少年感觉莫名的安静,也不由停下了说话,很快也看向写字的秦朝。

“这孩子,还真是个人杰呀!”

“嗯,又聪明,这风仪气质……还这么……啧,真是一表人材呀,丫头,怎么样,看直眼了吧,哈哈,要不要现在就请媒婆王婆婆来?”

状元坛下围着还没离开的汉子,姑娘,妇女,老人,很多人也是眼神落在秦朝身上,他们虽然看不到秦朝写在纸上的字,可秦朝写字时那认真的模样,那坐姿气质……都很舒服,一些人看了会儿更是打趣起旁边的大小姑娘来。

“梵宇弘开壮帝都,碧天空起玉浮图。

浮图千丈起层层,隐入虚空见不明……”

一首颂塔诗笔下缓缓展开,这次和先前解答时不同,秦朝虽然也无意‘成书’,可终究是认真了起来,只是按着平常练字时的水平写将下来。

立时一个个漂亮的馆阁体字跃然落于纸上。

“啊……”

旁边的关诗皓、王忠和、禹欣宁等人先前也是看着秦朝解答的,可这一次视线再落到秦朝写在纸上的字,视线一下子便吸引住了,而后都屏着息,眨也不眨的看着这字。

段昌业也看过来。

“怎么会……”段昌业是见过不少名帖的,而且对秦朝的书法境界很高也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一看,他脸上都微微泛起红光,甚至手指都照着临摹起来。

“嗯?”杨不开见段昌业、关诗皓等少年眼睛越瞪越大,也忍不住连挤过去,他身子高,隔了数步远便瞥到了秦朝写字的纸上。

‘梵宇弘开……’

一行鲜亮的字跳到了他眼中。

“这是什么体?”

杨不开连分开前面的少年,上身一下前倾,双眼紧紧盯着秦朝的字,他虽然不是主攻书法的,可毕竟天龙寺中浸淫多年,眼光见识自不是众新寺生能比拟的,秦朝的字,明显是一种楷书。

楷书自晋起始,唐朝发展到极致,再到现在宋朝,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再推陈出新了。

可眼下这楷书。

和柳体比,同样是骨力内含,结构严谨,端正俏丽,厚重遒劲,兼而有之,却比柳体多了一分舒展平和,大气中正,松静自然,和颜体相比,也多一分简洁和顺,轻灵平实。

如果说柳体是傲气凌人的大将军,颜体是正气凛然的正臣君子,那这字则是王气霸气平和兼而有之的王者。

杨不开欣喜的看着这字,双眼发亮,一个个少年也忍不住连挤上来,而后一个个啧啧连声,秦朝写行书,众少年眼力有限,根本看不出什么,毕竟楷书加快后变成行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秦朝顶多写得比别人的行书漂亮一些,再加上秦朝故意藏了一手,可这一用正体,一认真拿出全部本事。

顿时有见识的都看出了,秦朝写的楷体和自己见过的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更加完美漂亮端正的字体。

“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很快一道长诗便写完了,而后秦朝搁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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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当得二品

“师兄,这字麻烦你拿进去让众位师兄们品评。”秦朝微笑着冲杨不才说道。

“嗯,好好!”杨不才点了两下头,这才猛的一下回过神来,视线从字上移开,深吸一口气盯着秦朝沉声道,“你这一手字,无一笔不规范,无一点不完美,明显比昌业师弟的功底更深,我不用拿进去和人商量,便能直接告诉你,这字,绝对能列入三品。”杨不才自然没想到这字是秦朝自创的字体,只当秦朝是临摹自其他书法名家。

临摹他人的作品,就算你临摹得和书圣王羲之一模一样,能以假乱真,也只能得一品,所以三品,其实已经是相当高的品级了。

“不过具体是三品,还是二品,还请稍候。”杨不才小心的拿着这幅字走向状元楼。

“杨不才,你在外面说海峰兄的字有三品,甚至还有二……”一踏入大厅,便见蔡文才,郭应高等人围了过来,那郭应高还皱眉说着话,可他眼神一瞥到杨不才手中的字,话声便嘎然而止。

“嗖!”郭应高、关容地身形一下便窜了过来。

“应高兄,容地兄,你们是书中大家,你看看这字够不够三品?”杨不才说道,小心的将字摊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一摊开,郭应高、关容地脑袋便凑了过来。

馆阁体本身是一种完美的楷书体,完美就是一切匀称、协调、工整到了极致,便如现代社会讲究的简约美一样,这样的书法乍一落眼,冲击力是极大的。

郭应高,关容地都没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字,甚至手指还微微比划着,蔡文友,奚丹燕等旁边的书生一看到那字,也‘咦’了声便收不回目光了。

郭应高、关容地、蔡文友等一群书生围着这字,看了许久眼神都没移开。

“诸位!”人群外的彭先建忍不住喝道,“大伙儿还是快点做决定,我们的师弟们可还在外面等着哩。”

“对,应高、容地你们都是书中名手,先把品级评了,而后大伙儿也一起看看。”那展才佩也连说道,那道五猴分桃题,他和巩舒国等众位算学高手都没及时解出,这时就算解出答案也晚了,脸色很不好看。

“这一笔字……”关容地抬起头重重吐出一口气,低声道,“匀圆丰满,笔笔皆佳,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一种新楷体书。”

“嗯,这种楷书舒展简洁,中正平和,规整秀丽,能写出这样精丽至极的字体,按说理这种新字体的创造者应该名扬天下,可为何?”郭应高微微一皱眉。

关容地、郭应高都是书中高手,这点评自然也是字字见血。

关容地也是一点头:“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书家?有时间得询问一下海峰师弟,这书法是传自何方高人。”天龙寺虽然实力雄厚,历朝历代书法名家都有一些资料,可大理毕竟是偏颇南方小国,关容地虽然是寺中的见识极广的书法高手,也不肯定秦朝这字就一定是从未有人写过的新字体。

“你们……”杨不才笑道,“别想这些无关的,还是先把品级评了吧。”

“品级?”郭应高看向关容地,微一沉吟,道:“我认为当得二品?”

“二品?”

整个大堂静了一下,那彭先建沉声道,“应高兄,是不是太过了点?”

“是过了点,可是先建兄,我也赞同应高的。”关容地沉声道,“他这字虽然还欠缺一点圆熟老辣的火候,有些凝炼不足,匠气甚重,可二品还是勉勉强强能达到。”

“那就二品吧!”彭先建道。

“如果这字是别人写的,只能三品,可既然是海峰师弟的手笔,二品完全当得。”

蔡文友、奚丹燕、展文佩、巩舒国等人也都点头,算学输给高明真,也输给了秦朝,众人就没别的办法,要想以后能抬起头做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抬高,培养秦朝。

只有让秦朝成为了古往今来,甚至聪明才智远远超过高升泰的高人名士。

那时他们这一批的寺生走在外面,外人才不会认定是他们太差,太不争气,而是高明真、秦朝两人太**,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以后凡是海峰师弟的事,大伙儿都用心点,宁可我们不成材,也得让他成材!”巩舒国沙哑着嗓音道。

“嗯。”

“理所如此。”

商量定那杨不才便走出大门。

“这一次,段海峰师弟的书法!”杨不才也是文武全才,他这话是以内力传出的,整个文汇街、状元街大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音,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张大耳朵。

“其品级为二品。”声音回荡。

“刷!”

一道道目光都看向杨不才,明显能感觉到整个天地间的声音都小了数倍。

“二品?”很多知道二品份量的百姓嘴都微微张开了,先前段昌业三品,他们便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可那毕竟历史上还有先例。

“这绝对是第一次。”

“状元楼第一次出现了二品的新寺生。”

“咦,那人是段海峰,不就是那个比聪明,把高家的高明真小姐都压下去了的孩子么?他的字真的有二品么?不会是郭应高、关容地他们放水了吧?”

街上普通百姓多,可大理城是京城国都,自然富贵人家,书香世家,有见识的文才高士更多,众人也想到了郭应高、关容地等一批上一期的寺生品评时会掺水,可再掺水,那字也绝不会低于三品。

重要是秦朝才十二岁。

“知道么,那段海峰可不止是算学和书法强!他还是个高手?”

很多从好汉堂跟过来的人都兴奋的说了起来,“哈哈,他的身手非常强,你不知道先前好汉堂闯关,那我可是亲眼看见……”

“好汉堂?有这事?”

“我怎么会骗你,正常情况文武并修是都不讨不了好,可这段海峰,是正常人么……”

……

三月三闯状元楼本就是大理百姓最爱的话题,偏偏今天出了高明真、张九才、秦朝这样的人,整条大街自然更是无人不说起这事。

状元坛上众新寺生这时也瞪着眼看向秦朝,算学还可以谓之聪明,可书法也能天生?鲁宝佳、南宫中、关诗皓、张九才、段昌业等一众少年看着秦朝仿佛看怪物般。

秦龙、秦虎、秦启、秦树倒是没什么诧异,秦朝在秦家寨中为练字花了多少心血他们是知道的。

“海峰师弟,今后有什么难处,不要怕麻烦,尽管来找师兄们。”杨不才冲秦朝微笑道,“我,蔡文友,还有大伙儿可都很想结实你,当然九才师弟、南宫师弟,还有诸位师弟,也不用怕麻烦我们,有事尽管找我们。”说着冲众人点点头便进了状元楼。

“现在,这棋弈?”楚平光高声道。

“对,棋弈!海峰兄,你真的不行?”

一个个少年看着秦朝,算学秦朝说不怎么样,结果如何?书法也说不怎么样,结果二品,这棋弈,众新寺生都有些期盼。

“棋弈是真的不行。”秦朝连摆手。

“我看大伙还是早点去吃一顿吧,我可是只吃了一些早点,这肚皮都造反了。”秦朝笑说道,顿时一些少年都笑了起来。“没错,闯关闯了这么久,肚子都饿扁了,走,都去吃一顿,再不吃东西,我这前胸都要贴到后背了。”胡清秀大叫道,还有一些人肚子都有打鸣声。

“走,这状元楼去不了,我们去天然楼,今天我生日,我请客。”

“哈哈,小柔兄请客,大伙儿可要敞开肚皮吃,别怕吃穷了他,反正他有是钱。”一伙少年喝叫着都走下状元坛。

“二品?这些人倒是有些眼光。”秦朝微笑着也跟着众少年往坛下走。

馆阁体说穿了源头,就是按所有楷书共性美来写,这样的字自然最耐看的,不然也不会被明清两代例为官方字体,唯一的缺点就是被人垢病缺少个性,可别忘了,这时还是北宋。

北宋晚期、南宋书法名家,特别是宋未元初的书法大家赵孟?,明朝的董其昌,他们都还没出世,也就没有赵孟?的赵体楷书,董其昌的董体楷书,更不会有从赵、董、欧、颜、褚、柳等楷书中找出的公认美的规则。

这时的馆阁体一出,其效用,就算秦朝写得再差,也能得到很高的品级,何况还不算差。

“只是这些师兄也太那个了吧,居然忘了给诗评品……”微微一摇头,秦朝和众少年涌向天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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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切看机缘

近百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涌上大街,消失在远方,这状元楼上,一个个食客也连结帐,坐了几个时辰,该看的都看了,酒席也吃喝够了自然要离开。

六楼外廊,黄天都、刘不醉、张三混等收回视线。

“今天的三月三。”孟老目光一扫众人,说道,“大伙都看在眼里,哪个娃娃跳脱,哪个性子沉稳,哪个善诗,何人善词,今后按着规矩来,别到时扯皮。”

“孟老,那是自然,不过这一次那段海峰怎么办?”刘不醉喝道。

孟老眉微微一皱。

孩子资质好,对有心育人,传衣钵的大家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可人才太出众了,也让人头痛,而这段海峰,算学之强,众人能教他的……不多,偏偏书法也达到了二品,十一二岁达到二品,十多年后,若是书法不成家立派,教他书法的人便会被说成是误人子弟,再者看他对对子时,对出‘一官归去来’,**得好,诗词也能成材。

在场众人都是大理精英,不是满腹经纶,就是身怀绝技,可要在诗文、算学、书法三门功夫上同时达到很高境界,根本没有。

“这大理倒也不是找不到能教他的。”本释大师淡淡一笑道。

“那人?”众人都一皱眉。

“本释大师说得对。”段老呵呵一笑,“大伙可别忘了六十年前的善阐侯,老高他那时也是妖孽得出众。”

“高升泰他虽然文武皆出类拔萃,可他也还不够格。”李老一哼,沉声道,“高升泰整体上是远高于我们,可单独论起来,武不如我和老李,文不如孟老,算学不如黄通明,诗词不如颜夫之,书法不如郑照煌,至于佛道更不用提了,让他教,照样是误了这孩子。”

“不能让高升泰教。”张老沉着脸道。

“高相已经有了一个高明真,够了,这个不能给他。”

“岂能让善阐侯费神,那天龙寺还要我们干嘛?”

其余人也纷纷说道,那黄天都更是哼声道,“高家的权威,名望已经够重的了,再把这段海峰推给他,本释大师莫不是真想把段家天下都拱手相让?”

本释大师大师微微一笑:“这么好的孩子,若是误了,绝非我大理之福,天下之福,你们怎么处理,老僧不管,但佛法一道,老僧教定他了。”

“道家一派,由我负责!”那照真人也淡然说道。

两人在大理佛道界都是执牛耳的,这么一开口,众人倒是没人反对。

“好了。”孟老沉声道,“我们天龙寺的规矩,向来是弟子寻师,这段海峰娃娃也不能例外,他要拜谁,不管文武,一切看缘份,看机遇,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段老一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整个六楼,黄天都,吴万里,张三混等无论是习武的还是学文的一个个都点头,虽然都想收秦朝这样的弟子,可真收了,也是种压力。

*****

天阴沉沉的,狂风怒嚎,一辆豪华马车飞驰着而后停在一座巨大的府邸前,这府邸大门上的牌匾写着‘善阐候府’四个大字。

“高姐姐,快点下去,就要下雨了。”马车上跳下两个小姑娘,姜司和高明真一下马车,便欢快的冲进府邸。

府邸的内院中,一个矍铄老者正饮茶看书。

“咦?两个野丫头回来了?”矍铄老者笑眯眯的放下书,看向门口,只见高明真和姜司冲了进来。“怎么,两个丫头红光满面的,莫不是有中意郎君了?”老者笑呵呵的调笑着。

“爷爷,你胡说什么。”高明真笑说道。

姜司却是眯着眼,笑眯眯道:“高爷爷,这次高姐姐可遇到对手了。”

“哦?”

“那五猴分桃的题,被一个少年前后用三种解法解开了,而且一种比一种简洁快速,最后那第三种,他只用了几句话时间,便写好了解法。”姜司噼里啪啦说道。

“三种?”矍铄老者眼神大讶,连看向高明真,“真儿,司丫头说的是真的?”

高明真一点头:“这个人是天龙寺的新寺生,看模样十一岁左右,很清秀的,对了,他叫段海峰,爷爷,你可知道?”

“段海峰?”矍铄老者摇了摇头,他虽然是大理国相,可也不是什么小事都管,朱丹尘给秦朝安插假身份这事,他是不知道的。

“除了段海峰外,还有一个叫张九才的,也还算不错,算学题第二道就是他解出来的,第一道他也解出了。”高明真淡淡说道。

“张九才。”老者点点头,呵呵一笑,“放心,真儿,还有司儿,这两个少年英杰,我一定会好好打听的,如果人才真的不错,家世清白,爷爷一定替你们去提亲。”

高明真、姜司脸一红。

“爷爷,我们还小,提什么亲。”

“对,再说了,那两个还是小屁孩,等他们长大,还得好多年呢,唉,总之不和你说了。”高明真,姜司说着冲到内屋去。

“段海峰?张九才?”老者看着两个女孩冲进内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新寺生,十一二岁,年纪是小了点,可只要有才,怕什么。”

高升泰将书一放,喝道:“来人。”

“老爷!”立时一家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你去打听一下这一期的新寺生的情况,对了,特别是对那叫段海峰、张九才的,一定要打听仔细了。”高升泰吩咐道。

“是!”这家仆连出了门。

“唉,这两个丫头,不知将来能不能嫁出去。”高升泰摇了摇头,今天为何让高明真去胡闹,别人当他是刷名声,可高家到了现在,还用得着这种手段刷名声么。

“今天是三月三,女儿节,男女相会,那道五猴分桃题是让高丫头和姜丫头选夫婿的。”子女聪明,家有神童是福,可是这神童,聪明得不像话的人是个女子,就得头痛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这么强,哪个男子能娶?谁敢娶?

“不过这事还得慢慢来,如果人才不行,宁可高丫头不嫁,也不能随意毁了她。”高升泰坐在太师椅上,拿起书又读了起来。

*****

天然楼中。

“来,海峰兄,我敬你!”

“喝就喝,谁怕谁?”

段无丙、鲁宝佳、南宫中、张九才这些少年大都是第一次出家,没人管教,而且今天闯状元楼、好汉堂取得这样的成果,开心兴奋之下,自然就野了,一到天然楼便放荡形骸,个个喝起酒来,不但自己喝,还到处敬酒,而张九才,秦朝,鲁宝佳、南宫中等今天表演出众的,自然成了众人敬酒的头号目标,一顿大吃大喝,直到傍晚,才醉醺醺的搀扶着回到了天龙寺各自的住处。

秦朝也喝得醉醺醺的,一到东屋,便躺在床上不醒人事。

“铛!”“铛!”“铛!”“铛!”“铛!”

九声悠远的钟声响起,天放晴了,早晨的天龙寺显得格外清凉。

“嘿!”

“哈!”

东屋的大院子中,高世霸扔着水桶般巨大的石墩,甘逸夫则是自顾自打着一套刀法,旁边小房中,朗朗读书声响起,那是张九才、王忠和、杨启先在读书。

“奶奶的,本来还想弄点蒸馏烈酒,现在看来还是别了。”秦朝踢开被子,伸着懒腰,昨天,被众人敬酒灌得最凶自然是他这个功劳最大的功臣,也幸亏秦朝北冥神功吸了不少内力,身体健壮,内功深厚。

洗刷后,秦朝便在院中散着步。

内家拳以走为桩,秦朝就这么走走站站,其实是在模仿前世的内家拳宗师们,当然他现在的功底和前辈们比还是远远不够的。

“厉害呀。”

那关诗皓冲秦朝喝喊道,“昨天你喝的酒至少有三大桶吧。”

“何止三大桶。”那高世霸一把接住石墩,看着秦朝笑道,“每一个都敬了海峰兄至少三大海碗,海峰兄,你文不错,武超群,喝酒也是海量,我都怀疑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确实秦朝喝得的酒量,是第二喝得多的六倍,这么多换一个早就醉得不醒人事,可秦朝,直到回到东屋躺在床上还睡过去。

“好了,海峰兄也起床了,大伙去吃饭吧,再不去,这天龙寺的食堂怕是得关门了。”关逸夫淡淡道,立时段无丙、张九才、秦朝等十个少年冲出东屋。

天龙寺西边的大食堂中,排队领饭菜的分成三大部份,左边则是一律的光头灰袍的天龙寺和尚,中间则是受雇于天龙寺的杂役,文武教员,客人等,右边则是天龙寺新老寺生。

“傅大哥,你昨天怎没去好汉堂,你没看到我们要教的那批新来的寺生,真够强悍的。”

“昨天临时有点事,便没去,我也听说了有个叫段海峰的,是个妖孽!”

这中间方队中,很多人都在谈论着昨天状元楼、好汉堂的新寺生。

“段海峰?”

队伍中一个长须过胸的胖和尚眼里闪着光,“听这些人说那段海峰居然文武全才,而且武能洗八百斤的大石狮,挂第十盏红灯,文能连破四道算学题,书法为二品?”

长须和尚眼里闪着惊讶,怎么会有人天才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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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藏经阁

就在这时,大门口冲进一行人,是九个少年和一个看起来似乎是成人却穿着新寺生衣服的人。

“嗯?”长须和尚眼睛非常尖,而且他也是人精,一眼便看出这十个人走来时,很多老寺生都冲着他们满脸含笑。“怎么回事?”长须和尚满头疑惑,先前进来很多批少年寺生,那些老寺生都是淡然的正常反应,怎么这一批一来,便个个露出亲切平易近人的笑容?

“九才,世霸!过来,这里!”

“海峰兄,再不来,大伙都怀疑你是不是醉得没起床哩!”

……

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声响起,那些正排队的新寺生少年很多都叫着让这一行人插队。

“海峰,难道就是那段海峰?”长须和尚讶然,仔细看向那十人,视线一落在秦朝身上便是一凝。

“二王子?”

长须和尚心跳都略微加速,虽然秦朝在十多丈外的人群中,可长须和尚还是一眼认出了。

“二王子也进了这天龙寺?”长须和尚嘴角肌肉抽动了一下。

上一次跟丢了秦朝,虽然事后傅思归,段正淳并没有责怪他,可长须和尚自己脸面无光,这些天除了正事外,想着都是怎么找到秦朝和秦红棉,就昨天没去状元楼和好汉堂,也是因为大理南边小镇传来信息,说有秦朝这种模样的人出事,他急着赶去确认,可没想到。

“傅大哥,看,那段海峰来了。”旁边和长须和尚一样被聘来天龙寺的教员蒋大钦一指人群说道。

“哦?”那傅熟常连看过去。

“刚刚进来的十人中,气质最好的那个少年。”蒋大钦说道。

一群少年中,很多都是先冲秦朝叫‘海峰兄’,打招呼再向其他人招呼,而且秦朝的气质也确实与众不同,很醒目,蒋大钦一指,不仅傅熟常一眼便知道他指的是何人,那长须和尚眼睛也一下瞪圆。

“二王子就是段海峰?”

长须和尚嘴都微微张开了,段海峰有多么**,这两天倒处都有人说,他怎不知道,长须和尚微微吸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二王子进了天龙寺,而且还是那个妖孽的段海峰,这事要不要现在就告诉镇南王?”长须和尚眯着眼思索着。

十多丈外,秦朝一边应付着众少年的热情,眼神余光也稍稍一扫,打量这天龙寺大食堂,这一扫自然便看到中间排队的教员和杂工等人。

“嗯?是那和尚。”秦朝眼神凝了一下,而后便收回了。

“这长须和尚怎么也在?”秦朝皱了下眉。

“海峰兄,你们来这插队吧,这一块是我们寺生的,那中间是教员和杂工的,那边都是天龙寺的僧人大师们。”在那排队领饭队伍前方燕飞高声说道。

“教员?”秦朝又瞥了那长须和尚一眼。

“燕飞兄,多谢了,我在这排队就是。”秦朝说道,便在队伍最后面排起队来,虽然这些少年,甚至那些师兄们都愿意让秦朝等人插队,可秦朝又不是真的小孩,自然按规矩来,不会真去插队。

“哎,你们看……”阎小柔忽然一指旁边几个队伍中的人,那都是他们上一辈的天龙寺寺生,蔡文友、彭先建等人都在队伍中排队领饭,可这些队伍中居然有三成人手里捧着书卷,边排队边读,一些还在念念有词的背。

“这些人还真够认真的。”高世霸感叹。

“在天龙寺读书,要这么苦?”段无丙惊讶道,甘逸夫、关诗皓、王忠和也满是惊讶,“海峰兄,这是不是太过了?”秦朝也是疑惑,认真读书,到了吃饭都捧着书,而且还不止一人,是三分之一的人都如此,也就是说书生中有七成人都在抓紧领饭时间读书。

“各位,别惊讶。”旁边的杨启先笑道,“到了这天龙寺,可不是来享福的,我们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

“哦?”众人连看着他,杨启先是大理城人,对这天龙寺的情况,他知道得最详细。

“天龙寺中,都是些牛人,不是牛人狠人,根本出不了成绩。”杨启先连说道,“我听说外面天才学三年的书,他们一年就必须学完,就算这样,一轮十二年的天龙寺学习,九成九的人都无法毕业。”

“九成九无法毕业?”

众人更加惊讶,张九才更是眼中露出不屑神色。

“一年学了他人三年的课,学了十二年,九成九都不能毕业?你开什么玩笑?”阎小柔尖叫起来。

杨启先还没说话,那书生队伍中几个听到这话的青年冲这边一笑。

“这位胖师弟,如何称呼?”其中一个青年笑问道。

“阎小柔!”阎小柔笑说道。

“阎小柔师弟,你是不是认为九成人在天龙寺学了十二年都无法毕业是很夸张的事?”那青年说道。

阎小柔一笑:“我倒不是觉得夸张,而是想不通。”

“别说你想不通,我第一天来,也和你一样,不过,很快你就会想通了,哈哈,记住我叫田中濂。”这青年哈哈笑了声,转过头不理众人了。

“等会儿想通?”众人一皱眉。

杨启先微笑说道:“没什么好想的,这天龙寺一般来说很少有真正毕业的人,因为真正要毕业必须将天龙寺藏书都读得滚瓜烂熟不说,还得对其中的经义都弄得了如指掌。”

“天龙寺藏书很多?”

“多?”杨启先扬眉一笑,“要用一辈子时间来攻读,你说多不多?”

“一辈子?”

“你还别嫌夸张,有七成人在这天龙寺读满一甲子,可他们都没达到真正毕业的程度,所以,真正满分的毕业在天龙寺几乎是很难出现的。”杨启先说到这,压低声音道,“即便是天下人人称赞的善阐侯高相,他也没达到真正通熟天龙寺所有经义的程度。”

“高相都没?”阎小柔、高世霸、关诗皓等个个乍舌,一甲子就是六十年,而高升泰是公认的大理最聪明的人,闯状元楼,甚至就因为他的存在,闯过了一次,可他在天龙寺读六十年居然还没达到真正满分毕业。

“这岂不是说我们也得在天龙寺中学一辈子?”王忠和沉声道。

“这就看你,你要想真正攻学问,那是定然的,若只是渡点金,那只要学满十二年,便能出寺。”杨启先说道。

说着话没多久,便领到了饭,吃着饭众少年也同样闲聊着。

“诸位,今天第二天,还是给我们熟悉寺中情形的,没有正式课,我们先去哪?”阎小柔说道。

“依我看,首先去文华院,文华院汇聚了师兄们的文章,正好看看前辈们的学问到了什么地步。”那王忠和笑说道。段昌业也是眼睛一亮,“文华院好,这些师兄们这么苦读,我想看看和他们差多远。”

关诗皓哧的一笑:“要看师兄们的学问,未必非要到文华院,还可以去讲经坛,那里才有趣哩。”

“讲经坛,我也觉得那地方不错。”甘逸夫说道,眼神看向秦朝,“海峰兄,你有什么建议?”好汉堂、状元楼一事后,秦朝隐约成了众人的头,众少年也都看向他。

“我么,随便,不过我想先去藏经阁转转。”秦朝微笑着说道。

“藏经阁?”杨启先眉角一耸,“我早听说天龙寺有天下最大的藏书楼,便是这藏经阁,只是外人一直无法去得那里,我也赞同先去那里。”

“对,天龙寺的藏书,武功功法大部份都在藏经阁,我也觉得先去藏经阁好。”张九才笑说道。

“诸位。”秦朝微笑道,“我们可以先去藏经阁,然后再去文华院,讲经坛的讲文,要到下午,文华院转完后,下午便去讲经坛,可好?”

秦朝开口,高世霸、关诗皓、甘逸夫、王忠和等也附和,吃完饭一伙少年便冲着藏经阁所在方向而去。

“藏经阁,那里可是藏着一位牛人。”

秦朝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少林扫地僧,天龙抄书匠!

一提天龙寺名人,秦朝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天龙八部中大名鼎鼎的‘枯荣’,也不是本观、本因等人,而是藏经阁内一位抄书杂役的服事僧‘本梵’。

和天龙八部中少林寺的藏经阁的扫地僧一样,这本梵也同样是个操执杂役的服事僧,同样是默默无闻,甚至连方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或者知道,也只是当成普通的和尚。

“这本梵大师,现在是微不足道,没人知道他的学问,可是二十三年后。”

秦朝记忆中三年后,‘本梵’开始著奇书‘涅??本经’,再二十年,此书出世,共计七万零八个字,道尽世间一切妙理,遂名震天下。

东屋十人冲向藏经阁。

“嗯?海峰兄他们去藏经阁了。”秦启、秦虎等很多少年也连改变主意跟了过去,藏经阁在天龙寺中属于重地,阎小柔、高世霸等少年虽然一早就住到了天龙寺,可藏经阁还没被允许去过,不过现在三月三已经过去了,自然有资格去藏经阁,路上询问僧人,没多久便到了天龙寺内院西北角的南无峰上,走出一片树林,众人眼前一亮。

只见远处耸立着一座巨大的黑瓦红墙建筑,远远望去便能看到这建筑中央的大门楣上‘藏经阁’三个人高大字。

恢宏,肃穆,雄壮!

巨大歇山顶层层垒起共分三层,建筑的底基是巨大的青方石,每一块方石都有丈长半丈宽,这是一栋类似前世故宫博物馆,却比故宫博物馆高了一层的宏伟建筑。

“好壮观!”

秦朝看着这藏经阁也是震憾。

“这怕是都比得上前世一个省会的图书馆了?得藏多少书?”面对这藏经阁,秦朝也像其他少年一样心里产生一种敬畏紧迫感。

“这么多书,难怪要读完毕业,几乎没人能达到。”众少年瞪着眼前的建筑感叹。

“走,进去看看。”

数十个少年拥向那建筑。

“你们,站住。”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光头布袍的青年和尚,其中一个和尚喝道,“你们新寺生都听好了,要进去看书,必须先洗手,在里面翻看时请小心,这藏书不易,有些是孤本,毁坏了以后就没了,而且在里面只能看一柱香时间,书也不能借走。”

“还要洗手?”

这藏经阁旁边有一条清溪,众少年连过去洗了一下手,这才进入藏经阁,一迈入大门,张九才、段无丙,甘逸夫、高世霸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大堂,密密麻麻的都是直接撑到顶梁的巨大黑书架,每一个书架都是五层,一层层摆着一卷卷或黄,或白,或青的锦帛,一眼望去,长长的书架黑忽忽的仿佛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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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老夫孟述圣

看到这么多书,秦朝懵了一下,而后狂喜涌上心头。

“当年的学校学习,一年要攻克数百本书,没想到这古代居然……”和别人的畏惧不同,秦朝眼神中都是兴奋,他前世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发展了三四百年的23世纪,那时的学习……

“我前世,每一门学科要想学到高深处,要学的内容都是汗牛充栋。”秦朝眼里闪着光。

经历了数百年高速发展的现代文明,到了23世纪,科学技术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高的程度,当时的学生,小学、中学、高中还好一点,从大学开始,特别是到了研究生、硕士、博士等,这学习任务就繁重起来,当时即便是二流学校,能上得了的,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因为海量的知识要掌握,要想在一门学科发展点成就,大学只能算是勉强入门,硕士,博士才是基本。

“嗯,当年我的智商也就115左右。”

别看115在二十世纪是不错的天才,可当时,秦朝也就能在二流学校中混了个大学。

“115,真够勉强的,他奶奶的……”想起当年的学习生活,秦朝就忍不住感慨。

虽然是二流大学,可是做一篇论文至少要查阅十多本书,老师动不动就开出几十上百本的推荐书单让你阅读,而且还规定得写阅读心得和笔记,一个星期分组课堂辩论至少要一次。

可以说。

没有海量的阅读记忆,不把那个课题掌握到极深,课堂辩论百分百会被人怦击得体无完肤。

秦朝115的智商,在那时也就是极普通,换一个人也就读得了三流学校,秦朝能在二流学校混完一个大学,自己也是很得意的。

“那时能读完美大,完全是为了一口气,不过还幸亏了那些学习方法。”

秦朝能挺过去,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科学作息安排和学习方法,靠的就是向学习‘牛人’看齐,23世纪,大脑的研究进展相比21世纪依然没什么突破性进展,可比起古人来,终究是有着巨大优势的。

“不过那时的生活,还真够怀念的。”

二流大学的生活,像秦朝这种智力的普通学生,要挺过去,靠的就是一个词——‘疯狂’。

当年普通学生,每天工作18个小时是生活的常态,学习10小时以下是万万找不到的,饭食营养都得跟上,吃披萨,油炸食品,垃圾食品那是自甘坠落,身体锻炼每天必须得满1个小时,睡觉还得用深度睡眠仪辅助,这样八个小时的睡眠能减少到6个小时甚至更少,而且还是一天分两次睡眠。

当年的大学生活虽苦,可大学之后秦朝反而怀念那种每一天都在进步,每一天都有所得的生活,大学出来后的生活反而有点醉生梦死,没一点劲。

“书越多越好,学习越繁重越好!”

经历过前世的知识轰炸,对着这不见尽头的书籍,秦朝自然感觉亲切,涌起了激情和渴望。

这时。

“这得多少书?”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

“安静!”门口那守门的青年僧人喝斥道,“这藏经阁内,是寺中重地,你们说话声小一点。”

秦虎没理那僧人,又叫道:“天啦,这么多书要攻读,早知道我就专习武。”不过他声音还是小了点。

“是呀,我早就听说天龙寺藏书为大理第一丰盛,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多。”杨启先也感叹道,“这下好了,以后怕是睡觉也得抱着书了。”

王忠和一张脸都成了苦瓜脸:“这么多书,要读完,这得多难?难怪没人能够满分毕业!”

很多少年,特别是一些习武的少年看到这满屋书,一开始是惊叹,可震惊过后都有些面色沉重,高世霸一摇头:“我本来还想着习武之余,在这天龙寺也学点学问,现在看来,这事还是作罢。”

“对,我本来看着字就头痛,还这么多书,杀了我也学不了。”

后面别屋的一些习武的少年也说道,习武的少年如此说,那些攻文的,没几个不愁眉苦脸的,即便是张九才这时胸脯也起伏不定,显然内心中极为震憾。

“都怕了?”

秦朝瞥了一眼众少年,整个跟进来的,连张九才、南宫中都眉心微微拧着,其余脸色正常的便是那些专门习武的。“不过也对。”秦朝心里也明白,这么多书,他若不是经历过前世的信息轰炸,怕是也会头痛得不得了。

“你们这帮少年,说什么胡话?”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只见书架后面转出一个戴着蒲巾的黑衣老者,这老者一脸严肃。

“我听说,你们昨天闯状元楼,好汉堂很是取得不错的成绩?那段海峰甚至解出了你们师兄们都没解出的算学题,是不是以为就已经很强了,比你们的师兄们还强?不用再多学了?”这老者声音威严,这句话说出来,周围似乎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众少年一个个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只听老者又重重一哼:“神童,天才,妖孽,老夫见得多了,比段海峰、高明真更妖孽的老夫都见过,可不上进,照样江郎才尽,泯然众人。”

“天龙寺为何有这名声?”

“为何天龙寺出来的人都是人中之雄?这天下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

“今天是你们正式加入天龙寺第二天,老夫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天龙寺中向来不认聪明,只认努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畏难?若是这样,现在你们就可以退出,天龙寺不要孬种懦夫,不要投机取巧,不肯发狠的人。”老者说到这,目光看向秦朝。

“老先生!”

秦朝虽然感觉到这股压力和气势,可他太极拳法有成,再加内力深厚,只当这压力是春风拂面,丝毫没影响。

“学生段海峰,还未请教老先生大名?”秦朝行礼恭敬道。

“嗯?”

那老者看向秦朝,眼里闪过一丝讶色。

“这段海峰文能闯状元楼八关,武听说也闯了二关,这武力……看来,他在好汉堂还真保留了不少。”老者心中闪过念头,脸色依然严肃,淡淡道:“老夫孟述圣。”说完这话,他瞥向众少年。

孟述圣,作为大理文中三圣之首,名声自然是远扬的,这些少年学文的不可能没听说过,倘若要拜师,拜他是最好的。

果然这话一出,大半少年都神色一动。

“孟述圣?”

秦朝也是眼睛睁大瞪向那老者。

孟述圣何许人也,江湖史传中可是花了不少篇幅来描写的,而金庸老爷子的天龙八部中,也是点到了这位文中圣杰的,孟述圣,字继儒,天文地理经卜医术无一不学,最为精通的是易经。

天龙八部中曾为段誉的师父,教段誉易经、佛学、棋弈,段誉出场时见神农帮帮主司空玄时,被问及师承何门何派时,段誉报的就是孟述圣的名号。

秦朝正要行礼。

这时老者微微一笑,这一笑便如春风拂过,冰雪化解一样,众少年只觉心头一松,顿时——

“孟圣人,学生瞿有丰愿拜孟圣人为师!”秦虎第一个吼了出来,他这一开口。

“学生愿拜孟圣人为师。”

“孟圣人,请收学生为徒!”

赫连敏、耿亚文、王忠和等一个个书生也连行礼叫道。

孟述圣目光扫过众少年,最后落在秦朝身上。

“学生亦愿拜孟圣人为师。”秦朝连也说道。

“孟述圣和本梵相比。”秦朝低着头,“某些方面本梵也许要强一点,可某些方面却不如孟述圣,两人可谓各有千秋,而且本梵会不会收我为弟子还难说。”

“哈哈,看来老夫这名号,还真有几分威力。”孟述圣哈哈一笑,脸色沉了下来,目光落在第一个开口的秦虎身上,“瞿有丰,老夫记得你先前不是抱怨这里书太多了,要从学文转到习武?”

“禀孟圣人。”秦虎连说道,“先前是学生胡闹,不过这事您也别当真,学生也就是过过嘴瘾,就和抱怨菜不好吃,再也不吃了,可下次饿了照样吃一样。”

“孟圣人,学生先前说错了。”

“孟圣人,学生也和有丰兄一样,先前只是表达惊叹,并不是真的畏惧。”其他很多书生也连解释道。

“别当真?”

孟述圣淡淡一笑,声音有些肃穆:“畏难并不算什么,老夫第一次走进这藏经阁,也曾畏难过,可很快,老夫就醒了过来,反而更加开心,人生在世,要的就是迎难而上,若是一切平稳,反而没了意思,你们这种能被选入天龙寺的,若还让你们学的和外面一样,你们自己想想,走出去脸上有光吗?”

“对!”

“我们是天龙寺寺生!”

孟述圣这话一下激起了众人的傲气。

“书够多才够劲!”张九才笑了起来,“来之前,我还担心这里的书太少了,不够我读,现在总算放心了。”

“嗯,有挑战才爽!”鲁宝佳也大声道,他眉一挑,看向南宫中,又扫向秦朝,眼里都是挑衅,“南宫兄,海峰兄,诸位,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学习得再快。”

“比就比,谁怕谁?”

“大伙比一比,我就不信别人都能学得了的,我就不行!”

“嗯,这一次状元楼、好汉堂我们这一期能这样,这天龙寺的学习,也要比其他期的寺生们强!”

……

能被选入天龙寺,众少年早就将自己看得与众不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且这些人每一个从小便被家人亲友捧着长大,自然傲气,先前只是被看起来无穷无尽的海量藏书给一时震住了,这会被孟述圣一激,自然个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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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别不服气

“还算有点志气。”孟述圣点了下头,眼神又扫向高世霸、甘逸夫等人。

“你们专心习武的娃娃。”孟述圣眼神凌厉如刀,看着高世霸,先前就是高世霸首先开口说要放弃学文专攻武道,孟述圣声音严厉,“也别高兴太早,这满屋的书,虽然没要求你们必定读,甚至你们可以一本都不读,但我要告诉你们,若是不读书,只是单纯的练武,也没必要来这天龙寺了。”

“什么?”高世霸、甘逸夫眼睛瞪大。

“专心习武,不攻文没必要来天龙寺?”其他习武的少年也个个脸色大变的看着孟述圣。

“我天龙寺虽然藏着天底下最为高深的武学。”孟述圣沉声道,“可是能教给你们的,只有最基本的,这些,你们在家练,和在天龙寺练,没什么差别。”

“最基本的?”

众少年其实也早听说过天龙寺不会教太高深的武学给习武的新寺生,可听到孟述圣亲口说出还是非常震惊。

“不对!”高世霸低着头轻声道,“孟圣人,我听说天龙寺出来的习武寺生,大部份都是身手十分强横,不仅在大理,就算在整个天下都是很强的,怎么?”

“没错!”孟述圣声如洪钟。

“我天龙寺每一期的寺生武者,出山后,武功大都能达到三流水准,排进天下前百位的更是占了二成,这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因此我天龙寺在大宋,契丹,西夏,吐番,交趾以及南方的各小国间都是大名鼎鼎的,可是……”孟述圣说到这声音似乎有些悲凉,“这只是外表风光,骗骗普通的百姓而已,在真正有识之士眼里,我天龙寺是一代不如一代。”

“为何?”高世霸道。

孟述圣哼了一声:“你说为何?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习武者太多了。”

“就是因为每一个来习武的,都只想着继承前人的武学,而不是自己创造。”孟述圣声音洪亮,语气里却带着悲哀,“我天龙寺出山的武者,身手高,那都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些前辈们的衣钵传承,这其中有我天龙寺前辈的,也有非我天龙寺前辈的,正是合整个大理之力,得到了很多隐士高人之助,他们才能在外风光。”

“可是不学前人的武学,又怎么能创造出来?”高世霸疑惑道。

“你很聪明。”孟述圣冷瞪了高世霸一眼,“但是就算你学了前人的武学,甚至把那门功法练到顶,不读书,不悟天地至道,千年前也许还能改进,甚至自创出更好的神功绝技,但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

整个大厅不止高世霸,一个个少年都瞠目看着孟述圣。

“若只学武,不习文,学到顶,也只能改进武功招式,而且还只是脱离了内功的纯招式,若想创出像段家‘一阳指’、‘六脉神剑’那种和内力结合的绝世功法,则必须习文。”孟述圣洪声说道,却没说出为何千年前行,现在不行。

“当然,就算习文,不是真正惊才绝艳,傲视天下的人物,也休想自创神功,所以。”孟述圣说到这,一声长叹,“高世霸、甘逸夫,你们若真只想继承先人的武学,不习文读书,那也随你们的便,反正就算你们文武齐修,努力至死,也是无法为我天龙寺再添一门神功的。”说到这孟述圣神色落寞。

甘逸夫眉一挑。

“我们不行?”甘逸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高世霸也是皱着眉,同样不服气。

“不服气?”孟述真一声轻蔑的笑声,冷冷瞥着众人,“别说你高世霸和甘逸夫,就是段海峰,老夫同样不认为他够资格,好了,老夫的话就倒此为止,你们想拜老夫为师,可往老夫府邸递帖子,自有考验等着你们。”说完背着手淡淡走出这藏经阁。

孟述真走出许远,众少年才一个个回过神来。

“真爽,我本来还想着怎么去孟府拜见,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孟圣人了,真够威风的。”

“能被孟圣人训斥也是一种荣耀,哈哈!”

“是啊,连我们习武的都被训了,真是……不过要创绝世神功,居然要学文,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会不会孟圣人唬我们的?”

“呸,孟圣人会唬你?脑子发烧了吧?这创功,创真正好的功法,不仅要智慧通天,还要学问盖世,这本是个秘密,也就孟圣人实在,才告诉你们,不然……不过这么多书,以后有得累了,怕是我们大伙儿也都得像师兄们一样,领饭吃饭都得抱着个书本罗!”

……

一个个少年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可不敢像孟述圣一样洪钟大铝般大声说话,都是小声的说着,秦朝看着孟述圣的背影,心中摇头,孟述圣说习武须学文那话时,眼神看得最多的就是秦朝,甚至最后离开前,也是瞪了秦朝一眼。

“这孟述圣这次的目的,应该是我。”

秦朝有过老族长相请的经验,自然知道这些老古董看到惊艳种子的想法,“不过,他还真是白费神了。”学文就是习武,秦朝在白虎洞听老族长一席话后就明白了,来这天龙寺虽然报的是武科,可最大的目的反而是文科,绝不可能弃文专攻武。

“金老爷子的天龙八部中,六脉神剑自创出后,就没听说有谁会此神功,看来这事是真的。”

和外人只知六脉神剑威力无穷,能隔空发出剑气伤人,为天下第一高深剑法,秦朝却知道六脉神剑最大的弱点,就是必须内力足够深厚,否则根本使不动,天龙八部中,天龙寺枯荣、本因、本观、本相、本参几个最牛逼的人,最后逼到顶都只能各练出一脉,只有段誉这种吸了数十高手,内力无穷深厚的人才能六脉齐使。

“应该是当年段氏祖先创出了六脉神剑这门内力驱动的招式功法,却创不出相应的内功修习功法,所以自己都没练成,创办这天龙寺,说不定也与此相关。”秦朝眯着眼思索着,他这番猜测的确离事实已经很相近了。

大理段氏一方面是皇室,可另一方面却是顶级的武林世家,武林世家,武功最重要。

段氏六脉神剑名头享誉天下,段家后人自然想这门功法名副其实,可自家无法创出相应内功,这才求助于天龙寺,挑选全国各地最聪明的孩子入寺培养,许以优厚的待遇和荣誉,就是为了使天龙寺能多一门高深的内功修习方法,可惜,真正高深的内功岂是如此容易创出来的,所以至今未能如意。

一伙少年涌入书架间翻看起锦帛来,秦朝也冲进一架架的书架间。

“嗯,还有索引?”秦朝一笑,这每一排书架两头,中间,都贴着红纸,上面有‘史’、‘经’、‘诗’等大概的书籍归类字样。“不过这些归类还是太简单了,不像前世那么细,那么条理,以后得改进。”秦朝想着,走过几排书架,忽然眼神一凝。

前面不远处,一个方脸短须的四十多岁青衣人正埋头看书。

“大伙都注意点,这藏经阁内除了孟圣人外,还有其他高人经常来。”秦朝身后跟着鲁宝佳、赫连敏等一伙少年,这时那鲁宝佳正低声说着,“我们多观察一下那些看书的大人,说不定除孟圣人外的另外两圣,郭圣人、黄圣人也能遇到。”

“嗯,这拜师考的就是眼力观察劲儿。”

“我也听说了,这些高人个个脾气怪得很,你要是不认出他真身份来,就算你状元楼表现得再好,他也不会主动收你,所以第一个认出他身份,认出他能力的人拜师成功率最大。”

……

这些少年议论着这时也都看到了那个青衣读书人,不由个个停住说话仔细观察着那人。

秦朝一笑,眼神略过青衣人继续往前走。

“这感觉,真是温馨呀!”

徘徊在书架间,秦朝仿佛回到了前世走在学校的纸书图书馆内一样,看着满满的书,寻找着要看的书籍时那种惬意享受的心情,是看电子版书籍所不能有的。

“这边是武书类,咦,只是介绍评点天下武功。”

秦朝前面的书架上是一本‘论丐帮打狗棒阵’的书籍,秦朝扫了两眼,继续往前走。

“这些书架看起来虽然多,可总书量还是不很多的。”

走过一架架书架,秦朝也发现,很多书,一本就要占很多个书架,随手翻开一卷锦帛,只见里面写着秀丽的小楷字,一看便知道是人工手抄写的,这些字每一个都有拇指大小,竖排排版,字隔得很稀疏,“难怪要用这么大的空间来装。”秦朝摇头,若是将这些书用前世的印刷排版来处理,一排书架,也就是那么十本书左右,“不过这些都是古文,若是都翻译成白话文,那数量也是很恐怖的。”古文都是惜字如金,像老子的《道德经》才多少字,可要用白话文来说个一清二楚,又得多少?

“嗯,这边的太难了,我都读不懂。”

随手翻开这最后一个书架的锦帛,里面的句子十分生涩,秦朝读来有八成都读不懂,正要放下,忽然一道人影映入秦朝眼帘。

“抄书匠?”

“藏经阁抄书匠本梵!”秦朝的呼吸都些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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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学生刚才义愤填膺

左边窗户口一具红木方桌上一茶,一砚,一墨。

一个灰布僧袍的老僧人脊背笔直,端端正正的拈着一管小指粗的毛笔坐在桌旁正认真的对着一卷白帛抄写着。

“没错,就是他!”

秦朝死死盯着那老僧人的左手,这天下无论书生还是普通百姓,有九成人是用右手写字,但书中介绍的天龙寺抄书匠本梵是左右手通用,左手右手,两只手换着抄。此刻这窗边的老僧便是左手在抄写,而且天龙寺藏经阁内抄书的服事僧也只有一个,除了本梵,不可能有他人。

“和孟述圣比,本梵弱的主要是医学、占卜、棋弈、诗词、策论等技艺,可论大道至理,佛法道经,本梵是远在孟述圣之上的。”

相比起孟述圣,秦朝更想得到这抄书僧的指点。

“不过不急,这本梵呆在天龙寺中,直到《涅??本经》出世前,根本就没人在意,我表现得太过反而不美。”秦朝微微吸一口气,悄悄观察着这老僧人。

这时老僧人似有所觉,转过头冲秦朝点了一下头,便又自顾抄着书,偶尔还皱一下眉,或者脸露不可察觉的笑容。

“大师!”秦朝走了过去,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

“这位小施主。”

老僧人有些受宠若惊,连停下笔惊讶看着秦朝,他在天龙寺中呆了五十多年,常年居于藏经阁中抄书,自然也见过不少寺生,这些寺生见他只是服事僧,很少来打扰的。

“打扰大师了。”秦朝恭敬道,“学生这有些不懂,能否请大师请教一下?”

“请教我?”

老僧人愣了下,眼里露出若有所思之意,随即一笑,“小施主弄错人了,老僧只是个普通的服事僧,在这天龙寺中抄了一辈子书,可不是你要请教的那种高人大宗师。”

“没弄错。”

秦朝微微一笑,依然恭敬。

“我听说老聃也只是个管书的,庄子是个漆匠,六祖慧能大字不识,大师虽然是个抄书匠,可三人行,必有我师,大师的学问,未必什么地方都不如孟圣人?”秦朝说道。

“哦?”

老僧人混浊的眼睛猛的暴出精光。

老聃!庄子!慧能!是什么人,老僧人抄了一辈子书,岂能不知。

都是开宗立派的,特别是老子更是道家始祖,而且孟述圣在大理文界,在天龙寺中更是持牛耳的,秦朝用他这不起眼的服事人和那些人比。

老僧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又归于混浊,他呵呵笑道:“小施主既是如此说,那老僧也不好拒绝,但老僧学识有限,若是指点不当还望小施主宽宏。”

“大师谦逊了。”秦朝说道,摊开手中的锦帛,“这几句话,学生刚刚读来很是不懂,还请大师指点一下。”

“现前智性光……”

老僧人扫过这一列字,眉微微一挑,随即摇了摇头:“小施主,此文太过深涩,非老僧所能解的。”

“不能解?”秦朝心中笑了起来。

秦朝拿的是一卷佛经《度亡经》,度亡经属于藏传佛教的经文,比较简单通俗,写得出涅??本经的人会不懂?

“记载中说这本梵为人谦虚,未写成涅??本经前很少人前显露本事,甚至故意装成木讷呆笨,果然如此。”其实稍一想也明白,满腹经文在天龙寺中数十年却只是一个抄书匠,若不是本梵故意隐藏了本领,怎么可能。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大师。”

秦朝看着老僧人说道:“学生并不是不懂此文释义,而是觉得这经文上简直……简直就是在放屁。”秦朝回忆着前世网络上一些歪理言论说道,“你看这现前智性光明,指的是什么,是意识心,以意识心为真如心,真是……这写经的人,脑子进水被驴踢了么……”说到这秦朝一幅气愤莫名的神态。

“呃……”

老僧人原本平淡的脸色一下怔住了,而后嘴角都抽了几下。

秦朝这些话是怦击经文写错了,可问题是你说得有道理也还罢了,偏偏胡掐一通,说什么意识心为真如心是错误的,完全的颠倒是非,厚颜无耻。

老僧人胸口起伏,很想对秦朝好好解释一番书中经义,告诉他什么是‘真如心’,何为‘光明心’,可这样一来……

“呼!”

老僧人微微垂着目,吸着气稳住神。

这时——

“还有这阴闻教得度,我呸,闻教得度,天下有这么容易的事么……”

“这个实相中阴也是……”

……

秦朝滔滔不绝怦击了半天,将经文怦击得一无是处,才喘着气将绵帛卷好,冲老僧人微微一笑:“大师,学生刚才义愤填膺,一时情绪激动,让大师见笑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真性情,老僧岂会见笑。”老僧人说了句,还是忍不住道,“只是小施主万事慎言,这经文虽然老僧不懂,可也经过无数高人阅读,尚未发现大错漏,小施主初来乍到,也许对经文释义有什么误会。”

“大师教训得是。”秦朝恭敬说道,这才转身离开。

“阿弥陀佛!”老僧人又吸了口气,看了几眼秦朝背影这才重新提起笔抄写起来,只是落在纸上的字比之前面的多了几分歪扭和不自然,显然心情还没平复。

“这本梵,定性还真够强的。”秦朝笑眯眯的,“不过,看他模样也气得够呛,嗯,以后有时间就来逗逗他,看他忍到什么时候,才开口辩驳。”

佛教和别的教派不同,是不断发展前进,甚至一直都在对自己的经义进行批判改进,秦朝前世不信佛,所以根本不懂,可到了他那个时候,佛教经义都在不断更新发展,显然这些经义是有很多漏洞可批判的。

更重要的是,秦朝有着前世的见识,看问题更加高屋建翎。

若是一惯胡言乱语,也许本梵能忍得住不辩驳,就当别人放屁,可一旦秦朝说到点子,甚至一针见血……像本梵这种对佛经道藏见识极高的人岂能还忍得住。

“一旦他忍不住辩驳,正好来个顺水推舟。”

走向下一个书架,秦朝眼里笑得像只小狐狸。

整个一楼十分宽广,秦朝、段昌业等众少年翻翻看看没多久。

“你们新寺生,都出来吧。”那大门口守门的青年僧人喝道。

“走,一柱香了,出去吧!”众少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藏经阁,“还是这里的书看着过瘾。”“嗯,就是时间过得太快,我们连二楼、三楼这更重要的地方都没去成,对了,现在去哪?”“当然是文华院,先前不是说好了么?”说话中,一伙少年向山下冲去。

天龙寺前院南边,秦朝、高世霸、燕飞等冲出这边的树林。

“看,那就是文华院!漂亮吧!”

鲁宝佳指着前方,那是一座假山、溪流、亭台星罗棋布的巨大花园。

“啧,啧,这真是文华院,不是玉皇大帝的天宫?”秦虎乍着舌大呼小叫,几个纵身冲向一个亭子,而后在那长石椅上一躺,“哇,冰冰凉凉的真舒服。”秦虎这样,其余胡清秀、孙涛、谈志高、姬思德等也蹦跳着冲向各种奇异的卧牛石,假山,廊亭。“海峰兄,我们也去玩玩。”张九才叫着兴冲冲跳进旁边溪流中。“好咧!”秦朝一挽裤脚也跳上一块溪水中的卧牛大青石,身子躺在青石上,脚却浸入冰凉的溪水中。

看着碧蓝天空,秦朝整个心情都舒爽得很。

23世纪教育同样是最受国家重视的,所以最好的建筑,最美的花园很多时候往往就是学校,秦朝前世的校园环境比这文华院更漂亮。

和别的少年兴奋不同,躺在这青石上,秦朝是一种亲切的怀念。

这时——

“乐用新进,忽弃老成……”声音传来。

“是杨不才师兄的声音,走,去看看!”张九才从溪中跳出。

“乐用新进?这语句好熟。”秦朝也连站起。张九才、秦朝、秦龙、段无丙等少年顺着溪走过一这山坳,只见前面一座廊亭,蔡文友、杨不才、彭先建等一些青年师生都在那廊亭里高兴的看着什么。

“那是榜牌,来文华院最重要的就是看榜牌文章。”杨启先兴奋的说道,冲了过去。

“榜牌?”

秦朝眼睛一亮,看到那廊亭中竖着一尊尊漂亮的石墙,石墙上大多贴着白纸,上面写着很多黑字。

“海峰兄,我们要想进藏经阁看书,必须要积分,而这积分的来源之一,就是在这文华院的榜牌上发表文章,根据得到的学友好评率确定积分。”张九才说着走向那榜牌。

“不止如此,我们新寺生要想出头,引起文中大家的注意,在这榜牌上发表文章也是一个好方法。”段昌业笑说道。

众人走过去。

只见蔡文友、杨不才等人观看的是一篇论欧阳修《为君难论》的文章,这文秦朝也知道,是讲战国时期赵孝成王不用老将廉颇而任用新将赵括,秦王不用王翦而任用李信致使战败,最后得出要用老成,而不能用新进结论的文章。

这文章的观点在前世是被怦击得体无完肤的,最有名的便是共和国开国太祖的评点,那评语,秦朝现今都记得。

而这榜牌上的文章却是赞同《为君难论》的观点。

“妙哇!”只见杨不才摇头晃脑的吟道,“新进喜勇锐,老成多持重,妙哉,妙哉!文友兄,这篇文章兄弟决定投他一票。”

“投票?”张九才、杨启先、秦朝等少年都好奇看着,只见这榜牌旁有石桌,更有砚墨,此刻这砚里有着加了水研磨好的墨汁,杨不才拿着毛笔沾了墨在那篇文章后面的空白处写上‘杨不才’三个字,而后看向蔡文友,“文友兄,你投不投?”

蔡文友一笑接过笔也提上自己名字。

“一个名字记一分,倒也公平。”秦朝略微读了一遍这篇文章,便往后面看去,这廊亭里,有着不少的榜牌,大都贴写了文章,秦朝一个个看下去,观点有些很不错,可有些,在这个时代是不错,可落在秦朝这后世人眼里,便破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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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劈柴童

“观点虽有瑕疵,文辞气理还是可以。”秦朝也明白。

这文华院是开放性质的,所以来这的可绝不止天龙寺内部寺生教员僧侣,外面的文人才子道士甚至普通百姓也会来观看,而且这些文章十天便要选出一篇最佳的作为状元旬文,贴入状元楼大堂中,因此绝不可能有哪个寺生随便应付式的拿这刷积分。

游了半个文华院,秦朝也发现不止廊亭,一些假山下能避雨之处,也有榜牌贴着文章,不过大多都是类似‘读《为君难论》’模样的读书笔记。秦朝微笑看着,旁边秦龙、张九才、鲁宝佳等人则是不时发出惊叹声,甚至还摇头晃脑读着一些华丽的佳句,一个个都很兴奋。

文华院离开后,下午的讲经坛,巨大的殿堂内几乎站满了人,杨启先、庞如海、赫连敏、南宫中等一个个少年都站在中心,彭先建、巩舒国、展才佩等青年,还有些寺里僧人,外面来的游客都在外围。

中央高高的讲经台上。

“庄子所述的三种人,其一是与道同在的真人……”蔡文友洪亮的声音响起,讲的是《庄子》。

“好!”

“妙!”

“蔡师兄真厉害!”下面张九才、耿亚文等少年不时喝彩。

文华院看文章,讲经坛看口才。

讲经坛的规矩要么就是给人上课讲学,讲解自己对某些学问的理解和认识,要么就是和人辩论,和文华院同样,一旦这演讲上课或者辩论得到了好评,便能相应得到积分。

讲经坛后,众少年又逛向木人巷、铜人巷、飞仙池、石林……等天龙寺寺生今后的学生生活之地,整天的游览下来,众少年也算是弄清了以后将会怎么学习生活。

夜漆黑。

东屋的集体宿舍中。

“那木人巷还真够厉害的,居然连高世霸、甘逸夫这么好的身手都没撑过两丈。”

“也就海峰兄撑了过去。”

“木人巷是最简单的,铜人巷更是难了不止数十倍,海峰兄不去闯铜人巷也是明智,而且铜人巷之后的罗汉阵,那才叫恐怖,我们习武的要毕业必须得过罗汉阵,啧啧……以后得努力了。”

躺在床上众少年根本就睡不着,白天那些文华院要发表文章,讲经坛要上讲台讲课,木人巷要闯关,飞仙池要踏萍渡江……一个个新奇的东西让他们感觉非常新鲜有趣。

“这天龙寺不愧是皇家学院。”

秦朝也感觉新鲜,不过大多是觉得亲切,毕竟像文华院,讲经坛等很多秦龙等人看来很奇怪的事物前世不仅有,还做得更好。

“第一个遇到的是孟述圣,后面的那个好像是黄圣人黄通明,就是不知郭圣人郭叙真在不在。”秦朝睁着着,想着白天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人,“天龙寺武者前辈中最有名的就是段、张、李,这三大宗师说不定也照过面,不过,还是先找到那劈柴和尚。”

文隐抄书匠,武藏劈柴童。

段誉主政期间,天龙寺出了两个先是默默无闻,而后一飞冲天的人才。

一个是藏经阁内抄书匠本梵,另一个叫修平,是个天龙寺中劈柴的和尚,本梵是文,修平则是武,不过真论起来,修平的成就和名声比起本梵来相差十万八千里,可终究修平也是由服事僧崛起,因此时人将修平和本梵相提。

“按记载,这修平和尚现在也才十七八岁,还在天龙寺中懵懵懂懂,流着鼻涕劈柴。”

秦朝微微皱着眉,和抄书匠不同,天龙寺中劈柴的青年和尚非常多,要找到除非找人打听,不然就得花点时间观察。

“嗯,先观察两天,不行再打听,这修平,别的不行,可基础太强大了。”

天龙寺传授武学,对寺生不会传授太过高深的东西,很多都是基础,所以能打出罗汉阵,赢得毕业资格下山的天龙寺生基础一个个都很**,可是……

“数十年后,上一期的谢子平师兄,他的基础刀法在同期天龙寺寺生中是最强的,可是和修平对砍,都是毫无花巧的对砍,结果却……”

历史上。

修平和谢子平一战虽然只是两人对砍三刀,却是被传为经典的,江湖史传中对这一战花费了大量笔墨去描写。

当时修平的内功修为也就四流中品,比谢子平少了百七八十斤,可两相对砍,同样都对自己基础刀法很自信,同样不使任何高深武技,纯凭基础刀法对砍,结果第一刀谢子平刀被劈飞,谢子平不服气,捡回刀后劈出第二刀,这一刀更严重,他握刀的手虎口被震出出血,而后第三刀,谢子平刀断,而修平完好无损。

三刀后,谢子平羞愧退走闭门苦修,再十年,再约修平,同样以基础刀法对阵,可第一刀,便又被砍断了手中大刀。

修平基础之强悍自此扬名天下。

“修平的基础刀法之所以强,居然是劈柴劈出来的。”想到书中所说秦朝就忍不住感叹,修平和尚少时性子跳脱,在后人看来就是典型的多动症,正是性子太跳脱了,什么都学不成,什么都静不下心来做,最后慢慢的便被贬为砍柴,劈柴的服事和尚。

“可是如何劈,才能练成他那种刀法?书中根本没说。”修平和尚扬名后,确实引来无数武者的模仿,可几百上千年达到修平境界不是很多,显然他那练法有独特的窍门。

“不过这修平和尚也狠,扬名后,练刀都是藏得很严的偷偷练,而且宁可将那窍门带入棺材也不留存于世。”

和本梵不同,修平为人并没有那么伟大,不仅自己发明的劈柴法门没找传人,即便是发现他资质,从而传他高深武功的师门功法都被他带入棺材,死前更是烧毁一切功法书籍。

“不过这修平,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劈柴窍门的价值,只当是好玩的法子,他真正知道价值,真正被人发现基础之强,从而传授高深内功还是在三十年后。”秦朝脸上露出阴笑,“我现在也不必拜他为师,只要在天龙寺寺生必须的劳作课时选择劈柴这门工作,而后偷偷观察他劈柴的动作就行了。”

天龙寺和这个时代很多其他‘耕读一体’的学院类似,学生不会只是学习,学习之余,也会有劳作训练,甚至有专门的‘劳作课’,所以天龙寺出来的,并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也不会做的纯粹小白脸书生。

……

一夜过去,第二天正式开课,上午是习文,讲的都是基础,和这时汉文圈的书塾老师讲的没什么大不同,下午则是习武,学的是最简单的棍法‘罗汉棍’。

转眼三天过去,天龙寺东边有一座巨大的大堂,这便是新寺生的上课教室。

“快点,马上要开课了!”

秦朝、张九才、段昌业等涌入大堂,天龙寺新寺生的课是三天才上一天,剩下两天完全是自行安排,想玩还是自己学习完全自主。今天是众人来天龙寺第六天,也是第二次的正式课。

“哈哈,海峰来了,我们的大诗人来了。”

“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妙哉,妙哉!”只见那胡清秀摇头晃脑的吟着诗,“海峰兄,你这诗寓意深远,深得佛家三昧,没想到海峰兄对佛理也是如此精通呀。”

秦朝一笑。

状元楼闯关,新寺生的作品自然是展出的,秦朝的那篇书法,也被贴了出来,先前众人还只是惊叹那份字,可很快便有人关注到了那首诗本身上。

汉文化圈最不缺的就是会诗词的高手,所以一旦有人关注到了诗本身,诗的价值也就被挖掘出了。

而秦朝本身就是话题人物。

状元楼算学斗高明真,书法二品,好汉堂洗狮八百,换灯十盏,再加上这诗,立时——

短短两天,整个大理城,外地人走进去,不是听闻‘梵宇弘开壮帝者’的声音响起,就是‘好向灵山塔下修’的歌声传出。天龙寺寺生虽然忙,可并不是锁在寺内不外出的,所以很快那股风潮便传进了寺内,弄得这些同班寺生们经常拿秦朝打趣。

“好你个胡清秀,有本事自己也去写一首,别成天念叨着。”秦朝笑说道。

“对,胡清秀也写一首,状元楼可没见你写诗。”

“我自己写,就我那‘一个枇杷树,两个大树杈’的诗才,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得了。”

……

很快整点钟声响起,一脸正气的教员走入课堂。

“今天,是你们来天龙寺的第二次上课,可是今天。”袁教员扫视着众少年,“不上学文课,上劳作课,我天龙寺不要清高之人,不需要不懂工农商,不知民间疾苦,高高在上的纸上谈兵者,所以……”滔滔不绝讲了一节课。

“好了,你们各自去找本惠大师挑选劳作事务吧!”袁教员说完这话,一拍桌子,“下课!”背着手便出了大堂。

“孙涛,你准备挑什么?”

“我想好了,找个挑水的,能锻炼脚力,你呢?”

“我准备申请去外面,那天然楼里还缺个管帐的,我准备去那里玩玩,先前就和天然楼里的掌柜说好了的。”

……

一众少年涌向外面,秦龙、秦虎、秦启、秦树以及段无丙五人却是走向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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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太极社

“海峰兄!我们怎么办?”秦启沉声道。

段无丙也是看着秦朝:“海峰兄,你是我们这‘太极社’的老大,你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放心,老大既然组建了这‘太极社’自然有主意。”秦虎笑嘻嘻的。

“先跟我走。”秦朝淡然说道,带着五人往外走去,这些天,秦朝除了寻访修平外,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写了篇文章放在了文华院,文华院既然是积累积分,作为最重要的学习手段,自然不止秦朝写了文章,这一期新寺生学文的大都写了文章,至于内容,自然是跟着前辈师兄们有样学样,不是些读书笔记,就是些风操、劝学、诫兵、归心、省事等大道理。

可秦朝的。

让所有期望,崇拜的人大跌眼镜的是,居然是一篇讲叙怎么学习的学习方法论。

“方法得当,事半功倍。”

秦朝在文中居然大肆说什么自己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聪明,而是用对了方法云云。

而且和现今所有人写文章动不动就引经据典不同,秦朝的文章里几乎没有一句引用古人的书籍或名人言论,一切的事例,都不是从历史书籍中得来,而是以自身的研究实验为例。

这篇文章得到了好评。

好评如潮,几乎看到同学师兄们都给了绝对的好评,让秦朝一下子积分便充裕起来。

可是,整个天龙寺寺生,不仅其他师兄,新寺生没一个愿意照那方法学习,连东屋同宿舍的关诗皓、甘逸夫、张九才等也根本不理上面的学习方法。

“磨刀不误砍柴工,奶奶的,我好心将一个前世证明有效的学习理论拿出来共享,居然……”

秦朝也知道,能够脱颖而出,成为精英选入这天龙寺,谁不是傲气十足,谁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学习方法,凭什么要按你的学习方法来?

没有人愿意站在下面受同辈教导,平白矮了一截。

给自己好评。

不是赞同文章的观点,而是结好,看中状元楼、好汉堂秦朝表现出来的潜力。

“只能组建太极社。”

没人愿意照文章中的观点做,秦朝一气之下,做出了另外一件轰动天龙寺,甚至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笑谈的事,组建‘太极社’,宣布凡加入‘太极社’必须按秦朝的方法去学习,结果除了秦树、秦启、秦龙、秦虎外,外人也就段无丙对秦朝无条件相信,加入了进来,其余人话当面说得动听,可就是不加入。

六人跟在大队伍后面,没走多远。

“呦,太极社党来罗!”咯咯的清笑声响起。

“高小姐!”

“姜小姐!”

声音响起,秦朝也看向那左边树林中钻出的两个小姑娘,点头招呼道:“高小姐、姜小姐,怎么今天有空来?”

“海峰兄,我是来找你探讨学问的,不过看你们似乎有事。”高明真笑意盈盈走过来,眼神在段无丙、秦龙、秦启、秦树、秦虎身上转了转,似笑非笑道,“这几位就是加入太极社的成员?”

“好眼光!”秦虎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调侃似的,头一昂十分得意的道,“二位小姐姐,莫不是也想加入我们太极社,我们太极社的宗旨就是文登峰造极、武亦登峰造极,文武皆造极,是为太极。”

“对呀,我们太极社以后可是前途无量,要加入趁早!”段无丙也笑眯眯说道。

“呸!加入你们?”姜司一歪俏丽小脑袋,说道,“你们没听到外面传言,说‘太极社’根本成不了器,那是段海峰意气用事建立的,我劝你们还是早退出,免得以后后悔,人家段海峰哥哥厉害是因为他人聪明,而不是什么学习方法。”

“姜妹妹!”秦朝装作板着脸,“你不会是故意来拆我台的吧?”

姜司冲秦朝眨了一下眼,嫣然一笑,不再说话。

“海峰兄,你们这是去?”

“我们劳作课。”秦朝微笑说道。

“劳作课,看来我们来的还真的不是时候。”高明真叹气道,将手中一张叠成心型的淡白纸递向秦朝,“海峰兄,我这里有道题,你有空看看,我和姜司下次再来。”

“心型?”秦朝都懵了一下,连接过纸,隐约闻到这纸上有花香,显然是特意薰过香的。

两女又钻入树林。

“嘿,海峰兄,现在就打开看看,说不准是情诗。”秦虎凑过来嘀咕道,段无丙也笑道:“对,我看这两个小姑娘对海峰很有意思,没准还真是什么情书哩。”

“你们俩个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咦,这纸闻着都有股香味,是薰了香的,用这种纸写算术题,鬼才信哩,绝对是情诗。”

……

众少年说笑着往大路走去。

这不远处一座三层的阁楼上,站着几个老者。

“老高,你家那高丫头不会真的是递情诗吧。”左边穿青衣的老者笑呵呵调侃道,中间黑衣老者却是一笑,眯着眼神看着不远处人群中的秦朝,微微颌首。

“这个段海峰不错,一表人才,仪表不凡,就是不知以后如何。”高升泰微笑说道,一瞥那调笑的青衣老者,“老郭,这批苗子来寺内也有几天了,这段海峰表现如何?”

“还看不出,不过他写了篇文章,倒是很有些新意。”郭老笑说道。

“那篇文章我也看了。”高升泰点头,微笑道,“确实有些独特的观点,很让人深思呐。”

“不过,这孩子虽然聪明,可性子脾气有些不好。”郭老笑着道,“他写了那篇文章,观点道理且不论,可他居然……居然因为没人按他讲的方法去学习,一气之下弄了个‘太极社’,还真是……”郭老摇着头。

高升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老郭你对人要求太高了,这段海峰可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有些孩子气,弄出点笑话很正常。”

郭老也是哈哈一笑:“还是老高你看得透,几个娃娃斗气,我们想那么多干嘛……”

……

几个老者在阁楼上笑谈。

“嗯?”

下面走过的秦朝忽然若有所感,连转头看向那阁楼。

“那老者……”秦朝视线扫过几个老者,最后在郭老身上停了下,便落在高升泰身上,“这人站中间,手势动作很大气,不是王者就是久居高位受人捧惯了的,是谁?”秦朝收回视线。

没多久众少年便到了那领杂工的‘修恃堂’。

“你们,一个个排队来,时间紧,动作都快点,想做什么都事先想好,别轮到了后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清要做什么事。”一个十分精神的高瘦老和尚喝道。

“我翻地,这事我熟!”

“我选择修屋顶,我家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

一个个少年排着队领着事务,很快便到了最后面的‘太极社’秦朝六人。

“本惠大师,我们六个都想在天龙寺劈柴。”秦朝微笑说道。

“劈柴?还六个一起?”本惠瞪了六人一眼,随即微微一点头,沉声道,“这劈柴可学不到什么东西,只是个苦力活,嗯,算了,你们都去吧。”

“多谢大师。”秦朝、秦龙等人连说道。

“拿着这去食堂后面找‘修圆’,去吧。”本惠写了张纸条,秦朝连拿起。

“走,去食堂后院。”

作为皇家寺院,天龙寺是整个大理最大的寺院,在这里修行的和尚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数目,再加上新老旧各个年龄段的寺生,各级教员,杂工都得在食堂吃饭,这食堂自然无比巨大,每天用柴也是个很大的数目。

此刻大食堂后面一个院落中。

“砰!”

“噼咔!”

一下一下的巨声响起。

“修平,加把劲,劈完这一堆,我们喝口茶休息一下。”

院落一角堆着大量的干木柴,都是一捆捆巨大的树杆,柴堆旁,数个大树墩每一个都有合抱粗,半尺高,两个穿着粗布僧袍的青年和尚正将一截截的干树杆或横或竖放在树墩上用斧子劈砍。

“要加把劲也是你。”看起来憨厚的修平咧嘴一笑,舔了舔嘴,“修正,先把你自己任务完成再说,哈哈,我的已经快劈完了,算了,我还是帮你再劈点吧,中午的菜,那份你的豆腐可得全让给我吃,知道么!”

“好咧!”修正也咧嘴一笑,没办法,这食堂每天要用的柴太多,最近人手又紧张,两人的任务便加重了,偏偏修平劈柴的速度比自己要快,一斧下,无论多粗的柴木,基本都是一刀两断。

“咦?”忽然修正眼睛一亮。

“哈哈,修平,好事来了,今天可以轻松一下了。”

只见门外的走廊上,几个十二岁左右的新寺生说笑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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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斧之下如锯拉木

修平眼睛也微微一亮,笑道:“乐子来了。”

“二位师父。”秦朝、段无丙、秦龙三人跨进院子,秦朝向两人拱了拱手,秦龙、段无丙眼睛一扫院落,一眼便看到角落里的斧头。“哈哈,这把归我了。”秦龙一下就跳了过去,抢起一把看起来鲜亮不错的斧头,段无丙也抢过去选了一把,秦朝却是一皱眉,那角落里的斧头都是厚背大板斧,一看就份量不轻。

“三位小施主,请问?”那修正笑眯眯询问。

“还用问么,我们都是来帮你们劈柴的,嗯,这斧子还蛮重的。”秦龙挥了挥手中大斧头皱眉嘀咕道,虽然修了内功,可毕竟时间短,在一众新寺生中,秦龙、秦虎、秦树、秦启四人力量算是习武人中比较小的一层,用这种斧头自然不合适。

修正一笑:“哦,原本是奉了修圆师兄的命来帮忙的,既然如此,那边小屋里有小斧头,倒是适合你们用。”

“哦?”秦龙眼睛一亮,连冲向修正指向的小屋,“无丙、海峰,这里有好多新斧头,只是小了几号,你们要不要小斧?”

“别废话,当然得要,选三把出来。”段无丙笑说道,踢开柴堆翻出一个凳子放在修正旁边树墩旁,这时秦龙也出来了,扔给秦朝、段无丙各一把比巴掌略大的小斧头。

“这里的柴太大了,你们可以劈那些小的。”修正笑眯眯指点着,“嗯,看好了,就像我这样劈,大小和我们劈的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要求太严,注意,这劈柴很容易让柴弹起伤人的,还有,把柴竖着,坚不稳就横着摆,要干净利落,手不要扶着,不然砍到手就不行了……”

修正锣碌闹傅阕牛?挝薇?颓亓?荚谛拚?砼耘?称鹄矗?爻?词亲叩叫奁降亩悦妗?p>“嗨,三位小孩。”那修平看着奋力劈柴的秦龙、秦朝、段无丙笑了起来,他在这天龙寺劈了这么多年柴,像秦朝三人这样劳作课来食堂后院选择劈柴的每年也不在少数,每次来人都是修平最开心的。

“我们来比比。”修平喝道。

“比?比什么?”段无丙、秦龙都来兴趣了,连询问道。

“当然是比劈柴。”修平笑说道。

“怎么个比法?”

“要是比劈得快,你们小孩子一个自然是比不过我的,所以,我们不妨来比慢,看谁劈得慢。”修平说道。

“慢?”

秦龙懵了一下:“这怎么好比?”

段无丙也愣了下,笑道:“比慢没意思,要不我们比谁劈得最整齐,最漂亮?”

“这么说。”修平得意笑道,“比劈得快,你们比不过,比劈得慢,你们也认输了,那好,就按你们说的,我们来比……”

“就比慢。”声音响起。

只见秦朝笑眯眯的看着修平:“你和他们比谁劈得整齐漂亮,我和你比谁劈得慢。”

“什么?”修平瞪着秦朝。

“你真要比慢?”修平说道,他自然知道这些新寺生来寺内劳作课,有些劳作是有任务的,比如这劈柴就有工作量,不完成是不行的,所以先前才拿比谁劈得慢来打趣三人。

“对,怎么,你不敢比?”秦朝一幅二愣子模样。

要偷师,对方的劈柴动作对秦朝来说,越慢越容易,当然就算修平正常劈砍,以秦朝现今的眼力,也是能偷学到的,只是没那么轻松。

“有趣!”

旁边秦龙、段无丙怔了下后都笑眯眯看着。

“小施主,修平师兄是逗你们玩的,你还是好好劈柴吧,这些柴木要劈好可不容易,耽误了时间可不好。”修正连劝说道。

“耽误不了的。”秦朝一幅强硬模样,又看向秦龙、段无丙,“鹏阳、无病,我和这和尚比试,你们给我帮点忙,多劈一点,只要你们帮我劈了二层,剩下的,嘿嘿……”说着又轻蔑的扫向修平,“师父,我们先比谁劈得慢,三个时辰后,再比一个时辰谁劈得快,如何?”

“修平……”修正正要劝说。

修平一摆手阻止修正,笑看向秦朝眉毛飞扬着道:“好小孩,有骨气,我修平喜欢你,来,我们就比比,先比慢,再比快,不过这么干比没意思,我们来点赌注。”

“干比确实没意思,这么吧,你输了,要帮我劈一半的柴木。”秦朝说道。

“一半,没问题,不过你输了,以后三天的劳作课都得来这劈柴,可敢比?”修平笑说道。

“成交!”秦朝说完,这才从旁边柴堆里选了根小号的柴木,慢吞吞的一斧劈下,咔!柴木断。修平‘哧’的一声笑,“你比不过我的。”也举起斧砍下,同样一斧断木。

“咔!”

“砰!”

声音在院子中响起,秦朝的动作越来越慢,那修平更是如此,而且总比秦朝慢一分,两人比了半天,秦朝一笑。

“哈哈,我看你怎么比得过我!”将斧子一扔,抱着胳膊坐在凳子上斜看着修平,“哼,老子不砍了,你有本事也不劈?我就不信这样都比不过你?”

“不砍了?”

院子中几个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那修平也是怔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有本事你一直不劈,那我干脆认输。”秦朝一梗脖子:“怕什么,大不了我事后加班补上就是,反正这次我一定要赢!”

“小施主,没必要这样。”修正连好心劝说。

修平哈哈笑了起来:“行,我看你挺到什么时候。”依然慢吞吞的劈着柴,还不时得意瞥秦朝一眼。

“这海峰兄葫芦里卖什么药?”段无丙皱了下眉,秦龙也疑惑看了秦朝一眼。

秦朝瞪着眼睛死死看着修平,一幅不服气的愣小子模样,实际上却是观察着修平劈柴动作,修平一斧一斧,很缓慢的劈着,可每一斧劈下,那胳膊的耸动,那肌肉的跳动规律,那弯起的肘部,无一处不在秦朝的观察中。

观察着修平的动作,同样也对比着旁边修正,秦龙、段无丙的动作。

“和小龙,无丙,还有那和尚不同的是,这修正在落下时,他的肘做着微细的颤抖,先是往外,而后……”渐渐的秦朝看出了些不同,忽然他心中一动,连闭上眼想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眼神却是看向旁边几块劈开的柴木,秦朝先看的是秦龙、修正、段无丙劈开的柴木,这三人的柴木劈口光滑如镜,下面裂开有拉丝,很符合斧劈干木的正常状态。

而后秦朝再看向一块修平劈开的柴木。

“啊……”一落在那柴木的断口上,秦朝瞳孔就是一缩。

“割纹,果然是这样。”

那断口似乎和修正劈的没两样,可秦朝如炬目光下却看出一道道的小纹路。

“一斧之下如锯拉木。”

秦朝吸着气,这些纹路若是再加深点,让常人也能看到,绝对会认为是用锯子一下一下辛辛苦苦反复拉锯开来的,可实际上才一刀而已。

“一,二,三……五,嗯,这纹路有五处。”秦朝眯着眼,“五处割纹,就是五种劲力,这修平难怪基础这么强,他在斧头落木的一刹那,劲力居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有着极诡异的变化曲线。”

“一刹那间,劲力五变,却又合而为一。”

秦朝皱着眉。

前世学了那么多知识,又在‘天龙’网游中学武练剑,这一世更是出生在武林世家,这么多年的武学修炼,加上白玉阳、逍遥派遗功,秦朝如今在武学上也是懂得比较多的,可看到这——

“倒底怎么做到的?”秦朝有些糊涂了。

观察着修平的动作。

秦朝脑海中也闪过一个个画面,前世的人体工程知识,物理、力学、生物运动、天龙网游中的武术知识,或这一世学到的武学,太极……一个个资料,一次次推衍,演化,计算。

“这样倒是,可还是差了一点……”

无论怎么推算,都差了一点。

“砰!”

斧头落下。

“哈哈,小孩,忍不住了?”修平见秦朝拿起斧劈柴,不由乐了。秦朝哼了声,没理他,慢吞吞的劈了会,便又停下,冷瞥着修平,“这一局,我是赢定了!”秦朝冷笑。

“哈,看你忍到什么时候!”修平咧嘴笑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劈着柴,还不时看向秦龙、段无丙,“你们两个小孩,跟我比整齐漂亮,哈哈绝对也会输。”

……

时间流逝,偶尔秦朝会拿起斧头劈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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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分析,精简

“小孩,申时三刻了。”修平笑看着秦朝,嘴一咧道,“好了,这次算我输了,你再不动手,怕真的就完不成了。”说着手中斧惯性似的劈砍下,他的动作本来就慢,这时一边说话取笑,一边劈,动作放得比平时更慢。

“不行……”秦朝正要说话,可看着修平那极慢的动作,脑中仿佛闪过一道灵光。

“对,就是手腕处的那个动作……”秦朝看着前方,眼神好像都失去焦注,脑中一遍遍回放着今天看了无数遍的修平劈砍动作,尤其是那个手腕处,小指往下勾的细微动作,同时脑中再次推衍、计算着……

“哈哈!”

忽然秦朝一笑,整个眼睛迸发出明亮的光芒,而后他看向那修平。

“这次不是算你输,而是你输定了。”秦朝笑眯眯的,“你看,我休息了这么久,根本没劈几块柴,可你,已经劈了这么多,就算从现在起,你停下来,而我动手,你也慢不过我的。”

修平呃了一下,随即笑了:“小孩,真够狠的,你这么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没错,你两个多时辰没做事,现在就算拿出吃奶的劲来劈砍,最后也是比我慢,这次我服输,你的任务,我替你完成一半,另外再加上这另外两个小孩替你劈完的二成,咦?好你个小孩……”修平啧啧连声。

“这样一来,我只要劈砍剩下的三成就够了。”秦朝哈哈大笑,右脚向侧边地上一把斧头伸过去,脚尖一勾,那把斧头便飞了起来,秦朝一伸手抓这斧,坐了下来随手劈砍柴木。

“呼!”

秦朝一斧劈下,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么快,依然和从前一样慢吞吞的。

“小孩,够小心的。”修平竖着拇指道,“我都认输了,你还这么小心,莫不是怕我反悔。”

“嘿嘿,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秦朝嘻笑一声,依然慢吞吞的劈,不过没人发现的是他一斧劈下,手腕做了一个极诡异的动作,只是这动作很生疏,甚至有些僵硬。

“叭!”木柴分成两半,秦朝不在意的抓起那掉落的木柴看了看。

“嗯,果然有一条印。”

可以看到和正常劈砍不同,这刀刃口确实有个细痕,只是这细痕和修平的完全不同,而且只有一条,而且和修平干净利落不同,很模糊有拖痕。

“那里确实是关键,不过这还不够,他的动作还有些其他玄妙,不过找到了这关键,再找那些就容易了,慢慢来。”秦朝笑眯眯的劈砍着,依然观察对比着修平和自己和秦龙、修正、段无丙之间动作的区别,再进行推衍、计算,甚至在脑海中形成一斧劈下的图像。

渐渐的,秦朝对修平的动作奥妙处看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白。

时间流逝,转眼便快到晚课时间了。

“哈哈,小孩,你先前可是说好了,三个时辰比慢,一个时辰比快,现在该比快了。”修平笑说道,对于这一次打赌输了,要帮秦朝劈一半的木柴,他倒是一点不介意,反而觉得很开心。

“知道了,比快么,我也不会输的。”

秦朝一笑,将手中的那把秦龙扔过来的巴掌略大的小号斧一扔,这小号斧便飞入旁边小屋里,而后秦朝走到旁边角落抓过一把厚背大板斧。

“这位师父,哈哈,你上当了。”秦龙哈哈一笑。

段无丙也是笑着一指秦朝:“你知道这位是谁么,他叫段海峰。”

“段海峰?”修平、修正看向秦朝。

段无丙笑说道:“他可是洗狮八百的,劈这点木柴,哈哈……”劈柴除了技巧外,力量也是很重要的。

“书法二品,算学通关,洗狮八百,换灯第十。”修正也笑了起来,眼神斜瞥着修平道,“修平,这次踢到硬石头上了。”

“真是晦气!”修平嘀咕了一句,眼珠一转,“小孩,不到最后时刻,我绝不认输,你力量大,也未必赢得了我。”斧抡下,一反平常磨磨蹭蹭,十分干净利落,一斧下,下面巨大的木柴便断为两截。

“我的力量不是很大,可终究是成人,而且力量大未必劈柴快,那修正力量不也比我大,可论劈柴,三个他加在一起,都没我快。”修平笑眯眯,手飞快抓向柴木。

“砰!”

“砰!”

声音密集如鼓。

一手抓柴,一手抡斧,修平的斧下无论柴木是粗还是细,都是一斧两开。

“好!”

秦朝也连抡斧如飞。

……

这一赌,最后还是秦朝赢了,劳作课后,第二天自由安排。

东屋不远的一处园林中,树下溪石上有着和尚打坐,四周林荫下,秦龙、段无丙、秦树、秦启、秦虎亦是或读书,或练刀,或者渡步背书,或思索……

“小朝又不知在搞什么东东。”秦树背完一篇文华院张贴的文章后,瞥向北边山下的凉亭。

凉亭两个小姑娘坐在石桌旁,正瞪着同样坐在石桌旁的秦朝。

“高姐姐,他写的是什么?”姜司歪着头看着秦朝写在纸上的字,那是如蚯蚓扭动般的诡异文字,而且是从左到右横着写的,不仅写了字,旁边还划了些图案。

高明真也好奇的看着那纸上,她能看到秦朝不仅有写奇怪的字,而且还有先前状元楼比试看到的熟悉的算学公式。

“高姐姐,还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都猜不出来?”姜司低声道。

高明真抬起头白了她一眼:“姜司,我是聪明,可再聪明也是人,不是神,他这写的不是汉文,也不像是梵文,倒像是上次解题时一些符号,不过这里的符号更加复杂,更多,这些符号组合起来,我觉得有点像女书。”

“不,不是女书,不过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

……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说着。

秦朝一直在纸上写着。

“十多年没写这文字,幸好还记得。”秦朝笔走龙蛇,写得飞快,他这写的是英文,这个时代,这种地方,也许周围有懂梵文,懂阿拉伯文,可绝不可能有懂英文的。

“脸的角度为负十,颊肌有抽动一下……”

纸上描述的是一个挥刀劈砍动作,可和正常的招法动作不同,单单一个劈柴,秦朝写下的,大到手脚如何配合,小到脸颊肌肉、耳背肌的细微耸动都写了出来,加起来的字绝对有武功秘芨上单一招式描述的数十倍之多。

招式描述详细,其余的定理,数字公式更多,计算数字更是一张张纸都写满了。

日头西下。

高明真、姜司两人都有些不耐烦时,秦朝眉一挑。

“昨天修平的劈柴动作,整个力学走向,技术分析总算完成了。”秦朝脸上露出兴奋轻松的笑容,“只是想不到一个小小动作,其中居然含有这么多细微的小动作。”

秦朝学的太极内家拳,本身就是‘事少功多’,可和修平的动作比起来,至少在‘劈砍’这一动作上,便成粗暴简单了。

“天下的运动向来都是越细腻,技术含量越高,修平的基础强到**,动作细腻也是正常,不过他这些动作里有七成要砍掉。”经过几乎四个时辰的分析,秦朝也算是找出了修平动作真正有用的部份,这样一来,剩下只能算是修平的习惯和个性动作,对招式威力加成不仅没用,反而有阻碍,而这占了74%。

“懂得了这原理,我便能创造出更加简洁,威力却更强的基础刀法。”秦朝嘴角翘着,很开心,修平的招中有用的虽然只有26%,可其中透漏出来的至高武学原理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将这原理揣摩到滚瓜烂熟,完全可以举一反三,不仅仅用到劈砍,还可以用到戳、拦、横等其他基础刀招上,甚至也能用到基础拳术,基础剑法,轻功步法……

“最重要的是他这基础可以不断练下去。”

“修平昨天劈木那断口是五条纹,可是练习得法,完全可以增加到6条、7条……甚至数十上百条,这纹路越多,越干脆,越紧密,攻击威力的提升便越高。”

“不过这修平应该是没发现自己动作的价值,不然……而且就算发现了也不懂,不知该怎么提升。”

秦朝想得没错,修平不是傻瓜,自己力量不如修正,可劈柴速度却是三四倍于修正,他当然知道是自己劈柴动作里肯定有奥妙,也想着一直练下去,便会节节高升。

可问题是怎么练?

他没秦朝那么多的知识储备,就算有也不会像秦朝能坐下来,计算四个时辰,四个时辰换在现代社会就是8个小时,这是几乎一天的时间。

其实不止修平,就是换作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又有几个愿意为了一个不是诗词的东西计算来研究去,非要弄个清清楚楚,若真这样,科技水平也就不会被西方短短几百年就给甩到老远。

“这原理也不能随便传,不过倒是可以设计一套简单一点的删节版基础刀法、身法练习给小龙、小虎他们。”秦朝又趴在桌上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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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拜我为师

夕阳斜照,万家炊烟时。

“铛!”

钟声响起。

“海峰兄,开饭了!”秦启声音传来,秦朝也搁下笔,看了一眼身前两个姑娘,眉就是一皱。

“呵呵,你去吃饭,我替你洗笔。”姜司甜甜说道,秦朝眉拧得更紧:“姜小姐,高小姐,那题我真的不会做,你别再拿题过来了,一个个希奇古怪的。”

“做不出没关系,反正我也解不出。”高明真嫣然笑道。

姜司小脸一扬,撇嘴道:“呸,你不会做,谁信,我都挑选最简单的,我都能做出,你不会做?”

秦朝无语,昨天高明真拿来的确实是算学题,可那些算学题根本就不算难,秦朝怎么做不出,可做得出和愿不愿做是两回事。高明真、姜司两个不姑娘打扮得干干净净的,香气四溢的,不拿超级难题来找秦朝,偏偏拿一些普通题来,秦朝岂能看不出,这两个无事的丫头是打算长期纠缠。

“姜小姐,高小姐,这些题,我确实做得出。”秦朝面色一肃,低声道,“之所以那么说,原因以你们的聪明想必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姜司,高明真俏脸微微一红,她们倒不是真的对秦朝有什么感觉,只是女孩子向来比男孩成熟,想得更远,而且这时代姑娘普遍嫁得早,对婚事必须早早就作打算。

只听秦朝低声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女孩,可是我……段海峰如何,你们不清楚,有些事本不想宣之于外,今天不得不先说清楚,我这人别看年龄不大,实际上已经定了婚。”

“定了婚?”高明真、姜司皱了一下眉。

“而且不止一个,是四个。”秦朝低声道,霍家镖局二小姐霍青之事,秦朝在来天龙寺的路上便和秦乐刀说了,挨了一顿批后,秦乐刀也答应请媒人前往说亲,至于后果……秦朝自然知道不可能成功,可秦朝在这还是将霍青算在了里面。

“啊?”

高明真、姜司瞪着眼睛,这种时代指腹为婚都有,十一二岁就定了婚算不得什么,可小小年纪就定了四个?

“这事,你们自己清楚就行,别在外说,好了,这笔麻烦你们帮我洗一下,我就先走了。”而后秦朝站起身,冲秦龙、秦树等人跑去。

“哈哈,海峰兄,真羡慕你呀!”段无丙低声嘻笑着。

秦虎也是一笑,低声道:“那高小姐和姜小姐都很不错,海峰,加把劲,我可等着她们叫我叔叔哩。”

“你们俩个,别乱说,人家姑娘清白名声还要不要?”

“好,我们不说了,不过我觉得这两个姑娘。”段无丙嘻笑说道,“特别是那高明真小姐,能配得上她的,也只有海峰兄你,别的就算门当户对,可学问……呵呵!”

“无丙兄高见,而且海峰,我们不说,别人难道就不会想,除非她们以后不找你。”

……

说笑着六人向食堂走去。

“请问,你们是太极社的么?”一道怯怯声音响起。

只见假山旁站着个十三岁的富贵少年,正笼着手腼腆的看着秦朝等人。

“没错。”秦虎头一昂,“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太极社人,你是何人?怎么在寺内从没见过你?”

“我叫郭奋发,是寺外的。”少年说着眼神期望的看着秦虎道,“听说你们太极社招人,请问我可以加入吗?”

“寺外?”秦虎一皱眉,看向秦朝。

“你可知道加入我太极社的规矩?”秦朝微笑说道。

“知道,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包括学习,我一定遵守的。”少年连说道。

这时那不远处的高明真也看到了这边。

“海峰兄,别理他。”高明真叫道,而后小跑着过来,瞪着少年道:“郭奋发,太极社是聪明人玩的,不是你能来的,别来给海峰兄捣乱了。”

“我……”少年脸色胀得有些红,“我不是捣乱,是真心想加入。”

“你加入?你的智慧,还有学问,跟得上么?”高明真脆声道,一转头看向秦朝,“海峰兄,这郭奋发读了七八年书,现在八品的诗词都做不出,你可别收他,免得坏了你们太极社的名声。”

“八品诗词做不出?”

秦朝微皱着眉,忽然心中一动,连看向少年道:“我听说郭圣人有一子也叫郭奋发,不知你……”少年微微一点头,神色似乎有点惭愧,高明真哧的一笑:“海峰兄,你居然连这都知道,那也应该知道他的情况。”

“我知道。”

秦朝沉着声音,大理文坛三圣第一圣是孟述圣,第二圣则是黄通明,第三圣为郭叙真,历史上记载这三圣对其家族子孙也有记叙,郭叙真结婚较晚,共生有六女五子,大多夭折了,活下来的儿子只有两个,老三郭奋远,老九郭奋发,老三郭奋远聪慧善读书,而老九恰恰相反,有些‘愚钝’,人戏称郭呆九。

“不过他这愚钝?……”秦朝可不认为郭奋发真的愚钝。

“这郭奋发人品很不错,让他入社……”秦朝心中一笑,很快便有了主意。

“你真的想加入我们太极社?”秦朝沉脸看着少年,“我这太极社要求很严,一旦进入必须绝对听指挥。”

“啊,海峰兄你……”高明真惊讶看着秦朝,秦朝没有直接拒绝,反而认真询问显然是有点想接收这郭奋发的意思。“海峰兄,其实你要招人,没必要……”高明真连说道。

少年则是脸色一喜,有些忐忑紧张的道:“我不会乱来的。”

“乱不乱来,嘴里说了没用。”秦朝冷声道。

“对,海峰的话你要是不听怎么办?”秦虎也嚷道。

“那要怎样?”少年急道。

“要入社。”秦朝一笑,“其实很容易,拜我为师。”

“什么?要拜师?”少年脸色一变,而后咬着唇沉默了,这个时代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秦朝为师,终身便打上了秦朝的烙印,不能随意不听秦朝的吩咐,确实是最好的约束,可是……

秦虎、秦启等少年也都看着,都很好奇,秦朝虽然小有名气,可毕竟年少,儿时神童长大未必厉害,而且这郭奋发更是不同,自己父亲就是天下闻名的学问大家,领袖整个大理文坛,这样的人岂能拜他人为师。

“郭奋发,你还是算了吧。”高明真劝说道。

“你还是走吧,没必要进我太极社的。”秦启也连说道,给这少年台阶下。

“我……”

少年一咬牙:“我愿意拜你为师。”这话一出,秦龙、秦虎等少年个个眼睛瞪大,高明真也是小嘴都张开了,连秦朝也有些惊讶。

“你疯了!”高明真叫了起来,沉着脸道,“郭奋发,你不要脸,你爹还要脸。”

“我没疯。”少年咬着牙死死瞪着秦朝,“我愿意拜你为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的脸上有一股疯狂。

秦朝淡淡一点头:“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这事越快办越好,吃完饭,我们去孔子堂按礼节走。”

“好!”少年重重一点头。

“走,我们吃饭去。”秦朝一笑,当先走向食堂方向,秦龙、秦虎等人看怪物一样看了少年几眼,而后连跟上。

“海峰兄,这是不是过了点?”段无丙低声道,秦龙、秦虎、秦启、秦树也看着秦朝有些担忧,“若是其他人还好,可这郭奋发是郭圣人的儿子,这传出去……可不得了!海峰兄,要不要取消……。”秦龙道。

“没事。”秦朝一摆手。

秦朝当然知道这事传出去,会造成怎样的轰动,甚至……对自己也是一种压力,可秦朝不在乎。

“江湖史书中讲了这郭奋发的数个事迹,看似有点脑子不开窍,可那是都是与读书相关的,其余的事……”后世分析,郭奋发的智商就算没有100,也有90左右,可以说郭奋发的脑子并不笨,只是因为他有个**的老爹,还有一个同样很‘厉害’的哥哥,让他这种智力正常,不喜欢读书的人反而成了愚钝的代名词。

“郭奋发脑子转得不快,可是大事不糊涂,反而有些大智若愚,培养得好,将来怕是一个得力助手。”

郭奋发虽然读书不行,可在其他事上,不仅没出差错,反而很恰当,很得人心,郭家能够富及五代,他是占了很大的功劳的。

饭毕,天都快黑了。

天龙寺一间悬有孔子画像的大堂中,整个大堂除了秦龙、秦虎等太极社的人外,高明真、姜司、还有张九才等东屋的人都在此。

“奋发,你能有这样的破釜沉舟的气魄和心性。”秦朝接过郭奋发递上的茶,“就算不拜我为师,长此下去也能成为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才。”

“栋梁?”

郭奋发咬着牙眼里闪过亮光,秦朝这话确实说到他心坎里,为何要拜秦朝为师,不就是逼,逼自己么,将自己逼到极点,不得不奋发图强。

“这一次,你拜我为师,我希望,将来你能以我为荣,我亦能以你为荣。”喝了一口茶,秦朝伸手示意,“好了,你起来吧,明天我再跟你细说其他事项。”

“是,老师!”郭奋发沉声道。

走出大堂,看着远方,郭奋发脸色沉凝如水。

“爹,你不是总说我脑子不开窍,愚钝么,我就愚钝一次给你看看!”郭奋发大步走向远方,脸色坚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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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基础刀法,劈!

“海峰。”孔子堂中杨启先看着秦朝,“我好像听你刚才叫那人‘奋发’,他姓什么?我感觉有点眼熟。”东屋众人只知道秦朝收徒,便跟着过来看,还没问清收的人姓名。

“你是大理城人。”段无丙沉声,“他也是,兴许你知道他,他就是郭圣人的儿子郭奋发。”

“郭圣人?”整个大堂东屋众少年一个个瞪大着眼睛懵了老半天。

“郭圣人的儿子怎么会?”回过神来,王忠和皱着眉看着秦朝,“你这次……哎,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郭奋发虽然不肖,可郭圣人……”段昌业摇了摇头,“海峰兄,你这么做,外人眼里,怕是在**裸打郭圣人耳光,郭圣人修养再好,怕也……这次的事鲁莽了。”

“鲁莽了。”众少年个个点头。

“现在大伙把这事瞒住吧。”王忠和说道。

“瞒不住,而且做都做了,再瞒什么?”甘逸夫淡淡说道,他这话一出,众少年便是一片沉默,确实,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挽回,除非秦朝立马将郭奋发开革出师门。

“大伙不必担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的。”秦朝一笑,起身便往外走,“走吧,回宿舍。”

“唉!”

众少年微微一叹,对视一眼后也一个个起身,秦朝这主事人都不担心,他们再操心也没用。

“高姐姐,我们要不要帮一把?”姜司也和高明真走出孔子堂,往天龙寺外走去。

“等等看再说吧,我们毕竟是女孩子,加入他们七个男孩的团体中,没端的让人说闲话。”高明真俏眉微皱着看向远处快要消失的秦朝背影,神色复杂。

“是啊。”姜司也看着秦朝背影,“他居然有了四个妻妾,啧啧……真不知家里人怎么想的,弄得我现在都……”

……

见证郭奋发拜师秦朝的人不多,而且都没刻意去宣传,因此当晚这事也只是小范围的人中传播。

三月十日。

天龙寺的‘九龙浴佛潭’旁平地上,郭奋发、段无丙、秦龙、秦虎、秦树、秦启、秦朝围成一圈。

“今天是奋发正式加入我们太极社第一天,奋发的加入。”秦朝沉声说道,“对我们大伙来说,是好事亦是大大的坏事,他拜我为师的事终究会传出去的,我们这太极社,名声本来如何大家清楚,没错,大伙都是在看笑话,以为我段海峰意气用事,现在奋发也加入了,一旦传出,怕是更会成为笑话,而且和以前不同,这次的笑话后果很严重。”

秦龙、秦虎众少年也点头。

以前再胡闹都是他们几个少年自己的事,十二三岁小孩犯点错,弄出点糗事很正常。

可郭奋发这个郭圣人的儿子一加入。

特别是郭奋发还孔子画像前正式拜秦朝为老师,虽然仍然可以当成小孩子的胡闹,可终归涉及到名利,而且是郭圣人这代表着大理颜面的文中泰斗的颜面,这事便不简单了。

修身、齐家、治天下!

郭奋发那一拜,在外人眼中郭叙真至少齐家一关是过不了的,连自己儿子都教育不好,还谈什么别的?

而郭圣人的脸面就是大理的脸面。

“别人笑我太痴颠,我笑他人看不穿。”秦朝眼光如炬,“笑话我们认了,可这只能是暂时的,能不能洗脱这笑话,让人刮目相看,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照我的来,是绝对能够的,而且很快就能洗刷,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按我的来,若是做不到,现在就可以退出这‘太极社’。”

“好了,现在我最后问一遍,谁要退出?”秦朝眼神扫视着一个个少年。

“别废话了,我要是退出就不会加入了。”秦虎嚷道。

秦树也是一笑:“海峰兄,你罗嗦什么,大伙的心意你还不知道。”秦龙、秦启也是一笑:“海峰兄,别多说废话了,今天你叫大家来,不是专说这些没用的吧。”

秦朝没理四人,眼神看向段无丙。

秦龙、秦虎等人秦家寨跟了秦朝这么多年,自然是相信秦朝的,可段无丙。

段无丙耸耸肩:“海峰兄,我这人就是有点傻气,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反正就当你是兄弟,兄弟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被人看笑话,自然也是一同承受,别多说了,我相信你的。”

“那好。”

秦朝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郭奋发:“奋发,你加入太极社想必是专为攻读学问而来吧。”

郭奋发一点头,郭家是书香世家,可他偏偏一看大字就头痛,昨天也是被父亲郭叙真一通怒骂,意气之下才跑到天龙寺求加入太极社,到了今天情绪冷静多了已经对昨天一时头脑发热拜师秦朝有点后悔了。

“我们这太极社,起初确实是只想让大伙进行学问攻读,不过。”秦朝微微一笑,“后来他们几个加入,性质就不同了,太极这名字,指的是一阴一阳,阴阳相抱转化,用到我们自己身上,就是必须文武齐修,你是郭家子弟,应该也是学过功夫的吧。”

“学过。”郭奋发沉声道。

“那就好。”秦朝微笑着目光一扫众少年,“今天让大伙来,一来是教大伙学问之事,二来就是武,现在我先讲一下武。”

“武?”

秦龙、段无丙等人疑惑看着秦朝。

“练武也是有方法的,用对了,事倍功半,不过先不讲这些,今天我只教大家一招刀法。”秦朝说道,脸色一肃,沉声道,“一招基础刀法——‘劈’。”

“基础刀法‘劈’?”

秦启、秦龙、秦树、秦虎、郭奋发都瞠目结舌,最基础的,而且还是刀法中的劈,这还用教?

“海峰兄,这没必要了吧……”段无丙虽然是用剑的,可对基础刀法‘劈’也是很熟悉的。

秦朝瞥了段无丙一眼:“我这劈,可让一千斤力变成一千一百斤,一千二,一千三……甚至只要练得得法,能一直增加下去。”这话一出,秦龙等个个眼睛都瞪大了。

“一千变一千一?”

秦树看着秦朝。

“不是骗人吧?只是练招法也能增加攻击力?”他倒不是不信秦朝,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秦朝瞪了秦树一眼:“好了,都过来点,我给你们讲解。”

“嗯!”

“好!”

秦树等人也知道,假如这是真的,那价值就太大了,讲解时自然不能让外人听见。九龙浴佛潭的九条水柱从天泻下,水流轰鸣声中,秦朝小声的解说着,不多久就将整个动作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

“都明白了么?”秦朝看向六人。

郭奋发、秦启等一皱眉,他们看不出这些多余的动作真的能增加攻击力?段无丙闭着眼微微一思索,睁开眼睛时眼睛里却闪着光。

“好东西。”

段无丙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而后看向其他少年。

“鹏阳、有丰,奋发,你们记住,这刀法绝不能外传!”段无丙低沉着声音,脸色少见的严肃。

“怎么?”秦虎愕看着段无丙。

“海峰兄这次传的。”段无丙沉声道,“如果我们练出来了,我有感觉,真的能增加攻击力,而且越练得好,攻击力增加就越多。”

他这么一说,郭奋发、秦树、秦龙、秦启、秦虎脸色也更加慎重。

“若真是这样,那这东西还真是无价之宝。”秦龙低声道,眼神一扫众人,“大伙儿都记住,没海峰兄允许,就是亲生父亲,亲兄弟也不能传。”他这话自然是说给郭奋发听的。

“放心!”

“这是自然!”

一个个表着态,秦朝只是扫了段无丙一眼,“这小子,还真和是史书中说的一模一样,我这一说出动作要领,他便能感觉到效果。”对段无丙的悟性秦朝也有些羡慕,他当时可是在脑中不断推衍计算才找到修平的真正关键动作。

“不过,海峰兄,这东西练成了,是不错,可真他妈难练。”秦虎抓着刀依着秦朝先前讲的劈砍着,只是这一劈砍动作怪不说,要领根本就偏到姥姥家了。

“确实很别扭。”段无丙、秦启、秦龙等一个个试验着,也都没一个做到位的。

“这些动作要想一次性练成,至少要一年左右,而且还会出错。”秦朝低沉着声音,动作太细腻,练起来就麻烦,这一个劈砍动作练习的复杂度在秦朝看来和前世的钢琴指法一样,“不过,你们按我的方法练,三个月便能见成效。”

“三个月?”众少年眼睛一亮。

“好了,现在听我说。”

秦朝按着前世超倍钢琴,小提琴的练习法,将整个劈砍动作细分开来。

“这练习法具体就是及时持续有效反馈,分块攻克,大量重复,精神集中,绝不做无用练习……”秦朝整理着前世的专业运动员训练知识,缓缓讲叙着。

太极社众少年,秦龙、秦虎、秦启、秦树对秦朝是信任到极点的,而段无丙就是福星,糊里糊涂中有种第六感,一切听秦朝绝对没错,剩下的郭奋发,更不用说,都孔子像前拜秦朝为师了,再加上其余少年都对秦朝的指点惟命是从,他更是不可能开小差,阴奉阳违。

不久后。

这一处九龙浴佛潭前,六人都在反复练着怪异的动作。

“前世足球场上,一个踢球射门,正常是呈抛物线飞入球门,可基础强的高手,球飞在空中却是走s线,甚至比s线更诡异的双s,7字线,6字线……,守门员根本就防守不了,这一劈法小成,至少算是踢球中的s形。”

秦朝同样练习着怪动作,只是比六人细微处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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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来自后世的脑力风暴

“铛!”报时钟声响起,秦虎将刀一收,段无丙、秦龙、秦启、秦树、秦朝也都将刀放下。

秦朝一扫众少年:“书都带来了?”

“这是自然!”秦虎一笑,连冲到一旁石下,打开行李里面一卷白绸,其余少年也连拿出自己行李中的纸装书或绵帛。“海峰兄,为何让我们带不同的书?”秦启好奇道。

昨天秦朝的吩咐是只要是书,内容够长,够生僻的书每人带一本来,而且最好众人的不要重复,秦朝没说原因,众少年都很好奇。

秦朝这时也走到一旁打开自己的行李,却是纸墨笔砚等物。

“每人一张纸,你们拿着随便在上面写些东西,可以数字,也可是其他字,尽量写满。”秦朝说道。

“写字?”

秦龙等一个个都疑惑的接过纸。

“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脑力风暴。”秦朝喝道。

“脑力风暴?”

众少年更疑惑,一个个写着字,秦朝则是走到一旁拿起秦虎的绵帛观看了起来,片刻,六个少年都写完了,秦朝接过六张纸,酷酷一笑:“这些纸上写的,大伙说说,如果我让你们看一遍,能不能立即便记在脑中,即便马上拿开纸,也能在片刻后将里面的内容说得一定不差?”

“呃……”

众少年瞪着眼,秦朝这说的是什么,他们刚才写在纸上的可都是胡乱写的,根本没一点规律,甚至很多本身就是数字,怎么记住。郭奋发更是疑惑,他可是出生在**的家庭,有一个**父亲郭圣人,一个**哥哥郭奋远,郭圣人有过目不忘之能,可那也是正常的书本文章,对于毫无一丝规律的,就算郭圣人记忆力再强大十倍,也是不可能过目不忘的。

“记不住么?”秦朝喝道。

秦虎一皱眉:“你开什么玩笑?要是记得住,高明真就不是天天缠着海峰你,而缠着我们。”

“这些就算五百年一出的绝世天才,怕也不可能一眼看去就记住吧?”段无丙也疑惑说道,他看着秦朝,眼睛里有着不可置信和期望,“难道海峰兄,你有办法让我们记住?……”

秦朝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翻看着六张纸,从第一张一直看到第六张,而后将纸往郭奋发手中一递。

“这纸上的内容,从第一张开始,分别是‘达康星九光天……’”秦朝说道。

“什么?”众少年连挤到郭奋发身旁,郭奋发也连展开第一张纸,只见上面第一行果然是‘达康星九光天……’,只听秦朝滔滔不绝仿佛说咒语一般嘴里怪字吐个不停,郭奋发、秦龙、段无丙、秦虎、秦启、秦树都屏着息,死死盯着那纸,一张,二张,三张……一直到第六张。

“‘72531国胜学祥才’。”秦朝说到这,看着众人淡淡道,“可有错?”

郭奋发瞪着眼睛看着秦朝,段无丙等人也看着秦朝,六张纸,全是毫无规律的文字,秦朝只是快速看了一遍现在背出却一点错误都没有。

片刻。

“海峰兄真绝顶聪明也!”段无丙一竖拇指。

秦朝一摆手。

“错!”秦朝冷冷道,“你以为这是因为我聪明,不是,我这是练出来的。”

“练出来的?”

六个少年,尤其是郭奋发心怦怦的跳得厉害,一双双眼睛都望着秦朝,有着渴望,也有着一丝不可置信。

看着一双双期望的眼神,秦朝心中一笑。

秦朝没说谎,他刚才能有那表现确实不是天生,而是练出来的,前世虽然大脑研究进展一直不大,可是那只是相对人们的渴望。

“前世1991年便开始了世界脑力锦标赛,当时比赛项目只有3项,一是半个时辰内记住520张扑克牌,记住1000个数字,2分钟之内记住一副扑克牌的排列,一旦完成便可能为大师。”

脑力锦标赛又称之为‘脑力奥运’,91年开始,2003年中国就有爱好者前往参赛,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特别是2010年那一次武汉大学大三学生王峰便创造了4项世界纪录——1小时记忆2280个数字、24.22秒记住一副洗乱的扑克牌等,夺得了总冠军。

脑力奥运,

发展到秦朝那个时期,已经非常繁荣了,秦朝作为一个二流大学的大学生,不可能不参加那种脑力练习。

“你们想的没错,我能练出来,你们也能!”秦朝喝道。

这话一出,众少年呼吸都些急促了,毫无规律的文字都能一眼记住,那书本,文章岂不是更加容易记住!

“而且不止记忆,跟着我的方法来学,三百天便能不用注释,直接阅读《文选》、《三史》、《初学记》、《通志》……”

“三百天就能读无注释版的……?”

《文选》、《三史》、《初学志》等都是用字精简到极致的文章,大理读书人向宋朝采购此类书籍向来都是必须注释,无注释版的也就一些学问非常不错的人才能读懂。

可这一次只要学习三百天?

“二年后,我可以保证你们,看专以险怪奇涩著称,不说人话的太学体文章也一样不需注释……”仿佛前世传销洗脑一样,秦朝滔滔不绝的说着美好的前景,甚至拿着众人带来的书表演了一下看书时过目不忘的能力。周围不说对自己脑瓜子毫无自信的郭奋发,就连段无丙、秦家众少年一个个都陷入了激动兴奋之中。

“而这,首先我必须纠正你们几个观念。”

“状元比的不是脑子,而是手,手熟一切搞定,不熟什么也别谈!”

“其二,所谓的状元,他们这里……他的脑子极其平庸,为何取胜,为何能连中三元,他们靠的是‘自信’……”

“有天才,不过天才其实只是将基本的东西弄熟……”

“我现在教你们第一条记忆方法‘定桩法’……”

……

随着秦朝的讲解一幅全新的画面在众少年眼前打开。

“记住,想象越夸张,越有趣越好,定桩时一定要用熟悉的,比如说家里的床、门、窗……”而后在秦朝的指导监督下,一个个练习起来,‘定桩法’、‘联想链接法’……等记忆方法,方法虽然简单,却是前世研究中最有效的一种大脑操,这见效自然是非常快的,一开始只是记忆十个连串的数字,等众人熟悉了后。

“现在,每人一张纸,给你二刻钟,记住这纸上的。”秦朝喝道。

“二刻钟?”郭奋发、秦虎等少年心中一紧,能不能?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按着先前的方法,没到二刻钟便将纸上的内容都记住了,背出来后,居然一字不误。

而后——

“一刻钟,记住一整张毫无规律的数字!”

“4分之三刻钟,记住!”

“半刻钟,记住!”

……

第一天,郭奋发、秦龙、段无丙等六个少年便能在盏茶功夫内记住一整张毫无规律的数字。而其中,六人又各有不同,最牛的人是段无丙,别人要一刻钟才能记住时,他便能4分之三刻,别人半刻钟时,他盏茶功夫便能记住,完全让郭奋发、秦虎、秦启等人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其次是秦龙,只是比段无丙略差一点,其余秦启、秦树,秦虎和郭奋发倒是都差不多。

而这也给了郭奋发无穷的动力。

“瞿有丰、邓致、宋二勇都是被选入了天龙寺,我记忆表现和他们一样,这说明我也不笨!”走在回家的路上,郭奋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自信满满,意气丰发。

“太极社,这一赌,我赌对了!”

……

第一天进步很快,第二天,三天……每一天秦龙、郭奋发等人都能感觉到记忆的长进,尤其是其中段无丙、秦龙两个**,甚至刚刚一个星期过后,段无丙便完全可以像秦朝第一天的表演一样,六张纸,快速扫过一遍,便能背出,而秦龙同样,只是看的时间比段无丙慢一点。

脑力风暴就是一种‘大脑马拉松’,众少年进步大,可同样,人也辛苦,

往往半个时辰下来,整个头都大了。

这表现在外,就是太极社的人每天都无精打采的,这也让一个个其他新寺生更加不愿意加入太极社。

太极社进步快。

秦朝以比他们更加优秀的学习方法吸取着知识,长进更是非常快。

而随着时间流逝,郭圣人的那个愚笨的九子‘郭呆九’加入太极社,并且拜比他年龄还小一岁的秦朝为师这事终于传出去了,而后风暴一般在整个大理城传开,向着外面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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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狂人

“郭圣人那个叫‘呆九’还真够呆的,居然拜了段海峰为师。”

“以前郭圣人总说那孩子笨,我看他举止得体,言语优雅倒不像痴呆样,现今想来,郭圣人说他呆笨,还真是大有道理,这小子放着自家文坛宗师的父亲不管,去拜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做老师。”

……

在大理百姓眼中,郭奋发这无疑是愚蠢到家的表现,而秦朝这收郭奋发为徒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愚蠢,所以,众人只是说‘段海峰’自不量力,‘段海峰’太狂妄,做得不地道。

如果闯状元楼后,秦朝还是整个大理最为吃香的未来嫁女第一人选,现在么,七成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比秦朝弱一点的张九才身上。

事情不仅仅在大理城,在大理各个繁华城市引起广泛讨论,天龙寺内。

文华院。

“这段海峰先前组建太极社也罢,现在……”

文华院是整个天龙寺寺生每天必到,最喜欢呆的地方,早饭后,蔡文友、巩舒国、彭先建、杨不才等青年寺生谈笑着观看榜牌。

“当初写文章教训我们该怎么学习,那时我就觉得他狂,把自己当成大师级人物,没想到他居然收了郭圣人的儿子为徒,这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宗师级人物。”

“对,是当成媲美郭……不对,是当自己是比郭圣人更强的宗师了,是不是,巩兄?”

巩舒国一笑:“少年人么,有点本事的本该就是这样,等以后他摔多了跟头,自然就会谦逊起来的,嗯?”说到这他一瞥不远处的溪旁最大的廊亭。

杨不才、蔡文友等也看向那里。

“好久没见段海峰的文章,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发表了。”声音从廓亭中央传来。

“段海峰的新文章,走,去看这狂人又写什么,他上次的文章可是大肆怦击科举制度呀……”巩舒国笑说着走向廊亭,众青年也走了过去,眼一扫便看到‘论书呆子’四个漂亮的字,一看这馆阁体,蔡文友、巩舒国等人便知道定然是秦朝的文章,众人连看下去。

“吾时闻天下谓之读书……”

书呆子既然沾了一个‘呆’字,这名号在百姓眼中自然是极为贬义的,指的是读书读得不谙事故,万事都必须遵循圣人所说,书中所言,遇问题必须翻看古人前例,找到书中教条,才知道如何解决,那些不依世事风俗,不懂变通的读书人。

可秦朝在这篇文章中却是为书呆子翻案,要求世人多一点呆气,少一点聪明。

众青年一口气读完,脸色一个个都古怪得很。

“这段海峰哎……”蔡文友一声叹。杨不才也是一摇头:“他这文中讲,要我们多一些呆气,遇事要一是一,二是二,把东西弄透……,真让人无语,狂生呀!”

“确是狂生一个!”

……

秦朝的文章论文笔,润色,条理等各方面其实每一次发表都有巨大的进步,不过读文章的读者向来都是先看观点内容,如果内容,观点合了味口,才会关注到其他。

可秦朝这篇文章,讲多一些呆气,多研究,把事弄透这些道理还好,可讲什么对奇淫技巧要花大工夫去研究透,研究到深处,不能看表面等等,完全就是颠覆了,自然没人愿意附和,同样也很少有人再去关注文笔之类的。

彭先建、巩舒国、展才佩等人议论,整个天龙寺其余寺生同时也在议论,或者说每一期秦朝新文章出来,都会引起空前的关注,广泛的议论,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收徒郭奋发之事而已。

“那几个孩子倒是不错。”

文华院东边的阁楼上,精神矍铄的站着两个青衣老者,左边一个手中抓着卷厚厚的,二尺长的大锦包。

“嗯,张九才、杨启先、高世霸、甘逸夫他们几个不愧是东屋的,都向着段海峰。”孟述圣笑呵呵的,“可惜,现在整个天龙寺都在说太极社的坏话,只是他们几个说好话,怎么辩得过来,对了,老郭,段海峰那小子有没有拜你为师?”

“有,来过三次,都被老夫赶走了。”郭叙真一脸木然,抬头瞥了孟述真一眼,“你呢,我听说昨天他又去你府邸了?”

“是啊,算上昨天,段海峰是第五次来找老夫拜师了,可惜啊。”孟述圣摇头一叹。

四顾茅庐,而且还是秦朝这种好苗子,孟述圣都有些心动,可是一想起秦朝的条件,便忍不住心底勃然大怒,秦朝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拜了你为老师后,他同样拥有拜其他人为老师的权利,而且是想拜多少就拜多少,想拜谁为师,哪怕是个小乞丐,你也不能管。

别说孟述圣,就是其他稍微有点名望,真正才学满腹的书生也不可能答应。

文人都是很傲的,怎么可能我花费心血教出来的,结果却成就其他人的名声?所以,秦朝一次次上门,孟述圣都直接拒绝了。

“段海峰那小娃现在无论学问,还是武学全都靠自学。”孟述圣眯着眼,“文是因为没人愿意接受他那混帐条件,可武,我听说这小孩根本就没找过老师,他难道武学方面也想完全靠自己?”

“慢慢瞧着吧,这段海峰武的方面,已经成就很高了,我听段老说,他可能有五流的实力,这天下能教他武的本就不多。”郭叙真说道,瞥了远处和秦朝、段无丙走在一起的郭奋发一眼,脸色有些沉。

“老孟,我先走了。”郭叙真说道,将那锦包往肩上一搭,“对了,这书,什么时候?”

“辰时,明天早上辰时一定得还回来。”孟述圣沉声道。

“辰时前!”郭叙真点了下头,转身大步下了楼。

“这老郭……”孟述圣看着郭叙真背影摇了摇头,“居然今天才知道自家孩子拜了别人为老师,看来大伙瞒他还瞒得真够紧的,哎,家门不幸,出了郭奋发那种痴呆儿,真是一世英名……”

作为老朋友,孟述圣很为郭叙真担忧。

天微明,天近黄昏。

大理郭叙真的住所郭府中,郭奋发蹦跳着走在回廊里。

“海峰兄发明的那种纸牌,还真是既锻炼记忆也锻炼推理。”郭奋发哼着歌,自那天开始太极社集训,学到了怎么训练过目不忘的记忆后,每一天都有新的进步,每一天都很充实,当然,每一天也累得要死,可累得值,累得舒服!

“小九!”清脆的声音传来。

只见前面转出三个明艳的小姑娘,前面那最高的姑娘脸色板着看着郭奋发:“小九,爹知道你的事了,让你去书房。”

“知道了我的事?”郭奋发眉一挑。

“郭奋发,这事你可别怪我,我和姜司可没多嘴。”三个姑娘中间的高明真说道,“郭伯伯可能是从外面听来的,哎,我就知道你拜段海峰为师这事瞒不住,好了,你快去书房吧。”

“嗯。”郭奋发点了下头,连朝书房走去。

“高姐姐,你们去看热闹吧?”姜司低低的兴奋声音传来,她又瞥了最高的姑娘一眼,“郭八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郭八小姐一笑:“我是不介意,小九介不介意我就不知道了。”高明真也是一笑:“别人挨打丢糗的事,我们还是别看了。”“不看就不看,走,我们回家去吧。”

……

声音越来越小。

“挨打?”郭奋发眼里闪过一丝光,大步走向书房,和以往一听去书房就紧张不同,这一次郭奋发走得理直气壮。

“咚!咚!”

书房门前,郭奋发敲着门,“爹,我来了。”

“进来!”低沉的声音响起。

郭奋发推开门,眼一扫,便见书房内的窗前并排摆着两张书桌,父亲郭叙真,三哥郭奋远并排坐着都拈着毛笔正在纸上运笔如飞的写着,对面则是六姐和十一妹,一个磨墨,一个摊开卷非常宽,厚厚的锦帛,十一妹郭奋倩还朝郭奋发做了一个自己小心的手势。

“你们在干什……”郭奋发连跨进去。

这时郭叙真头一转,虎着脸瞪了他一眼:“站一旁!”

“是!”

郭奋发连站到一旁,先前再怎么理直气壮,这会一看自己父亲黑着的脸,心中便虚了大半,他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等着郭叙真训话,可是等了许久,书房中除了数个人的呼吸声外,一直静悄悄的。

“怎么回事?”郭奋发偷偷抬头看向郭叙真所在处。

“嗯?”

只见郭叙真、郭奋远两人在书桌上写得非常专注认真,而且每人都是运笔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忘了郭奋发的事一样,郭奋发站了一会,不由悄悄移动脚步走到书桌不远年踮着脚偷望。

“原来在抄写一本书,咦?抄得那么急。”看着郭叙真写在纸上的字,郭奋发很有些惊讶,“爹这有些字写得好丑,比我都不如,向来写字认真的爹怎么也不管?那书上写的什么?”郭奋发疑惑的又看向那摊开的锦帛,不由眉一皱,锦帛上的文字,是汉字,每一个都是郭奋发认识的,可合起来,组成的词和句子便不知所云了。

“嗯,有趣!”

郭奋发在太极社天天锻炼记忆,经常就是太极社员们相互在纸上写着毫无规律的文字,让别人来记,这会儿见了这毫无规律的文字,反而有种亲切感。

“反正没事做,不如拿它来做训练吧。”

郭叙真、郭奋远全力抄书,郭奋发则是记忆着那书上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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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你给老子背?

没多久,郭奋发便记住了翻开的部份,可郭叙真、郭奋远才抄了五六列。

“爹和三哥这得抄到什么时候?”郭奋发皱着眉,这时——

“咔!”书房门开,郭奋发眼一看过去,就是一喜。

“环娘,你不是一向不进书房门的么。”郭叙真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运笔如飞,桌旁郭奋倩、郭奋远、郭奋秀、郭奋发则是叫了声‘娘!’。

进来的是个提着竹篮的五十岁贵妇女,她向郭奋发使了个眼色后,便将竹篮往书桌上一放。

“老爷,我听说你没吃晚饭,这人都一把年纪了,可不能饿着肚子干活。”环娘揭开篮盖,拿出热气腾腾两碗饭,三叠小菜和一盘回锅猪肉,“来,先吃点东西再抄,什么书抄得那么急?”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郭叙真哼了声道。

郭奋秀微笑说道:“娘,爹现在抄的这书,明天一大早就得还回去,所以才抄得这么急。”

“一大早,那怎么不多找几个人抄?”环娘说道,把饭菜往前一推,“好了,老爷,还是吃点再抄吧,再急也急不在一时,你呀,就是小心眼,其实秀儿、倩儿,发儿他们都能帮着抄,偏你就是不放心。”

郭叙真搁下笔,接过环娘递过来的筷子:“他们?秀儿和倩儿还好一点,发儿这蠢货,我宁可累死也不敢给他抄,今天这书,不同往日,别的书错了一两个字,我还能查出来,可这书,半个字也错不得。”

“半个字也错不得,难道这书有什么特殊?”环娘说道,又朝郭奋发使眼色,道,“发儿,你也没吃晚饭,过来吃吧,别站着。”

“是,娘!”郭奋发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只是碍于父亲没发话,这才不敢动,这时连冲上前,抓向那筷子。这时郭叙真脸一黑,瞪向郭奋发。

“退回去,好好站着,今晚不许吃饭。”郭叙真沉声道。

郭奋发脸色一下变了,求救般看向母亲,以前每次犯了错受父亲训,都是母亲来解围的。

环娘安慰似的看了郭奋发一眼,这才看向郭叙真:“叙真,孩子现在长身体阶段,可不能饿,把身体饿虚了,有什么事,你责骂他几句便是了。”又看向郭奋发,“过来吃吧。”

“嗯。”郭奋发连走到桌旁,拿起筷子,这一次郭叙真倒是没训他,可黑着脸也没理他。郭奋发快速拔了两碗饭便放下碗走到一旁:“倩妹,爹和大哥干嘛要抄这本书?”

“不知道,听说这是本好书,整个大理也是孤本。”郭奋倩低声说道。

“孤本?”郭奋发心中一动,连哧的一声低笑,故意道,“倩妹,你开什么玩笑,这书,天龙寺随便找个人都能从头背到尾,还孤本?”这话一出,郭奋倩、郭奋秀、郭奋远都懵了一下。

“真的?”郭奋倩不知道郭奋发是说谎,连兴奋叫道,这时——

“啪!”

重重的拍桌子声响起。

“修辞立其诚,孽子,谁教你胡扯的?”郭叙真一拍筷子,转头瞪着郭奋发怒气勃勃。

“爹!我没胡扯!”郭奋发嘀咕反辩道,“天龙寺真的随便找个寺生都能背。”天龙寺寺生是不能背,可他郭奋发能呀。

郭叙真更怒了。

“大胆孽子,还敢嘴硬,跪下!”郭叙真吼道,这屋子里别人可能还信郭奋发的话,可郭叙真清清楚楚知道这本书是西域胡商刚刚在大理写就的,在这大理是第一份,而且因为明天那胡商就要离开大理,所以他要抄下这书才赶得急,天龙寺藏书,郭叙真本身也是天龙寺出来的寺生,而且现在都常年去天龙寺藏经阁,天龙寺有什么书,他岂能不知。

“砰!”

郭奋发也不敢反抗,连双膝跪下,可嘴里却低声道:“我没说谎胡扯,为什么要跪下?”

“啪!”

郭叙真直接将手中的筷子砸在郭奋发头上,又一抓抓过石砚,便要砸过去。

“慢!”一只手拦了过来。

“老爷。”环娘脸色也是拉着,“发儿以前是做过傻事,可他向来很少撒谎,而且这次我看他也不像撒谎,发儿做错事了,可从没敢和老爷你顶过嘴的。”

“不是撒谎?”

郭叙真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环娘说的确实没错,以前郭奋发做错事了,是不会顶嘴,而且这小子也几乎不会撒谎的,可这次。

“那好,孽子,你给我找个将这书倒背如流的寺生来?”郭叙真吼道。

“发儿,快点去找吧,呐,夜里走路,把那块牌子也带上,免得城队询问。”环娘连说道。

“不用找了。”郭奋发眼睛一亮,说道,“我虽然不算是倒背如流,可是听他们背得多了,磕磕碰碰的也能背个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

郭叙真脑袋都有些发晕了。

“发儿能背?”旁边环娘、郭奋远、郭奋秀、郭奋倩这次反而有些不信了,郭奋发什么人,看见大字就头痛的人,什么时候背过半本书?

郭叙真揉了揉额角,反而气笑了。

“那好,你给老子背背看,我看你怎么个一字不差!”郭叙真说道。

“嗯。”郭奋发兴奋的点了点头,低声道,“爹,我虽然能背得一字不差,不过要先看一遍,温习一下,不然就只有中间部份能背得出。”

“行,你就从中间背吧。”郭叙真冷笑着,这本书上的文字,乱七八糟的,即便是只背上一列,二列的也不容易。

“三哥。”

郭奋发看向郭奋远,“你翻到‘提津买,啊不拉’那里。”

“‘提津买,啊不拉’?”郭奋远、郭奋秀、郭奋倩连在锦帛上翻看起来。

“咦,是这里,就是九哥进来后你们抄的地方。”郭奋倩忽然叫了起来,郭奋远也看到了那行字,一点头:“九弟,你开始吧。”

“听好了,‘提津买,啊不拉,迪西查查’……”郭奋发开始背诵了起来。

郭奋远、郭奋秀、郭奋倩自然是不可能记得的,都眼睛死死盯着锦帛上的字。郭奋发背了没几句。“嗯?”郭奋秀、郭奋远、郭奋倩眼睛便亮了起来,郭奋发吐字清晰,语速不快也不慢,可非常流利,而且没一字错误,这模样就像真的对这书很熟悉一样。

“哼!”郭叙真冷哼一声,只是冷瞪着郭奋发。

“‘卡里哇,葛布提’……”

“‘般买扎,达可西里’……”

……

清晰怪异的吐字声在房中响起。

一列、二列、三列……在郭奋远、郭奋倩、郭奋秀三人的注视下,郭奋发一列列背下来,根本没一丝错误。“发儿真背得出?”环娘带着丝期望连上前观看着锦帛。

当郭奋发背了五六列时,郭叙真眼中也露出一丝惊讶。

七列!

八列!

……

七十列!八十列!一百列!

房中的声音一直不急不慢,更没一丝停顿僵硬。

“这孽子怎么……”郭叙真微张着嘴,瞪大着眼睛看着低头跪着背书的郭奋发,这一刻他这文坛大宗师也迷糊了,这本书的来源绝对没错,大理绝对是第一本,还是孤本,因为是那胡商创作的,可为何?

如果说郭奋发是先前看了后,这时背出来的,那就更扯谈了。

这书其实是梵文,只是用汉字标的梵文音标,所以这文字间是没有一丝规律的,没规律,而且还这么大篇累赘的,就他郭叙真自己要背,也不知要花费多少天时间,多少心血才能背得下,怎么可能看一遍就背出?若是这么容易,他也不用心急火燎的抄写。

“达拉达拉,悉如多!”

郭奋发背到这,便停了下来,低声道:“我现在只能背这么一点,后面的和前面一部份,得先给我浏览一遍,才能记起背出来。”

“不错。”环娘这时微笑着看向郭叙真道,“叙真,这孩子还真没说谎,他一向不喜背书,这种文字,我看着都头痛,他居然背了这么多一字都没背错,看来,这书没必要抄了,老爷你真要收藏的话,明天到天龙寺找个寺生来慢慢默写给你就是。”

“对呀,爹。”郭奋远深得郭叙真喜爱,在父亲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娘说得没错,我们没必要抄了,连九弟都能背得出的,天龙寺怕是真的人人都能倒背如流。”郭奋远说道。

郭叙真沉着脸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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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拜了一个老师

“孽子,你不是说前后要看一遍才能背么,现在,你就去看,小半卷就行。”郭叙真平息着呼吸沉声道。

“嗯,好的。”郭奋发眼睛更是明亮,连扶着桌子站起身,摊开那锦帛看了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郭奋远、郭奋秀对视一眼,都很疑惑,郭奋发和家中其他兄弟姐妹不同,天生看到书就畏怯,连本论语都不愿背,也背不出,怎么可能去背这锦帛上的东西?就算是天龙寺寺生能倒背如流,可寺生是寺生,与他郭奋发有什么关系?

郭奋发翻看的速度并不很快,当郭奋秀拔了两次灯芯后,郭奋发终于放下绵帛。

“三哥,麻烦了。”

郭奋发退到一旁,冲郭奋远点点头。郭奋远连将锦帛翻到起始处:“好了,可以背了。”

“摩西可西凡,波里扎多……”

郭奋发的声音响起,依然是那么不快不慢顺畅至极。

“这孽子……”郭叙真藏在袖子中的手都微微颤抖着,他闭上眼压抑着心中的起伏。半个时辰后。“这就是四分之一卷的内容了。”郭奋发停了下来,看向郭奋远,“三哥,我可有背错?”

郭奋远摇了摇头:“一个字都没错。”他眉微微一皱,“九弟,你怎么会背这本书?天龙寺中这书很多,我怎么不知道?”郭奋远并没有进天龙寺作寺生,可是对于他,去和不去都一个样,有个文坛宗师的父亲,天龙寺藏经阁对他这种人也会开放,天龙寺有什么书,寺生流行背什么,他大抵还是知道的。

“对呀,九弟,你怎么突然跑到天龙寺背起这本书了?”郭奋秀也道。

“天龙寺……”

威严的声音响起,郭叙真沉声道,“根本没有这么一本书,那里的寺生,也没谁能够背。”

“没有?”

环娘、郭奋远、郭奋倩、郭奋秀都看着郭叙真。

“说吧!”

郭叙真眼神锐利如刀,盯着郭奋发沉声道,“孽子,说吧,倒底是怎么回事,别再用先前那套鬼话来哄老子了,说实话吧!”

郭奋发沉默了一会。

“是没有!”低低的声音传来,“这书我刚刚也是第一次看到。”郭奋发说道。

“第一次看到?”

整个屋内,环娘、郭奋远、郭奋秀、郭奋倩都呆呆的看着郭奋发,片刻——

“九弟,你说什么糊话,还不快向爹说实话!”郭奋远喝斥道,郭奋秀也是道:“九弟,你怎么今天……,你想气死爹么?”第一次看到,能背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郭奋发能背出这书根本就是因为刚刚看了一遍。

可这……完全不科学。

“爹!”郭奋远、郭奋秀说完后又看向父亲,劝道:“您别生气,九弟这一次……”

郭叙真手一扬,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神色似是狂喜,又似乎有点紧张和不敢相信,他颤抖着手将身前桌子上的饭菜一推,“磨墨。”郭奋秀眉一皱,连将茶水倒入砚中,拿过墨块疑惑的磨了起来,郭叙真则是取过旁边的白纸和毛笔,沾了沾那墨,在纸上笔走龙蛇起来。

“爹怎么啦?”

郭奋远、郭奋倩面面相觑。环娘也是眼神看一下郭叙真,又好奇的瞪一下郭奋发。

很快郭叙真搁下笔。

“这纸上,你看一遍,再给老子背背!”郭叙真将写满毫无规律文字的整张纸往郭奋发面前一扔,而后看着郭奋发,脊背都挺直了。

“是!”

郭奋发连接过摊开低头看起来,他似乎只是从头到尾,把每个字都看了一遍,便将纸往前一放,“爹,我可以啦,这纸上写的是‘独秀苍山远’……。”

“没错!”郭叙真抓过纸看了起来,越看手便越抖,一张纸的内容不多,很快郭奋发便背完了,而后也不说话。

郭叙真也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光茫,嘴唇一张一张的有些颤抖。

“怎么回事?”郭奋远、郭奋秀、郭奋倩都是一脸木然。

“叙真这好像是开心。”环娘却是看出了点什么,她脸色也有些激动,看看郭奋发,又看向郭叙真,“叙真,发儿刚才就看了一遍,便能背出来?”环娘轻声询问道。

她这话一出,郭奋远、郭奋秀、郭奋倩也连看着郭叙真。

“父亲,他背得一字不差?”

“爹,九弟他先前是撒谎的,那本书只是他看了一遍后,才背出来的,以前并没有背过?”

郭奋远、郭奋秀连不可置信的询问。

郭叙真嘴唇依然颤抖着,轻轻点了一下头,这一点头,郭奋秀磨动的动作便一下僵住了,郭奋远、郭奋倩也僵了一下,而后微张着嘴看向郭奋发。

“发儿!”环娘只是愣了下,便欣喜若狂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郭奋发,“孩子,你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家发儿,也是个聪明人,也是天才……”她嘴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过目不忘,连这种毫无一丝规律的都能看过即背出。”郭奋远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有一丝失落,家中诸兄弟中,他一向是被誉为天才,被认定为郭叙真的接班人的,可是,那篇绵帛上的文字,让他看一遍再背出来,别说一遍,就是十遍,百遍,这种毫无一丝规律的文字也不可能背得出。

“发儿!”郭叙真抬起手指了指郭奋发,又放下,沉声道:“我记得你记性很差的,一篇千字文都要半年才能背出,怎么突然就……你给我好好说说。”

“对呀,以前九弟的记性可是很差的。”

“嗯,比我还差!”

郭奋秀、郭奋倩也说道,环娘这时也停下絮叨看向郭奋发。

“爹,三月九号那天我拜了一个老师。”郭奋发说道。

“老师?”

屋内众人又一次脸色大变,连看向郭叙真。

郭叙真也是嘴角抽了几下,放天才平复心情,低声道:“你是说段海峰?我知道了,可这……与他有关?”最后四个字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

郭奋发一点头:“没错,我加入太极社后,这便是他教我的一项内容。”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很小的一件事一样,可造成的冲击却是巨大的。

“那段海峰教他的?”

整个屋内郭奋秀、郭奋远、郭奋倩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惊骇。

“你是说,段海峰激发了你的能力?”郭叙真低声道,他原本对秦朝收郭奋发为徒是很生气的,可若真是段海峰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潜藏能力,这倒反而不好怪罪人了。

郭奋发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

众人一愣。

“发儿。”环娘询问道,“对了,你跟娘说说,你是不是太极社中除段海峰外,第二聪明的人?还有这过目不忘倒底段海峰那孩子是怎么给你激发出来的?”

“爹,娘。”郭奋发说道,“过目不忘,这在太极社中是人人都会的。”

“人人都会?”

众人看着郭奋发眼睛瞪得滚圆。

郭奋轻声说道:“儿子我在其中只能算是最差的那一层次,不说老师,其余的就段无丙、张鹏阳他们比儿子可强多了,其实这东西只是个极简单的学习方法而已,算不得什么,谁进了太极社,都能学会。”

“极简单的学习方法?”

郭叙真牙都有些抽疼,这还简单,那什么学习方法才是复杂?

“三哥,这方法虽然简单,但是我们太极社成员有约定,谁都不能透露出去,所以,你要想学,可以加入太极社。”郭奋发看向郭奋远道。

“加入太极社?”郭奋远一皱眉,别人能加入,但他是郭叙真的儿子,岂能加入,而且他这年龄,也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太大了。

“既然只是简单学习方法,他段海峰能,我也能,用不着加入。”郭奋远低沉道。

郭奋发心中一叹,也知道自己三哥的高傲是绝不可能加入太极社的,就自己若不是一时被父亲骂得头脑发热也不会加入。

“爹,这本书……”郭奋发说道。

郭叙真一摆手:“这书你们几个一起抄完吧,随便你们怎么抄,只是明天早上之前得抄完,还有奋发,以后你去太极社不用偷偷摸摸,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着站起身,背着手缓缓往书房外渡去。

“这段海峰,是个妖孽呀!”走出书房,郭叙真看着远方的天空,眼里有着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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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郭圣人的主意

第二天一道传闻在大理悄悄传开,文坛三圣的郭圣人对段海峰青眼有加,不仅仅不在意其子被段海峰收为徒弟,还出面游说文坛各个大家,要集合整个大理文坛之力全力培养天龙寺新寺生段海峰。

镇南王府后花园中。

“师父,我这可要吃掉你一条大龙了!”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响起。

大茶树下,一身青衣的矍铄老者孟述圣对面坐着一白衣**少年,少年十三四岁模样,唇红齿白,顾盼间双眼如星辰,端的是一表人材,此刻孟述圣正和少年在方桌上下着围棋,观那棋势,显然孟述圣的黑方一大块棋已经能走的地方不多了。

“誉儿,你小瞧为师了。”孟述圣呵呵一笑,拈过一子下在一处地方,“看你如何吞得下。”

“咦?师父你这一招妙呀,我怎么没想到……”白衣少年惊讶着,随即一笑,“虽然没吃掉这条大龙,不过师父,这一局我可是占了上风,你再不用心,说不准这盘就得输给我罗!”

“好,我一定用心。”孟述圣哈哈一笑,不过心神却不全在棋盘上。

“那老郭倒底是怎么想的?”

那日郭叙真还回书后,之后的几天每一天都会来找孟述圣。

“他说那段海峰值得我们大理文坛三圣一起裁培。”孟叙圣眯着眼看着棋盘,郭叙真对秦朝推崇倍至,对太极社赞不绝口,不过孟叙圣也有自己的想法,天底下儿时神童的人多着呢,可真正成才的又有几个,一个秦朝他孟述圣虽然心动,可还没到放下身段,降低人格非要收他为弟子不可的程度。

“老郭说他家那个呆九,在太极社混了一阵后,如今已经成了过目不忘的天才。”孟叙圣摇了摇头,“老郭是不可能说谎骗我的,看来那呆九还真可能记性变好了,不过那呆九,虽然偶尔暴点傻气,可不是真的是痴呆儿,只是不喜读书,又被逼着强行去读,书读得不好,人皆以为傻,就和世子不喜欢算学一样。”

“郭呆九现在怕是开了窍,喜欢上读书了,未必是太极社的功劳。”

“而且世子他的聪明智慧,未必亚于那段海峰。”孟述圣瞥了一眼身前的白衣少年段誉。

和秦朝文武全通,书法惊艳,算学盖世不同,段誉不会武,书法不算差,可绝不算最佳的,算学……段誉看了数字就不想理,可是。

“世子学棋,进境简直是一日千里。”

段誉的棋弈进展之快,是孟述圣生平仅见,连高升泰家的孙女高明真都比不上。

“算学和棋弈一样,都是考计算,棋弈进展这么快,世子算学不好,是因为他不喜欢,和郭呆九不喜欢读书一样,若喜欢上,那算学和段海峰比起来……”孟述圣微微一笑,“可惜段海峰从不摸棋的,不然……两人倒是可以比比,不过,老夫还是选世子赢,嗯,老郭的事,也不能不理,只能这样了。”

……

郭叙真奔走在大理文坛大师级、宗师级人物之间,时间长了,大理城百姓自然也看出,郭圣人撮合大理文坛,要一起培养段海峰之事绝对是千真万确的。

一时之间,大理百姓关于天龙寺段海峰,郭圣人,郭奋发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大理内城,皇宫一处花园中。

“升泰,你说郭圣人这作法倒底是何意?”

石廊道上,前面那穿着袖有金龙袍的黄龙袍的长须男子,正是当今大理皇帝保定帝,保定帝身后的紫袍老者正是高升泰。

高升泰微微一笑:“皇上,我觉得郭圣人这一招,很高明,很巧妙。”

“高明?”

保定帝微微一笑:“你再说说。”

“郭圣人他的儿子,就是那个人称‘呆九’的,加入太极社并拜段海峰为师之事皇上可知?”高升泰道。

保定帝点了点头。

“这事整个大理都传遍了,怕是连大宋那边也不少人知道了。”高升泰说道,“若我是郭圣人,自家儿子拜了他人为师,要想挽回脸面,也只有像郭圣人这样。”

“没错。”保定帝一点头,“郭圣人最好的方法,一是收段海峰为弟子,二是捧段海峰,收了段海峰为弟子,自家儿子拜在自己徒弟门下,脸面勉强过得去,而且段海峰若是被大理文坛所有杰出之辈都一齐收为弟子,郭呆九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皇上明见。”高升泰说了声,又道,“不过这事,我们也可以推一把。”

“是该推一把。”保定帝也笑说道。

很快,大理城最繁华地段那张贴皇榜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天龙寺新寺生段海峰……”一道圣旨贴在榜墙上,很多过往百姓都在观看。

“啧啧,这段海峰还真够走运的。”

“是啊,郭圣人这事居然惊动了皇上,还专为这下了圣旨,奖励郭圣人的行为,并且号召,鼓励文坛的宗师前辈们响应郭圣人的提议,这……”

……

看了这圣旨的很多百姓议论纷纷,很多都想不通,为何朝庭厚爱段海峰如此?可也有很多想得比较深远的都看出来了。

“这朝庭,怕是想再造一个高升泰呀!”

“嗯,高家名气太高,功高震主呀,需要另一个不亚于高升泰的人来与他抗衡。”

“有趣,这大理居然也想出个文曲星,也想培养个大理版的‘文忠公’欧阳修,大理版的‘王安石’、‘苏轼’、‘司马光’呀!”

……

在大理,现今百姓中声望最高的,便是从小便戴着神童光芒,一路不断创造奇迹,不断制造话题,将一个没落贵族,武林世家提升到整个大理除段家外的第一家族的善阐侯高升泰。

如今的秦朝,三月三惊才绝艳的亮相,而后话题不断。

无数大理老人们都有种似曾相识,另一个高升泰出现的感觉,再加圣旨这一下,更是和当年高升泰入天龙寺没三个月,便皇宫下旨嘉奖一样。

所以,朝庭要创造另一个高升泰来抗衡高家的说法最多。

可文坛,却是大多认为朝庭是想为大理培养能抗衡大宋的文坛大宗师级人物。

无论外面的风风雨雨如何,每天太极社成员都会聚集一起学习练武,

五月五。

秦朝正式拜郭叙真为老师,这是他被佛家‘本释’大师,道家‘照真人’收为弟子后,正式拜的第三位老师,而同时,秦龙、秦虎、段无丙、秦启、秦树五人也一并拜郭叙真为老师。

“海峰,我这些天拜访老朋友。”郭府的书房中,秦朝、秦树等太极社成员都在,郭叙真站在书架旁看着秦朝道,“孟圣人他倒是答应了,但有个条件就是你棋弈必须下赢世子才能收你为徒。”

“世子?镇南王世子么?”秦朝一皱眉。

“嗯,世子的棋艺进展天下无双,为老夫平生仅见,孟老这明显是为难你,不过,棋弈老夫自认也不比他弱多少,教你的话……”郭叙真说道。

秦朝一摇头:“老师,我倒不是胆怯,怕了世子,只是棋弈这东西,弟子觉得除了浪费光阴外,用途不大。”秦朝说的是实话,段誉的棋艺如何,这天下再也没有比秦朝更明白的。

天龙八部中讲段誉是棋痴,小时学了下棋,而后整个脑子里便都是棋,吃饭想棋,上厕所想棋,睡觉脑子里都是棋,而且他有名师孟述圣指点,依理应该是高明到极点的。甚至秦朝先前看天龙八部书时,看到段誉如此痴迷棋,也以为段誉棋艺定然天下无双,可擂鼓山一事后,这神话便轰然倒塌了。

当时段誉棋艺并不是不高明,只是和他一样高明的太多了。

擂鼓山,破珍笼棋局,段誉下了十多余子,慕容复、鸠摩志、段延庆都下了二十余子。而天龙中讲段誉棋艺时,讲的是段誉比帐房霍先生强,比黄眉僧强,算是大理国手。

郭叙真一笑,知道秦朝年纪小,可脾气倔,太有主见了,他也不反驳。

“至于其他人,黄明通、闻士达、梁护、易绍功、沈维克同样是勉强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很一致,就是今年的文科年考中,你取得前六十四名的成绩。”郭叙真说道。

“年考?”秦虎的叫声响起。

秦龙、段无丙、郭奋发等也个个皱眉。

“靠,年考六十四,他们不如干脆说不收徒!”秦树嘀咕道。

秦朝眯着眼,他这拜师,最大的作用不是攻读学问,而是人脉,毕竟若大伙都收你为弟子,那肯定得在方方面面都提携,至于学问,有着天龙寺藏书,很多书都有注释,秦朝自忖就算没老师,也能攻读得完,只是有老师更方便。

“年考新寺生从没有超过老生的。”段无丙抬头看着郭叙真,“这六十四名,也就是学问水平在蔡文友、巩舒国、杨不才等师兄们中要排在六十四位,老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郭叙真一点头,微笑着。

“没错,第一年的年考,新生第一的成绩一般为三百分左右,而老生最后一名的成绩为五百分左右,正常新生第一和老生倒数第一差二百分左右,就算有特例,像善阐侯高相爷第一次年考,和老生中的最后一名分数也差了十八分,所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海峰,要不要接受,你自己决定。”郭叙真看向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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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疯狂计划

秦龙、秦虎、段无丙等人也看着秦朝。

秦朝微微一笑:“老师,他们这收徒,只是针对我么,如果奋发、无病、鹏阳他们也同样年考中排六十四位之前,几位前辈要不要收?”

“什么?他们?”

郭叙真一怔,心急跳起来。

“海峰,你的意思是想将他们也……”郭叙真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轻声道,秦朝既然问出那话,显然不仅自己要闯入年比前六十四,还想带着太极社成员也闯一闯,可这……

“海峰?”

“我们也能?”

秦龙等人也是瞪着秦朝,心怦然剧跳。

秦朝一点头。

秦启、秦虎等少年立时狂喜涌上心头,秦朝说话还没有错过。

“这些天来,他们的基础已经打牢了,剩下的,加把劲,完全可以。”秦朝垂着眼皮,他教给太极社成员的学习方法,只是后世很多方法中的三四种,若是再拿出几种来,这些人未必不能闯进前六十四名,至于自己,用最好的方法学习,全力以赴下能达到什么程度,秦朝自己也很好奇。

郭叙真也有些微激动,可很快。

“海峰。”

郭叙真回过神脸便微微一沉,“看来你还不太清楚这年比的得分有多难,要考的内容有多广搏,也罢,我便跟你大体讲一下。”

秦朝眉一皱。

天龙寺年考的难度,在外面一直语焉不详,可秦朝不是从外面知道的,是从江湖史传中得知,那里面甚至有一些当年的天龙寺寺题,一些无聊的史学专家甚至做过专门分析。多难,别的新寺生不知,可秦朝当然知道,也正是知道,才想着将太极社成员都推出去。

“有劳老师了。”

秦龙、秦虎、秦启、秦树、段无丙都看着郭叙真,年比的情况他们也打听了不少,可知道的就算再多,哪比得上郭叙真这参加过数十寸年比,甚至出题也出过十多次的文坛宗师。

“这年比满分总计九百分,要考的是算学、诗词、策论、典籍、散文,外加佛道。”郭叙真沉声说道。

“佛道?”秦虎尖叫道。

众少年也是齐齐皱眉,古文典籍本来已经够令人头痛的,可是佛道典籍,不仅仅是古文写就,而且里面还充斥着各种佛道专用词汇,像佛家很多专用词,如‘般若’、‘波罗密多’……等等完全就是汉字标音的天竺语,若就这样还罢了,偏偏里面还充斥着各种密语术语,就算是懂佛道的,没有术语密语的解释,也是看不懂的。

“天龙寺中,佛道是占大比重的。”郭叙真沉着脸看着众少年,“九百分的年比,佛道只两科,可是每一科都占了二百分,佛道就占了四百分,其余五科各占一百。”

“佛道占分近一半?”

秦龙、秦虎、段无丙、郭奋发、秦启、秦树都倒吸了口气。

“这年比,依老夫看,佛道四百分,你们能得十分便是极为难得的。”

“十分?”众少年脸色难看。

郭叙真继续说道:“其余,像算学,段海峰他……也许能拿满分,也就是一百分,可你们……倒不是老夫看轻你们,而是以往新生在算学上最多的普遍只能得个十多分左右,你们也许能拿三四十分吧。”

“算学,海峰兄确实能拿满分。”众少年点头。

“那诗词哩,海峰兄的诗词可是满城皆唱的。”秦虎询问道,“诗词一关,我们不说,海峰兄应该能拿满分吧?”

“满分?”

郭叙真嘴角一弯,看着众少年,似笑非笑,“海峰的那首诗确实是少有的咏塔佳作,可诗词这东西,除了功底外,运气和灵感也很重要,他那首应该是一时灵感到了,就像如虫蛀木,偶尔成文,又如妙手偶得之一样,可一不可二,而且就那一首,也只能得八十多分,离满分还差一点,所以,诗词一科,他大概能得六十分。”

“六十?”段无丙也不禁皱眉出声,“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没错,就是要求高,得分难。”郭叙真声音低沉,“策论这科,你们这几个娃娃虽然聪明,可终归见识有限,没有亲自上过朝,治过国理过政,这策论一关,能得一二十分算不错了,就段海峰,能得三十分便顶天了,古散文同理,而典籍,那是需要海量的阅读的,你们自己想想,以前你们读了多少典籍,这短短时间,你们还能读多少?这一科你们又能得多少分?十多分差不多了。”

“三十,十,六十……”秦龙皱眉嗤的一声道,“这么看来,连海峰兄都只能考240分?”

“老师,你未免也太小瞧人了吧?”

“海峰兄可不比高相爷差!”

秦虎、秦启等其余少年也忍不住沉声道,个个脸色不好看,先前秦朝说他们闯入六十四名内,秦朝说话初闻不合理,可再不合理的事,最后也能做成,众少年自然心中期望。

可现在郭叙真这么一说,完全将他们的希望轰灭了。

郭叙真没理众少年,只是看着秦朝:“海峰,年比中,你的成绩冲到当年高升泰那种程度,我还是有绝对信心,可要说冲入前百名,甚至前六十四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现在,你还想将他们也……”郭叙真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个个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可这年比,没有一科考的是死记硬背,都是活东西,这是背不出来的。”

秦启、秦树攥着拳,算学、诗词、策论……这考的七门确实不是死记硬背就能撑得过去的。

“所以,我是不可能会去和黄通明、闻士达他们说的,好了,老夫的话就到此了。”说完郭叙真拿起书架上一本书,走出房门。

“这年比居然这么难?”秦虎低着头,秦龙、段无丙则是看向秦朝。

“这一次。”秦朝自信的一笑,眼神扫了眼众人,“虽然老师不会为你们去和黄通明、闻士达等诸位前辈提条件打赌,可是你们,就算什么也得不到,也要把目标放在冲入前六十四,而这只要努力,绝对是可以实现的。”

“可以实现?”想着父亲的话,郭奋发嘴角露出苦涩。

秦启也敲着脑袋:“海峰,努力是没错,可冲入前六十四……太难了吧?”

“难?”秦朝嗤的一笑,“上次学记忆,还没开始前,你们不也说是办不到,也说很难?可现在……怎么样?”这话一出,秦龙、段无丙都点头,甚至眼里都闪着跃跃欲试的精光,可秦启、秦树、郭奋发还是皱着眉,郭叙真讲完考科后,他们看来,这年考可比过目不忘还难上十倍。

“这一次,我们不但要闯。”秦朝喝道,“而且还要轰轰烈烈,闹得天下皆知的闯。”

“天下皆知?”

众少年看着秦朝。

秦朝声如洪钟:“先前我让老师和黄通明、闻士达等前辈们打赌,可老师不愿,老师不愿,那我们便自己宣扬,宣扬今年年比,我们太极社成员每一个都要闯入前六十四名!”

话一出,众少年个个变色。

“太疯狂了!“

“海峰,万一我们……”

“对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没冲入前六十四名,倒时怕是走到哪都得被人笑话,脸面无光。”

……

秦虎、秦树、秦启等连说道,秦龙、段无丙这会也眉心紧皱起来,定下目标努力是一回事,可宣扬得天下无人不知,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闯入前六十四,秦朝自己都悬,他们这些怎么可能?

“怕笑话?”

秦朝冷哼一声:“告诉你们,和上次‘记忆’不同,这一次,我也没必定把握。”

“你也没把握?”秦龙等人心更是一沉。

“我只有四成把握。”秦朝冷冷一笑,“当然,虽然这太极社以往一直是我说了算,你们不用多想,直接按我的办,可这次,要不要宣传出去逼自己,我也不强行要求,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微垂着眼。

静!

书房中一片安静,一个个少年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嗨,要不要这样?”

“鹏阳,你说说看,我们要不要破釜沉舟,来一个背水之战?”

……

秦启、秦树、郭奋发沉着脸凝重的询问,秦虎看了看众少年,又一扫秦朝,忽然‘哼’的一声嗤笑起来。

“嗨,我说大伙儿都孬种了么?”秦虎桀桀冷笑,“是不是进了天龙寺,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人生在世,哪能处处完美不被人讥笑,我说,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就该赌一次,输了又如何?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嗯,怕什么笑话!年轻人就该有股闯劲!这时不疯狂,什么时候疯?”段无丙也是展颜一笑,“我赞同背水一战。”

“我也不惧!”秦龙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三人一开口。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还用说么。”秦启、秦树、郭奋发都说道。

“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秦朝眼里有一丝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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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秦朝的新东西

诗词、策论、算学、散文、典籍再加上佛道,任何一门要取得高分,别说半年,就是一年,二年,甚至数年都难做到,可秦朝算是正常么。

“奋发,我七天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可曾制好?”秦朝看向郭奋发。

郭奋发眉一扬:“老师,那东西刚刚做好,不过这叫‘黑板’和‘粉笔’的东西倒底怎么用?真能帮我们学习?”

“怎么用?”秦朝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带我去那‘教室’看看吧。”

“嗯!跟我来。”郭奋发连推开书房门。

顺着书房外左拐,隔了一间房,推开一扇大门,只见里面一间前世一半大小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九张桌椅外,最醒目的就是里墙挂着的一块二丈长,一丈高的超级大黑板。

“嗯?”秦朝一看那黑板眉便一皱。

“老师,可有不妥?”郭奋发不由紧张。

“没什么,这黑板似乎大了点。”秦朝微笑道,“不过,也没关系,兴许这黑板就是这么大吧。”秦朝前世科技发达上课早就没有什么黑板,而是一律的信息电子屏,要写字,可以音控,也可用笔,甚至直接用手指对着屏幕划,也幸亏秦朝从网上知道三百年前上课时老师用的是一种叫黑板和粉笔的东西,这才让郭奋发准备。

“嗯,粉笔呢?”眼一扫便看到黑板前第一张摆在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盒子,秦朝连走过去。

“粉笔在这。”郭奋发抢先一步,从木盒中拿出一截拇指长,拇指粗的白粗条。

“咦,这就是粉笔么?倒是有点像磨墨的墨条。”看着这种传说中的粉笔,秦朝也很兴奋,连接过郭奋发手中的粉笔,食指、拇指、中指捏着向那黑板划去,只是轻轻在黑板上一划,便是一条白线。“好!”秦朝眼睛一亮,手下几笔划去,像前世写生一样,很快黑板上出现一只挥着棍棒的猴子‘孙悟空’。

“好漂亮,是猴子么?”

“我也来试试!”

众少年都还是孩子心性,一看也连窜了过来,秦虎首先抢了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划写起来,而后秦龙、段无丙等也一个个写写划划的,不过他们划在黑板上的图画便惨不忍睹,倒是字还写得像模像样。

“这粉笔倒是没问题,刷子如何?”秦朝又看向桌面。

郭奋发连抓过桌面上的一个长方块递过去,嘴里笑道:“我都试过,这刷子很不错,不过就算没刷子也没关系,我试过用袖子擦,衣服擦,布擦也一样能擦净,对了,还有你要的圆规,三角尺等也都在这。”

秦朝点了点头,接过那大刷子试了一下,在黑板上反复擦几下那写着的粉笔字便擦掉了,秦朝又看了看那三角尺、圆规等,一一试了一遍,都感觉不错,至于是不是和前世那些21前使用的一个样就不知道了。

“好了。”

这时秦龙的声音响起,“大伙儿都别玩了,听海峰兄说话。”说着看向秦朝,“海峰,你既然让我们年比闯入前六十四,想必没那么简单。”

秦朝点了下头,眼神一扫众少年,那秦虎等人也都停下了在黑板写画动作。

“想必大家都清楚。”秦朝声音响起,“半年时间要进六十四之内,光凭你们现在这种过目不忘,就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上,也是完全不够的,所以,我会教大家新的东西。”

“新东西?”众少年个个眼睛发亮。

“首先,是算学。”秦朝说着一扬手中三角板,“年比七科中,告诉你们,这算学就是白送分的。”

“白送分?”众少年瞪着秦朝,对你段海峰当然是白送分,可我们?不过也都知道秦朝这话另有其意,一个个都听着。

“我说的白送分。”秦朝一笑,挑眉道,“不止指的是我,还有你们也一样,算学,懂了加速算,懂了方程,懂了几何……”

“加速算,方程,几何?”众少年瞪着眼。

“总之我会教你们一些东西。”秦朝说道,“到时你们就会发现,所谓的《九章算经》,真的就那么回事,嗯,废话不说,教时就知道了,其次诗词,这诗词么,格调音韵平仄等你们都很熟知,剩下的诗词要作得好,工夫在诗外,你们学其他东西诗词自然能提高,不过我会制作出璇玑图给你们。”

“璇玑图?”众少年又是一瞠目,但他们也知道诗词对他们这种从小就念诗的人来说确实不难,但要得高分,也确实功夫在诗外。

“第三种策论,老师说策论我们什么没上过朝,理过政,只能得一二十分。”秦朝嘴角弯着,露出嘲讽之色,“其实策论真的很容易得高分,只要你们攻读典籍过关,再加上我独特的辅导。”前世关于‘政治’研究书籍很多,特别是一本《政治这玩意儿》那本畅销榜连排三周榜首的书,秦朝可是至今都记得里面的观点,那本书将从古至现代各种政治圈里的潜规则,明规则禁忌等等东西都讲得很透。

秦龙这时也一点头,沉声道:“策论难的不是文笔,而是观点,这一点与阅历有关,只要典籍过关,策论就算不得高分,也不可能得分太低,可是典籍怎么过关?”

“对呀,海量和典籍七个月根本就读不完。”秦启也连说道。

秦虎、秦树、段无丙、郭奋发也都疑惑看着秦朝,这一次得分,除了佛道外,其实最关键的就是典籍,典籍上去了,诗词、策论、散文水平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

可典籍,海量的古文典籍,攻读起来可不是,那是不仅要每一个字看了,还要理解,更要知道其中隐含的意思,换一个非天龙寺的书生,一本典籍便要攻一辈子。

大宋开国宰相赵普半本论语治天下,半本论语就攻读了一辈子。

“七个月读不完?”

秦朝嘴角翘着:“不知你们可还记得我当初说过一句话,人的脑子潜力是无限的,我们只使用了极小的一小部分,你们,虽然过目不忘达到小成,可是……这根本还不算及格。”

秦虎嘻的一声笑:“海峰,我现在记一幅扑克还要七八息,当然不合格。”

“有丰。”秦朝冷瞥了秦虎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嗯,你们几个不是手里还捏着粉笔么,那好,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什么叫及格,你们几个现在就在这黑板上写字,写满一黑板。”

“写字?”

众少年一愣,上次秦朝不是已经表演过过目不忘,怎么又写字,难道这过目不忘还能出新?

“写好了叫我。”秦朝则是转过身背对着黑板。

“嗯!”众少年虽然疑惑,可还是连在黑板上写了起来。没多久,“海峰兄。”秦龙叫了起来,“你要怎么演示,我们这都写好了。”

“都站到一旁去,别挡在黑板前。”秦朝说道,依然背着黑板,一两个呼吸后。

“海峰兄!”秦树叫道,段无丙、郭奋发等少年也都看着秦朝,只见秦朝脚尖微微一拧,一个转身,眼神似乎扫了一眼整个黑板,便又转了过去,依然背对着黑板,整个转身动作非常快,也就瞥一眼黑板的时间。

“瞥一眼?”

众少年一个个满头雾水,就算表演过目不忘,可至少你得把字看清楚吧,而这快速的瞥一眼,相对满黑板的文字。

“这黑板上……”秦朝低沉的声音响起,“从外边开始,所写的字是‘瑶治誉文茜,伊媛婵娟依’……”

这声音一出。

懵了!众少年即便是对秦朝最有信心的秦虎、秦龙等秦家少年也都眼睛瞪得大大的。

“难道,他要背……”

‘瑶治誉文茜,伊媛婵娟依’正是黑板上第一列的文字,

秦朝真的要把满黑板的文字背出来?可是大伙看得清清楚楚,秦朝先前也就极快的扫了一眼整个黑板,那么短的时间,用来阅读,顶多读上十多字,可这二丈长,一丈高的黑板上文字至少有二千多个。

读都读不完,怎么能背?

一个个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看向那黑板上。

“磊民友裕河……”

“哲江超浩亮……”

秦朝的吐字如玉落珠盘,一个个迸出非常快,众人眼神随着他的吐字,很快便看完了黑板第一列四十多字,而后——

第二列!

第三列!

……

第十列!二十列!一个字都没有出错,到了这时,众少年已经完全不怀疑秦朝能把满黑板的文字背出来,很快。

“鉴筠庄普祁,珑献观中游。”秦朝背到第一百零三列最后一个字,这才转过身来,笑意吟吟看着众少年,“诸位,我可有背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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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又多了两个疯子

“呼!”

三十平方米的小屋子没有一人说话,粗重的喘息声响起,秦龙、郭奋发、段无丙、秦启、秦树、秦虎每一个少年都看着秦朝,眼神中有着激动和不可思议。

只一眼。

连读二十个字的时间都做不到,可偏偏便读完了数千字,记住了二十平方米的整屏文字。

众少年受特殊训练这么久,也能2分钟之内记住一幅扑克,可那种过目不忘的记忆和这比起来,完全便是大巫见小巫,什么都不是了。

“为何?”

秦虎的声音响起,尖锐而急迫。

“对呀!”秦龙的声音也响起,“究竟为何?明明你只看了一眼,怎么就?”

段无丙、秦启、秦树、郭奋发也都死死看着秦朝,三月十号的表演,他们还可以归之于秦朝的天才,天才的记忆力自然比正常人高,可这一次。

“海峰兄,你上次教我们记忆时,讲过编码,讲过定桩,更讲过联想,要记住,就必须在阅读时在脑中完成一系列的动作,而这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再怎么练习,一幅扑克都要近十息,就是因为大脑要给需要记忆的事物进行加工,需要时间甚长,可你这一次……那看一眼的时间连看完满屏文字都不够,更别说一个个进行编码联想加工了。”段无丙沉声道。

秦朝微微一笑:“没错,只看一眼,即便我阅读再快也不可能读完二千一百字,可若不是读文字!”

“不是读字?”众少年一愣。

秦朝眯着眼:“我刚才读的不是文字,而且就算读文字,其实也并不一定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也可以两个字一读,三个字,甚至十多个字一读。”

“数个字一读。”众少年微微皱眉。

秦朝也知道古文和现代的白话文不同,都是精简到极致的一字一义,要想理解,就必须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琢磨。

“数个字一读,倒是行得通,这样阅读速度最多能提升数倍左右。”段无丙看着秦朝,秦朝的速度可是比正常阅读快了数百倍。

“我刚才,自然不是数十个字一读,那样还是太慢。”秦朝说着,眉一挑,“我读的不是字,而是整幅图。”

“图?”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秦龙、段无丙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要想将一幅图记住也是不可能的。

“不知大家有没有遇到这么一种人。”秦朝说道,“凡是他见过一次的人,即便只是瞥了一眼,只要他用心记,隔了数年再次相见还能认出。”

“我大姐就有这种本事。”郭奋发连说道。

段无丙、秦龙等人也点头,这种一眼记住人模样的人,他们也听说过,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也从没深究过。

“一眼便记住人的样貌,和我一眼记住黑板上满屏文字一样,都是将整个画面一下印入脑海中,形成一个清晰的整体图案。”秦朝沉声道。

前世的科学研究,阅读分两种读法,一为左脑阅读,一为右脑阅读,左脑主要处理的是计算推理,语言文字,逻辑思维等,人是先学会语言才开始识字读书,所以正常情况下都会用左脑来读书。

但人没学会语言之前,却是大多用右脑的判断记忆的。

“右脑负责形象思维,是最原始,最本能的,婴儿左脑受伤,依然会自己寻找吮吸**乳汁,可是右脑受伤,这种本能就丧失了,最要的是右脑记忆力远比左脑强大。”

前世的研究中,右脑记忆能力是属于‘过目不忘’类型,单以记忆量来比,左脑和右脑比例为1:100万。

正是因为用了右脑记忆,才能一眼记住人的相貌。

“而右脑阅读,出现是因为脑科学的研究。”

秦朝前世20世纪右脑阅读便已经非常多了,当时出现了一大批右脑开发,右脑阅读,右脑学外语的专家,像日本的七田真,美国的保罗?席利(le)……,那时的‘光速波动读法’,‘影像读法’,‘照像读法’都是很风靡了一阵,可单纯的右脑读,虽然利用了右脑‘图像’记忆的强大功能,左脑的理解却跟不上。

理解跟不上,读了有什么用?

所以,又出现了全脑速读,而后一直发展。

到了21世纪,也就是2024年,摄像记忆跟超速理解第一次同步了,形成的全新的快速读便也进入了世界脑力锦标赛。而一进入,这种全脑超速读法便开始席卷整个世界,而随着脑科学研究的进步,一次次改进,也造成了这种全脑速读,有时会因为方法改进,左脑理解速度超过右脑记忆,可下一次改进,又右脑记忆太快,左脑理解跟不上,不断交叉前进,到了秦朝那年代,已经比较完善了。

“一眼记住人脸,将画面印入脑中。”秦虎嘻嘻一笑,“我也来试试。”说着转过头看向那黑板,看了几眼便闭上眼,秦启、秦树、郭奋发、秦龙、段无丙也连跟着做。

“不行。”很快秦虎睁开眼,“我这一闭上眼,脑中大概映像倒是有,可太模糊了。”其余少年也睁开眼连摇头。

秦朝不由一笑,若这么容易便能记住,那岂不是天下都是天才。

“这如何记图,如何一眼记住任何印入眼中所要记住的图,和上次记无规律的数字文字一样,同样需要训练。”秦朝沉声道。

“训练!”众少年眼睛发亮。

“而这训练首先是从眼睛开始,看图和你们以前的阅读不同,而这,首先你们必须知道以下的概念:焦距,对焦,散光……”秦朝走到黑板前,擦掉上面的字,开始讲解了起来。

“焦距?对焦?散光?”

“眼睛居然要这样看……”

“绝对不能读出声,甚至在心里默读不可以……”

“根本不能看字,一眼望去,明明是一丈之内的,要像看十丈之外的一样……”

一样样新奇,甚至巅覆常识的东西被秦朝接二连三抛出,全脑超速阅读,是用右脑读,左脑思索,所以必须抛弃众人已经习惯的左脑思索和阅读,而这就像正常右手挟菜,左手端饭,突然让你左手挟菜,右手做其他事一样。

可上次不同。

无论秦朝的观点有多么新奇,甚至不合常理,众少年没一个怀疑,而是全力照着秦朝所讲去记去做。

在这种情况下,全脑超速读的训练很快便开始了,不过和上次的记忆训练一开始就有效不同,这一次一整天下来,众人并不是没长进,可那长进和要求差得太远,而后——

第二天!

第三天!

……

一天天疯狂的训练着,全脑训练是对左脑和右脑潜力进行最深度的挖掘、开拓,就像负重跑马拉松一样,一次下来整个人大脑都处于木然状态,也幸亏郭奋发对秦朝的话言听计从,郭府负责太极社的伙食,而这些伙食都是按秦朝吩咐置办,再加上各种体育锻炼,放松训练,冥想休息,众人又都会内功修习。

可就这样,太极社这一帮人,每天的疲劳,吃饭时无精打采的程度比上次还要夸张。

与此同时。

太极社成员发出狂言,要在年考中冲入前六十四名的消息也疯狂一般席卷整个天龙寺,传遍整个大理城,向着周围传出去。

“狂,太狂了!”

“太极社疯了么?段海峰疯了么?”

“听说天才都是疯子,这段海峰,真是让人无语呀,天下第一狂人,哈哈!非他莫属!,只是他已经拜郭圣人为老师了,怎么郭圣人也……”

“郭圣人确实已经收段海峰为弟子,而且不止收了他,还收了太极社所有社员为弟子,看来郭圣人也老糊涂了,难怪他家那呆九要拜他人为老师,圣人也是会老的……”

……

大理城百姓很开心,因为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话题,能够看到高高在上的圣人也做出糊涂事,看到聪明透顶的新寺生段海峰等人闹出笑话,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从一个凡人变成了聪明人,突然间在读书人面前,也能挺起腰杆了。

一时间,大理城的书生们都发现自己在外说话,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受人重视,那么权威了。

夜深沉,正是无数百姓已经酣然入梦的时候。

天龙寺东屋的灯才刚刚熄。

“海峰!无病!”张九才仰面躺在床上说道,“你们这一次,年考入六十四有多少年把握?”

“九才。”这时那甘逸夫淡淡出口,“你这不是废话吗?真以为状元楼、好汉堂闯得不错,就天下无敌,海峰兄他们这是逼自己,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有道理。”杨启先也笑道,“海峰兄和无病兄这么逼,弄得我们现在每天想偷点懒都不行,躺在床上都是背着书入梦的。”

“哈哈!”阎小柔一声笑,“还是我们学武的好,虽然学问也得读,可终究比你们悠闲呀。”

“九才,这一次我们确实重的是过程。”秦朝也开口道,“人这一生,越是年纪小,学习的效率就越高,不趁年幼时逼自己,大了后想逼都事倍功半,至于结果,进不进六十四,能进最好,万一失败,只有更加努力洗刷耻辱而已。”

“越是年纪小,发狠的效果就越大!”张九才嘀咕着,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既然如此,也罢,我决定也和你们一样,明天便向外公布,年比要闯入前六十四。”

“什么?”

一片声音响起,王忠和尖叫起来,“九才,你也疯了,海峰,无病他们这一闹,你是不是知道,现在整个外面普通百姓一片‘肉食者鄙’的声音,那些读书人嘲笑得更是厉害,你要是……”

秦朝也是脸色一沉。

“九才,这事你没必要参予。”秦朝说道。

段无丙也是连道:“九才兄,你别跟我们一起发疯。”

张九才这时反而轻松一笑:“你们能逼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我当然知道这次就算逼,也闯不进前六十四,可是就和海峰兄说的一样,胜了固然可喜,败了,唯有今后更加努力而已,怕什么?”

“对,我也加入!”一道声音响起,是杨启先的声音。

“启先,你……”王忠和叫道。

“其实我也想加入。”段昌业的声音也低低响起,随即一叹,“不过我主攻书法,一旦加入,这练书法的时间便不够了,所以,只能放弃。”

“你们……”关诗皓叹了口气,“我文武齐修,要想跟上进度都难,才不跟你们疯。”

“海峰……”段无丙看向秦朝,声音有着苦涩,他们太极社做出疯狂举动,是因为有秦朝的特殊培训,可张九才、杨启先,凭什么?光凭一股毅力,方法不对,效果就是天地之别。

“我有全脑超速读,超速理解,浸入式学习……”秦朝也头痛,这个宿舍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极有主见的,不然张九才等人也不会只用自己的学习方法,排斥秦朝的方法,张九才、杨启先打定主意了,再劝,只会更加坚定他们的想法。

“希望他们能想通,明天不要做傻事。”秦朝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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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天龙寺的变化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

东屋前的大路上,五道人影缓步行走着。

“放心啦,我和启先都有分寸的。”张九才冲秦朝一笑,杨启先也是微微一笑:“海峰兄,无病兄,其实昨晚我和九才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其实在这天龙寺,有你们珠玉在前,周围人个个发狠,这压力已经够大的。”

“那就好。”段无丙嘻然一笑。

“走,海峰兄,今天再不快点赶,就得迟到了。”段无丙喝道。

秦朝看着张九才、杨启先却是眉一皱。

“九才兄和启先兄说话时眼睛好像向右上瞥了一下。”秦朝感觉两人似乎没说实话,不过秦朝昨天和秦龙等人已经约好了今天一大早必须在郭府会面,也没时间细思。

青石板道路上。

“海峰兄,昨晚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段无丙瞥着左边远方张九才、杨启先的背影感叹说道,“启先和九才兄真够魄力的,居然也要……不过还是太傲了,上个星期我说‘过目不忘’,他们不信,要表演,他们也不愿看,唉,现在又……。”

“能来天龙寺的哪个没傲气。”秦朝眉心微蹙着。

“是啊,这一次希望他们不乱来吧。”段无丙唉叹一声。

很快又一天过去了,黄昏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秦朝、段无丙、秦龙等太极社社员疲惫的走在天龙寺内,脸色都有些苍白,秦龙、段无丙更是皱着眉。

“听说了么,今天又多了几个狂人!”

“嗯,好像也是几个优生,怎么这一期的新寺生尽出活宝。”

“哼,都是向那段海峰,向太极社学的,不然就算狂,也是像我们当年一样,心里狂,嘴上谦虚。”

……

六人耳力很好,不时听到有老寺生议论。

“海峰,没想到才一天时间,口出狂言,宣布年底要闯入前六十四的人便多了鲁宝佳,郝连敏,张九才、杨启中四个。”秦虎说着,哈哈一笑,“这下好了,年底有笑话看了,哼,想和我们太极社比,真是……”

秦树也是一声冷笑:“这张九才、鲁宝佳、郝连敏、杨启中是胆量可嘉,脑子进水。”

“不过还是值得佩服的,一般人可不敢做这些举动呀……”

……

秦虎等秦家众少年嘀咕着,秦朝却是苦笑,早上他和段无丙才离开,张九才便向外宣扬年比中新生第二名,自己是拿定了,虽然没直接说闯入前六十四,可这意思在外人看来就是和太极社叫板。

而后鲁宝佳听了这话后,更是直接宣称,前六十四如果太极社进了,那必有他一份。

鲁宝佳一开口,郝连敏、杨启先也先后说要闯入老生名次中。这虽然没有太极社直接宣称必入前六十四那么狂,可也算是狂到历史少有了。

所以,秦朝等人从郭府一出门,耳边便不时响起议论此事的。

“嗯?那鲁宝佳好像……”秦朝突然瞥了一眼远处路上狂奔的少年,那少年咬着牙,瞪着眼,双拳攥得紧紧的。

“脸上有五道红印,那是挨了耳光,谁打了他耳光?”秦朝眯着眼向着鲁宝佳出来的那楼房看去,隐约透过远处的窗格看到里面有数个人影。

这楼房一楼的大堂里,坐着几个老人。

“闻兄,宝佳那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少年人嘛,就是要有点闯劲冲劲,偶尔说错话做点出格事也属正常。”左边长须老者摇头叹道,长须老者下首的短装老者更是皱着眉:“梁兄说得有理,闻兄你先前做得是过了点,宝佳那孩子,抽他几下手掌便是了,何必打耳光,打坏了总归不好。”

“这孩子太倔了!”

坐在中央太师椅上的老者胸口起伏。

“而且我这不也是一时气得。”闻士达狠狠喝了一口茶说道,“梁兄,易兄,你们也听到了,现在外面都在议论,前一阵我还笑话郭老,说他收徒不肖,不会教徒,可没想到一转身这笑话便到我自己身上了,今天我走在外,那些以前一见到我就躬身揖首的泥腿子现在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一生从没让人看过笑,可今天倒是因这小徒弄得被人看扁了。”

“其实闻兄打得也没错。”右边的老者沈维克低声道,“一巴掌让那孩子记住,免得以后毛燥犯了大事,只是这一次年比,笑话是被他人看定了的。”

梁护、易绍功沉默了。

其实两人也知道闻士达除了教育自己弟子外,也是打给他们俩看的,正是因为鲁宝佳发狂言,梁护的弟子‘郝连敏’,易绍功的弟子‘杨启先’才会也跟着发狂言,惹得不止太极社,郭叙真被人笑,连他们这几个也同样。

“先前就不该想出那点子去搪塞郭叙真的。”梁护低声道。

易绍功一摇头:“没想到段海峰那么强硬,太极社都那么跟着他死心塌地的。”

*****

张九才、鲁宝佳、杨启先、郝连敏四人加入‘狂人’组,给大理城本来就沸沸扬扬,热火朝天的八卦之火上再浇了一大瓢油,这事也变得更加妇孺皆知,可再怎么受人关注,一段时间之后,百姓的议论也渐渐平息下来,只是茶余饭后偶尔想起才会开心的说上一通。

大理百姓议论缓息,天龙寺反而更加忙碌紧张。

赫连敏、张九才、杨启先、鲁宝佳这样口发狂言的陷入了疯狂,自虐似的学习中,可那些没有口发狂言的被影响下也同样疯狂苦读,其中南宫中、楚平光、姬思德、耿亚平、王忠和、段昌业等在闯状元楼时本来就表现得非常不错的人,感觉到太极社、赫连敏、张九才等人带来的巨大压力,他们压榨自己,努力程度绝对不比赫连敏等人少多少。

新寺生如此疯狂。

杨不才、展才佩、彭先建等老寺生就更加不敢有丁点放松,不说蔡文友、巩舒国等佼佼者,就连以往垫底的这一刻也被逼得爆发出全部的潜力疯狂攻读着。

输给同年不算什么,倘若输给了后辈新寺生那便是脸丢到姥姥家了。

新老寺生如此,那些老师们,天龙寺老一辈的先辈们看在眼里一方面开心感叹,另一方面也不停的在后面推波助澜,扇风点火。

“少年人就该压榨自己!”

“哈哈,这才是天龙寺该有的,当年我们虽然聪明劲不输他们,可输了这股疯狂,这股狠劲!不然怎么会一事无成……”

……

在郭叙真、孟述圣以及一个个天龙寺老辈们的暗动作下,整个天龙寺的学习机械快速运转起来。

太极社众人每天都会去郭府,在秦朝指导下进行着诡异而痛苦的全脑超速读,一开始,每一天众人累得大脑胀疼,可进展一直不大,也幸亏众少年对秦朝信任到了骨子里,没一人有怀疑过,这么疯狂的一直到了第二十三天。

段无丙出现了变化。

一张写满字的纸,他只要看几息便能在脑中完全记住这张‘图’,从而按顺序写出每一个字。

而后二十四天,秦龙也突破了,接着是秦虎,最麻烦的反而是秦启,第二十六天时,郭奋发、秦树、秦虎都只需要看十息便能记住一张纸,秦启却要二十呼吸。

时间又是七天过去,这七天中,秦朝对秦启进行了特殊的训练,才让他跟上众人的速度,而段无丙等人,自突破之后,和开始不同,每一天都进展极大,一开始,能记住的一张纸那纸上的字都是半寸字,可七天后,便是绳头小字的满纸字也能一眼记住图像,虽然和秦朝一眼记住‘整块黑板’差远了,可也够用了。

清晨,郭府那三十多平方的黑板房中。

“一天一本,三个月便有上百本。”郭叙真站在黑板旁看着左边墙壁上的巨大红纸,那纸上写满了方寸大小的馆阁体文字。“按段海峰这课程安排,一本论语顶多就是两天时间就必须弄透,可两天攻完一本论语……”

郭叙真摇了摇头,他虽然做了太极社众少年的老师,可这老师的权限有限得很,也就是解惑,其余根本管不着,也不想管。

“嗯?”郭叙真忽然看向外面,而后一笑,“管他,反正这次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背着手,郭叙真笑眯眯的走出黑板房,离开了院子,他刚一离开,七个少年便大步冲了进来。

“咔!”

秦树首行推开房门,一脚跨入便看到了黑板左边墙上贴着的红纸,他连冲过去,只是看了没几眼,眼睛便瞪大了。

“《论衡》、《中庸》……天啦!……”秦虎也冲到秦树身旁吼叫起来,“海峰兄,这就是你昨天写好的进程表?看这进程表,你是想让我们以后一天至少攻读一本经典?这莫不是我眼睛看错了?”

“咦,还真是这样……”

秦龙、段无丙、秦启也走过去,段无丙看了几眼便转头看向秦朝:“海峰兄,现在我们是可以看书记得很快,可那是主要是记,要理解,甚至得心应手的活用,速度就慢了点。”

秦朝传给众人的不止是超速记忆,同样理解方法也传了,那理解比正常是要快上数倍,可还是跟不上阅读速度,所以现在众人对年比能不能冲入六十四,依然没有足够信心。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上期的师兄们,他们比我们多了数年的攻读。”秦朝沉声道,“他们是怎么读书的,你们也看到了,那样日夜兼读,吃饭都背书的攻读,我们赢他们,就必须按这进程来,也就是一两天必须攻读一本厚度相当于论语的经典,不然……后果你们也知道。”

“这话是有道理。”段无丙点头道,“可是……”

“这进程表。”秦龙歪着头,“若是做到了,确实能冲入前六十四,问题怎么做到?”

“对呀,那样的训练,我们现在也就是阅读快,理解速度还不太够,经典重的是理解,重的是运用自如。”

秦启、段无丙、秦树、郭奋发也都看着秦朝。

秦朝微微一笑:“先前给你们的训练其实都是打基础的,到了现在,你们基础已经差不多了,我也该教你们正式的学习方法。”

“正式?”

先前那种过目不忘,超速理解,都只是打基础,只是小儿科!那正式的岂不是?莫明的众少年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好的学习方法是一整套的,将各种技巧窜连起来。”秦朝声音低沉,“先前我教了你们很多东西,让你们练这练那,有些可能你们根本就没感觉到效果,可还是练了,从现在起,这三天,我便教你们怎么把以前学的方法连起来。”

“今后的学习,任何一门,任何一本典籍,要攻克,听着,一开始必须进行的是‘知识面覆盖’,而知识面覆盖……”

“第一阶段是知识面覆盖,第二阶段则是练习……”

“最后便是自省,也就是查漏补缺……”

……

声音娓娓响起,众少年静静听着。

秦朝讲叙的三个阶段‘知识面覆盖’,‘练习’,‘自省’,从名字上看并无出奇,却将先前练的一些东西连在了一起,而且到了细微处也出现一些新的像‘费曼,卡乎技巧’、‘佐罗门练习法’、‘堡垒式超速理解’、‘立体自省法’、‘视觉化运动技巧’……一种种诡异,却似乎又暗含道理的技巧,让这些少年听得既兴奋,又有些好奇怀疑,这样真的能加速学习么?

“今天,先掌握第一阶段。”

整体讲完后,秦朝便是手把手训练着众少年第一阶段的学习法,这一阶段很怪,要的是快,而不是准确,如果攻读一本书,要的就是最快速度浏览一遍,对每一章有一个总的印象,而不是全懂,众少年并没感觉到有什么大好处,可到第二天的第二阶段‘练习’,随着一步步掌握,众人越来越感觉到这种学习方法的威力,而后到了第三天最后的‘自省’一出,那种强大的纠错能力,即便是资质最差的秦启、郭奋发也感觉自己一瞬间变成学习超人了。

覆盖、练习、自省,三个阶段反复交错。

众少年一时都有种感觉,有这学习方法,天下还有什么难攻克的学问?

第四天。

“好了,超速理解,系统学习法,你们都掌握了,从今天起,便开始按这进程表来攻读!”随着秦朝的吩咐,太极社开始进入了自组社以来真正的全心攻读阶段。

“这一套系统学习法。”秦朝看着兴奋捧着书纸攻读的少年们,眼里也露出期望。

秦朝给众少年的方法是一套十分古老又极有效的方法,这种方法在2009年左右便出现了,而后一直被完善,秦朝那时的所有先进学习方法都曾参考过那套学习方法。

“斯考特.杨(young),一个2010年左右世界上最强大的学习达人,经营着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学习博客,而他的成名在于一个惊人的壮举。”讲到学习方法,就不得不提一个人,斯考特.杨,而这人真正的成名就是一年之内,完成了传说中的mit(麻省理工)计算机科学课程表的全部33门课,从线性代数到计算理论,完全观看在线教程,自学考试通过,也就是这人证明了读完一门超高难度课程,只要1.5个星期。

“从零开始,到学会英语,而且能看以词汇量多,难度高著称的《时代》周刊只要五个月。”

“五个月一门语言,1.5个星期一门超高难度科课,这样的学习方法还不能赢,那我也认了。”秦朝视线越过众少年,看向窗外的远方,“还有三个月就到九月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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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快,更快

“嗯?”秦朝看着窗外远方的视线忽然一凝,随即笑了,外面的院子中一道轩昂人影背手缓缓走来。

“老师!”秦朝连拉开门。

郭叙真含笑一点头便渡入了这教室,眼一扫正认真攻读的众少年,脸上露出欣慰。

“老师,拜托了!”秦朝恭敬说道,系统学习除了方法和工具外,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一套标准答案,以供众人随时进行纠错和反馈,大理购自大宋的书籍虽然都是加注释版的,可终究也有注释不到,或者没注释的书。

幸亏有了郭叙真这个老师。

郭叙真点了点头,好奇的打量着众少年,只见这些少年,有的坐在桌上读书,有的则是在一旁走来走去,还有些则是边读边在纸上记载着。

“咦?”郭叙真眼神落在几个捧着书的少年身上。

此时已经有了线装印刷书,秦龙、秦启、郭奋发三人手里都是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阅读着,可这阅读,和孟述圣,郭叙真他们这些阅读时要看老半天才翻一页不同。

“哗啦!哗啦!”

只见纸页翻动声不停,这三人几乎就是手指在不停的在翻页。

“好小子!”郭叙真眼神微微一眯,“发儿说他们的‘过目不忘’又有了大长进,几乎一眼便记住,看来是真的,只是这样记住能理解么?”

郭叙真不动声色在房中这边走走,那边瞧瞧。

太极社众少年学习方法,他自然是看不明白,也看不懂的,可不妨碍他好奇的推衍探索,这么兴致勃勃的研究了一个上午,直到快午饭时期。

“老师,这‘五阴无德’是何意思?”秦虎走上前询问。

“五阴无德?”

郭叙真一笑:“有丰,就学到这里啦,不错,嗯,这句话的意思是……”郭叙真开始讲叙,秦虎离开后。“老师,请问这‘只可未值’……”其他少年也陆陆续续不时有人上前请教,郭叙真一一回答,很快便一天过去了。

“好一个太极社。”

郭叙真背着手走在自家的花园中,“那瞿有丰第一问是‘五阴无德’,可下午第二问到就了‘在天天德’,‘五阴无德’是第六篇十一节,可‘在天天德’却是第二十七篇第三节,这跨度这么大……”

郭叙真眼睛里都是开心。

“学习速度真是够快的,瞿有丰快,我家奋发也不比他慢,最快的还是张鹏阳、段无病,不过就算张鹏阳、段无病也没达到那段海峰写在墙上的进程表程度,不过,够了!”

在郭叙真看来,众少年只要保持着今天这种飞一般的速度学习,年比中,绝对能冲到所有新生的前面,甚至冲到老生的名次中,只是要冲进前六十四,那还是差得远,毕竟,新生最后一名和第一名之间的相差是非常巨大的。

“唯一奇怪的是那段海峰。”

郭叙真眼里有着一丝疑惑,秦虎、秦龙、段无丙等一个个前来询问,可是秦朝从来就没过来问过他经义上的疑惑,而一看秦朝读的书,难度都已经远远超出其余太极社众少年。

“段海峰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郭叙真摇了摇头。

次日郭叙真依然给众少年解惑。

“览余于与初,这句话的意思中我觉得……”依然秦虎第一个询问。

“览余于与初?”郭叙真呼吸一滞,‘览余于与初’在郭叙真昨天的推算中,秦虎要学到这,至少要到今天傍晚时期,可这才是早上。“好,好,没想到有丰你这孩子就学到这了。”郭叙真开心点头,秦虎一离开,没多久秦启过来,而后秦龙……一个个过来,每一个前来,每一次询问,郭叙真的眼睛便瞪大一次,他惊讶的发现,和昨天相比,六个少年的学习速度又快了一截。

“这么快会不会基础不牢,这些可不是背,而是要理解,还要把理解深入骨子里,形成直觉。”郭叙真怀疑着,可是——

第三天!

第四天!

……

太极社众少年既然把郭叙真当‘活字典’,随时来询问,他们的学习进度自然都被郭叙真看在眼里,可以说,这些不仅要背熟,还要理解透的典籍知识,仿佛在这些少年学来都是和小儿识字一样轻松简单。

一天比一天快的学习速度完全将郭叙真给弄懵了。

“怎么会这样!”

“这些兔嵬子们,这样下去,二个月后,怕是攻一本论语只要半天时间?”

就在郭叙真都有些心脏承受不住时,第九天,第十天,第十一天……,整个太极社除秦朝外所有人的学习速度不再一天一窜,而是趋于稳定,郭叙真这才吁了一口气,可就这样,也已经让他心中复杂得无以名状,自己当初要是有这速度……

时间一天天过去,太极社的典籍学习,度过了最初的浅知识区,迈向中等,高等区。

“老师,‘天表地盖’这里一段话……”秦虎询问着郭叙真。

“天表地盖?”郭叙真连看向那书上,作为文坛三大宗师,郭叙真掌握的知识自然是博且精,秦虎询问的这本典籍在他看来是已经掌握得无法再掌握了,可秦虎一询问。

“居然又给老夫找到一个漏点,哈哈。”郭叙真眯着的眼睛里闪着光。

到了他这个程度,似乎天下能看能读的书籍都读得差不多,该掌握的都掌握了,偏偏无法突破,这时最渴望的就是找到新的‘学习点’,找出自己知识系统结构中的遗漏,谬误之处。

“瞿有丰这本书,数十年老夫翻了无数遍,没想到这里还有着这么一个悖论处……”郭叙真心中乐翻了,“段海峰这娃娃倒底教了这帮小子什么方法,这学习起来,攻一本是一本,完全扎实透了。”

秦朝的第二,第三阶段‘练习’,‘自省’让众少年对知识的掌握完全就是360度无遗漏,而这不仅众少年自己受益,郭叙真这被询问的人也往往因此揭出了他郭叙真的一些知识薄弱点,从而受益匪浅。

“这个,有丰呀,老夫也得仔细思索……”郭叙真笑呵呵说道。

“那好,老师你可得快点想明白,每一个知识点都是后面更高难度知识点的基础,这个知识点不掌握对我以后其他学习会有很大的阻碍。”秦虎说道,皱着眉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兔嵬子,像催债一样!”郭叙真心中无语。

“我出去一趟,有疑惑回来再说。”郭叙真说着便大步出了书房,自众太极社进入了中等、特别是高等知识区后,郭叙真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次数就多了起来,每一次这样,郭叙真兴致勃勃的冲出房间。

镇南王府花园的亭子里。

一席白衣的少年段誉读着书,旁边则是捋须微笑的孟述圣。

“誉儿这孩子的性子就是喜欢的喜欢得不得了,不喜欢的鞭子抽也不做,幸亏他对读书不像习武一样厌恶。”孟述圣看着认真攻读的段誉,心中很是欣慰,正是因为有了段誉这个弟子,他对收秦朝为徒才没那么狂热。

“最近那郭叙真,似乎脑子开窍了,总能找出一些经义中的遗漏。”孟述圣偶尔瞥一眼花园前头的大门处,忽然他眼睛一亮,只见这时大门口显出一个人影。

“老孟,你可真够悠闲的。”郭叙真走在花园的石板路上,老远便笑呵呵说道。

“郭老头,怎么,莫不是又找到经义不明之处?你呀,我真不明白这些天怎么就突然一下子问题多了起来。”孟述圣笑说道,对于郭叙真来找他探讨,他也是很开心的,因为郭叙真不明的,大多也是他孟述圣没弄懂的。

“问题多不好么?”郭叙真笑着走入凉亭,看了眼认真读书的段誉,点点头。

“我这弟子如何?”孟述圣笑询问。

郭叙真一颌首:“世子很不错,聪明还能下苦功,若非生在王爷家,绝对能进天龙寺。”

孟述圣得意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老郭,坐下谈。”

“不啦。”郭叙真一摇头,“我这次可是有七道题,怕是非一时两刻能解决得了的,还是进书房再说吧。”

“七道?”孟述圣瞪着眼,昨天郭叙真便拿了五道题来请教,一天过后,又是七道,这查找自己知识体系中的漏洞速度也快得太不可思议了吧!

“既然是七道,那好。”孟述圣可知道郭叙真能来询问的定然不是容易解决的,当下转头看向段誉,“誉儿,为师先去书房,这次的棋怕是下不成了,你读完书后,若真想下棋,还是去找霍先生吧。”

段誉一皱眉:“是,师父。”

“这郭圣人,怎么最近老是来打扰,弄得我棋都没人陪着下。”看着消失的郭叙真、孟述圣背影,段誉心里很有些不开心,找霍先生下棋,两人棋艺天差地别,段誉赢了也没趣。

“算了,有人下棋,总比没人强。”读了会书,段誉将书一扔,便转身向帐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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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九九重阳

一天天过去,在孟述圣、黄通明等人的帮助下,郭叙真的疑惑总能得到及时解决,然而让段誉,让大理文坛孟述圣、黄通明以及闻士达、沈维克、易绍功、梁护等宗师级人物越来越想不通的是,郭圣人的疑问不仅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镇南王府,一开始孟述圣还每天必来报到,可很快便是三两天才来一次,过了二三十天,便完全不来了。

“不对劲!”

“师父的学问,即便是对战宋朝文人时也没这么忙碌过!”

王府中段誉皱着眉,没有孟述圣陪他下棋,日子便难熬得很。

时间飞逝。

这一天到了八月中旬,郭叙真府邸的花园中。

“喝!”

“哈!”

一道道刀光在阳光下闪烁,段无丙、秦龙、郭奋发、秦朝、秦虎、秦启、秦树都在挥着刀,那是秦朝改进版的基础刀法,和数月前相比,现在众人举刀间明显流畅多了,而且一刀刀砍下时光芒带着一种诡异的闪动,和正常基础刀法不同。

“砰!”

“篷!”

一拳拳打在木桩上,不仅仅基础刀法,秦朝改进版的基础拳法、身法、步法也被众少年一一练习着。

“嘿,好了,时间到了,去书房读书吧。”

秦龙声音响起,立时一个个连停下,这练武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不是主要的。

“嗨,等一下,我试试这效果。”秦虎提着刀窜到一根大树桩前,众少年也连看过去,秦启一笑:“这刀法我们都没练熟,怎么可能就有效,我上个星期就试了一下,根本用不好。”

“有丰,别试了!”郭奋发也叫道。

秦虎却没理两人。

“刷!”

只见刀光一闪,秦虎已经挥刀砍向树桩,“篷!”一声响后,利刀入桩,众少年一看,咧嘴一笑。

“一寸!”

“有丰,你小子力气不错。”

秦龙、秦树、段无丙围过去笑说道,秦虎一用力抽出刀:“刚才是正常刀法,海峰兄的那种还没试哩,你们嚷什么……”手一挥又是一刀轰下,刀卡入树桩内。

“这一次是……”秦龙眼睛看着那入桩的砍刀,叹息的一摇头,“没满一寸。”

“还差着三成哩。”众少年也都是摇头。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去书房吧,今天的任务可是很重哩。”秦龙喝叫着,向书房走去,众少年也连走过去,这练武,现在就是用来休息,放松脑子的,所以秦朝要求练的刀法、身法、拳法、步法都只是偶尔练一下,几个月众人都长进不大,甚至很难将一招劈的动作用那种方式连贯的施展出来。

秦虎用的效果不好,众人一点都不意外。

秦朝打着太极版的改进基础刀法,也连收刀入鞘。

“太极拳是文人拳,学习之余练太极拳应该是最好的休息和放松。”秦朝跟在队伍后面,“不过这太极在这一世的效果,还是不太清楚,暂时没必要教给他们,而且有这基础刀法,他们数年后基础绝对要力压其他寺生,这已经够了。”

“有丰,你先前那一刀……”秦朝追上秦虎,正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凝,看向不远处。

“那是谁?”

众少年也都看过去,只见一个脸如玉,眼似星辰长得十分漂亮的少年潇洒的走在花园中,少年身旁跟着的是郭叙真的三儿子郭奋远,此刻能看到比段誉高三个头的郭奋远微微躬着身子,走路时也略微站得比少年要后一步。

“奋远,你三哥对他们可真客气,那小子是谁?”秦虎轻声喝问前面的郭奋发。

郭奋发看着远处少年的眼神微微一缩,随即回过头,冲秦虎一笑:“管他谁哩,反正身份绝低不了,大伙还是想想书吧。”

“奋发你也不认识?”

“你三哥对那少年模样有些谄媚,应该身份很高。”

众少年低声说着都出了花园。

“那少年很可能是段誉。”秦朝微笑着,虽然隔得很远,可秦朝的眼力还是看清了少年的模样,眉角有点像自己母亲,更重要是,秦朝隐约听到郭奋远叫‘世子’的声音。

花园中,段誉慢吞吞的走着。

“奋远兄,先前那几个少年就是郭叔叔的几个弟子?那太极社的?”段誉淡淡问着。

旁边郭奋远点了点头,对于太极社的进度和学习速度,他虽然没自己父亲那么清楚,但多少也听郭叙真讲过,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总体还是很佩服的。

“世子好眼力。”郭奋远笑说着,眉毛一扬,“他们刚才是在花园中练拳脚刀法。”

“练武?”

段誉一撇嘴:“他们倒是好雅致,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练武。”

太极社放话,年比中要冲入前六十四段誉也是听说了的,他的想法和普通百姓也没两样,只是没想到秦朝等人放了话后,居然还有空修炼武学。

郭奋远自然知道段誉不喜欢武,连笑说道:“世子,他们也不是完全练武,只是攻读之余,来这花园动动,打打拳,玩玩刀放松一下,就是休息。”

“放松,休息?”段誉摇头,他学棋也罢,学易经也罢,一入迷就是整天整夜都想着那事,连吃饭都在想棋谱,可没什么需要放松和休息的。

不过段誉也没多说。

“这一次,就是因为一时管不住嘴,发了句牢骚,结果……”段誉心中叹着气,这些日子来,郭叙真的疑惑越来越多,孟述圣近月不入镇南王府,段誉出府去找,孟述圣不是在天龙寺藏书阁,就是在自家书房苦研典籍,要不就是在其他文坛宗师家探讨,段誉找不到高手陪他下棋,自然无趣,一次和帐房霍先生下棋发了句牢骚,将郭叙真在孟述圣面前评价‘太极社’的原话给抖露出来了。

霍先生是嘴巴严的,段誉也没在意,可没想到,隔墙有耳,被门外一个仆人听到了。

于是。

郭圣人越老越糊涂,对经典疑惑不懂之处越来越多,而且还信誓旦旦自家弟子,太极社成员是上天赐给大理的礼物,太极社成员每一个年底大比中必定能入前六十四,这传言便流传出去了。

若是普通人说这话,还没什么,可偏偏那人说的是‘这话是世子亲口说的’。

大理镇南王的世子所说的话,还会有假?

于是乎,‘老糊涂’郭老圣人又一次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开心果,段誉是个实在人,既然那话是自己说的,自然不能否认,唯一能做的就是来这郭府向郭叙真陪罪。

“郭叔叔倒是好。”

段誉想着先前郭叙真的表情,可以看出郭叙真是真没把那传言放在眼里,反而很开心。

“不已物喜,不已己悲。”段誉看着郭叙真所在的屋子,心里佩服得紧,“受了这种事,郭叔叔还如此开心,不当回事,当真是修养到家了,真想不通为什么郭呆九有这么好的父亲还要拜那段海峰为师。”

在花园逛了会,段誉便告辞离开。

“海峰兄,原来这里就是省身克己的意思啊,写得这么隐晦……”书屋的角落处,秦虎低声说道,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现在郭叙真无法立即解答的问题增多。

而学问很多时候,往往是一个疑惑不解决,在这基础之上更复杂的知识就更不能解决,便如加减乘除不懂,学数学方程就可能做不出一样。

一开始,众少年很头痛。

可很快秦虎便找到了方法,那就是找秦朝询问。

果然,郭叙真解不出的,很多秦朝都能给出解答,就算给不出正确解释,也有让他们不会因此而耽误后面学习的方案。

这才保证了学习进度的一直高速前进。

此刻秦虎便借着向秦朝请教的机会,低声说道:“小朝,都八月十一了,要不要写封信……”

“写信?”秦朝一皱眉。

“九月九便是武会。”秦虎低声说道,“小朝你的端大枪,鸡步等东西他们也学了一年,那些小弟们和我们相比,会不会更厉害,我想问一下。”

秦朝一摇头:“小虎,我们现在处在风口浪尖,绝不能向秦家寨写信,别管那么多,我们只管学习,其余的么……。”

秦朝看向远方,来这天龙寺,几乎便很难和秦家联系上,就算能联系上,也不敢太张扬,秦朝自然也想念,自然也想知道秦家寨今年武会的情形如何,太极二郎断门刀有没有效。

“唉,不写就不写,反正总有机会回去的。”秦虎低叹一声。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了九月九日。

“秦朝、秦龙、秦虎、秦启、秦树在天龙寺进修,也不知现在到了什么程度。”秦家寨祠堂演武场上,秦争挥着刀,“我得加把劲,可不能被他们抛下。嗯,这一次的武会,本来还想……可惜秦朝他们在天龙寺,不能来参加,算了,我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吧。”

此刻秦家寨演武场被隔成两块,一边依然习武,另一边则是武会会场,和往常一样,此刻的会场妇女汉子们在安排着桌椅板凳说笑着吹嘘谁家孩子厉害,谁家孩子聪明。

“嗯,乐刀两口子来了!”

“玉凤嫂不愧是王妃的亲妹妹,看起来就是气质好。”

“嗯,不仅气质好,而且你看,别人越长越丑,她是越来越耐看,越长越年轻了。”

……

姑婆们议论着,入口处秦乐刀、刀玉凤缓缓走进,此刻的刀玉凤脊背挺直,身姿端正修长,步伐轻快,身姿有如青春少女,再加上她容貌秀丽,精气神处于最佳状态,自然引人注目。

“乐刀,今年的武会不同呀。”刀玉凤微笑道,对于众人的注目,作为王妃之妹的她早就习惯了,只是最近三个月外出时这‘注目’突然暴增,好像大伙儿突然一下都不认识她了一样,颇有点让她措手不及。

“嗯。”秦乐刀点头,“武会前几天都是十岁孩童的比试,以往前几天除了这些十岁孩童的家长外,没几个人前来,今天这么多人,应该是受去年的影响。”

刀玉凤听到这得意一笑:“去年朝儿那孩子确实是闹得不像话。”

“哈哈!”秦乐刀也是得意一笑,“我看这寨中大伙儿怕是都巴不得个个像朝儿那样胡闹哩,嗯?”

“乐刀娃娃,你们两口子到这儿来。”只见擂台前最好的位置处二叔公招着手。

“二叔公!”

“二叔公!”

秦乐刀、刀玉凤连上前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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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今年成果

“坐这儿吧!”二叔公一指旁边的坐位说道。

“坐这?”秦乐刀、刀玉凤一皱眉,这里的坐位是给族中有身份的人坐的,但既然是二叔公‘钦点’,两口子自然不能拒绝,当下都屁股挨着椅面一半的坐着。

“乐刀娃子,跟叔公说说,你这次大理之行,那几个娃娃在天龙寺中可好?”二叔公询问道,秦朝去天龙寺后,秦乐刀不时便去一趟大理,这一次也是直到昨晚才回到秦家寨,当时就去了二叔公家中拜访,只是天色晚,二叔公自然不能留他说话。

“朝儿他们几个?”

秦乐刀立时就笑了:“那几个小兔嵬子到了天龙寺也不安份,如今弄出一个太极社可是将整个天龙寺闹得鸡飞狗跳,整个大理城都在谈哩。”

“哦?”

二叔公顿时来了兴趣。

“怎么个鸡飞狗跳,天龙寺这和尚庙中还养鸡狗?”二叔公道,自从去年秦朝的事后,二叔公如今对小孩的看法有了一个大变化,以往一看到安安份份,老老实实听大人话的孩子二叔公便喜欢,认为大人教育得好,可现在,跳脱,顽皮,甚至固持的小孩也很得二叔公欢心,所以一听秦朝在外带着秦龙、秦虎、秦启、秦树不安份,反而更是开心。

“二叔公,朝儿一到天龙寺在好汉堂、状元楼的事您是知道的。”秦乐刀一说起自家儿子的事,也精神格外高昂。

二叔公笑眯眯一点头:“那次是长脸了!”秦乐刀、秦乐鹰等送秦家众小去天龙寺,事后并没有立即回寨,而是等到三月三,看完他们闯好汉堂、状元楼才兴奋不已经的赶了回来,状元楼、好汉堂之事秦家寨也是家喻户晓的。

“而后这小嵬子又因为写了篇《方法论》不受重视一气之下,创了个‘太极社’这事我也不必多说了,事情还得从郭圣人那个被称为‘呆九’的儿子说起……”秦乐刀连将自己在大理所听到的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对于太极社的‘狂言’,秦乐刀理智上认同普通百姓看法,可情感上却偏向秦朝,认为那‘狂言’自家儿子未必不能实现。

虽则如此,可在二叔公面前。

“二叔公,朝儿他们那一闹,可不得了,你不知道,整个天龙寺那些寺生们……”秦乐刀却不敢全说实话,只是大肆渲染太极社如何发奋引起整个天龙寺寺生的效仿,学生风气如何疯狂,如何吓得老寺生都紧张,那些文坛前辈如何开心之类的。

“哦,郭圣人帮忙?”

“这么说,皇上也惊动了?什么!李大人还在朝庭提议要提升天龙寺寺生的经费?可惜了,为什么没通过?”

二叔公听得眉飞色舞,不时插话询问,秦乐刀自然也乐得解释,而旁边,一些老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都到了,围在一旁听得笑呵呵的。

“乐刀,这么说郭圣人很看重这几个孩子,把他们都收为弟子?”这些老人也和二叔公一样不时询问。

……

“雪姐姐,不太妙呀!”这些高辈份的老人后面,此刻站着几个亮丽逼人的少女,正是秦雪、秦凝、秦雨、秦冰,四女左右后面便是秦乐星、秦斗、秦亮等秦家小一代的高手们。

“怎么不妙?”

秦雪正张着耳朵听秦乐刀叙说秦朝的事。

“雪姐姐,你看乐刀叔他说的,好像秦朝他们几个到了天龙寺,完全一心扑在学问上。”秦冰蹙着眉说道。

秦凝听这话也是一皱眉:“秦冰,你是说,他们会误了武学?”

“嗯,从乐刀叔的嘴里,看得出他们攻读学问非常疯狂,这人的时间是有限的。”秦冰低声说道,好看的俏眉不时蹙起,引得四周秦家年纪不大的汉子不时看过来。

“这几个丫头,越长越水灵了。”

“嗯,别说秦雪、秦雨、秦凝、秦冰四个姑娘,就那些……其它姑娘们也有些似乎越长越整齐了。”

……

会场轰闹说话声中,很快便到了时间。

“诸位,去年的武会,我秦家寨十岁的孩童中……”老族长站到了赛台上,洪亮的声音响起,照例是一大通吹嘘洗脑,听得那些十岁的孩子们个个兴奋,大人们则是含笑点头。

“好了,老朽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年看你们小辈的了。”老族长声音落下,便下了台,而后抽签开始,很快。

“1号秦年,2号秦磊,请上台比试。”

立时十岁的两个孩子秦年,秦磊便走向赛台,而整个武会会场的大人们,包括二叔公,秦乐刀等也都将注意力放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那大枪,我四个月才掌握诀窍,这批孩子……”

端大枪、鸡步等技术在上一期秦龙、秦朝一班效果是很大的,而众族人练了后,也有效,特别是端大枪,虽然诀窍很难掌握,可一旦掌握,那效果是最大的,大人有效,秦龙一班也效果很好,那这秦龙、秦朝之后的一班如何?秦家族人一个个都很期待,这也是为何今年武会第一天来人就很多的原因。

“根据今年的几次测试来看。”秦乐刀这时也坐到了后面的乐字辈族人中,此时和刀玉凤低声道,“他们这些孩子都还不错。”

“嗯,朝儿的东西效果那还用说,特别是那……。”刀玉凤嘴角微微翘起,想到的是秦朝的二郎断门刀。

“这二郎断门刀,那孩子……幸亏学了!”即便这慢版是用来调身形气质的,可身形气质一好,心情似乎也变好了,精神愉悦,刀玉凤甚至感觉连武艺最近的长进加快也可能受益于此。

这时秦年、秦磊已经上了赛台。

“你们两个,规则我就不多说了,比赛开始!”

而后——

“呼!”

两道身影恶狼般窜出,厚厚的包木刀狠狠撞击在一起。

“砰!”

巨声响起,仿佛能看到两把刀上的刀木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咔声。

“好!”立时整个会场的气氛便燃烧起来。

“篷!”“篷!”“篷!”……

两把包木刀接连不断狠狠撞击在一起,只十多下,而后那正常赛场上,十岁孩子的对攻不可能轰破的包木,便被轰击得迸出木屑。

“咦,飞了!”

“和去年秦当,秦羽一样砍得包木都迸裂飞溅!”

顿时一些粗狂的姑婆,挽着袖子的汉子们大声喝彩着。

“嗯。”老族长,二叔公也暗自点头,端大枪等练体法既然在秦龙一班少年身上有用,在其他秦家族人身上有用,自然在这些小孩子身上更有用,能有这效果完全正常。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惊喜。”

……

不多久,秦年、秦磊比试结束,而后,其余男孩也一个个上台,和上一期秦龙等人故意拖时间,逗弄众族人玩不同,这一期的男孩都还是中规中矩,能快一秒结束比试就快一秒,因此,两天后所有的男孩子便都结束了比试,这其中也出现几个不错的孩子,甚至其中叫秦胡、秦京的男孩力量都及得上当时的秦虎,让老族长、二叔公很是开心了一阵。

男孩比试之后,便是女孩。

“女孩先天身体不如男孩,这一次也不知如何。”一个个老人们笑眯眯的看着,很快。

“1号秦怡、2号秦芳请上台。”

“咦,是怡丫头和芳丫头。”

很多族人们纷纷看向东边一处,这一批女孩有着秦雪指点,这一年大多都修炼了一点秦朝版的二朗断门刀,用来调整身姿气质,此刻只见东边前面站起两个红衣小姑娘。

众人眼睛微微一亮。

“这批小丫头,看起来舒服多了,不像那些野男孩。”一些族人低声道,确实,今年的十岁小姑娘不知为何一个个看起来就是很养眼,仿佛比往常的十岁姑娘多了一丝灵气。

“不止小姑娘。”也有人轻声说道,“秦朝的那套刀法,练得好的丫头,姑娘,还有婆娘们,虽然脸蛋未必都变漂亮了,可看起来就是感觉不同。”

“是有点不同。”一些人点头,也有人只是微笑,秦朝的慢版二郎断门刀,被秦雪在寨中向秦家女儿传授,要说真感觉到练了的人变漂亮的,一般都是出外许久归来的族人,其余的,天天在一起的,感觉都不大,虽然也觉得好像变漂亮了,可是,这倒底是心理感觉,还是真别人变漂亮了,谁能说得清。

“小怡,我们的身手在伯仲之间,这次就看运气了。”

赛台上,两个小姑娘已经相对站好了,裁判将包木刀送到两个小姑娘手中。

“运气肯定在我这边,我要出手了!”

随着声音,两个小姑娘迈着细步冲了上去,提刀的手微微一动,两把包木刀便划过圆弧线,狠狠轰击在一起,“砰!”巨响声中两把刀反弹而起,“喝!”两个小姑娘各自斜前踏出一步,而那刀同时走了一条诡异s路线,重新轰向对方。

“嗯?”

忽然老族长一拧眉,看向两个小姑娘的刀刃处。

“篷!”“篷!”“篷!”“篷!”“篷!”

轰鸣声密集响起。

“好!”

“怡儿,芳丫头不错!”很多族人喝叫着。

和男孩比试不同,这两个小姑娘看起来动作十分优雅美观,可手底下挥刀动作速度却快得很,连续的轰鸣声响了十多息。

“咦?”

秦乐刀看着两个小姑娘的刀也眉微微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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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这次的姑娘们……

“怡丫头和芳丫头平日并不出众。”秦乐刀皱着眉。

女性的先天力量不如男性,秦家子弟中,女子整体上是远远弱于男子的,秦凝、秦雪、秦雨,还有秦红棉的事例完全便是特例,因此一开武会,且不说其他等级,就这十岁一级中,除了特例外,女孩普通力量要差男孩一大截。

端大枪、颠球等技巧。

虽然女孩也修炼过,可按正常计算,这些小姑娘们绝不可能破坏包木刀的包木,而且,秦家寨虽然不像外面那样重男轻女,可实际上,对秦家女儿的武学教导,并没对男子那么用心,端大枪等功法的传授,也有些敷衍了事。然而此刻,台上的两位小姑娘在秦乐刀、族长等眼力好的人眼里,出刀的速度明显比上一批男孩最强的还要快一点点。

至于包木,虽然没有木屑四溅,可两把刀相碰的刃部,已经出现了无数裂缝。

就在这时。

“篷!”

两个小姑娘第十七刀挥出,双刀一碰,便见到一大篷木屑迸射而出。

“木屑?”

“而且不是上一批男孩一样,砍出一丁点木屑,而是大量木屑一下迸出?”

整个武会现场几乎一静,而后疯狂的喝彩声响起,那些秦怡、秦芳的家人亲戚,走得近的族人更是狂呼喝彩,女孩子居然也将包木刀都轰破了,而且还这么夸张。

“当年摸骨。”老族长眼睛看着两个小姑娘,闪着光,“这两个丫头根本就不是最好的,而且习武之初几个月表现也只是泛泛而已。”和旁人以为秦家女子中又出现了新的特例不同,老族长有种感觉,这未必是特例。

“不急,先看看……”老族长不动声色。

老族长身后十丈外。

“二姐,这两个小丫头现在在朝阳社中排第几?”秦凝笑眯眯的询问。秦雪嘴角一翘,“怡儿和芳儿都是第三层次,还能排第几。”

“这两个丫头的刀法,太不纯了。”秦冰冷哼着。

秦雨微微一笑:“冰儿你要是看不过去,就帮雪儿教教她们,秦朝的二郎断门刀,雪儿已经在上面耗费太多心力了。”

“教她们?”秦冰一皱眉,微微点了下头。

秦朝的二郎断门刀,就是看起来简单,要做的却多得很,这样的内家拳在前世明朝,清朝,民国时期都是必须得师父带,一个个的带,否则是教不出能出山的弟子的。

当年秦朝教秦雪,秦雪是住在秦朝家,日夜受指点,连续一个月。

秦争只是向秦朝学习三招刀法,也都用了两个月,现在让秦雪教整个秦家寨很多女子刀法,自然麻烦。

虽则一只羊是赶,两只也是赶。

可那只是示范,讲解要领。真正要让人学到手,学到真东西,必须得时时刻刻盯着,一旦动作做得不对,就得上前矫正,当年秦朝是这样矫正秦雪的,也是这样矫正刀玉凤的。

而秦雪教秦冰,也是那样教的。

这一旦要教全寨,那就不可能了,秦雪能做的也只是反复示范,反复讲解,一次次苦口婆心将理念灌输给众女。

这时,能不能学得好,就得看悟性和资质以及用心程度。

而‘朝阳社’,是秦雪在秦凝的劝告下成立的,一旦发现资质不错,又肯用心的女子,特别是少女和小姑娘,就要加以考核试探,一旦人品理念等各方面都过关,便尽量吸入‘朝阳社’中。

而秦雪,对这‘朝阳社’的社员自然也会在二郎断门刀上给他们开开小灶。

虽然同样时间精力不够,无法让社员学到真正完全版的刀法,可比起没入社的,总要好得多。

如今这‘朝阳社’,领袖自然是秦朝版的二郎断门刀学得最好的‘秦凝、秦雪、秦雨’,而后坐第一把交椅的便是秦冰,再之后才是其她女子,这人并不多,秦怡、秦芳便是其中之一。

……

赛台上,没多久秦怡、秦芳便分出了胜负,而后其余小姑娘也一个个上台,赛台四周——

“哈哈,我家彩儿真棒!”

“咦,这两个也不错,力量也快达到了男孩的层次了。”

“呦,看不出呀,兰丫头平时文文静静的,我还以为……,没想到这丫头一双手臂力量都到了这种程度。”

……

秦家族人不时发出惊叹的大声喝彩,后面的小姑娘虽然没有个个像秦怡、秦芳这么强,可其中很有一些完全给了他们意外,两天后这一批小姑娘的比武也宣告结束,十一岁的比武开始,而这一次,除了秦芳、秦怡外,还出现了一个叫秦兰的秀气小姑娘,力量也达到了秦怡、秦芳的程度。

武会一天天举行,每一级,都是先男子赛,再女子赛。

“嗯,倪儿这丫头,怎么这么强?去年还是垫底的呀?”

“乍回事,你看娜丫头今年的出刀好快呀……”

慢慢的,不止老族长,秦乐刀、秦书经,秦书月一些秦家族人也都隐约感觉这一次的武会上秦家女子似乎比较强。

而后到了挑战赛,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出现了。

秦家三朵花之大姐秦雨第一个出场了,而且一出场便是直接挑战秦风。

星斗亮,风霜凝雪雨。

秦雨排在第七位,就算去年已经变成了‘斗星亮,雪凝风霜雨’,可是别忘了秦雨年龄比秦风大两岁,大两岁,实力却大跨越的落后,在这个天才越来越强,年轻者超过年长者后,便不可能再被反超滚雪球效应很明显的武者中,秦雨几乎是不可能追上秦风的脚步的。

可这一次。

秦雨,只是轻轻一刀,便将秦风给秒下去了。

秦雨一刀将秦风秒下,而后秦亮,和上一年一样,挑战29岁第一人秦乐离,可依然失败,秦亮后便是秦乐星,战秦乐离胜,再战30岁的秦乐旋,败,接着大师兄秦斗,止步于31岁第一人秦乐凯。

小一代的前三名高手都败了,这进境也在众人预测之中。

这时秦凝终于出现了。

“我挑战乐旋叔。”

“乐旋?”秦家观看的族人再一次大跌眼镜,秦凝上一次止步于今年29岁的秦乐离,排名第五,没想到今年一来就直接跳过秦乐离,选择更强的30岁第一高手。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十刀!

仅仅十刀,秦凝便将秦乐旋给轰下赛台,而秦乐旋可是连二师兄秦乐星都无法战胜的。

“乐凯叔,还请上台赐教!”秦凝后秦雪上台了,选择的挑战对象是连大师兄秦斗都无法战胜的秦乐凯,台上,疯狂的打斗持续了约一盏茶,最后居然是秦乐凯败退。

……

十月二十一日。

秦家寨一条小路上,秦老族长、秦书经、秦书月都在。

“这次武会。”老族长沉着声音,“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我秦家的大小姑娘们,长进非常大。”

“嗯!”秦书经一点头,“这一次,排名成了‘雪凝,斗星亮,雨风冰’,不说雪丫头,凝丫头把秦斗,秦乐星挤下,闯到了一二名,成了大师姐,二师姐,雨丫头成了六师姐,最不可思议的是冰丫头。”

一说到秦冰,秦书月也插嘴。

“是呀,冰丫头去年才,可现在,却闯进了前八,这进步……”秦书月感叹。

“雪丫头,凝丫头成了大师姐,二师姐,这件事……”秦书经揉了揉额头,这世道就是一个男人的世道。

虽然秦雪、秦凝在秦家寨中人人喜欢,而且血统也很高贵,是老族长的亲生孙女儿,可女子之身力压众男儿排一二名,对秦家在外的声望非常不好。

阴盛阳衰,外人可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原因,只知道秦家汉子横什么,连女子都不如。

“这是有点麻烦,可我说的不是这些。”老族长沉声道。

“哦?”秦书经,秦书月连看着老族长。

“你们有没有发现。”老族长眉一挑,说道,“除了凝雪雨,和冰儿三个丫头外,其他的姑娘们,身手也不对劲。”

“其他的?”

秦书月皱着眉,他怎么会没一丁点感觉,可是。

“族长,你发现了什么,直说吧。”秦书月说道。

秦书经也是看着老族长道:“其他姑娘怎么啦?除了精神气质不错外,也就兰丫头、芳丫头、怡丫头、丽丫头、洁丫头、倪丫头、娜丫头等八九个身手不错。”

秦家武会,年纪赛是男女分开的,挑战赛除了像秦冰、秦凝那些特例外,其余女子是很少去挑战男子的,而男子更是不可能去挑战普通的女子,所以,即便是女子普遍有了提高,可这提升只要不是非常大,根本就不可能感觉得出,甚至比试得出。

秦书经、秦书月就算有感觉,也不能肯定。

“丽丫头,洁丫头她们这些娃娃是不错。”老族长沉着声音,“可除了她们外,你们难道没发现,所有的姑娘都长进比正常要快。”

“所有,都比正常快?”

这话一出,秦书经,秦书月看着老族长,心跳都有些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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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一级机密

“族长。”秦书经看着老族长,“你的意思是……”那秦书月也低声道:“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这其中定然有原因。”一两个特例,还可以归之于个人努力和天份以及运气,可整体七百八人的提升,那就定然有着规律,重要的是这规律很容易找到。

“族长,你对这事,有几成把握?”秦书经沉声道,这种涉及武的事可来不得半点马虎。

老族长沉着脸:“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可我,有这感觉,而且你们不觉得雨丫头、雪丫头、凝丫头,还有冰丫头进步得太快了么?”

“雨丫头?”

秦书经身子一颤。

“族长,你是说秦朝!”秦书经看着老族长呼吸都有些急促。

秦书月也讶然瞪着老族长,手捏刀势微微一砍:“你是说……二郎断门刀?”

老族长一点头:“我查过了,去年我秦家的姑娘们除了学习秦朝那娃娃的二郎断门刀外,其余的训练和往年一样,而且这秦朝娃娃的二郎断门刀很复杂,传授麻烦,雪丫头为此组建了一个朝阳社。”

“朝阳社?”秦书经、秦书月看着老族长,朝阳社的成立他们也是听说了的。

“而这一期洁丫头、丽丫头、娜丫头她们这些表现出众的。”老族长沉声道,“我特意询问过,每一个都是朝阳社的成员,没有例外,而且朝阳社中那套慢版二郎断门刀练得最好的恰恰是秦雪、秦冰、秦凝、秦雨。”

老族长说到这便停下了。

“刀法好,身手便高……”小路上,秦书经、秦书月呼吸都有些快。

“我早该想到了。”秦书经低声道,去年秦雪、秦冰的莫名崛起,就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当时也曾想了很久,只是找不到确切的原因这才放弃,而今年不仅秦雪、秦冰更加一飞冲天,秦凝、秦雨的进步也同样不可思议,大伙怎能不奇怪,怎能不嘀咕几句?

也有怀疑到二郎断门刀上。

可是,一想到那刀法,想到那只是一个小孩子无聊弄出来的玩意,想到那刀法只是将打法放慢,将身姿调正等等,便摇头否决了。

“当年秦朝三岁之前是个病秧子。”秦书月也低声道,“三岁之后,不吃药,便成天练拳,大伙看着他慢慢创出这套二郎断门刀,呵呵……”

这时秦书月、秦书经都想起了。

当年秦朝的身子好转,正是从他疯子一般痴迷的创这套刀法开始。

“而后雪丫头,冰丫头也都是练了这套刀法才一冲而起,再加上这一次……”秦书月低声道,“一而再,再而三,族长,还真有可能根子在这刀法上,不过,我们也不要急。”

“嗯!”老族长一点头,低声一笑,“急也没用,我问了雪丫头,她说这刀法是看起来简单,练起来复杂着呢,她成立朝阳社,就是走精英路线,最重要的是,她那套刀法,其实还没学全。”

“什么?”

秦书月、秦书经眼睛又瞪圆了。

“雪丫头只在乐刀小子家呆了一个月。”老族长说道,“一个月,成天学的就是那刀法,居然还没全部学到手,我当时听说没学全后也和你们一样几乎以为听错了。”老族长说到这很感叹,秦雪的资质,学五虎断门刀都用不了半个月,什么样的套路招法要学一个月,还没学会?

“不过雪丫头没学全,可也差不多了。”老族长说道。

“应该差不多了。”秦书月点头。

“族长,这件事是好事大事,秦朝那孩子,一时也回不来,这天龙寺,为了身份保密,上次说好是三年一探假,秦朝那孩子要回来还得三年后。”秦书经说道,“所以,我们可以慢慢来,先让雪丫头招几个男娃娃入社,不必拘限资质,抓阄随机挑人。”

秦书月一点头:“书经说得有理,若是随便挑的男孩子入社学了那刀法后,也能快速进步,再全力推广,哈哈,若真是那套刀法的作用,那我们秦家……”秦书月眼里闪着光。

“这件事,必须保密。”老族长也是眼中闪光。

第二天,秦家寨宗祠祠堂中,全寨所有留守寨中的族人都在。

“从今天起,秦雪传下来的秦朝创造的二郎断门刀刀法,列入一级机密,秦家子弟,不得向外透露关于这功法的只言片语,秦家女儿学了功法的,嫁出秦家寨后不得传于他人。”老族长威严的声音响起。

听着这个命令,秦家寨除了知道原因的几个老人及秦凝、秦雨、秦雪、秦冰、秦争外,几乎所有人包括秦乐刀、刀玉凤都很诧异。

“不得传于外人,为何?”

“好了,原因老朽不说了,现在,焚香!”老族长声音响起。

“是!”

一个个族长连应声,老族长不愿说,可定然有他的道理的,而后众族人一个个在祖宗牌位前发下不得外传的誓言。

……

天龙寺。

清爽的早晨,秦朝、秦龙等太极社成员踏着落叶走在文华院中。

“清秀兄,这篇《健康论》真是写到我辈心坎中去了。”

“不,我觉得段海峰这篇《意志论》更加精妙,现在大伙拼的就是意志。”

……

淡淡的声音传来,秦虎低声一笑:“海峰兄,还真有你的,半个月前便写了这‘健康论’和‘意志论’,嘿嘿,他们当时还不以为然,象征性的捧捧场,可现在……”

秦朝也是一笑,他是过来人,前世那种大消耗的脑力工作,像攻读,像程序员,一些科学家,短时间发狠不算什么,可是持续时间一长,得不到好的放松,只要二、三个月左右便会达到一个瓶颈,这些天龙寺新寺生,有内功底子的还好,那些不练武,也不修内功的纯粹书生,这么疯狂攻读下来,到了现在,很多完全都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拼的就是意志了,度过了,便很容易继续,甚至还会效率更高,度不过。”秦朝摇了摇头,整个天龙寺寺生,到了现在,一个人今后如何基本能看出来,像张九才、杨启中等一些在后世留名的书生,虽然各方面都已经到了极限,可依然还能坚持,攻读时依然能够集中注意力,而另外一些像楚平光、姬思德等,即便是勉力攻读,记忆力、理解力、注意力等也都无法跟得上。

“对了,海峰兄,我们现在典籍已经掌握了整个藏经阁的三成,剩下的难度都是很高的,按老师的讲法,就是再钻研下去,对学问精进有用,可对大幅提高分数作用不大,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佛道的涉及,还有算学?”段无丙轻声说道。

“对呀,佛道占分比重大,也最难,这都快十一月了,就算现在学,时间怕也来不及呀!”

秦虎也说道,众少年一个个都看着秦朝,按着秦朝的方法办,他们的学习进度都是飞一般,特别是到了这十月份,整个天龙寺很多书生都病倒了,没病倒的,学习效果也不高,可他们,效率居然不仅没减弱,反而因为熟悉习惯了那种学习方法,大大提升了一截。

典籍进度是快,众人对秦朝教的学习方法也有信心,可毕竟时间不多了,再不开始佛道,众人也有些急。

秦朝眼神微微一眯:“我们现在,穿过这文华院,就是去找本释大师,照真人两位老师。”

众少年眼睛一亮。

“你是说,从今天起开始佛道。”秦虎笑眯眯道。

“嗯。”秦朝一点头,“现在起,任何典籍都暂且放下,只温故复习,不再学新东西,所有精力都放到佛道上。”

“那算学呢?”秦虎又问。

“算学?”秦朝淡淡一笑,“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也罢,我们等着瞧。”

……

这文华院的后面叫做般若院,此刻这院子中一棵大桂树上,两根胳膊粗的树枝间牵引横挂着一根绳子,一个四十多岁十分高大的青袍人翘着腿以这绳为床,斜躺在上面读着一卷道经。

“老师!”

整齐的声音响起。

“你们来了,进来吧!”那青袍道人在绳床上一个翻身,晃悠悠的坐在绳子中间,只见那绳子前后摆动,他那身子便也随着绳子摆动,如同摆秋千般。

郭奋发、秦龙、秦启、段无丙、秦朝、秦树、秦虎连推门踏入院子,眼神落在青袍道人身上立时一凝。

“老师好身手!”段无丙扬声道。

那树上的绳子不是吊着,而是横着,而且道人坐在绳子上除了屁股挨着绳子外,身子其他地方都是悬空的,居然能随着绳子晃,而不掉下来,让人看了很是不可思议。

道人微微一笑:“只是雕虫小技,你们没必要羡慕,学问好才是真人才。”

“是!”

段无丙,众少年连点头。

“老师。”秦朝却是疑惑道,“本释老师哩?”

“本释?”

照真淡然一笑:“我和本释大师都是佛道皆通,你们要攻读佛道经义,粗浅的,只需我或者本释大师一人便足矣,嗯,好了,你们是来攻读经义的,今后便在这里攻读吧,无论是佛家,还是我道家的疑难,都来找我解答便是。”

“都找你?”

众少年和秦朝都是微微一皱眉,随即点头应声:“是,老师。”

“这几个少年果然是傲气。”照真人微微眯着眼,众少年刚才的皱眉他怎么会没看在眼里,“二个多月后便到了年比,这短短时间,学佛道典籍,能学到多少。”

本释大师和他照真人分开传授佛道,那是必须到了佛道经义的深水区,简单的,不说照真人能教得了这帮少年,甚至连孟述圣,郭叙真在照真人看来也是能教得了的。

众少年开始翻阅起佛道典籍来,而这很快照真人便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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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秦朝的策论课

佛经向来是无注释的,但天龙寺基础佛经都是有注释版的。

众少年在这般若院翻看基础佛经,和当初的郭叙真一样,照真人眼中每一个读书的少年根本就不是阅读,而是翻书,而这其中,又以秦朝最为恶劣。

哗啦啦!

秦龙、秦虎、郭奋发等少年还算是一张张都翻到了,可秦朝拿着书,十个手指跳动如飞,只见一张张纸飞一般划过,整整一本书,三下五去二,便翻完了,比段无丙、秦龙等人要快上数倍。

“翻一遍再看么?”

照真人皱着眉,可很快他再次瞪大眼睛。

秦朝翻完几本基础佛经后,便开始翻看那更高等的,一个时辰后段无丙也翻完那基础的,而后又拿起第一本基础佛经再次翻看起来,段无丙如此,第三快的秦龙亦如此,而后一个个少年都如此。

“还是翻得这么快?”

翻得这么快,一页纸等多就看到了二三行。

“这帮娃娃,到底在干什么?”照真人斜躺在绳床上,眼神死死瞪着七个少年的动作,完全迷糊了,这样翻书,连翻上十多天把书翻烂也不可能将这几本基础佛经读通。

“嗯,先前段海峰娃娃说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用管。”

照真人收回视线,皱着眉,先前答应了秦朝,他只管解道释惑,这时反而不好插嘴训斥了。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下午末时三刻。

“呼噜!”

绳床上声音响起,众少年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快速翻书,照真人看久了也习惯了,此刻正打着盹午睡。

“老师!”一道声音响起。

“嗯?”照真人睁开眼,看向身前的秦启,眼一扫便看到秦启手中抓着一本佛经。

“这佛经?”照真人眼微微一眯,基础佛经虽然带了注释,可要把三本基础佛经全学通也得十一二天,这还是针对天龙寺寺生这样的精英,换个普通书生可能就是一两个月。

“焚声字部的《摩安经》是基础佛经贯通后才能读的,这邓致为何拿这书?”照真人一个翻身从绳床上坐起。

“邓致,你有何疑问?”照真人问道。

“老师,还请讲解这本《摩安经》。”秦启恭敬道,佛道典籍和其余典籍不同,没注释,文字又多是直接音译的梵语,这便不可能自己去读,最好的方法就是老师先讲解一遍,弟子做笔记,再复习,询问……,所以带注释版的基础佛经学完后,便由老师先讲一遍下一本要学的。

“讲解?”

照真人一怔,心猛的就是一跳,“难道三本基础佛经这邓致就学完了?”

这时——

“烦请老师讲解,那三本,大伙儿都学完了。”秦虎的声音也响起,其余秦龙、郭奋发、段无丙也叫道:“老师,我们都学完了。”

“你们……”

照真人瞪着眼。

正常新寺生要十多天才能学完,可这些人,照真人可是亲眼看着他们从零开始,这才多少时间。

“既然都学完了,那我问你们,何为五蕴?瞿有丰,就你来回答。”照真人沉着脸道,二个多时辰学完三本佛经,他根本不信。

“五蕴?”

秦虎咧嘴一笑:“这还不简单,佛所谓的五蕴,指的是色、受、想、行、识这五蕴,而色蕴是地、水、风、火元素组成的……”

照真人眼皮一跳。

“所以这色蕴也指肉身。”只见秦虎滔滔不绝,将基础佛经中对五蕴的解释不仅解释得无一差漏,更延展开来,讲到其他非基础佛经上去了。“所以,般若经中讲‘照见五蕴自性归空’指的就是这么复杂众多的世界,而这森罗万象全部照见自性归空。”秦虎说到这得意洋洋的看着照真人道,“老师,还请指教。”

“你这解释。”

照真人胸口微微起浮,秦虎先是说了注释原意,而后更是用自己的话解释,可这解释完全没一点错。

“一点也没错,能将五蕴讲得这么透彻,很不错,嗯,下一个,何谓‘四谛’?这次你来回答吧!”照真人一指看起来畏畏缩缩,似乎有些心虚的秦树。

“我?”

秦树眼睛一亮,嘴角都笑歪了:“老师,所谓的‘四谛’指的是四条真实不虚的谛理:一苦谛,谓人生有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所求不得……”秦树和秦虎一样滔滔不绝,摇头晃脑,满脸兴奋的说着,甚至这讲解比秦虎更加详细通透。

“呃……”照真人瞳孔都微微缩了起来。

“不过这‘四谛’被阿修罗王改为了‘五谛’,我觉得……”秦树说完笑眯眯的看着照真人。

照真人收回视线,转向身前的秦启:“邓致,我问你,何为‘涅??’?”

“回老师,所谓的‘涅??’指的是……”秦启连回答,而后——

“张鹏阳,你来讲讲,为何每部佛经开头都是‘如是我闻’……”

“这是因为……”

……

一问一答,照真人对着众少年除了秦朝外一个个询问,许久后,照真人微微吸一口气停下了询问。

“不错,这三部佛经你们都掌握得很好。”照真人声音有着一丝沙哑,说道,“不过,你们也别自得,这三部只是最基础的,我当年也没用多少时间便掌握了,嗯,不多说了,现在开始讲解《摩安经》……”

照真人坐在绳床上缓缓讲解起来。

这院子中放了七套桌椅,众少年连坐在桌椅前认真听起来,秦朝虽然还在翻看新的佛经,可耳朵也竖了起来。

“这小子。”照真人瞥了一眼竖耳凝听的秦朝。

“将六个普通人,特别是那‘呆九’,**成这样,哈哈……”照真人心里很开心,他、本释大师和孟述圣、黄通明等文人不同,一开始就亮起旗帜收秦朝为弟子,即便是秦朝提出了那些苛刻的条件,也没眨一下眼,倒不是完全不介意秦朝的条件,只是他和本释大师都是大理佛道泰山级的角色,不能去争虚名,才不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居然捡了个宝。

“今天的经义便讲到这里……”

第一天一结束,照真人便连赶到本释大师处,而后第二天,本释大师也出现在这般若院,看着众少年攻读的速度,定力高深有心理准备的本释大师也忍不住暗暗心惊。

照真人讲道藏,本释大师讲佛经……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份。

年关将近。

无数出外的大理人纷纷返回大理,值此时节,除了置办年货,百姓的生活也空闲起来了,而那些皇室宗亲,大小臣子,富贵人家更是清闲得很,自然这天龙寺的年考也重新进入人们的话题。

整个天龙寺,张九才、鲁宝佳、杨启先等一个个发了‘狂言’的人都进入最后攻关阶段,其余也没一个敢放松,即便是病了,也得拖着病体攻读。

十二月七日。

郭府那间黑板房中,秦朝背着手站在黑板前面,其余太极社成员都坐在下面课桌椅上。

“诗词、散文、策论,典籍读得多,策论能及格,今天给大家讲策论的一个新内容‘官场’。”佛道典籍众少年学到现在,虽然还只是很少一部份,可年比考试,按本释大师、照真人所讲,基本已经能得到不错的高分了,再往下学习,就进入深水区,不学上半年对分数增加不大,因此秦朝已经开始了亲自讲课培训,这些天讲完了诗词、散文,策论也讲了三天,可这策论前三天只是将众人已经学过的典籍进么梳理。

“那就是……”秦朝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

“潜规则?”

众少年一个个怔怔的看着这三个字,规则他们懂,无规矩不成方圆,可是‘潜规则’又是什么?

秦朝微微一笑,‘潜规则’是前世二十世纪后期‘吴思’研究古代政治时提出来的,当时这词一提出,凡是第一次看到的都和这些少年一样被震憾了。

“朝庭的制度,各种法律规则,我把他称之为‘元规则’或者‘明规则’,是明面上要遵守的,而在这规则之下还有一种不立条文……”秦朝侃侃而谈起来。

“潜规则!”

“阶级论!”

“血酬定律!”

“政治博弈论!”

……

一条条来自现代研究的政治规律抛出。

这些规律若是让人自己去寻找,即便是亲自走进官场,都要数年,数十年,甚至有些到老死都弄不清楚,现在被秦朝引经据典,深入浅出的讲叙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史记》上这道理根本就没写,那件事现在我想通了……”

……

众少年不时发出惊叹。

不说秦龙、秦虎、秦启、秦树这几个见识弱的,就连郭奋发这种生在书香世家,父亲是文坛三圣之一,深处大理政治圈里的人也听得眼睛发亮,有种拔云见日,豁然开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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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年比到来

来自后世的一些观点和知识秦朝自然不可能全部抛出,可即便只是挑一些粗浅和经典的来讲叙,也是后世大师们研究的精华。

除了讲叙外,策论训练也是很重要的,封建时代的策论训练都是出题,而后写文章做题,秦朝这里采用的是‘案例’法。

案例法,又称苏格拉底式教学法,始于1870年美国哈佛大学lumbuslangdell教授,这是一种通过行动来学习的教学法,主要就是将实际工作中的真实情景加以典型化,将各种复杂情形高度浓缩设计成一个个案例,让学生进入那种‘情境’中,去分析案例提出方案解决问题。

哈佛商学院之所以如此成功,二年时间便能将人培养成职业经理,靠的就是这种案例教学法,而这案例教学法也一直被世界各教育机构研究,模仿,改进,到了秦朝那个时代,已经成为每个学校的正规教学手段。

案例教学,一个案例便相当于一次真实的社会实践,而且还是最节约时间、成本的实践。

黑板房中。

秦朝带领下,一个个‘官场案例’抛出,每天众少年仿佛置身于活生生的‘官场’上,面对着或外交,或内部,或判乱,或天灾……一种种错踪复杂,迷雾重重的问题,被逼着研究、剖析、寻找着漏洞……做出各种决策,说服着其他人。

和正常做策论题一个人闭门苦思不同,案例法,六个人,便有六种不同的思路,所有人各种想法、解题思路在课堂上激烈交锋,往往一堂课下来,每个人都能从别人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再加上秦朝的引导,总结,分析剖理,这一堂课下来甚至相当于他人做数道,甚至数十上百道策论题。

这进步自然飞快。

十二月二十四便是天龙寺的年比,时间一天天临近,策论科众少年信心越来越足,其余诗词、散文、典籍、佛道也不放在眼里,可是算学。

十二月十七号。

“海峰兄,几天后便是年比,这算学大伙儿可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众少年走向郭府的黑板房,秦树询问道,只有六天,算学的攻关居然还没开始,众人对秦朝再有信心也不禁有些忐忑。算学对秦朝不算什么,可对他们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来说,是最头痛的,而现在,仅仅剩下六天。

六天。

深奥难懂的算学,能攻克么?

“别急。”秦朝微微一笑,而后看向郭奋发,这郭奋发虽然智商不是特别高,比不上秦龙、段无丙,甚至比秦启、秦树、秦虎也略有不如,可这些天策论训练后,秦朝发现郭奋发的政治敏感性非常强,案例课上的剖析、对问题的解决方案往往比秦龙、段无丙等人都更加高明。

策论郭奋发第一,而第二,让秦朝诧异的是并不是段无丙和秦龙,反而是秦树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第三则是秦启,再而后才到段无丙、秦龙、秦虎。

“奋发,题库都抄好了吧?”秦朝询问道。

郭奋发连说道:“老师,都抄好了,只是……”他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八姐帮着抄的时候,被姜司和高明真看到了,她们也抄了一份拿走了。”

“没事,拿走便拿走吧。”秦朝微笑道,题库自然是秦朝抓着空闲写的算学题。

进入黑板房。

“今天开始算学科。”讲台上秦朝沉声道。

“算学?”众少年都咧着嘴,眼里发光,这句话他们从六七月份便开始等,一直等到现在。

“在算学开始前,我先教你们阿拉伯数字……”

“阿拉伯?”秦龙、秦虎等都认真的看着秦朝。

“文字是工具,数字是用来计算的,而这是越简单笔划越少越好。”秦朝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字,同时开始了讲课,阿拉伯数字其实在唐玄宗开元年间就通过历书传入了中国,可是直到宋朝,官方和民间文书中都没人采用过,也几乎没人知道,直到明末,再次从外域传入,才被思想家方以智写入过自己的著作中。

若是换一个老古董在这里听课,就算认为阿拉伯数字简单,有助于计算,也未必会真用这数字去计算,可太极社众人不同,随着阿拉伯数字,加减乘除的简单写法,x,y,z各种符号,一项项内容抛出。

少年人本身就是思维最开阔的,何况他们这些人中精英。

“看,是状元楼时海峰兄用的方法!”

“‘壹’字直接就是一竖,多简单省事,计算就该这样……”

……

讲完符号以及各种凡例等,便开始了正式的算术方法讲解。

经过脑力风暴、超速学习,超速理解,这太极社成员的脑子自然不是数个月前能比的,算学这一门,特别是小学的,秦朝略略一讲,众人便脑中通透,乘法表,各种公式,快速计算法……他们一眼便能看到其中的优异性,等秦朝方程一出,秦龙、秦虎、段无丙眼睛便迸发出星辰一般的亮光。

“三月三时,要那第一题,第三题原来真的很简单。”

“嗯,把各种元素往方程里一代,三下五去二,那完全是小儿科。”

……

数学就是这样,只要一理解了,想通了,初级的真的就很简单,太极社成员理解力超强,秦朝讲得也轻松,自然不可能像前世教小学生一样,没完没了,仅仅一个上午,便从入门一直讲到方程,而后秦朝也没继续讲,而是出题,而这题,一开始就是应用题,根本没什么简单的加减乘除之类的,应用题一开始还比较简单,可到了下午便复杂了,而到了第二天下午,难度更是达到了状元楼闯关时的‘两鼠穿埂’、‘百兵争饼’等难度了。

可是——

“海峰兄,这算学原来这么有趣啊!”

“这题的答案是7298,海峰兄,可对?太简单了。”六个太极社成员,完全没了这个时代书生一看到算学题就伤脑筋的模样,反而眼睛发亮,往往是秦朝刚刚发下题,没多久,便有人大呼小叫起来,连喊着太简单,那秦虎、秦龙、段无丙更是连喊着题目太简单,不过瘾,做出来也没成就感。

前三天方程,第四天便是几何,讲解,再加上做题,查漏补缺,仅仅五天,秦朝准备的题库便消耗一空。

转眼到了第七天。

12月24天龙寺寺生年比开考的日子。

“走!早点去考房,选个靠窗的好位置!”

一大早整个天龙寺便忙碌起来,那天龙寺文华院旁的大殿堂,围满了持棍的和尚,这里便是考场,吃过早饭,一个个新老寺生便到了这里。

“看,海峰、宝佳他们都到了一起。”

“嗯,压力最大的就是他们一伙了。”

天龙寺年比和国家选才一样,都是十分严格的,进入考场必须经过严格的搜查,此刻所有少年都在排着队,鲁宝佳、郝连敏、张九才、杨启中这些‘狂言’要冲入前六十四的,再加上秦朝这太极社成员此刻则是前后互相挨着。

“无病兄。”

段无丙后面站着的正是鲁宝佳,鲁宝佳脸色有些白,向着段无丙笑说道:“这一场年比,你可有把握?”“对呀,你们太极社的看起来一个个挺轻松的,可有把握冲入前六十四?”郝连敏也连问道。

这个时代的社会,大场面的考试自然不像秦朝前世那样普遍。

这里的新寺生,至少九成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严肃的大场面考试,一些少年都是脸色苍白,心跳加速,鲁宝佳、郝连敏、张九才、杨启中虽然不像那些少年一样脆弱,可毕竟他们不同别人,都是事先夸下海口的,想到马上要见真章了,也有些不自在,而秦虎、秦启、秦树等太极社的成员偏偏个个神采飞扬,不说他们好奇,任何看到这的少年也都好奇。

“把握?宝佳兄开什么玩笑。”段无丙哈哈一笑,“我又不是出题的,能有什么把握,看起来轻松是因为我知道紧张也没用,宝佳兄,敏兄,还有九才和启先兄,大伙儿海口已经夸下了,到了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再紧张成绩也不会提高。”

“说得好,罐子已经摔破了,就不必为它烦恼了。”一个声音从鲁宝佳身后传来,是郭奋发。

郭奋发不是天龙寺寺生,可天龙寺年比,只要提前报名,向来是不禁非寺生进入参考的,这也是为了给寺生压力。

“无病兄,奋发兄倒是看得开。”鲁宝佳咧嘴一笑,脸上多了丝红润,郝连敏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这段无丙倒是心细如发。”秦朝微微一笑。

太极社众少年之所以如此轻松,可不是没把握,恰恰相反是把握很大,一个个经过秦朝这数个月的训练,现在是自信心暴棚,比秦朝本人还要有信心。

排着队,偶尔也笑谈几句,很快。

“把发髻解开,袖子……”很快便到了秦朝这一行人,天龙寺年考不是死记硬背能过得了关的,这检查一般主要检查有没有带大叠纸布,书本进去,所以无需把全身都脱了,检查完后,众人便进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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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纳兰性德的田园

一进考场秦朝眉就是一皱,巨大的大堂内,每隔一丈便摆着幅桌椅,共四列,此刻两旁靠墙,挨窗挨墙的桌椅都被新老寺生占满了。“海峰。”秦虎眯着眼扫视着考场,“我们在这里要呆三天,靠窗的位置最好,其次是靠墙的,没想到……”秦龙嗤的一笑:“有丰,别埋怨了,大不了累了就打一会坐,反正大伙儿都是练武的,怕甚。”

“海峰师弟!”一道声音响起,只见左首第三排坐着的高大青年招着手,“过来,我这座位让给你,反正我白天不睡午觉的。”

“是武兴隆师兄呀。”秦朝连微笑道,“不用了,我随便找个座位坐,多谢师兄。”

武兴隆微微一笑:“也好,其实这考试呀,坐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

“对,心态越放松,越不把这考试当回事,效果就越好。”武兴隆后面一个秀气青年也说道,向秦朝微微点头,眼里似乎有丝感激,“海峰师弟,还有各位师弟,这可是师兄我的经验哦,一般人我可不告诉的。”

“多谢沈奇师兄。”秦朝也微笑点头。

沈奇却是一摆手:“谢什么,要说谢,我和武兴隆他们还得谢谢你们。”

“谢我们?”秦朝、秦龙、鲁宝佳等人诧异看着那沈奇。

沈奇微微一笑:“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武兴隆、梁大卫等虽然进了这天龙寺攻读学问,可学问在同年中都是排这个的。”他右手一抬,捏着个拳头,露出竖起的小指,笑道,“往年我们总以为自己已经尽力了,比不过他人是能力问题,今年被你们一逼,呵呵,大伙儿这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很强的,今年我们的进步可是以往年要快上两三倍。”

“是啊。”那武兴隆也腼腆一笑,“大伙都想,若是往年我们也这么用功,哪里还是这么点成绩。”

“那师弟这里祝各位师兄今年旗开得胜,取得好成绩。”秦朝连说道。

“好成绩?”沈奇咧嘴一笑:“今年可不止我们努力,大伙儿都很拼命,呵呵,我们在同年中的排名要上升怕不易,不过分数那是定然会提高很多的,对了,也祝你们取得不错成绩,别被我们抛出太远。”

“嗯!”秦朝点了点头。

“抛太远?”鲁宝佳、郝连敏、张九才、杨启先、秦虎、秦树却是眉一皱,这沈奇的话里,显然认为他们先前说的入前六十四名是虚言,不可能达到。

“哼!”秦虎轻哼一声,大步往前走去,秦朝等人也连跟上,众人最后在大堂最空旷的中心一带坐了下来。

“沈奇,你刚才怎么那么说,我看那几个师弟,好像生气了。”武兴隆低声道。

沈奇却是一笑:“难道我说错了?”

旁边的青年也是低笑起来:“沈奇兄也是好意,只是提醒他们面对现实,兴隆兄,你就别敏感了。”

“你们……”武兴隆摇了摇头。

……

开考时间还没到,整个考场寺生们不是相互低语说话,就是倒处走动,两盏茶后,整个大堂所有座位都坐满了,便见大门口走进一队青年僧人,其中八个则是抬着四个巨大的箱子。

“是监考的。”

“嗯?”秦朝旁边靠墙桌椅处,一直坐着睡觉的巩舒国抬起头看向那些僧人,眉就是一皱。

“舒国师兄,这和尚不对么?”秦虎叫道。

“肃静!”一声威严的声音如雷霆在耳边炸响,只见那领头的方脸青年和尚瞪着眼扫视着整个大堂。

“有丰师弟,你数数人数就知道了。”巩舒国咧嘴一笑道。

“人数?”秦虎一眼扫去,这时外面已经没有僧人再进入了,而进入的僧人则是在大堂中向四周走去,秦虎经过这一年的训练,能一眼记住整张纸上的字,这些和尚人数虽多,可还是不用数,一眼便看出了。

“四十八个,啧啧……”秦虎乍着舌。

“舒国师兄。”秦启也低声道,“我听说监考的是二十四个僧人,怎么?”

“以往一直都是二十四个,所以我才觉得诧异。”巩舒国说着看了眼秦朝等人,眼里露出笑意,“今年监考和尚人数增加一倍,这么严,怕是防着你们呀。”

“防我们?”秦虎不以为然。

鲁宝佳、郝连敏、秦树、郭奋发也是撇着嘴。

“年考第一规则就是不接受提前交卷,考场之内,从现在起,不许走动,不许喧哗,不许……”威严的声音响起,只见方脸和尚反复宣布着考场纪律和规则,他身后八个和尚则是将抬进来的密封箱打开,拿出里面的试卷,没多久,“铛!”一声钟声响起。

“好了,诸位师弟,发试卷吧!”方脸和尚说道,立时一张张试卷,答题纸都发了下来。

“嗯,这一场是考佛和诗词。”秦朝翻看着发下来的试卷,上面十张都是佛经题,后面一张则是诗词。“这诗词倒是有趣,以陶渊明的‘田园’和‘桃花源’作一诗一词,诗和词都是田园,田园派容易做,可做好不容易,不过……嗯?”秦朝眼神猛的落在纸上‘陶渊明’三个字上,随即一笑,“差点漏过了,这加上‘陶渊明’三个字,怕是另有寓意呀。”

明明题目只是‘田园’,偏偏加了‘陶渊明’三字,而且还用‘桃花源’作词,虽然没明说,可这考的就是考生的悟性,聪明的便能看出,是不仅要作田园诗,还要求这诗风格和意境要向着陶渊明靠拢。

“嗯,不急,先作完佛经题,再来写诗。”秦朝正要将诗词试卷放到一旁,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一诗一词来。

“田园诗词第一个大家就是陶渊明,可最后一个大家。”秦朝垂着眼皮微微一想。

“那人的两首,特别是诗,完全符合陶渊明的风格,正好切题,嗯,就是它了。”试卷发下来之前秦朝就已经磨好了墨,秦朝连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采罢东篱菊,还坐弹鸣琴……”

漂亮的馆阁体字落于纸上,秦朝写的这一首是大词人纳兰性德的《陶渊明田园》诗,中国的历代诗的地位,评论界一向有两种说法,一是认为唐诗最盛,另一种则是认为清朝才是真正的顶峰,纳兰性德是清朝最富天才,最有成就的诗词名家,后人对他的评论一向都非常高峰,梁启超、王国维、胡公翼、谭献等许多名家大家都推他为明清第一。

“纳兰性德的词,可是经过历史检验,在整个中国历代都是罕有匹敌的,而这一诗一词又正好意境与风格切合陶渊明。”

秦朝笑眯眯的将这首纳兰性德的诗写下,沾了沾墨,在这诗下面又写道:“斜风细雨正霏霏,画帘拖地垂……”依然是纳兰性德的作品——《醉桃花源》,不过是首词。

“老师说这里诗词评分非常严格,这千古吟诵的纳兰性德的诗词,不知他们这次会给多少分?”自己写诗词,秦朝倒不是写不好,可纳兰性德的词,是开了一个新派系的,拿到这前世来,会怎样,秦朝心里很好奇。

片刻后秦朝便写完了,而后将这答卷纸往旁边一放,取过佛经卷子,扫了一眼,“这佛经一科占了两百分,不过这前面的题还真是太简单了,就是不知后面怎么样。”秦朝连运笔如飞,快速写了起来。

……

这大堂很多像秦朝这样的新寺生都是卷子发到手后便立即翻看,做起题来,可那些老寺生,很多只是略略瞥了几眼卷子,便笑眯眯的放在一旁,四处打量着新寺生,这些题,对他们来说前面的都不难,自然不紧张,也因此很多人,特别是像巩舒国、彭先建等座位和秦朝隔得不远的,都看到了秦朝快速写诗词的动作。

“这段海峰,先前写的试卷是最后一张吧。”

最后一张的诗词试卷十六开的大纸只写有寥寥数字,大部份都是空白,秦朝拿着那纸在那上面写字,就算坐得较远的只要细心也能看出他是在写诗词,巩舒国、彭先建这些近处的人更是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才多久,这小子就写完一诗一词,现在还在解答佛经题……”巩舒国眯着眼,随即心中一摇头,“难怪外面都说他是狂生,嗯,这次的诗词,题目是不难,可要得高分,怕是不易,我还是先快速把佛经试卷做完再来慢慢酝酿这诗词。”正常来说,一首好诗往往要长时间思索,反复吟朗填改才能得到佳品,所谓七步成诗往往是很少见。

翻开第一张试卷,这一页佛经题对巩舒国这种老寺生中的优异者自然不算什么。

“如是我闻……”巩舒国也和秦朝一样提笔就作起答,答题中时间过得很快,不多久巩舒国便将第一页的题给答完了,他放下笔,将写满字的纸摊到一旁晾干,眼睛也微微往四周一瞥。

“咦?”

此时的大堂中,只见有七成以上的新寺生都已经停下了笔,或对着试卷发呆,或满头大汗,或揪着头发……。

“佛经题一共十张纸,200分,一张纸全答对就是20分,新生第一年能得十分就算不错了。”巩舒国笑眯眯的,一些和他一样做完了一张纸的老寺生看着那因为后面所有佛经题都做不出而头痛的新寺生也是眉眼都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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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应该不错吧

“不过张九才、杨启先、南宫中、鲁宝佳和太极社等一些倒是不错。”

新寺生中,依然在奋笔疾书的也就南宫中、耿亚平、楚平光和张九才这些事先发了狂言的,以及太极社成员。

“今年的这些师弟们……”彭先建、巩舒国眼睛微微一眯,一些老寺生看向那依然在写的人南宫中等人也是眼里闪过一丝光,他们是有过经验的,正常第一年新寺生年考,第一卷能做得出一半,得到十分便是极厉害的角色,可此刻那些奋笔疾书的新寺生中,秦龙、段无丙等几个人都做到第二张试卷了。

“不知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彭先建、巩舒国等老寺生继续做题,偶尔他们磨墨,沾墨时也会抬起头看向四周的新寺生,特别是鲁宝佳、秦朝等大堂中间的一批,就在彭先建第二卷做了五分之一时,耿亚平第一个停下了答佛经的笔,耿亚平一停,姬思德也停下了,而后——

楚平光,南宫中,郝连敏……

这一批在写的人中一个接一个放下笔,又过了半盏茶。

“这个时间,便是善阐侯第一次年考也该停笔了。”彭先建写完一题,往周围一瞥,眼不由微微一缩,“厉害,那张九才、鲁宝佳两人还有那太极社居然都还在写……”佛经题,比高升泰答题时间还长,而且还不止一个,是九个,彭先建也很是意外。

“嗯……”忽然彭先建一笑,其余停笔观望四周的老寺生也笑了。

只见张九才、鲁宝佳皱着眉心放下了笔,一脸遗憾。

“我这佛经一科,前面数道题应该错不了,可后的虽然也看了佛经,可是太模糊,只是凭着感觉乱填写一通,也不知能得多少分,可这第二张下半部分,还有第三张一直到最后的……完全都不认识。”张九才心中叹息。

鲁宝佳眉心也是拧着:“后面的都是从没看过的内容,就算想乱填,瞎猫撞死耗子,也无从入手,只能放弃了,不过我成绩怕是早就超过善阐侯高相了。”虽然后面做不出,可鲁宝佳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

“嗯?”

鲁宝佳、张九才一看周围,立时发现除了老寺生依然在奋笔疾书外,新寺生中居然还有人在奋笔做着佛经题,而且这人还不止一个。

“张鹏阳、瞿有丰、段无病……”

“都是太极社的,他们……”

鲁宝佳、张九才眼微微一眯,“那段海峰,比我强一点还说得过去,可那段无丙,还有那张鹏阳、瞿有丰等人,特别是那郭奋发……”

“不知应该也撑不了多久吧,嗯,先想想这诗词。”

张九才、鲁宝佳眯着眼,翻到最后一张卷子,酝酿起诗词来,现在还是上午,整个下午还有一个下午,所以他们也不急,佛经没考出高分,这诗词自然要精益求精,除了张九才、鲁宝佳外,所有停笔的新寺生也是同样想法,不过他们想诗词时也不时看向太极社七人。

“巩新国的第二张佛经题都做了一半吧,太极社怎么……”

“彭师兄第二张都做完了,怎么这太极社?”

……

整个大堂,不仅无所事事的新寺生,那些答题的老寺生,甚至巡逻监考的青年和尚也不时怪异看向秦朝等七个太极社成员,都在思索着他们马上就该停下笔了吧?可是每一次停笔,这太极社众人只是休息一下,或者磨一下墨,转眼便又开始了答题。

二张!

三张!

四张!

……

看着太极社七人以毫不逊色于老寺生的速度答着佛经试卷,张九才、鲁宝佳、南宫中等一个个眼中不时露出骇然神色,相互对视着都在询问。

“是真做得出,还是胡乱写?”一个个脑中充满着疑惑。

……

时间流逝,到了第一个答到第五张佛经试卷时,终于有老寺生叹息着停下了答题。

“是那沈奇,他居然也做不出后面的……”

张九才、鲁宝佳等人惊讶,可沈奇更惊讶,他其实只堪堪做到第三张佛经题时,后面的便没确定把握了,只能乱猜似的填了许久做到这第四张。

沈奇停下后,不多久,武兴隆、梁大卫等一个个老寺生也先后停笔了,而后这老寺生停笔的越来越多,可太极社还在答。

“第五张!”

“第六张!”

“第七张!”

在很多人度日如年的等待中,一些老寺生,以及太极社成员七成人答到了第八张,“现在,发放饭食,吃饭时不许说话,不许走动,不许站起,也不许吃饭嚼菜时发出咀嚼声……”声音响起,便见八个和尚从外面抬进食盒,按着顺序分发下来,众人吃过饭,都没有小睡,作题的作题,没作题的也是安静坐着或思索诗词,或张望着太极社成员和老寺生。

终于——

“奶奶的,这第九张还真做不出。”

秦虎低声嘀咕着放下笔,而他这第九张已经答了一阵时间,随着秦虎停笔,秦启、秦树、郭奋发也很快便停下了笔,而后一盏茶功夫后,段无丙、秦龙也停了笔。

“现在还在答的,就只剩段海峰,还有老寺生中的彭先建、杨不才、蔡文友、展才佩、巩舒国等二十七人呢,那段海峰……”

一双双眼睛死死看着秦朝,在众人的眼神中,秦朝第九张写完,第十张也答完,而后……

“怎么还在写?”

“我记得他诗词不是做完了么?”

……

秦朝一直都在写字,即便是老寺生都停下了笔,他还在写。

“这下午的考试要结束,时间长得很哩,正好,这草稿纸多,练字到是不错……”秦朝眯着眼,以太极书法方式练着毛笔字,只是写在纸上的是自己创作的田园诗,一首,两首……当写到还剩最后一张草稿纸时。“铛!”钟声响起。

“好了,全部停笔起身,排队出门……”方脸青年和尚的声音威严响起,立时一个个排队从大堂门鱼贯而出。

一出考场众寺生便兴奋起来。

“这一次,很不错,就是做到那第十九题时,我根本拿不准……”“第十九题,那道佛经题很简单呀,我是做到第二十三题才迷糊起来的。”……一个个说着话。一年的疯狂攻读,都是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天之骄子,成绩再差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不说沈奇、武兴隆、巩舒国等老寺生,那些新寺生虽然没答多少题,可大伙心里也是有底,知道自己分数未必好,可和历界的新寺生比,绝对不会差,因此大部份人都是轻松和兴奋。

“对了,海峰兄,你考得怎么样?”

“无病兄,看你佛经题,一直答到第十张,应该不错吧?”

……

张九才、南宫中等一些人说了一会,见身旁秦虎、秦朝等太极社人虽然脸色同样轻松兴奋却个个不说话,不由好奇询问,新寺生中,就他们太极社答题时间最长,一般来说,答题时间越长,成绩就越高,所以询问时,很多人眼神也很复杂,张九才、杨启先等一些人甚至有些紧张。

“怎么样?”

秦虎眉飞色舞的,手用力一挥,“哈哈,自然……自然是还可以。”

“对,还算合心意吧。”

“嗯,很多不会做,不过我还是写了答案,兴许就被蒙中了,哈哈!”

……

郭奋发、秦龙、秦朝等人也连回答着,像秦虎、秦树、秦启虽然很想说实话,可还是忍住了,这也让鲁宝佳、杨启先等人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同是夸下‘海口’的,若他人考得好,自己考得差,那脸太丢大了。

12月24号,佛经、诗词。

12月25号,算学、策论。

12月26号,散文、典籍。

12月27号上午,道经。

……

这三天,第一天太极社成员表现好,第二天最令人头痛的算学,再加策论,太极社答题时间反而比任何人都短,一个个都是上午老早便做完了,而后除了秦朝练字外,其余的一个个在考场睡着了,那秦虎、秦树更是夸张的鼾声震天,被监考的和尚敲了七次桌子,发出二次警告,而第三天,第四天上午,又和第一天一样,太极社道经题大多都答到了第九卷,秦朝更是十张全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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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采罢东篱菊

道经科一考完。

“走,今天我请客,去观澜楼喝个够!”

关诗皓、段无丙、蔡文友……所有寺生都觉得浑身一松,而后前呼后涌着直接出了天龙寺,赶往酒楼,一个个喝了个天昏地暗这才回到住处酣睡。

而这时,天龙寺西边一座有着三十六个持棍和尚守着的庄院。

“哈哈,这份很不错。”

内院巨大的大堂中,一张张桌子摆着,郭叙真、孟述圣、黄通明、沈维克、梁护、易绍功、闻士达等一个个大理文坛名人高士,每人占着一套桌椅,批阅着试卷。

此时每个人都是红光满面很兴奋。

“今年的成绩真是罕见呀,整体上比以往要高上太多了。”那闻士达刚批完一张佛经试卷,放下笔向着同样批完了一份试卷的沈维克说道,沈维克也是笑眯眯的,“今年这一次佛经也就剩下绍功兄那一份了,整体来看,125分之上的已经有了66个,以往顶天了也就五十人。”

佛经科总分200分,125分的成绩,若是以满分为百分算,连65分都达不到,可是这天龙寺数门考科中,最难的就属佛道、算学、策论,而这其中,佛经因为有着很多舶来语,更是难中之难,因此能得125分也算可以。

“最重要的是,踏入140分行列的居然也增加了七个。”

闻士达说到这眉毛一挑一挑的,年比佛经卷,140是极难达到的,能入这一行列的,个个都是优生。

“嗯。”沈维克一点头,“就是不知道是哪七个幸运小子。”

批阅的试卷都是由天龙寺和尚抄写的副本,而且也糊了名的,他们阅卷虽然知道分数,可那倒底是谁做的是不知道的。

“应该是‘谢永’、‘宋四强’他们那帮人。”声音响起。

佛经科现在众人基本都批完了,还在批的就只有易绍功,这插入进来说话的是孟述圣。

“他们七个以往成绩是处于中间顶峰,差一点便能踏入优等生行列,怕是今年踏入了进去,哈哈,老寺生整体提高太多了,这新寺生的成绩也是个个让人心惊呀。”孟述圣说道。

说到新生众人很多人顿时露出笑脸。

“新寺生佛经一科以往能过10分的便是顶尖了,有一两个这个的便属不错了,可今年,足足六个都冲破10分大关,而且有两个都逼到三四十分的线了,四十分,啧……那个逼近四十分的应该是段海峰那娃娃……”

“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不过,还得感谢他,和他那个太极社,哈哈……”

“嗯,是得感谢,感谢他们的狂妄,当年我们要是也……这世间呀,谦虚未必就必定是好事,狂妄也未必是坏事……”

……

说着话,众人不时看向那阅最后一份佛经试卷的易绍功。

“嗯?”闻士达眼神一凝,只见易绍功一张张阅下去,到了第八张时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绍功,这最后一份……”沈维克也看到了,连凑过去,一看那试卷,眉角也扬了起来,“绍功,这一份好像能达到140分哩?”

“不止,他前面题答得滴水不漏,我估计它甚至能冲破145大关。”易绍功说着。

“145?”

闻士达冲了过去,其余人亦是看了过来。

140分之上是优等生,145分就是尖子生。

“今年的整体成绩提升很高,145分往届几乎难出现一个,可今年已经出现了5个。”一个长须老者说道,是杨不才的老师李士奇,只见李士奇胡子一翘一翘的,“5个且不说,最难以令人置信的是,还有了一个达到了152分,哈哈,这个小子是谁,等结果出来,老夫一定要……”

孟述圣一笑:“李老头,你别得意了,那张152分的,我就不信你从文字风格中没看出那是谁。”

“哈哈!”

其余人也笑了起来,虽然阅的卷子是糊了名的幅本,从书法看不出是何人答题,可终究还是有迹可循的,不同的人文风是有细微差别的,比如有的人写诗,喜欢用闭口音押韵脚,有人句子中喜欢用‘飞’、‘冲’或者数字,或叠音等等。

而那张152分的,属于佛经读得最好老寺生中的杨不才,别说李士奇看出来了,外人也是看出来了的。

对于寺生中少数几个尖子生,向来都是被人关注的,他们的文风特点自然也易被人发现。

说着话,众人眼神大多还是留意着易绍功。

易绍功很快将第八张看完,而后看第九张,他嘴角再次一翘,“果然和我料的一样,他这九张也答得不错……”

“第九张全答对,前面答对,145分就能达到了,不过第十张占分比例最高。”闻士达笑说着,眼睛一直盯着易绍功身前的试卷,没多久,闻士达便笑了起来,那沈维克也是咧嘴笑道:“这第九张都答对了。”说着话,易绍功已经在看第十张。

“第十张虽然题目不多,却是最难的,而且占分最高……”

孟述圣、郭叙真、李士奇等也一个个停下说话,静静看着易绍功,不多久易绍功将试卷一按,抬起头,眉角一扬:“诸位,这第十张很不错,能得12分。”

“12分?”

很多人微微吸了一口气,而后眼睛都发亮的看着易绍功,第十份能得12分,那总分应该在150分之上。只见易绍功则是拿起旁边一叠试卷翻看起来,只略翻了几下,便高声道:“这份试卷总分合计一百五十……七分!”音一落,厅中便响起一片声音。

“157!”

“超出152分5分,今年还是……”

“开始那个152的是杨不才,这次又是谁,难道是蔡文友,或者彭先建?”

……

157分,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却很难得,他们这些文坛名士们加上今天这一次,也是第三次见到如此高分。

孟述圣这时忽然一笑,眼睛斜瞥着李士奇:“李老头,那152分的,你说结果出来,你一定要……,这157的,你要怎样?”他这么一说,其余一个个都看向那李士奇。

李士奇却是一把冲到易绍功身旁,抓起那份试卷看了起来,看了半响,他眉一皱,眼里满是疑惑。

“这是哪个小子的试卷,文风很陌生呀。”李士奇嘀咕道。

“这文风确实很少见过。”易绍功也点头。

“陌生?”孟述圣、梁护、吴心果等一个个也连凑过来,看起那试卷来,一个个接连看,可都摇头,最后传到郭叙真手里,郭叙真只是看了五页纸便将试卷一放。

“郭老头,你可看出什么名堂么?”孟述圣询问。

“你们都看不出,我乍看出?”郭叙真咧嘴一笑道,只是那眼里闪过一丝他人没察觉的欣喜和得意。

“好了,大伙别猜了,都得赶时间把分快点评出来,还是阅卷吧。”

“对,阅卷,老孟,还是按惯例,你来评第一份……”

佛经的下一轮是诗词,诗词、散文、策论的阅卷方式是先由一人阅三份卷子,然后打分,别人再以此为参考评阅其他试卷,只见孟述圣拿起诗词的第一份试卷一翻开,只看了几眼。

“采罢东篱菊?”孟述圣眼中暴出烁烁神采,只见他似乎将整张试卷看了一遍,又忍不住看第二遍,而后第三遍,可这时眉却皱起来了,而后这眉便越皱越紧。

“孟老这是……”众人一个个怔然。

大伙儿都是文坛高手,最不怕的就是评诗词,怎么三圣之一的孟述圣评诗词评到皱眉。

只见孟述圣又将那纸反反复复看了数遍,眉心一直皱着。

“老孟!”

黄通明忍不住叫道。

“这诗词……”孟述圣抬起头看着众人,沉吟道,“我一直拿不准。”

“拿不准?”众人都看着孟述圣。

“这诗名叫做《陶渊明田园》,词叫《醉桃源》。”孟述圣说道。

“《陶渊明田园》?《醉桃源》?”

李士奇点了点头:“老孟,很切题呀,这小子不错,连陶渊明都点上了,可是《陶渊明田园》不好写呀。”

“嗯。”其余人也点头,‘陶渊明田园’,就是作者把自己当成是陶渊明,去写他的田园生活,这要写好,可是非常难的。

“诗的内容是。”孟述圣说道,“结庐柴桑村,避喧非避人。当春务东作,植杖躬耔耘。秋场登早秫,酒熟漉葛巾。采罢东篱菊,还坐弹鸣琴。磬折辱我志,形役悲我心。归华托陈?,倦鸟栖故林。壶觞取自酌,吟啸披予襟。”

“结庐柴桑村……”李士奇眯着眼,摇着头跟着孟述圣吟诵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一拍掌,“这诗深得陶渊明质朴自然的清新风格,啧……啧,老孟,若不是这是考生的作品,拿出去说是陶渊明自己写的,恐怕都会有人信,诗不错呀,老孟,你怎么……”

“东篱菊,弹鸣琴。”

黄通明的声音也响起,只见他点着头道:“孟老头,这一首诗显然得到了陶公的诗中意趣,你看他这庐,杖,秫,巾,篱,菊,琴,倦鸟,用得多好……”

“嗯,还有这‘磐折辱我志,形役悲我心’,完全体会到了陶渊明的性格和旨趣,和陶公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同出一辙呀。”

“老孟,这诗完全切合我们出题的原意,而且得了陶公三昧,你怎么皱着眉?”

……

吴心果、梁护、闻士达等一个个说道。

纳兰性德的这首《陶渊明田园》本身就是仿陶渊明写的,而且是作者以陶渊明的口吻写的,其中‘当春务东作,植杖躬耔耘。秋场登早秫,酒熟漉葛巾。采罢东篱菊,还坐弹鸣琴。’写的是陶渊明的躬耕和归隐生活,而‘壶觞取自斟,吟啸披予襟。’农耕与诗书酒琴构成了陶渊明自娱的生活和高洁的人格。

再加上‘磐折辱我志,形役悲我心。’这点睛之笔,可以说这是一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当成陶渊明作品的五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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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这小子,故意的

孟述圣苦笑一声道:“你们再看这首:‘斜风细雨正霏霏。画帘拖地垂。屏山几曲篆香微。闲庭柳絮飞。新绿密,乱红稀。乳莺残日啼。余寒欲透缕金衣。落花郎未归……”孟述圣以标准的洛阳雅语吟诵着《醉桃源》。

清朝的诗在某些人眼中是历朝中最巅峰的,可说到纳兰性德,他的词反而更甚一筹,因此普遍将纳兰性德归入词人一列。

纳兰性德的词,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情感真切自然,可以一下子就给予人一种直接的感动。

秦朝前世那种时代,除了极少数人士外,其余人根本不可能去学着做古诗词,而且因为某种意识形态,纳兰性德在中国是被打入‘冷宫’的,可就在这种情况下,也有着无数的纳兰粉丝,可见他的词的魅力。

不懂诗词的外行尚且如此,那真正浸淫在诗词中一辈子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孟述圣作为大理文坛第一人,他的伊洛雅语自然是字正腔圆,完全切合《广韵》的,再一读这纳兰性德的词,该柔的字眼如柳絮春风,该硬朗的如金钟大铝,该拖腔的拖,和先前的诗不同,这满屋的文人仿佛有一种感觉,随着这词中‘斜风、细雨、画帘、屏山’……一个个意象跳出,一幅幽静而美丽的山水画仿佛在眼前展开。

孟述圣的吟诵很快结束了,整个屋子却是陷入一片寂静中。

许后后,低低的吟诵声响起,而后这吟诵越来越多,只见李士奇捋着须,反复的轻诵着这词,沈维克眯着眼吟一句,就长叹一声,梁护则是摇头晃脑的……

“这一篇词。”这时黄通明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句一景,又无景不关情,清新雅致莫过于此了。”

“嗯。”易绍功也接口道,“自然、清丽、典雅,如一簇田野新发淡菊,令人回味无穷呀,词作到这里,便算是佳品,可以流传于世了。”

“老孟。”

吴心果则是直接看向孟述圣:“这词我们作,也就这水准了,给他一个高分便是,你头痛什么?”

“这词,我没说不好,可是……”孟述圣叹声道,“你们再仔细品一品,就知道了。”

“再品?”吴心果一皱眉。

郭叙真沉声道:“我想我知道老孟的原因了,这首词虽然口吻天然流利,读起来清新易人有余味,是一首好词,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的风格似乎是独出一格。”

“独出一格?”

吴心果一怔,闻士达、易绍功等一些人也连诧异看向郭叙真,而后微微想了一下。

“没错,确实像是自开一派。”闻士达点头道。

“只是一首词,算什么自开一派,只是有些特别而已。”易绍功倒是不已为然。

“自开一派算不上,可词确实不错,而且和历代诸词有些神韵不同。”郭叙真说道,“这样的词,应该给予不错的分数,可是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首词和陶渊明的风格不同。”这话一出,一个个都露出恍然神色。

“这首词虽然名字是‘醉桃源’,可内容主要是伤春惜别而已。”黄通明点头道。

“陶公性情高雅。”吴心果眯着眼说道,“要伤要惜也是伤民间百姓疾苦,岂会做这种愁情苦意的小儿女态?”

纳兰性德这首词,是仿当时的‘花间体’而作的,花间之词按纳兰性德的话说就是‘词中的古玉器,贵重而不适用,宋词适用而少贵重,李后主兼有其美,更饶烟水迷离之致。’,但这首‘斜风细雨正霏霏’却和普通花间体不同,就是一扫花间精雕细致,绮艳香软风格,变得清新雅致,但这词的中心意思,确如众人所说,是表达伤春惜别的愁情苦意。

“词好,却不够切题。”孟述圣的声音响起,“大伙说说,这份试卷该给多少分?”

“多少分?”

立时一个个也头痛了。

“这还不简单。”闻士达哼了一声,“大伙不是先前说好了么,不切题,就扣一半分,既然这小子把自己当成女性,写什么伤春惜别,哼,我们也不必客气,按规矩来。”

“可这词,即便是你闻士达,也未必能做得……”梁护沉声道。

“我也赞同士达兄的看法。”李士奇笑道,“你看这小子,前面的诗写得多好,完全把握住了陶公的性情意趣,可这词……,别人是没看出我们的用意,才把诗词写得脱节了,可他,看出了还这样写,哼,这种狂妄小子,说不准就是故意给我们出难题,不给点教训……”

“没错。”

“是该扣分。”

整间屋子一大半人都出声道,知错故犯,挑战规则,在这天龙寺年考似乎是小事,可这种性格的人,将来到了社会,很容易犯大事吃大亏。

“没切题一项扣分是14分,诗14分,词14分,这小子诗切中了题,可词却离题了,按理只扣14分便够了,可是。”李士奇又说道,“这小子和别人不同,他的诗词功底,明明很深,完全可以切题,不像他人是水平不够才不够切题。”

确实,能写出这一诗一词,做这试卷的考生诗词功底绝对是一等一的,不可能因为实在写不出符合陶渊明风格的‘桃源’词,才写出这种词。

“所以,这惩罚,也应该和他人不同,我建议诗那方面的14分也扣去。”李士奇道。

“这……”

一些人皱起眉,“士奇兄,这是不是太重了。”

“这种人,处罚不重,他怎么长记性?”李士奇嗤笑一声。

“可这样,会不会起反作用,引起……”梁护沉声道。

“若真连这点处罚都受不了,这人才,我们也不要了。”李士奇道,李士奇、梁护一个个略略争论几句,最后众人也同意了李士奇的想法,接下来就是给诗词评分。

“诗虽然不错,可是总体上,质朴不够陶公,意境也不如陶公那么悠远……”

“词入口不错,可长久品味下来,缺之于浅,不够李后主那般深远广大……”

一个个发表着建议,,特别是诗词本来就是这样,没有完全的标准,吹,可以吹上天,可贬,就是千古流传的名作佳作,也可以贬到极点,这一诗一词,确实不错,可一想到幕后主人,只是一个天龙寺学子,众人就不可能真将其当作真正完美的佳作,何况这一诗一词也不是纳兰性德作品中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这第一份试卷就答得这么好。

可以想象,这一期的水平定然很高,这第一份若给太高分了,后面遇到更好的,怎么评分,难道满分100的要评出100,甚至100+不成。

天龙寺年考诗词评分,历来没有上八九十分的,能上七十,便是一等一的作品。

一番唇枪舌剑后,扣掉不切题的14分后36分的诗被评为28分,词则是32分,加起来总共60分。

第一份确定后,第二份,第三份分数也很快确定,标准确立,而后一个个便阅起诗词卷来,时间过去,其中也出现不少佳作,可让一个个阅卷人疑惑的是,即便是那些佳作,离这两首也差之甚远,当最后一份诗词试卷阅完交到孟述圣手中。

孟述圣脸色很沉重:“这一次诗词,我刚才统计了一下,上六十分的只有2个,而且是刚刚到了60分的线,七十分之上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什么?70分一个都没?”

“60分的才两个?”

闻士达、李士奇等一些人一怔,诗词科满分一百,正常七十分至少有二三个,六十分之上的更是会有十个左右,第一首那么好,后面居然。

“老孟。”黄通明苦笑道,“这可不能怪大伙,我们都是依着先前三份试卷的标准来评的,后面的诗词中,不能说没有佳品,我心中对比了一下,今年的诗词其实整体并不比往年差,反而比往年大大提高,只是……”

沈维克、梁护等一个个都点头附和,为何总体评分低,后面不是没有好诗词,而是因为第一份就是纳兰性德的那两首,以第一份的标准评分,后面自然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本来很好的成绩,评分反而远不如往年。

“那大伙说说该怎么办?”孟述圣淡淡道。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按惯例。”闻士达笑说道,众人也点头,诗词、策论、散文因为不可能有标准答案,一般都是事前用前三份定标准,这标准一般会略微分数偏低,事后再进行整体往上调整。

“这一次比往年,整体要好,因此最合适的方法就是整体提15分。”李士奇说道。

“这法子很公平,提升15分,就有6个过了70分的线,今年整体比往年好,六个过了70是正常的。”黄通明点头,随即嗤的一笑,笑看着李士奇,“李兄,这6个过了70分的人中间可就有那第一份试卷。”

“第一份?”李士奇愣了一下。

“对呀,李兄,若让那第一份过了70分,他未必会看出来我们给他的惩罚。”梁护也笑了起来,诗词中过了70分就是高分。

李士奇皱了下眉,整体提15分可不仅仅是第一份分数达到70分那么简单,要知道那一诗一词是扣了没有完全切中陶渊明风格的28分,也就是说,光以诗词本身的品质讲,那一份试卷差两分就是满分。

满分的诗词,这说出去是绝没人信的。

天龙寺自建寺以来,甚至他们这些文坛宗师,在考场上要做出满分诗词也不可能,可让一个寺生,考场做的应试诗词就达到98,接近满分?

不止李士奇皱眉,整个大堂也一个个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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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麻烦’和‘惊喜’

这时堂中响起一声冷哼:“有什么好为难的,先前我就不同意处罚,依我看,既然提15分后,他的分数接近满分,不如大方点,再加二三十分,给他个真正的满分又如何。”

“满分?”

李士奇一瞥说话的吴心果。“愚蠢!”李士奇哼声,正要反驳。

易绍功‘哈’的一笑:“心果好主意,既然不能降,何不增,反正这事,只要大伙不传出去……”这话一出,沈维克、黄通明、梁护等也眼睛亮了起来。

“没错,不如再给他加些分。”

“这小子,能写出那种诗,后面的词不切题显然是炫技,少年人狂点,也不是太大不了的。”

“嗯,加分不错,只是不能加二三十分,给他加个五分,凑成75,排在众人的分数之前,而后大伙也不说出‘处罚’的事,谁知道他那分数是因为不切题,才只给75,若是切了题,便是满分?”

……

一个个说着,李士奇、闻士达等人哼了几声,也没反驳,毕竟应试作中能写出这种作品,这样的人,谁敢担保他以后会不会成为名传天下的词人?到那时,这两首应试诗定然也会传出去,若是知道这两首诗被自己给了个极低的分,到时‘不学无术、浪得虚名、妒贤忌能、枉为人师’等等称号是跑不了的。

“那便加5分,定为75。”孟述圣一锤定音。

“75,我同意。”一个个点头。

“嗯,那这下一科是算术。”孟述圣沉声道,“份数我已经分好了,事不宜迟,大伙每人拿一份评阅吧。”算术是有答案的,自然不用‘定标准’,立时一个个上前拿走一大叠试卷评阅起来,可才一会。

“哈哈。”只见最前面阅卷的老者大笑了起来,“运气,我这评出了一份88分的试卷。”

“88分?”

一些人连抬起头。

沈维克笑道:“刘豫,厉害呀,我这才阅到第三份试卷,你那就出了一个上80分的。”算学科,因为没有系统的思路和方法,解题时全凭各人能力和思维,因此每一次算学年考,上80的是极为希少的,可这次,离阅卷开始还没半盏茶功夫,就出了一个88分的,众人自然惊奇。

刘豫哈哈一笑:“你到了第三份?我这才是第二份,第二份便是88分,我这手气今天还真是,就是不知这份试卷是巩舒国还是展才佩的。”

“这一期中,也就他们俩个才能上80。”算学科的试卷评阅是最快的,黄通明这时已经评完第三份了,也抬头说道。

其余一些人也点头,除去新寺生的秦朝,老寺生中算学最厉害的就是巩舒国、展才佩。

就在这时——

“咦?我这也出了一份88分的。”

“什么?”一道更加惊讶的声音响起,“你也是88分?我这第三份也是88分,这还真是怪了……”

“你们俩都是88,这……这还真是,我这第四份也是88分!”

……

声音连接响起,而后整个大堂一下静得落针可闻,所有还在批阅试卷的都停了下来,有些懵了。

算术科向来难有上80分的,这一期应该成绩比较好,多几个上80分的也属正常,可除了最好的巩舒国、展才佩能达到88外,其余顶天了也就八十三分左右,可现在,才阅卷多久,连接四个,都是88分。

“他奶奶的,今年的算学科怪了,就算这帮小子都长进大,能达到88分,可好歹来个87,89,86。”梁护低低的声音响起,可这声音确实说出众人的心声,就算都长进远超预期,可不能分数都是一样。

“看来大伙都得小心点,今年怪事多。”吴心果‘哧’的一声笑说道。

“小心什么,总不能还有第五份88分的吧?”闻士达嗤之以舌。

“未必……”吴心果正要说话。

“好了,大伙继续阅卷吧。”孟述圣说道。

“对,时间紧,还是阅卷吧。”众人很快又一个个投入到阅卷中,天龙寺年考算学阅卷是不管运算思路过程,只管答案,答案正确了,便可得分,因此是所有科目中最省事,最简单,也最快速的,一份试卷三下五去二便能阅完,众人评阅着,还没过去半柱香。

“邪门了,第五份88分在老夫手中阅出了。”声音响起,没多久——

“怪事,我这也来了个88分,这是第六份88的吧。”

“哈,第七份88分。”

“第八份88分。”

……

二盏茶功夫后,整个算学科阅卷完毕,众人将试卷整理放回前面的柜格中,相互间都有些瞠目结舌,这算学一科,最终出现了8个88分的,一个百年难见的满分的,五个虽然没达到88分,却是82分左右的。

“满分的定然是段海峰那娃娃。”

“嗯,最后三道题,除了他别人做不出,可这八个八十八,还有那五个也上了八十的,会是谁?……”

一个个猜测着,算学科后,便是策论,策论和诗词一样必须先‘立标准’,可读完第一份试卷,众人又有些懵了头,这第一份策论,思维的老练,仿佛那人就是在官场混了一辈的老油条,这样的试卷,给多少分?

“92分吧!”受诗词科的教训,众人很快便将这第一份作标准的分数定得略偏高,李士奇、闻士达等人也没多说,标准定下后,开始阅卷。

时间飞逝——

“这一份,比第一份更精彩数倍,应该给一百的满分。”

“老孟,你来看看这一份,若是按第一份的标准,这个得给一百零三分左右呀。”

“糟了,这份不给一百零五,我宁愿找块豆腐撞死。”

……

一份份比第一份要好的策论出现,特别是有些比之第一份思维严密,合理,周到等方面都要强太多了,这些不可能不给高分,可再高总不能打出一百零一,一百一十的吧。

若就这样也罢了。

偏偏这里面还几三篇‘混蛋’策论,阅卷人根本拿不准这策略是好还是坏,若说不好,那一句句话讲得确实有道理,可说好,从一句句有道理的话推衍到后面的总道理却又是如此混蛋而偏离常规,让他们也不能接受,所以只能全体停下,一个个观看,细细整理,慢慢疏理,才能理出头绪,而后觉得那份建议真的妙不可言,把大伙都没考虑到的事都考虑到了,这样的策论,分数得给多少?

于是乎,这策论的阅卷不时中断,不时一个个放下手头事,商议着分数标准。

往常半天能阅完的策论,这一次,用了一整天,再加半个晚上才最终把分数评定。

诗词、算学、策论如此。

道经、散文、典籍也是‘麻烦’和‘惊喜’不时出现。

12月29号下午。

“这最后一份总算阅完了,抄录统计总分和名次的事就交给天龙寺的各位大师了。”孟述圣宣布,立时一个个都长吁一口气,众人出试卷,评阅这年考也都是有过很多年的,还从没像这次一样劳累过。

“今年这一期。”孟述圣洪亮的声音响起,“新寺生整体上,我估计了一下,今年的新寺生武者达到了往年攻学问的书生中最差的那个分数,而最差的书生则达到了往常书生中等层次,可最让我惊叹的还是老寺生。”想起今年的老寺生,孟述圣就忍不住感慨。

蔡文友、巩舒国等老寺生,都是他看着成长的,对他们每年会有什么表现,一直是心知肚明。

可今年。

孟述圣预料到他们在新寺生发狠的刺激下会长进很大,可这长进的幅度,佛经踏入140分行列的增加了8个,诗词出现了‘陶渊明田园’、‘醉桃源’这样的佳品,而算术更是由以前才2个冲到80分之上到了现在,14个冲入80分行列……

其余人也一个个很是感慨。

“哦,老李,老刘,老吴。”忽然那黄通明看向李士奇、刘豫、吴心果,“收获最大的还是你们三个,今晚你可得请客。”

“对,这次窜得最快的就是杨不才,巩舒国,蔡文友他们三个,士奇、刘豫,心果,你们是他们的老师,必须得请客,还有,那策论,你们三人用了什么方法,教出来的弟子,啧……啧……”

一说到这策论,说到那三份让所有人都停下来推衍的‘混蛋策论’,众人也兴奋起来,一个个看向李士奇、刘豫、吴心果。

“士奇,你平日在朝**没见多厉害,怎么教出的弟子?”

“吴心果,咱们可是老朋友,这怎么教策论,你可不能瞒我啊!”

……

一伙人拥出这院子,李士奇、刘豫、吴心果应付着众人的调笑,心里也疑惑,策论一科,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家弟子又是什么水准,他们岂能不知,顶天了就是个中上,那三份试卷,可是上上,会是自家弟子做出的?可不是他们,这天龙寺还能谁?

“老生长进快?”

人群后面,郭叙真脚步有些趔趄。

“收获最大的是李士奇、刘豫、吴心果?可笑啊!”

别人只注意到了整体成绩上升了,可他郭叙真却看得更细。

“这次新生参加年考的,包括我家发儿等,共86人,可这次的处于400分以下的新生分数范围的,却只有79个,还有七个哪里去了?而上500分老寺生分数层次中,多出了7份,这七份又是谁?”

“我郭叙真这一次,没赌错!”郭叙真眯着眼大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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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36名:郭奋发

12月30过大年,而后便是春节。

天龙寺新老寺生便在这些天交朋结友,在整个大理城,大理城外的点苍山、洱海等地游玩,很快初一、初二、初三过去。

天龙寺那阅卷院落里。

孟述圣、郭叙真、黄通明、李士奇、刘豫等一个个都在,而这阅卷房中心站着一个枯黄精瘦的灰袍老和尚,正是天龙八部中给段誉治过‘病’的天龙寺六大高僧之‘本相’。

“本相大师。”

孟述圣朝前面的灰袍袈裟老和尚行了个礼说道:“大师这么急着将我等宣来,莫不是试卷评分出了意外?”

“大师!”黄通明也行礼道,“这次的试卷分数比往年高很正常。”

本观是天龙寺的‘本’字辈大师。

众人也都是十二三岁进入天龙寺,在天龙寺中呆了十数年的,和本观长久相处,自然相熟,甚至黄通明、孟述圣、郭叙真等很多都和本观有着非常不错的私交,本观找众人,也不算什么,可在这阅卷房,就不对劲了。

本观微微一点头:“是这期的分数有了点意外。”他面色凝重的走到一旁的两张拼起的大桌子前,那桌子上放着一卷卷起来的宣纸纸卷,本观拿起一卷纸卷书帛,在桌上缓缓展开。

“嗯?”众人连看过去,只见左边第一列显示:

“佛经:120;”

“诗词:57;”

……

“总分:553分。第99名:沈奇!”

看到这闻士达嗤的一笑:“沈奇这小子今年长进倒是大,以前都上不了500分,今年居然到了553,这跨度,还真是……。”他说着话时,周围人却是一片安静。

“第99名?”

隐约有粗重的呼吸响起,一双双眼睛都瞪着纸上‘99’两个数字。

“99?”

这时闻士达旁边的梁护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是92名?是99?本观大师,这名次没排错?”梁护沉重的声音响起。

“什么?”闻士达连看向那纸上第二列,也懵住了,老寺生有多少攻读学问参加考试的人,他们这些常年出题阅卷的岂能不知。

“老寺生参考的一共是92名,现在沈奇排到99名,那么说……”李士奇尖锐的声音响起,“7个,有7个新寺生闯入了老寺生的名次行列!这……”李士奇眼睛瞪得滚圆,他这一开口。

“年考的规律是新寺生第一年最高分不超三百。”

“能超三百的便是绝世天才。”

“绝世天才,百年难出一个,我大理国有史以来最聪明的人善阐侯高升泰,他第一次年考也不过是484分,第二聪明的‘王子和’也不过是401分,而后便都是四百之下的。”

……

其余人也低声说了起来,虽然本观大师什么也没说,可是看到这名次,众人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有7名新寺生闯入了老寺生的名次范围,可是,新寺生闯入老生的名次内,整个天龙寺的历史上都是从没有过的。

“创历史!”

“还是在整个老寺生成绩远远超出正常,最低分都达到了553,而非500分的情况下闯入了老生的分数范围。”

“难怪本观大师要请我们来。”孟述圣震憾过后,便捶着脑袋,“靠,这帮小娃娃,若只是创历史,甚至老寺生最低分都有553分情况下,有新寺生闯入老生名次范围也还罢了,偏偏不是一个,也不两个三个人闯入,而是一下子就七个人闯入。”

七个!

一次年比,便是七个新生闯入老寺生的名次内。

这是好事,大好事,能够名垂青史,在天龙寺的《寺志》上能浓墨重铺的大好事,可同时,也很麻烦。

“奶奶的,冲入老生的名列也罢,可这帮娃娃……”黄通明兴奋后也忍不住吐粗口了,“这分数不可能有水份,可是,怎么让外人,让我大理国老百姓信服。”

“操,这帮小子……”

“先前阅卷就让人头痛,现在还不安份,这不是给我们添麻烦么!”

……

一个个吐着长气,眼里闪着光,又是兴奋又是伤脑筋。

“各位。”本观大师柔和的声音响起,“这事先不急着议论,难道诸位不想知道是何人闯入这老生名次范围?”

“对,是何人?”

“哪几个娃娃?”

一个个连看向本观大师询问道,这些人中孟述圣、闻士达、易绍功、梁护、沈维克却是心中一动,想起和郭叙真的打赌,想起太极社的宣言来。

“太极社加上段海峰在内,正好七个人,不会……”闻士达、孟述圣等人脑中闪过这念头,随即摇头,太极社确实是七人,可那七人,除了秦朝外,其余人根本不算聪明,甚至像秦龙、秦虎、秦启、秦树几个,都是资质普通,而郭奋发更是被称为‘呆九’,连郭叙真也教不好的愚钝之辈。

“应该是段海峰、张九才、鲁宝佳、南宫中、杨启先、王忠和、段昌业等那些尖子。”闻士达、孟述圣等这么想,众人中除郭叙真外,大部份也是这般想的。

“这是谁,老僧也记不清了,大家还是自己看吧。”本观大师和蔼一笑,轻轻将卷书往外展开:

“第98名:武兴隆!”

“第97名:梁大卫!”

……

众人眼睛盯着宣纸屏息看着,只见从后往前一个个名次显出,从九十多名,到八十多名,到七十名,居然一直都没显露老寺生之外的名次。

“1至30为上等,30至60为中等,60至90为下等,怎么?”看着到七十名了都没出现新寺生的名次,众人一个个都不由心中暗自乍舌,宣纸继续展开,孟述圣等人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兴奋、紧张、既期待,又害怕,都复杂得很。

很快——

“第65名:花平佳!”

“第64名:吕诗殊!”

“吕诗殊?”

看到这个名字,依然是个老寺生的名字,孟述圣、梁护、闻士达呼吸都停了一下,而整个大堂除了本观、郭叙真外,其余人也一个个脸上浮起复杂的滋味。

“闯入了,这批娃娃还真的闯进了前六十四名。”

当初太极社发布‘狂言’,而后不久张九才、鲁宝佳、杨启先、郝连敏也都发出‘妄语’,这大堂里,包括本观大师在内是没一人相信他们的狂言能够实现的。

可现在。

虽然没看到是谁,但绝对可以肯定那七人都闯入前六十四。

本观大师继续展开宣纸。

很快便上了六十名,而这便是进入了老生中的中等层次,可依然没出现新寺生的名字,而后五十名,四十名……

“都四十了,再不出现,总不能冲到上等吧……”吴心果捏着椅把的手都有些花白,不止他,观看的很多人亦是不由自主的身体崩紧,这时宣纸再一展,露出下面的。

“第39名:瞿有丰!”

“瞿有丰?”

“是新生。”

“出来了,总算出现新生的名字了。”

吴心果身体一松,整个大堂也是一片吁气声,这里众人大都算是功成名就,到了阎王不请自己走,留世不多的时候,这时最重要的心愿除了留名青史外,就是为国家,为社稷,为天龙寺培养一批人才,自然是希望天龙寺的后辈苗子天资越高越好。

可这一次。

“再不出现,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得交待在这里了。”吴心果笑着拍着胸口道。

“嗯,到了这个层次,已经够了,这帮娃娃的成绩没必要再高了。”沈维克也哈哈笑着,眼神一扫那名字,“瞿有丰,咦?”他皱起眉,看向郭叙真,“老郭,我记得瞿有丰就是你那太极社的吧?”他这么一说,其余人也发现了。

“是太极社成员。”

“还真是太极社的,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傻头傻脑,咧咧乍乍的娃娃。”

……

一个个说起,这时很多人脸色都有些骇然,天龙寺这一批的好苗子都是秦朝、张九才、鲁宝佳等人,而秦虎,从闯状元楼、早期几天的观察看,不仅不算优等,反而是这一批天龙寺新寺生中最差那一等。

最差的却闯到了这39名?

孟述圣、闻士达、梁护这一批和郭叙真打过赌的都看向郭叙真,都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这七个闯入老生名次范围的都是太极社的,毕竟太极社成员都必须按秦朝讲叙的方式去学习,一步都不能踏差,既然已经出现了一个,那其余的,就算出现,也有可能。

“继续看吧。”吴心果声音响起。

“对,39是瞿有丰,38又是谁?”闻士达也说道,只是这声音有些颤抖,自知道有7个新寺生闯入前99名后,他便有一种期望,是自己的弟子鲁宝佳闯入了,鲁宝佳在这一批新寺生中资质和底子都是居于前例的,还有自己几乎寸步不离的指导,七个名额,怎么会没他一个?

可看到‘瞿有丰’这名字。

闻士达紧张看着,只见纸摊开:“第38名:曹惠伟,第36名……”

“36?”

很多人懵了一下,38名之后应该是37名,怎么会出现一个36?

只见那一列写着:“第36名:郭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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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老天开眼

郭奋发就是郭呆九,‘呆九’这个称号可不是什么好名字,郭奋发作为郭叙真的亲生儿子,普通百姓谁敢拿他肆意作践,可这名号是从其他文坛宗师家中传出就不同了。

可以说,第一个说出‘呆九’称号的,正是闻士达的三子,而后这称号迅速在他们这些文坛宗师的子女辈中传开,在大理普通百姓中传开,等他们发现,再想制止已经来不及。

最重要的,大伙儿都是朋友,平常和郭叙真走动也多,对于郭家九子,他们也都是很熟悉,‘呆九’这个称号,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认同的。

可就这么个呆九,现在却是。

大堂中微微沉寂了一下。

“叙真。”

本观大师声音响起,只见他和蔼的朝郭叙真微笑点头:“恭喜!”这声音一响起,闻士达、孟述圣、李士奇等一个个也回过神来,连看向郭叙真。

郭叙真微微眯着眼,明显能看到他的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花。

从担任太极社‘活字典’时,郭叙真就有感觉,而随着太极社众少年学习进度越来越快,他更是强烈的觉得也许,可能,年考中自家的发儿能够名列老生名次中,而到了阅卷,而后阅卷之后,特别刚刚看到‘99名’这几个字时,心里便百分百肯定了结果,便做好了接受这事的准备。

可是当现在,当亲眼看到自家孩子的名字出现在老寺生的名次里时。

突兀的,郭叙真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心中涌起的那抹流动,老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呆九’这名字,他郭叙真在外说起时,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仿佛不在意,可内心里何尝不难过,何尝不痛苦,何尝不觉得是耻辱。

众人看着郭叙真都没劝,也没说话,这里谁不是有儿有孙,甚至李士奇、吴心果、刘豫等人还是曾孙满堂,岂能不理解郭叙真现在的心情,易绍功、沈维克几个和郭叙真特别要好的甚至眼中也浮起迷蒙。

“唉!”孟述圣心中微微一叹,强行忍住中心的那抹悸动,拍了拍郭叙真的肩膀:“老郭,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呀!”

“叙真!”闻士达也说道,“奋发这孩子的事,最该打的,最对不起你的是我,我教子不严,才酿成大错,幸亏,幸亏发儿如今,我这心中也算是放下一块心病。”

“老郭你也是时来运转,说起来,我那孽子当初笑你家发儿,如今他还不如发儿一根指头哩。”

“叙真,你家奋远是天才,现在发儿也是,哈哈……”

……

堂中众人个个感叹,郭叙真也不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很快便忍住心中的激动,擦了擦泪花,笑道:“老了,这眼睛也不争气,让大伙儿见笑了。”

“瞧你这说的。”沈维克笑道,“这见笑,大伙想要还得不到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没错,老郭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气我们!”

说笑了阵,这才将视线重新投注到宣纸上。

“38之后,就是第36名,没有36名,看来还有一个和奋发并列的36。”孟述圣轻声说道,只见本观大师将纸再次展开,各科成绩显现完后,出现的名次是:“第36名:邓致!”

“邓致?”

“果然没猜错。”经过郭奋发之事后,再看到这太极社社员人名,众人并没太过惊讶,闻士达手指苍白的捏了捏椅把。

“又是太极社的,连那‘呆九’都入了36名,我那逆徒鲁宝佳……”

闻士达对鲁宝佳也在这‘七人’之列,几乎完全死心了,而郝连敏的老师易绍功,张九才的老师黄通明,杨启先的老师梁护,亦是对自家弟子入这‘七人’之列只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可随着排名展开。

“第34名:宋二勇!”

“第27名:张鹏阳!”

“第25名:段无病!”

至此太极社社员,除了秦朝外,其余六个已经全部显现出来,而这里面,秦虎39,郭奋发、秦启36名,秦树34,秦龙27,段无丙25名。

“最后一个闯入的新寺生定然是段海峰。”

“嗯,现在看的,就是他的排名了,他带领的太极社中,居然那张鹏阳、段无病都闯进了前30名的上等行列,他自己怕是得到前20。”

猜测,期待着,众人死死看着缓缓展开的宣纸,闻士达、易绍功、梁护、黄通明四人也完全死心了,一个个都等着看秦朝的排名,可是,24,23,22……15,14,13……看着名次不断往前刷,可秦朝还没出现,整个大堂除本观外一个个心跳越来越快。

天龙寺这种年考分数名次是越往前,差距就越大,到了前几名,往往10分的差距,就代表着数个月的学问距离。

“第4名:蔡文友!”

“第3名:巩舒国!”

“第2名:杨不才!”

“第1名:段海峰!”

看着纸上最后几个醒目的大字。

“第一名是段海峰?”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失语!

自知道有7人闯入了老生名次之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猜到了秦朝很可能在里面,而后太极社人名出现,更是心里有了十足的准备,可再有准备也没想过秦朝会闯入前30,前20,前10,最后居然是第一名。

就如同有新寺生闯入老生名次中,是巅覆常识,不可思议的事。

可新寺生不仅闯入老生名次中,还名列榜首,这就更是不可思议中的不可思议。

这寂静持续了很久,很久!

“佛学,157;诗词,75;算学,100……”

刘豫轻声的读了出来,这时一些人才发现,这第一名,不仅仅是总分,而是每一科,那让众人恼火的诗词,那曾打断了阅卷进程,让所有人停下细细梳理的策论,那让大伙阅卷时忍不住反复吟诵的散文……每一个阅卷时造成深刻印象,让人又爱又恨的,都有他。

“每一科都是名列第一,算学满分,那诗词,若不是处罚,怕是分数还要高,可是这段海峰,今年才12岁吧。”沈维克低声说着。

“正确的说,是今年的三月十九,才正式满12岁。”

“三个月才满12岁,正式攻读佛、道、典籍才几个月,几个月便是他人几年之功。”

“这是妖孽呀!”孟述圣低低的说着,心里说不清是兴奋,开心,还是苦涩,郭叙真一次次劝说他收秦朝为弟子,说太极社和秦朝的好处,孟述圣当初是不屑一顾的,因为他有着‘段誉’这样的天才弟子,学棋长进如飞,学《易经》一点就透,学佛悟性极高,可现在和秦朝一比。

孟述圣只觉得心中许多常识性的理念瞬间崩塌。

“妖孽!妖孽呀!”李士奇也低低的反复说着,他的话也引起了整个大堂一个个的沉思,反思。

“是妖孽么?”

一个个想着,思索着,这张摊开裱好的大宣纸上一个个名字闪亮。

不止有秦朝的,还有秦龙、段无丙、秦启、郭奋发、秦树、秦虎,若是没有这太极社其他六个名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把原因推到‘妖孽’这个词上,推到秦朝天生资质过人,脑瓜子聪明上。

可现在。

一个个反思着,倒底哪里出了问题。

秦朝入天龙寺后,发表的第一篇文华院文章便是《方法论》,这文章大伙也都看过了,当时对其中某些学习方法倒也不是很反对,只是不怎么看在眼里,认为无关轻重,反倒是对文中提出的‘反智流’观点,很觉得可笑,你段海峰是很聪明,所以说什么聪明不重要,说什么天下人脑瓜子的聪明程度其实都差不多,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也代表着整个精英人士的观点。

孟述圣、郭叙真、黄通明、李士奇、刘豫、闻士达、易绍功等这里哪一个不是认为是自己天资比他人高,脑瓜子更聪明,再加上更勤奋才成就更高的。

可现在,明显在他们眼中很愚笨的,怎么读,怎么发狠读书都不行的郭呆九,变成了‘妖孽’,普普通通的天龙寺新寺生一加入太极社,也成了‘妖孽’。

檀香缓缓燃烧着,一块燃完,本观又加了一块。

整个大堂静静的,一个个文坛宗师们沉默着,许久,依然心中摇头,即便是用方法,可什么样的学习方法能让人短短几个月便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

不可能!

找不到!

即便是从现在起,大伙儿都放下一切事,来研究那些方法,也绝不可能找到那能让郭奋发、秦虎这样的人几个月便完成几年学习任务的方法。

“老天开眼!神佛保佑!”

孟述圣低沉的声音响起,只见他抬头看着大堂那绘满佛陀、菩萨、罗汉的天花顶,低沉道,“这是我天龙寺之福,是我大理之福!”

“没错,这是我大理之福,我天龙寺的福份,有了这些娃娃,高升泰,高家算什么?”

其余人也一个个眼中闪光,如今的天龙寺,最大的危机就是‘功法’陷入创造瓶颈,一年又一年,一轮又一轮,百年又百年,天龙寺寺生新人换旧人,天才不断,宗师频出,可怎么也无法有突破性,开创性的进展。

而大理,更是陷入到高家‘功高震主’,高升泰作为臣子的名望超过了段氏皇家,而高升泰的名望,最大的一点支柱,就是他从小聪明,再加上高家创出的出生有异象,高智升遇仙……总之各种神话,而后又有他在天龙寺时表现的聪明远超众人。

一系列的追捧下,便上了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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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正德殿

宽敞的大堂中,孟述圣、郭叙真、李士奇等人又将后面的新寺生的排名看了一遍。

这一期的新人张九才、南宫中、鲁宝佳、杨启先、郝连敏这五个人都突破了四百分的大关,张九才甚至都达到四百七十五分,逼近当年高升泰的程度,其余人等整体上也比往常要高上七十多分。

可是在太极社七人的震憾下,众人顶多微微感叹两句,便没什么太大的悸动。

一边看。

“郭老,现在想起来,还是你有眼光呀。”

众人也谈笑着,都很兴奋,李士奇、吴心果、刘豫、闻士达等看着郭叙真的眼神,都有着羡慕,甚至一点点‘幽怨’的嫉妒。

郭奋发当初拜秦朝为师,郭叙真完全便成了笑柄,而后郭叙真不仅不介意,反而为秦朝‘寻师’四处奔波,最后更闹出‘老糊涂’,为太极社的‘狂妄’之言辩驳的事。

当初大伙对郭叙真是同情和怜悯。

“对了老郭,太极社这帮小子都是你弟子,他们变化这么大,你这做老师的,不可能没**过他们吧,说,是怎么教出来的?”刘豫笑问道,李士奇、吴心果、孟述圣也个个看着郭叙真。

“老郭,你可不能藏私呀!”

“叙真,大伙儿可都是老朋友了,你一定得老实交待,不然,哼哼……”闻士达、梁护酸溜溜的说道。

郭叙真白了刘豫一眼:“老刘,你少起坏心眼了,我要是有那能耐,我家九儿也不会被叫做‘呆九’了,那帮小子都是段海峰那娃娃**成这样的。”

刘豫微微一点头,众人其实也知道这样的太极社不可能是郭叙真教出来的,只是想从他口中探听些内幕。

“当然,你们想要知道得更具体详细,其实也不是没办法。”郭叙真笑眯眯说道。

“什么办法?”刘豫连询问。

郭叙真笑得眼更眯了:“当初我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么,让大伙一起培养段海峰这娃娃,怎么?当初大伙没一个愿意放下身段,现在还是这么样么?”

“做那娃娃老师?”

孟述圣、闻士达一个个面色复杂起来。

“我们……”梁护微微一叹,“即便是现在愿意给他当做老师,可又能教他什么?”

“嗯。这个妖孽,需要教么?”

“别说他,就奋发、段无病、张鹏阳……那六个,我们也未必教得了。”

……

倒不是真的没什么可教的,可秦朝七人文有了郭叙真,佛道有本释大师、照真人,他们能教的便不多了。

郭叙真也知道这原因,没再劝说。

正常新寺生的名次本观大师展开得比较快,很快大伙便看完了。

“诸位。”本观双眼烁烁发光,“这一次的分数和排名,已经不仅仅是超出常理,而是到了非人力能及的地步,所以,老衲有一句话要问诸位,这成绩,可有水份?”

“水份?”

孟述圣、闻士达一皱眉,李士奇、刘豫、吴心果却是看向郭叙真。大伙当然知道本观的意思是问这一次年考,可有泄题。

才入寺不到一年的新寺生,成绩便冲到老生中,而且还处中上,甚至上等,这种情况若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普通百姓那丰富的想象力,可以肯定定然会认为是有内幕,甚至是郭叙真这太极社的老师,四处为太极社扬名,为秦朝做事的人直接将题目和答案给了那七人。

郭叙真眉心微微一拧。

“这一次。”李士奇声音低沉响起,“出题是我,刘豫、吴心果、闻士达、孟述圣……共十人出的,叙真他,出题时没在,题目出来后,印制他也不在,根本不可能从他那里泄题。”

“对,老郭的为人,就算真把题目摆在他面前,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本观大师,你就别胡猜了,这成绩,绝无任何一点水份。”

……

闻士达、孟述圣、吴心果、梁护都沉声说道,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什么郭叙真无法事先得到题目,而是大伙信任郭叙真。

“这七个孩子。”郭叙真的声音也响起,“有这成绩,绝对是货真价实,我敢担保,我想本释大师,照真人也敢担保。”

“那好。”本观点点头。

“现在,需要的就是如何让百姓信服这份成绩。”

“对,这才是重要事。”

“大家商量一下,拿出个方程来。”

……

一个个在这大堂中商量着,定着计划方案。

春节,大理国普通百姓走家串巷拜亲访友欢渡春节,大理皇室亦是和百姓一样,开办着家宴,举行着各种庆祝,大理皇宫内,一场盛大的家宴正在举办,皇家妃嫔、内戚外戚、各级王子皇子公主、皇后,在大理的皇室内眷都在,唯独保定帝不在。

皇宫正德殿。

“哈哈,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一百年呀!”

一身普通黄衣的保定帝兴奋的背着手在殿内走来走去,一旁的内侍也个个笑容满面。

“‘江山代有才人出’,好诗,好诗!”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便见一个十分高大威猛的紫衣人大踏步走进殿来,这人国字脸,浓眉大眼,颇有王者气概,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皇兄,我可是很少见到你这么开心,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一百年’皇兄这诗作得可真是妙,不过这一百年,倒不如改为数百年好……”段正淳笑说着。

“哈哈!”保定帝哈哈一笑,“这只是随口乱说的,算不得什么诗,对了正淳,你先看看那封折子。”保定帝看着段正淳,颇有些得意洋洋的一指大殿上首的桌子处。

“哦?这大春节的,难道又有好事?”段正淳笑说着,却不上前。

旁边的内侍连走到桌子前,从桌面上双手取过一封折子,那折子的包皮是厚厚的黄绵包裹,段正淳顿时一笑:“呦,是天龙寺来的,让我猜猜,是不是这期寺生的排名不错?”

天龙寺是段家的根基,段正淳作为大理镇南王,对他的关注反而比普通百姓更深一层次,太极社,郭叙真,张九才、杨启先、鲁宝佳、郝连敏狂言之事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再猜猜,怎么个不错法?”保定帝笑说着。段正淳却是摇了摇头:“这我可猜不准。”这时内侍走到段正淳身前,递上折子:“镇南王,请看。”

段正淳连接过这折子,左手一翻开。

“段海峰,第一名!”

第三行六个闪目的大字一下子跳入眼帘,段正淳脸上神情一下僵住了,笑到一半的嘴角完全忘了合上,反而越咧越大,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哈哈!”保定帝看着段正淳夸张的表情,少有的失去了帝王一向的威严和稳重,笑得像个孩子。

“呼!”

段正淳连吸几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从第一行开始,缓缓又将折子看了下去,可没看多久,眼皮子又是一跳,只见上面出现“段无病,第25名。”几个字,而后‘27名张鹏阳’、‘宋二勇’、‘邓致’、‘郭奋发’、‘瞿有丰’一个个惊心触目的字跳出来。

段正淳将这份折子从头到尾连看了三遍,才缓缓的将折子合上,看着满面红光的保定帝。

“皇兄,这名次可否货真价实?”段正淳眼神极为凝重。

“货真价实?”

保定帝笑说道:“放心,天龙寺,郭爱卿他们还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而且也没必要。”

“可是……”段正淳还有些疑惑。

保定帝一摆手:“正淳,你便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事,朕敢担保绝无水份。”之所以如此笃定,除了相信郭叙真、孟述圣等文坛宗师和天龙寺之外,最重要的数月年,郭叙真、照真人、本释大师三人便先后向保定帝说起过太极社众少年的惊人之处,当时,郭叙真、照真人、本释大师、保定帝四人便对这批少年入主老生名次有了很大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名次会冲得这么高。

“如果是货真价实,那这个……”段正淳脸色依然很严肃,“我大理有这种人才,是天下百姓的福份,可是,皇兄,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这几个娃娃,这么强,闯入新生名次中,还是这么夸张的冲进去,虽则是人才,可是……这种人才,却是最危险的人才。”

“哦!”保定帝眉一皱。

“皇兄应该知道,善阐侯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当年也就差个二十来分,便能闯入老生名次中。”段正淳说话后,瞥了周围几个内侍一眼,他倒也不怕,这些内侍基本都是保定帝信得过的。

“善阐侯很好呀。”保定帝微微笑着,“不正是因为有善阐侯辅助,我这大理天下,才变得如此繁华似锦。”

“善阐侯于国是有功。”段正淳沉声道,“可也正因为他治国之能太强了,才让这大理天下百姓,只知善阐侯,不有皇兄你呀,当初善阐侯初入天龙寺,第一次年比才得四百多分,可这,即便是最差的瞿有丰也比之善阐侯强了何止十倍?若是……”

“又胡说。”保定帝摆了摆手打断段正淳的话语,“正淳,你不必多说这些,朕相信,朕以诚待人,别人亦会以诚待朕,若真百姓只知善阐侯,不知朕,只能说是朕之失,与善阐侯无关,段海峰、段无病等太极社的人才,朕要用,要大用。”

“皇兄……”段正淳说道。

“好了,劝朕的话就不必说了,对了,正淳,这段海峰和你还是亲戚哩。”保定帝说道,笑看着段正淳,“他来这天龙寺,可有到你这姨父府中拜访?”

段正淳一皱眉,也知道保定帝主意已定,再劝也无用,当下心中一叹。

“皇兄,段海峰这娃娃确实和我关系匪浅。”段正淳淡淡说道,段海峰即秦朝之事,天下知道的不多,保定帝是知道的人之一,因为秦朝是刀玉凤的儿子,保定帝自然将这事也告之了段正淳,是以段正淳知道秦朝就是自己的外甥。

“不过他来大理后,倒是从未上过门。”段正淳将折子递回内侍,淡淡说道。

“他不上门也是正常,毕竟身份敏感呀。”

“嗯,他那家族还不够强大呀。”段正淳点了点头,秦家的仇人之多,之强,他们也是知道的,武林世家之间的矛盾,他们也不想插手,所以秦朝不来拜访镇南王,段正淳不仅不在意,反而心里觉得这是明智。

“不过有了此子,他那家族怕是用不了数十年便能崛起罗!”保定帝微笑说道。

“崛起?”段正淳淡淡一笑。

武林世家的崛起,最重要的是武道一途,文能安邦,只能保数世荣华,可在武林世家中,最重要的是‘道’的崛起,那才是千年的基业,而这,要的是文能入‘道’,普通的聪明,普通的文坛宗师能起多大作用?

“看皇兄的模样。”段正淳淡淡说道,“是想让这七人入‘武道般若殿’?”

保定帝点点头,“那排名单很快便会公布,此事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

“嗯。”

……

走出正德殿。

“玉凤家那个娃娃,居然如此了得……”段正淳心中很是感慨。

“我那誉儿。”段正淳眼里闪着光,“要不要也送到太极社?”随即心中一声苦笑,段誉的性子,只要对一件事心中不喜欢,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休想让他动弹一下。

“白凤现在还在玉虚观不见我,誉儿又这么,儿子像母亲,都这么倔……”段正淳摇了摇头,便大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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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五华楼问政

清晨。

空气丝丝清冷,状元楼周边文汇、状元两条大街上人流拥挤,喧闹冲天。

大年初五来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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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这时,状元楼下都十分热闹,而今年,因为郭叙真、鲁宝佳、张九才、郝连敏、杨启先以及太极社之事,来的百姓更远甚往昔。

“啧啧,高姐姐,你看这人还真是够多的。”

“嗯,每年都来看榜,真说起热闹来,今年看榜的人怕是往年的五六倍。”状元楼二楼大堂靠窗外,高明真笑盈盈的看着窗外,那楼下状元坛上已经挤满了天龙寺的新老寺生,一些新寺生还在大声吆喝着拦阻着那些也想挤上已无立锥之地的状元坛的其他非天龙寺少年、孩童,甚至妇女们,场面闹轰轰的十分有趣。

“咦?”高明真忽然眼睛一亮。

旁边姜司一抬眼看向街头远方,也兴奋起来:“来了,来了,天龙寺的大师们来了。”

只见状元楼远处人流纷纷让开,五个穿着灰色僧衣的光头年青和尚阔步走来。

“天龙寺的大师们来了,很快便是发榜,高姐姐,诸位姐姐,你们说那几个狂妄之徒能不能冲入前六十四?”姜司扬着眉兴奋的说道。

“姜司!”

姜司、高明真旁边坐着一大群莺莺燕燕,青春亮丽的大小姑娘和少女,和姜司有些野性不同,这里坐着的很多都循规蹈矩,十分文静,这都是大理国上层贵族,皇家,文武大臣家的千金小姐,闺秀。

“你这话都问了千百遍,烦不烦?”高明真右边坐着的红衣少女微笑说道。

“孟姐姐,我这是最后确定大家的立场,现在大家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姜司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那个赌……哼哼,大家都是一言九鼎的,可不能事后反悔,所以这很必要。”

“你放心,到时绝对是你后悔,不是我们。”姜司旁边的俏丽少女也低声说道。

“喂,你们打了什么赌?”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段誉,关你什么事?”姜司冲着那声音传来方向叫道,这大堂东南边靠窗是一帮贵族少女姑娘,另一边则是贵族少爷公子哥们,而这些人中又以个子很高的段誉,高明贞俩为首。

“世子,你真想知道她们打了什么赌?”高明贞旁边一个紫衣少年嘻笑起来,“我跟大伙说,她们打的赌就是这天龙寺年比中,倘若今年有哪个新寺生入了老寺生的名次范围,那她们便要嫁与那个新生。”这紫衣少年说着哈哈大笑。

“一定是这个!”

段誉、高明贞,周围一个个少年都笑了起来。

“乔灵皓,你胡说八道什么?”姜司叫起来。高明真也叫道,“乔灵皓,你这张嘴呀,几时能说几句人话。”姜司、高明真虽然这么说,脸却微微一红,而这周围坐着的其她姑娘少女亦是有些脸上浮起红霞,有的低下了头。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乔灵皓一看众女子神态,更是得意的手舞足蹈,段誉、高明贞等看着众女子也有些神色怪异。

“我敢对天发誓,你说的全是放……放……全是错的。”姜司脆声道。

哪个少女不怀春,这时女子出嫁得早,十五岁便到了嫁龄。

她们这些姑娘小姐们,自己人处在一块,没外人时自然也会说起男孩男人,天龙寺年比之事,她们这一帮闺蜜确实打过赌,只是这赌是一旦没新寺生能闯入老生名次中,姜司便一辈子不嫁,一旦有,那她们大伙都得嫁给那闯入老生名次中的少年。当年,这只是浅尝辄止的开开玩笑,并不是真的当真,可自家姐妹说悄悄话没事,被外人当众说出来,即便对方是胡乱猜的,可也心虚。

说笑着下面天龙寺的和尚已经走入了状元坛,将一张大黄榜贴在北边的榜楼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天龙寺寺生段海峰、段无病、张鹏阳……”那贴着的居然是一张皇榜。

“怎么回事?这不是年考榜?”

“是圣旨!这圣旨是说天龙寺年考排名榜要延迟到三天后才能发榜。”

“皇上还说,要召天龙寺一些人去五华楼问政,五华楼问政结束才能公布排名榜单,让大理国的学问人尽快赶往五华楼。”

状元楼下人群中一些人大声说道。

“五华楼问政?”

二楼大堂,段誉、高明贞、乔灵皓、高明真、姜司所有人都满头疑惑。

五华楼问政,是大理的一大特色,这种大理特有的一个国家‘习俗’都已经名扬四方,被周边国家一些人所知,他们这些贵族子弟当然知道得很清楚,指的是被邀请的人在五华楼接受大理百官的考问,而这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他国来了大学问家,大宗师级的人物便会被请往五华楼接受考问,当然,这并不是大理的失礼和傲慢,反而是一种荣耀,除北宋的官方使者外,学问、名望不达到一定的层次,根本没资格前往五华楼接受问政。

历史上也只有宋国的‘辛怡显’,吐番国的‘赞萨摩’,交趾国的国相‘胡宏才’,南掌国的‘桑耶’四人有过五华楼问政的荣耀。

二是本国特别优秀的后辈英才,而这事起源于高升泰。

高升泰十四岁诗词全国第一,因此数年后便得到了五华楼问政这个巨大的荣耀,当时文武百官争相考问,高升泰对答如流,赢得了百官的赞赏,从而被赐清平官。

也正是高升泰开了头,五华楼问政便多了一项,凡本国后辈中极为优异的人才才可被请入五华楼,可这优秀……绝不是正常的天龙寺寺生,而必须是极为惊艳的人才,或者类似高升泰般的妖孽。

“招天龙寺寺生去五华楼问政,这都有谁?”

段誉、高明真等大堂众少年不由好奇了,连挤到窗口看向楼下。

“老寺生有曹惠伟、郑林兰、蒋鑫、朱华、方山海、魏雨生……”

“新寺生有瞿有丰、郭奋发、邓致、宋二勇、张鹏阳、段无病、段海峰。”

……

听到这名字,整个二楼众少年少女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懵了。

“瞿有丰、邓致、宋二勇、张鹏阳、段无病?”

本国优秀后辈被招入五华楼问政,必须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所以除高升泰外,也只一个人被招入过,那就是现在大理文坛第一人‘孟述圣’,其他连郭叙真、黄通明都没被招入过。

可现在。

曹惠伟、郑林兰、蒋鑫、朱华、方山海这些老寺生也罢,终究是天龙寺的优秀学子,在寺中读了这么多年,可新寺生,那个段海峰还勉勉强强,终究有过闯状元楼的成绩在,可那几瞿有丰、邓致、宋二勇、张鹏阳、段无病,算什么?特别是最后还来了个郭奋发。

郭家呆九,别人只是知道他不聪明,可这里,有几个没和呆九那傻子共处过?

呆九有学问?

这一年来那郭奋发天天和太极社在一起,众人不知他的具体情况,可之前,他有几斤几两,大伙儿谁不知道。

“五华楼,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我大理国家的脸面。”青衣少年高明贞微微蹙起剑眉。

旁边乔灵皓也是嘀咕:“圣上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来这么一手,五华楼问政,就算那点到名字的老寺生也不够格,新生中就那段海峰,即便他有善阐侯高爷爷那么聪明,怕也得等上七八年才有资格吧。”

“是啊,真是莫名其妙!”

“这事的确太怪了。”

众少年一个个疑惑说着。

“高姐姐。”姜司碰了碰俏眉皱起的高明真,“五华楼必须百官到场考问,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怎么会?高姐姐,你这么聪明,想到原因了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高明真揉了揉额角,“只是妖的源头,在哪里?说不准就在那太极社的七人身上,或者……呵呵,姜司你就别问了,这种事,没一点内幕,我岂能猜得出。”

“这些寺生们肯定是不够格的,可是……”

“难道是外国来了什么使者要考问我大理后辈……”

……

大堂中议论声渐渐喧哗起来,很多少年更是连声追问段誉这个镇南王世子,可段誉也是干瞪着眼。

“哈哈,管他哩!”段誉忽然哈哈一笑,“诸位,五华楼问政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呀。”

他这话一说,顿时——

“没错,大伙赶快下楼,去五华楼,这种好事,绝对不能错过。”一个个都兴奋起来,事情真相如何,只有去五华楼才知道,而五华楼问政,那是真正的百年难得一见,上一次举行,都是六十多年前,这次能看到,岂能错过。

“结帐!”

“小二,这银子够了么,不够记在我家帐簿上。”

一群少年蜂涌般冲向楼梯口,而状元楼下。

“走,去五华楼!”“对,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商旅、百姓、富贵闲人,来这看榜的张九才、展才佩等天龙寺新老寺生,也纷纷向着大理城方向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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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签约了——最感谢的是书友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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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分开不了的解释

新版刚上传十多万字的时候,有书友要求分开两本传,啃魂便想新开一本《新悟道天龙》,编辑回复说是在抄袭,没经原书作者授权不行,不能通过审核。

啃魂说同一个作者帐号怎么算抄袭,怎么还缺少作者授权?真是奇怪!

编辑接着还是不给通过审核,理由是一本书上传了便不能再反复发,刷新书榜。

啃魂说愿意直接放弃冲新书榜,《悟道天龙》刚上传时也没有冲新书榜,短时间内便上传超出了新书榜限制的字数。

假设说话不算话,还要上新书榜,那时再禁也不迟。……无论怎么解释都说服不了,通过不了,编辑部的回复多是用官话、套话来搪塞。

小写同人可能越像是没爹没妈养的孩子,写了也大多像是义务劳动,亦很难给编辑带来可观的收入,没必要继续纠缠不清。

胳膊奈何不了大腕,一再麻烦他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啃魂不敢太过频繁地烦人,上传仍保持不断,传上来的字数还在变得越来越多,想通过审核势必将变得越来越难。

但断了又怎么对得起书友的热心支持,而分开来主要便是为了那些提了意见的书友读起来方便。

若因此分不开而断了不传,当然还不如不分开的好。接下来,啃魂只好接二连三地向编辑和管理人员解释本书的情况是如何地特殊,甚至直接提供证据,但解释了几千字还是不行,而且想删都删不掉了。

情况越来越特殊,也越来越烦人。时间不等人,上传的字数越来越多,《新悟道天龙》被卡住没办法,只好新开一本《大天龙》,结果还是不行。

所以现在只能继续新旧两版一起发,但是旧版和新版是两套,新版停止不会增加旧版更新速度,旧版停止,新版速度也快不了!

现在新版的字数越传越多,要分开也就越来越难办……下面是起点编辑部的一篇答复:“您好,审核编辑就您的作品《大天龙》给您留言:起点不允许相同内容的作品反复上传,如有修改请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作者您好,起点不允许相同内容的作品反复上传,如有修改请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书名的修改可在入库后2月至日常事务管理通道留言申请。老书新发是严禁的,就算蒙混过审核,有举报并查证后,也会立刻屏蔽新入库作品,而您完全可以相信举报者的热情,作者帐户的遗忘可以在客服论坛处咨询取回。本类修改后冒充新书打榜的不通过入库也不可能签约,请在原书名下发,书好还是能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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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天外十大高手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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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旧版上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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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这是旧版,与2014新版大不相同,可以说是同一个名字的两本书。

不妨这么看,新版《天龙悟道》,旧版《悟道天龙》。有书友热心联系实体出版,也不妨这么分开来看。啃魂既然在网上都可以免费坚持这么久,现实中自然也没得说。啃魂当然不是没有私心,希望发了财别忘在星期一打赏,帮忙冲一冲打赏榜。

在书坊频道的会员点击榜和大众点击榜,上周排名第四的都是啃魂的《悟道天龙》。这本来没什么,但见高居榜首的是‘方想’的《不败战神》,点击多得吓人,排在第六的是‘梦入神机’的《星河大帝》,啃魂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要知道,《星河大帝》排在书枋频道几大榜首好几周,《不败战神》那时候的点击也是被甩了好几条街。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忍不住发些牢骚,唠叨两句。

汗颜啊!

要是被‘梦入神机’说几句,怪啃魂还写武侠同人,还不上架,扰乱市场,啃魂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些。签了书坊就可以自主上架,签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赶紧上架?没办法,写作技巧还有大量不足,质量、速度都还有待提高。说多了像是搪塞,学无止境。

这不是说喜欢这本书的书友傻,因为感情不一样。啃魂对天龙显然是有了不一般的感情,所以扑了至少半条街都还在继续写个不停,发现越多不足越想要写好。喜欢的书友至少曾经喜欢过,有的书友原来不喜欢现在喜欢。情绪有点激动……

好了,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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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内外时空之旅

秦朝机械般起床、穿衣、叠被……和往常一样,一日复一日。

生活既无聊、单调,又丰富多彩。

与古代人的生活一比,现在简直是身在天堂。

身在天堂,心在地狱。

三天前,网友贾大儒突然消失不见,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失踪人口。警察解释得合不合理,主要针对是对他亲人的安抚金,方便多捞点中饱私囊。罕见有人认真关注他妹妹的话,大都只当她玩武侠游戏玩得太入迷,把中常见的穿越当了真。

别说别人,就连自己都不是很相信他妹妹的那些话。

自己这个对周边事物越来越健忘的大脑,仍清楚地记得跟他在网上一起玩闹的那些日子。半年前结识在最新的‘天龙悟道’中,同在大理无量山下的‘龚家武馆’练剑,都像傻子一样一招一式地研究基本剑术。左拆右合,忙得不亦乐乎,时间如流水般划过。

‘天龙悟道’是‘江湖’中的一个同人拟真游戏界,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一亿三千万。

‘江湖’是和‘天下’齐名的大型网络虚拟空间,自二十一世纪初起,发展至现在的二十三世纪未,有了将近三百年的风光,势头仍在节节上升,同时在线人数接近十亿大关。

网络思想的冲击力一潮比一潮凶猛,现实中存在的任何事物都可以用小小一个虚拟代号来取代。相比起中用文字虚构的世界,电影录像>同步电视>电脑游戏>网络游戏>虚拟空间,一个比一个复杂、一种比一种高级。

不过假的还是真不了,真的仍然假不了。虚拟中的世界最怎么演化升级,与现实世界仍有着不只十万八千里路的遥远差距。大家都普遍这么认为,从本质上否认了共同化。

秦朝知道得越多越不这么认为,觉得当不当真都是思路太偏激。既否认不了虚拟的本源是真,最真也都否认不了虚拟比现实的虚假。贾大儒是属于少数有他这类想法的人,但都不完全认同。

大人大量,求同存异。两人是有很多次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却仍喜欢在思路上有不同开拓,不喜欢网络思想界也变成只有一种颜色的彩虹。

不同思想会影响人的不同行为,人会随之不断变化。久而久之,个中区别可就大了。控制网络思想对现实的改变肯定很巨大,人类的生活将因此而变得更加地丰富多彩。

‘天龙悟道’的虚拟空间中,‘无量剑’真传弟子龚光杰在南涧镇上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武馆,名字就叫‘龚家武馆’。

秦朝一路走入武馆,像身在古代大理国一样穿门入户,向龚光杰交接任务。“傻子贱侠又来了。”之类的话不时传入耳中,最不堪入耳的都习惯了。

怪不得别人说闲话,要怪就怪他那一套用来入门的基本剑术练了十几个春秋还在苦练之中。有人说他是想学古龙中的阿飞,一飞冲天。不过清楚阿飞是谁的人都不怎么赞同,因为那还不如学古龙成名大作《风云第一刀》中的李**。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在基本剑术上,那些同期进入的玩家师兄弟、师姐妹们,愿意花上半天时间都还不觉得厌烦的还真不多,能坚持半个月以上的少之又少,半年以上还在坚持的原来只有贾大儒和秦朝,现在是否是时候一个都不剩?秦朝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说什么一个都不剩,至少自己还在,还会再继续坚持。

秦朝从小便习惯胡思乱想,但现在又是练剑的时间,便又半点都不容分心。

在现实中,他的基本剑术获得过业余三段的认证,用标准的测试铁剑可一秒击三剑。在虚拟空间中,他的最快速度却是一秒九剑。超越现实的快感总是像吸大烟一样很令人沉迷,使很多人对现实中的修炼提不起劲来。

也有不少人像贾大儒一样另走极端,认为偶尔用虚拟空间来修炼也不错,却非常反对经常在虚拟空间中修炼。像秦朝一样走中间路线的最少,其中大多还是在走波浪线,左一下右一下地不断犹豫。

秦朝找不着好理由来扭转贾大儒的不同想法,就算自己是对的都觉得没那必要。礼貌性地提醒一下即可,不必太强求,恐怖把全天下人都变成一模一样之人。对又如何?错又如何?

人类的外表没必要完全一样,思想也是。

事实上,在基本剑术上下过苦功的人都大吃苦头。等别人武功高出自己一大截,pk一招就能解决自己,却发现基本剑术最怎么下若功也还是基本剑术,始终脱离不了0级武学的范围,眼睁睁看着差距被不断拉大,想不后悔太难办。

第一个放弃的自以为变聪明了,至少很快就可以欺负那些还不肯放弃的傻瓜。

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天龙悟道’中的上乘武功多得是,就说一门没啥名气的大路货‘五虎断门刀’,**都要比基本剑术大得多。像书中段誉随便练一练,恐怕比别人练上几百年基本剑术都管用。

大部分玩家的运气当然没法跟段誉比,不能坐在家里等绝世武功送上门来,但比起大部分的npc,却不知要好上几何。玩家自然要有玩家的优势,不然还跑来玩什么玩?

但在优势上又不得不添加一些限制,不然凭玩家的不死小强之身,很快就能比主角还无敌,全无敌还有什么可玩?若开发人员连这都不懂,倒贴钱请别人来玩都会觉得很没意思。

那还只是些基本要求,想要长期吸引住老玩家,至少还要在细节上狠下苦功。

‘天龙悟道’中的基本剑术看似简单,事实上也是很下苦功的一个细节,魅力不凡。其中最受大众欢迎的版本取自z国‘国术馆’,当真是最经得起武学和科学杂交的优良成果,其中隐含了不知多少代人的智慧结晶,在没被历史的洪流淘汰之前可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秦朝像往常一样修炼完基本剑术后,开始研究起了与经脉穴道相关的知识,将现代的医学和古代的武学有机结合,很快便又入了迷,仿佛身在现实中一样,不理会外面还有一个现实世界的包容。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睡着了。

当一觉醒来,愕然发现,自己更加分不清真假世界,书内书外。

懒得多想,迷迷糊糊地走出客房。迎风一吹,脑袋逐渐恢复起正常地思维能力,现实却让人觉得一直都还没清醒过来。突然挽起长袖,狠下心来在右臂上咬了一口,鲜血直流,却不见有任何游戏提示出现。

既怪异又熟悉的目光不断射来,如果代替嘴巴来说话,里面最多的肯定是‘有病’或‘傻子’之类的话。

“难道技术又全面升级了?”

“什么虚拟真实的技术能一下升级这么大?”

落脚在‘龚家酒楼’二楼的窗前,窗下是小镇的主街道,人来人往,全是古人装束,再不见半点现代气息。

遥望街对面的小巷尾头,好像也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龚家武馆’,熟悉而又陌生,矛盾而又实际。四周怎么找都找不着半个可以确认无误是玩家的人,身上怎么找都找不着半个玩家特有的操作界面。

突然见一队‘霍家镖局’的镖队出现在东边街头,习惯性地翻窗往下跳,半空中怵然惊醒。此时有办法都来不及多想,却不知被谁一掌劈中,紧接着又被人踢了一脚,撞了几撞后滚落在地。

耳边响起一阵阵尖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

等身体恢复,不知又过了多久,站起身来,幸运地发现身上并没受什么大伤。

检查完毕发现主要是被擦破了几块皮,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根本算不得什么。没有断脚脚腿,心里竟然隐约感到有些失望,事实让人更加分不清是另一个游戏还是另一类现实?

或许刚才不只是习惯性地跳楼,那么冲动太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原因至少还有潜意识里想要快点搞清楚事实真相,不知不觉地在默默推动。这么说的话,主要只是想尽快‘退出游戏’回家一趟,接着再来好好游戏、享受、探奇……

如果再找不着其它办法来‘退出游戏’,挂了或许是个见效极快的办法。秦朝却再也没有了刚才跳楼的勇气,跟现实中一样恐惧人死不能复生,最多等别人死了再视情况而定。

既然怎么都分不清身在不同层次世界的真假,当然是假设身在只有一条命的现实之中比较保险一些。

一路东想西想,突然被人挡在了‘龚家武馆’门前。

“李飞,我是今朝呀!”秦朝表面还算镇定,心里七上八下,把接下来一句:“昨晚上咱们还一起闹‘春花楼’……”的话一口吞下了肚子。不敢再放言多说,自己警告自己,要小心言多必失。突然想起‘春花楼’的新人玫瑰花,不由暗道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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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飞流直下三千尺

门口有人笑道:“今朝师兄是三年前失踪,李飞才来了多久,这谎撒得也太没水平。”

另一人上前打量道:“好像真的是今朝师兄耶!我还记得师兄的相貌,但在气质上有了很大不同,眼神举止都很不像,不敢就这么轻易确定下来。”

那被称作李飞的年青人旁边有个年青女子眼露不快,一扭腰娇笑道:“这还不简单吗!听说今朝师兄的武功稳居三甲之内,一试不就知道深浅、真假。”

剑光一闪,那年青女子挺剑刺来,那势头绝非是临机而动。秦朝习惯性地一拔剑,发现剑不在,左躲右闪,立时落在了下风。

“假的。就这点武功也敢来假冒!”

“揍他!妈的,长得挺像,一出手就知道不是。”

“今朝师兄说话从来都不懂什么叫客气,一开口就知道绝对是假冒,不过看在这么神奇的易容术上,就这么被叫穿了还真可惜。”

……

秦朝的耳朵想不听都不行,越听越控制不住心急火燎,实战的水准随之大降。

突然左膝下不知被谁踢中一脚,晃了晃摔倒在地,被不知几套拳脚齐上,揍得连东西南北都快分不清。稍微清醒地想要保住腰间的钱袋,最终一个铜板都没能保住,只有双手抱头死撑,心想:“就这样被龙套中的龙套欺负,比垃圾还垃圾,还不如死了干净。”

隐约又觉得不能死,一死就真的全完了,什么都完了,报仇都没机会。

原本在秦朝的眼里,就连那‘龚家武馆’的馆主龚光杰,最多也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小角色。现在被这么一顿狠揍,才算是真正地恢复了几分清醒,不再纯当是在玩虚拟游戏。

等再一次在‘龚家酒楼’的同一间客房中醒转后,才知如果不是霍家镖局的霍二小姐刚巧路过,可能被揍死了都没有人同情。秦朝根本不相信是刚巧路过,却只记在心里,没有争辩。

厨房里的王老师傅比较多嘴,几次说掌柜一家都不在,怀疑他是掌柜的远房亲戚。

秦朝能说什么?

这一次谁都知道是霍二小姐的人出手帮忙,上一次鬼才知道是被谁送入这客房。

秦朝知道那霍二小姐姓霍名青,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连半文钱都没给自己留下,怀疑不是被她手下给顺手贪污,便是因为某种原因而疏忽大意。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厨房王老师傅的唠叨最难听都还得认真听。听了半天才知道,这是间从不接待一般客人的客房。

身边太多的不合情理,使他的思维又转回了游戏上,怀疑是中了游戏策划师的阴谋。

阴谋的目的何在?

主要难道是为了,让玩家一开始便有机会深刻体会武功的重要性,故意设计一个身份不明,让小喽喽都有机会欺负玩家。这么说的话,抢走玩家钱袋也是整个阴谋的一部分,抢不回来便有更多动力推动武功的修炼。

同样的理由同样可以用在那霍青身上,总之阴谋不允许玩家一开始就太有钱。

如果段誉的家人知道用这类办法来逼他修炼武功,说不定,他再也不用为了不肯修炼一阳指而离家出走。可惜毕竟是,不离家出走怎么接得上接下来的众多奇遇!

但现在肯定不再是,有最多的相同都只是相同,就像与历史的相同之处还不够多吗?但最相同都不等于历史,小孩都知道。道理上说来很简单,事实却变得令人一时无法接受过来,一不小心便混淆了现实、历史、和游戏。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半天,秦朝左思右想后终于决定,不管真假都要先找一找中所说的武功秘笈,试着碰一碰运气。首先要找的当然是传说中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抢先书中的段誉一步获得无量玉洞之奇遇,与‘逍遥派’拉上关系。

真要有了机会,要不要修炼武功?

不说段誉要不要,先说自己要不要。

接着一想起怎么解决今后的吃穿住行便又一阵头痛,将游戏制作人员又一阵大骂。

顶个猪脑袋都不用再想要不要修炼武功,关键是在游戏制作人员阴谋不断下,抓不抓得住机会抢走书中段誉的那些奇遇。最好是段誉得了都不肯要,抢着跪着求着要送给自己。

不过最好的最好是,最好先别把事情都想得太美,省得将来受不了现实的残酷打击。

唉……

越想越心烦意乱,干脆走一步算一步,懒得多想,暗笑:“天还没塌呢!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既没钱又没车,只好再次委屈两条腿。等修炼成了盖世轻功,两条腿还会觉得委屈吗?

计划若在十天之内都找不到一本武功秘笈,或者在一个月内之内都学不会‘北冥神功’或‘凌波微步’,便只有学段誉一样跑滇南普洱大茶商马五德家赠饭吃,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希望马五德家的大门不像龚家武馆的小门一样难进,早晚必有所报。

一路上又饿又累不像在玩游戏,至少肚子和两条腿已经感觉比现实还现实,仍然连半个游戏数据都没找着。真希望什么时候冒出一行字来——疲劳度+1。

再认真扫描一下自身的战斗力,心想最少也应该有个几十点。可惜连扫描的选项都找不着,“操你老娘!”最怎么骂游戏制作人员都没半点用。

如果游戏里的世界都有这么高水准,那与现实还有什么区别?

忽地又想起春风楼的新人玫瑰花,觉得至少可以在兼职卖艺赚钱的同时,保护了现实中的身体,不用被不喜欢之人给直接玷污,最怎么**都比同步在现实中的伤害要低。可惜自己在游戏中都算不上什么富翁,特别是最近这些日子,几晚上谈谈心都像天价。

为什么不像别的玩家一样拜师云中鹤?

秦朝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再不后悔。

中途找路边草地上休息了十来次,终于站在了无量山脚。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行过十余里山路,绕着无量山那高耸入云的主峰绕了半个圈。

在后山走着走着,突然听得水声淙淙,心中不由大喜,暗道:“老天保佑!里的见识还有用,对原著的开篇还记得。”寻声找到条山溪,喝了些溪水。

心里虽然很想一觉睡回家,事实却只短短地休息了一下,现实比现实还现实。张望四方,山水林木云雾尽显大自然的神奇,鬼斧天工,再不愿浪费精神管是游戏还是现实。

或是没数据化的数据世界。

此时此刻,休息都成了一种煎熬。

面对龚家武功的小喽喽都尽显菜鸟之风,一旦遇上无量剑的正式弟子,解不解释都不敢想象。

又或者,引起了某位武林高手的好奇心,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跟踪一阵,对自己知道越多越好奇。跳过中间的复杂过程,最终结局难逃‘夺人秘笈,杀人灭口’这八字真言。

越担心越忍不住胡思乱想,越不肯轻言放弃。真要身在人吃人的武侠世界,有武功秘笈都不拿,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在和游戏最开始的时候,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秘笈都是被藏在大瀑布下的一个大石洞之中,玩家都习惯称那座洞府为‘无量玉洞’。

有不少人认同这两套武功在金派武学中拥有接近至高无上的地位,却又极不认同逍遥派的实战实力,理由是——虚竹集逍遥三老的内功修为和最高武学于一体,打不来却不见得比乔峰厉害,收拾一个远不如乔峰的丁春秋都要别人提醒用‘生死符’。

对秦朝现在来说,只要这两套武功都还在,只要都还能够修炼成功,最弱都不吃亏。

虚竹比不比乔峰厉害?

不用急。

山中那条悬空大瀑布比一般的百层高楼还高,不想找着都难,难的是不让别人知道。

本来还想睡一觉,测试一下,看有没有被人跟踪。但仔细一想,眼下这种情况,计划最周详又有什么用,夜长梦多更赌不起。既没什么本钱,又没什么时间,不如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些想办法下崖,答案就在崖下。

春雨忽降,哗哗落下。

秦朝不忧反喜,趴倒在湿淋淋的草地上,缓缓爬向悬崖最边上。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太紧张,身体时而一抖一颤,心跳时而快急时而慢急。

鼓足勇气,伸长脑袋,往崖下一瞧,电光火石般一瞬间失神,身体一颤,双眼一眯。

天啦!

天啦!

这悬崖真够悬!

怎么办?

怎么办?

一不小心滑落,十条命都不够用。往日站在更高的高楼顶上都没觉得有如此陡峭,中间除了十来颗粗大的古松,再难找着其它方便借力泄力的地方。趴着不动都禁不住心惊肉跳,直接往下爬?

嫌命长了!

直接跳呀!

就算有根结实可靠的长绳用来顺着往下爬,专业人员都不知有几个有自信不九死一生。一样地要冒极大的生命危险,累个半死不如直接跳下,赌一赌自己是否有段誉那般逆天的运气。但如果自信有那么好的运气,又何必非要拿命来傻赌,直接找乔峰学武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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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北冥凌波第一天

要不多找几根长绳来,顺便多找些专业工具,甚至多找些人来帮忙……

不。动静太大,不如直接找段誉,跟他混在一起。学《寻秦记》中的主角项少龙一样,直接攀上秦始皇,升官愁官太大,发财嫌钱太多,美女如云都是情。

那时候,一朵玫瑰花儿算什么?

拯救一百朵都是举手之劳呀!

一阵花香扑鼻而来,秦朝发现理智上又清明了一些。

又一阵花香迎风而来。终于,秦朝决定要换个地方入手,心想:“若这下面真的藏有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那不远处的澜沧江畔应该还有个秘密出入口。”

大致的范围被确定下来,真要找起来仍然很不容易。一天至少都有几次想放弃,但咬一咬牙又坚持了下来,用野果、野花、野菜充饥都度日如年地坚持了下来,幸亏无量山附近最不缺这些。直至第五天日落时分,总算转了运,苦尽甘来。再不行的话,怕是不用打扮都可以加入丐帮。不怪丐帮穷得红似火,稳居天下第一大帮,只怪现实中太多残酷无情。

出入无量玉洞的通道找着了,大致如书中所说的一样。但左一转,右一转,长度上至少要多出几百级阶梯来,剑劈大理石代替了熟悉的钢筋水泥,在地下牢牢支撑住地道。

这些都是真的吗?

秦朝真不愿深入再想。

但不想真的行吗?

石室中的玉像,居然是用一整块玉石雕成,大小、相貌、神态都与真人相似。只凭这一块玉石,就称得上是无价之宝。那雕刻者的技巧神乎其神,使玉美人比真人还诱人,至少远在那些制作精美的冲气娃娃之上,只论商业价值都不知相差了几何倍。

更别说艺术价值。

不能比。

就像一个**女子就算长得最美,名满天下,别人用来与皇后娘娘比,皇后娘娘会高兴吗?

不能比,一比就有人头落地。

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文末提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玉像右足鞋上内侧绣了“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了“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字。

秦朝暗笑不虚此行。一边提防机关中藏有暗箭伤人,一边犹犹豫豫地用拳头代额头磕了千遍,将玉像前的小蒲团磕得裂开,在里面掏出来一个分外精美的绸包来。

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指5乇樵闹畎闱煜赂髅排晌涔?沂?〖?谒梗?嗉淳∥?暧谩c阒?阒?qc上律剑??嗌本″幸e傻茏樱?幸灰怕??嘤谔焐系叵鹿93ず抟病!?p>秦朝心想:“若真的学成神功后要杀尽逍遥派弟子,第一个该杀之人正是我自己,加不加入逍遥派只属空名,学了逍遥派的高深武功是实。第二个该杀的是留下这话的逍遥派前辈,要找理由很容易,一样即可。但既然都已经自杀了,还有什么第二个、第三个可杀?”

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

展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

后面写道:“……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继续展开帛卷,上面出现一个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面貌与那玉像一般无异。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

秦朝不知怎么想起了传说中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

一条绿色细线起自裸女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另一条绿线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

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

“少商”等字样。位置与秦朝曾经学过的穴道极为相似,稍有不同都在细微之处。

继续展开帛卷,只见下面写道:“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

秦朝心想:“段誉只学会了这第一课,也成了大理段家的第一牛人,难怪巫行云和李秋水最牛都得拜倒在无涯子之下!他学的可是全套的北冥神功呀!可惜祸福相依,修炼全套功法的危机远在只修炼一课的危机之上,最终爆发连无涯子都受不住,再加上被心爱的大徒弟丁春秋偷袭,下场悲惨,不死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边想边看,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秦朝暗笑:“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是只能化人内力,但对修炼之人本身的风险却非同小可。”

再展帛卷,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足印密密麻麻,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

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将帛卷从头到尾看完一遍之后,秦朝更不知该不该大笑或大哭一场。

无数人做梦都想拥有的内力是什么?

人类不断进化的动力是什么?

雷电掌力是什么?

没有发现不代表不存在,科学中的电力也不是人类一出世就都懂得善加利用。

内力可以人人皆有,甚至在未出娘胎之前就已经拥有,但武学还是武学,科学还是科学,一样离不开人类知识积累,更离不开智慧研究。武学高深之处甚至比还要感性,对悟性的要求可能更高。

不过武学不等于武功。武功对智力的要求却不一定要高,脑袋最不发达,就算比神雕大侠的宠物雕都笨,一样有成为绝顶高手的可能。虚竹如此,郭靖如此,桃谷六仙也是如此。

越笨越牛。

据说无涯子的孙女王语嫣精通全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却不能对任何一招武功运用得熟能生巧,武功的实战能力从书头至书尾都一直极低,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丐帮二袋弟子。

秦朝暗笑:“王语嫣不管是选文科还是理科,都应该很容易考上名牌大学。只论读书,脑袋绝对比黄蓉还**!”

或许正因为顶尖武学对悟性的超高要求,加上那位前辈自己的实力和眼光太高,帛卷上讲得比古语还扭扭捏捏,怎么都找不到一句对内力的直接解释,洞穿前因。

秦朝心想:“别人懂不懂没什么,自己可不用欺骗自己。”

尝试自己给自己来了个直接解释——内力在力量的层次上要比电力、水力、火力、风力、磁力更为高级和复杂。有时候可以像气体一样无形,有时候可以像光线一样快速,有时候可以像毛发一样生长,有时候可以像手脚一样听从指挥。不听话的时候比小孩还调皮、淘气。像人的成长一样需要补充营养,需要锻炼。长大了一样难免会有跟父母不同的想法,手法上远近高低各不同,本源上不识庐山真面目。表面与水力发电一样可以互相转化,火力和风力也可以。说着神奇,事实上最简单的或许是风力,随便什么人随手一掌都有掌风。

相比其它的力量,内力最令人心动的地方在哪里?

或许是对人体的深入改造及升级,像手机、电脑一样升级换代。

可是事实上连吃饭、喝水都可以对人的肉体直接改造及升级。

所以说,内力拥有这项功能并不算稀奇,神奇的是效率的高低,就像古代马车和现代火车比。

单从这方面看,养生和长生之术都不假,关键还是在术法的高级与低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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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吸得最少也是吸

不过从术业有专攻那方面来讲,内力明显比电力更具备与武学相关的那部分潜能。

存在即是事实,也就还拥有极大的发展空间。有外力自然有内力,整天胡吹什么!

又或是胡猜?

胡猜就胡猜,秦朝现在的心神全被武侠梦给占领,再难容其它。

北冥神功和其它道家神功一样追求长生之道,第一步却是散功,置之死地而后生,与主流内功所走之路截然相反。其内在的冲突比其它不同内功之间的冲突还大,却从一开始就避免了一条路死不回头的恶势,拥有兼容百家功法的巨大潜力。

这让秦朝想起‘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葵花宝典》,暗道邪门,心想:“这金派武学是越厉害越邪门。相比之下,散功这第一步走得都可算是比较正气凛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散功之后,身体状态类似还没修炼内功的时候,却不代表内力不在。有没有修炼内功是一回事,有没有内力是另一回事,不可将之混为一团。古人的智慧最高都或许很难理解,但对秦朝来说,这就像电脑还没有安装软件一样简单易解。

秘笈上对这一点写得表面细致入微,实际上很模糊。上课时习惯了挑战老师权威的秦朝,从来都不是读死书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关卡死了在逍遥派内私传北冥神功至泛滥成灾,连写下秘笈之人都对之恨之入骨。

如果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秘密只是反其道而行之,像逆九阴真经那样的功法或许能表现更佳。又或者,说不定差劲些的内功更加容易被逆转,转化成另一套威力被减弱的北冥神功。

无涯子或许跟段誉一样只是误打误撞地修炼成北冥神功,对其中的秘密破解至什么程度很难说。甚至连无涯子的师父都是运气型高人,不然不会让巫行云把男人修炼的‘至尊纯阳功’反练,改名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但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也是事实存在,没必要因为多了运气而否认逍遥派的超凡实力。

秦朝长久苦思后发现,不只内力能吃内力,吸了又吸,一般人的内力可能大都被外力给吃了又吃,混为一谈。例如像内家拳那种不是内功的内功,表现在外就像人吃了大力丸。

别的内功是越吃越饱,北冥神功是越吃越饿。

别人修炼内功要担心吃多了吃不下,甚至被撑死。吃不下还吃,就算厉害得像《风云第一刀》中的李**一样,病得也是天下第一无可救药,吃够了却明知不能再吃还吃。

北冥神功也是为了避免那种情况而创,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要不吃而吃,空而不空。

这让秦朝想起了少林的镇寺之宝《易筋经》,要求习武之人的习武之念越轻越好。

再想想段誉的行为,更加猜测无涯子和他师父逍遥子都是运气型高人。

运气绝不只是得了秘笈,不然历代众少林弟子多有机会可以翻阅武林中被公认为至高无上的武学《易筋经》,更别说每个在少林寺出家的正式弟子都有权利和责任修炼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祸福相依,就算是运气,秦朝也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但也要尽力而为。

这不是非要鄙视段誉不可,主要是不想跟段誉一模一样。那样的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天龙八部》绝不是唯一。

《天龙悟道》更非唯一。

人一生下来,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大都来自于别人,为什么内力就不能来自别人,就一定得自产?

第一次听说有吸人内力的内功之时,秦朝也觉得未免太过匪夷所思,简直是白日梦中的白日梦。现在当然不再那么认为,再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就不会再那般认死理。

人们大都更习惯说别人自以为是,却不易醒悟自己更自以为是。

内力不是只能用来提升攻击力,还能用来治病救人和解毒疗伤,更有无穷妙用等待后人来实现,这在平时不都觉得很正常吗,为什么就不能吸人内力?绝对不能。

苗头一起便要扑灭,堵死这条路。

吸得最少也是吸。

比起主动消耗自己的内力救助他人,大发善心地传功给后辈小子,将辛辛苦苦修炼了很多年都永不嫌多,与生命息息相关的内力拱手送人,吸人内力是否要更合情合理?

这就像地球本来是圆的一样,最合情合理又如何!事实如此又怎样!

起初大家都难以一下接受对长久以来的传统改变,这必须有个逐渐熟悉和接受的过程。一旦被接受,被验证无误,扭转在思想认识上的错误,踏上更正确的大道,其它真理都随之喷发,科学像长了翅膀顺势而迅速成长……

在武学上,思想认识的转变是否也如此关键!?

别人主动送来的内力,就像人情往来的送礼,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吸人内力更像是盗贼之举,人见人厌,鬼见鬼愁,却又无不渴望自己也一夜暴富。

其实都是在用别人的内力给自己办事,包括用别人的内力辅助自己修炼,不然吃穿都会变得麻烦之极。

不过吃穿大都不是平白而来,而是通过交换而来,分工合作,用自己最擅长的一面,换得别人别的擅长,平等互惠,提升效率。

秦朝再三提醒自己,在内功上别只吸不送入了魔,更期待互利互惠的高效模式。

吸不吸内家真气还有得说,但对口鼻所吸的外家空气,吸不吸还用得着说吗!

一般内功都要配合外呼吸,秦朝在军训的时候也曾修炼过一套,一共四层,第一层像广播体操一样是免费学。秦朝连第三层的边都还没摸过,据说在大成后将有内力出现,自然也就成了真假难说的道听途说。

在接触北冥神功之前,秦朝对别的内功也是不相信居多,但不是不愿相信内力。不过就像不相信古代人对电力的高深认识一样,不是武林中人对内力的认识想来也是十分有限。

对别的武林中人来说,修炼北冥神功的最大难关或许是第一步散功,特别是对那些内功方面的高手高高手。但对秦朝这个比段誉还菜鸟的菜鸟,却无疑是最不像难关的一大难关。

接下来的难关是要别人自己把内力送上来,而且第一次绝不能送来太多,否则就像大海之水倒灌入江河,凶险之极。

在这一关,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仍不能主动吸收别人内力。

而且一旦选择了吸收别人内力的北冥神功,就必须暂时放弃其它起自下丹田的传统内功。这对那些武林高手来说,原来的内功越高越难接受,对秦朝来说却是最凶险都还一样低极。

等入了关之后,限制应该会小上许多,在碰上下一关之前更海阔天空。

书中段誉好像很不愿吸人内力,秦朝却觉得吸之前没必要太纠结,吸了后更没必要空言内疚,或改用可以打动人心的交易,或指点珍贵的武学补偿,皆比死坚持不肯吸人内力,却还是不免狂吸一通要更心安理得。

对付坏人更简单,找机会跟着镖队走,加大份量,放出消息,谁来抢谁倒霉。至少不用像别的镖师一样狠下杀手,也是更心安理得吸人内力的一个办法。说不定,不用几年就可以混个大侠的称号,名满天下。真到那时候,想开一家镖局也就是随便一句话的事儿。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不是不想学习书中的典范,但不管是射雕英雄郭大侠,还是契丹英雄北乔峰,一有机会,秦朝更想改变是他们的命运,而非死搬硬学。

书里面写的那种为国为民是很感人,摧人泪下,但活活把英雄好改汉都逼死,学来干嘛!

为了为国为民,为了所谓的大局,便轻易被小人操纵,学来干嘛!

将民族大义往英雄好汉头上一压,便是刀山火海,下油锅,国势日下,学来干嘛!

要当英雄就当英雄的英雄,当普通人的英雄也不是不可以,但小人的英雄根本就没必要当。

小人太不在意活得有滋有味,英雄太在意却活得憋屈之极,怪谁?

英雄和大侠是否自我牺牲和遭受损失越大越像,结局越不够惨就越该被怀疑是争权夺利的伪君子,大罪难逃?

乔峰是该畏罪潜逃,还是畏罪自杀,或是认罪自杀?

那都不是秦朝喜欢的抉择。

其实想改变乔峰的命运很容易,只要把自己所知道的《天龙八部》,对着乔峰说一遍,其它都交给他自己,看他怎么办就怎么办。

但真要那样的话,秦朝更担心引发蝴蝶效应,害人无数。

如果还当在玩游戏,好坏随心,死上几万几十万人都很简单。

现在就算是在玩游戏,秦朝都不会那样做。游戏玩得越久越有感情,也越空虚,与众多老玩家一样开始寻找游戏的内在。创作也是对游戏的一种内在追求,即使都是由自己笔下虚构而成,也都该拥有自己的灵魂。只有一丝一毫也是,也比只有漂亮的躯壳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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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独在异乡为异客

对别人负责,也是在对自己负责。改变乔峰,也是在改变自己。

灵魂是不像肉体一样实实在在,但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不在肉体,而在灵魂。

北冥神功的核心不在三十六路经脉穴道图上,而在心法上。在还未见识过真正的北冥神功之前,秦朝就很用心地研究过北冥神功,在实验中假设过各种可能性。明知虚构是很可笑,失败了更是可笑,但如果人类连创造北冥神功的想法都不敢有,北冥神功还如何正式诞生?

也别说什么三十六路,最难的还是第一路。

有其一就有其二。

在见识真正的北冥神功之前,《天龙八部》的几个版本都被秦朝读了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思考和摸索书中的武功体系,尽力将之完善。那并非都是在做无用功,至少可以添入‘天龙悟道’,改善游戏中的武学设计,增加可玩性,使玩家玩得更爽快。

金派武学中最值得关注的无疑是内功,内功中最值得关注的无疑是北冥神功。

小无相功在绝招上兼纳百家,北冥神功在内力上容纳百家。

内力为本,招式为末。北冥神功为本,小无相功为末。

这就是逍遥派的武学宗旨。

小无相功无论最怎么厉害都脱离不了内功,就像鱼儿离不开水。而内功最怎么厉害都脱离不了北冥神功,就像江河最大最终还是流入了大海之中,使大海有望无限扩大。

积小而成大,积少而成多。

最小都得有个起点,最成熟的武学思想都离不开最初的天真幼稚。

最终如果连修炼道家第一内功北冥神功都避免不了死亡,又不肯学书中无涯子一样甘做别人嫁衣,将一身内力与逍遥派掌门之位都传给了少林普通弟子虚竹,又或想象一下无涯子的师父逍遥子是否也一样不肯,死了都只会更加地浪费。

虽然死亡也是在回归天地,回报天地,但人活着难道就不再是天地的一份子,不再可以对天地有所回报吗?

别的武功也不是不可以继承和发扬,但北冥神功明显更厉害——下一代掌门得了上一代掌门的功力,更容易造就更厉害的下一代,一代比一代更逍遥自在。甚至连天赋和资质的高低都无法阻止,可以用大量内力来强行逆转,大改特改。

道家最顶尖的内功北冥神功从吸人内力开始,最终却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传说中魔门最顶尖的魔功‘道心种魔大法’,却是从助人一臂之力开始,最终要牺牲他人来成全自己。

道与魔一体两面。

不管是道家的利人,还是魔门的利已,都是利益循环中的一部分,缺一不可。简单地说,这与男女循环、阴阳循环、生死循环是一个道理,缺了谁都循环不了。做人是要有原则,但秦朝仍觉得习武之人不必执着于这种表面的道与魔、善与恶。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是循环中的一部分,也都缺一不可,执着于任何一方都将走入恶性循环。成功与失败、理想与现实也是如此,不但缺一不可,而且偏一不可。

至人完美无缺与真人有血有肉是有冲突,但不是非美即丑、非善即恶,非对即错的冲突,就像左脚配合右脚走路。

大道至简。

中、游戏中的假人假事突破都成为了现实,原来的真人真事不知都变成了什么?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父母不在,网友不在,红颜不在,一个人独在异乡为异客。

不分真人假人都还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一个脑袋两只脚,表面上没什么大变化,甚至还不如武学上的变化大。

秦朝和原来世界的人一样习惯用研究科学的思维和态度来研究武学,很快就发现了北冥神功存在有一个极大隐患:吸入功力越是深厚,各门各派各种内力越多越杂,相互之间的冲突越大,解决起来越是艰难。一旦与实力相近的人交战,越用功越危险。那时候一个芝麻大小的小害都有无穷危害,随时要人命,更别说随功力提升而增加的潜在大害。但若不提升功力,大害自除,还急得做梦都想修炼北冥神功干嘛!

这么分析,逍遥派的另一大神功‘小无相功’,应该是对症下药的一味主药,而且得修炼越早越易化解内危。但‘小无相功’的化解能力最如何强大都并非无限,不然书中吐蕃国师鸠摩智不会在为修炼太多‘少林七十二绝技’而自毁,一身功力都便宜了段誉。当时段誉连‘小无相功’都没修炼,却没被‘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功力毁掉。

按理说,‘小无相功’都化解不了的时候北冥神功更无力化解,但北冥神功不用化解也可以包容各门各派的内力,更何况少林一家的绝学。

包容本身也是一种化解,却又不等于化解;化解本身也是一种包容,却又不等于包容。

聪不聪明都懂祸福相依的道理,但秦朝明知其中潜在有大害无穷,却还是拒绝不了想修炼北冥神功,就像鸠摩智最高智慧都拒绝不了要修炼‘小无相功’。拒绝得了都不想拒绝,不到黄河心不死。因此也别再笑话他,笑话无涯子和逍遥子,笑话段誉和虚竹。

至于理由?

想一想读书读多了的近视,便知道习武的理由是多么容易寻找,一找一大堆。

至少走在路上欣赏漂亮mm的时候,不用凑近了老是被人喊非礼,摸了也白摸。

想想木婉清,想想王语嫣,想想李沧海,是男人谁不热血沸腾,单身汉更加一等。

习武的好处数之不尽,坏处也是。免不了要担心,但最担心都没用。武功越厉害,害人也越厉害,不对敌人就对自己,这很合理。就算像传说中的《葵花宝典》,第一步必须自宫,相信也多得是人抢着修炼,不然古今天下的太监不会前仆后继有那么多。

太监中一再出现有厉害非常之人,也是响当当的事实。

非常人行非常之事,也是非常地无奈。

秦朝将秘笈上的文字全背下来,背得滚瓜烂熟还在硬背。按图上一个一个穴道用手指点住存想,牢牢记住至不用图都不出半点错还在牢记。这也是原来考试常拿高分的一个主要秘诀。

减小冒险,加大保险。

事在人为。

秦朝原以为凌波微步最难记,将之放在最后。不料在牢?记记住《易经》正反六十四卦的方位之后,一步一步边走边记,不但可以使脚步配合大脑更易记牢,还可以顺便修习凌波微步。

卷轴上步法甚怪,有时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这才极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合于卷上的步法。

秦朝先是十步一停,熟了再继续钻研和修炼。百步后改为百步一停,千步后又改成千步一停。时快时慢,至第七天完成最后一步,将卷轴上的步法全部牢记在心。走路都自然而然用上凌波微步,身体一天比一天明显更轻盈灵活。

一个立定跳远都跳了一丈来远,与原来的奥运冠军都有得一比,而这才不过修炼了七天凌波微步而已。

北冥神功还在关门之外,要借助别的内力破关而入。这使得秦朝更加认为,原来的内力很有可能被外力吃了。

从这些天对凌波微步的修炼来观察,如果不是用内力养壮了外力,不该进步如此快还不见有一丝内力。

唉!

要是能回家替国家争光抢夺奥运荣誉,一个人都可以连抢一大串金牌回国,那可就……

别害得世界大战又爆发,那可就功大于过了。

别害得家门老被媒婆踏破,那可就更对不起父母兄弟。

而在这里,就这水平,怕是连三品都算不上。要知道,书中天龙寺牟尼堂的那几位高僧都还在一阳指的四品徘徊。

这儿当然不是,也不是游戏,但很多地方和、游戏中有太多相似。

这是好还是坏?不用说都知道有很多好处,前提是要有命来享受。坏的最多都不用多说,武功修炼得越高越易应付。

武功的修炼是一回事,武学的领悟是另一回事。凌波微步中蕴藏了无穷奥妙,秦朝却像小孩子背文章一般,背熟了便算及格。七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说练成不如说及格更恰当。

秦朝更加认可原来对武功的推测——聪明人不一定成绩高,笨人不一定武功低。

这么一来,不管自己是愚蠢还是聪明,都不缺通往武林高手之路,关键是能否抓得住。

听说脑袋聪明的人杂念比较多,这又怎么说?

难怪还怪爹妈不成!

哈哈……

秦朝想笑又不敢大声笑,昨天晚上一时放纵,笑得剑湖宫内外一阵大乱,引来不少无量剑弟子的搜索,不引以为戒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如果不是修炼凌波微步增加了不少底气,吃穿都仍是大问题,拉个屎都得担心被突然冒出来的毒蛇一口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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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苦中有甜善与恶

无量山中有太多厉害毒物,秦朝心知自己可不像段誉一样活吃万毒之王,万毒不侵。

现实比想象中还残酷,却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增加了修炼的动力。不管怎么放松,修炼都不再是可有可无。身为一个普通人,大山里随便飞来一只蚊虫都要小心,说不定就是什么毒王。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是很夸张,但在这儿却并不夸张。不管是在还是在游戏中,无涯子的女儿王夫人养的那一群‘醉人蜂’都厉害之极,就连吸了无数内力的段誉都一时抵挡不住。要知道,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一群蜜蜂。秦朝不敢在这种地方呆太久,但外面也可能更危险。

还未深入江湖,秦朝就已经深刻体会了武功的珍贵。

一停下修炼,每多呆一秒都多一秒煎熬。

秦朝左思右想,觉得:

一拳击出,自然而然就会用上力;一步踏出,凌波微步自然而然就会带动气血运转,滋生内力。

别人的内力是越用越少,凌波微步的内力却像是越用越多,否则身体怎么吃得消。

别人的内力随心意而运转,凌波微步的内力却随步法而生,随步法而动,随步法而变,随步法而止。步法和内力紧密相连,你强我也强,你弱我也弱,互动互助,有如一体。

而且与北冥神功相辅相成,凌波微步中生出的内力半点都无需积累在下丹田,隐而不显,转而提升脚力、眼力、耳力之类。不管是否被外力吃了,都否认不了功力的提升。

这或许就像那些外家高手一样,一样要讲究功力深厚。

“马五德,你家的饭菜又可以省一省了。马孟尝,来你家蹭饭的穷客又要少一个了。”秦朝心道,“不知马老头还有没有个女儿马秀秀,不然去蹭几天饭也没什么。”想起当初在游戏中,马秀秀别的不行,一手基本剑术却着实不错,真令人怀念。

又想:“要找完美无缺的圣人比登天还难,要找坏人却是轻而易举,根本用不着打好人的秋风。只要下山后随便打听一下,当地最有钱的恶霸是谁,顺手劫土豪劣绅之富,济自己和当地百姓之贫,就不再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英雄无用武之地。”

暗笑:“大侠们愁的是武功不够,不愁找不着坏人。越坏的人不一定越有钱,但钱多了怎敢不厉害。大侠都要打劫坏人来穷文富武,劫富济贫,坏人更不用讲什么道德。这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不然早就人人平等,天下大同。”

摇头暗叹:“就算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在这个大前提下,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哪一日才真正停得下来。贫富差距无一日不在拉大,财富、名望、权位都缺不了武力的保护,哪里还管得着什么害人终害己,像段誉一样不肯学武。就连段誉也,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免不了俗,成不了佛。”

对大理名人马五德的豪富好客,秦朝最怎么赞赏都仍抱有很大的怀疑。虽然他是滇南大茶商,占了普洱茶的地利,富得很正派。

可是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不管是清官还是贪官,想要过得比别人富贵,下面必须有大量民脂民膏供应,谁都缺不了众多底层人士的付出。也正因为缺少不了,弱者才更有存在的必要,从而交换到更多生存的价值和权利,也才有了不断往高处攀登的动力和机遇。

得人心者得天下。就连那些极度自私自利、无法无天的魔门中人都不敢轻易对下面的人赶尽杀绝,弄得大失人心,便宜那些志在天下的英雄有机会大肆拉拢人心,降妖除魔,名利双收。

志气越高越不满足于现状。

与人争,成功者上,失败者下;与天争,成功者活得更长,失败者死得更快。

武林中人与普通民众相比,不只与人争得更激烈,与天争也是。

收获越大,拥有越多,才越损失得起。正派人士是可以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若每取回一滴都用走一碗,每取回一碗都用走一盆……想一想就知道,用之于民越多越要损失得起。

但这又并不完全自相矛盾,有时候回报一滴都可以救人一命,一盆却未必。

人心难测。

人人都说是大侠,不是大侠也是大侠;人人都说是恶人,不是恶人也是恶人。

有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善恶更在一念之间,秦朝不敢不仔细思考,认真对待。

像野人一样用野果、野菜、野草充饥的日子随时都在倒计时,下山找恶霸地主强盗的想法层出不穷,最关键是要找机会突破北冥神功。早晚都要突破,却一直下不了决心。

终于下了决心。

却又犹豫不决,是否将秘笈放回原地?不知是对还是错,也不知私心害不害人,秦朝最终都还是将秘笈完整无缺地放回了原地,一脸苦笑地将被‘磕’烂的蒲团反盖在下。

要不要真的磕几个头?

秦朝最终还是没磕一个。

他双掌合什,对着那尊美女玉像解释道:“别人真要运气来了,我也不一定挡得住。秘笈是否还会落入段誉的手里,其实主要还是要凭他的运气。现在既然能更快落在我手里,将来或许还会落入别的师兄妹手里。如果所凭真的不只是运气,我说不定更加挡不住。不说未来,现在我总不该表现得比你还小气,将之毁了,或者埋下也是个办法。”

眉头一皱,他立马又改口道:“我都已经学了你留下的秘笈,若还说你为人太小气,怪你所为还不够大气,没留下你的‘小无相功’,那我岂不比东郭先生故事里的狼还狼!”

他又仔细想了一会才道:“你逍遥派的大恩,我自会牢记在心,报答更多。但我不会现在就立即报答,用个人生死来赌你们是否会手下留情、刀下留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恩怨情仇一场空。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不自量力,再努力想办法改变你们的命运。”

挖空心思又想了一会道:“秘笈是不是李秋水你亲手留下,我都会优先报答你的师姐、师兄。要怪就怪,你在书中、游戏中的表现太不堪入目。相比之下,只凭你师姐巫行云活了别人几辈子的时间,一直对你师兄无涯子不变心、不**,始终如一,即便其它方面有再大的缺陷,都可一白遮百丑。”

左思右想。

一咬牙,秦朝转身走入旁边石床床尾的一个月洞门,踏入卷帛上说的‘琅?指5亍??p>‘琅?指5亍?歉黾?蟮氖?矗?戎?饷娴氖?掖罅耸?丁6粗幸慌排诺牧新?局剖榧埽?苌峡斩炊吹亓?槐臼椴嵋参蓿?辉偈蔷聿?纤档摹?煜赂髅鸥髋傻奈溲y浼??〖?谒埂??p>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大理段氏’等等名称。

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二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据说是李秋水和无涯子的女儿李青萝嫁了人后,将这里的秘笈全都搬走了,大大便宜了姑苏王家和姑苏慕容家。她女儿王语嫣亦因此而有缘在理论上精通天下武学。

《易筋经》、降龙二十八掌和六脉神剑之类的顶尖武功当不在其内,但王语嫣和段誉都对之不怎么在意。

书中段誉不见了这些秘笈,却吁了口长气,心中如一块石头落地,为不用再学武而宽心,说什么:“既然武功典籍都不见了,我不学武功,便算不得是不奉神仙姐姐的命令。”但内心即生愧意:“段誉啊段誉,你以不遵神仙姐姐之令为喜,即是对她不忠。你不见武功典籍,该当沮丧懊恼才是,怎地反而喜欢……”秦朝笑了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临走之前不再找一遍,怎么都不肯死心。可惜翻遍了这‘琅?指5亍??站炕故遣患?邪氡疚涔γ伢派畈卦谀凇2坏貌桓刑荆?似?馔嬉舛??闭媸前氲愣记壳蟛坏谩约合衷诘脑似?丫?缓昧耍?趾伪卦偾壳螅?挡缓冒言似?炊?竺涣恕?p>时间不知又过了多久,秦朝下了极大决心才走出‘琅?指5亍??酥谱《阅亲鹩裣褚徊饺?赝罚?菪奶ど贤ㄍ?讲捉?系慕e??叮?诘氐乐凶笞?易?p氖潞艹粒?挪饺春芮嵊吆渎÷〉乃??蛔±┐螅?敝琳鸲?敌x?μ?a艘灿凶铩?p>张眼四望,洞外一条大江,十丈之下怒涛汹涌,水流湍急。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

秦朝在前些天吃尽了其中苦头,无心再观赏这澜沧江畔的景色,手脚齐用爬上了岸。对比在平路上施展凌波微步的英姿,绝对称得上是狼狈不堪。这还是在身手大进的情况下,这也是对前面吃了太多苦头的回报。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七高八低的走出七八里地,路边一株野生桃树,树上不再是第一次所见的结实累累,采来再次吃了个半饱,仍没舍得全都吃光。

“善人渡,我来了。”一想起那条横江铁索桥,秦朝又一阵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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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盘馒头入了局

南涧镇,东街,龚家酒楼。

秦朝在二楼临窗占了个上等桌位,回想离上次在这里醒来都快有二十天整,说是游戏却一次都没退出游戏过,说是穿越又真不像身在历史之中,不如当婴儿刚出生一样,不是非要一清二楚地知道盘古怎么开天辟地、女娲怎么造人,才有资格说是真人真事。

这天上午,他一个人身无分文地在镇上转了一圈,没赚上一文钱,也没被人认出。

找个成衣店,对着铜镜一照,暗笑:“别说别人认不出你这个路人甲,爸妈见了都不一定认得出你这个养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来。”是利是憋先不管,回龚家酒楼坐一坐再说。

秦朝什么饭菜都不点,也点不起,只一个静静地坐着,想回家、想、想游戏、想未来……一会儿这想,一会儿那想,千头万绪越想越理不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面多了一群佩刀佩剑的年青人,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个青衣少女。对这些人说熟也熟,说不熟又不熟,至少知道是霍家镖局的人。与上次相比,明显感觉气氛大不相同。特别是在那青衣少女身上,好像多了一种黑沉沉的不妙之感。

突然见那表衣少女一指指来,转头对左边那青年男子道:“师哥仔细瞧瞧这小子,似乎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大人物耶!走南闯北这么久,这种人只有这一个。”顿了一顿,摇头道:“上次救的那个是很像,但最像也不是他。”

那青年男子早就心存怀疑,暗中用眼神试探了几次无果,更当他是目中无人,闻言笑道:“说不定又是他,上次装不了龚家武馆失踪了的天才今朝而被揍,这次既然还敢来这,装得最小也小不了。”语气平平,话里的讽刺意味却相当浓厚,引得笑声四起。

那青衣少女也在笑,俏脸上却多了一丝不忍,双掌轻轻拍了拍道:“大是大得很,但最大都大不过咱霍家镖局的地盘,最厉害都厉害不过爹那一套八卦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大又不大。这人身上真矛盾!这么说都不回话,至少是个怪人。”

那青年男子道:“师父的八卦掌要不厉害,怎么在青年时就炉火纯青,稳居西南武林八卦掌第一,一个人支起一家镖局,官府都得给三分情面。与镇南王一战,明是战平,却更要说败,从此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挂在嘴边,再没了原来的霸气。”

另一青年男子道:“师父的话不会有错,江湖上不但不是没有比师父更厉害的人物,而且还多得很。行走江湖不比在家里,师妹说话要更小心一些,别又不小心得罪了高人还不知道。别说高人不与你计较,大人不与小孩争论,真要惹恼了……”

话没说完便被之前那青年男子打断道:“马屁精!”

那青衣少女蹙了蹙眉道:“拍什么马屁,你不说,我不说,爹最厉害都听不见。不过让师兄你这么一说,这小子都好像变身成了市井中的高人隐士,才会有如此不屑一顾的眼神举止,这玩笑未免开得也太大。”

右手边另一桌上,一个相貌秀丽的青年男子插口道:“即使那高人不是他,说不定他爹、他妈、姨妈、大姑、二姑、大叔、二叔、三叔、爷爷、奶奶、姥姥……”

那青衣少女道:“成师兄真是越说越讨厌!他的亲戚朋友厉不厉害,你我都不知道,可是咱霍家镖局厉不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比的当然只是咱们这一辈,这还用得着说明吗?真当他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装扮吗?”

那成师兄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柔声说道:“你心里只装得下你的吴师兄,咱们都在旁边是很碍眼。但在江湖上行走,双拳难得四手是至理,咱们还是要抱成一团别落单。”话没错,可他这人,相貌天生秀丽,还打扮极像女子,喜欢捏着兰花指,时而怪腔怪调。

有人甚至忍不住捂起了双耳,有人夹起了饭菜却怎么都吃不下。

那青年少女道:“我这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保镖,保的又不是什么重要事物,不然爹爹疼我疼得越来越过分,哪里肯放心不一起来。何况镖都已经保完,在回家前多玩一玩。对大家都是好事,你还不领情。”

秦朝表面上目空一切,暗底下耳听八方,不但将霍家镖局所有人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注意刚刚有个店伙计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招走。

不久那店伙计带来了一大盘香喷喷的白馒头,放在他桌上,小声道:“小柳说这些送给你,请你这个月别再来了。”

秦朝不但肚子饿极了,还受够了一日三餐都是野果、野菜、野草的日子。当下二话不说,一手一个,左边吃一大口,右边品一小口,一脸满足,十分享受。旁人见了都觉得口中生津,味口大增。

那青衣少女直望着他吃了一阵,柔声劝道:“高人,慢些吃,没谁跟你抢。”

秦朝依旧是理也不理,又吃了两个,拍了拍肚皮,脑中冒出一大堆奇思异想。

那青衣少女道:“高人像是饿了很久,要不来我们霍家镖局混口饭吃。努力的话,也不是没机会出人头地。”

秦朝笑问道:“你说的是我吗?难道我真很像是什么高人?”

青衣少女嘻嘻笑道:“你长得似乎要比我高那么一点,再加上你一个人敢上门挑战龚家武馆的勇气,勉强也算是个高人了。不这么称呼你,还怎么称呼你?”

秦朝心知这话只是对上次的试探,没点头也没否认,抱拳道:“我姓秦,名朝,本来不是什么高人,但刚才小姐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什么高人了。”

青衣少女双手抱拳,学着他的话道:“我姓霍,名青,本来不是什么小姐,但刚才公子你那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什么小姐了。”

秦朝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霍姑娘似乎故意呆在这南涧镇上不走,好像是遇上了什么难解之题。”摇了摇头道:“这可真是异想天开,不好意思,得罪了。”

那成师兄一声冷哼,语露不屑道:“就算师妹真是遇上了什么难题,难道咱们这些师哥师弟全都是吃干饭的?难道你这连吃穿都成问题的高人,更能帮得上忙?”

另一人道:“让他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小师妹的心思,不准都不会相差多远。”

又一霍家镖局的年青人道:“现在不用你说,大家全都明白。但江湖上的传言大半不可全信,大小姐的病死是大家亲眼所见,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南涧镇上……”

霍青打断道:“遮遮掩掩有什么用,没死装什么死。不要再中无耻小人的奸计,平白失了霍家镖局的信用。要相信姐姐可以因祸得福,将卑鄙小人千刀万剐。”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霍家镖局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边吃边说,吃完很快就走了。

再无人理会秦朝,对着最后一个馒头。

四周安静了下来。

不久突然又热闹起来。

有人大声道:“霍家的大小姐就在春风楼,我不但亲眼见过,还……”顿了一顿,改口道:“原以为又是个骗钱的假货,不想再花一次那种冤枉钱……”

有人更大声地道:“那霍家镖局的大小姐是遇了难,但也是死了一干二净。要真让仇家卖入了**,就算霍家镖局找不中人,难道不懂得一把火把**烧个底朝天吗?但春风楼的霍红也不是什么假货,不过不知有几分真,十分是肯定没有,但至少有三四分。”

有人大嚷道:“你一个读书人,不在江湖上走,不知春风楼是龚家武馆的银袋,龚家武馆是无量剑的金袋,这附近有谁大得过无量剑?霍家与无量剑根本不在一个等级。烧了春风楼是没什么难,但那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霍家和无量剑都丢不起那脸。就算只为了那霍家大小姐个人的名声着想,也都绝对不愿意承认下来,无论真假都可以当是假货赎走。再找个假货,当众一剑杀死,一死百了。”

有人趁那人换口气的功夫,急忙插嘴道:“这种事情又不是头一件,这次霍家镖局,下一次还不知道是谁倒大霉。别人都敢卖,春风楼若不敢买,不如关门大吉。那霍家的大小姐自以为善良、仁义,仗着掌法在方圆百里的年青一辈中无人可及,最喜管这管那,我见过不下十次,假不了。但在下觉得,不管这事是真还是假,对谁都是找不着最好。”

有人道:“你这肯定又是中了美人计,像我连她的花容月貌都无缘一见,便更在乎名声一些。生死事小,名节事大。”

有人摇头低语道:“一群傻子当他傻,他那是在为春风楼、为无量剑、为西宗说话,最终目标直指西宗那些美女。”

有人大声道:“无论真假,不死霍总镖头绝不敢放小女儿出门行镖。”

一阵哄堂大笑,闹得秦朝皱头直皱,想把耳朵堵住不听,却又控制不住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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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言不合射死人

有人道:“霍总镖头放的这颗烟雾弹可不怎么样,要是因此再丢了最宝贝的二女儿,再想后悔都来不及。不过这二女儿的武功比大女儿弱了不止一级,威胁太小,值不值冒险还很难说。”

他边上坐了个瘦巴巴的老头子,摇头晃脑道:“难怪这镇上多了这么多刀光剑影,原来是因为春风楼里多了个不知真假的霍家大小姐。不是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来这里吃这一顿饭,一直还蒙在鼓里。”

有人一脸得意,欢笑道:“春风楼的女人本来就不够用,现在更不够用。价格是涨了又涨,仍是不堪一用。事实上那霍红在三天前就不知所踪,是死是活都不应该还在这镇上。”

秦朝吁了一口长气,心想那霍家镖局的大小姐都不在这镇上了,这忙想帮都无从帮起,总不好真的一把火烧了那春风楼,甚至见一座烧一座。只要咱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不断,就算狠下心来把全天下所有**都烧了,也还是治标不治本。

耳边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说得正热闹,突然一道比唱歌还悦耳的少女之音从中一飞而起:“你们说那霍老儿糊涂,实际上一个个都让他给骗了。但他亦是身不由己,因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大理段氏。其次是那‘四大恶人’,接下来最大都是些喽喽,不值一提。”

周围静下一圈又一圈,剩下那悦耳动听像仙子下凡一般的女音还在继续:“这次虽不是他们直接出手,但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有人道:“美人消息灵通,不像这些小糊涂、老糊涂,连咱‘四大恶人’都不知道。”

啊……尖叫声四起。

抢着跑路的人乱成一团,那些反应慢的却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其中反应最快也最镇定的是这龚家酒楼的大掌柜、二掌柜。

二掌柜就是那个送秦朝馒头的小姑娘,那店伙计嘴里的小柳。大掌柜也是姑娘家,一身服饰都普通得很,气质不凡,一比之下像是鹤立鸡群。两女并肩挡在楼梯口,不结帐不放人。

一大堆人堆挤在楼梯口,剩下秦朝和一女一男三个人还坐着不动。

那男子便是刚刚说:“咱‘四大恶人’”那人。

秦朝只瞄了他一眼,就猜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是天下闻名的‘四大恶人’。

只相隔了一张桌子的那女子,一身黑衣,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

那男子哈哈一笑,向那黑衣女子说道:“小妹妹,这‘神仙打架’四个字用得最好,要是咱师父听了,说不定一高兴就会收你为徒,共享这人间无穷至乐。”

只这一句话,秦朝心里就替‘穷凶极恶’云中鹤给记上一笔帐,当他是那色鬼师父。

那黑衣女子一声冷笑,淡淡说道:“你要不跪下多磕几个头,我不高兴,你师父定要多死几个徒儿……”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插入道:“声音比那霍家大小姐美妙多了,口气也大多了……”

又一陌生的男子声音插入道:“身材难分高下,不知相貌怎么样?快摘下面纱来,让咱们欣赏一下,品尝一番……”

前一个插入的声音飘忽不定,后一个秦朝发现是在头顶,吓了一跳,正要抬头,耳边传来那黑衣女子的美妙声音道:“说完了没?”左手扬了几扬。

秦朝见其中一枝小箭往自己射来,脑子里还在想‘说完了没?’,身体吓得往地上一滚,掀倒了桌子,躲藏在后。同时耳边传来咕咚、乒乓一阵响。这时才来得及有其它方面的意识,知道自己又一次脸面大失,初入江湖的欣喜轰地陡然大降。

虽然很想见识一下具体的战况,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露出头来。听声音,不过才喘上几口气的功夫,那黑衣女子似乎就受了不轻的伤,知道寡不敌众,寻机逃走。

耳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气极败坏的声音:“入了网的美人鱼跑了,反而死了两个自以为很聪明的笨蛋渔夫,这……”听声音中气十足,但距离越来越远,直至细不可闻。

秦朝这时才有功夫细想,自己刚才居然可以看清楚空中射来的利箭。

仔细一想,当时那支利箭在眼里是因为正变得越来越慢,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躲避。但事实肯定不是这么简单易得,更可能是自己的感觉突然变得越来越快,导致视力变得越来越好。当时情况比较特殊,肯定要比平时消耗更多资源,就像电脑cpu在全力运转时的消耗,很自然比一般时候要大多了。其中有没有消耗内力,也是个疑问。

内力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秦朝现在还说不准。但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在内功上的最大不同,就像电脑软件与主操作系统的不同。要启动凌波微步,北冥神功是必不可缺。但并非不可替代,不过其它内功的兼容性应该很难比得上北冥神功。

为什么修炼至今仍不见有半点内力显现?

最基本的内功或许正相当于电脑最初的dos操作系统,距离二维图形视窗都还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更别说什么三维、四维的立体视频。不然就算只有凌波微步修炼的内力,北冥神功都不应该一概直接拒绝,转而便宜了外功。

外功应该算是硬件中的软件,与肉体的结合更加紧密。例如身体对危险本能的躲避,就可能说是外功在起主要作用。仔细回想,那黑衣姑娘与自己无冤无仇,袖箭要射的目标大有可能不是自己,而是潜藏在自己身边那人。秦朝猜测,他们应该是‘四大恶人’的徒子徒孙,那黑衣姑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香美人木婉清,但也不一定就是。

突然想起游戏中的杀怪爆装备、爆丹药、爆秘笈,勇气不由倍增。站起身来一看,不出所料,死了两个,多了两具成年男子的尸体。听得最多都不如亲眼所见,秦朝不由又一阵心惊肉跳,望着死尸正有些犹豫不决,人挤人接着从楼下冲了上来,争抢着跑来一阵搜刮,一哄而散。那女掌柜和小柳指挥下人将两具尸体搬走一空,所有动作都显得非常熟练。而且那态度像是盼望死得越多越好,仿佛刚刚发生的这些事都很微不足道。

秦朝一阵目瞪口呆,理智渐渐恢复,心道:“这果然不是游戏!就算这还是游戏,难道就不可以抢怪抢装备了?依旧还是手快有,手慢无。”边想边又走回不久前吃馒头的地方,弯腰将最后一个捡起来,挥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不愿再有半点浪费。转头对着那小柳姑娘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别人姑娘家是什么眼神,坐下继续吃下馒头。楼上很快又来了新的客人。又有人对他的目中无人发表意见,但最凶最恶都还不够给他送钱。

秦朝不断尝试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最想知道的是这附近的坏人、坏事,找目标下手弄些不义之财来。等将来有了钱,大的不说劫富济贫,至少可以理直气壮地坐在这里,多坐上一会不用多愁。

等其他食客都走了,秦朝最晚一个起身离开。嘴上不说,心里早就很过意不去,再无颜呆着不走,亦无那必要。表面上表现得越镇定自如,心底下越不好受。既不想对不起那大掌柜龚婉的宽容,更不想对不起小柳姑娘的善良。心情复杂地走出龚家酒楼的正门,在大街小巷左逛右逛,真渴望有人来找自己麻烦。转了一圈又一圈,治安像好过了头。不得不承认,想让麻烦自动找上门来,现在的自己还很缺乏价值。当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的时候,连坏人都好像懒得理。再这么走上一天一夜都不一定有什么用。但若反过来,不是麻烦送上门,而是送上门找麻烦,随时都不缺乏对象,就怕没那实力。

龚家武馆排第一,首当其冲。镇上最大的那家赌馆被排在第二,与被排在第三的春风楼相隔一堵土墙。

秦朝就算有实力挑了它们都不敢现在就挑,除非有信心挡住无量剑接下来的疯狂报复。因为无量剑在这块势力范围内相当于半个官府,却又不可以表现得像官府一样作风,也不可以像收人头税一样收取保护费。

双拳难敌四手。

秦朝自知敌不过龚家武馆的人多势众,想来无量剑也自知敌不过官府的人多势众,收入最多也得买通官府。这么说来,赌场和**的银子也是陪官府一起赚,各取所需。换句话说,就是要连官府一起得罪,空讲最多侠义都没用,单凭个人武力根本行不通。但这绝不是说武功高了没用,用心习武之人谁不想武功天下第一?

要在龚家武馆学武,有钱就行,不高也不低。无量剑是另一道门槛,要加入更难,约束也更大。两者表面是同坐一条船上,内里却有着许多的不同,分属不同层次的江湖。就像水下有浅有深,又绝非层次分明,鱼虾在里面可上可下。大鱼最怎么吃小鱼,总还是小鱼居多。饿死大鱼容易,饿死小虾难。菜鸟有菜鸟的优势,小虾米有小虾米的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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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瞧不起也惹不起

龚家武馆在秦朝眼里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武功高了再来找它的麻烦还不迟,没必要现在就送上门找罪受。认为原来的仇根再增加一倍都还不值得现在就这么冒险,不愿在还未准备充足时就急着吸引无量剑和官府的仇恨值,要那么冲动就别在江湖混。那样还不如直接站在京城的皇宫前,找机会大喊:“你老子身怀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主角无敌!”至少可以更像样一些地败退江湖。

死了都不怕不名动天下。

挑不了武馆挑赌场,至少可以缩小风险。

以龚家武馆的实力在大理境内都排不上号,镇内那些赌场的实力可想而知。

赌博之害,几近人尽皆知。从古至今,害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利益太大,**无穷,禁是禁不了,关键是怎么知而善用。这也是**的关键所在,堵不如下疏,禁不如高用。劫富济贫也是转害为利的办法之一,算不上多高明,讲的是实力,顺手还可以敲打一二,一举多得。秦朝知道,那也是在间接找龚家武馆的麻烦,与背后的无量剑又隔了一层,影响也小了一层。

南涧镇上只一家武馆,独占的纯收入都才一年四五百两银子,**的一个红牌姑娘都可以轻易赚回,更比不了赌场来钱快。事实上却是往四方输送人才的武馆最有身份地位,连地方官府都要极力拉拢,上下官员都对它大开方便之门,使大理国在人口弱势上大大发扬习武之风,提升国力。下面的**和赌场更要看它脸色,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要是它能吸引来更多的客流,连龚家酒楼都免不了间接受益,镇上其它各行各业也是。收入谁都不嫌多,由别人带来也不嫌多。别人是好人不嫌多,别人是坏人更不嫌多。

眼红的是别人收入更多。

与游戏中,秦朝是瞧不起无量剑这种龙套角色,现实中却惹不起这种庞然大物。最怎么大胆,目前也只打算偷偷摸摸地干,闷声发大财,不愿明目张胆地蛮干。在赌场周围转了两圈,就毅然放弃。虽然有觉得很不甘心,却毫无反悔之意。晚上的赌场和**只会更加热闹,更不好对付,更容易暴露。秦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接下来对象,第四、第五、第六、第七……也接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一一被放弃。或许是谨慎过了头,或者可以考虑加入丐帮。

秦朝摇了摇头,笑了一笑。有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还用得着加入丐帮吗?

现在的武功是不怎么样,仍位属弱势群体之中,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这不怪武功。一天内修炼完一辈子的武功是可以,但最美妙都不可以当真用在自己身上。不必那么急,有修炼总比没修炼强,要怪就怪命只一条,最怎么珍惜都不为过。忙了一个下午仍两手空空,转转转,又转回了龚家酒楼。有了武功,越窝囊越不想再找那马五德混饭吃。心想那还不如在酒楼说书赚钱,填饱肚皮再说其它。

在网上读书读入了迷的人都不用担心无书可说,就怕说了不该说的惹上跨越时空的**烦,比如说星空大战。相比之下,《射雕英雄传》之类的书已经算是很规矩。不怕不吸引人,就怕太吸引人。不管是改写中的历史,还是幻想外的未来,蒙古、金国、南宋都是越解释越吃力,越出名越麻烦。书里书外,无论那黄裳所著的《九阴真经》是真还是假,真正见过它的能有几个?

受害者却多如牛毛。

见都不用见,就算是假的也一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万个江湖中人的万一,加在一起便成了一万,就算真正行动的只有百分之一,也是越滚越大的**烦,不可不防。

就一本真假难辩的《九阴真经》,都绝不因为你脑袋聪明,或本领高强就不敢害你。仔细想一想,书中最厉害的五大高手之一,号称‘东邪’的黄药师,一生中唯一的至爱,不过是取巧背了几下《九阴真经》,就被它害得早产而亡,害黄蓉一出生就死了母亲。黄药师夫妻俩都拥有军师级的脑袋,帝师级的博学,却在面对《九阴真经》的时候,别说自助自救,越是聪明越聪明反被聪明误,于无形中被转化为误杀自己的利器。

人死不能复生。

黄药师的武功再高十倍都没用,事后再怎么伤心后悔都无济于事。气得不但不肯学《九阴真经》,还执意要一把火烧了它。想烧了这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祭奠亡妻。

他最怎么失心疯也知道,《九阴真经》本身并无善恶,乃前辈高人一生的心血结晶,知识传承。真有本事就创造一本更厉害的出来,再把它换来烧了。比起书中逍遥派的北冥神功,《九阴真经》都算是比较正派。但在中,《九阴真经》害人无数,仿佛成了一切大恶的根源。错不在《九阴真经》,难道在人?

那黄药师的妻子,据说连寻常武功都不懂,不过是读了一遍《九阴真经》,凭着超人的记忆力,将之完完整整地速记下来,完完整整地还给了全真教的周伯通。相比之下,王语嫣背下的武功秘笈更多,那可是全天下各门各派的大部分武功,更没征得各门各派的允许。有错也是王语嫣更有错,该死也是王语嫣更该死。为什么,一定要让黄蓉一生下来就……

要说可恶,黄夫人最恶也恶不过四大恶人。

那‘无恶不作’叶二娘,一天杀一个小孩,都还只排在第二。

无论黄药师最怎么后悔,都绝不会甘心承认,夫妇俩是由于大错大恶,才遭了报应。

黄药师的弟子陈玄风和梅超风,害怕被师父发现两人的恋情,想要私奔。与强大的师父一比,都觉得自身的武功远不够在江湖上横行,于是顺手牵羊拿走了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九阴真经》,远走高飞,躲藏起来,苦练绝学。黄夫人想给丈夫再背一本出来,却因为时间已经隔得太久,最怎么回忆仍模糊不清。最怎么记忆力惊人还是人,不是神。相对而言,有记就有忘,记得越多,忘得也越多,有时候忘得更快,有时候忘得更快。

刚刚记下来的时候能一字不漏还原《九阴真经》,已是厉害之极。回头最怎么用力苦思冥想,都已经忘得和普通人一般,不是想还原就能还原。非是蠢得不知道应该放弃,何况还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过度。但太在意心爱的丈夫,这已经不由人控制,理智的另一面是不理智。黄夫人在感情上放不下,便唯有更用心地投入,绞尽脑汁,反误了性命。这就是爱,难道这也很该死?

黄药师在伤心欲绝下,与叶二娘伤心欲绝时有些相似。叶二娘找不回自己被人抢走的孩子,就抢别人的孩子。黄药师不像叶二娘杀人无数,只将其他徒弟的腿打断,一个不留,全赶出了桃花岛。既后悔莫及,又怨恨难解,还害人害已,怪‘老顽童’周伯通带来《九阴真经》。

一个要烧掉《九阴真经》,给亡妻陪葬;一个要保护它,依师兄王重阳遗嘱行事。

被困桃花岛,一困十几年。

前车之鉴,尽管是书中虚构的人和事,秦朝现在仍仿佛身在书中,不敢轻视。

既不想将来比书中的黄药师还后悔莫及,又下决心一定要选一本经典来说书。

经过一番左挑右选,秦朝最终选择了曾经读过不下十遍的《寻秦记》。再经过一番大改特改的盗版,主角项少龙被改成了秦龙,主角出生的时间被改成了大宋。但具体不详,既无具体的时间,亦无具体的地点。并自行定下一套说书的规矩,每天最多说两个钟头,上午吃完早饭后说上一个钟头,下午吃完中饭后说下一个钟头。

说书、练武之余,秦朝有时间就往厨房跑,免费帮忙,厨艺和体重都增长飞快。但很奇怪,身上仍然和以往一样,不见长肉。不过周围人见了大都不以为奇,因为小柳表面上更加瘦弱,却力大如牛,体质特殊,大家见得多了,很自然就习以为常。那些喝酒闹事之人,在不动刀剑的情况下,小柳一个人一只手就可以轻松解决。

秦朝和小柳都很乐意亲近对方,但一直都不见有半点一见钟情,却还是引来不少闲言闲语。

学习、锻炼厨艺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受够了在无量玉洞中学武那几天野人般生活的影响,秦朝对那些用材高端繁复的菜肴怎么都提不起劲来,更喜欢往用材简单易得的方向努力。

事实上,越入门容易越考验厨艺。

小柳的馒头最有劲道,就算别人的厨艺更有技巧都比不上,显得矛盾的主要原因在于力气,这上面的厨艺别人想学都学不来。也使秦朝更加相信——内力为本,招式为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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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学理论的研究

龚婉的母亲最擅长一手包子,远近闻名。又大又美味,又快又省材。秦朝每天不吃上一个,就会觉得当天的生活不对劲,像是缺了什么。偏偏那龚夫人特喜欢吊人胃口,只肯偶尔做上一次。说什么物以稀为贵,傻子都知道,做生意的又怎能不知道,不懂运作。因此还局限在自家酒楼卖,使顾客找机会必须多来几次龚家酒楼,像中奖一样碰运气。中了是喜上加喜,不中下次再来,不来更不甘心。

龚朝夸之天下无双第一包,也只是让那龚夫人高兴得多做了几回,吃多了更不满足,叫人是又爱又恨。

小柳有一天突然发现,秦朝和龚夫人像小孩捉迷藏,不知为何。

为什么要躲着龚夫人?秦朝自己都觉得很好笑,也没怎么在意。有那时间不如一个人默默地研究内功,懒得管那龚夫人,别影响自己的自由就行。

一天又一天,一晚又一晚,秦朝最愁的是时间不够用,哪里还敢分心。有时候早上起来,见那龚夫人眉目含春,仍然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招呼照打,却懒得理会。最喜欢她那包子,也得忍痛,止念,静下心来。

个性化个人武功比各门各派的武学各有个性,像网络化比各家各户的科学还磨人,里面有太多地方需要深入研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那将不是一般地费时费力。就说内力与真气的不同,说简单很简单,就像力与气。说复杂又很复杂,用一辈子都不一定说得清具体有什么不同。秦朝自然是不想在武学上一直糊里糊涂,不求甚解。

但这不是不想就可以解决。

将‘真气’比作鸡,把‘内力’比作蛋。不管北冥神功怎么吸人内力,蛋还是蛋。

蛋最多都还得想办法把蛋孵化成鸡,鸡再生蛋,蛋又生鸡,如此循环往复,加以炼化吸收,提升自产。使自己有了自产的蛋,也就是自产的内力,减小对别人一路盗底的依赖。不想办法努力解决这些武学上的疑惑,就会变得和书中段誉一样,想不盗都不行。不管段誉是真心还是假意,事实还是事实,最不想都没用。不过那都是书中的事实,比较容易被原谅。

蛋有鸡蛋、鸭蛋、鹅蛋……

鸟蛋、蛇蛋、龙蛋之分,不同动物生不同的蛋。内力有阴阳五行之分,修炼不同内功产生不同内力。像修炼凌波微步所产生的内力,肯定与凌波微步的招式最为相配。但又不仅仅与凌波微步相配,提升脚力,对眼力、耳力的提升也很大,在其它方面却什么效果。秦朝习惯了一个人默默研究,既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打扰。

研究越久,理论越多。其中大都还未经验证,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得验证。不知对错,不知真假。仅说对内力的认识都已是变了又变,还一直在变。开始认为内力是可以存在于人类的想象之中,真正实现的难度至少远在人类借助飞机飞上天的难度之上。现在却认为内力在动植物身上都存在,人体之内还用得着说吗?理论上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有内力存在,或者说内力就是生命的一部分,破解内力之迷就是在破解生命之迷。

不过,内力有了不一定就可以用得上,用得上不一定就可以用得好,用得好不一定就可以用得最好。就算破解了内力之迷,也不算完全破解了生命之迷,但肯定可以大大加深对生命的认识。就这目标,秦朝都要努力修炼武功,永不放弃。真要放弃对武功的修炼,也就是在放弃某一部分生命,长短不同、意义不同的一段生命。生命中充满了未知,不知道也可以照样活。但就‘穿越’两个字,就使秦朝再回归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路要一步一步走。

暂时抛开真气不谈,再抛开动植物的内力不谈。

就说人类的内力。即使所有人所练的内功全都只有一种,内力上仍免不了存在各种各样的不同,不然大家努不努力都一个样,谁还用得着努力。但无论有多努力,无论有多不同,比起不同内功之间的不同,又好像没有了什么不同。而最怎么相同,就连一个人身上练出来的内力,例如一个人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尽管全都是少林一派的武功,不同绝技之间仍然存在有极大的冲突,修炼越多越深越难将之糅合在一起。

据说,少林自创派以来,除了宋初曾有一位高僧身兼二十三门绝技之外,从未有第二人曾练到第二十门以上。

换句话说,达摩老祖的名气和身份虽然要比那位高僧高上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但一样没练到第二十门以上。或者说,谁能身兼二十三门以上绝技,谁就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换而言之,就算在理论上可以糅合来自不同动植物身上的异种内力,实际上的难度想来应该不会低于一个人精通全部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那又怎么可能?

既然用不上,又何必关心。

所以说,武林中人不是完全不知道动植物身上存在有内力,主要是效率低得让人以为用不上,不必将时间浪费在那些方面。好像除了采药炼丹,帮忙突破内功修炼的瓶颈,再没什么实用的价值,用来配合内功方面的修炼。但在秦朝眼里,雷电不也是用不上,避之唯恐不及,现在不都也用上了。何况能用上的机率最低也只是低,而非真的不能用。硬要说的话,人类将动植物吃进肚子里,就很自然间用上了其中的一部分。吃是吃得很原始、粗浅,很没效率,但不吃行吗?

平时完全忽略不计还没什么,在理论上又何必将它忽略。最好是既不忽略,也不夸张。既学那神话中所说,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又没灵气来的那么随便。人类强大了,更有能力改造自然环境,与动植物交换,一起进步,一起提升内力,延长生命。至少生命不是限定在百岁之内,可以活上千年万年的树木都有很多。其它动植物可以,人类为什么不可以?生命有短有长,有始有终,有起有落。

武学从虚构开始,又不全是虚构。

武功从假的开始,又不全是假的。

武者从弱者开始,又不全是弱者。

最怎么真,若是怎么都没办法练成,真等于假。

最怎么假,修炼成功便是自创新功,假等于真。

失败乃成功之母。在还未进入这被命名为‘天龙世界’的世界之前,秦朝就在这方面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研究,现在又怎么会因为希望渺茫就放弃。就算一直都只有失败,没有成功,也至少活得跟别人不一样。

你是你,我是我。

有时候有的试验很无理却很有用,例如:在修炼北冥神功的时候,不管是否真的在吸人内力,都当作正在吸人内力。把宇宙想象成一个拥有无量天地灵气,或者说拥有无量内力的巨人,而自己寄生在宇宙这个巨人的体内,与巨人共享内力。道理来自人与植物呼吸,氧气与二氧化碳的轮回:一个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一个吸入二氧化碳,呼出氧气。

这玩意说穿了是很简单,但不是对古人来说。不说穿也没什么,不会像观众被魔术折磨。秦朝知道这是自己的优势,但还是要说。不但要说,还要用。不用没用,没用都要用,用了都还只能发挥部分优势。要继续想办法发挥出更大的优势来,把优势化虚为实,由假变真,从小变大。

没想就这么练习久了,‘深入寂静而不眠,沉入空冥而不睡’的功夫随之直线上升,渐渐由浅入深地把握了更多修习内功的根本法门、基本原理。不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自己身体内气血的运行感受越来越清晰,就连在大白天的闹市中,对别人体内的气血运行,也都开始有了越来越清晰的感知。这种意外的进展越大,从另一面也越证明了自己原来的不足,也越让人知道自己还有大量的不足,更明白所谓武林高手的强大。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平时摸不着头脑的都像是无师自通,一通百通。若是用来辅助学医,肯定可以大占便宜。医武不分家,现在就算自己不专心学医,将主要心思都放在学武上,都开始拥有了给人治病疗伤的医术。而且可以非常自信地说,不会比那些学了十几年医术的普通医师差。不过在拥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后,不学医实在是一种极大的浪费!要学又名师难求。即使真心实意地拜了别人为师,最后都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有机会学得真功夫。

为那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捡芝麻,丢西瓜,智者不为。

秦朝心知自己深受和游戏的影响,对这‘天龙世界’中的很多名人都早就有了不小的成见。就连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医’薛慕华,从心底里都不怎么瞧得起。理智上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感情上不是想改就改得了。既然连薛神医都瞧不上眼,又何必拜入其他低级医师门下。拜不了师,便只好摸着石头过河,多借几本医书来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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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嘴比闪电貂还毒

病来如山倒,得病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只要是人,连九五至尊都避不开。南涧镇周边半日路程之内,无钱治病的穷人多得是,吝啬的富人也有不少。但换个角度,却是不要钱也可以帮忙免费实验和实习。穷苦人家的日子如何,秦朝早就享受过不短的时间,很清楚穷人本身并不怎么怕穷,一病不起才是最折磨穷人的恶魔,反不如富人越富越怕穷。

病去如抽丝,费时费力还费钱。穷人怕得要命,富人一样是怕得要命。

稍不注意,小病就会演变成大病,危及生命,祸害家人。治又不一定能治得好,宫中的御医都不敢担保。不治又太伤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难过,一天比一天误事!秦朝免费治病的主要目的,最初更多地是为了自己,期望借此提升自己的医术,研究武术。但在别人眼里,则几乎完全成了一种莫大的善举,很快就在南涧镇附近传开,

《寻秦记》也一起声名鹊起。

大理国世子段誉亦慕名而来。

秦朝都还不知道他改了路程,偏离原著,不但提前离开普洱大茶商马五德家,还多了个同行之人马秀秀。马五德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从书中知道这些的秦朝,不知马五德还有个很厉害的女儿马秀秀。更不知道是因为有马秀秀陪着,《寻秦记》才入了段誉的眼。

开头最难,从此想要忘记都很难。

马秀秀才是真正用心关注秦朝。不过马秀秀最关注的不是他的医术,而是那新奇怪异的说书本领。马秀秀一直想在书画市场上干出一番成就来,所以特别关注这方面的人才,就连段誉也一样被盯上。因为在家里一直没办法攻克段誉,再加上对秦朝的憧憬,马秀秀才愿意陪他走出家门,一起游山玩水。

《寻秦记》的出现,让马秀秀眼前一亮。

这一亮等待已久。

早就迫不及待,也就更加佩服。发自内心地欣赏,想要更深入了解作者,拉人入伙。马秀秀已经拉了九个同事入伙,全是年青貌美的大家闺秀。还准确成立一个组织帮派,但因为一直收支不平衡,入不敷出,不好意思公开来宣布。正因为吃够了志气太大的苦,受够了不用男人的错,才终于决定不再只找女同志入伙,将男同志全排除在外。

正准备找有这方面才华的男人加入,秦朝和段誉都恰逢其会,显露了过人的才华。马秀秀以为他们都是落魄书生,自信不管是凭实力还是凭魅力,都能轻而易举将他们拿下。

一路上马秀秀用尽心机,一天比一天奇怪,段大才子怎么还不入套?

相比马秀秀不知内情地拉人入伙,秦朝虽然知道,但从未亲眼见过段誉一面,就已经不知想过多少次,将段誉当作秦始皇,干一笔大买卖。学历史上吕不韦奇货可居,《寻秦记》中项少龙也是一样。马秀秀非常干脆地行动了起来,至今还没成功。秦朝仍然还在左思右想,至今还没有行动起来。秦朝犹豫不决,主要是觉得功利心害人。

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何况别人。

段誉最怎么瞒着家人出走在外,也是大理国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根本就瞒不过那些有心之人。要想占段誉的便宜,可别闹得像书里的那些配角一样,一个接一个都反让段誉占了便宜。就连那吐蕃的国师鸠摩智,身份、名声、智力、武功和江湖经验都表明了是在段誉之上,不也等于给段誉创造了占更大便宜的机会。有时事情就这么不讲理。

不管吕不韦最怎么私心为恶,项少龙最怎么公心为善,不都也还是便宜了秦始皇!

秦朝最怎么自高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现在就比鸠摩智、吕不韦和项少龙都厉害。

要么一开始就杀了秦始皇,杀了段誉,不给他们机会成长为主角。要么一开始就别想占什么便宜,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拥有越多,吃亏越大。甚至连杀了都还是要吃亏,因为还有别的主角来占便宜,这就是配角的命。但若命中注定了自己不是配角,而是主角,也就更没必要考虑这些。考不考虑,主角还是主角,配角还是配角。

像书中段誉,不想学武也有武功送上门来,多得想不要都拒绝不了,厉害得想不杀人都控制不住。

事实上他完全可以学无涯子那样,将多得控制不了的内力传入别人体内。要是觉得那样太吃亏,可以优先考虑身边的亲人。父母、妻儿、妹妹、伯父、伯母都可以,是不是呀!中可以不说另有原因,现实中却必须说,不得不说。而不是说,要反过来吸收自家人的内力,使他们多年的苦修毁于一旦。如果那就是聪明,秦朝情愿傻上一辈子。

秦朝不想提前与主角展开生死之战,吃力不讨好,但又怎会甘心当一辈子的配角?

这无关穿越不穿越,谁都不甘心。没资格不甘心,有资格也不甘心。拥有的资本多了不甘心,资本少了也不甘心。

唯有顺其自然,省出心思来多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功。逍遥派的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为本,招式为末。秦朝也不想在招式上耗费掉太多时间,连不忌连续修炼的凌波微步都只一天四五遍,偶尔六七遍。其实单是每天四遍所耗费的时间合在一起都已经很吓人,因为凌波微步的修炼与应用正好相反,走得越慢越有效果,这秘笈没被写在秘笈上。

别人是越慢越容易用错力。

像书中段誉最开始修炼的时候,用错了力,身体就曾经瘫痪过一阵。秦朝亲自试验过一次,瘫痪了的感觉很糟糕,尝试过一次就已足够,再不想拿自己来做这种试验。

为什么要慢?

为什么要动?

不动就连躺在床上躺久了都会躺成瘫痪,不是说站马步要不动如山,站得越久越静越厉害。马要动,人也要动。既要动,又不能动快了,因为那比躺久了还容易躺出问题。

再次想起了小时候就有不过的‘太极拳’,分练法和打法,一慢一快,一柔一刚,外调内养与伤人伤己。跟这儿的武学本质相同,发展方向和程度却大不相同。最厉害的内家拳都修炼不出内力,不管是明劲、暗劲还是化劲。这儿随便找一门武功,都脱离不了内功体系,离不开内力。两者结合在一起,不知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有太多需要静下来仔细研究的地方,但一个人最怎么研究都精力有限。可是,就算把全天下人都网在一起,研究还是需要静下心来。不然成果最大都不叫研究,而叫抄袭。

说书人最习惯抄袭,而且往往一遍还不够。自己最不喜欢抄袭都还在大量抄袭不说,说久了来听书的常客日渐增多,日渐熟悉。其中与最亲近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那少女习惯了当众用毒蛇喂养小貂,手里各种毒蛇层出不穷,五步蛇、竹叶青、赤练蛇、金环蛇、银环蛇……既吓跑了不少胆量不大的客人,亦吸引了不少好奇心重的客人逗留不走。

醉翁之意不在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些人既不敢太接近,又不想轻易就放弃。

最美也只是个美梦。第一次,秦朝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敢接近,暗中给自己打气道:“表现的机会来了。无论实际情况是不是《天龙八部》,大不了多说错几句话而已。”

“‘万劫谷’是你家,你姓钟,名灵,小名灵儿。你爹是‘万劫谷’谷主钟万仇,你娘是‘俏药叉’甘宝宝,你怀中的小貂是‘闪电貂’,今年四岁,最听你的话,连你父母的话都不怎么听……”脑袋里早就想好了一句又一句,秦朝也已经张开嘴好几次,却连半个字都没说出来。虽然很想故作神秘,但又不想惊坏了钟灵。

最不想还不是吓坏了钟灵,是担心因此而死在那‘闪电貂’的毒嘴下。如果突然有人跑来对自己故作神秘说道:“你来自‘地球’,z国,hn省,yy市……你姓秦,名朝……你爹……你妈……”那时自己会怎样反应?秦朝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那人是木婉清、秦红棉、甘宝宝、王语嫣、龚光杰甚至乔峰,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但若说都不敢说,还管得了别人那么多事,真改变得了书中人物的不幸命运吗?

秦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后还是忍不住要说,但没说钟灵。故事的主角被换成了闪电貂,但名字不再叫闪电貂。在里面来了个大杂合,主要是加入了《神雕侠侣》,多了那神雕,多了个四不像。相比起《寻秦记》,篇幅是要小得多,改动却更大。‘神雕大侠’杨过成了独臂的维纳斯女神,神雕的年龄缩小成四岁,神雕的嘴变得比闪电貂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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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咬死人笑傲江湖

谈及神雕食用‘菩斯曲蛇’,比起闪电貂所吃毒蛇,秦朝不由拿自己对比段誉。心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想法,嘴上仍说个不停。众多听众一听那‘菩斯曲蛇’的蛇胆有增长内力之效,口水落下一地。

“哪里有‘菩斯曲蛇’!?”那少女第一个问道。

秦朝笑了笑道:“那还不如找人参、灵芝、熊胆……”

那少女道:“普通货没什么效用,有用的帝王都不够用。”

秦朝在说书的同时,将一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少女身上,还越说越自信。就这么说一说,问一问,答一答,故事很快就转入了一个小结局。

“你,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一听那少女这话,秦朝心头一喜,脸色一正,道:“我为什么就不能这么清楚?它又不是墨门钜子元宗。”言下之意,既然可以对历史上元宗那样的隐士高人都了如指掌,相比之下,知道你那宠物貂的具体情况又算什么。

没错,那少女正是钟灵。

钟灵听懂了他话中的话,但仍无法肯定,他刚刚所说的就是闪电貂。改动说大又不大,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已,但为什么,心中不肯就这么下定论,不愿就这么轻易相信?

旁边还有不少人也听懂了,他们表现得比钟灵还惊讶。

“元…元宗、秦…秦龙,难道那些都是真的?”有人大声怪叫。

秦朝对他呵呵一笑,回复还是那一句:“信则真,不信则假。”心里十分清楚地知道,这话从现在开始已经变了味,如同镀了一层金。

听众顿时闹翻天。

秦朝眼里现在只有钟灵一个。

钟灵愣了半天,忽然格格一笑,道“我不认识你啊!”这句话又包含了试探,而且不只一种。

“元宗也不认识我。”秦朝回道。

“这与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钟灵貌似奇怪道。

要说他心中没鬼,钟灵一万个不相信。但要他敢直接承认认识自己,也很认识闪电貂,更难让人相信一万倍。

“当然有关系。”秦朝解释道,“元宗和我不是出生在一个年代,他远比我早出生,因此我能认识他,但他不可能认识我。由此可以推论出,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钟灵沉吟道:“话是不错,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龚婉嘻嘻一笑,道:“你说得不错,什么话从他嘴里跑出来,全都变了味——真的变假,假的变真,对的变错,错的变对。今天又多出来一样,不认识变成了认识,认识变成不了认识。”

本来是随便说一说,不料秦朝居然真的点了头,回道:“你一定要我说,我也不是真的说不出来,只是怕吓坏了你们。”于是,之前关于钟灵的那段话,还是控制不住从嘴里又冒了出来,不过情况已经很不一样。

闪电貂?

万劫谷?

钟万仇?

甘宝宝?

众人仅从钟灵的神色变化,就可以知道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再联想书中说的那些人和事,虽然那些人和事一直都没变,心里却在一变再变,怎么都找不回刚开始听说时的那种感觉。有的甚至有点像初恋般,感觉中像是深刻入骨,却又说不清楚具体如何。

“对啊!”钟灵突然拍手道,“我想到了,你认识我就算了,怎么连我爹也认识?这也算了,你怎么连我娘也认识?娘可是极少出门,你不会是我娘的远房亲戚吧!那你应该姓甘,而不是姓秦呀!”

秦朝一直都在小心钟灵的闪电貂,早就提醒自己,不管她表现是很生气还是很开心,自己都绝对不能放松警惕。这时候,他也想到了别人的危险,但还没开始又怎么能说。

还没等他想出结果来,有人见钟灵生得美貌,虽然有些惧怕她的毒功和家世,但还是止不住让邪念占了上风,习惯性地出言**道:“宝贝儿,他是你娘的相好,我也是,我们三个……”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见白影一闪,闪电貂蓦地跃出,扑向那人,喀!在他胸口咬了一口。等那人伸手想抓时,闪电貂早已回到钟灵的怀里。

“毒,有毒!你……”话未说完,那人扑通!摔倒在地,两脚一蹬,没了知觉。

众人像是被集体点住了穴道,连秦朝也不例外。

鼻中突然吸入一股尿骚味,才勉强恢复了清醒。秦朝虽然早就听说那闪电貂乃毒中之王,吃各种毒蛇长大,一张嘴特别地毒,现在都很难接受得了眼前的事实。

一言不和,一个活蹦乱跳的壮汉,转眼便送了性命。

一个长得十分天真可爱的小美女,杀了人都不眨一眼。依那中的记载评价,钟灵都算得上是温柔善良的代表,下手狠辣明显比不过木婉清,下毒残忍明显比不过阿紫,调皮戏弄明显比不过阿朱。

“这儿不再是,不再是游戏。这是现实。”秦朝再一次暗中提醒自己,自我警醒。

就连史书中记载一场战争,真的战死几千几万人,也不过是多用几句话而已。虽说谁都回归不了历史,但历史是由人来创造。眼下的现在,正是未来的历史。谁都穿越不了,但是由人来创作。假设这还是在中,也比原来那些要真。

江湖,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最怎么像《天龙八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这都不会是原来的《天龙八部》。

是可以比双胞胎还像,也可以有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机率越来越小而已。

眼前这少女最怎么像书中的钟灵,都不会是原来那钟灵,最怎么相似都否认不了。既否认不了那些相同之处,也否认不了那些不同之处。比起在同人、影视和游戏中的机率,同与不同都不算什么。

钟灵也稍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人为什么那么快就毒发攻心。

原因主要是因为中毒的部位太不好。其实那人还没有死透,但想救活已是难之又难,更无那必要。使别人更害怕闪电貂,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没必要跟别人解释。

秦朝见她抚摸着刚刚杀了人的闪电貂,笑盈盈地说道:“你别担心,我的宝贝貂儿很乖的,咬的都是坏人。”话中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得意。

同时右手两指抓着一条小青蛇的尾巴,倒提起来,在那闪电貂面前晃动。闪电貂前脚抓住,张口便吃。虽然不是不知道这些毒蛇是那闪电貂的食物,可是每次见了仍不免会心里发毛,秦朝又一次连想好的话都忘了说……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继续那大改盗版的说书。

“……只见秦龙一声冷笑,右手从腰间解下一只碧绿色的玉笛,舞动玉箫剑法,高声唱起……

苍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天知晓。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除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此曲虽与传统诗词不合,但通俗易懂,节奏鲜明,意境高远。秦朝开头才唱了两句,就有人忍不住高声合唱,加入者越来越多,歌声响彻龚家酒楼。

不知不觉,又盗版了一首经典主题曲《笑傲江湖》,并改名为‘碧海潮生曲’,融入《寻秦记》。

改盗版,合盗版,盗了又盗还盗版……

在钟灵、龚婉等人眼里,这无疑又是他的最新原创,最正版不过。

“‘碧海潮生曲’响彻了整个战场,一圈一圈纷纷倒下,像是大梦一场。不管武功是高还是低,不管是将军还是小兵,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不管是懂不懂音乐,全都是同一个下场……”

“秦龙这次不但立下了大功,而且没杀一人,保存了大量人口,功德无量……”

钟灵和众人一样听入了迷,直嚷嚷,一见他停下就大喊:“不准太监,再来一回。”

众怒难犯,他敢不再来一回吗?

别人不敢他敢,但每次都申明绝不太监。使‘太监’这个名词有了一种全新用法,很快就被钟灵用熟。一般人想用不敢用,唯有钟灵最没顾及,但求玩得开心,喊得痛快。最不痛快是听完要回家。

一天,钟灵和那黑衣蒙面女骑了匹黑色骏马一起来。

一阵阵骚动,一圈圈像水纹一样荡漾开来。

有人指着那黑衣蒙面女,小声对同伴说:“那就是上次在这里杀人的黑衣蒙面女,这次骑马应该是为了逃跑方便……”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就被几马鞭抽倒在地。

在秦朝心里,如此蛮横霸道的黑衣女,还蒙着面,跟钟灵一起来,百分百是木婉清。

“上次算你厉害,这次你还能一口道出吗?”钟灵笑得像狐狸一样,指了指身边那黑衣女子。

他有胆说是认识吗?

笑意像火山快要爆发,被秦朝强忍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口回答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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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说多了吓着你们

“我当然知道你不行,在紧要关头是什么德性。”钟灵做了一个往桌底下钻的手势,笑眯眯地道:“但你上次表现有多厉害,现在表现有多差劲就有多假,总不该一点都说不出来。”

秦朝再三推辞不过,才知道钟灵在上次被吓坏了,这次是故意带了木婉清来为难自己。把心一横,干脆豁了出去,一脸正色道:“还是上次那句话,你一定要我说,我也不是真的说不出来,就怕说多了吓着你们。”

“凭你?”那黑衣女子就说了两个字,楼上顿时安静下来一大半,四周仿佛有天籁之音在回荡。

“唉!这又何必!”秦朝一声长叹,像背书一般背了一段又一段。

黑玫瑰……

幽谷……

修罗刀……

木婉清的袖箭再次飞过耳边。

箭一射出,面对钟灵的目光,木婉清顿时怀疑自己上了当。其实对方也应该快要说完了,恼火的是自己确实再也赌不起。如果只说与自己相关的事情还好,谁让他表现得比自己还清楚自己那师父,还敢让众多不会武功的外人一起听见,总不能都杀了灭口,只好先让他住口。

刚才那一箭,木婉清本来以为他又会像上次一样狼狈,没想连躲避的动作都不见有,不由好奇心大增,开始上下仔细打量。

秦朝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对木婉清的顾及实际上竟然还不如钟灵,不过有一点现在就敢肯定——木婉清对生命的热爱远在钟灵之上。

木婉清一直戴着面纱,性情与书里写的一样古怪,动不动就骂:“臭男人!”

秦朝表面表现有男人的大度,一直在忍气吞声,暗地里小手段不断。比如说:《寻秦记》里项少龙俘获乌廷芳那一段,本来就对男欢女爱有很精彩的细节描写,又在木婉清面前加了重料,恨不得直接来个真人示范。但在开头说得并不很过分,不过很刺激人,由浅入深,缓缓深入细节……

换个女人或许随时都可以避开不听,但那绝不是木婉清的风格,还不如杀人直截了当。

秦朝不担心吓跑了木婉清,在肉戏上越说越顺畅。

自然而然,在那木婉清嘴里渐渐又多了一个‘淫贼’的口头惯号。

秦朝一句:“那时代的女性只要被你夺得她的芳心,其直接大胆远非现在的女性所能比拟时……”还没说完。

木婉清嘴里又大骂:“臭男人!”屁股仍坐着不肯走。

害钟灵也跟着一起接受,想走都不好意思一个人独自离开。

秦朝自知是怎么一回事,暗笑是一回事,脸上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讥笑。每一次都当作第一次趁热打铁,快往下说,将人吸引住,一波紧接一波,**迭起。事后木婉清再发脾气也迟了,不该听的都听了。

“秦龙知道像乌廷芳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耳根最软,若不打铁趁热,把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遇上英俊的连晋时,又会转投他的怀抱……”秦朝话还没说完,木婉清又忍不住要骂人。

钟灵跟着一起大骂秦朝,比连晋还卑鄙无耻,还下**贱,但手段不行,因此不讨女人欢心,反而很讨人厌。

秦朝心里最气都装作不理,继续说道:“秦龙以最温柔和讨好的方式,让这少女**于他。事后又做足工夫,又疼又哄,使她享受到女性从男人身上所能得到最甜美的滋味……”

木婉清听了又控制不住激情四射,大骂道:“你这**,比下三滥的淫贼还猪狗不如,说得这么清楚,肯定有过很多的经验,坏了很多女人的贞洁。快点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不小心,又用上了秦朝盗用的口头禅。不由一阵脸红,虽然明知别人瞧不见,视线全被面幕遮挡住。

秦朝依旧是表面装作不理,嘴里面更下功夫,继续说道:“不片晌乌廷芳已娇躯扭动,脸红如火,还主动爱抚他的虎背。秦龙想要保持体力,暗暗心惊,离开了她的小甜嘴,软硬兼施,又哄又吓,把她迫回家去……”

果然不出所料,木婉清再一次不吐不快。

不过这次骂得更狠,竟然骂秦朝比太监还不是男人,还满足不了女人,又偏要惹女人生气。

秦朝发现:书里的内容越是让木婉清着迷,木婉清骂他也就骂得越厉害。

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原本就是自作自受。正因为说得太过引人入胜,使听众不由自主代入其中。

其中最露骨的大都要避开众人,单独讲给木婉清一个人听。

钟灵的轻功连木婉清都自愧不如,喜欢上了悄无声息地躲在一边偷听。渐渐也赞同了他‘淫贼’的称号。盗版项少龙的泡妞技巧太高超,女人都控制不了要羡慕、嫉妒。

真相就像钟灵所言:“骂书里的人骂得最凶,别人半句听不见,根本毫无意义;骂书外的人却不一样。”同理,这‘淫贼’的称号送给书里的主角毫无意义,远不如送给说书人实用,受与不受由不得他来做主。

他可以做主的是不再说书。

至于‘臭男人’的称号,木婉清喊得,钟灵喊不得。

钟灵为了控制蛇虫,弄得一身药气。其中一些蛇药臭得要命,和其它药物混在一起,臭上加怪,怪上加臭,习惯了都觉得很不好受。有一次,秦朝实在是被骂狠了,一时气上心头,当着钟灵的面直说:“木婉清倒是当得起香美人的雅号,但一身香气也不过是比普通美人怡人,比不了龚婉身上那种沁人心脾的少女幽香。龚婉不欲招惹麻烦,用其它香水掩盖,骗得了女人,骗得过一般男人,骗不了我。”

话外之意是说:“你骂我‘臭男人’,你钟灵一身药味,难道就很好闻吗?”

钟灵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真想让闪电貂在他身上咬上十口八口,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终究还是狠不心来痛下杀手。最气不过是最近老是做一些不该做的梦,在《寻秦记》中化身成不同女人,每次都经不起那男人的高超技巧,情火在雄风之下熊熊燃起。至攀上**,从梦中醒来,多处湿透。每次怀疑自己是真的动了情,马上又被否认掉。因为说书人那穷酸样,与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相比,相距实在太遥远。或许将来会有所改变。

不是现在。

可是为什么?

那小柳当众要了他一把木梳,要他在上面刻上他的名字,自己见了会觉得很不舒服。

当发现他不像书里的秦龙,连送上门的美人都拒之门外,自己的心里会很高兴……

钟灵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那复杂多变的心理,但有一点不得不肯定——在对待他与其他女人的关系上,自己表现得太过敏感。这种敏感,甚至超过了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夫。

本来想过要尽快送一个丫环给他,既可以增加彼此间的朋友之情,又可以减小那些无谓的男女之情,还可以占用第一个女人的位置,占了小柳最想占的那个位置。但每次事到临头都下不了手,有一大堆理由冒出来。此外,钟灵还很担心好友木婉清,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奇怪,偏又说不清。虽然怎么看都产生不了男女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忍不住担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有什么需要担心。

或许正如木婉清私下所说:“必须尽快消灭掉那大坏蛋秦朝,世界才可以最快恢复干净。但要彻底干净,最终要一把火彻底烧了《寻秦记》。从此之后,咱们便可以不用再管这些,恢复原来的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从源头上灭了那秦朝,《寻秦记》被烧毁最多都不管用。不听了也是个办法,但你可以躲起来不听,总还有得是人来听。说书人那张嘴确实很厉害,不听也是身不由己,听了当然是罪加一等。”

被秦朝改版的《寻秦记》,吸引听众最多的还是男人。女人想听的多,敢听的不多。

胆敢当众听书的女人依次是木婉清、钟灵、小柳、龚婉、霍青……

木婉清听得最多,钟灵听得最有味,小柳听得最用心,龚婉听得最认真,霍青听得最出神。

霍家镖局的生意仍是好得不得了,不愁没生意自己找上门来。期间霍青又押了两路镖,来来回回路过四次。目的跟第一次一样,最主要是想寻人。一路搜遍所有的花街柳巷,来来回回都不止一次。明察暗访,手段用尽,一直忙个不停。偶尔挤出点时间来听书,主要也是为了放松和寻找灵感。在这里听上一回书,感觉比在家里休息一整天还舒心,休闲效果相当显著。

在此其间,还改头换面频繁出入春风楼,男女茅厕都不放过一个,真是找尽了借口。

还花费重金,找帮众最多的丐帮发布了一个情报任务,初期定下了一年的任务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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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丐帮任务第一人

即便是同样一个任务,预定期限的长短不一,丐帮的收费标准也会有不同。期限最短一个月,任务失败最低将扣除一成辛苦费,含手续费、人工费等各项杂费在内。最长期限是十年,定金都要先支付一大比,抵得上一年任务的五倍。要是丐帮成功完成了任务,任务费最多是十倍。霍青从小存下来的私房钱一下被掏空了九成,包含每年的生日和压岁钱。但相对于‘天下第一大帮’的招牌,那点私房钱最多又算什么。

发现自己办不了,要找人帮忙,当然是找丐帮最划算。

比价格,江湖上从没一个势力可以长久比不了丐帮便宜实惠。偶尔有冒出头来都无法长久坚持住,大失信誉。比信誉,现在的丐帮只排在少林之下。在乔峰接任丐帮帮主之位前,丐帮的信誉在中土十大江湖势力中一直都排在中间位置,摆动在三、四、五、六、七之间,一次都没冲上过第二。乔峰威震天下来得实在太快,个人武功高是主因,但也不是没有其它原因。在他上位之前,丐帮的帮规制度一直比较散乱,四处漏洞。

乔峰上位之后,一番整改,丐帮近而蒸蒸日上,众目共睹。

那些普通的低级任务,首先可以尽力的丐帮的一袋弟子,至三袋弟子就算丐帮已经尽了全力。否则每一个失败的任务都代表已经动用过丐帮所有弟子,全帮上下一起失败,效率既低,风险又大。而且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辛辛苦苦找出来也是得不偿失。一次两次还好说,多了哪个帮派都损失不起。仅一两次又明显有欠公平,闹得双方都很吃力不讨好。有那能力都没那必要,不如私下里帮忙解决。

霍青在丐帮发布的这个任务,首先出力的原本应该是丐帮的一个二袋弟子,实际出动的却是两名四袋弟子。事实上连接下任务的四袋弟子都没有多大把握完成这任务,但这么一开始就出动四袋弟子,即使最后丐帮弟子没办法完成任务,双方都可以更心安理得。何况连四袋弟子都办不成的话,还按常规出动二袋、三袋弟子,既浪费丐帮的人力物力,又容易贻误时机,以致不可挽回的失误,例如晚一天发现霍红在前一天晚上自杀。

如果一开始就定义在四袋弟子的任务之上,一旦任务失败,后果将截然不同。

从这儿就可以看出乔峰智慧超群,不单是凭武功威震天下,博得‘北乔峰,南慕容’之名。

那些出价最高、期限最长的顶级任务,就连帮主乔峰都有可能请得动。但就算肯出动黄金万两,假若任务明摆着要祸国殃民,请动了乔峰也是在送货上门,送机会帮丐帮行侠仗义。

不过那已是属于潜qian2规则的范围,别人能不能领会在别人,丐帮从不负责解释。

任务的收入有九成归完成任务的弟子自行来分配,上交丐帮越多越劳苦功高,就连乔峰都是如此一个任务接一个任务,一个布袋加一个布袋,提升而上,直至坐上‘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也因此而有机会深入了解其中的不足,想方设法改进原有不足之处。

丐帮弟子可以直接用功劳来发布任务,与别的帮众分工合作,提高工作效率。帮外的弟子则必须经过考验,从普通的任务开始升级,功劳越大越得丐帮信任。摆在明面上就是,可以发布任务的等级越高,价格上获得的优惠越大。这么一来,无形中就结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丐帮位于利益网正中。真正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旦丐帮倒霉,利益网中的那些外人也要跟着倒霉。越接近中心的人越倒霉,越接近边缘越多人倒霉。

丐帮的收入绝对不小,仍少不了乞讨。

装腔作势,有没要吗?

有。

绝对有!

表面上有乞讨都已经这么丢人现眼了,外人都还对丐帮眼红得很。一旦放弃乞讨,丐帮还能称之为丐帮吗?何况花钱总是比赚钱要容易,丐帮也总有入不敷出的时候。

这次接受任务的那两个丐帮四袋弟子,一男一女,一名吴公,一名吴婆。夫妇两人原来都是镖行的老前辈。他们出身的‘吴家镖局’,最风光的时候比霍家镖局还风光,但三十年前就已关门倒闭。当年劫起之初,情况与今日的霍家镖局极为相似。吴婆当年身份类似今日的霍青,但比起霍青,吴婆那时候的武功更低,胆量更小,一直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可以说什么忙都帮不上,帮不帮都是在拖后退。吴公是个老酒鬼,酒后是个大嘴巴,吐露一大堆。

有不少与丐帮有关。

他现在还只当三十年前那一劫是祸从天降,却不知与丐帮的帮主参加了当年燕门关大战有关。‘吴家镖局’与丐帮的关系实在是太过深厚,原本是件大好事。而今日霍家镖局与大理皇室段家,表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坏事?秦朝连问都不用问,只用多陪那吴公几杯酒,再利用从书中得来的各种见识,将它们串联在一起展开联想,套了又套。多陪上几碗酒本来没什么,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酒店的那些三陪女。

原来很鄙视,现在无言以对。

不过那吴公所言大都不是什么说不得秘密,一般人听不听都无所谓,绝不同于大部分女人下海的理由——实在是被现实生活所逼,迫不得已、无可奈何、没有办法。

吴公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龚家酒楼,只见那吴婆一人在外面忙个不停。

秦朝对那是有些疑惑不解,但没问,认为是别人的自由。

有一天又喝多了酒,私下听吴公说:“那霍红不死的话,大半已经出了国,咱们还在这里忙个屁呀!”旧的疑惑刚解开,新的疑惑又立马冒了出来,脑海深处迷雾团团。

秦朝见他又要主动说,便没有再忍,笑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吴公见他还是忍不住要问,十分自得道:“我这一生,跑过的地方可多了,不但踏遍了五湖四海,还游历过十多个国家。这种事情我在国外见得特别多,丝毫不以为耻。那些蛮人学的不是咱汉人的儒家文化,不用太遮遮掩掩。你别不信。谁不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丐帮。那些一袋弟子都可以四处跑,我这个四袋弟子怎么不可以?”

秦朝沉吟道:“倒不是不可以,但那是在国内,而你说的是外国。”

“难道这大理就不是外国吗?”吴公问道。

紧接着又叹道:“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春风楼里那些姑娘,至少有一半来自大宋,那也可以说是从外国买来吗?买卖上根本就没有国界,各国商人最关心的都是利益。”

秦朝愣了愣,回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全在各人心中。至于**里面的真实情况如何,我还真谈不上深入了解。或许在她们眼里,这也是在外国卖艺,但至少在我眼里不是。大理和大宋就像两兄弟,一家人两兄弟,没必要像楚河汉界一样分清。”突然转换道:“玫瑰花之死是怎么一回事,你清楚吗?”

“吐蕃算不算外国?”吴公问道。

接着回答上一问道:“玫瑰花这女人很神秘,像是昙花一现,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向。”

秦朝心想:“如果说这天龙世界是游戏一场,那玫瑰花就是个被消灭的bug。有了游戏中的经验值,女人最蠢都应该知道怎么换取卖艺不卖身的机会。至少对**老板来说,有真才实艺的姑娘更为难得,怎会不好好炒作一翻就卖掉第一次……”想了一会,回道:“不管从人文、地理还是其它方面,大理都要更亲近一些,但吐蕃也远不了。”

“那西夏、大辽算不算外国?”吴公穷追不舍。

秦朝大脑中有空的空间仍被玫瑰花占据了一大半,凝神多想了一会儿道:“当权者可以允许你们丐帮的分舵成立,最怎么外国都应该还不算太外。”

吴公道:“咱丐帮的大本营是在大宋,但对咱丐帮的打击最大也是大宋。”

脸色一沉道:“当今的高太后,别人称是女中尧舜,但我知道,高太后不快点下台,咱丐帮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秦朝心中一惊,不由刮目相看,心想:“这老头敢想不敢为。虽说书里书外不尽相同,但要有一半像《天龙八部》,丐帮的好日子就当真快要到头了。虽说书中的主要原因不在高太后身上,全围绕着乔峰这主角的身世之迷在转,但尽信书不如无书。与那西夏国皇太妃李秋水相比,大宋的高太后或许隐藏更深,手段说不定更高。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既有缘来了这里,岂可不见识一下这些各国最顶尖的牛人真正牛在哪里?怎可不瞧瞧她们在男系社会中逆流而上的真正手具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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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酒鬼吴公的远见

吴公一阵长吁短叹,一脸郁闷道:“要灭除咱丐帮,除非天下大同。各国各朝各代的当权者都应该知道,咱丐帮是最灭不了也最不用灭的天下第一大帮,不如改灭为用。但咱丐帮的穷苦出身,注定了从根本上与官府最势不两立,不可以直接动用,唯有利用。乔帮主是雄材伟略,英雄盖世,但天性见不惯官场上那一套作风,所有雄材伟略都不在官场上。但官府是可以忽视的吗?咱丐帮近年来发展得太快,当权者不想方设法打压才怪。木秀于林,风必催之。那位女中尧舜稳居幕后,随手一指,多得是人推波助澜,咱丐帮的好日子,唉…唉……”唉声叹气了半天。

苦笑道:“将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不吐不快。我这人真够胡思乱想,虽说就连太阳都总有落山的时候,但咱乔帮主正值壮年,咱丐帮的好日子理应还有很长。只要乔帮主还在一天,丐帮就绝不会衰落。”话里话外仍满是对乔峰的尊敬和信心。

秦朝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心中暗叹:“你都知道,别人又怎么不知道,擒贼先擒王。丐帮的好日子不长了!丐帮是成也乔峰,败也乔峰。攀得越高,摔得越惨。”

吴公狠狠地灌下几大口酒,继续道:“那女中尧舜最怎么厉害,都不会跟咱乔帮主比武拼命,亦不会正面对咱丐帮动手,只会隐在暗中,操作外力,隔山打牛,防不胜防。”

秦朝十分佩服他的智慧和远见,不由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凭老头子这几句话,足够胜任丐帮长老。至少我个人感觉,那宋、溪、陈、吴四大长老在这方面都明显不如你。”

吴公神色复杂地呗了一声,摇头苦笑道:“我这一生,最后悔正是这些胡思乱想,满脑子的杂念,一身武功杂而不纯。你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别人一拳打得你满地找牙。”

秦朝点了点头,想起在龚家武馆门前挨的那一顿揍,别说有理说不清,连说理的机会都没有。公理都需要有强权来维持,一个人智慧最高都缺不了武力的保护。

耳边又传来吴公的声音:“你再会纸上谈兵,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谁肯相信你的话?在官场上混不了,活受罪。在江湖上一样难混。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咱男人更是软不得。”

秦朝想了一会,还想说什么,见那吴公已经打起了呼噜,不由轻轻一叹,心道:“这吴老头眼光长远,阅历丰富,但身上各种毛病数不胜偻,确实不怎么适合在官场上混。”

吴公呆在龚家酒楼,也渐渐迷上了《寻秦记》,也迷上了酒楼自酿的米酒。

一起都舍不得离开。

如今丐帮最流行的七十二路‘驱蛇棍法’,吴公就认真学了其中一路,但每天都会反反复复熟悉十来遍。小柳和龚婉跟秦朝学了基本剑术,三人喜欢合在一块挑战吴公,既不用担心误伤,又可以增加实战经验。霍青偶尔会加入三人的阵营,四个年青人都还是胜不了吴公一个老酒鬼。不是生死之战,秦朝没必要用凌波微步,像作弊一样欺负人。

自缚手脚不用凌波微步,理由类似修炼轻功时绑沙腿,背沙包,等渐渐习惯了负重行走,再体会轻装而行的轻快。不过往往是偶尔用一用很有效,用多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够一招鲜吃遍天。

老酒鬼说霍青是个天生的剑手,可惜入门之前未遇名师,反把一块好材料废了一半。说什么连一道家常菜也要师出高徒,但材料越普通越不怕浪费,越好的材料才越需要名师。

又说小柳天生媚骨,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但接触武功迟了何止一两年,最终成就最高都高不起。愚昧的说,还有克夫的命,实际是那些男人太**,不自量力,自制力弱,不然不一定无福享受。

还说龚婉的天资最高,但接触武功最迟,最没必要学武。

不只一次说秦朝的身体最怪异,表面的资质最低,内在的潜力最高,身上存在有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吴公喝掉了普通客人两三年的酒量,终与吴婆一起离开了南涧镇,继续任务。

那吴婆离开前说:“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被毁尸灭迹,也要找那凶手算算。万一找不着凶手,那就找四大恶人的徒子徒孙。大不了多杀几个,总之不可便宜了那些坏人。”

秦朝听了,总算有些理解,以吴公的厉害,怎么会被那吴婆吃得那么死。何况他们两人也算是志同道合,在丐帮中都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喜欢又都不擅长死读书。

不过他们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用吴公的话说:“别人读书会把书读死,咱们读书要把书读活。所以我怎么都考不中秀才,因为那些秀才和考官也是别人。”

吴婆和吴公还有一个缺点相同——最高都不过四袋弟子的武功。

就算从其它方面努力当上了丐帮长老,都还不如当个四袋弟子舒服自在。真要惹得帮内帮外说闲话的一抓一大把,就没那必要。至少比起在上、在官场上连秀才都不中,在武学上、在江湖上已是成就不低,或许算得上半个举人,与之相当。乔峰当然是大辽国‘南院大王’的级数,但在重文轻武的大宋,武功越厉害越受打压。表面是江湖事江湖管,实际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幕后最大的黑手,无疑是来自大宋皇室赵家。

“这样的大宋还不灭,天理难容!”秦朝暗叹。

不想大宋像史书中那样快速灭亡,不想汉人再度受辱胡人,不改重文轻武的基本国策不行。但那恐怕不比推翻大宋来得容易,吃力不讨好,不如支持汉人自己来改朝换代。

念头一转,又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无论改不改朝换代的难度有多大,尽力便是。即便只是个说书人,多说上几句,亦能多几点影响。以往骂那些历史上的奸臣、汉贼、庸官骂得爽快,骂得理直气壮,现在自己不努力,不尽力,将来还怎么继续理直气壮?”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见那龚光杰多次来听书,表面上带来了不少人气,暗底下很不讨人喜欢,秦朝从中渐渐理清,龚家酒楼与龚家武馆间极为复杂的关系。恩怨情仇,连龚婉自己都说不清。龚光杰既是龚婉不可否认的亲叔,也是她心中最大的仇人。被龚光杰借龚夫人之手贪掉酒楼的九成收入,那都还不过是小仇,从龚婉还在继续努力增加收入的行为就可以知道。

大仇最大都是空口无凭,别说找不着证据,找得着都不敢找。

秦朝猜测,龚婉既担心因此而坏了父母名声,让父亲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又担心找来的证据最大都还是奈何不了,事情恶化,得不偿失。之所以还守在龚家酒楼,快满十八岁了还一直不肯嫁人,表面主要是要保住父亲的遗产,暗中主要是精神上还不肯放弃,要留个念头。

秦朝深知,龚婉这无奈之举有多无奈。就连在原来所在的科学文明社会,至今不都还脱离不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真理换个地方还是真理,依旧颠扑不破。枪得权,权得利。在这儿换成了武功。难怪龚婉明知晚了还要找机会努力学武,还不停地鼓励小柳,结交霍青。突然联想起,自己说书的收入要上交给龚婉九成,终于知道了内在的原因。

他自以为找着了答案,实际上不过是找着了其中一小部分。还有比这一部分还要关键的原因在内,那是龚婉父亲生前设下的一个连环考验,还包括龚婉一番女儿家的独家心思。

龚婉心里其实早就十分清楚,不管自己愿意与否,只要人还要活着,早晚都逃不过嫁人生子那一关。如今周围与自己年龄相似的女人,绝大多数都已经有了孩子,甚至有了两三胎都很正常。既然怎么都逃不过,就得多想几个好办法,掌握住更多主动权。左思右想,最中意的是利用父亲生前设下的这个连环考验,用来为自己挑选一个最中意的夫君,算作和父亲一起挑选的最佳女婿。但谁愿意把自己的收入上交九成呢?

条件未免太苛刻!

是不是在为了永不嫁人找借口?龚婉自己都很怀疑。

直至秦朝出现在身边,第二个突破了连环考验的第一关。第一个是龚婉自己,痛失龚家酒楼九成收入,过了连环考验中最容易过的第一关。第二关连龚婉自己都没过。

秦朝无意中通过第二关,龚婉是气愤居多,但又不得不上心。因为这女儿家的秘密还有一个知情者——小柳。

两女很小就有过要嫁一起嫁的想法。好姐妹同侍一夫的风俗在附近并不少见,一直有人反对,也一直是赞**多。

在婚姻方面,女人不想便宜别的女人很自然,唯一可以例外是和最好的姐妹一起分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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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家丑外扬传不传

秦朝有幸亲眼见识过一次,表面上跟旁人一样羡慕,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大叹:“等没了姐妹同嫁,不可以在法律上被大家认可,众多同性之间有了深情厚意,再想不发生那种畸形恋都不行呀!”该不该赞同?多想少想都没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答案。

连环考验的第二关——十倍于大多数同行的收入,而且最低必须持续十天

秦朝每天说书的收入,像是随随便便就超出了四周大多数同行,十倍有余不是极限。

龚家酒楼的生意是好,但那得看跟与谁比,平均收入最多两三倍于周围同行,龚婉最努力都被自己卡住。换句话说,这至少要用一家酒楼的收入,来胜过周围十家酒楼的总收入。

想想就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自讨苦吃。但若改为月收入,难度便要小得多。何况最低十天就可以,真正卡住龚婉是自己。知道了这些条件,自己想卡住自己还不容易吗?

近几年来,嫁人的事情惹来无数麻烦,龚婉心中越来越不胜烦恼。不嫁人的话,就会不断得罪那些找上门来提亲之人。自己越是美貌脱俗,得罪的人越多,得罪的程度越大,也越对不起父母。即使不管别人怎么想,母亲也是望眼欲穿,早等着抱外孙。

龚婉一直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现在又多了一个选择,又多了一个犹豫不决——与秦朝的感情越好,两人越亲密,说不定麻烦会越大,害人害己,将来后悔莫及。

小柳对她的烦恼了若指掌,自己却像个天生不知道烦恼的人。烦恼最多都像那灰尘,轻轻抹一抹,就要抹掉很大一片。龚婉知道那不是天生,也知道该怎么人为,却总是无法有样学样。

对秦朝,小柳明显比龚婉要投入,感情上有倾注全力之感。因为小柳觉得时间再也等不起,秦朝不是最好也是最有缘。就说其一言一行皆与众不同,视女人与男人平等,不否在装模作样都无人可及,像深入骨髓,已是绰绰有余。其它方面根本无须太好,甚至越好越是双方感情的障碍。假设男方已经升了官,发了财,女方反要担心磨合不起。

龚婉私下和小柳商量,怪秦朝对女人最怎么尊重都只是尊重,感情上别说普通男人对女人的正常反应,就是出了家要戒色的和尚,都从没见过有谁有他那般克制。那份克制力虽然很令人佩服,但换了恋爱中的男女,未免也太不对劲。要找丈夫不是找高僧,找来高僧也没用。

“对大部分女人,不分美丑,他都敬而远之,也包括你和我在内。”龚婉怎么都压不住心中不满。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投入越大,越难心服。

小柳道:“敬而远之是君子之风,没什么不好。见一个收一个的**浪子有什么好?”

“他可以在这儿呆多久?说不定明天就走,回不回来都是多年之后,好坏都没有了继续讨论的意义。”小柳不断变幻着语气,继续说道:“敬而远之有纯粹的敬而远之,有像他这般不熟悉也不陌生的敬而远之,有假道学,或出了家。不可以对之一视同仁,要细分开来,区别对待。另外,长得最如何美貌,不认真打扮起来,在这么一个小镇上都称不上第一,他还凭什么令人相看,一见钟情,死不悔改。那全是白日梦,不现实。”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龚婉母女不用打扮都被镇上一群色鬼私下选入了一个名为‘南涧镇十大美人’的榜单,排名只比镇长新纳的小妾低,在镇内属于半公开化的秘密。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对那小妾的花容月貌,龚婉母女见了都不心服。服不服,双方都明着暗着比个不停。

在她们母女身上,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使榜上榜下的女人都更加羡慕和嫉妒她们——有算命先生路过,无一不说龚婉母女有旺夫之相。

第一个这么说的算命先生最遭人耻笑。

“要饭的垃圾,不说龚夫人克夫说旺夫,厉害!”

“是呀!真够厉害!骗人都不会,算命不骗人。”

……

不管别人是在正着说还是反着说,那算命先生一直不改口。下一次,另一位算命先生还是这么说,坚持不改口。下下一次,新来的算命先生又这么说,仍坚持不肯改口。

终于有聪明人开始怀疑。

假设算命先生说得对,那便说明:龚夫人不但不会克死丈夫,还可以旺夫。所以原来死的不过是个假丈夫,真丈夫是那位一路走红入了无量剑派的小叔龚光杰。

不然凭一个无权无势的街头小混混,怎么可以成长那么快?连镇长大人都开始和他称兄道弟,这还不是旺夫是什么?

为什么他表面上还是单身,答案明摆着,就在这儿。

不得不羡慕,龚光杰因走桃花运而转运,鸿运当头。

特别是原来和他一起混的那一群混混,说羡慕不如说眼红。传言他有一次喝酒喝多了,亲口说过:“宁肯娶错,不肯放过。”类似的言论越来越多,渐渐传播开来。

不过不在明面上。

最怎么羡慕和眼红,对龚光杰,对无量剑,连秦朝现在都还得顾及一二。

龚家酒楼的生意一直很红火,现在又多了秦朝说书,火上加火。眼红的大有人在,愿不愿相信那旺夫之说,都喜欢传播那克夫之说。男人谁不喜欢旺夫的女人?可以上一层是一层。

想一夜,一夜想。

想一年,一年想。

疯了想,想疯了。

有些人一见有机会,就像馋猫见了鱼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红颜祸水,劫难是因为龚光杰而来,也因为有龚光杰在,才没被迫嫁人生子。过往不管有没有深仇大恨,将来不管怎么说,有了大恩没法否认,也没法拒绝。

别怪别人怀疑,龚光杰从小就名声不好,连小柳都怀疑龚夫人早在暗中屈服于他,**于他这披着人皮的**。说怀疑都是因为还不愿接受,接受不了。

龚光杰两兄弟的关系不怎么样,貌合神离,邻居不知道的不多。

龚婉多次想要勇敢地接受现实,可是每次都发现,自己最怎么咬紧牙关都担不起痛、恨、耻、辱、愁、怨、忿、怒等各种情绪交织而来的巨大压力,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停下来。

想都别想。

当龚婉的父亲离开人世,家里就剩下三个女人,还全是远近知名的美女,总要找人来保护。不管找不找外人,都抛不开龚光杰这个亲人。不管龚婉是不是龚光杰的亲生女儿,有他在,别人就不好插足。

名义上,小柳是龚父收养的干女儿,与龚婉情同姐妹,又似主仆。龚婉对龚光杰最恨都还得顾念亲情,不像小柳,一发现钟灵和木婉清厉害,便刻意讨好,做足准备。

龚婉一直在左右为难,想找出一个最佳方案来解决。仇与恩、杀与放,似乎都有在错上加错。小柳与秦朝细说这些家中之事,也是想与他一起想个好办法出来。他有什么资格管?家丑不可外扬,中间有很多话都还不方便现在就向他直接道明,小柳转了一个又一个弯。

秦朝在一旁充分发挥联想,表面上一直显得耐心十足,有空闲就学那《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自娱自乐,‘左右互搏’换着法子来修炼分心多用的基本功。

“龚光杰算什么,要解决很简单——利用北冥神功吸了内力,既可以报大仇,又不用杀人。”秦朝心里说是简单得很,其实只敢自己跟自己说,不敢直接对小柳说明。

难就难在,解决了龚光杰之后,龚婉一家三个美女怎么办?

其它最简单都不敢管,管了就从此不再简单。

对小柳的情意,秦朝心里不但已经接受了,还特深入。但越是接受,就越是不敢说出口。情愿做一个男女感情上的懦夫,都不愿做一个勇士,弄得像书中段正淳一样无法收拾。

另外——

一边是自己的自由,自觉要比黄金珠宝都珍贵;别一边是三女的自由,以及今后几十年的安全。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比起成为三女的贴身保镖,比起自己的人身自由,秦朝更情愿传授三女保命的武功。保命的第一选择是什么?答案无疑是凌波微步。

传,还是不传?

回想起读的时候一直不喜欢,主角段誉说是不喜欢学武,多次仗着凌波微步逃命、保命,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得要命,关心得要命,担心得要命,都不快传凌波微步。

他还在等什么?

最傻气都不会一直不想。

想尽了办法来解释,说不通还是说不通。幸好那毕竟是中一家之言,就算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情,用来借鉴可以,太过代入则不必,读书时要仔细分辨清楚。

传,就一个字。

不是说传就传。

其它事情都可以先放在一边,首先最担心的是将来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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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任督二脉气功热

传,还是不传?

他还在等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两女都不像坏人,恩将仇报的机率可以说比公鸡生蛋还小,但也可以说好过了头的机率极大。好人越好对坏人杀伤力越大,反作用力也越大。

这可以说是没法避免,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另一个时空的现代人都知道。这儿既可以是不通过的理由,也可以是通过的理由。传与不传,事实上依然还是个人的主观愿望在做主。

如果连这都可以通过,余下最多最难都可以说不足为惧,一通百通。因为连这都没法保证,还保证其它干嘛!但不是说不担心,要担心不是现在,担心最多都没法保证。

假设可以保证得了,也一样没有必要死守住那所谓的江湖规矩,就为了找借口不传。帮助书中段誉找最多借口都不是不可以,不过找来了最多借口都始终不可以允许自己推托。

有最好的借口,最终事实都是有凌波微步可以传而不传。平日可以鄙视别人不传,今日自己是可以不传,但从此还好意思鄙视别人不传,使武学的发展一代不如一代吗?

传,就一个字。

不是说传就传。

天知道未来情势怎么演化,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朝现在要担心的是怀璧其罪,多一个人便会多一份风险,不如等武功大进,再办也还不迟。凌波微步的价值高得难以估量,草率行事,必将害人终害己,最冲动都还得继续忍。

要武功大进,要别人自己把内力送上门来开启吸人内力之门。

运气好就像书中的主角段誉那样,内力很快就自动送上门来,多得发愁;运气不好,社会底层人士占据人口比例最多,比北冥神功容易入门百倍的武功都一样一辈子入不了门。

就算有人把内力自己送上门来,还真不一定就可能吸收得了。会使内功的武林高手轻轻一拳,说不定要没了命。死前甚至还会戴上傻子的帽子,再找不着机会可以洗脱。

最怎么喜欢北冥神功的吸人内力,最怎么相信逍遥派的前辈高人,秦朝都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多想一想。一次成功的经历都没有之前,说最多不担心都是假的。最如何羡慕书中段誉,他是不用担心,但自己可以完全相信别人写的吗?

是不是,脑袋越聪明的人越该相信,奇迹会再一次发生,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用怕?

直接跳楼都不怕。

书呆子段誉都可以摔下百丈悬崖不死,因祸得福,我也可以。怎么说,我至少比段誉聪明,要相信自己。对北冥神功更不用怀疑,不相信是傻瓜。所以说,脑袋越聪明的人越该相信。

这是不是在胡说,脑袋是不是有病,想得比疯子还疯狂,谁知道?

总之,秦朝不会轻易相信,也不会完全不相信。

他这人就是这样。

假设可以成功吸来内力,会不会像家里用电一样,用完还要电力公司继续提供?比不得电力公司可以自产,用完最多都可以继续生产。

如果说别人的内功像发电机,那北冥神功像不像储电池?就算容量最大,储电池还是储电池,与发电机存在本质上的不同。要用电的时候是可以暂时替代发电机,但永远都取代不了发电机。尺长寸短,功率最小的发电机都是发电机,储电池的储量越大越离不开电源供电。别人或许可以不顾及这些,秦朝对自己说:“你可以吗?”答案是可以。

但那样还不如不修炼北冥神功,入少林寺,找机会修炼《易筋经》。

现实中,武功不是像玩游戏一样提升,要考虑方方面面太多了,玩不好真没命。中众多奇遇也是说起来容易,真要穿越在里,已经不是,变得与现实一般无二,儿戏不得。如果主角不是秦朝自己,当然是想怎么写便怎么写。真要拿自己的命来赌,别人或许可以无所谓,秦朝问自己:“你可以吗?”答案还是——可以。

但也可以说不可以。

真要寻死,他现在还有命在吗?理由就这么简单。直指核心本质,但不只针对他。对任何人,这理由都很有用,因为大家的命最大都只有一条,嘴上说得最漂亮都没用。

下丹田关元穴炼精,中丹田膻中穴炼气。

炼精化气,如同发电。下丹田炼精化气之长,正如同发电机之长。中丹田膻中穴之长,如果储电池之长。前者简称丹田,后者简称气海。秦朝对自己可以如此解释。

但里面有关发电之说,很明显不方便对外细说。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触及发电,其它解说最详细都没法细说分明。如穿越者的优势般显而易见,关键是怎么合理利用。

抛开这些问题不谈,北冥神功都还是见不得光,它是否在逍遥派内只可以传掌门一人都一样。在外面是否被书中段誉一样被误会成星宿派的‘化功大法’,也是不可以轻视。

另外,对北冥神功本身所存在的那些缺陷,逍遥派掌门会一点都不知道情吗?

不是说,逍遥派弟子都是百里挑一的聪明人吗!不少都可以称得上**,掌门是**中的**。就一个武功差劲的下下代弟子薛慕华,在江湖上都是大名鼎鼎的神医。

不是不可以说不知情。

秦朝绝不会相信就是。

从物理学上来说:尺有所长,亦有所短;寸有所短,亦有所长。

从武学上来说也是如此。知不知情,说与不说,那都是别人的自由。秦朝可以请自己别再怪罪,但绝不愿轻易相信。

要补上北冥神功固有的缺陷,或许可以从别处入手,修炼另一项逍遥派内功绝学

——小无相功。

在书中被吐蕃国师鸠摩智用得威风八面,假‘少林七十二绝技’之面震惊天下,一个人挑大理‘天龙寺’,一招生擒住保定帝。紧接着被段誉爆发六脉神剑救走保定帝,见力胜不得以智胜,巧擒住修炼有部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的段誉。

小无相功最厉害都肯定不如北冥神功厉害。

逍遥派有了北冥神功,代表真传弟子都可以利用别人的内力来打通经脉,那绝对远比纯消耗自己内力要花算。想一想,要是可以用别人的资金来给自己办企业,而且还不用还,想还也不用急,大手大脚随便用,要多痛快有多痛快,成为大企业家是指日可待。

打通任督二脉,有如在长江、黄河上建造一座接一座的发电站。有长江三峡那种超大型发电站,也有规模不如的中小型发电站。但修炼内功可以单凭个人之力,修建发电站别说单凭个人之力,以一国之力都不容易。

小无相功一点都不擅长吸收他人内力,化为己用。最擅长的也不是像发电机一样提供内力,而是像多功能变压器一样调节内力。也像变压器一样家家户户都有需要,高压低压都有需要。要是没调节得好,随便一拳要消耗掉一招‘降龙二十八掌’的内力,内力最深厚都花不来。

不过,真要换了是电灯炮,一个一天消耗一度电的灯泡,一天真的可以消耗一百度、一万度电吗?

可以。

说是可以,但那肯定是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一般情况下可以吗?

可以想象,还没消耗掉,灯丝就已经支撑不住高电压,被烧毁。

表现在电器上是电器被烧坏,灯泡坏了要换个灯泡,或是修好再用。表现在内功修炼上是走火入魔,要牺牲一身原有的内功从头再来,或找武学和医学兼修的高手来医治内伤。

书中鸠摩智便是控制不住走火入魔,最不该偷学了少林《易筋经》,终结一身傲视群雄的内力。一身内力全便宜了段誉,被北冥神功吸走,还要反欠上段誉一个偌大人情。

各种功能不同的电器,有如各项绝学一般,一家变压器一般对一家电器的支持最好。但在理论上,无论什么厂商生产有什么电器,小无相功牌的变压器都可以像一家电器一般支持。

一般内功都是从丹田开始修炼,如从三峡水电站开始发电一般,连小无相功都是如此一般。

北冥神功可以说是特殊内功,也可以说不属于内功。

换而言之,逍遥派最正宗最厉害的内功不是北冥神功。

逍遥派上一代掌门逍遥子的徒弟‘逍遥三老’中,最厉害的内功应该是大师姐巫行云修炼那一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其次是师妹李秋水修炼的小无相功。这一代掌门师兄无涯子是修炼了最厉害的北冥神功,但可以说是修炼了最厉害的内功吗?

可以。

书中都说可以。

秦朝说:“不可以。”

私下里,称之为‘气功’,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北冥神功竟然是门气功,让人想起原来世界的气功热,不由再次捧腹大笑。

归根结底,原来世界的气功最错是错在缺乏内力可吸。现在好像是不缺乏内力可吸,原来世界的教训还是教训,轻视不得。准确地说,秦朝是轻视不得,别人还可以继续轻视。因为对别人来说,教训还没来,甚至永远都不会来,来了也不一定有他体会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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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太多咱们不知道

北冥神功的**大不大?

不必在江湖上暴露,用自己的命来尝试。

一次不死再试一次,百次不死再试百次……

空想多了万两黄金可以用的**大不大,就可以略知一二。

一万两不够再加一万两,一百万两不够再加一百万两……

可以请杀手买上一百条、一万条命,买不回自己一条命。

不怕死可以直接将黄金全摆在要钱不要命的杀手面前,尝试找死的滋味。一般人找不着专门的杀手,可以随便找个习武之人代替,不用担心武功差距太大。一死百了,不死再试。

别人不肯来也不用怕,自己砍自己几刀试一试。

砍了几刀都砍不死也不用怕,多砍几刀玩一玩。

说起来这很傻。

实际上拿出北冥神功,**绝不下大量黄金之下。但好像不拿出来,不当众用北冥神功吸人内力,不学书中段誉,不怕被天下所有人知道,就不是聪明人,说蠢猪都还是在夸奖。

秦朝不怕自己太小心谨慎,被人笑话,就怕自己还不够小心谨慎。不像平日读书的时候只想主角怎么爽,就怎么爽。现在是可以爽一爽,但比不比得上书中爽都没必要爽。

不急。

将来还有得爽。

急了,残了,死了,还有什么好爽?

不急。

回过头来继续思考,书中李秋水在发现自己不如师姐巫行云的时候,可以找师兄无涯子帮忙。甚至可以用小无相功交换北冥神功,才不至于在武功上落后巫行云太远。推测是这样,假设与事实八九不离十,不知自己可以找谁帮忙。找小柳、钟灵、木婉清?

这时候怎么可以不提,书中天龙第一美女——王语嫣。

就说那颗漂亮脑袋里装满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甚至对所有武功的优缺点都了如指掌,可以在别人激战的瞬间说出每一招一式的破绽来,书中慕容复竟然傻得不要。

终究便宜了段誉。

秦朝问自己:“你会比慕容复还傻吗?”

财、侣、法、地,侣还在财之上。书中巫行云最喜欢的道侣是无涯子,李秋水也是。无涯子最奇怪,自己都不清自己最喜欢谁,直至巫行云临死前发现,答案原来是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等李秋水临死也发现隐藏的真相,无涯子都已经功散人亡,不在人间。

李秋水和无涯子分手的原因,书中说是因为争风吃醋。现在想来,无涯子最初与李秋水相爱,不管是对的多还是错得多,真多还是虚情假意多,师兄妹有一段长时间的亲密合作,原因至少离不开武功修炼上的需求。

原来很聪明的南慕容,可以突然傻得不要从小爱慕自己的表妹王语嫣。绝顶聪明的无涯子,可以突然傻得不要与自己神仙眷侣的师妹李秋水吗?答案说不定。

不可以。

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

或许可以,不得已而为之。

秦朝知道自己对几女都不是不心动,不得已而为之的是,心动了不代表一定要行动。

如果单纯是为了武功上的帮助,不如将内功传小柳,等她修炼有成,再用内力帮助自己通过吸人内力的独木桥,踏上气功修炼的阳光大道。自己的内力不怕不深厚,反过来又可以帮助小柳修炼,打通全身经脉穴道都不是不可以,不用担心一次性用完。

书中段誉就很浪费,内力在与乔峰结拜为兄弟之前就远比北乔峰要深厚,最初连发挥出一两成威力都时灵时不灵,最好的情况最多可以发挥出三成左右的威力。那还是因为修炼了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无意中像逍遥派小无相功一样发挥了调节内力的作用。

他的内力是越用越少,但可以越吸越多,又不常用,而且用‘六脉神剑’越用越强,终于有实力正面击败慕容复。强是强了,但对内力的利用率依旧谈不上高,与逍遥派武功存在有很多不配套,导致平均一百年内功修为所发挥出来的威力才相当于二三十年。

这也是为什么起初时灵时不灵。

用多了,磨合多了,便容易多了,用来灵活多了。

要计算内力的利用率,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至少可以用段誉与慕容复比内力,答案如果是十倍,假设两人战成平手,那段誉的内力利用率便是十分之一,最多一成。

要复杂也可以复杂,如果慕容复的内力利用率远在一般人之上,相对一般人来说,段誉的内力利用率也会随之变化,不再是十分之一。针对慕容复还是分之一,针对一般人不是十分之一。

秦朝不强求太精确的数据,目前只求心里有个大概数目,不像书中段誉一样糊里糊涂即可。

例如:六脉神剑只使用一脉,书中可以战胜六脉齐使,在内力消耗上一下子便要少上几倍,实战的威力突然间提升了一大截,内力的利用率自然是在随之增高。

对每个人的不同时候,不同内力的利用率,真有必要精确计算数据的不断变化吗?

秦朝不认识内力的时候,可以怀疑被称作‘天下第一剑’的六脉神剑有假。认识了内力,有怀疑都要减小百倍。

因为在科学上有阴有阳有闪电很正常,可以一样正常的是武学上有阴有阳有剑气。再根据万有引力的定律,继续联想。一阳指之极阳与对手之阴,很自然就可以在中间形成一个强大力场,甚至产生如同闪电一般的自然现象,像雷电般威力十足。

答案说穿了简单。

但要是不说,谁知道大理段家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是怎么实现法?如果自信可以很快想出来,像达摩一样自创出大量绝学来,便不必学书中鸠摩智对《六脉神剑经》志在必得。要是花了一辈子心血才终于想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为晚辈子孙留下。秦朝不好问别人,唯有再一次自问自答:“鸠摩智,你可以吗?”

答案是没有答案。

秦朝修炼武功日久,对武学的研究和认识日深,内含对内功及内力的研究和认识。现在发现越是深入,就越明白自己原来的浅显。对天外有天的认识不说,对人外有人也是认识日深。

说日深是废话。

虽然是实实在在地感觉,但仍是废话一堆。不如回过头来继续说,传不传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是以动功修习内功,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内息自然而然的也转了一个周天。每走一遍,内力便有一分进益。内力高了,轻功想不变高都不行。内力高了还在继续增高,脚力、耳力和目力等自然而然也高了,都还在继续增高,日新月异。

耳力高了,用来窃听龚光杰和龚夫人叔嫂的谈话,无往而不利。暗中监视他的钟灵和木婉清见了,又气又笑,想马上将之捅穿,又不想暴露了暗中跟踪的秘密。两女对他的疑心一日胜过一日,怀疑他那说书的身份是个伪装。暗中跟踪越久,越觉得他可疑。

私下,钟灵对木婉清说:“秦朝这大骗子,轻功居然有这么高!比起我们,好像还差了一丁点儿火候,但说不定还藏了拙。不然那些机密情报都来自哪里?只说对咱万劫谷的了解,都远在想象力之外。”

木婉清以毫不犹豫地口吻道:“肯定藏了拙。这大骗子,在平时虽然很小心,隐藏得极深,不但在人前装得像模像样,人后都习惯了藏拙骗人。但你只要仔细观察他的步法,就会发现其中深藏有无尽玄妙,至少不是我们这等轻功可比。”

“可惜他的江湖经验不够,被咱们这么快就发现,学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别以为就只你一个人会装,难道咱们不会装吗?哈哈……秦朝大骗子,咱们走着瞧!真好玩,你可别又叫人失望,一定要挺住。”钟灵越笑越兴奋。

木婉清道:“可是这小贼知道有太多咱们不知道的东西,怎么解释?”

钟灵道:“别急,别急。总有一天,咱俩亲手把他剥个精光,欺骗咱们可以有什么下场。”嘴里说不急,心里怎么都想不通,他怎会在龚家武馆的门口挨打?

回家问起母亲,甘宝宝在片刻间就为女儿想了十来种答案出来,但很快又一一否认。甘宝宝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回答女儿道:“答案太多了!筛选起来够麻烦,最好是直接问他。”

这和木婉清最初的答案很相似:“想那么多干嘛!直接问他,不说就给他一个耳光。”

钟灵想了想,摇头道:“这样至少会暴露出,咱们在暗中跟踪他,未得先失。”

木婉清想起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那一战,想起他在袖箭下那一个就地十八滚,又气又笑,狠狠地道:“是呀!这小贼可真够无耻,装得要多狠有多狠,不要脸。你问了他肯定会说,说得你又上了他当。以为是个老老实实的好男人,表面正经,满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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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偷偷摸摸大变身

不是不想直接问秦朝,但凭什么问?

钟灵道:“不如不问为妙,咱用不着暴露。装装装,要装大家一起来装。这游戏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装得越久越好玩,不好玩了再拆穿他不迟。”

答案其实不用问都知道,秦朝肯定有藏拙。不过他初入江湖那时候,碰巧遇上木婉清杀人,第一次正面躲箭,不用藏拙都很拙。比起凌波微步的精妙,他说没藏拙,谁信?不如不问。

对于凌波微步的精妙,钟灵和木婉清都认为,自己最没眼光都不会认错。

两女心有成见,有错都只怪秦朝装得太过,越找不出原来的破绽越想找。

秦朝发现,两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怪。

为什么?想直接问,问不出口,每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来。

心里面不由疑心大起,行动上仍一切照旧,防止打草惊蛇。

每次修炼凌波微步都要避开人群,这本身就是在修炼。一日至少三遍,想不引起钟灵和木婉清注意都难。钟灵和木婉清要暗中跟踪他,太近绝对不行,太远没什么效果,对凌波微步是又爱又恨。眼见秦朝每一天都在快速进步之中,更认定了他之前是在藏拙。

“你说,这小贼有没有发现咱们?”

“要说他没怀疑,鬼都不信。”

“那他为什么还不发现咱们?哦!知道了。”

“他在等,等咱们开口。”

“咱们一直不开口,难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所以他的轻功每天都在快速提升,等咱们跟不上他的时候,还用得着开口吗?”

“是呀!至少他那步法越来越显得潇洒自如,美观大方,绝不是短期内的功课。”

钟灵和木婉清越分析越不甘心。绞尽脑汁,一直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来。只知道,不能像两头蠢牛一样,一直被他这么牵着鼻子走,一定要还他点颜色瞧瞧。

秦朝在轻功被按上了‘快进键’的同时,耳力也像是被按上了‘快进键’。一双耳朵变得像窃听一样功能强大,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每天听见的内容都在快速增长。

有不少内容与龚光杰和龚夫人有关,使秦朝对两人都有了不少新的认识。龚光杰当然算不上好人,但在与龚夫人交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反而是那龚夫人。别人或许无法理解,但秦朝肯定除外。

秦朝可以不将龚光杰放在眼里,面对一幅手无缚鸡之力样子的龚夫人,不由自主便会心寒意冷,甚至想要远远地避开。特别容易想起,书中将乔峰害得最惨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最如何厉害,在表面看起来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美人可以祸国殃民,有如书生杀人不用刀,但书生就不厉害吗?

屋外面的风吹得秦朝很爽很舒服,但心里反而更加地不爽不舒服。因为屋里头的男女之战,床板都被战得轰轰直响,战了一场又一场还没收场。龚夫人的声音竟然还不见有半点嘶哑,令人不得不佩服。

好嗓门。

最怎么蓄意压制,穿透力仍然强大无比。秦朝双手用力捂住双耳都没用,不知该不该怪一双耳朵都太过灵敏,一天比一天灵敏。

里面正在偷偷摸摸,外面一样是在偷偷摸摸,怪谁在偷偷摸摸?

钟灵和木婉清比秦朝还不知道该怪谁,干脆统统都怪在他头上。

仅是龚夫人那充满**的**娇喘声,实效都有如刚刚服用了被吹上天的春药。不过对男人自然比对女人更有效,隔上一面墙都可以深入挑动人体内潜在的欲火。

碰都不敢碰,硬都不敢硬,长都不敢长,不管有没有钟灵和木婉清在一旁,秦朝都唯有强调自己修养来硬挺。这或许也是男人本色,不过是换在男人控制下的本色,与被色欲控制不同。

个人的意志力最坚定,秦朝都不敢相信,最关键是有龚光杰的声音充当了最好的免费解药,分心解欲,百试百灵。不然怎么受得了龚地人一波接一波**的余波影响?

余波都让人受不了。

这种半个亲身的经历,使秦朝知道了,为什么龚光杰抵挡不住龚夫人的**。

这方面的事情,果然是千言万语都不及亲身体会深刻。如果这就是吃亏,龚光杰恐怕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巴不得这个亏吃得越大越好,完全用不着抵挡,所以也还是抵挡不住。

龚夫人的便宜有这么好占吗?

有一次,秦朝听龚夫人以死相胁,要让龚婉和小柳入无量剑学艺,最好是拜在西宗掌门辛双清门下。这事龚光杰早就在口头上答应,但在手头上一拖再拖,从不吝啬漂亮的空话。

刚开始,秦朝没有深想,还以为龚夫人是计穷无奈,只有和别的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仔细一想,发现龚夫人志不在此,那不过是为了减小龚光杰的忌惮。暗示自己快人老珠黄,没有了原来的底气和自信,再不足为惧。

这么想,或许把龚夫人想得太厉害了。

事实上想得还不够。

一次,龚夫人正在洗澡,秦朝强忍住不走,一直等洗完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往室内偷窥了一眼。就这一眼,惊得魂儿都飞了,被只会几手三脚猫武功的龚夫人抓了个正着。

一个大变身,龚夫人变成了另一个年青的女人。秦朝都已经在龚家酒楼见过好几次,但那时候的身份变了,不再是生了龚婉十几年的龚母,而是位年青漂亮的表姐。

“表姐…我……我”秦朝脑袋一片空白。

他那张嘴迟钝得比一般说书人还不如,吞吞吐吐道:“您大人有大量,我……我……”

变身后的龚夫人什么都没说,像熟人般拉着他的手拉入浴室内。面对面打扮了一番,变回原来的龚夫人,就只在送走他之前说了句:“奴家才十三岁就生了婉儿,时间过得好快呀!”

那句话还有没有什么意思深藏在内?

秦朝不知道。

只愿当那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不用再想。那次成了秦朝最后一次主动偷窥龚夫人,对别的女人也因此而收敛一大半。自那天起,他说书的时候,龚婉那冒牌表姐几乎每次都会来,静静地坐在一旁。

反正冒牌表姐的身份是假的,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一双和龚婉一样会说话的大眼睛老停在秦朝身上。谁都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但不同人有不同理解。久而久之,他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平时最相信他的小柳都开始频繁地转着弯儿左问右问,一再提醒。

“我又不是龚光杰。”秦朝转着弯儿回答,不直接说比直接说还暴露。

“你不是龚叔叔,怎么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一清二楚?”小柳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不说,要他来说。

秦朝奋起全力压制心头的尴尬,找借口道:“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我说了吗?”小柳摇了摇头,“龚叔叔的名声不太好,其实龚叔叔是个好人。好人比坏人还容易招人嫉妒,因为不用太担心好人的报复,这不是你说的吗?”

秦朝害怕越说越出错,暴露越多,干脆来一个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隔了一天,龚光杰突然找上门来,东扯西扯,说了一大把莫名其妙的话。

他走后,秦朝想了很久,突然恍然大悟——龚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在意的还是女儿。

很多疑惑都随之解开,但又没完全解开,龚夫人的行为还是很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龚夫人的玉手真个销魂,要是自己定力稍降,肯定会像那龚光杰一样上床谈。

仔仔细细再回想那天,龚夫人将自己拉进浴室,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实际上还用得着说吗?女儿家最矜持,心意都已经表露无疑,动手的机会就在眼前。偏偏在那种情况下,女的什么都不说,男的什么都不做。

自己是意外,但她难道就不意外吗?

说不定比自己还意外。

在那种情况下,竟然真的有男人可以禁欲,狠心放弃巫山云雨。或许龚夫人自觉自身魅力受了极大的轻视,想要报复。或许……太多的或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龚夫人不会替坏了她贞洁的男人守节,若不是为了女儿龚婉和养女小柳,绝不介意再找个男人。

秦朝不知该不该后悔偷窥那一眼,很担心被龚夫人误会成**贼。又希望龚夫人真的这么想,那代表她对自己的评价肯定不高,至少要比一般男人低上一大截。

龚夫人会如何评价他?

在龚夫人眼里,美色是可以用来衡量所有男人高下的一种标尺,而且是最最管用的那一种。他那次的表现虽然在他自己眼里很挫,但龚夫人打分是优秀。那不是最终分数,因为那说不定只是一种偶然,仅只一次不一定不准确,多来几次有什么不可以?

换着花样试探多次之后,龚夫人才真正认可了他的优秀,接着毫不犹豫地劝说龚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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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被吓得面无人色

“有机会遇上这种男人,咱女人越被动越要主动。小柳在这方面表现比你好,但还不够……”话里话外,总而言之是劝龚婉快些出手,抢先让男人在体内播下种子,然后再想办法夺取男人的心。

龚婉一张俏脸比喝多了酒还红,脑中一团混乱,心扑通扑通直跳,卖力回答母亲道:“他有什么好,谁稀罕?要不是小柳,早将这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赶走。”

龚夫人微笑道:“你不稀罕更好,小柳肯定稀罕。傻子都知道小柳动了春心。”

龚婉强自镇定道:“这话不错!小柳的婚事确实烦心,现在还坚持共嫁一夫,根本没必要。但他男方不主动点,表现已经是很过分。小柳又不是不主动,听他说书说得头头是道,不会像其他书呆子一样不懂那些女儿家的暗示,难道是要让咱们直接求他?”

龚夫人笑道:“不说他有什么好,只说他是男人。是男人面对女人都习惯用下半身来思考,好不容易遇上半个不是,你又怪他太不解风情。主不主动,这事必须由男人说得算吗?”

龚婉蹙了蹙眉头。

“半个!说他是男人中的君子,最多是只算半个。满肚文章,才华横溢,大半篇幅写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简直不可救药!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人?”

龚夫人摇头道:“《寻秦记》至少算一本奇书,但未必是他亲手所写。”

龚婉道:“除了他这个有色心无色胆的腐儒,这世上还可以找谁代写?”

龚夫人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你呀!这是在选夫君还是要嫁圣人?别说他还是单身,就算有了三妻四妾又怎样?”迟疑道:“他身上最多缺点都至少是万中无一,就这么放过实在可惜,动作慢了都花不来,你不要我要,别怪我……”

龚婉一颗心直沉谷底,被吓得面无人色。

光是想一想他成了另一个爹,都有如被五雷轰顶。

“别……”喉咙中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蚋,但绝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在内。

龚夫人继续道:“他和娘一样都是表面年青,实际上年龄相差不大。这不是猜测,而是他亲口说的,虽然说的不是具体年龄,但可信度极高……”话还没完,刺耳的声音传来。

“不,不行!”龚婉猛地摇头,话声尖锐刺耳,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和母亲说话,努力克制不该有的情绪,放低声音解释道:“不是女儿要阻止娘再嫁人,或是只允许嫁李老头那种色老头,而是这世上再找不着半个男人可以好过爹,委身下嫁既对不起娘自己,也对不起爹。”

龚夫人脸色出奇地平静,耐心解释道:“一个家,必须要有一个男人支撑。你爹无疑是个大好人,但支撑不住这个家,便算不上是个好男人。你叔无疑不是个好人,但支撑得住这个家,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现实不同于梦想,一直都是这般残酷无情。”

叹了一叹,道:“基于类似的道理,他最厉害都不过是个说书人,在你眼里有的是缺点,事实上那都是女人可以利用的优点。若是他身上毫无那些缺点,那真的可以让人放心吗?假设这世上是有那种十全十美的圣人,又岂是咱们这种人可以妄想。”

龚婉的头皮都在发麻,发现母亲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认真。

不过不是不可以理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龚光杰现在是威风八面,但江湖上风雨无定,刀剑无眼。一家三个女人都被群群**包围住,不多准备一个顶得住的男人行吗?

例如:别家惹不起镇上那李老头,小妾自然是纳了一房接一房,哪里还管得着男女双方的年龄合不合,辈分都不管了。

心想那色老头还不算色,至少还讲些道理。

龚婉叹道:“真不甘心,便宜那些臭男人。咱女人有什么地方不如?”

语气一转道:“但还是很支持上柳。要配上小柳的天生神力,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自然是不在候选范围之内。他上次在武馆门口挨的那一顿揍,表现出来的武力远不如小柳,还像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吗?”

龚夫人毫不犹豫,大赞道:“此人无疑是文武双全,而且都只会比你想象中高。能屈能伸,那正是大丈夫所为。”话里话外,对人对己,都显得信心十足。

龚婉不知怎么,突然大起无名火,怒道:“他那次连饭都吃不起,又怎么说?圆谎都不是这么圆法。”说完火泄了,又开始后悔了,可惜说都已经说了,收不回来。

龚夫人现出苦恼的神色,道:“这,这人只有这地方最令人担心。这,这说了什么?说明这人对自身品德的要求高之要高,简直比你爹还要过硬,等于是在作茧自缚,那会比你爹还放不开手脚。你爹可以为你娘不择手段,他可以为了你而不择手段吗?”

龚婉忍不住好奇道:“爹怎么不择手段了?”

龚夫人陷入回忆中,喃喃自语道:“当年追求我的人中,你爹刚开始最不起眼。可是你爹的性格,只要自己想要,死都不肯放手,一往无前,不管前面的路是多难走,不管未来的希望有多么飘渺。但你爹的运气,实在……”说着说着,突然停下。

龚婉等了半晌仍不见下文,终于等不及了,开口道:“爹对弟弟是关心过了头,最不该把自己学武机会让出,自己的气运都被让掉了一大半,余下最多都扭转不了江河直下。”

龚夫人玉容平静,现出庄严肃穆的神态,点头道:“人在江湖,身上什么都可以缺,唯独武功不可以缺。因此别说你现在学武是事半功倍,比不得别人从小打牢基础。就算你半点都不适合学武,都还是不可以放弃寻找机会。可惜,无量剑派内门弟子的名额对咱们太难!你叔都帮不了这个忙。其它小门小派又没必要,高不成,低不就,卡在中间。”

龚婉不满道:“要没叔叔在其中帮倒忙,加入无量剑派有什么难?大不了捐了龚家酒楼。”

龚夫人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心知龚光杰是因为有了他哥的教训在前,被吓得太狠了,不然绝不会推托这种顺手之劳。而且……

不想再想。

龚婉道:“爹开这家酒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多了解些江湖上的事情,多给自己一些选择的机会。叔叔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留手,人前还老是摆出一幅‘我全是为了你们好’,那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见多了都还忍不住要呕。”

往深处想,龚光杰自觉现在是个有头有脸的上等人,多了名声上的顾及,哪还好意思直接蛮来,丢不起那张脸。不过这些话只须自己心明即可,没必要说出来,太得罪人。

龚夫人道:“这恐怕怪不得你叔,男人可以等得起,女人等不起。他有理由,有资格,来操心你的婚事。这酒楼早晚得交给一个男人来管,由你叔找一个中意之人,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由你叔找一个中意之人?龚婉脑海里有几张脸在闪个不停,身体控制不住又一阵反胃,不由回忆起秦朝的好来,心道:“同样是男人,区别这么大,这是为什么?”

龚婉突然换个话题道:“无量剑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快要盼来了,肯定又会大招一批新人入门,叔叔他这次又找来了什么好理由推托?”

龚夫人摇头苦笑。

为这事真是伤透了脑筋,最近最烦人,要不是可以天天来听他说书,想睡个安稳觉都难。就像传说中的心灵鸡汤,最是安慰人心,习惯了都怕自己将来离不开他那张嘴。

脑海里仿佛又听见龚光杰在解释:“就算让婉儿现在就拜师辛掌门,苦修个十年二十年,都还未必胜得过我现在。担心这些有什么用,要担心也不必现在就担心。再等十年二十年,我就算当不上无量剑掌门,至少也是雄霸一方的高手,用得着担心这些吗?”

龚光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跟他过日子不是可以像他说的那样越过越好,但那是在理想的情况下。依他所言,要是觉得在邻居熟人面前不方便,天地之大,多得是好地方安家落户。条件是要等他修炼好了武功,那时便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问题是,龚夫人知道自己半点都不期待那一刻来临。因为那时候自己不人老珠黄才怪,对他还有什么控制力可言。女人都担心老起来飞快,可是越担心老得越快。最近喜欢扮表姐听秦朝说书,也是为了保住年青的心态,越听越不喜欢听别的说书人老调重谈。

对龚光杰的众多花言巧语,也是快要听腻了,想被他迷惑住都难。

秦朝隐藏在一边的时候,最讨厌都一样听了龚光杰的花言巧语成堆,也知道他只是嘴上说得漂亮。最漂亮的时候最没诚意,不过女人谁不喜欢听那些漂亮的话?确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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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对不起自己良心

用来哄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确有一手。用在龚夫人这里,只算一般。其实用不用都无所谓,龚婉母女最聪明,手里都没什么牌可用。不可以无所谓的是秦朝,虽然有得自、游戏中的先知优势,但用在这儿反而成了一层层没法解释的心理负担。

要阻止龚婉加入快要大难临头的无量剑,便要帮忙帮得底,送龚婉一个更好的学武机会。不阻止,难道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家人踏入火坑而不管吗?

不可以。

明知不可以。

头疼!管得了初一,管不了十五。管了初二管初三,管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完全可以断定将来,管了越多会越难扔下不管,扔不下还得继续。要是狠心扔下不管,不只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良心,会影响念头的通达,阻碍正道的修行。

秦朝眼里,武学也是修行的一种,科学,、佛学也是。

强化灵魂的学问可视作软件,强化肉体的功夫可视作硬件,两者缺一不可。

人类的修行不是始于今天,软件中最正宗、最稳定、最兼容、最普及的是道家,上层最流行是儒家,最受底层百姓欢迎的是佛家,要入门始终离不开修心养性那一套。

正道救人,杀人也是在救人;魔道杀人,救人也是在杀人。

正道讲究无愧于心,魔道一样讲究念头通达。这方面无愧于心,不代表那方面也无愧于心,修心养性的功夫永无止境。实在些可以说是杂念多了,也可以说是念头不纯。

秦朝是可以立马抽身离开龚家酒楼,五湖四海满天下游走,但若连一个小小的龚家酒楼都应付不来,将来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想而知。

《天龙八部》的众多、游戏中已经很复杂,现实又比、游戏中复杂无数。

就说木婉清和钟灵的行动,都与书中脱节很大。不管是否是受了蝴蝶翅膀的影响,事实如此。这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管得了的事情,多想无益。既没人阻止得了,武功天下第一都不行,也没必要阻止。

自己的先知先觉是值得利用,但不可以当作是必知必觉,自己都常常捉摸不定自己的心思。对这世界,对所有人,老天爷恐怕都捉摸不定。要是老天爷霸道至天注定不可以改变,自己这已经是人定胜天,至少已经改变了钟灵和木婉清,打破不可改变的神话。

既然连神话都可以被打破,还可以什么都按、游戏中的剧情来吗?

傻子都知道是不可以。否认不了,害怕没用。发现自己‘穿越’了都可以接受,还有什么不可以接受。这么大的变化,变化还不够大吗?

怕什么!

变就变。

别人是因为没有自己这样的先知优势,所以也没有自己这样的心理负担。祸福相依,优势随时都可能被转化。想想,要是可以从头选择,自己会不要这样的优势吗?不会。

答案毫无疑问,不会不要。

既然要变,不如按自己的心意来变。世界上没什么十全十美,但相信谁都可以做得更全更美。没有先知优势都可以相信,但有没有肯定会有所不同。最差都只要自己尽了力,成与不成是另一回事。

话说现在是宜静不静动,但说书的动作已经很大了。

有时候说开了,再顾不了那么多。

听众越多,影响越大。

木婉清来了还没满半个月,‘修罗刀’秦红棉来了。来找女儿是真,找情郎也是真。

秦红棉才来一天,‘俏药叉’甘宝宝来了。担心女儿是真,担心情郎也是真。

甘宝宝才来半天,‘马王神’钟万仇来了。怀疑妻子是真,怀疑情敌也是真。

听书入了迷,这几位都是不吐不快要骂人,与那木婉清一样,不骂书中之人,要骂就骂书外面的真人。其中又以秦红棉为最。明明是自己喜欢代入《寻秦记》,将主角秦龙幻想成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却一次又一次怪秦朝那泡妞手段太过高超,害人不浅。

秦朝心想:“我这都是在盗版,算什么高?”有时忘了原著中的字句,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来代替,没了原著的原滋原味,精彩动人,被他们骂得就更凶更狠。

最气人不是被他们口头上骂得太狠,而是气他们手头上太不狠。一个个都像是学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无人送内力上门。

最微弱的一丝都没有人送。

秦朝白白担心了一场又一场,白白期待了一回又一回,北冥神功还是在原地踏步踏,突破不了。凌波微步的提升是快,但可以就此满意吗?不知道北冥神功的厉害还好,知道得越厉害越难克服心障。

江湖上的高手越聚越多,秦朝插得上手都不敢随便插,继续凭着一张嘴说书混饭吃。一本《寻秦记》,想了又想,改了又改。说了一遍,又说一遍。中间有些特别精彩的片段,说了十几二十遍还在说,似乎越说越受熟人欢迎。

镇上第一老色鬼李老纳妾,才办了几桌酒席都亲自跑来邀请。貌似是很给他面子,实际上是在公然触犯他的个人规矩,无视他曾经当众说:“要用说书来赚钱,今年只在龚家酒楼说。”

吃一顿饭,顺便在李家说一会儿书,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朝本来还不想多说,见那李老头自己送上门来,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吐了几句心里话:“您老这小妾似乎比您的孙女还小,咱这种人最多来个眼不见为净。”

当众把李老气晕了,但人真的这么容易气晕吗?

秦朝没再说什么。

为了多避开这类假意请客吃饭的事情,只好第一个委屈了李老,树立起一个典型来。要说话算话,今年定在了龚家酒楼,最多钱都不愿在别处说书,免费说书是另一回事。

否则每次别人家里办喜事,自己就得给别人忙碌起来,最怎么赚钱都不自由。一边弄得自己心里不痛快,另一边别人还说是在给你面子。花费重金请你来说书,旁人自然觉得是你赚了。你还不满意,那不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秦朝是在卖艺,那些**女子也在卖艺,最大的区别是自由不自由。

少了自由,别人嘴上说得最漂亮,他都听不入耳。多了自由,自然不由别人控制。

男女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本来都可以很开心,但那种女人在不由自主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自然是越不自由越不开心,没得商量。对男方来说,也是越掌握主动权越开心。

秦朝对李老说的那句“您老这小妾似乎比您的孙女还小,咱这种人最多来个眼不见为净。”在别人耳中或许要多刺耳有多刺耳,真的很过分,秦朝自己知道,那已经很给李老面子了,不然不如干脆把那小妾给抢走。

李老的赌场是镇上最大的一家,他越开心别人越痛苦。那小妾的父亲是因为在赌场输了一大笔钱,欠了一屁股的债,用正常方法辛苦十年百年都不一定还得起,不得不把亲生女儿送上门,便宜了那李老。

那小妾也姓龚,虽然与龚婉一家并不存在什么直接的亲戚关系,但还是惹恼了龚婉一家。

所以,秦朝不但知道这件事,而且知道得很详细。也认为那李老是不怀好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要说不在龚家的三个美人身上,龚婉又怎会为了这件事,气得吃不下饭。

小柳嘴上不说,暗底下不知骂了多少句“老淫棍!”

相比龚婉,秦朝认为小柳更记仇,就像咬人的狗不叫,只是这话不好说出口。

洞房花烛夜,秦朝考虑再三才动身,悄悄潜入李老的洞房外。钟灵和木婉清又一次追尾跟随而来,暗笑他又忍不住犯了老毛病。秦朝在来之前就已经暗下决心,只要那小妾显露有半分不愿,自己就立马动手救人,不管会带来多大的麻烦,救了人再说。

路上既担心自己忍不住急着动手,又担心女方只是在故作矜持,假装不愿。哪知事到临头,洞房内那小妾早就守不住失了身,败给了锦衣玉食的**,如今只想着怎么争宠献媚。秦朝心中的郁闷不用说,这次又成了多管闲事、浪费时间、自讨苦吃。

自己是像个大傻瓜,但对那小妾,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

钟灵和木婉清躲得很远,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瞧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等他走远了,两女继续潜入,竖起耳朵,听得脸上像是阵阵火烧。洞房中,李老在体力上早就应付不了那小妾。但人越老越不肯服老,又玩起了其它助兴的小游戏,不停地变幻着花样。

洞房外,两女大开了一回眼界,也大受刺激,汗香飘飘。

时间一长,老马识途,李老与两女只一墙之隔,不想闻香识女都不行了。李老不愧是久经花丛的老前辈,除了口味更多更重之外,勇猛得不像个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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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钟家的千里马

钟灵和木婉清被身体本能的**弄得都很尴尬,脑中有几次突然一片空白。几次后开始明白,秦朝为什么会这么快离开。因为那小妾不时撒娇自称“婉儿”,只听声音都惹得木婉清怒火烧心,半点帮忙救人脱离火海的想法都没了,洞房内险些多了两具尸体。

床上床下花样都层出不穷,里面那小妾终于受不了而装晕,外面两女终于有了赶紧离开的想法。抬腿还没走,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面对面脸红耳赤。

默默调理了一阵,两女再次迈开脚步。

半路上,木婉清终于感觉憋不住了,嘀咕道:“该死,秦朝该死,都怪他不说清楚。”说着脸又红了,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是在骗自己。姓龚那小妾的洞房花烛夜,自己真不是不知道。

钟灵笑着应道:“是呀!都怪他。但他本来就是淫贼嘛!而且,他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呀!虽然说的不是这李老头,而是书里头那秦龙,但至少比连说都不敢说的伪君子要好多了。”

木婉清咬了咬牙,加重语气道:“那李老头最该死,当咱女人是什么了?当宠物,当猫当狗牵着玩,凌辱得还不够吗?还要学狗叫。难怪师父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亏我以前对这些半点不懂,傻傻地帮男人辩护过一次又一次,觉得师父说得未免太过分!”

“是啊!但秦朝说得也对,这类事情,果然是男人一个人玩不转。”钟灵换了一口气道,“不过他只喜欢和你说这些,不和我说。这可真是怪了!你对他那么凶,我对他那么好……”

木婉清插嘴打断道:“钟灵,早说过不准你偷听,你还敢当我面说。”语气很是不快。

钟灵呵呵笑道:“木姐姐你在担心什么?反正他只喜欢亲近你这香香美人,不喜欢我这药臭薰人,满身蛇毒。”

木婉清不屑道:“凭他?提鞋都不配!”

钟灵眉头一蹙道:“你别这么小瞧他,连我娘都说,恨不得早生十几年。”

木婉清好奇道:“你娘不是一直想把你嫁给你那表哥吗?一天至少说三次。”

钟灵解释道:“我娘又不是真的中意他这人,而是中意他的理想。在你们耳里,他说的只是逗人一笑的《寻秦记》,但在我娘耳里,他说的却是一统江湖的伟大构想。”

木婉清扑哧一笑,捧着肚子道:“就凭他?”

钟灵点头道:“是呀!这真是很出乎意料,但细想之下又很合情合理。不然你拿他和‘北乔峰,南慕容’比一比。”

木婉清不由自主提高了音调道:“比一比?他武功连北乔峰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相貌连南慕容的屁股都追不上,这还怎么比?你这不是在说笑话是在说什么。”

钟灵道:“你别问,问了也没用。娘说的肯定不是现在,可以说是未来。就像秦龙,开始陶方只用几个大钱就收买了他,随便送个美人就可以让他卖命。墨家钜子元宗只与他说几句,就将他当成了一统七国的救世主,愿以身殉道,以激发和坚定他的救世理想。”

木婉清讥笑道:“钟灵你何不干脆直接说,你娘是他的伯乐,比那元宗还厉害。他是你钟家的千里马,正如秦龙是那乌家的千里马,潜力无穷。不过,”顿了顿道:“比你那自以为很天才的白痴表哥,他至少要顺眼了十倍百倍。怎么说都是你赚了,嘻嘻!”

钟灵皱了皱眉头,严肃道:“这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是在和你说真的。万一真的抢了你的意中人,将来你可别见怪。”

木婉清愣了愣,干笑道:“男人有什么好,你想嫁就嫁呗,关我屁事呀!”

钟灵十分严肃地道:“妈说女人一生中唯一不可以让的是男人,不是他和你有一腿,鬼才有心提醒你。”

“有本事你抢,木婉清绝不稀罕那种男人。”木婉清这话说得豪气干云,斩钉截铁。

“那你爹?”钟灵问道。

木婉清发了一会儿呆,目光忽然像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收回,喃喃道:“难道你真的不肯信我师父说的话,愿意相信你未来夫君的鬼话,认为我从小便不是被收养的孤儿,我师父其实是我亲娘,我爹其实是大理‘镇南王’?”

钟灵的心情一下变得十分复杂,大发感慨道:“他说我不是我爹的亲生女儿,是大理‘镇南王’的女儿,我刚开始比你现在还不肯相信,真想让闪电貂一口咬死他得了,让真相永远埋藏在地底下好了。但不管我俩信与不信,事实是实事,永远都没法否认。他不必拿这个来骗人,因为这种事实的真相根本骗不了多久。我妈亦不必再骗我一次,再骗也骗不了我。说穿了,不过是多了个不负责任的爹,又不是天塌地陷。”

“这坏蛋对付女人真是太厉害了!”木婉清苦恼地挥了挥拳头,续道,“连我娘她……不,”改口道:“师父很想杀了他这满口胡言的坏家伙……”猛地握紧了一双拳头。

钟灵见她有点说不出口了,接口道:“但你师父现在几乎对他言听计从,是不是?”

木婉清不肯承认,嘴硬道:“那倒不是。要知道,原来在我师父的眼里,男人的地位还比不上一只猪,一条狗。现在他只是在师父眼里恢复成人,说明他对付女人确实很有一手。特别懂得洁身自好,不上**,博得女人的好感。不**的猫太罕见,物以稀为贵。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那李老头老得下半身不行,又加倍**了。相比之下,这小贼的嘴上是坏透了,但可以拒绝送上门来的女人,所以师父还舍不得杀。”

钟灵嘻嘻笑道:“这臭说书的还真是男女老少通吃,既是大淫贼,又是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厉害!厉害!不知咱们那位镇南王是不是同样魅力十足,大杀四方?在这方面,那‘北乔峰,南慕容’怕是真的拍马都比不上,呵呵……好笑……好玩……”

木婉清气道:“亏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他若真的是我爹,敢这么久不闻不问,更不是东……”吞了吞口水,感觉将下面那个字吞回了肚子,忙改口道:“更不是人。”

“不笑?”钟灵一本正经地道:“那就哭,使劲哭,哭个够,哭个天昏地暗。”

木婉清道:“我不哭。没了他十几年,日子照过,我和师父照样生活得很好。都怪秦朝,肯定是他和师父说起了那镇南王,不然师父这些天不会左变右变,变化这么大。那镇南王真不是东……真不是什么好人!**一样四处留情,现在怕是连他自己弄不清,他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更不知道,他的女人曾经为他生下了多少个儿女?”越说越气愤难当。往日不由自主一次又一次幻想,令自己母亲心仪的父亲是何等地英雄豪杰,不料真相却是这么一个大淫棍!

“镇南王不是东西,那咱们是什么东西?”钟灵像是变成了局外人在说话,“别人可以骂镇南王,偏偏咱俩半句都骂不得。这不必多说,就像那秦朝所说,他不四处留情,咱们还来不了这花花世界。怪秦朝吗?”

钟灵摇头道:“他不说,咱们仍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蠢得连亲生父母都分不清。他说了,咱们会因为得知真相而感激他吗?火上浇油,咱们都还嫌不够。他要不是还有些手段,三番五次地出人意料,不是死在我妈手里,就死在了你妈手里。”

大叹道:“咱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借刀杀人呀!是要毁灭这本江湖活字典。不管这字典里还隐藏了什么,奇不奇怪,应不应该。匪夷所思算什么,一刀下去全没了。别管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父母都不清楚儿女的身世,他都知道。”

钟灵玉容恬静,越像是个局外人,坦然道:“这是为什么?他可以不说,没人怪他。一旦说了,连咱们都难免起了杀心,又不方便由自己动手。要我说,以他的小心谨慎,还愿意冒险告诉咱们,揭开这些隐藏了多年的真相,无情还是有情?一目了然。”

当她中途说到“火上浇油”,木婉清很是得意,笑道:“那淫贼,只可以欺负欺负咱俩,师父、师叔找上门来,他还敢不说实话吗?”等听完钟灵后面的话,感觉自己像是在恩将仇报,笑得很过分。自己老是怪秦朝这不对、那不好,谁真正这不对、那不好?

听钟灵继续说道:“说是不想理会江湖上的麻烦,偏又知道那么多的隐秘。”

“他之所以知道这么多的隐秘,主要应该是来自他背后的师门。若非顾及他背后的那股神秘势力,我师父怕是早就直接抓走他,懒得还要两头跑,久了真烦人!”

钟灵停下脚步道:“既然厌烦了,今晚不回家了。”

两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身奔向了龚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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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以最快速度穿上

秦朝回龚家酒楼后,一身欲火是被风吹退了,心火还没退,一点就燃。

他习惯性地想借洗澡清心除火的时候,小柳突然闯入,但什么都没说。

其实半句话都不用说,甚至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都忽视,心意仍然是最明确不过。

秦朝不好再继续假作不懂少女怀春,也豁了出去,真言吐露真心,不再藏着掖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主要还是他在说,小柳在听。像是听书又不是听书,至少双方都比说书还紧张,还激动,还情动。秦朝嘴上是说了无数,但绕来绕去,话中大意无非是——如果有女人死都没见过一个符合心意的夫君,男人死都没见过一个符合心意的贤妻,自己没死是属于其中半个。非妻即妾,没必要,而且那对未来的妻子不公平。

说了半天,秦朝见说累了都不中用,心中一动,改说男人至少得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忙着举例说明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够。这当然得有一个比较实际的标准可以实现,不然连‘北乔峰,南慕容’那种实力也都还不一定够。见小柳还不死心,狠心又加上“要听我的话……”等十分苛刻的条件,本来还担心过分过了头,不料她居然越听越高兴。

秦朝承认,自己对女人最如何深入了解,终究不是女人。

他不知道,他之前那仿佛什么都可以不当一回事的态度,不但气坏了龚婉,也吓坏了小柳。反之,他嘴上说得越狠,小柳显得越轻松,可以越放心,就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何况,他眼里那些狠,在小柳眼里是半点都不狠。要换了他原来那个时代,计划生育使女人快被男人捧上天,稍狠一点的话都听不入耳,那自然是另一回事。

女人心,海底针。

棋盘上不落子是复杂,落了子,最复杂都被确定下来。

小柳像打了胜仗还趁胜追击,开心地开始了第一次贴身服侍,光溜溜地翻倍延长了梳洗的时间,渐渐演变成了游戏式的鸳鸯戏水。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小柳皮肤上起了鸡皮。

秦朝身上也冷,心热得要命。

门开了,出现的是钟灵和木婉清。

“淫贼!啊…………”木婉清尖叫起来。

大群公鸡齐报晓都不如那声音厉害,立至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不见回落,瞬间传遍了方圆不知几里,像打破了寂静的夜空,回音不绝于耳。

“呀!真不要脸呀!”钟灵的语调比戏台上的高人还柔肠百转。

“亏我还当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两女异口同声,配合完美。

“男人离不开女人照顾,是不是?”秦朝趁两女喘气的功夫,弱弱地解释道。

“两位主母请不用担心,小柳不会抢什么名分,只求跟在公子身边,就知足了。”小柳以为这话肯定会让两女放心不少,不料反而是在火上烧油。

两女顿时一齐火山爆发,立即变身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眨眼间,钟灵的闪电貂,木婉清的毒箭,从不同方位冲向秦朝。

秦朝连下半身的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尽力展开凌波微步,抱起小柳裸奔而逃。脚下凌波微步像是升了级,效果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又来不及深想,只知越快越好。

两腿间那地带此时最安全也最危险,顺带,将成年男子的裸体来了个完美展示。

钟灵和木婉清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免脸红耳赤,身体变得既陌生又奇怪,一身轻功竟发挥不出原来一半。但最害羞的还是心里,知道遇上别的男人不会这样。

两女脑海里不由而同地冒出了‘初恋’两个字,渐渐对号入座。但两女又有不同:木婉清是在故意排斥之中,打起了拉锯战;钟灵是在故意投入之中,很享受初恋的感觉。

闪电貂成了秦朝最大的威胁。

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穿不穿衣服?身材好不好?闪电貂完全可以一概不管。

在小柳眼里,那闪电貂快时像抛绣球一样化成了一团白影,当真是快如闪电一般,慢时也像猫捉老鼠一般敏捷,当然也不是老鼠可以比,总之是快。

但在秦朝眼里,闪电貂双眼发红,时快时慢,时近时远,忽左忽右,身法飘忽不定,像是学过残缺版的凌波微步,正在现场解说。

值得危机关头,秦朝来了个超水平发挥,跟闪电貂现学现卖,凌波微步又像在升级,很快把不在状态的钟灵和木婉清甩开一大截。闪电貂又追了好一阵,回身消失在草丛中。

秦朝心头一松,轻功立马又掉回了原来的水平。顿时被吓了一跳,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幸亏他平日下足了功夫,对凌波微步熟之又熟,像是被自动化,步法自然而然地接起,气随之又被理顺了。

又不知跑了多久。

明知钟灵和木婉清被完全甩开,秦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放心不下,又跑了一阵,突然停下。惊讶,多抱了一个人,多跑了这么久,不但不觉得累,还浑身舒畅。不过这还不是最惊讶,最惊讶是下面那根宝贝落入了小柳手中,正在急剧变大变硬变长,变得势不可挡。

“小柳,别……”

“不要脸!”头顶响起一声女人的喝斥,声音很熟悉悦耳,秦朝来不及多想,感觉几处穴道接连麻了一麻。心中一动,假装晕倒,默运北冥神功,吸收被送上门的内力。

鼻中吸入一缕美人的幽香,感觉与木婉清的体香相近,又有明显不同,一闻就知道是木婉清的师父兼母亲,‘修罗刀’秦红棉。书中是杀人不眨眼,现在又不像。

“臭小子,警觉性蛮高的嘛!但还远不是我秦红棉的对手。”

秦朝听了这话,确定了是秦红棉,更不敢动。

秦红棉犹犹豫豫了一阵,提起他走了两步,又将他扔地上。走走停停,提提扔扔。如此反复,最后还是把他扔了,还在他身上踢了十几脚,然后只带走了小柳。

半路遇上木婉清和钟灵,被木婉清一声娘吓了一大跳。

……

秦朝虽然知道秦红棉走了,但还不敢‘醒’过来,自己都有点不明白自己在担心是什么。是怕还有人躲在一旁?还是怕秦红棉又暗中返回,一气之下砍了自己两腿间那杆宝枪?

刚刚那宝枪实在是太过起眼,被小柳举起后来不及收回,又被秦红棉刺激,越想控制越不妙。怪不得秦红棉会忍不住要踢自己十几脚,没踢那儿已经是脚下留情。怪不得没有将自己和小柳一块带走,恐怕也是宝枪在无意中立了大功。也可以从中看出,秦红棉在男女方面的的经验还是太嫩了,被段正淳开发得还不够,否则根本不用如此在意。

秦朝最开心是被秦红棉点穴,一次送上好几份内力。虽然自己只用其中一份最小的就已经足够正式开通北冥神功,像电脑在自动运行之前要人工接通电源。

但若没有北冥神功呢?

恐怕是男人都赌不起。

秦朝表面仍一动不动,暗中运转北冥神功,潜心体会内力的神奇。

最神奇的地方不在气海,内力有一半消息在了下面那根宝枪内,感觉对宝枪多了些控制,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现在是不清楚其中的具体原因,但至少开始明白了,北冥神功原来真的只有真正的男人才可以修炼,连太监都没法修炼。不然李秋水早就忍不住在师兄无涯子的保护下废功修炼,将来王语嫣也可以,书中段誉中意的女人都可以修炼它。

留下秘笈的逍遥派前辈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加以说明?原因可以是言多必失,有损形象。秦朝找了又找,突然又不想找,心想:“就当那位前辈真的不知道好了,何必揭露……”

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柔婉转地娇笑:“秦公子,别装了好吗?”

声音是很甜美,吓了秦朝一大跳。本来还准备继续假装,但突然想起钟灵的母亲甘宝宝,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避开,不装了。

甘宝宝不是秦红棉,自己别关公面前耍大刀,既然已经起了怀疑,装得最好都不管用了。又提心吊胆,白痴般地等了半夜,发现自己对‘俏药叉’甘宝宝的了解远远不够。

暗叹:“尽信书不如无书。”

暗问:“这女人会不会比书中还狡猾?”

甘宝宝早就走了,留下了一套男衣,比他原来那套粗衣值钱多了。什么都不用说,秦朝由此已经可以断定甘宝宝跟了很久。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但要换了乔峰,谁还敢跟?

顾不得继续深想,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发现居然十分合体、舒服,远胜过原来穿的那套。心中一动,暗道:“难道甘宝宝会有这么心灵手巧,这么快就帮我改好了这套衣服?又或者这只是个巧合?”

忍不住要问:“真的就这么巧合吗?”

用心仔细观察下,秦朝很快就发现有好几处改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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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如今是武学末世

最尴尬是不但外衣外裤上有,连****上都有,越掩饰越无法掩饰。

秦朝冲动之下,真想抛开一切,当面质问甘宝宝:“**到底想干啥?”

甚至想把这套衣服扔了,但终究是下不了手。今晚第一次裸奔了这么久,丢人丢大了,可以说是无奈之举,而现在——不是……

不可以试。

再来半次都不行,绝对不行。

想起以前多次见女人在大街上裸奔,每次都很不理解,不只一次在心里大骂过她们。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图一时痛快,不入耳之极。

今晚自己不但来了一次,而且还是马拉松式的长奔。若非遇上生命威胁,不得已而为之,说什么都不敢再来一次。何况天都蒙蒙亮了,再来一次的话,肯定比晚上要丢脸多了。

忽闻脚步声轻轻响起。

一个女人的声音顺风飘忽而来:“干师兄,五年前的那次比剑,你假装内力不济,故意让我,如今假的都快变成真的,嘻嘻……”

秦朝两耳习惯性地竖起,鼻内呼吸放低至细不可闻,心中一惊一喜:惊的是,又意外地遇上了江湖中人,而且还不只一个。喜的是耳力像是又增长了。

近的连心跳都清晰入耳,远的连脚步声也清晰在耳。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在旁边听,不然不会说这些话,而且说得如此自然。何况自己既没动脚,又没动嘴,要是连这样都被他们发现。

——那就怪了。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道:“别的女子都是十八岁身体成熟后,内力放慢了增长,二十岁便得担心退步。三十五岁不入先天,内力想保持不退步会愈来愈艰难,实力主要在于招式。十八岁是女子第一大分水岭,内力还在增长变快的女弟子,咱无量剑现在恐怕真的只余下葛师姐你一人。等你将来成了西宗掌门人,我又哪里可以配得上。”

叹了又叹,道:“就说现在,我的内力提升像是蜗牛在爬,唯有像傻子一样勤劳,在剑术招式上苦下功夫,当然快要跟不上师姐。”

秦朝奋力开动脑筋,闻一而知十,寻思:“原来内功与人体发育是如此地息息相关,在十八岁成年之前,女人的发育要比男人快,内功进步越快越轻松自信,所以女青年高手较多。反之,年龄越大,男人越占优势,中老年高手较多。年龄这玩意,不愧是女人最大的天敌!不但在容貌方面不容忽视,在武功上都存在有这么古怪的规律,唉!”

心中不由一阵苦笑,怀疑这些都不过是些武学常识。可笑又可叹,学了高不可攀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竟然还要在意这块短板。

甚至更要在意这块短块。

听那葛师姐道:“那些女高手前辈中,喜欢采阳补阴的层出不穷,谁会体谅是不得已而为之。男的反而要保持童子之身,元阳不失,这恐怕是少林派最大的优势,亦是男女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干师兄愿意为小妹牺牲,无话可说,只会一直牢记在心。西宗门槛高,多得是天才,掌门之位不是现在可以妄想,今后最好是提都莫提,别招灾惹祸。”

听那干师兄道:“为了你,师兄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其实少林寺的戒律越多越严,越像那说书的说,主要是对外的面子工程。上了年纪的男人不会有几个是真和尚。”

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如此,不然就不是男人了。不是男人,不如早点自宫,深入皇宫寻找机会,要学武也不见得比少林寺差,说不定……”

秦朝知道,自己就是他嘴里那说书的,其实原来说的面子工程半点都没指向少林,暗笑他这春秋笔用得好大胆,提醒自己别像他这般滥用春秋笔,别学他,以为别人听不见就安全了。

心头猛跳,暗笑他道:“你不知道,四大恶人中排名第二的‘无恶不作’叶二娘,与少林方丈玄慈的一夜之情,玄慈甚至因此多了个儿子虚竹,说这话太不理直气壮。”

听那葛师姐道:“辛掌门曾说‘不想当掌门的弟子不是好弟子’因此咱西宗对这种事情无须遮掩。你不想暴露咱们的关系,担心你师父那小家子气,不想便宜了咱西宗。可你想想,依那龚光杰与春风楼的关系,就算随便找几个女人玩一玩?经历的女人之多,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不还是混得越来越好!英雄不怕美女多。”

叹了一叹,道:“比起骑在那些窝囊的男人头上,美女们都情愿跟在那些英雄身后,不惜为奴为婢。虽说‘北乔峰,南慕容’在这方面是例外,但仅此而已,别人根本学不来的。一辈子不娶妻生子的庸材,反而多得是,谁都不用学。真正奇怪的是咱辛掌门,一直守身如玉至今,真的几十年不动心,功力至少不比左掌门弱,未免也太奇怪了!”

静下片刻,续道:“有人说,左掌门的剑术当然是高,实力摆在那儿,但内功修为……”

秦朝心中一动,暗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无量剑西宗的掌门辛双清,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奇女子,原来只当是个跑龙套的,没必要太关注。现在,稍用心就可以知道,一本在捧起一大堆人的同时,不知要埋没多少英雄、美人!例如历史中,写下‘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苏轼。”

心想:“就算比不了《侠客行》中的李白,诗、酒、剑三绝登峰造极……”

抬头望了望天,低头沉思不语。一本武侠写得最多最好,写的毕竟是江湖一隅,江湖又不过是江山一隅。虽然从、游戏中知道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但别人又不是不可以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正面比试,苏轼的修养又岂是自己现在这水平。学无止境,知道得越多越容易骄傲自满。以为别的知道的自己都知道,最好笑。

那辛双清?

秦朝决定再不局限在原来的视野中,将书中说的提升至比现实还高的高度不动摇。提醒自己,现在要在这天龙世界中开放思想,实事求是。辛双清与别的女中豪杰相比,主要是缺了双修和怀孕两个大增内力的机会。后者可以说是老天爷对女人的特别补偿,一生一次。

不过,依照祸福相依的定律,大增内力的另一面是内力大损,元气大伤。辛掌门至今仍守身如玉,最杰出的男子都不见有一个让她动心,那位葛师姐恐怕不是单纯的奇怪。

听那干师兄道:“这事站在咱男人的角度,其实并不难理解。辛掌门表面再怎么清心寡欲,是人就不会真的不动情,女人也是人。理性、感性都离不开情,爱与恨都是情。说不定反而是用情太深,喜欢上了掌门师兄,又不愿屈尊下嫁为妾,被卡住了。至于内功,表面是道难题,认真起来没什么,不过是练了纯阴的内功。”

笑道:“孤阴不长,孤阳不生,越修炼越险,将来不是走火入魔,便是沦为邪道中人争相抢夺的炉鼎。对那些喜欢采补的淫贼们来说,吸引力比灵丹妙药还大。”

压低声音道:“至少那‘穷凶极恶’云中鹤,肯定很喜欢干这个,因此冲上了四大恶人之位。辛掌门不动情可以,可以连这都不担心吗?肯定比你我都关心。除了在这两年内突破极限至传说中的先天,否则,其中危险还用得着吗?保得了命未必保得了清白,保得了清白未必保得住掌门之位,一个比一个难保。现在还在做美梦,一个都不想失。”

进一步压低声音道:“别怪我又提醒你掌门之位,时间实在是等不及了。”

秦朝心想:“这姓干的,心肠可真够狠毒!为了助**争夺西宗掌门之位,巴不得那辛双清早死。但辛双清最傻都不一定要便宜左子穆师徒,完全可以学秦红棉和甘宝宝,找一个心仪的地下**。”对这问题,他现在可以想得很轻松、简单,等那辛双清真的找到了一个心仪的地下**,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本来拥有足够的运气提前解决,可惜没引起足够的重视。归根到底还在于想少惹是非的原则,不料无声无息中酝酿起更大的是非。他是拥有先知优势,但还不知道这些。

听那葛师姐道:“武学大家都说如今是武学末世,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区区先天都成了传说,好像连那少林方丈都不是先天,‘北乔峰,南慕容’名头是大,也都不一定是先天中人,咱俩更是想都不用想。但咱们的武功距离先天越远,没有先天对咱们越有利。如此说来,掌门还真是风光不了几日,处境还真不是一般地危险。”

叹了又叹,道:“按这势头往下发展,糟糕透顶没得说。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呀!干师兄你这次又聪明过了头,唉……怎么办?糟糕了!真是太糟糕了!咱们怕是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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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两颗心连在一起

听那干师兄道:“说难解也不难解,辛掌门要是肯放下身段,今后悉心侍候左掌门,师兄妹俩合二为一。就像我俩,东西二宗联姻,合为一体,再不用分什么东西二宗了。”

听那葛师妹唔唔几声,鼻音魅人,低声道:“别……别这样。”显是那干师兄有些亲热举动,那葛师妹还有些推拒。

两人弄了一阵……

那葛师妹突然道:“我算是真正明白了,原来你是在左掌门的许可下故意输掉,谋划长远。现在是为了你师父左掌门来当说客,想要把咱西宗并入东宗,人财两得。不,不止两得,而是三得、四得、五得……”

“这样不好吗?”听那干师兄问道。

那葛师妹不答反问道:“他是不是又纳了房年轻貌美的小妾?”

“一个土财主都有七房八房小妾,以东宗掌门人的身份地位,玩玩又算得了什么?别人父母都不在意,求之不得。师父已经算是很节制的了。”听那干师兄极力争辩道。

那葛师妹冷言道:“这些事你有种别和我说,和我师父说,一个大耳光子拍死你。”

听那干师兄道:“无风不起浪,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我好,东宗好,西宗好,大家都好。别以为别人都傻,聪明人都可以明白这些,你不担心被别人抢了先吗?”

那葛师妹叹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种时候还纳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因此今年最好是想都没想,明年还得视具体情况而定。你别轻举妄动,做了马前卒。”

听那干师兄语气怪异地道:“你真以为我傻呀!那辛掌门这次真是上了当了!若今年还敢不答应,明年就由不得不答应了。不但要无条件答应,还要……”

秦朝还在想:“怎么上当了?”耳中传来那葛师妹一声长叹。

听那葛师妹道:“想不到自作聪明的反而是我,左师伯竟会是这种人,连这都算计在内,难怪……”

等了片刻不见下文,听那干师兄突然问道:“难怪什么?”

那葛师妹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冰冰地道:“难怪,明明是你赚了我便宜,表面反而是我赚了你便宜!干师兄无愧是左掌门的得意门生,连他这种心性都学得十足十!”

压低了音量道:“连咱西宗这些可怜女人都算计,佩服!佩服!难怪掌门死都不嫁,换了是我,也是宁死不屈。不得不说,咱俩都是被利用了的马前卒,傻子都该醒悟了。”

秦朝心道:“女人**于男人,反倒说是女人占了便宜,难怪那葛师妹心里很不爽,一找到机会就算帐!”

听那干师兄语气更温柔地道:“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不多长几个心眼,怎么成为人上人?但我对你绝对是真心无二,不然我不会和你说这些实话。”

顿了一顿道:“漂亮话谁不会说,但事实最实在,选择最少都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就说那位正人君子岳师弟,暗底下都养了三房小妾,其中一个还是另一个的亲母。”

叹了一叹道:“这都还算不得什么,说出来怕污了你耳,污了你那颗纯洁的心灵。”

那葛师妹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在江湖,这类乱七八糟的事情满天飞,我想不听行吗?早就听说过不少了,早就不纯洁了。平日里,有些姐妹最喜欢讨这些。”

听那干师兄道:“不管你纯不纯洁,我只喜欢你。好了,不说了,时间不多了……”

女人抵死**下的**,男人的喘息,一场活春宫在一旁激情上演。

欲火熊熊燃起。

最如何刻意压制都逃不过秦朝越来越灵敏的双耳,想一走了之,又担心轻功不够,惊动了他们。不说听了他们话里头那些机密,只说他们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碰见,就足以招来杀生之祸。

那还用得着解释吗?

解释没用。不如老老实实呆着,别轻举妄动。

蠢蠢欲动想借机吸人内力,又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这绝不是不心动,一直都很心动。之所以不行动,主要原因是因为,人心之中自然有一套道德观约束,使人放不开手脚。

别人可以,不代表自己也可以。

秦朝知道,自己现在可以做都做不来。不是那种人。

有人最缺钱都不愿抢别人的钱,被人砍了都不愿砍人,首先便过不了心理那一关。有的甚至宁愿乞讨都不愿偷盗,更不愿抢劫。那些人表面是活得很失败,但瑕不掩瑜。

男女间最原始、最和谐的大战在一边激烈展开,伴奏着进行曲自然唱起。

秦朝尽量放低呼吸,耐心等候。最如何克制都克制不住人体最原始的**,下面又一柱冲天,那样子好像很不满。“跟了我,现在算是委屈了你!”秦朝心道。

暗笑:“将来的第一次,找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还敢不满?你现在是上了年纪,但这些天好像又长了。秦红棉见了,都知道你是个罕见的好宝贝,惊讶之下都下不了手。”

强忍住笑。

续道:“你不信?那你说,为何那几脚都只踢在你周边,不肯伤害你半根毫毛。说明你还年青,魅力还在。我这不是在开玩笑,换个仙女来,百岁都不老,甚至还很年幼。”

一边对自己说:“别急,乖乖别乱动。”一边又禁不住冲动。

念头一转,心内又道:“你说,你这是不是有点狗眼看人低?小柳对你的心意没假,但作为你的初次,会觉得资格够了吗?小柳相貌不差,差的是珠宝首饰,身份地位,名气之类,但你又有什么身份、名气?就算你真是太子、王子之类,也都不该这么在意这些。至少段誉在这方面比你要好,可以将女人的身份、名气抛在一边。你这人真是俗气!”

如一盆冷水浇下,但还未尽全功。

秦朝苦笑,内心继续自省道:“男人对第一个女人,不像女人对第一个男人。你那条件太高了,所以才会单身至今。你太想把唯一的第一次留给你最最心动的女人。就算不是江湖第一美女,至少也得是王语嫣那一级别。因此小柳……”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半句不是都不想再说小柳。幻想自己武功大成,在自己的帮助和保护下,小柳的未来……

武功超过王语嫣。

名气超过王语嫣。

身份超过王语嫣。

这些全都不是不可以实现,小柳不是不可以快速成长起来,表面那些阻碍不再阻碍。但在心里,小柳最好都代替不了王语嫣,王语嫣最好也代替不了小柳。自己跟那王语嫣,面都没见过一次,表现得好像比书中段誉痴迷王语嫣还没理。默默想了许久,不得其解。

另一边,干师兄和葛师姐连连激战三场,在溪水里又一阵鸳鸯戏水才走。

天蒙蒙亮。

又一天又来了,不想误了说书的时间,对不起喜欢上听书的熟客,匆忙往回狂奔。但又不想弄得路人皆知,凌波微步不是《寻秦记》。《寻秦记》的影响最大都还可以忍受,不像凌波微步。

秦朝边跑边想,想尽了办法想改变步法,期望表面与别人跑步没啥两样。改变带来了一连串的不利影响,速度的减慢最直观,体力的消耗最深刻。久了又开始气喘吁吁。

原来只当这是最平常不过的现象。

往深些说,也只是气不太顺,貌似无关紧要,休息一会就好,最普通不过。现在知道,前辈们正是从这些寻常之处发掘出不寻常来,由外而内深入体会人体内的气力运转。

最如何离不开外面吸入的空气,那都不等于内功的真气。但也不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相互之间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初习轻功时只会照着秘笈走,不明凌波微步中隐含的武学原理。现在渐渐明白了些,不只会用,还可以改。不过理解得还远不够博大和精深,改了的效果远不如不改。比起普通人的懵懂无知,却是极大的进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半路,秦朝碰见急着送来衣物的小柳,迈着小脚,跑得满头大汗还不肯休息。虽说送的衣物现在是用不上了,但还是感动莫名,泪水都涌现眼角。要不是因为现在对身体的控制力大增,只自己知道,泪水至少是现在的十倍。比起正穿在身上的衣服,味道截然不同。硬说好比情书值千金,价值不在表面。突然忍不住在小柳的香颊上亲了两口。

成年后,这还是第一次主动亲一个女人。这一刻,时间好像突然陷入停顿。两人间,隐约多了一条斩不断的红线,将两颗心连在一起,把两人的气运也结合在了一块。

呼吸之间,秦朝又恢复了原来的冷静,一切貌似又恢复了正常。

不平常是原来吃下那一盘馒头,一个个都好像充满了爱情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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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一次都不肯让

小柳在路上仔细思考过他昨晚说的那些话,想通了许多。理想择偶最不理智,比一见钟情还罕见。无论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存不存在,好坏都有,不直接等于好坏即可。

甚至连真正的一见钟情都代表不了什么,它不等于必须全部否认了其它男女之情。

昨晚不顾一切地答应了下来,最大功臣是儿时跟养父游戏时机缘巧合养成的炼心术——伤心全沉入心海万丈之下,浮起开心越开心。

换一种心态,昨晚秦朝那些话可以把人活活气死,但最气人的是自己。

多亏了养父,使自己可以将所有不平之气都深深埋藏,得以脱胎换骨。

对养父的敬佩和感激之情深了又深,厚了又厚,一生一世都报答不尽。

那所谓的炼心术,小柳不知是道家炼气士的入门之法。效果因人而异,有人修炼一辈子都不见起色,认为是假的。但最假也得担心说漏了嘴,被别人当成了真,招灾惹祸。

你越说是假,掩盖得越像是真。

最如何掩盖炼气士的入门之法,更多更高明的法门都在默默流传。从各类书籍中,秦朝就见了不止一个,但他现在都还只停留在摸索阶段。

网络流传得更多,说是如繁星一般。不过真正可以用来入门没几个,稀少不算稀少,但绝对罕见,如昙花一现。小柳的养父不算厉害,小柳厉害是无意?袷橹卸斡?15翁怪?谎??p>秦朝一颗心被柔情软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小柳,我现在可养不起你。”

小柳开心道:“那就快点把婉姐也一起娶了,让我们一起服侍你一辈子,一起养你。”

秦朝眼都不眨一下盯着,内心情绪不停波动,复杂难言。时间又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一声长叹道:“只有你这个心太好的傻傻,不中意都可以什么名分都不在乎。”

小柳心中一颤,暗叹:“不是我不在乎名分,而是你太在乎了,连一个小妾之名都不肯放手。连男人的第一次都不肯让,比咱女人还小气!还在乎这个。”口中真诚不减道:“尽在乎这些干嘛!你肯不肯接受,我还是我。还是凡人一个,而你注定是天上的仙人。”

秦朝心中涌现出很多很复杂的感慨,默念:“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嘴上应道:“小柳你真是个极品女人!我败了。你前半生运道是差了些,后半生别找错了男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柳苦思冥想了半天未解,突然,豁然领悟:爱他越深,他越狠不下心,担心毁了自己的后半生。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强求,果然一切随缘。换句话说,他不是不可以娶小柳,平平淡淡过一生。但自己要还爱他的话,又怎会忍心毁了他这一生。

天啦!

这是什么鬼道理?

爱人不是嫁人,爱一个人好难!

“反正爷说,一生败了无数次,想败最容易。又说,男人败了也占便宜,女人胜了也吃亏。小柳这次不只胜了,还占了大便宜,呵呵……”小柳从容道。

秦朝不知哪里又露了马脚,老是逃不出女人的第n感。或者,这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哈哈……你知道我这懒鬼,懒得连牙都老是不刷,你还说是占了便宜吗?”

轻了轻嗓子,秦朝高声唱起了自创的懒觉歌:“不爱烟,不爱酒,不爱嫖,不爱赌,就爱睡懒觉……钱也好,权也好,名也好,色也好,不如懒觉好……”

啪啪一阵合着节拍的掌声。

小柳笑语盈盈地说道:“爷可以丢掉那个‘色’字了。小婢知道,爷将来的女人绝不比帝王逊色,不肯接受没用,爷心肠最软……”说着这儿发现说不下去。

心道:“爷的心肠是软,对自己女人却硬得很,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硬汉’。”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爷心肠最慈,心地最善,见一个,怜一个,一个个都抵挡不住……”

秦朝心道:“我不怜惜你们,我不多管闲事,我不早解脱了。”

转开话题道:“龚婉说的三小三绝,我只知道你眼小腰小,小得像卡通动漫中的人物一般夸张。听大家说,你小时候的萝莉模样最可人,可谓一绝。剩下那两小一绝会是什么?”

小柳又惊又羞又喜,小声道:“婉姐连这都和你说了,肯定也是真心想嫁你了。”

“为什么?”秦朝话一出口,恨不得大甩自己几个耳光。

“因为答案只属于咱们未来的夫君。”小柳没直接说答案。

秦朝目光往她胸前一扫,寻思:“小吗?不小,小在哪里?”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疑问立解,随之明白了小柳不直说答案的原因,自己也一样说不得。

知道可以,但说不得。

龚婉的文静、含蓄直入人心,刚刚要不是得小柳提醒,怎知含蓄之中藏了如此大胆。短短的四个字里,隐藏了至少三重含义。不但暗含男女房中之趣事,还暗示了心动嫁人之意。

秦朝第一次既大胆又仔细地观察起小柳的嘴唇,发现小的时候果真小得不可思议。想起二十一世纪的科学研究证明,女人上下两张嘴似乎对应而生。因此……

小柳的另一小,指的是身怀万中无一的极品名穴,可遇而不可求。可笑自己,不是真不懂这些赏花**之道,事到临头被龚婉都提醒了,还傻呼呼的直到现在才知道。

真不知是自己太蠢,还是龚婉太……

“龚婉是否?”秦朝不由学起了龚婉,把不好说的话说得更委婉一些,别把话全一下说透了,留些缓和的余地。

小柳风情无限地横了他一眼,小声道:“别人大都只会注意到姐姐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大眼,哪里知道真正的妙处。不过小柳不敢多嘴,入了洞房花烛夜,爷自然清楚知道。”

秦朝心情复杂地道:“没想你俩在这方面会这般藏拙,藏得好深,我都……”

小柳戏笑道:“爷的书可不不像爷的人这般正经,正经得婉姐都没法不提一提。”

秦朝一本正经道:“我当然不想贬低自己,但若你们真的跟了我,多半是跟错了人。”

小柳道:“十全十美都可以跟错人。爷表面长得瘦弱,谁知爷最好!宝贝最厉害,害得夫人都止不住春心大动。若非始终过不了心理那一关,说不定一起又便宜了爷。”

秦朝稍微一想便知道,说心动的是龚夫人,过不了心理那一关的是龚婉。说实话,对龚夫人这种又熟又嫩的美女,男人见了都心动。心动不是错,不懂放弃是错。

不放弃就得起娶,一错再错,错得**。放弃不是要一起放弃,但至少要放弃母女各一方。或是只选择龚夫人,或是不选择龚夫人。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一起放弃。

现在或许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秦朝不由恼羞成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小柳心中委屈,暗道:“把你当自己人,不愿便宜了别人。”嘴中柔声细语解释道:“爷别怪小柳,年龄算什么,连身份也就改个名字的事情。就说那李老的小妾,辈分小了他三四辈,一下又升了三四辈,也不见管一管,反而都觉得正常,甚至羡慕得不得了。说不定哪天李老又玩厌了,又将小妾四处送人,辈分就更奇怪了,谁又管得了?”

秦朝摇了摇头,不想骗小柳,也不想自己骗自己。不是管不了那李老,而是管不了这社会。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小柳续道:“只要男女双方自己愿意,然后在表面上给大家一个能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其它都是枝末小节。夫人现在仍一点都不见老,为了婉姐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只可以说是女儿对不住夫人,夫人半点都不曾对不住女儿。大不了不要名份,又不是养不起。这真的没什么,别人是没脸当众炫耀,事实多得是。挂羊头,卖狗肉。古今如此。”

不由幻想起一家人一起生活的幸福日子……

秦朝禁不住心扑通扑通急跳,脸红耳赤,嘴里却更不留情道:“你再得寸进尺,推荐一个又一个,别怪我翻脸。”忽想:“这该死的北冥神功,还真是天生**!害我的宝贝分身又开始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牛起来可以比西方白人都牛,不但能大,而且能小,怪不得小柳见了会念念不忘!但龚夫人……不,应该是小柳她误会了。”

小柳侧身躲避他越来越逼人的目光,不甘心嘀咕道:“反正爷将来的女人最多不多,再多一个有什么不好?夫人若因此而获得新生,肯定会很感激爷,为爷尽心尽力。”

秦朝道:“我一个穷说书客,你一个女人都养不好,傻得自己送上门。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断定我将来的女人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话越说越快,气越说越盛。

明明话里面事实和道理皆有,偏偏越讲道理越认人觉得底气不足。想说的话一堆接一堆,话到嘴边吞回又一堆一堆成堆。再往下说,越说越快越显心虚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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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还没满十四岁

小柳犹豫道:“听那甘姨说,爷的志气堪称天下第一。现在或许像爷所说,只是初出江湖的小虾米一个,但……”

迟疑了片刻,改口道:“听那秦姨说,爷绝对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半点不懂利用手中资源,天大的家业都会败在你手里,除非找一个会当家的好女人,说不定会另有转机。”

秦朝现在可以说什么?

一阵苦笑。

听小柳道:“不需要很会当家,因为这对女人来说是天生的本领。何况现在还有得是本钱可供挥霍,不怕没经验。傻子都可以管理几千万家财,小孩都可以是九五至尊。”

秦朝没想自己都这样都还低估了‘修罗刀’、‘俏药叉’、‘镇南王’。秦红棉的鼻子,甘宝宝的脑袋,段正淳的影响,最低都低不了。自己这局外人的优势,天然不在局内。

一旦陷入局内,便像陷入沼泽,有力无处使,优势相对大减。又不像沼泽,不只可以困住蛮力,也可以困住智力。现在知道了,今后都不一定可以躲避不管,狠起心肠。

想管的话,相对沼泽的深浅难知,这种无影无形的局势,似乎更容易使人陷入而不知,深入而不觉。

“是甘宝宝和秦红棉吗?”话一出口,秦朝发现自己非常不冷静。

小柳愣了一下,稍作犹豫,回答他道:“爷别怪,两位阿姨都指点过小柳武功。”

秦朝心想:“段王爷惹不起她们,至少还尝了些甜头,我为什么要惹?明知惹不得,可以缠死人,竟然还敢惹!**,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我的秘密,还真下了一番功夫。”

随便想想是没什么大不了,想得越长远越觉得不妙。开头难,难开头。下了第一番功夫,离下另一番功夫还远吗?

得了这对师姐妹那第一次,镇南王恐怕都暗中后悔过。甚至后悔过不只一两次。

片刻间,脑海里众多散乱联起,暗叹:“事隔多年,我又成了女人嘴里的香馍馍啦!”恍然阵阵,接下来不管愿不愿意去想,都已经开始居多觉悟。事实只是不愿意去想。

别人可以不知道那些江湖隐秘的价值,通过钟灵,她母亲甘宝宝可以不知道吗?

人在江湖,当然都想过要干一番大事。

人生只一场梦,也要痛痛快快梦一场。

甘宝宝知道了后,如果要寻找盟友的话,木婉清的母亲秦红棉还能不知道吗?

别怪她们对自己这么感兴趣,不过她们那兴趣和钟灵、木婉清大不相同。说什么志气天下第一,她们自己难道没有过!想一想当然没什么。底气不足,也只可以想一想。

不说志气天下第一,至少她们站在段正淳面前,希望可以大声说:“我不比你的正妻、你的王妃、摆夷族族长的女儿刀白凤差。”

在事实未证明之前,她们面对镇南王夫妇的时候,外在无论表现得多么强势,内心都难免会自卑。越想消除越难消除,越自卑越伤心,越伤心越自卑,陷入恶性循环中。

好比刚刚面对小柳的时候,越说越心虚,不说不痛快,进退两难。

心想:“像甘宝宝这么多心机的女人,当然不会把宝全压在我身上,更不会放过这机会。见我这武功不高不低,说不定正合她心意。不妨继续利用钟灵的感情来绑架我,以确保万无一失。昨晚要是秦红棉的杀意能够再浓烈一些的话,她会不会还袖手旁观?”

想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暗叹:“可惜那‘修罗刀’秦红棉太不争气了,只是在表面凶恶得很,却连踢都怕踢伤了我。为什么还非要多踢我几脚不可?这女人真是!”

发现越想越控制不住势头。

“那秦红棉的性格算是比较直接,仍免不了。甘宝宝的心肠本来就是九曲十八弯,更不必多说。连秦红棉都不能小瞧了,她们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不能只看表面。”

知道钟灵和木婉清的母亲都在打自己主意,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秦朝不由笑出声来,暗道:“你们真当我这么好吃吗?”想想自己最近的表现,某些地方是不如那些老江湖。

小柳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小心翼翼道:“小婢觉得,爷身上这些秘密,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是呀!”秦朝道,“这怪不了你们,只怪我自己,受不了山中苦行僧一样的日子,像原始人一般生活。昨晚还怪那李老的小妾境界太浅,受不了荣华富贵的**,自己……嘿嘿!”

认真想想,这还真不是在自嘲。与那小妾的行为相比,自己的逃避其实也是那么一回事。硬要说有什么不同——自己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这反而更突出了自身控制力的低下。

不过那小妾为了讨好李老头,连第一晚都可以花样翻新,那未免也太作贱她自己。

不过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这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不同世界,女人不同。

小柳想起那次那盘免费馒头,一文钱都可以难倒英雄汉。觉得那就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所以情愿被一文钱难倒。不然学那《寻秦记》,主角秦龙直接卖身大商人,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各色美人送来左拥右抱。谁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答案还用说吗!

他要真正地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那秦龙,抛开顾及,多得是办法。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美女成群,一般还应付不来,瞧都懒得多瞧一眼。那时候,自己当然没了机会。

众多念头在脑海里闪现,说来话长,实则大多瞬息万变。

对那姓龚的小妾,小柳本来不想瞧不起,但不由更见不得他用对比来贬低他自身。转过弯儿,这不也是瞧不起那小妾吗?

念头一闪而逝。

放开它,小柳不便直接反驳秦朝,转着弯儿劝了又劝。

“一边是穷日子受够了,另一边是荣华富贵的**,谁又抵挡得了?”

“何况穷女人不同于穷男人,不趁年轻貌美卖个好价,提前赚好未来的优越生活,犹犹豫豫,时间一晃而过。李老的选择不只她一个,卖价却随时下降,晚了,完了。”

“比起不幸被卖入**,李老那里要好多了。若手段好,得了财产,老不死早晚会死。要说气人,主要是那李老色鬼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纳了个姓龚的小妾来恶心人。”

展露愁容道:“美名大了,拒绝提亲多了,把好人坏人都得罪了一大遍。一旦保护咱们的龚叔叔偶遇霉运,滑落低谷,后果可能比那赌鬼赌输了还不敢想象!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

秦朝道:“丫头你还没满十四岁,好早熟呀!”

小柳叹道:“就算龚叔叔只是表面风光,好像都不必如此悲观。但现在发现,原来不是过于悲观,而是太过乐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听《寻秦记》,便知飞来横祸。”

别人或许会觉得她胡乱想多了,秦朝却不得不佩服她考虑长远。按书中剧情来发展,神农帮攻打无量剑不远了,无量剑的好日子不长了,龚光杰的风光随之一落千丈。

一石击起千层浪。龚家武馆、龚家酒楼、春风楼……接下来不知还会牵连多少人。

秦朝可以说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但扪心自问,不是置身事外看热闹之人。

这多少有点像书中段誉一般自不量力,现在的武功是不可以与神农帮硬拼,那不过是多送上一条命而已。

对付得了神农帮都不便匆忙对付,现在实在是招惹不起天山‘灵鹫宫’。神农帮不过是‘灵鹫宫’下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的一洞,攻打无量剑不过是奉命行事。

更惹不起的是‘灵鹫宫’宫主,称号‘天山童姥’的巫行云。

也不是完全惹不起,巫行云武功最高都有倒霉的时候。可是秦朝不想对她趁火打劫,学书中‘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趁她倒霉的时候群起造反攻打‘灵鹫宫’,欺负女人。

书中说巫行云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内力尽失,一天恢复一年,第一次花了三十天。三十年后第二次又多了三十天,多了三十年的内功修为。返老还童期间危险巨大如度劫。

度劫之后武功更上一层楼,一次次打破身体极限,升入武学新天地如飞升。

第三次大劫将近,巫行云度劫的难度大增,信心更受打击,急着下令攻打无量剑,没时间继续等了。

巫行云武功最高,也希望从男儿那儿获得安全感,最佳对象无疑是她师兄无涯子。别的男人别说在武功、文采、相貌各方面都超过无涯子,就算超过了,也远不如师兄妹从小一起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学艺的感情亲近。考虑初恋的难忘,别的男人更没希望。

表面最厉害的无名扫地僧或许算得上一个,但他为什么出家隐居少林寺?很可能是因为比武败给了巫行云,情感和信心都大受打击,觉得生无可恋,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便出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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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对小柳实话实说

也可以说是受了李秋水的刺激,正反都说了,反正都没法证实。也可以说怀疑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至少在天龙世界外多得是书友怀疑,甚至追捧李沧海的武功天下第一。

不知李沧海是否真的远赴高句丽,有女皇之实而无女皇之名,大增后高句丽的实力。后来后高句丽对外正式简称高丽,听说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受了她的影响。

也可以说,后高句丽因她而亡。高丽少了后高句丽大拖后腿,得以从此兴起。

秦朝对李沧海不太感冒,但考虑将高丽收入祖国版图,怎么说都该研究研究。

后来高丽美女泛滥成灾,一个模子,似乎也是受了李沧海那张漂亮脸蛋影响。

如果那是真的,不得不说,李沧海的遗传基因要远比高丽男人强大。不由秦朝担心,万一将她那外孙女王语嫣收入房中后,将来女儿大半长得都像她,如同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

想想都觉得好笑。

想多了却很不好笑。

评论血脉、基因之强弱可以,但绝不可以轻视了自己祖宗、民族和国家。

修炼了逍遥派的武功可以,不可以不报答逍遥派的大恩。巫行云度劫那时候,自己不但不可以趁火打劫,还要想办法助她一臂之力。别连书中虚竹都比不上,半途而废。如果说,神农帮早就已是逍遥派的奴才,无量剑即将成为逍遥派的奴才之一,各方都敌友难分……

自己到底该帮谁才好?怎么帮?

只帮一方肯定不可以,不如不帮。

两方都帮,自己先跟自己打起来。

小柳在一旁等呀等呀等,禁不住说道:“其实龚叔叔算不上什么坏人,他色心是有,但那很正常。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他又算哪门子英雄好汉。他不打咱们姐妹的主意,就已经远胜他人。虽说上一代既不缺亲情,又不缺恩情,但人走茶凉。姐姐是帮忙赚了些钱,但……”

本来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料越说越觉得有理,好像原来真是错怪人了,嘴里继续说道:“但那并非必须。全放在姐姐的手里反而容易招灾惹祸,引来更多的提亲之人,引来更好的借口。而且他现在比以前要争气,一分汗水一分收获,得以击败众多的竞争对手。”

脸上闪出一丝尴尬,不得不说女人对男人的成就确实非常地在乎,对龚光杰也一样。

“总归是夺得了比武大会的上场资格。至于武功传不传,不说可不可以外传,就算他肯倾囊相授。我现在都知道‘女人十八,学武一场空。’夫人眼里向来只见叔叔风光,不懂什么放弃。”小柳拍了拍胸口,轻轻一叹道:“也确实大了点!”

秦朝从她胸前收回目光,暗呼:“我的妈呀!这么小就这么会勾人,长大了得了!”想起年龄对女人的居多限制,不由感慨万分。女人在江湖帮会中大多居于幕后,怎会没有原因。

小柳暗笑:“然也!话题越扯越远了……”

嘴上继续滔滔不绝道:“江湖中大多是男人当家作主,女人的少见只是表面,实际上男人绝大多数都离不开女人,反之也。男人在前,女人在后,白天太阳,晚上月亮。”

“一明一暗,每个成名男人的背后,莫不是有女人在默默支持,无私奉献。女人和男人的关系,恰似秦龙和秦始皇的关系。女人不是秦皇没关系,莫不想辅助丈夫儿子成秦皇。”

秦朝微微一笑,道:“你和龚婉也都算半个江湖女子了,江湖女子大都不浮在水面。”

小柳点头道:“真正属于你们男人的天下在官场上,在军队中。正如爷所说,咱女人太容易感情用事,当起官来很不理智。军队比江湖还铁血无情得多……”

犹犹豫豫了一会后,猛地加快语速道:“女人连大小便生活自理都极不方便。战胜战败都不可以战俘,不快点寻死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总而言之,不管是和平还是战争,女人都最好远离军队。”

放慢了语速,缓缓说道:“甚至可以说,那里完全就是女性禁地,也是江湖女子的禁地。”

唉……

一声长叹。

柔声道:“可惜了爷说的那位黄女侠,就只说一小点都已是恐怖之极,不堪想象。可怜了那位郭大侠,为国为民,无私奉献。他武功最高都不该让自己妻女与军队接触。”

顿了顿道:“非要接触,也得以毒攻毒,用军队来对付军队,努力掌握更大的军权才对。”

在表面看来全是小柳自己的想法,但话里话外明显受了秦朝不小影响。但在秦朝的眼里,影响小柳和龚婉最大的莫过于两女的父母,其中又以那位已经死了的父亲为最。

“你爹真乃**女人的高手高高手!”秦朝自愧不如。人的思维很奇怪,受环境影响巨大,要教出像小柳和龚婉这种与众不同的跨时代女性,一个都极难办到,何况两个!

小柳的目光往四周扫了又扫,确定再无人可见,才红着脸凑到秦朝耳边,低声说道:“爷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说说书就把那木姑娘和钟姑娘全都好好**了一番。”

强忍住笑道:“正像爷平时所说的,温水煮青蛙,润物细无声。可惜爷既不常往尼姑庵跑,又不常逛**。那些地方好似江湖女子的丐帮,百花齐放,最好追。看来爷志不在此。”

停顿了小片刻,续道:“爹最向往的地方是皇宫,说:‘最藏龙卧虎的地方是在皇宫,世上最精美的地方是在皇宫,最黑暗的地方是在皇宫。世界的中心是皇宫,征服皇宫等于征服半个世界。’夫人体会不了,我爹爹最想的只是当官。只知爹不想当官,其实不想当的只是那种不用对百姓负责的官。江湖最大都不如天下,大宋皇室赵家当年也利用江湖打天下,大理皇室段家如今也利用天下领袖江湖。”

一听到大理皇室段家,秦朝便不由想和段誉比比,仍然怎么也比不过。在官场上,段誉一开始站的位置就已经高出太多,自己不愿以已之短比他之长。

既知官场不属于自己擅长的地方,不如对小柳实话实说道:“不管你想不想我当官,以及当官的众多好处。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想卡在官场,高不成,低不就。我可不想过那种越过越扭曲的生活,日日往上卑躬屈膝,自甘下贱;往下大摆臭架子,自命清高。”

小柳笑了笑道:“小婢也知道爷与那秦龙的小兵思想不同,与我爹的大官思想极似,都骨头硬得很。不,你比爹的骨头还要硬,比爹更不甘人下。爹若不没了那一身傲气,低不服管,高不入门,凭他那一身本领,混个小官吏,再渐渐往上爬,早晚也会升官发财,功成名就。但也因为大家心里存有众多不服、不满,才有了丰富多彩的江湖。实质上江湖是另一个官府,官府是另一个江湖,谁都不服谁。”

一脸得意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官府那些再怎么有权、有势、有钱、有人,仍管不住咱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上次咱酒楼死了两个名头不小的人,到现在都无人报官。”

秦朝呵呵一笑道:“管多了,代价大了得不偿失,最管不住的是你那颗小脑袋瓜子。”

小柳道:“小婢知道,女人还是糊涂点好,但小婢管不住,请爷多管一管,好不好?”

这话说得又柔又媚又腻人,秦朝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心想:“小妮子现在就这么媚人,要人命,再长两岁得了。得了,有机会找两本媚术送她学习,将来不知会变成啥样。”

“我早晚会让你知道,我管得有多严。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小柳娇躯一颤,开心道:“真的吗?”

心道:“爷在这方面好像挺小气,人家巴不得是真的耶!”

秦朝道:“真的。可惜别说保护你们,我现在都快自身难保。”想起神农帮即将攻打无量剑,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小柳见他心情不好,忙劝解道:“爷不用担心,大不了一起死。”

听她一说,秦朝不由多了一丝柔情,也多出一丝豪情,心中一叹,敞开双臂,笑道:“来,让我再抱一抱你。”反正昨晚都已经有过第一次,不想再这么慢慢走回龚家酒楼。

小柳一愕。

秦朝脚下凌波微步一展,双臂一搂。

小柳感觉自己快飞了,和昨晚一样。但也不完全一样,至少不用再争分夺秒,提心吊胆。男女双方都苦苦压抑,努力忽视那接触异性身体的持续刺激。

秦朝忽然想起,那江湖上出了名的淫贼仁惜花,眨眼间就死在了闪电貂的毒嘴下。以前,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的厉害角色,‘双喜县’县太爷接连带了两顶绿帽子都拿他没办法。

接着想起自命侠盗的江湖大盗朱道,在木婉清的毒箭下,连遗言都来不及交待就下了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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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可以传给表姐吗

小柳在想,昨晚在那闪电貂和毒箭下的惊险刺激,早上再见时候的失态。最感动的是见到他的感动。夫人说他的内心世界远比常人丰富多彩,铁石心肠不弱于大德高僧,想零距离**裸地接触,得用不含丝毫杂质的真情来融解。现在想起来,当真是说得对极了!

“我真的很纯,不含丝毫杂质吗?”自己问自己。

答安好像只有在昨晚的危机关头,才勉强可以说得上是。不然不会给龚姐选择过好几个对象,落在龚姐的眼里,一个个连及格都不够。

自己问自己:“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人?”

夫人说:“干爹本来也很有雄心壮志,想多培养几个干女儿,无非是利用美人计,谋划未来的大业。”

干爹的心一直不够狠毒,不够冷酷,不够无情,弄假成真,成了真爹。但爹又不傻,对夫人的话,不一定全真,所以夫人说的并不一定都对。

分不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反正假的也可以当真,假的也都真了,真的也真了。

到了离镇口只剩下两三里路的时候,秦朝见不好再避开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于是放下小柳,慢慢走也无妨。至少好过,一边在压制情欲下巧妙控制轻功,一边与小柳进行各种肢体语言的勾通,难道自己真的也具有修炼‘左右互搏’的潜力?有。大家都有。

暗道:“人人体内皆有宝藏,谁不都潜力无尽,不逼不知道,一逼吓一跳。”

不久之前,自己还只是个文弱书生,弱得都快要接近百病缠身。虽说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但只一身轻装都跑不了几里路便累得气喘如牛,速度也见不得就快。现在双手抱住一个与自己体重相当的女人,还越跑越舒畅,反倒觉得,放慢脚步走路更容易累。

表面看起来十分瘦小的小柳,一抱才知道重得吓人!顺着这思路,随便想了一下,突然解开了一个一直卡在心中的难题——怎么通过一个人的身体,具体区分一个人武学天赋。

或许这类天赋主要只针对修炼外功,但已经可以证明不同人有不同天赋,天生资质不同。

原因出在哪里?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练武之人的筋骨皮,与不练武的人不一样,那很正常。但若不练武之人的筋骨皮天生就胜过练武之人的筋骨皮,那便可以算作天生习武之材。

这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也可以称作天资过人。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怪不得吴公夸小柳学武上天资,终于不用怀疑在随口胡言!

想起小柳送的那一盘香喷喷的大馒头,联想到《射雕英雄传》里,‘北丐’洪七公吃了黄蓉的一餐滋味独一无二的叫花鸡,不报答心里面老记着,更不舒服。

那一报答,便由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时间不等人,岁月不饶人。小柳现在开始学武绝不算早,但也不算迟。要是等到龚婉一样的年纪再开始学武,就有很**烦了。外功和招式还好一些,内功上几近于半个废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秦朝暗下决心,要把凌波微步毫不藏私地传授给小柳。

要么不传,要么毫不藏私地传。目光向四周一扫,正好知道在不远处有一个山谷,寻常无人打扰,说话可以方便些。好避开别人窥视,保密也算不错,但也只算不错。

心想:“如果武功比不了别人强,就连那无量山大瀑布下,逍遥派前辈练功的地方,有人称‘无量玉洞’,书中称‘琅?指5亍??得鞫疾凰愫鼙c堋h匆舱?蛭?p淖约旱奈涔Σ蝗绫鹑耍?鸥?枰?谡谘谘冢?颇谴说匚抟??倭剑?掠朐肝ィ??侨嘶骋伞!?p>无名山谷中。

秦朝尽量放低声音,将凌波微步的长短和来龙去脉与小柳细说清楚。

小柳本来对学武十分迫不及待,巴不得立刻开始真正地学武,其它半句都不想听,但当知道了凌波微步是什么,发现它在现在所了解的江湖隐秘中可谓天下第一轻功后,又不肯只独自一个人学了。

她要将这个宝贵的机会转让给龚婉。

此举让秦朝不由想起,《射雕英雄传》里黄蓉一再把学武的好机会让给郭靖,反而比自己学了还开心。理解归理解,真的轮到了自己,心里却很不舒服,不想就这么答应下来。

……

“爷只传一个,小婢宁愿不学。”

“这是凌波微步,不是大白菜!”

“正因为这不是大白菜,正因为它过于贵重了,才更不应该有福只知自己独享。”

……

秦朝心里面早就已经向她妥协,表面继续僵持了好一阵后,才满脸无奈地松口道:“只要龚婉她答应,未征得我的同意前,不再将它传给别人。”

“其实我以前也很见不得用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人,瞧不起各门各派都像防贼一样防止别人偷学武功,非常鄙视别人用尽手段偷学,你杀我夺,翻脸无情,卑鄙无耻……”秦朝虽然很不想加以解释,但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好自己,好似不由自主要说。

忍不住,开口了又一阵唠叨。

“我以前总觉得,你不肯公开我可以公开。你说可以公开,那我也可以公开。全天下的武功都可以公开来公平买卖,大家都可以不用再挖空心思想偷学,把脸皮弄得又厚又黑。不用再费心费力费时防贼,不用再为此而你杀我夺,江湖将因此而太平一大半。哈哈……”

“好幼稚的想法,比段誉第一次出场都幼稚。”自己暗笑自己,“如今真到了由自己来抉择的时候,却又很不愿意随便公开自己的武功了。如果只是寻常武功,狠一狠心也就公开了。但对这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非要公开都不想只对身边一两个人公开,有胆就向全天下公开。事实上不得不承认,你藏一份心得,我藏一手绝招,那属于很正常的情况。”

人人平等的理想最如何美好,最如何说着简单,说一千年,说一万年,一说到‘劫我的富,济你的贫’——你自然会觉得很开心,也说简单;我却想不心疼都头痛,想简单都简单不了。

财物不只代表财物,费时费力乃一生心血结晶,劳心劳力乃一身劳动成果。武功也不只代表武功。

那些字面上的意思,小柳全都能理解,但越听越觉得秦朝是在小题大做,犹豫道:“说不想传就不传了,不也很简单易行吗?”

秦朝自己都很讨厌自己太??铝耍??x?导虻ィ?炊?戳司?窦绦??拢?肓讼耄?屏艘桓龃笸渌档溃骸拔也淮??愫凸ㄍ瘢?虑槭呛芗虻ィ?庑┤?挥玫p牧耍??也淮?新穑俊?p>小柳沉吟道:“我说了无所谓,爷肯传给姐姐就好。”仔细一想,现在传给谁确实是无所谓,但要一直都不传的话,自己心里都难免会有些很不好的想法,更不用说别人。

秦朝加重语气道:“龚婉是龚婉,你是你。我对你都没法完全放心,有什么能让我对龚婉也放心。如果可以一见面就比亲兄弟亲姐妹都互相信任,谁会不情愿?但有脑子就知道,有时候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何况别人。情不情愿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

这话像是在小柳心口捅了一刀,虽然痛得要命,但终于把她从美梦中捅醒了。

见她含着泪笑道:“爷,小婢明白了。一文钱都可以难倒英雄汉,英雄又可以一掷千金。当爷拥有十万两黄金的时候,自然无所谓怎么用几个小钱。但当爷只剩下一万两黄金的时候,可以简简单单地分出一半,把它全当作一文钱送给小婢,表面也没什么。简简单单!”

秦朝心想:“凌波微步的价值绝不在万两黄金之下,但有时候也可以当它一文不值,那得看是在什么情况下。黄金与秘笈之别,小柳和龚婉之别,皆不在价值的轻重。”

听小柳道:“天啦!我真傻!生命是自己的无价之宝,在别人眼里能一样吗?爷昨晚就用轻功救了咱们两条命。爷现在把这门能用来救命的轻功送给我们,就等于把自己的命掏出来一部分,与我们姐妹的命捆绑在了一起。爷自然会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我们姐妹再怎么值得信任,将来再怎么有情有义,现在最怎么肯定,未来也不一定。放心不下才理所当然。”

见小柳嘻嘻笑道:“放心得下叫感情用事。爷要真的这么做,我反而要放心不下了。”

秦朝收回笑容,十分严肃地提醒她道:“怀璧其罪,‘凌波微步’四字在轻功大成之前得尽量少提为妙。若非提不可,最好在表面再掩饰一二,假当它是江湖上最普遍的轻功提。”

“可以传给表姐吗?”小柳弱弱地问道。

表姐?

龚夫人!

那喜欢装扮成表姐的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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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它可以提升武功

小柳不是不知道,刚刚问得有多过分!多么贪得无厌!多么地得寸进尺!但就算只是门很普通的轻功,只自己一个人学,小柳都觉得很对不起抚养自己长大的龚夫人。既因为这个馅饼太大,也自己的贪心太大,没办法说满足就满足。

这馅饼太大了!

“哈哈……哈……”秦朝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既想说小柳太不知进退,又想大赞她有情有义。

到了这时,秦朝才深刻体会到:碰到像眼前这类事情,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镇派武学的传承,不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影响极为深远和巨大,想简单都简单不了。

得到手太容易,往往太不容易珍惜。与武功秘笈的传承相比,这些天辛苦说书赚来的那些钱再多十倍都不值一提,但很自然就知道大手大脚不得,要好好珍惜,存些备用。

“只要富人把钱都均给穷人,不就天下太平了。那富人还赚什么钱?”秦朝想了个更切近生活的理由道,“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吗?”这不只是问小柳,也是在问自己。

表面都懂‘正义’一词的含义,真要较真,真正的正义该怎么做?

小柳低着头不好意思见人,但仍不肯放弃,继续劝解道:“夫人还那么地年青貌美,我们又不好老阻止夫人再嫁,因此只想再多个表姐,不想再多出个爹来呀!”

话中的理由颇有分量,令秦朝止不住心动,与传统道德观念的矛盾冲突随之增大。

一方面:比起男人把美人拱手相让给别的男人,让自家头上多出个爹来,母女兼收的**实在太大!越得不到越想得到,禁忌越大越想打破,明知找死都有人冲动。

另一方面:那么做的坏处太大,只说旁人异样的目光,就足够令人受不了要自杀。千年后都洗脱不了,甚至于万年、十万年后都无法洗脱。自身成就越大,受它拖累越大。

这种事情并非一定是女方吃亏,秦朝不想比龚光杰都不如,将把柄送到龚夫人手里,偷偷摸摸,把叔嫂两人的命运更紧密地绑在一起。既不舍得分开,也不敢公开。

那龚夫人为了女儿龚婉和养女小柳,多年来一直在暗中默默付出,牺牲不可谓不大。可以理解小柳急着报答的心理,但龚婉和小柳都不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不理解……

两女的孝心是好,但好心未必有好报!

另一关键在于:那位要龚婉早点嫁人的表姐,想抱孙女想疯了的龚夫人,年龄并不大。

论真实年龄,秦朝自知比她大。

咬了咬牙,秦朝用了莫大心力,狠下决心斩断一方邪念,正气冲天地道:“武功可以传,男人可以找,但不可以是我。你有本事可以找北乔峰,可以找‘镇南王’。我可以向英雄豪杰的方向努力奋斗,但英雄豪杰绝不只我一个,绝不会太委屈你家龚夫人。”

说完浑身上下一阵轻松,隐隐意识到全身功力在闪光火石间发生了一种质的突破。

数量上或许也有相应变化,但纵使有变化也极其微小。由此不由产生了一大堆联想。

古时候的修心养性,曾经兼容百家万象,本不属于儒门一家专用,大家都可以用它来提升人品修养。现在想来,也可以用来武功的品质。佛家将它改头换面,开创出各种禅功。

例如大理‘天龙寺’的武功绝学‘枯荣禅功’,比起大理皇族段家那传子不传女的‘一阳指’,不但地位,而且修炼的难度也似乎要远远高于‘一阳指’,至少要长年闭关。

禅功虽然不是内功,也不是外功,但它可以提升武功。换而言之,它既可以辅助提升内功,也可以辅助提升外功。相比之下,它似乎对内功的提升远比对外功的提升要大。

秦朝越想越激动,认为这种特殊武功不但非常适合自己,而且更加贴近大道,有利万民。心念一动,起了个名字叫‘心功’。

所谓‘心功’,既包含‘儒功’、‘禅功’等修心养性的功夫,又不愿只限制在某一种中,想在一开始便给它赋予更加广阔的前景。

不只叫法不同,学了‘儒功’便不同于‘禅功’,学了‘禅功’便不同于‘儒功’,要想博取众家之长,不如改称‘心功’。

心功变了,其它武功也跟着变了。

凌波微步最容易明着测量,一步跨越原来的最大距离。

凭凌波微步的玄妙,最怎么差劲也不是江湖上的三流角色可比,但也不是随便修炼几天就可以追上掌门级别的高手。昨晚仍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多了心功后,理应稳例中流。

对心功比之前对凌波微步都寄予厚望。

凌波微步不是不争气,而是动力不够。

好车都得配上一个甚至多个好动力,才能跑得出好车的高速;好武功也得配上好的内功及内力,才可以使出与好武功相配的招式及威力来。

如今受了‘心功’影响,在功力上产生了质的提升,其中又以内力为主,内力中又以最配合凌波微步的那一部分内力为主。

凌波微步终于不再那么囊中羞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显露冰山一角,转眼轻功就升了。

在那冰山下未显露的地方,却是越往下越消耗功力。一般情况下每升一级消耗翻倍。

如果前一级消耗一天功力,那后一级就得消耗两天功力;如果前一级得消耗一年功力,那后一级就得消耗两年功力;如果前一级得消耗十年功力,后一级就得消耗二十年功力。

再后一级则须消耗四十年功力,升级的消耗将变得越来越恐怖……

就以四十年之久,都足以让那些功力高深的人开始放松对数量的追求,转向质量。

像这般等数量大了之后再来提升质量,前者只要提升一口井水的质量,后者却要提升四十口井水的质量,提升质量的难度可以说相差了四十倍。

现在就用‘心功’来提升质量,功力低微反倒成了一种优势。但若不能利用好这优势,便会浪费掉数量小的优势,只得到数量小的劣势。优势得利用好了才有优势,反之劣势。

‘心功’这才刚刚起步,对凌波微步的提升是大,但秦朝觉得它不过是充当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它主要利益于昨晚危机关头下的超水平发挥。

被逼得不得不超水平发挥。

想想被竹叶青、五步蛇那些毒蛇咬了的后果,再想想它们不及闪电貂的十分之一毒。别以为钟灵有解药就很保险,如果被闪电貂咬在心脏附近,随身带了解救都不一定来得及吃下。

吞下了肚子也不一定顶用,消化也需要时间。幸好跑在前面占了先机优势,不只一味求快,仗着凌波微步在闪避方面的加成,闪电貂跑得越快越难用它那张毒嘴咬人。

据说那北乔峰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把超水平发挥当成了家常便饭,就算他的内功修为明显要比别人低,招式明显不如别人的巧妙,仍可一次又一次越级挑战而胜,打得别人想不服都不行。

别人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师父无法传授,别人亦学不来。秦朝认为:即便是与生俱来的武学天赋,也不是不可以拿来研究,总该有些研究的价值,学不来是因为还未研究透彻。

研究越深入,难度也会加大。特别是在即将有所突破的时候,临门一脚的难度往往最大,很容易累积成一种瓶颈,使人不进反退。

平日不好拿别人研究,也不好拿乔峰研究,但昨晚的事情也可以用来研究,至少证明了那种天赋不只乔峰的身体里潜藏有。别人的身体里或许也都潜藏有,只是那激发的机率有高有低,爆发的程度也有所不同,持续的时间亦长短有别。乔峰自然是属于最容易被激发的那一种,而且爆发的程度也应该极高,持续的时间也定然是远比常人要长久。

一番苦思冥想后得出个人结论:在生死之间,精神力高度集中,远比平时容易激发人体内隐含的巨大潜能,把一些平时因为某些条件不足而隐藏在水面下的超能力显露出水面。

人体表面没有发电的能力,但只要双掌一摩擦就可以生出电来,刷头发的时候也明显有生电的现象。

要生出电来其实很容易。

难就难在,怎么才可以把这电量给瞬间加大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十万倍……正常能力与超能力之别不在于做不做得了,而在于掌握的程度和人数。内功的道理与之相近。

人体表面可以有一身很明显的蛮力,似乎不存在内力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实是因为普通人所拥有的内力太微弱,拿不出额外的用来研究,练习,干别的事情。即使偶尔有个别特殊的情况能例外,也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但当它像那苹果落地的现象一样,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之后,真理或许仍得转换成科学之类的新名词,好争取普通大众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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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量剑比武大会

幻想有一天,武学能像科学一样普及。

不普及也能大众化吗?

就连用凌波微步修炼出来的内力也只勉强够凌波微步使用,其它武功哪用得着说。要让某人完全相信内力的真实存在,便得使那人修炼成一门可以额外产生内力的内功。

在没修炼成功之前,怎么使那些死都不肯相信内功的人相信?秦朝再次想到了气功热。脑袋转不过这弯,仅这一关就可以挡住许多想学武之人的热情,一生都入不了内功之门。

难的极难,易者极易,区别主要在于有没有一个修炼成功的领路人。有了就很好办。

秦红棉昨晚那几下点穴手,无意中帮了大忙,自己终于也修炼成内功。菜鸟入了门。

万事开头难!北冥神功总算成了,刚刚入门就和普通武者拉开了距离。这也算是人为地改变了潜力转化成实力的效率,拉近了与乔峰这种天生武学奇才的距离。

回头一想,对那时候的凶险仍心有余悸,心气不平,恨不得把秦红棉、甘宝宝、钟灵和木婉清那些美人儿全脱光了,狠狠地报复一番,真正地淫贼一回。

真那么做了,也是退而求其次,最终总归下不了手。

换了别人,再退而求其次,便是对美人儿狠下杀手。

这也可以说也万事开头难,秦朝怎么想都认同不了。

“为什么江湖儿女最瞧不起淫贼,反而大半都觉得杀人很正常呢?”自己问自己。

努力想找出一个满意的答案,费尽心力只找到了半个答案。或许连半个答案都不算。

“死人再好都比不了活人,如同书里书外的人。书里面杀人无数都管不着,管得着的只有现实中的人,只有那些还活着的人。至于淫贼为什么下不了杀手,主要原因绝不是因为淫贼们心地善良。活着的时候越漂亮、越有身份、名气越大,价值越大。活得越有价值的美人,死了对淫贼也是很大的损失。美人长得美貌所表现出来的无价,不同于外来财宝的怀璧其罪,它也是最有力的保护伞。既保得性命,也祸福相依。”

美人自有其存在的内在价值,每一个美人都有她独一无二的地方,那武林门派呢?

“啊……”激动之下,秦朝亲了小柳一口。

小柳都没来得及反应。

只见他满脸开心道:“我真傻!师父领进门,一个带三,三个带九,九个带三九二十七个,很自然就成了一个个武林门派。那些大门大派的弟子最如何蠢笨,有了师父在旁边帮一把,内功很容易就入了门。没有师父带你进门,你只好自学自创。两相对比,难度无异于天地之别,就算你长了个堪比诸葛亮的大脑袋,也不一定就能入得了内功之门。若连门都入不了,就算把最上乘的武功秘笈摆在你面前……”

秦朝不由再次想起书中第一主角段誉——书中说他自己自小不肯学武,不料别人不但帮他内功入门,而且还帮他一路突飞猛进,上升至可以击败南慕容的高手。

整日指望那种特殊情况降临,不如学人家求神拜佛,继续指望自己突然间也成了神。如果连那也可以指望,不如指望自己突然间也成了圣。希望没必要拒绝!也希望拒绝不了!

小柳甜甜地摸着刚被亲过那地方,见他突然又陷入一个人的世界,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刚刚好激动!好开心!难道就那么一想,就能有什么巨大的收获了不成?”

没等多久,秦朝便回过神来,一步一步示范、讲解,计划让小柳十天内一天学十步,第二十天每天学二十步,第三十天每天学三十步,计划最多用半年学完所有凌波微步。

等小柳认真练习的时候,秦朝的思绪不由自主又跑开了。想起自己当初只用几天就自学完了,小柳跟自己学却得多花几十倍的时间,怎么想都觉得师徒授艺的方式效率太低。

见小柳第一天可以学十步,好像也是因为她天资过人。秦朝隐约感到,加快了不但别人承受不起,对小柳也是有害无益。现在这样做比较有利于扎牢根基,免得拔苗助长。

旁边,小柳学武的劲头十足,丝毫不知自己学得有多慢,只知这是他嘴里最高明的轻功。

秦朝不想打击她这种学武的劲头,不得不隐瞒一些真相,多说些赞扬的话语,帮忙调起积极性。并打算趁机加入基本剑术的改造,把凌波微步的每一步都结合一招剑术。

一方面可以用来误导别人,利用基本剑术来掩盖凌波微步的学习;另一方面,学以致用,想来应该有助于提升实战能力。

前面的一步两步最难都只一两步,但要把几千步都配上各自的基本剑术,牢牢记住并修炼至滚瓜烂熟的实用,想想都觉得很费时费力。

然而,现在忽然转变成了顺手而为,趁机配合小柳的学习,一天只用解决十步即可,便又成了举手之劳。

说是举手之劳,可是手中无剑。

可笑!

可笑——现在居然连把像样的铁剑都买不起,比那些在武馆学艺的普通弟子还穷,却已经开始大胆地自创剑术,且边创边传,也不用怕误人子弟,反而忍不住自鸣得意。

时光匆匆。

龚家酒楼,钟灵、木婉清、秦红棉和甘宝宝好像集体失忆,忘了那晚发生的一切。

段誉和马秀秀还在游山玩水,让说要参加无量剑比武大会的马五德追上,走在一起。

无量剑于五代后唐年间在南诏无量山创派,掌门人居住无量山‘剑湖宫’。自大宋仁过年间,分东、北、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均人才鼎盛。

在分为三宗之后,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的权力,至第六年再重新比试。五场斗剑,赢得三场者为胜。

这五年之中,败者固然极力钻研,以图在下届剑会中洗雪前耻,胜者也是丝毫不敢松懈。

北宗于四十年前获胜而入住‘剑湖宫’,五年后败阵出宫,掌门人一怒而率领门人迁往山西,此后即不再参与比剑,与东西两宗也不通音讯。

三十五年来,东西二宗互有胜负。东宗胜过四次,西宗胜过两次。今年又到了比武斗剑的时间,原计划安排在本月十二号,实则提前了七天。对这意外,别人大都不怎么注意。

秦朝忍不住暗笑。强忍住,没学书中段誉,明着笑出声来。见无量剑自己人都不如何在意,自己这个外人在意什么。私下猜测,这恐怕又是因为自己带来的蝴蝶效用。

暗自可惜,身边无人懂得分享,心道:“除非别人也读过金大师的武侠《天龙八部》,否则说出来也没人信。假若信了,却不知道《天龙八部》,那又有什么用?”

练武厅东边坐着二人。上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下首是个五十余岁的长须老者。两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余,身后各站着二十余名男女弟子。

西首锦凳上坐的是别派人士,上首八人是东西二宗掌门人共同出面邀请的公证人,其余则是前来观礼的嘉宾。除了坐在最下首的段誉外,这些人大都是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

之所以说大都,而不说全都,原因来自钟灵、木婉清和秦朝三人。

钟灵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闪电侠女’,木婉清成了‘玫瑰仙子’,取代了原来的两个公证人——仁惜花和朱道。

那两个平日最爱趁热闹赚便宜的人,这次终于好运到了头,再次提前跑到龚家酒楼,在秦朝说书的时候瞎闹,忍不住把脏手分别伸向钟灵和木婉清,一招间分别死在了两女手里。

墙倒众人推。

仁惜花暴露出淫贼的无耻恶行一年接一件,受伤害最大的那位与‘善阐侯’高升泰有亲。朱道暴露了江洋大盗的隐藏身份,其中有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可以称得上价值连城。

不管哪一件都足以使两人名扬天下,顺便暴露了隐藏的实力,也间接美化了两女。

坐在两女中间的秦朝,成了全场的另一大焦点。东宗的掌门人左子穆,本来要把他安排在段誉之下。当时秦朝正想借机会第一时间接近段誉,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

两女见了,疑心大起。

前一瞬间她们还在暗骂左子穆狗眼看人低,替秦朝鸣不平。下一刻,竟然反见他更开心,两女不但大起疑心,且大起无名之火,当下谁的面子都不卖,私自调换了秦朝的坐位。

两女如此横行霸道,简直太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其中又以左子穆为最。但在这紧要关头,左子穆不好与邀请来的公证人大起冲突,节外生枝,暂且忍下。

表面得很宽容大量,欲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际上憋了一肚子火,准备找机会秋后算账,心想:“你们几个目中无人的小鬼,背后的来头最好再大点,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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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宗师的大手笔

其他人心里最如何不满,见左掌门都在忍气吞声,只好也跟着忍了又忍。只是不满不但未消,反而在压大。不过美女总是要更受欢迎一些,火力的方向无形中渐渐发生了改变。

大半都集中到秦朝一个人身上。

众人纷纷关注起段誉所坐的位置,认为那才是他这无名小辈该坐的地方。段誉坦然自若,面带微笑,半点都不见怯场。

木婉清在钟灵的恳求下,突然站起,当众报出了秦朝的江湖外号‘数**人物,还看今朝。’音乐般悦耳的嗓音所带来的震撼,引来的竟是窃窃私语中隐藏了阵阵呕吐声。

众年青人无一不想一脚踢开碍眼的秦朝,与‘闪电女侠’和‘玫瑰仙子’近距离亲密接触,方便抢先别人一步摘下两朵鲜花。

秦朝先前很不想坐在现在这位置,不愿表现得很高调。首次面对这么多武林中人,心中底气似也不足,有些忐忑不安。更担心在段誉眼里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再想改好就难了。

眼见周围众人大半都态度恶劣,很不留情面,反而坐得更加心安理得,放松下来,心想:“钟灵和木婉清目中无人,瞧不起你们;你们也一样目中无人,瞧不起我。”

“双方这不正好扯平了吗?”秦朝偷偷笑了笑,仍没敢学书中段誉笑出声来。

啪!啪!啪!钟灵突然站起身来,双掌用力拍了三拍,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

木婉清放开嗓子,长吟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

一代天骄,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人物,还看今朝。

厅中一小部分脑袋转得超快的,立马想到了‘今朝’通‘秦朝’。

原来‘数**人物,还看今朝’的名号来源于此。想不到,这世上竟然真会有人有胆当众瞧不起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与那些异族首脑,难怪刚才会那么目中无人!

有人甚至想到了‘秦朝’暗含了一统天下的大秦国之意,野心勃勃。

甘宝宝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再联想《寻秦记》,怀疑秦朝狼子野心。但这也是《寻秦记》最吸引甘宝宝的地方,终于禁不住也跑来听他亲口说书,也像女儿一样听入了迷。

‘秦朝’和《寻秦记》的名字,在普通人眼里或许都不怎么起眼,在有心人的眼里却都太过耀眼了。将两个‘秦’字连在一起,更容易令人大起疑心,产生联想……

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好!”跳下一个手持判官笔的中年汉子。

只见那中年汉子向木婉清拱手道:“这首词可谓千古一绝。配合‘玫瑰仙子’可绕梁三日的好嗓音,立成千古绝唱。在下搜尽脑中古今名词,竟无缘一见。今日缘来,得幸首见,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笔下,还望仙子告之,不甚感激。”

木婉清还在考虑该怎么说,旁边一大群人围了过来,纷纷向那汉子施礼。突显出秦朝仍端坐不动,只向他笑了一笑。

秦朝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他是大理国宫中四大护卫之一,褚、古、傅、朱中的朱丹臣。

江湖中人最怕招惹朝廷的‘带刀侍卫’或‘大内高手’,在这大理国大部分都由这宫中四大护卫统领,掌握了很大的实权。至于名声,四大护卫之名最大也大不过他们的主子——站在幕后掌控江湖的‘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段正淳。

段正淳仍不是幕后最大的主人,最大自然是当今圣上,段正淳的堂兄,‘保定帝’段正明。

朱丹臣一一回礼。回了十几个,向大家道了声:“得罪了!”面向木婉清道:“不知这首不知名却无上霸气的好词,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还望仙子告之,在下感激不尽。”

以他的身份,这已经是相当地客气。但场中还是有很多人控制不住手脚发抖,那恐怕不只是胆量的问题。做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惊。做人做了亏心事,自然会担心官府问罪。

秦朝见了,心中恍然,暗道:“平日都说江湖人不怕官府,其实大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真不怕何不直接造了反?”

木婉清和钟灵都不见有什么害怕,好奇倒有。木婉清冷哼一声,坐下抬手指了指。

秦朝面带尴尬,站起身来,心情复杂莫名,叹道:“这首名为《沁园春●雪》的词是我的一位亲人留下,可惜我出生晚了,不及见这位亲人一面。”

木婉清“呸!”了一声,道:“大骗子,你为什么从不和我实话实说?”

钟灵紧接她的话,讥笑秦朝道:“你是不是又想用一大堆解释来详细说明,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是你自己亲作,只怪我们自己都又蠢得误会了你。人蠢没得救,总是误会了你。”

朱丹臣分别向木婉清、秦朝和钟灵三人道了声谢,向走近了的无量剑东、西二宗掌门道了声:“失礼了。”快步走向在一旁看热闹的段誉,躬身行礼,喜道:“公子爷,真是好福气呀!只凭发现这首绝色好词,此行无论怎么闹都不用再担心了。”

眼见朱丹臣都恭称段誉公子爷,众人的脸色顿时开了花,比戏子的换脸绝技都精彩了不知几何……

其中反应最快、最大的是左子穆、马五德和马秀秀三个:左子穆背上惊出一身冷汗,马五德的嘴张开得可以塞进拳头,马秀秀连眼珠都快瞪了出来,右手朝段誉挥了秀拳。

段誉先朝马秀秀笑了笑,才向朱丹臣拱手还礼,回道:“好是好,绝对是大宗师的大手笔,可惜见不到那人一面。你……你怎么到这儿来啦?真是巧极。”

朱丹臣微笑道:“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倒不是巧合。公子爷,你可也忒煞大胆,孤身闯荡江湖。我们寻到了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大伙儿日夜担心。”

段誉笑道:“伯父和爹爹大发脾气了,是不是?”

朱丹臣道:“那自然是很不高兴了。不过我们出来之时,两位爷台的脾气已发过了,这几日定是挂念得紧。后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突然改了行程,生怕公子爷撞上,亲自跑来。”

段誉道:“高叔叔也来寻我了么?这如何过意得去?他在哪里?”

秦朝知道历史中那‘善阐侯’父子才是大理国的实际统治者,曾经怀疑他们与大宋国的实际统治者高太后同出一家,所以特别仔细观察段誉此时的反应,虽然略微发现了一些不同,但微小到根本就无法证明什么。

朱丹臣道:“适才我们都在这。”

稍微犹豫了一下,续道:“高侯爷听说神农帮要在今日把无量剑一网打尽,在外面打探虚实,命我呆在这儿。我也好运,沾了公子爷的福气,听了这首旷世大作。再配上这位仙子的嗓音,绕梁三日,真是绝了!公子爷,咱们这就回府罢,免得两位爷台多有牵挂。”

旁边众人听到“神农帮要在今日把无量剑一网打尽”的时候,顿时乱成了一团。

左子穆好不容易耐下性子等朱丹臣说完,见朱丹臣要带段誉走,急忙插嘴道:“段公子,左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见怪。”

见他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内就分清了主次,心知只要留下段誉,就一起留下了宫中四大护卫高手和高侯爷,至少今日再无惧神农帮的任何卑鄙手段,秦朝觉得自己也小瞧了他。

西宗掌门辛双清在一旁忙着处理大小事务,收集情报,布置守卫,稳定人心。她一身道姑打扮,年纪小了左子穆十来岁,出了名地玉洁冰清,既未经生儿育女,也保养得当,身上岁月的痕迹既不明显,也事实俱在,矛盾中形成一种很特殊的**,十分罕见,大增魅力。

江湖中人暗底下把‘双清’之名改成‘双极’,意指性格高傲之极,身材惹火之极。

段誉目光在辛双清妖娆多姿的身段上不由多停留了一下,脸不由一红再红,摇了摇折扇,道:“不用客气。我既然遇上了这件事,就会管一管。找那神农帮的人,说一说理。无论你们谁对谁错,有什么不平之处,当申明官府,请父母官禀公断决。江湖上的凶杀斗殴,真是越来越不成话了。什么一网打尽,灭人满门。咱们大理国,难道没王法了么?”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在心里笑,觉得这果然是位不通世务的公子爷,口气真大!

秦朝此时已经顾不得被钟、木二女怀疑,紧盯着段誉的眼睛不放,很想多瞧出他一些底细。这说像是真心话吗?说假话有什么用?这就是大智若愚吗?还是他大愚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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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耳都嗡嗡作响

左子穆欲在众人面前抢先把公理占住,对段誉拱了拱手,滔滔不绝述说道:“说起与神农帮的争执,起因该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来剑湖宫求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采药本来没啥大不了,神农帮原是以采药、贩药为生,跟我们无量剑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什么梁子。但大家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轻易不能让外人进入,别说神农帮跟我们只是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从来没去后山游玩过。这只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木婉清听得极不耐烦,扯了扯秦朝的衣袖,道:“走了,这里没咱们什么事了。”

“怎么没咱们什么事了,那位段兄弟是你的哥哥,要深入虎穴,找那神农帮评理,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出些力来保护吗?”秦朝笑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木婉清催促道:“快走,快走,谁管得了那高福帅的大傻子,咱们都只是平民百姓。”

旁边的朱丹臣,满脑子还在回荡着秦朝刚才那句“段兄弟是你的哥哥”,见木婉清要走,忙闪身挡住两人,问道:“别走,别急,把话说清楚了,你们话里的那位段兄弟是谁?”

四周的目光顿时又集中在了朱丹臣身上,但引起大家纷纷注目的主要不在他刚刚那些话内,而在于他话前那惊艳一闪!快得令人不吐不快,议论和赞美蜂拥而至。

那一闪,甚至将木婉清都惊得往后退了一小半步,手一抬,扣住袖箭的机关,冷喝:“让开。”

秦朝对凌波微步信心满满,对那一闪没多大感动,此时更担心的是毒箭杀人偿命,覆水难收,即时出声阻止道:“别射,别伤了你爹的亲友,害你妈不好意思回家探亲。”

在此紧急关头,因为担心别的办法很难奏效,无奈之下,只好利用木婉清的软肋。心知以木婉清的脾气,将来肯定会找机会狠狠地报复一番,但现在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话里顺便提醒了朱丹臣,但他似乎不怎么领情,铁青着脸道:“什么爹妈?你住嘴!”

那态度、那语气很不好,对秦朝倒没什么用,反而感到轻松了。

却惹恼了钟灵,喝道:“找死!”从左腰皮囊里掏出闪电貂,掷向朱丹臣。

朱丹臣双手舞动判官笔,心中稍微迟疑了一下,未及时狠下心来闪入到周边人群中。

秦朝心中一紧,暗叹一声,认定朱丹臣必败无疑。想让闪电貂近了身还不败,自己有了凌波微步,也得十分小心,凝神应付,不敢稍有分心,何况别人!

闪电貂这些天又与秦朝交手切磋了很多次,实战的经验随之大涨,知道在刚开始战斗的时候不可以一下就把力用尽,在半空中扭了一扭,跳到旁人身上。

朱丹臣的判官笔紧跟而上,因为不想伤人,笔势不由收回了些。闪电貂又是几跃,借了力后越发灵活。而判官笔跟着几次换招,转折再怎么灵活迅捷,势头还是免不了往下滑。

秦朝扭过头,心生不忍,也不好在分出胜负前说什么。

钟灵犹豫了一下,道:“好了,我不让闪电貂咬人就是。”

秦朝叹息道:“既然把人得罪了,又手下留情,别人会懂得感激你吗?何必!”说话间,闪电貂在朱丹臣背上、胸前、脸上、颈中奔了一程。

钟灵皱眉道:“好了,不耍了。”嘴里发出嘶的一声,闪电貂白影一闪,跳了回来。

阵阵喝彩声响起,大多数都是赞扬朱丹臣的判官笔法了得。不但招式快若闪电,紧追着闪电貂不放,还可以在闪电貂的引诱下,于即将击中别人身体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即时刹住,连皮毛都不误伤一根,并保持住招式连绵不断,犹似浪潮一般,实在令人叹服。

却不敢说,最怎么了得,败了就是败了。细心者如秦朝,则认为只要闪电貂敢咬人,肯定会有一瞬间的停顿,极有可能会形成两败俱伤。

段誉见朱丹臣快要变成了红脸关公,不由哈哈大笑道:“朱兄,今日可让你遇上对手了。”

朱丹臣又气又笑道:“跑得比暗器还快,又可以灵活变招,还懂自由进退袭击,你说这欺负人不?是啥道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比起这只小貂,我情愿面对一只老虎。”

秦朝提醒道:“老虎只是山中之王,而闪电貂是毒中之王,但它现在很幼小。”

朱丹臣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段誉面向秦朝问道:“秦公子似乎有说这位姑娘是我家人,不知可有什么凭据?”

秦朝回道:“你回家问你父亲,提起‘修罗刀’三个字,他愿意说自然会说。”

木婉清最先反应地来道:“快说,我都不知道我妈是‘修罗刀’,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四周不少反应快的联想到‘修罗刀’给镇南王在外头生了个女儿,神态各异,想不令人生疑都难。

秦朝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知道时间拖不起,再拖那些人就要遭殃,笑道:“还是那句,你回家和你妈问清楚,反正我说了最多你还是不信。”轻轻一叹。

木婉清神色复杂地瞪了那段誉一眼,面向秦朝道:“问了,妈说要杀了你这个四处散布谣言的大坏蛋。”左手一抬,几道箭光从秦朝耳边闪过。

秦朝最近经历得多了,稳稳站着不动。

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只当他反应不及。

很快有人控制不住受惊而退,引发连锁反应,胆小的纷纷远避。朱丹臣不由自主退了一步,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叫胆小吗?

秦朝暗笑。

‘玫瑰仙子’的毒箭和‘闪电侠女’的闪电貂在江湖上一起成名,大家刚刚才见识过了‘闪电侠女’的闪电貂发威,这时怎敢再小瞧了‘玫瑰仙子’的毒箭!

有人忍不住当众说出了心里话:“仁惜花和朱道死得不冤,别说没做提防,再来上百次千次,结果肯定也还是个死。如今也算给大家提了个醒,做了一件舍己为人的好事,不冤。”

段誉不退反进,顿时显得鹤立鸡群,对木婉清道:“姑娘别生气,这事早晚会调查清楚。”

木婉清道:“关你屁事,滚!”语气十分不善,大出众人意外。

钟灵嘻嘻笑道:“你敢不听话,小心你哥打你屁股哟!”

啪!

木婉清甩了段誉一个耳光。段誉脸上顿时现出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火辣辣地痛。

木婉清出手之快之重,皆大出众人的意料,但最出人意料的还是不见段誉躲避。

有人怀疑段誉是在故意挨打,借机亲近‘玫瑰仙子’。有人怀疑段誉不会武功,但马上又自我否认了,反倒怀疑是段誉的武功太高,才可以扮得如此逼真,不露破绽。

只朱丹臣一人可以肯定,段誉是真的反应不及,现在是真的不会武功,因为受不得父亲强逼着学武,才忍不住离家出走。秦朝虽然可以从书中了解,现在却也处在半信半疑中。

就算书中说的百分百都对,多了自己也不对。

出乎意料,木婉清居然只甩了段誉一个耳光。

秦朝实在是很想笑,木婉清又在装狠、装恶。实在又不敢笑,生怕被她看了出来,惹火上身,到时就轮到段誉和其他人看自己的笑话了。

段誉长到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当众挨打,而且是女人的耳光,一时不敢相信事实,怒道:“你敢打我?”啪!啪!又接连吃了两记耳光,比之前那一记更重,两耳都嗡嗡作响。

秦朝在边上非常想笑又非常笑不出来,暗叹:“我都替你段誉改命了,想不到你还是逃不过命里这一劫。比起你,木婉清这些日子对我,最凶最狠最野蛮也算手下留情了。”

朱丹臣终于记起把段誉护在身后,却不敢再轻易开口,生怕惹火了这两个女煞星,未来的日子不好办,心想:“这多半是主公的家事,我还是快些通知主公,别多操心了。”

段誉大声叫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本来接下来想说:“你怎么那么没教养?”话到嘴边,顿知不妙,立马又吞回了肚子。

秦朝暗自叹息,走上前道:“段公子若不想再吃美女耳光,还是别问了。”特别点明他美女二字。

没想段誉对美女都不感冒,仍可以坚守住男子汉刚强的一面。

只见他挺直了胸膛,毫不势弱道:“我怕什么?我就是要问?”

木婉清冷冰冰地道:“你凭什么问?凭你那官府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狗屁哥哥的身份?”

段誉大声道:“我只凭一个理字。”

木婉清道:“若是说理说得清,你找你爹问问,为什么四处留情,又不负责任?”

段誉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不由拔高了音量,大声争辩道:“子不言父过,女不言父过,百善孝为首。若无父母,何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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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人物的大买卖

木婉清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理?害了人还不知悔过。我再不跟你这披着人皮的狼说理了,反正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歪理邪说。”若非见朱丹臣护着段誉,连这些话都懒得说。

刚才见识了朱丹臣的武功后,心知除非找到机会暗中偷袭,否则随便出手不但浪费箭矢,也容易将人得罪死。袖箭出手为的是连续对敌人一击必杀,而非为了自己找死。

那闪电貂仍不算大成,就比自己的袖箭厉害多了。可惜养着很麻烦,弱点也很大,不然自己也会想尽办法培养一只。

段誉不知刚才逃过了一顿打,自得道:“知道说不过理,算你还剩下几分自知之明。”

秦朝见势不对,忙插手道:“大家还是别争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争也争不出一个结果来。”

马秀秀突然站了出来,笑道:“‘玫瑰仙子’打得好,这姓段的隐藏身份至今,骗得我好苦。”心里还有一些话不好当众说:“难怪段大少爷你一直不肯上我的船,原来你是皇室子孙,王公贵族,当然嫌我这艘船太小!不堪入目。”

马五德心惊肉跳地想阻止女儿说话都迟了,慌忙站出来解释道:“不是,乖女儿别乱说话,段公子可没骗咱们。难道一定要大声地说,我是谁,我爹是谁,我妈是谁吗?”

哈哈……哈……

有人一笑,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有人笑弯了腰,把肚皮都笑痛了。秦朝忙借机出了练武厅。钟灵和木婉清一左一右,又将秦朝夹在了中间,害他又成了全场的焦点。

男人公敌。

别人羡慕和嫉妒他的艳福,哪知两女又在恶作剧。秦朝知道了也不好当众说出来,气得想把两女脱光了裤子打屁股。

众人纷纷让道,表面让了秦朝,实际上是两女的余威太大,再无人敢挡住两女的路。

马秀秀突然跑向秦朝,递了个小纸团给他,又立马跑回了马五德身边。

秦朝愣了下来,与马秀秀对视,忽然把纸团扔给了木婉清。

木婉清打开纸团,当众念道:“不见不散。”揉成一团,手指一弹,弹向了钟灵。

钟灵笑着接过纸团,打开来接着往下念道:“根以秦大公子的《寻秦记》,办一家以休闲为主的另类书馆,也欢迎别的说书人加入,在各国各大城市广开分店,你心动了吗?”

秦朝哈哈大笑道:“心动,当然心动了,可我这么穷,开得起店,养得起人吗?”

钟灵笑道:“保证不赔钱的生意,你都可以请我入伙。但具体怎么分成,便宜你不如便宜我。”摆出一幅十足十地奸商样。

木婉清道:“怎么可以又让你占这么大的便宜,我也入伙了。谁敢阻拦,我全替你们杀了。但我可不会经商,讨价还价,管这管那,烦心的事儿都别来找我,找我也懒得理你。”

马五德换上笑脸,大声道:“好生意,咱厚着脸皮也分一份。其它不会,只会经商。”

有人大喊道:“若只论经商,我这粗人是否可以也加入一把?”

马五德道:“我马五德家小业小,比不得你‘金钱帮’财大势大。”

经他这么一说,秦朝、段誉、木婉清、钟灵都把视线转向了那自称‘粗人’的家伙。

那人是‘金钱帮’帮主金穷,在八大公证人中排第五,为人出了名斤斤计较,表面习惯装好人、善人,钱财方面却吃不起亏。武功比下有余,在高手中最多用来垫底。

‘金钱帮’确也财大势大,马王德刚才半点都没说错。

见到有钱赚,谁不想来分一杯羹?剩下的五大公证人,无不羡慕金穷在商业圈高人一等的嗅觉和本领,表面不动声色,暗底下纷纷开动大脑,计算起其中的利害得失。

留下来的年青人,多半还想借机接近两女,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

有人糊里糊涂地想上前拦住秦朝,细说清楚,却都没那胆量拦路。

秦朝想了一下,大声道:“我不怎么懂得经商,你们马家肯接手最好。条件很简单,把我三人的三成利按时送上门,三个月结一次帐,见一下主要的帐目,其它的都无所谓。”

马五德本以为至少也要五成,没想到三成就成,顿时满面红光,急应道:“接了,马家接了,多谢秦公子信任!多谢众位朋友承让!”

马秀秀追问道:“在开业典礼上,可以公开展示刚才那首词吗?”

秦朝道:“随你。”半只脚已站在门外。

在表面做了最不在意的一个,实际却比马秀秀还在意。心知由她貌似灵机一动起,一笔极大影响众国各阶层信仰,改变众多政治军事理念的大生意,就在这种稀奇古怪的情况下,用三言两语起了航。

马秀秀表面最有信心,实际最缺乏信心,在心中不停地自己安慰自己:“败了就败了,再多败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热闹了一阵后,包括马五德在内的几位当事人,胸中热血一过,冷静了下来都举棋不定,把握不足。有人甚至怀疑刚刚非常不理智,实在太过重视了,像迷了心智,中了邪法。

只秦朝知道,这事最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幸好一般人想到的只是表面那些皮毛小利,买椟还珠,不识重宝。自己认识越深刻,现在越不愿说出来误了大事,巴不得大家现在都不太把它当成一回事,期待别人越晚醒悟越好。《寻秦记》的影响将来最如何巨大,现在也需要有时间来酝酿。等一步步养成了大势,有心人再想阻止,难度将千倍万倍于现在。

不知半个世纪内的各国当权者有没有能力再来一次疯狂的‘焚书坑儒’,如果没有,秦朝自信:就只凭这一本《寻秦记》,就能胜过大多数人东奔西跑,忙碌一生。

不论那些对自身的好处,秦朝认为这很有希望好过项少龙扶持秦始皇那方法,影响将更加深远和巨大。但现在却半点都张扬不得,不如趁机将之伪装成一件充满铜臭味的小事。

可惜一旦沾上了铜臭味,名声也臭了,洗得清都很难洗。虽然不愿让自己名声受损,但要成就这么大一件事,却不想付出任何代价,那未免也想得太美!该放手时得放手。

得与失。

失与得。

再对比眼下神农帮攻打无量剑的‘大’事,反而显得有些无足轻重起来,沉甸甸转轻飘飘,与钟、木两女的路人心态贴近一大节,与眼前沉重的气氛却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仍有热血未冷,心中很矛盾,波澜起伏,暗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俩和我,这可不是跑到电影院里面,欲要欣赏精彩大戏上演,巴不得多来几场大战,杀它个血流成河。”

大摇大摆地和钟灵、木婉清一起走出剑湖宫,一路走到无量山的山脚。

奇了!竟不见半个神农帮的人。

细想之下,不喜反忧。

“这一战,神农帮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眼下这是在以退为进。表面给了官府、给了宫中四大护卫、给了高侯爷他们极大的面子,实际上反而让官府接下来不好再度插手其中。”

钟灵右手捏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喂闪电貂,语露不屑道:“这还用得着你来说,官府那些人最喜欢充装好人,最好面子,不干实事。或许只有那位不会武功的公子哥,好像是在真心多管闲事。但表面不会武功,又要以理服人,莫名其妙!或许隐藏了什么计谋。”

一听到这些弯弯道道,木婉清便不由心生反感,思路中断,懒得去深想,双掌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就是不喜欢你们的这些花花肠子,不过直说出来总比藏在肚子里要好多了。”

“遇事若不多长几个心眼,别人说什么便当是什么,最好躲在家里永远都别出来混。但对自己人自然不用耍心眼耍多了,多麻烦呀!多伤感情呀!”

钟灵边说边喂了闪电貂一条青色的三角毒蛇。

木婉清突然弯腰捡起两块小石头,对准了秦朝的双条小腿,用力一扔再扔,烦恼道:“段小子很犟,应该没耍什么心眼。可惜没带上我的‘黑玫瑰’,又上了这家伙的当。”

来无量剑的路上,三人顺路比试轻功,木婉清没骑宝马‘黑玫瑰’,回家只好劳烦一双玉腿。这也没什么,最令木婉表气恼的是败给了钟灵,让秦朝得了第一。

这事是两女首先提出来,秦朝曾再三拒绝。但他越是不肯,两女越起劲,渐渐变成了非比不可。

最后,两女又成了自讨苦吃。

回想起来,连钟灵也觉得是上了秦朝的大当,不怒反笑道:“这家伙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了。你要么干脆一直扮猪扮到底,不胜会死呀!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肚量都没有。”

“咱们就这么慢慢走回家好了,比小气,我也可以不惧任何人。”木婉清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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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感动得泪流满面

美女可以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听了想笑。

秦朝也想笑,却不敢笑。

苦着一张脸,放低了声音说道:“两位姑奶奶,来的时候我不厌其烦地反复说甘拜下风,你们偏偏要继续比试。我实话实说,说我最擅长的是持久,男人要挺住,你们又骂我下流。实话都说了,你们不愿意相信,我有什么办法?你们轻功最好,也不持久。”

“有理!有理!”木婉清满嘴讥讽道,“你遇上闪电貂的时候,一发现暴露了,立刻就说你最擅长的是闪避。今天遇上这场比试,又一次发现暴露了,立马就说我最擅长是持久。”

“不说明天你又暴露了擅长什么,在此之前你还说过,自己最擅长的是说书。后来败露了那么多的江湖隐秘,你又说自己最擅长的是那个了!”

钟灵嘻嘻笑笑在一边补充。

木婉清冷冰冰地道:“你说我们不愿意相信你的话,你的话到底哪句可信?哪句是真的?”

钟灵学着秦朝的口吻道:“我的话句句都真,比真金还真。最擅长说书是真,最擅长隐秘是真,最擅长闪避是真,最擅长持久也是真,我说的全是真,你们不肯相信我,难道一定要相信那些假话!可我真的很不想说假话,你们不信?唉!算了,不信就不信。反正我还是不想说假话,实话实说,我这人最喜欢真话啦!!!”

木婉清装作十分赞赏地感慨道:“好诚实!好孩子!一句谎话都不肯说。比我们乖多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不用激将。”秦朝的苦笑比刚刚更真切和深入了。

木婉清犹豫了一下,忽然扭头避开秦朝那逼人的目光,一声冷哼道:“那我问你,怎么才可以让我爹妈合好?”

秦朝想得好笑不敢好笑,仍一脸苦笑,暗道:“早料到会纠缠不清,果然!”

“这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了吗?这件事不在于我,而在于你怎么想,你妈她怎么想,你爹他怎么想?若你一定要你爹把别的女人全都休了,只和你妈一个女人好?那真的很好吗?若你爹不这么至情至性,真的能对别的女人那么无情无义,那还值得你妈一往倾心吗?”

“别和我尽扯这些虚的,你再不说点实用的出来,别怪我又不客气了!”

木婉清心头火起无处发,越心虚越不服输。

钟灵叹了叹,换作柔声细语道:“这件事别人无法解决,秦大哥也没法解决吗?”

秦朝心想:“别说你秦大哥解决不了,你秦大爷来了都解决不了。”张嘴缓缓说道:“我出了上中下三策,你们都不满意,我也无可奈何。既然你们一定要我再说,那我就再说一下那中策。嫁给一个单身的大英雄,年纪不大不小的大英雄,丐帮的乔峰不是正好吗?”

木婉清大怒道:“好个屁!要嫁你自己嫁好了。”

钟灵扑哧一笑道:“真不错!配乔峰,你倒挺适合。”故意只说你,不提名字,语含双义。

这个‘你’,表面上可以理解成秦朝,也可以说成木婉清。

木婉清转脸整了整秀发,既没反对,也没同意。哪个少女不怀春?

像乔峰那样的单身英雄,高手中的江湖高手,正是少女怀春的最佳对象。木婉清既然在江湖上走,只要考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就怎么都避不开鼎鼎大名的‘北乔峰,南慕容。’

秦朝有些酸酸地想起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说道:“你们母亲帮得了乔峰,你们现在还帮不了,只会更加碍事。若别人用你们来威胁乔峰,害乔峰殉情,我可……”

木婉清“嘿嘿!”两声,冷喝道:“无胆小贼!不想我们嫁给别人就直说好了。转弯抹角,找一大堆理由,无耻小人!”

钟灵两眼一眯道:“秦大哥的条件也不错,我妈说可以考虑。”

“还考虑个屁!干脆点,今晚就洞房花烛。”木婉清打趣道。

“你们别戏弄我了好不好?我现在连自己的吃穿住行都糟糕透了,哪敢妄想这些。”

木婉清恨其不争,却不好说他什么,郁闷道:“是你自己东扯西扯,老是不说正事。”

秦朝道:“上策说来简单,叫你爹把时间分开,上个月一心一意应付那正妻,下个月三心二意应付各位**,不就得了。”

木婉清骂道:“狗屁上策!这是下策下策下下策!你是猪脑袋吗?尽出些烂主意。”

这些骂秦朝最近挨多了,承受能力倒是上涨了一大节,可以听之,任之,不再恶语反驳。

得罪她们有什么好?

骨头软了也找借口。

听钟灵道:“我倒觉得你下了一番心思。那**两字就比小妾要强多了,正妻有权管那些小妾,却怎么都管不着**的挑战。但我还是认为有更好的办法可想,而且你这人不逼不行,别怪我们。”

微微摇了摇头,秦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怎么办?

木婉清咬了咬牙道:“我等不及了,限你在三天之内拿出最好的办法来。”

钟灵道:“你心里一定在说,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害我们在这小地方呆了这么久,怎不关你事?又不是我们先管你的事,谁叫你先插手我们的事。见人家都那么隐秘,没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了如指掌。你说,你这到底想干嘛?”

对木婉清这话,秦朝无言以对,总不好解释说:“这些全都是从中得来的情报,出于好心才告诉你们。”不实话不说也不行。自己都想问自己,你到底想干嘛?

“好一本《寻秦记》!好一首‘还在今朝’”木婉清洋洋得意道,“我们不杀了你这野心勃勃的坏家伙,已经算是非常克制,对你很手下留情了。”

钟灵火上浇油道:“这话就不必说出来了,大家心里知道就行。何况我们都知道,秦大哥绝对是个大好人,情操十分十分地高尚,忧国忧民也是因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嘛!”

“我也快感动得泪流满面了!”木婉清笑得肚痛。

钟灵明显比木婉清更会演戏,努力故作正经道:“我都快以身相许了!这么好的人,往上往下再找五百年,也难得再找到另一个。幸好现在不用找了,快以身相许吧!”

秦朝气得又快压制不住想报复,燃起身体本能的**,欲剥了眼前两位青春美少女的裤子,在那四瓣正随步伐摇摆的雪臀上狠狠地来几下。最好也剥了胸衣,消消火,解解气。

木婉清仍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他,穷追不舍,呵呵嘲笑道:“你看,你听,秦大哥是多么地大公无私呀!甘愿辅助秦始皇,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钟灵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唯一的缺点也放是照顾女人太多,多得连秦大哥自己都觉得应付不过来。但这世上总有那么多的可怜女子,明知救不了太多都想多救几个,实在是放心不下。美人们都知道秦大哥的好,自己抢着要送上门来,秦大哥怎么能忍心拒绝?”

木婉清强忍住笑,学钟灵,努力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道:“众多美人得了你秦大哥的保护和照顾,生活无忧无虑,快活似神仙。却害你秦大哥四处奔波劳累不说,回到家,还要围着众多美人忙个不停。但你秦大哥一直无怨无悔,担得起,放不下,担子越重越精神。什么是男子汉,大丈夫?

“这就是了。”两女齐声道。

这些充满讽刺意味的话,早已不是两女第一次说,说得越来越顺口。

秦朝卖力沉住气道:“那是秦龙,你们别老将我也混在一起说行不?”

木婉清道:“我的好灵儿妹妹,你又误会哥哥了。哥哥至今一直努力保住童子之身有多苦难不说,没想到仍要受这种误会,好可怜啊!快说声对不起来听听,哥哥定会原谅你。”

听到她如此大胆直白的话,钟灵也不是第一次听,却仍自愧不如。但不得不说,这招对秦朝杀伤力巨大。只见他摆了摆手,加重语气道:“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别打乱我的思维,让我再好好想一想,说不定运气好,就想到了。你爹妈都不是普通人,既然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一个解决的好办法,我又怎么可能那么快找得到好几个,现在只能凭运气。”

“我管你是不是运气,反正你要给我尽快找到。不然三天的期限一到,我实在等不及了,可就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木婉清自觉又胜了一局,心中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秦朝道:“说了,下策就在《寻秦记》,只要你爹的女人都认真读几遍《寻秦记》,什么家庭纠纷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学秦始皇,把家里众女都统一了,也就家和万事兴了。”

木婉清气道:“屁话!你利用《寻秦记》,害我和钟灵还不够吗?别以为我们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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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两女的胡搅蛮缠

钟灵气道:“别把我扯在了一起行不?那些最精彩动人的内容,全都只和你说,我连当傻瓜都还不够资格。”心道:“是我自己不像木婉清什么都敢说,但我至少什么都敢听呀!”

木婉清愣了一愣,一时间接受不了她的话,火气上涌道:“你偷听得还不够多吗?”

钟灵一下涨红了脸,大声争辩道:“那是我凭自身本事得来,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以两女的友好也斗起了嘴,秦朝最难过。

两女每次斗到了最后,矛头都是指向他。然后化敌为友,结成攻守同盟,一起合力讨伐他。而且每次都比上一次更肯定他是在扮猪吃虎,手下留情也没得情容!

他最近一直都处在快速进步之中,正变得越来越厉害,也怪不得两女误会他扮猪吃老虎,以为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好似他的真正实力正在渐渐暴露出来,似乎越来越深不可测。

木婉清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他进步未免太快,用扮猪吃老虎才可以解释得通。比起他在龚家武馆门口挨的那顿打,进步之大更不可思议。那不叫假装,什么叫假装!

难道武功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秦朝的进步越快,木婉清见了,越不相信他真的是在进步,钟灵也一样地不相信。要他解释,怎么解释?怎么解释似乎都只剩一个答案。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容易得罪人,不解释又怎么解除误会?

两女这次只吵了几句,马上又合好了,又突然齐声道:“揍他!”

凌波微步闪动,八道箭光插身而过,秦朝明知这已经超出了木婉清的最大控制力,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理由来阻止。若不用这一招,明知道在浪费箭支还射什么射?

“乖貂儿,拦住他。”

闪电貂经历多了,学聪明了不少,不再跟着凌波微步的精妙步法跑,那样只能左右瞎晃,晕头转向,现在改以抢占方位为先,充分利用速度和人数的优势,与两女三方面配合。

第一目标越来越明确,先减小秦朝的活动空间,别急着近身战。不然被他左晃右晃,不但闪电貂会跟着晕头转向,钟灵和木婉清也一样。也不愿再尝试,以前尝多了。

“追,快追。”

“不好,又上当了。”

“可恶,别又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

“坏家伙,你不是跑得比我们快吗?快跑呀!”

“反正我们追不上,别白追了。”

两女嘴里一句接着一句,秦朝根本不敢相信她们的话,暗恼:“说什么‘别白追了’!”

果然!接下来不但没有别白追了,而且来了三套连环三箭。其中可能有一半已经脱离出木婉清的控制之外,她自己都不知道最终会射到哪里,秦朝自知情况更加危险了。

“男人的话不能信,女人的话更不能信,美人的话越美越不能信,男人被美人追击的时候更加信不得!赌不起。”秦朝边躲边跑,边试着总结经验。

脚踏凌波微步,忽而到了木婉清左边,忽而又到钟灵右边。

见两女隔开的距离变小,就找一个方向跳出来,不接招;见两女分开的距离太大,就利用中间的空间差与时间差,分而击之。

总之没必要在冒险中更加冒险,亲身尝试两女发挥出两面夹击的威力。

一旦反击,双手摸中了叫**;不反击,恐怕又成了扮猪吃老虎,不肯暴露武功。

在两女的一再纠缠下,手里又多了把自制的木剑。虽然更想学‘小李飞刀,但对两女怎么例不虚发?

一想再想。

最诱人都唯有放弃那想法,改换成现在的木剑。

剑尖装了一根特别制作的绣花针,可以提升刺击的威力。也可以用来减小刺伤。

实战中,招式越复杂的剑术越不敢轻用,大多数时候只用刺,灵感来自‘一剑流’。

不是不想学别人在战场上磨练招式,施展更复杂的高级剑术,认真起来总觉得那只是笑掉大牙的愚人之想。生死一线,谁有几百条命再来?除非练了传说中的《长生诀》。

有条件也最好别在战场上磨练,只在江湖上以战养战就已经十分之危险了。

生命都只有一次,皇帝如此,指导下也如此。江湖上越流行的武功越少用来拼命,更多用来保命。与战场上的武功相比,背向另一个极端发展。

一招拼命,十招保命;十招拼命,百招保命;百招拼命,千招保命……

闪电貂终于近了身。

不近身它怎么咬人?

近身单挑,又得担心吃亏,只想牵制,等主人围上来再寻机报复。

攻守顿时易位,秦朝反过来追着闪电貂攻,逃避的换成了闪电貂。

凌波微步突然一个移形换位,闪电貂和秦朝面对面,皆身在半空。只一瞬间,互相又换了个位置。闪电貂来不及多做思考,只凭习惯又上了当——它不该趁机攻击。

攻击的范围本来就比躲避的范围要小,闪电貂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时间只余下一招可用。如此一来,秦朝又可以很容易确定它的攻击范围,又一次利用木剑加针延伸了己方的攻击范围。而且木剑明显比铁剑要容易控制得多,只稍微活动一下手腕,剑尖就可以滑动一大段距离,轻易挡住攻击路线。随闪电貂距离接近,攻击的范围越来越容易确定。

闪电貂的速度越快,距离越近,时间越少,变化越简单。

见闪电貂又变得变无可变,木剑十分轻松地一刺就中。

当剑尖刺中闪电貂的时候,自动多出了闪电貂冲击的力量,双方之力合在一起集中爆发,伤害将不止翻倍。若非剑尖又稍稍偏了一偏,这一剑完全可以刺穿闪电貂的脑袋。

江湖中人鄙视战场武功粗鄙、简单,找死有余,变化不足。上了真正的战场,最管用的剑术,往往却是这种更简单更直接更残酷无情的杀人之技。只一剑,生死立决。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秦朝发现,自己仍从心底里瞧不上杨家枪法之类的战场武功。

换了自己的‘一剑流’,却从一开始就寄予了厚望,希望它既可以战场称霸,也可以在江湖称雄。

是隧最危险也只属于小打小闹,比不得真正的战场,闪电貂还可以再‘死’上无数次,钟灵和木婉清仍可以不知悔改。

利用凌波微步躲了又躲,避了又避。自知绝不可以只守不攻,偶尔反击一下,让两女多些顾及,别欺人太甚!

秦朝知道,两女最厉害的地方都只胜在攻击力恐怖,闪避力远不及闪电貂。

两女深知,他最具威胁的攻击是像射箭一样瞒准了女人胸部高挺的玉女峰。

隔着层层衣服,两女峰顶跳动的四颗靶心挨了一剑又一剑,中了一针又一针,不时颤动。那程度虽然比那蚊子咬得还轻,但在此时此刻,绝对比砍断手脚更具威胁力。

两女很想和以前一样无视他的反击,只全力投入攻击,却没法不顾及。想来以前要不是没了顾及,将他逼得太狠,他也没机会如此反击。欺人太甚!

说欺人太甚,也是自己先欺人太甚。

木婉清心想:“钟灵说得对。对付咱女人的身体,当然还有更具威胁的地方,可那个度该怎么掌握呢?他那刺击已经很轻很轻了!”

“淫贼!”

“死淫贼!!”

“让一下要你命呀!”

两女口里不住地骂他,就是不肯收手。

真要说来,痒都不痒,比起命只一条,根本无关大雅。但在木婉清看来,一再败在这么简单无耻的无名剑术下,自己这亏吃得实在太大,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气。钟灵也是。

两女越无奈,越无赖般纠缠不休,大占口头便宜,大骂秦朝不是男人,小气得要命,一下都不肯相让。

“别的能让,这能让吗?”秦朝心想,“一下代表了一条命,我让得起吗?”

不得已,只好继续面对两女的胡搅蛮缠。

两女和闪电貂都不会只守不攻,但又不好攻击多了,那等于给他也创造了更多攻击机会。

不然也不用一次次中剑。在秦朝看来,那等于送上门来挨剑,说不知道是自欺欺人。所以觉得,两位美女骂那所谓淫贼,自己最多只占一半,毕竟自己一直是在被动反击。

可惜,自己既不敢多用力,也不敢用多了。

如此轻!如此少!都被缠上了,脱不了身。

木婉清的袖箭大占优势,却因为数量的消耗大增,成了此时最大的短板。以往只用来偷袭别人,一招三箭,立决胜负,要求的主要是质量。现在换成正面的持久战,就算可以把袖箭的数量连续翻倍,仍会跟不上消耗,质量反而显得不再那么重要,此时最重要的是数量。袖箭上的剧毒反而是越轻越好,不用毒最好。不是不可以放弃攻击,那等于又一次宣布停战,虽然不用担心继续中剑,却也让人觉得更不甘心,总之是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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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到用时方恨少

木婉清感觉胸部又涨得很厉害,一再提醒自己那主要只是心生错觉,仍感觉很真。

“恶贼,你再敢刺一下试试,我要你的小柳十倍百倍偿还。”木婉清突然又甩出惯用的杀手锏,一再百试百灵的杀手锏。顿时再不用担心秦朝的攻击,心中一松,痛快多了。

“乖乖貂儿,快上,报仇的时候又到了。”钟灵又把闪电貂当暗器掷。

闪电貂貌似听得懂人话。它懂得记仇不奇怪,懂得咬人不奇怪,但还懂得戏弄人,懂得趁火打劫,按主人的心意而动,那才是最奇哉怪哉的地方。但若懂得人话,就又不奇了。

两女开心起来又起了别的心思,边追击,边分心研究秦朝那凌波微步。

表面很容易学,似乎小孩子见多了都可以学,但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两女没直接问秦朝,最多都只肯偷学。很像秦朝学医的时候,极不愿直接询问医师。见到可以提升实力的机会,两女为什么要放过?

尝了又尝,乐此不疲。收手不如算作从秦朝身上收回一些债,收回一点利息。

今天早上,秦朝之所以不肯比试轻功,既因为胜了会加大两女的重视,既因为败了会加大两女的轻视,怎么算都不划算。到了不得不比,比都比了,仍想着最好是以平局收尾。

两女却一直都不肯平局,用尽了力,跑得越用力越容易累。

另一边,却见秦朝越跑越精神。两边的对比越来越明显了。

秦朝想承认自己败了都不行,承认是虚伪,不承认也虚伪。

比轻功成了比持久。在这方面,秦朝连傲视群雄的乔峰都有信心比一比,对钟灵和木婉清,自然是比都不用比就知道结果。表现得越厉害越被误会,以前就好像是在一直藏拙。

两女像童心未泯,以为他藏了拙,像捉迷藏一样找上了瘾,迷底是隐藏的真正实力。

对他的实力,就连两女的母亲,‘修罗刀’秦红棉和‘俏药叉’甘宝宝,先前也都有过不小的怀疑。直到那晚秦红棉随手点了他的穴道,使得怀疑立即减低了一大半。

两女的轻功系出同门,爆发厉害,长于弹跳力,但持久不行。其中又以木婉清为最。

两女的母亲曾同门学艺,钟灵的父亲‘马王神’钟万仇却不是同门。

‘马王神’早年最擅长轻功,速度和持久都能媲美马中之王,凭之在江湖得名‘马王神’。

他的轻功最好,木婉清也没得学,所以需要宝马‘黑玫瑰’代步,弥补持久的不足。

钟灵无须宝马代步,持久力不足的缺点貌似已经用父亲的轻功来补足。但如果用来与凌波微步比试,就像拿普通美人与绝世美人比试,很自然地又开始显露出种种不足。

钟万仇的攻击大半在于毒功,钟灵的攻击力则大半在于闪电貂。这类手段最厉害都属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其实钟灵应该把闪电貂秘藏好,放在关键的时候用。不用则已,用了就要杀人灭口。不然别人知道后多了防范,猜出闪电貂吃各种毒蛇长大,可用克制蛇毒的蛇药克制,钟灵的攻击力便会弱掉大半。一旦碰上生死大敌,便等于提前丢了半条命。

生死之战,分毫必争,何况丢了半条命!

说着很容易,表面貌似极为合理、简单,其实钟灵的表现很正常,反而是秦朝显得很不正常——一会要顾及这,一会要顾及那,首尾两端。

他那样似乎很累心,心很累,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大用。

谁要得了《九阴真经》,谁不担心暴露?换了凌波微步,秦朝起初也很担心暴露,但有轻功不用,久了怎么忍得住!换了北冥神功,忍不住都要忍。但要忍住不用,也不可能。

硬要钟灵忍住不用闪电貂,不出万劫谷,似乎也不可能。不用就没用了。

按理越上得了台面越不该拿出来炫耀,但不该炫耀就不炫耀了吗?不该拿出来炫耀也炫耀了。钟灵可以不怎么担心,秦朝却没法不担心,生怕提前引起逍遥派前辈高人的注意。

最怎么担心,最怎么小心,最怎么资深宅男,仍然很快就受不了山中的野人生活。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秦朝有苦自知,自己就呆在一个小镇的一间小酒楼说书都禁不住一再多嘴多舌,暴露的秘密越来越多。而且早就想要更快离开小镇闯荡江湖,干些大事。

硬要自己忍住,废了一身逍遥派的武功都没用。既不好一个人躲到深山老林里不见外人,也不好见一个杀一个不断杀人灭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会有什么十全十美。

江湖上纷争不断,最被动也没用,不如更多掌握主动。积极些,主动融入江湖中。就算一次次在刀口下好运不死,也别以为自己是不死的主角。谦虚点,就算半个小虾米好了。

初入江湖,快乐在于能不断获得进步,拥有更多更大的能力,做好更多曾经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比如说: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结下更多朋友,击败更多强敌。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少得了美人相伴。不过,群花各有其美,一辈子都观之不尽。一入江湖,最最关键,无疑是用最快地速度提升最多的武功。不然,随便来一个了解逍遥派武功的前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就晚了!想想,别人又没来,有什么好担心。

昨日不也白担心了!

等等等,等别人刀下留人吗?

不!

等等等,等到死了亲友,怎么都救不回来了,才开始有动力爆发了吗?

不!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少想些,其它想多了就想多了,秦朝没办法不多想,将希望全寄托在更加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功也是。对于修炼的动力,杀妻夺子之类的仇恨是有助于增强,但不应该等到事情真正发生了再来后悔,那根本无助于保护自己的亲友,动力最大又有何用?

别人可以讨厌别人用武功杀人,见不了武功害人的一面,自己便也不想修炼武功了。

秦朝不可以。如此良机,浪费实在可惜。要么一开始就不修炼,要么就好好修炼。

既然已经开始修炼武功,就别再不情不愿。理由最好,也别再不情不愿,一个劲说什么人人平等,杀人不对。武功不只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

更重要是对个人来说,也是鲤鱼化龙的机会。最小也至少多了一丝一毫,更接近仙佛之类的追求。距离成仙成佛最如何遥远,有机会从一丝一毫的成功累积,也得珍惜。

换了一般武功可能没必要想,换了可以吸人内力的北冥神功……

秦朝咬了咬牙,同时握紧了拳头。再顾不上会不会暴露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秘密,打算趁着这次神农帮与无量剑大战,找机会多救几个人,广积福缘,也为了多提升一下内力。

最好可以薄利多收。

若一个人只丢失一点点内力,双方都应该用不着太在意。如果发生在一场大战之中,就更用不着太在意了。很希望类似放血,有如偶尔少量放血捐献。不但利人,而且利已。

貌似简单。当年读《天龙八部》,越读越投入,忍不住就已经开始寻找,学了北冥神功后更加用心寻找,找了这么久,也就找到了这么一个稍好一点的解决办法。

“好人!想做好人,好人难做。好人不是人!”禁不住,秦朝心中大发感叹。

“今晚我要夜探无量剑。”秦朝突然开口道,“咱们白天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嘴里说是咱们,心里巴不得两女都拒绝。可惜等了半晌,两女既无一人答应,也无一人拒绝。

半路,一男两女分道扬镳。秦朝猜两女很可能打算回什么秘密分院,补充箭矢、**等,准备晚上用的衣物、工具等,决定要参加今晚的行动,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人。

之所以认为是秘密分院,而非万劫谷,原因很简单——路程。

普通人一般得走上三四天,才可以在无量剑和万劫谷之间走个来回。两女只剩下半天的时间,就算全程在脚力上能赶得及,也肯定不轻松,更可能累得不好再参加今晚的行动。

秦朝懒得往龚家酒楼来回跑动,反正最近见多了钟灵寻蛇、引蛇、捕蛇、养蛇、驯蛇、吃蛇,自学了几手。又以蛇为主食,在龚家酒楼的厨房反复试验了好几道特色佳肴。

也好,也算是未雨绸缪。方便了出门在外,可以随时随地吃得好一些,少些烦恼,减些忧愁。以前见了毒蛇会对食欲有很大影响,现在却口水直流,也难怪钟灵如此习惯。

不同在于:那些毒蛇对于钟灵来说,越毒越厉害越好,越受优待,活得越长;秦朝再怎么学都学不了这些,见了越毒越厉害的蛇越是不爽,下手越狠,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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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别人不医我来医

附近的蛇虫特别多,秦朝只随便转了一圈就成了。

他手里很快便多上十来条死蛇,大大小小串成了一长串。

不久后,秦朝在半里外找了一户以前用免费医师身份所结识的农家,今日正好用来心安理得地解决吃住。原计划先休息一下,不想才刚刚躺下就听见屋外头又来了客人。

其中有一个少女是农户自家人——秋语。

秦朝结合以往对农户一家的了解,再加上现在的谈话,猜那客人是位大富人家小姐。那秋语极有可能是为了凑钱给家人治病,才卖身富家小姐做了丫鬟。不料病越治越重。而钱却越花越多,不断雪上加霜,形成恶性循环。但不知原来那不断增长的医药费从何而来?

会不会是那富家小姐在不断支援秋语一家?

片刻之间,众多疑团都一齐解开了,只缺验证了。

开始只是习惯性地随便听一听,随便想一想,当听说那客人姓左,秦朝顿时想起神农帮与无量剑之战,出声问道:“认识左掌门吗?”话一出口,又觉得问得好没道理。

外面一阵沉默,一阵咳嗽,接着才传来那客人的声音,回道:“左掌门是我堂哥。”

她的回答加大了秦朝心中的疑惑,暗笑自己可以改行算命了!

这一次,绝对是抛开了的真正预言,不但事前不知道,事后都还找不到原因。

念头在脑海中闪得飞快,张嘴紧接着那客人的话问道:“听声音,你的年龄好像比左掌门要小上一大截?”

只听那客人又一阵咳嗽,道:“这很奇怪吗?我堂哥都已经五十好几了,最近又生了个儿子,弄得儿子比几个孙子都小,你说这些儿孙的辈分,该怎么算才算全对?”

提到辈分,秦朝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没想几下便岔开话题道:“听你咳嗽,像是因为练内功练岔了气。而且似乎时间已经过了太久,难道是因为你修炼内功的时候年龄太小?”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那女客从农户一家几口嘴里接连获得了秦朝的名字、来历,得知他医术奇高,又惊又喜道:“小女从七岁开始修炼内功,是太早了,您可以治好吗?”

秦朝想起,传说那‘天山童姥’巫行云六岁便开始修炼内功,而且还是要求特别高的超上乘内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扑哧一笑道:“七岁算早吗?”

一阵咳嗽声中,传来秋语的声音:“秦神医,您刚才说我家小姐练内功的年纪太小,现在又说七岁还不算早,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唉哟……唉……妈,别拧耳朵了,唉哟……爸,我不敢了,不说了,唉哟……唉……真的,一个字都不说了。”听声音,秋语被她父母狠狠教训了一顿。

只听那秋语的母亲滔滔不绝地大声说道:“不说秦先生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单说秦先生的学识,比你何止高上百万倍。何况你常识最高也没用,你懂医术吗?我和你奶奶本来身体一向不错,那些学了一辈子医的人,他妈的越治越重,年老的又仗着经验丰富,甚至给钱都不肯医治,说什么只可以养着,别干重活,多多休息,话讲得好像很有讲理,其实全都是些废话!套话!咱也不是不会说。可是秦先生来了,三两下,咱们这不就好了吗?”

秋语道:“我的娘,女儿要不是相信你,会把小姐带来这里听你的唠叨吗?没想事情竟会这么巧,正好秦先生,不……是秦神医,对……是大秦神医又来了。”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扯了一大堆才终于收住势头,不好意思再东扯西扯了。

秦朝将她俩的话联在一起联想,知道得也就更多了,笑道:“原来这不是什么巧合,既然是来找我的,那左姑娘你一个人来,我先试一下再说。”

脚步声响起,秦朝抬头一看,啊……眼前哪里还是人,还是女人,简直比母猪产子前还肥!暗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岛国相扑都没你夸张!”暗中比量了一下……

恐怕……将自己两条大腿加在一起,也不及左小姐的一只手臂粗。

搭了一下脉。脉象比相貌更不像是一个人,强壮得好似一头熊。而且,只要稍微来一点情绪波动,体内的气血便会开始各路军阀大混战,她还能活着不死实在是个奇迹!!!

“左姑娘。”喊出三个字,让秦朝感觉费尽了全身力气,“你多大年龄了?”

“三十一。嗯!也可以说三十,没满三十一。”

天啦!

只三十一?

这么旺盛的气血,那么粗壮的经脉,好比吃了十来颗少林大还丹,练了多年的少林《易筋经》和《洗髓经》。可惜就像堵塞了河道,灾难随水势越大越严重,内力越多越危险。

想想都心惊肉跳,不知她吃了多少苦。

这个忙,说什么都要帮。

初步计算,她如果能贯通这一身内功,恐怕修为连翻三个三十一年都可以。可惜现在几乎完全不能主动使用,只能被动地增加防御,颇像练了少林金钟罩之类的功夫。

这病别说普通医师治不了,就算那位薛神医来了,恐怕都得束手无策。但正好可以用北冥神功来解决,内力反而是越多越厉害越好。而且还能互惠互利,对双方都有极大好处。

“左姑娘,你这病我有信心可以治好,但你得付出一半的内力给我。”

“咳咳……咳……只要能治得好,别说一半。但真的可以治好吗?”

“治不治得好,今日之内便可见效。说不定,你这身材都能因此而恢复一小半。”秦朝犹豫了一下,加重语气强调道:“但那一半的内力,绝非一件等闲小事,你真的肯同意吗?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什么?咳咳……咳……身材都可以恢复?天啦!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秦朝反问:“内功既然可以影响身材,为什么只可以坏不可以好?”见她的注意力似乎全让‘恢复身材’吸引住了,浑身激动得像得了高级颤抖病,内力仿佛不值一提,心中疑惑不由加大,暗道:“你既然不在意这一身内力,又怎么修炼出一身这般**的内力?”

想了又想,强忍住没问。

不好意思再得寸进尺,贪婪无度,既已趁机讨要了大量内力当报酬,就不该再继续讨要内功修炼的特殊法门。她的修炼肯定会有些特殊,虽然最如何特殊都算不得成功。

失败不好受,但失败也有失败的价值,失败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失败越大,付出的代价自然也越大。一方面距离成功更远,另一方面也可以反转过来说:“失败是成功之母。”

暗中猜测:“内功失控影响了身材,反使她想控制内功来恢复身材,从而陷入到一种修炼内功的恶性循环之中,越勤快修炼越停不下来,久而久之,很自然地也累积出巨大不同,想做个平常人都难。非同一般地难!”

心想:“这好像也还可以用来解释,当她见到秋语一家陷入类似的恶性循环之中,继而联想到自己的情况,更有理由大起同病相怜之心。否则这附近多得是人需要她援手,凭什么一定要救人救到底,就只秋语一家可以长期地得寸进尺?”

“得罪了。”

秦朝右手拇指点在她头顶的百会穴,北冥神功运转的同时,感觉好像按在开水壶滚开了的嘴,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心里更惊讶人还活着。

这似乎不叫吸,而叫吃不吃得下。

‘吃’下开头第一道内力,心中立马轻松了一大半。换了食指,继续往督脉其它穴道上点,‘嘴对嘴’,一路‘吃’了十九个大穴。

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哑门、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至阳、筋缩、中枢、脊中、悬枢、命门、腰关、腰俞、长强,一共‘吃’下二十道内力。每一道内力的属性、数量和质量都不相同,但‘吃’下之后都有一个共同的作用——替左小姐打通督脉。

北冥神功越吃越能吃,吸力大增。

左小姐在短时间内连失二十道内力,却因祸得福,获得了属于督脉那一部分内力的控制权。

内力大失,内功却大进。

心中最如何惊喜欲狂,由于以往吃多了内功方面的亏,左小姐等得都快没了希望,今日终于等来一丝希望,怎么都不敢再擅自左尝右试,老老实实地站着,动都不敢动。

刚才张开嘴后不比一般饭碗的碗口小,现在紧缩到了茶碗般大小,紧闭得似乎透不过气。

下一步的动作如何?

左小姐表面能老实得了,心里面却怎么都老实不下来,禁不住想这想那,想个不停。想得最多都围绕着秦朝在转,眼下就开始觉得一辈子都别想忘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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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分接近成功了

禁不了痴心妄想,很不好意思地转换方式想呀想……

怎么想都觉得他是位真正的大侠。医术、武术皆已出神入化,却仍不图那江湖虚名,且十分善待平民百姓。往来自己对秋语一家都似乎好得太过,现在却半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过。

也可以说他是一位性情怪异的奇侠。而刚才他说要付出那一半内力,恐怕只不过是顺便考验一下自己,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性为人而已。

北冥神功似乎饿久了!

饿极了!

有了它全力相助,秦朝很快便替那左小姐理顺了督脉上的内力,把那些最不受控制、造反最严重的家伙全都逮捕,全关在了自己的膻中气海穴内。

自然而然,无数场内部大混战在气海内激情上演,各种内力战得不可开交……

“这么大苦头,不知她怎生吃下来!”秦朝亲身体会了一把,自知远不能与左小姐的体验相比。

祸福相依!

更想不到,大混战竟然会在短短时间内不断地扩大气海容量。无形中感到,气海现在的容量要比原来大了十倍不止。

可惜在地盘大了之后,大混战的活动空间也大了,空间的扩展很自然会随之不断减小。如果把之前的气海比作一池水,扩张一池水都并不容易,想扩张一湖水势必更难。

大战中的那一道道内力,就像国战中一支支义军,你吞并我,我兼并你,互相融合。弱的渐渐被强的吃掉,越战越勇。身经百战后形成三国鼎立,三分天下,在气海中各占一方。

谁是老大?

最大的老大不在这三国之内。

至少,气海之外还轮不到它们来做主。

秦朝的主意识指挥着三国中势力最大那一方,顺着北冥神功的三十六道主要路线,接连存想了十几圈。其中有一半内力又闪电般消失在了两腿间,另一半随后立即乖巧多了。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真要割了,那一半内力会不会继续消失掉?

想都不敢再想,就当没见过。本来也没亲眼见过,就当那是错觉好了。

存想的时候经脉中好似多了一道冷气,正越来越听指挥,按心意而动。

也更加地冰冷深寒。四周气温都大受影响,很明显在下降。鼻中呼出的热气,也渐渐被转化成了两道白气。按个人理解,那道冷气理应就是那所谓的‘北冥真气’。

左小姐在一旁瞪大了眼死死盯住不动,一脸佩服,心想:“这种练功时鼻口吞吐白气的异相,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据说不但要求功力极为深厚,修炼有极为上乘的内功,才可以在练功的时候出现这种异相。而且,按理说男人的主属性是阳非阴,易热难冷,咱女人却易冷难热,极端难转换。就连堂哥,身为名门大派的掌门人,至今仍无法做到。唉!堂哥怎么可以比得了秦大哥,我以前的病情比现在要轻十倍不止,便已使堂哥束手无策。”

“双手张开,站稳。”

秦朝突然一跃而起,十指依次在左小姐任脉二十三个穴道上点了个遍。

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承浆。

秦朝又顺势吸了二十三道内力,全部动作中再不见有半点犹豫。说易不易,换了个钟灵那样的美女,别说那些处在女性私密处的穴位,就连普通的穴位都很不好意思下得了手。

貌似,这不过是无关大雅的小节。事实,这中间只要稍微存在有一丝犹豫,治疗的效果至少要下降一半。

另外,左小姐的任何情绪波动都会极大提升治疗的难度和效果,但她显然不用提醒就已经知道,而且做得非常非常地好。因此,秦朝更加相信不久前的判断,猜她对内功极有研究。但是,断定不了她对内力的研究具体到了什么程度。

将她的任督二脉全都打通后,见她那比大部分家猪都肥胖的身材明显缩小一大圈。顿时,她的理智似乎消失一大半,喜得除了不停地转圈照镜子,还是不停地照着镜子转圈圈……

哈哈……

哈……哈哈……

简直与花痴有得一比。

“秦……秦…秦公子,小女单名一个柔字。”

左柔刚才一直大大方方,表现得比大部分男人豪迈,现在不但身体柔美了好几圈,说话都开始扭扭捏捏了起来。

“别打扰,等把奇经八脉全治好再说。”秦朝只一句话,又继续开始搬运内力。

午饭前又相继打通了带脉、中脉、阴维脉、阳维脉四条经脉。

午饭后,没花多少时间便打通了剩下那两条阴跷脉、阳跷脉。

随后,打通手三阴经三条、手三阳经三条,共六条手部经脉。

最后,打通足三阴经三条、足三阳经三条经,六条足部经脉。

三阴三阳各三条,手三阴三阳、足三阴三阳,共称‘十二经脉’。

手三阴经有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手三阳经有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书中那‘六脉神剑’,那六条手脉指的也是这六条。

秦朝觉得,虽说这六条经脉全都打通了,但要想学习‘六脉神剑’,却只不过是满足了一个基本条件。因为正常情况下只要内力比左柔深厚,理该都可以满足,而不管什么人。

别人打通经脉要消耗功力,秦朝的内力却越吸越多,出手的动作也随之加快。这么快就替别人打通了这么多的经脉,秦朝不但不觉得有什么累,精力反而更加地旺盛。

左柔见了越多越是想不通,不由怀疑,之前他所说的要付出的那一部分内力,应该就是用来打通经脉的那些内力,不然消耗那么巨大的功力后,怎么会不累得吐血而精神十足?

这也说不通,因为不管那部分内力最终由谁来支付,按理说都会将支付人累个半死才对。现在呢!自己全身上下都舒服透了!美妙极了!飘飘若仙……这也能叫累个半死?

笑话!

原来正是那些消失了的内力在体内不停地捣蛋,害得自己好苦好苦。对它们最怎么恨之入骨,那也是属于自己苦苦修炼而来的内力。不由又想到了事前他说的那一半内力……

终究是避不开,心情更加复杂了。

秦朝想了想,觉得做都做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好了,完了,请自便。”想了很多却只留下一句。

很想提醒左柔要小心神农帮,每次话到嘴边都觉得更该小心的是神农帮,而不是眼前这个内功**的大龄剩女。

那么丑都宅不住!

粗略估算,左柔现在确实失去了一半内力,但去无损内功的根基。只要能静下心来再认真地修炼几个月,最多几年,不但很有可能把刚才付出的那一部分内力再练回来,甚至还可以在内功上再向前跨一大步。

那可就真的成了个超级大**!

左柔在那么漫长、巨大的打击下,在那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中,本来最容易把性格往极端的方向扭曲,可事实却是她保持住了心中的那一份善良,能长期支援秋语一家治病。

秦朝觉得**是很**,但这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而是令人很钦佩的好**!

比起左柔在内功方面的深厚根基,秦朝现在虽然内力巨增,却只是在数量上暂时能与之齐平,吸来的内力大半仍很类似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最好像书中段誉一样别轻易动用。

可以想象,就算不会一用就完,也肯定没什么效率。换而言之就是浪费。

浪费可耻!浪费很可耻!别人最辛苦修炼都没错,但自己也该懂得珍惜。

左柔望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放在一边的小桌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历经半个小时的巩固之后,秦朝停下了主动的北冥神功,被动的现在想停都停不了。

睁开眼,打开小册子一瞧,里面写的全是左柔试验内功的心得体会,左一句,右一句,东一句,西一句,大半写得很凌乱。

从头到尾,秦朝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一遍,决定尽快将之背下来,然后物归原主。

这份特殊的礼物,对一般人或许用处不大,因为左柔的全部实验最终都是为了治好那一身怪病,结果除了失败还是失败尽是失败。不过在秦朝的眼里,这却是万金不换的宝物。

假设没有北冥神功,这份礼物最如何珍贵,价值也会大幅度下降。但若配合北冥神功,这份礼物最如何垃圾,价值也会大幅度上升。

不仅影响了它本身的价值,也影响了北冥神功的价值。

互相影响,最低也有一加一等于二的良好效果。那也赚了,而且是大赚特赚。双方都赚了。

左柔实验的方向太多太广,每一个方向都最多只走到一半,就又发现接下来无论怎么走,最后都还是实现不了目标,于是只好又停下来再次宣布中途失败,一次接一次败上加败。

那一身怪病也更怪、更重,更加难治。

秦朝认为,左柔已经十分接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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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一瘦身大宗师

好似只要稍微改一改,就可以利用这本小册上的内容自创出一门上乘内功来,有希望可以与‘小无相功’相媲美,调节阴阳不调,代替‘小无相功’。

那样的话,也就可以用来代替书中段誉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辅助炼化各门各派各种各不相属的内力。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欠了左柔更多,到底谁才是谁的恩人?

大恩大德!

你送我这恩,我还那那恩。恩又生恩,蛋又被孵化成了鸡。现在、过去、未来,大大小小,混在一起还怎么说得清楚!要分那么清楚干嘛!现在自己能用上,为什么放着不用?

等自创内功的效果证实了一二之后,再回送一份给左柔就是。

对左柔的不断失败,秦朝均以佩服居多。书中小无相功都统合不了少林七十二绝技,她那些实验却把一身内力变得比少林七十二绝技更没规律。但若说没有规律,人怎么还活着?

左柔的眼里,他秦朝是奇人。

秦朝眼里,她左柔更是奇人。

一边死记硬背,一边做实验。一边播种,一边收获。外练健身,内练养生。臂力、脚力、耳力、眼力……记忆力等都随之大增。总之,秦朝感到身体各方面都比原来更强大了。

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北冥神功也来了个七十二变,修炼得与原本秘笈中所说大不一样,却在理论上更像兼容百家内功的大杂烩,秦朝给它取了个新名字‘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心想:“既然都盗版了,也改得乱七八糟了,也别在乎同一个名字了。但最怎么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宗。总而言之,属于北冥神功的派系之内就好。”

它可以分开来,分成‘混元一气功’、‘无相归一功’和‘北冥神功’三门内功。

气海内三分天下的三道内力,正好可以用来分别各练一门。‘混元一气功’最霸道,原理上似乎很接近‘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走的都是三国之中孙家小霸王的路子。

学的是霸王项羽的那种风格。

饭桌上,秦朝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接下来,当着左柔的面把小册子从头到尾又默读了一遍,立刻物归原主,道了声:“谢谢!”解释道:“它对我应该很有用,因此我把它全背下来了。”

说完,忍不住提前把那还未完全成形的‘混元一气功’改了一份送给左柔,留下一句:“这只是我刚才依据你的那些心得体会而创,其中肯定会存在一些不当之处,以你对内功的研究,凭你那丰富的经验,相信你应该能自行解决。”展开凌波微步,一溜烟跑了。

再不跑,就秋语一家的眼神都热得快要自燃!但这也怪不得,秋语的家人都是生来就长得比较肥胖,吃多了长得胖的亏。

左柔身材在不到半天时间内发生的巨大变化,秋语一家人都亲眼目睹了,更深信不疑了。

秋语十分心甘情愿地将原来叫得很别扭的神医升级成了——第一瘦身大宗师。

像这种好事,想来谁都不愿怀疑,何况是亲眼所见。更期望能好事成真!好事成双!甚至不止成双更好。

秦朝不是不想解释,不解释,不断加深地误会解除不了。想解释,实在找不到什么话可以管用。留下来又实在找不到办法,能比得上左柔今天这种立竿见影的‘瘦身大法’。

最后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

没从那年久失修的大门走。

轻轻一跳,出了后院左边的泥墙。随便一步都有一丈来远,轻功明显随内功大增。

内力为本,招式为末。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逍遥派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是多么地正确。

虽然多了大量内力可用,但秦朝却不想这么用。觉得这么用效果最低,也最浪费。不如找地方多练几遍凌波微步,利用它那种以动功修炼内功的方式,就算不能把吸来的内力完全转化成自产的内力,至少比这么直接用要好多了。

原则是先利用别人的内力来提升自己的内功,再用内功完成内力的自产。

一个国家吸引最多外资也不能忘了用来提升国产的实力,个人也是。

引入外资当然是越多越好,但国产的实力亦要随之跟上;吸人内力还只是第一步而已,自产的内力也要尽快跟上来。

接着修炼凌波微步,第一遍所得的效果最显著,第二遍的增长还算快,第三遍增长也不慢,层层递减……修炼到第九遍时,感觉仍比以往修炼的进步要大,但增长的效果与第一遍相比,至少有了十倍以上的差距。

“咦!怎么变成了两个人在动?眼花了也不会花成这样呀!”

“难道这家伙这速度会比我的袖箭还快?比你闪电貂还快?”

“嘿嘿!不这样,能避开你的闪电貂?我们都成了大傻瓜。”

钟灵和木婉清的眼睛仿佛夜空中的星星,闪闪发亮,围着秦朝把他从头到脚十分仔细地视察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疑惑不减反增。不由后悔离开久了,可这才分开多久?

不只轻功又变了,变化更大了,似乎连人都变了。

具体说,又说不出到底变在了哪里?仍是他这人。

木婉清不可置信道:“娘曾提起过这类轻功分影,似乎可以代表正式步入了先天的实力阶层。但娘又说,先天不可信,属于骗人的玩意儿。想想大理段家的武功就明白了。”

钟灵点头道:“我也在武林野史中见过,也觉得先天不怎么可信。但先天的实力却可以相信。只指实力,不是境界。他这只是轻功,不是内功。理论上先天理应先从内功突破。”

木婉清道:“娘的话很自相矛盾。隔了几年后又说,虽然先天是先人画了个很吸引人的大饼,但做不到不代表不可能。要说不可能,也只一般人不可能做到。”

钟灵道:“年龄大了,明知先天是骗人都不愿意相信了。没了先天,怎么返老还童?”

木婉清道:“别人入了先天也没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假自知,咱们最相信也没法相信。但很容易想象,踏入先天后肯定会给人体各方面带来十分巨大地变化。”

钟灵道:“想要完全理解先天,至少自己也要踏入先天。那时也就不必再说这些废话了。”

木婉清道:“他这种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符合先天率先步入先天的情况。”

钟灵使劲点头道:“木姐姐说得有道理,我就不信他以前也是先天。说不定他以前并非故意假装,只是在临近突破时候总有很多的限制,至少会不方便使出全力。”

秦朝强忍住不接她们的话,却忍不住不听她们的话,心想:“论实力,最接近先天的自然是现在最为耀眼的轻功。但论属性,最接近先天的肯定是现在最不起眼的心功。”

觉得凌波微步以动功练内功,以后天入先天,以有形之法修无形之道,后天容易先天难。突破后天的最大限制是内力,又不完全是内力,至少现在的内力最多都肯定属于后天。

逍遥派武学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深厚则根深叶茂。秦朝认为:内力主所有武功的下限,而非上限。虽说其它的武功最多最好都只是枝叶,但可以不要枝叶吗?

想象一下,光秃秃的不见一半叶子,根最深也不叫根深叶茂了。修炼内功可不只为了内功,也同样想让枝叶更加茂盛。根深叶茂,两者无论伤了谁都不好。

下限以内力为根基。一个人只要内力高深,其它武功想低都低不下来。等全身内力大量转化成先天了,轻功和其它武功想不先天也难。所以说,内力主下限。

秦朝不由想起了神话传说中的功德圣器,希望内力像它一样,部分拥有镇压气运的作用。

内力深厚,轻功自然随之高涨。练不练轻功,轻功都会随内力一起提升,轻功最低都不会比内功低。轻功有内功做底,不代表轻功一定要低于内功,不可以领先一步踏入先天。

反而,内功越深厚,轻功越容易更高,反之越难。

轻功虽然可以领先内功,但领先越多越难修炼,不如只领先一两步的效率高。有那时间,不如花在内功上。等内功高了,轻功自然也容易高了。同样只领先一两步,效率不同。

三步……四五六七……往后的难度越来越大,越容易被卡住进退两难,白费时间和精力。

话虽如此,秦朝花在轻功上的时间却明显更多。对比半天前碰见左柔那时候,就只一身轻功拿得出手,内功仅刚刚入门不久的样子。寻常情况下,抛开轻功,就一个低级武者。

半点都不用装,本色演出最容易,也最出色。

装了也没啥大不了,最厉害也只就那么厉害。

平时变化最大也不及这半天大,内功的增长不下于常人四五十年的苦练。更难得在数量与质量的矛盾冲突下,内力的质量不降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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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当众击败了秦朝

他变化太大了!判若两人。

太快了!分开都不到一天。

钟、木两女感觉最迟钝都绝不会没感觉,对只凭肉眼看不出来的地方也不会没感觉。

最有感觉也太复杂多变以了,任两女怎么分析也摸不清具体情况。他内力的质量已经很高了,内力的数量却仍在不断地下降,转化出质量更高的内力,转化出非一次性的内功。

消耗内力似同消耗金钱,转化内功似同花钱办厂。别人得担心办厂后能否收回成本,他不用。

亏也是他赚,他不亏也亏。

他吃亏也是赚了别人便宜,别人赚了便宜也是吃了他亏,例如左柔。但左柔也亏得和他一样开心,亏得甚至比他更开心。他最怎么开心,也比不得左柔现在开心。

内力是内力,内功是内功,两者关系最紧密也不相等。他内功在上涨的同时,内力却在随之下降。内功非一次性,涨得越来越厉害的同时,一次性的内力却下降得越来越厉害。

如此多奇妙复杂的变化,两女却很想在很短时间内破解。

“到底是哪里变了嘞?”

“本以为来太早了呀!”

“这才刚分开多久啊!”

秦朝早就瞧见旁边黑玫瑰上多了个段誉,身体被五花大绑,嘴没被堵住。几次猜他忍不住插嘴都没猜中,终于,见他突然笑了,插嘴道:“人时刻都在变化之中,你变,我变,大家都在变,有变化不怪,没变化才怪!不然我和你们将来怎么变成老爷爷、老奶奶?”

“闭嘴!老实点。”木婉清十分恼火的呵斥他。

“最好老实点,闭嘴。”段誉虽然是在有样学样,说话却更显平静和威力。

秦朝在一旁偷着乐,明白了他的嘴巴为什么没被堵住。

木婉清是可以堵住他那张嘴,但却不愿怕了他那张嘴。

不愿怕了可以,却不代表喜欢与他论辩。木婉清一路早已多次见识他那大少爷型书呆子的一面,也见识了他刚硬的一面,领教了他口头上绝不吃亏的本领。

瞪了他一眼,木婉清怒道:“等下再收拾你,别你以为你可以另一个秦朝。”

段誉好奇道:“什么另一个秦朝?”

木婉清扑哧一笑,道:“还以为你真的有多聪明,秦朝不就是用嘴说书闯江湖的代表人物吗?而你说你只爱读书,半点武功都不会,不更是想凭着一张嘴来闯天下吗?”

钟灵呵呵笑道:“两人最开始练的都是嘴皮子功夫,可惜都不会传说中的‘狮子吼’。”

秦朝心中一动,笑道:“‘狮子吼’,据说它也曾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但要我说,‘狮子吼’理该远不止少林那一个版本,将之归入七十二绝技中,好似不怎么公德。”

段誉嘀咕道:“快把我放下来,不就更公德了。平时从这类小事做起,就能越来越公德。”

秦朝呵呵一笑,安慰他道:“别急,别急!我正准备为你求情。”

木婉清一脸招牌式的冷笑,道:“最爱多管闲事的家伙!想求情也可以,别又空口无凭,你准备拿什么来求我?”

段誉道:“谢了。”

语气一转道:“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求情就不必了。”悄悄对秦朝眨了眨眼。

秦朝也是男人,想起段誉对女人的‘名誉’!自然一点就明。知道他更多是在故意接近两女,说不定这种不求情的‘吃亏’,会比求情的效果更好。不管木婉清将来怎么对他,至少骨头硬的男人最怎么吃亏都更容易受到女人尊敬。想明白了他的部分心理,也更明白了该如何对待他,准备把顺其自然的宗旨再升级一次,心道:“如果段誉的运气可以比得上书中一半,将来除非是碰上生死关头,否则要尽量克制,别再多操闲心了。”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段誉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但只要是人,很多事都早就注定不变——比如说命只一条,连高高在上的帝王都不例外,那些最底层的奴隶也是一样。

一条不多,半条不少。

段誉最厉害也只有一条命!没了就死了。而木婉清也继承了那‘修罗刀’的野蛮无理和凶残无情,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不眨眼,不管你段誉简不简单,若真的一招杀了……

那后果将……

很快便不敢再接着往下想。

一石激起千层浪都不足以形容,或许该用十二级地震加龙卷风。

秦朝念头一转,心道:“世上有几人能不对无关之人更无情?但程度有别,好像越那样的人,往往对更少数人更关心,更多情,甚至死情!像‘修罗刀’对镇南王,死不悔改。”

哈哈……

突然大步走在前面,高声唱起了《西游记》的那首经典:“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边唱边试着融入内功。

中途不由比较起大名鼎鼎的‘狮子吼’,不时有自学自创的想法,可惜想法再多都没有什么用。但那也得看跟什么比,武学世界中的音乐加了内功也很自然,比起家乡的电器配音,所谓高端科学技术下的纯天然,各方面的优势都更明显,效果更好。

偷着笑,一个人。

歌声响起,两女暗中惊喜,心道:“又来了!”不由习惯性又伸长了耳朵,开始默记。

段誉更好奇,却不停挑毛病道:“曲是好曲,词与情景太不相合。什么挑着担?谁挑着担?到底归谁牵马?日出在哪里?晚霞又在哪里……”见三人都不理仍说个不停。

突然,又成了两个人合唱……三个人合唱……四个人合唱,一路高歌,配合得愈来愈好。

路边不断有新的、陌生的声音加入,男女老少,放开嗓门,百唱不厌。四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化身成了主要负责领唱的音乐老师,一个接着一个,暗中比起了歌喉。

最终公认排名最高的是木婉清,第二是段誉,第三是钟灵,皆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秦朝一败再败,却败得最开心。木婉清当众击败了秦朝,又喜得不得了,乐得笑了又笑,嘴上却埋怨道:“这首歌又明显不怎么适合咱们女人唱,你们男人又这么不要脸,又在作弊。”语气中掩饰不住喜悦之情满满。

她那种仿佛深入内心的洋洋得意,似乎越遮掩越掩饰不住。但她可以不掩饰吗?

秦朝心中一动,笑道:“你之前不是问我用什么求情吗?你看,这不就是了吗?”

木婉清扑哧一笑,又强忍住,暗问这有什么好笑?觉得自己最近笑得太多了!

“你还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又想趁机大占便宜。唉,算了,放你一马……全当放你们一马好了。”

这时候秦朝可不敢笑,忙快步跑到黑玫瑰边上,先帮段誉把双手解了绑。接下来任由他自己解决好了。如此也还是免不了成了两女嘴里的拍马屁,想反驳却觉得底气不足。

钟灵好奇心大起道:“这马屁拍得好没道理呀!以秦大哥的为人,应当不会眼红那宫中四大护卫之职呀!不然岂不是下半辈子都得奉献给段家,家奴有什么好?再往上,难道是想做什么大将军?领军开疆拓土,又或者想要造反不成?哈哈……”

段誉面露不快道:“什么家奴?是家将,亲密如同家人的国之大将,官高权重之极,不懂就别乱说。”说完很快便发现,自己也只是表面放下身份,实际还是在各走各的路。

真了也就反了。

怪不得别人!

只见钟灵脸现鄙夷之色,道:“什么狗屁国之大将?果然是一群权臣大官!围着你一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整日在外游山玩水,亏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脸皮可真厚啊!”

段誉停下自我检讨的同时不由又羞又恼,很不甘心地争辩道:“老子《道德经》第六十章中云:‘治大国,若烹小鲜。’你懂不懂?”

钟灵愣了一愣,笑道:“烹小鲜,我们肯定是懂,你这个公子哥、书呆子懂不懂?哈哈……”

木婉清不屑道:“不懂就不懂呗!随便找个懂的来,反正当官的上下两张口,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你秦大哥的嘴皮子功夫,用来当官肯定比说书更厉害。但用来拍马屁,最厉害都还是马屁,越厉害只会越臭。钟灵你若想做官太太,臭在一起,嘿嘿!接下来直说不得,说了嘴臭,比放屁更臭……不过我突然想起,你秦大哥有一句话说得太对了——‘这世上最容易莫过于当官!官越大越容易当。’”

木婉清刚说完头两句的时候,段誉便愕然陷入到回忆之中。

除了这次的离家,往日全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倒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在外,但只这一次,一身钱财全让一个酒肉和尚化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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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同于嗟来之食

当时忍不住说了几句带火气的话,那酒肉和尚竟把那些钱财全都扔了不要。自己却偏要硬塞回那酒肉和尚的手里,说什么:“不是大师您想要,也不是大师您想骗,更不是大师您想抢,而是小子为了表现自己的心诚,仰慕大师的高人风范,一时情难自已,心甘情愿将身上所有钱财奉送。”问自己:“真的很心甘情愿吗?”

自此开始更深刻地体会起‘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然也不用跑到马五德家蹭饭吃,结识那巾帼不让须眉的马秀秀。

一失,一得。

一路反复思考了很多遍,觉得那酒肉和尚的话简单、朴素中蕴含深刻哲理,令人思之不尽。

表面看来,他身上缺点多多,酒肉不忌、骗吃骗喝、恩将仇报……

深入思考,他信手拈来各种妙招,不知不觉中义助自己领悟更正确的人生大道,或许也想顺便报答那一饭之恩。

将之延伸开来,一叶而知秋,可以越说越广,说上几天几夜都还没准一定说得完。

总结归纳起来主要有两点:第一在于‘得与失’,第二在于‘自己与别人的标准’。

不管我们的人生是成功还是失败,个人有个人的标准。无论别人的标准是好是坏,既不必老用别人的标准限制了自己,也别老把自己的标准硬套在别人头上,强迫别人。

反之,最好的标准都不好,最坏的标准都不坏。

例如在父亲逼迫之下练武,就算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自己不开心还是很不开心。反之,《易经》引发自己的学习兴趣,就算因此而耽误了其它正事,还是禁不住越读越开心。

那天请酒肉和尚吃饭,就算原本是件好事,若非出于那和尚的自愿,还算什么狗屁好事!最终只有等自己也变得身无分文,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才能更深入内心地明白,嗟来之食与请客吃饭的关键区别在哪里。自己有钱的时候请他吃饭,很容易拿钱不当钱,表面十分豪爽好客,实际却很可能很不合他心意。

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虽说没法和老百姓一样勤劳,但他或许更认可上位者的节俭……

他要么觉得是在浪费百姓的血汗钱,又或许是由于其它的原因,总之是不太欣赏,于是趁机整了一把。自己有钱够用的时候自然不会很在意那些,可以无所谓,才与他第一次见面,便大手大脚请他吃饭;等自己没了钱财之后,一样面临缺乏之时,发现吃穿住行都要用钱,最想无所谓都没法无所谓!很自然就懂得了珍惜手中的钱财。

此乃人之常情。

有什么好奇怪!

改成有的时候更加珍惜,失了反而可以无所谓,坦然面对,那才真正值得别人欣赏。

可谓超凡脱俗。想明白了,那酒肉和尚便是大德高僧,好心点化。自己当时若不听他那些忽悠,舍不得送上所有钱财,说不定那和尚又不按规矩出牌,仗着武功高就动手抢了,自己的最终下场反而更惨。不肯施舍就是珍惜吗?不。那主要是舍不得,更主要是吝啬、小气、抠门。舍得舍得,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

得与失,失与得。一切尽在得失之间。

得得失失,自己怎么看待,也很关键。

同一得失,既可视之重若泰山,亦可视之轻若鸿毛,例如:滴水之恩,得之,重若泰山;施之,轻若鸿毛。

唉……

段誉暗自叹息道:“左变右变,东变西变,又变回一团糊涂。规律不可寻,规矩不可依。”来不及多想,身感腾空而起,转眼滚落在地。

联想起上回滚落的一身泥灰,这下只是滚了一身杂草,待遇可算是提升到了贵宾级。鼻中阵阵幽香沁人心脾,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又是那黑衣蒙面女。

“你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马上,还唉什么声?叹什么气?”说话的是钟灵。

动手的是木婉清。

段誉落马,钟灵和木婉清上马,顿时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秦朝苦着脸,弯下腰,背起段誉,展开轻功,紧跟黑玫瑰的马屁股后面,一脸郁闷,禁不住在美女面前都大爆粗口道:“操你老母!我又不是马,也很不惯拍马屁。”

木婉清见了,肚子都快笑痛,开心不已道:“早该这样了。已经便宜你很久了。”

跑了一会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黑玫瑰可是匹日行千里的宝马,长距离奔跑连闪电貂都跟不上,可那秦朝背了一个长得比他高的成年人仍一脸轻松地紧跟不落。

钟灵越想越心惊,紧盯着秦朝,怎么瞪眼都没用,嘴里闷道:“木姐姐,秦大哥早上不还……还……”半天还是还,还不出半句下文来。

木婉清一想到早上的比赛就更加来气,冷哼道:“还你的秦大哥,还你的死猪头,还在装!装装……装!该死!真该死!今天早上,那不又是在猫捉老鼠,戏弄咱俩吗?”

马鞭一舞道:“现在就让我的黑玫瑰来试一试,你轻功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冤枉啊!”秦朝很想大喊。

喊了可以有什么理由可说?

说不出理由来只会更糟糕!

秦朝闷着头继续赶路,一言不发,只当自己是哑巴了!

两女都骑在宝马上,凉风习习轻抚面,草木清气迎风爽,聊聊天、哈哈气,痛快淋漓!最痛快也还是怎么都止不住不时地心生不满——该死的扮猪吃老虎!该死!真该死!

秦朝在心里暗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吃不得!吃不得!母老虎更吃不得!一只骑在马上,两只骑在马上,跑得快!?跑得快!?”改唱了《两只老虎》的经典儿歌。

段誉虽有满肚妙句,却因为骑的不是马,得顾及他的感受,只偶尔说上几句,其中大半是在重复:“学杀人的武功不行,可以学一门用来跑路的绝世轻功,别老委屈咱们这几只脚,苦过那马脚、驴腿。”

其它话中最惊人的一句他只说一次,秦朝已牢记在心。

“秦兄的轻功实在是高!实在是妙!步位隐约与《易经》六十四卦相符,化腐朽为神奇,融入自然而功用大涨,由简而繁之演化无穷,将书生的空谈化成实用,令人不得不钦佩!令人羡慕!”

秦朝很想和他更详细地说一说凌波微步,几次话到嘴边又吞回了肚子。

该不该将凌波微步尽快传给段誉?在传给小柳之前就已经多次考虑过。

传了表面才刚刚认识的段誉,难道可以不传玩得更熟的钟灵和木婉清?

以前传不传就一句话的事,现在却随各种关系而渐渐变得越来越复杂。

江湖关系越多的同时,需要考虑的也越多。不如先暗示段誉自学成才,心知肚明即可。非要说出来,人比人,非把人气死不可。两女的武学天分不用多说,但与书中段誉一比!!!

比不得!

实在比不得呀!

算了,别比为妙!现实中段誉的资质最高都还只是猜测,不如再等等,看他能否真的自学成才。

事实胜于雄辩。

忽然听钟灵语气怪怪地笑道:“秦大哥以前和咱们还不太熟嘛!一开始就知道让着咱们,哪里是小气咯!”

“哼!”木婉清摇了摇头,“既然小武馆的一小群垃圾都可以狠狠地揍他一顿,在陌生人面前都可以伪装到底,为什么对咱们一次次寸步不让,他这不是气量不大是什么?”

钟灵道:“正因为咱俩跟他不陌生了,越来越熟悉了,才越该卸下更多的伪装,需要更多地以诚相待。所以在陌生人面前假装得那么彻底很正常,在越熟悉的人面前伪装越少越有真情实意。这不同于气量不大。试问,尊重咱们之间的友谊不好吗?这反而更证明了,秦大哥从第一次与咱们见面的时候起就没当咱俩是陌生人过。”越说越开心,说得连自己事先都没想到,心中好像一阵噼里啪啦,大大小小的结儿像炮竹串儿炸开。

木婉清越听越来气,争辩道:“他真有那么尊重咱们的友谊,就不会等到这段木头来了,为了加大份量来拍皇亲贵族马屁,轻功立即高了十年以上苦修。显露不凡,提高身价。你瞧他那一副越跑越轻松的臭屁模样,恐怕想超过咱黑玫瑰也不是不可以。再想想咱们是怎么一层又一层,揭开一个又一个。欺人,这还不够欺人吗?我肺都快气炸了!”

欺人太甚!

“快笑炸了!”钟灵越想越觉得轻松,轻得都仿佛要飞上天去。

木婉清道:“钟灵你太不够义气了,我说实话,你却装什么装?”。

钟灵道:“事实证明我们没冤枉秦大哥扮猪吃虎,皆大欢喜,不该笑吗?反过来那叫冤枉了他,也就没什么欺人,要欺也是咱俩欺人。好笑!确实很好笑啊!”

听她话里的意思,木婉清都懂,听了却更不甘心,大声争辩道:“说不定你秦大哥连名字都还在弄虚作假,装什么无名高手,你猜是北乔峰还是南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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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辛双清突然晕倒

只稍微停顿了一下,木婉清紧接着道:“‘北乔峰,南慕容’何等人物!岂会像他这么无聊透顶,也根本用不着隔着万里之遥跑来这西南偏僻之地吧!他要拍段家马屁就拍,咱也来凑一份热闹。”

钟灵插嘴道:“看拍不拍得香。”

段誉一阵大笑。

“不懂装懂!拍段家马屁与拍我的马屁相比,差别不以道理计。别老是瞎猜西猜,以你们女人之心,度咱们男人之腹。事情的真相其实很简单,秦兄不过是出于侠义心肠,见不惯你俩合伙欺负人。两位妹妹非要把这与拍马屁联系在一起,意不在此,在咱段家,在咱父亲。由此可见,两位妹妹是咱段家子孙的机率极高!极高!心乱了。”

两女听了,顿时神色大变。

木婉清冷冰冰地道:“乱你个大头鬼!你等着瞧,你要不是我哥还好,假若真的是我哥,我要揍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方。”

段誉开怀大笑道:“若因此而多上几个漂亮妹妹,多挨几顿揍又何妨啊……”尾音拖得老长。

钟灵也见不惯他的嚣张,气道:“不但木姐姐要揍你,我也要狠狠地揍你,你爹也肯定要揍你,家丑不可外扬嘛!你这只官字两张口的公子哥,懂不懂?”

木婉清道:“灵儿,你家门外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说明你爹早就对姓段的恨之入骨,那可不是揍几顿就能出得了气。其实这一切还用得着说吗?事实明摆着。”

钟灵道:“我又不是不承认,大不了多一个爹,多一个哥,多几个姐姐,多几个大姨小姨,说不定逢年过节还可以多收几份礼物。”说得轻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纠结!

“你俩这都承认了,那我也快些回家,把这事证实了,了结了,再出来不迟。”段誉一脸严肃地道,“我不打扰你们了,反正今晚是帮不上忙了,把黑玫瑰借我用几天怎么样?”

木婉清嘴里说不借,心里巴不得,就等他这话。猜测最准也只是猜测,不上不下,卡着难受。一天两天还好,久了谁受得了!不管那最终结果是真是假,反正总得有一个结果。

“再见!”

段誉又骑上了黑玫瑰,扬长而去。

哈哈……哈……

秦朝乐了。

背一个男人,背一个长得比自己高的成年男人,身体最轻心里都不轻松。假设换成一个女人,背一个长得比自己高的成年美女,不知怎么,秦朝突然想起木婉清的母亲……

正心生忐忑,突然一警。只见钟、木两女猛扑过来,前后合击。

秦朝脚踏凌波微步,身体如轻烟般随风飘动,心头却沉甸甸的。

两女最擅长偷袭。最近对上他,比干柴遇上烈火还猛,更偷袭惯了。若非他实力的进展比两女更快,早就坚持不住了。今天也是,而且是在更短的时间内,取得了更大的进步。

秦朝很烦恼!

自己一直不肯败下阵来,怎好要求两女收手?如果双方都不肯罢手,到何时结束?不结束便只有继续,那样岂成了两女的免费练功器?等她们享受了快乐练功,享受多了,享受惯了,岂不让她们更加地欲罢不能!

“干什么?”秦朝一声大喝。

不经意间,不但用上了内力,且有莫名力量在催化,使大喝的效果顿时几何倍强化。不由想起,《三国演义》中张飞那一声大喝。或许写得夸张了些,没准真有其人其事!

两女愕然停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骑马。”

既被段誉‘骑’了一回,秦朝自然更欢迎两位美女了,但眼前这时机似乎不对。想了想,张开双臂,一脸无奈道:“你们难道就一点不懂男女之防吗?还是坐在我手臂上得了。”

两女嘻嘻一笑,毫不客气,一跃而上,挥臂大喊道:“马儿乖,快跑,快跑。”

木婉清冷冰冰地稳坐在他的左臂上,钟灵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右臂上。

香软嫩滑的臀部,第一次重重地压在了男人异样的肌肤上,钟灵很不自然地磨动了几下,又不自然地来了几下……

心头开始持续滋生起一波又一波异样的刺激,钟灵禁不住故意扭啊扭啊扭,不料越扭越起劲,越停不下。

木婉清身体不动,心灵所受的刺激却更容易累积在一起,无形更胜有形。

似同烧水,水温越烧越高,再加上盖子,不但热得更快,而且还多了更厉害的热气压。火却不同,烧水的火普普通通,肉眼可见,这心火却无形更胜有形,似可燃烧灵魂。

心火之下,产生的也不是那种普通水气,而是无形之气,似可占据心灵深处。

如此倍加煎熬之下,木婉清静静地越来越不敢轻举妄动,心中越想要更争一口气,神态越渐冰寒冷。

在钟灵看来,她那冰雪般地气质明显比以前更似万年冰雪。

秦朝的感觉,木婉清反而像似一团火,钟灵像似了一块冰。

火猛烧不动,反而更炙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秦朝自然而然运起了‘无相归一功’,堪堪抵挡住火热的一边。紧跟着,另一边自然而然运起了‘混元一气功’,热得钟灵越来越躁动,扭动个不停。

跑着……跑着,北冥神功突然也自动运转了起来,渐渐把三人的内力连通成了一个奇异整体。秦朝的轻功很快又来了一个三级大跃,快得不敢心惊肉跳,分心想象起高速列车。

路边的景物出现了越来越大的矛盾——既有更静态的清晰,也有更动态的模糊。

木婉清和钟灵空空地陷入到一种潜意识的空灵状态,越陷越深,也越难以自拔。

等到站在无量剑‘剑湖宫’的战场中间,终于,三人都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清醒。

神农帮和无量剑的大战,没开始多久就已接近尾声。神农帮的毒烟阵一起,无量剑大部分弟子几下就被熏倒,都没来不及施展勤学苦练的精妙剑术。神农帮势如破竹……

突然,辛双清和一个年青女弟子杀了出来,一口气杀了五个神农帮的人,然后打起了运动战。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亲自上阵,力压辛双清,其余帮众趁机往四面包围成网。

辛双清几次突围不成,正准备制造机会挥剑自尽,突然警报声四起,从无量山下一直响个不停……秦朝三人鬼魅般的身影一路直冲而上,如入无人之境,最后停在了战场中间。

现出三人一体的怪异造型。

众人瞧得目瞪口呆,许多人被吓得气都不敢喘大了。

诡异的局面持续了一会,辛双清突然晕倒。乌黑的长发刚接触地面,秦朝已闪身将她扶住。手中的美女又多了一个,情况变得更加怪异。说实话,刚才只是不忍心而已。

不知是不是巧合,当时地面正好有两块尖石,对准了她那双肉眼……

没时间再往左右摇摆不定,便只好先救了人再说。心中一动,利用刚才意外形成的余威,秦朝毫不客气抢了指挥大权,大声吩咐道:“不管你们属于哪帮哪派,都先救了人再说。”

说完再次做起了医师,立即开始子带头行动。

在别人肉眼难见的地方,秦朝表现最如何客气,那‘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不知什么叫客气,对那些不顺眼、不听话、不识相的人更不知客气,对那些趁机**掠盗之辈下手最狠。

下手越狠,秦朝却越心安理得。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是跟他们握手,不怕他们卖力试探自己的虚实。只握握手,谁敢不肯?谁敢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不给也没关系,不给就不给。

接下来,那些人只会更惨,内力的损失更大,自己也更心安理得。事实上他们也从中得了不小的好处,因为就像饭里面含了沙子,内功中的沙子更加难以清除。除了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反而巴不得多吸些‘沙子’,因为它们的质量比普通内力更高,有的甚至能以一抵十。

秘笈上虽然没说,但左柔的实例比得上秘笈上说上一万句。

钟灵和木婉清一左一中,紧跟在两边,全然不知该干什么好。

刚刚,两女都万分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内功突然间整整翻了倍,等于又从小修炼了一次。回想往日,早修晚炼、夏练冬练,稍微偷一下懒都会退步。不偷懒也得不停反复重来,否则忘得肯定比熟能生巧更容易。现在,就这么坐了一回‘马’,一转眼一跨十几年。

这要少吃多少苦头呀?美得令人不敢相信!事实又令人不得不信。

“难怪,秦大哥好厉害!”木婉清和钟灵都相信自己发现了真相。

“真人不露相。”突然听人说了一句,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两女脑海里同时冒出四个同样的字——扮猪吃虎!!!

只见司空玄跟在三人身后,表现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大部分人见了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不理解,更害怕,表现得更老实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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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司空玄如在梦中

司空玄正以为倒了大霉,被辛双清引发了‘生死符’,吓得快又生不如死。

秦朝向前用‘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顺手一下。眨眼间便吸走了‘天山童姥’下在司空玄身上的‘生死符’内力。

见他就那么一下,就清除了困扰自己多年的心腹大患,司空玄如在梦中。

秦朝没功夫理会他会怎么想,思考起‘生死符’。比起其他人所练内功中隐含的那些沙子,‘生死符’更像是有生命的沙子,或者说虫子。甚至可以算作另一种蛊王。

蛊胜在肉眼难见地微小,最小也不如

‘生死符’,同内力一般无影无形。蛊胜在量大,‘生死符’胜在质高。前者吸取中蛊之人的精血强大蛊群,后者吸取别人内力强大自己。

‘生死符’中包含的内力,数量微不足道,质量却奇高,再加上巧妙运用,便可以远程控制别人,一般帮主级高手都只得俯首听命。难道那司空玄就那么贱,不想反抗吗?

‘生死符’的巧妙与强大,秦朝越思索越佩服。

司空玄更佩服、更羡慕他这一身武功,觉得解毒大半比下毒难,就算解除生死符不会制作生死符更难,至少也不会如此简单,唯一可以用来解释的答案是他的武功太高太高了!

唯秦朝自知,但不便解释。能轻易解开生死符,凭的是从更高的层次入手,却不是很明白更低层次的道理,现在只能解,不能发。

表面上这有违常理,事实上这才叫真理。更高明的修炼方法可以由上而下,更普通的修炼方法可以由下而上。下山容易,下快了难。下山时别跑太快,快了比上山更不好控制。

“你别瞎猜,也别多问。‘天山童姥’可以说也是我大师姐,但她却不一定会卖我的帐。”秦朝不想这么快就招惹‘天山童姥’巫行云,却更不想司空玄在‘天山童姥’面前胡乱猜测,更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巫行云听了后会怎么反应?

不知道。

未知更怕。

之前并非没有怀疑,那对准辛双清眼睛的尖石,出自那‘天山童姥’巫行云之手。不知不觉中,却又受了书中剧情的影响。在怀疑没被验证之前,习惯被那‘先知’占了上风。

原本没错。

巫行云原本不打算这么快来。但书中有的没讲,没讲她从未放松过对无量山附近的监视,表面上的放松不过是种智力的较量。对于秦朝,别人能忽视,她想不注意都难。

巫行云几次强忍住只当旁观者,自己都说不清原因,复杂莫名。终于,这次还是忍不住隔空操纵,暗中来了一招。测试后认为秦朝已经起了怀疑,心绪变得更加复杂难明。

“好小子!敢跟姥姥装。”

“有你这样的师弟,师姐我很年青嘛!”

巫行云强忍住,没把心里话说出声来。

司空玄摸着颏下山羊胡不停点头,心道:“**这么容易就解了‘灵鹫宫’用来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多英雄好汉的‘生死符’,说是‘天山童姥’的师父都行。你若说与‘天山童姥’无关,谁信?这事要传到外面,一传十,十传百,他妈不得了。不过‘天山童姥’的师弟既然可以解‘生死符’,当然也可以下‘生死符’,操他妈!”

“谁他妈惹得起呀!?”左子穆心里也来了一句,却无关那‘生死符’。

秦朝正感叹神农帮与无量剑这一战与书中存在大量不同,忽然发现,那书中无量剑死于神农帮之手的高手第一人,左大掌门的师弟容子矩,也像书中一样死了。

嘀咕道:“怎么又死了?”

暗道可惜了!

心想:“北冥神功也有它善良的一面,可惜了容子矩多年苦练的内力,死了更浪费!”

司空玄的脸色异常精彩,红里透白也白里透红,禁不住大喜也禁不住惊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容子矩的性格有些古怪,喜欢自称对别人手下留情,却经常把别人弄得残废,刺眼睛,削耳朵,割女人的……”因为顾及钟灵和木婉清在,下面很不方便说,于是用手指在自己胸口两边点了点。顿了一顿,又在其它更惹不得女人的地方一点再点,一共点了十几下。自知最怎么小心都难免给钟、木两女种下了越来越不好的次几级第一印象!

心里一直在想,‘又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朝不怕他听不懂,没什么好解释。最小心也说了《寻秦记》,也想说《天龙八部》,在书中再说死容子矩一次,区别主要在于听众。假设司空玄听了《天龙八部》,他会怎么想?

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假设他听的是全本,那会有什么后果?

别怕他听不懂,听少了,没多大关系。

秦朝懒得再管他,更可惜容子矩那一身内力,更担心历史的惯性作用。如果某人在历史上该死,自己想要逆天改命,好不容易改了一次,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不同于历史,道理却与之相近。

了解到那些容子矩的死因之后,发现最有惯性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至少其中有一部分属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非那玄之又玄的命中注定,无论怎么都改不了。

大步走向龚光杰,暗叹他的命也被改了,他自己恐怕还不知道。

龚光杰不等秦朝开口,便很识趣地表示要尽快把龚家酒楼完全交到龚婉手里。暗底下大骂龚家武馆的那些下属,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高人,否则就算没轮到自己的机缘到了,至少情势与现在相比将大不相同。此时此刻,却连提都不敢提。暗下决心,要狠狠地加大力度整顿龚家武馆,不可以像往来一样得过且过,把重心都放在师门及师父处。

“除了师门,除了师父,外面也……”念头一闪。

“有秦大侠在龚家酒楼……”龚光杰将胸脯拍得乒乓直响。

秦朝又顺路吸了两个,见时机已经成熟,有内力赚都懒得再一个一个来,命司空玄把神农帮和无量剑的重要人物召集在一起。前面没握手的来一个握一个,人一到齐就握完了。

吸了内力,高兴地想冷脸对人都难,也很不习惯。

来人见他笑容满面,恐怕想破脑袋都不知他在开心什么,但至少感觉比板着脸好,不由也笑了。来一个笑一个,旁人也笑了,大家都笑呵呵的,丢了内力也笑呵呵的……

司空玄也丢了内力,也笑呵呵的。

“那后山所谓的‘仙人舞剑’,其实只不过是我的师门中人曾经在此练剑。其它也与你们无关,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无量剑也得归属‘灵鹫宫’,你们也没必要窝里斗。”

众人面面相觑。

司空玄大松一口气,放下了最后一份担心。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忽然又觉得,那秦朝如果非要力保无量剑不可,说不定真能见识一场与‘天山童姥’的超级大战,最终最好战个两败俱伤。

用心扫了扫四周众人的神态,心中更加有底了。

表面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私下里难免各怀异心。

秦朝心明眼亮地站在人群之中,更加心安理得。

“什么‘仙人舞剑’?”

木婉清紧接着钟灵问道:“到底是你师姐的‘灵鹫宫’,还是你师门的‘灵鹫宫’?”

众人又都伸长了耳朵,放轻了手脚。四周顿时更静寂下来,更接近于落针可闻。

此时此景,秦朝不想再多说,回道:“‘仙人舞剑’,左掌门、辛掌门最了解,‘灵鹫宫’,司空帮主最清楚不过。我只用说出事情的真相,一句话了事,其它有什么好说?”

左子穆抬头挺胸,轻抚长须,一声长叹,做足了派头。众人的目光大半都转移到他身上。只见他神色复杂,朗声解说道:“咱们无量剑五年一次的比武,可不正是为了后山那块‘无量玉璧’上的‘仙人舞剑’。在许多年之前,那时我师父当东宗掌门。常在月明之夜,见到玉壁上出现舞剑的人影,有时是男子,有时女子,有时男女对使,互相击刺。”

停了停,续道:“玉壁上所显现的剑法之精,我师父别说生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像不到,只当那是仙人使剑。我师父只盼能学到几招仙剑,可是壁上剑影实在太快太奇,又是淡淡的若有若无,说什么也看不清楚,连学上半招也是难能。仙剑的影子又不是时时显现,有时晚晚看见,有时隔上一两个月也不显现一次。师父沉迷于玉壁剑影,反将本门剑法荒疏了,也不用心督率弟子练剑,因此后来比剑便败给西宗。辛师妹,你师父带同弟子入住剑湖宫,接下来由你来说。”

辛双清点了点头,接过话道:“壁上剑影我师父也见到了,可是后来便只见到一个女子使剑,不见那男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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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明明遇上了仙缘

只见她边说边微微侧转身侧向秦朝,继续说道:“想来因为我师父是女子,是以便只女剑仙现身指点。但过得两年,连那女剑仙也不见了。师父也说,玉壁上显现的仙影身法剑法固然奇妙之极,然而太过模糊朦胧,又实在太快,说什么也看不清。玉壁隔着深谷和剑湖,不便飞渡天险走近。师父明明遇上了仙缘,偏无福泽学上一招半式,得以扬威武林,心中这份难受也就可想而知。”

钟灵嘀咕道:“天险算什么险,胡扯!傻啊!再来一座无量山,愚公也移了。”

木婉清道:“说得好!刚刚有这想法的肯定不只你一个,留着不说,想干什么?”

辛双清充耳不闻,继续说道:“仙影隐没之后,我师父日日晚晚只在山峰上徘徊,对着玉壁出神,越来越憔悴,过不上半年,就病死在山峰上。便在奄奄一息之时,仍不许弟子们移回剑湖宫。师父断气之时,双眼还是呆呆地望着玉壁。”

左子穆道:“当年我师父也曾想过是两位武林中的绝世高手在玉壁前使剑,影子映上了玉壁。但玉壁之前就是剑湖,湖西又是深谷,那两位高人就算能凌波踏水,在湖面上使剑,师父也必瞧得见。要说是在剑湖这一边的山上使剑,隔得这么远,影子也决计照不上玉壁去。”

辛双清道:“我师父去世之后,众弟子每晚在玉壁之前焚香礼拜,祈祷许愿,只盼剑仙的仙影再现,但始终就没再看到一次。接着十年来两次比剑,又都输了给你们东宗。”

钟灵好奇道:“那两位武林高手到底是在哪里使剑?”目光与众人齐射向秦朝。

左子穆、辛双清双双手心直冒汗,心中矛盾,既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钟灵敢问,别人不敢问,却不代表不好奇。有人比钟灵更好奇,以无量剑的人为最。

秦朝心想:“悬崖下的秘密就算我现在不说,只怕也保不住多久。”轻轻一叹,道:“答案简单之极,不过是光线透过镜子折射而已。左一折,右一折,不就折射到玉壁上了吗?”

真就这答案?无量剑众高手集体石化,张口无言,有人甚至忍不住当众哭出声来。

“难道秦大侠的师门也住在这无量山中?”金穷突然鼓起勇气问道。

刚刚苦忍了半天,金穷再也不愿当路人甲,壮着胆子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

听他声音里阵阵颤抖,却不见有人当众笑话他。其他五大公证人也都想开口却没开口的人,不由更佩服他有这份胆量。但也很佩服自己一直能够强忍住不动,一样能等到答案。

话音一落,四周又静得吓人。

司空玄恨不得一刀把金穷砍了,暗骂他比无知者无谓还蠢,这么敏感的问题,他竟然也敢当众提出来,要是不小心惹恼了‘天山童姥’的师门中人,后果真不敢想象!

秦朝故意多沉默了一会,气氛更加凝重了。

“我师门不在这里,但我师门中人曾经住在这里。这些与你们关系不大,说多了说不定害了你们,不信你们问问司空帮主。再不明白的也可以继续试试,但没怪我没提醒你们。”

司空玄使劲点头,笑脸立马换成了一张苦脸,应道:“童姥若不高兴别人知道这些,便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得住,毕竟这些是秦大侠师门的秘密。就算这些只是你们自己的秘密,又有谁愿意说给别人听?可见这是最基本的江湖规矩,身为江湖中人都该自觉遵守。大家若不想再继续害人害己,全当没听见最好,全忘光了更好。不然以‘灵鹫宫’那至高无上的超凡实力,又怎会在‘灵鹫宫’势力范围外的江湖一直默默无闻?”语气复杂极了。

秦朝道:“我这人一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还是我走算了。”张开双臂,说走就走。

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三人又变成那三位一体的方式,如鬼魅幻影般飘忽而行。

“轻功分影?先天强者?带两个人怎么快,没道理呀!听都没听说过?”辛双清边想边本能似地追了几步,花费极大的心力才让自己停下脚步,气恼道:“这人怎么说走就走,说变就变。今早还只是个穷说书的无名之辈,带着那一把烂木剑左晃右晃……”

刚一开口,辛双清就感到四周氛围如气候大转。

紧接着,众多怪异的目光似无形风雨四面袭来。

很想要故作不理,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做不到,话声不由越来越小,至细不可闻。

左子穆脸色阴沉,以自嘲的语气道:“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人只要有了点本事,总免不了自高自大。你神农帮至少还知道上面的‘灵鹫宫’,咱无量剑跟人家比邻而居了不知几代人,却仍一直误会是仙人舞剑,闹了这么多年的笑话。”

司空玄左右拱了拱手道:“左兄得罪了!辛掌门得罪了!现在,你们也知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来自上面的命令必须执行,有理没理都没得说,没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望左兄和辛掌门多多谅解,配合一下。”

左子穆怒喝道:“欺人太甚!”

“宁死不降。”辛双清也只回了四个字,却说得更斩钉截铁。

气氛越来越紧张和诡异,谁都清楚这里面大有猫腻,但谁都说不清具体有什么?

一时间,两帮人都没有一个走。要么不想,要么不能。却没一个人说话。

或者说,全都在用目光说话。各种目光交织成网,网中最密集的地方站着辛双清,附带一大堆与秦朝相关的猜测。不断有新的想法冒出,接二连三与他俩扯上这样、那样联想。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各色目光射来,辛双清受多了,很无奈地开始渐渐明白了,理解了。

之前那阵阵无形风雨是什么?明白了不想明白,理解了不想再理解。

左子穆突然开口道:“谈判吧!”听到如此有气无力的声音第一次从自己的嘴里冒出,不由暗骂世道不公。如果坚持在这种情况下来一场大战,无量剑剩下的武器不足,神农帮的毒术准备不足。两相对比,无量剑的武功明显更占便宜,因为武器缺了可以抢对手的用。

神农帮的人更紧张。要开战,也得等准备好了再战。

无量剑更不好先行挑起夜战,就算今晚侥幸获胜,也难免要付出血淋淋的高额代价,更担心得罪上面的‘灵鹫宫’。那岂不自讨苦吃!‘三十六洞’再来一洞,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双方各有所忌,要再战也得先试着用谈判来解决。

金钱帮的帮主金穷成了中间人,想跑路已经晚了。

遥想当年,江湖上谁不知道,金钱帮是江湖中第一有钱的势力,几乎垄断了一半江湖上的金钱交易中介。本来在出名前没几个人认识的金家,也渐渐被人喊成了‘金钱帮’。

可恨三十年前的燕门关大战,帮主带走了十四大弟子中的一半,最后却只回来了他一个。当年的天下第一刀,前半生自创了十四门刀法,后半生竟然连刀都不用了。

从木婉清嘴里,秦朝得知了金钱帮的事迹。两女母亲的师门也与金钱帮有关。

当年的天下第一刀,原有三人,现今可以肯定的却一个金钱帮的创始人。另外两个,秦朝试着猜了一猜:一个与梁山创始人的关系很亲近,一个与古墓派创始人的关系很亲近。

如果侥幸猜中了,那钟灵和木婉清便都属于梁山一脉。没猜中也没多大关系,想拉些关系也都还来得及。想起二十几年后的《水浒传》,以宋江为首的梁山一百零八将……

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天机星‘智多星’吴用、天闲星‘入云龙’公孙胜、天勇星‘大刀’关胜、天雄星‘豹子头’林冲、天猛星‘霹雳火’秦明、天威星‘双鞭’呼延灼、天英星‘小李广’花荣……

可惜了啊!

来早了!

“梁山本名良山,据说以梁孝王游猎于此而得名。唐代曾为佛教胜地,寺院林立,教徒云集,香火兴盛,以莲台寺和法兴寺声望最高。唐朝女皇武则天两次驾临……”

秦朝边说边观察两女反应,见木婉清那兴奋不已的样子,猜她眼里那女皇武则天如同偶像一般,明显超越了那位梁山的创始人,暗叹现在的梁山在江湖上实在没什么名气、地位。

不同时期不同人眼里,梁山不同。好比那《寻秦记》中,项少龙自然会对小盘不同。不下大力气投上一注,饭吃不香,觉睡不好。可不可以,通过钟灵和木婉清来发展梁山?

那样更显自然,也更符合历史轨迹!历史轨迹?实在没法再接着往下想。梦想最好也得面对现实,现实中每个人都没法不成为蝴蝶效应的一份子。来不来天龙世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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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等于天下无敌

念头一转,秦朝担心仙人舞剑的秘密引来有心人下崖探索,那还不如自己亲手送人。只是,最如何大方也没法想象一次要送那么多人,未经允许便拿着别人逍遥派的至宝大派送。

而且是送给那些想要反抗逍遥派的下属,虽说现在没反,单凭猜想没法定罪,但却有必要防患于未然。没必要把金山银山摆在别人面前不管,害别人想不犯罪都难。

无罪最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找不到理由来一个大派送,又不便阻止别人下崖探索,秦朝想了又想,临时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带两女顺着澜沧江畔的密道,小心翼翼地潜入‘无量玉洞’,将记载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帛卷又拿了出来。

“比起白送给那么多人,送给两女算什么?”秦朝暗自嘲笑道。

“今晚你们尽量把上面的轻功多学一些,明天我会找个新地方,把它再次藏起来……”秦朝在心里想好很多想说的话,说出来每次最多只剩下十分之一,自知没办法说完。

没等两女抱怨就停止了唠叨,留下了价值胜万金的帛卷,顾不得再继续解释上面姿态万千的美女画像,秦朝一个人跑到左侧的石室中,开始炼化起今晚吸来的大量内力。

‘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有了左柔的一半内力帮忙炼化,想象中难度被抵消后,感觉理该比炼化左柔的内力小,实际却明显更大,炼化之后也明显没有左柔的内力好使。

神农帮和无量剑,两方的人马加在一起,近百名身怀内功的弟子,包括十余个江湖上的名人,所有的内力,至少有十分之一合在一起,却仍不及左柔的一半有用。

今晚吸来的内力胜在数量,最少也没少于左柔一个人的内力。来自不同人体内的内力,与来自左柔一个人的内力相比,炼化难度明显不属于同一等级。幸得刚才借着三位一体的方式,将之驯服了大半。

其中有一半又消失在了双腿间,更习惯了。这也是要避开两女练功的主要原因之一。

身为男人,不在那周围多运功几次,多炼化几次,距离美女越近,越是放心不下。

从内部控制肉体,内力自然可以比外力更能胜任。男人那儿在没有内力辅助的情况下都可以大小自如,有了内力催动,运功的时候难免不雅。虽然那可以增加男人的自信!可以要它更大更长,但越大越长越不宜在两女面前暴露,穿了衣服都不宜靠得太近。

自己一直不想办法快点将两女推倒,老天爷都看不惯了,叫送货送门了吗?

‘天下第一大淫贼’的底气有了,为什么要拒绝?有机会都不用,白白溜走!

比起北冥神功的吸人内力,那种能力根本不算什么。它对男人很好,对女人……

鼻中好像又闻到了木婉清的体香,下面好像更大更长了。北冥神功的宗旨在于‘有容乃大’,但一个男人要容纳更多的女人绝不容易。最难都不容男人退缩,那样不割也割了。

男人的快乐不在被动,而在主动。

五湖四海的各色美女,不一一收服都得有那份超卓的底气才行。或者说,更得有那份底气才行。不然那不叫不一一收服,而叫没能力收服。别差得连收服一个的能力都没有。

照这么说,自己现在还差得很远,因此不但不能拒绝,而且应该比以往更加努力,争取有一天……

在有一天之前,只要能让身边的木婉清乖乖听话,太阳也有可能从西边出。说实在话,比起钟、木两女,更容易接受那‘修罗刀’秦红棉。想法有,但这不等于恋母情节。

也不主要是因为怀孕的女人更具魅力。

而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与一个成熟的女人,觉得更容易有更多共同语言。而不像面对木婉清,相较而言,好比面对幼儿园的小女孩,绝不应该有那些成年人的成熟想法。

木婉清长年隐居,心理年龄明显要比实际更小,比不得自己长年上网,心理年龄明显要比实际更大。她身体是显得特别成熟,但那只会更加扩大这种对比的负面效果。

只敢有这种想法,不敢当她面提。

得隐藏好。有时候,敏感的女人对男人最容易察觉,也会更在意男人的那种更容易。

一般女人平均比男人更敏感,木婉清和钟灵又都比一般女人更敏感。难怪最近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产生!一个扮猪吃虎都可以吸引来一大串误会。

一直想解除误会,却不敢解释多了,生怕引来更多更大的误会。

念头一转,转到了内力的多面性:男人那地方更偏向虚的一面,肚脐下丹田那里更偏向实的一面,膻中气海那儿半实半虚。

换成阴阳论,男人那地方至阳,阳极生阴。

虚实、阴阳之间形成一个个循环,便有可能练成一道道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不断产生名为先天的高品质后天内力。根源在虚的一面,属性至阳。根不断,就像井中井眼不枯。

井水源源不断。内力表面上是由丹田而生,实际上丹田的作用与水井类似。

气海内的真气半虚半实,半阴半阳,半后天半先天。拥有最如何海量的真气,也只是明面上的内力之源,最多只可以提供更接近先天的后天内力。品质最高也只是更接近先天。

始终不等于先天。

后天与先天,属于两个不同的发展方向,再怎么接近都绝不相等。

后天更应该以追求数量为主,发挥内力在数量上的优势;先天更应该以追求质量为主,发挥内力在质量上的优势。

这结论一下,对自己的内功在未来该如何发展,又有了更准确的方向。

左柔那本小册子才是最大的功臣,否则现在仍只敢怀疑,不敢确定下来。但这也怀疑,那也怀疑,可以怀疑的方向太多,每一个方向都有无穷变化,确定不了之前最有用也用不了。

想想左柔在成功之前有很多次离成功很近,但最近都不等于成功,仍属于失败。

在她没成功之前,最接近成功都只有失败,不断地失败,一次、两次,三次……

原来很好奇,修炼了北冥神功,天下无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明白,最如何发挥北冥神功的威力,也仍属于后天,吸来最多内力都属于后天数量优势,与先天南辕北辙。

打个比方:一个是依兵多取胜,一个依兵精取胜。

很难两全其美,数量出奇地大,质量也出奇地高。

发现修炼北冥神功不等于天下无敌,心中反而大松一口气。虽然也很想更快修炼到天下无敌,但如果太容易天下无敌,也等于太容易梦想成真,终到绝路。

现在至少缺少一门先天级的内功,或者说先天功。

后天重量,先天重质,各有优势,理应扬长避短。即使最垃圾的先天功,按理也可以用来弥补后天功的缺陷。男女双修应该也可以,但若只了解些皮毛,就学别人在这这方面滥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最好的事都早晚会变成坏事。不到万不得已,宁愿不用。

天刚朦朦亮,再顾不了两女幽怨的眼神,秦朝将秘笈拿走,另找隐秘地方藏了起来。

一晚不到,两女的内功、轻功接连来了个三级跳。如此亲身体会了一番后,两女终于不再疑心秦朝的实力老是在蜕变。暗中反省原来积累的一大串误会,现在用不着再解释了。

以前误会得越深,解开了后反而更抱歉。

想不想抢走那秘笈?能不能再得寸进尺?

很快便良心发现,相比起那套无比珍贵的秘笈,更不想失去与眼前这男人的友谊。想不到对他会有如此重视,却一直不肯承认。眼下一对比,想象中那由抢走秘笈而爆发的生死之战,似乎已经变得很微不足道,不想多想。只想多想一想,怎么再次从这男人的手里,用其它方法得到更多更好的秘笈。说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实际更像是在自我开解。

“秦大哥那次在龚家武馆门口挨的那一顿揍,难道真的不是不想反击,而是当时他还不会武功?”钟灵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主动放弃了跟踪秦朝,窥视秘笈的最新藏地。

打算趁他不在的时候,与木婉清好好聊聊,说些刚才不好太深入的话。

木婉清一阵沉默,叹道:“或许是,或许不是,答案还重要吗?”

“自从认识了秦大哥,这世界一天一变,实际上变化最大的是我们自己。对于别人,昨晚仍只是短短的一晚;而对于咱们,则仿佛又经历了一生。”钟灵一阵叹息。

木婉清跺了跺脚,狠狠向空中拔高难度踢了踢道:“顺路开个玩笑,骑一下马,居然骑出了这么多事。别说你我想不到,他也想不到,恐怕老天爷都很难想得到。不过你的秦大哥确实天才,很有想法,不只逍遥派的武功厉害。”语气左变右变,顺其自然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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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杀他便得嫁他

钟灵笑道:“表面比淫贼还淫贼,实际上比君子还君子。骑马可以骑成这样,真绝!”

木婉清一声冷哼,道:“你秦大哥连小柳那小骚货的美人计都挡不住,狗屁君子!”

钟灵道:“其实我挺佩服小柳,说出手就出手,难道见不到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吗?”

木婉清气愤道:“无非是抱着不负责任的赌徒心态,赌赢了大赚一笔,输了不管。”

钟灵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小柳不只越长越漂亮了,而且还极具个人特色!”

木婉清高傲道:“一般般,勉强算她及格了吧!”解释道:“身材太?c了!”感叹道:“难怪也喜欢男人瘦!你秦大哥与女人比不瘦,与男人比就太瘦了。”

钟灵道:“若木姐姐肯把面幕揭开,小柳她再长美十年都没用。最可怜的人是我呀!居然被那坏家伙鄙视了,说什么一身药臭味。我干脆再多弄些药味,臭死他那张臭嘴得了。”

木婉清“咯咯!”笑道:“你以为你秦大哥对我的容貌不好奇,原来是早就知道了我在师父面前发下的重誓,担心惹上不杀他便得嫁他的誓言。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你这秘密算什么秘密!?我们也算被蒙在鼓里,但不算秘密。”钟灵摇了摇头道,“死于秘密的江湖人士之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这类半公开的秘密,只有秦大哥不知道我才好奇。要他在这种情况下去揭开你的面幕,那岂不是傻得如他所说,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看得出他是比较喜欢小柳,但小柳她最好也比不上你,不过小柳有自知之明,不会强求他只娶一个,最渴望也不强求,甚至可以不做正妻。他能不喜欢小柳吗?”

木婉清面露不快,冷哼道:“别再左小柳,右小柳,听了就烦。”

忽而转移话题道:“你说这北冥神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糕子所创,居然只管他们男人练,排斥咱们女人练。你说,不会是你的秦大哥又在说谎。不然依咱们的性子,随便找几个贼窝狂吸几把,不就天下无敌了。不像你的秦大哥,心比咱们女人还软,吸那司空玄一点点内力,还得包治陈年顽固内伤。难道司空玄那灭人满门之举,很值得他赞扬吗?”

钟灵皱了皱眉。

“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表面的**越大,底下隐藏陷阱越深,一旦忍不住那巨大的**,早晚有一天一落而万劫不复。就算女人能练,秦大哥那也是善意的谎言,否则用不着给咱们看。更何况秦大哥还说,要传授咱们一门可以与‘天山童姥’所练‘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相媲美的内功,就算是在说谎也好,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木婉清感觉自己好像又成了很幼稚的恶人,而钟灵却又在做很完美的好人,心里不由感到非常不满,却又不好直言相劝。真要那么做,岂不显得比她更过分,更想做完美无缺的圣人,却又不允许别人好,等于只允许别人更恶更坏,不管别人怎么做都是恶人、坏人……

念头飞速从脑海中闪过,嘴中缓缓说道:“‘天山童姥’是逍遥派的大师姐,‘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逍遥派三大内功之一,很多地方甚至连北冥神功都不及它,假设没假,你秦大哥从哪里找来那么厉害的内功给咱们练?你脑子里塞满了什么?国土最大都寸土必争,大白菜送多了也没人喜欢送呀!”克制又克制,语气仍明显比钟灵更不客气。

“正因为这种谎言太幼稚,所以我更不认为秦大哥在说谎。”钟灵微微笑道。

见钟灵她还能笑,更显大气,木婉清心里更不舒服。但仔细一想,总不能不要她表现得更大气,不要她笑,要她哭?一咬牙,辩道:“我又没说你秦大哥是在说谎,我只是气不过那北冥神功的创始人,胆敢歧视咱女人。通往武功天下第一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只有男人可以练,叫咱女人练不得,你说这还不过分吗?”

一声冷哼,续道:“我倒觉得,那人肯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糊里糊涂所创,不然再创一个女人版的出来,也似举手之劳。不过你秦大哥比那人还垃圾,若是我,至少也得像‘北乔峰,南慕容’,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和事业来。除了‘天山童姥’,还算给咱们女人涨了一回脸,逍遥派尽是些垃圾!废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钟灵现在心情好得好,自觉很有那小柳的风范,呵呵笑道:“原来木姐姐是恨秦大哥太不争气了呀!在昨晚之前,还老怪他太争气,什么都要争一争,什么都不肯让一让,哈哈……”

“以前是咱们瞎了眼,果然‘头发长,见识短。’胸大无脑!”木婉清怪里怪气道,“你的秦大哥确实有张臭嘴,能骂死人不偿命。一大串的新鲜名词不断喷发出来,偏又十二分地恰当,不流行都对不起观众。脑袋似乎天生与众不同,或许仍称不上天下第一臭嘴,但肯定有很多独步天下的新点子。别人有几个都很惊人了,他每天都能轻松几个。”

钟灵乐道:“咱们的脑袋瓜儿也不差呀!凌波微步最如何复杂难练,咱俩先各练其中一半,再将它合并在一起,轻功想不又提升都难呀!”

木婉清点头了头。

“好啦!别闲聊了,练功要紧。别不小心又忘了,忘了半步都要亏大了!你秦大哥的气量还是不怎么大,难得会这么大方一次,别指望他下次又拿出来。”

一晚未曾合眼,又振奋起精神,劲头十足地练起了凌波微步。

秦朝藏好秘笈,顺便在无量山转了一圈,见神农帮、无量剑的人混在了一起,三五成群,正在用各种手段探索‘无量玉璧’,仿佛里面藏有什么大宝藏,哈气连天都不肯放弃。

中途走在一条偏僻的小山道上,忽然停下。

一女子的声音传来道:“你怎么知道这条小路?”听声音便知道是葛光佩在说话。

一个男子的声音紧跟着传来道:“师父每隔五天,便带众弟子来钻研‘无量玉璧’上的秘奥,这么多年下来,大伙儿尽是呆呆瞪着那块大石头,什么也瞧不出来。师父老是说什么‘成大功者,须得有恒心毅力’,又说什么‘有志者事竟成’。可是我实在瞧得煞腻了,有时假装要大解,便出来到处乱走,才发见了这条小路。”听声音是干光豪在说话。

听那葛光佩笑道:“原来你不用功,偷懒逃学。你众同门之中,该算你最没恒心毅力了。不过你傻人有傻福,什么仙人舞剑?其实是高人舞剑的剑影而已。真相多么简单呀!偏偏大家都要把它想得那么复杂,到现在仍不肯放弃。依我说,要找什么高人拜师,找什么神功秘笈,直接找昨晚那人就是。大家心里都羡慕死了那‘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

干光豪小声说道:“其实,谁都不傻,我师父和你师父商量,说什么要买一对绝色双胞胎婢女,找机会送到龚家酒楼。我凑巧听见,才恍然大悟,大家都想闷声发大财呢!”

葛光佩道:“装傻有什么用?师父也动了春心,何况你们!”

干光豪笑道:“你居然敢这么说你师父,厉害!好厉害!”

葛光佩道:“怪不得我,师父自己不隐藏好,闹得都快人人皆知,嘴上不说而已。”

干光豪淫笑道:“你师父才不傻,傻子能当上掌门吗?演戏,肯定是在演戏!目的无非是美人计,只是手段高低不同,就像同一招剑法,师父就用得比我好。比起你师父,咱俩都还嫩得很。你说,你师父亲自上阵,这是在老牛吃嫩草,还是像那司空帮主所说,那人未必像他表面一般年青,说不定是个返老还童的老妖怪?其实不管年龄是大是小,结果一样,只要一大一小,最后还得老牛吃嫩草。可惜咱无量剑只你和你师父两个美人,其中一个还让我得了,哈哈……”

葛光佩叹了口气,道:“你这话若传入你那些同门耳中,咱俩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秦朝听了一会,猜这对男女又准备要露天大战,连忙闪人。

果然!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哦哦啊啊的声音连绵不断……在刻意压制下,总是更有穿透力,结果必将传得更远,更添深入人体本性的异样刺激,但为什么还老是要刻意压制呢!

特别是女方!

在做那事儿的时候。

秦朝脑海里突然涌起,昨晚扶住辛双清的时候,第一次与对方身体接触,那一波接一波美妙动人的滋味。那番滋味实在很销魂,一次又一次不由自主,依旧还是那么回味无穷。

脑中画面一闪一闪,心中暗叹:“辛双清的身材确实火爆之极!”

“既成熟,又新鲜,令人忍不住一再怀念!相比小柳的媚骨,明显有所不同。或许,她们一个可称外媚,另一个内媚。按书上所写,外媚的女子最是无情,其实又最重情。只是心防最厚,非常人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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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秦大哥太偏心了

突然一愣,暗道:“我想这些干什么?”

秦朝刚才还很瞧不起干光豪和左光佩,那么迫不及待地找机会白日宣淫,现在忽然又觉得,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像干、左两人这么偷偷摸摸,倒是比较可怜。

回到‘琅?指5亍??爻??肮叱扑??蘖坑穸础?=柚?蛲砣?灰惶宓木?椋?焉砩系娜?竽诠t指牧艘槐椤??壁ど窆Α11煸?黄??臀尴喙橐还Α?p>三合一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大致已成。

接着,又把新的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改了改,专门替木婉清和钟灵改出来两个版本:一霸气,一温柔;一冰冷,一火热。

“钟灵,修炼好无相归一功后,虽然在理论上能够模拟天下各门派的任何武功绝学,但我劝你别模拟多了的好。”秦朝忍不住反复提醒钟灵。

见了书中鸠摩智模拟少林绝技多了后的悲剧,交待最多,秦朝都没法宽心,实在很担心钟灵的将来,不知那一劫到底该怎么过。鸠摩智忍不住的**,她有那能力一直忍住不动心吗?

要她怎么忍?不如叫自己忍住不传。

传与不传都会很难受,传了就传了。

木婉清在旁边已经非常忍受不住,嘀咕道:“左一句钟灵,右一句钟灵,难道就只无相归一功有毛病?”

秦朝呵呵笑道:“我不是说了,你的混元一气功,最大的毛病或许是青春不老吗?”

木婉清扑哧一笑道:“为什么只是或许,而不是一定?”心中既开心,又很担心。

秦朝道:“还没经过你用事实来验证,我现在怎么敢说一定。这也是新创的代价,不可避免也是毛病的一种。不过既然天山童姥可以做到,你会担心自己做不到吗?”

木婉清傲气冲天地回道:“你等着,我会让事实来证明。”扑哧!笑了。

钟灵嗔道:“秦大哥太偏心了!我也要练混元一气功,也要青春不老。”

木婉清得意道:“不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语气一软,解释道:“其实你的秦大哥说得对,你的无相归一功并不比我的差多少,而且与你的性格体质更加般配。”

言外之意,钟灵的无相归一功最好也没她的混元一气功好,差了那么一点。她才是师姐,钟灵是师妹。师姐的当然要更好一点!师妹的只不过差了师姐一点点,也该很知足了。

秦朝安慰钟灵道:“理论上,你的无相归一功一样可以延年益寿,养颜美容。只不过效果有别,比不了混元一气功那么逆天,但逆天有可能需要付出更逆天的代价。”

两女异口同声问道:“什么代价?”

秦朝十分担忧道:“依我的推理,最主要是影响人的心性。但祸福相依,坏事或许能转化成好事,也不一定。”

木婉清迟疑道:“既然未经事实验证,怎么又那么确定,能够影响心性?”

秦朝叹道:“你不觉得你母亲的性格,就受武功的影响很大吗?”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两女解释,修心养性与内功之间的互相影响。说得最好都不如亲身体会,练成心功。

钟灵脑中灵光一现,点头道:“厉害的武功越厉害,受性格影响越大,所以讲究与性格相合。弱的本来已经很弱,受性格影响最大也只那么一丁点,不值一提。”

“性格可以影响武功,武功为什么不可以反过来影响性格呢?”

“答案很简单!一般武功受性格影响很小,对性格的影响也太小,也不值一提,平时可忽略不计。武功越厉害,对性格的影响也越大,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不用你说,反正又不止影响我师父一个人。难道只因为担心这个,就放弃厉害的武功不练了?胆小如鼠,从此只敢修炼一般的武功,修炼一辈子都强不了的武功。强了岂不又要担心影响性格!”木婉清不是不承认钟灵说的很有道理,而是不满自己的反应比她慢了一拍。

秦朝长叹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这还影响了你父母的结合。男女本来就异性相吸,阴阳调和。武功又把这种吸引力提升到了另一种极限,其中又以你父母那种形式为最。”

木婉清顿时大惊失色,不由尖叫道:“什么?拜托,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钟灵好像事不关己,此时头脑异常清醒,转得飞快,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道理,嘻嘻一笑道:“只要认真起来想一想,昨晚咱们阴阳调和,男女双修,功力大进,就肯定能理解你父母的结合了。”

“什么男女双修?放屁!你别欺负我不懂。那天晚上,那李老头和那新纳的小妾,花样翻新,胡搞一通,你我又不是不懂。”木婉清说话时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使劲跺脚。又不敢真的用大了力。地面的石板太硬太厚,欺负它反弹自己更受伤,它却半点都不知道痛。

钟灵笑道:“传说段家的一阳指最擅长阴阳调和,治疗内伤。这性格受内功影响是否可以归纳到内伤里面?可以就可以理解你父母的结合了。难怪你父亲镇南王明明是个花花公子,却可以功力一升再升,成为段家数一数二的高手。你母亲恐怕也功劳不小。”

木婉清气鼓鼓地道:“难道你母亲的功劳很小!很小!很小?”

钟灵笑道:“刚才秦大哥不是说了吗?我们母女俩的体质与你们母女俩的体质有很大不同呀!不然你怎么可以练混元一气功,青春永驻,我不可以练?”

木婉清又气又笑,心里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讥笑道:“原来你是在找机会报复!但你说得也在理。”

钟灵胸膛一挺道:“要是改为我可以练,你不可以练,你还会笑得这么痛快吗?”

木婉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得意道:“灵儿妹妹,这是天生的,你要怪就怪你父母,别找我,找我也没用。”

秦朝感叹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钟灵的母亲可以再嫁,而你母亲却不可以。”

木婉清满头雾水道:“为什么?两者好像没什么联系呀!”

钟灵道:“因为只武功一项,你爹镇南王就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段家一阳指的神奇,初恋的刻苦铭心,配合家世、相貌、才学、年龄、性格等等,试问,可以入得你母亲之眼的男人,找遍天下能找到几个,没娶的能剩下几个?”

木婉清奇怪道:“你母亲不一样吗?”

钟灵叹息道:“若你了解我外公的为人,就不会这么奇怪了。何况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母女的体质不一样,对段家一阳指的依恋只属寻常。何况秦大哥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将来武功上最大的麻烦是学得太多太杂。换而言之,也很担心我将来也不从一而终。”

木婉清听得目瞪口呆。

愣了愣道:“你俩都可以改行给人算命了。正如你的秦大哥所说,性格能决定命运。历史上的种种巧合,既是偶然,也是必然。未来的种种结局,既是必然,也是偶然。”

钟灵道:“我越想越觉得,段家的一阳指是在学中原皇室一直隐藏的无上绝学《御女心经》。据说它传自轩辕黄帝,黄帝御女三千,举世无敌。话说江湖外传中假多真也实,最假也非全假。焚书坑儒都禁不了,就大量掺假捣乱,鱼目混珠,增加沙里淘金的难度。”

“江湖上的人都还以为,大宋赵家不像大理段家,不像武林中人。”

木婉清续道:“但你秦大哥说得更有道理,赵家就算全体智力下降三级,也不会傻得都不肯练武。既然要练,身为中原皇室子弟,自然要练世间最最上乘的武功。虽然未必是那‘御女心经’,但也肯定不是宋太祖打天下用的那一套‘大祖长拳’、‘太祖棍’。就这两门大路货,就能助赵家称霸天下,按理说那绝不可能,江湖上偏偏有那么多傻瓜相信。”

秦朝神色复杂,饱含感情地感叹道:“现在大宋是由太皇太后做主,‘御女心经’要么没有,要么确已失效。至少可以说,大宋赵家确实已经开始走向了日落。”

木婉清心头一亮,兴奋道:“难道高太后不只是第一女人,也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

钟灵虽不像她那么想压男人一头,但很自然也站在了女人一边,笑道:“那也说不定呀!天下大势,一向由你们男人当家作主,哪有咱女人说话的份?”

“我一定要找机会见一见这高太后,还要见一见那灵鹫宫之主。”

木婉清兴奋得说话都在颤动。

“我现在几乎有九成可以确定,高太后练的是古墓派的‘**’。玉石的‘玉’,金童玉女的‘玉’,不是双人旁的那个‘御’。”联想起小龙女,秦朝的心情更加复杂难言了。

钟灵道:“秦大哥懂得可真多!既然秦大哥说是,肯定就是。不过连秦大哥都不敢肯定,什么古墓派?什么高太后?什么‘**’?难道这些比逍遥派隐藏得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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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并列天下第一刀

“别问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秦朝摇了摇头,“不如抓紧时间快些练功,等将来功夫高了,皇宫都可以闯一闯。现在也可以闯,但井底之蛙只看得到那么小的一片天。闯不过,送了命不值。闯过了,也不代表武功无敌。别人武功高,见有人闯皇宫,可以手下留情,也可以借刀杀人。皇帝可以借刀杀权臣,权臣可以借刀杀皇帝。正愁找不到好的替死鬼,背黑锅。耳听不虚,眼见不实。少林寺一个扫地僧,有可能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击败南慕容。南慕容不相信没关系,有本事就去用武功验证。少林表面的实力最强,可以代表它的全部实力吗?”

两女听了大受启发,但都没被说服,反而更想从他嘴里掏出更多更好的东西。

钟灵感叹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无量剑的实力依旧,比下继续称王称霸,比上更没有自知之明。以前见别人剑术太高,对比之下自己的剑术太低,就说别人的剑术非人力可及,称作剑仙,自欺欺人。现在被揭穿了,就……就……”

木婉清接口道:“就该老老实实地继续井底之蛙,反正下面有更多更愚昧无知的底层人士,大家都习惯了欺软怕硬。归根结底,自己练好武功最重要。别管人家无量剑了。”

“嗯!”只见钟灵点了点头,神色很奇怪!

“你?”木婉清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

“一直说秦大哥小气,说他这不好,说他那不对,却不好好想想,自己舍不舍得自家那点武功,什么人嘛!”狠下决心,钟灵突然要违反家规、门规。

再不泄露点自家武功出来,心中太不是滋味。

今晚大占便宜,越开心也越心虚。明知自家武功乃立家之本,不能因为武功比不上别人便不在意。全天下有几家能保证自家的武功第一?自家的武功最差也是自家的,舍不舍得。

他家的武功最好也是他家的,有高就有低,比不上就比不上。个中道理很多很复杂,父亲反反复复像背书一样说了不止一百遍。母亲笑话女生外向,说什么说得最多也没用。

此时决心一下,钟灵抛开了,不想再顾忌那些,甚至不想再想。

“就算只想让秦大哥指点武功,为什么不先把自己的武功拿出来一些?找借口有,但请别找借口,我们与秦大哥,难道还比不得那左柔?”钟灵越说,神态越庄严肃穆。

木婉清十分惊讶和郁闷地发现,自己真的落后了至少一拍!既羞恼,又羞愧,轻轻一叹道:“钟灵,你最近真灵了!”

心道:“我又慢了,你又灵了,什么事嘛!”

嘴上继续说道:“我们是慢了那左柔一拍,一直眼睛长在头顶上,瞧不起别人,什么人嘛!确实。”

心想:“之前才刚离开那么一小会,立马就有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得享天大的好处,这才是你钟灵最关心的吧!”突然间对母亲的烦恼,对女人之间的战争,理解又深入了一层。

想想往日的自己,相比现在只懂那表面的一点皮毛,却一直半点都不懂什么叫谦虚,真真幼稚得可笑!不由暗自点头,心道:“难怪那家伙说,木姑娘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哼!你的秦大哥,喊得好亲热!倒也不全是在胡说八道。”紧接着,又一个疑问冒心头:“他说永远不长大最好,什么意思?”

想了想,这也可能,那也可能,头痛!

算了,又懒得深想了。

暗恼道:“鬼才知道!他的一句话都可以包含了星星点点无数个意思,有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碗中间要留空,纸中间要留白。反正不管明不明白,说与不说,道理总有一大堆。”

钟灵下了决心后,心气舒畅,没再多想,趁快道出了部分自家内功。

满怀期待,要聆听秦朝对此有何见解,会不会不屑一顾?懒得见解!

又或者,就等自己送上门。才听了一不会,两女的眼睛都瞪大至极。钟灵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一口气将自家内功全盘托出,彻彻底底,只怕讲得不够详细,反误了自家大事。

“爹!娘!这真不是女儿不孝!从学武的第一天起,就教我学武不进则退。现在便是该进的时候了,不进咱万劫谷则退,就等于退了。”钟灵不时地找理由自己说服自己。

若这么做只是违反师门规矩,木婉清宁愿自己死,绝不肯学钟灵,情愿从其它方面再想办法。但老想到父母的那些事情,若秦朝不说,不知父母要隐瞒自己到什么时候?

不久前听秦朝说:“你木婉清为什么姓木,不姓跟我一样姓秦,不跟你爹一样姓段,别问了,木婉清就是‘莫问清’。要你什么都别问,这答案好不好,满意了不?玫瑰仙子老大!”

木婉清听了后心情很不好,非常之不满,现在愈想愈恼羞成怒,心道:“我是不可能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但她钟灵都敢了,我仍不敢?”

终于下定决心,就算上面怪罪,反正不会听他,大不了交出混元一气功,也算替师门大赚了一笔,再无愧于师门。

心想:“要欠他,也是我木婉清欠,与师门无关。”

“不准把我们的内功私传小柳……龚婉。”木婉清没想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对自家的武功,自己都没法不外传了,对别人更加无法放心。认为传了小柳、龚婉中的任何一个,就等于传了她们两个。传来传去,后果更不堪设想。别人有家规、门规约束,她们?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道:“别以为改头换面,我们就认不出来了。”

钟灵道:“木姐姐不会为了追回武功外传,就把小柳给清理了吧!”

两女这种画蛇添足式的威胁越大,越显示了内心的愧疚和忐忑。毕竟对练武之人来说,家规、门规都是带在头上的紧箍咒,而且时间越久越习惯。左柔那才是例外。所以,秦朝处在两女的威胁下,反而改愤怒为感激,投桃报李,将许多来自左柔的心得体会,尽量用最简单易懂的言语,由浅入深,一边细细解剖,一边用心归纳总结。趁机温习了一回。

两女越听越感到眼界大开,越来越拉下脸来威胁他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沉浸其中,犹如在经历持续的醍醐灌顶。短时间内,自觉对内功的理解不叫更上了一个新台阶,而叫更上了一个又一个新台阶。

或者说,更上一层楼。

一层楼,至少代表有十个以上小台阶。台阶更小,却也更容易步步登高。分散了难度,却没降低高度,反而更容易攀上,省时省力。

愕然发现,原来苦练了多年的内功,居然有大半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无形中漏掉的功力不知几何,更聪明便可以顺手可得。

仔细一想,其实原来也不是没学过这些道理,只是越有道理越加空洞越不实用。让人越来越听不入耳,很自然越来越不再将之放在心上。

要想实用,谁又能在不断失败的情况下像左柔那样坚持!坚持!再坚持?代价巨大!

不能的话,又回到了原来的老样,表面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既无奈,也忍耐。

等自己骗自己骗久了,便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即使能完全学她,那也还不够。因为,那样最多只是多出另一个病入膏肓的旧左柔,而非被秦朝治好了的新左柔。

两女心中感慨良多,暗自叹息。

以往拥有的眼界最大也有如井底之蛙,总喜欢自作聪明局限在一般习武天才的虚荣心里,不懂得继续刻苦钻研根本武学,剑走偏锋,重用外力,轻了本体,最厉害也越偏越远……

这才发现:最该佩服和学习那些出生于中小门派,纯以中低级武功扬名武林的天才。

那类天才在年青时往往都不怎么起眼,常被误会成傻瓜,翻身得大器晚成。一个个从磨砺出!一招招化腐朽为神奇!一代代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当年的梁、金、古三人也是如此大器晚成,至并列天下第一刀。

金、古、梁三人自创了大量刀法绝学,彻底改变了刀法在武林中的低下地位。在此之前,刀法一直是最上不得台面的武功,如今却只稍稍弱于剑法,在十八般兵器中稳居第二。

可惜!

一人早死,一人晚年弃刀不用,一人销声匿迹。

“数**人物,还看今朝!”两女暗中反复吟唱。

比一比那些师门的前辈,想一想那些逍遥派的前辈,反省自己越来越上不得台面。可惜别人,可怜别人,觉得前辈们最厉害也就那样,自己却更加无能。不想继续反省。

最重要的内功都拿了出来……两女越忍越像河堤开了口,继续用力只会让缺口的压力更大。明知堵不住,更加用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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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小目标登天步

越卖力,越问心无愧。

堵堵堵堵堵……

堵不住了!却更对得住良心。家传轻功也一五一十地全都拿了出来,吸引秦朝继续以新视角分析挖掘其中隐藏的众多奥妙。

既开发思维,又引发灵感。

所谓的新视角,主要是用各种、科学来辅助分析武学,其根本关键还在于有《天龙八部》第一轻功凌波微步的对比应证,指引好了轻功的方向,否则最聪明的人都轻松不了。

别道古人不聪明,文明却一直在向前发展,承前启后。武学也属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其它学问既有很大不同,又有许多相通,可以互相启发,共同进步。

武学、科学两方面,秦朝都像是在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随便找些解释科学的例子,都能引得两女怀疑自己的智力,似乎又下降了一大节!脑袋是否有病?或者说,又生病了。

例如中学物理课上讲的大铁球和小铁球谁先落地,其中道理连大部分未成年的中学生都不难理解,对智力的要求能有多高?

知道得多,智力未必就高;知道得少,智力未必就低。

秦朝老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的智力等级定位,偶尔也怀疑怀疑钟灵、木婉清、小柳、龚婉、龚光杰、左子穆、左柔、段誉和王语嫣等不同人的不同智力。定位容易准确难!

边研究,边讲解,边记忆……突然灵机一动,秦朝想了个主意——用凌波微步把两门轻功的步法连在一起,合成一门。

这么一来,成功后便不用再担心长久不用会渐渐忘记,白白浪费了两门上乘轻功。

“这主意好呀!”钟灵开心道。

“他自己还需要新创一门轻功吗?”木婉清恨不得举双手赞同,这也是最近从秦朝那里学的,早已经可以活学活用。他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想来还是为了别人着想。别人是谁?

那还用得着想吗!

三人一起动手,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将两门轻功合并成一门,主攻‘跳高’,取名‘登天步’。

秦朝大笑:“成了!”特别有成就感!

书中,‘天山童姥’巫行云说她灵鹫宫的‘天山折梅手’理论上能将全天下所有拳法都化入其内。

没想竟从侧面说明了,位居灵鹫宫之上的逍遥派名下第一轻功凌波微步极可能也拥有那种转化之能。

豁然发现,原来……

这才醒悟:原来逍遥派所有武功都是基于北冥神功的核心思想,从一开始便想凌驾在天下各门各派所有武功绝学之上,欲兼容百家武学,将其精华化为已用。

目标最高又如何?

目标最低也少不了想要争夺天下第一,说来那已是属于狂妄之想!

多得是人敢想,逍遥派有什么不敢想!至少第一,第二兴趣不大!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争天下第一的武者不是好武者。

“天下第一!第二……那也只是自己众多目标中的一个。”秦朝心想。

有没有可能天下第一,上面都有一个更高的目标等着突破——破碎虚空。

如果连‘天下第一’的目标都实现不了,‘破碎虚空’的目标也实现不了,有家都不能回。其它的梦想最大,又能有什么意义?最难也得定下目标,能否实现是另一回事。

回家对别人来说很容易,回不回家!

回家对自己来说很艰难,回不回家!

就算将来有一天真的有能力‘破碎虚空’,仍不知能不能再回家一趟。假若真的回了家,回家晚了不知父母在不在。亲朋好友有没有忘了?

忘了就忘了,回家的意义最小也要回家!

至少还有难度还在回家之上的目标,一个明显更有意义的目标。现在既然可以帮助帮助小柳、钟灵、木婉清学武,希望将来有一天也可以帮助父母学武。毫无疑问!

理由!做这事还需要理由?

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只说对身体好这一项,最毫不起眼都已足够。

这目标对别人来说或许很不起眼,对自己来说却稳稳排在‘天下第一’的目标之上。与这相比,‘天下第一’算什么?

话虽如此,但也少不了争那‘天下第一’。

否则定下的目标最大,实际也等于放弃了实现比‘天下第一’更高的目标。树立目标最大都不难,关键是用什么办法来实现目标?目标最小也得一步一步实现,迈向更高目标。

说这个目标太小,‘天下第一’都争不到!

说那个目标太大,‘天下第一’都争不到!

是小是大,‘天下第一’显然是必争不可。现在实现不了没关系,尽力实现更小的目标即可。再不努力学武,勇攀高峰,便不只能力问题、运气问题,心态更有大问题。

……

秦朝自认想得已太多太多!担心做得还太少太少!完成得仍太慢太慢!

武功最没用也可以用来提升个人武力,保护生命的同时帮助自己离目标越快越近。帮助别人学武也属于另一类帮助自己学武,可以从中寻找更好更快的办法学武。帮助段誉、乔峰也不只有纯粹的帮助,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如果对路人甲都可以故意耗费大把时间去帮忙,却放着原来的主角一直不理不睬,那像什么?

对段誉、乔峰、虚竹,秦朝自知现在做得不是很好。

‘恶贯满盈’段延庆太坏了!却是段誉的父亲。

‘无恶不作’叶二娘太恶了!却是虚竹的母亲。

只放走他们都已经让人良心十分不安,不放走他们却更让人良心不安。如果真的能用佛法来点化他们,杀人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帮助他们或许能算作另一种点化,希望也是。

此时此景,顺手便能助钟灵、木婉清一大把,为什么不帮?

难道非要学书中无名僧,先淡定几十年!或者,非得要事先定下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才帮!或者得等‘屠人百万’之后,那才是帮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最好时机!!!

不管善恶,不论大小,说尽了,其中无论有多少无私奉献,有多少好心好意、真情真义,最终都还是为了自己好!

难道非要为了自己坏!

秦朝本不愿想这么多!现在就考虑这么深入、长远!不料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比想象中更加宝贵,对未来的改变不知会大成什么样?只知肯定会大得不得了,非人力所能掌控。

……

“假设北冥神功是一个主操作系统,凌波微步算一个下级副操作系统,可将之视为游戏平台来用,运行其它内功和轻功。有些内功和轻功可能不能在上面运行,那可以说是不兼容的表现,却不代表永远都不能兼容。操作系统和其它应用软件都有升级的可能,但操作系统的升级很显然要麻烦许多,修改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不如修改别的武功花算。改动最小也得有自知之明,别一见有了些心得智慧,便要隔着时空挑战逍遥派创始人。”

新的灵感又一阵爆发!

“‘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已是因为走了大运,貌似轻易地超额完成了升级操作系统的艰巨任务,但可以将之当成常例吗?夜郎自大!高估自身的武学造诣。”

“操作系统上没安装其它软件,不是不可以安装,而是装了不好用。不用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改造其它武功,一样不是不能,而是没那必要。但也别因为最初级的用法已经很强大,便放弃追求别的高级用法。或者,觉得其它武功太垃圾,不配。事实没错!大部分软件都比不得操作系统高级,但为了更好用却仍要不时安装更低级的软件来用。”

“换而言之,虽说‘招式为末,内力为本。’招式就算比不上内功高级,为了好用却还是要加上招式。两者若能配合好,便不只一加一那么简单,效果翻倍都不算稀奇。”

秦朝忽然脸红了,觉得自己的想法跳跃太快了!

太大了!但最快最大都控制不住接着往下想……

“利用凌波微步来操作其它轻功,一层一层叠加而上。凌波微步站在‘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这个大巨人的肩膀上,其它轻功又站在凌波微步这个小巨人的肩膀上。一同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对实力自然会有巨大提升,却不代表在根本上比巨人厉害。越浮出表面的招式越厉害,越容易使人忽略下面的根本,将之抛在一边。对那些不在表面的功劳,不管有多大,老是遗忘!习惯性、选择性遗忘!”

“如果说那算一个错,大家都习惯了犯错。人们大都更习惯只顾眼前利益,这可以说是人性潜在的一大弱点。说穿了的时候好像挺傻的,该犯的时候却还是会犯了又犯。”

两女的凌波微步最厉害都才初学,此时主要仍以原来的轻功为基,利用被新内功加工的高级内力习练‘登天步’。那效果却已十分惊人,真可以堪称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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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钟情他钟情谁

至少在跳高一项上一跃而超越了她们的父母,不过指的只是在不借用竹竿、绳索等其它辅助工具的情况下。轻功一旦加上工具辅助,跳得更高更远都更容易。

甚至于能完全不用内功跳得更高更远,《寻秦记》中主人公用特种兵的技巧,借助各种特制的工具,一样能在武林中称雄。仿制可以,现实中却不好不考虑,别人见了能不仿制吗?

你敢伪造,我就敢杀人灭口!

想想没敢第一个仿制,跟风!

早就觉得,钟、木两女都太借助武器、**、宠物等外在的辅助,养成了依赖。只论眼前,那样确实可以使她们更快更强。论及长远,自然会耽误根本的武功修炼。

要没这奇遇,没内功大进,两女恐怕早晚都得学她们的母亲,一躲又十几年。

秦红棉和甘宝宝好惹吗?一个修罗刀!一个俏药叉!一躲十几年!

原因肯定有为了女儿好,保护、培养……但就没什么别的原因吗?

最怎么倒霉,她们都已经很走运。一入江湖,谁不缺安全?特别是她们那种美人中的美人,很可能围在身边的男人越多越缺少安全感。越渴望得到英雄好汉的呵护,大人物的救赎。危机感越大,大理‘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段正淳越符合条件,不论身份、地位、武功、相貌、谈吐皆为上上之选。

不钟情他钟情谁?

时间相隔得越久,对人生感悟越深。各种悲剧见了越多越惨越能理解,感情投入得越大越珍惜越不可自拔。答案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不钟情他钟情谁!

相比书中的段誉,他父亲镇南王对女人更主动,女人也反对更主动。

被动之下,秦朝越喜欢钟灵、木婉清,反而越担心给她们带来灾难。书中阿朱能死在心上人乔峰手里,乃不幸中的大幸。而乔峰最终会选择自杀,最幸运也成了不幸。

想改变乔峰的命运,最难也不怕。难在改变自己!既知书中之错,便该尽力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落到和乔峰一样,武功越高越难自救。杀了阿朱,说一千万个对不起都对不起。

最终自杀!

书中乔峰自杀,国家、民族大义最大恐怕都大不过阿朱之死!唯阿朱之死是他一生最不可挽回的失误。人生总免不了遇上各种一时不解的矛盾,解开之前总不好都要自杀!

都自杀了,可以解都解不开了。若一遇上解不开的矛盾便自杀,那乔峰还是乔峰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如说情关难过。否则美人最怎么长得美,也只是一张画皮。

为什么,自己最心动都一直不敢投入爱情?热情!这方面倒与乔峰很相似。但至少比他的顾忌要多!为了众女未来的家庭幸福,自己可以放弃追求武功天下第一的远大目标吗?

上面更有破碎虚空的更大梦想,以及回家之后……

一家人又将分隔在两个世界中,爱得越深越难。

万一坚守不住男女最关键那条防线,一旦投入,可以学书中段正淳花心那样吗?

第一答案是不能。换句话说,只可以选择一个。如此一来,也就更不敢轻易投入。所以,开心之下可以亲吻小柳,却很难亲吻龚婉,更难亲吻钟灵,最难亲吻木婉清。

自小生活在女人堆里,不像乔峰一直活在男人堆里,不像他自小和女人玩不到一块。反而自小便脱离不了女人,怎么躲都躲不开。

小时候不怎么懂事,只偶尔躲一躲。

随着年龄和见识增长,日日……月月……年年,因为像木婉清一样眼高于顶,容不得沙子,中意的能有几个?以致于躲得也越来越频繁。而且不只躲女人,更得躲男人。

曾经坚持‘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找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想要能帮助自己的红颜知己。或许是因为要求太高,而且随见识一起越来越高,总之没有一个能令人满意。

所以,木婉清大了没嫁人,自己大了没娶妻。

遥想当年,年龄跟木婉清一般大的时候,似乎比她更幼稚更高傲,因此更倍感亲切。

时间久了,自己更难投入感情了,别人投入的感情似乎更淡。一个又一个曾经的男女朋友离开,想找更满意的却越来越少见……至罕见……最终长久不见有新的朋友。

外面越是热闹,自己这网虫、宅男、迷、游戏迷、武侠迷越像与世隔绝。

最好有朋友在现实中都戴上了太多面具,不如在表面更虚假游戏空间中寻找。

真人不真,假人不假;男人不男,女人不女;大人不大,小孩不小;好人不好,坏人不坏;富人不富,穷人不穷;强者不强,弱者不弱……

大败也孤独,最孤独都不像独孤求败。一个从别人身上求败,一个从自己身上求胜。在独孤中,不断寻找自身的软弱和错误。

往事不堪回首。

对阿朱之死,假设乔峰要从他自身找原因,那段日子肯定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幸好现实中不用再死一次,要死不如像书中那样死。对命运,不担心改不了,就担心改不好。

书中的乔峰是英雄,对别人仍有大量对不起,不过最多对不起也死了,否则就不用死了。要阻止他自杀,得让他觉得死了更对不起,否则他自己要死,谁能阻止?

最好让他自己来阻止自己。那需要从思想上扭转他。直接找他,可以强行扭转得了吗?那恐怕比杀了他更难。至少要在武功上胜过他,光明正大地胜过他。

既然不好直接找他,那就等他找来好了。等呀等……等他父母乔三槐夫妇、师父玄苦大师等都和书中一个结局,该不该死都死了。不管之前救不救得了,那时等都等死了。

那么做,对得起他吗?对得起玄苦吗?对得起乔三槐夫妇吗?对不起自己良心吗?

不好好考虑清楚就随便插手,可能会引来比书中阿朱更大的误会。不好好修炼武功,可能比阿朱更早被他一把掌打死。他那降龙二十八掌,少林无名扫地僧会不会再称之为‘天下第一掌’?

在答案出来之前,自己恐怕已经被他一掌打死了。就这么死了!那对不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对得起阿朱,对得起乔峰,对得起那些需要自己帮助的人吗?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帮助别人,回报天地父母。

比起乔峰的事情,段誉的事情似乎更容易解决,正好用来练一练手。说简单也不简单,真要做起来,就一个段誉的真正身世都牵连极大,至少要有能力顶得住‘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

时间不等人!

管闲事都得有管闲事的本事,武功自然越高越好。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顶不住就跑,碰上山就翻。

三人越练越起劲,等熟练到再无明显提升的时候,决心一起来一个大挑战——利用‘登天步’,从崖底一口气登上悬空大瀑布对面那比百层高楼更高的高崖之顶。

三人皆是第一次,不免有各种担心。悬崖本来越高越有利于保密,现在却惧它太高。中途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就算内功再高深一倍,都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被晒成臭肉一堆。

虫蚁鸟兽填了肚子,化成臭屎一坨。

“哼!谁愿意化成一坨……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钟灵嘴里不依不饶,却准备更精心准备。

木婉清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不想轻易放弃,也挖空了心思做准备,弄出各种备用手段和应急方案来。哪知,事情比想象中最顺利的情况都顺利,仅只一次就成功登顶!

左子穆、辛双清和司空玄带着一大群手下在崖顶亲眼所见,皆不可置信。

眼珠子最瞪都没瞪出来,只口水流了一地……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很不够用了。

惊讶、怀疑、羡慕、向往、佩服、嫉妒……

形形色色,一言难尽!在这种情况下,平时最怎么老成都不如年青人接受能力强。越了解其中难度的高手越难免失态,左子穆、辛双清和司空玄三人更厉害更无法免俗。

停在两女身上的目光更多,比停在秦朝身上的目光多得多。

对于秦朝的另类表现,众人心中最意外都不好意思更意外。

对初入江湖的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却不免产生了一大堆猜测。对轻功的种种怀疑都因为**裸的事实而大量转移到内功上,各有各的看法,有关她们内功深浅的分歧最大。

按理内功越高轻功也越高,但谁都不愿相信两女的内功修为能比自己高出几十年,情愿相信她俩的内功比自己低,那样代表自己亦有机会变成她俩那样,而非自身不努力。

少了一个跟她俩一样的奇遇,少了一个像秦朝那样的厉害师父。

大部分女弟子想的不是师父,而是师兄、夫君等等。葛光佩双眼放光,盯得鸡皮四起。现在只需要秦朝勾一下手指头……最想也只想,最大胆都没得勾,面对钟灵、木婉清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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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龚光杰胡想翩翩

盯着钟、木两女,众人各有各的想法。大部分人分歧最大都认为,两女现在的内功最高都高得有限,轻功最低都低得有限。一个一个都很好奇,什么轻功会有这么厉害?

即使带上铁爪、绳索等专用工具辅助,也都不应该表现得像她俩这般轻松。

无量剑那一代又一代的前辈高手都干什么去了?既然那么关心仙人舞剑,最难也早该想出各种办法下崖探索仙人踪迹,总不该等上几十年等到现在,一直不想方设法下崖探寻。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之无量剑至今从未组织过一次能称得上大规模的下崖探秘。真要那么做了,仙人舞剑的秘密早有可能不保,无量剑更可能从此永无宁日。

别人找来了找不着好宝物,不会怀疑被无量剑得手了吗?

若真有什么宝物被别人给得了,那无量剑不是亏大了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无量剑有可能得了更多更好的宝物……

理由太多,太容易找。无论无量剑找什么理由怎么解释,说自己什么宝物都没得手,既难免怀疑别人也难免被怀疑。无量剑越解释,解释得越有理有据,越难使别人放手。

无量剑可以想象传开之后的景象,不如把下崖探秘之事一直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范围越小,有资格加入的人武功越高。出动高手都办不到,有必要牺牲其他精英弟子吗?

更不用说那些普通弟子,不如等他们将来成长为高手再试不迟,再为门派牺牲不晚。

再一次失败的后果如何,行动前总得做好最坏打算。牺牲高手,值得吗?愿意吗?

在本门武功上攀登越高,接下来的进步越慢越难,甚至想不退步都难,也就更抗拒不了仙人舞剑的巨大**。顺便给师门立下大功,何乐而不为!

仙人?仙剑?

危险最大,也跃跃欲试。

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最跃跃欲试,西宗掌门人辛双清仍在犹豫不决。两人对仙人舞剑都已研究几十年,认为下崖的最大关键在于一个快字,而不像正常情况下越快越危险。

左子穆暗叹可惜!

无量剑最擅长剑法,既不擅长轻功,也不擅长毒功。轻功最差,可以借助工具来解决,最难就难在毒功。此地盛产毒物,‘万毒之王’莽牯朱蛤都有在附近出没。

如果有闪电侠盗女和玫瑰仙子那等轻功,似乎毒功最差也没多大关系,证明原来的设想大概没错,至少上崖的关键在于快。可以想象,越慢越危险,对毒功的要求越高。

想来两女的奇遇最大,一个才十六七岁,另一个只十八九岁,得了一门绝世轻功都已经非常惊人,总不好其它武功也都在本门那些前辈高手之上。

本门的前辈高手辈出,难道都比不上两个小姑娘?

事实却让两个小姑娘真的办成了众多前辈高手借助工具都办不到的事,似乎不只关乎轻功、毒功。

或许也有运气的成份在内!左子穆摇了摇头,心想:“他师门应该有办法解决……”

相比之下,大家对秦朝都好像不再那么吃惊了,似乎越来越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谁会继续把他当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伙?

甚至继续将他当成一个说书卖艺的穷书生!

曾在龚家酒楼听他说书,听得精彩处给过他打赏的无量剑弟子,一个个都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激动,沾沾自喜。

“天啦!龚师兄这次可真发了!!”

……

“龚师兄,你可要照顾照顾小弟呀!”

“众大师兄,各位师兄师弟,等下再说好吗?小弟现在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呀!”对着众位异常热情的师兄师弟,龚光杰脸上快笑开了花,身上却急出了一身大汗。

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龚家武馆门口之事,现在想装作不知道都难,全杀了灭口都迟了,也解不了恨。

“你妈拉个巴子,混蛋!王八!男的要灭九族,女的全卖入**接客。不,全送入军营劳军……咱大理好像不兴这个呀!唉,算了,便宜了那些异国商人……”龚光杰胡想翩翩。

当初便是跟一个异国行脚商人做成了一笔地下交易,赚了一大笔本钱,才开始挺起胸膛做人。

武功越修炼身手越高越不愁钱,但最好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练成,远水解不了近渴。只一把稍好一点的武器都要几十上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普通人辛苦一辈子都买不起。

无钱寸步难行,龚光杰深有体会。

人无横财不富,最好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来获得原始资本的快速积累,但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左子穆对他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眼下这悬崖比普通山峰高上十倍都不怕,但若加上崖上各种层出不穷的毒物,难度便不只十倍,至少也叫百倍增加。否则又怎么难得住无量剑众多前辈高手!

在‘数**人物,还看今朝’带着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两位美人上崖之前,早有人听了都不信邪,等不及了要尝试。

其中最厉害的一个是神农帮的一位客卿长老。表现好像毫不担心那些毒虫太厉害,反倒希望它们能越多越毒越好,自信满满的样子,大声耻笑无量剑在这方面的超级无能。

“有啥好担心?毒虫算个啥?最好多来几只毒王!这种地方才是天生的宝库,随便采两味药都能赚上一大笔。你无量剑不识药,却占尽了天时地利,令宝物蒙尘。别害臊,这很正常,术业有专攻,比剑术,我神农帮自认不及。”

他说得并非没道理,说得无量剑弟子都脸上无光,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最难受的是左子穆和辛双清两位掌门人,表面继续好心提醒他,暗笑他自己找死。

想来那客卿长老妄图凭着多年登山采药的经验,第一个下崖,好第一个发财,结果才下了十来丈,就不知被什么毒虫咬了一口,成了半个活死人。左子穆暗道佩服。

真不愧是常年登山采药的老手!高手!能保住半条命,也算好运。

这么一来,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立即变得进退两难,既不想就这么收手,白白损失了一员大将,又很担心接下来损失不起,让无量剑在一旁看笑话,更不想在这时候有损帮主威信。

没等他考虑好,崖上突然出现了一男两女……

旁边突然有人投下一块上百斤重的大石,转身就跑。紧接着,又有人接连砸下两块大石,一块比一块大,然后也跑了。有人拿起石头没来得及投,便被下面传来的笑声给笑跑。

前前后后,跑掉的人不止三个。

一笑泯恩仇。秦朝他好像忘了。怎么可能?记性最差都不该忘得这么快,太假了!

秦朝实是不想就这么开了杀戒,其它惩罚又觉得很没意思。事实难忘,也不用忘。

刚刚上崖时笑什么?笑那些石头帮忙惊跑了毒虫。不快些上崖,便要迎接毒虫报复。

刚才确实太冒险了!若有人组织所有人一起往崖下投掷石头,肯定能令人终生难忘。

有人现在才终于想出来,有人却脑筋还没转过弯来,有人想到了在石头上加料……等秦、钟、木三人走了很久一段时间,众人一个接一个恢复了清醒,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嘴上说的,大半都是该怎么尽快多打造几根几百层楼高的铁索出来用,该怎么以毒攻一次,一个不行怎么改群殴,该怎么在悬崖上一步一步开挖出一条比较安全的路来走。

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关键处具体怎么想,有也各留一手很正常,其它废话一大堆。

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崖探索,万一惹恼了脾气不好的高人该怎么办?怎么防范毒虫?怎么预防毒伤?中了毒怎么治?这个说这样好,那个说那样才好,争论个没完没了。

辛双清怔怔出神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第一个离开道:“就算下面还留有什么宝物,咱也不必再冒这个险,打扰人家的清静,徒惹世外高人不快,自找灭门之祸。反正仙人舞剑的秘密基本上都揭开了,以这种登山如履平地的盖世轻功,咱们再用不着存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痴心妄想地研究了这么多年,能在死之前解开都已是极为幸运。”

笑叹道:“武道果然永无极限!漫漫长路,用心练好本门武功最实在。何况这么多年都这么度了过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大家不如以退为进,仔细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说完不再理会其它,转身就走,白衣飘飘,脚下越行越快。

只有那一直跟在她旁边姓褚的女弟子,毫不犹豫地跟她一起快步离开。其他众多无量剑西宗弟子都没趁机跟她一同离开,无量剑东宗弟子和神农帮的那些人自然更难被她说动。

有一个姓褚的男弟子走了一半又留了下来,没有第二个离开。其他西宗弟子也在走,但都慢如蜗牛,明显舍不得这么快离开。万一让别人得了宝物,那自己岂不是傻得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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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以为我很想要

‘仙人舞剑’的传说都已经历经了四五十年之久,一百步都已快走到了九十九步。说不准,接下来又有人得了像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那等奇遇。毕竟两位姑娘的年龄摆在那儿!

能说那不是奇遇吗?

有人一脸不屑道:“嘴上说得好听而已。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我要是个大美人,江湖名人中也出了名的孤芳自赏,我他妈也早走了。反正美女爱英雄,不用愁找不到借口,有本事就一脚踢走那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光明正大地占了床位,风风光光嫁了。”

啪!啪啪!

“金大侠说得好!说得好呀!等了这么多年,不就为了等待那一刻来临吗?”怪腔怪调,鼓掌大声赞同的是神农帮百草堂的一位中年执事。

紧随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呵呵……”笑得催人泪下。

此时此刻,众无量剑弟子竟无一人站出来替西宗掌门人说话。

众西宗弟子最难受,就因为一时犹豫,没跟掌门一起离开,便开始里外不是人了!现在又分外不是人了!有人暗恨辛掌门故意为难,借机脱身开西宗,以方便攀上高枝。

否则的话,只要她刚才肯直接开口吩咐下来,哪个西宗弟子敢公然不听她的话离开!

那样的话,自然轮到她辛双清里外不是人,大失人心。但她会有那么傻担责任吗?

东宗掌门人左子穆都不好太怪罪那百草堂的中年执事,因为他最得意的亲生儿子在不久前那一战中一招死在了辛双清剑下。

但那又能怪得了谁?

神农帮先说要灭了无量剑,杀上门来。若非有秦朝出面阻止,战死者更多,其中很可能便有他一个。有可能冒冒失失迎上快筋疲力尽的辛双清,报仇雪恨,拼个同归于尽。

他嘴里的那位金大侠,出了名的口无遮拦,也曾追求过辛双清。与别的追求者相比,他更死皮赖脸,一直紧紧缠住不放。久而久之,辛双清厌烦至没法忍受,直言:“小有成功,大家都说你凭一张嘴吃饭;小有失败,你便是最口无遮拦的人。”口无遮拦之名坐定。

他既非无量剑之人,也没加入神农帮,武功不高,却一直想凭武功出名,特喜欢别人喊他喊大侠。其实出名对他没什么难度,名气也算不小了。但既非凭武功出名,也非好名。

江湖上有不少像他这样的人,只是在这无量山附近要数他最有名。因为他开了家一直不赚钱的武馆,倒贴钱。弟子最长跟他学五年,就有一半能用那些武功把他打趴下。

他不但不为此感到羞愧,更为此在人前显得洋洋自得。找了个理由自圆其说,说什么要显示出武馆的教学本领之高,弟子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只算基本要求,只基本上合格了。

什么叫优秀?

弟子的武功至少要高出师父一倍才算。

他还多次对外扬言:“如果武馆的武功越教越差劲,那还不如早点关了的好,省得误人子弟。”

只他这一句,更有道理都更不知要得罪多少武林同道,更没道理也更得罪人。所有武馆算一起,喜欢被别人说连徒弟都比不上的武师,怕是屈指可数。

按他那标准算,可以及格的武师有几个?优秀的武师又能有几个?

他与金穷一个姓,与金穷是堂兄弟,名九阳,武馆名‘九阳武馆’。

借了少林名下最有名的‘少阳武馆’之名,两者一个天,一个地。但与无量剑名下的龚家武馆比,‘九阳武馆’的名气至少要大上一大截,只从弟子的数量便可以看出。

龚家武馆至少要赚钱,‘九阳武馆’可以一直赔本买吆喝,自然会有很大的不同,没啥好奇怪。要奇怪就奇怪在,他金九阳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倒贴?猜是金穷在幕后支持。

不少江湖同道都知道,他堂兄弟俩的关系不好。

显露人前,金穷却好像根本不知道有那一回事。

只见他呵呵笑道:“阳大哥好!你不说,小弟能明白也绝不会这么快。不过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那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的实力,掺不得半点假,大家亲眼所见,非同江湖传说。”

左子穆右手捏着长须,神色复杂地道:“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十有八九都得了天大好处,咱们总得喝点汤是不。可别乱说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大伙跟着一起倒霉。”

司空玄一声长叹,郁闷道:“就怕现在连汤都喝不上了。”

左子穆冷哼道:“司空兄昨晚不是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吗?”

司空玄知道昨晚解了生死符后,兴奋得忘乎所以,高兴过了头,现在有十张嘴都说不清,郁闷道:“等你见了童姥的厉害,你就知道了。那种天大的好处,你以为我很想要吗?”

左子穆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对于我来说,好处自然是多多益善。”

司空玄又好气又好笑,想起了生死符的恐怖,身体又开始控制不住发抖,心道:“多多益善!妈的,还多多益善!只要你中了一枚生死符之后,还能再说出这话,我他妈跟你姓。”

左子穆见他颤抖得说不出话来,那好处之大可想而知,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越不甘心就这么走人,心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没了,就只剩下些汤水,我也要他妈多喝几碗。”

“哼!女人……美人……这都不会想,我这掌门人确实上不了官家台面!”

秦朝带着钟灵、木婉清跑到剑湖宫的厨房里大吃大喝了一餐,留下些银两,顺手拿了一些方便野外烧烤的食材、餐具,改道从澜沧江畔的密道回到崖底的无量玉洞中继续修炼。

对秦朝留下银两的行为,木婉清非常见不惯,生了一路闷气,暗中埋怨不休。

“你钱又不是来得像龚光杰龚大馆主、左子穆左大掌门那般容易,多得没地方花,怎就不懂珍惜着用呢!”

“难怪武功都这么高了仍这么穷!穷得家里就一个普通女人都养不起,反要女人来养你。”

“书呆子!臭书呆子!读书把脑袋都读傻了。”

“你说你费了那么大力气说书,准时准点准量,将心肝宝贝儿全作垃圾贱卖,就赚了那么一丁点钱容易吗?你容易吗?容易吗?”

“你干脆和那金穷换个名字,改名秦穷,也算名符其实了。”

……

钟灵不以为然,反正家里做药材生意,来钱飞快。田地是越买越多,又不用担心兄弟姐妹瓜分家产,一辈子不愁吃穿住行。不但养得起众多丫鬟、女人,还养得起大量长工、男人。

两女很快又沉浸在刚才那一步登天的兴奋之中,不可自拔。之前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创的‘登天步’竟会如此厉害!它仿佛可以借用大量的天地自然之力。

想象一下,鸟儿的肉体力量能有多大,却可以借用风力在空中自由飞翔。风力也算是天地自然之力的一种,却似乎很低级,鸟儿都能大量借用,人类不能吗?

到底该怎么利用内力与步法配合,才可以借用更多的天地自然之力呢?

尽管两女都是‘登天步’的创造者之一,但就像用药方治病一样,乱碰都可能碰中,对个中原理却仍丈二摸不着头脑。

“秦大哥,你就再说一说嘛!”从钟灵嘴里蹦蹦跳跳出来后,每个字都很?人。

秦朝暗叹:“钟灵撒娇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频繁了!木婉清只怕永远都学不会!”

只见木婉清在旁边一个劲地咳咳咳咳咳……目光越来越吓人。

秦朝终于不敢再继续等,没等想清楚就开了口,边说边想。

“‘登天步’会有如此出色的表现,既在情理之中,亦在意料之外。别不信,要知道,之前我用凌波微步都不敢挑战呀!单是想象一下脚踩凌波微步在悬崖上走,便觉得很不伦不类,很可笑!该死的《洛神赋》!‘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原意是形容洛神体态轻盈,浮动于水波之上,缓缓行走。凌波微步得名于它,也受限于它。不然也不会有这‘登天步’。”

“我一直在思考,怎么善加利用内力与步法配合,更多地借用天地自然之力。等我想清楚了自然会说,现在你们逼我也没用,只会阻碍我的思考。所谓‘登天步’,本就站在凌波微步的天上,三家内功合作,主攻登高一项,一步登天。”

木婉清道,“内力自然要与步法配合好,相辅相成。换而言之,可以利用步法之间的连接,把内力连接在一起。继而影响到天地自然之力,也就十分在理了。”

秦朝心中一动,想到电脑集成电路板,想到它对人脑的挑战,自问:“电力能行,内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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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

在电脑出现之前,人脑便已经升级换代了一代又一代,一直离不开内力。

脑袋一点,微微笑道:“内力本来就拥有增加弹跳力的作用,将它们更有组织地连接在一起,增幅自然能随之大涨。”

认真想了一会儿,秦朝继续说道:“内力从无序转为有序,就像军队的排兵布阵,将上万、上十万人的力量更有章法地组合起来,战力自然远比那些散兵游勇要厉害。”

木婉清洋洋得意道:“谁说逼我也没用,现在不又说出来了吗?灵儿妹妹,怎么样?”

“我拿这油盐不进的家伙没办法,还是木姐姐你最厉害啦!”钟灵言不由衷地道。

木婉清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要对付他这披着人皮的狼,不用点手段真不行。不然你还以为,就凭我们两个就可以开创‘登天步’?我才不会那么夜郎自大。咱俩这下显然又遭了他戏弄,人家正在暗中等着,看咱们是如何地自以为是的笑话呢!”

秦朝双手一摊,满嘴苦涩道:“我居然会这么有心计!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木婉清轻轻一笑,解说道:“我说你这不叫心计,而是伪装成了习惯。或许你担心说错了,就不肯说出来。”稍一停顿,又立即补充道:“你肯定奇怪我怎么会想这么多,因为我平日里懒得想,现在却怎么都止不住了。这也是你害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钟灵强忍住笑道:“正说反说,怎么说都是木姐姐更有理,不怪秦大哥不肯多说!”

木婉清道:“我这人心直口快,经常前言不搭后语。你秦大哥最不肯说,不也说了。”

秦朝无语问苍天,说什么好呢?说出来容易,收回来难。能不说便不说,否则等下又传入那修罗刀和俏药叉的耳中,还有那玉虚散人,只稍微想一想就已经浑身不自在。

指望两女能一直替自己保守住秘密,除非学那项少龙用美男计。别再顾虑这,顾虑那。宁可错杀一条巨龙,不可放走一个美人。持久战很重要,开始却不如快点刺上一枪。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天下那个,唯快好破!

自己可以破吗?算了。

见钟灵表面热情奔放,其实用情未必很深,喜欢了很可能很容易上手,很有机会来一枪。将来万一有一天合不来了,或许还能继续做朋友,易聚易散,好聚好散。

至少她跟木婉清不同!

对木婉清,半个小指头都碰不得,不管双方有情无情,真情假情,男人一枪不出都麻烦到死,只要第一个被认定下来,接下来恐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明知如此,之前为何?

她那香臀都坐在了自己手上!

双方最迟钝都不会没感觉呀!

原来这就叫‘半个小指头都碰不得’?坐了那么久!

男人想要和女人成为最好的朋友,却又不想捅破那一层黄了又黄的窗户纸,欲要一直把握好中间的度,难度最小,似乎都远大于夫妻之交。只一个女人或许最大也就那么大,但事实不只一个又一个女人,不只一群又一群,难度最小也翻了倍,一倍又一倍……

秦朝对两女越有好感,越要自我提醒,别在美女面前太快树立太好的印象。却又不愿印象大坏,谁让女人大多比男人更感性呢!

要时刻调整好,把握好其中分寸,掌控好个中微妙。

既要不断加深男女间的友谊,又要避免发生任何超友谊之事,不管是对男人而言,还是对女人而言,未来都将有一场超级马拉松。到时不仅身体累,心也累。幸好现在至少已开了个好头,马拉松最长都一直在接近终点。而且跑得越快,接近终点越快。

最重要的是过程,结果只要能坚持坚持再坚持就行!

换了武功,秦朝一点都不担心不能坚持坚持再坚持。

最如何马拉松也可以很轻松,不那么累,大不了在中途停下来认输。钟灵的爱或许可以,小柳、木婉清的爱最终可以坚持多久?很难说!

爱一个人好难!

钟灵可以很容易,但别怪她。

换了只修炼武功,相信她也可以坚持很久很久很……至于武功修炼的难度?

最难只要在思路上遵循‘内力为本,招式为末’,难度下降一半都没什么难!

继续遵循‘后天以数量为主,先天以质量为主’,难度可能又将再下降一半!

然后深入研究‘男女双修,阴阳调和’之道,难度很有可能又可以下降一半!

先将这些大的原则确定下来,继而决定好努力的方向。顺着方向,朝着目标,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永不后退,不管具体细节怎么千变万化,牢记万变不离其宗。

反之,若纠缠于枝末细节的巧妙易得,就会陷入变化无穷无尽的汪洋大海中,顾此失彼,最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越来越复杂难办。书里书外,吃那样的亏如吃家常便饭。

最怎么总结书里书外的经验教训,也只能少犯一些大错。

因此,尽管三大内功合一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绝对有不断完善的可能,秦朝却更情愿先顺其自然而发展,不打算现在就一心一意扑在那无穷无尽的细节上消磨时间。

时机未到,条件不足,越努力越像滚雪球一般,耗费越来越多的时间。

除非在武学知识上超越了王语嫣,但那样又太成熟了!很有可能……

想到王语嫣,男性的荷尔蒙又不由自主造反了,其它又得靠边站了。

之前就一直因为身边的**不断而不断积累了下来,没找地方发泄。

仍一枪未出……

两女在一边像吃了兴奋齐一样忙着练功,秦朝在一边因为体内又分泌荷尔蒙太多,开始半真半假地忙着打洞,打算把逍遥派前辈留下来的‘天龙第一美人玉像’埋在地底深处。

省得一见面又……

每次都不由自主想到王语嫣,这个那个地幻想个没完没了。

神农帮、无量剑等迟早会下来,这么做不只是因为**累积多了要找地方发泄精力,也是因为不想被那些江湖人士糟蹋了这尊无价之艺术瑰宝,碰上不懂行的更暴殄天物。

将它卖了,不知能不能换得一座城堡?

好美呀好美!

可惜呀可惜!

秦朝自言自语,不敢说出声来。书中段誉能忍住,自己对着美女图像都很难忍住。

“无涯子老兄,对不住了。自知比不上你那份不出一枪的定力,反正你身边有一个活美人发泄,按理对你师妹李秋水也是好事。我暂时却只好先这样,总比被人糟蹋了好。”

“就算有那定力和时间,也还是多珍惜一下身边之人更好。最现实也现实,最怎么好都比不得幻想之中美好,你说呢?可惜呀可惜!人谁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矣!”

“若非多读了几本书,多知道几件悲剧,类似老兄你的前车之鉴,再这么做,我心理压力不知要大上几何呀!换了活生生的木婉清、王语嫣,能这么狠心活埋下去吗?”

……

为了能够狠下心来,亲手将这尊具有天下第一大美人之相的玉像埋入地底下,不停地用自言自语来释放压力。上嘴紧闭,此时无声胜有声。别说太胆小,最怕死的是那王语嫣。

对女人之间的战争,能不胆小怕死吗?

虽然与木婉清、钟灵都没到那种程度,不用担心她们现在就去找王语嫣麻烦,但不得不考虑长远一些,事先想到继续与她们亲近下去的种种后果,提前做出种种预防。

换了像姑苏慕容那样唯恐天下不乱,性价比最高的方法或许正是利用女人之间的战争。但有的美人能牵动亿万人心,最好别惹。一举一动都惊心动魄,比惹怒乔峰父子更花算。

而且是在这只用一匹普通马能轻易换来十来个纯洁少女,女性社会地位整体极其低下的大环境下。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无处不在,比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更疯狂无聊。

为什么?不为什么。

一个比当代大部分女人更为女人着想的男人像流星一样出现……

却没像流星一样消失。但也受到这时代的影响,例如他上次为了给龚家酒楼添加一两个信得过的新人,也只得狠下心来,陪龚婉、小柳、钟灵、木婉清逛了一回人市。一个个像在菜市场一样讨价还价,挑肥捡瘦。

四女都觉得很正常,他一个大男人却受不了逃了。四女最难理解也知道,如果他身边没有女人同行,或许还能多呆上一会。

众女只随便挑一个问一问,便能让他急着一身大汗。

来的路上,秦朝曾想顺便调查一番,多收集一些数据,好好地研究一下。真正面临之时,那些想法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虽然什么都还没做,却还是免不了有了深深地负罪感。

忽然,想起传说中的墨家钜子元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人平等,怀才不遇’等理想主义又纷纷在心头打转,转眼间虽然恢复不了年青时的满腔热血,但完全足够有动力在众女面前再做一回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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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请别再那么好心

无量剑比武,明知会惹麻烦都一样要来。他段誉来不来,自己都不想再继续逃避。

计划中这是正式踏入江湖的第一战,对自己有很特殊的意义,但仍不准备动手杀人。

最好能让别人少杀,只少杀一个都能使多管闲事的意义大于亲手多杀几个人。或许势均力敌地全部拼死了更热血,但那种热血在游戏中见得太多了,没必要真的拿到现实中来。

这世上少了谁都少不了父母。父母之上少不了父母,好人坏人都少不了父母,最好最坏都少不了父母。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头蹦出头来也少不了父母,没了石父石母有天地父母。

风风雨雨,一年一年。

有了妻子,有了儿女。

儿女正在一天一天长大……加入了这一战中,杀人或被杀都很正常。甚至死得干净都还算比较幸福,少了折磨。死了对死者一了百了,对还活着的家人却不是,而是没完没了。

儿女谁来养?

人市更不愁没人,论斤论两都有买有卖。有什么不可以买卖?做了大官都只是换一种买卖,知识、智慧等等。

大家仍争着做官,争做大官,争得头破血流。几百年前如此,几百年后仍如此。别说做官,做前三品大官,只说加入一个小门小派,情况就明显比大部分江湖流浪汉要好多了。

儿女谁来养?至少在被灭门之前不用太为此担心。

无量剑也非小门小派,属于名门大派。神农帮比不得无量剑名正言顺,却表现更加强势。

儿女谁来养?加入了名门大派都不是不用再担心,立派几百年的更得担心。比无量剑更担心!担心突然有一天不知怎么就被灭了,断子绝孙,死不瞑目,愧对师门,愧对祖宗。

越小门小派也越担心。曾经长盛不衰的小门小派有几个?曾经被灭有几何?一旦被灭,坚持最久也都成了历史,又在数据上添加一个一。

秦朝曾想过建一座全世界最大的孤儿院,人数预计最少比‘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多上一倍,然后把武功一点都不保留地传授给所有义子义女。但那样能起什么用?

除了隔着时空跟岳不群比谁更伪君子之外,不难与乔峰争一争天下第一大帮之位。

做不了仍可以想。用一辈子来做,不如用一天来想。今天想不完,明天仍可以继续。

平时想那么多干嘛?

没事,最多都没事。

没事想那么多干嘛?

想了,不就有了事。

有机会新开创一个天下第一大帮都不能想,什么能想?

什么都能想。

例如:对人道功德的渴望,秦朝自认不比别人小。只是越渴望越不相信,否则真要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造个七七四十九级够不够飞升佛界?不够!再来个七七四十九级。够不够?不够!再来……一个人只要不死,在轮回一次前,或者不只救一百万次命都不算,或者算了能让多少人飞升多少次?或者说一定要救死了才算救了命!

只准一条命死上一轮回,一人只救一次才最划算,那不如别救。

光头!请离我远点。敢再来,滚!滚得越远越好,所谓好心人!

请别再那么好心了好不好?拜托了!救人貌似很好心,好比衰神。

甚至比衰神更衰神,不死不救。为智者不取,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修仙修佛都不如修人,修人即修道。一文一武,一阴一阳。道非常道,名非常名。似懂非懂,不懂也懂。无非做人!

顺天者亡,易;逆天者生,难。

人出自天地,又回归天地。与人争不易,与天争更难。回归天地是理所当然,不想死也叫理所当然。秦朝也不想死,也想与天争一争,也想长生不老。蝼蚁尚且贪生!

你觉得想多了,想都不敢想……

秦朝摇了摇头,收回了思绪。

刚收回思绪,念头又一转。现在想来,名门大派大半都有大型孤独院的作用在内,区别主要在于大小,但最小也不小。至少无量剑已经不用否定,每一代都收养有至少一成以上。

收养孤儿弟子的前期投入似乎不大,平均收益少说都可以翻倍,为什么不收?

傻呀!恨不得收光了让丐帮都没得收,使流落在外的孤儿越来越少也是件大善事。转念一想,那岂不比直接灭了丐帮更狠,比根子上切断,叫天下第一大帮都得考虑改行。

丐帮是兄弟居多、义气为重。别的门派多半是围着师徒关系展开,以利益为主。一样资质的孤儿弟子比其他弟子更容易获取师父的信任,近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亲传弟子。

如果孤儿的父母是为门派做牺牲,资质最差,亲传弟子之位都唾手可得。但那主要是为了名义上好听,非同真正意义上的亲传弟子。却并非没有机会,而是拥有更多机会。

孤儿弟子至少比得上半个义子,事实可能比亲生儿子都好用。但仍少不了等级之分,利益权衡。弟子算什么,孤儿弟子算什么,即便是对亲生儿子,老子同样要留一手。

留不留一手,对不同徒弟所花费的心血都会有所不同。

正常情况下,普通亲传弟子的待遇,至少有九成可以肯定,不如那些把师父、师娘视作再生父母的孤儿亲传弟子好。其他内门弟子更没得比,至少有八成可以肯定不如那些普通亲传弟子。不只武功,只说分配资源一项就比不得。一个门派最如何大派,所拥有的资源都不会无限,照顾了这边多一点,免不了那边就会少一点。外门弟子更比不得,至少有七成可以肯定不如内门弟子吃香喝辣。但外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的好处,乔峰若不是少林的外门弟子,武功越好越不好做主丐帮。

乔峰只有一个。

正常情况下,大部分弟子都不如师父武功好,否则师父就得怀疑他偷师学艺了。

弟子的年龄却不要求比师父小,这儿是可以遵循所谓达者为师的理念。但若徒弟的武功修炼得比师父还好,哪个师父会想继续遵循所谓的达者为师?反说什么人人皆可为师。

说老实话,没一个师父会不在意。

无量剑的武功应该并没原来想象中那么差,可惜一代一代传下来就差了。若能跳出来超越上一代的上一代,直至第一**派祖师,便完全有能力自成一派。那自然是很不容易。

希望大半集中在那些最杰出的弟子身上,一代一代皆是如此。

大部分时候,大部分武功不大突出的普通弟子,大部分都被选择性地忽略掉。可怜是可怜,比不得农民勤勤恳恳一辈子可怜。祖辈也是农民出身,却从不觉得农民有什么可怜。

读书读多了,反而在道路上越走越远越像个农民,转换成了提供更高品质的精神粮食,数量次之。的理想最如何美好都显得很虚!很飘渺!现实最虚都有可能借用杂交水稻等高产粮食在天龙世界中做一个最伟大的农民。

却一直没有行动起来。

想少想多仍在想,仍在思考。作为一个穿越者,可以做的事情最少也少不到哪里去。有时候,选择太多了也是一件**烦。如果武功已经实现天下第一,便不用再这么顾虑重重。

孤儿弟子死了就死了,来去自如。

其他弟子死了却很麻烦,父母、兄弟、姐妹……关系重重!

秦朝虽然想在那些普通弟子身上再多一些关注,再多投一些视线,实际上却还是明显不如对待那些武功更高的知名之士,关注又多又自然,视线很明显更容易被吸引。

女人最吸引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却不是男人。在无量玉洞外离地几十丈的悬崖上,挂着一把价值万两以上的宝剑,眼馋了很久,终于被钟灵和木婉清发现了,手快有,手慢无。

秦朝出手不算快,脚快,有了登天步更快。

之前恐怕最怎么想都想不到,利用登天步将它取下来后,竟然马上就做了挖土的主要工具。挖土效率顿时大增,一人少说都抵得了十个挖土工。不愧是把镇派之宝级别的宝剑,说削铁如泥或许夸张了些,但在内力推动下,至少可以说它削石如泥,显得绰绰有余。

上面精心镶嵌的诸多各色精美宝石,引得钟灵、木婉清的两眼都跟着一起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两颗心都蠢蠢欲动,恨不得一脚踢开秦朝,抢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

宝物蒙尘,美人蒙羞。如此一把堪比剑中绝色的宝剑,竟落到如此可怜的地步!

刚刚还觉得秦朝今晚大方之极,一转眼便又控制不住,开始大骂他太小气了……

刚刚还觉得他今晚最男人,一转眼便又控制不住,开始大骂他太不是男人,可恨!

不只一般地可恨。

到底可恨在哪里?

两女才骂了一会儿,便发现再骂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儿,好像越骂越理亏。都理亏了,为什么还是想骂?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理亏却堵在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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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也快要想疯了

越骂,越堵在心口想将之吐出来。

吐了又吐,为什么老是吐不出来?

每一次都好像只那么一点。一次又一次,仍好像只差那么一点……

老是吐不出来只好算了,暂时算了,新帐旧帐都算他头上,等完成了修炼,再来找他算总帐。现在再不抓紧时间,等状态没了,再花十倍百倍时间都不一定能找得回来。

找回来了都难免得不偿失,吃了亏都还没处说理,傻得没边!

两女终于住了口,秦朝却又开了口:“这就是在杀鸡用牛刀。”

“用了,至少可以发挥出来一些宝剑的作用,比放着不用有用。何况宝剑最厉害也不能跟人比,不用!难道像祖宗一般供着它?然后对人体像奴隶主对奴隶一样不知珍惜,不榨干不舒服。自己都不懂疼爱自己的身体,谁来疼爱?”

说归说,心里其实并不怎么赞同,认为剑亦有剑心,若只拿它当一件工具,那它便只能当作一件工具来用,最终吃亏的还是用剑的人。那种人剑法最高都只能在后天称雄。

不入先天,越往后修炼越吃亏,也就离自然死亡越来越近。

谁不喜欢离死亡远点?谁喜欢将心爱之剑当心爱之人打扮?

两者貌似扯不到一块,秦朝硬是将之扯到了一块,却也没打算把别人的心爱之剑当自己的心爱之人用。

“剑就是剑,什么牛刀?”

“十年磨一剑,就是像你这么用来浪费的吗?幸好大家都不用学你。”

两女嘴硬,不肯让步,其实心里既不太想把这位剑中美人当工具用,又不怎么愿意将之当成武器,染上鲜血,最想把它当成是件异常漂亮的特殊珠宝首饰,配在身上一同漂亮。

秦朝喜欢跟女人吵嘴,却不喜欢跟女人吵架,让她们仔细观察无量玉洞的墙壁。

“别急,瞧仔细点。”

仔细?钟灵和木婉清睁大眼来傻了眼!愕然发现:全部墙壁都是用利剑直接切削坚石而成,按理早该发现,为什么没发现?原来是因为那一剑剑都很显自然之美,少了人工斧凿的痕迹。

更仔细,更有发现:用剑的好像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位前辈高人。

木婉清幻想翩翩,暗自发誓,等将来实力到了,也要在山腹中亲手打造这么一个隐蔽别府,试一试神仙日子般的隐居生活。只是那时候肯定不好意思还拿着锄头、铲子来打洞。

想象一下,一对在江湖上威名不在‘北乔峰,南慕容’之下的俊男美女,在山腹中像矿工一样日夜挥舞锄头、铲子……成什么样子?越想越开不了口,又好笑又好气。

与钟灵对视一眼,知道她也想到了。

“算你有理,没锄头偷懒,用剑就用剑。”

“歪理是歪,到了你口里都化成了正理。”

“既然在我嘴里都成了正理,便不是歪理。”秦朝在心里辩解了一句,转身出了无量玉洞的内侧石门,踏入山谷,耳边轰隆隆水声响个不断,来自悬崖上一条悬空大瀑布。

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只见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料想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如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那引起无量剑误会了几十年的仙人舞剑,正是通过不久前还插在悬崖中间那柄宝剑上凿空剑身镶嵌的宝石折射,光影的一方是下面的一块光滑如镜面的小石壁,另一方是上面那一块光润如玉、如琉璃、如明镜的大石壁。

至于舞剑之人?

秦朝比以前更有把握猜测:男的应该是逍遥派的掌门无涯子,女的可能是他师妹李秋水。几十年前,师兄妹俩就拥有了被无量剑众前辈高手误会成仙人舞剑的高超剑术。

事隔四五十年之后,无涯子的师姐巫行云,年近百岁的天山飘渺峰灵鹫宫之主‘天山童姥’,吩咐下属三十六洞之一的神农帮攻打无量剑派,为的是什么?

秦朝虽然比司空玄、左子穆、辛双清更清楚内幕,却也不明不白。

书中,‘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高手最厉害都承认童姥杀人从不用第二招,看似很夸张,但相比无量剑一代接一代众多高手眼里的仙人舞剑,便半点都不算夸张了。

左子穆、辛双清最弱也属于洞主级的高手,更不说两人的众多师门前辈也一同误会是仙人舞剑。只论武功,童姥似在李秋水之上,更有资格被误会是仙人舞剑,只少了个机会。

事实并非一定要亲眼所见才能使人相信,但对童姥杀人从不用第二招的事实,亲眼见了都不可信,亲眼见了上百次都不可信,否则李秋水算什么——童姥只一招就挂了她。

师姐妹俩之间的仇恨之大,是否真如书中所说?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夹杂在一起,更难说清。

假使书中无涯子的年龄没假,现在应该有了九十几岁,四五十年前可能正好是他的黄金人生阶段,实战之力最强大之时。与之对上能有什么胜算?

现在只求能有机会逃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是机会。好在现在晚来了几十年,暂时不用担心跟无涯子对上。剩下李秋水、巫行云,最怎么担心都无济于事,努力修炼最实在。

武功越高越有底。武学之道无止境,路漫漫其修远兮!可以想象,自己将来的武功更高,对手的武功也更高。既然如此,现在的武功更低,又有什么好担心!

最怎么小心提防,人在江湖,武功涨得越快,离童姥越近。而非越远,也非武功越低越好。接下来的半年内,想凭武功来保住性命,一旦面对巫行云同级的强者,恐怕……不如多说几个笑话管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巫行云亲自找来了怎么办?试着对四周喊了几声师姐,只有自己的回音在响个不停,越传越远……面对美女怪异的目光,再拉不下脸来再试。

巫行云正好就在。

“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在用计?不知从哪儿知道姥姥我性格比那木婉清还那个,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或者,这是计中计。就算姥姥我现在就决定出现在他面前,他也算是成功了一半。是生是死?至少提前有了个结果。可恨这小子不怕‘生死符’!见那些混蛋都没死在姥姥手底,自然不用太怕。”巫行云要现身也不愿在他喊了后现身,只好一通乱想。

秦朝怕,巫行云不怕。硬要说怕,巫行云是怕接下来的时间不够用,怕的是老天爷。

“可惜!又是个臭男人。”巫行云不是没想过找一个男性继承人,培养成天山灵鹫宫的下一代尊主。

一直下不了决心。

秦朝小声嘀咕道:“我的好师姐,我想你都快要想疯了!”两女在一旁都快要笑喷了!

她俩现在都已知道,那师姐是位接近百岁高龄的老前辈。虽然很难相信返老还童在现实之中真实存在,却都十二分地愿意相信。但在思想上仍非常习惯性地转不过弯来,第一时间将之想象成了一个比那丐帮吴婆老上几十年的老婆婆,然后左转右转成了像自家外婆一样的老婆婆,能走路不要人扶都已经十分厉害。她俩听了好笑,童姥听了更加。

从秦朝嘴里听到逍遥派……不老长春谷!

从秦朝嘴里听到逍遥子……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从秦朝嘴里听到无涯子……北冥神功、凌波微步!

从秦朝嘴里听到李秋水……小无相功、白虹掌力!

从秦朝嘴里听到巫行云……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

从钟灵、木婉清嘴里听到秦朝,听到《寻秦记》……混元一气功、无相归一功!

“臭小子,你姥姥我也快要想疯了。你就不能再干点正经事吗?”巫行云现在最想的是秦朝再改一个登天步出来,并像之前那样由浅入深给两女一一解释清楚。

其次就是秦朝嘴里的逍遥派,再次便是他嘴里那些未来的科学。

最好是编成苹果落地之类的故事讲,做回他说书人的本职工作。

“好小子,你再不说,别怪姥姥我不客气了。”巫行云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偷着乐,暗中戏谑道:“既然你有这么无聊透顶,有这么多时间来喜欢陪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闲扯,姥姥我就再做一回好事,给你找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来侍候。”

有关巫行云,秦朝自觉已经跟两女说了太多不该现在就说的话,心想:“以后除非万不得已,还是尽量不说为妙,说了这个又得说那个,没完没了。到了较量武功的时候,最终却还得由双方的武功来说话。别说现在的武功不高,武功越高,每级之间差别更大!普通人的武功只三招两式便分出胜负,宗师级高手之间能比试上千招都难分难解,大宗师级强者之间的战斗更加夸张,或许真的可以战个几天几夜都胜负难分。只论那份体力,普通人就没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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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存在有极大隐患

掌握招式的数量越多自然越消磨时间,有时候却只用一招都能对上几天几夜。总不能因为战斗时只用一招最厉害,就干脆不学其它招式,从小到大只学一招,老了也只用一招。

武功自然是越高越难被弱者的围攻击败,越难用人数来拉平个人之间的距离。另一方面,人数越多,围攻的作用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战力的增长类似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四四一十六、五五二十五、六六三十六、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九九八十一……所以,围攻的作用依旧不小,条件是需要更多的人数来参与。

九人围攻的战力指数是八十一,十人却不等于一百的战力指数。空间有限人挤人,人多了,能发挥出最大战力的难度也高了。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至少可以更灵活机动!

除了一般的围攻,利用排兵布阵更增战力。不过因为每个人周围的空间都并非无限,围攻的人数一旦超出九人,增幅就开始直线下降。

若将九人视为一人,周围九个九人空间合在一起就是九九八十一人。

若将八十一人视为一人,便又有了六千五百六十一人的空间来布下更大的阵势。

一般江湖最怎么厉害都只属于个人英雄,大占人数优势的江湖不是没有,但就像汉末黄巾起义一样,各方加入的人数越多,超出一般的江湖越多。江湖今犹在,却不限于江湖。

小兵很弱小,却是百万大军的基础。

新入门的弟子很弱小,却是一个门派蓬勃发展的基础。

江湖很大,却是越弱小的门派越多,越强大的门派越少。弱者的优势集中在数量上,强者的优势体现在质量上。高手和质量都只是相对而言——没有低手,哪来高手!

低手的数量和质量越高,高手的质量和数量也越高。上层建筑越高,越离不开下层基础的支撑。外功是内功的下层基础,内功是外功的上层建筑。先天功又是内功的上层建筑。

书中,逍遥派的掌门无涯子,武功之高和身体残疾的程度都远在另一位残疾人高手段延庆之上。说是受弟子丁春秋偷袭所致,可是凭丁春秋现在的武功,只是内力本能的反击就有可能震死他。难道说,丁春秋的武功越练越弱了?至于无涯子那时的内力如何,本能的反击有没有那般厉害,不知用北冥神功多吸几百个小贼的内力行不?到了那时,他那身体的防御最弱,恐怕也不会弱于一般修炼成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高手。

无涯子修炼北冥神功的下场与原因,再非与己无关,怎么说都得想办法预防。

往下继续。

深入思考,可能正是因为无涯子的内功太厉害,从而导致外功的基础作用越来越跟不上,内功也就越来越像那空中楼阁越高越危险。而丁春秋的偷袭就像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比一根稻草要厉害万倍不止。在那种情况下,无涯子能保住性命,可能也是因为内功太高,想死都难。想死都难!听起来不错!说幸运也确实挺幸运的。但想象一下,那种不上不下的生活有多折磨人,再想想生死之间的不上不下是多么地折磨人。

一场考试考得不上不下都很折磨人!

继而发现,不只逍遥派的内功中存在有极大隐患,而是所有厉害的内功中都存在有极大隐患。这种领悟能领悟是好,但能有什么用?在现在似乎没什么用。等和无涯子一样吃了大亏之后才特别有用。最有用的时候反而最吃亏,最没用的时候最赚便宜。至少相对书中无涯子来说,现在是赚了很大便宜。虽然书中无涯子没有开口解释,现实中也一样,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的人也是人,书中的理也是理。书受现实世界影响极大,现实也受书中世界影响极大。一虚一实两重天,一阴一阳一轮回。

现在的《天龙八部》,明显已经不只是《天龙八部》。既离不开原来的《天龙八部》,也等于不了原来的《天龙八部》。换而言之,现实已经跳出了原来的《天龙八部》。

也跳出了游戏‘天龙悟道’。

废话一大堆!这些想得最多能有什么用?如果这个世界少了自己这个人,确实是在废话一大堆。但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这和出身原来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区别自然有!至少原来出身时记忆一片空白,就像一张空白的磁盘。原来别人把其它世界说得最逼真也没用,说多了反而更像废话一大堆。有那时间,不如多吸些内力。换了别人,有了北冥神功不吸白不吸,哪里还有功夫想这些,何不尽快吸成天下第一高手,抢金银抢美人抢天下……

逍遥自在,纵横天下,江山美人,**无限……

同样是得了神功秘笈,有人或许会怀疑,怀疑不解。

得到好处越大越疑惑,但说到底,谁可以经得住更大**?书中鸠摩智对慕容博送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不是没有怀疑,但怀疑越大,正说明其中**越大,也就越忍不住想要修炼。

同样是修炼了北冥神功,有人或许像书中段誉一样觉得吸人内力是一种强盗行为,但大部分人却也越好越嫉恶如仇,至少在坏人没死绝前不愁没内力可吸——可以想象。

“最怎么克制,终究还是会走上无涯子的老路!”

“无涯子的老路?”秦朝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天山童姥听了仔细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由老汗纵横,怕无涯子师兄已死。

却又怎么都不肯相信师兄真的死了,甚至不敢当面问秦朝,至少心中还有一丝希望。

“臭小子,师兄不会死,死了你也等着陪葬好了。”无山童姥眼中凶光爆涨,“你小子都有办法知道,师兄有这么长时间不会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越想对师兄越有信心。

另一头,秦朝由好人想到了恶人。

既是恶人,有什么理由不吸人内力?越恶越凶越吸越狂越易坠落。即使不像无涯子一样落下一般悬崖,也有更加凶险得多的特殊悬崖,后果更加地可怕,活下来的机会也更小。

有机会修炼北冥神功,既福大又祸大,一半在武功,一半在个人。

如果不是往日沉迷于中吃尽了苦头,现在很有可能只认识福大而不认识祸大。这算是苦尽甘来,还是傻有傻福?或者聪明过了头就是傻。这还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断定武学大道总离不开两条腿交叉走路,下而高,外而内,水火相济,阴阳互补……

阴阳双修绝不是什么下九流的垃圾。神话传说中黄帝御女三千而飞升,说不定真有其人其事。脑筋一转,忽然很自然地对该怎么对钟灵和木婉清有了更清晰地想法,刹那间少了一大堆迷糊。以前有些可能想歪了,其实成不了夫妻可以成道侣,或者是最最亲密的女友,没必要现在就划个圈子把自己圈住,甚至把别人也给圈住,一圈还不只圈住一个。

武功中都有隐患存在,没啥好奇怪。武功更厉害,隐患也更厉害。喝水都能呛死人,最正常不过。只要走上了练武这条路,武功自然是越练越厉害越好,担心这个也没错,但没必要因此而终止提升两女的武功。对其她女人也是,未雨绸缪没错,但没必要庸人自扰。要把握好其中分寸。不只对意料之中的难处,对意料之外的难处也要严加提防。提前提防不等于胆小退缩,而是更勇敢地面对。别学鸵鸟,自欺欺人,不想不等于没有隐患。

学海无涯。

每高一层都多了一层难度相加,一加一只等于二,二加一却等于三……

即使一层、二层、三层……各层的难度都只加一,也会越加越高。

中那燕门关之战,少林掌门玄慈带了一大群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围攻乔峰的父亲萧远山一个。若按一般常理来推论,一方武功低得实在不像话,一方武功高得不像人。事实却是武功修炼得越高越难再高,低一些的高手相对来说更容易往上修炼,可以达到低一级高度的武林高手自然会更多。高手之战不能继续用低手之战的常理来推论,否则不管是太高还是太低都应该是一面倒。燕门关大战只是接近一面倒,但萧远山没能保住妻子的命,说明低的一方还不够低,高的一方也还不够高。

书里,在‘聚贤庄’,中原群雄战乔峰一人,也应该不是群雄突然间都像得了病,比平时虚弱一大截,与其名声大不相配。而是高手与高一级之间的高级别之战,与低手与低一级之间的低级别之战,中间存在有很大不同。不能继续延用低手之战的标准和眼光来衡量,那样肯定是漏洞百出,不合理。再次扩大对比,江湖势力之间的大战,国与国之间的大战,区别越大越不好用对方的标准来衡量,那样只能是矛盾重重,漏洞百出,越衡量越与事实不符。标准不同,眼光不同,各方都有各方的局限性,江湖之路局限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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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最心伤也要忍着

江湖最大也不等于天下。

打天下最小也不是江湖。

尺短寸长。

各有所短,各有所长。

大理段家借江湖得了天下,仍不忘江湖。

大大不同于大宋赵家,杯酒释兵权都干得出,害得英雄无用武之地,重文抑武成了基本国策。在大宋,读书人明显更容易出人头地,也更容易保住脑袋。大宋对文人有了保底!

有好有也坏。

最好也脱离不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最坏也总比重武抑文好多了,至少可以少杀几人。想想改写秦国命运的名将白起,活坑赵国战俘不是几个,也不是几十、几百、几千个……

就那一战,赵国就多了几十万**!!!

秦朝暗捏了一把冷汗,好在自己没入《寻秦记》。

只偶尔旅游,那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啦!别忘了问,坐时空飞船去一次的票价几何?更别忘了问,回来的时空飞船票价又几何?最好别忘了,去只一个人,回来有几个?

最如何开明,或迷信,也没法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可能有时空飞船,区别主要在于代价。从小的说,无非是从这个游戏转到那个游戏,穿梭在不同游戏世界、世界……

往大的说,同一本的不同世界,现实度大不相同。最假也脱离不了现实,最真也脱离不了。回到眼前的现实中来,江湖最大也脱离不了天下,天下最小也甩不开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天下有天下之短,江湖有江湖之长。两者虽有这样那样的不同,却并非完全不能将之调和在一起,油、盐、味精、酱油、醋。

花样多也好,混一块也好。

油盐很容易区分开来,但混入一道菜中小炒之后,便很难再分开来对待。现实中既脱离不了天下来闯江湖,也脱离江湖去打天下。就一盘菜!最别有风味也就一盘菜。

只一盘菜,也就轻松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也就淡定了!

说恰到好处,事有轻重缓急。但急功近利,好事也成坏事,该急的时候又不得不急。自己不急,别人都急了——有你这么大资本,快称霸江湖,收了美女啊……啊……啊!

江湖算什么?

美女是什么?

只一盘菜,也就轻松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也就淡定了!

秦朝很受伤,心伤!最心伤也要忍着。

忍不了,最厉害也就另一个无涯子,甚至不如书中那无涯子。他无涯子上面至少有个传说中厉害到几近无敌的师父逍遥子指点武功,在女色方面也比自己能忍,被天底下最绝色的师姐师妹爱得死去活来,只一个女儿李青萝都属于老来得女。忍不了,恐怕比他二弟子丁春秋都不如。

李秋水忍不了,丁春秋更忍不了,唯有巫行云忍住了。

“好师姐!我要向你学习了。”秦朝又忍不住说出口来。

“学什么?”巫行云想问又没问,暗道:“好小子!难怪可以凭一张嘴……”

秦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不知哪里不对劲,想了又不好深想,暂且放下。

“好小子!一般人可以瞧不起你秦朝,姥姥我……”巫行云忽然明白了他的心事主要在于武功进易退难,与别人进难退易的正常情况正好相反,却又生出了更多不明白来。

想想看,他不到一天时间就可以帮助左柔打通任督二脉,与其它奇经八脉,和手足十二经脉,他自己想快能不快吗?若现在仍在想着怎么快,最聪明也有限了。

他要慢,比别人要快更难呀!别人就不想更快打通全身经脉吗?只打通任督二脉都好呀!按理,一般人只须半个月就可以打通,内力的数量越多越杂越难打通,更凭质量。

难度小,收获也小。像一般人那样打通也没什么用,无非是使身体更健康一些而已。这道理自己是明白,但他秦朝现在就明白了吗?百闻不如一见!总归要亲身体验一番。

真要什么都慢慢体验,又沦为一般地庸才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想?

秦朝最能想都从没想过,有人可以在短短时间内看透自己对北冥神功的犹豫不定。

条件太苛刻了!既要对北冥神功有不少了解,又要克制得住北冥神功的**……

巫行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克制得住北冥神功的**,所以更能理解秦朝心中该有多为难。如果他不这么为难,只知急功近利,那等于是在自寻死路,杀不杀他都无所谓了。

不用想都知道,师妹李秋水能留下北冥神功,并非安的什么好心。想来她也绝不肯相信,有人在没获得师父‘逍遥子’的指点下,能做得比掌门师兄无涯子更厉害。

要修炼北冥神功,心性第一。

既不可以贪,也不可以不贪。

不贪是因为有更远大的目标要实现,不可以贪是要压抑人类永不知满足的本性。

最可恨,自己只是懂得这些道理,心性修养却一直不能让师父满意。想继承逍遥派都难,更别说将逍遥派发扬光大,不争而争。他可以寄情《寻秦记》,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小子!书中大争,书外不争。”巫行云觉得自己没急着一掌毙了他,确属明智。

他‘秦朝’之名,与《寻秦记》之间,想不让人产生大量的联想都很难!很难!

今日又多了更惊人的‘还在今朝’一词问世,更想不让人产生更多的联想更难!

“好小子!好一个‘欲与天公试比高!’好一个‘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想到这儿,巫行云又快忍不住想拍案叫绝的冲动。

“好小子!好一个《寻秦记》!,好一个‘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好一个‘惜唐宗宋祖,稍逊**!’好好好!咱江湖中人就该这么痛痛快快地做人!“巫行云心中大叫痛快!

突然想到那朱丹臣,不由得好感大增,心道:“倒也算是有点眼光,大理段家的家奴还不算太糊涂。这首词都不叫大宗师的大手笔,什么词能叫大宗师的大手笔?”

“不说《寻秦记》,就凭这首词,姥姥我也不好就这么杀了你这既爱扮猪吃虎也爱炫耀的臭小子呀!”巫行云暗中既苦恼,又不开心不已,很矛盾!

感觉很久都没自然享受有今日这般乐不可支……又心事重重……

秦朝集中注意力,又开始思考起武学之中的疑难。原来所了解的武学知识很多都来自各种武侠中,最怎么博大精深也免不了出错,自然免不了用错误的标准来衡量,衡量出矛盾、漏洞一大堆,说不清,理不清。有时候甚至还会用这本书中的标准来衡量那本书中的武功,衡量出的矛盾、漏洞自然也少不了,解不了。例如一个很常见的错误——武功越高波动越大,说高便高,说低便低。

问一问:“少林方丈玄慈的武功高吗?”

答案:“当然高。”

玄慈的武功最低,身为中原群雄的带头大哥,当然不会一招就败给萧远山,丢少林的脸!丢中土武林的脸!大丢汉人的脸!但玄慈就算再加上二十年的功力,也只是能多支撑一招,接着却只需要最多十年的功力就能再多支撑一招。往后支撑的招数越多,需要的功力反而越少。个中情况如此复杂多变,不深入思考怎么能一下理会得清!只知玄慈明明不菜却菜了,很不合逻辑。

那当然是误会。

平时读书时喜欢想这想,书虫一个,轮到学武,没想也渐渐习惯了下来。明知读书的时候少不了误会,还是经常地误会。对于武侠,喜欢读只是第一步,写下来只是第二步,静下心来研究只是第三步,后面还有第四、第五……真正的目标是真正的武功,真正的江湖。当时就想,那时误会可就大了,不如在读书时就想办法解决。书中乔峰一个小误会就错杀了阿朱,现实中更应该小心!小心!再小心!

相对而言,用武功来笑傲江湖只是个很基本的目标,长生大道是人人皆有的梦想。但若连很基本的目标都实现不了,还怎么实现其它更高更高的目标。这不是在轻视武功,而是在更加亲近地重视,想从武功开始实现梦想,而不像别人,平时最如何喜欢得不得了,一到了行动,那也只能是**的理想。现在的内功、轻功都是原来的**,却都一一被实现。

梦最假也不是真假,书最虚也不是真虚。

萧远山可能只用再提升十年功力便可以一招解决掉玄慈,可他提升的同时玄慈也在提升,十年之后别说一招解决玄慈,想保持之前一样的差距都难。身体越老越对萧远山不利,反之也就对玄慈有利。武功越高越难提升,反之也对武功更弱的玄慈有利。弱者也有弱者的优势,仍争做强者。一口一口水积累成一杯水之难,最大也不如一杯一杯水积累成一池水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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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几下踢开了段誉

年龄大在江湖上是有占便宜,但最便宜也还是免不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时间让老人想保持不败越来越难,也就越来越罕见。年龄是高手的优势,也是高手的弱势。古往今来,寿命既是所有人最大的朋友,也属于最大的敌人之一。不管有没有武功,无论能力相对旁人是极高还是极低。它虽然是最大的敌人,但在一般情况下,所有人都不愿舍弃它。

换一种情况,有人敢于舍弃,有人仍最不愿舍弃。

内力越深厚寿命越长……

秦朝自认绝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后天内功,一般平均十年内力修为能增长一年左右寿命,正常增长的内力很难跟得上时间的消耗。如果一个人只修炼十年内功就有百年修为,那绝非一般的天才能比。与人争高低胜败已是不易,与天时争长短生死更加难上加难。想来天山童姥也免不了被时间难住,年龄越大越急,也越加急不得。

‘天山童姥’巫行云急不急?

巫行云表面不急,最不急也不用在他身边浪费时间。这些被他浪费的时间自然是要算在他头上,将来总会算总帐。不管这些浪费值不值得,一样要算。除非自认为自己的时间不如别人的时间有价值,不然心里总感觉是自己吃了亏。让自己吃亏的人,怎好不让他更吃亏?

结果似乎已经注定。

“师姐,你还在吗?”秦朝总是不放心,不由又试了一试。

巫行云本有现身教训他一顿的想法,被他这么一试,突然又不想了,觉得现在出手反而便宜了他,暗骂道:“臭小子!有种你就再试,姥姥我很期待,你这么喜欢喊师姐……”

这么一试有没有用?秦朝想在意都在意不了,主要求的是心理安慰。最没自知之明也自知,别妄图在这几个月甚至短短几天内就一举战胜修炼逍遥派绝学九十来年的天山童姥!

想得是美,却未免太不现实了!

自认不如也需要勇气,但人生不到最后一刻不言败,有那时间不如努力想办法尽量多增添些保命、逃命的本领,胜过坐着等死百倍。从另一方面讲,反而希望天山童姥能活得越长越好。别人如果能修炼成仙,万岁不老,自己会不会因此而修炼的动力大涨?

改不了《天龙八部》,改不了天山童姥,最怎么忙来忙去,到头全一场空。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现在至少改了改钟灵,改了改木婉清。

突然想起左柔,好笑!别人巴不得内力越多越好,她全身经脉却像车道一样习惯了堵车,穴道更类似十字路口的繁忙,少了更流畅。

见钟灵、木婉清都学会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凌波微步,只花了一天两夜,进度比最初预计要快多了!想到小柳,她也可以说是学武的天才,对凌波微步却少说也要多花几十倍的时间。不了解内情,不对比还好,了解后对比之后,心中能不疑惑吗?

两种不同方式,理应各有长短,也许一个更易于速成,一个基础更牢固。

两女学得是快,效果不好说不好,但既不如自己好,也不如小柳开端好。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实是钟、木两女都轻功大进,终于不用再担心‘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之名在江湖上名气大了,眼红的人多了,老被抨击虚有其表,名不符实。

身法中,闪避之能增长得最夸张,其中很自然也包括了反应、耳力和眼力等能力的增长在内,默默辅助,无声支持。钟灵已经有能力正面躲开木婉清的袖箭,木婉清的闪避不比她差,却十有八九还是躲不开闪电貂的背后偷袭。明知是理所当然,高兴之余,仍显得更加气愤难当。

人比人,气死人。

相比之下……

“钟灵,你得的好处最大,是不是该请客?”

“木姐姐,你得到了咱女人最大的好处仍不会满足,又耍无赖。请就请,我无所谓。”

“既然你无所谓,何必便宜了别人,就在龚家酒楼定一桌好了。”秦朝哈哈一笑道。

三人准备结束这次无量玉洞之旅,突然听到有人落崖的声音响起,而且还不只一个。

抬头只见其中一个是段誉,另一个是神农帮‘百草堂’的堂主司空虹。男女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大大增加了救援的难度。眨眼间,两人又掉落了几十层楼高,听声间,两人都还奇迹般没有被撞死、毒死。木婉清这次表现得相当乖巧,不用秦朝开口,就把随身携带的两根彩带抛出,分别与秦朝、钟灵连接在一起,心有灵犀般同时展开登天步。

三人以同一速度齐冲上悬崖。

按理他们三个最快也只是尽尽人事,根本来不及救援,因为段誉和司空虹眨眼间就可以往下堕落几十丈。一丈至少等于跳一次楼,等于跳楼自杀几十次。刚刚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现在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差,崖边伸出的一株古松救了他俩。古松那茂密的枝叶层层平铺开来,分散瓜分了大部分下堕的力道……

“咔嚓……”力道集中一起后折断了一根大枝。

司空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见机忙抓紧了另一根大松枝,双腿本能般几下踢开了段誉。这才有了些时间,这才想起了他那镇南王独子的高贵身份。稍一犹豫,段誉就已经下落几丈远,要不要拉人都迟了。司空虹暗道可惜,刚才可能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否则从此跟定了这段王子,将来至少可以做个王妃。等到机会来了,说不定有可能成为一国皇后。

但在刚才那情况下,更不可以舍己为人丢了自己一条命。

那一切皆空,反而在未来不知会便宜了谁,反不如现在。

有幸保住性命之余,司空虹心中难受之极,暗道:“说到底这全是命苦。老天爷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摆出来,实际上反而因此更得罪了段王子,连原来那一丝任何美人都有的机会都被断送。”

段誉惊愕中两手乱挥……

突闻“啪叭!”屁股一痛!

发现自己正仰躺在两根彩带上。其中一根的某些地方好像快要承不住力,正不停发出撕裂的微响。那位美女的离开反而保住了彩带,极大减轻了屁股要承受的力道和伤害。

拍了拍胸口,见钟灵和木婉清各拉住彩带的一端,秦朝双手各拉一端,三人共同分担了力道,脸色都凝重无比,动作却比猴子还灵巧。一想猴子,脑海里顿时画面连闪,玩心大起……

“呵呵……”想笑就笑了。

只见木婉清第一个扔了彩带,玉体一转,升上头顶去。

“呵呵……呵呵……”段誉愣了一下后,笑得更起劲。

秦朝不知他现在怎么还笑得出来,不知怎么想起小柳熟悉的笑容,不由对段誉伸出了大拇指,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将开心果小柳和他配成一对不知会结出什么果?”

钟灵笑了一笑,也扔了彩带,施展登天步往上一跃,准备跟木婉清一起戏弄司空虹。

这几天早就认识了那司空虹,钟灵和木婉清早瞧得很不顺眼,只愁找不到好借口。

最不顺眼是她胸前高高鼓起那一对披了一层雪色的豪华**,每次一出现都要吸走在场所有男人的大半目光。

男人都不例外!

秦朝亦不例外!

那地方就算像钟、木二女一样被衣服全部挡住了,仍然很吸引男人的目光。司空虹那儿有大半暴露在外,站着不动都一动一摇一弹一晃的,颤颤巍巍。

别说男人出生以来的天性,吃了仍饿,没吃更饿,饿了想到馒头都口水直流!女人也想,长得最美的女人都要忍不住要多瞧几眼。有人说那是大木瓜,秦朝说不。

段誉盯着那里的目光更复杂,总有舍不得离开的时候。想起宫中那些奶妈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可是与眼前的一比,就像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巨大鸿沟,缺乏了最关键的那种味道。

一种用嘴说不出来的味道,用心可以慢慢体会的味道。

“好看吗?”

“好,嗯……”段誉顺口回答后感觉不对,目光一转,忙向秦朝求助。

秦朝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趁机将手里的彩带交回木婉清手里。

猜她十有八九是对段誉很不放心,所以才这么快又转了回来。忽听上面传下一串诱人犯罪的尖叫声,心中更加觉得找不到借口插入。

有什么办法?

眼不见为净。

要找借口是很容易,因为司空虹表面上是司空玄的干女儿之一,也是司空玄挖空心思拍马,想抢在别人前面更快献上来的成熟美女,立马上了也不用担心会从此纠缠不休,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她有这么多了解。但无论她长得有多美丽诱人,表现有多温柔可人,上了她就等于头上从此多出了个干爹司空玄,也不知此前已经有了几顶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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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个人享受就好

司空玄会有什么好心?

想来他除了要施展美人计,想多找个厉害的干女婿之外,主要是因为司空虹威胁到了他的帮主之位。而这又是因为天山童姥是个特别偏帮女人的女强人,遇强更强,敢争时代先,喜欢见手下女人造男人的反,也骑在男人头上作威作福。自从神农帮成了神农洞,降服于灵鹫宫之后,帮内女子理该越来越有权有势了。司空虹自不例外,她身体的本钱有那么雄厚,自然更容易成为其中佼佼者,而后又更容易吸引住更多帮众的目光。

神农帮的男人也是男人,少不了爱美。

能不对她那傲视群芳的美乳着迷吗?

换个在帮中大受欢迎的美女来统领神农帮,至少更讨好灵鹫宫,多少可以减轻上面每年吩咐下来的巨大任务量,余留下更多财富来分享,对帮中大部分人都更有利。有这想法不奇怪,明着不敢说,敢说又有什么用?暗中自然更记恨现任帮主。时间拖得越久,自然更受灵鹫宫欺压,也就更认为他早该退位让贤。可恨!最恨也没人傻得有胆立即动手谋权篡位,一想到他司空玄生死符发作的时候那生不如死,有谁会愿意取而代之?

没男人愿意坐上那位子替他受罪,便只有找喜欢的美女来代替。

神农帮中,有哪位美女能比司空虹那一对美乳更吸引男人目光?

话说,她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人吗?忍无可忍,太难受了!秦朝想到了司空玄忍不住,比猫见到嘴边的鱼更忍不住。也想到了司空玄要利用她那肉体,从中获得种种快感来冲淡、减轻各种痛苦,但没想到司空玄会利用她那颗聪明脑袋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玩意儿来醉生梦死。想得出也不想去想!见司空虹硬要细说究竟,听一听倒也无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女人有,司空虹有那可能吗?

没有也没怪她。

说来她这次也受自己影响,解了司空玄的生死符,破坏了亲密关系。司空玄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正好将她废物利用,所以接连试了好几次。看得出来,司空玄至今仍不想跟她彻底翻脸。送走她,可以说是废物利用,也可以说是手下留情。见自己一直不肯收下,却因此而与她撕破了脸皮,少了伪装,仍没亲下杀手,只借刀杀人,将她推落悬崖。

那将她推落悬崖之人,既然已跟她结下死仇,自然巴不得她落崖摔死,一死百了。细心一想,发现那人很可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下手还算留了情,否则司空虹至少要多受点皮外伤。或许也是因为那人认为没那必要,而非真的想对她手下留情。个中原因错综复杂,少不了天山童姥,少不了自己,也少不了段誉。想来她也是见势不妙,改而与段誉对上了眼。

司空玄见了,更忍受不了,忍不住便……

为什么情愿将她送人,却不愿见她攀上段誉?

段誉出身越有权势,潜力巨大,司空玄越不敢送。将来一旦她司空虹得势,很可能很快是神农帮和他司空玄的末日。假如段誉没有什么潜力和权势,那更加没必要送。

叫司空虹伴上了他,难道会不想做一做王妃梦?想的话,司空虹肯定要全力抹杀掉以往那些不光彩的经历,那时只有死人才有可能完全保住秘密。女人心,海底针,司空虹或许有百分之一的机率突然改了性子顾念旧情。可惜根本就没有什么旧情值得顾念,有的多是恨与怨,越顾念越坏事。就算她自己不动手,下面多得是喜欢拍马屁的家伙,半点都不需要顾念什么旧情。

权势远比金钱诱人,也远比金钱害人。司空玄能下决心放弃她这样一个走在哪里都是极品的宝贝美人儿,却下不了决心放弃一个在江湖上明显不够一流的小小帮主之位。

女人在表面更诱人,也更杀人不见血。

第一次面对她那时候,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收不收下都有好的一面,拒不拒绝都不好,心情十分地复杂。终于狠下心来拒绝了司空玄送上门来的好意后,一阵冷意从司空虹那儿传来,又像错觉一样消失得不见踪影。心情大受影响,却一点不坏,明显更轻松自在。司空玄怎么舍得?原本还有些不能理解。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就这么拱手相让,有什么理由能理解。‘美女蛇’三个字突然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有她在身边,想睡个安稳觉都不容易呀!英雄本色,哪有男人谁不想把她抱上床?至少能有一段时间很快活……”往下秦朝不敢想。

司空虹却敢说。

她不但很懂得怎么让男人快活,对**女人也是一绝,比如说这次动手的司空兰,表面上是她干女儿,司空玄的干孙女。皆非亲生,名份主要用来增加游戏的情趣和快感。

那事儿,能多添加多少味道,就添加多少味道。干都干了,有什么好惺惺作态!就算最如何守身如玉的侠女,最高尚也是人,不干了哪来的儿女?假戏真做,不如就扮那侠女!

兴奋不?别害羞,此乃人之常情。

演戏一样扮演各种角色,以假乱真。

干女儿成了干女儿,干女儿也就不再干女儿了。新花样最怎么层出不穷,免不了越多越让人厌倦,却也越使人难以回到最初的清淡口味。

矛盾最大也不是非解决不可,直至现在,要用干爹的命来赌。干女儿赌得起,干爹赌不起。干女儿的武功高不高,对干爹都很不利。她不同于天山童姥,武功越高越懒得跟底下的虾兵蟹将们计较。司空玄敢拿神农帮所有人的命来一起赌吗?就算司空虹真的可以非常大度地过往不计,她将来的手下都能不拍马屁吗?有一就有二,然后都抢着拍,越拍越‘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何况她的香臀绝非马屁可比,不喜欢她的人都很难不喜欢拍,拍了更难克制继续拍。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司空玄能忍住不拍吗?

“啪!”

有一又有二……

可惜了!

说来司空玄在书中也算条硬汉子,结局是从高崖跳下澜沧江自杀。以前很可怜他,只因误认了段誉和木婉清假扮的灵鹫宫使者,头顶多了个办事不利的帽子,从圣使符敏仪口中得知,今年生死符的解药不用指望,便从高崖跳下澜沧江自杀。能被吓成那样,更主要是因为以前在灵鹫宫属下挺了八年,受够了。再少了用来缓解生死符的特制止痒止痛药,更受不了。道理类似富人穷了都没穷人穷,负债上亿也叫富,却受不了要自杀。

药比药,吓死人。神农帮的止痒止痛药效果最好,碰到生死符更有反效果。不然也就不叫生死符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么多人才,自己破解不了也可以找人破解。

听司空虹说一句,秦朝至少想两句,少了原来的莫名其妙,多了新的莫名其妙。最莫名其妙也不像钟灵和木婉清,不明白段誉和司空虹到底怎么了。对政治的黑暗本色,两女仍接触太少了。司空玄心里怎么想,司空虹都很不理解,更别说钟灵和木婉清。秦朝不但往前想了很多,而且往后想得很远,想到了自己和段誉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不久后得知,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也跟着倒了大霉,而这不过是众连锁反应中的一个。

司空玄目瞪口呆!

见段誉傻得跟司空虹一起落下悬崖,心情糟透了,天黑后又抢了左子穆的一个小妾。立即又回送他一个,相貌绝不比那小妾差。左子穆却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今晚若不连本带利玩回来,岂不是亏得更大!”想法一冒上心头,那小妾也跟着倒了大霉。

那小妾小娟自知无力改变,只有更加懂得享受,多花心思多挤出些好处来安慰自己。左子穆越玩越开心,改了对司空玄看法,觉得或许仍值得一交。可惜那被抢走的小妾,曾经花了很大的心思才终于得手,然后费了极大心力才在床上征服,下了床虽然完全比不上小娟表现得可人,却另有一种相当罕见的女人味,不然也不会被司空玄那老色鬼给一眼相中,二话不说就抢。也只怪之前忍不住要炫耀,早该深深隐藏起来,一个人享受就好。

女人最好都不用跟人分享,只自己一个人享受就好。

但若只一个人认好,再无人欣赏,又真的很难做人。

做人难,难做人。

左子穆自从坐上了无量剑东宗掌门之位,做人不再难,不再难做人。有了无量剑第一的剑术后,更不难做人,做人更不难。最得意的是剑术,最爱炫耀的也是剑术。特别是能够一直压住师妹辛双清一头,只可惜没有连人也一起压服,顺便合并了西宗。但如果不是年轻时娶了另一个师妹,娶了师父的女儿,不知会便宜了谁,东宗难说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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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儿子大仇大好人

凭我比‘保定帝’段正明还先知道,临国吐蕃‘护国法国’鸠摩智的武功底细!?凭我比‘镇南王’段正淳更清楚,从还在娘肚子里便开始照顾的儿子段誉,一直抚养到现在的真正身世!?家内出了这样的事,国内出了一个这样的人,身兼家主和国主的保定帝能放心才怪!换一个角度想,能这么快就进入帝皇的视野,霸占一席之地,未尝不是一种成功!一种荣耀!难道说应该不将之放在眼里吗?那还真不是一般地眼高于顶!!

“黄眉大师,你赢了。”秦朝又一脸苦笑,都快成了招牌,“我准备前往姑苏慕容家一趟,亲眼见识一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真正威力。”

“阿弥陀佛!”黄眉僧双掌合什道:“施主可真够神通广大!贫僧与慕容家的恩怨,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一步也算阳谋,接下来无论贫僧怎么走,胜负其实早已注定。”

秦朝见他仍语含禅机,不留准言,显然是还不肯放手,无奈道:“本来我不想自卖自夸,说什么误会。但黄眉大师您想一想叶二娘……”

他跟黄眉僧讲,叶二娘之所以喜欢抢杀别人家的孩子,前因在于她自己的宝贝孩子被人凭实力从手里抢走。

他对叶二娘说:“你孩儿自己是个大好人,他的父亲也是个大好人,可他的母亲却是个大恶人,你说他将来知道后……”

叶二娘平时很不愿想这些,现在只在眨眼间,便将其中的厉害关系给想清楚,且越想越清楚,也越重视,也越害怕——正邪不两立。将来母子见面之时,路也走到了尽头。只说和尚有了女人,玄慈都必将身败名裂。那少林方丈的头衔,平时越荣耀,越会令他更加难堪。加上和尚有了儿子,害别人一天死一个儿子,最终便只得自杀谢罪。而她自己,也免不了陪玄慈一起离开人间。自己死了还不算什么,就怕再次连累玄慈,最怕连累了儿子的将来!真要那样,再杀十万个别人家的儿子都没用,因为害儿子最惨的是他亲娘。

他找叶二娘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她继续拿别人家的小孩出气。他猜叶二娘或许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儿子虚竹,不能不在乎丈夫玄慈方丈。

若真的有那么无情,更不必拿别人家的小孩出气!

听说叶二娘一天杀一个小孩,一年就是三百多个,十年就是三千多个,号称‘无恶不做’。据说叶二娘的儿子虚竹要比段誉大三岁左右,现在已经有二十余岁。稍微计算一下,就能得出,叶二娘害的小孩,十月怀胎的母亲,无辜的家庭,多得都能组成一支大军。秦朝早就想过主动寻找叶二娘,不希望她继续为恶,又不想以杀止杀。以杀止杀,表面最好,最简单,最轻松,但与叶二娘杀别人家的孩子出气相比,好像也只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所以,他要利用叶二娘对儿子的深厚感情,对丈夫的真情爱慕,去恶扬善,弥补以前的过错。

人谁无过?区别主要在于过错的大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只允许改小错,不允许改大错?继续逼得叶二娘这种人无路可走,恨天恨地,不得不踏上不归路,变得无恶不作。

在这方面,北冥神功最合心意——既能克敌自保,又能救人;既很仁慈地放人一马,又能惩戒恶人;既能降低恶人继续做坏事的实力,又能提升自己做好事的实力;既能珍重敌人的功力,拿来自用,又能让自己无愧于心,逍遥自在。

连对女人最具威胁的‘穷凶极恶’云中鹤都没杀,还杀叶二娘干什么?一旦给了云中鹤机会,自己的女人将来可就危险了。就算云中鹤突然性情大变,改邪归正,就不能不择手段地报仇雪恨吗?

但若知错不改,给了机会还不改,自己未必下不了杀手。四大恶人中,自己最讨厌的毫无疑问是云中鹤,但云中鹤在四大恶人中不但排名最后,而且杀人最少,那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秦朝跟叶二娘说:“你可能不相信,你儿子将来注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等到那时,就怎么避也避不开了。将来你一家三口那一劫是大祸还是大福,就看你今后怎么做。”

“哪还敢奢望什么大福,能化去那一场大祸就已经谢天谢地。”叶二娘越想越觉得未来一片黑暗,又想继续破罐子破摔,谁让老天爷对自己这么残忍?对夫君这么残忍?对儿子这么残忍?又或者说,一边继续当一在尼姑撞一天钟,一边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

他跟叶二娘说:“还是告诉你一些有用的信息,想来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乱来。你儿子从小一直就生活在少林寺中。”

“什么?”

“不错,就是少林寺。那人的目的,你自己也能想明白。”

叶二娘聪不聪明,秦朝不好说,但敢断定,她的智力绝对不低。

又只在弹指间,叶二娘就又想明白了,明白得脸色越来越白,说那大恶人是想让他们父子相见却不能相认,或许其中还隐藏了其它更加卑鄙的阴谋诡计。

他告诉叶二娘道:“那人算什么大恶人,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叶二娘道:“我当时丝毫未与人结仇,而且那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我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他,更加不可能得罪得了他。这一定是个误会。”

“不,不是误会。”秦朝摇头道,“仇不在你身上,在玄慈方丈身上。”

“那更不可能,他是大好人。要说有啥缺点,那也是太好人。好人没好报,老天不开眼,所以我才……”叶二娘连连摇头,说不出话。

‘大好人’三个字让秦朝心中一动,解开了一个有关玄慈疑惑,暗道:“原来还以为少林方丈玄慈的武功不够厉害,原来是因为他在二十几年前就开始为了叶二娘而牺牲自己的功力,因为他和我一样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能一直靠自己保护,那样太不保险了,必须要让她们自己拥有自保的能力。”嘴中感叹道:“大好人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他是中了朋友的计,到现在还未醒悟。”

“什么计?”叶二娘在问这话的时候,连带着对秦朝都掩饰不住浓烈的杀心。很显然是想要杀人灭口,以保全丈夫玄慈的名誉。尽管也掩饰不住对秦朝的感激之情,但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互相抵消不了。在叶二娘心中,十个秦朝加在一起,都抵不了玄慈身上的一根毫毛重要。但十个玄慈加在一起,也抵不了一个亲生儿子重要。毕竟杀了这么多年别人家的小孩,本身就是对玄慈的一种不满和报复。不过恨得越深,爱得也越深。

“此计牵连极广,一旦说了,我们若不能马上解决,等于又是在间接害人。你只需跟玄慈提示一下,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不过要小心让背后的阴谋者发觉,致使你们的事情提前曝光。我本来提都不想提,时机还没到。只因为看不惯你拿别人的小孩出气,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他目光一扫叶二娘脸颊上的爪痕,不肯再暴露。叶二娘问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弃了用武力逼问的打算。叶二娘最顾及的还不是他表露在外的武功,而是恐惧他那神秘未知的来头,担心将他背后的势力推到敌人一方,毁了报仇的大事。叶二娘左思右想后,决定尽快前往少林寺,跟玄慈当面说清楚,问清楚,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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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湖事务准女婿

秦朝斟酌着用词,挑挑选选,与黄眉僧说了一遍,言下之意:就凭我说服名震天下的大恶人叶二娘放下屠刀,行善赎罪,怎么也不该被你误会成极需度化的大魔头。要度就度已是罪恶滔天的四大恶人,别老是欺软怕硬。别说怀疑不可以当成罪证,就算我犯了大罪,要想追上四大恶人,也绝不是件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不信就多想一想那死在叶二娘手里的小孩,已是三四千?还是六七千?如此之大罪大凶大恶!你说我该怎么追?

黄眉僧沉吟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大喜道:“善哉!善哉!原本在四十年前,慕容家的实力就成了老纳最大的心结,秦公子愿意帮忙一起解决这个心结,老僧求之不得。”

秦朝哭笑不得道:“求人至少也得表示一些诚意。黄眉大师,您不必寸步不离跟着我,你我都麻烦。三个月后,姑苏城外‘寒山寺’,咱们再见,怎么样?”

黄眉僧点了点头,又摇头道:“老纳这四十年都等了,这三个月却是难熬之极。”

他的弟子破痴很不放心,劝道:“师父,多一些时间准备也好。”脑中稍微计算一下,从大理到姑苏,至少是万里之遥,普通人少说要走上半年。

另一个弟子破嗔也是,想起‘天下第一恶人’的恐怖,对比之下,可以与之势均力敌的师父,最大的心结居然是姑苏慕容,那又该恐怖到何等程度?只三个月时间准备,那怎么够用?

御书房,除了段家兄弟两个,又是连半个太监、宫女都没有。

“……秦公子表面颇有王者大度,实际是位半点都不肯吃亏的主,竟反手将了我一军,要拐走我一员大将。”保定帝笑了笑。

段正淳不解,问他道:“皇兄怎么还笑得那么畅快?”

保定帝开心道:“这未尝不是黄眉师兄的机缘到了,等那心结一去,自然会更上一层楼。”这次因为利用了黄眉僧,更不想亏待了黄眉僧,像这种可以谈心的好朋友,损失一个都要心痛一辈子。这何尝不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心结呢!可惜自己身为帝王,金口玉言,不能随便说话。

段正淳道:“这秦公子有颗七巧玲珑心。此事倒也一举多得,说之不尽。只说那留下三个月时间的好处与坏处,就可以分别说上一天一夜。但最关键,还是要留下来应付那吐蕃国师。”说到这儿,不由再次想起那怎么都解不开的谜。

据说达摩老祖东渡的时候,最初也只带来十三四项西域绝学,其它绝学,都是历代高僧潜心钻研,融百家之长,才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严格地说,少林早在春秋战国之前就已经创立,达摩老祖不但是少林的后辈,还是外来者。

单论武功,达摩老祖也不是少林最厉害的一个,实际可能只练成了十四五项绝学,最高也只在二十项绝学之下。他们两兄弟都绝不相信,那鸠摩智能超越达摩老祖,真正练成所有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假设他真的达到了,又何必冒着一世英名受损,来抢别人的武功秘笈,不如自创一门比别人还厉害的新武功?或者像说书的秦朝一样表现出王者大度,送给别人还让别人加入自创绝学之中。或者学那达摩老祖,一送就是十几项自家绝学。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可若真有其事的话,兄弟俩商量了一回又一回,除了加强天龙寺的防备力量,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真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要么自杀成仁,要么认输投降。那也不必现在就想。

何况,刚才那一切只是说来容易,真要轮到了自己身上,皇兄身为一国之主,兼一家之主,都没资格瞧上一眼,自家那名震天下的《六脉神剑经》,何况别人!更别说送给别人!!所以连皇兄都十分佩服那秦朝,认为他确实颇有王者气度。

按理咱们兄弟不说那《六脉神剑经》,至少得回礼送上一阳指。对那达摩老祖送十三四项西方绝学,化入了咱东方都还嫌不够!!!对自家兄弟,标准当然得有所不同。可这一阳指,自家都传子不传女,怎么传给外人呢!女婿都不行呀!

保定帝轻叹道:“淳弟,可惜你这个女婿不姓段,不然最好接替你的位置。”

呵呵一笑道:“我那两位侄女都非常地聪明可爱,但我还是更喜欢那木婉清一些。当初她当着那么多名人的面,从那大淫贼手里抢夺秘笈,我在一边瞧着都脸红。事后想来,那才是真人真性真情。好侄女!好想为她找个好女婿!”

段正淳见他颇有让位之意,匆忙跪下道:“大哥春秋正盛,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保定帝伸手扶起,说道:“你我兄弟原本都以为情势表面恶劣,实则大好,自己的准备和时间还很充足,不变就是最好的变化。结果事实又给我们上了一课,计划仍是赶不上变化。”

神色复杂道:“别说誉儿之事,只说那‘大轮明王’鸠摩智,就算不像你这准女婿说得那么恐怖,也一定是个厉害之极的劲敌。咱们早就该想到,他才是那一手‘火焰刀’灭了黑教,一统吐蕃**的那位高人。要让下面那么多人那么快信服,也只有配上这等实打实的功绩,而不只是那一张嘴厉害就行。关键是他身为一国之师,想隐瞒自己的实力那么久,更是难上加难之难,用心也肯定更加险恶,野心也是。”

“可笑咱们,居然连他会武功的事情都不知道!两军交战,这已经败了。吐蕃国出了这等人才,要说藏着又没藏着,护国法王之名,各国都闻名已久。听说他天资聪敏,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学武则已……”这虽是最新的消息,却已经说了一遍又一遍。

听了一次又一次,段正淳仍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由又跪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检讨才好——大理国负责江湖事务的第一首脑,‘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居然不知道邻国吐蕃的最大对手是那‘护国法王’鸠摩智。

保定帝再一次扶起段正淳,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得道者多助,天运也是实力的一种。现在天运在咱一方,不必过于担忧。不过在情报方面,你这便宜女婿可真乃天下一奇。”

段正淳不知男儿那玩意儿真能被武功控制住,最佩服的却是秦朝那一晚所表现出来的无上定力,而不是什么情报,一脸尴尬道:“大哥别取笑了。别说他还不是我女婿,其实,就算像我那些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跟钟灵、木婉清她们一样地身世离奇,结果变成亲儿子都没办法,总之绝不是个能轻易掌控的人。我甚至认为,他的威胁还在那位‘大轮明王’之上,虽然为此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因为这不只是武功,当然也不能抛开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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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圣天子八部天龙

保定帝好像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正色道:“淳弟,这可半点都不好笑,此乃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不管他具体的来历如何,不管能否真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别管他的真正为人,总之能多掌握些在自己手里更好。你不要,还不早晚落入别人的掌中。最坏的情况还不在这,真要断了这根线,那才叫糟糕透顶。你总不会认为,真的只有他自己一人,能亲自探听到这么多的隐私?何况,一日不找到他那神秘的师门,就打草惊蛇对付他,能有什么用?”

展颜一笑道:“当然,我也明白你是想让他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嘀咕道:“或许这已经不只是‘两虎相争’,而是‘两龙相争’。《寻秦记》里那一段讲述《天龙八部》的精彩言论,研究过了后,谁不怀疑八部天龙就隐藏在现实中呢!”

话虽如此,对那‘两龙相争’,他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段正淳却已经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虽说他在表面上只是个说书混饭吃的凡夫俗子,但就连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大宋国早已惊动了,臣若还不重视起来,岂不是比猪还笨?”话里提都没提‘两虎相争’又如何,也没提《天龙八部》和八部天龙,心道:“你八部天龙当然极为厉害,但又怎么斗得过九五至尊?”

保定帝突然下了决心,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江湖这碗水之深,咱段家最清楚不过,最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誉儿也需要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才堪大用,是否练武反而不是关键。最好趁机多结识几个类似你女婿这样的好朋友,甚至可以视情况结拜为义兄义弟,但不必走在一起闯荡江湖。具体情况得让誉儿自己随机应变,你我不可以替誉儿做一辈子的主。血脉只要验证了是咱段家的就不必再多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不必违。”

“天意不就是皇帝之意吗?当然不可违,不必违。兄弟我很小就知道……”段正淳心里一阵嘀咕,半句都没讲到段誉,事实则是因为他而难免又一阵不舒服,点头微笑道:“大哥说的不会错。只要助誉儿闯过了骨肉亲情这一关,就磨练成了大器。”

保定帝摆了摆手,正色道:“错了。只要是皇室子弟,就必须要独自闯过骨肉亲情这一关。延庆太子是你我的魔劫,也是誉儿的魔劫,也是延庆太子自己的魔劫。既躲避不了,也无须避开。”最关键还有一段话没说:“正因为有了延庆太子在外牵制,让那些以高氏为中心的权臣和国外势力都有了顾及,才使段家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可惜为了瞒过所有人,连延庆太子都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牺牲不可谓不大。”想想这也没什么,自己身为大理国的皇帝,段家的家主,不也连自家的事情都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得清楚吗!

段正淳笑道:“还是大哥大气,想得开。可惜誉儿他娘,好像生怕咱们兄弟要害死誉儿,居然当真寸步不离守护,母子吃喝拉撒都同居一室,久了实在太不成样子。”

保定帝知道他主要是在笑——真要对付摆夷族,早就下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所以不管刀白凤是不是在演戏,这么做都是在给段家面子,否则便是明显地不将段家放在眼里。虽然给面子也是因为利益交换,自己最终总得付出些代价。否则下次不但不会给面子,不落井下石都算仁义。

想了想道:“龚家酒楼新酿的米酒,‘十里香’和‘百里香’,新酒比老酒还香醇,当真是行行出状元!天赋异禀,羡慕不来。多送两坛给他们母子,这酒更合女人口味。”

段正淳点了点头,心想:“酒后吐真言,大哥这点子未免太过腹黑了!等爆发完了,发泄完了,然后趁虚而入,就容易解决了。”

嘴上滔滔不绝地说道:“那龚婉的酿酒术突然来了个大爆发,我想也不只是因为天赋异禀和经验丰富,肯定又是源自他这位,如此有美人缘,都只知奉献,不知享受的穷说书先生。不占女人的便宜,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又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呢!这还真是矛盾,也正如他在书中所说,男人和女人如果不矛盾,世上还有男人和女人吗?”

呵呵一笑道:“只一本《寻秦记》,里面不只有各色美人,各路英雄好汉和绝学,还记载了大量有关酿酒的新理论。这臭小子的学识之博大精深,叫人不得不服,也不得不疑。虽然他也做了解释,说是将其它书中的知识融入了《寻秦记》,但那些书又在哪里?”

摇了摇头,语气一转,羡慕道:“那女掌柜对他有恩,又如此亲近,得到的好处可想而知。‘十里香’都不在一般地御酒之下,‘百里香’当真是香飘百里,入了酒道。他不也承认,那里面加入了他自创的‘酒功’,但又说那不是他的专长,龚婉很快就将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虽然说了这么多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强行止住,只因为发现皇兄有话想说。

保定帝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从古至今,不知经历了几个几百万年,大家都早就知道喝酒有助于提升战力,但这所谓的‘酒功’,的确还是第一次正式登场。若是可以将之用在战场上,那影响将……”

段正淳接口道:“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后来又想到,琴棋书画皆可入道,酒自然也可以入道。史上那些大文豪、大侠客,一半不都是没酒没灵感吗?当然谁都比不了唐朝的李白,诗、剑、酒三绝都绝之又绝,至今仍无人可及。所以其中最关键还是天赋出众的人才,既然连自创酒功的秦朝都说自己不够擅长,这‘酒功’方面的人才又该是多么地稀缺。那无量剑要找两个美貌侍女送给秦朝,正好借机安插两个这方面的人才。当年‘酒神’左百万的那对双胞胎女儿阿朱、阿紫,若非出了名的调皮,性格叛逆,也不会等到现在来安排。”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认为:若非有保定帝保护,她们早就不知成了谁的私宠,玩腻后又转给了谁,暗叹:“花开堪折直须折,花最美都不经折。”暗笑:“这好像又被写入了《寻秦记》,又是那秦龙第一个说出口,又因而折服了一个美人。”

保定帝神色变幻不定,想起自己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与那左百万交好,对他白手起家的超凡本领,现在仍欣赏之极。但越是杰出的人才,越不满足于现状。就连他参与反叛,该灭九族,我都顾念旧情,考虑到他也是上了当,也是受害者,宽容之极。阿朱、阿紫除了贬为官奴的身份,生活丝毫不比王子、公主差。为什么玉夫人还要自杀殉情?而且还要让自战国起就名震天下的‘剑园’也跟着一起陪葬?

突然心中一动,寻思:“难道是‘剑园’的毁灭,世间最后一个女剑圣之死,吸引来了秦朝?此人对女人太不一般,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开口笑道:“说不定,你这准女婿是与‘剑园’息息相关的什么女剑圣的弟子。阿朱、阿紫年龄也不小了,就这么安排。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一次培养出两个女剑圣来,‘剑园’也就自然复活。虽然这么说有点像在做梦,但不知为什么,我对那说书的有种莫名的好感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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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园乔峰南慕容

段正淳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质问道:“难道阿朱、阿紫不是咱段家的血脉吗?”

保定帝背转身叹了一口长气,半晌才道:“说了不是我女儿,就不是我女儿。之所以一再那么关照玉夫人母女,全是顾念一起成长的交情,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段正淳跪下道:“臣当然相信,只是不相信那秦朝,反正咱段家女儿最自由,不愁嫁不到好人家,怎么突然间,就全像是变成了非君不嫁?”

保定帝认为,他还在为秦朝当众揭露段誉不是他亲儿子的事情生气,这已经是不顾家国的意气之争,大怒道:“你别忘了,玉夫人是接近四十才产下双胞胎姐妹阿朱、阿紫。而你我才几岁大的时候,就跟玉姐姐玩在了一起?更别忘记,玉姐姐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十三岁的女剑圣!”

段正淳道:“但玉夫人的第一任丈夫是谁?到现在还是个迷。”

保定帝气极反笑道:“问一问你那女婿,不就什么秘密都知道了。”

‘剑园’对于段家,就像‘供奉堂’对于中原皇室赵家,属于最高等级的机密。段正淳以前从不敢多问,但今天他不知怎么就有了勇气,禁不住想多问一问。

保定帝静下心来,旁观者清,呵呵笑道:“原来淳弟是到了突破的边缘,心不稳,魔四起。这应该又是你那准女婿的功劳居多,我段家很快就又要出一位宗师级的大人物了。”

“这……”段正淳又喜又忧道,“在这种紧要关头,若是不能一次闯过,很可能不进反退,而且瓶颈大增,岂不糟糕透顶!”

保定帝脸上挂满了自信的微笑,一字一顿,安他的心道:“前辈们的血泪经验,你我兄弟同心,难道增加不了成功的机率?以你那准女婿的为人、学问和武功,做的难道全都是无用功吗?”

“大哥说得是理,但我段家的一阳指,外人都知道最禁女色!”段正淳越说越担忧,“而我却一直都在反其道而行,小时候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各方面都特别喜欢追求新奇,又半点不愿抛下旧的传统,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武功到了现在这一步,都已经称得上是奇迹,原本一辈子也突破不了宗师,功力即将转入衰退期。”哈哈一笑道:“又竟然还想要突破成为宗师,这不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所以现在更拒绝不了,你准女婿的这份大礼。”保定帝边走边想,又愁又喜。

段正淳烦恼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怕所求大,就怕不知所求。”不顾已经说了一次,又一次说道:“说起这份礼物真好笑,居然是拿那‘穷凶极恶’云中鹤害人的功夫来助人,而且还是吸引大家一起加入到《御女心经》的创作之中。免得疑心在武功中暗藏下什么陷阱,公开把这种不信任减小到最小。最关键是可以用来弥补一阳指的缺陷,怎么也拒绝不了。”

保定帝笑道:“你想想神农帮的司空虹,就知道你这准女婿所求之一。”

他一再提到准女婿,段正淳知道他意在撮合木婉清,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反对。暂时放下,念头一转,想到那司空虹,口中不怎么敢肯定,回道:“不会真的是为了那本《寻秦记》,想在国内大卖开路,顺便赚钱养家糊口?”

保定帝貌似十分欣赏道:“成家立业,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既然连说书赚钱都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卖书赚钱呢?”

兄弟俩又在御书房密聊了半个小时,与秦朝相关的事情占了其中一小半。

还有一小半是关于丐帮的帮主乔峰,不知何时来了大理,又离开了。而且据说,他还武功又一次大进,不知在大理得了什么机缘?转着弯问秦朝,答案酒功,却更令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只知那‘北乔峰,南慕容’,也肯定是那八部天龙的二龙之二,这是黄眉大师从龚家酒楼回来时的意见。说什么,只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等于精通了全天下的武学,而那鸠摩智就算精通全部少林七十二绝技,也不过是少林一派而已。

虽然黄眉僧半句都没提‘北乔峰’如何,但江湖上早就公认为,‘南慕容’最多也只能与‘北乔峰’齐名。这已经不知经过了多少人多少次讨论,没必要再说,不如凭实力说话。

事实上,谁都知道,最初喊出这个口号的人不安好心,想要激起‘南慕容’和‘北乔峰’一战。那时候,大家都认为,无论‘北乔峰’怎么厉害,都厉害不过‘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表面上,‘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与那鸠摩智最多精通少林一派的所有绝学相比,确实明显还变态了不知几何。但既然‘北乔峰,南慕容’的口号都已经喊出了那么久,还不见‘南慕容’出手击败‘北乔峰’,结果还用得着说吗?

虽然还没有正式比武,到底谁高谁低仍说不定。但那丐帮的帮主乔峰,确实是因为踩在了‘南慕容’的头上,得以真正地震惊天下。两家就算原来没有一点半点仇,现在恐怕也是成了水火不容之势。

本来那丐帮的绝学‘降龙十八掌’,江湖排名公认在大理段家的一阳指之下,现在却至少与之齐名。严重影响了大理段家在江湖上的声望,更因为那些江湖名人的言论而影响了民心、民望,从而关系到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也是段家最大的危机来源之一。

听秦朝说:“能妥善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帮派,靠的可不只个人的智慧和武功,最关键还得自己在暗中多跑几趟,了解各处的实情。这也是为什么,丐帮成立这么久都还没有一项轻功扬名,可那些既年青又有为的帮主,却好像个个都喜欢神龙见首不见尾。”

保定帝一想也是,对凌波微步的重视顿时连升三级!!!

第二天,保定帝招见段誉和他母亲刀白凤。

段正淳当面告辞后,藏到了隔壁的密室中窃听。

那密室的控制权只有保定帝一个,功用一言难尽,段正淳都只能偶尔用一用。

各种机关的巧妙,使段正淳将隔壁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这一切都控制隐藏在保定帝那儿。他只须轻轻按动一下机关,既能隔开声音的传播,甚至能调节隔音效果的程度。

当年接手这项工程的那位工匠,已经九十岁高龄,不说他的技巧如何,最关键还在于——段家用不着再杀人灭口,有违一贯的仁德作风。

耳边传来段正明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淳弟贪不贪花好色,理该都不只一个儿子。说到底,你还是担心誉儿的将来。但即使兄弟相残,都不是毫无顾及,总比外人要好得多。”

刀白凤道:“臣妾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还关心谁?但这主要还是誉儿他自己争气。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未来能不能成是一回事,给不给儿子铺路是另一回事。母不帮儿往高处走,难道要害儿越来越坠落?”

段誉道:“原来,妈妈在暗中还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儿不孝,但还是要说,这毫无必要。人心不足,越贪越毒。何况贪未必能得,不贪未必不可得。”

刀白凤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年延庆太子更似稳如泰山,现在不也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沦落江湖,报仇报成了最大恶人。事情明摆着,等到真有那必要时,一切都已经迟了。贪什么贪?人一丝不挂来到人间,吃什么,穿什么,还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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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母亲降了儿子降

段正明脸色微沉道:“若在十几年前,将‘修罗刀’秦红棉那类女人娶回家,谁都不服谁,还真说不定。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以你们母子的身份地位,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这个?要担心也是别人,还轮不到你们。”

段誉道:“堵不如疏,害人害己。妈最怎么担心,都不如先答应一个,改用事实来说话。假若大家能各让一步,又不触犯对方的底线,合作肯定比敌对要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合不来,大家又不是不能再分开,到时还能怪得了谁呢?”

刀白凤道:“妈现在还可以不答应吗?”

段誉道:“怎么不可以。至少儿一定听妈的话,只娶一个。”

刀白凤扑哧一笑道:“一个怎么够?唉……你这是故意给娘出难题。明知我对你们父子俩的要求正好相反,偏偏所求一个也满足不了。”

段正明道:“各国皇室子弟中,论及对女色的克制,我段家自认第二,谁还敢认第一?我段家自从立国以来,每一代都至少有一半投身佛门,不近女色。若俗家子弟有了女人还不肯多生几个儿子,不用了多久,我段家岂不是要自己灭绝,都用不着别人出手。”

轻轻一叹道:“虽说佛门弟子还能还俗,但年纪越大,一阳指越高深,女人越难怀孕。但江湖女子的武功越高深,怀孕的机率越高。原本我还不太明白个中关键,还多亏了《寻秦记》。里面说,男人之精与女人之卵,会随人的实力而变化,男女的实力相差越大,阴阳间的融合越难,所以那些实力相近的男女才会更容易怀孕。这恐怕也是誉儿一次就来到人间的原因,当年的延庆太子,实力确实与你极为相近呀!”

刀白凤白了他一眼。

虽然心里理解皇上对不能让女人怀孕的心结之大,也认同皇上的话,但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来说呢!心想:“秦朝这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为,能帮皇上解开这心结,皇上对他肯定更有好感。”

一脸凄然道:“臣妾并非不懂得其中的大害,但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最怎么大方,都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吃住在一起。其实女人间的战争有什么意义?还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到这儿不由一愣,暗骂道:“这句‘不得已而为之’最近都快要成为了口头禅,这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吗?”

段正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在顾及什么,微微一笑道:“说到底,你那‘凤凰儿’的小名,淳弟可真半点都没叫错,只习惯高高在上,见不惯淳弟对所有的女人都一视同仁,欲要严格按照妻妾制度来行事。”

段誉道:“这是爹最大的优点之一,能人之所不能。”

刀白凤道:“佛学的一切都基于人人平等,但那只不过是基本的核心思想。佛亦分等级:比丘、金刚、珈蓝、罗汉、菩萨、佛,不同果位,高下立辩。佛有佛法,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话是不错。”段正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若当真严格按照家规、国法来执行,最吃亏的是谁?之所以事实上的情况会完全相反,那全是由于淳弟觉得对不起你,忍了又忍,退了又退。淳弟不可能完美无缺与道祖、佛祖那些圣人比肩,只要还爱你敬你就还是个好丈夫。女人喜欢吃醋也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你还爱他敬他,也还是好妻子。”

他左手摸了摸颏下长须,加重语气道:“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说,今后也不想再说第二次。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全随你的心意。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你也别找我。”

刀白凤道:“臣妾能不答应吗?臣妾答应了。”

段正明道:“誉儿,你怎么说?”

“废能变宝,坏能转好。”段誉道,“人皆能人所不能,心善则万事皆善。”

段正明道:“很好……”

隔壁的密室中,‘镇南王’段正淳见机连忙退走,猜测皇兄接下来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以便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之所以如此卖力,也是想让自己好安心突破,助段家多一个武术宗师。之所以不明着提醒,是不想让自己背负太重的心理包袱,扩大失败的机率。有的事往往越在意越容易失败,却又不得不在意,不然段家的武力怎么会进入这有史以来的最低谷。说到底,中间有根线,上者想不上升都难,下者下降,如此而已!

刀白凤出了御书房,悲从心来,再控制不住,眼泪顿时像黄河决堤,滔滔不绝。抱着段誉,失声大哭,偏又不允许任何宫女、太监近身服侍。那曾经献身于‘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的观音玉体,紧贴着段誉已经成年的男性身体,特别是胸前那一对宝贝,连峰尖那些颗粒儿都清晰可辩,那简直比喝了十瓶春药还要刺激。害得段誉,无论想与不想禁止,都难免欲火焚身,偏又半句都说不得,难道伸手将母亲推倒在地?拥抱不是人,推倒更不是人,左右皆不是人。好像唯有沉入睡梦无知无觉,最好能无思无念假死。

千钧一发,忽听母亲笑道:“儿子终于长大了。”迷迷糊糊中像是注入一道清泉,欲火瞬间消退一半。

又听母亲道:“见识到了吗?这就是武功。准确地说,是佛门禅功。效果怎么样?”

段誉想起的却是传说中魔门的魅术,哭笑不得道:“妈又在玩火**了,竟然连这都敢用。难怪婉妹她们母女表面这么凶狠,事实却证明根本比不得妈一个指头厉害!”

语气一转道:“孩儿真是白读了一肚子圣贤书,只想一头撞死得了。”

刀白凤一听那‘又’字,顿时又来了火,冷哼道:“小时候,你不是最高兴妈抱着你吗?怎么不一头撞死?长大了,成年了,连妈也不要了。”

段誉低着头不敢见人,十分尴尬。可他的身材太高挑,就算低着头不敢见,视线内还是能见得着。所以他一向不喜欢低头,理屈都敢和别人争辩到底。但面对的是母亲,而且现在……

“妈想劝孩儿练武自保,直说好了,根本不必用这种手段。”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了。谈到练武,他根本就无法理直气壮。父母不知道已经劝过他多少次了,直说怎能好了?

“这种手段?”刀白凤冷笑道,“这算什么手段,换了是敌人,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吗?”犹豫了一下道:“告诉你,江湖上,喜欢杀人都算是好人,真要弄得你缺眼、缺耳、缺手、缺脚,像你爹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只是坏人,还不是最坏。”

是否按妈所说开始练武?段誉内心激烈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拒绝道:“孩儿的路与别人不同,不想前功尽弃,请妈原谅。”

刀白凤心想:“什么前功尽弃!无非是书生意气,文以载道。在像佛祖一样顿悟前,不想因小失大,偏离大道。但那真有可能吗?”咬牙道:“你难道非得把妈气死不成?”泪水珍珠般,哗哗啦啦又掉下来一串,又一串。

段誉知道生父是段延庆后,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母亲。在刀白凤的眼泪攻势下,他最终还是决定举手投降,暗道:“我的身体本来就属于父母,只有我的心,想还给父母都无法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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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玉无为玉家三女

母子俩都没回镇南王府,而是又回到了‘玉虚观’,隐入到地下最深的一层密室。刀白凤在‘玉虚观’出家当道姑,道号‘玉虚散人’。段誉为了陪伴母亲,不知来这儿住过多少次,一直觉得地方太小、太偏僻,内外的装饰和用具全都太过简朴。虽说节俭是种美德,但生活更好也是种追求,因此完全没有必要。虽然早就有怀疑,但又从不敢过于怀疑,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地下的玄机。

“好了,这里就连你伯父也打探不到,总该跟娘实话实说了吧!”刀白凤感觉儿子突然好像有些陌生,表面的样子虽然丝毫没变,却多了些内在的无名之气。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或许这就是龙气。我家誉儿是真龙天子!当然跟凡人不一样。”用心观察,又仿佛梦醒了一般,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对儿子的信心除外!

刀白凤明显发现,在心里面多了些莫名的底气。就连刚才答应皇上的事,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心想:“家花当真不如野花香吗?我刀白凤能生下真龙天子,乃上天注定。”

“孩儿之路,起步在于孩儿的名字。”

“璞玉?”

“玉不琢不成器,但人毕竟不是玉。人得养器,否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乃千古不变的真理。不过养器养得最好都只是块材料,这期间十分地危险,那也是真的。”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潜力毕竟与实力不同,我儿潜力最怎么巨大都改变不了。”

“儿不过因为多读了几本书,从小就有了些自己的想法。而且现在只不过就事论事,而不论对与不对。一家之言,总有还未成熟的时候。”段誉绞尽了脑汁,继续阐述心中那还未成熟的理念道,“道家不争,乃大道大争;佛家不欲,乃大教大欲;中庸不中,乃两极归一;能者不能,乃能者大能。说简单还真简单,说复杂还真复杂,但孩儿说不得。说了又会变,对的一变,对变成错。错的更不必说,除了暴露自己的短处,还有什么用。这不是儿不想说,而是当真说不得。未得便无话可说,得了还何必多说!总而言之,人生在世,不争而争,争而不争,都不必争,此乃人道。依此人道而行,最终不管成与不成,得与不得,都将不失于他人,将自问无愧于心。

那小柳的父亲或许也是此道中人,可惜他最终仍像其他前辈一样,免不了失败。人人皆有求道的权利,可最终能得道者有几个?这也是他所拥有的外部条件太差,导致最怎么努力都如空中楼阁,有才华越是加重上面的份量,压得下面越是支撑不起,结果每一步都等于在慢性自杀。但正因为他拥有的条件十分不足,也就更显得勇气可嘉,非孩儿可比。而且他并没有完全失败,只要那小柳继续继承,再加上那秦朝的帮助,此女未来将不可限量。那龚家酒楼,能藏龙卧虎,难道没有原因吗?所谓祖先的保护,一般都很假,但这却真得不能再真。他若不死,气吞山河不了,则只有害人害己,死了却可泽及子女。当然还有能力大小的区别,他的能力还远远不够,真正能凝气聚气的除了那秦朝还有谁?”

刀白凤脸色一阵变幻道:“不说你,说那阿朱、阿紫,在教坊司闹翻了天,原本我还以为又是你爹的私生女,甚至怀疑是你伯父和玉夫人的私生女。”

段誉什么都没说。

他刚才说了一大堆还没说完,现在却半个字都不敢言。

刀白凤突然一声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底下……”顿了顿,道:“那玉家姐妹和玉夫人根本不是什么表姐妹,而是母女。”

段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暗叹:“剑园之事,半句都说不得,妈又误会了。若不是那秦朝横空出世,我也不会这么快从伯父口里得知那么多的隐秘。但那鸠摩智敢来闹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天龙寺只是两国交锋的一个战场,目标至少有七成把握是冲剑园而来。一旦对剑园的毁灭有了九成把握,两国大战必将从此开启,结果最轻也是血流成河。所以即使妈误会最大,最怎么对不起妈,我都说不得,说不得啊!虽说六脉神剑的来历已经保不住,妈现在既然提到玉夫人母女,不管到底有了几分把握……”

刀白凤集中注意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道:“别人不知道那玉家三位仙子的武功,难道还骗得过你娘?”

呵呵一笑道:“玉家三女的武功都高出你妈不只一级,只凭这就知道其中的内情大不简单。妈早就该想到,你爹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妈还真是昏了头,昏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都想不到。”

段誉道:“无论这些事是真是假,孩儿现在都说不得,妈别问了。”

刀白凤笑道:“妈问你岂不是害了你,这点不用你说。但你伯父应该不是这种人,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

段誉心道:“伯父的道,主要是无为而治。无为而无所不为。假设是这种人,那也绝不是他有意而为。假设不是,又有什么可误会?”自认分辨不出,母亲这话是真还是假?

有几分真?

有几分假?

或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母亲自己也说不清。

突然心中一动,改了主意,决定不管说得说不得,都要跟母亲好好地说一说,沉吟着缓缓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情也是气的一种,而且是威力最大的一种。有些情怎么都割舍不了,比如说有了母子之情,就算儿子长得最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呀!而别人的儿子长得最好,也是别人的儿子呀!伯父对那玉夫人,恐怕也是真情难割。可惜伯父的身份约束比父王更大,自制力也更大,现在却更加后悔莫及。为什么在女色方面,伯父对父王这么宽容,甚至放纵,这恐怕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伯父能那么快就认同那位说书先生的原因,一样对女色的克制,使他成了伯父心中比亲生儿子还亲近的人。”

刀白凤突然问道:“那秦朝到底是什么人?”表面还能镇定,心海已经在翻江搅海。

段誉张了张嘴,苦笑道:“妈怎么变得这么好奇了?”

刀白凤道:“我之前若不是小瞧了这人,这次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没想到他连你伯父也一起说通了,帮你爹左拥右抱。原本你伯父最不赞同你爹娶那些江湖女子入门。”

段誉张大了嘴,呆了半晌,突然使劲摇头道:“不会,不会,秦朝应该不是这种人。”

刀白凤道:“怎么不会。原本我还不太理解,对于江湖女子的出身,依你伯父的性情,应该不会如此在意。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你伯父是叫玉家的三位仙子伤透了心,由爱极而变成恨极,由期望太大而变成失望太大,由玉家三女波及到所有的江湖女子。我当年对你爹不也是这样吗?就像那秦小子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我能轻易明白。”

段誉脱口道:“玉家三女不……”随即知道失言,急忙用力捂住了嘴。

刀白凤冷笑道:“不一般,当然不一般,玉家三女当然不是一般的江湖女子!不然又怎么入得了你伯父的法眼。又不像你爹,只要是个美女,就当是个宝。只论相貌,那玉家三女也全是倾国倾城的仙子。单论武功,就连你妈我也自愧不如。但人死百了,何必多说。可怜那阿朱、阿紫,沦落风尘。你伯父还真够心狠手辣,这一点你爹他还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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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非常人练不练武

段誉关心道:“阿朱、阿紫怎么了?”

刀白凤横了他一眼道:“谁让你成年礼的时候不听妈的话,怎么都不肯收了她们,果然又给外人占了便宜,现在都快成了那秦小子的贴身丫鬟。”

段誉笑了笑,反驳道:“那时候她们才多大呀!就现在也才不过十二三岁,孩儿又不是禽兽。”说完立刻感到不对,但已经迟了。

“难道你妈是禽兽?逼你变成禽兽?”刀白凤见儿子刚才笑得很僵硬,显然心里并不好受才会如此失言,但怎么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段誉慌忙赔礼,紧接着又立即转移视线道:“妈不是想知道孩儿不练武的原因吗?”

“快说。”

“像‘修罗刀’秦红棉和‘玫瑰仙子’木婉清,杀人不眨眼,练武的时候,心理障碍最少,最容易成功,在普通人里成就最大,是不?”段誉一本正经地道。

刀白凤点头道:“除了这个,体质也是原因之一。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内外结合,效果翻倍。”

段誉道:“无论孩儿怎么努力,在这方面比得上她们吗?”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就算比得上,也还是成就有限。”

段誉道:“普通高手,现在我段家还缺吗?”

刀白凤开心道:“不缺,当然不缺!原来我儿是瞧不上,低不就,被卡在了中间。只要你真的还有练武之心就好。段家现在确实还有些青黄不接,不然怎么会让那秦小子从武功方面得手,一举击中了你伯父的要害,帮你爹自创了什么‘御女心经’,害你娘这么多年都白忙了,白白得罪人,现在却不得不答应。”

段誉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爹连这些都向妈坦白,还不够诚心诚意吗?还是在害人吗?”

刀白凤哈哈一笑道:“秦小子说得好,《御女心经》最缺女人。而且一般的女人根本不管用,你爹既然想要我帮忙突破,当然不得不说出来。这算不上什么秘密。”

段誉道:“妈极力劝我练武,难道也是对这《御女心经》心动了?”

刀白凤这还是第一次,等了很久的第一次,听到儿子对练武之事松了些口。

如花俏脸上,顿时露出了十分真心地微笑,不像上次笑得那么酸,点头道:“妈就知道,我生出来的宝贝儿子,肯定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那‘穷凶极恶’云中鹤随便乱搞几下,都能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树敌无数都还能逍遥法外。当时那位木姑娘想得到,我儿难道事后都还想不到。你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最低都要比云中鹤好上很多,将来武功想低也低不了。只有你有了自保之力,妈我才能真正安心。但最好都还是得与时间赛跑,无论其它的理由有多么充分。”

段誉道:“对于《御女心经》,孩儿失了平常心,斤斤计较,不想依托他的武功。原本我暗笑他与爹同创《御女心经》,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不料我在这种情况下都免不了要斤斤计较。假设《御女心经》全部由他一个人所创,也不是由婉清出口抢来;假设爹不会斤斤计较,对待别人所创与自己所创,心态还是难免会有所区别。而且肯定会影响到修炼的效果。难怪爹说他生了颗七巧玲珑心!一举一动,都能在随意中隐含深意,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

刀白凤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妈太小瞧了他。但他也确实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比起我儿你,他算什么?”

顿了一顿,神态和语气一变,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不说他,只说这《御女心经》,别说别的女人比不上阿朱、阿紫,怎么说都是多多益善,又怎么可以往外送。”

段誉皱眉道:“妈这口气,像入了魔道。阿朱、阿紫是人,怎么能像财货一样送。”

刀白凤又气又笑道:“你妈我本来就是‘魔门’中人,而且是‘星宗’的副宗主。”

段誉脸皮一僵,沉思道:“至少在嫁给爸之前,妈应该还没加入‘魔门’。‘魔门’果然无孔不入!图谋不轨!”

刀白凤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不是妈我不愿告诉你,而是这‘魔门’的根底,仿佛不在于人,不在于武功。很像是个无底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段誉好奇道:“难道以‘魔门’一宗之主的武功,还比不上随手所创的

《御女心经》?”

刀白凤虽然很高兴见到儿子对武功开始好奇,但还是克制不住郁闷的心情,坦白道:“‘魔门’的武功不在表面,《御女心经》也不在表面,那云中鹤便是只得了表面的皮毛。严格说来,你妈我也是个废物,若不是见了《御女心经》,比那云中鹤还傻。”

段誉道:“难道说,‘魔门’的最高武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御女心经》可以揭开它的一部分神秘面纱,用有形之法,得无形之神?”

刀白凤道:“大概就是这样。你不懂武功,尽管说得比妈还好,但都还是站在了门外。”

段誉避开门外之事不论,疑惑道:“它不只是随手所创的武功吗?”

刀白凤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说是随手所创,却属于更契合天地自然的一种状态。真要太过在意,说不定反而会落入下乘。”

段誉一咬牙,当即将一切顾及都抛开,一口说道:“落入下乘,这正是我要跟妈说的最大理由。就像下棋,孩儿不是很刻意,也不是很在意。练武也是,等到了那一天,孩儿练武很自然。对于练武,既不用很重视,又不用太重视,其中的分寸极不好把握。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或者改用‘大智若遇,大巧若拙。’用最简单的方法,一步一步走。但即使用最笨的方法,孩儿都还是晚了别人十几年。而且最笨的方法讲究纯粹,纯之又纯最好。要么出家向道,要么出家向佛。总之,得一心痴于练武,才能大器晚成。这也为什么像‘东坡居士’这类大家,拥有那么高深的智慧,都只有纯心,拒绝武学。有人曾经听到,那秦朝自言自语,说什么要改变苏轼的命运,让他文武双全。孩儿真是想都不敢想,不知该不该想。”

顿了一下,道:“不说他。”

笑道:“孩儿不是不想出家,但孩儿现在能出家吗?所以孩儿只能走另一条路,只能投机取巧。但若只是投机取巧,那还是段家子孙吗?所以只能巧于机缘,而不能投机。”

刀白凤恍然大悟道:“除了大智或大愚两条路,能人之所不能,你将来最多只是另一个‘北乔峰,南慕容’。就连你爹,也是武功自成一路,死中求活。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冒非常之险。表面太聪明的人,难免‘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夭折之劫更大,大器晚成更难。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小瞧了你们父子俩。”

脸色突然大变,叹息道:“错了,不是小瞧了你们父子,而是小瞧了你伯父的手段。唉……”刀白凤一声长叹,对段誉语重心长地道:“誉儿,一定要好好听你伯父的话,学你伯父。别学你妈,老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心办坏事!好心办坏事!!”

段誉由‘好心办坏事’几个字想到了亲生父亲——天下第一恶人。

脑海里冒出一大堆想法,心里不好受之极,脸上却更不敢露出半点声色,生怕母亲见了更受伤,笑语盈盈地道:“爹说,只要听伯父的话,错了也不要紧。那才是小聪明,妈是大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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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养颜红颜心头肉

刀白凤虽然从小就觉得儿子很聪明,但与自己对儿子的巨大期望相比,一直都觉得远远不够,只是不想逼迫太甚而已。忽然发现,儿子在某些方面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期望,高兴之余,这已经够心酸了。不料连丈夫也是如此,更加高兴地同时,也克制不住更加地心酸了。

“这或许是你爹一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刀白凤的脸色一阵阵变幻,既像雨后彩虹般容光焕发,又像雷公电母怒吼发威的前奏,“大人物偶尔也有小聪明,小人物偶尔也有大智慧。在这方面,他倒是极有自知之明,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抱住最大的那条大腿不放,最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此举无意中最切合你伯父的心意,最能放心地使用,使两兄弟配合无间,一同扭转了夕阳西下的大势。若一心要争那第一,谁还敢放心地大用?不贪而大贪,不欲得而大得。正像你刚才所说,不争之大争。”

段誉脸上的笑容更加发自真心,由衷地感叹道:“妈这哪里是瞧不起爹!只因用情像一箭穿心般太快、太深,期望比无量山还还高、还大,失望也就免不了真心无量。打骂都是情,否则还懒得动手。以妈往日的性格,当真很看不起的话,又怎么会嫁给爹?并附送上摆夷族的大力支持呢!如此扭转大势的关键一着,妈的爱心、善心早已显露无疑,否则哪有现在的国泰民安。”

刀白凤知道,这问题应该已经藏在他心里好久了,但不知现在怎么有勇气提出来,心想或许还是段延庆的事情影响到了他,斟酌着回答道:“说善心,不如说,你妈我小时候还是太天真了一点,太理想了一些,而你爹又太会演戏了。你原本比较像我,不像你爹。又怎么会在娘面前还带着面具,不想实话实说的一大堆,这不是被你爹他教坏了是什么?”

段誉笑道:“孩儿还是比较像娘。”

刀白凤一脸骄傲道:“那是当然!否则天理何在?”

段誉小声道:“那‘魔门’怎么说?”

刀白凤的俏脸儿更红了。其中的羞红却不多,大半都是很自然地红润,另外也是由于心情地激动。面对着儿子对‘魔门’的穷追不舍,笑骂道:“你还在担心妈加入‘魔门’干坏事吗?你还不懂驻颜美容对女人的重要性吗?”

段誉顿时松了一口气,恍然道:“难怪‘魔门’的名声那么臭,妈居然会拒绝不了!原来是利用‘魔门’魅术在美容方面的专长,好卑鄙呀!”说完立刻明白自己刚才中了招,不小心存了一肚子的冤气。

刀白凤脸色一沉,冷哼道:“还不是你们男人太好色!我们女人一辈子辛辛苦苦,不管琴棋书画,武、道、佛、魔,归根究底,都只在博你们男人欢心,果然卑鄙无耻下流之极!”

段誉脸红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是说,妈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嘛!”

刀白凤冷着脸道:“你其实是想说,‘天下第一美人’配‘天下第一恶人’,完全是多此一举,是不是?”

段誉浑身一颤,额头上冷汗直冒,脑袋像在油锅里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是不懂,对于女人,容貌往往比武功更重要,但若把女人换成自己的母亲,不管懂与不懂都不想懂。一不小心,忘了‘天下第一美人’与‘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或者不该说是忘了,而是很不愿想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短短八个字,段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刀白凤道:“你应该多读一读《寻秦记》。里面秦龙是怎么说雅夫人?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红颜薄命,什么美人能在逐渐失去美丽时还快乐得起来?”

段誉本来很想鄙视雅夫人的滥交,但很担心又引起母亲的误会,话到嘴边,变成了:“《寻秦记》这么快又出书了吗?”

心中暗恨自己道:“妈已经三十好几了,外貌还像二八少女一般,如此违背自然规律,岂会无因?我早该注意到。”

刀白凤回道:“才只出了二十章,还真能让人百读不厌。不愧是写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大才子!按理不会沦落到在小酒馆说书,到底是人品高洁,还是毫不在意名声好坏?”

段誉不敢放声大言,小声嘀咕道:“书里面花了那么多精力,用来描写男女房中之事,还怎么能高洁得起,民间得到的名声越大,界的名声只会更坏。”

刀白凤面露不满,轻笑道:“那你就别看呀!”

段誉生怕又引来什么误会,急忙辩解道:“孩儿怎么敢看这种淫书,不过是听说了而已。”话刚一出口就想收回,知道在心急之下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只见刀白凤气极败坏道:“淫书?妈鼓励你读淫书?你不满‘天下第一美人’跟‘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直说好了。是不是觉得妈太不要脸了?应该学那秦始皇的娘,自杀殉情。”

段誉想不到,母亲现在仍然会对这件事情如此敏感。或者说是连想都不愿想,但始终还是避不开。平时无理都要辩出三分理,现在却不敢发表半句辩解,跪下来使劲磕头,额头上很快就青红一片,皮破血流。

刀白凤想拉起段誉,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双腿一软。

段誉顿时傻了眼,只听母亲道:“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儿是娘的心头肉,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咳……咳”段誉惊见母亲咳得鲜血直冒,顿时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之中,不知所措。亲身体会了,刚才母亲不愿见儿子身体受伤那种穿心内伤。娘自责误伤了儿,儿又自责误伤了娘,母子同心,伤害同增!叠加在了一起。

忽然下了决心,鼓起勇气道:“秦始皇的母亲不敢爱上秦龙,秦始皇敢爱敢恨,出手帮忙,促成一对。不是秦始皇很喜欢在头上多个爹,而是他更担心母亲将来的幸福。孩儿就算始终比不上那秦始皇,也不像秦始皇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心中最怎么敬重他母亲,都从小便很不听话,他母亲为此操透了心……”

话还未说完,刀白凤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骂道:“你不调皮捣蛋?你比那秦始皇小时候还调皮,还捣蛋,还不听妈的话,还让妈操透了心。就说前些日子,你不就离家出走,连个侍卫都不带,随便遇上个小毛贼都能要了你的命……”

段誉急着插口扰乱道:“秦始皇母子间的感情,绝对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广,比海还深。不然秦始皇不会恨上他一生中最敬佩的秦龙,一切源于秦龙没有保护好他母亲之事,时间越长越自责,由爱而生恨。先有了基于母爱的大爱,才有后来止于母仇的大恨。”

刀白凤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你连还没出书的结尾都知道,还装什么装?”

轻轻一叹,心中暗道:“男人,嘴里为什么骂作者?比咱女人还假!”嘴上说道:“说是书里的主角秦龙,还不如说是书外的作者秦朝。他不敢轻易爱上一个女人,更担心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所以苦苦压抑男人本能的色欲,连送上门来的美女也不敢动。但在他写的书里,则毫不掩饰男女间的色欲,反而利用男女间的情感,极力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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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放开思想大解放

刀白凤忽地冷下脸,嘴下继续道:“你爹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负责任。那秦朝是责任心过重,宁愿委屈自己,与你爹的路正好矛盾。”扑哧一笑道:“不过公说公的理,婆说婆有理。你说那秦朝是不是不敢担责任,太胆小怕事?”

段誉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爹更喜欢妈这种人,妈也更喜欢爹那种人。爹开心,妈也开心,不必伤心往事。”越说越感到理屈词穷,而且担心言多必失,生怕一不小心,再一次惹得母亲不快。

“不必伤心往事?”刀白凤叹息道:“若无《寻秦记》的开解,你妈说不定真的受不了而自杀。至少比起《寻秦记》里面的众多女人,你妈我仍算最纯情的一个,比秦始皇他妈还要纯情。”

段誉眼中一亮道:“难怪马秀秀说,《寻秦记》不只帮男人说话,还帮广大女性说话,比真人还真性!比真事还真书!我当时不怎么在意,想不到还可以用来解放男女思想。”

刀白凤道:“本来这秦朝是越有才华越好,但若阻碍了我宝贝儿子的路……”接下来的话,没说也不用说。

紧接着,又换了个话题,说道:“我儿现在即使是最好的一块璞玉,拥有了最好的基础,将来能自成一家,光芒万丈,但也是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候。我儿还是别等什么十全十美,只要别求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御女心经》绝对绰绰有余。”

她边说边从旁边的石柜中取出一本又一本精装图册,打开来放在段誉面前。

上面的内容让段誉不敢睁开眼,又不敢一直闭上眼拒绝母亲的好意,只有眯着眼一张一张往下……

刀白凤笑了一笑,嘴里面仍说个不停道:“《寻秦记》里说,这门功夫别人即使得了,缺了皇室子弟的环境,最怎么努力,效果还是难免会变低,所以是天生的帝王绝学,最不惧别人偷学。你也别再左挑又挑了,机缘来了,还要懂得珍惜才行。就说你妈我,等到加入‘魔门’,早已错过了女子修炼功夫的黄金时期,最怎么努力,所得都十分有限。更何况,对于别的武功,你最怎么养器,时间都不会后退,只有这《御女心经》,你的年龄反而正好。”

听了这些话,段誉立刻明白了母亲拿出这些图册意思,主要是担心自己以不懂为理由,光说不练。但为什么这些都是新的呢?有的按上面所写,创作还在春秋战国之前,虽不知真还是假,但上面没有什么翻看的痕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脸更红了。

刀白凤不知道,她这次又弄巧成拙,有些东西越掩饰越掩饰不了。只当儿子是第一次见到那些,何况还是当着母亲的面,成年人不脸红才怪。

可惜因为对儿子不放心,只有亲眼见了才放心,只好继续这种尴尬,嘴里仍说个不停道:“我反对你爹练这个,与推荐你练,两者并不矛盾。若真的对什么都像对要求一致,别说俗人,佛门这等方外之地,都不必分什么辈分、果位,弟子与师父都该一视同仁。”

刀白凤的内心更偏向道家,道号‘玉虚散人’,但心知段誉更偏向佛门,大家都说他与佛有缘,所以改用佛门之事来说服他。

段誉一咬牙,又翻开了一页图册。现在的心情,九分复杂,十分别扭。

“说到底,妈还是信不过父亲和伯父。”话一出口,想阻止又发现怎么都阻止不了。

刀白凤很不想对儿子发火,但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变得更不想压抑自己,不如放开,恼火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妈直说信不过他们,更情愿相信秦小子。你若能说服那秦朝,改说你现在不该练武,妈也不想逼你。”

段誉顿时失了控,真火直冒,对母亲发怒道:“秦朝的话难道是圣旨不成?”

“不。”刀白凤调笑道,“比圣旨还管用,但仅限于此事。”

段誉呆了一下,扑哧笑道:“妈竟然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孩儿想跟那秦朝比一比,不过是因为对手难求而已,其实根本就不用激;但那有什么好比,现在不想比了,激我都没用。”

刀白凤道:“妈说的话,一直可都要算数。只要他敢当着你的面说,你现在不该练武,妈绝对不再逼你。”

段誉将图册一一合上,来来回回在房中走了一圈又一圈,脸上一直变幻不定。

刀白凤紧张得连眼睛都闭上了,香汗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段誉突然哈哈一笑道:“想不想练武,都属于执念的一种。现在练不练都随缘,妈说要练,难道不能练?”嘻嘻一笑道:“儿怎会不答应?但第一个女人,儿要选择司空虹。”

“这怎么相配?开什么玩笑?”刀白凤情愿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段誉面容一肃道:“妈说的没错。而且在一次掉落悬崖的生死关头,司空虹曾经一腿踢开孩儿。”

“啊……”刀白凤脸都白了。

掉落悬崖之事,只一次都嫌多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说,顿时气得又快要站不稳了,勃然大怒道:“我要亲手将司空虹那贱人千刀万剐,下油锅。不,这未免也太便宜了……”

段誉插口道:“妈你别生气。我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敢说这事。妈要是不肯原谅,像这类危险的事儿,再也不敢实话实说了。伯父都还不知道呢!我只跟妈说。”

这话刀白凤最喜欢,但这事实在不可原谅,哭笑不得道:“快说,全说出来。就算当时吓得尿了裤子,也要将实情一字不漏地、老老实实地、交待得一清二楚。”

段誉一边回忆,一边将那天掉落悬崖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跟母亲说了一遍,最后道:“以德报怨,最能磨练人心,一个胜得了十个百个。这也是旷世难求的机缘,九死一生只一次足以,不用浪费了才可惜。”

他又说了半天好话,说得口干舌燥,终于说得刀白凤点了头,答应道:“只准在外面胡来,你要敢娶回家,娘死给你看。”

刀白凤越说越不甘心,心想:“一定要给那贱婢一点颜色!我儿子舍身救你性命,你居然还敢踢我儿子,简直……简直……”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忽地想起,秦朝对宝贝儿子的救命之恩,不由对他好感大增,却也更加顾及,心想:“难怪誉儿会将他当成对手,想要借他磨练自己!这人还真不简单。”

“你死了,妈可怎么活?”刀白凤突然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抱住了段誉。

相比上次的销魂入骨,左右为难,这一次,段誉不但没有了那些邪念,而且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最喜欢母亲的怀抱。不过在温暖、亲切之外,还多了比陈年老酒更香醇醉人的怀念。

“你这傻孩子,读佛经读傻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错,但救一个无关紧要的贱女人,值吗?你还要不要你娘的命,还想不想段家的未来,记不记得你伯父的心血教导!?”

段誉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刀白凤想到差一点就没了儿子,更不忍心责怪儿子,自责道:“都怪妈没给你好好找几个真正的美人,才会受那司空虹的诱惑。妈居然不知道,宝贝儿子最喜欢胸大屁股大的女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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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都只一条命自杀

笑得段誉又开始受不了了,很想挣脱母亲的怀抱,但又怎么挣脱得了!而且立马又发现,摩擦更容易起火,顿时吓得不敢再有丝毫动弹,只得不停地暗念:“阿弥陀佛!”

“那阿朱、阿紫的身体最苗条、对称,却缺了丰满。”听到如此敏感的话题,段誉更加惭愧和惊讶地发现,母亲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全身上下不见有半点异样。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

刀白凤从儿子的反应,得知他的心又乱了,嘴上仍毫不停顿道,“又都太嫩了!更不讨誉儿的喜欢。不要紧,妈给你……”忽然一愣,想起府里那些奶娘,心知那也绝不是儿子喜欢的类型,这还真叫人疑惑不解。难道那司空虹还有会特殊的地方?

耳边传来儿子吞吞吐吐的声音:“妈想把孩儿培养成色魔吗?”打断了思绪。

她那双抱着段誉的玉手,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力道,被段誉一下给挣脱。但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段誉挣脱后立即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自己的裤腰带给反绑在了后面,吓得趴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地面上的石板不是很脏,但也绝对谈不上干净,压下身下的脚印都清晰可见。

刀白凤见儿子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就又一脸笑嘻嘻地,一二三四五……数着地上的脚印,不敢起身,更不敢有任何抱怨。知道他现在只求裤子别掉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

更知道,真要让那裤子掉下来,早就掉了下来,但那反而没有现在的作用好。虽然儿子很快也想得到这一点,但那又有什么用,他敢放开裤子赌吗?

刀白凤呵呵笑道:“谁让你藏在心里不跟妈说,害得妈一直不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但这《御女心经》,要求男女极不平等,男方最好以爱欲为主,又不可以无情,反而用情越深越好。从这方面说,眼下的司空虹,倒是个独一无二的极品炉鼎,一个抵得了十几个。我儿心善,这事对司空虹也是好处极大。我儿的心念畅通无阻,练功的效果自然节节高升,哈哈……”

暗自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不如下大力气调教,不能让那贱人轻松得意。”眨眼间,就想到了十来种让女人又爱又恨的手段。脑中不由又勾画出了儿子摔落百丈悬崖的恐怖景象,仿佛见到那司空虹一脚将儿子踢开……

眼见儿子还活得好好的,确实又应证了圣天子之命,有百灵庇佑,势不可挡。心里急忙又感谢老天爷、观音菩萨、各路大神,双手又紧紧地拥抱住儿子,东扯西扯,怎么都不肯松手。

段誉不停地在心中自言自语,没话找话,不止一次暗问道:“秦朝,你对我妹妹也是这样吗?”不一会儿又问:“灵儿、婉清,你们对秦朝也是这样吗?”跟眼下这个一比,学不学武,好像都只是件芝麻小事儿,不用太放在心上。

另一边的镇南王府,段正淳用一阳指点了女儿木婉清的穴道,极力劝说女儿留下,却不知这样更加激起女儿的傲性,还有那远比普通青年更加叛逆的判逆心,使本来还有几分可能的事情变得全无可能。

之所以等不及下次再劝,现在就这么想要留下女儿,除了心中有愧外,也是想趁机好好补偿女儿,加上秦红棉提出条件——要留就和女儿一留下,要走一起走。

虽然知道秦红棉好不容易等到这机会,肯定不会走,只当是女儿家的心思在作怪,无须多想,以为不过几句话的事而已。不料费尽了口舌,说得自己都早就厌烦了,木婉清仍不肯留下。

她最终只答应,尽量每个月都回家一次。

至于有什么原因,有什么具体理由,木婉清根本就不想跟他讲什么道理,也根本讲不出来。木婉清现在的心思,复杂得连自己也分不清,不但不肯听父亲段正淳的话,连母亲秦红棉的话,都觉得开始变得刺耳。白天晚上,只要一听到与男女欢好有关的声音,就不由自主想起父母的欢好。原本应该很高兴父母能破镜重圆,怎么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总之,这王府是越来越呆不下去了。

就算丝毫没有那种事,也是人多口杂,有些话不想听都不行。听了甚至想杀人。

虽然王府的建筑和规矩,都对这方面的预防,已经很下了一番功夫。但谁也没想到,她的耳力居然会有那么好!

木婉清一次又一次想到,这是由于练了混元一气功和凌波微步的结果。憋了一肚子又一肚子的气,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耐下性子,在王府呆了四个一天一夜,每个一天一夜都度日如年,终于将罪魁祸首指向了秦朝。

她突然跑出王府。

中途一名卫士队长想要拦阻,立下一功。不料,那传闻中‘玫瑰仙子’见血封喉的袖箭,威力又翻了倍,只随手发了一支,竟然快得旁人都来不及救他。

之后,木婉清一路畅通。

想要立功的有一大把,但命都只有一条。

“妈的,只怪那说书的,九箭连珠都躲得像喝水、吃饭一般轻轻松松,像小孩子一样玩闹。”一名新来不久的卫士,忍不住当众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也是大家都不敢当众说的话。

不过大家心里都很理解,因为那死去的队长,正是他刚拜不久的干爹。如果不出意外,最迟下下个月,就会成为他的岳父。

在离南涧镇还剩下三四里路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木婉清,突然遇上南海鳄神的全力偷袭,左胸中了一掌,顿时丢了半条命。这还是由于她最近功力大涨,否则这一掌已经要了她的命。

南海鳄神怎么都想不到,竟会这么容易得手,第二掌紧接着击了出来,耳边传来四弟云中鹤的呼喊,半路改掌成一爪,击在木婉清的右胸,撕下了一大片黑色外衣,露出一层层绣着黑色玫瑰的抹胸。

木婉清已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见自己落入两大恶人之手,才意识到当初小瞧了四大恶人之害,忽然发现连咬舌自尽也不行。不咬牙自尽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招,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云中鹤对付江湖女子的经验可谓丰富之极,他若不努力在第一时间就防住这一手,那些第一时间就敢自杀的美女,一个都得不到,剩下来,那他还能有什么好收获?

剩下的要么不敢反抗,要么不敢自尽。他虽然没什么品味,但只比好色来讲,与其得到一大堆尸体,却得罪一大堆像段氏一样的厉害亲属,那还远不如直接上青楼更风流潇洒。

木婉清见云中鹤一脸淫笑,伸手想揭开自己的面幕,心急之下,想都没想,“秦朝”两个字便从嘴里喊出,眼前一黑,彻底晕倒。

云中鹤稍作犹豫后,还是色心占了上风,右手继续伸向面幕,心想怎么都要瞧一瞧姿色再说。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那木婉清给提走。

“小弟只是想见一见这‘玫瑰仙子’的容貌,现在就算想和兄弟抢女人,也是有心无力了。只求给‘玫瑰仙子’开苞的时候,允许兄弟在一旁欣赏一二,这应该不算过分。最多兄弟站远点,半个字都不说,绝不影响你的好兴致。”

云中鹤装可怜,自认已经让步到了极致,连‘玫瑰仙子’的第二次都没提。但南海恶神见了,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十分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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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恶人死人奇功

“这女人,你现在碰不得。”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哼!”南海鳄神一脸不快的神色,瞪着那比常人小了至少一半的小眼,怒道:“你当我和你一样好色吗?你如果还想要这条小命,就听我的。”

云中鹤心急道:“我当然听二哥的。”连叶二娘的排行也顾不上了。

一时间觉得,内力大降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转眼,又开始担心南海鳄神翻脸无情,那可就真的只有死了。

寻思:“现在最重要的是多找几个像钟灵母女那样高品质的江湖女子当炉鼎,好快点恢复内力。”又想找机会逃命,又还是不敢逃走。不然就算南海鳄神不怪,只要失去南海鳄神的保护,黑白两道多得是人想要要趁火打劫,既得名又得利,还很轻松。一旦陷入围追拦堵,找不到时间和机会恢复功力,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死前至少还要当一回太监,都还算是手下留情。否则瞎子、聋子、哑巴等酷刑,至少都得尝试一遍。

因此现在最怎么不痛快,都还得想办法活着,将来才有更加痛快的时候。

“哼!你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什么,真是无可救药!”南海鳄神解释道,“我们若是饶了这女人一命,将之送给那秦先生,说是感谢上次的饶命之恩,你说会怎么样?”

云中鹤听说只是误会,又气又喜道:“那秦先生应该不喜欢杀人,但也说不定。”

南海鳄神脸色更加不快,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你以为我连这些都没想到吗?你又不是天下第一。既然知道武功不如人,苦练就是,现在有必要将他得罪死吗?”

此时此刻,脑袋好像转得特别快,心里却感到更加压抑,嘴里继续道:“我岳老二这么做,总比你为了一个一弄就死的狗屁女人,跟他结下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要好。何况像他这样的顶尖高手,绝不可能从天而降,不清楚他背后的神秘势力,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这么没脑子,敢轻举妄动。**太不是东西,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好好想想,还满脑子全是女人。咱们是四大恶人,又不是四大傻人。**脑袋长在哪里?”

云中鹤心想:“咱四大恶人,谁才最傻?不问可知。”

犹豫道:“咱们亲自上门找罪受,未免也太冒险了!这不理智。说不定他为了这女人,一怒之下,也不讲理了,咱们就要脑袋分家了。”见南海鳄神脸色不好,急忙改口道:“最关键是,咱们是四大恶人,不是四大善人,别说本来就跟他没什么恩情,就算是有了天大的恩情,咱也用不着报,是不?”

心想:“你岳老三嘴里不肯当老三,说什么岳老二,其实谁不知道,你是要争做那最大恶人。只这一点,你表现得最怎么忠心,老大都绝对容不了你。只因为你现在的武功还威胁不了……”

刚才他改口的时候,南海鳄神大声道:“死就死,上次我不怕,留了下来,这次我也不怕,敢主动送货上门。”可一听后面的话后,气势顿时下降一大截,瞪大了小眼,大声解释道:“咱们当然是四大恶人,难道刚才的那一掌还不够恶人吗?但就算不说他与咱们有什么恩,就凭他帮老大找回了儿子,咱们也该回送一份大礼,是不是这道理?”

大笑道:“但咱们是恶人,而且是恶人中的大恶人,所以操他妈。”声音大得半里外都在鸡飞狗跳,南海鳄神见了更加得意,笑道:“其它最好也送不了。不过恶人自有恶人之理,我们能这么送,善人能这么送吗?我们这也算是送他一份恶礼,总不能送他一个死人,那又有什么稀奇?说到底你还是怕死。”

云中鹤道:“二哥不怕,小弟现在想跑都跑不动,太危险了!”

南海鳄神怒其不争道:“你既然上次被他吓破了胆,为什么还要动他身边的女人?”

云中鹤淫笑道:“干了他的女人,也算是报了一仇,死也值了。”心中笑道:“老子可不像那么傻,当什么天下第一恶人,要当就当天下第一淫贼。”

一想就又控制不住兴奋,更加得意地暗道:“欺负那些武功弱的人的女人,谁都行,那还算什么天下第一淫贼?你岳老三连这都不懂,智商还真是奇高无比!”

南海鳄神愣了愣道:“要找死别连累我。”抱起好像已经死了的木婉清,没时间再管云中鹤怎么想,全力展开轻功,直奔向龚家酒楼。

边跑边想道:“死了这么久都还不死,只一缕内息都还不断,这可真是奇了又奇。原来那么牛叉的轻功,再加上现在这么牛叉的内功,竟然会被我一掌给打死?我岳老二还真够牛叉!!!”

路上想了一遍又一遍,见了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到底要怎么说才最好?不料还没等到想出满意的答案,秦朝就从手里把木婉清接走了。等那秦朝走得不见了人影,才醒过神来,又蹦又跳了一阵,笑道:“原来杀气到了极致竟然有这么厉害,虽然这次我是被他给完全克制住,但这正说明我岳老二的路子没走错。”

他不知道,秦朝那根本就不是杀气。

木婉清刚受掌伤之时,秦朝在几里外已经感应到,明显比死了亲朋好友的感应还要强烈和清晰,于是立即开始动身救人。但他很快就停在了路边,第一时间选择了运功救人。

为什么说运功救人?

因为那南海鳄神确实没有看错,木婉清当时已经死了,秦朝也得知她已经死了。奇妙的是,因为秦朝、木婉清和钟灵三人的内功曾经一体,结果如同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大法’般,互相在对方体内留下了像魔种一样蕴含生命的种子。因此木婉清立即又获得了新生,但新生的生命需要有大量的功力供养,否则只一个营养不良就可能导致夭折。

改用科学来解释:这种情况,像是因为电脑的硬件受伤,引起死机。又因为联了网,还有一个更强大的主机在支持,没有断电,于是开始了重启。

秦朝的膻中气海内,一个黑洞正在越变越大。不到一分钟,就代替了原来的气海。另一边,木婉清终于保住了新的生命,开始了自我成长。这也代表,她的混元一气功不再只是后天。无形之中,男女两方都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只外面露出来的那些,就已经大大超出了南海鳄神的理解范围。秦朝先是以为自己的武功被废,后悔都已经太迟。

接着很快很惊喜地发现,‘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有了质的改变,因为黑洞的自动运转,等于无时无刻不在极力运转‘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本来这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可只在转眼间,又发现那些吸来的功力,全都消失在了那黑洞中,一丝一毫都无法主动调用,于是又以为自己还是被废了一半武功——只能吸,不能用。

脚一抬,只一步,人已经到了近两丈之外,轻功明显变得更加厉害。秦朝这才开始明白,原来后天内功也不是只能变成伪先天,这已经是真正地由后天转化为先天。内力变得更加地无形,当然也更加地不可捉摸。大胆推测:“原本别人感应不到先天内力,就像肉眼见不到后天内力,但或许还能感应到先天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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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新传统从零开始

可自己的气海都仿佛变成了黑洞,现在别说什么先天真气,后天真气都不见有一丝踪影。换句话说,自己的后天内力确实已经被废,而且废得十分彻底。但也因祸得福,等于解决了逍遥派一直解决不了的一个大难题——怎么解决北冥真气与传统内功的冲突?将逍遥派三大内功真正融为一体,而不只是以北冥神功为基,运使其它的内功。

秦朝现在看来,这就好比,在一台电脑上同时安装和运行两个、三个操作系统。而自己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等于将三个操作系统合并成一个,升级原来的操作系统,由一代变成二代、三代。但再怎么变,最核心的操作系统还是北冥神功。现在终于突破了原来的束缚,有希望和木婉清、钟灵她们一样,用传统的方法来修炼内功。

失了全部的后天内力,或者说伪先天真气,正好从零开始,修炼传统的内功。眼前最好的选择,一是木婉清主修的混元一气功,一是钟灵主修的无相归一功。虽然它们各有所长,各有所短,难分上下,但秦朝这次却异常地干脆利落,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无相归一功。果然,一运功,就知道钟灵也开始受到极大影响,幸好没有怎么影响木婉清。

现在不是练功的时候,秦朝马上就停了下来。怎么解救木婉清?考虑到对手的实力,自己不急着出现,或许还能让别人有点顾及。但时间肯定不能拖得太久,一出现最好要在一招内解决,否则后果将不堪想象。可是自己的后天内功才刚刚开始修炼不到一分钟,现在好像只有借助那一部分还不知是真是假的先天内力,或者说天生力气的升级。

反正人的力气都天生就有,一开始也都见不着一丝一毫,但举手投足间都能很自然用上。何况现在的先天内力,与原本就有力气相比,更加地随心所欲,例如对轻功的支持更好。如此一来,见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知道,这是原来消失在两腿间的那一半内力,终于开始有了实际的作用,眼下就已经足够,其它有时间再来慢慢研究。

什么时候,自己对先天内功的研究,也像对后天内功的研究一样深入细节,那就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先天级宗师。换句话说,虽然自己现在的后天内功刚刚从零开始,但也已经算是个后天级武学宗师。自封为后天级武学宗师,脸皮好像变得很厚。但只要一想到,因为有了左柔的经验心得,内功上接二连三的各大成就,实在是想自谦都没法自谦。

现在,只是继主修的轻功之后,主修的内功也入了先天。结果,第二招都不用,举手投足间,就从南海鳄神手里接回了木婉清。没时间跟他废话,轻功一展,瞬间就踏出了五步,到了十来丈外。见南海鳄神被吓住,秦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比原来更适合扮猪吃虎,也比像原来更接近书中的段誉。这一招,主要还是胜在出其不意。

虽然不是真的像书中段誉一样,武功时灵时不灵,但也是想高的时候不能高,想低的时候不能低。本来因为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拥抱,很想回头教训那南海鳄神一下,但也因为武功上不受控制的大变,最终决定还是先救人要紧。没想到,上次在万劫谷表现得太好,南海鳄神当众败得很不甘心,为了报仇,对付木婉清竟然用上了偷袭。

南海鳄神本来也不想太高估木婉清的实力,只因为前天晚上因为太低估了段誉的实力,结果在镇南王府吃了大亏,竟然在三招内没有击败段誉,只好遵守之前当众立下的誓言,拜段誉为师。当见到木婉清魂不守舍地送上门来,除了报仇更想抓了她当人质,逼那段誉将自己逐出师门。所以就算木婉清受的只是轻伤,他也不会让那云中鹤得手。

当时那一掌不是不想收回些力道,而是根本就来不及想。他的手脚,从小就表现得明显比脑袋更灵活。以为他很笨的人,不说还好,喜欢说的大半都已经笨死,一次又一次成全了他的恶名。秦朝猜出他是要将木婉清送上后,认为他的笨绝不是真笨,只是因为对比。例如:马跑得不是不快,但有了木婉清的黑玫瑰现场对比,还好意思叫快吗?

以前还真有些小瞧了南海鳄神,难怪别人更加地小瞧他!因而一个接着一个都吃了他的亏。书中的他,也因为小瞧段誉而吃了大亏。秦朝猜测:“那南海鳄神应该已经想得很明白,救木婉清就是救他自己的道理。”否则不说跟段家结下无法化解的死仇,只自己都不得不开始大开杀戒,甚至一辈子都不得心安。时间不等人,不能再多想了。

一咬牙,秦朝准备死马当活马医,明知不该动木婉清的清白之躯,却只有自己来。

“性命关头,顾不上那么多男女之礼,得罪了。”秦朝抛开一切顾虑,右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从衣领开始,沿中线将木婉清的上衣划开。黑色的上衣下露出一件绣着黑色玫瑰的肚兜,做工罕见地精致,用料亦极为上乘,一点都不像山野女子所能拥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与镇南王有关,更担心木婉清这么一死,可不知要牵动……

“别分心。”秦朝暗自提醒自己。

稍微犹豫了一下,改为割断肚兜上面和中间的绳子,将肚兜从上往下掀开,下面那些特别敏感的地方先别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美女,成年后还是第一次。而且还得瞪大了双眼,好好瞧仔细,半点都马虎不得。眼前的肌肤白皙胜雪,美玉般晶莹剔透,当真活色生香。

不,不只活色生香,鼻中也开始吸入一缕缕没了香露水味的体味。第一次发现,还有女人能和龚婉的体香媲美,并且还含有玫瑰花香。暗笑自己又看走了眼。不,这次犯错的是鼻子,别又怪眼睛。怪错了对象,错上加错……一边分心他想,一边用理智苦苦压抑男人本能的冲动。

为免抗拒不了诱惑出丑,手上加快了动作,越美越无暇再仔细欣赏。

刀光一闪,割断了木婉清胸前最后那一块裹胸布。

哇!

真不得了,两团硕大的玉乳贴着刀面霍然跳出,颤颤巍巍地在眼下晃动不已,左弹右跳却高高耸立不倒。不但尺寸大得异常惊人,更惊人是浑圆无瑕。跟那些网络美女一比,就知道,没有武功的女人,想都不用想,绝无这可能。何况这里,恐怕还有混元一气功的功劳。

但应该只是在细微处的调整及优化,大的尺寸上还来不及有什么功劳。难怪木婉清谈及司空虹胸前那对大凶器的时候,原本还当是女人自然而然的不自然表现,因此显得更加地矛盾和怪异!再加上女人的羡慕和嫉妒,只当那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也免不了有误会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有特不好解释的时候。

两根食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分别按住了左右两点比花心还娇嫩的粉红,又奇迹般地稳稳不动,稳如泰山地稳住了两座女泰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对比:“司空虹的已经很罕见,但无论大小、弹性和形状,都比不上木姑娘。只怪木姑娘平时绑得实在太紧了。绑得那么紧肯定不舒服,越敏感越不舒服,比绑小脚还不舒服。”

想到这儿,灵光一闪,暗笑道:“或许正因为这样长久地大力刺激,加上武功对人体的帮助,以及特殊的体质等条件,所以世上有了这样的奇迹诞生。木姑娘肯定非常不喜欢身体长成这样,生怕被别人看见,误会成司空虹那种天性荡的坏女人。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要越缠越紧,我现在见了都直想喊她‘木瓜公主’,在木瓜中也无疑是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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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零距离花开几朵

“糟了!”

“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如此巨大的秘密,别说木婉清如此清白、单纯、高傲之极,就算换了个不清、不白、不纯、不傲之极的也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

一咬牙,一个加速版的深呼吸,秦朝暗道:“不管了,救人要紧。”

“不。”秦朝摇了摇头,“要管!就算只是个陌生人,不管男女、美丑,也都应该是先救人要紧。”

不由想起当初第一次读《天龙八部》的时候,就很想改变书中人物的命运。当时很像是天方夜谭,现在竟然有机会实现,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

只稍微一想,秦朝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这就是在吃醋。虽然木婉清因为拥有一对超人的宝贝,分担了南海鳄神的攻击力度,保护了心脏,自己现在才有了救人的机会。

一想到南海鳄神那一掌,击在木婉清那宝贝上面,当时双方的反应,秦朝明知,在这件事中,占了最大便宜的人绝对是木婉清,其次是自己,可怎么算,这便宜都是越大越难受。

不,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是个医生,天职救人而已。

“别分心!!”秦朝再次提醒自己。

借助在厨房杀鸡、杀鸭、杀鱼、杀鸟练出来的一手精巧细腻的解剖功夫,他用烧红的匕首当手术刀,一刀接着一刀,闪电般给木婉清动了个超越时代的手术。

因为木婉清身上带了一盒胭脂模样的上等金创药,秦朝连针线都没用几回,就给木婉清‘缝’好了伤口,止住了血。

中途,痛得木婉清好几次醒来又昏死。最后一次醒来时,见到伤口都结了疤。剩下的主要是内伤,当然还需要时间来调养。环目四顾,床头一碗八宝粥还热气腾腾。

但是又不见了秦朝的踪影。

左找右找,只在门口的地上找到了小半个脚印。虽然已经淡得快要消失不见,木婉清却一下就百分百认定——那肯定是秦朝的。

事情明摆着。

“师父说男人各个负心,秦大哥才不是那种负心汉!但男人各个不想对咱女人负责,那倒是毫无疑问,连秦大哥也不能例外。”木婉清见到自己的面幕还在,就自认为明白了秦朝的心思。

但越是明白,越是气不过,心想:“我一清二白的玉体,你都已经见了一清二楚,连最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不只一遍,竟然还想当逃兵?真真想得美!”

玉手一扯,本来想把面幕揭了,突然又心生一计,暗笑道:“我要你亲手把面幕揭开,想赖都赖不了。”

突然,叛逆心又起,暗道:“你敢不要我,我也不要你,狗眼臭男人!”但很快又转回了心思,暗笑道:“我才不上你的当。这一定是你的计谋,我只差一点就又上当了。”

又想:“就算这不是你的诡计,就凭你敢不要我,我也一定要征服你,不然我还是木婉清吗?”越想越觉得开心,浑身来劲。不像离开王府的时候,浑身提不起劲来,好像失去了方向。现在想来,那还真像秦朝所说的特殊‘离魂症’,好像真的与鬼神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一愣,想起自己在面对两大恶人的时候,危机关头喊的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不是师父,也不是师姑,而是秦朝,顿时脸皮一阵烧红,心扑通扑通直跳。伤口又痛上加痛,但为什么,上面好像还有一种比蜜糖还甜的美妙滋味?不,不止上面,还有下面、左面、右面……

“初恋!!!?”两个字突然冒上心头。

“这就是初恋的滋味吗?”木婉清突然想起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钟灵,想起那段早就有过的真心约定,想起自己曾经确实丝毫不将男人放在眼里,认为最初对秦朝不过是比较好奇,心情不由变得更加地复杂难言。

也更加地刻骨铭心!

自己的心意,自己理该更加明白,但为什么还是那么地迷茫?稍微一想,明白了——自己只是绝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承认,一定要给男人一点厉害瞧瞧。别说还不是自己的夫君,就算已经是自己的夫君……

一阵冷风吹来,好久都没感觉过这么冷过。

冷风中,只见小柳站在门后,那一双仿佛画中的点睛小眼,瞪得好似又小了一圈,喷火般望着那些只受了些小伤的衣服,牙齿咬得咯咯咯咯直响……

木婉清的心一紧一松,猜她现在恐怕比自己更受伤,那才是真正地冷,不由笑了,讥讽道:“你喜欢秦大哥,眼光倒不错。这么快就弄得人尽皆知,手段也不错,但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柳砰地一下把门关了,针锋相对道:“身份?我能够放下身份,给秦爷为奴为婢,比《寻秦记》中的女奴还乖巧听话,你做得到吗?何况身份有什么用,秦爷他不缺。”

木婉清听她声音沙哑,心头一软。

但很快又更加硬起,恢复了习惯性地冷笑,加重语气道:“不要脸的贱货,只要我不允许,你一辈子也别想进秦家的门。”话里竟然已经当自己是秦家的女主人,反应过来也开始有些害羞,但更不愿在小柳面前显露。语气一转,劝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秦大哥当徒弟,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师母,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开心了,也教你几招,只要几个月,就能快速纵横江湖的绝活。别的男人,你想制服几个都行,还能在家里当老大,那才叫快活。”

小柳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芝麻大小的气量,也想当秦家的主母,你倒是很会做美梦呀!”

木婉清笑问道:“难道你这气量很大吗?”

小柳得意道:“当然。你想要胜过我,就必须放下郡主的架子,像女奴般跪在秦大哥脚下争宠。我这是在帮秦爷调教你,助秦爷收服更多的女人,这气量还不够大吗?”

木婉清没想到小柳会这么难缠,但怎么也不肯示弱,假装十分自信地笑道:“等着瞧好了,秦大哥最宠爱的只会是我。”

小柳笑道:“就凭你这高傲的模样,进不进得了秦家的门?都还是个大问题。难道要秦大哥请回一尊活菩萨,供着哄着你不成?我劝你还是多制服几十个普通男人,在家里继续当老大,那才叫快活呢!什么时候觉得厌烦了,再换几十个新的,旧的送人,那才叫大气。”

木婉清听见她修改自己的话来讥讽自己,顿时气得很想杀人,又担心中了计,因此而恶了秦朝,那岂不是彻底地败给了小柳,便宜了其他女人?

心中一动,袖箭指上小柳。

果然,小柳不但不躲,还挺胸迎上。

木婉清觉得这想都来不及想的动作,肯定更接近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哈哈一笑,得意道:“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还是老老实实地喊我师母,师母劝你师父好好宠你,怎么样?”

小柳道:“你别得意,就算我一个人斗不过你,加上婉姐姐,阿朱、阿紫,孤立你一个,最后结果不言而喻。你要是放下架子,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博得秦大哥的欢心。”边说边将带来的衣服放在床头,开始打扫起卫生。

那衣服是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提供。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辛双清与木婉清最接近。不过辛双清给人的感觉是火爆之极,而木婉清给人的感觉反而是冰冷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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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魔咒移魂命中有

“阿朱、阿紫?”木婉清苦思冥想了半天,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又一个阿朱、阿紫,怎么想都不符合变成秦朝女人的条件。

想问小柳,又觉得弱了气势。

小柳安静了一会,突然开口道:“阿朱、阿紫是和辛掌门一起,被灵鹫宫的使者送过来,连辛掌门也自愿跪在秦爷脚下,哭着要给秦爷当一辈子女奴,你又算什么东西?”

木婉清大吃了一惊,不信道:“你说那石女掌门也想嫁给秦大哥,这女人的眼光倒还不错!?”

小柳腰都笑弯了,大加感叹道:“辛掌门可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心知秦爷绝不肯这么娶她,但秦爷心软,怎么也拒绝不了这么个漂亮女奴是不?何况辛掌门还说要传授我们剑术,既能帮秦爷消除后顾之忧,还省时省力。大家知道秦爷担心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辛掌门就从这方面入手,真不愧是一派掌门,比你有手段多了。我们不像你只是个花瓶,只会拖累了秦爷,我们家里家外都能帮得上秦爷,还不求虚名。”

木婉清心里渐渐相信了,但嘴上还是不信,笑道:“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你也能说得像真的一样,不愧是秦大哥的首徒,这嘴上的功夫还不错嘛!”

小柳知道,只要这师徒的关系一定,将来可就麻烦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别人的耳中传开,那就和真的没什么两样,皱眉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好自为之。”

木婉清越笑越开心,趾高气扬道:“别以为成了女奴就可以第一个上秦大哥的床,这里还不是第一个成了我木婉清的床,哈哈哈……秦大哥是什么心思,这还用得着解释吗?”

小柳咬了咬牙,道:“你不是一直说是钟灵的秦大哥吗?怎么这么快便食言,这么不要脸,抢你的亲妹夫。”

木婉清愣了愣道:“原来你一直在关注这个呀!但你难道不知道,钟灵的秦大哥就是我的秦大哥。何况比起钟灵那一身药味,秦大哥最喜欢的本来就是我。要说抢,那也是钟灵不要脸……”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原来秦朝在外面听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但马上就又逃了。

因为不逃不行,秦朝可不想等到被木婉清逼着答应这个,答应那个,那就晚了。虽然心里面很清楚,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现在已经晚了。但晚了一次,更不想再晚了第二次、第三次……

本来不想这么快又来找木婉清,可实在是受不了另一个女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大爆!!!

那些灵鹫宫的女人已经变化极大,那位石女、美女掌门变化更加巨大,好像中了什么魔咒,变得比热恋中的少女还那个。

秦朝心想:“这或许真的是她第一次热恋!不过年龄大了些而已,当然会表现得有所不同。或许双清本来就拥有完全相反的双重性格,不过这一面被那一面给压抑得太久!太过彻底!若无外力改变,另一面恐怕永远也翻不了身。可一旦翻身,那反弹之力也不是一般地巨大!!!”

虽然很不情愿,现在却不得不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已经来过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来了,恐怕已经隐藏在暗中,仔细观察过自己一段时间。

虽然辛双清身上不见她的生死符,但她能有那么傻吗?何况她一向对女性比较宽容,如果真的给辛双清下了生死符,岂不更加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虽然无量剑已经正式改名为‘无量洞’,但在逍遥派的势力范围内,无量剑还是原来的无量剑。只是现在改由西宗占据上风,辛双清成了无量剑的第一掌门人。

事实上,辛双清是成了‘无量洞’的洞主。

虽然别人不理解,但都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内幕。为了这个,霍家镖局的霍总镖头,又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

上一次,那位算命先生曾经提醒他和大女儿霍红说:“三天内,你有血光之灾。三个月内,这位小姐有风尘之劫。”

霍红不信,回道:“你无非是为了多赚一点钱,何必说这种气人的话,要是换了个人,脾气不好,听了你这些话,说不定你马上就会有血光之劫。”抛下一两银子,头也不回走了。

那位算命先生连喊三次,面露不忍之色。霍总镖头见了,心头突然一颤,转身急追女儿。他边追边劝,追了半天都没劝回,心想:“女儿这实力越来越高,脾气也越来越僵,这一劫还真说不定。”急忙回头狂奔,想问一问那算命先生有何化解之法。

那算命先生道:“你这一劫想化解不难,你女儿的想化解也不难,因为你们都是有福之人。”

霍总镖头笑道:“这么说,我女儿这一劫可就奇了!”

那算命先生摇头道:“从磨砺出。你两个女儿的资质如何,你自己也知道。但正因为这样,她们所经历的磨难,自然也不再是一般人的那种小小磨难。”

霍总镖头点了点头,笑道:“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擅长易经八卦吗?你直接说怎么化解就是。”

想了一想,不放心,又添了一句:“对不起!我现在的生意实在是太忙,今后有空再来和你探讨这些。”眼珠一转,见那白布招牌上写着‘一天两卦’,心想:“你倒是轻松,我这镖局生意表面风光,其实不过是给别人跑腿。”

只听那算命说道:“你只要三天不出门,你女儿只要三个月内不破身,大劫一过便是大运。否则神仙难救。”

“哈哈……别说三个月不破身,我那女儿眼高于顶,你刚刚也见识了。”

那算命先生面露不悦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的话。”说完收起摊子就走,再也不理任何人。

霍总镖头追了几步就没追了,心想:“你一个穷算命的,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还想怎么样?难怪红儿情愿多给你一些钱,也不愿跟你浪费时间磨叽!”

接下来三天,霍总镖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在家里呆得住,将一个头弄得三个大。只知道,若不是第二天就见到大女儿失了身,依自己往日的性子,绝对呆不住三天。

事实证明:大女儿救了自己,却真的沦落风尘。

再想找那算命的帮忙,却只有四个字‘神仙难救。’

霍总镖头与他交流了一阵对易经八卦的心得体会,又转着弯儿问他为什么。

那算命先生道:“命有定数和非定数,你也懂。定数已定,就连天皇老子都躲不掉,你女儿凭什么能躲掉?”

霍总镖头无言以对。但自此之后,只要心中一有什么疑惑难解,第一时间就想到那算命先生。可惜往往想找时怎么都找不到,只能凭运气碰。

一天,他和几位朋友在‘万花楼’喝花酒,大半都是围绕着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的转变在聊,可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令大家都信服的结果。

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是——那说书先生好像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辛双清好像硬要送上门给他当一辈子女奴。

因为辛双清的转变实在太快!太大!不少人听得耳朵起茧都不肯相信,一定要跑到龚家酒楼亲眼见一见。

不但龚家酒楼的生意因此大好,还带动了小镇的繁荣。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两年,南涧镇就能成为大理国数一数二的大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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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日新月异龙凤相

霍总镖头快马加鞭又一个人跑了一趟龚家酒楼,亲眼见识了一番酒楼及小镇日新月异的变化。只下属客栈就新增了三家,仍然不够用,因为这三家客栈必须按龚家酒楼的规矩,提供各种优惠,物美价廉。

其中以‘龚家客栈’最为隐蔽,虽然就开在龚家酒楼十几步远,但连个招牌都没有,主要是为熟客服务。一见那客栈掌柜是龚婉的表姐,霍总镖头立马就相信了,暗笑道:“我早知道,你和那龚婉一个样,不甘寂寞,果然!”突然心中一突,暗自诧异道:“这女人,怎么也,越长越年轻了?”

仔细一打量,这女人不但越长越年轻,脸上还隐隐有一层光彩。真可谓艳光四射,与那些卖笑的女子又截然不同。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突然想到了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这两个女人,外在的相貌虽然大不相同,内在气质其实极为相似。”

睁大眼睛,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发现,这女人的走路和站姿,双腿竟然已经开始内侧,脸不由一红,知道自己刚才被她那摇曳多姿的美臀给吸引住,以至于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发现,心想:“原来这女人也在练武。按理说,学武从小开始最好。想我小时候穷成那样,都是从五岁就开始练习八卦步。当时不懂,怪妈她太严厉,羡慕其他孩童……”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笑,抬头只见那女掌柜吐气如兰,就站在身前半步远,问道:“霍八卦,你盯了我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事呀!”

霍总镖头脸一红,又一青,因为‘霍八卦’这三个字,自从成名后,便只属于母亲一个人,熟人要叫也是叫他‘霍八’。

只听那女掌柜笑道:“霍八卦,你娘的陈年必死病,现在能治好一大半,我也出了不少的力哦!你娘没跟你说吗?”

一听这话,霍总镖头顿时傻眼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您就是……就是……”半天都说不出下文。

旁人一听他这话,再见到他这模样,也大都跟着傻了眼。

眨眼间,四周那些嘈杂的声音,猛地下降了一大半。

只见那女掌柜笑道:“真聪明!你可别说出来哦!”

霍八红着脸,心情十分复杂地点了点头,暗道:“原来你就是龚夫人,就是那龚婉的母亲,难怪我妈一再提醒我,要我离你远点!”

只听那女掌柜道:“这就对了,难怪你名气这么大!这附近不认识你的人还真不多。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有事找霍大叔绝对没错!”

她一张口,霍八就拱手道了声谢谢,连忙转头就走,暗道:“我可不是怕你,而是不想母亲知道了生气。”耳边传来几声捂着嘴的偷笑,霍八头都没回,只脚下加快。

接下来,他继续在镇上左转右转,转了好久,心态才总算恢复了些正常。回想往事,怎么都想不到,当初那位连馒头都吃不起的穷说书先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带来这么巨大的改变。

往日凭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都很难见那辛双清一面,都知道她为人太高傲!太不合群!可是现在……

龚家酒楼。

只见那说书的秦先生还在说书,那辛双清不是给他端茶送水,就是跪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像一座石像。对其他人,更是不理不睬,表现比以前还蛮横无理。

霍八照常跟她打了个招呼,往日的微微点头都不见一个,更不见有半个字的反应。

回家的路上,又遇上了那位算命先生,心中一动,忙又找他算了一卦。但那算命的什么都不说,要他自己解。

霍八左算右算,最后只认出有龙凤之相,其它怎么解都解不清,问那算命的又不见半点回应。

等到终于放弃不再继续解下去了,只见那算命先生展颜一笑道:“好,很好!你这已经算是进步很大。最好是既懂得放弃,也知道坚持。”

听他口气很大,霍八脸上一笑,心中却暗道:“好个屁呀!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以为你和那说书先生一样吗?”

忽然心中一动,想起那说书先生对生儿生女的新解释,暗道:“我怎么那么傻!难怪只剩下一个女儿!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妾娶了再多又有什么用,得娶个实力相近的江湖女子回家,才是开枝散叶的大道。可惜还是醒悟得太晚了些,否则就算当初只是多生几个女儿,现在都不是这个样子。要是能有个儿子,那可就……哈哈哈!!!”想起辛双清本来就是个很好的对象,可惜又不能娶回家。

大喊可惜的远不止他一个,其中最可惜、最吃惊、最吃亏、最高兴的是左子穆。

与一个辛双清的美色相比,左子穆更喜欢的还是握在手中的权力。认为只要有了更多的权力,自然就能得到更多的美人,不然得了都保不住。辛双清突然跳到自己的头上,当上‘无量洞’的洞主,东西二宗暗中合一,这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但是辛双清的名声烂得越快越坏,对自己掌握更多实际的权利却最有利不过。而且有辛双清挂着名号在前面顶着,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久而久之,辛双清便只是灵鹫宫的代言人,以及‘无量洞’名义上的最高掌权人,自己始终还是实际上的最高掌门人。

左子穆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在暗中推波助澜。秦朝很快就发现了,很容易就理解了,但绝不相信,他是其中的主谋。这件事在江湖上传播之快!之猛!实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与‘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那首词连在一起,正式喊响了秦朝的江湖名号。就像那‘北乔峰,南慕容’一样。

秦朝有九成的把握,辛双清是中了类似《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或者说‘催眠术’的加强版。但不知是否由巫行云亲自出手。而且辛双清会这么容易中招,说明她心里早就有了这些想法,不过像火山爆发前,一直深深埋藏地底下,表面与没有没什么两样。‘移魂大法’利用心灵之力的感应,就像引导火山爆发,但它只是个火引而已。

他将这种心灵之力命名为‘精神力’。

秦朝认为:一切力量都有其本源和发展,‘精神力’应该比内力更接近本源。但‘精神力’和内力也是一脉相承,平时混在一起,有时可能被当作‘法力’。像普通人在危机关头偶尔可以感觉到敌人的动作变慢,主要应该是‘精神力’在起作用。

精神力的初级使用,其实并不难入门。任何人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只要他更加用心地投入,就会更消耗精神,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精神力。而那些用心做事之人,与不用心的相比,效果虽然明显不同,但无形中也更加地消耗精神。

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自然将越拉越大,于是有了特异奇功都不为奇。而练武之人的精神力,大多都会随功力而增长,不超过普通人才不正常。一般功力越高,精神力也越高。

内力人人皆有,精神力也是人人皆有。

既然连普通人之间都存在极大的区别,武者之间的区别只会更大。

精神分裂也一样,也可以说是多重人格。但像辛双清这样,以前将另一面压抑得那么厉害,现在又爆发得这么厉害,就极极罕见了。或许这才是‘移魂大法’最恐怖的地方,不然也没有资格被录入《九阴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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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眼见比科学还神

秦朝想起南海鳄神重伤木婉清那一掌,其中伤害最大的其实是指力。五指之力加在一起,可称之为爪力。间接印证了,《九阴真经》里面最出名的武功为什么是‘九阴神爪’。

但这并不代表‘九阴神爪’最厉害。‘移魂大法’肯定更厉害,也肯定要比‘九阴神爪’要难练得多。练不成的话,最厉害都没用。越难练,越不及‘九阴神爪’的实用。

这好像也可以用来解释,罗汉拳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排名一直最低,却练得最多,最为实用。

但‘移魂大法’之所以那么难练,秦朝怀疑是因为精神力还没有入门。

昨天晚上,秦朝坐在一棵老桃树上练功,第一次明显感到‘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从老桃树上吸收了功力。紧接着发现,这些功力对内力的提升很小,对精神力的提升很大。

精神力第一次成为了主角。

往日,内力提升了,精神力虽然也会跟着一起提升,但那好像附产品一般,缺乏自我。

与炼化内力不同,从老桃树上吸来的功力,一半消失在眉心,而不再是两腿间。

那老桃树不但没有枯萎,还像是焕发了第二春。树下死了一地的虫子,其中大半是一种长着翅膀的蚂蚁。秦朝早就见到了这些飞蚁,因而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桃树,这才顾不得恶心,坐在上面练功。

另外也是因为,早就想利用花草树木之力辅助练功,也知道桃树与其它花草树木不大一样,还知道桃树的年龄越大越神奇。桃树好像越神越遭天妒,越容易病死,各种细菌和虫蚁将变得更加疯狂。

事前怎么都没想到,这次的收获会如此巨大!如此特殊!甚至不用肉眼都拥有了内视、透视、微视等各种神奇视力,只是现在还比不上肉眼所见清楚方便。微视可以像显微镜一样更加深入地观察,但好像对灵魂这类特殊存在依旧没有什么用。

加上肉眼,也还有更加方便及强大的快视、慢视等神奇视力。慢视可以让别人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变慢,实际上别人的动作越快越有用。反之,快视可以让别人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变快,实际上别人的动作越慢越有用。

今天的手术能够如此顺利地完成,精神力及各种神奇视力的帮助极大。手术前秦朝不敢说,手术后自信,手术的效果绝不会比那些高科技医院的名医差。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木婉清运气太好!?

除了各种神奇的视力,秦朝发现,精神力还具有隔空操纵之能,并由此想到了原著中的‘火焰刀’、‘白虹掌力’、‘六脉神剑’等内力外显的武功。至于星宿派的毒火,好像也能隔空操纵,但那就像玩魔术一样,中间还有根透明的细丝控制,只是肉眼难见。

在《天龙八部》里,这些好似全是因为内力的神奇,武功的玄妙。事实上的主角是精神力,却连提都没提,好像连配角都不是。或者说,为什么更加简单方便,直接将精神力当作内力的一部分。反正内力有无数种,不必一一细说。

自己也是现在直到现在才把精神力单独拿出来,想要给予它与内力平等的地位。但仔细一想,内力与精神力的区别,就像肉体之力与内力的区别,虽然是一脉相承,但并不平等。

对于精神力,自己虽然还才入门,但还是能够断定,人类能够控制内力,中间是通过精神力来控制。同样的道理,人类能够控制肉体之力,中间是通过内力来控制。但只要内力够用,不练内功都无所谓。只要心中一动,自然就能用。

不过只是基本够用,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能力,就必须掌握更多更好的修炼方法。从利用普通的运动来锻炼身体,到修炼各种外功,再到内功,再到神功。秦朝觉得,真正的神功,应该不是像北冥神功这样,以修炼内力为主,而是以修炼精神力为主。

北冥神功虽然是以修炼内力为主,但对精神力的要求也是极高。否则精神力跟不上,控制不好飞速增长的内力,危害最轻也是像书中的段誉那样,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武功时灵时不灵。

但为什么,秘笈上对这些提都没提呢?

秦朝想了一会就放弃了,心想:“我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不能再像东郭先生和狼。秘笈里说不说,都是她或他的自由。”

虽然书中的段誉,好像也是因为这些而吃了蛮多的亏。但他好像从未埋怨过留下秘笈的‘神仙姐姐’,一直都十分感激。最后,还是乔峰告诉他,六脉先只控制一脉,精神力才变得够用。

念头一转,秦朝暗道:“有时间,还不如多想一想——怎么提高精神力?”

寻思:“禅功应该比内功更好,心功又比禅功更好,但最容易、最常用的应该是琴棋书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武学宗师中经常性地出现琴棋书画方面的宗师?在上,知识就是力量,也是精神力的源泉,也是貌似无形的存在。但在武学上,内力也可以顺带提升精神力,内力长精神力也长,内力高精神力也高。不只逍遥派的掌门无涯子,传说中的小李飞刀也一样博学多才,雕刻的功夫也一样神乎其神,都将之化入武功。别人只当那是在玩物丧志,或者只是不想自己分心。却不懂,什么才是真正地专心投入?”

书中无涯子被徒弟丁春秋推落悬崖,摔成重度残疾,秦朝依此推测,认为不管无涯子的内力和实力到底如何,都应该还没有像自己现在这样,真正地将内力和精神力区分开来对待,最多只不过懂得技与道有别而已。连无涯子都是这样的话,怪不得别人更加内力与精神力不分。反正内力本来就因为不同的武功和门派而分成了无数种,把精神力当作其中的一种就是,既简单又方便。

自己也是因为出人意料地吸收了老桃树中的无名功力,一次性对精神力的提升首次超过了内力,才让精神力一跃而成为了主角之一,不再只是内力的附产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变成了香喷喷的烤全鸡。也许不只是吸收了老桃树中的无名功力,而是类似于男女双修,与老桃树双修了一次。或许也是第一次双修,第一次的效果最佳,才有这么明显的提升。

而且在提升精神力的同时,还附带提升了控制力。不但提升了对各种内功和外功的控制,还同时提升了对各种招式和技巧的控制,以及对‘催眠术’一类特殊武功的控制。如此一来,辛双清想要摆脱自己的控制,不但要求精神力比那施术之人高,久而久之,等影响更加加倍深入,还要求比受术者的主人高,也就是要求比自己更高。但要真的比自己还高,那可就,轮到自己变得极度危险。不然,这就成了一个永远都解不了的死结。

这么一想,现在好像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不得不接受这份意外的礼物。既然不管如何都只能接受,接着就要懂得好好爱惜,也算对彼此的一种弥补。不然现在就干脆一点,什么都别接受,反正不管接不接受,结果都免不了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想做就做,秦朝带着辛双清来到澜沧江畔,在滔滔响个不停的水声中,转着弯儿说出了心里话。

“……双清,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你一定要慎重!!!”说完秦朝又再三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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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石女玉女玉石女

辛双清听主人私下跟自己吐露这么一大堆的心里话,玉脸上不由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更加觉得自己现在最正常不过,最清醒不过。但这绝不是不肯相信主人的话,而是更加相信这些话都是主人的真心话。一想再想,认真再认真,还是认为自己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有机会跟了个好主人。要是换了个人,别说男人,就连女人,也绝对是求之不得,怎么会如此费力往外推呢!

纠缠了半天后,秦朝终于不得不承认,说穿了也还是没用。这就是‘移魂大法’的恐怖,一切源于辛双清的本心,一点就燃,一燃就爆。但自己还是要说,而且要实话实说。只有说开了,说穿了,自己才能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超级意外的礼物。

事实上,不管自己的内心再怎么复杂多变,都早就已经意识到,很可能怎么也拒绝不了这份礼物。因为辛双清不但出了名的美貌,还出了名的贞洁,乃江湖上出了名的石女。有人说她连笑都不会笑,说不定真是玉石里蹦出来的。相比女人抗拒不了不好色的男人,男人更抗拒不了不好色的女人。秦朝自认为,要比别人更加欣赏女人的贞洁、纯洁……所以做梦也想拥有一个这样美女。

特别是想到书中的无涯子,只能终日面对一个玉石雕像。因此,相比别人,自己更不想见她们投入到其他男人的怀抱。那已经十分地令人心痛!现在连石女都终于动了心,想成为自己的女人,若还往外面推,真的推到别的男人的怀抱,跨下,那当真想都不敢再想。只要一想李寻欢为什么寻欢,怎么都不敢不接受辛双清,还将她往外推,推给别的男人。

最怕就连这也在‘天山童姥’巫行云的算计之中。

毕竟人老成妖,不是天生的诸葛亮也被磨练成了‘多智近妖’,接近诸葛亮。假设巫行云真的有求于人,才事先送来了这份大礼,这已经是格外开恩,再不接受,在她眼里,肯定是不识好歹,等于拒绝帮她的忙,结果当然是在找死。其中或许还另有什么深意,甚至自己和辛双清都只是她的某个实验对象。

想来也只怪自己多嘴。

那一天,钟灵又脾气来了,一定要揍他一顿。两人你追我跑,玩着闹着,突然,传来一声少女怒斥声:“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人影晃动,前边转弯处窜出四人,都是年青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斗篷的胸口绣着一头黑鹫,昂首蹲踞,神态威猛。

钟灵道:“你们这身衣服好有趣,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件玩玩。”

中间一女上前一步,冷笑道:“小妹妹倒还有些眼光,不过,这衣服可非寻常之物,钱再多也别想买到。”

钟灵面露失望之色,继续追问道:“它们难道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女子更加洋洋得意地道:“当然。只要你杀了这个臭男人,我就告诉你它的特殊之处。”

钟灵往后退了两步,眼光在秦朝和几个女子中扫来扫去,疑道:“你们之间有仇呀?”

秦朝心情复杂地扫了她们一眼,冷笑道:“这些是灵鹫宫的女人,向来以女子为尊,把男人当成奴隶欺压。她们以前从未见过我,我以前也从未见过她们。”

四人齐声厉喝道:“臭小子,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钟灵往后退了几步,微微一笑,道:“灵鹫宫很霸道呀!她们与你无冤无仇却要杀你,就只是因为你是男人吗?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她们难道见一个杀一个不成?那她们应该去大城镇,杀起来才够痛快,随手一抓一大把,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干嘛!”

秦朝见钟灵机警、调皮,应对有趣,不由哈哈一笑,道:“灵鹫宫以前确实非常地厉害,不过主要是因为‘天山童姥’巫行云,其武功天下少有人敌。”

一女喝斥道:“臭小子活得不奈烦了,什么叫做以前非常厉害?难道现在就不厉害了吗?”另一女接道:“尊主她老人家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哼!你现在想死都不行了,我们要把你押回去,交给尊主处置,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另一女接道:“什么叫少有人敌?是无人能敌才对。我一定要抽烂你这张破嘴,看你以后还能不能乱说。”另一女接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呀!你是什么人?”

秦朝在武功大成之前,本来最不愿招惹灵鹫宫,却隐约感觉正在离‘天山童姥’越来越近,似有乌云压顶,越来越影响心情,此时明知不该惹,仍禁不住冷笑道:“我懒得跟你们几个小娃娃一般见识。若你们不快点把我的话带回去的话,你们的尊主不久就要死了,到时灵鹫宫上上下下可就惨咯,更谈不上什么厉害非常,非常厉害,也谈不上什么少有人敌,无人能敌。”

脸色一肃,加重语气道:“你们回去跟巫行云说,转眼间又是三十年,九十天大劫,好自为之。”话一出口,就开始有些后悔了,心想:“若这么快就惹来了巫行云这老变态,凌波微步恐怕再怎么发挥都靠不住,何苦呢!灵鹫宫上上下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她们遇不遇难,关我屁事!”想是这么想,但想起战争中女人被俘后的恐怖下场,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何况还当巫行云是同门师姐,当这些女人是师姐的属下,也是自己的同门姐妹,怎么可以任由别的男人肆意凌辱?

四女忽地一齐退后几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明显比刚才要客气了一大截,但还谈不上什么尊敬。

秦朝一见几女的反应,便知巫行云返老还童之事,非常有可能是真的,心想:若巫行云是老太婆的模样,这些女人见我这么年青,哪还会把我当成什么前辈高人,早就刀剑相向。正因为平时见惯了巫行云返老还童,才会非常相信别人也有可能返老还童。几位师侄姐妹现在一定在想:‘既然知道灵鹫宫的赫赫威名,居然还能够如此胆大包天,敢拿尊主的性命开玩笑,除了前辈高人就只有傻子,而眼前这人显然不傻,那就更有前辈高人的可能。’

脸上有意不露声色,淡淡地道:“若你们在巫行云面前也这样问的话,那‘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的生死符可就要尝上几片了。这关乎她性命的事,也是你们能详细得知的吗?你们只要把我的原话一字不动带到,她自然就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若敢多说一个字,或少说一个字,只怕就得多尝一片生死符,或身上少一样东西,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我看你们胆子都很大,应该一点也不怕这些东西吧!”

钟灵十分配合问道:“生死符是什么东西呀?”

秦朝笑了笑道:“很好吃的东西。”

钟灵道:“你又开始骗人了。我看她们都被吓得浑身发抖,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女道:“你才发抖呢!我只是有一点点怕而已。尊主才不会对我们下手呢!”

秦朝道:“只要你们不乱嚼舌根,师姐她当然不会对你们下手。若非巫行云是古往今来最贞洁的女人,我才懒得理你们。怎么,你们还想留下来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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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失足成千古爱

一时太得意忘形,连师姐也喊了出来,甚至说出了深埋在心底的那些不方便说的话。心中一紧,一招‘移形换影’,秦朝突地站到了几女面前。

这招可以说是轻功绝学的标志,能让施展之人在别人眼里一分为二,好像凭空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这两人都有可能是真人。不但能真,而且还能假,虚虚实实,巧妙无比。

几女都识得这招的厉害,知道能使出这招的至少也是大宗师级别的大人物,心中的种种怀疑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吓得都往后接连退了几步,既不敢再停留,也更加担心尊主的安危,一齐转身拨腿就跑。

钟灵见了,十分佩服她们之间的配合。开始的配合,就已经像是双胞胎一般神奇,没想到逃跑时都能配合得这么好。想起自己与闪电貂的配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秦朝见了,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想:灵鹫宫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这才初次见面,我又没得罪她们,就唆使钟灵来杀我。不过,你们嚣张,我比你们更嚣张,哈哈哈……

当时笑得很痛快,现在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当武学提升到了巫行云那等高度,就像科学提升到了某种高度后,相距万里之外通话都属于家常之事。说不定,自己这边才刚刚提起,巫行云就在万里之外,通过那些弟子的眼睛和耳朵,见到、听到这边的事情。

这就像是在视频聊天,绝不是不可能实现。区别就在于,一个用的是用电力为能量的科学,一个用的是用内力为能量的武学。这么一想,自己现在与巫行云相比,在武学上的差距极大。本以为尽量高估,以防万一,事实却还远远地低估了。

最不该太得意忘形,说巫行云是古往今来最贞洁的女子,就算巫行云当时在万里之外,没有利用上乘武学亲耳听到,现在也通过那些弟子的嘴知道了,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武功一天一天长。

耳力和目力也随之增长,配合酒楼在收集情报方面的地利,想不受封建社会的影响都不行。但这种影响是相互的,就像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这边大那边也大,这边小那边也小。虽然无相无影无形,却像地球引力般,无时无刻不在,一直在身边转个不停。身体就是影响力与反影响力交锋的战场,中心就在自己心中。最明显就是思想的转变,特别是那处砂眼就形成的平民思想。

人人平等的思想有了缺口,秦朝第一次准备真正地踏入贵族的生活圈内。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贵自然就有贱,但秦朝还是准备亲身体验一番。心中的缺口一开,再也挡不住辛双清的异情,也不必再挡。鸳鸯浴开始有了第一次。比起那自以为更加理直气壮的木婉清,辛双清对秦朝显然更加放得开,也更加地真心真意。连秦朝都很吃惊,自己这第一次竟然是这么开始。

念头一转,心道:“对贵族来说,这不过是很普通的生活而已。”

半路突然杀出程咬金。阿朱、阿紫,小柳、龚婉紧跟而来。一切都貌似巧合,又未免太巧合!就连龚夫人,都三番五次经过浴室外,吓得秦朝又准备逃跑。众女自然不愿就这么半途而废,担心错过这机会就没有了下次,齐心合力阻止了龚夫人。秦朝为了感谢,为了公平,不得不一个轮着一个,一件接着一件,解脱了几女身上的所有束缚。开始的动作很慢,有了经验才知道越快越好。不料阿朱嫌他动作太快,目光在胸前停留时间太短,故意用胸前的小笼包碰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道超高音的尖叫。

这么一来,动静太大。木婉清闻声而来,手一扬,箭光四射。秦朝手里很快就多了一大把见血封喉的毒箭,眉头皱得一跳一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小柳对着胸口做了个手势,木婉清突然发现,自己才是事情的源头。为了救自己,秦朝才没了不脱女人衣服的借口。脱了女人的衣服,自然也得让女人脱衣服,如此一来……

稍微一想,木婉清就不想再想,干脆自己也脱光了衣服。“就算比身段,还是我的最好。”木婉清胸口那对大木瓜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了一阵,众女都傻了眼。木婉清原本还很担心惹来众人的笑话,想不到结果居然真的像《寻秦记》中所说,别的女人没有,便只有更加欣赏、羡慕和嫉妒,顿时喜翻了天,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其实众女最惊奇是她的伤势,当初只当不死都是奇迹,不料这才休养了短短七天,又生龙活虎,就连那开刀的伤疤,都快完全消失不见。众女不是不相信秦朝的医术,只是觉得,最怎么高都不应该高成这样,最好都得有一丝伤痕留下才对。

为什么?

众女不约而同猜测:“原因除了医和药之外,主要是由于练了混元一气功。”自从发现练武真有可能

‘青春永驻’和‘返老还童’,众女都将第一选择指向了混元一气功。

木婉清慢了不止一拍才发现,原因不只有身材傲人,还有功法。但心里仍不免觉得痛快。“哈哈……告诉你们女人养颜美体的秘诀,除了秦大哥所说的睡眠和饮食外,最关键还是心灵的修养。相由心生,心灵美则人也美。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你们也可以变成我这……”木婉清很快就和众女打成一片,还跟众女一起笑话秦朝——不一失足成千古恨,就一失足成千古爱。

现在,排在他面前的主路好像真的只有两条:要么一个女人也不要,干脆出家当和尚;要么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女人是水,堵不如疏。”木婉清笑道,“这也是你说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真正的英雄好汉,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但绝不可能只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付出。”龚婉笑道,“这也是你说的,还说对不起真心付出的女人,还算什么英雄好汉?”

……

最终,秦朝还是没有彻底投降,把住了男女最最紧要的一关,自认比虎牢关前的吕布还不好守,但面对着各路诸侯的强大联盟,还是提起了勇气,说是要把这最最重要的第一次,留给未来的妻子。

一男六女,还在浴室里干了些什么?

出了门,秦朝一个字都不愿再提,众女也是齐心合力保守秘密。

其中木婉清是最守不住秘密的一个,但也只是当着钟灵的面,大骂小柳无耻,天生下贱等等,不肯透露半句具体的情况。而且骂不了几句就又脸红了,禁不住又傻笑了起来。弄得钟灵更加心痒,更加好奇。就连越来越不甘寂寞的‘俏药叉’甘宝宝,和在爱情滋润下借助《御女心经》突破武功瓶颈的‘修罗刀’秦红棉,都拐弯抹角问了好几次。

其中问得最多的是——难道你们不是情敌吗?

秦红棉和甘宝宝都很想搞清楚,秦朝到底能有什么卑鄙手段,那么快,就将众女都哄在了一起?其实哪里需要用什么卑鄙手段,只不过众女像那十八路诸侯,虽然各有私心和矛盾,但都想借力攻克虎牢关,这才有了合作及结盟。在还没攻克那一关之前,秦朝那未来的妻子很自然就代替了董卓,开始被众女联合讨伐。

众女现在最恨的是有力无处使,到现在连那女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木婉清与众女的友情变得越来越深厚,争得也越来越厉害,特别是跟小柳。等到得知龚婉其实是龚光杰的亲生女儿,木婉清可怜小柳,不好意思再骂她,改骂龚夫人太无耻!太下贱!这才带坏了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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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不懂女人的心

从小最鄙视的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爹!当直相大白,龚婉才不得不承认。

原本在男女情事上,龚婉是众女中最放不开的一个,比木婉清还放不开。突然得知亲叔叔竟然是生父,原来的生父变成了伯父,龚婉突然像是学会了七十二变——变得比辛双清还疯狂,比小柳还大胆,比木婉清还霸道,比阿朱、阿紫还缠人,比龚夫人还喜欢各种角色扮演。

秦朝十分惊讶地发现,这种敞开了心房的龚婉,竟然是自己最喜欢的龚婉。不过,为什么融化龚婉的心结,像阳光融化冰雪般,他将受佛家思想影响极大的段誉,跟受苦难影响极大的‘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之间的那些事儿,编成尽量真实的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

不料,龚婉得知段誉的亲生父亲也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善一恶,一恩一仇,一兄一弟,跟段誉顿时有了大量的共同语言,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

“按照普通人的说法,你妹妹当时确实已经死得不可救药,百年人参都不一定吊得住命,现在为什么生龙活虎,好像比以前还猛,确实不只有那些原因。”龚婉从秦朝嘴里得知部分真相后,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跟段誉说。

段誉道:“我分开问了几个御医,他们都说那不可能,我也知道那不可能。”

龚婉笑道:“你更加知道,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语气一转,道:“不过,就连我们亲眼所见,也知道那不可能。幸运的是,我们都只跟他学了半吊子水的医术,受固有的思维影响极小。何况小柳儿从小就认为,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和小柳性子不同。”段誉笑了笑道,“但你们却是最好的姐妹。”

“没有小柳儿,凭我的性子,根本就支撑不住这家酒楼,我知道。”龚婉语气忽转道,“好了,不谈这个,继续说你妹妹的伤。其实他的牺牲最大,只说那一身可能比‘天下第一恶人’更加雄厚的内力,如今已经是半点不剩。”

“啊……”段誉大惊失色。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奇怪道:“我不是想说你骗人,而是隐隐感觉到他的武功又上了一个台阶。”

龚婉笑道:“那当然,祸福相依,可不只对你有用。”

段誉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倒也是。好人有好报嘛!”

“不要脸!”阿朱突然横插一嘴,“你算哪门子好人?”说完就走。

段誉张了几次嘴,最终却没有说一句话。龚婉呵呵一笑道:“你呀!还不跟我说实话。阿朱、阿碧当然有气。”

“什么气?”

龚婉摇头一叹道:“你难道还没有领悟,在他没有出现前,你原本是最好的一个男主人吗?”

“这有什么气?”

龚婉扑哧一笑道:“你难道在这方面真有这么痴呆?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一问比之前更加气人,简直是不可原谅。因为这说明,你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这又如何?”

“唉……”龚婉叹道,“你呀你。这不已经明摆着了吗?她们早就将你当成最好的主人,你却一点都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一再将她们拒之门外。换了是你,能不记仇吗?”

段誉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

顿了一顿,又解释道:“其实我一直都当她们是妹妹,自然不会有那些不应该的想法出现。”

龚婉笑道:“幸好我们都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人,不然我都想狠狠地揍你一顿。不过这也是因为有了他,否则你这不是将她们姐妹往火坑里推吗?”忽然连更加贴心的话都不吐不快,语重心长地道:“我也知道,你对这种人小鬼大的女人完全不感冒。但若不是她们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能变得这么人小鬼大吗?”

段誉摇头道:“这地方你可能有误会,因为她们过得比我还舒服。”

龚婉想了想,回道:“我不想跟你争论,但这事确实是你的误会。你只见到了事情的表面,没有考虑她们的内心。”

段誉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有两道略显异常的呼吸,转眼即逝,猜测是阿朱、阿紫在一旁偷听。呵呵!段誉微微一笑道:“他不也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想好好考虑,但更不想胡乱考虑。”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又聊到了木婉清身上,接着谈到那天在浴室中她吐血晕倒,吐得那幕上血淋淋地吓死人。

“这一计实在是太拙!”段誉一听就止不住想笑,“婉妹这是想引他揭开面幕,当着你们的面,用那誓言抢占正妻之位。”

“下山之时,师父命我立下毒誓,倘若有人见到了我的脸,我若不杀他,便须嫁他。那人要是不肯娶我为妻,或者娶我后又将我遗弃,那么我务须亲手杀了这负心薄幸之人。我如不遵此言,师父一经得知,便立即自刎。我师父说得出,做得到,可不是随口吓我。”木婉清这话本来没掺半点假,但连自己都显得底气不足,表面才更加霸道无理。

怪就怪在,这誓言是从秦朝的嘴里吐露出来,传入江湖。他将玫瑰仙子大战南海鳄神的关门弟子孙三霸,编成一波三折的故事,大改特改,在酒楼大说特说。

龚婉道:“天下任何毒誓,总说若不如此,自己便如何身遭恶报。你妹妹的师父以自刎要胁,这誓确是万万违背不得。但以前不急现在急,主要还是担心夜长梦多,怕又遇上四大恶人之类的危险,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若用这个来要胁大师兄,占住道理,那就太没道理了,谁也不会心服口服。”

段誉暗笑她对秦朝的称呼改了又改,又一次升级,变成大师兄。

龚婉边说事,边讲解,表面好像说得很详细,其实还遗漏了很多。

当时还有辛双清的两名得意弟子守在外面。他们不但是师兄妹还是亲兄妹,男的叫褚光明,女的叫褚光静。褚光明的武功,自认只比龚光杰稍弱,但年龄还不到龚光杰的一半,一直觉得自己的前途必将十分远大,不料师门突然沦落为灵鹫宫的下属,美人儿师父突然坠落为别人的奴才,未来顿时变得一片黑暗,前路顿时多了层层迷雾……

褚光明觉得自己受了极大地牵连,无辜得很!委屈之极!心生怨恨,既对头顶多出个不知道叫师父还是师父才好的秦朝恨之入骨,也对原来的师父、现在的师母辛双清怨气冲天。

刚才他既知挡不住众女,不肯挨揍,也是故意在放水捣蛋,出工不出力。众女当然不想有个男人守在浴室外,无一不想找机会狠狠地教训教训他,都不止一次问辛双清:“男弟子怎么守在女师父的浴室外?”

辛双清总是避而不答。

有一次听秦朝说:“女人的年纪一大,都有点母爱泛滥。”她才红着脸点了一下头。

褚光明早被她给宠惯了,借口保护妹妹褚光静,早料到在这么特殊地时期,师母肯定会更加珍惜,比以往更加不忍拒绝。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辛双清虽然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但要他立下誓言,不管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开口说一句话。褚光明虽然一直很得宠,但并不怎么听话,反正犯了事只要随便撒一下娇,坏事就变成了好事。现在他更是连半句都不想听,随便就立下誓言,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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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无量第一二师父

褚光明刚才之所以能忍住,主要是担心秦朝的武功高绝,但听到里面是女人占了上风,不由心生鄙视,畏惧之心大减。一忍再忍,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在外面插嘴笑道:“你们……”才说两个字,嘴鼻都被旁边的褚光静给死死捂住,接着硬将他扯开。褚光静暗恨自己不够坚决,不然绝不会等到现在才下定决心,不准他以后继续跟着师父,否则将一切告诉父母,再自杀谢罪。褚光明这才开始体会到,玫瑰仙子那誓言一点都不好笑,更不是一点威力都没有。

他很想实话实说:“你这威胁虽然还有些用,但对我还是没什么用。我不是玫瑰仙子那种人,你也不是我师父。而且我那美人儿师父,现在当了别人的奴才,其实要听我的话才对,才好。”几次话到了嘴边,都没有说出口。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假装被妹妹的誓言给吓住,趁势送了个顺水人情,说要回家探望父母。本来这只是随口一提,岂知越想越担心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受到江湖上的流言流语影响。家里的兄弟姐妹众多,傻子才不趁火打劫,一想到这儿,顿时心急如焚,怨恨滔天。

“妈的,你是贱货!我是蠢货!这么长时间,都还不知道女人的真面目。嘴边有这么好一个女奴,竟然便宜了外人。而且还要闹得天下皆知,你把那姓秦的当什么?他能比帝王之尊还值得你骄傲吗?你这贱人不要脸了不要紧,我们这些人可都还要脸啊!”褚光明语无伦次地在心里说个不停,脑海里不时浮现出师父往日的尊容,与现在一对比,实在是痛心!

恨!

恨呀!

短时间内,对辛双清的痛恨和不满,甚至超过了对秦朝。

悔呀!

悔!

早知道辛双清这么放得开,自己又何必在意师徒之间的名声。其实只说东宗和西宗,将之当成梦中情人的又何止自己一个?现在还何必不好意思,藏着,隐着。

在这方面,还真是不得不佩服掌门的大胆。面对整个江湖,怎么都堵不住的悠悠之口,逆流而上。

半路上,突然想清楚,现在才回家,最快都已经晚了,自己更加地堵不住悠悠之口。当然也不可以放弃反抗。早该想到,不只自己一个人,还有同门师叔伯、师兄弟、师姐妹们,都有跟自己类似的担心,大家正好联合起来,倒也是股不小的力量。

事实上,除了辛双清,无量洞最上层的那一部分人,早已在左子穆的联合下,一致同意了反其道而行之的决定。既然怎么也堵不住,干脆不堵了,反过来使劲将那秦朝吹上天,气死那些只敢暗恋辛双清的家伙。

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谁若不服气,只管找那秦朝比武。

武功越高,败得越惨,自己面子上越光亮;胜了更好,击败秦朝,最好能借势灭了他。

总而言之,在左子穆的筹划下,无量洞的高层们都开始自我开解,觉得这不只是件丢人现眼的大坏事,说不定还是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反正吃亏最大的肯定是辛双清和秦朝,一主一奴,两个当事人。大伙儿无论往左右前后走,都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大占便宜。

整个无量洞,只剩下褚光静一个人,仍完完全全站在辛双清一边。褚光静的想法很简单、洁净——师父的所作所为,自有师父的道理,徒儿暂时不理解很正常,不要紧,只要跟着师父走。

听秦朝唱了一首单身情歌。

特别记住的是那一句:“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

见师父终于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褚光静更为师父感到开心;见师父对心上人可以付出一切,褚光静对师父更加欣赏;见师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褚光静对师父更是羡慕;见师父勇于逆势而行,褚光静对师父更为敬佩;见师父能人之所不能,褚光静跟师父一同身感骄傲……

这是不是很年幼无知呢!事实上,不是不知道别人有不同的想法。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才不想说出来跟别人争执不休,才忍着没有四处大声叫好,仅只用个人的实际行动,无声地、默默地、坚决地支持师父。

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妥协,至少无论自己是多么地欣赏师父的主人,都只是当作师父一个人的主人。心中这一片净土,宁死都不妥协。担心若没有这份坚持,师父将不只是师父,徒弟将不只是徒弟。

秦朝很感激褚光静驱走褚光明,本想亲自指点褚光静的武功,也因为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才中途改变了计划。

于是,褚光静很快又多了一个师父,而且武功更加地厉害,但不是他秦朝。

褚光静的第二个师父名叫左柔,只凭她与东宗掌门人左子穆的堂兄妹关系,就已经无法拒绝,也不必拒绝,只要师父辛双清能同意。

现在的辛双清,正愁自己帮不上主人什么忙,又怎么会故意扰乱秦朝的计划?不等褚光静开口,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虽然嘴上说:“你自己决定。”重复不止三遍。

褚光静很想笑,又很想哭,但最后既没笑,也没哭,只是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自从左柔的病开始变好之后,尽管长得比那些普通的女人还要丑,但时刻都在变得更加漂亮。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好动,家里老是呆不住,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行走。如此躁动,其实也是一种心境不稳,也会影响到武功的进展。但总的说来,这段时间的进步已经十分惊人。

单挑,左柔接连击败了辛双清和左子穆。

围攻,左柔战胜了五大宿老,稳坐无量剑第一高手的宝座。

对外,左柔将功劳全归之于秦朝的妙手回春,间接使辛双清的奴化变得更加合情合理,更易于被世人所接受,使辛双清承受的压力大减,两女也因此而成了可以交心的闺中密友。而这也导致,褚光静更加心甘情愿接受左柔的指导,很快就心服口服地称之为‘二师父’。

左柔在一个地方久呆不住,自愿跑到左秀秀那里帮忙卖书,打算借着经商四处游历一番,江湖上从此多了一个‘神行百变’的轻功绝学和女中大侠。这位女侠比秦朝还喜欢说书,只是不管怎么说,每个故事里都绝对少不了秦朝。

‘玫瑰仙子’、‘闪电侠女’和‘神行百变’的武功变化,在江湖上越传越奇。但最奇的还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秦大才子,头上的头衔加了一个又一个,神秘的来历变了一种又一种,怪异的武功升了一级又一级。

其中秦朝最喜欢的是‘西南武林第一名嘴’的头衔,这使他更加有动力向‘第一名嘴’努力。

唯一不变的传说是,传说他有一门利用男女双修的御女奇术,只要是跟他有一腿的女人,就能在短时间内武功大涨,这才引得江湖上出了名的石女掌门辛双清也禁不住春心大动,第一个放下掌门之尊,为奴为婢,竟然还求之不得。

原本神农帮攻打无量剑已是轰动武林,结果更加推动了轰动天下的《寻秦记》,最终都沦为了这门御女奇术的陪衬。不知有几个女掌门也动了心,也不知有几个女掌门暗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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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都想来咬一口

江湖上越来越把‘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当作一个超级风流的美男。他只要让女人揪心,男人就更加地揪心。现在早就不只是某一个,而是极少有某一个能够例外。

霍家镖局总镖头霍八,一年到晚都在江湖上四面八方跑。这件事,自认为最不该最了解真相,一路见到别人一再胡扯,总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又明知真相最真都说不得。

其中最想要说明的真相是——我小女儿霍青,根本就不是那秦朝的小妾,更不是什么地下情人。

还有一句,非常想说,却知道说不得:“如果真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大女儿早就回了家,甚至根本就不会有那一劫。他妈的,跟他一比,四大恶人算什么东西?”

不说的话,就连他也无法解释,霍青原来的武功,加上三个师兄都不是她姐姐霍红的对手,现在怎么,一下就也变成霍家镖局的第一高手呢?

更加无法解释的是——霍青现在用的还是原来的八卦掌。

而且,连平时最喜欢的佩剑都给取下来,不用。

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这本来是家中的秘密,怎么这么快就在江湖上传播开来?

第一个想到的是秦朝,第一个排除的也是他,心想:“如果答案是他,先不说他会不会,按道理,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就算他一口气干下十笔八笔,也都根本用不着掩饰。”

念头忽转,又想:“听小女说,他的性格很奇怪,甚至认让怀疑胆小如鼠,其实是太过于谨慎小心。就算是他,不用掩饰,但也不用说呀!既然他连这都不用说,那又何必说是他。”

带着疑惑,踏入一家酒楼,听到又有人在说书,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原来根源还是他。”江湖上,现在最火的职业无疑是说书,数量都在翻倍,好像仍跟不上巨大的市场需求。因为他们,江湖上各种小道消息传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广,越来越乱。

眼前这个说书的年青人,虽然做了些改装易容,但霍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真正来历——‘秦家堡’的少堡主。

他显然正在闹着玩,说的故事也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但就是有人愿意听。

霍八故作不识,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忽然听他说到霍红和霍青两姐妹,忙竖起了耳朵。

“大家知道,那霍红的八卦掌厉害,却不知道,她真正厉害的是八卦腿。那为什么,霍青原来跟她差距那么大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那霍红的腿,比常人要长一截……”

有人不信,大叫道:“胡扯!真是太胡扯了!八卦掌都被你扯成了八卦腿,你何不干脆将那霍红说成男人!?”

众说纷纭,相信的有,不相信的也有。只有霍八一听就知道,这是真的。只是更加地奇怪,这也是家中的一大秘密,怎么又这么快暴露,又这么快传播开来?

霍八耐着性子听了一阵,越听越不耐烦,也是因为生意太忙,没时间在这里在浪费。一咬牙,站起身来,大声道:“秦少阳,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说完,啪的一掌,击在桌子正中。

哗哗哗……桌面裂成八块。

这一下,四周一片静寂,别说别人吃惊,连霍八自己也是感到十分惊讶。随之大喜,暗道:“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那暗劲?”

对面,那‘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少阳,脸上的笑容才笑到一半,就跟着哗哗哗停止,拱手道:“闻名不如一见,霍总镖头这八卦掌力,果然是名如其实,厉害非常!”

霍八道:“别说这些虚的,快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一听这话,旁边有人顿时止不住惊讶道:“难道这些都是真的?”说完才反应过来,知道场合不对,连忙拔腿就跑。

霍八冷哼一声,目光如电,向四周扫了一眼,四周顿时变得比刚刚更加寂静。

只见那秦少阳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笑,回道:“当然也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不然岂不早就知道,何必再说。”

霍八听得心中火气直冒,怒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从别人嘴里听来,那人到底是谁?”

秦少阳此时也是火气直冒,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压制过。见他发怒,反而不觉得像刚才那般可怕,脸上的笑容也放松不少,回道:“你又不问清楚,我可得说清楚。别急嘛!让我想一想。”

霍八道:“想什么想,难道还不只一个不成?”

本来这只是随口一问,本意是怪那秦少阳故意拖延时间,不料那秦少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点了点头道:“还真的不只一个,至少也有七个。我这一路走来,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

霍八皱眉道:“难道又是……”本来想说“说书的”一想到现在的说书,已经不是原来那等低下的地位,语气一转道:“那你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有哪几位?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说完转身就走。

秦少阳脸色一沉,知道下次再见,霍八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这一天,饭都吃不下几口,左思右想,终于给想出了个主意,暗道:“这霍八原来可没这么厉害,还不是因为生了个漂亮女儿,才跟那秦朝得了好处。我也姓秦,有这么大的好处,为什么不拿?”

又想:“这一路,各种江湖中人越聚越多,不也是想讨要这好处吗?只是大家都知道,如果轻易上门讨要,多半会浪费这万分宝贵的良机。”

知道姓秦肯定比不姓秦要好,但这天下姓秦的人何其多!心想至少也得送上一份像样的礼物,首先想到的就是像‘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那样的美人,一想就觉得头疼。

忽然又想到‘神行百变’左柔那种超级丑女,只一想就更加地头疼,觉得比美人更加难寻。

接着更加仔细地考虑起那纯情之极、艳情之极、绝情之极、无情之极……总之变了又变,变了无数个版本的美人儿石女掌门,江湖第一女奴,‘冰火双极’辛双清。

“咦!我那小姨,不也是单身至今吗?”

“而且比辛双清还要小上一轮,不是正好吗?至于武功比辛双清弱了不止一级,不正是要见识一下他那神奇的御女术,好让小姨在短时间内武功大涨。”

……

在前往南涧镇的路上,他不是最初的一个,也不是最快的一个。

龚家酒楼的生意,已经好得不能再好还在好。龚婉心中的愁苦,已经坏得不能现坏还在坏。现在不得不承认,在秦朝还没这么风光之前,像小柳那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那时表现得和小柳一样,就算现在仍成不了事,内心也不会这么矛盾难解。这也只怪,能让自己中意的男人,目前还只有这么半个。如果这次又这么错过,下一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有需求就有不满,得不到满足更加地不满,这为秦朝带来了更多的挑战。

众挑战者中,要说最厉害的一个,自称‘剑神’的卓不凡,应该当之无愧。

卓不凡上门挑战的那一天,辛双清正在教龚婉和小柳‘无量剑法’,两姐妹不再那么担心怀璧其罪,第一次拿出了家传的一对宝剑。见秦朝手里还拿着那把自制的木剑,对比之下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终于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番,说两把家传宝剑全是女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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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黄金圈上绣花针

那些解释的话还没说完,秦朝已摆手制止,略显尴尬道:“不用解释,师姐早就跟我说过,‘无量剑法’在前期需要有好剑相配,进展更快。剑越好,进展越快。你们自己有,省得我四处找,也算帮了我大忙。”

小柳掩嘴笑道:“这算什么忙?秦大……”顿了一顿,想到和众女和秦朝的最新约定,急忙改口道,“大师哥自己都还没有一把像样的好剑呢!”直接说出了心里的尴尬。

上次在无量山的悬崖上,本来得了一把逍遥派前辈留下来的宝剑,那才是真正的绝世宝剑,宝剑中的宝剑,一把都能抵得了别人十把,但很快又被他送给了左柔防身。

因为那把宝剑,确实是宝剑中的绝色美人,自然更适合女人使用。甚至连美人拿着,都会感到很害羞,除非也是一位绝色美人。左柔不是,但第一次一见,就恨不得从他手里抢走,却没想到,他随手就将宝剑送给了自己。

此时秦朝想起古龙的《风云第一刀》,里面阿飞的那把‘铁剑’更破烂,甚至只能称之为铁条,心里顿时好受多了,大方道:“我一般不用剑,也用不着什么好剑。”

话不假,但辛双清又误会了他,两眼放光道:“主人的剑术之高,已不屑于外物。”

秦朝心想:“那我整天还带着把木剑干什么?还安根绣花针在上面干什么?”正在考虑该怎么说,屋顶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哈哈……‘剑神’卓先生,有人居然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大吹剑术,说什么‘剑术之高,不屑于外物。’如此高超的剑术,只怕就算你这‘剑神’,也都还远远不及吧!”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声音倒是很优美动听,男人听了很消气,秦朝就是;女人听了很生气,辛双清就是。

紧接着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如果‘芙蓉仙子’不说,像这等无知之辈,我根本就懒得理会。常言道:‘好马配好鞍。’剑术越高,对剑的要求自然也越高。别说我剑神卓不凡,就算传说中的剑圣,也不敢自称‘不屑于外物’,倒不是我胆量还不够大,而是剑术上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话里话外皆显得高人几等,秦朝脑海自然冒出‘臭屁’二字,跟着冒出‘臭味相投’四字。

只听那被称作‘芙蓉仙子’的女子怪里怪气地道:“原来连名动天下的无量剑西宗掌门,在剑术方面也是自大无知之辈,今天真是大长见识呀!”

辛双清稍微等了一等,见主人不应话,才大声回应道:“说我无知,那也不算什么,但胆敢说我主人无知,还真的很无知!嚣张点儿,那也不算什么。但在我主人面前,也敢自称‘剑神’!还真的很贱!”神态和语气明显比对方还不屑,还自信空前,还跃跃欲试。

‘剑神’和‘芙蓉仙子’半晌都未回话,显然还在顾及辛双清主人的实力,但都绝不想就这么狼狈而逃,卡在中间,一时进退两难。

他们还只有些两难,秦朝却知道不能久等,再等就显得自己势弱了,只好先开口道:“那个自称‘剑神’的家伙,我让你一百招,只要你能接得住我一剑,允许你自称‘剑客’。”他的语气和神态越平淡,话里越相让,在‘剑神’和‘芙蓉仙子’的眼里,越显嚣张和高傲。但众女隐约都知道,对手的武功越厉害,秦朝让的招数才越多,不由更加地紧张,又觉得可笑。

秦朝这么做,目的无非是为了更好地利用最擅长闪避的凌波微步,先天先立于不败之地,打击对手的自信心,摸清对方的招数,甚至偷天换日,好多学几招,并借机掌控战斗的节奏,调整自身的状态,积累胜算,以便集全力于一击之中,一击必胜。也是为了让别人摸不清自己的底线,才不会一个接着一个老是上门挑战。

辛双清因为受他所说的‘黄金圈’理论启发,第二天用同样的剑法和功力,平生第一次击败了师兄左子穆,现在正愁找不到够分量的对手试剑。何况在主人身边,更加信心倍增,很快便迫不及待请战道:“主人,让奴婢试一下,‘剑神’的虚名到底有多大。”

秦朝知道‘黄金圈’理论的局限性,若卓不凡真的像书中一样练成了剑气,正好就可以克制‘黄金圈’。因为‘黄金圈’指的就是双方的攻击范围,像电脑游戏里面一样固定一个范围。但卓不凡的剑气可以临时改变攻击的范围,所以能用来克制‘黄金圈’。说简单点,就像霍红的腿比别人长了一节,威力则大不一样。

‘黄金圈’当然不是天生,但更加灵活。

若能掌控好攻击与防御的范围,只要能提前避开一丝一毫,对方的攻击力最大也攻击不到自己,等若将攻击无效化;却让自己可以更放心地反击对方,等若将攻击最大化。

这套武学理论并不复杂,但知不知道,懂不懂得利用,实力的变化极大。但它有它的局限,对某些人的提升并不大,对辛双清的功力也没什么提升。

功力高实力肯定也高,但实力并不等于功力。

功力高欺负功力低的人,没什么稀奇,反过来则大不一样,因此辛双清才对更加强大的对手更加跃跃欲试。虽然对武功的自信早就被秦朝打击得体无完肤,但也因此而获得了更大的自信。只是这份自信的第一根源不在自身,而在主人。只要一直坚信主人,就比自己的还好。

不信,最好想都别想。

却不知秦朝自己都信不过,虽然对这些也是蛮有信心,认为至少比多出一个王语嫣在旁边指点更加管用。因为无论王语嫣的嘴巴最怎么快速指点,总不免比后发先至还慢了至少一拍。

考虑到辛双清努力一生,终于凭实力击败了一直压在头上的左师兄,现在正是她一生中最自信的时候。如果在这时候败了,不但信心会下降很大,连内力也会大受影响,实力大降。

秦朝怎肯眼睁睁见自己女人在其他男人剑下吃这么大的亏,摇头拒绝道:“我听过‘剑神’卓不凡的名字,既然见了面,不如试一试,看他的剑术离‘剑仙’还有多遥远。”

心想:卓不凡胆敢自称‘剑神’,自然偏向人定胜天,不怎么相信鬼神。而无量剑上上下下对‘仙人舞剑’沉迷了那么多年,不可自拔,还越陷越深,从中不难看出辛双清比较相信鬼神。两者在这方面的观念截然相反,辛双清应该更容易相信‘无剑胜有剑’的‘独孤九剑’,卓不凡则比较容易相信‘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玄铁剑法’。若将它们调转修炼,则难之又难。好比黄蓉比较适合‘打狗棒法’,而郭靖比较适合‘降龙十八掌’。好的师父因材施教,以长补短;坏的师父更喜欢故意颠倒塔配,欺短压长。不但武功存在般不般配,而且般配程度有高有低,只百分之一与百分之十相比,就有十倍之别,一个苦练十年,另一个只要练一年就行,这还怎么比?难怪这江湖上,就算同一门派,同一师傅,同期学艺,实力也有那么大的区别!

辛双清哪知,转眼之间,主人又想了那么多!那么远!一听到‘剑仙’二字,心里对‘仙人舞剑’的狂热和不甘又被引发,很想问一问:“奴婢的剑术距离‘剑仙’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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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芙蓉仙子与剑神

剑仙?眼前这局面,显然很不适合问这一类问题,只好先将之压在心底,等将来找到机会再问。但现在这种在主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却怎么也不想错过。稍等片刻,自觉显得不那么急切和霸道了,忙换个目标请求道:“那‘芙蓉仙子’挑拨是非,奴婢真想抓来好好调教一番。”言下之意,竟然是想给主人再找一个武功更高、地位更低的奴婢。

刚才,秦朝原本不需要说“我听过‘剑神’卓不凡的名字。”主要还是为了提醒辛双清,卓不凡确实有些不凡,出言调戏他的芙蓉仙子自然也是有点不凡。

可惜,辛双清现在巴不得来人越厉害越好,更方便自己在主人表面好好表现,告诉主人,自己有能力替主人分忧。哪知越想好好表现,结果却越没表现得好。

这时,秦朝还能怎么说?

难道直接当众喝斥,或者用软绵绵地语气劝她道:“你的武功比不上‘芙蓉仙子’崔绿华,你给我退下,根本不用比。”

不行,秦朝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小心点。”

辛双清娇躯一震,玉脸上露出动人心魄的狂喜,脑海里顿时充满了主人的关心,将最后一丝担心都挤到九霄云外。秦朝见此只有更加地无奈,这女人连掌门之尊都能放开,这次没又当众跑到自己怀里来撒娇,还是因为顾及和众女和自己的约定。这也得怪她那火爆之极的身材太过诱人,抱住了就没有一个男人还舍得松手,自己可不想当众出丑。

秦朝越来越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不但拥有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生死符,还拥有操控人心的移魂大法,并用之改写了辛双清。

不过,那移魂大法肯定有什么限制,而且还不小,因此不方便大量使用,否则早就代替了生死符。

‘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能来得那么巧合,大半是为了那生死符而来。中他俩好像都没中生死符,现在或许是眼红那解除生死符的方法,想借此拉拢或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准备先踩点打探清楚这儿的虚实,再决定是明抢,还是暗夺,或者合作?

毕竟,与天山童姥那近百年的赫赫威名相比,自己这才名震江湖多久?不,现在最多还只是名动江湖。别人饭后闲聊,又多了个十分夸张的新人新事而已。

相比之下,他们有心挑战那天山童姥,又不敢上门,自己这边也算是柿子选软的捏。

不料,才刚到附近,就被辛双清的一句“主人的剑术之高,已不屑于外物。”给刺激得不轻,又被我一口道破他俩的底细,明暗之势顿时逆转。

秦朝哈哈一笑道:“卓不凡,别说我欺负你。我在小屋内让你整整一百招,不还手。”嘴上说让,看似大让特让,实际上半点不让,反而是想利用凌波微步最是擅长在小范围内挪移的优势,将对方也限制在小范围内移动,更多增添自己的胜算。而且让崔绿华不好现在插手,自以为有机会旁观,可进可退。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内心的骄傲在沸腾,跃跃欲试,想把卓不凡踩在脚底下的冲动,还只是冲动。热血更热,却仍把自己当成刚刚接触逍遥派武功的时候,免得像那公认为已经天下无双的吕布,阴沟里翻船。每当快要禁不住骄傲自满,当初在龚家武馆门口挨的那顿揍,就像一盆零下一百度的冷水,当头浇下。

卓不凡很想回一句:“我又没叫你让。”甚至很想说:“我一招也不需要你让。”但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只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你喜欢犯傻,我可不喜欢。高手过招,只争一线,别说一百招,半招都不能让。反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要胜者王。你若是以为我会上当,反过来答应先让你一百招,那就注定要大错特错了,哈哈……”

崔绿华的武功只比卓不凡稍低,谨慎却还在卓不凡之上,在未摸清楚秦朝的底细之前,绝不愿距离秦朝太近,方便不利时有机会逃跑。之所以出言挑拨卓不凡,那也是为了利用他的傲气,让他不得不当马前卒探路。至于辛双清,虽然在武林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但只要还是女人,崔绿华就……就要轻自踩一踩。

其实这次来,主要是想踩一踩那‘玫瑰仙子’,好让‘芙蓉仙子’的威名更上一层,只是因为太顾及秦朝,半路却正好遇上‘剑神’卓不凡,这才渐渐改变了主意。

另外,也是因为觉得秦朝有点像冤大头,想取替‘玫瑰仙子’那些他身边的女人,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但首先还得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可若真有这个资格,自己可就危险了,更别说更多更大的好处,那样岂不是太傻?

卓不凡来得正是时候。

本以为要费很大的劲,哪知卓不凡见了自己,就像猫见了腥。

原来,三十三年前,他全家就只剩下他一个,其他都被那天山童姥杀了个精光。所以,除了苦练武功报仇雪恨,找一个配得上自己的女人传宗接代,便成了第一要紧的大事。

卓不凡的年纪已经不小,自己也是,但成家立业都还来得及。

都不由动了心。

这一路,两人都更加见识了对方的不凡,都更加动心。但崔绿华很早就吃了男人的苦,更加知道越轻易得到,男人越不懂得珍惜。

刚刚崔绿华出言挑逗,卓不凡以为她又在出难题考验,心中恼火,却不敢露半点声色。认为只要最后的胜利者是自己,得到的好处只会更大。但也更加地败不得,不能败。

现在,面对辛双清的恶言“……奴婢真想抓来好好调教一番。”崔绿华更加地进退两难。对女人不由更加地痛恨,更加认定,男人移情别恋的罪魁祸首是女人。

崔绿华最怎么自信,都不想第一个入屋,又不好主动邀请辛双清出来,更显心怯。

最怕还是像辛双清那样,变成了秦朝的乖乖女奴。在感情方面拥有的底气,自知与武功相差极大,根本比不得有石女之称的辛双清。

辛双清不知道崔绿华面临的尴尬,见她不应战,内心不由兴起轻视和鄙视的情绪,准备等‘剑神’卓不凡一来,便立即出门教训‘芙蓉仙子’崔绿华。

左等右等……一直不见卓不凡的身影。

辛双清的心里越来越奇怪,轻视和鄙视的情绪,禁不住越来越重。

秦朝见卓不凡迟迟不入门,对他的重视反而又增加了一层,暗道:“这人不是老江湖,就是天性谨慎。越重视虚名的人,越容易被虚名所累,可这人在这种关键时候,还如此沉得住气,真是难得!”

比耐性,秦朝更加地自信。但此时此景,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那样赢了也是输。

哈哈一笑,秦朝道:“不用比了,我已断定,你的剑术离‘剑仙’的标准太远,无论你怎么努力,有生之年最多只是个‘剑客’,终究还是成不了‘剑仙’。所谓‘剑神’,连半神的边也……”

语气忽地一变,以长辈指导后辈的口吻道:“你也别因此而气馁,志气高些无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卓不凡脸色开始发紫,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激荡,一剑穿墙而入,大叫道:“先胜过我手中的剑再说。”话音未落,剑光大闪,已向秦朝刺出将近三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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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剑之心剑攻心

“等下再来教训你。”辛双清与‘剑神’卓不凡擦肩而过,一眼都等不及。

卓不凡亦顾不上辛双清,全力以赴攻向秦朝,力求在前十招内取胜。

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起手式,一气呵成,连成一式,一百剑如暴风骤雨忽降,威力绝伦。

秦朝见了,却是不惊反喜。凌波微步的以巧克巧,理论上一步间有一百零八种变化,正是这类精巧招式的最大克星。

卓不凡将一百剑连成十招,十招连成一式。

秦朝则好像变成了四个人,各走三四步,便完美化解。实际上,他只走了二十五步,却成功地避开了整整一百剑。对凌波微步的巧妙,特别是闪避,秦朝真是越用越佩服。

人一分为四,轻功上称之为四影,最高九影。往下是‘移形换位’,往上是‘分身’。

卓不凡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级的轻功,只知道很厉害,但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厉害,因此只是十分惊讶、羡慕和嫉妒,却并不怎么畏惧。

秦朝知道,想要像上次在万劫谷那样,用轻功对付云中鹤,让他自己吓倒自己,最好是在卓不凡最为自信的剑术上下功夫。否则,轻功表现得最厉害,效果都将大打折扣。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次与钟灵、木婉清合作,暴露更多?

秦朝更知道,一式用尽,高峰之后便是低谷。

果然,只见卓不凡猛地后退。

秦朝半步未追,脸上似笑非笑。

卓不凡不知他现在用的剑术,属于类似‘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一剑流’,若无绝对把握,一剑也不会出。想起比剑之前,秦朝曾说让自己一百招,不还手,而这才刚刚五招。刚才虽然希望秦朝能说话算话,但当真正见到之后,却更加感到羞恼难当。

啊%

一声怒喝,卓不凡忽而前,忽而后,忽而左,忽而右,才几口茶的功夫,竟然接连刺出了五百余剑。

不管怎么计算,少说都有六七十招。

而秦朝仍遵守那一百招的约定,一剑不动。

卓不凡又羞又气又惊又怒,想起了生死符,想起了天山童姥,想起了‘一字慧剑门’。

三十三年前,福建建阳,‘一字慧剑门’三代六十二人被天山童姥杀个精光。当时他不在福建,幸免于难,从此再也不敢回去,逃到长白山中荒僻极寒之地苦研剑法,无意中得了前辈高人遗留下来的一部剑经——周公剑。

勤练三十年,终于剑术大成,自以为登峰造极。

此番出山,在河北一口气杀了几个赫赫有名的高手,更是狂妄不可一世。

心中一冷,不由恢复了几分清醒,卓不凡一时不敢面对现实,顿时又心智失狂,连防守都被暂时抛弃,集中全力,发动了超出正常控制的疯狂攻击,眼里完全只剩下一个人——秦朝。

这种疯狂的举动,又与那云中鹤的表现大不相同,使秦朝更确信自己最初的判断。

在狂奔而来的旁观者眼中,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卓不凡的剑带风,风带气,气带针,刺得皮肤都隐隐作痛。密集的剑鸣声比剑气还伤人,震耳欲聋,好像一大堆炮竹在耳边炸响。

而秦朝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跳舞,跳一支怪舞。

两人最大的共同点是动作太快,虚虚实实,不知卓不凡哪一剑是真,不知秦朝哪一个是假。

剑影重重,与人影不时交织在一起。

秦朝仿佛中了无数剑,引起众女一阵阵尖叫。但很快就习惯了,尖叫也随之变了味。

阿朱顾不得手背上的刺痛,半遮着保护眼睛,不停后退躲避剑风,大声感叹道:“操他老娘!难怪敢自称‘剑神’。我只用手腕之力,连把稍长一点的铁剑也提不起……”

想到改用轻剑,与眼下一比,不由摇头暗叹:“先别说这人的剑术如何,只这一手基本功,我已经是拍马不及,练它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够练成。”

“我今天才知道,主人不愧是咱们的主人,居然能在剑雨下跳舞。这舞真的好奇怪耶!不知是什么舞?”阿紫想起段誉自学过凌波微步,试着也想学几招,却总是感觉无从下手。

“操……”阿紫气得又开始骂人。

另一边,卓不凡又刺出了两千余剑,一百招已经翻了又翻。突地,卓不凡暴退三步,目光紧紧盯着秦朝。微风习习吹来,后背一阵发凉,原来衣服不知何时被冷汗给湿透。

一声长笑,秦朝夸道:“你的剑术着实不错,刚好能称得上‘剑客’。”

卓不凡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夸,问道:“什么‘剑客’?”心道:“标准这么高!全天下能有几个‘剑客’!?”

“你现在还不够资格。”秦朝的语气显得十分平淡,“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对这种找上门来挑战的人,都会给这么一次机会。在心里,早就有了一本帐。

卓不凡不知该怒还是该喜,问道:“什么机会?”

秦朝随口道:“接我一剑。”

卓不凡浑身一震,身不由己又往后退了半步,脸色一红,苦笑道:“你武功远胜于我,何必这么戏弄我?这一剑我现在还接不住,但不代表我永远接不住,能不能先记着。”

秦朝道:“有一个小条件。”嘴里说有条件,心里其实还没想好,但若不顺势提一下条件,恐怕很容易使别人滋生误会,误以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惹来其它麻烦。

卓不凡道:“别说一个,十个也行。”

啪啪啪……

“这才像个剑神嘛!”阿朱、阿紫异口同声地鼓起了掌。

阿紫笑着道:“别伤心嘛!有什么好气馁。堂堂剑神,难道还比不得辛掌门,拿得起,放得下!”

秦朝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他,那就由他来指点你们半个时辰剑法,就这条件。”

卓不凡愣了愣,觉得这条件未免太过简单,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简单。

若自己随便应付,得罪他还叫他轻视,那就很不花算了;付出大了,自己更不花算。

他想起‘芙蓉仙子’崔绿华还在外面,大喊道:“‘芙蓉仙子’,别打了,,我输了。”

外面没有回答,‘芙蓉仙子’崔绿华已经不在。

“我输了。”辛双清的声音隔了片刻传来,语气怪怪的。输的是她,落荒而逃的却是那芙蓉仙子。

卓不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只想着怎么快些完成任务,心想:“这也算抢回一条命,没先找那变态的天山童姥,也算是我的聪明和运气。贼老天,总是喜欢这么玩弄。”

转念又想:“这变态,说不定真的和那天山童姥一样返老还童,占了年龄的优势。”

等他接手阿朱、阿紫之后,才知道这两个少女有多么难侍候,心想若非只一个小时,我他妈情愿不干了,情愿换他妈的几十个条件。却也因此,他终于不再怀疑秦朝的诚意,暗道:“这个小条件还当真不小!但要说大,当真又不大!难怪你们都不想指点这两个小姑奶奶!”

才半个时辰的任务,终于等到了结束,卓不凡头也不回。阿朱、阿紫笑着大声喊他:“剑神师傅!”卓不凡仍是头也不回,脚下更快。

一想到刚才当众显露了剑芒,却不是在比剑的紧要关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还不到半个时辰,就与崔绿华在约定过的地点会合,脱口而出道:“你用了多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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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手锏女间仙剑

“无量剑的剑术虽然高明,但传下来果然一代不如一代。”崔绿华道,“那辛双清的剑术倒不怎么样,难怪它西宗一直被那东宗给压在下面!但实力当真一点不弱!我说的只是实力。奇怪!真奇怪!”

呵呵一笑道:“你呢?”

卓不凡苦笑道:“说出来,你恐怕更加不信!”

崔绿华不奇怪他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知道自己真不愿相信这眼前的事实,却陡然一惊道:“他不会真的只用一剑就击败你了吧!”

喃喃道:“不可能呀!”

卓不凡摇了摇头,满脸羞愧之色,心里万分地复杂,也很想说,这不可能。

崔绿华这才明白,他刚才是因为他自己认为不可能,才知道自己不相信,但这未免……不敢太深想,张开嘴愣了半响,道:“难道你一剑未接就败了?那怎么可能?”

卓不凡见她撕开伪装,心时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大吐苦水道:“难怪他能解得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难怪那辛双清会自降身份还那么自得!我的剑技施展得越精巧,他表现得越轻松。”

顿了顿道:“难怪司空玄表现得那么古怪!这见风使舵的无耻小人,硬要说,他只随手一下就解除了生死符,原来还真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咱们自己的见识不够。他恐怕真的不像表面那么年青,而是个游戏红尘的老怪。”想起刚才经不起阿朱、阿紫姐妹的激将法,在众女面前显露了剑芒,心里更不是滋味。

本来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用剑芒袭击能威力倍增,一击必杀,属于他压箱底的功夫。一出江湖,为了试剑,河北武林的名人,被他由下而上一口气杀了一串,直到快用上这一绝招才停止。至于在对付秦朝的时候不用,主要是找不到一击必杀的机会。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恐怖!

哪里知道,秦朝早就从书中得知了他的剑芒,不极力提防才怪!

卓不凡自以为,这绝不是自己的剑术不行,而是因为对方的武功实在太高,高得自己始终找不到机会。至于阿朱、阿紫的激将法,其中肯定另有玄机,否则自己绝不会这么容易中招。

事实上激将法确实只是表面,关键还在于他中了阿朱、阿紫姐妹联合施展的媚术。

姐妹俩表面上天真烂漫,实际上媚术之高,在大理国的教坊司,早就到了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不然保定帝和镇南王又怎会都对两女寄予厚望,不担心像三国周郎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不然不管贪图什么,他们为什么不用其它的方法呢?

何况媚术终究不是武术,两女的武功上不了台面,那也是事实。虽说可以减小别人的防范心理,但最怎么减小都仅只减小。若能用武力直接解决,又何必动用媚术来冒险。

卓不凡懂得将剑芒藏起,两女藏起自己的杀手锏,也是基于同样的道理,都想在关键时候一击必杀,一般都不用媚术,平时表现得越像普通女孩越自然而然越好。

其实美人计本身根本用不着什么掩饰,段正淳这些年送给大宋官员的各色美人,多得连自己都快记不清。对这件美差,他从未假公济私一个美人,一旦克制身体本能的欲望,就会找那些江湖女子解决。因此而欠下的情债,也是在日积月累。

秦朝本来要将阿朱、阿紫姐妹送回段家,最终打动他的是姐妹俩直说内幕。他不接受,别人还是会接受,又何必不接受,何况这还是两女自愿。虽然说,这种自愿肯定渗了水,世上绝没有人不喜欢更加地自由,但出于自愿毕竟比不愿要好。

既然接受了,第一要紧之事,第一费脑筋之事,便是怎么提升姐妹俩的武力?

将来这才是给她们真正的自由,更大的自由,主要由她们自己来掌握的自由。

基本方案,秦朝想以合击为主,以便充分利用双胞胎心灵相通的优势。在招式上,一刀一剑,正反互补。在内功上,一寒一热,一正一逆,就像传说中的正逆《九阴真经》。

但具体怎么做,准备等到了姑苏慕容家和王语嫣家,分别找到藏有天下武功秘笈的‘还施水阁’和‘琅?钟穸础??喽嗖慰迹?嘈诺绞庇Ω酶?菀渍业礁?玫哪0褰杓??酶?俚氖奔浯闯龈?勇?獾墓Ψa?p>对于‘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从此开始,要当成一大杀手锏收起。

“主人刚才跳的是什么舞?好奇怪。”阿紫忽然问道。

秦朝愣了愣,回道:“洛神赋”说完,脸上一阵发烧。

‘凌波微步’之名,是出自曹子建的千古名作‘洛神赋’没错,可刚才的表现哪里能与洛神的风姿相比“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肩若削成,腰如红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薜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想起逍遥派的女前辈李秋水、李沧海和巫行云,若是由她们来施展这凌波微步,恐怕就连‘洛神赋’中所言,都不及现实中美妙动人。

那《天龙八部》的第一女主角王语嫣,应该比自己更能与凌波微步完美配合。但若想抢先得到她,在她愿意放弃慕容复之前,恐怕还得用些卑鄙手段才行。不让她见识慕容复最卑鄙无耻的一面,她能自愿放弃吗?

但真的有那必要吗?

最关键是,这么做,与那慕容复又有什么区别。一旦让王语嫣识破,那还有什么未来。不这么做,就算有机会救她十次百次,只要她不放弃慕容复,自己能像书中的段誉一样无怨无悔地坚持吗?

本来还以为,这件事,只要自己想,就一定能实现。

现在才知道,书中的段誉能得到王语嫣,那绝不只是凭运气。不管可不可能,段誉都能对她真心以待。其中最最关键还在于,自己情愿留下自己一条命,将来才有机会救更多人的命,用来补偿,绝不愿为了王语嫣一个女人,像段誉一样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段誉为什么不将保命的凌波微步传给王语嫣?

若是传了,凭王语嫣的聪明,难道还会学不会?

自己明知阿朱、阿紫是女间,都想提升她们的武力,认为这才是真正地关心。否则就算寸步不离地保护,都显得有些假心假意。而且那样对双方都很没效率,很浪费时间。

就算王语嫣真的和段誉一样不肯练武,如书中所言:“讨厌武功,讨厌打打杀杀。”轻功和内功根本用不着打打杀杀,反而可以避开打打杀杀,还能帮她节省很多时间,甚至养颜美容健身……好处实在太多太多,一言难尽。

王语嫣为什么不练武,其中或许另有原因。

不解开它,就无法欣赏王语嫣那洛神级的舞姿。要解开它,首先至少得见那王语嫣一面,不然又何必为此费神。

“不知奴婢的剑术离剑仙还有多远?”辛双清忽然问道。

秦朝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这只是我见江湖上的标准太多太杂太乱,自定了一个标准自用。”

辛双清美目一亮道:“标准不统一,标准不相同,难免存在有好与坏。而主人的标准,当然是最好的标准!”话语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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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武学标准又在变

虽然秦朝对自定的标准还有很多的不满,但还是希望能被更多的人熟知,甚至接受。

“当你能够一口气连绵不绝地使出一百剑,你就是剑客。”秦朝道。

笑了一笑,又道:“虽然我就连握剑都只是随便一握,根本没有你们无量剑那些讲究,但我……”一口气连绵不绝地使出一百剑道:“我也是剑客。而你……”

一阵剑鸣声响起,七剑连成一招,七招连成一式,辛双清一口气连使七七四十九剑。

秦朝道:“单以剑术而论,你是剑士。也是中级剑士。在中级剑士中,位于中上。”

阿紫脸色古怪道:“剑士算什么?”

小柳道:“你可别小瞧剑士。”

阿紫小嘴一撅道:“我当然不是小瞧剑士,不然有什么好说。”

阿朱苦笑道:“这剑士,至少我们这一辈子是想都别想,别惹自己不快。”

龚夫人突然插入道:“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剑士就相当于中了秀才,中级剑士就相当于中了举,高级剑士当然就是武状元咯!”

阿紫脸色更加古怪,扑哧一笑道:“你这剑士,真牛!”

阿朱道:“那剑客算什么?”

龚夫人道:“剑客,就算在相府之中,也是客卿。这是什么,你自己想。”

阿朱笑道:“我想不出。哈哈……我只知道,现在不管是王爷还是皇上,都知道我主人不将那客卿之位放在眼里。”

龚婉转换话题道:“武功自然包含了剑术在内,不只论剑术的话,大师姐应该更加地厉害。”

秦朝向她微微一笑,点头道:“认武功,现在虽然还称不上大师,更称不上宗师,但至少也是武师,而且绝不是一般的武师,而是离大师只有一步之遥的高级武师。”

阿紫面露不快道:“这么说,无量剑的剑术岂不是太垃圾,那我们还练个屁呀!”

“别急。”秦朝摇头道,“练剑有气宗和剑宗之分,那卓不凡走的便是剑宗的路子,因为只走一路,所以前期进展比较快。就算这样,他也是因为勤学苦练三十年。而且他那种与闭关相信的修炼,至少相当于普通人苦练六十年,这才拥有现在的实力,练出剑气,由剑宗转气宗,剑气合一。”

辛双清接触到他的眼神,见他一停,急忙接口道:“而我无量剑,从一开始就是气剑双修,这显然更符合道家的中庸之道,前途肯定更加地远大。”

阿朱道:“你就会忽悠人,但忽悠终究只是忽悠,时间久了,就连你西宗上百弟子,都不相信你。”

辛双清胸口一痛,叹道:“他们不是不信我,而是还痴迷于有关仙剑的传说之中,不可自拔。你别不信,因为这就像主人说的意淫,谁都希望自己有机会成为主角。”

语气一转,又道:“主人您实在是太谦虚了!卓不凡都是剑客,您至少也是一名剑仙嘛!”

秦朝摇头叹息道:“别看剑客与剑仙只有一字之别,实际上存在的区别,就像江河与大海之别。一百剑还只是剑客的最低标准,至一千剑才算是剑仙的最低标准,你说这差别大不大?”

辛双清又惊又喜道:“奴婢还真傻得要命!若非其中差别这么巨大,哪里还称得上剑仙。就像凡人与仙人之别,又岂能一个字算一个等级!若按主人的标准来推理,十剑是最低级的剑士,一剑是最低级的剑者,万剑是最低级的剑圣,至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剑都还只是剑圣,虽然是最顶尖的剑圣。”

美目一亮,继续道:“如此一来,完全可以抛开其它各种各样的标准,纯以剑而论。不管别的门派用不用这个标准,咱无量剑肯定要用,而且要大用特用,一年、十年……万年、十万年……保持这个标准不变。但别说什么剑圣,什么时候咱无量剑能出一名剑仙,就算只是最低级的那种,就完全对得起历代祖师对无量剑的心血付出。奴婢只要将主人的这个标准在无量剑推行,就完全可以功成身退,再不负无量剑半点恩情,从此一心一意服侍主人。”

秦朝被感动得都快要习惯,努力止住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掏心窝地说道:“即使剑仙真的存在,要想长久地生活在眼前这个世界之内,目前都绝不可能。就像江河有小有大,要大海才可养得起龙凤。或许世界也有高低之分,要养得起更厉害的剑仙,恐怕必需先闯出这个小世界,突破这片小天地的束缚,飞升大世界。这也是咱学武的目标,

但咱们现在就说这些还太早,还是继续说说,该怎么完善武学的标准?其实好的标准很多,但越好越注重保密。就说宗师的定义,江湖上流行的最多、最杂、最乱,你无量剑应该有一套更好的定义,只给自己用,而他皇室段家又有一套还在更好之上。各门各派、各行各地,皆有各自的标准,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但不管怎么定义,修为是根是本,招式是枝是叶。

修为又可称为功力。功力主要又分外功和内功,一个更习惯以斤两为单位,一个更习惯用年月做单位。当然不是不能用斤两来衡量内功,用年月来衡量外功,两者之间甚至连功力都能互相转化。一个人一旦拥有了千斤巨力,就算他没有修炼任何内功,都可算作拥有了两百来年功力。而一个人一旦拥有了两百来年的内力,就算肉体比普通人还弱,都能转化出千斤巨力来用。

所以像乔峰那种天生巨力的人,就算不修炼任何别人的武功,也是功力深厚的武学奇才,练武之时都特别有自信,自学都能迅速成才。久而久之,很自然就可以自成一派,名动一方。若再加上在经脉上的天生优势,修习内功的效果也是远胜常人,那真的想不厉害都难。再加上酒力提神,再加上我的酒功,天啦!”说得自己都快目瞪口呆。

“北乔峰的厉害,早已经天下皆知。主人越厉害,别人的怀疑越多越大,不然‘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又岂敢就这么上门来挑战。”辛双清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早就喜不自禁,心道:“有了这些核心标准法则,以及目标方向的指引,那些原来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很多现在变得轻易就可解释得通。解除了这些武学上的模棱两可,念头变得更加通达,学起武来又怎能不快。主人这些话都一字千金,难怪武功能练得这么高,奴婢现在能提升得这么快!”

心中一叹,暗道:“可惜在道理上说得越透彻越简单,事实上却越容易让人觉得不值一提。人性如此,只有得不到才越想要得到,其实能得到才更值得珍惜。但无论奴婢怎么感激主人,都阻止不了心生变化。只说最近几天,就已经变了又变,变了很多,大半都是不由自主而变。主人的《寻秦记》里说得好:“女人如水,本性善变。”有人说女性本淫,那绝对是错误的理解。因为善变不过针对男人而言的对比,淫却必须得男女双方一起合作才行。别人不理解我对主人的真心,哪知我对仙道的真心,经历几十年的苦心研究,最终才得到一时片刻醒悟,明白了根源还在剑道,还在人道。而主人也是这么一把剑,这么一个人,只是比我更早、更快、更多、更高、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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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龚婉亦由武功想到了女人的善变,心道:“大部分女人,比起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更加管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个女人,能保持多久的忠贞,连女人自己,也是怎么都说不准,只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考验最佳。这并非是轻视女性,若有条件,就算从全天下的男人中,挑选出几个不上青楼的来,恐怕也是罕见之极?若有条件,谁会不喜新厌旧?这些都是人的天性,控制不住很正常,控制得住才厉害。”

心思一转,又转到了武功上,“就说练武,目的之一,也是在提升对自己的控制力。除了实实在在的肉体,还有虚则实之的心灵,一偏重外功,一偏重内功。外功表面容易入门,实际上缺了内功,成就将极为有限。但若按大师兄所说,内功居中,外面是外功,里面是心功。最简单的内功是心跳,以呼吸控制心跳,以心跳控制气血,以气血带动内力,以内力打通经脉穴道,形成大小周天循环,创造另一个能量体系。”

默念:“内外兼修,气血同行,一主心脏,一主丹田。”

想呀想,思维突然又一转,想到了酒功,“酒能影响人的思想和行为,只这就已经影响到了外功和内功的修行,所以很自然就有了酒功。但别以为这条捷径很容易走,因为普通的酒作用不大,越好的酒越物以稀为贵。”思维忽地一转,“相比好酒,越坚贞的女人也更加越难得。现在造成夫妻之实很容易,将来一旦反悔该怎么办?”

心头一亮,愕然发现,竟然是自己误会了秦朝。真正不懂得男女间真情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还真少不了这一道考验,这既是在考验他的女人,也是在考验他自己。但又不只是考验,其中的选择和机会,也是最真实不过,最自由不过。这并不是在鄙视那种感情冲动下的痴心人,辛掌门那不就是吗?小柳也是。

耳边正好传来小柳的声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心里有了大师兄,将来无论怎么变,都装不下其他人了。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话未说完,被阿朱打断道:“不懂就别乱说,这是首用来悼念亡妻的诗,把其他女人比作花,作者之所以懒得眷顾花丛,一半缘于专心品学修养,一半缘于太过思念亡妻。”

木婉清本来只留下小半颗心放在外面,另一大半正沉浸在新的武学体系里,隐孢觉得就快要突破什么,阿朱的话一来,咔嚓一下,思路正巧断了,顿时气得她想要吐血,想起秦朝对两女的不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冷哼道:“别以为就你们姐妹俩有学问,我倒是觉得,小柳解释得比作者的原意都还要好。反正我心里面有了秦大哥,将来无论怎么变化,都还是只有秦大哥一个男人,管别人是好是坏?是美是丑?关我屁事呀!

什么品学修养,什么思念亡妻,全是他妈的狗屁不通。都是那些腐儒、书呆子们用来害人害己的解释,好像什么都必须按他们说的来说才对。一个接着一个批评秦大哥的《寻秦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但要不是这本书对他们有用,又怎么会读了一遍又一遍,记在心里还不够,还要左右分析。这不很自相矛盾吗?”边说边又抢占了秦朝的胸膛,但又不准他动。

各色目光如箭雨般从四面八方射来,这是什么享受?秦朝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真的不能动。那天在浴室内,只是轻轻地在禁区的外圈动了一动,不料世上居然存在有那么敏感的女体,结果当着众女的面,两人都来不及掩饰,当真是无脸见人,羞于启齿。木婉清好几次偷袭不成,仍要杀了众女灭口。最终能和平解决,真正要保密的是木婉清。

外人又哪里知道。钟灵都只当她是众女中最保不住秘密的一个,一直想从她嘴里,套出那天发生在浴室内的详细真相。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钟灵不以为奇,更不以为错,只当这就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就连最亲密的姐妹都无法避免,甚至更加地激烈。认为母亲和秦姨已经是最好的例子,现在又轮到了她们的女儿。

木婉清更加不敢动,可又禁不住不时摩擦挑逗。自知这样肯定会越来越深陷其中,结果只有变得像母亲对父亲一样不可自拔,但那又怎么样?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夫君呀!

秦朝早就意识到,要娶木婉清就干脆点,不娶就等于在逼着她变心,或者变成第二个秦红棉,对此虽然很是愧疚。但也因此而更加不能现在就娶,因为缘份不假,真心难求,真情难割,未来更加不能用施舍来伤害彼此。

不用再想,木婉清要的绝不是施舍。

对于能抱不能动的滋味,一开始当然谈不上什么喜欢,但时间久了,秦朝很自然就转变了心态。比起将所有都美人拒之门外,只能隔岸观火,或玩火**,这样对彼此或许已经是最好。

秦朝一边享受习惯了的美色考验,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什么是武者?能一招击败普通的成年男子,十拿九准,就当得上武者之称;什么是武士?能一招击败普通武者,十击九中,就当得上武士之称;什么是武师?能一招击败普通武士,自然当得上武师之称;继续往上推,大师能一招击败普通武师,宗师能一招击败普通大师。

到了宗师,量变产生质变。

宗师是个很大分水岭,彼此之间不再三招两式分胜负,就算实力上相距不只一点两点,而是几十上百点,都有可能战上几百上千招,仍胜负难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所谓的武功天下第一,打遍天下无敌手,大都只是突破了宗师,可当得上大宗师之称。

大宗师之上的英雄好汉,要争的是整个天下,而不仅仅是个人虚名。吕布的武功天下无双,结果又如何?帝师王越,只论剑术,乃是江湖和官方一起公认的天下第一,结果又如何?三国时期,天下大乱,原本是群雄辈起的最好舞台,终究还是猛虎架不住群狼。何况现在,枪打出头鸟。如果你们觉得三国时期的武功不行,就想想张角的道术。

这番话主要是想跟辛双清说,借黄巾力士的恐怖来解释催眠术,用旧日道术来衡量今日的武功。可这是连自己都无法肯定历史的真相,只能隔靴搔痒,又能有什么作用?

无心插柳柳成荫。龚婉很快又有了突破,借助百里香的辅助,就像有一个拥有百年功力地宗师在一旁不计功力地辅助,进步的速度连辛双清见了都控制不住有些眼红。

阿朱、阿紫继承了酒神的不凡天赋,却在酒功上被龚婉完败。其实若只论在酒功方面的天赋,姐妹俩能临时提升两级的功力,连龚婉也自愧不如。再借助黄金圈理论,有时甚至能越三级挑战,闹得龚家武馆整日不得安宁。本来单挑不行还能围攻,在这两姐妹面前却只能更加吃亏。双胞胎合在一起的实力,已经快要追上原来的辛双清的一半。

姐妹俩嘴里笑话是为了给主人报仇,众女都笑话她们是为了玩耍,因为这只会让她们的主人更没面子。要报仇,至少也应该偷偷摸摸地报,或者更加正大光明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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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儿徒儿俏脸儿

只一个小镇上的一间武馆的馆主,龚光杰从不认为自己不够资格,但自知与那些名门大派的掌门级人物相比,自己所学的武功仍十分有限,积累的功力更加比不上。而那对麻烦透顶的双胞胎姐妹,对辛双清和左子穆都没什么好脸色,见了她们绕道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避得开,武馆的那些弟子除非不来武馆学武,否则怎么避?

龚馆主自认为这很正常,不是不要脸,傻子才跟她们一起胡闹。就算有办法制服两女,岂不等于再次得罪那尊还在说书的大神,那才真是傻得没边。

现在吞下这口气,借助亲亲嫂嫂、宝贝女儿和小柳她们三个,偷学神功的机会肯定比别人更大。不然又何必急着暴露女儿的身世,给仇家创造要胁的机会。只因为上次那些蠢货得罪了这尊大神,自己可不能一样蠢,真认为别人不会记仇。不用想都知道,那只是因为宝贝女儿的面子,所以现在更加需要利用好宝贝女儿。不然男人喜新厌旧……

至于龚婉的真正身世,他是不是提前知道,怎么提前知道,那还用得着说吗?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命只有一条,还是说出来更加地保险。虽然闹得众人皆知不好。但现在,只说师父将本门武功倾囊相授,就已经够本。同门师兄弟见了都难免羡慕和嫉妒,别人更加不用说,闲言闲语自然更加地难听。那又如何,用他的话,不遭人妒是庸材。

龚光杰一招‘浪子回头’,又击败了一位师兄,只见师父面露嘉许之色道:“很好,光杰,你跟我来。”跟着师父才刚出门,就感到身后传来一波躁动,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心知是有些师兄弟定力不足,却也因此而不足为惧,真正需要注意的是那些更沉得住气的笑面虎,特别是那几位表面上跟自己最合得来的师兄弟。

师徒两人一路穿越了好几重门户,四周不见了半个人影,左子穆才开口道:“光杰,那霍红的事,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先别回答,一定要想好。”

龚光杰张开了嘴又闭了回来,等了一等才道:“这事徒儿真的不知道,绝不敢欺骗师父。”

左子穆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叹道:“本来想卖个人情给霍总镖头,没办法就算了。”

龚光杰大声道:“两个霍八加在一块都不是师父的对手,只是他家中那个黄脸婆,生女儿的本领确实有些。要是那霍红没出事,现在肯定更加地风光。”

左子穆脸色一变道:“这倒也是。”

龚光杰更加大声道:“那霍八与咱们一向合作愉快,那也是因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辛师叔给迷住了。原本徒儿对他还有些鄙视,现在才知道是辛师叔本领高,怪不上他。”

左子穆摸了摸颏下长须,笑道:“别说你,就连我都没想到,师妹她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还以为当年能夺得西宗掌门人之位,只是因为运气好,因为师父太偏心。这不是咱们太蠢,只怪她太会装,谁知道当年那么痴傻的一个人,竟然是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都当上了洞主,竟然还在装。乖徒儿,你一定要吸取师父的教训,可别再上当了。”

龚光杰讶道:“师叔真有这么厉害?”

左子穆苦笑道:“她要不这么厉害,你师父能败给她吗?”话里傲气十足。

龚光杰道:“徒儿真是愚蠢,直到现在才明白,师父能压制师叔这么多年,那是多么地不容易!”

左子穆道:“这种拍马屁的话,你喜欢听就自己说给自己听吧!别再说出口来,让你师叔知道了不好。咱们同门学艺,比的只是武功的高下,那也是为了提升本门的武功,与别的门派竞争,而非别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不要让本门像大部分门派一样,亡于内战……”

听到这儿,龚光杰脸上的假笑顿时变成了真笑。原本听得很不舒服,不料突然来了个大翻身,因为这些话里显然是把他当成了下一代掌门。心忽然一紧,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师父这掌门人,当得还真不容易。”龚光杰心想。

又想:“只说当年要接替这个位子,就已经相当地不易。而我一向只当他们那些长辈只是武功高,师父这是在提醒我。这事确实大意不得,特别是在武功不行的情况下。”

虽然终于得到了师父的倾囊相授,并寄予厚望,但龚光杰仍嫌提升得不够快,很快又想到了女儿龚婉,想到了那神奇的酒功,心头顿时一片火热。

比起阿朱、阿紫那种临时喝了酒的提升,龚婉的酒功更像是纯粹的武功。

可惜龚婉在实战方面显得最不自信,或者说太小心了。别说主动挑战别人,更别说像阿朱、阿紫姐妹那样上门砸人武馆,就连平时与众女切磋,都是小心翼翼,把秦朝教的基本剑法,真当作基本功在练。虽然在实战方面显得不够自信,对练武却是最为勤奋和狂热。只要一有空,就剑不离手,酒不离口。

秦朝暗笑:“再这样搞,迟早能和乔峰拼酒,而且不用学段誉那样作弊。”虽然想培养出一个酒量惊人的女英雄,却不想培养出一个女酒鬼。几次都很想劝一劝,却一次都没劝。

酒功是好,但酒量好不好?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正因如此,虽然能创下酒功,却没怎么修炼酒功。虽然很喜欢美酒佳肴,却不想成为酒不离身的酒鬼,或者说酒豪。

钟灵对此最开心,因为龚婉身上的酒味,或者说酒香,对身上药臭味压制很大。

“我要练酒功。”

“贪多咬不烂。”

一个一次又一次只说不练,一个一次又一次只回不答。

众女之中,对武功最分心的是木婉清。

秦朝对辛双清的一番好意,辛双清没能领会,木婉清却从他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担忧道:“秦大哥不想当什么出头鸟,可说书都能说成出头鸟。”

秦朝心头一颤。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接下来很久都不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木婉清匆忙回归王府,本来想找父母帮忙,说秦朝不想当什么出头鸟,但她信不过父亲段正淳,担心反而将事情闹大,真的变成弓射出头鸟,最终什么都没说。

吃饭的时候,不见王妃刀白凤,只来了段誉。饭后说起司空虹,木婉清突然非常惊恐地发现,由亲哥哥变成堂兄的段誉,真正喜欢的可能还不是司空虹,而是自己。但因为不敢,才给了司空虹机会乘虚而入,做了自己的替代品。越想越是烦恼,于是当天就离开了王府,脑海里不时冒出秦朝的一句酒话:“当有一天,你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

“哼!你错了,是那臭书呆子喜欢上了我这妹妹。”木婉清心道。

一天,段誉与龚婉聊天,突然聊到了木婉清,满脸好奇道:“婉清怎么又把脸给遮上了?对我怎么也是外人一样的待遇?”

龚婉没感觉到其中有什么不正常,笑了一笑道:“难道每次都必须揭开来给你欣赏?何况只开你一扇方便之门就够用了吗?还不是不得已而为之。秦大哥也是不愿意,但更加担心,你妹妹那张闭月羞花的俏脸儿,若不遮挡一二就在江湖上行走,引来的麻烦至少能增加一百倍。如此一来,死在你妹妹毒箭下,引来师父、师娘、师姑、师兄、师妹、师弟等等,说不定要翻十倍、百倍。要知道,这才初出江湖,就惹上了四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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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还不够荒唐吗

段誉有了理由便不想再怀疑,感叹道:“婉清的那张脸太苍白无血,早就应该多见一见阳光,才可以真正漂亮得起来。”语气关怀备至,自以为这只是正常的兄妹之情。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修罗刀’秦红棉隐居幽谷几十年,也是因为类似木婉清这样的情况,才不得已而为之,否则谁愿意那样生活?

换了自己,恐怕只几年就受不了离家出走,开始四处游山玩水,吟诗做画。

不知将来有多少人死在玫瑰仙子那见血封喉的连珠毒箭下,不知当年有多少人惨死在那更狠更毒更快的修罗刀下,不知结下了什么血海深仇,更不知还会结下什么仇……

龚婉一见段誉的神色,就知他又不知想到了哪里,亦知不用再等他回过神来,否则不知要等到时候时候,摇了摇头道:“就算会因此而变得丑上十倍,师兄还是认为人身安全最重要。说了半天,发现最有理都说服不了你妹妹,才不得不用真情来感化,借一吻定情来吓唬。不然以你妹妹那性子,又怎肯答应,又怎会还没见到麻烦就退缩,引几个淫贼来杀算什么。师兄所说所做还远不止这些,像什么美容与补钙,海带与豆奶……”

两人又聊了小半个钟头,段誉才又告辞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都说我爹是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怎么秦兄他就这么讨你们女人欢迎,六个一起还不够荒唐吗?”

龚婉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发现花花公子的关键,原来真的不在于数量。毕竟在众女的联手攻击下,秦朝还是牢牢守住了男女那一关,留给了众女回头的机会,怎么也冠不上花花公子的称号。表现比传说中的柳下惠还柳下惠,和尚都很难像他如此重视色戒。要说花也是众女花了心,越得不到越觉得珍贵,越想得到。但若不存在这种矛盾,也就不再具备这种魅力。

一个人只要有了不俗的实力,就肯定有了不俗的魅力,否则便只是个空架子,只是第一印象较好,面对普通人比较占便宜。但实力这东西,比内力还无影,更不可捉摸。用女人最容易证明男人的魅力,亦能从侧面来证明男人的实力。这很容易解释,假若辛双清的实力比秦朝更高,两人的关系会不会发生其它变化呢?假若辛双清只用一根小指头就能打得他找不着北,那变化会不会很大?

答案是什么,还用得着想吗!

但实力毕竟不等于魅力,比辛双清实力更高的男人绝不只他一个,例如当年的左子穆,现在的卓不凡。男人想要得到女人的倾心,既不能单凭实力,也不能单凭魅力,否则将来一旦遇上那些实力、魅力更高的男人,岂不是要理所当然地戴绿帽!男人对女人最好的帮助和考验,既需要更快地提升女人的实力和魅力,又不能放松提升自身的实力和魅力。至于最终好与不好,都只能说是缘份天注定。

对女人的考验,在没说破之前,秦朝从不直接说出口,只因龚婉曾用先父设下的连环考验来挑选夫君,才会那么地敏感,才会那么快识破,并将其中一部分公之于众。

龚婉知道,考验只是表面,真正的关键是为什么而设下考验。自己连自己为什么而设下考验,都没有完全清清楚,更别说先父的真正想法,以及秦朝的真正想法。虽然不是不能猜到一些,但就怕差之毫厘,缪以千里。所以只能猜,却不能当真,还是没用。

见了辛双清的异常表现,隐隐明白了一些关键。特别是听到小柳说什么‘半缘修道半缘君’,心中好像打开了一扇大门。这才发现,辛双清四十来年守身如玉,恐怕大半是源自对道的执着。而那‘仙人舞剑’,其实只是块假敲门砖而已。

道是什么不好说,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好说,龚婉心想:“大师兄对咱们的考验,其实还包含了很大的期望和担心。期望咱们能成为同道中人,担心将来越来越道不同不相为谋。到时就算真心真意呆在一块,彼此都没什么共同语言,那还有什么意思?”

又想:“本来这个夫君是爹爹在天之灵帮我选下,怎么都不能改。但现在连爹爹都变成了伯父,我还有什么理由?”想到这儿,脑子一片混乱。

忽然听见二楼传来阿朱、阿紫跟客人吵架的声音,心中一愁一喜,暗叹:“这两个捣蛋鬼真是片刻都安静不下,还不如让她们到别的地方瞎闹。幸好我的功力又有增长,这耳力果然跟着越来越灵敏。”

当初那最喜欢欺负犯人的教坊司,也是像龚婉一样希望她们到别的地方瞎闹。这次终于成功送走她们,忍不住整整难庆了三天,还是因为怕惹得皇上不高兴才表面停止,暗中还不知要高兴多久。特别是那位姓龚的总管,一直当她们是一对小祖宗。

其实比起当初在教坊司,姐妹俩已经相当地克制,只是旧日习性难改,还需要时间。

而且那时候是破罐子破摔,要段家为他们的假仁假义付出代价,现在却是前途一片光明,情况已经大不一样。

事实上,只那一句骂段家假仁假义的话,就已经让教坊司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开始胆颤心惊,从此终日不得安宁。因此更加不能理解皇上的宽容从何而来,各种猜测蜂拥而出。

那天六女一起服侍秦朝,怨言最大的是阿朱、阿紫。说只要有他功力的一成,就能轻易赚到万贯家财,而他却还要靠自己的女人来养家糊口,更别说送什么价值万金的珠宝首饰,简直猪狗不如,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牛皮都不如他的脸皮,难怪武功那么高!

等到了傍晚,霍家镖局接了马五德的生意,提前送来了卖书的分红,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才稍微堵住了阿朱、阿紫的嘴巴。两张越来越苦的小脸,才稍微舒展了一点。

真正苦恼的是秦朝,因为姐妹俩只是说得不好听,言下之意却是要与他同甘共苦。

第二天来了一道圣旨,顺带还有一百两黄金,表面是因为万劫谷之事。秦朝瞬间变成了百万富翁,因为一两黄金至少抵一万文,一百金就是一百万文。

一夜暴富,百万富翁,阿朱、阿紫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秦朝当即将其中的一半交到辛双清手里,说是要用来扩大与马五德的合作与投资。具体的负责人,这一边是辛双清,那一边是马秀秀。司空虹应该算是个半个中间人,半个合伙人。紧接着,秦朝又分出一半交给了木婉清,表面上说是管理家财,实际上是随她怎么花。剩下的一分为二,一半送给了龚婉和小柳,一半送给了阿朱、阿紫,自己半两都没留,理由是:女人要富养,男人要穷养。别笑书生穷,书生能掌天下事。

从此阿朱、阿紫的嘴里,秦朝成了天下第一大败家子。两姐妹一致认为,就算搬来金山、银山,主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能败光。

两姐妹白天骂得凶,晚上却想尽办法给他侍寝,失败越大越多越来劲。就连向来高傲的木婉清,都不愿跟她们缠在一起,认为胜之不武,败……当然不会败。

有一晚,姐妹俩不甘心失败,故意把衣服全身都给烧光了。秦朝不愿让她们赤身裸体出现在别人面前,只好暗念:“阿弥陀佛!”跟她们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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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解释不了不解释

木婉清第一个发现异常,于是床上又多了一个光溜溜的美人。

接下来一个接着一个,一张床不够又加一张,但还是不小心把床给压垮,才终于结束了大半个晚上的闹剧。虽然众女很快就怀疑,那不小心是秦朝故意在暗中加了一把力。

众女越来越不理解,秦朝对阿朱、阿紫的容忍和放纵。保定帝和镇南王一再收到这类情报,越分析越误会秦朝与剑园有关,于是越来越把他当作自己人。

秦朝想解释又不好解释,除非能把另外两个阿朱、阿紫一起解释清楚。

另一个阿朱,只怕还在姑苏慕容当那不是丫鬟的丫鬟,不是妹妹的妹妹;另一个阿紫,或许在星宿派当那表面最得师父欢心的小师妹,梦想盗取师父的至宝和神功。

《天龙八部》中写得最详细,都不及现实的万一,更不及现实的瞬息万变。

有个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天龙八部》中说《天龙八部》,懒得再管其它。《寻秦记》说得最好都肯定比不上,但那样的话,恐怕更难承受得起来自四面八方的回应。

一拳击在墙上,把不把墙击穿,自己都得受伤。用力越大,受伤越重。一本书不是想说就说,一个局不是想解就解,一件事不是想帮就想,自不量力不等于因祸得福。

如果有一天,无名僧突然跑来说,你其实只是中虚构的人物,是我把你招来,信还是不信?

若自己都不肯完全相信自己是来自虚构的世界,还有什么理由让别人相信?

别人不信的话,又怎么解释书中的误会?解释不了,就得先抛开来谈。别人是不是生活在虚构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必解释,什么理由都解释不了就别解释,别又因此而生出一大堆误会。

没那必要。

如果觉得说谎不好,就不要说。如果觉得解释不了误会,就别解释。因为那样还是帮不了什么大忙,只会让自己陷入其中,使情况变得更加地复杂。如果怎么都忍不住想说,就只说事,只要能把事说中,不予解释。

若随手就能解决,像那天,霍家镖局的镖队又一次路过龚家酒楼,霍青貌似无意中提起,附近‘蒙舍镇’的第一青楼‘花满楼’,最近多了个小名‘红儿’的大家小姐,死都不肯接客,引得那些客人更加心痒,排队预约,蜂拥而至……话还没说完,秦朝就迈开大步出了门。不用他说,阿朱、阿紫借了木婉清的宝马黑玫瑰,紧跟在后。

等三人停在‘花满楼’前,秦朝才发现:这并不是件随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否则救一个是救,求一百个也是救,救一千个、一万个也是救,凭什么只救‘红儿’一个?当眼角的余光发现一名霍家镖局的探子,才又定下心来,欲以‘红儿’死都不肯接客的理由来救人。

毕竟在威逼利诱下死不屈服的女人不多,为了钱和名主动卖身的女人倒是多得很。特别是在原来的世界,大家大都笑贫不笑娼,将败坏社会风气当作时代在进步。当时的自己仅仅混了个温饱,无力改变社会大势,那其实也算是半个无力屈服。现在见‘红儿’敢于抗争,当然不同于一般的妓女,而且不再是无力改变。

那探子是霍青的七师兄临时兼职,装扮得很不称职,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泥灰,使他更加惹人注目。但若是改成那些青楼女子,有谁不想换一种面目做人?

“主人可别乱来,这种地方太不干净了。只要主人想,我们没一个不想。”阿朱突然大声劝说道。

秦朝一声冷哼,没好气地道:“我就是怕了你们。这才几岁大呀!就老想着这些。”

阿紫嘻嘻笑道:“原来主人嫌我们太小!您的宝贝《寻秦记》里不也说,小有小的好,大有大的妙!主人精研此道,不会不懂,该不会憋了一身火,跑到这里消火来了?”

一个长得很胖的中年女子跑得满头汗水,出现在大门口,满脸笑容,语气大惊道:“秦大爷,啊!真的是您来了呀!”

这女人姓焦,人称焦大娘,曾经在龚婉家出现过几次,好像是位非常远的远亲。但其鸨母的身份,秦朝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还当是个牵红线的红娘,不料那居然只是个兼职,眼下这才是她的主职。秦朝扔下了整整一两银子当赏钱,只换来一间很普通的厢房,不像普通客人还在大厅里等候。在这种地方,显然还是更遵循那种认钱不认人的规矩,嘴里面喊大爷喊得很漂亮,心里说不定还在笑话他太吝啬,名大于实。

秦朝本想直接点名要‘红儿’,现在觉得还是小心点好,暗道:“怎么不造个花名册?”

那焦大娘被阿朱、阿紫的一同到来给迷惑了一阵,终于等不及询问,问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秦朝提出要求道:“年龄别太小了,身子干净点,最主要是气质。”心想:“这应当比较符合那位‘红儿’大小姐,不能说了,别说得太露骨坏事。”暗自提醒,下次再遇上这种事,一定要一个人办,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焦大娘推荐道:“有个姑娘,年龄在十九左右,是稍大了些,但别说那气质,最重要是保养得好,五天前才开苞……很鲜嫩,才接过四个客人。”

秦朝摇了摇头,心里暗骂:“都接了四个客,还叫什么很干净,这种地方果然脏得很!才二十左右,就叫大,果然跟原来的世界不能比。”实际上,他明白连四个都绝不可信。

那‘红儿’果然红得很!秦朝又接连拒绝了焦大娘的五个推荐,扔了三次银子,才被焦大娘连推带扯拉来充数。

“红儿是还不怎么听话,但见这气质就知道,与穷苦人家出身的不同,一时当然接受不了现实……”

秦朝见这女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连忙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又扔了二两银子,打断道:“无妨,你可以走了。”

焦大娘陪笑道:“二两是够了,但还不够过夜。”

秦朝脸一板道:“过不过夜是我的私事,不准瞎打听。何况你买的时候才花了几两,要不要我说出来?”

焦大娘若敢答应要他说,他现在肯定说不出来,但焦大娘根本就不敢冒这个险,很着急道:“话不可以这么说,咱们这一行,黑白两道都要打点,风险却得自己承担……预定红儿的一大把,谁又愿意花冤枉钱,还不都是想抢个鲜,答应了这个,就得罪了那个,全是大爷……龟奴、护院,胭脂水粉,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样不要钱?”

说了一大堆话,提都没提红儿的相貌如何,显然不是忘了。毕竟红儿的身材还是很不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白白嫩嫩,皮肤保护得很好,果然是位大家小姐。只是视力不怎么好,听说是读书读坏了,却使秦朝更加地亲近。那焦大娘之所以肯说这么多,主要还是秦朝还在扔银子,不过是分开来一点一点地扔,顺便多打探些消息。

等阿朱、阿紫第三次骂秦朝败家子,焦大娘终于笑呵呵地走了。

“不…不要,求…求求你……“只见那红儿低着头,娇躯隐隐发抖。

龟奴提醒道:“这姑娘不怎么懂接客,第一次还是靠得迷春药,大爷要不要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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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红儿花满楼私盐

本来秦朝想趁机打探一下,那迷春药的来历、质量、价格之类。旁边阿朱、阿紫找机会见到了那红儿的相貌,顿时大吃一惊,嫌那龟奴碍事,三拳两腿将他给踢出了门。

“哈哈哈……甘家大小姐,好一个甘家大小姐!”

“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上个月你还骂咱们姐妹天性淫荡,天生下贱!果然是天生淫荡!天生下贱!骂得好,老天爷开眼,哈哈哈……”姐妹俩兴奋得使劲拍手,手都拍红了还在拍,绕着那红儿左右打量个不停,简直快要乐疯了!

那红儿现在最怕见的就是熟人,羞得脸红耳赤,恨不得一头撞死,但始终狠不下心来。每次都找各种理由,说留得命在,才可以报仇,不然白白受罪更加不值。何况现在都已经失了清白,早就没了脸,祖宗的脸都没了,自杀已经晚了。

其实红儿的落难,与阿朱、阿紫有极大的关系。本来甘家卖私盐,又不只一两年,不是什么大事,红儿在教坊司出言不逊,得罪了她们俩姐妹,那才是获罪的最大根源。虽然保定帝没时间管这事,有都大半不会直接授意,下面揣摩迎合圣意的却从不缺乏。

另外也是因为黄眉僧曾向保定帝提议,请他免了大理百姓的盐税。直到延庆太子的帝位之争,保定帝要请黄眉僧帮忙,才终于答应下来。官府都喜欢跟风拍上级马屁,于是又趁机大抓私盐。两件事加在一起,落难的可不止红儿一个。

私盐之事,在江湖上影响极大,表面上吃亏的是各大商家,事实上威胁到了很多江湖人士的命根子。甘家的这位大小姐,一直不将钱财和武功当一回事,只知钻研各种学问。一遇这事,却抱怨那些学问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些武功高的,虽然不敢明着与官府开战,却不惧卷款私逃,将来改头换面又是个好人。危机关头,红儿发现,曾经高贵的身份不但不管半点用,反而增添了更多的羞辱。而邻家那位拜师无量剑的葛光佩,只一句话,就吓得官差脸色大变。

以前不愿拜无量剑的人师,曾笑话葛光佩自甘堕落,沦落江湖。现在才知道江湖之用,表面光明正大的官府,才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无底洞。平时称兄道弟笑呵呵,真到了该讲兄弟情义的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个都怕牵连到自己,关系越近越狠毒。

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候,还是像无量剑那种名门大派比较讲究信任,江湖义气比酒肉朋友更管用。第一次听说秦朝时,还只当是个穷说书的,说的还是最不堪入耳的那种淫书,最了不起都不值一提。书中那主角秦龙,一出现就跟女人滚在了床上。

现在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凭感觉就知道,这些天来,这还是第一个把自己还当成人的人。旋即又瞄了一眼,禁不住心如鹿撞。天!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一身正气!为何会在这种地方才遇上这种男人?

咦!这不正是《寻秦记》中的一句话吗?

红儿猛地跪下,鼓起勇气,抬头含羞瞧着他道:“奴家知道秦公子是个大好人,愿意为奴为婢侍候公子。”

阿朱大声痛骂道:“你这贱货!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脏吗?你不知道,给别人头上戴了多少顶绿帽吗?你不知道,辛掌门做梦都想给我家主人当女奴,跪下来苦苦相求都不管用吗?”

阿紫心头十分地痛快,语气却十分地不屑,毫不留情道:“我家主人想好就好,想坏就坏,自由逍遥,不喜欢别人乱发好人卡,不喜欢不干不净的女人。”

“奴婢又不是天生下贱,现在连喜欢公子的资格都没了,但这怪谁?”红儿哭了起来。

“你还不知悔改!”阿朱猛地提高音量道,“你家不但违法卖私盐,还最喜欢借了别人的钱不还,仗势欺人,人尽皆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红儿想不到阿朱连这些都知道,猜她们是为了报仇才故意调查,泪涌如泉道:“知道又有什么用?这世道,本来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以前还是太善良了!”

事实上那些情报都是来自那些喜欢拍马屁的家伙,阿朱、阿紫想不知道都难,因为那些家伙都绝不想白干一场,至少得在姐妹俩心里留个伏笔。

像现在这种惊喜,倒不需要事先告之,否则要是事情没办好,岂不更加地糟糕!

阿紫拉了拉秦朝的手道:“主人,这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救出来也是个害人精。”

红儿又惊又喜,突然一个猛扑,抱住秦朝的一条大腿,生怕他跑了。

秦朝要走早走了,这种偷袭根本就没用,更让人心生反感。但当他得知红儿还有些平日不怎么来往的穷亲戚,不会缠着自己不放后,终于还是心软,把红儿直接带出了‘花满楼’。

但红儿此时已如惊弓之鸟,担心亲戚家更不安全,最后还是跟了霍青,入了霍家镖局,当了一名女镖师。在闯出‘花满楼’的时候,红儿就曾显露武功,一个人独自击败一名护院。只是用的都是外家功夫,招式上都明显比不上无量剑法。

这些天红儿早就想明白,自己并非从小就不喜欢武功,而是因为见无量剑的武功更加高明,才更加无心修炼自家的武功,不得不从武学转到。既是因为自己的眼光太挑,也是因为无量剑的武功太高,但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家的武功真不怎么样。

父亲将自家的武功练到了极致,在叔伯之中一直是第一,却曾经三次败在龚光杰的剑下。起因是那龚光杰还没加入无量剑之前,在赌馆偷窃被父亲发现,摇头说了几句。又因为这件事渐渐传开,那龚光杰当然更加地怀恨在心。今日之事,说不定亦有他一份。

总之,自家一落难,什么妖魔鬼怪都冒了出来,好心人不见一个。有的人只是嘴里说好话,其实更加地幸灾乐祸,更加不是人。只有秦朝,红儿一想,脸上顿时一片火红。

啪!

一本书从红儿怀里掉下。

阿朱、阿紫一见那封面,就知道是《寻秦记》第一册,脸色一变,异口同声道:“马屁精!”

红儿苦笑着将书拾起,轻轻塞入怀中道:“你们误会了,这是那些客人的要求,都说做那事时看这书,特提神!”

阿朱、阿紫喝道:“大胆!”心里却知道,那些客人说的话恐怕更加地大胆、难听!

“给我。”阿紫抢了红儿的《寻秦记》,跟阿朱一字一句轻读起来。

人影一闪,红儿发现秦朝不见了。目光仍在四周找了好几遍,停在了阿朱、阿紫腰间的葫芦上,心想:“你们武功其实比我高不到哪里去,只是喝了一口这不知什么奇药,就像是吃了大九丸,才三拳两腿就揍得那些护院不敢起身。”

本来想打听一下,脑海中突地冒出那些护院中最卖力的那个,一口好牙变得上面有的下面都没有,下面有的上面都没有,上牙套下牙,心中不由一寒,暗道:“要打听不如直接找秦哥哥,就算你们愿意说给我听我都不听,根本没必要欠你们的人情。”

耳边传来阿紫的声音:“我考一考你,刚才那护院队长用的是什么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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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明一暗情报网

红儿本来想反唇相讥,话到嘴边变成了:“那只是江湖上最常用的六合刀,听说‘秦家堡’的六合刀最厉害。”

阿紫道:“算你答对了一半。再考一考你,主人刚才为什么离开?”

红儿心中一动,脸色一变道:“是因为你们刚才故意把《寻秦记》读出声来!”

阿朱笑道:“你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一半,另一半你还猜不出来吗?”

红儿道:“我当然猜得出,你们想报仇就直接说好了,何必用这种小人手段。”

姐妹俩异口同声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人,不然头顶怎么老是有主人压着。”

红儿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粘着他,现在还说这些话,不害臊吗?”

阿朱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不等她回答又道:“我知道了,是你那些客人多嘴,讨你欢心,果然是红得发紫,大小姐就是不一样!”

阿紫道:“我们不但不是为了报仇,而且还是好心告诉你,主人不喜欢你这种不干不争的女人,别在主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你要认为这是在报仇,我们都接着。”

红儿冷笑道:“不管你们是不是为了报仇,难道你们出身就很干净吗?”

姐妹俩异口同声道:“主人喜欢我们‘出淤泥而不染’,说了你都不懂。”此时两个人用一个声音说话,并不全是在故意炫耀,亦是为了武功的合击打基础。

红儿叹道:“我本以为,只有那些男人贱,你越不理他,他们越来劲。原来女人中一样有这样的女人,唉!”

阿紫故意叹了一口更长的气道:“我本以为能一笑泯恩仇,原来真的是自己太傻,唉!”

阿朱道:“舍己为人,怎么傻了?”

阿紫道:“怎么不傻!咱们不对主人来劲,有人当然就很来劲,就乘虚而入。”

“你们,你们……”红儿怒道,“你们既然这么喜欢头上多个主人管教,我求之不得。”语气一变,叹道:“这次我能得到自由,是该谢谢你们。”说着跪下来,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阿朱、阿紫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红儿一抬头,姐妹俩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态。

“唉!你们说辛掌门做梦都想给恩公为奴为婢,其实我早知道你们没骗我。”红儿叹道。

阿朱、阿紫一听这话,心中一喜,知道这女人虽然还很不甘心,但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自惭形秽,总算又少了一件麻烦,不然得到主人的可怜,说不定又……接下来不愿再想。

阿紫道:“你那些客人不说这些,我们才会觉得奇怪。”

红儿道:“这不是他们说,而是四处都在说。”

阿朱问道:“说什么?”

红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回道:“无非是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恩公是来自比江湖更高的层次,辛掌门是为了求仙问道,才不得不暂时屈从。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因为石女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所以才一点都不怎么在意那些肉身之失、名声之损。真正在意的只是武功和比武功还高级的那些东西。”

阿朱点头道:“这话倒是有些见识,谁说的?”

红儿道:“我猜他们都没有这份见识,肯定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不要脸当成自己的炫耀。第一个说的人到底是谁,我一样很想知道。”

三女才踏入龚家酒楼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花满楼不但派人暗中送来了红儿的卖身契,连秦朝花费的那些银两都翻倍送了回来。表面挺识相,貌似要与他交好。其实拿一个最红都红不过一年半载的红儿当礼物,根本不算什么。别说一年半载,就算只一两个月,白送都不一定拿得出手。比起官府的那些分红,更是不值一提。

“秦大哥不动手都是很自降身份,亏大了!”钟灵知道了,一气之下,要与霍青断交,心想:“你挑起事端没什么,但用这种小事来麻烦秦大哥,什么道理?”

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在秦朝最落魄的时候,在龚家武馆门口挨打,在龚家酒楼吃不起饭,霍青都曾经亲眼所见,第一印象已是十分深刻。见到秦朝的变化越大,霍青心里越觉得矛盾,第一印象更加深入人心。对他仿佛只在眨眼之间,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更加难接受。特别是与自己最近的失落相比。

但霍青能说吗?

众女中,要属小柳跟霍青最谈得来,也忍不住埋怨道:“你姐姐霍红的事,你霍家镖局还能推托,说自己办不了,不好办。但就这么一件小事,霍家镖局还会办不了吗?”

龚婉安慰道:“按照师兄的分析,你姐姐应该还没死。就算出了国,被卖到边缘小国,都应该难不倒丐帮兄弟。最怎么难,到了丐帮手里,都只是多花费些时间而已。倒是要小心逼得太急,逼得那些恶棍走到最后一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钟灵仍愤愤不平,滔滔不绝地说道:“四大恶人那些徒子徒孙的武功比你姐高都十分有限,而且只是在探路的时候顺手玩了一把,只怪你姐太自信,自己不小心。

何况我万劫谷虽然招来了四大恶人,但至少减少了那些徒子徒孙的活动,对于你们这些段家的奴子奴孙,利远大于弊。

谁也不傻,只要段家不倒台,你们现在的损失越大,能得到的好处也越大。说不定,你们暗底下都快要笑疯了,表面还装腔作势干什么?

最吃亏的只有我万劫谷,名没好名,利没大利,难道我们不懂得伤心吗?

但我不还在笑着过日子,装什么装?”

事实上除了‘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江湖中人大都没怎么重视霍家镖局,只当它是个普通的镖局而已。对于它的成功,大半归之于运气,小半归之于武功。

别说外人,就连霍青,也是最近才从爷爷嘴里得知——霍家镖局最大的生意其实是情报,暗中给大理段家服务。

与附近其它的镖局相比,霍家镖局并不是最厉害,但也不是最弱。既不弱也不起眼,上面才更放心使用。因为弱了不中用,强了不好用。

上面不会什么都帮下面解决,保留下一部分外部的威胁,双方的利益关系只会更加地牢固。这也是为什么四大恶人明明有实力灭了霍家镖局,却偏偏要这么恶心。

灭了霍家镖局,对四大恶人能有什么好处?

真要广为传播开来,大理的百姓只会对他们更加厌恶。如此一来,段延庆岂不离帝位更加地遥远!

不过到时段家肯定会趁机帮忙,收买人心。而且肯定会给霍家镖局极大的补偿,给其他下属树立榜样和信心。

霍青的爷爷不但极少与儿子说这些,还不允许孙女霍青,跟父亲霍总镖头说。这主要是在顾及上面,不喜下面的人联合在一起,倒并非连亲生儿子都不相信。

段家所得有关秦朝的情报,霍家镖局至少能提供三份:一份来自霍青,一份来自霍总镖头,一份来自霍青的爷爷。

下面有了对比,上面更放心。

要处理这么多的情报,表面好像非人力所及。其实下面那些熟悉情报工作的人,只要将旧的与新的分开,上面的主要工作量至少可以减小九成九。然后将主要与次要的分开,上面的主要工作量又至少会减小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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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情报人才太小气

保定帝一向很重视情报方面的人才,堂弟段正淳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镇南王和保国大将军之位不只是虚荣,但近来越来越觉得还很不够,否则怎么解释那秦朝和鸠摩智?

最主要是鸠摩智,成名已久,影响巨大,有关他的情报却少得厉害、错得厉害。

对于秦朝,最主要是想知道他那神奇的情报网隐藏在哪儿?怎么隐藏得这么好?只要知道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应该再不难知道。

其实秦朝也一样在为这头疼,因为那情报网太虚,仅只存在于中。在这方面,他只是表面风光,一直都在吃老本。虽然离把老本吃光还远,但这么只出不入肯定不行。

而且想不干了都不妙,想说不擅长情报更不行,只怕越实话实说越没人肯信,反而让自身陷入更加恶劣的境地。

保定帝想借用秦朝的情报网,秦朝亦想借用保定帝的势力,两人都想到了一块。当保定帝知道,秦朝在利用阿朱、阿紫组织一个新的情报网,脑袋一下就僵了。

他什么意思?

美人计被识破,这早就在意料之中,但情报网的组建,不应该交给最信任的人吗?

这么一件大事,秦朝却表现得十分干脆利落。他将情报网分为明暗两面,明的那一面主要由阿朱负责,暗的由阿紫负责。这么分,主要是考虑到姐妹俩的性格,于同中求异。

这么做,又一举多得,至少两姐妹不再那么无所事事,闹得越来越不像话。

不用亲自动手的话,秦朝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来自书里面的点子多得是,什么客户分级?怎么情报分级?如何加密解密……其中最关注是怎么利用情报赚钱?

这简直说到了阿朱、阿紫的心坎里,顿时积极性大增。

例如在情报能及时跟上的情况下,只说利用两地的物价不同,顺手开通一条商路,一年就能净赚四五千两,好像半点都不夸张。如果不用花什么钱打点官府,都能得到官府的助力……

左算右算,姐妹俩越算越觉得这么赚钱太简单,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好像遍地都是黄金。等到真正行动时,两女才发现,只要有投入,最简单的事情都简单不起。

有实力亏得起,才有大魄力、大投入。拥有及时准确的情报网,才有亏得起的大信心。而且亏了越多,越得由自己来承担;赢了越多,越该与别人一起分享。

这是什么道理?

别说什么由自己来冒险大投入,给别人享受,姐妹俩都像那铁公鸡,本钱都是来自十里香、百里香的拍卖所得,还顺手牵羊贪污了其中的一半。被发现了都不脸红,还振振有词,说是为了保险起见。不然到了急需用钱时却拿不出,岂不糟糕透顶!可惜之极!

小柳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们一直怪你们主人小气!原来是你们自己太小气。你们主人没一掷千金,上次至少也是一掷百金,乃视金钱如粪土的典型,怎么会小气?”

姐妹俩发现正面怎么都反驳不了,忙改口说那次只是为了测验。结果主人不是小气,但更败家。等到败光了家产,穷得想不小气都不行,最终还是免不得要小气。

而且那种不得不小气,才是最窝囊的小气。像救那红儿的时候,谁不想表现得更大气一些,那银子砸人,砸得别人头破血流还指望能接着再砸,但当时能大得了吗?

那样的话,花满楼还能那么痛快地把钱还回来吗?

只因为他们瞧不上主人留下的那几个小钱,才能很容易就能表现得更加大气,但那是什么鬼大气?

小柳暗笑:“你们心疼主人扔钱给他们才是真的,难怪大师哥改而把钱扔给你们,不怕你们浪费!等到将来赚了大钱,从你们手里拿走十倍、百倍,呵呵!”一想到这,更期望她们能为秦朝省钱和赚钱,越多越好。对那些情报,却本末倒置,不怎么在意。

经过秦朝的分析,大家才发现,原来不只霍家镖局是一个情报点,花满楼也是一个情报告点。两相比较,霍家镖局隐藏得更深,可谓一暗一明。

花满楼收集的那些情报,就像它收集的那些各色佳丽,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你就是大爷,不管你是谁。表面越不肯卖,只是对价格越不满意,而非真的不肯。

霍家镖局收集的那些情报,却只用交给皇室段家。满不满意,价格都根本不用谈。肯与不肯,他说了都不算。客户虽然不是玉帝,却是县官不如现管的皇帝。

阿朱、阿紫的一明一暗两条线,既对应花满楼和霍家镖局的情况,又远在他们之上。将来所得之利最怎么小,都自信不在他们之下。

“主人对我们真好!这件事我们做得越好,才越对得起主人和……”阿朱说到一半不说了。

阿紫接口道:“他有什么好,假仁假义。这一次,倒勉强算他碰对了。”

阿朱道:“从今天起,我们要恢复本名玉朱、玉紫,只有主人才能叫我们阿朱、阿紫。哼!谁让主人说我们这名字太泛滥,太容易叫错人。”

阿紫笑问道:“玉朱、玉紫真的是我们的本名?”

阿朱笑道:“当初主人说‘子从父姓,女从母姓’时,你没拍手叫绝吗?”

阿紫道:“玉紫就玉紫,只是和那更加假仁假义的段誉挂上勾。”说着叹了一口气。

玉朱笑道:“你叹什么气。主人不是说他还有一对叫阿朱、阿紫的妹妹,像当初木、钟两姐妹一样流浪在外吗?我们先不告诉他,到时一定要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玉紫点了点头,满脸兴奋道:“是呀!像主人那样什么都说出来,真没意思。”

玉朱道:“但我们还得多向主人打听一下那对阿朱、阿紫的情报,才好对症下药。如果主人不肯说,那才真没意思。”

玉紫兴奋得直点头,放低声音道:“怎么让主人不说给那段誉听,不肯说才好。”

“这很简单。”玉朱沉吟道,“主人要说早就说了,不说肯定有原因。我想那原因应该不在主人这边,这才是主人最为难的地方。”

玉紫道:“依主人那性格,又实在忍不住不说,才说给我们听。毕竟在主人眼里,咱们也是他段家人。我呸!”脸色一沉道:“什么段家,断别人的家才对,仇家才是。”

她还想说,嘴已经被玉朱给紧紧捂住。

“别尽说些没用的。”玉朱松开手道,“第一件事,要咱们自己有实力才行,否则在哪里都受欺负。”语气一转,笑道:“主人这儿当然除外,咱这主人可不是正常人。”

玉紫笑道:“你骂主人非人类,说不定主人那耳朵比狗鼻子还灵。”

玉朱道:“你不也是在骂主人狗鼻子、猫眼睛、猪耳朵,喜欢偷听别人谈话吗?”

“主人若不是天生就喜欢偷听,哪能知道这么多事,这是好事呀!”玉紫嘻嘻笑道。

窗前人影一闪,两女知道那不是秦朝,他不用隔得这么近,技术不会这么低。怪只怪自己的功力太低,才一直没能发现。刚才只是习惯性地笑话秦朝,没想到真有人在偷听。

玉紫皱眉道:“这小酒楼太不安全了,说句话都不方便。”

玉朱道:“先凑合着,反正咱们现在又不差那点钱。”

玉紫扑哧一笑道:“是呀!只是咱都舍不得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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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牛鬼蛇神受欢迎

“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到我龚家酒楼来了。”小柳一个手提着一个中年大汉,边说边推门走向玉朱、玉紫。

那中年大汉本来表现得还像个男人,一见姐妹俩的神色,不打自招道:“小的是秦家堡的人,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小柳笑道:“那你刚才鬼鬼祟祟干什么,这话何不早说。”说着将他向姐妹俩上空一抛。

玉朱、玉紫本来想要避开,让那大汉摔在地上,只是不想在小柳面前示弱,想接又知道接不住,一时进退两难。人影一闪,一声尖叫,只见那大汉又到了小柳的手上。

小柳像找到了什么新玩具,又抛了几抛,那大汉的脸已经白得能扮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不用再化装。

玉朱、玉紫的目光在她的手和脚上转了又转,心里羡慕得要命。

“服了没?”小柳停下来道。

“服了,服了,小人服了,彻彻底底服了……”那大汉急忙点头。

玉朱、玉紫知道那大汉的武功应该不弱,不然小柳完全用不着这么麻烦,甚至将凌波微步都用了出来。暗笑小柳不擅点穴,不知刚才怎么制住了他,现在才制服了他。

小柳轻轻将他放下。他一落地,立即说道:“小人胡满天,只是想给我家少爷打一下前哨,方便一下,绝对没什么别的想法。”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胡满天往那儿一站,玉朱、玉紫顿时感觉自己还只是个小孩。

玉朱心中不快,脸上却笑呵呵地说道:“你确实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偷香窃玉,白天踩一踩地盘,晚上再来下迷药。”边说边和玉紫开始了搜身,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十分默契地分工合作。

胡满天几次想动手,觉得就算抓一个人质都比现在任人宰割要好,但不知怎么就是没动。

玉朱、玉紫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迷药没找到,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找到一包花满楼的春药。仔细一打量,才知那天在花满楼救红儿的时候已经见过这人,只是当时闲人太多,没特别注意。但像他这样的大汉,一年都难得见到几个,这才终于记起。

“你也是为了红儿那骚货?”玉紫笑问道。

小柳微微一笑,知道刚才若非顾及秦朝的叮嘱,她直接就道出了那红儿原来的本名。虽然那个名字不一定比得了红儿有名,但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不,不……”胡满天一脸尴尬。

小柳知道他肯定误会了,刚才笑的可不是他。

只见他吞吞吐吐道:“小…小……小人是为了少爷着想,但少爷还没这想法,别误会……”

玉紫一咬牙,狠心将手里的钱包又塞了回去,一脸讥笑道:“就算现在还没这想法,这种事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不知道已经给几个红儿开了苞?”

胡满天一惊,嘴里道:“没,绝对没有。不,有,但没有几个,只有一个。”

玉紫咬牙笑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这么不小心,这么倒霉?”

碰!一声。小柳关上了门。

“不送。”玉紫知道她听不惯自己这些话,却要故意这么说,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个眼前干净,现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胡满天眼珠一转,只见玉朱点头道:“现在逃,确实是个好机会!”目光一正,顿时不敢再动。

玉紫道:“我姐可不是在骗你。你在花满楼见识了我们的武功,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这话说得很中肯。当初在花满楼,姐妹俩没用酒功的时候,着实吃了不小的亏,出了不小的丑,只是为了锻炼才咬牙挺住。再加上主人在旁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真的危险,才有信心坚持。

玉朱见胡满天还是一动不动,轻轻一叹,抽出一把像是匕首的短剑,剑尖指着他道:“别装了,我们知道你不是个胆小的人,不然刚才不会偷听我们的谈话。”心里加了一句:“更加大不到哪里去。”

他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脸皮在微微抽动。

玉紫见了,缓缓抽出一把和玉朱一样的短剑,一样剑尖指着他道:“别当我们不知道,你刚才嘴里说服了,服的其实不是小柳,而是我们的主人。毕竟大家都知道,小柳只是个平常女人,只因为跟我们主人学了几天武。”

“为什么?”胡满天道,“小人知道逃不掉,现在根本就不想逃。”

他的声音在发颤,心里显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你这么想知道?”玉朱笑道,“不为什么。主人是不喜欢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找上门来,我们却是敞开大门做生意,欢迎得很!”

胡满天原本听得莫名其妙,突然脑中像是开了窍,醒悟道:“你们是想以战养战?”

玉紫道:“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来吧!别磨磨蹭蹭了。”

胡满天道:“冒犯了,小人斗胆问一句,这对小人能有什么好处?”

玉朱笑呵呵地道:“半点都不冒犯。你赢了,不正好方便你逃走吗?输了,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敢。”胡满天想了想道,“小人只是很好奇,别人都说你们的年纪很小,小人怎么半点都不觉得?”本来只是想转移视线,不想真的跟她们打,不料玉朱马上就回答道:“这没什么,你知道那段王子不?”

胡满天道:“镇南王的独子吗?小人知道一点,但不知对不对。”心里很奇怪,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暗笑道:“我真他妈傻,不管有什么关系,打嘴仗可比真的开打要好,到时伤了谁都不妙,打个屁。不,打个屁都比那要好。”

玉朱张了张嘴没说,玉紫笑了笑道:“他最喜欢那种胸大屁股大的女人,你不知道?”

胡满天一听这话,额头上直冒汗,嘴里道:“知道,知道一些,但小人可不敢相信。”

玉朱笑问道:“现在信了没有?”

胡满天很想考虑清楚再回答,但此时此景,又实在不敢考虑太久,只好择中回道:“信了些,但还是不敢太相信。”

只见玉朱脸色一变,再不见半丝笑容。

只听玉紫咬牙道:“男人都更加喜欢年青貌美的女人,这事毫无疑问,咱们主人都不例外。”

胡满天使劲地点头,心里却十分疑惑不解,暗道:“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等了片刻,又听玉紫道:“段王子只是嘴里嫌咱们年纪太小,主人却是心里嫌咱们太小,你说他们到底哪个最嫌咱们小?”

胡满天习惯性地使劲点头,听清了后,又更加用力地摇头道:“小人不敢,不敢,真的不敢。”心里却在思考,这到底与胸大屁股大有什么关系?

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我真是蠢,那小柳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好心人,真正难伺候的是这对表面很弱小、很漂亮的姐妹花。糟了,这恐怕才刚刚开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暗叹道:“这也只怪我自己,不听人言,傲慢自大,终于吃了亏,幸好命还在。”

姐妹俩见他神色变化,还以为他正在努力思考。

等了一会,玉紫不耐烦道:“你到底是不敢还是不知?”

“小人觉得,段王子不是真的嫌你们小,秦大爷更不是真的嫌你们小,只是认为你们的心理年龄还不够大。有些人少年老成,说的就是这个。”胡满天边说边微微退了一步。

听他前半句,两女还以为又是在拍马屁;听了后面的话,都不由对他态度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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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刀来剑往生死间

“开打。”两声娇喝合二为一。

两道剑光下,一道刀光突围而出。

胡满天手持弯刀,一声苦笑,再不敢有半点分心。思想却不由控制,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不收走自己的宝贝弯刀。弯刀本来就很短,自己的弯刀又更短,一见就知道是件奇门兵器。而奇门兵器十有八九都是特殊打造的宝贝,不说威力,只说那价格就已经不俗。

他仍在分心他想,玉朱、玉紫姐妹已经开始了全力攻击,只是那招式东一招,西一招,不成套路,都是学了很久,有的久得都快忘了来历,却随手就用了出来。

这么一来,胡满天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心想:“老子江湖经验丰富,可不会上你们这当。”想是这么想,却不由自主开始放松,潜意识里越来越不将两女的武功放在眼里。

刀来剑往。

突然,胡满天的刀砍到一半砍不下去了,因为他的胸前和胸后都多了一把剑。如果他脑后能再长一双眼睛,就会发现前后两把剑连成了一条直线,正好穿透心脏。

“我输了。”胡满天头上冷汗直冒,既庆幸两女这一剑没有继续刺下,又担心这一剑再往前,当真性命难保。

姐妹俩同时把剑一收,异口同声道:“你没输。”

胡满天吸了一口冷气,想点头称是,又不敢不认输;说不是,那岂不是等于说她们的话不对,更加不敢。

玉朱瞪了他一眼道:“你确实没输,这一招的招式是‘剑神’卓不凡那个最喜欢臭美的家伙教的,心法却是用了我们主人的一剑流。”

玉紫道:“你的武功不错呀!我们姐妹一起,你竟然还有闲心想别的。”

胡满天好奇道:“我有没有在想别的,你们怎么知道?”

玉紫得意道:“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为什么要告诉你?”

玉朱道:“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开始回答你,那是答应给你的好处,提前支付。你自己不尽力,这可不是我们失言。好了,咱们再来。”剑一指,又准备开打。

胡满天在一个时辰之内已经两次死里逃生,极不愿意再来,却又不得不来。

心里不想对两个小姑娘都这么听话,于是打算先拖一时算一时,没事找事说道:“原来你们师父是‘剑神’卓不凡,小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玉朱道:“你说谎。”

玉紫道:“你想骂我们对师父不敬,不如直接说出来更爽快。不懂就别乱说。狗屁剑神,他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里有资格做我们师父。而他的武功,难道就只他能用,别人都不能用?”摇了摇头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语气好像挺失望。

胡满天小声辩解道:“小的没说谎。”

玉朱冷哼道:“剑神的句号一喊出来,江湖上一传十,十传百,就算你隐居深山老林不出世,都不该这么说,这个谎说得比你的武功都不如。”

胡满天心想:“我武功最烂都没你们烂,招式最多最好,不结成一体,又有什么用?”只是奇怪,她们姐妹不会那么蠢,不会不知道这些道理。

玉朱、玉紫虽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知道他肯定很想知道刚才为什么败得那么惨。按照常理,只喜欢学那些绝招,东学一招,西学一招,总是对那些普通招式不感冒,绝不是什么好习惯。可是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接下来只会越来越难改,不然早就改好。但若一剑流结合,却是好到了极点。第一次知道时,那可真是峰回路转,喜出望外,想不佩服都不行。虽然那些绝招现在看来都算不得什么,但在上面倾注的时间、心血和感情,都总算没有白白浪费。掌握更厉害的无量剑和周公剑,只是为了更好地保命,真心喜欢的却还是原来那些。

“开打。”两女的两声娇喝又合二为一,这次面对的却不是一把刀,而是两把刀。

在刀后面,还有一个大胖子,又被小柳抓住,扔了就走。胡满天一见那大胖子,顿时生出难兄难弟之感,不知哪里生出一把力气,战欲大涨。

“哈哈哈……”大笑声中,他一招绝招‘旋风斩’将两女逼退。

大胖子在地上一滚,紧紧握住了那把比普通斩马刀要长上一小半的长刀,一招‘力劈华山’,正好接上胡满天的‘旋风斩’,将两女又逼退了一步。

两女一见那大胖子的武器,就知道他力气不弱,与之硬碰最吃亏;一见他的招式,就知道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这类刀法,一般怎么变脱离不了那战场上最有名的‘血战十式’。

战场是那么大,房间却是那么小,本来短剑应该更占便宜,可现在姐妹俩却觉得是在自缚手脚。原因倒不难解,因为旁边有胡满天配合,一长一短,一力一巧,很好互补。

那大胖子一招接着一招,招式十分地简单,却将两女都给逼到了门口。

胡满天刀不动,脸不动,只是脚下跟着动了几步,心里不由笑开了花。

姐妹俩正准备出门再战,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别担心。”叮当一声响,只见那大胖子的长刀从中断成两节,成了短刀,两眼一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胡满天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玉朱耻笑道:“你之前不是嫌地上脏吗?再来一个鲤鱼打挺呀!”

玉紫道:“你这人,肯定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不然坐在地上算什么,躺在地上才好玩,凉冰冰的。”

姐妹俩都没有被吓住,因为听到了那叮当一声响,知道这不是像六脉神剑那种气剑。至于那人是谁,自认没那实力逼出来,不如不理。

那大胖子突然一脸感激之色,望着刀的断口道:“操你老娘,原来他只是想把刀击飞!原来这刀的质量这么不好!”

胡满天听了大松一口气,急忙站起身来,小声道:“妈的,真吓死人!”

抬头对着那大胖子,皮笑肉不笑道:“其实你才赚大了,只要不是这么硬碰硬,倒不用担心它原形毕露。真要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正好借机开溜。”

那大胖子道:“一见势头不对就开溜,咱不是那种人。”他一句话,把三人都给得罪了,特别是两女。

玉朱、玉紫刚才一起退到门口,显然是准备开溜。只是现在都解下了酒葫芦,喝下了百里香,加上不用再担心那把长刀的横扫千军、力劈华山,才更加想要报仇。刚才竟然败在那么简单的招式下,不狠狠地报仇,心里哪能痛快得了!

“开打。”两声娇喝又合二为一,两女却开始分开一对一,为了加大难度打算单挑。

玉朱对上了胡满天。

胡满天太担心之前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那一招,自认接不住那攻击,只好拼命地攻击,一时虽处于上风,心里却越来越着急。因为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越这样越消耗体力,越难持久。

另一边,大胖子的腿短跑不快,攻击又不习惯用短刀,被玉紫刺了一剑又一剑。

其实都只刺破了一点皮,但事前谁敢肯定只是刺破一点皮?

如果深入深入再深入……当真不敢想象那事后的结果。

玉紫自知其中的威力,不是表面那么软弱无力,只能刺破一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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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吃大喝兄弟情

只是玉紫自己都保证不了每一剑都只刺破一点皮,亦不用保证。假使不小心用错了力,刺深了,那更好,想来别人只会更加地担心。

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么一来,每一剑都能空出大部分力气来自由安排,别人却不得不一直徘徊在生死线上,提心吊胆。一剑接一剑,谁受得了?不吓死都能烦死。

虽然所用的剑招还是原来那些不成一套的散招,东一剑,西一剑,表面很弱,但加上主人的一剑流心法,加黄金圈理论,再加攻心计,实际上已经威力大变。

威力是大,却不在剑上,每一剑都避开了那大胖子的刀。

那大胖子开始每一刀都只往人身上劈,现在却每一刀都往剑上劈。

剑与人相比,目标小了不止十倍,难度明显要更大。何况现在他的长刀变成了短刀,想要劈中目标更难。但他显然情愿舍易求难,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玉紫有所顾及。

‘力劈华山’追着剑一转,便不再是‘力劈华山’。

‘横扫千军’追着剑一转,便不再是‘横扫千军’。

刚才逼得姐妹俩想要开溜的两招,现在却变得像小丑一般。就算这两招都不跟着剑转,招式不变,都没有了原来的威势,也就没有了原来的威力。

那大胖子每一刀用完的间隙,身上都会跟着中一剑,更加不敢用尽全力。玉紫不用尽全力是主动,收发由心,想用就用;他不用尽全力却是被动,想用都不敢用。

他不出刀更惨,至少要中两剑,一剑在他下一刀之前,一剑在他下一刀之后。当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但就算他先出刀,还是免不了要遭殃。

他本来就穿了一件花衣,上面朵朵红梅变得越来越密集和娇艳。喊认输、投降、服了,都不管用。

胡满天突然把刀一扔。

玉朱一剑接着一剑,动作越来越慢,却没有一剑不中,因为胡满天已经不动。

玉朱的剑终于停下。

紧接着,又一把刀落在了地上,又是被主人主动抛弃。

玉紫的剑却没有停下,逼得那大胖子只好往地上滚,最终滚出了房门,地上留下一地的零碎。胡满天一脸羡慕,暗骂那大胖子不要脸,不讲义气。刚才还觉得他可怜,现在却觉得他果然皮糙肉厚,恨不得在他身上多刺几剑。

玉朱弯腰捡起一本小册子,打开来才知道是花满楼的花名册,脑海里冒出了那大胖子身上的花衣。

姐妹俩突然转身就走,什么都没说,留下胡满天满头雾水。

玉朱用手指在玉紫手心写了个一。

玉紫在她手心回写了一个二。

玉朱道:“几柱香?”

玉紫笑道:“几天才好玩。”

胡满天在房里面听见她们说话,更加疑惑丛生,不知所措。最终他只在房里呆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站在门口都犹豫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但他没有直接离开龚家酒楼,而是转身上了二楼。突然,他瞪大了眼,只见那大胖子左一口肉,右一口酒,正在那大吃大喝。

他在旁边叫了一桌菜,却坐在那儿不言不语,半口都没吃。

那大胖子不停地大吃大喝,本来就圆滚滚地大肚子明显在不断变大。

胡满天本来很奇怪他的举动,认为就算吃得下,都用不着这么吃。想着想着,目光突然停在他那件四处开花的花衣上。盯了好一阵才收回目光,开始有样学样,大吃大喝。

那大胖子暗中向他伸了个大拇指,转眼间又收回。

胡满天回了个大拇指,也是转眼就又收回。

两人都心照不宣,吃完就走。

花满楼的二楼大厅,两人很快又碰到了一起。那大胖子身上又换了一件新的花衣,只是不如原来的那件光彩。胡满天还是老样子,只是怀里多了个年青的姑娘。

但很快,那年青姑娘就被那大胖子用银子砸跑,顺带砸出了一间有专门隔音设备的特殊包厢。虽然都知道这种包厢绝不保险,但两人还是心照不宣地关上了包厢的门。

“胡大哥,小弟这次可被你害惨了。”

“你是谁?”

“唉!”那大胖子叹道,“胡大哥果然记不起小弟,咱们小时候一起玩了那么久,转眼竟成了陌生人。只是胡大哥想忘记小弟容易,小弟想忘记胡大哥却难之难。”

胡满天想了半天,才语气很不确定地道:“你不会是郭太小吧!?怎么一下变得这么胖?”

那大胖子道:“锅太小,老妈给我起的这名字果然最吃香,胡大哥竟然还能记起来。”

胡满天大喜道:“郭太小,真的是你!你怎么变得这么肥胖?”不由站起身来,围着他左转右转,上下仔细打量。

郭太小道:“小弟知道胡大哥心里还有怀疑,这只怪小弟当了厨师,这张嘴就再忍不住,有时又不能忍,就像刚才在龚家酒楼,不管你想不想,都得做个样子。”

胡满天点头笑道:“瞧你现在这样子,却一点都不像是厨师,至少是发了点小财的小财主、掌柜。”

郭太小道:“这人呀!想发财的时候怎么都发不了,想女人的时候怎么都娶不上。风水一转,你想不发财更难,想不要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胡满天笑道:“不用你再说下文,我就知道你那娶的那位绝不是什么小人物。”

郭太小道:“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只是父亲在王府当差而已。”

胡满天讶道:“难道是镇南王府?”说完马上又摇了摇头。

郭太小道:“不说这个,咱江湖中人,说江湖之事。今天咱们兄弟一起同生共死,也算是奇缘一件,怎么都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胡满天试探道:“要是能来个十全十美就好了。”

只见郭太小想大手一挥道:“好,就十全十美。”语气十分地痛快。

胡满天却很不痛快,伸手阻止道:“慢着。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不如好好聊一聊再玩。”心想:“这小弟发了大财,老子却还是老样子,世道真他妈不公。只说比武功,就他那几招刀法,小孩都会。但刚才见他使用,竟然还威力不俗。虽然在江湖上混还显得有些不足,但用来应付他那当官的岳父却绰绰有余。”

郭太小微微点头道:“小弟一样很想要多聊一聊,只是怕哪路大神又闯了进来。”

胡满天笑道:“这你完全不用担心,若不是那霍家镖局的小姐在他面前提起,像这种小事,最多招来一些大神的手下。咱们只要牢记这次教训,别再惹他的女人就行。”

郭太小道:“小弟哪里敢惹他的女人,只是多瞧了一下那双小眼睛而已。”

胡满天大笑道:“咱们虽然分开这么久,却还是同道中人。别人瞧了十几二十眼,都屁事都没有,偏偏你一眼就中了标。结果咱们兄弟都栽在了同一个女人手里。”

郭太小面不改色道:“小弟哪里敢有什么其它想法,只是那双眼睛确实很小很吸引人,这才禁不住,才差点丢了命。却不想因祸得福,成全了咱们兄弟之情。”

胡满天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暗骂:“狗屁兄弟之情!**早就认出了我,却一个人滚出了房外,都不提醒一声。”想到自己早就把这位兄弟忘之脑后,又觉得有些骂不出口。

郭太小叹道:“真怀念小时候啊!现在的世界,变化太大!”

胡满天道:“谁都知道,这江湖已经平静了太久,《寻秦记》只是个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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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急功近利好酒力

郭太小道:“对《寻秦记》,小弟倒没什么想法,只有仰慕。但这江湖,表面确实已经平静了太久。现在既然连这些大神都开始出现,显然是知道越想躲越躲不开。”

胡满天道:“跟你说话就是痛快,但没有女人真不是滋味。”

“这点小事,交给小弟来办。”郭太小站起身来,掏出一个套子套在头上,只露出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

胡满天没想到他怕老婆怕到了这种程度,抢身出了门,心想:“既然你发了大财,愿意当冤大头,老子今天不玩个痛快,怎么对得起兄弟你!”

但很快,他又回来了,一脸郁闷道:“妈的,别说什么十全十美,连七仙女都没了。没想到离南锏镇这么远还这么火,这世道,冤大头真是越来越猖狂。”

郭太小不以为然道:“没了就没了,咱们再换一家就是。”

胡满天道:“那倒不用,咱已经把明天的给定下。定的是白天,明晚咱还有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决定今天先找家客栈好好地睡上一觉。一说到睡觉,顿时都觉得比刚刚跟女人接连大战了三场还累,但不再是刀和剑,而是在床上。因为都急着离开花满楼,却不肯在兄弟和女人面前示弱,只有在床上大战一场,最终获得了表面的胜利。

大门口分开,各奔东西。到了客栈,郭太小原本想要趁着休息好好地想一想,不料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就睡得和死猪一样。

此时,玉朱、玉紫姐妹正在秦朝面前,笑话大胖子在地上打滚。

玉朱一本正经地道:“事实证明,那就地十八滚确实是招绝招,但只有男人被逼到绝路才好用,跟咱们女人无缘,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与它无缘。”

玉紫笑道:“可惜!真可惜!这一招咱们怎么都学不来,越逼他越没用。”

两女说得开心,秦朝却越听越烦恼。

龚夫人第一个背下《寻秦记》,第一个当众说威胁他的女人比威胁他管用。

这话一点不错,不然他根本不用这么热衷提升身边众女的武功,还表现得这般急切。个中原因,谁都不难想到,但由龚夫人第一个说出来,不亚于给众女当头一棒。

现在,玉朱、玉紫姐妹为了更快提升武功,却满不在意跟结下更大的仇恨,甚至以玩弄别人为乐。虽然事实上已经对那两人剑下留情,但那么做能有什么情义可言?埋下祸根倒是绝对有。

辛双清不同于玉朱、玉紫,一听龚夫人所说,脸皮火辣辣地羞愧难当,教众女练武时变得更加卖力,再不想被任何小心思给污染。

想是那么想,有秦朝在旁边的时候,那一招一式明显演示和讲解得最详细,主要目标显然已经从女同伴转到了男主人身上,回报首先是秦朝的指点。但秦朝若不用心观察,快些学会、学好,甚至后来者居上,怎么指点别人?而且还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回应。

秦朝只好先更加用心地观察和思考,再尽力而为之。

无量剑法兼具内功、轻功,修炼简单,易于速成,但想要大成却很难很难!秦朝可不想在上面太浪费时间。至于前期速成的那些好处,眼下能得一点是一点,不强求亦不放弃。在辛双清努力几十年换来的优势前,再怎么花费时间都好像是下策。

亦不必什么都要比个高下,像那书中的无涯子什么都精,分散精力。逍遥派最重视的是内力,相比之下最精妙的招式都属于枝末,越精妙越需要有高深的内力支撑。

“双清,你的无量剑法已经很熟,现在要注意的是因材施教。例如:同样的一招剑法,众女的身高不同,若不做出相应的调整,不管怎么练,效果都会存在高低之别。”

秦朝这么指点明显是在投机取巧,所以更加不强求众女是否真的在用心听。

“阿朱、阿紫会的招数已经太多,学会更多只会更分散精力,降低效果。久而久之,无论拥有多高的天赋,都会渐渐变成垃圾废材。垃圾箱里并非真的没有好东西。”

辛双清道:“奴婢以往专心在无量剑法上,也是错有错招,才得脱颖而出。只是近年来心思分散,武功退化,更是着急。原本还当是年纪大了的原故,现在终于明白了最根本的原因就在这儿。越练越不纯,招式最精妙又有什么用!”

龚婉好心提醒玉朱、玉紫道:“你们姐妹,脑袋都生得太聪明了,学起来远比别人容易,武功入门却都明显要比别人难上十倍不止,根本原因就在这儿。”

玉朱道:“道理我们都懂,但就连主人,都还要我们好好学习无量剑法,争取在一个月内连升两级。这不也是急功近利,越学越多吗?外面那些人,现在最佩服的也不是主人的武功,而是这种速成高手的本领。”

玉紫道:“主人还说,以我们姐妹的天资,下个月内连升三级都不难,难道又在骗人吗?”

玉朱摇头道:“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可以,主人根本用不着骗人呀!”

玉紫补充道:“别忘了‘香酒美人’和‘大力美人’原来都不会武功,现在都比我们姐妹厉害。”

‘香酒美人’指的是龚婉,随十里香、百里香而开始名动江湖。

‘大力美人’指的是小柳,本来力气已经很大,外表瘦弱更欺负人。练了武之后更加变态,秦朝称之为‘力拔柳兮,气冲山河。’

表面天资最高的玉朱、玉紫,却沦落到了垫底的命。很自然大受打击,变得更加急功近利,想在短时间内来一个三级跳。别说她们,就连最近进步飞快的秦朝,都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本来一杯水提升十倍的难度,远远小于一池水提升十倍的难度。事情到了玉朱、玉紫的身上,一杯水却反而变成了最大的弱势。姐妹俩的内力,让秦朝想到书中的王语嫣。

王语嫣开始好像没有练内功,其实不是,只是她的内力确实太弱,可忽略不计。

内力不够,外力不到小柳的十分之一,招式越精妙只会越伤身。没办法,支撑不住。

若不是可以借用酒功来弥补功力上的缺陷,姐妹俩陷入恶性循环之中越努力越难逃脱,不努力同样不行。可若不脱身,一辈子都只能在门口转悠,只比那些学徒厉害些,怎么都突破不了武者阶。

力气越大的人越依赖自身的力气,越难自己把自己提起。越聪明的人越依赖于自己的智力,越难解脱自身的魔障。姐妹俩不是不想借他人之力,但别的力好借,内力怎么借?当初不知有北冥神功,最想得到的是绝世高人在临死前的传功。

怎么想都没想到酒力更加地外力,却一样能借用,而且想借就借。这么一来,很容易就摆脱了恶性循环。回想起来,好像不是困难太大,而是自己太无能,枉为酒神之后。

“这酒功简直是为咱们量身而创。”

秦朝听了直摇头。

“当然不只咱们,对别人也是用处极大,特别是龚家姐妹。”

秦朝没有摇头,却也没点头,因为那配合酒功的第一人,心里早就认定了是乔峰。

传说乔峰练武要喝酒才有劲头,比武要喝酒才起劲,原本只觉得有趣,只当他比常人更好酒,不料其中还别有隐情。不管有没有酒功,酒都为他的学武之路立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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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把酒问由明转暗

玉朱、玉紫从秦朝那儿所得到的第一份酒功,主要只是理论上的突破,真正实用的转折极为简单,只是少不了内力的催发,否则不会如此化腐朽为神奇。

秦朝不好跟她们解释电力,便换了一种解释,称内力最大的作用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对他这种解释,玉朱、玉紫本来都不怎么信服,主要还是因为自身拥有的内力太少,就算能化腐朽为神奇,都肯定十分有限,只会便宜他人。

现在有了酒功的实践,却是极为信服,甚至比秦朝还信。因为有了酒功的辅助,内力那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成了最好的酒引,并开始有了无限扩展的可能。

不然一口酒喝下,要等到它发挥作用,说不定架都打完了。至少在这一点上,内力确实表现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要真没了,姐妹俩可不敢想象那结果。

不懂酒功的人当然不懂这些,就算照样喝上十口百口酒,都不如提前喝些酒管用。因为在激烈的战斗中有那功夫喝酒,还不如多来上几招管用。

而在秦朝最初的设计中,酒功最大的作用是酒剑,对应段家的六脉神剑。灵感来自于书中段誉和乔峰在无锡‘松鹤楼’的酒战,六脉神剑的剑气变成了酒水流出。

秦朝对玉朱、玉紫姐妹修炼酒功的期望特别大,酒剑与六脉神剑的渊源是主要原因。

“六脉神剑本来就不是他段家的。”玉紫的话只说到一半。

两女向秦朝直接道出了女间的身份。但不是完全放弃了女间的身份,而是要转暗为明,使他更加找不到借口赶人。秦朝暗笑保定帝小题大做,太把酒功当作一回事。

但因为保定帝的重视,秦朝更不愿轻视了自己的创造。仔细一想,中的酒鬼很多,越喝越厉害的还真不少。但有几个练了酒功?

把酒当药的有,治病救人的有,解除百毒的有,易筋洗髓的有,喝了直接功力大涨的都有,练都不用练。好像越练越显幼稚,不练才神奇。可那毕竟只是,不好较真。

不管怎么说,江湖中至少有一半人离不开酒是真的,最普通的酒都能辅助练功也是真的。古往今来,这都是快要人尽皆知的事情,偏偏大家的脑袋一直都转不到酒功上。

有了酒功,主要是多个指南针。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未来显然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但得一步一步来,其中不知要走多少弯路。好像这也是未来人耻笑前辈们脑袋转不了弯的本钱,相比之下古人确实走了许多貌似不必要的弯路。

武学一直在发展,但武学的发展走的从来都不只是直路。相比当年创下《易筋经》和《六脉神剑》的高人,现在却找不到人能学会,难怪被戏称为武学末世。

秦朝心里很不赞同,从不觉得古代人一定就比现在的人聪明。何况现在的人是站在古代人的肩膀上,不只是依靠自身的智慧,主要是整个时代的进步,大环境的推动。

辛双清突然说到‘华山派’,酒鬼层出不穷,引得秦朝兴趣大起。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按辛双清所说,指的居然是‘紫霞功’在养颜和美容方面最具奇效。当年创出‘紫霞功’的‘紫霞仙子’,乃是江湖公认的第一美人。

因此‘华山派’越来越阴盛阳衰。因为女弟子越多越容易惹麻烦,于是由明转暗,渐渐养成了行事不留名的习惯。所以现在的‘华山派’,尽管女弟子仍然很多,但都很少在江湖上抛头露面。

具体数目,辛双清知道都不敢肯定,只知肯定比无量剑要多,甚至翻倍都很正常。

这让秦朝想起了令狐冲、岳不群、宁中则和风清扬等《笑傲江湖》中所熟悉的人物。现在才想到,当年的‘华山论剑’只是表面,气剑之争也只是表面,与魔教之争,甚至连五岳盟主之争都只是表面,真正的关键还在那些不露面的美人。

就像天龙寺的高僧每一个都能练一阳指,说不定那些隐居幕后的美人每一个都能练

‘紫霞神功’,就算天资不如岳不群这位掌门人高,效果都绝对可观。毕竟这门武功更适合女人练,难怪岳不群性情大变还要自宫!

幸好令狐冲没怎么练!

秦朝本来一直对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很有兴趣,现在却是警告自己最好别碰。

至于为什么要离开俗世隐居,那有什么好?答案已经最明白不过。原来《笑傲江湖》和《天龙八部》的结局,令狐冲和萧远山、慕容博都不只是隐居或离开俗世。而是像天龙寺的灵鹫宫,由俗世中人转为上面的掌控之人。

但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都离不开下面那些不起眼的百姓,两者不可能完全分隔开来。偶尔皇帝都想体会一下百姓的生活,百姓都能扮演一下皇帝,但那都只是表象。

江湖上那些不知内幕的人,很容易错估‘华山派’的实力。一旦不怀好意,吃了大亏,怪得了谁?

难道怪别人隐藏实力?

张开口谁都会说自家隐藏了大部分的实力,但若不真刀实枪地较量一番,又怎会轻易相信。到了真正愿意相信的时候,恐怕大半都已经吃了大亏。

‘华山派’的鼎鼎大名从何而来?

不但很多江湖人士都不太理解,秦朝原来都很是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少林寺出了个无名僧,对少林更加地怀疑。因为少林的名声更大,更加与表面不符。就像对天下公认的第一美人慕名而来,却发现她只比小柳漂亮一点儿,不怀疑才怪。

虽然小柳绝对不丑,但她最美的地方绝不外貌上。

‘华山派’的鼎鼎大名从何而来,理解的大半已经成了剑下亡魂,剩下的大半吃了大亏,巴不得别人不理解,也吃一下自己曾经吃的亏,吃得越多越饱越好。

秦朝一想明白就不再奇怪,主要是因为比起‘华山派’的这种做派,灵鹫宫表现得更加彻底。如果不是实力相当,只要知道灵鹫宫之名,被灵鹫宫知道,要么投降成为奴才,要么只有死。

而辛双清在遇到秦朝之前,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就是与‘华山派’那位朋友结识。两人结伴行走江湖,所见角度不同,使辛双清大开眼界的同时,眼光变得更加挑剔,不料挑成了江湖有名的石女。好处是更加醉心于武功,终于成为了无量剑西宗掌门人。

辛双清自认是一个感情十分丰富的女人,对那些闲言闲语更加瞧不起。

因果循环,事前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求着做别人的女奴,却发自内心地开心,觉得自己的一生从未有这么充实、自在、开心。相比之下,原来就像漂漂荡荡到不了岸,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惊喜,不急才怪。

秦朝私下给她讲了天山童姥的厉害,讲了移魂大法的神奇,讲了催眠术的基本原理。

辛双清越来越相信自己是中了招,觉得这应该更接近事情的真相。但那又怎么样?

“若非有童姥帮忙,奴婢将来很可能与主人对立,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种情况。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情的主人更是世所罕见,否则还能称之为主人吗?主人对奴婢最好都很假。所以不管别人是好心还是坏心,这都是一份大恩。”辛双清解释道。

秦朝笑道:“我对你最好都一样很假,何况我对你根本就没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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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白天晚上独木桥

有的事情一开始接受,就会很容易习惯。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很不可能,事实却已经发生了不止一回。秦朝现在对辛双清的玉体了解之深,自认比辛双清几十年的积累还深。

对此辛双清绝对赞同。

辛双清现在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白天和秦朝一起研究点穴的功夫,其次是晚上。从第一次开始,就都是一丝不挂,白天更方便双方看得更加清楚,不至于出错。

但两做的事,与‘镇南王’段正淳和‘修罗刀’秦红棉他们不同。不用担心不小心弄出‘玫瑰仙子’木婉清、‘闪电侠女’钟灵等一堆同父异母的姐妹不好安排。

为此秦朝每次都至少要多穿一层衣服,偶尔多出几层都不奇怪。因为有时候两人要做的事情,离段正淳他们那种事情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太容易起火。

至于不时擦出来的火花,那肯定是不可避免,不必再做无用功,再加十层衣服都知道不管用。为此辛双清想不变得开心都难。

能帮上主人的忙,那才是现在最有价值的事,想不更加开心都很难。虽然主人表面上总是对此很烦恼,但至少不是无动于衷,那就应该很值得开心。如果不开心,主人见了岂不更加地烦恼!说不定真的不干了,那才是罪。

只是因为不敢点主人的穴,不得不加入小柳一起实验,一起分享这份美差。

而秦朝则想通过辛双清和小柳传授众女那些男人不方便传授的武功,再不用一个一个都脱光,眼睁睁,使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更加难求解脱的道路。

另外也是因为那次被秦红棉点穴,每次想起都记忆犹新。想想将来自己抱着一个女人,是不是也要一再扔在地上,还要踩几脚都不甘心?

当然不能。

他和辛双清、小柳一起研究了一套有点特别的点穴截脉功,针对的对象主要是女人。

秦朝不想被人杀,只有不杀人才能问心无愧。更加不想杀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不想杀。不说其它,只说物以稀为贵,男人自己不要都不该随便浪费。

所以说,段家的一阳指不但是一门比较仁慈的武功,想要制人而不制于人,而且它还是门比较讨女人欢心的武功。如果不信,只要想想木婉清受的那一掌,再想想那南海鳄神的武功。

一想到这些,秦朝心里就很不舒服,怎么都克制不住。所以更加要创出一套独门的点穴截脉功来,将来才好在群花中挥洒自如,尽量不伤害任何一朵花。就算那花还只是含苞欲放。

秦朝的江湖经验虽浅,却早就从大量书籍和网络上了解到,人在江湖是如何地身不由己,想要更好地掌控自身和亲朋好友的命运,努力提升武功是必不可少的一条大路。

在这条大路上,总是会出现一些独木小桥,千军万马都想过,你争我抢,各显其能。能过的总是少数。不能过的要么原地踏步踏,要么往后退,要么只有改走羊肠小道。

江湖由此而分出了一个一个的实力圈。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关键就在这儿。

矛盾亦由此而生,不管你往前还是往后。最终还是免不了要动武,分个高下,不管谁对谁错。坏人不一定败,败了不一定会死;好人不一定败,败了不一定能活;残疾更难受,沦为别人的奴才更加难受。

与死亡相比,秦朝认为最难受都算幸运。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武功高不一定能活得久,活得久不一定武功高。在原来的家乡就有不少年近百岁的老翁,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就已经极为厉害。

因此秦朝一再提醒自己,学武是为了活得更舒服更长久,而不是为了死得更快。不这么提醒不行,因为武功高了更加手痒。总是想在更多人面前现一把,表现一下。要是能顺便行侠仗义一把,自然更妙。要是能顺便获得美人芳心,自然更爽。

想到自己把送上门来的美人往外推,却还在想得到更多美人的芳心,真是不可救药!

人真是复杂!当初没尝到女人什么甜头还没什么,现在尝到美人的甜头越多越控制不住。

别的奴婢做梦都想要摆脱主人的控制,辛双清却好像做梦都想要提升主人的控制,木婉清对这都不得不有所佩服,赞道:“你这才叫将以柔克刚发挥到了极致,换了我站在秦大哥的位置上,我也肯定拒绝不了你。”

想到辛双清这么厉害都还做不了秦朝的第一个女人,显然还不够厉害,木婉清心里既高兴,又愁苦。但还是高兴居多,暗道:“困难越大,才越显出我木婉清的手段。换了个普通男人,胜了都没什么意思。”

嘴上语气一转道:“那司空虹,给我哥买了对不是双胞胎的双胞胎,一名司空青,一名司空紫。姐妹俩都不是处子,将来都没法与司空虹争宠,只能与司空虹抱成一团,助纣为虐。对于那对姐妹,我那傻哥哥,竟然也是个值得使劲浑身解数侍候的好主子。”

辛双清知道她话里那‘傻哥哥’指的是段誉,更清楚她见不得司空青、司空紫这对长得十分相似的假双胞胎得宠,主要原因是讨厌别人模仿玉朱、玉紫姐妹,越想越气道:“那司空虹一直因主人瞧不上她而不怀好意,主人也说司空虹是条‘美女蛇’。”

木婉清冷哼道:“秦大哥与那司空虹的那点事……连我那傻哥哥都说,司空虹是因爱生恨。”胸膛一阵起伏道:“狗屁因爱生恨。不,比狗屁还臭!哪里有什么爱?要爱也只是爱别的东西,而非爱人,更非真爱。”忽然由怒转笑道:“不懂真爱,还真可怜!”

辛双清没好气道:“你哥他喜欢美女蛇,那也是人尽皆知,恐怕也是非属真爱。”

木婉清明明可以找一大堆理由来反驳,却又担心言多必失,不小心暴露了兄妹恋,苦恼道:“喜欢美女蛇是假,喜欢大木瓜是真。”

心中忽然一动,心想:“有奶就是娘。娘……娘他……那段大傻瓜,除了对我这妹妹,不会对那刀白凤也……”想到这儿,更加害怕深想下去,可又禁不住要往下细想。

脑海里不时浮现出司空虹与刀白凤的容貌,表面上是明显不同,但都具有那令男人最抗拒不了的观音妙相,像泥雕般不动都能勾魂夺魄。

天啦!

木婉清自己吓了自己一大跳,使劲集中意志控制自己的思想往别的地方想。

耳边突然传来辛双清的声音:“儿子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哥哥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妹妹?”木婉清惊呆了,手一抬,本能想要发射毒箭,杀人灭口。

“哼!这算什么秘密。你娘和那龚夫人,不都喜欢在主人面前卖弄风骚,腰臀比那条美人蛇扭得还过分。”辛双清毫不客气地道。

木婉清大怒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主母。”

“我辛双清的主人只有一个,其他连皇帝老子的帐都不买。”辛双清一字一句道。

木婉清恢复了些冷静,针锋相对道:“你说你奶奶,那绝对不可能。我妈那武功练出来就是那样子,绝不是什么卖弄风骚。不信你仔细观察钟阿姨,绝对能从中发现异同。”

一脸耻笑道:“本来还挺佩服你能为真情而付出一切,原来只是换汤不换药换个名字。什么主人?什么奴婢?全是假的。要他真当像奴婢,你还会留在这里?演戏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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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麻烦不断礼不断

“唉……”木婉清叹息道,“本来我一直觉得秦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感情方面太不爽快,现在才知他是多么地正确。夫妻不是几天几夜的事,也不是几月几年。”

钟灵的话声突然传来:“与我们那多情的爹爹相比,虽然分隔开来只有几日几月的真情,都比你这要好上百倍。但站在秦大哥面前,爹爹根本就不是什么情圣,而是情剩。一碗剩饭,偏偏我妈他们还都吃得那么香。”

辛双清道:“一个原来什么都不懂,长得最美都只是野花一朵。对男人来说,野花是比家花香,但野花始终是野花。春天一到,遍地开花……”

话没说完就被木婉清插入道:“你当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秦大哥都说最喜欢我的纯真,不像你们受了社会的污染,表面无论怎么洗都是假干净。你那家花都不知要历经几家几十几百家,哪比得了我只秦家一家!”

木婉清虽然说得很痛快,接下来却一时接不上更加痛快的话。辛双清的话仍在继续:“另一个正像你所说,不是假干净就是假纯真,骗一时还行,骗一世想都别想……”

钟灵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话,说完就走懒得听,但还是禁不住听了几句。两女还在争执,依旧是谁都不服谁,说得最有理都不管用。

众女没事都喜欢私下里吵上一吵,有时候什么都说,甚至有掏心窝的话,其中大半都很得罪人。吵完火消了对外更容易保持团结,不然老憋在心里不释放,那才真难受。

辛双清在众女中的地位,正如那‘冰火双极’之称,分不清是最低还是最高。总之分开来便不算完整,总之闭上嘴一个字不说都最容易受到攻击,不得已只好加入其中。

初三,还没到午饭的时间,龚家酒楼就已经再次人满为患。小镇上的小酒楼好像变成了大城镇的大饭店,客人好像越来越不把钱当钱花,忙得厨房加了一间都还不够用。

按秦朝提的意见,厨房慢些无所谓,主要是要味道好、干净。别让玉朱、玉紫姐妹找机会往里面掺口水、小虫之类。

客人都不敢表现不耐烦,担心被其他客人群起攻之,找机会卖好。小柳仍在像店小二一样帮忙,偶尔辛双清都会客串一下,但秦朝肯定得在场才行。客人哪里还敢表示不满。

客人中,一高一矮一对中年夫妇最引人注目。女的比所有客人都高,比所有客人都瘦弱;男的比所有成年的客人都矮,比所有客人都胖。

夫妇俩旁若无人,一直在谈对地下酒楼的设计。

听他们的话,好像这些天每天都设计不只一座地下酒楼,却一直都不满意到半途而废,原因主要是因为心态不好,太急!直到现在来了龚家酒楼,才终于有了满意的方案。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急?

既然这么急,为什么还呆在这儿不走?

听久了都听出他们和大部分客人一样,也是想吸引那秦朝关注。那地下酒楼显然是为了这龚家酒楼而设,应该算得上一份不错的礼物,至少比那些当众送老婆、女儿的好。

不说他们那设计是好是坏,只说那与众不同的言语,跟那身明显是少数民族的衣着打扮,就已经产生了足够的吸引力,引来一阵阵叹服和猜疑,并很快落入秦朝的眼里。

秦朝暗笑:“你‘桑土公’不把你那‘碧磷洞’祖传宝鼎带上,不就是想考验我的眼力吗?”胸有成竹,嘴里却不再急着当众点破他们的来历,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碧磷洞’与现在的‘无量洞’一样,位属‘三十六洞,七十岛’之一,不相干的人越少知道更好。

秦朝既然知道他们是那天山灵鹫宫的奴才,来这儿所求之事,自然怎么都少不了那天山童姥的生死符。这点着实太容易猜,半点都不用担心猜错。或许还有其它目的,但都肯定无法与这生死符相比。

之所以敢如此肯定,可不只是纯粹猜测,而是因为曾试着给自己做了一片盗版的生死符,从此便不愿再试,觉得还是先找到那正版比较好,完全不必找这种不自在。对生死符的威力怀疑大减,对那些屈服于天山童姥的洞主、岛主,更多的是怜悯而非鄙视。

还没给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之前,秦朝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大麻烦。虽然很不喜欢麻烦,最担心的是给龚家酒楼和众女带来麻烦,而自己却肯定不能始终守护在一旁。

但还是忍不住给那司空玄解了生死符,结果很快就招来了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桑土公’能来得这么快,那‘土行术’确实了得。而他那妻子,让人一眼就想到‘穷凶极恶’云中鹤的轻功。那种身材修炼轻功实在太占便宜,想不高都难。

既然怎么都避免不了麻烦,就只好找理由提升众女的武功。秦朝认为,只有增加自保之力才是王道,而且偷工减料不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放心地早点离开,早点到姑苏慕容见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见识那书中天龙第一美人的真正面目。

‘桑土公’夫妇设计的地下酒楼,秦朝认为对扩展龚家酒楼和保护众女百利而无一害,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只是见他们不但一文不收,还要主动承担一切,才开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听说还带来了一大堆手下,都骑了马,只是至少还要两天才到,秦朝暗笑:“要是怎么都谈不拢,说不定那些手下就只有改为动武,而非动土。总之人多力量大。”刚才那点不好意思立马烟消云散,因为这显然只是另一种隐藏得稍微深一些的威逼利诱。

幸好没什么亲戚在附近,不然说不定就是很直接的威逼利诱,甚至绑架人质。秦朝第一时间想到了父母,不由对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更加地排斥。但不像书中段誉一样排斥武功,而是更加地渴望武功更好,最好能直接凭名声就把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全都给吓跑。

想到‘桑土公’夫妇的那些手下,骑了马都落后不止一天,想来他们对从自己眼底下逃跑还有些自信。但最自信的还是那最新设计的地下酒楼,毕竟他们都是土木学方面的宗师。虽然这宗师之说来自酒楼的一位客人,但想来不会有假。因为那客人是‘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少阳,对江湖各种小道消息的了解自认是西南第二,外号‘包打听’。

前两天,这位秦少堡主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木婉清,显然是想跟她娘秦红棉拉上些亲戚关系,好方便曲线救国找秦朝。木婉清本来理都不想理,但见他愿意把秦家堡的武功一一道出,像说书一样,一次说上一段,明知是在吊人胃口,都只好听上一听。毕竟像他这么舍得下本的人已经相当罕见,何况他还不是直接面对秦朝。

今天他不再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木婉清,显然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只露半边面孔的美女。听他们说话,那美女应该是他的小姨。她显然和别的女人一样,主要是为了吸引秦朝而来。虽然她只露出面边面孔,却有人只一眼就被她给牢牢吸引住,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但那人也是个女人。

小柳和她站在一块,那身材简直和双胞胎有得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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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注前和下注后

龚婉的目光在小柳和那秦少阳的小姨身上转了一轮又一轮,怀疑两女说不定真的能像段誉和木婉清、钟灵一样认出一门亲来,知道小柳本来就在为是姓龚还是姓秦而心烦意乱,现在肯定更乱。按秦朝所说,小柳比什么阿q更厉害,升级有精神胜利法。但在这件事上,龚婉觉得,精神胜利法最厉害都是虚的,比那包治百病的狗皮膏药还不如。因为这不只是姓龚还是姓秦的难题,更主要是包含了跟秦朝是做夫妻还是做兄妹更好之问。

小柳很快就和那女人粘在了一起,并套出了她的名字——慕容晓晓。

四周听到这名字的人,全都很自觉地住了嘴。因为四十年前的姑苏慕容,有个叫慕容晓晓的女人,实在是太有名!特别是在绿林道,那真是经久不衰。据说有个书生被迷住,为慕容晓晓写了一本书,写到一百五十万字还收不了尾,人已经老得写不动。但不知是真是假,因为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那本书,找到的都只有五万字至十五万字之间。那些书,十个说书先生至少有九个喜欢说,听众至少有一半百听不厌,所以想不熟悉都难。

“假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别人不敢说他敢说,因为他是龚家酒楼雇佣的新酒保,而且因为无名无姓而跟了龚婉的姓。

那女人难道真的叫慕容晓晓,谁相信?

小柳相信。

从那自称慕容晓晓的女人的眼神中,小柳选择了相信。

慕容晓晓从眼前明显与众不同的眼神中,亦选择了相信小柳。

很快,两女就肩并肩走入了房间,关上了门,别人再难听见两女在说些什么,但不包括秦朝在内。秦朝不由自主就来了兴趣,很想听一听,两女不肯当众说,到底在谈些什么。

新酒保龚九在他旁边忙个不停。

‘龚九’这个名字是他帮忙确定。在此之前,他已经拒绝了一连串想来龚家酒楼当酒保的男孩女孩。龚家酒楼现在确实很缺酒保,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一份令人羡慕的美差。

最终第一个得到这份美差的人,却是无名无姓无势力的龚九。有人见了想有样学样,却已经太晚。

秦朝个人对龚九其实不是很满意,因为他该闭嘴时闭不上嘴。

秦朝知道,刚才那一句“假的”,已经是他忍了又忍的结果,不然绝对不止两个字。只是没想到,那慕容晓晓之名,他竟然都好像知道有不少,而自己可能比他知道的还少。

对于慕容晓晓,不由更加有了兴趣。

耳朵在偷听,嘴巴却没忘记眼前的桑土公夫妇。一指,突然点在他的大肚子上。

桑土公动都没动,他妻子‘乌木娘’想动才发现动不了,随即发现丈夫一脸狂喜,又好像不敢相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到底是什么武功?

武功当然是点穴截脉功,乌木娘很快就想明白。却更不明白,刚才到底是什么点穴截脉功?而那正是秦朝花那么大的功夫借助辛双清、小柳一起研究的成果,其中的玄妙却连辛双清和小柳都不是很清楚。但辛双清知道,既然皇上的一阳指都能隔空点穴,主人要创的这门功夫当然绝不会比他弱。

至于为什么夫妻俩同时中招,那不过是轻功中的一招移形换影,只是他刚才用的是凌波微步,使得更加无形无相,颇有点小无相功的意味。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卖力?

因为行动果然比自己夸自己一万句更有说服力,秦朝这么做的目标基本达到。

桑土公夫妻俩的情况完全不同,一个是因为动得了没动,一个是因为动不了没动。

桑土公想动时却像司空玄当初一样,愕然发现生死符好像真的已被解除,这未免太容易。却不知对于练了北冥神功的秦朝来说,解除生死符确实已经不难,难的是发现和分析生死符。因为生死符就像电脑病毒加木马,理论上有无数的变种,连病毒的制作和发布者都不能一一了解,中了病毒的倒霉者当然更加难办。像书中虚竹那种一对一的解除,秦朝现在既不能亦不必,所用的办法却更加地省心省力。

什么办法?

蛮办法,直接吸。

往日还得担心生死符吸到身上有麻烦,现在膻中气海中有了个比北冥神功还能吸的黑洞,倒是希望能给它找点麻烦,激起新的变化才好更加地了解它,从而真正化为己用。而不像现在这样,对它对爱又怕。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它害成了另一个无涯子。

在桑土公夫妇眼里,他刚才那一手却是高深莫测之极,因此对他解除生死符的能力信心倍增。

现在不管身上的生死符是否真的得到了解决,桑土公都不想再动,只当轻举妄动。面对眼前这一招就能解决自己的高手高高手,而且还是只一招就能救回自己的神医,比那些传说还神奇,桑土公很后悔刚才想动,十分庆幸刚才没怎么动。心中猜测秦朝那等超级高手,单从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就能知道刚才想不想动的细微程度。他知道的结果不同,将来给予自己的待遇自然会因此而有所不同,可惜现在才醒悟,后悔都已经太迟。

而刚才又根本来不及想。

乌木娘手脚不动嘴动,饱含感情地说道:“为什么江湖中人都极不愿意相信秦先生有近似无所不知之能,却对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深信不疑,一见有谁死在成名绝招下,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姑苏慕容下的毒手,不管跟姑苏慕容有没有仇。”这话好像是废话,无头无尾。只有少数特别聪明的人想到,姑苏慕容想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无所不精,第一步就得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无所不知才行。无所不精与无所不知相比,难度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跟那些隐秘情报相比,得到哪个的难度更高?

答案确实很不好说,难怪说到一半不说!

这种没有答案的答案,其实也是一种答案。

这话说穿了是为了拍马屁,但这不是关键。如果刚才桑土公能表现得跟左柔一样乖巧,秦朝准备只吸他一成的内力当作报酬之一。若只论内力,这简直比对左柔还好。但因为他想动而显示出内心并不放心,所以秦朝对他更不放心,准备吸他一半内力当作报酬。虽然这些内力说不定都白送给了那黑洞,但至少能得到一些试验的数据,方便将来找出更好的对策。另外也是因为考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还有众多中了生死符的高手,因为不是高手反而没资格享受天山童姥的生死符。

左子穆还没享受生死符,却自认为是高手中高手,掌门中的掌门。司空玄笑他是因为败在辛双清的剑下才得以幸免,但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而为,那左子穆就是个十分可怕的对手,司空玄得对他提前做好防备。两人表面上称兄道弟,交换小妾,有人还真以为他们能一笑泯恩仇,特别是神农帮和无量剑那些帮众、弟子。龚光杰不信,跟龚夫人直言道:“为何不直接拜把子更好,因为都心知肚明对方不可信,但暂时却都不想拆穿。”话虽然是说给龚夫人听,但主要目标显然不是她,而是秦朝。虽然连秦朝会不会听见都不知道,但这就像在赌博,下好注,博一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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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解不解不动不说

桑土公夫妇中招的时候龚不杰也在,留下来的借口也是为了扩建龚家酒楼。商量的对象表面是龚婉、小柳,实际也是说给秦朝听。此时龚光杰也是和众人一样一脸惊讶,但惊讶的对象已经从秦朝的武功上偏移,心想:“竟然连当众偷袭的卑鄙手段都能用出,他的武功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神!”

门口处霍青一脸懊恼之色,只因又晚了一步。

“下一次,本小姐再不管什么脸皮厚不厚,一定要紧跟在他十步之内。”霍青心道。

桑土公越想越不踏实,因为便宜占得太大。突然明白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换位思考,对方那武功和身份,又怎么好意思先占自己的便宜。只是这个甜头给得太大,把自己给砸晕了,才没能立即明白过来。明知接下来要付出重大的代价,却反而大松了一口气。

秦朝本来还在犹豫不决,考虑是不是只吸走生死符那点内力,一见他脸色,顿时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一半内力。”右手按到了他的的肚皮上。

乌木娘本来已经隐约明白了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对秦朝有了好感,可一见到他对丈夫出手,本能地就想出手阻止,却又在中途收了回来,并不由自主退了几步,咬牙站在一旁。

霍青见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心想:“这女人又胆小,又无情,又愚蠢。他要是想杀你们,何必等到现在。”

桑土公不知道乌木娘被点了穴又被解开,自信妻子的行为都肯定是为了自己好,想对她笑一笑,表示一些理解和支持,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脸色变了又变。

四周观众的脸色一样在变,形形色色,更加精彩。龚九觉得一双眼睛太不够用,眼珠儿左转右转地忙个不停。秦少阳眼睛一眨不眨只盯着秦朝的右手。

辛双清静立在一角,心想:“刚才奴婢若是在主人身边,肯定容不得那贱人向主人出手,却反而捣乱了主人的计划,见不到那贱人接下来的变化。因此最怎么出于好心,这都不是奴婢该管的事。其实我现在对主人的帮助,还比不上玉朱、玉紫姐妹大。她们梦想摆脱那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奴婢意识,事实却怎么都摆脱不了,就像那掌门人意识早已深入到奴婢骨子里。”

桑土公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动,却发现这次比上次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还难办。一身内力流失得越来越快,想对抗都明显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实力已经随功力而下降,正在随功力下降,还在随功力下降,每一份犹豫都在错失一个机会。每一个念头生出,都随之有一份性命相联的内力在流失。从一份一天,到一份十天,到一份百天……

情况越来越恶劣。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流失地这么快,说不定早就决心拼了命逃命。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来到龚家酒楼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跟妻子一起研究出了一个又一个对策。最关键是对方完全不像是个杀人狂,活的机会很明显更大,总之这险怎么都值得冒一冒。

窗外马蹄声响起,内力的流失得明显更快。

马蹄声突停,木婉清脚踏登天步穿窗而入,正好见到秦朝收手。“哼!”木婉清知道来晚了,最关键是没架打了。往日在家一呆十几年都没这么难熬,只怪现在的实力提升太大,弄得心痒、手痒。

“呵呵!”霍青一声轻笑。本来想直接走到窗口跳下,却担心不不心摔伤了丢脸。

秦朝没功夫理会她们,虽然表面上挺轻松,心中却半点都不敢放松。‘碧磷洞’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毒功加暗器,不然不用点了桑土公妻子的穴又给她解穴。最主要还是警告她,最担心的还是众女。不管是被抓、受伤、中毒还是丧命,都是希望永远不发生最好。上一次是救了木婉清,却因此更加不敢轻松大意。想到书中的木婉清一直好好的,心里更加地愧疚。木婉清现在的功力是比书中要高上一倍不止,却还是不能放心。

桑土公的内力虽然低了一半,却终于放了心,暗道:“他果然没必要当着众人的面说话像放屁一样,用那‘化功大法’把我的内力全给化掉。难怪有传言,那保定帝请出来对付天下第一恶人的黄眉大师,因‘化功大法’而把他当作绝世大魔头,明知武功不如便想用佛法来感化他,不料最终却被他给感化!虽然传言不可全信,但总有几分可信,比如这‘化功大法’,便真得不能再真。可若不亲自尝试,又怎么好肯定?不肯定是真还是假,除了我们这些在生死符下生不如死的可怜虫,谁会这么傻,送上门以身试法!”

心想:“生死符肯定也是被那‘化功大法’给化了,妈的,真牛!星宿派那天下第一邪派之名,还真不是在吹。可惜不管是不是在吹,别人都不会没事找罪受。就连那些和我一样中了生死符的可怜虫,都不是没有人比我知道得更早,跑得更快,而是都不敢豁出命来尝试。只因敢那些豁出命来的都早就自杀,留下来的绝大部分都是在生死符下生不如死仍不敢死。极少是像我一样为了家人才不愿自杀,而非不敢。”念头在脑海里飞闪,嘴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前秦朝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门口。

木婉清瞪了霍青一眼,转身从窗口跳下。众人听到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远。

秦少阳走到窗口,一声轻叹。紧随他这一声轻叹,各种声音轰地响起又忽地停下,除了几个人的哀嚎。秦少阳转身扫了桑土公旁边几个在地上打滚的倒霉鬼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暗骂道:“不自量力。”对着桑土公夫妇拱了拱手,又对着四周各色人物拱了拱手,迈开大步,第二个走出门。

“慢着。”霍青边喊边紧跟而上道,“你这人真是可恶,咱们都快两年不见了,竟然话都不说一句就走。”

秦少阳扫了她一眼,微微侧身站住,背侧对着她,轻叹道:“有什么好说!”

霍青双手抓住他的双臂,扳转他的身子,正面对着他,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大声说道:“就算没话说,难道就不能陪我说一说!咱们这还算哪门子亲戚!”

秦少阳嘴里说道:“红姐的下落我自会尽力打听,不用你说。”心里在想:“咱们本来就不是什么亲戚。你姓霍,我姓秦,再转上二九十八转都转不到一起。何况这还是你爹他不肯承认,现在却来怪我。”

霍青道:“这事我又没怪你。”

“那好。”秦少阳道,“没事我就走了。”抬腿就走。

霍青追上道:“没事就不能说一说?”呵呵一笑道:“听说这两年你的武功进步极大,要不咱们再比一比?”稍等片刻,见他不回答,干脆自顾自说道:“不比就不比,你哑了呀!”

秦少阳大声道:“我现在很心烦,你能不能静一静?”

霍青道:“你那不是心烦,我知道。”将嘴凑到他耳边,细声说道:“你是为了你小姨。因为你小姨对你最好,你自然最喜欢你小姨,何况你小姨只比你大三岁半,所以现在心里很为难。”

秦少阳脸色一冷道:“你真聪明!要是早点把这份聪明放在武功上,在下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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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真不是故意的

霍青轻轻一笑道:“相比慕容晓晓的聪明和大名,在下亦只有自愧不如的份。只说你秦家堡,对她有那种说不得的心思的男人恐怕早就十双手都数不过来,甚至为此暗战内战不止,在江湖上越来越说不上话,所以你才这么着急。”

秦少阳怒视道:“说什么,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你到底是真聪明还傻聪明?”

霍青道:“谁让你刚才在楼上一直当我是陌生人,我才有了心思来想这些。”一脸艳红,显得兴奋莫名。

秦少阳哭笑不得道:“我不就是怕了你吗?果然!这次算我不对,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错误,行不?”暗自庆幸道:“幸好这次不是在青楼,不然又惨了!肯定又给老妈打小报告,害我做了整整一年和尚才终获原谅。上次我真的只是好心,好冤枉呀!”心想:“上次倒霉的为什么不是你而是红姐,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

两人走走停停,像往常一样一碰到一起就少不了嘴仗。但都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孩,所以对身体上的接触,秦少阳能免就免。霍青却更喜欢故意挑逗,觉得占了上风很好玩。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秦家堡和霍家镖局之人表现更加友好地战在了一起。

胡满天一把刀圈住了三个霍家镖局的镖师仍明显占据上风,脸上惊喜之色越来越浓,心知这几天的进步比想象中还大。这一切都是因为跟玉朱、玉紫战了一场又一场,尽力挺住了没跑。

玉朱、玉紫因此对他的评价比‘剑神’卓不凡还高,当然不是指武功。但越是欣赏他就越要为难他,没好点子就直接找他要,最终他还是走上了别人的老路——挺不住就开溜。

胡满天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为了少堡主。

玉朱、玉紫都因而暗道可惜,但很快就将他给忘之脑后,又找到了新的玩法。

秦朝为之起名为‘精神力战法’,灵感来自《射雕英雄传》中‘老顽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

姐妹俩本来对他发明的‘精神力战法’没什么兴趣,但经历了昨天他与秦红棉的事情,便恨不得立即将那‘精神力战法’修炼到大圆满,好像他一样拥有精神力之眼。

秦朝能从容面对桑土公的毒功,与之近距离接触,并从他身体的细微变化中窥视他的内心变化,信心起码有一半是来自精神力之眼。但对此仍半点都不敢胡来。

桑土公的反抗情绪越大,代表了众女面临的危险越大。对于他情绪的具体变化,秦朝不愿随意就下定结论。幸好只用取一个中间大概值就行。就这么点要求,没有精神力之眼都不一定办不到。

越准确地把握桑土公的情绪变化,越好对症下药预防、消除众女可能面临的危险。这事是由秦朝引来,危险越大,下手自然需要越狠才对得起她们。不对桑土公狠就是对众女更狠,两者必择其一。败的一方无疑是桑土公,虽然他本人还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寻找因果,除非当初不插手无量剑与神农帮之战,不给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之机。但那已是不可能改变之事,现在最怎么长远考虑都只能改变未来,再怎么后悔、忏悔都已经无济于事,秦朝唯有对未来之事尽量三思而后行。

昨天,木婉清与秦红棉站在一起,秦朝视线内所见有了更加细致入微的对比区别,另外或许是因为眼力的提升,突然间发现:母女俩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至少有九成份属同人,气质上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可就是那么一点点极为细微的区别,却导致秦红棉美则美矣,还算不得绝色,只能算得上国色。而木婉清的美则像《红楼梦》的结尾留白,给读者留下了无限想象的空间。

不知不觉中用上了精神力扫描,从而产生了可称之为透视的特异功能。

秦红棉突然觉得,一下当众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最隐秘之处都脱得一丝不挂。特别是那准女婿的目光,像是变成了一双无形的手,身上隐约有种男女肌肤相亲的快感在波动,在累积。还没爆发,就使身体产生了一连串不该现在就有的性反应。想起当年跟段郎欢好的那些日子,好像都只有最初那几次才…那感觉好像用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

怀念之余,秦红棉既不免羞耻又极度羞恼,终于控制不住火气爆发,勃然大怒道:“臭小子,收起你那双狗眼,否则老娘挖了它。”

木婉清在旁边觉得很莫名其妙,心想:“娘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多看了一眼吗?难道非得让秦大哥闭着眼无视你?那才是真的无礼嘛!”

其他几女嘴上没说,心里都觉得秦红棉实在是太过分,性格太古怪。

秦朝只稍微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练武之人的六识更敏锐,而木婉清在这方面可谓天赋异禀。那秦红棉的身体说不定比女儿还敏感,又因为是有过性经验的过来人,所以稍受刺激都能引发那方面的本能反应,控制不了在这种不应该的场合下洪水爆发,不火才怪!

“我不是故意的。”秦朝话一出口就意识到糟了,可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

果然,只见秦红棉胀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真的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几女都是满头雾水,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木婉清直接问道:“娘,他到底看见什么了呀?”

母女俩四目相对,秦红棉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忽然见秦朝嘴巴在动,顿时吓得忙了神,大叫道:“别,千万别说,求求你了。”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话,坏了大事。急忙转换语气,恶狠狠地道:“你再敢开口,我杀了你再自杀。”

这一招曾经逼得女儿下山的时候发誓,现在又逼得秦朝急忙用双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对秦红棉的狠,秦朝绝不敢有任何怀疑和实验。如果秦红棉想自杀,武功练得再高十倍都不该管。

秦红棉不敢面对女儿探寻的目光,心想这秘密死都不能让女儿知道,再顾不上其它,尽量以平静地语气对秦朝说道:“晚上你一个人来,不解释清楚,我还杀……杀……”突然觉得这话根本毫无半点威胁力,素改口道:“我不杀你,我把自己的脚指头一个一个扭断,然后砍断自己的脚,割下自己的耳朵,挖了自己的眼睛……反正,你要敢不来,敢不解释清楚,我化作鬼都要让你一辈子不得心安。”

秦朝生怕又不小心说错话,苦头脸不敢开口,连忙点头表示同意,心道:“该死的精神力,你可真是太会给我惹祸了!”暗中抱怨了一下,想起那比播放电影还爽的快视、慢视、微视、远视和夜视等神奇视力都是精神力的功劳,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抱怨。

秦红棉稍微放松了些,却又立马发现由于刚才的剧烈刺激,身体又出现了不该有的本能反应。幸好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稍微掩盖了那方面的尴尬,不然真想当场自杀了事。但死了就不会被发现吗?

秦朝目光习惯性地一扫,急忙又收了回来。秦红棉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不敢再站在他面前。

两人各奔一方。

几女你望我,我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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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怀了孕一墙之隔

辛双清首先开口道:“你娘她?”满脑子的疑问不知道该怎么说。

木婉清一样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为了面子这话可不好对几女说明。人急智生,突然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转眼间就从手足无措变成胸有成竹,一边跟上母亲的步伐,一边说道:“我家有一项家传秘术,连我现在都学不会,秦大哥好像不但会用,而且比我妈还精通。如果情况属实,那这事可就……”

顿了一顿道:“至于是什么事情,连我都不清楚,只有我妈和秦大哥最清楚。”

秦红棉怪异地转头看了女儿一眼,故作从容道:“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具体如何,你们不知道最好。”

几女互相看了又看,都没有说话。

木婉清跑到秦红棉身旁,附耳小声道:“娘身上的事情,女儿早就知道了,以前不怎么明白,现在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秦红棉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木婉清见了心中一突,变得更加地不明白,但还是拉着母亲的手躲开了几女,用尽量轻柔地声音低语道:“我知道娘亲是在想男人,但想没用,只有越想越苦。女儿每每只要想一小会,就实在忍受不了了。秦大哥是男人中的男人,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娘的情况与他完全不同,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苦想了这么多年,何必再只知苦想。”嘻嘻一笑道:“等呀等,最怕等到变成了老太婆。”

秦红棉用力抱住女儿,心中又甜又苦又酸又怕,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木婉清呵呵一笑道:“娘先别急着否认,女人想男人那是很正常的,不想才不正常。”

秦红棉深知女儿的幼稚可笑,虽然现在变了,笑骂道:“小孩子,先顾好你自己吧!”

晚上终于还是见了秦朝一面,闹了半天才知道是因为怀了孕,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秦朝虽然没直接说出透视,字里行间却一再透露了这个事实。但秦红棉一脸高傲地站在他面前,明显怎么都不信,否则早就躲开。秦朝暗笑:“我要是否认,你肯定会更加怀疑,跟婉清一样。”秦红棉自觉找到了真相,心想他这人最擅长装神弄鬼,事实应该是他那医术随武功而变得越来越恐怖,这才连自己怀了孕都是他第一个知道,心想:“这臭小子,不是我用自杀威胁,肯定不会说实话,告诉我怀了孕。但这种谎话很容易被拆穿,后果只会更严重,应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吧!”一想到怀孕便控制不住要笑,做梦都想笑。想了又想最想快点告诉情郎,一起分享这天赐之喜,再顾不了秦朝怎么想。

秦朝对于秦红棉怀孕之事并无十足的信心,但只要能有半分把握,都会说出来先稳住秦红棉,阻止她自残、自杀。否则不只一尸两命,说不定连木婉清都会自杀,导致自己始终原谅不了自己。秦红棉这次本来是想给女儿找个好地方居住,最简单的方法是扩建龚家酒楼,不料连提都没提又回了王府。众女早就有扩展龚家酒楼的想法,但龚婉不愿因此而得罪邻居。秦朝有一次提起地下酒楼,众女怎么商量都觉得完全没必要将时间、人力、物力都浪费在地下不见阳光,好像是在做什么事见不得人,太吃力不讨好。

现在好了。

生死符解了。

桑土公和乌木娘夫妇俩发现原来费尽心思准确的各种手段全都用不着了。

夫妇俩商量了一晚,决定改变原计划,重新设计一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下酒楼,用来报答解除生死符的大恩大德。他们瑶族人大半恩怨分明,不喜欢欠人情。

桑土公特别擅长土,乌木娘特别擅长木。

土木不分家,两人还是师兄妹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密切合作,给师门带来了大量的正当收入。两人亦因此而得到了师门更大的回报,种下了成为碧磷洞之主之因。

但祸福相依,生死符之祸可能有一半是因此而来。因为没有这身份和武功,便没资格享受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可惜明白得太晚!

一墙之隔,秦朝明知可能是在做无用功,却仍在继续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勾当。心想桑土公和乌木娘少了生死符的顾及,却多了被吸走内力的仇恨,不可不防,人心难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耳边突然传来段誉的密语传音,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来意,心想:“他想观察乌木娘的双修之术,无非是想改进《御女心经》。虽说他的进步已经快得吓人,但有了我和木婉清、钟灵等人的对比,肯定觉得那还不够快。这原本是一种急功近利的不良心态,但他可能觉得这一切都是最正常不过,没什么不对,便真的变得对他没什么影响。他这人好像面对的情况越恶劣,越能体现那福祸相依的真理,最终都能转化成福缘深厚。”

段誉怎会知道那‘乌木娘’有一套双修之术?

这问题在秦朝脑海里没转上几转就沉入了海底。

乌木娘的双修之术着实神奇,配合桑土公家传的‘万蛇丹’,那损失一半内力就像将拳头缩回来击出,变得更加有力,助桑土公突破了原来的瓶颈。

但它不是没有缺陷,乌木娘损失了至少一成内力。夫妇俩早就知道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却不知具体能得到的收获如何,只当其中一半掌握在老天爷手里不可夺回,全凭人品碰。

“可惜‘万蛇丹’太难炼制!就算能炼制,还得担心得不偿失,得考虑值与不值。”

“卖给别人才有值不值。等到自己急需要用的时候,一口普普通通的清水都是救人一命的无价之宝。”

“娘子的话就是世间最好的解药,若无娘子,我早就忍受不了生死符的折磨。”

乌木娘坐着都比丈夫站着高,夫妇俩的体型极不般配,那份感情却相当感人。这不是从他们嘴里听出,而是从他们的行动。桑土公和乌木娘很快又双修了一回,这次的损失却是由桑土公来承担,直到两人的功力齐平才算结束。

但只是双修结束。

段誉惊讶地发现,床上大占上风的居然是那桑土公,杀得那乌木娘高潮连连。

“娘子,你真是太美了!大女儿年龄比你小了那么多,现在的身材更像是你娘。”

“老色鬼,这话都说得出口,你…你……你才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

“娘子别误会,你应该知道,我随便一眼,都比别人用手摸得还准。随便闻一闻,对你的兴奋程度比你自己还清楚。”

段誉听了,不由点头微笑道:“女人的体味,真的很神奇!就像树叶,没一片相同。”

秦朝吓了一跳,担心暴露,急忙开溜。这次监视并不是无用功,至少因此而对这夫妇好感大增,所以更不愿与之反目成仇。虽然还担心他们是在演戏,像书中的阿朱。而且阿朱都因为对自己的易容术太自信,被康敏发现后将计就计将了命,还连累了乔峰。

书里面阿朱担心乔峰跟大理段家结下化不开的仇怨,挡不住段家用六脉神剑或围攻等报复,想用自己的死来解救乔峰的死局,却害得乔峰更加心愧难当地陷入死局更深。

想远了!

段誉见不再是双修,稍一犹豫,便选择了跟他一起离开,继续密语传音道:“只要练一练闻香识人的本领,无论女人怎么易容都没用。但不管真假都应该先假装上了当,那才有意思。其实女人根本不需要易容都能轻易转变角色,易容术最高都难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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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将生米煮成熟饭

“你想诱惑我修炼《御女心经》,何必转弯抹角?”秦朝打断了段誉的话。

“我妹妹想要给你生个孩子,你更不必转弯抹角拒绝。”段誉笑了笑道,“若真那样,早就皆大欢喜。你别想否认,托你的福,现在我真是随便瞧一眼就知道女人与女孩的区别之大。弄得我现在都开始躲着女人走,但只躲秦阿姨那样的妇女。那真的不能瞧,瞧一眼都能像你一样惹上大麻烦。不,要是让我爹他们知道,肯定比你的麻烦还大。”

一想到秦红棉和木婉清,秦朝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借凌波微步之长避开道:“你不关心那鸠摩智,跑我这里来干什么?”暗笑:“‘八卦’一词,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段誉道:“鸠摩智大师的武功及狼子野心都暴露了,还急着跑来干什么?”

秦朝见他脸上隐含有一丝古怪,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脸色一变。

段誉哈哈一笑道:“你猜对了,要找也是肯定先找你。但这绝不是我段家故意暴露。那鸠摩智的智商奇高,连证据都不要。咱这边越隐瞒越接近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只要顺着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叶而知秋。这倒与你称霸情报领域的独门绝技有得一拼。要是他能马上就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你的来历布之于众,那才真令人佩服!”

秦朝心道:“你段家都追查到了他身边,动作这么大,加上他本来就正在关注这些,若还不知道事情不对劲,那才真是智商奇高!何况他身为吐蕃国师,手下自有各种情报人才帮他收集、整理和分析情报。”脸上一阵苦笑。

嘴上道:“我原来告诉你们,帮你们有了防备;现在你们又告诉我,帮我有了防备。这与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样有得一拼。你不说,那事情还真有可能会发生,说了却更加不一定。”

段誉感慨道:“有的事情,有了防备都没用。那少林玄悲大师,最擅长的绝技是‘大韦陀杵’,不还是死在了陆凉州的‘身戒寺’,胸口中了敌人的一招‘大韦陀杵’。你说这不一定是姑苏慕容所为,这还不什么。你又说凶手十有八九在少林寺,这更加解释不清。这事本来与你无关,说不说都不会怪你,现在却成了不怪你才怪。”

轻轻一叹,犹豫了一下,续道:“江湖上甚至有传言说,你有个相貌和武功都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十有八九就是那隐藏在暗中的真正杀人凶手。只有我段家绝不会轻信这些谣言,毕竟这事跟玉朱、玉紫姐妹有很大关系。这传言传得很快,咱想帮你阻止都没办法。”

秦朝嘴里说:“谢谢!”心里更加怀疑身边隐藏有高人在故意捣蛋,但对象不再只限于逍遥三老和少林扫地僧,以及西夏‘一品堂’和大宋‘供奉堂’那类特殊组织。最大的疑惑是他们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如果这能解释得通,那书中乔峰、段誉、虚竹三位主角的身世坎坷之迷化作现实,就肯定另有玄机,而不只是表面上有各种巧合在自然集合。

总之,尽信书不如无书。

例如那西夏‘一品堂’,表面没有一个先天,却是为了掩盖先天。李秋水的实力与‘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那种顶尖高手相比绝对不属于同一级,所以段延庆那种顶尖明显只是后天的顶尖。可是在西夏‘一品堂’,他却有着十分超然的地位。而李秋水却只得了个皇太妃的身份,难道她已经很满足了吗?

结果很明显:只一个小小的西夏国,李秋水都不是最厉害的一个。

这还只是从书中得到的答案。而巫行云的实力明显更高,为什么在度每三十年一次大劫之前都不先杀了李秋水,显然不是不想杀,而是在西夏皇宫吃了大亏。原因明显不只是书中对虚竹说的那些话,虽然那些话未必是假,但在春秋笔法下,比假的更容易误导人。虚竹是空了心的竹中君子,秦朝自认不是,自认做不到,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怀疑。

既然对西夏国的实力都产生了这么大的怀疑,很自然就对以仁义和武功而闻名于世的大理国有了更大的怀疑。特别是玉紫当初那句‘六脉神剑本来就不是他段家的’,解释了段家不等于大理国。至此答案已经不言而喻,真正缺少更高层次武林高手的不是大理国,而是他段家。而那些高人的作用,与核弹很相似,当然不好再随便乱放。

而书中的鸠摩智,亦算是上是个小核弹。他挑战天龙寺不只是为了六脉神剑,亦是为了试探段家及大理国的虚实。只是因为有了段誉的奇遇,吓得他更加摸不透虚实。

可惜开始没有想透这些,就在保定帝、镇南王、大理三公那些人面前卖力表演。幸好那都不是为了当官,不然还真像个小丑。当官谁不想!下跪谁愿意!

天天给这个下跪给那个下跪,国人的骨气都给跪没了,难怪当官的十有九贪!真正的侠士大半在民间!

段誉一直不见他有什么其它动静,止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还装什么装?有了我段家的解释,起码少了你九成的麻烦。等你和我妹妹生下儿女,怀疑自解。毕竟玄悲大师不远千里跑来,帮忙奔波劳累的是我段家的事情,想要对付的是那四大恶人。江湖中人肯定能理解,我段家绝不会与杀害玄悲大师的凶手结亲。只要他们肯相信结了亲,你的嫌疑最大也解了。”

这些天段誉左想右想,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太对不住木婉清、钟灵。因为母亲之所以犯下这错,那主要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儿子好,错的根源始终在自己身上,理该由自己来补偿。所以更加希望秦朝能够快些与两位妹妹中至少一位把生米煮成熟饭。想起母亲也是这么对自己,左劝右劝还是劝不了,不再理直气壮,但还是要劝,劝了没用都要劝。

“可惜!”秦朝可惜的是玄悲大师那一身雄厚的内力不能再继续造福人类。

“可惜!”段誉可惜的是秦朝不能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快些生出几个小宝宝。一想到木婉清、钟灵抱着小宝宝喂奶的样子,便恨不得点了秦朝的穴道,给他们来一个霸王婚。

秦朝不知段誉又在兴奋什么,懒得想,心道:“早死晚死谁不死?但只要还活着,谁不想活得更好?与其老想死了浪费了内力怎么办,不如努力想办法让自己的内力变得更加深厚,活得更长更久更好办。何况死了不但牵扯到肉体还有灵魂,能吸得了内力就说明还没魂飞魄散,不一定救不活。能吸都绝不可吸,因为吸得魂飞魄散显然比杀人更可恶百倍。甚至连说都不能说,一说恐怕就会变成武林公敌,甚至天下皆敌。”

“可惜!”秦朝可惜的是现在想保密都已经来不及,至少木婉清、钟灵都已经知道了北冥神功。

“可惜!”段誉可惜的是不能让那司空虹给抢了先,生下宝宝更麻烦,所以至少得先娶一个回家再说。本来对那慕容晓晓有些指望,不料一见就知不行,不论是武功还是身材、相貌都不相配。时间不等人,又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太随便,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么做实在是很对不起父母。幸好有了些武功防身,父母应该不用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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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道不同帝王之道

段誉不知该不该开口探讨。这次故意选在深夜,避开秦朝身边的女人,主要是想跟秦朝探讨一下《御女心经》。想问秦朝,怎么使身边的女人,不管是外貌之美,还是内在之美,都在短时间内发生惊人的变化?《御女心经》一样具备了这种能力,但它有两大缺陷:

第一,必须与自己双修过《御女心经》,才有资格享受这种优待。这么一来,血缘关系越近的女性亲人,越享受不了这种优待,只能在一旁眼热。最想帮助的是自己的母亲,最不能帮助的也是自己的母亲。

第二,享受这种优待越久的女人,越离不开与之双修的男人,否则反作用越大,那对任何女人都将是一场噩梦。这不只束缚了女人,对男人同样是一种极大的困扰。这不是说想做一个负心汉,而是基于所有人的自由。

“秦兄,《御女心经》的缺点,你应该很了解。”段誉表面只是随口一问,却耗费了极大的心力。

秦朝想都没想就回道:“这不用你说。你我身边的女人,都像女大十八变,甚至变化得比女大十八变更快更大,叫人怎么都忽视不了。外人之所以越来越羡慕,这也是个怎么都隐瞒不住的主要原因。由此而联想到武功上,一点都不奇怪。特别是女人!”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短短几个月,秦兄你不但出了本最受大众欢迎的《寻秦记》,还成了西南武林中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而且即将成为全天下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难怪我那妹子怎么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秦朝叹道:“刚才木婉清问我怎么生宝宝,你回答得了吗?”

段誉连连摆手道:“别找我,大不了再挨几个巴掌。”

秦朝呵呵一笑道:“你这么‘老实’,木婉清还怎么下得了手?”有意在‘老实’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是在明知躲不过的情况下,像现在这《御女心经》,见秦兄拥有更好的方法,我怎么都不想轻易放弃。虽然明知这也是种大贪,但还是想要努力一下,不管结果成与不成,都好消了这份贪念。”段誉解释道。

秦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御女心经》,以‘御’为首。男御女,以男为主,一主而多仆,一男而多女,一皇、二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百零八美、三百五十六才、三千侍,不管是否真由某位某位帝王自创,反正都是最适合那些帝王修炼。‘御’字,不正是最适合皇帝所用吗?你最近的进展,肯定不只是练了你爹的那份《御女心经》,而是得到了中原皇室的正本之一。我猜不是那酒肉和尚留下,便是那俏尼姑‘九仙女’所留。”

段誉笑问道:“秦兄怎么不像从前那么确定?”

“哼!”秦朝冷哼道,“我用得着伪装,瞒得了你吗?就像你刚才说的闻香识女,明知对方易了容,暂时却不必说穿。易容骗人的是别人,自己只是在顺势配合,一起演一场戏而已。有了真假的对比,更容易了解一个人的本心,探知一个人的善恶,定下日后交往的方略。”

段誉微微一笑道:“秦兄知道一点秘密,推测出两点秘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秦兄用知道的内容跟别人讲,好像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从而引出其它不知道的秘密。如此知道的秘密必将变得越来越广博、准确和深入,接下来很自然更容易推测出其它秘密。你将这一手交给了玉朱、玉紫姐妹,就算自己不留下几手,同一招式亦有高下之分。”话里又一次暴露了玉朱、玉紫线人的身份,表现得更诚心诚意。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互相了解越来越深入的基本上,否则还互相打探干什么?

秦朝不置可否道:“咱们继续说《御女心经》。‘御’字和‘女’字合二为一,就是修炼的主要方法。帝王最缺的是时间,想不分心他事最难,最不缺的是女人,不想要都不行。将御女、休息和修炼结合在一起,既不影响跟女人玩耍、放松,又不影响休息、养神,更不影响修炼、养身,哪个帝王会不喜欢?就算不是什么厉害武功,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男女双修,对于那些帝王来说,都成了必不可缺的占便宜。《御女心经》肯定不只一本,因为只说你我的手里就已经不只一本,最初的版本说不定还是来自于上古时期的三皇五帝。更准确点说,很可能来自于在九天玄女相助下大败九黎蚩尤的轩辕黄帝。”

段誉听得精神大振,很是喜悦道:“听你这么说,心里要好受多了。毕竟它最初是来自大淫贼云中鹤。万恶淫为首。说它是一门十分邪恶的功法,绝不算冤枉。”

秦朝极不赞同,摇头道:“男女之道乃是大道,不然咱人类早就绝了种。人类文明想更快更好地发展,对此必然要更加深入研究,始终如一。”

段誉嘻嘻笑道:“秦兄别光顾着说我,你身边那些女人,包括我的宝贝妹子在内,个个都想得到你的宠幸,你怎么不为了人类文明的发展早些献身,为预防人类绝种出一份力。”

秦朝一脸苦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不同,你不需要考虑自己女人的道,类似轩辕黄帝得了道,身边众女全都跟着他一起得道。你们的道虽不完全属于你们的女人,但只要你们不收回来,便不用在意其中的区别。本来你们和你们的女人,只凭自己都得不了道,配合好才有可能一起得道。这样既限制了双方,也帮助了双方。此道对你或许没什么不好,但对我除非万不得已。其实我比你更渴望爱情,但绝不想为爱情而妥协。”

段誉正色道:“我不说你,也不说别人,只说我那婉清妹子,绝非三心二意之人,也不想得什么道,成什么佛,只想和你做一对正常的夫妻,享受夫妻之间的人间真情。”

秦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正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吗?这就好比:本来两个穷人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后来其中一个人成了富可敌国之人,他还怎么好意思眼睁睁看着另一人还在因半斗米而折腰?但另一人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帮助吗?富的那人能够开开心心地将辛苦赚来的家财拱手相让吗?久而久之,朋友之情像大河决堤,两者间的落差越大,灾难越大。这种灾难难道不会伤害彼此的感情吗?既然连朋友之间都是如此,何况夫妻之间?不讲究门第或许能够夫妻平等,不在乎人道还能夫妻平等吗?”

段誉满脸肃穆,对着秦朝拱手鞠了三个躬,感叹道:“秦兄大德,我不如也!”

秦朝苦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与我的情况大不相同。现在我要说,你与我出身的环境大不相同,你我换个环境的话,我最多做好你的一半;而你至少可以做好我的一倍。”

段誉只当秦朝是在谦虚,不知这是他的真心话。

秦朝得了中属于段誉的北冥神功,说是说段誉还能中一样因祸得福,其实那主要是种心理安慰,当事实真正地发生在眼前,一样感到十分地惊讶,何况现在的段誉表现得比中更加地聪明、风流、潇洒、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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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说不尽英雄本色

秦朝发现自己与段誉最相似的地方,或许只有那唯心的书生意气。这使双方能够更加知心,但谁又喜欢被别人看穿!?像被脱光了衣服,却比那更加地深入。这很矛盾,又并非不合理。在矛盾中能否做到彼此更加地知心,在朋友与敌人之间能否掌握好其中的平衡,这确实很不容易。那镇南王在应付女人的矛盾上,便明显做不到。边想边从脚底下挖出两只桃木杯,斟了两杯酒。

段誉一闻就知道是百里香。

秦朝抛下一杯给他,自己一口饮下一满杯。

段誉双掌一下一上,将空中飞来的桃木杯压在中间,细细地品尝了几口,一口饮下了后半杯。表面上的酒喝完了,接下来的回味对真正地好酒不是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

两人都轻轻闭上了眼睛。

当段誉睁开眼,秦朝已经不在。等再次见到秦朝,他手里又多了两只酒杯。这次只是两只很普通的酒杯,倒酒、递酒都很正常,喝酒亦是很正常地喝。

秦朝喜欢一小口一小口地品。段誉喜欢先来一大口,再一点一滴地留在嘴里细细品尝,小心翼翼,不想太快喝完。

“好奇妙的酒,不用深埋在地下等上一年又一年久,更有朝阳初起之味,又似鲜花开放那一瞬。这酒与其称之为百里香,不如称之为百药汤,用来治疗口中有异味最好。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有一手绝活。就算本来没有,只要到了你身边很快就有。玉朱有你的情报天赋,玉紫的舞蹈天赋让人想起传说中那位公孙大娘。在别人手里,这些都将埋没无用。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而你只用轻轻一点。”

秦朝笑了笑,另开话题道:“段兄与《御女心经》之缘,有如磁铁般因果相吸。磁与铁不只一块,有缘的秘笈不只有《御女心经》。只是已经现在有了《御女心经》,与其它奇缘之间便有了很大阻碍,要产生相似的奇遇需要更大的引力。这或许并不算什么,那‘穷凶极恶’云中鹤所得奇遇远比你都早,最正宗的秘笈都给练成了歪门邪道。个中关键在人,在于人的思想理念。段兄不但对道、佛、儒三家都有极深的研究,一人融合三家学问,而且比那凭佛学而名动天下的鸠摩智更能言行合一。道家乃中原第一教,佛家是大理国教,儒家是大宋国教,凭的是武功吗?不是。但离得开武功吗?离不开。”

段誉大受启发,一脸开心道:“古有买椟还珠,说的便是这种情况。而那些有学问的大家,练武的瓶颈明显更大,只能空拥宝山而不入,也是这种关系的集中体现。不过秦兄刚才所说是正面影响,我现在说的是负面影响。否则该怎么解释,那些人所拥有的聪明才智越高,练武越是笨得不像话?反之,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璞玉一块,白纸一张,更容易入门,不管是武学还是,或者合在一起学。”

“我们开始学武的年纪都太大,只依常规而行始终只有落后挨打。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因此那些聪明人都不想浪费时间找罪受。慢人一步都难免步步落后,将差距拉得越来越大,不得不贫者越贫,弱者越弱。咱们这么晚开始,慢了又何止一步!”

秦朝轻轻一叹,继续说道:“你段家的一阳指应该可以打破这个常规,但前提是要保住童子之身。就连这《御女心经》,恐怕也是由于你保住了元阳,所得效果才会有那么惊人。相比之下,别说你爹只是在技巧上显得更加成熟,就算最出神入化恐怕都没有你管用。这也是你的超凡本事,至少王府中从不缺少来自各种美女的诱惑。别说你相貌堂堂,那些美女只冲你这个身份就已经足够学那飞蛾扑火。司空虹绝不是第一个。换了是我,年小不懂事放纵一次很正常。但这种事只要有了一次,就像决堤之水。其中难度之大,想来你自己最清楚。别否认,因为依照男性的本能欲望,你不主动克制绝无可能。”

犹豫了一下,秦朝继续深入道:“你喜欢佛法,难道就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不是为了修心养性,才有足够的力量用来拒绝各种诱惑!美色无疑是诱惑中的主角之一。”

稍微犹豫了一下,秦朝咬牙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父母不和。你肯定从小就已经很不喜欢见到父母不和睦,但你改变不了父母只有改变你自己,不让父母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这才是你能拒绝各种美色诱惑的根本所在。而佛、道、儒三家之中,佛家在这方面对你帮助明显更大。直到现在,你才打破束缚接受了司空虹,接受了《御女心经》。其中的关键不是司空虹,而是生与死。如果那次你落崖而死将如何,结果你肯定想了不止一百次。最主要是死了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你伯父,这才是你最揪心的地方。父母的养育之恩,你必须报,而且要活得好好地才能报。”

段誉听得满肚子话想说,张了几次嘴却没吐出半个字,因为担心打断了秦朝的话,今后再听不到这么深入肺腑的真言。早就很想知道他眼里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模样,现在终于有机会聆听又怎能不珍惜。但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只好决定等一等再吐。

秦朝斟酌了一下,续道:“但你在生死关头却是英雄本色,在掉落悬崖中还能笑得出来,甚至还能优先考虑不相干之人的性命。这是我不如你的地方。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死。能活着,谁都不想死。能活得好好的,谁都不想活得不好。所以这场生死对你的刺激肯定相当地巨大,对你的改变肯定不小,这是必然。改变的结果是好还是坏却不一定,或者说不再完全由天来定。此时人力虽远不及天力,却能决定好坏的关键转折。之所以加上这一句,主要是因为不想你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转了一圈再回来原点。”

“呵呵!”段誉不知还能说什么,发现刚才那满肚子的话都当了逃兵。

“像我们这样的人,古今能有几个!”段誉点了点头,“听秦兄之言,年龄显然不像表面这么年青,比在下大上十来岁都属正常。如果秦兄的年龄小上十岁,我或许能接受。但秦兄至今仍是童子之身,小弟哪里还有脸在这方面炫耀。至于由王子身份而引来的美色诱惑肯定是有,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成年不是等一年两年,环境早已将眼光养得越来越挑,当然不会随便找一个就胡来。”双手合什,道了声:“众生平等。”满脸肃穆道:“刚才这么说太瞧不起那些美人,但违心之言更对不起秦兄。”

秦朝道:“有众生的不平等,才有众生平等。日月、阴阳、男女,都不只有一个方面。这也可以用来解释《御女心经》的两大缺陷。我这儿是有所不同,但我练的又不是《御女心经》。所以理应有其它的缺陷,或者说付出什么代价?只说现在还满足不了你妹妹的心愿,那不就是代价吗?别人或许不觉得这代价有什么,可正因为这代价不由别人来承受,才更加伤害自己人。要只自己一个人受伤,也只是自己该付的代价,最怕还要牵连自己人,叠加在一起伤上加伤。”越说越觉得对不起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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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人内功十八变

秦朝的那杯百里香早就喝完,段誉的那杯还远没结束。面对段誉,秦朝从不缺话说。煞费苦心的是该不该说、该怎么说?只有今晚想说就说,说得痛快。但这也是在逃避,对《御女心经》的逃避。说心里话是男人谁不想修炼《御女心经》!何况还是在这社会大环境允许的情况下,对比原来那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更加叫人心痒难忍。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全当它不存在,想都别想。但现在能不想吗!那两大缺陷……

“左柔的病源,不就在你的混元一气功吗?”

秦朝点头道:“段兄这多情种还真有情,对女人可真够关心呀!那混元一气功本来就是左柔的病源,所以我也是占了便宜。左柔愿意传,我无话可说。你别不信,像那《御女心经》,也不是我个人首创、独创,大半都是来自云中鹤所留。”这话等于同意了段家子女修炼混元一气功,秦朝的心灵深处亦随之放下了一个大包袱——得了里面归属段誉的北冥神功,不管表面在不在意都有心结。比起常人,心结对于练武之人的影响明显更大。武功越高,心结的影响越大,甚至能养成心魔。

这事早在段誉的意料之中,只是很不想说到这一步。既然秦朝能舍得了《御女心经》,现在又怎么会舍不下混元一气功,但这不该由自己主动,那样未免太得寸进尺,影响感情。可这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母亲加入那名声臭得不得了的魔门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变得更加美丽一点吗!美丽有什么用?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这个独生儿子的前程更加美好。好在自己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弥补,所以付出最大的代价都值得,何况只这么一个条件。目的既然达到,段誉不好意思再打扰秦朝睡觉。

在路上,段誉突发奇想:“假设秦朝提出另一个条件,用来交换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自己真能舍得了?不算自己能舍,真能给得了他吗?这事自己能做得了主吗?那所谓的付出最大的代价都值得,原来只是句空话,只是个安慰人心的美好心愿而已,算不得数。”

他半路转道玉虚观,母子俩又一次避开外人,潜藏到地下的密室中。

刀白凤不住回镇南王府,表面是因与秦红棉争风吃醋而起,不想跟秦红棉住一块。

段誉知道那只是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真正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魔门的武功。住在王府中有太多的不方便,呆得越久越影响练功,越容易暴露。魔门的名声早就坏透,臭得只有完全转入地下。一旦暴露,绝对比那次跟‘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的丑事更加严重,更加承受不起。现在两者加在一起,刀白凤只有更加心虚,只得表现出更加地骄傲。

段正淳觉得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对刀白凤的让步已经十分感激,不再奢望能立刻十全十美。但他每天都会跑玉虚观一趟,每次都说尽好话哄刀白凤回家,表现得诚意十足。

只是别说刀白凤不肯相信他的诚意,段誉见了都只有捂着嘴,担心不小心笑出声来。

刀白凤肯告诉儿子,除了母子间的信任,想找个人一起分担压力,另有一件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原因。不说出来时双方至少都还有一条退路,避免把双方都逼上绝路。近段时间内,刀白凤已经做了很多的暗示,接下来必须由段誉自己来领悟。但刀白凤怎么都想不到,儿子不但领悟得远比预料中快,还成功瞒过了自己,并找到了其它的解决办法。

“魔门无视伦理,所以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刀白凤笑得很开心,反正才刚刚开始练,还没来得及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本来十分痛恨秦朝提供《御女心经》,现在突然间发现,《御女心经》拯救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有了《御女心经》,才会那么鼓励儿子修炼。魔门的功法又都离不开男女双修,既然都已经便宜了段延庆,还何惧便宜了宝贝儿子,又何必再便宜别的男人,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之前对儿子使用媚术,既是试探,也是提醒,还有熟悉,方便步步深入。久了习惯成自然,温水煮青蛙,不怕不成功。

段誉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呵呵一笑道:“不懂,妈有话只管直说。”

刀白凤伸手在他面颊上重重扭了一把道:“什么不学,尽学你爹的胡闹。”

段誉听得更加莫名其妙,隐隐明白了什么,认真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刀白凤瞧他神色,只当他还在装模作样,心想装得可真像,连自己这最了解儿子的母亲都瞧不出半点破绽,别人当然更不用说。不由更加地高兴,认为只这一手,就比他两个爹爹都有本领,将来必成大事。又想儿子这么卖力表演,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母亲的面子着想,这明显比他爹爹更体贴,而不只是说些虚言哄人,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

段誉生在政治旋涡中心,这已经无法改变,亦不必改变。能改变的是思想,学的对象主要是道、佛、儒三家,其中又以佛为主。佛与魔天生对立。段誉眼里,佛最弱都是助人,魔最强都是害人,魔门的武功最厉害都是垃圾,母亲完全没必要学,更没必要加入魔门。但就连佛门高僧都无法保证能抵挡得住大魔头的诱惑,何况母亲。

“哼!肯定是那魔门找上门引诱我妈,还害得妈不得不避开爹爹修炼,造成夫妻不合,让秦阿姨有机会趁虚而入。”段誉越想越不敢想,越懂越不愿懂。觉得这么想太对不起木婉清、钟灵,更对不起那些仍不知父亲是谁的兄弟姐妹。相比之下,木婉清和钟灵还算幸运。这好像又是因为秦朝的揭露。但既然已经揭露一个、两个,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全都揭露出来?念头一出,马上就被压下,因为这实在是太得寸进尺。

“誉儿,在武学方面你还是张白纸,你还得继续虚心,别当自己都对,别人都错。”刀白凤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女人一到十八,修炼内功的效果就开始下滑。接下来能磨练的主要只是应用技巧,那种成长将十分有限。抛开了内功,最精妙的招式都只是花花架子,经不起风雨。不抛开的话,必须从外部想办法,用来攻克内部的难关。方法肯定不只一种,但最简单、最实用的无疑是男女双修,阴阳调和。而魔门在这方面的顾及更少,走捷径的方法更多。既有捷径可走,为什么偏要走远路?”

段誉不解道:“那为什么年纪越大的人,功力越深厚,武功越厉害?”

刀白凤道:“如果所有武者的内力都像滚雪球一样,那你们年青人还混个屁!那神话中的仙人还算个鸟!”爆了两句粗口,爆得心里一阵爽快。

段誉听得目瞪口呆,很自然就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回过神,很快就想清楚,这么滚确实能滚出移山倒海、飞天遁地的功力出来,迟早将仙人踏在脚底,登上仙帝之位。若还能继续滚,未来更不可想象。

刀白凤从儿子的神色中知道他已经领会,开口继续道:“但凡事都有例外,那秦朝便是个奇人,治病都能治出混元一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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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长生不老日月星

“据说当年那天下第一美人紫霞仙子留在华山派的紫霞功,便是改自原华山派的混元功。往日只当是个笑话听,现在才知道那是属‘混元一气功’一脉。如果传说属实,这一脉应该归属当年天下五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大秦和大隋都是朝廷实力超高,因江湖上有人练成了《长生诀》,才二世而亡。从此各朝各国再不敢让《长生诀》流落江湖,但往往防不胜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生不老功’出现在江湖上代替了《长生诀》。”刀白凤的心情越说越复杂难言,“‘长生不老功’咱现在想都别想。别自投罗网,陷入佛、道、儒、魔之争,不信就想想当年的焚书坑儒,今朝大宋的王安石变法。”

突然心中一寒,不由有些后悔这么早就让儿子接触这些最高层的机密,急忙将话往回一转道:“比起那位紫霞仙子留下的美人功,混元一气功好像更接近本质,可能各方面的效果都更好。别说你娘我,就连皇后娘娘都不可能不心动,很可能秘密见了那左柔一面。既然是秘密,当然还只能是怀疑,但娘既然敢说,至少有七成把握。”

“啊!”段誉大惊道,“伯母不会……魔门……”吞吞吐吐。

刀白凤娇喝道:“说什么,不懂别乱猜。”

解释道:“魔门的那些媚术,与‘混元一气功’一脉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媚术就像那些街头卖艺的一样,表面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一个丑八丑变成美人,实际上耍的主要是些花招,而不是真的能让丑八怪在短时间内长成美人。但这已经十分厉害,更厉害的是你那位秦兄,那才是真正的天才,所成就的才是真正的美人,所以妈才怀疑连皇后娘娘都禁不住心动。你可以深夜一个人直接找你那秦兄,你伯母却不得不避嫌找左柔。”

“妈,本来我对这些的理解还只停留在表面,那司空虹只一句:‘我还有别的男人,你真的半点都不在意吗?而且还越多越开心,觉得男人的绿帽比皇冠还荣耀是不?’”段誉感叹道,“孩儿顿时惊醒——为什么我们男人可以很在意这些,而你们女人却不可以太在意自己的容貌,那才当真可笑之极!”言下之意,今晚之所以找秦朝,获得修炼‘混元一气功’的许可,司空虹功劳不小。

刀白凤道:“那司空虹是在提醒你,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大方。”

段誉道:“孩儿晓得,女人越在意自己的男人,越斤斤计较,大吃无名醋都是喜欢。”

“女人都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干什么?”刀白凤横了一眼道,“誉儿你好像还是没弄清楚,并不是我们女人太在意,主要是你们男人太在意。在这方面,你还真要向那位秦兄学习,否则早晚会变成伪君子一个,叫人恶心。不过想要事业更加地顺利,还真的要多学些伪君子的技巧才行,只要小心点,别变成了真正的伪君子就好。”

“学习什么?”

刀白凤笑了笑,道:“你别不开心,我不帮你谁帮你,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当然不会。”段誉道,“孩儿只是太奇怪,怎么好像突然之间,各种缺点接二连三暴露,似乎下面还潜藏了无数。这……这……这还算是那最优秀的好学生吗?”

“那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一直有你伯父伯母,一大堆人给你遮风挡雨。”刀白凤叹息道,“原本我还不想说这些,但那修罗刀怀了孕,一确定下来,你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你伯父。毕竟最亲都不是亲生儿子,这事没得妥协。那司空虹提醒你,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大方,说不定正是暗指这件事。那女人的心机太深!《御女心经》的控制还不够保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一脚踢开你,还有谁来救你?暂时倒是个好助手,不用太担心。”

段誉一字一顿道:“那位子,孩儿绝不会争。练武只是想保护妈,自己其实无所谓。”

“不争无所谓,等别人送到手里来,你接不接?”刀白凤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往日说不说这些都无所谓,继续偷偷摸摸地帮助儿子更好。但是现在儿子的真正血脉已经暴露,面对各方面的平静只会使心里更加不安。甚至巴不得丈夫和皇上都快些大发脾气,早点给一个结果,好坏都比现在这样悬而不决要好。找谁解决,‘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不可理,丈夫段正淳不可信,一切都寄托在宝贝儿子身上,别无二选。

何况这还与摆夷族几十万人的利益息息相关。若说这无关紧要,那因为有摆夷族支持而争来的正妻之位更加无关紧要,干脆送给那秦红棉,从此真正出家修道。

任何支持的长久,都是拥有共同利益的结果。就连这座玉虚观,都可以说是族内的一种支持。那魔门之事,牵连甚广,也是族内帮忙清理痕迹。之所以险些弄巧成拙,那是由于当时找不到更好的选择,谁都等不及,更不会坐着干等。毕竟摆夷族最怎么发展壮大,都比不得段家,比不得高氏,否则何必接触那明知后患无穷的魔门!

刀白凤的耳边突然响起儿子的一句密语传音:“密室就一定保险吗?”听了这话,心中的疑惑更多,但至少得到了一点安慰——我儿可不傻!

却也更加地疑惑:“武功不高都低人一等,何况没有武功,我儿他到底在想什么?”

段誉突然话题一转道:“龚家酒楼要扩建,不想与邻居争抢地皮,地下还是免不了要占用,甚至比地上还要大!还要深!”

“誉儿真机智!”刀白凤闻弦音而知雅意,“那魔门只要往地下一躲,便像老鼠般除之不尽,养最多的猫都没办法。虽然有猫要比没猫好。”

顿了一顿,犹豫道:“其实不管谁,对魔门的都只能片面了解。变动极快,也是魔门怎么都除之不尽的主要原因之一。总的来说有日、月、星三宗之分、或称之为三教。星宗片地开花,无穷无尽,个体最弱,群体最强。日宗有东方教和西方教之分,西方称‘光明神教’,东方既称‘光明教’,简称‘明教’。有的脚踏两只船,例如‘日月神教’。月宗最神秘莫测,活动的主要区域应该是各国皇室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各国的皇后与贵妃。你那位秦兄所说的《葵花宝典》,显然是魔门转换目标,想利用太监控制皇宫。”

“秦兄说,那宝典应该还不够完善,但第一步最害人的应该不会改——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段誉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最令人不解的地方正在这里。”刀白凤道,“没有他这一句,宝典不会这么快就克服难关。”

“这有什么好奇怪!”段誉笑子笑,道,“《葵花宝典》将来最怎么厉害,现在都还只是个半成品,难道还比得了《御女心经》?比得了混元一气功?”

刀白凤道:“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明白,师父临死前说什么修道之人站得更高,实力未必就高。又说什么练武之人的实力或许更高,横行一时的成败论英雄未必是真英雄。”

段誉道:“有求道之心不怪,没求道之心才怪。妈这玉虚散人与辛掌门那对仙人舞剑的执着相比,求道之心明显不如。但辛掌门所求之道太假,明显又不如秦朝所求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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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就知道有大麻烦

“如果修道之心是衡量的至高标准,佛还有必要吗?”刀白凤道,“佛道之间的冲突是大,与学武之间的冲突一比又不算什么。不然你为什么不肯学武,不就是为坚持你心中的道吗!虽然你的道未必真、未必好,就像那无量剑一代又一代对仙人舞剑的执着。而你不肯放弃心中的坚持,但还是选择了学武,很明显是想将两者结合为一。不管能不能实现,其中必然会有一个过程。这过程代表还没有克服困难,还在吃亏。”

展颜一笑道:“或者你更愿意说是在付出。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有都是在占便宜。你不肯占那便宜,又不肯吃亏,想得这么美,那不就是想占便宜的心态吗?你别否认,否认就是绝对的伪君子行径。不然你就得吃这个亏。吃亏亦有高下之分。在吃亏之前,你先得准备好足够的本钱,否则想吃亏都没那资格,只有拼命。上者拼权,中间拼钱,下者拼力,末者拼命,这不就是江湖吗!正如你那位秦兄所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武功,有武功的地方就有武道,有武道的地方就有道,就可悟道。”

段誉觉得母亲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无非是想要自己更加主动地追求武功,努力修炼。

换句话说,别老指望天上掉馅饼。仔细一想,第一目标是想要自己将一阳指完全学到手,吃下肚子才放心,而不是真的想吃亏。害怕吃亏倒是真的。如果换了在江湖上与之齐名的‘降龙十八掌’,学不学,吃不吃亏?说老实话,有机会不学确实显得很傻。而站在母亲的角度,不学一阳指肯定比不学‘降龙十八掌’更傻。因为一阳指不只是武功,还是维持那身份的第一标志,它所代表的资格才是母亲最关心的资格。母亲刚才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说,连那份资格都没有还谈其它干什么,只有死路一条。不!不想了。

摇了摇头。

刀白凤问道:“摇什么头?”

段誉回道:“刚才误会了妈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段誉沉吟道,“为了理想,妈和辛掌门起初都是将武功放在第一位。好像认为,有了上层的武功才有那追求更上一层权利和其它的资格。我不敢肯定那秦朝是否一样,但我肯定不一样。以成败论英雄,最高的无疑是皇帝。以武力论英雄,‘北乔峰,南慕容’已经站在无数人的头顶。以美人而论,就算不算入秦阿姨他们,爹都应该算得上是个大英雄,因为妈是天下第一美人嘛!”

刀白凤笑骂道:“油嘴滑舌。”一下将刚才想问的话都给抛之脑后,各种念头围着‘天下第一美人’和‘大英雄’转个不停。

段誉知道母亲和那司空虹都有着很强烈的皇后梦,认为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那主要是私心,但如果能辅助皇帝治理好国家,又确实功德无量,称得上真正的天下第一。

刀白凤的思绪又转到了儿子身上,想到他练武晚了这么多年还能进步超步,难道凭的只是表面的运气吗?如果只是运气,为什么那秦朝能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奇迹?由此可见,他们都有他们的一套,真正不懂的是自己。族中那些人比自己更加喜欢自作聪明,因为对誉儿没信心而起异心的从小就层出不穷,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蠢得与高家勾结。在目前只有誉儿一个选择的情况下都如此地不安分,秦红棉那些女人要是早几年怀孕……

“哼!敢对我儿没信心,对我刀白凤岂不是更加没信心!敢瞧不起我儿,对我刀白凤岂不是更加瞧不起!你们不仁,可别怪我不义。族内的那些恩情最大,都早就十倍、百倍地奉还。族内的支持一直都很有限,我能理解,但对你们的忍让同样不是没有限度。”

母子俩聊着聊着,突然谈到了‘拈花寺’的黄眉大师。

黄眉大师在江湖上的名声远不及他的武功高大,但这次大理国免除百姓盐税的波及面太大,而保定帝绝不肯将所有功劳都归于自身,因此不管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黄眉大师的仁德之名都势力因此而一举成名天下知。再加上他跟‘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一战,其仁德之名必将传播得更快。接下来,连秦朝都成了他想用佛法度化的大魔头。

他和秦朝本来约好在姑苏城外寒山寺见,不料半路跑出个‘剑神’卓不凡。

卓不凡挑战秦朝失败,第一时间就找上了名声爆涨的黄眉大师。两人本来无怨无仇,却都拼尽了全力一战,都想从失败中找回自信、打回名声。结果险些拼了个同归于尽。

两人都身受重伤,只好化敌为友,在‘拈花寺’一起闭关共度危难,总之先养好伤再说。原来的计划只好作废,黄眉大师取消了和秦朝的约定,暂时放弃了找姑苏慕容。

如果不了解事情真相,黄眉大师的表现无疑更像是功成身退的佛门大德高僧。传言‘剑神’卓不凡被黄眉大师度化,在‘拈花寺’出家当了和尚。

卓不凡对此没有半句解释,却公然自称接不下‘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一剑。

他表面上将秦朝给捧上了天,但那又何必?刀白凤觉得人心太复杂,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不料儿子嘴里只吐出两个字:“捧杀!”就将之说得一清二楚。

刀白凤不由想起秦朝说书时那不断冒出各种新鲜名词,不断有人称之为‘天下第一巧嘴’,替换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外号。

想着想着,突然明悟:既然儿子能在武功上爆发,钟灵、木婉清都可以,而这一切都跟他有关,他难道就不能自己帮自己爆发,只能帮助别人爆发?如果能,那么他爆发得越厉害,证明他最开始的武功可能越低。甚至像誉儿一样低得像一张白纸,更好在上面画画。

画画的不一定是他师父,就像他不是誉儿的师父。但他们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誉儿真的是天才中天才,而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刀白凤又开始满脑糊涂。

秦朝与段誉一分开,第一件事是找玉朱、玉紫姐妹。酒楼上下都找了个遍,终于在自己的卧室内找到。一打开卧室的门,秦朝就发现床上多了个睡美人,而玉朱、玉紫都躺在地上不能动。鼻子一动,就知道有大麻烦。正准备转身离开,床上的美人已经起身,一根淡绿色丝带从那美人腰间飘起,空中飞来一件又一件衣服,不由想起练成北冥神功的那天晚上,再来不及离开,只好伸手一件件接住。

眼前的美妇人面目与钟灵极为相似,说是钟灵的母亲不如说是钟灵的姐姐。

“宝宝!”秦朝终于明白了宝宝之名的由来。眼前这位中年美女的皮肤,仿佛比刚出生不久的宝宝还嫩。钟灵的皮肤实际上应该更加地细嫩,表面都一样像面包膨起,给人的感觉为什么没这么明显?

难道只因为年龄加大了对比的效果!

黑中有白才显其黑,白的越白越显其黑,黑的越黑越显其白。

稚嫩和成熟在甘宝宝身上好像得到了完美结合,从而形成一种特别罕见的气质,将女体的诱惑提升了不知几倍,不但远在钟灵之上,甚至连木婉清母女都明显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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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晚上好做白日梦

此时此景下,秦朝非常地尴尬地发现下面的宝枪第一次脱离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控制。可马上又发现,真正脱离控制的是‘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但很快又将之否认。原来它们一个可能想要大吸一场之极,一个可能更想大干一场之极,彼此仍是在配合无间。真正脱离的只是自己对它们的控制,准确点说是部分控制。

目光对上甘宝宝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好像在说:“你根本就不用透视,师姐根本就不用那么生气。”秦朝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原来又是上次发现秦红棉怀孕惹来的祸。

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闭上眼睛更加伪君子,但眼前这美景又怎么能欣赏!

若还是没练武之前的那种近视眼,在这种夜晚,就算用上最高级的望远镜、放大镜、显微镜,都绝不会有现在这么生动和细致入微。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就真的只有好处!?

只见甘宝宝一阵娇笑,俏脸上半点一丝不挂的尴尬都不见,雪臀盈盈摆动,渐渐跳起舞来,动作竟然显得非常优雅、含蓄,使得秦朝的下体很自然又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本来弓起来的身子渐渐站直。秦朝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钟灵遗传的天赋并不低,只是不懂得运用,或者说只懂最粗浅的运用。”

仔细一瞧,甘宝宝只是娇羞之态不减妙龄少女,实际相貌还是中年妇女,约莫三十六七的样子。

眼前这连毛孔都能瞧得一清二楚的舞姿渐入高潮,秦朝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眼力提升了太大的反作用力,努力强迫自己分心他想,虽然明知在这种情况下作用将十分有限。

要是能像段正淳一样主动迎上,这确实是极高的享受,但自己现在能主动得了吗?

恐怕这女人早就算定了这一点,难怪美成这样还得了个‘俏药叉’的江湖名号!

玉朱、玉紫突然睁开眼从地上站起。

秦朝脸一红,尴尬道:“你们没事就好。”心道:“要是我刚才转身就走,将来还怎么面对她们姐妹,‘俏药叉’这一招才是最狠!可惜姐妹俩忍不住,这么快就暴露。”

玉紫紧紧盯着甘宝宝的舞姿眨都不眨一眼,玉朱的目光则主要围着主人在转。

不能再这么被动,秦朝顾左右而言他道:“我是暴露了钟灵、木婉清和段誉的秘密,但很明显利大于弊,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

“那我说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你担不担心,答不答应?”秦红棉突然闯入道。

秦朝半点都不觉得这是偶然,但此时此刻,能分散一丝注意力都算好事。

绝不能再这么被动,像一头牛一样被牵着鼻子走,秦朝收回了想要回答的话,反问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此时无声胜有声。

甘宝宝嘴里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眼睛,她的手,她的胸,她的腿……甚至连身上的每根毛发、每个毛孔都在跟秦朝说个不停。塞住耳朵不听都不行,不得不听她的话,不然……

秦朝说什么都不想挑战甘宝宝的极限,情愿被秦红棉揍一顿。这虽然不像秦红棉动不要就死,却比那还要人命。相比木婉清对段誉的那些耳光,突然觉得那不再算什么。

这一晚,只要一闭眼,甘宝宝都会在脑海里跳舞,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动人。

下半个晚上,秦朝只能睁着眼睛失眠,第一次体会到书中段誉真气失控的滋味。但段誉是在睡梦中,自己这更像是睁开眼睛在做白日梦。

段誉的真气是集中在膻中气海,散向全身各处,自己这情况正好相反。

好处是更加明白了先天真气与后天真气之间的区别,从而推测出那黑洞很可能是为两者之间的转换而生。这倒是挺符合科学理论上幻想,但在武学上真不知该怎么解释。

不如等到姑苏慕容家和王语嫣家找‘还施水阁’的‘琅?指5亍?谋樘煜赂髅鸥髋晌涔γ伢旁俳馐停?嘈诺绞辈还茉趺唇馐投急赜兴?谩l乇鹗谴油跤镦碳夷抢醋藻幸e傻摹??指5亍??p>有的现在就能判定。

比如依照先天真气那特殊结构来推理,真正的先天真气必然贯穿全身,自然而然生出护体气盾之效。除非现在对先天真气的结构了解有错,否则对这一点此时已经毋庸置疑。

最近为什么身上不用水清洗都显得越来越干净,或许正是因为有更多先天真气护体。

从中又可推导出,先天真气与后天真气的另一大区别,在于自动化的程度。

先天内功在自动修炼、自动攻击、自动防御等自动化方面具有很明显的优势。但若什么都自动,不由人管,就像今晚的真气失控,那还不如修炼后天内功管用。

严格地说,真气失控并非完全不由人管,如果能够早点静下心来,说不定已经随之平复。而且这还不是唯一的办法,比这更加管用的是精神力。利用精神力克服困难的同时,相信那也是对精神力的一种考验和锻炼。困难越大,对精神力的提升或伤害可能越大。克服不了便是陷阱,克服得了便是馅饼。想到这儿,秦朝顿时大喜。

找到了方法,困难再不可怕。

利用‘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跟那些更有灵性的树木双修是一种方法。但若找不到更有灵性的树木,就变成了偏向后天修炼的积累模式,开始以数量取胜。若只这样倒还算是件好事,但数量上的混合肯定会导致质量不断下降,那样很可能得不偿失。

心功是一种方法,不只能用来提升先天真气的品质,还能用来提升精神力的品质。

今晚这种困难,正好用来完善、丰富和提升心功,转祸为福。秦朝心里一开心,困难立即就缩减了一半不止。此时巴不得困难更大,可惜心里越这么想,困难只会变得越小。

根本没费什么劲,勇气一来心里面那场说不清是大还是小的战争很快就获得胜利。

但这不是结束,只要一闭眼,甘宝宝又开始在脑海里跳舞,而且越跳越美。同样的困难又一次冒了出来,只是变得比上次更大。结果很快又获得了胜利,只是花的时间比上场长一点。

这还远不是结束,只要一闭眼就又开始面对下一场。

不闭眼同样的不行,越是避让越是助长对方的威风。

天啦!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束!原本当心功是个大便宜,竟忽视了便宜越大越不好占之理。

念头一转,想起甘宝宝跳完舞后拿出的那一堆超性感的服装,放在游戏中都绝对是能让魅力加十的极品。它们都是出自甘宝宝的那双巧手,源自秦红棉的设计。只是稍微改了改,作为礼物送给龚婉、小柳、辛双清、玉朱、玉紫。但这绝不是白送,必须保证,甘宝宝和秦红棉都真的怀了孕。这怎么保证?两女实在是太不讲理,送礼都不容拒绝。

当着秦红棉的面,秦朝不得不再次展开精神力扫描,只是对象换成了甘宝宝。当着这对师姐妹的面,不但必须表现出非常认真仔细的态度,把自己想象成伟大的妇科医生,还必须像照片一样真正瞧个一清二楚才行。巧合的是甘宝宝真有怀孕的迹象,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正因为太巧合,两女都更加不敢相信,又更加不愿不相信,矛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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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那一天想入非非

秦朝猜测,甘宝宝现在最为难的恐怕是怎么再次欺骗丈夫,让他再次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马王神’钟万仇不是傻子,自然会有所怀疑。但甘宝宝的智慧和手段……不用想,急忙警告自己今晚不敢想、不能想。才发出警告,一个念头止不住冒出——钟万仇是不是因此才渐渐养成了疑心病,而且是十分具有针对性的疑心病?

笑别人疑心,自己止不住又东想西想……‘姓段者入谷杀无赦’那句写在万劫谷谷口一株大松上的话从脑海里冒出,由此又联想到那‘段’字上设的机关,‘杀’字下洒的红漆。

回想那天,因为想知道钟灵回了家在干什么?加上早就对万劫谷的机关和毒功感到很好奇,左想右想,特意选在了大白天潜入万劫谷,不料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正巧碰上夫妻俩在行房……本来只听了一小会就准备开溜,不料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引起了那甘宝宝的注意。当时甘玉宝的嘴里同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从容应付钟万仇的同时,用肢体语言发出警告,让自己知道走不得。当时想走已经费心费力,想停下更费心费力。

一墙之隔,钟万仇干得越开心,秦朝越郁闷难当。从此对钟万仇的羡慕远在可怜之上,觉得他若还不懂得知足,老天爷都看不顺眼。

那钟万仇的体力好像无穷无尽,或许不该称之为‘马王神’,而应该称之为‘驴王神’。

人不可貌相!谁会想到相貌这么丑的一个男人身上竟有这么长的一大长处!确有可能娶甘宝宝这样的大美人为妻!秦朝等呀等……终于等到了他们男女双方都满意。

又等了半天,还不见甘宝宝来。难道刚才是自己吓自己,只是场误会?

出了万劫谷,在路上碰到两个小丫环抱怨,秦朝才知自己高兴得太早。两个小丫环不理解,为什么稍等片刻都不行,又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是出谷采购些日常用品而已。只当是女主人因为男主人而迁怒人,故意折磨人,暗中警告不要勾引男主人。两个小丫环都不敢直接说主人的长短,又实在忍不住要说,不停地转弯抹角,说的听的都很费劲。秦朝听了暗笑:“甘宝宝真要折磨你们,哪里需要这么急,这分明是在警告我。”

笑得很苦。

不知什么心情的支配下,秦朝故意在谷口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心道:“你再派十个丫环出谷都掩盖不了地上的痕迹,看你是亲自动脚还是直接说明或继续转弯抹角?”

今晚再仔细一想,那天实在不该留下那两个脚印,对女人的记仇不该小视,说不定甘宝宝今晚之所以表现得这么过分,就是为了报那两脚之仇。因为明知武功不行,才这么瞎搞!

换了个大方的人,那点小仇或许不值一提,但甘宝宝是那种人吗?秦朝立马就给予了否决。

说不定甘宝宝还私下讲给那秦红棉听,甚至连木婉清、钟灵都知道了,这真是……

当真不敢想象,不敢再想。

可又止不住想,一传十,十传百……秦朝好像见到自己成了臭名远扬的偷窥狂……

“妈的!”突然真的很想当那甘宝宝当成不听话的宝宝,在那屁股上狠狠地来几下。

终于能理解当初那秦红棉为什么非要踢自己几脚,脑海里不由又冒出木婉清甩了段誉几巴掌的画面,好像巴掌确实要比脚踢更善良、可人,只是这么说好像显得男人有点犯贱。

实际上当然不能这么一棍子都打死。

目光一转,思绪跟着转回到手里一件件精美之极的衣物上。对服装设计在成功前有多折磨人,秦朝曾有十分深刻的体会,因此怎么也不肯相信秦红棉只凭兴趣就能坚持。

难道起先是想利用这些衣物来引诱段正淳?

秦朝拿起一件又一件越来越薄的内衣、内裤,脑海里回想在网络上见到的那些情趣内衣,手里的每一件都很明显更有味道,这类不失古味的大胆创新明显更难办到。

原来木婉清那一身黑衣可能不只是因为喜欢黑色,而是因为与那种因不见阳光而太白的肤色更加相配,更能衬托出木婉清的白与美、清与纯、单一与执着、简单与真挚。

如果自己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相信娶木婉清为妻应该是最幸福的选择。

但就算不为了自己,只为了能再见父母一面,尽一尽孝道,都应该努力想办法将武功尽快提升至传说中的‘破碎虚空’。

想达到‘破碎虚空’,肯定不能单凭苦练,最节省时间的方法离不开一个‘悟’字。

至始至终都脱离不了一个‘道’字。对段誉来说,或许道更加遥远,佛更加亲近。

佛?

鸠摩智、无名僧、玄苦、玄慈等佛门高僧的名字和形象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突然又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活佛’和‘佛母’。怎么回事?秦朝心中一动。

怎么现在才记得这么重要的人物及势力?答案显然是因为受心中固有的成见影响太大。《天龙八部》所带来的先见之明到底该如何利用才能更好,而非更坏?一个又一个答案出现,很快又一一将之否认掉。

心想在《天龙八部》这本书中,佛门显然有主角的优势,段誉、乔峰和虚竹三大主角都与佛十分有缘,从小受佛家思想的影响极大,不然自己早就想跟他们拜把子。

可惜吾之道与其不同,明显是属于道家逍遥派一脉。这既是因为又不只是因为得了逍遥派两大奇功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恩还未报。考虑到佛道之争,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书中他们都是特别讲哥门义气的英雄好汉,自己怎么能又像书中一样将他们带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在帮派、国家、民族之争中再加上更加矛盾难解、好坏难分的学派之争!

唉……

盯着手中之衣,这不都是因那位隐居幽谷十几年的大宅女东想西想打发时间而来吗?或许这不但有助于打发时间,还有助于稳定心境,提升武功。跟岳老三的那把鳄嘴剪相比,或许修罗刀更得剪刀的神妙。可惜秦红棉的关注点不在这儿,否则武功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并引此为傲。但无意而为有无意而为之妙,而且比故意而为更加难得。

这倒是一份好礼物,不知能不能请秦红棉帮忙设计一套大增男性魅力的服装?

秦朝开始有些想入非非。

突然,他将手里的衣服统统放入了衣柜,上床抱着玉朱闭上了双眼。玉紫嘟了嘟嘴,嘀咕道:“又偏心!咱们长得一模一样都不能得到平等,男人才是世上最奇怪的动物。”

秦朝认为玉紫最奇怪的是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胆量抱着女人睡觉,猜不到是因为有了先天真气护体。因为往日都会在真正睡觉前将姐妹俩赶走,并设下各种小机关防备在睡梦中被人偷袭,这些举动不可能完全瞒住众女,时间久了自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今晚被那甘宝宝刺激太大,这点更加不能说。

落入这重男轻女的社会中,果然像《寻秦记》中那项少龙一样太容易引人注目,一样是想要女人太容易,不想才难之又难。甚至连当官都是这样,越想拒绝越难拒绝。

像自己这样表面是身在江湖,实际上接受了那道圣旨、百两黄金和玉朱、玉紫姐妹就至少等于成了大理的半个当职官员,不能再自己骗自己,假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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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先天吐蕃第一教

玉朱粉脸通红,意乱神迷地又将主人的手往胸膛上移了移。

秦朝道:“别动。”心知这不是办法,自己已经忍得很苦,不能再让别人跟着一起受这种苦。犹豫再三,一咬牙,松开玉朱,起床一阵忙碌,在地上另外又铺设了一张床躺下。

早上他一出门,玉紫顿时忍不住抱怨道:“不是说好了要一步一步来吗?”

玉朱坐起身,两道泪水夺眶而出。

玉紫叹道:“算了,又前功尽弃,别后悔了,没用。”

……

秦朝一直都没睡着,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心灵之战,终于将心功又推上一层。到了这一层,可算正式踏入了先天。最明显的标志还是那先天真气护体,只是现在表现得更加自然入微,不再随便将那些灰尘隔挡在表层,只隔离在里层,更方便隐藏实力。

用武学术语来解释,这或许能称得上在内功上返璞归真。对应外功上的化劲。招式上对应无招胜有招。换句更加具体地话,便是指招式上的衔接和转换在表面上无迹可寻,信手拈来都如同神来之笔。秦朝是这么理解,但自认在招式和外功上还差内功很远。

若只认实力,只要内功达到先天,招式和轻功想不进入先天都难。但如果想要像《笑傲江湖》令狐冲所使的‘独孤九剑’那样离开内功都厉害非常,招式上得领悟招意,轻功上得做到踏雪无痕,外功上得练成混元一体的化劲,体术上得成就金刚不坏体。

至于心功,一开始就属于先天功,目标很自然位在先天之上,转折点是念力控物。

这些都不是江湖公认的标准,但只要还没见到更好的标准,这就是自己最好的标准。

按这些标准来推,在武功上后天跟先天的区别不再由实力而定,后天武者不一定就比先天弱。令狐冲在剑法招式上到了先天,却病得连走路都走不稳,身体上的弱不连累剑法上的强才怪!那不能怪他的剑法名不符实,玷污了先天之名。毕竟剑法只是综合实力的一项。

这么一分析,秦朝更有理由提醒自己别像卓不凡一样随剑术提升而越来越自大,表面变得狂妄不可一世,成为当今江湖上第一个自称剑神的厚脸皮剑客。

上次在自己面前败成那样,他都还不忙着吸取经验教训,马上就找上黄眉大师,结果拼了个两败俱伤。那还不算什么,毕竟他的剑术确实很高。但剑术高并不代表智谋也一样高,他竟然马上就自作聪明地用出了‘捧杀’之计。难道在他的眼里,自己的智力就这么低,与一身武功相差就这么大,绝对看不穿他那计谋,真当他是好心说实话!

就算自己的智力真的极为低下,一辈子都看不穿他那点计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江湖上还有人能够看穿,他就该担心被人说穿,传入自己耳中。但他显然还没这担心。自己本没必要替他操这份闲心,主动找他算帐,前提是他别再惹上那武功仍深不可测的天山童姥,不死别中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受不了生死符的折磨别找上门来求救。

卓不凡那一身内力算不上深厚,质量却是至今所见最高的一个,吸了绝对能大补。这么想倒像是有些入了魔道,可这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又何必再自欺。相比段家一阳指的隔空点穴,他那种剑气只是质量稍高,综合实力连那段延庆都比不上。他要是能再自大一点,主动找上段延庆这个‘天下第一恶人’,胜了绝对能美名远扬,岂不更妙!

那段延庆怕是又回到了原来闭关苦练武功的地方继续闭关突破,但一阳指因为破了身已经不再剩下什么潜力可挖,接下来只有在邪路上越偏越远。这还真是命运不由人。但武功正不一定人正,武功邪不一定人邪,这是不争的事实,不必怀疑。更不必把他和叶二娘所犯下的罪恶都硬搬到自己身上来。杀人者人亦杀之,借正义之名杀人也是杀。

秦朝既怕报应到自己身上,更怕报应到亲朋好友身上。越不放心,越不好离开龚家酒楼,带来的麻烦越大。只说这一点,就应该早点准备好离开这儿,前往姑苏慕容之事。

这天,他正在跟玉朱商量离开之后怎么办,突然见钟灵骑着黑玫瑰急匆匆跑来。

钟灵什么都没说,马上掉转马头又往回赶。秦朝知道她是不想自己骑在马上减慢了速度,看来事情相当地急,脚下凌波微步一展,紧跟在黑玫瑰后面,顾不得四周掉了一地眼球。

如此当众暴露轻功,今后更加不方便在龚家酒楼说书,更有理由早些离开这里。

小小的一个南涧镇已经呆得太久,南涧镇都快变成了大镇。只说那金钱帮,就已经在镇上立下了一个新的分舵,买下整整一条街地皮,正在跟神农帮、无量剑合作开发。

那金钱帮的帮主金穷,在穿着打扮上吝啬之极,对美酒佳肴却大方之极,十里香、百里香的拍卖价被他捧得越来越高,卖得龚婉和小柳都越来越不好意思再收他的钱。

秦朝一边东想西想,一边施展凌波微步,一边听钟灵解释。不一会儿,变成了他说,钟灵听。听他说,钟灵才开始明白万劫谷来的那些密宗高手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渐渐有了底。

说到底,这件事至少有一半跟那吐蕃国师鸠摩智有关,否则那些密宗高手可能连甘宝宝是谁都不知道,更不会跑到万劫谷来请她当佛母。这虽然是秦朝猜测,但自信不会离事实太远。

密宗才是吐蕃的国教,教中地位最高的是活佛,而不是国师。这不算什么秘密。

对比《天龙八部》中所记载的那些事,秦朝认为,归根结底这又是因自己不够小心所惹来的麻烦。这些不好跟钟灵解释,不解释便是急人之危、讲义气、轻生死的好汉形象。

如果甘宝宝还是原来那实力,应该还不够资格当那佛母,也就不会招来这麻烦。

鸠摩智的动作突然加大,可能是活佛出了问题,他想成为新的活佛。而密宗那些人应该是在寻找新的活佛,顺路再添加些佛母。那鸠摩智的智力绝不可小瞧,他可能是想利用甘宝宝挑起矛盾,不管谁胜谁负都对他有利。

表面上这是件送上门来的大好事,佛母在密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钟灵这么急着来找秦朝,主要是因为更加相信母亲的话,这才认识到送上门便宜越大越不好占。

有困难为什么不找‘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段正淳?

钟灵一想到这问题,便控制不住心跳加快,脸上发热。母亲吩咐时为什么提都不提父亲?难道……钟灵转过头把目光移到秦朝身上,笑了一笑。回过头,摇头又笑了一笑。

秦朝发现她笑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清有什么古怪,嘴上继续说道:“活佛只有一个,佛母却越多越好,挑选的标准自然离不开实力和相貌。若连你娘都还不达标的话,这天下能找得出几个佛母,还怎么越多越好?”

“佛母!这名字真好听!”钟灵咬牙切齿道,“那些可恶的秃驴,一个个都能说会道。我本来一见他们那秃顶,就对他们印象非常不好,这都差点被他们给说动。若不是连爹爹都被他们说动,反帮助外人劝我们,我还在迟疑不定。但爹爹一说,反而让我和妈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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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冤枉谁不眼红

“狗屁不对劲!钟万仇为了报复段正淳连四大恶人都能勾结,何况他们这群送上门来的帮手。钟万仇既然渴望得到他们的援助,他们提出的这条件又怎好拒绝。甘宝宝当然不愿跟外人合作对付段正淳,当卖国贼,但这又怎么好意思跟你说。”秦朝心中一动,笑道:“他们是不是表示,只要能成为佛母,武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突飞猛进?”

钟灵道:“大概是这个意思没错。他们说了一大堆,表面显得更加诱人。左绕右绕,在外围绕了一个又一个圈。”摇了摇头道:“鬼才信。当时不知他们施了什么邪术,不然只要想一想,单挑他们的实力未必就都比这边爹爹高,那些谎言便不攻自破。”

“说谎倒不一定,越高明的骗子越有真才实料,再在中间加一点料。”说到这儿,秦朝脸皮有些发烫。

钟灵嘴上不说,但那神态显然是在说,你这大骗子不就是吗?难怪你对其中的道道如此了解!

这些话不说出口比说出口对秦朝更有威力。比起段延庆的‘腹语术’,钟灵可谓天生掌握了‘眼语术’。那一对眼精灵之极,用眼睛说话的本能本已超人,再加上与甘宝宝一脉相承的‘体语术’,真的都能无声胜有声,比说出口更显神妙。但若有木婉清那种天生的好嗓子,当然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省得瞎猜。

瞎猜归瞎猜,秦朝嘴上只稍微一顿,便继续解说道:“那些佛母的武功,有可能真的能在很短时间内就突飞猛进,若没这好处吸引,谁愿意加入密宗?但这不是没有代价。”

“什么代价?”钟灵好奇心大起。

秦朝犹豫了一会才道:“可能是利用双修,坏处是从此再离不开双修,越来越离不开双修,武功上想保持不退步都越来越难,情欲之火越燃烧越难抑制越易放纵。”

钟灵怒道:“臭秃驴,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坏透了。”

秦朝道:“别急,这还不算什么。最难接受的是那些双修不再一对一……”接下来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不太好意思说。

“好呀!”钟灵大怒道,“对付这些猪狗不如的秃驴,咱们何必讲什么江湖规矩……”

秦朝不慌不忙道:“别急,你要这样,正好中了那吐蕃国师鸠摩智的计。”

钟灵心中怒火直冒,实在压不下,脸上冷笑道:“好,知道鸠摩智就好。”

秦朝摇头道:“虽然是鸠摩智的可能性极大,但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人。”

钟灵极不赞同,但知道他性格如此,嘴里没说什么,心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然对那四大恶人还需要讲什么证据?一剑杀了便是。”

转念又想:“正因为这性格,所以只要事情发生时有秦大哥在,一切都好说,只管放心。”这么一想,终于在怒火中恢复了些镇定,暗思:“若秦大哥真的一剑杀了四大恶人,跟段誉哥哥结下了的杀父之仇,还怎么面对我们这些段家的亲友。其实像秦大哥上次那么解决,结果已经在不断减小四大恶人为恶,些举实际上要比亡羊补牢更有功德心。咱们怎么和那些庸人一样不识好歹,怪秦大哥放走四大恶人。”

想着想着,忽然想到,连父亲钟万仇都开始埋怨、讥讽秦朝,说什么将来四大恶人之恶,至少有一半得算在他身上。为什么?不就是见不惯他和段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吗!另外无非是怪母亲学了他的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武功上来了个大逆转,让父亲这一家之主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好怪罪母亲,难道能不准母亲学武,不准女人武功比男人高?怪不了妻女便只好怪秦朝,但仍然很不好怪,只好拿四大恶人来说事。

眼下这佛母之事倒很好因武功提升太大而怪他,却又不怪,反而又轻信外人,引狼入室。有资格惹来这佛母的事,不正是因为母亲的武功高到了有资格当那佛母吗?换句话说,母亲原来的武功还不够格。这好像有些瞧不起人,难怪他转弯抹角不敢直言!有些话他确实不好直言。那些秃驴表面说得好听,其实更主要是贪图混元一气功和登天步。特别是登天步,一步登天,谁见了不眼红?不想据为己有?不然真能找上门来请佛母?

……

对这件事,他确实有不可逃避的责任,但同样不应该因此而怪罪他。

只见秦朝呵呵一笑道:“你万劫谷还真有些万劫之相!才送走了四大恶人,又惹来了更难惹的密宗。”

这话听了让人很不舒服,但见了他那轻松样儿,心里不由就松了一口气,钟灵笑道:“你秦朝可不见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想见到你喝醉酒,还真不容易呀!”

“唉……”秦朝感叹道,“你不懂,此事最大的麻烦不在佛母,而在活佛。一旦我接下这件事,必将成为活佛的候选人之一。”

钟灵好奇道:“可你不是吐蕃人呀!”心里有些话早就想问了,顺便提起道:“你说你是汉人,但非宋人。又说段家可算作汉人,亦可算作白族人。还说天下各族是一家……”说到这儿,有些说不下去,干脆不说了,虽然还远没问完。

“英雄莫问出身。”秦朝道,“比起佛母,那活佛更加注重实力。就你爹那相貌,只要实力足够,一样能被当成活佛转世之身。而不管你是大理人,还是大宋人,或西夏、大辽的出身。”

钟灵格的一笑,道:“秦大哥当上活佛,干脆将他们全都驱除密宗,那不很好玩吗?”

秦朝伸手在马屁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好玩个屁!”

黑玫瑰忽地停下,四条腿轮番踢他,一下都不踢中,却让他反超到了前面。一声长嘶,黑玫瑰更加用力奔跑起来。钟灵在马上格格娇笑,柔声说道:“黑玫瑰还真跟木姐姐一个脾气,你吃他的亏吃得还不够吗?你再弄得大汗淋漓,咱又只好自己动脚了。”每说一个字,黑玫瑰都奔出丈来远,一句话就跑出了上百米,离秦朝却还是隔了一米远。

钟灵羡慕道:“秦大哥的凌波微步越来越不像凌波微步,实则是越来越控制自如。”扑哧一笑道:“秦大哥若真是那种照本宣科的书呆子,将易经八卦踏上一圈又一圈还在原地转圈,那才好笑!”

“以后能不能少提‘凌波微步’四字。”秦朝眉头一皱,加重语气道。

钟灵奇怪道:“你还担心什么?你这武功还有什么可担心?”不等他回答,又道:“是担心得了逍遥派的武功吗?这有什么好担心。逍遥派盗取全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都不以为耻,反以为傲,不是吗?”语气一转,一本正经道:“秦大哥对着那位神仙姐姐的玉像不都磕了一千个头,把蒲团都给磕破了才终于得到秘笈,那还有什么好担心。”

秦朝越听越烦,但因为猜测这话在她心里恐怕已经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不住,素决定原谅钟灵,听之任之,并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巫行云、李秋水、无涯子,来就来,大不了一死。能练成逍遥派的武功,惹下这么多事,结识这么多人,和段誉、钟灵、木婉清做朋友,得到双清垂青,阿朱、阿紫依恋,老子已经不枉来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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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仙姐姐九仙女

“只可惜太对不起父母,这条烂命还是尽力留下的好。”秦朝在心里默默总结道。

对女人的雕像磕头,别说一千个,一个都很难接受。他再怎么喜欢解释都一直没有向钟灵解释这事。网上有一群人最喜欢抨击这类事情,说这是现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但换了女人,难道就很愿意对男人磕头?一个个都像书中段誉对神仙姐姐般乐意之至?

那神仙姐姐之名第一个从他口里冒出来,钟灵当时听他介绍就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有天从他嘴里套出,王语嫣是那亲生父亲段王爷旧日情人王夫人的女儿,相貌长得跟那神仙姐姐一个样,心里那滋味就更加不用说了,打翻了五味瓶都不足以形容。

木婉清想杀了那王语嫣,断了他的念头,钟灵费了极大的力才终于暂时劝住。

开始越劝越劝不了,钟灵突然狠下心来,重重地说道:“你不为了他,只为了你自己开心,就算再轮回三世十世都得不到他的心。”

“你很好!”木婉清呆了一呆,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对王语嫣之事再不提半个杀字。

钟灵当时那么卖力劝木婉清,给自己的理由是不想跟他这个难得的好朋友结下血仇。但真的只是那理由吗?

摇了摇头,钟灵回过神来,目光停在黑玫瑰前的背影上,脸上一笑,轻轻喊了一声:“秦大哥。”

“什么事?”

钟灵脸红道:“没什么。只……只……”

秦朝道:“不用太担心你妈,至少我们的江湖经验都远不如她。”

一声苦笑道:“真正该担心的是我。因为不管新的活佛是谁,都免不了找我一战,借生死之战突破。这是它密宗最常见的套路,别人不死,活佛就得死,就得换个新的活佛。上一代活佛,说不定便是被那鸠摩智利用这些阳谋加阴谋陷害,才会这么快就归了天。否则凭那活佛的功力,不说活个上百岁,至少不会这么短命。”

“最可笑的是,密宗不肯承认是死,硬说那是转世重修。到底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只要别人拿不出铁证来否认转世重修,便始终是密宗最吸引人的一个地方。而活佛那高高在上的个人实力,加上佛母以色诱人,又将密宗对信徒的吸引力几何倍增幅。活佛与佛母,一个胜在质,一个胜在量。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精神领袖,一个跟新入门的信徒都能零距离接触,贴在一张床上娱人娱己。这样结构完善、又能海纳百川的宗教组织,生存的能力及实力可想而知。既便再过一千年、一万年,恐怕都不能彻底灭绝。但他们既然找上门来,哼!”秦朝重重地一声冷哼。

钟灵又惊又怒又疑道:“佛母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那还能被称之为佛母吗?”

秦朝道:“佛祖都能割肉饲鹰,佛母为什么不能牺牲色相援助信徒开心?”

一个陌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却又清晰入耳:“施主对佛祖都这态度,对佛门的态度可想而知。”

秦朝大声道:“酒肉和尚跟了我这么久,这么快就走?”

他这话显得很矛盾,钟灵只听懂了一小半,笑道:“那位喜欢指点段誉的酒肉大师?”

那声音又远远地传来,好像距离比上次还要远:“贫僧今日终于有幸亲身体会施主那‘一叶而知秋’的超凡智慧。可贫僧还是没能清楚施主的来历。”

秦朝心想:“你要能弄清楚穿越的来历,我倒得好好谢谢你帮忙寻找回家之路。”嘴上仍是毫不客气,大声道:“若不是为了丐帮那位北乔峰,你会这么急着走?”

呵呵……一声娇笑传来。

秦朝愣了愣道:“九仙女?”

钟灵不由自主脸红发热,那一声娇笑在脑海里回荡了好久才消失,脸上才终于恢复正常,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武功,好可怕!”

秦朝道:“不早就跟你说,武功到了一定程度都会转修音功,但那至少已经晚了很长时间。”

灵光一闪,钟灵恍然道:“难怪你说书的声音有时越低沉却传得越远!有人说在十来里外就听清楚你在说书,别人试了都听不见,还当是自己太傻太天真被那人骗了。”

“不是早就说了吗,一言一行都能将武功化入其中。”秦朝道。

钟灵笑道:“知道你不懒,你最勤奋,说书是在练武,走路是在练武,睡觉同样在练武。”

秦朝道:“密宗能代表佛门吗?”

钟灵正有些莫名其妙,远处那声音又传来了,这次好像变得更远:“施主说得对,贫僧着相了。阿弥陀佛!姑苏城外寒山寺见。”

秦朝心中一动道:“不,大相国寺见。”

呵呵……又一声娇笑,钟灵的俏脸又开始发红发烫,但这次还从笑声中听出那女尼有讥笑那和尚之意。

秦朝道:“九仙女是个好女人。”

他这话好像很随意,钟灵却感觉他说得很认真,顿时忘了脸上那麻烦,奇怪道:“为什么?”

“为什么?”秦朝不答反问道。

钟灵娇笑道:“女人只要近了你的身,还能像九仙女这么悠闲?九仙女是不是个好女人不好说,但绝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知道离你远一点好。”

秦朝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身在佛门,心不在佛门,厉害!”

钟灵摇头道:“绝顶聪明是没错,但未必就厉害,不然早就现了身。上次既然能在段王子面前现身,这次为什么一直不肯露面,难道官府之人出了家都这么势利眼?”

秦朝知道她因为受钟万仇的影响,自小对官府之人印象极坏,最近这段时间虽有很大改变,但有些观念已经深入骨髓,怎么改变都跟在白纸上画画不同,抹不干旧痕迹。

钟灵等了一会,见对方还不现身相见,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本一直很想见一见‘供奉堂’的高人,现在觉得……”摇了摇头道:“武功显然还不如秦大哥高嘛!”

“若是因为武功不如而不敢现身,就不用跟着。”秦朝猜测道。

钟灵听了更加不解,疑惹道:“难道还能被什么规矩约束不成?”

秦朝犹豫了一下,才道:“是规矩又不是规矩。就像咱们刚才离开龚家酒楼时,不是绝对不能显露轻功,但能不显露还是尽量不显露为妙。”顿了一顿,道:“咱这还只是比较简单的情况,不能用来完全说明这个很明显更加复杂的问题。另一方面,人的实力越强,影响自然的力量越大,受自然规律的约束越大,违背规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嗯!”钟灵点头道,“越厉害的人越逍遥自在的同时,都得受更厉害的人管,人外有人。只有神话传说中最厉害的圣人,才不受人管,但得受天地管,天外有天。”

秦朝大赞道:“说得好!说得妙!”

钟灵笑了笑道:“这不算什么,道理其实非常简单易懂,事实却极难做到。像‘剑神’卓不凡那样是因为不懂这些道理吗?未必。因为实力越高越不想承认,尾巴翘得越高很正常。别说别人,咱自己不都是仗着秦大哥的势,才能在‘供奉堂’的高人面前表面得这般轻松自在。”

“这,这不是在用自己习惯的口吻说话吗?”秦朝哑然失笑,心道:“可惜演戏在这年代没什么社会地位。钟灵只要能走上屏幕,成不了大名星才怪。换了木婉清,都至少能成为偶想派巨星。有人努力一辈子都没用,有人却像吃饭喝水般简单,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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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善人渡唇枪舌剑

“那酒肉大师还在不在?”钟灵突然问道。

秦朝笑了笑道:“谁知道呢!”

“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钟灵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秦朝摇了摇头,懒得再想,眼下怎么对付那些密宗高手才是关键。这次不得不与他们较量一手,却又不想在即将离开龚家酒楼之前将他们得罪到死,给龚婉、小柳她们带来不幸。因此,既要解决又不方便动手,担心引来不可收拾的情况。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钟灵压下心头的疑惑,突然又冒出一个疑惑,再压不下,禁不住问道:“那九仙女真的像仙女一样美丽吗?”

秦朝呵呵一笑,没有接嘴。

转眼到了‘善人渡’,只见四条铁索架在江上,两条在上,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对岸有个抱着小孩的年青女子,好像正在犹豫不决。钟灵闪身下了马。红玫瑰一声长嘶,在剧烈晃动的铁索桥上狂奔而过,急停在岸边。

那年青女子一手捂着嘴,脸色既惊讶又羞愤。

秦朝摇了摇头,叹道:“它太大胆了。”目光一转,但见桥下江水荡荡,亦如快马奔腾,激起无数泡沫。

“大胆不好吗?”钟灵从桥上一跃,跳上马背。黑玫瑰不用人指挥就又快速奔跑起来,显然智力不低,或能跟普通小孩有得一比。

钟灵回头见秦朝在对岸将那年青女子放下。

那年青女子满脸通红,右手掏出一把匕首刺向秦朝,动作不慢,那匕首却离秦朝越来越远。“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那女子咬牙道。

秦朝停了点头,不但没停,脚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家父……”那女子刚说出两个字,见他双手捂耳,嘴上便也停了下来。

钟灵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秦大哥是怪我不动手帮忙?”想了想,解释道:“刚才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起家里那迫在眉睫的大事,真没必要浪费时间呀!”

秦朝道:“不怪你。”

钟灵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道:“那好,我也不怪你占她便宜。”

“你想怪就想怪吧!只要她不怪。”秦朝心想。

黑玫瑰马不停蹄跟着他狂奔,一再想超越他。前面黑压压一片大森林,离万劫谷越来越近。突然,路两边开始出现被掌力击断的树木,地上出现六辆马车驶过的痕迹。

在一棵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赫’的大松上前,六辆豪华大马车排成一排停在秦朝、钟灵眼里。

钟灵觉得很气派,很想据为己有,或者在上面搞些花样玩弄人,可惜一直有一群人紧守在一旁。这群人衣服打扮极为讲究,连那些架车的汉子都衣着整齐划一,车夫中却有个中年大汉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

那大汉身材魁梧,虎虎生威,太阳穴高高鼓起,让人一见就感觉他很厉害。钟灵很好奇他这种人怎么会给那些密宗长老赶车,有眼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逃跑,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个不停。

只见他的目光盯在秦朝脚下,一动不动。

秦朝正站在离地丈许高一节松枝的枝头一动不动,松树的主干却一直在随风摆动。

刚才还有人不自量力,蠢蠢欲动,现在都被他这一脚给镇住。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眼前这等轻功又怎么可能真正真实存在?这已经脱离了轻功的基本招式,或者说脱离了基本步法,武学上违背了基本原理。有的轻功确实不可能真正脱离基本步法而存在,否则秦朝完全不必再修炼凌波微步。相比江湖上其它有名的轻功,凌波微步是因为有了更加精妙的步法才能高高在上站在顶端。

秦朝认为,如果只凭凌波微步,再怎么修炼,最终都只能凌波而行,不能踏雪无痕。凌波最大的优势在闪避和积累内力,与北冥神功一样凭数量取胜,而非质量。这类凭数量取胜的武功越修炼越积累越强大,仿佛永远都没有极限。但在质量上无论怎么提升都只能无限接近踏雪无痕,不能真正踏雪无痕。个中矛盾就像攻击和防御,攻击一样具有防御的效果,攻击越强所附带的防御效果也越强,交叉在一起既不可分隔又不一样。

钟灵见秦朝很快又从松枝上飘落,猜他不想再卖弄。呆了一小会,心里越来越急,终于忍不住往家里奔。才跑了几步远,又猛地停下,眼前多了六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密宗长老。其中五个头戴金光烂烂的僧帽,没戴僧帽的那位长老头上只剩稀稀拉拉几根头发,一见就让人心情不好。那位长老并非不顾及自身形象,他之前一样戴了僧帽,因为坏在了甘宝宝的偷袭下,立马又再戴上岂不显得欲盖弥彰,更没面子。

秦朝的目光停在那几根头发上,心想:“难道真如那些中所说,这是因为修炼特殊功法所致,密宗的高手头发越少越厉害,头顶往下面越凹越厉害!”

念头一转,暗道:“那鸠摩智或许是因为修炼了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才打破了这一常规。若真如此,关键应该在于密宗的内功,其次才是与招式越相配越有奇效。”

“哼!鸠摩智,没有你,密宗会一下派出六位长老来吗?”秦朝心中更加断定有鸠摩智在一边推波助澜。这推断貌似来得挺容易,但若没有事先对《天龙八部》的了解,又怎能这么快联想到他。

秦朝不等六位长老开口,从密宗的起源讲起,一直讲到三百年后。又从唐僧西游,讲到开玩三大士‘善无畏、金刚智和不空’东渡。又仔细讲了七种观音:“圣观音、马头观音、十一面观音、如意轮观音、准提观音、千手观音和不空索观音。”

密宗中人大半视活佛为观音的化身,对观音的了解自认为佛教第一,现在才发现不及别人一半。密宗中人把开元三大士当创派祖师爷,对三大祖师爷的认识更加不用说,现在却发现不足别人三分之一。对唐僧西游的壮举更加无知,既不知他对佛教有如此深远的影响,也不知他对密宗有如此巨大贡献。对密宗的起源和发展的认识,也远远不及眼前的这个外人。

众长老大受刺激,甚至幻想他是佛门中已经飞升的某位之化身下凡,不由产生了跟在他身边修炼的念想。但同时也惹来更多怀疑,在冲动下并没有付之行动,反而在努力抑制。

秦朝刚才说的那些大都是当年从网络上摘录、整理而来。原来早就忘了一大半,虽然在万劫谷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但刚才能迅速回忆起来一大堆,越说越轻松,还真有些意外。一想就知道记忆的恢复与武功有关,又不只因为武功,关键很可能还在于精神力的增长,否则那些武林高手的记忆都将变得非常异常。

他说完转入谷。

密宗众人离他越远,恢复得越大,才越来越意识到刚才不对劲,压下跟上的念头。

“怪不得有传言,事实上他真的一剑未出,那‘剑神’卓不凡就大败特败,原来是这么个败法。”那身穿粗布衣裳的中年大汉忽然大声感叹道。

众长老什么都没说,一人上了一辆马车。

那中年大汉将马鞭一扬,第一个赶在了前面,嘴上道:“灵风上人,抛开武功,他这一套其实并不算什么,纵横家张仪、苏秦那种唇枪舌剑才厉害。”

只听马蹄声响,车轮滚动,风吹,鸟鸣……半响都不见有人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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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问你爹他懂不懂

钟灵一步三回头,跟上秦朝的脚步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好汉子,竟然会跟随那些人渣!”

秦朝道:“你又怎么那么确定,他就一定是个好汉子?”回想自己在上次见识段正明与段正淳的区别前,一样对那种汉子一见就极容易产生好感。

钟万仇在前面抢着回答道:“那确实是条好汉子,咱一次次用女色试了,只有他目不邪视,视若无睹……”赞不绝口。

钟灵不知爹爹他怎么连这话都好意思说得出口,自己都羞得脸红,嘴上笑道:“爹说他是条好汉子,那他最好都好不到哪里去,可惜女儿的见识及眼光不够,真没瞧出来。”

钟万仇拉长了一张马脸,骂道:“臭丫头,吃里扒外。连爹妈都不信,你还能信谁?”

钟灵轻轻一叹,无精打采地抓住一条小花蛇的尾巴,倒提着挂在闪电貂的毒嘴前面。

钟万仇只当是自己说服了女儿,嘴里继续说个不停。

秦朝知道钟灵是因为自己上次说了一句:“连父母兄弟的好心都可能办成坏事,连最亲之人都不可全信,何况闪电貂!”钟灵为什么越来越喜欢呆在外面,父亲喜欢好心办坏事至少是主要原因之一。

对钟万仇这人,秦朝都不知该怎么评价才好。他现在嘴里说个不停,明显是担心自己用花言巧语打动甚至拐跑他夫人。但这有用吗?没话找话,说这么一大堆废话。

钟灵突然惊喜道:“啊!我明白了。那大汉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但坏,而且还不是一般地坏。不然它密宗中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在一旁干什么?”

甘宝宝笑道:“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

钟灵脸红耳赤道:“就是你们大人最喜欢做的那事情,但它密宗又有所不同,比那些大户人家还喜欢凑热闹,一群人在一起那个……总之,那个你们肯定懂的。”

甘宝宝道:“妈真不懂呀!你问你爹他懂不懂?”

钟万仇在母女俩的目光下变得手足无措,急忙摇头道:“不懂,不懂,一点都不懂。真的,绝没半点假。正因为太不了解,这一次才会除些被骗。”

甘宝宝不动声色地道:“那你刚才怎么那么想加入密宗,还劝咱们母女,不就是喜欢玩那情调吗?”

钟万仇脸色大变,又急又气,跳脚道:“操他妈!早就该知道他们这些男人的真正目的,竟然被他们这群假和尚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狠狠地瞪了秦朝一眼又一眼,一个‘滚’字在口里转了一不知几转。

甘宝宝道:“入了密宗,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美人有美人,不用再这么躲躲藏藏,你会不高兴?”

钟万仇脸都白了,小心翼翼地道:“他们没这么厉害吧!”

秦朝道:“密宗才是吐蕃实际上的统治者。比起大理段家,密宗在吐蕃拥有更高的话语权。”

钟万仇忍不住大叫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人!”心里大喊:“这地方太不安全,搬家,必须搬家,越快越好。”嘴上却不敢。眼下这情况,最怎么傻都知道,今天真的将妻子给彻底惹恼了,再乱说话,真怕万劫不复,成了‘万劫谷’之名。

知道归知道,钟万仇再不愿见到家里有任何一个外人,特别是男人。虽然秦朝是被请来帮忙,但刚才那些密宗中人不也是打着帮忙的口号呀!

“老子难道就这么蠢,还会上你们的当?”钟万仇怒瞪着秦朝心想。

秦朝没空担心他钟万仇怎么想,现在最担心的是‘俏药叉’甘宝宝怎么想。毕竟这女人连嫁给钟万仇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加上有上次那件事做底。

这或许正是那钟万仇心里最大的担心——甘宝宝当年能离开那身份、武功、相貌都属一流的‘镇南王’兼‘护王大将军’段正淳,今日为什么不能再次离开再找男人?甚至那男人的实力都不一定要超过他俩。

抬头见钟灵和钟万仇父女挡住自己和甘宝宝之间的视线越来越多,秦朝闷得直想转身就走,考虑很快就要离开钟灵很长一段时间,才在路旁直接找了块青草地坐下,自顾自说。

鸠摩智想得天下第一,首先就要争取吐蕃第一。

活佛才是吐蕃第一人,但主要是起精神领袖的作用。这使得下面那些身份、实力不如之人一样能活得有滋有味。鸠摩智便是其中一个。但他自己可能并不这么认为。

他若肯老老实实地当那精神领袖,说不定反而能被推上那活佛之位。那些密宗的大小长老及当权者要不是太担心他的智慧、武功和权利欲,又何况再左找右找。

吐蕃没有皇帝,只有国王,偶尔那假死的国王也能成为活佛之一。

难道历代国王都不想当皇帝吗?怎么可能。

吐蕃上下都已习惯了政教合一。一旦让国王当了皇帝,那活佛还算什么?如果连活佛都不算什么,那些大长老、长老又算什么?如果长老都不算什么,那下面的信徒还算什么?

活佛绝对不能动,可皇帝谁都想当,怎么办?

找个比活佛还取巧的方法——找一个大国当宗主国,却只在名义上,做不了主。

大宋现在的皇帝赵煦,名义上是中原共主,九五至尊,至高无上,真正的权利却大半掌握在太皇太后高氏和那些王公大臣们的手里,皇帝能满意吗?高氏和那些王公大臣能对他放心吗?不能。

于是,内战没完没了,内耗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弱。越弱越要讲究门面,越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死要面子活受罪。吐蕃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就能从中得到大量好处。

咱只想得好处,坏处最好全由他国来承担,上上下下都是如此居多,这就是吐蕃人。不用在战场上拼命就能从中原霸主身上名正言顺地占了便宜又占便宜,何乐而不为?

吐蕃跟大理才是第一死敌。

相比吐蕃国内,密宗在大理传教效果寥寥,天龙寺绝对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之一。

双方都属于佛门,表面都得讲究仁义,不好在明面上硬来。密宗本来就特别擅长隐秘,逼得它们深藏起来暗中捣鬼,就算不是更麻烦也还是很烦人。灭又不好灭,它的大本营在吐蕃。

密宗能这么快找上门来,说不定是谁想借力打力,渔翁得利。

当官的大都比较腹黑,应该都很乐意在旁边推一把,再推一把。天龙寺的高僧都一样是被怀疑的主要对象,但不管怎么比应该都比不了那些喜欢当官的家伙阴毒、腹黑。

秦朝东说一段,西说一段。

甘宝宝见女儿又完全在当故事听,气得在她头上又敲了几下,问道:“知道刚才那些人为什么离开吗?”

钟灵笑道:“明知不可敌,不跑还能怎么办?”

“只凭武功,那跟莽夫有什么两样。”甘宝宝感叹道,“那是因为你秦大哥送给他们的那些知识,已经远远超过一个佛母对他们的价值。”

钟灵笑道:“那些秃驴自以为占了很大便宜,岂不更加好玩!”

甘宝宝听出女儿这话是在笑她爹,竟然连送上门的大便宜都敢随便就占。钟万仇慢了好几拍才想明白其中关键,想辩白又不敢,坐立不安,只希望秦朝能快些讲完走人。

秦朝本想在万劫谷内光明正大地转上一圈,一见钟万仇那模样,只好又一次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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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能有几个二十年

密宗众长老才离开万劫谷几里远,就止不住开始急着派人四处打听,想知道秦朝身边那些女人武功突飞猛进的详细情报。担心那些好处只对女人管用,对男人未必就管用,这一点须要事先搞清楚。希望别像那些童子功,最厉害都跟密宗无缘。

就像那秦朝说的,他段家的一阳指其实是修炼六脉神剑的基础,而童子功又是修炼一阳指的基础。别人若不先修炼好童子功和一阳指,就算得了天下第一的六脉神剑,又能有什么用?

反之,段家那些俗家高手因为童子功修炼得不够,都还能称雄江湖,那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的厉害可想而知。六脉神剑真不愧被称为天下第一剑,与少林《易筋经》齐名。

厉害是厉害,但练不成又有什么用,密宗不一样有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龙象般若功’吗?而且比任何神功都要容易入门得多,就连下愚之人都能练成第一二层,这才叫实用。可惜这门神功还有个越修炼越消磨时间的缺陷,一层比一层翻倍,上一层要十年,下一层就要二十年,导致越聪明的人越来越不愿将时间耗费在上面。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那秦朝说,‘龙象般若功’一样有节省时间的修炼方式,到底是怎么方式?如果真的能,他简直比活佛还神,因为这是历代活佛都想解决却一直得不到解决的特大难题。

为何仍不见有一个开口提议现在就请活佛回布达拉宫?那大汉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心中一阵冷笑,暗叹道:“这世上谁不是两面三刀?权位越高越是如此。这玩意儿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武功,当然也是最难精通的武功。密宗在这方面有天生的优势……”

“我要走了。”那大汉突然停下马车道。

“你早就该走。”车厢内那位灵风上人回道。

那大汉二话不说,随手将马鞭一扔,猛地跳下了马车,直到走出了百米远才回过头道:“我姓龙,名操天。”

“好名字!这天下除了咱密宗,还有谁能容得了你?”有长老打断灵风上人的话道,“灵风上人不必再挽留他,这么久都还没被佛法度化之人,显然不只是名字操天。”

那大汉龙操天大笑道:“灵度上人说得好!我并不讨厌父母亲给我取了这名字。”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办法想留下,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另一长老问道。

龙操天道:“因为我兄弟‘小李飞刀’李尽欢找来了。”回答之快已在众人意料之外,内容好像很详细却令人摸不着头脑。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道:“谁会傻得找你这离家三年都不给半点音信的混蛋?”

龙操天一边快步走向那声音,一边说道:“咱只是不习惯呆了三十来年都不离开家干点别的事,才在外面找了份差事,怎么就混蛋了?”

那声音道:“你那叫差事吗?咱秦家没你这样的人。”

龙操天笑道:“这不废话吗?”

两人的声音越说越远。灵风上人第一个出了车厢,望着龙操天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灵度上人第二个出来,整了整头上那顶又高又尖的僧帽,目光从灵风上人头顶一扫而过。

众长老都知道,灵风上人能后来者居上,成为长老中的第一人,离大长老之位只有半步之遥,那龙操天是最主要的原因。虽然那龙操天实力并不算太高,却颇有军师一样的辅助才能。

龙操天在密宗越来越难脱身。不管灵风上人是否心甘情愿放他走,在吐蕃境内的风险太大,因此他一直借口报恩,死都不肯走,赶都赶不走,甚至连车夫都愿意当。

但现在和秦朝那种本事一比,他这点本领又算什么?正好借机脱身。

秦家的人会来找秦朝,这事早在龙操天的意料之中。但没想到,这事竟然连家主都被惊动。十年都没离开秦家一步,自己离开都没离开家中一步,现在却因为那秦朝而站在自己面前。

“天儿,你刚才见了那秦朝,印象怎么样?”

龙操天瞪了李尽欢一眼,暗道等下再找你算帐,嘴上回道:“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尽欢醉眼朦胧地道:“好一个‘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每听一次,都能让人心潮澎湃。”说完又开始不停地灌酒。

龙操天道:“那秦朝身上一样挂了个酒葫芦,却不怎么喝酒。”

“你给酿出十里香、百里香,我一样懂得省着喝,信不信?”李尽欢笑道。

“不信。”龙操天道,“如果将十里香、百里香各埋上十年、百年,再兑到一起,最后再加点你家中那桶一百五十三年葡萄酒就信。”

“别扯了,那秦朝到底怎么样?”家主催问道。

龙操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皱眉道:“不好说,真的很不好说。若只论学识,可能还真的能跟秦皇、汉武比一比,但依那性格,他能取得今日这样的成就都算是奇迹。奇迹中的奇迹。”

那李尽欢的眼睛终于睁开到正常大小,眼中仿佛有精光闪动,双手指间各自多了两把飞刀在闪光,嘴上大赞道:“好!这才是我辈中人。”

龙操天摇头道:“未必。”

李尽欢笑道:“兄弟你的标准太高,咱只凭他能开创古往今来第一套酒功,就早已经将之当成了我辈中人。虽然听你说他不是我这样的酒鬼,但却更合我的心意。特别是那一句‘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家主补充道:“还有《寻秦记》中的墨子剑法、钜子令、墨子剑法三大补遗。”

龙操天道:“听说丐帮为了那‘降龙二十八掌’被改成‘降龙十八掌’的事情找他算帐,不料乔帮主早就有了那想法,只是因为还没成熟才没公开。还有那‘打狗棒法’的最后一招最厉害的绝招‘天下无狗’,听说也是从他嘴里第一次冒出来,丐帮自己都不知道。”

“这事并非传言。”李尽欢道,“丐帮的吴长老冲动之下摆出了小打狗阵,被他轻易击破,这是我亲眼所见。当时他只左一推,右一推,那些丐帮弟子就都被推到了几丈外,却都没受半点伤,脚下连皮都没擦破。他好像一点都不嫌烦,可惜那些丐帮弟子却又都不想再陪他继续玩。”

龙操天分析道:“当时你还挺自傲,自以为没有被发现,岂知……”

李尽欢笑道:“不错!背上衣服被人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一个洞都不知道,太自得了。”

龙操天沉思道:“下手的人可能真的不是他,‘北乔峰,南慕容’的可能性更大。”

“管他是谁。”李尽欢呵呵笑道,“对方能手下留情,绝不是什么坏人,再坏也十分有限。等我真的练成了他那‘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到时恐怕想手下留情都难呀!”

家主点头道:“天儿分析得十分在理,西南武林最近出现这么多事,‘北乔峰,南慕容’不悄悄来瞧一瞧才怪!凭他们的轻功,来回几趟都已经绰绰有余。若一趟都没来,肯定另有大事正在图谋之中。”

万劫谷。

秦朝说得越起劲,甘宝宝越觉得昨天是自己上了当,吃了亏,不然按他只用嘴皮子就帮忙解决了密宗那群人的手段,应该不至于表现得那么菜鸟。不知不觉中,甘宝宝将他当成了另一个段正淳——嘴里说得越漂亮,越是在演戏骗女人。

等他一走,秦红棉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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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万两四大世家

“听婉清说,那小子练了”秦红棉嘿嘿一笑,火上浇油道,“练了一门比淫贼还淫的奇功绝学,能自如控制那儿的软硬件、大小和长短。”

甘宝宝听了,加倍认定刚才的推测没错,轻轻一叹道:“我们已经上了男人太多的当,却仍不懂得吸取教训。那小子比他还狡猾,还擅长装模作样,上次一遇到他,不由自主就又变成了轻视。哼!走着瞧,下一次,你一定能体会什么是‘俏药叉’。”

“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番了。”秦红棉道。

“哼……”甘宝宝冷哼道,“有那时间,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保住肚中的孩子好了,刀白凤那贱人可不是表面那么好说话的人,就算她自己不动手,难道别人都不懂拍马屁?换而言之,若连马屁都没得听,那当官还有屁意思!”

秦红棉心里很清楚,师妹又在煽风点火,借刀杀人,但仍免不了双眼冒火,怒道:“那她也一定能体会,什么是‘修罗刀’?”

隔了一天再见面时,秦红棉第一次发现师妹的眼里好像有什么火焰在燃烧,仔细打量又什么都没有,只好暂且将疑惑埋藏在心底深处,暗道:“见鬼了,那怎么可能嘛!一定是被那秦小子搞得神秘兮兮了。”

甘宝宝泡了杯香茶给师姐,嘴里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秦家还真能出人才,除了你修罗刀和那秦小子,‘五虎断门刀’北有秦家寨、南有秦家堡,现在竟然真的冒出来一个‘西南四大武林世家’。除了大理段家和四川唐门,你们秦家不但是其中一员,听说还是最古老的世家,传自秦始皇,一直隐居在地底下,秦皇陵墓内。”

“本来他们一边守陵,一边练武,还能一边研究天道,倒也快活。若不是那《寻秦记》中暴露了‘墨子剑法’,说不定那秦家的家主死都不会出来。现在的秦家,只剩下一个一落再落的秦夕落,又算什么‘四大世家’?名字都不会取个好听点的,等那唯一的家主百年之后,你秦家恐怕连我甘家都还不如。”

秦红棉道:“秦家的家主只是个名号,‘四大世家’也是。要没有那名号,说不定行事反而能更加方便。而你想争那第五大世家,闹得越欢只会越像跳梁小丑。就算你人多势大武功高绝,在江湖上最多只是另一个丐帮而已。”

昨天,秦朝刚走出万劫谷不远,突然冒出个黑衣蒙面人挡在路上,莫名其妙地问了又问。对这蒙面人,真不知该谢还是该打,这三天若没有他这一批人在一旁跟踪,那大宋‘供奉堂’的两位高人绝不会这么快就暴露。不管双方都还想不想再跟踪一段时间,一方暴露就等于两方暴露,只好相继露面。

单从这一点分析,那两位‘供奉堂’的高人显然更加厉害,才能抢先一步察觉。

而这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和智慧并不弱,否则根本牵连不到那两位身上,殃及池鱼。但为人未免太自信了一些,一个个都胆敢跟得这么近,自己还不能察觉才怪,那两位不发现才怪。既然能被一起发现,自然能知道受了牵连。可那些还在继续跟踪的那些人,却好像根本不用考虑这些,直到现在,终于成了被黑衣蒙面人手下驱除的对象。

“很好,礼尚往来,我也来解除你心中的一些疑惑……”黑衣蒙面人用不习惯说话的口吻详细地自我介绍了一番,并说明来意道:“当年一统七国的秦始皇,如今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不孝子孙。我本来早就打算老死在家中,一了百了。但你的出现,使我动了延续秦家的妄念,怎么都止不住,只好来杀了你。”

秦朝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半点杀气,却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昨天在龚家酒楼说书,一个邋遢酒鬼竟一次打赏了一万两不记名银票,当时就曾怀疑是有人想用这钱来买下自己人头。

一百两肯定会推辞一番,一万两就完全不必了。

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吐蕃国师鸠摩智,心想:“他还真是个妙人!杀人之前,还懂得让别人先乐呵!乐呵!这么做对他自己更有好处,至少在以身冒险之前,能借此多了解一下对手的底细。别人大手大脚花钱花得越痛快,说明对自己的武功信心越不足,结果必然死得越快,钱也将收回得越快。说不定连本带息还能有些赚头,顺带一两本武功秘笈。此前一万两肯定比一千两、一百两更让人舍不得,却能让杀心因此而变得更坚定。其实想杀一个人,又嫌双方的仇恨还不够大,实在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可用,根本用不着被动被人虐,非结下杀父杀母杀师杀妻之仇不可。难怪他的‘大智’连保定帝听了都不由心动,欲前往大雪山大轮寺听他讲经!他能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轮明王’,还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当今佛门最有名的高僧,并非别人都瞎了眼。”

现在,事情的真相开始点点露出水面,自己却和书中那鸠摩智一样自作聪明。总之,对了才聪明,错了便是自作聪明,没什么好说的。那鸠摩智无论怎么聪明绝顶,都不可能不经历错误和失败。失败乃成功之母。自己也是如此,这真的没什么好说。但这么一说,对鸠摩智总算不再那么反感,对他有些更深入的理解和谅解。

只听那黑衣蒙面人道:“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来?”

回想昨天打赏银子的那中年酒鬼,其实力好像还在段家的四大家将之上,秦家既然也是属于‘西南四大武林世家’之一,说不定他也是什么秦家的四大家将之一……

暂停。

秦朝收回越跑越远的思绪,提醒自己眼前这人不容分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既然说,这世上再无第二个秦家族人,那么不管我表现如何,如何表现,都绝不是第二个秦家族人。既然我不是你的族人,那所谓的延续秦家,不过是个欺骗自己的妄念,不如斩去。但你若不先斩了我,就算将那妄念斩了,早晚都还能复活。不先将根源斩了,怎么都斩不掉,只是在做无用功,所以你来了;因为你不想平平淡淡地老死,所以你来了;因为你不想死在不姓秦的人手底,所以你来了。”

语气表现得越来越平静,内心却压制得越来越愤怒,暗道:“我都已是自困在小镇小楼说书,这么地想要更低调,结果却还是如此地引人注目,都已经有好几次差点死得不明不白。我是这么地不想利用武功杀人,却仍有越来越厉害人想要杀死我……”

“对。”黑衣蒙面人语气一转道:“但那只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杀不杀,还不一定。”语气又一转道:“这个暂且放下不谈。”语气又一变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四大世家’?”

他说话显得有些不太习惯,却又不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秦朝猜他很可能只习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太习惯面对面和外人说话。钟灵一在旁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这‘四大世家’跟母亲那‘从西南第十大武林世家起步,至西南五大武林世家,至三大武林世家’的长远梦想相比,到底有什么不同?什么借鉴?什么冲突?

“现在哪里还用得着你来说?答案只须稍微用一下脑子。”秦朝笑了笑,“既然你一个人也是‘四大世家’之一,那么‘四大世家’的名号当然是来源于最高端的实力,由上而下。下面知不知道‘四大世家’是怎么来的,别人清不清楚‘四大世家’的真正实力,都无关紧要。只有‘四大世家’自己才有那资格,才有那实力,才有那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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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还算什么武者

秦朝想起那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下,不由感叹:“不管下层人士怎么想,不管江湖怎么变,你西南四大武林世家大多时候都稳如泰山。这类由顶端武力所带来的名声和地位,有的时候甚至比皇位还要更加稳固。相比之下,下面那些江湖人士最有名也只一时快意,大多都像那些随波逐流的鱼虾一般。”

还有些话想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转:“甘宝宝武功一高就不甘寂寞,见当不成西南武林盟主,就想搞什么西南十大武林世家排名,表面不免有些滑稽可笑,白日梦一样。实际上至少已经开始转职成渔夫,本质已经比鱼虾好了不知几何。比起鱼虾在被食前的自由自在,渔夫的生活可能十分艰辛,但渔夫毕竟是渔夫。”

钟灵有一肚子话想说,张了几次嘴都没说,想等秦朝说完了再说。真等到说完,却又半个字都不想再说,转身回了家。秦朝知道钟灵除了不想在一旁碍事,主要是觉得四大世家既然是由实力而定,再高又能比段家高到哪里去,还有什么可稀奇?

“如果你知道秦家的机关术不但得了墨家真传,还集墨家机关术之大成,极可能是当世第一,有的甚至连千年后的科学都无法解释,还稀不稀奇?如果你知道秦家随便抽出一把青铜剑都可价值连城,还想不想要?”秦朝只是暗笑,一句都没有出言挽留。

如果是木婉清,可能会因此而生气,停下不走。

钟灵越走越快,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既然你那四大世家都是由实力高的人而定,现在就算我妈的功力是差了些,难道连秦大哥都没资格定吗?你‘四大世家’的标准再高能有多高?再好能有多好?藏着不公开谁知道?不知道还怎么服众?秦大哥利用说书,利用《寻秦记》,当众公开各种标准无数,既以理服人,又以力服人,还以德服人,理该在江湖上大受尊重,事实却怎会恰恰相反,这么快就变成了越禁越禁不住的淫书、禁书?世道就是这么奇怪。好像只有隐而不见才是真正的高人,那你继续在秦皇陵墓内当你的活死人,现在又冒出来干嘛?真的只为了杀秦大哥?这好像挺可笑呀!比那‘剑神’卓不凡还好笑。”

又来到了‘善人渡’。秦朝一脸轻松地站在铁索桥正中的一根铁索上,那名为秦夕落的黑衣蒙面老人站在对面另一根铁索上,脚下江水滔滔不绝,吼个不停。

两人站了大半天都还没出手,秦夕落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你不出手便是看不起人。”

秦朝笑道:“早就说了墨家剑法最擅长防守,我还抢着进攻,那是什么?”

秦夕落愣了愣道:“这倒也是。”

他转身迈步在铁索上,往对岸边走边说道:“你不傻,难道我傻!?”

秦朝快不跟上道:“说了打不起来,你不信,又不愿意陪着玩,有什么办法?”

秦夕落道:“玩,这是能玩的吗?你这还算什么武者?一点武士精神都没有。”

“真的吗?”秦朝喜道,“那太好了!我还真怕在江湖上混久了,成了别人一个样。”

秦夕落沉思道:“此话倒是深得吾心。如今的江湖,越来越没有个性。这么一来,招式传承越来越厉害,人却越来越不行,一个个都只能在宗师前止步,转而又开始追求数量。”

“听你口气,好像自创了至少两门以上得意绝学。”秦朝说话的同时,从那被风吹得不停摆荡铁索上稳稳走下。

秦夕落低头忘着脚下那根摆荡明显更小的铁索,叹道:“佩服!”

秦朝道:“能把轻功使成轻功很正常,能用轻功使出重功才厉害。”

秦夕落从铁索上走下道:“这路‘山水步’是其中一绝。你所说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当然还达不到,但未必就没有那潜力,至少也算得上其中一绝。否则何来‘小李飞刀’之名,该改名为‘大秦飞刀’才对。其它都只得其表,没啥好说的。”

两人一路说个不停,好像已经变成了好友。到了龚家酒楼,众女却战战兢兢,一个个都紧张地不得。在南涧镇外,不信邪的辛双清已经败在他一招‘大秦飞刀’下。秦朝却大失所望,因为他那招用了整整九把飞刀,而秦朝心目中的‘小李飞刀’永远只一把。

秦夕落问清楚他为什么而失望后,不由也跟着他一起失望了好一阵。想想刚才在路上还在说招式往数量上走的弊端,结果自己马上就表现出数量型的绝招,能不失望吗?

秦朝反过来安慰他道:“数量是第一步,这并没错。”

“绕了一辈子,果然还在这第一步绕,果然没错!”秦夕落苦笑道。

听了他这话,秦朝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在秦朝眼里,他确实不像个先天高手。既然还不是先天高手,再怎么抛开数量讲质量都多半是在空谈。这还比不上书中乔峰自己都谈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厉害非常有用,这也是武学和的主要不同和矛盾。

龚婉第一次将秦朝挤出厨房,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拿出她新酿出的最好的那坛‘百里香’,只盼能让那黑衣蒙面老人心情好些,别再生出想要杀死秦朝的恶念。

刚才秦朝介绍时说:“丐帮的事被稍微改动一下都有长老找上门来算帐,秦家被改出了一本《寻秦记》,秦老家主又怎能不寻来,将罪魁祸首给干掉。”

他说的和秦老家主说的有点不同,秦老家主却不准备纠正,而是笑着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可笑?谁知道。众女只知那老家主好像生无可恋,谈论生死时比秦朝表现还随意。

众女却怎么都随意不下来。

除非秦朝愿意大开杀戒,主动杀人,将那些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那样的话,众女还能继续这般轻松地跟在他身边,享受像安全区一样的自由快乐吗?同是人类,对同类既然连杀戒都能开,他还有什么淫戒不能开,开不得?干脆将一切都放开,百无禁忌,例如《江山、如此多娇》中主角王动的母女同娶。

其实王动还不算特别放得开,但那已经令许多人无法接受。秦朝若真的能百无禁忌地放开,在名义上、表面上或许更加接近逍遥派原来的逍遥自在,但他追求的却明显不是那种逍遥自在。

吃完晚饭,秦朝把秦老家主请到了地下酒楼的主卧室。

那桑土公和乌木娘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他们夫妇的工作量,都能胜过几十个普通人,但时间太短,现在连这间主卧室都还只是个半成品。虽然还只是半成品,对秦朝却是再减一半都很够用。

“你这儿设计得不错,但比起我家,那差得还不是一般地远。”秦老家主的心情显然还不错,终于取下了脸上那张黑色面幕,露出一张比木婉清还要苍白的笑脸。

秦朝不由再次对苍白的极限产生了极大怀疑,微微一笑道:“你家也是久居地下?”

他这话根本不必说。换句话说,他这又是在说废话。秦老家主只是笑了笑。如果不是两人都表现得越来越随意,又怎么会有那闲功夫说这些废话,且又说得如此自然而然。这些更加不用说,只用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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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一起一年以上

秦朝心道:“难怪你这张脸能比她那张脸还苍白无血!不但常年住在地下不见阳光,还老喜欢蒙着脸,不白才怪。若非你内功深厚,加上其它方面保养得当,只怕更见不得人。”嘴巴却像被另一个脑袋控制,很自然地说道:“你说你家比我这儿还强上许多,难道是住在当年始皇建造的古墓之内?始皇的古墓可不止一个。”

秦老家主笑道:“难怪别人说你这小子有颗七巧玲珑心,一点就透。”

秦朝道:“我知道在终南山有一处古墓,曾怀疑那是始皇所建。”

秦老家主讶道:“你这小子真的很神秘,那儿确有一处古墓,不过只是个半成品,甚至连半成品都算不上,早就被废弃。我正准备拿它做点用,还在犹豫不决之中呢!”

秦朝暗笑:“这算什么,我连那还未出生的古墓派林朝英和小龙女都知道。”心想:“你还在犹豫不决什么,难道想找个像林朝英那样的养女?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必须得注意培养的方法,别只懂得养成那种性格极端古怪的大宅女,不懂其它。”

嘴上说道:“我知道,那些皇帝不管陪葬的财富是否真多,都难免会担心死后被人盗墓,都喜欢多弄些假墓,用来分散注意力。假墓往往弄得比真墓还真。始皇最怎么不同,假墓只会比别的皇帝更多,比别的皇帝更好。但把古墓当成家族的避难所,延续血脉,这还是首次听说,从未见过。这招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得真是高明之至。”

秦老家主很得意地嘿嘿笑道:“那是当然。老祖宗当年是何等地雄才伟略,若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才真是笑话。”

秦朝心想:“秦始皇最厉害,最终还不是也难逃一死!而且骊山陵在千年后被人挖了个底朝天,秦始皇陵兵马佣成了观光游乐之所。”

又想:“这里的秦始皇不一定是那里的秦始皇,现在说这些好像有些不恰当……”心里转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知当年的秦始皇,武功与剑圣曹秋道比,到底是高还是低?是高出太多还是低了太多呢?”

秦老家主愕然道:“那怎么比?”

“是呀!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怎么比?”秦朝分析道,“不能因为尺长而断定寸一样长,甚至更长呀!秦始皇有雄才伟略不假。但在武功上,似乎并没什么特别杰出的成就。据我所知,秦始皇对练武一向不怎么感兴趣,认为那只是匹夫之勇。但这不代表,始皇对增强个人实力不感兴趣,反而比常人的兴趣更浓,野心更大。”

秦老家主似有所悟,一时又悟不透,急得直挠头,问道:“怎么说?”

秦朝道:“秦始皇是个聪明人,知道再打下再多的土地对他而言都只是锦上添花,没那必要,转而把精力都投入到求仙问道上。可叹凭他的智慧,再加上他能调动的人力、物力,却一生不得深入,只得到一个可悲可笑的结果。为什么?”

他脸色一正,十分严肃道:“我们不是仙人,不好妄谈仙道。就像之前,我们不是四大世家的人,不好妄谈四大世家的事情。”

秦老家主道:“那甘宝宝敢作敢为,敢发武林帖开西南武林大会,你才是最大功臣。”

秦朝心中又苦又甜又酸,暗道:“若没这西南武林大会,咱又何必急着离开这儿。甘宝宝绝不是喜欢被人抢风头的人。这狗屁武林大会,比书中全冠清借‘练成少林《易筋经》,加毒王之王冰蚕之毒,加星宿派毒功’的游坦之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之名举办的武林大会还狗屁。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都正好借机前来赌一把,赌不中就都怪咱小气,咱再混在这里面实在是太吃力不讨好,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嘴上道:“拥有了实力也就拥有那份话语权。如果接触不了‘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直接来一个‘五大世家’,自己定标准,自己定规矩,不管是主动权还是话语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岂不更好。如果能借此引出真的四大世家,不管什么标准,不管什么规矩,不管大家讲什么,不还是得回归老路,最终仍得凭实力说话。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拥有仙人般的实力,又不懂什么是旧的仙道,何不自己制定一个新的仙道,不是吗?”

秦老家主瞪大了眼道:“你小子想得真够大胆,但说的也是至理名言。就像有些武功连亲生儿子都不传,徒弟根本学不到,难道就不知道自创,否则又如何超出师父,这么下去,岂不是一代比一代差。那旧的仙道,如果我们怎么都求不下来,难道就不会自己创造一种新的仙道,不然仙人终究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后又只剩下凡人。道理真是简单之极,为什么大家都老是想不通呢!如此一来,仙道可望,仙道可望矣!”

哈哈一声长笑,满脸兴奋道:“就凭你这句话,我不杀你了。不然,世上岂不又少了颗仙人的种子。”

秦朝拱手道:“多谢秦老。”神态和语气都十分之平淡无味。

秦老家主见了,一股怒气直冲胸口,转念一想又笑了,说道:“你呀!不是这种人,也成不了仙种。老夫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样吧!老夫本来打算收你为义子,现在知道你绝不可能答应,便改为与你结拜为同姓兄弟,谁也不算高攀谁。而且,对于咱们这些武功快达到世间极致的人,接下来追求的无非就是仙道之类,反正是越来越虚无小飘渺不可求。对于这些,年龄将不再是关键,不必再像凡夫俗子那样斤斤计较,你说呢?”

秦朝认真思考了一个又一个问题,才十分诚恳地回答道:“话是不错,但我也有我的规矩。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慎重起见,咱们必须呆在一起至少一年以上,才能决定能否继续结拜为兄弟。另外,咱必须郑重说明,咱们并不是武功快到世间极致的人。”

“你说咱们并不是武功快到世间极致的人,难道你师门中真能高手如云?”秦老家主低头一阵沉思,抬头笑道:“你这考虑更周到。短期内再怎么麻烦,比起长远的麻烦都不算什么麻烦。不过你好像是想让我跟在你身边一年以上,而不是你跟在我身边?”

“如果自己没有达到那种高度,真能准确判断得了别人的高度?”秦朝没正面回答。

对另一个,他毫不犹豫地正面回答道:“让我跟在你身边一年之久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样我们就最多只能做一对最好的朋友,永远再做不成兄弟。多条朋友多条路,兄弟则不一样。朋友是多多益善,最重的是数量;兄弟是精挑细选,最重的是质量。”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秦老家主渐渐加大了气势,秦朝随之渐渐加大了精神力的投入,双方互不相让,整整相持了一天,中途三餐未进。

秦老家主见秦朝一直后劲不断,源源不绝,心中很是诧异不解,停了下来,郁闷道:“你这小怪物,大变态,气势怎么可能无穷无尽,打破了势不能久的常规。这还好说,怎可一直不停地加强,不见有一丝一毫的回落?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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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哥二弟二十三

秦朝道:“你对气势的认识,就如同那些刚入江湖的菜鸟对武学的认识,肤浅得很。”

秦老家主既不服又不得不服,好奇道:“难道在这方面还有专门的武功配合不成?”

秦朝嘿嘿一笑,道:“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暂时还不能交给你。”

“不是吧!难道真有?”秦老家主大惊大喜又大疑,还一脸自信道:“武功最怎么神奇玄妙,只要这世上真能有,你不说,难道我就没有其它办法得到或自创吗?”

“嘿嘿!这我可不能说。”秦朝现在对精神力的重视,已凌驾于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酒功之上。

逍遥派已明确指出‘内力为本,招式为末’,秦朝原来也觉得十分在理,可还是忍不住在上面又加了一个前提条件——如果武功只由内功和招式组成。

若再加上精神力,便成了精神力为本,内力为枝,招式为叶。

内功越高深,招式越容易修炼,这已经毫无疑问。但精神力越高,内功越容易修炼,这好像还有疑问。

那天龙寺的‘枯荣禅功’,表面借助佛法修炼内功,实际上呢?

真传一句话,肯定不能随便传。传不传在别人,想不想在自己。秦朝不想一直打哑谜,妄加猜测,那些佛法主要是针对精神意志力的磨炼。提升了精神力,也就附带提升了内功。提升了内功,也就顺便提升了武功。精神力的提升,使内功变得越来越容易修炼和突破,招式也是。

所以说,‘枯荣禅功’要比一阳指高级。

可为什么一阳指对段家的重要性好像还在‘枯荣禅功’之上?

这首先得问一问,六脉神剑离得开一阳指,离得开‘枯荣禅功’吗?在离不开的时候,一滴水都能救人一命。所以说,关键是有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在段家还没有找到前,它们便是最好的,最重要的。

秦朝的心功并不见得比天龙寺的‘枯荣禅功’好,但在还没有得到‘枯荣禅功’前,把心放在心功上更加实际有效。若不比现在,只比将来,凭心功的巨大潜力,未必就输于‘枯荣禅功’。

心功是新创,精神力的底子却是在家乡就已经打下。只要与精神力的修炼挂上勾,从出生开始的任何酸甜苦辣都不会再算是白吃。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使秦朝对精神力的重视超出原来对内力的重视,并将心功的修炼从原来的内力层面转移到现在的精神力层面上来。

这也有前提条件。精神力越高越离不开内力,就像鱼儿离不开水。在原来的世界,很可能正是因为本身拥有的内力太少,精神力消耗越大越支持不住,才会一再发生越修炼越伤身的怪事。修炼不伤身才是无效,伤得越轻才越是低效。由此可见,原来的世界不只有科学,也有武学。

科学再真都不代表武学是假。武学的虚假主要是因为缺少了内功。但这儿不缺内功呀!家乡的科学能拿到这儿来用,原来的武学更能拿到这儿来用。在这儿,自己的优势都在哪里?

要不要保护好?该怎么发挥好?

用《天龙八部》衡量,与这儿的人相比,先别提来自同门的帮助,比秘笈,武林被称之为至高无上的两大神功:“《易筋经》和《六脉神剑经》”都还在别人那里随意翻阅。

比天资、天赋,古往今来有几个能跟乔峰父子的前三十三年相比?

比年龄,古往今来能有几个比天山童姥开始得更早?结束得更晚?中间更努力?

比记忆跟悟性,古往今来有几个能跟王语嫣比?黄蓉母女那样都已经亿中无一。

若这些都不用再比,比了只是在自寻烦恼,还用得着跟秦老家主比这比那吗?

秦老家主姓秦,名起,字夕落,年龄大了秦朝一倍有余。秦朝今年快满三十三了,相貌却还不到二十三。

一个改口称大哥,一个改口称二弟。

“大哥,以后若再结拜兄弟,年龄又比我大,难道还喊他三弟不成?”秦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秦夕落毫不犹豫道:“有何不可?如此在意年龄和辈分,还有什么资格求仙问道,做咱们的兄弟?再说,从外貌不一定能看出真实的年龄,年龄大不一定心理就成熟。”

“大哥求仙问道的执念真深,不愧是秦始皇的后人!”秦朝心想。

“呵呵!哈哈……我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得好好庆祝一番。”秦夕落显得十分地兴奋。

秦朝道:“等我们正式结拜的那一天,肯定得好好地庆祝一番,现在嘛!还是别大张旗鼓为好,免得影响将来的判断。”呵呵一笑道:“秦始皇姓不姓秦?”

秦夕落愣了愣,哈哈一笑道:“随你,随你,反正我一个照样能庆祝,早就习惯。”将面幕往脸上一蒙,一个人很是兴奋地出了门。

与秦夕落的兴奋不同,秦朝感到的是一种未知的沉重。他素来不喜欢那些没完没了的虚礼,对这位新认的大哥也只是送至门口,稍微意思了一下就回。一个人静坐了很久,才出门吃饭。

众女已经等了他很久,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秦朝既感温馨,又觉得内疚。习惯了人人平等,再怎么喜欢都还是不习惯做主人。免不了自责却又抗拒不了这些诱惑,喜欢偷懒却又见不惯别人给自己劳动。主人和奴才,中间有很大的区别。

众女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秦朝始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就连木婉清都只是嘴上不承认,实际上觉得自己是江湖女子,比不得那些大家小姐讲规矩,很想要暗中多学一些。

吃完突然决定要闭关三天,梳理情绪,顺势再研究一下心功。

刚出关就被满脸兴奋的秦夕落缠着切磋武功。正巧地下酒楼第一层的比武场刚刚完工,为了感谢桑土公夫妇等人,秦朝让玉朱、玉紫请来一起观看比武。

桑土公夫妇问了三次才敢相信她们姐妹这次不是在开玩笑,激动得什么都干不动了,只等比武。在两人眼里,秦朝和秦夕落两人的武功,至少应该不在那‘北乔峰,南慕容’之下。

对秦朝的实力了解越来越越多,夫妇俩越是摸不清他的底细。

这一战,对上秦老家主,不知能否准确衡量?桑土公心想:“若不是亲身体会了姥姥平生不用第二招的厉害,这一战或许能称得上武林至尊之战。少林方丈玄慈只是武林威望更高而已,武功并一定就更高一层。可这都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谁知道呢?而这却正是秦先生最擅长的领域啊!甚至称得上天下第一百晓生,所以连秦老家主都不得不跑出来找他。”

对秦朝了解越多越是摸不清他底细的远不止桑土公夫妇,却还是想对他了解更多。

众女第一时间进入比武场东方的贵宾室,桑土公和乌木娘等人坐在南方的贵宾席,秦红棉母女霸占了西方,甘宝宝母女霸占了北方。九百九十九个普通观众席,在众女眼里已是规模极大,秦朝却有些不好意思拿它跟家乡的奥运会比了一比,那股来自心底的炫耀之心立刻直线下降。

想起刚才甘宝宝满脸红光地给秦夕落说谋,秦红棉甚至说应有尽有,不由又一阵头疼欲裂。秦朝实在不想跟孕妇争,可这两个段正淳的女人,为什么不肯放自己一马?

难道只因为自己太多嘴,提前暴露了她们家中的那些秘密?

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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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又下来了又走

“这擂台不错!只说外面几个小擂台,在上面赛马都……”秦夕落在擂台上像是变了个人,再不提半句有关秦朝闭关三天滴水未沾、半口饭菜都没吃的事情。

他能忍,李尽欢却怎么都不能忍。

秦朝刚才说什么?他说:“吃了就又不用比了。”

认真思考他这话,他好像正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场比武怎么都避不开,才故意趁机闭关三天,不吃不喝。这到底是太瞧得起人,还是太瞧不起人?否则哪还用得着比。

李尽欢在龙操天的劝说下,终于收回了指间的飞刀,裁判都不当,跑到一旁灌酒去了。另一个预定的裁判是辛双清,只站了一小会,便二话不说,很自觉地下了擂台。

对这件事,辛双清再不敢随便插手。因为不久前就是因为太担心主人三天不吃不喝,禁不住当众说了出来,不料却反而打乱了主人的计划,还引得别人误会主人太目中无人。

秦朝静静地站在擂台正中,右手轻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玉紫静静地看了半晌,道:“公子爷这是在干嘛?这不正好用凌波微步欺负人吗?”

“公子爷!?”玉朱扑哧一笑道:“轻功好就是欺负人吗?那轻功差呢?”

玉紫掩嘴娇笑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被人欺负。等秦大爷也被欺负了,看他还怎么摆臭架子,臭屁得不得了。真以为只要姓秦的人家就都该归他管,真够自大的。可惜呀!可惜!比自大,他已经完败给了公子爷。比轻功,他那‘山水步’是用来游山玩水的呀!呵呵呵!”

辛双清越听越不是滋味,心道:“以主人那性格,又怎会轻易冒生命危险胡来,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草率了。其实,就算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主人都不会对他掉以轻心。像秦老家主这么强大的对手,主人只会更加地珍重,这才立刻闭了三天关……可被我刚才那么一说,主人却成了别人眼里的自大狂!”

玉朱笑道:“我知道你最喜欢被人欺负了。”

“你才喜欢被人欺负。”玉紫道。

玉朱嘻嘻笑道:“那得看被谁欺负,如果是公子,谁不喜欢,你难道会不喜欢吗?”

辛双清再控制不住,冷哼一声,道:“谈与比武无关的话可以,别让我听见行不行?”

玉朱、玉紫姐妹都非常地讨厌辛双清,却不得不住嘴,因为辛双清对她们向来只提醒一句,接下来自然是仗着武功高,借口训人,甚至把人不当人训。而秦朝教的那些武学理论和技巧,在不懂的人面前姐妹俩能很轻易地使出最大威力,对付辛双清却无论怎么努力都难尽全力。

秦朝是见不惯,但在家乡,那些打工的叔伯长辈们,还不一样被有钱有势的老板训得像孙子一样。特别是男人和那些长相不好的女人,越缺钱越人穷志短不像人。

相对而言,辛双清已经算是十分懂得节制,对那些普通人都还算尊重。

上面主人不管,姐妹俩只好有火就往武馆、赌场、青楼那些地方跑,找借口训人。找到的借口越好,自己越心安理得,便越不把别人当人训。总之,得理不饶人。

擂台上还没开打,秦夕落仍在上面不慌不忙地绕圈子。下面的观众却越来越多,有熟悉有陌生,有老人有小孩,有远有近……

连镇南王夫妇都急匆匆赶来了。若不是皇帝、皇后也一同前来,镇南王的几个女人已经直接开打。此时秦红棉和甘宝宝的心里都异常地清楚,只要能给皇帝老子留下一个好印象,自己想要的那些就算再翻一倍,段正淳仍然想不答应都不行。反之,则万万不能试,除非真想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木婉清突然站起身来。

秦红棉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脸色一阵变幻,又坐了回去。

只见木婉清一步步走到‘保定帝’段正明面前,俯视了一小会,问道:“你就是皇帝么?”

保定帝笑道:“我就是皇帝了,你就是木婉清么?”

木婉清点头道:“我妈想嫁给我爹,听说这件事必须得有你点头才行,是么?”

保定帝微笑着点了点头。秦红棉和段正淳却是怎么都坐不住了,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木婉清转头向母亲笑了笑,回过头来道:“你点头了,你答应了么?你不是最讨厌江湖女子的么?”

保定帝转头面向坐在身旁的皇后,笑道:“皇后,你怎么说?”

皇后微笑道:“段家本来就是江湖出身,对江湖女子怎么都谈不上讨厌。王妃也是,不然她妹妹玉凤又怎么会嫁给秦家堡的第一好汉秦一刀,成了木姑娘的舅妈。”

木婉清向她打量了几眼,道:“你是皇后娘娘吗?果然挺美丽的。”话头一转又道:“你说的舅妈,我原来一点都不知道。但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很小的时候好像见过。”笑了笑道:“想起来了,秦大哥曾和那少堡主秦少阳说,秦一刀的刀法上了战场确实是条好汉。”

保定帝呵呵大笑,说道:“皇后,木姑娘不但天真诚朴之极,还聪明得很。”

他对木婉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轻叹道:“走吧!”

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四周人群已经自动散得越来越开。

皇后从左腕上褪了一个玉镯,递向木婉清,道:“赏了你罢。”

木婉清接过戴在自己手腕,嫣然一笑,道:“谢谢你啦!下次我也找一件好东西送给你。”

“那我先谢谢你啦!”

皇后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叹道:“混元一气功,果然混元一气,当得上天下第一美容功。”

擂台上,比武还没有正式开打。秦夕落嘴里的话,连秦朝都已经听得不想再听。

气氛越来越诡异。

龚婉突然呵呵一笑,道:“你们都当大师兄是在欺负人,却不想那秦老家主多活了几十年。大师兄想的是怎么以弱胜强,你们却当大师兄是目中无人。就说我的酒功,不也是以弱胜强的好宝贝,但那也算是欺负人吗?只要别人不来欺负我,酒功再好都不能以弱胜强呀!以弱胜强是每一个弱者都不能妥协的基本原则。如果说这是在欺负人,那也没错,因为这是欺负自己,自己也是人呀!当然是在欺负人。”

辛双清轻轻一叹,冷着脸道:“秦老又想用他那一手飞刀欺负人才是,但想要当着主人正面发挥出暗器的真正威力,首先得在气势上有隙可寻才行。在最想出又出不了时候,秦老要不走动,自己都会把自己给憋出内伤。但秦老最擅长的其实是防御,不然就不会等到现在,也根本等不到现在。不然,你们当那‘剑神’卓不凡当时就不想等吗?只凭这一点,秦老就胜过卓不凡不只一筹。不然,你们当皇上真的会白走一趟吗?皇上只瞧这一阵,就已经足够。因为他是段家俗家第一人,所知所见都只会比我更多更准确。”

小柳道:“别忘了,四大世家的家主,皇上也是其中之一。”

龚夫人是众女中最兴奋的一个,一脸陶醉得像花痴一样,不时自言自语:“这下死都值了!”此时终于恢复了些神智,笑道:“如果不是咱们这些碍事的人越来越多,皇上绝不会忙着走。木丫头这次倒是真聪明了一把,知道谁才是老大。要早知道皇上这么平易近人,这么好说话,咱拼了一条命也要…唉……现在有这想法的人恐怕远不止咱们,难怪皇上这么快就要走!”越说越觉得可惜,不由更加羡慕和嫉妒木婉清和秦红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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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钓鱼杀性狗瞎子

龚夫人心想:“婉儿平时挺聪明,这次这么好表现的机会,却一点都不知道在皇上、皇后和王公大臣面前表现,亮一下相都好呀!咱们母女这下可真要被她们母女小瞧了。幸好只要缠住那姓秦的超级伪君子,再不怕没机会。他现在又骗了个前朝皇族世家的家主大哥,狐狸尾巴怎么还不露出来?还在等什么?什么《寻秦记》,寻个屁秦,原来是本《钓鱼记》。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书生果然弯弯肠子多,不是那些武夫可比。”

辛双清发现自己的目光只要在擂台上一扫,就禁不住想要开口说话,目光落在擂台上越久越想说,除非离开。离开?念头一起,立即察觉自己的目光和思维都还不够敏锐,原来秦老家主能在擂台上走动已经十分了不起,不像自己的双腿已经像是被钉子给钉在地上,刚才甚至都还没察觉。“原来我跟他们之间的差距……”念头一闪,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位‘剑神’卓不凡一样没有自知之明。只要还稍有自知之明,在心中拿自己跟那位才刚刚踏入宗师级的镇南王比一比,就该意识到一些真正的差距,不该到现在才醒悟。

真要较真,就连少林方丈玄慈大师都还只是大师,这并非只是在自谦,也不是说他的实力就一定不如镇南王。实力并不总是等于武功,不练武的小孩都有的是办法杀人,那也是实力的一种。至少小时候的木婉清,发射袖箭的威力绝不会比现在弱太多。见血封喉的毒虽然稀少,但这也在用钱解决的范围之内,全在镇南王的能力范围之内。可别人对小女孩的防备却肯定要弱很多,对长得特别可爱的小女孩更加容易放松。虽然有实力不代表有武功,实力高不代表武功也高,但反过来,有了武功就有了实力,毫无疑问。

难怪木婉清那副性格都能杀人不眨眼,原来那‘修罗刀’秦红棉很可能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着她练习杀人。想起主人说:“杀怪练级,我也能,而且能更加疯狂、变态,杀上十万、百万都不在意。”当时听得很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好像懂得了一点其中的味道。至少能更加懂得,主人在厨房里杀鸡、杀鸭、杀狗,是在顺便转移练武之人的杀性。所以主人说:“对于鸡呀!鸭呀!鹅呀!狗呀!鱼呀!我就是大魔头一个,没得说。”

主人的杀性当真不小呀!

但只要别人还像是个人,主人就不会杀,例如‘四大恶人’段延庆、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若改名为‘四大恶狗’,现在的下场说不定已经跟厨房里那些恶狗一样。

现在,擂台上是在比武,不是在比生死,也不是在比实力。在上擂台之前,秦老有更多的机会可用却没用。他用了主人才有更多的机会阻止,他不用主人便只有眼不见为尽地等待。坏人在还没有真的干下坏事前,再怎么坏都还有救。但这样也等于给了坏人干坏事机会,难怪主人不忍目睹,要躲起来!难怪主人越来越不在意把武功传给身边众女!原来在坏人还没有干下坏事前,主人不但不尽力阻止,还会有意留下更多的机会。

这是在钓鱼,还是在干嘛?

所以主人才要折磨自己,把自己也当成一份鱼饵,而且是最大的那一份。不然主人就会良心不安,实力就会大受影响,情况只会变得更坏。

在辛双清眼中,擂台上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在玉朱、玉紫眼中,擂台上实在太无味了。

在别人眼里,一个个都到底是什么样子?谁知道?自己能知道就好。

观众中甚至出现了瞎子,而且还不只一个。瞎子只是眼睛瞎,武功可不怕瞎。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湖传言瞎子中出现武林高手的机率绝对比正常人要高出不止一倍。蒙上双眼练武的假瞎子变得越来越多,但所得效果往往不如真瞎子好。

有人说:“武功最初是为弱者服务,而瞎子正是弱势人群之一。越是弱者,武功对他的帮助就越大。有了武功的帮助,弱者就不再那么弱者,武功的帮助也就越来越小。所以,想要得到武功的偏爱,最好先把自己当成弱者。”辛双清曾经听师父转说过这话不止十遍,听得都烦了。

“不知为何,曾经轰动一时的‘江湖第二大帮’瞎子帮现在已烟消云散。”师父的话好像又回响在耳边,却半点都不再觉得心烦。

有人猜测:瞎子的性格太容易偏激,独行最好,三五成群也没什么,再多可就危险了。聚在一起越多,对整个江湖就越危险。只说太多数人并不想变成瞎子,却过得还不如瞎子好,便已经十分危险。被人随便挑拨一下,正常人都受不了,瞎子能正常得了吗?

辛双清的目光在众女脸上扫了一圈,立即又回到了擂台上。众女都感到她的目光中好像带了刺,这还是第一次。都不由想起曾经最相似的一次——旁观‘剑神’卓不凡的剑气。

众女都猜测她已经从擂台上得到了极大好处,可恼羡慕和嫉妒都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有更加瞪大了眼睛盯仔细了,别辜负了秦朝的一番好意,因为他平时根本用不着这么慢,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剑快得很。但擂台上实在没有什么好瞧呀!为什么还不开打呀!

秦老家主的废话怎么变得那么多?

辛双清微微一笑,嘴里缓缓有力地说道:“擅长攻击的人大都喜欢先下手为强,以为只要比别人更快就是胜利。实际上一个有威胁的对手能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却不知最大的对手始终都是自己。只有十斤力的时候硬要提十一斤,谁都知道那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就算提起了十一斤又有什么用?同样的道理,为什么只为速度能快上一分,或者说一丝,就都愿意?只师弟和秦老那样的高人才能真正做到不愿意。”

玉朱每次听‘师弟’两个字比辛双清嘴里冒出来,就开始担心身上会起鸡皮疙瘩,嘴巴再也控制不住,辩驳道:“秦老头哪里是不愿意,《寻秦记》里不是说了吗?墨子剑法跟别的剑法不同,主防御,而非攻击。”

玉紫补充道:“公子爷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没那必要。”

辛双清一声冷哼,道:“你们这自作聪明的性格不改,永远都领悟不了武功的真谛。”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秦朝曾经说过的‘无招胜有招’,当时很不理解,甚至觉得那根本就不可能,现在才突然发现,那似乎真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境界,极具研究的价值。至少擂台上现在所展示的不出招就比出招要难办,也要更厉害。至少,秦老若只懂得一味猛攻,打不中凌波微步就只剩下被欺负的份,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招不出。

“大师兄不是不能出招,但那样的话,大家欣赏什么?”小柳笑道。

龚婉道:“是呀!大师兄是为大家好。”

玉朱摇头道:“未必。公子爷不喜欢浪费时间,若能一剑解决,早就一剑解决掉。”

玉紫讶道:“这么说,这一战,公子爷难道有败无胜?”

玉朱十分疑惑道:“那眼下,用得着再接着比吗?至少公子爷不喜欢做无用功。”

小柳呵呵一笑道:“大师兄都成了公子爷,主人都成了师弟,怎么是无用功呢!这世上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无用功,这就像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主奴一样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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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难道我真的老了

龚夫人扫了小柳一眼,心道:“丫头,这是因为你年纪还太小,不懂事。”嘴上说道:“其实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全天下人都一生下来便是皇上的奴才。但谁都不只奴才一个身份,全天下人也是他的敌人,都是!哪个奴才不想翻身站在皇帝的头顶上撒屎、撒尿呢!段家当年也是江湖出身呀!可段家都算是仁慈的代表呀!别人能有这么仁慈吗?”

龚婉摇头道:“至少大师兄绝不是皇上的奴才,仁慈之心却绝不在段家之下。”

小柳点头道:“说得好,就算全天下都是皇帝的,大师兄绝不是,秦老家主也不是。”

龚夫人居然也点了点头,笑道:“难怪皇帝、皇后都忍不住要跑来瞧一瞧,明白了,明白了!”脸上越笑越灿烂,语气一转道:“原以为这小子胆小如鼠,怕死得要命,原来是如此胆大包天之徒,装,太能装了!男人都这么能装,要是女人那还了得!这本来就是咱女人的天赋领域呀!”

小柳道:“大师兄是最真性情的英雄好汉,最不喜欢装。”

龚夫人居然又点了点头,笑道:“是呀!他从不装,绝不装。呵呵……”

小柳猛地转过头,担心再看她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冲动一拳,打得她满脸开花。

“皇上、皇后的平易近人需要装,大师兄不需要。”龚婉一字一顿道。

……

众女说个不停时,桑土公、乌木娘那边却似乎安静得很,其实夫妇俩早就说了一百句都不止,不过使用的是传音入密。几天前解除生死符的时候,桑土公付出了全身内力的一半,现在的内功却更上一层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怎么配合乌木娘家传的双修之术,家传的万蛇丹都应该没这么好的效果才对呀!夫妇俩怎么想都想不太明白。在他们所能想到的各种推断中,认为最合理的应该是秦朝手下留情。

实际上是也不是。

秦朝只是顺势给别人留了些余地,不只对桑土公如此,对司空玄也是如此。怎么把握机会,使收获更大,关键还留在他们自己手里。像桑土公这种心灵经历大磨难后的解脱,可称得上是一种无名的心功。长久坚持下来后,自然而然能产生十分不错的功效。

修炼心功并不一定要懂得心功,任何人只要能坚持不死,便是想不修炼都不行。

秦朝认为那段延庆也是因为经受住了太大的苦难磨炼,才能在一阳指失了身、轻功断了腿的情况下,练成一身比段正淳、段正明还高的武功。延庆太子在承受了那么巨大的打击下还能再次站起,实在是令人佩服。与书中无涯子残疾后躲起来三十年不敢见人相比,却又不算什么。因为无涯子不只身体受伤比延庆太子更加严重的多,心里所受的伤还要更加严重得多。其中大半都是自己在折磨自己,这却最能得到秦朝的认可和原谅。

伤害自己总比伤害别人要好。

‘小李飞刀’李寻欢也是个喜欢自己折磨自己的人,也是秦朝最欣赏的一个人。如果他不是中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跟他做朋友,却绝不跟他做兄弟。现在,当自己真正走入中,却遇上了一个不是中的人,见面不久就要跟自己结拜为兄弟。

为什么不答应?

想了三天,自认已经想明白了其中最大的原因——因为早就被李寻欢跟龙啸云的八拜之交给吓住,虽然彼此都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但真正见不到的只是李寻欢,像龙啸云那样的人太多太多。可谁又不想成为另一个李寻欢呢?如果能够远离龙啸云的话。

可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能从天下第三变成天下第一,龙啸云也是最主要的功臣之一。种种磨难使李寻欢的精神意识得到了升华,使他的飞刀更加地出神入化。

但如果有选择,秦朝希望种种磨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龙啸云给的。

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后也一样收获不小。在解除生死符之前,越是想尽各种办法减轻及逃避磨难,正面所忍受的磨难越小,事后能得到的回报也越小。减轻生死符的办法并不难找,而且还不只一种,但就算全加在一起,效果都还是十分有限。

各种女色是其中一种,各种止痒的丹药也是其中的一种。秦朝认为那些方法大都像精神鸦片一样越吸越上瘾,陷入越深,越难逃脱,苦难也随之越重,对心功的作用越大。

为了抵抗和逃避生死符所带来的苦痛,桑土公和司空玄都利用了女色和丹药。但桑土公不像司空玄那样喜欢给别人带来痛苦,他对妻子乌木娘变得越加依赖和信任,夫妻之情因此而变得更加紧密深厚,对医术、毒术、暗器的研究因此而变得更加努力用心。

司空玄一生中最恨的人是天山童姥,现在最怕的人却是司空虹。刚才一见司空虹来了,他转身就走了。对这女人,司空玄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难道我真的老了?”

“爹!”司空虹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就差点喊得他魂飞魄散。表面上这一声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主要是司空虹现在的身份不同,现在的场合不同,旁边的观众不同。

司空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一声:“乖女儿!”始终没能喊得出口,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终于吐出一句话:“你一定要好好服侍王子殿下,切不可再三心二意。”说完立刻便发现了短短一句话里面就有一个又一个的不对,顿时吓出了一大身冷汗,狂奔而走。

他少年时在山中采药,突遇猛虎,好像都没有这么狼狈。那一次他运气好,遇上了神农帮的上一任帮主。这一次真不知是好还是坏,段誉突然出现他在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转身就走,其它什么都没说。

“爹,还没开始呀!”段誉从父亲身前路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在了已经敞开怀抱的母亲怀里,呵呵一笑道:“妈,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哼!连妈都敢取笑。”

段誉一本正经道:“没呀!妈开始说得很对,这儿确实没什么好看。”

段正淳点头道:“你妈只是有点不放心,其实只要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其他男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了,连你伯母也是,但你伯父聪明呀!呵呵……”

刀白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嗤!”段誉虽然即时用手按住了嘴,但还是已经太晚。

“妈,伯父确实聪明呀!”段誉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擂台上,秦夕落在离秦朝十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拔出一柄乌黑的木剑,仗剑施礼,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秦朝脑海中闪出‘墨子剑法’四个字,眉头一皱,暗道:“不管大哥使的是不是寓攻于守的‘墨子剑法’,他不攻击,我就得攻击。”

正对面,秦夕落平静至近乎冷酷。

秦朝大喝一声:“我来了。”冲了几步之后,凌空从秦夕落头顶跳过,铁剑往下‘蜻蜓点水’般刺了一下。秦夕落只是微微下蹬,便避开了这一剑。

这么简单的一剑,大大低于全场所有人的最低期望值,也大大出乎了秦夕落的意料,神色出现了一丝波动,旋即想起凌波微步之奇变,暗呼中计。不及多想,眼角剑光一闪,秦朝的第二剑距离咽喉只剩下不到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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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先求不败再求胜

秦夕落急忙往左侧斜退一步,同时木剑向右上方斜挑。他在退,秦朝同样在退,两剑未能相遇。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的话,接下来这一剑立分生死。既然是切磋,两人都收回了下一招,结束了第一回合的较量。

两人都静静地站着,半天不见其它动作。

“看不懂。”贵宾室中,玉紫第一个说出了除段誉之外的所有观众的心里话。

刀白凤虽然也没看懂,但第一时间注意到儿子身体的反应,感觉他刚才必有所悟,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心里顿时充满了骄傲,暗道:“你们才是蠢才,誉儿果然是天生的习武奇才!绝不是什么没有天赋的超级废材!爹爹、叔叔、伯伯,你们全都错了,大错特错。我刀白凤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废材!怎么可能!?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应该绝对相信才对。哼!‘习武之天赋和兴趣超低!百年罕见!’真亏你们能想得出。我丈夫虽然有些混蛋,在这方面却比你们加在一起都聪明。他不需要相信太多,只要绝对相信皇上就已经足够。既然连皇上、皇后都称赞誉儿,都相信誉儿,你们凭什么不相信?哼!”

突然,她眼里好像快喷出火来,只见秦红棉一屁股坐在了段正淳的怀里,坐姿跟段誉正好相对。这显然是故意挑战,不管她动不动、怒不怒都已经大败了一回。因为此时她越动越怒越是妒妇的表现,反之却也是耻辱越深,而不是越忍让越显气度及光荣。

“原来还是擂台上的比武更精彩一些,这样的比武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段誉的话还没说完,段正淳就红着脸起身把秦红棉抱到了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了一旁。刀白凤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儿子也一样起身站在了一旁,顿时什么也不想再说。

段正淳道:“这样的比武确实难得,虽然有些看不懂,但只要用心看,总会有所得。”

有人听见连镇南王都自认有些看不懂,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同时也不由兴趣大起。

刚才玉紫的声音虽小,却被秦夕落听得一清二楚。秦夕落暗自苦笑道:“若连你这小娃娃都看得懂,那我又怎么会吃这种亏,而且想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二弟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剑术表面十分糟糕,像是才刚学剑不久。这,这应该绝不可能。二弟的剑术不可能真的这么差,我不可能这么输。不懂!确实让人看不懂。”他又想了一会儿,见还是摸不着头绪,只好先行放下,对秦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这次几乎是上次的重现,不但动作,连结果也是。最让秦夕落郁闷的是,明知第一剑是计,自己仍然中了计。

“真的看不懂呀!”玉紫嘀咕道。

龚婉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看不懂,以前大师兄只用一剑时,才真是让人看不懂!这位老先生好厉害,居然能让大师兄出三剑,这才真正很出人意料。我原以为大师兄还是只需要一剑,不是胜,就是不胜不败。原来一剑流起于一剑,归于一剑,中间却不是只有一剑。”

玉紫没听她说完就忍不住插口道:“这么说,这老头岂不是太厉害了,不但打破了公子只出一剑的传统,还让公子出了三剑。不过,大师兄明明只出了两剑呀!还有一剑在哪里?”

“第二剑并未分生死,第三剑才能分生死。”龚婉解释道。

秦夕落连输两场,还输得莫名其妙,情绪正低落之极,听了两女的话,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暗道:“原来二弟的剑术有这么恐怖……不,剑术显得那么地低微,不应该说是恐怖,应该说是特殊才比较合适。二弟这种特殊至邪门的剑术,遇上任何人都只需一招,唯有我至少需要三招以上。”心中隐隐多了些自得,但苦涩却不减反增。

小柳本以为,除了大师兄自己,便只有自己才看出这一战他亦胜亦败,败的是一剑流——如果不能一剑解决,还能再叫一剑流吗?

听了龚婉的话才知道是自己太自大!太无知!大师兄亦胜亦败正是大师兄想要的结果,但绝不能因此就认为他的一剑流败给了秦老家主的‘墨子剑法’。

左想右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领悟道:“一剑流并非不可以和其它武功配合使用,只要最后一剑用的是一剑流,只要最终的目标仍是一剑流。而大师兄这一战,根本就没用真正的一剑流。因此说败不是真败,说胜也不是真胜,准确点应该说是亦胜亦败。而这亦符合大师兄平时所说,得先求不败再求胜的武学理念。不败不但比常胜易得,而且显得比较中正。不败别人,不是很得罪人;败了别人,肯定很得罪人。既不必得罪别人,也就更不必得罪了将来的兄弟,也就完全用不上最终极的一剑流。比武不必分生死。”

秦夕落振奋精神,大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再来……”

一剑!

两剑!

如此再来十九次,秦夕落终于再也说不出“再来”两字。

“二弟,你这剑术,不知该说太没技术含量,还是该说太邪门?”秦夕落喘着粗气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是什么名字?”

秦朝嘴角露起一丝笑容,道:“大哥你现在这种情况,劳累的明显不是身体,而是精神。而气势不也是精神吗?”口气一转,接着前面的回答道:“这是我根据‘归元’等理论,自悟的一剑流剑术的附产品,我懒得起名字,也不知该起什么名字好。有的时候,起了个不恰当的名字,反倒在不知不觉中限制了剑术的发展。本来任何一门剑术的发展都是没有极限的。”他的一剑流不能一剑解决对方,败的就是他,但他一剑流的神奇可不止那一剑。

功夫在剑外。

“原来如此!”秦夕落愕然道,“这是你自悟的剑术,连名字都还没起,难怪为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么厉害的剑术,不起个好名字实在太可惜了,但什么名字才配得上这么神奇的剑术,着实很费脑筋。”思索了一会儿,想出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合意,只好暂且搁下,以后有空再想。

“二弟,你放弃攻击,让大哥发泄一下如何?”秦夕落心里也认为这话太无耻,但不发泄一下又不舒服。

大部分观战之人既觉得他的话太无耻,又很希望秦朝能答应,潜意识里很想要见一见秦朝狼狈时的模样儿。亲近之人想起他的凌波微步,便知道答不答应结果都有一样。

秦朝想了一想,谦虚道:“我这点修为在大哥面前算什么,就算我的剑术能挡住,那也是螳臂当车。”

秦夕落见秦朝当众自认修为不如他,难堪至极的同时,亦觉得倍有面子,心想自己从小苦练这么多年,一身修为已经登峰造极,挑战人体极限岂同一般,哈哈一笑道:“不错!剑术毕竟只是剑术,再高也只是剑术。这是个很大的弱点,只是平时被剑术掩盖。当到了不得不直接比试修为之时,这弱点就成了致命之处。在这方面,老哥的剑法就比你的好多了,一分内力能发挥出两分的防御能力。”

认为秦夕落太无耻的人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刚才还远远低估了他的无耻跟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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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转化转折大逆转

哈哈哈……

木婉清和钟灵的肚皮都笑痛了!

两女都曾亲眼见识过那北冥神功的秘笈,而且都止不住读了十遍还不止,对修为的重要性十分清楚,但是眼下,秦老家主越是认可修为的重要性,越像是在自己甩自己的耳光,越甩越狠。

“比什么不是比,你何苦要比修为!”

钟灵从他那张苍白无血的老脸上很容易看出和木婉清一样的傲气,不一样的是秦老家主所拥有的底气明显要更加充足,这使他现在的样子显得既可怜又可恨。

最可恨都还是灭不了可怜,却又稳压在可怜之上。

“唉!比修为,你才真该找个地洞钻下,永远都别再出来丢人现眼呀!也别说什么公不公平,自从有了北冥神功,内功修为还有什么公平可讲吗?”木婉清心道。

一想到北冥神功,木婉清就有种将逍遥派弟子全找出来痛打一顿的冲动。

虽然秦朝知道她的心情后已经对北冥神功做了修改,现在女人也能修炼,只是因为男女天生相异,北冥神功最怎么左右逆转,女人修炼都失去了吸人内力的最大作用。

其中原理就像男人最怎么修炼都不能生孩子,除非变成女人。秦朝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是因此而来,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成功转化。

另外,秦朝怀疑现在西夏国‘皇太妃’李秋水的小无相功也是因此而来,但试验的是另一条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中庸之道,只可惜,也还是没能成功转化出另一套北冥神功来。

可是这么一来,‘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葵花宝典》便有了新的由来,而非真的是为了那些太监。但它还是没有能够完全获得成功,否则就不必要求修炼之前先自宫。

虽然它们都没能成功转化为另一套给女人修炼的北冥神功,但都在某一方面超越了北冥神功。特别是《葵花宝典》,这让秦朝想起了明朝的东厂、西厂,太监横行天下。

做男人竟然不如做太监,中国人的根从此中断,再难接上。就算接上又怎样?

这么一想,秦朝顿时有一种整个中华民族的未来成败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的感觉。

相比之下,做主人不如做奴才,都已不算是最大的中国病。这是历史的转折点。

秦朝再不敢有任何一丝小瞧了北冥神功,它在无形中的影响才是它最大的杀伤。

“女人的北冥神功少不了通过男人来吸收各种各样的内力,而男人的北冥神功亦少不了通过女人来阴阳调和、转化自然、混元一气。这才是最自然和谐的一种状态,何必非要让月亮变成太阳。”木婉清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秦朝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非常地不甘心,总觉得还是自己吸收内力的好。这种念头就像一个魔鬼,老是想诱惑自己犯罪。明知它不是好东西,还是免不了受它诱惑,一次又一次想试着自己修改北冥神功。

“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就算不是什么天才,无疑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修炼的又是本帮本派中最好的功法,再加上其它资源辅助,几十年修炼而来的功力,本来都应该远在我之上,转眼间却来了个大逆转,功力翻倍,内功使所有武功威力又翻倍,轻功用登天步一步登天,为什么你还是不知足呢?你才是天下第一恶。”木婉清心想。

她在想,钟灵也在想,但想的不是自己修改北冥神功,而是什么时候才能跟秦朝再次合体双修北冥神功,最好是更加亲密的那种,能将神功威力最大程度发挥的那种。到底是那种?钟灵努力展开想象,才一小会就又想到了三种很值得一试的新方法。

“秦大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大哥,却也是世上最坏的夫君。女人都绝不喜欢浪费青春等待,那样只能眼睁睁等着希望越来越小。这道理太简单了,你难道会真的不懂吗?”

“为什么,一定要上了床,结婚生子,才算是秦大哥的女人?”钟灵又开始怪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可越是这么想,脑海里越是冒出那些男男女女的画面,身体又开始出现那些不该有的奇妙反应。前些日子轻功一直在增长,那些画面也一直在几何倍增长,那些反应亦随之频繁出现。对付它们,想什么办法都不好解决,不想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登天步表面上最厉害的是那招一步登天,最管用的却是带动基本轻功的修炼。这才是真正使身体变得越来越身轻如燕的好法门。这才是让人放心地增长,实打实地进步。

而兴趣,果然是最好的老师!所以这段时间,轻功的进步确实很快,并且还很愉快。

一步登天的极限确实再难有什么极大的增长,轻功的基础却正在变得越来越牢固可靠。用秦大哥的话说,这是下限。轻功的下限像走路一样化为本能,变作越来越不像轻功的轻功。

什么是轻功?

父母解释了一大堆都解释不清,秦大哥只用了两块磁石就将之解释得一清二楚。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秦大哥说的果然又没错。但这兴趣?这是兴奋还是兴趣?

“该死的李老头!”钟灵暗骂。如果不是那一次偷窥,从此就上了瘾,轻功最高都只会像之前一样努力避开,而不会一次又一次让各种借口找上门来,自己却藏在门外。

念头一转,偏偏木婉清就能忍得住!为什么?

难道真的像秦大哥所言,修炼小无相功的人,那方面的欲望都会变得比正常人猛烈十倍以上。虽然自己修炼的不是那小无相功,却也是同属那一脉。原来武功不但能影响人的相貌和性格,竟然连这都能影响,越厉害影响越大,好像这还很正常。

只要不是自己思想肮脏,十倍就十倍,百倍都不用怕,怕什么?

只要是人,不都得结婚生子吗?否则全天下人都死绝,才最干净。

目光再次聚集在擂台上,钟灵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闪电貂在一旁蹦蹦跳跳个不停,一双小眼睛又在对着秦朝的右腰发射红光。在秦朝剑下,没有谁吃过的亏能胜得过钟灵的宝贝闪电貂。它也因此而变得越来越聪明机智,弄得钟灵都不好意思再老是将它装在皮囊里。其实它早就能够独立自主,不需要钟灵再费心找毒蛇喂养。

秦朝为了保护闪电貂,曾经装模作样给它卜了一卦,对钟灵说:“你如果不想让它被万毒之王给吃掉,在它有能力战胜万毒之王之前,最好别让它离开身边百米之内。”当时闪电貂一样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完全听懂是不可能,但现在却可能至少懂了其中一半。

自从卜了那一卦,在钟灵身边百米之内,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但钟灵知道,就像自己长大了不喜欢老呆在家里,它更加向往的是百米之外的自由。所以,钟灵偶尔还是会给它一些百米之外的自由。又因为骗不了它对自己的感应,引起它更加地反感,只好让木婉清或母亲帮忙秘密跟踪它、保护它。但又不好经常麻烦别人,所以只好偶尔。

秦朝却觉得钟灵花在它身上的心思太多,影响了武功的修炼,所以书中闪电貂的死并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它现在还活着并不是对钟灵只有好处,真的没有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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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毒王绝对解相对

因为知道钟灵的闪电貂在书中完全不是那‘万毒之王’莽牯朱蛤之敌,如果再不想办法拯救它,秦朝好像越来越良心不安。在它成长为莽牯朱蛤之敌之前,想让它先躲一躲,却好像又是在好心办坏事。

保护女人,身为男人没什么好说,可是保护闪电貂,秦朝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为了预防莽牯朱蛤那种毒王在附近伤害别人,他甚至专门找了些巨毒之物放在自己房中当诱饵。真正做起来,才发现毒物不怕不毒,只怕解不了毒。见血封喉是可怕,却并没想象中那般神奇。

下毒容易解毒难,想死容易想活难,这才是毒术最可怕的地方,所以书中的无涯子更加有理由被二徒弟丁春秋偷袭得手。丁春秋的武功当然跟无涯子不在一个等级,甚至差了不止一级,但若借助最得意的毒功来偷袭,毒不死都不怕,没解药更不怕,只要管用就好呀!

就算对付无涯子一点都不管用,对自己不怎么管用,对付自己身边之人难道有可能都不管用了吗?秦朝越想越心惊胆颤,为了更好地研究解毒,突然下决定抓一只万毒之王来,自己养着做试验。

坐在家里干等当然不是办法,不如把闪电貂赶出门当诱饵,赌上一赌。他只用了一句话,闪电貂便成功地离开了钟灵的控制范围。却踏入了它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之中。

直到那‘万毒之王’莽牯朱蛤出现,钻入另一个早就为它准备好的葫芦之中,闪电貂第一时间回到钟灵身边。从此只要有秦朝在的地方,它绝不主动离开钟灵身边百米。

那葫芦从此挂在了秦朝的右腰上,左腰上早就挂了个用来修炼酒功的酒葫芦。这葫芦计说出来挺简单的,用来对付莽牯朱蛤却已经足够,除非它能跑得比闪电貂蝉还快。

此计的初稿其实也是来自《天龙八部》中,一方面把段誉的肚子换成了一个上半边钻满了小孔的葫芦,另一方面,把那成就了丐帮下一任帮主游坦之的昆仑雪山千年冰蚕,换成了成就大理后代皇帝段誉百毒不侵之体的无量山‘万毒之王’莽牯朱蛤。

虽然不管是比智慧,还是比速度,莽牯朱蛤的表现都明显不如才三岁大的闪电貂。但秦朝只是随便在莽牯朱蛤身上用针取了一点毒,混在闪电貂的食物里,它就差点像书中一样挺了尸。那还是在钟灵母女怎么都不肯相信的情况下,秦朝才冒险用闪电貂试验了一回。

试验之前,秦朝心里面其实已经很清楚,以她们母女俩对毒术的精通,都绝不可能真的不信,只是更加地见猎心喜,比常人更加忍不住想要见识一下‘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的神奇。有秦朝代劳,她们自然更加不忍心亲自对闪电貂下手。

当然,闪电貂也称得上是毒中之王,而且还是专人培养的特殊毒王,却突然被这么小瞧,她们心里肯定都还憋着一股气。对那‘万毒之王’的称号,肯定也是抱着很大的怀疑和不服。

在毒功方面,秦朝的权威又一次受到了挑战。

这也难怪,万劫谷若不把主要精力花在毒功上,武功怕是早已更上一层楼。但若只论杀人,可能还不如普通毒功加无名毒药可怕。毒功这玩意入门太容易,精通太难。不研究则已,否则太容易越陷越深。陷入越深,便越不甘心就此罢休,越不愿承认在同一领域内自己不如别人。

若说这是傻,那秦朝学医也是傻,现在又分心研究毒功更是傻上加傻。但他最傻都比不上那位据说对各行各业无一不精的逍遥派掌门傻。但也只有那种最聪明的脑袋才能傻到那个程度。

秦朝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个研究毒功的理由,其实解毒也还在医术的范围之内。

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个反对研究毒功的理由,其实光是医术中的这一分支,就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勤勤恳恳地忙上一辈子都还绝对忙不完。绝对!不用怀疑。怀疑没用。

若非秦朝和钟灵母女对解毒都颇有一手,试验前早已准备得十分充分,闪电貂已经被那一丁点毒给毒死。它是好运逃过了一死后因祸得福,身法变得更加灵活与迅猛,毒性变得更加剧烈和复杂难解,却从此像初恋般惦记上了秦朝右腰上那个淡黄色的葫芦。

它好像比钟灵母女还见猎心喜,对平时喜欢吃的那些毒蛇却是越来越表现出不屑。

秦朝已经不只一次对钟灵说:“其实闪电貂最厉害的不是它的毒,而是它的速度。”

江昂、江昂、江昂……擂台上,秦朝那挂在腰间的葫芦里又传出了牛?税愕木藓稹?p>秦朝取下左腰上挂着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往右腰的葫芦一倒,吼声立止。

擂台下,李尽欢鼻子一动,眼睛一亮,道:“好一个酒鬼!这是百里香呀!”

“小弟的剑走的是‘一白掩百丑’之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大哥的剑走的是‘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之道,老鼠屎再怎么加紧提防也防不胜防。”秦朝边说边把酒葫芦挂回了左腰。

“二弟这么说,岂不把自己也当成了那一粒小小的老鼠屎了?”秦夕落沉声道。

“大哥听说过‘相对论’吗?”秦朝不答反问道。

“什么东西?”秦夕落好奇道。

秦朝目光向四吉一扫,眉头微微一皱,密语传音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东西,最初主要是为解释时间和空间而提出的一个假设,经过实验的论证,逐渐完善的一套理论。这套理论的出现,使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随着理论的丰富和完善,建立全新的世界也不再是梦想。神话都可能成为事实,一件又一件。”

秦夕落张大了嘴,愣了片刻才记起传音给他,道:“二弟不是在耍大哥吧!”心想:“就算修炼成了仙,真的成了神,成了圣,创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呀!”

秦朝暗叹:“有些真话比谎话还难让人相信!有些真话永远都不该说出口!界、影视界、游戏界,哪一个不能变得越来越高级呢!但最高级总得从最低级的开始,人类也是从低级动作进化而来,知识和工具也是一代又一代地积累而来。现代的人很容易就能做到很多古代人做不到的事,比如说更高级的酿酒术。古人不在,功劳却还在。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一级一级往上升,事情将变得越来越容易。这天龙世界从何而来?好像并不是毫无规律可寻,反正不是来自更加高级地退化,便是来自更加低级地进化。”

“相对于眼前这个天龙世界,原来的和游戏都显得太低级了,好像根本没什么可比性。但若真的没有那些低级的存在,现在真能有这么高级的存在吗?”秦朝很怀疑,却没再多想,传音给秦夕落道:“这套理论的核心,说来并不复杂。简单地讲,就是如果不能用绝对不变的定律来解释,不妨用相对变化的规律来解释。绝对论偏向物理,偏向科学。什么是科学?解释得了的学问就是科学。解释不了,便不妨尝试着用武学、神学等其它学问来解释。等解释得了了,又可将之归入科学。否则便是伪科学。”

“狗屁科学,伪道学才是真。真理全让科学给占尽,这和当年佛学占道学的便宜,儒学又占佛道两家的便宜一样。结果,新兴的儒学很自然就显得更加博大精深。”秦夕落笑了笑,回道:“二弟的武功似乎只用武学解释不了,正像绝对论解释不了相对论。同理,武学衡量不了神学,神学亦衡量不了武学。现在说到这儿就可以了。抱歉!大哥现在满脑子的灵感,正是悟道的好时机,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就不陪二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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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闭不上伤心至极

秦夕落刚说完便全力展开轻功,身影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在比武场一卷而逝。大部分观众集体失声,众女却是瞪大眼睛左找右找都没找到他身边有什么影分身,集体失笑。

“这老头越来越没自知之明了。”玉朱摇头叹道。

玉紫嘻嘻一笑,道:“你不觉得这老头挺可爱的吗?”

“锵!”秦朝长剑入鞘,面向众女迈开大步。这已经不是凌波微步,却能让男人显得风度翩翩。众女的目光都不由被吸引住,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有男人风度之形。但他整体上的气质却变得不再像他。

龚婉感叹道:“本来这才是秦老那山水步的自然状态,头顶泰山,脚下风轻云淡。”

玉紫笑眯眯地道:“老头子那是在发疯,而公子爷这是在乘风,可惜没能翩翩起舞。”

小柳呵呵一笑,高声吟唱道:“乘风日行三千里,扶摇直上九重天。”

“乘风日行三千里,会者不难。扶摇直上九重天,难者不会。”秦朝话到人到。

小柳苦苦忍住抱住他的冲动,开玩笑道:“咱计算又失误了,只要能一口气冲上华山,就绝对有资格参加大师兄说的那个‘华山论剑’。”

龚婉感叹道:“可惜还不见那独孤求败上华山求败,真正开启第一次‘华山论剑’。”

小柳扑哧一笑,道:“傻、痴、呆、绝,那独孤求败不就是大师兄他自己的化身吗?”

“这事不用再争论。”龚婉道,“大师兄绝不会不敢承认。算了不说,说了又在争论。”

玉朱极力放低声音说道:“这有什么好争论的,江湖最高水准的‘华山论剑’,那活佛肯定算一个,除非吐蕃人都瞎了眼;少林肯定要加入一个,不管他来不来;逍遥派掌门肯定算一个,毕竟公子爷都说,逍遥派不用太讲年龄和资历,谁武功高谁才是真正的逍遥派掌门人;各国皇室肯定要算一个,来不来却不一定。其它不说了,现在就说这个,你们不觉得很没意思吗?江湖上不出现一个真正的独孤求败,这些超人怎么可能真的一起聚集华山。”

玉紫一本正经地道:“这话题,总之还是不说为妙。聪明人大都活不长久,就坏在这一张嘴上。”

只见秦朝的脸色越来越苦,叹道:“何苦!咱这又是何苦!真的闭不上嘴呀!”心想:“等解决了乔峰的事情,真该好好地闭一闭嘴了。本来担心又好心办坏事,想帮他找个十全十美的办法,事实又是在浪费脑细胞。时间不等人,不能再等,等他悲剧重演。接下来,咱还是见机行事为妙。大不了直接用武力解决,总之不能再让他死,自杀都不准。如果他还是要死,就把李寻欢的故事说给他听,把天机老人一次又一次救李寻欢的故事讲给他听。想死容易,活着才难。自己想死,别人还硬要他活着,那更是难上加难。”

辛双清等了片刻,终于又忍不住劝道:“少了主人这张嘴,那这江湖还有什么味道?”

刀白凤的声音紧跟而来道:“少了他这张嘴,江湖上是少了许多的热闹,但青菜、豆腐的味道不是没有味道,只是有些人不懂得品尝而已。平静的江湖才是最好的江湖。”

段誉道:“学武主要不是为了动武,武功越高越不动武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刀白凤道:“又是你那套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真这么评价,你那位秦兄还是真可能是君子中的君子。”

“都怪我这张嘴,又得罪了王……玉虚散人。”秦朝本来又想躲开这些段正淳的女人,可又觉得再怎么躲避都不是办法。

刀白凤道:“你不但没得罪我,还帮了我的忙。是你妈得罪了我。”

“我妈?”秦朝目光往秦红棉和甘宝宝那边扫了一眼,急忙收了回来,笑了一笑道:“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让我见我妈一面,叫我当众给你磕一千个头都甘之若饴。”

刀白凤不知为什么,突然心里一阵苦,很苦!很苦!苦得都不敢他这儿,担心等下会控制不住泪如泉滴,只好转身就走。

转身时留下两个字:“很好!”

众女没有刀白凤那么好的控制力,留下了一地眼泪,不同只在谁流得多,谁流得少。

秦朝还在笑,无声的笑……终于,除了他,四周只剩下了段誉一个人。

“唉……”段誉一声长叹道,“早该想到,大家都有父母,秦兄怎么可能会没有!?若非万不得已,秦兄又怎么会离开父母身边这么久!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再笑了,行不?”

秦朝点头止住笑,轻声问他道:“儿女能开心一些,对父母不好吗?”

“当然好。”段誉摇了摇头道,“但你这是在笑吗?”又摇了摇头道,“不。你这是在唱你那桃花岛的‘碧海潮声曲’。一曲荡人魂,二曲荡人魄,三曲要人命。”

“原来只知那吕布是天下第一将,配天下第一美人貂蝉。现在才知黄忠是天下第一箭,生下了江湖第一美女黄蓉。呵呵呵……”段誉捂着肚子笑了笑,“兄弟,你未免太会搞笑了!明知你是在瞎编、瞎改,还是老忍不住将它当了真。你说你这是学了那金大师,别人翻遍了正史野史,都找不出与你那位金大师相吻合的人来。”

秦朝道:“这没什么,只是武功高了,胆子便大了,原来不敢说的书现在敢说了,原来不敢改的故事现在敢改了。”

哈哈一笑道:“其实,黄忠那儿子黄药师才是真的大改特改,可惜你的目光都落在美女黄蓉身上。你说,是把黄蓉定为黄药师的妹妹好?还是姐姐好?或者双胞胎。”

段誉道:“这根本想都不用想,既然那黄药师是天下第一才子,当然是双胞胎好。”

“他怎么变成了天下第一才子,段兄这不也是在瞎改吗?”秦朝戏说道。

段誉轻吟道:“桃花岛主,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喜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个性离经叛道,狂傲不羁。武功大都为自创,造诣非凡,已臻化境。「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是他一生武功的写照。”

秦朝道:“这还是不能说明他就是天下第一才子呀!”

段誉微微一笑,一脸得意道:“这桃花岛主当然不是真的桃花岛主,更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子,而是你逍遥派的那位绝世高人的化身,是不?你当然不好直接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只有他这等人物,才能教出秦兄这等江湖奇才出来。可惜那黄蓉是秦兄的师叔伯一辈,越喜欢越对不住人,难怪秦兄这么伤心!”

秦朝道:“我哪里伤心了?”

“哼!”段誉冷哼道,“有婉妹这等绝色佳人倾慕,乃是别人十世都修不来的福气,你都还能视若无睹,这还不是被女人伤心至极是什么?”

一阵女人的惊呼传来,众女终于一哄而散。只有木婉清稍微慢了半拍,跺了跺脚,也跟着跑了,半路留下一句:“段誉,你这个名誉极坏的坏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段誉呵呵一笑,却不知道,这话主要不是说给他听,而是木婉清故意说给秦朝听。因为木婉清发现,秦朝可能又早就知道了段誉那说不出口的秘密。确实,秦朝本来准备说:“你自己喜欢木婉清,便大胆地追求好了。原来还需要顾及亲兄妹的关系……”听木婉清一说,便又把话吞回了肚子,心中一叹道:“木婉清都开始耍心计了,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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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机子速度圆缺

段誉道:“今天来不是想和你说这些,还是想继续说一说轻功。你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能不破,其实也就不败,也就足够了。何必一定要胜过别人,击败别人!”

秦朝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你在速度上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不败,比不得凌波微步在速度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不败。不能忽视,武功在弱者身上所表现出的强大。”

段誉猛地点头道:“对。所以说,轻功它不是根本,却理应排在内功之上。”

秦朝道:“不对。轻功不必排在内功之上,内功亦不必排在轻功之上。男人不必骑在女人头上,女人亦不必骑在男人头上。但只是不必,而非不能。男人能骑在女人头上,女人照样能骑在男人头上。轻功能排在内功之上,内功照样能排在轻功之上。”

段誉猛地点头道:“对。秦兄说得太好了!并非不能,而是不必。”眉头一皱道:“懂了,秦兄并非不能娶婉妹,而是不必。灵妹就更加不用说了。这还真是难办呀!”

秦朝道:“段兄昨晚给花满楼的小翠红开苞时,怎么就不觉得难办呀?”

段誉脸红道:“你又知道了。”

秦朝叹了叹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怪你,只怪我。你是不得已选了《御女心经》,还不忘趁机将那些苦女子救出苦海,找理由安排她们的未来。不先牺牲你自己,又怎么牺牲她们的第一次。如果她们能够快些把你忘记,对彼此或许都是一件好事。忘不了,那无疑是个好女人,对你们无疑也是一件好事。总之,你很伟大。我做不到,我太惜身。”

段誉道:“是霍姑娘帮忙安排,最不负责的是咱男人。”

秦朝叹道:“你是不想让她欠你太多,这才是你最男人的地方。如果我能像你这样,木婉清、钟灵她们都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咱们互相欠下太多太多,怎么扯都扯不开了。”

“咱们这还是在说轻功吗?”段誉哈哈一笑。

秦朝回答他道:“如果那小翠红真的来头很大,长得很美,那我就真的不用再说。”

段誉双掌合什道:“佛说:‘众生平等。’但谁都知道那不可能,也正因为不可能,才更加地渴望。光是渴望还不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才伟大。秦兄的所作所为,好像才是这么一回事呀!”

秦朝一脸苦笑,摇头道:“好了,不说了,别说了,再说我真要找个地洞钻一钻。”

“对呀!咱只说轻功不就得了,何必又扯那么远。”段誉微微一笑。

秦朝脸色更苦了,叹道:“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喜欢关心青楼里面的长短吗?还不是你那位阿朱妹子,说那小翠红其实是唐门这一代家主的私生女。你说,这不是很扯吗?”

段誉想笑却再笑不出来了,愣了半晌,才回道:“秦兄,女人真的都这么会演戏吗?”

“这不明摆着吗?”秦朝眉头一皱道,“对一般人,理都懒得理,很正常。对成功的男人,能不理吗?这不正常。但若按正常方法,能这么快就得到你的宠幸吗?”

“话是不错。”段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沉重,“但我算什么成功男人?”

秦朝摆了摆手,道:“你又错了,这不由咱男人说了算。”

段誉道:“对。你又说对了。但这一回,咱真的再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说轻功。”

话虽如此,却怎能不想起昨晚的温柔、昨晚的销魂、昨晚的……怎能说忘就忘。其实秦朝说不说都一样。真不想听他说,又何必找上门,又不是没有腿,又不是不能离开。

秦朝道:“不说就不说,反正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秦老家主不来找我,唐门家主会来找你吗?这好像有点轻视你了。论轻功,唐门也是一绝呀!这才能配合暗器和毒术,将威力发挥至最大。这才能长久不绝,才有可能变得越来越古老和强大。但现在还不够称雄西南,便不想要这四大世家的称号,只想‘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么做,能不让你们段家顾及吗?就算他们不想要,这四大世家的称号还是要戴在它唐门的头上呀!”

“是呀!这正是我最不想负责的地方。”段誉脸上终于露出了苦笑,“可事情却偏偏要往我身上栽。”

在秦朝面前,他或许根本不用掩饰这些。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谁又知道!

段誉转身走了几步,又恢复至原来的模样,继续说道:“只一个四大世家的称号,这么快就能引来这么大的麻烦,就能改变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一生,难怪你要跑路!难怪你的轻功能练得这么神!”

秦朝道:“我想要跑路的事情,怎么好像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这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答应了马秀秀。附近那些说书的都因为马家书坊,收入开始有了明显的、持续的上涨,还怎能不尽力,怎能不大说特说,秦兄你怎能不出名。”段誉越说越忍不住想笑。那马秀秀实在是太会作秀了,原来怎么就半点都没看出来,只当她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女书呆子。

秦朝咬牙道:“又是马秀秀!这女人怎么就缠上了咱俩,死都不放,硬要整出点事来才开心。”

段誉用力捂住肚子道:“秦兄,拜托,你别再装了好不好?真受不了你,你不跑我都要跑。马秀秀可是你的第一粉丝,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粉丝是什么?原来大家可都不知道,现在七岁小孩都懂。听说你的第二粉丝是龚婉的表姐,这倒是挺有趣,嘿嘿!”

“有趣个屁!”秦朝心道:“要不是她和甘宝宝两个都犯了十分严重的更年期综合症,而且都还在变得越来越不要脸,不择手段,咱医术最高都不敢治,真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何况,你妈那眼神,想干什么你能不知道吗?咱惹不起,难道还不能躲一躲!”

段誉取笑道:“其实你想要跑路一点都不难,难的是你怎么还呆在这里。”

秦朝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当然奇怪。”段誉道,“你逍遥派第一当然是逍遥子,第二便是你‘天机子’之师。如果你还继续当你的‘天机子’,又怎能不满天下跑?难道‘天机子’另有其人?”

“咱逍遥派什么时候多了个‘天机子’?”秦朝说话时手都快捏出血来。

段誉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逍遥子老前辈?”

秦朝没有再回答他,话题一转道:“轻功快一步,慢一步,都对实力的影响极大。但这种轻功不在功内,而在功外,或可称之为基本轻功的范围之内。离开这个范围之内,别说你想快一步,就算想快百分之一步都难之又难,而且快上百分之一步能有什么用?”

段誉道:“谁说没用,快上一点也是快,快上一步也是快,快上十倍也是快。”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快一点怎么可能比得了快十倍有用?那好像只计算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巨大作用,却把其它至少上万根稻草的巨大贡献全都给忽视掉。

“这概念太容易混淆。”段誉继续说道,“若换了出手,转眼之间便等于慢了若干倍。只要稍一犹豫,表面上只慢了一点点,实际上,越是高手慢的倍数越大。相对而言,等于让自己变快的倍数越大,越是低手越占便宜。这是速度型武林高手的最大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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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御拳馆珍珑第二

秦朝心中早有答案,却为了该不该对段誉说而考虑了良久,才继续说道:“所以越偏重速度,交手时越需要精神集中,才能发挥出正常实力。精神越高度集中,实力发挥越恐怖。”

段誉道:“结果却越集中越消耗精气神,这正是大部分江湖中人最喜欢犯的错误。”

秦朝笑道:“精神集中前却是越放松越好,这一步就像拉弓射箭一样重要,却被许多人给选择性忽略了。就算道理上已经很明白,还是很容易犯这错误。越是需要发挥武力的生死关头越紧张,越想放松越放松不了。”

段誉眼睛一亮道:“上擂台前,秦老家主早就打算跟你展开最强大的气势对抗。上了擂台,受你影响才知道越放松越好,却又怎么都放松不了,但至少已经纠正错误。”

秦朝摇头道:“这个,你未必太高估了我。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到,秦大哥的气势一接触我,便……”说到这儿,不说那黑洞已经解释不清,说了还是解释不清,那黑洞包含了有太多太不好解释的神秘。

当时它就像一个无底洞,秦夕落的气势一遇上它,便像江河入海流,飞流直下。

接着保定帝很快就看出秦夕落已经一落千丈,只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秦朝还没出招,他就像当初那‘剑神’卓不凡一样败了?那次卓不凡挑战失败,保定帝并没有在场,一直都不太愿意相信,怎么分析都觉得是别人上了当,把情报弄错。

这次保定帝第一个发现,第一个告诉了堂弟段正淳,所以段誉很快也知道了。但并没有完全公开,都只是用密语传音一对一说了一说,所以旁人大都还不知道。

段誉知道,气势上的失败对高手伤害更大,招式上的失败对低手伤害更大,秦老家主却一败再败,在两方面都大败特败。

一般的江湖人士只能看出秦老家主在招式上的失败,却都已经认为败得很莫名其妙。更别说他们在气势上的较量,那更加是云里雾里,能看出一丝来都算很厉害。一直全神贯注的龚光杰便是其中一个。从头到尾,他二话不说,只对武馆众弟子说了两个字:“闭嘴。”

这次比武,距离近的无量剑弟子和神农帮帮众来得最多,只龚家武馆都来了上百人。对于一家小武馆,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数量,大到有些不正常。龚光杰却不觉得大,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目标想要追上,那就是拥有几十万弟子的天下第一武馆,也是大宋国京城第一武馆——御拳馆。

龚夫人因为知道了他这个明显很疯狂的目标,都险些因此而被他杀人灭口。因为这不只是个很疯狂的目标,还有与之配套的远大计划。虽然他还从没把那计划说给第二个人听,龚夫人不可能真的听见。但以龚夫人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聪明,他不得不怀疑。

龚夫人有的是时间仔细琢磨,可能比他想得更加长远和周密,并一定非得听他说才能心知肚明。但他只要稍微长些脑子,认真想一想便知道,龚夫人越有能力那么做越不会真的那么做。因为那么做明显是在找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再加上怀璧其罪,那还不是找死是什么?那时龚夫人还能凭什么自保,并保住自身利益!

难道龚夫人不在意那些牺牲!谁能保证?老天爷吗?开什么玩笑!

龚光杰觉得,智慧和美色最厉害,在利益面前能算个屁,那时最好还是凭武功。智慧和美色都是为利益服务,都是利益的奴才。整个天下,能对抗利益的只有武功,能对抗朝廷的只有江湖。当他亲眼见识了保定帝对秦朝的态度后,江湖的地位在他心中又一次加倍稳固。

在知道龚夫人还没武功自保,还离不他,还能帮他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放了一些心。在知道霍家镖局跟皇室段家的关系后,他的评价是:“白痴!连一个乡下女子的智慧都比不上。知道太多秘密的奴才,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路上,听郁光标说:“龚师兄,如果这就是最高层次的比武,那师弟还是更愿意观看更低层次的比武。虽然还谈不上白跑了一趟,毕竟见识了不少高人,但除此之外,真的没什么看头。”

龚光杰恨不得甩他一把掌,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感叹道:“咱们别怪比武的层次太高好不好,要怪也是自己的层次太低。你没见连那秦老家主都一再傻了眼吗?你要是懂了才怪。这又不是街头卖艺,要讨你欢心。又不是说书要你打赏,给你一个人表演。”

哈哈哈……其他师兄弟、师兄妹都笑了,有的甚至捧腹大笑。确实,他能懂了才怪。

秦朝事前都没预料到黑洞那一着,事后都还没能分析出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出来。

巨大的比武场内,只剩下秦朝和段誉两人。

段誉边这儿走走,那儿走走,边说道:“你最最高明的地方是让对方败得越惨越开心。”

秦朝道:“四大世家,谁敢得罪。”

段誉轻轻一叹,道:“四大恶人,也是在你手下败得越惨越开心,除了那云中鹤。”

“云中鹤现在在干什么?”秦朝好奇道。

段誉脸色一阵变幻,道:“那云中鹤终于变聪明了,竟然改头换面,打算在西湖开一家大妓院。”语气说不出地古怪。

秦朝道:“云中鹤本来就很聪明,既然知道那秘笈对咱们都管用,当然会更加地重视,希望凭它能东山再起。他已不可能从良,当然只好选择走这条中间路线,等待时机。”

“咱们又越扯越远了!”段誉道,“偏偏你又不喜欢下棋,不然我倒是很乐意奉陪到底。”

秦朝道:“等你解了那一局‘珍珑’再来。”

段誉咬牙道:“好!就不信真的解不开。”

秦朝哈哈一笑道:“解开了自有好处给你,但我早就说了,你越想解开越难解开。”

段誉十分好奇道:“秦兄真的已经解开了?”

秦朝道:“等你解开了,我自然也就解开了。”暗自偷笑,找了个免费的古代棋术大家代劳,还何必自己再费神费力。等将来得了逍遥派的好处,顶多再分你一大半就是。

别的不好说,至少像那云中鹤所说,当今天下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美人的远远不止上百个,帮你找几个应该很容易。但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连各国皇后、贵妃都不见有谁占据绝对优势,傲视群芳。只有那王语嫣,确实该早些见上一面再来别的,否则还算是男人吗?

在书中,段誉的棋术可能是天下第二。

他唯一比不上的,可能只有那传说中无所不精的逍遥派掌门无涯子。秦朝见他几次找由头比棋术,知道他在棋术上越来越自信、自大。往坏里想,他可能想找由头在棋术上虐待自己一回。往好的想,只是像独孤求败一样想找个棋术相当的对手。想了又想,秦朝终于不再手不留情,把‘珍珑’给他摆了出来。哈哈哈,段誉终于找到了棋中对手。

但段誉从此更加想找秦朝在棋盘上直接对战,只要一有机会就提,从不嫌厌烦。

“哈哈哈……越说越手痒了。”段誉搓着手大笑道。

“哼!手痒就找你的小翠红好了。”木婉清冷着脸从他身旁经过,突然一转身,在他屁股狠狠地来了一脚,脸上终于不那么冷冰冰的了,嘴上道:“你怎么又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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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醉步伞下童子功

段誉尴尬道:“你也知道了?”

“白痴!”木婉清骂道,“竟然那么容易又被女人给骗了。那‘大……美女蛇’司空虹骗得你还不够惨吗?难道一定要把你这条命骗走才算完!”

段誉脸色一正,严肃道:“她们都没骗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懒得说你。”木婉清又踢了他一脚才走,只是这一脚踢得更轻了,让秦朝见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得更辛苦。

“有什么事吗?”秦朝没话找话道。

木婉清道:“没什么,只是见你们两个坏家伙凑在一起这么久不出来,大家都很不放心呀!”说完转身就走,当真干脆,再没半句废话。相比之下,这不正是在骂他们两个男人废话太多了吗?!

秦朝犹豫了一下,道:“算了,咱们还是早些出去吧!有话以后再说不迟。”

段誉笑道:“那你怎么还不走,等我一起走吗?不用。我准备留下来,再好好想想。”

“聊就聊,咱奉陪到底。”秦朝猛地一屁股坐下。

段誉点头微笑道:“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到轻功的点子上来,是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话虽如此,他自己却还是没有坐下来,仍是这边走一走,那边瞧一瞧,在比武场内转个不停。

他在干什么?

这念头一冒出来,秦朝最喜欢想都懒理再多想,劝自己道:“你管他干什么!?”

但是很快,秦朝想不想都不行了,因为段誉所走的路线跟之前秦夕落所走的路线好像越来越相似。准确的说,是变得越来越神似,否则秦朝早就已经发现,只因段誉走的根本不是秦夕落所走的路线。回想起来,有的还是在故意偏离,但又不是胡乱偏离。

“段兄的模拟能力确实强大,在下自愧不如。”秦朝感慨道。

段誉道:“这没什么,只是随便走一走,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味道,像被秦老家主附了体,真够吓人。”

秦朝道:“这确实没什么好说,大哥的步法和我的凌波微步都是由外而内。动功在外,静功在内。招式在外,心法在内。而你又一直很用心研究易经八卦,见了凌波微步和山水步,顺着感觉很自然就用上了。”

段誉喜形于色,微微点了点头,赞叹道:“这山水步确实奇妙,下脚越重身体越轻。”

脸色突然一变,讶道:“这不就是你教龚婉故意喝醉了酒,头重脚轻地把凌波微步改得一塌糊涂,游戏一般弄出来那一套最最搞笑的醉步吗?”

秦朝道:“重心不同。”

段誉道:“对呀!这原理真简单,说穿了没什么。这让我不由又想起了上次跟你打的那个赌。”

上次秦朝要众女帮忙一起把无量玉洞封死,段誉说他又在小题大做,一番争论后,两人在众女的见证下打了一个赌。结果秦朝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脚下空空,只是手里多了把特制的雨伞。段誉当然赌输了,再不好提无量玉洞安不安全。众女虽然都笑喷了,却一个比一个担心,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把无量玉洞的两大入口都封死了还封,还问:“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吗?”

秦朝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钟灵弯腰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嘴上说道:“如果不是有人把‘仙人舞剑’传开了,引得那些江湖人士都想往这里来探宝,越聚越多越是杀个不停,你才懒得它安不安全。”

木婉清道:“错。他只是不忍见那些人破坏了他那位神仙姐姐留下的东西而已。仅此而已!”

龚婉道:“总之,这里已经成了全天下最不安全的地方之一。用大师兄的话讲,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现在这里也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没有之二。”

听了这话,众女又都忍不住笑喷了,龚婉自己却没笑,反而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如果真像大师兄所说,那位神仙姐姐都快要满八十八岁,就真的是仅此而已,你们说对吗?”

“对。”

“对对。”

“对对,太对了!”

……

在众女的掌声和嘻笑声中,段誉忍不住又一次问秦朝道:“那位神仙姐姐真的有那么大年纪了?”

比武场内,段誉忍不住又来了一句:“秦兄,那位神仙姐姐真的有那么大年纪了?”

秦朝又开始觉得牙痛,回道:“当然,不然谁愿意给她磕一千个头呀!”

这话换了个人可能会被蒙混过关,段誉却肯定不在其内,呵呵一笑道:“秦兄别再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好不,谁愿意?到底是谁,是秦兄你吗?秦兄真的没用春秋笔法!”

秦朝道:“你不是要说轻功吗?”

段誉笑道:“最好的轻功也比不上秦兄你那把伞呀!有了它,今后的战争还有什么天险可言吗?这秘密要是暴露了,说不定真有一大批一大批的人要被杀人灭口。幸好咱们都不是那种人。”

秦朝苦笑道:“要不是那把伞,你就不会还来找我聊轻功了。有空不如陪龚婉、陪木婉清、陪钟灵,多陪陪美女,就算只是聊一聊无聊的无聊,那也多爽呀!何况,这轻功还真没有了什么秘密可言,该说的早就说了,有的还不只一遍两遍三遍。”

段誉十分慎重地说道:“秦兄的才华可不只那一把伞呀!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呀!”

秦朝摆手道:“得了,得了,我不再那么自谦,你也别再那么夸张,好不好?再被你一夸,我都快要飘飘欲仙,直接飞升。”

他又一步一步将凌波微步放慢走了一个遍,仍是什么都没解说,不管段誉能看懂多少,能学走多少。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还是有些舍不得,早就把那凌波微步的秘笈直接送给了段誉。

段誉如果真要学凌波微步早就学走了,可他却选择了一条更难的道路——学不学。

既学凌波微步,又抛开凌波微步不学,只学其中的精髓,再将之融入自己的轻功。

这到底是不是傲骨,段誉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秦朝更加。

秦朝只知道,把凌波微步一步步展示给段誉,便是不足,暂时也已经够了。既没有太对不起自己,也应该不算很对不起朋友。

走完停下了脚步,秦朝才开口道:“凌波微步和无量剑法对基本轻功的提升,表面并没有什么不同。什么是基本轻功?”

段誉边走边说道:“基本轻功就是走路。”

过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本来只有小孩才用得着学,并且只有不会走路的小孩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基本轻功学得最好。大人走路都走出了固有的习惯,想要扭转它是十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还不如想都不想,只顺着感觉走。那样走肯定会使人变得更轻松和舒服,舒服就对了路。但只是对了路,算不得什么。换了不会武功的老人,倒有可能算得上一等一的强身健体术。”

秦朝神色十分复杂地道:“一切功法,首先都应该强调固本培元。”

段誉感觉到了他说这句话的沉重心理,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走了一条又一条弯路的经验总结。这么一想,他师父当时在哪里,在干什么?很容易便推翻了之前的解释。就算他师父还是那位逍遥派的前辈高人,对他都很可能算不得是个好师父。这么想好像挺不孝,不能再这么想,段誉摇了摇头,道:“这不正好对应秦兄说的另一句话:‘机会最喜欢留给有准备的人。’固本培元便是最好的准备。这也是为什么少林武功最正宗,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其中功劳最大的那个,无疑是少林童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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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赌对了被瞧不起

秦朝目光一转,望向了南门口。

黑色玫瑰、白色牡丹、红色桃花……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洛阳百花会’五字,想起了乔峰和康敏的恩怨正是由它而起。当时要是众女一起参加,康敏还能自负美貌到对乔峰说:“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男子汉以你为首。你竟不好好向我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那一千多人再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吗?

或许,乔峰的那一场大祸便能轻易化为无形,再用不着自己来给他瞎操心。

“哼!你懂了吗?”木婉清居高临下望着他道。

刚才那一瞬间,他那惊艳的神色,全都被众女看在了眼里,木婉清首当其冲。

秦朝当然知道木婉清不是康敏那样的毒妇,但更加知道,在所有女人面前,不管真的很美还是很丑,乔峰那样的错误还是尽量别犯多了为好,还是继续好好瞧上几眼为妙。

段誉却抢着替他回答道:“比武?你们不一直想好好地较量一下吗!这不正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钟灵道。

段誉道:“秦兄继续呆在这里是在埋没他的才华,对你们同样是弊大于利,离开他是早晚的事,你们都知道阻止不了,还不如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又都不想别人跟着,正好用比武来分个高下。不然随便秦兄怎么做,别人都会怪他偏心。我当然还是不赞同用比武分高下,伤了谁都不好,但我既然阻止不了你们,又何必惺惺作态、装腔作势。”

众女没想到他真能猜得出来,只当他刚才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辛双清冷着脸道:“段王子的轻功和耳力果然是越来越高明了,这不良习惯还是改一改为好。”

“哈哈……这不是你主人最擅长的好习惯吗?”段誉向秦朝笑了一笑,真相根本不用解释,他俩当然都知道。

辛双清毫不犹豫便回答他道:“大隐隐于市。你当所有女人都是你能惹得起吗!”

“知道,只你主人惹得起。”段誉懒得再等,接着说道:“按正常比武来,那当然很没意思,因为你们都已经很清楚各自的实力,根本就不用比,所以必须要人为地增加一些难度才行。比如辛掌门你,单打独斗你当然不惧婉妹和灵儿,但她们两个合在一块,你又肯定认为那太吃亏,不愿意来。怎么办?很简单,加上时间的限制,一刻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离开比武场的范围,支撑住一刻钟,便是你赢,否则便是你输。”

钟灵第一个鼓起了掌,赞道:“这办法好,明显比我们刚才想的要好,就用这个。”

辛双清道:“不用比了,算你们姐妹赢了。”这话大出众女的意料之外,但秦朝脸上随之而来的笑容,让众女都立刻明白——这回,她总算赌对了一次。

段誉道:“辛掌门这是明智之举,因为只闪电貂就已经像是在作弊,还比什么比。”

秦朝想起那一次无量剑比武,朱丹臣与闪电貂那一战,脸上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时候,闪电貂因为蛇毒被蛇药克制,弱点很大,朱丹臣嘴上说:“比起这只小貂,我情愿面对一只老虎。”事实上其中却有不小的折扣可打。凭大理国宫中四大护卫的实力,真要与闪电貂拼命,结果还真不好说。当时在场之人,大部分肯定会认真地想,要是自己遇上了同样的情况,该怎么对付‘闪电侠女’的闪电貂?辛双清肯定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钟灵那次还是没经验,太鲁莽,总之不够理智,在毫无必要的情况下暴露了用来保命的杀手锏。说毫无必要或许太过分,但当时至少也是没什么必要。

因此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越出名,秦朝反而越担心她们的安危。

人怕出名猪怕壮。

可他却不好拿这事说她们,本来在江湖上扮猪吃虎是好,可他自己实际上却也是再而三地当众暴露实力,一而再地表现不够理智,说来是七十步笑五十步,比她们也好不到哪里。何况,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不然至少不会有那么多人做梦都想更出名。

只见小柳围着段誉转了一圈,一脸微笑道:“段公子的嘴上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几句就让最厉害的大师姐自己退出了比武。什么时候,段公子说一段书试一试,怎么样?”

“世子殿下怎么可能改行说书。”龚婉道。

段誉漫步走向龚婉,呵呵笑道:“你们姐妹肯定不愿为了他而自相残杀,正好用来代替辛掌门跟婉妹、灵儿比一比,只要能支撑住一刻钟,便是你们赢,否则便是你们输。”

玉朱道:“这方法果然非常非常地公平!双方学武所用的时间相差有没有上百倍呀!老段!你要偏帮你两个堂妹,乃是人之常情,不如直接说,何必用这种小手段,把别人都当成傻瓜。”

老段?段誉脸上青光一闪,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犹豫了一下,笑道:“本来很不想说,这一战的结果其实已经十分地明显,婉妹和灵儿很可能会输。”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话一说,木婉清和钟灵都火了,异口同声道:“就这么比。”

玉朱、玉紫姐妹脸上同时露出得意的神色,木婉清和钟灵已知是中了姐妹俩的激将法,却还是不准备改口。毕竟两女都对自己最近的进步极具信心,认为一刻钟已经完全足够分出胜负。

时间一分一秒在不停地流动,龚婉和小柳在众人的目光下除了喝酒再没有其它的动作。

木婉清在一旁转了又转,终于等得不耐烦了,问道:“你们还不跑?”

本来毫无疑问,你追我跑才是最好消磨时间的办法,不然根本就不用再比,赢了都没什么意思。但是现在,龚婉和小柳好像都不打算占那种便宜,难道要实打实的较量一回?

“呵呵,木姐姐,咱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被人瞧不起了?”钟灵在武器架上抽了一把龚家酒楼才有的特制木刀,一脸轻松地问道。

那些木刀、木剑、木枪等各种木制武器都是平时劈柴时顺便劈出来的,奇型怪状的都堆成了堆,算得上是龚家酒楼所有习武之人的基本功之一。

木婉清早就拿了一些特制的木箭换好,冷笑道:“一个不懂实战,一个连一套步法都还没学全,都敢这么小瞧人了,咱只是不想胜之不武。”

段誉提醒道:“请注意,一刻钟已有三分之一。”

小柳道:“这不算,这都已经占了便宜,到底是谁在小瞧人?”

喝了酒,若还有时间等一等,酒功确实很占便宜,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到底是谁在小瞧人,却谁都不好说。不然接下来根本就不用比,正因为有很多说不准,所以才必须真刀实枪地较量一番。

嘘嘘嘘……钟灵口中吹了几声。

白光一闪,闪电貂从右后方直冲上龚婉。前面箭光连闪九下,成田字型射向龚婉。那田字中间的十字正中,正好对准了龚婉的眉心正中,而非取生死之战的咽喉。

若单论比武,木婉清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显然是不打算给龚婉适应的机会。

钟灵用木刀接连划了三朵刀花,圈在龚婉左手边的路线上,距离越来越近。右手边,小柳却不进反退,叫人摸不着头脑。总不会是想等龚婉败了再来一挑二。

想一想都学得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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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可能败知道不

最危险的一瞬间来临。

只见龚婉左摇右晃,东倒西歪,一双脚却好像钉在地上没动。

那当然不可能。因为秦朝施展凌波微步时都不可能真的不动。

闪电貂的速度太快,往上每次还没来得及攻击,便被一支又一支的袖箭给逼退,接连退了九次,双眼又开始大冒红光。往下,它只能被动地跟着醉步动,那显然更加被动。

“哇!醉步竟然能够这么用!”玉朱、玉紫姐妹都又红了眼。

话刚说完,只见小柳已经挡在钟灵身前,一拳接着一拳,直来直往,但脚下不停地变动,使这一拳一直出现在钟灵的正面,好像不得不挡。但钟灵情愿退让都不愿挡一下,并暗自庆幸小柳还不会劈空掌之类的功夫,不然退都没办法退。接掌的话,又成了比拼蛮力,那当然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的愚蠢行为。

另外,如果不是小柳手上戴了一双卖掉龚家酒楼十次都买不起的拳套,钟灵只须一刀对劈而上,砍中便算赢,轻松得很。现在却不好怪小柳作弊,不然闪电貂更是作弊。

龚婉左一晃,右一晃,像是喝醉了。

闪电貂每次准备攻击,都会发现中间又多了木婉清,不得不又停下再来。如此反复,闪电貂明显变得越来越急躁,速度亦有所增快,但对龚婉所造成的威胁却在直线下降。

除非没有木婉清挡路。

木婉清当然不想挡住它的路,但登天步在这方面跟醉步相比,怕是更加地吃力不讨好呀!这又不能怪龚婉扬长避短,投机取巧,借力打力。因为这是在比武,又不是在比拼蛮力。

比蛮力,谁能跟那小柳比?

怎么办?

绝不能败,绝不可能败!

但是,怎么办?

总不能站着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钟灵一个人动。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木婉清终于想起了龚婉最大的弱点——实战攻击力几等于零的大笑话。

既然如此,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龚婉,她要来攻击,躲避上便肯定会大受影响,怎么算都对自己一方更为有利。木婉清不再觉得龚婉最好欺负,暗道:“等下再来收拾你。”猛地冲向了小柳。

没了木婉清挡住路,闪电貂终于又能直来直往,将它的速度优势更加充分地发挥。

可是龚婉身上酒香四溢,与处子体香混在一起,连段誉都一脸陶醉,闪电貂的鼻子好像比狗鼻子还要敏感得多,又因为蛇毒而对酒更加敏感翻倍,因此越来越忍受不了那种香味。

终于,闪电貂也主动放弃了攻击她,转而冲向了小柳。

龚婉亦不再摇摇晃晃,往距离最近的武器架旁退开了几步道:“小柳,都交给你了。”

褚光静这次终于不再像个影子一样,怎么都忍不住了,开口道:“师父,这比武怎么变得越来越儿戏化。刚才秦老家主已经是那样,现在又这样……”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才好完美无缺地表达出内心的真正想法,还有那些更像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境。

“静下心来,比完再说。”辛双清一字一顿道。

其实,辛双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是很不平静,所以很能理解爱徒的难受。但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如果褚光静能更加静下心来,收她为关门弟子的时间就又可以加快了。现在却是明显还差了一些火候,所以自己更加不能急,否则还怎么教徒弟!

玉朱得意洋洋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主人最大的本领是助弱者自保,针对的对象当然是强者,否则还算什么本事?以强欺弱谁不会。但狗被逼急了还知道咬人,主人说人的潜力无穷,随便激发出来一点点都已经很厉害,知道不。”

玉紫道:“无量剑的传统向来是欺软怕硬,所以才会这么奇怪,这很正常,知道不。”

辛双清十分清楚地知道,就连那信奉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的段誉都极不愿意跟这两姐妹打嘴仗,胜了没什么面子,败了更丢人,但还是忍不住回应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既然你们随便激发出一点点都已经很厉害,那就随便激发一点点来跟我徒儿比一比,胜了岂不更有说服力。”

玉紫笑道:“比就比,谁怕谁,但你说了不算。”

三女的目光一同聚集在秦朝身上,等他发言。

段誉又一次替他说道:“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你们一起,一个是轮流上。如果选择了轮流上,谁能坚持住一刻钟,谁便有资格跟秦兄一起笑傲江湖,否则便要留下来打理家务。”

玉紫仗着轻功高想单挑,玉朱则偏向一起上,问道:“一起上怎么算?”

段誉笑道:“这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换成褚姑娘坚持住一刻钟便算赢。赢了,便能更快成为辛掌门的衣钵传人,也是下一代西宗的第一掌门候选人。这不用我说,早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输了,接着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留下,所以还得再比一场才算结束。”

“啧啧!”玉朱、玉紫姐妹一脸惊奇,紧盯着褚光静。

玉朱道:“你果然是西宗第一聪明的女人,击败你这样的对手才够意思。”

玉紫道:“本来对你这跟屁虫没有什么兴趣,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你才是最聪明小人。”

姐妹俩突然异口同声道:“但你别真以为自己很聪明,这只是因为你无量剑的傻瓜太多太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知道不。哈哈哈……”一脸嘲笑,别人见了都有扁人的冲动,别说直接面对姐妹俩的褚光静。

辛双清板着脸道:“冷静。这是故意把你高高捧起,再狠狠摔下,这可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段誉提醒道:“你再提醒,便算犯了规。”

辛双清道:“那你快点喊开始,否则便算是她们先犯了规。”

“有理。”段誉道,“你们姐妹快些决定方案,别只知道在嘴巴上占便宜。”

秦朝心中一动,暗道:“这件事我怎么都不好开口,表现得对谁偏心都不好,段兄有意帮忙挑起担子,总不可能不得罪人。说来,这怕也是为了那混元一气功,段兄正好趁机还个人情。但这样,不是显得生分了吗?!如果换了是乔峰,他应该不用这么急着还,平时说不定还巴不得多欠一些,危机关头更不在意多吃一些亏,那才是好兄弟。”

又想:“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目光一转,只见小柳一拳又一拳,直来直往,却在钟灵、木婉清和闪电貂的围攻下占了上风。刚不可久,若没有时间限制,败的肯定是小柳。有了时间上的限制,小柳表现越来越从容,对手却越来越急躁。虽然明知不该急躁,但眼下实在是太衰,外人见了都快受不了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柳向大家展示了,有时候,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御。

而且,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也是最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这种快法,也是最难的一种快法。它只是表面最容易而已,否则别人都不会蠢得放弃不用。毕竟最开始入门的拳法都是从直拳开始,甚至学都不用学,可谓是最容易入门。对付弱者也最实用。武功越高反而用得越少。

“这小妞的实战天赋未免也太惊人了!!!”段誉见了都控制不住心脏一再加剧,不由想起了秦朝偶尔提起的心脏病。

“哈哈……一脚凌波微步,一脚醉步,还需要顾及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一拳,多干脆利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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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铁布杉铁拳木刀

秦朝是现场最不意外的一个,这法子本来便是他和小柳一起研究出来的。

“直接一拳?”段誉哈哈一笑。小柳若没那拳套辅助,又没将少林三大内功之一的‘金刚不坏体神功’练至大成,就这么直接一拳,击在刀刃上,确实败得挺干脆利落呀!

要表现出现在这种所向无敌的势头,铁布杉、金钟罩的威力可能还不够。

要知铁布杉的功夫虽然号称刀枪不入,其实能挡住的只是寻常刀剑一击而已,换了高手,就算真变成个铁人都一样会被打扁,何况血肉之躯,所以江湖上没什么人肯练。

其实就算只是号称刀枪不入,在江湖上,在刀枪下,还是会有无数人一再渴望拥有这些功夫。但就算他肯练,谁又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直至功夫大成的那一天来临?

等终于练成了,以为能苦尽甘来了,然后,才只面对对方的随手一刀,却还得预知对方砍在哪里,先将气力凝聚,否则只一刀都十有八九挡不住,血淋淋地将美梦击破。

左右都只就这结果,期望越高越打击人,付出越多越不甘心。学的时候是要学会挨打,像白痴一样天天找打挨,一直挨到学完了还是挨不住打,明白了这些谁还肯练?

傻子才肯练,便成了大部分江湖人士对这类功夫的一个想法。为了表现自己聪明的想法。若真的有人练成,还是会有无数人眼红那个‘傻子’,难免有将之毁灭的冲动。

那甚至不需要找什么理由。

小柳没全部练,只试着练了一些还在新创之中的‘铁拳’。

让秦朝最费心费力的还是那不惧一般精铁刀剑的拳套,不管是用材还是设计,感觉都比全新制作一把火枪还麻烦。为此他还改头换面参加了好几场地下拍卖会。

这可不只是为了有一个好拳套,主要还是为了让小柳在短时间内追上及拥有接近钟、木二女那等自保的能力,接着他才好更加放心地离开。

“呵呵……呵……”小柳在比武中所表现出来的成绩让秦朝感到非常满意。特别是拳套前那十个针孔,很明显是参照了他那把带针的剑头设计,用好了可真是妙用无穷。

他是满意了,钟灵和木婉清却越听他的笑声越来气,真想不干了,再揍他一顿再说。

两女的胸前的两座玉女峰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又被他扎了一针一针又一针……

那种经历实在是不愿回想,却又总是不由人控制,越想忘记越是难忘。其实早就知道小柳是他的‘得意弟子’,早就该防着这一手才对,只因为平日里实在不愿主动想起。

钟、木两女现在才知道,原来最开始自己并没有选错,龚婉确实是最好欺负的那个。幸好还有大半时间可用,现在醒悟应该还来得及,钟灵和木婉清转身奔向龚婉,留下闪电貂缠住小柳。因为小柳的拳头对人的威胁比对闪电貂大了至少一倍。

而且,闪电貂虽然也是位娇娇郡主,却没有两女对胸部的那种担忧。闪电貂的体型太小了,还比不上一只成年的家猫大,长得不如钟灵那儿快,跟木婉清那儿更加不能比。

在长度上,小貂和家猫倒是差别不大,但跟蛇一比又不算很长。猫和蛇一般都跑得很快,还很灵活,却明显不如闪电貂在体型上的天赋强大,所以它快得很正常,不快才不正常。

但它眼下,好像不正常的反而是小柳。上次朱丹臣说闪电貂跑得比暗器还快,又可以灵活变招,还懂得自由进退龚击。听起来好像挺夸张的,却又是半点都没夸张的事实。

或许正是因为他知道那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他止不住又道:“你说这欺负人不?是啥道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这话乍听起来很丢脸,认真想来却很真诚感人。

而这时候,闪电貂有了更快的速度,却表现得比他那时候还要郁闷难当。相对而言,如果小柳不是速度上的弱者,能够跑得比它还快,它或许反而能快些恢复正常。

其实它完全有潜力,多向狐狸学习学习。可惜速度成了它最大的天赋,却不免阻碍了它在智力上的发展。

人若不同得利用动物的弱点,面对一头笨牛都会吃大亏。事实既允许闪电貂快得正常,亦允许小柳一再提前躲开。但小柳在躲的同时还会发动进攻,并不断利用进攻为自己创造出更多有利于躲避的空间。只要能懂得其中的那些原理,便知道小柳一样表现很正常。

懂得只是第一步,能用好才是关键,用得越好才越显神奇。

比如其中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再被小柳善加利用——人跑得越快越难同时控制好身体的其它思想和行动,闪电貂最怎么快都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一样是跑得越快越受影响。

说穿了便没什么。

如果闪电貂懂得留下三分力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便又该小柳跟秦朝头痛了。

功夫在功外。实际上为了对付闪电貂,为了帮小柳对付闪电貂,秦朝早已经头痛了不只一次两次,不只一天两天。

幸好闪电貂还不够聪明!但这亦说明它还很有提升的空间,还有翻身的机会。

希望小柳接下来能够犯错,它便有报仇的机会。其实有机会还是不报仇的好,因为小柳为了对付它,早就不止想了这么一种方法。

如果它足够聪明,便知道秦朝已经明着暗着拿它试验了一个又一个方法。

真的这不能太怪秦朝,只怪它自己总不肯放弃报仇,比钟灵和木婉清还喜欢对秦朝玩突袭。或许是因为它从小没吃什么亏,突袭更是占尽了便宜,只在秦朝面前吃尽了亏,而现在又多了个小柳。在击败秦朝身边那些女人之前,学习他可能已经成了小柳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闪电貂真的好快呀!”段誉瞪大了眼睛。

“是呀!”秦朝稍微用上了精神力,闪电貂的动作在眼里时快时慢,变得越来越有规律可寻。

“啊……”段誉突然张大了嘴,震惊道:“小柳和龚婉的气力都越消耗越小了。”

秦朝点头道:“现在才算真正进入了状态,刚才只是热身而已。”

段誉道:“那婉妹和灵儿妹妹岂不是输定了?”

“不。”秦朝摇了摇头,“真正占优势的依然还是她们俩。得到好处最大的也是她们。有了这一战,她们才能够真正认清楚自己。知道分析自己和对手的长短,更加懂得怎么扬长避短。所以说比武还是有好处的,但它不能代表在实战中的真正实力。它主要还是有利于更加认清自己和对手,方便更好地增加实力。”

辛双清见钟灵和木婉清吃瘪,脸上越来越压不住开心的笑容,所以也越来越担心引起主人误会,忙借机说道:“其实输了这场比武才好,输得越惨越好,这是个好机会。”这么直接说出来,不管是真小人还是真好人,只要对主人有了个交待,总比没交待显得更有诚心诚意。

只是她这话一出,钟灵和木婉清明显控制不住爆发了,攻势中开始有了狂猛之味。

咔嚓!

钟灵的木刀突然断成两截。

但木刀并没有碰中其它硬物,只是因为用错了力而已。如果是在生死攸关的实战中,用错了力当然很危险,但铁刀一般不会断,握刀之手受伤的可能性要更大,区别主要在于伤势的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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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随风摆柳杀猪刀

断刀让钟灵恢复了一些冷静,一步一步距离武器架越来越近,动作显得越来越从容,无形中反而带给了龚婉和小柳更大的压力。龚婉和小柳当然不会傻得在这时候给自己增加压力,但它是不请自来,越想只会越严重。木婉清亦随之领悟了情势的变化及奥妙,暗笑道:“钟灵,好样的!这种情况都能迅速化不利为有利,难怪……”

一个人面对龚婉,木婉清都有空胡思乱想了。这么轻松的比武应该早已获胜了才对,可对方硬是像一个不倒翁,又软得不像人。或许应该给它起个招式名‘随风摆柳’。

可恨它又不像那些固定的招式一样将动作固定下来,又不只是在随机应变。

怎么办?

真不该限制时间,否则只要逼着龚婉把酒喝光便成,大部分时候都还能站在一旁聊天。原来在比武的时候,表面越精妙的招式不一定越好,有时候站着不动都能增加克敌制胜的机率,关键在于怎么合理利用。

“木姐姐,你只用那一招‘割喉’便成。”钟灵只能在心里想,担心说出来只会让木婉清更加不听劝。何况那是木婉清用来在高手面前保命的杀手锏,那么多次面对秦朝都没有用一次。

原因可能比较复杂,既担心伤了他,又担心不管用,还担心给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或准备留着那一手给将来找机会趁他不备杀了他,万一做不成地上夫妻便做地下夫妻。

那一招实在太狠毒无情,在施展木婉清最拿手的一招修罗刀法‘割喉’后,紧跟着便是藏在袖中的另一招成名绝技。那还不算完,下面还有女人用来对付男人最凶狠的一招绝户撩阴腿。

“唉!算了,又不是生死之战。若真是生死之战,难道小柳和龚婉就真的必败无疑吗?”钟灵暗中叹了一叹,换了把木刀,长度比刚才那把明显短上一节,却能用得更加顺手。

万劫谷最擅长的那些刀法都是短刀,越短越巧妙,否则不会留下来浪费修炼的时间。

从小,钟灵便觉得学万劫刀法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它太多太杂,本来几十招都已经很多,却更要凑数凑出上万招来。但为了凑出上万招刀招,钟万仇对刀法的研究还真没得说,其中的精妙招式还真不少,所以连秦朝都见猎心喜,忍不住又开始给钟灵帮忙挑选、改造。

钟灵终于开始对家传万法有了兴趣,学起来越来越自然舒畅,跟平时那种厌烦相对比,效果更是明显。

不过,钟灵和闪电貂都是速度型,技巧最多只排第二,在力量上的弱势非常明显。特别是面对小柳那种力量型,一般力量型高手都只能靠边站。龚婉与小柳很可能是堂兄妹,因为龚婉的身体中一样有不小的力量天赋,被激发出来一样不可小瞧,只不能跟小柳比。有一次,龚婉在杀猪,正好被钟灵给瞧见,当时差点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在龚家酒楼,杀猪也是习武之人的基本功之一,只是不好太显露在外,特别是在女人修炼的时候。当时龚婉只用了一把两个刀掌长的小刀,而且是左手反握刀,只一支右手便按住了一头两百来斤的大肥猪。钟灵平时见别人杀猪,最有味的是前半段,找几个还是新手的成年壮男,笨手笨脚半天还奈何不了一头猪,那情景实在搞笑。

其实就算一头猪都知道怕死,拼了命还真是不可小瞧。当时钟灵怀疑那头猪是中了什么毒才动弹不得。那想法刚一出头就好像被龚婉预知,只见她一松手,那猪一阵狂蹬,立马来了一个侧翻。接下来那场面,虽不见有什么血腥,钟灵却发誓一辈子都忘不了了。用被激怒的家猪来修炼醉步和刀法,并增加实战经验,还真够异想天开!

只可惜,龚婉面对一只猪都难下杀手。

面对人那更是不用说,实战攻击力可谓低到了一种极限。

或者,若说小柳那是转攻为守,攻即是守,那龚婉便是化守为攻,守即是攻,正好逆转。时间越长对小柳越不利,对龚婉却越来越有利。那头笨猪最终笨得自己力尽而亡。

钟灵绝不认为自己会像那头猪一样笨,自认绝不会像那头猪一样至死都找不出对付龚婉的好办法。认真一想,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用心思考,龚婉那把短刀就算再短再巧再怪,总还是免不了长短相克,因此之前才改用长刀,而不用更熟悉的短刀,不想像‘剑神’卓不凡那样,剑法施展得越巧妙越被凌波微步克制。

那傻子却还傻得奇怪别人怎么表现好像很自然越来越轻松?他当时那表现跟那头猪还真有得一比,越不管用,用得还越起劲,死都不信邪。怎么想都觉得当时那‘剑神’可真够傻的,竟不知换个套路试一试,又不真是头猪。现在才知他那不是笨,而是苦。而且是那种说不出的苦。如果能哭出来,肯定会好受一些。但他能哭吗?

他是剑神呀!堂堂剑神,若一招未接就被打击得痛哭流涕,那才好玩,真可惜!

再次想起那剑神当时的熊样,钟灵心里立即又舒服了不少。眼下龚婉和小柳的凌波微步或许都还只得了一些皮毛,但那醉步肯定像登天步一样不能用常理度之,若只论某一方面的功用,甚至还都骑在了凌波微步肩膀上。比如在滑溜方面,醉步像鱼在水中游一样,有它得天独厚的优势。且越来越像秦朝说的秋风未动蝉先觉,比随风摆柳还讨厌。

“哼!最讨厌的还是大坏蛋秦朝。”

本来钟灵认为,在秦朝那儿已经占了太多的便宜,占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却又觉得还远远不够,认为自己还是心太软,暗思:“若你真的肯帮忙,甚至只要不肯偏帮她们,现在苦恼的还是我吗!!?都怪你!你才是大坏蛋!黄眉虽然很臭屁,当初却没看走眼,真该用佛法度化了你,呵呵!”稍微自娱自乐了一下,自觉心情又好上不少,身体不再绷得那么紧。

接着仍不急着进攻,学习那秦老家主,围着龚婉转了一圈,身体好像又放松了一圈。

钟灵最初的想法好比直接用鱼网对付鱼,就算知道双手能更加灵活巧妙,还是不打算用手直接在水中抓鱼。不管想法有没有错,只一把长刀显然代替不了鱼网的作用。再说,想好了不一定能做好。何况比武之时哪里还有功夫细想,应该还是用平时熟悉的武功比较保险一些。越是熟悉,出招时越不用怎么想,招式越自然流畅,威力亦随之增长。

醉步正是龚婉最熟悉的功夫,只说随时都能自由修炼的优点,一个月便抵得了一般人修炼一年。再加上酒功辅助,效果便很有可能翻倍。再加上十里香,效果再次翻倍都不无可能。再加上效果更好的百里香,效果还有可能再翻倍。再加上秦朝指点,最终的效果可想而知。何况,龚婉还没因为其它功夫而影响醉步的修炼,熟练上完全不打折扣。

这么一来,面对龚婉,钟灵还有什么优势可言,何况还是改用不怎么熟悉的长刀。

“作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你就不打算让一让吗?”本来不打算在战斗中耍嘴皮子功夫,想起自己从五岁便开始习武,生了病都不准有一日中断,在这方面母亲比父亲要严厉得多,为的是什么?总之,那绝不是无情……不敢再想,再想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是在这紧要关头,想不被误会都难。终于,钟灵还是忍不住,就算知道龚婉不会回答,还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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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破箭天下第一剑

龚婉虽然半个字都没有回,却依然受了钟灵的话语影响,衣领下被闪电貂的利爪给划出了一道口子,只差一点血便得退出这场比武。

啊!

段誉一声惊呼,心砰砰直跳。

钟灵、木婉清怒目而视。两女都知道刚才可惜了一个好机会,没配合好,正不知该找谁出气,他又撞上了枪口。

闪电貂眼里闪露出一丝得意,一转身又跟小柳对上。刚才它化被动为主动,除了向龚婉报仇,更主要是想吸引小柳追击,拼速度它可不怕。可惜小柳对它这些伎俩都太了解,根本没那么容易上它当。但它终究还是有了成果,解了点憋屈,动作亦因此而恢复了一些从容。

“果然!秦兄刚才说得很对,闪电貂、婉妹和灵儿妹妹都已经太占优势。”段誉道。

刚才如果不是闪电貂太急,等钟灵步步施展攻心计,可能成功率至少要大上一倍。

就连那怒目而视,恐怕都半真半假,而且假的居多。明知比武时不可分心还分心他用,主要目的应该是为了引起龚婉心动,使她对酒功的控制出现破绽。不过创造机会要付出代价,最好能自然而然,顺势而创。

在这关头,其它一切都得靠边站。

可想而知,若第一不是为了胜败,还比什么比,还怒什么怒。分心不可能不影响武功的发挥,危害却有大有小,并因人而异。

这还没什么,许多小孩子都能懂。关键在于怎么在比武时利用好这点,将不利转化为有利,使其对别人危害更大,对自身危害更小。

为什么钟灵和木婉清不好好修炼酒功,使实力再来一次大飞跃?原因便在这儿。

两女动武时一贯心绪波动太大,用不好酒功,当不成酒鬼。秦朝虽然能用得好酒功,效率却因此而不如龚婉高。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又是被秦朝给破解,还没怎么当一回事。

俗言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对秦朝更是如此!他那脑袋,随时都可能破解旧的大秘密,产生新的金点子。

这当然不算什么,谁都有这个潜力,但那机率完全不能跟他相比。酒功在初创时原本怎么保密都没有太多秘密,现在却半公开地有了一堆不是秘密的秘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酒功不可能只有所长,没有所短。修炼酒功的难度既要分心,又不能分心,可谓分而不分,确非一般人能用得好。这应该也算是酒功的一大缺陷。

或者说只是龚婉的一大缺陷。段誉心中一动,不及深想,便被玉朱的声音给打断。

“你还有完没完,还不喊开始?”

段誉呵呵一笑道:“就你这心态,不用比了。你主人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次比武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胜负。”

“你说不比就不比。”姐妹俩异口同声说着,锵!一齐抽出闪亮的长剑,一左一右冲向了褚光静。

原来让段誉喊开始又是一计,不管别人等不等段誉喊开始,只要有那想法就上了当。

接着那‘说不比就不比’亦是一计,姐妹俩本就不是喜欢按规矩出牌的人,这时候又怎么可能突然变了性子。

褚光静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没开锋的长剑,这种剑虽然不利于生死之战,在这种比武中却能减小心中的顾忌,自觉在出手时利远大于弊。

玉朱、玉紫则巴不得手中之剑越锋利越好,姐妹俩借着冲击的力量一起斜劈向褚光静。

破空声响起,剑光闪动。

乒乓!

两把长剑掉落在地,玉朱、玉紫捂着手腕,小脸涨得通红!太丢脸了!竟然只一招!

“像你们这种送上门的靶子,真要刺不中才怪。”辛双清嘴上说得漂亮,暗地里其实大松了一口气,刚才连她都觉得宝贝徒儿太过冒险,但能这么干脆利落的解决,一切都值得。反正真要有危险,主人不会不出手救助。

“不行,再来。”姐妹俩又开始耍无赖,玉朱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弓,玉紫则取了一把连弩。

弓弩齐发,这次褚光静却连动都懒得动。

秦朝脚下是没动,精神却有如离弦之箭,肉体则像一把拉开的弓。

眼前弓是二连珠射法,弩是三连击射,五箭连成一排,从褚光静左右向中间会合。

人影一闪,段誉挡在了路中,口中大喊:“破箭式。”这一声喊得并不威猛,却把秦朝差点给笑喷!!!

他全身立即松了下来。

破箭式?

破烂箭式还差不多。

剑法在段誉手里完全没有了章法。不,称之为盾法还是有点章法。如果这就是无招胜有招,秦朝担心自己再不敢修炼其它剑法。但若只用于实战,不管什么招,只求有用就好。段誉将那把加了至少十倍料的长剑当成了长盾在用,像一面墙一样挡在了路中,且还随时能够快速移动,可称之为移动剑墙。关键不在段誉用什么剑法,而在那把剑上。

当初段誉见识了小柳那拳套,便软磨硬磨,从秦朝嘴里得到了现在这把剑的设计方案,结果宫中的御匠都担心因此而留下笑柄,你推我,我推你,总之是不肯自己动手打造。因为这把剑不但长度极度夸张,宽度亦极度夸张,它还丑得要命,连剑锷都没有。更气人的是,段誉按秦朝的要求,让他们在剑面上刻上‘天下第一剑’五字。

天下第一剑?一件比一件要人命。果然是天下第一剑!一件未出就开始要人命。

当然,抱怨归抱怨,谁都不敢真的抗命,要出丑便一起出丑,一个都不能少,所以剑很快就出了炉,比想象中的普通宝剑都快。

段誉一点都没怪他们不用心雕琢,一个个都只求把别人一起拖下水。

他母亲刀白凤却忍不住趁机在家里发了一顿火。镇南王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什么都没说,秦红棉却见不得他被别的女人欺在头上,两女又乒乒乓乓地大战了一场才收场。

秦朝知道了直道可惜。

玉朱、玉紫姐妹却是又控制不住心痛,大喊:“败家!”

那一战所造成的财物损失恐怕至少有上万两。姐妹俩当众说什么那一万两要是拿来送给自己,漂亮丫环都能给主人送上一大批。稍微熟悉她们行事作风之人一听便认为那只是在找借口,可秦朝还真有点儿相信。如果真的送上一大批漂亮丫环,希望不收不会变成伪君子。

收了的话…

念头一转,又想起了那些被损坏的财物。其中有一张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字帖,仍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话,秦朝都不敢在暗中笑话玉朱、玉紫,因为连自己都要心痛很久很久,把钱再翻上十倍百倍都换不回。

玉朱、玉紫姐妹都曾因为那把‘天下第一剑’而狠狠地笑话段誉那一家子,现在终于见识了‘天下第一剑’发威,虽然还称不上羞愧难当,但憋在心里总不是什么好滋味。

姐妹俩距离他越来越近,弓弩的远程威力越来越难发挥。比轻功,姐妹俩自知拍马不及他,但就这么让他一步步欺近身来,又实在不甘心。可脚下一动,便会影响身体平衡,手中弓弩的准头便要大受影响,导致威力大减。不动更不行,因为拉弓射箭时必有空档,别人当然不会傻着不动等着挨射。

“不来了。”

“哼!主人偏心”姐妹俩扔掉弓弩,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秦朝望着地上那连名字都懒得起的弓弩,又想起了当初说书赚钱的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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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越女剑威远真凶

其实随手打造一些武器装备都能赚上一大笔,可真够傻的!原来想的还不够多吗?

一旦让思维走入了死胡同,平时表现最聪明都没用,傻还是傻!

说别人傻还是说自己傻?秦朝哑然失笑。

说到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连说个书都难免有求于人。可以对自己说不用在意,但潜意识里能不在意吗?

总之不习惯欠别人,那跟占别人便宜的心理不同,越看不惯的人越不想欠。若都是小柳那种人,能欠得开心还得开心,便又得担心将来还不还得起。

礼轻情意重!

真情无价!

辛双清不知他心中所想,在一旁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趁机替主人调教一下那只知假争宠、真捣蛋的侍女玉朱、玉紫,樱嘴一张,大声道:“连世子殿下在不得不怀疑的情况下都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家主人,你们却都不相信自家主人,还一再在外人面前笑话主人小肚鸡肠,说什么趁机报复皇上、镇南王……说得可真难听,我都说不出口。事实胜于雄辩,真相就在眼前,还死鸭子嘴硬,居然还好意思怪主人偏心!!”

话虽如此,还有一肚子更难听的话不好说。事实上辛双清又何尝不曾怀疑那把剑和主人的用心,甚至还远不只一次两次。只是无论如何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主人,而不管是不是在自欺欺人。总之现在只允许义无反顾地往前冲,不允许有任何后悔与后退。为此都被往日那些好友笑话了不知多少次,特别是那金钱帮的帮主夫人——‘越女剑’林小清。

辛双清有一个死了十来年的七姨母姓林,林小清可算是她的表妹。小时候,林小清跟她的关系非常之好,年龄越大却越像仇家。不管是否只为了让多才多艺多情的七姨母在黄泉之下多一些安心,辛双清一次次想跟表妹恢复旧日的友情,结果却换来一次比一次更失望。这次虽然被她狠狠地笑话了,辛双清却终于开始有了点久违的亲近之感。

为什么会这样?

左思右想,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可能很复杂,不只一个。最关键的一个可能是自己原来的风光刺激了她,伤了她的自尊,不然她不会还那么年青就选择了嫁给金穷。别人或许不知道,自己却应该很清楚她原来对金穷的鄙视,对自由的渴望。或许正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嫁给那金穷。

“金家的男人都不是男人,这话可是你说的。结果呢,事实证明你的话并没错呀!”

“金家的男人都是金山,女人都是银山,这话还是你说的,你全都快忘光了吗?”

“或者你想变得和你原本很瞧不起的女人一样,只要有钱,情愿给富人当小妾!”

林小清小时候家境很不好,因此从小就很看不起那些富人,却又最喜欢关注富人。相比之下,辛双清那从不用为吃穿住行发愁的生活已经十分让林小清一家人都非常羡慕、嫉妒、难堪和不安。辛双清一家对林小清一家越好,越像是在施舍。可当时林小清一家又确实很需要那种施舍,根本就拒绝不了,所以他们自觉更加地难堪,伤了自尊。

辛双清原来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缺少切身地深刻体会,却又抹不掉良心对表妹家见死不救、不理不睬。现在才真正明白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一个下人,就连在主人面前都没能做到,何况在表妹那一家人面前,无形之中自己这一家子始终保持了一种优越感,一直都放不下来。不过人最终都得靠自己,越怨天尤人越没用。

一般施舍确实只能帮助一时,但连武功心得都算施舍吗?

在武功上,辛双清自认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师父,对得起林家,对得起表妹,对得起朋友,对得起弟子。总不能把师父传授的所有武功都不当一回事,全不按师门规矩私传。

一套江湖上十分常见的越女剑法足以让人知道,林小清不只是个非常懂得讨人喜欢的女孩,还是让林家从此雄起的习武天才。可若想凭一套普通的越女剑法超过辛双清那一套正宗的无量剑法,那无疑是在痴人说梦。更大的区别还在于与之相配套的内功上。修炼内功的时间越久,差距越容易拉大,想要拉近则越来越难。越女剑的招式不差,差的主要是内功。

何况辛双清从不认为自己的习武天分会不如表妹好,亦从不允许自己的武功不如表妹好,甚至不想将之放在一杆秤上来衡量。只这一点,便让两人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林小清在林家说一不二,在金家却还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只是金穷那众多小妾中的一个。

她那股怨气长年积累下来,只怕一样得算到自己头上,辛双清唯有苦笑,因为金钱帮的帮主金穷对自己这个无量剑西宗掌门人都还在仰望。只因在这武林中,首先还是得凭武功说话。

金钱越多越怕大盗强人,顶多只排第二,不然金钱帮不必再劳心劳力交好无量剑。

如果没有了武功,江湖风向大变,金钱或许有机会排第一。不认可这一点的肯定会有,特别是那些文人,但认可的可能更多,至少表妹应该算一个,金帮主肯定得算一个。

自从有了主人的引导,辛双清越来越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其中最大一个错误是不该帮助林小清修炼越女剑法,使她比别人少走了许多弯路,帮林家提前开了一家镖局。

接着,他们人人手里都开始有了余钱,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只愁压别人一头。

然后,一个个都养成了爆发户的风格,三妻四妾都成了寻常,大小丫环换了一批又一批,青楼妓院年年在增长。

一般的镖局当然没有那么赚钱,威远镖局却是个例外,林家又是例外中的例外。

林家的镖局就开在霍家镖局的正对门,表面是威远镖局的一家分号,实际上完全归林家所有,而林家为此而付出了的最大代价,只是非常欢迎地把林小清嫁给金穷而已。

金穷既是金钱帮的帮主,又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吃镖局那一行饭的人,无人不知威远镖局之名。三十年前的那一代,威远镖局的日子最风光,曾被入选江湖十大镖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威远镖局的余威犹在,却连霍家镖局都能正面跟它唱对台戏。所以上次那霍红出了事,辛双清一直怀疑是林家和金家在其中捣鬼,甚至称得上是幕后主凶。

特别是知道了段延庆的太子身份之后。四大恶人原本用不着那么恶毒的办法。在其它地方或许能增加四大恶人的恶名;在大理境内,延庆太子若还想登上皇位,却怎么都不该那么做。

若丐帮传来的消息没错,参与了那件事的所有小恶人,只要还没死在别人手里的,全都被那四大恶人给灭了口,证据基本被销毁。只论这一件,四大恶人可改名四大善人。

总而言之,段延庆对大理百姓有了交代,打嘴仗不怕没了说法,多少都占了些理。

传言连那段延庆的得意弟子‘追魂杖’谭青都被废了武功,原因是他当时没有上前阻止。别的恶人在大理境内胡来还算正常,可那谭青早就知道师父段延庆在大理段家的真正身份,再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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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龙泉谷铸剑山庄

事情都已经那样,段延庆还会顾及师徒之情吗?

他怎么想,辛双清懒得多想,只知像那谭青那种恶人,下场最惨都纯属自找,根本用不着可怜。

可怜他不如可怜自己太无奈,说出来或收集证据对不起林家,不说出来或不收集证据对不起霍家,又有段家和丐帮夹在其中,影响越来越大,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天大地大,主人最大。”林小清那不知是关心还是讥讽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辛双清心中一直有苦说不出,离不离开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易行。傻子都不会喜欢头上有个主人管着,不离开是不想离开越早越傻。若不肯相信主人便只有离开,早晚都还得离开,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如此一来,前面的那些行为还有什么意义可言?还有什么对错可讲!结果必将成为江湖上的一大笑话,真正让师门跟着蒙羞,再无可挽回。

开弓没有回头箭。

现在只有相信主人才有希望,中间即使是刀山火海都得闯,何况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最坏的情况要好上不止一万倍,真就这么中途放弃了才傻。就算不为自己,只为了让那‘天山童姥’别迁怒师门,都不该就这么放弃。虽然那‘天山童姥’没说,但有些事根本不必说,说了便晚了,完了。不管主人是对还是错,只有相信才正确,越相信才越正确。

可段誉他凭什么相信?

辛双清一开始真不懂。现在虽然还是不怎么懂,但已经对这位不务正业的王子殿下多了些佩服。最开始只当他是个又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如今有了事实对比都还是有些不信。

他这人,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不可用常理度之。

只有主人,一开始就好像对他刮目相看,与《寻秦记》中秦龙对小盘有得一比。

主人可真够厉害,不只眼力高明,不只武功超绝,只说那把‘天下第一剑’,别说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内完成一把传世之剑的全新设计,真正见识了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事实真相。

此剑一出,只说来自‘铸剑山庄’的麻烦,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痛得要死,主人却好像根本不在意。

秦朝哪里是不在意,而是对那‘铸剑山庄’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至少在《天龙八部》中,它连龙套都不是。

在现实中,它早就不属于一般的江湖,不参与一般的江湖事务。

以无量剑法的修炼对好剑的巨大需求,无量剑上上下下对那‘铸剑山庄’都没什么了解,除了辛双清。

辛双清年青时,在行走江湖的时候结识了‘龙泉谷’当年的少谷主,才在机缘巧合下知道了一些内幕。那些内幕主要是针对于常人而言,却不敢拿着与主人对天下各门各派的了解相比。

只往那方面一想,辛双清都觉得很不应该。

秦朝对现实中的‘铸剑山庄’没什么印象,对其它中的‘铸剑山庄’却印象深刻,因此说起来又头头是道,有听众又当了真。

至少在辛双清的心中,‘铸剑山庄’的实力和地位又有了不小的提升。不管怎么说,主人的话比那位少谷主的话要可信得多。虽然秦朝是说:“传说中,‘铸剑山庄’曾经出过天下第一剑客。”

那位少谷主令狐莫言在辛双清当上掌门人之后第四年便当上了‘龙泉谷’的谷主,又隔了四年顶不住压力娶了那等了他整整十二年的未婚妻。

他妻子当然知道他在等谁。所以,辛双清拜了个男主人的消息一传开,他第一时便从他妻妹嘴里听说了,然后快马加鞭跑死了三匹上等骏马,才终于站在了龚家酒楼的二楼,开始第一次听秦朝说书。

令狐莫言耐着性子终于听秦朝说完,然后豪气冲天地打赏了一千两银票,顿时引来一阵掌声,打算好好爽一爽,转眼却被辛双清一个白眼给击败。

只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叫道:“秦朝,有种就接我一百剑,还辛掌门自……”顿了一顿,猛地又大吼一声道:“把辛掌门还给我。”

一阵哄笑声响起。

玉朱挤眉弄眼道:“怎么不说还辛掌门自由之身了,你还比不得上一位嘛!至少他还比你多说了一个‘自’字,才变得跟你一样,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辛双清抱拳道:“令狐谷主的好意仍然只有心领,请别再误会。”

秦朝道:“是呀!别说辛掌门这事本不该由我来做主,就算真能让我做主,那只有说,别再把别人当货物,不能转让,没得商量。”

令狐莫言大吼道:“你不是男人!”拔剑正要刺向秦朝,被辛双清闪身挡在了前面。

“你不是男人!”令狐莫言左窜右跳如猴子般灵动,却怎么都突破不了辛双清的阻拦,知道现在太心浮气躁,不利于决战,转身从窗口跳下,大喊道:“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

令狐莫言心情复杂地在街上走了几十步,突然惊出一身冷汗,被风一吹,神智立即清醒了一大半。只见走在前后左右的好像都是往日的情敌,难道只为了那辛双清一个女人,天南地北竟这么快就聚在了一起。但辛双清早已不再年青,现在大家都有了妻儿,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来不及多想,耳边传来三个不同的声音:“别动,否则误伤了别怪。”“百花楼再见,玩个痛快再说,记得快些。”“还当你真长了什么真本事,竟不自量力一个人就要挑战他,原来就这本事呀!”

声音停下,只剩下前面那一个还没走,其他三个都开始各奔东西。“果然互相之间还不够信任,这些老江湖怎么会轻易相信别人!”令狐莫言大松一口气。

“石头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令狐莫言边走边问前面那个矮胖子道。

等了一会不见他回答,令狐莫言并不奇怪,继续说道:“我知道石头兄不太喜欢说话,那就让我来猜一猜,猜对了便请石头兄点一下头。”

“不用。”那人说完不再等他,转身在一条小巷中消失不见。

令狐莫言正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耳边传来辛双清那梦幻般的声音:“快走,别再混在一起,一个月内别再来龚家酒楼。”脸色一喜,声音却没了。转身想追,迟疑了一会又没追。

“那块茅坑里的臭石头,难道也是因为听了双儿的这些话才走?”令狐莫言不愿相信辛双清对他先密语传音,却又不好不相信,不然就得相信那姓茅的家伙功力更加深厚,先一步知道辛双清追了上来。

“双儿为什么要我快走?”令狐莫言想了又想,答案一个接着一个,就没一个满意。

“唉!”令狐莫言叹息良久,终于一咬牙道:“还是听双儿的话好了,能得到双儿的关心,理应知足才是。”想了这么想,只是不免可惜了那百花楼的姑娘。主要是不知路上听来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不见识一下那位新来的青儿姑娘就走,实在是太可惜!

青儿?清儿?

难怪双儿会追上来说那些话!难怪这一路上有一句相同的话从不同人的嘴里说了不只十遍:“不得不说那百花楼太会做生意,太会琢磨新老顾客的心思,太了解什么时候该捧什么女人。”

“本来还担心双儿已经人老珠黄,不料真有人能越长越年青,越长越漂亮!只说那皮肤,都好像抹了一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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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通钱庄一谈钱

“双儿为什么不一把火把那百花楼给烧了呢?”令狐莫言怎么想都不明白,忽然心中一动,自以为聪明地想:“我先听双儿的话快些回家,再出来玩好了,何必为此伤神。青儿又不止它百花楼有,随便找一座小馆子都有。”想到这儿,不由心痛起那被打赏出去的一千两白银。若将之分开来打赏,一次打赏一两银子都算重赏,如此都能分成一千份打赏了,那才真叫爽呀!

爽?

真要那么做,首先得听情敌说书听上成百上千次,再被心上人鄙视上百上千次。

何况回了家根本就不好解释那些钱都花在了哪儿!虽然作为一家之主,根本就不必对家人详细解释,但肯定会被怀疑,会被误会。最关键是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享受什么,反而因此遭了一个极端不妙的白眼。

为什么就这么傻?

要女人那还不容易,只那一张银票,一天一个,就能换来几天几月几年?

而且不只年青貌美的小姑娘,要什么还有什么换不来?十间房都装不满呀!心痛呀!

“呵呵,五百两给你,其它你们分了随便用,不拿白不拿。”秦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随手把他那张出自‘大通钱庄’的银票递给了辛双清。

“果然还是你们女人吃香,果然还是美人来钱快!可这都怪咱男人呀!”秦朝心想。

辛双清犹豫着转手将银票递给了龚婉道:“存在你这儿好了,不然你知道。”

龚婉会心一笑。

那位金钱帮的帮主夫人,只要知道辛双清手里有钱,就像闻见了鱼腥的猫,很快就会跑来借用。不借不好,有理都觉得对不住人;若一借再借,别的亲戚朋友都会跑来再借,直借个没完没了。

同样的事情龚婉亦碰上了不少,但因为没有几个能真正说得上话的亲戚朋友,所以应付起来要简单多了,轻易多了。

“哈哈,你们怎么都不想存在我这儿了?”秦朝笑道。

“当然不想!男人身上有了钱就会变坏,钱越多变得越坏,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异口同声的回答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悦耳动听,回味无穷。

先前之所以那么说,主要还是为了让众女不觉得他的钱扎手,产生或加深其它不良误会。否则男人身上还是钱越多越有魅力,古今通行。

龚婉柔声道:“等哪一天存满了十万两,就开一家大珠宝行,你不就轻松了吗?”

“哇!这目标真大!”秦朝怪笑道。

小柳道:“大师兄别笑嘛!这目标确实不算什么,只要照你所说再开几家连锁酒楼,将各方面都规范化,来钱还不很容易吗?”

龚婉笑道:“总之,你大师兄的金点子多得很,咱们这些小脑袋瓜子不能比。别比。”

辛双清一脸开心道:“奴婢就知道,主人说书不只为了钱。主人若真想要钱,那还不容易得很吗?何必委屈自己!”

秦朝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对别人来说,只要有了他这条件,赚钱或许真的太容易了了,甚至赚得比别人捡得还快。但他是这块料吗?

众女都知道,真要想方设法赚大钱,他那脑袋瓜子绝对不会不如别人,说一个顶十个都不算夸张。但是赤裸裸的事实告诉大家,在武功上有段誉那种小白,在商业上有他这种大白。

段誉在武学上的资质和悟性最怎么高,一直不肯用心修炼武功又有什么用,所以成年了都还只是个斗智不斗力的书生。

“主人真要想赚钱,第一件事就是收服金钱帮,这应该不怎么难办。”玉朱建议道。

玉紫连连点头道:“对呀!对呀!太对了!像金穷那样的人,咱们当然不喜欢,很不喜欢!但咱们都不必要跟钱过不去,是不?连主人不都说,咱女人要富养,是不?”

“你家公子要变成金帮主那样的人,你就喜欢了,是不?”段誉突然又冒了出来。

秦朝呵呵一笑,挽住段誉的胳膊道:“你们怎么都忘了,真要钱,找段兄借呀!如果担心还不了,把期限改一改,再加一百年。不够?那加两百年,总该够用了吧!哈哈……”

段誉极不习惯他一个男人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一听说还要再加两百年,吓得急忙抽身而退,回家找司空虹压惊。

哈哈……哈,他那狼狈逃窜的样儿,玉朱、玉紫姐妹见了最痛快,腰都笑弯了!肚子都笑痛了!

“公子爷万岁!”姐妹俩口不择言地喊道。

……

继段誉之后不久,秦朝亦狼狈而逃。没办法,一谈钱,就像深陷狼群之中。而且还是群母狼!

他能不谈钱吗?

能。

但只能一时,有什么好故事总有说完的时候,有什么好武功总有教完的时候,然后还是不能不谈钱,至少在他离开前。

所以连段誉都十分赞同他那句女人要富养的话,并将之改成:“女孩子要富养,女人长大了要加倍富养,百里挑一的美人要十倍富养,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要百倍万倍富养。”并用之笑话他。

笑他身边的美人大美人有层出不穷地变化之势,代表他将来绝对有得受,提醒他最好现在就开始做好各种准备。

“是呀!现在都是因为有了双清,才少了十倍麻烦。”秦朝不无感慨地回应他道。

段誉道:“这种麻烦,就算再多十倍,对辛掌门来说都没什么。但这是从外人的角度来讲,但你从不把辛掌门当下人呀!只要她不离开,由外而内是必经之路。真要成了内人,就别怪别人又转回了小肚鸡肠。”

“你最近对这些研究越来越深了。”秦朝目露奇光,紧紧地盯着他说道。

段誉满肚子火道:“我能不用心研究吗?再不好好研究,就真要当爹了。”

秦朝道:“当爹不好吗?你又不是我。”

啪!段誉左掌与右拳相击,站起身来道:“我当然不是你。我要是你就好了。”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道:“算我说错了,你亦有你的难处,不然你早就成我妹夫了。我就不信,你对婉妹和灵儿会不心动。”

秦朝不是听不懂,不是不知道给他带来那一连串大麻烦,关键都在那套《御女心经》。他爹是对之不得,他却是摆脱不得。

表面上,他对武功的修炼还是很不用心,随遇而安。秦朝却不那么认为,不然他根本不用这么频繁地跑这儿来,好像特不务正业。

只要对他多用心一点,便会发现他身上矛盾重重。但人谁不是吹开一面又有另一面!但他和辛双清的另一面,一般人能吹得开吗?终于吹开了一面又如何,还能继续再吹吗?

这一面,他比大部分出家人还无欲无求;那一面,他却比大多数小孩子还随心所欲。

这一面是真,那一面也是真。

这一面有假,那一面也有假。

真真假假,不好简单地一概而论。对他的聪明机智,秦朝已深有体会;对他的愚昧痴傻,一样地深有体会。

毕竟装在他脑袋里面的不只有那些比较先进的思想,免不了还有大量地落后思想,比起装在秦朝脑袋里面的大量先进思想,中间经历了无数时空无数人耗费无数心血改良。

这么比当然极不公平。若硬要说什么胜之不武,秦朝倒还不怎么觉得,很没劲却是真的,就像一个说书的跟别人比什么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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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了又活温泉浴

就算别人是天下第一铁匠,比了又能怎么样,比得上把书说好吗?

总之很提不起劲就是。

但是,总之也一样少不了意外除外。

若将之用在秦朝的身上,不灵的可能性可能更大,而且大得可能更夸张。跟他这说书的比打铁,别人才真提不起劲来。至少段誉的那把天下第一剑,他不只负责前面的设计,中间还狠狠地来了几铁锤,最关键的淬火亦是由他来收尾,没谁愿意跟他抢着干。

那些大大小小的御用铁匠们竟全体因此而大松了一口气。很显然,都认为总算有够份量之人来帮忙顶替这只大黑锅。而功劳总少不了他们那一份,对此还能有什么不满?

“大好人呀!”秦朝刚走就有人忍不住感叹,随之引来了一阵又一阵附和,不绝入耳……

“大好人?”秦朝暗自摇了摇头,脚下走得更快了。

被临时改变了任务的众带刀侍卫眼里,渐渐分不清哪个是真人,哪个是人影。瞪大了眼纷纷惊叹之余,终于开始渐渐明白上面的那些特殊交待。

“你妈才是大好人,这是大杀器才对。”有个年青侍卫禁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是呀!”众侍卫都暗自点了点头,真心附和。虽然表面上一点危险都还没遇上,但被他那改得面目全非的凌波微步惊出了一身大汗的可真不少。

好在他不常来。

希望他别再来。

段誉若真心想找他说什么,做什么,不如常往龚家酒楼走一走方便易行。

秦朝想:“如果每个侍卫手时都有一把冲锋枪,我这轻功再高十倍都完了。”

转念又想:“有了冲锋枪就不用再担心刺客刺杀了吗?刺客的武功就都一定很高吗?”

那种极没安全感的地方,无论武功多高都还是快些离开为妙。毕竟被层层保护在内地都还觉得极不安全,何况单枪匹马都没地一个人深入了包围圈。能这么快就这么走上一趟,都足够证明了对自身武功还是太自信,又何必再继续逗留。得了逍遥派的武功秘笈修炼还不满半年,急着回家都不必急着冒这么多险。不管别人怎么看,有命在才有希望。

匆匆而来,匆匆而走,不必给别人太多准备的时间。

有时候一秒钟都足够做很多的事了,何必再多呆上一秒。

一旦陷入阵势,没了活动的空间,只一阵箭雨就有可能射杀那种号称万人敌的猛将。

一朝一代,能被称之为万人敌的猛将能有几个?而江湖上,又有几个能杀人上万?

表面越简单,侍卫们的表现越差劲,秦朝越不敢小视。不忘时刻自我提醒,不要因此而又少了谦虚谨慎,又多了高傲自大。那样太不值!都不必别人出手,自己越强大越把自己打败得越厉害。像‘剑神’卓不凡一样,在心理上自我增加了一个剑术的极限,无形中阻碍了继续上升的空间。

秦朝第一时间回了龚家酒楼,再次借助这半个临时的家调整了越来越凌乱的生活规律。

“主人,丐帮有消息传来说:‘霍红死了’。”辛双清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奴婢认为找到了人是真,死了是假。具体情况还不好说,但那霍红想获得新生,早晚都得死一次。毫无疑问,死得越早,活得越好。”

秦朝点头道:“能这么快了解这件事,其中肯定会有些内幕,不过不必咱们再操这闲心。”

“原来又是奴婢多想了。”辛双清有些尴尬地说道,“既然主人不关心这个,那奴婢也懒得再管。真要说有什么内幕,别人恐怕也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有这么快将之了结。其实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便行,没必要明说,说开了反而不美。难道说,主人保护不了霍红,那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秦朝挥了挥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然后转身入了‘地’字一号修炼室,现在只想要安静一下。

那霍红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名声,不需要别人的关注,名声越小越好,活得越轻松。

辛双清轻轻一笑。

刚才又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主人玩,顺便再打听一下主人的秘密。只是刚才对那霍红确实又想多了,主人对妻妾的要求何等之高,又怎么可能看上她那种货色!而主人若有心帮谁一把,根本就不需要再找什么别的原因。除非霍红能比得了左柔,否则根本就不必考虑这么多。

该好好洗个澡了!

一想起主人为了生活方便而设计并提前完工的人工温泉浴室,又不由升起了飘飘欲仙之感,暗自嗔骂道:“主人呀!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可恶呀!现在一天不洗两个澡就得担心全身不舒服。”忽然又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主人连洗衣服都不让别人帮忙,非要亲手洗不可,心情顿时又变得复杂难言起来。

与李府、林府、王府中那些奴婢的最好生活一比,这段坠落下来的最差生活都越来越像在做梦。真要换成了最常见地那种要任打又任骂、任劳还任怨、白天下床忙、晚上上床忙的奴婢生活,真不知真能坚持得了多久?只这么一想,便会发现很对不起主人。若说对不起,却又太见外。既不想听主人说什么对不起,便不该对主人说什么对不起。

一转眼,目光又回归至擂台上。

只见段誉哈哈一笑,扬眉吐气地将‘天下第一剑’挂在了背上。

若非他身材极高,这么做只会让他变成小丑,哪还会像现在这么帅。连最瞧他不顺眼的玉朱、玉紫姐妹都不由呆了一呆,脸一转,心怦怦直跳,手都快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秦兄,我又欠你一个大人情,这把剑对我而言,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天下第一剑’。”

“又一个大人情?”秦朝心里面又在苦笑,脸上却又笑开了花,嘴上轻轻松松地回道:“若在另一面刻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才叫真正的‘天下第一剑’。”

段誉一脸不好意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若真再刻上那八个字,那还有谁敢用?

敢用又敢能用多久?

得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行!?

有了这‘天下第一剑’五个字,便已完全足够,就已差点要了人命,再多一个字都将变得极度危险。江湖上都已经有传言:“得‘天下第一剑’者得天下!”虽然还没有大面积传开,但想来那只是早晚的事。因为那种流言已经在江湖上流传了不止一次两次,往往不阻还罢,越阻越难阻,想碰运气的越多。

毕竟谁不知道,在江湖上行走,天赋借不来,羡慕没用,嫉妒没用,唯有奇遇最有用。

得‘天下第一剑’者得天下,一直是最具吸引力的奇遇之一。

之前段正淳一听剑名,便立马大起疑心,认为这把剑可制不可用。本想让儿子把剑打造好后,将麻烦转送给秦朝,不料跟保定帝商量时被一口拒绝。

保定帝道:“别人把江山送给你,你都不敢接,还想拱手让人,这还是段家子弟吗?”

皇上竟会这么说,段正淳郁闷得要命,不甘道:“难道此剑真能有这么深的用意不成?”其实这根本就不用问,若换了个凡夫俗子得了‘天下第一剑’,事情又会怎样发展?

保定帝道:“你别问我,问你自己。你若不信,还会这么想把它推给外人?何况,咱段家本来就有了六脉神剑,被号称‘天下第一剑’已久,哪里还用得着害怕这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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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坏女人四品枯荣

“若真的不接,最怎么有理由,被写入了史书,整个天下都将笑话咱们兄弟俩没种,没了段家开国时的王霸之气,日薄西山。”保定帝的神态还算镇定,语气还算平和,金口玉言却更加非同小可。

“王霸之气?龙气?”一想到这,段正淳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在地。

保定帝这次没有扶他,左手摸着颏下长须,右手两指在额上轻轻弹击,一个人在房中走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这不正好能让来转移视线,化不利为有利,给《六脉神剑经》找个替身吗?”

段正淳跪在地上,有一肚子话想讲,却不敢再乱接话,但又不得不回,只好琢磨着道:“没《六脉神剑经》,天下最大都没咱段家立国之根。那句‘得‘天下第一剑’者得天下’,倒也不是什么虚话。因此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只可惜誉儿才刚开始学武不久,怎么都接不下这等麻烦呀!”

段誉在学武之前的表现如何,镇南王当然知道,但知道的是真相还是假相,却没了原来的信心保证。原来只有保定帝对段誉深信不疑,那本来就是最大的怀疑。原来刀白凤怎么都不肯容忍丈夫段正淳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说到底也是为了儿子段誉的将来着想。只可惜女人在家里管得越严,男人在外面越容易放纵,效果还远不如三妻四妾的好。

儿子的身世真相被当众揭开,刀白凤只表面还算平静,在外人肉眼之外,其思维之混乱,心海之波涛汹涌,心态之极度不稳,皆攀升至一生仅有。甚至一再让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占据上风,一再把怎么都不该暴露的秘密暴露在儿子面前,一发不可收拾,想起来都觉得脸红发烫。

一等宝贝儿子离开,一等恢复冷静,一次次再度开始了自我斥责:“娘不是个好女人!娘确实是天下第一坏女人,老天爷才这么玩弄人,给娘配了天下第一恶人。报应呀报应……”

话人人会说,可一想起儿子离开前那有花堪折直须折的交待,想起他最近那一再出人意料的突出表现,想起那一招比一招新奇的《御女心经》,想起誉儿用它大战群花的威风,便又止不住兴奋异常,身体又开始有了不该有的动静,只好一次再一次冲入浴室内,用一盆又一盆的冷水帮忙恢复冷静。

明知不应该,可又怎么能禁得住!能怪儿子吗?又或者,能怪自己吗?一切只好都记在那秦朝帐上,总有算总帐的日子。

在算总帐之前,有空便在皇后面前吹一吹耳边风,好让她在皇上面前再吹一吹枕头风。

一想起侄儿最近那飞一般地进步,保定帝不由呵呵一笑,道:“你还不懂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誉儿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足够,若没有半点风险反为不美。”

段正淳真不知该怎么才好——赞同的话,好像是巴不得誉儿找死,正好解了那不是亲生儿子的怨恨,并给那还未出生的亲生儿子让位;不赞同的话,好像是在怀疑皇上别有用心,为了让誉儿送死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或者,这又只是个随心而动的小小测试而已。

接下来,真可谓度日如年,却又不好怪皇上,只好怪那秦朝,不住暗骂道:“麻烦精!大祸害!搅屎棍子!卑鄙小人!”心想黄眉大师当初为什么不继续将他给度化,一个人不行不知道多找些佛门高人帮忙呀!少林不都有十八罗汉阵,怕什么怕!一句降妖除魔的口号喊出来,还有谁敢放半个屁?

他心中怨气冲天。

忽地又想起了那《六脉神剑经》。在秦朝说出来之前,当了那么久地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都还不能确定自家祖传绝学是真是假。这话说出来,只怕都没什么人肯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何必要自欺欺人。直等那秦朝说了出来,才终于有机会知道,俗家弟子不是不能知道,而是在正常情况下需要将一阳指修炼到第三品才有那资格知道,否则知道了都有害无益。

就连天龙寺的那些高僧,都还得将一阳指修炼到第四品才有那资格知道,至第三品才有那资格修炼祖传下来的《六脉神剑经》。而俗家弟子,则除了在天龙寺出家才有那资格修炼,便只能自观自学才算不违祖训。镇南王的名号不小,保国大将军的权利不低,大理段家第二高手的武功不假,却还是因为有了那秦朝帮忙,才刚刚将家传一阳指修炼到第四品。

在此之前,能有什么资格接触六脉神剑?

不知六脉神剑的真假才正常。

那能怪得了谁?就连俗家子弟中的第一高手、段家名义上的家主、一国之主‘保定帝’段正明,都还没有将家传的一阳指修炼到第三品,被卡在了第四品巅峰。就这种实力,若没有天龙寺在一旁镇着,若没有六脉神剑的赫赫威名镇着,真让不怀好意的外人清楚了其中真相,只怕灭九族之祸、亡国之灾就在眼前。当年杨义贞谋国之乱,延庆太子失踪之祸,疑点众多,现在再想,真相总算有些露出了水面。

十有八九,当时在段家背后还有高人帮忙谋划,主动施展引蛇出洞之计,并在暗中保护了延庆太子。因为那时候灭国的时机明显还不够成熟,但真要等到成熟才真正无药可救。堵不如疏,当时的做法并没有错,只可惜因此而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代价!

那些代价可能比预料中还大。

如此,段正明才有机会坐上皇位,却一直不像别的皇帝一样唯我独尊,表现更像是个江湖豪侠。

但真相是否真的如此,连段正明都不敢肯定,只知从段誉和秦朝的聊天中,对段家和大理的认识一直在快速改变及加深。那六脉神剑,本来打算先修炼一脉,将实力在短时间内提升到第三品。可那秦朝说得对,一个是眼前之利,一个是长远之利,现在提升一品是很爽快,未来却再难修炼至第一品的实力,那才是以质取胜的关键。至于现在自家的武功不足,既然还能继续用别家的数量来弥补,又何必放着二侯、三公、四大不用。

若越是危难来临之前,大臣越不帮忙顶在最前面,到底还想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或许危难降临越早越好,其实来不来都不必太急。现在只需要将一阳指突破到第三品再修炼六脉神剑,便有可能同时修炼其中的两脉,在短时间内将实力连升两品。虽然一阳指还是第三品,却能拥有第一品的战力。那才是六脉神剑最正确的用法,才是六脉神剑最恐怖的地方,才是六脉神剑压箱底的绝招。若不是在上次杨义贞谋国之乱中段家牺牲太大,或许这些根本用不着别人来现身指点。不管怎么说,现身总比隐身好。

一张脸半枯半荣的枯荣长老听说了之后,亦不由大为惊讶和佩服,之前本来动了心要亲眼瞧一瞧那秦朝,却又因此而定下心来,笑道:“正明,这话的主要目标恐怕还不是为了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而是为了暗中点醒我,‘枯荣禅功’都已经参悟了好几十年,绝不该就这么半途而废。就算天真的塌下来,这么半途而废又能有什么大用,难道还真的能把天又给顶上不成!”

本因方丈笑道:“更主要是,我段家还有没有什么隐世高人,连你都无法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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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天才剑客入宫

本因方丈面对段正明笑了一笑,道:“你都无法全知,别人又怎么敢随意断定。而只要师叔放弃一条路直接将这一路神功给修炼至大成,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我段家还有没有其他隐世高人,至少明面上会因此而少了许多顾忌,行动前会变得大胆许多。师叔为此已牺牲巨大,本来绝不会有什么半途而废的想法,只怪…只怪…”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枯荣长老知道他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一样不想说,但还是接口说道:“那‘大轮明王’鸠摩智和‘天机子’秦朝,在武功上明显走在了前面,而且路还不短,时不待我,为之奈何!不如出门寻找机会。若真有什么机会,还不如让给你们。”

段正明心道:“‘枯荣禅功’是门定功,不适合我修炼,这根本不用师叔师叔祖你们来点醒,我还没这么傻,没这么贪。”时间已不容再多想,嘴上回应道:“若不能以质取胜,便只有以量取胜。若不能以量取胜,便只有以智取胜。若不能以智取胜,便只有以势取胜。”

微微犹豫了一下,续道:“天下大势并不无规律可寻,正如那那秦朝所说‘居庙堂之高,得民心者得天下。’‘处江湖之远,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人外有人,仁者无敌。’”

枯荣长老道:“本来我一直不想管这些世俗之事,但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就多说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难道玉朱、玉紫还不够份量?段正明不由得一阵心冷。没了剑园,就真没人再将她们放在心上了吗!

本因方丈是他亲叔,执掌大理国第一寺‘天龙寺’。枯荣长老是他亲叔祖,不管辈分还是武功,目前都仍是真正的段家第一人。连他俩对剑园都只这态度,别人又该是什么态度!

放下执着?

往事皆空?

本因方丈发现他有些走神,微微一笑道:“这些确实不需要我们这些化外之人来说,相信正明肯定能办得比我们想象中还好。话说还是正淳厉害,可惜大都只属无意而为之而得之,很明显境界还不够。不过这都无所谓,最关键是那秦朝一举解开了所有武林世家的老大难——武功越厉害,子孙越稀缺。本来有了玉家,我段家不用太担心这难题。”

他稍一停顿,枯荣长老就开了口,紧接着往下说道:“原来原因在这儿:一在男女修为不搭配,阴阳不调和;二在近亲相亲,一代比一代影响恶劣。”

他一停,本因方丈立马又道:“还好我段家一直不像别人家,非要压女人一头不可,无形中减小了第一大劫难。而第二大劫难,只说剑园用尽办法都避免不了的结局,便可证明那秦朝的话半点没错。幸好每次在危机来临前,都有女剑圣外出寻找机会,总免不了被新的男天才剑客给吸引住,不然不会有我段家立国之机,助剑园又一次起死回生。”

段正明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再也保持不了帝王风范,大吼道:“我知道,我才是剑园被毁的真正凶手。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只怪朕一意孤行,而我也一直在再避免再犯这种错误。”吼出来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罪不在你。”本因方丈道,“实话实说而已。不必再斤斤计较,那没用。”

枯荣长老道:“没用就别说。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本因方丈双手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放低声音道:“正明你能对玉家一直不忘旧情很好,但你们兄弟若不趁机努力一把,多添些子孙,那…那……”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不过这一次主要是因为太高兴,毕竟这也是段家男人心中最大的痛。皇后一直无子,换了别的皇帝早就将之废了,打入冷宫都算是手下留情。段正明却反而觉得很对不起皇后。

为了保住童子功,为了一品一阳指,为了成就六脉神剑,段家男儿付出太大了!

因此段正淳在江湖上最怎么风流,都还是段家的好男儿。可恨秦朝当众揭露了亲生儿子非他亲儿的丑事,打破了他那从小就喜欢做的美女英雄梦,大伤他那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一肚子怨气自不用说。

时间久了,才知原来揭露时最痛还只痛苦一时,敞开了最好。虽然那伤害仍在随着时间而日益加深,躲都没地方躲,永无止境一般。但最害怕的无疑还是被暴露的那一刻,如今至少不用再害怕那最害怕的一天再次降临。

不管这是否也是秦朝有意而为,既抹不掉不断从他那里得了大量好处,又抹不掉总还有种得不偿失之感。誉儿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欢呆在家中?对这些段正淳本不愿意多想却又总是控制不住。

明知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会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将自己弄成另一个钟万仇,却还是怎么都无法一直容忍。“难道皇兄真有什么办法能预知我这种情况,才会突然变得那么轻易地答应让红棉来陪我解闷?”

“如果皇兄真有什么办法能提前获知誉儿的身世,又怎会一直瞒着我?又何必一直瞒着不说!”望着怀里又在一脸幸福地摸着肚子的亲亲秦红棉,段正淳不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皇宫中,段正明正准备开始经历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左拥右抱。

太监大总管赵得第一次面对一个女人头痛。皇后娘娘喜欢暗中替皇上选美,他最清楚不过。但这一次,选了这么丑的一个女人,竟然还被拒绝了不知多少大美人的皇上给接受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宫中随便找个女人,相信至少都要比她美上十倍,而且还是非常保守的说法。

作为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奴才,怎么都琢磨不出皇上现在的心思,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到底该怎么给这位姓左名柔的江湖女子打扮?赵得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退下,暗中求遍了满天神佛,依然还是找不出半个答案。只一想那一双大脚丫子,就觉得太监何尝不幸福。

“有问题,找秦朝。”小德子小心翼翼地在一边提醒道。

赵得心头一喜,嘴上却郁闷道:“时间来不及了呀!”接着呵呵一笑道:“不过把‘有问题,找秦朝。’改一改,变成‘出了问题,再找秦朝。’肯定不会有错。现在既然没别的办法,有好办法都没时间调教,那就别乱来,先随她心意好了。”

小德子连连点头道:“小的之前怎么就没想出来。既然是第一次遇上,还是先什么都没做主的好。”

赵得呵呵一笑,心里终于开始有了底,暗道:“单凭这‘神行百变’在江湖上的武名,长得最丑又怎么样,只要中了皇上的意,将来至少也是一位娘娘,当然轮不到咱们这些奴才来做主。皇上现在不给她一个正式名分,说不定正是为了引蛇出洞,好分清楚哪些家伙存有异心。”

小德子犹豫着小声说道:“听说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皇上曾亲手抱过她,由此开始结下了不解之缘。”

“闭嘴!这些流言蜚语你也信。”赵得嘴上呵斥,脚下却变得更加轻松了。

“嘿嘿!这一注要是赌中了,那可就发大了!要是没投中,那也应该没什么大的损失吧!他奶奶的……”小德子心想。

这时候,心里最忐忑不安的还是左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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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宿命之大龄剩女

皇后娘娘说没什么,只为报答她没有在内功上藏私,左柔最傻都知道事情不可能真的如此简单。但感激之情怎么都控制不住,亦拒绝不了。

别人求之不得,当然有可能。比别人还求之不得?或许还真称不上。

却肯定不必再拒绝。

才只拒绝了一次,被一直表现最宽容的家人知道后,都快被埋怨成了‘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大罪人’。

却没一个说傻。

说起来,这件事最感激的还是秦朝,但最该埋怨的也是他。没有他哪有这些别人天天烧香拜佛都求之不来的烦恼。

这也烦恼?

要真能嫁给他,或许才不用再有这些烦恼,不然总还是免不了。

有没有他,这都是女人的宿命。

单只宿命还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男人晚得了,女人晚不得。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在秦朝眼里,左柔还很年青,不用急。

都奔三了还很年青,左柔理解不了。村里同龄的在十几年前就生了女儿,现在又一家接着一家、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忙着出嫁了。

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没用。

旁人只理解,再等等成大龄剩女可就不吃香了。辛掌门当然例外。

在跟她相比之前,请先把身材、相貌、武功、名声、财富等等都提升至同一等级。

今晚,左柔将成为另一个例外。一个意外比辛掌门还大的例外,一个特别想拒绝又特别不想拒绝的例外。

在例外之外,幸福才突如其来。

“如果真能帮得了皇上的忙,将来肯定能够更好地报答他。”左柔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不住地放松心情、放松身体,却还是放不开越来越紧张、慌张。

“能直接跟皇后娘娘学习怎么服侍皇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这天下第一丑女,你还有什么不满可言!”耳边仿佛真的听见了无数美女心中的狂吼。

哪个女人心中没有一个皇后梦?

男人的帝王梦!

他也是男人,不可能没有。别再说别人,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对女人也是一样。

皇后娘娘的解释又一次在脑海里回响:“别怪皇上,如果一开始就对外公开,正式将你提升得太高,你说第二天会不会有一大批出身豪门的大家闺秀上吊自杀的消息传来?”

话难听之极,想不介意都控制不住。要痛快就学木婉清,不管那么多,狠狠地先甩几个巴掌。

理却是正理,想来那些大家闺秀知道了更加会控制不住。

理由还远不止这一个,但只这一个就够了,甚至多了。

公不公开,左柔暂时还没空想那么多。可大太监头子赵得却不得不想,不得不多用些心。他赵家已经在这位子上坐了三代,按理说早就该让位了。

如果能让,早就很识相地让了。别不识相。

权利利弊的结果却一直只有一个——不能让,死都不能让。

没别的办法,他赵家只好像缩头乌龟一样做人,最怕哪一天惹来皇上猜忌。

本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皇上,但赵得自认非常清楚皇上的性子,觉得宁可得罪了皇上也不能得罪皇上的女人。换句话说,宁可得罪了皇上,都绝不可得罪了皇后,虽然说到底还是得罪了皇上。

本来那样做一直没错,但现在有了另一个女人。

一个连皇后都要主动让步的女人。虽然表面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称之为美人可能是在找死。

而且确实挺难开口,听了不想偏才怪。找般配只好称之为江湖奇女,听起来都顺耳多了。

最怎么听得顺耳,瞧起来依旧还是很不顺眼。原来对美人的眼光越高、越挑剔、越习惯,事越好,现在想改变越难,越坏事。

赵得不敢在左柔面前站太久,太担心在没有调整好心态前露出了马脚,被记在心里。

那司空虹便是个习惯了记在心里不发泄的‘好女人’,所以被秦朝戏称为‘美女蛇’,转着弯儿提醒段誉。相比之下,当众甩了他耳光变身‘坏女人’的木婉清才是真心对他好。

否则司空虹怎么都不会离开她的前一个男人司空玄。

若非因为除了她,在身体上还没谁能代替得了,木婉清怎么都不想往自己身上怀疑段誉。

对别人最在意的身材、相貌,左柔最近表现越来越不在意了。真不在意是假,太满意了才是真。虽然欲望永远都满足不了,但只要一比就知道。

不在意才是最好的在意。要知道,从那一天开始,现在还在一天比一天漂亮呀!哪还用得着像之前那般在意!在意个没完没了都没用,想不在意都不行。

在此之前有多么地在意,就有多么地心苦,但那能有什么用?没用。

所以对他的感激之情,也是一天胜过一天。昨晚才攀上又一座高峰,今日又迎来了另一座高峰。

可惜胸前的两座高峰怎么都比不了那‘大木瓜’司空虹美观,当不了华山只有当泰山,继续在重量级的道路上行走。

昨天一见那司空虹,怎么都不愿相信,清纯得像梦中女神一般的人会是她。在第一时间内,不由想起了木婉清与‘神仙姐姐’。

相比之前,她有了更多不用张扬的自信,那可能对演技也有很大的影响。不然很难相信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会变化那么大,虽然早就听说那与段誉双修的武功有极大的关系。

若不是因为已经亲身经历了更大的变化,肯定更加地不能相信,不愿相信。归根结底,她也是因为他而大变。幸好那‘美女蛇’的口号一喊,她与他再没了其它可能。

太好了!

听他说,司空虹当初那一脚虽然没能踢死段誉,却把她的皇后梦给踢死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司空虹最怎么能做美梦都知道心碎了,跟他更加没有了其它可能。

真是太好了!他那张嘴太能说了。

那司空虹已经不用再比,连段誉都知道了她的结局,对她放心得很,不用再担心她和他。

比别人又能有什么挑战性,毕竟重量级的女人都极少出门,太重量级的女人更宅。

这‘宅’字也是在他嘴里有了加工才有了这崭新的意义,虽然他总不肯承认是他首创。

听说他那天在浴室里笑话钟灵有恒山之灵,无五岳恒山之大,终于把怎么都不肯离开男浴室的钟灵给成功气跑,从此在浴室内又少了一大烦恼,在浴室内外又多了一大麻烦。

不知是真是假?

至少他上次说钟灵身上药臭味太刺鼻之事真的不能再真。

两者加在一起竟然还没把那钟灵给气疯掉,真厉害!两个都厉害。

要怪还真怪不得他,木婉清的体香之馥郁,龚婉的体香之淡雅,至少称得上万中无一,混在一起的效果又翻了倍,常常与那钟灵站在一起,他真要没了感觉才怪。

都说他不够风流,又都说他太多风流,让人分不清他到底风不风流。其实‘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怎还不风流!

与别人的风流不同罢了。

真要与别人一样一夜风流,然后儿子女儿都有了,他就不再是他了。

真要想喜欢跟他不一样的男人,请随便在路边捡一个好了,完全没必要逼他改邪归正,或改正归邪。

可惜有机会珍惜的人不懂珍惜,没机会珍惜的人珍惜不了。

他还真可怜咧!

只能祝愿辛掌门能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虽然有了那等相貌、身份和武功还是明显配不上他,但当一个婢女确实不错。

可他为什么不肯把辛掌门当婢女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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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战狗无冕之王

至少上了再说,别管那么多了。

男人只要得了女人的第一次,女人的心也就得了一半。那样辛掌门肯定最开心了。

没了女人的第一次,男人的心至少没了一大半。不上还等着留给谁?将来最不开心的还是他呀!

好可怜呀!他……

“凭你现在这一身功力,皇上应该很快就不用再为子孙之事发愁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不只能帮皇上解决最大的难题,还能帮姐姐我。所以姐姐我不能不急呀!”皇后娘娘语重心长地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话说男人精子与女人卵子在合体之前会有一场数量不止上亿的超级大战,左柔听不太懂,但至少懂得并开始相信,男女双方的功力越接近,女方越容易怀上男方的孩子。

“何况,皇上的武功离再次突破绝对不远了,姐姐我最怎么努力都跟不上了,总不好再让皇上等我。”一番真心话不但说得眼泪直流,连听的都泪如泉涌,怎么擦都擦不干。

对皇上皇后之间的感情经历了解越多,左柔越控制不住内心的感动,越不想插足其中越想拒绝,真情越多用情越深越拒绝不了!

只凭皇上能一再给一个女人拒绝的机会,就不该再拒绝。

对女人如此宽容的皇帝,实在不像个皇帝。真要和别的皇帝一样,拒绝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虽然最终总还是拒绝不了。

“皇上真要用《御女心经》来突破一阳指?”趁左柔还在打扮中,没怎么打扮的皇后再一次提醒皇上。这种敏感的问题本来一次都不该提,现在却好像越不提越显得心虚。

再则,在这种时候提一阳指总比提女人要好多了。

其实在第一次听说《御女心经》后,皇后就预料了这一刻的来临。

果然,最多最好也只多等了几天而已,何必再等。等皇上心中没了愧疚、感激,只剩下愤怒、埋怨,不如现在就主动让皇上早些完成心愿。皇后不为皇上着想为谁着想?

晚上几晚就晚了。

越不想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男人,越不应该直接拒绝,越应该主动掌握住更多主动。

现在基本只装了一身素装,也是为了方便皇上。不然只等服饰脱身了,男人的热情早已从春天跨入了冬天。虽然一身素装的女人大都得担心见不得人,坏了形象,皇后却胸有成竹。

相信每一个女人在这方面都有些秘诀,像武功秘诀一样说不得,甚至比武功秘诀还说不得。不被别人知道最好,像那《六脉神剑经》一样,别人最多只能怀疑,不用给别人真的瞧见。

段正明虽然很清楚皇后的聪明,很早就了解了,却不想多想,毫不犹豫地道:“除了这,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时间不等人呀!”

“是呀!没时间了。”

段正明道:“你们女人倒不用再那么害怕时间流逝了,我们男人却越来越命苦。”

“是呀!妇女之友嘛!不为咱们这些年老珠黄的大龄女着想,又怎么为你们那些老色鬼着想。”

段正明终于听出了火药味,呵呵一笑道:“我还当皇后真的一点醋都不吃。”

“我又没说错。你们男人有什么命苦?”

段正明道:“要没你帮忙,你那位妇女之友可有得忙了,那还不命苦吗?”

“你都知道了?唉!就知道怎么都瞒不过皇上。其实只随便帮忙说了两句,算不得什么。”说着说着说不出来了。之前虽然确实只随便说了两句,却比别人说上一辈子还管用得多呀!至少刀白凤那二妹刀玉凤在半路上打了退堂鼓,不然只她一个就有得秦朝好受。

刀玉凤长得不比姐姐刀白凤差,可那性子,段正淳才接触一次就选择了避而远之。

“难道皇上还在吃那秦朝的醋?不只为了左柔。”一想到这,皇后顿时来了精神,暗笑道:“皇上也是男人呀!该死的段家一阳指,总算给老娘滚了段家全体祖宗十八代的蛋。好!滚得越远越好。江湖上的天下第一算什么,有那功夫不如指挥军队打一场胜仗,既简单又荣耀。”

“是该好好谢谢那秦朝呀!他那一身武功对皇上造成的刺激不但比表面大多了,比想象中都还要大多了啊……更别提他那本被人称之为古今第一淫下的《寻秦记》!”

“开篇那句:‘男人不读寻秦记,便称男人也枉然。’被那马秀秀一加上,整本书都跟着变了味。其实那书的中心都是围绕着女人在转,秦龙和秦始皇都只是表面上的主角。”

……

今晚必将是个令人十分难忘的美好夜晚!

同一晚,在不同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位不同的姑娘也在完成女人一生中最女人的一大转变。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大半年龄要小上一半。越小或越大的越少,但每一晚都没有多少区别。秦朝如果想要,也可能成为其中的一个,但第一次永远只有一次。若想弄得特殊一点,可以来一个大被同眠。

皇上当然更加不愿意成为太普通的一个,所以那一晚必然能变得更加地美好。

春光无限好,具体却只能各凭想象,连大太监赵得都只得如此。没办法,皇后娘娘拉不下那个脸呀!能允许左柔已经是极大的让步。虽然可惜没了眼福,赵得心里却很感激,很开心,因为那说明皇后娘娘还把他当一个人,甚至还把他一个男人在看待。

本来他只是一条狗,所以也和其它狗奴才一样喜欢把别人当狗。

他家地下室内里养的那几条名贵狗,每一条拉出去都能把人吓死。只是他没多少功夫回家玩,死都不敢拉出家门外。因为在外面吓死别人越多,他肯定会死得更快。

一般狗奴才越狗越不愿别人把他当狗,而且肯定越不想因遛狗而结束狗奴才的一生。

一回家,他就是无冕之王。

一藏入地下室,他就等于皇上,甚至比皇上还像皇上。

所以他更加担心皇上砍了他的头,灭他赵家九族,甚至还不解恨。但他最怕的还是女人,最怕的一个女人还是皇后。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左柔,一个不知该怎么面对才好的女主人。

为此他不得不想起对左柔有再造之恩的秦朝,甚至准备预备好十万两银票在危急关头求秦朝救命。

如果只用一万两就能解决当然最好,但怎么想都觉得一万两的冲击力不够,万两以下更不用说,简直是在拿自家脑袋开玩笑。

在他眼里,只有对四大恶人都能网开一面的秦朝才是真正地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其他人只是嘴里说得好听而已。秦朝那张嘴说得难听的时候可真难听,别说那司空虹,据说连木婉清、钟灵都恨死了,但人品!

对这点确实分歧挺大,越是好人好像越信不过他的人品,越是坏人却越……

“我也算是坏人吗?”赵得摇了摇头。

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道:“我是坏人,而且还不是小坏人,而是大大的大坏人,所以我该死。但我不是恶人,更不是大恶人,所以我还有得救。”

“秦朝都说了:‘女人不坏,绝对治不了男人。’换句话说,女人都是天生的坏人,但越坏越不是天生,越坏越懂得怎么用好女人天生的本领。”赵得越想越得意,自认对女人的研究可称得上天下第二,原来是天下第一。

但一听说秦朝对女人怎么生孩子都有了最深入的解释,助镇南王一晚连中两枪,便不得不识相点,主动往下退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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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阎王敌秋香影卫

神医!

这才是真正的神医呀!

不像那薛神医,名气是大,早就被传成了神,却不见得对女人能有什么研究。

不深入研究女人和男人,根本也就解决不了男人的根本难题。自然也就更加解决不了太监的最大难题。最难最难赵得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期望那薛神医真能帮忙解决。

传说中薛神医实在是太神了,说不定还真没什么不可能。早就听说他是当世医中第一圣手,只因‘神医’两字太出名,连他本来的名字大家也都不知道。听秦朝说才知道,他姓薛,名慕华。

听那位最喜欢打听小道消息的钟姑娘说,他其实是秦朝的师侄。虽然后来又解释说是开玩笑,但谁相信。相信谁?

江湖上的传说更加夸大,说他连死人也医得活。至于活人,不论受了多么重的伤,生了多么重的病,他总有法子能治,因此阴曹地府的阎罗王也大为头痛,派了无常小鬼去拘人,往往给薛神医从旁阻挠,拦路夺人。

薛神医不但医道如神,武功也颇了得。他爱和江湖上的朋友结交,给人治了病,往往向对方请教一两招武功。对方感他活命之恩,传授时自然决不藏私,教他的都是自己最得意的功夫。

可恨所有太监关心他都不是因为关心那个,到底关心哪个并不难猜,却不能说。

赵得愿意选择相信他其实是秦朝的师侄,却不敢往下再想。再想就当不了太监了。当不了太监,当然也就当不了第一大太监。再往上就是皇帝之位……真不能再想了!

“不知左姑娘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赵得知道言多必失,但眼看就要将左柔送出宫外,不说不行了。

左柔轻轻一笑道:“有了自由,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呀!”赵得知道连皇后娘娘都没有自由出入的自由,所以更加不敢随便说话,当然也不敢不说。具体怎么说,那也得讲究技巧。总之还是模棱两可些,别太具体的好。

左柔笑道:“有什么你跟我家秋香说,我现在没那心情管。”

赵大总管看了一眼旁边连路都好像不会走了的秋香姑娘,想笑又不敢笑,强忍着笑意道:“那感情好。那就不送了。左姑娘请走好。”

“啊!小姐,别抛下秋香不管呀!”秋香总算回过神来,大半是被吓的,脚都在打颤。

咯咯咯咯……牙齿也加入了。

昨晚她一夜没睡好,现在能站住其实已经表现很不错,这还是因为这些天很努力地开始了内功修炼。

左柔毫不犹豫地道:“随便你。”

话听清楚了,秋香的脑袋跟着清醒了不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留下来,心想:“这个时候不替小姐和家人多要些好处,什么时候要?秋香才没那么傻!”

越想头脑越清醒,暗道:“不要还不是都被你们这些喜欢欺上瞒下的狗奴才给贪污了。咱老百姓呀,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就要跟你们好好地算一算总帐。”

“那秋香还是听小姐的留下来,只管放心。”话一出口,秋香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赵大总管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突然有了不妙之感。等他回过神来,左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虎视眈眈的秋香。

“秋香姑娘,”

“什么姑娘,我家小姐还是姑娘吗?我也是姑娘呀!你将我和我家小姐放在一杆秤上称,到底有何居心?”秋香越说越神气,多少解了一些之前一直被当作乡下女人的气。

虽然只说身上的一件上衣,就足够家里再盖十座新房,但还是抹不掉那一身出自乡下的土包子气。虽然别人都不敢用嘴说,最多只用眼神说,但不用别人说都知道。

旁人见了亦觉得很解气,只是都开始装聋作哑,半点都不敢明着表现出来。能亲眼见总管皇宫事务的赵大总管吃一次憋,再加十次百次夜班都值了,往后再不用担心没有吹牛的资本。

除了额头上开始冒汗的赵大总管,其他人不分男女都开始默默地为秋香姑娘加油鼓劲。

“乌鸦也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时候,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小丫头长得比她家小姐还漂亮,这又有什么用?命也,运也!”

“哈哈!赵大总管,这下有理说不清了!好好体会,这种好机会可不多得,要珍惜呀!”

赵得本来还以为左柔比想象中最好还好,现在才知道左柔比想象中最坏还心黑。因为留下这秋香根本就不必顾及什么身份,简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能放下身段跟她比吗?

“操你祖宗十八代,那句左柔姑娘看来是叫错了。”赵得不好骂出声来,只好在心里暗骂。

忽然心中一动,领悟道:“妈的,姑娘家的,应该都有三十一了,恐怕老早就想抛掉老姑娘的头衔了,竟然还有胆叫她姑娘,真够傻呀!但是,既然连姑娘都喊不得,还能喊什么好!当初真该闭上嘴什么都不说。”

此时,保定帝还在巩固修为,身边十丈范围内除了十二大影卫再没半个其他人。这种时候,就连皇后都只敢站在十二丈范围之外说话,否则死了没商量。

那还算轻。

重则不可想象,灭九族之罪都还不算最重,下手最狠毒的永远是那些小太监。

皇后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跟皇上细谈,可一见那十二大影卫便什么心情都没了。

“哼!我也该是时候闭一闭关。可惜那只是秦朝为镇南王特别修改的《御女心经》!”心里说可惜,脸上却禁不住笑了。

这次总算有把握能追上那镇南王妃刀白凤的武功,不然皇上的女人还比不上镇南王的女人,皇上最怎么宽容都不可能会觉得心里很舒服。何况还免不了经常见面要笑呵呵。

见鬼的宽容大量,见鬼的无上气度,憋久了有什么好?只会让人性变得越来越扭曲。

小时候没有那么多杂事分心,刀白凤根本就不是皇后的对手。

皇后曾经自信不输给任何女人,可惜事实证明光有自信还不够,远远不够。只说身边少了层保护,闭关就多了层担心,效果就打了层折扣,积累就越来越不够,功力就提不上来。

不担心不行,全天下其他女人都是潜在的敌人。只用买唐门的毒药暗算,就已经让人防不胜防,不厌其烦。

上次听秦朝说,唐门的毒药是厉害,但最厉害还是比不上西夏‘一品堂’最新研制出来的‘悲酥清风’,而且都还是不能与星宿派的‘三笑逍遥散’相比。一听就让人头皮发麻。

不怪各国皇室都要让女人躲在**,尽量少出门!左柔只是个例外,因为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不用再束缚在皇宫里浪费光阴,不如放在外面吸引别人的火力,引蛇出洞。

江湖上真的太不安全,太容易被暗算,被暗中控制住,特别是针对名人。但若有左柔的那份功力和轻功,不钓上一条超级大鱼绝不会轻易损失。何况还有那秦朝在帮忙护着。

将左柔放在宫内才真要不放心。毕竟宫中的秘密太多了,太多不想让外人知道。

幸好左柔很识趣,主动地提了出来,离开了。但并不代表能就此放心。

像这样明着放弃在**争宠,实际上不如说是在以退为进。长得丑的只是外在,能帮得上秦朝的忙,能帮得了皇上的忙,这女人又怎么可能简单得了,早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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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婢李老神仙姐

皇后虽然知道很多,却不知道秦朝曾经形容左柔外粗内细,内心细腻无比,想得太多,用来对比龚婉想得太少,外细内粗,尖尖地一针见血。

不过女人的粗只是相对女人而言,对比那些脑袋一根筋的男人却又极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成一柔一刚正好相反。

转念间,皇后完全脱离了十二大影卫的视线,立马有了轻松愉快之感。

“该死的影卫,访死的太监,该死的和尚,该死的罪妇,该死的……”

那十二大影卫都是由天龙寺从小培养,每次都只选最强的十二个,死了再添。

入宫前他们是和尚,入宫后他们是太监。中间有一阵他们是最疯狂的男人,享受的是教坊司中最优秀的女人。然后一人三个,至少有三十六个女人怀上了他们的孩子才算一段结束。

“等那些孩子生下来后,母亲最多只能抚养三年,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测试,男孩子大都被送入天龙寺当影卫培养,女孩子被送入剑园当剑婢培养。”话从秦朝嘴里缓缓地说出,房中的听众只有阿朱、阿碧姐妹。

“你剑园没了,皇后娘娘没了心腹剑婢最吃亏,在**中的实力怎能不大受影响。”

姐妹俩脸上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吃惊。

阿朱突然又玩心大起,戏谑道:“主人既然有能力分析得这么厉害,那能不能再帮忙推理一下,教坊司中那些最差劲的美人们都怎么了?”

阿紫提醒道:“还有那些影卫的母亲。总不能都杀了,与那些影卫结下不解之仇。”

秦朝张口就道:“那还用说吗?你们怎么就不动一动脑筋。”

“这一问太简单了!能入教坊司的女人,不都是因为家人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吗?她们想脱罪,机率实在太小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若有子女能争取当上正式的影卫、剑婢便可作为其中的一大鼓励和奖励。”

“但在此之前,却必须先一步争取成为其中最优秀的那几十个之一,一步步满足条件,才有机会脱罪并离开不幸的轮回。”

“什么不幸的轮回?”木婉清和钟灵突然又来了。

真不知该怎么将之挡在门外?关键是挡了也没用,只求她们别再学小学老师老玩偷袭检查,便不用再挡。

秦朝白了她们一眼,加重语气道:“说了,你们应该多动一动脑筋。不信,我再说给你们听,你们又会发现答案真的很简单。那些脱离不了的,也就是那些比较差劲的。生了男孩多半是太监的命,生了女孩多半还是留在教坊司,这还不是不幸的轮回是什么?”

阿紫虽然听懂了,心里却不想轻易服从,争辩道:“影卫和剑婢的秘密连我们都不清不楚,别人又怎么知道一清二楚?既然不清楚有这么一回事,也就没必要再努力争取成为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你们,你们算什么?”木婉清嘿嘿一阵冷笑。

这种打击她们姐妹的机会,连钟灵都不愿错过,嘻嘻一笑道:“她们还真当自己是落难的公主,其实眼前就有两个,可惜却不是她们。至于对教坊司的了解,就算没有与那些影卫、剑婢牵扯到一起,恐怕也是越不为人知越好,否则不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君、暴君才怪!”

秦朝道:“这种不讲人权的地方不只在大理,实际上每个国家都有,因为谁都无法从根源上真正消灭这种不良现象,至少在千年之内还是这样。事实反而是那些表面掩饰得越好,罪恶隐藏得越深的越见不得人。相比之下,大理这种程度的公开公平已可算是做到了最好。”

“狗屁最好……”姐妹俩从小在教坊司中积累起来的大量不满又开始爆发了。

秦朝听得不想再听,凌波微步一展,闪人了。说真的说这些实在没趣,还不如直接跑一趟教坊司有意思,可惜怎么尝试都无法狠下心来尝试。只要一想救不救,立马就焉了。

若换成到西方国家旅游,就没这么大心里负担,甚至连更加漠视人权的奴隶市场都肯定要逛一逛。找个知名大都市,说不定能买下一两个落难贵族身份的西方美女奴隶,也算帮助她们脱离火海。

感激自不用说,有没有都不用秦朝太关心。

或许还能报一报另一个时空的八国侵华之仇,只是这算不算无耻?难说。

可惜现在还说不得这些暂时还没影的事儿,不然众女一知道,便有得热闹。

说来这不算什么秘密,做人口买卖的外国商人很早就有,本地也有不少人知道,并与之合作,比如说龚光杰。还有镇上的李老。有两个小妾得罪了他,便是被他给这么出卖掉,换回更多的银子。越卖越富贵,自然越不用愁没有漂亮小妾讨他欢心。本来这秘密没什么人知道,可惜入了钟灵、木婉清的眼,也就入了秦朝的眼,不知道都难。

难的是如何瞒住越喜欢挖掘秘密的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

李老现在都还对龚婉母女抱有幻想,这让秦朝怎么都无法容忍,偏又不能不让别人想。

别人怎么说也是男人。

不然那些对辛双清还抱有幻想的人何其多,只需她一声令下,人头滚落一地,那样真好吗?

李老不是生下来就老,就色。听说他年青时比现在还喜欢做白日梦,还曾大着胆子提着脑袋在江湖上闯荡,甚至差一点就加入了无量剑,变成了辛双清的师兄。不知该说他运气太好,还是说他运气太差。坏就坏在,他第一次从青楼出来,就正好被辛双清的师父、当年的西宗掌门人给瞧见。而他刚上了不久的女人,却被西宗掌门给救出火海。

从此他做什么都不顺。

每次终于快成功了都会出现意外,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直至辛双清接替师父当上西宗掌门人,他才又渐渐转了运。很显然,他之前的运气不只是运气,而是有女人跟他小气。所以他越来越喜欢针对女人发誓,比木婉清针对男人发誓要多得多。

转换着花样,他做了大半辈子美梦,终于有一些开始实现。并开始写自传。那本自传他不但没藏着,还喜欢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炫耀。如此不小心,终于被木婉给瞧见,再给钟灵翻了两遍后,一把火将之烧了个精光。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这才终于弄明白,李老头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会有那么多花样,别的男人为什么就没有他这种革命精神。

难怪连镇长大人都喜欢找借口来他家玩!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钟灵和木婉清听多了秘密,很自然就想眼见为实,见了更加不好说。

最不好说的秘密是秘密中还隐藏了秘密,一层又一层。钟灵和木婉清亲眼见识的秘密越多,越来越明白秦朝为什么不一口说完。

“秦大哥,我和灵儿都是被你给带坏的,你还想不负责就这么跑路?哼!你们男人不都最重视传宗接代,不然左柔姐姐又怎么会跟了皇上。你还有什么好说,还装什么装?”

“木姐姐,你若真想让秦大哥负责,就应该好好努力升级,变成江湖第一美人再说。那神仙姐姐若不是天下第一美人,秦大哥还能对姑苏慕容念念不忘吗?我还真高兴,秦大哥这么男人。”

一提起那神仙姐姐,木婉清那张比白纸还白的俏脸又变得血红青筋。

不远远地离开秦朝,离开段誉,两女想对其他男人感冒都难。知道秘密越多,眼光越是挑剔。这一点不用别人说,钟灵和木婉清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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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变态被救之后

秦朝一开始都不知道,上次竟然顺手救下一个无量剑西宗女弟子。

开始救的不只一个,只是因为那西宗女弟子,其他知情人有一半死在路上。考虑不周,好心又办了坏事,秦朝火了,差一点就成功地开启了第一次给女人甩耳光的纪录。

“恩公只管动手。”那女弟子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却胸膛高挺,不见有半点后悔。

秦朝不得不怀疑,一把掌不但不会把她打醒,而且还只会让她开心。或许还有其它妙用,但那些能有什么用?在这种情况下,这女人还有多少理智可言?秦朝发现最该悬崖勒马的是自己。

木婉清和钟灵不知道他怎么有时间在外面忙,就知道他心中还有大量秘密,一直都还想再多套一些秘密,越是不为人知,听起来越起劲。不管这次够不够,下次都还再来。

秦朝虽然知道江湖中可恨的地方多着,绝不只打打杀杀,却还是让现实给惊呆。

那位西宗女弟子一剑把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女孩给活活砍成了两段,那种性情怎能不吓住秦朝。

这种女人会不习惯得罪人吗?秦朝突然想起了书中郭大侠的女儿郭芙。

郭芙最怎么讨厌都还有个度,这女人却不知还该不该称之为人。想来仇人将她杀了都不解恨,确实不如请高手捉来卖掉,顺便赚上一笔,弥补一下请高手出手的经济损失。

秦朝若见死不救,她的运气和下场可想而知,可能连那位霍家镖局的大小姐霍红都比不得。

霍红的性情具体如何,秦朝很不好说,但木婉清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秦朝对此相当清楚。

一剑杀死,怎么都比一剑剑凌迟好。那才是真正的残忍呀!

秦朝连怎么扭转木婉清都相当头痛,凭什么呀!

娶了她还差不多。

对别的江湖女子,他还有什么可说。江湖上杀与被杀算什么,不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就行。

若非想眼不见为净,至少不会来不及多救那小女孩一次。

只是还只是只救一时而已,只说她们最正常的生活脱衣、穿衣、小解、大解,秦朝就还是只有继续选择眼不见为净。不然将来被钟灵、木婉清知道,一气之下,一传十,十传百……

抢不了天下第一恶人之位,抢天下第一大变态之位板上钉钉。江湖上早就有不少人开始这类怀疑,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顶风作案,所以大都还只是怀疑而已。

虽然现实中别人做得比他还过分的还很多,但别人做了没什么,他却不行。不做都被人骂,人怕出名猪怕壮,越壮越怕。嘴上越不敢骂,骂得越狠。

女人还能对他宽容一二,女人的男人却不能。不论真假都最好别被别人知道。

秦红棉怀疑了都只是踢他几脚,踢得最狠都比修罗刀砍得最轻仁慈。刀白凤怀疑了都只是越来越喜欢往地下密室里钻,宁可被亲生儿子怀疑。甘宝宝怀疑了都只是主动脱个精光,化被动为主动。

别多嘴,不告诉她们不就行了吗?

是呀!秦朝是可以,但在另一个她们被救之后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朝怎么都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有时候不得不多想一些。可是想得最多,明知会坏事却还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想不说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钟灵和木婉清,特别是在她们目光开始发绿的时候。

“那十二大影卫合在一起,战力绝对远胜过皇上一人,但又肯定打不过皇上一人,被一阳指给死死克制……”有些话比刚才那些话还不好说出口,在心里想却不用有什么限制。

“若十二大影卫联合布阵,战力又将攀升几何?很明显群殴才是王道。书中那镇南王还是太喜欢玩单挑了,不太擅长群殴。不然何惧那四大恶人,一直被追着跑的应该是四大恶人才对。”秦朝越想越想笑。

“东南西北,四面八方,月圆有缺,黄金三角。”

“那三角难道就是站在前台的大理三公!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单挑论武功皆不在南海鳄神之下,群殴恐怕与四大恶人有得一拼。”

“比起生死之间对战友的信任,无疑是大理三公大占上风。论起军伍与江湖之中对配合的对比与讲究,无疑是大理三公比较习惯,至少有熟能生巧的优势。若四大恶人不能一开始就全力爆发打掉大理三公中的一个,时间拖得越久对四大恶人越不利,中间找机会逃走最好。”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明的不行还有偷袭。”

“何必死拼!”

“最可笑又可气的那褚、古、傅、朱宫中四大护卫站在前面,不知让多少对段家不怀好意之人错误估计了段家的真正实力,吃了段家扮猪吃虎的亏。就是我,开始也不免有了些小瞧。”

“其实就算知道段家利用四大护卫在扮猪吃虎又怎么样?就同女人的相貌漂亮是一个道理,总是比较具有欺骗性,让人不知不觉中就上了当,吃了亏。而且吃了亏偏还让人说不出口。”

有了对大理段家的实力对比分析,秦朝对姑苏慕容的真正实力心里面更加有了底。如果还没有底,别的武林世家也不是没有藏经阁。

至少钟灵家就有一个。

只是被钟灵提了一句,钟万仇从此竟像防贼一样防着某人,表现与当年防范段正淳有得一拼。

怪是怪段正淳偷了心不够,还想来偷人。可当年那件事毕竟是他不占理,一见甘宝宝就被迷了魂,抢了镇南王段正淳女人还不够,还反过来怪段正淳不要脸仗势欺人,抢了他女人。

如今这件事却是最理直气壮不过。虽然他还半点都不知道,钟夫人曾经在秦朝面前跳的那一曲惊世艳舞,害秦朝接连一个星期起床第一件事都是在全力对付一柱冲天带来的麻烦。

不知钟夫人又怎么成功瞒过了钟万仇。

想来钟夫人想要瞒住他也不是第一次,不会没准备。如果是和秦朝在前往姑苏慕容之前一样谋定而后动,下的功夫一样多甚至更多,那还真算不得什么,不成功才是奇。

只怪秦朝比不得那钟夫人镇定,可能让钟万仇瞧出了一些不对劲,不然根本不用这么防着他这位大恩公。毕竟他那次当众揭了段正淳的家丑,让钟万仇越想越解气,做梦都在笑。

后来段正淳也是越想越解气。

听说秦朝在万劫谷碰了钉子,好几次被挡在那表面上的假藏经阁外,段正淳越想越解气。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凭他的身手怎么会碰那种钉子。段正淳怎么都不相信钟万仇会有那份本事,所以将全部功劳都算在了甘宝宝的头上,然后只给她丈夫钟万仇安排了一个傻瓜打手的位置。

事实上那只是甘宝宝与秦朝配合默契地演了一出戏,若说有什么目的,可说主要是为了让其它武林世家放心,别把藏经阁藏得太严密。虽然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商量过一句,但有了钟灵就全都有了,根本不必直接说。

“妈,你又移情别恋了吗?”有一天晚上,钟灵这么跟她娘直接说。

甘宝宝脸上不见一丝尴尬,直接回道:“灵儿,你小时候很喜欢你表哥,这么快又移情别恋了吗?”

钟灵愣了半晌道:“这不同呀!他也不同。”

甘宝宝道:“能有什么不同,男人比女人大上几十岁都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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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对不起装什么装

钟灵不服道:“可他现在应该还没妈的年纪大呀!虽然他一再声明说自己年纪不小了,至少有了三十个三月生日,却不肯说出具体是哪一日。还说什么‘人小就鬼大’‘年少就老成’心里年龄早就早熟,打个折扣都有七老八十。”

“哼!”

“还是木姐姐说得好,那都只是为了喜欢熟女找寻借口而已。本质上跟段誉没什么两样,男人都不是什么好家伙。嘴里没说,心里肯定在说我还没长大。其实那都是借口,木姐姐还不够大吗?”声音越说越大,头却低了下来。‘熟女’二字使她情绪太激动,只恨说得太快,该与不该都已收不回来。

甘宝宝眨了眨眼,笑道:“妈说的是你。虽然男人比你大上几十岁都没什么,但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小一些的好?其实你不用说妈都已经知道。这都没什么,不用操心。”

钟灵尽量保住冷静,尽量放低了音量说道:“妈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甘宝宝道:“妈知道,你只管放心,绝不会再给你找个爹。”

钟灵听了确实放心不少,嘴上却道:“我知道。只有木姐姐才担心多个爹,我从来都有没担心过这个,但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甘宝宝半天没有回话。明知女儿在担心什么,明知是在玩火**,却又有什么办法。答应了都没用,有用就根本不用答应。女人如果有能力管得住自己,那还用得着找个男人来管吗?

本来还有不少万劫谷的秘密连钟灵都不知道,至少眼前这地下秘室和出入密道不会被她轻易找出来,毕竟呆在万劫谷中这么多年不出门不会什么事都不干,不会干什么都对外公开。

原本不用这么快就开始担心这些,这一切都要算在他头上,总不能让他太好过。

“真的,妈和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帮你试探一下他有没有那心思,方便提前做一下准备工作。你还小,妈也不急。你有这功夫瞎想,还不如将心思放在修炼上,等将来碰上突破不了的瓶颈,有能力独自在江湖上闯一闯。江湖很大,水很深……”

话还没完,钟灵就有了借口修炼,便不愿再听母亲左一句又一句地唠叨。

“难道妈真的只是为了我?”钟灵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母亲说的有理,岳母娘试探女婿不会没理,却还是越想越不放心。真不知道,真想知道——别人家姑娘在出嫁前,岳母娘发现女婿太优秀,女儿心里会怎么想。

女儿一走,甘宝宝一脸得意之色再不用有半点掩饰,暗笑道:“想跟妈斗,你还嫩得很。妈这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一直还当人家是大好人。”

“能写出《寻秦记》,他能是个大好人吗?白痴!随便在里面挑一句:‘熟妇有熟妇之妙……’你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哼哼!”甘宝宝越想越得意,也越来越不甘心就这么跟他罢手言和。

可她又哪里知道,那《寻秦记》只是秦朝抄写加改写而已。秦朝对此并不是没有解释,只是越解释越糟糕,不好再继续频繁解释,徒招误解。

女大十八装。

装得越久越不相信别人没装,喜欢变身年青人装作龚婉表姐的龚夫人如此,习惯了转变不同身份服侍不同男人还要装纯情的司空虹如此,知道装不了从一而终还要一直装贞洁的甘宝宝也是如此。

潜意识里连钟灵都不只一次弄错——事实上的第一个父亲不是‘万王神’钟万仇,而是‘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是贪花好色,可钟万仇在遇上甘宝宝之前并不比那时候的段正淳逊色。对此钟万仇是很愧疚,可段正淳心中也很愧疚。两人都知道很对不起甘宝宝。

对不起有什么用?女人会喜欢被男人对不起吗!

可是,甘宝宝还真是很担心被男人不再对不起。

一旦丈夫知道并相信了女儿的真正身世,便不会不明白妻子一直没有真正为自己生下一子半女的残酷事实,内心再怎么对不起都不会再有那么大的愧疚。一边是对不起妻子,一边是被妻子对不起,哪边轻?哪边重?答案是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对换一下视角,一边是对不起丈夫,一边是被丈夫对不起,哪边重?哪边轻?答案是女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甘宝宝是女人。

也是女人中的女人。

不只知道,还知道得非常深入。还知道瞒不住秦朝。

秦朝说知道,甘宝宝愿意相信;他说不知道,甘宝宝不愿相信。

若不是甘宝宝在大白天第二次找他脱了个精光,把不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他还拉不下脸来找钟灵。

他并没有跟钟灵明着说。

不用他再多说,钟灵都有了不对劲的灵感,并再次选择了相信。

钟灵的灵感像书中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却比一般人灵多了。

听秦朝说那是第七感,不只女人有,只是女人的第七感大都天生比男人强大,小孩的第七感大都比大人灵敏。钟灵小时候也是远比现在灵,也还真是越长大越不灵。

不过上一次内功翻了天,接着变得又开始灵起来,越修炼无相归一功越灵。

只是用来对付秦朝还是不怎么灵,不然配合木婉清突袭,不会每次都像捕快一样晚了。

木婉清知道钟灵越来越灵,秦朝也知道钟灵的灵,自然也不会不加提防。这早在木婉清和钟灵的意料之中,并不奇怪,只是不甘心。

“钟灵,你别不甘心。你修炼了无相归一功都会越来越灵,他修炼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还比不上你,说什么笑话。”木婉清嘴里劝钟灵,心里却还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才十岁大的时候,木婉清就带着钟灵连挑三家赌馆,赚回来的银子到了现在都还没用完,其中只说毒药一项就已经消耗极大。

既然秦朝也有这一手,而且还更加厉害,那赚钱还不跟捡一样吗?再凭他的武功,谁敢输了不给!

“装!你给我继续装!!”木婉清咬牙切齿地想,“说书说走了无数财富,听说连皇上那儿都有记录,谁听了都有很大收获,换的就只那芝麻大一丁点儿打赏,居然还有心情继续说,老的不停,新的不断。”木婉清实在是替他心痛。

只是最心痛都比不了玉朱、玉紫姐妹。

姐妹俩越来越喜欢上了现在的侍女身份,暗笑主人是个聚宝盆,只是还不会用。

用好了的只一个马秀秀,那显然还不够。超越她是姐妹俩现如今的第一目标,问题是这目标好像一天比一天远,马家的生意网随着秦朝的名声扩展太快,连霍家镖局都有一半人在替马家跑腿,还越跑越开心。

没办法不开心,马秀秀开出来的报酬太高,一下就拉拢了人心,拉来了人气。

为什么是马秀秀,而不说是马五德?这主要是江湖传言惹的祸,传言中马秀秀都已经暗中给秦朝生了不只一个孩子。大家对马秀秀的私生活感兴趣之极,对马五德却没半句诋毁。

听多了这种话,最不开心的是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

离他最近的女人是谁,难道大家都没长眼睛吗?真够胡扯。

其实两女心里都知道,没和马秀秀一样被胡扯,主要是因为当初在龚家酒楼只一招就当众杀了多嘴的朱道和仁惜花,四面流传开来,变动太快太夸张,吓住了附近绝大多数江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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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浑身是宝别忘了

知道归知道,理解是理解,不想被人诋毁还是不想,也还是不想被马秀秀比下来。

而对秦朝来说,马秀秀不过是个意外,马秀秀她娘才是个大麻烦。将来真不知该怎么对付!

想来总不该比钟灵她娘还麻烦透顶。

“你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秦朝一个头两个大,被甘宝宝给刺激狠了。

没有师姐秦红棉在一旁,甘宝宝现在说话直接多了,抿嘴笑道:“女人浑身都是宝,身体就是女人最宝贵的财富,其它财富最宝贵都不如,这不也是你在《寻秦记》中教人家的吗?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在说谁。”

说谁?秦朝越听越受不了,憋了一肚子话只回了两个字:“臭美!”

甘宝宝脸上不见有半点尴尬,好像根本就不介意被他看光了。但若真不介意,哪里来的这出戏。

说老实话,不露点秦朝都不敢不看。一想起书中在洛阳花会中乔峰睁着眼不看马夫人康敏的悲惨下场,眼下哪里还敢轻视了钟夫人甘宝宝送上门来表演的高度自信。只是……

最主要还是因为秦朝知道,眼前这具胴体最怎么美丽无瑕,自己都不是第一个有幸欣赏的人,至少已经有两个男人比自己要直接和深入得多,凭什么别人能主动,自己连被动都不能?

在心里可以笑话镇南王段正淳和马王神钟万仇不够男人,无形中却被他们用事实给笑话了。

“钟灵,对不起!”心里说对不起,眼睛却仍不放过一丝一毫地机会,用的分辨率还极高,把甘宝宝展示出来的美景都一一扫描入库,珍藏在记忆里。

“你就一点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吗?”

“呵呵,你担心吗?”

甘宝宝这一问秦朝没法回答,说不担心吗?那是假的。说担心?那还是别担心的好。

何况,甘宝宝每一句话都说得仿佛柔肠百转,同时再加上千娇百媚的肢体语言,男人听了想不兴奋都难,哪里还有功夫想别的。

想了也是干不了。

“好了,别玩了,我答应你,将来帮忙找一个不输给王妃刀白凤的机会。”秦朝说完立即转身就跑,眼角的泪水又快控制不住,心中大喊道:“钟灵,我还是对不起你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不那么快接近钟灵,不跟钟灵做知心朋友,现在就算抢了甘宝宝,也是凭本事。

在这之前,钟万仇都能下决心抢下镇南王的女人,别人现在为什么就不能有抢了他女人的想法?

钟灵都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不还是只有咬着牙多认一个爹。钟万仇真的很高尚吗?

抢人妻者亦被人抢。

秦朝下不了决心的原因这在这儿,就算没有钟灵卡在中间也是一样。钟灵只是个正当借口,这原因却不好说。对自己都很不好说!

但若给他一个选择:一边是女儿钟灵和木婉清,一边是母亲甘宝宝和秦红棉。

秦朝的第一选择其实是甘宝宝和秦红棉,这一点并没有逃出钟灵和木婉清的眼睛。但又是被龚夫人第一个发现,第一个说出口。然后众女都知道了,甘宝宝也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的是怎么才能让他亲口说出来?该不该逼他亲口说出来?真说出来咋办?

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一边是钟灵的娘亲甘宝宝,一边是木婉清的娘亲秦红棉,只准选择一个。

秦朝最怎么喜欢秦红棉,第一选择都还是甘宝宝。

“别忘了呀!呵呵!”甘宝宝乐坏了,没想到随便玩一手都还有这种意外之喜。知道他不会轻易许诺,可那到底是什么机会?却真不好讲,真让人心痒!看来还得从女儿那儿再套套话。

稍微一想,甘宝宝就知道秦朝在害怕什么,无非是怕今后还三番五次地脱得他脱不了身。特别是晚上跟丈夫钟万仇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能不落泪吗?一见再见,不如不见。

“可惜才玩了两次,确实还不过瘾呀!”甘宝宝突然想起晚上越来越忙的段誉,不由联想起秦朝每个晚上的寂寞,还有潜入万劫谷之后的尴尬,不由浑身发热,一阵兴奋。

“算了,下次再换个新鲜花样,男人都喜新厌旧,不像咱女人这么念旧。”

“这小子武功这么牛,不知上了床……”甘宝宝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脸突然红得在发烫。

“呀!不能再往下想了。这坏小子实在是个害人精,不该这么轻易又让他跑了,下一次一定要记得不拿出浑身本领来不让他走,让他知道男人太坏的下场。”

他真的很坏吗?

秦朝第一时间找到了钟灵,说了句:“钟灵,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妈。”立马又跑。

“你什么意思?”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突然升起,钟灵脚下追得越来越慢,终于停下。

“不行,我还得想办法提醒一下木婉清。说起来,最开始如果不是秦红棉搞怪,甘宝宝不会……”秦朝脚下越跑越快,东南西北忙个不停。生怕一停下来,脑海里又开始跳舞,灵魂又开始打颤。

当年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老师也是这样。虽然她没有甘宝宝的身材、相貌和武功,但那时候秦朝也是个小菜鸟,受的刺激只会更加说不出口。

“乔大哥,我跟你真是同病相怜呀!”秦朝只敢在心里说一说。

“女人呀!我真心不想得罪你们呀!”秦朝暗叹道,“拜托你们用正常一点的办法,别把咱男人都当成金刚不坏。至少我还没有。我真快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受不了?

把脑海里的甘宝宝转换成王语嫣看看,再看还有什么受不了的,巴不得真见一面才是真的。

“男人呀!别老怪女人不肯相信你们,真相信了你又笑话她们太幼稚。”想起校门口那一辆又一辆大都是租来的名车,秦朝再一次感到很无语。

回过神来,又回了天龙世界。

名车不在,名人还在。秦朝又找段誉聊起了轻功,就像当年和同学在一起闲扯。之所以不从内功聊起,是因为一聊内功就碰上《御女心经》,就又少不了女人参与。

秦朝道:“基本轻功就像写字,从一笔一划开始,从简单易学开始,从常用熟悉开始。”

“只论基本轻功,凌波微步中的一笔一划与无量剑法中‘跌扑步’的一笔一划好像没什么不同。实则就连两个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子,一笔一划都还是会有所不同。”段誉接道。

秦朝道:“有不同便有好坏,一笔一划积累下来,区别最小都比前面大,好的越好,坏的越坏。”

“区别最大,只一步有多远,只一步有多快,基本上都区别不大。”段誉道。

秦朝道:“即使每一步都一样远,一样快,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都远不是无量剑的‘跌扑步’可比。”

“最怎么比不上,一步不也还是一样地远一样地快,基本轻功基本没什么不同。”段誉道。

两人好像只是随口说一说,没什么,隐藏在暗中的天山童姥却又开始兴奋起来,暗笑:“两个小娃娃又开始了,这一次不知又会爆出什么料来,还真期待呀!上次那地球是圆的,月亮围着地球转,就很有用,真不知是谁教他的。但既然连姥姥我都不知道,不用说,肯定是位隐藏了身份的前辈高人。真兴奋呀!”

秦朝目光往上转了一转,发现这一次还是没发现什么,嘴下继续说道:“这很正常嘛!任何武功都不只有速度和力量,否则还有得着那么多招式吗?吃饱饭没事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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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别怪姥姥我心狠

“那段家娃娃已经进展飞快,这娃娃更加变态。这两个小变态,有前辈高人相中也属寻常。可惜,真可惜了呀!姥姥我都没能早一点发现!”天山童姥既烦恼又开心地游离在秦朝目光之外,感觉中这比出入守卫森严的西夏皇宫还吃力。

吃力?此吃力非彼吃力,不听他们废话就简单多了。听了即吃,听得多吃得也多。

“秦兄所言即是。”段誉道,“但一力降十会,力量和速度一旦翻了倍,技巧还能跟得上吗?”

这问题换了别人会不会脑痛秦朝不好说,秦朝只能说自己不用再脑痛,脱口而出道:“这只用一杆秤就能解释得一清二楚。一个小小的秤砣凭什么能够压住另一头的万斤重担?”

段誉点了点头。

秦朝道:“再继续推理,就算另一头有十万斤、百万斤又如何,秤砣甚至半点都不需要加重,支撑不住的是秤绳、秤杆、提纽。”

“四两拨千斤,在力量上确有可能,但速度呢?”段誉一问接一问,不求将他难倒,只求能难住他一会。

秦朝道:“你说一句话就知道声音的速度有多快了,但它的杀伤力比得了你随手一拳吗?”

“这点我还真没想,生活中太常见了!好像越常见越容易被忽视。”段誉笑了一笑道,“暂时把这放在一边不谈。只说你那内力为本的武学理论,面对技巧,就又变得站不住脚。有了技巧的强大和易学易用,谁还愿意静下心来下苦功夫琢磨内功?”

顿了一顿,补充道:“为后人做嫁衣。”

秦朝道:“如果你学武只为了杀人,那确实有点站不住脚。至少毒药不必长年累月地苦学,杀人一样很厉害。”

“毒药杀人再厉害都比不上武功呀!”段誉皱眉道。

秦朝故意不急不缓地淡淡说道:“你把毒药投入水中,一天杀上万人是不算厉害。”

“啊!”段誉右手一捂,两眼一瞪,大惊道,“这点我还是没想,想来还真有这可能。”

秦朝神色不变,不慌不忙地道:“别把话题又扯开。虽然不管是为了杀人,还是为了救人,都不是只有依武功高低而定,但学武确实离不开杀人与被杀。虽说医武不分家,但医术高的武功不一定高,毒术却肯定不弱。药即是毒。”

玉朱笑着给段誉递上一杯热茶道:“快喝,快喝,茶也是药,茶也是毒,大理人天天喝毒长大,别怕。你王府中喝的都是最好的茶,最好的药,最好的毒,说明你早就有百毒不侵之能。”

百毒不侵?秦朝摊开双手轻轻一笑。没有主人,自然也没了主人的茶。怪只怪这张嘴。

不说,这明显就是歧视嘛!

不过不用担心。肯不肯做主人不用多问。

“主人。”辛双清一脸开心地给主人递上了亲手泡制的陈茶。

满室茶香飘,内含处子香。

屈指一算,师父还在的时候,这茶就已经算得上是陈茶,因为它还是小时候亲手采摘,越用越少了。

“唉!双清你其实不用再跟在我身边转个不停,这就像月亮转着地球转,再转一年十年百年还是转不到一张床上来,不如分开。”秦朝只是在心里说一说,说出来怕伤了女人心。

另一边天山童姥又开始郁闷,不想被眼前这些生活琐事浪费掉了太多越来越宝贵的时间,可恨陷在了这里越陷越深越脱不了身,不由同病相怜起了木婉清和钟灵两个好姑娘,也是粘住了就离不开,一样地无奈。

不,一样中有不一样是她们距离越近越无奈。

“别怪姥姥我心狠,你小子性格太贱,不逼还真不行,说离开说上一年半载都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动身离开,姥姥我可没空在这儿瞎等。”天山童姥脑筋一动,又有了一大堆金点子,一个个都很舍不得……用多了又肯定隐瞒不住,那样被拆穿还不如主动现身好。

天山童姥从第一次返老还童后开始,便越来越喜欢上了满天下寻找机缘。除了天山灵鹫宫,从不愿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往前数四十三年,这次在这儿呆的时光最长。

上一次的最长纪录是在少林寺,关注的主要对象是少林上一代方丈灵门禅师。再上一次是在西夏皇宫与李秋水周旋。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大内高手一批接着一批死个不停。

也是因为那次顺便杀死了太多大内高手,这才有了后来的西夏‘一品堂’。不然西夏皇帝还像之前其他皇帝一样舍不得花费太多重金和美色来网罗天下高手为之效力。

却也因此而带动了倒卖人口之类的地下生意。暗中来往各国的异国商人变得越来越多,活动范围越来越广,手段越来越多,发财便猖狂。他们发了财越多,别人越想也加入其中,被身边亲戚朋友见了越多越眼红。

这也是为什么,**霸主西夏‘一品堂’与白道霸主丐帮成了死敌。

对书中杏子林一战,秦朝有了新解释。如果将之提前公开,杏子林一战很可能不会再发生。但那些公开的预言便成了江湖笑谈,而下一场大战却在继续酝酿,丐帮的下场说不定比书中还惨,损失还大。

怪不得秦朝还在多想,《天龙八部》一书已是复杂多变之极,现实竟然比书中还复杂多变得多。那样若真害了丐帮,好心办坏事还不如不办。不如在一旁伺机而动,有没有机会都是好事。

有机会当然是好事,没机会怎么也是好事?

没机会当然也是好事,没机会有什么不好?没机会不是帮不了忙,就是不需要帮忙。不需要帮忙不好吗?帮不了忙不帮也好呀!不管怎么算,对彼此都好。若非得找机会帮忙才算好,一声大喊:“刀下留人!”最关键的时候出现最好。

好人就该这么做?秦朝越想越是无语。特别是对江湖上那些大侠。

霍红的事情救援更晚,但晚了不止一步两步都算不上是丐帮有罪,反还要霍家镖局欠丐帮一个大人情。不只是欠下人情,任务的钱还是得照原来的老规矩给,不少不多。最多在任务之外改名施舍。

施舍?听起来好像是舒服多了。

天下第一大帮都需要我来施舍,想起来更加舒服,倍有面子。

不施舍何来的丐帮,行侠仗义不是不需要吃穿。一样地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吃肉。至少帮主乔峰是如此。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就连侠义道的霸主丐帮都离不开铜臭,其他人还有什么好清高。

霍红如果不是转了运,第一次至少有一半可能也是被卖入‘一品堂’,因为‘一品堂’的收购价稳定性地维持在同行最高,既有长久的信誉保证,又有‘一品堂’高手的优惠保护。

买卖越多,受‘一品堂’关注的级别越高。级别越高,可以享受的优惠越大。

龚光杰都还只是‘一品堂’的低级商人,却也是同门弟子中出了名的富人。

他对师父师叔是出了名的出手大方,对师兄师弟却出了名的喜欢赚人便宜。

“王师弟,你的货怎么还没来?”旁边没有外人在,龚光杰却还是很担心,最不想的是被秦朝知道。这次为了安全起见,特别选在了大雨天。已经苦忍了这么多天,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那母女俩都性子太烈,这次还是算了,下次再找机会好了。”王光超脸上一幅很为难地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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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pt;margin-left:0cm‘>“别忘了呀!呵呵!”甘宝宝乐坏了,没想到随便玩一手都还有这种意外之喜。知道他不会轻易许诺,可那到底是什么机会?却真不好讲,真让人心痒!看来还得从女儿那儿再套套话。

稍微一想,甘宝宝就知道秦朝在害怕什么,无非是怕今后还三番五次地脱得他脱不了身。特别是晚上跟丈夫钟万仇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能不落泪吗?一见再见,不如不见。

“可惜才玩了两次,确实还不过瘾呀!”甘宝宝突然想起晚上越来越忙的段誉,不由联想起秦朝每个晚上的寂寞,还有潜入万劫谷之后的尴尬,不由浑身发热,一阵兴奋。

“算了,下次再换个新鲜花样,男人都喜新厌旧,不像咱女人这么念旧。”

“这小子武功这么牛,不知上了床……”甘宝宝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脸突然红得在发烫。

“呀!不能再往下想了。这坏小子实在是个害人精,不该这么轻易又让他跑了,下一次一定要记得不拿出浑身本领来不让他走,让他知道男人太坏的下场。”

他真的很坏吗?

秦朝第一时间找到了钟灵,说了句:“钟灵,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妈。”立马又跑。

“你什么意思?”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突然升起,钟灵脚下追得越来越慢,终于停下。

“不行,我还得想办法提醒一下木婉清。说起来,最开始如果不是秦红棉搞怪,甘宝宝不会……”秦朝脚下越跑越快,东南西北忙个不停。生怕一停下来,脑海里又开始跳舞,灵魂又开始打颤。

当年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老师也是这样。虽然她没有甘宝宝的身材、相貌和武功,但那时候秦朝也是个小菜鸟,受的刺激只会更加说不出口。

“乔大哥,我跟你真是同病相怜呀!”秦朝只敢在心里说一说。

“女人呀!我真心不想得罪你们呀!”秦朝暗叹道,“拜托你们用正常一点的办法,别把咱男人都当成金刚不坏。至少我还没有。我真快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受不了?

把脑海里的甘宝宝转换成王语嫣看看,再看还有什么受不了的,巴不得真见一面才是真的。

“男人呀!别老怪女人不肯相信你们,真相信了你又笑话她们太幼稚。”想起校门口那一辆又一辆大都是租来的名车,秦朝再一次感到很无语。

回过神来,又回了天龙世界。

名车不在,名人还在。秦朝又找段誉聊起了轻功,就像当年和同学在一起闲扯。之所以不从内功聊起,是因为一聊内功就碰上《御女心经》,就又少不了女人参与。

秦朝道:“基本轻功就像写字,从一笔一划开始,从简单易学开始,从常用熟悉开始。”

“只论基本轻功,凌波微步中的一笔一划与无量剑法中‘跌扑步’的一笔一划好像没什么不同。实则就连两个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子,一笔一划都还是会有所不同。”段誉接道。

秦朝道:“有不同便有好坏,一笔一划积累下来,区别最小都比前面大,好的越好,坏的越坏。”

“区别最大,只一步有多远,只一步有多快,基本上都区别不大。”段誉道。

秦朝道:“即使每一步都一样远,一样快,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都远不是无量剑的‘跌扑步’可比。”

“最怎么比不上,一步不也还是一样地远一样地快,基本轻功基本没什么不同。”段誉道。

两人好像只是随口说一说,没什么,隐藏在暗中的天山童姥却又开始兴奋起来,暗笑:“两个小娃娃又开始了,这一次不知又会爆出什么料来,还真期待呀!上次那地球是圆的,月亮围着地球转,就很有用,真不知是谁教他的。但既然连姥姥我都不知道,不用说,肯定是位隐藏了身份的前辈高人。真兴奋呀!”

秦朝目光往上转了一转,发现这一次还是没发现什么,嘴下继续说道:“这很正常嘛!任何武功都不只有速度和力量,否则还有得着那么多招式吗?吃饱饭没事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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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胭脂烈马二十万

龚光杰脸上有了些不耐烦,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不耐烦,语气也不由变重了许多,眉头一皱道:“跟我说这些没用。别人要喜欢胭脂烈马,又要乖巧听话,而且还要是亲生的一对,相貌和武功也不能太弱,否则实在没办法交差。我能有什么办法改?”

语气放轻了一些道:“说不定别人这喜好并非无缘无故,搞不好往日受了那样一对母女的气太多,甚至不只,如今回过头来想要报复。报复的第一对象是谁,你管得着吗?这样只是迁怒也比不迁怒爽,你管得了吗?”口气越说越不好,不知为什么有些收不住。

旁观者清,但也只知道他是太心急了,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而心急如焚。

王光超也在心急,低声提醒道:“加价呀!这种好货色可不好找。”

他心急的是钱。

龚光杰冷哼道:“加个屁!这一趟就抵得了别人至少十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做人要知足。”

王光超心道:“你要知足就不会再干,早就该金盆洗手不干。”

嘴上道:“小弟真是有些舍不得,咱们都还没上,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再不狠狠地榨他一笔,怎么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最主要还是如今这世道太逼人。小弟手中这把剑是有好几年没换,原本也没什么。可旁人不这么想呀!张师弟昨天亮出一把新剑,说是花了二十万,别说那些师姐师妹疯狂……”

脸色一变,苦笑道:“就连我那位都变了脸。甚至连晚上做那事时都还一直唬着脸,完全没有了情致。我不怪她,这只怪我没出息呀!她原本也是天之娇女,我一手剑法也非张师弟能比,但这世道。”

“别埋怨世道。什么二十万?换成银子才两百而已。你又不傻。我想你也不会真听他胡吹。怎么说,真实情况至少也得打个半折,能有一百两都算他转了性子。”龚光杰一脸不屑道。

“对那种人,我根本就没兴趣理。既影响心情,又浪费时间。除非他武功再高上一倍。至于你说的加钱,就算要加也要等下次,提前说清楚了再加。”心中一突,停了下来。

龚光杰暗自得意,心道:“不能再讲多了,再讲就是你们不如我的关键地方了。越无商不奸越讲信任,别人愿意相信我自然有相信我的道理。我又不是他爹。就算是他爹,在金钱面前还认不认都说不定,钱总是越多越危险。”

他们这次的谈话最怎么小心翼翼还是被别人给听见了,但不是秦朝,而是冒雨潜行的小柳。大雨将她浑身上下都淋了个透,一路上的痕迹也被一路清洗干净。这种天气可以说有弊也有利,只是不好说哪个大哪个小。小柳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自有她的想法。

龚光杰做事不用跟小柳仔细解释,小柳对他有这怀疑有那怀疑,长年累月地积累下来,堆在心里,怀疑最大也还只是怀疑,这次主要是为了印证。结果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太多疑还说不定,如果有事实来证明对他太多疑,早些找机会早些想办法补偿也好。

这不是什么大话空话,现在真不愁没能力补偿他,关键只是做得值不值。该是时候把不清不楚弄清楚,等了太久了!都有些等不及了。龚婉最急都不好意思行动,小柳却没这么大顾忌,主动把这差事接了下来。姐妹俩连商量都不用打一句,彼此都心知肚明。

“龚叔的为人不用再说,唯一值得赞扬的是,至今还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女儿?”小柳越想越不理解,只好将之归于奇迹。只一个不公开的女儿,也算是对女儿的一种保护,可能还真是因为担心遭了报应。毕竟有起便有落,谁都无法避免,只能未雨绸缪。

花无百日红。无量剑这么一个名门大派,这次都起起落落很大,何况个人。他若是为了保护女儿,也算小心无大错。只是这么想未免把他想得太好,一点都不像他。对龚夫人连那种事都干得出来,对女儿都能欺瞒这么多年,不露半点声色,还有什么不像他!

“他不简单,他师父左掌门难道很简单吗?”小柳心想,“不管怎么说,帮他实现心愿,当上无量剑东宗掌门,就算是对得起龚姐,对得起龚家,对得起龚家先祖。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女人,龚家还需要他这个男人来支撑。杀了他还不如努力杀了四大恶人。”

默默一阵叹息。

刀光一闪,对某些人或许能像杀鸡杀鸭一样容易。

小柳既知道狠下杀手的理由还不够,也知道够了怕是也还下不了手,暗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有实力不如一笑泯恩仇,不必做另一个段延庆,另一个叶二娘。其实连四大恶人都不是最可恶,只是表面上最可恶。阳光下还有太多黑暗,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例如我今天来不来,这些还是在发生,别人的日子还是照过,影响的主要是买卖双方。”

这种买卖说特殊很特殊,说不特殊也不算有多特殊,不好明买明卖而已。

到底是什么货有这么吃香,符合这种条件?认真一想,小柳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找出了一个最佳答案。但对这件事不准备再继续往下管,甚至都不准备跟秦朝说。若说是非说不可,那还不如直接出手阻止。如果答案不是某个李家,有可能是该直接出手阻止,但那并不算是个好办法。何况答案就在那个李家,再具体一点是李家女人。

说来这也是出于男女双方自愿的一种钱色交易,只是不像青楼妓院里一样明着来,王光超和龚光杰主要是像红娘一样负责在中间牵线搭桥,第一要瞒住的无疑是李家男子。想来李家不知道头上多了绿帽还好,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还想弄得人尽皆知吗?第一瞒不住的是负责牵线搭桥的王光超和龚光杰。一切最终还是要看实力说话。

有实力就还有知情人的封口费,没实力不但没有封口费可拿,还有可能被灭口,丢了脑袋。所以龚光杰最怎么不想被别人知道和分享利益都还是不愿单干,每一次交易都尽量找个有实力却不富有的同伴来一起分担风险。出货那一方若是灭不了中间人和另一方买主的口,也就怎么都洗不白,接下来自然只有一条路继续黑,越黑越难再洗白。

越难洗白越容易黑,最怎么黑都不是不能洗白,但最怎么洗白了都不再是原来的白。

表面大方的买主第一次拿出来当作诱饵的银子可以很多很容易赚,接下来换了小诱饵都已不用怕你不再来,谁还愿意继续当?大头?有胆量做这种事的人,心肠最好能有多好?不想方设法多捞回些本才怪。**就是这样,不然还算什么**。有**就有白道,丐帮和少林在白道中势力最大。但大多数时候,黑与白混在一起,界限很模糊。

比如说无量剑,在表面上是响当当的白道,暗中却还是少不了大量**交易支撑。

对这些,连西宗掌门人辛双清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闹得很过分不想多管。有黑锅总得有人来背,辛双清却怎么都做不来那种事情。对门下弟子像是母亲对孩子一样狠不下心,犯了错还是孩子,最多再敲打几下。对自家人宽容一些没错,但对受害人难免会有所愧疚。一时还没什么,但长久地积累下来,越多对修炼内功的影响越大。

其中道理并不难想,身在局中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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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吞并收购你妹妹

西宗两代掌门人都从来没有直接参与过**交易,金钱上越来越比不得东宗富有,面子上越来越挂不住。人活一张脸,师门给弟子的荣誉感越来越低,弟子很自然变得越来越容易被东宗拉拢。西宗若不想被东宗吞并,辛双清除了用心钻研剑术,还能有什么其它办法坚持?这些心中的苦,除了师父,辛双清只跟主人一个人说。

小柳、龚婉都还不知道。只跟主人说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说,最开始只是为了解释那些受无量剑保护而上交保护费的青楼、赌场,不想因此而被主人误会,由此而看轻了整个西宗。对主人的人品,辛双清都不是没有怀疑,只是选择了相信。换个视角,主人也不可能不怀疑别人的人品。但怀疑别人还可以无所谓,怀疑自己就不能不解释一清。

“大鱼吃小鱼,这就是江湖。”秦朝听了后总免不了有些感叹。

“就这龚家酒楼,之前也算是交了龚光杰保护费,也就等于交了无量剑保护费。”

小柳对大部分秘密的兴趣都明显比不起钟灵、木婉清大,现在却也显然被她们和秦朝给感染。再加上有凌波微步附体,虽然至今还是残缺不全,但只是用来暗中监视武功比辛掌门低了不只一级的龚光杰,小柳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还是尽量距离他远一些的好。如果他这次针对的真是那个李家,说可怜还真没有什么可怜。

只可惜中枪的不是那个李老。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虽然远不只李老头一个,但目前还只知道他最不加掩饰地将那些白日梦一一写了下来,然后还不知道好好藏着,好像还巴不得被更多人知道。他对龚光杰肯定有顾及,但他似乎不认为用钱解决不了,真有多花点钱纳龚婉为妾的想法,甚至还想顺便白赚个陪嫁丫环。这些都还算正常,白日梦里最多的还是不正常加三级。

可惜那些证据都已经毁在了木婉清和钟灵的怒火之下,小柳和龚婉没能亲眼一见。

这次那个李家镇的李家,也不是完全与这个南涧镇的李老头一家无关,两家之间还有一些亲。但不是很亲。曾经有一段时间,李家也是龚家酒楼的常客。中间有一段时间,甚至表现得比大部分时候对亲人还亲。但一方是真心真意,另一方是假的。假的很快就暴露了真正的嘴脸,李家夫妇与龚夫人吵了几架,从此两家基本上不再交往。

两家小姐的朋友之交也跟着断了。龚婉珍惜友情想接上,可李小姐却像骄傲的凤凰一样昂着头对之不屑一顾,比富亲戚对穷亲戚还无视。三番五次后龚婉也开始对之不屑一顾,断了再接上的想法。其实李家最有钱有势也只是个发了点财的小商人之家而已。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较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大仇,只是吵了几句嘴。

完全可以学秦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吵什么吵?

当时,李家正好发了些财,想收购龚家酒楼。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你买我卖。可是李家开出的价格才只有市场价的五分之一,还老喜欢摆出一幅是你们这些穷鬼占了大便宜的嘴脸。原本这还不算什么,你买我卖,愿意就好。不愿意也没什么。但李家之人一直都只是嘴上说的好,实际上可能连五分之一的钱都不可能一次付清。

真答应了也还不知会拖欠多久才有,被糊弄得还没糊涂的龚夫人当然不肯答应。

李家夫妇还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谈,老摆出一幅高人一等的架势,言外之意连邻居家刚学会走路的小孩都知道——你这穷鬼太不给面子,太不知道变通,难怪发不了财,只知道吃老本。

别说直接受气的龚夫人被气得很厉害,就连龚婉都被气得吃不香饭,睡不好觉。小柳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说:“如果你们硬要说我们不该拒绝,这样得罪你家没好处,那就只管得罪好了,这样‘好’的‘好朋友’我家永远都结交不起,也不用结交。一个都嫌太多!”

虽然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些原因,小柳仍担心跟秦朝解释不清,引起误会。如果那样,那还是不解释的好。其实本来就不必事事都跟他解释,相信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兴致。

秦朝有时间又在和段誉聊天,谈的是扮猪吃虎。

“自己的修为自己越了解越好,别人却未必。”秦朝道。

“是呀!你的修为暴露给别人越多,你的敌人了解越多,找来一起对付你的人越多,你的情况越不妙。”段誉道。

“在江湖上行走,确实很有必要藏一手,在关键时候用来救命,自然是越厉害越好。”秦朝道。

“在江湖上行走,其实不只藏一手越厉害越好,露一手也是越厉害越好。”段誉道。

“藏一手对敌人是有可能不利,但若是敌人自己找上门来,便再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秦朝道。

“露一手有利震住敌人,省得他们不知深浅地找上门来送死,对不起是他们的父母儿女。”段誉道。

“不管是藏一手还是露一手,一般都有一个大概的范围,例如:绝世、顶尖、一流、二流、三流、不入流等等,都比较模糊,却很常用。”秦朝道。

“一个门派的顶尖高手,在江湖上可能只是三流,甚至不入流,这种形容确实比较模糊,却很激励人心,或很打击人心。顶尖高手的牌子往身上一挂,多让人兴奋呀!修炼起来多起劲。一出门才知自己的武功还不入流,多受打击呀!修炼起来多没劲。”段誉笑道。

两人越扯越开,又扯上了轻功。

“快若奔马、草上飞、踏雪无痕,这些也都很笼统。常言道:‘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但越想精确越难办,越容易计算出错,比不精确还害人。越出错越担心,越只好多用这些不够精确的代替。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再想精确更加难上加难。”秦朝道。

“你不是说,在姑苏慕容家不远,有一个只在理论上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的奇女子吗?”段誉满是好奇地问道。

“精通不代表精确。”秦朝回道。

就这一句?段誉对那位奇女子更加好奇。

“说了,很可能那也是你妹妹。”秦朝补充道。

“知道了,托你的福,她们都不再是我的亲妹妹,只是我的堂妹妹。”段誉道。

“如果连你那位奇女妹妹都精确不了,普通江湖人士还怎么能精确得了?如果做了也是无用功,最好还是能量力而行,别太浪费时间和精力,自己打击自己。不甘心可以将目标降低几倍,那至少多了几倍成功的可能,等成功了再提升目标。”秦朝道。

“成不成功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家妹子都很好很好,可不能轻易便宜了外人。”段誉道。

秦朝心道:“这是大实话。”不由担心起王语嫣,担心被他给捷足先登。

段誉已经接下了书中原本属于镇南王段正淳的任务,很快就将起身调查少林玄悲大师被人用他的成名绝技杀死在身戒寺之事的真相。凶手最大的嫌疑无疑是最擅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

玄悲大师来大理,本来是为了四大恶人一事给段家助拳,因此不管大理还有什么其它意见,表面都不得不派人与少林合作,前往姑苏慕容调查一番再说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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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抢儿子离开放开

段正淳的女人怀了孕,还不只一个,他此时怎能放心离开大理?前往姑苏慕容有万里之路,一个来回至少两万里,千里马都要二十来天。还有少林玄悲大师之死的真相必须调查,等完成任务还需要不知多少时间。对女人不放心,对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更加不放心,怎么还有心任务?而且对段誉最怎么放心难免还是会有些不放心,此乃人之常情。

另外,刚刚突破不久的一阳指也还需要时间来巩固。只此一点,大理段家都不能放心他离开。如果他的突破能巩固下来,关键时候加上六脉神剑,对段家江山的护卫作用将比段延庆还大,也远比段延庆值得相信。那时候,他这个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才算是名至实归,对女人的吸引力也将更大。怎么算,他都还是不离开家好,留守在家好。

权衡之下,段誉这时离开越远越好。

刀白凤想跟在暗中保护儿子出远门,却又不放心丈夫在家里,不知该怎么办。食不下咽,睡不能眠。最终还是儿子帮忙做了选择,只好留下来继续跟着丈夫身边转,转了都有二十年。

相比之下,钟灵、木婉清能整天围着秦朝转而不失身,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段誉貌似很风流潇洒地带走了包括司空虹、司空青、司空紫在内的一十九个女人。

有这么多美女在儿子身边帮忙保护,其中有两个的武功比司空虹还高,刀白凤还有什么好说?难道一定在躲藏在一边吃风吃雨,一路干扰儿子办那些事情的兴致!

儿子终于成年了!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还不够,儿子也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是娘大,还是别的女人大?”刀白凤真想亲口问儿子一句。

但问了能有什么用?可恨!真可恨!刀白凤不恨儿子,有恨都不肯恨。恨的是秦朝,没恨都要恨。而且越想越恨,越恨越不想轻易放过他,一个个计划在心中开始酝酿。谁让他提供了《御女心经》,使那些抢走儿子的女人都还有正当理由,实在可恶!

“你秦朝既然这么喜欢送别人女人,我也给你多送一些美人,也算是对得起你。”

刀白凤还不知道,儿子这趟任务中注定要和秦朝争女人。

“就这么明着送给你肯定不管用,但我刀白凤是这么好惹的人吗?别以为只有我二妹不好惹。”

“你只管好好地享受三妻四妾,不用再苦苦坚持一夫一妻。不用谢我,谁让我心太软。”

“玉家的黄毛丫头真是越来越不争气,姐妹俩合作都这么久了还没将你拉上床,还得让我来操心,替你娘操心。”

……

秦朝不知怎么,心突然跳得厉害。当再一次想起一夫一妻的时候,心猛地一跳。

“怎么?一夫一妻真的不行吗?”秦朝眉头一锁,深深皱起。

对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放不下,甚至对甘宝宝都有些放不下。但对甘宝宝必须放下,有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应该知足。对别的女人也不能继续再花心,那将是另一个段正淳,最好也只是另一个镇南王段正淳。

“甘宝宝,对不起,我们也算是有缘,却有缘无份。”秦朝终于下决心放开了第一个,但不是舍弃。

当然也不是占有。

放开已经让秦朝心中无比痛苦。

别人是知错改错,他这是知错犯错。明知是在犯下大错,却还是决心放开。

“小柳,你还小,还有的是时间选择,有的是时间提升。”再下决心,放开了第二个。

大错特错!一个男人不管有多好的理由,表面上有多么正经,放开一个女人都是大错,两个是错上加错。那还不如让女人自己选择离开,问题是秦朝不相信小柳和甘宝宝会主动选择离开。这是男人的自信。这也是女人给男人的自信,别人太少,秦朝太多。

没办法,秦朝身边的女人不管有多吝啬,在带给他男人自信上都绝对称得上大方。

至少与钟万仇相比,是女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而小柳根本就不用选择,再怎么选择都不如第一个好。她也不需要秦朝帮忙再选择,只需要他接受就好。如此简单,偏偏秦朝还不肯,点个头都不肯,却还要做她不想做,把她往外推。这还不是大错特错吗?

“咦!为什么不是秦红棉?”秦朝心中一突,不敢再往下深想,半个恰当的理由都还没找出来,就把秦红棉当成了第三个放开。不管这有没有理由都还是免不了犯下了大错,一错再错。但至少不用再担心和秦红棉、木婉清睡在一张床上。这不需要多少自信。

“木婉清,我这么选择,你开心还是不开心?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你妈离开你,这是人之常情。我一样舍不得,一个都舍不得,在一起时间越久越舍不得。”

秦朝不知道不放开会怎样,只知道今天没有了心情再放开,一个女人都不想再放开。

现在只想争一争。书中段誉敢抢慕容复的女人,游坦之都敢抢乔峰的女人。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虚竹一个和尚都抢回了一个西夏公主,甚至还没抢回家就上了床,让鸠摩智保护的吐蕃王子都吃了憋。而且差一点连宝宝都有了再结婚,招婚把周边各国的青年才俊都给耍了个遍。

若说什么缘份天注定,那太监私养女人是什么?老天爷可真开眼!或者没睁开眼瞧仔细。

若说由《天龙八部》来注定,那司空虹、司空青、司空紫算什么?《天龙八部》已经变了,而且还不只一两个小变化,而是无数个小变化加上一连串的大变化。未来还在变,注定停不下来。

不变,至少阿朱是死定了,乔峰也是死定了。但比起他们,书中没有之人更加该死。

不管书中有没有阿朱、乔峰、钟灵、木婉清、小柳、龚婉……秦朝一直都不想死,想长生不老。也帮亲人朋友一同来享受长生不老。若说这是白日梦,不能算数。那再打个超级大折,变成亿万年。

再打个大折,变成万年。

然后再折上一折,真的能多活上几百年都好。

要变,王语嫣就不一定要像书中一样还归属段誉。若秦朝不争,直接放弃王语嫣,段誉会因此而感激涕泗吗?事实不必都用事实来证明,稍有理智都知道答案是不会。这方面是男人都不用妥协,否则肯定比李老那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令女人厌恶。

书中的慕容复便是一例,他一生中最大的错就是对王语嫣的妥协。

如果不是为了青梅竹马的表妹王语嫣着想,他完全用不着有半点妥协,娶了西夏公主还可以娶她。那时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女人为了男人的事业着想都应该对男人妥协。书中那慕容复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对女人却不怎么用心,犯了错还不知道错。

但不用心不是不关心,不然就不会妥协。

秦朝对王语嫣既不想妥协,也不敢妥协,也不必妥协。不论将来的如果如何,现如今怎么都得跟慕容复和段誉争一争。或许会因此而结下不可化解的大仇,对待仇人就更加不需要客气。

开始争也不用讲什么客气,第一步很关键。最好争取比慕容复和段誉都快一步,多抢占一些道义上的高点。

“主人小心!”辛双清的提醒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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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巴掌相思病先锋

辛双清提醒最快都快不过木婉清的巴掌,掌影下秦朝左脸迎上了掌影,掌音下辛双清有了不同答案,不过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不是第一次,没中很正常,中了奇怪了。

浴室中只有一男两女三个,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谐状态。众女都不放心一男一女呆在浴室,只好两女一男轮着来。秦朝说一个都不用,事实说两个都少了,连最听他话的辛双清都假装没听见。

他原来不怎么打理个人卫生,一天只花几分钟解决,一般别人花上几十分钟还不够。这给了众女理由开辟第二战场,统一确定在浴室内。这也是辛双清假装没听见的一个主要原因,毕竟这也是奴婢的主要职责之一。

第一战场在哪里?当然在床上。

“别乱想。”木婉清突然道。

秦朝脸色微红,小声商量道:“你别站得这么近行不?”

木婉清只穿了上下两件内衣,辛双清只穿了下面一件内衣,表面都不见有什么不习惯,显然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人。这也是秦朝怎么都放不下的一大原因,暗叹:“都有了这么多好女人,怎么还不知满足?王语嫣最好一百倍,也还不是我的女人。”

“哼!我不站这么近,方便你想的女人。”木婉清冷下脸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没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别当我骗你,我才不喜欢骗人,不就是在想姑苏慕容家那个吗?”

“你!”秦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如果是钟灵有这么灵还不奇怪,木婉清竟然也变得这么敏感!这么准确!只能说女人在这方面都太有天赋了,不用教,比书中乔峰‘一学就会,一会就精。’的武学天赋还强大。

“哼!”木婉清从他神色中知道自己猜对了,既得意又郁闷,还有许多说不出的滋味夹在一起。如果那次疗伤后他能干脆点接受,说不定现在连宝宝都已经怀上,别的女人还有什么理由和机会插入?

他给了别的女人机会,别的女人又给他机会,这不也是等于他自己给了他自己机会吗?真不知该怪他骨子里太好色,还是生活上太正经!或许应该分开来谈,一边是对身边的女人太正经,一边却对外面的女人太好色。家花不如野花香。只是他为人比父亲聪明,能忍得住一时之快,谋求更加长远地幸福生活。

“主人喜欢就还是快些动手娶回来的好,不然别的女人可不一定有这么能等。”辛双清轻轻一笑道。

“我跟她一面都还没见过,真的。”秦朝这话说得明显底气不足,抬不起头。

木婉清却希望他说的是实话,冷着脸道:“还没见一面都得了这相思病,难道还真是仙女下凡!?我才不信。”

辛双清道:“配得上主人的主人当然不一样,有什么不信。”

木婉清气道:“我就不信。”这话也和秦朝刚才那句话一样说得很没底气,却昂着头,越漂亮越没底。因为,既然自己有办法在短时间变得漂亮许多,别人当然也有更加漂亮的可能。

“娶回来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谁大谁小,这只有主人才说得准。你还不快点讨好主人,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还等什么?别人可不会让你。”辛双清一边说话一边思考一边工作都还显得很轻松,因为这种工作本来应该与主人有大量肢体接触,事实却少得可怜!

少得令人恼火。

对主人当然不能。

这都已是秦朝对众女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因为不管是女人要诱惑男人,还是女人要暗算男人,肢体接触都是越多越危险,比如说在戒指上暗藏毒针,一针甚至能毒倒一头大象。不过刺的位置大有讲究,比如说刺中静脉的效果远比不上动脉。

秦朝最相信都不肯完全相信别人,因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能太相信。世上有太多地事实可以证明,原来不相信不代表永远不相信,现在能相信不代表永远都能相信。相不相信还不是最关键,最关键是不应该拿自己的命来赌。而且也不想用别人的命来堵。

若说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太假,至少秦朝不肯相信自己面对女色的自制力是真,特别是面对司空虹那种女人的时候。至少她还没脱衣服,秦朝就已经不止一次想到床上去了。

那女人确实有让男人上床的本领。这也是所有女人的本领,区别主要是高与低。

不论高低,女人本来都应该很害羞,至少应该比那司空虹知道害羞,可是只要面对的是他,女人最应该害羞的时候都能变得越来越不知道什么是害羞。而且还各有各的理由。

辛双清是因为年纪和身份,木婉清是因为性格和誓言……总之表面都还比不上那司空虹害羞。她现在的穿着打扮比原来有了很大变化,至少胸前那一对大凶器不再大面积暴露,最多偶尔有星光一闪。

一般人不瞪大眼睛都还瞧不见。原本十分瞧不起司空虹打扮的木婉清,现在习惯暴露在秦朝面前的雪色何止百倍!而且明显比司空虹还白雪公主,还诱人犯罪。可木婉清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秦朝也不想在这方面打击她的自信和骄傲,不得不时而表现一下男人本色。幸好这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演技,只需要放松一下对身心的压抑。

不然还真担心演不出来。

“娶回来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谁大谁小,这只有主人才说得准。你还不快点讨好主人,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还等什么?别人可不会让你。”辛双清的话声好像还在耳边不停地回荡,木婉清不是不知道要抓住眼前的机会,也知道辛双清这么说是为了什么。辛双清的渴望并不难猜,木婉清也有一样的渴望,甚至知道小柳、龚婉和钟灵都有。

秦朝也知道。无非是羡慕木婉清和钟灵的母亲都怀了孩子,也想要尽快怀个孩子。但那必须让男人完全破了色戒才行,而木婉清非常敢爱敢恨,不故作矜持,正好用来做先锋。

做先锋有机会第一个破关,第一个抢做秦朝的第一个女人,别人都知道那也是木婉清心中的一大渴望。不过对木婉清而言,这渴望显然与内心最渴望的一夫一妻生活冲突巨大。虽然母亲与父亲分开十几年后终于妥协,不再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坚持一夫一妻,木婉清却还不想这么快就对男人妥协。这也是秦朝不敢接受她的一个主要原因。

秦朝还知道,木婉清已经在暗中努力学习讨好男人的技巧,只是每次面对面都施展不出。如果像刚才那样甩一巴掌,那倒不用学,很轻易就能施展出来,反而是不想施展更难。

在辛双清面前,木婉清还算比较放松。因为知道辛双清也一样做不来,只是说得狠。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样,辛双清并不是做不出,只是做不来,显得笨手笨脚,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精明能干。

秦朝却很喜欢。

木婉清雪牙一咬,玉手一扯。

“哼!那姑苏慕容的女人也会这么对你吗?”

仙音未落,芳香扑鼻,秦朝怀里多了很多的柔软,双手已经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但半点都不奇怪木婉清会这么做,只是终于想起了拿件衣服盖住她胸前,遮住那一对举世无双的玉女峰。再不遮住,今天肯定会做下一件最快活也是最后悔事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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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胆不抱大败逃

如果男女双方都没有真情真意还好办一些,越有越多越不该明知对不起还对不起。

“哼!你还在害怕,你还是不肯,你还在想别的女人。”木婉清一抬手,差点又给了他一把掌。但因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肉体直接感觉出了秦朝没有半点躲避,立即警醒,心想:“你想要我打,我偏不打,没这么便宜。你越害怕抱我,我偏要你抱,有胆你不抱呀!”

辛双清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早就猜测主人有胆不抱别的女人,却没胆不抱扯光了上衣的木婉清,多半是那次割开胸衣疗伤惹的祸。将这么一个香喷喷的大美人这么抱在怀里,看主人还怎么忍得住不干那事。怎么想都觉得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还是别在一边影响木婉清发挥的好。

这时候,秦朝还真不希望她走,真希望身边能多几个女人。但有什么理由开口留下她?没有。

有什么理由找别的女人来帮忙?还是没有。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抱木婉清,但这一次很明显不同。

“婉清,你别这样了好吗?”秦朝厚着脸皮哀求道。

“好呀!”木婉清语气一转道:“你不用急着离开找你那神仙姐姐,我们来帮你找。”

秦朝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有在心中埋怨段誉,暗道:“那是你的神仙姐姐,不是你老婆,别这么急离开家好不好?家里有一个仙子妹妹,你怎么不多关心一下,照顾一下。”

木婉清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身体太敏感,怎么都压抑不住,也不想再压抑……

明显被压抑却压抑不住的呻吟声越来越高,辛双清在门外越听越满意,不料还不满一柱香的时间,只见木婉清狼狈而逃,明显大败特败。怎么回事?稍微一想,知道了。

原来主人根本就没动那玩意,只一根手根就让没有经验的木婉清受不了只好狼狈而逃。

“主人,你可真厉害!这一次,奴婢是真正地服了。”辛双清轻轻把门关上,目光在浴室一扫,对刚才的推测再没有半点怀疑。

“你!”秦朝一脸苦笑。

若非被逼万不得已,他怎么会用那么无耻卑鄙下流的招数。

“主人这次可将木姑娘得罪狠了。”辛双清越想越替主人担心起来,只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

“是呀!婉清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我了。”秦朝满嘴苦涩。

他刚才绝不能逃,只好让木婉清逃。却不料事情有这么容易,不知道木婉清的玉体比想象中还敏感,早知道肯定还能再缓和一些。但事实其实已经够缓和,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没动,辛双清想歪了。但不能怪她思想不纯洁,只能怪木婉清表现得太过狼狈不堪,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能顶住。

实际上,面对着一脸怀疑的钟灵,木婉清已经开始后悔。跑什么跑?

“哼!别说了。总之,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他。”

“还有下一次?”钟灵摇了摇头。

面对着她的怀疑,木婉清气上心头,把刚才‘别说了’的话抛在了一边,大声道:“有。当然有。你别把那位神仙姐姐想得太厉害,至少她也是人,不是真的仙女下凡。”

“这我当然知道。”钟灵道,“只是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岂不是比他的武功还神,我很怀疑。”

“怀疑?我好心告诉你,你还怀疑!”木婉清心中一动,笑了,嘴里道:“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欺负咱们女人。”心里却笑开了花,只等钟灵也一样吃个大亏,巴不得她也一样被男人狠狠地欺负一次,那时就知道现在的怀疑是多么地不理智、不成熟。

女人不理智太容易被情绪左右,跑什么跑?现在想来,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事实还真没什么可怕,只怪心防还太软弱。毕竟连正戏都还没入,跑什么跑?当真不后悔都不行,这确实是像第一次还没开始的大菜鸟。之前怎么都想不出他竟然会这么欺负人,真后悔不该当他是正人君子。

“钟灵,还是你妈有经验有眼光,说得对,他这人绝不是什么好人。”木婉清笑道。

钟灵听了很不对味,讥笑道:“你妈没经验,没眼光?知道他是大好人。”

木婉清道:“我妈眼里除了我爹,其他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真的相信他。只是咱们俩姐妹确实太年轻,被他这只表面年轻的老狐狸精给骗得团团转,一直当他好。他也确实好,至少晚上没像段誉往青楼妓院里跑,最多只是在白天光明正大地救人出来。”

钟灵道:“段大哥也不是不好,只是被他娘给逼起,不得不多收容些苦命女子,不得不多给段家添一些子孙。秦大哥不是说了吗,按正常地历史发展,连高家都有可能取代段家,坐上皇位?”

木婉清美目中凶手一闪,道:“我段家的手段确实太仁慈了些,不但不把高家诛九族,还高官厚禄,恩赏不断,这叫什么事呀!”

钟灵道:“我不想操心这个,要操心也是该由段哥哥来操心。那高升泰对秦大哥这么说他家,不知是恨多一些,还是感激多一些?这才是我关心的。听说当年锄奸除逆,依仗他父亲高智?n出的大力。按理说高家是大忠臣,秦大哥是在胡吹,可是朝上朝下为什么都不说秦大哥在胡说?好像被默认了似的。”

木婉清道:“这有什么好说,他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好方便离开,在江湖上快活。这时候谁还敢出言得罪他,对着干,说他坏话,要被他像说高家那么一说,被视为与高家一伙,帮高家说话,那还得了!朝上朝下都不会有这么傻,顶风做案。至少等他离开再说还不迟,这段时间正好用来观察一下风向。”

钟灵道:“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急着想离开,秦大哥绝对不会这么说话得罪高家。如果抓住了证据还好,像这样说得最有理都没用。而高家只要不明着造反,就可进可退。若真用莫须有的罪名将高家满门抄斩,甚至诛灭九族,段家必将大失人心,就真正地皇位不稳了。所以这种话只有秦大哥敢说、能说,段家既不能亦不敢说。秦大哥宁愿背黑祸,不知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木婉清脸色在一瞬间变了不知多少次,咬牙道:“他是怕段家还想继续施展美人计牵住他,把咱们这么野郡主、野公主一个个都塞入他怀里。真想得美!”话一转道:“那玉朱、玉紫也是身世特殊,或许本来是该归属高家。皇上明知那是一着臭棋,都还是很有可能落子无悔,因为用来拉拢高家是表面,安抚人心,稳定大局是关键。但你段大哥之前不肯用,而你秦大哥不用白不用,这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钟灵叹道:“就知道木姐姐聪明。”

木婉清心中的得意自不用说,眼神一亮,立即变得更加地冰冷,樱嘴一张道:“我只是懒得多想而已,他这招是聪明,一举多得,但咱们也不傻。不过后面一句不是我聪明,而是我妈。毕竟玉朱、玉紫是什么德性,你也知道。”

钟灵道:“我只知道这对秦大哥明显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什么总是不肯接受?他说按历史发展,段家将在两年后被灭国,而大理国不灭,皇上听了都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恨不得亲手将他砍成十七八段,剁成肉酱。如果说他跟段家有什么大仇,那更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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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娘宝衣吓住了

“当然不对劲。他能跟段家有什么大仇?他这人,哼!你也知道,有仇也是段家跟他有仇,而不是他跟段家有仇。”木婉清道,“没仇便是你多想,其实答案真的很简单,这其实和咱女人想把第一次留给最喜欢的男人一样。你如果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便一点都不用担心。否则便只有先下手为强,这也是我妈一生教训的总结。如果妈第一个跟了爸,结果必将大不一样。这不只有咱女儿家在意,越是男人也越在意。”

钟灵脸红道:“我们越来越不要脸了,连这都说。但我知道了对秦大哥不必再说那百利而无一害,就像其他男人长得最好,武功最高,数量最多,与你娘又有什么关系,她眼里只有你爹。难道说,找上你娘的男人比你爹越好越多越厉害,对你娘越百利而无一害吗?当然不是。”

听了前面一句,木婉清大大方方地道:“这有什么,我巴不得他都听见,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听后面一句,木婉清哑了。钟灵的话中如果不用‘你娘’,而用‘我娘’,不想笑才怪。但这能怪钟灵吗?只怪平时说‘你秦大哥’说顺了口,终于被钟灵逮到了机会报复。

钟灵拍了拍胸口道:“姐姐心中的怨气好大呀!看来秦大哥这一次真的把你给得罪狠了,比上一次说胸大有罪还狠。”

木婉清瞪了她一眼,扑哧一笑道:“臭钟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狠!”

钟灵双臂一抱,抬起来放在鼻下,左右用力闻了又闻,小声道:“应该不臭了呀!难道真的和秦大哥说的一样,男人女人都对自己的体味不敏感,对异性的体味却敏感异常。”

“那当然。”木婉清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红,再说不出话来。

钟灵不想放过任何机会,低声下气向她请教怎么变回香香美人的秘诀,并将从另一个极品香美人龚婉那儿讨来的秘诀拿出来共享,一同研究……

“龚婉的是纯,我的是醇,你的就别怪我不知道了。”木婉清总结了一句。

钟灵知道自己这大半是被闪电貂给害惨了,可是现在还是离不开闪电貂。怎么办?

“如果真的按秦大哥所说,织一件天蝉宝衣,姐姐说管用吗?”钟灵两眼放光地盯着木婉清,只希望听见一个答案——有用。

木婉清道:“应该管用,但那需要用上多少根刀剑难断的极品蝉丝?要在短时间内养成多少只蝉王?那很可能比培养十只闪电貂还麻烦十倍不止呀!你别听他忽悠。”

钟灵双手握紧了拳头道:“只要他不是骗人。”

木婉清道:“这根本不用骗人,真要织成了那种天蝉宝衣,哪个女人穿了都有极大地好处,至少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好皮肤。”

钟灵脸上突然多了很多自信,笑道:“好,有挑战也好。”

木婉清好心劝道:“你别太自信了!其实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不臭了,完全没那必要。”

钟灵脸一红道:“我当然知道不臭了,但他呢!姐姐知道,要堵上他那张臭嘴有多不容易,难道他嘴里的气味很香吗?我想姐姐你最清楚。”

木婉清脸也红了,有些扭扭捏捏地低声说道:“这我还真不是很清楚……”还有话没说完,一溜烟又狼狈而逃,只是远不如上一次逃得狼狈。

“不清楚才怪!”钟灵呵呵一笑,“我都清楚,你不清楚?算了,懒得跟你争。”

木婉清只恨自己太不擅长说谎,脚下跑得更快了,心道:“钟灵,你等着瞧好了。下一次,一定让你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你说李老头在那方面够不够厉害,但他肯定比李老头要厉害上十倍百倍都不止。这个你肯定也知道,而且那些味道知道得最多都不如亲自尝一尝有味。我当然没有什么不敢,你敢吗?说什么懒得争,不敢才是真。我木婉清从不惧跟任何女人争男人,不用你们让,你们只管用尽全力最好。只是别又被他给骗了,丢咱女人的脸。”

秦朝够不够厉害?

至少辛双清越来越佩服。对他轻而易举地收拾了木婉清,辛双清心里面说不出地高兴和佩服,却只敢在心里暗笑道:“玫瑰仙子,你也有今天呀!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一般秦朝不在场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木婉清表现出来的姿态最像女主人,这点让辛双清最不心服。而秦朝在场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主人,木婉清最想当也不好当。

这次木婉清攻关失败,不想受众女轻视和埋怨,决心要连夜离开,把黑玫瑰交给母亲,然后一个人行走江湖,前往姑苏慕容,会一会那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的当世第一奇女。

“我离开了,你们一定会知道,你们更加没有办法成功。”木婉清暗自得意道。

钟灵和木婉清虽然没像玉朱、玉紫姐妹一样形影不离,但钟灵还是第一个发现并确定了木婉清的离开,然后也有样学样。事实却是她跑在了最前面,比木婉清还快了一步。木婉清送马给母亲,花的时间并不长,长的是被母亲拉住手唠叨个没完没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张条子不见面。

“妈,我都用黑衣把全身给蒙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呀!不骑黑玫瑰便不用暴露身份,更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木婉清明知母亲是为了自己好,还是控制不住心里越来越不耐烦。

秦红棉语重心长道:“像你身材这么高挑的女人,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有几个?那些老江湖一眼就能识穿,何况妈当年行走江湖时结下的仇家也不少。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在明,敌在暗,这样肯定太不安全,不行。”嘴里说不行心里急,知道不能再这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肯定会把女儿气走,绑都绑不住。可是有什么办法能保证绝对安全?没有。

找遍了都还是没有。

不找都知道不可能有。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秦朝,心想这事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威胁女儿不如威胁他。

“好了,只要你再陪娘一晚,其它都随你心意好了。”秦红棉笑了。

秦朝那人不一定值得相信,但秦朝对女人却值得相信,不然女儿根本不用逼他,想尽办法都难和他鸳鸯双飞。

对女儿的魅力,秦红棉从来都不缺乏自信。事实却被男方一再拒绝,想拒绝男方都找不着机会。男方不用拒绝都已经不肯接受女方,使女方丝毫都不用担心拒绝不了男方,却是更加地恼火被男方拒绝。一次次火上加油,越烧越痴越狂。按理说女方不该让男方太容易得手,应该设法给男方添加些障碍,正好借机再试探一下,但现在还用得着阻拦男方吗?要阻止也是阻止女儿送上门自己找罪受。

秦朝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女儿?

秦红棉想了很多还是想不明白,若不是不愁也不急女儿出嫁,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若不是担心有可能被丈夫误会,怎么都要找他论个明白。秦红棉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天山童姥,因为郭靖,因为黄蓉,因为各种中的各种悲剧,因为《天龙八部》中有太多悲剧,别说女儿根本不用逼他,他若不再顾忌,真的一起娶了她们母女都不是不可能。秦朝早被书中天山童姥的神奇武功和各种虐待手段给吓住了,若不肯相信,随便潜入一间大牢中瞧一瞧一般犯人和刑具,说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变成第二个黄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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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非常人常常无情

有了黄蓉的郭靖还是郭靖,而且更加地郭靖,但有了郭靖的黄蓉还是黄蓉吗?可能只剩下表面还是。表面甚至更加地突出,不然也不会使黄蓉落入无数男人的白日梦,坠入一本又一本书中不停地受辱受虐。

幸好都只是在书中,真要变成了现实,怎么得了。不管黄蓉吃了多大的亏,只要最终能获得胜利,聪明绝顶的黄蓉便不只空有其表。无论其中牺牲多大,只要还有一条命在。

说着轻松,但若为了保住一条命而贞洁不保,剩下还有什么要保?

一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一是表现越聪明越需要有反败为胜之命。但在胜利之前,却是越败越突出聪明,牺牲也越大。这还不是黄蓉一生最大的悲剧,最大的悲剧是黄蓉只要有郭靖,便注定了大败特败的结局。

就算黄蓉再聪明十倍,都只能改变中间过程,而改变不了最终结局,这就是命。命的两头有一因一果,只要郭靖这个前因不改,中间无论黄蓉怎么改都改变不了最终之后果。

在郭靖的武功还很弱时,黄蓉还没跟他结婚生子,两人都情根深种。好不容易才结了婚,有了女儿,郭靖的武功越来越厉害,甚至成了江湖上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还为什么要分开?

不管是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原本随手便可以保护好的一个大好家庭都不能保护好,还怎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只能说人能‘蠢’成那样也是一种大境界。

真要为国为民,根本不用一再挑拨蒙汉之间的仇恨和战争,原本只一个金刀驸马出马,接收一片领地,好好治理,都至少能让战争的程度和危害大减。虽然那是卖国贼,却卖得好。

不好的主要是不想被人当成卖国贼、汉奸。

郭靖不愿被人当成卖国贼、汉奸,那很正常,真要愿意才怪了。就算只做了一天卖国贼、汉奸,从此便怎么洗都洗脱不了。何况那还不是一般地卖,而是大卖特卖至古往今来都找不出来的第一大卖国贼、汉奸。

真要做了,在很多汉人眼里很有可能变得比义弟杨康的为人还不如,远远不如。相比之下,杨康好像更加值得原谅,值得同情,值得给杨家将多留点面子。

人活一张脸,只为了郭家祖宗脸面,郭靖都好像只有选择忠,必须忠,绝不能不忠。

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好像才是英雄好汉所为。最怎么愚忠,好像都比不忠要强上百倍。不忠有的是理由找,杨康的不忠便有很多理由可找,但愚忠却不需要再找任何理由。

在大多数世人眼里,越不忠不孝越不是人,越忠越孝越像英雄。谁不想更加地英雄!

英雄还是当狗熊,可能只在一念之间。虽然选择是如此危险,秦朝还是自认比不得书中郭靖那种大英雄,大境界,大智若愚,不得不多为身边的女人多担心。觉得为自己女人想得最多都不嫌多,也不必嫌多。

有了女人,天下第一高手都不能免俗。只有一个女人,都有如中了如来佛祖的一道小紧箍咒。秦朝既不是神话传说中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也不是武林传奇中的天下第一高手郭靖,既控制不住男人的花心,又控制不住对女人偷心,但至少可以多付出一些关心。

“师姐,你这人性格太古怪,我还真不能把你当正常人看,对不起呀!你若突然又不按常理出牌,我还有什么办法能保证我女人的安全。若连几个女人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我还用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虽然有理由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最有理由都不该只为了一时的快活。真要快活,一家都隐居下来或许是个比较安全可靠的法子,但想做缩头乌龟根本不用急。我的好师姐,你说呢!”秦朝一个人对着空气轻轻说道。

“在不把姥姥我当正常人看之前,正常人最好还是先自问一下。若连你这种品性都正常,天下还有不正常的男人吗?”对他隐藏得越来越远的巫行云心中一突,暗道不对,心道:“这臭小子不会真有这么了解我呀!不该有这么了解我呀!虽然对情报他显示了一叶而知秋的深入推理能力,但不可避免越深入越没效率。姥姥我不是不会,但像他这样还真的多长几个脑袋才够用,否则还不如不用。时间是何等地宝贵,嫌多都不必浪费。”

原本越没效率越浪费时间,但换了是他,巫行云却认为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若只看表面,巫行云现在比他还浪费时间,比他还没有时间在这儿不停地浪费。可笑男人的心一被女人绑住,手脚最灵活都没用。不过绑得最紧都还是越免不了离开,为什么不让众女多怀几个孕再走?那并不需要花费他太长时间。段正淳原来的表现便是那样地无赖和‘聪明’。可是现在,镇南王再也不敢在女人怀孕时离开。他这是变聪明还是变愚蠢了?

……

对于男女间的种种问题,巫行云想得很多,知道很多,做得却太少。却不是不好,至少有很多坏事都是做得越少越好。有的欲望是越满足越好,有的欲望却不是。人都有欲望,巫行云一样有。往日有了男女间的情欲,为了师兄不愿亲身陷入,可以找别的女人和男人来做,唯一的失败是用在秦朝身上。巫行云原本怎么都不肯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他这种怪男人。但事实却不停地使人不得不信,而不可信。别的信与不信还无关大雅,关键是有了情欲都没有被他这男人解决,却还在不停地积累。

虽然还可以放弃他,另寻他人来解决,但那等于认输。巫行云不认输。

不管有没有外人知道都死不认输,不过不死便不必言败,随时都有可能转败为胜。

万一别的女人都失败,还可以亲自上阵搏一搏。但那除非别的女人都死光,不然当然不可能。虽然还是有那种可能,但那还不如等天塌下来,同归于尽。

总之怎么算都不用俯首认输,或许只有师兄无涯子是个例外。逍遥派的掌门之位规定是谁武功最厉害谁坐,无涯子坐了巫行云却心服口服,里里外外都像是变了个人。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巫行云最狠都不是无情之人,而是用情太深。无涯子也不是无情之人,也用情极深。只可惜都用错了对象,但归根结底是因为被左右了命运,注定了悲剧。不过悲剧不是不能变成喜剧,错都有错对了的时候。不过书中的悲剧最怎么催人泪下都不用再改,而现实中的悲剧最怎么平凡都还是不用最好。秦朝眼前的现实早已改写了旧的《天龙八部》,不管愿不愿意都因此而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轨迹,不可避免地包括自己在内。

“我不想做无情之人,不敢随便娶妻纳妾,怎么表现要比无情之人还无情?唉……”秦朝一声长叹,心道:“我知道不该多管闲事,可我见段延庆残疾成那样都还能雄霸一方,不想无涯子像书中一样悲惨收场。别说逍遥派对我的帮助之大,只说师姐最怎么不好都用情专一,古今罕见。要成全他俩,不极度危险都是吃力不讨好,但还是忍不住想管一管。感情这玩意儿,不是你想控制便能控制,而是你越有感情越控制不住。”

拒????8b?t3 ??方都找不着机会。男方不用拒绝都已经不肯接受女方,使女方丝毫都不用担心拒绝不了男方,却是更加地恼火被男方拒绝。一次次火上加油,越烧越痴越狂。按理说女方不该让男方太容易得手,应该设法给男方添加些障碍,正好借机再试探一下,但现在还用得着阻拦男方吗?要阻止也是阻止女儿送上门自己找罪受。

秦朝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女儿?

秦红棉想了很多还是想不明白,若不是不愁也不急女儿出嫁,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若不是担心有可能被丈夫误会,怎么都要找他论个明白。秦红棉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天山童姥,因为郭靖,因为黄蓉,因为各种中的各种悲剧,因为《天龙八部》中有太多悲剧,别说女儿根本不用逼他,他若不再顾忌,真的一起娶了她们母女都不是不可能。秦朝早被书中天山童姥的神奇武功和各种虐待手段给吓住了,若不肯相信,随便潜入一间大牢中瞧一瞧一般犯人和刑具,说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变成第二个黄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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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功大盗一万两

秦朝一声长叹,喃喃自语道:“我的好师姐,越喜欢你越担心污染了你百年不变的用情专一,只喝一口茶都担心喝下一只苍蝇。却还是不能不喜欢你。”

巫行云手上青筋直冒,身体却像一阵风一样越吹越远。

“臭小子,这种话都敢跟你师姐说,等着瞧!”

“这小子虽然还没有凭武功发现,却不是真的没发现。”巫行云心想,“任你狡猾如狐,只要姥姥我不出现,管你是真发现还是假发现,始终都只能在肯定与不肯定之间徘徊不定。”

如果秦朝知道她有这想法,肯定不会像一般人一样认为这无关大雅,至少会怀疑中了招,心中又多了一个缺口,因为辛双清都不知不觉中了招。

秦朝还不知道巫行云对自己一样出了招,而且比对辛双清还多还狠,只是在想:“我的好师姐,你的耳力就算比那盗王之王范良极还好,我有心里话只在我心里说,你怎么听。就连我这张嘴最怎么能说都只能说出一小部分,其它越难说越难免有所误会。用不用心,只是理解不一样,误会不一样。但最怎么不一样的误会还是误会,最小最少都不等于无。”言多必失。明明不想被巫行云误会,怕得要死,还硬要说出来,把自己都说糊涂,却在无形中加大了巫行云的难度,提高了心防。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许答案不只一个,应该是既有意又无意,在有意与无意之间。

“好心子,师姐我当然不会对师兄变心,但不用保证对你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便宜师弟不变心。”这想法突出其来,浮现在巫行云心底,飘飘荡荡,一时间想压都压不下来。

呵呵……巫行云突然一阵大笑,暗道:“还真小瞧了那心功!”

秦朝对自创的心功都还有很多糊涂,想找人一起修炼都不知该怎么说,巫行云又怎么知道?

巫行云不但知道,还亲自尝试了它的具体威力,而且还吃了不小的亏。

别人偷听主要是用耳朵,巫行云却还透过辛双清,用心偷听了他不少心里话,其中便有被他寄予厚望的心功。一开始是好奇,接下来是轻视,再接着是心烦,直至如今的惊讶。

好奇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奇,至少在脱光了衣服之前;轻视是发现那女人还是个小屁孩,脱光了都兴奋不起来;心烦是因为小屁孩老是缠着自己不放,让自己越想做越不好做人;然后十分惊讶地发现小屁孩是另一个天山童姥,巫行云能不惊讶吗?

何况那小屁孩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之前的好奇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

不过心功还不够留下巫行云。关键是秦朝对辛双清用情最深都仍属人之常情,还未转化成痴心相恋,中毒还不够深,至少比不得中了情花毒后要绝情绝爱,更加比不上中了道心种魔大法后的鼎死种生,致使巫行云至今仍未尽全功,越费时费心费力越不甘放手,不然她早已离开。

巫行云绝不是不想离开。

不然便不会为了多节省些时间而手段过激,导致在偷听得越快越多越深入的同时,受自然反作用力所害,被秦朝感应越多越集中,马脚越露越多,现不现身都挡不住。这么一来,偷听的手段最高明都开始落入下乘,离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乘境界越行越远。由此而产生的效果可想而之,是在节节高升还是在下滑?当然是在下滑。

不过只要不现身,效果最差都不会太差。而且最好都不会太好。

离开可说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意料之外是不想离开这么快。巫行云绝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是距离越近越不如直接现身推牌,若不想被逼得这么快推牌,便只好距离他离远一点再继续。她离开的距离一远,别说秦朝,辛双清都开始有一阵莫名地轻松,由内而外,眨眼间扩展至整个身心,又好像很慢很慢,时间好像被拉长……

辛双清不知是什么缘故,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想知道,现在只想多享受一下如同刚卸下一身重担一样的舒畅。甚至更加地舒心,畅快。

秦朝却更加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双清,你现在是时候离开了。”这话秦朝原本很不想说,不然早就说了。

但他最终还是说了。只是怎么也无法把话说绝,还是给彼此都留了后路。

辛双清微微一笑道:“好呀!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奴婢便不用再等了。”

谁知她心里是怎么想?

秦朝转身踏入修炼秘室,心中一步一剑,至只剩下剑。

辛双清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心道:“是呀!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褚光静像影子一样跟着走出龚家酒楼后,头都没回,一个人快步转入另一条小巷子。

辛双清在出门前终于下定了传位的决心,时间是在半年之后,条件是那时候褚光静的武功当得起无量剑西宗之主。当不起便很有可能传位给别人,而时间最多只延长一个月。褚光静的机会说大很大,确有可能当上无量剑最年青的掌门;说小很小,最多只剩下七个月的时间。

在七个月之内,辛双清准备做一个大了结,大告别。传位之事排第一,第二件事是回家。

有多少年没回家了?

时光匆匆,一晃又是三个年头。

如果不是握着主人送别的一万两银票,可能现在还不会回家。

最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一万两银票一两都不属无量剑所有,可以完全归自己支配。

将来就算真的离开主人,作为一份送别之礼,照样还是能用得问心无愧。若永远都还是主人的乖乖奴婢,虽然那时连自己都全部属于主人所有,但它也还是不必离开自己。

在秦朝心中,无量剑有点像大型国有企业,有几亿的固定资产都有可能发不出一般的基本工资。凭辛双清的身份地位,要钱是很容易,但将来要补上窟窿,势必难上加难。

秦朝这一万两怎么来的?他没说。

只说秦夕落手下四大家将中有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无影大盗,一身功力和轻功都不是褚光静现在可比,而且比褚光静还静,还哑而不哑。无影大盗如果还想继续当无影大盗,最好别人都当他不存在最好。

辛双清一想就要笑,心知主人绝不会白拿别人这么一大笔钱,很可能是像揭露段家兄妹的身世一样,抓住了那无影大盗什么痛脚,再奉上一份让人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的丰厚回报。

“穷主人还真是个聚宝盆!那俩姐妹有福了。”

“可惜!我可不能像她们一样缠着主人不放。”

突然,耳边又回响起主人的话:“双清,比褚光静还静是好,但原来压抑得越厉害,现在爆发也越厉害。别人只需在你的心堤上开一个小口,果然就像缺了口的黄河一样势不可挡。”

回想起来,当时还真有可能越挡越糟糕。堵不如疏,幸好有一个好主人,像大禹治水般顺势而疏,因势利导,自然而然地将心中的抵抗减小至最小。如此一来,原本应该倒退的内功都开始勇猛精进,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

秦朝的心功亦因此而有所改良,辛双清虽然听他提过,但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剑光一闪,一只苍蝇的两只翅膀上多了两个小洞,却还在继续飞行,而且飞得比刚才还快。这一招无量剑法中的‘金针渡劫’,他用得并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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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剑气刘捕头夫妇

辛双清早知道主人的无量剑法不标准,若换个无量剑西宗弟子,肯定要被呵斥一顿,怕被东宗弟子耻笑,对主人却越来越习惯和喜欢这种不标准的无量剑法,并且又一次看傻了眼,脑海里冒出两个字:“剑气!”紧接着又多出两个字,变成:“无形剑气!”

剑气无形,苍蝇翅膀上的两个洞却有形。无中生有,似有还无。

咦!主人又在想什么?

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那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与之相比,主人的这一丝无形剑气确实不算什么,难怪还有所不满!还想要更加地完善。

其实秦朝心里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像覆雨剑一样剑气如雨,什么时候才有资格争夺天下第一剑。”

他这一剑,使辛双清更加明白了剑气的上中下之别。下者如‘剑神’卓不凡的有形剑气,中者剑气无形,上者如主人所说的六脉神剑一样‘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剑胜有剑。

既然都明白了剑气的上中下之别,主人为什么还不走最上乘的剑气之道?辛双清突然想:“上与下是否都太偏,不如中庸正直稳妥。”脸一红,觉得这么想未免对主人太偏心,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主人的剑气最好。最好也是自己最正确的追求。

突然多了一层明悟:

无量剑法练至最巅峰确实有可能无中生有,剑气乃成,但不是主人这种无形剑气,而是剑神卓不凡那种有形剑气。只有突破无量剑法的局限,才有希望跟上主人的脚步。但这么一来,便被无量剑法本身给限制住,无量剑法修炼得越高,对自己的束缚越大。

突然想起自己剑术刚入门的时候,也曾被同门笑话说不标准,只有师父一直给自己鼓励,说是最有灵性,最有可能突破无量剑法,自成一家,开宗立派。可惜自己从没有什么自成一家的想法,只当这是在报答师恩,却不知是在辜负师父的期望,越行越远。

“师父,徒儿错了。”辛双清泪流满面。

心中却说不出地高兴。原来师父的心胸是这么地伟大,对自己真有如此巨大之期望。其实大家一直都误会了师父太志大才疏,却不知师父的眼光是多么地高远。夏虫不可语冰,师父懒得多做无谓的解释,别人却又误会师父为人太高傲。自己跟着师父一样受罪。

有了主人,太高傲的误会是大为消减,事实却更加地打击人。

转眼间,画面又回至一万两银票上。原本这是很烫手的一笔巨款,但主人一说:“无影大盗的私人宝库中,一只花瓶都价值几百两黄金……”心里顿时暖和多了,容易接受多了。

“主人,我不是花瓶。”

“正如主人所说,无影大盗那种**高手抢钱当然比咱白道中人赚钱快。比什么不好,跟**比这个,完全是自讨苦吃嘛!不如凭武功说话,顺便当一当惩恶扬善的大侠。修一修路,施一施粥,救一救人……”

辛双清本来最多只打算收下一千两,但这种心思好像又还在主人的意料之中,听主人说道:“一文钱都没有的英雄还是英雄,一万两都没有美人最美都还不够美人。”心中顿时再没有半点地不情愿,暗笑道:“这一万两算什么,再来十万两我都敢收。只要主人是情愿,奴婢也心甘情愿接受。最珍贵的当然还是主人播下的种子,可惜主人不愿干。”

离开主人的事情已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不想机会降临如此之快,又因为做好了准备,说走便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十来里路,才擦干泪水,表面上变回了半年前的样子。

“不管将来如何发展,奴婢都至少会留下一个主人的孩子再走。”一句心里话翻来覆去地说了不下百次,还在担心决定不够坚定。或者说是因为心里太没有把握办成,又太渴望。

秦朝知道石女动起情来比欲女还猛烈得多,情愿怀疑木婉清都不愿怀疑辛双清。明知一万两银票只能稍微减弱一些心中的纠结,甚至有可能因此结下更加难解的情缘,却还是找来了,留下了。

不管是真主人还是假主人,最不想对不起是辛双清的亲人。一万两确实称得上是笔巨款,却还是不能完全弥补,但至少多了些安慰。

有一次木婉清忍无可忍,直说辛双清是在施展美人计,还在做那仙人舞剑的美梦。

秦朝只一句:“那你能不能放下面子施展几天美人计玩玩,给不喜欢的男人当奴婢耍耍?”便把木婉清给气得无话可说。不管怎么说,那还不如拼命一死。

辛双清告别的时候,无影大盗也在告别,对象也是主人,但不是秦朝而是秦夕落。而且表面上离开的只是个姓刘的捕头。那是无影大盗众多身份中的一个,狡兔三窟,真真假假都有。

刘捕头满面红光,若不是见秦夕落情绪低落,肯定更加像是刚升了官,发了财。

事实上他确实离升官发财不远了,至少有镇南王支持。因为秦朝借助他那手大盗级盗版书法,又教了镇南王一些跨越时空的妇科知识。还有借口回京探亲的刘夫人,也是帮手中的一个。而且还非常地心甘情愿。刘夫人甚至比丈夫还开心,还乐意。比求神拜佛还积极。

才刚满十五岁不久的刘夫人也是刚怀孕不久,不然还不敢回家。刘捕头的年龄是她的三倍,怎么都无法取得她父母的赞同,只好在盗心之后将人也一起盗走,把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回来。

本来回来了都还在提心吊胆,不敢上门。太担心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好做人。但现在有了段正淳这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保媒,当然是红光满面,既无法压下,也不必太压抑。

不过这还不是秦朝送他的最大礼物。

“秦爷确实是高人!”表面上刘捕头嘴里是在夸赞秦夕落,心里面两人都很清楚是在说秦朝。

秦夕落一肚子话不知该说哪句好,因为原本还有他这个大龄单身汉陪着,现在终于都没了。这时候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应付其它,不如一个人静一静。或者在路上随便走一走都好。

不得不承认,爱情来了想挡都挡不住,亦不必挡。反之亦不必强求,来不来都要活得自在,活得逍遥。

“对女人,朝弟确实是高人中的高人。”秦夕落心道。

又想:“他只要哄得你夫人高兴,你还能怎样?说来事情就这么简单,没什么好说。”

现在秦朝在干什么?他又在修炼他那基本剑术。

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一般武林中人想早点行走江湖都是用刀,武功高了再开始精研剑术。秦朝一开始便用十倍的时间来修炼基本剑术,百日不够,千日仍嫌不够……

一直坚持坚持再坚持,他至今仍未放弃这种表面上最笨的基本剑术修炼。

小时候力小用竹剑、木剑,长大了改用短剑、长剑,习惯了开始用软剑,锻炼杀招用西洋十字剑,现在偶尔用一用军用斩马剑,将来准备配一把巨型斩马剑。

那巨型斩马剑的名字都想好了,两个字——巨斩。

巨斩等在战场上随手一剑都能将一匹战马斩成两半的时候用,但不知还用不用得上。希望别用上,至少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之前别用上,不然说不定还是免不了要大杀特杀,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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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基本剑术刺目标

秦朝现在的基本剑术主要有三套:

最正宗的是学自无量剑西宗的基本剑术,共有十个动作——刺、劈、挂、点、崩、云、抹、穿、压

、扫。

最科学的有国术馆一再改良的基本剑术,从小学便开始学,一共有十四个动作——劈、刺、挂、点;撩、崩、云、截、抹、穿、挑、提、绞、扫



最不好学的是自编自学自改的基本剑术,眼下一共二十四个动作,一招刺就占了其中六个。

他在刺这一招上花的时间最多,至少是其它基本剑招的十倍。同一招刺,左右一偏,上下一动,效果都大不一样。不过那都不算新招,否则随手动几下都可能有几招新招。

他这一招刺分六个动作,表面也只是分上下左右前后而已。

说穿了没什么。

别人只见他的剑术简单得厉害,厉害得简单,却不肯和他一样把心血花在这些基本动作上。如果比他还投入其中,比他所花的时间还多得多,还觉得他现在的剑术简单吗?

这才是这套剑术最牛的地方。

一般职业剑手都像职业玩家一样最下基本功,苦下基本功,鼠标一点,高下立分。

台上光一闪,台下十年功。越是这种简单易学的剑术,师父越隐藏不了什么,徒弟却越想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越难。特别是在师父未死之前,因为时间不够,再急都没用。

秦朝在还未从辛双清那儿获得无量剑的剑术真传之前,基本剑术中第二费时费心费力的是一招‘拔’。

这一招拔,在应对木婉清的袖箭和钟灵的闪电貂偷袭时效果显著,却被两女胸前的一刺再刺给抢尽了风头,刺红了眼。

只有一次太被注意,结果他的剑才开始拔,还未拔出,便将木婉清逼退了三步,然后不必再拔,跑路要紧。再不跑,面对木婉清接下来的怒火,难道还要像之前一样一刺再刺,像蚊子一样一咬再咬……

那木婉清不拼了命都要咬他一口才怪!

与美女打打闹闹,表面是很好玩,内里却真难侍候!别指望香美人口下留情,别越留越难侍候。

‘拔’被踢下了第二位,接它位子的那招是‘绞’。

一绞一朵花,师傅级的武师一般能一绞再绞,花开两朵。大师傅级的能花开三朵。四朵之后在武林中越来越少见,花开九朵是秦朝称霸江湖的基本目标。

基本剑术最易学难精,何况他的剑术大半是从书本中摸索而来,曾被辛双清笑话是“剑都不会握的绝世好剑!”害人不知该从何学起。

木婉清说:“这懒鬼懒得连剑术基础都不练,竟然还练成了绝世剑法,老天太他妈欺负人!”辛双清听了并不赞同,却没说什么。自知比不了木婉清想笑便笑,想说便说,说翻脸就翻脸。

开始很目中无人的秦夕落第一次在剑术上败得很莫名其妙时,一样免不了十分纠结,使木婉清、辛双清和钟灵等女都心情大好。

除了小柳,众女都不想在基本剑术上花费太多时间,既不甘又无奈。只有小柳越玩越开心,大赞简单好,好简单。

因此只有小柳才算得上秦朝的半个徒弟,众女的武功高低都不是这其中的关键。就算秦朝传授小柳的武功更少,传授别人的武功更多,说起传人还是只有小柳最像。别人装得最像都没用。

众女见秦朝还一直在修炼基本剑术,便知他这手基本剑术确实很费时费心费力。就算在剑术上的天赋比他还高上一倍,或许只用花费他一半的时间便行,好像都还是很难花费得起。

“你这基本剑术的基本目标是什么?”木婉清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问他。

秦朝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得看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内力击败出尽全力的无量剑掌门人。”

木婉清本来还不知道他摇什么头,听了不由跟着摇起了头,笑道:“那怎么可能!”

秦朝又想起了《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他便是在用不了内力的情况下,只仗着一套‘独孤九剑’便击败了众多掌门级高手。对他那种超绝剑术,自知目前还不敢盲目攀比,现在还只敢跟他比几招‘刺’。刺?表面上这是别人不用学都能使的招式,秦朝用十倍的时间却都还嫌不够,但最怎么不够还是很有信心。若连这信心都没有,还怎么挑战六脉神剑?

那可是才刚入门便踏入‘无剑胜有剑’的天下第一剑。

要修炼六脉神剑,说易又易,只要内力够;说难极难,《天龙八部》快结尾时,段誉的六脉神剑才终于有一脉不再是时灵时不灵,吓得南慕容信心沦丧。

“哼!你这人真比段木头还不解风情。你还在想什么?没见我在跟你说话吗!”木婉清跺了跺脚,见他还像在神游物外,猛地一脚,眼前人影一闪又像是没动,果然又没能踢中。

秦朝笑了笑,道:“你想说什么快说呀!我在听。”

木婉清道:“我当然知道你听得见,但你要我说我偏不说。”事实是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说。

秦朝道:“你不说我来说。我这一剑流最厉害都比不上墨家流传千年的墨子剑法,而墨子剑法最怎么厉害都比不上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更加比不上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

紧接着笑问道:“我这么说,你这段家公子开不开心?”

男装打扮的木婉清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知道脸红得要命。

“哼!你又欺负人,等钟灵来了有你好瞧。”

“不用等,我来了。”钟灵的话声响起,木婉清那张俏脸变得更加火红,艳色逼人。

“哈哈哈……你那超级下流的一剑流当然比不得墨家正宗的墨子剑法。”钟灵笑道。

木婉清点头道:“是呀!你不是说,秦始皇最喜欢修炼的剑法是墨子剑法吗?”

秦朝答非所问道:“至简的另一面是至强,至易的另一面是至难。这种剑术传与不传,都没什么两样,没必要再藏着。”

一拔一剑,一绞两绞三绞,一刺两刺三刺四刺五刺六刺……一柱香的时间,又磨穿了一只剑鞘,完成了每天一万剑的基本任务。现实又一次证明了功夫还不足,不然剑鞘不用被磨穿。

秦朝一身大汗地转入旁边的浴室中。

玉紫早早准备好了一切,乖乖地呆在屏风的另一边给他唱歌解闷。这丫头表现越来越乖巧听话,说是被他在歌曲方面的才华给征服了。这让秦朝很不好意思,再三承认那些层不出穷的经典歌曲都不是正版,却又说不出谁是正版,根本说服不了阿紫。

事实上没一个女人相信这是他的真话,辛双清都只肯表面相信。说相信不如说服从,盲从。毕竟盗版得最怎么厉害,最多同期出现两三首经典,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多的经典。就算真的都是盗版,那些原作者和他们的亲友一个个全都不找上门来算帐不说,吱都不吱一声,真够善良!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纤绳荡悠悠……”阿紫又换了一首歌,唱得秦朝头皮发麻。

但这能怪谁,怪他自己那张嘴。

玉紫已经算是嘴下留情,不然早就推开屏风,直接嘴对嘴来哥哥妹妹、恩恩爱爱了。

木婉清一脸好奇地盯着秦朝衣服上的汗水,一边听他解释为什么大半都白练了,守不住气血。

另一面,心里控制不住胡想翩翩。不知道为什么,一闻那些汗水的气味,身体又开始压抑不住兴奋?原来应该很讨厌男人的汗臭味才对呀!现在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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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水无欲无想杀

最难忘的是有一次,上面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下面却还在流水潺潺,难怪他的《寻秦记》中说:“美人的武功高了是好,但要注意,武功高了比服了高级春药还灵。”

木婉清明知在如此短的距离内,像他那种高手闭上眼都很难不知道,越掩饰越没用,只好又跟他一起洗了一个鸳鸯澡,献上香吻一个。

吻他的时候表面是占了上风,但从那之后在浴室里便再难占据上风。因此一直怀疑是他有意如此,被他不声不响地借机教训了一次。只要他想让自己动情,根本动手动脚。

表面上那根本不可能,但只要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一个女人想要让一个男人动情,一样用不着直接动手动脚,而他在那方面很可能有一套比一般人要厉害得多的功法。

钟灵她娘对钟灵说得好:“能写出《寻秦记》的男人,绝不能当他是好男人。”

明知在那种情况下,即便他什么都不做,还是难免有可能发生那种事情,木婉清还是忍不住要怀疑他。转弯抹角地问了他一次又一次,终于从心功中得了个让情欲分离的办法。

难怪他有办法比段木头还坐怀不乱,原来如此!

不知那功法又是秦朝在对症下药。只知那办法说起来真是简单。原理如同母亲面对儿子,脱光了衣服都很容易有情无欲。孩子长得最帅都还是孩子。儿子长得最大也还是儿子。

真正做起来却很难有很好的效果,不过那效果最差都比不做要好多了。从那之后,终于不用再在他面前出那种丑。不然只被他那目光一扫,便控制不住又湿了,流干了眼泪都没用。

说他心软又太心软,说他硬又太硬。从没见过比得上他十分之一硬的男人。

他若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又实在控制不住要怒火大发。想来他还真不好做人。为什么他不是女人?偏要做男人。还要做男人中的男人,丈夫中的大丈夫,君子中的真君子。

不过这都只怪他不肯娶妻生子,还在做三妻四妾的美梦。不然他随便娶一个,从此一心一意,别人还有什么好怪他。

“你那内家拳为什么还只停留在口头上?”木婉清嘴里问他话,耳朵听他说,心里继续想。

要是他真的随便娶一个,但随便是谁都不是自己,那时又该怎么办?难道因此便有了理由移情别恋!又或者对他本来便是无情无恋。随便想一想,中用的理由都还有很多。

真要找理由谁不会,又何必再等。

木婉清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多想,忙运起‘无欲三式’中的无想式。这是‘无欲三式’中最厉害的一式,开始只用来情欲分离,现在不用他教都知道有越来越多其它妙用。

秦朝见木婉清突然气质大变,比刀白凤还凛然不可侵犯,自知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不由一阵得意。有了这‘无欲三式’,木婉清将来行走江湖,不知要减少多少风风雨雨,不知间接要救多少人。

木婉清刚离开家行走江湖时杀气不足,对师父所说每天尽量少杀一个很不以为然,心想:“就算我一个月只杀一个,一年都有十二个,十年便有一百二十个,你当我是杀人魔王吗?”

当时还真不知‘怨家易结不易解’的真正可怕,一旦杀起来便再收不了手,至死方休。当第一个月都不只杀了十二个后,这才知道师父的金玉良言是何等地正确,一句话都不知救了多少人。当知道秦朝的武功没有什么杀气,所以更加地难防,不由更加地悔不当初。

木婉清本来准备收一个仇人的女儿为徒,晚上睡在一起时被刺了一刀才终于放弃。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事后一想,如果仇人的女儿在任何考验下都能忍得住不报仇,又未免表现得太无情无义,使人更加不敢收她为徒。但若不收她为徒,接下来又该怎么照顾好她?好像最怎么照顾都不足弥补。既救不回唯一的母亲,也代替不了被杀的母亲。只要那杀母之仇还在,心结便在。

杀人总比被杀好,难的是杀人之后。

“秦大哥,你真的没有杀过一个人吗?”他对这问题已经回答了不止十次,木婉清还是又一次忍不住要问他。

家传的修罗刀法只要杀了一个人,接下来不杀人都能培养杀气,再与杀人的杀气相配合,效果比只懂杀人的杀气要好上至少一倍。

不过那太难控制,不然大成的最后一招也不会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用他的话说,修罗刀法是杀人容易不杀难,一旦大成肯定比三个南海鳄神岳老三加在一起还厉害。

岳老三击在胸口的那半掌之仇,木婉清说什么都要亲手回报。甚至担心那恶人被别人杀死,没机会亲手报仇。

只见秦朝呵呵一笑道:“你又忘了加两个字‘亲手’,不然救人也是杀人,例如救四大恶人。杀人也是在救人,例如杀四大恶人。有人一句话能救无数人,有人一句话能杀无数人,例如保定帝。杀与不杀,实在难说,例如慈悲为怀的少林弟子。硬要说,不被杀当然最好,例如我。”

“嘻嘻!有人真不要脸,喊秦大哥喊得比亲哥哥还娇媚……”玉紫话未说完,木婉清又很想杀人了。

其实木婉清心里很清楚,平时为什么尽量不喊他秦大哥,正是因为怎么喊都不如钟灵喊得自然,喊得确实太娇媚,谁听了都控制不住心跳加快。但那绝不是有意如此。可恨玉紫偏要当面揭开这个伤疤。玉紫现在确实是乖巧听话多了,但那只是对她主人,对主人身边的女人只有更加地仇视。

女人与女人是天生的敌人。

木婉清知道连小玉紫都想一个人霸占他,甚至连那同胞姐妹玉朱也是如此,但那有可能吗?按理说半点都不用担心,事实却还是免不了担心、烦心。或许是太羡慕和嫉妒玉朱、玉紫姐妹能够理直气壮地跟在他身边,什么时候都行。而自己这么做却怎么都免不了被说是不要脸。

谁不要脸?

明明应该是自己的男人呀!能有什么不要脸?半点都没有不要脸。就算天天睡在一起都没什么不要脸,甚至像母亲一样未婚生子都没什么不要脸。只恨当初还不够坚决,没听母亲的话,终于把誓言变成了儿戏,还因此而被人当成笑话,不然早就跟他双宿双飞。

可惜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

幸好还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只是现在还不能说,不是万不得已还不能用。不过最主要是不能被他发觉,有了防范。所以现在最好是连想都别想,将之藏在心底。

上次的誓言也是因为他有了防范,所以才功效大减,不怎么灵了很正常,不能完全怪自己不听母亲的话。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再不能再犯两样的错误,那便不用再找后悔药。

“别当我木婉清好欺负,嘿嘿!”

“辛双清你厉害!钟灵你好灵慧!小柳你够狡猾!龚婉你真放纵!”

“龚婉你这无耻小人。你为什么不干脆跟了段木头,还要继续挑逗他。哼!我也不要你让我。我木婉清自有我木婉清的手段。”木婉清越想越兴奋,若能在情场上将这些对手都击败……不可自拔地陷入了幻想,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寻秦记》中的精彩画面不断闪现,令人身临其境般更加地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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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是马奶几万劫

一本《寻秦记》让很多人明白了‘穿越’是怎么一回事,但有谁会当真?

秦朝如果不是因为精神力大涨,记忆力大增,回忆力也随之上升,恐怕连那些经典歌曲都会忘记得越来越多,让玉紫想不越来越失望都难。人脑最怎么高级,回忆最怎么清晰,在有些地方还是存在有很多不便,比不上带上一个可以上网找资料的掌上电脑爽。

掌上电脑是没带来,曾经忘记了的却还有可能再回忆起来。掌上电脑最好都只是外在的工具。不过工具的缺点最多都还是非常地有用,比如说把玉紫的歌声录下来,虽然娱乐效果要打上一些折扣,但能使她获得不少解放,空出时间来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情。

人不是工具,不方便一首接着一着唱个不停,每多唱一首都要延长休息,保护好嗓子更要紧。

“公子爷!”

秦朝循声一望,目光停留在一只大碗上,鼻子一动,不由一阵摇头,苦笑不语。碗里果然又不是马奶,而是真正的人奶,纯天然的最佳饮食,半点假都没掺。并且还非常地新鲜,明显是刚挤出来不久,可见随便洗个澡都被算准了时间,却不是用来吃喝。

“哼!”木婉清很显然也知道其中内幕,一张俏脸羞得更加地白里透红,却还是伸手将碗抢了来,顺便接下了接下来的工作,一个众女都非常喜欢的工作。阿紫最喜欢都不得不让,只好继续在心里大骂木婉清的霸道蛮横,希望有一天太惹恼了主人而被休掉。

“又便宜你了。”

秦朝听了唯有苦笑,这便宜还真是想拒绝都无法拒绝呀!木婉清的皮肤之所以远比一般女人娇嫩,洗浴时一是少不了玫瑰香露水,二是少不了眼前这种拒绝不了的好便宜。既然都已经挤了出来,里面还包含了拒绝不了的心意,再浪费掉更加地可惜。

“唉!洗个澡都越来越麻烦了。”秦朝觉得没办法拒绝,只有努力放松身心,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睡眠,再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不管怎么说,比起当初连一个包子都吃不起,这已经算是非常幸福的美好日子。若不是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帮助,现在根本不用拒绝做人上人,最羡慕和嫉妒别人都没用。

一改再改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自动运转得更加顺畅,护体效果变得更加地强悍,已经无惧一般的偷袭。因为当他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时,另一个秦朝开始苏醒。一个显意识,一个意识,像电脑前后台程序一样分工合作。

实际上这种分工合作还远不止一层两层,每个人都有肉体、血脉、精神、灵魂四个比较明显的层次,每个层次中又细分多层。肉体像电脑硬件一样,但更加地高级和复杂。血脉像电流一样在硬件中运转,精神像程序一样控制血脉,灵魂像软件一样集合精神。

一般武者都嫌一般的软件太低级,修炼了内功等若安装了更加高级的软件。但相对高手而言,一般的内功还是太低级了些,而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明显不是一般的内功可比,随便修炼一两天都至少比得上一般内功修炼十天半月。

人类睡着了都一样能够练功,秦朝亦不例外。北冥真气不断地滋润着全身大小经脉,在一个又一个大小周天中循环往复,像集成电路板一样加大各种功能的运转,其中少不了对肌肤的美容养颜。许多微小的经脉都又开始提速,但最多还只是像马车提速。

什么时候才是像火车一样提速?然后架上高速通道再提升高速。当然是预留给未来,成与败都应该多留些希望。

“这懒鬼,睡着了都越来越厉害。”木婉清不敢再大声说话,心里又加了几句:“也越来越好看,比我的混元一气功还强大。我也越来越喜欢你睡着了的样子。再不可恶,再不讨厌了。”

突然一指,木婉清点了玉紫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俯首在秦朝脸上亲了几口,留下几道淡淡的口红,起身一指,解开了玉紫的穴道。

“你!”玉紫及时止住,转而在心里骂个不停,嘴上却不敢再多说。因为那样肯定只会更加吃亏,就算吵醒了主人都只能延迟一些,早晚都还是避不开,除非有一天在武功上能战败木婉清。希望那一天能早些降临,最好能当着主人的面算算总帐,报仇雪恨。

想来主人也是因为武功太厉害,不然智慧最高都还降伏不了,暗笑:“别怪镇南王一直不敢娶你娘,只从你身上便知道你娘年轻时是什么样子。但你不用吃你娘那么多苦,性子理所当然比你娘还要野蛮得多,只有我家主人受得了你这种臭脾气的超级恶女。”

“你什么你,你别想又洗掉。”木婉清一脸春风。

一想起秦朝醒来后想洗又不敢洗的样子,不由更加地满面春风。

时光匆匆,转眼又一个星期。秦朝每天不是练武,就是读书,平静得让所有关心他的人都十分不解。却不知,作为一个资深宅男,这才是小菜一碟。只有秦夕落比他还宅,最适应和享受这种生活。静守不动而名动天下,既平凡又不凡,既平淡无味又美妙无穷。

最难忍受的是那密教六位长老,短短一个星期内全都瘦了一圈。他们都不想放弃眼前这机会,可是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六位长老知道再这样盯着只能白白浪费时间,非常激烈地秘密协商了好几次,终于决定继续搜寻活佛的转世之身再找机会来此做个了解。

最疯狂的是甘宝宝,不但像造反一样明着大肆招兵买马,还派出几队人马四处抢人、抢钱、抢地盘。所用的策略是钟灵曾经从秦朝那儿听说的‘打土豪,分土地,公开批斗。拉一批,打一批,折服一批。’因此得罪的人虽多,但支持的人更多,特别是下层老百姓。

甘宝宝这么做,好像至少是要把万劫谷变成一座万劫城,转暗为明。

最伤脑筋的肯定是段正淳和段正明两兄弟。但这种事若能控制好,对大理的好处远多于坏处,上层富贵人士都有人开始叫好;若控制不好,很难说会坏到什么程度。

秦朝见钟灵和木婉清都一路回转跟着一起热闹了一阵,玩得很开心,便没说什么。权势确实很诱人,只每天一小碗人奶浴都让很多男人拒绝不了,女人更加地拒绝不了。最关键还是因为知道甘宝宝另有目的,就算阻止了这次,下次还不知会弄出什么名堂来。这女人随便动一动,便让人觉得一个脑袋真不够用。

这其实也是在逼迫自己快些实现对她的承诺。将来她一旦当上女王,便可以将万劫城作为临别之礼回送段正淳。那也算是从某方面狠狠地压刀白凤一头,了结一个多年的心愿。

秦夕落从秦朝嘴里听了一些有关万劫城的猜测后,考虑了整整一晚上才下定决心,让手下在暗中帮忙,不管成败,只当实习。

面对钟灵越来越怀疑的目光,秦朝越来越不敢直说内情,只好一次又一次暗自埋怨:“都怪我这张嘴乱许诺,害得你妈想当女王都想疯了。甚至都想要自己打天下,真可怕!与这一比,原来脱一脱衣服跳一跳舞算什么,当真只小菜一碟!”如果甘宝宝不是钟灵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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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肚子里这孩子

如果甘宝宝不是钟灵的母亲,秦朝真想亲手脱下她的裤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拍打她的屁股……直至她哭着喊投降为止。可惜事实太残酷,送上门来都不敢打。只轻轻地拍一拍都不敢,生怕一拍便再脱不了身。

眼下太事出突然,一时没人阻止得了甘宝宝,很自然是越闹越大,势不可挡。

午饭后,玉朱例行向秦朝汇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又有十七名武林人士加入。其中年龄不满四十的有十个,不满三十的有……”

秦朝伸了伸懒腰,道:“有无宗师级高手加入?”

玉朱嘻嘻一笑道:“宗师级没有,大师级还差不多,但也只有一位,在江湖上没什么知名度,年龄说是四十来岁,实际上说五十来岁更加可信。”

“还有一位没有收下,因为他是官府长期通缉的重犯,但也没有报官领赏。那人连闪电貂的正面攻击都可挡住一阵,确实很牛,难怪有办法躲藏在无量山中,官府拿他没什么办法!”

秦朝听了不知该不该失望,摇了摇头道:“有大用的送上门试探都不敢收,和天山童姥根本没得比。可天山童姥都成不了大事,现在她最多也就是玩得比较大,引来凑热闹的比较多。”

玉朱喜得两个酒窝都冒了出来,笑道:“管这么多干嘛!该头痛是他段家,又不是我秦家。就算把万劫谷变成万劫国,也只是玩得比较大一点,有更多大热闹可瞧。”

嘴上说归说,事实上玉家姐妹都还是在为段家工作,对有关秦朝的情报一点都不敢隐瞒,见他多吃了几口新菜都可当作情报上报。但这绝不是死心塌地忠心段家,因而更加地希望有大热闹可瞧,帮忙多教训一下。

最好再来一把火烧光教坊司,与往日来一个大大的告别,然后真正地开始享受新生活。但真要那样的话,顺势还不知道要烧死多少姐妹,事实将比有花堪折直须折还要凶狠得多。

“公子爷,你真的喜欢阿朱吗?”玉朱突击道。

秦朝愣了一愣,回道:“当然喜欢咯!你要走,我省吃省喝都要送你一万两白银。”

玉朱一本正经地道:“白银我不要,铜臭都不要,只要有一身好武功,还有什么没有。如果连这都看不透,再多十万两都不够用。甚至百万两都不够用,只能是怀璧其罪。”

脸色突然一红,娇羞无限地道:“武功最好都难免要消磨大量时间,时刻都得担心被人追上踩在脚底,名利大失都怪不得被别人踩,还不如跟在公子爷身边最好。”

秦朝眼睛睁得最大都分辨不出这是她的真话还是假话,只知道暗中调查来的媚术绝对不假,甚至比教坊司所知还高,还无迹可寻,还令人放心。明知是媚术,一样心甘情愿听,一样听得很开心。

只要一想起自己刚才洗澡用的奶水都很有可能被镇南王、保定帝和手下的情报人员得知,甚至调查得比自己还清楚,比如说那不清不楚的奶娘,秦朝最怎么放开心都还是不想让玉朱、玉紫姐妹再继续跟在身边转。

可恨一失足成千古恨,早该趁当时还没有感情基础时一口拒绝,至少对双方的伤害都要小得多。

感情确实很磨人。

万劫谷大肆扩张的同时,龚家酒楼人口日增,秦朝却不免连近在眼前的都多了很多无心理会,主要便是不想再受感情拖累,亦无法再像之前一样投入感情。

用更多局外人的眼光,再加上局内人的身份,秦朝很快便知道段家兄弟确有不凡,当了多年的帝王都没有白当,习惯性又在借刀杀人,利用万劫谷消弱西南各大部族的基础实力。当真杀人不见血,下棋不用子。高,实在是高!

现在就连甘宝宝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敏感度,好像都要比自己高上一大截,如果还把脑袋里众多跨越时空的知识拿出来做补充,再多开一开眼界,那怕是更加乖乖不得了。

要不是这天龙世界在大格局上要女人依附男人,这类女人的未来更加不可限量,至少凭书中李秋水那种相貌、文采、武功和智慧都不能例外。不过只要再送上足够的世界人文地理知识,区区一个小国的女王算什么,这只要比一个大部族的族长高上一层即可。

正好现在中原人口太多,快要养不起,迁移一些对大家都好。

说不定还能多延长一些大宋朝的国运,帮助汉人占领更多的土地和其它资源,还有传播文化等其它众多好处。秦朝虽然很不想像书中的郭靖一样对腐朽的大宋保持愚忠,宁死不改,但还是希望大宋好,不喜欢见宋人被大辽、西夏、吐蕃等其他国家的人欺负。

可惜只凭现在的武功明显还不够,一旦说出来,局面肯定会更加地失控。眼前只一个甘宝宝都非常不好控制,脱光了送上门来都不敢控制,将来要是掌握不好大局,必将害人无数……绝对没有后悔药可吃。

不知甘宝宝有没有直接脱光了试探段正淳和钟万仇。

段正淳原来不敢用甘宝宝,段誉现在就敢用司空虹。有了段誉做对比,再想想司空虹那一身隐瞒不住的肮脏,甘宝宝对段正淳最怎么情深意重,失望都恐怕还是在所难免。但对钟万仇难道就不再觉得失望吗?不失望才怪。之前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万劫谷,甘宝宝能心服口服才怪。

秦朝都有些不敢再往下想,生怕又惹火烧身,不如再再糊涂些。有了一个辛双清已经烧得人不像人,幸好她还没有女儿,只有徒儿。若再加上一个像钟灵一样的女儿,再往下真是不堪设想。

“宝宝,你真是害苦了我。”

“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

秦朝摇了摇头,闭口不言,再说还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

甘宝宝只一句:“我肚子里这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吗?小贼。”秦朝的闭口禅便又被攻破,明知解释不清都还是想要解释清楚。不然再被钟灵误会,被钟万仇、段正淳误会,再想解释都已经太晚。谁让他对生孩子研究已经深入人心,已开始闻名朝野,相关的小道消息更多。

他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某个女人留下一个孩子,那好像也是不得不在别人意料之中。怪不得钟灵要怀疑。怪不得木婉清要严防死守,始终不忘随机偷袭检查。怪不得镇南王要守在家里,不再急着出国旅游,好游戏花丛。要怪就怪秦朝呆在龚家酒楼太久,说离开还不快些离开。

从地下酒楼开工的前一天算起,入住龚家酒楼的正式人口都翻了三倍不止,其他闲杂人等更多。真要说多又不算多,正式的奶娘都没一个,一点不像别的大户人家。何况现在还名声越来越大,可称得上名满江湖。至少表面上是连大理段家都不得不服的西南武林第一高手。

至于生意,只说拍卖十里香、百里香,便是价格再翻一倍都只愁存货不够。

秦朝为了减少麻烦,唯有大多时候视而不见,表面上一概不管,除了众女之外。

当他直接说出来的时候,众女对他这种一概不管大都是喜多忧少,只有木婉清急着说明:“还有我娘,你绝不能抛开不管。”

“你娘,不是有你爹照顾吗?”秦朝哭笑不得。

木婉清冷着脸道:“总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别想像我爹一样把我娘抛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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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仙体说不管三天

“……别想像我爹一样把我娘抛开不管?”耳边的话又冷又暧昧,只听声音便称得上是仙子,听多了都还是很容易让人心神皆醉。其实只站着不动都好像有仙气环绕,比观赏美少女战士的动漫还令人陶醉。相比早就名动江湖的芙蓉仙子,玫瑰仙子更加地名符其实,区别主要是仙气而非武功。若只论武功,芙蓉仙子一样还只是个凡人。

而且仙子只有在未嫁人之前才是仙子,不然最美都只是美人而非仙子。正因如此,江湖上的仙子都远比美人要受人关注。但别真当仙花比美人易得,就连剑神卓不凡都还在对芙蓉仙子继续展开追求,可见要成功摘下一朵仙花有多难。最好当然是七朵连摘,但事实却连自命天下第一大淫贼的云中鹤都没能摘下一朵。由此亦可知仙子有多难当。

若是仙花都只能昙花一现,不如不当。

当秦朝知道仙子有多难当之时,木婉清已被称为玫瑰仙子,辛双清却还不是仙子。一个想甩都甩不开,一个想得都不可得,甚至送上门来都不敢接下。怪不得那芙蓉仙子一来,辛双清怎么都忍不住要与之一战,表现大失一派掌门的理智。当时表面找来最多理由都还不是关键,内里原来还有连她自己都很难说清的嫉妒心理在摧动。

玫瑰仙子早已使那嫉妒之火越燃越旺,芙蓉仙子来时正好爆发。辛双清见识了木婉清的登天步后,再不好意思不承认有人确实比自己更加配得上仙子之称。但真正令人心服的只有仙气,不像登天步有办法学习,当真学都不知该从何学起。仙气飘渺不可见,却可用心体会而享受,像天地灵气般自然,神而明之。

灵气亦不可见,却否认不了万物皆有灵。

人乃万物之灵,心灵是灵中之灵。

相由心生,众生万相。

秦红棉比女儿少了些出尘仙气,此乃不可见而心知肚明。却不妨碍母女俩合在一起互补,那时说句话都比一般母女的合唱要味上加味,再深入便再非一般人能有福享受。秦朝不由想起钟灵的几次试探,真话假话都不能说,叫人郁闷得无话可说。事实早就注定了既不准像别的男人一样喜欢上母女花,又不准不喜欢,不如木婉清直接说出来痛快。

说什么都不能真正污染了木婉清的仙体,至少在她成为另一个秦梦瑶之前。《覆雨翻云》中的韩柏都能一再控制住对秦梦瑶的侵犯,但绝不是不想侵犯。

这么一想,秦朝的脸色亦随之由阴转晴,整个人都镇定多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一笑,嘴里却耍滑道:“你娘要跑来管我,逃都逃不掉呀!上次便被踢了几脚,现在还在痛。”

木婉清大喜道:“除了你和娘,我谁都懒得管。你懒得管这些,我比你还懒,真是天作之合。”

秦朝笑话道:“大哥在这方面比我们还懒,原来跟你也是天作之合呀!”

木婉清娇笑道:“秦老也是有缘之人,但能否真正成为大哥,现在未免还言之过早。”

一脸得意,心想:“只要你抛不开我娘,自然更加抛不开我,早晚还是我木婉清的夫君,确实是逃都逃不掉。”

又想:“若只论缘份,钟灵她们想没有都不行,你们男人便有了借口继续三妻四妾。这借口是好,骗了女人无数,却绝对骗不了我木婉清。你心里只有我一个的时候一来,我自然也只允许有你一个,心里再容不下他人。”

暗叹:“只是现在,我心里便已经再难容下他人,可是你却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有每一个的理由,没完没了……”

念头一转:“不过你是我木婉清第一看中的男人,当然比别的男人要好上百倍不止,当然像爹一样有很多别的女人喜欢。但你第一看中的女人,能比我木婉清好上百倍不止吗?我不信。”

秦朝说不管便不管,对周边有些人甚至连名字都懒得记,心中最大的借口是:连自己父母都不能尽心照料,哪还有心情管得了别人太多,事实上现在都已经管得太多。像父母对孩子明知管得太多,说不管都还是忍不住要管,事实上却都是别人的孩子与父母。不管该不该说不管便不管,别老找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管,却不拼命管住书中原有的情节。

说借口又不完全是借口。就算管的事情都很容易,多了都难免越多越费时费力,同时更加地对不起父母。不过不消耗亦不可能,时间不等人。事实无论怎么做都有不足,最不足都还是要接着做。别说想得不够,想的最不够都已想得太多,做的却仍然还嫌不够好。余下的时间最怎么紧张,最如何宝贵,表面上最急都没用。急死了更加糟糕,却不可不急。

权衡之下,有时间不如多花在小柳、龚婉身上,使她们更有能力照顾好更多龚家酒楼的人。可惜龚婉学武的起步年龄太大,不好再加入其它名门大派,只好继续走一条开宗立派之路。

这么一来,将来更加不好意思将她和小柳分开,现在亦不能马上带上小柳一起闯荡江湖。当初只一盘馒头便注定了现在和未来要一路管,别人再用最多馒头都换不来,即便有更多雪中送炭都送不来那一瞬间心灵的触动。像在心中种下一颗很不起眼的种子,却在精心呵护之下长得特别地快,希望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在木婉清、钟灵和辛双清都离开之后,秦朝终于决心在三天后离开龚家酒楼,前往姑苏慕容,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接下来三天,时间主要花在小柳、龚婉和玉朱三个人身上。玉紫将跟他一起离开,继续当不是侍女的侍女,也让段家更加地放心。玉朱则全面接下龚家酒楼的情报事务,准备趁机扩张手中的情报网。顺便还想做一做真正的情报头目,多享受一下真正的权利,与龚婉掌握的商业网紧密合作。有银子可赚不赚白不赚,赚得最多都不必嫌多,只愁还不够多。

说是龚婉的商业网,不如说是马秀秀的商业圈,这也是龚夫人最不愤的地方,导致她最近都没什么空闲来找秦朝麻烦。不只她控制不住眼红,龚光杰更加地眼红。而且还一天比一天眼红,很难有心情关心其它。也知道想管都管不了江湖的风云变幻,自家门前的一亩三分地却是管不了都要管一管。明明应该是姓龚,为什么还是姓马?不眼红都控制不住不愤。

玉朱不关心姓龚还是姓马,只要能赚回越来越多银子。手中有银,对情报网的扩张便不再觉得有什么难度。可惜不能像甘宝宝一样明来,只有更加地费时费力,最容易都还是轻松不了。由此而联想起主人的那张情报巨网,不知管得轻不轻松,为什么一直都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好像轻松之极。

至少表面如此。

除了秦朝,别人哪知事实本来就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张情报巨网,一直都仍只在想象中存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秦朝说没有就没有,真的没有,但有谁肯信?

不存在都不轻松,存在了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别人还是只当那只是表面,认为还有隐藏得更深入更庞大的情报网,露出水面的永远都只是冰山一角,那岂不更加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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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胸无大志英雄泪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即便是身在繁华闹市之中,孤独还是独孤。甚至关心之人越多越孤独,心中有太多无法跟人倾诉的独孤。节日却一个接着一个,有人欢喜有人愁,永远都阻止不了。

越女剑林小清不止一次跟辛双清说:“有一个人长得和西南武林第一高手至少有九分相像,打扮有十分相像,喜欢在节日里一个人哭泣,把眼泪都哭干,那场面……”每次都要把人说得心烦意乱,但辛双清知道,这是在嫉妒自己跟了西南武林第一高手,因而更加嫉妒双方的年龄。如果主人的年龄真的比自己还小,才一想辛双清脸又红了。

对某些热恋中的男女来说,每一天都是节日。不是节日都总有人要大办喜宴。

李老昨天又娶了一房年青美貌的小妾,亲自跑来宴请秦朝。一趟不行两趟,两趟不行三趟,若不是被时间限制住了,说不定还会跑四趟、五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像现在有很多人只求能见一见西南武林第一高手,便觉得非常地荣耀,十分满足。如果能说上两句话,一辈子都值得炫耀。那样的人总是年青人居多,很容易热血沸腾,喜恶都写在脸上。秦朝见了总是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做梦都想和开国元勋说上一两句。

可笑他还呆在一个小酒楼说书。有人骂他胸无大志,但那毕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秦朝不喜欢被人骂,但也不喜欢李老那种人。他表现得最怎么诚恳,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宁可被一再打扰都不答应。就算他真的还跑上十趟百趟,不答应还是不答应,秦朝不怕。

真要为他那种人劳心,还不如多想一想乔峰。最怎么不管别人都还想多管一下乔峰的事,不想继续见他最怎么英雄盖世都改不了杀人太多的事实。不管他自己能不能原谅自己,秦朝都原谅不了自己杀人,物伤其类。

不然早就开了杀戒。

然后杀一人是杀,杀一万人也是杀。

书中乔峰立誓不杀汉人,那场面真的很感人,催人泪下。事实却很喜欢跟人做对,使他不能像南海鳄神岳老三一样一诺千金,终究还是杀了很多很多汉人。最精彩是在聚贤庄杀了众多不明真相的英雄好汉,杀得最热血沸腾。他很不高兴被人误会成杀师杀父杀母的大恶人,却杀得比大恶人还疯狂。受不了冤枉果然够英雄,结局只好用自杀谢罪。

不要死的理由很多不是找不到,但那样做很可能显得比伪君子岳不群还恶心,不免又是黑白不分,只得又毁掉一个大英雄。问天下谁是英雄?

有时候越不想做小人越不是英雄——如果杀人越多越显英雄,想得越多越小人。

不如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保住英雄本色。尊重别人的生命也是在尊重自己的生命,乔峰既然连自己都能杀,杀得痛快,杀得别人替他流泪,为什么不能杀别人?如果乔峰不用尊重别人,便不用自杀。他这个人存在有太多的矛盾,被各种矛盾逼得太不好做人。像他爹一样躲起来不是不行,只是那样未免活得太憋屈,太不够英雄,也就太不够乔峰。

聚闲庄一战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英雄害人!

真英雄都不可否认害人的一面,假英雄更加无可否认。但也更加不可否认英雄救人,而且绝对更加地积极,也表现得更加厉害。不然便称不上英雄,自然也当不了大英雄。

不管乔峰是真英雄还是假英雄,小英雄还是大英雄,秦朝救他都等于顺势救了更多人。不管接下来的乔峰是主角还是配角,救不救他都很有可能又好心办坏事,比书中害人更多,甚至遗祸无穷。

然后是否跟他有罪同当?或者不用想,但求痛快。请不用说,别再拖妈。

如果确认别人一万条命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乔峰那一条命珍贵,要比他下贱了不止一万倍,那便不用再多加考虑。

然后……

要么什么都不用想直接出手,只求痛快,别再拖拖拉拉;要么脱身事外继续当观众,只把书中故事都说出来,其它全交给乔峰自己负责。

不管乔峰信不信,有多信,有多不信,未来的路依旧归他自己选择,结果是好是坏都仍由他一个人负责。或者说,好结果少不了有秦朝的功劳在内,坏结果有罪全在乔峰。

在一旁笑他不可救药,一身轻松。

甚至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像众多白富美一样俯视他,鄙视他。

认为不如像某些书中的某些主角一样把道德束缚全抛开,空出时间来猎美,征服一个又一个仍嫌不够,还有一双又一双像钟灵和甘宝宝那样的母女花,十倍大的大床都不够群美争宠……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虽然最终很可能和别人一样难逃一死,但哪里还管得了,哪里还用得着管。有那时间烦恼,不如趁还没死的时候玩个痛快。

‘穷凶极恶’云中鹤便很像是那种人,也有些那种命。至少在没遇上秦朝之前不用多想,不用多愁,有那时间不如先玩个痛快。秦朝不喜欢云中鹤,亦不想做他的升级版。

也幸好还没做,不然说不定被有了借口现身跟脱身的巫行云找机会咔嚓一下,这世上从此又多了一个太监。但不知十年内能否再多一个东方不败,一统江湖,千秋万载。

如此一来,不说巫行云很可能轻松了一阵又有更大麻烦,至少木婉清和钟灵都不用再烦恼他找天下第一美人。秦朝还是止不住对王语嫣的思念之情,不管还有没有杏子林一事,有没有乔峰参与其中。

“语嫣,对你失望的最好办法不是忘记,而是面对面让我好好地瞧一瞧你。”秦朝这句话只有自己一个人欣赏,从不敢与他人共享。

只无量玉洞中的玉人,便让段誉认可了神仙姐姐。埋得最深都不管用,反而更加增添了它的神秘色彩。木婉清早就想将那玉人砸烂,却一直都下不了手。想起之前曾笑话司空玄对司空虹下不了手,养虎为患,不料自己会有一天比司空玄还下不了手。

真让人难堪!

比司空玄面对段誉和干女儿司空虹还难堪。真期待有一天司空玄能大声喊段誉贤婿,那他的厚脸皮功夫势必因此而大成,再不用担心坐不稳帮主之位。真佩服司空虹能当着段誉的面喊他干爹,甚至还流着泪冲入他怀里撒娇,与貌似娇嫩的脸皮大不相符。

当木婉清认识到自己不但对玉人下不了手,对真人更加下不了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竟然是书呆子哥哥段誉。一惊之后,立马喜笑颜开,觉得有这么一个哥哥也不是不好。

“哼!我下不了手,难道你也下不了手吗?”

当木婉清见段誉一脸痴迷地大喊玉人神仙姐姐的时候,心中当真有很多说不出地得意。钟灵明白的时候已经用了好几个脑筋急转弯,然后一阵掌声把手掌拍红了还一点都不想停下。

钟灵密语传音道:“木姐姐不用再担心,这死木头对司空虹那种货色都下得了手。”

木婉清回道:“什么再担心?我才不担心哩!我只是可怜这玉美人被压在地底下无人欣赏,知道你段哥哥见了肯定会很喜欢,而且一定很懂得好心呵护。”

“那当然。”钟灵道。

木婉清道:“那当然。当他亲手埋下的时候,我便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那还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钟灵奸笑道。

“别老放马后炮,你自己怎么不动手?害我来得罪他。”木婉清的目光中充满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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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人假人非常人

“这……”钟灵迟疑了一下,叹息道:“这还不是因为早就没有了冲动吗?他这样不温不火,时间久了谁能受得了!”转而嘻嘻一笑道:“木姐姐当然不在其中,受不了都不在其中。”

木婉清道:“为什么?你不说清楚,可别怪我。”

钟灵道:“因为绝对惹不起一点就爆,偶尔冲动一下又算什么。他不都笑你身材火爆是因为脾气太火爆,心生外相,不火爆都不行。”

木婉清道:“别听他瞎说,我怎么火爆了?你说。”

钟灵道:“他说你杀人的时候最冷静,也最火爆。”

木婉清冷着脸道:“我不要他说,不就是这些天又控制不住杀了几个坏人。不过其中可能有被人收买的奸细,那便……哼!说大了都没有什么大不了,杀都杀了。”

钟灵道:“奸细最大的本领便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出卖他人,银子来得越快越控制不住花天酒地胡来,这种说小不小的角色最容易被收买,也最误事。多得比苍蝇还恶心还不知天高地厚,干坏事时竟然都有胆把咱们都当成意淫的对象。本来杀了最多都没什么好说,前提是别用秦大哥的武功,不然他心里难免会有所不安,除非他真能无情。”

语气一变,学着秦朝的口音说道:“压抑得越厉害,自然爆发越厉害。这正说明了婉清那远超常人的纯真和善良,只是像她的美貌一样被层层遮住不可见。”

木婉清心里甜孜孜的,脸上美得想不露声色都压抑不住,又气又笑道:“好你个钟灵,等着瞧好了。”

钟灵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抱着胸口道:“难道你想把我一层层剥开?”

木婉清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被秦朝剥开胸衣的情景,心知那一次不但令自己终身不忘,肯定也能让他终身难忘。不知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怎么能既稳又快又准地下得了刀……

再度陷入回忆之中,已不知这是第几次。只知在夜半无人之时至少有几十次。

“可惜上面一点都没留下他的印记,然后不用誓言都只有非君不嫁。不然这玉美人雕刻最美都不用再管,顶多跟别人换一座城池来管。但别想用一般的小城来换,那还不如在七十二岛中随便挑一个。要我挑的话我肯定挑桃花岛,天啦!”钟灵惊叹道:“逍遥派的实力还真是可怕!只一个灵鹫宫,只手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都翻了天。”

“上下一比,神农帮和无量剑算什么玩意儿!在大局上辛掌门当之不愧,把握时机真是又准又快。不像左老头只表面聪明,死抓不放,难道真不知东西二宗合并最终只会便宜了谁!奴婢都只能当借口,若真能抛开武功,事实上要嫁给他有的是办法,有的还非常地容易,比如说,不管是用针刺还是用烙铁,只要在那儿印下‘秦朝’两个字,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再赖账。”钟灵紧接着问道,“你相信吗?”

“什么!用针刺还是用烙铁?”木婉清被惊醒道,“你太疯狂了!”

钟灵脸色平静得吓人,一字一顿道:“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夜长梦多,这样最快。”

木婉清紧紧地盯了她一会,才回答上一个问题道:“我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再赖账。”

钟灵摇头道:“那只是用来对付家奴的最好办法,对他却是第一次最好的最差办法。”

木婉清继续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半晌后终于肯定她不是只随便说一说,拍了拍胸口道:“你真吓了我一跳!”说完呼出一口长气。

胸前傲人的双峰一伏一起,完全吸引了钟灵的目光。

“真羡慕其中的弹性,不知秦大哥晚上怎么还忍得住不再捏一捏,只捏一捏都好舒服……岳老三挑的真不是地方,运气真好,不杀他真不能娶木姐姐。秦大哥真要大开杀戒,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杀。木姐姐一天不嫁人,秦大哥一天不杀人,真妙!当真妙不可言!”钟灵心想。

“钟灵,我现在就敢肯定,你将来要比你娘还厉害。而且绝不只厉害一点点。”木婉清说完又大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一想,钟灵也是因为见了玉美人而心态不稳,极端不稳。

不怪秦朝要将这害人精深埋在地底,不肯被别人天天观赏在房中,夜夜陪伴在床傍。

之前不该一再笑话他自己定性不够,还不信别人比他有定性。幸好很多心里话都还藏在心里没说,不然真没了脸再陪伴他。这害人精不只祸害男人厉害,祸害女人也一样厉害。现在不能说话都已经害人不浅,令人无法接受,如果换了真人的一颦一笑,不让段誉那种人失魂落魄才怪。

木婉清突然有些后悔。

但很快便将之抛开,心道:“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位玉雕大家,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在这个假人上。我没将之毁坏,甚至小心翼翼地半点都没毁,已足够对得起人。这类假人最怎么巧夺天工,活灵活现,又哪及真人万一。真人都可杀,假人为什么不可毁!?非是不可,而是不愿。”

念头一转,又想:“真有那时间关心假人,不如多关心一下真人。夫君将假人像死人一样埋在土里,确实很正确。但他对真人都狠得下心来,对假人……对假人却还不够狠心,对那贱人显然还余情未了。不,不只余情未了,还想着捧她像刀白凤一样当正妻,害我像我娘一样还不够惨吗?狗屁!”

脸色一沉,暗骂道:“狗屁天下第一美人,肯定是狐狸精下凡,又要来祸害天下。”

耳边突然传来钟灵的声音:“段哥哥只要有了神仙姐姐,司空虹那种货色最多都将索然无味。不管他对女人讲不讲品味,未来都已注定,前提是神仙姐姐要归他所有。或许还有另开个半神姐姐来替代,哈哈……”明明就在耳边不远说话,却好像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都是想不听都不行。只这句话便暴露出,钟灵也知道那不能说的兄妹之恋,兄妹之情。

木婉清见段誉还未回过神来,眼里再没有自己和钟灵,便知道钟灵刚才所言不虚。现在的段誉,别说把自己和钟灵忘在了一边,甚至忘了他自己都极有可能。眼下明知换了别的男人都一样难舍难分,吃饭都能忘,只有秦朝那狠心人的表现大不一样,却还是忍不住怪段誉把自己和钟灵给忘在了一边,不肯相信两个活着的真人竟比不上一个假人诱人。

却不知对段誉来说,眼前这已经不是人,而是神。每一雕琢都是神来之笔,绝对地完美无暇。其中之精妙绝伦,一辈子都欣赏不完。

如果一定要说是人,那肯定是能助人脱离情欲苦海之人,投入感情最多都不会被拒绝。这和信仰救苦救难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一样,真善美却能更加地深入人心。但若说是菩萨,又觉得有污染之嫌,不如说是神仙姐姐。这是发自内心的心声,用不着说来话长。

不如多喊一声:“神仙姐姐!”

接下来在很短的日子里又发生了很多变化,越多时候坐着不动都能感觉生活的节奏正在加快。秦朝的预言:“接下来的两年,将是江湖特别风云变幻的两年。”不只被越来越多江湖人士关注,因为很多普通人都开始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但又明显有所不同,其中区别很难用言语来说。

天人感应,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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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路上女匪战友

秦朝的冷淡加上时间让人感情冷淡,使木婉清更加地外冷内热。

木婉清嘴里说秦朝是外热内冷,心里却早就自认为绝对再无法装下第二个男人。

有人认为两人早就应该分手,木婉清绝对不许被自己相中的男人甩开,却终于还是决定先一步离开。分手不是目的,暂时的分离反而是为了未来能永远地恋在一起,再不分离。

只离开半天,心灵已饱受煎熬,特别觉得对不住意中人的真心爱护。

在路上,木婉清不止一次地原谅了秦朝。并知道自己上了他大当,因而又觉得不可原谅。但上当都上得很甜蜜,最苦都还很甜。原来他说离开又不离开,其实就是要等自己先一步离开,不然他心里会很过意不去,老住在小酒楼不好意思真正离开。

他最有机会都不能只为了那天下第一美人,便像爹一样抛开妻女十几年不管。见了面又亲热得不得了,只有娘能受得了,其她女人最多只能像钟灵的娘一样忘不了。幸好他跟爹大不相同,但他终究还是免不了男人的通病——好色。

他若不好色,便不会还梦想着三妻四妾。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前面跪一个,后面压一个……

好色哦!

再想又要发春了。

不像龚婉嘴上撒娇说要他摸一摸,揉一揉,却像木头一样别想情动。想来龚婉也是因为知道他最情动都不能行动,不然不如找一个普通淫贼,绝对能真刀实枪地满足满足。

他最无情都掩盖不住一颗多情的真心。只要他见了那天下第一美人,很可能像他写的那首情歌一样,十年修得共船渡。再找机会,再来一个百年修得共枕眠。

他要真不喜欢绝色美人,那还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秦朝吗?只用一首词便能牵动无数才女的心,他要风流最容易,不风流最难。真要风流又何止一个,最好都只能像爹一样。

既然母亲受了十几二十年的伤害都能原谅父亲的多情风流,为什么自己被他救了都不能原谅他的无情风流?情真不一定要上床,上床不一定真情。他是有太多上床的机会不懂珍惜,傻得不一口吞下,囫囵吞枣,却不可否认他的温柔多情。

无数次想要回头找他,继续缠得他脱不了身。一想他如此风流人物,随手便能写下‘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绝世好词,却只能陷在一个小镇中说书,又再也狠不下心回头。

再想想他那一身绝世武功,更加不该。

第二天,貌似巧遇地遇上越走越慢的钟灵,找了借口一起回头帮了万劫谷几天忙,免不了又杀掉几个不识好歹的坏蛋,但终究还是要离开他。

一路离开他越远,木婉清的心情越差。

特别是在经过一个小镇时,见了一个在当地颇有名气的女匪头被官府抓住后骑木驴游街,热闹空前,心情顿时恶劣之极、冰冷之极。对官府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当晚手上又添加了十来条人命,全是在白天闹得最可恶的恶棍。

“原来玫瑰仙子真的是你,我跟大姐说,大姐说什么都不信。听说你母亲是云州秦家寨第一高手的姐姐,弟妹是镇南王妃刀白凤的妹妹刀玉凤,不然秦家寨将多有灭门之祸降临。甚至有人说你母亲有意牺牲美色勾引镇南王,也是为了保住秦家寨。现在太多人谈论你玫瑰仙子,希望你别怪我多嘴。”被救第一个女人青虹说话显得很真爽。

“木婉清,莫问清。师父的事情别问,师父变成了母亲不用多问。”木婉清心中一痛,母亲第一次接近镇南王时或许真有那想法,怀上父亲的骨肉时却肯定不多了。这或许才是父母分离十几年的真相,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总是想要逃避,有些不敢面对事实。

念头一转,想起上次被王夫人手下追杀的时候,青虹很热心地指点了一点近路,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青虹当时还是个很年青漂亮的姑娘,现在却被折磨得像是老了十几岁的妇人,一身是伤。木婉清无语泪流,半闭上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泪止住了又忽然流下。

“你果然还是不喜欢多说,但你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确实当得了仙子之称,何况你现在武功真的大进,真令人羡慕!要我也有你这身武功,我……”青虹嘴里仍说个不停。

木婉清完全沦为了听众。上次杀了个回马枪,那是两人第二次见面,算是半个战友。这次借机路过,也是想再见一面,不一定要说什么,做什么,却不想大白天……刚刚脸上换了张黑色面幕又被湿透,泪水还在越流越多,却不再只是为了苦难的女人而流。

“秦哥哥,真对不起!我们大家都误会了你。”木婉清想教青虹武功时,突然明白了秦朝为什么要在一个小小的南涧镇呆上如此之久,好像只为了身边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被人笑话胸无大志。这和母亲躲在幽谷抚养自己一样一心一意是为了自己而放开其它。

对秦家寨,母亲应该是又爱又恨。特别是外婆外公去世之后,基本上已经一刀两断。正常情况下外婆外公应该还能多活几十年,其中肯定有什么不方便说出来的内幕。家丑不可外扬,母亲心里不会一点都不知道。有太多苦恼都憋在心里不愿说,只默默承受。

“娘真好!对不起,女儿不问了……”

“莫问清——夫君这话不但不是在嘲笑,而且真的很善解人意,等理解了方知解释得真好!”

听说青虹的大姐只是有缘跟云州秦家寨的子弟学了几招武功,虽然在自己眼里即便是秦家寨的五虎断门刀都不算什么,何况还不是,但那大姐能凭那几招武功跟官府做对,天赋和胆量都肯定不低。可惜现在是要感激青虹几个月前的援手之恩,而不是她那大姐。

木婉清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展颜一笑道:“上次你虽然没说,但我只从你眼神便知道,你很羡慕我这手袖箭连击。正好我换了一套新袖箭,原来那套用不着了,感情上又舍不得扔掉,带在身边极不方便,就送给你好了。”

“呀!这怎么好意思……”青虹嘴里还想拒绝,却已经喜得说不出话来。最近吃够了苦,对实力不由更加地渴望,何况还是能极快提升实力的袖箭。什么时候能像玫瑰仙子一样,随心所欲地对付那些官府的爪牙,随便想想便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

扑通!扑通……

四周跪了一地。

最显眼是那位只比青虹大上几岁的大姐,几下便把头皮磕破了,鲜血直流,木婉清想拒绝都来不及。如果不是这一幕让她太被动,她可能还不会只呆了一天便离开,继续前往姑苏慕容。那些女人虽然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太多,木婉清不喜欢被人强逼。

青虹主动把其他男人都赶走,叫他们别呆在一边碍事,木婉清便很喜欢,很欣赏。可惜青虹太听那大姐的话,不然真想把她带回龚家酒楼,或者将她介绍给龚家酒楼也行。现在却不敢相信,只好多传她一些武功心得。

“难道他也是因为还不敢太相信我们这些女人,所以情愿多传我们武功防身。但他最怎么不相信别的女人,也不该不相信我木婉清呀!我绝对不会对男人三心二意,他应该知道啊!那誓言现在是变得有些儿戏,但我木婉清可不儿戏。”木婉清想不这么想都控制不住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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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女犯地牢封四海

突然,木婉清不由又想起不久前在地牢里的所闻所见。所有女犯人的待遇都超乎想象,最好的男人见了都很难忍住不犯罪,女人最好永远别犯罪。但有时候不犯罪也是受欺负,杀人原是罪大恶极,有时却未必有罪,至少官府便是。杀人甚至都有功,战场上便是。相比之下,四大恶人都不算最可恶,南涧镇上的那李老头都算是大善人一个。

谁善谁恶?

李老头随便施一下粥都能像大善人一样救人,根本费不了几两银子。特别是在天灾之年,越有权有势越容易收买人心。因此左老头都能侠名远扬,毕竟是名门正派的一宗掌门。

最善最恶都比不上官府,权势如此。

其实还没进入地牢便知道里面少不了折磨犯人的恐怖刑具,一般地虐待都很可能是家常便饭,白天当众骑木驴游街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还有所顾及,何况不便公开的时候。对那些具体的所见所闻,不参与都不便公开。即便不使用真名真姓,甚至地点都不用真名,仍然还是不说为妙。越是具体细节越不好说,只能说是禽兽不如,多告诫,多防备。

难怪母亲从不跟自己说这些具体内容,却又老说要注意这,要注意那,围着这些绕上一大圈都仍不嫌厌烦。事实上除非女人全都离开江湖,不然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真要比男人多加注意一些。最主要还是要练好武功,没必要不要随便出风头,能低调尽量低调。最好别轻易离开自家的势力范围,一个人终究力量有限。大树底下好乘凉。

当年母亲杀了很多官差,要不是杀了一个大官,还不被父亲找机会抓住。但那也是为了母亲好,不然凭父亲当时和身份地位,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手。当时母亲能不感动吗?

心防一开,越高傲陷入情网越深。

正如《寻秦记》中所言,女人独自行走江湖太危险,越危险越渴望安全感。也越需要心灵上的安慰,但最好别轻易失身。

如果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情欲,司空虹便是最佳实例。也难怪她能获得段誉的原谅,而不像普通人一样鄙视。大家都说女人的第一次最难,不如说男人的第一次最难。女人第一次最容易感情用事,守住最难,方显珍贵。守不住便自暴自弃,坠落不堪。

现实逼人。

那书呆子胸藏万卷书,容人之量非常人可比。他所知肯定比表现在外要多得多,大多数都不想说而已。其中有很多在很多时候都等若对牛弹琴,说了也没用。甚至很有可能惹来更多的笑话,笑他太书呆子气。相比之下,现在还不如原来的书呆子气越多越好。

可惜了。

第一次听秦朝说:“毁掉了一个段誉,造就了另一个段誉。”像有时听他说书一样听得很莫名其妙,最聪明都缺少了深刻的体会。现在有了众多切身体会,不用多想很自然能明白。

有很多事不用切身体会,不如从书中获得宝贵的经验教训,不管现实中有多么地不堪入目。书中一句能害人无数,但最恶都比现实要仁慈许多。与那不敢公开见人的秘密地牢一比,教坊司都算得上官方最仁慈的机构,但都只敢半公开化。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闪现,稍微一想,脸上便再次红得发烧。

当时情况太危险,要不是运转起‘无欲三式’,恐怕连半成武功都发挥不出。只闻那扑鼻而来的屎尿味便能把人熏死,何况其中还含了很多其它气味,非常乱七八糟。

来之前本来又不打算杀人,真正动手果然又忍不住要多杀几个。没有只废了一只手或一只脚,一只眼或一只耳。动了手最怎么留情都非常残忍和不妥,留情越多不如越不留情。

可恨现在仍还未查出来,当时是被谁出卖,好像已经预料自己会在晚上那时候出手救人。是不是秦长风?木婉清摇了摇头。那秦长风也是前往姑苏慕容,只几句话便连要找慕容家报仇都对自己说了出来,外表半点都不像坏人。特别是那眼神,很冷很高傲,让人一见便很有好感。

不过好感很快便消失大半,因为多了四个带刀美女围在他身边转,帮他挡住了一个美女剑客的刺杀。

旁边有个中年人一脸惊讶,大声叫道:“原来他是封四海。”

有人问:“封四海是谁?”

那中年人还在考虑,另一人已经替他回答道:“云州秦家寨年青一辈中的第一高手。”

木婉清听了,原本当秦长风之前是报了假名,真名是封四海。等见多了那四个带刀美女出手,只一招甩手刀轮着扔出去,拉回来,才知封四海是他的江湖外号。只见那美女剑客绕了一圈又一圈,换了一招又一招,要把他纳入剑法的攻击范围之内都不行,被气得都快落泪。

“秋雁,你只喜欢用剑,我只喜欢用刀,咱们注定了不可能在一起,你又何必再纠缠不清。”秦长风突然开口道。

“秦长风,你混蛋!秦家寨的五虎断门刀都只是垃圾,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却为了它而放弃我,你……”那美女剑客气得剑都在打颤。

当!木婉清上前一步,替美女剑客挡了一刀。

另一头一个带刀美女被这一刀震得连退三步,握刀的右手也开始打颤,明显是控制不住。

“好武功!”那美女剑客对木婉清拱了拱手,笑着对那秦长风道:“说了你家的五虎断门刀太垃圾,配不上你自创的这招‘雷电连击’,跟这位姐姐的刀法更加没得比。”

“雷电连击?”木婉清怎么都无法把那一招脱手刀跟招名联在一起。

那美女剑客好像知道她心中的疑惑,解释道:“这自大的家伙小时候喜欢在船上练刀,经常被雷劈,却死不肯改,由此可见他从小便比驴还犟。有一天他被劈狠了,把刀往头上一扔,结果本来转了弯的闪电都被他给半路引了回来。当时有不少人在岸上亲眼目睹,被当成笑话流传开来。不料他在刀法上确实有过人的天赋,竟然根据当时的情景自创了这一招‘雷电连击’,借之扬名,一雪前耻。”

“那这刀阵?”想法刚从木婉清脑袋里冒出来,耳边便听那美女剑客道:“这刀阵是因为他命犯桃花,在江湖上屡犯桃花劫,一时聪明,想了个以毒攻毒的法子,用咱女人来制咱女人,你说他这人可恶不!简直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木婉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道:“他最多只是第二。”第一不用说。

“对,他只是第二,第一是他最好的一个狐朋狗友,给他起了个封四海的外号。那人便是聚贤庄的少庄主游坦之,武功更加垃圾得要命,却还更加自以为是。”那美女剑客嘻嘻一笑道:“我肚子饿了,我请客,快来。”竟然理都不再理那秦长风,好像他只是个路人甲。

木婉清的目光从左至右扫了扫,四周对上之人大都不由心中一颤,低下了头。只有七个人例外,但其中六个都随之微微一动,只有秦长风傲然挺立不动。

脚下跟上那美女剑客时,耳边传来她有意放至最低的话声:“姐姐那一刀表面是非常简单,事实却非修炼成最为上乘的内功不可。最难是要退人而不伤人,至少还得有十年苦修之功,真不愧是玫瑰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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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包打听锦囊同行

木婉清心中暗笑自己吃惊都吃成了习惯,却还总有人要来班门弄斧,嘴上道:“我不是你姐姐,你年纪至少看起来要比我大。”暗自加了一句:“还大还不嫁人。”

那美女剑客蹙了蹙眉头道:“姐姐长得至少比我要高上一大截,武功也远比我修炼得好。”

木婉清道:“你这岂不是等于在说,你修炼的也是上乘内功和剑法,只是修为和火候不够。”

那美女剑客跺了跺脚,扑哧一笑道:“是呀!面对他那无耻的四海美女刀阵,一身最上乘的剑法都施展不出来,难怪被姐姐小瞧!”

木婉清道:“我不是小瞧你,而是你的剑法有杀气而无杀心,似强实虚。没有最上乘的心法,最上乘的剑法都没用,不如不用。”突然觉得今天已经说了太多,不想再多说半句。

那美女剑客道:“原来如此!姐姐说得真好,比我娘说得还好。我娘也是喜欢剑法,我爹也是喜欢刀法,刀剑合璧,北乔峰都自认五百招之内极难攻破。这等机缘,我好不容易帮他求来,他不但不领情,还说:‘姐姐你行行好,别再害我。’我呸!我这是害他吗?我只是不想他往姑苏慕容家送死而已。就凭他秦家寨的垃圾五虎断门刀,还不如让我多笑话笑话……”

木婉清心中突然明悟,眼前这女人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姑苏慕容,这才放低姿态喊自己姐姐,刚认识不久便哆嗦一大堆,无非是为了情郎秦长风。眼见怎么阻止不了他往慕容家送死,转而希望能多些人站在他一边,至少能多个人多个力量。

没那一刀,便没这麻烦。

若真有这麻烦,那自己此行不再是什么秘密,说不定还有更多自己不认识的江湖人士也知道。比如眼前这女子,不说一样不知道。这也算欠了她一个人情,不好不还。何况她还没有直言相求,要拒绝都很不方便。如果连这都不能领悟,很难不被她小瞧。

“好!”木婉清转身便走,不想再听,饭都不想吃了。突然格外地想念钟灵,跟她在一起呆上很久都没什么,不像跟这美女剑客只几句话就浑身不自在,不怪秦长风受不了。

换了别人,对那或许能挡乔峰五百招的刀剑合璧,可能会控制不住大感兴趣,欲得之而后快,木婉清却自觉能比秦长风还受得起**,心想:“就算北乔峰曾经亲口说了五百招,也很有可能只是他谦虚而已。何况北乔峰的武功又不是不会进步,像常人一般经常在原地踏步。今日的我不是昨日的我,今日的北乔峰自然也不是昨日的北乔峰,但他武功最高都肯定不及我夫君厉害。如果不招来传说中的天外之人,只北冥神功便足够无敌天下。我夫君都不敢嚣张,你还嚣张,当真幼稚得可笑!你不死心地请别人一同送死,却连你自己父母都请不来,很明显是被南慕容的名头给吓住。”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那所谓桃花劫也是不安好心的好心提醒。这又明显小瞧了自己,只当她心上人最有魅力,当别的女人水性杨花,跟她一样抵挡不住,陷入情网。**眼里出潘安,何必怪她。

“秦少阳,滚。”木婉清突然一声大喝,继续上路,毫不理会四周之人诧异的目光。

秦少阳是秦家堡的少堡主,主修的也是五虎断门刀,外号‘包打听’,最喜欢收集江湖上的各种小道消息。木婉清现在既不愁他不知道,也不怕被他误会或误会了他。实话说最初对他的印象也还不错,那张很阳光的笑脸太有感染力,现在却是坏透了。

主要是因为母亲的一个猜测,听母亲说:“秦少阳这人要文没文,要武没武,表面连野心都没有什么,笑里藏刀却一等一地厉害,不然何时轮他当上少堡主。要知道,他最初只是在一家车马行当学徒起家,干那种最脏最累最不需要技术的活。但只三年他便翻了身,自己开了一家车马行。又只两年,便把原来的车马行收购。他厉害不厉害?”

木婉清开始还觉得他很厉害,跟钟灵一说,不料钟灵想都不用想道:“这有什么,无非就是出卖主人的狗奴才,与主家的仇家内外勾结,里应外合,害人利已。等把主家害得倾家荡产,再用懂得报恩的好人面目出现,收购……安置……”木婉清听不下去,打断道:“你怎会知道这些?”

钟灵道:“这有什么。万劫谷有众多家业,将来都要我来接管,从小不懂这些行吗?”

木婉清想了想道:“原来如此。他是心知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没那资质又不甘平凡,要发挥特长得享荣华宝贵,要高高在上翻身将别人踩在脚底,便不得不借助各种歪门邪道。灵儿你自然不用跟他一样耍坏心眼,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遇上了不如直接用武力解决,方便快捷。”

钟灵道:“从小父母便轮流带我跟踪过那些家伙,见多了便没什么大不了。”

木婉清笑道:“原来你从小就习惯了跟踪,还在我面前假装不懂男女那些事儿,这下露馅了。”

钟灵道:“一直有父母防着,我当然不懂,懂了也不是很懂。要有现在的眼力和耳力,那当然是怎么防都没用。”

……

木婉清怀疑是秦少阳出卖了自己的情报,借刀杀人。或者说,借别人之手来报复自己对他的冷淡,他自己却脱身事外看戏。但不一定是他。只说别人对秦朝的嫉妒,便不可忽视。

“夫君不急着笑傲江湖,母亲隐居幽居多年,确非无因。”木婉清感动得笑了。

“有木婉清放开手脚来笑傲江湖,夫君不杀一人一样笑傲江湖。有《寻秦记》改变天下,夫君不用累死累活一样掌控天下。”

同一时间,钟灵在一条山路上碰巧遇上乔峰。

乔峰此行的第一目的地是大理无量山下南涧镇龚家酒楼,希望能跟秦朝打听一下不久前杏子林一战中的众多谜团,明知希望不大都不愿轻言放弃。或者说是在逃避真相。

钟灵从他那比云中鹤还厉害的轻功怀疑他是乔峰,见他转身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不由笑道:“你是乔帮主吗?”

“嗯。”乔峰点头道,“你是闪电侠女?”

钟灵掏出一个锦囊道:“秦大哥有一个锦囊妙计要我转交你,我能不能先打开来看一下。”

乔峰正要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招擒龙手将锦囊夺来,撕开一瞧,眼睛顿时再也离不开了。

“燕门关,父亲萧远山?带头大哥,玄慈?”

“对不起!”乔峰突然向钟灵道歉。

“什么?”钟灵一脸好奇地盯着那锦囊。

乔峰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她应该还没有偷看过里面的内容,不由对她更加歉疚,解释道:“对不起!我要你陪我同往少林一趟。”

钟灵想了想道:“原来秦大哥找的是你,难怪不怕我遇险。”

乔峰叹息道:“不管你有没有看过这里面的内容,为了保险起见,我都不能再冒险。而这也确可能早在你秦大哥的意料之中,因为他要多提防我父亲杀人灭口。”

钟灵想了想道:“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轻功是否真能踏雪无痕,我便完全原谅你,配合你走一趟。”

乔峰笑道:“这可不好说,有时候能,有时候不能。你说是能还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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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掌两国争不争

钟灵道:“你别忘了是我问你。”

又道:“我说能。因为按正常的姿势行路,秦大哥都不如你自然大方。要像你之前那样迈开大步疾行,非得东邪西歪取巧不可。北乔峰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乔峰解下腰间的酒囊,痛痛快快地大喝了一口道:“我最佩服秦兄的却是那酒功,不然我还很难真的踏雪无痕。功力不够,踏雪无痕是在浪费功力,这是能与不能的答案。”

钟灵点了点头,道:“听说你的掌力能隔空击断大树,不知能否给我表演一下?”

乔峰皱了皱眉,随手一掌,只见相隔一掌距离外一颗大碗粗的大树从中断成两节,像是被狂风吹断一样。

“果然!秦大哥都不能,最多只能在上面刺个小洞,像钻钉钻个小孔。”钟灵走近断树,一边盯着断口左瞧右瞧,一边思考是否真要跟乔峰走一趟少林。

乔峰等了片刻,突然道:“要刺穿小洞难不难,从风吹雨淋中便可知一二。”

钟灵道:“我只是说秦大哥的掌力不如你,又不是说秦大哥的武功不如你。”

乔峰一脸自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

又道:“只从他留下这个锦囊,便知他现在还不便见我,不知他是怎么想?”

钟灵道:“我只奇怪,你又没见过秦大哥写字,怎知这是他的真迹?”

乔峰心生不快道:“接下来是不是要让你来确认字迹,检查一下是不是被人中途调了包?”突然觉得很有些过意不去,语气转柔道:“秦兄这锦囊很小心,写得非常有技巧,一般人得了肯定不知所云。我都还有很多地方不懂,懂了都还需一步步确认。”

钟灵道:“万一被人调了包,只改了其中一两个字,你怎么确认?”

乔峰皱眉道:“那你有什么说法?”

“我不知道。”钟灵道,“甚至不知道秦大哥为什么要我转告你‘报仇别急在一时,就算自认为真相大白,最好还继续等上一年半截再决定。’”

乔峰想了想,摇头失笑道:“鬼知道你秦大哥是怎么想。”

秦朝想:“书中乔峰虽然夹在宋辽之间难做人,但不想当辽奸未必就是宋奸。不是非辽奸即宋奸,一死未必能阻止得了宋辽之战,还不如像郭靖一样活着守卫关防。再说在秦皇统一天下之前,大宋何在?大辽何在?国仇何在?家恨何在?”

“齐、楚、燕、韩、赵、魏、西周与秦都有亡国之恨,对天下百姓却有大利。”

“如果大辽跟乔峰没有什么血脉之缘,大宋跟他没有什么养育之恩,难道就能随便杀宋辽两国之人?不如在某些方面对各国都一视同仁,但不必完全限死。如果真的该杀,即便是一家人都有闹分裂的时候。”

“乔峰被夹在中间是很左右为难,却并不是全只有坏的一面,好的一面至少有利于民族团结,关键还在怎么合理运用。说来大家至少都是同一个星球出生之人,不是非要家家闹分裂,不是非要人人分生死。”

《天龙八部》中有很多很想见的人物,秦朝第一想见的一直是乔峰,第一不想见的也是乔峰,心中矛盾得很。有时候真想学项少龙影响秦始皇一样影响乔峰,但仔细一想便知道那么做行不通。除非能再提前二十年遇上乔峰,否则还不如影响段誉。

虽说段誉半点不像是个打天下的人,却绝对像是一等一坐天下之人,仿佛有着大海一样的胸襟气魄。

北冥神功与他确实很相配。

秦朝有个想法,什么时候真正认可了段誉,什么时候便将北冥神功还他。

那时他的功力越高,越难舍得从头再来,才越能令人佩服。他现在或许能舍得,将来却不一定舍得。人都会变,唯有事实不变。舍得便是舍得,舍不得便是舍不得,不管有多大的正当理由。

至于舍不舍得北冥神功,秦朝觉得即便有最多理由舍不得都要舍,不过要将时间推迟在两年之后。未来两年内有可能有太快太大太多的变化,之前一二十年加在一起可能都比不上。

“就算要珍惜这趟异世之旅,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出来,也不一定急在这一年半载。”

“天龙第一美女王语嫣却是连一年半载都抛不下,便很可能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书中不管‘北乔峰,南慕容’之名有多大,至少段誉敢跟慕容复争女人,游坦之敢抢乔峰女人,赢得无数人称赞。

要争便要真心投入,出尽全力。别还想着左让右让,那还不如不争。

等王语嫣投入别的男人怀抱,钱最多都买不回来,武功最高都换不回来。最多只能得人,却不能得心。

得人而不得心不如不得,别害双方都受累。争与不争都不必再久等不决,那还不如干脆点成全了段誉。但王语嫣现在喜欢的不是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与乔峰齐名的慕容复吗?

书中王语嫣的移情别恋,大家不但不怪她,还大怪慕容复,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慕容复也确有不是,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就连原来忠心耿耿的四大家将都不能再原谅他一次,不是被他杀死,便是离开了他。

可慕容复若什么都按家将的理想要求来做人,那他还是慕容复吗?人人皆有独断专行的时候,上至帝王,下至乞丐。不管耳根子是软还是硬,心胸是大还是小,年龄是老还是少。

书中乔峰勇闯聚贤庄时是颇有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英雄气概,慕容复逼迫段正淳让位时是刚愎自用地大杀特杀了一回,表现得一像英雄一像枭雄,其实当时都很独断专行。

自己也不是没有独断专行过,现在是否又独断专行一回,还真很难下决定。

如今是全力满足自己的心愿最重要?还是退让满足王语嫣对慕容复的爱慕更重要?或是帮忙满足段誉对美人的爱慕重要?

表面好像是应该满足段誉,但细想又不妥,有什么理由?总不能只是为了证明段誉比慕容复好。若将来又有别的男人比段誉好,王语嫣岂不又要另投他人,那还不如不找理由。

反之,就算自己对王语嫣没有段誉好,王语嫣也不是不能选择自己,这也不需要太多理由。

如果理由是怪慕容复心里有了别的女人,那么现在该不该怪段誉有了别的女人?要怪一起怪,不怪摆明了偏心。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否则便不只段誉有了别的女人站不住理由,秦朝没有别的女人都跟着站不住理由。

他心里不但像慕容复一样有了别的女人,而且很有可能比慕容复心里的女人还多。另外也是因为他绝不肯对别的女人翻脸无情,导致心里面不但少不了别的女人,而且势必越积越多。

就算把别的女人全都从心头抛开,只留下王语嫣一个,那又如何?结果肯定还是不保险,除非将来不遇上比王语嫣还好的女人。不然今日能找理由抛开别的女人,明日何尝不能再找理由喜新厌旧,‘正正当当’地一脚踢开王语嫣。

男女间的感情,有时候不用讲太多道理,不如像木婉清那样不太讲道理。或许正因为有这种心理在做怪,甘宝宝情愿找了个远不如段正淳的男人。说自欺欺人是有,但事实很有说服力。

甘宝宝很擅长牺牲。

自我牺牲越大,段正淳越不好意思怪甘宝宝移情别恋,另结新欢。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后还深爱着自己,心中只会更加地受伤。再怎么无情都无法像对待**女子一样,最高级都只当一场爱情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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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冰火中欲罢不能

“秦郎!”甘宝宝轻轻一声呼唤。

秦朝不由又鸡皮疙瘩大起,真后悔来跟她道别。要不是见钟万仇像死猪一样睡在一旁,真想拔腿就跑。现在当然不能跑,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虽然钟万仇不知中了什么手段醒不来,但甘宝宝要把他弄醒应该很容易。

“唉!我这次来除了跟你道别,主要……主要……”秦朝吞吞吐吐,脸都红了。

甘宝宝轻轻一笑道:“我早知道,而你也果然没让我失望。”

秦朝眉头一皱道:“你知道什么?”

甘宝宝道:“别当我是在套你的话,这答案很容易猜。”

秦朝半信半疑道:“你说?”

甘宝宝叹道:“你这人呀!既要捧人,又担心人家跟你纠缠不清,又担心人家武功不行。不过你那无相归一功还真厉害,害人家欲罢不能。只是为什么跟灵儿比,效果至少又相差了一倍,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因人而异。”

秦朝道:“怎么说?”

甘宝宝道:“说最多都没用,你来摸摸人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秦朝见她像说平常话一样说出如此充满了挑逗的话,不由一阵苦笑,点头道:“摸了也没用。”

甘宝宝道:“那就双修好了。”

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道:“反正人家知道你想干什么,又不要你真的负责。”

甘宝宝这次还真没骗他,现在最主要目的都只一个,像钟灵一样量身改造一个无相归一功,翻倍提升修炼的效果。

秦朝气道:“我知道,但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说着气消了大半,歉疚又生,感叹道:“你今天已经表现很正正经经,这很好!是我不该得寸进尺。”

甘宝宝道:“你这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我现在忍得很辛苦。”

秦朝却暗道不妙,急忙转移话题道:“不用摸骨,不用双修,一样有办法……”

甘宝宝打断道:“我知道,像灵儿、婉儿一样嘛!”说着拍了两掌,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坐落在秦朝张开的左臂上,同时一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但那刀立马又掉落在地。

“你下毒?卑鄙小人……”秦红棉的声音在秦朝耳边响起。

甘宝宝本来已经跳起,一听下毒,身体一沉,半途落地,但马上又跳起,坐落在他已经张开的右臂上,嘻嘻笑道:“下毒好呀!什么毒?”

秦朝本来打算闭上嘴什么都不说,脚踏凌波微步,准备干完就走。方法还是复制当初与钟灵、木婉清无意中将三人内力连成一体的方法,不同的是这次是有意而为。

“啊!”甘宝宝捂住嘴,却还是捂迟了。

秦朝和秦红棉都真的感觉无脸见人了,却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都隐瞒不住,只有故作镇定。

原来秦朝根本就没用毒,只用内力刺激了一下,无意中配合上了男女肉体摩擦的刺激,不料秦红棉本来就敏感之极的身体怀了孕后更加敏感得不得了,又因为刚才躲在一旁已大受刺激,再也控制不住,竟然当场来了个小**,把秦朝的左袖都给弄湿一片。

试问这又怎么能隐瞒得住正在三位一体的甘宝宝?

此时秦红棉不但如同当初木婉清一样像一团火,而且还非常地狂爆。神态却像万年冰雪一样冰冷,身体一动不动。

秦朝被夹在冰火之间,这种特殊形式的合体双修经验早就有了,心中最在意的是秦红棉。

甘宝宝像钟灵一样忍不住在坐在手臂上越扭越起劲,秦朝反而能暂时对之视而不见。这也一样逃不出甘宝宝的感觉,使她更加地不甘,扭动的扭曲程度远非钟灵可比。

“呀!”秦红棉突然跳下,捂住鼻子,满脸泪水地跑了。

秦朝顺着甘宝宝的目光,傻傻地望着左臂上还在沸腾的水蒸气,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你确实是个卑鄙小人。”甘宝宝突然跳下来道,“不想一尽全功就直说,何必使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

秦朝摇了摇头,知道解释没用,而且这次也确实是自己思虑不周。对秦红棉的身体有多敏感不是不知道,一直避免往那些地方想还不如多想一下,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甘宝宝没有理由不生气,因为她知道师姐再也不会答应。只此一次,事实上都只能算半次,只能眼睁睁地放弃这种类似天上掉馅饼的双修奇遇。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从内功上大大减小了对秦朝的依赖性,不用像别人男女双修一样粘在一起死不分开。

“算了,只要你不娶婉清,这也没什么……”

甘宝宝后面的话秦朝没心情再听,现在什么都不想再听,接下来只想好好地安静安静。对娶不娶木婉清,不用甘宝宝说也知道,秦红棉肯定会另有想法,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

最难为情的是,秦红棉对自己确有真情,不然便只有修罗刀下死,绝不许男人碰。其中感情虽然来得很奇怪,微妙难言,却半点都不假。可惜最如何不假都绝不可能同意跟段正淳之外的男人结婚生子,不能之理和女儿木婉清不能选择第二个男人大半一样。

不过木婉清还有得选择,秦红棉却已经绝无再选择的余地。或许这一次的情况早在秦红棉的意料之中,所以才表现得远比平时通情达理。

事实证明了真情确实难割。

不过秦朝最好还是别说,不管知不知道,真假清不清楚。秦红棉既然有很大可能早就知道,不表现得更加难为情才怪。这种事还是别当面捅穿最好,尽管双方都很有可能心知肚明。

秦朝回龚家酒楼的路上,又遇上了秦红棉。两人你望我,我望你,半天没说半个字。

“给我。”秦红棉终于开了口,声音却低得以秦朝的耳力都差点没听清。

犹豫了一下,秦朝最终还是扯下了左袖,只悄悄留下了一小片,其它都被秦红棉当面一把火烧了。

“给我。”秦红棉的目光非常凶猛,发出的声音却比上次还低。

秦朝本来想放在鼻端闻一闻再还,最终还是不敢,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留念被烧毁得一干二净,只得又当了一回逃兵。

耳边传来秦红棉充满不快的声音:“没胆鬼!这点胆量都没有,想娶婉清门都没有。”

秦朝终于气不过,回道:“谁没胆!秦红棉你只要敢嫁,秦朝我就敢娶。”

秦红棉本来吓了一大跳,但发现声音只有自己一个人听见,顿时笑了,骂道:“果然是没胆鬼,有本事……”话没说完,只听秦朝道:“你再激我,我就跑皇宫前,大喊一百声‘秦红棉我爱你。’”

“你!”秦红棉既不敢再说什么,被气得要命,又实在忍不住要笑,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你妈肯定后悔生下你这无赖,天下第一大无赖!”话虽然是秦红棉的心里话,说的人却是甘宝宝。只怪秦朝刚才那句‘……我爱你’没控制好,被赶上来的甘宝宝给听见。

秦红棉一脸疑惑地盯着甘宝宝,不知这师妹追上来又想干什么?

“这事还没办完,总得把功法改完了再放他走。”甘宝宝轻轻一句话,既解了秦红棉的疑惑,又帮忙抓回了逃兵。

秦朝不得不停下脚步,不然不知甘宝宝还会耍什么手段。

“没胆鬼……”秦红棉突然想起那句‘我爱你’,脸一红,再骂不下去,有气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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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太软溃不成军

“秦郎!”突然听见秦红棉轻轻一声呼唤,秦朝从头一直冷到脚,鸡皮疙瘩颤出一身,真想再当一次逃兵,脚下却像比脑袋还迷迷糊糊,距离两个女魔头越走越近。

是秦郎还是情郎?秦朝都被搞糊涂了。

三人都心知不该,却都还要玩火。

或许两女最主要是想破了秦朝最正人君子的一面,那样最有理由阻止他这个潜在女婿与女儿继续交往,但那又何必!

三人一体的时候本来是个机会,秦朝却满脑子的功法。

“秦郎!不读你的《寻秦记》不知道,原来你心中只有怀孕的女人最美。”甘宝宝一句话,秦朝一脑子功法都被吓飞。

秦朝瞪大了眼睛,却还不得不承认,两女现在不用打扮都很美,真有可能称得上一生中的最美。

其中既少不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功劳,又有被心上人从爱情和肉体内外合体滋润的功劳,但最关键还是孕妇与婴儿先天一体的自然优势,有可能使内功在某些方面的效果倍增,例如对双修的增幅效果。

所有增幅现在都还只在起步阶段,但效果已经相当显著,两位母亲想不察觉都难,不想趁机提升武功才怪。

同时,这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明白了母爱的伟大,秦朝才真正理解了秦红棉。但对甘宝宝,却仍不敢说懂。

“功法是有因人而异同,你们如果还想改良至最佳效果,最好别再用什么美人计了,反正我也吃不了这一套。”秦朝决定敞开了说,今晚不再玩神秘,拒绝**。

甘宝宝脸颊上升起两朵红云,有点恼羞成怒地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红棉冷着脸道:“美人计对你的铁石心肠没用,现在谁不知道。辛双清那种傻女人是有,但绝不多,你别臭美。”

秦朝很反驳一句:“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快滚?”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三人又回到了钟万仇睡觉的地方,还弄晕了两个年纪相近的婢女来做替身。为了方便演试,全被脱得一丝不挂。

秦朝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怪自己送上门来跳入这火坑。最气不过的是被两女早就料中了,其它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等自己这个大傻瓜送上门。

如果没有钟灵和木婉清夹在中间,真想反过来算计一轮,****,至少也要在每人身上都留下点印记……现在则不用再多想,每次都近又近不得,远又远不得,只有吃亏。

“怕了你们,我明天就走。”秦朝抛开一切,两手分别指住两位婢女的乳中膻中穴,郁闷道:“我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只北冥神功便有三十六路,有人只学一路便可纵横天下,像我这种家伙学满三十六路都没用,起点和终点都在这膻中气海……”

秦红棉插嘴道:“这北冥神功知道你不愿说,只是想试探我们知不知道。”

秦朝苦笑道:“我知道钟灵和木婉清都不会瞒着你们,这根本不用试。也不是要把北冥神功全教会你们,只是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都少不了北冥神功支撑大梁。”

甘宝宝点头道:“难怪你等了这么久才来!”

秦朝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最关键是……”摇了摇头没继续说。

万事开头难,只一个膻中气海他便讲了一个多钟头,听得甘宝宝和秦红棉都借口跑了几趟厕所。没办法,非是他故意要把事情弄复杂,而是对北冥神功这一关既要讲明又不能讲明,难上加难。

秦朝越讲越不知该佩服谁!

自己当初能相较容易许多地学会,正因为在内功方面像一张白纸,再加上有助理解吸收的学术素养和悟性都还行,不然肯定比两女现在还要难学得多。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不是北冥神功如此大违常理,便太容易在武林中广为流传开来,那岂不逼别的内功都得靠边站。

“慢,头又晕了!”甘宝宝又拉着师姐秦红棉一起出门不知干什么,把秦朝、钟万仇和两婢女倒锁在房里。

秦朝明知两女都在防着被偷听,却不能怪她们,要怪也只怪她们这样提防还是防不住被偷听。

突然,耳朵一竖,只听甘宝宝道:“师姐你那药真是半点用都没有。”

紧接着听秦红棉道:“说了别当他是男人,你偏不信,要信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可世上偏有他这种傻瓜,别说只两个擦了药的光屁股女人,就算再送他十个处子美人都不管用,要不要打个赌?”

听甘宝宝道:“晚上吹了灯,美人不美人还不都一样。不吹灯都没什么区别,你信不信?”

听秦红棉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吗?还敢说这个。当年要不是你喜欢说这些,也就不会有灵儿她们,也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些。”

听甘宝宝道:“是呀!隔墙有耳,两个**都喂不饱他。”

秦朝愣了愣,不敢再听。真要惹火了甘宝宝,再加上秦红棉,那还不如现在就开溜,不然有什么下场都不为奇。

没多久,两女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只听甘宝宝道:“师姐你说,那家伙的武功跟咱们比如何?”

听秦红棉道:“如果是今天之前,他武功最高我都不服,最多就像那些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一样,或者像那些功高震主的大臣一样。”

听甘宝宝道:“师姐这两个形容确实很恰当,但这也只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认事实常以成败来论英雄。”

听秦红棉道:“是不是自欺欺人都不用再争,现在要说的是他武功如何。这也难怪你要怀疑,只观咱们三人的功力联合一体之互补,便知他的功力最深厚都十分有限,弃北冥神功之最长而不用。实际上却又大有不同,即使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你都很难真正对他下杀心。”

听甘宝宝道:“是呀!即便他真的站在那儿让你随便砍,很可能都只能砍伤而不能砍死。不是砍不死,而是自己心中不许,手中的刀最锋利都没有用,招式最精妙都无用武之地。”

听秦红棉道:“咱们的刀法是以杀止杀,外刚内柔。旦有所成,避实击虚像呼吸般自然,越级挑战像家常便饭。真要有杀意,别人最怎么小心都没用,越坏越容易对付。要不是他有如此神奇的保命奇功,也不会慷慨大方至连北冥神功都……都……”

秦朝听出秦红棉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时感慨万分,没有再听。

现在总算又确认了一件不能不疑之事——钟灵母女和木婉清母女在听说了明显有资格争天下第一内功之名的北冥神功之后,无一人不因此而对自己大起杀心。

那说来也是在情理之中,根本不必再妄加掩饰。因为最好的掩饰都不如不说,说了便不用再掩饰。

两女最怎么高估秦朝都想不到他真的会把北冥神功拿出来,甚至还不厌其烦地讲解其中隐藏的各种玄机,这一招把她们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杀心一举冲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突然,耳边又传来甘宝宝的话声:“师姐你说,辛双清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听秦红棉道:“辛双清那贱人真够狠,在很多方面都比咱们狠。特别是对自己太狠,脸都不要,这一点咱们怎么都比不上。但有一点她绝对不如咱们,那是天生,最厉害都没用。”

听甘宝宝道:“咱们有时候是太心软,这也只怪咱们师父,性格如此,也是天生。”

听秦红棉道:“师父一直希望我们能心狠手辣些,这是最主要的原因。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越希望越难办。”

秦朝心中一叹道:“你俩还不够心狠手辣呀!”想听又不敢再听,犹犹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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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夕情一百武士

不知什么时候房门又被推开,醉人的香风接连扑鼻而来,钟万仇还在打着呼噜,秦朝像说书一样继续未完的工作。

呼噜声中,不知是第几次暗叹:“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钟万仇知不知道,只要你有半点对不住你夫人,最怎么防都防不住段王爷,反而能增加别人来偷香窃玉的乐趣。”

只凭两女对自己的一些作风,便知她们都是很不甘寂寞之人。不过别的男人最多都只能跟她们有一夕之情,接下来即便不是‘修罗刀下死,做鬼也**。’也是真的‘万劫刀下死,牡丹花下肥。’这么说来,她们的眼光太高反而对大家都好。

甘宝宝可能自知在把守男女最后一关上比不得秦红棉,不然用不着用嫁人来加大束缚,减小杀戮。

最麻烦的是像段正淳那类大人物,杀一人要牵连无数人。不然就算段正淳的武功再高一倍,说不定都逃不过修罗刀下死的结局。既然最怎么恨他都不能杀他,便只有转化为最深刻地爱。

秦朝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很多从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像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直至这一刻才终于确定,自己对甘宝宝和秦红棉都有了一道人世间最难得的真情,真金不换。

早上离开时,秦朝身边多了一百名武士。

路还没走完一半,便只剩下五十名。另外五十名半路半公开地突袭秦朝,可他们最好的轻功都比不上四大恶人最差的轻功,结果自然连凌波微步的边都挨不上,却因为放了太多暗器而惹起了真火,纷纷被打得鼻青脸肿,至少今天没脸再出战。

怪不得秦朝都被惹起了真火,只观路上有一群孩子互扔沙石打闹,尘土飞扬,便知几十个武士的暗器加武器狂甩有多威猛。

不过这事要怪最怪秦朝自己,昨晚在甘宝宝和秦红棉面前说得太多。

说什么真正的武术大宗师在实战中真能以一敌百,而大师级高手至少要有能力以一敌十,不然武功便还未到家,别说称不上真正的一代宗师,两三个围攻都未必胜得了一般的宗师级高手。朝廷只要掌握武林中这些宗师级高手的大概情报即可,下面没必要太费精力,管得太宽。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甘宝宝早有准备。

原本是想用这一百名武士测试一下秦夕落的真正实力,借机摸清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家主级武功。不料被一群小孩子玩闹挑起了众多武士的自信,风风火火地半路实行了另一套预备方案。

那时候,只要秦朝的表现稍有不如意,势头一弱,另一半武士肯定会趁火打劫地加入,不将所谓西南武林第一高手揍得认不清东南西北不停,至少要顺路送上一顿拳脚。

怪不得众武士是如此地自信空前,因为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清楚,秦朝所说的以一敌百并不是指一百名精英武士,一般只是指一百个普通武者的一般围攻而已。

一个普通武者的战力至少应该抵得上两个成年壮汉,一个高级武士至少应该有实力抵得住三名低级武者的围攻。

有越级挑战实力的人当然不在其中,例如:木婉清就算内功再低一倍,只要有袖箭在,随手都能越级杀人。钟灵就算武功最低十倍,一只闪电貂都能让掌门级高手一不小心便阴沟里翻船。

武者之下统称武徒,不算正式的武林中人。

一个人若武功不够,其余资历最老都只算业余,不然全天下有谁不是武林中人?

按秦朝和辛双清最新定制的标准:武士之上统称武师。有实力一招击败一般武师的超一流武师可称大师,有实力一招击败一般大师的超一流大师可称宗师,有实力一招击败一般宗师的超一流宗师可称大宗师,有实力一招击败一般大宗师可称无上大宗师。

辛双清原来早就是自居一代宗师,现在却连大师都不敢自居,特别是在内功修为上。但如果只按实力算,只要能得主人同意,对明显有宗师级实力的镇南王段正淳都有信心正面挑战。

江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理想标准,每个帮派都有每个帮派自己的基本标准,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自己的特色标准。又多又杂,顾此失彼,有没有这些新标准加入都一样。

今天这一百名武士,除了甘不文、甘不武两个老资历的头目,其他都是甘宝宝最近新招来中最厉害的一群,比武较技时都有比较优秀的表现,完全配得上武士的称号。可是只要取下他们的装备,实力绝对会下降得很厉害,说不定连配齐了装备的普通新兵都打不赢。别人若有能力指挥新兵优先发射第一轮箭雨,他们的实力必将再次损失大半。

反之,若让他们在装备齐全的情况下完全发挥战力,绝不是没有可能使秦朝颜面大失。即便有凌波微步帮他忙躲开来分个击破,每个人若都能在战场上视死如归,拼至最后一兵一卒都死不放弃,个人武功最低都将变得十分可怕。何况他们用的装备皆不一般,至少非军中常备装备可比。只说对常用装备的熟悉,经验上便占了很大的优势。

理想中的情况在很多时候都很美好,现实却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实现。在半路突袭他之前,一百武士都有百分百的自信,认为只要有十人远近相配合布成阵势,便可拥有一般百人敌的战力,在事实上已经足够挑战任何武林高手。本想最多只须二十个人加入围攻,便能揍得秦夕落找不着北,根本用不着一百个在一旁壮胆,预防万一。

群体在战场上的战略与战术安排是否恰当,对个人实力的发挥有着极大的影响。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不用多说,足有五十名武士加入的偷袭原本应该很正确。但对象若是早就习惯了被偷袭的秦朝,效果如何,钟灵和木婉清最清楚不过。真要成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在偷袭之前至少应该安排个美女给秦朝保护,那情况又将大不一样。

若还有高手在一旁趁机偷袭,情况势必更加地危险,有时秦朝不得不多想一些。这也是为什么越喜欢的美女越不敢真正接受的一个主要原因,《寻秦记》原著中主角项少龙的女人便有很多死得很受伤。如果从来都没有读书,没有多想,或者还能够无视。现在除非变得冷血无情,否则怎么都不该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一夕之欢而无视其它危险。

一见那群小孩的玩闹,他们的自信心都一阵空前爆涨,

同时让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不免有些心感羞愧,觉得原来的那些方案都未免太过小心,显得己方有些胆小如鼠。只有甘不文不敢太过自信,可是见连甘不武都跃跃欲试,心知别说自己现在能否阻止,阻止得了都免不了要得罪人,吃力不讨好。不如表面假装也赞同,只要不让自己当那出头鸟即可。等在一旁观察了形势变化,胜可进,败可退。

他所表现出来的沉稳不迫,让秦朝对秦夕落面临的挑战都开始有所期待。不然只凭墨子剑法的善守,在一般围攻中说不定比凌波微步还如鱼得水,至少在借力打力方面非凌波微步可比。

“哈……最近正好特别地手痒,心也痒。”秦夕落初听之下本来还有点担心,一听被兄弟在半路干掉了五十个,立马将那点担心抛往九霄云外。

秦朝向他密语传音道:“这群武士中间很可能有段家安插的线人,说不定还有擅长战阵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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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世家软骨头吸不

秦夕落回道:“老兄我最不愿意是上战场,冷血无情,毁家灭国;最渴望的也是上战场,生死置之度外,谁无一死。纵使战死沙场,亦不枉来此一生。有生之年,希望有机会在千军万马中斩半夺旗,杀个七进七出。不枉把这身武功带入土里,总要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为什么总有很多人喜欢耻笑帝王一个人的力量微小?”秦夕落突然问。

秦朝回道:“不会说话的小孩都有可能当上帝王,这位置并不全由武功强弱而定。虽然开口第一句话都能让成千上万人脑袋落地,却并不需要修炼什么‘狮子吼’之类的武功绝学。”

秦夕落道:“事实既然是这样,那我的武功是高是低,与他段家又有什么关系?平白无故来招惹麻烦,何必!”

秦朝道:“井水不犯河水的幻想是很美,但如果你和段家换个位置,现在一样会草木皆兵。何况别人最怎么小瞧都不能把你当一个小兵,除非你继续躲在老秦家的古墓里,不公开出来行走江湖,真甘心被历史的尘埃掩埋。要知道,这还是在段誉武功大有突破的情况下。”

秦夕落不由摇头失笑,叹道:“确实如此!这不能怪他们,只怪我自己找了你这个借口出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形容很好,大家都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不如试着陪他们玩一把,总比在战场上相见要轻松。段家一直想知道我秦家的真正实力,这一代成功了又怎么样!”

世家大族是时代的产物,贵为皇帝都不能给予,非封官赐爵可比。那是世世代代的传承,非一道圣旨能改。可是在魏晋南北朝的频繁战争中,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被灭了大半,时局大改。

秦朝呵呵笑道:“想知道秦家真正实力的绝不只段家,至少还有我。”

秦夕落道:“要没有了你,我早就一走了之,自然根本不用再献丑。”

秦朝道:“要没有了你,段家亦不用再如此紧张,浪费功夫关注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单身流浪汉。”

秦夕落道:“段家若连你这样的人才都不知拉拢,那绝对比我秦夕落还‘最美不过夕阳红。’相比之下,那姑苏慕容氏妄想光复大燕国,至少志气可嘉。其实不管是段家还是慕容家,只要你肯发誓效忠,黄金、美人都绝对是唾手可得。反之,对你便不可不防。”

“那样是少了很多自由,至少膝盖骨要多软一软,肯定不用再单身流浪。”秦朝苦笑道:“或者我应该剃个光头,点上九个香疤,至少在表面像个出家人,有借口不理俗事。”

秦夕落道:“真不要把别人吸来越来越多,你最应该是从此一直修炼闭口禅。”

甘不文突然上前请示道:“两位爷,能否把比武推迟两个时辰,在地下酒楼的擂台上对外公开。”

秦朝心中不喜却不打算拒绝,目光一转,只见秦夕落耸了耸肩膀道:“我更无所谓。”

玉朱嘻笑着跑来道:“别猜了,是我刚刚告诉他们,有人唱一首《封神》歌‘一个神话,就像浪花儿一朵……’轻轻松松,不见一滴血便助厨房杀了一群鸡鸭鹅,不用大声吼‘狮子吼’,吓得那些胆小鬼都停止了马上动手的想法,生怕被人用音波功来个全体秒杀。”

秦朝哭笑不得道:“你要留我就直接说,要我快点走就别玩这种手段。”

玉朱道:“手段是有得是,但这次只是不想浪费一个顺便轻轻松松赚钱的机会而已。”

秦朝心中一动道:“那帮我压一百两,这下毒、酒、色、赌,我全都沾了。”马上又改口道:“不,只压十两,路费够多了。虽然是别人自己要错信别人,但还是别害得别人输太惨,输红了眼太烫。”

秦夕落道:“兄弟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秦朝道:“就算对你没信心,对墨子剑法总要有点信心。就算在战场上不是防御第一,至少应该有资格排在前十之内。或许你会觉得前十都不算什么荣耀,甚至是种侮辱。”

玉朱捂耳笑道:“别再说了,再说小婢要把将来用来赎身的老本都给全压上,不然如此有机会轻松赚钱都抓不住,不让资产在今日翻一翻,将来还不知会有多后悔!”

秦朝道:“要赎身,欠最多债都要趁早,特别是在现在一文不值的情况下。不然有的价格一日一涨都不为奇,比借高利贷还吃亏。相比之下,高利贷根本不算高,有如小孩子玩过家家。”

玉朱笑道:“才不上当,要欠只欠主人,欠得越多越占便宜,绝不吃亏。”

秦夕落对秦朝密语传音道:“我敢保证,这俩姐妹肯定还会拿出一部分私房钱给那些武士们打气,但赏钱越高越难拿,最终一个子儿都没想真正拿走。”

秦朝点了点头,心知有这种送上门来给她们玩弄的机会,姐妹俩绝不会轻易放过。但如果众武士轻易被击败,她们玩起来都很没意思。要过瘾,便得帮忙一起为难秦夕落,比如说:像那些小孩一样多准备几把沙石扔着玩。

一般人只要见了那种场景,便很难再有胆量压秦夕落赢。换了真刀实枪,一小包毒粉都比几大把沙石要有威力得多。但杀伤不只针对一方,那种场景中说不定人少反而比较有利。

正式的比武还未开始,赌徒已经打起了嘴仗。

有人说:“根本用不着五十个真刀实枪的武士,十个小孩都多了。”

立刻有人附和道:“双拳难敌四手,果然是至理名言!那当真不是人干的事!”。

立马有人反驳道:“那大家都不用再修炼什么狗屁武功,不如回家让女人多生几个孩子。”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秦朝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不久,龚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担心做不了大好人的大师兄,沾了毒、酒、色、赌都不算什么,关键是程度轻重。大师兄最厉害,比毒还比不了钟灵,比酒还不了小女,比色还不了我妈,比赌还比不了玉氏姐妹。总之现在还不是退缩的时候,还得努力才行呀!”

“你怎么不怪你妈**了?”

“我妈不过跟我爸多色一点,跟别人自然而然便少了些颜色,那有什么不好?难道大师兄改变了主意,要学佛祖般舍身饲鹰,不只准备牺牲肉相,还梦想要牺牲色相。”在不知不觉中,龚婉手里可支配的人力、物力、财力都越来越多了,比原来多了许多的选择,随口说起话来都显得越来越深具自信,说什么都充满了领袖一般的说服力。

“你怨气不小呀!”秦朝叹道。

龚婉道:“你要离开我当然管不着,可你的轻功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千里马都不一定跑得赢你,要回来还不是很容易么?按理说根本不用像别人一样,随便出一趟远门便是一年半载的呀!”

秦朝道:“你应该有所猜测,无量山周边只方圆一两百里有太多人修炼了内功,我就算大部分时候见了都忍住不吸人内力,在这儿每多呆一天都不知道要多吸上几个几年几十年,甚至还有得是办法让别人反过来感恩,就算没有修炼轻功都有体力来跟马比一比……”

“别说了。”龚婉压低声音道:“傻子都知道,但最好还是永远都别说。”

秦朝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说最好,但既然昨晚连秦红棉和甘宝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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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失了魂缺口裂痕

“什么!”龚婉一声惊呼打断了秦朝接着要说的话,在他面前眉头前所未有地紧锁在了一起,不知所措。

秦朝心生感动,安慰道:“别担心。早说晚说都要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龚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道:“你既然能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她们知道?别人修炼内功按年算都很难有所提升,你至少要按一天当一年来算都很难不高速提升。一旦让别人得知,生来最傻都不会不怦然心动。你这人呀!平时这也小心翼翼,那也小心翼翼,真大胆起来比谁都大胆,如此盖世神功都如此对人公开。”

突然,龚婉猛地一咬牙道:“师兄干脆点今晚把她们都收……”下面的话被秦朝用手势给推回了肚子里,改口变成:“难怪那两个天之娇女都像被师兄给吸了魂!原来在这儿真正有巨大吸引力是什么?当然不只那一本《寻秦记》,绝对不只师兄的谈吐和学养。现在的美女都太现实!太功利!难怪师兄越有机会越不急在一时成家立业!”

秦朝道:“一个真正的大家庭根本不用急在一两年,一两年都等不及的男人最好都十分有限。”

龚婉点头道:“女人也是。”

秦朝道:“你既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便知强来只会弄巧成拙。”

龚婉道:“师兄最怎么儿女情长,装傻充愣,总瞒不过有些有心之人。不管咱人类有多傻,总会有些人比别人要聪明,要高明。没实力的瞎子都不一定没眼力,不一定瞒得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晋升天下第一,当然是扼杀在摇篮中比较容易。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太多,有一分力要用一分力。何况那绝不只一丝希望,而是被傻子修炼都有极大希望。”

秦朝苦笑道:“只要有了一个缺口,被钟灵和木婉清得知,之后最怎么保密都没用。现在这种情况早在意料之中,只看愿不愿意去深想。”心想:“除非比四大恶人还狠得下心来大杀特杀,否则像钟万仇一样左防右防都没什么用,何必多做那些无用功。但又不能不防,不然传开来即便不可信,一旦像鸠摩智那种人知道,书中的六脉神剑便是榜样。”

龚婉道:“今天已经说得太多,原本这些都不该多说。但就算不说,有时不说比用嘴说还要暴露得多,比如:师兄今天既然能轻易击败五十名武士的围攻,有识之人谁不知道,在混战中不杀一人比全杀了要难度大增。至少凌波微步最厉害都应该有限,不然不如毁了都别让刺客掌握。否则用之随便刺杀几个当朝大员,祸害天下只在一念之间。”

小柳的声音突然响起:“现在只希望秦老家主赢得漂亮点,多个人分担木秀于林被怀疑。可恨修罗刀和俏药叉既怪你一直不肯接受她们女儿的美意,又都怕你真的接受,只有借口这个来暗下威胁。”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小柳有可能还在四周警戒,但她那么做有用吗?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许是随意而为,随心而动,不用有太多在意。

这些天,秦朝武功变化最大的是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最了解其中变化的是小柳,其中当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龚婉既想从小柳口中听见,又希望她能替秦朝保密。否则还有什么资格鄙视钟灵和木婉清在她们母亲面前保不住秘密,要怪只有怪秦朝不该相信任何女人。但他若真的满嘴谎言,不相信女人,那样真的很好吗?越想越纠结。

秦朝道:“现在我自己都还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实力,难怪她们要耍这种手段!虽然这种事情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打探得最准确都不一定管用。明知上乘功法中太多微妙之处,随时都可能有所触悟贯通。甚至自己清不清楚都不用太在意,否则肯定要落入下乘。武功高与低,唯有真刀实枪的战绩最为管用。但最怎么人尽皆知的辉煌战绩,大多数人都仍然只能耳听为虚,传言很容易变得很难让人相信。总不能全天下所有人都一直跟在某个人一旁,盲目地追求某种绝不应该的眼见为实。”

龚婉松了一口气,笑道:“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实力,别人又怎么摸得清。”左右转了一转,又道:“你这都要离开,真正的实力却一日比一日还朦朦胧胧,别人见得越多越没把握摸清根底,时间久了当然会觉得很不爽咯!何况不管是心怀好意还是坏意,肯定都要摸清了才好对症下药。”接下来没有再说,走之前只静静地来了一个拥抱,作为提前的送别。

秦朝双手往头上一摸,一头长发变回了一头短发,十个指头比十把剪刀还快。

他现在的内功修为具体如何?这种表演明显比用嘴说出来有说服力。书中枯荣大师替保定帝理发时便有过一次表演,既简单又实用,抵得上千言万语。龚婉被震呆的同时,手脚却不慢,与脚踏凌波的小柳一人抢走一半落发。落发入手,对知道秦朝最多事情都帮忙瞒着的小柳,龚婉第一次真心地怨气全无。原来一直远比一般亲姐妹还亲如一体的一对,虽然因秦朝而有了一段无法弥补的裂痕,但在他离开前却有了前所未有的亲近。

最迟秦朝都会在今天离开龚家酒楼,踏上前往姑苏慕容的万里长途,抢先段誉一步接近那天龙第一美人。凡俗之人脱离不了第一的执念,自认不凡之人对第一的执念越远越翻倍增涨。

不只男人,女人也是。

“娘修炼你的混元一气功果然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效率低下,跟你给我们的相比完全不像同一门功法。请左柔姐帮忙改进了一下,却也只稍微提高了一点点。”龚婉几次转弯抹角跟秦朝说,目的无非也是为了让他帮忙,替母亲量身改造有美容效果的内功,至少在效果上要不输于人。当然还都想超人一等,修炼成一等一的绝色美人。

龚婉、钟灵和木婉清都对母亲太孝顺,只此一点秦朝都只有最相信小柳。但这不是说小柳不够孝顺,如果龚婉、钟灵和木婉清不够孝顺,秦朝必将比现在还不敢太相信她们。

对亲生父亲龚光杰,龚婉想孝顺都不知该怎么孝顺。

父女俩私下有一个约定:父亲只要真心有当一天好人,女儿便得真心承认一天父亲。

对龚光杰来说,现在做好人的回报明显比做坏人的回报要大得多,至少能名利双收。这是龚婉很难认可他的关键,这种利益之徒与心目中的英雄好汉相差太远。

但为了父母好,龚婉又不得不认。否则,难道要亲手把父亲逼向邪路?当然不可。这是龚婉很难认可龚光杰的第二个关键,觉得这是他在利用自己的好心肠,逼自己不得不认他这个父亲,手段还是像之前一样地卑鄙无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父亲不想失望都不知是否可行。

无奈之下,龚婉只好把孝心大半都送给母亲,最不好意思都还是要为难秦朝,要他给龚母量身改造内功。

秦朝现在宁愿面对甘宝宝的刁难,都不愿单独面对龚夫人。

就算她一句话都不说,秦朝仍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这种转变是随秦红棉和甘宝宝怀孕开始加深,本来那应该往段正淳身上推,可别的女人不肯。秦朝成了使她们怀柔的最大功臣,被怀疑有来自神秘师门的怀孕秘笈,像灵丹妙药一样百试百灵。与医术通神的传言加在一起,想不越渐夸张都难,害他现在都不敢轻易给女人治病。

比如:龚夫人便有怀疑,想跟他要个孩子。秦朝怎么能给?该怎么解释?不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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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怀上了还被怀疑

谁让钟灵和木婉清的两位娘亲隔了十多年都不怀孕,秦朝一来就一起都怀上了孕,而且两位母亲自己都还没发现,偏偏又是他第一个发现,别人能不怀疑他吗?

现在连几位当事人都禁不住疑这疑那,秦朝还怎么解释?只有暗下不断用老子问心无愧来自我安慰。总不能自己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那别人不大加怀疑才怪。

别说这没什么,秦朝最大胆都不敢说,最大度都大度不起。只说木婉清发狠来一个同归于尽,那便比书中阿朱之死的误会还可恶。除非不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对象不要是自己。

解释不清不如什么都不解释,任别人解释。说不得不如什么都不说,随别人怀疑。

现在唯一不用怀疑的是:不管镇南王有多肯定,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将来还是少不了会用滴血验亲来亲自操作验证。甚至还要坚持不只一次,前几年一年一次都不算多,不然最如何肯定都无法真心放下心来。

没办法,只段誉一个亲儿子变成替死对头养儿子就把他骗了个半死,何况还要加上对秦朝那不可解释的怀疑。

怪不得连他都要怀疑秦朝,只怪相亲相爱多年的妻子都在这方面欺骗了他,唯一的至爱都变得不再可信,难道还要绝对相信秦朝一个外人?当真脑袋被驴踢了都不敢呀!

既然连他都要怀疑,两位母亲又怎么完全放得下心来不怀疑。既然连两位母亲自己都要怀疑,两位女儿又怎么完全放得下心来不怀疑。如此一来,还怎么怪旁观者多嘴。

秦朝只要一想这些便头痛,疑心病真害人!唯有不想。

这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和数量是远不如网络时代,却远比网络时代的信息容易使人相信。

真要不信,反没那么多怀疑。

霍青她娘便是求神拜佛都要信的其中一个,一直想再给霍总镖头生个宝贝儿子,一有机会便比大**见了大美女还痴狂,霍青最不好意思都还是跟秦朝说了不只一次,请他务必出手帮忙,不必分开。

一天霍家一家一起做客龚家酒楼,秦朝有些糊里糊涂地借口治病应下,用现代医学加古代武学糊里糊涂地搞了一阵,糊里糊涂地帮忙实现了怀孕的心愿,不公开都不知传得有多遥远!有多飞快!

秦朝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只怪很难拒绝得了霍青,拒绝得了一次,再难拒绝第二次,何况还有三次、四次……明知不该,最终还是无法拒绝。

当时秦朝根本没什么信心,让已有十几年没怀孕的霍母很快怀上孕,不料又非常神奇地中了标,从此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怀孕大家。如果是假的还无所谓公不公开,真的反而不好办。

“事实如果像项少龙一样丧失了让女人怀孕的能力……”每次只要这么一想,心里便要好受许多,甚至急欲证实自己绝对有让心爱的女人怀孕之能。

霍母私下对霍青说:“他那眼睛可能有些与众不同,说不定拥有透视等异能,若再加上一般地过目之忘之能,学起医来当然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至少对症下药要远比其它医师容易,当真想出错都难。天赋异禀,神医天生。”不知怎么传了开来,被秦红棉知道,又被甘宝宝知道……

过目不忘之能,不管是不是习武之人,当真都有一般与非同一般之别。对透视等异能,谁不好奇?天赋异禀,谁不想拥有?众女都转着弯问秦朝有没有,他能点头吗?

秦朝始终都没有点头,又不想摇头欺骗众女。事实说了说不定都没人肯信,无声可能比有声还有说服力。事实如此,他为什么始终不肯点头?反正信不信都由别人。

“我的肉眼和你们一样,绝不是什么猫眼、鹰眼。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主要是读书读多了读出了近视,近在眼前的美景都变得模糊不清。不过只要修炼了武功,自然很快又恢复如初,基本视力都肯定有可能不断超越。”秦朝有几次都想这么回复,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要说实话不如把精神之眼一起说个一清二楚,不然不如沉默有效。

眼前的世界比原来多了很多色彩,同样的一眼要包含了多倍的内容,同时对美色不免有了更多的欣赏。单只这一点,便让人对修炼内功比吸烟还上瘾,比上**还不舍得放下。

很多事情对一般人来说不可能,修炼了内功之后却未必,例如一般地过目不忘。

一般内功都有化不可能为可能之能,何况最上乘的内功,例如寻常的透视。

秦朝怀疑,霍总镖头有跟镇南王一样的担心,害怕有了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一有机会便把那透视的话语给传播开来,防备万一。一般人一般没机会偷听霍青母女的那些谈话,有机会不如连人一起偷。

好人难做,古今皆同。

秦朝明知不该还答应,既因为本来对霍八有着不错的印象,再加上对他大女儿霍红的怜悯,再加上他二女儿霍青的一再请求,又因为不想见他霍家镖局后继无人,被族人说成是不孝子孙。现在被他这样怀疑,还有什么好说?反正最后悔都没用。

别人既然不相信自己的人品,事实说明自己最怎么好心都仍做得不够好。不过这也不是不好,至少相比起别人绝对相信自己,做得不够好都不用背负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相比起绝对相信自己的女人,绝对相信自己的男人好像要更加难得许多。事实上,别说霍八那样的老江湖有怀疑,只说木婉清都无法绝对相信自己,不然丝毫都不用担心有别的女人加入。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矛盾,木婉清相不相信都无法例外,霍八当然也是无法例外。

秦朝对见不见天龙第一美人也是如此矛盾,不知第一美人是太完美些好,还是不如想象中完美好。又或者两者都不够好,不如九全一缺,或九缺一全。别十全十美,至物极必反,相见不如不见。

见与不见,无可挑剔的王语嫣绝不是最美,最美的王语嫣都绝不是无可挑剔,老天爷都无法改变。要改变的是见面之时,够男人的话,要不要再来一次透视?来一个特殊的一吻定情。

秦朝摇了摇头,来自女人的麻烦已经够多,那方面能不想还是不想为妙。武功最高都不是非要越界不可,那至少说明还不够控制自如,表面最高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当初若没有透视点火,甘宝宝绝不会来一个裸体舞,其它原因最多最大都没用。

再想想怀孕,最难理解都要理解。如今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然只要引来一群女人伙同在一起法不责众,围住酒楼不走,当众表示一下对怀孕的共同心愿,最轻也是要多求一个儿子,那时既对双方都失败不起,又不敢一再成功,还抢走佛门的香火。

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事情发展至那种不可收拾的情况,不想当隐士便只有努力提升武功,不然只要还不够冷血无情,像霍母之类的事情早晚还会一再继续,只此一项都能惹来无尽麻烦,时间越久越掩藏不住。幸好连秦夕落都还没修炼有透视之能,别人最多都只限于猜测。

由多个小移动擂台拼合在一起的大擂台上,当秦夕落右手拔出乌木剑时,惊异之声大起。当他左手拔出百战刀,有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喊出了《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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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对五十黄眉断

惊呼声四起……

“墨子剑法!”

“无敌百战刀法!”

“秦皇之师。天啦!赢政是小盘。”

“老天呀!秦龙真是真人真事!谁告诉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

最开心的是那五十个武士,真希望天天都有这种欺负高手的机会。按江湖规矩,最正式比武只限一对一,公开比武的车轮战一般只限三轮,像这种五十个一起上的机会实在是难得一见。

甘不文多次提醒大家要小心,越接近比武越没人能听得进,说得越多越起反效果。

事实上连甘不文自己都不认为会败,因为实在想不出对方能有什么胜算,而己方最怎么发挥失常都无伤大雅,最终可能都只是胜得不够漂亮而已。除非像之前一样只准备用二十个就完全足够,那样的话,说不定胜负倒还有些悬念可言。

当十二张弓和十三张弩出现在擂台上的时候,观众席上嘘声一片。

有人大喊:“别说什么西南四大武林世家的家主,就算现在站在台中间的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话没说完已经被旁人紧紧捂住了嘴,大声解释道:“既然秦老家主自己都没反对,西南武林第一人也没有反对,要你‘快刀’戚七七来说什么。”

小柳第一个发现,秦朝和秦夕落表面神色不动,实际上应该都是不惊反喜。脑筋一转,便也明白了过来。如果这些弓弩是落入高手之手,威力当然大不一样,此时最容易却是很有可能误伤自己人。除非能事先拉开距离,游击作战,不然很容易搅成混水摸鱼之局。

耳边传来龚婉的低声细语:“秦老大故意站在中间被十面包围,原来别有用心,别人还只当他傻,当他是自大狂……”

小柳哭笑不得地道:“这些自大狂,半路在秦大哥手中损失了五十个还不懂得吸取教训,仍把秦老家主当一般高手对待。这不是我想轻视他们,站得这么近已经是在找死,何况还有这么多活耙可用来当盾牌,实在太不急气。那甘不文倒是有些小聪明,知道站远一些。”

只见秦夕落站在擂台正中,双目低垂,木剑触地,有若老僧入定。与周围武士形成强烈的动静对比,渐渐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的张力。不但影响力了远处的观众,还更影响到了那些武士。

“这种静态乃墨子剑法的精要,越等越吃亏,开始!”甘不文本来不打算开这个口,犹豫再三还是第一个喊了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黄眉大师哈哈大笑着从西南门冲入。

“墨子剑法重守不重攻的精神,别说在千年前与那时代剑术和心态大相迳庭。就算是在现在,试问两敌对垒,谁不是全力抢攻,务求一举毙敌。”

黄眉大师语气一转,道:“腿都快跑断,现在总算还来得及欣赏。”与他同来的还有天龙寺的本因方丈。

秦朝第一个迎上,随手递上两包玉紫刚刚转送的蛇胆炒瓜子。这些瓜子最初是源自甘宝宝那双巧手,一般人根本没机会享受。

本因方丈当然不是一般人。

他在西南武林中的地位,相当于少林方丈玄慈在中原武林的地位,但现在来得不讲半点排场,像普通人一样坐在一旁观战,沉默不语。

黄眉大师嘴上一停,马上觉得一双眼睛远远不够用,最主要是擂台上变化太多太快,其欠是被秦朝一双手给吸引住。那是秦朝身体表面最有武学天赋的地方,既有女人的纤细,又不失男人的阳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黄眉大师暗道可惜,这双手若能与自己徒儿对换一下,再不用愁金刚指后继无人。

擂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道:“秦家凭什么跟段家平起平坐……”话音未落,人已跃起,刀光闪耀,暗器四射,箭矢飞舞……一声长啸从秦夕落口中响起,把其它声音都压了下来。

唉……

叹息声中,只见秦夕落十分失落地站在擂台中间,四周倒了一地。

那些武士除了被他点中了穴道,其它都是被自己人给误伤。大战开始了吗?怎么好像已经结束。

“怎么回事?”有人第一个问出了大部分人的心里话。

秦夕落在擂台上慢悠悠地走了一圈,顺手给众武士解了穴道,见无人再有胆量上台挑战,自顾自从西门走了。

黄眉大师第一个走上擂台,呵呵笑道:“贫僧也来试一试,不过……”本来是想说:“我可不敢称大宗师,只十个武士就已经够多了。”哪知众武士正愁找不到出气的对象,一哄而上。

幸好本因方丈见机快,立马出手用一阳指隔空点倒两个,使黄眉大师有了空隙与他合伙,面临的压力至少要比合伙前小上四倍。不然黄眉大师的金刚指更擅长杀人,若不敢当众大开杀戒,便只得老老实实挨上一顿揍,不死都要脱层皮,但最伤人是没脸见人。

众武士中有一小半见机不妙一哄而散,其他都不是他一招之敌,全被一指一个点住,像中了箭般趴在擂台上。但与玫瑰仙子的成名绝学‘袖箭一射一群’一比,明显还是不够爽快。袖箭虽然只能在中短距离内扬威,但金刚指不是金刚弩,威力更大受距离限制。

黄眉大师一样想起木婉清那手袖箭,之前当是旁门左道很瞧不起,现在是暗中庆幸,甚至希望她将来少收几个徒弟。那些中了本因方丈一阳指的还好一点,那些中了黄眉大师含怒而发的金刚指,才是众武士中最倒霉的一群,说不定至少得养上半个月的内伤。

怪不得黄眉大师发怒,他那一对标志性的黄色长眉,左边断掉一大节,右边断了一小节。明显是有人趁机刻意而为,应该是早就计算好了的出手,才能令他当时保护不及。

如果不是上次跟天下第一恶人那一战,使他在西南武林中威名太盛,遭人嫉妒,再加上保定帝答应他取消盐税,影响巨大,得利与利益受损者都不知几何,这一战恐怕还不会如此倒霉。虽然这一战所用的时间短之又短,对黄眉大师的刺激却比上一战还大。

与秦夕落刚才那一战一对比,很多人都发现绝不是黄眉大师的武功不高,而是那一阳指和墨子剑法明显更方便帝王护身,何况还有那传说在战场上无敌的百战刀法相辅。但最主要是不该给秦夕落充足的时间准备,对他的围攻不像黄眉大师一样措手不及。

“我错了,原来武功不只讲究杀伤力,指功更不该只讲究杀伤力,否则还不如用刀。”黄眉大师大受刺激的同时大有收获,醒悟了一些原本怎么都深入不了的佛理,不然真要再找个地方躲起来。

本因方丈笑道:“道理是简单,但要真正体会已是难得,要深入体会更加难得之极。恭喜!恭喜!”

秦朝在一旁呵呵笑道:“别光说他,你不也错了,否则一阳指早就练到了一品。”

“是呀!这些道理在小时候就已经听得耳朵都起了茧,不料还是难免在上面吃尽了亏。”本因双手合什道,“而且还老是喜欢拿出来教训后辈子弟,但自己怎么改都无法言行合一。”

黄眉大师本来还在考虑是否把一长一短两条黄眉都剪掉,一听这话顿时出了身冷汗,又悲又喜道:“贫僧也是,这一长一短两条黄眉正该留下来,不然黄眉便不再是黄眉,表面最如何言行合一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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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品巅峰枯荣禅

本因方丈开解他道:“如果你知道秦老家主的武功已经修炼至一般习武之人的巅峰,用一阳指来说可称之为一品巅峰,便会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半点都不觉得刚才有什么吃亏。”

黄眉大师苦笑道:“不但擂台上那些施主都被他骗了还不知道,败得憋了一肚子火,难怪一个个都变得像面对杀父仇人一样下手凶猛无情!有人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安危而临时战力大增,战后我都还不知道被他这表面很正经的老家伙骗上擂台受火,还是你……”

本因方丈打断道:“我开始只是比你稍微冷静一些,一样没看出来。只因站的位置不同,习惯性地多了些怀疑和思考,不然肯定会阻止你上台。但没来得及阻止未必是祸,阻止了未必是福。”

秦朝笑道:“秦老家主要骗也是骗段家,谁让你自己这么急。不过傻人有傻福,我这懒人偏偏没懒福,老天爷不公呀!”

“什么傻人有傻福?”黄眉大师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怒火,即将爆发时被本因方丈在肩膀上拍了两拍,当即压下,恢复冷静。

秦朝道:“段家不死一兵一卒便知道了秦家家主的真正实力,对大师在其中的功劳难道真能说忘便忘?不管大师您是有心还是无心,这都是**裸地事实呀!即便半点功劳都不说,至少还有救人的功德呀!”

“什么救人?”本因方丈都被他这话给弄糊涂了。

黄眉大师怒火又冒了上来,气道:“别听他胡扯。”

秦朝道:“如果不是公开在这擂台上,至少要多死上几个人。若这样没死都没有救人的功德,难道真的只有死人有?”

黄眉大师脸色一阵变幻,哭笑不得地道:“听说你秦朝不敢妄开杀戒,难道我佛门中人在这方面还比不上你!这算哪门子救人?不过你硬要说这是救人,我肯定不用大煞风景,硬要说成是不杀人不救。”

本因方丈却点头道:“如果旁边没有这么多人,无形之中大大增幅了约束的效力,有人说不定还真会犯下杀戒。如果还想要杀人灭口,那便会越陷越深,真有可能坠入魔道。傻福是有,但不一定是傻人。”

黄眉大师道:“这么说还真是佛祖保佑。”心中说不出地郁闷,明知不该都压不下。但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刚才的表现既比不上秦夕落,也比不上秦朝和本因方丈,导致想不郁闷都不行。

三人说话的同时,顺手把擂台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最终只剩下他们三个还站在擂台上。

不用说秦朝都知道本因方丈还有话要私下里说,但大半都不用避开黄眉僧,反而巴不得他加入其中,无形中与紧紧段家绑在一起。这种心意虽然不方便直接说出口,却也不必瞒着黄眉僧。

不幸遇上了这种事情,聪明人自然不用多说,傻人根本没有资格多说,巧合本因方丈刚刚所说:“不一定是傻人。”

秦朝感觉,本因方丈虽然没有像自己一样拥有另一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精神之眼,却肯定修炼有功能相近的某种功法用来增加灵觉。那绝非一般武技能够解释,甚至可称之为佛法。

相比之下,黄眉僧只是个正常的习武之人。虽然在武功修炼上表现有比较高的天赋,在佛法上却还没有什么道行。具体点说,秦朝最近不用刻意,便发现有越来越多女扮男装的客人。若用之对比黄眉僧和本因方丈,易容术在皮相上的欺骗难度有很大不同。

本因方丈要不来,秦夕落这一战根本不必胜得如此漂亮。赢有把握越大越不用在意,无所谓多费些时间和力气。秦朝如此判断不是没有原因——如果本因方丈不说秦夕落的武功己至一品巅峰,最有感觉都缺乏实证,不必当真。

书中本因方丈的表现并不怎么样,秦朝因此而不免对他有些小瞧。如今第一次觉得此人当真名不虚传,不愧是大理第一寺‘天龙寺’的方丈!并因此对中原第一寺‘少林寺’的方丈玄慈多了很多期待。

不过本因方丈的城府还是有些不够,不然不用当面说出秦夕落的武功等级,那还不如继续扮猪吃虎。或许也是因为受刺激太大,表面上最怎么沉得住气,言语中还是难免有所暴露。

“夕落兄是不愿见我,不然不用这么快走。”本因方丈突然叹道。

秦朝不知怎么心里又一松,笑道:“知易行难,要言行合一又难上加难,但最难都不如对墨家、儒家、佛、道、法等各种思想理念的统合难。枯荣大师对此显然早就有所领悟,因此才想借用枯荣禅功来突破一阳一品。闭坐枯禅,迎难而上。但枯荣大师犯了个最大的错误,所以才一直突破不了。”

“什么?”本因的声音都出现了颤抖,可见他内心有多么地震惊!

秦朝没有继续吊人胃口,十分爽快地回答道:“一切在于先天与后天的区别。依前人的路子走,理论上最好的情况,境界都只无限接近于先天。功力最高都还是后天,几百年都难免一样。当然在战力上大不一样,后天未必不如先天。但若不真正突破先天,又怎么突破枯荣禅功?挤出时间来干其它。”

“是吗?”本因半信半疑,觉得这答案未免也太简单了!

黄眉大师却不一样,对秦朝刚才所说的话,信心比他自己还足。至少愿意相信枯荣大师还没突破先天,时间紧张,大部分时候都不必挤出来干其它。有时间都不容有任何失手,不是万不得已不如不出手。

换句话说,枯荣大师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藏拙,武功最高都比自己高出有限,潜力说不定还不如自己巨大。却不知藏拙之难所要求定性之高,与定而生慧对潜力开发之大。

他还不知,秦朝却隐隐有所领悟,心情大转,对枯荣大师多了些佩服。

黄眉大师哈哈一笑道:“虽然老僧自知离一品上都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但还是多谢你指明方向!这次老僧可没有什么好礼回报,而且当真一点都不想再陪你往姑苏慕容挑战。”

突然想起秦夕落所表现出来的**防守反击,不由失声问道:“那墨子剑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该像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个个都被自己的绝学击败。事实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奇怪!”

黄眉僧问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

不料秦朝十分干脆地回道:“普通人一拳打在石头上自己都难免受伤,有不少武功都是不伤人先伤已,墨子剑法最怎么不伤人,阻止不了别人要自作自受呀!仁者无敌。人无伤虎意而不伤,虎有食人心而自伤,不收回杀心是在自己找死,怪得谁来。”

本因方丈笑道:“打铁都要自身硬,墨子剑法不愧为皇家第一防守剑法!好一个仁者无敌,可惜秦皇自持武力震古烁今,不肯多施仁政,最终免不了二世而亡。天下百姓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战死沙场者不止百万,家破人亡都不知几何。”

秦朝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表面上本来是天下太平的享福之时,但在暗底下往往酝酿着国破家亡的巨大危险,等病入膏肓时再出手已无力翻天,只有在战争中浴火重生。”

本因方丈愣了一愣,道:“秦兄好像意有所指,能否再说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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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国运命运被小瞧

秦朝道:“保住大理国运的关键,或许不在大理自己,而在大宋。要保住大宋的国运,当然不能老是拖其后腿,或盲目屈从做赔本买卖。最赔本是送上整个大理,却加速了大宋的灭亡。至于现在,最关键当然是要力保不喜欢战争的高太后。这些本来不用我多说,但现在要离开大理……”摇了摇头,一声苦笑,一肚子话大部分都吞回了肚子。

“啊!”本因方丈突然大惊失色道:“高太后应该很长寿呀!她一走大宋必有大乱,对咱大理的影响太大了!这……这么简单……”一时方寸大失,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秦朝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在不知历史真相的情况下,谁保证得了高太后的寿命有几何?说不定转眼间便突然猝死,又或者还活上几十年不死,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有谁说得定!即便知道了历史都不敢保证,亦不想保证,否则便不用说出这些想改变历史的话。若真有什么命运长河,便如同改变一条人工大运河,势必对天下大势有极大影响。

黄眉大师虽然听不很懂,但还是来了个门外清,笑道:“你要喜欢无事一身轻,不想太受皇家关注,与大多江湖人士一样讨厌官府势力,何不直说,说得这么吓人干嘛!”

本因方丈叹道:“这不是吓人,而是咱们确实对此太疏忽大意,或者说政治眼光太短浅。但就算知道了又该怎么办?”一脸希冀地望向秦朝。

秦朝一脸轻松地道:“第一当然是要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提升高太后的内功修为,既养颜又保命,何乐而不为。难的是好心难有好报,只希望高太后不是那种人,别人倒是无所谓。”

“秦兄能有此心便已是大善,不知什么时候走?”本因方丈巴不得他现在快走,唯恐他又在某个小镇上一呆便是许久。至于其它,相隔最远都不惧,有的是时间思考和安排周全。

而这些世俗之事,本来便应该交给保定帝来妥善安排,天龙寺不该直接插手太深。虽然不是不可行,但至少会让保定帝那一系之人心生不快,影响段家的内部团结。

本因方丈在来此之前,本来还觉得是否多此一举,并因此而放弃不止一次,终于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当时虽然不是不知道秦朝绝不是一般地江湖中人,颇有些政治才华,但现在发现原来不是对他太重视,而是太轻视。之前即便投入最多视线,只被他那一身武功便给吸引了一大半,大大忽略了其它。

秦朝还未回答,黄眉大师插入道:“只要找机会事先声明绝不做官,高太后最高都肯定会多见几面。甚至什么都不用刻意而为,只须在朝中随便结交几个朋友,便有的是机会。这对别人无论多难,对你都是轻而易举,只凭你那一首‘数**人物,还看今朝’,再不用其它都已绰绰有余。虽然词里行间的野心太大,但只要你不入官场便有益无害。”

本因方丈本来因为被打断了思绪而有些生气,听完反而大生感激,心感黄眉僧诚意十足。

秦朝笑了一笑,道:“黄眉大师当真脸都不要,不过那张脸不要无妨,别担心枉做小人,就这样最顺眼。”

三人会心一笑,相继告别。

黄眉僧无官一身轻,反而在大理获得了十分超然的地位。秦朝不用他说都知道那么做有用,被他说出来反而不好意思再照原样学他。完全改用其它方法又未免太落痕迹,不论怎么做都好像被他半明半暗地将了一军。由此可见他的争强好胜之心有多大,亦说明刚刚擂台上的教训还不够。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朝的情绪突然从云端跌入了低谷,暗叹:“不管怎么翻手为云,翻手为雨,至少在情场上我是个懦夫。面对心仪女子的心意,不只一次地逃避,简直是懦夫中的懦夫。情关难过,不逃避又如何,一样是既伤人又伤已。怎么选择都无法十全十美,必需有所牺牲,关键是怎么牺牲。每选择一种牺牲,必将伴随一种痛苦,由谁选择都是自找苦吃。”

突然又想:“只要还有命在,心灵上最大的痛苦都没什么承受不起,最多都可由一个人来承受。”一想起书中一件件至死仍不方休的悲剧,便不由勇气倍增。相比之下,发生在自己心灵上的苦难最多都不算什么,越难受越是因为磨炼还不够。

秦夕落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叹道:“又被人小瞧。”

秦朝道:“只要有段家在,你最忠诚的手下说不定都不服你这个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家主,被别人小瞧应属家常便饭。”

秦夕落又讶又喜道:“你能理解?”

秦朝笑道:“我不理解,还有五十个怎么半路而退?”

秦夕落一阵开心地大笑,道:“我还真快忘了,你这个西南第一嘴比我这个草包家主还不稳当,再加上一身最惹人眼红的桃花运,当真有得受!区区一些小瞧算什么。但二弟你为什么不抓住这机会,再挨上一顿揍?顺便帮别人顺顺气。”

秦朝道:“真被小瞧还没什么,可事实却不容小瞧,不然又怎么会惹来这些挑战。若要借挑战高手扬名,何时才轮得上我们,随便找个武功比自己高的都要保险些。嫌不过瘾有的是办法,只一级一级往上挑战都绝对够受。就算当年的九品高手榜重现,只算外九品高手榜第一,这个待遇都高得令人发笑。”

秦夕落道:“这正如同寒门士子与世家大族的出身之别,寒门士子越有才华越被世家大族瞧不起。可笑越被瞧不起越是因为太看得起你,否则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秦朝道:“最怎么被重用,不过是像工具一样的被利用。一样的利益共享,寒门要付出十倍百倍的艰辛。最怎么被重视,总还有一只眼睛在极端地轻视你。特别是大宋立国之前的那一百多年,即便寒门出身的一个大将军,要正式娶一个世家千金都难如登天。可笑寒门中人占了绝大多数,世家不得不用,有功不得不赏,不公平使阶级矛盾越激烈。”

秦夕落听得不住点头,心中感慨良多,顺口说道:“不管下面怎么忠心耿耿地卖力拼搏,功劳最大都有一笔勾消之时,要找借口太容易。一边鄙视你天生贱种,一边又要你显示能人之所不能的高超才干,否则便有理由认为你是名不符实。往日的事实最怎么不容小瞧,只须随便找个不可完成的任务,一次失败的事实便能让你输个底朝天。”

“而且是最打击人的事实。”秦朝苦笑道。

秦夕落开心道:“跟你说话最痛快。为何如此?却是不知。”

秦朝道:“原因最复杂都无妨,只求有一个结果。你早就发现无路可走,我却多得是路可走,不跟上来吗?”

秦夕落脸一红道:“要不怕二弟一个人悄悄走掉,老哥我现在是不用盯得这么紧。”

身后离南涧镇的东门已有百步之远,跟上来的只有一人三骑的玉紫,一张脸兴奋地红扑扑的。

玉紫本来还有些犹豫,玉朱一句:“有朝一日被非段家之人夺得那正妻之位,最够朋友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决心立下。

一边一无人注意的地方,有一女童打扮之人,一手一指遥指辛双清,心里面骂个不停。

“真没用!白痴呀!一个小小掌门之位,算什么东西!”

“垃圾!真丢咱女人脸……”

秦朝一转身,那里又不见了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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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信则灵姑且一试

“臭小子!”那女童打扮之人大吃一惊,眼中怒色一闪即逝,抬头喃喃自语道:“这臭小子的灵觉都快跟师兄有得一比,再不痛下杀手,绝不是没有超越师兄的可能性。但只那还未完本《寻秦记》,姥姥我都不必急在一时解决他呀!至少有帮忙开拓了思维。恩将仇报不怕,难道还怕了他这小鬼不成?真的超越了师兄又如何!怕什么!”

猛地一摇头,暗叹:“不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别说他还有留下凌波微步,与原本只传掌门的北冥神功,也是帮忙了结一个多年的心愿。虽然这只算是完璧归赵,也非亲手归还,但出手比师兄还有大家风度,那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姥姥怎么可以不也大度一把,武功高怎么比武功低还没风度。女人就该比男人小气吗?呸!”

往回再想:“高下是要比过方知,但绝不是姥姥在说大话。就算你小子的武学天资真是顶了天,可要追上你姥姥,少说都还要几年。说‘数**人物,还看今朝。’秦朝当真还算是个人物,特别是对女人,与姥姥我对男人一样独步天下。被姥姥视为猪狗不如的男人是有,而且还很多,但主要都属自找,不懂得做人,最有力都只配当奴隶。”

“不像你小子挺会做人,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送上门来都还把持得住,最心急都还不把生米煮成熟饭。太像了!像极了!都眼太高,长头顶上,手太低,长脚底下。都最不耐烦被琐事烦身,但在成功前却最有耐心。只说为了人身自由,便懒至女皇之位都不是不可不屑一争。不过一旦下定决心,便一往无前,永不言退。观世界之大,尽在一心。”

哈哈……

笑声冲天而起,那女童脚下轻轻几步,便像箭一样射出几十米远,但中途转了一弯又一弯。两根乌黑闪亮地辫子一闪而逝,秦朝的凌波微步顺风一转身,闭目凝神思考。现在再后悔与秦夕落和玉紫同行已晚,之前真要悄悄离开绝不是没有办法,那便不用担心连累他们,自己亦无法放手一战,实行打不过便跑的战术,充分发挥凌波微步的特长。

从这一刻起,秦朝决定不再受书中武功局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管刚才那个扎了两条大辫子的人是不是天山童姥,武功都绝不在天龙第一英雄乔峰之下。

最初天山童姥不会跟得这么近,秦朝最怎么怀疑都还只是怀疑,无法断定。最大的改变始自那一次救回木婉清一命,从那之后双方的距离便不断被拉近。

那次天山童姥只远离半天,便突然发现用搜魂术都无法搜索秦朝的位置,急忙转回来打探具体情况,得知木婉清差一丝便没了命,秦朝似乎因此而功法大变,却找不着具体原因。别说天山童姥找不着,事实上秦朝自己都还在找,像对待生死之迷一样,但肯定比生死之迷易解。一下便全部解开是痴心妄想,不必强求,但能解开一部分是一部分。

天山童姥虽然对秦朝有所期待,不然不会跟在一边无聊,但最初只是姑且一试。

起初天山童姥当然不可能真的很相信他,但心中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使之不忍放弃。不料真有让自己都控制不住眼红的奇遇发生,还在快被抓住时从手中溜走,天山童姥被气得大骂老天爷混蛋,再不敢轻易离他太远。怕又错失良机,后悔莫及。最郁闷是无法再用搜魂术远距离锁定他的行踪,跟踪监视变得越来越难,麻烦大增,烦不胜烦。

奇妙的是,秦朝的灵觉受天山童姥的搜魂术刺激,增长很自然被加快。这对天山童姥可谓是作茧自缚,每对秦朝用一次搜魂术,秦朝对她的感应都会有所加深。秦朝之外,只有辛双清对她的心灵感应最大。这种情况在一般武林中人身上十分罕见,但在体质特殊的人身上并非不可见。而且对道门和佛门中的高人来说很常见,不过大多只初窥门径。

在心灵感应那方面,秦朝天生的体质并不算很特殊。只说钟灵在小时候表现,便远比他要灵异,不然他有可能早被佛门或道门中的高人相中,收为弟子。但他只凭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对灵觉的增幅效果都远胜一般的内功,何况还有远胜常人的精神力支持。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其理不但几乎人人皆知,而且人人生来便有其能。

人体如同一个超级精密的活丹炉,对精、气、神的炼化虽然不用修炼都有,强弱却大不相同。至少在寿命之长短方面,连普通人都有百倍之别,长年修炼之后的区别更大。

透过辛双清,秦朝和天山童姥其实已经有过交手,无形之暗战非旁人可见。天山童姥虽然不肯罢手认输,但目前在辛双清心中占据上风的明显是秦朝,幸好再无半个外人知道。

在胜负未分之前,谁杀了辛双清都将惹怒天山童姥,不死都要脱层皮。秦朝对胜负的执着或许比不上天山童姥,对武学知识的渴望却自认不在任何人之下。姑苏慕容珍藏的武学秘笈之广博天下皆知,那对所有习武之人都有着巨大的**,秦朝亦不例外。前往姑苏慕容是势在必行,区别只在早与晚之间。此行是否保密,秦朝现在倒不是很在意。

“奴婢本来只想跟在主人身边,有主人在什么都不怕,但奴婢实在是不敢。因为只要相信主人便应该知道,在主人心中,十个百个武林高手都不如一个听话的小小奴婢有份量。不听话的奴婢不如不要,武功越高,弊端反而越大。”辛双清说话没避开龚婉。

“你这是说给主人听,还是说给我听?”龚婉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要问。

辛双清回道:“主人一定能听见,因为主人早就不是凡人。”

龚婉道:“如果你仍当大师兄是神而非人,我会很鄙视你。”

辛双清面不改色,毫不犹豫道:“主人当然是人而非神,但绝不是凡人。只要用心跟主人说话,距离最远都无法隔绝,不信你自己试。至少这比信佛信神要通灵得多,试过之后你肯定会赞同我这话。”

龚婉跃跃欲试道:“希望你这次没骗我。”说完迫不及待转身回房,再顾不上其它。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龚婉心中不停地深情呼唤,突然听秦朝道:“我在,别费神了,你那边支撑不住。”正准备思考是什么意思,脑袋一阵晕眩,顿时不用再想都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很快便昏昏入睡。

醒来后仔细一想,知道是自己功力不够,不然至少还能多说几句。

“辛双清,你的话是没骗人,但还是骗了我。大师兄肯定还没有跟你说,不然刚才只要让我问你,一切不都一清二楚吗!”龚婉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感激,只知接下来要更加努力修炼。

秦朝离开后,龚婉真的像失了魂一般,与往日相比,干什么都好像不对劲。原因不用找都知道,但真要说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在与秦朝再次勾通起来,顿时浑身充满了干劲,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距离最远都仿佛还近在眼前,特别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啊!”龚婉突然发现自己不但连衣服都没脱,鞋子都还有一只没有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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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有灵犀上下楼

“该死的大师兄,怎么不说清楚就走,我这次绝不会再嫌你太唠叨呀!”龚婉红着脸穿起另一只鞋子,突然想起还没通知小柳一声,实在不该。

忽又想起辛双清,若说她没试着呼唤过,龚婉说什么都不信。虽然有可能试过很多次,但应该一直都没有获得回应,心急无奈之下才告之。换个人实验继续,谁利用谁?龚婉暗自得意,自己只一次便与师兄心有灵犀一点通,美孜孜地差点又忘了通知好姐妹小柳。

当!当!

敲门声响起,紧跟着是辛双清在说话:“醒了吗?”虽然只三个字,却饱含兴奋和期待

“辛师姐真厉害!答案是什么?现在还用得着我说吗?”龚婉很不想说,但又不想说谎骗她。

“真的!?”厚实的木门突然被从外强行推开,辛双清只看了一眼便又退出门外,口中连喊:“真对不住!”从龚婉的异样神色中,答案被确认下来。

辛双清既惊喜交加,又自悲自怜,颇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还希望龚婉越快成功越好,现在却希望她尝试一万万次都只有失败。成功来得太快!又不是来得太快,之前的努力没有付之东流。

闺房中,龚婉突下决定,今后绝不把第一次心有灵犀的具体情况说给辛双清听,不然不知会带来什么后果。辛双清自己要怎么猜测,随她怎么猜测,只要不了解其中具体情况,最怎么嫉妒,想来都应该十分有限。

何况自己岂是半点都没有自知之明之人,对师兄最爱慕都已经没有太多非分之想,一切随缘。感情最深都无妨,只当是兄妹之情。现在把具体情况瞒着辛双清,也是为了帮师兄少惹些麻烦,多空出些时间来安排。

这不能全怪自己,谁叫辛双清回复了大派掌门的行事作风,不再像之前那样尊重人。

或者说只要师兄不在便原形毕露,若非自己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肯定像师兄没来前一样地不屑。这世上总是有太多的不平等,事实上古今皆无法避免,最正常不过,没啥可说。

最平等待人的高人,至今为止仍只见师兄一个。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平等,别人怎么都强装不来。秦老家主对自己人是非常地平易近人,却高高在上在骨子里,死抱着皇族荣耀不放。

师兄至少算是个奇异之人,不只是言行举止奇异。接触越久,对之感觉越深,与他的关系也越奇异。是知交还是**或者夫妻,龚婉再不求一定要分个一清二楚。即便一直都这样,心中都已经很满足。

同在一心,心中同在。

外在人不在,内在心还在。

秦朝一来,龚家酒楼再不是原来的龚家酒楼,最不满足都该有些知足。秦朝一走,带走了至少九成的吸引力,但还是远胜从前。至少在南涧镇上,龚家酒楼绝对是无可非议的第一名楼。

龚家酒楼最不像别家名楼的地方是太讲究平等,至今仍不限贫民出入。吃不起饭的总是有,但至少大部分不会像秦朝刚来时那样,一个馒头都买不起。

不过对富贵中人还是有很大不同,有的价格高得别人买不起,对他们却可算作是一种补偿——从秦朝离开这天开始,接下来的十年之内,十里香的价格将被固定,十两白银一坛。

今后只拍卖百里香。

十两银子说着好像很不起眼,实际少说也是上千壶烧刀子的酒钱。定价高出这么多,不只是因为酒香不怕巷子深,也是因为有足够大的名气在支持。说贵不贵,最不方便是定价太低。

只要十里香还在,龚家酒楼便还是龚家酒楼。只要有百里香在,龚家酒楼便有望成为公认的大理第一酒楼。

龚婉心道:“我还有什么满足?不开心?”

“只要酒功对大师兄还有用,有时间不修炼都应该努力想办法提升酿酒术。不多把心思放在酿酒上,空出时间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小柳或许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为什么还不说?”龚婉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这几个月龚家酒楼变化太快,酒楼的人大半都像变了一个人,无一例外。表面上变化最大的是龚婉,其次是小柳,事实上谁都说不清谁的变化最大。

两人的武功还在快速变化,但酒楼不再是修炼武功的最佳场所。

现在若非有了比地上大上不止十倍,且还在不断加大的地下酒楼,龚婉自己都说不定,会不会放弃一直坚持守护的龚家酒楼,当不当**都情愿随师兄一路同行,浪走天涯江湖游。

厌倦了再安定下来,说迟不迟。

桑土公和乌木娘都准备正式离开,像秦朝一样准备了很久,但并不准备带走所有的手下。

地下工程依约还会继续至少半年,完成他们夫妇留下的精心设计。

夫妇俩都对那些设计深具自信,认为将来完成后就算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地下酒楼,至少也是绝对的独一无二。有时候真怕设计得太过完美,像古人一样引来杀生之祸,被杀人灭口。

前例众多,不可不防。

龚婉准备在地下酒楼全部完成之后便拆除地上的酒楼,对之来一次全面的翻新。

当龚家酒楼再一次拔地而起,第一要求是要经得起日晒风吹雨淋,希望能保住千年不毁。

“真后悔当日没听娘子的忠言,将一身功法全交给秦老大修改。今后即便还行得通,最佳时机都不会再来。”

乌木娘摇了摇头,安慰道:“说不定那些都只是谣言,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绝非谣言!对秦老大的灵异,我们都最清楚不过。而他对美人如何,大家又不是不知。这次前往姑苏慕容应该不是为了什么绝色美人,而是像那不是谣言的谣言所说。”

乌木娘接着丈夫的话道:“当然也是为了武功秘笈,这不用怀疑,也没什么值得怀疑。但绝非为了什么天下第一的神功秘笈,那么说肯定是谣言,目的却不好说。”

“唉……”桑土公一声长叹,一颗心七上八下。

“无规矩不成方圆,别再多想了。”乌木娘轻轻叹道。

一阵长久地沉默,桑土公突然叹息道:“本来还能继续追随秦老大一阵,现在若还跟上,又说不是为了秘笈,我自己都信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怪之前没听娘子的良言,错失良机。”

乌木娘道:“只要是习武之人,谁都无法抗拒这些**,否则还何必辛辛苦苦地学武。”

又一阵长久地沉默,桑土公使劲放低声音说道:“说实话还是在畏惧秦老大那师姐,不然就算**再大上一倍,仍绝非死要跟着秦老大不可。”

乌木娘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多说,以防隔墙有耳。

桑土公苦笑道:“原来不用怕,现在见识了秦老大的本领,话都不敢说,做人还有什么滋味!”

乌木娘右手做了个执笔写字的动作。

桑土公摇头道:“写下来便是证据,要是有没烧掉的留下怎么办?”

乌木娘左右手齐指,继续笔划,在空中留下‘空写’两个字。指一收,眨眼间再无半点痕迹留下。

桑土公见了哭笑不得,空写的主意是好,但这也未免太过小心。不过对小心谨慎惯了的爱妻而言,肯定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小心,出了这主意都仍只是在迁就。

祸从口出,乌木娘要的是能不说便不说,尽量不说。心知对天山童姥硬是硬不起,软又软不得,不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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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蚊咬都闻风而来

桑土公夫妇从秦朝身上推断,对天山童姥的武功认识更深,对生死符的恐惧症不减反增。有时甚至希望身上的生死符还没被解除,那样便不用担心因此而惹恼天山童姥,害得想恢复至生死符未解之前的日子都难。但若有机会再来一次,自知还是会找上门来苦苦求解。

平时最怎么意志坚强,在受不了生死符的无尽折磨下,就算有机会再来一百次,所选相信都没什么两样,依然还是会禁不住找上门。只要真有一时之解,便没什么理不理智。

更别说长时间得解,甚至一劳永逸地解决,最如何理智都没用。只要中过生死符的人,相信都能轻易理解。不然就算生死符再厉害十倍,外人仍然很难真正理解。

不相信可以想想夏天被蚊子追着咬的美妙滋味,再将蚊子的数量不断扩大。若还不相信,不如找一群蚊子放在蚊帐内实验一番。还不理解的话,让实验天天不断,一天至少来上三四次,每次保持三四柱香的时间,持续至少三四个月,便能略知其中痛苦。相信便不用再试。

最难过是只要天山童姥还在,还会出手,不再玩猫捉老鼠,还逃得了吗?

被抓住后,只要再多种下一枚生死符,几次之后还有谁敢逃?越有本事逃,接下来肯定会越受罪。不过是像被猫盯住的老鼠一样,越厉害的老鼠越值得多玩一会而已。

桑土公不敢再往下深想,颇有些自暴自弃。乌木娘却是越想越有精神,觉得至少至今都还手脚齐全,眼睛和耳朵都还稳稳地长在脑袋上,不得不说是天山童姥一贯的仁慈。

“童姥的武功越厉害,原来越是在手下留情,否则哪里还有现在的平安日子可过!黑夜都有星星和月亮照耀四方,童姥最狠毒都还是个人。只要还是人,人性的光辉永远与人存在,童姥亦不例外。”乌木娘心想。

是否把自己的推断都对丈夫说清楚,乌木娘始终打不定主意,担心因此而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不说,你不说,咱们还怎么惹恼童姥?”乌木娘心道,“童姥不恼,最可怕的都曾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怕?大不了从头再来。但若童姥不是站在咱女人一方,我还会这么说吗?”本来只用拿这一个对女人偏心的理由,都足够证明天山童姥还是个人,可是乌木娘却怎么都开不了这口。

只要她在事实上还是个女人,嘴里面最怎么站在男人一边都没什么用。

桑土公心想:“再中一枚生不如死的生死符,老子绝不再活着活受罪。在此之前,有机会当然要多享受一下活着的快活。躲不开还躲躲藏藏像什么样?白痴呀!老鼠最会打洞都逃不过猫爪。”

乌木娘突然道:“天啦!真是傻得没边呀!明的、暗的,只说咱三十六洞都不知有多少人闻风而来求救,秦老大不知还救了多少个?接下来还要救多少个?最怎么仁义无双,真要惹火了姥姥,找上门来,那不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着说。

桑土公接着妻子的话说道:“真惹火了老夫人,就说让老夫人随手一把火烧了龚家酒楼,以秦老大的为人都损失不起,只有先一步离开。所以说,离开绝不是为了什么姑苏慕容家的绝色美人,只是秦老大的理由太不好当众说出口来,解释多了更容易招人误会。”

知道丈夫还未走出那生死符所留下的阴影,至今仍不敢直接喊天山童姥,甚至连姥姥都不敢喊,只敢称老夫人。乌木娘轻轻一叹,最希望是什么都不用喊,一次性全忘光,有一次忘一次。

那当然不可能!

嘴上道:“好人难做,秦老大越来越难做人。”

桑土公心中一动道:“这么多人像咱俩一样沉不住气,急着赶来,最怎么小心都还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绝不可能再瞒得过老夫人的耳目,最有本领都没用。”

乌木娘点头道:“瞒是肯定瞒不住,只看哪种做法更讨姥姥的欢心。咱们明着来不一定不好,别人暗着来不一定就坏。”

桑土公低声耳语道:“要完全相信秦老大的话,老夫人不但亲自来了,而且很可能比咱们来得还早,娘子相信不?”

乌木娘非常地小声回答道:“不相信,不如和那些傻瓜一样跟上秦老大。”

桑土公摇头道:“不相信才是大傻瓜。”

乌木娘道:“回家吧!不管姥姥来没来,都应该没心情理会咱们这些小卒子。”

稍微一顿,马上又劝道:“就算得了姑苏慕容家珍藏的所有武功秘笈又怎样,别多想了。”

桑土公道:“秦老大根本不必把姑苏慕容家那不知真假、深浅、数量的武功秘笈放在眼里,那还不如直接攻打老夫人在天山的老窝,至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会集齐全力来支持,但他是这种人吗?事实早就足够证明。”

乌木娘一脸开心道:“总算说出句人话。”

桑土公继续压低声音道:“别怪大家都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怪秦老大仁义过了头。就像戏文里所说,观音老母都比不上他的慈悲心肠。真的现实中,世上真有这种人吗?谁信!”

乌木娘毫不犹豫道:“我信!”

桑土公道:“我不是不信,但那是因为别无选择。”

乌木娘娇笑道:“错!错!错!别无选择的是咱女人,听说连皇后娘娘都无法抗拒。这是真的!高太后那边的传言却还不一定,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有关大宋高太后的众多传言,十句中至少有九句离不开秦朝,还有那比女大十八变还能变得多的神行百变——左柔。

桑土公心中一紧,知道谈起美容来肯定又没完没了,苦着脸道:“只凭这座天下第一的地下酒楼,秦老大怎么都不会拒绝。”拒绝什么?却不敢直接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乌木娘道:“既然如此,何不再带些人再来?”

桑土公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被乌木娘说了半天给说服。夫妇俩准备尽快回川西碧磷洞,争取在三个月内再来一次。在下次走之前再提议一下,如果龚婉能答应解决所有的资金,便继续帮忙建一座真正的天下第一地下酒楼。

“报恩都还要收钱,且不只百万巨款,咱们这算什么?”桑土公越是深想,心头越不是滋味。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说再多还是要完成再说。

乌木娘轻松下来,安慰道:“区区百万巨款算什么,一张千两银票就能解决,千万别当秦老大真穷。最赚钱当然是他那手天下无双的美容神术,母猪都能变凤凰,一天一变。绝不夸张,事实如此。就算不用那手美容神术来赚钱,随便救一个咱们这样的人都能有一大笔收入跟上,不要比收多了还麻烦。”

桑土公道:“小柳的那一盘馒头被传开,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秦老大游戏红尘的把戏而已,当真的真是脑袋被驴踢了。不信还有丐帮老帮主的叫花鸡,一只换一招降龙十八掌,你信吗?”

乌木娘戏笑道:“你秦老大亲口所说,谁敢不信!找死。”

桑土公笑道:“至少丐帮中多得是人不信,肯相信降龙二十八掌少了十掌的绝对不多。”

乌木娘道:“这些还轮不到咱们来操心。现在假设姥姥真的来了,却又不大开杀戒,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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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戒杀伤心人宝甲

“原因是什么?”桑土公只知道天山童姥绝不会像秦朝一样有杀戒要守,更别说现在还多得是激怒她大开杀戒的理由。

他还没来得及深想,乌木娘自己就接着回答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应该都与秦老大有关。一个杀人极端厉害,一个救人极端厉害。一个无怨无仇都杀人如杀鸡,一个动了真火都能忍住不杀。两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谁说得定!”

桑土公听了妻子的分析,不由责问道:“既有这想法,为何不早说?”说完才发觉语气不对。

乌木娘秀眉一蹙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假设姥姥来了。”

“真要来了,当然要紧紧闭上嘴,哪里还敢再多嘴,胡说八道!”桑土公脑筋一转,终于醒悟过来,张嘴大声笑道:“你是说老夫人随秦老大一起走了,哈哈……”喜得接连翻了几十个筋斗。

“老夫人不跟秦老大走,难道还要跟我们一起走?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家居然都不懂。一个个解了生死符都不知足,还糊里糊涂地暗中跟上。甚至还想找机会抢占便宜,希望秦老大和姑苏慕容拼个两败俱伤,或同归于尽,真是笑话!秦老大是那种人吗?看他怎么对待大理段家就应该知道。姑苏慕容是很厉害,但不是与大理段家这种雄霸一国的皇族中人比,白痴!”桑土公既开心又惭愧道,“怎么就没有人像娘子一样脑袋清醒,事先提醒。现在想提醒他们都已经太迟,再惹恼了老夫人,大家一起更糟糕。”

乌木娘叹息道:“真的能满得过秦老大吗?能瞒得过姥姥吗?最怎么侥幸都不可能呀!况且还都是自己要找上门送死,怪得谁来。”

桑土公想起自己本来也是想找上门送死的蠢蛋,羞得真找了个地洞钻下。等回过神来时,正站在一条下水道里,四周全被臭气包围,凶猛绝不在一般毒气之下。心中一痛,习惯了这些臭气都还讨厌,最讨厌是附在身上后遇上女人。相比之下,闪电侠女身上那点蛇药臭算什么!

乌木娘想起之前跟丈夫差点吵了一架,直至现在才完全解释清楚,却又不免伤了丈夫的心,对其自尊心、自信心都有很大打击。但要不这样,一路上随时都得担心丈夫会一个人离队,一旦再碰上天山童姥,不敢想象。

“姐!”云中鹤突然从地下钻出。

乌木娘转身不看他,淡淡地道:“要走就快走。”

云中鹤一个人说了一阵,走的时候却没发现,乌木娘眼角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

若说云中鹤有什么最不敢得罪的人,绝对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只大上半天出生的唯一姐姐。若每次在危机关头少了他这姐姐的保护,别说躲过这一次,有十条命都早就没了。

乌木娘对弟弟云中鹤早就失望透顶,但对他的武功却是越了解越佩服。最特别的是这次,这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九成功力,让人既从心底里替他高兴,又不免感到很失望。高兴自不用说,失望是没法让这弟弟在江湖上再安静一段时间,少造些孽,多积些德。

龚家酒楼二楼,云中鹤点了一桌酒菜大吃大喝,显然是不甘上次受辱,要来找机会找回面子。

小柳笑嘻嘻地从楼梯口走来,脸上半点都不见吸引住四周大量目光的不安。云中鹤打定了主意却还在犹豫,姐姐的警告仿佛就在耳边。小柳笑望着他,右手往左腋窝里呵了呵。

云中鹤见了,不由呵呵笑出声来,脸色却更加吓人。

他练功的罩门在腋下‘天泉穴’,那地方碰都碰不得。

小柳现在是还没真正碰他那儿,真要碰了,下场绝对比秦朝上次吸了他内力还糟糕。小柳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还不想碰,更不想因此而失手杀人,心中暗松一口气,坐在他对面道:“小云子要敢再碰一个不自愿的女人,至少要再不自愿地消失一年,信不信?”

“小云子?”云中鹤差点没被气晕。

小柳故作不解道:“难道是小中子、小鹤子?”

云中鹤心中恼火之极,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给杀了灭口。正待动手,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顿时脸色大变,急忙从窗户跃下。街上突然好像集体失声,紧接着来了一个噪音大爆,震耳欲聋。

小柳回头见是乌木娘,对比她与云中鹤的竹竿身材,心中若有所思,却没直接询问。

只要云中鹤找的全是那些要钱不要脸的女人,在四大恶人中将更排不上号。最主要是他的武功要想完全恢复原来的巅峰状态,少说还要再修养一年。在此期间,要他长久忍住不找女人,想都别想。但他若还不听话地胡搞,淫人妻女,那也是在找死,再没什么值得可怜。

乌木娘拉着身边一个陌生的年青女人,迎上小柳道:“这便是我女儿白茉莉,接替我们夫妇留在这。”

那白茉莉的肤色一点都不白,只发白如雪,长至腰间更显眼。身材修长,顶着个大脑袋,说美谈不上美,说丑又谈不上丑。小柳只一眼就觉得跟她很投缘,不由想起了师兄说过的卡哇伊。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阵,手牵手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留下乌木娘一个,静静地坐在云中鹤逃走前的位子上坐了很久。

要是早知道女儿跟小柳一见面便如此投缘,根本用不着费时费力织一套用来送礼的宝甲。

那宝甲主要是模仿秦朝说书中所说桃花岛的软猬甲而制,但在实用上或许还有得加分。特别是对女人的要害保护,至少吸取了木婉清在岳老三掌爪下所受的教训,重点在护胸上加了料。

比起秦朝在说书的时候所说那件宝贝软猬甲,在细节上有了多处改良,理该不差,甚至有可能超越。之所以不敢太肯定,关键是在材料上,无关设计和做工。只说材料既要防护性强,又要透气性好,便很苛刻。何况这还只是最基本的要求,还有很多别的要求,不然也称不上是宝甲。

乌木娘最开始想将宝甲送给木婉清,第二选择是钟灵,现在的最终选择却是小柳。

改变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是宝贝太过出色,几个女儿都抢着要。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没什么,但乌木娘知道,要送玫瑰仙子的话,最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不然还不如别送。

要送可以找时机再送,根本不必太急。但那是针对木婉清,对小柳却不一样,现在送得正是时候。只要小柳肯收下礼物,至少比直接送给秦朝要强。原来怕的是小柳不肯收下重礼,乌木娘现在对这不是很担心。但如果不是由女儿出手,还真有很大可能被小柳拒绝。

或许还要感激一下云中鹤,加大了小柳的危机感。

宝甲是有了用武之地。但如果对付的是自己的亲弟弟……

说心里话,乌木娘最感激秦朝的不是帮忙解除生死符,而是放过‘穷凶极恶’云中鹤一马。此恩永记在心,却不可言传。在此之前对那习武之人的杀戒,乌木娘也像大多数江湖人士一样嗤之以鼻。毕竟那种人在书呆子中都十分罕见,就连佛门中人都不用死守着杀戒不破,束手束脚。

云中鹤变得最怎么坏,乌木娘都能原谅他,认为总有一天会变回小时候一样。

正是因为有了小时候的深厚感情,乌木娘始终相信,一直最信任自己的弟弟还有浪子回头的一天。但若在江湖上连小命都不保,他当然只有悲惨收场,有浪子回头的一天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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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多情总被无情扰

云中鹤并非天生邪恶之人,只因被心爱之人伤得太狠,性情大变,从此像黄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乌木娘深知其中内情,所见变得最坏都无法忽视其可怜可悲的另一面,不然最想原谅都无从原谅起。何况云中鹤在淫贼中的大名,主要是因为他对女人只奸不杀而起。而其他淫贼最厉害都不敢明来,事情闹大了大不了杀了灭口,干了最多都像没干一样,连受害人与周边亲友都帮忙一起掩藏事实真相。

多情总被无情扰,有什么办法呢!

云中鹤本来也是个多情公子,不然不会对女人如此感兴趣,至少可称得上万中无一。

晚上小柳跟龚婉谈起他的时候,龚婉总结道:“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淫贼,很难说,但肯定是天下第一大蠢贼。只说那半点都不知道掩藏的淫贼行径,饥不择食的傻相,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不死是奇迹。现在还敢明目张胆地来咱龚家酒楼,厉不厉害不说,至少蠢得令人寒心。”

云中鹤的声音突然传入道:“小美人眼里只有那些小毛贼聪明,更令你家云爷寒心。”

两女交换了个眼神。

云中鹤道:“怎么还没拉响警钟?搞什么鬼!”

两女一脸古怪。

云中鹤催促道:“快说,云爷没时间跟你们鬼混。”

小柳气得破口大骂道:“你这天下第一大笨蛋,你娘在这床头里安装了窃听装置,你姐难道还不知道吗?”

云中鹤终于醒悟过来道:“原来两个小美人是在故意引我上钩。”又疑惑不解道:“这有什么用?”

龚婉脸色更加古怪难忍。

小柳又气又笑道:“猪!被你气死啦!”放低声音道:“茉莉姐,归你啦!”

话没说完,便听云中鹤惊慌失措地声音传入道:“你家云爷有大事要办,走着瞧。”

若还不明白小柳和龚婉今晚耍得是什么花招,他再多十个脑袋都早就被别人割下。换了别人,他肯定要杀人灭口,防止连累了乌木娘一家子。但龚家酒楼不同,瞒不住是很正常,杀人等于是自杀,且连累更大。小柳和龚婉换了个没安装窃听器的房间,再忍不住捧腹大笑,在床上打起滚子来。

小柳一脸轻松道:“小云子若还不被吓得远走高飞,那神经可真够大条。”

龚婉用力强忍住笑道:“白茉莉说小时候经常捉弄云中鹤玩,还真没骗人。一听茉莉两个字,他还真像见了鬼,差点把三魂七魄都吓了出来。”

小柳道:“这只怪他自己还贼心不死,明知惹不起师兄还要惹,想柿子选软的捏。”

一脸不屑道:“又怕这怕那,还疑神疑鬼。”

龚婉叹道:“他的出身一直是个迷,武功也是个迷。现在两个迷都被解,也就那么一回事。”

小柳道:“他这种饥不择食的王八,没脸见人的内宫少说都有几百,又是主修那种阴阳类武功,想弱都难呀!不知小王子什么时候连那些内宫一起接收,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超过师兄。”

龚婉喃喃自语道:“少说他都有几百,为什么大师兄不能再多养几十个?”

声音不大,却震得小柳张大了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听龚婉又道:“只要大师兄肯弄个王爷当当,几十个根本不算什么。”

小柳瞪大了眼睛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劝道:“别发疯了,当了王爷也只是另一个镇南王。”

龚婉摇头道:“别怪镇南王太**,谁坐在那位子上都会和他一样**。何况至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儿子,想不**都不行。至少像咱们这种角色,别说镇南王看不上眼,云中鹤那种淫贼都看不上眼。”

小柳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龚婉点头微笑道:“那是当然,现在谁还敢小瞧咱们。谁不知道,咱家小柳送一盘馒头比送真金白银还宝贝。”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那盘馒头还真是越来越令人难忘,无论馒头本身是多么地不值一提。或许那就是所谓的缘分难求,换个时间用一万倍的馒头都换不回来,比真正的宝贝还宝贝。

有一些话,两人一直想说都没说。

不难想象,凭云中鹤的为人,可能拥有的女人太多太杂,大多被乌木娘帮忙藏在了地下。但谁都有更高的追求,巨大的地下酒楼正是个最好的替代品。或许连乌木娘自己都没有完全意识到这点,只是潜意识里在这么做。甚至想将那些女人全都转送给秦朝,而秦朝却想将她们都转送段誉,助他那功法大成。

小柳仔细一想便明白,龚婉刚才不是在发疯,也不是突然入了魔,当时的头脑反而比自己还清醒,有着很长远的思考。说那几十个只是在试探,相对接收云中鹤那些女人的前期试探而已。如果他那些女人最差都远胜原来的自己,怎么舍得全送给段誉?

如果只是在瞎猜,乌木娘根本就没那想法,怎么办?

在秦朝离开前,实在是太小瞧了云中鹤这人。没想他这么多年淫贼不是在白干,随便拿出点积蓄都非常之可观。但若不是白茉莉送的那一件宝甲,最多都还只是推测而已,当不得真。

小柳和龚婉都还不知道,同样的宝甲至少还有五件之多。只一件都惊呆了眼,被当成了稀世之宝。

小柳抚额道:“别想了,秦老家主住的也是地下宫殿,知道了也没什么奇怪。”

龚婉道:“我在想,像秦家这等高门世家,理应少不了有专门训练女间的地方,美其名曰歌女、舞女等等,姿色不够要入选都不容易。不信你问小朱,她最清楚这一套。”

小柳两眼一闭道:“我是不想再想了,师兄自己什么都知道,不然色戒和杀戒都早就一破再破。秦家的事轮不到咱们来管,段家的事更轮不到咱们来管,要管就管住这龚家酒楼。最近各种亲戚变得越来越多,夫人偏又不嫌多,不管从哪里钻出来都不管。只要肯听夫人的话便接受,这已经够咱们忙得头昏脑胀,想好好修炼都没时间,有时间都静不下心来。这次还得感激那云中鹤,多少有点危机感,让人更快分清哪个是主,哪个是次。”

龚婉心情无比复杂,叹道:“那还用说,只要还结交有一个小段王子,县老爷都得看咱们脸色行事,知府夫人都想找机会来拍咱马屁,这世道……”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要出人头地,难怪这么多人拼了老命都要加入大门大派习武!”突然变得冷冰冰地道:“爹妈都说辛掌门是在施展美人计,你是赞同还是反对?”

小柳毫不犹豫道:“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很佩服。”

龚婉沉吟道:“我一样很佩服,整个无量洞都被耍得团团转,左老妖根本就不是对手。”

小柳道:“别提,那老妖怪与司空玄狼狈为奸,一次次交换小妾,竟还怪辛师姐不中意他,直落得现在给人为奴,贱婢一个,说什么下场悲惨,当真是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人长得人模人样,仙风道骨,其实一肚子坏水……”突然眼泪直流,如暴雨突袭。

龚婉不用她说都知道是为什么而泪流满面——左子穆娶了个落难的富家小姐为妾,在地方上曾轰动一时。但那才貌双全的小妾在不久后说是病死,渐渐被世人遗忘,只留下一些仁义之举。小柳不久前才得知幕后真相与那交换小妾之恶习有关,服毒自杀的主要原因是不能忍受被交换之辱。这还只是原因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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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九花守关黄金洞

对另外一部分,龚婉希望快点把它全都忘光,忘不了便让它烂在肚子里不说。

本来姐妹俩都准备暗中支持左子穆来对付辛双清,使其陷入鱼与熊掌不可兼顾的尴尬境地,被逼得主动退出一方最好。现在却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阵营,变回了辛双清的主要帮凶。不再奇怪左柔为什么对辛双清明显比对左子穆要亲近,与他不像一家亲。

左柔现在可是真正的无量剑第一剑。

左子穆现在都不敢再跟他这堂妹比剑。

为什么?

左柔只施展了一招九朵剑花的基本剑术,便将整个无量剑都惊呆。当众打破了原来的最高记录七朵剑花,剑术在某个方面超越了历代祖师。事实上主要是在内功上的超越,但现在还有谁跟她计较那些呢!

内功本身连皇后娘娘都羡慕得要命,内功修为连保定帝都自愧不如,无量剑其他高手很难与之相提并论。

左柔每次比武赢了别人后,被称赞时总要加一句不知是太谦虚还是太骄傲、太嚣张霸道的话:“小女子这点武功真不算什么,连秦神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接下来只要别人脸上有一丝不信,一般少说都要挨了一顿揍。

但若机灵点,快说:“秦神医是西南武林第一高手……”之类的话,不但可以免了一顿揍,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收获得。

听说这主要是因为,秦朝那西南武林第一高手的宝座降下来太快,坐得还很不稳,不服的大有人在,不解决迟早会爆发。左柔‘神行百变’的时候,顺路见多了别人的另类讨论,心里当然很是气不过,暗底下发誓要替他守关,镇压四方。

或许还想借机打响自己名号,方便招蜂引蝶……

若别人嘴里硬要说不信,却连来闯关都不敢,自然是心虚,面对事实还有什么话说。实际上,那便等于承认了左柔的武功极高,也间接承认了秦朝的超高武功,由不得那些人继续不信,自欺欺人。

若有人敢来闯关,那也是欢迎之至。左柔变得太不惧挑战,一天挑战上十个成名高手都还觉得不过瘾。而且绝大多数败了都不敢再来,可堪一战的越战越缺。别怪别人,也别怪左子穆不敢和她比剑,谁敢每一天都被她击飞十次剑还不过瘾?

掌门人的面子还要不要!

若非无量剑突然多了个顶尖高手‘神行百变’左柔,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根本不必一再讨好左子穆,特别是从毒药和美人两方面入手。他看中了左子穆心急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稳固地位,少不了要借助毒药。

药草是神农帮的正当生意,立帮之本,但不正当的毒药买卖更赚钱。其中最常见的是各种迷药和春药,大部分客栈和**都是主要客户,除了少数像龚家酒楼一样的正当商户。

像左子穆这种大客户,一个抵十个,不怕出不起价,只怕他不买。买得越心急越容易赚便宜,但赚得太多太得罪人,中间的度必须要好好把握。司空玄甚至忍痛送出了另一个干女儿,表面比司空虹还年青貌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左子穆总是不肯真正收下。

其实只要仔细一想,便知道是便宜送得太大,换了谁都不敢轻易占用,左子穆这个掌门人当然更加多疑。

与司空玄一比,左子穆完全当得上惜花之人,无愧他原来的名声。在这世道,互换小妾绝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反而倍受绝大多数自命**的人称赏。相比之下,左子穆表现得既多情又克制。

龚婉和小柳之所以如此清楚,主要是有玉朱的情报网帮忙,其中只司空虹一个人都能带来大量与司空玄和左子穆有关的详细情报。而且还大都是免费奉送,一文不取最高兴。

别人有可能不知道龚家酒楼的人情比黄金还要坚挺,司空虹怎么都不会不知道,一有机会就大送秋波,叫别人无从拒绝。只有左柔是个例外,不掩饰从心底里瞧不起司空虹。

要找原因很复杂,但主要是缘自对武学的不同态度。司空虹明显越来越倾向于投机取巧,左柔的鄙视不是没有道理,但管不着。要说左柔自身的成功,严格点说都少不了有运气的成分在内。表面上的努力拼搏是显得很愚笨,脚踏实地见效越慢越不讨人喜欢。司空虹那种聪明人既然知道还有捷径可走,最想再静得下心来一步一步慢慢来都很难。

一般内功的见效都是慢得要命,长年累月的积累最是消磨时间。左柔被内功折磨了很多年,对此体会极深。

可是对那些不明内情的人,她表面上的行为远比别人还要急功近利,还喜欢投机取巧得多。在这些方面,按理说最没有资格鄙视司空虹的便是她左柔,别人眼里都有事实为证。

司空虹表面不怎么在意,心里却说什么都接受不了左柔那不加掩饰的鄙视。多次试探想弄清楚真正的原因,心里却根本不相信真正的原因,对真正的原因一次又一次视而不见。误会不断地加深,硬当左柔是因为别的原因而瞧不起人,偏又找不出来。司空虹在表面上越不介意,在左柔心里越是虚伪。

左柔见多了都还恶心,对秦朝称之为‘美女蛇’越来越赞同,渐而根深蒂固,万难改变。

事实上秦朝早就非常后悔称之为‘美女蛇’,并引以为戒,用之提醒自己别再图一时痛快。但为什么又对木婉清说什么‘胸大有罪’?真要改不只是说说而已,绝不容易。

不过不根除不代表不抑制。

左柔曾经暗中跟踪司空虹,亲眼见她还跟司空玄有一腿。再想想上次和段誉一起掉落悬崖,与司空玄结下死仇。左柔怎么都不相信司空虹真有如此宽宏大量,这么快就好像忘得一干二净,又恋奸情热,干爹干女叠在一块。真让人不敢相信,眼前却是**裸的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

左柔觉得司空虹肯定还大有野心,不然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用再如此委屈自己,平白便宜了司空玄那老色鬼。

司空虹对玉朱主持的情报网虎视眈眈,众女都心知肚明。但送上门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真的很难拒绝。何况司空虹还送得很有技巧,很多时候只须随便聊一聊。

玉朱的情报网是不想让别人插手,但又不得不让龚婉和小柳一起互相帮忙,因为只一个人忙死都没用。情报网本来就是利益的结合体,牢不牢靠主要也是看利益的大小,怎么算都是和龚婉、小柳合作比较划算。除了她们,霍青也是其中一员,当然还少不了马秀秀的加入。

谁让这张情报网与别的情报网相比要古怪得多,有一个既不同又本质并无不同的第一目标——赚大钱。

秦朝本来不想要一张专门的情报网,理由是每张情报网都是个吸金的无底洞。但若变成个吐金的无底洞,谁不想要!

玉朱甚至愿意每隔十天上交一两黄金,不管秦朝要不要都要收下再说,利润不够时用欠条代替。

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要!

要不要都要把他拉下水。

“还说什么半点都不懂情报工作,《寻秦记》中怎么会有雅夫人那样的人?”玉朱随便一句话,便问得他无话可说。再说未来这张情报网的主要成员都将是女人,怎么说都是由他而起。

“要知道,那可是赵王的亲妹子呀!竟然被写成了那样,真够狠心!不过那种谈笑间杀人的本领确实很值得一学,让别人武功最高都将无用武之地。”玉紫的话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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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千非正式成员

“赵穆的那对越国?i女呢!”小柳道。

玉朱怒目而视道:“至少赵穆是个非常有权有势有钱的主子。”

玉紫随即补充道:“至少咱们姐妹的相貌、智慧、文采、武功最弱都不在那对越女之下。”

龚婉笑道:“何不直接说,要做你们的真主,至少也要是一国之主。”

小柳道:“这本来就是事实嘛!其他主子当然只能算是假主,但又何必直接说出来。”

玉朱不解道:“你们突然这么大火药味干嘛?”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这问题问得实在太蠢。一旦与现在的主人起了冲突,毋庸置疑,小柳和龚婉都没什么理由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且以她们那种下层出身,当然见不惯高高在上的贵族豪门,起了矛盾会跟在哪一方,不用说都知道。

小柳淡淡地道:“没什么火药不火药,不喜欢脚踏两只船还装,实话实说而已。”

……

众女唇枪舌剑了一阵,若非早就失去了秦朝的踪影,罢战之时还不知要延长几何。

每次一碰上那种情况,他大半是不得不躲,不然身在火力四射的中心,不论冷嘲热讽的是谁都有得他受,耳边比多上几百只鸡鸭在叫还难受,尝试过一次绝不想再尝试第二次。要是有办法变身成女人混入其中混战,倒也不是非躲不可,不过还要看能否轻易动用,值不值得。

一国之主?秦朝越来越能理解慕容复的复国梦,按书中来说是很荒唐,但在现实中不但玉朱、玉紫姐妹都有,就连嘴里面好像并不赞同的龚婉和小柳都是赞**多。相比之下,如果连姑苏慕容的家主都没有资格做那种梦,龚婉和小柳又算什么?

众女围绕着一国之主的争吵,实际上也是对他的一种试探和鼓励,最迟钝都迟早听得出,否认是没用的。最不可忽视的是甘宝宝自己也想当,女皇梦貌似比司空虹还大还显眼,几乎把《寻秦记》当成了争霸天下的最佳指导书。

马秀秀也是其中的一员大将,准备《寻秦记》组建一个‘秦女盟’,计划书都写了几套,只缺让秦朝点头的办法。

在甘宝宝和司空虹的推波助澜下,现在有了一个非正式‘秦女盟’。第一任盟主初定是‘神行百变’左柔,事实上除了武力镇压外什么都不用她管,也很难让她有兴趣多管。

往下由十二大副盟主组成元老会,‘才女盟主’马秀秀、‘俏药叉’甘宝宝、‘修罗刀’秦红棉和‘美女蛇’司空虹都是其中的一员。

秦朝最不想的是司空虹加入,而且还身居副盟主之高位,但不点头又没那资格管,只得听之任之。唯有辛双清怎么都不肯加入,理由当然是为了最尊敬的唯一主人,也理该获得主人赞赏,实际上却使秦朝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朱、龚婉和小柳都是先拒绝了又加入,拥有的理由各不相同。玉朱嘴里说是为发财,要吃亏的时候再退出不迟。小柳为了克制别人败坏秦家风气,第一针对的无疑是司空虹,不用说大家都知道。龚婉是为了什么?可能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知‘秦女盟’应该有自己的一份。

知道有越多女人想加入,秦朝越不敢轻易答应下来。

离开前统计有非正式成员三千余名,秦朝被吓得差点直接宣布解散。但很快便又清醒过来,知道那不是根治的办法,只会使其变成更加隐秘的地下组织,那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半公开化地合作,就当是个大型俱乐部又何妨。

‘秦女盟’特别重视对成员的身份保密,一般只对直属上一级公开。对秦朝却不加任何限制,盟内的秘密都随他查询。

秦朝知道,与‘玉虚散人’刀白凤有亲密关系的成员都有一堆。庆幸的是王妃刀白凤没有直接加入,不然肯定会急剧加大镇南王段正淳的反感,用最多办法都无可挽回。

对‘秦女盟’的秘密知道越多,秦朝越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直躲着不管也不是办法。

“马秀秀,你可真是害苦了我!早知道,怎么都要阻止你跟司空虹结识。现在别说我,恐怕连保定帝都对这头痛得要命,一再阻止不了扩散便只有像滚雪球一样加入,争着提前占据上位,享受更多高级特权。”秦朝希望自己的预测不会变成现实,但又实在不知该拿什么来阻挡?

‘秦女盟’最厉害之处是建立在玉朱的情报网之上,使其财源滚滚,一个发财带动十个发财,十个发财带动百个发财,恐怖!

事实当然不会如此理想,但打个九折都非常诱人犯罪。

只要是女人,还有爱美之心,大都不会跟金银珠宝过不去。

秦朝敢保证,‘秦女盟’的最初构想是来自司空虹。但也只怪自己说她像是美女蛇,碰不得,不料这么快就引来了这样的报复,未来还怎么过?

男人要跟女人过不去,女人又跟男人过不去,何必!

若不是马秀秀冒险来告诉自己,秦朝想象力最丰富都还不知道,司空虹最恨自己的地方竟然是没跟她上床。起初只当马秀秀是在胡说八道,越想却越觉得她说得有理。

只说深入回忆之中,至少有几次都可以找着机会,上了床后肯定会很不一样。说老实话,对司空虹不是没有幻想,对段誉不是没有羡慕。特别是想起两人一天都可能不只一次在一张床上快活双修,两位一体,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住妒火直冒。

但为什么,很容易允许小柳、龚婉、木婉清、钟灵、马秀秀、霍青、辛双清等各类女人对自己这种存在有很多幻想,却很难接受司空虹对自己存在有一丝半缕的幻想?

虽然两人相隔不知有多远的路程,秦朝却突然又感受了司空虹对自己的幻想再度降临心海。而且有九成把握她正在跟段誉亲密双修之中,所以越投入那种幻想之中越控制不住兴奋莫名的身体,并因此而加大了双修的深层次实践效果。起初感受当然没这么清晰,现在却越来越清晰,从某个方面证明了某种能力的提升,秦朝都有点不知该怎么说,暗骂:“司空虹,我操你娘!滚!”

“爷的脸色很难看呀!”玉紫的话声突然传来。

秦朝转脸用手揉了揉,没话找话道:“怎么又多了一个爷?”

玉紫弯着手指头,笑语盈盈地数道:“爷、少爷、大少爷、老爷、老爷子、大老爷、秦大老爷……怎么只多了一个?”

秦朝抬头道:“天还没黑呀!”

玉紫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哪知主子正在说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段誉和司空虹,但多多少少猜出了与脸色不佳的原因有关。

秦朝又道:“十九个是不算多,但一个小时吃一个都有得吃呀!也难怪咯!”指的是与段誉一起上路,调查少林玄悲大师身死大理陆凉州身戒寺的十九个美人。司空虹和那对不是双胞胎的双胞胎司空青、司空紫都在其中,另有两个美人不但出身高贵非是司空虹那种人可比,就连武功都明显压她一头,难怪她要找来司空青和司空紫联手邀宠!

玉紫扑哧一笑道:“爷又算错了,十九双不是十九个,而是三十八个大小肉包。”同时用手一一比量,吓得秦朝急忙移目它望。

秦朝眼见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间老字号的李记包子铺,想笑又笑不出声来,加快步伐,故作镇定道:“吃几个再赶路不晚,今晚不用再找客栈休息,夕落兄有什么意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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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三马九翼十面围

秦夕落笑道:“没。我刚刚正在想,今晚或许会大战连场,不料兄弟又要三十六计走为上。”

玉紫兴奋道:“什么大战?”

秦夕落摇头失笑道:“我要是知道对手是谁,现在还用在这儿傻等吗?不过这肯定瞒不住二弟,毋庸置疑。”

三人大步走入包子铺内,随便把三匹高头大马扔在外面不管,对周围各色目光视若无睹,找了个空位坐下。

香喷喷地刚吃上几口,秦朝端起一杯热茶正准备喝,外面传来一阵马嘶和惨叫。

玉紫站起身来,一咬牙又坐了下来,强笑道:“这次不知又有几个偷马小贼被踢翻,哈哈……”

原来秦朝想起中独孤求败的神奇大雕,不但拥有至少一流的武力,而且聪明至会教人顶尖武功。现实中亦有钟灵的闪电貂儿,表现得越来越狡猾和通灵,与主人配合得比一般的老战友之间还默契可信。想多了再不甘人后,一路上一有空便对三匹马都进行了特殊地御兽训练,虽然还只在摸索之中,效果却也不错。别说一般地小混混想来偷马,武林高手都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玉紫现在最担心的是别人身体脆弱不堪,被踢狠了一命呜呼,不再担心三匹骏马天生拥有的力量不够强大,在战阵的配合上还不够默契。上几次如果没有秦朝的高超医术及时抢救,险些便要闹出几条人命官司来。

之所以玉紫最担心,主要是因为这三匹马都快成了她的心腹保镖,想不担心都控制不住。

昨晚上,玉紫突然想起木婉清的黑玫瑰,攀比之心一起,三匹马从此多了三个名字:

马玉大、马玉二和马玉三。

外面闹哄哄一阵,里面坐不稳的一个个趁着看热闹开溜。

一群官差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便被马玉大、马玉二、马玉三来了个联合突击,接二连三被踢翻,滚落一地,溃不成军。剩下的都见势不妙四散而逃,但很快又卷土重来,把守四方,好像在等待什么大人物。

“为什么,每次停下来吃两个包子都有这么多麻烦?”秦朝一脸郁闷道。

秦夕落不以为然道:“操心这么多干嘛!这算什么事,全交给小阿紫处理便是。”

秦朝道:“发一下牢骚而已,我不相信我家小阿紫的能力还相信谁?”

玉紫站起身来道:“这算什么呀!”说完出了门。

秦朝一杯茶还没喝完,玉朱就转了回来。四周眼珠子快掉落一地,不敢相信那些官差竟然变得都比普通人还老实听话,三下五去二便被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全给解决掉。

有人猜她是某位大官的家属,自以为聪明,却不料在玉紫说了一句话后大遭同伴耻笑。

“爷下次能否再耐下心来等一等,等事情闹大了再来解决?”玉紫的话一出口,之前旁人最怎么认定她是官家小姐,现在都不得不怀疑。

“这么有气质的大家小姐都只是个下人?”有人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声音小得可怜。

玉紫一路听多了,不但不再生气,还一脸欢笑地道:“这算什么,知道无量剑西宗的石女辛掌门吗?她都哭着抢着要一路服侍我家公子,上个厕所都缠着不放,最终公子却还是没有同意带上她一起走。你们既然敢留下来看戏,应该也有几把刷子,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吗?”

“谁家大小姐不说话的时候极像,开了口再也不像。”一个青衣老道站起身来说完一句话,脚下不知施展了什么轻功,像是随风而行,消失在铺门外,名号都没留下。

“这有点邪里邪气的老道是谁?不显露武功的时候极像是位得道高人,可惜一显露武功又变回了凡夫俗子。”玉紫追出门大声反击道。

哈哈!

那老道一阵狂笑。

玉紫的耳边传来那老道的密语传音:“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想想刚刚要不是有老道我在暗中助你一把,那些习惯了吸人血的官差会这么容易听你话吗?”

玉紫脸一红,回头轻轻踢了踢正偷着笑的男主人,太用力怕自己的脚更像傻子踢石头一样要受罪。鼓着腮帮子,怪他不亲自帮忙不说,也不快些提醒自己有别人在暗中帮了忙,害自己出了丑都不知道,还得意洋洋地自以为是,想着就脸红。

秦朝叹道:“道长不愧是西夏‘一品堂’的顶尖高手,轻功与‘穷凶极恶’云中鹤有得一比。”

“厉害!”那老道只远远地回了两个字。

秦朝道:“九翼道长不必怀疑。”

那老道哈哈大笑道:“厉害!秦先生果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秦朝心里气他不识好歹地说反话,脸上却不动声色道:“等十面包围地解决了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属下,在今晚收了网,你这网中之鱼就知道了厉害。”

那老道哈哈笑着出现在铺门口,脸色难看得要命,拱手道:“单凭秦先生救治了众多‘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洞主、岛主,便不难得知现在的危局,根本用不着多加试探……”

秦朝懒得再听他废话,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西北方。”最主要还是旁边还有无辜之人在,不想将他们卷入其中。

那老道愣了一愣,脸色一阵变幻,张了几次嘴都没说什么,转身往东北方向去了。

秦夕落摇头笑道:“不用解释,兄弟都说了西夏‘一品堂’与天山‘灵鹫宫’是死敌。”

秦朝密语传音给他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地方。”

秦夕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玉紫却憋了一肚子疑问,终于忍无可忍,问道:“那妖道真往东北会怎么样?”

等不及主人回答,又笑道:“真傻!当然是必死无疑,就算九翼老妖真长了九只翅膀都死定了。不然在不久之前,老家主便不用说什么今晚又三十六计走为上,还一脸十分赞同的样子。”

秦朝道:“不走了,老躲着也不是办法。”

玉紫本来是很不赞同不接战就避走,闻言一愣,失声道:“真不走?”心里隐隐觉得情势将来很不妙。

在此之前,玉紫明知自己是最弱的一环,甚至还要几匹马儿来保护,却还是死不赞同当逃兵。现在突然有些想不战而走,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多理由都好意思直接开口说出来。

秦朝向四周扫了一眼,解释道:“我们走了,他们都活不过今晚,肯定会被灭口。江湖上有时就是有这么残酷无情,一个不小心,送了命都不知道原因是出在哪里。”

玉紫恍然大悟,爆跳如雷道:“原来那九翼老妖是故意那么说,老江湖明知不该透露的情报还要透露,显然是要把别人都一起拉下水,让咱们来做那替死鬼,无意是帮他分散火力,好方便他逃跑。难怪他做贼心虚!信不过爷。”

秦夕落安慰她道:“别为这种人犯气,信不过咱们是他自己没福气。”

三人表面上旁若无人地说话,事实上却时刻都在关心四周之人。

玉紫表现得这么生气也不只是为了自己受骗,平时并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最主要还是因为隔桌有个风尘仆仆的妇人带着个还在吃奶的可爱小女孩,那妇人先是被那些官差给吓晕,醒来又接连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虽然穷得把一个包子当两个吃,但显然是个比较聪明的人,听了三人的对话后还没被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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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红颜祸水货比货

玉紫已经有心把那对母女介绍往龚家酒楼兼职,却连她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落难都懒得理会,反正不愁多一个奶娘,不怕担不起责任。

对这类举手之劳,这一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熟悉起来眼光也越挑剔起来。

不过龚家酒楼还不是终点站,懂不懂得珍惜机会都不是终点站。简单点说这也是在选人,趁机收买人心,但远比别处要自由和安全。不学别家动不动就习惯逼人卖身为奴,也只是让家奴比一般外人要显得可信一些,事实上用尽办法都还是互相信不过。

就像有人连自己都信不过。

龚家酒楼可以提供给别人更多机会,却并不强求绝对的信任。在不愿离开前,只要不老跟龚家酒楼对着干,相信最差都会有一个相对幸福的安排,难起心思回归原来的穷苦日子。

镇南王有一天傍晚在龚家酒楼喝醉了酒,亲口跟秦朝再三保证: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亲儿子,什么时候就将南涧镇改名‘酒仙镇’送他,视同其它武林圣地。将原来的南涧镇南下三里搬走,全由官府负责另行安置,不再要他出半个子儿。

玉朱、玉紫在一旁拍掌叫好,嗓子都快叫哑了。

玉紫表面上是为了龚家酒楼的利益,实际上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将来着想。等真有了完全属于主人的‘酒仙镇’,便可以继续考虑原武林圣地之一的‘剑园’复活,那不再只是躲在梦里都不敢想的美梦。

一国至少要有一个武林圣地,玉紫知道镇南王不是随便说一说。

秦朝对所谓武林圣地很不理解,却也知道镇南王绝不是随便说说,因为想起了核弹。不一定要用,最好永远都不用,但对一个大国来说却最不可缺。

何况镇南王说的只是视同,而非等同,这种文字游戏当官的都喜欢玩,秦朝最近也是越玩越顺口。再说这又不是由保定帝的亲口御言所定,其中还大有文章可作,不可全信。

真要始终不考虑加入自己的利益,玉紫哪里来的这么多好心肠,耐心坚持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玉紫大部分时候就是这么实际的一个人。

晚上难得没有别的女人干扰,特别要人命的是被钟灵和木婉清突袭,玉紫还是喜欢找机会恋在主人床上撒娇,被拒绝越多越起劲。虽然被秦朝装**发狂用捆绑吓跑了几次,但很快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卷土重来,极尽魅惑之能,甚至还主动提供捆人的工具。

天啦!

相比之下,要人命的不再是被钟灵和木婉清突袭。

秦朝被吓得有更多更狠的手段都不敢使,生怕又教坏了小姑娘。要知道在原来的世界,十二三岁绝非一般地未成年。眼前这么极品的萝莉,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但又实在爱不得。

现在是不可避免地转变了一些思想,原来做人的原则却还在。

一路同行,侍女太可爱太容易激起主人体内潜在的兽性。单是借口安全,睡在一起的机会自然增多。有了对比,拥抱一下、亲一下脸颊之类的亲密动作都算不得什么,主奴间在不知不觉中就又亲密了许多。连秦夕落这老顽固也被融化,越来越把玉紫当兄弟的女人在看待,态度上的任何微妙变化都妙不可言,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秦朝有时候真受不了,真想揍他一顿出出气。

“兄弟,有花堪折直须折,没必要这么讲客气。”秦夕落见不惯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兄弟之情,甚至连不听兄弟之言都见不惯,但又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责怪自家兄弟。不过对玉紫一贯的挑逗行为更加见不惯,但一直没怎么将之放在眼里,又太过关心结义兄弟,才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秦朝知道秦夕落的一番好意,又实在不愿一口就答应下来,也不想直接拒绝扫了他的面子,只能转着弯儿说道:“我们俩都不喜欢被那些琐事烦心,又实在不可避免,人都要吃穿住行,小阿紫一路奔波,至少帮忙解决了九成。要换个侍女是很容易,但谁有她这么精灵能干?”

“这小鬼!”秦夕落仔细一想,不由失笑。像这种行走江湖的特殊情况,一般人还真代替不了玉紫那丫头。

“只要兄弟你不在意被她占便宜,一天至少三次,哈哈……”秦夕落笑得秦朝脸都红似火,更想要揍他一顿。秦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带上玉紫是有很大的私心在内。

啵!

玉紫的小脸上尽是得意,对主人又一次偷袭成功,再来一个一吻定情。

“哼!一天三次怎么够!”玉紫美孜孜地想道。

啵!

紧接着一盘包子落地的声音传入耳中,使秦朝从回忆中回转神来。

啪!

店主老李的一个耳光打在了秦朝伸出的右掌上,吓得一哆嗦,腿一软,老李扑通跪倒在地,眼里仿佛有金星在闪动。他倒没胆打客人,怪的是新纳的小妾太不争气,一盘包子都端不稳当。

不过那只是表面的理由。

那小妾本来也是附近有名的小美人,年龄跟玉紫差不多大,十三岁都还未满。平日里老得可以当爷爷的老李对此很是得意,捧在手心里宠爱,喜欢当门面炫耀。不只是倍有面子,顺便还能吸引更多的客流,间接拉大店铺的收入。

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玉紫一亮相,便像中秋之月一样耀人眼球,旁边别的女人最美都只是星星点点。

红颜祸水!秦朝很快便想明白了内在原因,暗骂保定帝和镇南王瞎送美人。单只一个都有这么大杀伤力,双胞胎姐妹合在一块那还了得!幸亏一般人只要还稍有自知之明,对这个等级的美人都应该知道惹不起。怀璧其罪,色令智昏也应该有个度。

秦朝哭笑不得地扶起李老,顺手塞了一颗银豆在他手里,淡淡地道:“起因在我,算在我帐上。”本来想劝他别打老婆,但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么做是在女人面前扫了他男人的面子,使他把帐另算在女人身上的可能性更大。

懒得理他千恩万谢,回头见玉紫果然又拉长了脸,肯定是在心痛那颗让老李态度大变的银豆。如果不是上一次太大方地送了别人一小锭银子,玉紫说换做两只银戒指,礼送自己人都绰绰有余,现在还不会换成一颗颗小银豆来方便使用。

这样玉紫就不再心痛了吗?

“爷再这样不顾阿紫的感受,别怪阿紫把下衣都脱光……”玉紫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秦朝已经只剩下点头的份。

隔桌那妇人张大嘴盯着玉紫,像把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顺带一句用眼睛说的话:“你们也太伤风败俗了呀!”

不过既然刚刚连一大群官差都明显惹不起他们,别人还怎么管得着。

玉紫倒是挺高兴那妇人的大胆目光,冲她笑道:“这算什么,没点手段,当爷的侍女这么好当吗?”

只见那妇人螓首低垂,柔声细语道:“非常人行非常事,失礼了。”

玉紫走上前,俯身耳语道:“没什么失礼,别怪我小气就行。”说着悄悄塞了两颗银豆在她手心。

那妇人犹豫了好一阵,目光在怀里的小女孩身上转了又转,终于紧紧握住银豆道:“谢谢!”

玉紫道:“没什么,带着孩子在江湖上行走太不容易。”说着又塞了两颗银豆。

那妇人又犹豫了一阵才收下,叹道:“孩子都快长大了!最难过的都过了!”低吟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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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九天九部二指弹

玉紫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对着那妇人耳语道:“如果你知道我在西南第一教坊司中呆了多长时间,便知道这世上最多的苦难对女人都不算什么。只要还是人。”说着又塞了两颗银豆过去。

那妇人迟疑着收下道:“别再这样好吗?”

玉紫道:“刚才是使了些手段,但我也是在实话实说。”

那妇人更用力压低声音道:“难怪你如此不把礼教大防当一回事,比真的只有男女两人在私房里还视若无睹,目中无人像走路一样自然!现在是不相信你的话都不行。”

玉紫笑道:“从你的谈吐便知道,你也非一般人可比。若不介意,不如暂且寄居在大理南涧镇龚家酒楼,这是信物。”声音越说越细小,混在四周其它声音中更难听得清。

顺时塞了一个被撕掉一半的纸团,那势头根本就不容别人拒绝,却又霸道地让人赏心悦目。按江湖规矩,玉紫留下了另一半纸团防备万一,将来合不合在一起还在她控制之中。

那妇人还在准备说什么,玉紫已经回头挥手说拜拜。

拜拜!对这种最容易朗朗上口的新词,玉紫比秦朝更喜欢用,却从不解释。甚至不要他给自己先解释,喜欢等琢磨出来了再核实对错,屡试不爽。

也喜欢暗中关注别人琢磨的时间长短,暗中与自己原来所花的时间比一比,看谁的表现更聪明。

秦朝一把抱住投怀相抱的玉紫,对那妇人的目光感觉犹为深刻,一张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虽然两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女人,内外情势却都大不一样,不只有年龄问题。

秦朝更不敢出言解释自己不是**,因为**裸的事实已经胜过任何言语,说得最有技巧都很容易变成花言巧语之类,徒惹人误会。

“爷是否该真心谢谢阿紫帮忙,至少大大减少了来自别人女人的麻烦,是不是?”玉紫的话让秦朝把正往下移的手掌回转,往上又移了一寸,停步在玉山峰上不敢乱动半分。

处子的幽香回味无穷,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在帮倒忙,且无从拒绝。

少女优美的曲线是男人都喜爱,在这种情况下却也是在帮倒忙,闭上眼都无从拒绝。

指头拨弄峰头的本能冲动被艰难止住,别人却丝毫都见不着中间有什么为难之处。无耻**的帽子也是无影无形,却牢牢地被戴在了头顶上,要喊冤枉,人证、物证皆在,且不只一个。

秦朝感觉旁边那妇人的目光变得像剑气一样逼人,却连无可奈何的神色都不敢随意露出来。心里十分清楚这里暂时是属于玉紫的天下,自己不妥协一把的危险绝对更大。男女之间天生便拥有互相吸引的魔力,玉紫要享受一下也没什么。碰一下就像触电一样,碰多了却又恢复稳定。

一路走来,这也不是第一次。

最难受的是前天下午,被一个叫符敏仪的年青美女给当众鄙视。

符敏仪没怎么隐藏身份,被秦朝用密语传音叫破。无愧是天山童姥巫行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脸上一直不见有半点惊讶。

如此沉稳的一个女人,却也被玉紫给骗得团团转,对秦朝的**行为鄙视个不停。

秦夕落替他接下了挑战,与符敏仪大战了百余招都未分胜负,却替秦朝惹来了更大的鄙视。特别是在挑战之后,符敏仪恍然发现,秦夕落是故意相让,原因却在秦朝身上。

“胜了肯定会得罪天山灵鹫宫的人,不胜也还是会得罪灵鹫宫的人。符敏仪不想拖欠任何男人的人情,也自认不必欠下这种人情。九天九部中多得是极端仇视男人的怪女人,符敏仪的性格都算是比较柔和的了。不过身为阳天部的首领,武功却不算特别显眼。最主要是外貌要数一数二,这是从逍遥派留下的怪癖。但把武功与实际年龄相挂钩,不知在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一辈中有几个比得上?至少木婉清和钟灵在目前都还硬拼不过,要赶上至少还得再修炼几个月。事实上双方都有了几个月的时间用来修炼,再比上气运、丹药和装备等其它因素,实力上的差距被拉得更大也说不定。”事后秦朝不得不耐心向秦夕落解释,让他对灵鹫宫的怪异有了更多深入的了解。

在江湖上行走,有时候知己知彼也像军情一样重要非常。而这一次,起初就连秦朝都看走了眼,那妇人其实也是阳天部的一员,刚加入一年不满就已经立下不小功劳。在武功上是远不如阳天部的首领符敏仪有天分,探子的工作却天生要比符敏仪胜任有余。

那妇人现在本色演出的是当初最落魄的时候,上一次是被符敏仪从天而降救走。接下来与大部分被救的苦难女人一样,毫不犹豫地宣誓加入了灵鹫宫,旗下归属九天九部中的阳天部。

从此最主要的工作除了救助那些苦命女子,便是鄙视男人,奴隶男人,从男人身上获得快感。

周围都是这样的女人,人与人怎能不受环境影响,但大小也与时间长短有关,使她对男人的鄙视还不是特别深刻,不像符敏仪一样恶习难改。但还是被玉紫兴起的好心肠玩得团团转,终于控制不住鄙视起秦朝**行为来,像剑气一样引起了一丝警戒。

秦朝静下心来,摇头一笑,现在不用透视都发现那妇人身上有了太多不对劲。

其中最大的不对劲是在那水灵灵的小女孩身上,因为那小女孩在前一段时间应该吃得相当不错。最怎么巧妙装扮,不像是落魄江湖的地方不是不在,观察入微还是有太多装不来,人为地改变多了更容易弄巧成拙。但如果连那小女孩都是天生的王牌演员,那还有什么可说。

无意中又让玉紫撞中,立下一功。

指头一弹,那妇人顿时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秦朝却非常地不满意。

这一手按来自创的‘弹指神通’,入手瞧着容易,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大成,像中所说一样随心所欲。例如不用再担心被对手顺势再加一把力,要是再倒霉一些弹破了那妇人的外衣,那可就不只是丢了一个人的脸。不然现在根本不用下黑手偷袭,导致成功了都还不满意。

“别装b,装b被雷劈!”秦朝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警句,暗中对‘东邪’黄药师道了一声歉,手上却不由又一指弹出,解了那妇人的穴。

“谢谢!”那妇人坐立不安地道。

玉紫拍了拍手,笑道:“精彩!该谢!但别谢错了人。”

“什么?”那妇人一脸小心地盯着玉紫。

玉紫解释道:“爷若不担心你被我心急上火地搜遍全身,一根毛都不肯放过,用得着这么快就放人吗?爷这一手可以瞒得住你,却绝对瞒不住我。”

“不过这也只是事后诸葛亮,算不得什么。刚刚我都反应不及,何况是你。”玉紫有些郁闷地又添了一句。

“谢谢!”那妇人还是向秦朝道谢,神态和语气中显示出来的诚意明显与刚刚不同。

谢完狠狠地瞪了玉紫一眼,打开包裹,掏出一件碧绿斗篷披上。斗篷的胸口绣着一头黑鹫,昂首蹲踞,神态威猛。此举显然比刚才的话语更有诚意,也显示出对玉紫那搜身之说极度不满。

妇人转头对着店主老李道:“要有一字传出,每人身上至少要少一件零件,别怪爹娘,要怪就怪自己多嘴。”凌厉的目光往四周扫了一圈,在秦朝身上柔和下来,迟疑了一阵,一拱手,什么都没再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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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止另一个小宝

两个大汉提刀冲出门外。

玉紫嘻嘻笑道:“那两个家伙要完蛋,爷怎么不救了?”

“为什么要救?”秦朝反问道。

玉紫道:“谁见了爷刚刚像孩子们玩闹一样随便弹一弹,不知其中玄虚都会当别人很容易欺负呀!何况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说不定那两个强人还真有希望一亲芳泽。”

一旁一剑士打扮的年青女子忍不住开口道:“按那两位所用之刀的特殊式样来看,应该是步家子弟,打不过至少跑得掉。”

有个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道:“步家?我只听说过江湖人称‘风止’的步风。”

年青女子犹豫道:“你知道步风那家伙在哪里吗?”

那中年人道:“我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很快就有可能知道。因为不管那两位步家子弟落得什么下场,步风都肯定会来此一趟,打探情报。”

年青女子又喜又惊道:“难道你也认为,他们两个的下场将十分不妙?”

那中年人道:“我手头虽然丝毫不懂武功,但眼下自认对相学还有些研究。这么说你或许觉得像街头骗子一样玄,但你仔细想一想,如果那妇人与那孩儿真有危险,眼前这位大侠会一脸轻松地坐视不理吗?这根本就不用装呀!”

年青女子嘀咕道:“什么鬼大侠?”

那中年人提醒道:“姑娘这么快就忘了那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九翼道长吗?要不是这位大侠,事情不用我再说。”

年青女子道:“小女子只是对什么大侠都没兴趣,难道不行吗?”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听说步风极有女人缘,红颜知己之多,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另外在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步家,知道步家早在百多年前就是武林公敌,在江湖上被联手除了名。步风并不算是真正的步家之人,不然都不一定能再被江湖正道接受。”

年青女子白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先生你这又弄错了,我是替我师姐来找他算帐。他既是真正的步家之人,又接受不了步家,也不被一般步家子弟所接受。步家之人大半是不把命当命的**强人,不过行事大胆磊落也是其传世家风,刀不离身更是找死的标志,不是武林公敌都惹惯了官府围剿。刀法霸道,传男不传女,女人最多都一直人丁不旺。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心甘情愿替他们生孩子?财富烫手和来往自由应该是其主要原因。灵鹫宫的女人是恨尽天下男人,对步家的男人却不一样。毕竟她们也需要男人。”

那中年人叹道:“步风的轻功最高,与那九翼道长相比又如何,姑娘就没想过吗?”

年青女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玉紫笑道:“在爷面前,你们有什么秘密可言,不就是杀了步风那小贼,让九翼老妖的徒孙女聂雨变**吗!别奇怪我怎么知道,这是步风那小贼为了贪咱龚家酒楼的十里香,想多打些折,亲口暴露。”

秦朝立知不妙,立即闪人。

等再次潜回来,发现路边至少有一半人在谈论龚家酒楼,话中不时冒出‘十里香’、‘寻秦记’、‘第一’等熟透了的词语。

啪啪!

秦朝毫不留情地在玉紫的玉臀上甩了两巴掌,郁闷道:“你要把这方天地都给闹翻吗?”

玉紫呵呵笑道:“好痛!又要至少两个时辰都坐不了椅子,爷再来两下,再抱两个时辰。我就是气不过步风那小贼嘛!夜夜春歌,无女不欢,竟然还那么讨女生欢迎。现在有女人肯找他麻烦,当然要全力支持咯!那女侠来头挺大呀!连灵鹫宫的闲话都敢说。该不会看上步风那小贼的呀!他长得可不像刚才那两位步家子弟有男子雄风,是不?”

“风媒是个高风险高收入的职业,一般都见不得光。何况他还是风媒中的风媒,名气越大越危险,不今朝有酒今朝醉,把金子当铜钱使,谁知道明天?”秦夕落道。

玉紫道:“知道,‘风止’的意思,不就是代表了风媒这特殊职业快要划上终止符吗?”

又道:“但那小子幸运地遇上了爷们,当然不会就这么窝囊终止,不如从此改名‘风起’,哈哈……”

秦朝微笑道:“要是小阿朱肯重用他……”

玉紫打断他的话道:“器重谁都别器重他,见色忘义的小贼。比他那祖师爷风彦还不是东西。要不是有‘天下第一剑侠’燕风大侠保护,十个风彦都一起见了阎王。然后一起得罪了阎王老爷的女儿,被一起打入十八层地狱。”

秦朝摇头失笑道:“他不就是有一次喝多了酒直说,以为那聂雨比你要温柔可爱吗?比舞败了也没什么,正好知道自己的不足,用得着一直记恨吗!”

玉紫想要大发脾气,却更担心表现出不温柔可爱的一面,郁闷道:“我是记恨他,但原因不在这儿。你们见他人怕出名猪怕壮,不愿当众谈论他,扩大他的知名度。却不见他都快要满三十岁,风媒从七岁起,九岁就懂得玩女人。要我说,他比那云中鹤还可恶,在女人身上撒下金银无数。就像伪君子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惯用君子作风来恶心人。”

秦朝笑道:“你不会连我都骂上了。”

秦夕落道:“八面玲珑,交友满天下的步风都有这么一天!有意思。”

秦朝道:“云中鹤要在西湖而不是秦淮河边,改名换姓开一家大院子,干那特殊行业赚大钱,又不耽误他日日夜夜玩着修炼,积累实力寻机报仇雪恨,也是由步风第一个确认。可是论轻功,他明显与云中鹤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别见他干得很轻松自在,就当事实真的如此。换了个人,用尽全力,连云中鹤的边都摸不着。”

秦夕落皱了皱眉头,轻叹道:“他现在是小阿朱的秘密武器,事实却在由暗转明,不妙呀!”

玉紫拉长了嘴道:“死了干净,无耻小贼!你们真当他是为了姐姐吗?江湖上认识他的人谁不知道,他向来都是个只认钱的下三烂货色,据说连他老娘穿的**是什么颜色都能出卖,只要出得起半两黄金即可。别当这都是别人胡说污蔑他,听说第一个这么说的正是他自己,当着一位熟客的面信誉保证。你们知道他老娘是谁吗?当年在西湖边也是红透了半边天呀!不然两地相隔有万里之远,哪有这么容易打探出云中鹤的准确情报来,有这么容易都没这么快被成功确定下来。”

秦朝淡淡地道:“最多不过是另一个小宝而已。”

玉紫和秦夕落虽然都还不知道他说的是《鹿鼎记》的主角,在江湖和朝中都红得发紫的韦小宝,但对他这种说话风格都已经渐渐习惯了下来,不用他每次都详加解释,脑筋一转便大概猜出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朝觉得:韦小宝身上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最值得学习的地方就是像段正淳一样,稳压皇帝一宝。大同小异的都是聪明人,《寻秦记》里项少龙一生最聪明的就是压了秦始皇一宝。这甚至不分古代与现代,也不分科学与武学,总之有机会都不容错过。真要错过了也别忙着后悔,那还不如庆幸不用伴君如伴虎,连韦小宝那样滑头都不得不急流勇退,强大如项少龙都不得不归隐山林。

自己现在是压了段誉一宝,步风却间接压了自己一宝,鬼聪明呀!既避开了风头,又打入了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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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半个神仙在未来

“小贼要真抢了小宝,小妹一样拍手称快。”玉紫故意挺长了声音道。

秦朝知道她那小宝是指镇南王的心肝宝贝‘俏药叉’甘宝宝,却无法明言,暗笑:“‘俏黄蓉’也遇上对手了。”不知怎么想起了王语嫣,时而傻得像是聪明过了头。

嘴上却道:“聂雨和刚刚那姑娘,谁的脑袋更厉害?”

“还回来干什么?”玉紫岔开话题问道。

秦夕落闷声言道:“不来不知要有多少无辜人士落网,不得不来。”

玉紫默默守护了一会就又控制不住不耐烦,嘻嘻笑道:“灵鹫宫的人面对咱们,好像也不是很蛮横嘛!欺负那些弱者有什么意思!最无聊也不用在大敌当前无聊呀!”

秦夕落道:“不欺负弱者,那你又见谁更习惯找死挑战强者?门面话岂可拿来当真。努力学武不就是要比别人强之又强,相对也就让别人弱之又弱,古今中外皆无一例外。不过这次不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多嘴,招惹是非。灵鹫宫要灭口,不先找弱者找谁?要怪就怪自己不接战,灵鹫宫不把气撒在弱者身上,你上。”

秦朝苦笑道:“现在应该还在围剿‘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见风使舵的高手团不团结没用。今晚上就轮咱们被boss了,不知会不会爆装备,哈哈……”

玉紫不解道:“就这么傻等别人,不如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合作,主动出击。”

秦朝道:“解一解生死符都惹来这么多麻烦,还合作。”摇头失笑。

秦夕落毫不留情道:“幼稚!”指的主要是玉紫,但未必就没其它牵连,可见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也怪不得他心情糟糕,要怪就怪秦朝在潜回来之前多说了几句心里话,预计这不过天山童姥在寻机拉大仇恨值,今晚自己这方重伤灵鹫宫随便一人都算是输,因为那会使天山童姥有理由亲自出手,情势自然被越级扩大,恶化之势将更难阻挡。

秦朝知道他这人颇有世家之主的傲气,也像其他武林高手一样拥有极大自信,在未与天山童姥硬拼一场之前,绝不想将天山童姥太放在眼里,弱了自己的威风。

可是面对他这个等级的武林高手,天山童姥在三十年一次的大劫快要降临之前,狠下杀手的机率很自然要远远高于平时,秦朝说多说少都不想让他替自己来冒这个大险。

又不得不说。在眼下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说不说都阻止不了灵鹫宫的十面围剿。

秦夕落每次一想起,堂堂无量剑都只不过是‘三十六洞’之一,同级还有‘七十二岛’,上面还有九天九部,便不寒而栗。特别是在秦朝的介绍下,与‘三十六洞’公认的第一高手安洞主友情一战之后,再抑制不住,对与天山童姥比试的自信心直线下降,因为连那安洞主都自认不是天山童姥一招之敌。明知信心会影响实力发挥,仍不得不认。

对其杀人灭口的血腥作风也是不敢不认,怪自家多嘴惹来麻烦。今日稍讲仁义都离不开生死一战,那也是出自真心。不然如此巨大规模的江湖势力,而且开宗立派至少有了上百年时间,却远比一座龚家酒楼还罕有人知?笑话江湖,江湖笑话!

“为什么是今晚?”玉紫话一出口就知道糟糕,却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糟糕。

秦夕落耻笑道:“你当灵鹫宫对官府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吗?在这大白天,在人口密集的城镇周围,都敢开展大规模围剿,大举跨越红线。对咱们还想更毫无顾忌吗?”

秦朝道:“这么干,就算灵鹫宫都得花一大笔钱来买通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双方都好。但羊毛出在羊身上。”摇了摇头。

秦夕落对玉紫笑道:“我兄弟肯定是不想,你想出吗?何况还是用来便宜那些狗官。”

“哼!说什么暗中保护钟灵和木婉清,就是这么保护的吗?”玉紫脸红得发紫,再次岔开话题道。

秦夕落老脸一红,奇怪地望着秦朝。

秦朝满脸自信道:“别担心,翻不出我掌心。”

玉紫笑道:“大话谁不会吹!不讲出个道理来,谁傻谁相信。”

秦夕落笑了一笑,明知这是在用激将法,却半点都不想点破,也很想听听秦朝有什么道理可言,是否可以说服得了自己。

秦朝道:“这事根本说不清。”

玉紫不屑道:“撒赖谁不会!”嗓音却美得群鸟翩翩起舞,让习以为常的秦夕落都老脸发烫,因为又不由想起了上一次的歌唱比赛,回忆起了木婉清天生的仙子嗓音。

“皇家虽说是美女如云,保定帝却也还真够大方,可惜!”秦夕落暗叹。

秦朝没生气,点头道:“可以用事实来证明。”

玉紫道:“等事实证明了还有什么用,都已经发生了的事实,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写?”

秦朝道:“不信你们可以分别在远方藏起来写上一行字,这边分别留下一个人来监视我,我同步把那边的字一字不漏在地上还原。”

秦夕落兴奋起来,鼓掌道:“这才像样。”一展‘山水步’,一直冲出了李家口的古镇,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在沙土上写下‘一世人两兄弟’六字,立即又全抹掉,匆匆奔回。

啊!

玉紫一见秦夕落那像是见了鬼的神情,就知道答案没错,果然是‘一世人两兄弟’,试都不愿再试。

秦夕落一见玉紫的表情,也知道不必再试。刚刚这一个事实已经足够震撼人心,比兄弟费尽心思说上一万句实话都清楚明白。

“兄弟都快是半个神仙了。”秦夕落自己都不知该失落还是高兴,说句话都酸溜溜的要命。

“爷有这本领,什么灵鹫宫,什么天山童姥,都是在害我们白担心呀!”玉紫心中大松一口气,说的话却更酸酸甜甜,像在唱歌。

秦朝摇头道:“天山童姥也有这类本领,算不得什么。”

玉紫半信半疑道:“当这也是大路货吗?”

秦夕落道:“老哥我也不信。”

突然哈哈大笑了一阵,密语传音道:“我真开心,终于有事实证明老祖在晚年迷上求仙问道绝不是年老无知,真正无知的是那些凡夫俗子盲目信仰宗教鬼神,理解不了始皇爷爷追求长生之道的远大视野。但这也怪不得别人,自家人都找不出几个支持老祖,连口头支持一下都难。不然就凭我秦夕落这个不孝子孙之能,今日都绝不会在道术方面表现得这么幼稚无知。就这样找上那学富五车、年近百岁的天山童姥,不玩道术都要不小心笑掉人家大牙,哥哥我还真丢不起这脸。”

秦朝道:“就算连普通平民百姓皆可在万里之外说话,声音同步如在耳边,一个铜板的费用都不要,也算不上什么神仙日子。飞天也算不得什么神仙,什么鸟儿都行。”明知这话更没人信,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这就是见识问题了,没见过怎会相信。要不是刚刚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绝非大话,忍不住都还要继续忍,现在却至少有了些共鸣。

要说也绝不只说一说,就算不可以在武侠世界中加入太多科学,生产电灯、电机、电视、电车、电脑之类当聚宝盆,至少也可以改良成一部分魔法卷轴来方便使用,有如道家画符。

相信未来之路是宽广无极,精彩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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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别三心两意为妙

论潜力,武学世界绝不在科学世界之下。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磨刀不误砍柴工,目前时机还远不够成熟,别太三心两意为妙。人类对梦想的追求是否脚踏实地,这些都可以在武功获得天下第一后,当遇上百年难遇的大瓶颈时再寻机突破。

天下第一?

什么时候?

谁说得准?

恐怕连老天爷都说不准。

玉紫急不可待道:“爷快用事实来告诉阿紫,该怎么一飞上天?”

秦朝犹豫了一下,故作惊讶道:“九翼道人不就是其中能手吗?”想起人类多次登月,再无心继续玩笑。

玉紫想都没想道:“不算。”补充道:“顶多一阵风,或草上风,高空还不如登天步。”

秦夕落却眼睛一亮,呵呵笑道:“人还真不是不如鸟儿,偶尔飞上一飞也没什么。”

玉紫却不认为他也在帮忙说大话,喜笑颜开道:“不如现在就飞来玩玩,就算灵鹫宫布下天罗地网也不用怕。”

嘻嘻一笑道:“一样含金量,秦老家主随便说一说都一直显得比较有权威,爷的话最怎么动听都一直显得比较儿戏。这无关信与不信,信与不信都是如此,为什么?”

秦夕落摇了摇头,脸色怪异,显然是早就深想过这问题,但一直都还没找出答案来。

秦朝想了想道:“答案或许是因为我这人太喜欢怀疑,对自己说过的话都可以推翻再来,从小就习惯了推翻权威。”

秦夕落道:“这些可以推后再说,要不咱们还是先走一步为妙,三匹马就寄放在镖局里算啦!”

玉紫心里非常舍不得离开马玉大、马玉二和马玉三,却也知道一起走是害马害己,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道:“只可以等着挨打,不可以主动还手,这多没意思呀!走。”

秦朝道:“不如你们先走一步,姑苏城外寒山寺再见。”

秦夕落双手一摊道:“我随便。”

玉紫又哭又笑道:“爷送首新歌就走。”

秦朝想了想道:“那就改一首‘你不是嫣然,我不是秦龙。’”很快又盗版了一首经典网络老歌《我不是黄蓉》,但现在说是盗版又有谁相信?

唱了两遍,就被玉紫掌握住其中关键,再加入独门技巧和唱腔,秦朝这最知情之人听了都没脸再说是盗版。至少自己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绝伦的盗版,简直比正版还优美动听。

最不能比是正版少了来自内功方面的辅助。

玉紫大哭道:“阿紫要在寒山寺外开爷说的演唱会,替爷在姑苏打响第一炮。”

秦朝知道劝不回来,唯有无语问苍天,暗骂自己太多嘴,心中却隐隐希望木婉清在大宋京城开一场大型个人演唱会。

玉紫似乎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强笑道:“要是听说有玫瑰仙子的演唱会,百万大军都管不住那些江湖中人的热情呀!更别说那位神仙姐,算了,取消算了,爷说什么时候开再开。”

秦夕落开玩笑道:“等什么时候修炼成‘扩音大法’再开不迟。”

玉紫道:“那或许该属法术的范围了,但相信最难也难不住爷的超级脑袋。”

秦朝点了点头,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三人在‘威远镖局’李家口分局寄下三马,秦朝第一个展开凌波微步离开。

一般镖师、趟子手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面面相觑。

等秦夕落带走玉紫,镖局里顿时变得和过节一个热闹。外面对传闻中最新的大理武林第一人听得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实在,就像和皇帝面对面。

外院的练武场上突然惨叫连连,想骑马没骑成的一个接一个,不信邪都被马踢伤。

“没用的家伙,要都像你们这熊样,咱金家还用不用在江湖上混。”一个年青女子像虎入羊群般冲来,配合三马将众人踢得更溃不成军,滚落一地。

若秦朝还在,肯定能认出,她就是在包子铺遇上那位说是要找步风麻烦的年青女子。

突然,那女子趁马玉三踢人时跃上马背,表面轻松,边炫耀骑术边说道:“都看着,马最聪明也还是马,要跟人比智力还差得远。像你们这样只动用蛮力,人自然是远不如牛马。”场面话是这么说,人却很快就瞧准机会翻身下马,躲在一旁等着看众人笑话。

“欢儿,回家怎么也不跟爹说一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金欢!!!”一年青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紧接而来。

金欢就是那女子,离家快五年第一次回家,刚刚与母亲详细交待完,在师门学艺的具体经过。在这镖局里,原来熟悉她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印象大都还停留在小时候顽皮。同龄人中博了个小名‘鬼见愁’,也有大人称是‘开心果’。

那年青男子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未婚夫李直,两家定婚的时候金欢刚满五岁。

年龄大她三岁半的李直,在五年前娶了另一女人为妻,当是自己失约来请罪、道歉。表面上态度诚恳得自以为令人无话可说,却不料金欢毫不留情地实话实说,告诉他是中了自己的选夫计,就像换了个擂台的比武招亲。

李直被气了个半死,甚至想要杀人满门灭口。

金欢却还嫌打击他不够,当着父母和岳父岳母的面,直言道:“李直是自己受不了**,娶别人为妻。在此之前,我又没说不嫁给他。如果他自己真有本领能经得起女色的一再**,我不嫁给他嫁给谁?”

道理是又站在了金欢这边,可她父母却只想着怎么息事宁人,最担心把事情闹大,两家的面子上都不好过,于是寻机将她送走,拜入已趋式微的无量剑北宗。金欢后来才从他处知道,那是叔叔金穷出的主意,也是他在其中出力最大,却绝非安的什么好心。

中间三年,金欢一心扑在剑术上,提升之快连自己都惊讶莫名,喜得沉入其中。但自从师姐那儿认识了步风,乱了心思,提升的速度陡然下降,再难一心扑在剑术上。

最近又加上一些其它原因,终于决定先回家一趟,再行走江湖找步风。

至于找他干什么,那是女儿家的心思,在未明确之前,暂时唯有见一步走一步。

玉紫之前说‘那女侠的来头挺大’,既是误会又不全是误会,因为金欢还另有奇遇,因而眼界不同一般,知道不少常人不知道的江湖秘闻。

金欢白了那李直一眼,不但不给他面子,连与之同行的父亲金富都没什么好脸色,客气话都懒得说上半句。

金富是金穷的堂兄,在金钱帮内的地位却并不如何显耀,最拿得出手的不是武功,也不是经商,而是赌技。最满意李直的地方是因为李直家的富有,在镇上稳居三甲之内。

最不满意李直的地方不是他改不掉**的毛病,而是他爹爹和他爷爷都****,致使他家中兄弟姐妹像滚雪球一样,家人最怎么团结,分薄家产也是在意料之中,不可忽视,也无计可施。原来第一步是要让女儿嫁入李家,现在连这第一步都无法实现,其它最怎么算计都没用。

金富举起右手,作势要揍这不听话的女儿一顿。熟悉他的人却都可预知结果。

金欢从小有一句话在镖局内广为流传——打女儿就等于打翻了金饭碗。

事实上,金欢现在巴不得挨上一顿,最好是不掺半点水分,那就不是女儿对不起父亲,就像之前对未婚夫的那一番设计,事实将不再是妻子对不起丈夫。但金欢心里很明白,父亲比那李直要精明得多,轻易不会犯这种错误。

果然,耳边传来父亲欢快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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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无人可堪一战

“哈哈……欢儿越长越漂亮,脾气也越长越大呀!”

李直瞪大了眼,心中一动,不由吟唱道:“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暗道:“欢妹不用打扮都这么漂亮,打扮起来还了得,难怪半点都不像金富这自以为聪明的老家伙。”瞥了一眼金富腰间镶金腰带下那肥得恶心的猪肚,鄙夷不屑之情更增,心道:“欢妹长得要有半点像你,就大糟特糟了!”

金欢轻轻一叹,心情复杂地道:“你刚刚要是在老李的包子铺走一趟,就不会再对美女这么无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见与不见都在。”想起那少女的美貌,也都甘当侍女,怪不得辛掌门送上门受了那么大委屈都还不得宠。心道有机会一定要替辛掌门出一口不平之气,让那说书第一的臭男人知道,咱女人不会都甘受男人欺压。不过……

不由想起了他写的那《寻秦记》,螓首不由微微垂下,脸上不由一阵火烧。

暗骂步风,上次不该带来《寻秦记》,又不带全套,既害苦了师姐,也害惨了自己。

李直知道刚才这马屁又拍在了马腿上,却还是止不住色心大动,暗使眼色,指使手下快动身调查清楚。金欢将那些小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对他失望之极,恨不得上前咬他两口。不管现在怎么闹,小时候培养起来的感情毕竟还在。

“欢儿,李直这些年也在外学艺,见多识广……”

金富话还没说完,金欢就又一脸不耐烦,插嘴道:“在外学艺算什么,这附近没一千也有八百,真正称得上见多识广的能有几个?我这是为你们,别吹得太高,下不了台。”

扑哧一笑,道:“也别当我无知,狂妄。李直是拜在无量剑东宗掌门左子穆门下,改名李光直,对这些我都一清二楚,但你们能清楚知道我这些年的详细经历吗?”暗悔刚刚实在不该跟母亲说出那么多,其实母亲只要求知道女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就可以。

可惜憋了这么长久的日子,一见了面,就禁不住感情像暴雨一阵爆发,恨不得把心都给直接掏出来,以证明自己绝不是真的忘了关心家里,在外也不是不关心父母。

四周一阵面面相觑。

李直哭笑不得,回道:“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我李直要不关心你,怎么对得起你……”

金欢打断道:“废话!我劝你还是牢记江湖规矩,李光直不再是李直,与我金欢也一刀两断,没什么对不对得起。”

“那你也不再是金欢,而是金光欢……”

李光直自作聪明的话还未说完,又被金欢打断,冷着脸道:“我金欢却还是金欢,我北宗也早在三十五年前就与东、西宗分隔开来,势也一刀两断,不再讲究那些辈分。”

“你竟敢连辈分都不讲!”李光直又惊又喜,以为这下肯定是抓住了把柄,而且还相当不小。心想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善加利用,这可得仔细想一想,别不小心又被反推,白白浪费机会。

金欢笑道:“也不是不可以讲,那样可就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李光直习惯性地说着客气话,却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暗道不妙。

实在不知会有什么不妙,技不如人的颓废感不由升起,怎么压都压不下。

金欢笑得更开心,一字一顿道:“我的师父可不只一个,其中有个是左掌门的师叔一辈,真要讲辈分……”

话还没说完,李光直已经忍不住摇头摇脑道:“不,不讲,不讲也没什么,讲也讲不清,这就是武林。”

金富真想当众踢他几脚,正想说些什么话来圆场,旁边有人先一步说道:“李兄这些年剑术大进,打遍镇上年青一辈,除了欢妹外,再无人可堪一战。”

一听这话从大儿子金中虎那张大嘴里冒出来,金富就知他是意在挑拨,且不用在意谁胜谁负。但现在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晚了。

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大圈,发现不敢坦然面对的人居多,知道这是因为女儿和李光直都不得人心,大家大都是赞同他们当众比拼一场,谁输了都等于是间接出了一口心中恶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金富努力压下心中的众多苦恼,阳光满面地微微一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就在这儿,不管你们谁赢了,都有一份神秘礼物。”

欢声雷动!

唯有金中虎情绪低落,微低着头暗自叹息,知道父亲等下有了空,自己下场堪忧,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猜那份神秘礼物说不定就与自己有关,真要那样也是没办法,区别只在出血的程度大小。

“不!绝不能这么被动,今天必须得忍痛出点血,找七娘说说情,不能再等。”金中虎虽然非常舍不得提前离开练武场,与接下来一场好戏擦身而过,终究还是悄悄地退出了场外,找众妻妾商量,要她们帮忙找七娘。

自己可不敢直接找七娘说情,那将比面对父亲还难为。

“哼!走着瞧!敢小瞧我金中虎的人,武功最高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们两个学武的天分是生来比我高,这些年讲运气是远在我之上,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有倒霉的时候。这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一把,你们就又要势同水火,再避不开全力一战。明知双方都输不起,也都赢不起,仍不得不拼力一战,比哑巴吃黄连还有苦难言,哈……”

金中虎一路暗笑,有自己这种心思的人,该绝不只自己这一个。就说现在那练武场上众多的观战之人,十个中有七个都不算多大比例。这么推测绝非空想,没有依据。

想起这些年一十三次败在李光直剑下,一次比一次惨,最近这一次竟然连十招都接不下,若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敢出气,实在枉自为人。不过想起等下要大出血,不由暗中大骂:“又要便宜那狐狸精了!”最担心是被母亲知道,又不知会有多伤心。不过做都已经做了,再顾不上那么多了。等下该怎么应对父亲的怒火,这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练武场中,众人正在忙着隔出一块用来比武的空地,安排桌椅,调整座位……

大家大都心照不宣,在暗中配合着拖延时间,等消息往镇上传开,大增这一战的可观度,使其更意味深长。

旁边悄悄说是在比武招亲的大小丫环都来了一群,表现更忙,嘴忙手也忙。金欢的众多姐妹至少有一半会来,别家的姑娘们加在一起肯定更多,特别是李光直家。

李光直发现自己比金欢更败不起,再顾不上是否得罪心上人,有失风度,直说道:“你北宗的剑术比不上西宗,西宗又比不上咱东宗,这是事实,在江湖上早已人尽皆知,何必再比,伤了同属无量剑的和气。”

金欢心想:“要是在遇上玫瑰仙子之前,你这么说还算不上有什么大错。”沉默不语。

李光直自以为又成功打击了对手的信心,呵呵一笑道:“有欢妹在,我李光直说什么都不敢言胜。不过是因为干爹的话不能不算数,比一场也没什么,咱都不必在意那个输赢。”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当众称呼金富那有名无实的干爹名号,不过现在为了能再多增添一些胜算,自然不用再吝啬多喊上一声,在正式开战前继续与金欢展开心理战,最妙的是不用担心被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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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分榜上榜五百斤

金欢嘴不动心动,脸上一直非常平静,心下愤愤不平,暗道:“最在意输赢的是你,自信不足才要多此一举。还用你这些惯用的小伎俩来对付我,这不是更令人瞧不起你吗!就如你所愿,不断打击对手的自信心,夸大对手不够冷静的一面,使之更容易在比武中犯错,甚至输了都不知道是输在哪儿。最该输的仍是你,这不是什么自夸自大。要怪就怪你自己,平时喜欢混迹在花丛中,不刻苦努力地修炼,花花公子就是这下场。女人不是天生被男人压在下面翻不了身,今日再让你知道一下女人的厉害。”

李光直还想说却发现一个人说得更没意思,不说又像是落在了下风,那样说得最动听都仍如小丑一般,左右为难,被气得牙痒痒,暗骂:“臭**!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暗笑现在的李光直早已不是原来的李直,今日一战是这趟回家立威的最终一战,从此在这李家口谁都不敢不刮目相看。想起要得罪美人,心里最怎么快意,不好受仍是难免。但越是觉得不好受,就越不愿手软,否则不是不可以退一步,大事自然化小,小事自然化了。

心想:“我李光直对美女绝不无知,只一个西宗就有众多美女,如今再不用被辛双清牢牢压着不放,有的是机会,更不用说‘江湖绝色榜’上的顶尖美人。辛掌门要不是年轻时上了江湖绝色榜,险险地占了个大理分榜的倒数第一,当初说不定还坐不稳那西宗掌门之位,压不住那些师姐、师妹、师叔、师伯的蠢蠢欲动。可笑当年要不是私下贿赂了那时候还很年轻的江湖大管家‘镇南王’,想上榜更难。最可笑是司空虹有样学样,对上段誉,臭名远扬。”李光直听过师父这么说,听师叔、师伯们也这么说,而且说得远不如师父委婉。知道那或许是因为太过嫉妒,特别是对那神行百变左柔师叔,不满被超越的大有人在,对那无量剑第一的武功谁不眼红!

或许往日的事实可以被镇南王压下,可是今日见辛掌门敢再一次用上美人计,都以为事实应该相差不远,谁还压得下?答案如果是镇南王,那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美人儿掌门还有第一次的资本吗?就算石女也是只有一次呀!”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多虑?

这次回家,表面是为了探亲,暗下里却是为了在大局上融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从而知道了不少平日里不该知道的珍贵情报。李光直最怎么没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难成大事,知道必须更多借助自家在地方上的势力,那才是师父最想要借助自己的地方,否则自己根本没资格加入其中。正因为知道眼下这机会十分难得,所以更想要牢牢抓住,希望能借之一飞冲天。难就难在这次任务太过诡异。

一个明确的目标都没有,该做什么?该怎么办?都不知道,只有随机应变。

军情第一。

静坐下来,听完手下的最新汇报,李光直得知秦朝那些人在李记包子铺中的那些事,发现自己竟然是这镇上最晚知道的一批,顿时气得差点骂娘。暗怪金富是扫把星,悔恨自己刚刚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心想:“要是被师父知道自己这么没用,被扫地出门都不是不可能。但我不说,谁又知道?就算别人都知道,有谁可以证明不是在将计就计?”

思来想去,最顾虑的还是金欢,知道说得越多越隐瞒不住真相,不如什么都不说。要怪就怪自己上了当,娶错了正妻,报应不爽。妻子是打扮得比金欢漂亮,也更加地温柔多情,最主要是乖巧听话。修炼起床上的技巧更不用说,比所有丫头加在一起还厉害,简直是吸精女王。但要在江湖上混,刀林中闯,却明显不及金欢有手段,有头脑。心想就连自己这么聪明的人,不狠下心来都是吃亏吃定了,从小就是。

金富一边忙着应付四方来客,一边苦思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在恋恋不舍地排除了十几个之后,才找了个勉强可行的办法,准备将比武分开:先比力量,再比技巧。这方案明显对李光直比较有利,但金富敢说,凭女儿的骄傲,绝对不会认为这很不公平,说不定还会大加赞同。至于李光直,他要敢拒绝,比都不用再比,不如显得大度一点,直接认输。要那样的话,李家口是否该考虑一下,从此改名为‘金家口’。

明知不可能在这一代实现,心知官府方面的阻力更大,金富仍禁不住幻想翩翩。

男人本来就在力量上比较占优势,李光直还在年龄上占了三年半的优势,按常理来说是想输都难。但也不是没得比,区别主要是在他赢得够不够漂亮,输了更无脸见人。自家女儿是否能获得年青一辈的武功第一,牵扯的远不止李光直一个人的荣耀、名望与利益。不然他李家何必让李直加入无量剑东宗,将祖传的名字都改了。归根结底,金家这些年生意网扩展之快,早就引起了李家所有人的恐惧。他李直敢公然撒毁婚约,要娶别家女儿为妻,主要原因就在这儿。

五年前,自家女儿那一计不过是顺势而为,推了一推。在道义上,绝对是自家占了上风,却完全打乱了自己筹谋多年的远大计划。要实现那计划,必须要有人为金家牺牲。

“唉……欢儿这孩子,确实叫人痛!”金富暗叹。

瞥了一眼像是稳坐钓鱼台的宝贝女儿,不知自己是该高兴多些还是该气恼多一些。

“要是欢儿是男儿就好了!可惜,实在可惜!”金富不怪自己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只怪众妻妾没给自己生一个好儿子,女儿却生了一大堆还在生。谁让女儿早晚都要嫁人,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自己。就算现在对女儿是有很大亏欠,将来再想办法补救也还不迟。

“力量就限定在五百斤好了!别怪爹不留余地。”金富突然间醒悟,一旦这女儿突破了这道武林中高手与低手的力量界限,就不能再当一般女儿来对待,假当儿子也没什么不可以。对那些没机会修炼内功的武者来说,五百斤就是人体的力量极限。接下来往上每提升一斤力量都像是把所有难度叠加在一起,难之又难,就算比往日付出十倍艰辛的努力,实质上再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下降起来却相当容易。

金富脸上笑得更加欢快。

熟悉他的人都误会成信心十足,不知他那信心从何而来,直至他宣布:“欢儿无疑是高手风范,但要挑战直儿,有没有那个资格?不是凭嘴说一说就行,首先要举得起那头五百斤的石狮,举不起就不再是比武,而是拼命。那自然是没必要,还不如直接认输。”

有人听了立刻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更加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四个趟子手按吩咐将石狮从大门口抬起,搬至金欢身前一步远,脸红脖子粗地一起放下。

见他们连衣服都湿透了,汗气直冒,刚刚心头雪亮的现在更加雪亮,明白金富是在装腔作势。不明白的更加看不明白,不知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不是故意在为难他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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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竟然连爹都瞒住

最难过是金欢那一大群姐姐妹妹,无人可以理解父亲在想什么,觉得那还不如在比武中直接输个爽快。年青一辈中有实力的人,不都输给了李光直,还有什么笑话不笑话?总要好过让女人在众目睽睽下举石狮,与男人比拼蛮力。就算举得起都很不雅观呀!

可想而知。

众姐妹中虽然没有什么杰出人物,脑袋却都不笨。其中那一十九妹特别地人小鬼大,表现出来的机灵劲还在金欢小时候之上,最喜欢被人视为大人,习惯以捉弄大人为乐。

金欢拍了拍一十九妹的小手,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将石狮举起放下,再举起放下,连续九次,动作干净利落,身上不见有半点汗。也不见有什么不雅观,至少比那些肌肉男赛肌肉要大观美方,真应了金富刚说不久的那句——欢儿无疑是高手风范。

刚刚还有人听得很刺耳,暗自嘲笑,等着出丑。眼下对比金欢袖口下露出那两节与鹅蛋差不多大小的粉嫩玉臂,更深刻地感受了在力量上所展现出来的轻灵感,震撼人心四字都不足以表达。再无一人怀疑金欢的新一代高手风范,最受震撼的是老一辈高手。

金欢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屁股一落座,轰!

空中似乎响起一声雷。

四周目光闪闪四射,各种声音同时压不住来了个集体爆发,震耳欲聋。

练武场上一时比菜市场的早晨还喧闹百倍,表面上场面很混乱,实际上再无人敢当众乱来。以金富的老道都顾不上继续主持,控制不住情绪哈哈大笑,说不尽有多意外和得意。

李光直突然起身就走,竟然没一个人说他胆小。金富说了一套表面光鲜的客气话,实际上谁都知道他那是在炫耀。不必用嘴说出来,效果比用嘴说出来还要气人。可称得上是欺人太甚,但能说他有什么不是吗?一力降十会。要怪就怪他生了个女儿力大如牛,逆转了女人在力量上的天生弱势,再升级了灵巧方面的天生特长,还怎么比!

就连跟无量剑不怎么熟的江湖中人都知道,那北宗并不是因为无量剑法本身不如东、西二宗而败走他乡,少的是运道不如,缺的是人才不如。就算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拜的是同一个师父,年龄相同,资质相近,要比武功一样有高下,没什么奇怪。别人敢小瞧北宗的武功,深知内情的李光直却不敢再小瞧,上场真败了就无话可说。

那对东宗也是不可否认的耻辱,不如留待下一次再比。这也算是个比较珍贵的情报,快一步上交师父应该可以功过相抵。因为换了别的师兄弟来,在这方面绝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这叫避其锋芒,非是真败。

“等老子圆满完成了这次的师门任务,十年磨一剑,再让你这卖女儿起家的赌鬼知道厉害。”李光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情绪上的巨大波动,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再不离开,出尽了丑更别说继续比武。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话说得最漂亮都是白说,听别人说是白说,对别人说也是白说,说什么都很刺耳。

心中对金欢再不敢有半点爱恋之情,暗道:“爹说得对,你们父女都不是什么善人。”回想起金欢的几次暗示,感激之情刚刚升起就被转化成了怒火满腔,心道:“老子再不会相信你,中你毒计。”暗中耻笑:“贱人就是贱人,天生不如咱们男子,就知道用身体害人。”比起上次拒婚一事中所受的巨大打击,这次站得更高,当众摔得更惨。

事实确实令人很难接受。再仔仔细细地回想,金欢一见面就说什么别捧得太高。现在怎么想都觉得,金欢父女对自己是早有图谋,自己一直被蒙在了鼓里,直至今日才真正识破了一回。李光直暗自发誓,今后说什么都不再相信金家之人对自己会有什么真正善良之举,因为金家取李家而代之的心早就是路人皆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心知自己从来都不是不知道美人计的厉害,可是从小就在这方面表现自信过了头,脑袋最聪明都不像老一辈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但自信不会再次在同样的地方犯下同样的错误,最怎么被美人用花言巧语迷惑人心都不会再肤浅地相信,要像挖宝一样深挖。

“乖女儿,竟然连爹都瞒住,实在该打!”想起金富在不久前对金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臭屁模样真是要多假有多假,为什么自己就像是被什么蒙住了眼?竟然一直都视而不见,甚至觉得是自家对不起他金家,不但阻止不了对之不遗余力地打压,自己都还一次次主动加入。李家的男儿何患无妻,将金欢压在胯下不过是顺便。

最主要是想接收后继无人的金家。谁都知道金家的男儿都不怎么样,众多女儿中就一个像样的金欢,都差点被亲父出卖,还自以为很聪明,计划长远,深谋远虑。

每次一想起来就要笑。

笑话!真是大笑话!

当李家男儿都和金家男儿一样愚蠢吗?

要知李家口是在唐朝初得名,在此根深蒂固,有几百年的历史,历经无数大风大浪,其间各国大战都爆发了多次,如今连李家人自己都没有几个可以摸得清李家的深浅。

李光直不知道,事实上金富是真不知道,女儿这五年在外学艺,竟然变得比想象中最厉害的情况还厉害。说‘实在该打’是说得很假,但前半句话却是真心话,说得最真不过。

“别说爹想不出来,女儿都想不明白,那玫瑰仙子不知从哪儿得了一颗少林小还丹,自己不吃不说,还要女儿吃。明知她不是那种下毒害人的卑鄙小人,也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白白浪费一颗珍贵的丹药,吃得却还是很不是滋味。结果如何,想来不用女儿再说。”女儿的解释让金富听得更加糊涂。分开来每句话都听得很清楚,合在一起越多越让人糊涂。唯一明白无误的是女儿是因此番奇遇而功力大涨,不但成为了武林中的高手,而且还绝非一般的九品高手可比,称得上一方英杰。

可是,就一颗丹药的作用真会有那么大吗?帮忙突破的关键应该是依人而定,就看差的是不是那临门一脚。闭关苦修可以,为什么就不可以服用高级丹药来辅助?省时省力。

金欢还有话没说,暗叹:“玫瑰仙子那是在用非常手段拉人入伙,可惜我那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低下表现,事后就连自己都觉得很是羞愧,当然达不到玫瑰仙子的超高要求。不过那是不是真的少林小还丹,还真的很难说,怀疑不是什么错,错就错在其它方面。但也不必为此而太过伤心,得之我幸,失之我运。至少那颗灵丹可以帮忙突破,实实在在,没半点假。”

事实真相的主要又与秦朝有关,那颗灵丹不过是众多试验品中的一颗,被在一旁打下手的钟灵和木婉清顺手牵羊拿走,又顺手送了个人情,没怎么在意。不过那丹药对秦朝没什么大用,仍处在试验阶段,不代表对别人也没什么用。钟灵和木婉清最清楚其中内情,气愤的是——既不可以自己吃多了当实验品,又不想便宜了别人。取名为少林小还丹,除了用来戏弄别人,主要是为了掩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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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给老子快滚过来

金富想了又想,半晌才回过神来,安慰女儿道:“听说那万劫谷的毒功厉害之极,一颗高级毒丹就可以卖出上百两的银子,利润惊人,害人不浅。女儿家在江湖行走是该多加小心,这没什么不对。换了是四川唐门中人要下毒害人,别人至死都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说不定死前最后一句话都还在感激别人。这就是为什么,在西南那么多武林世家中,可以获得段家认同的四大世家,唯有唐门不是皇族中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唐门更多地是依靠自身实力。但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唐门的武功还是不够,在光明正大的那面太不得人心,不然早就取段家而代之。毒术最高也是邪门歪道,玫瑰仙子那手毒箭也是,闪电侠女不用说也是。”

大笑道:“最可笑是那闪电貂的弱点被人公开,高级蛇药值几文?相比起培养闪电貂的巨大代价,根本是不值一文。”

金欢苦着脸道:“知道。”

心内继续说道:“小心是没大错,不过那也算不得有多高明呀!哪入得了玫瑰仙子的法眼。”暗自叹息,对这种事哪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得了越多好处越是在意,福大祸也大。想来那闪电侠女的闪电貂也是因为名气太大,在无量剑比武中连宫中四大护卫级的高手都当众吃了亏,江湖中人得知,大多自然是恐惧之极,想方设法破解。从闪电貂喜爱吃毒蛇那点,想出用蛇药克制的办法,不擅长毒术的人都可以,算不得什么。要将之传播开来,也算不得什么,因为那些人知道‘四大恶人’和万劫谷联合对付段家。

怎么说段家也要还以颜色。

金欢也不过是自以为很清楚。哪知大理段家与万劫谷的复杂关系,连两家自己人都有些理不清头绪。事实证明,钟万仇对女儿钟灵的身世,还不如秦朝这个外人清楚明白。

对那些比较不为人知的地方,金富比金欢还无知。也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对与之相关的各种情报都了如指掌,不管是旧的还是新的。对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是嫉妒居多,对女儿的奇遇是羡慕之极。觉得自己更受伤,更需要安慰。耐下心来,又对女儿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实在再无心关心,心想:“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再对着这宝贝女儿,不说话都要活活气死人!难怪李光直那小子老是顶不住!他要还顶得住,老子就敢把名字倒过来写。”又想:“谁再敢说我金家兄弟都是靠出卖女儿起家,操你娘!有这么厉害的女儿,还用得着出卖吗?”

想是这么想,依然还是克制不住痛心没有生个青出于蓝的好儿子,寻思:是不是自己对儿子们都期望太高,从小就逼得过了头,没一天放松过,压制过狠了。

比如说这宝贝女儿,如果不是依堂弟金穷,忍痛放出了家门,这些年提升最怎么厉害,现在都绝不会有这么厉害的女儿出现。看来是时候转变策略,别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也该尝试一下其它方式方略,心想:“金钱帮的蒸蒸日上不是没有道理,堂弟不愧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手段高明还不露丝毫痕迹,等事实来证明,便不得不服。可惜堂弟的缺陷也是武功不够,在江湖上越财大势大越危险,将欢儿安插入无量剑北宗也是机会难得。最最令人心服口服的是,堂弟对此竟然半点都不露口风,且半点都不居功自傲。但为什么,就没相中一个金家男儿?”

“虎儿,你过来。”

金中虎从未见爹有这么和蔼可亲地跟自己说过话,心中直喊娘,腿不由自主开始打颤,更别说走路。

金富见了,心中更加肯定刚才的想法没错,笑道:“怕什么,难道爹还能吃了你?”

金中虎一口牙齿都控制不住在打架,却不敢不回,吞吞吐吐道:“不…不……不……”半天说不出其它话来。

金富哭笑不得地大喝道:“给老子快滚过来。”

金中虎却大松一口气,冲上前道:“爹有什么吩咐直管直言。”转眼间不但恢复了说话能力,甚至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奸笑道:“是不是要把李光直打得连他爹都认不出来?刚刚答应了比武,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说话就如同放屁一样,臭不可闻。怎么说也要放个屁回敬他一顿大餐。”

金富听了,脸上的肥肉都控制不住在抽动。

金欢忍不住‘嗤’的一声笑,接着再控制不住笑意,直把肚皮都笑痛。

“好了,请,你们继续。”金欢用力控制住笑意,走出门外,再控制不住又笑出声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久违的轻松。

在这家中,大哥本来应该是十分有作为的一个人,金欢从小就知道,甚至还崇拜过一段时间。但天无二日,家无二主,就成了现在这模样,也没什么值得奇怪。

金家上头有李家压着,下面谁不想取而代之,地位尴尬,压力巨大。这样的生活,久了谁都承受不起。事实上,一直以来,主要就是缺了像自己这样一根顶梁柱。

再没什么其它办法可以更完美地解决。

这就是以武立家。

谁让自家吃的是镖局这一行饭,干一行,爱一行,骑虎难下。

这道困扰了家中很多年的大难题,现在被这么解开很大一部分。对玫瑰仙子像是举手之劳般随便,却也不是半点原因都没有,至少应该与那霍家镖局的二小姐霍青有关。至少霍青应该跟玫瑰仙子提起过自己,说过与自己相关的一些事情,不然就会有太多的不合理,解释不清。金欢暗暗将之记在心里,欲寻机确认。最疑惑的是自己与霍青没什么交情,此前不过是有些商业上的往来,最多算半个熟人。继而想起,在真正见识玫瑰仙子的为人之前,竟然跟一般女人一样难免嫉妒那仙子称号,对之嗤之以鼻,越想越觉得羞愧。

听说玫瑰仙子那样的女中豪杰都是由那说书人一手提升起来,最初就像父亲所说,不过是个习惯暗箭伤人的小人。再对比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奇遇……

匪夷所思。

不敢不信。

对李光直一直手下留情,既是因为现在的条件还不够成熟,也是因为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敢再轻视他李家。没必要现在就硬碰硬,碰得大家都头破血流。要讲究方法,要讲策略。现在把拳头缩回来,也是为了将来,可以更有力地击出去。不然就凭他敢毁婚,造成了事实无悔,再来虚伪地道歉,已是怎么说都不可原谅。这仇要是不报,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不但要报,还要报得漂亮,要找一个比李光直杰出十倍的丈夫来气死他。心想那步风是比他要出色,但还远远不够那资格。这并非是小瞧,那聂雨就是可以用来证明的一个事实。与辛掌门相比,那聂雨还差得远。

比起说书人面对绝色榜上的美人儿掌门投怀送抱,可以长久地坐怀不乱,金欢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要找一个十倍出色的男人,也不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无知幻想。

想了这么想,却还是深感辛掌门拜错了主人,在说书人那里受了极大委屈。认为是女人都要一起争口气,不可以输给男人,要更勇敢,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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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四姊妹一胎孪生

突然醒悟了玫瑰仙子为什么说很欣赏自己的性格为人,觉得跟自己说话痛快,金欢第一次觉得,那不再是什么空话,客套话。这就像自己以前很欣赏辛掌门的为人一样,否则也不会对她所受的委屈如此感同身受。自己最欣赏都难以接受,何况别人。可想而知,辛掌门身受的压力和委屈有多大。最主要是辛掌门的年纪不小,一生一次机会再不容错过,所以不择手段。

事实上,除了习惯东猜西想的秦朝,有谁知道不择手段的是那‘天山童姥’巫行云!

“对付一个说书人,姥姥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问话的是灵鹫宫中最亲近天山童姥的四使婢——梅剑、兰剑、竹剑、菊剑。

四姊妹一胎孪生,说话如同一人,不但高矮浓纤一模一样,而且相貌也没半点分别,一般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所不同的只是衣衫颜色,浅红、月白、浅碧、浅黄。

巫行云得意道:“姥姥的想法,要是你们都猜得着,还怎么用来对付那臭小子。”

梅剑笑道:“要是猜出来了,姥姥有什么奖励?”兰剑、竹剑、菊剑听了,都不由精神一振,一脸期待,等待天山童姥口中的答案。

巫行云点头道:“这么说是因为你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但千万别以为姥姥的奖励很容易拿。”

竹剑催促道:“姥姥快说有什么奖励?”

巫行云十分得意道:“这次的奖励得由那小子出,他要是敢不让你们满意,直管来找姥姥。”

兰剑沉吟道:“这岂不是说,他活着要比死了有趣。”这么说并非没道理——死了还怎么出得起奖励?

巫行云道:“别再试探,别怪姥姥没提醒——每试探一句,奖励减一等。”

菊剑欢呼道:“答案太简单了!姥姥是在为逍遥派挑选下一代掌门传人。”

巫行云眼里精光一闪,嘴上却不以为然道:“你们也都这么想吗?”

兰剑抢着回道:“当然不是,这种机会怎么可以傻得把鸡蛋都浪费在一个篮子里。”

巫行云笑了笑,没说什么。

梅剑道:“这肯定是一场测试,但具体是什么,还很难确定。还要再好好想一想。姥姥太高傲了,竟然又没时间限制。”

巫行云明知话中有计,仍出言解释道:“姥姥也很想知道,他可以拿出什么奖励来让你们几个都满意,甚至巴不得你们可以让他很头痛。”

兰剑笑道:“这么说,奖励不但没有降一等,还要提升不止一等。”

巫行云笑道:“再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小瞧了那臭小子,他最喜欢让别人自以为很占便宜。”

竹剑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别人要占他便宜,他难道还巴不得让别人占得越多越好。”

梅剑摇头道:“姥姥说的都是实话,有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为证。但就算知道了,难道你们就不再想抢占便宜了吗?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一个说书人,姥姥为什么会这么瞧得起。”

竹剑不解道:“他是大傻瓜,还是大好人?”

兰剑道:“都不是。”

竹剑心生不快道:“你就这么肯定!”

但很快又笑了,摇头道:“真傻!既然有被姥姥瞧得起,还怎么会是个大傻瓜!不过好人嘛!还真不是一般难当。现在既然还肯定不了,也就说明仍算不上什么大好人。”

兰剑道:“这人的行为与众不同,很多都令人看不透,表面又很简单清楚。”

竹剑道:“最难得的是,明知秦老家主那墨家剑术防御天下无双,最擅长越级挑战,在《寻秦记》中都已经有详细说明过,却还想办法将他赶走。在这个紧要关头,真是傻得太过分了!”

菊剑问道:“是不是让人恨不得踢他几脚?”

竹剑点头道:“踢几脚怎么够?”

四女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阵。

梅剑突然大声道:“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一句话吸引了四周所有目光。

获得天山童姥的目光允许,才接着解说道:“答案不是逍遥派的掌门传人,而是姥姥的下一代衣钵传人。”

竹剑猛地跳起来欢呼道:“知道了,他是在女扮男装。”

天山童姥扑哧一笑,摇头道:“不是。”

竹剑愣了愣,一脸恍然道:“原来他是个大太监,难怪可以坐怀不乱!但那还怎么可以当姥姥的传人?”

梅剑解释道:“正是因为这答案太过离奇,所以大家想出来了都不敢肯定。但姥姥有说过自己的传人必须是女人吗?不过这答案就像是写在脸上,不一定要用嘴来说。关键就在,这些世俗的约束可以约束得了别人,却肯定约束不住姥姥。前提是男人要拿出自己的本领来证明,通过考验的难度肯定要比咱女人大。这既是很大的便宜也不是便宜,说不定还要用命来搏。”

兰剑道:“是肯定要用命来搏。”

菊剑点头道:“仔细一想,真是既离奇又合情合理,再找不出更佳的答案来。”

四女一起望向天山童姥,等待答案的揭晓。巫行云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别得意,勉强算你们过关。大家的想象力都还不错,值得奖励。别对那臭小子手软,姥姥还在,翻不了天。”

一阵欢喜之后,另一边秦朝还没开始头痛,这一边四女就开始头痛了。也总算明白,天山童姥为什么叫大家都别手软。要什么奖励才算好?真是很让人头痛呀!

天山童姥最怎么自重身份也知道,不该再继续等待秦朝的武功再来一次突飞猛进,反之就是要速战速决。难就难在不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来杀死他,那种事实会比亲口认输还糟糕,证明是发自内心地害怕在将来有一天会被对方从武功上超越自己。这些理由只可以对自己说,无法拿出来示人,对最亲近的四使婢都不好意思说,怪不得她们很疑惑。

“咦!余婆婆来了。”梅剑突然道。

“怎么一脸气愤,难道……”竹剑若有所思。

“尊主,那小子太狂妄了!”那余婆婆远远地就忍不住开了口,显然是气愤过了头。五十多岁的人,神态、动作都像个老小孩,半点不像昊天部的首领。。

菊剑好奇道:“怎么狂妄?”

一转眼,余婆婆又近了十几丈的距离,愤愤不平地回道:“那小子在镇外西坡那大树下草地上一睡就睡了一个半时辰,半点都不在乎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十大高手围攻。甚至在不远处的地上早就用石头摆了个大大的‘十’字,料准了咱第一关。”

巫行云听了不怒反笑,打断道:“那群蠢货送上门,他是不是说:‘嘿!你们来得正好。’在人群中像游鱼一样修炼起了凌波微步,让他们连衣服边都摸不着,被耍得团团转?”

余婆婆脸红道:“原来这也在尊主意料之中。”

巫行云道:“这有什么,就算是个傻子修炼了凌波微步,那群蠢货都对之无可奈何。但这一关要这么简单被识破,也都没什么,他有胆敢不接招吗?”

竹剑道:“这么说,狂妄不是他的本意,也是像那群蠢货一样被逼无奈,不得不狂妄一次。”

巫行云解释道:“表面上是如此,但这一关最大的用处就是用事实来证明。”

余婆婆还没听懂,兰剑已经明白过来,嘻嘻笑道:“要测试他有无胆量真正不伤一人,当然是那群狗奴才最合适。现在的表现是真不中用,却也是在废物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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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是被抬得太高

巫行云叹道:“要说有什么意料之外,也是由于内心深处一直不愿真正承认,那小子确实有进入了先天道境,不然绝不可以在这一关上坚持得了这么久,一起浪费了咱们这么多宝贵时间。若非因为自己始终还是骗不了自己,预备十足,提前将最长时间限定在两个时辰之内,继续白费十倍百倍时间都要陪着一起贴上,骑虎难下。”

余婆婆仍是不懂,听竹剑问道:“先天对姥姥有什么意外?”忙竖起了耳朵。

巫行云对天长叹道:“师父挖空心思都没能解决得了的难关,空留遗憾。反使水火不容之势大增,连逍遥派三分都不过是外相,难上加难。你们说这有什么意外!!??”

四周顿时跪下一地。

巫行云道:“起来。这不是怪你们,怪的是那臭小子。”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事实上是感激居多,天大的难关都被攻克,用事实证明了师父晚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这与失败的性质完全不同。一般失败根本不算什么,就怕永远都无法获得成功,走上一条不归之路。事实能不让人意外吗?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谁又相信,师父都攻克不了的难关,在上面又添了难关,就这么被那臭小子一举攻克。”

余婆婆听得又惊又喜又糊涂,见竹剑在一边壮着胆子问道:“姥姥的绝世内功最开始不就是从先天开始修炼的吗?有什么奇怪。”

巫行云摇头道:“不可以这么说。不然你们早就可以继承,又何必另寻传人。”

余婆婆还在深思之中,突然听见梅剑大叫道:“天啦!姥姥的先天内功竟然是不可以复制,只此一例。换句话说,在祖师爷爷用姥姥试验前,也不知是成功还是失败,孤注一掷,撞了大运。但也可以说倒了大霉,不但没有从源头处解决难关,还从源头处加大了难关。”还有一句话没有胆量说出口来,那就是天山童姥三十年一轮的生死大劫。

巫行云摇头失笑道:“别这么说师父。他老人家学究天人,不是那种人。说什么运气,真要走了大运,晚辈小子还有什么机会。”

又道:“姥姥是成也先天,败也先天,至今仍未解决原来的缺陷,仍在依赖后天的功力积累,所以不想害你们这一辈子再吃上一样的苦头。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不可以死。他要死了,你们再难有任何希望修炼姥姥的盖世神功,大家势必都不得圆满。不过老天爷总算开了一回眼,在这紧要关头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一旦姥姥的神功圆满,将来还有得是时间。”

仰天大笑道:“臭小子怕死怕得要命,却不知道,就算他肯跪下来磕上一万个头,姥姥都舍不得杀。”

竹剑恍然道:“姥姥原来一直在一旁保护他。”

兰剑道:“就怕被那对头知道了。”

巫行云道:“这番话说得真痛快!憋在心里憋得太久,自己都怀疑。也难怪那小子怕得要命。”

吴婆婆小声嘀咕道:“怕得要命?那小子真的很嚣张呀!”

巫行云笑了笑,暗笑小吴的武功与那少林小方丈都有得一比,这些年来被培养得自视甚高,这次也像自己上次一样被秦朝那小子刺激过狠,一时间难以恢复原来的理智。

梅剑苦恼道:“原来那第二关对他没什么用了,还要时间来调整,真不甘心!”

巫行云道:“别急,这第一关还没这么容易完结,得再多找些该杀之人来惹恼他。但不可以太露骨,要自然一些,看他对杀戒的坚持有多彻底。其他无关之人别再跟着,管住‘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就行。蠢货就是蠢货,自以为被解了生死符,不知心魔。”

竹剑好奇道:“什么心魔?”

兰剑道:“难道它比生死符还厉害?”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巫行云道:“这玩意儿要你们自己用心体会,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自身努力势不可缺,但真要遇上了可以点化的紧要关头,难道姥姥还会袖手旁观吗?”

菊剑道:“知道这些人再没有了勇气造反,一盘散沙。也知道这与那心魔有关,但再深入就不知道了。或者说,知道一些,但知道得不清不楚,对关键和微妙处仍不明不白。”

巫行云冷哼道:“那小子是想利用解除生死符来卖姥姥一个很大的人情,而非你们所想的胆大包天。实际上被解除越多代表他越胆小,不过说他胆大包天也没错。具体原因是什么,由你们自己来体会。要多用脑子,别被耍了还不知道。他表面是喜欢犯傻,连送上门的绝色妖娆都可以不要,但论智商,当真是屈指可数。苏东坡或许算得上一个,但他写得出‘数**人物,还看今朝’的词来吗?哼!死忠之辈,何足言智。以武来立天下,以文来治天下,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运用。”

梅剑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他自己不都说那是在抄写别人的伟大作品吗?”

巫行云没说什么,神态上亦不见有什么特别变化,但周围突然像是有寒冬降临,冰冷刺骨。

静下片刻。

吴婆婆第一个忍不住苦笑道:“你们相信吗?抄袭。真是笑话!就那一首《碧海潮生曲》,七岁儿童都唱得朗朗上口,很不错呀!他在这么短时间有那么多优秀作品问世,哪一个不说是抄袭。不说都很惹人怀疑,又无从怀疑。就那一本《寻秦记》,就可以用来抄袭一辈子。别说什么江湖第一说书人,就算安上古往今来第一说书人的帽子,也不是不可以顶上一阵。真不知他脑海里怎么有那么多精彩故事不断冒出来,而且还各有特色,不拘一类,风格各异。龚家酒楼二楼都快成为说书人的一处圣地,可以想象,这将会大大提升说书人的社会地位,甚至可以千古流传。”

身周像是回归了春天。

巫行云微微一笑道:“小吴还算是有些见识,预见不错,不像那些纯粹的武人。”眼里很明显瞧不起那些纯粹的武人,不屑一顾。

梅剑低着头说道:“小婢也不是不知道,就那一句‘数**人物,还看今朝’就可以使他在文坛上大放异彩,占据最上面的一席之地。”

竹剑故意开玩笑道:“那不过是因为他爹娘太胆大包天,秦朝才被起了这么一个超级要人命的名字,从小想不嚣张一世都不行。不行就死。”

兰剑道:“改了名字也可以。”

竹剑摇头道:“那也是死,不孝子被爹娘打死,省得活在世上继续在祖宗脸上抹黑。”

兰剑道:“也可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秦朝被灭汉朝起。”

竹剑笑道:“汉朝?真亏你想得出来,这名字谁要敢起,肯定会比秦朝还先完蛋。全天下所有汉人都吐上一口唾沫,就可以活活淹死他。”

兰剑道:“你别这么快就忘了,也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

菊剑抢着说道:“没忘,但别忘了酒功。”

竹剑一脸得意道:“是呀!秦朝的独门酒功可以说半点都不假,特别是对咱们这些功力不足的人来说,完全配得上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最嚣张都不怕配不上。”

“听说那女酒仙的酒也是因为加入了独门配方……”

就这么唧唧歪歪了一阵,雨过天晴,天山童姥再想发脾气都没得发。

从此四使婢和吴婆婆都知道:那秦朝在天山童姥眼里的份量,一直不是被抬得太高。事实上大家都太过低估,甚至连童姥自己都低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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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撑破最大内力值

李家口镇上,秦朝正跟那所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十大高手在酒馆喝了个半醉,暗道:“要是辛双清和左柔也加入进来,翻脸无情,这里来的就真是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排名前十的十大高手吗?至少再别想要不伤人,和和气气地收场,用酒来拉拢感情。”

坐在秦朝左手边上的安洞主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公认的第一高手,所受打击也最大,喝得烂醉如泥。

坐秦朝右手边的乌老大排在第二,喝酒不比安洞主少,但酒量明显远在安洞主之上,再喝上十来斤都不一定可以喝醉。那当然指的是普通烈酒,要是换了龚家酒楼最新特制的烧刀子,一斤就可以醉倒大水牛一头。再没法像一般江湖人士一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痛快淋漓。

面对安洞主,秦朝感觉没什么压力。

对着乌老大,秦朝至少要多耗费一些心力,要不是从书中得知他武功的破绽在肩后天宗穴和肘后清冷渊,因而少了很多忌惮,真想抢下他那把绿波香露刀,送钟灵或木婉清防身。

“秦爷是真豪杰!”一句说不清是不是恭维的恭维话,乌老大又敬上来一杯。

秦朝举杯一口喝干道:“都说了没什么,换了你们也不想乘人之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了什么?要打要杀还有什么可急。别人不知道你们被解除生死符的内功都还没恢复,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不用说也知道大家是被逼无奈,但我也不想说师姐做得有什么不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乌老大双掌像两面大扇一样往脸上一盖,捂着一张很像三国猛将张飞的大黑脸,大叹道:“秦爷都这么说了,咱们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一丝机会都不想错过。”

不理会旁人连使眼色,继续说道:“童姥这次绝对是有手下留情,但绝不是因为欣赏咱们,聪明人都知道是沾了谁的光。这样的日子活够了,实在是活得太不痛快,说两句话都得小心翼翼。现在要不是有秦爷在,就这些话都不敢大声说。大家说,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酒壮胆气,仍无人敢说。

秦朝暗赞:“不愧是十大高手,很沉得住气。”

乌老大却气得要命,脖子红,脸发绿。暗骂众高手太胆小怕死,不长记性,不足以共谋大事。

他不想有人还在想,为什么每次都像是只差一星半点就击中了秦朝。

谁又知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已经做成一件大事——使秦朝像书中那段誉一样担心内力多得无法控制。且不可以顾此失彼,吸了一个就还要吸下一个,一直吸个不停。

秦朝有力地控制了全场,表面不急,急得要命没用。

最急是要找姑苏慕容和珍藏在王家的众多武功秘笈,顺便修炼一种护体类绝学。

最想要修炼的护体类绝学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不然就得担心,有一天肉体会像气球一样被内力撑破,落得跟书中无涯子一个下场。

不信就想想,水喝多了是什么下场。

内力吸多了的情况是比较复杂,但不是不可以简而化之论一论。

对于今日体内所拥有的内力值,秦朝自己都说不清那具体数目。但完全有信心可以肯定,按游戏术语不止超越了书中段誉的最大内力值,也还超越了书中无涯子的最大内力值,直追书中集逍遥三老所有内力于一体的虚竹子。

为什么,肉体还没被内力撑破,甚至连任何被撑破的迹象都不见有?

答案是有了一个,还很不完善,就在膻中气海穴那黑洞中。

经历过一段时间研究后,被秦朝新命名为‘死神’。

灵感来自道家的金丹‘阳神’,但‘死神’明显不像是传说中那金丹,也不像与‘阳神’对应的‘阴神’,唯有另取新名。想起黑洞是同木婉清一同死而复生,不如改称‘死神’。

又因为感觉在称呼上太不方便,‘死神’多了个新名‘洞极丹’。此名主要是借鉴了古老相传的道家宝典《太平洞极经》。另外也是因为,传说中有位‘丹王’安世清炼成过‘洞极丹’。

但那是外丹。

至于这是不是内丹,秦朝还不敢放言称是,自知对其了解还远远不够。有时候难免会觉得那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便会很认真的再仔细一想:人人都有一具肉身,自然是理所当然,很多人都自以为是很了解,但有几个人可以真正了解透彻?但若不了解透彻,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就不该继续属于自己,难道就会觉得那未免太不合情理!

宁死不要。

真真可笑。

‘洞极丹’现在最大的本领是吸收和转化内力,至今仍不见有半点撑不住的迹象。因为不够了解,秦朝有时候会怀疑是玩家的特权,或是穿越者的神器。但若连那些都可以甘心接受,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

何必多疑!

至少比在古人体内要容易接受,幸运之外。

秦朝的情况与书中段誉所遇出入极大,最大的不同是可以同时以下丹田为主来修炼内功,而且平均每一天的修炼效果可以抵得上一般人持续上百天的修炼成果。何况内功的修炼本来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在未遇上突破下一层的瓶颈前是越滚越大。山坡一峰接一峰,瓶颈一层接一层。像他这般凶猛的雪球修炼,一般的瓶颈根本就经不起冲击。

就连内功中最基本的呼吸吐纳法,都被他修炼至十二层。一举打破了一般习武之人最高十层之限,可以同时存想十二处穴道中的内力运转。基础有这么高,修炼想不快都难。

基础功的提升最没捷径可走,他怎么可以?

原因存在有很多,内情很复杂难言,关键是因为有另一种类型的母子一体——‘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成了连通母子的脐带,天地成了最伟大的母亲,人类都是伟大母亲的孩子。秦朝也是。

最初在医术上的巨大提升也是得源于此,不用把脉都知道病人体内气血不畅之处在哪儿。找本医书翻开来就可以对症下药,最多缓和一些看着办,不怕麻烦地隔一段时间观察一次。最怕是拉长了医治的时间消耗,比起病人的性命来又不算什么,要怪就怪自己医术还不够精湛。秦朝不断分出时间来放在提升医术上面,时间越发地紧张。

他从木婉清死而复生的那一天开始,除了自动保持有‘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先天修炼,还人为地保持了无相归一功的后天修炼。如今就后天内力上的修为,也可以抵得上一般人十来年的修炼。在接下来的计划中,这些后天内力的主要作用是加快‘金刚不坏体神功’的修炼。秦朝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不可以用,而是不够用。

打个比方:想买房发现钱不够,如同内力不够。

要想不担心,内功上至少还要多上一甲子的后天修为。

在那些吸来的内力被‘洞极丹’消化之前,一甲子的后天修为是不用太放在心头。但在现在,‘洞极丹’极不受人控制,情况恶劣还在书中段誉之上。

不过附带的好处也明显在书中段誉之上,中间的得失很难说清:有得有失,大得大失,亦得亦失,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得失之心,心有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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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来找姥姥比剑

秦朝回想起最初认识钟灵的时候,其内外功夫都明显走在了一般同龄武者的前面。要比的话,别说在龚家武馆学艺的弟子中最优秀那些,对年龄大上一辈的馆主龚光杰,钟灵都不会将之放在眼里。她一身内功也是从下丹田起航,自己这十来年内功修为虽然也份属于后天,但因为无相归一功在内力品质上稳胜万劫谷的内功,实力只高不低。事实如此,偏还让自己连提都不好意思多提,换在现在的钟灵身上都一样没什么值得炫耀。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比起别人在内功上慢了百倍还要刻苦努力地修炼,秦朝修炼无相归一功那速度有如安装有加速器在作弊,心中仍不知足。也知道人类天性如此,不知有谁可以抹杀天性,死亡是例外。可以抹杀都不一定敢知足,敢抹杀也还是不知足,杀与不杀都是不知足。说知足也是不知足,永不知足。天性如此!谚语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天性是否在本性之上?

秦朝不知道。

突然,思维又来了几个大跳跃。

想要知道,利用三合一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在心法上视天地为万物之母,与天地像是母子一体,比起传说中真正的‘天人合一’之境,具体差别有多大?

不说完美地天人合一,不说拥有无穷无尽的功力可以无限借用,只说在短时间内借用来一甲子后天内力,就足够像书中张无忌修炼乾坤大挪移一样,用来在一晚上修炼成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希望别像书中吐蕃国师鸠摩智学尽‘少林七十二绝技’一样要受尽折磨,那还是在不修炼少林镇寺之宝《易筋经》,不引入正宗少林内功的情况下。

然后便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要还像书中阿朱一样被乔峰一掌打死,‘金刚不坏体神功’可以从此在江湖上除名。反之,像书中无名僧一样可以硬挨上乔峰那威力十足的一掌降龙二十八掌,还用再像书中乔峰一样对阿紫那种人的偷袭防不胜防吗?原来还觉得书中小阿紫对心上人的偷袭行为令人无法理解,近日里比起偷袭惯了的木婉清和钟灵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将来要敢放弃木婉清,唯有同归于尽一条路可以走。但当然不可以真死。

不肯做一对神仙眷侣,一见钟情。又不想学书中段正淳那些女人一样,纠缠不清一辈子。有情无情都要再死上一次,而且要和木婉清一起死。那样的话,木婉清还怎么再一次死而复生?

秦朝不知道,因此现在怎么都不敢直接拒绝木婉清,明知会越陷越深都不敢提起。不得不继续玩**之情,最有勇气都不敢立即一刀两断,或是将生米煮成熟饭。

要是像书中段正淳那样玩出一大堆女儿来,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唉!头绪总算是清晰了一些。不过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武功最高都注定不会平坦。因为就一个像书中乔峰掌击阿朱一样的疏忽都可以让人遗憾终生,不大意都让人后悔莫及。

人若可以无情,那又另说。

天山童姥远望天边,面对着他所在方向,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先天级别的凌波微步,后天怎么可以追得上!姥姥要是也像那群蠢货一样傻,臭小子还用得着怕吗?要追上他有的是办法,随便找一个美人就可以绊住他手脚。心存怜香惜玉之心不灭,对别人无情也是对自己无情。”要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四使婢着想,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辛双清不过是个被选定的马前卒,实验品,有疑惑根本不必用自己身边之人来冒险打探。

万一有所损失,将秦朝大卸八块都补不回来,那时最多悔恨都没用,不如提前避免。

“真不可以杀了他吗?”梅剑迟疑道。

四使婢明知道不可以随便接近秦朝,心中反而对他好奇得要命。巫行云不得不让她们知道,人不可以无情。换而言之,四使婢对秦朝也不可以无情。事情真要那样发展的话,被夹在中间怎么办?巫行云要避免那种情况发生,就不得不明言相劝。但又不可以直接说。巫行云可以对一手养大的四使婢无情吗?四使婢心里的答案如果是不可以,就不该在时机远未成熟的时候就接近秦朝。至少在四使婢心中,巫行云待她们比亲娘还好。

话说绕了一个又一个弯,一般人脑袋都绕晕了,巫行云不担心四使婢无法理解吗?

担不担心,事实都会再一次证明。

“就算他伸长了脖子不躲,就可以真的杀了他吗?”兰剑很是疑惑地叹问道。

竹剑道:“要么杀了他,要么远离他,要么像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那样陷身心伤,左算右算都不是什么有用的办法。要是中了臭小子说的那招‘情网恢恢,疏而不漏。’多没脸呀!”

菊剑道:“事情其实很好办,不过要等他开了杀戒,杀人者人亦杀之,就不用再为了杀与不杀而烦恼,可以像对付其他江湖中人一样,进退自如。”

竹剑左眼皮一翻道:“那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呀!”

兰剑附和道:“就不可以快点解决吗?”

梅剑道:“当然可以。不过开不开杀戒的选择权始终在他,唯一办法就是加大难度,使他不得不大开杀戒。”

竹剑不满道:“人生在世,从不杀人的人多得是,为何就不见谁有他这么大好处?”

兰剑笑道:“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无招胜有招?”

菊剑道:“别忘了他另一句话‘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

竹剑嘟长了嘴道:“这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那张嘴!谁不知道。”

巫行云摇头道:“就那五剑之界‘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就知道他有一个厉害之极的启蒙师父。不是真正地武功天下第一,也绝对有问鼎第一的真正实力。不过”神态转为得意道:“他师父最怎么厉害,也不敢轻视了咱逍遥派。”接着咬牙切齿道:“可恨那老家伙不知藏在哪里,竟然再不露半点痕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竹剑扑哧一笑道:“姥姥原来不单是要保护那小家伙,还要找出那老家伙。”

兰剑亦忍不住掩嘴轻笑道:“那老家伙说不定也是被姥姥您吓着了,不然又何必深藏不露。”

梅剑点头道:“不用怀疑,小家伙那一身本领从何而来,老家伙就是从何而来。”

菊剑道:“原来小家伙有这么大来头,难怪连大理段家都要示恩拉拢,不敢冒然得罪他!无数该不该被他知道内外机密都可以从他那儿得知,仍是奈何不了他。”

巫行云摇头道:“老家伙说不定是归了天,不然就不信真的可以像是凭空消失不见,怎么找都找不着一丝半缕痕迹来,终于磨光了姥姥的耐性。”又咬牙切齿道:“老家伙最可恨的地方是不来找姥姥比剑。”

竹剑跳起来道:“知道了,小家伙和老家伙一样不喜欢多惹麻烦,姥姥偏要他麻烦缠身,还要叫他不得不四处找人比剑。”

巫行云笑道:“姥姥还没这么无聊。”

梅剑顺口解释道:“不过是顺手。”

竹剑建议道:“咱们姐妹也顺手来一手,玩死他。就算那老家伙死了,也要再被气死一回。”

巫行云戏谑道:“唯一条件,就是要猜出姥姥最欣赏小家伙的地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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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功二层伪先天

秦朝这人有什么地方最受天山童姥欣赏?

四姊妹轮流试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在第十一个被试中,答案是:“不直接加入官府。”

不过还想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原因,但都完全相信了天山童姥的答案,绝不怀疑是答案有假。

仔细一想,秦朝要过三妻四妾的生活,确实是在官场上比较痛快。在事实上,他那也是不肯当另一个秦龙,在现实中翻版《寻秦记》。

那样最好都不过是另一个秦龙。

而秦始皇只有一个。

由此亦可见他另有目标,甚至比书中秦龙辅助秦皇一统天下的伟大目标还要远大。

秦朝很清楚,最伟大的目标也有第一步,简单得最容易让人轻视,又绝不可以轻视。否则即使像书中黄蓉那种一学即会的习武天才,武功最终都比不上郭靖那种教一百遍都不会的天生蠢才。

愚公移山,不得已而为之。像黄蓉那种聪明绝顶的女人,最知道有用都不会喜欢一直用那种蠢笨如牛的办法来修炼武功。秦朝也不喜欢,所以更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好。

用在实际生活中,现在最紧要的一步就在姑苏慕容那里,其中最紧要的一步是修炼成‘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

第二步要利用的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秦朝想借鉴另一绝技‘菩提心法’。心如明镜,诸邪不侵。希望可以用来完善心功第二层,大大提升化毒的功效。

要是可以成功接近最高层次的‘菩提心法’,最实用是可以从此像书中段誉一样百毒不侵。甚至比段誉还厉害,不单是对自身有特别强大的化毒之效,还可以用来帮助别人。

如果说心功第一层是围绕‘无想’二字展开,那第二层就是围绕‘菩提’二字展开。

第一层的修炼方法主要是破除心结,每解开一个心结都会有所提升。像游戏中提升经验值一样实在,多多益善,妙不可言。但相对于解开心结的难度而言,提升将变得越来越小。

理论上虽然还可以一直修炼下去,一直有提升,实际上效率将会变得越来越低下。修炼第一层越久越费时费力不讨好,因而完全有尽快完善第二层修炼的必要。

想得是很美,但别想得太美。实行起来,总会有些意料之外的难题要攻克。

就说心结,被解开了当然是越大越好,没解开之前却是越大越折磨人。但要不苦受折磨,心功还怎么进步?连第一层都无法突破,还谈什么第二层,与上面三层、四层、五层……

后天与先天内功之别,有如铁与钢之别,一个质量不足用数量补,一个数量不足用质量补,缺一不可。与心功之别比内功之别还大,区别具体又在哪里,该如何形容?

秦朝想了又想,答案是心诚则灵,时间不足用悟性来补。区别于愚公移山,熟能生巧,悟性不足用时间来补。换而言之,悟性可以用来提升修炼速度,降低修炼难度,增加突破瓶颈的机率。

瓶颈可以卡上十年百年,也可以在一瞬间被突破,因人而异。

但为什么,习武之人的年龄越小,所遇瓶颈往往也越小?

天山童姥可以是一例。

答案呼之欲出。

关键就在一杯水和一桶水之间,转化水质的难度何止百倍!

而且,年龄越小,距离先天越近,内力在数量上的不足反而成为了先天优势,转化的难度容易何止百倍!

有了这些先天上的优势,突破瓶颈的难度还算什么!

女孩大多都比男孩要容易早熟,这些先天上的优势将再一次被拉大。这也是为什么,众多高手女前辈成名在年青时期,不仅仅在容貌上高人一等,否则最漂亮的脸蛋儿都是怀璧其罪。

武林中习惯一刀切地用人与人资质不同来解释,秦朝对此很不以为然。

承认的人多不代表就一定正确,但在现实中,少数也代表不了多数,最错都要面对。谁都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不如将失败归之于资质,不用想太多。讲资质,书中郭靖的资质都比黄蓉高?此论简直比放屁还臭不可闻。

在众多武侠游戏中,黄蓉的资质至少也是九十以上,被游戏制作人员设定在离最高一百点差一点的时候最多。

在发现用资质解释不了的时候,寻找真正的原因在哪里,有谁不想要知道答案?不。

关键还在于,谁会喜欢耗费自己大量时间、精力、心血找出答案来,被别人捡了便宜还骂你傻?秦朝也不喜欢,大半不如归之于运气。

秦朝又不同别人。一有时间,依旧会继续努力寻根究底,想方设法找出原因来。甚至在陪众女逛街的时候,武功都因而忽然升级过几次。但要让别人跟着明悟,依旧很难。

有一次,连远在十里之外的天山童姥都有感觉,转身遥望。

“臭小子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嗯!奇怪,武功怎么可以说升就升?”

秦朝身边,众女不知道他为什么喜笑颜开,突然爆发了发自内心地开心,习惯了都不习惯。奇之又奇,怪之又怪。但对他来说,众女的神情不免也是如此奇怪难言。

“好了,都别想了,我请客还不行吗?”秦朝举手投降道。

“耶!全体通过。”玉朱开心地跳了起来,第一个拍手大叫,“请大家都别手软,喜欢什么都不用客气。”

秦朝突然转身走入一间杂货店,大笑道:“将一杯盐水倒入一桶纯净水中,不就可以快速获得一桶盐水了吗?轻而易举。”旁人不把他当疯子的都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又有一道武学上的大难题被解开了一小半。

一小半?为什么。

因为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还要一一克服,真正实现了才算完解。

“一晚上跨越别人上百年的路,开心吗?”秦朝对木婉清笑道。

木婉清先是一愣,紧接着美目大亮,笑着密语传音道:“难道真让你想出了帮助大家一起进入先天的办法?”

钟灵在一旁等不及,在她背上捶了一拳道:“有什么惊喜,快说!”

众女都等不及,围上来闹作一团,嘻嘻哈哈。

木婉清见众怒难犯,唯有转移目标,催促秦朝道:“快说!再不说,家法侍候。”

听着好听,秦朝知道有多难消受,露出一个苦笑对着一脸羡慕的旁人,将声音束成一线,送入木婉清耳中道:“当然不是说先天就先天,但也可以说相差不远,或许可以称之为伪先天。简单地说,就是在你们的后天真气中加入一道先天真气,充当领头。下面的小兵还是小兵,将领却换成了吕布。屡战屡胜,小兵也不是不可以升级为小将,只要在战场上不死。”

众女的心跳都跟着木婉清一阵变幻。

只见木婉清忽然转身就走。

“那还等什么,回家呀!”

秦朝一脸无奈地跟上木婉清,不理玉朱、玉紫姐妹大喊上当受骗,请客一事当然是泡了汤。

众女一个接着一个喜形于色,引来路人又一阵莫名其妙。但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可以猜出,她们是通过传音密语,从木婉清那儿得知了答案。

换个人或许会忍不住担心,秦朝功力不足以帮助这么多人进入伪先天。甚至有那种能力都不可以真正实行,因为那将会对他自身造成极大损伤。最怕是元气大伤,不可以修复。

那将很得不偿失。

别人会担心,木婉清绝不会,因为她和钟灵都在无量玉洞中亲眼见识过逍遥派的北冥神功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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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说了是在找死呀

木婉清和钟灵也不是没有担心,最主要是担心秦朝不吸别人内力。所以她们两个,没机会都喜欢找机会创造机会来吸,一番好心以为是在帮忙提升武功,还绝不愁多。

最难消受美人恩,每次秦朝都很想大声说:“我又不是书中段誉,不吸人内力还学什么北冥神功,不如改学少林《易筋经》。”真要那么说,就算掏出原本《天龙八部》,恐怕还是无法解释得清。秦朝怕了她们那幅瞎操心的热情劲儿,为了安她们的心,不得不提前暴露,告诉她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多得是送上门来求吸之人。

顺带解释一通,与之相关的牵扯出一连串……

该不该说?哪还管得了。

一口气都说了。

比还离奇,钟灵和木婉清比听书听得还起劲,百听不厌。就在最不想离开秦朝的时候,忽然坚定了离开他一阵的想法。此前一直要为离不离开他而烦恼,甚至在一天之内都要为此而苦恼几十上百次。有的是理由留下来,也有得是理由离开他,理由越多越左右为难。突然间,所有那些烦恼都不翼而飞,发现再不用任何理由都可以安然离开。

表面疏远了。

实际上亲近了。

被升华了,由量变而引发了质变。

离不离开,双方都有信心经得起时间来考验,对此再不用存有一丝一毫怀疑。“这才是真爱吗?”木婉清心里不由又多了新的怀疑。对比以前,自己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原以为是至死不渝,全心全意在爱一个人,这如果是真爱,那又是什么假爱?木婉清发现,不离开一段时间,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恐怕永远都没法有个清晰的答案。

私下问钟灵有什么答案?

“别人都是感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一夜之后,换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家庭责任感。”钟灵激动道。

木婉清摇了摇头。

沉默半晌道:“男女之间,最难得是长相厮守。”

钟灵笑道:“要是咱女人没有孩子的负担,绝对比他们男人还静不下心来始终如一。”

木婉清道:“正因现在都还没定下心来,所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不用有什么负担。”

钟灵道:“你还记不记得他那一句——在情场上,男人最喜欢当面击败优势明显远在自己之上的情敌,使原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死心别恋,醒悟最爱她的是男人谁。这么一来,就算自己是个乡下农夫,都可以将天上的仙女抱回家来。且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木婉清道:“不用提醒,你钟灵要是喜欢嫁个农夫,像你那丑鬼爹一样爱你那美娇娘一辈子,也很美,比神话还感人。”不由提高了语调,心里平静不下来。

钟灵冷笑道:“你激动个什么劲,他这些话主要是针对钟灵,不是在针对木婉清。他嘴里,木婉清最凶也是香美人,钟灵最好也是臭美人。这些话都没有半点假,事实如此。”

木婉清最怎么忍耐都还是克制不住火气爆发,怒上心头道:“你还不如说,他也是个臭男人,正好配你这个臭美人。别臭美了!”

失控了。

好姐妹都失控了。

吵个没完没了都没用,唯有不欢而散。又一次都因为说多了心里话,也都知道是为了对方好,但就是克制不住。等下一次见面,好姐妹还是好姐妹,该不该说都还是会说。要怪就怪他。

他是谁?

秦朝。

在不知不觉中,他头顶上又多出一项罪名来。他惹谁了?

不用惹。在他还没有死心塌地爱上一个女人之前,不用惹都一样有罪。如果一定要在现在选一个女人娶回家,他会选谁?

原本小柳最有把握。但因为要跟龚婉一起出嫁,他不可以只娶一个,小柳便又没了把握。

“就只有一盘馒头,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分食?”小柳多次在深夜里暗自叹息。

木婉清要求一心一意只可以爱她一个,为什么也不可以?

秦朝的答案是可以,但又转着弯儿说,那人不是自己。

不如不说,说了是在找死呀!

钟灵和木婉清习惯了突袭还不时地突破,绝不只是在闹着玩,真心也是想要杀死他。

江湖险恶,真要当那还是在玩,说不定某一天被玩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秦朝不是丝毫不知道,但明说会有什么用?说穿了有什么意思!心想还不如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管不管用都不用愁用不着。

回过头来。

那些人既然有资格被天山童姥中上生死符,内功修为都不低,绝大多数都不在那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之下。毕竟左子穆擅长的不是内功,在剑术上确实有资格称雄一方。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都高手惯了,得陇望蜀,内力上都不想有半点损失。司空玄和桑土公的例子都成了特例,学司空玄学不了他那种狗屎运,学桑土公学不了他那样冒险一博。

信不信都控制不住心思各异,再不是纯粹地想要解除生死符,十个中至少有九个想要控制生死符。

木婉清和钟灵知道了,心里既鄙视又无奈,因为换在自己身上,想的也是如何提升内力。就连提升慢了都难以接受,何况是要大幅度降低内力。事前不知道还好,像神农帮司空玄那种情况,反而是意外惊喜居多。自觉是得了天大好处,也比例倾向于感恩戴德。

现在,终于又可以获得丰厚回报。

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都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逛一逛街,他忽然就有了办法。

秦朝暗笑:“你们如果玩过一款名叫‘金庸群侠传’的老游戏,在一个时辰内将‘野球拳’那石头、剪刀、布三招修炼至第十层,攻击力将提升至单挑无敌,轻易通关那‘十四天书’,其中就有一本是《天龙八部》。”跟那一比,现在的提升算个屁。何况还只是有希望提升,还没有获得真正地提升。表面最自信都仍显得很空假,因为缺少了事实。

事实在获得成功之前,自信难免会把握不足。否则那便不叫自信,而应该改称自大。

要说爽快,游戏里确实远超游戏外。明知是假,都还是可以让无数人控制不住沉迷其中。表面在一晚上就可以天下无敌,实际上最是消磨时间。享受了一晚又一晚天下无敌的滋味,越来越难回归游戏外残酷的现实。在现实中,大多数人都是那小虾米。也会那石头、剪刀、布。别说‘野球拳’,‘太极拳’都可以路边摊上随便买。

逛街被中止,他成功了吗?

可以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事实上,对钟灵和木婉清基本上可以说成功,其它都属于失败,但又没有完全失败。这也是为什么,钟灵和木婉清突然变得自信空前,要一个人闯荡江湖。也因为在此之前,受秦朝刺激太狠。但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最有想法都没有什么发言权,不如不去想。

一有了实力,就再也控制不住要爆发。

发生了这类事情,或许谈不上好,但继续压制的后果将会更为严重,最轻也是性格扭曲。

秦夕落离开秦朝第二天就追上了木婉清,一路一颗又一颗死人头成了最好的路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找死?怎么不用那招牌袖箭?为什么要将人头砍下来?疑惑一个接着一个。

本来不想露面,只想暗中跟上,但不问个一清二楚,秦夕落心里非常不舒服,非常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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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头大战马大元

木婉清不像是那种屠夫。

为什么要如此冷血无情?

秦夕落携带着玉紫,随气劲交击声,跨越一个又一个山村。

听声音,玉紫都知道,木婉清这次是遇上了一大群高手围攻,被迫采用游击战。

玉紫猜测,在没有登天步的情况下,木婉清最多同时应付两个,三个就肯定要危及生命。

原由主要是其中一具高手的无头尸体落在草丛中,场面最恐怖。草丛以他为中心,明显是被劲气吹得向四面歪斜,延伸至丈许外都有一圈圈断草。唯有他脑袋落地的方向没有断草,不被高手全力双拼的劲气波及。

“天啦!这还是那姓木的狗屁战绩吗?”玉紫见了,既羡慕,又嫉妒,难以接受。

秦夕落道:“这拼命一击,至少有半个宗师的水准,二弟那‘伪先天量产高手计划’成功了。”心中复杂难明。

玉紫疑惑道:“姓木的既然都有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被围住,还要这么拼命?”

秦夕落叹道:“因为她身边多了一个同伴要保护,不可以一个人逃走,情势由暗转明。”

玉紫愣了一愣,怀疑道:“听你口气,好像是那同伴故意在陷害她,难道是秦少阳那小贼?”

秦夕落猛地瞪大了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是他?”说完立刻反应过来,两眼一眯,笑道:“原来又是二弟的提前预测。既然可以被大哥猜出来,二弟怎么会猜不出来,哈哈!被小瞧了。”

玉紫摇头道:“主人只是做了提醒,叫人别相信他,别的阿紫自己也会想。”

“不说了。”秦夕落耐心解释道,“木姑娘受了内伤,再拖不得,不可以等伤势继续深入,也该由咱们露一露面,缓和一下。”

双方面对面的时候,木婉清一刀割下了最后一颗人头,也是对手中最厉害的一个。最怎么厉害,轻功不及,逃都逃不掉。不像登天步面对房屋、树木等各种障碍越多越高越好,终究难免被个个击破。

为什么要砍头?

木婉清第一时间就送上了答案,问都不用他来问。

真要问了,凭什么问?那样对双方都不好。

“秦家寨的死对头关家寨,不知从哪里得知你们陷入十面埋伏中,趁机发动总攻。”

秦夕落很想要问一问,关家寨绝不会有这么多高手,死在她刀下那些人是什么人?

又不知该凭什么身份来问。

突然心中一动,发现了秦朝原来那不肯说结拜就结拜的做法,妙用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具体的体现,认同与否都不可以继续空谈兄弟义气,内心深处多了很多原来理解不了的理解。

玉紫没他那顾忌,笑问道:“就凭大理秦家堡与镇南王妃妹子的姻亲结合,那不是在找死么?”

原来云州秦家寨和大理秦家堡一明一暗合在一起,秦家堡明面上也是归属秦家寨。玉紫是知**,懒得绕弯子绕上一大圈,直说无忌。

木婉清冷哼道:“你主人一天不死,谁不怀疑!谁敢来动大理秦家堡一根手指头!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都还不懂得知足。下次听话一定要听清楚,秦家寨不是秦家堡,秦长风不是秦少阳。”

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少阳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揭下遮挡在头上的斗笠,拱手道:“真不是不听话,也不是不知足。不过是因为有冰镇西瓜吃,谁还愿意回头吃生了虫的冬瓜。”说完又戴上了斗笠,静立一旁。显然还是改不了老毛病,想借机再多打听些小道消息。

木婉清抬头望了望天,突然扑哧一笑道:“你来说。”语气就像主人指使奴才,理所当然。

秦少阳愣了一下,笑了。

秦夕落见他那甘之如饴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玉紫见了心中有气,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大声喝斥道:“快说!”

秦少阳不慌不忙道:“说来话长,刚刚是在整理该怎么长话短说,少说几句。”

玉紫一脸不耐烦道:“你真该少说几句,这些都不用解释。”

秦少阳一声长叹,点头道:“这次,云州秦家寨不知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竟然中了引蛇出洞之计,大举远征来找姑苏慕容的麻烦。关家寨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来落井下石。”

玉紫恍然。

木婉清却不屑道:“亏你还有脸继续‘包打听’。”

秦少阳苦笑道:“请指教。”

木婉清没了兴趣卖关子,直接说道:“答案是因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副帮主马大元也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下,最大嫌疑自然又是姑苏慕容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玉紫恍然道:“这仇不可以不报,要是丐帮找姑苏慕容报复,斗起来最少也是两败俱伤。以前江湖上与两家有仇怨都可以忍气吞声,知道惹不起,现在谁不想来混水摸鱼!表面上当然不可以这么说,要来插手至少要找个好听些的借口来。可是来晚了想喝口汤都难,来早了是冤大头。不早不晚也不行,那等于与南北两大势力一齐撕破脸皮,谁有那胆量?”

秦少阳道:“话全被你说完了。”

玉紫道:“哪有这么容易说完。南北两大势力这一场大战不过刚刚开始,影响之远之大,十天十夜都说不完。关键是丐帮不可以继续拖延时间慢慢来,那样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包打听’最烂都不会不知道。”

秦少阳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这种足够影响天下大势的大战,如果我这种小人物都可以提前知道,那丐帮还用得着在江湖上混吗?这一战不用打都输了。”

木婉清道:“算你们都还有点智商。”

玉紫掩嘴笑道:“说了半天,爷原来又是提前预知,告诉了你,再根据各种情报综合分析,答案立得。”

疑惑道:“但为什么要说出来?”

秦少阳道:“木姑娘原来是有话要对丐帮说,又不想亲自走这一趟,要用在下一双快腿,一张快嘴,送丐帮一个关系成败的大人情。”

木婉清道了声:“小聪明。”言下之意,却等于是认同了他那一番猜测。

秦少阳明知要忍一忍,可就是忍不住,大喜道:“请姑娘指教。”

木婉清掏出六个小锦囊,先将其中三个递给了秦夕落,再将剩下三个抛给了秦少阳。

过了片刻。

秦夕落突然点了点头,道了声:“寒山寺见。”像抱孩子一样抱上玉紫,一溜烟转弯不见。

秦少阳收回目光,严肃道:“不说在下也知道,也会紧守江湖规矩,不妄自打开。”

木婉清不以为然道:“随你。”心中一叹,暗道:“你为了丐帮,未免也太过小心了些,但对段誉都可以,对乔峰有什么不可以。举手之劳而已,我没必要这么在意。”

又道:“可恨便宜了你那贱人!为了秦家寨,为了娘家,也为了自己,也为了娘开心,说什么都脱不了身。明知此秦家非彼秦家又如何,就像那姓龚的小妾跟龚婉,沾了点边也是不容侮辱。秦老家主找你,不也是因为你姓秦吗?否则就算你闹翻了天,他都懒得理你。”

不远处,秦夕落忽然震惊得连玉紫都抱不稳当。

玉紫从他怀中滑落下来,一脸得意道:“没什么,乔峰在杏子林一战后悄悄来拜访,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但他真的可以吗?”

秦夕落发现脑袋又不够用了,头痛道:“那这一连串锦囊妙计,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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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将答案大卸八块

玉紫随口应道:“鬼知道主人会怎么想,说不定是要与乔峰合演一出戏。”

秦夕落虎躯一震,突然像是又恢复了信心,以不容置疑地口气,斩钉截铁地道:“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

又道:“乔峰既然有求于人,会空手而来吗?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和解药,应该已经入了二弟的囊袋。两人合作了甚至不是第一次,那杏子林之战至少可以算得上一次。”

玉紫赞同道:“步风那讨厌的家伙,神神秘秘,正巧消失,说不定……”

秦夕落不像她那样迟疑不定,整个人都显得信心十足,肯定道:“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

呵呵一笑道:“小步风是千里马遇上了伯乐,大理将来的第一风媒非他莫属。因为二弟不只是随口说一说,事实将会是最好的证明。”

玉紫被他说服了,惊叹道:“谁又知道,真正掌握了杏子林一战的人,竟然真的可以比故事中还夸张地‘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说书、喝酒、聊天、睡大觉。”

怪笑道:“步风那小子真会捡便宜!那时候,主人可以离开都不会离开,正好由他来代劳。乔峰信不信,主人都问心无愧。不像镇南王,没骗亲生儿子还来闹别扭。什么人嘛!”

秦夕落喜笑颜开道:“二弟真不够义气,有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敢不让大哥提前知道。”掏出不久前收下的那三个小锦囊,盯着它们的目光变得完全不一样,多了很多无形无影的感情投入。禁不住怀疑,乔峰身世之迷的答案在锦囊里面装着。一口气揭开,乔峰会不会像镇南王那样受不了?答案说不定。但不必再冒那风险,不如分开来一步步揭开。第一步,当然是转着弯儿告诉乔峰,让他自己都怀疑起自己身世另有玄虚。

总之,先将答案大卸八块,分割开来,让乔峰自己想办法拼回一块,找回答案。

秦夕落甚至忍不住要怀疑,秦朝故意远居万里之外以安乔峰之心,用局外人的身份来洗脱嫌疑,增加那连环锦囊妙计的可信度。就这样,都有可能被乔峰误会成大阴谋家,所以乔峰要亲自跑一趟来确认。就连那酒功,原本不用暴露,或者说这么快就暴露。但若是为了从侧面取信于乔峰,便可以说是深谋远虑,做足了工夫。不像对段誉,对镇南王,对保定帝一口道出。

后患无穷。

当乔峰知道,钟灵、木婉清和段誉的身世之迷都被秦朝成功揭露,还不信他吗?

玉紫笑道:“主人真心不让阿紫知道,阿紫可以知道吗?”

秦夕落很满意她改回口来,继续尊称秦朝为主人,点头道:“兄弟想得很长远,谋划很深入,确实有把你一起算计在内。那便等于是不介意,大哥又怎会不知道。”

玉紫道:“气愤不过是步风那家伙,在外面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拔了头筹,回来还装模作样地镇得住气,不露半点风声,不愧是‘止风’!这江湖称号最准确,半点错都没有。”

秦夕落听得头皮有些发麻,借整理发髻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抚额道:“脑袋都快被二弟绕晕了,不知他和乔峰在玩什么把戏。身世之迷当然是关键,其它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亏你还有心思在意这些。你想一想,有好处少得了你吗?别又错过了时机呀!”

玉紫装作不在意,淡淡地道:“形势分明,现在不用想都知道,乔峰有意要离开丐帮,不然不用这么快找主人来商量。因此眼前最大的好处就在丐帮,关键是那关系下一任帮主的‘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小阿紫,你野心太大了!”

“不大。”玉紫提醒道,“别忘了酒功呀!”

秦夕落默默计算。

半晌,摇头道:“还是远远不够。”

玉紫继续提醒道:“现在关键是要播下种子,不是要惹人注意。接下来可不可以探囊取物,不用十年便可见分晓。”

秦夕落道:“道理是有,但关键是几万丐帮弟子绝不会答应,服从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女。不说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降两级都难办之极。”

玉紫不屑道:“即便他们用八抬大轿,诚意来请,阿紫都绝不愿意真正当那乞丐头子。不过是权宜之计,或半年一年,或两年三年,绝不会太长久。”

秦夕落想了半天,仍是不解,直接问她道:“值得吗?”

玉紫道:“这是因为秦老家主还不知道,打狗棒法中隐含有一个核心机密。之所以说是机密,主要是因为主人怀疑,连乔峰的师父,丐帮上一任帮主汪帮主,最如何清楚其中的内情,也只懂皮毛,不然武功至少要再高上一级,高两级都一点不奇怪。”

秦夕落知道汪帮主的武功已是极高,一听还可以提升武功,顿时兴趣大起道:“什么机密?”

玉紫叹道:“不得不说,主人的智商实在是太过妖孽!”

秦夕落努力压下心头的急切,附和道:“那还用说,不同意妖孽谁妖孽!”

玉紫道:“答案是最简单不过,但秦老家主听了,一样会控制不住心动。”

秦夕落苦笑道:“你说答案最简单不过,不像是在骗人。继续往下推,按理答案应该很容易想出来,事实偏偏相反。”

沉思片刻,又道:“按理,要说丐帮最无敌的配合,应该是打狗棒配合打狗棒法,事实上耀武扬威的偏偏是那降龙二十八掌。”

玉紫点醒道:“一阳指都可以与降龙二十八掌齐名,丐帮太弱了。”

“段家最大厉害的可以是六脉神剑,段家子弟有没有人会用都一样。为什么丐帮最厉害的不可以是打狗棒法,丐帮弟子有没有人会用都一样?因为六脉神剑轻易学不会,打狗棒法不论资质高低,谁都可以相对比较轻易地入门。至少在同等级的功法中,打狗棒法的招式最复杂都不算什么难学。对应降龙二十八掌那大巧若拙的招式,一简一繁。”

玉紫继续点醒他道:“听说乔帮主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学武奇才,好像什么武功都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偏偏学不好最应该学好的打狗棒法,一直不好意思用出来丢人现眼。”

“是呀!乔峰要是学不会打狗棒法,除非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秦夕落猛点头道。

玉紫故作疑惑道:“为什么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但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等都只平平而已,也与常人无异。”

秦夕落仍苦思不解,嘴上道:“他天生神力,那不用说别人也知道,可以算得上是个很好的理由,但还远远不够。听说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而败下阵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往后再如何努力修炼都没用,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北乔峰之名凭的是实力,不是经验的积累。要说他是个年轻人,二弟不年轻吗?”

玉紫突然疯了,大喝道:“还不领悟吗?”

立马又好了,粉脸上飘过一波苦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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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传之核心奥义

秦夕落浑身一震,仍茫然不解。

忽然不知怎么想起,秦朝说过,天山‘灵鹫宫’有一门绝学‘天山折梅手’,可以将天下所有的拳脚招术、兵刃招式都化在里面的特殊武学,因而永远都学不完,威力可以获得无尽延伸。

“明白了!”

“原来——”

“‘天下第一大帮’第一镇派绝学‘打狗棒法’,是一种可以化在天下所有拳脚招术、兵刃招式里面的特殊武学。理论上也是永远都学不完,威力也可以获得无尽延伸。甚至还可以反哺在打狗棒法上面,使打狗棒法提升无止。即便修炼至十层大成,接下来一级接一级,每一级都是一个新起点……未来可谓是前途无量,武学永远都学不完。”

“因而,打狗棒法在强大的时候强大得莫名其妙,在弱小的时候弱小得匪夷所思。当然,最弱用来打狗还是不错,与高手交手便立显不够。佩服!佩服!这一次,大哥真的对二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最公平不过。丐帮打狗棒法这秘密,说秘密最不秘密,最不秘密最秘密,正契合大隐隐于市。”秦夕落越说越觉得羞愧,颇有坐井观天之感。

最惭愧的是在内心深处在明悟之前自己否认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说什么都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什么武功可以神奇如秦朝所说的‘天山折梅手’。那还是武功吗?完全可以写入神魔鬼怪传记中。用来愚弄愚民可以,聪明人自然不信。

姑且听之。

一笑了之。

不像丐帮弟子听书,每次都要计较‘降龙二十八掌’不是‘降龙十八掌’。

今日见侍女玉紫都比自己先一步领悟,哪还好意思怪秦朝对兄弟藏私。何况还没有正式结拜,说不定这又可以化作一层考验,亲近与否都多了一个选择。最终成不成得了兄弟是另一回事,事实否认不了。今日在有意无意之间,又暴露出兄弟之间都还缺乏信任,嘴上说得最漂亮都没用。回头再说那乔峰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因为……

因为他随便一招都有打狗棒法化在里面,不用打狗棒都一样可以使出打狗棒法来。最妙是不同武功所显露出来的威力,甚至比明着使用那打狗棒法还要厉害,使人怀疑打狗棒法空有其名,被丐帮捧得太高。丐帮内部都因此而少了许多风风雨雨,帮主最厉害都压不住帮众各有私心,高高在上捧一项丐帮弟子自己都承认被捧得太高的镇派绝学。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八个字正是打狗棒法的核心奥义。

笨人连招式都学不会,甚至牢记都难。太聪明又容易执迷在招式上的皮毛,难以深入核心。乔峰当然不笨,又因为性格,武功喜欢走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不用执迷在打狗棒法巧妙之极的招式上,在有意无意之中获得打狗棒法的精髓。可以说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没必要撒谎,太不符合他一向的为人。要是他师父说出原因来?

使乔峰心里有了计较。

有意要切入无意之中,学起来不想被卡在核心外都难。丐帮这秘密不说比说了好,不悟比悟了好,奇之又奇,怪之又怪。难怪秦朝要转着弯儿不直接说明!至此,秦夕落才真正原谅了秦朝,不再怪他将秘密告诉侍女玉紫都不告诉兄弟。可惜玉紫再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打狗棒法最厉害都不再适合她。秦朝说黄蓉都不可以,脑袋最聪明都没用。

秦夕落心里有了计较,知道又和玉紫一样错失一个武学上的机缘,唯有苦笑。

这可以怪别人吗?

什么是兄弟?

不是嘴上说得漂亮,一口应下,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高调宣扬,恨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一面义薄云天,一面捅刀子。父子都相残,何况是说结拜就结拜的义兄义弟。刘、关、张桃园结义是值得宣扬,但不值得学习。不必像别人视女人如衣服,仍可以视兄弟如手足。要学不如学白马单骑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没结拜照样义气。

“二弟,你说什么考验期是假,不想攀高枝是真。换了我是你,一样会这般自傲。”

秦夕落不但不怪兄弟太自傲,反而发自内心地大笑,心想这样的兄弟哪儿找,痛快!突然想起秦朝简述心功,当初没太当一回事,现在解开这么大一个心结,感觉原来牢不可破的武学瓶颈有了松动,立知珍贵。恨不得立刻找秦朝问个一清二楚,但知道刚刚和玉紫犯了追根究底的错,当然不可以这么快又一犯再犯,打算花时间自创一门心功。

期望有了心功,心动都是在练功。

终于对打狗棒法死了心,可以不再执着。心功还未成形,帮助已经不小。

再仔细思考打狗棒法,心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滋味说不出的美妙。

为什么?打狗棒法空有其名,有时候威力甚至不如一般武功表现好。

因为……

因为一般武功与打狗棒法的威力是叠加在一块,至少有产生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显露在外的是其它武功,打狗棒法隐含在内,如同一直藏在肉体内默默支撑大局的骨架。

骨架最怎么强壮,大部分时候都不如外面那一身皮肉显眼。

秦夕落知道了还要问自己,乔峰将打狗棒法化入其它武功中,是有意还是无意?答案肯定是在他心里,但不用亲口回答,秦夕落都对自己心中的答案自信十足,正确答案在‘有意无意之间’。最自信都还是否认不了,别人说得最准都仍属怀疑。不过最怀疑都可以用事实来确定无疑,什么答案都否认不了乔峰那一身高超武功与打狗棒法有关。

另外还可以找出事实来。秦朝用登天步来攀登城墙、悬崖之类的时候,甚至可以表现得比用凌波微步还厉害,也是因为有了不同的轻功叠加在内。而钟灵和木婉清因为缺少了凌波微步的根底,表现最厉害都差了他很远。不过体现主要在细微之处的转折变化,许多不同都不在一般人的眼力之内。也不是用内力不如可以解释,原因不是这么简单。

轻功在短时间内比拼的主要是质量,不是拼数量。这也是为什么,钟灵还在认识秦朝之前,一身轻功可以超过武林中不少内力深厚的老一辈知名之士。在内力的质量上,连同一辈的木婉清都自愧不如。也因为争强好胜之心只增不减,木婉清对一身高质量的内力一直不满意,一直有想超过钟灵。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木婉清的轻功已是十分惊人。

回过头来,没了断头,那些人肯定不敢不赞同。嘴上不赞同可以,心里不赞同的下场是人头落地。轻功不如人,逃都没法逃。今日围攻木婉清那一大群高手,当然不会真的都莫名其妙赶来送死,其中至少有一半与木母‘修罗刀’秦红棉往日有仇。有来送死的都不会有这么多,借势而来群起而攻,以为这一战一定是稳胜不败,事后法不责众。

母女俩不杀还好。

手下留情又不好。

手下留情是对自己无情。杀都杀了,结下血海深仇,再无法不死人来化解。

每一颗头颅落地,远方都少不了有一群亲戚朋友心伤,杀之不尽。那还没说同门师兄弟、师姐妹、师叔伯等等,不然不会引来大群高手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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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融合有两家之长

不过顾忌的主要不是木婉清本人,要担心也是担心被她逃走。众多高手从不同势力天南地北一起来,主要是为了共同分担单独一人担不起的责任,使秦朝武功最高都不便大开杀戒,事后为木婉清报仇。另一方面说明,离大理越远,秦朝在江湖上的名望越低。

换而言之,‘西南武林第一高手’的名号是否过高?别人心里忍不住要怀疑。但最怀疑都还是不得不顾忌,要考虑他接下来会如何反应。事实如此,不必多说。

关键是他没找龚家武馆报仇,传言中对四大恶人都可以手下留情。

另一个关键是他不像乔峰,不像慕容复,他只一个人。

帮派林立的必要从中显而易见,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不必多说。在这个前提下,做梦都想要一统江湖的野心之辈将层出不穷。消灭了一批,马上又会有另一批露出头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众多高手的突袭围攻对别人是突袭围攻,对习惯玩突袭围攻的木婉清反而输在了时间仓促。准备不足,情报不足,配合不足。这不足,那不足,致命不足。

木婉清会输才怪。

秦朝要没凌波微步,不敢陪她玩的机率是九成九。

她身上有一股狠毒劲儿,连可以杀人不眨眼的钟灵都唯有自愧不如,秦朝哪里敢。一个人对别人最狠毒都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对自己狠毒,木婉清骨子里有这种基因。秦朝对她了解越深越不敢,不敢激发。但又不可以不知道堵不如疏,游戏越危险越要玩。

“木婉清可以在短时间内变得这般厉害,主人最亲近的贴身侍女有什么理由说不,难道会比不上木婉清、钟灵聪明吗?狗屁玫瑰仙子!”玉紫突然忍不住对秦夕落直说。

秦夕落明显感觉出关系又亲近了一步,苦笑道:“别说你,老夫见多了都难免失态。”

玉紫道:“木婉清最聪明的地方是习惯单身行走,这次装得太过,是在故意犯错。不然身边朋友绝不只有秦少阳一个男的,至少还要找几个合得来的侠女与之同行。”

暗中耻笑道:“最主要是你木婉清心里不痛快,要杀人。爷越是不愿杀人,你越要多杀几个。不,几个不够,要几十个、几百个。这在战场上是不算什么,在江湖上却绝不一般。”

秦夕落笑道:“你很聪明,至少比那自以为聪明的秦少阳聪明。不过以玫瑰仙子的美貌,是男人都难免会有非分之想。一旦知道自己永远都没法得手,自然是不如毁了好。”

他还有话没说,因为秦少阳一个人可以有什么用?答案不用想都知道。

继续往下推便知道,那秦少阳明显是被人利用,得了便宜,壮了胆色。

秦夕落对他的聪明和糊涂都不想再说,暗叹:“红颜祸水,事不由人!”心想:“关键在那融合有两家之长的登天步,使木婉清和钟灵有了一步登天的资本,不像两女母亲少了凌波微步做底。小木要可以挡住那些高手一招不死,打不打得过都无所谓冒不冒险。知道有这么大的优势,当然要保持一个人行走江湖,以战养战。何况体内有伪先天真气护身,危险时不惧拼命,完全有信心全力一击。貌似是两败俱伤之法,考虑疗伤的时间,伪先天真气的疗伤速度自然与一般真气不同。伤好了可以再来,对手仍伤势未愈,经不起再拼命一击都经不起三次、四次……如此反复,越级挑战的成功率将会越滚越大。”

至此已不用再想,终于对木婉清的特立独行可以真正放得下心来。心头自知,主要还是因为见不惯那人头纷纷滚落在地的血腥场面,终于可以松口气,短期内不用再见。

灵光一闪——自己都难以接受,换了二弟……

正想这想那时,听玉紫笑道:“秦少阳那无耻小人自视过高,被木头像抽陀螺般玩得团团转都不知道。要不是有姓秦的祖宗在保佑他,被套上少堡主光环,一万条命都见了阎王。这也说明,秦家堡小人当道,只会在主人脸上抹黑。虽然主人既不是出身那秦家堡,也不是出身秦家寨。甚至不属于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秦家,真正的来历是天外之人。”

“天外之人?”秦夕落摇了摇头,当玉紫是在说笑。

他很快便会知道,秦朝准备改江湖外号‘天外来客’。

秦朝要不是考虑自己实力不足,一个不好便要害人害己,‘天外来客’不用等。但等一等又何妨,‘天外来客’的外号显然比‘数**人物,还看今朝’那外号还招摇。敢喊那外号的人是不多,但喊得越少越显示了它的威力巨大,不同于其它江湖名号。不过也怪不得别人不喊,秦夕落最欣赏都喊不惯‘数**人物,还看今朝’,不喊都别扭。

不像‘北乔峰,南慕容’朗朗上口,道不尽的威风。

玉紫续道:“如果秦红棉不是秦家寨及秦家堡第一好汉秦乐刀的亲姐,‘包打听’秦少阳再多一万条命都不够用。至少,姓木的脾气不好,就算留他一命,也会将他一刀太监掉,绝不会像今日这样刀下留情。但心里难免会觉得很不痛快,最终只好把心头之火发泄在外人头上,于燃起熊熊烈火的烧心之痛下,一刀一个,两刀一双。”

秦夕落吁了一口长气,道:“小阿紫说得太有道理了!”

玉紫掰着一个接一个手指头计算道:“说了这么多,难道只这一点报酬?”

秦夕落哑然失笑,见玉紫忍不住狐狸尾巴露了出来。知道这才是正常,不过在与秦朝正式结拜前,不宜得罪这小妖精。甜头少不了,大不了多指点指点武功。如果顺带可以多获得一些与秦朝相关的真实情报,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不用怀疑玉朱、玉紫是情报方面的天才,随便分析几下都可以使情报的价值大增,有不懂还可以跟秦朝学。

“要学武功,不如找主人。”玉紫这话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意,提前道出。

是大实话,是很难听,秦夕落是不得不承认,唯付诸一笑。

玉紫叹道:“怪不得大家都沉迷于投机取巧中,不可自拔。听说有十倍练功的宝贝,什么古墓派,什么寒玉床,听主人的口气是不怎么肯定,但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容错过。”

秦夕落点头道:“记起来了,二弟是想找来送他那心肝宝贝儿女奴,不想对不起美人儿掌门的勇敢献身。不过二弟嘴里说的不够具体,对你这个心口不一的侍女还真是什么都说,没啥隐瞒。可以说有你那一份,但绝不是主因。”

“心肝宝贝儿女奴?”玉紫控制不住发出尖叫。

秦夕落笑了笑,没解释。

玉紫努力压下心头激动的情绪,微微点头道:“主人都喜欢女奴,出身越高贵的女奴越下贱,最是讨主人喜欢。知道主人最怜香惜玉,为什么不知道这些?秦老家主说得透彻。真正的狐狸精是那辛双清。”

秦夕落摇头没说什么。

说心里话,在众女中最欣赏的是辛双清,反而不好帮忙说好话,只在心内辩解道:“如果连冰清玉洁的辛双清都是狐狸精,那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不是狐狸精?小阿紫你还没说这话的资格,至少要在年龄上赶上辛双清再说。那要经历多长一段时间,如果你还可以保守住冰清玉洁之身,秦夕落第一个心服口服。二弟不可以等你长大,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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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让人喘不过气来

秦朝在干什么?

一个人什么都不用干。

一身轻松,享受自由的空气。

原本可以装作不知道天龙世界在这一年中居多变化莫测,不用这么快就停下说书,离开龚家酒楼。中途亦不用这么快离开秦夕落和玉紫,完全可以快些追上钟灵和木婉清。但比起现在,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呼吸着雨后的清香,一个字——值。

前面的日子像是什么都没干,还始终被一个字缠身——累。

累在心头。

乔峰、虚竹、段誉各人的压力,大宋、大理、大辽各国的压力,汉族、胡族、外族各族的压力,历史、现在、未来各时代的压力,全压在心头,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牵连。

是善是恶从未泾渭分明。

但若非有这么大压力逼迫自己,心功最如何精妙都不会超乎意外地进展神速。

要是没有心功,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也会像某些人一样控制不住要跳楼自杀。

坦然面对,谈何容易,书中乔峰都控制不住跳崖自杀。原来觉得那样太不够英雄,现在才知那是英雄的通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心功是可以治疗,但乔峰有修炼心功吗?

现在才了解,自己的心功有多幸运。

貌似儿戏。

实际上貌似儿戏的是皮毛。木婉清可以有无欲三式,钟灵不可以,正是因为钟灵还只了解皮毛。但不是因为钟灵的悟性不如木婉清,秦朝修炼无欲三式都不如木婉清轻松自在。

形在外,神在内。

心功自然是以神为主,听名字都可以推测而知。

木婉清可以轻易得无欲三式之神,那是因为本身与无欲三式的契合度极高。

这没什么可以奇怪,这不仅是针对心功,秦朝这个酒功创始人修炼酒功,效率都还不如玉朱、玉紫姊妹。比起书中乔峰不修炼酒功都可以借酒发威,秦朝是比都不好意思比。

他是有他的优势,他是有他的办法。

但永远都否认不了,有长必有其短。

战场上越厉害的矛要配合越厉害的盾,书中越聪明的黄蓉要配合越愚蠢的郭靖。

左腿要配合右腿走,一条腿跳得越快越偏激,偏离道家极力推荐的中庸之道。偶尔可以跳一跳,别一直跳。偶尔可以来一个大跳,别一直大跳。

静下心,秦朝入定。

风吹雨淋了几个时辰,睁开眼,思绪继续。

辛双清都快成为自己的心魔,木婉清也是。

保定帝段正明半个明摆着的美人计,赔掉真正媚术惊人的玉朱、玉紫,反而动摇不了自己的本心。在心中,双胞胎姊妹年龄太小,一直是还没长大的女孩。这天龙世界里,别的男人都可以问心无愧地奴隶萝莉,唯独自己不可以。才十二三岁呀!忍心吗?不忍。

最难应付的是辛双清,又熟又嫩。

比甘宝宝还难应付。

不是说甘宝宝的手段不如,主要因为她已是有夫之妇。所以在女人的先天优势上比玉朱、玉紫还不如,最有手段都动摇不了。美妇人脱了衣服的舞姿是有巨大威胁,但都摆在了明面,难成心魔。硬要说成心魔,那也是对钟灵,而不是对甘宝宝。

对甘宝宝可以问心无愧,对钟灵可以吗?

在还没发生无法挽回的那种男女关系前,应该可以。否则钟万仇会有一招终极绝招。

秦朝可以断定,钟灵最大度都绝对没法应付的绝招——钟万仇发现打不过就自杀。

最难应付的还是辛双清,心里说是可以不关心,但为什么?

当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导致越来越多原无量剑西宗弟子回归,心头自然而然别有一番轻松愉快感。回归越快的西宗弟子越值得她信任,西宗这个整体可以说是在脱胎换骨,因祸得福。这是否早在辛掌门的算计之中?答案真的很难说。

秦朝不想怀疑,又不得不怀疑。对那唯一留在辛双清身边的西宗弟子褚光静也怀疑,认为师徒俩一脉相承,心机都深得吓人。但又觉得不该怀疑,将这师徒俩都妖魔化了。

辛双清有多玉洁冰清是人所共知,偏偏在自己面前总摆出一幅任君品尝的乖巧模样儿出来,不怀疑?

怀疑怪不得左子穆。

自己都难免要怀疑。

又尽量自己使自己不去怀疑,特别是和辛双清呆在一起的时候。现在终于不用继续压下怀疑,想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过不过分、对不对得起都不用太在意。辛掌门在自己面前是很楚楚可怜,但那至少有一半是她自找。

石女掌门的江湖外号是该改一改,不如称‘冰火双极’,为什么不够流行?因为别人享受不了她那热情似火的一面,只有自己可以享受,要获得大家的认同,不难才怪。

有多难?

会不会,像努力约束自己不管天龙以外的事情一样艰难?

一次一次对自己说不要多管,还是控制不住管了又管还管。

有没有办法不管,远离人群是个办法——没有办法的办法。

故意走在人迹罕见的地方,翻山越岭,秦朝觉得思想都自由开拓了一个大境界。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最少也还是成了路。不惧风吹雨淋,一会凌波微步,一会登天步,一会散步,一会停下,愈来愈随心所欲。偶尔遇上一两个高人隐士伴随,大家一笑而过。

要在山林中跑得比快马还快,山水步自然是最佳选择之一,相似的见了一个又一个,就不知名字是否相同。对轻功的名字,秦朝老是想了就想笑,同名凌波微步不知几何。

想偷懒捉了头老虎降伏当坐骑,学武松打虎,威风是威风,但很快便发现是找了个麻烦精回来,养得起那大吃货都要赶紧赶走它。不赶快赶走,狠不下心学武松杀虎夺皮,感情深了怕赶不走。想起书中乔峰屡屡杀熊取胆,发现心中完全没了读书时的快感。

第一次空手活捉住老虎,感觉是很热血沸腾,无可否认。

甚至还想学书中武松喝醉了酒,一顿醉拳将猛虎打趴下。

一路不值一提的事情干了太多,空手打虎都没什么好说。

因为秦朝以身试过,相信,‘北乔峰,南慕容’都干过。说不定,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当作是好玩的玩具玩。就连书中大夸武松打虎,也不是他自己要争着四处炫耀。

若连这都没什么好说,其它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心帮虎不如帮人,不如放走。大部分人都多苦多难,帮一个是一个。

秦朝心知,最用心都无法再像在龚家酒楼一样投入。小柳一盘馒头远比黄金还宝贵,最多黄金都不换。暗笑有空可以捉头狮子找镖局送小柳当宠物,关键是让小柳有个开心的玩伴,幼狮即可。

母狮可以用来代替镇门石狮守护龚家酒楼,总之不可以太逊色钟灵的宠物闪电貂。

关键是小柳喜不喜欢,喜欢还可以开宗立派式的建一个‘万兽山庄’,玩个痛快。

秦朝第一时间想起了动物园,发现自己又想得太远,忙又卖力拉回思绪,转移阵地。

横跨世界的心念再一次回归天龙,分析起西宗弟子的反复,不离开怎么突显回归?

最突显褚光静唯一留在辛双清身边,其他西宗弟子不在掌门身边都觉得丢不起脸。

辛双清已经将身份降至极低,褚光静只要跟着她走,便可以降至更低,与自身无损。

厉害!物极必反。

将来这女人要是大奸大恶起来,绝不是那条缠住了段誉的‘美女蛇’司空虹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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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又多了一个答案

也可以说其他西宗弟子是习惯难改,可升不可降。

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人有几何?

风雨无悔地实行起来的又有几人?

主与奴,善与恶,矛与盾,谁都离不开谁。

用科学辩证法,即是对立的统一。有正必有反,有阴必有阳。

也因此,大理段家的‘一阳指’在理论上可以修炼至一品,事实上极难有人修炼至一品。保定帝段正明可以修炼至四品,在段家已是天才中的天才,稳居俗家第一的宝座。

也因此,段正淳可以突然来一个异想天开,利用女人的纯阴来修炼男人的纯阳,争得俗家子弟中第二的位置,‘一阳指’的修为直追堂兄段正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因此,加深了一个不是毛病的毛病——他女人最多都只生女儿,不生男儿。害他都不敢继续与年青漂亮的女孩交欢,要是不幸碰中还不认识的女儿,越漂亮机率越高。

那……

那不是在杞人忧天,木婉清、钟灵都是长大至可以嫁人了都还不认识他这父亲。害他这些年的武功提升不大,纯阴自然是找越年青漂亮的女子越好。他这苦头有谁知道?

不得不顾忌的镇南王,再无法像原来那样**。要是可以将那些**和女儿全找回,心中的顾忌会是大了还是小了?

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一个摆夷族的反应都可以让他有理说不清,所以现在公开了段誉与延庆太子的父子关系,对正妻刀白凤还是不得不忍,因为她是摆夷族大族长之女。

刀白凤本身的特殊体质和武功也是原因。没她帮忙,段正淳的武功进展更慢。总之是影响了武功的提升,自己急不用说,段正明都替他急。

要知道,刀白凤那体质在密宗被称作‘观音妙体’,修行的神奇只在活佛之下。所以说,密宗那些长老找上甘宝宝,貌似巧合又不是巧合,主要的目标其实是刀白凤。

密宗要是可以多一个像她那样的佛母,宗内许多人都会一起受益,整体实力都会有一个大跨越。

大轮明王鸠摩智也是因为这原因,得以假公济私,窥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经》。

就连‘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也是因为那一夜与刀白凤春风一度,得以新生,脱胎换骨。

怀璧其罪,刀白凤其实更需要有段家保护。这也是为什么,要如此卖力地修炼武功,因为委身段氏只是权宜之计,加入魔门也是在互相利用,最终是要自己保护自己。

如果会有一人比自己还值得信任,那肯定是自己的儿子段誉。丈夫段正淳本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可以只爱自己一个人吗?这也是为什么,爱上一个人还要如此地在意,坚持一夫一妻不妥协。

总之都离不开段家,与段家是利益一体。

不得不说段家手段高明,最高明要属段正明,其次是段正淳。

一个是最不**的皇帝,可以**,可以放纵,偏要在花丛中禁欲,像是个出家人;一个是最**的王爷,不可以**,不可以放纵,偏要见一个爱一个,惹一身**债。

兄弟俩修炼‘一阳指’所走的路子截然相反又殊途同归,目标一致。

段正明走的是正宗纯阳之道,技高一筹,当上了皇帝被政事烦心,武功都还没落下。只要他可以抵挡得了宫中如云美女的****,最多美色都相当于含有纯阴属性的磨刀石。

在寺院内禁欲已是极难,不然叶二娘不会**于少林方丈玄慈。

在皇宫内禁欲的难度可想而知,难怪他可以被推上皇帝宝座!而且是在段家最艰难的时候,像定海神针般稳定大势。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人的厉害不可以只看表面。

忽然发现,段正淳这人也不错,秦朝摇了摇头。自己虽然喜欢在战略上把别人估计过高,但仍一直小瞧了镇南王段正淳这人。

他这人是很贪花**,但可以获取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李青萝、康敏等众多绝色美人的欢心,本身便绝不简单。禁欲至简,反之至繁。不是只繁,要善于化繁为简。

男人的成功是少不了运气,但要保住成功,运气消耗越多越浪费运气,持续时间越长久越接近失败。

成也运气,败也运气。

女人的纯阴之力好不好,从外貌便可以窥知一二。

纯阴之力最讲质量,长得越美,代表了质量越高。

也怪不得保定帝会如此欣赏和信任堂弟段正淳,因为大理段家在江湖上也是以武立家的西南武林世家之首,值此青黄不接的时候,太需要有像他那样朝野通吃的俗家高手来帮忙一起支撑门面。段正淳**反而成了一种伟大的牺牲,别人想牺牲都不可以复制,因为缺少他那份可以吸引众多绝色美人投怀送抱的**。他儿段誉为何不肯修炼武功?

今日又多了一个答案。

因为有太多人知道,段誉是保住段家辉煌的最终希望,是人都难免对他期望过高。段誉自己会傻得一点都不知道吗?

所以他不学武还好,学了就必须有比他父亲镇南王还惊艳的表现。但他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最好是只在潜意识里意识不妙。他在佛学方面的天分和造诣极高,道学也是兴趣不弱,喜读《易经》,本心之警自然可以远胜常人,至逢凶化吉,因祸得福。

段誉最厉害的一招是‘难得糊涂’。

另一招厉害招数大半是属于无奈之举——将‘仁义’挂在嘴边,不厌其烦地说什么‘以民为本,众生平等。’

野心勃勃的大小官员,人人都知段誉的糊涂,书呆子劲十足,不选他当皇帝还选谁;大理底层的民众,人人都知段誉仁义无双,推崇佛家人人平等之说与道家无为,民心不支持他还支持谁。

甚至儒、佛、道三家的世外高人,见他身兼有三家之长……

当秦朝有了这些意识,再不敢把这天龙世界当成、游戏。

比起作者在中为了奇而巧妙安排,比起玩家在游戏中为了升级而忙着打怪,现实中人人主角,变化无穷,潜力无穷。人身上优点众多,缺点也多。旧的刚去了,新的又来了。但只要每个人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优点存在,便可以像星空一般闪闪发光。

存在即真理。

书中的段誉、乔峰没了,现实中还可以有另一个段誉、另一个乔峰。

现实中的段誉、乔峰变了,书中还可以有新的段誉、新的乔峰。

不用怀疑。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最怎么变幻莫测,武侠世界的核心关键永远围绕着武功转,就像月亮亿万年围着地球转个不停。金氏武学的中心离不开‘少林七十二绝技’,昨日有昨日绝技,今日不同。这绝技下位,那绝技上位,落选最多绝技都是昨日黄花,不及保住最出色的七十二绝技。

别的绝技表现最如何出色,第一护体内功一直是‘金刚不坏体神功’,第一护体外功一直是‘金钟罩’,第一入门拳一直是‘罗汉拳’,第一基本功一直是‘童子功’。

说不将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可以,喜欢救助书中各色人物可以,但发现有机会偷学慕容博从少林藏经阁抄来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仍不忙赶往姑苏慕容,还可以忍得住多久?

何况还有那天龙第一美女王语嫣,见一面都好,至少可以了结一件心事。

还未见王语嫣的人影,就已经禁不住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心动不,这是不是在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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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乔峰自己都奇怪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耳边响个不停,风雨无阻一路前往姑苏慕容,脚下不用最快都胜过了木婉清的宝马黑玫瑰。翻山越岭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狂飚车,着迷地希望路程远些。

绕路寒山寺,于阳春三月的最后一天转入苏州城,自己是落在最晚都来早了,比出发最快的段誉还快。知道段誉身边美女成群,试问他可以像自己这样一味地猛赶路吗?

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

可以理解。

秦朝心中大松一口气,主要还是因为王语嫣。

说不担心被书中命运戏弄是假的,假使段誉可以抢先一步和王语嫣会面,意料像书中一般一见钟情,从此形影不离,别人还可以说什么?或直接出手阻拦?那样有用吗?

自己甚至还得假惺惺地发出祝福,说什么天作之合,祝两位堂兄妹有**终成眷属。那将会有多心痛?

秦朝不由想起了初中初恋**。初恋**的身材偏胖,面貌也谈不上如何美,本来应该是自己不怎么喜欢的类型,甚至可以说是讨厌的类型,但不知怎么,突然有一天……

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轻风拂面,秀发飘扬……

总之,一瞬间被逆转。

人没变,自己的心变了。

真正懂得了,深切体会了一次——**眼里出西施的感觉。

虚幻又实在,一辈子都忘不了。突然觉得这么想会对不起王语嫣,见了面又怎么样?

要说美貌,至少木婉清的美是唾手可得,在相貌方面最多只逊色王语嫣一级半级,有差距都绝不会有四级五级。紧接着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恢复了以往感情随缘的洒脱。

书中段誉对王语嫣既可以说一往情深,永不言退,也可以说是志在必得,死皮赖脸。假设段誉打动了王语嫣的心,自己难道会横加破坏吗?事实将会有一个最好的答案。

不需在现在就定下唯一答案。

这问题不用多想,现在自己可以这样问自己,正代表理智已经占了上风。讲理智,为什么不在见过王语嫣一面之后再来考虑?

因为——

那样不理智的行动会使自己没有信心不理智大失。表面上那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谁可以保证,在理智大失的情况下,自己这个‘穿越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随便想想,便有一大堆可怕的事情冒了出来。这还是可以想象的事情,最怕是超乎想象之外的事情。想不出来还想什么?

不想更担心。

自己知道自己,表现在外的一面可以比出家人还无欲,但内心不是没有执着的一面,甚至会比书中段誉对王语嫣的执着还执着,或者说是追求自由——宁为鸡口毋为牛后。

也正是因为受这样的性格影响,使自己的前半生一直命运坎坷不平。也因为受这原因影响,所以很大程度上可以谅解辛双清换个面孔出现,在一起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千年之后,中国人的奴性之深,全世界人都快知道,辛双清不是特例。

原因众多,一言难尽。

最关键是:皇帝是天命之主,天下共主,一国之主,位居万万人之上。别人都是他的奴才。长久下来,不彻底改变这种在多次改朝换代下都仍然牢不可破的旧社会制度,中国人的奴性只会越陷越深。

二十一世纪初便有过一次死灰复燃,于开国时期被料中都鞭长莫及。在那样的情况下都鞭长莫及,何况现在。秦朝最自信都知道,没有百万人为了那种伟大理想奋战牺牲,想都别想。对大部分底层百姓而言,动不如静。

形势太逼人,理想最伟大都是空谈。

如果自己完全不在乎人命,那便连空谈的资格都没有,别玷污了人类的伟大理想。

回过头来想,无量剑弟子从出身开始便生活在这种旧社会君主制度下,表面最难接受辛双清的那些转变,深入内心那一面都不是不可以接受,真正最难接受她的人是自己。

出身社会主义制度下,习惯了讲人人平等,现实中也还是有着众多不平等。男人的通病自己一样不缺,但心中越快意,越觉得对不起她。要不是被这样连续拒绝,她或许还不会表现得这般固执无悔。活像书中段誉对王语嫣一样死不回头,十头牛都拉不回。

与辛双清的一战,比的不是武功。

但可以想象,自己武功越高,辛双清会越有信心坚持不渝。这是否正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想想都觉得好笑。

苦涩地笑。

秦朝自问:“难道会因此而不再努力学武了吗?”

答案不用问都知道。问了要么可以坚定信心,要么会动摇原来的信心。

学武的兴趣会随武功一起增高,但不会随武功一起降低。要么不学要么学,三心二意最愚蠢。何况不学都已经晚了,因为辛双清最厉害的武器是时间——谁都浪费不起。

被一个女人‘爱’上都如此不得了,还敢不佩服那**王爷段正淳吗?

秦朝知道不可以学他一般一直拖着,那会使事情变得越来越难解决好。

自己要尽力与时间赛跑,挑战往日的身体极限,又不可以太急功近利。

书中慕容复最沉得住气都错在了学伪君子岳不群太急功近利,但若不是受了刺激,见乔峰、段誉、虚竹结义三兄弟的武功一个比一个突飞猛进,最急功近利都不显急躁。

乔峰的武功在三兄弟中进展最慢,都压得与他武功齐名的慕容复喘不过气,在武林中抬不起头。那一年,慕容复的武功不是在越练越弱,不然不会获得天山童姥的夸赞。

乔峰自己都奇怪自己的武功进展之快。

不过与两兄弟一比,还有什么可奇怪!

秦朝心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绝在华山论剑,公认中神通王重阳的武功天下第一,其中差距都不如‘北乔峰,南慕容’。怪只怪主角与配角定律。

书中阿朱冒死盗来的少林至宝《易筋经》,埋下这么大一个伏笔。又有丐帮下一任帮主游坦之武功前后判若两人的实例来烘托,还捧不起乔峰的话,那他也未免太烂!

后人不用再说什么‘捧不起的阿斗’,而应该改成‘捧不起的乔峰’。《易筋经》和‘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都要跟他一起受辱。换成南慕容一飞冲天,慕容无敌。

书中捧游坦之是在明捧《易筋经》,捧乔峰是在暗捧《易筋经》,一明一暗捧的都是少林第一内功《易筋经》,不然整个中原武林都和少林寺一样永远抬不起来。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说明,逍遥派小无相功最厉害都作用有限,不然大轮明王鸠摩智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学‘少林七十二绝技’,煞费苦心谋夺《六脉神剑经》和《易筋经》。

现实中也是那样的话,秦朝还用得着学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吗?别浪费时间。

北冥神功不是比小无相功厉害吗?就算还不是天下无敌,也不用浪费时间捡垃圾。

秦朝笑了,试问:“微软操作系统最如何厉害,都可以不用继续装任何软件了吗?”

别的读者、玩家都可以瞧不起南慕容,说慕容复名不符实,不堪一击。秦朝不愿。侮辱南慕容也是在侮辱北乔峰,说与南慕容齐名是丢脸,谁丢得起脸?花花轿子人抬人,说什么都得给北乔峰留一些面子。

心算,在潜入姑苏城外三十里左右的燕子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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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今年已八十七岁

在潜入姑苏城外三十里左右的燕子坞中,找那武功秘籍数量远胜少林寺‘藏经阁’的‘还施水阁’,对姑苏慕容盗来的大量武功秘籍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前,准确估计‘北乔峰,南慕容’的武功高低,并不只是在闹着玩。

说心里话,秦朝更想要准确估计‘逍遥三老’的武功高低,听不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高手挂在嘴边的深不可测,只知无人是天山童姥一招之敌。秦朝会认同吗?

不。明知深不可测都要测一测,不然心里会不安。

不得安宁,安宁不得。

不安就不安,现在可以安得下心来才怪。别人摸不清自己的底,也一样会心里不安。武林人士习惯争夺江湖排名的危害是很巨大,但最巨大都不及没排名可争的危害巨大。最怕既不是排名高了,也不是排名低了,而是排不了。

拿‘北乔峰,南慕容’和‘逍遥三老’比,都快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心中一动,不由想起,自己原来也不是这天龙世界中的人。感觉最怎么匪夷所思,不妨暂且全盘接受。然后自己安慰自己,存在即真理。如果这样别人都还可以摸得清自己的底,不得不怀疑,那不像人的家伙是不是已经修炼成仙、立地成佛?否则怎么可以如此肯定自己的来历!怀不怀疑都希望那家伙快点飞升,然后不再属于同一个世界。

现在不论穿不穿越,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底。所以,自己心里一样没底,一样不安。

自己都没底,自己都不安,别人有没有底,哪还管得了。自己说最多都没用,别人还要来摸底,怎么办?好久没想中原‘供奉堂’的特级高手了,故意不想,知道想多了没用。又不得不想,那可以比想‘北乔峰,南慕容’还有用。更想知道的是,在‘供奉堂’高手之上是什么高手。自己对别人都这般好奇,哪还好意思怪别人对自己好不好奇。

供奉堂之下,自己知道西夏最有名的是‘一品堂’。知道大理明面上是由‘善阐侯府’主持,位于攻势,占据上风。暗底下是由‘镇南王府’掌握,位于守势,落在下风。

得民心者得天下。

‘善阐侯府’最有权有势都不会傻得明着造反,因为那样只会为他人做嫁衣。历史上早有明证。当年奸臣杨义贞谋国,高家正是凭着锄奸除逆的大功趁势而起,高智?n成了大理国忠臣良将的最佳代表。但若可以被权势顺利推上皇位,不战而胜,会拒绝吗?

那会是段家自己人不争气,大部分人不会怪他高家不忠。如此说来,高家代替段家是人心所向。取代段家是顺应民心,不取代是忠心耿耿,一样得民心。进可攻,退可守。

延庆太子流落江湖,得名‘天下第一大恶人’,江湖上,大理段家的名声正一落千丈。朝中,段家不但不敢动高家一根毫毛,还要继续将高家当忠臣典范对待。大加封赏,以安人心。另一方面,夸不起段家的武功,便大讲段家的仁慈。最仁慈的代表无疑是段誉,说不想伤人,怪武功杀人,连与丐帮‘降龙二十八掌’齐名的‘一阳指’都不肯学。

直至武功越高越不肯杀人的秦朝出现,发现已经没必要坚持不学武。

保定帝找段誉,劝说道:“你武功不如对方,挨打不还手已甚为难。倘若武功胜过对方,能挨打不还手,更是难上加难。杀不杀人也是这道理,你自己看着办。”说是说‘你自己看着办’,但他会听不懂伯父的言下之意吗?别怀疑他智力不高,《易经》他都可以读得如痴如醉。但可以说他是书呆子,以十九岁之龄便已经通读万卷书。

被埋在了书堆里,他还有什么空闲可以用来学武?学不好不如不学。

宁为鸡口毋为牛后。秦朝大笑,骨子里在这方面大家都是同一类人。

不过与那些被权力腐化至骨子里的人不同,更多像逍遥派一样追求个人逍遥自在。包容百家,兼收并蓄。从理念方面这么说,与逍遥派武功最相配的不是段誉,与他更相配的应该是《御女心经》。想通了这一点,秦朝的心功随之立起变化。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比上一次变化还大。但从心功的境界来讲不算突破,仍旧是属于第一层的范围之内。

段誉与逍遥派武功的契合度不可谓不高,在这方面,书中还有一人绝不在他之下,那人便是天台山止光禅寺的智光大师。他是秦朝内定的最佳徒弟人选,可以传授他北冥神功,不过还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年龄年轻三十岁。

也就是他参加燕门关大战之前。

秦朝这次来,第一要找的是姑苏慕容。

本来可以在苏州城外转一转就走,省得又惹上什么麻烦,又被迫停下来不得不管。不料事情的发展老是不由人控制,得知智光大师在杏子林一战之后留在苏州城内没走,便知他预料了自己近来十之八九会来,因而没有像书中一样回转止观禅寺,要与自己见上一面再走。

这也代表,乔峰从某方面谅解了杀母仇人之一的智光大师,为了从他嘴里套出有关当年燕门关一战的实话而暴露。不过这不算是被乔峰出卖,秦朝对此早有预感。不过因为不便直说,只转着弯儿表示过,自己不会太介意这些。言下之意,叫他也别太介意。

蝴蝶翅膀的影响正越来越大,威力最小都不小。这也是情非得已。

只见屋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秦朝微笑道:“智光大师。”

“哼!”一声冷哼从屋后传来,声音不大,表露出不满的姿态却极大。

秦朝拱手道:“是徐长老吗?”

只见屋后转出一个年纪极高的老丐,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鸠衣。

“你小子架子真大,要不是智光大师,不来见你一面,老丐恐怕是要死不瞑目。”那老丐口气说大不大,就小不小,像是个直性之人。但秦朝因为在、游戏中见过,心中早就有了成见,最大的印象是他的顽固不化。知道这老家伙惹不得,此时心中最怎么不满都要压着。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徐长老说笑了。”

这徐老长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

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

丐帮在杏子林针对乔峰的行动,他本来是张王牌,不料早被乔峰识穿。事后乔峰直奔龚家酒楼,显然是不想连丐帮兄弟都一起隐瞒。丐帮中人得知后,哪里还不怀疑是秦朝在捣鬼。

徐长老自然也知道,转脸对智光大师笑了笑,脸色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一面对秦朝,顿时又心头火起,疾言厉色道:“你对契丹贼萧峰透露了什么,最好一五一十都说出来。记住这不是在酒楼说书,不可以有半句不实。不说问一问自己良心,国家民族大义。”

秦朝苦笑。

虽说这些麻烦早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要多管闲事,自找罪受。环目四顾,发现已经被丐帮弟子层层包围住,难怪徐长老会觉得底气十足,说话再没有任何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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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欺我丐帮无人吗

秦朝本来还想与徐长老打个商量:“咱们换个安静地方再谈行吗?”眼前这形势,现在不用问都知道不行,心中暗叹:“这老徐还真是越老越冲动,豁出老命来顽固不化。书中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险些坏了大事,害丐帮来不及防范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几乎全军覆没了一次。如今那教训被我和乔峰一起弄没了,‘悲酥清风’都入了我手,做了化学实验研究,还怎么让他知道吸取教训?我这不又是在自找麻烦吗?”

没时间多想,听徐长老催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劝你别又想什么阴谋诡计,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智光大师欲言又止。

秦朝道:“叫秦朝就好。”

智光大师微微点头道:“我观秦朝不是那种人。”

徐长老正脸对他又笑了笑,脸色说不出的尴尬。对秦朝是横来竖来都可以,对他不敢有一丝一毫不敬。心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因此而大病两场,虽武功全失,但功德无量。对玫瑰仙子的起死回生,对秦朝巧施妙手的神奇医术,近来不是没有耳闻。虽然传闻中,他对上门求医的病人说,手脚断了还接不了,瞎子还治不好,医术还不足,可是,或许……

或许他真的可以从武功上治好智光大师,助大师恢复武功,就算只可以恢复一两成都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容错过,不然智光大师为何还要逗留在苏州城不走?

事实也证明,他等的人正是秦朝。这时候他还替秦朝说好话,想来也是合情合理。不过这些话只可以在心里想,不便说出来。一般愚民对他奉若神明,说了是找罪受。

徐长老控制不了情绪激动,暗恼道:“说不得,难道捧都捧不得吗?”

近些年来,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大都不知他的来历,直至杏子林事件发生。徐长老打了个手势,丐帮弟子纷纷走近了向智光大师施礼。

秦朝暗笑:“这种示威游行实在太嫩了!真不知这可以有什么用?”

忽然听见有人大喊道:“秦朝狗贼,欺我丐帮无人吗?”声音越来越近,中气十足。

秦朝巴不得有人来打岔,笑道:“这该怎么说,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好奇怪啊。”心知最理想的情况莫过于惊动苏州官府,丐帮便不得不暂且一拍两散,等待下次机会。但自己要是大吼大叫故意闹事,肯定会被丐帮兄弟瞧不起,臭名传遍天下。因此,不但丐帮要尽力避免,自己也要尽力配合,避免那情况出现,使官府有借口插手。

那人回道:“你在书中将‘降龙二十八掌’精简至‘降龙十八掌’,捧起来明显比‘降龙二十八掌’还厉害,这不就是在笑话咱丐帮,在现实中无人可及吗?”说完忙对智光大师施礼。

秦朝一见那人像关公一样长了一张红脸,便知他是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中最合乔峰酒味的吴长老,连义救杨家将荣获的记功金牌都可以当了换酒。其实从其他丐帮弟子的反应中基本也可以看出大半,另外从他手中那把鬼头大刀也可以知道一二。实在有太多迹象显示,他就是那吴长老。但为什么,就没一个人直接喊出来?秦朝暗笑。

答案还用得着说吗!

只见吴长老转过身来,口中加重了语气道:“特别是那一招‘亢龙有悔’。竟然可以在十几丈之外开始发力,双掌叠加,但在理论上又不是不可以这么做,至少乔帮主听了后两眼发亮。这难道还不是**裸的笑话,欺负我丐帮无人。言下之意,‘北乔峰,南慕容’在中原是浪得虚名,全不及你这西南第一的‘数**人物,还看今朝’。”

秦朝心里对此早有准备,知道西南第一的名号会引来中原武林极多不满,知道吴长老心肠最直都不便直接说,难道要他当着自己的面说:“浪得虚名的明明是你这西南第一,狗屁‘数**人物,还看今朝’!依老子看,可以挡得住乔帮主一两招就还不错。”但他现在这话其实也等于是在打脸直接说,一口道出了别人大都只敢在心里说的大话。

徐长老冷哼道:“你还称那狗贼乔帮主?”

转而对秦朝冷笑道:“称霸西南这么多年的段家都从无一人敢称是西南第一。别人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那还没什么奇怪。至少比不得这老虎不称王,猴子称大王。”明显是在用激将法,打算先摸一下底,要他显露一两手瞧瞧,想凭眼力来识破他深浅。

见徐长老有勇有谋,不是脑袋长屁股,秦朝又不是要跟他比傻,自然是不肯上这当,暗笑这又不是在街头卖艺,不急,心道:“别急,为了你们好,等下别把眼珠子瞪掉了。”

吴长老大声辩解道:“乔帮主是不是契丹人还两说,就算真的是契丹人又怎么样?汪老帮主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不也可以破例收他为徒,甚至放心传位于他。这至少可以证明他是半个汉人,不仅在思想上被多年汉化,行动上被丐帮化,体内说不定有一半是咱汉人的血。否则,我老吴第一个不信。纯粹的契丹狗贼是什么样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会有他这样的英雄好汉吗?大家怎么可以说翻脸就翻脸,表现比契丹狗贼还不如……”越说越激动,双耳都红了。

徐长老目光如电的对四周群丐一阵扫射,见状立知又有不少丐帮弟子被说得动摇,恨不得立刻甩吴长老几个耳光叫他住嘴。考虑这时候丐帮怎么可以再生内乱,不得不忍。担心操心,实在是禁不住谣言满天飞。但最气不过的对象还是秦朝,怒视道:“你哑了吗?会哑了吗?不是被称是西南第一名嘴,甚至是天下第一名嘴吗?”语气越来越重。

“你对天下第一就这态度吗?”秦朝默默摇头不语,劝自己要敬老。对这个八十七了还要多管闲事,越老越固执的丐帮宿老,乔峰肯定比自己还头痛。

说多说少、说轻说重了都不好,但不说行吗?

智光大师突然笑道:“别太介意,徐长老即便面对的是当今圣上,也是这态度。”

圣上?

这两字威力十足。

四周除了来自皇权社会外的秦朝外,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有人甚至感觉天突然间一下黑了下来,有人控制不住腿在发软、眼冒金星,有人发现手在打颤、牙在打架。

咯咯…咯咯…

秦朝突然发现智光大师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来不及多想,脚下全力展开凌波微步,抱住他冲入丐群之中。混乱刚起,转眼间,大家意外发现,他和智光大师都还在原地,动都没动,刚刚的经历仿佛只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除智光大师,现场懂武功的人都不由开始怀疑。徐长老都怀疑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刚才老眼昏花,暗自庆幸还没闹成笑话。

要说是因为秦朝的轻功高得超乎想象,那还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太过关心智光大师的个人安危。谁让他武功全失,这次实在不该将他置于这么危险的局势下。暗恼自己,刚刚对秦朝,言行举止之中太不留余地,那简直是在逼他快点动手。就算他那西南第一的头衔颇有水分,也绝不可小视。庆幸自己醒悟得快,好在还没酿成大错,来得及解救。

急忙向吴长老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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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拳比一拳年轻

吴长老顾不得继续怀疑不定,连忙招来丐帮弟子中的高手,隔一个坐一个地布置在了智光大师周边,暗道:“这次确实太大意了些!”对智光大师笑了笑,一脸的尴尬。

智光大师也笑了笑,镇定自若的大师风范突显无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别担心!我观他确实不是那种趋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无耻之徒。”言语中似乎对秦朝信任十足。

众丐不知他那信心是从何而来,既不便直接反驳,又不便点头同意。有人怀疑刚刚那不是幻觉,认为秦朝就是那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但立马又觉得那是在自己骗自己。

乔峰往日的表现都厉害得不像话,轻功还不见像他刚刚表现那般厉害,简直不像人,那还不是白日幻觉是什么?想想都觉得是因为自己心弦绷得太紧,疑神疑鬼。

“哈哈!西南第一,确实吓人。”吴长老大笑道。

下面那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大家见他神色都可以替他补上:“别自己吓自己。”奇怪是他这么说的原因,脑袋转得快的丐帮弟子控制不住想:“难道吴长老也……”

秦朝心道:“你们都不肯相信是最好不过,可惜智光大师这人确实很不一样。”

智光大师哈哈一笑,下半身右脚撇步上前,成扣步坐定,出人意料地施展起‘太祖长拳’第一式‘双抄封天’。下半身撑直右脚,身体向前冲出,施展的是第二式‘冲步双掌’……

第一式略显生疏,第二式有板有眼,第三式拳风赫赫,第四式虎虎生风……

突然有几个丐帮弟子一同反应过来,大喊大叫。

“哇!智光大师武功恢复了!”

“天啦!智光大师的武功恢复了!”

“老天爷!智光大师是武功恢复了吗?”

“智光大师的武功正在恢复……”

大喊大叫的人越来越多,目瞪口呆的人更多。

智光大师的动作越来越快,在丐帮弟子眼里是既不能置信,又不得不信。

徐长老、吴长老都看傻了眼,顾不上指挥群丐,直觉智光大师一拳比一拳年轻。

打完一套‘大祖长拳’,只见智光大师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秦朝不由想起人称「大轮明王」的吐蕃国师鸠摩智,书中也是如此介绍,但这是在现实中。

四周群丐尽是目瞪口呆,武功越高越受震惊,以徐长老、吴长老为最。

“谢了。”智光大师向秦朝合什道。

秦朝苦笑道:“这是你自己的本事。”

这是真心话,但连自己都知道没人会相信。刚刚只是想利用可以吸人内力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试探一下智光大师的内力还在不在,不料产生了这种连锁反应。

智光大师都不信,只当是他的客气话。

最惊讶的是智光大师自己,发现自己武功不只恢复如初,竟比往日最高的时候还高,初步估计最少也要高出一级。换句话说,比那三十年前燕门关一战时的赵钱孙低半级。

具体高度连自己都说不清,心中说不出地古怪,正想找秦朝详细询问。但见他这般回答,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原来‘太祖长拳’可以这般厉害!”有丐帮弟子忍不住惊讶道。

附和声大起,一波高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一潮高过一潮。

秦朝心中更期待亲眼见识,书中乔峰在聚贤庄一战中施展大祖长拳。

智光大师心中苦笑,暗道:“这还真是沉不住气,过了,过了……”

吴长老瞪大了眼,上下左右打量智光大师,比第一次打量丐帮打狗棒还认真。

猛地扯开大嗓门,笑道:“智光大师实在是太过谦虚,在杏子林中竟然说自己武功是最差劲的那个,当年参与当年燕门关一战时混在中原群雄中最不起眼,原来就是这么个不起眼法。我老吴本来就忍不住要怀疑,又不敢太怀疑。武功不行不只你自己找死,也会误了国家大事。最气不过是那赵钱孙,竟然赞同你武功比他差上一大截。”

徐长老一声长叹,道:“长风知道就行了。”

——吴长老姓吴,名长风。

吴长风笑了笑,心道:“换了你也会忍不住直说,咱们都是这性子,不懂绕弯子。”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刚刚那不是幻觉的幻觉,忍不住问秦朝道:“你刚刚明明可以劫走智光大师,为什么不但不走,还要回来帮忙救人?”

四周霎时死一般寂静。

秦朝叹道:“乔峰会走吗?”

见群丐神色,不用说都知道,乔峰不会走。事实不是说不说,有杏子林事件为证。因此众丐听了都不得不叹服,连徐长老都无言以对。

吴长风哈哈大笑道:“服了,服了。”

又道:“好了,那‘降龙十八掌’,老吴不找你算了。”

智光大师道:“‘降龙二十八掌’至刚至简,十八掌是比二十八掌好,但那是外相。”言下之意,二十八掌也可以比十八掌好,否则不如改称‘降龙八掌’,或‘降龙一掌’。

吴长风道:“我这也是在借坡下驴嘛!”

徐长老狠狠了瞪了他和秦朝一眼,阴着脸带头撤消了这次行动。自觉是没脸留下来,但还是留了下来。吴长风本来也想留下来听一听,但那肯定会跟徐长老闹得很不愉快,识相点只好也跟着散了伙。不过心中说不出地痛快,又酒瘾大发,想大醉一场。

这次行动,丐帮是成功还是失败?

答案很不好说。

至少,有幸直接参与其中的大部分丐帮弟子都觉得很值。换了自己没机会参与其中,听了参与的丐帮兄弟说,接下来肯定会像杏子林事件那样,事后忍不住后悔和羡慕。

杏子林事件中,乔峰义薄云天,威风至极。听一听都觉得热血沸腾,不直接参与……

事实上,秦朝至今仍很不甘心,很羡慕那些可以直接参与杏子林事件的丐帮弟子。要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加入会让事情复杂失控,两条腿断了都会想办法直接参与其中。

想想,要是可以在说书的时候加上一段杏子林之战真实版,往后想不赚钱都难。

不过自己都已经抄袭了这么多,放过抄袭杏子林那一战又何妨,何必照抄。

徐长老控制不住脸色阴晴不定,带着智光大师和秦朝,在小桥流水人家的苏州城内找了一条小船,亲自操舟,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窃听三人接下来的谈话。

秦朝心道:“早这样不就得了,何必像那些当官的一样,喜欢来一个下马威。”想笑又不敢笑,一路忍耐,暗忖:丐帮打狗阵是厉害之极,但那也得看由什么人来使。随便找一群丐帮弟子围攻,那不是你丐帮胜之不武。也不是把对方估计得太厉害,而是轻敌,把己方估计得太厉害。否则燕门关一战理该由丐帮来主持,用不着牺牲中原群雄,不如在一旁看热闹,镇场子。

发现自己这么想也是自己在轻敌,因此也怪不得徐长老会犯下轻敌之错,可以说这是高手过于自信的通病。可惜徐长老自己心里肯定会不好受,别人又担心会越劝越糟糕。

见智光大师都不劝,秦朝怎么好意思劝?

有时间关心这个,不如关心智光大师的武功。妄加猜测,智光大师自己也是这么想。甚至不只在想,还在默默行动之中。换了自己,肯定会忍耐不住武功失而复得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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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阿朱这黄毛丫头

眼见小船在徐长老的控制下像鱼儿在水中一样灵活,明知他在卖弄那手操舟绝技,要找回面子,秦朝又想笑又不敢笑,一路继续苦苦忍耐,心中有苦难言。无心欣赏其它,就盼船儿快些停下。但见旁边又多了一条船在追逐,一同卖弄竞技,便知愿望在短时间内难以实现,领教了这就是江南鱼米之乡。

“要是阿碧也来赛一把,那才是精彩。”秦朝暗道。

又想:“阿朱那丫头怕是比吴长风还想来找我算账,我这还真是自己找上门来受罪。”听乔峰说了一句:“那丫头一个劲打听你。”知道他还是像原著一样抵挡不住阿朱的魅力,不知是该大哭一场,还是该放声大笑。只知道那丫头比玉朱还鬼精灵,第一个从乔峰那儿对自己起疑。

那不也等于是在间接怀疑乔峰吗?

阿朱这黄毛丫头,太令人难以捉摸了。

秦朝不由苦笑:“乔兄,特别提起阿朱,因为意中人是你,不是我,别误会了行不?”这话可以和乔峰直说吗?要是又被他误会自己是在吃醋,那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天啦!

别的都可以说先知好,就这爱情,完全是笔糊涂账。绞尽脑汁,发现算死都算不清。

段誉的女人可以抢,乔峰的女人绝不可以抢——这是自己的大boss级心结吗?

天啦!希望老天爷可以马上告诉自己答案,别害自己变得比马王神还疑神疑鬼。

自己都快弄不懂自己的心,既然对甘宝宝、钟灵母女都可以考虑要一起收入房中,甚至知道钟灵也在这方面内心矛盾过,为什么在乔峰和阿朱这件事上就不容自己有半点妥协的余地?

天理不容。

秦朝无语问苍天。没见面都想了这么多,见了面还了得。怀疑来苏州是不是来错了?

看来还是避不开王语嫣,至少要找她来做挡箭牌。不然要是被阿朱缠住,自己绝对保证不了不动心。想想,书中乔峰那样的铁汉都没法保证,抵挡不住阿朱的爱情魅力。

秦朝不寒而栗。

说不定,自己愿意接下小名阿朱、阿紫的玉朱、玉紫双胞胎姐妹,潜意识里也是为了防备现在这种情况出现。既然明知抵挡不住,哪里还敢给自己有机会抵挡,以身试法。

书中在少林寺藏经阁扫地那无名老僧硬挺乔峰的‘降龙二十八掌’,被打断肋骨,吐血三尺,那都还不算是最傻。因为另一本书中另有一个小李飞刀,另有人一定要等小李飞刀发出后硬接,不肯相信小李飞刀从来都是例不虚发,无论对手的武功有多高。

对阿朱和乔峰的生死恋,无论是书内还是书外,秦朝最心动都不允许自己真正行动,对自己的定力最如何自信都不愿。那等于是在轻视阿朱的魅力,不像对待段誉的女人。

之所以不说是段家的女人,是因为从书中知道,阿朱也是镇南王段正淳的私生女。

书中说是流落在慕容家,成了慕容复的贴身侍女。也可以说是众侍女的领头,与另一个侍女领头阿碧情同姐妹。还可以说是慕容夫人的养女,但最多只可以算是半个养女。

说养女主要是为了笼络人心,不得当真。想想,司空虹与帮主司空玄也是养父养女关系,司空虹连姓都改作‘司空’,亲近的时候亲近得不得了,终究不也当不得真,不得当真。

没当真都真上了床。

阿朱和阿碧从小就是聪明人,因此一直做好奴婢的本分,在慕容家不敢逾越半分,反而因此而获得了慕容夫人的最大信任,从众多婢女中脱颖而出,得以贴身侍候慕容复。

慕容夫人是慕容复的娘,王语嫣的姨母,也姓王。

秦朝从自己的贴身侍女玉朱、玉紫姐妹身上知道,慕容复不够男人的一面有多难得——可以洁身自好,坚持至今,不顺手拿走阿朱、阿碧的**,享受男人的**快活。

如果事实也是如此,不得不伸出大拇指来称赞一声:“慕容复确实是人中龙凤!”

男方越被动,女方越主动,此乃人之常情。秦朝怀疑,阿朱说不定会因爱生恨。

书中说慕容复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为了慕容氏的复国梦,不敢沉迷女色。从另一面反应出,阿朱、阿碧和他表妹王语嫣都有令他沉迷于女色的资本,不可以随便玩玩就扔。

也可以说,他心动了。

不心动才怪。

秦朝放下怀疑,不想说阿朱任何坏话,不便继续深想她和慕容复的那些事儿。听说在世家大族中贴身侍女没什么地位可言,享受权利却不低,阿朱或许正是属于这类情况。

想起自己连甘宝宝都不是不可以接受,为什么就这么在意阿朱是否会**?

突然,船停了。

秦朝取下腰间酒袋,递向快要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强撑着的徐长老。

徐长老先不想接,又不想有失风度,暗道:“毒死老子都不怕。”接来喝了一大口,忍不住又喝了两小口。一边回味,一边将酒袋递回,不料中间被一只手抢走了酒袋。

眨眼间醒悟,是智光老和尚不戒酒了,也要来几口。

智光大师喝了两口,没递回秦朝,又递向了徐长老。

徐长老愣了愣,接过酒袋,呵呵笑道:“老徐呀老徐,你怕什么。”猛地灌入一长口。

秦朝心里替他解释道:“智光大师自己不守戒,关你老徐什么事?皇帝不急太监急。”

旁边两人像是忘了船上还有一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边喝边扯,谈国事,论江湖。

秦朝在一边沉默了很久,外面突然又刮起了狂风,响起了雷,下起了雨。对一般船夫来说,这种天气是危险,但对他们三个来说,比原来还安全,大大减小被窃听的机率。

江南的这种天气很正常,说变就变。

当智光大师说完一句:“西边太阳东边雨。”秦朝终于开口接道:“当年燕门关一战,中原群雄的带头大哥是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但他也是受害者,误信了友人之言。”

徐长老先是张大了嘴,紧接着摆出一幅拼了命不要的姿态,就差一声大喝。

然后像戏剧中那样,高声大喊:“奸贼!拿命来!”

智光大师一边用眼光阻止,一边代他问道:“要是萧峰报了燕门关父母被杀之仇,玄慈方丈身死罪消,中原大地最大都无你三尺容身之地,这对你可以有什么好处?”

徐长老从听说那句‘误信了友人之言’起,便开始老气横秋地打量秦朝,见他年龄实在不像是玄慈老方丈的友人,不由疑心大起。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友人是谁?”

秦朝叹道:“你们不来找我,便可以不用担心因为知道了事情真相而被杀人灭口。现在是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我现在说与不说,别人都会怀疑你们。这又是何苦来由?”

徐长老气呼呼地道:“别净说这些废话行吗?老夫拼了这一条老命陪了,算什么,你直管喊那奸贼来试。”

智光大师笑道:“秦朝是转着弯说,只我俩知道不好,不如在江湖上公开来。”

徐长老脑袋清醒了一些,努力沉住气道:“你不如说,公不公开都会把事情闹大,因此还不如公开,功与罪全都由你一人承担,明刀明枪地来大干一场。”

智光大师道:“关键还在于,玄慈方丈既然选择了不公开答案,肯定有他的道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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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徐长老大受刺激

徐长老猛地点头道:“不错!刚刚说了这么多,就这句说到了心坎里,说在了点子上。要是连玄慈方丈都洗脱不了嫌疑,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可言,他这么做自有他道理。”

秦朝道:“现在你们想不想知道答案,我都要说了。”

紧接着说道:“答案就是慕容家的上一代家主慕容博。”连拒绝答案的机会都不给。

像是震惊得两人还不够,继续透露道:“慕容氏是大燕皇族出身,一直密谋想复国。但要找机会复国,一是枪打出头鸟,二是趁烽火连天混水摸鱼,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答案?徐长老大受刺激。

秦朝急忙解释道:“挑拨离间,深化国家民族间的矛盾,战火燃起便不由个人控制。最好闹得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慕容复的‘复’字,也是他父亲提醒他勿忘复国大业的一个方法。”

又道:“这图谋一旦被公开,肯定会引来朝廷大军的围剿,牵连之广,不可想象。”

心中苦笑道:“至少阿朱、阿碧等婢女要受苦了,这苏州百姓要受苦了。战争不只是男人一腔热血的事情,女人往往要比男人承受更多的苦难,胜利者都不敢公之于众。”

史料中,要不是战争双方竭尽全力都遮掩不了,像靖康年间北宋皇族女子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都极少披露。之后女人的贞洁问题被儒家不断拔高,持续了千年又落入低谷。

情势直滚而下。

唉……

何苦来由。

徐长老会顾忌那些吗?只见他激动得红光满面,兴奋道:“先不用管官府会怎么想,由咱们江湖中人自己来解决。擒贼先擒王,先下手为强,干掉慕容复。”

智光大师神态平静,真个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秦朝眉头不展,比起智光大师这份镇定功夫,自己对‘美女坐怀而情不乱’修持显得还很脆弱,不像是个可以干大事的人。

不过也怪不得自己情深不定,不像这时代的人可以将美女当货物买卖,当礼品赠送,连开明礼佛的保定帝都在所难免。

何况在战争中,谁还顾得了……

徐长老不知他在发什么愁,压下心头疑惑,接着说道:“没了慕容复,慕容氏对国家、对百姓、对江湖同道的危害都至少会减低一大半。就连萧峰那契丹贼,也肯定会举双手赞同。地方官府连半点力都不用出,又可以贪掉杀贼的功劳,哪还敢放半个屁。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咱还要夸一声你有种。”

智光大师道:“别急,问过玄慈方丈再说。”

徐长老点头道:“对!最急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三刻。姑苏慕容最厉害也敌不过中原群雄的疯狂报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玄慈方丈是慈悲为怀,不欲将事情闹大了失控,累及无辜,但这件事已是明摆着。”脸一沉,把气发在秦朝身上道:“你这次要是还在骗人,老夫死都不会放过你。”

秦朝苦笑。

什么叫还在骗人?不懂。

闭上嘴,心中直喊冤枉。

智光大师替他说话道:“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做假,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还是先问过玄慈方丈再说。”对徐长老道:“这种事不便交托别人,不如咱俩一起走这一趟。”

徐长老指着秦朝道:“我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他。”

秦朝摇了摇头,意思显然是不愿跟他们两个一起走,没得商量。

不是不想去少林寺面见玄慈方丈,而是时机十分不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莫过于保住阿朱、阿碧和王语嫣三个比动漫美少女战士还可爱的真人美少女战士,以及与她们一起生活多年的那群亲友。要是她们有什么不幸,与姑苏慕容一起倒霉,落入官府大牢中,或江湖中别的地牢,受尽凌辱……

秦朝敢肯定,自己将会像书中乔峰一个样,死都原谅不了自己。

那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

还有必要活着活受罪吗?

另外,知道姑苏慕容在‘参合庄’的‘还施水阁’,与王语嫣家在‘曼陀山庄’的‘琅?钟穸础??洳赜刑煜赂髅鸥髋傻奈涔γ丶??彩峭巡涣松淼闹饕??蛑?弧?p>实在是离不开。

这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说了话就要负责。别人都可以说姑苏慕容是如何地坏,就是自己半句都说不得,早就知道。不然又何必留在偏远的龚家酒楼,这么久不来姑苏慕容。

可是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可以说是被逼不得不说,也可以说是自找,借坡下驴。

接下来,不管徐长老怎么吹胡子瞪眼,威逼利诱,秦朝就是不肯和他俩一起走。徐长老气得又要动手,智光大师本来又想要阻止,见秦朝连使眼色,终于醒悟过来。

只要他仗着之前所表露的轻功不还手,徐长老功力爆涨十年都摸不了他的衣服边。又因为徐长老急着赶往少林寺,不可以一直耗在这里,终究要走,那样他便可以脱身。

脱身干嘛?

至少在未来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可以多一些清闲,他不用继续看徐长老倚老卖老的脸色。被骂了都不好还口,被打了都不好还手。

秦朝还不赶紧离开,继续在这儿受罪,主要是因为心中还在犹豫。

是否继续提醒他俩要注意路途安全,提防‘北乔峰,南慕容’的父亲‘萧远山,慕容博’。但那样又要引来一大堆解释——萧远山不是在燕门关一战跳崖自尽了吗?慕容博不是早死了吗?

最怕解释了之后又还要解释,没完没了,后患无穷。

这不只是关系乔峰一个人,也不是只牵连慕容复一家。

徐长老突然出乎意料地安静了下来,嘀咕道:“大元是不是死得很冤枉?慕容复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丐帮中最多就是不怕死的硬汉,官府最蠢也不敢明着来,他凭什么敢?”

秦朝略微犹豫了一下,叹道:“马副帮主之死确是另有内情,但又像揭露乔峰身世,就算对丐帮是憋远大于利,在短期内也……”

徐长老又沉不住气了,心急如焚道:“这里又没外人,论关心丐帮还轮不到你。”

智光大师显得比较公道,不慌不忙地道:“如果是帮中内奸,长痛不如短痛。”

秦朝犹豫道:“现在要答案的话,我只会告诉智光大师一人。大师肯不肯揭露是大师的自由,但我建议先缓一缓,调查清楚,暗中核实,布置妥当……”

徐长老打断道:“说书的,废话一堆,咱们会连这些都不懂吗?”

秦朝暗道惹不起你这老江湖,苦笑道:“我已经尽量简单地说了。”不便多言。

面向智光大师,密语揭露了马夫人康敏与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的奸情。心知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中杀死马大元的真凶是他的至交好友白世镜,主谋是他最宠爱的夫人康敏。

最有信心都不便将话直接说满,对每一句话,秦朝都要考虑大半天……

徐长老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听声音,脚下船板都快要被他踩穿。

突然,听智光大师道:“答案果然是说不得。”

徐长老差点被气晕,心中一阵破口大骂,嘴上道:“咱丐帮中人都没资格关心丐帮,帮主、长老都变得不可信,智光大师也这么认为吗?”

智光大师沉吟良久,最担心抵不住这丐帮最老的宿老像女人般一哭二闹还三上吊,朗声道:“罢了,罢了。”面对秦朝微微一笑,凑近徐长老耳边一阵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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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留下烂摊子不管

只见徐长老脸色不住变幻,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秦朝担心他挺不住,挂了,自己身上又要多上一项罪名,就算别人都不来怪自己,心里还是会很不好受。没想这老头比想象中要坚强多了,短短时间内便通盘接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半句都没怪自己造谣中伤,替那向来义正辞严、铁面无私的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说好话。难道他对那白世镜很不顺眼,一直找不着机会压制而已。

不过那也说不定。

执法长老不好做,好人坏人都太过得罪人。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天都黑了下来。智光大师说完了又继续认真考虑,徐长老听完了亦不免陷入僵局。换了乔峰还是帮主的时候,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有这么难解。

现在丐帮是什么模样,徐长老不会一点都不知道。说不关心肯定是假的,否则早就回家不管了。

突然有一艘装扮华丽的中小型画舫从一旁路过,秦朝闪身上了画舫。

徐长老和智光大师先后追上画舫,找遍了都不见他踪影,唯有放弃。

两人借船回了小船,智光长老屁股还没坐稳,听徐长老又不停抱怨。

“早说了这小子架子大,现在你智光都吸引不来他了。武功高很了不起吗?简直比契丹贼萧峰还无礼,话都不说完。只知道藏着掖着,不使劲挤,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智光大师开玩笑道:“这叫屁臭不响。”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烂摊子不管,轻松了,咱们两个老鬼可以吗?这还不气人吗?竟然还要为了他的话东奔西走……”

徐长老一顿发泄,仍觉得被肩上的无形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明白秦朝忍住不说是为了自己好,但要说感激他,还不如大骂他一顿来得痛快。想来他也不会真的介意,不然不用潜逃。

智光大师突然道:“以老徐你的德高望重,配合我现在的武功,也算是招妙棋。”

徐长老皱眉道:“你是说,咱俩都傻得自己找上门,被他一起算计了?”

智光大师道:“一般人当然是不可能,但大理段家不找他这西南第一的麻烦,不是没道理。至少,有他顶在前面挡风挡雨,火烧不入,段家便可以退一步从容布置,借机会恢复陈年旧伤。杨义贞谋反是失败了,段家是胜利了,旧伤却还在还愈合不了。延庆太子流落江湖,成了现在的‘天下第一大恶人’。”

摇摇头道:“段家连这管不了,再这样下去。”

徐长老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你这未免也扯得太远了。”

灵光一闪道:“你是说,他被段家算计了?”

恍然道:“你想说,段家没算计他,他也没算计咱俩,不过是趁势而起,顺水推舟。”

智光大师双掌合什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是算计,也不是算计。”

徐长老道:“别打禅机了。那玩意,老丐碰都不敢碰,嫌头还不够痛吗?”

智光大师道:“那我便直说,秦朝说得对,是人,谁都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别因为一时糊涂犯下一件错就全盘否认一个人的一切,半点改错的机会都不留。但也不是说,一百件、一万次好,便可以抵得了一次错……”

徐长老摆手阻止他的长篇大论,苦笑道:“他又不是契丹贼,不是不可以原谅他,我还没这么老糊涂。关键还在于他自己,敢杀死大元灭口,坠入魔道,要回头谈何容易!”

智光大师不知道徐长老为什么对契丹人如此恨之入骨,但猜他肯定有一段提不起的伤心往事。或许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又一次契丹人造孽,欺负咱汉人,但如果受欺负是自己最喜欢、最亲近之人,那……

想都不敢想。

想了要挨骂。

徐长老道:“其实对乔峰,我并不像你们眼里这般老糊涂。但我不知道,连我都不坚持原则的话,帮中还有谁可以坚持?那契丹贼收买人心的功夫,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智光大师道:“人心难测,怪不得你这么想。但对乔峰,不可以因噎废食。”

徐长老道:“这种话已经谈了很多了,不争了。丐帮的帮主只可以是汉人。”

智光大师道:“汉人是个不断扩大的大家族,里面又细分许多个小家族,所以说,契丹人也不是不可以加入一份,将之汉化。这也可以说是征服契丹人的最佳法门之一,可以将杀戮减至最低。”

徐长老冷哼道:“一听就知道,你又是受了那秦朝影响。但不得不说,小子观点新,发人深省,吹开了一些迷雾。但那只是在大局势中,要插手这具体事务,他还没那资格。”

一声长叹,道:“这人世间,本领越大的人越接近曹操,《寻秦记》听说颇像曹操,南慕容做梦都想学曹操,北乔峰也是不甘人下的曹操,事实会一一证明。”

智光大师问道:“《寻秦记》怎么曹操了?”

徐长老反问道:“朝廷下大力气禁都禁不了的书,那还不曹操,什么曹操?听说高太后自己都每天读三遍,爱不释手。这都还禁什么禁,自欺欺人。”

智光大师道:“我要不是读过一些,也会有此怀疑。现在当然知道不是,曹操不同。”

徐长老不以为然道:“他们现在还远远比不得曹操,当然要把狐狸尾巴收起来。”

两人谈得兴起,现在最不怕偷听的对象是秦朝。不知他刚刚又救了个落难的才女,又当了一回蒙面大盗侠。具体不过是顺手牵羊,举手之劳,然后假装很辛苦地对几句诗。

全是平时无聊改编的打油诗,比如摇头晃脑地念什么:“梨花坞里找梨花庵,梨花仙人在种梨树……”成功使那怀春才女对他这恩公感觉很失望,不过才女的芳心对他至少敞开了一大半。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想要的话,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家中老婆孩子都一大堆。”他这话等于是在拒绝。

明知救人后会惹上这类麻烦,为什么还要出手救人?

秦朝要不是听见那才女名字中含了个‘碧’字,想起了阿碧、阿朱,避之唯恐不及。但既然耳力太好听见了,不救比救了还麻烦,至少会心烦意乱。救了不便立马撒手不管,免不了要**一晚。

又是狼狈的一晚。

就连说话都不敢。

不说话都暴露了。言行举止,衣着打扮,住在一块,如何隐瞒。特别是不该喜欢‘修罗刀’秦红棉送的衣服,穿着会魅力大增不说,主要是舒服得让人舍不得脱身。

“大师兄,这附近虽然找不了美蚕娘送你,但找些好丝,做些好衣,倒是不缺。”小柳含泪笑道,“路上带多了行走不方便,但这些丝绸之物应该不在其中。”

等秦朝发现其中一套特别与众不同,拒绝都来不及了。见那神乎其神的手工,就知道是秦红棉一番莫名心意。也因此,小柳被秦朝当众按了个‘秦’姓。

“在家中,小柳还是小柳;在官府,是龚小柳;在江湖,是秦小柳。”秦朝道。

转头对龚婉笑了笑,心内拿了个盗版改版,鼓励道:“唯能极于酒,故能极于剑。”

玉朱多了块贴身石佩,上面雕了只栩栩如生的小虾,寓意——江湖小虾米。

玉紫多了一套自创的轻功‘掌上舞’,不过要追上登天步,那还不知多遥远。虽然‘掌上舞’参考了凌波微步和登天步,但它不是又由秦朝来完成,而是玉紫的个人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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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本门武功都不传

路途中,玉紫不喜欢下地走路,除了速度,也是为了修炼‘掌上舞’。现在是不可以在掌上跳舞,但可以站马背上修炼。等将来轻功大成了,自然是可以在别人掌上跳舞。

秦夕落抱着玉紫赶路,也是在帮忙修炼‘掌上舞’。但不是修炼外显的招式,连秦夕落都感觉要成功好难。不过因为这想法最初是由秦朝提出,所以越难越想全力投入。

好难啊……

难关还没攻克,信心还不足的时候,便想想,换成像当初比母猪还肥壮多了的左柔来修炼,那才叫难。但现在连左柔都被秦朝弄成了‘神行百变’,这还有什么难实现?

话是这么说,秦夕落对自己都没把握,更别说玉紫。

短时间内,山水步是可以仿佛轻若无物,但时间越长越不妙。长时间必须一轻一重平衡,不偏不移。道理如同跳高,跳起来之后有多轻,从空中掉下来的时候就有多重。

可以说,‘掌上舞’是纯阴属性的轻功,极不适合男人修炼。

也可以说,秦朝是想利用这门轻功来限制玉紫频频求欢。玉女**的后果将与此功有缘无分,要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轻与重在这儿以另一种形式回复平衡的必要条件。

不成功,不如早早放弃。成功了,一辈子都不可以享受常人的男女情爱。

不过可以学秦朝,身在花丛不**,心在花丛不失心,以精神替换肉体。

另一方面,又不可以学他。玉紫缠脚缠久了,一双小脚用来修炼一般轻功,难度有如先天不足。但也可以将这当成先天优势来用,‘掌上舞’的尝试可以说是在对症下药。

等‘掌上舞’轻功大成之后,便可以不用再继续禁欲。要摆脱像尼姑般清心寡欲的日子,当然是努力修炼越快越好。玉紫的武功成了另一版《**》,现在是还显得很不起眼,自己都提不起信心,不知主人从哪里来的信心。难道真如主人说——原因在那古墓派。

玉紫不解,忍不住又找秦夕落。

秦夕落出乎意料地道:“昨晚还不知道,高太后是唯一获得了古墓派真传的玉女。”

玉紫等了半天不见有下文。

秦夕落突然笑道:“知道二弟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秘密了,被卡在中间的滋味如何?”

玉紫笑道:“主人说过,人类的求知欲无限。理所当然,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越多。”

秦夕落知道她还在嘴硬,没说什么。古墓派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外人极难知道。类似逍遥派,最大不同是传女不传男,最高功法是《**》。这些没必要现在就告诉玉紫。

心中对高太后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直接飞往大宋东京汴梁,闯一闯皇宫大内。但理智又告诉自己,那将会是最笨的办法。要面见高太后,甚至切磋武功,有得是其它办法。

突然发现不对劲。

自己怀疑起自己。

不知怎么,回忆起小时候一个见过只几天的小女孩。

她……她……她不会就是那大宋太皇太后高氏?摇了摇头,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听说高氏四岁时就被接入宫中,与小姨仁宗皇后一起生活,如亲生母女般亲近。

不想了,自己都要骂自己。

“小阿紫,你知道……”还没想清楚接下来怎么说,就听玉紫兴奋道:“知道呀!当然知道!连高太后都不知道,咱还是这时代的女人吗?女子中除了武则天,就高太后这个女中尧舜……”

秦夕落打断道:“女中尧舜,那是二弟在开玩笑。”

玉紫一本正经地道:“主人当然是在开玩笑,但阿紫没有开玩笑呀!”

秦夕落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大宋最厉害的是神宗皇帝,高太后聪明是肯定聪明,但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之内。别人不理解,我还不理解吗?花开花落,一动一静,顺应自然之理而已。二弟所言最精确不过,要是高太后可以继续原来的大动作改革新政,那才叫超越神宗皇帝,以人力对抗天力,逆流而上。”

玉紫嘟着小嘴道:“既然是主人说的,还有什么好说。”

秦夕落道:“你别不服,听说高太后都挺佩服二弟的《寻秦记》,捧着书日读夜读,甚至专门派人来找马姑娘,就为了最快获得最新精装版全套。搞笑的是那孙皇帝赵煦,见他奶奶高氏喜欢读,犯了孩子气,不但不继续深读,还斥之为下三滥的淫书。看来他对高氏一门已是不满之极,不怪高太后不归还权力于他。傻子都知道,高太后当然不傻。”

玉紫恍然大悟。

谈兴大起道:“难怪,秦老爷子突然知道了这么多有关大宋太皇太后的事情!不过,高太后这一手确实绝,提前预防了主人学秦龙辅助秦始皇,像接近段誉那样接近赵煦。呵呵……好一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在打脸呀!九五至尊,一言九鼎。赵煦会为了得主人辅助,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出尔反尔,直言自己错评了主人的成名作吗?”

秦夕落笑了笑。

问道:“要是你奶奶也捧着日读夜读,日复一日,你会受得了吗?”补充道:“如果高太后只是在装模作样,那还好受些。但你觉得,高太后读了后还用得着装吗?”回道:“根本不用装。马姑娘一招书坊太绝,现在有没有高太后都一样会朝野震动。《寻秦记》的**谁都抗拒不了,也不用抗拒。除了小马姑娘插手,这些都早在老夫的意料之中。”

玉紫捂着嘴笑问道:“要没主人改良活字印刷术,马秀秀最厉害都不会动作这么快,打了朝野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原来这一切都在老夫的意料之中,厉害!真是厉害!阿紫服了。”

秦夕落听了,哭笑不得道:“你这小丫头,难道你主人改良的就只这个吗?太多了!就说那十里香、百里香,少了谁都可以,就是少不了二弟参与。要不是二弟这般博学,谁还不死心,硬要找出他那不知藏哪里的神秘师门来。找出来又怎么样?他师门既然连本门武功都不传他,自然是真正的世外桃源,说不定世外高人还远不只他师父一个。”

突然狠咬牙道:“知道高太后最担心的是什么吗?最担心——陈抟老祖可以选定宋太祖赵匡胤,别的世外高人自然可以培养别的救世主下山。次之,少说也是另一个秦龙。”

冷冰冰地道:“高太后心里最清楚不过,大宋的衰落已是势不可逆转,所以干脆全盘否认新法改革,改用镇之以静的养生功。这一招够狠呀!真个是巾帼不让须眉。”心中一团火热,唯有自知。

烧心之痛,唯有自解。

夕落即日落。

秦家快完了。

现今秦家所遇的情况也是如此势难逆转,而且比大宋的情况还要险恶十倍。如果秦朝是那所谓的救世主,第一个该救的正是秦家。否则就算救了整个天下,于己又有何用?

“试问,二弟你对得起‘秦’姓吗?”秦夕落暗自问道。

嘴上随便扯呀扯。

突然听玉紫道:“最好笑是马五德那家伙,竟然担心女儿一颗心全臣服于主人,越陷越深,被逼连比武招亲的招式都弄了出来。就他那武功,连小阿紫都斗不过,还好意思公开比武招亲。”

“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次那马孟尝又赚了,他那上门女婿孟青竹人才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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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忽然想起孟浮生

“难得?”玉紫大讶道,“隔了这么远,你又没千里眼,不过是听说而已。”

嘴上是这么说,但听秦夕落的语气,瞧他那神态,便知道绝不是随便说一说,其中肯定是另有内情。

果然,秦夕落笑道:“那孟青竹又叫孟浮生,外号‘浮生过半,半佛半仙’。”

玉紫拍手笑道:“不用说了,知道了,原来是他呀!这次马老不但赚了,还赚翻了。但要不是借了我家主人的名势,马家小姐放一万个香屁出来,人家都没空来理会。”

秦夕落问道:“你也知道他?”

玉紫道:“当然知道,如果说段世子是大理第一书呆,那他孟浮生便是大理第一书知。”

秦夕落点了点头。

玉紫忍不住,又补充道:“不是书痴,也不是书智,是书知,知道的知。”

秦夕落道:“知道,如果说王子段誉读万卷书,孟青竹可以说读十万卷书。继‘荆国公’王安石和读书百万卷的‘温国公’司马光之后,除了二弟这人神神秘秘,感觉像书海无涯,深不可测,公开就以他孟浮生的读书面最广。除了二弟嘴中那位姓王的姑娘,就以他孟青竹读书量最大。马孟尝不是赚大了是什么?老夫都有点嫉妒他的好运道。”

玉紫叹道:“孟浮生真个心胸大度,知道马小姐喜欢的是我家主人,竟然还……”

秦夕落摇头道:“这没什么,喜欢二弟的女人海得去了,就都不嫁人了吗?丫头,你别不信。二弟说,马秀秀是真心喜欢过段誉。现在又如何,喜欢只代表喜欢,没什么。”

玉紫嘴上不说,心里极不服气。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木头!难怪至今还是个单身汉!没得说,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浪费口舌。幸好主人不像你,《寻秦记》对咱女人的杀伤力……”心海胡想翩翩。

秦夕落道:“你这丫头,就不好奇,他武功从何而来?记住,不是比文招亲的擂台。”

玉紫不服道:“这有什么值得好奇,段世子那种纨绔子弟都可以,孟郎不可以吗?”

秦夕落没了心情闲扯,直说道:“老夫这是要借机告诉你,老夫的三大家将不比他段家的四大家将弱,这些情报之所以传来这么快,就是一例。二弟说的那‘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排在首位,但名字中间那个字不是‘寻’,而是‘尽’,全名李尽欢。李家一门三进士,却又不入朝做官,情愿浪迹天涯,行走江湖。最离不开醇酒、美人。”

想了想,又补充道:“比玫瑰仙子那手连珠袖箭还厉害的是飞刀可以在中途活过来,像闪电貂一般灵活转弯,最多可以连续九转,且顺势提速九次。所以只要飞刀出了手,便避无可避。当然也无人可以活转,‘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美名用不着对手来传播。”

玉紫喜悦中夹中疑惑道:“老家主,这是要传阿紫真功夫了吗?”

秦夕落自傲道:“三大家将会的,老夫全都会,而且绝不在他们之下;三大家将不会的,老夫也会,不然怎么当得起这一家之主。”

玉紫点头道:“知道了,要是家主老爷出其不意用出那一招小李飞刀,出手之后,主人的凌波微步厉害一倍都将避无可避,除非——主人的真正实力可以厉害九倍以上。”

秦夕落老脸发烫,摇头道:“可以这么说,但幸好没出手。听二弟说出小李飞刀,就知道他对小李飞刀的了解不在我之下。连他李家爷父子三代三进士都知道,二弟还会有什么不知道,不说而已。不然以我的争强好胜之心,失手的后果,不但小李飞刀要从此除名,就连功夫都会随信心大降,得不偿失。这也是为什么,大哥对二弟会如此……”

玉紫正听得精彩,见他突然不说了。

秦夕落道:“你应该知道,这小李飞刀的攻击虽然最厉害不过,但绝不适合你。”

玉紫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依旧控制不住情绪激动,失落道:“知道了,‘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小阿紫忍不住出手了,失手了,小李飞刀便再不是小李飞刀了嘛!”

秦夕落不满道:“老夫最拿手的还是防御,《寻秦记》中说得最清楚不过。”

玉紫心中暗道不妙,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贪婪无度,引发了他的不快。但又似乎不合理,依他那脾气,大男子主义,对女人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左右解释,好奇怪呀!

“嘻嘻!墨子剑法、百战刀法、小李飞刀、山水步法,哪一项不是威震天下的绝学,使他段家都不得不公开承认西南武林四大世家。最年轻的是段家,最古老是秦家……”

秦夕落不想听她继续拍马屁,打断道:“没什么好说,秦家的辉煌早就成了历史。他段家都日薄西山,有什么好说。这是所有世家大族都避免不了的命运,有起就有落。”

想了一想,又补充道:“稍微聪明的当权者都会对旧皇室族人网开一面,提供方便。因为他们最强大都已经过了时,最难东山再起。老夫的大名是秦起,字夕落,寓意深远,最贴切不过。起于大秦,落于秦朝。”

玉紫猛然惊醒,失神道:“难怪,老家主会这么急着来杀主人,比任何人都急。”

秦夕落呵呵笑道:“二弟死在别人手下,不如死在我刀下,这没什么好说。大不了,大家黄泉路上一起走。要不来世再做兄弟,也可以。”吟唱:“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又道:“就算毫不藏私地传你所有秦家的武功,对你将来也是弊大于利。”

他这话实在是让玉紫失望,一次接一次地失望,打击得玉紫都快麻木不仁。

这时候,格外地想念主人。这世界,唯有主人的武功可以轻易收获。早知道,又何必如此地失望。知道了,还是控制不了很失望。忽然想起孟浮生,不由羡慕起他的好运来。

不知怎么,突然灵机一动,失声道:“李园即剑园,剑园即李园。”双目发红。

至此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玉家的最大后台不是大理段家,反而是段家的竞争对手始皇秦家。秦夕落赶来要杀秦朝,自己姊妹正是最大的起因,不然不会动作如此飞快。

知道了玉家与秦家关系非浅,但具体是什么关系?怎么想都还是想不明白。

“说了又不说清楚。难道,秦老爷子会是外婆的旧日**吗?”玉紫念头急转。

想知道,孟浮生现在又在干嘛?

孟浮生正抱着新婚妻子马秀秀,两人现在什么都没干,又什么都可以接着干。两个贴身侍候的丫鬟都累昏了,两人还是像什么都没干一样精力旺盛。这方面,夫妻俩都是超人。

当秦朝念起:“梨花坞里找梨花庵……”,万里之外,夫妻俩正巧开始洞房花烛之夜中最最投入的一套功夫。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修炼,但都相信对方可以像双胞胎般默契。

当秦朝念完:“梨花仙人在种梨树……”,远在他方,点点落红落下,如梅花盛开,代表第一招成功——亢龙无悔。

秦朝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马秀秀,深深回忆起她那双秀丽又情深的美目,清晰得不像是在回忆。接下来的打油诗还很长,再无心继续通篇念完,心中占满了一句‘情深深,雨??鳌??p>灵光一闪,好像开始有点明白了,但具体说又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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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个又一个妹妹

默默祝福马秀秀,秦朝直觉又懂了一些,具体却又还是说不清。

“马秀秀,寻情记。情深深,雨??鳌!薄堆扒丶恰返摹?亍?直桓淖髁恕?椤?郑?耐贩路鸪蹇?徊忝晕恚?砩嫌钟錾狭硪徊忝晕怼?p>千里之外,段誉正被司空虹一句话气走。

“太多迹象显示,不用秦朝再透露,大家都可以知道,马秀秀又是……”

段誉怒视道:“是爹的女儿,还说什么?不就是马五德和那钟万仇一样——没纳妾。”再留下,担心会控制不住演化第一场家庭暴力。

司空虹娇笑道:“驸马又多了个孟公子,表面是他马家赚大了,暗地里,嘿嘿……”

段誉气得停下脚步,却没转身回头,怒道:“别说了,驸马多不多出个秦公子来,老天爷自会做主。”知道司空虹要借机在自己心中插入一根刺,还是控制不住被刺心痛。

要怪就怪,这些日子与她亲热越来越少了。这般得了身边众多女人芳心,分身乏术。突然,心中多了一层明悟,父亲不是被母亲困在家里,那是借口——女人多了应付不来。

按理说,女人最多都没中原皇帝拥有得多,皇帝最忙都还忙得过来,别人又怎么会忙不过来?

关键区别,在于感情的投入。

有人家中一个都应付不来,有人外面无数都可以从容应付。

段誉心头一宽,感觉对父亲多了层了解。这下又要让司空虹失望了,自己反要感激。要不是刚刚被她刺伤太深,怎么可以这么理解父亲。这叫以毒攻毒,拔掉了自己心中一根大刺。

说是可以不介意。

事实是谈何容易。

冒来一个又一个妹妹,越美好的女人越不敢碰。不像司空虹,摆明了是在互相利用。可惜美女掌门辛双清不同美女堂主司空虹,不然或许可以和秦朝做一对难兄难弟。佩服秦朝,敢起外号‘美女蛇’。

怪不得司空虹。

得了那外号,美女对他都会毒得像条‘美女蛇’,誓不肯罢休。但要不是得他提醒,依自己往日的性格,绝不会像他这般当面揭人短,所闻所见所想尽是美人美好那一面。

他这举动,如同扣了一坨屎,最美都被破坏了。

他这也是在撇清官场,划下界线,告诉世人,拍马屁不及枕头风,他对段家没野心,誓不做另一个秦龙。

段誉笑了笑。‘美女蛇’就‘美女蛇’,要是换了‘大木瓜’,得罪了自己那位妹子……

亲亲木婉清这会在干嘛?

思念之心一起,火势不可控制。

孟青竹助新婚妻子马秀秀改组书坊,立名‘黄金屋’。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马秀秀退位成了当朝元老,脱身前线具体事务。近来忙得不可开交,谁知其中苦?夫君是这般地体恤入微,马秀秀感动之下直接应下。

不是从此无事一身轻,第一件事是向木婉清、钟灵发出邀请,增实元老会的话语权。

——内定元老候选人少了谁都可以,少不了段正淳的那些女儿。理由没必要详解,众元老心知肚明即可。肯不肯加入是另一回事,不必过于强求。

屋主姓颜,名如玉,年龄未知。

此女来历神秘、武功高强,要不是镇南王妃刀白凤推荐,马秀秀和孟青竹还不认识。发信询问秦朝意见,就得了两个字的回信‘魔门’。追问秦朝想法,回信比上回多了一个字——‘大财主’。

招来了,不奇。

要奇也是,《寻秦记》都没法招来魔门的关注。这回,秦朝最如何大条也不是不知言多必失。现在最多不过提及魔门,既不便公开,也不便深入。对自己如此,对别人也如此。

还嫌麻烦不够吗?

碰又碰不得,甩又甩不开,不如装聋作哑,对彼此都好。

秦朝对步风传来的消息,既很满意又很吃惊。他这次又表现比情报头子玉朱厉害,玉紫知道了肯定又会气得吃不下饭,难免担心被步风抢了饭碗,将来甚至要降位追随他。

说委屈又不委屈,这属于良性竞争。

要说有什么不公平,对步风更不公平,玉朱、玉紫都应该知道。

步风抢先发现了,‘黄金屋’首任屋主颜如玉的一个大秘密——同胞三姊妹的年龄、相貌、名字、武功皆一模一样,平时易容之后当然是不一样。

步风比秦朝还吃惊,怀疑他真如史上有名的那些顶级军师一般,掐指一算,便可以对远在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例如那颜如玉的真正来历——‘光明教’圣女。

秦朝暗叹:“金发碧眼,这么明显的特征,不由不这么猜测,难什么难!”

知道是西方魔教用来打咱东方主意的美女,霎时,心里似乎少了大批量的顾忌。同时,真正穿透本质理解了——为什么胡汉之间的战争如此残酷,甚至比史书说得还残酷。

双方都不把对方当人,既夸张又不夸张。

要不是种种迹象显示,令秦朝很怀疑,‘光明教’的上一代教主,正是书中武功最深不可测的无名老僧,明知碰不得都会忍不住要碰一碰,晓得光明顶是龙潭虎穴都要闯一闯。

几百年后的武林,还会不会发生以少林为首的中原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一战?

倚天剑、屠龙刀、九阳神功之名,现在要不要提前用一用,秦朝一直在犹豫。

马秀秀原来那班人马另组‘藏娇阁’,成员无一不是云英未嫁的才女。又都不甘于寂寞,轻易不肯服从男人,特别是在方面。孟青竹和马秀秀的洞房花烛夜,‘藏娇阁’是最难过的一关。群娇对孟青竹不但没有手下留情,还都恨不得将难度提升至最大。之后最无奈也自然是要坚守规矩,同意马秀秀退位让贤,毕竟马秀秀不再是云英未嫁。

婚后第一天,‘黄金屋’就多了个合作伙伴‘白银盟’。

马五德喜得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身在梦中。上个月都还打算加入‘白银盟’。

要加入‘白银盟’,说易极易,说难又难。捐上一两白银即可加入,但地位还不如丐帮一袋弟子,要捐上一两白银升级。升一级再翻五倍,要捐二十五两白银,相当于丐帮二袋弟子。

上不封顶。

要加入是可以,但谁会嫌钱多?马五德一直犹豫不定。

加不加入?捐少了没面子,捐多了舍不得,手头紧张。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不服盟主姜司,那女孩继位时的年龄太小,现在都不比木婉清大。上一任盟主是‘善阐候’的孙女高明真,也是第一任创始人。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传言“高明真不死,百年后段家必亡。”马五德不敢赞同。高明真天才至何等高度!?

马五德认为:姜司这一生最聪明的地方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高明真,形影不离。

姜司表面是个走了好运的路边孤儿,因祸得福攀上了‘善阐候’,跟屁虫一样缠上了高明真。最搞笑的地方是喜欢用木剑,生死之战都不改。不过对手要小心飞刀,别误会。

不误会都很难在生死之战中避过飞刀,要是被那木剑误会了,真以为姜司不敢杀人,战后命还会在吗?怪不得有人不服,说她是故意用木剑迷惑人心,实则心狠手辣之极。

害秦朝都受了牵连。

木婉清、钟灵最讨厌他那木剑,不是没道理。何况剑尖还多了一根针,相比之下,姜司都没他过分。

江湖传言:姜司每年都会找一个高手试剑,胜了好说。败了别得意,飞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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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藏不住了还要藏

另有传闻:姜司要是明着挑战,展露轻功,不用飞刀都要人命。所谓胜败,不过是与人为善,留些面子。之所以用木剑,主要原因是担心阻碍了轻功,危机关头影响逃命。

怀璧其罪。

论财富,‘金钱帮’明着那般有钱,也都还被‘白银盟’甩在后面越来越远。要知,‘白银盟’最吸引人加入的地方就在于——‘收入稳涨,百年不落。’的内部暗号。

说暗不暗,说明不明。别的势力保证不了,‘白银盟’可以。

条件是加入‘白银盟’,按规矩来便可以。说来就这么简单。

外人不懂,秦朝懂又不懂,叹道:“炒股炒成了这样,合作合成了这样,绝了。”

‘黄金屋’与‘白银盟’亲密合作,以孟青竹的远见,预示了一个大时代来临。

合作后第一天,姜司学马秀秀,摇身一变成了大盟主,脱身前线具体事务,空出时间来修炼。不管别人知不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武功不足。怀璧其罪,‘白银盟’富过头了。

又不得不继续稳富。

盟主之位传陈大飞。

那陈大飞是个出了名狂人,今年三十三岁,从小就长得又矮又胖。秦朝有次说书说漏嘴,被他听见了黄飞鸿的无影脚。陈大飞立马扔了原来的狂人外号,从此自称是‘无影一腿’。

事实上,所谓‘无影一腿’,不过是用内功升了级的撩阴腿。一般人学了都不敢用,女人都只敢对**用。他这狂人自然不怕,将之当成压箱底的招式,用尽办法深入掌握。

陈大飞继位后,第一忙的是具体合作细节,嘴上不停地喊苦喊累,实则非常享受。

对这次合作,心中最苦的人是秦朝。若他还不知道,那未免也太傻了——那姜司就是另一个辛双清,将嫁人的难度再提升十倍。比起小柳,要自己在木梳上刻一个名字,姜司用的是另一种方法在表明心意。

要换了对象不是秦朝,半丝心意都不可以露出。

大理所有的女富豪中,姜司绝对是第一大富豪,在整个天下都绝对可以排得上号。如此一连串动作之后,几乎等于是送上门来,名位都不求,试问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得了?

苦呀!

竟然敢喊苦,还是不是男人?

太甜了,甜起苦。

这勉强还像句人话。要不是姜司考虑得还算周全,真要敞开了来谈,甚至学辛双清。

那后果……

说不定是自己误会了姜司,人家就根本没那想法。答案又没法说清楚,有苦说不出。就当是被玩了一把,偏又不可以不想——要是让姜司知道自己连想都没想,后果将更不堪想象。

姜司刚刚笑得很痛快。

就在刚刚,‘白银盟’下属饭店连锁满了百家,眼线遍布全国各地。‘连锁’这个新鲜名词在心头一晃,不由又想起了秦朝那涨嘴。要不是他,还不知道用什么名字好。

这百家饭店有一个最难保密的共同特点,大掌柜全由女子担当,二掌柜全是男儿。这可以说是故意暴露的秘密,利大于弊。不隐瞒那些有心之人也好,大家心里都可以舒服些,放轻松些。

日子照过,没必要崩紧了。

往大的方面说,这也是在用实际行动来改善女人的社会地位。饭店连锁不过是牛刀小试,前期动作不宜过大。可惜高小姐命太薄,像是触犯了天条,最远大的策划都一起夭折。

男人越大越不习惯被女人骑在头上,提拔陈大飞可以使男人面子好看些。要是早这样做了,像马五德那样的大茶商不服都抵挡不住威逼利诱,早晚会控制不住捐银入盟。

羡慕马五德走了狗屎运,从此可以不用再为入不入盟发愁。

不如羡慕他女儿马秀秀的聪明才智。他那上门女婿孟青竹都比他强多了,偏宜他了。

运气太好难免会招人妒,最仗义疏财都提担心顶不住。他要继续保持好那孟尝之风,说好心不如说是不得已而为之。善心大发不必老是明着来,弄不好便犯了收买人心的灭族大罪。

不是有钱就可以孟尝。

‘白银盟’原本也可以保护他,不料他也会舍不得多捐几两银子。所以也知道了,他马孟尝的豪爽好客中含了多大水分。表面是风光,内心免不了担心,战战兢兢过日子,不敢得罪江湖同道。

姜司知道马五德武功平平,原来没兴趣管他心里会怎么想。现在只求他别碍手碍脚,对他没什么别的指望。要说怪他,主要是怪他没啥好武功传下,马秀秀的武功没得指望。

如今,‘白银盟’算是与‘黄金屋’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捐。马秀秀的武功不但是个弱点,而且是个极大的弱点。这倒是方便了那孟青竹,夫妻俩有了借口形影不离。

不怪马五德急着要趁势弄出个比武招亲来,顾不得树大招风。不但他这女儿,就他马家这不知存下几万贯的家财,也真缺了个武功厉害的女婿来保护,且要求是上门女婿。

不然,不招上门来,那不是赔了女儿又折财吗?

姜司暗叹:“这马五德,还真是……”又气又笑。

听说:上次马秀秀先是与儒生打扮的段公子瞧对了眼,吓了马五德一大跳。后来知道段公子的皇室身份后,又吓了一大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大醉了好几场。对女婿的要求又高了一大截。

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那次参与无量剑东西二宗比武大会,不也是为了趁机寻找中意的无量剑弟子吗?

以马秀秀的聪慧当然可以提前识穿,就算对段誉和秦朝心存不满,也不妨先拿来当一阵挡箭牌。

要不是他马家最近被一连串的事情闹得太凶,实在太过惹人注目,极少有人知道:马家最厉害的人,既不是马五德,也不是马秀秀,而是马夫人——马秀秀的亲母。

别看她极少出外露面。别被她在人前那一副娇怯怯的模样迷惑。只见她眉目秀丽和肤色白嫩都不逊于女儿,便知马五德赚了多大便宜,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怪马五德心虚。

不怪马五德藏娇。

如今藏不住了还要藏,与那‘马王神’钟万仇一样可怜兮兮,也一样地福气冲天。怀疑是自己在疑神疑鬼吗?

说不怀疑。

说是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妻子,说即便是真的都不应该介意,最该介意反而是镇南王。但扪心自问,对自己心爱的夫人,男人真的可以不介意吗?

该怪夫人不忠,还是该怪夫人忠过了头——太过忠情于夕日**,至少是念念不忘。

假设怀疑不假,抢了镇南王的**,还大怪镇南王他为人太**,这是什么道理呀?

小人得志便猖狂。

至少,要不是有马夫人在暗中保护,或许,马五德再多十条命都没了。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其它。没什么好说的,要是他这人没什么弱点可以利用,马夫人凭什么要嫁他?来助他发财。

凭他的武功?

凭他的家世?

那可真是个大笑话!

他夫人不帮他帮谁?比起他,钟万仇都至少要强上好几级。对着他,连钟万仇都可以高高挺起胸膛来做人,有助于减小心中的自卑感。马五德对他,其实也可以不用自卑。

不过面对他那张马脸,别人都可以笑,马五德一笑也跟着倒霉,谁让马五德姓马!

马夫人要暗中帮忙,提升丈夫马五德的社会地位、财富名望等,那也可以说是不得已。人活一张脸,马夫人不喜欢露面不代表不好面子,说不定不喜露面正是因为太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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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比男主人还积极

马五德如何发财致富,别人可以不知道,马秀秀想不知道都难。母亲在幕后的功劳,父亲在前台的风头,见多了还会不会见不惯?于是,‘藏娇阁’的畸形开始出现。

扩展计划,酝酿成形。

机缘巧合下,冒险投资《寻秦记》,刚刚开始便知成功了一半。马秀秀大争面子,马夫人自然也跟着脸上有光。说不定比帮助丈夫还乐意帮助女儿,趁机宣泄长久累积下来的怨气。

或许她也会反对,觉得希望很渺茫,丢脸的机会明显更大。但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不如期望女儿可以多做出些成就来,帮不帮得了都要想方设法帮一把。

早期司空虹也在帮忙。

后来应该是因为强烈地嫉妒心作怪,找了个借口溜走陪段誉。当然,‘美女蛇’那外号朗朗上口,少不了也在心底作怪。秦朝对女人,既似温柔多情,又凶狠无情。

不过,他要是真心接受了司空虹,‘美女蛇’真的可以安下心来,不找段誉了吗?

之前既然可以脱离司空玄,一同落崖时差点踢死段誉,表面最如何转好都没法信任。

相较而言,甘宝宝和马夫人舍上而取下,更显得难能可贵。司空虹如果纯是担心脱离了神农帮之后的人身安全,不是不可以求助于秦朝和段誉,秦朝对她的评价自然不同。

男人难,做女人也难。

一旦第一次不成功,下是下不得,上更上不得。

姜司不由考虑起自己的第一次,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暗骂:“臭秦朝,死秦朝,《寻秦记》敢挑逗本小姐,走着瞧!”捧起《寻秦记》,忍了又忍,终于禁不住又翻开……

不怪秦朝。

千肯万肯,众女不肯。

失了第一次,舍了,无论他往后最如何努力,最好都不过是另一个段正淳。

不舍,自己心爱的女人像甘宝宝投入钟万仇怀中,生活幸不幸福都将心如刀割。

别的男人可以使他心爱的女人天天生活在幸福中,夜夜笙歌,他不痛心疾首吗?

见他心爱的女人还很爱他,明明不快乐还要依偎别的男人强装快乐,床头假装亲密,喊着:“夫君,宝宝好爱你,爱你一万年……”之类的情话,婉转求欢,他不更痛心疾首吗?

知道了这些,想通了这些,他还敢要了那些追随他的女人第一次吗?

不怪他对秦红棉、甘宝宝很不一般,最讨厌麻烦都控制不住要插手。

心痛!

痛心!

爱与不爱都心痛,敢不敢爱都痛心。

不负责不难,太负责太难。

想想都难,姜司又惊又羞地发现:自己不但对秦朝大起同情之心,还大生知己之感。

最感人的爱是付出,像父母对子女的付出,他对众女的付出也是如此感人。但不妨先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假设他真的急不可待地收获了众美的身心,他那还叫什么付出。

别怪他喜欢玩**,他是不得不**。

否则便要昧着良心,与众女同床异梦。

众女爱不爱他,那又是另一回事。爱最经不起**,最美丽也是执着。一场梦一场错误。镇南王的例子在前,爱不爱都可以春风一度再谈。爱之深,恨之切。

恨之切,爱之深。一体两面。

姜司羞答答地发觉,自己又一次被男人深深吸引了。脱不了身,醒不了心。问自己,对他怎会这般着迷?以后还如何理直气壮地骂那辛双清,怪她丢了咱女人的脸,涨了男人的威风。

问句真心话:“他女人多吗?”不多。再多一倍都很正常呀!比起周边其他男人……

答案好气人。

听说他留下了一个修炼任务打花时间,使辛双清、左柔、龚婉、秦小柳等女多了一门名叫‘太极圈’的武学研究,类似‘少林七十二绝技’,第一项功课是修补‘黄金圈’。

众女的心情却都不在研究武学,那还不如研究如何突破木婉清那一夫一妻的执念。

不得不怀疑,原因是他太过关心木婉清,否则死了根本不用救,事后无人怪罪他。

最怀疑、最心急的是辛双清,恨死了木婉清说过那誓言。不说不是不想说,惹主人不快不如不说。暗中骂了又骂,怪她像根搅屎棍,害得大家都跟着一起倒霉,心愿难成。

“师父。”褚光静轻轻喊道。

辛双清回过神来,叹了叹道:“这次又没法研究了,但不必强求,下次再试也一样。”

“师父,‘太极圈’的博大精深,真可以与‘少林七十二绝技’相媲美吗?”

拍了拍爱徒的肩膀,沉默片刻,辛双清回答道:“你这又是信心不足,想在师父这儿找。一切早在主人意料之中,所以不忘添加一句:‘信心不足也好,踏踏实实研究。’”

褚光静道:“踏踏实实,大器晚成。”

辛双清道:“知易行难,消磨半生。”

踏踏实实不是不可以大器晚成,问题是晚成的时间消耗不起。一个人时间最多都消磨不起,必须多找可以找的武友来一同分担。集体虽然是急功近利,但个人要踏踏实实。

西宗高手大半大器晚成,混迹江湖是不如东宗出名,但数量和质量皆不在东宗之下。西宗如此实力都如此被动,东宗想吞并西宗的野心昭然若揭,大器晚成好还是早成好?

早了掌握主动。

晚了陷于被动。

西宗女弟子在早期多了天生优势,比起东宗男弟子,少年天才这一块一直不算短板。

强弱之势转换的关键不在东、西二宗弟子,在于两宗掌门人。每一代,两宗最杰出的一男一女都注定成不了夫妻。除非两人都肯放弃掌门之位,干光豪和葛光佩便是如此。

东宗下任掌门人之位,干光豪本来最有希望,一半毁在了葛光佩。龚光杰最没希望。

比洁身自好的功夫,龚光杰差干光豪太远。继承人不懂洁身自好,忍不了一时冲动,没了希望夺取下任西宗女掌门人的身心,还如何完成无量剑东、西二宗合并的大计?

连内部都无法统合,还谈什么对外扩张,领导无量剑发展壮大。面对上任掌门严格挑选出来的这任掌门,这种人表露的野心最大都不足以取信,不配继任东宗下一任掌门。

退不想退,进不想两败俱伤,左子穆的野心最正常不过。在他还没取得成功之前,想法最好也狂妄自大。要是成功了,手段最坏都是在结束内战,且是属于胜利者一方。

不过,洁身自好的对象不可以一概而论,例如:换成交好掌门之女,情况自然不同。

左子穆成功树立了一个典范。龚光杰学他,不是全无机会。前掌门要他遵从的条件,说低不低,说高不高——男主外,女主内。换句话说,家里将来由掌门之女说了算。

他夫人是前任掌门之女,受了父亲长期影响,吞并西宗之心甚至比他还强烈。受了‘男主外,女主内’的潜在条约束缚,对外的行动不便越过他,妥协的条件是同意纳妾。

男女间这种事情不便直接商量,要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双方都心知肚明即可。

公开在外,师兄妹是青梅竹马,夫妻俩相亲相爱,堪称模范。做足了面子功夫。

连他夫人的心腹丫鬟都不知道,女主人明明掌握了家中大权,唯独对纳妾的事情,表现怎么好像比男主人还积极主动。虽然因而博了个贤内助之名,河东狮吼之名自解。

女主内。心腹丫鬟不知该不该知道,女主人表现比男主人还热衷于对众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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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借口来取经的人

男主外。左柔现在喜欢游历在外,极少呆在家中,绝对少不了堂嫂徐双清的功劳。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都无法敞开来说。不说远比说了难受,偏偏没法说。

徐双清原来面对左柔的时候,一直带着优越感居高临下,这些年武功不进反退都可以在她那儿找安慰。不料她突然来了个咸鱼翻身,自己却被辛双清牵连,让人大看笑话。

“师哥,辛双清这是在故意恶心咱们呀!你看看,她对自己都可以这般狠毒。所以,说了又说,别把女人逼急了,别把女人逼急了。说了又说,你还越加听不入耳……”

堂嫂徐双清跟左子穆唠叨的时候,左柔在一旁一字不改听了不下三遍,改几个字都一样还听不入耳。首次听说堂兄听不入耳的时候,似是忠言逆耳不听劝,明显是他不对。

没想越听越可以理解他,同情他。甚至有些佩服他,可以与堂嫂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暗叹他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易,堂嫂那嘴实在厉害,滔滔不绝,不怕你不听,听了还要听。

左柔忍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道:“辛掌门绝不是那种人。东、西二宗又不是只剩下合并这一条路可以走,与外人都可以友好合作,无量剑内部当然也可以亲密合作。”

徐双清格外听不入耳,心道:“你现在厉害了,终于可以反过来教训咱们了……”

忽而联想起家中那群小妾,提醒自己不可以心软,被她们找机会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左子穆城府深,明明听得极不舒服,还哈哈一笑,抚须点头道:“柔妹说得在理。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大家都还是同门师兄妹,为什么不可以亲密合作?当然可以。”

左柔听了,恶心得想吐,偏又吐不得,还要以另一番装模作样来应付,这岂不是与堂兄一个样?偶尔一两次还可以忍受,见多了实在受不了,与堂兄一样习惯了也不好。

不如离家在外体验江湖生活,**山水,省了这类一日三会都不算多的人情往来。

出门在外居多不便,本想带两个丫鬟一起走,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徐双清知道她窝囊日子过得太久,否极泰来,扬眉吐气。这时候,既见不惯她开心,也见不惯她不开心,心道:“你不开心?我俩开心得无地自容,活在这世上也是继续丢人现眼。”

无量剑被逼无奈,改名无量洞,受辱灵鹫宫。徐双清最不愿苦想都控制不住要想,简直是日思夜想。对左了穆都难忍一肚子怨气,怪他不争气,连父母都跟他一起丢脸。

对那仇家司空玄,却是复杂难言。觉得最多仇恨都没啥意思,甚至不忍过于责怪,同病相怜。要说对司空玄的恨,最恨莫过于怪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感觉自身魅力被藐视。

他要抵挡不了**,那还好说,至少说明他眼光可以。现实是正经起来也不过如此,但也怪不得他色胆包天都不敢胡来。不算这几年的安定日子,往日剑下亡魂中多是色鬼。

特别是那年与辛双清比赛,一案对应十颗人头,既要比拼智慧破案,又要比拼武功杀敌。表面战了个平手,但自己知道自己输了。辛双清对淫贼的**更大,破案更简单直接。

当年也是不得不杀。

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

要成功展开引蛇出洞的阳谋,可以缺了自己加入,但绝对缺不了辛双清。除了她敢真正一个人一把剑引蛇出洞,无量剑再无第二个女人有她那胆量、智慧、信心、剑法。

自己不过是表面凛然不可侵犯,辛双清是内在凛然不可侵犯。对男人的**也是,她根本不需要耍那些表面的手段,自然而然便已是最高明的诱敌手段。除了对付那秦朝,用尽手段都没用。

他当然是特例。

左柔都可以母猪变凤凰,他还不是特例,谁是特例?

徐双清对左柔百般强忍,坏话不说,主要是要从她嘴里套取武功大进的速成法。在还没取得成功之前,自然是说什么都不敢得罪她。左子穆嘴里说得漂亮,目的也一样。

夫妇俩现在对左柔比对辛双清还关注,指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越快攻克越好,没一日十会都算克制。左柔的功法被他们掏空之前,不厌其烦都厌烦,想安安静静都成了奢望。

特别是在应下皇后娘娘的邀请之后,以各种借口来取经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家里热闹得没法呆,出门在外久了不放心。不知秦朝怎么应付得了,老压不住找他取经的想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愿烦他,对自己说一千遍一万遍都说服不了自己。

‘神行百变’的外号越喊越响亮,听着不错,谁又知道,这主要是不得已而为之。

找秦朝不用开口都取了经,但对自己没什么用——喜欢听的听书,不喜欢听的滚蛋。

最烦是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打,打不走,用扫帚打都打不走。骂,骂不走,花钱请人帮忙骂都骂不走。以前是丑得赔钱都嫁不出,一年一年一直单身,渐渐成了大龄剩女。现在连上门女婿都群群队队送上门来,甜言蜜语听之不尽,忘之不绝,弃之不舍。

不好怪别人,连堂兄左子穆都厚着脸皮来替儿子山山定亲。

知道那侄儿山山才三四岁大,路都还没走稳,左柔被吓得……

半真半假地摔了半跤,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岛外相扑。没想养猪的道理同样可以用人做实验,肥肉越长越肥壮,不用想都知道有多**。但那是事实,自己还不清楚谁清楚。

左子穆暗笑自己唐突,摆手道:“误会!误会!”匆忙解释道:“这次说的不是柔妹,说的是儿女将来。表兄、表妹,亲上加亲。下一代,咱两家毕竟是隔了一层。”长话短说。

左柔拍了拍胸口,长吐一口气道:“将来女儿自己同意,绝不阻止。定亲不必,定了也没用。”

左子穆压下心头不快,笑呵呵地道:“理解,理解,咱兄妹全是在为了儿女着想。”

左柔心道:“我这全是在为了女儿着想,你却未必。要不是山山他现在实在太小了……”想想仍心有余悸。

听左子穆道:“柔妹还幻想和他一起的话,至少三年内成不了家,女人等不起呀!”

事隔多日,藏身‘藏娇阁’,被选阁主,正考虑是否答应,左柔陷入了回忆之中。

“柔姐,别想了,这么多年都等了,区区三年算什么。”

“然也!他要敢放开了收,多得是女人比辛掌门还愿意。”

“别犹豫了,要报答他,有的是其它方法。”

“与秦老家主结拜都要等,他是什么人?还用说吗!”

龚婉在客位站起,发言道:“他这人是好,做朋友是最好,做夫妻却未必。别误会,这不是想赞同男人三妻四妾,一般男人怎么可以与他一般等同。对不同男人要不同对待,要灵活运用,别把平均当平等。”神色变幻不定。

突然后悔,不该发言。

言多必失。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辛掌门动作太快了。”

“是呀!拿得起,放得下。”

……

众女叽叽喳喳,在一旁劝说不停。‘藏娇阁’的这群天之娇女,一般情况不甘人下,继马秀秀之后,好不容易找了个可以使大家都比较满意的阁主,谁都不想这么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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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霍总镖头急晕了

左柔突然道:“三年之内,‘藏娇阁’的正式成员控制在十五人之内。你们都同意,我也同意。你们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众女面面相觑。

“外围不限吗?”有人问。

左柔点头道:“一般情况下两者没什么区别,但感情投入不起。”

龚婉张了张嘴没说,觉得外人不便插嘴。等呀等,见众女都还不领悟过来,终于可以忍不住不忍,对左柔道:“你的意思是说,外围成员像咱酒楼的客人一般,来去随意,不必操心太过。”

以己度人。

反应快地立刻思考起言外之意,左柔似乎也是想来去随意,不然不如当个普通客卿。‘藏娇阁’要她帮忙可以,要连累感情不可以。感情深浅都被那人完全占据,再也连累不起。

简而言之,人在心不在。

众女思考清楚之后,没一个想答应,但最终事实是出人意料地全体答应。左柔没想过食言,‘藏娇阁’阁主之位被确定下来。最低期限是三年,心知期限内没法不受感情连累。

有人问:“三年后,他要是还不肯下凡,过三妻四妾的生活,值不值?”

左柔毫不犹豫道:“没什么值不值,三十年都愿意。但那样对他好不好?没必要。”

龚婉点头道:“自己愿不愿意在于自己,感情是双方都投入不起。别一直怪男方放不开,女方不可以自己选择放开吗?那对男方也是种解脱。不过这方面女人向来比男人还死心眼,‘藏娇阁’的姐妹都难以接受,更别说外面。龚婉要学左柔,对大师兄也是三年一期。”

掌声四起。

此前众女听马秀秀的话邀请龚婉,有些成员直至刚刚还在暗中闹情绪,这下都觉得今天请她来是请对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大起,掌声也随之大起大落。

龚婉见势随即松懈下来,终于可以真正地说话不用急,习惯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四周都是出了名的才女,她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既然敢来,最难都要克服。

换了是琴棋书画,龚婉表现不及也不是很丢脸,所以没必要找理由连来都不敢来。换了是秦小柳,来不来都无所谓,很随便。大不了直接打一架,吵架都可以免了,干净利落。

‘藏娇阁’内才女姐妹们的难缠,远近闻名。

道听途说,起初主要是为了难倒闻名而来的四方才子。

有人大胆问道:“难道辛掌门会不知道霸王硬上弓吗?”

有人补充道:“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这应该不算难呀!难的是下定决心。对辛掌门的决心,各位觉得还不够吗?”

龚婉道:“这方面绝不能怪大师兄不主动,傻子都可以躺着不动,任由女方来完成。”

左柔点头道:“话是不错,但也不可以怪辛掌门。她也是尽了力,要怪就怪……”叹了一口气,没继续往下说。

有人嘀咕道:“辛女侠要是尽了力,十头牛都不是对手。”

有人小声怀疑道:“他是不是不举呀?”

龚婉听了,被气得脸都青了,暗中大骂:“你爸不举,你祖宗十八代都不举。”嘴里辩解道:“不如直接说自己是太监,一样可以娶妻纳妾养子,照玩不误。不是也别担心,可以挥刀自宫嘛!”

左柔淡淡地道:“不成也别太担心,他的医术还可以。传宗接代乃一等一的大事,其它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事业越大越需要继承人,这也是为什么三妻四妾如此盛行。”

气氛古怪。

最终由龚婉解围道:“大家可以不服,但最好别牵连他。虽然他可以不找你们麻烦,累及你们家人,但终究是不好。连推迟些娶妻,推迟些纳妾,他都不可以吗?”

笑了一笑,侃侃而谈道:“他是不肯将第一次丢在**,丢在外头。对不起,龚婉倒是可以替他说一声。假也好,真也罢,大家何不将心放宽一些。斤斤计较,‘藏娇阁’好像不需要……”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面对那些熟读诗书的才女们,之前不由自主总要抬头仰视,龚婉控制不住自惭形秽,大半说没了。

自然没了。

激动之下,对秦朝所说的心功好似明白了几分。原来不过如此,骄傲自满之心冒头。见势不妙,立即实行自我打击,发现自己仍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心功与气功间那复杂关系。

‘北冥神功’如果是气功,‘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无疑是内功,那‘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是什么功?

听小柳说,他接下来要修炼的是‘金刚一体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名字都已经这么长,听说往后还要不断加长,至少将多出一个‘大极圈’。

通往武学巅峰之路,注定要迈过不同高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金刚一体’不等于‘混元一气’,‘无相归一’不等于‘北冥神功’。化繁为简、博不如精之说都在理,也都歪理。

完美的武功是不存在,但可以追求更完美。如果说是利弊各半,入手自然由简入繁。

时间长了,对于那些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要发挥优势不在于‘一招鲜,吃遍天。’

听说那笨蛋大侠,可以也不是。话说那聪明女侠,不是也可以。聪不聪明都可以。龚婉一边应付身边众女,一边沉入思考,从容淡定。习惯酒楼的掌柜生活之后,忙不忙都可以随时抽出时间来,转换自如。相比掌握那些复杂的剑法招式,一样可以熟能生巧。

突然传来一份急报:霍总镖头急晕了。

左柔苦笑。本来准备趁热打铁,大力整改‘藏娇阁’,改写文武严重不平衡的局面。现在明知那霍总镖头是在装晕,却不得不理。原来只一个人可以一走了之,懒得理会。都已经跟他说了无数遍,还要跟来。最如何敬佩他关心女儿霍红的下落,也频频感觉没法忍。

龚婉替她对众女解释道:“山中一村妇洗衣服的时候捡了条手巾,咱们发现后帮忙转交了霍总镖头,确定是他那失踪女儿的贴身之物。从此之后,一直不死心纠缠不清。”

左柔抱了换拳,连忙趁机走人。众女迅速反应过来,围住龚婉不放手,问东问西,问个不停,缠人的表现似不在那霍总镖头之下。问题太多太多,引得大家好奇心更盛。

龚婉比左柔还不好不理,幸好明白这只是属于短时间内。很快从中优先挑选了一个应付,回答道:“那条手巾正好是霍夫人送大女儿的生日礼物,不然确实没法这么快确定。”

“原来如此。”

“夜路走多了终遇鬼,山中多半藏了山贼。”

“生日礼物是条手巾,这还真有些古怪啊!”

龚婉犹豫道:“那是霍母在绣房中之中自己……”说了半句,下面强忍住没说。

众女被吊起了胃口,自然都不愿轻易放过。大家齐心合力,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纠缠片刻,见她硬是不说,最好奇都只得暂时放开,聪明点,把可以答的问过了再来问。

“坏人之所以要这般对待霍红,她难道真是镇南王的私生女?”有人扯开嗓门问道。

龚婉摇头道:“生女不生男的女人很多,绝色美女却非同一般罕见。霍母算不算是绝色,想来大家心里都知道。但要说霍母对镇南王从没心动过,想来大家也不会同意。女人明知是幻想,也还是会……”不由深深想起了秦朝,下面的话被死死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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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抹粉打扮成女人

“他也爱幻想,比咱女人还爱幻想。姑苏那位姑娘……”

“啊……”长长地尖叫声中,龚婉回过神来,揉了揉耳朵。

“想通了,霍红是他亲生女儿,霍青不是。霍青被调了包,所以姐妹俩越长越不像。霍青的武功远不如她姐姐,也是这原因,霍总镖头留了一手。别当真,或许这只是瞎猜。”

龚婉犹豫道:“霍青是他亲生女儿,但霍母不是亲母。”是可以说很长,但长话短说。

众女齐笑,笑她学秦朝一个样,多挤一挤总可以挤出油来,但越好的油越讲究技巧。

谈起对秦朝的了解,‘藏娇阁’中随便找个成员都可以说上两天两夜不重复。特别是对《寻秦记》,日读夜读。更特别是对那些精彩段落,算字数每人至少都背下了一卷。

龚婉很怀疑,‘藏娇阁’中的理想主义盛行而不理智,一半都希望秦朝赶快纳妾。至于妻妾的具体数目嘛!

至少可以不输于书中秦龙。

用他的话来说,才女们读书普遍缺乏消遣娱乐,粉丝群还会随时间不断扩大,阻也阻止不了。反正最热情都会有冷切下来的时候,敌不过天敌时间。不阻止,说不定还可以冷切得快一些。

现实中最好一面都不见。

梦想中最美也只是想象。

实在避免不了的话,最好别过于打扮。丑了对不起自己,美了如何?

不敢想象。男人爱不爱打扮,劝得最多,不如送两个贴身侍女管用。

对那身被冠名‘修罗刀牌’的衣服,之所以最不爱打扮都很爱穿,图的主要是方便,贪的主要是舒服。说懒得换也不假,可以偷懒的时候偷懒无妨,不可以偷懒的时候懒得偷懒。

玉紫刚当上侍女不久那段时间比较喜欢偷懒,喜欢恶作剧将男主人抹粉打扮成女人样子,女性化的程度一次胜过一次,看他还敢懒得换回男装打扮吗?十一次不行十二次。

十二次不行十三次……

连玉朱都觉得她闹得过分过了头,唯秦夕落见了后大是赞赏,大发感叹道:“女人假扮男人易,男人假扮女人难。指的当然不是段誉那种娘娘腔,男人骨子里越男人越难。秦家的血脉却是越男人越正宗,假扮女人也越逼真,只凭这点都好似注定了是兄弟。”

木婉清突然横插而入道:“你不说,我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老头还真有点道行,这么难理解的事儿,三下五去二,清楚了。”

玉紫越听越糊涂。

木婉清自己都不知道,刚刚这话说入了秦夕落的心坎里。也正因为不知道,才显得更自然、纯粹、难得。秦夕落对她好感度猛增,至少不再是负数了。之前至少是负六十以下。

“‘这么一回事’是怎么一回事?”玉紫想不明白便懒得想,直接问道。

木婉清道:“说了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说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想。”

玉紫恨不得甩她几个耳刮子,想了十来天还想不明白,终于忍不住请教主人。

秦朝闭目沉思片刻,睁眼道:“女人那边说的主要是女人,男人那边在意的是子孙。‘夕落’之名,不等于是半公开自己没了子孙吗?女人知道了也最好别说。”抛了个‘你明白了吗?’的眼神。

玉紫想了想,笑道:“明白了,这下真的明白了。木婉清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像男女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候,不用男女界限分明。事实当然是另一回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秦朝道:“算对了一半。”

本来越漂亮的女人越讨男人喜欢,没了子孙的秦夕落却是厌恶越深。接触女人的机会自然随之大减,对接触过的女人自然感触更深。接触了后他不会躲避,接触久了自然不同。

“男人不管多么喜欢美人,都会对漂亮的女人加大心防。”秦夕落突然想起秦朝说过这话,当时没怎么在意,直至今日发现,自己确实误会了某些女人,例如木婉清。

《寻秦记》中主人公秦龙对乌延芳说的一句话在脑海突然浮现:“一个女人,美不美都免不了缺点,甚至像繁星数之不尽,但只要她还能保持住纯洁,说什么都还是个好女人。”

听秦朝说,《寻秦记》被他盗版改了又改,原著的主角是项少龙。

想想,既然可以有第一个项少龙,怎么就不可以有第二个秦龙?

别怪天道不公,公不公都可以。公了不可以只有一个项少龙,不公不妨多一个秦龙。

找机会找秦朝一说,不知怎么,发现他似乎变了。直觉不是错觉,事实像是幻觉。

眨眼之间,秦朝解了大半个心结,由内而外自然变了。心功也随之推了一把,某些变化连自己都不可捉摸。知道条件未成熟之前想了也白想,浪费时间,浪费脑力,何必。

放一边,秦朝寻思:“项少龙可以第一个《寻秦记》,秦龙可不可以第二个《寻秦记》?甚至第三、第四、第五……第九、第十……第一百零一……”

“没什么可不可以,事实都有了主角是秦龙的《寻秦记》。身在这天龙世界中也是类似,独不独占都不一定是第一个。天龙之外的人来不来?来几个?什么时候来?不妨改写属于自己的天龙,至少是第一个。”秦朝突然发现,自己的贪婪、自私不比别人好。

一样丑陋,丑陋得连自己都早就习惯了。

不管事实是否只有自己一个天外来客,最好抛开那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说不定明天在街上碰见旧日的同学、老师,也没什么好惊讶。否则岂不要自相残杀!

丢脸呀!

连地球人都一起丢脸。

想一想那一幅丑陋嘴脸,害大家都一起丑了一截。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好好做人不做,不是不想做人。最伟大的人都不只一面,做人要学会宽容。

不单要对坏人宽容,对好人更要宽容。不只对别人宽容,对自己更要宽容。

否认另一面也没用,最好别否认另一面。一体两面,正负对立。不是正面压负面,就是负面压正面。不识负面的厉害,正面怎么压负面?

反之亦然。

不识正面的厉害,负面怎么压正面?

正面长了负面长,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对别人越铁面无私,带来的负面影响越大。连智光大师都怀疑他是个伪君子,徐长老没被气死都算难得。这倒不是不可以理解。

毕竟,谋杀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罪名被那马夫人康敏一同分担了至少一半。马夫人美貌和聪明都不可否认,弱点是不通武功。就算是栽赃嫁祸于她,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以。

怪不得,秦朝一直犹豫不决。

甚至想过装聋作哑,不管了。

如果因为看了一本武侠《天龙八部》,从此便咬定康敏的罪行十恶不赦,那岂不是比那些出了名的昏官还昏。误判的后果对女罪犯比男罪犯还不堪想象,不得不怜香惜玉。

事实叫秦朝没法忍心不管丐帮,终于忍无可忍,索性把知道的内情借智光大师的嘴对丐帮徐长老说了一大半。所以,要保护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大美女惹不起——康敏。

不过在分身乏术的情况下,康敏理所当然被排在了名单的最后。不是不再怜香惜玉。

目前在名单上排名第一的是阿朱,书中她的易容术最出神入化,在江湖中可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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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最快的修炼法门

排在第二的是阿碧姑娘,书中她对爱情的坚定不移最感人肺腑,在女人中可称第一。

排在第三的是王语嫣,书中她对武学的理解最不可思议,过目不忘的记性可称第一。

……

可以想象,慕容复将自顾不暇。往下想象他急急如丧家之犬的样子,觉得很开心吗?

姑苏慕容的灾难,也将是下属四大家将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和家属亲人的灾难,侍婢领头阿朱、阿碧的灾难,亲属姑苏王家李青萝、王语嫣的灾难……

想想大家都恨死自己,将自己视作毁家灭国的罪魁祸首,便恨不得用针钱将嘴缝住。道破天机看起来爽,后果肯定比捅了马蜂窝还爽。歪歪爽,爽歪歪,少说也是上万倍。

就现在,担心自己比说书那时候还敢道破天机的都远不只姑苏慕容一家。日夜担心不如抢先下手,明知打不过也无妨,不妨努力多赚点钱,在人头买卖上多投下几斤黄金。

普通杀手是没什么用,但蚊虫多了都烦人。江湖中买同一个人头的买家累积多了,不怕隐藏在杀手中的高手不动。那时候,自己或许可以保得住性命,但还可以不大开杀戒吗?

或许可以,基本条件是修炼成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可惜现在后天内力还不足。

钟灵和木婉清会合后,也都在抱怨功力不足。明明可以快些走,却又越快越撑不住。

‘登天步’是厉害,但消耗功力太大。不如凌波微步,增长内力的速度比消耗还快。

后天功越修炼越累人,越厉害消耗越大。例如六脉神剑,越厉害越难修炼,需要大量内力来支撑。得等功力积累高深了,支持得住,才可以修炼后天中那些更厉害的武功。

先天功,一般只存在于传说中。连凌波微步都只是貌似先天,不属于正宗的先天功。

修炼了正宗的先天功,至少应该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两百年,只凭凌波微步还差得远。

不是说凌波微步不厉害,凌波微步在一般人眼里当然是厉害得不像话,匪夷所思。

一般人连一般的功夫都根本修炼不了几下就得停下来休息大半天,否则自己都可以把自己累倒在地。偶尔咬咬牙,不是不可以起身继续,但越蛮来越损伤元气,弊大于利。

“钟灵,别再神神秘秘了,老实点,从头招来。”木婉清先是恶语相向,话毕扑哧一笑。

原来钟灵扮了个可爱鬼脸。

钟灵坐下道:“没什么,不过是想通了,他是天上的雄鹰,不是家里养的鸡鸭。”

“你不会就这么放弃了?”木婉清心情复杂,对钟灵都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钟灵道:“没什么大不了,他当然不是完美无缺。不说这样那样的缺点,说多了没什么意思。只说试着找一找,可惜没有人可以比他好,那便没得选择,是吗?不是吗?”

木婉清摇头道:“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那是对于你。”

钟灵道:“不试也好,见了恶心。”

木婉清好奇道:“杀了几个?”

钟灵摇头道:“一个没杀。只一个实在恶心得受不了,干脆取消了他做男人的资格。”

木婉清亮出一双在拇指,赞道:“够狠毒!”感慨道:“可惜咱俩的风格不同,不少人本来可以不死。害得连升了两层‘修罗刀法’,想不提升都难。成名的袖箭都快成了摆设。”

钟灵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道:“宝贝貂儿也快成了摆设,毒蛇喂多喂少都成了麻烦。‘万劫刀法’也是不想提升都难,不过比你好,只升了一层。一层都很烦人。”

唉!轻轻一叹。

木婉清道:“最可恶是那‘南海鳄神’,差了两层可以与他一拼。以前杀的人最多,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一层多,更别说下一层的突破必须学宗师级高手般另创新招。”

钟灵道:“知道为什么忍不住要取消他做男人的资格吗?”

木婉清想了想,道:“‘万劫刀法’最快的修炼法门!?”

钟灵苦着脸,点了点头。

木婉清嘀咕道:“钟师叔好变性!”

钟灵郁闷道:“要不是性格扭曲得这般厉害,‘万劫刀法’也不会变这般厉害。小时候刀法不如你,那是最正常不过。现在当然也还不如你,也是最正常不过。”说着笑了。

刀法厉害了还这般倒霉,想呀想着,木婉清也笑了。

不怪敌人想落脑袋都想不通,表面如此简洁直接的刀法招式,竟然可以爆发出如此厉害的威力来。如果知道这是改良了战场刀法,融合了内功,那便没什么好奇怪。理该如此。

见钟灵换了把小弯刀,小得像是田里用的镰刀,便知道她没说谎,刀法确实升级了。

看来她这些天快要忙坏了,换一把新武器都有得忙。这当然是在忙着赶路的情况下。

不愁没人找上门来送死,反愁来找死的蠢人太多。但要没‘登天步’,说不定谁蠢。

别人脚下的爆发力远不如‘登天步’,要拼命自然是拼别人的命。别人成群结队送上门来拼命帮助修炼,刀法的提升想不快都难。想起落入他人手中的下场,不拼命也难。

不拼命太对不起母亲,‘修罗刀法’显然是母亲与人拼命拼多了拼出来的厉害刀法。杀多了人,自然会被官府通缉。镇南王愿意亲自出手,当年显然是存心要放过母亲一马。

想通了。

唉!凄凉一叹。

命呀!这都是命。

要不是父亲向母亲开放了官方的情报,连母亲都不知道,甘师叔曾经被她那位迷恋赌博的亲生父亲狠心出卖过。甘师叔的第一个男人竟然不是自己的**父亲段正淳!!!

知道了这些秘闻后,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和钟灵说。按理说,钟灵有权利知道。但认真想想,刚刚已经破坏了她心目中父亲的良好形象,难道还要连她母亲的形象也一起破坏吗?

她甘家是有钱,甘师叔却最厌恶那些有钱人,‘俏药叉’那外号大半是因此而来。并顺手积下一大笔财富,不取白不取。没钱的日子多难过,甘师叔体会最深切不过。

甘父被迫出卖亲生女儿,不就是缺了几个钱吗?

见别人发财,见自己落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母亲之所以杀人太多,说不定最初是受了甘师叔的连累,以至于后来的欲罢不能。按理甘师叔应该更受官府关注,率先吸引镇南王的却是‘修罗刀’,不是‘俏药叉’。

与父亲的恋情,表面上甘师叔是受了母亲连累,实际上是甘师叔连累了母亲。母亲误会了,一直很内疚。父亲为了消除母亲心中的内疚,于是向母亲开放了官方的情报。

具体原因或许更复杂。

大概应该是这样没错。

想通了。

唉!

一叹再叹。

钟灵理解不了木婉清的复杂眼神,不知哪儿不对劲,忍无可忍,终于问道:“干嘛?”

木婉清道:“本来是很不想说的,但实在不愿见你重复甘师叔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钟灵内心感觉很不妙,嘴上却控制不住问道:“什么遗憾?”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反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没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与真心相爱之人一起分享?”

木婉清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点了点头,然后闭嘴不说了。

随钟灵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钟灵突然道:“都想好好爱一个人,可惜谁都无法给予满分。你爱不爱他,爱得简单复杂,他都无法给你满分。反之也一样,你永远都无法给他满分。所以,神仙姐姐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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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他拥有的第一处

谈及那位段誉嘴里的神仙姐姐,秦朝嘴里的王姑娘,木婉清不是不知道自己无法继续保持心头冷静,但可以避之不谈吗?可以的话不如直接认输。再好心点甚至可以做媒撮合。

事实当然是不可以。

钟灵可以,自己不可以。甘师叔可以另嫁他人,母亲不可以。母亲眼里只剩下父亲一个男人,除此之外宁死不嫁。对可以好过父亲的都不嫁,不做另一个司空虹,更别说不如父亲。说愚蠢是愚蠢,但如果连自己都没法坚守不渝,还如何使心爱之人回心转意。

想通了。

木婉清开心道:“之前的事情不谈,今后嘛!他想就这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学什么无为而无所不为,要以静制动从内部动摇我,在一旁笑看木婉清自己打自己耳光的热闹,手段比现在厉害百倍都没用。你钟灵要退一步海阔天空,倒是没人会蠢得来阻止你。”

钟灵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嫁不出去都不必这么死心眼,玫瑰仙子都愁嫁吗?”

木婉清道:“放下身段当然不愁嫁,仙子下凡不愁嫁,多得是不愁嫁。一是嫁个比他还厉害得多的大英雄,二是嫁个比他弱小得多的小人,三是宁死不嫁,你选哪个?”

“都不选。”钟灵嘟了嘟嘴道,“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

木婉清道:“知道了不说,你可以选择他,主要是无奈之下做挡箭牌。因为你父母都急着想你嫁人,早做安排,没什么不对。但你别老拿你的情况套我身上来,动摇爱心。说老实话,原来是不懂爱,但那没什么。一张白纸的爱也是爱,写满诗词的爱也是爱。”

钟灵道:“你也别把你的情况套我头上来,误会了什么是心爱之人。也说老实话,对他当然不会没半点爱意。原来的爱太幼稚了,现在的爱太过理智,不好说谁好谁坏。”

木婉清道:“不是硬要误会你,而是你现在还没得选择,幸好他的意志坚定不移。”

钟灵替她接着说道:“否则谈婚论嫁很正常,一夜洞房,说不定连儿女都怀上了。”

木婉清道:“一边爱心大发地想着你和龚婉、小柳她们都挺着大肚子的幸福模样儿,一边要狠下心来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准爱一个人、嫁一个人、娶一个人。”

钟灵替她接着说道:“别人都还要误会,当是在胡搅蛮缠。”

木婉清道:“要不是这一路见多了别人的悲欢离合,全是在放屁。只听师父的交待,其它全不用堆积在心,多好。时间不过几个月,自己都快不认识原来的自己了。”

两女越说越投机,刚才那点不快很快被抛至九霄云外。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杭之美甲天下,一直无缘亲身体验,秦朝这次不只了结了一个长久以来的心愿,还早就准备好了银两预备在苏州买房住下来,不准备长住在人来人往的客栈中不方便。

在那位自称碧云的落难才女参考下,地点选在了外来居民较多的城东北区域。时间要紧,由于现在不怎么在乎钱,要买房比较容易。难就难在选择太多,用来考虑的时间太少。

短时间内,不知该选择哪里最好。

一张张银票摆开来,消息轰的一下传开,很多原本不是很想卖房的都抢着卖。心思转得快的都开始有样学样,盼着这天大赚一笔后,明天再添新房。只用转一下手,一栋变成两栋。

“这种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便宜不赚,死都不能瞑目。”一位年青公子大声说道。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说了大家越清楚越不敢说的心里话。可他要不这么说,如何更快冒头吸引秦朝的视线?想来也是不得已而用之。

秦朝见那年青公子衣料虽好,但似乎有了些年头,猜他大半是位落难的世家公子,雪中送炭的想法浮现在心头,暗道结个善缘也好,开口道:“你家占地面积多少,若不小于一亩,我就买了。”房子小了不够用,大了只说扫地都居多不便,最好是不大不小。

只见那年青公子大喜道:“正巧还剩下的不大不小,一亩左右。”

无视四周祈求、失望、怨恨、愤怒等形形色色的目光,秦朝当即拍板道:“很好,你要是能在一天内办好一切手续,两天之内住人,我愿再加一百两。别客气,主要是快。”

那年青公子愣了愣,洒脱一笑道:“快得好啊,小菜一碟。若是能先给在下一百两,不需要两天,保证最迟今晚就能安然入住。”他那神态和语气明显比之前多了些自信。

秦朝对他有些好奇,却不准备多管,向碧云使了个眼色,脚下一动,眨眼间消失在众人视野。

太阳刚落山,那年青公子就办好了一切,将契约文书之类与房产全交予秦朝。

房内不算大,住十几口人绰绰有余。房外水、竹、松三景皆具,设计上很是巧妙,颇有诗情画意。

“哈哈……对于懂得欣赏的未来人,这套房最便宜不过。但对于现在大部分人而言,或许连一百两都会觉得不值。”秦朝满面春风地笑道。

这是他拥有的第一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产,对其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

碧云神色复杂地道:“听那王公子说,邻居马家早就说要买下,却一直坚持只肯出五十两,而他的开价是五百两,双方都不肯退让,一直磨呀磨,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秦朝道:“那马家倒是挺有眼光,就是太过小心眼!黑心了些!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咱们。”

碧云嘟了嘟嘴道:“那王公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卖了这么高的价,喜翻了天,却把下人全都带给了,只留下一个姓李的奶娘给我们。不过,那奶娘相貌和气质还真不错耶,都已经年近四十岁的人了,皮肤比二八少女还娇嫩,保养得真好,说不定有什么秘诀。”

秦朝心道:“王公子带着所有下人一起走,重情重义。那姓李的奶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肯跟他一块儿走?还留在这儿干嘛!”

碧云一见他神色,立即善解人意地解释道:“那李奶娘本是出身高贵的官家之女,自小聪明,熟读诗书,只怨嫁错了人,因夫家被卷入朝中党争而落难。她被卖身为奴时,刚刚新婚不久,还怀了几个月的身孕。最不幸是她生的是个女儿,喂的奶水不足,从小身体一直不好。十二岁那年一场大病,女儿不治身亡,李奶娘因此而恨透了王家。”

秦朝见她停下不说,笑了笑,故作惊讶地配合道:“这关王家什么罪?“

碧云身不由己似的抛了个媚眼,回道:“她认为是王家不肯出全力救治,舍不得几个钱。而且,当年如果不是李奶娘的奶水优先供应了王家子弟,就不会出现奶水不足。”

秦朝知道,这些都是那位聪明过了度的李奶娘故意透露,主动解释原由,示以忠心,心想:“难怪她不愿跟那位王公子一起走!刚才她向我行礼的时候……”

脸露苦笑,暗道一声:“我的妈呀!”

大吓人了!

连碧云也看傻了眼。

那李奶娘的身材比一般江南女子还娇小,胸前那一对宝贝却几乎大了木婉清一半。甚至还不止。碧云是看傻了眼,但不是没见识。秦朝通过网络见识多了,也都不由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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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一山还有一山高!果然是比不得,没得比。”

见了面后不用想也知道,李奶娘当年的奶水肯定很富有,只怪王家根本不拿她当人,使用过度,弄得她自己的女儿奶水不足。不过,现在王家的下场显然不比她当年好多少,也算是遭了报应。倒是那王公子不像是个坏人,今日好运获得大笔银子,有望东山再起。

联想起来,他王家与邻居马家是同一类人。说不定,王家原来做得比马家还过分。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朝却不想学那王家,也不想学邻居马家。

秦朝见家中多了个李奶娘,碧云再没理由留下来不走,转着弯左说右说,终于说服。准备通过‘苏州镖局’将她送往龚家酒楼,下面都可以交由龚婉、小柳她们来自行安排。

碧云心里知道,李奶娘不过是个借口。但不知为何,感觉自己不走,家中便不好再另添奴婢,连打扫卫生都很麻烦,也不好意思累坏了那李奶娘。她的不幸理该终止了。

李奶娘的肌肤水得闪亮,秦朝见了就怕,不敢贴身带在身边。生怕忍不住上前捏捏,甚至想狠狠地掐几下,玩一玩,玩出火来。李奶娘虽然很聪明,凭他高价买房的动作便判断新主人远比旧主人好,但遇上这种情况也迷糊了,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多亲近一会不好吗?

别说理解他,自己都快没法理解自己了。如果不是灵机一动下将身世来历之类透过碧云的嘴向他交待得一清二楚,恐怕自己也会像那碧云一样想不恢复自由之身都不行。碧云的身世来历便是不清不楚,她显然还不能完全放下身段来,也难怪主人不想留下她。

等她醒悟过来,却已经迟了,失了自然、纯真。

听碧云大赞道:“你不但出身娇贵,长得漂亮,气质高雅,身材极品,性格温柔,熟读诗书,还很擅长揣摩人心,简直比肚子里的蛔虫还厉害……”

默默听着,知道她反正答应了主人离开,一时藏不住话,不如捅穿了直说。打算帮忙买些好用的奴婢回家,多少也算报答了一点恩情,维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想法。

果然,不久后听她问道:“你猜主人喜欢什么货色?”

隔了三间房,秦朝都听清了,不由眉头一皱。既见不惯她话中将奴仆视作一般货物来挑选,也见不惯自己的自命清高。归根结底,买来奴婢的第一服务对象一直是自己这个男主家。总不好,扫地、买菜、炒饭、烧火、洗衣等全由自己一个人一手操办。这些方面还要故作清高,可以清高得了吗?

想安家、立业都不易呀!

听了一会,越听不像话。

突然狠下决心,买了。

明知这么做太不尊重人权,像是伪君子,但不买更觉得虚伪,那也不算是维护人权。这好像是在找理由解脱,但至少可以买回来后予以自由选择。事实远比不买要好,对买卖三方都好。

别人也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被像牛羊一样买卖是万不得已。

见机会来了,可以选择脱离奴婢之身,谁会傻得不愿意???

至少李奶娘算一个,确实很不一般。一般人肯定很愿意,大不了以后多赚些钱返还。像李奶娘这种官卖,虽然需要多花很多钱赎身,但最多一个抵得了几个?

可想而知。

也不是不可以立马尝试,但李奶娘自己都不愿赎身,还何必浪费钱便宜官府。李奶娘这种行为表面看起来很傻,但比起阿朱、阿碧在慕容家,长久以慕容夫人的养女身份,实际是做她儿子慕容复的贴身侍婢,还觉得李奶娘傻吗?

就是在人人平等的全新社会主义下,替老板打工也少不了示以忠心。相对的自由也不是不要付半点代价,许多人都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还不如古人在精神方面的享受崇高。

洒脱。

像逍遥派一样逍遥。

难怪碧云都很羡慕她的聪明,对她的选择赞不绝口。当然,要是她毅然选择离开,也不是不可以替她高兴。想到这儿,正巧听李奶娘道:“要走也要替主人买好了奴婢后再走,这对你也通用,但那时候还用得着走吗?别人都可以选择留下来不走,哪还好意思走。”

听碧云道:“你说得对。买回来很容易,要选择留下很难。”

听李奶娘道:“所以这件事只是看起来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很麻烦,确实有留下来帮助主人节省时间的必要。既然主人这么急着买房,当然是时间比较紧急,浪费不起。”

秦朝道:“别猜了,年龄十二岁以上、二十四岁以下,大几岁也无妨,太小或太大是我们照顾她们,不敢劳烦她们照顾。相貌无所谓,关键是品德。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方面多尽些力便行。身材瘦些,但不强求。我的就这些,其它都随你们。”

碧云见恩公进门,开心地跳起来抱住他,亲密地道:“就这些呀!很容易呀!碧云的条件也很少,一是只买女子,二是数量最好不超过四个,三是总价不超过三十两。”

秦朝皱了皱眉。

李奶娘想了想,笑了笑道:“主人是要最好的货色,平均一个十两怎么够?”

秦朝听了,眉头稍微舒展了些。

碧云见了,慌忙解释道:“这也是在替这个家,替奶娘你着想。买当然是要买最好的货色,要是可以用钱最少,那才叫替主家分忧。

秦朝不好太偏袒她,想了想道:“你们的想法各有道理,分开来各买各的如何?”

两女对此都十分满意。

三人又聊了一阵,各自回房。

李奶娘躺下来发现很难入睡,捧着一本书看了起来,半天都不知道看了什么。

想象主人一言一行中显露的神态,自己感觉自己不但不像是个下贱的奴婢,反而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么形容似乎不很正确,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姐姐弟弟……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很短,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次像少女初恋般心动了,内心甚至更火热难灭。

也开始那碧云对他的怪异举动。

第二天秦朝还没起床,两女都已经等不及,请示了他之后,一起出门买奴仆去了。忙了半天,累得半死,一个都没买回家,但也不是毫无收获,秦朝面前多了厚厚一大叠资料。

碧云解释道:“奴婢就是奴婢,不仅命运如此,实在是又美又贱的多,合心合意少。”

李奶娘轻笑道:“要求放低些多得是,放高些少得很。物以稀为贵,怪不得别人。”

吃过午饭后,秦朝整整翻了一个时辰观看和分析,更理解两女不好自作主张的难处。

碧云凑过头来,见他手里只剩下两份,似乎还无法下定决心,笑道:“原来又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无锡镖局’受了丐帮牵连,刚刚破产。听说丐帮现在是自顾不暇。连当今天下第一大帮都这么难混,江湖好什么好。虽然做官也没什么好,但做好官至少对百姓好。”

秦朝苦笑。

杏子林事件的影响越来越大了,要不是丐帮现在自顾不暇,急着落井下石的人不会这么多,‘无锡镖局’不会这么快落到这地步。也可以说,**势力被天下第一大帮压得太久,控制不住反弹之势。或者说,这也是试探,如果丐帮真的自顾不暇,更厉害的手段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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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箱珍珠没保住

听李奶娘道:“‘无锡镖局’呀!大小姐吴圆圆年芳十五,在这附近颇有名气,若非开价三百五十两太高,恐怕早就被人买走。这都已经超出主人之前定下三百两的标准。”

秦朝道:“没关系,说了可以不限三百两,那只是标准中的一个。”暗道好险,要不是之前补上这句话,今天肯定就这么错过了。自己倒没什么,难过的是她们母女俩。

第二份是吴圆圆的母亲吴夫人,十二岁就嫁给了总镖头吴金城,出嫁前是他小师妹,年龄小了他整整二十岁。

吴金城这人比较执着于事业,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取娶。毕竟这不是后世那个讲究晚婚的时代,人人争先,大部分人连晚一天都舍不得。这也是为什么,吴金城要混迹于江湖。

一是屈服,二是抵抗。

一是在朝,二是在野。

一是同流合污,二是特立独行。

凭一身武功屈服、在朝、同流、合污的最佳成就是什么?

秦朝第一时间不由想起了杨家将,但不是现在的杨家将。

接着想起了穆桂英,但也不是现在的穆桂英。在后世的演义中,杨家将被追捧至极,穆桂英这巾帼英雄的形象,更是被树立得极之极矣!

甚至可以说,她被神化了。

想想自己,既然来了这宋朝,历史也好,也罢,等机会来了,总要在战场中会一会杨家将,在江湖中见一见那穆桂英。翻开遥远的记忆,穆桂英也该快满十八岁了。木婉清要是也出身‘穆家寨’,秦朝很怀疑,她简直就是另一个活生生的在世穆桂英。

想起穆桂英战场逼婚的厉害传奇,心扑通!扑通!

跳得很厉害。比起穆桂英,木婉清原来的武功是弱了点,但现在也不差了,将来还会更厉害。看来在家里多养奴婢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可以用来暗示她反悔。用事实来告诉她,别选自己选错夫君。自己似乎也在学杨府,一个烧火丫头杨排风都可以武艺超群。

吴夫人十三岁就生下了吴圆圆,现在还不满二十九岁,在这附近的名气远比女儿大,价格却还少了五十两。之所以名声大而价格低,原因主要在于吴圆圆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至于她母亲,当然早就不是了。

比她少了五十两是三百两,吴夫人这个身价不但不低,而且还高得过分。

因为**后的身价会立减一半,而且还要受年龄影响,一年都影响很大,何况是十二年。换句话说,吴夫人的开价至少是她女儿两倍,吴圆圆那个身价本来就已经远超市场价。

之所以开出这种罕见的高价,表面是因为官府要利用她们还债。吴金城一生在刀头舔血,伤人无数也是罪,附带了其它罪行一大堆,伴随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巨额债务。

镖局那类事很难说,至少有一箱黄金没替客户保住,一箱珍珠没保住,怎么赔?

赔不起。

被官府击中要害,杀人灭口都赔不起。

拿一大箱黄金压在镖局还勉强可信,那一箱子珍珠不是在故意陷害是什么?

摆明了。

镖局敢不敢接下都是受害者,事实已经证明不了什么了。但要说是在冤枉他,其它或许冤枉了,杀人偿命没得说。他至少还犯了贿赂罪,而且是在明知故犯,屡教不改。

不过贿赂之类的罪行不便公之于众,最低也会影响官府的威信,丢失民心,官府多半会极力帮他掩盖。虽然偶尔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用来宣扬官府的公正廉明,但也只偶尔。

官府除了判处他死刑之外,对他家属既舍不得杀也舍不得养,不如赶紧脱手,卖了大赚一笔。其实吴金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却也不坏,侠名还不小,与地方官府的关系向来不错,说风光也风光了一二十年。可惜人在江湖,总少不了要领教它残酷的一面!

别说他,连‘北乔峰’如今都成了中原武林的大敌——契丹贼子。

站在国家、民族大义面前,乔峰自己都没得话说。不偏向祖国、不偏向契丹人是不忠不义,偏向大宋、偏向汉人也是不忠不义。乔峰很快便会易名‘萧峰’,秦朝知道。

江湖中大部分人的大部分目光都被丐帮吸引住,被乔峰身世之迷吸引住,连自己都是因为机缘巧合,不然也不会太多注意那‘无锡镖局’,用心关注起她们母女俩的不幸遭遇。

吴夫人外柔内刚,宁死不从,用她女儿要挟,她都可以不顾。不是薄情,不是无情。最无情莫过于对自己无情,她接连三次自杀不成,想来都是因为受了卖家干扰而失败。

卖家长期应付这类情况,理应积累了大量经验,总结有一系列手段。具体当然不用全都向买家细说,挑买家感兴趣的几处点明一二即可,其它随买家自己想象。秦朝也想了。

想象有人甚至还巴不得她们反抗激烈,好多点挑战,多来些趣味。不过那只是过程。卖家的最终目的要的不是反抗,不反抗也不必强求反抗的过程,只要可以达成目的即可。

用什么手段都不是目的,终要屈于目的。例如卖家将她们母女从无锡转来苏州,既免了她们见景思情加深伤痛,也减小了太多熟人带给她们的深度刺激,避开无谓的难度。

接着还花了众多大大小小的各式手段,渐渐息了她们的自杀之念。就这么一步一步由浅而深,使她们渐渐发生连她们自己都很难察觉的变化。肉体表面的变化,深入心灵变化。

不断变化,变化不断。无人可以阻止,但可以改变。

不是说连她们自己都很难察觉吗?还怎么改变她们?

阻止不了往坏的一面改变,还怎么往好的一面改变?

变好变坏的关键依旧在于她们自己,很难察觉的变化可以变得很容易察觉。

或者说是她们自己最不愿察觉,一日比一日接近那些让买家放心的高级货。

秦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赶紧将吴夫人母女买回了家。价格是高得吓人走。

服务却好的让人没话说,除了免费赠送两包‘软骨散’和‘化真散’,还附带有特制木枷、脚镣等刑具。这些药物和刑具都是专门针对身怀武功的女子而特别设计,分不同档次和类型。

碧云见识过后,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咬破了嘴唇都不知道。本来还有些不理解吴夫人母女驯若羔羊的样子,知道她们都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理应无法在短期间扭转。

母女俩都很快进入了低级奴婢的角色,表现不但比玉朱、玉碧听话多了,连李奶娘都没法与之相比。最难受是她们动不动就跪在地上,以额触地。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

反而弄得秦朝很不习惯,手足无措,引得碧云不时偷笑。

连李奶娘也偶尔乐了。

乐不可支。

听吴夫人感激道:“谢谢主人的温柔,奴婢会永远铭记在心。”

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秦朝表现得更手足无措。

碧云和李奶娘却都觉得他好可爱,欢声笑语不断。

至于温柔,像也不像,原因主要是受限于床下。碧云心想,要是可以和他一起昏天暗地一晚,不温柔也温柔了。李奶娘心想,要是主人主动抱一抱,不温柔多情也温柔。

按卖方任管家的说法,这俩母女都还不过是表面被驯服。还需要长期服用‘软骨散’和‘化真散’,使她们一身外功和内功都难以发挥出十分之一。买家可以尽情享受那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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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家都这么砍价

再加上那几套特制的刑具,烈马最烈都会被主人征服,个中妙不可言。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假驯服就成了真驯服,那时才可以放心断药。最令买家享受的主要是过程,果实的享受当然也很美,但也接近尾声。

事无绝对。买家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尝试,让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变回原来的样子,但那肯定会比驯服她们要困难许多倍。好比将宝石按心意雕刻好都很难,想恢复如初?

真不知会有多难。

总之是难之又难。

而且根本就没那个必要。

那不管是对她们自己,还是对她们的主人,都弊大于利。因此她们只会表现得越来越忠心主人,越来越好用,包括她们将来生下的后代。这也是她们价值超高的魅力所在。

不然骗买家一次失仁,骗两次失义,越骗越得罪卖家。真要那么做,长久下去?

卖家的来头越大,买家越得不偿失;卖家的来头越小,买家得利的空间也越小。

那任管家不好直接说,他自己绝不是那种人,但话里话外都表示买家绝对不会吃亏,也就那意思,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他夫人说,夫妇俩是手下败将,实话实说。

讲什么诚信,说什么不是用贬低自己来抬高货价。夸吴夫人向来聪明,再傻也知道她自己再也不可能变回原来的吴夫人,所以可以比较心甘情愿地转变角色。

连她女儿也知道,她绝不可能再变回原来那个既刁蛮骄傲又天真可爱的大家小姐。自然也愿意接受命运安排的新主人,学习如何服侍好男主人,卖力讨得主人的欢心。

事实就算吴夫人的丈夫恢复如初,吴总镖头还好心认她这个夫人,赎回女儿,也不可能恢复如初。更好更别说,但她们主人可以对她们比原来还好,不用担心她们不听话。

夫妇俩显然是故意当着母女俩的面说,半点不怕被她们听见。或者说,巴不得她们听个一清二楚,牢记在心。这种当面的品头论足并不是他俩夫妇新发明,程序由来已久。

不知是为了什么,卖家还请了三个外人来,老年、中年、青年各一个。怀疑这是为了以事实来增强说服力,瞧他们三个那样子,似乎都很熟悉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

那青年人瞪大了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卖家介绍,秦朝已经知道他是谁。他是苏州镖局的少镖头,镖局新一代中的新星,年青有为。听说他出手阔绰,好交四方朋友。

以卖家的神通广大都不知道,秦朝也不知道,吴圆圆曾经暗恋过那少镖头,甚至打算大胆示爱。可是那少镖头不但已经妻妾满堂,连孩子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那老者和中年人对母女俩毫不客气,呼来喝去,评头论足。

看吴圆圆那神色……

秦朝正奇怪。

吴圆圆在卖家的示意下开了口,向他解释道:“奴婢以前也喜欢挑三捡四,挑剔一番,再买下那些看上了眼的好货。甚至故意贬低她们,大家都这么砍价,从不觉得不对。”

吴夫人淡淡地道:“你不觉得他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吴圆圆答道:“是吗?这好像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比起在闹市瞎闹,这里好清静。”

母女俩表现越平静,秦朝越心寒。

说什么好?

见那少镖头叹道:“那算命先生都说了,你们是命该一劫,最多只得十年富贵命。现在早就超出了十年,出人意料,还是被他说中了。这也不是他说得不准,你娘这么多年大把地香火礼佛,自然也是信了他所说。你们父女不但不感激他透露天机,还怪他满嘴……”

秦朝不想母女俩继续难堪,虽然也想听下去,但还是摆手示意他快些住嘴。

“算他算准了,如果因为少了感激便不肯继续救人,怕别人说他是在故意把劫难夸大了吓人骗人。骗得钱越多,说是被化解越多,劫难越小。骗不了钱,说劫难没被化解,劫难越大,那样算得最准也是害人。”犹豫了一下,秦朝继续道,“说不定正是因为他算得不准,吴夫人这些年香火礼佛减少了,就又被他盯上了,趁虚而入,落井下石。”

那少镖头愣了愣道:“不怪你这么说,因为你还未来得及见识苏州美人之盛。货比三家,她们都名不符实,算不得上品,中品都算不上,下品中也只是勉强可称作上品。这个级别的货色,买下其中任何一个都没什么大用,做个暖床丫环都麻烦……”

听他说来说去一大堆,无非是想说明,这母女俩还不够资格值得别人如此大费周章。就算那算命的可以这么办,也不必这么办。直接这么说当然很得罪人,这么转着弯儿说,似乎也没留什么情面。秦朝不是很在乎自己那点情面,在乎的是那母女俩被熟人这么说,想想都难受。

不想可以吗?

“唯母女俩打包一起买下,浪费了银子也不亏。你要是愿意相让,交个朋友,明天另送你一对爱妾,身价绝不在她们之下。”转着弯儿说来说去这么久,终于露了条狐狸尾巴。

任管家的表现竟比自己这当事人还急,发出提醒道:“少镖头这是要破坏规矩吗?”

那少镖头摇头道:“这并不破坏规矩。等这位兄台买下了她们后,转手再卖如何?”

任夫人笑了笑,摇头道:“这规矩虽然是死的,人虽然是活的,但怎么说,也不该在这儿松开这个口。”言下之意,规矩只是现在的规矩,但谁都不可以明着在这里破坏。

秦朝不知是什么规矩,也没多大兴趣知道。早就发现各行各业的规矩太多,烦人!

心下怀疑,那少镖头考虑买下,说不定也是想好心帮她们母女俩一把,虽然不一定是要放她们走,但如果不是自己也出现在这儿,于其落入其他人手里,不如落在他手里头好。

突然想明白,卖家没将鸡蛋只放在自己这一个篮子里,那三位都是次一级中最好的买家。这似乎也是在转着弯儿逼自己快点买下这对母女,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

真的现在连自己都没法松口不买,更无法狠下心肠将她们转卖他人。与后世那人人平等的社会环境相比,少镖头那儿待遇最好都可以说是地狱,不过是还没深入至十八层而已。

秦朝懒得理会什么规矩,向吴家母女俩直接提问道:“只要你们自己愿意跟少镖头走,我这儿绝无二话。”

吴圆圆似乎心动了,似乎在考虑,吴夫人毫不犹豫道:“随主人心意好了。”

突然发现那少镖头下身加了速硬挺,立知他的心意变化很大,受不了男性本能的**驱使,对这母女俩快接近势在必得的地步,秦朝顿时连一秒都不便再等,哈哈一笑道:“好,很好,买了。

任管家夫妇暗叹请神容易送神难,表面客客气气,将那少镖头一行三人送走。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干,最难都不怕,关键是要吊起三人的胃口。

别喂饱了,甜头越甜越数量不足,后劲越足。

秦朝平时虽然紧守男女界线,此时却当仁不让,不愿别人再插手,亲手将吴家母女俩抱入了马车。这也是因为对碧云和李奶娘刚刚显露的言行举止不满,只是不好说什么。

奇怪的是吴夫人半点都不见挣扎。

吴圆圆只微微挣扎了一下即止,脸露幸福的微笑,细若蚊蚋地喊了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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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比辛双清还粘人

任夫人见秦朝脸色古怪,误会道:“别担心,她们还没完全转过弯,不懂听话。”

“你这是什么话!?”秦朝暗道,“比武功你是输了,这些日子,该报的仇也报了,气也出了,还说这些话来干嘛!别又来恶心她们,害得大家等下都吃不下饭,想吐。”

苦笑,不是担心她们母女俩不听自己的话,而是她们太过听话,被你们奴化过了头。

任夫人笑了笑,继续道:“虽然她们现在还会有很多不习惯,但她们自己迟早会懂得自己改变自己,不需要主人多操心。”

见她半句都没瞒着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说,碧云和李奶娘都觉得这趟不虚此行,大长见识。心中积累了一大堆问题,想问都不好意思问,不时忍不住拿来自己问自己。

可不可以做得了,甚至比她们母女做得更好,也学会讨男人欢心,还一次次自己问自己:“有必要吗?”刚刚要不是用绳索牵着走了一会,那母女俩都不会被他亲手抱走。

碧云禁不住左想右想,说不出对那母女俩是羡慕?是嫉妒?

还是后悔?

秦朝瞥了一眼,没空理会。

心想:“这些人太会做生意了,一天一包高效‘软骨散’和‘化真散’,二两银子不算高价,一个月六十两,一年七百二十两,十年七千二百两……”

计算之后,发现人口买卖的最大赚头不在人口。听起来很没道理,但就像以前买车容易养车难。隐藏了这么大利益,买方、卖方都禁止不了,难怪总有人敢知法犯法冒大险!

自己这算是知法守法吗?

秦朝摇了摇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买卖那些身怀武功的江湖女子,不过是换了一种用来吸引人的特殊广告宣传手法!

卖家越害怕她们将来翻身后报仇血恨,对付她们的时候越加**不如。买家也是。

自己明知不会用这些药物和刑具对付她们母女,心里很难接受,却从没开口拒绝过。明知回家之后她们马上可以选择恢复自由,但也猜测她们大半不是选择立即脱身报仇。

聪明人都知道,这时候要报仇是多么难报。报不了仇,大不了一死,也算解脱了。就怕想死都难,就怕下场比原来还悲惨。希望太小,不如留下,设法借助主人力量报仇。

秦朝自认看透了大部分人的部分本质,利益越大越压抑良心,没什么事不可以干,一倍不行两倍行不行?两倍不行,十倍行不行?十倍不行,百倍行不行?百倍不行,万倍不行吗?

不干是因为没能力干,干不下,而不是不想干。钱多了不妨用来买官,一倍不行再加十倍,十倍不行百倍。官小是因为钱少了,买不下,而不是买不了。

再配合武功,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干不出是因为财富、权利、武功还不够强大。

财富、权势、武功提升的同时,人性的善恶被不断扩大。

善者更善,恶者更恶。人口买卖也是买卖,如何让买家买得开心,用得放心,也是卖家关注的问题。更不用说对身怀武功的江湖女子,最难得都不叫难,不难更难卖高价。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卖家有的是手段。买家是难找,但自己不也……

不用怀疑,没什么好奇怪,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也是江湖。

刀光剑影背后的江湖。

身为买方,为了让卖方放心,以便暴露更多的秘密,秦朝又花费一百两银子买下一百包‘软骨散’和‘化真散’。一边花钱如流水一般,一边暗骂自己摆脱不了败家子的头衔。

好在那些钱没有白花,临别的时候任管家送了张请柬。打开一看,才知任管家夫妇是属于‘快活楼’。类似现在的龚家酒楼,‘快活楼’有明暗两处,一在地上,一在地下。

地上对所有客人表面公开,地下接待持有请柬的特殊客户。就看了下请柬上的简介,便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快活楼’,规模远比地上大,花样远比地上多,货物远比地上好。

不难想象,赚钱也远比地上多。如果没有收下这张请柬,就算通过其它手段知道了这地下的地址,也不便直接进入,亲眼证实里面都在干些什么。卡在这儿,谁都难免被引发好奇心。

第一次……

深入一想,知道是因为自己这次买了他们的两个高级货物,也可以说是被他们掌握了买卖人口的把柄,成了潜在的同行,可以比较放心地发出请柬,邀请来共享特殊娱乐。

往下继续深入想象,吴夫人和女儿吴圆圆的身价不是开得太高了,而是太低了。

像这类见不得光的人口买卖,往往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交易没这么快。

该是买房时的大手笔引起了有心人的重视,‘快活楼’这才专门派出任管家,半卖半送,引诱自己升级成高级客户。不然像这种大型的地下势力,连本地人都很难这么快接触。

这也是因为自己实力到了,不然也接触不到这些。如果只是钱多,那也是怀璧其罪。

在大城市中暴露武功,传得就是快。或许是因为机缘巧合,但肯定不只是机缘巧合。

对于这份重礼,想不满意都不行。严格地说,丐帮那杏子林事件也少不了自己一份。换句话说,这俩母女的倒霉也与自己有关。至少原著中没说这些,也说不准,没什么说。

刚刚踏入家门,秦朝便让碧云和李奶娘去掉了母女俩身上所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接着安排她们换了套正常衣服,然后当着她们的面烧掉了卖身契,送了整整一百两白银。

母女俩什么都肯答应,钱也收下,就是不肯走,表现比辛双清还粘人。

“她们是不是受了太多惊吓,被刺激过度?”碧云突然忍不住问秦朝。

李奶娘在一旁也忍不住问道:“她们这种状态,像不像‘离魂症’?”

秦朝点头道:“没错!旁门左道之士喜欢研究这些害人,算不得什么。内功高深的人大都很难中招,很容易学会,效果只好不差。内功是武功的根本,邪不胜正。”

困难地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中断了一下,接着道:“旁门左道之术易于速成,用来残害一般人是表现不错,但限制很多,破绽很大,一被识破便威力大失。”

碧云道:“这还算不得什么呀!像是丧失了精神支柱,精神支柱换了主人。”

李奶娘道:“精神支柱这词用得妙。主人因此成了她们的天,她们的地。”

吴圆圆腻在秦朝怀里,淡然道:“这没什么,刚刚不过是冰山一角,说出来好笑。不过主人是西南第一,不会不知。奴婢也听说过辛掌门,蠢得不信,这时候怎么还敢犯蠢。”

吴夫人点头道:“即便主人不说,木剑也暴露了主人西南第一的显赫身份。”

李奶娘精神一振,道:“你俩是不是想说,**中人先礼后兵,讨好主人。”

碧云脑筋一转,气愤道:“原来是做了对不起西南第一的坏事,做贼心虚。”

秦朝双掌揉了揉太阳穴,大是头痛道:“左一个西南第一,右一个西南第一,要人命西南第一。但我还是要说,别把那些人魔化了。这不过是临时起意,我买你卖。”

吴夫人道:“正是因为只是临时起意,所以更显主人的厉害。咱们在这块地方住了这么多年,对地下势力的了解还不如主人半天深入,浮在水面。不然不会傻得手下留情,遗祸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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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真正的侠义之士

听吴夫人放低了声音,续道:“自己傻不说,还忧心夫君,对待敌人过于凶狠毒辣,不像真正的侠义之士。真正的侠义之士哪会像他,在尸体上都要补一刀,借口防恶鬼、防僵尸。连好人上了战场都不敢讲半点仁慈,坏人还需要跟好人大讲仁慈吗?”

弱微一叹:“好傻!”

吴圆圆感慨道:“要不是主人特立独行下的另类仁慈,《寻秦记》引发的持续关注,今日……”突然转换话题道:“大家都说是好人,坏人也成了好人;大家都说是坏人,好人也成了坏人。向来是理所当然,偶尔觉得不对劲,也懒得深入思考,乐意见别人遭报应。”

吴夫人道:“叫你别老是在一旁凑热闹,你不听,还鼓掌叫好。自作聪明,大声称赞好官替老百姓撑腰,惩罚坏人。不知可怜那些被贬为奴的犯人家属,还很喜闻乐见,与那群狐朋狗友一样。不雪中送炭,还落井下石。挑三拣四,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连主人的坏话都敢说,怪主人不是武功不及‘四大恶人’,便是有意放走‘四大恶人’。”

她俩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碧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终于,忍不住道:“要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四大恶人’,那不是等于告诉全天下所有恶人,你们的天敌来了,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绝不心软。提醒恶人,犯过罪的都无路可走,你们也别手下留情,不怕你们。这么做岂不连累亲朋好友,害大家都不得好死。你俩是不是还是,挖空心思、转弯抹角全是,一直是在表现对主人的忠诚?”

秦朝暗叹:“说是说得很夸张,但也不无道理。”

李奶娘道:“这不用问,答案肯定是这么一回事。”

想了想道:“不然也不会说,像是得了‘离魂症’。”

吴圆圆貌似幸福地依偎在主人怀里道:“是呀!是呀!反应都好快。不过也就这么一回事,这不好吗?没什么不好。头脑清醒了也不会接受不了现实,自寻短见。刚刚试过自杀,主人都没阻止。显然是胸有成竹,玫瑰仙子死了都可以救活,奴婢多死几次也无妨。”

主人都没阻止?

碧云和李奶娘听得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她的话都大受影响。

秦朝道:“大家别误会,刚刚应该只是在心里试过要自杀。”

李奶娘拍了拍胸口,笑道:“这还不是得了‘离魂症’,什么是‘离魂症’?”

秦朝道:“这不过是比较高级的催眠术,理论说穿了没什么,属于疲劳轰炸,换个新名词而已。比如说,也可以将之称作‘疲劳诅咒’。真要实行起来还是挺麻烦,解除更难。最怕从此性情大变,像那‘无恶不作’叶二娘,原本是个好姑娘,陷入自我催眠之中。”

碧云禁不住问道:“半年杀死几百,叶二娘真的每天都要亲手杀死几个小孩吗?”

吴夫人先是接受了主人的眼神许可,然后回道:“起初应该是这样,或许还更多。”

吴圆圆接口道:“之后当然不是,不然她早已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当之无愧。”

李奶娘先是得了主人眼神许可,然后一边半洞开胸衣挤奶,一边说道:“这不是要说叶二娘如何,而是要说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变什么变,自己真的不担心吗?”

秦朝很是无奈地转过头,插嘴道:“死都不怕,你还要她们担心什么?该担心是我,不接收都不行。你也别说她,她也别说你。要走快走,不走别走,我是管不了了。”

碧云强忍住惊喜道:“真的?”说完立刻后悔了。

果然,听他拒绝道:“你当然是不一样。”

秦朝的想法是越快越好,立即送走她。

李奶娘不忍,帮腔道:“退而求其次,主人不是说要传你两手吗?一辈子受用无穷。”

每当李奶娘正式奶娘工作的时候,秦朝都最怕见李奶娘,也最疼爱于她,也难怪她不愿放弃这本职工作,郁闷道:“我说的是将来,不是现在,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瞎闹。”

想起奶娘的女儿亡于贫奶,别说摆什么主人的架子,心乱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嘴里是这么说,但众女都看得出来,他其实都已经答应了,不然用不着这么说。

秦朝苦恼,不传两手,怎么放心将她交托苏州镖局?何况还是在见识过吴家母女的落难之后。要不是这原因,真要下了决心送走碧云,还等什么等。甚至不敢随便离开这个家。

万恶的旧社会,主人不是人。闯荡江湖是为了什么?正义人士都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要走一起走,不走都留下。不可以连那位王公子都不如,叫李奶娘再次伤心失望。

这么一想,感觉到,如此痛快地买下吴家母女,原因也是看中了她俩的武力值不低。

暗叹:“怪我**也好,怪我什么都好。凭我的精神修为,不相信治不好她们母女。不过现在先别急着动手,保险起见,研究清楚了再来不迟。来这姑苏一趟,也算是学习之旅。”

吴家母女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那反而是最大的不正常,连李奶娘都清楚知道。

说是精神病不好,只好说成‘离魂症’。这么说是不妥,连催眠术之说都不甚准确。

秦朝站起身来,不知该传碧云什么武功好。

吴家母女俩都开心地匍匐在地,表示感激。

秦朝突然对主人这个词多了一丝好感。心想:“主奴之间的矛盾未必都是深不可解,后人的研究不可以全信,不过是坏的一面越坏而已。往好的一面想,她们母女至少从中获得了些许快乐,我见了也可以从中多享受一些快乐,总比双方见了都很不乐要快乐。这自然不是她们收获快乐的季节,但也不是整日以泪洗面的时候。难得快乐,渴望快乐。”

是不是快乐的时候都要快乐,是人都离不开快乐,没人离得开快乐。如果一辈子都生活在不快乐之中,更缺乏快乐,更需要快乐。这倒像是应了那‘快活楼’的宗旨。

由此可见,‘快活楼’之主确实是此道高手,非常人可比。

那人是谁?搜遍脑海中各色人物,没一个可以对得上号。

收回思绪,见母女俩还匍匐在地,连忙唤起她俩。幸好这房子不错,部分房间铺了部分木地板,还算干净,不然像她俩那样动不动就匍匐在地,一天下来不知要弄脏多少衣服。

碧云小声嘀咕道:“好羡慕呀!”

秦朝心软了,使劲摆手道:“算了,算了,算了……碧云今后想留多久就留多久。”趁着大家都还没睡,做个长远安排道:“从今晚起,碧云是这处房产的大管家,李奶娘和吴夫人是副管家。以后我若是不在,这儿就属于你们四人共同所有,碧云占头五份,李奶娘和吴夫人各占两份,吴……圆圆。”顿了顿道,“我想我还是叫你圆圆得了。你占一份。”

说完,当场立下别人很难模仿的字据,盖下亲手雕刻好了的随身印章,一式五份,一人一份,档案一份,省得众女以后抵抗不了内部矛盾,大闹纠纷。再者,房产有了各人自己的份,以后用不着其它叮嘱,这也吩咐,那也交待,大家很自然都会很细心地照理好这个家。

秦朝乐了。

这便宜占得又大又舒心,终于可以把心放开,静静找寻武功秘笈,见阿朱、阿碧、王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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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次见识这些

分完房产,众女的惊喜表现各不相同,碧云表现得最激动,深深拜倒在地,含泪哽咽道:“主人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忘!”既是第一次自称奴婢,也是第一次直接称秦朝主人。

秦朝很想说她一句:“你怎么成了奴婢了?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但终究忍住了没说。知道说最多都迟了,只会使大家都难堪。

不如多赠送些实惠。后世都还讲究有房有车,这世界的房地产也是标示身份地位的象征,主奴之间的最大区别也在这儿。奴仆可以是房产的附属品,佃仆可以是地产的附属品。

理论上佃仆要比奴仆自由,奴仆比奴隶要多些自由。实际主要是看掌握了多少财富和权利,区别更接近核心本质,最是关键不过。连官员都抢着做皇族的家奴,也是因为深知其间区别。秦朝也不是不知道。更知道,自己知道最多都不如众女的亲身体会深刻,也不如她们在乎这其间的区别。想起初入江湖那时候,连个馒头都买不起,满腔豪情无所发。

试问自己还可以不在乎吗?

有力无处使,满腹诗书也是空着肚子……

突然发现木婉清在门外现身,旋即反应过来,呵呵一笑道:“婉清,别见怪,我现在就送你一处比这里还好十倍的房子。这里最多算是个别院,偶尔住住,别见怪啊!”

见那木婉清愣了一愣,双颊晕红,娇嗔道:“又在吹大话,我们这一路顺手赚钱虽然还没花完,但也不够买比这还好十倍的房子。”语气一转,柔声道,“我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直跟着你,四海为家。这些房子和地皮再好,再有价,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秦朝愣了愣。

暗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是在转着弯儿骂人,骂我是鸡是狗。我这还没什么,问题让女人成了母鸡、母狗,大大不妙!”脑海里闪现一串少儿不宜的精彩画面,看着众女,冒出来的画面更是不堪入目。附加精神力扫描深入细节之能,忍不住吞了口唾液。

听那木婉清道:“这儿再好也比不上王府,懒得与这些傻女争这些无聊。你的不就是我的,也全是我的下人,唯那姓王的不是,我既然不好阻止,就应该想办法将她也变成下人才是,就像辛双清那个傻女人。自甘下贱,笑掉大牙。再怎么宠她,她也只是个奴才。”

这些话真的震惊了秦朝,但不是因为木婉清,而是因为秦朝从她话中发现了更多地破绽,知道是阿朱假扮。书中将阿朱的易容术形容得神乎其神,终于在现实中也见识了一回。

最大的破绽在于阿朱的武功不足,纯粹的易容术根本没法将武功也绑了一起易容。

阿朱之所以不近身,应该是知道无法仿制木婉清天生的体香,准备戏弄一番后马上就走。没想她对自己和木婉清都有这么深入了解,看来她至少掌握了部分慕容家的情报资源。

“何况你这些女人的年龄和相貌皆大不如我,凭什么得宠,一颗忠心吗?可笑!”

秦朝吞了吞唾液道:“若是母鸡、母狗听我的话,明天……”

只见木婉清默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成了你的母鸡、母狗了,哪还敢不听你的话。只是,夫君若还想买两只更好的母狗,或者母鸡,就不该这么急色。”目光扫过吴家母女,两女不敢与她对视,低头不语。

秦朝道:“这么好的房子,怎么转眼就成了狗窝、鸡窝。”

那木婉清扑哧笑道:“谁让这里多了个**不如的狗男人。”

秦朝微微一笑,转开话题道:“不如先让碧云买些来应急,下次有空,我们一起去快活楼再看一看,再瞧一瞧。”

那木婉清道:“看什么?”接过秦朝递来的请柬,打开一看,脸红耳赤,猛地合上请柬,喝叱道:“这些还是人吗?”说完已经忍不住再次打开请柬,看了一半实在看不下去,合上请柬,低声道:“这些还是人吗?”前后两句话虽然相同,包含意思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鼓足了勇气后再次打开请柬,努力将之一口气看完。请柬合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身子一软,被秦朝扶住。猜她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见识这些东西,被刺激得太狠。

“什么时候去?”那木婉清忽然很小声地问道。

“先见了王姑娘再说,目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朝道。

既然假木婉清已经知道了有关王语嫣的事情,又紧跟在身边,接下来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公开,甚至请众女一起出谋划策,帮忙早日将王语嫣收入囊中。

顺便测试众女的心性如何。

“你不是说,王语嫣很可能不在家吗?”那木婉清道。

“是呀!”秦朝索性陪她一起装,点头道,“她很有可能是往洛阳方向走,寻找她表哥慕容复,与之同行的很可能还会半路加入你哥哥段誉。这两个可以说都是我的情敌。”

那木婉清显然被这样直来直往的口气给弄得哭笑不得,咬牙道:“这两个情敌可不一般啦!‘北乔峰,南慕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是无名小卒可以对付得了。我那傻哥哥表面傻里傻气,实则比爹还会装模作样,能屈能伸,用耳瓜子对付女人最厉害。”

秦朝感叹道:“能屈能伸,段誉天下第一。”

暗道:“耳瓜子还可以说是被动挨打,迫不得已。只说书中他肯为玉像磕几千个头,给阿朱一个小丫头磕三个头,就远超历史上许多大人物。”

那木婉清一本正经地道:“能屈能伸,夫君天下第一。”

秦朝叹道:“我?连他十分之一都没没得比。当初就为了一顿饭,我连普通丐帮兄弟都不如,不敢乞讨,只好在龚家酒楼说书。这样的例子,在我身上不胜枚举。”

几女刚刚见他俩说个不停,一个个都静悄悄地听着没插嘴。

李奶娘突然开口道:“忍常人不能忍之忍,无毒不丈夫,这类权术套路与主人性情不合。不然凭主人的学问和武功,官做得最大都不算大。官大一级压死人,得常给这个磕头,给那个下跪,比娼妓还虚情假意,整日带着面具过活。官场之道再好也不是主人的道。”

秦朝呵呵笑道:“这也没什么,江湖上很多汉子都这样。那些人越才华横溢,越瞧不起芝麻小官。连小官都混不上,根源就在性格上。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正是江湖中人最大的弱点,最让官府中人看不起的地方,但也是江湖中人最大的长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比起钱途,咱们确实大大不如官府中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啪啪……

见那木婉清鼓掌道:“说得好!官字两张口,有理无钱莫进来。有理说不清,只好改用拳头说话,江湖中人玩不起那么多虚的,拳头大就是爷。你如果武功不行,这些女人就算各个都是真心实意跟着你,也终究保不住,早晚会被别人抢走,活下来都是屈服。而不像现在,连‘北乔峰,南乔峰’的女人也敢争一争。这才是英雄好汉所为。”

碧云嘀咕道:“如此小人行径,算什么英雄?”

见那木婉清大声道:“错了,大错特错!争不是抢,本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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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见她也如此温柔

“为什么钱财都是别人的多,你不争?为什么美女都是别人的好,你不争?为什么好男人都是别人的强,你还不争?为什么皇帝都是别人的,你也不争?你若不争,什么都没你的份了。你若想争,还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你争不过别人,大家早晚都习惯以成败论英雄。”

碧云小声道:“那样的英雄不做也罢。”

见那木婉清道:“你不敢英雄,别人便说你是小人。你再如何自命英雄也英雄气短。若你连英雄的女人也能争,不是英雄也是大英雄。连这都不懂,还敢与我争夫君,要加把劲了。”

秦朝心情复杂异常,感叹道:“生是有智慧的人,活在这个大争之世,谁能不争?只是不同人的喜好不同,想法不同,实力不同,争的东西不同,争的手段不同……”

突破不想陪阿朱装了。

秦朝发狠一点面子也不给那假木婉清,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就凭她们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年轻、比你体贴、比你勤劳、比你大方、比你善良……”

那木婉清先是像气得很厉害,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沉思片刻,笑嘻嘻一把抱住秦朝,狠狠地吻了一口,道:“算夫君厉害!这次是我木婉清输了。下次夫君可要小心哟!”

“你?”秦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了。

旁边几女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俩在玩什么把戏。

秦朝当然明白,这木婉清果然是那阿朱假扮,而且果然对自己很有好感。幸好这一吻不是嘴对嘴,不然真成了定情一吻,再也拒绝不了。就这一吻,就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暗道:“阿朱是团火,热得要人命。比木婉清主动,比辛双清大胆。”

向阿朱密语传音道:“谁送你来的?”见阿朱用手指在空中划了几划。

几女瞪大了眼睛也都半点看不明白,不知在搞什么鬼,摸不着头脑。

秦朝想了想,断定是天山童姥,苦笑道:“她是不是怪我不务正业?”

阿朱道:“好像是耶!”摇头道:“不是。亲亲夫君,你说是不是?”假装木婉清辩道:“别说这些女人都不如我,就算都比我强,也不该跟我争。”话越说越顺口,蛮横不讲理。

秦朝知道这不是说理的好时候,赶紧闪人。后来在吴圆圆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也被阿朱逮着了机会,在门外狠狠地说教了一顿。等阿朱一走,秦朝再没兴趣继续洗了。

也没什么心情反帮吴圆圆洗了,随她。

随她,最好是像在她自己家一般随便。

要不是担心阿朱假木婉清之名留下来不肯走,洗澡可以免了。但也幸好假口木婉清,终于支走了吴夫人。也难怪阿朱会生气,要大话一顿来解气。凭她的精明,会不懂吗?

这也从侧面反应出阿朱最近很忙,不然不用这么急着出气,不如学猫戏老鼠慢慢来。她这次来应该只是打探消息,观察人品、武功,说不定还有意安插两个玩得好的婢女来。

她嘴中左一句王语嫣,右一句王语嫣,显然也是很在意那个。

正因为她十分清楚王语嫣的魅力,所以比木婉清还在意那个。

那个是哪个?

秦朝突然什么都不想再想,想也只有一个字——烦。

得了阿朱那一吻,叫人如何平静。美人一吻的威力……

远在他方,秦夕落和玉紫谈论他和他身边众多美人,谈得兴起。

秦夕落大笑道:“要说美女爱英雄,那确实是人之常情,怪不得谁。一个男人拥有最多女人都是天地至理,这正是男女之间最大的不同。如果强求一夫一妻地平等,那反而是男女间最大的不平等。古代的圣贤都深明此理,我们这些现代人总不能不如古人。”

玉紫扑哧一笑。

随即捂住了嘴。

起初笑的是他嘴中的‘现代人’,联想起主人说过的‘现代人’。随即禁不住想起,他这个自命不凡的大男人竟然连一个小女人都没有,断子绝孙,原来是因为美女爱英雄,美女都跑英雄好汉身边去了。想法变了,神态随之也变了。眼神是心灵的窗口,想掩饰都掩饰不及。

不想,越掩饰越糟糕。

秦夕落目光如炬,见不惯她眼中古怪,疑心生暗鬼,暗道:“老夫轻轻一挥手即可拥有美人无数,只是能让老夫看上眼的美女还未出世。”痛苦地回忆起往日与美女之间种种。

最恨是被伤了子孙袋,且不只一次。终于可以一心扑在武学上,武功是与日俱增。要不是分心求仙问道,太要想恢复子孙袋,不使秦皇的嫡系断脉,武功自然还不是最高。

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同一段话:“血脉传承的区别主要在于血液,这是常识,也是很肤浅的认识。传男不传女那是肤浅中肤浅,因为人类社会起源不久后,先是母系社会,以女性为主。女娲娘娘的神话就产生于那个时代。断子绝孙之类的说法其实很可笑,因为人类共同的祖先是这宇宙。”震惊于母系社会,震惊于共同祖先,震惊于秦朝的说法。

反复中。

突然,脑中多了另一段话:“一夫一妻有一夫一妻之理,一夫多妻有一天多妻之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标准。如同东南西北的方向不同,选择了东方失了西方、南方、北方,除非分身术。那还不如说成是两个人,分别选择了两种不同的标准。两种标准本身或许没什么高下之分,但选择有高下之分,最下等的是选择了还一直像根墙头草,左右摇摆……”

这话本来是在说秦朝他自己,劝自己别老是妄想一夫一妻的好。

做不了,不知享受一夫多妻的好,别害得一家人左右都是痛苦。

木婉清插嘴道:“我既然选择了你,之后是做牛还是做马,全随你心意,好不好?”

秦朝难得见她也如此温柔,不敢应下,只道:“对不起!”

木婉清道:“夫君没必要道歉,一家之主,怎么做都对。”

秦朝道:“错就是错。我不是你夫君,我还在左右摇摆。”

木婉清道:“你真的在左右摇摆吗?这么说也很好呀!”

秦朝道:“好什么好?别说反话了。只娶一个是没得说。”加重了语气。

木婉清一本正经地道:“好就是好,绝不是在说反话。大家都不怕你左右摇摆,我也不怕。原本我是不懂,但甘师叔说得对。你的意志过于坚定,要不左右摇摆,大家都没机会同房。总之,你尽管左右摇摆好了,大家都喜欢,求之不得。别只想着娶一个。看你神色,不相信也不是没办法。比如说钟灵,你不答应,可以找个讨厌的男人做妾。”

秦朝大惊道:“这招太绝了!”

木婉清道:“是啊!钟灵也知道你肯定敌不过,肯定会答应,但钟灵不会那么做。钟灵说,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如果说爱情是一场游戏,作弊是可以胜利。如果只在乎输赢而不择手段,缺了挑战难度的过程,梦想越美,灵魂越丑。《寻秦记》之所以可以如此感动人,也是因为心灵美。你也是,我也是,他也是。”

“好一个钟灵!”秦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木婉清道:“别以为只她钟灵可以,我木婉清更加可以多得是手段叫你屈服。正如你所说,优点大,缺点也大。你这人也是,最容易被那些坏女人利用。‘美女蛇’司空虹是因为顶了个猪头脑,竟然不知道你的众多优点,自然也谈不上利用你的缺点。不过我木婉清会是那种人吗?这你倒不用担心。你应该担心神仙姐姐,别被她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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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接过一块黄金锁

利用什么?要赚钱,随便找几家赌馆,赚钱比捡钱还快。

难怪这么多人都喜欢赌博,屡禁不止!不由想起甘宝宝。

真木婉清今日换成了假木婉清,一大早出门便碰见阿朱。

“你要小心那神仙姐姐,别被她利用了。”阿朱提醒道。

秦朝点头,直说道:“王姑娘多智近妖,可以自学精通天下武学,纸上谈兵最厉害。她母亲王夫人喜欢拿男人做花肥,她长期生活在那种环境下,心性扭曲,确实不可不防。至少我不相信她会和段誉一样坚持不肯学武,还可以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深入研究,数量堪称天下第一。”

阿朱犹豫道:“不是……”

秦朝道:“我知道,这不是你自己想说。”

强笑道:“而是昨晚那位高辈想说,交待了你。这没什么,早就知道,前辈她也算是王语嫣和王夫人的亲人,不用担心。但也别指望前辈她的好心帮忙,亲人之间一样可以仇深似海,没报复已是她手下留情。换了个人……”摇了摇头,暗叹:“换了不是阿朱,根本不用透露这么多。”

阿朱虽然很想知道下文,但没打算直接逼他,笑道:“你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耶!不过聪明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啦!连神仙都不可能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这也是因为你这人确实手段过人,办成了连神仙都没法办成的事情。见你神色,好像咱们认识很久了。”

秦朝叹了一叹。

阿朱娇躯一颤,低声问道:“知道了?”

秦朝点头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你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确实知道,你找对人了。”

阿朱脸红道:“别误会,昨晚……”

秦朝见不得她难过,替她说道:“昨晚那一吻没什么。”

脑筋急转,转换语气道:“凭你的聪明脑袋,或许也猜到了,你父亲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木婉清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你这丫头实在是太聪明了!”

“不是聪明,是预感,隐隐约约知道。不来找你问个明白,我还可以找谁?”阿朱流下两行清泪,情绪过于激动,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身体,软倒在他怀里。

秦朝从她玉手中接过一块黄金锁片,见那金锁片打造得十分精致,上面果然锈着两行小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与书中说的一般无二。

这时候还可以说什么?

明知道有太多地方不好解释,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朝都得尽力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遇见实在说不得的地方便含糊过去,例如:她母亲阮星竹的详细住址?她妹妹阿紫的魔女性格?

突然,阿朱强笑道:“好姐夫,你一起娶了木婉清和钟灵好不好?”

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

走为上,三十六计。

阿朱笑了笑,嘀咕道:“好你个秦朝,对神仙姐姐还不死心。害我通知公子爷不好,也不好不通知公子爷。糟了……你这个害人精。果然是坐怀不乱,如传说中一般正人君子的害人精。”

想起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脸不由红了。

昨晚还是第一次,想的男人不是慕容公子。他刚刚说要帮忙提升武功,在三日内连升三级,南慕容最厉害都办不到。北乔峰不知道可不可以,果然是西南第一,没必要对自己说这种一捅就穿的谎言。有机会获得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一样的奇遇,会不要吗?

他对自己这么关心,图得是什么?

不怪他不敢**,实在没那必要。

只会破坏他的良好形象,贪花**,不得人心。原来没这么理解他,没想他也会这般难做。误会了,大家都误会了,连阿碧都误会了。害自己不敢脱身,最快与父母相见,核实。

他不是不可以和父亲镇南王一起合作骗人,连母亲阮星竹也可以合伙骗人,像自己平时一样喜欢骗人。最如何愿意相信他都没用,必须另想办法来核实,这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他不肯提升自己的武功,耗费他的功力,透露他的底细,骗子的可能性自然增大。

这是什么理由?

阿朱笑了一笑。

没什么理由,这都是他自己找上门来。关键是乔峰在杏子林一战中展露的绝世武功,与之齐名的南慕容见了后,压力很大,不敢轻易迎战他这个西南第一。也没这必要。

那还不如正式挑战乔峰,至少可以用来收买人心。中原汉人与辽国契丹人之间仇深似海,幸好南慕容不是汉人,当然也没必要对乔峰落井下石。要战也要公平一战,压力很大。

北乔峰,南慕容。

大轮明王,还看今朝。

阿朱皱着一下眉,刚刚多次想开口提醒他,要小心大轮明王鸠摩智。却又不好坏了慕容家的大事,被夹在中间,很难做人。连得知父母、妹妹都还健在的惊喜,也都被冲淡了。

别人可以将慕容复捧上天,他表妹王语嫣不可以,知道捧他是在害他。慕容复不喜欢听王语嫣的实话,但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阿朱也知道,比王语嫣还不好说什么。

王语嫣那天忍不住长久分离的相思之苦,见面后对心爱的表哥关心过了度,可以直接说:“表哥,不说北乔峰的厉害了。就说,大轮明王虽说是姑父的旧友,但武功即便比不得姑父厉害,也相距不大。换而言之,与表哥现在的武功根本不属于同一个级别。”

阿朱猜测:在王姑娘眼中,北乔峰的年龄明显比南慕容要大些,武功厉害些是正常。否则不如改称号‘南慕容,北乔峰’。

慕容复听不入耳,大怒道:“你不如直接说,他年青的时候已经是与父亲同一级别,现在又多出了几十年功力,还不敢直接挑战那不知从哪里冒头的西南第一‘还看今朝’,可见我南慕容不但武功略不如北乔峰,还远不如大轮明王,更不如连大轮明王都顾忌的那个臭小子,被表妹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臭小子。一本垃圾《寻秦记》,你还捧着干什么?”

阿朱想起王语嫣被她心爱的表哥伤透了心,泪流满面的痛苦模样,心凄凄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慕容公子说的那本垃圾《寻秦记》,自己和阿碧也都喜欢偷偷躲在被窝里看。

天天等更新。

喜欢不得了。

却也怪不得慕容公子大发脾气,这一连串的打击对他实在太大。南慕容原本是站在江湖最顶层,令无数江湖人士仰望的无敌高手,突然像是被打落低谷,似乎连表妹都瞧不起。

但是……

就在那一晚,慕容复不顾阿碧修炼的辅助功法还没功行圆满,提前收取了她的红丸和元阴。虽然如愿以偿地增长了几年内功修为,但慕容复无法春风得意,心中很是不满。

慕容世家的双修功法虽然比一般武林世家要好多了,但是像这样半途而废,效果最好也不会多好。这类功法越厉害,对炉鼎的要求便越高,每培养一个都不容易,很费时费力。

阿碧不但元阴大失,而且还内力大降,一夜间像老了好几岁,然后免不了大病一场。体虚多病,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小病连连。请最好的医生,吃最好的药,全都效果寥寥。

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过是打乱了原来的计划。按计划,慕容复原本应该马上纳阿碧为妾。等他将来完成大燕的复国大业之后,阿碧说不定可以荣升贵妃,真正地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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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捅几刀还不解恨

没想他会找理由推托,第二天一早便又出了门,好像连半天时间都不愿浪费。

“公子爷急,公子爷心里更不好受撒!”

阿碧嘴中不但不见怪,还善解人意……

回过神来,阿朱终于记起,今日早早来找秦朝,不只是为了自己,主要是为了阿碧。阿碧明显是得了心病,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但秦朝也不是普通的医生,说不定会另有办法。

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可以这么快就相信秦朝了吗?

要不是还很不放心他,昨晚便可以直接开口相求。

这不是硬要怀疑他,要救阿碧,再容不得有半点马虎大意。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自己人都没法使人完全放心,更别说他这个外人。认真算起来,慕容家与他至少是半个仇家。

若非受了他的刺激,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该不会这么快就发生,阿碧也不用……

可恨他刚刚没趁机对自己动手动脚,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做过了头,比伪君子还要令人恼火,害得自己还要继续左右为难。禁不住对坐怀不乱咬牙切齿,《寻秦记》砸他。

好恶心!

暗骂:“你年纪也不算小了,美女都投怀送抱了,你还这么坐怀不乱,这不是在,故意来恶心人吗?”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坚持的坐怀不乱,可以最快速度地令女人放心。

原来可以不相信,现在都禁不住亲身体验过了,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这怪人。

不然他最如何武功厉害,也不会有这么多美人喜欢围绕在他身边,自然日久生情。

最恼火是自己易容后扮演木婉清过于投入,假戏真做,下不了台。明知越是投入,被识破后越加危险,也做了种种防备,不料对他全然无用。要不是见他果如传言中一般神通广大,也不会继续利用身世之迷来试探他,行动还这么快,连心里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阿朱边想边找人,找了半天找不着。

不想守株待兔浪费时间,本想留个口信在碧云那儿,见了吴夫人后立马改变了想法。虽然与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都没存什么交情,但也算认识,干脆以真面目示人。暗示自己,从今日起,对外名字改用阮阿朱,书面的正式名改用段朱,小名阿朱。

一阵客气,一阵介绍。

“原来只是慕容公子的侍婢。”吴圆圆立马换了嘴脸,鼻孔朝天。

吴夫人见势不对,正想……猛然想起主人离开前说过,外人来访,就算是皇帝老子亲临,也不用卑躬屈膝,直管挺直了腰杆。

阮阿朱见吴圆圆如此不留情面,很想讥讽她几句,考虑到阿碧现在的病情一日深过一日,忙强忍住心中怒意翻滚,知道这时候最好别太得罪这些有机会吹耳边风的婢女。

昨晚不是没见识过这吴圆圆小姐撒娇的本领,虽然也很佩服秦朝那超凡意志力,至少自家的慕容公子不敢亲身尝试,每次不是换了年龄特别小的就是换了年龄特别大的来服侍。

每次真的快要忍不住了,也是由奶娘上前帮忙用嘴解决,绝不会乱来。

望了望旁边的李奶娘,暗中与慕容公子的几位奶娘比了比,结果气得都想揍人了,南慕容竟然又不如他‘还看今朝’,这是什么道理?对他这暴发户,实在比不得,纯找罪受。

匆匆谈完,回家找阿碧。

事无巨细,可以说的都和阿碧说了,不可以说的也说了。说着说着,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完,暗骂:“该死的秦朝,你怎么还不快找来?”

心道:“就不信你对姑苏慕容收藏的各家武学没想法,谁不知道你最爱偷偷摸摸,还不如那番僧鸠摩智光大。”姑苏慕容要获得吐蕃国师鸠摩智的大力支持,自要支付相应代价,没什么好说。前提是鸠摩智要亮出与之匹配的高超实力。他本来可以干下几件轰动江湖的大事来打响名声,现在要合伙应对神秘说书人秦朝,自然是隐藏起实力更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秦朝他却像是凭空出现,知彼还从何说起。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可以说,他简直是搅屎棍子。西南武林被他搅得一团糟,江南武林终于免不了也。

耳边传来阿碧的柔声细语道:“公子爷和那秦朝都还没娶妻,自然不便纳妾,正理比歪理难做,生比死难,别再多心好吗?”话中不时夹着吴侬软语,像音乐般美妙动听。

阿朱实在忍不住要豁出去了,直言道:“你还在做你那白日梦,这时候还不肯醒,什么时候醒?”气势一泄,连声说道:“对不起……”心中责怪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激动。

阿碧温柔一笑道:“本来咱们姐妹死都不会离开公子爷,不料阿朱竟然也出身这般高贵,今后当然不同咯!说不定还真如他所说,大理公主都可以做一做,那还有什么白日梦?”

阿朱哭笑不得道:“一说他,我就来气。恨不得踢他几脚几十脚,拿刀子捅他,捅几刀还不解恨。同样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怎么和北乔峰的气度相差这般遥远,儿女情长。”

阿碧嘻嘻一笑,接口道:“英雄气短。”

又道:“那吴圆圆也是个好笑的人,但也不傻。”

阿朱见她开心,忙趁机把药碗递上,呵呵笑道:“别怕药苦了,一切罪名都记在那秦朝头上,别忘了多踢他几脚,保准没那么苦了。吴家小姐算什么,见她可怜,受不了刺激,懒得跟她计较而已。”左哄右哄,花了半天,终于哄得阿碧喝下半碗药汤。

“苦啥哇,好苦伊……”阿碧说话声音却依旧极甜极清,令人听了说不出的舒适。

阿朱一半是故作气恼,半真半假骂道:“庸医害人,全是庸医,他要敢也开这么苦的药苦人,我保证先捅他几十刀再说。”

阿碧道:“你最近好喜欢捅刀么?”

两女相视一笑。

阿朱脸红道:“见过乔帮主自己捅自己几刀那英雄气概,谁都会喜欢嘛!别拿来取笑了。”

阿碧道:“实在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要是公子爷也这般自己伤害自己,想想都好心痛。你所说那英雄气概,还真是半点都感觉不到。反而是那秦朝,确实像是很温柔多情。”

阿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竟会这么帮他说好话?他要是很温柔多情……”

阿碧趁她还在想的空隙,插入道:“你要是也知道阿燕的遭遇,肯定也会很赞同。”

阿朱奇怪道:“哪个阿燕?”这‘燕子坞’不但燕子多得吓人,附近被称作‘阿燕’的女子也实在太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不只女人,连男人都有很多被称是‘阿燕’。

阿碧道:“别急嘛!你原来不认识,等下就认识了,听她自己说,故事绝对很精彩。”

阿朱心中一动道:“你不会说,他已经来看过你了,这混蛋王八蛋,竟然还跟我装,可恶!”

阿碧急忙摇了摇头。

阿朱心里顿时好受了些,笑道:“我说他也没这么厉害,论演戏,他男人哪里是咱女人的对手,更不是咱们姐妹的对手。”

阿碧道:“别把我也牵扯在内行吗?我不想骗他。”见阿朱神色不对,急急摆手道:“你可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样是哪样?”阿朱戏笑道。

两女戏闹了半天,阿碧乘隙把剩下的药汤喝了个底朝天,两女都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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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阿朱还叫阿朱吗?二更!!

阿碧道:“我也是在你走后听人说,他原来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小师弟。”

阿朱又惊讶又好笑道:“咱们姐妹是不是都应该口,喊他喊师叔公?”

阿碧道:“虽然这话很难令人相信,但由她嘴里说出来,假的都像真的毋庸置疑。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怪人的一身武功绝不是公子爷可比,用不着说这种谎言来骗我。”

阿朱点头道:“原来你说得是她呀!我这还真是反应迟钝,除了她还有谁。师叔公不也说,她与王家……”想了想道:“他指的应该不是王家,只是指夫人和小姐的亲人。”

阿碧温柔一笑。

“一见你喊他师叔公,就知道你已下定决心,要大占他一回便宜。”

阿朱道:“还是碧妹最了解我,本来还不好意思损耗他的功力,这次要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让他大出一次血,我阿朱还叫阿朱吗,不如也改称阿碧或阿燕算了。”

“你就这么肯定?”阿碧捂嘴道。

阿朱点了点头道:“不然为什么要他大出一次血,不就是要看他到底可以舍命陪君子到什么程度吗?”

阿碧纠正道:“该说是舍命陪女子,陪淑女。”

阿朱点头道:“想来你也想清楚了,最主要还是可以用来试探他,看他愿不愿意为了阿碧你大损功力。如果可以,就算他的医术是零,也胜过那些所谓的名医一万倍。”

阿碧很是尴尬道:“这怎么好意思?”

阿朱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快些恢复吗?”

阿碧微微点头道:“谁都不想整日躺在床上呀!药都苦死人哩!”

阿朱双手紧握拳头在胸前横了一横,大叫道:“这就得了,就这么办。”兴奋得脸都红了。

阿碧犹豫道:“你要跟他讲清楚,别再骗他了好吗?骗他不好。他不愿意就算了。”

阿朱满脸得意道:“他绝不敢不愿意,因为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但只有咱们女人可以用,对公子爷没什么用。这且不说,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原因很简单。”

阿碧害羞地捂住脸,轻声叹道:“跟你没得说了。”

阿朱知道她也心动了,呵呵笑道:“没得说也要说,知道你也希望越早恢复越好,对公子爷也是抗拒不了。”

阿碧羞得不敢见人,呢喃道:“你别害他。”

阿朱笑道:“这么好玩的好人,我怎么会害他。最多是捉弄捉弄他,教他别再这么正人君子,咱女人都不喜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寻秦记》中是不是这么说的?”

阿碧转过身子背对着她道:“等你有一天成了真正的女人,你也知道了。”

“有了这套《寻秦记》,不用成为真正的女人,我不也知道了。”阿朱嘻嘻笑笑道。

阿碧突然鼓足了勇气,问道:“你真的吻了他吗?”

“骗你的。”阿朱道。

阿碧拍了拍胸口,笑道:“好你个阿朱,害人家担心死了。”

阿朱更不敢告诉她事实,强笑道:“也只有你会相信,害我都不好意思骗你了。”

阿碧道:“也不是相信你,只是不想对不起公子爷,爱情是会令女人丧失理智的。”

阿朱又气又笑,摇头道:“别开玩笑了,我会爱上他?异想天开。不过他这人确实比较好玩,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阿碧点头道:“这倒没什么值得怀疑。咱们不也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吗?他不过是知道得更多罢了!也许也更隐秘。也就这样,没什么好怀疑。你父母也是,骗不了人。”

阿朱苦笑道:“父母……唉……我也快相信他的话了。似乎真的不需要核实,铁板钉钉。”

两女多年生活在一起,形同亲姐妹一般,阿碧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阿朱正在苦恼的是另一件事,见她不好直接说,决定自己干脆点,提道:“别拿我父母来说他,无所不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说,你不问他也会说。他心地很善良的,藏不住,你也知道。”

被她猜中心事,阿朱丝毫不感意料,苦笑道:“不是不问,正因为知道不可能无所不知,生怕从他嘴里听见不想听见的答案,然后发现没得后悔药可吃。现在多少还存在一丝希望,你也别太过失望,他在这方面神通广大……”

阿碧打断道:“别问了,他不说,问了也没用。”

阿朱道:“我也不敢就这么直接问他呀!不过是抱了一丝希望嘛!”嘻嘻笑道:“他这人貌似是很善良,但你不抽空提醒一下他,他也是个大懒鬼。那首自创的《懒鬼歌》,你不也喜欢唱吗?再唱来听一听。”

阿碧虽然羞红了脸,但还是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阿朱半路加入,唱得也不错,但与阿碧的歌声一比,顿落下乘。两女都知道这无关技巧,主要是唱歌和易容术都要全神投入。

要全神投入,少不了兴趣使然。

单论技巧,阿朱说不定还更胜一筹,不然也无法在易容后以假乱真地模仿别人说话。例如模仿木婉清,技巧最高都难实现,还须修炼特殊的武功来辅助,越小开始修炼越好。

两女合唱一首后,各唱了一首,阿燕来了。

阿朱很快便从她嘴中得知了,前些天她与秦朝偶遇后的种种。

……

酒家林立,歌船往来,画舫处处,丝竹飘渺,脑中闪出杜牧的千古名篇《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忘国恨,隔江犹唱**花。

秦朝甩了甩头,脑中仿佛甩掉了乔峰、智光大师和那徐长老,心道:“苏州不是秦淮,却不下于秦淮。可怜千年之后的秦淮,只剩下淤泥处处,与她巨大的美名太不相符。”

商女只知歌舞娱客,岂知前朝亡国之鉴?

多少王朝的衰败,就是这样在人们醉生梦死、无忧无虑的享乐声中不知不觉地酿成。按历史,北宋再风光不了多久。

靖康之耻!真的。

郭靖、杨康!假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宋皇都沦落为北方蛮夷的俘虏,**成了最下等的**,公主、郡主等贵女生活还不如这些商女。那既是中原各民族的耻辱,也是大宋皇室赵家的报应。今日之因,明日之果。

现在多享一分乐,将来的悲惨也就多一分。

福祸相依,风水轮转。想要避免,可以多积阴德,却不是不该享乐。

城门口,秦朝自知身份、来历有多不明,懒得跟那些只想着怎么多捞些油水的守卫多费口舌,展开轻功从一旁掠过。

猛地安静了一下,闹翻天。

出城后不久,秦朝便后悔了,不想再多事,专门避开那些大型画舫,寻了只有些破旧的小渔船。撑船的是位不满三十岁的美妇,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一脸的忧郁。

目光相碰,只见她脸上一喜,出现一丝不健康的晕红。

旋即用力划动船桨。

以秦朝现在的外功、内功、气功和心功修为,远远地如同用了高级望远镜,黑夜中连那美妇的毛孔都可以看个一清二楚,见状可怜,准备借她的船去找‘燕子坞’。

那美妇的视力显然远不如他,船都靠了岸,才稍微看清楚他,见他衣着华贵,忍不住“啊!”地叫出声,虽然很轻,却能听出语气中包含着惊喜、惊异、惊讶、惊慌诸多情绪。

秦朝见她不知所措,半晌还没反应过来,笑了笑,问道:“我能上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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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此际香囊暗解,三更!!

“呀!这,船上太脏,奴家再打扫打扫,好伐?”那美妇一口苏州土白。

传入耳中后,大多数自然被大脑自动翻译成了官话,秦朝才来苏州不久,虽然不能百分百听懂,但自信错了也不会错得太远。

“不必。你别看我穿得好,就以为出生也好。小时候,我也是务农长大,玩了多年泥巴。”秦朝面带微笑走上了小渔船。

那美妇没说什么,默默划动船桨。

小船重新转入河心,几个转折之后,正式划入了太湖之中。

秦朝欣赏了一会太湖柔美的自然景观,忽听美妇低声唱道:“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饮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她的嗓音虽然不怎么好,但歌声中饱含了丰富的情感,很是动人。唱第二遍时,眼里都含了泪。

秦朝知道这首词是此时在民间很红的大词人秦观所写,名叫《满庭芳》,一出现,立受追捧,唱遍大江南北。甚至千年之后,仍余音不衰。不久前就听过好几遍,没怎么注意。

之前没什么感觉,只有这次,隐约体会到了些意境。

那美妇见他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开心之下欲再唱一遍,不料唱到中途,突然晕倒。

秦朝见她几次努力想撑起身体都中途失败,知道她身体太过虚弱,若不是遇见自己,说不好今晚就将一命归西。想了想,上前用右掌抵住她背心,输了一道真气到她体内。

得了这一道真气支援后,那美妇很快就精神焕发,不但行动自如,还气力大增。

甚至连眼力、耳力等都有提升。那美妇喜不自禁地给他磕了九个响头道谢,都被他闪身避开正面。那美妇不由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才好。这绝是不是什么滴水之恩!

秦朝见气氛尴尬,只好寻个话题转移视线,问道:“你身体怎么弱成了这样?”

本来不想听这些闲事扰乱心境,之前是懒得询问。因为这类闲事实在是太多,这世间多的是穷苦人家,就连富贵人家都满是烦恼,管之不尽。

偶尔听听也无妨。

听了后,知道是因丈夫早亡,全家的重担落下。她除了白天忙碌,很晚还需要偷偷地出来接客,太过消耗体力和精神。再加上吃得少,营养**,久而久之,虚弱成这样。

她做的主要是什么生意,之前也不是猜不着,自己不是为**作乐而来,也就懒得多说。原计划是,等到了目的地后,装作突然想到一件急事需要办,高价买下小渔船,使她从此能过上一段比较好的日子,也帮自己解决了交通工具,以后能借助这条船进出太湖。

听那小名阿燕的美妇亲口道出,内容最如何相近,感觉都大不相同,一个好比只是在想辣椒,一个好比正在吃辣椒。

“你公公、婆婆不怪罪吗?”

“怎么不?”阿燕咬牙道,“开始的时候,怕奴家不肯干,不敢说多了,到了后来,大家说的话就越来越难听了,简直……”

秦朝怜惜之心大起,感叹道:“你为了这个家吃了这么多苦,亲友们不但不领情,还把罪名都往你推。这就是人性黑暗的一面,没办法,不过最黑暗也掩盖不了另一面的光明。”

阿燕道:“开始是很苦很苦,后来渐渐习以为常,就不那么苦了。再说,像奴家这样苦命的女子附近都有很多很多,没什么好遮掩,公子之前不是也见到了不少吗?”

秦朝怔了一下,神色复杂地道:“看是看见,但我没注意那么多,也没想那么多。”

阿燕盈盈一笑道:“公子是干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当然放不到心里去。”

秦朝道:“这倒也不是件小事,只是太多,根源解决不了就懒得多想。”

两人聊着聊着,阿燕突然脸上一红,羞羞答答地道:“奴家本来是想将公子带回家,现在却觉得……奴家知道一处隐秘地方,也许更好些。那儿很幽静、美丽,有青草地,有小溪,还有石洞可以遮风挡雨……”

秦朝听懂了。

她想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是不想让那些家人扰了等下做那种事的兴致,想让大家都玩得开心些,可以放开些尽情享乐,可是自己原本就没有做那种事的打算,也无所谓兴致。不想等她把话说完再拒绝,太伤她的心。没等她把话说完,秦朝便插嘴道:“我本来是不想这么早说,现在却觉得还是先说出来的好。没别的,我只是想借你的船去一个地方。”

阿燕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很是自卑地道:“奴家早该清楚,不该存有那些痴心妄想。公子如此神仙中人,怎会有那些凡人心思。”

秦朝安慰道:“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然不会选你这艘船。”

阿燕眼神大亮,喜悦道:“公子喜欢奴家,什么时候都行。”

秦朝有些吃不消她的大胆示爱,但也知她急需自己的帮助,不管从哪面来说都没法抗拒报酬,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出二两银子买下这条船,再出一两银子雇你半个月,每隔一天在晚上这时候来接我,往西送出十余里即可,天亮前再送我回去。”

阿燕大喜,说三两银子多了,推辞了多次,见实在推辞不下,自己又极需要这笔钱,才满脸感激地收下,笑道:“若公子舍得花些钱打通官府,奴家虽然是良家女子,却也愿意卖身为奴,一心侍候公子。”

秦朝心道:“这样也好,安家落户也好。”

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委屈,我又怎么会舍不得几个钱。不过我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掏出个金元宝放在阿燕身前的船板上,省得她再不停地推辞。虽然不知道买下阿燕具体需要多少钱,但知道在正常情况下,按行情这些金子应该足以买下好几个。

阿燕“啊!”一声叫了起来,喜形于色,能跟在这神仙般的公子身边,纵死也愿意,为奴为婢又算得了什么,心想:“这真是苦尽甘来,老天有眼。这附近多得是苦女子,让我这么好运给遇见,又这么好运晕倒。”

片刻后,阿燕才稍微平静,并收起了金元宝。

“奴家倒也不是办不到,不过得多花许多钱,不但得打点官府,家里也要花钱安抚。”

秦朝不以为然道:“多余的钱都是你的,随你。”直吐心事道:“我本来是连半个奴婢都不敢收下,不然已经在这苏州落地安家。说是人人平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思。”

“啊……”阿燕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后面的话,干脆当是没听清、没听懂,苦笑道,“这太多了,钱多了怕反而害了他们。奴家倒是想给儿子娶个好媳妇,成个家。可惜两个儿子年纪都还太小了点,又得多花钱,就算公子您说不在意,这么做也未免太过浪费。”

秦朝道:“比起我在赶时间,那点钱也就不算浪费。”

阿燕闻言点头道:“公子的时间何等金贵,倒是奴婢失了考虑。”当下改了称呼,自称奴婢。

此刻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美非凡。她顺手采摘红菱,连剥数枚,都递给了秦朝,自己一颗也不留,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新主人,春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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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阿碧强撑着坐起,四更!!

见新主人将红菱送入嘴中,阿燕比自己吃了红菱还开心,快乐了不知多少倍。

秦朝连吃数颗,微笑道:“这红菱甘香爽脆,甜而不腻,美味无穷,与江南女子一个样。”

阿燕道:“公子说的那是江南的少女,像奴婢这样年老珠黄,哪还是美味无穷。”

秦朝道:“我也没真正尝过,只是观赏就已是美味无穷。”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

阿燕柔声说道:“像公子这样洁身自好的人真不多,换了是其他男人,哪管得了那么多,早就控制不住对奴婢动手动脚,只有公子爷才会这么与奴婢说话。”控制不住春情荡漾,向意中人做另一种暗示。

秦朝眼见四周无人,确实是动手动脚的好地方,亲热后说不定更好说话,心中不是不想动手动脚,但终究没那么做,好奇道:“其他的男人,你也这么带回家吗?”

阿燕努力压住心头不该冒头的失望,回道:“那怎么行!若遇上坏人怎么办?只有极少数熟客,奴婢才敢壮着胆子带回家,其他当然是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一下就行。不过公子爷与他们大不一样,奴婢一见就生出亲近之心,就知道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

秦朝道:“想不到你还很会看相。”面露微笑。

阿燕听出他说的是反话,脸刷地一下大红,羞道:“奴婢不会唔!又叫公子笑话了。不过,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低垂着头,柔声说道:“其实奴婢也没做多久,而且不敢像她们那样……她们……不说她们,免得污了公子爷的耳。总之,奴婢因此而多吃了不少苦头,生意也差了许多。今晚若不是遇上公子爷,奴婢也心知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秦朝道:“不用你解释我也想得出来。我虽然对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些,否则怎么不上她们的好船,只上你的小船。这可不止是因为缘分,也不是说没有缘分。”

阿燕低声道:“公子爷愿意收下奴婢,也是因为这个吗?”

秦朝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这可不容易,哪个女子会不愿意。正是因为要做好有太多难处。我认为,这至少和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一样艰难。”

阿燕心砰砰直跳,低声道:“奴婢的身子早就很不干净,当不得公子爷的夸奖。”

秦朝脸色一正道:“我岂可那般肤浅。身体只是外在,心灵才是本质。人许多时都是身不由已,像荷花陷入淤泥中。生在大千世界中,不染是不可能的,如何保持住心灵的美才是真正的美,也是最难得的美。换成咱男子,就是但求无愧于心,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如此言论,阿燕从未听过,深深感动,泪水止不住哗哗落下。

不知不觉中,船行了十余里。

“告辞!”

阿燕来不及反应,只见秦朝的身影闪动,凌波而行,踏浪而走,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阿燕瞪大了眼,又惊又喜,双手合什道:“天啦!难怪公子所想所行皆大异常人,原来是神仙下凡。”幻想今后的美好生活,想得都痴了。

紧紧握紧了手中的金元宝,只一场梦也不愿醒,最好永远不醒。

要是可以在梦中替他怀个孩子,相信比生在现实中还快乐万倍。

要是……

秦朝现在的轻功没法踏雪无痕,凌波而行却是不成问题,何况湖面多的是荷叶、菱叶、芦苇可以借力。凌波微步的名字名符其实,不是乱起,之前不施展是不想让太多人见到。

麻烦,像阿燕般迷信是神仙下凡。

在如棋盘般纵横交错的水道中搜寻,一般人头大不代表秦朝头大,但也准备好了持久战。找了好几晚,越找越熟悉。划船都熟悉了,效率不用说,不远比阿燕厉害都难。

之前那半月之约,阿燕第一晚便知道不可以当真,但黄金最真不过,恩情最真不过。

这晚,秦朝终于找到了‘燕子坞’。

之所以敢确定是‘燕子坞’,是因为其中一间小舍的匾额上写着‘琴韵’二字,知道这是慕容复的贴身侍婢阿碧姑娘住的‘琴韵小筑’。慕容复不在家时,她和阿朱都算是半个主人。

‘琴韵小筑’建在一个小岛上,只有几间房舍。

很快就搜了个遍,顺便见到了半躺在灯下边刺绣边喝药的阿碧姑娘:病若西施,柔若无骨,未老先衰;满脸温柔,满身秀气,柔情似水;纤纤巧手,皓白如雪,透明如冰;。

只见阿碧嘴里在喃喃自语:“……公子爷,侬啥辰光才回来……公子爷,侬整日忙来忙去好辛苦,不得一丝空闲……阿碧什么忙都帮不了,不如阿朱姐……”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

更增俏媚。

秦朝正觉得奇怪,阿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不说,虽然半躺在床,一身碧衫却整整齐齐……忽然,一脸得意的阿朱,一脸尴尬的阿燕,一齐现身在眼前,视线都在向室外不停扫动。

阿朱大声道:“西南第一偷窥狂,还不快现身?”

秦朝现身推门而入,疑惑道:“这么快,时间掐得这么准?”

阿朱含笑不语。

秦朝目光转向阿碧,听她用一口半官半白的吴侬软语回答,脑中自动翻译成了官话:“这没什么,但不可以说穿。说了便不再管用了,被高手潜入都不知道了。”

秦朝向阿燕使了个眼色,叫她放心、安心,别再自责了。

阿朱向他扮了个鬼脸,赶紧将阿燕带走了。说什么都没用。

阿碧强撑着坐起,请客人往客厅就座,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

秦朝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便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

心知这珠状茶叶是太湖附近山峰的特产,后世称为‘碧螺春’。这时还未有这雅致名称,本地人叫它做‘吓煞人香’。

以极言其香。

四色点心,巧合是书中说过的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秦朝见了后不由玩兴大起,一边回忆书中情节,一边学书中一般赞道:“这些点心如此精致,味道定是绝美的了,可是教人又怎舍得张口去吃?”

阿碧微笑道:“公子只管吃好哉,还有很多吃不完。”说着来了个急转身,用香巾捂住嘴鼻,不住咳嗽。

秦朝想象她鼻涕直流的模样,不由心中一痛,却不准备现在就点破。表面吃一件赞一件,绞尽脑汁找词造句,内心却一点都不像书中所说段誉一般大快平生。

待秦朝将茶水和糕点都尝了个遍,赞了个够,阿碧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奇怪阿朱姐?”

秦朝呵呵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去准备易容材料,扮什么老仆、管家、老太太,装成老爷的叔母之类来戏弄人。说不定,还想骗我对老太太磕几个头,出出气。”

阿碧捂嘴强住笑道:“江湖上英雄豪杰来拜会公子的,每个月总有几起。我说了这一套对那些人些许管用,对你不管用,阿朱姐姐不服,硬要试你一试,果然是现丑了。”

秦朝道:“换了那些人,她是不用准备这么久。细节处最考验功夫,也最磨时间……”

他话未说完,后堂转出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弓腰曲背,手中撑着一根拐杖,满脸都是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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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今晚是来干什么,五更!!

那老人样子没九十也有八十岁,嘶哑着嗓子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的是大宋官话,语音甚是纯正。

秦朝向他拱了拱手道:“这位施主尊姓大名?是慕容公子的亲戚,还是朋友?”

那老人裂嘴一笑,说道:“老头儿是公子爷的老仆,有什么尊姓大名?听说……”支吾含糊过去,改口道:“不知有什么吩咐。”

秦朝道:“我的事要见到公子后当面奉告。”

那老人道:“那可不巧了,公子爷动身出门不久,说不定哪一天回来。”

秦朝问道:“公子去了何处?”

那老人侧过了头,伸手敲敲自己的额角,道:“这个么,我可老糊涂了,好像是去西夏国,又说什么辽国,也说不定是吐蕃,要不然便是大理。”

秦朝哼了一声,装作不悦。当时天下五国分峙,除了当地是大宋所辖,这老人却把其余四国都说全了,明明是在假装胡涂。

“既是如此,请管家带我去慕容先生墓前,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书的要跟慕容先生说一说。”

那老人双手乱摇,说道:“这个我可作不起主,我也不是什么管家。”

秦朝道:“那么尊府的管家是谁?请出来一见。”

那老人连连点头,说道:“很好!很好!我去请管家来。”转过身子,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自言自语:“这个年头儿啊,世上什么坏人都有,假扮了什么人来骗人。我老头儿什么没见过,才不上这个当呢。说什么秘密说不得,说什么说给死人听,当然是随便怎么吹。”

秦朝哈哈笑道:“这是在拍片子么?”

心道:“慕容博没死的秘密应该没假。”

阿碧道:“勿要生气,老黄伯伯是个老胡涂。自以为聪明,不过说话总归要得罪人。”

过了半晌,只听得脚步声响,内堂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瘦子,脸色焦黄,须下留一丛山羊短须,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身上衣着颇为讲究,左手小指戴一枚汉玉班指,看来便是慕容府中的管家了。

这瘦子向秦朝行礼,说道:“小人孙三拜见……”

秦朝阻止道:“好了,别拍了,正事要紧。”

那刚刚自称孙三的瘦子睁着圆圆的眼睛,乌黑的眼珠骨溜溜的一转,神气全然是个少女模样,语露不快道:“拍什么拍,这么没耐心,害人家白白准备了这么久。”

阿碧在一旁一手使劲捂着肚子,一手捂嘴,憋得厉害。

秦朝道:“要扮也不是不可以,但男人鼻子对女人的体香实在敏感过了头,怎么办?”

瘦子愣了愣,道:“算你过关了。”说着走进内堂。

秦朝大感不妙,问阿碧道:“什么过关了?”

阿碧道:“知道十有八九会被你识破机关,所以这边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看你那边会是什么反应。想来应该是这意思,应该没什么别的意思,别故作不知便算过关了。”

见她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免不了要怀疑她别有用心,秦朝颇不情愿,寻思:“阿朱这丫头精灵古怪,绝不会因为被识破一两次,便不再喜欢角色扮演了。要畏难,易容术也是难在开始,中间还不知要克服多少难关,换了别人被难倒后是放弃了。但她说不定反而更来劲,很高兴少了高手寂寞。”

扑哧一笑,暗道:“在这方面,阿朱还真是另一个独孤求败!”

过了好一会,只听得环佩玎当,内堂走出一位老夫人来,人未到,少女的幽香已先传入鼻中。

很淡,随便来点别的气味都可以掩盖。

也很纯,其它气味最多都掩盖不了。

秦朝微微一笑,心道:“还是扮起老夫人来啦!”只见她身穿古铜缎子袄裙,腕戴玉镯,珠翠满头,打扮得雍容华贵,脸上皱纹甚多,眼睛迷迷蒙蒙的,似乎已瞧不见东西。

明知是她假扮,仍不由暗暗喝彩。

至少比花钱看一场大戏还过瘾,秦朝暗笑。

那老夫人撑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到堂上,说道:“阿碧,是你家少主的朋友来了么?怎不向我磕头?”脑袋东转西转,像是两眼昏花,瞧不见谁在这里。

阿碧向秦朝连打手势低声道:“快磕头啊,你一磕头,太夫人就高兴了,什么事都能答允。”

老夫人侧过了头,伸手掌张在耳边,以便听得清楚些,大声问道:“小丫头,你说什么?人家磕头了没有?”

秦朝道:“老夫人,你好,给你老人家行礼了。”深深长揖,双手发劲,砖头上登时发出咚咚之声,似是磕头一般。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很好,很好!如今这世界上奸诈的人多,老实的人少,就是磕一个头,有些坏胚子也要装神弄鬼,明明没磕头,却在地下弄出咚咚的声音来,欺我老太太瞧不见。你小娃儿很好,很乖,磕头磕得响。”

秦朝道:“我朋友有一个妹妹,最是聪明伶俐不过,可是却也顽皮透顶。她最爱扮小猴儿玩,今天扮公的,明儿扮母的,大把鬼把戏。老太太见了她一定欢喜。可惜这次没带她来,向你老人家磕头。”

阿碧听他这么转着弯儿说阿朱,实在忍不住要笑。

阿朱丝毫不动声色,仍是一副老态龙钟、耳聋眼花的模样,说道:“乖孩子,乖孩子,真聪明,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精乖的孩子。乖孩子快磕头,老太太定有好处给你。”

秦朝干脆直说道:“扮别的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扮这老夫人。”

阿朱终于肯停止演戏,恢复原来的口音道:“这不是你自己出的题目吗?”

秦朝一怔,暗道误会了,巧合了,故作疑惑道:“我说你也不会有那闲功夫听得见。”

阿朱笑道:“乖孩子,我跟你说,这周边一大堆人都听得见,随便传句话算什么。”

说着挽了阿碧的手,退入内堂。

片刻后,一名男仆出来说道:“阿碧姑娘请公子到‘听雨居’休息。”

秦朝道:“多谢了!”跟随那男仆而行,曲曲折折的走过数十丈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绕过几处山石花木,来到水边,只见柳树下停着一艘小船。

那男仆指着水中央一座四面是窗的小木屋,道:“就在那边。”

秦朝跨入小船,那男仆将船划向小屋,片刻即到。

从松木梯级走上“听雨居”门口,只见阿碧身边多了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郎,皆是盈盈十六七年纪。阿碧是瓜子脸,那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秦朝喊了声:“阿朱。”

阿朱脸上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秦朝走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幽香,笑道:“阿朱小美人,下次扮老太太别忘了。”

阿朱斜了他一眼,笑道:“忘了什么,你别忘了多磕几个头。”

秦朝道:“说了不是段誉,对美人别说磕几个头,磕几千个都可以。但别忘了是对美人,而且不是一般地美人,至少是像阿朱、阿碧这样的美人。王府中的美人还不多吗?”

阿朱冷哼道:“你这偷窥狂,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别人,别忘了,你今晚是来干什么?”

秦朝笑了笑,直言道:“自然是和那番僧一样,为了‘还施水阁’,传说姑苏慕容精通天下武学的武学库藏。见你们这样,就知慕容复不在家,四大家将最多留下两个守家。”

两女闻言大惊,阿碧忍不住问道:“你也知道那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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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日之内都可以,六更!!

换个人,真难得知那番僧的底细。

秦朝一声冷笑,低声道:“好一个鸠摩智,对姑苏慕容的武学库藏,对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经》,样样都窥视。好一个慕容复,既不想与鸠摩智翻脸,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鸠摩智,失去与他合作的老本,只好找他一路同行,挑战少林,收拾丐帮,真够霸气!你这些年东奔西走,耐性都快被磨光了吗?”

阿碧身子骨一软,被阿朱一把抱住。

阿朱惊道:“这么大的事,公子爷怎么……”紧咬牙关。

秦朝代她说道:“怎么不跟你们说一声?”一声冷哼,分析道:“他是没什么信心,连四大家将都没脸说,生怕败了后丢人现眼,反而抬高了少林、丐帮的赫赫威名。”

阿碧忧心忡忡道:“小婢倒是担心公子他信心过于膨胀了,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

秦朝道:“这没什么,鸠摩智只须向他展示,学会了所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他最没信心都会变得信心十足。现在他最担心的反而是鸠摩智,而不是少林寺,更不是丐帮。”

学会了所有‘少林七十二绝技’?

阿朱听了都控制不住心扑通!扑通狂跳。

阿碧更不用说,站更站不稳了,被阿朱扶着坐下。

两女对视一眼,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阿朱强自镇定下来,向秦朝问道:“秦大哥与那番僧相比,到底谁的武功高?”

秦朝戏谑道:“至少这‘听雨阁’的机关困不住我。”说着展开凌波微步,行走在四周水面上如履平地,绕转一圈回到原地。

两女看得目瞪口呆。

阿朱拍拍胸脯道:“幸好没用,白白毁了碧妹这‘听雨阁’。”

‘听雨阁’的机关可以在眨眼间毁了‘听雨阁’,使敌人落水,自己人则落入船中,借机逃走。对秦朝却不是为了便于逃走,主要是想借之测试他是敌是友的不同深度,和隐藏起来的背后心性,以及真正的人品。他表现越像个好人,两女越不敢轻信。但也不是不信,不然便不用这么匆忙冒险,连夜试探于他。

阿碧强笑道:“至少那番僧的轻功应该没这么强,打不过可以跑。不过他的学习能力惊人,几下便学会了划船。但说不定那也是他在伪装,骗人的技巧太高。”

阿朱嘿嘿笑道:“小妹现在更有信心,你没骗人,看来小妹的武功确实可以在三日之内便连升三级。”

秦朝道:“一日之内都可以,只是没必要过于急功近利,不利于未来发展。”

阿碧惊喜道:“那小妹呢?”也跟着阿朱改了称呼。

秦朝笑着反问道:“你不是属于咱逍遥派自己人吗?”戏谑道:“难道我记错了!唉……这还真说不定,我可没王姑娘那般过目不忘的本领,填鸭式的学习能力比鸠摩智还强。”

阿碧师承‘琴癫’康广陵。

康广陵是‘聪辩先生’苏星河的首徒。

苏星河是逍遥派掌门无涯子的大弟子。

不只外人不知,阿碧自己都糊里糊涂。逍遥派隐藏得说深不深,说不深也不是。

一旁,阿朱脑中灵光一闪道:“公子答应带表小姐一起走,原来是因为这原因。”

阿碧低声补充道:“既是不想便宜了那番僧鸠摩智,也是不想便宜了你秦大哥。”

秦朝犹犹豫豫地感叹道:“王姑娘那能力看似极强,暴露在高手面前,也帮不了慕容复什么忙,反而是怀璧其罪,等于一座活动的武学宝库。别人为了一本武功秘笈都可以杀人放火,灭人满门。大好人摇身一变成了大恶人,君子撕破伪装成了伪君子,其它的可想而知。所以说,王姑娘绝不可以在江湖露面,对她是死了心了。”

阿朱大惊失色道:“原来你连这也知道!”一时不敢面对阿碧的目光。

阿碧喃喃道:“我理解,你是不想破坏公子在阿碧心中的美好形象。”

阿朱慌慌张张地道:“不是……只是……唉……说什么好……说什么都不好……这……这……这……”这了半天。

阿碧静静地道:“别担心我接受不了,我什么都接受得了。秦大哥的做法是没错,人总归要面对现实。但公子爷的做法是对的,姑苏慕容不可以……”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了。

秦朝道:“这算什么呀!正戏都还没上,要不是担心你俩接受不了,我会马上就将我告诉智光大师的话全都告诉你俩,一字不漏,只多不少,现在只有等你病好了再说。”

阿朱精神一振,不由害臊道:“刚才小妹是不是太丢脸了。”

秦朝摇头道:“不,你俩姐妹情深,我感动都来不及。”

阿朱笑道:“呸,油嘴滑舌。”

秦朝哈哈一笑道:“你这是在怪我没油嘴滑舌,还是在怪我有眼无珠?好,那我就借花献佛说一段,老天爷的本事,当真令人大为钦佩。他既挖空心思,造了阿碧妹妹这样一位美人儿出来,江南的灵秀之气,该当是一举用得干干净净了。哪知又能另选一位阿朱妹妹。两位妹妹的相貌全然不同,却各有各的好看,叫我想赞美几句,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

阿碧掩嘴笑道:“借花献佛!难道,这就是你那所谓的盗版绝技吗?油嘴滑舌赞了这么一大片,反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阿朱道:“秦大哥驾临敝处,无啥?b哩好吃,请喝杯水酒,随便用些本地的鲜果。”当下请秦朝在上首入座,她坐在下首相陪。

阿碧走到屏风后面弹奏瑶琴,时断时续,音质极美,却更摧人泪下。

秦朝从窗中望出去,湖上烟波尽收眼底,回过头来,见席上杯碟样样精致,有钱都难买到。过了一会儿,男仆端上水果点心,每一道菜都十分别致,混以花瓣,既美且香。

阿朱突然道:“秦大哥有没有怪我们姐妹在浪费时间,不让你接着找‘还施水阁’,增长武学。”

“没。”秦朝摇头道,“我刚刚在想,我的妻子只要有两位的一半好就很好,实在不该继续对王语嫣念念不忘。你们不怪我还在想别的女人,我就已经非常感激,哪里还敢怪罪。”

阿朱道:“啊唷,你一张嘴就是会讨好女人,和阿碧一样甜,都说阿碧好,说我坏。”

秦朝道:“温柔斯文,活泼伶俐,两样一般的好。一个把易容术用活了,以假乱真;一个把琴技弹活了,感人肺腑。”

阿朱笑道:“就算你可以说出比这还动听十倍的好话来,今晚也还是进不了‘还施水阁’,最多来几碗不同花样的水饺,小妹现在就下厨炮制,怎么样?”

“不了。”秦朝虽然很心动,但还是狠心拒绝了,不想这么晚了还麻烦她。

阿朱道:“那你还等什么,不如现在就提升小妹武功。”

秦朝没好气道:“我是想现在就开始,但得找几个会内功的囚犯来,不然很浪费自己的功力。做水饺少不了水,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最厉害也要别人出招呀!”

阿朱起身边往外走边笑道:“这有何难,下次别再这么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开口哦!”

阿碧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别怪阿朱姐姐好吗?他这是故意气你玩的。”叮咚……琴音继续。

断断续续。

秦朝静默不语,调养状态。

按下来该怎么做,心里必须先有个数。看似没什么准备,事实最难的是在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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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为什么要这么问?七更!!

阿朱很快就打乱了他的心里准备,囚犯一半男的,一半女的,竟然有上百人之多。

“秦家寨的那些垃圾强盗都放了,这些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最好看好了,全记在这儿了。”

秦朝摇了摇头,懒得看那些囚犯的资料,扰乱心境。虽说自己知道自己是凭空而来,与这些囚犯没什么关系,但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说不定看多了,感情多了,就心软了。

囚犯中,或者说慕容家的俘虏中,有两个一眼认出他来,张大了嘴,却没喊出声来。

秦朝瞥了两人一眼,看在段誉的份上,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淡淡地道:“将‘伏牛派’的崔百泉、过彦之也放了,女的别拿来试探我的底线好吗?”话没说完,便被那些江湖女囚射来的媚眼暴雨似雷倒了。

吓得心乱而逃。

说是勾魂媚眼,实是形形色色,不约而同。

秦朝心知,那些女囚为了脱身,没什么干不出来,但自己可以视而不见吗?但都已要慕容家放走‘伏牛派’前来寻仇的俘虏。随即发现,自己实在没办法继续得寸进尺。

如果将女囚都放了,对男囚不但不放……

就像黄河决堤,一旦破开了那个堤口,接下来的后果不敢想象。好人难做,心乱了。

阿朱对他的反应似是极为满意,笑道:“有几个长得还可以,还很干净,送你了。”

秦朝摆手道:“这怎么可以。”转念一想,这也是阿朱姑娘心善,借自己的手将她们放走。不然她最怎么好心,也无权无理放走半个女囚。这慕容家还轮不到她一个侍女来做主,权利最大也是主人的,行事要忠于主人,以主人的利益为主,背主的后果最严重不过。现在这种做法虽然是有自欺欺人,但总归不如直接放走过分。最主要却不是这些。

主要是阿朱得知父母的消息后,心态发生了很大转变。阿朱知他领悟了,开玩笑道:“不要拉倒。”吩咐女仆将那些女囚全带走了,一个不留。

暗下另有一番交待。

各路江湖中人寻来慕容家,大半是不怀好意,喊打喊杀。慕容家没杀了俘虏,便算是手下留情,不管有没有利用价值。崔百泉、过彦道谢的时候,秦朝借机问几句作回报,得知两人来慕容家报仇之初,也是抱着大杀一场的念头。后来虽然没了之前偏激,打算杀个鸡犬不留,但也没放下心中仇恨,被俘之后还加深了。

过彦之是‘伏牛派’掌门柯百岁的大弟子,崔百泉的师侄,外号‘追魂鞭’。

他遇见越难说的情况越吞吞吐吐,阿朱见不惯,恨不得拿他的武器软鞭来抽他两鞭。秦朝却不忍怪他,有些话确实很难说出口,说谎对不住人,左右为难,例如‘金算盘’崔百泉说的那段话:“本来对阿朱、阿碧这两个可爱的小丫头是准备手下留情,不料反中陷阱,说不气人是假的。但要说报仇,如果可以报仇,同样的错自然是不可以再犯。”

阿朱道:“说了你掌门师兄柯百岁不是我家公子所杀,你们硬是不信,找错了仇家,死不回头。捉住你们,只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慕容公子真不用怕了你们,也不是杀不了你们。不过是没那必要,替别人背黑锅,让真正的仇家在一旁看笑话。”这解释虽然是对着‘金算盘’崔百泉说,但至少有一半是在说给秦朝听。

秦朝可以说什么?

终于,男囚一个一个被带到他身边,每个都被吸走三成内力。四十八个三成合成,等于一百四十四成内力,平均一成一年都有一百四十四年,应付今晚绝对是绰绰有余。

“现在,我要吸了你的内力,废了你的内功,助你从头开始修炼,你敢试吗?”

阿朱笑盈盈地道:“天下第一高手就是这么修炼的,不亲身试一次,谁甘心呀!”

秦朝道:“我绝对不是天下第一,比我武功高的不但有,”摇头道,“算了,说了打击人,不说了。”

初听起来,阿朱觉得他这话很逆耳,认为谦虚也不是这么一个谦虚法,但想想那吐蕃国师鸠摩智,想想那扎了两条大辫子的女前辈,不由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早猜到了,不然你也不用找‘还施水阁’。不过这也确实很打击人,咱们这种可以破罐子破摔的低手都很受打击。要是我也多几百年功力,怎么还敢轻易尝试从头再来,从零开始。贪多最多都不多,以那吐蕃国师的武功都不知满足。”

阿碧小声道:“公子爷也是被南慕容的巨大声名所累,被逼无奈。”

阿朱道:“公子爷确实没得回头路可走,不可以从头再来。”

两个小姑娘一搭一档,扯了半天。苏州人是出了名的伶牙利齿,这两个小丫头都可以做其中代表,平素本是顽闹说笑惯了的,这时却都说不出地紧张。

扯呀扯呀扯,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在扯些什么了。突然见秦朝停止了打坐,站起身来边走边说道:“接下来我要给你们分别传授的是‘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

听了之后,两女都开始明白,扮演木婉清为什么会被他一眼识破。

最大的破绽在于武功,‘混元一气功’不但可以升华木婉清的美貌,助她突破凡间绝色,突出仙子气质。而且可以与钟灵的‘无相归一功’联合,以秦朝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为主,三人一体修炼、战斗。可以像阵法一样紧密配合,却远胜一般阵法。

缺陷是人数太少,只限三个,不像名闻天下的丐帮‘打狗棒法’,人数越多越厉害。

“阿碧妹妹,我也要吸了你的内力,废了你的内功,助你从头开始修炼,你敢试吗?”

阿碧羞红了脸,微微点头,柔声细语道:“真的不是那种双修功吗?”

秦朝一本正经地道:“说了,气功像空气一样可以离体,不同于内功必须借助肉体双修。虽然因为咱们这是气功与内功的结合,少不了肢体接触,但也只是很普通地接触。”

阿碧拍拍心口,吁了口长气,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哥哥真是童男吗?”

阿朱扑哧一笑道:“不是童男,是和尚,比那些剃光了头的假和尚都真。”

秦朝开始不知道阿碧为什么要这么问,精神力一扫,稍微一想,便算准了是怎么一回事,强笑道:“别以为我是另一个慕容复。”忍不住在心中臭骂慕容复一顿,仍不解气。

但也知道,他慕容复不是自己这种人,有花堪折直须折。自己都有很多次对不起众女,突不突破男女最后那一关都对不起,左右为难。何况,阿碧自己都心甘情愿献身慕容复。

阿碧心中有遗憾,也主要遗憾的是不可以最大程度地帮助他。

阿朱嘟了嘟嘴道:“就咱们这点内力,对你来说是不值一提咯!”

秦朝为了使两女放心,直说道:“我要不是真正的童男,接下来怎么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没童子功做基础,修炼少林武功本来便是事半功倍,很吃力不讨好。”

阿朱道:“先说好了,我们最如何感激你也不会带你去‘还施水阁’。”

阿碧点了点头,歉声道:“就算只是最普通的武学秘笈,也不可以。”

秦朝点头道:“我要真的这么卑鄙,鸠摩智都会瞧不起我,笑我伪君子都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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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盛会后秘密拍卖,八更!!

“要进‘还施水阁’,我自然可以自己找,何必急在这几天,叫你们背主不忠,陷你们于不义。”

他的话听着是不错,阿朱却是越深入去想越是想不通,以己度人,换位思考,说道:“我们都这样对你,你还愿意这样帮助我们?奇哉!怪哉!”口中啧啧不休。

秦朝笑道:“所以对那‘金刚不坏体神功’,我是非要修炼不可。到时候,你们拿刀砍我都无所谓,岂不痛快!一是害人,一是助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们说哪个最痛快?”

阿碧道:“助人为乐。”

阿朱摇头晃脑道:“你这思想说不合理也合理,为什么我们就从没这么想过,偏偏你就会这么想,好哇!”

秦朝停嘴不说,往席上一躺,张开双臂。阿朱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他左臂上,扭呀扭!咯咯直笑。半天后,阿碧才犹犹豫豫地坐在他右臂上,安安静静坐着不动,一脸紧张。

很快,两女便感到内力全失。阿碧反而轻松了下来,继续按秦朝刚刚的交待,默默修炼‘混元一气功’。阿朱踢了踢,控制不住心中忐忑不安,努力修炼起‘无相归一功’。

秦朝尽量排除杂念,持中守一,任其自然。

两女像长江、黄河,秦朝像是大海,内力像是云雨雾水,三人任其风吹雨打,每转一圈都会精深不小。

当太阳初升的时候,阿碧已无病一身轻,开始亲手做起了早点,害阿朱也只好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帮手。阿朱非常舍不得离开,修炼像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快感越是享受越离不开。

吃完早餐,三人继续修炼一阵后,秦朝默默离开了。

阿碧这才对阿朱解释道:“我不想欠他太多,不好意思也连累了你。”

阿朱摆手道:“咱们姐妹之间从不需要这么客气,但我还是要讲,你这么做不是欠他太多,而是便宜了他,替他着想。别被公子知道,吃他醋。”

阿碧叹了口气。

刚刚虽然不是直说拒绝,免了中间大半的难堪,但眼神、姿态无不暴露了心中想法。像他那般聪明绝顶,体贴入微,自然用不着自己再多费口舌。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朱道:“你也知道,这种小事,公子真不会话在心上。我们两个小丫头,公子从来就没曾放在心上。我要他放在心上做啥?本想劝你也不要早晚牵记……”

阿碧轻叹一声。

阿朱拍拍她肩头,低声道:“你说咱们现在的武功,是不是就已经连升三级?不但内息,连招式都像是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驭,要多听话有多听话矣!说书的好强大!”

提气轻身,来了个‘燕子三抄水’,飞檐走壁,感觉像是快飞了起来。

停下笑道:“‘燕子三抄水’是假也是真,说不定有一天咱们也可以。”

阿碧叹道:“阿朱姐姐,为什么不直说,公子爷的武功真不如他。三个以前的阿碧,也不是现在一个阿碧的对手,你说是不是已经连升三级?昨晚都大病难起矣!想想都很可怕!”

阿朱道:“阿燕不也是被他救活了吗?”

阿碧点点头道:“阿燕的心病和身体都到了某种极限,如果不但不帮忙,再受打击,确实快要撑不住了。

阿朱笑道:“主要是多了阿燕,不然,拖拖拉拉,买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

阿碧道:“他是远不如公子爷爽快,但确实是很温柔多情。”

阿朱兴奋道:“不说这个了,你快画画,真想看看,修炼这种真正上乘内功的时候,你我鼻中的呼吸与开水、雾水有什么区别。

阿碧道:“要是容易画,我早画好了。“

阿朱笑道:“我也画好了。”

两女会心一笑,决定各画一幅。不过在此之前,先要送走昨晚准备好的那几个女囚。算算时间,从昨晚开始特别交待,下面对她们洗澡、洗头、**得应该也快差不多了。

可以做他秦府的婢女,与西南第一高手零距离接触,那些江湖女囚理应都求之不得。做了是为了以防万一,不然什么都不用做。直接送走,大不了半路逃走,省了便宜。

秦朝在接近苏州城西门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

不久遇见苏州总捕苏三,收下了他特意送来的一张特殊路引。苏三是少林俗家弟子,收下路引等于是给少林和官府面子,答应以后不再随便当众翻跃城墙。不收的话会怎么样?

秦朝懒得去尝试,接着受了苏三邀请,到‘松鹤楼’吃了顿中餐。

此‘松鹤楼’非彼‘松鹤楼’,一样是百年老店,名声却远远不及几百年后那‘松鹤楼’。

中餐时,正巧遇上了大词人秦观与几位各界名流。原以为,比现代那些偶像巨星还被追捧的秦观是个潘安似的小白脸,想不到其相貌有点像蜡笔小新,怪异可笑。脑中思考怎么解决自己也习惯性地以貌取人,耳中听到秦观等人聊的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大谈什么苏州第一大才女,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可悲,觉得北宋确实是气数将尽。

苏三几次想插嘴,见秦朝似乎不想显露身份,唯有忍着。

‘还在今朝’有多厉害,别人可以不知道,自己没法不知道。这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幸福,师门少林寺和朝中各派系似乎都决定不了该怎么办?唯有让自己先看着办。

中餐后,秦朝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后从阿碧嘴中得知,快活楼刚刚送了一份通知,说今晚将有一场盛会,有一位本土特产的绝色美人会在盛会后秘密拍卖。

这时秦朝才知道,秦观那些人嘴里赞不绝口的那位苏州第一大才女苏晓嫣是出自快活楼,今天将是她最后一次公开演出,之后马上就会被秘密拍卖掉,从此开始淡出大众视线。

叹了一叹。

如果不想沦为贵人的私人玩物,她是否可以选择相信世间真爱,与穷书生私奔?

对外当然又是另一番美好地说法,且虚虚实实地像是蒙上一层面纱,见不清真实,令人大增幻想,使苏晓嫣的美名不减反增。这样更能让客户觉得物有所值,没出冤枉钱。

不然,这边才买回家,那边就名声大降,甚至是臭不可闻,玩什么玩!害自己的名声都臭了。

就算因为一些原因被捅穿,像她这种名妓给富人做妾,大部分人并不会觉得不正常,对她再有好感也只觉得有些遗憾。千年之后都不断出现这类情况,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表面好听些。

现在再深入一点,便是羡慕和嫉妒她的主人,可怜自己的钱财和权利不够享受这等美妾。很多时候都懒得往另一个方向深想——美妾最美,有什么地位可言?

她这种名妓最怎么有名,如果不能给主人增加乐趣和面子,会是什么地位!

说到底,只是主人的一件高级玩物,出的价钱越高越要发挥出玩乐的价值。

就像李奶娘在王家的日子,她自身的条件越好,感觉反而过得越比普通的下人苦。主人这个词本就包含剥削在内,一般是强者剥削弱者,富人剥削穷人,但油水多也一样剥削。

自己若不了解其中的残酷真相,说不定也会像秦观他们一样兴致勃勃地参加今晚的歌舞盛会,只为见名动四方的大才女苏晓嫣一面,就觉得不虚此行。

了解多了事情幕后的真相,只想多准备些银两,今晚力争把她拍下来,对她对自己都好。在此之前,相见不如不见,免得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心里难免会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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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务正业的典型,九更!!

秦朝想了想。虽然很想亲自去参加今晚这场拍卖会,见识一番,但很容易惹来其它麻烦,不如让盈盈代替自己去拍下。这些天这也管那也管,已经管得太多,别太多管闲事了。

暗自耻笑,也是找借口正事要紧,比慕容复好不到哪里去,借口比不得复国理想好。耻笑就耻笑,总归是快些搜寻还施水阁为妙,而不是借口继续多管闲事不理正事为妙。

书中,比起大反派慕容复,段誉都成了不务正业的典型。

现实也怪不得玉朱、玉紫姐妹瞧他不起,笑他纨绔子弟。

一阵热闹,家中又添了几位婢女。昨晚都是没了希望的女囚,今天都可以自由选择离开,却都不要了自由。世事是如此地变化莫测,几位新婢女都感觉如生在梦中。

其中,秦朝最喜欢盈盈那位小师妹,当然也是华山派女弟子。盈盈便是那吴夫人,闺名盈盈。吴圆圆笑话她吃女儿的醋,见不得主人喊自己圆圆喊得亲密。盈盈自己也承认了。

她那小师妹只比她女儿吴圆圆大两岁半,武功却比吴圆圆差了两岁半。

两年前一场比武,中途都让了对方半招,两女最终是以平手友好收场。

“唉!要说心地好,盈盈根本算不得什么,小师妹向问闲才是真正地心地纯良。可惜闲不下来,忍不住多管闲事,竟然连南慕容的闲事都敢管,这回反还要感谢别人手下留情。”

向问闲羞红了脸,小声说道:“南慕容无耻!好人是那阿朱。”

盈盈张口欲言,想问又怕问着了她的痛处。女俘的下场如何,不用想都知道。

吴圆圆却是忍了没忍住,好奇道:“南慕容怎么无耻了?你们不都很干净吗?”

向问闲想了想道:“关压后的日子,吃喝拉撒都不方便之极,你不也刚刚经历过了吗?南慕容的好心都被狗吃了,当然是无耻小人。”

“原来是这样呀!小师叔竟然还这般天真!”吴圆圆笑道,“想来你是误会南慕容了。他怎会有心思管这种芝麻小事。你别以为男人都像咱们现在的主人,爹原来都没功夫管的。”

盈盈道:“主人说的偶像说得好,慕容公子正是你这种江南花季少女的首选偶像。小师妹是天真了些,但从不轻言好坏。”

向问闲微微点头,小声道:“南慕容无耻!”

秦朝听她语气无比坚定,猜她亲眼见识了慕容复最丑陋的一面。想起书中结尾处,慕容复可以说是入了魔。在此之前,表面多半是露出好的一面,但不代表不会偶尔放纵一下。

奇怪的是事后,为什么没有杀人灭口?

秦朝摇了摇头,懒得多想,最近想得太多了。将地下拍卖交盈盈处理,惊得她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吴圆圆心里比母亲惊讶许多,表现却异常地平静。

对这件事情,母女俩考虑的方向大不相同。

女儿心里,大才女苏晓嫣受苦反而值得高兴。母女俩五年前就听说了苏晓嫣的大名,后来一起参加过苏晓嫣的三次演出,费尽力气才得以近距离说上几句话。

当初的兴奋不用说,现在的兴奋说不出。

一年前,吴总镖头过生日,排场弄得很大,江湖上许多知名人士不请自来道贺,偏偏在邀请苏晓嫣时受阻,连续失败了两次,只想让她在寿宴上露一下面都没有成功。

吴总镖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吴圆圆也因此恨上了苏晓嫣,怪她太瞧不起无锡镖局。

现在才知道,不是她瞧不起无锡镖局,她那时也是身不由已,被快活楼暗中控制了。如果快活楼不让她出席吴总镖头的生日宴会,增涨无锡镖局的声势,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主人!”

盈盈“啊!”的一声叫,改变称呼道:“公子爷,苏大才女应该已经满了二十三岁,虽说现在是红得发紫,却也快到了再难往上攀登,捧不起巅峰,往下落却十二分地容易,倒不如趁现在出手,卖个好价。”

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奴婢实在没有想过,因为卖艺不卖身,公主一般骄傲的她,暗底下居然过的是这样艰险的生活。难怪她说自己不喜欢歌舞,喜欢读书!原来是早就想要摆脱名妓的圈子,成为对新主人有用的女中诸葛,借此提升身份、地位。”

“为什么是新主人,不是自由?”碧云表现对苏大才女最是好奇,对她的行为最多疑惑。

盈盈解释道:“像她那个等级的大美人,如果背后没有后台,下场只会更加地糟糕。就说她现在的后台快活楼,也是因为实力还不够强大,不然又何必将她卖给别人,而不自己享受?”

犹豫道:“另一方面,也说明她是个不受控制的人,也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品德比较高尚,不愿意与快活楼那种**罪恶势力同流合污。不然快活楼何必这么快将她卖给别人?如果她能完全加入快活楼的话,也能增强快活楼的实力。但她也就再难有机会脱身了。”

“她的歌舞很糟糕吗?”

吴圆圆道:“她举手投足间都有万种风情,随便乱动几下都能迷倒舞台下一大片,乱哼几句都能引起排山倒海似地阵阵尖叫。”

秦朝呵呵笑道:“你是不是在拐着弯说她根本就不会跳舞,不懂唱歌?”

盈盈道:“主人别听圆圆胡说八道。凭苏大才女的聪明,怎么可能不会歌舞,她是在故意藏拙,圆圆看不出来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擅长诗词,也不擅长绘画,那些方面都只是平常,与她巨大的名声极不相符。”

秦朝道:“就算是个丑八怪,也能捧得起。人心就是如此奇怪!”

对于名不符实的潮流,后世早就见怪不怪。

盈盈奇怪道:“主人难道就不觉得很失望?”

秦朝哈哈一笑道:“面都没见就大失所望,那我和普通的追星一族又有何区别?”

“什么追星一族?”盈盈先是不解,很快明白了些,理解渐渐深入,不由感叹道,“这词用得可真妙!”

秦朝道:“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不用多说了,不管她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有才无才,先买下来再说。我不知道该准备多少银两才能万无一失,你们说呢?”

吴圆圆想也不想,回道:“我们母女加在一起才六百五十两,就算把她捧上天,也只是个娼妓,顶多一千两到了天。”

碧云暗笑她连都嫉妒,争宠之心表现得不见半点水平,将来绝不是那苏大才女对手。

向问闲心里明知不该都又忍不住想管,犹犹豫豫道:“这……这……这样不好吧!”双手捂脸道:“主人喜欢,让奴婢干什么都愿意,别……别……”

吴圆圆道:“别什么别,小师叔别这么别了。你要真的干什么都愿意,就该老老实实,什么都听主人,别再多管闲事。”

盈盈一边思考一边缓缓说道:“按理说,能把她卖到五百两,便算得上一笔巨利。反正卖了这个又能捧红那个,何况卖之前早就大赚特赚,现在等于是在废物利用。再说买家都不是傻子,再多也不会出那个冤枉钱。总之,得不到手的名妓才名贵。”

吴圆圆接替她说道:“最怎么捧也不可能永远名贵下去,早晚都得贬值。毕竟大部分人都喜新厌旧,别说男人了。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大致不会错。主人想要万无一失的话,准备一千两完全充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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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十更承诺!!

“到底是买家占了便宜,还是卖家占了便宜?真不好说。”秦朝有些哭笑不得。

还有些话,堵在心里没说出来:“再怎么低廉,救她一个名人,可以救多少普通人?难道只有她是人,普通人就不是人了吗?”

盈盈好似不加思索,以理所当然地口气道:“当然是买家吃亏,而且是吃了大亏,卖家哪里有吃亏的道理。但比起之前被那些名妓卖艺不卖身的噱头给诱骗的众多买家,比起痴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比起连绝色美女的脸目都未看清楚就日思夜想,吃不下饭,吃的亏肯定要少了许多。”此时对主人是有什么说什么。

秦朝深深望了她一眼,知道她这也是为了加深自己的印象,感叹道:“他们也是和我们之前那样,喜欢沉浸在美梦之中,到底算不算得上吃亏,我也说不上。现实太残酷,也许沉浸在美梦中对他们会比较好些。但美梦最美也只是梦,到头来终究一场空,非我所愿。”

吴圆圆鼓着小嘴道:“不管出多少钱,这场买卖终究是主人吃了大亏。”

秦朝道:“这种亏吃了也是福,你们不必太担心钱的问题,反正……呵呵!”笑了笑。

心想:“武功越好,越不怕没人买单,不必都拿在手里,暂寄在众多的地主、恶霸、山贼、土匪、奸商、贪官那里,要用的时候再取。凭我现在的脚力,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盈盈道:“这种事的关键或许并不在于几个钱,对卖方也是消灾解难。不过别人是花钱消灾,快活楼却能在消灾解难的同时大赚一笔。所以卖家最亏也只是表面在吃亏。”

停下想了想,接着说道:“所谓红颜祸水,快活楼这下不但得了名利,还将因为苏晓嫣带来的种种灾祸、劫难在快要爆发前巧妙地转移到买家那儿,一举多得。如果买方有能力镇压得住,那就不是红颜祸水,而是买方、卖方与多方共赢。别人不买是别人自己不肯多花钱,要么是受限于财力,要么是觉得不值。不买也不是没机会换着玩。”

碧云心道:“谁不知道,买好了很容易让别人眼红,招来灾祸。得到这么个大美人,大才女,不用冒半点风险,哪有这么好的事?说什么说,动不动就魅惑主子,时刻想争得主人的宠幸,不是好人。”

秦朝高兴道:“分析得好,让我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严肃道:“至于换着玩,你们直管放宽心,别人就算拿仙女来换着玩,我也绝不会答应。也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监督我。武功高了后,确实比钱多了还容易让人得意忘形,胆大妄为。”

盈盈微微笑了一笑,道:“公子爷的书房缺了两个侍女,虽然说用苏晓嫣做这个是有大材小用,但换成了公子爷这儿,反而是在小材大用,抬举了她。”

秦朝道:“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买回来后就这么安排她。你让她多收集些书籍,做一份‘书名总录’,不论好坏,上面没的就可以帮我买下来。每满一百本就在此留个副本,把正本叫镖局护送到龚家酒楼,交龚婉处理。目标不只是胜过各国的皇家书库,最好是全包了。呵呵……”笑了笑,道:“镖局确实是个好东西,省得我自己来回跑。”

吴圆圆道:“镖局行的本来就是正路,属于江湖正道。运送少了没效率,得不偿失。财货多了动人心,免不了打劫和被劫。”

盈盈道:“镖局赚钱,进则如同滚雪球一般,谁不眼红!就算不动刀枪,得罪的人也多,开销也大。若没有相应的实力保护,总是得不到好下场。各大镖局都早就明白,只是你不开别人开,你没胆赚别人赚,你不怕穷别人怕。虽然明知利益越大风险越大,十家镖局七家不得善终,两家成功金盆洗手,一家继续滚雪球,继续让别人眼红得发紫。”

“但……人在江湖,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活,利益越大,斗争越大,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谁还在乎这个。咱无锡镖局一倒,行价一升,免不了争夺地盘,大斗连场。”一脸慈悲,面露不忍。

碧云暗骂:“又在装观世音菩萨了,知道主人就吃这套……”

秦朝道:“老百姓流汗,江湖人流血,说到头都便宜了官府。”

盈盈大点其头,恨道:“就是!别看官府似乎什么都不干,与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其实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得利最大,罪恶最深。江湖中人嘴里说是看不起官府,其实也惹不起官府,整体是忍气吞声,只表面对着干,怨气却发泄在了江湖仇杀之中。就说这快活楼,赚钱最多都肯定被官府拿了大头,恶名却落在了快活楼。某日它想脱离官府的控制,官府集中力量灭了它,反而有功无罪。这便是所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碧云道:“养猪,肥了不宰干什么?等猪成了精造反吗?”

秦朝听了后深有感触,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嘴中滔滔不绝。

“说什么黑白分明,顺从官府的是白道,反抗官府的是**,何为正道?”

“丐帮就这么被消弱,无锡镖局也这么被推倒,表面都与官府没啥关系。”

“能真正透过现象看清本质的能有几人?谁能大胆说出真相,广而告之?”

“说了有谁会相信?信了有谁会在意?直接与幕后的凶手,谁被在意多?”

“幕后借刀杀人,自己脱身事外。找找些罪官做那替罪羔羊,于事无补。”

“罪官供不应求,新官似乎随时能补上一大批。层层推倒也只是改朝换代,血流成河也只是稍微好上一阵。久乱必治,与付出的巨大代价相比,往往很得不偿失。人心思定。”

吴圆圆满脸气愤道:“话虽如此,但不多杀几个狗官,心里舒服不了。你不忍杀他,官府就能够好心放过你吗?江湖和官府的矛盾复杂无解,没有退路。你退别人进,你下别人上。身为江湖中人,最大的就是自己的武功,不用武功解决用什么解决?日练夜练,咬紧牙关修炼武功,不用来多杀几个狗官用来干什么?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秦朝反问道:“那他们的家属呢?他们大都是无辜的呀!”

吴圆圆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同是一家人,就该有福同享,有罪同当。不杀他们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他们的下场就算再悲惨,那也是该有的报应。”说完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仔细一想……

只见她神色越变越复杂,很快就脸红耳赤,手足无措。

谁让她以前把那些事都视作理所当然,一直很乐意见别人遭受报应,老是喜欢在一旁凑热闹,鼓掌叫好。自以为聪明绝顶,大声称赞好官难得,说总算还有些好官在为老百姓撑腰。见那些罪人的家属被贬为奴,标价买卖,也一样非常喜欢参加,忍不住买下不少好货。就算不打算买也要挑来挑去,品头论足,玩闹一番。每次都玩得开心,觉得有趣。

终于轮到她自己也遭受类似的报应,原来的邻居、朋友是否也像她原来一样?

她能继续将之视为理所当然吗!

可以很高兴见她家遭受报应,一个个不但不雪中送炭,还落井下石在旁边看热闹,大声鼓掌,大笑叫好……

如果这也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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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连我都忍无可忍

她似乎不该怪罪别人无情。就连别人把她母女俩视为货物买卖,呼来喝去,评头论足,挑三捡四,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不该大惊小怪,骂他们良心全被狗吃了……

例如那苏州镖局的少镖头。

“自己都做不到,怎么怪别人?”

有钱人家谁不如此,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似乎用不着再多想。

落难后不敢深想。见秦朝烧了卖身契,像是别有险恶用心,觉得他行为怪异。夏虫不可语冰,瞎子眼里的世界全是黑的。

思想变了,变化很大,吴圆圆不得不承认自己变了。

秦朝脸色一正,很严肃地道:“你们想走随时都可以,我只会为你们高兴。没走别怪我翻脸无情,假仁假义,一直欺骗你们的感情。也别怪我太严厉,不念旧情。主不主,奴不奴,皆是相对。短期可以,长期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希望你们平时多想想,多理解。平等与主奴之间总得选择其一,对立的关系不能自相矛盾太久。不止对你们母女这么说,对大家都是这么说。”说完转身就走,让大家找住机会好好思考,再做一次选择。

给她们选择,也是在给秦朝自己选择。不管做出什么选择,必须得从中选一个才行。既不能都不选,也不能都选。那样太矛盾,太易酝酿冲突,小而大,早晚大爆。

可以选择做人上人,谁愿意继续做下人,为奴为婢?

……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四柱香……

五柱香之后。

“唉……娘虽然不再是个忠贞不二的好女人,但自信从此以后可以一心一意追随公子爷,至死不悔。只是圆圆,你怎么选择让我真是很为难。想了很久,才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盈盈的语气十分深沉,神情异常之复杂。

“女儿知道自己的性子,最用心也做不到像娘那样,但却没什么值得左右为难。”

盈盈道:“能说出这话,表明你的进步已经很大,比以前好多了。这样吧!我跟公子爷,你跟我。我是主人的奴仆,你不是。娘也不想一直活在左右摇摆不定中,只想一条路走到底,你短时间内还可以进退自如。”

吴圆圆苦恼道:“只能是短时间内吗?”

盈盈毫不犹豫道:“那当然!你若是几十年都做不出选择,难道让主人容忍几十年不成?就算主人能忍,其他人能忍不?那时恐怕连我都忍无可忍。”

嘻嘻!吴圆圆娇笑道:“真要到了那时候,女儿都成了老太婆,恐怕走路都要人扶,还选什么选?”

盈盈道:“亏你还笑得出来,拖久了不好。”

吴圆圆笑道:“我们母女心连心,女儿嫁出去,恐怕主人和娘那个的时候不痛快。”

盈盈俏脸一红,道:“也不害羞,这话都说得出口。娘能追随公子爷身边,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哪里还能奢望那个啊!”

吴圆圆道:“这话口不对心之极,没人会相信,主人都不会相信。不要转移话题,前面那句女儿说的是大实话,再害羞也得说。”

盈盈苦恼了一阵,发了脾气,咬牙道:“之前纯属痴心妄想,你是怎么都嫁不出去,之后只能和娘一样,一心一意,做得到得做,做不到也得做。命中注定了只能如此,别人要说闲话也顾不得了。”

“命中注定!”母女俩齐声长叹。

这是母女俩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

盈盈极力躲避与丈夫行房,也是因为这秘密。

母女同心,往好的说是极好,往坏的想也极坏。

吴圆圆附耳小声说道:“其实那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吧!最关键是娘想给主人生儿育女,如果女儿也那样,才不好处理。”得意一笑。

“对母亲是大难题,对女儿却连小难题都不是。女儿在遇上主人前就已经决定不要生儿育女,所以说那反而是件好事。”

“能多几个弟弟妹妹,也只会更加地开心。这些可是十二成的大实话,没有半点假。”

盈盈涨红了脸道:“娘最想也没用,得主人想才行。”

吴圆圆信心十足地道:“凭娘的非凡魅力,主人可以不想吗?”微微一叹道:“那得等主人结婚后才行。”

盈盈道:“别想弟弟妹妹了,你可以,娘不行的。”

吴圆圆道:“不行没关系,少了主人的顾忌。”

盈盈脸红道:“你还小,别老往那方面想行不行?”

吴圆圆高高挺起胸膛道:“不小哩!公子爷都知道不小了。”

碧云在一旁听得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笑道:“有了李奶娘,你那也算不小,亏你可以说得这么顺口!”

吴圆圆不快道:“没想你脸皮这么厚,听了这么久不走不说……”嘴巴被母亲捂住。

碧云笑道:“好啊!装得是忠心耿耿,怎么这么快忘了,主人不在场的时候谁最大。”

吴圆圆被气得脸都青了,问道:“得罪我们母女,对你有什么好处?”

碧云道:“得罪了你们母女的人少吗?我只是猜到了你俩会一起留下来,好心提醒一下。母女花、姐妹花是可以多争主人宠爱,但那是针对一般的主人。别将主人一般看待,那简直对主人的侮辱。所以,你们根本不必这么做。”

盈盈向她道了一声谢。

吴圆圆气仍未消,皱眉道:“你要不是仗着厚脸皮强留下来……”又被母亲捂住嘴。

碧云道:“别忘了,我不留下来,你们都别想留下来很久。主人虽然不是死板地强求人人平等,但就皇家都绝不敢公开否认,人人平等是首选。所以,那追求并没错。”

吴圆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碧云道:“简单呀!人人平等对每个人都不同,总不能要求大人和小人吃一样多的饭菜。所以,主人赋予我人人平等的选择后,我的选择就是留下来。”

盈盈扑哧一笑,乐道:“主人夸你是才女,真是不假!长见识了。”

吴圆圆狠狠地瞪着碧云道:“公子爷要不是怕被你这种人死死粘住不放,纠缠一生,顺手可以救苦救难翻十倍。”

碧云道:“所以说,亏你可以说得这么顺口,你俩不也是这种人吗?”

吴圆圆气得很想揍人了,郁闷道:“别把我娘也牵扯在内。”

盈盈笑道:“没关系,事实如此,不必争辩不休。”

吴圆圆气不过道:“说到底,我的脸皮是不如你们厚。”

碧云叹道:“等会要不是多了一个苏大才女,现在才懒得跟你们说这些。不用想都知道,苏大才女肯定是兼职女间,也粘上了主人。不买下都不行,最终不过是换个人来。”

吴圆圆听了,不由大吃一惊。

盈盈却像是早在意料之中,笑道:“这没什么,你看得出来,公子爷也看得出来。我小师妹都险些被慕容家训练成女间,这才是那几个今日可以脱身囚牢的主要原因。”

碧云奇怪道:“你好像十分肯定,你小师妹不会……”

盈盈胸有成竹道:“一个南慕容无耻!就知道了。”

碧云问道:“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说?”

吴圆圆得意道:“娘一说我就明白了,但你最聪明都想不明白,因为你从没经历过。不过你也别气馁,不是说你不聪明。”

碧云心中一动,明白了。

也可以说没明白,正如吴圆圆所说,缺少了切身体会。

女俘们的下场不用想,想多了烦,暗叹:“南慕容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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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找着了还施水阁

另一间房中,秦朝也在暗叹:“南慕容无耻!没得无耻!其复国行动暴露与不暴露,皆不知牵连多广,害人无数。”

天色转黑,秦朝再次潜入燕子坞中,继续搜寻还施水阁。

正主没找到,找到了‘一阵风’风波恶的住所‘玄霜庄’。风波恶是姑苏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之一。

想起朱丹臣是大理段家的四大家将之一,李尽欢是始皇秦家三大家老之一。论武功,三大家老个个都比大理段家的四大家将厉害,在其它方面却似乎没法让秦夕落满意。

想来秦家今日的日薄西山,他们确实也得负一部分责任。

三大家老好像也对秦夕落不满,可以认同的或许也只有武功高。秦夕落要与自己结拜之事,没先跟他们商量好就做出了决定,肯定也会让他们更加地不满,所以没有一个主动来见。等后来事情传开了,闹大了,不好继续故作不知,也都只派来个家人,意思一下。

风波恶最强能有多强?秦朝最怎么重视都很有限。‘玄霜庄’很大,搜寻的时间很短。还施水阁建在‘玄霜庄’的可能性太小,自己只是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倒也没白搜,传闻相貌很丑的风波恶,发现居然拥有不少美貌的妻妾,大半都气质不俗。很美却不像花瓶,就说两个正在练剑的姬妾,武功皆不在自家的盈盈之下。

此时不由想起段正淳的四处留情。

怪不得听朋友说,金老爷子的新版中计划将书中所有女人都和段正淳扯上关系。

比如说:“叶二娘跟玄慈之前就和段正淳有一腿,梦姑其实是段正淳的女儿,无涯子和李秋水闹矛盾也是因为段正淳……”

别管它合不合理,有没有那种可能,总之,段正淳和书中所有女人都扯上关系就行。

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段正淳太**,现在却很想说他菜。他的**,主要是大环境使然,其次是自身的条件好,相貌、武功和家世等等。

他是拥有一大堆的女人,却仍然很不了解女人,就家里一个刀白凤都摆不平。而相貌、武功和家世等都远不如他的风波恶,在江湖上也没留下什么****之名,但在这方面,事实却至少强过了段正淳。风波恶长期不在家,这些女人却都乖乖地呆在家里,且持家有方,使他后顾无忧,能专心自己的事情。这种能耐得住寂寞持家且才貌双全的美女,别人能拥有一个都很难,风波恶居然能在不声不响中拥有一大群。

之前就对书中的他比较欣赏,现在是想不佩服都不行。秦朝向来很敬重那些守家的妇女,说喜欢也很喜欢,但不敢近身接触她们,生怕再惹情劫,对不起她们,对不住风波恶。

刚刚受到冲击太大,等冷静下来。

再说实在话,风波恶与镇南王的**有不同,很不好说谁强谁菜。差之毫厘,缪以千里。镇南王以质取胜,寻常美女从小见得太多了!以段家一阳指的修炼,也没法以量取胜。

搜完‘玄霜庄’,继续寻找正主……

正主仍没找到,找到‘非也非也’包不同所住的‘金风庄’。占地比琴韵小筑大了许多的‘金风庄’,只有一个半女主人。那半个女主人是包不同的女儿包不靓,身材很高挑,长相既不好,也不坏,说靓不靓,说不靓又靓。

在‘金风庄’转了一圈后,不由大发感叹。

“包不同确实与众不同!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大家都是妻妾越多越好,他却只娶一个。大家都是子孙越多越好,他却只生一个。大家都是儿子越多越好,他却一个不要。大家都喜欢建平房,他偏爱建高楼。大家都是手下越多越好,他却一个不要。大家都……”

看了一会包不同的夫人练武,发现此女武功之高也在盈盈之上,半天前见了或许会感到很意外,现在却觉得很正常。比比‘玄霜庄’,想想风波恶那群女人,好像再没什么好说。

硬要说,包夫人武功的高,高得有些不同,内功的修炼尤其深厚。招式普普通通地一拳,在她手中都可以发出像刀剑一般的威力。伤人肺腑胜过一般刀伤剑伤。

内功修炼越深厚,五感随之越强大,秦朝远离那包夫人,没敢搜寻太久,怕露出蛛丝马迹。虽然不怕被那包夫人察觉,但不如将这当成皇宫大内,当成生死试验来磨炼。

见过燕子坞中众多厉害的女人之后,秦朝心里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解除大半:难怪慕容复放心大胆地带着家将长期在外奔波!难怪慕容复不早点娶王语嫣为妻生儿育女!

爱情方面,如果王语嫣比木婉清大气,不争那正妻之位,武功远比木婉清高,就算她母亲王夫人最怎么阻拦,恐怕都阻拦不了他俩的亲密结合,现在怕是连子女都生下来了。

女人要肯帮他成就大业,不但需要不凡的本领,也需要肯为他慕容复牺牲。不是说王语嫣的爱是假爱,也不是说王语嫣不肯为他牺牲,主要是两人的人生目标差异巨大。

王语嫣牺牲最大,目标牺牲不到一块,那也是在白白牺牲,无益于事。之前的情节假如像书中一般发展,慕容复会不会想利用王语嫣拉拢段誉?

假设答案是不会。

往后就算段誉泡妞的本领再高强十倍,慕容复只要轻轻点头同意,娶了王语嫣,段誉最喜欢如同神仙姐姐一般的王语嫣,也只能在一旁盯着她那充满母爱的大肚子……

干瞪眼。

离开‘金风庄’不久,秦朝找到了公冶乾的‘赤霞庄’。

仔细搜寻了一遍后,还施水阁没找着,找到了几个大酒窖,里面美酒堆成了堆。年份高的极高,看酒坛上的标签,百年以上的都有十几坛,口水不由流了一地。低的很低,才放入几天。谨慎起见,一口酒都没动,秦朝强忍住沸腾的**,直到全部搜索完,仍一口酒都没动,逃也似地离开。

就这么,一个个夜晚,一个个小岛,一个个庄子,搜来寻去,终于在‘参合庄’后不远处找着了还施水阁。

秦朝先从无量剑的秘笈看起,确认了秘笈是真非假。

走到放置华山派武功秘笈的书架前。只见‘养吾剑’、‘希夷剑’、‘玉女金针三十九式’、‘君子剑’、‘淑女剑’等秘笈排满了书架,就是不见最想要的‘紫霞神功’和‘独孤九剑’。但就算只有‘玉女金针三十九式’,也算不虚此行。盈盈母女修炼‘玉女金针三十三式’少了六式,却早就过了界。

她们只能算是华山派的外门弟子,按规矩能修炼前十式都已是格外开恩。那类规矩对秦朝没了多大约束力,不然根本不用找来这儿,看着书面眼馋都不敢翻看,活受煎熬。

秦朝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玉女金针三十九式’,一页页翻开,用心默记下来。

接着走到放置青城派武功秘笈的书架前,从中找到‘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

翻开来一看,似乎不如无量剑法好,说什么都不信青城派的武功会这么弱。

心想:“还施水阁中秘笈虽多,真正上乘的恐怕只有‘少林七十二绝技’和‘参合指’等寥寥数本。就说大理段氏,一阳指都没有收集到,枯荣禅功也不见踪影,六脉神剑是想都别想。”最有名都不想先在这些寻常秘笈上消耗掉太多时间,找到‘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仔细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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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顺转的北冥神功

金刚不坏体神功在少林寺中都属各院首座专研,江湖中人谁不对它垂涎三尺!不知慕容复有没有试着修炼过,放弃过。不知这金刚不坏体神功能否达到自己的那些要求。

没亲眼见一见没法肯定,但见了也不一定可以肯定。

才翻开第一页,秦朝就控制不住惊喜交加。果然与预料中差不多,修炼金刚不坏体神功最大的难题在于保持童子之身,至二十四岁之后才可以正式修炼,大圆满之后才能破身。

慕容复,童子之身?

秦朝摇了摇头。

提前修炼也不是不可以,但这让秦朝想起了天山童姥,不寒而栗。

再想想原来的左柔,身在局中,再不懂便是白痴了。

自己幸好从小洁身自好,再加上一些机缘,不闯也闯过了这一大难关。若再等上几个月,与美人……

就只能眼馋,再不好修炼。

不过现在的情况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修炼至大圆满,破身之后的下场怕是比没修炼还惨。

貌似不破身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在少林寺中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自己知道自己情况,这些天能坚持住不破身,继续做不是和尚的和尚,游戏花丛,已经是奇迹中的大奇迹。

甚至忍不住要怀疑,女人想不**都没自己这般难。

一边是说什么都不能破身,一边是说什么都必须破身。

不破身,说一百万句我爱你都……

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这可真是糟糕之极!

忍不住想,一直坐怀不乱,说不定连木婉清都会忍无可忍,别的女人……不敢想象!

手上翻开第二页,忍不住了想骂娘,假使上面所言不差,金刚不坏体神功最快也需要修炼十二年才能大圆满。事实有那些资质很高的少林寺各院首座为证,平均需要五十年左右。

粗略计算,按自己来天龙世家之前的测试,依那时候惨不忍睹的习武资质,别说十二年,能在一百二十年内修炼至大圆满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会不会是秘笈上故意乱写?

应该不会。

书中萧远山和慕容博都深知博不如精,以他俩那种天才资质,在少林寺藏金阁偷学武功三十年左右,也都只各自将三门少林七十二绝技修炼至大成。平均计算,一门在十年左右,也才大成,一项都没有圆满。

十年都没有圆满,谈什么大圆满。

为什么不专精一门,时间加在一块,那不是可以修炼三十年吗?

萧远山和慕容博在三十年前就都成为了绝顶高手,比现在的少林掌门玄慈都厉害多了,最低估计都能以一敌二。不然也不会有那燕门关之战,中原群雄被萧远山一个杀得七零八落。

没法说是中原群雄太弱,其中毕竟包括了带头的少林掌门玄慈与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在内。可以说萧远山的武学资质太高,慕容博的武功说是同一级别,其资质自不用说。

而且,他们修炼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是优先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修炼,从难度比较低的开始,理论上花的时间最少,实际修炼最顺利。

第二页上还记载:当金刚不坏体神功大圆满后,全身将硬比钢铁,十二处破绽硬比百炼精钢。但最强之处也是最弱之处,最大破绽硬比金刚石。

萧远山和慕容博见了后会不心动吗?

可能一是因为难度太高,二是因为有其它选择,使之不得不放弃。其中又以不满足童子之身的条件为最。条件不足时强行修炼,有如逆水行舟,自然不如选择更适合自己的绝技修炼,顺风而行。

一页一页地翻下去,秦朝脸色千变万幻。

万分痛苦地合上最后一页。明知自己修炼不了金刚不坏体神功,仍然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左思右想。

觉得只有按备用计划来,冒险借助逍遥派武功兼容百家的特点,自创一门新的金刚不坏体神功,融入‘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类似灵鹫宫的天山折梅手无招不融。

这与其说是自创一门武功,不如说是深入挖掘北冥神功的威力。就连逍遥派的小无相功都能驱动所有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何况只有逍遥派掌门才能逆转修炼的北冥神功。

别人最多只能修炼顺转的北冥神功,顺转最厉害都不能吸人内力。

如果解决顺转和逆转,乃北冥神功核心奥秘,按理只传掌门一人。

早想明白。

小无相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是北冥神功的一部分,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北冥神功。三大内功之间的关系类似少林七十二绝技,既能分开来单独修炼,也能合在一起修炼。

合在一起虽然厉害,但修炼的难度也节节高升。就算相当于1+1=2那种难度,也是高得吓人。六脉神剑的修炼也是卡在这儿,实际不如先修炼一阳指划算。

一阳指都修炼不好,修炼什么六脉神剑。

一阳指只是开始的资格认证,不是结束。

以书中的数据来研究,以修炼成六脉神剑中的一脉所需内功修为为例,以天龙寺本字辈排名最前的几位高僧的修炼时间计算,约莫要以童子之身修炼四十年左右的一阳指功力。

将之改成分别修炼两门需要二十年左右修为的绝学后,实力下降了何止两倍!或许,将来逍遥派的三门内功可以合为一门,但若连单独修炼一门都无法大圆满呢?

‘逍遥三老’——巫行云、无涯子和李秋水。

三位的资质不可谓不高,近百年修炼一门都没大圆满。

一门都练不成,不如像书中乔峰指点段誉用六脉神剑,先使好一脉再说。假使一脉都使不好,不如先使好一招。一招鲜,吃遍天。

无涯子修炼北冥神功,不缺内功修为,要担心的是内力太多太杂。

巫行云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内功修炼肯定远远不如无涯子,为什么实力可以接近,凭的应该是以质取胜,先天纯阴。

李秋水修炼小无相功,内力既没法以量取胜,也没法以质取胜,唯有以博取众长来取胜。可恨,‘内力为本,招式为末’是逍遥派的武学宗旨。

李秋水可以怎么办?

无奈之下,怕是只好**师兄无涯子,套取北冥神功。等她费尽心机将北冥神功得到手,发现要废了内功从头修炼,而且比那‘纯阳至尊功’还不适合女子,她该怎么办?

既知巫行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就是逆转了‘纯阳至尊功’,暗藏后患,难以根除,哪敢随便逆转了修炼。何况,‘北冥神功’本来已经逆转了,被逆转之前不可以吸人内力。

再逆转回去,回归老路,自然也不可以继续吸人内力。前后区别,明显大过‘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纯阳至尊功’之间的区别。

梦想破灭。

可怜的李秋水!恼羞成怒下,书中面首三千,找了大量美男行乐。

极度伤心失望下,将无崖子的二弟子丁春秋**上手,突袭将无崖子打落悬崖。

书中,李秋水与无崖子两人生了爱女李青萝后,共居大理无量山「琅?指5亍怪校?谏蕉茨诓赜衅仗煜赂髀返奈涔Γ?π置们樯畎?兀?倍?孪露越#?倍?ㄇ案呈??逗妹煮疲??扪伦佑谇倨迨榛?14讲沸窍蠼运?媪裕??窦裙悖?岳钋锼?幻馐柙丁:罄创蛟炝恕干裣山憬恪沟挠裣瘢?淠p驮蚴歉?堇钋锼?拿妹盟?茉欤?裣裢瓿珊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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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金刚不坏体神功

无崖子着迷于玉像,李秋水因无崖子不再理她而生气,故意找了很多俊男来行乐。无涯子一怒离开,李秋水见无崖子无动于衷,便迁怒于那些男宠,将他们一个个杀死。

失望之余,将无崖子的二弟子丁春秋**上手。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无涯子打落悬崖,生死不知……

秦朝想象,丁春秋那家伙见势不妙,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先下手为强。但既然做了,他就不想清除后患吗?下崖找个人算什么难!

书中,丁李二人似乎忘了无涯子这人,也不知有没有下崖寻找,便将‘琅?指5亍??兀?约袄钋锼?呐??钋嗦艽??罩荨??p>为了掩人耳目,李秋水命女儿叫丁春秋为爹,李青萝自幼叫习惯了,长大后也不改口。李秋水后来厌烦了丁春秋,独自跑去西夏,凭美貌媚术当上西夏景宗李元昊的妃嫔。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书里书外,游戏红尘。

书中,巫行云因为开始修炼时的年龄太小影响,长成了长不大的六岁女童模样。她一生苦恋小她三岁的师弟无涯子不得,吃尽了苦头,恨极了男人。

她用“生死符”控制男性洞主、岛主,报复男人,凶狠恶毒。而她收留了千千万万被男人所伤所弃的女子,大大小小,教其武功,使之自立,重新做人,却善莫大焉。

巫行云在二十六岁那年练功有成,手少阳三焦经脉逐渐好转,本可发身长大,与常人无异,哪知遭李秋水暗算,走火入魔,彻底长不高了,停留在六岁女童的身材。

因居住于天山灵鹫宫,身材永如女童而自号“天山童姥”,掌管九天九部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众。

作为报复,巫行云潜入王宫,在李秋水脸上用利刃划了个井字。两人自此成不共戴天的冤家死敌。结怨就算开始得很简单,后面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争风吃醋只是其一。

“……李秋水缓缓回过头来,伸左手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只见她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秦朝每次想化解师姐妹俩之间的恩怨,便不由想起书中这段对李秋水的容易描写,更多领会了什么叫仇深似海、冤家死敌。

身在局中,对隐藏在逍遥派三大内功中的秘密,秦朝现在没法断定逍遥三老各知几何,只能断定,逍遥派三大内功如果能够合一,至少可以与‘少林七十二绝技’相媲美,不在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之下。不由想起书中虚竹表现比郭靖还愚笨,虽然只是机缘巧合下将三大内功合一,只能说是伪合一,效果就已经非同凡响,接任逍遥派掌门。

再想想。

书中在少林寺扫地的无名僧,嘴里说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绝不能贪多,他自己却一直在解决不能贪多上费尽心思。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不然也忽悠不了萧远山和慕容博。

但他似乎故意讲得玄之又玄,不如用通俗易通的话说来推理,例如说:“在不同武功之间存在冲突,越强越多。修炼越多,积累也越多。不但和已经修炼的武功冲突,还和没有修炼的武功冲突,所以想修炼新武功会越来越难。这也成了‘武学障’的主要根源。如果还继续强行修炼下去,等于强逼不同武功在体内打架,精气神不混乱才怪!

可以说,一般的走火入魔都算轻。

很怀疑:那位创造北冥神功的高人,原本就是从‘有容乃大’出发,想融合天下武功。后人理解得不够,只知乱吸人内力。稍好一些的以为,北冥神功最强大的地方在于纯化内力。难怪无涯子没有将北冥神功修炼至大圆满!如果他可以修炼圆满,就不至于落到书中那般悲惨,后半生成了无脸见人的特级残废。

秦朝不断深入理解北冥神功,心情好了,不再犹豫,认真研究起金刚不坏体神功。现今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六大内功,该以金刚不坏体神功为首,第二是‘达摩闭息功’。

‘达摩闭息功’属戒律院专研。无名僧如果可以隐身在少林寺藏经阁中多年扫地,不被寺中众多玄字辈高僧发现,凭的应该不只是内力深厚,说不定便精通‘达摩闭息功’。

金刚不坏体神功至刚,至阳,首先从下体开始修炼,增强子孙袋那片区域的防御,由弱转强,但破绽依旧是破绽。一旦那儿破了,金刚不坏体神功也破了。

假如秦夕落当年修炼了金刚不坏体神功,或许就不会发生断子绝孙的悲剧。

像‘撩阴腿’之类伤害下阴的武功多得是,江湖中受到这类伤害的男人数不胜数,总不能都先修炼了金刚不坏体神功,然后再开始闯荡江湖。能修炼也不知何时才能大圆满,不用再做和尚。

没办法洞房花烛,传宗接代,那等于自找了半个断子绝孙的悲剧。想来秦夕落就算拥有了修炼的机会,也不一定就会选择修炼。修炼了之后不但长时间不能传宗接代,而且得一直提防破功的巨大危险。不如用心修炼家传武功,别老三心二意。

第二层修炼的主要是小肚子那片区域,内力贯通‘下丹田’。但也不是不可以提升整体防御,有强弱主次之分而已。

第三层增强的主要是面部防御,内力贯通‘眉心穴’。常言道:“打人不打脸。”真到了生死之战,却恨不得招招往敌人脸上打。希望别人打人不打脸,一点都不现实。有人以为脸皮够厚就能天下无敌,原来听着很有理,没想到竟是这般可笑。不如改为脸皮硬,不由想起了青城派弟子的招牌——僵尸脸。

第四层重心转移到胸部,内力贯通‘膻中穴’。女人就算无视其基本功强行修炼,到此也只能选择放弃,否则后果难料。真不愧是专门为少林和尚创造出来的童子功!

第五层转至头顶,开通‘百会穴’,为打通生死玄关做准备。

六层、七层、八层、九层,对应左手、右手、左脚、右脚,真气常驻掌心和脚心。修炼了之后,一双肉掌就是神兵,一双肉腿就是利刃,举手投足皆拥有开碑裂石之力。

十层、十一层分别修炼左耳、右耳,内力连接‘左耳穴’与‘右耳穴’,冲击从‘百会穴’直垂而下的真气,激活眉心灵眼,使人渐渐拥有远视、慢视、快视、透视等‘特异功能’。

所谓开启精神力的修炼。精神力是自己的称呼,秘笈中称之为‘法力’。自觉‘法力’一词包含太广,远不如精神力准确,但也不用特别反对使用‘法力’。尤其是最近,自己越来越喜欢坐在老树上修炼,见多了修炼后的枯木逢春现象,见怪不怪。那晚对阿朱、阿碧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枯木逢春,主要是多了人为的配合,少了自然。

十二层是后天巅峰最后一层,也是后天内功最难修炼的一层,改以精神力的修炼,深入脑袋内部的‘灵眼穴’,打通生死玄关,呼吸由后天转入类似母胎中的先天,使内力阴阳合一,转化为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寿元翻倍,百岁不老。秦朝觉得这与先天之间还隔了一层,准确点不如称之为——伪先天。

十三层,秘笈上没了,秦朝说有,称之天人合一,视作真正的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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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半个武学大宗师

巫行云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打通了生死玄关,难怪李秋水嫉妒。

年青时候哪管其它,嫉妒久了自然忍不住搞破坏!

秦朝都忍不住对她那超高资质生出一些嫉妒来。

巫行云之所以未尽全功,原因可能不只是坏在李秋水。

天劫、地劫、人劫,李秋水成了她打通生死玄关中的人劫。

对应第一层,可称之为入门,也可以说是初窥门径。

对应第二层,可称之为熟练,也可以说是熟能生巧。

对应第三层,可称之为十分熟练,也可以说是略有小成。

对应第四层,可称之为小成,也可以说是已有小成。

对应第五层,可称之为擅长,也可以说是练成了。

对应第六层,可称之为十分擅长,也可以说是略微精通。

对应第七层,可称之为精通,也可称说是炉火纯青。

对应第八层,可称之为十分精通,也可以说是略有大成。

对应第九层,可称之为大成,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对应第十层,可称之为圆满,也可称之为登峰造极。

对应第十一层,可称之为大圆满,也可以称之为超凡入圣。

对应第十二层,可称作伪先天,也可以称得上武功深不可测。

对应第十三层,可称作先天强者,也可视作天人合一,由武入道,道家谓之真人。

假人?真人?

不由得想起,后世与少林齐名的武当派创始人——大名鼎鼎的张三丰真人。

秦朝按自己心意改动旧标准,确立新标准,目前主要是针对少林七十二绝技。但自信可以得到广泛适应,不用限制其它门派跟风,巴不得越多越好,以获得更多江湖人士认同。

大成一门绝技,可称之为大师。

圆满一门绝技,可称之为宗师。

大圆满一门绝技,可称之为绝顶。少林七十二绝技,门门可通往绝顶,只要大圆满一门,就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就连少林弟子用来入门的‘罗汉拳’都可以,更别说其它。

入门越容易,大圆满反而越难。

如果连‘罗汉拳’都可以修炼至大圆满,那人就不是一般地厉害了!

别说大圆满,就大成都极难,后面一层比一层难,修炼越往后越似乎是在翻倍艰难。

不然萧远山和慕容博都不用先只求大成了,便转而开始修炼其它少林七十二绝技。至于那些不如他们的人,别说有样学样,先只求大成,能先只求精通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秦朝不由开始展开想象,修炼成金刚不坏体神功大圆满后,自己武功会有多强?似乎没办法不用生死之战便准确定位,最不准确也得先来一个想象中的准确定位。

结合各方面来推算,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最怎么名震天下,仍不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最强大也只是在招式方面的后天极致,内功方面不入先天。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由此也可以推算出:慕容博在进入少林寺偷学武功时,招式和内功都已是登峰造极,也可称之为圆满,算得上宗师级高手中的高手,现在最多算是宗师级高手中的顶尖高手。

否则太难被秒。

他也许可以凭掌握绝学的数量,打三天三夜那类持久战、运动战、游击战,算是拥有半个先天级的战斗力,也可以说是半个武学大宗师。

萧远山的实力和他似是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书中无名僧可以秒杀两人,属于先天级强者的可能性极大,且不只战斗力。‘真气外放,自动护体’,可以说是先天强者的标志。

秦朝不由联想起,‘五绝’第一次‘华山论剑’,以前只知他们的武功极高,总之一个高。

却不知到底有多高?

以自己刚刚最新确立的标准来算,‘五绝’中唯有‘中神通’王重阳一人接触先天,其他几个再强都在先天之下,顶多就慕容博潜入少林寺藏经阁偷学武功前那个水平。

至于武功绝技的本身,‘南帝’的一阳指,‘北丐‘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东邪‘黄药师的‘弹指神通’,‘西毒‘欧阳峰的蛤蟆功,最高也就和斗转星移同级,比不上金刚不坏体神功厉害。

就凭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作为中土武林的泰山北斗多年,少林当之无愧!

只有‘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的先天功,或许可以媲美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王重阳正是凭着先天功才力压其他‘五绝’,夺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美名。

美名最大最美也不完全等于实力,他不一定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

五绝之名正如‘北乔峰,南慕容‘,噱头大。慕容复最自负都不会不知道,自己武功比不得父亲原来厉害。老被小了十岁的表妹指点武功不足,明知是为了自己好,面子上都拉不下。

“丐帮打狗棒法与降龙二十八掌两大神技,是丐帮的不传之秘。你还施水阁和我家‘琅?钟穸础?牟仄灼创掌鹄矗?仓灰恍┎腥辈蝗?陌舴a17品at斯Φ男姆ㄈ慈?幻挥校?稍跎?罚俊?p>“嗯!表哥将打狗棒法使得行云流水,好看是好看,但一味抢快,肯定错了。跟丐帮中高手动上了手,只怕……只怕……”

“打狗棒法的心法我虽然不知,但从棒法中看来,有几路定是越慢越好,有几路却要忽快忽慢,快中有慢,慢中有快,那是确然无疑的……”

书中,段誉在大理听人说到姑苏慕容,无不既敬且畏。但听这位姑娘说来,似乎慕容公子的武艺,尚须由她指点指点。

就凭这个,秦朝都想要见她一面,暗笑“也须由她来指点指点。”

感觉自己也像那慕容复一样,有些拉不下大男人的面子,别扭得很。

很认真一想,她那话虽然很难听得入耳,但她并没说错。

如果慕容复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补全丐帮打狗棒法的部分招式和全部心法,将它练成,甚至于超越丐帮自己的打狗棒法,那可不是一般地**。至少比北乔峰要厉害多了。

乔峰最如何自负,对自身实力最如何自信,想必都不会不知道,学海无涯,未来的路仍很长,例如:在武学方面并没有做出多大贡献来,没有培养好丐帮的下任接班人。

光是噱头大也没什么用,例如‘剑神‘卓不凡、’马王神‘钟万仇和那’南海鳄神‘岳老三,全成神了,噱头明显都不比’北乔峰、南慕容‘小。

别听了‘北乔峰,南慕容‘,就以为绝顶厉害。

缺了相应的战绩配合,‘逍遥三老‘都默默无名。

这不像后世的网络信息时代,某人打个屁都有美女记者跟踪,不到半个月就弄得天下皆知。别人读书后可以小瞧‘逍遥三老‘,说什么名大于实,白活了,不如慕容复厉害。

秦朝左算右算。

真算不出来,‘逍遥三老‘之名到底是大在了哪里?实际武功是小到了哪里?

不知‘逍遥三老‘之名的人太多,相比之下不知’北乔峰、南慕容‘的人太少。

觉得慕容复的实力最多也就比五绝年青时候高,那已是天下少有的武学天才,并不算很贬低他。虽然双方不在同一个时代,时空不同,不属同一本,比了也是白比,虚比。

第二次‘华山论剑’。

第三次‘华山论剑’。

高手似乎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样没有产生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他们只不过是同一个时代的同级高手比武,在上面可能还有‘大人’,在下面自然还有‘小孩’,没‘玩’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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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可怜的化功大法

武学末世比不了武学盛世,‘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的一阳指都没能大成一品。保定帝段正明可以说是另一个‘南帝’,自认一阳指修为不如段延庆,却自认可以凭实力胜他。

身体残疾成他那样,能换个法子不用脚走路都很令人惊奇。

真要到了生死之战,唉……总不能傻傻地正面对拼一阳指。

武学末世之前回光返照,那年代的厉害人物有’逍遥三老‘,中间有那年代的厉害人物有老一辈的’北萧远山,南慕容博‘,当今这年代的厉害人物有‘北丐乔峰,南慕容复’。

‘逍遥三老’都是老不死,但老不死也都最怕老死。

凭年龄是有些胜之不武,但不凭年龄也未必不如。

如果……

慕容博和萧远山没有拥有半个先天级的战斗力,武功甚至不如玄慈方丈,甚至都不如玄苦、玄难等少林高僧,无名僧恐怕仍懒得理会。不知会不会一直对他俩视而不见?

答案是很容易想。

却很难被证实。

继续推测……

不久后,个人对武功的评价标准,在心中又多出了一些,前提是不算老不死那一辈:

先天级武学大宗师是第一种类型的天下第一,以‘全真教’教主王重阳为代表,怀疑像慕容博一样假死脱身,平时逍遥如世外高人,偶尔在暗中帮帮‘全真教’;

太极宗师是第二种类型的天下第一,以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为代表,养生之术似乎比逍遥派还厉害,至少可以胜过‘逍遥三老’,不用假死脱身都可以继续做武林至尊;

无极是第三种类型的天下第一,以剑魔独孤求败为代表,在招式和实战上的天赋似乎比乔峰都牛,但考虑到两者的年龄,也可以说是同一级别,可惜天赋越高越没法传下。

暗乐道:“同一年龄段,乔峰不就是另一个独孤求败吗?”

隐隐觉得,自己从此又减少了不少武学理论上的冲突,可以于不知不觉中减少不少武功修行上的障碍。

暗笑:“可以不死,谁愿意尝试死!修炼中可以不遇上障碍,谁愿意遇上障碍!”

暗叹:“无怪乎我的一剑流理论基于‘一剑西来’,万剑流理论基于‘天外飞仙’,一剑流相对是至简至强,面对独孤九剑却也要黯然失色。一个只能随修为让实力加倍增强,一个不需要修为也能拥有非常强大的实力。令狐冲可以不用内功,单凭剑术面对一群江湖高手的围攻。有时候病得都快站立不稳,仍可以单凭剑术对付众多高手,胜得游刃有余。”

暗道好夸张!

要不夸张也没现在的自己,最如何夸张也没什么好否认了。就这天龙世界中的武功,修炼好了都不一定不可以破碎虚空,踏上回家之路。想远了……

收回来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修炼好金刚不坏体神功。

“一剑流是什么?”碧云问。

秦朝回答她道:“简单说来,一剑流就是乔峰那种实战流,万剑流就是慕容复那种技巧流。战场上比较盛行一剑流,江湖上比较盛行技巧流,事实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一剑流不用教,也教不了,主要是心领神会。”盈盈分析道。

“嗯!换句话说,就是看你的悟性和机缘。”吴圆圆呵呵笑道。

“万剑流嘛!一剑刺出,可以行云流水地连刺几剑,就是几剑级。”秦朝笑了笑,“有空你们自己去试一试吧!很好玩的。”

盈盈道:“招式的威力越巨大,往往蓄力的时间越长。万剑流的一剑相对而言没什么威力,却可以水滴石穿。且对内功修为的要求相对较小,修炼好了胜在以弱胜强。”

吴圆圆笑道:“不像公子爷排山倒海般一掌欺负人,什么技巧都不用了。”

秦朝道:“一剑流不一定要用剑,你也见了,完全可以用来应付群战。”

说完轻功一展走了。

人走了,心却没走。

回转神来,人仍在还施水阁。

“一剑流可以说是至简至强的武功,独孤九剑已经不只是武功,不能只以武功的标准来评价它。华山派要能获得独孤求败的传承,想不强大都难。否则哪有资格称得上‘华山论剑’。”

‘华山论剑’之称,现在是没出现,要出现也是‘天龙寺论剑’。

论剑法天下第一,少林也不够资格。少林最如何强大,单论剑法确实不及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也不及书中的独孤求败。自己现在是见不到独孤求败,想象得最厉害都不现实。

现实也可以超乎想象。

自己现在的记忆力就很恐怖,多倍于修炼心功之前,至少十倍于修炼内功之前。换句话说,原来近一年的记忆量,现在只用一个月就可以了。难的是记牢,比较耗时。

牢记金刚不坏体神功后,再想忘记都很难。

感觉,似乎和以前记下一首诗词一般容易。

武功的强身健体不假,但对一般人来说,效果之微弱也不假。内功的效果是可以很强大,但也得看修炼什么内功,拥有何等内力。心功也是如此,最低也是‘精神好,味口就好。’

笑一笑,想十年少。

改回老话:“牙好,味口就好。”

睡得好,精神也好。想想,心功也只一般。

吃饭喝水也不算什么,但不吃不喝行吗?

一般与不一般,心功也有高下之分。

哈哈……哈……

回到家后,躺下来脑子里想来想去全是新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争分夺秒,全力以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无金刚之堤保护,北冥神功的修为越高,毁于蚁穴的危险越大。

或许可以将凌波微步作为堵不如疏的一种解决方案,暂代金刚之堤,但毕竟不是专于防御的功法。用与墨子剑法相配套的内功或许可以再弥补一二,从根源上来解决。

矛是矛,盾是盾,矛最怎么以攻代守也不是盾。

突然联想到电脑的杀毒防护盾,灵感随之涌现。

秦朝不急了。

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配套起来的最大秘密被解开了,或者说戳穿了最硬那层外皮。

堵不如疏,原来北冥神功的散功不是内力真散,可以利用凌波微步收回来一部分,炼化成完全属于自己的内力。所以在施展凌波微步的时候,内力的增加会大于消耗。

体内若没了散功后的无形内力隐藏在内,便无法继续顺利地施展凌波微步,否则说不好会持续损伤元气,加深内伤。除非在危机关头,为了促命,最如何损失元气也要用。

说来凌波微步之所以会这般厉害,主要是因为它从一开始消耗得便是伪先天真气。

什么是伪先天真气?

散功后留下的内力精华,便属于一种伪先天真气。

相比人为控制的内力,散功后的内力虽然不受人为控制,但自然而为地偏向了先天。只是偏向先天,不是进入先天,可称作伪先天。散功后的内力损失很大,留下的是少量精华。

称内力的精华为真气,两者合在一起便成了伪先天真气。

北冥神功修炼有成后不再散功,转为纯化,也是化功,等于另一种方式的散功。

这么说来,‘化功大法’并非纯粹害人的武功,也可以用之为善,帮助别人纯化内功。

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好人好难做。

即便做了好人,也怪不得遭人误会。

唉……可怜的‘化功大法’,想做好人都不如北冥神功好。

内力损失最大都不怕,反正是由别人辛苦修炼而来,没吸的时候等于先寄放在别人那儿。日日夜夜,别人越努力修炼内功越好,那也等于是在努力帮助自己修炼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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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多修炼了几十年

终于明悟了。

对胸口膻中那神秘黑洞的来历也多了层理解,不再怀疑被木婉清和钟灵隔空了借走功力,根源一是出在那不伦不类的另类凌波微步上。秦朝哭笑不得,暗叹:“该死的登天步!”

最大功臣却无疑是创新模仿逍遥派三大内功合一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没了它,单凭凌波微步,再厉害十倍都没法洞穿黑洞,隔空输送先天真气,阴阳合一。

气海那洞极丹成了一种中介,类似无线广播电台,传出的不知是电波还是激光。

总之,像多了一只眼对视,像目光一样隔空发射,信号中传了一种神秘的能量。

而且,传了也不是在白传。轮回一圈后,等于多了两女在帮忙炼化自己吸来的内力,一半人工一半自动地修炼先天真气。两女越努力修炼,反馈两女的好处也越大,不然也不会……

秦朝苦笑。

空间距离两女远了,与两女的关系却近了,可谓心心相印,怎么办?

凉拌!同时对双修功法多了很多理解,无形中更加整合了来自段誉、阿碧等多方面的经验。

为了阿碧,本来很想找机会揍那慕容复一顿,想起自己现在也可以说多了两个美女鼎炉阿朱、阿碧,很巨大地得了便宜还卖乖,顿时开心得恨不得自己甩自己两个耳光。

“阿碧妹子,你又女大十八变了,美死人了。”阿朱开心地照着镜子。

“阿朱姐姐,你也女大十八变了,美死他了。害得人家都不敢出门了,一出门就遭围观,被问个不停。”阿碧也老忍不住照镜子。

阿朱笑道:“你也不好回答。”

阿碧道:“我没什么,关键是你,皇族郡主的气质显露无疑。我敢说,不用核实了,你就是大理镇南王流落在外的女儿。保国大将军的亲女儿,假不得,演戏都不是这么个演法。”

“你也终于相信了,他原来是不是个美男子都没了关系,只要修炼了逍遥派武功,丑小鸭都可以变白天鹅。”阿朱转移视线道。

阿碧摇头笑道:“丑小鸭说得不是你,别什么都学他啦!”

阿朱道:“丑小鸭是什么不知道,母猪都可以变凤凰嘛!”

阿碧点头道:“是呀!真不敢相信,‘神行百变‘左柔原来的功法烂成那样也可以改好。”

阿朱犹豫道:“你真相信?如此厉害得不像话的武功,说不定都可以比得了公子爷的‘斗转星移‘,竟然是那种来历!”

阿碧叹道:“至少对咱女人来说,它们绝对比得了公子爷的‘斗转星移‘呀!”

阿朱道:“你的意思是说,左柔既然真的可以母猪变凤凰,闹得附近都快人尽皆知,功法自然是像他说的那般修改而来,没得假冒。我说,假冒不见有什么好处,只是没法相信。”

“谁让他谦虚过了头,这也说是盗版,那也说是盗版。‘还看今朝’一词轰传天下,不也被他说成是盗版而来,别较真了。”阿碧温情一笑。

阿朱皱眉道:“你不如直接说,要我相信,他不只西南第一,天下第一都不是不可以一争。”

阿碧道:“至少吓住了大雪山大轮明王,最大胆都没了胆量单挑,要找公子爷合作。”

阿朱挥了挥拳头道:“是呀!原本觉得自己武功高得快得吓人,与那臭屁番僧一比,什么都不是了,根本帮不了忙。只见那番僧隔空一刀,便知再修炼十年都没得比。”

阿碧笑道:“别人多修炼了几十年,你一个黄毛丫头,比什么比。”

阿朱神气扬扬道:“原来嘛!想都别想。现在嘛!嘿嘿……”

阿碧扑哧一笑,道:“你呀!秦公子这么好的人,偏偏……”

阿朱道:“没什么,你别担心。”

“我倒不担心他。”阿碧忧心忡忡道,“该担心的是公子爷呀!”

阿朱安慰她道:“即使武功不如人,也都没必要担心。‘四大恶人‘那种手下败将都不担心,用得着咱们来担心吗?”

阿碧道:“说了,秦公子是个好人。”

阿朱嬉笑道:“难道我就不是好人?”

“别打岔了。”阿碧道,“你知道,咱忧心的是公子爷心里不好受。”

阿朱道:“当然会不好受,不好受也得受。”脸色一正,严肃道:“那晚有话没说,说是怕咱们接受不了,确实使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阿碧道:“别担心,你不怪他的话太多了就好。”

阿朱摆手道:“不用你反过来安慰我。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快些做好准备,希望可以先一步撤离。如果猜错了,也没关系,最坏的情况都没了。”

阿碧叹道:“不怕来不及换个地方住,怕的是影响公子爷的大事。”

阿朱道:“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阿碧沉吟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你去问一问也好,穿了没什么大不了。从现在开始,我都有点控制不住要痛恨官府了。第一次觉得江湖可爱,比官府好多了。”

阿朱大松了一口气。

“说什么都不可以落到吴圆圆母女那种下场,秦公子已经是在提醒咱们了。“阿碧恢复了冷静地分析。

阿朱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最头痛的是苏三,他这总捕快要到头了。”

阿碧不屑道:“见风使舵的家伙。”

阿朱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种小人最先感觉风向不对。别人拉不下脸面,苏三可以拿得下,主动放低姿态,松鹤楼请客吃饭。就一顿饭,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哥会拒绝吗?”

阿碧叹道:“大哥哥可以冷脸对官府,却没法冷脸对个人。很容易,不会猜不到,拒绝了苏三后,肯定又会是女人出马,说不定是苏三的女儿或爱妾,那就糟糕了。”

阿朱哭笑不得道:“是呀!武功高了也麻烦。”

阿碧道:“怎么办?”

阿朱得意道:“怎么,你也想清楚了。”

阿碧笑了笑,这时候还有什么可以想。很显然,如果猜测没错,秦朝应该是打算坐镇苏州,到时大不了豁了出去,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官府可以说什么?暂时只得妥协。

一边是害了慕容家,一边是帮了慕容家,两边扯平。

两女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然不好解释秦朝的行为异常。不好的预感也越强烈,偏向于做好最坏的打算。

狡兔三窟。

阿碧突然道:“那位段公子怎么办?”

“啊!”阿朱的一声,羞红了脸道:“敢惹王家舅太太,没被跺了做花肥,很厉害呀!要咱们操那份闲心干嘛!身边都这么多美人了,左一个“神仙姐姐‘,右一个‘王姑娘’,一个劲地打探,什么玩意儿!”

阿碧道:“是呀!咱们都快自顾不暇了。”

阿朱知道她是故意说反话刺激人,叹道:“镇南王就只有段誉这一个儿子,不管行吗?”

“有钱不会花,有武功不会用,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时务,说得也是他这种人。真不敢相信,秦大哥竟然说……算了,这种人也可以做大理皇帝吗?最大的江山都会败在他手里。镇南王夫妇都不懂怎么教儿子吗?”阿朱越说越气。

阿碧劝道:“你这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其实他也没你说的这么差劲,不然也不会有众多美人死心追随。”

阿朱气冲冲地道:“这算什么,父子俩都是这般**,好呀!好得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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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解了王夫人哑穴

阿碧道:“你误会了,镇南王没他这般**,听说家中只有一个正妻,小妾都没纳一个。”

阿朱抱头道:“气死了,气死了……”

阿碧知道她在气愤什么,却只能干瞪眼,没法帮得上忙。要是镇南王妃可以大度些,不反对镇南王纳妾,阿朱也就不用流落在外,至今仍不能与父母、兄妹生活在一起。

或者说,要是镇南王可以和段誉一般**,也不会发生那种伤心事。这么说,段誉的**是**对了,镇南王的**是**错了。

似乎,段誉理该越**越好,镇南王理该越**越不好。

想着……

想着,阿碧忍不住笑道:“镇南王要是不**,就不会有你这个女儿。归根结底,**比不**要好。”不由想起了与少主人慕容复那一夜**,不由痴了……

阿朱白了她一眼,反着说道:“所以大家都别怪那段誉了,总归是总结了上一代的经验教训,去芜存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呀!好得很!”

段誉最近是无一夜不**,昨晚却被吓得不敢再**。

就只差了一丁点,就和王夫人……

说来话长,总之,‘美女蛇’司空虹气不过,生擒了那王夫人,要帮忙收服在床,与一路收服其它美人一般习惯了。

“唉!美人只多不少,这可怎么办?”

“唉!我这意志力,比不得秦兄坐怀不乱呀!”

关键时候,幸好解了王夫人哑穴,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她也是父亲旧日的**之一。

更痛苦地事还在后面……

就这么,在满是山茶花的‘曼陀山庄’住了下来。

没办法不住下来,昨晚欠王夫人的人情欠得太大了。王夫人原本可以先不开口说出秘密,等自己犯下大错再说。那时候,一切都晚了,段家祖宗都跟着蒙羞,自杀都不足以谢罪。

“小贼,就不信你没办法叫你爹快来……”王夫人那熟悉的声音老远就叫上了,看来真是等得没了耐性。

也难怪她没了耐性!

唉!得知了她女儿的真正身世,自己只是在这儿多呆了半天,呆得都快要急死人了。没了往日的镇定工夫,似乎全然不管用了。

“小贼,你怎么不说话?”

段誉抬头对上她那探寻的目光,中间仿佛碰出了火花。

“说了,秦阿姨和甘阿姨都怀了孩子,根本走不开。”

段誉立场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心思计算这是第几次了。

王夫人怒道:“别老拿这些谎言来欺骗我,当我是三岁小孩。你娘是什么人?天下第一醋坛子。”心中却在窃喜,不好意思显露,暗道:“段郎终于开了窍,制服了那贱人。”

段誉叹道:“信不信由你。”

王夫人露出杀人的目光,死盯着他,动也不动。

突然,王夫人大声道:“好,你叫‘还在今朝’来。”

段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招来司空虹,叫她去找秦朝。

王夫人在一旁坐了下来,一脸好奇道:“‘还看今朝’那西南第一,真的假的?”

段誉微微笑道:“你不信我之前一点武功都不会,不愿相信虹姐的话,总该相信阿朱、阿碧。”

王夫人也笑了,一脸憧憬道:“两个毛丫头武功大进倒也不假,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那‘神行百变’左柔。关于她的事,你再说一遍来听听。记得在说书时要投入感情,别想着用春秋笔法说谎骗人。”

脸一板,威胁道:“一字不对,要你小命。”

段誉郁闷道:“你不也读了《寻秦记》?”

王夫人沉声道:“叫你别管这么多,小贼,老实点。”

段誉吃得了软,吃不得硬,大笑道:“阿姨有兴趣听书,秦兄有兴趣说书,一遍十遍百遍都不嫌烦,佩服!佩服!”

王夫人习惯了都受不了,心中一动,冷笑道:“别以为来了西南第一,你就轻松了。‘还在今朝’晚上做梦说梦话都喊‘王语嫣、第一美女’,人尽皆知,你不会没听说吧!”

“她自然是第一美女不假。”段誉双手使劲捂住脸,满是痛苦道,“她真的也是我妹子吗?”

王夫人冷哼道:“那还有假,你不会滴血认亲吗?”

“要是秦兄帮你恢复了年青时候的美貌,你会怎么办?”段誉问道。

王夫人毫不奇怪被他说中了心事,憧憬了片刻道:“难道要害她像娘这般,最美也抵挡不住岁月的痕迹呀!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你说怎么办?不。你去问你爹。”

“唉!”段誉叹道,“此乃成人之美,爹肯定巴不得。”

王夫人乐道:“要不是阿朱、阿碧都女大十八变,别人真不敢相信。但骗不了我,咱逍遥派就是有这么厉害!爹妈都是老来得子,相貌却比年青人都年青,对女儿不知有多痛爱。现在只是拿回咱逍遥派自己的武功,两个小丫头是走了大运。姑苏慕容算什么,哈哈……”

段誉道:“武功肯定不用在乎,但……”

王夫人接口道:“但要我自己修炼,肯定不成,是不是?等修炼有成,说不定都七老八十了。”

段誉摆手道:“不,不是这意思,只是……”

王夫人接口道:“只是我肯定没他那般厉害。以为我是你吗?有了武功都不会用,万贯家财不懂花,把你爹的脸都丢尽了。你爹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生下你这个白痴儿子?”

段誉摇了摇头,痛心闭嘴不言。

王夫人得意洋洋地道:“等你见了语嫣,就知道你爹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

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们不是兄妹,语嫣都懒得多瞧你一眼。她心里、眼里只有她那表哥慕容复,等在江湖上见识一番,便知南慕容也不过如此。到时候……哈哈……”

“哼!”一声冷哼,傲然道:“你慕容复自以为聪明绝顶,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公然不听长辈的警告,胆敢……”顿了一顿,接道:“这下不信你不栽个大跟头。”

段誉很关心道:“语嫣她,她不也陷入危险中了吗?”

王夫人没好气地道:“不然你以为,找‘还看今朝’来干什么?”

段誉挺直了胸膛,开心道:“到了这时候,秦兄不会半点都不知道她的行踪,没追上去肯定是有其它原因,像在龚家酒楼一样被缠住了。也该让我这个哥哥略尽绵薄之力,不如我先行一步。”

王夫人也知道秦朝走不开,不以为奇,走不开是最好不过。至少自己就打算缠死他,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最有希望恢复青春的机会……

想着不由哭笑不得,扮作凶相,盯着段誉道:“做你的‘神仙姐姐’梦,一座玉雕……你们男人……唉!都……”不由想起,父亲无涯子比他段誉更痴情于母亲李秋水的玉雕。

却冷落了眼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冷落了母亲。突然来了脾气,王夫人大喝道:“滚,快滚!”

脑子里一片混沌,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回过神来,不见段誉,习惯性地想要杀人。正准备去花肥房找两个负心汉**几下,制成花肥,出一口心中不平之气,忽然想起了‘还看今朝’。怔了一怔,掏出随身小镜照了照,暗道:“希望时间来得及,得好好打扮了。”再顾不了其它。

拍掌两下,唤来婢女小茗。

“你传下话去,‘还看今朝’秦朝秦公了就快要来,谁要丢了我的脸,下场想来你们自己也知道。”

第二十三章 不传我小无相功

小茗神色木然地应了声:“是。”随即退下。

王夫人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说,知道在短时间内改变不了下人们长久下来养成的习惯,暗道:“出丑未必就不好。”自己也知道这纯粹是句用来安慰人的话。

一路感到庄内人心惶惶,王夫人想不承认大难临头都难,不然也不用这么快找秦朝,怎么也要多了解一番,准备准备。那司空虹说得对,段誉不能留,留下来有害无益。也不能杀。

不由想起前阵子找回两个臭男人来做花肥,一个是大理无量剑弟子唐光雄,另一个没杀……

“家父在京中为官,膝下唯有我一个独子,但求夫人饶命。夫人有什么吩咐,家父定必允可。”

“你父亲是朝中大官,我不知道么?”

“饶你性命,那也不难,你今日回去即刻将家中的结发妻子杀了,明天娶了你外面私下结识的苗姑娘,须得三书六礼,一应俱全。成不成?”

“你已有了妻子,就不该再去纠缠别的闺女,既然花言巧语的将人家骗上了,那就非得娶她为妻不可。这种事我不听见便罢,只要给我知道了,当然这么办理。你这事又不是第一桩,抱怨什么?小翠,你说,这是第几桩了?”

“婢子在常熟、丹阳、无锡、嘉兴等地,一共办过七起,还有小兰、小诗她们也办过一些。”

……

听司空虹道:“厉害!对大理段家的王子都敢喊打喊杀,难怪会看不起朝中大臣的儿子。苏州城内外都传开了,别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就这么将官府和江湖都得罪了个遍,厉害!”

回过神来,李青萝暗道倒霉,心道:“这王夫人不做了也罢,让官府灭了王家也好。”

对别人来说,姑苏慕容一直都神神秘秘,大燕复国是秘密中的秘密。但这复国梦都做了好几百年,官府真的会半点都不察觉吗?可笑!

王家跟慕容家联姻,一丘之貉,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青萝心想:“别怪我,别都推到我身上。心狠的是你们自己,祸国殃民的也是你们自己。我又不傻,怎会心甘情愿跟你们一同牺牲。那有什么好?白痴!尽做白日梦。”

想起司空虹那张利嘴,鼓动人心是很厉害,但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忠心的可以继续原来的日子,换个地方生活而已。动了歪心的下人全给王家陪葬也好,别什么都怪罪主人。

有人眼里总是见不得别人好,主人最好都不好,也不看看自己。

想起秦朝给那司空虹起的外号‘美女蛇’,不由暗自叫好,心中说不出地痛快,一次比一次痛快。咬了咬牙,恨不得亲手割下她胸前那对大木瓜,炮制成曼陀罗花的花肥。

可惜不得不承认,段誉身边那群狐狸精的武功很好,特别是那‘美女蛇’司空虹,估计最差也只差了自己一级。要不是多了个书呆子主人段誉,被那‘神仙姐姐’迷晕了头……

见自己容貌近似‘琅嬛福地’中父母留下那玉雕,上次便轮到自己阴沟里翻船了。

说来也是自己的武功不行,学不到父母的一成半。眼下说什么都不能放过机会了。

“母亲为什么不传我小无相功?”李青萝越想越不明白,可以都不敢明白。

越想越恼火。

以前从没这么恼火过。

“该死的秦朝!该死的阿朱!该死的阿碧!你们都可以这么轻松学会,我有什么不可以学?我这逍遥派掌门之女都不可以学,谁可以学!”李青萝越想越恼火,嫉妒得不得了。

“唉!”叹了一叹。

“除了父母的长春功,什么武功放我眼里?秦朝是怪人也好,奇人也罢!不怪不奇,阿朱、阿碧两丫头当然是没机会,但别害我也没了机会学,有机会都不会这么快降临。”

“该死的秦朝!你不会是‘长春谷’传人吧!”李青萝这么一想,心不由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长春谷’虽然是道家圣地,却不为一般武林中人所知。

‘逍遥派’也是属于道家一脉,逍遥派弟子也非一般武林中人,但在派中这也是个秘密。

非人人皆知。

“好你个秦朝,好你个‘在今朝’,隐藏得好深。当我李青萝是一般人吗?这次我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吓你一吓。这可不是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别误会了。”李青萝心中说不出地洋洋得意,以为第一个识破了秦朝的出身来历,做定了丈母娘。

“娘对你好吧!女婿都替你选好了。”

“慕容复有什么好,那贱人的儿子有什么好。贱人!竟敢公然说我偷汉子,说语……我就偷汉子了,你怎么着!得罪了我……只轻轻一句话,即可灭了你大燕的复国梦……”

可惜在女儿心里,一直固执地认为,王家与慕容家亲如一家人。

姑苏王家与慕容家确实亲如一家人,但自己不是,女儿也不是。

双方不但没什么亲情可言,而且可以说得上仇深似海。可以叫王家断子绝孙,自然也可以叫他慕容家断子绝孙。哪一天,要是让那慕容复找着了机会报复,说不定……

李青萝更加迫切地感到,提升自身武功的重要性。平时虽然很看不起慕容复,但今后至少不可以低于慕容复。‘北乔峰,南慕容’也不是完全浪得虚名,打个折扣也都很了不起。

“小贼?”李青萝一声尖叫,双目喷火似的盯住那意料之外的青年人。

段誉呵呵一笑道:“阿姨别怪我回头,打了这么个回马枪。得知阿碧姑娘得了半个很不妙的重要消息,我也预感到事情的发展很不妙,只好帮忙来通知一声。”

李青萝挥手将闻声而来的下人驱走,心中一动道:“官府要动手了?”

段誉点头道:“本来我也不信,但虹姑娘说……”

李青萝“呸!”的一声打断道:“什么虹姑娘?小贼没别的本领,就脸皮厚,嘴巴甜。”

段誉道:“她说,秦兄什么都不用做,官府也什么都不能做。这使我也想明白了,无为而无所不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以秦兄的惜花之仁,绝不会对她这么,除非……除非……”

李青萝见他吞吞吐吐,懒得等了,直接说道:“除非我也危险了。就算只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他都没法抽身不管。官府向来都习惯了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上面如此,下面也如此。”

啪啪!啪啪……

段誉拍掌大赞道:“阿姨说得好!”

李青萝虽然听了高兴,但气不过他刚刚在庄内横冲直撞到了自己眼前,猛瞪他道:“有话快讲,有屁快放。我懒得听这些废话。”

段誉道:“虹姑娘替秦兄传话,今晚约你在‘琅嬛玉洞’中见。”

李青萝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道:“原来你们昨晚就见了面,他昨晚就在‘琅嬛玉洞’。”见段誉脸微微一红,心中更加肯定了。

段誉道:“秦朝昨晚说是在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正在突破的紧要关头……”

李青萝凝神一想,反应过来,又惊又喜道:“他果然仍是童子之身,佩服呀!佩服。”

段誉一听‘童子之身’四个字从她嘴里冒出,顿时有些慌了神,解释道:“秦兄是坐怀不乱的君子,绝不是担心见了你,把守不住,你可别乱想啊!”

李青萝开心道:“我会不会乱想,要看他会不会乱想,呵呵……”

第一章 供奉堂昏君明君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年轻时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如今最如何用尽办法,也掩饰不了岁月摧人老。夫人身上明显有人老珠黄的迹象,师妹辛双清却内外双修越长越水灵。

左子穆暗叹道:“我这是怎么了!妇人自然是比不得姑娘,最老的姑娘也是姑娘。辛师妹她,最好也没法再嫁给自己做妾,最年轻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这也是缘份呀!”

最如何心有不甘,也比不得 ‘仙人舞剑’,失望越大越不甘,更望眼欲穿。仙人最如何深不可测,也不如未来茫茫不可测,更别说高人。最如何高人,也绝非完全没有机会。

既失望,也希望。高人比仙人更有希望满足希望,最低都低不到哪里去。不仅自己会这么想,那司空玄也不会不想。相比之下,眼前的争斗有什么意义?无量剑可谓因祸得福。

“命运弄人!”左子穆心想。

秦朝也感叹命运弄人,不仅自己和段誉改写了书中左掌门和司空帮主的命运,他俩也反过来改写了自己和段誉的命运,不同主要在于自己和段誉更占据主动,他俩更处于被动。

那两个小妾的交换该由谁负责?更命运弄人!互动带来一连串连锁反应。

由段誉负责吗?那得负责到什么时候,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完全负了责!

继续往前推,自己更不该解除司空玄的生死符,反正神农帮和无量剑杀个血流成河都不关自己什么事。插了手便要负责,心中难安。然后负责这。负责那,一辈子都负责不完。

至少对那司空虹不用再负责,却不想眼睁睁地见她又改投段誉的怀抱。她敢快刀斩乱麻,直言道出她的一切。显然是抱了最后一丝希望,从此对自己不再抱任何希望。

一刀两断!

实际上,她脑子又不蠢,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自己这种人最怎么喜欢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接受她。不用亲自验证都知道,至少有钟灵和木婉清的例子在前。

她要全身心地对付段誉,便要与自己斩断最后那一点念头。够狠!够毒!动作够快!貌似很诚心,一切都交待出来,顺便抹黑司空玄。绕个圈,无形中又斩断了一条回头路。

“司空虹绝不是什么好女人!要插手拆散吗?最正确那都只属于个人意见。阻止不了别人喜欢,也不必阻止,别人要说好就说好。干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秦朝想了又想。

相比之下。替司空玄解除生死符的麻烦根本不算什么麻烦。想必司空玄也提前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不然又何必走到杀人灭口这一步。晚是晚了,动作却也够快!

自己的反应也不慢,只是想得太多了!太远了!

能不想吗?

男男女女间的情情爱爱最是莫名。段誉理该有他自己的自由……

将前因后果在心里整理了一遍,秦朝又转回了无量玉洞。将认为该说的都说了一遍。其中包括有不少推测,自己都不很确定。最想确定都不如事实确认,却又忍不住怀疑。

直视段誉,以不容置疑的语气,秦朝问出一个很明显的疑问。

“司空堂主的武功在神农帮是什么位置?怎会轻易落崖!谁不知站在悬崖边那巨大危险,有掌门级的武功都得小心翼翼提防。”一直不见有人问,最不想问都轮到自己来问了。

司空虹神色凄然,缓缓走到他面前道:“我自小由帮主养大,帮主既然不要我活,我生无可恋,杀了我吧。”

秦朝宝剑一动,猛地一刺……

司空虹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眼前剑光一闪,耳边响起钟灵和木婉清不屑的嘲笑。听着更悦耳,却更令人难受,不由想到不久前那几脚。前后两次在生死关头,一再沉不住气。谁可以沉得住气?

王子段誉似乎可以!

秦朝似乎很欣赏他!

钟灵道:“你演戏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呀!碰到秦大哥这个演戏的祖宗,你还想他会和这傻瓜王子一般容易上女人的当呀!记住:对女人,他绝对比对男人更厉害多了。”

段誉笑道:“肯叫秦大哥,不肯叫段大哥,女大不中留,这还不是上当是什么?”

钟灵的俏脸上闪现两朵红云,避而不答,转换道:“你还没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好心又喂了狗。黑玫瑰呢!你怎么可以不带在身边,细心照顾?”木婉清很生气,却没来气。直觉拿这便宜哥哥没办法,心中更气,却也更难来气,自觉更表里不一。

司空虹借机避开那难题,贴身侍女般跟在段誉的身后,一双修长的纤手开始游走在他肩背上,温柔地替他按摩放松,寻机尽展所长。反正,到现在还装得了纯洁吗?

不如尽快拿下来一个,让他知道自己更多的好。有这么多服侍男人的经验,被自己男人知道是很不好,但只要在还没有感情基础的时候显露,便可以提前转化出一种优势。

秦朝心知多说无益,也懒得再多管闲事。最坏也还得看将来,提前把秘笈藏起来了就好。

心想:“我何必多管神农帮管之不尽的芝麻闲事,浪费自己永远不足的宝贵时间。司空虹怎么闹,短时间内也都翻不了天。就算翻了天,只要自己武功够强,便像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闹翻了天都不怕。”

保持思索的同时,只见段誉变幻着语气,摇头晃脑,说书般半唱半说道:“说来话太长,乱成一大团。总而言之,你爹与我爹,你妈跟我妈,全都战成了一大团。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忙趁机逃了出来,不料又遇上了四大恶人,险些连累了黑玫瑰小姐。”

“什么?”木婉清险些给了他一巴掌。

段誉无视凶险与幸运,继续摇头晃脑地说道:“还是那酒肉大师厉害,一个人就把四大恶人全吓退了。四大恶人的老三,‘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不服气,骂和尚的时候把尼姑也一起骂上了。果然一骂尼姑就要倒霉,惹出来一个比那酒肉大师还变态的美貌尼姑。”

“难道比木姐姐还美?”钟灵笑问道。

段誉先是点了点头。

见木婉清目光不善,忙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听那四大恶人的老大‘恶贯满盈’段延庆跟我伯父说,那和尚和尼姑恐怕都来自保护中原皇室的‘供奉堂’。那些人既便不是神仙中人,也属半神级强者。”

“半神级强者?”钟灵扑哧一笑,“亏你想得到,说得出口!”

段誉道:“我问了伯父,具体问答自不必多说,现在虽然还不能肯定,但是猜测,十有八九是被秦兄你那本《寻秦记》招惹而来。因为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引来他们这类不求名利的世外高人,而且来的还不只一个……”

他口中的伯父是大理国当今的皇帝‘保定帝’段正明,这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保定帝制国,主要方针是以不变应万变,往坏的说是不作为。但他的仁义举国皆知,因此而深得民心。

最怎么深得民心,仍难免被人笑话是软弱可欺。

那或许也是赤裸裸的事实,因为权利十有八九都落在了权臣的手里,其中又以‘善阐侯’高昇泰那一系势力为最。一年年上面无作为,一次次下面更易功高震主。高昇泰以前是保定帝的亲信,由他捧起,却更难由他中落。

高昇泰文武全才,确有一手。秦朝觉得他有总理之才,却无宰相之量。治国可以,领头不行。

有功归下面,有过归上头,保定帝更厉害。

秦朝以前自认熟读《天龙八部》,对那保定帝段正明却没什么印象,更谈不上有什么好印象。但是现在,最怎么小瞧他都还是觉得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举一动都绝不简单。

却也不是书中小瞧了他。

现实更不必围着他转。他最怎么厉害,武功仍不够惊人。更因为段家快后继无人,哪敢轻举妄动,与下面争权夺利。但不管怎么说,在众人皆知的弱势下,能保住段家的帝位这么多年,同时不忘发展国家实力,使之蒸蒸日上,他这都叫昏君,那世上还有明君吗?

史书记载,保定帝现在应该是在位十一年左右,事实上现在却已在位二十年。

史书中出现些差错没什么,信了也白信。不信眼前这事实,由得人来选择吗?

保定帝上位第二年,段誉出生,现在十九岁。如果一定要按史书来演义,现在应该还只十一二岁左右。历史、现在、未来和、游戏杂交在一起,像培养杂交水稻一样,最怎么变都比不变要好。不过有机会改变的历史不再是历史,有机会改良的水稻却还是水稻。

冰水非水!

杂交水稻非水稻?

对中原的‘供秦堂’,似乎连保定帝都很难接触。大宋皇室赵家最怎么厉害,也应该控制不了它,更不愿受它控制。双方如果不是各有顾忌,想合作都很难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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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龙寺就一说客

只用想一想大理皇室的‘天龙寺‘便知道,明着只一家人,段家都控制不了‘天龙寺’,更用不着直接控制‘天龙寺’。两方走得最近都不受对方控制,更多属于友好合作,互利互惠。

‘天龙寺‘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

大理百姓叫惯了,惯称‘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

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有避位为僧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

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

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

‘天龙寺‘与段氏可以一家人不说二话,‘供奉堂’却不知有几家参合在一起。大宋京城排第一‘大相国寺’,便很有可能属于其中一家,有不少地方类似‘天龙寺’,却又明显有所不同。

那酒肉和尚,便很有可能出家在‘大相国寺’。但不知有什么镇派绝学,《天龙八部》中半字未提。

书中,‘天龙寺’有六脉神剑,堪称‘天下第一剑‘,却无人练成。至段誉无意中练成。

现实中,即使段誉仍有望练成,那也是以后的事。

书中。大理‘天龙寺‘无力应付上门挑战的吐蕃’大轮明王‘鸠摩智,唯有凭人数取胜,总比完败要好。

现实似乎最多只有把握对付得了那酒肉和尚一个,再无把握对付得了那美貌尼姑。大理段家新老两代所面临的危机之大。寄托在段誉身上的期望之高,由此可见一般。

不能从小养成比小柳更乐观的心态,将来又怎么挑得起如此重担。别的段家子弟再怎么血统正宗,承受不起便只有被淘汰。保定帝和镇南王都是过来人。自然很清楚个中内情。

为什么刚才在悬崖上面临生死抉择,段誉仍然能笑得那般诚真,自然不是无因之果。对于司空虹的那一脚,为什么这么快就像全都不记得了一般,很可能也是因此而来。

貌似那也不可能,但相比起一国之人的天灾人祸,他个人的生死显得太微不足道,哭死了也没用,不如一笑。不然叫他有仇必报。立马叫人杀了司空虹。那像什么?

那段誉还叫什么段誉!

保定帝挑选继承人。第一考虑的应该是胸怀。有了伟大的胸怀,自然也就有了伟大的仁、义、礼、智、信。若失之自然,逆转本性。强行想做好其中一点都难之又难。

反过来,仁、义、礼、智、信有了。能力最差都可以容人,可以用人。经营酒楼的能力不如龚婉没关系,亲手酿酒的能力不如龚婉更没关系,亲手做得最好都失之于用人。

跟下人抢什么?

保定帝似乎有吸取三国中蜀汉灭亡的深刻教训,只求上位者不失于德。若求事必躬亲,最强不过另一个诸葛亮。那样累死也白搭,成了蜀汉后继无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却不能只怪他。

也不能太怪关羽大意失荆州。

荆州之失,最大的错误在于前面失了诚信,有借无还,天下皆知。曹魏或许可以失,蜀汉绝不能失。

曹操凭的是什么起家?

刘备凭的是什么起家?

想远了……

在这紧要关头,段誉却把时间耗在了这儿,想干什么来着?不用问都知道。木婉清那一问,他其实不用回答那么多,但最好能说得更详细些。

保定帝怎么会跟四大恶人纠缠在了一起?

秦朝早已从书中了解到,但嫌不够详尽。

不过连史书上的记载都少不了有这样那样的不实,中写得最真实都很有限,《天龙八部》中的记载虽然有可能更加接近现在的事实真相。但无论有多接近,仍只是。

不必不信,不可全信。

例如:

《天龙八部》中说:“十多年前的上德五年,大理国‘上德帝’段廉义在位,朝中忽生大变,‘上德帝’为奸臣杨义贞所弑,其后‘上德帝’的侄子段寿辉得天龙寺中诸高僧及忠臣高智昇之助,平灭杨义贞。段寿辉接帝位后,称为‘上明帝’。”

事实上保定帝都已在位二十年,十多年前怎么变成了‘上德帝’段廉义在位?

那应该是二十一年前的上德五年。历史和中既有大量相同的地方,又有着大量不同。

与现实有更大不同。

秦朝一个头两个大,仍在偷着乐。

书中记载,‘上明帝’不乐为帝,只在位一年,便赴天龙寺出家为僧,将帝位传给堂弟段正明,是为保定帝。‘上德帝’本有一个亲子,当时朝中称为延庆太子,当奸臣杨义贞谋朝篡位之际,举国大乱,延庆太子不知去向,人人都以为是给杨义贞杀了。按理,皇位本来该属延庆太子,当日只因找他不着,‘上明帝’这才接位,后来又传位给保定帝。

偷着乐完了,继续公开乐,秦朝边分析边说。《天龙八部》中揭露的内幕众多,重量级的都一大把。

最怎么多,一本的容量都十分有限。

明知内容最怎么真实,也只够描写现实的一小部分,却还是很容易将之混为一谈,一不留神便像双胞胎一样容易弄错。事实即便有最多地方比双胞胎还像,两人非一人。

史书、和现实最相近都不相等。

过去创造了历史不变,未来仍在变。

一根筋一定要回归不变,第一步一死百了,把不属于原书中的自己干掉。

但那又何必!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多死一个人是变,少死一个人还是变。

死都不怕,怕什么?

一样地身不由己,改得了要改,改不了更不用担心改了,反正改不改得了都一个样。就算把眼前的现实改得完全不同于《天龙八部》,最终大不了一死,一切回归原样。

那更像只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也更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插上梦想的翅膀。

是梦?是现实?是历史?是?是游戏……不管是什么,只管放开手脚!活要活得更精彩,不只有信心更胜《寻秦记》,也得有行动。

不宝里宝气,也傻里傻气!

梦想、现实、历史、和游戏都混到了一块。

顾此失彼,先知不等于全知,不只有好的一面。书可用则用,人不必同书,书不必同人。

《寻秦记》如此,娱乐大众;史书如此,改写历史;‘天龙悟道’如此,游戏人生;《天龙八部》如此,之说。

骗不骗人的书最虚都好,骗人的人最真都很不好,骗人的事越真越不好。

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人不如无人,尽信事不如无事。书中做人,书外做事。既不必完全抛开,又不必完全回归。对历史也是,梦也是,未来也是。生也是,死也是,长生不老也是。不死只管把心放开,别自己把自己限死,大不了天塌下来再死。

心要放开来做人,手脚别放开来做事。

一枪可以做个真男人,却也!却也……

秦朝把心放开来,很心动,嘴上却更说不出话来。

“‘’天下第一大恶人‘可以善了吗?”段誉一问中包含多问。

钟灵笑道:“善不了可以恶了,恶不了自然就善了。”

木婉清道:“恶了也要做‘天下第一大恶人‘,善了做不了’天下第一大善人‘,怎么了?”

秦朝道:“别急!都别急,听我细细道来……”边说边想。

书中,段延庆曾经多次来大理谋夺皇位,一直都未成功。

秦朝猜他明的不行只好来暗的,白的不行只好一路黑到底。最恶都早就已经是‘天下第一恶人’,最恶都只要对争夺皇位有利。却让保定帝有了更多不归位于他的正当理由。

理由最好也不敢逼急了他,怕他拼了一条命不要,死都要让自己背上兄弟自相残杀的恶名。

最怕在历史上留下怎么都洗不掉的污点。

巫行云在一旁急了,却不缺乏耐心。

“你说,你说,我今日就一说客。”段誉笑呵呵地道。

不久前,毫无犹豫站在伯父一边,想帮忙却不知该从何帮起,心中一动想起秦朝,忙向伯父推荐,愿当说客。

料到了,伯父最糊涂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他这么一个陌生的说书人身上,但也不用放弃这机会。反正也找不到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段延庆,试一试说不准就试出了转机来。顺便可以借机试探一下秦朝,多了解一下他的实力、来历和品性,方便早做安排,以防万一。

秦朝早已听出段誉话中隐含的邀请之意,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却未马上就展开行动。

要下决心动手之前,更要静下心来多想一想。顺势说一说,理一理。急也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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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强者都到了哪儿

武功高了,别太仗势欺人;武功低了,别急着自寻死路。

大理段家少不了要培养武林高手来保护皇室,中原皇室更少不了,也更低不了。可他大宋赵家子弟若不像大理段家子弟一样在江湖上历练一番,便只有更多地借助外人的武力。那样便绝不能只信任一家两家,最少要有三家相制衡,不然想睡个安稳觉都难。最好不输于‘太相国寺‘,又或者更差劲。那也等于保护无力,晚上照样很难睡得安稳。

猛虎都有打盹的时候。

大宋那重文抑武的基本国策,也属于一种权术制衡,不然单凭武功早就保不住赵家天下。赵家最怎么重文抑武,主要是针对别人,赵家天子最傻都不会傻得不肯修炼武功,肯定比常人更想要修炼天下第一的武功。中原之主若有心修炼武功,随便找上一门都肯定不会太差。

其中剑法一项,最好都不一定比得上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六脉神剑’。

比不了剑,又不好不比剑,只好改用君子之剑,重文抑武。不得已而用之。

不管有没有人练成真正的天下第一剑,对帝王来说,‘六脉神剑’至少算得上一件稀世珍藏。就算自己不练,更不想有别人修炼。万一被别人练成了天下第一剑,既便不是敌人,甚至是朋友,一样地人心难测,一样对自身安全存在有莫大威胁,赌不赌都只有一条命。

要知道权利之争之无情,一旦涉及到帝王霸业。夫妻、父子之间都很容易翻脸无情。

书中南慕容表现很无情,却不够无情,只怪一开始便选择了一条无情无义之不归路。

秦朝心知自己不可能像书中南慕容一样无情,比他还不适合走争霸天下之路。不如走一走笑傲江湖之路。但又不必像普通江湖客一样限死在江湖,那还不如争霸天下好。

权威最大都消灭不了所有习武之人,皇帝要自取灭亡地消灭自家的习武之人,不如转而消灭别家。对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是如此。既消灭不了,也不必消灭。也就更想控制在自己手里,享受更多更高更强的武功。

大理人口不如大宋人口的一半的一半,却特别重视武功。但非重武抑文,反而使的需求更高。武有天下第一剑法,镇压国运。文呢?表面有儒家三圣,却不如一本《寻秦记》。

历史早已证明,秦始皇那焚书坑儒是在自取灭亡。

大宋不敢再焚书坑儒,却也换一个形式对付武学。

文与武。至少得争取一方支持。得人心者得天下。

大宋的江湖中人有很多都心向大理。甚至金盆洗手时都喜欢隐居大理。无量山中便隐居了众多前辈高人。其中最有名的是剑王前辈。在剑术上,乃江湖公认的五大宗师之一。排名在五大宗师中只比剑圣低,三大宗师都只比他稍低。真正的高下要实打实打了方知。

剑圣越高高在上,越真假难言。

书中不闻其名。书外不见其人。

对绝大多数江湖人士而言,唯剑王可称得上是实质上的天下第一剑客。就算对剑王,秦朝都不好一一上门请教,打扰别人的清静,但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住在无量山下酿一些美酒做饵,也一样很美。怪不得宋人喜欢往大理跑,喜欢来大理安度晚年,只怪大宋打天下时得了中原群雄的帮助,刚得到天下便马上来了个杯酒释兵权。

江湖力量被更加江湖化了不说,更定下重文抑武的基本国策,使压制江湖成了一项无限期的持久战。

温水煮青蛙。

一直很奇怪:以中原的地大物博和人杰地灵,只凭天下武功出少林的南北少林两派,先天级强者既然有了那无名扫地僧一个,就不该仅只他一个,不知其他先天强者都到了哪儿。

现在知道,原来大宋那所谓的重文抑武,也欺软怕硬。只那一个不出名的‘供奉堂‘,便很有可能供奉有不止那和尚、尼姑两个先天级强者。

那些先天级强者的个人战斗力未必更强,大隐隐于市的能力却肯定更强。那位酒肉大师自然不用天天躲着,出门都不敢,反正有谁能看出先天强者的底细呢?看出来了又怎样!

大宋赵家缺不了这些先天强者的保护,最怎么压制江湖都不得不有所妥协。明着说很不好听,暗中妥协却无妨。得得失失,失失得得。拿出利益来共享,双方都有得有失。

不然,巫行云敢闯西夏皇宫,更敢宫大宋皇宫。就一片生死符,便能像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样,叫中原之主比司空玄更难忍受,不死更得受她控制。

第一女皇?

就算巫行云对那位子真没多大兴趣,不妨控制九五至尊玩上几天几月几年,至少可以使她主修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更名符其实。说不准,她的武功会因此而更上一层楼。

次选,做一做假太皇太后,自然用不着失身,保得住清白。貌似不可能,秦朝不由想到另一个更不可能的假太后——《鹿鼎记》中那个。

大不了,一拍两散。

成功了,至少能在身份上再次压一压她最大的仇家李秋水——西夏现在的皇太妃。

再次,她肯定很不情愿,再降低身份去做别人的妃子,更瞧不上一般小国。西夏都比不上,做了也只会徒惹笑话。

如此,她便只剩下在江湖一条路,一路走到底。

唯有不断发展壮大天山灵鹫宫的势力,免了连一般的朝廷鹰犬都要亲自出手应付,想多闭关几天修炼一下都不得安静。真要大大小小都管,浪费她时间,最终那会便宜谁?

哈哈!真要那样,李秋水恐怕做梦都会笑话她。

至于发展壮大灵鹫宫的事情,亲自动手多了费时费力,难免会觉得很无聊,不如干脆用生死符来控制属下势力的主要首领,操作既简单又直接,省心省力又省时。即使她愿意花费大把时间来收买人心,恐怕照样管不了手下忠不忠心。干脆懒得管,只管听话。

在书中,她险些成了笑料。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么多属下,竟没有一个对她真正忠心,就没有一个不希望她快点死。神农洞和无量洞都有那么多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强势可想而知。

现实中,秦朝最怎么自大也不敢真以为她是弱智,一直当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最少也是黄蓉那一级。巫行云的武功最怎么被低估,绝不在巅峰时期的‘老顽童‘周伯通之下。

一直很期望亲自主持一次华山论剑,就一个配角都好,最不甘也认了。就怕连近距离参观的资格都没有,武功不够只好被驱下华山。那样的华山论剑最精彩都不如推迟。

等呀等,自己有了资格再开始。那资格该怎么定?

武功至少比得了半个周伯通,不然仍不如推迟再办。

思想越跑越远……

段誉一直还在,听一听,说一说,心里越急越不肯就这么中途放弃。

秦朝想不想都一直在听,也一直在想。与大理段家闹僵,好吗?恶了段誉,好吗?不好不如多给大理段家一些面子,不给段誉一些面子,顺手帮个忙解决延庆太子?

其实根本用不着段誉跑来多说,秦朝的偏心连钟灵和木婉清都清楚无误。

不管会不会被人笑话说势力眼,秦朝仍觉得表现主动些更方便博取好感。

“好了,我知道了,段兄不用再说了。”

应下后自是越快离开越好,却都不想在司空虹面前暴露了澜沧江畔的那一条密道。心里最怎么觉得别扭,也只得故作平淡地又一次将段誉背起,利用登天步又一次登上了崖顶。

背一个人自然更难,却反而不用像之前那般步步惊心。

钟灵和木婉清见他那么轻松,将司空虹的手脚都给绑了,不料两个人一起用力拖都拖不起,被卡在崖底。

段誉一再请秦朝帮忙,两女却都不肯再让司空虹趴在秦朝背上。特别是想起她胸前那一对巨大的丰乳往男人背上一压,绝对不许。望向段誉,两女眼里都好像燃起了熊熊烈火。

心动了吗?

两女的目光由悄悄地观察变成明目张胆地警告加试探,瞧出什么来没有?

只瞧见他那张脸太死板。这使两女更加地肯定他是在欲盖弥彰,从另一面说明他很有可能更加地心动。也可以说是更不敢心动。或者说在美女面前不敢心动。两女心里虽然有了一些安慰,要同意却还远远不够火候。对秦朝却未必不够火候,两女只烦心太够火候。

敢直接答应段誉吗?

权衡之下,两女十分不甘心地给司空虹解了绑,利用彩带的牵引力,三女一起配合用功,累得一身香汗淋漓,仍只登上三分之一,比卡在崖底更为难。

虽只三分之一,却已有几十层楼高,甚至抵得上一般的百层高楼。

不久前,仍觉得自己的登天步实在太过厉害了,如同做梦一般,太不真实了,现在却又觉得它仍不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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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有罪武林盟主

这还是因为有秦朝在一旁保护,帮忙清除了其它危险,例如将周边毒物引走或驱走,吃力不讨好。

钟灵更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吃力不讨好,不想再带上司空虹,改为帮忙下崖却要轻松得多,已有例子在前。用眼神一再暗示,却得不到木婉清支持,只有一起更咬紧牙关。

为什么不肯?

明白是明白,就是不理解,钟灵暗笑:“秦大哥真敢追求木姐姐的话,娶回了家都有得罪受。”

秦朝早就发觉很不对劲,却没像之前那般多嘴。只默默思考,司空虹现在肯定有所隐藏,武功最低都得有个限度。无论她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了神农帮很擅长在深山老林里采药的轻功,再加上修炼有擅长控制各种剧毒的高级内功,又有两女在一旁卖力帮忙,最难都不难了,哪会有眼前这般夸张!何况司空虹很有可能很擅长采阳补阴,那便不只让司空玄忌惮。

她甚至在那司空玄面前一直藏拙,藏久都藏成了习惯。但时间久了,不免会露出更多马脚来。只要她仍不放弃利用采阳补阴来提升功力,即便两人都不想有一天公然决裂,依旧距离公然决裂越走越近。距离越近,对她更危险,对提升功力的渴望更大,更欲罢不能。

既然都藏成了一种习惯,短时间内很难改变,不如继续保持弱女子的形象。虽然被识穿后让人反感,却也有助于获得男人的呵护,满足大男子主义的心理。

秦朝想起钟灵和木婉清一直怀疑自己在扮猪吃虎。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反感?

不!

面对自己身上比司空虹更加诡异得多的情况,钟灵和木婉清都可以再三原谅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原谅一下司空虹,不能允许她怀有一些小心思?

司空虹不愿解释又如何!

不想解释就不解释了呗。

她在生死关头将段誉踢下悬崖。段誉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都可以马上放开,不但继续和司空虹说说笑笑,还愿意继续帮助她。

秦朝自问:“可以吗?”

“不可以吗?”秦朝回答。

段誉的非凡魅力从何而来?

现在至少显露了冰山一角。

实际上仍模糊一片。好比一池才开始变清的脏水。并不等于已经完全变成了清水,甚至远不如换一池清水来得容易。但不用换一个段誉,学他也不用全学,不清不楚也学不来。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崖顶,司空玄见段誉和司空虹都没死,表面大松了一口气,暗中一顿大骂。

“司空虹。”秦朝突然当着司空玄的面问司空虹,“马五德的女儿马秀秀入伙卖书。刚刚起步。正好急缺精明能干之人。你肯定能帮得上忙,就看你愿不愿意。”

司空虹还在考虑,司空玄等不及替她答应了。哈哈笑道:“咱父女俩都求之不得,多谢秦大侠关照。”

秦大侠?喊得可真顺口!

头皮一阵发麻。

司空虹不住叹气。心里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就顺势点了下来,目光又停在了段誉身上。

司空玄见了,气得又想杀人,暗骂:“养不熟的白眼狼,就你这千人操,万人骑的骚货,竟然死都不肯死心,梦想做什么王妃,什么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段誉犹豫了一下道:“马家离我家不是很远。”很想再多说几句,却半句都没有多说。

木婉清一声冷哼。

秦朝又一次背起段誉,由钟灵带路,赶回万劫谷找那四大恶人。

钟灵半句都不透露,正想看秦朝笑话,不料反被他看了大笑话。

“嘻嘻!嘻嘻!”木婉清掩嘴很想笑,又不想让钟灵见了更难堪。

这一次,四大恶人在大理的最大合作者是钟灵的父亲——‘马王神’钟万仇。

她母亲‘俏药叉’甘宝宝因此闹了个离家出走,找上了昔日的老情人‘镇南王’段正淳。

“你这不是摆明了怀疑我吗?”听夫人说话时语气平平,钟万仇却不由冷汗直冒。暗骂自己弄巧成拙,更骂段正淳卑鄙无耻,又被他气了个半死,更要与他段家誓不罢休。

路上钟灵再次问起秦朝,该怎么化解两家的仇恨?好像他不该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否则便有罪。不但钟灵的态度如此,木婉清的神态也是如此,段誉好像也如此。

秦朝烦得不想再说,一对上钟灵那双水灵灵的妙目,便不得不又投了降,再一次回答她道:“你们母亲顾念旧情总比不顾念旧情要好。父亲因爱生恨总比无情无爱要好。又或者,难道非得害死一方不可吗?其实无解已是最好的解。你们想要帮助自己的父母,根本不必纠缠在这些死结上,不如试着从其它方面入手。比如说,满足你们母亲的心愿之一,获得能与王妃相媲美的另一种身份地位。在江湖上,武林盟主也是选择之一。”

武林盟主?

两女早就听了不止一次,却属这一次的感想最大、最深,不再像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白日做梦!

“其实大理段家本来就是实质上的‘西南武林盟主’,但又不想挂着这称号,那该有多惹人眼红呀!表面不要也好,使别人想争都没地方下手。也更加不好意思争,捡段家能要都不要的垃圾。”

“真很垃圾吗?”

“有心之人都应该明白事情的真相,嘴上不说而已。反正少些人来跟自己争更好,等自己有实力坐上那‘西南武林盟主’,有的是时间解释,最垃圾也无所谓继续被人误会。”

木婉清十分认真地发表了一番意见。

段誉道:“不管是不是实质上的‘西南武林盟主’,不争都可以减少大量无谓地冲突。”

钟灵嘲笑道:“你当然希望别人不跟你们段家争,这不用你说我们也都知道。别说得那么好听,若是段家愿意把盟主之位拱手相让,别人想冲突也冲突不起来。”

木婉清道:“除了有个表面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书呆子,真以为自己在江湖上能一言九鼎,谁不爱惜自己的小命呢?”

钟灵道:“官场第一要明哲保身,江湖上第一也是保命。然后才是升官发财,步步高升。若像司空玄那样连一帮之主都坐不稳,做了武林盟主也是假的。小事要一步步来,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脱了裤子就上,大事更要一步步计划好,你懂不懂呀?”

木婉清道:“别跟这书呆子说,比你的秦大哥还那个。”

秦朝道:“我又怎么了?”

木婉清道:“你们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读书人又翻了倍,当官的又十倍百倍都不是东西。相比较你还算好一点,我这是在表扬你。”说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只听她说话的声音已是美妙之极的享受,真害怕真一笑倾城,秦朝分心后更难听懂。

也更不愿意听懂了。

只见钟灵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对段誉说道:“这西南武林只要有你段家在,就绝不会允许出现另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林盟主,这已经是多年存在的事实。你别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不然早就退位让贤,或者退出江湖。你们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即使你们真心愿意,上位难,下位更难。总之咱西南武林就只这么大,只容得下一个真正的武林盟主。”

忙趁机仔细观察段誉,发现他这人表现太洒脱,好像钟灵说的根本不是他段家。

段誉笑道:“那你们都应该感谢我一直不肯练武,且已延误练武的最佳年龄段。”

钟灵道:“你这话骗不了秦大哥,更骗不了我。你段家多得是下面送上的珍贵药材和宝贵经验,有的是办法助你易筋洗髓,把根基扎得更加牢固。无论你的表现有多不堪入目,家族对你的期望都只会更大。这又是赤裸裸的事实,不管你怎么否认都否认不了,不如别否认。别让我小瞧了你。若非你还有点用,这不是跑出来丢人现眼吗?这又何必!”

段誉摇头道:“钟灵,你越说越离谱了。”

钟灵见他还能很镇定自若,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笑道:“这话我原本也说不出来,但见秦大哥对你的态度极不一般,因此我又多想了一下,一想就收不了,不明白也都明白了。”

“怎么又是我?”秦朝问道。

钟灵神色复杂地道:“秦大哥你既然还很担心我们的危险,隐含的意思至少也是对我们还不放心,仍不放在眼里,却又老是对他另眼相看,难道真的只是想拍大理段家的马屁?”

木婉清加重语气道:“就是拍马屁。”

段誉奇怪道:“你们今天的火药味怎么这么重?”

突然一拍额头,笑道:“原来你们还在生那司空虹的气呀!”秦朝呵呵笑道:“胸大有罪。”段誉伸出大拇指道了一声:“好。”却不敢说大了。

木婉清咬牙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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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万劫谷四大恶人

只钟灵知道,木婉清说这句话时的复杂心理。

许是她体质特殊,发育特早。但与司空虹表现不同,一个敞得特开特舒服,一个缠得特紧特难受,一圈一圈,吃够了其中的苦头,因而一听到‘胸大有罪’四字,顿生感触!

她之所以在外人面前一直穿一套黑衣,也是为了方便掩饰胸前的巨大异状。

钟灵不由开始想象,‘胸大有罪’四字一笑可能会给秦朝将来惹来多大的麻烦!

就算刚才他只是随便说一说,相信也已经深深刻入了木婉清胸口的心窝里!早晚会有根深叶茂的那一天,等那一天到来,就有好戏看了。

记得有一天一起洗澡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是随便提了提,开个玩笑,眼神稍稍多露出了一些惊讶,就被木婉清记恨至今,一直不肯再一起洗澡了。

她那是什么眼神?同情什么?

一路上,秦朝百思不得其解。

“秦大哥,祝你好运。”在进入万劫谷后,钟灵几下不见了人影,换了个下人带路。

“你等着瞧!”木婉清离开前的眼神仿佛说了一句话,终于使秦朝开始有些明白了。

也更不愿意明白了。

段誉似也发现了,在一旁笑道:“你怎么又得罪我妹子了?”

秦朝摇了摇头,郁闷道:“鬼才知道。”随即放开心,像说快板般唱道:“我只知道,她那心思你永远也别猜,猜来猜去你永远也猜不明白。”

段誉道:“我敢肯定。之前出了那一身大汗,女孩子第一时间想的是洗澡、换衣、打扮,其它就不知道了。”

秦朝一听洗澡、换衣,便想起了书中第一大色鬼云中鹤。再保持不了什么镇定自若,讲不起什么大家风度,急忙加快脚步带着段誉直冲而入。

一见那云中鹤,不由笑了。

‘穷凶极恶’云中鹤是四大恶人的老四。现实没被电视电影一再丑化,长得帅气多了。

心想:“难怪他特别有信心自称是天下第一大淫贼!至少老天爷给他的本钱很不错,对女性很有吸引力。可惜被他那一双贼兮兮的凤眼减了高分,第一眼很容易把一般女人吓跑。”

除了那一双明显很女性化的贼眼,那比木婉清还要高出小半个头的竹竿型超高身材更令人印象深刻。再加上扎了个冲天而起的独特发型,更令人难忘。

叫人想认错人都难。

此人真不愧是名传天下的大色鬼!一见美女便又起色心。见了钟灵、木婉清,不起色心才怪。

大事要紧,他不该表现出如此急色,或许更应该怪钟灵和木婉清的美色太容易诱人犯罪。想起自己都有很多次快要忍不住变身色狼。他又怎么能忍住。又何必学自己一忍再忍。

面对钟灵和木婉清中任意一个。云中鹤都知道骗不了自己。色眼一扫木婉清,隔了一层黑色面幕更清楚她肤白如雪,知道她的超凡脱俗之美。只论身材便已是独一无二。

一对上她一双美目,便知收服不了。看来又只有强来。说实在话,对女人强来更有意思!倒送上门来的女人,最美也很恶心人不是?

只凭相女之术,便知自己有希望成为她唯一的男人,从此坚贞一二。鼻子一动,食指大动,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有如此极品美味在前,若不先尝点甜头,等下怕也别想战个痛快。

心中一动,云中鹤禁不住想要调戏她们一下,觉得这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一击必中,甚至又不要脸用上了偷袭。两手一张,想摸摸两女那充满青春气息的俏脸儿。

突然,发现两女的眼神很奇怪,那绝非害怕,没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寒毛一立,身体奇迹般地一阵摆动,脚下本能般地连退七步,才终于有时间缓了一口气。

“灵儿小心!快躲,来爹这儿……”万劫谷主人钟万仇的声音夹杂在众多声音的余音中显得特别突出,却明显慢了不只一步。而且,该小心的是云中鹤,而非他女儿钟灵。

来人不由都瞪大了一双眼睛,这……

两女不但非常熟练地躲开了那‘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偷袭,接着竟然还立即反客为主,然后逼得那’第一淫贼‘不得不陪她们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却随时都有可能送了命。

那云中鹤的轻功更令人佩服!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躲开,身体半点伤都没受。

猜他心里肯定也受伤不轻,被吓得不浅。事实上只要有那只动与不动都很要人命的闪电貂在,秦朝习惯多了都绝不敢小视,何况不知深浅的云中鹤。他还没丢命都只怪两女的江湖经验不足,玩心太重。

很短时间内,便有好几次好机会没把握好。秦朝暗自摇头,有些不忍目睹。

两女那与他游戏惯了的表现,令云中鹤大为震惊的同时大不习惯,一时只顾保命,再顾不上是否在众人面前表现太丢‘四大恶人‘之脸。

最不习惯也开始渐渐熟悉,时间越长越有效。

落在了旁人眼里,真不敢相信,两位姑娘家的轻功之高之奇已堪比四大恶人,事实又令人不信更难。

秦朝欲言又止,暗道可惜!

一开始没拿下云中鹤,接着只会越来越难,不如就此罢休藏拙。

正待插手,见那‘凶神恶煞’南海鳄神第一个等不及出手,却也十分明智地不与闪电貂比速度,只强行突破它的阻拦,近身后便改为拦下表面最弱的木婉清。

“书中人傻,武功也不傻呀!”秦朝暗叹。

听声音便能发现,南海鳄神此举不但能大大减轻那云中鹤的压力,现场大部分人都随之平复了大半心跳。

怕也更摸不清两女的真正实力。

“婉儿小心!快躲,来师叔这儿……”钟万仇的声音慢了不止一拍。

秦朝见他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暗笑他脑子里肯定一片混乱,甚至都不知道该帮谁。

‘四大恶人‘是他请来对付段家的帮手,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实在不想有任何窝里斗,不再出丑都已在情敌段正淳面前矮了一大节,更不想被妻女小瞧,但眼前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那南海鳄神是四大恶人的老三。他南海一派一代单传的徒弟孙三霸死在了木婉清的毒箭下,害他十余年传功督导的心血化为乌有,只杀了木婉清都不足以报仇血恨。

一出手,只见他招招拼命,像似不要命。

见木婉清一招不接,表现得高傲而不骄傲,秦朝大为放心。那南海鳄神的轻功不如云中鹤,木婉清的轻功却比最初的凌波微步更长于爆发,不然也不能一步登天。

南海鳄神硬拼起来是比云中鹤更厉害,不然排名不会稳在他之上。

最要小心的是他右手握着的那一把鳄嘴剪,书中说那里有他力争第二恶人,挑战叶二娘的信心。

木婉清真要与他硬碰硬,只一剪便能要了命。

不像现在,让他找不到好机会,施展最新练成的杀招,一击毙命。那些杀招,想必除了南海鳄神自己,有幸见识的人都已不幸身亡。

秦朝从书中得知一二,既想有机会见识他在现实中出手的威力,又不想将来后悔,到时便不得不马上出手相救,保住木婉清的性命要紧,再无暇顾及其它。

别人眼里只见凌波微步和登天步玄妙,以为木婉清和钟灵都很轻松,却不知两女都拼尽了全力,接下来有败无胜。

有秦朝在一边,不开口都在无形中增加了两女不少信心,心静如水,表现得更加从容不迫,惹人怀疑她们另有隐藏。

至少,云中鹤疑神疑鬼,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自己都开始吓自己,不敢全力出手。

现在最想杀的是那小貂。

“哼!竟然还想骗我上当,刚才若非我……”云中鹤终于有功夫分心他想,但仍不敢太分心。

南海鳄神突然停下脚步,哇哇大叫道:“有种你别躲!”

木婉清道:“有种你别追。”

南海鳄神眼中凶光一闪,自以为很聪明地反击道:“老子不是停下来没追了吗?”

“傻子才信你!这种手段我和钟灵早玩烂了。”木婉清心想,嘴上应道:“我不信你不追,你要还追怎么办?”

南海鳄神道:“老子说话自然算话,说不追便不追,追了是你儿子。”

木婉清道:“我要你这儿子有什么用。算了,懒得占你便宜,你别追了。”

南海鳄神道:“好,我不追,说不追就不追。我也不占你便宜,咱们真刀真枪干,至死方休。”

木婉清得意道:“你都说不追了,我还傻得陪你玩,有什么意思。”说着又陪钟灵对付云中鹤。南海鳄神想追又不敢再追,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话如同放屁,这才明白是上了当。

“哼!我才不上你当,说不追就不追。”南海鳄神大声嘀咕道。

旁边很多人听了他这话都很想笑,只有云中鹤很想哭,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他,骂他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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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九影第三份大餐

大理国‘保定帝’段正明与‘镇南王’段正淳带来的人马站了一边,大理三公和宫中四大护卫都在其中。对面主要是万劫谷的人,‘马王神’钟万仇邀请来的各种武林人士站左边。

中间,一位黄眉僧和一位青袍客,两人左手均是抵住一根铁杖,正在比拚内力……

两人头顶都白气蒸腾,可见战况激烈到了什么程度,也显示了两位的内功修为之高,在一般江湖上已可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不过这就像一门一派的第一高手,那只相对一门一派而言可称第一。像他俩这类绝顶高手,只相对一般的江湖中人可称绝顶。

一山还有一山高,绝顶一直都只相对而言。

众人见了都已不觉有什么惊奇,大都佩服天下第一恶人名不虚传,佩服黄眉僧敢挑战他。突然,见钟灵和木婉清的鼻中也开始有了白气翻腾,虽然都还很淡很淡,却让人觉得很匪夷所思,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又如何?

只有瞪大了眼睛。

幻觉?希望是吧!

黄眉僧忽然伸出右手,用小铁槌在身前青石上画了个圈。

青袍客略一思索,右手铁杖在青石上捺落。原来两人一面下棋,一面比拚内力,既斗智,复斗力。这等别开生面的比赛,实是最凶险不过。途中,黄眉僧的两名弟子破痴、破嗔见师父势危,出手夹击青袍客,均被他铁杖点倒,倒在地下。动弹不得。

秦朝稍微犹豫了一下,从树后现出身来。钟、木二女毫不犹豫跑向他,一左一右跳到他伸开的双臂上,十分熟悉地把三人的内力串连成一体。再不发威更待何时?

两女等不及要报复,秦朝只负责躲避,两女不用再防守,全力进攻。闪电貂也是。

“有种别躲呀!”

“别怕,砍一刀也没什么,真的,不骗你。骗你便让我再砍你一刀,别怕。”

钟灵和木婉清都信心暴涨,嘻嘻哈哈,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半点都不再担心啦!要担心也是担心一个云中鹤不够劲,加上南海鳄神才算得上一套自动练功器。

只见那四大恶人排第二的‘无恶不作’叶二娘身形一动……秦朝憋不住一个‘慈’字接连吐出。那叶二娘停在了半路。

众人议论纷纷。不得其解。

霍家镖局的霍青更难接受。对比龚家酒楼那位吃馒头吃得积累津津有味,吃得别人味口大增的说书先生,相比眼前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高人。怀疑两人是一文一武一对双胞胎。

不过两人那相貌未免也太相似了!

兄弟俩的武功未免也相差太远了!

霍总镖头的眼睛越瞪越大,不敢相信地发现。那云中鹤轻功越使越差劲,一脸惊恐中带着怪笑,有时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跟那叶二娘一样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钟灵和木婉清突然放弃他,转而开始只对付南海鳄神一个。别人不知那是为什么,南海鳄神倒是知道,却不方便说出来,因为秦朝的目光如箭,多次射中了云中鹤练功的罩门。

那地方是他腋下‘天泉穴’,呵痒都能把人呵死。

南海鳄神的压力大增,一脸郁闷,左躲右闪。

“有种别躲呀!”

“躲你妈……”南海鳄神岳老三被木婉清气得要骂人。

他一句骂人的话还没骂完,便使战斗提前结束了。

十几个人影一闪,岳老三发现自己连人都分不清,自知不敌。云中鹤被吓得分了神,被木婉清用很普通的点穴手法点了穴道,一时动弹不得,紧接着又被加了几指。

刚刚自觉今日可能比世界末日还可怕,很快便发现是那女人手下留了情。不然不是被多发一支毒箭射死,便是被一刀割了。最怎么不相信都希望那女人是出自一番好心。

木婉清这一番好心好意针对的不是他,而是秦朝。送个高手的内力,既提升武功,又趁机报恩,何乐而不为。但面皮太嫩,嘴上不肯说,怕引来钟灵笑话,更怕招来秦朝误会。

自己都不知道怕什么误会,莫名害怕,又自认为什么都不用怕,暗骂:“害人精!”

南海鳄神毫不畏惧地侧着脑袋打量着秦朝三人,突然问道:“那是什么轻功?”

自说自话道:“老子不但不会,之前还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传说中的先天轻功是能分影,但最多也只有九影,那已是夸张之极,只存在于传说中。如今真有人能练成,为什么不只九影?”

“总之这一仗老子输得绝对不冤。”他这话一出,有不少人顿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你脑袋这么大不会想吗?三个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当然不只九影,至少也得三九二十七影。”

南海鳄神向钟灵点头道:“你脑袋也比较大,肯定也是个聪明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钟灵见他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双眼睛却又圆又小如两粒豆子,上身一件华贵的锦缎黄袍及膝,下身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越看越觉得不协调。

却也像云中鹤一样鹤立鸡群,难忘得很。

忽见秦朝笑吟吟地对南海鳄神说道:“听说你南海一派向来有个规矩,每一代都是单传,只能收一个徒儿。你那死了的徒儿‘小煞神’孙三霸,脑袋便没你大,后脑骨远没你生得好,学不了你一成本事,死得一干二净也好,免得你不能再收徒儿,或者要亲手杀他。”

“对极!对极!”南海鳄神开心道,“老子总算知道这个亏吃在哪儿,下次便不用再犯,怎么都要找一个资质和我一样好的好徒儿,别再耗费老子十几年苦功栽培。”

众人见他手舞足蹈,那模样格外惹人发笑。却也让人心寒,令人齿冷。

只见他突然一愣,向秦朝问道:“你怎么连我后脑骨生得好都知道?”

钟灵心里快要笑翻了,强自忍住,脸上故作正经地问道:“不是精通相术的人见了都知道吗?如果真有相师说你生得不好,要么是相术不精,要么是在说谎骗人。”

南海鳄神一脸好奇地盯着她左看右看道:“钟万仇这笨蛋,居然能生出你这么聪明的女儿,可真奇了。”

钟万仇被他气得脸都绿了,却不由又疑神疑鬼,目光闪烁,在女儿、夫人和情敌段正淳之间左转右转。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别人的轻功向来是越轻越好,没见过汽车超载也见过马车超载。如果带多了人和物,表现出来的速度和灵巧连降三级都不算特别,卡住不动都很正常。所以,就连南海鳄神那样的大脑袋,刚开始也都不敢想象三人合一能使轻功不巨减反巨增。越了解轻功的人见了越惊讶。直至南海鳄神承认是闻无未闻,见所未见,四周仍无人愿意正面承认眼前的事实。觉得那未免也太不合情理,越思考越怀疑其中有鬼……

否则绝不会在带了两个人后,仍有人能使出这种高得闻所未闻的绝世轻功来。

其中也确实有鬼,但主要不在那轻功上,关键在那三位一体的内功联合。

在于那三合一的新北冥神功——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普通人所受的震撼反而表现比较小。之前在神农帮攻打无量剑之战中第一次亮相,集体震撼的效果便只持续了短短一会儿,很快就消散一大半。剩下那些越想越担心的人,大都武功或轻功比较高。

钟灵和木婉清表现比普通人更容易习惯,更由于最近吃惊吃得太多太大了。

最怎么大受震撼,最如何很不习惯,吃多了都吃成了家常便饭一样习惯。

秦朝向木婉清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运起‘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趁机又一次大吸内力。

算来这已经是第三份大餐。

对于云中鹤这种淫贼中大淫贼,恶人中的大恶人,自己的最低标准是吸收其九成内力。今后还得看他表现如何,好再做打算。按理被吸走的内力越多,以后将越难恢复。

想来,被吸走九成内力,一般情况下至少也需要用一年的时间来恢复。又想,恢复可不像增长功力的灵丹妙药那般千金难求,只服用那些普通丹药都能帮忙节省大量时间。神农帮理该有卖这个赚钱,不愁别人不需要,愁的是越好的药材对生长的时间和环境的要求越高,自然也就越罕见。

木婉清围着云中鹤转了一圈又一圈,十分好奇他既不像乔峰天生奇才,又不像勤奋刻苦练功之人,凭什么可以练成那一身不比闪电貂逊色的轻功,武功过人?

就算不全是武功秘笈的功劳,想来也应该占了很大比重。只要搜身就知道了。只是当着那么人多的面,怎么都拉不下面子,又很不甘心放弃。心中一动,干脆直接问云中鹤要。

云中鹤又悲又喜。

喜的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不然对方又何必如此麻烦。悲的地方可就多了,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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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志不残以貌取人

比起那些曾经落在云中鹤手里的美女,谁会看得出来这已是美人格外开恩了!不知该赞那南海鳄神讲兄弟义气,还是该骂他傻。他居然不趁机逃走,还敢在旁边跳脚骂人。

一旁,金钱帮的长老金大用,突然说了一句大家的心里话:“四大恶人!不过如此!”

南海鳄神正想立威,兵器都懒得用,一步一步走到金大用面前,只一招便扭断了金大用的脖子,心情顿时好了一大节,哈哈大笑道:“谢了。老子以前可是从不懂说谢。”

段誉面露不忍。

“秦兄为何不?”话一出口,立即感觉口气不对,带了质问。

忽然想到,之前朱丹臣质问他的下场,目光转向钟灵和木婉清,发现她俩目光不善,相比朱丹臣的下场,自己这待遇却明显好多了。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却更不理解她俩。

钟灵心中,实有说不出地郁闷。

之前见秦朝表现太过仁义,更见不惯他对别人也像对自己一般喜欢多管闲事,好不容易碰见他没冒然出手救人,却被段誉瞧见了后误会自己一行人的人品。但这真会是误会吗?

木婉清心里也很不痛快,暗骂:“又多了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且更加不自量力。”嘴上却恶狠狠地道:“你自己都说了不肯练武,好意思怪别人不出力吗?”

钟灵扑哧一笑道:“好理由!不练武果然好!”

木婉清道:“是呀!有了这么好的理由来推托,什么罪行都可以推到别人身上啦!怪别人武功高的不出手,自己武功低得不能再低。却做了好人。”淡淡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也充满了妹妹对哥哥的关心。

段誉呵呵笑道:“知道你们关心我,逼我练武。”

钟灵道:“逼你个屁!”

木婉清道:“应该再加个香字,就更臭美了!”

钟灵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好了怎么解释,笑问道:“你以为,秦大哥真不想又多管闲事,一次接一次出手救人。一生中救人救个不停了吗?”

木婉清目光一闪,忽然也想通了,笑道:“是呀!你秦大哥又不是他的贴身保镖,武功最高又怎么管得了这类自寻死路的事。他既然敢说,‘四大恶人‘不可如此!也就等于说咱们都不过如此,段家自然也不过如此,那他自己呢!原来他也不过如此!救也白救。”

段誉被南海鳄神盯着一阵左瞧又瞧,见他一双小眼睛精光闪闪,左转右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朝想到书中他俩那很另类的师徒关系。不欲再多生事端。带头走了。

南海鳄神见了,忙又上前保护云中鹤。想替云中鹤解穴,却发现他的穴道已解。不由大怒道:“四弟,解了就解了。败了就败了,大不了一条命,你这还像个人吗?”

“我的内力。”云中鹤脸色变了又变,欲言又止。

南海鳄神心想这才正常,这才像失败者的下场,反问道:“内力怎么了?内力比得了命呀!比得起大哥身残志不残吗?”

云中鹤不是不想跟他解释清楚,却开不了口。

如果直说:“我的内力只余下一成了。”那岂不等于当众暴露秦朝吸人内力的事实!真要又引来杀身之祸,自己轻功远不如人,跑都跑不掉。眼前什么最关键?

第一当然是要保住自身性命。

只要有命在,将来还有大把的机会把这件事情公布天下,不必现在就为了提醒别人而搭上自己的命,但憋着不说又不舒服,心道:“见鬼!难道想将四大恶人改名为‘四大善人’?”

南海鳄神又问了他几句便不耐烦了,懒得多问,大声道:“反正这次咱们是吃了大亏,有什么不好意思说。谁敢笑?”

本想当众说几句狠话,见秦朝和叶二娘走在了一起,顿时伸长耳朵不说了。

外人面前比自己更恶的叶二娘居然被一个‘慈’字吓住,那未免也太奇怪了!

只见那位武功似乎比老大都要高出一大截的青年高手张嘴,却不知到底跟叶二娘说了些什么。

秦朝又一次无师自通用起‘传音入密’,又一个第一次起步了。

另一边,只见叶二娘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激动得不像样子,不停点头。

叶二娘用的也是‘传音入密’,更怕别人从口型上读出里面内容,一直很小心用手掌遮掩,挡住别人的视线。

钟灵笑道:“秦大哥又开始大嘴巴了。”

钟万仇回过神来,瞪了女儿一眼,道:“给老子闭嘴,你才是个大嘴巴。你秦大哥那么信任你,你四处说什么说?”想起刚才所见的轻功,连听都没听说过,实在恐怖!

木婉清微微一笑道:“我的宝贝灵儿妹妹,你爹不会是见你秦大哥厉害,就想拍马屁,将之拉拢过来对付段家,其实这根本就不必要嘛!”

钟万仇怒视道:“你也是个大嘴巴,也保不住半点机密。”

他的话引起一阵又一阵大笑,但大家笑的不是木婉清,而是他钟万仇。

‘马王神’钟万仇长了一张马脸,眼睛生得太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这已经是丑陋之极,还老是骂别人大嘴巴,使他又多了一张马嘴,令人止不住想笑。

秦朝向钟万仇拱手道了声:“钟谷主。”

接着由段誉引见了伯父‘保定帝’段正明、父亲‘镇南王’段正淳、‘三公’司徒、司公、司空和褚、古、傅、朱宫中四大护卫等等,没一个不是名人中的名人。

想起一年前,连一个小小的村长都在自己父母面前嚣张霸道之极,像教训孙子一样,年纪更大的父母却……想不下去了。

武功真是个好东西!

不仗武功和权势欺负人的人更是好人中的好人!

对比起眼前这些掌握一国大权的名人,秦朝有些克制不住激动,真渴望能带父母也一起来瞧一瞧。

这才叫英雄人物!

书中,乔峰的英雄光环太耀眼了!

段正明刚才亲眼见识了他的轻功,也一样受惊不小,由衷感叹道:“只凭在无量剑比武大会上那一首‘还看今朝’,秦公子就当得起当世所有读书人一拜。”

这评价之高,不但吓了秦朝一大跳,把周围其他人也都吓了一大跳,觉得这话实在不该从一国皇帝的嘴里跑出来。但既然他都已经当众说出来了,谁也不好在明面上提出反对。

秦朝一时还不明其中内情,不由自主,难免有些折服在此人的气度下,顿时又气又笑道:“看来我今后还得想办法多来几首。”

段正淳笑道:“这种词一首就够了。”

秦朝心想也是,但拿‘镇南王’段正淳这话与‘保定帝’段正明的话相比,气度上很明显存在质的区别。或许这与皇帝所拥有的莫大底气相关,非常人可以模仿得了。

观段正淳一身紫袍,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

而段正明一身便衣,长须飘飘,相貌清俊,表面那帝皇之相,似有似无地飘忽不定,内在那帝皇之气度,无影无形却有如实质。

秦朝禁不住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一个同学,与段正淳体态、气质、相貌都有五分以上相似,极具亲和力,自己一直十分欣赏和羡慕,可惜那主要来自天生,学不来。此时才突然发现,段正明的这种气度,才是自己最应该学习和可以学习的地方,不该继续以貌取人。

刚才心里还很犹豫,是否要继续插手段延庆之事?

现在终于下定决心,顺便感激段正明的榜样之恩。

中间棋局,那黄眉僧在内力上仍势均力敌,在棋力上已经明显落在下风,越下越慢。

秦朝突然喊了声:“观音长发。”趁机把手搭在双方比拼内力的铁杆中间。

除了知道北冥神功根底的钟灵和木婉清笑弯了腰,肚子又笑痛了。众人眼里,此举无疑是在妄图以一挑二,嫌命长了。

换了个人,这纯属找死。

众人正震惊在他这种找死的举动之中,只见他张嘴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居然首先把那青袍客说停了手。

黄眉僧发现自己的内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失,张口想说:“星宿老人,‘化功大法’。妖魔鬼道,害人害己。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之类的话,做出更加周密的思考,时间上却已来不及,更来不及……

不敢再拖延了,苦苦忍住不说,收回内力,中止试探。

秦朝趁机收手不吸了,继续与青袍客‘密语传音’……

叶二娘最快反应过来,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一闪而逝,然后笑了。

那青袍客便是‘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也是大理国曾经的延庆太子。

刚刚听了秦朝的话,段延庆不由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

那日,终于从东海赶回大理,来到天龙寺外。

因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尽歼诸敌也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被敌人横砍一刀,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简直已不像一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

几十只苍蝇围着嗡嗡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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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亲儿子观音长发

本是大理国的皇太子,今日却落得这般下场。当年父皇为奸臣所弑,自己趁乱逃出大理,终于学成了武功回来。大理皇帝之位理应由自己来继承,而不是堂兄段正明。

当今皇帝段正明很得人心,如果自己贸然在大理现身,势必会有性命之忧。自己本来武艺高强,足为万人之敌,可是这时候身受重伤,若不幸死在一个寻常的兵士手里,事后别人是大声责怪他段正明伪君子,还是暗中笑话自己太无能?可想而知。

何况很多人都更愿相信天运,既然天运不站在自己这一方,那怪得了谁?

自己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的指望是要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天龙寺是大理国段氏皇庙的屏障,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枯荣大师是父亲的亲兄弟,是保定帝段正明的堂叔父,是位有道高僧。既不好先在大理城现身,便只得先去求见枯荣大师。可是天龙寺的知客僧说,枯荣大师正在坐枯禅,已入定五天,再隔十天半月也不知是否出定,就算出定之后,也决计不见外人。有甚么事,可以留言下来,或由他禀明方丈。

对待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臭叫化,知客僧这么说话,已可算得十分客气了。

可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好吐露身份?唯有用手肘撑地,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心想:“这和尚说枯荣大师就算出定之后,也决计不见外人。我在大理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只要有人认出了我……”

“我……我是不是该当立刻逃走?”

当时全身高烧,各处创伤又是疼痛,又是麻痒。实是难忍难熬,心想:“我受此折磨苦楚,这日子又怎过得下去?我不如就此死了,就此自尽了罢。”只想站起身来。在菩提树上一头撞死了。

但全身乏力,又饥又渴,躺在地下说甚么也不愿动。

既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也没多大求死的勇气。当月亮升到中天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冉冉走近……林间草丛,白雾弥漫,这白衣女子长发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般行来。

她的脸背着月光,五官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但其清丽秀美仍令人惊诧无已。

只觉得这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正美丽。心想:“一定是菩萨下凡。来搭救我这落难的皇帝。圣天子有百灵呵护。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你保佑我重登皇位,我一定给你塑像立庙。世世供奉不绝。”

那女人缓缓走近,转过身去。只见侧面脸上白得没半分血色。

忽然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有了一个女人,又有一个女人,把我们跪在菩萨面前立下的盟誓全都抛到了脑后。我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我可不能再原谅你了。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你背着我去找别人,我也要去找别人。你不将我们摆夷女子当人,欺负我,待我如宠物一般不当人,我……我一定要报复,我们摆夷女子也不用将你当人。”她的话说得很轻,全是自言自语,但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怒意。

……

那晚,本来快死在天龙寺外的菩提树下,那观音般的高贵女子居然会主动献身。

春风一度……

登时精神大振,深信天命攸归,日后必登大宝,那么眼前的危难自不致成为大患。信念一坚,只觉眼前一片光明。次日清晨,也不再问枯荣大师已否出定,跪在菩提树下深深叩谢观音菩萨的恩德,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作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坚定了自信心,段延庆对未来有了新的希望。

更不敢在大理境内逗留,远至南部蛮荒穷乡僻壤之处,养好伤后,苦练家传武功。

他最初五年习练以杖代足,再将‘一阳指’功夫化在钢杖之上;又练五年后,前赴两湖,将所有仇敌一家家杀得鸡犬不留,手段之凶狠毒辣,实是骇人听闻,因而博得了‘天下第一恶人’的名头,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收罗以为羽翼。

他曾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只得废然而退。最近这次与黄眉僧下棋比拚内力,眼见已操胜算,另外三大恶人又意外败了个精光。

瞧着,明显还是别人手下留情,这才得以保住了性命。刚才还不理解叶二娘是怎么回事,现在听了还不明白便是傻子。

瞧瞧段正淳,又瞧瞧段誉,但见一个脸方一个脸尖,相貌全然不像,而段誉俊秀的形貌,和自己年轻之时倒有七八分相似,心下更不愿多加半分怀疑,只觉浑身说不出的骄傲。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室家之乐,蓦地里竟知道世上有一个亲身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

段延庆只觉世上甚么名利尊荣,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可贵,当真是惊喜交集,只想大叫大跳一番。不过还是难免担心上当受骗。

秦朝见他还有怀疑,不像叶二娘那样,宁可相信自己死了也要深信儿子还没死,不由暗叹:“叶二娘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恶人,却也物极必反,真做不了真正的天下第一恶人。”

眼见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终于再顾不上段家其他人怎么想。叫段誉把胸前刻着生辰八字的小金牌拿出来,送给那段延庆瞧一瞧。

段誉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段正淳已是脸色煞白,双手发颤,双腿发软。

段延庆接过小金牌,只见一面刻着‘长命百岁’四字,翻将过来,只见刻着一行小字:“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日生”心中一凛:“保定二年?我就在这一年的二月间被人围攻,身受重伤,来到天龙寺外。啊哟,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刚刚相距十个月,难道十月怀胎,他……他……他竟然便是我的儿子?”

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只听段正淳突然一声大叫,眨眼间跑得不见了踪影。知道段正淳心里很难受,秦朝自己心里却并不快乐,反而十分不好受,连一声苦笑都笑得很无力,密语传音给段正明道:“段誉是段延庆的亲生儿子。”

片刻后,耳边传来段正明的声音:“秦公子神通广大极矣!下次可否提前通知一二。”

秦朝知道言多必失,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段正明不知又用密语传音与段延庆说了些什么,然后连段誉也一起带走了。

“吐蕃国师鸠摩智练成了伪‘少林七十二绝技’,即将挑战天龙寺,欲夺‘六脉神剑经’。”离开前突然听见这话,段正明终于理解了,叶二娘、段延庆和段正淳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失态!

奋力凝聚起内力,咬了咬牙,密语传音回了三个字:“你厉害!”

秦朝暗道:“比不得你们厉害。”

在段延庆心里,感激第一次与杀机战得难分高下,碰得火花儿四射,从目光中射出。

秦朝心想:“你要忘恩负义,最好现在就行动,给我省些麻烦,也算报了恩。”不由笑了。

这一笑,把段延庆笑醒了。

往日都能苦忍那么多年,现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

叶二娘又说了至少半个钟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顺便让南海鳄神提起云中鹤。

段家解决不了的四大恶人,碰上秦朝,却半点都恶不起来。那云中鹤恶是恶了,却越恶越吃亏。对比之下,在龚家武馆门口,秦朝挨的那一顿揍,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黄眉僧拒绝了和段正明同行,留下来犹豫了好久,约秦朝明日中午在龚家酒楼见。

钟万仇最高兴见到情敌段正淳伤心欲绝,最感激秦朝的那张嘴。首次对说书人重视了起来,觉得将嘴皮子功夫练好了,未必就比武功弱。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四大恶人的武功不可谓不高,但要让段正淳伤心欲绝,却明显不如他那一张嘴张一张管用。

金穷表面哭得最伤心,别人听了更恶心。谁让长老金大用被扭断脖子的时候,他被南海鳄神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他现在哭得越厉害,用心越让人怀疑。

据说那金大用的武功要比金穷高,所以他确有不出手的理由。可惜金大用一死,金钱帮的十四项刀法绝学又少了一项,所以他确有伤心的理由。

钟灵忍了又忍,终于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气恼道:“怪我爹惹来四大恶人,想让我爹也跟着一起大出血,你直说好了,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木婉清淡淡地道:“谁不知你金钱帮视钱如命。”却比钟灵的话更显说服力。

秦朝不想她们太得罪人,却犹豫不决。

最近暗中帮助了几个杀心不够的江湖女子,虽然说出来不值一提,但使自己真心体会到,不够心狠对江湖女子而言,确实远比杀人的麻烦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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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一刀第一阶段

那秦红棉和甘宝宝教女儿行走江湖的方法,虽不能说完全正确,但至少比见到自家女儿吃亏要好。另外也是因为,三十年前,双方的师门亲密如一家,曾并列天下第一刀。

为什么只有金钱帮创始人的成就能得到大部分人的公认?原因可能就在于那金欠和这金穷一样,能屈能伸,擅长商业投机。对这种人,要么别得罪,要么得罪死……

秦朝微微一笑,问道:“既知是你爹请来助拳的客人,就应该更主动担当起该担当的责任来,尽说这种风凉话有什么用?”

一语双关。

钟万仇的头点了又点,笑道:“秦公子说得好,但钱财抵不了人命,金帮主什么时候用得着咱万劫谷,只管捎句话来,即使是刀山火海,咱都要走一回,最多一条命。”

说得豪气干云,说得金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

却也说得钟灵的肺都快被气炸了,暗道:“难怪妈说爹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些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师门关系,早就应该一刀两断。十几年前,那金钱帮本来早就完蛋了,也是因为咱们两家的支持。现在混得人模狗样了,又开始显示老大的气派,一年难得见一面,还一直嫌礼物太轻。能来这里也是想看看还有什么便宜可赚,又不是真的好心来帮忙,从来都只喜欢帮倒忙。要帮,也是趁机帮助段家对付咱们,卖人情给段家。谁会有那么好心,跑来帮助名声狼藉的四大恶人?”

木婉清都忍不住替钟灵脸红。悄悄在她手心写道:“跟坏事干尽的四大恶人,也能混在一块。你万劫谷,在江湖上积累了几十年的名声,本来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这下全让你爹他一次丢尽了。”能写出这些字,主要还是最近跟秦朝一起越学越快越多越易。

开始很不理解:秦朝请了个又老又穷的书生,说什么继续‘活到老,学到老’。又一次从幼学开始补课。

见了的没有人不好奇,谁都不相信他有那需要,皆以为那里面另有乾坤,各有所思。

木婉清学了后仍不理解,却不再排斥了,还把钟灵也拉了来,一起学起来更起劲。

秦朝没半句解释,但不是不想解释。两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再怎么相近都有所不同。每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人不信。当然不好;别人信了。却更不好!

钟灵回写道:“幸亏时间上还来不及,来的全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

木婉清继续写道:“难道三家镖局的总镖头、四家武馆的大馆主,全都是些小角色?”

钟灵有了凌波微步、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加上翻了倍的内功修为,自信心早就控制不住暴涨。四大恶人都不怕了,还有何惧之有,继续回写道:“除了霍青与咱们勉强还算是个朋友,其他人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麻烦透顶!不写了。”木婉清开口道。

钟灵笑道:“手写不好吗?看来咱也要开始学传音入密的功夫了。”

钟万仇正要骂她俩不知天高地厚,突然想起两女刚才面对四大恶人时的惊人表现,顿时瞪大了一双小眼道:“老子差点又忘了问,只分开这么一会儿,你们两个的实力……”

猛地豁出去道:“两个娃娃,竟然这么快就追上老子了!怎么回事?”

旋即摆了摆手道:“别说了,不用说了,除了一字惊退叶二娘的秦公子,就算你们有机缘吃下十颗少林大还丹都不管用。本来学武应该循序渐进才是王道,但老子最讨厌王道。”

秦朝借机提出要求道:“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其实是要赶紧将吸来的内力化为已用,担心时间拖得越久,炼化的效果越低,夜长梦多。

现在得到的只是云中鹤的内力,而不是废了云中鹤的内功,也不是得了他的内功。云中鹤现在的内力不足,类似一家企业的资金不足,虽说对企业的生产影响极大,但既不是恢复不了,又不是推倒一切重来。而自身情况却与云中鹤正好相反,资金反倒太足,不足的是生产力,但若不扩大生产,怕资金一用即完,无力再恢复自产,只能又去找别人吸。

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别人着想,长期依赖别人提供内力都不好,要尽快把资金转化成生产力才好。

升级内功,扩大生产,提升恢复,自给自足。

云中鹤那九成内力,论数量自然在自产之上,质量却比最低产量的时候都要低上一大截。如此搭配,难怪那云中鹤的实力古怪,时高时低,飘忽不定!

他那用来赎身的秘笈,木婉清只瞧了一眼就想扔。

鼓足勇气,又多翻了几页,终于还是把它扔了……

秦朝见到了她目光中的不舍,很识趣地捡了起来,展开共享。

秘笈上那几百幅男女交合的图画,吓坏了胆大包天的木婉清,可是到了秦朝眼里,无论画得最怎么栩栩如生,姿势最怎么多变,内容最怎么变态,放在原来的世界,仍只是很普通的日本漫画,无论谁见得多了,都会渐渐习惯下来。里面包含的武功才是关键,可惜缺少了最核心的内容,若是藏在云中鹤的脑子里,或许还有办法得到,就怕谁都不知道。

秘笈上记载,这门功夫第一阶段需要收集三百六十五个身怀内功的美貌处女炉鼎,怪不得那云中鹤会那么急色地惹上钟灵!

那还只是小成而已!

云中鹤如此高超的实力,却连小成都还没达到,更难怪他那么急色!

客房中,钟灵表现比木婉清要大胆多了,将秘笈红着脸欣赏了一遍又一遍,评价道:“云中鹤这人果然是个大坏蛋!也是个超级大笨蛋!得了这盖世奇遇都扶不起。哼!哼!身怀内功的美貌处女,说起来倒是容易,只一句话的事,但真有那么好找,尽得罪人吗?以他的武功,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成立一个帮派,多多培养一些就是,简单方便地很。”

木婉清好奇心大起,伸手将秘笈抢走,躲藏了好久才又带了回来,大骂道:“狗屁盖世奇遇!怎么又是你们男人的东西?”

“木姐姐享受了秘笈的巨大好处,现在想秘笈都快要想疯了,今后恐怕更难静不下心来埋头苦练了。云中鹤这么个超级大淫贼,难道会练咱女人的功夫?”钟灵取笑道,“但这门功夫,还真的不只是他们男人的东西,而是绝不可以缺了咱们女人的好东西。”

木婉清愣了愣道:“钟灵,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钟灵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木婉清冷冰冰地道:“你说得对,而且他们男人只需要一个就可以,缺的反而是咱们女人,而且数量越多越好!质量越高越好!不然那云中鹤又怎么会那么急色,不过他的智商实在是低得让人无语。”说着再也忍不住,笑了。

充满自信道:“换了是我,至少可以在一天内找到一百种更好的练功方法,然后轻易击败那云中鹤。”

语气一转道:“那段延庆更古怪,我猜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云中鹤的奇遇。反正他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恶人,还有什么好顾及,抢了就抢了呗!”

钟灵摇头道:“云中鹤才不会那么傻,应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想自己花时间慢慢培养,老是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但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木婉清道:“便宜莫占,那才是真理。”

钟灵哈哈一笑道:“便宜要占,要占便宜,那也是恶人的真理呀!占惯了别人便宜,哪里还等得及自己细心慢慢培养。好比别人积累了半辈子的财富,不到一夜就被强盗抢得一干二净。要自己培养有素养、有武功、有相貌的女人,而且还不只一个,不止十个,不止一百个,岂不更加地麻烦透顶!!!别当那云中鹤傻,抢他的武功秘笈,不就是静不下心来慢慢修炼,这种更习惯走捷径的心态,在本质上跟他并没什么不同。”

语气一转道:“那段延庆对这些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更放任云中鹤,利用他实验一番,然后将其中有用的化入自己的武功,这才是真正地一代宗师所为。”

秦朝道:“这门武功最适合镇南王,刚才伤透了他的心,正好用这个来弥补一二。”

两女猛一起摇头,最害怕这门武功以男奴女,父亲练了害了母亲。现在就算秦朝他要练,两女也情愿将之毁掉,何况镇南王!

秦朝心想:“原本延庆太子最大的敌人是保定帝,现在他最想杀的人恐怕改成了镇南王,其次就是我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要保护镇南王的安全,怎么可以指望天下第一恶人善心大发,一次又一次手下留情,当然还是提升镇南王的武功比较保险。不然将来万一镇南王出了大事,你们的父女之情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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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杀人一念之仁

“我夹在中间又怎么办?”秦朝暗自伤神。

两女也渐渐想清楚了,明白他的好意与担忧。

本来,好不容易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这奴隶女人的秘笈毁掉。甚至,连那云中鹤也要找机会干掉,防备万一。眼下,却又变得怎么也下不了手,生怕误了父亲的命,更怕大伤母亲的心。后悔,武功太想走捷径,秘笈太想自己抢。如果,秘笈不是自己抢来……

脑袋忽然好像变笨了,卡住了,不知道动了。

秦朝突然提议道:“将三百六十五式精简至十二式,三百六十五女精简至十二个绝色美人,折中处理怎么样?”

钟灵道:“那岂不是连云中鹤都不如,还练什么练?”

木婉清笑道:“灵儿妹妹你别说了,这根本就不关我们什么事,难题都由他来解决。既要精简至十二式,又要比云中鹤的还好,两全其美,咱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钟灵笑道:“你这么逼迫秦大哥,不如逼保定帝下令灭了四大恶人,天下大吉。”

木婉清冷笑道:“灭了这四大恶人,又冒出那四大恶人。杀了这四大恶人,又要杀那四大恶人。除恶务尽,杀得天下只剩下善人,又来了大善人与小善人之分,还杀不杀?保定帝都似不愿向延庆太子下杀手,其中血脉之近,关系之深,恩怨之大,又岂是咱们可比。咱们又何必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秦大哥招惹麻烦的本领比武功更容易第一,你连这也要学他!”

想到云中鹤那偷袭。钟灵拍了拍胸口,怒上心头道:“若非咱俩都武功大进,四大恶人会手下留情吗?”

木婉清十分不情愿地想起,那喜欢扭断别人脖子的南海鳄神。那人只怕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要是自己的轻功表现稍弱,咔嚓一下,就在他那鳄鱼剪下剪成了几断……

便再也等不到跟秦朝配合反击,自然也不能继续戏弄那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最厉害的不只武功。而且穿了一套刀枪不入的鳄皮宝甲,无惧自己的袖箭,以及箭上擦的剧毒。又似无惧男女美丑之别,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招招拼命,那才叫杀人不眨眼!

别人骂自己杀人不眨眼,说什么女魔头,却照样敢来惹自己,又不是自己喜欢去惹别人。

敢在江湖上混,甚至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又不是从没见过人杀人。怕的自然不是那南海鳄神一招杀了金钱帮长老金大用,而是他那种融入骨子里的草芥人命。

那该是类似自己的‘修罗刀法’,练了以培养杀气为主的奇门内功。

“算我说错了。咱这不是在多管闲事。金长老就是在杀气下动弹不得,瞬间就丢了性命。有人控制不住尿了裤子。真没用!”

木婉清语气一转道:“但不怕也不叫本事,毕竟有更高级的内功辅助,受杀气影响更小,怕什么怕?占了这么大便宜还怕!更丢人现眼。”

难得见木婉清肯认错,秦朝忙抬头望天,掩饰神色。

钟灵冷静下来道:“以前我也错怪了秦大哥,只当他多管闲事。其实只说打击一下四大恶人的嚣张气焰,就能帮助很多人,无形中不只救人一命,咱们不过是其中之一。其它一切也都发生在无形中,促使很多的大事都转而无事,只能做继续无名英雄。暗中救了那么多人的命,却不见有什么大恩大德,无人能记也无人感激,最多只能得到那多管闲事之名。”

木婉清心情很是矛盾地道:“将那南海鳄神放在战场上倒是员大将,正好将功赎罪。他的武功应该是以杀养杀,在江湖上是毫无疑问的大恶人,在战场上却是件大好事。”

“这又说明,我们的眼界还不够长远。”钟灵也是心情十分复杂,“我敢保证,那保定帝肯定早就瞧中了他。江湖上的厮杀能有几十、几百都叫大战,相比之下其实都不过是些开味小菜。不然秦大哥的一本《寻秦记》,怎么会这么快就惹动了那些传说中的中原皇家供奉。万里迢迢都还那么快,就算那些人是闲得无事,也可见有多重视!这还是借了那保定帝的眼光,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愚昧无知到什么时候才得清醒。”

木婉清道:“不管那保定帝怎么想,你秦大哥都肯定会比以往更受重视,还有那部《寻秦记》。”

钟灵轻轻一叹道:“我爹他虽然很能惹事,却都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次惹得事倒是不小,却害己更胜。其实谁都瞧得出,那保定帝当然也能瞧出。”

木婉清道:“说来这倒是件好事,不然以你秦大哥的为人,心中肯定早就有了最坏打算。”

“溜之大吉!”钟灵道。

“现在不用了。”木婉清笑道,“有了你秦大哥吸引火力,谁还会对姨父有兴趣!?”

两女终下决心将秘笈留下来给秦朝研究,然后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客房,顺便招走了钟万仇派来服侍的小丫鬟。那丫鬟年龄不大不小,但两女根据秘笈中所提到的相女术,只一眼就瞧出了女人与妇人之别。突然想起云中鹤的色眼,想起云中鹤相中的女人,有几个女人可以逃脱?若非这些天武功大进,万劫谷与四大恶人合作,实在是在自找苦吃。

“不是走了大运,就是倒了大霉!”木婉清暗叹道。

钟灵脑海里又冒出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个字

木婉清突然一愣,想起霍家镖局那位大小姐,失踪的倒霉鬼霍红,用笑话提醒钟灵——花开有落。

今日断了那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小心别人找到了机会暗中报复。防备有一天自己虎落平阳,四周全都是趁火打劫之人。阴沟里翻船,无人肯伸手拉一把。

人性如此!一身武功高到天下第一恶人一样都没用。

“那霍红的八卦掌,我猜,实际已经不比他爹弱,所以应该是中了暗算,确实如那霍青所说。什么暗算,《寻秦记》中就有一大堆,比如说别人在戒指上套根毒针,她八卦掌使得越有威力,自身受伤反而越重。”木婉清总结道。

钟灵心想:“人有旦夕祸福,居安思危,不能太得意忘形。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学秦大哥,多积累一些善缘。我只一句话,对那蓉儿却属于改变一生的良机。”

她随便找了个送点心借口,又把那丫鬟蓉儿唤回了原位。

两女继续躲在暗中观察,每隔半个小时观察一次,发现自己果然不是白担心。不过,那蓉儿找秦朝是明显找错了男人。别说蓉儿的相貌和手段都明显不及龚家酒楼的小柳,就算全都胜过那小柳,也别想在一天内成事。

碰上他这种心肠特别硬的男人,人类中的异类,绝对还需要用很长时间来培养感情。何况两女都清楚,秦朝最讨厌在练功的时候遭人打扰。但也不是在白白献媚。

秦朝正好想试验一下秘笈,借机传了半招给蓉儿。两女见蓉儿脱光了衣服在房里一起练功,四只眼顿时都起了火。

他那下半身,半天不见有任何动静,两女又渐渐平静了下来。佩服他的定力了得,半口都不吃送上门来的美味,却不知他最多嘴也不好意思说,那主要是借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强大控制力。

要长就长,要短就短,要小就小,要大就大。那才是男人能坐怀不乱的最大本钱!好武功!否则那种事又怎能全由男人的意志来控制。多次想说穿算了,又实在不好多嘴。

两女佩服的同时,也暗骂他不是男人。对于男女之事,两女虽说还没什么经验可言,但自从第一次听他说《寻秦记》,自认在理论方面进步绝不比武功小,已经不是一般地丰富。

至少也属于大师级。

钟灵脸色阴沉得吓人,默默无语地走出了很远仍不敢相信,平时在自己面前表现那么乖巧的丫鬟蓉儿,背后却是那么地陌生。

木婉清一声冷哼。

“当着你们娘俩的面,她们当然不敢乱动。但谁不想往上爬,一脚踢开你们?”

钟灵摇头道:“到底是人心变得越来越复杂,还是咱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复杂?”

木婉清道:“你的秦大哥不是解释过了吗?复杂和简单是相对而论——解决得了,自然会越变越简单;解释不了,自然会越变越复杂。”

钟灵道:“怎么解决?”

木婉清道:“你秦大哥不是早已经给出了答案吗?堵不如疏。你越压制别人,别人表面上是老实了,将来反而会爆发得越厉害,纯属吃力不讨好。”

钟灵点了点头道:“反正这些丫鬟们长大了,将来全要嫁人,生儿育女,有的是机会施恩,惠而不费。咱不必老是往坏处想,钻牛角尖。”

耳边突然传来母亲的笑声道:“小小的一个万劫谷,你妈我管理得轻轻松松,出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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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皇太弟凤凰涅盘

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突然从天而降,段正淳左拥右抱,仿佛恢复了春风得意。

木婉清在秦红棉饱含渴望的复杂眼神下,迟疑再三,终于还是喊了声:“爹。”

段正淳笑得更真诚了。

他显然早就准备了最恰当的礼物,掏出一把宫中内库珍藏的袖箭送给了女儿。

一下就把木婉清平日最喜欢的袖箭给比了下去,不管外观还是内在威力,都很明显有平民与贵族之别。只上面那一根串满了黑珍珠的链条,就能让绝大部分女人爱不释手。

木婉清早就打算绝不给他好脸色看,现在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了,扑哧一笑道:“爹真不愧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花心王爷,我妈加上钟灵她妈都确实抵挡不住。”

秦红棉笑道:“你爹他可从没送过这么好的礼物给我,对自家女人当然不同。”

甘宝宝道:“别说了,快些找到那姓秦的,让他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灵道:“我来带路。”带头冲向秦朝的客房。

甘宝宝当即被女儿变幻莫测的轻功吓了一跳,接着又被女儿故意弄出来的声响气了一顿。

紧跟着,段正淳见一个丫鬟衣衫不整地从客房跑了出来,不由大松一口气,笑了。突然腰间一痛,左耳听秦红棉小声道:“秦公子不是这种人,你别误会了他,让他更瞧不起。”

右耳听甘宝宝小声道:“我俩暗中跟踪他很久了,表面毫无男女之防。实际比和尚都和尚,疑似练了什么童子功。只是还是走了眼,原来他的武功有这么高绝,也难怪走了眼!当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怎么都想不到,能高到几天内让灵儿她们多出十几年功夫来。毕竟先天功之类只存在于传说,亲眼见了都很难相信!这还不包括返老还童在内。”

见秦朝出门往外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喊了几声也不应,只是跟了就走,不跟就停。走走停停,到了澜沧江畔,轰隆隆的水声响起,才明白他是想找个更方便说话的地方,省得再次惹来类似的麻烦。

秦红棉和甘宝宝的心里当然知道,段正淳比他更不想让别人听见那些有关妻子红杏出墙的隐私,但此时都故作不知。更想亲耳听听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他抚养多年的亲生儿子段誉。怎么忽然成了‘天下第一恶人’的亲生儿子?这简直比那‘天下第一恶人’忽然成了延庆太子更不可思议!虽然也替他伤心。心里却说不出地开心。

怎么都抑制不了,也不想抑制。

甘宝宝一直觉得一女侍二夫很对不起段正淳,得知了王妃刀白凤红杏出墙的故事。心中的罪孽感顿时一落千丈,落个不止。

秦红棉更自傲了。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纯洁、最真心、最配得上段正淳的好女人。

说怎么都要亲耳听一听才能放心,才爽快。不然总感觉太虚幻,像是在做梦一样。

段正淳也是要亲耳听一听,才能安心。不然总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往后练内功都得时刻担心,提防走火入魔。最怕形成恶性循环,连锁反应,影响家事、国事、天下事。

这已不再是件家中小事,而是必须尽快解决的国家大事。想起皇兄保定帝才刚出万劫谷就说要下旨册封‘皇太弟’,急着给他定下名分,不只是要安他的心,也是在安国民之心。

现在最不安心的人,恐怕是那一群权臣。他们最恨,恐怕是小瞧了穷说书先生。

他还不知道,他皇兄会那么快下定决心,《六脉神剑经》功不可没。但若不是保定帝刚刚亲身经历了延庆太子之事,绝不会那么容易那么重视秦朝所言。

秦朝突然把得自‘穷凶极恶’云中鹤的秘笈摊开,当着段正淳、秦红棉和甘宝宝的面,自言自语,开始创起了另一门以动功修炼内功的武功,命名《御女心经》。

不但表面与神话传说中黄帝的绝学同名,内容也是在尽量模仿。

引人入胜。

不知不觉,甘宝宝、秦红棉、段正淳,一个跟着一个加入了讨论中。他们在男女双修方面的经验之丰富,想象之大胆,秦朝听了不由拍案叫绝,更有激情,灵感不时爆发。

《御女心经》的核心十二式创作完成,与延庆太子相关之事也夹在中间说完了大半。

秦朝顺手将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分别送了秦红棉和甘宝宝一份,省得钟灵和木婉清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那该有多影响感情!坐等将来感情流失,不如现在就舍!

附赠登天步,也一起动手修改了一番。

段正淳得了后最开心,一招‘一步登天’,最高的围墙都挡不住偷香窃玉的脚步。却仍不肯就这么放过他,借口实验《御女心经》。

哦哦……啊啊…

秦朝耐下性子听了半晚活春宫,终于比较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回转龚家酒楼。

段正淳也不完全是在找借口,一晚上不是练登天步,方便往后继续偷香窃玉,就是练《御女心经》,与两女阴阳调和。

并趁机完成了保定帝交待的任务——近距离观察秦朝的真正为人。

本来顾及甘宝宝是有夫之妇,只肯偶尔瞒着所有人,偶尔暗中偷一回情,稍解相思之苦。

钟万仇怎会忽视万劫谷离段家太近的危险?

毕竟骑马还不到一天路程,找不到证据仍不免大起疑心。积累日久,更控制不住,终于连四大恶人都敢勾结。

却不想想,甘宝宝本来是谁的女人?

最可恨是不知一直是在替别人养儿子!

他这种心态,原本会使段家一阳指的功力大减。《御女心经》使他终于有机会彻底放纵一次,功力减是减了,却变得更加精纯,而且增的比减得更多。

一个多月后,两女一起传来怀孕的消息。

段正淳顿时像凤凰涅槃般,不但走出了妻儿之逆境,还因祸得福,一阳指跟着突破,修到第四品,能隔空三尺点穴,正式步入宗师级别。

既是宗师,自然也属于第一流的武林高手。

月前第二天,秦朝就遇上了大麻烦。那黄眉僧仿佛将他当成了这,当成了那,什么都怀疑。既怀疑他的伪君子面目,又怀怀疑他的邪恶本色,还怀疑他有大魔头的潜力,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念经,仿佛要用佛法度化他。

秦朝昨天还暗自警醒,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再轻易暴露别人的秘密,今天实在又忍不住,将黄眉僧心脏天生与常人位置相反的秘密暴露。

既有在意料之中震撼升级,又有在意料之外的效果,深化了黄眉僧降妖除魔的决心。

对付延庆太子,保定帝不方便使用段家之人。用外人的话,谁能对付得了‘天下第一恶人’?而且有这份心呢!

黄眉僧是一个,但若想要他帮得舒心,全力以赴,保定帝总不能空口说白话。于是,他在求人之前,顺势应下黄眉僧一个旧日没有答应的请求——免了大理百姓的盐税。

可是与延庆太子赌的那一盘棋,他却反而差点误了国家大事。

黄眉僧跟保定帝称兄道弟的时候很有底气,现在却无脸就这么回寺,自觉很对不起下正明兄弟的信任,所以急着寻找机会弥补。现在只愁秦朝份量不足,其它的已经顾不了了。

也懒得再想其它。

想得更多更心烦意乱,心想:“大不了战死成仁,反正在对付‘天下第一恶人’的时候,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次。要是真的能战死成仁,就肯定没找错对象,来生还是一条好汉。”

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朝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保定帝给顺手反将了一军,黄眉僧又成了保定帝手里的一枚棋子,害自己也一起中了招。

那黄眉僧是不是主动中计?

替主分忧,乃臣子之责,厉害的甚至可以不计身前身后名。

不管是不是,这根本就不该在自己的身上得到验证,否则自己岂不成了人人喊打的反面角色,一不小心还会遗臭万年!

“不愧是统御亿万子民的帝王之道!用得炉火纯青。”秦朝心道。

暗思:“接下来,我若不按着保定帝的意思走,甘当棋子,充当先锋,帮忙试探那吐蕃国师鸠摩智的实力,恐怕就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远远地离开大理国,暂且避开一段时间。否则对于国内不受控制之人,却有可能掌握了一国的机密情报,凭什么手下留情?”

凭着比‘保定帝’段正明还先知道,临国吐蕃那‘护国法国’鸠摩智的武功底细!?

凭着比‘镇南王’段正淳还更清楚,从还在娘肚子里便开始照顾的儿子段誉!?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国内出了一个这样的人,身兼家主和国主的保定帝能放心才怪!

换一个角度去想,能这么快就进入帝皇的视野,霸占一席之地,未尝不是一种成功!

这自然也是一种荣耀!难道说自己应该不将之放在眼里吗?那还真不是一般地眼高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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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个月无恶不作

“黄眉大师,你赢了。”秦朝那一脸苦笑都快笑成了个人招牌,“我准备前往姑苏慕容家一趟,亲眼见识一下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阿弥陀佛!”黄眉僧双掌合什道:“施主可真够神通广大!贫僧与慕容家的恩怨,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一步也算阳谋,接下来无论贫僧怎么走,胜负其实早已注定。”

秦朝见他仍语含禅机,仍不留准言,仍不肯放手,无奈道:“本来我不想自卖自夸,说什么误会。但黄眉大师您认真想想叶二娘……”

跟黄眉僧讲,叶二娘之所以喜欢抢杀别人家的孩子,前因在于她自己的宝贝孩子被人凭实力从手里抢走。

对叶二娘说:“你孩儿自己是个大好人,他的父亲也是个大好人,可他的母亲却是个大恶人,你说他将来知道后……”

叶二娘平时很不愿想这些,现在却在眨眼间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且越想越清楚越重视越害怕——正邪不两立。

将来母子见面之时,这条人生路最苦也都走到了尽头。只说和尚有了女人,玄慈都必将身败名裂。那少林方丈的头衔,平时越荣耀,越会令他更加难堪。

和尚有了儿子,害别人一天死一个儿子,最终只有自杀谢罪。

自己自然也免不了陪玄慈一起离开人间,可是自己死了还不算什么,就怕再次连累玄慈!连累儿子!真要那样,再杀十万个别人家的儿子都没用,因为害儿子最惨的是他亲娘。

找叶二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阻止她继续拿别人家的小孩出气。

猜叶二娘或许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儿子虚竹,不能不在乎丈夫玄慈。她若真的有那么无情,更不必拿别人家的小孩来出气!

她一天杀一个小孩,一年就是三百多个。十年就是三千多个,号称‘无恶不做’。

书中说,她和玄慈的儿子虚竹要比段誉大三岁左右,现在已经有二十余岁。

计算一下。她害了多少个小孩,害了多少十月怀胎的母亲,害了多少无辜的家庭……

秦朝早就想过主动寻找叶二娘,不希望她继续为恶,又不想以杀止杀。以杀止杀最好最简单最轻松,与叶二娘杀别人家的孩子出气相比,也只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

不如利用叶二娘对儿子的深厚感情,对丈夫的真情爱慕,去恶扬善。弥补过错。

人谁无过?

区别主要在于过错的大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只允许改那小错。不允许改这大错,继续逼叶二娘,使她觉得无路可走。恨天恨地,不得不踏上不归路。变得无恶不作。

这么一想,最无理也多了几分理。

在这方面,北冥神功最合心意——既能克敌自保,又能救人;既很仁慈地放人一马,又能惩戒恶人;既能降低恶人继续做坏事的实力,又能提升自己做好事的实力;既能珍重敌人的功力,拿来自用,又能让自己无愧于心,逍遥自在。

‘穷凶极恶’云中鹤都没杀,杀叶二娘干什么?

一旦给了那第一淫贼云中鹤机会,自己女人不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吗?

就算他突然性情大变,改邪归正,就不能不择手段地报仇雪恨了吗?

或者又来一次性情大变,回归到原来的老路。或者又得到一次奇遇,武功大进。或者……谁知道呢!

若知错不改,有机会都不改,自己未必下不了杀手。四大恶人中,自己最讨厌的毫无疑问是云中鹤,但他在四大恶人中排名最后,做恶最少,那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跟叶二娘说:“你可能不相信,你儿子将来注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等到那时候,就怎么避也避不开了。将来你一家三口那一劫是大祸还是大福,就看你今后怎么做。”

“哪还敢奢望什么大福,能化去那一场大祸就已经谢天谢地。”叶二娘越想越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忽然,又想继续破罐子破摔下去,谁让老天爷对自己这么残忍?对夫君这么残忍?对儿子这么残忍?

一边只想继续当一在尼姑撞一天钟,一边又想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

他跟叶二娘说:“还是告诉你一些有用的信息,想来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乱来。你儿子从小一直就生活在少林寺中。”

“什么?”

“不错,就是少林寺。那人的目的,你自己也能想明白。”

叶二娘聪不聪明,秦朝不好说,但敢说绝对不低。

又只在弹指间,叶二娘就又想明白了,明白得脸色越来越白,说那大恶人是想让他们父子相见却不能相认,或许其中还隐藏了其它更加卑鄙的阴谋诡计。

他告诉叶二娘道:“那人算什么大恶人,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叶二娘道:“我当时丝毫未与人结仇,而且那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我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他,更加不可能得罪得了他。这一定是个误会。”

“不,不是误会。”秦朝摇头道,“仇不在你身上,在玄慈方丈身上。”

“那更不可能,他是大好人。要说有啥缺点,那也是太好人。好人没好报,老天不开眼,所以我才……”叶二娘连连摇头,说不出话。

‘大好人’三个字让秦朝心中一动,解开了一个有关玄慈疑惑,暗道:“原来还以为少林方丈玄慈的武功不够厉害,原来是因为他在二十几年前就开始为了叶二娘而牺牲自身功力,因为他和我一样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能一直靠自己保护,那样太不保险了,必须要让她们自己拥有自保的能力。可惜他没有北冥神功,只出不进。厉害!”

嘴中感叹道:“大好人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他是中了朋友的计,到现在还未醒悟。”

“什么计?”叶二娘在问这话的时候,连带着对秦朝都掩饰不住浓烈的杀心。

她显然是想要杀人灭口,以保全丈夫玄慈的名誉。尽管也掩饰不住对秦朝的感激,但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互相抵消不了。

那叶二娘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十个秦朝加在一起,恐怕都抵不了玄慈身上的一根毫毛重要。但十个玄慈加在一起,恐怕也抵不了一个亲生儿子重要。

毕竟她杀了这么多年别人家的小孩,本身就是对玄慈的一种不满和报复,由爱生恨。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又由恨生爱,对丈夫恨得越深,对儿子爱得越深。转移了爱。

“此计牵连极广,一旦说了,我们若不能马上解决,等于又是在间接害人。你只需跟玄慈提示一下,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不过要小心让背后的阴谋者发觉,致使你们的事情提前曝光。我本来提都不想提,时机还没到。只因为看不惯你拿别人的小孩出气,便也顾不了那么多。”秦朝扫了一眼叶二娘脸颊上的爪痕,最可怜她也不肯再继续透露下去。

叶二娘问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弃了用武力逼问的打算。最顾及他的武功,也比不得对他那神秘未知的来头来得恐怖。担心将他背后的势力推到敌人一方,毁了报仇的大事。

左思右想。

叶二娘决定尽快前往少林寺,跟玄慈当面说清楚,问清楚,商量对策。

秦朝斟酌着用词,挑挑选选,与黄眉僧说了一遍,比对着叶二娘更难。

换而言之,就凭说服名震天下的大恶人叶二娘放下屠刀,行善赎罪,怎么也不该被误会成极需度化的大魔头。要度就度已是罪恶滔天的四大恶人,别又欺软怕硬。别说怀疑不等于罪证,就算犯了大罪,要想追上四大恶人,也绝不是件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不信就多想一想那死在叶二娘手里的小孩,已有三四千?还是六七千……

如此大罪!大凶!大恶!怎么追?

黄眉僧沉吟半晌,忽然发出一阵大笑,喜道:“善哉!善哉!四十年前,慕容家的实力就成了老纳最大的心结,秦公子愿意帮忙一起解决这个心结,老僧求之不得。”

秦朝哭笑不得,心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僧吗?偏偏连那段正明都吃这一套!”

“求人至少也得表示一些诚意。黄眉大师,您不必寸步不离跟着我,你我都麻烦。三个月后,姑苏城外‘寒山寺’,咱们再见,怎么样?”

黄眉僧点了点头,又摇头道:“老纳这四十年都等了,这三个月却是难熬之极。”

他的弟子破痴很不放心,劝道:“师父,多一些时间准备也好。”

从大理到姑苏,至少也有上万里之遥,普通人少说要走上半年。

另一个弟子破嗔想起那‘天下第一恶人’,对比可以与之势均力敌的师父,最大的心结居然是那姑苏慕容,真不知该恐怖到何等程度!只三个月时间准备,那怎么够用!

御书房,除了段家兄弟两个,又是连半个太监、宫女都没有。

“……秦公子表面颇有王者大度,实际是位半点都不肯吃亏的主,反手将了我一军,要拐走我一员大将。”

段正明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有不同想法:“三个月?貌似很短,实际很长呀!不用想了,黄眉师兄已经输了一招,但输了未必不好,赢了他未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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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火焰刀双龙双虎

见保定帝似乎笑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段正淳很是不解,问他道:“皇兄怎么?”

保定帝开心道:“这未尝不是黄眉师兄的机缘到了,心结一去,自会更上一层楼。”

这次是利用了黄眉大师,却更不想有半点亏待了他。像他这种可以谈得上心的朋友,损失一个都会很伤心难过,甚至一辈子难以释怀。这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一个主结,不大不小。

可叹身为帝王,金口玉言,再也不能想说就说随便怎么说。

段正淳道:“秦公子好似有颗七巧玲珑心。此举倒也一举多得,道之不尽。只说那留下三个月时间的好与坏,便可分别说上一天一夜,但最关键是要留下来好应付那吐蕃国师。”说到这儿,不由再次想起那怎么想都解不开的谜:

——据说达摩老祖东渡的时候,最初也只带来十三四项西域绝学,其它绝学都是历代高僧潜心钻研,融百家之长,才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严格说来,少林早在春秋战国之前便已创立,达摩老祖不但是少林后辈,还是外来者。单论武功,他也不是少林最厉害的一个,实际可能只练成了十四五项绝学,最高也只在二十项绝学之下。

那鸠摩智会有可能超越达摩老祖,真正练成所有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吗?

假设他真的达到了那种超凡入圣的高度,又何必冒着一世英名受损,来抢别人的武功秘笈。不如自创一门比别人更厉害的新武功。或者像说书的秦朝一样表现有王者大度,赠送别人,让别人一起加入自创绝学之中。又或者学那达摩老祖,一送就是十几项自家绝学。从西方送到东方,从外族送到汉族。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假若真有其事。怎么办?

兄弟俩商量了一回又一回,除了加强天龙寺的防备力量,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真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要么自杀成仁,要么认输投降。那也不必现在就想。

刚才那一切也只是说来容易,真要轮到了自己身上,一国之主兼一家之主都没能瞧一眼自家那名震天下的《六脉神剑经》,何况别人!

更别说送给别人!!

所以更佩服那秦朝,认为他确有王者气度。

最怎么不好将‘王者’二字用在外人身上。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词来形容。

至于回礼!

按理。不说那正本的《六脉神剑经》。段家至少得回送他半套一阳指。

对达摩老祖送十三四项西方绝学却不同,化入了咱东方都仍嫌不够。对自家兄弟,标准很自然会有所不同。对自家人。段家一阳指都一直只传子不传女,怎么好传给外人?

女婿都不行。

保定帝轻叹道:“淳弟。可惜你这女婿不姓段,不然最好接替你的位置。”

呵呵一笑道:“两位侄女都非常聪明可爱,但我还是更喜欢那木婉清一些。当她当着那么多名人的面从那大淫贼手里抢夺秘笈,我在一边瞧着都脸红。事后想来,那才是真人真性真情。好侄女!好想为她找个好女婿!”

段正淳见他颇有让位之意,匆忙跪下道:“大哥春秋正盛,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保定帝伸手扶起,说道:“你我兄弟原本都以为情势表面恶劣,实则大好,自己的准备和时间还很充足,不变就是最好的变化。结果事实又给我们上了一课,计划不及变化快。”

神色复杂道:“别说誉儿之事,只说那‘大轮明王’, 鸠摩智就算不像你这准女婿说得那么恐怖,至少也是个厉害之极的劲敌。早该想到,他才是那一手‘火焰刀’灭了黑教,一统吐蕃黑道的那位高人。”

“要让下面那么多人那么快信服,也只有配上这等实打实的功绩,否则他那张嘴说得最如何天花乱坠都只能骗骗普通人。更关键是他身为一国之师,想隐瞒自己的实力那么久,难上加难。那番用心也肯定更为险恶,显然比常人有更大野心,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笑的是咱自己,居然连他会武功的事情都不知道!两军交战,这已经败了。”

“吐蕃国出了这等人才,要说藏着又没藏着,护国法王之名,各国都闻名已久。”

“听说他天资聪敏,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学武则已……”这虽是最新的消息,却已经说了一遍又一遍。

听了一次又一次,段正淳仍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由又跪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检讨。

身为大理国负责江湖事务的第一首脑,‘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居然一直不知道邻国吐蕃的最大对手——鸠摩智!

保定帝再一次扶起段正淳,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得道多助,天运也是实力的一种。天运在咱一方,便不必过于担忧。在情报方面,你这便宜女婿可真可称天下一奇。”

段正淳最佩服的却是秦朝那一晚所表现出来的无上定力,而不是什么情报,一脸尴尬道:“大哥别取笑了。别说他还不是我女婿,其实,假使他像我那些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跟钟灵、木婉清她们一样身世离奇,真成了亲儿子都没办法。总之,他绝不是个能轻易能掌控的人。我甚至认为,他的威胁更胜那‘大轮明王’。虽然为此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因为这不只是武功,当然也不能学誉儿那样,完全抛开武功来谈。”

保定帝好似没听见他后面的话,正色道:“淳弟,这可半点都不好笑,此乃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不管他具体的来历如何,不管能否真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别管他的真正为人如何,总之能多掌握些在自己手里便多掌握些。”

“往好的说自然更好,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你不要,早晚便宜了别人。最坏的情况还不在这,真要断了他这根线,那才叫糟糕透顶。你总不会认为,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就能亲自打探到这么多的隐私?”

“找不到他那更神秘的师门,有谁好打草惊蛇对付他?当然也不能说绝对没有。”

“不管有没有,这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事情吗?至少也得做打持久战的准备吧!”

展颜一笑道:“当然,我也明白你是在想‘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嘀咕道:“或许这已经不叫‘两虎相争’,而是‘两龙相争’。《寻秦记》里那一段,讲述《天龙八部》,言论既精彩,又切合时势,可惜是透露太少了。研究过了后,谁不怀疑八部天龙就隐藏在现实中呢!”

话虽如此,对那‘两龙相争’,他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段正淳却已经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虽说他在表面上只是个说书混饭吃的凡夫俗子,但就连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大宋国早已惊动了,臣若还不重视起来,岂不是比猪还笨?”话里提都没提‘两虎相争’又如何。

也没提那《天龙八部》,以及八部天龙,心道:“你八部天龙当然极为厉害,但又怎么斗得过九五至尊?”

保定帝忽下决心,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江湖这碗水之深,咱段家最清楚不过,最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誉儿也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是否练武反而不是关键。最好趁机多结识几个类似你女婿这样的朋友,甚至可以视情况结拜为义兄义弟,但不必走在一起闯荡。具体情况得让誉儿自己随机应变,你我不可以替誉儿做一辈子的主。血脉只要验证了是咱段家的就不必再多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不可违,不必违。”

“天意不就是皇帝之意吗?当然不可违,不必违。兄弟我很小就知道……”段正淳心里一阵嘀咕,半句都没讲到段誉。

事实,心中仍免不了又一阵很不舒服。

段正淳点头微笑道:“大哥说的不会错。誉儿有幸能闯过骨肉亲情这一关,很快就可以磨练成器。”

保定帝摆了摆手,正色道:“错了。只要是皇室子弟,就必须要独自闯过骨肉亲情一关。延庆太子是你我的魔劫,也是誉儿的魔劫,也是延庆太子自己的魔劫。既躲避不了,也无须避开。”

更关键的还有一段话没说:“正因为有了延庆太子在外牵制,让那些以高氏为中心的权臣和国外势力都有了顾及,才使段家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可惜为了瞒过所有人,连延庆太子都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牺牲不可谓不大。”

想想这也没什么,身为大理国的皇帝,段家的家主,不也连自家的事情都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得清楚吗!

段正淳笑道:“还是大哥最大气,最想得开。可惜誉儿他娘,好像生怕咱们兄弟要害死誉儿,居然当真寸步不离守护,母子吃喝拉撒都同居一室,久了实在太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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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玉夫人香飘百里

笑什么?

懒得多想。反正,真要对付摆夷族,哪会等到现在才下手。所以,不管刀白凤是不是在演戏,这么做都是在给段家面子。否则,那便是明显不将段家放在眼里。虽然,纵使给了面子也是因为利益交换,自家最终总得付出些代价。否则,人家下次不但不会给面子,不落井下石都算仁义。

想了想,保定帝道:“龚家酒楼新酿的米酒,‘十里香’和‘百里香’,新酒比老酒还香醇,当真是行行出状元!天赋异禀,羡慕不来。多送两坛给他们母子,这酒更合女人口味。”

段正淳点了点头,心想:“酒后吐真言,大哥这点子未免太过腹黑了!等爆发完了,发泄完了,然后趁虚而入,就容易解决了。”

嘴上滔滔不绝道:“那龚婉的酿酒术突然来了个大爆发,我想不只因为天赋异禀和经验丰富,肯定又是源自他这位,如此有美人缘,仍只知奉献,不知享受的穷说书先生。不占女人的便宜,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又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呢!这还真是矛盾,也正如他在书中所说,男人和女人如果不矛盾,世上还有男人和女人吗?”

呵呵一笑道:“只一本《寻秦记》,里面不只有各色美人,各路英雄好汉和绝学,还记载了大量有关酿酒的新理论。这臭小子的学识之博大精深,叫人不得不服,令人生疑。虽然他也做了解释。说是将很多其它书中的知识融入了《寻秦记》,但那些书又在哪里?”

摇了摇头,语气一转,羡慕道:“那女掌柜对他有恩。又如此亲近,得到的好处可想而知。‘十里香’都不在一般地御酒之下,‘百里香’香飘百里,真真入了酒道。酒道世家从此又多了一个。这可比武林世家更难得呀!”

很有感叹道:“他不也承认,那里面加入了他自创的‘酒功’,但又说那不是他的专长,龚婉很快就将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说了这么多仍意犹未尽,强行止住,只因发现皇兄有话想说。

保定帝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从古至今,不知经历了几万年之久,大家都早就知道喝酒有助于提升战力,但这所谓的‘酒功’。的确还是第一次正式登场。若是可以将之用在战场上。那影响将……”

段正淳接口道:“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后来又想到,琴棋书画皆可入道,文武皆可入道。酒自然也可以入道。史上那些大文豪、大侠客,没有酒便没灵感的便有很多。当然谁都比不了唐朝李白。诗、剑、酒三绝,绝之又绝,至今仍无人可及。所以其中最关键还是天赋异禀的人才。”

顿了一顿道:“既然连自创酒功的秦朝都说自己不够擅长,这‘酒功’方面的人才又该是多稀缺。那无量剑要找两个美貌侍女送给秦朝,正好借机安插两个这方面的人才进去。当年‘酒神’左百万的那对双胞胎女儿阿朱、阿紫,若非出了名的调皮,性格叛逆,也不会等到现在来安排。”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认为全靠保定帝保护,否则她们早就不知成了谁的私宠,玩腻后又转给了谁,暗道:“谁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花最美都经不起几折。这好像又被写入那《寻秦记》,又是那秦龙第一个说出口,又因而折服了一个特色美人。”

保定帝神色变幻不定。

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与那左百万交好。

左百万白手起家,保定帝至今仍很欣赏。但越是杰出的人才,越不易满足于现状。就连他参与反叛,该灭九族,仍顾念旧情,考虑到他也属于受害者。

阿朱、阿紫除了贬为官奴,生活丝毫不比王子、公主差。

为什么玉夫人还要自杀殉情啊?

也让自战国起就名震天下的‘剑园’跟着她一起陪葬,实在太狠心了!

如此拼命一击,致命一击,对段家虽不致使,打击却太大了!自己仍有必要这么宽容吗?

保定帝苦笑!

自己是什么人,自己会不知道吗!对阿朱、阿紫都一直很愧疚,所以连帝王之味都觉得很没味。

可悲!可叹!最如何不忍也不能连国法都不顾了!如果一个卖酒的商人都可以随便造反,失败了也没多大关系,大理段家未免也太软弱可欺。

今后还有什么安稳日子?

忽然心中一动,寻思:“ 难道,‘剑园’的毁灭,世间最后一个女剑圣之死,吸引来了秦朝?此人对女人极不一般,难道也是因为这原因!”

开口笑道:“说不准,你这准女婿与什么剑圣有关,‘剑园’毁了,女剑圣的关系却不会这么容易断绝。阿朱、阿紫年龄也不小了,就这么安排。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一次培养出两个女剑圣来,‘剑园’也就复活了。不然你以为我留下她俩来干什么?虽然这么说有点像在做梦,但不知为什么,我对那说书的有种莫名的好感和信心。”

段正淳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质问道:“难道阿朱、阿紫不是咱段家的血脉吗?”

保定帝背转身叹了一口长气,半晌才道:“说了不是我女儿,就不是我女儿。之所以一再那么关照玉夫人母女,一是顾念一起成长的交情,二是留下一丝复兴的可能。‘剑园’要毁也不可以毁在咱们这一代,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除了那秦朝,可以让钟灵、木婉清在短时间内武功大进,有希望复兴‘剑园’,造就出新的女剑圣,你可以吗?”

段正淳跪下道:“臣当然相信,只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那秦朝,反正咱段家女儿最自由,不愁嫁不到好人家,怎么突然间,就全像是变成了非君不嫁?”

保定帝认为,他还在为秦朝当众揭露段誉不是他亲儿子的事情生气,这已经是不顾家国的意气之争,大怒道:“你别忘了,玉夫人接近四十才产下双胞胎姐妹阿朱、阿紫。而你我才几岁大的时候,就跟玉姐姐玩在了一起?更别忘记,玉姐姐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十三岁的女剑圣!‘剑园’‘早该大兴!她不自杀,谁能杀得了她?”

段正淳道:“但玉夫人的第一任丈夫是谁?到现在还是个迷。”显然是在怀疑保定帝,当他当年和自己一样年少风流。

保定帝气极反笑道:“问一问你那女婿,不就什么秘密都知道了。”

‘剑园’对于段家,就像‘供奉堂’对于中原皇室赵家,属于最高等级的机密。段正淳以前从不敢多问,但今天他不知怎么就有了勇气,禁不住想多问一问。

保定帝静下心来,旁观者清,呵呵笑道:“原来淳弟是到了突破的边缘,心不稳,魔四起。这应该又是你那准女婿的功劳居多,我段家很快就又要出一位宗师级的大人物了。”

“这……”段正淳又喜又忧道,“在这种紧要关头,若是不能一次闯过,很可能不进反退,而且瓶颈大增,岂不糟糕透顶!”

保定帝脸上挂满了自信的微笑,一字一顿,安他的心道:“前辈们的血泪经验,你我兄弟同心,难道增加不了成功的机率?以你那准女婿的为人、学问和武功,做的难道全都是无用功吗?”

“大哥说得是理,但我段家的一阳指,外人都知道最禁女色!”段正淳越说越担忧,“而我却一直都在反其道而行,小时候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各方面都特别喜欢求新求变求奇,又半点不愿抛下旧的传统,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武功到了现在这一步,都已经称得上是奇迹,原本一辈子也突破不了宗师,功力即将转入衰退期。”

哈哈一笑道:“竟然还想要突破,宗师是什么!这不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所以现在更拒绝不了,你准女婿的这份大礼。”保定帝边走边想,又愁又喜。

段正淳烦恼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怕所求大,就怕不知所求。”不顾已经说了一次,又一次说道:“说起这份礼物真好笑,居然是拿那‘穷凶极恶’云中鹤害人的功夫来助人,而且还是吸引大家一起来创作《御女心经》。免得疑心武功中暗藏有什么陷阱,公开把这种不信任减小至最小。最关键是可以用来弥补一阳指的缺陷,说什么也拒绝不了它。”

保定帝笑道:“你想想神农帮百草堂的司空虹,就知道你这准女婿所求之一。”

他一再提到准女婿,段正淳知道他意在撮合木婉清,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反对。暂时放下,念头一转,想到那司空虹,口中不怎么敢肯定,回道:“不会真的是为了那本《寻秦记》,想在国内大卖开路,顺便赚钱养家糊口?”

保定帝貌似十分欣赏道:“成家立业,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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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助段家多一宗师

“既然连说书赚钱都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卖书赚钱?”

兄弟俩又在御书房密聊了半个小时,与秦朝相关的事情占了其中一小半。一小半是关于丐帮的帮主乔峰,不知他何时来了大理,又离开了。而且据说,他的武功又一次大有进展,不知在大理又得了什么机缘。转着弯问秦朝,答案酒功,却更令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乔峰好酒,那不算秘密。送他酒功,也不很奇怪,但……

想多了疑问也多,懒得多想了。反正确定了,那乔峰确实武功又有进步。 ‘北乔峰,南慕容’,十有八九是那八部天龙的二龙之二。

黄眉大师从龚家酒楼回来后的意见更夸张,说什么只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等于精通了全天下的武学,而那鸠摩智,就算他真的精通了全部少林七十二绝技,也不过是精通了少林一派的武学而已。

虽然黄眉僧半句都没提‘北乔峰’,但在江湖上早有公论 ‘南慕容’最强,似乎也只能与‘北乔峰’齐名。这已是不知经过了多少人多少次讨论的结果,而非‘南慕容,北乔峰。

已无须再说,不如凭实力说话。

事实上,谁都知道最初喊出这个口号的人是不安好心,想要激起‘南慕容’和‘北乔峰’一战。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北乔峰’最厉害都厉害不过‘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与那鸠摩智最多精通少林一派的所有绝学相比。明显更变态了,甚至变态了不知几何。可是,‘北乔峰,南慕容’的口号都已经喊出了那么久。却不见‘南慕容’出手击败‘北乔峰’。

两人的实力到底如何,还用得着说吗?

在正式比武前,到底谁高谁低仍说不定。但那乔峰确实是因为狠狠踩低了‘南慕容’,才得以真正地震惊天下。两家就算原来一直无怨无仇。现在恐怕也是成了水火不容之势。

他丐帮的绝学‘降龙二十八掌’,江湖排名公认在大理段家的一阳指之下,现在却至少与之齐名。继而严重影响了大理段家在江湖上的声望,更因为那些江湖名人的言论,一波一波渐而影响到民心、民望,近而关系到得民心者得天下,想不在意都难。

这也成了段家更大危机的来源之一。

听秦朝说:“能妥善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帮派,靠的可不只个人的智慧和武功,最关键还得自己在暗中多跑几趟。了解各处的实情。这也是为什么。丐帮成立这么久都还没有一项轻功扬名。可那些既年青又有为的帮主,却好像个个都喜欢神龙见首不见尾。”

保定帝一想也是,对凌波微步的重视顿时连升三级!!!

第二天。保定帝公开招见段誉和他母亲刀白凤。

段正淳当面告辞后,藏到了隔壁的密室中窃听。

那密室的控制权只有保定帝一个。功用一言难尽,段正淳都只能偶尔用一用。借助于各种机关的巧妙,段正淳将隔壁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控制权却隐藏在保定帝那儿。

他只须轻轻按动一下机关,既能隔开声音的传播,甚至能调节隔音效果的程度。当年接手这项工程的那位工匠,已有九十岁高龄。

不说他技巧如何,最关键还在于——段家用不着再杀人灭口,有违一贯的仁德作风。

耳边传来段正明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淳弟贪不贪花好色,理该都不只一个儿子。说到底,你还是太担心誉儿的将来。事实呢!却不如多替淳弟生几个儿子花算。”

刀白凤道:“臣妾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还关心谁?但这主要还是誉儿自己争气。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未来能不能成是一回事,给不给儿子铺路是另一回事。人不往高处走,难道反要害自家孩儿越来越坠落不成?”

她这话简直大胆之极!

却更得段正明的欣赏。

段誉道:“原来,妈妈在暗中还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儿不孝,但还是要说,这毫无必要。人心不足,越贪越毒。何况贪未必能得,不贪未必不可得。”

刀白凤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延庆太子当年更似稳如泰山,现在怎么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沦落江湖,报仇报成了最大恶人。事情明摆着,等到真有那必要时,一切都已经迟了。贪什么贪?一丝不挂来到人间,吃什么,穿什么,这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段正明脸色微沉道:“十几年前,将‘修罗刀’秦红棉那类女人娶回家,谁都不服谁,还真说不定。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以你们母子的身份地位,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这个?要担心也是别人,还轮不到你们。”

段誉道:“堵不如疏,害人害己。妈最怎么担心都不如先答应一个,用事实来说话。假若大家能各让一步,又不触犯对方的底线,合作肯定比敌对要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合不来,大家又不是不能再分开,到时还能怪得了谁呢?”

刀白凤道:“妈现在还可以不答应吗?”

段誉道:“怎么不可以。至少儿一定听妈的话,只娶一个。”

刀白凤扑哧一笑道:“一个怎么够?唉……你这是故意给娘出难题。明知我对你们父子俩的要求正好相反,偏偏所求一个也满足不了。”

段正明道:“各国皇室子弟中,论及对女色的克制,我段家自认第二,谁敢认第一?我段家自从立国以来,每一代都至少有一半投身佛门,不近女色。若俗家子弟有了女人还不肯多生几个儿子,不用了多久,我段家岂不是要自我灭绝,根本用不着别人出手。”

轻轻一叹,心情很是复杂道:“虽说佛门弟子还能还俗,但年纪越大,一阳指修炼越高深,越难让女人怀孕。但江湖女子的武功越高深,怀孕的机率越高。原本我还不太明白个中关键,还多亏了那《寻秦记》。里面说,男人之精与女人之卵,会随人的实力而生变化,男女的实力相差越大,阴阳间的融合越难,所以那些实力相近的男女才会更容易怀孕。这恐怕也是誉儿一次就来到人间的主要原因,当年的延庆太子,实力确实与你极为接近呀!”

刀白凤白了他一眼。

虽然心里理解皇上对不能让女人怀孕的心结之大,也很认同皇上的话,但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来说呢!

心想:“秦朝这次不管是有意是无意,能帮皇上解开这心结,对他自然是好感大增。”

一脸凄然道:“臣妾并非全然不懂,但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最怎么大方都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吃住在一起。其实女人间的战争有什么意义?还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到这儿不由一愣,暗骂道:“这句‘不得已而为之’最近都快要成为了口头禅,这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吗?”

段正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在顾及什么,微微一笑道:“说到底,你那‘凤凰儿’的小名,淳弟可真半点都没叫错,只习惯高高在上,见不惯淳弟对所有女人都一视同仁,欲要严格按照妻妾制度来行事。”

段誉道:“这是爹最大的优点之一,能人之所不能。”

刀白凤道:“佛学的一切都基于人人平等,但那只不过是基本思想。佛亦分等级:比丘、金刚、珈蓝、罗汉、菩萨、佛。不同果位,高下立辩。佛有佛法,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话是不错。”段正明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笑道:“但若当真严格按照家规、国法来执行,最吃亏的是谁?之所以事实上的情况会完全相反,那全是由于淳弟觉得对不起你,忍了又忍,退了又退。淳弟不可能完美无缺与道祖、佛祖那些圣人比肩,只要还爱你敬你就还是个好丈夫。女人喜欢吃醋也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你还爱他敬他,也还是好妻子。”

左手摸了摸颏下长须,加重语气道:“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说,今后也不想再说第二次。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全随你的心意。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你也别找我。”

刀白凤道:“臣妾能不答应吗?臣妾答应了。”

段正明道:“誉儿,你怎么说?”

“废中有宝,坏中有好。”段誉道,“好心都有办坏事,非是不愿,实乃无能。坏非心坏,心善则万事皆善。”

段正明道:“很好……”

隔壁的密室中,‘镇南王’段正淳见机连忙退走,猜测皇兄接下来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以便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现在之所以如此卖力,也是想让自己好安心突破,助段家多一宗师。之所以不明着提醒,是不想让自己背负太重的心理包袱,扩大失败的机率。

对事往往越在意越容易失败,却又不得不在意,不然段家的武力怎会进入这有史以来的最低谷。说到底,中间有根线,上者想不上升都难,下者想不下降更难,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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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玉虚观文以载道

( )刀白凤出了御书房,悲从心来,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顿时像黄河决堤,滔滔不绝。抱着段誉,失声大哭,偏又不允许任何宫女、太监近身服侍。

那曾经献身于‘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的观音玉体,紧贴着段誉已经成年的男性身体,特别是胸前那一对宝贝,连峰尖那些颗粒儿都清晰可辩,简直比喝了十瓶春药还要刺激。

段誉无论想与不想禁止,难免欲火焚身,偏又半句都说不得,难道伸手将母亲推倒在地?

拥抱不是人!

推倒更不是人!

左右皆不是人。

唯有假似沉入睡梦,无想无知无觉,最好能无思无念假死。

千钧一发,忽听母亲笑道:“儿子终于长大了。”迷迷糊糊中似注入一道清泉,欲火瞬间消退一半。

又听母亲道:“见识到了吗?这就是武功。准确地说,是佛门禅功。效果怎么样?”

段誉想起的却是传说中魔门的魅术,哭笑不得道:“妈又在玩火**了,竟然连这都敢用。难怪婉妹她们母女表面这么凶狠,事实却证明根本比不得妈一个指头厉害!”

语气一转道:“孩儿真是白读了一肚子圣贤书,只想一头撞死得了。”

刀白凤一听那‘又’字,顿时又来了火,冷哼道:“小时候,你不是最高兴妈抱着你吗?怎么不一头撞死?长大了,成年了。连妈也不要了。”

段誉低着头不敢见人,十分尴尬。可他的身材太高挑,就算低着头不敢见。视线内还是能见得着。所以他一向不喜欢低头,理屈都敢和别人争辩到底。但面对的是母亲,而且现在……

“妈想劝孩儿练武自保,直说好了,根本不必用这种手段。”声音小得不能最小。

谈到练武,段誉哪能理直气壮得了。父母不知道已经劝过他多少次了,直说怎能好了?

他有时候十年头都拉不回头的倔强。不只他父母知道,朝中不少大臣都有领教过。

“这种手段?”刀白凤冷笑道,“这算什么手段。换了是敌人,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吗?”

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告诉你,江湖上。喜欢杀人的都还算好人。真要弄得你缺眼、缺耳、缺手、缺脚,像你爹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只是坏人,算不上最坏。”

是否按妈所说开始练武?段誉内心激烈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拒绝道:“孩儿的路不同别人,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请妈原谅。”

刀白凤心想:“什么前功尽弃!无非是书生意气。文以载道。在像佛祖一样顿悟前,不想因小失大。偏离大道。但那真有可能吗?”

咬牙道:“你难道非得把妈气死不成?”泪水哗哗啦啦又掉下一串一串……

段誉在知道生父是段延庆后,最担心的不是自身,而是母亲,真怕她突然想不通。在母亲的眼泪攻势下,明知那是在演戏,真情上演得更真,最终却还是决定举手投降。

暗道:“我的身体本来就属于父母,只有我的心,想还都无法归还。”

母子俩都没回镇南王府,又回了‘玉虚观’,隐入到地下最深的一层密室。

刀白凤出家在‘玉虚观’,道号‘玉虚散人’。段誉为了陪伴母亲,来这儿住过不知多少次了,一直觉得地方太小、太偏僻,内外的装饰和用具全都太过简朴。

节俭是种美德,生活更好是种追求,顾此失彼。

段誉心中虽然早有怀疑,却从不敢过于怀疑,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地下的玄机。

“好了,这里就连你伯父都打探不到,总该跟娘实话实说了吧!”刀白凤感觉儿子突然好像有些陌生,表面的样子虽然丝毫没变,内在却多了些什么。

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龙气。我家誉儿是真龙天子!当然跟凡人不一样。”用心观察,又仿佛梦醒了一般,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

对儿子的信心除外!

刀白凤明显发现,在心里面多了些莫名的底气。就连刚才答应皇上的事,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心想:“家花当真不如野花香吗?我刀白凤能生下真龙天子,此乃上天注定。”

“孩儿之路,起步在于孩儿的名字。”

“璞玉?”

“玉不琢不成器,但人毕竟不是玉。人得养器,否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乃千古不变的真理。不过养器养得最好都只是块材料,这期间十分地危险,那也是真的。”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潜力毕竟与实力不同,我儿潜力最怎么巨大都改变不了。”

心中却道:“多亏了玉夫人母女三人呀!誉儿,玉儿,皇上对誉儿恐怕比亲生儿子都好!”

“儿不过因为多读了几本书,从小就有了些自己的想法。而且现在只不过就事论事,而不论对与不对。一家之言,总有还未成熟的时候。”

段誉绞尽了脑汁,继续阐述心中那还未成熟的理念。

“道家不争,乃大道大争;佛家不欲,乃大教大欲;中庸不中,乃两极归一;能者不能,乃能者大能。”

“说简单还真简单,说复杂还真复杂,孩儿说不得。说了又会变,对的一变就错,错的更不必说。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得。未得无话可说,得了又何必多说!”

“总而言之,人生在世,不争而争,争而不争,皆不必争,此乃人道。依此人道而行,最终不管成与不成,得与不得,既可不失于人,也自问无愧于心。”

“那小柳的父亲或许也是此道中人,可惜他最终仍像其他前辈一样,免不了失败。人人皆有求道的权利,可最终能得道者有几个?”

“有人说,这主要在于一个‘悟’字,否则刻苦钻研一辈子都是在白费功夫。我说那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典型,既然别人都已经成功了,你可以说是因为‘悟’‘,也可以反着说。”

“小柳她父亲拥有的外部条件太差,最怎么努力都如空中楼阁,越有才华越加重上面的份量,压得下面越是支撑不起,每一步都等于在慢性自杀。但正因为他所拥有的条件太差,也就更显得他勇气可嘉,非孩儿可比。”

“而且,他并没有完全失败,那小柳可以继续继承,再加上那秦朝的帮助,此女的未来就很难说了。龚家酒楼能藏龙卧虎,难道只有运气,没别的原因?”

“所谓祖先的保护,一般都很假,但这却真得不能再真。死前都气吞山河不了,只有害人害己,死了却可泽及子女。另外也有能力大小之别,他的能力还远远不够,真能凝气聚气的除了那秦朝还有谁?”

刀白凤脸色一阵变幻道:“不说你,说那阿朱、阿紫,在教坊司闹翻了天,原本我还以为又是你爹的私生女,甚至怀疑是你伯父和玉夫人的私生女。”

段誉什么都没说。

他刚才说了一大堆还没说完,现在却半个字都不敢言。

刀白凤突然一声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底下……”

不知停下多久,忽道:“玉家姐妹和玉夫人根本不是什么表姐妹,而是母女。”

段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暗叹:“剑园之事更说不得,妈又误会了。若不是那秦朝横空出世,我也不会这么快从伯父口里得知那么多隐秘。那鸠摩智敢来闹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天龙寺只是两国交锋的一个战场,目标至少有七成把握是冲剑园而来。一旦对剑园的毁灭有了九成把握,两国间的大战必将从此开启,结果最轻也是血流成河。所以即使妈误会最大,最怎么对不起妈,我都说不得,说不得啊!虽说六脉神剑的来历已经保不住,妈现在既然提到玉夫人母女,不管到底有了几分把握……”

刀白凤集中注意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道:“别人不知道那玉家三位仙子的武功,难道还骗得过你娘?”

呵呵一笑道:“玉家三女的武功都至少要高出你妈一大截,只凭这就知道其中的内情大不简单。妈早就该想到,你爹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妈真是昏了头,昏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都想不到。”

段誉道:“无论这些事是真是假,孩儿现在都说不得,妈别问了。”

刀白凤笑道:“妈问你岂不是害了你,这点不用你说。但你伯父应该不是这种人,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

段誉心道:“伯父的道,主要是无为而治。无为而无所不为。假设是这种人,那也绝不是他有意而为。假设不是,那又有什么可误会?”自认分辨不出,母亲这话是真还是假?

有几分真?

有几分假?

或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母亲自己也说不清。

突然心中一动,改了主意,决定跟母亲好好地说一说,不管说得说不得都要说。

沉吟着,缓缓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情也是气的一种,而且是威力最大的一种。有些情怎么都割舍不了,比如说有了母子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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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非常人殊途同归

刀白凤先是听得很莫名其妙,却毫不奇怪。要是随便想想就全明白了,那反而要奇怪了。儿子的思想从小便表现有与众不同,读书多了更与众不同,老师都被气走一堆。

听段誉接着道:“就算儿子长得最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呀!而别人的儿子长得最好,也是别人的儿子呀!伯父对那玉夫人,恐怕也是真情难割。可惜伯父的身份约束比父王更大,自制力更强,事后更后悔莫及。为什么在女色方面,伯父对父王会如此宽容,甚至放纵,这至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伯父能那么快就认同那位貌似年青的说书先生。现在虽然谈不上比伯父更重视对女色的克制,却足以使他成为伯父心中更得亲近的人。”

刀白凤表面镇定,问他道:“那秦朝到底是什么人?”心中一阵翻江搅海。

段誉道:“妈怎么变得这么好奇了?”直想拔腿就跑,暗叹:“一阳指的内功最好也非我所愿,轻功最差也非我不愿。”

刀白凤道:“我之前若不是太小瞧了这年青人满嘴胡言,这次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说书!!怎么不继续装下去?那张嘴确实很厉害啊!连你伯父也一起说通了,助你爹左拥右抱。”

段誉张大了嘴,呆了半晌,突然使劲摇头道:“不会,不会,秦朝应该不是这种人。”

刀白凤道:“怎么不会。原本我还不太理解,对江湖女子的出身,依你伯父的性情。应该不会如此在意。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你伯父是叫玉家的三位仙子伤透了心,由爱极而变成恨极,由期望太大而变成失望太大。由玉家三女波及到所有的江湖女子。我当年对你爹不也是这样吗?就像那秦小子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我能轻易明白。”

段誉脱口道:“玉家三女不……”随即知道失言,急忙用力捂住了嘴。

刀白凤冷笑道:“不一般。当然不一般,玉家三女哪是那些江湖女子可比!不然又怎么入得了你伯父的法眼。不像你爹,只要是个美女,就当她是个宝。只论相貌,那玉家三女也全是倾国倾城的仙子。单论武功,就连你妈我也自愧不如。但人死百了,何必多说。可怜那阿朱、阿紫,沦落风尘。你伯父还真够心狠手辣,这一点你爹他还真不行。”

段誉关心道:“阿朱、阿紫怎么了?”

刀白凤横了他一眼道:“谁让你成年礼的时候不听妈的话。怎么都不肯收了她们。果然又给外人占了便宜。现在都快成了那秦小子的贴身丫鬟。”

段誉笑了笑,反驳道:“那时候她们才多大呀!就现在也才不过十二三岁,孩儿又不是禽兽。”说完立刻感到不对。但已经迟了。

“难道你妈是禽兽?逼你变成禽兽?”刀白凤见儿子刚才笑得很僵硬,显然心里并不好受才会如此失言。但怎么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段誉慌忙赔礼,紧接着又立即转移视线道:“妈不是想知道孩儿不练武的原因吗?”

“快说。”

“像‘修罗刀’秦红棉和‘玫瑰仙子’木婉清,杀人不眨眼,练武的时候,心理障碍最少,最容易成功,在普通人里成就最大,是不?”段誉一本正经地道。

刀白凤点头道:“除了这个,体质也是原因之一。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内外结合,效果翻倍。”

段誉道:“无论孩儿怎么努力,在这方面比得上她们吗?”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就算比得上,也还是成就有限。”

段誉道:“二流以下的武林高手,现在我段家还缺吗?”

刀白凤开心道:“不缺,当然不缺!原来我儿是瞧不上,低不就,被卡在了中间。只要你真的还有练武之心就好。段家现在确实还有些青黄不接,不然怎么会让那秦小子从武功方面得手,一举击中了你伯父的要害,帮你爹自创了什么‘御女心经’,害你娘这么多年都白忙了。一下全毁于一旦,只白白得罪人,现在却不得不答应。”

段誉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爹连这些都向妈坦白,还不够诚心诚意吗?这也害人!”

刀白凤哈哈一笑道:“秦小子说得好,《御女心经》最缺女人。而且一般的女人根本不管用,你爹既然想要我帮忙突破,当然不得不说出来。这算不上什么秘密。”

段誉道:“妈极力劝我练武,难道也是对它心动了?”

刀白凤这还是第一次,等了很久的第一次,听到儿子对练武之事松了些口,玉容上现出十分真心地微笑。

上次的笑明显更酸!

这次的笑明显更甜!

“妈就知道,我生出来的宝贝儿子,肯定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穷凶极恶’云中鹤随便乱搞几下都能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树敌无数都还能逍遥法外。当时那位木姑娘能那么快就想到,我儿难道事后都还想不到。你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最低都要比云中鹤好上许多,将来武功想低也低不了。只有你有了自保之力,妈才能真正安心。但最好都还是得与时间赛跑,无论其它的理由有多充分。”

只要一想到云中鹤那实力,刀白凤脸上不由笑开了花。

段誉道:“对于《御女心经》,孩儿失了平常心,斤斤计较,不想依托外人。原本我暗笑他与爹同创《御女心经》,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不料我在这种情况下都免不了要斤斤计较。假设全部由他一个人所创,也不是由婉清出口抢来;假设爹不会斤斤计较,对待别人所创与自己所创,心态难免会有所区别。而且肯定会影响到修炼的效果。难怪爹说他生了颗七巧玲珑心!一举一动,都能在随意中隐含深意,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

刀白凤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妈以前太小瞧了他。但他也确实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比起我儿你,他算什么?”

顿了一顿,神态和语气一变,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不说他,只说这《御女心经》,别说别的女人比不上阿朱、阿紫,怎么说都是多多益善,又怎么可以往外送。”

段誉皱眉道:“妈这口气,像入了魔道。阿朱、阿紫是人,怎么能像财货一样送。”

刀白凤又气又笑道:“你妈我本来就是‘魔门’中人,而且是‘星宗’的记名副宗主。”

段誉脸皮一僵,沉思道:“至少在嫁给爸之前,妈应该还没加入‘魔门’。‘魔门’果然无孔不入!图谋不轨!”

刀白凤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不是妈我不愿告诉你,而是这‘魔门’的根底,仿佛不在于人,不在于武功。很像是个无底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段誉好奇道:“难道以‘魔门’一宗之主的武功,还比不上随手所创的 《御女心经》?”

刀白凤虽然很高兴见到儿子对武功开始好奇,但还是克制不住郁闷的心情,坦白道:“‘魔门’的武功不在表面,《御女心经》也不在表面,那云中鹤便是只得了表面的皮毛。严格说来,你妈我也是个废物,若不是见了《御女心经》,比那云中鹤还傻。”

段誉道:“难道说,‘魔门’的最高武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御女心经》可以揭开它的一部分神秘面纱,用有形之法,得无形之神?”

刀白凤道:“大概就这样。你不懂武功,尽管说得比妈还好,但还是门外人,站着坐着说话腰都不痛。”

段誉避开门外之事不论,疑惑道:“它不只是随手所创的武功吗?”

刀白凤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说是随手所创,却属于更契合天地自然的一种状态。真要太过在意,说不定反而会落入下乘。”

段誉一咬牙,当即将一切顾及都抛开,一口说道:“落入下乘,这正是我要跟妈说的最大理由。就像下棋,孩儿不是很刻意,也不是很在意。练武也是,等到了那一天,孩儿练武很自然。对于练武,既不用很重视,又不用太重视,其中的分寸极不好把握。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或者改用‘大智若遇,大巧若拙。’用最简单的方法,一步一步走。即使用最笨的方法,孩儿都还是晚了别人十几年。而且最笨的方法讲究纯粹,纯之又纯最好。要么出家向道,要么出家向佛。总之,得一心痴于练武,才能大器晚成。”

顿了一顿道:“这也为什么像,‘东坡居士’这类举世无双的大家,熟读那么多书,拥有那么高深的智慧,却只有纯心,拒绝武学。有人曾经听到,那秦朝自言自语,说什么要改变苏轼的命运,让他文武双全。孩儿真是想都不敢想,不知该不该想。”

“不说他。”

笑道:“苏大胡子会不想学武吗?像孩儿这般孩子气!孩儿不想出家吗?能出家吗?全都不能。同理,只有另寻出路,投机取巧。但若只懂投机取巧,那还是段家子孙吗?取巧只能巧于机缘,而非投机取巧。貌似相同,实则一正一反,最多算殊途同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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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伤叠加心头肉

刀白凤恍然大悟道:“除了大智或大愚两条路,能人之所不能,你将来最多只是另一个‘北乔峰,南慕容’。就连你爹,也是武功自成一路,死中求活。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冒非常之险。表面太聪明的人,难免‘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夭折之劫更大,大器晚成难。天才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天才,绝非大器晚成那一类。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小瞧了你们父子俩。”

脸色突然大变。

叹息道:“错了,不是小瞧了你们父子,而是小瞧了你伯父的手段。唉……”刀白凤一声长叹,对段誉语重心长地道:“誉儿,一定要好好听你伯父的话,学你伯父。别学你妈,老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心办坏事!好心办坏事!!”

段誉由‘好心办坏事’几个字想到了亲生父亲——天下第一恶人。

脑海里冒出一大堆想法,心里不好受之极,脸上却更不敢露出半点声色,生怕母亲见了更受伤,笑语盈盈地道:“爹说,只要听伯父的话,错了也不要紧。那才是小聪明,妈是大聪明。”

刀白凤虽然从小就觉得儿子长得很聪明,喜欢学的学什么都快,但与自己对儿子的巨大期望相比,一直都觉得还远远不够,例如从小不喜欢学武,逼也没用。心酸之余,不想逼迫太甚了。今日才忽然发现,儿子在某些方面其实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期望,高兴是高兴,却也更心酸了。不料连丈夫也是如此。更加高兴地同时,更克制不住更加心酸。

“这或许是你爹一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刀白凤脸色一阵变幻,既似雨后彩虹般容光焕发,又似雷公电母怒吼发威的前奏。吓得段誉更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大人物偶尔有小聪明,小人物偶尔有大智慧。在这方面,他倒是极有自知之明,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抱住最大的那条大腿不放,最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此举无意中最切合你伯父的心意,最能放心地使用,兄弟齐心,一同扭转了夕阳西下的大势。反之,一心争那第一,谁还敢放心大胆地大用?不贪而贪!不得而得!不争而争!”

段誉笑道:“妈这哪里是瞧不起爹!只因用情太快、太深,一箭穿心,期望一下高出了无量山。大出了大海。现实也就更失望了!打骂都是情。否则还懒得动手。以妈往日的性格。当真很看不起的话,又怎么会嫁给爹?并附送上摆夷族的大力支持呢!如此扭转大势的关键一着,妈的爱心、善心早已显露无疑。否则哪有现在的国泰民安。”

刀白凤猜这已藏在他心底好久了,但不知现在怎么有勇气提出来。心想或许还是段延庆的事情影响到了他,斟酌着回答道:“大恶人都有善心,说善心不如说你妈我小时候太天真了,太理想了,而你爹又太会演戏了。你原本比较像我,不像你爹。又怎么会在娘面前还带着面具,不想实话实说的一大堆,这不是被你爹他教坏了是什么?”

“孩儿还是比较像娘。”段誉最傻也知道现在该怎么说。

刀白凤一脸骄傲道:“那是当然!否则天理何在?”

段誉小声道:“那‘魔门’怎么说?”

刀白凤脸色更红了,羞红却不多,心情激动居多,不怕儿子对‘魔门’穷追不舍,笑骂道:“你还在担心妈加入‘魔门’干坏事吗?你还不懂驻颜美容对女人的重要性吗?”

段誉顿时松了一口气,恍然道:“‘魔门’的名声那么臭,名头却那么大,妈都拒绝不了,原来是有这专长融合魅术,最擅长魅惑人心,好卑鄙!”醒悟自己刚才也中招了,不免有了些冤气。

刀白凤脸色一沉道:“还不是你们男人太好色!我们女人一辈子辛辛苦苦,不管琴棋书画,武、道、佛、魔,归根究底,只在博取你们男人欢心,果然卑鄙无耻下流之极!”

段誉脸红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是说,妈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嘛!”

刀白凤冷着脸道:“你其实是想说,‘天下第一美人’配‘天下第一恶人’,完全是多此一举,是不是?”

段誉浑身一颤,额头上冷汗直冒,似在油锅里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是不懂,对于女人,容貌往往比武功更重要,但若把女人换成自己的母亲,不管懂不懂都不想懂。一不小心,忘了‘天下第一美人’与‘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

说是忘了又没忘,怎么忘得了?只能说很不愿想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短短八个字,段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刀白凤道:“你应该多读一读《寻秦记》。里面秦龙是怎么说雅夫人?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红颜薄命,什么美人能在逐渐失去美丽时还快乐得起来?”

段誉本来很想鄙视雅夫人的滥交,但很担心又引起母亲的误会,话到嘴边,变成了:“《寻秦记》这么快又出书了吗?”

心中暗恨自己道:“妈都已有三十好几了,外貌还像二八少女一般,如此违背自然规律,岂会无因?我早该注意到。”

刀白凤回道:“才只出了二十章就能让人百读不厌。不愧是写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大才子!按理不会沦落到在小酒馆说书,到底是人品高洁,还是毫不在意名声好坏?”

段誉不敢放声大言,小声嘀咕道:“书里面花了那么多精力及文字,用来描绘男女房中之事,还怎么能高洁得起,民间得到的名声越大,界的名声只会更坏。”

“那你就别看呀!”刀白凤笑了,却明显有不满。

段誉生怕又引来什么误会,急忙辩解道:“孩儿怎敢看这种淫书,不过是听书听多了而已。”话刚一出口就想收回,知道在心急之下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只见刀白凤气极败坏道:“淫书?妈鼓励你读淫书?你不满‘天下第一美人’跟‘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直说好了。是不是觉得妈太不要脸了?应该学那秦始皇的娘,自杀殉情。”

段誉想不到,母亲现在仍然会对这件事情如此敏感。或者说是连想都不愿想,但始终还是避不开。平时无理都要辩出三分理,现在却不敢发表半句辩解,跪下来只知一个劲磕头,额头上很快就青红一片,皮破血流。

刀白凤想拉起段誉,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双腿一软。

段誉顿时傻了眼,只听母亲道:“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儿是娘的心头肉,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咳……咳”见母亲咳得鲜血直冒,顿时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之中,亲身体会到刚才母亲不愿见儿子身体受伤那种穿心伤痛,不知所措。

娘自责误伤了儿,儿又自责误伤了娘,母子同心,伤害同增!叠加在一起。

段誉不敢再拖延,狠下决心,鼓起勇气道:“秦始皇的母亲不敢爱上秦龙,秦始皇敢爱敢恨,出手帮忙,促成一对。不是秦始皇很喜欢在头上多出个爹,而是他更担心母亲将来的幸福。孩儿就算始终比不上那秦始皇,也没秦始皇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心中最怎么敬重他母亲,仍改不了从小很不听话的事实,他母亲为此操透了心……”

话未说完,刀白凤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骂道:“你不调皮捣蛋?你比那秦始皇小时候还调皮,还捣蛋,还不听妈的话,还让妈操透了心。就说前些日子,不就离家出走,连个侍卫都不带,随便遇上个小毛贼都能要了你的命……”

段誉急着插口扰乱道:“秦始皇母子间的感情,绝对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广,比海还深。不然秦始皇不会恨上他一生中最敬佩的秦龙,一切源于秦龙没有保护好他母亲,时间越长越自责,由爱而生恨。先有了基于母爱的大爱,才有后来止于母仇的大恨。”

刀白凤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你连还没出书的结尾都知道,还装什么装?”心中一叹,暗道:“骂作者?男人比咱女人还假!”嘴上仍说个不停。

“说是书里的主角秦龙,还不如说是书外的作者秦朝。”

“他不敢轻易爱上一个女人,更担心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所以苦苦压抑男人本能,连送上门来的美女都不敢动。写在书里,却毫不掩饰男女之事,反而利用男女间的情感,极力赞扬。”

刀白凤脸色忽冷,加重语气道:“你爹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负责任。那秦朝是责任心过重,宁可委屈我自己,不可委屈我女人,与你爹的路正好矛盾。”扑哧一笑道:“不过公说公的理,婆说婆有理。你说那秦朝是不是不敢担责任,太过胆小怕事?”

段誉想笑又不敢笑,回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爹更喜欢妈这种人,妈也更喜欢爹那种人。爹开心,妈也开心,不必伤心往事。”越说越感理屈词穷,担心言多必失,生怕一不小心,再一次惹得母亲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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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都娶了下不为例

“不必伤心往事?”刀白凤有苦难言。

“不多看几遍《寻秦记》,你妈说不定真的受不了而自杀。至少,《寻秦记》中,好女人层出不穷,你妈我却仍算是很纯情,至少比秦始皇他娘要纯情。”

段誉眼中一亮道:“难怪马秀秀说,《寻秦记》不只帮男人说话,还帮广大女性说话,比真人真性!比真事真心!我当时不怎么在意,只觉新奇、敢言,想不到可以用来解放思想。”

刀白凤道:“本来这秦朝是越有才华越好,但若阻碍了我宝贝儿子的路……”下面的话不说等于说了,比说了好。紧接着,换了个话题道:“我儿现在即使是最好的一块璞玉,拥有了最好的基础,将来能自成一家,光芒万丈,但也是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候。我儿还是别等什么十全十美,只要别求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御女心经》绝对绰绰有余。”

边说边从旁边的石柜中取出一本又一本精装图册,打开来放在段誉面前。

上面的内容让段誉不敢睁眼,又不敢一直闭眼,拒绝母亲的一番好意,只有眯着眼一张一张往下……

刀白凤笑了笑,嘴里仍说个不停道:“《寻秦记》中说,这门功夫别人即使得了,缺了皇室子弟的环境,最怎么努力,效果都难免会大打折扣,所以是天生的帝王绝学,最不惧别人偷学。你也别再左挑又挑了,机缘来了,还要懂得珍惜才行。就说你妈我。等到加入‘魔门’,早已错过了女子修炼功夫的黄金时期,最怎么努力,所得都十分有限。”

“更何况。对于别的武功,你最怎么养器,时间都不会后退,只有这《御女心经》。你的年龄反而正好。”说不出地开心。以前最反感男人三妻四妾,现在既然免不了,不如……

心中说不出地得意。

听了她这些话,段誉立刻明白了她拿出这些图册意思,主要是在担心,自己以不懂为理由光说不练。

为什么这些都是新的呢?

有的按上面所写,创作还在春秋战国之前,虽不知真还是假,但上面不见有什么翻看的痕迹。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脸更红了。

刀白凤不知这次又弄巧成拙。有些东西越掩饰越掩饰不了,只当儿子是第一次见到那些,何况还是当着母亲的面。成年人不脸红才怪。可惜因为对儿子对学武太不放心,只有亲眼见了才放心。只好继续这种尴尬,嘴里仍说个不停道:“我反对你爹练这个,与推荐你练,两者并不矛盾。若真的对什么都像对要求一致,别说俗人,佛门这等方外之地,都不必分什么辈分、果位,弟子与师父都该一视同仁。”

嘴上是这么说,内心其实更偏向道家,不然不会道号‘玉虚散人’。心知儿子更偏向佛门,大家都说他与佛有缘,所以改用佛门之事来说服。

段誉一咬牙,又翻开了一页图册。现在的心情,九十九分复杂,十百分别扭。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父亲和伯父。” 话一出口,想阻止都都阻止不了了。

刀白凤不想对儿子发火,但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不用压抑自己的时候,不如放开,恼火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妈直说信不过他们,更情愿相信秦小子。你若能说服那秦朝,改说你现在不该练武,妈也不想逼你。”

段誉顿时失了控,真火直冒,怒道:“秦朝的话难道是圣旨不成?”

“不。”刀白凤调笑道,“比圣旨管用!但仅限于此事,下不为例。”

段誉呆了一下,扑哧笑道:“妈竟然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感叹道:“孩儿是很想跟那秦朝比一比,不过是因为对手难求而已,其实根本就不用激;但那有什么好比,现在不想比了,激我都没用。”

刀白凤道:“妈说的话,一直可都要算数。只要他敢当着你的面说你现在不该练武,妈绝对不再逼你。”

段誉将图册一一合上,来来回回在房中走了一圈又一圈,脸上一直变幻不定。

刀白凤紧张得两眼紧闭,香汗淋漓。这次要还是不成,长到这么大再不学武,真会有下次吗?

不知过了多久,段誉突然哈哈一笑道:“肯不肯学武都属于执念的一种。现在练不练都随缘,妈说要练,难道不能练?”嘻嘻一笑道:“儿怎会不答应?但第一个女人,儿要选择司空虹。”

“这怎么相配?开什么玩笑?”刀白凤情愿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段誉面容一肃道:“妈说的没错。而且在一次掉落悬崖的生死关头,司空虹曾经一腿踢开孩儿。”

“啊……”刀白凤脸都白了。

掉落悬崖之事,只一次都嫌多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说,顿时气得又快要站不稳了,勃然大怒道:“我要亲手将司空虹那贱人千刀万剐,下油锅。不,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段誉插口道:“妈你别生气。我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敢说这事。妈要是不肯原谅,像这类危险的事儿,再也不敢实话实说了。伯父都还不知道呢!我只跟妈说。”

这话刀白凤最喜欢,但这事,实在是不可原谅。如果儿子真被那贱人那一脚踢死,自己今后怎么办?

……

想了不知多久,刀白凤哭笑不得道:“快说,全说出来。就算当时吓得尿了裤子,也要将实情一字不漏地、老老实实地、交待得一清二楚。”

段誉一边回忆,一边将那天掉落悬崖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跟母亲说了一遍。

最后道:“以德报怨,最能磨练人心,一个胜得了几十几百个。这也是旷世难求的机缘,九死一生只一次足以,不用浪费了才可惜。”

又说了半天好话,说得口干舌燥,终于说得刀白凤点了头,答应道:“只准在外面胡来,你要敢娶回家,娘死给你看。”

刀白凤越说越不甘心,心想:“一定要给那贱婢一点颜色!我儿子舍身救你性命,你居然还敢踢我儿子,简直……简直……”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忽地想起,秦朝对宝贝儿子的救命之恩,不由对他好感大增,却也更加顾及,心想:“难怪誉儿会将他当成对手,想要借他磨练自己!这人还真不简单。”

“你死了,妈可怎么活?”刀白凤突然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抱住了段誉。

相比上次的销魂入骨,左右为难,这一次,段誉不但没有了那些邪念,而且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最喜欢母亲的怀抱。不过在温暖、亲切之外,还多了比陈年老酒更香醇醉人的怀念。

“你这傻孩子,读佛经读傻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错,但救一个无关紧要的贱女人,值吗?你还要不要你娘的命,还想不想段家的未来,记不记得你伯父的心血教导!?”

段誉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刀白凤想到差一点就没了儿子,更不忍心责怪儿子,自责道:“都怪妈没给你好好找几个真正的美人,才会受那司空虹的诱惑。妈居然不知道,宝贝儿子最喜欢胸大屁股大的女人,呵呵……”

笑得痛快啊!

本来对儿子的三妻四妾仍有犹豫,现在才知道一切都不如儿子一条命重要。自己的孩儿,用得着讲究那么多吗?普通人都可以享受!却不让自己儿子享受!什么道理?

“哈哈……誉儿喜欢,把那钟灵、木婉清都娶了都行,哈哈……那秦朝顾这顾那,太不洒脱!你别学他,什么都不用顾忌,哈哈……”

笑得段誉又开始受不了了,很想挣脱母亲的怀抱,但又怎么挣脱得了!而且立马又发现,摩擦更容易起火,顿时吓得不敢再有丝毫动弹,只得不停地暗念:“阿弥陀佛!”

“那阿朱、阿紫的身体最苗条、对称,却缺了丰满。”

听到如此敏感的话题,段誉更加惭愧和惊讶地发现,母亲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全身上下不见有半点异样。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

刀白凤从儿子的反应,得知他的心又乱了,嘴上仍毫不停顿道,“又都太嫩了!更不讨誉儿的喜欢。不要紧,妈给你……”忽然一愣,想起府里那些奶娘,心知那也绝不是儿子喜欢的类型,这还真叫人疑惑不解。难道那司空虹还会有什么更特殊的地方?

耳边传来儿子吞吞吐吐的声音:“妈想把孩儿培养成色魔吗?”思绪中断,手上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力道,被段誉一下给挣脱。

以刀白凤的身手,他能这么轻易挣脱?

段誉挣脱后立即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自己的裤腰带给反绑在了后面,吓得趴倒在地。地面冷冰冰的石板不是很脏,但绝对谈不上干净,至少留下有不少脚印。

刀白凤见儿子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就又一脸笑嘻嘻地,一二三四五……数着地上的脚印。猜他现在只求裤子别掉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更知道,真要让那裤子掉下来,早就掉下来了。

那反而没有现在的作用好。

段誉虽然不是想不到办法解决,却既不敢起身,也不敢有任何抱怨,更不敢放开裤子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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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命一条仙子落难

刀白凤呵呵笑道:“谁让你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跟妈说,害得妈一直不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但这《御女心经》,要求男女极不平等,男方最好以爱欲为主,又不可以无情,反而用情越深越好。从这方面说,眼下的司空虹,倒是个独一无二的极品炉鼎,一个至少抵得了几个。我儿心善,这事对司空虹也是好处极大。我儿的心念畅通无阻,练功的效果自然节节高升,哈哈……”

心想:“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不如下大力气调教,不能让那贱人轻松得意。”眨眼间,就想到了十来种让女人又爱又恨的手段。

脑中忽然又勾画出儿子落崖时的恐怖景象,见那司空虹一脚踢开……眼见儿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确实又应证了圣天子之命,有百灵庇佑,势不可挡。忙又在心中感谢老天爷、观音菩萨、各路大神,双手紧抱,东扯西扯,怎么都不肯松手。

段誉心中不停地自言自语,没话找话,暗问:“秦朝,你对我妹妹也是这样吗?”不一会儿又问:“灵儿、婉清,你们对秦朝也是这样吗?”跟眼下这情况一比,学不学武都成了芝麻小事儿。

另一头,镇南王府。

段正淳用一阳指点了女儿木婉清的穴道,极力劝说女儿留下,却不知侵犯了木婉清的傲性,以及那远比普通青年更加叛逆的判逆心,使本来还有几分可能的事情变得再无可能。

秦红棉提出条件——要留就和女儿一留下。要走一起走。

段正淳等不及下次再劝,现在就得留下女儿。也是因为心中有愧,想趁机好好补偿女儿。明知道,秦红棉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本以为不过几句话的事而已,不料费尽了口舌,说得自己都烦了,女儿仍是不肯留下来,最终只答应尽量每个月都回家一次。

什么原因?

什么理由?

木婉清根本就不想跟他讲什么道理,也根本讲不出来。现在的心思太复杂了。复杂得自己也分不清。不只不肯听父亲段正淳的话。连母亲秦红棉的话都开始觉得很刺耳。

白天也好,晚上也罢,只要一听到与男女欢好有关的声音,就不由自主想起父母一次次欢好。父母能破镜重圆。心里自然是很高兴。怎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怪了!

总之。在这王府是越来越呆不下去了。

就算丝毫没有那种事,也是人多口杂,有些话想不听都不行。听了又很想杀人。

以王府的建筑和规矩,对这方面的预防已经很下了一番功夫。但谁也没想到,她的耳力居然会有那么好!

木婉清一次又一次想到,这是由于练了混元一气功和凌波微步的结果。憋了一肚子又一肚子的气,在王府中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耐下性子,在王府呆了四个一天一夜,每个一天一夜都度日如年。

罪魁祸首?

终于又指向了秦朝,木婉清突然跑出王府。中途一名卫士队长现身拦阻,想要借机立下一功,顺便炫耀一下轻功。木婉清随手发了一支袖箭,快得自己都来不及收回。

之后,她便一路畅通。

那卫士队长死得太快!

‘玫瑰仙子’那见血封喉的袖箭,众王府卫士还是第一次正面见识,不知其威力比初出江湖时高出了不止一倍。

各人心中都有一本账,立功的机会没了还有,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全没了。

“妈的,那说书的,九箭连珠都躲得像喝水、吃饭一般轻轻松松,小孩子一样玩闹。”一名新来不久的卫士,忍不住当众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也是大家都不敢当众说的话。

不过大家心里都很理解,因为那刚刚死去的队长是他刚拜不久的干爹,如果一直都不出什么意外,最迟下下个月,那队长再不死就会成为他的岳父。但死了也不是白死,镇南王府的福利太优厚了!

太诱人了!

更何况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死了都还叫人眼红。按理应该表示感谢,这一死让大家都有了理由推托责任。

“‘闪电侠女’那传言看来也是真的!”有人忍不住小声说道。

有了第一个开口,接下来忍不住多嘴的可就多了。你一言,我一语,法不责众。

“当然是真的。”有人应道,“我亲耳听朱老大说了,半句都不假。不过厉害的不是那‘闪电侠女’,而是她那只闪电貂。”

“别人的袖箭是上不了台面,‘玫瑰仙子’是谁!盾牌都不带,大意了。”有人轻叹道。

“是呀!以后看还有谁敢瞧不起‘玫瑰仙子’!”有人说话很酸溜溜。

有人大义凛然道:“本来就没谁敢瞧不起‘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明显是在拍马屁。

……

木婉清杀了人后,心情更复杂,一路显得心不在焉。在离南涧镇还剩下三四里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却来不及有其它反应,左胸立即中了一掌,这才发现偷袭之人是那南海鳄神,随即陷入到最多只剩下半条命的生死边缘。要不是最近功力大涨,这一掌已经丢的命。

南海鳄神怎么都想不到,竟会有这么容易得手,第二掌紧接着击了出来,耳边传来四弟云中鹤的呼喊,半路改掌成一爪,击在木婉清的右胸,利爪撕下了一大片黑色外衣。

层层绣着黑色玫瑰的抹胸露出,木婉清已无力反抗,双目想不闭上都感乏力,眼见自己落入两大恶人之手,才意识到当初小瞧了四大恶人。不只小瞧了武功,也小瞧了恶人害人。忽然发现连咬舌自尽也不行,不咬牙自尽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招,不知怎么一回事。

以云中鹤对付江湖女子的丰富经验,自然在第一时间就防住了她自尽。如果那些第一时间就敢自杀的美女一个都得不到,剩下来的能有什么好?

剩下的要么不敢反抗,要么不敢自尽……

再说,最如何没品味,最好色,得到美女尸体能有什么用?却要得罪美女的亲属一大堆,那还远不如直接上青楼更风流潇洒。大理段家是早就已经得罪了,却仍不好随便得罪。

木婉清见云中鹤一脸淫笑,伸手想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幕,“怎么可以?”心急之下,想都没想,“秦朝”两个字从嘴里吐出。

眼前一黑,彻底晕倒。

云中鹤稍有犹豫,色心又占了上风,右手继续,心想怎么都要瞧一瞧姿色再说。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那木婉清给提走,不用想都知道是‘凶神恶煞‘南海鳄神。

“小弟只是想见一见这‘玫瑰仙子’,看她的容貌配不配得上仙子之名,现在就算想和兄弟抢女人,也是有心无力了。‘玫瑰仙子’开苞大宴的时候,兄弟都只求在一旁欣赏一二即可,这应该不算很过分。最多兄弟站远点,半个字都不说,绝不影响你的好兴致。”

云中鹤装可怜,自认已经让步到了极致,‘玫瑰仙子’的第二次归谁?提都没提。

南海恶神见了,却一点都不觉得他有什么可怜,心道:“抢都不敢抢,你还算什么恶人!”

“这女人,你现在碰不得。”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哼!”南海鳄神一脸不快,瞪着那比常人小了至少一半的小眼,怒道:“你当我和你一样急色吗?你如果还想要这条小命,就该听我的。”

云中鹤心急道:“我当然听二哥的。”连叶二娘的排行都顾不上了。心中郁闷之极,有火无处发,觉得内力大降还真不如死了痛快。转眼又担心起南海鳄神翻脸无情,那可就真的只有死了。

寻思:“现在最重要的是多找几个像钟灵母女那样高品质的江湖女子当炉鼎,好快点恢复内力。”又想找机会逃命,又还是不敢逃走。不然就算南海鳄神不怪,只要失去南海鳄神的保护,黑白两道多得是人趁火打劫。

既得名又得利,轻轻松松。

再加上众多仇家,一旦陷入围追拦堵,找不到时间和机会恢复功力,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死前至少得太监一回,那都还算是手下留情。瞎子、聋子、哑巴等酷刑多着呢!只尝试一遍都仍算手下留情。因此现在最怎么不痛快,还得想办法活着,寻找更痛快的时候。

“哼!你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什么,真是无可救药!”南海鳄神解释道,“我们若是饶了这女人一命,将之送给那‘还看今朝‘,说是感谢他上次的饶命之恩,你说会怎么样?”

云中鹤听说只是误会,又气又喜道:“他应该不喜欢杀人,但也说不定。”

南海鳄神脸色更加不快,忍了又忍,想丢下不管了,最终还是让兄弟义气占了上风。

“你以为我会连这些都没想到吗?你又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武功不如人,苦练就是,现在有必要将他得罪死吗?你傻呀!上次算捡回一条命,这次最多还了他就是,怕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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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玫瑰劫从零开始

这时候,南海鳄神的脑袋似乎转得特别快,至少平时不用想这么多,心感压抑。

“我岳老二这么做,总比你那么做好。为了一个一弄就死的女人,与不可力敌之人结下不可化解之仇。武功越高,越不可能从天而降。不知他背后的神秘势力,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这么没脑子,敢轻举妄动。你他妈也太不是东西,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好好想想,满脑子全是女人。咱们是四大恶人,又不是四大傻人。你他妈脑袋长在哪里?”

云中鹤心想:“咱四大恶人,最傻的是谁?不问可知。”嘴里可不敢说出来。真要说出来,真有希望去争那最傻的位子。

不说又不行,犹豫道:“既然都已经伤了人,再亲自上门找罪受,未免也太冒险了!这未免也太不理智了。说不定他为了这女人,一怒之下,不再讲理了,咱们就要脑袋分家了。”见南海鳄神脸色不好,急忙改口道:“最关键是,咱们是四大恶人,非四大善人,别说本来就跟他没什么恩情,就算是有了天大的恩情,咱也用不着报,是不?”

心想:“你岳老三一直不肯好好做你那老三,嘴里说什么岳老二,其实谁不知道,你是要争做那最大恶人。这还没什么,但谁会像得像你这么说出来,一次不够还要反复。只说这一点,你其它方面表现得最怎么忠心,老大都绝对容不了你。只因为你现在的武功还威胁不了……但你至少可以在老大和黄眉和尚那类高手比拼的时候下手突袭……”

南海鳄神听了他前面那些话,大声道:“死就死,上次我都不怕,留了下来,这次我也不怕,敢主动送货上门。”可一听后面的话后。气势顿时下降一大截,瞪大了小眼,大声解释道:“咱们当然是四大恶人,难道刚才的那一掌还不够恶人吗?但就算不说他与咱们有什么恩,就凭他帮老大找回了儿子,咱们也该回送一份大礼,是不是这道理?”

大笑道:“但咱四大恶人是恶人中的大恶人,所以操他妈。”声音震得半里外都在鸡飞狗跳。

南海鳄神见了更加得意,又一阵大笑。

沉吟道:“送是要送,但其它最好也送不了。”

转念一想道:“恶人自有恶人之理。我们能这么送,善人能这么送吗?我们这也算是送他一份恶礼,总不能真送他一个死人,那又有什么稀奇?说到底你还是贪生怕死。”

云中鹤道:“二哥是不怕,小弟现在却是想跑都跑不动。随便往哪里去都很危险。”

南海鳄神怒其不争道:“你既然上次被他吓破了胆,为什么还要动他身边的女人?”

云中鹤淫笑道:“干了他的女人。也算是报了一仇。死也值了。”

心道:“老子可不像那么傻,争天下第一恶人有什么意思?要争就争天下第一淫贼。”一想就又控制不住兴奋,更加得意,暗道:“欺负那些弱者的女人,谁都行,那还算什么天下第一淫贼?你岳老三连这都不懂。智商还真是奇高无比!”

南海鳄神愣了愣,觉得刚才完全是在浪费口舌,怒道:“要找死别连累我。”抱起像死了又像没死透的木婉清,没时间再管云中鹤怎么想。全力展开轻功,直奔向龚家酒楼。

边跑边想:“死了这么久都还不死,只余一缕内息都还不断,这可真是奇了又奇。之前有那么牛叉的轻功,现在又有这么牛叉的内功,竟被我一掌打死?我岳老二还真够牛叉!!!”

路上想了一遍又一遍,见了那玫瑰仙子口中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要怎么说?不料,这边还在想有什么满意的答案,那边秦朝就从手里把木婉清接走了。

等他走得不见了人影,南海鳄神才醒过神来。

又蹦又跳了一阵,又惊又怒了一会,不由笑道:“原来杀气到了极致竟有这么厉害,虽然这次我是被他完全克制住了,但这正说明我岳老二的路子一直都对。”

他不知道,秦朝那根本就不是杀气。

木婉清刚受掌伤之时,秦朝在几里外便已经感应到,明显比死了亲朋好友的感应还要强烈和清晰,于是立即开始动身救人。但他很快就停在了路边,第一时间选择了运功救人。

为什么说运功救人?

当时南海鳄神说木婉清当时已经死了,确实死了。秦朝也猜她已经死了。奇妙的是,因为秦朝、木婉清和钟灵三人的内功曾经一体,如同传说中的‘道心种魔**’,互相在对方体内留下了像魔种一样蕴含生命的种子。

木婉清立即又获得了新生。

新生的生命需要有大量的功力来供养,否则只一个营养不良就可能导致夭折。

改用科学来解释:这种情况,像是因为电脑的硬件受伤,引起死机。又因为联了网,还有一个更强大的主机在支持,没有断电,于是开始了重启。

这头,秦朝的膻中气海内,一个黑洞从一个黑点开始,似大非大。不到一分钟就代替了原来的气海。那头,木婉清终于保住了新的生命,开始了自我成长。

这也代表,她的混元一气功不再只是后天。无形中,男女两方都发生了一连串变化,当事人都很难理解。只外面露出来的那些,就已经大大超出了南海鳄神的理解范围。

秦朝先是以为自己的武功类似走火入魔,总之是废了,后悔都迟了。接着很快很惊喜地发现,‘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有了质的改变——黑洞那自动运转,等于无时无刻不在极力运转‘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刚发现这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转眼间又发现,那些吸来的功力全都消失在了那黑洞中,一丝一毫都无法主动调用,以为自己还是被废了一半武功——只能吸,不能用。

脚一抬,人已到了近两丈之外。

只一步,便发现轻功明显又厉害了不少。这才开始明白,原来后天内功也不是只能接近伪先天,这已经是真正地由后天转化为先天。真要到先天了,就无影无形了,更不可捉摸了。

大胆推测:“别人感应不到先天内力,就像肉眼见不到后天内力,但先天真气呢?自然也肉眼难见。感应肯定可以,问题是怎么感应。像施展轻功这类间接感应也是感应,却不等于直接感应。通过那黑洞的变化来感应也感应,却也只是更接近直接感应。”

整个气海都仿佛被那黑洞取代,现在别说什么先天真气,后天真气都不见一丝踪影。

换句话说,这一身来之太快的后天内力至少已经废了一半,也有可能废得十分彻底。

似乎又因祸得福,解决了逍遥派一直解决不了的一个大难题——怎么解决北冥真气与传统内功的冲突?

要将逍遥派三大内功真正融为一体,就必须要解决那冲突。

而不只是以北冥神功为基,运使其它的内功。吃力不讨好。

秦朝觉得:以北冥神功为基运使其它内功,好比在一台电脑上同时安装和运行两个、三个操作系统。而自己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等于将三个操作系统合成一个,升级原来的操作系统,由一代变成二代、三代。但再怎么变,最核心的操作系统还是北冥神功。

终于突破了束缚,有希望和木婉清、钟灵她们一样,用传统的方法来修炼内功。

全部的后天内力不见了,或者说伪先天真气搬家了,正好从零开始,修炼传统内功。眼前最好的选择,一是木婉清主修的混元一气功,一是钟灵主修的无相归一功。两者各有所长,各有所短,难分上下。

秦朝这次没再多想,十分干脆利落,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无相归一功。果然,一运功,就知道钟灵也开始受到极大影响,幸好不是在直接影响木婉清。

马上就停了下来,现在不是练功的时候。怎么解救木婉清?

考虑到对手的实力,自己不急着出现,或许还能让别人有点顾及。但时间肯定不能拖得太久,一出现最好要在一招内解决,否则后果将不堪想象。可是自己的后天内功才刚刚开始修炼不到一分钟,只有借助那一部分还不知是真是假的先天内力。

或者说,天生力气升级成了先天内力。至少人人都有天生力气,一开始也都见不着一丝一毫,举手投足间很自然就用上了。先天内力也是很自然就用上了,例如对轻功的支持。

如此一来,见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先天真气……

先天内力……

研究无尽。

比起原来消失在两腿间的那一半内力,至少多了实际的作用,眼下只要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其它有时间再来慢慢研究。

什么时候,自己对先天内功的研究,也像对后天内功的研究一样深入细节,那或许就该称得上是先天级宗师。相比后天,也就是大宗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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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拜了师坏了清白

现在的后天内功才刚刚从零开始,却已算得上是后天级武学宗师。

自封后天级武学宗师,脸皮似乎比以前又厚了!但一想到,因为有了左柔的那些经验心得,与内功相关的成就接二连三,说小不小,要自谦都没法自谦。

主修的轻功已是先天级实力,主修的内功这又是什么先天?

不懂。

不想了。

第二招都不用,举手投足间就从南海鳄神手里接回了木婉清。没时间再跟他废话,轻功一展,瞬间就踏出了五步,到了十来丈外。眼见镇住了南海鳄神被,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刚这一招,主要还是胜在出其不意。现在比原来更适合扮猪吃虎,也比像原来更接近书中的段誉。虽然不是真的像书中段誉一样,武功时灵时不灵,却是想高的时候高不了,想低的时候低不了。

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住,本来是很想回头教训那南海鳄神一下,却因为担心武功不受控制,最终还是决定先救人要紧。

之前实在没想到,上次在万劫谷表现得太好,南海鳄神败得很不甘心,为了报仇,对付木婉清都用上了偷袭。这还是书中那南海鳄神吗?又成了读死书了。

当真后悔莫及。

之前想多了吗?

现在看来,想得最多都不够啊……

南海鳄神本来也不想太过高估木婉清的实力,只因为前天晚上因为太低估了段誉的实力,结果在镇南王府吃了大亏。竟然在三招之内没有击败段誉,只好遵守前面曾当众立下的誓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向段誉连磕了八个响头。大声叫道:“师父,弟子岳老二给你磕头。”

段誉一呆,尚未回答,南海鳄神已纵身跃起。出厅上了屋顶。

屋上“啊”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响,一个人被掷进厅来,却是一名王府卫士,胸口鲜血淋漓,心脏已被他伸指挖去,手足乱动,未即便死,神情极是可怖。

这卫士的武功虽不及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等。却也非泛泛。居然被他举手间便将心挖去。褚、古、傅、朱四大护卫首领近在身旁,对手下卫士竟不及相救。

众人见了无不变色。

……

事后,南海鳄神一直耿耿于怀。极不甘心,寻思:“要是换了那‘还看今朝‘。以老大的盖世武功都自知惹不起,拜了便拜了,老子也就无话可说,但老子会那么傻吗?”

见木婉清魂不守舍地送上门来,除了报仇,更想抓了她当人质,逼段誉将自己逐出师门。

所以,就算木婉清受的只是轻伤,也不会让那云中鹤得手。

真要让了云中鹤,辈分上岂不低了他一辈。至少段誉仍是师父,木婉清仍是师父的妹子。当时那一掌不是不想收回些力道,而是根本就来不及想,手脚从小就表现比脑袋灵活。

以为他很笨的人,不说还好,喜欢说的大半都已经笨死,一次次成全了他的恶名。

秦朝见他肯送回木婉清,不由好感大增,不理是什么原因。也认为,他的笨绝不是真笨。显得笨是因为有了对比,例如:别的马跑得不是不快,但有了木婉清的黑玫瑰现场对比,还好意思叫快吗?

那南海鳄神的情况当然跟马不同,他那种傻也不同于真傻。以前还真有些小瞧了他,不怪别人小瞧他。一个接一个都吃了他的亏。书中的他,也因为小瞧段誉而吃了大亏。

却不知,现实中,他也因为小瞧段誉而吃了大亏,却害木婉清又跟着一起遇难。

拜了段誉为师,南海鳄神事后怎会甘心?巴不得能快点离开这个伤心恼火之地。

秦朝猜测:“那南海鳄神应该已经想得很明白,救木婉清就是救他自己。”否则不说跟段家结下无法化解的死仇,只自己都不得不开始大开杀戒,甚至一辈子都不得心安。

时间不等人,不能再多想了。

一咬牙,秦朝准备死马当活马医,明知不该动木婉清的清白之躯,却只有自己来。

“性命关头,顾不上那么多男女之礼,得罪了。”秦朝抛开一切顾虑,右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从衣领开始,沿中线将木婉清的上衣划开。

黑色的上衣下露出一件绣着黑色玫瑰的肚兜,做工罕见地精致,用料亦极为上乘,一点都不像山野女子所能拥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与镇南王有关,更担心木婉清这么一死,不知要牵动多大……

“别分心。”秦朝暗自提醒自己。

稍微犹豫了一下,改为割断肚兜上面和中间的绳子,将肚兜从上往下掀开,下面那些特别敏感的地方先别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美女,成年后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得瞪大了双眼,好好瞧仔细了,半点都马虎不得。眼前的肌肤白皙胜雪,美玉般晶莹剔透,当真活色生香。不,不只活色生香……

鼻中开始吸入一缕缕没了香露水味的体味。第一次发现,还有女人能和龚婉的体香媲美,并且还含有玫瑰花香。暗笑自己又看走了眼。不,这次犯错的是鼻子。

别又怪眼睛。怪错了对象,错上加错……

一边分心他想,一边用理智苦苦压抑男人本能的冲动。为免抗拒不了这诱惑出丑,手上加快了动作,越美越无暇再仔细欣赏。刀光一闪,割断了木婉清胸前最后那一块裹胸布。

哇!

真不得了!

两团硕大的玉乳贴着刀面霍然跳出,颤颤巍巍地在眼下晃动不已,左弹右跳却高高耸立不倒。不但尺寸大得异常惊人,更惊人是浑圆无瑕。跟那些网络美女一比,就知道,没有武功的女人,想都不用想,绝无这可能。

何况,这里恐怕还有混元一气功的功劳在内。但应该只是在细微处的调整及优化,大的尺寸上还来不及有什么功劳。难怪木婉清谈及司空虹胸前那对大凶器的时候会那么怪异!

原本还当是女人自然而然的不自然表现,因此显得更加地矛盾和怪异!再加上女人的羡慕和嫉妒,只当那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也免不了有误会别人的时候。

别人也有特不好解释的时候。

两根食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分别按住了左右两点比花心还娇嫩的粉红,又奇迹般地稳稳不动,稳如泰山地稳住了两座泰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对比。

“司空虹的已经很罕见,但无论大小、弹性和形状都比不上木姑娘。只怪木姑娘她平时绑得实在太紧了。绑得那么紧肯定不舒服,越敏感越不舒服,比绑小脚还不舒服。”想到这儿,灵光一闪。

“或许正因为这样长久地大力刺激,加上武功对人体的帮助,以及特殊的体质等等,所以这世上才有了这样的奇迹诞生。木姑娘肯定非常不喜欢身体长成这样,生怕被别人看见,误会成司空虹那种天性放荡的坏女人、贱女人。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要越缠越紧,我现在见了都直想喊她‘木瓜公主’,在木瓜中也无疑是皇族,在公主中也是大公主。”

“糟了!”秦朝惊得差点喊出声来。

“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如此巨大的秘密……联在一块!别说木婉清如此清白、单纯、高傲之极,就算换了个不清、不白、不纯、不傲之极的也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

一咬牙,一个加速版的深呼吸,暗道:“不管了,救人要紧。”

“不。”秦朝摇了摇头,“要管!就算只是个陌生人,不管男女、美丑,也都应该是先救人要紧。”

不由想起当初第一次读《天龙八部》,那时候就很想改变很多书中人物的命运。当时很像是天方夜谭,现在有机会实现,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只稍微一想,秦朝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这就是在吃醋。因为木婉清有了这一对超人的宝贝,分担了南海鳄神的攻击力度,保护了心脏,自己现在才有了救人的机会。

一想到南海鳄神那一掌,击在木婉清那宝贝上面,双方当时的反应……明知,在这件事中,占了最大便宜的人绝对是木婉清,其次是自己,可怎么算,这便宜都是越大越难受。

“不,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是个医生,天职救人而已。”

“别分心!!”秦朝再次提醒自己。

借助在厨房杀鸡、杀鸭、杀鱼、杀鸟练出来的一手精巧细腻的解剖功夫,他用烧红的匕首当手术刀,一刀接着一刀,闪电般给木婉清动了个超越时代的手术。

因为木婉清身上带了一盒胭脂模样的上等金创药,秦朝连针线都没用几回,就给木婉清‘缝’好了伤口,止住了血。

回忆小时候不小心在手指上砍了一刀,差点砍断了指骨,鲜血直流……

再对比现在,根本比不得。

中途,痛得木婉清好几次醒来又昏死。最后一次醒来时,见到伤口都结了疤。剩下的主要是内伤,当然还需要时间来调养。环目四顾,床头一碗八宝粥还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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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想得美初恋热恋

又不见了秦朝踪影。

左找右找,只在门口的地上找到了小半个脚印。虽然已经淡得快要消失不见,木婉清却一下就百分百认定——那肯定是秦朝的。

事情明摆着。

“师父说男人都负心,秦大哥绝不是什么负心汉!但男人各个不想对咱女人负责,那倒是毫无疑问,连秦大哥也不能例外。”木婉清见到自己面幕还在,自认为明白了秦朝的心思。

但越是明白,越是气不过,心想:“我一清二白的玉体,你都已经见了一清二楚,连最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不只一遍,竟然还想假誓言来逃避?真真想得美!”

玉手一扯,本想把面幕揭了,突然又心生一计,暗笑道:“我要你亲手把面幕揭开,想赖都赖不了。”

突然,叛逆心又起,暗道:“你敢不要我,我也不要你,狗眼臭男人!”但很快又转回了心思,暗笑道:“我才不上你的当。这一定是你的计谋,我只差一点就又上当了。”

又想:“就算这不是你的诡计,就凭你敢不要我,我也一定要征服你,不然我还是木婉清吗?”越想越觉得开心,浑身来劲。不像离开王府的时候,浑身提不起劲来,好像失去了方向。现在想来,那还真像秦朝所说的特殊‘离魂症’,真与鬼神没什么关系。

突然一愣,想起自己在面对两大恶人的时候,危机关头喊的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不是师父,也不是师姑,而是秦朝,顿时脸皮一阵烧红。心扑通扑通直跳。

伤口又痛上加痛,但为什么,上面好像还有一种比蜜糖还甜的美妙滋味?

不,不止上面。还有下面、左面、右面……总之不同了!

“初恋!!!?”两个字在心头一闪,挥之不去了。

“这就是初恋的滋味吗?”木婉清突然想起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钟灵,想起那段早就有过的真心约定,想起自己曾经确实丝毫不将男人放在眼里,最初对秦朝不过是比较好奇……

心情不由变得更加地复杂难言。也更加地刻骨铭心!自己的心意,自己理该更加明白,但为什么还是那么地迷茫?

稍微一想,明白了——自己只是绝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承认,一定要给男人一点厉害瞧瞧。

别说还不是自己的夫君。就算已经是自己的夫君……

一阵冷风吹来。好久从来都没感觉有这么冷过。

冷风中。只见小柳站在门后,那一双仿佛画中的点睛小眼,瞪得不大。却好似又小了一圈,喷火般望着那些只受了些小伤的衣服。牙齿咬得咯咯咯咯直响……

木婉清的心一紧一松,猜她现在恐怕比自己更受伤,那才是真正地冷,不由笑了,讥讽道:“你喜欢秦大哥,眼光倒不错。这么快就弄得人尽皆知,手段也不错,但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柳砰地一下把门关了,针锋相对道:“身份?我能够放下身份,给秦爷为奴为婢,《寻秦记》中的女奴都没我乖巧听话,你做得到吗?何况身份有什么用,秦爷他不缺。”

木婉清听她声音沙哑,心头一软。

很快又更加硬起,恢复了习惯性地冷笑,加重语气道:“不要脸的贱货,只要我不允许,你一辈子也别想进秦家的门。”话里竟然已经当自己是秦家的女主人,反应过来也开始有些害羞,但更不愿在小柳面前显露。语气一转,劝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秦大哥当徒弟,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师母,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开心了,也教你几招,只要几个月,就能快速纵横江湖的绝活。别的男人,你想制服几个都行,还能在家里最大,那才叫快活。”

“就凭你这芝麻大小的气量,也想当秦家的主母,你倒是很会做美梦呀!”小柳的语气和神态中尽是讥讽。

木婉清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心不由又软了,笑问道:“难道你这气量很大吗?”

小柳得意道:“当然。你想要胜过我,就必须放下郡主的架子,像女奴般跪在秦大哥脚下争宠。我这是在帮秦爷调教你,助秦爷收服更多的女人,这气量还不够大吗?”

木婉清没想到小柳会这么难缠,但怎么也不肯示弱,假装十分自信地笑道:“等着瞧好了,秦大哥最宠爱的只会是我。”

小柳笑道:“就凭你这高傲的模样,进不进得了秦家的门?都还是个很大的问题。难道要秦大哥请回一尊活菩萨,供着哄着你不成?我劝你还是多制服几十个普通男人,在家里继续当老大,那才叫快活呢!什么时候觉得厌烦了,再换几十个新的,旧的送人,那才叫大气。”

木婉清听见她修改自己的话来讥讽自己,顿时气得很想杀人,又担心中了计,因此而恶了秦朝,那岂不是彻底地败给了小柳,便宜了其他女人?

心中一动,袖箭指上小柳。

果然,小柳不但不躲,还挺胸迎上。

木婉清觉得,她这想都来不及想的动作,肯定更接近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哈哈一笑,得意道:“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还是老老实实喊我师母,师母帮你劝你师父好好宠你疼你,怎么样?”

小柳道:“你别得意,就算我一个人斗不过你,加上婉姐姐,阿朱、阿紫,孤立你一个,最后结果不言而喻。你要能放下架子你就不是木婉清,我倒是可以免费教你几招。你根本不了解秦大哥,不懂怎么博取他的欢心。一味只懂平等的美女,最美也不缺。另一类见钱眼开的美女俯拾皆是,自然更不缺咯!”边说边将带来的衣服放在床头,开始打扫起卫生。

那衣服是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提供。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辛双清与木婉清最接近。不过辛双清给人的感觉是火爆之极,而木婉清给人的感觉反而是冰冷之极。

秦朝稀罕的是什么类型的美女?

小柳显然是故意一直不说,木婉清最想知道也不好不耻下问。但不得不承认,小柳刚才那番话确实说得很有道理,值得深思。那是以后的事,今天……

眼下!

“什么阿朱、阿紫?”木婉清苦思冥想了半天,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又一个阿朱、阿紫,怎么想都不符合条件。

想问小柳,又觉得弱了气势。

小柳只安静了一会,便又忍不住开口道:“阿朱、阿紫是和辛掌门一起,被灵鹫宫使者送来。辛掌门自愿跪在秦爷脚下,哭着要给秦爷当一辈子女奴,你又算什么东西?”

木婉清大吃一惊,有些不信道:“你说那石女掌门也终于想通了,要嫁给秦大哥,眼光倒还不错!?”自动忽略了她在话中强调的那些‘跪在……哭着……女奴……‘

小柳腰都笑弯了,大加感叹道:“辛掌门可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心知秦爷绝不肯这么娶她,但秦爷心软,怎么也拒绝不了这么个漂亮女奴是不?何况辛掌门还说要传授我们剑术,既能帮秦爷消除后顾之忧,还省时省力。大家知道秦爷担心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辛掌门就从这方面入手,真不愧是一派掌门,比你有手段多了。我们不像你只是个花瓶,只会拖累了秦爷,我们家里家外都能帮得上秦爷,还不求虚名。”

木婉清心里渐渐相信了,但嘴上还是不信,笑道:“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你也能说得像真的一样,不愧是秦大哥的首徒,这嘴上的功夫还不错嘛!”

小柳知道,只要这师徒的关系一定,将来可就麻烦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别人的耳中传开,那就和真的没什么两样,皱眉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好自为之。”

木婉清越笑越开心,趾高气扬道:“别以为成了女奴就可以第一个上秦大哥的床,这里还不是第一个成了我木婉清的床,哈哈哈……秦大哥是什么心思,这还用得着解释吗?”

小柳咬了咬牙,道:“你不是一直说是钟灵的秦大哥吗?怎么这么快便食言,这么不要脸,抢你的亲妹夫。”

木婉清愣了愣道:“原来你一直在关注这个呀!但你难道不知道,钟灵的秦大哥就是我的秦大哥。何况比起钟灵那一身药味,秦大哥最喜欢的本来就是我。要说抢,那也是钟灵不要脸……”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原来秦朝在外面听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马上就又逃了。

不逃不行,秦朝可不想等到被木婉清逼着答应这个,答应那个,那就晚了。虽然心里很清楚,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现在已经晚了。晚了一次,更不想再晚了第二次、第三次……本来不想这么快又来找木婉清,可是实在受不了另一个女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大爆!!!

灵鹫宫使者看自己眼神古怪得要人命,石女美人儿掌门的变化更加巨大,好像中了什么魔咒,表现比热恋中的少女还那个,却又显得很纯真、诚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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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霍八卦双重性格

秦朝心想:“这或许就是她第一次热恋!不过年龄大了些而已,当然会表现得有所不同。”其实哪里只大了些而已!

钟灵和木婉清两个人的年龄加在一起都不如她的岁数大。

论真实年龄,秦朝的可以说成是负数,负了千年的老妖怪!或小妖怪!按心里年龄论,自认不会辛双清小到哪里去。按生活年龄,两人相差了十来岁,不很大,也不很小。

“或许……双清她本来就拥有……”不知不觉中,秦朝心中改了对辛双清的称呼。

愣了一会,继续思考:“她就算拥有相反的双重性格也不算什么,不过与常人一比,这一面被那一面压抑得太狠了!太久了!太过彻底了!那就危险了!要么另一面永远也翻不了身,可一旦翻身,那反弹之力也不是一般地巨大!!!”

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已经来过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来了,恐怕已经隐藏在暗中,仔细观察过自己一段时间。虽说辛双清身上不见她的生死符,但她能有那么傻吗?

好像她一向对女性比较宽容吧!

下生死符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现在呢!少不了也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却更令人难摸透她是怎么想。

无量剑已经正式改名为‘无量洞’,但那只用在逍遥派的势力范围内,范围外的无量剑还是原来的无量剑。主要不同在于改由西宗占上风,辛双清成了无量剑的第一掌门人。

外人不懂。辛双清既然是成了‘无量洞’的洞主,西宗自然也就翻身做主了。但别人最如何不理解,也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内幕。

为了这个,霍家镖局的霍总镖头。又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

上一次,那位算命先生曾经提醒他和他大女儿霍红说:“三天内,你有血光之灾。三个月内,这位小姐有风尘之劫。”

霍红不信道:“你无非是为了多赚一点钱。何必说这种气人的话,要是换了个人,脾气不好,听了你这些话,说不定你马上就会有血光之劫。”抛下一两银子,头也不回走了。

那位算命先生连喊三次,面露不忍之色。霍总镖头见了,心头突然一颤,转身急追女儿。他边追边劝。追了半天都没劝回。心想:“女儿这实力是越练越高。那很正常。脾气却越来越僵,待人强硬过了头,有什么劫难。那也没什么奇怪。”急忙回头狂奔,想问一问那算命先生有何化解之法。

算命先生道:“你这一劫想化解不难。你女儿这一劫想化解也不是很难,因为你们都是有福之人。”

霍总镖头笑道:“这么说,我女儿这一劫可就奇了!”

算命先生摇头道:“宝剑锋从磨砺出。你这两个女儿的资质如何,你自己也知道。但正因为这样,她们所经历的磨难,自然也不再是一般人的那种小小磨难可比。”

霍总镖头点了点头,笑道:“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

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擅长易经八卦吗?你直接说怎么化解就是。”

想了一想,不放心,又添了一句:“不好意思!我现在生意实在是太忙,今后有空再来和你探讨这些。”眼珠一转,见那白布招牌上写着‘一天两卦’,心想:“你倒是轻松,我这镖局生意表面风光,其实不过是给别人跑腿。”

只听那算命说道:“你只要三天不出门,你女儿只要三个月内不破身,大劫一过便是大运。否则神仙难救。”

“哈哈……别说三个月不破身,我那女儿眼高于顶,你刚刚也见识了。”

那算命先生面露不悦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的话。”说完收起摊子就走,再也不理任何人。

霍总镖头追了几步就没追了,心想:“你一个穷算命的,摆什么架子,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还想怎么样?难怪红儿情愿多给你一些钱,也不愿跟你浪费时间磨叽!”

接下来三天,霍总镖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在家里呆得住,一个头两个大。只知道,若不是第二天就见到大女儿失了身,依自己往日的性子,绝对呆不住三天。

事实证明是大女儿救了自己,却真的沦落风尘。

再想找那算命的帮忙,却只有四个字‘神仙难救。’

霍总镖头与他交流了一阵对易经八卦的心得体会,又转着弯儿问他为什么。

那算命先生道:“命有定数和非定数,你也懂。定数已定,就连天皇老子都躲不掉,你女儿凭什么能躲掉?”

霍总镖头无言以对。但自此之后,只要心中一有什么疑惑难解,第一时间就想到那算命先生。可惜往往想找时怎么都找不到,只能凭运气碰。

一天在‘万花楼’,他和几位朋友喝花酒,话题有一大半都围绕着无量剑西宗掌门人辛双清的转变,最终却还是没有谁能说出一个令大家都信服的结果来。

其中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是那说书先生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辛双清硬要送上门给他当一辈子女奴。她这转变实在是太快!太大!不少人听得耳朵起茧都不肯相信。

也怪不得不信,不少人跑到龚家酒楼亲眼见识了仍不肯相信。

龚家酒楼的生意因此大好,顺便带动了小镇的繁荣。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两年,南涧镇就能成为大理国排名前十的大镇。就现在这名气,也不输于一般大镇,绝对比得上一般的小城。

至少,它更能吸引江湖中人的目光。

霍总镖头快马加鞭,一个人跑了一趟龚家酒楼,亲眼见识了一番酒楼及小镇日新月异的变化。发现只下属客栈就新增了三家,仍不够用,因为这三家客栈必须按龚家酒楼的规矩,提供各种优惠,物美价廉。

其中以‘龚家客栈’最为隐蔽,虽然就开在龚家酒楼十几步远,但连个招牌都没有,主要是为熟客服务。

一见那客栈掌柜是龚婉的表姐,霍总镖头立马就相信了,暗笑道:“我早知道,你和那龚婉一个样,不甘寂寞,果然!”突然心中一突,暗自诧异道:“这女人,怎么也,越长越年轻了?”

仔细一打量,发现这女人不但越长越年轻,脸上还隐隐有一层光彩。

真可谓艳光四射!

与那些卖笑的女子又截然不同。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突然想到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这两个女人,外在的相貌虽然大不相同,内在气质其实极为相似。”

睁大眼睛,顾不得礼数,更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发现,这女人的走路和站姿,双腿也开始内侧,脸不由一红,知道自己刚才被她那摇曳多姿的美臀给吸引住,以至于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发现。

心想:“原来这女人也在练武。按理说,学武都是从小开始最好。想我小时候穷成那样,都是从五岁就开始练习八卦步。当时不懂事,怪妈她太严厉,羡慕其他孩童……”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笑,抬头只见那女掌柜吐气如兰,就站在身前半步远,问道:“霍八卦,你盯了我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事呀!”

霍总镖头脸一红,又一青。

‘霍八卦’这三个字,自从成名后,便只属于母亲一个人,熟人要叫也是叫他‘霍八’。

只听那女掌柜笑道:“霍八卦,你娘的陈年必死病,现在能治好一大半,我也出了不少的力哦!你娘没跟你说吗?”

一听这话,霍总镖头顿时傻眼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您就是……就是……”半天都说不出下文。

旁人一听他这话,再见到他这模样,也大都跟着傻了眼。

眨眼间,四周那些嘈杂的声音,猛地下降了一大半。

只见那女掌柜笑道:“真聪明!你可别说出来哦!”

霍八红着脸,心情十分复杂地点了点头,暗道:“原来你就是龚夫人,就是那龚婉的母亲,难怪我妈一再提醒我,要我离你远点!”

只听那女掌柜道:“这就对了,难怪你名气这么大!这附近不认识你的人还真不多。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有事找霍大叔绝对没错!”话是不错,听着却很不对劲。

霍八就拱手道了声谢谢,连忙转头就走,暗道:“我可不是怕你,而是不想母亲知道了生气。”耳边传来几声捂着嘴的偷笑,霍八头都没回,脚下不由更快了。

在镇上左转右转,转了好久,心态才总算恢复了些正常。回想往事,怎么都想不到,当初那位连馒头都吃不起的穷说书先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带来这么巨大的改变。

往日,凭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都很难见那辛双清一面,只以为她真像大伙说的那样,为人太高傲!太不合群!可是现在……现在就不高傲了吗?就很合群了吗?似乎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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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老桃树开枝散叶

龚家酒楼

只见那姓秦的说书先生还在说书,那辛双清不是给他端茶送水,就是跪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像一座石像。对其他人,更是不理不睬,表现比以前还蛮横无理。

霍八照常跟她打了个招呼,往日的微微点头都不见一个,更不见有半个字的反应。

回家的路上,又遇上了那位算命先生,心中一动,忙又找他算了一卦。

那算命的什么都不说,要他自己解。霍八左算右算,最后只认出有龙凤之相,其它怎么解都解不清,问那算命的又不见半点回应。

等到终于放弃,不打算再继续解下去了,只见那算命先生展颜一笑道:“好,很好!你这已是进步很大。人既要懂得放弃,放下面子做回凡人;也要知道坚持,不然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凡人。”

听他口气很大,霍八脸上一笑,心中却暗道:“好个屁呀!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以为你和那说书先生一样吗?”

忽然心中一动,想起那说书先生对生儿生女的新解释,暗道:“我怎么一直那么傻!难怪只剩下一个女儿!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妾娶回家最多又有什么用,花瓶有两三个就够了。得娶个实力相近的江湖女子回家,才是开枝散叶的大道。可惜还是醒悟得太晚了一些,否则就算当初只是多生几个女儿,现在都不是这个样子。要是能有个儿子,那可就……哈哈哈!”想起辛双清本来就是个很好的对象,可惜又不能娶回家。

大喊可惜的远不止他一个,其中最可惜、最吃惊、最吃亏、最高兴的都是左子穆。

与一个辛双清的美色相比,左子穆更喜欢的还是手掌大权。认为有了更多的权力。自然就有了更多美人。其它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不用费心费力一生劳苦。

辛双清突然跳到自己的头上也罢,‘无量洞’的洞主与自己无缘也好,东西二宗暗中合一也成,利弊各半。即使有办法改回去,费尽力气,最终逍遥得了几时?

不如顺水推舟。辛双清的名声越大,烂得越快越坏,对自己掌握更多实际的权利更有利。

有辛双清挂着名号在前面顶着,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久而久之,她辛双清便只是灵鹫宫的代言人,‘无量洞’名义上的最高掌权人,自己始终还是实际上的最高掌门人。

左子穆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暗中推波助澜。

秦朝很快便发现了,很容易就理解了。但不相信,他会是其中的主谋。这件事在江湖上传播之快!之猛!远远超乎想象。‘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那首词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用词最好,用来做江湖名号太长了,简称‘还看今朝‘,也称’看今朝‘。就像‘北乔峰。南慕容’一样。

回忆《九阴真经》,想到其中的‘移魂大法’,秦朝有九成把握。辛双清是中了类似的招术。联系实际,第一想到的是‘催眠术’,‘移魂大法‘就像它的加强版。

不知是否由巫行云亲自出手,不知是否更胜‘移魂大法‘。辛双清会这么容易中招,至少说明她心里早就有了这些想法,不过像火山爆发前,一直深深埋藏地底下。

爆发前,表面与没有没啥两样。‘移魂大法’利用心灵之力遥感,就像引导火山爆发,最厉害也只是个火引而已。

练不练武。人皆有心灵之力。假设其中有可以修炼的部分,秦朝将之命名 ‘精神力’。

一切力量都有其本源和发展,‘精神力’应该比内力更接近本源。换而言之。‘精神力’和内力也是一脉相承。有人更习惯称之为‘法力‘,有人称之为’神力‘,实质上的区别可能很小。或者说,被混淆了!

也就更模糊了!概念不清。

普通人在危机关头偶尔可以感到敌人的动作变慢,有什么力量在其中起主要作用,秦朝认为那就是‘精神力‘。

‘精神力‘的初级使用,其实并不难入门。任何人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只要他更加用心地投入,就会更加消耗精神,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精神力‘。而那些用心做事之人,与不用心的相比,效果明显不同,无形中更加消耗精神。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自然越拉越大,于是有了特异奇功都不为奇。而练武之人的’精神力‘,大多都会随功力而增长。

不只‘精神力‘,练武之人的身体在很多方面都超过普通人,不超过才不正常。一般功力越高,’精神力‘也越高。

内力几乎可以肯定是人人皆有,‘精神力‘几乎也可以肯定是人人皆有。

‘精神力‘在普通人之间都存在有极大区别,武者之间的区别只会更大。

精神分裂也有更大区别,也可以说是多重人格的程度。像辛双清这样,以前将另一面压抑得那么厉害,现在又爆发得这么厉害,在习武之人中恐怕也是极为罕见。

或许,‘移魂大法’最恐怖的地方就在这儿,不然也没有资格被录入《九阴真经》。

想到《九阴真经》,不由想到南海鳄神重伤木婉清那一掌,其中伤害最大是指力。

五指之力加一起可称爪力,间接印证了,《九阴真经》里面最出名的武功为什么是那‘九阴神爪’。

这并不代表最厉害是‘九阴神爪’,‘移魂大法’有可能更厉害。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修炼的难度一般要大于‘九阴神爪’。练不成的话,最厉害也没用。越难练,论实用越不及那‘九阴神爪’。

这好像也可以用来解释,‘罗汉拳’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排名一直最低,修炼它的人却最多,最为实用。

‘移魂大法’之所以那么难练,秦朝很怀疑是因为卡在了——‘精神力‘的入门。

昨晚,秦朝坐在一棵老桃树上练功,第一次明显感到‘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从老桃树上吸收了不少功力。紧接着发现,这些功力对内力提升很小,对‘精神力‘提升很大。

‘精神力‘第一次成为了主角。

往日,内力提升了,精神力虽然也会跟着一起提升,但那像附产品一般,缺乏自我。

与炼化内力不同,从老桃树上吸来的功力有一半消失在眉心处,而不再是两腿间。

那颗老桃树不但没有枯萎,还像是焕发了第二春。树下死了一地的虫子,其中大半是一种长着翅膀的蚂蚁。

之前早就见到了这些飞蚁,因而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桃树。

秦朝控制不住挂念父母,顾不得恶心,坐在上面练功。另外也是因为,早就想利用花草树木之力辅助练功,也知道桃树与其它花草树木不大一样,还知道桃树的年龄越大越神奇。可惜桃树似乎越神奇越遭天妒越易犯病,引来各种细菌和虫蚁疯狂侵犯,不死更难。

也就更难年长。

事前怎么都没想到,这次的收获会如此巨大!如此特殊!

不用肉眼都拥有了内视、透视、微视等各种神奇视力,只是现在还比不上肉眼所见清楚方便。微视可以像显微镜一样更加深入地观察,但对灵魂这类特殊存在,似乎依旧没起什么作用。

用上肉眼更方便,至少有了更强大的快视、慢视,其它有待继续研究。

慢视可以让别人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变慢,实际上别人的动作越快越有用。快视可以让别人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变快,实际上别人的动作越慢越有用。

今天能够如此顺利地完成之前很难想象的治疗,精神力及视力的提升对手术的帮助极大。手术前不敢说,手术后更自信,手术的效果绝不会比那些高科技医院的名医差。

不知道该不该说,木婉清你运气太好!?

除了各种神奇的视力,秦朝发现,精神力还具有隔空操纵之能,由此想到原著中的‘火焰刀’、‘白虹掌力’、‘六脉神剑’等内力外显的武功。星宿派的毒火好像也能隔空操纵,但那就像玩魔术一样,中间还有根透明的细丝控制,肉眼难见。

《天龙八部》中,好似全是因为内力的神奇,武功的玄妙。事实很可能离不开主角的精神力强大,却连提都没提,好像连配角都不是。或者说,为什么不更加简单方便,直接将精神力当作内力的一部分。

反正内力有无数种,不必一一细说。

自己不也是直到现在才把精神力单独拿出来,想要给予它与内力平等的地位。但仔细一想,内力与精神力的区别,就像肉体之力与内力的区别,虽然是一脉相承,但并不平等。

对于精神力,自己虽然还才入门,但还是能够断定,人类能够控制内力,中间有通过精神力来控制。同理,人类能够控制肉体之力,中间有通过内力来控制。对一般人,平时只要内力够用,练不练内功都无所谓。只要心中一动,自然就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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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技与道唯我独尊

对一般人是够用,但只基本够用,要得到更多更好的能力,就必须掌握好更多修炼方法。 从利用普通的运动来锻炼身体,到修炼各种外功,再到内功,至那所谓的‘神功‘……

假设普通运动的平均修炼指数是1,顶到天了也就比常人强壮一倍;

假设普通外功的平均修炼指数是2,顶到天了也就比常人强壮两倍;

……

那所谓的‘神功‘,顶到天了能比常人强壮几倍?

按一般推理,四倍正常,八倍夸张。夸张是夸张,一个人跟八个人比拔河都有希望获胜,但九个、十个就得认输了。真正的神功,自然不只有这效果。

至少,北冥神功就不只那效果。

什么叫真正的神功?

在秦朝看来,北冥神功最厉害都不叫真正的神功,因为它是以修炼内力为主,而不是以修炼精神力为主。

北冥神功虽然是以修炼内力为主,但对精神力的要求也是极高。否则精神力跟不上,控制不好飞速增长的内力,走火入魔,危害最轻也是像书中段誉,武功时灵时不灵。

为什么,秘笈上对这些提都没提呢?

秦朝想了一会仍不明白就放弃了,心想:“我都已经取了它逍遥派这么大的便宜,不能再像东郭先生和狼。秘笈中说与不说,她或他自有其自由。”

书中段誉好像也是因为这些而吃了许多亏,但他好像从未埋怨过留下秘笈的‘神仙姐姐’。一直都十分感激。最后还是乔峰告诉他,六脉先只控制一脉,精神力才得以够用。

念头一转。秦朝暗道:“有时间,还不如多想一想——怎么提高精神力?”

寻思:“禅功应该比内功更好,心功又比禅功更好,但最自然实用的或许是寄情于琴棋书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武学宗师中经常性地出现琴棋书画方面的宗师?”

“在上,知识就是力量。精神力的源泉理该有知识一份。貌似无形都一样存在。”

“在武学上,内力也可以顺带提升精神力,内力长精神力也长。内力高精神力也高。”

“不只逍遥派的掌门无涯子,传说中的小李飞刀也一样博学多才,雕刻的功夫也一样神乎其神。两人都成功将艺术化入武功,别人却只当那是在玩物丧志。”

“不全心全意地投入。雕刻的技艺最高也只是技艺。如何神乎其神?以假乱真!”

“寄情于此,便不能再分心。技与道,别人懂不懂都还得实践,那就成了同道中人。否则便像我现在这样,懂得最多也只懂在表面。”

假设事实如书中一样,无涯子是被徒弟丁春秋推落悬崖,摔成了重度残疾。

依此推测,秦朝认为:无涯子的内力和实力最如何高绝。也没有像自己现在这样,将内力和精神力区分开来对待。两者仍混淆在一块,他最多只不过懂得技与道有别而已。

如果连无涯子都那样,就更怪不得别人,内力与精神力太容易混淆。反正内力本来就因为不同武功和门派而分成了无数种,把精神力当作其中的一种就是,既简单又方便。

自己除了思想理念上的不同外,也是因为出人意料地从老桃树中吸收了什么,一次性对精神力的提升首次超过了内力。精神力一跃而成为了主角之一,不再只是内力的附产品。

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不如纯粹的北冥神功霸道。也许不只是吸收了老桃树中的无名功力,而是类似男女双修,与老桃树‘双修‘了一次。或许这是因为别开生面的第一次双修,效果最佳,才有这么明显的提升。

提升精神力的同时,附带也提升了控制力。不但提升了对各种内功和外功的控制,还同时提升了对各种招式和技巧的控制,包括对特殊武功的控制,例如‘催眠术’。

如此一来,辛双清想要摆脱自己控制,不但要求精神力比那施术之人高,久而久之,等影响更加加倍深入,还要求比受术者的主人高,也就是要求比自己更高。但要真的比自己还高,那可就……

危险可就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叠加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非此即彼地成了一个死结,似乎永远都解不开。准确地说是无非同时解开,两人间有了生死与共的紧密联系。

愿不愿意都不得不接受她,天山童姥还真不是一般霸道!这份意外的礼物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为人。

却也可以说是出于一番好心。

或者,这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吧!

既然不管如何都只能接受,好好爱惜,也算对彼此的一种弥补。不然现在就干脆点,什么都别接受,反正不管接不接受,结果都免不了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想做就做,秦朝带辛双清来到澜沧江畔,在滔滔响个不停的水声中,转着弯儿说出一番心里话。

“……双清,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你一定要慎重!!!”说完秦朝又再三交待。

辛双清心中暗道:“我的好主人,你别说第二次了,第十次都有了呢!会数数吗?”

说是那么说,听主人私下吐露这么一大堆的心里话,玉脸上的微笑也更加发自内心。觉得自己现在最正常不过,最清醒不过。但这绝不是不肯相信主人,而是更加相信这些主人。

一想再想,认真再认真,还是认为自己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有机会跟了个好主人。要是换了个人,别说男人,就连女人,也绝对是求之不得,怎么会如此费力往外推呢!

纠缠了半天后,秦朝终于不得不承认,说穿了还是解不开,反而结合得更紧密了。辛双清更习惯、更喜欢像一个弱女子一样被自己抱着,有什么办法?

以前太小瞧了‘移魂**’!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切源于辛双清的本心,一点就燃,一燃就爆。

秦朝还是决定要说,而且要实话实说。只有说开了,说穿了,才能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超级意外的礼物。不管自己的内心再怎么复杂多变,其实早就已经意识到,越是拒绝越难拒绝得了这份礼物。

就算拒绝得了她,也拒绝不了天山童姥。惹火了童姥,下次还不知会出什么招数。

辛双清不但出了名的美貌,还出了名的贞洁,乃江湖上出了名的石女。有人说她连笑都不会笑,说不定真是玉石里蹦出来的。相比女人抗拒不了不好色的男人,男人更抗拒不了不好色的女人。

秦朝自认比别人更欣赏女人的贞洁、纯洁……所以做梦也想拥有一个这样美女。

书中无涯子,为何只能终日面对一个玉石雕像?

谁会欢迎她们投入到其他男人的怀抱?怪了!

那已经十分地令人心痛!现在连石女都终于动了心,想要成为自己的女人,若还傻得往外面推,真的推到别的男人的怀抱……床上……跨下……那当真是想都不敢再想。

只要一想李寻欢为什么寻欢,怎么都不敢不接受辛双清,还将她往外推,推给别的男人。

就连这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吗?

天山童姥!

巫行云!

人老成妖。非是天生的诸葛亮,年长日久也被磨练成了‘多智近妖’,接近诸葛亮。

巫行云或许真的有求于人,才事先送来了这份大礼,这已是格外开恩。再不接受,在她眼里便是不识好歹,等于是在拒绝她的帮助,也等于是在拒绝帮助她,也就等于是在找死。

死了。

那也怪不是谁!其中或许还另有什么深意,甚至自己和辛双清都只是她做个实验的对象。

想来……

也只怪自己太多嘴。

那天,钟灵又来了脾气,一定要揍一顿出气。两人你追我跑,玩着闹着……

忽然,传来一声少女怒斥声:“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人影晃动,前边转弯处窜出四人,都是年青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斗篷的胸口绣着一头黑鹫,昂首蹲踞,神态威猛。

钟灵道:“你们这身衣服好有趣,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件玩玩。”

中间一女上前一步,冷笑道:“小妹妹倒还有些眼光,不过,这衣服可非寻常之物,钱再多也别想买到。”

钟灵面露失望之色,继续追问道:“它们难道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女子更加洋洋得意地道:“当然。只要你杀了这个臭男人,我就告诉你它的特殊之处。”

钟灵往后退了两步,眼光在秦朝和几个女子中扫来扫去,疑道:“你们之间有仇呀?”

秦朝心情复杂地扫了她们一眼,冷笑道:“这些是灵鹫宫的女人,向来以女子为尊,把男人当成奴隶欺压。她们以前从未见过我,我以前也从未见过她们。”

四人齐声厉喝道:“臭小子,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钟灵往后退了几步,微微一笑。

“灵鹫宫看来很霸道呀!”

“她们与你无冤无仇却要杀你,就只是因为你是男人吗?”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她们难道见一个杀一个不成?”

“那她们应该去大城镇,杀起来才够痛快,随手一抓一大把,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干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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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贵族生活

秦朝见钟灵机警、调皮,应对有趣,不由哈哈一笑,道:“灵鹫宫以前确实非常非常地厉害,不过主要是因为有‘天山童姥’巫行云在,其武功天下少有人敌。 ”

一女喝斥道:“臭小子活得不奈烦了,什么叫做以前非常非常地厉害?难道现在就不厉害了吗?”

另一女接道:“尊主她老人家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哼!你现在想死都不行了,我们要把你押回去,交给尊主处置,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另一女接道:“什么叫少有人敌?该是无人能敌才对。我一定要抽烂你这张破嘴,看你以后还能不能乱说。”

另一女接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呀!你是什么人?”

秦朝在武功大成之前,本不愿招惹灵鹫宫,近来却不时突然想到‘天山童姥’,猜她就在不远,心头沉甸甸似乌云压顶,越来越影响心情。

觉都睡不好。

武功高了,反而提心吊胆。

此时明知不该惹,仍禁不住冷笑,老气横秋地道:“我懒得跟你们几个小娃娃一般见识。若你们不快点把我的话带回去的话,你们的尊主不久就要死了,到时灵鹫宫上上下下可就惨咯,更谈不上什么厉害非常,非常厉害,也谈不上什么少有人敌,无人能敌。”

脸色一肃,加重语气道:“你们回去跟巫行云说,转眼间又是三十年。九十天大劫,好自为之。”话一出口,就开始有些后悔了。

心想:“若这么快就惹来了巫行云那老变态,凌波微步恐怕再怎么发挥都靠不住,何苦呢!灵鹫宫上上下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她们遇不遇难,关我屁事!”

想是可以随便怎么想,但想起战争中女人被俘后……怎么都狠不下心来真的不管。况且,还当巫行云是同门师姐,当这些女人是师姐的属下。也是自己的同门姐妹。怎么可以任由别的男人肆意凌辱?

四女忽地一齐退后几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明显比刚才要客气了一大截,但还谈不上什么尊敬。

秦朝一见几女的反应,便知巫行云返老还童之事很有可能不假。心想:若巫行云是老太婆的模样。这些女人见我这么年青。哪还会把我当成什么前辈高人,早就刀剑相向。正因为平时见惯了巫行云返老还童,才会非常相信别人也有可能会返老还童。几位师侄姐妹现在一定在想:‘既然知道灵鹫宫的赫赫威名。居然还能够如此胆大包天,敢拿尊主的性命开玩笑,除了前辈高人就只有傻子,而眼前这人显然不傻,那就更有前辈高人的可能。’

脸上不露声色,嘴上淡淡地道:“若你们在巫行云面前也这样问的话,那‘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的生死符可就要尝上几片了。这关乎她性命的事,也是你们能详细得知的吗?你们只要把我的原话一字不动带到,她自然就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若敢多说一个字,或少说一个字,只怕就得多尝一片生死符,或身上少一样东西,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我看你们胆子都很大,应该一点也不怕这些东西吧!”

钟灵十分配合问道:“生死符是什么东西呀?”

秦朝笑了笑道:“很好吃的东西。”

钟灵道:“你又开始骗人了。我看她们都被吓得浑身发抖,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女道:“你才发抖呢!我只是有一点点怕而已。尊主才不会对我们下手呢!”

秦朝道:“只要你们不乱嚼舌根,师姐她当然不会对你们下手。若非巫行云是古往今来最贞洁的女人,我才懒得理你们。怎么,你们还想留下来陪我吗?”

一时太得意忘形,连师姐也喊了出来,甚至说出了深埋在心底的那些不方便说的话。

心中一紧,一招‘移形换影’,秦朝突地站到了几女面前。这招可以说是轻功绝学的标志,能让施展之人在别人眼里一分为二,好像凭空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而且,这两人都有可能是真人。不但能真,而且还能假,虚虚实实,巧妙无比。

几女都识得这招的厉害,知道有能力使出这招的人在江湖上屈指可数,至少也是武林中一代宗师级别的大人物,心中的种种怀疑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吓得都往后连退了几步。

此时此景,几女既不敢再停留,也更加担心自家尊主的安危,一齐转身,拨腿就跑。

钟灵见了,十分佩服她们之间的配合。开始的配合,就已经像是双胞胎一般神奇,没想到逃跑时都能配合得这么好。想起自己与闪电貂的配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秦朝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想:灵鹫宫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这才初次见面,我又没得罪她们,就唆使钟灵来杀我。不过,你们嚣张,我比你们更嚣张,哈哈哈……

笑得是很痛快,现在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当武学提升到了巫行云那等高度,就像科学提升到了某种高度后,相距万里之外通话都属于家常之事。说不定,自己这边才刚刚提起,巫行云就在万里之外,通过那些弟子的眼睛和耳朵,见到、听到这边的事情。

这就像是在视频聊天,绝不是不可能实现。区别就在于,一个用的是用电力为能量的科学,一个用的是用内力为能量的武学。这么一想,自己现在与巫行云相比,在武学上的差距有似仙凡之别。本以为尽量高估,以防万一,事实却还远远地低估了。

想想未来,老百姓都可以享受飞天入地的生活,万里传音都只属等闲,在古人眼里也是神仙一般了。

不该太得意忘形,说巫行云是古往今来最贞洁的女子,就算巫行云当时在万里之外,没有利用上乘武学亲耳听到,现在也通过那些弟子的嘴知道了。

唉!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武功一天一天长。耳力和目力也随之增长,配合酒楼在收集情报方面的地利,想不受封建社会的影响都不行。

这种影响是相互的,就像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这边大那边也大,这边小那边也小。虽然无相无影无形,却像地球引力般,无时无刻不在,一直在身边转个不停。

身体就是影响力与反影响力交锋的战场,中心就在自己心中。思想无形中随之转变,眨眼是就多了更多平民思想。人人平等的思想有了缺口,第一次准备真正踏入贵族的生活圈。

平时可以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有几人可以做到?

有贵自然就有贱,秦朝终于还是准备亲身体验一番。

心中缺口一开,再也挡不住辛双清一身说不清的真情真爱,也不必再挡。床上推得,床下推什么推?

鸳鸯浴!

开始有了第一次。

比起那自以为更理直气壮的木婉清,辛双清对唯一的主人明显更加放得开,也更显真心真意。

秦朝自己都很吃惊,自己这第一次竟然是这么开始。念头一转,心道:“对于贵族,这不过是很普通的生活而已。”

不出意外,半路突然杀出程咬金。

阿朱、阿紫,小柳、龚婉紧跟而来。一切都貌似巧合,又未免太巧合!就连龚夫人,都三番五次经过浴室外。秦朝貌似又准备逃跑,表面是被她吓的,其实也真被她吓了一大跳。

众女自然不愿就这么半途而废,担心错过这机会就没有了下次,齐心合力阻止了龚夫人。

为了感谢,为了公平,不得不一个轮着一个……

一件接着一件,几女身上的所有束缚都解脱了。

本来,最如何喜欢对方都不用这么快就发展到这种关系,但这真的很快吗?

至少,木婉清嫌他太慢了,不干脆利落。阿朱嫌他动作太快,不懂慢慢来。

秦朝开始的动作很慢,有了经验才知道越快越好。阿朱见他之前那么慢吞吞,现在对自己却这么快了事,目光在胸前停留时间短得不能再短,气得故意用胸前的小笼包碰了碰……

随即,不由自主发出了一道超高音的尖叫。

动静闹大了!

木婉清闻声而来,手一扬,箭光四射。

秦朝手里多了一把见血封喉的毒箭,眉头皱得一跳一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小柳对着胸口做了个手势,木婉清先是以为她不怀好意,突然发现自己才是事情的源头——为了救自己,秦朝今后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厚此薄彼,女人的衣服送上门还不脱!

脱了这女人那女人的衣服,他那衣服自然也得让女人来脱,如此一来……

只稍微一想,木婉清就不想再想了,干脆自己也脱了衣服,只剩下最后那一件叫秦朝来。

这时候,还可以拒绝吗?

该死的男人!

该死的面子!

秦朝实在是拒绝不了呀!

“就算比身段,还是我的最好。”

她胸口那对大木瓜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了一阵,众女都看傻了眼。一个个,悄悄地对比自己胸前那……木婉清原本还很担心惹来众人的笑话,想不到居然会是这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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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龚光杰女儿女婿

《寻秦记》中说,别的女人没有,便只有更加欣赏、羡慕和嫉妒……木婉清越想越开心。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至少眼前一座座小山、大山、高山都明显不如。

小柳扑哧一笑道:“咱大理第一!还有谁会不明白什么是无量山吗?”

其实众女最惊奇是她的伤势,当初只当不死都是奇迹,不料这才休养了短短七天,又生龙活虎,就连那开刀的伤疤都快完全消失不见。众女不是不相信秦朝的医术,只是觉得最怎么高都不应该高成这样子。

医术最如何好,至少得有一丝伤痕留下来才对!

那无量山最美,不也得添一条悬空大瀑布更美!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那两座玉女峰最如何像一块宝玉,晶莹剔透,之前的漂亮又有什么用,现在也该碎了呀!众女不约而同猜测:原因除了医术高和药效好之外,主要是由于她练了‘混元一气功‘。

自从发现练武真有可能 ‘青春永驻’和‘返老还童’,众女都将第一选择指向了‘混元一气功‘。这次,木婉清慢了不止一拍才愕然发现,原因不只有身材傲人,还有功法惊人。

痛快啊!痛快!

“哈哈……告诉你们女人养颜美体的秘诀,除了秦大哥所说的睡眠和饮食外,最关键还是心灵的修养。相由心生,心灵美则人也美。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你们也可以变成我这……”

木婉清很快就和众女打成一片。

还跟众女一起笑话秦朝——不一失足成千古恨,就一失足成千古爱。

现在排在他面前的大路好像真的只有两条:要么一个女人也不要,干脆出家当和尚;要么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女人是水,堵不如疏。”木婉清笑道,“这也是你说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真正的英雄好汉,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但绝不可能只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付出。”龚婉笑道。“这也是你说的,还说对不起真心付出的女人,还算什么英雄好汉?”

……

最终,秦朝还是没有彻底投降,宁愿放弃一百零八关不守都要把住男女合体那一关,自认此关比虎牢关前的吕布还不好守。面对着各路女性诸侯的强大联盟,还是壮着胆子,提起勇气,说男人纵使不能唯一也至少要对得起未来的妻子。留下这最最重要的第一次。

一男六女,还在浴室里干了些什么?

出了门后,秦朝一个字都不愿再提。

众女也是齐心合力保守秘密。其中木婉清是最守不住秘密的一个,但也只是在钟灵面前大骂小柳无耻之极、天生下贱等等,不肯透露半句具体的情况。总是骂不了几句就又脸红了,禁不住又傻笑了起来。

钟灵见了更心痒。更好奇。

‘俏药叉’甘宝宝也好奇,拐弯抹角问了好几次。

‘修罗刀’秦红棉在爱情的滋润下青春焕发,借助《御女心经》。打破了卡住十来年的武功瓶颈。对女人更关心,对秦朝更好奇,几次直接问众女:“难道你们不是情敌了吗?”

两位母亲都很想搞清楚,秦朝到底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那么快就将众女都哄在一块!

其实哪里有什么卑鄙手段,要说有也是以退为进。众女有如那十八路诸侯,虽然各有私心,矛盾重重,但都想借力攻克虎牢关,这才有了合作及结盟。未攻克那一关之前。秦朝那未来的妻子,很自然代董卓受众女联合讨伐。可恨有力无处使,到现在连那女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虽然很怀疑那女人并不存在。但一见到‘无量玉洞‘中那美女玉雕……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至少这世上很可能还有更美的女人,未婚男人自然可以有那梦想,留位待娶。

木婉清与众女的友情越来越深厚,争得也越来越厉害,特别是跟小柳。直到后来知道一件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的事——龚婉其实是龚光杰的亲生女儿。小柳的养父反而有可能是她亲生父亲,母亲却不是那龚夫人。

不好意思再骂小柳,改骂龚夫人太无耻!太下贱!带坏了她。

既然解释不通,又怎么会知道?这问题别说别人,龚夫人自己都一直很糊里糊涂,丈二摸不着头脑。

只能说,小柳那死去的父亲太厉害了!

对付女人,他有可能比段正淳还厉害!

可惜最厉害都已经死了,还有谁能解开那迷底?

众女第一时间想到了秦朝,却不知他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既然他连段南王的家事都敢管,总不会是怕了谁。

秦朝可以说什么,《天龙八部》中找不到呀!‘天龙悟道‘中都找不到,只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被逼急了就说:“别当我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有人信,有人不信。

钟灵反问道:“你不知道,你不可以继续调查吗?”

秦朝无语……

看来在两女眼里,自己仍是那个初习凌波微步后的偷窥男。表面说得很好听,实际上就是要自己继续暗中偷窥那龚夫人。换而言之,钟灵是不信,但主要是不信那龚夫人。

从小鄙视的人竟是自己亲爹!如此这般直相大白,龚婉能甘心承认吗?

原本,她在男女情事上表现最放不开,比木婉清还放不开,碰一下手都脸红,强行加入似乎只是为了应付小柳,

或者说,主要是为了姐妹同侍一夫,勉得便宜了别人。

突然,亲叔叔成了生父,原来的生父成了伯父……

龚婉像是学会了七十二变——变得比辛双清还疯狂,比小柳还大胆,比木婉清还霸道,比阿朱、阿紫还缠人,比龚夫人还喜欢各种角色扮演。

秦朝十分惊讶地发现,自己很难接受原来那龚婉的亲热,却很自然可以接受得了敞开心房的龚婉乱来。为了融化龚婉的心结,跟她说了段誉与段延庆之间的那些事儿。

编成故事,一遍一遍……

龚婉得知段誉的亲生父亲也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一善一恶,一恩一仇,一兄一弟,跟段誉顿时有了大量的共同语言,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

身体上却更疏远,生怕影响了段誉的清名。却又老忍不住与他相见,心灵上更接近。

“换了普通人,你妹妹那时确实已经死得不可救药,百年人参都不一定吊得住命,现在为什么生龙活虎,比以前还猛,确实不只有那些原因。”龚婉得知其中部分真相后,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跟段誉说了。

段誉道:“我分开问了几个御医,他们都说那绝不可能,我也知道那不可能。”

龚婉笑道:“你更应该知道,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语气一转,道:“不过,就连我们亲眼所见,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幸运的是我们都只跟他学了半吊子水的医术,受固有的思维影响极小。何况小柳儿从小就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和小柳性子不同。”段誉笑了笑道,“但你们却是最好的姐妹。”

“没有小柳儿,凭我的性子,根本就支撑不住这家酒楼,我知道。”龚婉语气忽转道,“好了,不谈这个,继续说你妹妹的伤。其实牺牲最大的是他,只说那一身可能比‘天下第一恶人’更加雄厚多了的内力,如今却已是半点不剩。”

“啊……”段誉大惊失色。

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奇怪道:“我不是想说你骗人,而是隐隐感觉到他的武功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龚婉笑道:“那当然,祸福相依,可不只对你有用。”

段誉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倒也是。好人有好报嘛!”

“不要脸!”阿朱突然横插一嘴,“你算哪门子好人?”说完就走。

段誉张了几次嘴,最终却没有说一句话。龚婉呵呵一笑道:“你呀!还不跟我说实话。阿朱、阿碧当然有气。”

“什么气?”

龚婉摇头一叹道:“你难道还没有领悟,在他没有出现前,你原本是最好的一个男主人吗?”

“这有什么气?”

龚婉扑哧一笑道:“你难道在这方面真有这么痴呆?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一问比之前更加气人,简直是不可原谅。因为这说明,你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这又如何?”

“唉……”龚婉叹道,“你呀你。这不已经明摆着了吗?她们早就将你当成最好的主人,你却一点都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一再将她们拒之门外。换了是你,能不记仇吗?”

段誉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

顿了一顿,又解释道:“其实我一直都当她们是妹妹,自然不会有那些不应该的想法出现。”

龚婉笑道:“幸好我们都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人,不然我都想狠狠揍你一顿。不过这也是因为有了他,否则你这不是将她们姐妹往火坑里推吗?”

想了想,连更贴心的话都不吐不快,语重心长道:“我也知道,你对这种人小鬼大的女人完全不感冒。但若不是她们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能变得这么人小鬼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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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无量洞立下毒誓

段誉摇头道:“这地方你可能有些误会,因为她们过得比我还舒服。那所谓的媚术,也只是个笑话,多一层保护伞而已!稍有知情的人都不难想象。”

龚婉思索道:“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但这事确实是你的误会。你只见到了事情的表面,没有考虑她们的内心。”

段誉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有两道呼吸乱了,转瞬即逝,猜是阿朱、阿紫在一旁偷听。

呵呵!微微一笑道:“他不也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想好好考虑,但更不想胡乱考虑。”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又聊到了木婉清身上,谈到一天在浴室中她吐血晕倒,吐得她那面幕上血淋淋地吓死人,却被小柳一眼识穿。

“这一计实在是太拙!”段誉一听就想笑。

“婉妹这是在你们面前,故意想引他揭开面幕,用她那誓言抢占正妻之位。”

龚婉点头道:“她那誓言,还有谁背不出来?只怕你妈都跟你强调了好几遍。”

段誉道:“是呀!怪不得他,我要揭了,那也麻烦。但你说错了,不是我妈,是我爹他。”心道:“我妈还巴不得呢!巴不得气死那‘修罗刀‘!最好一同也气死那’俏药叉‘!家里就恢复安静了。要不是这样,烦了!谁都惹不起,我也不必老跑你这儿来喘口气。”

“下山之时,师父命我立下毒誓,倘若有人见到了我的脸,我若不杀他,便须嫁他。那人要是不肯娶我为妻,或者娶我后又将我遗弃。那么我务须亲手杀了这负心薄幸之人。我如不遵此言,师父一经得知,便立即自刎。我师父说得出,做得到,可不是随口吓我。”木婉清这话本来没掺半点假,但连自己都显得底气不足,表面才更加霸道无理。

怪就怪在。这誓言是从秦朝的嘴里吐露出来,传入江湖。

他将玫瑰仙子大战南海鳄神的关门弟子孙三霸,编成一波三折的故事,大改特改,在酒楼大说特说。

龚婉道:“天下任何毒誓,总说若不如此,自己便如何身遭恶报。你妹妹的师父以自刎要胁,这誓确是万万违背不得,对父母更加违背不得。但以前不急现在急。主要还是担心夜长梦多,怕又遇上四大恶人之类的危险,保不住面幕,守不了誓言。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若用这个来要胁大师兄,占住道理,那就太没道理了。谁也不会心服口服。”

段誉暗笑她和几女一样对秦朝的称呼老是改了又改,这次成了大师兄,下次不知又会成什么来着。

龚婉边说边讲边解。表面好像说得很详细,其实还遗漏了很多。当时还有辛双清的两名得意弟子守在外面。他们不但是师兄妹还是亲兄妹,男的叫褚光明,女的叫褚光静。

褚光明的武功,自认只比龚光杰稍弱,但年龄还不到龚光杰的一半,一直觉得自己的前途必将十分远大,不料师门突然沦落为灵鹫宫的下属,美人儿师父竟坠落到……

一想就心痛,早知如此。那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未来忽然一片黑暗,前路像似多了层层迷雾……

褚光明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牵连,无辜得很!委屈之极!心生怨恨。既对头顶多出个不知道叫师公还是师父才好的秦朝恨之入骨,也对原来的师父、现在的师母辛双清怨气冲天。

早知如此,趁师娘对自己大有好感的时候,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未尝不能得偿所愿。这也不只是自己无耻,东西二宗的男弟子谁会不想一亲芳泽呢?

胆大的也不是没有,那些莫名失踪的师兄师弟便是明证。这也不是比自己这代开始,是在上一代,上上一代,这秘密便属于半公开化了,否则西宗又怎会不如东宗!

红颜祸水啊!

自己这么聪明!这么谨慎!都忍不住想冒险,别的师兄师弟自然也是忍了也忍不住。除了武功,难在难在不能明着来,否则在江湖上再难有立足之地,后果至少要比背叛师门严重许多。

以前那些男弟子会神秘失踪,像那霍红……难怪!难怪!难怪!

那不是被仇家暗害了,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问题是有那证据吗?

拿到了证据又如何!

谁敢直接拿出来说?

至于那些失踪的女弟子,那就更不好说了。知不知道都不好公开说,偷偷摸摸说,那像什么样。听那秦朝说什么潜规则,原以为听懂了,现在发现其中的道道还多着呢!

想了又想,更无心守门。心知怎么挡都挡不住众女,宫中四大护卫来了都一样奈何不了她们。不肯挨揍,便故意放水捣蛋,出工不出力。

众女当然不想有个男人守在浴室外,无一不想找机会狠狠地教训教训他。

“男弟子怎么守在女师父的浴室外?”

对这问题,辛双清总是避而不答。

有一次听秦朝说:“女人的年纪一大,便容易母爱泛滥。”才红着脸点了一下头。

褚光明早被她宠惯了,借口保护妹妹褚光静,早料到在这么特殊地时期,师母肯定会更加珍惜,比以往更加不忍拒绝。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辛双清虽然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但要他立下誓言,不管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开口说一句话。

褚光明虽然一直很得宠,但并不怎么听话,反正犯了事只要随便撒一下娇,坏事就变成了好事。现在他更是连半句都不想听,随便就立下誓言,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刚才之所以能忍住,主要是有些畏惧秦朝,但听到里面是女人占了上风,不由心生鄙视,畏惧之心大减。一忍再忍,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在外面插嘴笑道:“你们……”

才说两个字,嘴鼻都被他妹妹褚光静死死捂住,硬将他扯开。

褚光静暗恨自己不够坚决,不然绝不会等到现在才下定决心,不准他以后继续跟着师父。

否则便将一切全告诉父母,再自杀谢罪。

否则还不如其他西宗弟子,不如不跟来。

褚光明这才开始体会到,玫瑰仙子那誓言一点都不好笑,更不是一点威力都没有。

很想实话实说:“你这威胁虽然还有些用,但对我还是没什么用。我不是玫瑰仙子那种人,你也不是我师父。就是那美人儿师父要做别人奴婢,其实也要听我的话才对,才好。”

几次话到了嘴边,都没有说出口。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假装被妹妹的誓言吓住,趁势送了个顺水人情,说要回家探望父母。本来这只是随口一提,岂知越想越担心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受流言流语影响。家里的兄弟姐妹众多,傻子才不趁火打劫。

想到这儿,顿时心急如焚,怨恨滔天。

“妈的,你是贱货!我是蠢货!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女人的真面目。嘴边有这么好一个女奴,竟然便宜了外人。而且还要闹得天下皆知,你把那姓秦的当什么?”

“他最厉害,能比帝王之尊还值得你骄傲吗?”

“你这贱人不要脸了不要紧,我们这些人可都还要脸啊!”褚光明语无伦次地在心里说个不停,脑海里不时浮现出师父往日的尊容,与现在一对比,实在是痛心!

恨!

恨呀……

短时间内,对辛双清的痛恨和不满,甚至超过了对秦朝。

悔呀……

悔!

早知道她有这么放得开,又何必在意师徒之间的名声。其实只说东宗和西宗,视她为梦中情人的又何止自己一个?

现在还何必不好意思,藏着,隐着。

在这方面,不得不佩服掌门的大胆!面对着整个江湖,堵不住悠悠之口,竟有胆敢逆流而上,说放就放。方圆百里内的青楼妓院,小名清儿的原本就很多,现在只怕更多了。

最怎么堵都堵不住,不如放开来……

半路,突然想清楚,现在才回家,最快都已经晚了,自己更无能堵住悠悠之口。

当然也不可以就这么放弃反抗。早该想到,不只自己一个人,还有同门师叔伯、师兄弟、师姐妹们,都有跟自己类似的担心,大家正好联合起来,倒也是股不小的力量。

事实上,无量洞的上层早已在左子穆的联合下,一致同意了反其道而行之的决定。既知怎么堵都堵不住,搞不好会起反效果,不如不堵好,不如反过来使劲将秦朝吹上天,气死那些只敢暗恋辛双清的家伙。

江湖好汉有谁不服气,只管找那秦朝比武。

武功越高,败得越惨,自己面子上越光亮;

胜了更好,击败秦朝,最好能借势灭了他。

总而言之,在左子穆的筹划下,无量洞的高层都开始自我开解,觉得这不只是件丢人现眼的大坏事,说不定还是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反正吃亏最大的肯定是辛双清和那秦朝,一主一奴两个当事人。大伙儿无论往左右前后走,都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大占便宜。

整个无量洞,只剩下褚光静一个仍完完全全站在了辛双清一边。

褚光静的想法很简单、简洁、干净、清静——师父的所作所为,自有师父的道理,徒儿暂时不理解很正常。别自以为比师父聪明,理不理解不要紧,只要跟着师父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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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二师父单身情歌

听秦朝唱了一首单身情歌,那曲调又是从没听过的曲调。但只听一遍,既知他确实有那份实力,无愧于老被行外人士称赞——说他足以开宗立派成就新一代歌曲大师之实。

听说越来越多人不是来听他说书,而是来听他多唱一曲,好在第一时间记下。

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句:“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

一曲《单身情歌》,叫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敢爱敢恨。可惜他却不像是个敢爱敢恨的人!难怪会创出这么一首感人至深的歌来,弥补心中遗憾!

众女都放下了女儿家的矜持,他却仍坚持男人的底线。冲动更多被理智取代,即使男女之情最热情都无法长久,潜移默化下更多被转化成兄弟姐妹之情。如此下去……

不想了,未来谁知道?

知道的话,师父就不会等到现在。理智了这么多年,终于和常人一样冲动了一回。

见师父终于不再孤零零一个人,褚光静更为师父感到开心;见师父对心上人可以付出一切,褚光静对师父更为欣赏;见师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褚光静对师父更是羡慕;见师父勇于逆势而行,褚光静对师父更为敬佩;见师父能人之所不能,褚光静跟师父一同身感骄傲……

这是不是很年幼无知呢!

不是不知道别人有不同的想法,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才不想说出来跟别人争执不休,才忍着没有四处大声叫好,仅只用个人行动。无声地、默默地坚决支持师父。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妥协,至少无论自己是多么地欣赏师父的主人,只当是师父一个人的主人。

心中有一片净土,宁死都不妥协。

少了这份坚持,怕师父不只是师父,徒弟也不只是徒弟。

对褚光静驱走褚光明,秦朝本想很感激。想亲自指点她武功,却因为感觉到了其中不妥,才中途改变了计划。

于是,褚光静很快又多了一个师父,而且武功更加地厉害,但不是他秦朝。她的第二个师父是左柔,只凭左柔与左子穆的堂兄妹关系,便无法拒绝,也无须拒绝。有师父同意即可。辛双清现在正愁自己帮不上主人什么忙,又怎么会故意扰乱主人的计划?

迫不及待就答应了下来,嘴上对褚光静说:“你自己决定。”却重复了不止三遍。

褚光静很想笑,又很想哭,但最后既没笑,也没哭。只是点了点头,又点头,点头。

左柔的病开始变好之后。尽管长得比那些普通的女人还要丑,但时刻都在变得更加漂亮。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好动,家里老是呆不住,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行走。

如此躁动,其实也是一种心境不稳,也会影响到武功的进展。但总的说来,这段时间的进步已经十分惊人。单挑,左柔接连击败了辛双清和左子穆。围攻,左柔大胜五大宿老。

她现在稳坐无量剑第一高手的宝座。左子穆不甘拜下风都不行,其他无量剑高手也是不服不行。

左柔将功劳全归之于秦朝的妙手回春,间接使辛双清的奴化显得更合情合理。更易于被世人所接受。

辛双清承受的压力大减,两女也因此而成了可以交心的闺中密友。而这也导致,褚光静更加心甘情愿接受左柔的指导,很快就心服口服地称之为‘二师父’。

左柔在一个地方久呆不住,自愿跑到左秀秀那里帮忙卖书。

开始只打算借着经商四处游历一番,江湖上得以多了一项‘神行百变’的轻功绝学。

同时多了一个女中大侠,也名‘神行百变‘。这位女侠比秦朝还喜欢说书,只是不管怎么说,每个故事里都绝对少不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玫瑰仙子’、‘闪电侠女’和‘神行百变’的武功,话说一日三变,在江湖上越传越奇……

最奇的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秦大才子,头上的头衔加了一个又一个,神秘的来历变了一种又一种,怪异的武功升了一级又一级,对女人的吸引力几近泛滥成灾。

秦朝最喜欢的头衔是‘西南武林第一名嘴’,使他更加有动力努力做真正的‘第一名嘴’。

有关他的众多传说中,唯一不变是说他有一门利用男女双修的御女奇术,天下无双。

似乎只要是跟他有一腿的女人,就能在短时间内武功大涨,引得江湖上出了名的无量剑西宗石女掌门辛双清也禁不住春心大动,第一个放下掌门之尊,为奴为婢都还求之不得。

石女掌门不是由辛双清而起,而是西宗代代相传的传统,名头巨大,江湖中几乎无人不知。周围有不少平民百姓都知道,当然不敢随便说出口。这下,终于自她而终。

神农帮攻打无量剑已是轰动武林,结果却更加推动了轰动天下的《寻秦记》,最终都沦为了这门御女奇术的陪衬。不知有几个女掌门也动了心,也不知有几个女掌门暗恨在心。

江湖上越传越夸张,‘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快要成了一个超级风流的美男。他只要让女人揪心,男人就更加地揪心。现在早就不只是某一个,而是极少有某一个能够例外。

霍家镖局总镖头霍八,一年到晚都在江湖上四面八方跑。这件事,自认为最不该最了解真相,一路见到别人一再胡扯,总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又明知真相最真都说不得。

其中最想要说明的真相是——小女霍青根本就不是那秦朝的小妾,自然也没跟‘玫瑰仙子‘、’闪电侠女‘争什么宠。武功上是有很大进步却更比不得,更不是什么地下情人。

还有一句,非常想说,却知道说不得:“如果真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大女儿早就回了家,甚至根本就不会有那一劫。他妈的,跟他一比,四大恶人算什么东西?名动天下又如何!”

不说的话……

说了也无法解释:霍青原来的武功是好,但加上三个师兄都不是她姐姐霍红一个人的对手,现在怎么,一下就成了霍家镖局的第一高手呢?

无法解释——霍青现在用的还是原来的八卦掌。

而且,连平时最喜欢的佩剑都给取下来不用了。

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本来是家中的秘密,怎么这么快就在江湖上广为流传?

第一个想到的是秦朝,第一个排除的也是他,心想:“如果答案是他,先不说他会不会,按理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就算他一口气干下十笔八笔也不用掩饰。”

念头忽转,又想:“听小女说,他性格很奇怪,好比让人怀疑胆小如鼠,其实是太过于谨慎小心。就算不用掩饰,但也不用说呀!既然他连这都不用说,那又何必说是他。”

霍八带着疑惑踏入一家酒楼,听到又有人在大声说书,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原来根源还是他。”

江湖上,现在最火的职业无疑是说书,数量一直高涨个不停,好像仍跟不上市场急增的巨大需求。因为他们,江湖上各种小道消息传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广,越来越乱。

眼前这个说书的年青人,虽然做了些改装易容,但霍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真正来历——‘秦家堡’的少堡主。

他显然正在闹着玩,说的故事也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但就是有人愿意听。

霍八故作不识,皱着眉头听了会,忽然听他说到霍红和霍青姐妹,不由竖起耳朵。

“大家知道,那霍红的八卦掌厉害,却不知道,她真正厉害的是八卦腿。那为什么,霍青原来跟她差距那么大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那霍红的腿,比常人要长一截……”

有人不信,大叫道:“胡扯!真是太胡扯了!八卦掌都被你扯成了八卦腿,你何不干脆将那霍红说成男人,男扮女装,那也不错呀!”

众说纷纭,相信的有,不相信的也有。只有霍八一听就知道,这是真的。心中却更奇怪了,这也是家中的一大秘密,怎么又这么快暴露,又这么快传播开来?

耐着性子听了一阵,越听越不耐烦,又因为生意太忙,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一咬牙,站起身来,大声道:“秦少阳,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说完,啪的一掌,击在桌子正中。

哗哗叭叭啦……桌面裂成八块。

四周哗啦一片静寂,别说别人很吃惊,霍八自己都感到十分惊讶!随之大喜,暗道:“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暗劲?他不是在随口乱扯……”

对面,那‘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少阳,脸上的笑容才笑到一半,就跟着哗哗停止了,拱手道:“闻名不如一见,霍总镖头这八卦掌力,果然是名如其实,厉害非常!”

霍八道:“别说这些虚的,快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一听这话,旁边有人顿时止不住惊讶道:“难道这些都是真的?”说完才反应过来,知道场合不对,连忙拔腿就跑。

霍八一声冷哼。

只见他目光如电,向四周扫了一眼,四周明显变得比刚刚更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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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金圈剑神剑气

那秦少阳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笑,回道:“当然也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不然岂不早就知道,何必再说。”

霍八听得心中火气直冒,怒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从别人嘴里听来,那人到底是谁?”

秦少阳此时也是火气直冒,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压制过。见他发怒,反而不觉得像刚才那般可怕,脸上的笑容也放松不少,回道:“你又不问清楚,我可得说清楚。别急嘛!让我想一想。”

霍八道:“想什么想,难道还不只一个不成?”

本来这只是随口一问,本意是怪那秦少阳故意拖延时间,不料那秦少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点了点头道:“还真不只一个,至少也有七个。我这一路走来,听得都快耳朵起茧。”

霍八皱眉道:“难道又是……”习惯性地想说“说书的”很不习惯地停下。

现在,说书的还像原来一般地位低下吗?仍瞧不起都不好再挂在嘴边说。

霍八语气一转道:“你好好想想,有哪几位?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转身走了。

秦少阳脸色一沉,知道下次再见,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怎么办?

吃不下几口饭,左思右想,终于给想出了个主意,暗道:“霍八原来有这么厉害吗?还不是因为生了个漂亮女儿,跟那秦朝得了好处。我也姓秦,有那么大的好处,为什么不拿?”

又想:“这一路走来,见到各路江湖中人越聚越多,至少都少不了找一位美人同行。不也是都想讨要这好处吗?只是谁都知道,如果轻易上门讨要,多半会白白浪费机会。”

心知姓秦肯定比不姓秦要好,但这天下姓秦的人何其多!

心想至少也得送上一份像样的礼物,首先想到的是‘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真要有那样的美人,最大方都很令人头疼。转念想到 ‘神行百变’。哪里去找她那种超级丑女?

头更疼了,直觉比美人更难寻。

接着更加仔细地考虑起那纯情之极、热情之极、艳情之极、绝情之极、无情之极……变了又变,变了无数个版本的美人儿石女掌门,江湖第一女奴,‘冰火双极’辛双清。

“咦!”心头一动,秦少阳暗道:“我那小姨,不也是单身至今吗?”

“年龄是不小,比辛双清却要小上一轮,那不正好吗?至于武功。弱了更多,不也正是要见识一下他那神奇的御女术,好让小姨在短时间内武功大涨。”

……

在前往南涧镇的路上,他既不是那第一个,也不是最快的一个,更非是最后的那个。

龚家酒楼的生意好得不能再好。还在好。龚婉心中的愁苦坏得不能现坏,还在坏。

不得不承认,在秦朝风光起来之前。像小柳那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那时表现得和小柳一样,就算现在仍成不了事,内心也不会这么矛盾难解。这也只怪,能让自己中意的男人,目前还只有这半个。如果这次又这么错过,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有求多了,不满更多,得不到满足的更加不满,由此而带来了更多挑战。众多挑战者中,要说最厉害的一个。‘剑神’的卓不凡当之无愧。

卓不凡上门挑战那天,辛双清正在教龚婉和小柳‘无量剑法’,两姐妹不再那么担心怀璧其罪。第一次拿出了家传的一对宝剑。见秦朝手里还拿着那把自制的木剑,对比之下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终于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番。

说那两把家传宝剑全是女式……听的比说的更尴尬,话到中途,秦朝摆手制止了。

“师姐早跟我说过,‘无量剑法’在前期对配剑要求极高。剑越好,修炼起来人为感觉会越容易,剑法施展多了自信,进展越快。你们自己有,省得我四处找,也算帮了我忙。”

小柳掩嘴笑道:“这算什么忙?秦大……”顿了一顿,想到众女和秦朝的最新约定,忙改口道,“大师哥自己都还没一把像样的好剑呢!”

说的尴尬,听的更尴尬。

上次在悬崖上是得了一把逍遥派前辈留下来的宝剑,那绝对算得上是真正的绝世宝剑,一把能抵得了别人十把,很快却又被他送给了左柔防身。那把宝剑实是宝剑中一等一的绝色,明显更适合女性使用。甚至连美人拿着都会感到害羞,除非也是位绝色美人。

左柔是绝色美人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第一次一见,左柔就恨不得把剑美人从他手里抢走,没想到,他随手就给了自己。

此时,秦朝想起古龙的《风云第一刀》,里面阿飞的那把‘铁剑’更破烂,甚至只能称之为铁条,心里顿时好受多了,大方道:“我一般不用剑,也用不着什么好剑。”

话不假,但辛双清又误会了他,两眼放光道:“主人的剑术之高,已不屑于外物。”

秦朝心想:“那我整天还带着把木剑干什么?还安根绣花针在上面干什么?”

还在考虑该怎么说,屋顶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哈哈……‘剑神’卓先生,有人居然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大吹剑术,说什么‘剑术之高,不屑于外物。’如此高超的剑术,只怕就算你这‘剑神’,也都还远远不及吧!”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

只听声音倒是很动听,男人听了很消气,秦朝就是;女人听了很生气,辛双清就是。

秦朝在心中感叹:“那‘芙蓉仙子‘不愧是书中出了名的仙子,只听这声音就知不假。换个时代,娱乐圈至少又多了一个天皇巨星。可惜了,惹谁不好,惹我女人……”

紧接着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如果‘芙蓉仙子’不说,像这等无知之辈,我根本就懒得理会。常言道:‘好马配好鞍。’剑术越高,对剑的要求自然也越高。别说我剑神卓不凡,就算传说中的剑圣,也不敢自称‘不屑于外物’。”

“倒不是我卓不凡的胆量还不够大,而是剑术上根本就不存在有这种可能。”话里话外皆显得高人几等。

‘臭屁’两个字在秦朝脑海中闪现,紧跟着是‘臭味相投’四字。只听那被称作‘芙蓉仙子’的女子怪里怪气道:“原来连名动天下的无量剑西宗掌门,在剑术方面也是自大无知之辈,今天真是大长见识呀!”

辛双清稍微等了一等。

见主人不应话,才大声回应道:“说我无知,那也不算什么,但胆敢说我主人无知,还真的很无知!嚣张点儿,那也不算什么。但在我主人面前,也敢自称‘剑神’!还真的很贱!”神态和语气明显比对方还不屑,还自信空前,还跃跃欲试。

‘剑神’和‘芙蓉仙子’半晌都未回话,显然还在顾及辛双清主人的实力。

他俩还只是有些两难,秦朝却知道不能久等,再等就显得自己势弱了,只好先开口道:“那个自称‘剑神’的家伙,我让你一百招,只要你能接得住我一剑,允许你自称‘剑客’。”

他的语气和神态越平淡,话里越相让,在‘剑神’和‘芙蓉仙子’的眼里越显嚣张和高傲。但众女隐约都知道,对手的武功越厉害,秦朝让的招数才越多,不由更紧张,又觉可笑。

他这么做,目的无非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凌波微步的闪避之长,先天先立于不败之地,打击对手的自信心,摸清对方的招数,甚至又偷天换日,好多学几招,并借机掌控战斗的节奏,调整自身的状态,积累胜算,以便集全力于一击之中,一击必胜。

简单地说,即‘一剑流‘。

这也是为了让别人摸不清自己的底线,才不会一个接着一个老是上门挑战。

辛双清因为受他所说的‘黄金圈’理论启发,第二天用同样的剑法和功力,平生第一次击败了师兄左子穆,现在正愁找不到够分量的对手试剑。何况在主人身边,更加信心倍增。

很快便等不及,迫不及待请战道:“主人,让奴婢试一下,‘剑神’的虚名到底有多大。”

秦朝知道,‘黄金圈’理论最厉害都还有它的局限性,若卓不凡真的像书中一样练成了剑气,正好就可以克制‘黄金圈’。

因为‘黄金圈’指的就是双方的攻击范围,像电脑游戏里面一样固定一个范围。但卓不凡的剑气可以临时改变攻击的范围,所以能用来克制‘黄金圈’。

说简单点,就像那霍红的腿比别人长了一节,威力则大不一样。‘黄金圈’当然不是天生长了一节,却能更灵活地掌控攻击与防御的范围,只要能提前避开一丝一毫,对方的攻击力最大也攻击不到自己,等若将攻击无效化。同时却可以让自己更放心地反击对方。

等若将攻击最大化。

‘黄金圈‘这套武学理论在后世的游戏圈很有名,其简单也是出了名。在游戏圈内,无论是菜鸟还是高手,知不知道用’黄金圈‘,前后只须一天便有很明显的实力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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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冤大头半点不让

‘黄金圈‘的厉害主要只在于提升实力,而非是提升力量、速度之类的功力及内力。

功力高,实力肯定也高,但实力并不等于功力。功力高欺负功力低的人有什么稀罕?

反过来则大不一样!辛双清表现对更强大的对手跃跃欲试,并不是自信自己的功力比对手高,也不是自信自己的武功比对手高。对学自无量剑派武功的自信,早被主人打击得体无完肤,绝不敢轻易小瞧了那‘剑神’。

怎么说也要比过才知道,他那名号是不是在自夸自大。

自信源于另一种更大的自信,第一根源不在自身的自信,来自于主人的自信。只要一直坚信主人,自信最低都低不了。

不信,最好想都别想。

却不知秦朝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不如换成王语嫣在一旁指点。却也信不过那王语嫣,不管书中怎么鼓吹她,觉得她嘴巴最怎么快速指点,总不免比后发先至的招式更慢。

秦朝见辛双清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想她努力奋斗半生,终于凭实力击败了一直压在头上的师兄左子穆,此时正是她一生中最自信的时候,也是只许胜不许败的时候。

这时候败了,自信心自然会直线下降,很有可能连内力都会大受影响,导致整体实力大降。

滑落低谷还不算什么,最怕是陷入恶性循环。

秦朝怎肯眼睁睁见自己女人在其他男人剑下吃这么大的亏,摇头拒绝道:“‘剑神’卓不凡的名字,我有听过。既然见了面,不如试一试,看他的剑术离‘剑仙’还有多遥远。”

心想:“卓不凡胆敢自称‘剑神’。自然偏向人定胜天,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不像无量剑对‘仙人舞剑’, 上上下下沉迷了那么多年,不可自拔,越陷越深。”

心中一对比,不难看出辛双清比较相信鬼神论,在观念上两人截然相反。她或许更容易相信‘无剑胜有剑’的‘独孤九剑’,卓不凡则比较容易相信‘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玄铁剑法’。

顺着修炼易,逆着修炼难。好比黄蓉比较适合‘打狗棒法’,而郭靖则比较适合‘降龙十八掌’。好的师父因材施教,以长补短;坏的师父更喜欢故意颠倒塔配,欺短压长。

不但武功存在般不般配,而且般配的程度有高有低,只百分之一与百分之十相比。就有十倍之别:一个苦练十年,另一个只要练一年就行。

那还怎么比?

难怪!同一门派、同一师傅、同期学艺,实力也会有区别,而且有可能区别极大!

辛双清哪知,转眼之间,主人又想了那么多!那么远!一听到‘剑仙’二字。心里对‘仙人舞剑’的狂热和不甘又被引发,很想问主人:“奴婢的剑术距离‘剑仙’还有多远?”

剑仙!

‘仙人舞剑’都已误会了这么多年,还是念念不忘。这世上该不会真有剑仙吧!可是。主人又提到了剑仙,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有剑仙吗?

眼前这局面,显然很不适合问这一类问题,只好压到以后再找机会。另一个机会,却更不容不错,正好在主人面前好好表现。稍等片刻,自觉显得不那么急切和霸道了,忙换个目标请求道:“那‘芙蓉仙子’挑拨是非,奴婢真想抓来好好调教一番。”

听她言下之意,竟然是想再找一个武功更高、地位更低的奴婢来。

这叫什么?

秦朝无语。

刚才原本不需要说“ ‘剑神’卓不凡的名字。我有听过……”主要还是为了提醒她,卓不凡确有不凡,出言调戏他的芙蓉仙子自然也是有不凡。可她现在却……

瞧她那样子,好像巴不得来人越厉害越好。

辛双清是想通过实例来告诉主人,自己有多大能力可以替主人分忧。哪知越想好好表现,结果却越没表现得好。

这时候,秦朝还能怎么说?

喝斥她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总不好用软绵绵地语气劝说:“你武功比不上‘芙蓉仙子’崔绿华,你退下吧!不用比。”那自然是不行。势了气势,不如直接认输得了。

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自己小心。”

辛双清娇躯一震,脸上露出动人心魄的狂喜,脑海里顿时充满了主人的关心,将最后一丝担心都不知挤到哪儿去了……

她哪还有功夫关心那个!

秦朝还能有什么好说。

无奈啊!不是无情。

这女人连掌门之尊都能放开,没又当众投怀送抱来撒娇,还是因为顾及和众女、和自己的那些约定。这也得怪她那火爆之极的身材太过诱人,抱住了还松手就不像男人。

太像男人了也不成,那就太丢脸了!秦朝可不想当众出那种丑,以后江湖中人一提起那长长第一风流的江湖名号‘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心中不由更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不但拥有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生死符,还拥有操控人心的移魂大法。

名字或许是另一个,不叫移魂大法,效果却十分近似。

辛双清还是辛双清,却又不是原来的辛双清。那移魂大法真厉害!肯定有什么限制,而且还不小,因此不方便大量使用,否则早就代替了生死符。

‘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能来得那么巧合,大半是为了那生死符。

中,他俩好像都没中生死符,现在或许是眼红那解除生死符的方法,想借此拉拢或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准备先踩点打探清楚这儿的虚实,再决定是明抢还是暗夺。

或者合作?

那机率太低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与天山童姥那近百年的赫赫威名相比,自己这才名震江湖多久?不。

现在最多还只是名动江湖。别人饭后闲聊,又多了个十分夸张的新人新事而已。

相比挑战那天山童姥,既敢那么想又不敢上门,自己这边也算是柿子选软的捏。

刚到附近,就被辛双清的一句“主人的剑术之高,已不屑于外物”刺激不轻,更不料被自己一口道破底细。

明暗之势顿时逆转。

秦朝哈哈一笑道:“卓不凡,别说我欺负你。我在小屋内让你整整一百招,不还手。”

嘴上说让,看似大让特让,实则半点不让,反而是想利用凌波微步最是擅长在小范围内挪移的优势,将对方也限制在小范围内移动,更多增添自己的胜算。而且让崔绿华不好现在插手,自以为有机会旁观,可进可退。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内心的骄傲在沸腾,跃跃欲试。

卓不凡算什么!在天山童姥面前什么都不是,哪是自己挑战的对象。他能来这儿,说明还有些自知之明。自知有实力将他踩在脚底都不算什么,踩不了却糟了!甚至要赔了命。

不值啊!不对等。

太不值!败不得。

冲动还只是冲动,少了不少手下留情的冲动。对卓不凡这类人,实在用不上。

热血更热,秦朝仍努力把自己武功放低来看,就刚刚接触逍遥派武功那时候。

最自大都不是天下无双,吕布都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每当快要禁不住骄傲自满,当初在龚家武馆门口挨的那顿揍便会闪现脑海,像是当头浇下一盆零下一百度的冷水。

卓不凡很想回他一句:“我又没叫你让。”

甚至很想说:“我一招也不需要你让。”

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只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你喜欢犯傻,我可不喜欢。高手过招,只争一线,别说一百招,半招都不能让。反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要胜者王。你要是以为我会上当,反过来答应先让你一百招,那注定是要大错特错了,哈哈……”

崔绿华的武功只比卓不凡稍低,谨慎却远在卓不凡之上,在未摸清秦朝底细之前,绝不愿离他太近,方便不利时有机会逃跑。之所以出言挑拨卓不凡,那也是为了利用他的傲气,让他更无脸退缩,只有继续当马前卒探路。至于辛双清,虽然在武林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但只要还是女人,崔绿华就……就要轻自踩一踩。

其实这次来,主要是想踩一踩那‘玫瑰仙子’,好让‘芙蓉仙子’的威名更上一层,只是因为太顾及秦朝,半路却正好遇上‘剑神’卓不凡,这才渐渐改变了主意。

另外,也是因为觉得秦朝有点像冤大头,想取代‘玫瑰仙子’,还有他身边那些女人,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但首先还得确认,他到底有无那资格?

可若他真有这个资格,就轮到自己危险了,更别说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那样岂不太傻!

卓不凡来得正是时候。

本以为要费很大的劲,哪知卓不凡……

猫见到腥后还能放吗?自然是被他黏住了。

他倒不像一般男人那么色迷迷,反而傲气冲天,一般女人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

三十三年前,卓不凡全家就只剩下他一个,其他都被那天山童姥杀了个精光。除了苦练武功报仇雪恨,找一个配得上自己的女人传宗接代,便成了第一要紧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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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周公剑大成出山

卓不凡的年纪已经不小,一躲就躲了三十三年,憋了一身欲火可想而知。崔绿华的年龄是比他小了不少,在女人中却是少有的大龄剩女。

以她的美貌,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神行百变‘的年龄都没她大,也没她美。不过想成家立业都还来得及,千里姻缘一线牵。

男女两个一碰面,便都有心动。

这一路同行,两人都更加见识了对方的不凡,更加动心。但崔绿华很早就吃了男人的苦,自认为女人越是珍贵越不该让男人轻易得到,轻易换不来珍惜。

更谈不上珍重。

卓不凡自认为耐性天下第一,却也好几次想离开她,心想:“我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女人,何必在她这儿浪费时间。那不如随便找个女子,生个儿子,至少对得起祖宗。”又实在是不甘心,接触越久越不甘心。

刚刚崔绿华出言挑逗,卓不凡以为她又在出难题考验,心中恼火,却不露半点声色。认为只要最后的胜利者是自己,这么做得到的好处只会更大。但也更加败不得,不能败。

面对辛双清的恶言“……奴婢真想抓来好好调教一番。”崔绿华更加地进退两难。

对女人不由更加地痛恨,更加认定,男人移情别恋的罪魁祸首是女人。崔绿华最怎么自信都不想第一个闯入,又不好主动邀请辛双清出来,显露心怯。

心怯主要是怕像辛双清那样,成了秦朝的乖乖女奴。

这不是在武功上太缺乏底气,否则就不用来了。这是在感情方面越成长越底气不足,自知与武功相差极大。根本比不得有石女之称的辛双清。比不得她西宗历代石女掌门总结下来的经验。

找上卓不凡,也是想转移感情,省得像辛双清一样被他……

不能想,一想脸就红了。甚至不敢见他,这已不是武功的问题了。

近来听太多人说了,他不只说书的功夫有实力争天下第一,对女人的吸引力一样有实力争那天下第一。别说自己还没见他就不能抵挡,他身边众女有哪个抵挡得了?

一个都没有。

像他这么拖拖拉拉,男人都受不了,女人受得了吗?

不离开才怪!

事实却是没一个离开他。

辛双清不知道崔绿华面临的尴尬,见她不应战,内心不由兴起轻视和鄙视的情绪,准备等‘剑神’卓不凡一来,便立即出门教训‘芙蓉仙子’崔绿华。却不想想,原先会这么做吗?

太不像了!

左等右等……一直不见卓不凡的身影。心里越来越奇怪。轻视和鄙视的情绪大增。

秦朝见卓不凡迟迟不动手,对他的重视反而又增加了一层,暗道:“这人不是老江湖,就是天性谨慎。越重视虚名的人越容易被虚名所累,可这人在这种关键时候还能如此沉得住气,更显难能可贵。”

比耐性。秦朝更加地自信。但此时此景,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那样赢了也是输。

哈哈一笑。秦朝道:“不用比了,我已断定,你的剑术离‘剑仙’的标准太远,无论你怎么努力,有生之年最多只是个‘剑客’,终究还是成不了‘剑仙’。所谓‘剑神’,连半神的边也……”

语气忽地一变,以长辈指导后辈的口吻道:“你也别因此而气馁,志气高些无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卓不凡脸色开始发紫。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激荡,一剑穿墙而入,大叫道:“先胜过我手中的剑再说。”话音未落。剑光大闪,已向秦朝刺出将近三十剑。

墙土灰飞。

“等下再来教训你。”辛双清与‘剑神’卓不凡擦肩而过,一眼都等不及。

卓不凡亦顾不上辛双清,全力以赴攻向秦朝,力求在前十招内取胜。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起手式,一气呵成,连成一式,一百剑如暴风骤雨忽降,威力绝伦。

秦朝见了,自是不惊反喜。凌波微步的以巧克巧,理论上一步间有一百零八种变化,正是这类精巧招式的最大克星。

卓不凡将一百剑连成十招,一般人确难应付。他十招连成一式,威力相连后,以弱胜强已不在话下,难怪他那么有自信。这类连招连不懂内功的游戏玩家都可以尝试,但极难练成,一般人最多三连招。

秦朝不修炼凌波微步都一样很擅长应付这类招式,不由表现更自信了。

在还未接触内功前,他就可以在武侠游戏世界中施展五连招,曾多次登上非职业玩家的pk风云榜。

只见他好像变成了四个人,各走三四步,便完美化解。

实际上,他只走了二十五步,却成功地避开了整整一百剑。

对凌波微步的巧妙,特别是闪避,秦朝是越用越佩服,对‘微‘字的体会越透彻。

人一分为四,轻功上称之为四影。往下是‘移形换位’,往上是‘分身’,九影居中。

卓不凡对轻功了解不多,只知道这很厉害,但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厉害法,见了后只是十分惊讶、羡慕和嫉妒,却不怎么畏惧。

秦朝从他反应看出,他不会像云中鹤一样被自己的轻功吓住,但若改为他最自信的剑术,一样有希望让那现象在他身上重现。轻功是他的弱项,对他的效果反而大打折扣。

剑术反而有加成,想着都好笑。

一式用尽,高峰之后便是低谷。

见他猛地后退,秦朝半步未追。

卓不凡见他脸上似笑非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秦朝现在所用的剑术,类似‘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属于‘一剑流’,若无绝对把握,一剑不出。

卓不凡不知道,想到比剑之前,他曾说让自己一百招不还手,而这才几招?

刚才虽然很希望他能说话算话,但当真正见到之后,却更加感到羞恼难当。

啊……

一声怒吼!

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才几口茶的功夫,卓不凡接连刺出五百余剑。不管怎么计算,少说都有六七十招。而秦朝仍遵守那一百招的约定,一剑不动。

一剑都动不了,无必胜信心。

动了,便不再属于‘一剑流‘。

卓不凡又羞又气又惊又怒,想起了生死符,想起了天山童姥,想起了‘一字慧剑门’。

三十三年前,福建建阳,‘一字慧剑门’三代六十二人被天山童姥杀个精光。当时他不在福建,幸免于难,从此再也不敢回去,逃到长白山中荒僻极寒之地苦研剑法,无意中得了前辈高人遗留下来的一部剑经——周公剑。

勤练三十年,终于剑术大成,自以为登峰造极。

此番出山,在河北一口气杀了几个赫赫有名的高手,更是狂妄不可一世。

心中一冷,不由恢复了几分清醒,一时不敢面对现实,心智失狂,连防守都被暂时抛弃,集中全力,发动了超出正常控制的疯狂攻击,眼里完全只剩下一个人——秦朝。

这种疯狂的举动,又与那云中鹤的表现大不相同,使秦朝更确信自己最初的判断。

在狂奔而来的旁观者眼中,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卓不凡剑雨带风,风中带气,气中夹针,刺得皮肤都隐隐作痛。密集的剑鸣声比剑气还伤人,震耳欲聋!

似有点燃一大堆炮竹,炸响在耳边,劈里啪啦……

而秦朝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跳舞,跳一支怪舞。

两人最大的共同点是动作太快,虚虚实实,不知卓不凡哪一剑是真,不知秦朝哪一个是假。剑影重重,与人影不时交织在一起。秦朝仿佛中了无数剑,引起众女一阵阵尖叫。

叫多了很快就习惯了,尖叫也随之变了味,成了另类的‘加油‘声。

阿朱顾不得手背上的刺痛,半遮着保护眼睛,不停后退,躲避剑风,大声感叹道:“操他老娘!难怪敢自称‘剑神’。我只用手腕之力,连把稍长一点的铁剑也提不起……”

想到改用轻剑,与眼下一比,不由摇头暗叹:“先别说这人的剑术,低又如何,高又如何。只这一手基本功,我已是拍马不及,练它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够练成。”

“我今天才知道,主人不愧是阿紫的主人,在剑雨下都能跳舞。这舞真的好奇怪耶!不知是什么舞?”阿紫想起段誉有自学凌波微步,试着也想学几招,却总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操……”阿紫气得又开始骂人。

另一边,卓不凡又刺出了两千余剑,一百招之限翻了又翻。突地,卓不凡暴退三步,目光紧紧盯着秦朝。微风习习吹来,后背一阵发凉,原来衣服不知何时被冷汗给湿透。

一声长笑,秦朝夸道:“你的剑术着实不错,刚好能称得上‘剑客’。”

卓不凡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夸,问道:“什么‘剑客’?”

心道:“标准有这么高!全天下能有几个‘剑客’!?可笑!”

“你现在还不够那资格。”秦朝的语气显得十分平淡,“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对这种找上门来挑战的人,他都会给这么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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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洛神舞接我一剑

卓不凡不知该怒还是该喜,问道:“什么机会?”

“接我一剑。”秦朝道。

话说得很平淡,却也惊人。

卓不凡听了浑身一震,身不由己往后退了半步,脸色一红,苦笑道:“你武功远胜于我,何必这么戏弄我?这一剑我现在还接不住,不代表我永远接不住,能不能先记着。”

秦朝道:“有一个小条件。”嘴里说有条件,心里其实还没想好,但若不顺势提一下条件,恐怕很容易使别人滋生误会,误以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惹来其它麻烦。

卓不凡道:“别说一个,十个也行。”

啪啪……啪……

“这才像个剑神嘛!”阿朱、阿紫异口同声地鼓起了掌。

阿紫笑着道:“别伤心嘛!有什么好气馁。堂堂剑神,难道比不得辛掌门,拿得起,放得下!”

秦朝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他,那就由他来指点你们半个时辰剑法,就这条件。”

卓不凡愣了愣,觉得这条件未免太过简单,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简单了。若自己只随便应付一下,得罪他还叫他轻视,那就很不花算了。反之付出大了,自己更不花算。

想起‘芙蓉仙子’崔绿华还在外面,大喊道:“‘芙蓉仙子’,别打了,我输了。”

外面无人回应,‘芙蓉仙子’崔绿华已经不在。隔了片刻,才有辛双清的声音传来道:“我输了。”语气怪怪的。

输的是她,落荒而逃的却是那芙蓉仙子。

卓不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苦恼的是怎么快些完成任务,心道:“这也算抢回一条命。没先找那变态的天山童姥,也算是我的聪明和运气。贼老天,总是喜欢这么玩弄我。”

转念又想:“这变态,说不定真的和那天山童姥一样返老还童,占了年龄的优势。”

接手阿朱、阿紫之后,才知这两个少女有多么难侍候,心想若非只一个小时。我他妈情愿不干了,情愿换他妈的几十个条件。却也因此终于不再怀疑秦朝的诚意,暗道:“这个小条件还真不小!但要说大,当真又不大!难怪你们都不想指点这两个小姑奶奶!”

才半个时辰的任务,终于等到了结束,卓不凡头也不回。

阿朱、阿紫笑着大声喊他:“剑神师傅!”

卓不凡仍是头也不回,脚下更快。

想到刚才当众显露了剑芒,却不是在比剑的紧要关头,心中更不是滋味。

不到半个时辰。与崔绿华在事先约好的地点会合,脱口道:“你用了多少招?”

“不是无量剑的剑术不高明,只是传下来一代不如一代。”崔绿华道,“那辛双清的剑术不怎么样,难怪它西宗一直被那东宗压在下面!但实力当真一点不弱!我说的只是实力。”

“奇怪!真奇怪!”面露不解。

忽然放开不想了,呵呵一笑。问道:“你呢?”

卓不凡苦笑道:“说出来,你恐怕更加不信!”

崔绿华听出他言下之意,显然也是和自己一样很不愿相信眼前是事实。陡然一惊道:“他不会……真的!只用一剑……就击败你了吧!”

喃喃道:“那不可能呀!”

卓不凡摇了摇头,满脸羞愧之色,心情万分地复杂。

也很想说:“这不可能。”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败了就是败了,自欺欺人还是败了。

崔绿华这才明白,他刚才是因为他自认为不可能,才知自己不相信,但这未免也……

想不下去,张开嘴愣了半响,道:“难道你竟会一剑未接就败了?那怎么可能?”

卓不凡喜欢见她表露真实心境,大吐苦水道:“难怪他能解得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难怪那辛双清会自降身份。还那么自得!我的剑技施展得越精巧,他表现得越轻松。”

顿了顿道:“难怪司空玄表现得那么古怪!这见风使舵的无耻小人,硬要说。他只随手一下就解除了生死符,原来还真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咱们自己的见识不够。”

迟疑了一下,续道:“他恐怕真的不像表面那么年青,而是个游戏红尘的老怪。”

想起刚才经不起阿朱、阿紫姐妹的激将法,受不得轻视,在众女面前显露了剑芒,心里更不是滋味。

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用剑芒袭击更能威力倍增,一击必杀,属压箱底的功夫。

一出江湖,为了试剑,河北武林的名人,由下而上一口气杀了一串,直到快用上这一绝招才停止。对付秦朝的时候不用,主要是找不到一击必杀的机会。

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恐怖!

哪知秦朝早就从书中得知了他的剑芒,不极力提防才怪!卓不凡自以为,这绝不是自己剑术不行,而是因为对方的武功实在太高,高得自己始终找不到机会。

至于阿朱、阿紫的激将法,其中肯定另有玄机,否则自己绝不会这么容易中招。

激将法确实只是表面,关键还在于他中了阿朱、阿紫姐妹联合施展的媚术。姐妹俩表面很天真烂漫,实际上媚术之高,至少在大理国的教坊司稳居第一。但又不是纯粹的媚术,所以更加地难防。

不然保定帝和镇南王怎会对两女寄予厚望,不担心像三国周郎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媚术终究不是武术,两女的武功上不了台面,那也是事实。虽说可以减小别人的防范心理,但最怎么减小都仅只减小。若能用直接用武力解决,又何必动用媚术来冒险。

卓不凡懂得将剑芒藏起,两女藏起自己的杀手锏,也是基于同样的道理,都想在关键时候一击必杀,一般都不用媚术,平时表现得越像普通女孩越自然而然越好。

美人计本身根本用不着什么掩饰,段正淳这些年礼送大宋官员的各色美人,多得连自己都快记不清。对这件美差从未假公济私一个美人,每次发现快克制不了身体本能的欲望,便会找那些江湖女子解决。

欠下众多的情债,日积月累。

秦朝要将阿朱、阿紫姐妹送回段家,最终打动他留下的是姐妹俩直说内幕。

他不接受,别人还是会接受,又何必不接受,何况这还是两女自愿。虽然说,这种自愿肯定渗了水,世上绝没有人不喜欢更加地自由,但出于自愿毕竟比不愿要好。

既然接受了,第一要紧之事,第一费脑筋之事,便是怎么提升姐妹俩的武力?

将来这才是给她们真正的自由,更大的自由,主要由她们自己来掌握的自由。

基本方案,秦朝想以合击为主,以便充分利用双胞胎心灵相通的优势。在招式上,一刀一剑,正反互补。在内功上,一寒一热,一正一逆,就像传说中的正逆《九阴真经》。

具体怎么做,准备到姑苏慕容家和王语嫣家,分别找到藏有天下武功秘笈的‘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多做参考,相信到时应该更容易找到更好的模板来借鉴,用更少的时间创出更加满意的功法。

说来很简单,姐妹俩一个练九阴,一个练九阳。做起来却是难之又难。

“主人刚才跳的是什么舞?好奇怪。”阿紫忽然问道。

秦朝愣了愣,回道:“洛神赋”说完,脸上一阵发烧。

‘凌波微步’之名,是出自曹子建的千古名作‘洛神赋’没错,可是刚才那表现哪里能与洛神的风姿相比!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肩若削成,腰如红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薜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想象逍遥派的女前辈李秋水、李沧海和巫行云,由她们来施展这凌波微步,恐怕就连‘洛神赋’中所言都不及现实中美妙……

想到动人之处,下身不由又开始龙抬头,不敢再想。却又不由想到王语嫣。

《天龙八部》第一女主角王语嫣,她应该比自己更能与凌波微步完美配合。

抢先得到她的想法总少不了,行动却不得不慎重考虑。在她愿意放弃慕容复之前,恐怕还得用些卑鄙手段才行。不让她见识慕容复最卑鄙无耻的一面,她能自愿放弃吗?

真有那必要吗!

这么做,与那慕容复有什么区别。一旦让王语嫣识破,那还有什么未来。不这么做,就算有机会救她十次百次,只要她不放弃慕容复,自己能像书中段誉一样无怨无悔地坚持吗?

本以为,这事只要自己敢想,就一定能实现。

现在才知道,书中段誉能得到王语嫣,凭的绝不只是运气。不管可不可能,段誉都能对她真心以待。

另外的关键还在于是否愿意牺牲自己。自知自己情愿留下自己一条命,将来才有机会救更多人的命,用来补偿,绝不愿为了王语嫣一个女人,像段誉一样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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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抱就抱最低标准

可是,段誉为什么不将保命的凌波微步传给王语嫣,甚至连北冥神功也一起传了?或许传了,以王语嫣的聪明都学不会,或者说学不好。那样更可笑,也更令人难以理解。

自己明知阿朱、阿紫是女间都想提升她们的武力,认为这才是真正地关心。否则就算寸步不离地保护,仍显得有些虚情假意。而且那样对双方都很没效率,很浪费时间。

就算王语嫣真的和段誉一样不肯练武,如书中所言:“讨厌武功,讨厌打打杀杀。”轻功和内功根本用不着打打杀杀,反而可以避开打打杀杀,还能帮她节省很多时间。

谈到养颜美容健身……好处更是太多太多,一言难尽。王语嫣的不练武和段誉不同,似乎只是很随便地练一练,练了后和没练差不多。

其中或许另有原因。

不解开它,就无法欣赏王语嫣那洛神级的舞姿。要解开它,至少得先见王语嫣一面。不见可以不做安排,要见就必须事先想好。不像对钟灵、木婉清、小柳、龚婉、辛双清……

事先都准备不足。

“不知奴婢的剑术离剑仙还有多远?”辛双清忽然问道。

秦朝回过神来,呵呵一笑。

“这只是我见江湖上的标准太多太杂太乱,自定义一个自用。”

辛双清美目一亮道:“标准不统一,标准不相同,其中自然有好有坏。而主人定下的标准,当然是最好的标准!”话语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神色中充满了好奇和好色。

好色?

来不及多想,秦朝双手一抱。指尖又碰到了那不该碰的地方,于是不懂也懂了,为什么她是这么好色。这种事,一个人怎么可以,少说也少不了自己的参与呀!

“我有罪!”

“我坦白!”

……

不管心里怎么说,就是松不了手,那样太伤美人心了!抱就抱吧!美人儿掌门这要求似乎一点都不算过分。只是太考验男人的定力!

一旦定不住的话……

美人儿掌门的心愿自然就达成了。

“想得可真美!”龚夫人在一旁暗笑。

此时此景,秦朝哪敢面对她的目光,忙转移视线。转向自定的标准,心中对它还有很多的不满,但还是希望能被更多的人熟知,甚至接受。

“当你能够一口气连绵不绝地使出一百剑,你就是剑客。”秦朝道。

笑了一笑,又道:“虽然我就连握剑都只是随便一握,不像你们无量剑那么讲究。但我……”一口气连绵不绝地使出一百剑道:“我也是剑客。而你……”

一阵阵剑鸣声响起,辛双清展开无量剑法的组合,第一波高潮止于第四十七剑,便禁不住开始峰回路转……第二波高潮止于第四十五剑,第三波高潮止于第五十一剑……

秦朝点头道:“单以剑术而论,你仍属剑士。中级剑士。在中级剑士中。位在中上。”

阿紫脸色古怪道:“剑士算什么?”

小柳道:“你可别小瞧剑士。”

阿紫小嘴一撅道:“我有资格小瞧剑士吗?等我有了资格再说吧!”

阿朱苦笑道:“这剑士还好说,那剑客,至少我们这一辈子是想都别想。别惹自己不快了。”

龚夫人插入道:“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剑士就相当于中了秀才,中级剑士就相当于中了举,高级剑士当然就是武状元咯!至于‘剑神‘,至少也是个七品官了。”

阿紫脸色更加古怪,扑哧一笑道:“你这剑士,真牛!”

阿朱道:“那剑客算什么?”

龚夫人道:“剑客,就算在相府、王府之中,也是客卿。这是什么,你自己去想。”

阿朱笑道:“我想不出。哈哈……我只知道。现在不管是王爷还是皇上,至少知道,我主人不会把那客卿之位放眼里。粪土当年万户侯……”

龚婉转换话题道:“武功自然包含了剑术在内。却不单指剑术。”

秦朝向她微微一笑,点头道:“认武功,称不上大师,更称不上宗师,但至少也是武师,且非是寻常武师,而是离大师只有一步之遥的高级武师。”

阿紫面露不快道:“这么说,无量剑的剑术岂不是太垃圾,那我们还练个屁呀!”

“别急。”秦朝摇头道,“练剑有气宗和剑宗之分,那卓不凡走的便是剑宗的路子,因为只走一路,所以前期进展比较快。就算这样,他也是因为勤学苦练三十年。而且他那种与闭死关相似的修炼,至少相当于普通人苦练六十年,这才拥有了现在这实力,练出剑气,由剑宗转气宗,剑气合一。”

辛双清接触到他眼神,见他一停,立即接口道:“而我无量剑,从一开始就是气剑双修,这显然更符合道家的中庸之道,前途远大,指向无量。”

阿朱道:“你就会忽悠人,但忽悠终究只是忽悠,时间久了,就连你西宗弟子都不再信你这一套。”

辛双清胸口一痛。

秦朝接着前面的话道:“别以为高级武师很垃圾,大师是什么?那是江湖中第一流高手。平时也称一代宗师,开宗立派也可以,只是在武功上算不上真正开宗立派的宗师。”

辛双清听了后,心里不由好受多了,叹道:“不是不信我,是还痴迷于有关仙剑的传说之中不可自拔。别不信,因为这就像主人说的意淫,谁都希望自己有机会成为主角。”

语气一转,又道:“主人您实在是太谦虚了!卓不凡都是剑客,您至少也是低级剑仙了嘛!”

秦朝道:“你别看剑客与剑仙只有一字之别,实际上存在的区别,就像江河与大海之别。一百剑还只是剑客的最低标准,至一千剑才算是剑仙的最低标准,你说这差别大不大?”

辛双清又惊又喜道:“奴婢还真是傻得要命,若非其中差别这么巨大,哪里还称得上剑仙。凡人与仙人之别,岂能一个字算一个等级!”

“按主人的标准来推理,十剑是最低级的剑士,一剑是最低级的剑者,万剑是最低级的剑圣,至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剑都还只是剑圣,虽然是最顶尖的剑圣。”

转念一想,过去那所谓的剑圣,其实就是主人嘴里的剑仙。更准确说,大都只是最低级的剑仙。原来梦想中那所谓的剑仙,在主人眼里反而是高高在上的剑圣。

在主人眼里,最低级的剑圣都强大之极,高过最高级的剑仙,每一个都是传说。

美目一亮,继续道:“如此一来,完全可以抛开其它各种各样的标准,纯以剑而论。不管别的门派用不用这标准,咱无量剑肯定要用,而且要大用特用,一年、十年……万年、十万年……保持这标准。”

叹息道:“别说什么剑圣,什么时候咱无量剑能出一名剑仙,就算只是最低级的那种,就完全对得起历代祖师,以及无量剑的心血付出。奴婢只要将主人的标准在无量剑推行,就完全可以功成身退,无负无量剑,从此更好一心一意服侍主人。”

感动……

秦朝得都快要习惯了,却仍控制不住情绪,眼角溢出了泪水,掏心窝地说道:“即使剑仙真的存在,要想长久地生活在眼前这个世界之内,目前都不可能。就像江河有小有大,要大海才可养得起龙凤。”

“或许世界也有高低之分。”

“要养得起更厉害的剑仙,恐怕必需先闯出这个小世界,突破这片小天地的束缚,飞升大世界。怎么说,这也可以算是学武的目标之一。”

“现在就说这些还太早,还是继续说说,该怎么完善武学的标准?”

“其实好的标准很多,但越好越注重保密。就说宗师的定义,江湖上流行的最多、最杂、最乱,你无量剑应该有一套更好的定义,只自己用。而他皇室段家又有一套更好。”

“各门各派、各行各地,皆有各自的标准,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不管怎么定义,修为是根是本,招式是枝是叶。修为又可称为功力。功力主要又分外功和内功,一个更习惯以斤两为单位,一个更习惯用年月做单位。当然不是不能用斤两来衡量内功,用年月来衡量外功。”

“两者之间,甚至连功力都能互相转化。一个人一旦拥有了千斤巨力,不修炼任何内功都可算作拥有了两百来年功力。而一个人一旦拥有了两百来年的内力,即使肉体比普通人还弱,都能转化出千斤巨力。”

“所以像乔峰那种天生巨力的人,就算不修炼任何别人的武功,也是功力深厚的武学奇才,练武之初自然比别人容易,很容易培养出更多自信,自学都能迅速成才。”

“久而久之,很自然自成一派,名动一方。”

“若再加上在经脉上的天生优势,修习内功的效果也远胜常人,想不厉害都难。再加上酒力提神,再加上我那酒功,天啦……“

说什么说,秦朝自己都快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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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取次花丛懒回顾

辛双清接嘴道:“北乔峰的厉害,已天下皆知,主人越厉害,别人越怀疑。‘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敢这么上门来挑战,自然也是不肯相信。不但不相信别人,自己亲眼所见都难以相信。”

喜不自禁,心道:“有了这些核心标准法则,以及目标方向的指引,那些原来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轻易就可解释得通。解除了这些武学上的模棱两可,念头更通达,学起武来又怎能不快。主人的话一字千金,难怪武功有这么高,奴婢现在能提升这么快!”

心中一叹,暗道:“可惜!道理上说得越透彻简单,事实越容易让人觉得不值一提。人性如此,只有得不到才越想要得到,其实能得到才更值得珍惜。无论奴婢怎么感激主人,同样阻止不了心生变化。只这些天就已变了又变,变了很多,大半是不由自主而变。”

偷偷一笑。

“《寻秦记》里说得好:‘女人如水,本性善变。’有人说女性本淫,那绝对是错误理解。因为善变不过针对男人而言的对比,淫却必须得男女双方一起合作才行。”

“别人不理解我对主人的真心,哪知我对仙道的真心,经历了几十年的苦心研究,才得到一时片刻的醒悟,明白了根源还在剑道,在人道。而主人也是这么一把剑,这么一个人,却比我更早、更快、更多、更高、更好……”

龚婉亦由武功想到了女人的善变,心道:“大部分女人,不只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更管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个女人,能保持多久的忠贞。女人自己都说不准。”

叹了一叹。

又想:“看来只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并非是轻视女性,男人中有条件有几个会不上青楼,那恐怕也是罕见之极?有条件谁会不喜新厌旧!人类的天性如此,控制不住很正常,控制得住才厉害。”

忽然想到众女对秦朝的感情,认为唯有小柳是从一开始就看中他了。其她几女都属于慢热型。但又不是一般的慢热型,而是心思多变的慢热型,对他的看法一变再变……

心思一转,又转到了武功上。

“练武的目的,也有提升对自身的控制力。除了实实在在的肉体,还有虚则实之的心灵。一偏重外功,一偏重内功。外功表面容易入门,缺了内功的成就极为有限。按大师兄所说,外功居外。内功居中,心功更接近核心。最简单的内功是心跳,以呼吸控制心跳,以心跳控制气血,以气血带动内力,以内力通经、活脉。以念力调节穴位,形成一个个大小周天循环,升级人体内的能量体系。”

默念:“内外兼修。气血同行,一主心脏,一主丹田。”

想呀想,思维突然又一转,想到了酒功,心道:“酒能影响人的思想和行为,只这就已经影响到了外功和内功的修行,所以很自然就有了酒功。但别以为这条捷径可以不受限制,至少普通的酒作用不大,越好的酒越物以稀为贵。”

思维忽转:“越坚贞的女人越难得。比好酒更难得。现在造成夫妻之实容易,将来一旦反悔该怎么办?”心头一亮,愕然发现是自己误会了秦朝。

真正不懂得男女间真情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在男人和女人之间,还真少不了用时间来考验。既可以考验女人,也是在考验他自己。

那又不只是考验,其中的选择和机会都最真实不过,最自由不过。

非是鄙视那种感情冲动下的痴心人,辛掌门不就是吗?小柳也是。

耳边正好传来小柳的声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心里有了大师兄,将来无论怎么变,都装不下其他人了。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话未说完,被阿朱打断道:“不懂就别乱说,这是首用来悼念亡妻的诗,把其他女人比作花,作者之所以懒得眷顾花丛,一半缘于专心品学修养,一半缘于太过思念亡妻。”

木婉清本来只留下小半颗心放在外面,另一大半正沉浸在新的武学体系里,隐孢觉得就快要突破什么,阿朱的话一来,咔嚓一下,思路正巧断了,顿时气得她想要吐血。

想起秦朝对两女的不同,心中更不是滋味,冷哼道:“别以为就你们姐妹俩有学问,我倒是觉得,小柳解释得比作者的原意都还要好。反正我心里面有了秦大哥,将来无论怎么变化都还是只有秦大哥一个男人。

别人是好是坏?是美是丑?关我屁事呀!

什么品学修养,什么思念亡妻,全是他妈的狗屁不通。都是那些腐儒、书呆子们用来害人害己的解释,好像什么都必须按他们说的来说才对。一个接着一个批评秦大哥的《寻秦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但要不是这本书对他们有用,又怎么会读了一遍又一遍,记在心里还不够,还要左右分析。这不很自相矛盾吗?”边说边又抢占了秦朝的胸膛。

却又不准他动摸。

除非换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那是求之不得。

各色目光如箭雨般从四面八方射来,这是什么享受?秦朝很难说。说不得,动都动不得。那天在浴室内,只是轻轻地在禁区的外圈动了一动,不料这世上真有那么敏感的女体……

当着众女的面,男女两方都来不及掩饰了。

事后当真是无脸见人,羞于启齿。木婉清好几次偷袭不成,仍想要杀人灭口。在众女看来,真正要保密的是她自己。

外人从哪里知道。

钟灵都只当她是众女中最保不住秘密的一个,一直想从她嘴里,套出那天发生在浴室内的详情。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钟灵不以为奇,更不以为错,只当这就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就连最亲密的姐妹都无法避免,甚至更加地激烈。认为母亲和秦姨已经是最好的例子,现在又轮到了她们的女儿。

木婉清既不敢动,又禁不住不时摩擦挑逗。自知这样肯定会越来越深陷其中,结果只有变得像母亲对父亲一样不可自拔,但那又怎么样?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夫君呀!

秦朝早已意识到:要娶木婉清就要干脆点,只用半晚就可以。多则比镇南王对修罗刀多用几晚。不娶就等于在逼着她变心,不只变成第二个秦红棉,后果甚至会更加糟糕。

却不敢轻易拒绝。很是愧疚,更不能现在就娶。缘份不假,真心难求。真情难割,施舍最好心都伤心,对彼此的未来都不好。不用想知道,木婉清要的绝不是什么施舍。

对于能抱不能动的滋味,一开始谈不上什么喜欢,但时间久了,秦朝很自然就转变了心态。比起将所有都美人拒之门外,只能隔岸观火,或玩火自焚,这样对彼此或许已经是最好。

秦朝一边享受习惯了的美色考验,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何为武者?男人能一招击败普通的成年男子,十拿九准,就当得上武者之称。换了女人,自然是以普通的成年女子为准,关键是只用一招便十拿九准;

何为武士?能一招击败普通武者,十击九中,就当得上武士之称;

何为武师?能一招击败普通武士,便当得上武师之称;

何为大师?能一招击败低级武士,便当得上大师之称,但还只是低级大师。能一招击败中级武士,才是中级大师。依此类推,能一招击败高级武士,便是高级大师;

何为宗师?到了宗师,由量变生质变。这是个很大分水岭,彼此之间不再三招两式分胜负,就算实力上相距不只一点两点,而是几十上百点,有可能战上几百上千招仍胜负难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般武功天下第一,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突破了宗师,当得上大宗师之称。

大宗师之上的英雄好汉,要争的至少是整个天下,而不再仅仅是个人虚名。

再往上,更厉害的人物更不用争那一亩三分地。求的不只是人道,还有天道。

吕布的武功天下无双又如何!帝师王越,只论剑术乃是江湖和官方都公认的天下第一,论活得潇洒,却连吕布都不如。三国时期,天下大乱,群雄辈起,终究却还是猛虎架不住群狼。何况现在,枪打出头鸟。如果觉得是三国时期的武功不行,《太平清领道》、《遁甲天书》行不行?

张角的黄巾道术高不高?

更不用说于吉、左慈那些大地游仙级的人物。

秦朝这番话主要是想跟辛双清说,借黄巾力士的恐怖来解释催眠术,用旧日道术来衡量今日的武功。可这是连自己都无法肯定的历史,只能隔靴搔痒,又能有什么作用?

无心插柳柳成荫。龚婉很快又有了新的突破,借助百里香的辅助,好似有一个拥有百年功力地宗师在一旁不计功力辅助,进步的速度连辛双清见了都控制不住有些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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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绕道走闭月羞花

阿朱、阿紫继承了酒神的不凡天赋,却在酒功上被龚婉完败。其实若只论在酒功方面的天赋,姐妹俩能临时提升两级的功力,连龚婉也自愧不如。再借助黄金圈理论,有时甚至能越三级挑战。

姐妹俩一展开实战,便闹得龚家武馆终日不得安宁。换了对付一般人,单挑不行就围攻,在这两姐妹面前,却只会更加吃亏。双胞胎合在一起的实力,已经快要追上半个原来的辛双清,用来欺负那些武馆弟子,自然无往而不利。

姐妹俩嘴里笑话是为了给主人报仇,众女都笑话她们是为了玩耍,因为这只会让她们的主人更没面子。要报仇,至少也应该偷偷摸摸地报,或者更加正大光明地报。

只一个小镇上一间小武馆的馆主,龚光杰从不认为自己会不够资格胜任。

却也自知所学无法与那些名门大派的掌门级人物相提并论,只论积累的功力便非自己可比。而那对麻烦透顶的双胞胎姐妹,对辛洞主和左掌门都没什么好脸色,自己又何必惹她们。

见了她们,绕道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可以避开,武馆的那些弟子除非不来武馆学武,否则怎么避?

这么下去,龚家武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不如散去,别寻他路。馆主都不管了,不要脸了。

龚光杰心中叫冤,暗道:“不是不要脸,傻子才跟她们一起胡闹。”觉得就算有了制服两女的办法,得罪她们等于再次得罪那尊还在说书的大神,那才是傻得没边。

现在吞下这口气,借助嫂嫂龚夫人、女儿龚婉和小柳她们三个。学得神功的机会肯定比别人更大。不然又何必急着暴露女儿的身世,给仇家创造要胁的机会。只因为上次那些蠢货得罪了这尊大神,自己可不能一样蠢,真认为别人不会记仇。

不用想都知道,那只是因为看在宝贝女儿的面子上,所以现在更加需要利用好宝贝女儿。

不然男人喜新厌旧……

至于龚婉的真正身世,他是不是提前知道。怎么提前知道,那还用得着说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命只有一条,还是说出来更为保险。虽然闹得众人皆知不好。但现在,只说师父将本门武功倾囊相授,就已经够本。同门师兄弟见了难免羡慕和嫉妒,别人更加不用说,闲言闲语自然更加地难听。

那又如何,用他的话。不遭人妒是庸材。

龚光杰一招‘浪子回头’,又击败了一位师兄,只见师父面露嘉许之色道:“很好,光杰,你跟我来。”

跟着师父才刚出门,就感到身后传来一波躁动。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

冷笑!心知那是因为有些师兄弟还定力不足,不足为惧,更需要注意的是那些能沉得住气的笑面虎。特别是那几位表面跟自己最合得来的师兄弟!那才是人精。

师徒两人一路穿越了好几重门户。四周不见了半个人影,左子穆才开口道:“光杰,那霍红的事,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先别回答,一定要想好。”

龚光杰张嘴又闭了回来,等了一等才道:“这事徒儿真的不知道,绝不敢欺骗师父。”

左子穆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叹道:“本来想卖个人情给霍总镖头,没办法就算了。”

龚光杰大声道:“两个霍八加在一块都不是师父的对手。只是他家中那个黄脸婆,生女儿的本领确实有些。要是那霍红没出事,现在肯定更加地风光。”

左子穆脸色一变道:“这倒也是。”

龚光杰更加大声道:“那霍八与咱们一向合作愉快。那也是因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辛师叔给迷住了。原本徒儿对他还有些鄙视,现在才知道是辛师叔本领高,怪不上他。”

左子穆摸了摸颏下长须,笑道:“别说你,就连我都没想到,师妹她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还以为当年能夺得西宗掌门人之位,只是因为运气好,因为师父太偏心。”

叹息道:“这自然不是因为咱们太蠢,只怪她这人太会装,谁知道当年那么痴傻的一个人,竟然是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都当上了洞主,竟然还在装。乖徒儿,你一定要吸取师父的教训,可别再上当了。”

龚光杰讶道:“师叔真有这么厉害?”

左子穆一声苦笑,傲气十足道:“她要不这么厉害,你师父能败给她吗?”

龚光杰道:“徒儿真是愚蠢,直到现在才明白,师父能压制师叔这么多年,那是多么地不容易!”

左子穆道:“这种拍马屁的话,你喜欢听就自己说给自己听吧!别再说出口来,你师叔知道了不好。咱们同门学艺,比的只是武功的高下,那也是为了提升本门的武功,与别的门派竞争,而非别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不要让本门像大部分门派一样,亡于内战……”

听到这儿,龚光杰脸上的假笑顿时变成了真笑。原本听得很不舒服,不料突然来了个大翻身,因为这些话里显然是把他当成了下一代掌门。心忽然一紧,感到压力巨大。

“师父这掌门人,当得还真不容易。”龚光杰心想。

又想:“只说当年要接替这个位子,就已经相当不易。而我一向只当他们那些长辈只是武功高,师父这是在提醒我。这事确实大意不得,特别是在武功不行的情况下。”

虽然终于得到了师父的倾囊相授,并寄予厚望,但龚光杰仍嫌提升得不够快,很快又想到了女儿龚婉,想到了那神奇的酒功,心头火热难忍,只好随便找位师妹泄一泄火。

有了权力,找女人太容易了!

反而是拒绝难。

师妹们各有各的好,这次找哪个才好呢?

龚光杰不由皱起了眉头。万一不小心找错了对象,得罪了某位师兄师弟的秘密女友,那可就不妙了。眼下仍是争夺人心的关键时期,需要有更多人支持,一直到真正坐上东宗掌门人之位。在那之前,稍疏忽大意都有可能误了大事。很容易中计,特别是美人计。

在大家心中,要对付那秦朝,恐怕排在第一的都是美人计。

阿朱、阿紫喝了酒后提升最大都是以临时性为主,龚婉的酒功更像是纯粹的武功。龚婉的缺陷在实战方面,显得太不自信,或者说太过于小心。别说主动挑战别人,更别说像阿朱、阿紫姐妹那样上门砸人武馆,就连平时与众女切磋都小心翼翼。

她好似把秦朝教的基本剑法练成了基本功,虽然在实战方面显得不够自信,对练武却是最为勤奋和狂热。

只要一有空,就剑不离手。

只要一开战,就酒不离口。

秦朝暗笑:“再这样搞,迟早能和乔峰拼酒,而且不用学段誉那样作弊。”虽然想培养出一个酒量惊人的女英雄,却不想培养出一个女酒鬼,几次想劝她一劝都止于嘴边。

酒功是好,酒量好不好?

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创下了酒功,却没怎么修炼酒功。很喜欢美酒佳肴,却不想成为酒不离身的酒鬼,或者说酒豪。钟灵对此最开心,龚婉身上的酒味对身上药臭味压制很大。

说酒香也不错。

“我要练酒功。”一个一次又一次只说不练。

“贪多咬不烂。”一个一次又一次只回不干。

众女之中,对武功最分心的是木婉清。秦朝对辛双清的一番好意无人领会,木婉清竟从他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担忧道:“秦大哥不想做什么出头鸟,可说书都能说成出头鸟。”

秦朝心头一颤。

目光一触即分。

第二天木婉清匆忙回归王府,本来想找父母帮忙,说秦朝不想做什么出头鸟,但她信不过父亲段正淳,担心反而将事情闹大,真的变成弓射出头鸟,最终什么都没说。

吃饭的时候,不见王妃刀白凤,只来了段誉。饭后说起司空虹,木婉清突然非常惊恐地发现,由亲哥哥变成堂兄的段誉,真正喜欢的可能还不是司空虹,而是自己……

他敢吗?

正因为他不敢,这才给了司空虹机会乘虚而入,做了自己的替代品。越想越烦恼,一天都呆不下去,又离开了王府,脑海里不时冒出秦朝的一句酒话:“有一天,你喜欢上了你哥……”

“哼!你错了,是那臭书呆子喜欢上了我这妹妹。”木婉清心道。

一天,段誉与龚婉聊天,突然聊到了木婉清,满脸好奇道:“婉清怎么又把脸遮上了?不见阳光不好。对我,怎么也和外人一个待遇?”

龚婉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正常,笑了一笑。

“难道每次都必须揭开来给你欣赏?何况只开你一扇方便之门就够用了吗?还不是不得已而为之。”

“秦大哥很愿意?”

“他更加担心你妹妹的安全,不遮掩住那张闭月羞花的俏脸儿,就在江湖上行走,引来的麻烦至少能增加一百倍。死在你妹妹毒箭下的人少说都能增加百倍,引来师父、师娘、师姑、师兄、师妹、师弟等等,说不定又要翻上十倍、百倍。”

“要知道,她这才初出江湖,就惹上了四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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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纠正)

段誉有了理由便放下怀疑,感叹道:“婉清的那张脸太苍白无血,早就应该多见一见阳光,才可以真正漂亮得起来。”自以为这只是在讲兄妹之情,关怀备至。

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修罗刀’秦红棉隐居幽谷那么多年,原因中至少也有类似木婉清这样的情况,才不得已而为之,否则谁愿意那样生活?

换了自己,恐怕只几年就受不了!

表面是宁死不屈,找到借口便又离家出走,开始四处游山玩水,吟诗做画。杀人的武功确非自己所喜,绝非装模作样给别人看。想想看,木婉清是多么纯真的一个人!

可是,将来会有多少人死在玫瑰仙子那见血封喉的连珠毒箭下?

不知当年已有多少人惨死在那更狠更毒更快的修罗刀下,更难得知双方具体结下了什么血海深仇,以后还会结下什么仇怨……

龚婉一见段誉神色,就知他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亦知不用再等他自己回过神来,否则不知要等到时候时候去……

等了片刻,便继续说道:“就算会因此而丑上十倍,师兄还是认为人身安全最重要。说了半天,发现最有理都说服不了你妹妹,才不得不用真情来感化,借一吻定情来吓唬。”

“别想歪了,你妹妹巴不得一吻定情呢!当然是指别人,云中鹤、岳老三之类,想想看……”

“不然以你妹妹那性子,又怎肯答应,又怎会还没见到麻烦就退缩,引几个淫贼来杀算什么。师兄所说所做还远不止这些,像什么美容与补钙,海带与豆奶……”

两人又聊了小半个钟头,段誉才告辞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都说我爹是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怎么秦兄他就这么讨你们女人欢迎,六个一起鬼混还不够荒唐吗?”

龚婉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

原来花花公子的关键不在数量。因为众女喜欢的绝不是个花花公子。在众女的联手攻击下,他还是牢牢坚守住底线。留下回头的机会,怎也冠不上花花公子的称号。

他那表现,简直比传说中的柳下惠还柳下惠,比和尚更重视色戒。要说花也是众女花了心,越得不到越觉珍贵,越想得到。但若不存在这种矛盾,也就不再具备这种魅力。

一个人只要有了不俗的实力。就肯定有了不俗的魅力,否则便只是个空架子,只是第一印象较好,面对普通人比较占便宜。

实力这东西。比内力还无影,还不可捉摸。女人最容易证明男人的魅力,亦能从侧面来证明男人的实力。这很容易解释,假若辛双清的实力更高,眼前这类关系还会不会发生?

不言而喻。

假若辛双清只用一根小指头就能打得他找不着北……

答案是什么。还用得着想吗!但实力毕竟不等于魅力,比辛双清实力更高的男人绝不只他一个,例如当年的左子穆,现在的卓不凡。男人想要得到女人的倾心,既不能单凭实力。

也绝不能单凭魅力!

否则将来一旦遇上那些实力、魅力更高的男人。岂不是要理所当然地戴绿帽!

戴个没完没了,人人争那第一。男方自然要阻止,也要有实力阻止争那第一。

男人自己却要争武功第一。

其实也就是在争绿帽第一。

真要那样,就乱了套了……

活在那样的社会下,女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好男人不该只顾自己,对女人最好的帮助和考验,要更快更强地提升女人的实力和魅力。但又不能放松提升自身的实力和魅力。最终如何,好坏如何,都只能说是缘份天注定。

对女人的考验,在没说破之前,秦朝从不直接说出口。

只因龚婉曾用先父设下的连环考验来挑选夫君,才会那么地敏感,才会那么快识破,并从中挑出一部分公之于众。

龚婉知道,考验只是表面,真正的关键是为什么而设下考验。

首先,自己为什么而设下考验?

说实话,自己都还不是很清楚。更别说先父的真正想法,以及秦朝的真正想法。虽然不是不能猜到一些,但就怕差之毫厘,缪以千里。猜是能猜,却不能把它当真,也就用不上。

直到见到辛双清的异常表现,心中某一扇门好像打开了一丝,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似乎是关键。

听到小柳说什么‘半缘修道半缘君’,心中好像打开了一扇门。这才发现,辛双清四十来年守身如玉,恐怕大半是源自对道的执着。而那‘仙人舞剑’,其实只是块假敲门砖而已。

道是什么?

不好说。

要是自己可以用几句话就说清,让自己得道,助别人得道,那自己至少可以穿越洪荒世界,和那道祖鸿钧比肩。

‘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很好说。

龚婉心想:“大师兄的考验是随人自选,包含了很大的期望和担心。期望咱们能成为同道中人,担心将来会更道不同不相为谋。到时就算还能真心真意呆在一块,彼此都没什么共同语言……”

那种景象,想想都觉得可怕。

又想:“本来这夫君是爹在天之灵,帮我选下,怎么都不能改。但现在连爹爹都变成了伯父,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变?”想到这儿,脑中一片混乱。

忽然,听见二楼传来阿朱、阿紫跟客人吵架的声音,心中一愁一喜,暗叹:“这两个捣蛋鬼,片刻都安静不下,还不如让她们到别的地方瞎闹。幸好我的功力又有增长,这耳力果然跟着越来越灵敏了。”

教坊司原本很喜欢欺负犯人的,却也是像龚婉一样希望她俩到别的地方瞎闹。这次终于成功送走她们,忍不住心中欢喜,半明半暗地庆祝了整整三天,那还是因为怕惹得皇上不高兴,表面停止了,暗中不知还要高兴多久呢!

特别是那太监总管。

“操……操、操、操、操……小祖宗终于走了!高兴死了!”

“小六子,快去,将那新来的……”

比起当初在教坊司,姐妹俩已是相当克制,只是旧习难改。

至少在短时间内是这样,想改也改不了。但那时候是破罐子破摔,要段家为他们的假仁假义付出代价,现在却是前途一片光明。

情况很不一样了。

只那些大骂段家假仁假义的话,就已让教坊司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胆颤心惊,从此终日不得安宁。更难理解皇上的宽容从何而来,各种猜测蜂拥而出。

那天,六女一起服侍秦朝,怨言最大的是阿朱、阿紫。说只要有他一成功力,就能轻易赚到万贯家财,而他却还要靠自己的女人来养家糊口,什么价值万金的珠宝首饰都送不了。

简直猪狗不如!竟还有脸活在这世上,牛皮都不如他脸皮厚,难怪武功……

等到了傍晚,霍家镖局接了马五德的生意,提前送来了卖书的分红,见到那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阿朱、阿紫的嘴巴才得以稍停。两张越来越苦的小脸,才稍微舒展了。

真正苦恼的是秦朝,因为姐妹俩只是说得不好听,言下之意却是要与他同甘共苦。

第二天,来了一道圣旨,顺带还有一百两黄金的打赏,表面是因为万劫谷之事。

秦朝瞬间荣升为百万富翁,一两黄金至少可以抵一万文,一百金就是一百万文。

一夜暴富,百万富翁。见阿朱、阿紫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秦朝这才明白,原来阿朱、阿紫是在指桑骂槐,骂得主要是段家忘恩负义,帮的主要是自己这新主人。

“精灵鬼!”秦朝暗笑。

当即,将其中的一半交到辛双清手里,说是用来扩大与马五德的合作与投资。具体的负责人,这一边是辛双清,那一边是马秀秀。司空虹应该算是个半个中间人、合伙人。

紧接着又分出一半交给了木婉清,表面上说是管理家财,实际上是随她怎么花。

剩下的一分为二,一半送给了龚婉和小柳,一半送给了阿朱、阿紫,自己依旧回归原来的穷说书人。

理由:女人要富养,男人要穷养。别笑书生穷!

书生能掌天下事。

从此,阿朱、阿紫嘴里的秦朝成了天下第一大败家子。姐妹俩一致认为,就算搬来金山、银山,主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能败光。她们白天骂得是凶,晚上却想尽办法来侍寝,失败越大越多越来劲。

看着向来高傲的木婉清都不愿跟她们缠在一起,认为胜之不武,败……

想都别想!

当然不败。

有一晚,姐妹俩不甘心失败,故意把衣服都烧了。

秦朝不愿让她们赤身裸体出现在别人面前,只好暗念:“阿弥陀佛!”跟她们睡在了一起。反正只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干不了什么。最怎么克制不住都不会那么禽兽,对这绝对有自信。

听说她们母亲近四十岁才生下她俩,一次就生了两个……

好可爱!

木婉清第一个发现异常,于是,他那张床又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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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满楼幸福生活

上面又多了一个光溜溜的白玉美人,能真刀实枪地干是享受,否则便只会更折磨人。木婉清睡觉特别不老实,动不动就踢人,那双长长地美脚真叫人又恨不爱。

“哼!我不射你,射得你一塌糊涂,就算对得起你了。”

看了眼她那睡觉都不离身的毒箭,秦朝又只有在一边划圈圈了。无语问苍天都不行,问了是绣了双喜的被套,带了玫瑰花香的纱帐。

在中间放杯水也不行。

她睡觉太不老实,梦中肯定会被她又打翻,湿透了一床。这还不是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一个接着一个,一张床不够又加一张,但还是不小心压垮了一床,才终于结束了闹剧。众女很快就纷纷反应过来,怀疑那不小心是秦朝故意在暗中加了一把力。

不错!

秦朝会承认吗?

死都不能承认呀!

只一个木婉清,就有好几次控制不住,双手都喜欢握往那双峰。好像缺少了什么,握住了自然是更容易失控,于是……男人的定力最强大都不是无限,不能再透支了,不得已!

而用之。

众女只见秦朝定力过人,却不知自己更定力过人。换个时代,他已经被众多女强人强了。

木婉清自认为定力最差,轻轻一碰都有高潮,一晚都能高上好多次。什么高!那词也是……也是……也是该死的《寻秦记》,教坏了女人。

不,应该是教会了女人。

以前真的有很多不懂,所以那才成了女人必读的书籍。男人都可以不读,女人不可以不读。

她的定力真的很差吗?

事实正好相反,拥有了那么敏感的身体,更得有过人的定力。纯靠意志不足以克服。所以秦朝更佩服的是她的纯洁,更有理由不想坏了她的纯洁。

有了她那么纯洁的心性,意志力差一些也不怕。

找男人不可耻。找女人不可恨,不找才很可悲!

来到这天龙世界。有了武功,有了钱财,还不快放纵一把,享受一下古代的性福生活,等什么?

有什么好等!

干完再等也不迟。

众女越来越不理解。

秦朝对阿朱、阿紫的容忍和放纵,阿朱、阿紫自身都很不理解。保定帝和镇南王一再收到这类情报,越是分析。误会越深,怀疑他与剑园有关,于是也越来越把他当自己人看。

解释啊!

秦朝是很想解释,难的是怎么解释?

书中那两个阿朱、阿紫都还没见过!

另一个阿朱。只怕还在姑苏慕容当那不是丫鬟的丫鬟,不是妹妹的妹妹;另一个阿紫,或许还在星宿派当那表面最得师父欢心的小师妹,梦想盗取师父的至宝和神功。

《天龙八部》中写得最详细都不及现实万一,更不及现实的瞬息万变。

有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在《天龙八部》中说《天龙八部》,懒得再管其它。

《寻秦记》说得最好都比不上。相比现在来自四面八方的回应,那样恐怕更难承受得起。

一拳击在墙上,把不把墙击穿,自己都得受伤。用力越大。受伤越重。一本书不是想说就说,一个局不是想解就解,一件事不是想好就好……

自不量力可以,因祸得福未必。

如果有一天,无名僧突然跑来说:“你才是中虚构的人物,是我把你招来,信不信?”

不信。

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来自虚构的世界,有什么理由让别人相信?

别人不肯相信的话,怎好解释书中的误会,那样做不加深误会才怪。

解释不了,就得先抛开来谈。别人是不是生活在虚构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必解释,什么理由都解释不了就别解释,别又因此而生出一大堆误会。

实话实说是好,却不等于好人。坏人也可以实话实说,夹在谎言中更方便骗人。

觉得说谎不好,就不要说。觉得解释不了误会,就别解释。觉得帮不了忙,就别帮。

那只会让自己陷入其中,使情况变得更复杂难解。如果怎么都忍不住,想说就说,但只说事,不予解释。

若随手就能解决……

那天,霍家镖局的镖队又一次路过龚家酒楼,霍青貌似无意中提起,附近‘蒙舍镇’的第一青楼‘花满楼’,最近又多了个新人,小名‘红儿’,原是大家小姐,死都不肯接客,反而坏事,那些客人更心痒,排队预约,蜂拥而至……

话未说完,秦朝就到了门外,迈开大步……

阿朱、阿紫借了黑玫瑰的马力,紧跟在后。

三人停在‘花满楼’前,秦朝才发现:这并不是件随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否则救一个是救,求一百个也是救,救一千个、一万个也是救,凭什么只救‘红儿’一个?

眼角的余光发现一名霍家镖局的探子,才又定下心来。‘红儿’死都不肯接客,那就是救人的理由。在威逼利诱下还死不屈服的女人最多都不多,为了钱和名主动卖身的女人最少都不少。

想到千年后的某个时代,科学貌似发展得很快,生活却乱了套,笑贫不笑娼,将败坏社会风气当作时代在进步。那时那人仅仅混了个温饱,无力改变社会大势,只有写下。

那其实也算是半个无力屈服。

‘红儿’敢于抗争,当然不同于一般的妓女,而且自己不是无力改变。那探子是霍青的七师兄临时兼职,装扮得很不称职,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泥灰,使他更加惹人注目。

秦朝微微一笑,念头一转,换成是那些青楼女子,有谁不想换一种面目做人?

“主人可别乱来啊……这种地方太不干净了,连那些卖艺不卖身的都不可信。只要主人想,我们没一个不想。”阿朱突然大声劝说道。

秦朝很没好气地道:“我就是怕了你们。这才几岁大呀!就老想着这些。”

阿紫嘻嘻笑道:“原来主人嫌我们太小了!《寻秦记》里不也说,小有小的好,大有大的妙!主人精研此道,不会不懂,该不会憋了一身火,跑到这里消火来了?”

一个长得很胖的中年女子跑得满头汗水,出现在大门口,满脸笑容,语气大惊道:“秦大爷,啊!真的是您来了呀!”

这女人姓焦,人称焦大娘,曾经在龚婉家出现过几次,好像是位非常远的远亲。

她这鸨母的身份,秦朝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不只是个牵红线的红娘,那是兼职。

恐怕,眼下这才是她的主职。秦朝扔下了整整一两银子当赏钱,只换来一间很普通的厢房,不像普通客人还在大厅里等候。在这种地方,显然还是遵循那种认钱不认人的规矩。

只嘴里面喊大爷喊得很漂亮,貌似很亲热得很。

秦朝本想直接点名要‘红儿’,现在觉得还是小心点好,暗道:“怎么不造个花名册?”

那焦大娘被阿朱、阿紫的一同到来给迷惑了一阵后,终于等不及问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

秦朝虽然觉得很尴尬,但还是提出了要求,说道:“年龄别太小了。”不这么说,怕她真能叫来比阿朱、阿紫更小的姑娘来,这时代的女人更早熟啊!

早一年赚钱,便少吃一年白食。

至少在周围大部分人眼里,阿朱、阿紫都已不小,绝对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自然也可以和男人做那种事。

又鲜又嫩正好,味道定然差不了。

明明是很落后的封建思想,想想却觉得很有道理,不好继续往下想了,口中又道:“身子干净点,最主要是气质。”心道:“这应当比较符合那‘红儿’,别说了,太露骨了坏事。”

暗自提醒,下次再遇上这种事,一定要一个人办,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焦大娘推荐道:“有个姑娘,年龄在十九左右,大是大了些,但别说那气质,最重要是保养得好,五天前才开苞……很鲜嫩,才接过四个客人。”

秦朝摇了摇头,心里暗骂:“接了四个客,还叫什么很干净,这种地方果然脏得很!才二十左右,就叫大,果然跟原来的世界不能比。”实际上,他明白连四个都绝不可信。

那‘红儿’果然红得很!接着又接连拒绝了焦大娘的五个推荐,扔了三次银子,才被那焦大娘连推带扯拉来充数。

“红儿是还不怎么听话,但见这气质就知道,与穷苦人家出身的不同,一时当然接受不了现实……其实,红儿还是很乖的……”

秦朝见这女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连忙显露出很不耐烦的样子,又扔了二两银子,打断道:“无妨,你可以走了。”

焦大娘陪笑道:“二两是够了,但还不够过夜。”

秦朝钱最多不想花在这地方,何况不多,脸一板道:“过不过夜是我的私事,不准瞎打听。何况你买的时候才花了几两,要不要我说出来?”

心里其实很没底,所以才要板着脸。却不怕那焦大娘不答应,反正说不出来还可以另谋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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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马屁精买卖私盐

焦大娘急道:“话不可以这么说,咱们这一行,黑白两道都要打点,风险却得自己承担……预定红儿的一大把,谁又愿意花冤枉钱,还不都是想抢个鲜,答应了这个,就得罪了那个,全是大爷……龟奴、护院,胭脂水粉,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样不要钱?”

说了一大堆话,提都没提红儿的相貌如何。

不是忘了。

那红儿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白白嫩嫩,皮肤保护得很好。瞧那气质,更像是位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只是视力不怎么好,听说是读书读坏了。

秦朝却感到更为亲近了。

焦大娘之所以肯说这么多,主要还是见他还在扔银子。不过是分开来一点一点扔,见多了早习惯了,无非是要多透露些消息,使客人花钱花得更甘心。

等阿朱、阿紫第三次大骂败家子,那焦大娘终于笑呵呵地走了。

“不…不要,求…求求你……“只见那红儿低着头,娇躯颤颤。

“那焦大娘这次倒没撒谎,确实还很鲜嫩呢!好萌!”秦朝暗叹。

耳边传来龟奴的提醒:“这姑娘不怎么懂接客,第一次还是靠得迷春药,客人用了都说好,大爷要不要也来一点?”

本来秦朝想趁机打探一下,那迷春药的来历、质量、价格之类。旁边阿朱、阿紫找机会见到了那红儿的相貌,顿时大吃一惊,嫌那龟奴碍事,三拳两腿将他给踢出了门。

“哈哈哈……甘家小姐,好一个甘家小姐!”

“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吧!上个月你还骂咱们姐妹天性淫荡,天生下贱!天生淫荡!天生下贱!骂得好。骂得太好了!老天爷这次终于开了眼呀!哈哈哈……”姐妹俩兴奋得使劲拍手,手都拍红了还在拍,绕着那红儿左右打量个不停。简直快要乐疯了!

那红儿现在最怕见的就是熟人,羞得脸红耳赤。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恨始终狠不下心来,每次都找各种理由,说留得命在,才可以报仇,不然白白受罪更加不值。何况现在都已经失了清白,早就没了脸,祖宗的脸都没了。自杀都已经太晚了。

其实红儿的落难与阿朱、阿紫有极大的关系。本来甘家卖私盐不只一两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红儿在教坊司出言不逊,得罪了她们俩姐妹。那才是获罪的最大根源。

保定帝是没时间管这类小事,就算有都不会直接授意,那多丢脸呀!

下面揣摩、迎合圣意的却从不缺乏,事后被骂都开心,被贬都高兴。

就算秦朝今日不来这儿。早晚也会有人想办法引阿朱、阿紫来看,叫她俩开心一把。不然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现在不早不晚很合适,晚了怕那红儿自己都认了,那有什么意思。

依那红儿原来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宁死不屈。花满楼很容易对付。多得是方法对付,只用她母亲来威胁。她自然便只有由她自己来承担,最苦都只好让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秦朝一开始不知道内幕,以为她现在这表现多少显得有些虚情假意。后来知道了她母亲的事,可惜她母亲的性子更烈,自杀成仁。

只留下遗言,骂黄眉大师假仁假义。

因为黄眉僧曾多次向保定帝提议,请他免了大理百姓的盐税。直到延庆太子的帝位之争,保定帝要请黄眉僧帮忙,才终于应下。下级官府向来都喜欢跟风拍马,乘机大抓私盐。

两件事加在一起,落难的不止那红儿一家。

私盐之事,在江湖上影响极大,表面上吃亏的是各大商家,事实上威胁到了很多江湖人士的命根子。

甘家的这位小姐,一直不将钱财和武功当一回事,只知钻研各种学问。一遇这事,却抱怨那些学问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些武功高的,虽然不敢明着与官府开战,却不惧卷款私逃。

将来改头换面又是个好人,又与官府混到一块,同流合污。

危机关头,红儿发现,曾经高贵的身份不但不管半点用,反而增添了更多的羞辱。而邻家那位拜师无量剑的葛光佩,只用一句话就吓退一大半,只用一剑便击败官兵败类。

以前不愿拜无量剑的人为师,曾笑话葛光佩自甘堕落,沦落江湖。

现在才知江湖之用,表面很光明正大的官府才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无底洞。平时称兄道弟,笑呵呵的,真到了该讲兄弟情义的时候却翻脸无情,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个个都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关系越近反而下手越狠越毒。关键时候,还是像无量剑那种江湖上的名门大派比较讲信任,讲江湖义气,至少比酒肉朋友更实在,更管用。

第一次听说秦朝时,还只当是个穷说书的,说的还是最不堪入耳的那种淫书,最了不起都不值一提。

书中那主角秦龙,一出现就跟女人滚在了床上。

现在只瞄了一眼,就知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凭感觉就知道,这些天来这是第一个把自己还当成人的人。旋即又瞄了一眼,禁不住心如鹿撞。天!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一身正气!

为何会在这种地方才遇上这种男人?

咦!《寻秦记》不也有这么一句话吗?

红儿猛地跪下,鼓起勇气,抬头含羞瞧着他道:“奴家知道秦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愿意为奴为婢,侍候公子一生一世,永不反悔。”

永不反悔?

阿朱听了不由大吃一惊,立马回过神来,大声痛骂道:“你这贱货!你不知道你身体有多脏吗?你不知道,头上戴了多少顶绿帽吗?你不知道,辛掌门做梦都想给我家主人当女奴,跪下来苦苦相求都不管用吗?”

阿紫心头十分地痛快,语气却十分地不屑,毫不留情道:“我家主人想好就好,想坏就坏,自由逍遥,不喜欢别人乱发好人卡,不喜欢不干不净的女人。”

“奴婢又不是天生下贱,现在连喜欢公子的资格都没了,但这怪谁?”红儿哭了起来。

“你还不知悔改!”阿朱猛地提高音量道,“你家不但违法卖私盐,还最喜欢借了别人的钱不还,仗势欺人,人尽皆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红儿想不到阿朱连这些都知道,猜她们是为了报仇才故意调查,却不知是别人有意向她们姐妹透露,泪涌如泉道:“知道了又如何,有什么用?这世道,本来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以前还是太善良了!”

阿朱、阿紫是想不知道都难,因为那些喜欢拍马屁的家伙都不想白干一场,至少得在姐妹俩心里留下伏笔。现在这种惊喜倒不需要事先告之,否则要是事情没办好,岂不糟糕!

阿紫拉了拉秦朝的手道:“主人,这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救了也是个害人精。”

红儿又惊又喜,突然一个猛扑,紧紧抱住秦朝的一条大腿不放手,再顾不上女儿家的面子。

秦朝要走早走了,这种偷袭根本就没用,更让人心生反感。但当他得知红儿还有些平日不怎么来往的穷亲戚,不会缠着自己不放后,终于还是心软,把红儿直接带出了‘花满楼’。

红儿此时已如惊弓之鸟,担心亲戚家更不安全,最后还是跟了霍青,入了霍家镖局,当了一名女镖师。在闯出‘花满楼’的时候,红儿就曾显露武功,一个人独自击败一名护院。

她用的都是些外家功夫,招式上都明显比不上无量剑法,阿朱、阿紫见了后的不屑不用强装。

自然流露,半点不假。

红儿也知道不假,却不脸红。这些天,早就想明白,自己并非从小就不喜欢武功,而是因为见无量剑的武功更为高明,才无心修炼自家的武功,不得不从武学转到。

既因为自己的眼光太挑,也因为无量剑的武功太高,但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家的武功真不怎么样。

父亲将自家的武功练到了极致,在叔伯之中一直是第一,却有三次败在龚光杰剑下。

起因是那龚光杰还没加入无量剑之前,在赌馆偷窃被父亲发现,摇头说了他几句。又因为这件事渐渐传开,那龚光杰当然会怀恨在心。今日之事,说不定亦有他一份。

总之,自家一落难,什么妖魔鬼怪都冒了出来,好心人不见一个。

有的人只是嘴里说好话,其实更加地幸灾乐祸,更加不是人。

只有秦朝,红儿一想,脸上顿时一片火红。“啪!”一本书从她怀里掉下。阿朱、阿紫一见那封面,就知道是《寻秦记》。

看清是那第一册,脸色一变,异口同声道:“马屁精!”

红儿苦笑着将书拾起,轻轻塞入怀中道:“你们误会了,这是客人都喜欢的要求,说做那事时看这书,特别提神!软了……总之,总之……”

阿朱、阿紫喝道:“大胆!”心里却知道,那些客人说的话恐怕更加地大胆、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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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富二代钟灵火了

“给我。”阿紫抢了红儿的《寻秦记》。

阿朱一字一句轻读起来。

人影一闪,秦朝不见了。

红儿的目光仍在四周搜索,一遍又一遍后,停在了阿朱、阿紫腰间的葫芦上。

心想:“你俩的武功其实并不怎么样,比我高不到哪里去,只是喝了一口这不知什么奇药,就像是吃了大九丸,才三拳两腿就揍得那些护院不敢起身。”

本想向她俩打听,脑海中突地,闪现出一幅令人心寒的画面。

那群护院中表现最卖力的那个,一口好牙上面有的下面没了,下面有的上面没了,上牙套下牙……

“哼!尽得意什么,要打听不如直接找秦哥哥,这世上就他一个好男人,可惜我眼光不如人!可惜我不是好女人!你们愿意说我都不听,不必欠你俩的人情。”

耳边传来阿紫的声音:“我考一考你,刚才那护院队长用的是什么刀法?”

红儿本来想反唇相讥,话到嘴边变了。

“那只是江湖上最常用的六合刀,一般般又一般,‘秦家堡’的六合刀听说特别厉害。”

阿紫道:“算你答对了一半,该说不一般又很一般。再考一考你,主人刚才为什么离开?”

红儿心中一动,脸色一变道:“是因为你们刚才故意把《寻秦记》读出声来!”

阿朱笑道:“你很聪明呀!这么快就猜到了一半,另一半你还猜不出来吗?”

红儿道:“我当然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小肚鸡肠,想报仇就直接说好了,何必用这种小人手段。”语气一转道:“贩卖私盐算什么罪?不但有功于民,还有功于国家呢!”

听了她前面的话,姐妹俩先是异口同声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人。不然头顶怎么老是有主人压着。”

听了红儿后面的话,姐妹俩又异口同声道:“段家假仁假义地取消了盐税,你们自然是更有理由说什么有功于民。有功于国家,却不想想。公开来卖可以做得更好。从另一面来说,你们就是主人说的吸血虫。青楼妓院中,什么人花钱最大方?不是说书的吧!”

红儿一声冷哼,对后面的话避而不答,只回前面的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粘着他,现在还说这些话。不害臊吗?”

阿朱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不等她回答又道:“我知道了,是你那些客人多嘴,讨你欢心,果然是红得发紫。千万富翁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交际圈好广呀!盐商就是傻,出傻钱的傻子好多呀!”

秦朝躲藏在一旁,不由想起了后世的石油商人,明显比这时代的盐商赚钱更夸张,世界级的都……而那些明星级的美人。那些富二代、富三代都难免……唉!怪得了谁。

觉得有些想不下去,对盐商的同情大减,同时影响到了对红儿的好感。

不由又想,钱来得太容易,武功学起来却不容易。可是后世……控制不住想这想那。

阿紫道:“我们不但不是为了报仇,而且还是好心告诉你,主人不喜欢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别在主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你要认为这是在报仇,我们都接着。”

红儿冷笑道:“不管你们是不是为了报仇,难道你们出身就很干净吗?”

姐妹俩异口同声道:“主人喜欢我们‘出淤泥而不染’,说了你都不懂。”两个人用一个声音说话,并不全是在故意炫耀,亦是为了武功的合击打基础,那明显比说话要难多了。

红儿叹道:“我本以为,只有那些男人贱,你越不理他,他们越来劲。原来女人中一样有这样的女人,唉!”

阿紫故意叹了一口更长的气道:“我本以为能一笑泯恩仇,原来是自己太傻,唉!”

阿朱道:“舍己为人,怎么傻了?”

阿紫道:“怎么不傻!咱们不对主人来劲,有人当然就很来劲,就乘虚而入。”

“你们,你们……”红儿怒道,“你们既然这么喜欢头上多个主人管教,我求之不得。”语气一变,叹道:“这次我能得到自由,是该谢谢你们。”说着跪了下来,嘭!嘭!嘭!

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红了一片。

阿朱、阿紫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很快,姐妹俩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态。

“唉!你们说辛掌门做梦都想给恩公为奴为婢,其实我早知道你们没骗我。”红儿叹道。

阿朱、阿紫一听这话,心中一喜,知道这女人虽然还很不甘心,但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自惭形秽,总算又少了一件麻烦,不然得到主人的可怜,说不定又……接下来不愿再想。

阿紫道:“你那些客人不说这些,我们才会觉得奇怪。”

红儿道:“这不是他们说,而是四处都在说。”

阿朱问道:“说什么?”

阿紫道:“你离开了主人,不照样可以充当主人的耳目,一直为主人效力。除非你只是想获得主人宠爱,却不许主人讨厌你,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红儿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回道:“无非是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恩公是来自比江湖更高的层次,辛掌门是为了求仙问道,才不得不暂时屈从。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因为石女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所以才一点都不怎么在意那些肉身、名声之损。真正在意的至少是更高级的武功,有着更高层面追求,难的是付出行动。”

阿朱道:“这话倒是有些见识,谁说的?”若有所思。

红儿道:“我猜他们都还没这份见识,只是从别人嘴里听来,不要脸当自己的炫耀。第一个说的人到底是谁,我一样很想知道。”

阿紫点头道:“不像主人,自认是盗版,别人就算不肯相信,也不好再怪他炫耀。”

三女踏入龚家酒楼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花满楼不但派人暗中送来了红儿的卖身契,连秦朝花费的那些银两都翻倍送了回来。表面挺识相,貌似要与他交好。其实拿一个最红都红不过一年半载的红儿当礼物,根本不算什么。别说一年半载,就算只一两个月,白送都不一定拿得出手。

比起官府的那些分红,更是不值一提。

“秦大哥不动手都是很自降身份,亏大了!”钟灵很恼火道。

一气之下,要与霍青断交,心想:“你挑起事端没什么,但用这种芝麻小事来麻烦秦大哥,什么道理?”

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在秦朝最落魄的时候,在龚家武馆门口挨打,在龚家酒楼吃不起饭,霍青都曾经亲眼所见,第一印象已是十分深刻。见到秦朝的变化越大,霍青心里越觉得矛盾,第一印象更加深入人心。对他仿佛只在眨眼之间,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更加难接受。

与自己最近的失落相比,更显突出。

心里更不是滋味,但霍青能说吗?

众女中,要属小柳跟霍青最谈得来,也忍不住埋怨道:“你姐姐霍红的事,你霍家镖局还能推托,说自己办不了,不好办。但就这么一件小事,霍家镖局还会办不了吗?”

龚婉安慰道:“按照师兄的分析,你姐姐应该还没死。就算出国,被卖到边缘小国,都应该难不倒丐帮兄弟。最怎么难,到了丐帮手里,都只是多花费些时间而已。倒是要小心逼急了坏人,逼得那些恶棍走到最后一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钟灵仍愤愤不平,滔滔不绝地说道:“四大恶人那些徒子徒孙的武功比你姐高都高得十分有限,而且只是在探路的时候顺手玩了一把,只怪你姐太自信,自己不小心。”

“我万劫谷虽然招来了四大恶人,不能说有功无罪,但至少减少了那些徒子徒孙的活动,对于你们这些段家的奴子奴孙,利远大于弊。”

“谁也不傻,只要大理段家不倒台,你们现在的损失越大越好,比立了大功还花算,以后便有了理由分享更多利益。说不定,你们暗底下都快要乐疯了,表面还装腔作势干什么?”

“最吃亏的只有我万劫谷,名没好名,利没大利,难道我们不懂得伤心吗?”

“我不还在笑着过日子,装什么装?要试验秦大哥的为人,总得拿出个像样的人物出来。那红儿算什么玩意儿,哪值得劳师动众。何况还是个破烂货,救了也白救……”

木婉清都听不下去,急忙上前捂住了她嘴,暗叹:“为了你的秦大哥,你终于失态了吧!”

事实上除了‘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江湖中人大都没怎么重视霍家镖局。

对于它的成功,大半归之于运气,小半归之于武功。当然也少不了拍马。

别说外人,就连霍青,也是最近才从爷爷嘴里得知——霍家镖局最大的生意其实是情报,暗中给大理段家服务。别以为情报工作很容易,只收集和整理都很烦人,很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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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报网玉朱玉紫

与附近其它的镖局相比,霍家镖局的收入一般,名气一般,但也不是最弱。既不弱也不起眼,上面才更放心使用。

弱了不中用,强了不好用。

上面不会什么都帮下面解决,保留下一部分外部的威胁,双方的利益关系只会更加牢固。这也是为什么四大恶人明明有实力灭了霍家镖局,却偏偏还要这么恶心人。

灭了霍家镖局,对四大恶人能有什么好处?

真要广为传播开来,大理的百姓只会更厌恶他们的为人。如此一来,段延庆就算真是原来的太子爷,一样只会离帝位更遥远!

到时段家肯定会趁机帮忙,收买人心。而且肯定少不了补偿下面的损失,好给其他下属树立榜样和信心,所以补偿宜大不宜小。

最惊人都属正常!

霍青的爷爷不但极少与儿子说这些,还不允许孙女霍青跟她父亲霍总镖头说。并非是连亲生儿子都不肯相信,而是在顾及上面,知道上面不喜下面的人过于串联。

有关秦朝的情报,霍家镖局至少能提供三份:一份来自霍青,一份来自霍总镖头,一份来自霍青的爷爷。

下面有了对比,上面才放心。

要处理这么多的情报,表面太耗费人力。其实那只是对于那些不熟悉情报工作的人,熟悉了只要将旧的与新的分开,上面的主要工作量至少可以减小九成九。然后将主要与次要的分开,上面的主要工作量又至少会减小一半。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反之却不行。

保定帝一向很重视情报方面的人才,堂弟段正淳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镇南王和保国大将军之位不只是虚荣,近来越来越觉得还很不够,否则怎么解释那秦朝和鸠摩智?

那吐蕃国师鸠摩智成名已久。影响不可谓不大,有关他的情报却少得很可怜!错得很厉害!

对于秦朝,主要是想知道他那神奇的情报网隐藏在哪儿?怎会隐藏得这么好!

只要知道了其中一个。基本上就等于知道了两个。秦朝不是想不到段家会有怀疑,一样在为这头疼。因为那张情报网实在太虚,仅只存在于中。自己只是表面很风光,一直都在吃老本。虽然离把老本吃光还远,但这么只出不入肯定不行,想不干了都不妙。

说不擅长情报不行,实话实说更不行,反而只会让自身陷入更加恶劣的境地。

保定帝想借用秦朝的情报网。秦朝亦想借用保定帝的势力,两人想到了一块。

当保定帝知道,秦朝利用阿朱、阿紫组织一个新的情报网,脑袋一下就僵了。

什么意思?

美人计被识破!这早在意料之中。但情报网的组建,不应该交给最信任的人吗?

这么一件大事,见他表现干脆利落。将情报网分为明暗两面,明的那一面主要由阿朱负责,暗的那一面则由阿紫负责。似乎有考虑到姐妹俩的性格。同中求异,异中求同。

他这么做一举多得,至少两姐妹不再那么无所事事,闹得越来越不像话。

不用亲自动手的话,秦朝说起来头头是道。看过的书里面多得是金点子,什么客户分级?怎么情报分级?如何加密解密……

那些全加在一块都比不上怎么利用情报来经商,大赚特赚?

简直说到了阿朱、阿紫的心坎里。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听完顿时积极性大增,反而怕被别人抢了。特别是那龚夫人,听得两眼发光。要说她会不心动,傻子都不信。

怎么办?

秦朝不停地举例说明。

例如在情报能及时跟上的情况下,只说利用两地的物价不同,顺手开通一条商路,一年就能净赚四五千两,毫不夸张。如果少花些钱打点官府,又能得到官府的助力,那又……

左算右算,姐妹俩越算越觉得这么赚钱太简单,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好像遍地黄金。等到真正开始行动后,两女才发现,只要有投入,最简单的事情都简单不起来。先得有实力亏得起,才有大魄力、大投入。先要拥有及时准确的情报网,才有亏得起的大信心。

亏了越多,越得由自己来承担;赢了越多,越该与别人一起分享。

什么道理?

由自己来冒险,归别人来享受!

姐妹俩都似那铁公鸡,连本钱都是来自十里香、百里香的拍卖所得,还顺手牵羊贪污了其中的一半。被发现了都不脸红,还振振有词,说是为了保险起见。

不然到了急需用钱时却拿不出,岂不糟糕透顶!

可惜啊可惜,钱太少了,为了大事只能贪一半。

小柳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们一直怪你们主人小气!原来是你们自己太小气。你们主人没一掷千金,上次至少也是一掷百金,典型地视金钱如粪土,怎么小气了?”

姐妹俩发现正面怎么都反驳不了,忙改口说那次只是为了测验。结果主人小气是不小气,但更败家。等到败光了家产,穷得想不小气都不行,最终还是免不得要小气。

而且那种不得不小气,才是最窝囊的小气。例如救那红儿的时候,谁不想表现得更大气一些,拿银子砸人,砸得别人头破血流还指望能接着再砸,但当时能大得了吗?

那样的话,花满楼还能那么痛快地把钱还回来吗?

只因为他们瞧不上主人留下的那几个小钱,很容易就能表现得更加大气,但那叫什么大气!

鬼才大气。

小柳暗笑:“你们心疼主人把钱往外扔才是真的,难怪大师哥改而把钱扔给你们,不怕你们浪费!等到将来赚了大钱,从你们手里拿走十倍、百倍,呵呵!”一想到这,更期望她们能为秦朝省钱和赚钱,越多越好。

对那些情报,却本末倒置,不是很在意。

经秦朝带头分析后,大家才发现:不只霍家镖局这个情报点,花满楼也是个情报点。

两相比较,霍家镖局隐藏得更深,可谓一暗一明。花满楼收集的那些情报,就像它收集的那些各色佳丽,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你就是大爷,不管你是谁。

不肯卖只是对价格不满意,而非真的不肯。

霍家镖局收集的那些情报,却只用交给皇室段家。满不满意,价格都根本不用谈。肯与不肯,他说了都不算。客户是上帝,不是,却是县官不如现管的皇帝,比那上帝更实在。

阿朱、阿紫一明一暗两条线,自认最差都不会差于花满楼和霍家镖局。现在最怎么弱小不堪,都有自信不会在那两家之下。

“主人对我们真好!这件事我们做得越好,才越对得起主人和……”阿朱说到一半不说了。

阿紫接口道:“有什么好,假仁假义。这一次,倒勉强算他碰对了。”

阿朱道:“从今天起,我们要恢复本名玉朱、玉紫,只有主人才能叫阿朱、阿紫。哼!谁让主人说我们这名字太泛滥,太容易叫错人。”

阿紫笑问道:“玉朱、玉紫真的是我们的本名?”

阿朱笑道:“当初主人说‘子从父姓,女从母姓’,你不也拍手叫绝吗!”

阿紫道:“玉紫就玉紫,只是和那更假仁假义的段誉挂上勾。”说着叹了一口气。

玉朱笑道:“你叹什么气。主人不是说他还有一对叫阿朱、阿紫的妹妹,像当初木、钟两姐妹一样流浪在外吗?我们先不告诉他,到时一定要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玉紫点了点头,满脸兴奋道:“是呀!像主人那样什么都说出来,有味都淡了。”

玉朱道:“但我们还得多向主人打听一下那对阿朱、阿紫的情报,才好对症下药。如果主人不肯说,那有什么意思。味是浓了,却……”

玉紫兴奋得直点头,放低声音道:“怎么让主人不说,不让那段誉听见,不说才好。”

“这很简单。”玉朱沉吟道,“主人要说早就说了,不说肯定有原因。我想那原因应该不在主人这边,这才是主人最为难的地方。”

玉紫道:“依主人那性格,又实在忍不住不说,才说给我们听。毕竟在主人眼里,咱们也是他段家人。我呸!”脸色一沉道:“什么段家,断别人的家才对,仇家才是。”

她还想说,嘴已经被玉朱给紧紧捂住。

“别尽说些没用的。”玉朱松开手道,“第一件事是要自己有实力才行,否则在哪里都受欺负。”语气一转,笑道:“主人这儿当然除外,咱这主人可不是正常人。”

玉紫笑道:“你骂主人非人类,说不定主人那耳朵比狗鼻子还灵。”

玉朱道:“你不也是在骂主人狗鼻子、猫眼睛、猪耳朵,喜欢偷听别人谈话吗?”

“主人若不是天生就喜欢偷听,哪能知道这么多事,这是好事呀!”玉紫嘻嘻笑道。

见窗前有人影忽现,两女知道那不是秦朝,他不用隔这么近,技术不会这么低。只是自己的功力太低,才一直没能发现。刚才只是习惯性地开玩笑,没想到真有人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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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胡满天黑白无常

玉紫皱眉道:“这么一个小酒楼,太不安全了,连说句话都不方便。”

玉朱不是很在意这个,笑道:“先凑合着,反正咱现在又不差那钱。”

玉紫扑哧一笑道:“是呀!只是咱都舍不得花而已,勤俭持家嘛!”

“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到我龚家酒楼来,不清理不行了。”小柳一个手提着一个中年大汉,边说边推门走向玉朱、玉紫。

那中年大汉本是硬汉表现,一见姐妹俩神色不对,忙不打自招道:“小的是秦家堡的人,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小柳笑道:“那你刚才鬼鬼祟祟干什么,何不早说。”说着将他向姐妹俩上空一抛。

玉朱、玉紫本想避开,让那大汉摔在地上得了,却不想在小柳面前示弱,想接又知道接不住,一时间进退两难。

一声尖叫,只见那大汉又到了小柳手上。

小柳像找到了什么新玩具,又抛了几抛,那大汉的脸已经白得能扮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

不用再化装。

玉朱、玉紫的目光在小柳的手脚上转了又转,对她那份力气和轻功羡慕得要命。

“服了没?”小柳停下来道。

“服了,服了,小人服了,彻彻底底服了……”那大汉急忙点头。

玉朱、玉紫知道那大汉的武功应该不弱,不然小柳用不着这么麻烦,凌波微步都用了出来。

暗笑小柳不擅点穴,不知刚才怎么制住了他,现在才制服了他。

小柳轻轻将他放下。

那大汉一落地,立即说道:“小人胡满天,只是想给我家少爷打打前哨,方便一下。绝对没什么别的想法。”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胡满天往那儿一站,玉朱、玉紫顿时感觉自己还只是个小孩。

玉朱心中不快。脸上却笑呵呵地说道:“你确实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偷香窃玉。白天踩一踩地盘,晚上再来下迷药。”边说边和玉紫开始了搜身,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十分默契地分工合作。

胡满天几次想动手又没动,觉得就算抓一个人质都比现在任人宰割要好。

玉朱、玉紫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迷药没找到。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找到一包花满楼的春药。仔细一打量,那天在花满楼救红儿的时候已经见过这人,只是当时闲人太多。哪有那份功夫。不过像他这样的大汉,平时难得见到几个,这才终于记起。

“你也是为了红儿那骚货?”玉紫笑问道。

阿朱紧跟着问道:“排队的滋味怎么样?”

小柳微微一笑,知道刚才若非顾及秦朝的叮嘱,两女直接就道出了那红儿的姓名。虽然那个名字的名气不一定比得了小名红儿。但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不,不……”胡满天一脸尴尬,“怎么排得上号……她……”

小柳知道他肯定误会自己了,自己刚才笑的可不是他。

只见他吞吞吐吐道:“小…小……小人是为了少爷着想,但少爷有没有这想法还难说……别误会……少爷他……”

玉紫一咬牙。狠心将手里的钱包又塞了回去,一脸讥笑道:“就算现在还没这想法,这种事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吧!不知道已经给几个红儿开了苞?那落红还不都被你收集了。”

胡满天一惊,嘴里道:“没,绝对没有。不,有,但没有几个,只一个。真的,叫红儿的只一个……”发现越说越糟糕,不敢再说下去。不知怎么,说谎都不会了。

玉紫问道:“不知是哪家小姐,竟这么不小心,有这么倒霉?”

“碰!”一声。

小柳关上了门,脚步声远去。

“不送。”玉紫知道她听不惯自己这些话,却要故意这么说,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个眼前干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胡满天眼珠一转,见玉朱点头道:“现在逃,确实是个好机会!”忙又老实了下来。

玉紫道:“我姐可不是在骗你。你在花满楼见识了我们的武功,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话说得很中肯,胡满天不是不信,却更不敢乱动。想到那护卫的一口‘好牙’,哪里还敢乱动。

当初在花满楼,姐妹俩不用酒功那时候,着实吃了不小亏,出了不少丑,只是为了锻炼才咬牙挺住。再加上有主人在旁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有信心坚持下去。

玉朱见胡满天表面更老实了,轻轻一叹,抽出一把像是匕首的短剑,剑尖指着他道:“别装了,我们知道你不是胆小之人,不然刚才不会偷听我们的谈话。”心里加了一句:“也大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脸皮在微微抽动,欲言又止。

玉紫缓缓抽出一把和玉朱一样的短剑,一样剑尖指着他道:“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刚才嘴里说服了,服的其实不是小柳,而是我们的主人。毕竟有很多人都知道,小柳原先只是个很平常的小姑娘,只因为爱心泛滥,讨人喜欢,跟主人学了几天武。”

胡满天道:“逃不掉还有什么好逃,为什么?”

听他声音在发颤,心里显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玉朱笑道,“不为什么。主人是不喜欢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找上门来,我们却是敞开大门做生意,欢迎得很!”

胡满天先是听得很莫名其妙,突然像开了窍,醒悟道:“你们是想以战养战?”

玉紫收回短剑道:“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来吧!别磨磨蹭蹭了。”

胡满天拱手道:“冒犯了,小人斗胆问一句,这对小人能有什么好处呢?”

玉朱笑呵呵地道:“半点都不冒犯。你赢了,不正好方便你逃走吗?输了,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敢。”胡满天想了想道,“小人只是很好奇。别人都说你们的年纪很小,小人怎么半点都不觉得?”本来只是想转移视线,不想真的和她们对打。

不料玉朱马上就回答道:“这没什么。你知道那段王子不?”

胡满天道:“镇南王的独子吗?大理无太子,只有世子。小人怎会不知道,但不知对不对。”心里很奇怪,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暗笑道:“我真他妈傻,不管有什么关系,打嘴仗可比真的开打要好,到时伤了谁都不妙。打个屁。不,打个屁都比那要好。”

玉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玉紫笑了笑道:“他最喜欢那种胸大屁股大的女人,你竟会不知道吗?这都不知道。怎么讨好你家少爷。”

胡满天一听这话,额头上直冒汗,嘴里道:“知道,知道一些,但小人可不敢相信。”

玉朱笑问道:“那现在呢!相信了不?”

胡满天很想考虑清楚再回答。但此时此景,又实在不敢考虑太久,只好择中回道:“信了些,但还是不敢太相信。”

只见玉朱脸色一变,再不见半丝笑容。

听那玉紫咬牙切齿道:“男人更喜欢年青貌美的女人。毫无疑问,主人都不例外。”

胡满天使劲地点头,心里却十分疑惑不解,暗道:“这又扯到哪里去了?瞎扯蛋!”

等了片刻,听玉紫道:“段王子只是嘴里嫌咱们年纪太小,主人是心里嫌咱们太小,你说他们到底哪个最嫌咱们小?”

胡满天习惯性地使劲点头,听清了后吓得用力摇头道:“小人不敢,不敢,真不敢妄加猜测。”心里却忍不住思考,这到底与胸大屁股大有什么关系?自己是很喜欢玩,可这……

少爷也喜欢,可那……

只看那‘冰火双极’,便知她主人也是同道中人,可是……

忽然灵光一闪,暗道:“我真是蠢,那小柳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好心人,真正难伺候的是这对表面又弱又小的姐妹花。糟了,这恐怕才刚刚开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暗叹道:“这也只怪我自己,不听人言,傲慢自大,终于吃了亏,幸好命还在。”

姐妹俩见他神色变化,还以为他正在努力思考。等了一会,玉紫面露不耐道:“你到底是不敢,还是不知?”

“小人觉得,段公子不是真的嫌你们小,秦大爷更不是真的嫌你们小,只是认为你们的心理年龄还小。有些人少年老成,说的就是这个。”胡满天边说边微微退了一步。

听他前半句,两女还以为又是在拍马屁;听了后面的话,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开打。”两声娇喝同时响起。

两道剑光中闪现一道刀光,胡满天手持弯刀,一声苦笑,再不敢有半点分心。

思想却不由控制,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不收走自己的宝贝弯刀。弯刀本来就很短,自己的弯刀又更短,一见就知道是件奇门兵器。而奇门兵器十有八九都是特殊打造的宝贝,不说威力,只说那价格就已经不俗。

剑光闪闪,长发飘落。

胡满天吃了一惊,再顾不得分心他想,小瞧她们,忙凝神应付。玉朱、玉紫姐妹可以放心,全力攻击。那招式东一招,西一招,不成套路,叫人无法捉摸下一招是什么。

有的招式,姐妹俩都学了很久,久得都快忘了来历,却随手就用了出来。往好说是天马行空,往坏说是乱七八糟。但如果只攻不守的话……

胡满天暗中叫苦。

终于明白了那些武馆弟子的为难,以前不该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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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剑流两刀两剑

刀来剑往。

突然,胡满天的刀砍到一半砍不下去了,因为胸前和胸后都多了一把剑。

如果他脑后能再长一双眼睛,便会发现前后两把剑连成一线,直指心脏。

“我输了。”胡满天这次是真不敢动了。

姐妹俩同时把剑一收,异口同声道:“你没输。”

胡满天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点头称是,又不敢不认输,更不敢说她们不是。

玉朱瞪了他一眼道:“你确实没输,这一招的招式来自‘剑神’卓不凡,那个喜欢臭美的家伙,心法却是用了我们主人的一剑流。”

玉紫道:“你武功不错呀!在我俩面前,你还有闲心想别的。”

胡满天又尴尬又好奇道:“我有在想别的,你们怎么知道?”

玉紫得意道:“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为什么要告诉你?”

玉朱道:“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开始回答你,那是答应你的好处,提前支付。你自己不尽力,这可不是我们失言。好了,咱们再来。”剑一指,又准备开打。

胡满天在一个时辰之内两度死里逃生,极不愿意再来,却又不得不来。

对着两个假小子打扮的小姑娘,这么听话实在是别扭!无奈之下,打算先拖一时算一时,没事找事说道:“原来你们师父是‘剑神’卓不凡,小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玉朱道:“你说谎。”

玉紫道:“你想骂我们对师父不敬,不如直接说出来爽快。不懂就别乱说。狗屁剑神,他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里有资格做我们师父。他那武功难道就只他能用,叫以后出生的人情何以堪!告诉你。我俩和主人都一样看法,限制后人的武功不如不创。”

胡满天心道:“你主人能盗取天下秘密,自然也能盗取天下秘笈,有什么好奇怪!”

只见玉朱摇了摇头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语气好像对他挺失望。

胡满天笑了笑,接着上面那句话,小声辩解道:“说什么谎?这有什么好说谎!”

玉朱冷哼道:“‘剑神’卓不凡那名号一喊出来。江湖上一传十,十传百,就算你隐居深山老林不出世都不该这么说,这个谎说得比你那武功都不如,再到武馆学十年吧!”

胡满天心想:“我武功最烂都没你们烂,招式最多最好,不成一体,又有什么用?”

实在很奇怪,这道理似乎并不难理解。她们姐妹该不会有那么蠢。玉朱、玉紫不知他心中所想,但猜他肯定很想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败得那么惨。

姐妹俩从小只喜欢学那些绝招,东学一招,西学一招,总是对那些普通招式不感冒,按理绝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明知不是好习惯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接下来只会更难。

要改早改好了,不改就不改。现在有希望结合一剑流,在实战中却是好到了极点。

第一次知道那时候。真是峰回路转,喜出望外,想不佩服主人那脑袋都不行。

那些绝招在现在看来是不算什么,但在上面倾注的时间、心血和感情都总算没有白白浪费。

掌握更厉害的无量剑和周公剑,只是为了更好地保命,真心喜欢的却还是原来那些。

“开打。”两女的两声娇喝又合二为一,这次面对的却不是一把刀,而是两把刀。

在刀后面还有一个大胖子,又被小柳一招抓住,扔了就走。胡满天一见那大胖子。顿时生出难兄难弟之感,不知哪里生出一把力气,战欲大涨。

“哈哈哈……”大笑声中。他发出一招绝招‘旋风斩’,将两女逼退。

大胖子在地上一滚,紧紧握住了那把比普通斩马刀要长上一小半的长刀,一招‘力劈华山’,正好接上胡满天的‘旋风斩’,将两女又逼退了一步。

两女一见那大胖子的武器,就知道他力气不弱,与之硬碰最吃亏;一见他的招式,就知道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这类刀法,一般怎么变脱离不了那战场上最有名的‘血战十式’。

战场是那么大,房间却是那么小,本来短剑应该更占便宜,可现在姐妹俩却觉得是在自缚手脚。原因倒不难解,因为旁边有胡满天配合,一长一短,一力一巧,很好互补。

那大胖子一招接着一招,招式十分地简单,却将两女都给逼到了门口。

胡满天刀不动,脸不动,只是脚下跟着动了几步,心里不由笑开了花。

姐妹俩正准备出门再战,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别担心。”叮当一声响,只见那大胖子的长刀从中断成两节,成了短刀,两眼一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胡满天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玉朱耻笑道:“你之前不是嫌地上脏吗?再来一个鲤鱼打挺呀!”

玉紫道:“你这人,肯定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不然坐在地上算什么,躺在地上才好玩,凉冰冰的。”

姐妹俩都没被吓住,因为听到了那叮当一声响,知道这不是像六脉神剑那种气剑。

至于那人是谁,自认没那实力叫别人出来,不如不理。

那大胖子突然一脸感激之色,望着刀的断口道:“操你老……原来只是想把刀击飞!原来这刀的质量这么不好!”

胡满天听了大松一口气,急忙站起身来,小声道:“妈的,真吓死人!”

抬头对着那大胖子,皮笑肉不笑道:“其实你才赚大了,要不是这么硬碰硬,倒不用担心它原形毕露。真要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正好借机开溜。”

那大胖子道:“一见势头不对就开溜,咱不是那种人。”一句话,把三人都给得罪了,特别是玉朱、玉紫两女。

两女刚才一起退到门口,显然是准备开溜。

现在都解下了酒葫芦,喝下了百里香,加上不用再担心那把长刀的横扫千军、力劈华山,才更想要报仇。刚才竟然败在那么简单的招式下,不狠狠地报仇,心里哪能痛快得了!

“开打。”两声娇喝又合二为一,两女却开始分开一对一,为了加大难度打算单挑。

玉朱对上了胡满天。

胡满天太担心之前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那一招,自认接不住那攻击,只好拼命地攻击,一时虽处于上风,心里却越来越着急。因为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越这样越消耗体力,难以持久。

另一边,大胖子的腿短跑不快,攻击又不习惯用短刀,被玉紫刺了一剑又一剑。

其实都只刺破了一点皮,看着血淋淋地很吓人,但事前谁敢肯定只刺破一点皮?

如果深入深入再深入……身为当事人,哪敢想象那事后的后果。

有多大威力,玉紫自知。表面仍是那么软弱无力,只刺破些皮。

其实这么做更难,却是很好地锻炼。玉紫自己都保证不了每一剑都只刺破一点皮,但不用担心保证不了。假使不小心用错了力刺深了,那更好,想来别人只会更加地担心。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么一来,每一剑都能空出大部分力气来自由安排,别人却不得不一直徘徊在生死线上,提心吊胆。一剑接一剑……又一剑……谁受得了?

不吓死,也烦死。

所用的剑招还是原来那不成一套的散招,东一剑,西一剑,表面依旧弱爆了,但加上主人的心法一剑流,再加新的武学理论黄金圈,配合攻心计,实际上已经威力大变。

威力最大都不在剑上,每一剑都避开了那大胖子的刀。那大胖子见风使舵,开始每一刀都只往人身上劈,现在却每一刀都往剑上劈。剑与人相比,目标小了不止十倍。

往剑上劈,难度明显要大多了。换作平时,这叫舍易取难。更难的是那长刀不在,短刀想要劈中目标更难。但他显然情愿舍易取难,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玉紫有所顾及。

‘力劈华山’追着剑一转,便不再是‘力劈华山’。

‘横扫千军’追着剑一转,便不再是‘横扫千军’。

刚才逼得姐妹俩想要开溜的两招,现在却变得像小丑一般。就算这两招都不再跟着剑转,招式不变,都没有了原来的威势,威力大失。

那大胖子每一刀用完的间隙,身上都会跟着中一剑,更不敢用尽全力。

玉紫不用尽全力是主动,收发由心,想用就用;他不用尽全力却是被动,想用都不敢用。

他不出刀更惨,至少要中两剑,一剑在他下一刀之前,一剑在他下一刀之后。当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但就算他先出刀,还是免不了要遭殃。

他穿的那一件花衣,上面朵朵红梅开得更密集和娇艳……喊认输、投降、服了,都不管用。

胡满天突然把刀一扔。

玉朱一剑接着一剑,动作越来越慢,却没有一剑不中,因为胡满天已经不动。玉朱的剑终于停下。紧接着,又一把刀落在了地上,又是被主人主动抛弃。学武以来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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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郭太小好久不见

玉紫出剑更快更狠更直,逼得那大胖子缩成肉球往地上一滚再滚,最终滚出了房门,地上留下一地的零碎。

胡满天暗骂那大胖子不要脸,少了义气。刚才还在可怜他,现在却想多刺几剑,反正是皮糙肉厚!

玉朱弯腰捡起一本小册子,打开来才知是花满楼的花名册,脑海里闪现出一件花衣。

那大胖子身上的花衣,花得叫人想不记住都难,不知他与花满楼有什么关系。姐妹俩突然转身就走,什么都没说,留下胡满天,满头雾水,坐在地上坐了半晌才起身。

玉朱的玉指在玉紫手心写下一个一,玉紫在她手心回写了一个二。玉朱道:“几柱香?”

玉紫笑道:“几天才好玩。”

胡满天在房内听见她俩说话,疑惑丛生,不知所措。在房里呆了一会,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出了门都没敢直接离开龚家酒楼,转身上了二楼。突然,他瞪大了眼,只见那大胖子左一口肉,右一口酒,正在那大吃大喝。

在旁边叫了一桌菜,坐在那儿不言不语,半口都吃不下。

那大胖子不停地大吃大喝,本就圆滚滚地大肚子明显还在加大。胡满天先是很奇怪他的举动,认为就算吃得下都用不着这么吃。想着想着,目光突然停在他那件四处开花的花衣上。

盯了好一阵才收回目光,开始有样学样,大吃大喝。

那大胖子暗中向他伸了个大拇指,转眼便收回。胡满天回了个大拇指,也是转眼就又收回。

两人都心照不宣,吃完就走。

花满楼的二楼大厅。两人很快又碰到了一起。那大胖子身上又换了一件新的花衣,只是不如原来的那件光彩。胡满天还是老样子,只是怀里多了个年青的姑娘。

但那年青姑娘很快就被那大胖子用银子砸跑,顺带砸出一间有专门隔音设备的高档包厢。

明知这种包厢绝不保险,两人还是心照不宣地关上了包厢的门。

“胡大哥,小弟这次可被你害惨了。”

“你是谁?”

“唉!”那大胖子叹道,“胡大哥果然记不起小弟。咱们小时候一起玩了那么久,转眼竟成了陌生人。只是胡大哥想忘记小弟容易,小弟想忘记胡大哥却难之难。”

胡满天想了半天,才语气很不确定地道:“你不会是郭太小吧!?怎么一下变得这么胖?”

那大胖子道:“锅太小,老妈给我起的这名字果然最吃香,胡大哥竟然还能记起来。”

胡满天大喜道:“郭太小,真的是你!你怎么变得这么肥胖?”不由站起身来,围着他左转右转,上下仔细打量。

郭太小道:“小弟知道胡大哥心里还有怀疑。这只怪小弟当了厨师,这张嘴就再忍不住,有时又不能忍,就像刚才在龚家酒楼,不管你想不想都得做个样子,不如想了。”

胡满天点头笑道:“瞧你现在这样子。却一点都不像是厨师,至少是发了点小财的小财主、掌柜。”

郭太小道:“这人呀!想发财的时候怎么都发不了,想女人的时候怎么都娶不上。风水一转。你想不发财更难,想不要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胡满天笑道:“不用你再说下文,我就知道你那娶的那位绝不是什么小人物。”

郭太小道:“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只是有个父亲在王府当差办事而已。”

胡满天讶道:“难道是镇南王府?”说完马上又摇了摇头,自觉不可能。

郭太小道:“不说这个,咱江湖中人,说江湖之事。今天咱们兄弟一起同生共死,也算是奇缘一件,怎么都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胡满天试探道:“要是能来个十全十美就好了。”

只见郭太小想大手一挥道:“好,就十全十美。”语气十分地痛快。

胡满天却很不痛快。伸手阻止道:“慢着。咱们兄弟好久不见,不如好好聊一聊再玩。”

心想:“小弟都发了大财,老子却还是老样子。世道真他妈不公。只比武功,就他那几招刀法,小孩都会。但刚才见他使用,竟然还威力不俗。在江湖上混是还显得有些不足,用来应付他那当官的岳父却绰绰有余。今晚老子一定要连发十枪,叫他知道谁是老大。”

郭太小微微点头道:“小弟一样很想要多聊一聊,只是怕哪路大神又闯了进来。”

胡满天笑道:“这你完全不用担心,若不是那霍家镖局的小姐在他面前提起,像这种小事,最多招来一些大神的手下。咱们只要牢记这次教训,别再惹他那些女人就行。”

郭太小道:“小弟哪里敢惹他的女人,只是多瞧了一下那双小眼睛而已,没想……”

胡满天大笑道:“咱们虽然分开这么久,却还是同道中人。别人瞧了十几二十眼,屁事都没有,偏偏你一眼就中了标。结果咱们兄弟都栽在了同一个女人手里。”

郭太小面不改色道:“小弟哪里敢有什么其它想法,只是那双小眼确实很小很引人,这才禁不住,才差点丢了命。却不想因祸得福,成全了咱们兄弟之情。”

胡满天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暗骂:“狗屁兄弟之情!你他妈早就认出了我,却一个人滚出了房外,吱都不吱一声。”

想到自己早把这位兄弟忘之脑后,又觉得有些骂不出口。

郭太小叹道:“真怀念小时候啊!现在的世界,变化太大!人不像人。”

胡满天道:“谁都知道,这江湖已经平静了太久,《寻秦记》只是个引子。”

郭太小道:“对,好一本《寻秦记》,小弟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有仰慕。但这江湖,表面确实平静了太久。现在既然连这些大神都开始公开出现,恐怕是想躲都躲不开了。”

胡满天道:“跟你说话就是痛快,少了女人真不是滋味。”

“这点小事,交给小弟来办。”郭太小站起身来,掏出一个套子套在头上,只露出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

胡满天愣了愣,没想他怕老婆怕到了这种程度,抢身出了门,心想:“既然你发了大财,愿意当冤大头,老子今天不玩个痛快,怎么对得起兄弟你!”

但很快,他又回来了,一脸郁闷道:“妈的,别说什么十全十美,连七仙女都没了。没想到,离南锏镇这么远还这么火,这世道,冤大头真是越来越猖狂。”

郭太小不以为然道:“没了就没了,咱们再换一家就是。”

胡满天道:“那倒不用,咱已经把明天的给定下。定的是白天,明晚咱还有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决定今天先找家客栈好好地睡上一觉。一说到睡觉,顿时都觉得比刚刚跟女人接连大战了三场还累,但不再是刀和剑,而是在床上。因为都急着离开花满楼,却不肯在兄弟和女人面前示弱,只有在床上大战一场,争那表面的胜利。

大门口分开,各奔东西。

到了客栈,郭太小原本想要趁着休息好好地想一想,不料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就睡得和死猪一样。

此时,玉朱、玉紫姐妹正在秦朝面前,笑话那大胖子在地上如何自创打滚神功。

玉朱一本正经地道:“事实证明,那就地十八滚确实是招救命绝招,但只有男人被逼到绝路才好用,跟咱女人无缘,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与它无缘。”

玉紫笑道:“可惜!真可惜!这一招咱们怎么都学不来,逼都没用。”

两女说得很开心,秦朝却越听越烦恼。

龚夫人第一个背下《寻秦记》,第一个当众说,威胁他女人比威胁他管用。

话一点不错,不然他根本不用这么热衷提升身边众女的武功,还表现得这般急切。个中原因,谁都不难想到,但由龚夫人第一个说出来,不亚于给众女当头一棒。

玉朱、玉紫姐妹为了更快提升武功,却很不在意跟人结仇,甚至以玩弄别人为乐。虽然在事实上有对那两人剑下留情,但那么做能有什么情义可言?埋下祸根倒是绝对。

辛双清不同于玉朱、玉紫,听龚夫人那么一说,脸皮顿时火辣辣的,羞愧难当。

从此教众女练武更卖力了,再不想被任何小心思污染了。想是那么想,有秦朝在旁边的时候,那一招一式明显演示和讲解得最详细,主目标显然已从女同伴转到了男主人身上。

回报首先是获得主人的指点。

秦朝是有苦自知,表面风光。若不用心观察她的剑法,快些学会、学好,甚至后来者居上,怎好指点别人?

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正确回应,谈何容易!唯有更用心观察、思考,尽力而为之。

无量剑法兼具内功、轻功,修炼简单,易于速成,但想要大成却很难很难!

大成了又如何,秦朝现在有时间都不想多花在这儿。至于前期的速成,眼下能得一点是一点,不强求,亦不放弃。在辛双清努力几十年才换来的优势前,最费时费力都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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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

别什么都要比个高下,像那书中无涯子一样,以为最好什么都精。

精力最多,最多都精不起分散呀!

逍遥派武学以内力为本,招式最精妙都属枝末,越精妙越需要有高深的内力来支撑。话是不假,却非空有内力即可,枝叶也是越茂盛越好。

考虑到容易由根本而伤及枝叶,牵连太广,一伤百伤……在枝叶上最如何努力都好似是在做无用功。

“双清,你的无量剑法早熟了,现在要注意的是因材施教,例如:同样的一招剑法,得根据众女的身高不同做出细微调整,否则不管怎么练,效果都会有高低之别。”

秦朝这么指点明显是在投机取巧,不强求众女是否真的在用心听。

“阿朱、阿紫的招式越多越枯萎,学会了更多更分散精力,降低效果。久而久之,无论你们拥有多高天赋,垃圾废材都会向你们靠拢。”

“垃圾箱里并非都是垃圾,沙子中都有黄金,地摊上都有宝贝。但要在饭中掺杂一把沙子,还怎么好吃!你们这不叫一把,亏你们还能一直吃得那么有滋有味的……”

辛双清道:“奴以往专心于无量剑法是错有错招,才得以脱颖而出。近些年来心思分散,武功退化,更是着急。原本还以为是年纪大了的原故,现在才明白,根本原因就在这儿。”

叹了一叹道:“左一招右一招越练越不纯,就算招式能比师兄更精妙又有什么用!”

龚婉好心提醒玉朱、玉紫道:“你们姐妹,脑袋都生得太聪明了,学起来远比别人容易,武功入门却都明显要比别人难上十倍不止。根本原因就在这儿。”

玉朱道:“道理易懂,但就连主人都还要我们好好学习无量剑法,争取在一个月内连升两级。这不也是急功近利,越学越多吗?”加重语气道:“外面那些人最佩服的不是主人的武功如何如何高,而是这种速成高手的超凡本领。”

玉紫道:“主人还说,以我们姐妹的天资,下个月内连升三级都不难。难道又在骗人吗?”

玉朱摇头道:“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可以,主人根本用不着骗人呀!”

玉紫补充道:“别忘了‘香酒美人’和‘大力美人’,原来是什么武功,现在是什么武功,害我俩只好垫底了。以前武功低不垫底,现在武功高多了,反而垫底了。什么世道啊?”

‘香酒美人’指的是龚婉,十里香、百里香名动江湖。

‘大力美人’指的是小柳,气力惊人。外表瘦弱更欺人。练武之后更变态,秦朝称之‘力拔柳兮,气冲山河。’

表面天资最高的玉朱、玉紫,却沦落到了垫底的命,大受打击,变得更急功近利。想在短时间内来一个三级跳。

别说她们,就连最近进步飞快的秦朝都感到有压力不小。

江湖传言:他这次出山第一件事是要凑足‘百美图’,龚婉和小柳只是二美。‘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都不能单以美人论。‘百美图’不适合她俩加入。

谁有这么可恶!这么无聊!散播这种谣言?

龚夫人不打自招。

秦朝能拿她怎么办?

她显然是算准了!最多打几下屁股,求之不得,那样她也可以加入‘百美图’,以‘香酒美人’表姐的身份,表姐表妹同侍一夫。

秦朝总不能学那‘玫瑰仙子’,甩她几耳光。

“为什么?”

龚夫人想都不想道:“我不这么说,你岂不马上就把我忘了。”神态语气颇有些幽怨。

恨不相逢未嫁时。自从见了他下面那根宝贝,心就痒痒地不得了。谁可以像他那样?

却不知那是在修炼北冥神功,运功时后的自然现象。龚夫人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他不是淫棍。谁是淫棍?偏偏在外人面前还摆出那幅君子模样!

好气人啊!

一气之下,便爆发了。

秦朝能拿她怎么办?

恶不得只好善了,以武功回她。可是。龚夫人的年龄更大,学武更难,好胜心更强……

未超越众女之前,只得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一个悄悄地教,一个悄悄地学。

“嘻嘻!这才像样嘛!别苦着脸了嘛!大不了我……”龚夫人一撒娇,秦朝便蒙了。

众女中勉强只有钟灵偶尔有希望跟她比,龚婉、小柳、木婉清的差距很明显,说菜鸟级都可以,龚夫人撒起娇来至少是大师级。

“好了,我投降。”秦朝唯有以退为进。

“啵!”龚夫人无奈道:“每次都这样,不好玩。”

她再继续玩,秦朝就真的要走了。她要发火就让她发火好了,总比跟她玩出火来要好。

小柳、龚婉看自己的目光都明显不同了。

其实真没做什么呀!为什么就是没人肯相信。

“大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那龚夫人。”钟灵悄悄向他解释。

木婉清知道钟灵又做了叛徒,出卖同伴,打小报告,但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咬牙切齿地警告她。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呀!秦大哥绝不会跟她那么做呀!”钟灵振振有词。

木婉清道:“你这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他要真敢那么做,那是好事。”

钟灵道:“我知道是好事呀!你有了这么强大的理由杀人,有了机会从局中解脱,自然是好事咯!”

木婉清摇头道:“我不会不自量力地杀人,有那时间不如去找那天山‘灵鹫宫’。”

秦朝再偷听不下去,冷汗直冒。她要和那‘天山童姥’混在一块,两个女魔头发生化学反应……

不只自己,只要是男人,以后出门都得小心了。

不,呆在家中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龚夫人,别怪我,别笑!我是不得不把持住,继续坐怀不乱呀!”秦朝暗叹。

当一个男人对付不了一个女人的时候,来了两个小女孩。

人小鬼大!

“贴身侍女是我,不是你。”阿朱、阿碧更喜欢霸占主人的时间。

“主人要还是喜欢波大屁股大,就别管好了,走呀!快走……”

秦朝只得又收回脚步,叹道:“你们还小,真不能做那些事,我还是继续和你们谈谈武功吧!”

一杯水提升十倍的难度远小于一池水提升十倍的难度,事情到了玉朱、玉紫的身上,一杯水却反而成了最大的弱势。姐妹俩的内力,让秦朝想到书中的王语嫣。

王语嫣的实战似乎比一般成年人都不如,其实她不是像书中段誉一样不练武,只是她的内力确实太弱。一般时候都可以忽略不计,出场不久便被段誉吸走,之后更容易被忽略掉。

内力不足,外力不到小柳的十分之一,招式越精妙只会越练越伤身。

发现内功支撑不住,便只有停下招式,继续专注于武学理论的研究。

若非可以借用酒功来弥补功力上的缺陷,姐妹俩陷入恶性循环中,越努力越难逃脱,不努力同样不行。一辈子都只能在门口晃悠,只比那些学徒厉害些,比一般武者都不如。

力气越大的人越依赖力气,别想自己提起自己。越聪明的人越依赖于自己的智力,别想自己解脱魔障。姐妹俩不是不想借他人之力,但别的力好借,内力怎么借?

当初不知有北冥神功,最想得到的是绝世高人在临死前传功。

不想酒力这类外力中的外力可以像内力一般借用,想借就借。这么一来,很容易就摆脱了恶性循环,回转良性循环。回想起来好像不是很困难,而是自己太无能,枉为酒神之后。

“这酒功!这酒功……简直是量身打造!”

秦朝听了直摇头。

“当然不只咱们,对别人也是用处极大,龚家姐妹的内功更弱,菜鸟中的菜鸟……”

秦朝没摇头,也没点头,因为那配合酒功的第一人,心里早认定是乔峰。

书中说乔峰练武要喝酒才有劲头,比武要喝酒才起劲,原本只觉得有趣。

现实只当他比常人更好酒,不料其中还别有隐情。不管有没有酒功,酒都为他的学武之路立下了大功。他似乎更喜欢烈酒,百里香这类香醇美酒更适合龚婉这类美人喝。

玉朱、玉紫从秦朝那儿所得到的第一份酒功,主要只是理论上的突破,真正实用的转折极为简单,只是少不了内力的催发,否则不会如此化腐朽为神奇。

秦朝不好跟她们解释电力,便换了一种解释,称内力最大的作用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对他这种解释,玉朱、玉紫本来都不怎么信服,主要还是因为自身拥有的内力太少,真能化腐朽为神奇都肯定十分有限,只会更便宜他人。

有了酒功的实践后,却是极为信服,甚至比秦朝更相信他那些话。因为有了酒功的辅助,内力那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成了最好的酒引,似乎开始有了无限扩展的可能……

抛开内力来谈酒功,一口酒喝下,真要等到它发挥作用,说不定架都打完了。至少在这一点上,内力确实表现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增强了酒功的效应。

要不相信这理由,那后果,阿朱、阿紫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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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华山派第一美人

有人喝了酒后更发挥不出战力,有人喝了酒后能提升战力。相对于修炼酒功后,却十有八九是在浪费。一杯接一杯喝上十倍,不如提前大碗喝酒管用,战斗中哪有那功夫喝酒,慢慢等待酒效发挥。

有那功夫,不如多出几招管用。

不怪前人不创酒功,只怪它表面太不实用。至少在一般情况下,药酒比酒功抢眼。《笑傲江湖》中那药酒,几乎可以称得上‘百宝万能丹’,易筋、洗髓、解毒、抗毒、增涨功力……

在秦朝最初的设计中,酒功最大的作用是酒剑,对应段家的六脉神剑。灵感来自于书中段誉和乔峰在无锡斗酒‘松鹤楼’,六脉神剑的剑气化作酒水从指尖射出。再结合天山童姥那生死符,化水为冰,内藏乾坤……

秦朝对玉朱、玉紫姐妹修炼酒功的期望特别大,酒剑与六脉神剑的渊源是主要原因。

“六脉神剑本来就不是他段家的……”玉紫的话只说到一半,强忍住,准备先看看情况。

两女向秦朝直接道出了女间的身份,却不说怎么跟那‘灵鹫宫’使者混到一块。也不是完全放弃女间的身份,而是要转暗为明,使他更加找不到借口赶人。秦朝暗笑,保定帝太小题大做!

酒功是什么?

不就一个实验品而已!

侥幸成了功,未来却很难说,自己都说不准。既受保定帝重视,秦朝更不愿轻视了自己的创造。

仔细一想,中的酒鬼很多,越喝越厉害的还真不少,有几个练了酒功?

把酒当药的有。治病救人的有,解除百毒的有,易筋洗髓的有,喝了直接功力大涨的都有。总是练都不练,好像越练越显得幼稚可笑,只有不练易得才显神奇。

那毕竟只是之言,不好太较真。

不管怎么说。江湖中至少有一半人离不开酒是真,最普通的酒都能辅助修炼也是真。

古往今来,喝酒很是提神!几乎人尽皆知,偏偏大家的脑袋一直转,转不到喝酒提功上来。

有了酒功,最弱都多个指南针。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未来的路最远都要走。一步一步,其中还不知要走多少弯路。好像这也是未来人耻笑前辈们脑袋转不了弯的本钱,古人确实走了许多貌似不必要走的弯路。

武学一直在发展。但武学的发展从来都不是只走直路,不走弯路。

《易筋经》和《六脉神剑》都由前人创造,却找不到后人学会,难怪被戏称为武学末世。

秦朝心中,很不赞同古人比现在的人聪明,更不觉得现代人绝对比古人聪明。现在的人是站在古代人的肩膀上。不只是依靠自身智慧,主要是整个时代在进步,有更好的条件及环境。

辛双清突然说到‘华山派’。酒鬼向来是层出不穷……

秦朝不由兴趣大起。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

按辛双清那说法,‘紫霞功’似乎不是指武功第一,而是在养颜和美容方面极具奇效。当年创出‘紫霞功’的‘紫霞仙子’,乃是江湖公认的第一美人。

相比之下,‘玫瑰仙子‘算什么!

华山派有了‘紫霞功‘,有利也有弊,至少开始转向阴盛阳衰。因为女弟子越多越容易惹麻烦,于是由明转暗,渐渐养成了行事不留名的习惯。华山派的女弟子很少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数量仍不小。

具体数目却又难说得很。辛双清知道都不敢肯定,只知肯定比无量剑要多,甚至翻倍都很正常。华山派自己人都往往只知属于自己那一系。以及一些出了名的杰出弟子。

秦朝回忆《笑傲江湖》,想起令狐冲、岳不群、宁中则和风清扬等中的熟悉人物,这才发觉自己有多肤浅!

‘华山论剑’只是表面,气剑之争也只是表面,与魔教之争,甚至连五岳盟主之争都只是表面……

真正的关键还在那些不露面的美人,不知能不能让自己湊齐百美图。

天龙寺的高僧每一个都能练一阳指,华山派那些隐居幕后的美人每一个都默默修炼 ‘紫霞神功’,就算天资不如华山掌门岳不群,效果都十分可观,毕竟这门武功更适合女人练。

难怪有人说,岳不群不爱了美妻宁中则,却恨上了美男令狐冲,原来早就埋下了自宫的伏笔!

幸好令狐冲没怎么练!

以令狐冲的聪明,难道会像书中段誉一样傻傻地半点都没感到有什么异常!

对‘紫霞神功’,秦朝一直很有兴趣,现在却是警告自己,以后最好碰都别碰。

令狐冲为什么要离开俗世隐居,那有什么好?

答案显而易见,最明白不过。《笑傲江湖》和《天龙八部》的结局,令狐冲和萧远山、慕容博都不只是隐居或离开俗世。而是像天龙寺、像灵鹫宫,由俗世中人转为掌控之人。

两者并非完全隔绝开来,高高在上的皇帝都离不开下面那些不起眼的百姓。

皇帝都有体会百姓生活的时候,百姓都能扮演一下皇帝,但那都只是表象。

不知内幕,很容易错估‘华山派’。有人自己不怀好意,吃了大亏,怪得了谁?难道一定要怪他‘华山派‘,怪那些美人不在江湖扬名,隐藏实力不出?暗下黑手!

见不得别人厉害,张嘴谁都会说自家还有隐藏实力。不真刀实枪地较量一番,怎会轻易相信。到了愿意相信那时候,恐怕大半都已吃了大亏。静悄悄地默默耕耘,在江湖中那鼎鼎大名从何而来?

以至五绝‘华山论剑‘!

江湖中有很多人不理解,那很正常,秦朝原来都很怀疑。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少林有个扫地僧,对少林很可能会更加地怀疑。少林的名头更大,更与表面不符。就像对公认的第一美人慕名而来,却发现她不如小柳漂亮,不怀疑才怪。

小柳长得绝对不丑,但她最美的地方不在外貌上。

秦朝更欣赏心灵美,惊讶她和龚婉那几小几大几绝,注意力总是被转移。

华山派的鼎鼎大名从何而来?理解的大半已是剑下亡魂!剩下的大半都吃了大亏,巴不得别人不理解,跟着吃一吃自己曾经吃的亏,吃得越多越饱越好。

秦朝想明白后便不再奇怪,比起华山派这种做派,灵鹫宫表现得更为彻底。如果不是实力相当,只要知道灵鹫宫之名,被灵鹫宫知道,要么投降成为奴才,要么只有死。

辛双清在遇到秦朝之前,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就是认识了一位华山派弟子。

两人结伴行走江湖,所见角度不同,大开眼界的同时,眼光更是挑剔,挑成了江湖有名的石女。

醉心于武功,执掌无量剑西宗。

辛双清自认为自己感情十分丰富,对那些闲言闲语更是瞧不起。因果循环,事前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跪在男人脚下祈求,做梦都想做别人的乖乖女奴。

“好主人!你年龄大了不正好吗?小了不也正好吗?”

“小了,奴婢哪有资格争,不如放下,这样更好啊!”

有了追求,便有了发自内心地开心,觉得自己的一生从未有这么充实、自在、开心。相比之下,原来就像漂漂荡荡到不了岸。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惊喜,不急才怪。

“找段誉吧!段誉更小。”秦朝道。可叹!辛双清见多了段誉那类美男子,竟不屑一顾。

秦朝私下给她讲了天山童姥的厉害,讲了移魂大法的神奇,讲了催眠术的基本原理。

辛双清越来越相信自己是中了招,觉得这应该更接近事情的真相,但那又怎么样?那样只会让人更心安理得,不用再怀疑自己。什么都可以假,感情半点不假。这或许不叫爱,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主人不爱双清了吗?”

“我从来就没爱过呀!”

辛双清开心道:“那更好啊!奴婢已经感受到主人的爱。不是不相信主人,那是夫妻间的爱,与奴婢无关。奴婢只求主人的爱!主人不爱奴婢,便不会叫奴婢双清,半点不假。”

秦朝无语。

“若非有童姥帮忙,奴婢将来很可能与主人对立,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种情况。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情的主人更是世所罕见,否则还能称之为主人吗?主人对奴婢好什么好!只管坏好了。所以不怕中了招,好心坏心都无妨,都是一份大恩。”辛双清解释道。

秦朝道:“主人对下面最好都很假,拿坏中之好对比坏中之坏却又很真。好与不好,确实难说。在我看来,对你根本就没什么好,最多叫不好不坏。”

辛双清道:“不好不坏更为难得,要时刻把握好其中分寸,有多么不容易……”

有的事情一旦开始接受,就会很容易形成习惯。回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能,事实却已经发生了不止一回。秦朝现在对辛双清的玉体了解之深,自认比辛双清几十年的积累还深。

对此辛双清绝对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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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砍呀砍钻研点穴

一起研究点穴功夫的时候,男女双方都一丝不挂。晚上看不清,白天继续。别出错,收徒别出错。武功确实不可以乱传,秦朝开始有了体会。不敢找钟灵,更不敢找木婉清。

不会点穴,那像什么样子?

别说那些高深的武功,低级的武功都躲避不了,总归有认真起来的时候。否则还是不用学武的好,反正学到老都学不到点子上去。秦朝一认真,辛双清就开心。

偶尔,受了辛双清,也会找小柳。

小柳更开心,自然不会忘了有福同享,找龚婉一起。

秦朝对女体的认识终于不再只是理论丰富,经验也开始丰富起来,《寻秦记》中的情节描写更细致入微,代入感更强,受众更多,听众更广……

“大师兄不喜欢婉儿吗?”龚婉大胆起来一样可以不委婉。

“怎会不喜欢。但你也知道,我追求的不是普通家庭生活。对女人的追求,更是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前面是万丈深渊都不可以回头,只有一路走到底。”秦朝道。

“我们都这样了,怎么回头?”龚婉玉手半掩胸前双峰,叹了一叹。

秦朝道:“只要是真心爱你的人,这事很容易解决,顺便考验一下。”

龚婉扑哧一笑道:“是呀!想不到呀!辛掌门出了名的冰清玉洁,初吻竟然早没了。那男人嘴里竟然有别的女人留下香味,却也害他死在了辛师姐的剑下。”

秦朝叹道:“她要不说,无人知道,只当她又杀了个无耻淫贼。”

龚婉道:“她不可以有半点瞒着主人,那才等于是在自我放逐。”

秦朝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她不可以回头,一往无前很对,但那主人绝不该是我。那就错了,错得很厉害!”

龚婉道:“好心好意,我们不是不知道,但人人平等只是成人的童话。孩童之间都没法人人平等,兄弟之间都怪父母偏心。木婉清还很天真。还敢追求一夫一妻。钟灵便不像她。”

“双清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追求的早已不是木婉清那套一夫一妻,可以理解。”秦朝无奈地道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接着说道:“但她这次真的错了,我要可以接受,除非有一天……”摇了摇头,下面在现在看来纯属妄想,实现不了不如不说。

实现之后,那还用说吗!

‘镇南王’段正淳和‘修罗刀’秦红棉呆在一起干什么?

秦朝现在这么做是很对不住这些女人的解脱。却至少不用太担心,不小心便弄出来‘玫瑰仙子’木婉清、‘闪电侠女’钟灵等一大堆同父异母的姐妹,未来更不好安排。

他每次都至少要多穿一层衣服,偶尔多出几层都不奇怪。

因为有时候男女之间要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与男女之情无关,跟段正淳、秦红棉、甘宝宝之间的那种事情距离依然很近很近,很容易起火。一发不可收拾。

一枪不出,才可以一发不发。

否则,有一便有二。

穿多了还是要脱。穿还是要穿,日日夜夜都如此。作为过来人,不过是多穿几件。

至于不时擦出火花来,那是怎么避免都避免不了的,不必再做那无用功,再加十层衣服都知道不管用。

为此,辛双清想不开心都很难。

对主人有用,那是现在最有价值的事情。

主人表面上总是对此很烦恼,但至少不再是无动于衷,为什么不值得开心?

自己都不开心。主人见了岂不更加地烦恼!说不定真的不干了,那才是罪。可惜因为不敢点主人的穴,才让小柳、龚婉钻了空子。得以一起分享这份美差。

秦朝是很烦恼,但还是要做。为了通过辛双清和小柳传授众女那些男人不方便传授的武功,不用一个一个都脱光,只好眼睁睁地见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更加难求解脱的道路。

那次被秦红棉点穴,每次想起都记忆犹新。

想想将来,自己抱着一个女俘,却不懂占穴,是不是也要一再扔在地上,踩上几脚,仍不甘心?

当然不能。

更不能因此就杀人,那还不如现在更努力补课。他和辛双清、小柳一起研究了一套特别针对女人的点穴截脉功。对男人更有威力,但那反而有些偏离了点穴的意义,有失仁慈。

秦朝不想被人杀,不杀人才问心无愧。更不想杀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是不想杀。

不说其它,只说物以稀为贵,男人自己不要都不该随便浪费掉。杀了多可惜呀!

秦朝很不理解,别人怎么一开始学武就很喜欢拿刀砍人,使劲地砍呀砍,砍呀砍呀砍的……真要一刀砍在美人的身上,那怎么得了……要是砍错了地方,那又怎么得了……

那样倒不如不来这天龙世界,眼不见为尽。真要忍不住想砍,不如去杀猪。不过瘾便多杀几头,公猪不行找母猪。在游戏世界中也可以大杀特杀,条件不足可以试着意淫。

总不会连这都不会想吧!

所以说,段家的一阳指不但是一门比较仁慈的武功,制人而不制于人,它还是一门比较讨女人欢心的武功。如果不信,只要想想木婉清受的那一掌,再想想那南海鳄神。

想到这些,秦朝心里难免感到很不舒服,克制不住。所以更加要创出一套独门的点穴截脉功来,将来才好在群花中挥洒自如,尽量不伤任何一朵花。就算那花还只是含苞欲放。

小柳公开笑他:“心在江湖中,身在江湖外。不杀几个人,算不得江湖中人。”

龚夫人边洗头边私下骂他:“身在花丛中,心在花丛外。长这么大都不知女人是啥滋味,还算大丈夫?”

霍青在家中对着铜镜,气他:“四大恶人都不杀,还有什么人可杀!”

你有你的江湖,我有我的江湖。

秦朝的江湖经验虽浅,却早就从大量书籍和网络上了解到,人在江湖是如何地身不由己,想要更好地掌控自身和亲朋好友的命运,努力提升武功是必不可少的一条大道。

在这条大道上,总是会出现一些独木小桥,千军万马都想过,你争我抢,各显其能。

能过的总是少数。不能过的要么原地踏步踏,要么往后退,要么只有改走羊肠小道。

江湖由此而分出了一个一个的实力圈。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关键就在这儿。矛盾亦由此而生,不管你往前还是往后。最终还是免不了要动武,分个高下,不管谁对谁错。

坏人不一定败,败了不一定会死;好人不一定败,败了不一定能活;残疾更难受,沦为别人的奴才更加难受。

与死亡相比,秦朝认为最难受都还算很幸运。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武功高不一定就能活得久,活得久不一定武功就高。在原来的家乡就有不少年近百岁的老翁,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就已经极为厉害,可以说武功很高吗?

不见得。

秦朝一再提醒自己,学武是为了活得更舒服、更长久,而不是为了死得更快。不这么提醒不行,因为武功高了便会手痒,总是想在更多人面前现一把,炫耀炫耀。

要是能顺便行侠仗义一把,自然更妙。

要是能顺便获得美人芳心,自然更爽。

想到自己把送上门来的美人往外推,却还在想得到更多美人的芳心,如此不可救药!正是因为有了远比一般人高强的武功,有了底气。否则……

对比以前的生活,区别太大了!

不得不说,武功可以改写人生。

好像是一句废话,却费了自己很多很多的感情。

人真是复杂!当初没尝到女人什么甜头,倒还没什么,现在尝到美人的甜头越多,越难控制得住。不只自己控制不住,辛双清显然更控制不住。别的奴婢做梦都想要摆脱主人的控制,她却好像做梦都想要提升主人的控制。

木婉清见了都不得不佩服。

“你这才叫将以柔克刚发挥到了极致,换了我站在秦大哥的位置上,我肯定拒绝不了你。”

说到底,更佩服的是秦朝。

想到辛双清这么厉害都还做不了他第一个女人,显然还不够厉害,心里既高兴,又愁苦。怎么说都还是高兴居多,暗道:“攻克的困难越大,才越能显出我木婉清有非凡手段。换了个很普通的男人,胜了有什么意思!”

“小柳都不愿意呢!”

开口道:“那司空虹急着装好卖乖,买了对不是双胞胎的双胞胎,一名司空青,一名司空紫。姐妹俩都不是处子,将来都没法与她争宠,只能与她抱成一团,助纣为虐。对于那对姐妹来说,我那傻哥哥,竟然也是个值得使劲浑身解数来侍候的好主子嘞!”

辛双清知道她话里那‘傻哥哥’指的是段誉,更清楚她见不得司空青、司空紫这对长得十分相似的假双胞胎得宠,主要原因是讨厌别人模仿玉朱、玉紫姐妹,越想越气道:“那司空虹一直因主人瞧不上她而不怀好意,主人也说司空虹是条‘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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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碧磷洞刀白凤也

木婉清一声冷哼,道:“你主人与她那点事……我那傻哥哥都说,司空虹因爱生恨。”

胸膛一阵剧烈起伏,气道:“狗屁因爱生恨。不,比狗屁还臭!哪里有什么爱?要爱也是爱别的东西,而非爱人,更非真爱。”忽然由怒转笑道:“她那种人眼里会有真爱吗?”

“真可怜!”

辛双清没好气道:“你哥他喜欢美女蛇,那也是人尽皆知,恐怕也非是真爱。”

木婉清明明可以找一大堆理由来反驳,却又担心言多必失,不小心暴露了兄妹恋,苦恼道:“喜欢美女蛇是假,喜欢大木瓜是真。”心中忽然一动,心想:“有奶就是娘。娘……娘他……那段大傻瓜,除了对我这妹妹,不会对那刀白凤也……”想到这儿,更害怕深想下去。

可是,马上又禁不住要继续往下深想。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那司空虹与刀白凤的容貌,表面明显不同,但都具有那令男人最抗拒不了的观音妙相,像泥雕般不动都能勾魂夺魄。

天啦!

木婉清自己吓了自己一大跳,使劲集中意志力,控制自己的思想往别的地方去想。

耳边突然传来辛双清的声音:“好儿子会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好吗?好哥哥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好吗?”木婉清惊呆了,手一抬,本能地想要发射毒箭,杀人灭口。

“哼!这算什么秘密。你娘和那龚夫人不都喜欢在主人面前卖弄风骚,脸上那娇媚样儿有多撩人!腰臀比那美人蛇扭得还过分呢!你会没见过吗?”辛双清毫不客气地道。

木婉清大怒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主母。”表面很凶,语气神态却很显得底气不足。

“我辛双清的主人只有一个,其他连皇帝老子的帐都不买。”辛双清一字一顿道。

木婉清恢复了些冷静,针锋相对道:“买你老子的奶奶。那绝不可能。我妈那武功练出来就那样子,绝不是什么卖弄风骚。不信你仔细观察钟阿姨,绝对能从中发现异同。”

很想继续解释又怕说不好,总不好直接告诉她,母亲是受了父亲滋润,自然焕发。

《御女心经》太厉害了!女人的影响太大了!傻子都看得出来,很自然就想到了那方面。却也更容易误会。母亲要向原创取经,不得不找他。那种事怎好明着来,自然只有等别人都睡了再来。

或者……

反正是很不好说,说不好越解释越糟糕。忽然火气上涌,心中一怒,不打算解释了,耻笑道:“本来还挺佩服你能为真情而付出一切,原来只是换汤不换药换个名字。什么主人?什么奴婢?全是假的。要他真当你奴婢,你还会留在这里?演戏。谁不会呀!”

“唉……”木婉清叹息道,“本来我一直觉得秦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感情方面太不爽快,现在才知他是多么地正确。夫妻不是几天几夜的事,也不是几月几年。”

钟灵的话声突然传来:“与我们那多情的爹爹相比,分隔开来只有几日几月的真情。比你这要好上百倍。但站在秦大哥面前,爹爹根本就不是什么情圣,而是情剩。一大碗剩饭。偏偏我妈他们还都吃得那么香。见了父母的教训,傻子才会重蹈覆辙。”

补充道:“别以为这就是爱,这只是基本条件,最好都还有待观察。”

辛双清道:“一个原来什么都不懂,长得最美都只是野花一朵。对男人来说,野花是比家花香,但野花始终是野花。春天一到,遍地开花……春心一动,小小的就都……”

木婉清很是听不入耳,强行插入道:“你当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秦大哥都说最喜欢我的纯真。不像你们受了社会的污染。表面可以洗,心灵怎么洗?干净是假,不干净是真。你那家花都不知要历经几家。几十几百家,哪比得了我只认秦家一家!”

一时说得是很痛快,却一时接不上更加痛快的话。

只听辛双清的话仍在继续:“另一个正像你所说,不是假干净就是假纯真,骗一时还行,骗一世想都别想……”

钟灵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话,说完就走,懒得再听,但还是禁不住听了几句。

两女还在争执,依旧是谁都不服谁,说得最有理都不管用。众女没事都喜欢私下里吵上一吵,有时候什么都说,甚至有掏心窝的话,其中大半都很得罪人。吵完火消了,对外更容易保持团结。

不然老憋在心里不释放,那种难受更难受。

辛双清在众女中的地位,也如‘冰火双极’,分开来说不完整,合一块又分不清,最低?最高?她可以闭上嘴一个字不说,但那样做只会让她显得更不合群,更容易受攻击。

不得已,只好也加入其中,与众女打成一片。斗就斗,斗个不亦乐乎!

初三,午饭的时间才到,龚家酒楼就再次人满为患。

这么一座小镇,这么一家小楼,却比大城镇的大饭店还热闹,客人们好像越来越不把钱当钱花。

厨房加了一间,又加一间都还是不够用。

秦朝的意见,厨房可以慢些无所谓,主要是要味道好、干净。别让玉朱、玉紫姐妹又找机会往里面掺什么口水、小虫之类的玩意儿。那不只害客人,酒楼的酒品更受害。

“哼!一般人我们还懒得害呢!”玉朱不知耻也后勇。

“那知县夫人,乱抛什么媚眼……”玉紫的话更难听。

其实那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找秦朝帮忙美容,至少也要取一取经而已。怎么说,左柔那变化都太大了,最如何隐瞒也隐瞒不了。怎么说,左柔以前也是个名人,出了名的丑!

出了名的肥胖……

客人都不敢表现有任何不耐烦,担心被其他客人群起而攻,找到机会卖好。

小柳仍像个店小二一样在一旁帮忙,偶尔辛双清会客串一下,但秦朝肯定得在场才行。

等就等呗,客人哪里还敢表露不满,那还不如不来。

此时此刻,客人中,一高一矮一对中年夫妇最引人注目。女的比所有客人都高,而且比所有客人都瘦弱。男的比所有成年的客人都矮,比所有客人都胖。夫妇俩旁若无人,一直在谈对地下酒楼的设计。

听他们的话,好像这些天每天都设计不只一座地下酒楼,却一直都不满意,总是半途而废。原因主要是因为心态不好,太急!直到现在来了龚家酒楼,才终于有了满意的方案。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这么急?

既然这么急,为何还呆在这儿不走?

听久了都听出他们和大部分客人一样,也是想吸引那秦朝的关注。那地下酒楼显然是为了这龚家酒楼特别设计,送上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至少比那些当众送老婆、女儿的好。

不说他们那设计是好是坏,只说那与众不同的言语,跟那身明显是少数民族的衣着打扮,就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吸引力,引来一阵阵叹服和猜疑。

很快,便落到秦朝眼里。

秦朝暗笑:“你‘桑土公’不把你那‘碧磷洞’祖传宝鼎带上,不就是想考验我的眼力吗?”胸有成竹。

嘴里却不再急着当众点破他俩的来历,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出门在外,喜欢被人道破身份来历的人能有几个?钟灵都说了不喜欢,以后还要继续报仇,叫他别急,等着瞧好了。

‘碧磷洞’与现在的‘无量洞’一样,位属‘三十六洞,七十岛’,不相干的人少知道些好。

秦朝既知他俩是那天山灵鹫宫的奴才,来这儿所求之事怎么都少不了生死符。这点着实太容易猜到,半点都不用担心猜错。或许还有其它目的,但都无法与这生死符相比。

之所以敢如此肯定,可不只是纯粹猜测。

秦朝曾经试着自己做了一片盗版的生死符,下在自己身上,从此便不愿再试,觉得还是先找到那正版比较好,再不想再这么自找不自在了。好处是对生死符那威力的怀疑大减,对那些屈服于天山童姥的洞主、岛主多了怜悯。

少了鄙视。

原来也不想鄙视,却不由心生鄙视。

在给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之前,秦朝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大麻烦。虽然很不喜欢麻烦,担心给龚家酒楼和众女带来麻烦,自己却不能始终守护在一旁。

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给那司空玄解了生死符,于是很快便招来了剑神‘卓不凡’、‘芙蓉仙子’崔绿华。

‘桑土公’能来得这么快,‘土行术’确实了得。

而他那妻子,让人一眼就想到‘穷凶极恶’云中鹤的轻功。两人那种又高又瘦的极品身材,修炼轻功无疑会大占便宜。

除了傻子,轻功想不高都难。

秦朝既知避免不了麻烦,便只好找理由提升众女的武功。增加自保之力是王道,偷工减料不得。只有这样,才好更放心地早些离开这儿,到姑苏慕容寻找‘还施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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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包打听慕容晓晓

只有像鸠摩智、慕容博那种人才会想要偷学人家武功吗?不,秦朝骗不了自己。在来天龙世界之前,就想过要见识各国各门各派各时代的武功秘笈收藏,学会后自创绝学。

以逍遥派的传统,每一代掌门人自创一门绝学,刻在那后山的石壁上。

秦朝更想会一会那书中天龙第一美人,想知道她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样子,想知道上了床之后是否有辛双清一样有料,一样听话。与木婉清比,又会有多刁蛮,那儿……

至少,她该不会比电视时那些美女演员差吧!

那已经很有吸引力了。

别说什么不想见,有机会都不想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如果有机率可以亲那些演员一下,会有多少男人抢着排队抽奖?

想不火都难。

反正损失了也只两块钱而已!

却也别小看了两块,网上可以有几百万人排队,一个人两块,那就是几百上千万的出场费了,再演十遍王语嫣都绰绰有余了。

关键是要长得漂亮。

别老说不漂亮是观众不懂得欣赏,懂得欣赏的都认为很漂亮,骗谁呢!

‘桑土公’夫妇设计的地下酒楼,秦朝认为对扩展龚家酒楼和保护众女百利而无一害,二话不说就收下了。见他们不但一文不收,还要主动承担一切,才开始有觉得不好意思。

听说还带来了一大堆手下,骑马在后,至少还要等两天才到,秦朝暗笑:“要是怎么都谈不拢,说不定那些手下就只有改为动武。而非动土。总之,人多力量大。”

刚才那点不好意思立马烟消云散,眼前这只是另一种隐藏得更深的威逼利诱而已。幸好没什么亲戚朋友在附近,不然说不定就是很直接的威逼利诱,绑架人质。

第一时间想到了父母,不由对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更是排斥。但不像书中段誉一样排斥武功,而是更渴望得到更强大的武功。最好能直接凭名声就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全都吓跑。

想到‘桑土公’夫妇的那些手下,骑了马都落后了不止一天,想来他俩对从自己眼底下逃跑还有些自信,更自信的是那最新设计的地下酒楼。

在土木学方面,夫妇俩都堪称一代宗师。

宗师之说来自酒楼的一位客人之口,想来是不会有假,但也说不定,反正很快就能亲眼见识一番。

地下酒楼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关键是有多好。

那客人是‘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少阳。对江湖各种小道消息的了解自认是‘西南第二’,外号‘包打听’。

他让秦朝想起了姑苏慕容四大家臣之一的‘包不同’。

前两天,秦少堡主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木婉清,想跟她娘秦红棉拉上亲戚关系,好方便曲线救国,少不了有个目标是来找秦朝。

木婉清本来理都不想理。

见他愿意把秦家堡的武功一一道出。像说书一样,一次说上一段,明知是在吊人胃口都只好听上一听。毕竟像他这么舍得下老本的人相当罕见。何况他这还不是直接面对秦朝。

今天他不再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显然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只露半边面孔的美女。听他们说话,那美女应该是他的小姨。那小姨显然和别的女人一样,主要目标无疑是秦朝。

她只露出面边面孔,却有人只一眼就被她牢牢吸引住,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人也是个女人。

小柳和她站在一块,那身材简直和双胞胎有得一拼。

目光在小柳和那秦少阳的小姨身上转了一轮又一轮,怀疑两女说不定真能像段誉和木婉清、钟灵一样认出一门亲事来,知道小柳在为是姓龚还是姓秦心烦意乱。现在肯定更乱。

有次听秦朝说小柳能胜过阿q,有加强版的精神胜利法,听了好一会都不是很明白。

龚婉觉得。至少在这件事上,什么精神胜利法都是虚的,还不如那包治百病的狗皮膏药管用。小柳的为难不只难在姓龚还是姓秦,更主要是包含了另一大难题。

那也是龚婉自身的难题——跟秦朝是做夫妻还是做兄妹更好?

如果小柳改叫秦小柳,与秦朝同姓,那至少是倾向兄妹关系。

小柳很快就和那女人粘在了一起,套出了她的名字‘慕容晓晓’。四周之人一听到她这名字,全都很自觉地住了嘴。

四十年前,姑苏慕容家出了个叫慕容晓晓的女人,南慕容的名声就是由她那一代起。特别是在绿林道,那真是经久不衰。据说有个书生被迷住,为慕容晓晓写了一本书。

那书生毅力过人,一天至少写一千字,十天一万,一年三十六万,十年就三百十六万,仍收不了尾,老得写不动还在写。

可惜,不知那是真还是假。

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那本书,找到的都只在五万字至十五万字之间。那些书,十个说书先生中至少有九个喜欢说,听众至少有一半百听不厌,所以想不熟悉都难。

“假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别人不敢说他敢,因为他是龚家酒楼雇佣的新酒保,因为无名无姓而跟了龚婉的姓,成了半个龚家人。阿朱、阿紫开心死了,终于有人比她俩小了。

那女人难道真的叫慕容晓晓,谁相信?

小柳相信。从那自称慕容晓晓的女人的眼神中,小柳选择了相信。慕容晓晓从眼前明显与众不同的眼神中,亦选择了相信小柳。很快,两女就肩并肩走入房间,关上房门。

别人再难听见两女在说些什么,不包括秦朝在内。秦朝不由自主就来了兴趣,很想听一听,两女不肯当众说,到底在谈些什么。新酒保龚九在旁边忙个不停,目光乱飘。

‘龚九’这个名字是他帮忙确定。在此之前,他已拒绝过一大串想加入龚家酒楼的男孩女孩。龚家酒楼现在确实很缺酒保,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一份令人羡慕的美差。

第一个得到这份美差的人,却是无名无姓无势力的龚九。有人见了想有样学样,却已太晚。

秦朝个人对龚九其实不是很满意,因为他该闭嘴时老是闭不上嘴。

刚才那一句“假的”,怕已是他忍了又忍的结果,不然绝对不止两个字。那慕容晓晓之名,他竟然好似知道有不少。对那慕容晓晓,秦朝不由多了些兴趣。

耳朵在偷听,嘴巴却没忘记眼前的桑土公夫妇。

一指,突然点在他那大肚子上。

桑土公可以动却不动了,‘乌木娘’想动才发现动不了,随即发现丈夫神色古怪,欣喜若狂。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是什么武功?

武功是点穴截脉功,乌木娘明白了后更不明白,刚才到底是什么点穴截脉功?

那正是秦朝和辛双清、小柳一起研究的成果,其中的玄妙却连辛双清和小柳都不很清楚。但辛双清知道,保定帝的一阳指都能隔空点穴,主人要创的这门功夫绝不比他弱。

至于为什么夫妻俩同时中招,那不过是轻功中的一招移形换影,只不过因为用的是凌波微步,显得更无形无相,颇有小无相功的意味。

他为什么要这么卖力?

因为行动比他自夸自卖一万句更有说服力,至少可以很快达成基本目标。桑土公夫妻俩的情况完全不同,一个是因为动得了没动,一个是因为动不了没动。

桑土公想动时面临和司空玄上次一样的情况,不过秦朝的武功更高了,表现却更菜了。

直接一指。

这就解了生死符?

这未免太容易了吧!

桑土公怎么都想象不出,不知对于练了北冥神功的秦朝,解除生死符确实已经不难,难的是发现和分析生死符。因为生死符就像电脑病毒加木马有无数变种,连病毒的制作和发布者都不能一一了解,中了病毒的倒霉者当然更加难办。

像书中虚竹那样一对一的解除,秦朝现在还不能,但有更省心省力的办法可以用。

什么办法?

蛮办法,直接吸了来。以前还要担心,生死符吸到身上会有什么麻烦,现在膻中气海中有了个比北冥神功还能吸的黑洞,倒是希望能给它找点麻烦,方便从中更多地了解它。

了解了它,才好真正地化为己用。

而不像现在,对它对爱又怕。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它害成了另一个无涯子。

在桑土公夫妇眼里,他刚才那一手却是高深莫测,对他解除生死符的能力信心大增。

身上的生死符是否真的得到了解决,桑土公都不想再动,轻举妄动。

面对眼前这只一招就能解决自己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或许也是只一招就能救回自己的神医,比传说还神奇的神医,桑土公很后悔刚才想动。

十分庆幸刚才没动。

想来他那种高手自然可以从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中知道刚才想不想动的程度。得知的结果不同,给予的待遇自然会因此而有所不同,可惜自己现在才醒悟,后悔都太迟了。

刚才根本就来不及多想,谁想他这等级的高手都会当众偷龚,如此不要脸!

事后想来,那却是为了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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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烂好人一成一半

乌木娘的手脚暂时被暂停了,嘴却没有,以饱含感情的声音,尽量婉转地说道:“为什么?不相信秦先生有近似无所不知之能,却对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深信不疑,一见有谁死在自身的成名绝招下,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姑苏慕容……”

她这话好像是堆废话,无头无尾。

周围众人只有极少数想到,姑苏慕容想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无所不精,第一步就得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无所不知。无所不精与无所不知相比,难度相差不以道里计,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就说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怎可与跟其它情报等同,得到哪个的难度更高?

答案初看很明显,深究起来确实又很不好说,难怪乌木娘说到一半就按停!像这种没有答案的答案,其实也是一种答案。这话说穿了是在拍马屁,却不是关键。

如果,刚才桑土公能表现得跟左柔一样乖巧,秦朝准备只吸他一成的内力。若只论内力,这简直比对左柔还好。见他对自己不如左柔对自己放心,秦朝对他更不放心。

准备吸他一半内力,再收一笔报酬,不做彻彻底底地烂好人。虽然这些内力说不定都白送给了那黑洞,但至少能得到一些试验的数据,方便将来找出更好的对策。

另外也是因为考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还有众多中了生死符的高手,不是高手反而没资格享受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左子穆还没享受生死符,却自认为是高手中高手。

司空玄笑他是因为败在辛双清的剑下才得以幸免,但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而为,那左子穆就是个十分可怕的对手。得对他提前做好防备。

两人表面上又开始称兄道弟,半公开化地频繁交换美妾。有人真以为他们真能一笑泯恩仇,忘掉之前的种种不快,特别是神农帮和无量剑的人见了后。

龚光杰不信。

他跟龚夫人说:“为何不直接拜把子更好,因为都心知肚明对方不可信,但暂时却都不想拆穿。”话是说给龚夫人听,主要目标却不是她。而是秦朝。

秦朝会不会听见?

他不一定要知道,这就像在赌博,下好注,博一博再说。

桑土公夫妇中招的时候他也在,留下来的借口也是为了扩建龚家酒楼。商量的对象表面是龚婉、小柳,实际也是说给秦朝听。龚光杰和众人一样一脸惊讶,但惊讶的对象已经发生了偏移,心想:“竟然连当众偷袭的卑鄙手段都能用出,他那身武功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

门口处霍青一脸懊恼之色。只因又晚了一步。

“下一次,本小姐再不管什么脸皮厚不厚,一定要紧跟在他十步之内。”霍青心道。

桑土公越想越不踏实,因为便宜占得太大。突然明白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换位思考,对方那武功和身份。又怎么好意思先占自己便宜。只是这个甜头给得太大,一下把自己砸晕了,才没能立即明白过来。明知接下来要付出重大代价。却反而大松一口气。

秦朝本来还在犹豫不决,考虑是不是只吸走生死符那点内力,一见他脸色,顿时下了决心,开口道:“一半内力。”

右掌往他的肚皮上一按。

多多少少,掩饰了拇指少商穴的卑鄙行为。

乌木娘本来已经隐约明白了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对秦朝有了好感,见他对丈夫出手,却本能地想出手阻止,中途又收了回来。不由自主退了几步,咬牙站在一旁。

周围不少人脸上都闪现出鄙夷之色,幸灾乐祸的似有不少。

霍青见了。心想:“这女人又胆小,又无情,又愚蠢。他要杀你们,何必等到现在。”

桑土公不知道乌木娘被点了穴,又被解开,自信妻子的行为都肯定是为了自己好,想对她笑一笑,表示一些理解和支持,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脸色变了又变。

四周,形形色色的脸色都在变,无声中更精彩了。龚九恨不得有十双眼睛一起转,眼珠左转右转,忙个不停。秦少阳眼睛一眨不眨,只盯着秦朝那只右手。

辛双清静立在一旁,心想:“刚才要是在主人身边,肯定容不得那贱人向主人出手,却反而捣乱了主人的计划,见不到那贱人……最怎么出于好心,这都不是奴婢该管的事。”

暗自伤神,心道:“我现在对主人的帮助,可能还比不上玉朱、玉紫。她们梦想摆脱那已深入骨子里的奴婢意识,事实怎么摆脱得了,就像深入我骨子里那掌门人意识。”

桑土公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动弹,却发现,这次比上次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难办多了。一身内力流失得越来越快,想对抗都明显错失良机。实力已经随功力而下降,正在随功力下降,还在随功力下降,每一份犹豫都在错失一个机会。

每一个念头生出,随之有一份性命相联的内力在流失。从一份一天,到一份十天,到一份百天……情况正越来越恶劣。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流失这么快,说不定早就决心拼命逃命。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龚家酒楼之前就已深思熟虑了很久,跟妻子一起研究出了一个又一个对策。关键是对方不是习惯杀人的人,生的机会明显比死大。

这险怎么都少不了,但怎么都值得冒一冒。

窗外马蹄声响起,内力的流失得明显更快。

马蹄声突停,木婉清脚踏登天步穿窗而入,正好见到秦朝收手。

“哼!”

又来晚了,架都打完了。往日在家一呆十几年都没这么难熬,只怪现在的实力提升太大,心痒痒,手更痒痒。

“呵呵!”霍青一声轻笑,走到窗口想直接跳下,却担心失手摔伤了丢脸。

秦朝没功夫理会她们。表面挺轻松,心中却半点都不敢放松。‘碧磷洞’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毒功加暗器,不然不用点了桑土公妻子的穴又给她解穴。主要还是在警告她,担心连累了众女。

不管是被抓、受伤、中毒或丧命,希望永远都不发生最好。

真要永远都不发生,岂不显得很多心!一直是在白白担心。

巴不得,却不敢放松。上一次是救了木婉清,下一次却希望都不发生。书中木婉清一直好好的,秦朝心里更是愧疚。木婉清现在的功力是比书中要高上一倍不止,却还是不能让人放心。

桑土公的内力很快便少了一半,却终于放下心来。

“他果然没那必要,当着众人的面,说话却像放屁一样,继续用那‘化功大法’,把我的内力全化掉。”

“难怪有传言,那保定帝请出来对付天下第一恶人的黄眉大师,会把他视作绝世大魔头,明知武功不如他那‘化功大法’,便想用佛法来感化他,不料却被他……”

“传言不可全信,但总有几分可信,比如这‘化功大法’,便真得不能再真。可若不亲自尝试,怎好肯定?”

“肯定不了是真还是假,信也只有姑且信之。除了我们这些在生死符下生不如死的可怜虫,谁会这么傻乎乎地送上门来,以身试法!”

桑土公脑中灵光一闪,暗道:“对了!‘生死符’肯定也是被那‘化功大法’化了,妈的,真牛!星宿派那‘天下第一邪派’之名,不吹!”

“可惜!不管是不是在吹,别人都不会没事找罪受。就连那些和我一样中了生死符的可怜虫,就没人比我知道得更早、跑得更快吗?”

“不是。”

“而是都不敢豁出命来尝试。敢豁出命来的都受不了自杀,留下来在生死符下生不如死,却死都不敢死。极少是像我一样是为了家人才不愿自杀,而非不敢。”各种念头在脑海里飞闪,嘴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前秦朝的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门口。

木婉清瞪了霍青一眼,转身从窗口跳下。

众人听到马蹄声响起,飞快远去。秦少阳走到窗口,一声轻叹。紧随他这一声轻叹,各种声音轰地响起,又忽地停下,除了几个人的哀嚎。

秦少阳转身,目光扫了扫桑土公旁边几个在地上打滚的倒霉鬼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暗骂道:“不自量力。”对桑土公夫妇拱了拱手。

又对着四周各色人物拱了拱手,迈开大步,第二个出门。

“慢着。”霍青边喊边紧跟而上道,“你这人还真是可恶耶!咱们都快两年不见了,竟然话都不说一句就走。对我就算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嘛!”

秦少阳扫了她一眼,侧身站住,轻叹道:“有什么好说!”

霍青双手抓住他的双臂,扳转他的身子,正面相对,一边细心打量,一边大声说道:“就算没话说,难道就不能陪我说一说!咱们这还算哪门子亲戚!”

秦少阳道:“红姐的下落我自会尽力打听,不用你说。”

心想:“咱们本来就不是什么亲戚。你姓霍,我姓秦,再转上二九十八转都转不到一起。何况这还是你爹他不肯承认,现在却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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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近视眼家传秘术

( )霍青道:“这事我又没怪你。”

“那好。”秦少阳道,“没事我就走了。”抬腿就走。霍青追上道:“没事就不能说一说?”

呵呵一笑道:“听说这两年你武功进步极大,要不咱再比一比?”稍等片刻,见他不回答,干脆自顾自说道:“不比就不比,你哑了呀!”

秦少阳大声道:“我现在很心烦,你能不能静一静?”

霍青道:“你那不是心烦,我知道。”将嘴凑到他耳边,细声说道:“你是为你小姨。因为你小姨对你最好,你自然喜欢你小姨,何况你小姨只比你大三岁半,所以现在心里很为难。”

秦少阳脸色一冷道:“你真聪明!要是早点把这份聪明放在武功上,在下自愧不如。”

霍青轻轻一笑道:“相比慕容晓晓的聪明和大名,在下亦只有自愧不如的份。只说你秦家堡,对她有那种说不得的心思的男人绝不只你一个,恐怕十双手都数不过来吧!甚至为此暗战内战不止,在江湖上越来越说不上话,所以你现在不急都不行呀!”

秦少阳怒视道:“说什么,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傻聪明?”

霍青道:“谁让你刚才在楼上一直不来找我,比陌生人都不如,我才有了心思来想这些。”一脸艳红,显得兴奋莫名。

秦少阳哭笑不得道:“我不就是怕了你吗?果然!这次算我不对,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错误,行不?”暗自庆幸道:“幸好这次不是在青楼,不然又惨了!肯定又给老妈打小报告,害我做了整整一年和尚才终获原谅。上次我真的只是好心,好冤枉呀!”

心想:“上次倒霉的为什么不是你而是红姐。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

两人走走停停,像往常一样一碰到一起就少不了嘴仗。但都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孩,所以对身体上的接触,秦少阳能免就免。霍青却更喜欢故意挑逗,觉得占了上风很好玩。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秦家堡和霍家镖局之人表现很友好地战在了一起。

胡满天一把刀圈住了三个霍家镖局的镖师,仍明显占据上风,一脸惊喜,心知这几天的进步之大超乎想象。吃尽了苦头,跟玉朱、玉紫战了一场又一场。尽力挺住,苦尽甘来。

玉朱、玉紫因此对他的评价比‘剑神’卓不凡还高,当然不是指武功。但越是欣赏他就越要为难他,没好点子就直接找他要,他终于还是走上了别人的老路——挺不住就溜。

为了少堡主——胡满天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玉朱、玉紫都觉得很可惜。但很快就将他忘之脑后,又开始寻找新玩法。秦朝起名‘精神力战法’。灵感来自《射雕英雄传》中‘老顽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

什么‘精神力战法’?

姐妹俩先前都对它没什么兴趣。但经历了昨天他与秦红棉的那件事情后,恨不得立即将那‘精神力战法’修炼到大圆满,好拥有和他一样的精神力之眼。

可恼!在成功前仍只能半信半疑。

秦朝今日能从容面对桑土公的毒功,与之近距离接触,并从他身体的细微变化中窥视他的内心变化,信心起码有一半是来自精神力之眼。但仍不敢有半点胡来。

桑土公的反抗情绪越大。代表了众女面临的危险越大。

对于他情绪的具体变化,秦朝不愿随意就下定结论。幸好,只用取一个中间大概值就行。就这么点要求,不用精神力之眼都不一定办不到。有了自然更有自信办到。

准确把握桑土公的情绪变化,才好对症下药预防,消除众女可能面临的危险。这事是由秦朝引来,危险越大,下手得越狠,这才对得起她们。不对桑土公狠就是对众女狠。

二选一。败的那一方,无疑是那桑土公。

他都不知道有那一回事,不明不白败了。

寻找因果,秦朝除非一直不下水,插手江湖之事,有机会都懒得管那‘神农帮’帮主司空玄的生死,有内力赚都懒得吸走他身上的生死符。不过那都已成事实,最怎么长远考虑都只能往后改,对过去再怎么后悔、忏悔都已无济于事。

有那时间和心思,更该多关注未来,三思而后行。

昨天,木婉清与秦红棉站一起,秦朝视线内所见有了更加细致入微的对比,区别渐渐增多了,眼力随之提升了,发现母女俩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至少有九成同似,气质上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那么一点点极为细微的区别,却导致秦红棉美则美矣,还算不得绝色。木婉清的美,有如《红楼梦》的结尾留白,留下有无限想象的空间。

不知不觉中,秦朝用上了精神力扫描,有生以来第一次清晰感觉,有了名为透视的特异功能。秦红棉突然有当众脱光了身上所有衣服的感觉,连那最隐秘之处都脱得一丝不挂。

怎么回事?

碰上那准女婿的目光,好似多了一双无形的手,身上隐约有男女肌肤相亲的快感,在波动,在累积,在接近爆发,一连串不该现在就有的性反应不由控制便产生了……回想跟段郎欢好的日子,好像都只有最初那几次才…

那感觉,非任何语言可以具体形容。怀念之余,秦红棉既不免羞耻又极度羞恼。

忍了又忍,终于控制不住,火气爆发,勃然大怒道:“臭小子,收起你那双狗眼,否则老娘挖了它。”木婉清在旁边瞧得莫名其妙,心想:“娘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吗?难道非得让秦大哥闭着眼无视你?那才是真的很无礼嘛!”

其他几女嘴上没说,心里都觉得秦红棉实在是太过分,性格太古怪。

秦朝回过神来,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练武之人的六识更敏锐,而木婉清在这方面可谓天赋异禀。那秦红棉的身体说不定比女儿还敏感,又因为是有过性经验的过来人,所以稍受刺激都能引发那方面的本能反应,控制不住在这种不应该的场合下……

洪水爆发,泛滥成灾……她不火才叫怪了!

“我不是故意的。”秦朝话一出口就意识到糟了,可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

只见秦红棉胀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真的看见了。真的看见了?你……”

几女都满头雾水,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迷。木婉清懒得多想,直接问道:“他到底看见什么了呀?”母女俩四目相对,秦红棉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忽然见秦朝嘴巴在动,顿时吓得忙了神,大叫道:“别,千万别说,求求你了。”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话,坏了大事。急忙转换语气,恶狠狠地道:“你再敢开口,我杀了你再自杀。”

这一招曾经逼得女儿下山的时候发誓,现在又逼得秦朝赶紧捂紧了自己那一张嘴。对秦红棉的狠,绝不敢有任何怀疑和实验。她秦红棉想自杀,武功再高十倍都不该管。

秦红棉虽然没有他那透视之能,却自知那儿的反应,更湿了。再不敢面对女儿探寻的目光,心想这秘密死都不能让女儿知道,顾不上其它,尽量以平静地语气对秦朝说道:“晚上你一个人来,不解释清楚,我还杀……杀……”

突然觉得这话根本毫无半点威胁力,素改口道:“我不杀你,我把自己的脚指头一个一个扭断,然后砍断自己的脚,割下自己的耳朵,挖了自己的眼睛……反正,你要敢不来,敢不解释清楚,我化作鬼都要让你一辈子不得心安。”

秦朝生怕又不小心说错话,苦头脸不敢开口,连忙点头表示同意,心道:“该死的精神力,一集中精力,就惹祸了!”暗中抱怨了一下,想起那比播放电影还爽的快视、慢视、微视、远视和夜视等神奇视力都是精神力的功劳,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抱怨。

秦红棉稍微放松了些。

紧接着,又羞又气地发现,由于刚才的剧烈刺激,身体又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幸好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稍微掩盖了那方面的尴尬,不然真想当场自杀了事。

死了就不会被发现吗?

秦朝目光习惯性地一扫,急忙又收了回来。秦红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敢再站在他面前。不挺起胸膛都鼓胀鼓胀,好似又有了……

两人各奔一方。

看她秦红棉走路,那是什么态度、速度?几女你望我,我望你。

辛双清第一个开口道:“你娘她?”满脑子疑问,不知该怎么说。

木婉清一样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为了面子,这话可不好对几女直说。

人急智生,突然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转眼间就从手足无措变成胸有成竹,一边跟上母亲的步伐,一边说道:“我家有一项家传秘术,我现在都还学不会,秦大哥好像不但会用……”

故意停了一停,续道:“而且……而且……好似比我妈还精通。”

面露迟疑道:“如果情况属实,那这事可就……”顿了一顿道:“至于是什么事情,我这都还没入门呢!怎么说得准,自然只有我妈和秦大哥最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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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喜坏了一墙之隔

秦红棉神色怪异地转头看了女儿一眼,心道:“婉儿从不说谎,女人天生是骗子吗?不对劲呀!”故作从容道:“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具体如何,想知道的拿人头来换。”

几女你我望,我望你。木婉清跑到母亲身旁,附耳小声道:“娘身上那事,女儿早就知道了,以前不怎么明白,现在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秦红棉脸色刷地一下,煞白!煞白!听到声音都在发抖。

木婉清见了心中一突,更想不明白了,但还是拉着母亲的手躲开了几女,用尽量轻柔地声音低语道:“我知道女人想多了便会想男人,但想了没用,只越想越苦。女儿每每只要想一小会,就实在忍受不了。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忍人之所不能忍。娘的情况与他不同,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想了整整十几年都不够吗?何必再只知苦想!”

嘻嘻一笑道:“等呀等,老婆都等成了老太婆。”秦红棉用力抱住女儿,心中又甜又苦又酸又怕,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半个字。

木婉清呵呵一笑道:“娘别急着否认,女人不想男人才不正常,想就想呗!很正常。”

秦红棉深知女儿在某些方面很幼稚可笑,直到现在都不知是变了好还是不变好,笑骂道:“小孩子,先顾好你自己吧!”晚上终于还是像女儿说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见了那秦朝一面。

闹了半天,才知是因为怀了孕,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秦朝虽然半个字都没有说是透视。字里行间却一再透露。事实如此!除非骗人。秦红棉一脸高傲地站在他面前,虽然半个字都没有说不信,却明显有不信,否则早就躲开。

秦朝仍不敢直接否认,怕那更惹人怀疑,更不敢直接承认,卡在中间很是微妙。

秦红棉自觉找到了真相。心想他这人最擅长装神弄鬼,事实应该是他那医术在做怪。武功高了,怪了,医术自然也一样。这才连自己怀了孕都不乱吃,反而是他第一个知道。

心想:“这臭小子,不是我用自杀来威胁,肯定不会说实话,告诉我怀了孕。但这种谎话很容易被拆穿,后果只会更严重。应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吧!”

控制不住要笑,做梦都想笑,竟然又怀孕了,多么怀念啊!虽然当年为木婉清吃了很多苦头……想了又想,很想知道段郎知道后会怎么想,该怎么一起分享这天赐之喜?

要怎样弥补以前那些遗憾……摸着肚子。

再顾不得。秦朝他会怎么想,以后再想。

秦朝对于秦红棉怀孕之事并无十足的信心,半分把握总有。说出来先稳住秦红棉,阻止她自残、自杀。否则不只一尸两命,说不定连木婉清都会自杀,叫自己始终原谅不了自己。

这次,秦红棉本来是想给女儿找个好地方居住。

女孩不是男孩,居住的地方总得多一些讲究……

最简单的方法是扩建龚家酒楼,但提都没提又回了王府。众女都有扩展龚家酒楼的想法,但龚婉不愿因此而得罪邻居。秦朝有提起过地下酒楼,众女怎么商量都觉得完全没必要将时间、人力、物力都浪费在地下,不见阳光。好像要做什么事见不得人的事。

总之,吃力不讨好。

现在好了。

生死符解了,桑土公、乌木娘夫妇发现。原来费尽心思准确的各种手段全用不着了。商量了一晚,决定修改原计划,重新设计一座地下酒楼,目标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报答大恩大德。

瑶族人大半恩怨分明,不喜欢欠人情。

桑土公特别擅长土,乌木娘特别擅长木。土木不分家,两人还是师兄妹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密切合作,为师门带来了大量的正当收入,得以长久不衰。

师门自然少不了回报,碧磷洞之主非是无因。祸福相依,生死符之祸,有一半因此而来。如果没有这身份和武功,便没资格享受那天山童姥的生死符。

可叹明白得太晚!

一墙之隔,秦朝明知可能是在做无用功,却仍在继续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勾当。心想桑土公和乌木娘少了生死符的顾及,却多了被吸走内力的仇恨,不可不防,人心难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耳边突然传来段誉的密语传音,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来意,心想:“他想观察乌木娘的双修之术,无非是想改进《御女心经》。他的进步相对别人是快得吓人,相对我和木婉清、钟灵等人,肯定觉得那还不够快。”

“这么急功近利地不良心态!在他看来,却有可能觉得这一切都最正常不过,什么不良影响都成了浮云。不知为何,他这人面对的情况越恶劣,越能体现那福祸相依之理,转化成福缘深厚。”

‘乌木娘’有一套双修之术,段誉怎会这么快就知道?问题在秦朝脑海里转了几转,很快就沉了。

脑海中,每天都要增加不少新问题。

乌木娘的双修之术着实神奇,配合桑土公家传的‘万蛇丹’,那损失一半内力反而成了助力,好似将拳头缩回来击出,助桑土公突破了原来的瓶颈。

缺陷不是没有,乌木娘损失了至少一成内力。夫妇俩早就料到,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收获如何,要到收获了才放心。其中至少有一半掌握在老天爷手里,要凭人品碰。

“可惜‘万蛇丹’太难炼制!就算能炼制,还得担心得不偿失,得考虑值与不值。”

“卖别人才有值不值。自己用,有时一口普普通通的清水都可以救人一命,堪称无价宝。”

“娘子的话比任何解药都好用,否则我早就忍受不了生死符的折磨。别人不理解司空玄那荡女司空虹,我却知道她是越荡越好。要怪只怪她不只对司空玄一个人荡……”

乌木娘坐着都比丈夫站着高,夫妇俩的体型极不般配,那份感情却相当感人。一言一行,很是感人。桑土公和乌木娘很快又双修了一回,这次的损失却是由桑土公来承担。

直到两人的功力齐平才算结束,但只是双修结束。段誉十分惊讶地发现,床上大占上风的居然是桑土公,杀得那乌木娘高潮连连,那水、汗水和体香混在一起浩浩荡荡……

“娘子,太美了!山儿年龄比你小了那么多,身材却更像是你娘。”

“老色鬼,这话都说得出口,你…你……你才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

“娘子别误会,你应该知道,我随便一眼都比别人用手摸得还准。随便闻闻,对你的兴奋程度比你自己还清楚。”段誉听了,不由点头微笑道:“女人的体味,真是神奇!”

“一颗树上的树叶很相似,却各有不同。”

秦朝被他吓了一跳,担心暴露,赶紧溜了。

这次的监视,或许做了很多无用功,但至少因此而对这夫妇好感大增,所以更不愿反目成仇。

虽然还很担心他们是在演戏,像书中阿朱。那阿朱对自己的易容术过于自信,被康敏发现后将计就计将了命,害乔峰都一起受了连累。

那阿朱很担心,乔峰跟大理段家结下化不开的仇怨,越结越深,挡不挡得住段家高手的六脉神剑都难说,遭受围攻后更难说要杀多少人。不报复则罢,死了哪一方都立成死局。

她想用自己的死来解救乔峰,却害得乔峰更加心愧难当地陷入死局更深。

想远了!

秦朝摇了摇头。

段誉稍一犹豫,选择了跟他一起离开,继续密语传音道:“只要练一练闻香识人的本领,无论女人怎么易容都没用。但不管真假都应该先假装上了当,那才有意思。其实女人根本不需要易容都能轻易转变角色,易容术最高都难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想引诱我修炼《御女心经》,何必转弯抹角?”秦朝打断他的话道。

“我妹妹想要给你生个孩子,你更不必转弯抹角拒绝。”段誉笑了笑道。

“真要那样,已是皆大欢喜。你别想否认,托你的福,现在我随便瞧一眼就知道女人与女孩的区别。以前为什么就不知道会有这么大呢!弄得我现在都开始躲着女人走,但只躲秦阿姨那样的妇女。瞧都不能瞧,更别说仔细瞧,瞧一眼都能像你一样惹上麻烦。”

“不,让爹知道了,肯定比你……不,爹怎会不知道,唉!”

想到秦红棉和木婉清,秦朝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借凌波微步之长避开道:“你不关心那鸠摩智,跑我这里来干什么?”暗笑:“‘八卦’一词,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段誉道:“他鸠摩智的武功及狼子野心都暴露了,还急着跑来干什么?”

秦朝见他脸上隐含有一丝古怪,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脸色一变。

段誉哈哈一笑道:“你猜对了,要找也肯定是先来找你。这绝不是我段家故意暴露。那鸠摩智的智商奇高,证据都不要。咱这边越隐瞒越接近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只要顺着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叶而知秋。这倒与你称霸情报领域的独门绝技有得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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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皇太妃凶手嫌疑

“他要能马上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你的来历布之于众,那才令人佩服!”

秦朝白了段誉一眼,心道:“你段家都追查到了他身边,动作这么大,加上他本来就正在关注这些,若还不知道事情不对劲,那才真是智商奇高!身为吐蕃国师,手下总会有些情报人才,收集、整理和分析……”一脸苦笑,自己累死了都不能比呀!

嘴上道:“我原来说了,至少有了些防备;现在你又告诉我,叫我有了防备。这与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样有得一拼。你要不说,更有可能发生,谁说得准!”

段誉面露伤悲,叹息道:“有的事情有了防备又如何,那少林玄悲大师,不还是死在了陆凉州的‘身戒寺’,胸口中了敌人的一招‘大韦陀杵’。他最擅长的绝技正是‘大韦陀杵’,你说这不一定是姑苏慕容所为,这,这……”摇了摇头。

“你又说,凶手十有八九在少林寺,这更难解释得清。这事本来与你无关,说不说都不会怪你,现在却成了不怪你才怪。”轻轻一叹。

想了想。

放下犹豫,续道:“江湖上有传言说,你有个相貌和武功都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十有八九就是那隐藏在暗中的真正杀人凶手。只有我段家知道这是受了玉朱、玉碧影响,绝不会轻信这些谣言。这传言传得实在太快,咱段家想帮忙阻止都阻止不了。”

秦朝道了一声:“谢谢!”

怀疑身边隐藏有高人在故意捣蛋,对象不再只是逍遥三老。

少林藏经阁有扫地僧。姑苏慕容‘还施水阁‘有可能有一群太监高手长期守护在家,只一个更可怕。西夏‘一品堂’ 那类特殊组织,各国都有可能有。中原‘供奉堂’……

秦朝甚至想到了‘桃花岛‘和’侠客岛‘。

最大的疑惑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这要是能解释得通,书中乔峰、段誉、虚竹三位主角的身世坎坷之迷在现实中肯定另有玄机,而不只是各种巧合都巧合了。

尽信书不如无书。

就说那西夏‘一品堂’,表面弱爆了,一个先天都不见。实际上呢!至少李秋水的实力与‘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那种顶尖高手相比绝对不属于同一级。

段延庆那种顶尖最顶都还在后天。可是在西夏‘一品堂’,他却有着十分超然的地位。

李秋水却只得了个皇太妃的身份。太后都不是,宫中却多得是规矩,比官高一级还压人,《鹿鼎记》中那假太后都不如。

难道她已经很满足了吗?

表面看来只一个小小的西夏国,深究起来,李秋水都不是后宫最厉害的那个。至少比不得历史上的武则天厉害,要知道她活了九十几年呀!掌权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权都掌了,要名正言顺,要把身份地位扳正,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不说历史。就说现在。她也比不得大宋的高太后。

说是说现实。事实这都还只是从书中得到的答案。

巫行云的实力明显更高,为什么不先杀了李秋水,再去度每三十年一次的大劫。很可能不是不想杀,而是在西夏皇宫中吃了大亏。原因明显不只是书中对虚竹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未必是假。但有可能用上了春秋笔法,很容易误导人。虚竹是空了心的竹中君子,秦朝是吗?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他那样诚实可信,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怀疑。

对西夏的实力都有了怀疑,对以仁义和武功而闻名于世的大理不怀疑吗?

玉紫那句‘六脉神剑本来就不是他段家的’,似乎可以用来解释,段家不等于国家。至少大理还有另外三大世家,下面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武林世家,上面不知……

答案却已不言而喻。真正缺少更高层次武林高手的不是国家,而是段家。那些高人的作用与核弹相似,乱放不得。以书中鸠摩智的武功,至少应该算是上是颗小核弹。

他挑战天龙寺,很可能不只是为了六脉神剑。至少还涉及到国家民族的利益之争。战争中以情报为先,他亲自上阵试探段家的虚实,怎么说也是一场大战的前奏。

可笑他怎么都料不到段誉会有那些旷世奇遇,比以前更加摸不准大理段家的虚实。国与国之间的大战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于江湖。唯有退而求其次,另谋他法。

可惜开始没有想透这些,就在保定帝、镇南王、大理三公那些人面前卖力表演。万幸,那都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不然还真像是个小丑。做官是好事,但谁会喜欢下跪?

今天在这官二代小孩面前下跪讨好,明天给那胡子花白的老头下跪请安问好,国人的骨气都跪没了,难怪当官的十有九贪!

真正的侠士大半在民间!

段誉一直不见他有什么其它动静,止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还装什么装?有了我段家的解释,起码少了你九成的麻烦。等你和我妹妹生下儿女,怀疑自解。”

叹了叹道:“毕竟玄悲大师不远千里跑来帮忙,奔波劳累,为的是我段家的事情,想要对付的是那四大恶人。江湖中人肯定能理解,我段家绝不会与杀害玄悲大师的凶手结亲。”

秦朝接过话头道:“只要结下这门亲,嫌疑最大也解了。”摇摇头拒绝了。

这些天,段誉左想右想,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太对不住木婉清、钟灵。

想来母亲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将来着想,有错都怪不得,只怪自己不争气,理该由自己来补偿。所以更希望秦朝能快些与两位妹妹中至少一位结好。

好还是不好,就看什么时候把生米煮成熟饭。只是想到母亲也是这么对自己,左劝右劝都还是劝不了,便不再理直气壮,但还是要劝,劝了没用都要劝。

“可惜!”秦朝可惜的是玄悲大师那一身雄厚的内力不能再继续造福人类。

“可惜!”段誉可惜的是秦朝不能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快些生出几个小宝宝。

想到木婉清、钟灵抱着小宝宝喂奶的样子,恨不得上前点了秦朝的穴道,来一个霸王婚。

秦朝不知段誉又在兴奋什么,懒得去想。

心道:“早死晚死谁不死,玄悲大师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说。但只要还活着,谁不想活得更好?与其老想死了后浪费了内力怎么办,不如努力想办法让自己的内力更加深厚,活得更长更久更好办。”

“就怕死了不但牵扯到肉体还有灵魂,能吸得了内力就说明还不算魂飞魄散,不一定救不活。能吸都不可以吸,万一吸得魂飞魄散,那绝对比杀人更可恶。甚至连说都不能说,说了恐怕会成为武林公敌。”

“可惜了,可惜……”秦朝现在是想保密都来不及了,至少木婉清、钟灵都见过北冥神功。

“可惜了,可惜……”段誉现在是不娶一个回家更麻烦,被司空虹抢先生下宝宝更麻烦。以前对那慕容晓晓还有些指望,一见就知不行,不论是武功还是身材、相貌都不相配。

时间不等人,却又实在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太过随便,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么做实在是很对不起父母。幸好有武功防身,父母应该不用像以前那么担心。

段誉不知该不该开口探讨。这次故意选在深夜,避开秦朝身边的女人,主要是想跟秦朝探讨一下《御女心经》。想问问秦朝,怎么使身边的女人,不管是外貌之美,还是内在之美,在短时间内继续女大十八变的同时,减小其中的缺陷。能消除自然最好。

至少发现有两大缺陷:

第一,必须与自己双修过《御女心经》,才有资格享受那种美化。这么一来,血缘关系越亲近的女性亲人越享受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眼热。想帮助自己的母亲都不行,最不能帮助的反而是自己的母亲。

第二,享受了越久的女人,越离不开与之双修的男人,否则反作用越大,那对任何女人都将是一场噩梦。这不只束缚了女人,对男人同样是一种极大的困扰。这不是说想做一个负心汉,而是基于所有人的自由。

“秦兄,对《御女心经》,你应该了解。”段誉表面只是随口一问,却耗费了极大的心力。

秦朝点了点头,这时候可以说不了解吗?

“不用你说。你我身边的女人都女大十八变,甚至比女大十八变更快更大,叫人怎么都忽视不了。外人之所以越来越羡慕,这也是个怎么都隐瞒不住的主要原因。由此而联想到武功上,一点都不奇怪。特别是女人!”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段誉吟唱道。

“短短几个月,秦兄你不但出了本无人不说的《寻秦记》,还成了西南武林中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即将成为全天下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看我妹子还怎么逃出你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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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太多了人皇绝学

秦朝叹道:“刚才木婉清问我怎么生宝宝,你回答得了吗?”

段誉心有余悸,连连摆手道:“别找我,大不了再挨几巴掌。”

秦朝呵呵一笑,道:“你这么‘老实’,婉清还怎么下得了手?”

段誉摇头晃脑地说道:“那是在明知躲不过的情况下,算不得什么。不像现在,有了这《御女心经》,见秦兄有更好的方法可用,我怎么都不想舍了不用。虽然明知这很贪婪,但还是想努力争取。不管结果成与不成,或许会更好地消除掉这份贪念。”

秦朝认真思考道:“《御女心经》,以‘御’为首。男御女,以男为主,一主而多仆,一男而多女,一皇、二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百零八美、三百五十六才、三千侍,不管是否是由某位某位帝王自创,反正是适合帝王修炼。‘御’字,不正适合皇帝所用吗?”

“你最近的进展明显比你爹更快,看来不只是练了你爹的那份《御女心经》,而是得到了中原皇室的正本之一。我猜不是那酒肉和尚留下,便是那俏尼姑‘九仙女’所留。”

段誉笑问道:“秦兄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确定?”

“哼!”秦朝鼻中发现轻轻一声冷哼。

“我用得着伪装,瞒得了你吗?就像你刚才说的闻香识女,明知对方易了容,暂时却不必说穿。易容骗人的是别人,自己只是在顺势配合,一起演一场戏而已。有了真假的对比,更容易了解一个人的本心,探知一个人的善恶,定下日后交往的方略。”

段誉微微一笑道:“秦兄知道一点秘密,推测出两点秘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秦兄用知道的内容跟别人讲。秘密似乎不再是秘密,引出其它不知道的秘密。如此反复,所知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广博、准确和深入,更容易推测出其它秘密。”

“你将这一手交给了玉朱、玉紫,就算自己不留下几手,同一招式亦有高下之分。”

他话里又一次暴露了玉朱、玉紫的女间身份,表现得更诚心诚意。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互相了解越来越深入的基础上,否则还用得着互相打探吗?

秦朝不置可否道:“咱们继续说《御女心经》。‘御’字和‘女’字合二为一,就是修炼的主要方法。帝王最缺的是时间,想不分心他事最难。最不缺的是女人。不想要都不行。”

面露赞赏道:“将御女、休息和修炼结合在一起。既不影响跟女人玩耍、放松,又不影响休息、养神,更不影响修炼、养身,哪个帝王会不喜欢?”

“就算不是什么厉害武功。仅仅只是很简单的男女双修,对帝王来说都可以说是必不可缺的便宜。《御女心经》只一本吗?”

“只说你我的手里就不只一本,说不定有一本便来自于上古时期的三皇五帝,更准确地说是来自于在九天玄女相助下大败九黎蚩尤的轩辕黄帝。”

段誉听得精神大振,喜不自禁道:“听你这么说,心里要好受多了。毕竟它最初是来自大淫贼云中鹤。万恶淫为首!说它是一门十分邪恶的功法,绝不算冤枉了它。”

秦朝极不赞同,反驳道:“男女之道乃是天地大道,不然咱人类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绝了种。人类文明想要更快更好地发展。对此必然要有更加深入地研究,始终如一。”

段誉嘻嘻笑道:“秦兄别光顾着说我,你身边那些女人,包括我的宝贝妹子在内,个个都想争得你宠幸。你怎么不为人类文明的发展献身,为预防人类绝种出一份力。”

秦朝一脸苦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不同,你不需要考虑女人的道,类似轩辕黄帝得了道,身边众女全都跟他一起得道。”眼神中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你们的道虽然不完全属于你们的女人,但只要你们不收回来,便不用在意其中有什么区别。分开来,你们和你们的女人只凭自己都有可能得不了道,配合好才有更多可能一起得道。既限制了双方,又帮助了双方。对你或许没什么不好,我却除非万不得已。”

“其实我比你更渴望与婉清她们毫无顾忌地爱情,但绝不想为了爱情妥协。到头来都一场空,游戏人生,经历太多了!你不理解,可以换成书中人物的视角,经历轮回……”

段誉正色道:“我不说你,也不说别人,只说我那婉清妹子,绝非三心二意之人,也不想得什么道,成什么佛,只想和你做一对正常的夫妻,享受夫妻之间的人间真情。”

秦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色道:“这不正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吗?”

段誉听得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秦朝想了想,分析道:“这就好比:本来两个穷人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后来其中一个人成了富可敌国之人,他还怎么好意思眼睁睁看着另一人还在因半斗米而折腰?”

“但是,穷人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帮助吗?富人能够开开心心地将辛苦赚来的家财拱手相让吗?久而久之,朋友之情像大河决堤,两者间的落差越大,灾难越大。”

“这种灾难难道不会伤害彼此间的感情吗?朋友之间都如此,何况夫妻之间?不讲究门第出身或许能够夫妻平等,不在乎人道还怎么夫妻平等,同甘共苦一年十年百年……”

段誉一脸肃穆地对秦朝鞠了三个躬,感叹道:“秦兄大德,我不如也!”

秦朝苦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与我的情况大不相同。现在我要说,你与我出身的环境大不相同,你我换个环境的话,我最多做好你的一半;而你至少可以做好我的一倍。”

段誉只当秦朝是在谦虚,不知这是他的真心话。

秦朝得了中属于段誉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难以心安理得,希望段誉还能像中一样因祸得福,却也知道,那主要是种心理安慰。当事实发生在眼前,惊讶依旧少不了。

眼前这段誉,表现至少比中更聪明、风流、潇洒、多情……

秦朝发现,自己与段誉虽说有很大不同,但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至少都有很严重的书生意气,幻梦唯心。这使双方能够更加知心,但谁又喜欢被别人看穿?

像是被脱光了衣服,却更加地深入。这很矛盾,又并非不合理。在矛盾中能否做到彼此更加地知心,在朋友与敌人之间能否掌握好其中的平衡,实在是很不容易。

以镇南王应付女人的丰富经验,在处理女人的矛盾上都明显做不到……秦朝边想边从脚底下挖出两只桃木杯,清洗干净后斟了两杯酒,向段誉抛下一杯,自己一口饮下一满杯。

段誉一闻就知道是百里香,双掌一下一上,将空中飞来的桃木杯压在中间,细细地品尝了几口,一口饮下了后半杯。酒是喝完了,接下来的回味对真正地好酒却不是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

眼皮轻轻合上。

过了不知多久,睁开眼,又不见了秦朝。等再次见到秦朝,手里又有了不同的酒杯。

这次只是两只很普通的酒杯,很正常地倒酒、递酒、喝酒。秦朝喜欢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偶尔才一口来上一大杯。段誉喜欢先来一大口,再一点一滴地留在嘴里细细品尝。

“好奇妙的酒,不用深埋在地下久等,既有朝阳初起之味,又似鲜花开放那一瞬。这酒与其称之为百里香,不如称之为百药汤,可以用来治疗口中异味。”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有一手绝活。就算本来没有,只要到了你身边很快就有。玉朱有你的情报天赋,玉紫有你的舞蹈天赋,婉清有你的歌唱天赋,钟灵有什么?”

“嗯!不好说。不知有多少天赋埋没在别人手里,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秦朝笑了笑。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懒得再解释,换个话题道:“段兄与《御女心经》,有无缘分,有如磁铁般因果相吸。磁与铁不只一块,有缘的秘笈不只有《御女心经》。但因为有了《御女心经》,多多少少阻碍了其它因缘,要继续巧遇相似的奇遇,可能需要有更大的引力才行。”

“这算什么,那‘穷凶极恶’云中鹤所得奇遇都可以比你更早,最正宗不过的秘笈都练成了歪门邪道。个中关键还是人,不同人的思想理念不同。段兄不但对道、佛、儒三家都有极深的研究,一人融合三家学问,比那凭佛学而名动天下的鸠摩智言行合一。”

“道家乃中原第一教,佛家是大理国教,儒家是大宋国教,凭的是武功吗?”

“不是。”

“离得开武功吗?”

“离不开。”

“是呀!理念之争!”段誉大受启发,心悦诚服道:“古有买椟还珠,说的便是这种情况。而那些有学问的大家,表现越聪明越难习武有成,无形中遇到的瓶颈明显更大,空拥宝山而不入,那是否也是这种关系的集中体现。秦兄刚才所说是正面影响,我现在说的是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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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道不尽英雄本色

“否则又该怎么解释,文人拥有的聪明才智越高学武越笨,武功弱得不像话?反而,有人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璞玉一块,白纸一张,却可以比那些大学问家更容易入门。”

“听秦兄讲过落后挨打论,很发人深省。一步慢,步步慢,弱者列弱,强者更强;贫者越贫,富者越富。按你说,婉妹和秦姨却是学武太早,影响到正常发育,身体早熟。”

“聪明人都不想输在起跑线上,找罪受。见多了别人半路落后,后半辈子几十年不得翻身的人,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咱们这么晚开始学武,慢了别人又何止一步!”

秦朝暗笑段誉废话一堆,比自己却还差得远,说多了总会有些说到点子上,续说道:“你段家的一阳指应该可以打破这个常规,但前提是要保住童子之身。就这《御女心经》,恐怕也是由于你保住了元阳,所得效果才会有那么惊人。”不小心又说到了点子上。

顿了一顿道:“相比之下,别说你爹只是在技巧上显得更为成熟,就算把男人那把枪使得最出神入化,恐怕都没有你这菜鸟管用。这也是你的超凡本事,至少王府中从不缺少来自各色美女的诱惑。别说你这身份,就你这相貌,就足够吸引她们纷纷飞蛾扑火。”

心情复杂地道:“司空虹绝不是第一个。换了是我,年小不懂事,放纵一次很正常。但这种事只要有了一次,就像那决堤之水。其中难度之大,想来你自己已经很清楚。先别急着否认,因为依照男性的本能欲望,你不主动克制,更不可能。”

犹豫了一下,秦朝继续深入道:“你喜欢佛法,难道就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不是为了修心养性。才有足够的力量用来拒绝各种诱惑!美色无疑是诱惑中的主角之一。”

又一阵犹豫,秦朝咬牙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父母不和。你肯定从小就已经很不喜欢见到父母不和,但你有什么资格管你父母这事,改变不了父母只有改变你自己,不让父母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这才是你能拒绝各种美色诱惑的根本所在。”

喘了口喘气道:“佛、道、儒三家之中,佛家在这方面对你帮助明显更大。直到现在,你才打破自我束缚,接受了司空虹,接受了《御女心经》。其关键不是司空虹。而是因为经历了生与死。如果你那次落崖而死。你母亲、你父亲、你伯父会如何伤心……”

加重语气道:“那后果!你可以一次不想吗?一天想十次百次都不算多。最主要是死了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你伯父,对不起你段家,对不起国家,很多对不起……这才是你最揪心的地方。至少父母的养育之恩。你可以不报?要活得好好地才能报呀!”

段誉听得满肚子话想说,张了几次嘴却没吐出半个字,担心打断了秦朝的话,今后再听不到这么深入肺腑之言。早就很想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终于有机会聆听,又怎能不珍惜。但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只好决定等一等再吐。

秦朝斟酌了一下。续道:“但你在生死关头,尽显英雄本色,木婉清、钟灵见了都一阵心惊肉跳,你却还能笑得出来,优先考虑不相干之人的性命。这是我明显不如你的地方。我这人很贪生怕死。所以知道你肯定不想死。能活着,谁都不想死。”

段誉微微一笑。

秦朝道:“能活得好,谁都不想活得不好。这场生死对你的刺激肯定相当地巨大,对你的思维理念所造成的冲击,想不巨大都很难,这是必然。改变的结果是好还是坏都不一定,不由天定。人力是不及天力,但只须在关键转折处用力,便可以决定好坏。”

接着,他说了一句听起来很莫名其妙的话:“之所以加上这一句,主要是因为不想你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转了一圈再回来原点。”

“呵呵!”段誉发现自己笑得很傻,哑口无言,发现刚才那满肚子的话都逃之夭夭。

半晌才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古今能有几个!听秦兄之言,年龄不似有表面这么年青,至少比在下大上十来岁。如果秦兄的年龄小上十岁,我或许能接受。但秦兄至今仍是童子之身,小弟哪里还有脸在这方面炫耀。什么世子、王子身份之类……”

顿了顿道:“少不了会引来什么美色诱惑的,习惯了便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自然。成年不是等一年两年,环境早已将眼光养得不一样,不会随便找一个就胡来。”双手合什道了声:“众生平等。”肃穆道:“这么说太瞧不起那些美人,违心之言更对不起秦兄。”

秦朝道:“众生平等,相对众生的不平等。日月、阴阳、男女都少不了对比冲突。这也可以用来解释《御女心经》,好是好,但少不了缺陷。我这儿是有所不同,但我练的又不是《御女心经》。但仍少不了缺陷,不一样的缺陷,付出不一样的代价?”

“只说现在还满足不了你妹妹的心愿,那不就是代价吗?别人或许不觉得这代价有什么,可正因为这代价不由别人来承受,更伤害自己人。要只自己一个人受伤,不过是自己该付的代价,怕就怕还要牵连自己人,叠加在一起伤上加伤。”越说越觉对不起。

秦朝的那杯百里香早就喝完,段誉的那杯还远没结束。面对段誉,秦朝从不缺话说。煞费苦心的是该不该说、该怎么说?只有今晚想说就说,说得痛快。但这也是在逃避,至少是有逃避那《御女心经》。说心里话,男人谁不想修炼《御女心经》!

身在这社会大环境允许的情况下,对比原来那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更加叫人心痒难耐。短期间可以忍住视而不见,假作不存在,想都别想。但现在能不想吗?至少那两大缺陷……

“左柔的病源,不就在你的混元一气功吗?”段誉神色有些尴尬地提醒他道。

秦朝点头道:“段兄这多情种还真有情,对女人可真够关心呀!那混元一气功本来就是左柔的病源,所以我也是占了便宜。左柔愿意传,我无话可说。你别不信,像那《御女心经》,也不是我个人首创、独创,大半都是来自云中鹤所留。”

他这话等于同意了段家子女修炼混元一气功,秦朝的心灵深处亦随之放下了一个大包袱——得了中归属段誉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不管表面在不在意都结了心结。比起常人,心结对于练武之人影响更大。武功越高,心结的影响越大,甚至能养成心魔。

结果早在段誉的意料之中,只是很不想说到这一步来。想他秦朝舍得了《御女心经》,怎么会舍不下混元一气功,只是这不该由自己主动,那样未免太得寸进尺,影响感情。可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母亲加入那名声臭得不得了的魔门,主要是为了什么?

想更美丽动人的只是外表,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这个独生儿子的前程更加美好。好在自己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弥补,付出最大的代价都值得,何况只这么一个条件。

左柔会不同意吗?

目的既已达到,段誉不好意思再打扰秦朝睡觉。路上,段誉突发奇想:“假设他提出另一个条件,用来交换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自己就真能舍得了?舍得了真能给得了?自己能做得了主吗?那所谓付出最大的代价都值得,原来只是句自我安慰的空话。”

心愿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

半路转道玉虚观,母子俩又一次避开外人,潜藏到地下的密室中。刀白凤不住回镇南王府,表面是因与秦红棉争风吃醋而起,不想跟秦红棉住一块。段誉知道那只是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真正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魔门的武功。住在王府中有太多的不方便。

在王府住得越久越影响练功,越容易暴露。魔门的名声坏透了至少几百年,臭得只有完全转入地下。暴露的后果极其严重,相比之下,‘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那件丑事都只算一般。

两者叠加在了一起,刀白凤只有更加心虚,表现出更加地骄傲。

段正淳觉得,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对妻子做出的让步已经十分感激,不再奢望能立刻十全十美。但他每天都会跑玉虚观一趟,每次都说尽好话哄刀白凤回家,表现得诚意十足。

别说刀白凤不肯相信他那诚心诚意,段誉见了都只有捂着嘴,担心不小心笑出声来。刀白凤肯告诉儿子,除了母子间的信任,找个人一起分担压力,另外还有一件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原因。不说出来,双方至少都还有一条退路,避免把母子双方都逼上那条绝路。

叫人又爱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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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十八变五大奇书

近来,她已经做了很多的暗示,接下来必须由段誉自己来领悟。但刀白凤怎么都想不到,儿子不但领悟得远比预料中快,还成功瞒过了自己,并找到了其它的解决办法。

“魔门无视伦理,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刀白凤笑得很开心,反正才刚刚开始练,还没来得及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本来十分痛恨秦朝提供那《御女心经》,突然间发现,《御女心经》拯救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有了《御女心经》,才会那么鼓励儿子修炼。

魔门的功法大半都离不开男女双修,既然都已经便宜了那段延庆,还何惧便宜了宝贝儿子,又何必再便宜别的男人,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之前对儿子使用媚术,既是在试探,也是在提醒,还有在熟悉,步步深入。久了习惯成自然,温水煮青蛙,不怕不成。

段誉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似有胆颤心惊,呵呵一笑道:“不懂,妈有话只管直说。”

刀白凤伸手在他面颊上重重扭了一把,嗲声道:“什么不学,尽学你爹的胡闹。”

段誉听得更加莫名其妙,隐隐明白了什么不妥,认真想又好像什么都还没明白。

刀白凤瞧他神色,只当他还在装模作样,心想装得可真像,连自己这最了解儿子的母亲都瞧不出半点破绽,别人当然更不用说,不由更加为他感到高兴。

认为只这一手就比他两个爹爹都有本领,将来必成大事。又想儿子这么卖力表演,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母亲的面子着想,比他爹爹更体贴,不只是说些虚言哄人,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

段誉生在政治旋涡的中心,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亦不必改变。

能改变的是思想,学的对象主要是道、佛、儒三家。其中又以佛为主。

佛与魔天生对立。段誉眼里,佛是否强大都是在助人,魔是否弱小都是在害人。魔门是不等于魔,却比魔更接近人。觉得魔门的武功最厉害都是垃圾,母亲完全没必要学,更没必要加入魔门。但就连佛门高僧都无法保证能抵挡得住大魔头的诱惑,何况母亲。

“哼!魔门找上门引诱我妈,害我妈不得不避开我爹修炼,造成夫妻不合,让秦阿姨、甘阿姨有了机会。趁虚而入。”段誉越想越不敢想。越懂越不愿懂。觉得再往下想会更对不起木婉清、钟灵。

更对不起那些仍不知父亲是谁的兄弟姐妹。相比之下,木婉清和钟灵还算幸运。却也是因为有秦朝揭露。但既然已经揭露一个、两个,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全都揭露出来?

念头一出。马上就被压下。那实在……实在太得寸进尺了!

“誉儿,在武学方面你还是张白纸,你还得继续虚心,别以为自己都对,别人都错。”刀白凤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女人一到十八,修炼内功的效果就开始下滑。接下来能磨练的主要是应用技巧,那种成长十分有限。”

“抛开了内功。招式越精妙越是花花架子,经不起风吹雨打。不抛开的话,必须从外部想办法,用来攻克内部的难关。前人有研究出众多方法,但最简单、最实用的无疑是男女双修。阴阳调和。”话到这儿,面对儿子,脸上都不由多了几分人妻的妩媚。

段誉不由想到司空虹,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不该在此时浮现的彩色图画,心跳加快,自知无法瞒过母亲,却又不好就这么转身离开,忙转移思想,暗道:“秦兄好厉害!婉清她……”

刀白凤见儿子目光躲躲闪闪,自知是怎么一回事。

继续说道:“魔门在这方面的顾及更少,走捷径的方法更多。既有捷径可走,为何要走远路?”

段誉问道:“那为什么,年纪越大的人,功力越深厚,武功越厉害?”

刀白凤道:“如果所有武者的内力都像滚雪球一样,那你们年青人还混个屁!那神话中的仙人还算个鸟!”爆了两句粗口,爆得心里一阵爽快。

段誉听得目瞪口呆,很自然就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回过神,很快就想清楚,这么滚下去,多滚几年,确实能滚出移山倒海、飞天遁地的功力出来,迟早将仙人踏在脚底,登上仙帝之位。若还能继续滚,未来更不可想象。

刀白凤从儿子的神色中知道他已领会,开口继续道:“但凡事都有例外,那秦朝便是个奇人,治病都能治出一套稀世绝学,至少混元一气功对女人比对男人更好。”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据说‘天下第一美人‘紫霞仙子留在华山派的紫霞功,便是改自原华山派的混元功。往日听了只是个笑话,现在知道了‘混元一气功’,不得不怀疑两者同属一脉。如果传说有几分属实,那这一脉便属天下五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

长生诀?

《寻秦记》中不是在乱说,那《战神图录》……段誉脑中一片混乱,明知秦朝有很多话都不是在乱说,仍是感到很难以置信。

“大秦和大隋的朝廷都武力超高,因江湖上有人练成了《长生诀》,才二世而亡。隋朝以后,各朝各代各国各大世家都不敢再小瞧了《长生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生不老功’出现在江湖上,取替了《长生诀》。”刀白凤说一句,停一句,心事更复杂。

“‘长生不老功’据说就在咱大理出现,但咱现在想都别想。别自投罗网,陷入佛、道、儒、魔等百家之争,不信就想想当年的焚书坑儒,今朝大宋的王安石变法。”

突然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悔这么早就让儿子接触这些最高层的机密,话往回一转道:“比起那位紫霞仙子留下的美人功,混元一气功可能更接近本质,各方面的效果都更好。别说你娘我,皇后娘娘都不可能不心动。这又不像那‘长春不老功‘,这就在眼前晃动呀!”

“你伯母,很可能已经秘密见了那左柔一面,毕竟这很容易嘛!不见白不见,不拿白不拿,不用白不用。既然是秘密,当然还只能是怀疑,但娘敢说,至少有七成把握。”

“啊!”段誉大惊道,“伯母不会……魔门……”吞吞吐吐。

刀白凤娇喝道:“说什么,不懂别乱猜。”扑哧一笑。

段誉魂都快飞了。

刀白凤若无其事道:“魔门的那些媚术,不同‘混元一气功’,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媚术就像那些街头卖艺的杂耍,表面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一个丑八丑变成美人,实际上耍的主要是些花招,而不是真的能让丑八怪在短时间内长成美人。”

“那已十分厉害,但更厉害的是你那位秦兄,那才是真正的天才,所成就的才是真正的美人,所以妈才会怀疑,皇后娘娘都禁不住很心动。你可以深夜一个人直接找你那秦兄,秦红棉、甘宝宝可以不要脸找他,你伯母却不得不避嫌找那左柔。”

段誉掩了掩嘴,又放了开来,叹道:“孩儿本来对这些的理解只停留在表面,那司空虹只一句:‘我还有别的男人,你真的半点都不在意吗?而且还越多越开心,觉得男人的绿帽比皇冠还荣耀是不?’”

“孩儿顿时惊醒过来——可笑啊可笑!为什么我们男人可以很在意这些,而你们女人却不可以太在意自己的容貌。”言下之意,今晚之所以找秦朝,得他许可,今后可以正大光明地修炼‘混元一气功’,司空虹功劳不小。

“那司空虹是在提醒你,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大大方方。”刀白凤眉头一蹙。

段誉道:“孩儿晓得,女人越在意自己的男人,越斤斤计较,越吃醋越喜欢。”

“女人都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干什么?”刀白凤横了他一眼道,“誉儿你好像还是不清楚,不是我们女人太在意,主要是你们男人太在意。在这方面,你真要向那位秦兄学习,否则早晚会变成伪君子一个,叫人恶心。”

语气一转道:“不过想要更顺利地成就一番事业,还真的要多学一些伪君子的技巧才行,只要小心点,别学成了真正的伪君子。”

“学习什么?”段誉皱眉道。

刀白凤笑了笑,道:“你别不开心,我不帮你谁帮你,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当然不会。”段誉道,“孩儿只是太过于奇怪,怎么好像突然之间,各种缺点接二连三暴露,似乎下面还潜藏有无数。这……这……这还算是原来那一等优秀的好好学生吗?”

刀白凤笑道:“那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一直有你伯父伯母,一大堆人助你遮风挡雨。原本我还不想说这些,但那修罗刀怀了孕,确定下来后,你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你伯父。毕竟最亲都不是亲生儿子,这类事情是可以妥协的吗?”

心中一动道:“那司空虹提醒你,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大方,说不定正是在暗指这件事。那女人心机太深!《御女心经》的控制还不保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一脚踢开你,还有谁来救你?”

“暂时倒是利益一致,可以成为一个好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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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日月星葵花初现

段誉一字一顿道:“那位子,孩儿不争。武功只是用来护身,我自己其实无所谓。”

“不争无所谓,等别人送到手里来,你接不接?”刀白凤傻了眼,肺都快被气炸了。

往日说不说这些都无所谓,暗中帮助儿子就行。但是现在,儿子的真正血脉暴露,面对各方面的平静,心里不由更加地不安。甚至巴不得丈夫和皇上都大发脾气,至少有一个结果,别老是悬而不决。

是好是坏,总得有一个结果。找谁来解决?

‘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不可理,多只一夜情缘。

同床多年的丈夫段正淳不可信,甜言蜜语多了。

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别无二选。也与摆夷族几十万人的利益息息相关,无所谓绝不是无关紧要。有摆夷族支持,才有正妻之位。否则不如更大方,更干脆,送那秦红棉、甘宝宝得了。

从此斩断一切俗缘,一心一意出家修道。

任何支持的长久,都少不了有共同的利益。玉虚观表面不起眼,却也可以说是族内的一种支持。魔门之事牵连甚广,也是族内帮忙清理痕迹。之所以险些弄巧成拙,那是由于找不到更好的选择,等不及不会坐着干等。摆夷族怎么发展都比不得段家,比不得高氏。

否则又何必接触那明知后患无穷的魔门!

怀疑与姑苏慕容家有关都不敢深入打探。

刀白凤的耳边突然响起儿子的一句密语传音:“密室就一定保险吗?”

听了这话,心中疑惑更多,但至少得到了一点安慰——我儿可不傻!

却也更加地疑惑:“武功不高都低人一等,不练武,我儿绝对不傻呀!”

段誉突然话题一转道:“龚家酒楼要扩建,不想与邻居争抢地皮,地下还是免不了要占用,甚至比地上还要大!还要深!买下地皮的钱都不用出了。”

“誉儿真机智!” 刀白凤闻弦音而知雅意,“那魔门只要往地下一躲,便像老鼠般除之不尽。养的猫越多说明老鼠更多。有猫是总比没猫好,却也只有那么好。”

犹豫道:“其实不管谁,对魔门都只能做到片面了解。统称是魔门,自称是圣门,藏身在天下各门各派各家,除之不尽。总的说来有日、月、星三宗,又称三教。”

停下来考虑了一会,续道:“星宗片地开花,无穷无尽,个体最弱。群体最强;日宗有东方教和西方教之分。西方称‘光明神教’。东方既称‘光明教’,简称‘明教’。东西合并,脚踏两只船的有‘日月神教’;”

“月宗神秘莫测,活动的主要区域应该是各国皇室的后宫。主要目标应该是针对各国的皇后与贵妃。你那位秦兄所说的《葵花宝典》,看来又是魔门内部之争,日宗与月宗争地盘,主要是盯着皇宫内,想利用太监来争得更多利益。想法不错,却不实际。”

刀白凤一声冷笑。

“秦兄说,那宝典应该还不够完善,但第一步害人那地方应该不会改——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段誉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不解的地方正在这里。”刀白凤道,“不是他这一句,宝典不会这么快就攻克难关。”

“这有什么好奇怪!”段誉笑子笑,道,“《葵花宝典》的厉害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先天不足。何况现在还只是个半成品,难道还比得了《御女心经》?比得了混元一气功?”

刀白凤道:“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明白,师父临死前说什么修道之人站得更高,实力未必就高。又说什么练武之人的实力或许更高,横行一时的成败论英雄未必是真英雄。”

段誉道:“有求道之心不怪,无求道之行才怪。妈这玉虚散人与辛掌门对仙人舞剑的执着相比,求道之心明显不如。但辛掌门所求之道不切实际,明显又不如那秦朝所求之道。”

“修道之心是衡量的至高标准吗?佛还有必要吗?”刀白凤道,“佛道之间的冲突很大吗?与学武之间的冲突很小吗?你为什么不肯学武,不就是要坚持你心中的道吗!在成功之前,你的道未必就真、未必就好,就像那无量剑一代又一代对仙人舞剑的执着。”

“你不肯放弃心中的坚持,但还是选择了学武,很明显是想将两者结合为一。”

“能不能实现,其中都必然会有一个过程。这过程代表还无力克服困难,还在吃亏。”

刀白凤展颜一笑道:“或者你更愿意说是在付出。没有付出,哪来回报。别人不喜欢付出,更喜欢占便宜。你不肯占那便宜,又不肯吃亏,想得倒美!”

“不赚便宜赚什么,说到底还是要赚便宜,要赚更大的便宜。你别否认,否认就是绝对的伪君子行径。不赚便宜,吃亏是吃定了。吃亏亦有高下之分。在吃亏之前,你先得准备好足够的本钱,不然想吃亏都吃不起。不过还可以拼了一条命,那也是本钱之一。”

“上上者拼智,上者拼权,中间拼钱,下者拼力,下下者拼命,这不就是江湖吗!正如你那位秦兄所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武功,有武功的地方就有武道,有武道的地方就有道,就可悟道。大道三千,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各有所适。”

段誉觉得母亲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无非是想要自己更加主动地追求武功,努力修炼。换句话说,别老指望天上掉馅饼。仔细一想,第一目标是想要自己将一阳指完全学到手,吃下肚子才放心,而不是真的想吃亏。害怕吃亏倒是真的。

如果换了在江湖上与之齐名的‘降龙二十八掌’,还学不学,吃不吃亏?

有机会却不学,确实显得很傻!很天真!站在母亲的角度,不学一阳指肯定比不学‘降龙二十八掌’更傻。因为一阳指不只是武功,还是维持段家子弟身份的第一标志,它所代表的资格,母亲不会不关心。

母亲刚才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说……

最后终究是死路一条……不!不想了。

摇了摇头。

刀白凤问道:“摇什么头?”

段誉回道:“刚才误会了妈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段誉沉吟道,“为了理想,妈和辛掌门起初都是将武功放在第一位。好像认为,有了上层的武功才有那追求更上一层权利和其它的资格。我不敢肯定那秦朝是否一样,但我肯定不一样。”

“以成败论英雄,最高的无疑是皇帝。以武力论英雄,‘北乔峰,南慕容’已经站在无数人的头顶。以美人而论,就算不算秦阿姨、甘阿姨她们,爹都应该算得上是个大英雄,因为妈是天下第一美人嘛!”

刀白凤笑骂道:“油嘴滑舌。”

将刚才想问的话都抛之脑后,各种念头围着‘天下第一美人’和‘大英雄’转个不停。

段誉知道母亲和那司空虹都习惯了做那皇后梦,认为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女人。那主要是私心,但如果能辅助皇帝治理好国家,又确实功德无量,称得上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刀白凤的思绪很快又转回到了儿子身上,想到他练武晚了这么多年还能进步超快,难道凭的只是表面的运气吗?要说运气,有机会修炼一阳指,就已经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运。

为什么那秦朝能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奇迹?

武功可以成就一代宗师,自有自己一套,更不懂的是自己。而族中那些人,又比自己更喜欢自作聪明。对誉儿失去信心而起了异心的人,早就层出不穷,小动作不断……

现在更变本加厉,甚至有人还蠢得与高家勾结,对段家都失了信心,胡乱下注。在目前只有誉儿一个选择的情况下都如此不安分,秦红棉那些女人要是早几年怀孕……

“哼!敢对我儿没信心,对我刀白凤岂不是更没信心!敢瞧不起我儿,对我刀白凤岂不是更瞧不起!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族内的那些恩情最大,早就十倍、百倍奉还。族内的支持一直都很有限,我不是不可以理解,但对你们的忍让同样不是没有限度。”

母子俩聊着聊着,突然谈到了‘拈花寺’的黄眉大师。他以前在江湖上的名声远不及他武功高大,而这次大理国免除百姓盐税的波及面太大,保定帝又习惯了不争功劳,因此不管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黄眉大师的仁德之名都势必因此而一举成名天下知。

再加上他跟‘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一战,其仁德之名必将传播得更快。可笑又可怜!秦朝都成了他想用佛法度化的大魔头。他和秦朝本来约好在姑苏城外寒山寺见,不料……

半路跑出个‘剑神’卓不凡,挑战秦朝失败,第一时间就找上了名声爆涨的黄眉大师。

两人以前本来无怨无仇,却都拼尽了全力一战,想从失败中找回自信、打回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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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俏药叉你的孩子

金刚指对上周公剑,卓不凡和黄眉僧的实力十分接近,险些拼了个同归于尽。卓不凡的剑气对别人好用,面对黄眉僧的金刚指力却很是无奈。用秦朝话说,就是挺了把轻机关枪在发射空气弹。论射程是不及机关枪百分之一,相比剑气的长短却又优势明显。

上次在万劫谷,面对延庆太子,黄眉大师找不到好机会显露一把,被很多人小瞧了。这次一上场就吸取了教训,与卓不凡拉开距离,轻机枪似地连连扫射。

小心无大错。

见识卓不凡的剑气后,黄眉大师立知自己赌对了。暗道侥幸,心知自己险些又败了一场。这次要败了,很有可能会性命不保。心中既感快意,又怒火冲天,再顾不得手下留情。

最后两人都身受重伤,暂时化敌为友,在‘拈花寺’一起闭关,共度危难,总之先养好伤再说。和秦朝约好的计划只好作废,黄眉大师取消了约定,暂时放弃了去姑苏慕容。

到了那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眼里,黄眉大师无疑是功成身退,颇有大德高僧的范儿。

传言‘剑神’卓不凡被黄眉大师度化,在‘拈花寺’出家当了和尚。卓不凡对此没有半句解释,却公然自称接不下‘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剑。表面将秦朝捧上了天,但那又何必?

刀白凤觉得人心太复杂,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不料儿子只用了两个字:“捧杀!”就一清二楚。不由想起,从秦朝说书后不断冒出各种新鲜名词,喊他‘天下第一巧嘴’的人比喊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更多。

而且还不一般地多,少说也是翻了倍。

想着想着,突然明悟:既然儿子能在武功上爆发,钟灵、木婉清都可以,而这一切都跟他有关,他自己难道就不能自我爆发。只能助别人爆发?

他自己爆发得越厉害,证明他最开始的武功有可能越低。甚至像誉儿一样低得像一张白纸,更好在上面画画。但画画的不一定是他师父,就像他不是誉儿的师父。

两人无疑都是天才,却又不同于一般天才。

誉儿在他喜欢的领域确实是天才中天才,但是学武,那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刀白凤不敢否认,左想右想,脑袋里像似塞了浆糊。

笨了,重了。更笨重了。

秦朝与段誉一分开。第一件事是找玉朱、玉紫姐妹。酒楼上下都找了个遍。终于在自己的卧室内找到。一打开卧室的门,就发现床上多了个睡美人,玉朱、玉紫躺在地上。

鼻子一动,就知道麻烦。正准备转身离开。床上的美人已经起身,一根淡绿色丝带从那美人腰间飘起,空中飞来一件又一件衣服,不由想起练成北冥神功的那晚,再来不及闪人。

伸手一件件接住。

那美妇人面目与钟灵极为相似,说是钟灵的母亲不如说是钟灵的姐姐。

“宝宝!”秦朝眼见那美妇人的皮肤似乎比刚出生不久的宝宝还娇嫩,心中立即明白了宝宝之名的由来。以钟灵的年龄,皮肤实际上应该更白嫩,表面都一样像面包膨了起来……

为什么以前从未有过这么明显地感觉?

难道是年龄加大了对比的效果!黑中有白才显其黑。白中有黑才显其白。白的越白越显其黑,黑的越黑越显其白。稚嫩和成熟在甘宝宝身上好像得到了完美结合,从而形成一种特别罕见的气质,将女体的诱惑提升了不知几倍。

不但远在钟灵之上,甚至连木婉清母女都明显不及。

此时此景下。秦朝非常地尴尬地发现下面的枪管第一次脱离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控制。可马上又发现,真正脱离控制的是‘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很快又将之否认。

它们一个可能想要大吸一场之极,一个可能更想大干一场之极,彼此仍在配合无间。

真正脱离的只是自己对它们的控制,准确点说是部分控制。目光对上甘宝宝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好像在说:“你根本就不用透视啦!师姐根本就不用那么生气的……”

脑中灵光一闪,秦朝即刻明白:原来又是上次发现秦红棉怀孕惹来的祸。

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闭上眼更显伪君子,但这幅美景又怎好欣赏!

相比练武之前的那种近视眼,在这种夜晚,就算用上高级望远镜、放大镜、显微镜,都绝不会有现在这么生动和细致入微。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就真的只有好处!?

只见甘宝宝一阵娇笑,俏脸上半点一丝不挂的尴尬都不见,雪臀盈盈摆动,渐渐跳起舞来,动作竟然显得非常优雅、含蓄。

隐隐有水花在闪动。

秦朝下面竟然很自然又开始渐渐恢复正常,本来弓起来的身子渐渐站直。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钟灵遗传的天赋并不低,只是不懂得运用,或者说只懂最粗浅的运用。”

仔细一瞧,甘宝宝只是娇羞之态不减妙龄少女,实际相貌还是中年妇女,约莫三十六七的样子。

舞姿渐入高潮,毛孔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那一身细细地绒毛,白里透红的肌肤……

秦朝对眼力提升太多的体会更加深刻了,此时此景,反作用实在太大!努力强迫自己分心他想,明知在这种情况下作用十分有限,却不敢不想。要是能像段正淳一样主动迎上……

那确实是极高的享受!

但是现在,自己能主动得了吗?

恐怕这女人早就算定了这一点,难怪美成了这样,还得了个江湖名号‘俏药叉‘!突然见玉朱、玉紫睁开眼,一同从地上站起。

秦朝脸一红,尴尬道:“你们没事就好。”心道:“要是我刚才转身就走,将来还怎么面对她们姐妹,‘俏药叉’这一招才是最狠!可惜她俩忍不住,这么快就暴露。”

玉紫紧盯着甘宝宝的动人舞姿,眨都不眨。玉朱的目光主要围着主人转,神色诡异!

秦朝暗道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顾左右而言他道:“我是暴露了钟灵、木婉清和段誉一些秘密,但很明显利大于弊,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

“那我说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你担不担心,答不答应?”秦红棉闯入道。

秦朝半点都不觉得这是偶然,但此时此刻,能分散一丝注意力都算好事,心道“绝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像一头牛一样被牵着鼻子走……”收回刚刚想要回答的话,反问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此时无声胜有声。

甘宝宝不说话,鼻中只嗯嗯两声,但她的眼睛,她的手,她的胸,她的腿……甚至连身上的每根毛发、每个毛孔都在说个不停。塞住耳朵不听都不行,不得不听她的话。

秦朝说什么都不想继续挑战甘宝宝的极限,情愿被秦红棉狂揍一顿。这虽然不像秦红棉动不动就要死,却比那还要人命。相比木婉清甩了段誉耳光,忽然觉得那都不算什么了。

接下来……

晚了……

事后一闭眼,甘宝宝便会在脑海里跳舞,一次比一次清晰动人。

下半个晚上只能睁着眼睛失眠,第一次体会到书中段誉真气失控的滋味。

那段誉是在睡梦中,自己这更像是睁开眼睛在做白日梦。段誉的真气集中在膻中气海,散向全身各处,自己这情况正好相反。好处是更加明白了先天真气与后天真气之间的区别,推测出胸中那黑洞很可能是为了两者之间的转换而生。看起来倒是挺符合科学理论上幻想的星际虫洞,但在武学上仍不知该怎么解释。不如等到姑苏慕容家和王语嫣家找‘还施水阁’的‘琅嬛玉洞’,阅遍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秘笈,到时候再来解释。

到那时候,相信不管怎么解释都必有所得。特别是王语嫣家那‘琅嬛玉洞’,里面收藏的众多武学秘笈很有可能是搬空了逍遥派‘琅嬛福地’。

有的现在就能判定。

比如依照先天真气那特殊结构来推理,真正的先天真气必然贯穿全身,自然而然生出护体气盾之效。最近为什么身上不用水清洗都显得越来越干净,或许正是因为有了更多先天真气护体。

从中又可推导出,先天真气与后天真气的另一大区别,在于自动化的程度。

先天内功在自动修炼、自动攻击、自动防御等自动化方面具有很明显的优势。但若什么都自动,不由人管,就像今晚的真气失控,那还不如修炼后天内功管用。

严格地说,真气失控并非完全不由人管,如果能早点静下心来,说不定已随之平复。而且这还不是唯一的办法,比这更管用的是精神力。有可能利用精神力克服困难的同时,那也是对精神力的一种考验和锻炼。困难越大,对精神力的提升或伤害可能越大。

克服不了便是陷阱。

克服得了便是馅饼。

困难是有,关键是找对了方法。利用‘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跟那些更有灵性的树木双修是一种方法。但若找不到更有灵性的树木,就成了偏向后天修炼的积累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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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驴王神设计大师

后天以数量取胜,表面是越多越好,但数量上的混合带动质量下降,很可能会得不偿失。心功是另一种方法,不只能用来提升先天真气的品质,还可以用来提升精神力的品质。

今晚这种困难,正好用来完善、丰富和提升心功,转祸为福。

秦朝像是吃了开心果。

开心了心中无惧,困难似乎立即缩减了一半不止,此时倒是巴不得困难更大。心里越是这么想,困难好像反而越小了。表面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心中那场战争就获得胜利。

一闭眼,甘宝宝又开始在脑海里跳舞,而且越跳越美。记忆不会模糊吗?

怎么!反而越渐清晰入微,忘不了那味道,体会更深刻了。同样的困难又一次冒了出来,只是变得比上次更强大。心功却很快又获得了胜利,只是花的时间比上场长一点。

这还远不是结束,只要一闭眼就又开始面对下一场。

不闭眼同样的不行,越是避让越是助长对方的威风。

天啦!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束!

心功是个大便宜,却也忽视不了便宜越大越不好占之理。念头一转,想起甘宝宝跳完舞后拿出的那一堆超性感的服装,放在游戏中都绝对是能让魅力加十的极品。

那都是出自甘宝宝的那双巧手,源自秦红棉的设计。稍微改了改,作为礼物送龚婉、小柳、辛双清、玉朱、玉紫。但绝不是白送,必须保证,甘宝宝和秦红棉都真的怀了孕。

怎么保证?

这,两位母亲实在是太不讲理,送礼都不容拒绝。

退,退,退,别闹得一尸两命,忍了,忍了。忍了。

当着秦红棉的面,秦朝不得不再次展开精神力扫描,不同的是对象换成了甘宝宝。面对着这对师姐妹,不但必须表现出非常认真仔细的态度,自我想象成伟大的妇科医生,还必须像照片一样真正瞧个一清二楚。巧合的是甘宝宝确有怀孕的迹象!

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这场闹剧。也正因为太巧合,两女都更不敢相信,又更加不愿不相信,矛盾得很。秦朝不得不反复确认。安她们的心。自己的心谁来安?

那惊艳一舞就是报酬吧!

秦朝猜测。甘宝宝现在最为难的恐怕是怎么再次欺骗她丈夫。让‘万王神’钟万仇再次相信,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钟万仇上次有没有怀疑钟灵?这次会不会怀疑?

想来他只要不是太傻,自然会有所怀疑。但甘宝宝的智慧和手段……

不用多想,秦朝急忙警告自己。今晚不敢想、不能想。才发出警告,一个念头止不住冒出——钟万仇是不是因此才渐渐养成了疑心病,而且是十分具有针对性的疑心病?

笑别人疑心,自己止不住又东想西想……‘姓段者入谷杀无赦’那句写在万劫谷谷口一株大松上的话从脑海里冒出,由此又联想到那‘段’字上设的机关,‘杀’字下洒的红漆。

那天,因为想知道钟灵回了家在干什么?加上早就对万劫谷的机关和毒功产生了不少好奇,左想右想,特意选在了大白天潜入万劫谷。不料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正巧碰上。

夫妻俩在行房……

哦哦……呀呀……

那事总不是少不了声音!那声音总是特别有穿透力!无关耳力强大与否,不听都难。

秦朝听了一小会就准备开溜,不料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引起了那甘宝宝的注意。

那时候。甘玉宝的嘴里同样一句话都不用说,只是在从容应付钟万仇的同时,用肢体语言发出警告,便叫秦朝自知走不得。

想走已是费心费力,想停下不走更费心费力。

一墙之隔,钟万仇干得越开心,秦朝越郁闷。

就算不是自己女人,遇到这事也开心不起来。以前以为别人偷窥很爽,现在才知有多么不爽。从此对钟万仇的羡慕压制了可怜,觉得他若还不懂得知足,老天爷都很看不顺眼。

钟万仇的体力好像无穷无尽,或许不该称之为‘马王神’,而应该称之为‘驴王神’。

人不可貌相!谁会想到相貌这么丑的一个男人身上竟会长有这么长的一大长处!

要娶甘宝宝这样的大美人为妻,一无是处怎么可能。身上有些长处才正常,秦朝很快便想通,继续等呀等……终于等到了夫妻俩都很满意了。又等了半天,还不见甘宝宝来。

难道刚才是自己在吓自己,误会她了?

出了万劫谷,在路上碰到两个小丫环在抱怨,才知自己高兴得太早。两个小丫环很不理解,为什么稍等片刻都不行,又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是出谷采购些日常用品而已。只当是女主人因为男主人而迁怒人,故意折磨人,暗中警告不要勾引男主人。

两个小丫环都不敢直接说主人的长短,又实在忍不住要说,不停地转弯抹角。

说起来费劲,听起来更费劲。秦朝在一旁暗笑:“甘宝宝要折磨你们,用得着这么急吗?这分明是在警告我呀!”笑得很苦。

不知在什么心情的支配下,秦朝故意在谷口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心道:“你再派十个丫环出谷都掩盖不了地上的痕迹,看你是亲自清除,还是直接说明,或继续转弯抹角?”

今晚再仔细一想,那天实在不该留下那两个脚印。

女人不记仇才怪,不该小视了,说不定甘宝宝今晚之所以表现得这么过分,就是为了报那两脚之仇。真要让钟万钟看见了,她怎么解释?

今晚她是明知武功不行,才这么瞎搞!换了像段誉一样大度的人,那仇或许可以转眼即忘,不值一提。但甘宝宝是那种人吗?

秦朝立马就否决了。

搞不好,甘宝宝还私下讲给那秦红棉听,甚至连木婉清、钟灵都知道了,这真是……不敢想象,不敢再想,可又止不住想,一传十,十传百……自己都快成了臭名远扬的偷窥狂……

“妈的!”觉得甘宝宝就像不听话的小宝宝,可爱是可爱,却要不时在她屁股上来几下才乖。反正自己又不用学那钟万仇,她又不是什么女王,至少比钟灵还淘气。

有了这一番经历,秦朝更能理解练成北冥那晚的秦红棉,为什么非要踢自己几脚,脑海里不由又冒出木婉清那清脆有力的几巴掌,段誉脸上那粉红粉红的巴掌红!

好像,巴掌确实要比脚踢更善良、可人。要这么说,好像显得男人也犯贱。就这么一棍子都打死。

目光一转,思绪跟着转回到手里一件件精美之极的衣物上。服装设计在成功前有多折磨人,秦朝曾有十分深刻的体会,因此怎么也不肯相信秦红棉只凭兴趣就能长久坚持下来。

难道起先是想利用这些衣物来引诱段正淳?

秦朝拿起一件又一件越来越轻薄软滑的内衣、内裤,脑海里回想在网络上见到的那些情趣内衣,手里的每一件都明显更有味道,这类不失古味的大胆创新很明显更难办到。

原来木婉清那一身黑衣可能不只是因为喜欢黑色,而是因为与那种因不见阳光而太白的肤色更为般配,更能衬托出她的白与美、清与纯、单一与执着、简单与真挚……

要形容好,恐怕得像曹植那样写篇《洛神赋》。如果自己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平平淡淡一生,写下《凡人无志传》,相信娶木婉清为妻应该是最幸福的选择。

但就算不为了自己,只为了能再见父母一面,不说尽什么孝道,教什么长生不老的绝世武功,只说普普通通见一面,都应该努力想办法将武功尽快提升至传说中的‘破碎虚空’。

想达到‘破碎虚空’,肯定不能单凭苦练,最节省时间的方法离不开一个‘悟’字。

至始至终都脱离不了一个‘道’字。对段誉来说,或许道更加遥远,佛更加亲近。

佛?

鸠摩智、无名僧、玄苦、玄慈等佛门高僧的名字和形象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突然又一个接一个消失,只剩下‘活佛’和‘佛母’。怎么回事?秦朝心中一动。

怎么现在才记得这么重要的人物及势力?

怎么现在才记得这么重要的人物及势力?

秦朝连问自己几遍。答案显然是因为受心中固有的成见影响太大,《天龙八部》中提都没提‘活佛’和‘佛母’。明知不提不代表不存在,由、游戏所带来的先见之明还是控制了穿越后的主流思想。到底该如何利用才能更好?

而非更坏!

一个又一个答案出现,很快又一一将之否认掉。

《天龙八部》中,佛门显然有主角的优势,段誉、乔峰和虚竹三大主角都从小便与佛十分有缘,受佛家思想的影响极大,不然自己早就想跟他们拜了把子。

可惜呀可惜!吾之道,吾还不知道,还在上下而求索,但至少知道起步与之不同,明显是属于道家一脉。虽然自己心中老是有很多戒律在约束自己,却仍属逍遥一派。既是因为又不只是因为得了逍遥派两大奇功——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恩还未报。

考虑到佛道之争,更不敢轻举妄动。

书中那三大主角特别讲哥门义气,为人都是英雄好汉行径,自己想与之结拜或许可以简单,至少跟乔峰可以多喝几碗酒,然后就串成一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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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近视眼返璞归真

三大主角已经很左右为难,揪心在帮派、国家、民族之争中苦苦挣扎,难道还要再加入自己,加上更加矛盾难解、好坏难分的学派之争!那其实也是天下之争。

不拜把子就不是兄弟了吗?

唉……

视线停在手中衣服上,这不都是那位隐居幽谷十几年的大宅女东想西想打发时间而来吗?或许这不但有助于打发时间,还有助于稳定心境,提升武功。跟岳老三的那把鳄嘴剪相比,或许修罗刀在修剪衣服上更得剪刀之神之妙。可惜秦红棉的关注点不在这儿。

否则她那身武功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更上一层楼,并引以为傲。但中间无意之为之妙,或许更为难得,比故意而为更难得。秦朝心想:“这倒是一份好礼物,不知能不能请她帮忙设计一套大增男性魅力的服装?”

想入非非……

突然,他将手里的衣服统统放入了衣柜中,上床抱着玉朱闭上了双眼。玉紫嘟了嘟小嘴,嘀咕道:“又偏心!长得一模一样都不能得到平等,男人才是世上最奇怪的动物。”

哪里知道,秦朝不喜欢不是她,而是书中那个阿紫。至少,那阿紫比她更招惹不得。

玉紫奇怪他怎么突然就有了胆量抱着女人睡觉,猜不到是因为有了先天真气护体。

往日他都会在真正睡觉前将姐妹俩赶走,设下各种小机关防备在睡梦中被人偷袭。落到众女眼里,时间久了自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今晚不同,受甘宝宝刺激太大了。

处在这重男轻女的社会中,比不得《寻秦记》,却也像那秦龙一样太容易引人注目,一样是想要女人太容易,不想才难之又难。甚至连升官发财都一样,拒绝的后果是更难拒绝。

不拒绝的后果如何?

或许会更难得到吧!

秦朝现在表面是身在江湖,实际上接受了那道圣旨、百两黄金和玉朱、玉紫姐妹后,就至少等于成了大理的半个在职官员。说不是还是。是也不是。是在自己骗自己,假撇清。

玉朱的粉脸更显红润了,意乱神迷地又将主人的手往胸膛上移了移。

秦朝道:“别动。”心知这不是办法,但自己已经忍得很苦,再让别人跟着一起受这种苦?犹豫再三,咬牙松开了玉朱,起了床又一阵忙碌,在地上另外铺设了一张床躺下。

他只有亲自动手了,贴身侍女都不侍了。

不揍打一顿就算好的了,至少要骂几句。

挨了骂。秦朝心里反而更痛快。对不起人的感觉要轻上不少。可是。玉朱、玉紫见了后怎么会这么便宜他?

“主人,那心功到底是咋回事?”玉朱突然问他道。

秦朝皱眉道:“上次不是说了吗?不懂就别强求。”

玉朱嘻嘻笑道:“那主人教教阿朱眼功好不好?不少姐妹都有近视呢!不好受哇!”

秦朝沉默了一会,才道:“说来心功的创造与眼功还是有些近似,例如:近视还很轻时。你可以把眼珠左转几十圈,右转几十圈,大约半天做一次,很快就治好了。”

玉朱道:“主人说心功开始时更容易,是不是?”

玉紫笑道:“至少比近视要容易,比治疗近视更容易。”

秦朝道:“玉朱你这近视比较严重了,转动眼珠的时候就得更加注意细节,以获得更好的效果,才可以打破近视的恶性循环。脑袋不动更好。一边努力观看远方的景物,一边转动眼球,效果会更好。”

玉朱坐起身来,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心功也是这么一步步更深入。更复杂,更难掌握了。”

玉紫小声道:“小公主是好人哩!她那近视更严重,读书太凶了,天才都夭折了……”

秦朝打断她的话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近视对读书的危害,从小就天才的压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书都看不清,还怎么说书,我知道,别不信,因为我以前就有近视过。”

玉朱大喜,心想:“主人的近视可以治好,我的自然也可以。”笑道:“那很好啊!“

玉紫嘀咕道:“好什么好,习武之人很少犯近视,犯了也更难治。不。现在的书生,有几个不近视?有几个治好了!”

玉朱道:“别打击我了,主人不一样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紫白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什么,主人只抱你,不抱我。”

秦朝见势不对,连忙转移到正题上道:“那位小公主的近视应该快接近一千度了吧!那便是陷入了恶性循环,仍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刻苦读书的苦果。治疗的周期更长,但只要用我刚刚说的那方法,短期内便可见效,视力会有很明显的恢复,一试就知真假。”

玉朱思索道:“心功也是这样吧!要取得更强大的效果,需要坚持更长的周期。但心功很明显更难,试了也不知真假。主人那心功是不是在骗人,只有主人自己心知肚明。”

玉紫道:“我觉得,主人这近视治疗法太简单,颇有骗人的嫌疑,反而是那心功越讲越复杂难懂,不像在骗人。”扑哧一笑道:“我这讲的是反话,千万别信,信了就糟了。”

玉朱笑了笑。

玉紫的近视虽然比自己稍轻,却也受够了。不但影响到读书,也影响到习武,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段誉那时候不肯接受,未尝不是因为考虑到这个。

什么小?那算什么理由!童养媳都多得是,小什么小。

只怪玉家女子的血脉传承之力太强!别人的近视已经很难治好,玉家的近视更多是先祖先天遗传,与剑术上的天分相对一样。

秦朝回忆了一会后世对近视的各种治疗案例,继续说道:“一般人只要按我说的方法,左转二十圈,右转二十圈,便会感到后劲有酸胀之类的感觉,按摩那儿一会后,视力便会有明显改善。原理是利用眼部运动引动对应的神经和气血,比较偏向于外功。”

顿了顿又道:“配合内功,治疗的效果不用说也知道。再配合我这心功,那效果就更不用说了。我现在别说近视……”

玉朱、玉紫扑哧!扑哧!异口同声笑道:“主人别说了,大家都知道,不但不弱……”玉紫停下,玉朱接道:“而是强得太变态,想不看都不行嘛!那什么偷窥狂,绝不是故意的。”

玉紫接道:“用那照妖法眼一扫,什么狐狸精都得露出原型。什么修罗刀,什么俏药叉,什么美女蛇……”

秦朝打断她的话道:“好了,睡了,别说了。”

早上他一出门,玉紫顿时忍不住抱怨。

“不是说好了,要一步一步来吗?”

过了一会又道:“算了,又前功尽弃,别后悔了。这主人太厉害了!老是拿出叫人无法拒绝的诱惑。跟主人一比,咱算什么。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得了便宜还卖乖。”

很是羡慕道:“被主人主动抱着睡的滋味如何?要崩溃了吧!”

“不……不……不,我只……”玉朱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紫打趣道:“从主人嘴里随便吐出点什么来,都是无价之宝。不信今晚继续见识好了。”

……

秦朝一直都没睡着,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心灵内战,终于将心功又推上一层。

到了这一层,勉强算是踏入了先天。最明显的标志还是那先天真气护体,只是现在表现得更自然入微,不再随便将那些灰尘隔挡在表层,只隔离在里层,更方便隐藏实力。

用武学术语来解释,这或许能称得上在内功上返璞归真。内家拳术上对应化劲,招式上对应无招胜有招。什么无招胜有招,说得太玄了!具体怎么说?

具体是指招式上的衔接和转换在表面上无迹可寻,信手拈来都如同神来之笔。秦朝现在是这么理解,但自认了解得还很肤浅,在招式和外功上还差内功很远。

论实力,只要内功达到先天,招式和轻功想不进入先天都难。

但是,想想《笑傲江湖》,想想令狐冲所使的‘独孤九剑’,该怎么像他那样,离开内功都厉害非常,招式上得领悟招意,轻功上踏雪无痕,外功上混元一体,体术上金刚不坏……

至于心功,起步便是先天功,长远目标自然是先天之上,转折是念力控物。这不是江湖公认的标准,但只要还没见到更好的标准,这就是自己最好的标准。

毋庸置疑。

按这些标准来推,在武功上后天跟先天的区别不再由实力而定,后天武者不一定就比先天强者弱。令狐冲在剑法招式上到了先天,却病得连走路都走不稳,身体弱得太不像话。

那自然会连累剑法的发挥,但不能怪他那‘独孤九剑’名不符实,玷污了先天剑法的美名。

剑法只是综合实力的一项,不代表全部。

这么分析,秦朝更有理由提醒自己别急。

先在这小镇上呆着,别急!

别像卓不凡一样随剑术提升而越来越自高自大,狂妄不可一世地成为当今江湖上第一个自称‘剑神’的厚脸皮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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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安分万人之上

上次在自己面前败成那样,他都不忙着吸取经验教训,马上就找上黄眉大师,结果拼了个两败俱伤。那还不算什么,毕竟他的剑术确实很高,但剑术高并不代表智谋也一样高。

他竟然马上就自作聪明地对自己用出‘捧杀’之计,难道在他的眼里:自己的智力就这么低下,与一身武功相差就该有这么大,看不穿他那计谋,以为那是在好心说实话!

假使自己只是实力高,智力却低得可怜,一辈子都看不穿他那点计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江湖上还有人能够看穿,他就该担心被人说穿,那后果……

不说他有没有这担心,自己没必要替他操这闲心。就算不主动找他算帐,只要暴露他的出身,天山童姥会放过他这一字慧剑门的余孽吗?

只能说,他比书中段誉还莫视生死。往坏的说,就是很没心没肺。似乎别人都白痴,世上就他一个人聪明。但他不用像自己这么多顾虑,想这想那,确实可以活得比较痛快。

不怪天山童姥要杀他满门。

至少他这人很不安分。

宅了这么多年,宅得没了半点人情味。事实说接不下一剑很老实!但有了他‘剑神’那认输的狂言,自己至少坐定了西南武林第一高手之名,以后想安分都安分不了。

对那一字慧剑门,秦朝原本很同情,有想过替逍遥派做出补偿,现在不怎么想了。天山童姥对那么多属下都只下生死符,对他一字慧剑门却是如此不留情,杀无赦!

希望他还会例外不死,别也中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别受不了生死符的折磨,别找上门来求救。他那一身内力虽然算不上特别深厚,质量却是至今所见最高的一个,吸了绝对能大补。这么想像是有些入了魔道,可这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何必自欺欺人。

相比段家一阳指的隔空点穴,他那种剑气只胜在质量,综合实力还不如那‘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他要是能再自高自大些,主动找上第一恶人,胜了败了都是在除恶,美名远扬,岂不妙哉!

他那脑袋是什么脑袋?

秦朝不想了,已经想得很多了。

那段延庆怕是又回到了原来闭关苦练武功的地方继续闭关,寻常突破。一阳指因为破了身再难有什么潜力可挖,接下来只有在邪路上越偏越远。命运不由人!

武功正不一定人正。武功邪不一定人邪。这是不争的事实。不必再怀疑。更不必把他和叶二娘所犯下的罪恶都硬搬到自己身上来。杀人者人亦杀之,借正义之名杀人也是杀人。

秦朝既怕报应到自己身上,更怕报应到亲朋好友身上。

特别是女人!

叫他怎么可以放心得下?

越不放心越不好就这么离开龚家酒楼。但呆在这儿,麻烦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只说这一点,就应该早做准备,尽快离开。下一站是前往姑苏慕容,不用再犹豫。

这天,他正在跟玉朱商量离开之后怎么办,突然见钟灵骑着黑玫瑰急匆匆跑来。钟灵什么都没说,马上又掉转马头往回赶。

秦朝眉头一皱,稍微一想便知道,她是不想自己骑在马上减慢了速度。看来事情相当地紧急。脚下凌波微步随心而展,紧跟在黑玫瑰后面,顾不得四周掉了一地眼球。

如此当众暴露这一身轻功,今后更不方便在龚家酒楼说书了,也更有理由早些离开这儿。小小的一个南涧镇。呆得很久吗?南涧镇都快热闹成了大镇。只说那金钱帮,就已在镇上立下了一个新的分舵,买下半条街地皮,正在跟神农帮、无量剑合作开发。

那是稳赚不赔的事,普通百姓都看得出来。

为什么别人就没有他金钱帮这种大气呢?

那金钱帮的帮主金穷,在穿着打扮上吝啬之极,对美酒佳肴却大方之极,十里香、百里香的拍卖价被他捧得越来越高,卖得龚婉和小柳都越来越不好意思再收他的钱。

秦朝一边东想西想,一边施展凌波微步,一边听钟灵解释。不一会儿,变成了他说,钟灵听。听他说,钟灵才开始明白万劫谷来的那些密宗高手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渐渐有了底。

说到底,这事至少有一半跟那吐蕃国师鸠摩智有关,否则那些密宗高手很可能连甘宝宝是谁都不知道,更不会跑到万劫谷来请她做那佛母。说是秦朝的猜测,但很自信。

密宗才是吐蕃的国教。

教中地位最高的是活佛,而不是国师。这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对比《天龙八部》,里面半句都不提活佛、不提佛母,却大夸‘大轮明王’,秦朝想到这儿,心中更有把握了。

鸠摩智对自己实力和背后势力最有想法都不好轻易出手试探,叫这些人来打前哨却无伤大雅。《天龙八部》中,这些配角默默无名,只说鸠摩智带来了一群吐蕃高手,为他做出了牺牲,挡住大理段家的高手联手追击,他才得以活着抓走大理世子段誉。

归根结底,这又是因自己还不够小心,惹来麻烦。这很不好跟钟灵解释,不解释是急人之危、讲义气、轻生死的英雄好汉形象。解释了是扫帚星,出力是理所当然。

如果甘宝宝还是原来那实力,应该还不够资格做那密宗的佛母,也就不会招来今日这类麻烦。鸠摩智的动作突然加大,可能是那活佛出了什么问题,他想成为新的活佛。

密宗那些人应该是在寻找新的活佛,顺路再添加些佛母,扩张势力。那鸠摩智的智力绝不可小瞧,他可能是想利用甘宝宝挑起矛盾,不管谁胜谁负都对他那大计有利。

表面上这是件送上门来的大好事,佛母在密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钟灵这么急着来找秦朝,主要是因为更愿意相信母亲的话,这才认识到送上门便宜越大越不好占。

有困难,为什么不找‘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段正淳?

钟灵一想到这问题,便控制不住心跳加快,脸上发热。母亲吩咐时,为什么提都不提父亲?难道……钟灵转过头把目光移到秦朝身上,笑了一笑。回过头,摇头又笑了一笑。

秦朝发现她笑得有古怪,但又说不清有什么古怪,心里不由七上八下,嘴上仍继续说道:“活佛只有一个,佛母却越多越好,挑选的标准自然离不开过人的实力和相貌。若连你娘都还不达标的话,这天下还能找得出几个佛母,还怎么越多越好?唉!”

归根到底,还在自己。

“佛母!这名字真好听!”钟灵咬牙切齿道,“那些可恶的秃驴,一个个都能说会道。我本来一见他们那秃顶,就对他们印象非常不好,这都差点被他们给说动。若不是连爹都被他们说动,反帮助外人劝我们,我还在迟疑不定。”

犹豫道:“但让爹那么一说,反而让我和妈都意识到事情很不对劲了。”

“狗屁不对劲!钟万仇为了报复段正淳,连四大恶人都能勾结,何况他们这群送上门来的帮手。钟万仇既然渴望得到他们的援助,对他们提出这条件又怎好拒绝。甘宝宝当然不愿跟外人合作对付段正淳,做那卖国贼,但这又怎么好意思跟你说。”

秦朝心中一动,哈哈一笑道:“他们是不是还表示,只要成为了佛母,武功在很短时间内就能突飞猛进!言下之意,有了更高地武功,自然有更多地自由,想怎样就怎样。”

钟灵道:“大概是这意思没错。他们说了一大堆,表面显得更加诱人。左绕右绕,在外围绕了一个又一个圈。”摇了摇头道:“鬼才信。当时不知他们施了什么邪术,不然只要想一想,单挑,他们的实力未必就都比这边这爹高,那些谎言便不攻自破。”

“说谎倒不一定,佛母的实力不一定就低吧!越高明的骗子越有真才实料,再在中间加一点料。”说到这儿,秦朝脸皮控制不住有些发烫。

看来他脸皮还是不够厚。

钟灵嘴上不说,但那神态显然是在说,你这大骗子不就是吗?难怪你对其中的道道如此了解!

她们母女不说出口也都说了,比说出口对秦朝更有威力。比起段延庆的‘腹语术’,钟灵可谓天生掌握了‘眼语术’。那一对眼精灵之极,用眼睛说话的本能本已超人,再加上与甘宝宝一脉相承的‘体语术’,无声胜有声,比说出口更显神妙。木婉清有那么好的嗓子,自然不在此例。她当然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省得瞎猜,错了又生误会。

瞎猜归瞎猜,秦朝嘴上稍停,便又继续解说道:“那些佛母的武功,有可能真的能在很短时间内就突飞猛进,若没这好处吸引,谁愿意加入密宗?但这不是没有代价。”

“什么代价?”钟灵好奇心大起。

秦朝很是犹豫,知道也很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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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人神仙姐姐

半晌,秦朝才开口道:“可能是利用男女双修,坏处是从此再离不开双修,越来越离不开双修,武功上想保持不退步都越来越难,情欲之火越燃烧越难抑制越易放纵。”

钟灵瞪大了眼睛。

猛地,勃然大怒道:“臭秃驴,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坏透了。”

秦朝道:“别急,这还不算什么。最难接受的是那些双修不再一对一……”

下面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更不说好了。但钟灵不是原来的钟灵了,对那一听就懂。不就是男人不只一个,女人不只一个……又不是从未见识过,只要不是轮到了自己人。

换了是自己母亲,那可就……

“好呀!好!”钟灵满怀怒火道,“对付这些猪狗不如的秃驴,咱们何必讲什么江湖规矩……”

秦朝不慌不忙道:“别急,你要这样,正好中了那吐蕃国师鸠摩智的计。”

钟灵怒火狂狂……滔滔……实在压不下,冷笑道:“好,知道是他鸠摩智就好。”

秦朝摇头道:“虽然是鸠摩智的可能性极大,但在找不到证据证明的情况下,不好只凭猜测就冤枉人。佛母中未必就没有正经的佛母,总得维护好佛门的正面形象,是不?”

钟灵极不赞同他这说法,但知道他性格如此,懒得再和他争辩,心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然对那四大恶人还需要讲什么证据?一剑杀了便是。至少算是为民除害。”

又想:“正因为是这性格,所以只要事情发生时有秦大哥在,一切好说,只管放心。”

这么一想,终于在怒火中稍稍恢复了一些镇定,暗思:“若秦大哥真一剑杀了四大恶人,跟段誉,跟哥哥结下了的杀父之仇,还怎么面对木姐姐。面对段家的众多亲朋好友。”

“其实像秦大哥上次那么解决,结果已经是在减小四大恶人为恶,实际上要比亡羊补牢更有功德心。咱们怎么能和那些庸人一样不识好歹,怪秦大哥放走四大恶人。”

想着想着,忽然想到,连父亲钟万仇都开始埋怨、讥讽秦朝,说什么将来四大恶人之恶,至少有一半得算在他身上。为什么?

不就是见不惯他和段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吗!

父亲对段家之恨是不讲理智的。

至少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另外,无非是怪母亲学了秦朝那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武功上来了个大逆转。让父亲这一家之主落后于人。觉得失了面子。但又不好怪罪母亲。总不好不准母亲继续学武,不准女人的武功比男人高?

怪不了妻女!便只好怪他秦朝。但仍然很不好怪,也只好拿那四大恶人来说事。

眼下这佛母之事,可以因为母亲的武功提升太大而责怪他。父亲却又该怪不怪,反而再次轻信外人,引狼入室。那四大恶人的教训还不深刻吗?

叫人怎么说。

有资格惹来这佛母之事,不正是因为母亲的武功高到了有资格做那佛母吗?

换句话说,母亲原来的武功是不低,但显然还不够那资格。这好像有些瞧不起人,难怪秦朝转弯抹角,不敢直言!有些话他确实不好直言。那些秃驴表面说得好听,其实更主要是贪图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

登天步一步登天。效果显著,谁见了不眼红?不想据为己有?会找上门来请佛母?

却不知那无相归一功才是登天步的根本,凌波微步才是登天步的主枝。更关键是无相归一功的兼容性,不但不与原来的内功冲突,还可以消除原有内功的隐患。弥补不足。

“那鸠摩智太贪婪了!得了逍遥派的小无相功,还贪图秦大哥随手创下的无相归一功。”钟灵心想。

……

秦朝确实有不可逃避的责任,但不该背负全责,只论罪责。

一个人不代表所有人,却可以影响所有人。不只秦朝,谁都可以。

只见秦朝呵呵一笑道:“你万劫谷还真有些万劫之相!才送走了四大恶人,又惹来了更难惹的密宗。”

他这话听了让人很不舒服,但见了他那轻松样儿,心中不由就松了一口气。

钟灵笑道:“你秦朝可不见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想见到你喝醉酒,还真不容易呀!”

“唉……”秦朝感叹道,“你不懂,此事最大的麻烦不在佛母,而在活佛。一旦我接下这件事,必将成为活佛的候选人之一。鸠摩智自然是不想,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钟灵好奇道:“可你不是吐蕃人呀!”有些话早就想问了,顺便提起道:“你说你是汉人,但非宋人。又说段家可算作汉人,亦可算作白族人。还说什么天下各族是一家……”说到这儿感到有些说不下去,干脆不说了。

“英雄莫问出身。”秦朝道。

“比起佛母,那活佛更注重实力。就你爹那相貌,只要实力足够了,一样能被当成活佛转世之身。而不管你是大理人,还是大宋人,或西夏、大辽的出身。总之,活佛不是凡人。”

钟灵咯吱一笑道:“等秦大哥做了活佛,干脆将那些秃驴全都驱除密宗,那不也很好玩吗?”

秦朝伸手在马屁上轻轻拍了拍道:“好玩个屁!”黑玫瑰忽地停下,四条腿轮番踢他,一下都不踢中,却让他反超到了前面。一声长嘶,黑玫瑰更加用力奔跑起来。

钟灵在马上咯咯娇笑,玉手轻轻抚摸马背,柔声道:“黑玫瑰小姐,别跟木姐姐一个脾气,你吃他的亏吃得还不够吗?你再弄得大汗淋漓,咱又只好自己动脚了。”每说一个字,黑玫瑰都奔出丈来远,一句话就跑出了上百米,离秦朝却还是隔了一米来远。

“秦大哥的凌波微步,表面越来越不像凌波微步,实则是越来越控制自如。”钟灵扑哧一笑道:“秦大哥若真是那种照本宣科的书呆子,将易经八卦踏上一圈又一圈还在原地转圈,那才好笑呢!”

“以后,能不能少提‘凌波微步’四字?”秦朝一字一顿道。

钟灵奇怪道:“你还担心什么?你这武功还有什么好担心?”

不等他回答,又道:“是担心得了逍遥派的武功吗?这有什么好担心。逍遥派盗取全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都不以为耻,反以为傲,不是吗?”

语气一转,一本正经道:“秦大哥对着那位神仙姐姐的玉像不都磕了一千个响头,把蒲团都给磕破了才终于得到旷世秘笈,那还有什么好担心。”

秦朝越听越烦,但因为猜测这话在她心里恐怕已经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不住,素决定原谅,听之任之,并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巫行云、李秋水、无涯子,来就来,大不了一死。能练成逍遥派的武功,惹下这么多事,结识这么多人,和段誉、钟灵、木婉清做朋友,得到双清垂青,玉朱、玉紫依恋,老子已不枉来这儿一趟。”

“……对不起是对父母,这条烂命还是尽力留下的好。”秦朝在心里默默总结道。

对女人的雕像磕头,别说一千个,一个都很难接受。喜欢解释都一直没有向钟灵、木婉清解释。网上有一群人很喜欢抨击这类事情,说这是现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但换了女人,难道就很愿意对男人磕头?一个个都像书中段誉对神仙姐姐般乐意之至!

那神仙姐姐之名第一个从他口里冒出来,钟灵当时听他介绍就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有天从他嘴里套出,王语嫣是那亲生父亲段王爷旧日情人王夫人的女儿,相貌长得跟那神仙姐姐一个样,心里那滋味就更加不用说了,打翻了五味瓶都不足以形容。

木婉清想杀了那王语嫣,断了他的念头,钟灵费了极大的力才终于暂时劝住。

开始越劝越劝不了……

钟灵突然狠下心来,重重地道:“你这不是为了他吧!只为了你自己开心,顺心,温心……就算再轮回三世十世百世,最多只得到他的人,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

“你很好!”木婉清呆了一呆,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对王语嫣之事再不提半个杀字。

钟灵当时那么卖力劝木婉清,给自己的理由是不想跟他这个难得的好朋友结下血海深仇。

真的只是那理由吗?

摇了摇头,钟灵回过神来,目光停在黑玫瑰前的背影上,脸上一笑,轻轻喊了一声:“秦大哥。”

“什么事?”

钟灵脸红道:“没什么。只……只……”

秦朝道:“不用太担心你妈,至少我们的江湖经验都远不如她。”

一声苦笑。

“真正该担心的是我。因为不管新的活佛是谁,最后都免不了找我一战,借生死之战来突破人类极限。这是它密宗的常见套路,别人不死,活佛就得死,就得换个新活佛。”

“上一代活佛,说不定便是被那鸠摩智利用这些阳谋加阴谋陷害,才会这么快就归了天。否则凭那活佛的功力,不说活个上百岁,至少不会这么短命。但那样的话,鸠摩智永远都无法出头,成为吐蕃第一人,更无法成为天下第一人。换了是我……”

秦朝摇了摇头,不知这事该怎么说才好。活佛都被鸠摩智害成了死佛,《天龙八部》那本夸的是佛家,其次才是道家,怎好讲那活佛之事?

自然是提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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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九仙女转世重修

想到鸠摩智带着段誉跑了,吐蕃和大理的次一级高手却在后面拼命,死伤无数……

秦朝不再为出卖鸠摩智而深感内疚,对他好感大降,不再那么对不起了。

自己求的不只是在武功上超越书中三大主角,不想做那另一个东方不败。希望这不是鄙视东方不败,如果是鄙视,就连乔峰、虚竹、段誉三大主角一起鄙视了。

有那资格吗?

暂且不说。

“最可笑的是,密宗不肯承认活佛会死,硬说那是转世重修。那到底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只要别人拿不出铁证来否认转世重修,便始终是密宗最吸引人的一个地方!!!”

“而活佛那高高在上的个人实力,加上佛母以色相来诱人,又将密宗对信徒的吸引力几何倍增幅。活佛与佛母,一个胜在质,一个胜在量。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精神领袖,一个跟新入门的信徒都能零距离接触,滚到一张床上娱人娱己……”

“这样结构完善、又能海纳百川的宗教组织,生存的能力及实力可想而知。既便再过一千年、一万年,恐怕都不能彻底灭绝。但他既然找上门来,哼!”秦朝重重地一声冷哼。

钟灵又惊又怒又疑道:“佛母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那还能被称之为佛母吗?”

秦朝道:“佛祖都能割肉饲鹰,佛母为什么不能牺牲色相援助信徒开心?”

一个陌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却又清晰入耳:“施主对佛祖都这态度,对佛门的态度可想而知。”

秦朝大声道:“酒肉和尚跟了我这么久,这么快就走?”

他这话显得很矛盾,钟灵只听懂了一小半,笑道:“那位喜欢指点段誉的酒肉大师?”

那声音又远远地传来,好像距离比上次还要远:“贫僧今日终于有幸亲身体会施主那‘一叶而知秋’的超凡智慧。可贫僧还是没能清楚施主的身份来历,施主要不要也公开来说一说贫僧的身份来历,再吓一吓也无妨啊!”

秦朝心想:“你要能弄清楚我穿越的来历,解开迷底。我倒得好好谢谢你帮忙寻找回家之路。”嘴上仍是毫不客气,大声道:“若不是为了丐帮那位北乔峰,你会这么急着走?”

呵呵……一声娇笑传来。

秦朝愣了愣道:“九仙女?”

钟灵不由自主脸红发热,那一声娇笑在脑海里回回荡荡,惟恍惟惚,不知多久才消失了,脸上才终于恢复正常。

“这是什么武功,好可怕!”

秦朝道:“不是早跟你说过吗!武功到了一定程度都会转修音功,至少可以利用音波来锻骨洗髓,那自然不如更早打好基础。循序渐进。”

“好一个‘还看今朝’。此言精辟!”那优美之极的女声远远传来。

脑中灵光一闪。钟灵恍然道:“难怪你说书的声音有时越低沉却传得越远!有人说在十来里外砍柴,顺路就听清楚你在说书。有人试了听不见,还以为是自己太傻太天真被那人骗了。”

“不是早就说了吗,一言一行都能将武功化入其中。”秦朝道。

钟灵一本正经地讥笑他道:“知道你不懒。你是第一勤奋的好好书生,说书是为了练武,走路是在练武,睡觉同样在练武。”

“我这夜猫子自然比不得你和木婉清,鸡还没叫就起床练武。”秦朝暗道。

嘴上问道:“密宗能代表佛门吗?”

钟灵正有些莫名其妙,远处那声音又传来了,这次好像变得更远:“施主说得对,贫僧着相了。阿弥陀佛!姑苏城外寒山寺见。”

秦朝心中一动道:“不,大相国寺见。”

呵呵……又一声娇笑。钟灵的俏脸又开始发红发烫,但这次还从笑声中听出那女尼有讥笑那和尚之意。

秦朝道:“九仙女是个好女人。”

他这话好像很随意,钟灵却感觉他说得很认真,顿时忘了脸上那麻烦,奇怪道:“为什么?”

“为什么?”秦朝不答反问道。

钟灵娇笑道:“女人只要近了你的身。还能像九仙女这么悠闲?九仙女是不是个好女人不好说,但绝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知道离你远一点好。”

秦朝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身在佛门,心不在佛门,厉害!”

钟灵摇头道:“绝顶聪明是没错,但未必就厉害,不然早就现了身。上次既然能在段王子面前现身,这次为什么一直不肯露面,难道官府之人出了家都这么势利眼?”

秦朝知道她因为受钟万仇的影响,自小对官府之人印象极坏,最近这段时间虽有很大改变,但有些观念已经深入骨髓,怎么改变都跟在白纸上画画不同,抹不干旧痕。

钟灵等了一会,见对方还不现身相见,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本一直很想见一见‘供奉堂’的高人,现在觉得……”摇了摇头道:“武功显然还不如秦大哥高嘛!”

“若是因为武功不如而不敢现身,就不用跟着。”秦朝猜测道。

钟灵听了更加不解,疑惹道:“难道还能被什么规矩约束不成?”

秦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是规矩又不是规矩。就像咱们刚才离开龚家酒楼时,不是绝对不能显露轻功,但能不显露还是尽量不显露为妙。”

顿了一顿,道:“咱这还只是属于比较简单的情况,不能用来完全说明这个很明显更加复杂的问题。另一方面,人的实力越高强,影响天地自然的力量越大,受自然界规律的约束也越大。行为老是与自然规律相违背,要付出的代价大不大?”

“可想而知。”

“嗯!”钟灵点头道,“越厉害的人越逍遥自在的同时,又得受更厉害的人管,人外有人嘛!只有神话传说中最厉害的圣人才不受人管,但得受天地父母管,天外有天嘛!”

秦朝赞道:“说得好!说得妙!”

钟灵笑了笑道:“这不算什么,道理其实非常简单易懂,事实却极难做到。比如说‘剑神’卓不凡,他是因为不懂这些道理吗?未必。实力越高越不想承认,尾巴翘得越高很正常。别说别人,咱不都是仗着秦大哥的势,才在‘供奉堂’高人面前表面得这般自在。”

“这,这是在用谁的口吻说话!”秦朝哑然失笑。

那个谁?不就是自己。

秦朝心想:“可惜演戏在这年代还没什么社会地位可讲。钟灵只要能走上大屏幕,成不了大名星才怪。换了木婉清,至少能成为偶想派巨星。有人努力一辈子都是在白费功夫,有人却像吃饭喝水般简单,公平吗?”

“那酒肉大师还在不在?”钟灵很小声地问道。

秦朝笑了笑,回道:“谁知道呢!”明明说的是实话,却很难叫人满意,还不如不回。

“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钟灵嘟了嘟嘴。心中一突,想起那擅长甜言蜜语的表弟,表面从不敢违背自己心意,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万劫谷的巨大家业。

相比之下,秦朝的话是很难听,但自己就是喜欢听。总是免不了讨厌,之后总还是喜欢居多。是因为有了爱吗?忽然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敢爱人太甚,弃守那一关,赶紧成家?

说到底,还是那功名利禄之心在做怪。

他可以不在乎,女人可以不在乎吗?

至少那刀白凤很在乎,司空虹很在乎。

立业,立功,立言,立德……一个成功男人的必经之路。美女爱英雄,什么是英雄?

窝在小镇上,胆小怕事!敢管大理段家的事,还叫胆小怕事?敢放跑四大恶人,还叫胆小怕事?

人呀!

秦朝暗自摇了摇头,瞧钟灵样子,懒得再管她怎么想了,眼下怎么对付那些密宗高手才是关键。这次不得不与其较量一手,却不想在即将离开龚家酒楼之前将之得罪到死,留下祸根,连累龚婉、小柳……引来不可收拾的情况。

不容易呀!

既要解决,又不方便动手。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秦朝叹道。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钟灵压下心头的疑惑,突然又冒出一个疑惑,再压不下,禁不住问道:“那九仙女真的像仙女一样美丽吗?”

秦朝呵呵一笑,不说了。

暗道:“你去问你哥去吧!”

转眼到了‘善人渡’,只见四条铁索架在江上,两条在上,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对岸有个抱着小孩的年青女子,好像正在犹豫不决。钟灵闪身下了马。红玫瑰一声长嘶,在剧烈晃动的铁索桥上狂奔而过,急停在岸边。

那年青女子一手捂着嘴,脸色既惊讶又羞愤。

见黑玫瑰那习惯了的臭屁模样,秦朝习惯性地摇了摇头,再次想到书中它的不幸,叹道:“太大胆了!”

但见桥下江水荡荡,亦如快马奔腾,激起无数泡沫。

“大胆不好吗?”钟灵从桥上一跃,跳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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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问你爹灵风上人

黑玫瑰不用人指挥就又快速奔跑起来,显露出不低的智力。

钟灵转过头,见秦朝在对岸将那年青女子放下。那年青女子满脸通红,右手掏出一把匕首刺向秦朝,动作不慢,那匕首却离秦朝越来越远。“还看今朝!”那女子咬牙道。

秦朝停了点头,不但没停,脚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家父……”那女子刚说出两个字,见他双手捂耳,嘴上便也停了下来。

钟灵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秦大哥是怪我不动手帮忙?”想了想,解释道:“刚才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起家里那迫在眉睫的大事,真没必要浪费时间呀!”

秦朝道:“不怪你。”

钟灵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道:“那好,我也不怪你占她便宜。”

“你想怪就想怪吧!只要她不怪。”秦朝心想。

黑玫瑰马不停蹄跟着他狂奔,一再想超越他。前面黑压压一片大森林,离万劫谷越来越近。突然,路两边开始出现被掌力击断的树木,地上出现六辆马车驶过的痕迹。

在一棵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赫’的大松上前,六辆豪华大马车排成一排,装饰得金光闪闪。

钟灵觉得很气派,很想据为己有,或者在上面搞些花样玩弄人,可惜一直有一群人紧守在一旁。这群人衣服打扮极为讲究,连那些架车的汉子都衣着整齐划一,车夫中却有个中年大汉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

那大汉身材魁梧,虎虎生威,太阳穴高高鼓起,让人一见就感觉他很厉害。钟灵很好奇他这种人怎么会给那些密宗长老赶车,有眼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逃跑,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个不停。

只见他的目光盯在秦朝脚下,一动不动。

秦朝正站在离地丈许高一节松枝的枝头一动不动,松树的主干却一直在随风摆动。

刚才还有人不自量力。蠢蠢欲动,现在都被他这一脚给镇住。

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眼前这等轻功!

怎么可能会真实存在?

这已经脱离了轻功的基本招式,或者说脱离了基本步法,违背了武学的基本原理。

一般轻功确实不可能真正脱离基本步法而存在,否则秦朝便不必再修炼凌波微步。相比江湖上其它有名的轻功,凌波微步是因为有了更精妙的步法才得以高居云端藐视。

如果只凭凌波微步,秦朝最怎么修炼,终究只能凌波而行。不能踏雪无痕。

凌波的优势在于闪避和积累内力。与北冥神功一样凭数量取胜。而非质量。

这类凭数量取胜的武功越修炼越积累越强大,仿佛永远都没有极限。但在质量上无论怎么提升都只能无限接近踏雪无痕,不能真正踏雪无痕。个中矛盾就像攻击和防御。

攻击可以具有防御的效果,攻击越强所附带的防御效果也越强。防御也可以带有攻击的效果,防御越强所附带的攻击效果也越强。攻与防交叉在一起,既不分隔,又不等同。

钟灵见秦朝很快又从松枝上飘落,猜他不想再卖弄。

呆了一小会,心里越来越急,终于忍不住家里狂奔。

才跑了几步远,又猛地停下,眼前多了六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密宗长老。其中五个头戴金光烂烂的僧帽。没戴僧帽的那位长老头上只剩稀稀拉拉几根头发,一见就让人心情不好。

那位长老并非不顾及自身形象,他之前一样戴了一顶金黄色的僧帽,坏在了甘宝宝的偷袭下后,不好立马又再戴上。之后更难找到机会戴上了。

欲盖弥彰,那更没面子。

秦朝的目光停在那几根稀稀拉拉的头发上,心想:“难道真如那些中所说,这是因为修炼特殊功法所致,密宗的高手头发越少越厉害,头顶往下面越凹越厉害!”

念头一转,暗道:“那鸠摩智或许是因为修炼了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才打破了这一常规。若真如此,关键应该在于密宗的内功,其次才是招式。与招式越相配越有奇效。”

“哼!鸠摩智,没有你在中间做怪,密宗会一下派出六位长老来吗?”秦朝心中更有把握了——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那人是谁?

那还用得着说吗!

这推断貌似来得很容易,但若脱离《天龙八部》,怎会这么快就联想到他。

秦朝不等那密宗的六位长老开口,从密宗的起源讲起,一直讲到三百年后。

从唐僧西游,讲到开玩三大士‘善无畏、金刚智和不空’东渡。又仔细讲了七种观音:“圣观音、马头观音、十一面观音、如意轮观音、准提观音、千手观音和不空索观音。”

密宗中人大半视活佛为观音的化身,对观音的了解自认为佛教第一,现在才发现不及别人一半。密宗中人把开元三大士当创派祖师爷,对三大祖师爷的认识更加不用说,现在却发现不足别人三分之一。

对唐僧西游的壮举更加无知!

既不知他对佛教有如此深远的影响,也不知他对密宗有如此巨大贡献。至于大闹天宫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那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听得很热血就是。

难怪是说书的!

对密宗的起源和发展的认识,也远远不及眼前的这个外人。

众长老大受刺激,甚至幻想他是佛门中已经飞升的某位之化身下凡,不由产生了跟在他身边修炼的念想。但同时也惹来更多怀疑,有冲动却没有人付之行动,反而都在努力抑制。

秦朝刚才说的那些大都是当年从网络上摘录、整理而来。原先早就忘了大半,虽然在万劫谷的路上就已做好了一些准备,但刚才能迅速回忆起来一大堆,越说越轻松,自己都有些意外。

认真一想,便知记忆的恢复与武功有关,又不只因为武功。关键很可能还在于心功,在于精神力的增长和应用,否则那些武林高手的记忆都会很变态。

说完后立即入谷。

密宗那群人离他越远,恢复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纷纷压下跟上的念头。却又不知那不对到底不对在哪里,满头雾水。

这?

“怪不得有传言,事实是他一剑未出,那‘剑神’卓不凡就大败特败,原来是这么个败法。”那身穿粗布衣裳的中年大汉忽然大声感叹道。

众长老什么都没说,一人上了一辆马车。

那中年大汉将马鞭一扬,第一个赶在了前面,嘴上道:“灵风上人,抛开武功,他这一套其实并不算什么,诸子百家各有一套。纵横家张仪、苏秦那种唇枪舌剑才厉害。”

只听马蹄声响,车轮滚动,风吹,鸟鸣……

半响都不见有人回话。

钟灵一步三回头,跟上秦朝的脚步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好汉子,竟然会跟随那些人渣!”

秦朝道:“你又怎么那么确定,他就一定是个好汉子?”回想自己在上次见识到段正明与段正淳的区别之前,一样对那种汉子一见就极易产生极大好感。

钟万仇在前面抢着回答道:“那确实是条好汉子,咱一次次用女色试了,只有他目不邪视,视若无睹……”赞不绝口。

钟灵不知爹爹他怎么连这话都好意思说得出口,自己都羞得脸红,嘴上笑道:“爹说他是条好汉子,那他最好都好不到哪里去,可惜女儿的见识及眼光不够,真没瞧出来。”

钟万仇拉长了一张马脸,骂道:“臭丫头,吃里扒外。连爹妈都不信,你还能信谁?”

钟灵轻轻一叹,无精打采地抓住一条小花蛇的尾巴,倒提着挂在闪电貂的毒嘴前面。

闪电貂倒不怎么挑食,前脚抓住毒蛇,张嘴便吃。吃完钻入钟灵腰间的皮囊中,睡觉去了。

钟万仇嘴里仍在说个不停。

秦朝知道钟灵那一叹是因为自己上次说了一句:“连父母兄弟的好心都有可能办成坏事,亲人都不可以全信,闪电貂可以吗?平时可以很乖巧听话又如何!”

钟灵为什么越来越喜欢呆在外面,至少有父亲喜欢好心办坏事的原因在内。

对钟万仇这人,秦朝不知该怎么评价才好。他现在嘴里说个不停,很明显是担心自己用花言巧语打动甚至拐跑他夫人甘宝宝。但这有用吗?

没话找话,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有什么用!

突然,只见钟灵喜不自禁地道:“啊!我明白了。那大汉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但坏,而且还不是一般地坏。不然它密宗中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在一旁干什么?”

甘宝宝笑道:“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故意说得慢吞吞地。

钟灵脸红耳赤道:“就是你们大人最喜欢做的那事情,但它密宗又有所不同,比那些大户人家还喜欢凑热闹,一群人在一起那个……总之,那个你们肯定懂的。”

甘宝宝道:“妈真不懂呀!你问你爹他懂不懂?”

钟万仇在母女俩的目光下变得手足无措,急忙摇头道:“不懂,不懂,一点都不懂。真的,绝没半点假。正因为太不了解,这一次才会险些被这群假和尚骗了。妈的,一群人渣,竟然敢……敢……”想说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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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统治者护法神功

甘宝宝不动声色地道:“你那么想加入密宗,劝咱们母女,不就是喜欢玩那情调吗?”

钟万仇脸色大变,又急又气,不住跳脚道:“操他妈的!早该知道这群男人的目的,竟然被他们这群假和尚的花言巧语骗了。”狠狠地瞪了秦朝一眼又一眼,一个‘滚’字咬在口中,转了不知几转。

甘宝宝道:“入了密宗,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美人有美人,从此以后不用再这么躲躲藏藏,你会不高兴?”

钟万仇脸都白了,小心翼翼地道:“没这么厉害吧!”

秦朝道:“密宗才是吐蕃实际上的统治者。与大理段家比,密宗在吐蕃很明显拥有更高的话语权。”

钟万仇忍不住大叫道:“狗官!没一个好人!”

心里大喊:“这地方太不安全,搬家,必须搬家,越快越好。”嘴上却不敢。

眼下这情况,最怎么傻都知道,今天真的将妻子给彻底惹恼了,再乱说话,真怕万劫不复,‘万劫谷’之名更名符其实了。但知道归知道,钟万仇再不愿见到家里有任何一个外人。

特别是男人!

虽说秦朝是被女儿请来帮忙,但刚才那些密宗中人不也是打着帮忙的口号吗?

“老子难道就有这么蠢,还会上其他男人的大当?”钟万仇怒瞪着秦朝心想。

秦朝没空理会他钟万仇会怎么想,要担心的是‘俏药叉’甘宝宝怎么想。毕竟这女人发起狠来比秦红棉狠多了,连嫁给钟万仇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有了上次那件事做底,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或许正是那钟万仇的担心——甘宝宝当年能离开那身份、武功、相貌都属一流的‘镇南王’兼‘护王大将军’段正淳,今日为什么不能再次离开再找男人?

他的身世和武功都一直不如那段正淳,甘宝宝再找其他男人话,那男人的实力都不一定要超过他俩才行。那样的话,选择面可就大了。钟万仇能不担心吗?

见钟灵和钟万仇父女挡住自己和甘宝宝之间的视线越来越多,秦朝直想转身就走。考虑很快就要离开钟灵很长一段时间,才在路旁直接找了块青草地坐下,像说书一样开讲了。

鸠摩智想得天下第一,首先就要争吐蕃第一。

活佛是吐蕃第一人,但主要是起精神领袖的作用。这么做,至少可以使下面那些身份、实力不如之人一样活得有滋有味。鸠摩智便是其中的一个受益者。

只是,他自己会这么认为吗?

他若肯老老实实地当那精神领袖,说不定反而能被推上那活佛之位。那些密宗大大小的小长老等各级当权者要不是过于担心他的智慧、武功和权利欲,又怎么会舍易取难,左找右找……

始终下不了那决心。

谁有本事击败他。争得那活佛之位?

在国内一直找不到半个。便只有在国外找。

鸠摩智恨死了都不好亲手杀人。见了这机会,有什么理由不使出这借刀杀人计?此计成不成都无所谓,因为他自信可以做得更好。如果连那些密宗长老都可以在大理、大宋境内嚣张霸道起来,他会自信不如那些长老吗?

他甚至更有自信。可以上门直接挑了天龙寺,甚至挑了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寺。那样的话,活佛不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吗?到了那时,还会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坐上那位子呢!

吐蕃向来没有皇帝,只有国王,偶尔那假死的国王也能成为活佛之一。难道历代国王都不想当皇帝吗?

怎么可能呢!

实在是因为吐蕃上下都已习惯了政教合一。一旦让国王做了皇帝,那活佛还算什么玩意?如果连活佛都不算什么,下面那些大长老、长老又算什么?如果连上面那些长老都不算什么,那下面那些信徒还算什么? 活佛绝对不能动。可皇帝谁都想当。

怎么办?

找个比活佛还取巧的方法——找一个实力第一的宗主国,却只在名义上,做不了主。

别以为这不可能。宋君赵煦,名义上是中原共主,九五至尊。至高无上,真正的权利却大半掌握在太皇太后高氏和那些王公大臣们的手里,对吐蕃更是鞭长莫及。

皇帝能满意吗?

不满又如何!

高氏一族和那些王公大臣们呢!会对大宋天子放心吗?能对他放心吗?不能。

于是,内战没完没了,内耗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弱。越弱越要讲究门面,越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死要面子活受罪。吐蕃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就能从中得到大量好处。

吐蕃只想得好处,坏处全由他国来承担,上上下下都是如此居多,这就是吐蕃人。

不用在战场上拼命就能从中原霸主身上名正言顺占了便宜又占便宜,何乐而不为?

吐蕃跟大理才是第一死敌。相比吐蕃国内,密宗在大理传教效果寥寥,天龙寺绝对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之一。吐蕃国师鸠摩智第一个要挑的是大理皇庙天龙寺,并非无因。

双方都属于佛门,表面都得讲究仁义,不好在明面上硬来。密宗本来就特别地擅长隐秘,强逼它藏起来在大理暗中捣鬼,岂不更烦人。灭又不好灭,它的大本营在吐蕃。

密宗的高手怎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至少有想过借力打力,渔翁得利。

官员们大都比较腹黑,应该都很乐意在旁边推一把,再推一把。天龙寺的高僧都一样是被怀疑的主要对象,但不管怎么比,应该都比不了那些喜欢大大小小的官僚腹黑。

见秦朝东说一段,西说一段。见女儿又完全在当故事听,甘宝宝气得在她头上又“咚咚……“敲了几下,问道:“知道刚才那些人为什么离开吗?”

钟灵笑道:“明知不可敌,不跑还能怎么办?”

“只凭武功,那跟莽夫有什么两样。”甘宝宝点了点头,心情复杂地道:“更是因为,你秦大哥送给他们那些知识,已经远远超过一个佛母对他们的价值。”

钟灵笑道:“那些秃驴自以为占了很大便宜,岂不更好玩!”

甘宝宝听出女儿这话是在笑话她爹,竟然连送上门的大便宜都敢随便就占。

钟万仇慢了好几拍才想明白其中关键,想辩白又不敢,坐立不安,只希望秦朝能快些讲完走人。

秦朝本想在万劫谷内光明正大地转上一圈,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一见钟万仇那吃人的目光,那防人比防狗还过分的模样,只好又一次打消,下次再来见识密布万劫谷的机关……

密宗众长老才离开万劫谷几里远,就止不住开始急着派人四处打听,想知道秦朝身边那些女人武功突飞猛进的详细情报。担心那些好处只对女人管用,对男人未必就管用。

这一点须要事先搞清楚。希望别像那些童子功,越厉害越跟密宗无缘。

那秦朝说,他段家的一阳指其实是修炼六脉神剑的基础,而童子功又是修炼一阳指的基础。别人若不先修炼好童子功和一阳指,就算得了天下第一的六脉神剑,又能有什么用?

段家那些俗家高手,童子功修炼得不够,仍能称雄于江湖,那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的厉害可想而知。

六脉神剑无愧是天下第一剑!

再想想与之齐名的少林《易筋经》,便知六脉神剑的修炼难度大概如何。

厉害是厉害,练不成又有什么用,密宗不一样有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龙象般若功’!

更厉害是比任何神功都要更容易入门,就连下愚之人都能练成第一二层,实用之极。

可惜这门神功还有个越修炼越消磨时间的缺陷,一层比一层翻倍。如果上一层要花费十年时间,那么下一层就要二十年,导致越聪明的人越来越不愿将时间耗费在上面。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那秦朝说,‘龙象般若功’一样有节省时间的修炼方式,到底是怎么方式?如果那不是骗人,他简直比活佛还神,因为这是历代活佛都想解决却一直得不到解决的特大难题。

为何仍不见有一个开口提议——现在就请活佛回布达拉宫?

那大汉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心中一阵冷笑,暗道:“这世上谁不是两面三刀?权位越高越是如此。这玩意儿才是修炼好了举世无敌,但也是入门容易精通难。在这方面,密宗有天生的优势……”

“我要走了。”那大汉突然停下马车道。

“你早就该走。”车内那灵风上人道。

那大汉二话不说,随手将马鞭一扔,猛地跳下了马车。

直到走出了百米远才回过头道:“我姓龙,名破天。”

“好名字!这天下除了咱密宗,还有谁能容得下你?”

有长老打断灵风上人的话道,“灵风上人不必再挽留他,这么久都还没被佛法度化之人,显然不只是名字破天。”

那大汉龙破天大笑道:“灵度上人说得好!我并不讨厌父母亲给我取了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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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四大家西南武林

“你不一直想办法想留下,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另一长老问道。

龙破天道:“因为我那总是排行第三的好兄弟,‘小李飞刀’李尽欢找来了。”回答之快已在众人意料之外,内容详细得令人摸不着头脑。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道:“谁会傻得找你这离家三年都不给半点音信的混蛋?”

龙破天一边快步走向那声音出现的方向,一边说道:“咱只是不习惯呆了三十来年都不离开家,干点别的事提提神,才在外面找了份不惹眼的差事,怎就混蛋了?”

那声音道:“你那叫差事吗?”

龙破天道:“你这不废话吗?”

两人的声音越说越远……

灵风上人第一个出了车厢,望着龙破天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灵度上人第二个出来,整了整头上那顶又高又尖的僧帽,目光从灵风上人头顶一扫而过。

众长老都知道,灵风上人之所以能后来者居上,成为长老中第一人,离那大长老之位只剩半步之遥,龙破天是关键。虽然那龙破天的实力似不算太高,却有军师般的辅助之才。

龙破天只一个人,一个一直不吐露身份来历的人,在密宗表现越杰出只会更难脱身。聪明人不会想不到,不管灵风上人是否心甘情愿放他走,只要还有人不愿,风险就还在。

他一直说是报恩,死都不肯走,赶都赶不走,甚至连车夫都愿意当。

到现在和秦朝那种本事一比,他这点本领又算什么?正好借机脱身。

秦家的人会来找秦朝,已在龙破天意料之中。但没想到,这事竟然连家主都被惊动。家主已有十年未曾离家半步,自己离开都引动不了,现在却因为那秦朝而站在了面前。

“天儿,你刚才见了那秦朝。印象怎么样?”

龙破天瞪了瞪那仍酒不离身的结义兄弟李尽欢,暗道等下再来找你好好算算,面向家主,颇有节拍地吟唱着回答他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尽欢醉眼朦胧地道:“好一个‘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每听一次。都能让人心潮澎湃。”说完又不停往嘴里灌酒。那不叫喝酒。那是在灌酒。

龙破天皱眉道:“那秦朝身上一样挂了个酒葫芦,却不怎么喝酒。”

“你要能酿出十里香、百里香,我一样懂得省着喝,信不信?”李尽欢笑道。

“不信。”龙破天道。“如果将十里香、百里香埋上十年、百年,兑到一起,最后再加点那桶一百五十三年葡萄酒,差不多就可以信啦!”

“别扯了,那秦朝到底怎么样?”秦老家主催问道。

龙破天眉头一皱,低头沉思了好一会。

“不好说,很不好说。若只论学识,可能还真的有可能跟秦皇、汉武比划比划,但依那性格。他能取得今日这成就都算是奇迹。奇迹中的奇迹,但又不像是纯粹的运气。”

李尽欢大赞道:“好!这才是我辈中人。”眼睛睁开到正常大小,眼中似有精光闪动,双手指间各自多了两把貌似普通的飞刀,刀尖微颤。嗡嗡若曲,炫亮如星。

“未必。”龙破天摇了摇头。

李尽欢开怀大笑道:“你那标准是什么标准,咱只凭他能开创古往今来第一套酒功,就是我辈中人。听你说,他不像我这类酒鬼,却更合我心意。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那可以说吗!那不是叫我争风云第一刀,跳出秦家!”

“有官不做,你就是那风云第一刀呀!”龙破天笑了笑。

那秦朝继《寻秦记》之后的第二本大作是《风云第一刀》,可惜只说了个开头。

秦老家主不置可否,只对李尽欢前面那话做补充道:“别忘了《寻秦记》,墨子剑法、钜子令、墨子剑法三大补遗。”

龙破天道:“听说丐帮为了那‘降龙二十八掌’被改成‘降龙十八掌’的事情找他算帐,不料乔帮主早就有了那想法,只是因为还没成熟才没公开。还有那‘打狗棒法’的最后一招最厉害的绝招‘天下无狗’,听说也是从他嘴里第一次冒出来,丐帮自己都不知道。”

“这事并非传言。”李尽欢道,“吴长老冲动之下摆出丐帮小打狗阵,被他轻易击破,这是我亲眼所见。他只左一推,右一推,那些丐帮弟子就都被推到了几丈外,却都没受半点伤,脚下连皮都没擦破。他都不嫌烦,可惜那些丐帮弟子却都不想再陪他继续玩了。”

龙破天分析道:“当时你还挺自傲,自以为没有被发现,岂知……”

李尽欢笑道:“不错!背上衣服被人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一个洞都不知道,太自得了。”

龙破天呵呵一笑道:“下手那人是不是他不好说,‘北乔峰,南慕容’的可能性更大。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呀!不用本名行走江湖的高手,行事不留名的高人,太多太多!”

“管他是谁。”李尽欢呵呵笑道,“对方能手下留情,绝不是什么坏人,最坏都坏不到哪里去吧!等我再越几级使出‘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到时恐怕想手下留情都难。”

秦老家主点头道:“天儿分析得十分在理,西南武林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北乔峰,南慕容’公开来是什么影响,不悄悄来瞧一瞧才怪!凭其轻功,来回几趟都已绰绰有余。若一趟都没来,定是另有大事,正在图谋。”

……

万劫谷

秦朝说得越起劲,甘宝宝越听越觉得昨天是自己上了当,吃了亏,不然按他现在这只用嘴皮子就帮忙解决了密宗那群强人的超凡手段,应该不至于表现得那么菜鸟。不知不觉中,甘宝宝将他当成了另一个段正淳——嘴里说得越漂亮,越是在演戏骗女人。

等他一走,秦红棉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听婉清说,那小子练了”秦红棉嘿嘿一笑,火上浇油道,“练了一门比淫贼还淫的奇功绝学,能自如控制那儿的软硬、大小和长短。《寻秦记》中那缪毒厉害吧!”

“可以在上面挂个轮子,做车轴转呢!”

“灵儿也该转弯儿说了吧!他那儿却可以转弯,更厉害吧!难怪随手就改了《御女心经》!非是无因呀!好该料到。书中对男男女女写得那么精彩,他自己怎会菜鸟。”

甘宝宝听了,更认为刚才的推测没错,轻轻一叹道:“我们已经上了男人太多的当,却仍不懂得吸取教训。那小子比他还狡猾,还擅长装模作样,上次一遇到他,不由自主就又变成了轻视。哼!走着瞧,下一次,你一定能体会什么是‘俏药叉’。”

“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番了。”秦红棉道。

“哼……”甘宝宝短短地一声冷哼,凉沁沁地道,“有那时间,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保住肚中的孩子好了,刀白凤那贱人可不是表面那么好说话的人,就算她自己不动手,难道别人都不懂拍马屁?这么好的马屁都不见有人拍,那还有屁意思!”

秦红棉心里很清楚,师妹又在煽风点火,借刀杀人,但想到肚中孩子的安危,仍免不了两眼冒火,怒道:“那她也一定能体会,什么是修罗刀?”

隔日,再与师妹会面,秦红棉第一次发现她眼里像是有什么火焰在燃烧,仔细打量又不见有什么,只好暂且将疑惑埋藏在心底,暗道:“见鬼了,那怎么可能嘛!一定是被那秦小子搞得神秘兮兮了。”

甘宝宝泡了杯香茶递上,嘴里不急不缓说道:“诸子百家联盟魔门,却连小小的立国之地都不见,一盘散沙。缺乏根基,成不了大事。相比之下,你秦家倒还真能出人才。”

秦红棉听得瞠目结舌,茶到了嘴边都忘了喝。

耳边甘宝宝仍在说个不停道:“除了你修罗刀和那比狐狸精还精的秦小子,‘五虎断门刀’北有秦家寨、南有秦家堡,现在竟然又冒出来一个‘西南武林四大世家’。”

“除了大理段家和四川唐门,你秦家不但是其中一员,听说还是有千年传承的古老世家皇族。始传于秦始皇,一直隐居在地底下,默默守护着秦皇陵墓。”

“一边守陵,一边练武,一边研究天人之道,倒也快活。若不是那本《寻秦记》,暴露了‘墨子剑法’,那秦家的家主说不定老死都不会出来。无名生来,无名死去,倒也自在。”

“现在的秦家也可怜,只剩下一个一落再落的秦夕落,算什么‘四大世家’?名字都不会取个好听点的,等那唯一的家主百年之后,你秦家恐怕连我甘家都还不如。”

秦红棉道:“秦家的家主名号对内都不很管用,‘四大世家’之名更不用对外公开吧!不用那名号,说不定行事反而能更加方便。你想争那西南第五大世家,闹得越欢只会越像跳梁小丑。就算你人多势大,武功高绝,在江湖上混,顶尖了也只是另一个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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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败者万两打赏

迟疑了一会道:“而魔门,师父之所以不敢跟你说,那是因为魔门实在太可怕了!怕你抗拒不了,害了你一生。师父总是更疼爱你一些,这才只跟我说,不许我跟你说。”

甘宝宝愣了一愣,想不到师姐会这么说。

秦红棉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别看魔门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事实上中原每次改朝换代,魔门都是绝对的主力,最后总是为他人做嫁人,自己却死伤巨大,不得不再次潜伏。”

“觉得好笑吧!事实却不好笑。魔本是道,得道者几何?”

“实话跟你说吧!秦朝如果表现得无拘无束,加不加入魔门都是魔头,不然也不会惹来中原‘供奉堂’,那才叫百家联盟,魔门不过是更多失败者组成的松散联盟,其中绝大部分都喜欢独往独来,我行我素,有组织的百中无一,所以黄眉大师的行为很现实。”

“笑话他的人才是不懂,门外汉。”甘宝宝苦笑。

“失败者的人数总是更多,论实力未必就不如那些成功者,但那又怎么样?”秦红棉深有体会道,“在秦家寨,在秦家堡,我不就是天才沦为失败者的榜样,丢父母兄弟的脸。但我是什么实力?不说第一,至少在前三之内吧!这又如何?还是被人看笑话。”

“更对不起的是婉儿呀!除了她外公、外婆,谁还认她?”

“你说好笑不好笑,以前她外婆只是多煮了几个鸡蛋给婉儿吃,那群兔崽子就眼红,一直怪她外婆偏心……”

甘宝宝道:“现在不同了。”

秦红棉咬牙切齿地道:“当然不同了,进了王府,就不只转为了成功者,而且还是成功者中的成功者。有好处,自然就一家亲了。原来那一切好像都忘了,人总是善忘呀!”

“说到底,还是怪师姐为人太清高了。不再随便杀人了。强盗不杀人,那还叫什么强盗?还如何在江湖上混下去!丢脸啊……确实很丢脸……”甘宝宝拖长了声音干笑道。

秦红棉冷着脸道:“谁会从小就喜欢杀人,那还是人吗?”

……

秦朝刚走出万劫谷不远,突然冒出个黑衣蒙面人挡在路上,莫名其妙地问了又问。早料到这黑衣蒙面人会现身,却不知该谢还是该打,若不是他这批人在一旁跟踪,‘供奉堂’的两位高人绝不会这么快就暴露。

就离开。

两方只要有一方暴露了,自然都只得转暗为明了。想不想再跟踪一段时间,那是另一回事。单从这一点分析。‘供奉堂’的两位高人显然比他更厉害。才得以抢先一步察觉。

而这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和智慧。稍弱都牵连不到那两位身上,殃及池鱼。但为人未免太过自信了,一个个都胆敢跟得这么近,自己还不察觉才怪!那两位高人不发现才怪!

既然能被一起发现。自然能知道受了牵连。

那些还在继续跟踪的那些人,却好像根本不用考虑这些,直到现在。黑衣蒙面人的手下有了事干,驱走那些人,玩起来倒是爽了,却抢了自己还在犹豫的‘玩具’。

“很好,礼尚往来,我也来解除你心中的一些疑惑……”黑衣蒙面人用不习惯说话的口吻详细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说明来意道:“当年一统七国的秦始皇,如今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不孝子孙。我本来早就打算老死在家中。一了百了。但你的出现,使我动了延续秦家的妄念,止不住要杀了你。”

秦朝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半点杀气,却相信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昨天在龚家酒楼说书,一个邋遢酒鬼竟一次打赏了整整一万两不记名银票。指名是《寻秦记》,当时就曾怀疑是有人想花大价钱跟自己买下自己人头。

一百两肯定会推辞一番,一万两就完全不必了。

第一个怀疑对象是那吐蕃国师鸠摩智,财大势大。

心想:“他还真是个妙人!杀人之前,还懂得让别人先乐呵!乐呵!这么做对他自己更有好处,至少在以身冒险之前,能借此多了解一下对手的底细。”

“别人大手大脚花钱花得越痛快,说明对自身武功的信心越不足,势必会死得越快,钱也收回得越快。连本带息,或许还能有些赚头,顺带一两本武功秘笈。”

“在那之前,一万两肯定比一千两、一百两更让人舍不得,却能让杀心变得更坚定。想杀一个人,嫌双方的仇恨还不够大,实在有太多太多方法可用,根本用不着被动被虐,更不用着结下杀父杀母杀师杀妻杀子之仇。不管是谁的亲人!!!”

“别人是可以那么做,鸠摩智也绝不是做不到。”

“别人可以事后叫嚷着报仇,鸠摩智却用不着。”

“难怪!鸠摩智果有‘大智’,怪不得书中说保定帝听了都很心动,欲前往大雪山大轮寺听他讲经!他能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轮明王’,成为吐蕃的第一护国法王,成为佛门最一等一有名的高僧,是别人都瞎了眼吗?不是。”

事情的真相开始露出水面……

和书中那鸠摩智一样自作聪明。

猜对了才叫聪明,错了便是自作聪明,没什么好说。那鸠摩智无论怎么聪明绝顶,不可能不经历错误和失败。失败乃成功之母。自己也是如此,有什么好说。

说了,对鸠摩智便不再那么反感了,更深入地理解和谅解他了。

只听那黑衣蒙面人道:“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会猜不出来吗?”

回想昨天打赏银子的那中年酒鬼,其实力好像还在段家的四大家将之上。秦家名列‘西南四大武林世家’,说不定他也是什么秦家的四大家将、三大家老之类的……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秦朝收回越跑越远的思绪,提醒自己眼前这人不容分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刚才既然说,这世上再无第二个秦家族人,那么不管我表现如何,如何表现,反正绝不是第二个秦家族人就是。既然我不是你族人,那所谓的延续秦家,不过是个用来自欺的妄念,不如斩去。但你若不先斩了我,那妄念斩得了吗?”

“斩了,难道就不可以再重生!”

“不先将根源斩断,怎么都斩不掉,只是在一次次做那无用功,所以你来了;因为你不想平平淡淡地老死,所以你来了;因为你不想死在不姓秦的人手底,所以你来了。”

平静的语气只是外表,内心却压制得越来越愤怒,暗道:“我都自困在小国小镇小楼说书,这么高调地低调,却还是如此引人注目,已有好几次差点死得不明不白。”

“命只有一条!命都只有一条,你,我,他都只有一条。生来不易!我是这么地不想因为武功比别人强就拿来杀人,却仍有越来越厉害人要来杀我……”

“对。”黑衣蒙面人语气一转道:“但那只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杀不杀,还不一定。”语气又一转道:“这个暂且放下不谈。”语气又一变道:“怎么才算‘四大世家’?”

他说话显得有些不太习惯,却又不像是很久都没有说话的样子。秦朝猜他很可能只习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太习惯面对面和外人说话。

钟灵在旁竖起耳朵,想听一听,这‘四大世家’跟母亲那‘从西南十大武林世家起步,至西南五大武林世家,至三大武林世家’的长远梦想相比,会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借鉴?

有什么冲突……

只见秦朝笑了笑道:“这还用得着你来说?稍微用一下脑子就知道。话是由人来说,‘四大世家’的说法总还得由人来说。问题是由谁说了算,当然是自己人说了算,外人认不认可是另一回事。‘四大世家’有那实力吗?”

“想要怀疑的可以怀疑,但那有什么用。”

“就拿段家来说,一定要让外人都清楚自家的实力才好吗?”

“西南武林四大家,段家的实力不可避免会暴露更多,就不再隐藏实力了吗!不是吧!你秦家才你一个人,更不是吧!有没有那资格,有没有那实力,自然是你们自己最清楚。”

秦朝想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由感叹:“自家的顶端武力如何骗不了自家,不管下面更多弱者怎么想,不管江湖怎么风云变幻,只要西南武林三大家不倒。”

“这类由顶端武力所带来的声望、地位,有时候甚至比皇位还要稳固,西南四大武林世家稳如泰山。下面那些人出了名还想更有名,得一时快意,却有如随波逐流的鱼虾。”

还有些话想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转:“甘宝宝武功高了后便不甘寂寞,见在短时间内做不得那西南武林盟主,就想搞什么西南十大武林世家排名,初看起来是很滑稽可笑的白日梦,事实至少开始向渔夫转职,本质比鱼虾好了不知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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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九把刀活死人墓

“比起鱼虾在被食前的自由自在,渔夫的生活可能十分艰辛,但渔夫毕竟是渔夫。”

……

钟灵有一肚子话想说,张了几次嘴都吐个字来,想等秦朝说完了再说。

等他说完,钟灵却又半个字都不想再说,做了个鬼脸,转身回家去了。

秦朝猜她除了不想在一旁碍事,主要是觉得,西南武林四大世家既然也是实力派,实力最高又能比段家高到哪里去,还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若知道秦家的机关术得到墨家真传,集墨家机关术之大成,不但举世无双,有的甚至连千年后的科学都无法解释,还稀不稀奇?”

“你若知道秦家随便抽出一把青铜剑都价值连城,想不想要?想不想要!”秦朝暗笑她无知,却没做挽留。自己这知道比她那无知好不了多少,里面还不知掺了多少水。

钟灵越走越快,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既然你那四大世家都是由实力更高的人说了算,现在就算我妈的功力是差了一些,武功是低了些,难道连秦大哥都没那资格吗?”

“你‘四大世家’的标准最高又能有多高?最好能又能有多好?藏着不公开,还有谁知道?不知道。那怎么服众?别说你不用服众,嫌那太麻烦,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秦大哥说书之余,公开各种标准无数,既以理服人,又以力服人,还以德服人,理该在江湖上大受尊重,事实却怎么恰恰相反,转眼就成了越禁越禁不住的淫书、禁书?”

“世道就这么奇怪。像是只有隐而不见才是真正的高人。”

“那你继续在秦皇陵墓内继续你那活死人的生活好了,现在又冒出来干嘛?就只为了杀秦大哥?这好像挺可笑呀!‘剑神’卓不凡都不如你这么可笑啊……”

又到了‘善人渡’,秦朝一脸轻松地站在铁索桥正中的一根铁索上,秦夕落站在对面另一根铁索上,脚下江水滔滔不绝。吼个不停。

两人就这么站了大半天。

秦夕落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你不出手便是瞧不起人。”

秦朝道:“说了墨家剑法擅长防守,我还抢着进攻,那是什么?”

秦夕落愣了愣,哭笑不得道:“这倒也是。”转身迈步在铁索上,往对岸边走边说道:“你不傻,难道我傻!”

秦朝快步跟上道:“说了打不起来,你不信,又不愿意陪着玩,有什么办法?”

秦夕落道:“玩。这是能玩的吗?你这还算什么武者?半点武士精神都没有。”

“武士精神?”秦朝不由想到了后世倭人那武士道精神。脸上却是一喜。叫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拍了拍胸口道:“在江湖上混久了,混成别人一个样,那可就糟了!”

秦夕落道:“此话倒是深得吾心。如今的江湖,越来越没了个性。这么一来。招式传承越来越厉害,人却越来越不行,一个个都只能在宗师前止步,转而又开始追求数量。”

“听你这口气,该是自创了至少两门以上的得意绝学。”秦朝边说边从那被风吹得不停摆荡铁索上稳稳走下。明知在高人眼里这不算什么,对比以前,仍难免自鸣得意。

秦夕落低头忘着脚下那根摆荡明显更小的铁索,言不由衷地叹服道:“佩服!”

秦朝诚心诚意赞道:“能把轻功使成轻功很正常,能用轻功使出重功才厉害。”

秦夕落轻轻松松从铁索上走下道:“这路‘山水步’。勉强算得是其中一绝。你所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现在当然还达不到,但未必就没有那潜力,至少也算得上其中一绝。否则何来‘小李飞刀’。不如改名为‘大秦飞刀’。其它都只得其表,没啥好说的。”

两人一路说个不停,好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到了龚家酒楼,众女战战兢兢,一个个都紧张地不得。在南涧镇外,不信邪的辛双清只一招败给了他那‘大秦飞刀’。

秦朝见了却大失所望,神色不由显露出来。

因为他那招用了整整九把飞刀,看起来是漂亮,可是自己心目中那‘小李飞刀’,永远都只有一把。想想看,李寻欢要用九把飞刀才收拾了一个敌人,那该有多害羞呀!

唉……

秦夕落从他嘴里得到的答案不一样,却也跟着他一起失望了好一阵。想想刚才在路上还在说招式往数量上走的弊端,结果自己马上就表现出数量型的绝招,这能不叫人失望吗?

秦朝反过来安慰他道:“数量是第一步,这不该叫错。”

“绕了一辈子,还在这第一步绕,果然没错!”秦夕落苦笑道。

听了他这话,秦朝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因为他确实不像是个先天强者,既然还不入先天,最怎么抛开数量讲质量都还是在空谈。不如书中乔峰自己都谈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厉害,不谈便是。

这也是武学和的主要不同。类似武功与武学的不同,但差异更大。

武学有矛盾可以不谈,凭实力说话,处处矛盾,可以抛开不谈吗?

比武学更难学,一般书生比一般武者更难受人尊重。发了财、做了官都证明不了上的实力,只证明这人读书读多了还没读傻,不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聪明。

龚婉第一次挺胸将秦朝挤出厨房,亲自下厨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拿出她新酿出的最好的那坛‘百里香’,只盼能让那黑衣蒙面老人心情好些,别再生出想要杀死秦朝的恶念。

刚才,秦朝介绍时说:“丐帮那事,只被稍微改动一下都有长老找上门来要算帐,秦家被改出了一本《寻秦记》,秦老家主又怎能不寻来,将罪魁祸首干掉。”

他说的和秦老家主说的有点不同,秦老家主却不准备纠正,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可笑?

谁知道呢!众女只知那老家主好像生无可恋,谈论生死时比秦朝表现还随意。

危险不被扼杀,众女怎么都随意不下来。除非秦朝愿意大开杀戒,主动杀人。

那样,众女还能继续这般轻松,跟在他身边,享受貌似很安全的自由快乐吗?

同是人类,对同类既然连杀戒都能开,他还有什么淫戒不能开,开不得?干脆将一切都放开,百无禁忌……

多次想到《江.山.如.此.多.娇》,主角王动可以母女同娶,享受打破禁忌的快乐……

王动还不算特别放得开,但那已经令许多人感到无法接受。自己若能百无禁忌地放开,在名义上、表面上或许更加接近逍遥派原来的逍遥自在,但那不是自己的主要追求。

最好都得让步。

吃完晚饭,秦朝把秦老家主请到地下酒楼,踏入一间主卧室中。那桑土公和乌木娘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他们夫妇的工作量都至少能胜过十来个普通人,但时间还是太短,现在连这间主卧室都还只是个半成品。虽说还只是半成品,对秦朝再减一半都很够用了。

“你这儿设计得不错,但比起我家,那差得还不是一般地远。”秦老家主的心情显然还不错,终于取下了脸上那张黑色面幕,露出一张比木婉清还要苍白的笑脸。

秦朝不由再次对苍白的极限产生了怀疑,微微一笑道:“你家也是久居地下?”

他这话根本不必说。换句话说,他这又是在说废话。秦老家主只是笑了笑。如果不是两人都表现得越来越随意,又怎么会有那闲功夫说这些废话,且又说得如此自然而然。

两人都心领神会,更不用说出来,却仍废话一堆。

秦朝心道:“难怪你这脸比她那张脸还苍白无血!不但常年住地下不见阳光,还老喜欢蒙着脸,不白才怪。若非你内功深厚,其它方面保养得当,只怕更加见不得人。”

嘴巴却像被另一个脑袋控制,很自然地说道:“你说你家比我这儿还要强上许多,难道是住在当年始皇为他自己死后修建的古墓之内?那类古墓可不止一个。”

秦老家主笑道:“难怪别人说你这小子有颗七巧玲珑心,一点就透。”

秦朝道:“我知道在终南山有一处古墓,曾怀疑那是与始皇有关。”

秦老家主讶道:“你这小子真的很神秘,那儿确有一处古墓,不过只是个半成品,甚至连半成品都算不上,早就被废弃。我正准备拿它做点用,还在犹豫不决之中呢!”

秦朝暗笑:“这算什么,我连那还未出生的古墓派林朝英和小龙女都知道。”

心想:“你还在犹豫不决什么,难道想找个像林朝英那样的养女?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必须得注意培养的方法,别只懂得养成那种性格极端古怪的大宅女,不懂其它。”

嘴上滔滔不绝道:“只要曾经做过皇帝,不管死后陪葬的财富是否真多,难免会担心后人盗墓,只得多弄些假墓来分散盗墓者的注意力。假墓往往弄得比真墓还真。”

“始皇最怎么不同,假墓只会比别的皇帝更多,比别的皇帝更好。不想古墓还成了家族的避难所,延续血脉千年不断,这还是首次听说,从未见过。”

“这招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得真是高明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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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林帖条件一年

秦老家主听了秦朝的话,很是得意,嘿嘿笑道:“老祖宗何等雄才伟略,若连这都做不到,那才是笑话。 古墓派又不只咱这一家,总不好不让别人有样学样。何况别人根本就没得学,还以为是自创呢!”

秦朝跟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秦老家主道:“那是不可能,别人要叫就叫好了,我秦家还没这么霸道。”

秦朝心想:“秦始皇是厉害,最终却也难逃一死!而且骊山陵在千年后被人挖了个底朝天,秦始皇陵兵马佣成了观光游乐之所。这么说,他倒也没白担心,做得还不够。”

又想:“这秦始皇不一定是那秦始皇,现在说这些好像有些不太恰当……”

心里转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知当年的秦始皇,与剑圣曹秋道比武功,到底是高还是低?是高出太多?还是低了太多呢?”

秦老家主愕然道:“那怎么比?”

“是呀!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怎么比?” 秦朝分析道,“不能因为尺长而断定寸一样长,甚至更长呀!秦始皇有雄才伟略不假,但在武功上似乎没什么特别杰出的成就。”

稍作犹豫。

又道:“据我所知,秦始皇对练武一向不怎么感兴趣,认为那只是匹夫之勇。但这不代表,始皇对增强个人实力不感兴趣,反而比常人的兴趣更浓,野心更大。”

秦老家主似有所悟,一时又悟不透,急得直挠头,问道:“怎么说?”

秦朝道:“秦始皇是个聪明人。知道继续打下最多国土,对他而言都只是锦上添花,没那必要,转而把精力都投入到求仙问道上。可叹凭他的智慧,再加上他能调动的人力、物力,却一生不得深入,只得到一个可悲可笑的结果。为什么?”

脸色一正,十分严肃道:“我们不是仙人,不好妄谈仙道。就像之前我不是四大世家的人,不好妄谈四大世家的事情。”

秦老家主道:“那甘宝宝敢作敢为。发武林帖,开西南武林大会,你才是最大功臣。”

秦朝心中又苦又甜又酸,暗道:“没她这西南武林大会,咱又何必急着离开这儿。甘宝宝绝不是喜欢被人抢风头的人。这狗屁武林大会。比书中全冠清、游坦之借‘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之名举办的武林大会还狗屁,不叫人看笑话才怪!千万别笑死了!”

“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正好借机前来赌一把。赌不中便怪咱小气。咱再混在这里面,总是吃力不讨好,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嘴上道:“拥有了实力也就拥有那份话语权。如果接触不了‘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直接来一个‘五大世家’,自己定标准。自己定规矩,不管是主动权还是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岂不更好。”

呵呵一笑道:“如果能借此引出几个四大世家来,不管别人是什么标准。什么规矩,讲到头不还是得回归老路,最终仍得凭实力说话。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拥有仙人般的实力,又不懂什么是旧的仙道,何不自己制定一个新的仙道,不是吗?”

秦老家主听得目瞪口呆。

“你……你小子想得可真够大胆的,但说的也是至理名言。就像有些武功连亲生儿子都不传,徒弟根本学不到,难道就不知道自创,否则又如何超出师父,这么下去,岂不是一代比一代差。”

“那旧的仙道,不知道是啥玩意。怎么求都求不来,难道就不会自己创造一种新的仙道,不然仙人终究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后又只剩下凡人。道理真是简单之极,为什么大家都老是想不通呢!如此一来,仙道可望,仙道可望矣!”

哈哈一声长笑,满脸兴奋道:“就凭你这句话,我不杀你了。不然,世上岂不又少了颗仙人的种子。”

秦朝拱手道:“多谢秦老。”神态和语气都十分之平淡无味。

秦老家主见了,一股怒气直冲,转念一想笑了,说道:“你呀!不是这种人,也成不了仙种。老夫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样吧!老夫本来打算收你为义子,现在知道你绝不可能答应,便改为与你结拜为同姓兄弟,谁也不算高攀谁。”

“对于咱们这些武功快达到世间极致的人,接下来追求的无非就是仙道之类,反正是越来越虚无小飘渺不可求。对于这些,年龄将不再是关键,不必再像凡夫俗子那样斤斤计较,你说呢?”神态和语气越说越显兴奋难忍。

秦朝认真思考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十分诚恳地回答道:“话是不错,但我也有我的规矩。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慎重起见,咱们呆在一起的时间至少得有一年以上,之后才能决定能否继续结拜为兄弟。另外,咱必须郑重说明,咱们并不是武功快到世间极致的人。”

秦老家主遭他拒绝,话是不错,心头却难免感到很不痛快,但也理解了他为什么说要呆在一年一起以上。万一将来很合不来,不如开始就别选择结拜。

“你说咱们并不是武功快到世间极致的人,难道你师门中真能高手如云?”秦老家主低头一阵沉思。

抬头笑道:“你这考虑更周到。短期内是麻烦,比起长远的麻烦算什么麻烦。不过你好像是想让我跟在你身边一年以上,而不是你跟在我身边?”

“如果自己不达到那种高度,真能准确判断得了别人的高度?”秦朝没有正面回答前面那个问题,对另一个问题则毫不犹豫地正面回答道:“让我跟在你身边一年之久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样我们就最多只能做一对好朋友,永远做不成好兄弟。”

顿了顿,沉吟道:“多个朋友是多条路,兄弟不一样。朋友是多多益善,重的是数量;兄弟是精挑细选,重的是质量。”

两人你瞪我,我瞪着你,秦老家主气势磅礴,秦朝风轻云淡地随势加大了精神力的投入,双方互不相让,相持了整整一天,中途三餐未进。

见秦朝一直后劲不断,源源不绝,秦夕落心中很是诧异不解。

终于在挺不住之前停下,郁闷道:“你这小怪物,大变态,气势怎么可能无穷无尽,打破了势不能久的常规。这还好说,怎可一直不停地加强,不见有一丝一毫的回落?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秦朝道:“你对气势的认识,就如同那初入江湖的菜鸟对武学的认识,肤浅得很。”

秦老家主既不服又不得不服,好奇道:“难道在这方面还有专门的武功配合不成?”

秦朝嘿嘿一笑,道:“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暂时还不能交给你。”

“不是吧!难道真有?”秦老家主大惊大喜又大疑,还一脸自信道:“武功最怎么神奇玄妙,只要这世上有,你不说,难道我就没有其它办法得到或自创吗?”

“嘿嘿!这我可不能说。”秦朝现在对心功及精神力的重视,已凌驾于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酒功之上。这可是真正的看家本领。逍遥派已明确指出‘内力为本,招式为末’,秦朝原来也觉得十分在理,可还是忍不住在上面又加了一个前提条件:“如果武功只由内功和招式组成。”若再加上精神力,便成了精神力为本,内力为枝,招式为叶。

内功越高深,招式越容易修炼,这似乎已经毫无疑问。

精神力越高,内功越容易修炼,这好像还有不少疑问。

天龙寺的‘枯荣禅功’,表面借助佛法修炼内功,实际呢?

真传一句话,可以随便乱传吗!

传不传在别人,想不想在自己,秦朝不想一直打哑谜。妄加猜测,那些佛法主要是针对精神意志力方面的磨炼。提升了精神力,也就附带提升了内功。提升了内功,也就顺便提升了武功。精神力的提升,使内功变得越来越容易修炼和突破,招式也是。

可以说,‘枯荣禅功’要比一阳指高级。但为什么,一阳指对段家的重要性好像还在‘枯荣禅功’之上?这首先得问一问,六脉神剑离得开一阳指,离得开‘枯荣禅功’吗?

离不开的时候,一滴水都能救人一命。离开了一阳指,还有什么六脉神剑!在段家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功法取代它们之前,它们便是最好的,最重要的。

秦朝的心功不见得会好过天龙寺的‘枯荣禅功’,但是,‘枯荣禅功’最好,也只能望梅止渴。不如把心放在心功上更加实际有效。不比现在比将来,凭心功的巨大潜力,未必就输于‘枯荣禅功’。

心功是新创,精神力的底子却是从小打下。

只要与精神力的修炼挂上勾,从出生开始的任何酸甜苦辣都不再是白吃。单是这点,就已经足够让秦朝把对精神力的重视摆在首位,超出原来对内力的重视,并将心功的修炼从原来的内力层面转移到现在的精神力层面上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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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有多大上台切磋

以前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也少不了前提条件,精神力越高越离不开内力,就像鱼儿离不开水。在原来的世界,很可能正是因为本身拥有的内力太少,精神力消耗越大越支持不住,才会老是出现越修炼越伤身的怪事。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纠缠于枝末细节,那会有什么用。

修炼不伤身才是无效,倒是可以用来反过来检测。伤得越轻才越是低效,那才是假冒伪劣产品。科学世界不只有科学,也可以有武学。科学可以存在,不代表武学不存在。

武学的虚假,主要是因为缺少了相应的内功辅助,但这儿不缺内功呀!

以前的科学可以拿到这儿来用,原来的武学都不可以拿到这儿来用吗?

在天龙世界中,自己的优势都在哪里?要不要保护好?该怎么发挥好?

用中所说来衡量,与这儿的人相比,先别提来自同门的帮助,比秘笈,武林中被称作至高无上的两大神功:“《易筋经》和《六脉神剑经》”都还在别人那里随意翻阅。

比学武的天资、天赋,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与乔峰父子那前三十三年相比?

比年龄,历史上有几人比天山童姥开始得更早?结束得更晚?中间更努力?

比记忆、悟性,中有几位能跟王语嫣比?黄蓉母女那样都是亿中无一。

这些都不用再比,比了只是在自寻烦恼,还用得着跟秦老家主比这比那吗?

秦老家主姓秦,名起,字夕落,年龄大了秦朝一倍有余。秦朝今年到底有多大?在众女心中,这一直是个迷,说了也还是个迷。说是快满三十三了,相貌却还不到二十三。

一个改口称大哥。一个改口称二弟。

“以后若再结拜兄弟,年龄又比我大,难道还喊他三弟不成?”秦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秦夕落毫不犹豫道:“有何不可?如此在意年龄和辈分,还有什么资格求仙问道。做咱们的兄弟?再说,从外貌不一定能看出真实的年龄,年龄大不一定心理就成熟。”

“大哥求仙问道的执念不浅,不愧是秦始皇的后人!”秦朝心想。

“呵呵!哈哈……我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得好好庆祝一番。”秦夕落显得十分地兴奋。

秦朝道:“等我们正式结拜的那一天,肯定得好好地庆祝一番,现在嘛!还是别大张旗鼓为好,免得影响将来的判断。”呵呵一笑道:“秦始皇赢政姓不姓秦?”

秦夕落愣了愣,哈哈一笑道:“随你,随你。反正我一个人照样能庆祝,早就养成习惯了。”掏出面幕往脸上一蒙,一个人很是兴奋地出了门。

与秦夕落的兴奋不同,秦朝感到一种未知的沉重。素来不喜欢那些没完没了的虚礼,对这位新认的大哥也只是送至门口。稍微意思了一下就回。一个人静坐了很久,才出门吃饭。

众女已经等了他很久,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秦朝既感温馨,又觉内疚。习惯了人人平等,喜欢了都还是不习惯做主人。免不了自责却又抗拒不了诱惑,喜欢偷懒却又见不惯奴役别人。主人和奴才,中间有很大区别。

主奴反过来。会很愿意吗?

众女习惯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一家之主,自然得有一家之主的样子。

秦朝还不是正式的一家之主,虽然在努力适应新的环境,但始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木婉清都只嘴上不承认,内心深处却很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江湖女子。比不得那些大家闺秀懂规矩,很想要暗中多学一些,那样才更适合做那主母。

秦朝有次不小心说了句:“婉清温柔起来比钟灵温柔。”

木婉清那种信念更坚定了,悄悄流下不知多少喜悦的泪水。钟灵气得要命,对他更温柔不起来了。

吃完饭。秦朝突然决定要闭关三天,梳理情绪,顺势再研究一下心功。

刚出关就被兴奋过了头的秦夕落缠住,要切磋武功。正巧地下酒楼第一层的比武场刚刚完工,为了感谢桑土公夫妇等人,秦朝让玉朱、玉紫请大家来一起观看比武。

桑土公夫妇连问三次,才敢相信,她们姐妹这次终于不是在开玩笑,激动得什么都干不动了,只等比武。在两人眼里,秦朝和秦夕落两人的武功,至少应该不在那‘北乔峰,南慕容’之下。对秦朝的实力了解越来越越多,夫妇俩越是摸不清他的底细。

这一战,对上秦老家主,不知能否准确衡量?

桑土公心中痒痒的不得了,若不是亲身体会过姥姥平生不用第二招的厉害,这一战或许能称得上武林至尊之战。少林方丈玄慈的武林威望是更高,武功却并一定更高。

那都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谁知道呢?

在越来越多人眼里,那却正是秦朝最擅长的领域,有人甚至称他‘天下第一百晓生’。

对秦朝了解越多越是摸不清他底细的远不止桑土公夫妇,却还是想对他了解更多。

众女第一时间进入比武场东方的贵宾室,桑土公和乌木娘等人坐在南方的贵宾席,秦红棉母女霸占了西方,甘宝宝母女霸占了北方。九百九十九个普通观众席很快就坐满了人。

女人竟然占了大半。

不少妇人都还抱着孩子,还在喂奶。

那近视眼好了不少的公主殿下又不声不响地来了,那狠心刺了秦朝一匕首但没刺中的年青女子抱着那小孩来了,望向秦朝的眼神多了幽怨……

秦朝习惯性地用精神力网一扫,哦……不敢再看下去了。

在众女眼里,这已是规模极为宏大的皇家气派。秦朝虽然不那么觉得,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它跟家乡的奥运会比了一比,那股来自心底的炫耀之心立即下降了一大半。

想起刚才甘宝宝满脸红光地给秦夕落说谋,秦红棉甚至说应有尽有,不由又一阵头疼欲裂。秦朝实在不想跟孕妇争,可这两个段正淳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自己一马!

难道只因为自己太多嘴,提前暴露了她们家中的那些秘密?

不应该吧!

“这擂台不错!只说外面几个小擂台,在上面赛马都……”秦夕落在擂台上像是变了个人,再不提半句有关秦朝闭关三天滴水未沾、半口饭菜都没吃的事情。

他能忍,李尽欢却怎么都不能忍。

秦朝刚才说什么?

他说:“吃了就又不用比了。”

认真思考他这话,他好像正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场比武怎么都避不开,才故意趁机闭关三天,不吃不喝。这到底是太瞧得起人,还是太瞧不起人?

哪还用得着比。

李尽欢在龙破天的劝说下,终于收回了指间的飞刀,裁判都不当,跑到一旁猛灌酒去了。另一个预定的裁判是辛双清,只站了一小会,便二话不说,很自觉地下了擂台。

对这件事,辛双清再不敢随便插手。不久前就是因为太担心主人三天不吃不喝,禁不住当众说了出来,不料却打乱了主人的计划,引得别人误会是主人太目中无人,狂得没边。

秦朝静静地站在擂台正中,右手轻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一言不发。

玉紫静静地看了半晌,道:“公子爷这是在干嘛?不用凌波微步欺负人了吗?”

“公子爷!?”玉朱扑哧一笑,道:“轻功好就是欺负人吗?那轻功差呢?”

玉紫掩嘴一笑。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被人欺负。等秦大爷也被欺负了,看他还怎么摆臭架子,臭屁得不得了。真以为只要姓秦的人家就都该归他管,真够自大的。可惜呀!可惜!比自大,他已经完败给了公子爷。比轻功,他那‘山水步’是用来游山玩水的呀!呵呵呵!”

辛双清越听越不是滋味……

心想:“以主人那性格,怎会轻易冒生命危险胡来,刚才是自己草率了。就算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主人都不会对他掉以轻心。像秦老家主这么强大的对手,主人只会更加珍重,才闭了三天关……可被我刚才那么一说,主人却成了别人眼里的自大狂!”

玉朱面露桃红,掩嘴轻笑道:“我知道你最喜欢被人欺负了。”

“你才喜欢被人欺负。”玉紫体内像是有什么在沸腾。

玉朱嘻嘻笑道:“那得看被谁欺负,如果是公子,谁不喜欢,你难道会不喜欢吗?”

辛双清见不得她们对主人花心,情绪激动得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谈与比武无关的话可以,别让我听见行不行?”

玉朱、玉紫姐妹都非常地讨厌辛双清,却不得不住嘴。因为知道她向来只提醒一句,接下来自然是仗着武功高,借口训人,不把人当人。虽然有主人教的那些武学理论和技巧,在不懂的人面前能很轻易地使出最大威力,对付辛双清却无论怎么努力都难尽全力。

秦朝很是见不惯,却有些无可奈何。

在家乡,那些打工的叔伯长辈们,不也一样被有钱有势的老板训得像孙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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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是皇后娘娘吗

特别是男人和那些长相不好的女人,越缺钱越人穷志短,被训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少女人实在是受不了,下了,回不了头了,男人呢!继续挺住吧!

冬天一过,春天就到了。

相对后世那些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老板而言,辛双清已经很懂得节制,对那些普通人都还算尊重。玉朱、玉紫见上面主人不管,只好有火就往武馆、赌场、青楼那些地方跑,找借口训人。找到的借口越好,越是心安理得,便越不把别人当人训。

总之,得理不饶人。

擂台上还没开打,秦夕落仍在上面不慌不忙地绕着圈子。

下面观众换了又换,有熟悉有陌生,有老有少,有远有近……

来晚了不怕,只要肯出钱,不愁没人换。

镇南王夫妇急匆匆赶来,若不是有皇帝、皇后一同前来,那几个女人已经直接开打。擂台上打不打,观众都觉得不虚此行。

秦红棉和甘宝宝的心里,此时都异常地清醒,只要能给皇帝老子留下一个好印象,自己想要的那些就算再翻一倍,段正淳仍是想不答应都不行。反之,则万万不能试。

除非想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木婉清突然站起身来。秦红棉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脸色一阵变幻,又坐了回去。

只见木婉清一步步走到‘保定帝’段正明面前,俯视了一小会,问道:“你就是皇帝么?”

保定帝笑道:“我就是皇帝了,你就是木婉清么?”

木婉清点头道:“我妈想嫁给我爹,听说这件事必须得有你点头才行,是么?”

保定帝微笑着点了点头。秦红棉和段正淳却是怎么都坐不住了,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木婉清转头向母亲笑了笑,回过头来道:“你点头了,你答应了么?你不是最讨厌江湖女子的么?”

保定帝转头面向坐在身旁的皇后。笑道:“皇后,你怎么说?”

皇后微笑道:“段家是江湖出身,对江湖女子怎么都谈不上特别讨厌。王妃也是,不然她妹妹玉凤又怎么会嫁给秦家堡第一好汉秦一刀。成了木姑娘的舅妈。”

木婉清向她打量了几眼,道:“你是皇后娘娘吗?果然挺美丽的。”

话头一转道:“你说的舅妈,我原来还不知道。但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很小的时候像是见过。”笑了笑道:“想起来了,秦大哥曾和那少堡主秦少阳说,秦一刀的刀法上了战场确实是条好汉。”

保定帝呵呵大笑,说道:“皇后,木姑娘不但天真诚朴之极,还聪明得很。”

他对木婉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轻叹道:“走吧!”

刚才说话那时候,四周人群已经自动散得越来越开。

皇后从左腕上褪了一个玉镯,递向木婉清,道:“赏了你罢。”

木婉清接过戴在自己手腕。嫣然一笑,道:“谢谢你啦!下次我也找一件好东西送给你。”

“那我先谢谢你啦!”

皇后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叹道:“混元一气功混元一气,称为美容功,不过分吧!”

木婉清小声道:“别人可以叫混元功,可以叫紫霞功,说来还不都一样。何必掩饰。”

擂台上,比武还没有正式开打。秦夕落嘴里的话,连秦朝都已经听得不想再听。

气氛越来越诡异。

龚婉突然呵呵一笑,道:“你们都当大师兄是在欺负人,却不想那秦老家主多活了几十年。即使大师兄拥有更加深厚的功力,想的也是怎么以弱胜强。你们却以为大师兄是目中无人。就说我那酒功,不也是以弱胜强的好宝贝,但那也算是欺负人吗?”

“别人不来欺负我,酒功再好都不能以弱胜强呀!以弱胜强是每一个弱者都不能妥协的基本原则。如果说这是在欺负人,那也没错。因为这是在欺负自己,自己也是人呀!当然是在欺负人啦!”

辛双清板着脸道:“秦老又想用他那一手飞刀欺负人才是,但想要当着主人的面发挥出暗器威力,首先得在气势上有隙可寻才行。在最想出又出不了时候,秦老要不走动,自己都会把自己给憋出内伤。但秦老最擅长的其实是防御,不然就不会等到现在,也根本等不到现在。不然,你们当那‘剑神’卓不凡当时就不想等吗?”

“只凭这一点,秦老就胜过那‘剑神’卓不凡不只一筹。不然,你们当皇上真的会白走一趟吗?皇上只瞧这一阵就已足够,因为他是段家俗家第一,所知所见都比你我更多更准。”

小柳道:“别忘了,四大世家的家主,圣上也是其中之一。”

见到皇上皇后,龚夫人是众女中最兴奋的一个,一脸陶醉得像花痴一样。

刚才不时自言自语:“这下死都值了!”此时终于恢复了些神智,笑道:“如果不是咱们这些碍事的人越来越多,圣上绝不会忙着走。木丫头这次倒是真聪明了一把,知道谁才是老大。要早知道圣上有这么平易近人,有这么好说话,咱拼了一条命也要……”

“唉……”四周好像响起阵阵回音,遥相呼应。

“现在有这想法的人远不止咱们,难怪圣上这么快就要走!”龚夫人越说越觉可惜。

羡慕、嫉妒木婉清和秦红棉的女人不止她一个,男人见了都很少有不羡慕和嫉妒。

龚夫人心想:“婉儿平时挺聪明,这次这么好表现的机会,却一点都不知道在皇上、皇后和王公大臣面前表现,亮一下相都好呀!咱们母女这下可真要被她们母女小瞧了。”

“幸好,只要死死缠住那姓秦的超级伪君子,再不怕没机会。他现在又骗了个前朝皇族世家的家主大哥,狐狸尾巴怎么还不露出来?还在等什么?什么《寻秦记》,还寻什么秦,原来这就是在炒作,原来是本《钓鱼记》。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险些和那些傻子一样,以为他是个屁,而且是个放不响的臭屁,放了他!书生果然弯弯肠子多,不是那些武夫可比。还不如婉儿、小柳,粘住了就不放,死都不放。”

辛双清发现自己的目光只要在擂台上一扫,就禁不住想要开口说话,目光落在擂台上越久越想说,除非离开。离开?念头一起,立刻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和思维都还不够敏锐。原来秦老家主能在擂台上走动已经十分了不起,不像自己……

双腿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刚才都没察觉。

“原来我跟他们之间的差距……”念头一闪,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位‘剑神’卓不凡一样很缺乏自知之明。只要还稍有自知之明,在心中拿自己跟那位才刚刚踏入宗师级的镇南王比一比,就该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不该到现在才醒悟过来。

少林方丈玄慈大师都还只是大师,并非只是在自谦。

也不是说,他的实力就一定不如镇南王。实力并不总是等于武功,不练武的小孩都有的是办法杀人,那也是实力的一种。木婉清小时候发射袖箭的威力,会比现在弱几级?

见血封喉的毒是稀少,但那也在用钱解决的范围之内,全在镇南王的能力范围之内。

而别人对小女孩的防备,却肯定要弱上许多,对长相可爱的小女孩更容易放松防备。

有实力不代表有武功,实力高不代表武功也高,但是反过来,有了武功就有了实力,毫无疑问。难怪以木婉清那副性格都能杀人不眨眼,原来‘修罗刀’秦红棉很可能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着她练习杀人。

想起主人说:“杀怪练级,我也能,而且能更加疯狂、变态,杀上十万、百万都不在意。”当时听得很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好像懂得了一点其中的味道。

至少能更加懂得,主人在厨房里杀鸡、杀鸭、杀狗,是在顺便转移练武之人的杀性。所以主人说:“对于鸡呀!鸭呀!鹅呀!狗呀!鱼呀!我就是大魔头一个,没得说。”

主人的杀性当真不小呀!

但只要别人还像是个人,主人就不会杀,例如‘四大恶人’段延庆、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若改名为‘四大恶狗’,现在的下场说不定已经跟厨房里那些恶狗一样。

擂台上是在比武,不是在比生死,也不是在比实力。在上擂台之前,秦老有更多的机会可用却没用。他用了,主人才有更多的机会阻止。他不用,主人便只有眼不见为尽。

继续等待……

坏人在还没有真的干下坏事之前,最怎么坏都还有得救。但这样也等于给了坏人干坏事的机会,难怪主人不忍目睹,要躲起来!难怪主人会越来越不在意把武功传出去!

在坏人还没有干下坏事前,主人为何不但不尽力阻止,还留下了更多机会。

别想否认,说是没有,至少还有四大恶人。总不能,转眼就成了四大善人。

这是在钓鱼,还是在干嘛?所以主人才要折磨自己,把自己也当成一份鱼饵,而且是最大的那一份。不然主人就会感到良心不安,实力就会大受影响,情况只会变得更坏。

辛双清眼中,擂台上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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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折磨人台上台下

玉朱、玉紫眼中,擂台上实在太索然无味了。想知道,在别人眼里都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看什么看,一个个都装模作样。反正别人也看不出,只自己知道就好。

观众中甚至出现了瞎子,而且还不只一个。瞎子只眼睛瞎,武功不瞎。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湖传言,瞎子中出现武林高手的机率绝对比正常人要高出不止一倍。

蒙上眼练武的假瞎子越来越多,但所得效果往往不如真瞎子好。

有人说:“武功最初是为弱者服务,而瞎子正是弱势人群之一。越是弱者,武功对他的帮助就越大。有了武功的帮助,弱者就不再那么弱者,武功的帮助也就越来越小。”

辛双清曾听师父转说过这话,听过不止十遍,听得都烦了。

似乎弱者更能得到武功的偏爱,但要一直弱得不像话的话……

“曾经轰动一时的‘江湖第二大帮’瞎子帮,不知为何,现在已烟消云散。”师父的话好像又回响在耳边,却半点都不再觉得有什么心烦,怎么听怎么亲切,叫人怀念。

有人猜测:瞎子的性格太容易偏激,独行最好,三五成群也没什么,多了就危险了。只说太多数人不想变成瞎子,却过得还不如瞎子好,受不了那气,便已十分危险。

辛双清快速在众女脸上扫了一圈,目光立即又回到了擂台上。众女都感到她目光中好像带了刺,这是第一次。不由想起,曾经最相似的一次——旁观‘剑神’卓不凡的剑气。

猜她已经从擂台上得到了不小好处,可恼、羡慕和嫉妒都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有继续瞪大了眼睛,盯仔细了,别辜负秦朝一番好意,错失良机,他平时根本用不着这么慢。

大家都知道他的剑快得很。一剑流一剑,不可以不快。可是,擂台上实在没有什么好瞧呀!为什么还不开打呀!秦老家主怎会有这么多废话?这就叫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家主!

他不觉很丢脸吗!

辛双清微微一笑,嘴里缓缓有力地说道:“擅长攻击的人大都喜欢先下手为强。以为只要比别人更快就是胜利。实际上一个有威胁的对手能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

“难的是自己与自己为敌。只有十斤力的时候,你硬要提十一斤,吃力不讨好,那叫什么速度!就算提起十一斤又有什么用?还硬要提起十二斤!不如分开来省时省力。”

“同样的道理,为什么只为了让速度快上一分,或者说一丝,就都愿意用尽死力?到了秦老家主那样的级别,才可以做得到不愿。台上都不急,台下急什么,慢就慢呗!”

玉朱辩驳道:“秦老头哪是不愿意。《寻秦记》里不是说了吗?墨子剑法跟别的剑法不同,主防御。”

讥笑她道:“舍长而取短,以为他像某人一样傻大胆呀!‘剑神’算什么,西南四大家是什么玩意儿?没听过呢!每次都自以为了得地冲上去,一败再败。反正是丢师弟的脸。”

玉紫补充道:“公子爷不是不愿意快些了事,只是有那必要吗?”

辛双清冷笑道:“你们这自作聪明的性格不改,永远都领悟不了武功的真谛。”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秦朝曾经说过的‘无招胜有招’。

原先很不理解,觉得那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发现那似乎真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境界,极具研究的价值。至少擂台上现在所展示的不出招就比出招要难办。也要更厉害。

秦老若只懂得一味猛攻,打不中凌波微步就只剩下被欺负的份,倒不如像现在这样。

一招不出就是招,或许这也勉勉强强算得一种无招胜有招之招,但这已经很难办到。

“大师兄不是不能现在就出招,但那样的话。大家还有什么好欣赏?”小柳笑道。

龚婉道:“是呀!大师兄是为大家好。”

玉朱摇头道:“未必。公子爷不喜欢浪费时间,能一剑解决,早一剑解决。”

玉紫道:“那叫有败无胜?总比常胜不败好看。不看怎么胜,就看怎么败。”

玉朱摇头失笑道:“你这反话都说成了正话,那还用得着再接着比吗?”

小柳道:“怎么不比。这才开始,大师兄就成了师弟,主人就成了公子爷。这世上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无用功,这就像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主奴一样可笑。”

龚夫人瞥了瞥她,心道:“黄毛丫头!这是因为你年龄太小,懂不懂都不用很担心这些事。”嘴上说道:“家天下,人一生下来便是皇上的奴才。但谁都不只奴才一个身份吧!”

叹道:“天下共主,也是天下皆敌呀!哪个奴才不想翻身站在他头上撒屎、撒尿呢!段家当年也是江湖出身呀!段家都算是很仁慈的代表呀!别人能有这么仁慈吗?”

龚婉摇了摇头。

“至少,大师兄绝不是皇上的奴才,仁慈之心却绝不在段家之下。”

小柳点头道:“说得好,就算是天下共主,大师兄都不会拜他为主。秦老家主更不甘人下,所以才可以做得了兄弟。”

龚夫人居然也点了点头,笑道:“难怪圣上会忍不住要跑来瞧一瞧,明白了,明白了!”

脸上越笑越灿烂。

语气一转道:“以为这小子胆小如鼠,随便在街上找个人都没他怕死。事实却如此胆大包天,装装装,男人都这么能装,要是女人那还了得!这本来就是咱女人的天赋领域呀!”

小柳道:“要说装,大师兄比那些英雄好汉更不喜欢装。”

龚夫人居然又点了点头,笑道:“是呀!他从不装,绝不装。呵呵……”

小柳猛地转过头,担心再看她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冲动,一拳打得她满脸开花。

“皇上、皇后的平易近人需要装,大师兄不需要。”龚婉一字一顿道。

……

众女说个不停时,桑土公、乌木娘那边似乎安静得很,其实夫妇俩说了不下百句,不过使的是传音入密。解除生死符那时候,桑土公付出了一半内力,现在内功却更上一层楼。

怎么回事?

最怎么配合乌木娘家传的双修之术,家传的万蛇丹都不该有这么好的效果。夫妇俩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在他们所能想到的各种推断中,认为最合理的应该是秦朝手下留情。

是也不是。对吸人内力,秦朝不喜欢不留余地,不只对桑土公如此,对司空玄也是如此。怎么把握机会,使收获更大,关键还在于自身怎么看。

桑土公经历大磨难后的心灵解脱,可以说是无意中切合了部分心功。长久坚持下来之后,自然而然能获得很不错的功效。

不主动修炼内功的人一样有内力,不主动修炼心功的人一样有心功。任何人只要能坚持不死,便是想不修炼都不行,但想不浪费也不行。

不懂自然很浪费。

在秦朝看来,那段延庆或许正是因为经受住了极大苦难的磨炼,才能在失了身后继续升级一阳指,断了腿继续升级轻功,武功上的成就比段正淳、段正明还高。

一个落难的太子,在承受了那么巨大的打击下还能再次站起,实在是令人佩服!

与书中无涯子残疾后躲起来三十年不敢见人相比,那又算什么。无涯子那情况明显更严重许多,伤身又伤心。大半是自己在折磨自己,却更能得到秦朝的认可和原谅。

伤害自己是不好,但总比伤害别人要好。段延庆通过伤害别人来寻求安慰,差了无涯子太远。《风云第一刀》中那李寻欢也是个喜欢自己折磨自己的人,而且比无涯子更主动。

秦朝欣赏是很欣赏,却不想人人都活得那般痛苦。但活在一样的痛苦中,对比三方不同的人生态度,自然是李寻欢更值得欣赏。他要不是中的人,至少要跟他做朋友。

却绝不跟他做兄弟。

他李寻欢的一生,一半的一半是毁在了兄弟手中。现在,自己走入了中,却遇上了一个不是中的人,见面不久就要跟自己结拜为兄弟,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想了三天,自认是被李寻欢跟龙啸云的八拜之交吓怕了。现实中是见不到李寻欢,像龙啸云那样的人却太多太多。谁不想成为另一个李寻欢?如果能远离龙啸云的话!

不可否认的是,‘小李飞刀’能从天下第三变成天下第一,龙啸云是主要的功臣之一。

种种磨难使李寻欢的精神意识得到了升华,他的飞刀才得以出神入化到全新境界。

如果有选择,秦朝希望种种磨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龙啸云给的。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后的收获一样不小,却明显不如桑土公,主要原因是什么?

中了生死符,越是用各种办法来减轻及逃避磨难,正面忍受的磨难越小,事后能得到的回报似乎也越小。减轻生死符的办法并不难找,而且还不只一种。但就算全加在一起,效果都还是十分有限。女色是转移痛苦的一种,快乐时还是少不了服用止痒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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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看不懂先求不败

在秦朝看来,那些方法大都像精神鸦片一样越吸越上瘾,陷入越深,越难逃脱……

苦难越是深重,对心灵的磨砺越接近心功的作用。为了应付生死符所带来的苦痛,桑土公和司空玄都利用了女色和丹药,但桑土公不像司空玄那样喜欢给别人带来痛苦。

妻子乌木娘因而更加值得他依赖和信任,夫妻之情因而得以更加紧密深厚。对医术、毒术、暗器的研究因而需要更加上心。不努力不是不可以,但那后果……

以前司空玄最矛盾是见那灵鹫宫的使者,现在更矛盾是见那干女儿司空虹。

刚才一见她来了,司空玄不犹豫转身就走。神农帮一行人面面相觑,司空玄心里更不是滋味,暗道:“你们心里是不是在说,怪不得有人说帮主老了,早已不复当年勇。”

“爹!”司空虹轻轻喊了一声。

喊得司空玄心惊肉跳,失魂荡魄。

表面上这一声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主要是司空虹现在的身份不同,现在的场合不同,旁边的观众不同。司空玄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一声:“乖女儿!”始终没能喊得出口。

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终于吐出一句:“你一定要好好服侍王子殿下,切不可再三心二意。”说完立刻便发现了短短一句话里面就有一个又一个的不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少年时在山中采药,突遇猛虎,好像都没有这么狼狈。那次他运气好,遇上了神农帮的上一任帮主。这一次真不知是好还是坏,段誉突然出现他在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

其它什么都没说。

“爹,还没开始呀!”段誉从父亲段正淳身前路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在了已经敞开怀抱的母亲刀白凤怀里。呵呵一笑道:“妈,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哼!连妈都敢取笑。”

段誉一本正经道:“没呀!妈开始说得很对,这儿确实没什么好看。”

段正淳点头道:“你妈只是有点不放心,其实只要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其他男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了,连你伯母也是,但你伯父聪明呀!呵呵……”

刀白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嗤!”段誉虽然即时用手按住了嘴,但还是晚了。

“妈,伯父确实聪明呀!”段誉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擂台上,秦夕落在离秦朝十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拔出一柄乌黑的木剑,仗剑施礼,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秦朝脑海中闪出‘墨子剑法’四个字。眉头一皱,暗道:“不管大哥使的是不是寓攻于守的‘墨子剑法’,他不攻击,我就得攻击。”

面对面,秦夕落平静至近乎冷酷。

秦朝低喝一声:“我来了。”冲了几步。凌空从秦夕落头顶跳过,铁剑往下‘蜻蜓点水’,轻轻一刺。

秦夕落只微微下蹬,避开这一剑。这么简单的一剑,大大低于全场所有人的期望值。

也大大出乎了秦夕落意料,神色出现了一丝波动,旋即想起凌波微步之奇变。暗呼中计。不及多想,眼角剑光一闪,秦朝的第二剑距离咽喉只剩下不到三寸。秦夕落急忙往左侧斜退一步,同时木剑向右上方斜挑。他在退,秦朝同样在退,两剑未能相遇。

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的话,接下来这一剑立分生死。既然是切磋,两人都收回了下一招,结束了第一回合的较量。两人都静静地站着,半天不见有其它动作。

“看不懂。”贵宾室中。玉紫第一个说出了除段誉之外的所有观众的心里话。

刀白凤虽然也没看懂,但第一时间注意到儿子身体的反应,感觉他刚才必有所悟,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心里顿时充满了骄傲,暗道:“你们才是蠢才,誉儿果然是天生的习武奇才!绝不是习武废材!爹爹、叔叔、伯伯,你们全错了,大错特错。”

“我刀白凤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废材!怎么可能!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应该绝对相信才对。哼!‘习武之天赋和兴趣超低!百年罕见!’真亏你们能想得出。”

“我丈夫虽然有些混蛋,在这方面却比你们加在一起都聪明。他不需要相信太多,只要绝对相信皇上就已足够。皇上、皇后都称赞誉儿,相信誉儿,你们凭什么不相信?哼!”

突然,她眼里像似快喷出火来。

只见秦红棉一屁股坐在了段正淳的怀里,坐姿跟段誉正好相对。这显然是故意挑战,不管她动不动、怒不怒都已经大败了一回。因为此时她越动越怒越是妒妇的表现。

反之却也是耻辱越深,而不是越忍让越显气度及光荣。

“原来还是擂台上的比武更精彩一些,这样的比武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段誉的话还没说完,段正淳就红着脸起身把秦红棉抱到了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了一旁。

刀白凤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儿子也一样起身站在了一旁,顿时什么也不想再说。

段正淳道:“这样的比武确实难得,虽然有些看不懂,但只要用心看,总会有所得。”

有人听见连镇南王都自认有些看不懂,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同时也不由兴趣大起。

刚才玉紫的声音虽小,却被秦夕落听得一清二楚。秦夕落暗自苦笑道:“若连你这小娃娃都看得懂,怎会让我吃这种亏,而且想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

“二弟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剑术表面十分糟糕,像是才刚学剑不久。这,这应该绝不可能。二弟的剑术不可能这么差,我不可以这么输。不懂!确实让人看不懂。”

又想了好一会,见还是摸不着头绪,只好先行放下,对秦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几乎是上次的重现,不但动作,连结果也是。让秦夕落更郁闷的是明知第一剑是计,仍然还是中了计。

“还是看不懂呀!”玉紫嘀咕道。

龚婉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看不懂!”

只小柳点头,笑道:“以前大师兄只用一剑时,才真是让人看不懂!这位老先生好厉害,居然能让大师兄出三剑,这才是很出人意料。我原以为大师兄还是只需要一剑,不是胜就是不胜不败。原来一剑流起于一剑,归于一剑,中间却不是只有一剑……”

玉紫不等她说完便忍不住插口道:“这么说,这老头岂不是太厉害了,不但打破了公子只出一剑的传统,还让公子出了三剑。不过,大师兄明明只出了两剑,还有一剑在哪里?”

“第二剑并未分生死,第三剑才能分生死。”龚婉解释道。

秦夕落连输两场,还输得莫名其妙,情绪正低落之极,听了两女的话,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暗道:“原来二弟的剑术有这么恐怖……”

“不,剑术显得那么地低微,不应该说是恐怖,应该说是特殊才比较合适。二弟这种特殊至邪门的剑术,遇上任何人都只需一招,唯有我至少需要三招以上。”心中隐隐多了些自得,苦涩却不减反增。

如果龚婉不开口,小柳本以为,除了大师兄,便只有自己才看出这一战他亦胜亦败,败的是一剑流——如果不能一剑解决,还能再叫一剑流吗?

之前是自己自大了,无知!

大师兄亦胜亦败正是大师兄想要的结果,但绝不能因此就认为他的一剑流败给了秦老家主的‘墨子剑法’。左想右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小柳对一剑流又有领悟了。

“一剑流并非不可以和其它武功配合使用,只要最后一剑用的是一剑流,只要最终的目标仍是一剑流。而大师兄这一战,根本就没用真正的一剑流。因此说败不是真败,说胜也不是真胜。”

“更准确地说是亦胜亦败,而这亦符合大师兄平时所说,得先求不败再求胜的武学理念。不败不但比常胜易得,而且显得比较中正。不败别人,不很得罪人;败了别人,肯定很得罪人。一般人都不愿得罪,又何必得罪了将来的兄弟,自然也就用不上一剑流。”

“比武不必分生死,一剑流却有去无回。”

秦夕落振奋精神,大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再来……”

一剑!

两剑!

如此再来十九次,秦夕落终于再也说不出“再来”两字。

“二弟,你这剑术,不知该说太没技术含量,还是该说太邪门?”秦夕落喘着粗气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是什么名字?”

秦朝嘴角露起一丝笑容,道:“大哥你现在这种情况,劳累的明显不是身体,而是精神。而气势不也是精神吗?”

口气一转,接着前面的回答道:“这是我根据‘归元’等理论,自悟的一剑流剑术的附产品,我懒得起名字,也不知该起什么名字好。有的时候,起了个不恰当的名字,反倒在不知不觉中限制了剑术的发展。本来任何一门剑术的发展都是没有极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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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有什么公平可讲

秦朝那一剑流若不能一剑解决对方,败的就是他,但他一剑流的神奇可不止那一剑。

功夫在剑外。

“原来如此!”秦夕落愕然道,“这是你自悟的剑术,连名字都还没起,难怪为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么厉害的剑术,不起个好名字实在太可惜了,但什么名字才配得上这么神奇的剑术,着实很费脑筋。”

思索了一会儿,想出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合意,只好暂且搁下,以后有空再想。

“二弟,你放弃攻击,让大哥发泄一下如何?”秦夕落心里也认为这话太无耻,但不发泄一下又……

大部分观战之人既觉得他的话太无耻,又很希望秦朝能答应,潜意识里很想要见一见秦朝狼狈时的模样儿。亲近之人想起他的凌波微步,便知道答不答应结果都有一样。

秦朝想了想,谦虚道:“我这修为在大哥面前算什么,就算我的剑术能挡住,那也是螳臂当车。”

秦夕落见秦朝当众自认修为不如他,难堪至极的同时,亦觉得倍有面子,心想自己从小苦练这么多年,一身修为已经登峰造极,挑战人体极限岂同一般……

哈哈一笑道:“不错!剑术毕竟只是剑术,再高也只是剑术。这是个很大的弱点,只是平时被剑术的光芒掩盖。当到了不得不直接比试修为之时,这弱点就成了致命之处。在这方面,老哥的剑法就比你的好多了,一分内力至少有可能发挥出两分的防御能力。”

刚才认为秦夕落太过无耻的人,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刚才还是远远低估了他的无耻跟自大。

哈哈……

嘻嘻……

木婉清和钟灵笑痛了肚皮!

两女亲眼见识过那北冥神功的秘笈,一次读了不下十遍,对修为的重要性十分清楚。眼下,那秦老家主越是认可修为的重要性。越像是在自己甩自己的耳光,越甩越狠。

“比什么不是比,比什么修为,这是何苦来由!”钟灵心道。

从秦夕落那张苍白无血的老脸上。很容易看出和木婉清一样的傲气,不一样的是秦老家主所拥有的底气明显要更加充足,这使得他现在的样子显得既很可怜,又很可恨。

“比修为,你才真该找个地洞钻下,永远都别再出来丢人现眼呀!也别说什么公不公平,自从有了北冥神功,内功修为还有什么公平可讲吗?”木婉清心道。

一想到北冥神功,木婉清就有种将逍遥派弟子全找出来痛打一顿的冲动。

秦朝知道她的心情后,已经对北冥神功做了修改。现在女人也能修炼,只是因为男女天生相异,北冥神功最怎么左右逆转,女人修炼都失去了吸人内力的最大作用。

其中原理,就像男人最怎么修炼都不生不了孩子。顶多成为另一个东方不败。秦朝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是因此而来,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成功转化。

甚至怀疑,现在西夏国‘皇太妃’李秋水的小无相功也是因此而来,但试验的是另一条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中庸之道,只可惜,也还是没能成功转化出另一套北冥神功来。

可是这么一来。‘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葵花宝典》便有了新的由来,而非真的是为了那些太监。但它还是没有能够完全获得成功,否则就不必要求修炼之前先自宫。

虽然它们都没能成功转化为另一套给女人修炼的北冥神功,但都在某一方面超越了北冥神功。特别是《葵花宝典》。这让秦朝想起了明朝的东厂、西厂,太监横行天下。

做男人竟然不如做太监,国人的根从此中断,再难接上。就算接上又怎样?

这么一想,秦朝有一种整个中华民族的未来成败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的感觉。

做主人竟然不如做奴才好。那已经不算是最大的中国病。这是历史的转折点。

秦朝再不敢有任何一丝小瞧了北冥神功,无形中的影响才是它最大的杀伤面。

“女人的北冥神功少不了通过男人来吸收各种各样的内力,而男人的北冥神功亦少不了通过女人来阴阳调和、转化自然、混元一气。这才是最自然和谐的一种状态,何必非要让月亮变成太阳。”木婉清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秦朝的话。

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非常地不甘心,总觉得还是自己吸收内力的好。这种念头就像一个魔鬼,老是想诱惑自己犯罪。明知它不好,还是免不了受它诱惑,一次又一次想试着自己修改北冥神功。

可是,到了自己动手,却连改动一个字都难得吃不下饭。改来改去,总不如原版好。

不过这早在意料之中,自家那功法都改不了,怎么改得了逍遥派的顶尖功法。

只是看秦朝那轻松样儿,实在是气不过想要试一试,一试再试,丢尽了脸。不服都不行呀!

“你也要给我改出个《御男心经》。”在床上,木婉清也开始大胆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神!期望还是放低些的好。”秦朝依旧是痛并快乐着,“不过,心经比禅功又更接近我的心功……”不得已又开始长篇大论,转移阵地。

木婉清不时陷入心跳回忆中,不时跳出来回到眼前。

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或许这就是他那心功的起始。

“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就算不是什么习武天才,在同辈之中,无疑都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修炼的功法在本帮本派中都数一数二,再加上其它资源辅助,几十年修炼而来的功力,本来都应该远在我之上。我是不像他那么懒……”

“在内功上,却谈不上有多专注、勤奋。转眼间却来了个大逆转,功力翻倍,内功使所有武功威力又翻,轻功用登天步一步登天,为什么还是不知足呢?不为什么!”

钟灵也在想,但想的不是自己修改北冥神功,而是什么时候才能跟秦朝再次‘合体’双修北冥神功,最好是更为亲密的那样,能将神功威力更大程度发挥的那种。

到底是那种?

钟灵努力展开想象,才一小会就又想到了三种很值得一试的新方法。

“秦大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大哥,却也是世上最坏的夫君。女人都绝不喜欢浪费青春等待,那样只能眼睁睁等着希望越来越小。这道理太简单了,你难道会真的不懂吗?”

“为什么,一定要上了床,结婚生子,才算是秦大哥的女人?”钟灵转而开始怪自己思想不纯洁。可越是这么想,脑海里越是冒出那些男男女女的画面,身体又开始出现那些不该在现在出现的奇妙反应。有了第一次,还渴望第二次,第三次……

没完没了。

前些日子,轻功一直在增长,那些画面也一直在几何倍增长,那些反应亦随之出现,频繁起来。对付它们,想什么办法都不好解决,想都不想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登天步表面上最厉害的是那招一步登天,最管用的却是带动基本轻功的修炼。这才是真正使身体变得越来越身轻如燕的好法门。这是更让人放心的增长,实打实地的进步。

兴趣果然是最好的老师!所以这段时间,轻功的进步确实很快,而且还很愉快。

一步登天的极限很难再有什么大的增长,轻功的基础却正在变得越来越牢固可靠。听秦大哥说,这是下限。轻功的下限像走路一样更为本能,好似越来越不像轻功的轻功。

什么是轻功?

父母解释了一大堆都解释不清,秦大哥只用了两块磁石就将之解释得一清二楚。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秦大哥说的果然又没错。但这兴趣?这是兴奋还是兴趣?

“该死的李老头!”钟灵暗骂。如果不是那一次偷窥,从此就上了瘾,轻功最高都只会像之前一样努力避开,而不会一次又一次让各种借口找上门来,自己却藏在门外。

念头一转,偏偏木婉清就能忍得住!为什么?

听他言下之意,修炼小无相功的人,似乎那方面的欲望会比正常人猛烈十倍以上。虽然自己修炼的不是那小无相功,却也是同属那一脉。原来武功不但能影响人的相貌和性格,竟然连这都能影响,越厉害影响越大……

这好像还叫正常。

只要不是自己思想肮脏,十倍就十倍,百倍都不用怕,怕什么?

只要是人,不都得结婚生子吗?否则全天下人都死绝了才干净。

目光再次聚集在擂台上,钟灵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闪电貂在一旁蹦蹦跳跳个不停,一双小眼睛对着秦朝的右腰直射红光。秦朝剑下,没有谁吃过的亏能胜得过钟灵的宝贝闪电貂。

它因此而变得越来越聪明机智,弄得钟灵都不好意思再老是将它装在皮囊。那多没自由!想想都觉得以前对不起它。其实它早就能够独立自主,不需要主人再费心找毒蛇喂养。

秦朝为了保护闪电貂,曾经装模作样给它卜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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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对论万毒之毒

“你如果不想让它被万毒之王吃掉,在它有能力战胜万毒之王之前,最好别让它离开身边百米之内。”

闪电貂一样将他那话听在耳中,完全听懂是不可能,但现在却有可能懂了不少。

自从秦朝卜了那一卦,在钟灵身边百米之内,闪电貂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但钟灵知道,就像自己长大了不喜欢老呆在家里,它更加向往百米之外的自由。

钟灵偶尔还是会给它一些百米之外的自由,但因为骗不了彼此间长久形成的感应,很容易引它反感,只好让木婉清或母亲帮忙秘密跟踪、保护它。

不好经常麻烦别人,所以只好偶尔为之。

秦朝觉得钟灵花在它身上的心思太多,影响了武功的修炼,所以书中闪电貂的死并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它现在还活着并不是对钟灵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

知了书中闪电貂完全不是那‘万毒之王’莽牯朱蛤之敌,若不想办法拯救它,良心越来越感到不安。在它成长为莽牯朱蛤之敌之前,想让它先躲一躲,却好像又是在好心办坏事。

保护女人,身为男人有什么好说,可是保护闪电貂,秦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为了预防莽牯朱蛤那种毒王在附近害人,专门找了些巨毒之物放在自己房中引诱。做起来才发现毒物不怕不毒,只怕解不了毒。见血封喉是可怕,却并没想象中那般神奇。

随便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毒物混一块,就不怕不毒了。如果还觉得不够,就在臭水沟里随便捞些加入进去。如果还嫌不够,再磨些金属粉加进去。总之下毒容易解毒难。

毒死容易,救活难。这才是毒术最可怕的地方,太容易入门!太容易制毒!太容易害人!

书中的无涯子有可能先是练功走火入魔,再加上中了剧毒。又接二连三中这毒那毒,然后就有了理由被二徒弟丁春秋偷袭得手。丁春秋的武功在他面前或许不值一提,但若借助最得意的毒功,而且不怕毒不死。不怕没解药,只求管用就好,那就容易多了。

回到现实中,就算丁春秋那种人的毒功对无涯了不管用,对自己不管用,对自己身边的人难道也不管了么!眨眼就毒死了还不是最可怕,最怕就是……秦朝越想越心惊胆颤。

为了更好地研究解毒,突然下决定抓一只万毒之王来,自己养着做试验。

秦朝不好坐在家里干等,不如把闪电貂赶出门做那诱饵。赌上一赌。

只一句话,闪电貂便如愿以偿成功地离开了钟灵的控制范围,却踏入了它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之中。直到那‘万毒之王’莽牯朱蛤钻入一个早就为它准备好的葫芦之中。

秦朝从此多了个宠不起的宠物,总比让它继续呆在外面害人要好。

此举至少让不少人逃过一劫,但具体是谁。事实已经无法证明了。

要证明就要死人了,闪电貂也只好像书中一样死了。现在,闪电貂第一时间就回到钟灵身边。从此只要有秦朝在的地方,它绝不主动离开钟灵身边百米。

却不知逃过一劫,命运大改。要不是它最近受多了欺负,这诱饵的工作都很难胜任得了。但那似乎怪不得秦朝,是它自己先来惹秦朝。还特记仇,一而再,再而三地偷袭。

那黑皮葫芦从此挂在了秦朝的右腰上,左腰上早就挂了个用来修炼酒功的白葫芦。

这出葫芦计说出来挺简单,用来对付莽牯朱蛤却已足够,除非它能跑得比闪电貂快。

此计的初稿其实也是来自《天龙八部》。把段誉的肚子换成了一个上半边钻满了小孔的葫芦,把那成就了书中丐帮下一任帮主游坦之的昆仑雪山千年冰蚕换了。

书中成就大理后代皇帝段誉百毒不侵之体的无量山‘万毒之王’莽牯朱蛤刚一出场,就又倒了大霉。不管是比智慧,还是比速度,它的表现都明显不如才三岁大的闪电貂。

在钟灵母女怎么都不肯相信闪电貂会不如它的情况下。秦朝冒险试验了一回,只是随便在它身上用针取了一点毒,混在闪电貂的食物里,闪电貂就差点像书中一样挺了尸。

试验之前,秦朝心里面其实已经很清楚,以她们母女俩对毒术的精通,绝不可能是完全不信,更加地见猎心喜罢了,比常人更加忍不住想要见识一下‘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的神奇。

有自己代劳,她们自然更加不忍心亲自对闪电貂下那毒手。

闪电貂原也称得上是毒中之王,而且还是专人培养的特殊毒王,却突然被这么小瞧,她们心里肯定都还憋着一股气。‘万毒之王’听起来恐怖,但若不是亲眼见识,少不了对它抱有怀疑和不服。

何况在毒功方面,秦朝有什么权威?

免不了又会遭受权威的挑战,很自然。

那也难怪!别人的权威理该不如他吗?

万劫谷若不把主要精力花在毒功上,武功怕是早已更上一层楼。但若只论杀人,可能还不如把无名的混毒混在一块后可怕。毒功这玩意入门太容易,精通太难。

不研究则已,否则不是半途而废,便是越陷越深。陷入越深,便越不甘心就此罢休,越不愿承认在同一领域内自己会不如别人。若说这就是傻,那秦朝学医也是傻。

他现在又分心研究毒功,更是傻上加傻。但他最傻都比不上那位据说对各行各业无一不精的逍遥派掌门无涯子傻。但也只有那种最聪明的脑袋,才有实力能傻到那种程度。

非要找个研究毒功的理由,秦朝不是找不到,其实解毒也还在医术的范围之内。

非要给自己找个反对研究毒功的理由,其实光是医术中的这一分支,就已足够。

足够让所有人勤勤恳恳地忙上一辈子都还绝对忙不完。痴心绝对!不用再怀疑。

若非秦朝和钟灵母女对解毒都颇有一手,试验前早已准备充分,闪电貂已经被那一丁点毒给毒死。好运逃过了一死后,闪电貂因祸得福,身法更灵活、迅猛,毒性变得更加剧烈和复杂难解。

从此,它像初恋般惦记上了秦朝右腰上那黑葫芦。比钟灵母女还见猎心喜,对平时喜欢吃的那些毒蛇表现得越来越不屑。或者说,它吃了这么多年毒蛇,终于开始挑食了。

秦朝已经不只一次对钟灵说:“其实闪电貂最厉害的不是它的毒,而是它的速度。”

江昂、江昂、江昂……擂台上,秦朝那挂在腰间的葫芦里又传出了牛吽般的巨吼。

秦朝取下左腰上挂着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往右腰的葫芦一倒,吼声立止。

擂台下,李尽欢鼻子一动,眼睛一亮,道:“好一个酒鬼!这是百里香呀!”

“小弟的剑道走的是‘一白掩百丑’,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大哥的剑道走的是‘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怎么提防都防不胜防。”秦朝边说边把酒葫芦挂回了左腰。

“二弟这么说,岂不把自己也当成了那一粒小小的老鼠屎了?”秦夕落沉声道。

“大哥有没有听说过‘相对论’?”秦朝不答反问道。

“什么东西?”秦夕落好奇道。

秦朝目光向四周一扫,眉头微微一皱,密语传音道:“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最初主要是为解释时间和空间而提出的一个假设,经实验论证,逐渐完善的一套理论。”

“这套理论的出现,使人类对身体内外世界的认识都发生了巨大改化。而且,随着理论的丰富和完善,建立全新的世界将不再是梦想,神话都有可能一件件成为事实……”

秦夕落张大了嘴,愣了片刻才记起传音给他,道:“二弟这不是在耍大哥吧!”

心想:“就算修炼成了仙,成了神,成了圣,创世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吧!”

秦朝暗叹:“有些真话比谎话还难让人相信!有些真话永远都不该说出口!界、影视界、游戏界,哪一个不是越来越高级,但最高级总得从最低级的开始,人类也是从低级动作进化而来,知识和工具也是一代又一代地积累而来。”

“后世之人很容易就能做到很多古代人做不到的事,比如说更高级的酿酒术。古人不在,功劳却还在。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一级一级往上升,事情将变得越来越容易。”

“这天龙世界从何而来?”

“似乎毫无规律可寻,事实如何呢!简单地说,反正不是来自更加高级地退化,便是来自更加低级地进化。相对于眼前的天龙世界,原来的和游戏都显得太低级了,”

“表面看来,两者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但若是没有那些低级的存在,会有这么高级的存在吗?高与低、上与下、虚与实、真与假、阴与阳、黑与白,皆是相对而论。”

秦朝压下心头众多疑难,没再多想,传音给秦夕落道:“这套理论的核心,说来并不复杂。简单地讲,就是如果不能用绝对不变的定律来解释,不妨用相对变化的规律来解释。绝对论偏向物理,偏向科学。什么是科学?”

“解释得了的学问就是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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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是你喜欢木婉清

“科学如果解释不了,不妨尝试着用武学、神学等其它学问来解释。等解释得了了,又可将之归入科学。否则便是伪科学。科学厉害吧!”

“道之一字太玄了!”秦朝叹道。

秦夕落道:“什么科学,伪道学才是,强盗的盗。真理全让科学占尽,这和以前佛学占道学的便宜,儒学又占佛道两家的便宜一样,换个名字很自然就显得更博大精深。”

笑了笑道:“二弟的武功似乎只用武学解释不了,正像绝对论解释不了相对论。同理,武学衡量不了神学,神学亦衡量不了武学。现在说到这儿就可以了。抱歉!大哥现在满脑子的灵感,正是悟道的好时机,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想一想,就不陪二弟了。”

秦夕落说完,立即全力展开轻功,身影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在比武场一卷而逝。大部分观众集体失声,众女却是瞪大眼睛左找右找都没找到他身边有什么影分身,集体失笑。

“这老头越来越没自知之明了。”玉朱摇头叹道。

玉紫嘻嘻一笑,道:“你不觉得这老头挺可爱的吗?”

“锵!”秦朝长剑入鞘,面向众女迈开大步。

这已不是凌波微步,却能让男人显得风度翩翩。众女的目光都不由被吸引住,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有男人风度之形。但在整体气质上,却像换了个人,不再是他。

龚婉道:“这才是秦老那山水步的自然状态,头顶泰山,脚下风轻云淡。”

玉紫道:“老头子那是在发疯,而公子爷这是在乘风,可惜没能翩翩起舞。”

小柳呵呵一笑,高声吟唱道:“乘风日行三千里,扶摇直上九重天。”

“乘风日行三千里,会者不难。扶摇直上九重天。难者不会。”秦朝话到人到。

小柳见不得他如此男人的一面,苦忍住跑到他怀里撒娇的冲动,开玩笑道:“咱计算又失误了,只要能一口气冲上华山。就绝对有资格参加大师兄说的那‘华山论剑’。”

龚婉道:“可惜还不见那独孤求败上华山求败,开启第一次‘华山论剑’。”

“傻、痴、呆、绝,那独孤求败不就是大师兄他自己的化身吗?”小柳扑哧一笑。

“这事不用再争论。”龚婉道,“大师兄绝不会不敢承认。算了不说,说了又在争论。”

玉朱放低声音道:“这有什么好争论的,要举办江湖最高水准的‘华山论剑’,那活佛肯定算一个,除非吐蕃人全体瞎了眼;少林肯定要加入一个,不管他来不来;逍遥派掌门肯定算一个,毕竟公子爷都说。逍遥派不用太讲年龄和资历,谁武功高谁才是真正的逍遥派掌门人;各国皇室肯定要算一个,管他来不来。”

“其它不说了。”

“现在就说这个,你们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江湖上不出现一个真正的独孤求败,这些江湖上的顶尖势力可能会拿出最高水准的实力来。聚集在华山之颠,决出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

玉紫道:“这话题还是不说为妙,聪明人大都活不长久,就坏在了一张嘴上。”

秦朝的脸色越来越苦,长吁短叹道:“何苦!这又何苦!修不了那闭口禅呀!”

心想:“等解决了乔峰的事情,该好好地闭一闭嘴了。担心又好心办坏事,想凭着先知先觉帮忙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事实却又是在浪费脑细胞。时间不等人,不能再等,等他悲剧重演。接下来,咱还是见机行事为妙。”

“大不了直接用武力解决,总之不能再让他死,自杀都不准。如果他还是要死。就把李寻欢的故事说给他听,把天机老人一次又一次救李寻欢的故事讲给他听。想死容易,活着才难。自己想死,别人还硬要他活着,那更是难上加难。”

辛双清等了片刻。忍不住又劝道:“少了主人这张嘴,那这江湖还有什么味道?”

只听见刀白凤的声音紧跟而来道:“少了他这张嘴,江湖上是少了许多的热闹,但青菜、豆腐的味道不是没有味道,有些人不懂品尝而已。平静的江湖才是最好的江湖。”

段誉道:“学武不是为了动武,武功越高越不轻易动武,那才叫高手风范。”

刀白凤道:“又是你那套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要这么评价,你那位秦兄倒是很有可能成为君子中的君子。”

“都怪我这张嘴,又得罪了王……玉虚散人。”秦朝很想躲开这些段正淳的女人,又觉得再怎么躲避都不是办法。

刀白凤道:“你不但没得罪我,还帮了我的忙。是你妈得罪了我。”

“我妈?”秦朝目光往秦红棉和甘宝宝那边扫了一眼,急忙收了回来,笑了一笑道:“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让我见我妈一面,叫我当众给你磕一千个头都甘之若饴。”

刀白凤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心里一阵苦,很苦!很苦!苦得都不敢继续呆下去,担心等下会控制不住泪如泉滴。

她转身就走。

留下两个字:“很好!”

众女没她那么好的控制力,却有同样的感觉,眼泪雨点般落下,区别只在谁是先来大雨,谁是小雨不停,谁是阵雨阵阵……

秦朝还在笑,无声地笑……

终于,除了他,四周只剩下了段誉一个人。

“唉……”段誉一声长叹道,“早该想到,大家都有父母,秦兄怎么可能会没有!?若非万不得已,秦兄又怎么会离开父母身边这么久!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再笑了,行不?”

秦朝点了点头,从异样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轻声问他道:“儿女能开心一些,对父母不好吗?”

“当然好。”段誉摇了摇头道,“但你这是在笑吗?”

摇了摇头道,“不。你这是在唱你那桃花岛的‘碧海潮声曲’。一曲荡人魂,二曲荡人魄,三曲要人命。”

“原来只知那吕布是天下第一将,配天下第一美人貂蝉。现在才知那黄忠是天下第一箭,生下了江湖第一美女黄蓉。呵呵呵……”段誉捂着肚子笑了。

“兄弟,你未免太会搞笑了!明知你是在瞎编、瞎改,还是老忍不住代入。你说你这是学了那金大师,别人翻遍了正史野史,都找不出与你那位金大师相吻合的人来。”

“找得出来才怪!”秦朝心道,嘴上道:“这没什么,武功高了,胆子便大了,原来不敢说的书现在敢说了,原来不敢改的故事现在敢改了,就这样!”

哈哈一笑道:“其实对黄忠那儿子黄药师才是大改特改,可惜你的目光都落在那美女黄蓉身上。你说是把黄蓉定为黄药师的妹妹好?还是姐姐好?或者双胞?。”

段誉道:“这根本想都不用想,那黄药师既然是天下第一才子,当然是双胞胎好。”

“他怎么成了天下第一才子,段兄这不也是在瞎改吗?”秦朝强忍着笑道。

段誉轻吟道:“桃花岛主,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喜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个性离经叛道,狂傲不羁。”

顿了顿道:“武功大都为自创,造诣非凡,已臻化境。「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是他一生武功的写照。”

秦朝道:“这还是不能说明他就是天下第一才子呀!”

段誉微微一笑,一脸得意道:“这桃花岛主当然不是那桃花岛主,更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子,而是你逍遥派的那位绝世高人的化身,是不?这种写法古代早用惯了。”

“你当然不好直接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只有他这等人物,才能教出秦兄这等江湖奇才来。可惜那黄蓉是秦兄的师叔伯一辈,你越是喜欢她越对不住,难怪秦兄这么伤心!”

秦朝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问他道:“我哪里伤心了?”

“哼!”段誉冷哼道,“有婉妹这等绝色佳人倾慕,乃是别人十世都修不来的福气,你都还能视若无睹,这还不是被女人伤心至极的表现是什么?”

阵阵女人的惊呼传来,一哄而散。只有木婉清稍微慢了半拍,跺了跺脚,也跟着跑了,半路留下一句:“段誉,你这个名誉极坏的坏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段誉呵呵一笑,误会了。木婉清这话主要不是说给他听,而是在故意说给秦朝听。因为木婉清发现,秦朝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很可能又早就知道了段誉那说不出口的秘密。

秦朝刚才确实有考虑,要不要说:“你自己喜欢木婉清,便大胆地追求好了。原来还需要顾及亲兄妹的关系……”听木婉清一说,再不用考虑了,立即把话又吞回了肚子。

心中一叹。

“木婉清都开始耍心计了,这世道!”

段誉道:“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说这些,还是想继续说一说轻功。你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能不破,其实也就不败,也就够了。何必一定要胜过别人,击败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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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机子亲亲唐门

秦朝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在速度上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不败,比不得凌波微步在速度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不败。表现出相同级数的实力,不代表相同级数的武功。”

段誉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所以说,轻功它不是根本,却理应排在内功之上。”

秦朝道:“不对。轻功不必排在内功之上,内功亦不必排在轻功之上。男人不必骑在女人头上,女人亦不必骑在男人头上。但只是不必,而非不能。男人能骑在女人头上,女人照样能骑在男人头上。轻功能排在内功之上,内功照样能排在轻功之上。”

段誉笑道:“对。秦兄说得太好了!并非不能,而是不必。”

眉头一皱道:“懂了,秦兄不是不能娶婉妹,而是不必。灵儿妹妹就更加不用说了。这还真是难办呀!为什么可以拖上几年,到了秦兄,却似乎连几个月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朝道:“段兄昨晚给花满楼的小翠红开苞时,怎么就不觉得难办呀?”

段誉脸红道:“你又知道了。”

秦朝叹了叹道:“我怎会不知道,这不怪你,只怪我。你是万不得已,选了《御女心经》,还不忘趁机将那些苦命女子救出苦海,找理由安排她们的未来。”

“你不先牺牲你自己,又怎么牺牲她们的第一次。她要可以忘了你,对彼此或许都是一件好事。忘不了,那无疑是个好女人,对你们无疑也是一件好事。总之,你很伟大。我做不到。”

叹了叹,又道:“说错了。正如刚才所说,不是不可以做,而是不必那么做。否则小翠红就不用你出马了,但我这儿连小柳都还在排队等候之中。何况是她小翠红。”

段誉脸红耳赤道:“是霍姑娘在帮忙安排,最不负责的是咱男人。”

秦朝叹道:“你是不想让她欠你太多,这才是你最男人的地方。如果我能像你这样,木婉清、钟灵她们都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咱们互相欠下太多太多。怎么扯都扯不开了。”

“咱们这还是在说轻功吗?”段誉哈哈一笑。

秦朝回答他道:“如果那小翠红的来头很大,长得很美,那我就不用再说了。”

段誉双掌合什道:“佛说:‘众生平等。’但谁都知道那不可能,也正因为不可能,才更加地渴望。但光是渴望还不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才伟大。秦兄的所作所为,好像才是这么一回事呀!”

秦朝一脸苦笑,摇头道:“好了,不说了。别说了,再说我要找个地洞……”

“对呀!咱只说轻功不就得了,何必又扯那么远。”段誉微微一笑。

秦朝脸色更苦了,叹道:“你以为我真有这么喜欢关心青楼里面的长短吗?还不是你那位阿朱妹子,说那小翠红其实是唐门这一代家主的私生女。你说。这不是很扯吗?”

段誉想笑却再笑不出来了,愣了半晌才道:“秦兄,女人都这么会演戏吗?”

“这不明摆着吗?”秦朝眉头一皱道,“对一般人,理都懒得理,很正常。对成功的男人,能不理吗?那才很不正常。但若按正常方法。能这么快就得到你的宠幸吗?”

“话是不错。”段誉的声音突然沉重起来,“但我算什么成功男人?”

秦朝摆了摆手,道:“你又错了,这不由咱男人说了算。”

段誉道:“对。你又说对了。但这一回,咱真的不想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只说轻功。”话虽如此。却怎能不想起昨晚的温柔、昨晚的销魂、昨晚的……

怎能说忘就忘。

秦朝说不说都一样,真要不想听他说,又何必找上门来,又不是不能离开,何必管秦朝说不说。只因那小翠红对他的帮助太大了。《御女心经》不骗人,不起疑心才怪了!

“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秦老家主不来找我,唐门家主会来找你吗?这好像有点轻视了你。转回来,就说轻功,唐门的轻功至少也可以算得是一绝。这才能配合暗器和毒术,将威力发挥至最大。这才能长久不绝,才有可能越来越古老和强大。”

“他唐门在还不够称雄西南前,想的是怎么闷声发大财,想争却不是很想要这西南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名号。‘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他要这么做,能不让你们段家顾及吗?这四大世家的称号,既不是想要就可以要,也不是想不要就可以不要。”

“是呀!你说你不想负责任,我这也是很不想负责呀!”段誉脸上终于露出了苦笑,“可事情却偏偏要往我身上栽。在这地方,你却没有半点这方面的烦恼。”

在秦朝面前,他可以不用过于掩饰。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其实他还是可以继续掩饰,问题是被秦朝发现后怎么继续交往。想要半点都不被他察觉出来,有那可能吗?

段誉转身走了几步,又恢复至原来的模样,继续说道:“四大世家的称号算什么呢!送上门去,有人都不要。却这么快就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就能改变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一生,难怪你老是想要跑路!难怪你的轻功能练得这么神乎其神!”

秦朝道:“我想要跑路的事情,怎么好像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这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答应了马秀秀。附近那些说书的都因为马家书坊,收入开始有了明显的、持续的上涨,还怎能不尽力,怎能不大说特说,秦兄你怎能不出名。”段誉越说越忍不住想笑。那马秀秀实在是太会作秀了,原来怎么就半点都没看出来!

只当她是一个有些奇怪想法的女书呆。

秦朝咬牙道:“又是马秀秀!这女人怎么就缠上咱俩了,死都不放手。硬要整出点事来才开心,每隔两三天就有更新。”

段誉用力捂住肚子道:“秦兄,拜托,你别再装了好不好?真受不了你,你不跑我都要跑。马秀秀可是你的第一粉丝,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粉丝是什么?”

“原来大家可都不知道,现在七岁小孩都开始半懂半不懂了。听说你的第二粉丝是龚婉的表姐,这倒是挺有趣,嘿嘿!那表姐……”

“有趣个屁!”秦朝心道:“要不是她和甘宝宝两个都犯了十分严重的更年期综合症,而且都还越来越不要脸,不择手段,咱医术最高都不敢治,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何况,你妈那眼神,想干什么你能不知道吗?咱都惹不起,难道还不能躲一躲!”

段誉取笑道:“其实你想要跑路一点都不难,难的是你怎么还呆在这儿不跑。”

秦朝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当然奇怪。”段誉道,“你逍遥派第一当然是逍遥子,第二是那无涯子,第三是你那无名子师父,第四是你‘天机子’。如果你还相继续你的‘天机子’,又怎能不满天下跑?”

“咱逍遥派什么时候多了个‘天机子’?”秦朝说话时手都快捏出血来。

段誉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逍遥子老前辈?”

“这还用得着说吗?你傻还是我傻!”秦朝懒得回答他,心道,“大宋、大辽、西夏、大理、吐蕃五国,皇族就你段家继续脚踏两只船,与江湖中人称兄道弟,为的是什么?”

话题一转道:“轻功快一步、慢一步都对实力的影响极大,但这种轻功不在功内,而在功外,或可称之为基本轻功的范围之内。”

“离开了这个范围之内,别说你想快一步,就算想快百分之一步都难得很不像话。快上那百分之一步,又想再快百分之一步,难得更不像话了,那又能有什么用?”

段誉道:“谁说没用,快上一点也是快,快上一步也是快,快上十倍也是快。”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快一点怎么可能比得了快十倍有用?那好像只计算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巨大作用,却把其它至少上万根稻草的巨大贡献全都给忽视掉。

“这概念太容易混淆。”段誉继续说道,“若换了出手,转眼之间便等于慢了若干倍。只要稍一犹豫,表面上只慢了一点点,实际上,越是高手慢的倍数越大。”

“假设原来要用十分之一秒,现在慢半秒等于慢了整整五倍。相对而言,原来的实力比现在要快上五倍。假设低手原来要用一秒,现在慢了半秒算什么,一倍都还不到。

“越低越慢,起伏越小。速度型武林高手的速度越快,变数越大,高低起伏越大。那样下去除非尽量不动手,少出手,否则太容易阴沟里翻船了吧!”

秦朝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纠结的是该不该对段誉说,半晌才继续说道:“所以越偏重速度,交手时越需要精神集中,才能发挥出正常实力。精神越高度集中,实力发挥越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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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御拳馆天人之界

段誉道:“集中精神后,不会加大精气神的消耗吗?”

“书生多半体弱多病,不只是因为你说那缺乏运动的原因吧!所谓天才,往往比常人更易集中精神,更能日积月累地坚持不懈,废寝忘食之说并不夸张,却也更容易夭折。”

“这对江湖中人来说,似乎也是一个很常犯的错误。谁都知道练武可以强身健体,却不说祸福相依之理,越是能强身健体的功法越是伤身。是药三分毒啊……“

“外功的修炼稍有创新,想要超越前人,开宗立派,成就一代宗师,过程中便会和左柔一样,出现有许多许多的不对之处,表现出来后的伤害自然已经深入五脏六腑。”

“内功深入人体经脉穴道更伤人,左柔那例子主要是内伤,内伤比外伤更难治百倍。不知有多少先辈为此而献身。相比之下,外功虽然也需要有献身精神,却轻多了。”

秦朝虽然见多了他的诚实,但感觉很少有见他有这么老实过,开怀笑道:“你不如直接问我,为什么别人死都做不到的事,我却可以轻易做到?”

顿了顿道:“我不都说了吗!”

抛下犹豫道:“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学科和哲学、政治学等一样博大精深,映射到了武功上,便是这样了,没什么好奇怪。就像不同品种之间的杂交,总会产生一些化学反应,不少都让人始料不及,但那不奇怪,反而很正常。不信你可以用水稻试试。”

终于抛开一切,不顾后果道:“水稻都可以因为杂交而产量大增,我的武功为什么不可以杂交!”

说完大吁一口气……

憋在心里憋久了真难受!

心想:“不怕你不心动,我这应该比四处救人更花算吧!虽然是沾了杂交水稻之父的光,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但至少因此而可以多养活亿万人。将来可能会有无数人因此而得益,却无损自身多少,为何还一直犹犹豫豫呢!后果难料……唉!”

段誉皱了皱眉,叹道:“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学问。但你说你那儿连小学生都读了很多学科,和我学武的情况很类似,只学不用。当然不是不想用,老想扮猪吃虎,而是很难用上。”

刀白凤的声音突然传来道:“物以稀为贵!按你秦朝那么一说,我儿算什么奇葩,什么都不是了。有本事,你随便去找个小孩来,实打实比比。“熟悉的声音在迅速远去。

秦朝苦笑道:“是不是我们说话太大声了,别人想不听都难呀!”

段誉正准备回话。心中一动,笑道:“原来还有别的前辈高人在啊!早该想到了,聪明人不只我一个嘛!不,我算什么聪明人,自大了!聪明人是秦兄。随便说说也可以让人觉得大有收获。”

秦朝犹豫道:“那杂交水稻……”

段誉笑道:“别担心,我不会这么健忘。”

秦朝道:“我是说,你也别太当是一回事了。”

段誉一本正经地道:“此地无银三万两嘛!知道……知道!秦兄发了财,怎么不买些珠宝首饰……”拍了拍后脑,笑道:“忘了,忘了,秦兄还需要讨好她们吗?避之唯恐不及呢!”

秦朝避开来谈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那师门吗?”

段誉心中一紧。故作轻松地道:“你不是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师门吗?”

秦朝道:“所以我只是说我那儿。在我那儿,我算是很不争气的一个了。文不成,武不就。别人读书,我玩游戏,玩得好又如何,最好也还是业余。别人游戏。我埋头写书,写的什么玩意儿。时间就这么滴滴答答过去了,一事无成。”语气和神色复杂之极。

段誉摇头道:“不懂。秦兄的话,越来越让人不懂。”

秦朝道:“说了都不懂,却还要白费力气调查我师门。”

段誉改用密语传音。对他说道:“也不是全然不懂。传说中,在人界和天界之间有一个天人之界,很多人都见过。”

言下之意,显然是猜测秦朝与天人之界有关,甚至就是来自那天人之界。

秦朝没有回应他,心想:“理论上确实有这么一个世界,不然我也不会傻得追求什么破碎虚空。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暗自叹息道:“别怪我不说,总不能现在就跟你解释后世的电脑网络。人人皆有梦想,也就少不了个人的精神世界,理论上确实是可以像电力一样利用精神力联网。”

“对于一般人而言,可以多做几个梦就不错了。顶多再多做几个白日梦,与单机游戏比比。游戏中的世界,不也是出自人类的想象吗!”

“要说多了电脑之类的中介,道家不也有法宝、灵宝之说吗!”

“算了,扯远了,现在还是把心放在武功上吧!别又像以前,眼前这事不好好干好,那事想得最多又有什么用。读书的时候读不好,写书的时候写不好,学武的时候学不好。”

“怎么说,也要把武功提升至逍遥三老那层次,那时候才是转移阵营的时候。别像原来那些老玩家,游戏内数据丢了一场空,游戏外事隔多年,空空荡荡……”

想到侄女辈都做了母亲,带着孩子,自己比无涯子还单身一人。

无涯子对李秋水尽了丈夫的责任吗?对李青萝尽了父亲的责任吗?

对家人,自己可以比无涯子还不负责吗?

真要收了木婉清,也生个宝宝,那会……

不想害她变身成另一个李秋水的话,可以直接找甘宝宝,赤裸裸地来一场利益交换。甘宝宝反正都已经对段正淳和钟万仇都不忠了,抵得住那诱惑吗?

是不是好人不好说,改做坏人的话却很容易,可以用钟灵来威胁她。

“你不肯就算了,还不如娶了钟灵。”很简单地一句话就可以命中她要害,看她怎么选择?

想多了。

秦朝接着段誉开头那句道:“精神集中久了是损伤不起,所以在此之前越放松越好,像拉弓射箭一样,却被许多人给选择性地忽略了。道理很浅显易懂,看着明白,却还是很容易就犯下这类错误。越是需要发挥武力的生死关头越紧张,越想放松,越放松不了。”

段誉带着一丝惭愧道:“上擂台前,秦老家主早就打算跟你展开强大的气势对抗。上了擂台,受你影响才知道越放松越好,却又怎么都放松不了,但至少已经纠正错误。”

秦朝摇头道:“这,你未必太高估了我。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到,气势对我……”说到这儿,发现实在没法再继续说,只说那神秘黑洞都解释不清,说了都解释不清。

那时候它就像一个无底洞,秦夕落的气势一遇上它,便飞流直入,江河入海……

保定帝看出秦夕落的气势不对路,却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还不见秦朝出招,他就像之前那‘剑神’卓不凡一样败了?

那次卓不凡挑战失败,保定帝没有在场,一直都不是很愿意相信,怎么分析都觉得是别人的眼力和见识不足,在情报中出了错。这次保定帝第一个发现,第一个告诉了堂弟段正淳,所以段誉很快也知道了。但是没完全公开,只是用密语传音一对一说了一说。

旁人大都还不知道。

段誉不是完全不知道武学的基本常识,至少明白:气势上的失败对高手伤害更大,招式上的失败对低手伤害更大。

那秦老家主却一败再败,在两方面都大败特败。

一般江湖人士只能看出秦老家主在招式上的失败,却都已经认为败得很莫名其妙。更别说他们在气势上的较量,那更是云里雾里,能看出一丝来都算很厉害。

一直全神贯注的龚光杰便是其中一个。

从头到尾,他二话不说,只对武馆众弟子说了两个字:“闭嘴。”

这次比武,无量剑弟子和神农帮帮众来了不少人,龚家武馆都来了上百人。

对于一家小武馆,这数量已经很大了,有些不正常了。龚光杰却不觉得大,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远大得多的目标想要追上去,那是所有开馆授艺的人都很想超越的目标,那是拥有几十万弟子的天下第一武馆,大宋国京城汴梁第一武馆——御拳馆。

目标很明显,但也很疯狂,龚夫人险些因此而被杀人灭口,就因为知道他有这想法。

这不只是个很疯狂的目标,还得有与之配套的远大计划。他还从没把那计划说给第二个人听,龚夫人不可能听见。但以龚夫人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聪明,不得不让人怀疑。

龚夫人有的是时间仔细琢磨,可以想得更加长远和周密,并非得听他说才心知肚明。

龚光杰只要稍微长些脑子便可以知道,龚夫人越有能力那么做越不会真的那么做。因为那么做明显是在找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加怀璧其罪,那还不是在找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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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摆珍珑山水醉步

到那时,龚夫人有信心凭什么自保?她能不在乎自身利益了吗?她会半点都不在意那些牺牲了吗?开什么玩笑!开就开,谁能保证得了她一直不变心?不如杀人灭口得了。

龚光杰觉得:智慧和美色的厉害既因为建立在利益之上才厉害,又因为屈服在利益之下,最厉害都是个屁,全是为利益服务的奴才,武功或许不可以凌驾在利益之上,但至少可以用来与之相抗。江湖或许不可以凌驾在朝廷之上,但至少可以用来与之抗衡。

亲眼见识过保定帝对秦朝的态度后,江湖的地位在龚光杰心中又一次加倍稳固。

在知道龚夫人的武功还不足以自保,还离不他,还很有用,还是放下了一些心。

在知道霍家镖局跟皇室段家的关系后,他的评价是:“白痴!弱智得连一乡下女子都比不上。知道了太多秘密的奴才,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龚师兄,如果这就是顶尖高手层次的比武,那师弟还是更愿看更低层次的比武。”郁光标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抱怨道:“虽然还谈不上白来一趟,毕竟见识了不少高人。”

唐光雄点头附和道:“是呀!名人、高人都来了不少。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看头。”

龚光杰恨不得甩他一把掌,强忍住道:“咱们别怪别人比武的层次太高了好不好,要怪也是自己的层次太低。你没见,连那秦老家主都一再傻了眼吗?”

有位师叔从一旁赶上,附和他道:“只一招‘蜻蜓点水’,看懂了才怪!这又不是在街头卖艺,要讨你欢心。又不是说书要你打赏,你以为这是什么娱乐表演?”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有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确实,懂了才怪!

秦朝事前都没预料到黑洞那一着,事后都还没能分析出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出来。巨大的比武场内。只秦朝和段誉两人。段誉这儿走走,那儿走走,这儿说说,那儿聊聊。

“你最最高明的地方是让对方败得越惨越开心。至少连那剑神都可以败而不死。”

秦朝道:“西南武林四大家,谁敢得罪。你敢得罪保定帝吗?你都还一家人呢!”

段誉轻轻一叹,道:“四大恶人也是在你手下败得越惨越开心,除了那云中鹤。”

“云中鹤现在在干什么?”秦朝好奇道。

段誉脸色一阵变幻,道:“那云中鹤终于聪明了一回,竟然改头换面、气势汹汹,打算在西湖开一家前所未有的大妓院,至少要把西湖第一才女的句号打出来吧!”语气说不出地古怪。

秦朝道:“云中鹤本来就很聪明,既然知道那秘笈对咱们都管用,当然会对它更加重视。希望能凭它能东山再起。他已不可能从良,当然只好选择走这条中间路线,等待时机。”

“咱们又越扯越远了!”段誉道,“你怎么不喜欢下棋,不然我倒是很乐意奉陪到底。”

秦朝道:“等你解了那一局‘珍珑’再来。”

段誉咬牙道:“好!就不信真的解不开。”

秦朝早以料到。他会为了从无量玉洞中抄来的那‘珍珑棋局’吃上不少苦头,哈哈一笑道:“解开了自有好处给你,但我早就说了,你越是想要急着解开,就越是难解开。”

段誉十分好奇道:“秦兄解开了?”

秦朝道:“等你解开了,我自然也就解开了。”暗自偷笑,找了个免费的古代棋术大家代劳。还何必自己再费神费力。等将来得了逍遥派的好处,顶多再分你一大半就是。

别的不好说,至少像那云中鹤所说,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不但不只一个,百个都不算多。想来帮段誉找几个应该很容易。有那么多美人在争这天下第一,到底谁才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

不争。那就更好笑了。

力争,恐怕连各国皇后、贵妃都不见得就是,不见有谁能占据绝对优势,傲视群芳。只有那王语嫣……也该跟她见上一面了,至少也该跟她见上一面了。否则还算是男人吗?

见了,上了,还对得起段誉吗?

书中段誉的棋术很有可能是天下第二,泡妞的技术不像第一,倒是很像是倒数第一。以成败论英雄,又确实是天下第一。但有个前提——王语嫣必须是真正的天龙第一美人。

段誉的棋力,可能唯一比不上的只有那传说中无所不精的逍遥派掌门无涯子。

秦朝见他几次找由头要与自己比拼棋术,知道他在棋术上越来越自信、自大。

往坏里想,他可能想找由头在棋术上狠狠地虐自己一回。往好的想,只是像独孤求败一样想找个棋术相当的对手。想了又想,秦朝终于不再手不留情,把‘珍珑棋局’摆在他面前。

哈哈……

段誉终于找到了棋中对手,再难不败。却也从此更想要找秦朝在棋盘上直接对战,只要一有机会就提,从不嫌厌烦。

“哈哈……哈……越说越觉手痒了。”段誉搓着手大笑道。

“哼!手痒就找你的小翠红好了。”木婉清冷着脸从他身旁经过,突然一转身,在他屁股狠狠地来了一脚,脸上终于不那么冷冰冰的了,嘴上道:“你怎么又不躲了?”

段誉尴尬道:“你也知道了?”

“白痴!”木婉清骂道,“竟然那么容易又被女人给骗了。那‘大……美女蛇’司空虹骗得你还不够惨吗?难道一定要把你这条命骗走才算完!”

秦朝在一旁只敢暗笑,‘木瓜’二字又被木婉清自己吃了。

只见段誉脸色一正,严肃道:“她们都没骗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懒得说你。”木婉清又踢了他一脚才走,只是这一脚踢得更轻了,让秦朝见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得更辛苦。

“有什么事吗?”秦朝没话找话道。

木婉清有些不好意思地大着胆子抱了抱他,道:“没什么,只是见你们两个坏家伙凑在一起这么久不出来,大家都很不放心呀!”说完转身就走,当真干脆,再没半句废话。

相比之下,这不正是在骂他们两个男人的废话太多了吗?!

秦朝犹豫了一下,道:“算了,咱还是早些出去吧!有话以后再说不迟。”

段誉笑道:“那你怎么还不走,等我一起走吗?不用。我准备留下来,再好好想想。”

“聊就聊,咱奉陪到底。”秦朝猛地一屁股坐下。

段誉点头微微一笑,道:“说了这么久,就一个轻功都还没说到点子上来,是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话虽如此,他自己却没坐下,仍是这边走一走,那边瞧一瞧,在比武场内转个不停。

他在干什么?

这念头一冒出来,秦朝想少了都懒理再多想,劝自己道:“干什么?管他娘!”但很快,想不想都不行了,因为段誉所走的路线跟之前秦夕落所走的路线好像越来越相似……

准确的说,是越来越神似,否则早就被发现了,只因段誉走的根本不是秦夕落所走的路线。回想起来,有的还是在故意偏离,但又不是在胡乱偏离。

“段兄有这么强大的模拟能力,在下是自愧不如。”秦朝感慨道。

段誉道:“这没什么,只随便走一走,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味道,像是被秦老家主附了体,真够吓人的。这才明白,之前的战斗有多激烈,无形中的交锋比实打实地刀剑更难防。”

顿了顿道:“秦兄那看似最简单不过的‘蜻蜓三点水’,走的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命中率却低得不能再低,秦老家主稍微一动就可以避开,却偏偏避不开,为什么?”

笑了笑道:“秦老家主不是不避,而是不该避。他要可以一直不避,秦兄那一剑最厉害都用不上吧!说到底,关键还是那气势的比拼,秦老家主像闪电貂一样不得不避。”

哈哈一笑道:“换句话说,气势不如就不得不攻,后果像闪电貂一样,一攻就吃亏。何况秦老家主更不擅长攻击,更擅长的是防守。闪电貂才是擅长攻击,却也总是在秦兄这绣针木剑下吃亏!屡教不改。记仇是记仇,听是很听钟灵的话,聪明却还是很有限。”

很是感叹道:“可惜秦老家主的气势比拼败得太快,不然这一战拖上三天三夜都不算什么,那肯定会让很多人见了后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浪得虚名啊……啊……啊……”

秦朝心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态和语气却淡淡地,开口道:“这没什么好说,大哥的步法和我这凌波微步都是由外而内。动功在外,静功在内。招式在外,心法在内。而你又一直很用心研究易经八卦,见了凌波微步和山水步,顺着感觉很自然就用上了。”

段誉喜形于色,点头大赞道:“这山水步确实很奇妙,下脚越重,身体却越轻。”脸色忽变,讶道:“这不就是你教龚婉故意喝醉了酒,头重脚轻地把凌波微步改得一塌糊涂,游戏一般弄出来那一套特别搞笑的醉步吗?”

秦朝道:“重心不同。”说得似乎很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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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把伞一千个头

段誉道:“对呀!重心不同,说来好简单。这让我不由想起上次跟你打的那个赌。”

上次,秦朝请众女帮忙一起封死那无量玉洞,段誉说他又在小题大做。一番争论后,两人在众女的见证下打了一个赌。秦朝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脚下空空,只手里多了把特制的大伞。

安不安全?

段誉赌输了,却输得很开心,但再也不好意思提无量玉洞安不安全。众女都笑喷了,却一个比一个担心,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把无量玉洞的两大入口都封住了还又继续卖力封死。

一个个都忍不住追问秦朝:“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吗?”

秦朝先是在周围转了一圈,随手抓了几个前来探宝的江湖中人,才说了句不是废话的废话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大胆之极,被抓了还不住嘴。

“……等着瞧!我家小姐会来替我报仇的……”

钟灵弯腰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面露不屑道:“高昇泰不安分守己,他女儿的跟班姜司自然也不安分守己,你这小丫头也不像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吧!”

在和木婉清一起在那小姑娘身上捣弄了一阵……

秦朝侧身避开了。

段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啧啧有声……那小丫头不但认得他,而且还很熟,却仍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却不想想,段誉这是在保护她,才厚着脸皮这么做。

钟灵边弄边说道:“如果不是有人有意传开了‘仙人舞剑’,引得那些江湖人士都想来这里寻秘探宝,越聚越多,碰在一起总是仇杀不断,你才懒得它安不安全。”

木婉清道:“他只是不忍见那些人破坏了他那位神仙姐姐留下的东西。仅此而已!”

龚婉道:“总之这里已经成了全天下最不安全的地方之一。用大师兄的话讲,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这里也成了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钟灵故意拉长了音跟道:“没有之二……”

听了这话,众女又都忍不住笑喷了。只龚婉强忍住没笑,反而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如果真像大师兄所说,那位神仙姐姐都快满八十八,就真仅此而已了,你们说对吗?”

“对。”

“对对。”

“对对对,太对了!”

……

在众女的掌声和嘻笑声中,段誉忍不住问了又问道:“神仙姐姐真有那么大了?”

秦朝又一次回答他道:“既然是神仙姐姐,别说八十八,八百八都不算大,是不是?”

比武场内。段誉忍不住又来了一句:“秦兄,神仙姐姐是真有那么大年纪了吗?”

秦朝又开始有牙痛的感觉了,苦笑道:“那当然,不然谁愿意给她磕一千个头呀!”

他这话换了个人可能会被蒙混过关,段誉不在其内。呵呵一笑道:“秦兄别再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好不,谁愿意?到底是谁,是秦兄你吗?秦兄要没用春秋笔法,不如直言。一千个头,好少啊!要是说三个九个,说不定还被你蒙混过关了。”

秦朝心道:“是谁?是你呀!除了你还有谁?书中就你磕了一千个头,我也觉得好少啊……看来你也不傻嘛!”嘴上道:“你不是要说轻功吗?”

段誉笑道:“轻功比得上秦兄你那把伞吗?有了它。今后的战争还有什么天险可言!这秘密要是暴露了,说不定有大批大批的人要被杀人灭口。幸好咱们都不是那种人。”

秦朝笑得更苦了。

“要不是那把伞,你就不会还来找我聊轻功了。有空不如陪龚婉、陪木婉清、陪钟灵,多陪一陪美女,就算只聊一聊无聊的无聊,那也多爽啊!何况。这轻功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该说的早就说了,有的还不只一遍两遍三遍……”

段誉慎重道:“秦兄的才华可不只那一把伞呀!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吧!”

秦朝摆了摆手道:“得了,得了,我不再那么自谦。你也别再那么夸张,好不好?再被你一夸,我都快要飘飘欲仙,直接飞升。”

一步一步,又将凌波微步放慢走了一个遍,却又什么都不说明,不管段誉能从中看懂多少,学走多少。为什么舍不得?秦朝想了很多都找不准答案。

他这么做,似乎还不如把那凌波微步的秘笈直接送人好。而段誉,要学凌波微步早就可以学走了,却选择了一条更难的道路——学了不学。只学其中的精髓,融入自己的轻功。

那是不是傲骨?

段誉自己都找不准答案,秦朝更找不准。只知道把凌波微步一步步展示给段誉,不足也少不了好处,暂时够了。既没有太对不起自己,也不算太对不起朋友。

又走了一遍停下来后,秦朝才又开口道:“凌波微步和无量剑法对基本轻功的提升,表面并没有什么不同。说来似乎不用说,什么是基本轻功?”

段誉边走边说道:“基本轻功就是走路。”

过了一会,接着说道:“学会走路,表面是只有小孩才用得着学,事实也只有不会走路的小孩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将基本轻功学得最好,大人走路都走出了固有的习惯,想要扭转它是十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自顾自品了一口酒后,才接着道:“那还不如想都不想,只顺着感觉走。那样走肯定会使人变得更轻松和舒服,舒服就对了路。但只是对了路,算不得什么。换了不会武功的老人,倒有可能算得上一等一的强身健体术。”

秦朝神色十分复杂地道:“一切功法,首先都应该强调固本培元。”

段誉感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沉重心理,意识到这可能是他走了一条又一条弯路的经验总结。可是他师父呢!

那时候他师父在哪里,在干什么?

对比之前那解释,很容易便推翻了。

就算他师父还是那位逍遥派的前辈高人,对他都很可能算不得是个好师父。

这么想似乎很不孝!段誉不敢再往下多想,摇了摇头道:“这不正好对应秦兄说的另一句话:‘机会喜欢留给有准备的人。’固本培元便是最好的准备。这也是为什么少林武功最正宗,天下武功出少林。其中功劳最大的那个,无疑是始于少林童子功。”

“这么说似乎对其它寺庙很不敬,换个说法就是怪其戒律不严,假和尚太多……”

秦朝突然目光一转,望向了南门口,那儿似乎成了洛阳百花会的入口……黑玫瑰、白牡丹、红桃花……群花哪比得上群美,不由想起乔峰和康敏的恩怨,正起自那百花会。

当时要是众女也一起参加,康敏是否还能自负美貌到对乔峰说:“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男子汉以你为首。你竟不好好向我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那一千多人再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或许乔峰那一场大祸便能轻易化为无形。

再用不着自己来给他瞎操心,却又不敢轻易行动。

“哼!你懂了吗?”木婉清居高临下望着他道。

刚才那一瞬间,他那惊艳的神色,全都被众女看在了眼里,木婉清首当其冲。

秦朝虽然知道木婉清不是康敏那样的毒妇,但更加知道,在所有女人面前,不管真的很美还是很丑,乔峰那样的错误还是尽量别犯多了为好,还是继续好好瞧上几眼为妙。

很显然,众女都经过了精心打扮,在暗中较量,各显其长。

他懂了吗?

段誉抢着他回答道:“你们不一直想好好地较量一下吗!这不正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什么机会?”钟灵怪叫道。

段誉道:“秦兄继续呆在这里是在埋没他的才华,对你们同样是弊大于利,离开他是早晚的事,你们都知道阻止不了,还不如跟他一起闯荡江湖,又都不想别人也跟着,正好用比武来分个高下。不然随便秦兄怎么做,都会有人怪他是偏心。”

叹了一叹道:“我当然还是很不赞同用比武来分高下,伤了谁都不好是不?但我既然阻止不了你们,又何必惺惺作态、装腔作势。”

众女面面相觑。

辛双清以为他刚才又在偷听她们谈话,冷着脸道:“段王子的轻功和耳力果然是越来越高明了,这不良习惯还是改一改为好。”

“哈哈……这不是你主人最擅长的好习惯吗?”段誉向秦朝笑了一笑,懒得解释。

辛双清毫不犹豫便回答他道:“大隐隐于市。你当所有女人都是你能惹得起吗!”

“知道,只你主人惹得起。”段誉懒得再等,接着说道:“按正常比武来,那当然很没意思,因为你们都已经很清楚各自的实力,根本就不用比了,所以必须要人为地增加一些难度才行。”

笑了笑道:“比如辛掌门你,单打独斗是不惧婉妹和灵儿,但她们两个合在一块,你又肯定认为那太吃亏,不愿意来。怎么办?很简单,加上时间的限制,一刻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离开比武场的范围,支撑住一刻钟,便是你赢,否则便是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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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实打实姐妹比武

辛双清的武功是不如那四大恶人,排名最末的云中鹤都比她强,可是她对木婉清和钟灵的武功太过了解了,又因为比武不等于是在生死较量,更限制了两女的实战之力。

木婉清还在犹豫,钟灵第一个鼓掌叫好。

“这办法好,明显比我们刚才想的要好,就用这个。”

辛双清道:“不用比了,算你们姐妹赢了。”这话大出众女的意料之外,见到秦朝脸上随之而来的笑容,众女随即都纷纷明白过来——这一回,辛双清总算是赌对了一次。

段誉道:“辛掌门这是明智之举,因为只闪电貂就已经像是在作弊,还比什么比。”

秦朝想起那一次无量剑比武,朱丹臣与闪电貂那一战,脸上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时候,闪电貂因为蛇毒被蛇药克制,弱点很大,可是那时候对朱丹臣有什么用!

朱丹臣嘴上说:“比起这只小貂,我情愿面对一只老虎。”事实上其中却有不小的折扣可打。凭大理国宫中四大护卫的实力,真要与闪电貂拼起命来,结果还真不好说。

当时在场之人,大部分肯定会认真地想:要是自己遇上朱丹臣一样的情况,又该怎么对付那‘闪电侠女’的闪电貂,以及闪电侠女的围攻,还有怎么隔开那‘玫瑰仙子‘?

少不了辛双清也在场,也会努力去想。

所以说,钟灵那次还是没经验,太鲁莽……总之是不够理智,在毫无必要的情况下暴露了用来保命的杀手锏。说毫无必要或许太过分,但当时至少也是没什么必要。

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越来越出名,秦朝反而要越加担心她们的安危。人怕出名猪怕壮。秦朝知道了又如何,真不好拿这事来说她们。扮猪吃虎是好,可自己也不只一次当众暴露了实力,一而再地表现有不理智。说来是七十步笑五十步,比她俩也好不到哪里。

再说,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不然至少不会有那么多人做梦都想更出名。

只见小柳围着段誉转了一圈。一脸微笑道:“段公子的嘴上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几句就让最厉害的大师姐自己退出了比武。什么时候,段公子说一段书试一试,怎么样?”

“世子殿下怎么可能改行说书。”龚婉道。

段誉漫步走向龚婉,呵呵笑道:“你们姐妹肯定不愿为了他而自相残杀,正好用来代替辛掌门跟婉妹、灵儿比一比,只要能支撑住一刻钟,便是你们赢,否则便是你们输。”

玉朱道:“这方法果然非常非常地公平!双方学武所用的时间相差没有上百倍吗?老段!你要偏帮你堂妹,此乃人之常情。直接说好了,何必用这种小手段。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了。”

老段?段誉握紧的拳头被指甲刺得一痛,迅速恢复镇定,犹豫了一下,笑道:“本来很不想说。这一战的结果其实已经十分地明显,婉妹和灵儿很有可能会输。”

不出他所料,这话一说,木婉清和钟灵都火了,异口同声道:“就这么比。”

玉朱、玉紫脸上同时露出得意的神色,木婉清和钟灵已知是中了姐妹俩的激将法,却还是不准备改口。对自己最近的进步都极有信心,认为一刻钟已经完全足够分出胜负。

时间一分一秒,仍在不停地流动,龚婉和小柳在众人的目光下除了喝酒,再不见有其它的动作。

木婉清在一旁转了又转,终于等得不耐烦了。问道:“你们还不跑?”

毫无疑问,你追我跑才是最好消磨时间的办法,不然根本就不用再比,赢了都没什么意思。但是现在,龚婉和小柳好像都不打算占那种便宜。难道要实打实的较量一回?

“呵呵,木姐姐,咱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被人瞧不起了?”钟灵在武器架上抽了一把龚家酒楼才有的特制木刀,一脸轻松地问道。

那些木刀、木剑、木枪等各种木制武器都是平时劈柴时顺便劈出来的,奇型怪状的都堆成了堆,算是龚家酒楼所有习武之人都有在习惯的基本功之一。

木婉清早已换好了特制的木箭,冷笑道:“一个不懂什么叫实战,一个连一套步法都还没学全,就这本事都敢这么小瞧人了,咱只是不想胜之不武而已。”

段誉提醒道:“请注意,一刻钟已有三分之一。”

小柳道:“这不算,这都已经占了便宜,到底是谁在小瞧人?”

喝了酒后有时间等一等的话,酒功确实很占便宜,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到底是谁在小瞧人,却谁都不好说。不然接下来根本就不用比,正因为有很多说不准,所以才必须真刀实枪地较量一番。

嘘嘘嘘……钟灵口中吹了几声。

白光一闪,闪电貂从右后方直冲上龚婉。前面箭光连闪九下,成田字型射向龚婉。那田字中间的十字正中,正好对准了龚婉的眉心正中,而非取生死之战的咽喉。

木婉清这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显然是不打算给龚婉适应的机会。

钟灵用木刀接连划了三朵刀花,圈在龚婉左手边的路线上,距离越来越近。

右手边,小柳不进反退,叫人摸不着头脑。总不会是想等龚婉败了再来以一挑二。

想想都觉得她太狂妄。

一瞬间,便到了危机关头。只见龚婉左摇右晃,东倒西歪,一双脚像钉在地上没动。事实上绝不可能,秦朝施展凌波微步时都不可能真的不动,否则就不叫凌波微步了。

闪电貂的速度太快,往上每次还没来得及攻击,便被一支又一支的袖箭给逼退,接连退了九次,双眼又开始红光闪闪。往下,它只能被动地跟着醉步动,那显然是更处于被动。

“哇!醉步竟然能够这么用!”玉朱、玉紫姐妹都又红了眼。

话刚说完,只见小柳已经挡在钟灵身前,一拳接着一拳,直来直往,但脚下不停地变动,使这一拳一直出现在钟灵的正面,颇有不得不挡之势,万夫不挡之勇。

可是钟灵情愿退让都不愿挡,暗自庆幸小柳还不会劈空掌之类的功夫,不然退都没办法退。接掌的话,那岂不成了跟她比拼蛮力,‘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愚蠢!

更可恨是小柳手上戴了一双卖掉龚家酒楼十次都买不起的拳套,不然钟灵只须一刀对劈而上,砍中了便算赢,轻松得很。现在却不好怪小柳作弊,不然闪电貂更是作弊。

龚婉左一晃,右一晃,像是喝醉了。

闪电貂每次准备攻击,都发现中间又多了个木婉清,不得不又停下再来。如此反复,闪电貂明显急躁了起来,速度亦有所增快,但对龚婉所造成的威胁却处在不断下降之中。

木婉清为什么要一再挡路?

她不想挡路又怎样,登天步的优势不在于小巧,在这方面跟醉步比是吃力不讨好。可这又不能怪龚婉扬长避短,投机取巧,借力打力。这是在比武,不是在比拼蛮力。

比蛮力,谁能跟那小柳比?

怎么办?

绝不能败!

绝不可能败!

但是,怎么办?

总不能站着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钟灵一个人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木婉清终于想起了龚婉最大的弱点——实战攻击力几等于零的大笑话。

既然如此,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龚婉,她要来攻击,躲避上便会大受影响,怎么算都对自己一方更为有利。木婉清不再觉得龚婉好欺负,暗道:“等下再来收拾你。”猛地冲向小柳。

没了木婉清挡住路,闪电貂终于又能直来直往,将它的速度优势更加充分地发挥。

可是龚婉身上酒香四溢,与处子体香混在一起,连段誉都一脸陶醉,闪电貂那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要敏感得多,又因为蛇毒而对酒香的敏感翻倍,所以越来越忍受不了那香味。

终于,闪电貂也主动放弃了攻击龚婉,转而冲向了小柳。再无人觉得龚婉好欺负了。

龚婉亦不再摇摇晃晃,往距离最近的武器架旁退开了几步道:“小柳,都交给你了。”

褚光静这次终于不再像个影子一样继续闭口禅,怎么都忍不住要开口说一说了。

“师父,这比武怎么越来越儿戏化。刚才秦老家主已是那样,现在又这样……”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才能完好地表达出心中想法,还有那更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境。

“静下心来看,比完再说。”辛双清一字一顿道。

说是容易,她自己都明显做不到。

辛双清很理解爱徒的难受,但是期望越高所带来的失望也越大。如果褚光静有能力更加静下心来,收她为关门弟子的时间就又可以加快了,现在却是明显还差了一些火候。

师父不能急,否则还怎么教好徒弟!

徒弟也不能急,否则如何让师父满意。

玉朱却是急都不用急,很容易就表现比她们轻松,洋洋得意道:“这有什么好奇怪,主人那助弱者自保的本领,针对的对象当然是强者,难道要反过来助强者对付弱者才叫本事?”

“那本事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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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候选人铁拳针孔

玉紫道:“狗被逼急了还知道咬人。主人说人体潜力无穷,随便激发出来一些都已经很厉害,知道不?无量剑的传统向来是欺软怕硬,所以才会这么奇怪,这很正常嘛!”

辛双清心里十分清楚,就连那信奉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的段誉都极不愿意跟这两姐妹打嘴仗,胜了没什么面子,败了更丢人。

忍了又忍。

还是忍不住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既然你们随便激发出一些都已经很厉害,那就随便激发一些来跟我徒儿比一比。”

玉紫笑道:“比就比,谁怕谁,但你说了不算。”

三女的目光一同聚集在秦朝身上,等他发言。

段誉又一次替他说道:“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你们一起,一个是轮流上。如果选择了轮流上,谁能坚持住一刻钟,谁便有资格跟秦兄一起笑傲江湖,否则便要留下来打理家务。”

玉紫仗着轻功高想单挑,玉朱则偏向一起上,问道:“一起上怎么算?”

段誉笑道:“这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换成褚姑娘坚持住一刻钟便算赢。赢了,便能更快成为辛掌门的衣钵传人,也是下一代西宗的第一掌门候选人。这不用我说,早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输了,接着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留下,所以还得再比一场才算结束。”

“啧啧!”玉朱、玉紫姐妹一脸惊奇,紧盯着褚光静。

玉朱道:“你果然是西宗第一聪明的女人,击败你这样的对手才够意思。”

玉紫道:“本来对你这跟屁虫没什么兴趣,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你才是聪明人。”

姐妹俩异口同声道:“但你别真以为自己很聪明,这只是因为你无量剑的傻瓜太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知道不。哈哈哈……”一脸嘲笑,别人见了都有扁人的冲动。

直接面对姐妹俩的褚光静。表面还算是平静,内心会一点不受影响吗?

辛双清板着脸道:“冷静。这是故意把你高高捧起,再狠狠摔下,这可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段誉提醒道:“你再提醒。便算犯了规。”

辛双清道:“那你快点喊开始,否则便算是她们先犯了规。”

“有理。”段誉道,“你们姐妹快些决定方案,别只知道在嘴巴上占便宜。”

秦朝心中一动,暗道:“这事我怎么都不好开口,表现得对谁偏心都不好,他这是明知得罪人还在帮忙。说来,这怕也是为了那混元一气功,正好趁机还些人情。但这样,不是显得生分了吗?”

“换了是乔峰。他用得着这么急着还吗?平时说不定还巴不得多欠一些,危机关头更不在意多吃一些亏,那才是好兄弟。或许,这只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目光一转,只见小柳一拳又一拳。直来直往。

看似无聊,却在钟灵、木婉清和闪电貂的围攻下占了上风。刚不可久,若没有时间限制,败的肯定是小柳。有了时间上的限制,小柳表现越来越从容,对手却越来越急躁。

虽然明知不该急躁,但眼下这表现实在是太衰。外人见了都快受不了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柳向大家展示了,有时候,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御。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也是最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这种快法,要快也是十分困难。只是表面容易。

否则别人都不会蠢得放弃不用,毕竟入门的拳法都是从直拳开始,甚至学都不用学,表面最容易不过。用来对付弱者也最实用。武功高了,一般反而用得越来越少。

“这小妞的实战天赋未免也太惊人了!!!”段誉见了。明显感到心脏压力一增再增,不由想起了秦朝偶尔提起的心脏病。

“哈哈……一脚凌波微步,一脚醉步,还顾及那么多干嘛,直接一拳,多干脆利落。”

秦朝毫不意外。

这法子是他和小柳一起研究出来,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直接一拳?”段誉哈哈一笑。小柳若没那拳套辅助,就这么直接一拳击在刀刃上,确实败得挺干脆利落呀!除非她已经练成了某项‘金刚不坏体神功‘。

要表现出现在这种所向无敌的势头,铁布杉、金钟罩的威力可能还不够。

要知铁布杉的功夫虽然号称刀枪不入,其实能挡住的只是寻常刀剑一击而已,换了高手,就算真变成个铁人都一样会被打扁,何况血肉之躯,所以江湖上没什么人肯练。

其实就算只是号称刀枪不入,在江湖上,在刀枪下,还是会有无数人一再渴望拥有这些功夫。但就算他肯练,谁又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直至功夫大成的那一天来临?

等终于练成了,以为能苦尽甘来了,然后,才只面对对方的随手一刀,却还得预知对方砍在哪里,先将气力凝聚,否则只一刀都十有八九挡不住,血淋淋地将美梦击破。

左右都只这结果,期望越高越打击人,付出越多越不甘心。学的时候是要学会挨打,像白痴一样天天找打挨,一直挨到学完了还是挨不住打,明白了这些,谁还肯练?

傻子才肯练!这便成了大部分江湖人士对这类功夫的一个想法。为了表现自己聪明的想法,一旦看见别人练成,一边眼红得要命,一边还大喊‘傻子’。

甚至有将之毁灭的冲动,甚至不需要找任何理由。

小柳现在只是试着练了一些还在新创之中的‘铁拳’,让秦朝费心费力的不是那功法,而是那不惧一般精铁刀剑的拳套。不管是用材还是设计,感觉都比全新制作一把火枪还麻烦。

为此,他改头换面参加了好几场地下拍卖会。不只是为了有一个好拳套,主要还是为了让小柳在短时间内追近钟灵、木婉清,拥有更多自保之力,接着才好更放心地离开。

每次被木婉清撩拨得欲火难耐,总是不由自主想起那王语嫣。要是她也像木婉清这样对自己在意,这么执着,这么主动,那该有多美妙……那是梦想,眼前,木婉清无疑是众女中最诱人的一个。却是最容易对付的一个,因为她总是第一个忍不住败下阵来。

她那身体太敏感了!秦朝甚至不用主动抚摸她的那些敏感处,她就败了。

每次都一败涂地,却还死不认输,反而更有信心坚持下去了,这就是木婉清。

“哼哼哼!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别得意。”木婉清的语气既愤愤不平,又趾高气扬。

“我没得意呀!”秦朝低声回应道。

不回不行,这时候敢惹恼木婉清,后果更不堪设想。除了紧紧守住那一关,其它只能尽量顺着她的心意来。

“你心中的得意,以为我会不知道吗?虽然我不像小柳,可以与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但这点本事还是不缺。”木婉清这话说得既开心,又伤心。

“我怎么就跟小柳心有灵犀一点通了?”秦朝没话找话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柳那一套很接近你那心功,自然也就更接近心有灵犀。”

秦朝由衷赞叹道:“钟灵是越来越灵了,你这是越来越神了吗?”

木婉清很是得意道:“那当然,你以为我还是原来的木婉清吗?这都怪你。你还有什么好说,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嘻嘻……嘻!”

秦朝见不得,双手忍不住在她那对玉女峰顶轻轻一弹,啊……

那次是又胜了一场,却也可以说是败在了木婉清的诱惑下。

这次的比武还在继续,一边是龚婉小柳、姐妹,另一边是木婉清、钟灵姐妹。

“呵呵……呵……”小柳在比武中所表现出来的成绩让秦朝感到非常满意。

拳套前那十个针孔,明显是参照了他那把带针的剑头设计,用好了妙用无穷。

他满意了,钟灵和木婉清却越听他那笑声越来气,很想下去先再揍他一顿再说。

两女的胸前的玉女峰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又被他那剑尖扎了一针一针又一针……

那种经历连一次都不愿再回想,却又总是不由人控制。越想忘记,越是难忘。其实早就知道小柳是他的‘得意弟子’,早就该防着这一手才对,只因为平日里实在不愿主动想起。

钟、木两女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刚开始并没有选错,龚婉才是更好欺负的那个。幸好还有大半时间可用,现在醒悟应该还来得及,钟灵和木婉清转身奔向龚婉,只留下闪电貂缠住小柳。

小柳那拳头对人的威胁比对闪电貂大了至少一倍。闪电貂论性别和性格虽然也是位娇娇郡主,却没有两女对胸部的那种担忧。它那体型太小了,比不上一只成年的家猫大。

甚至长得不如钟灵那对玉女峰快,跟木婉清那儿更加比不得。

在长度上,小貂和家猫倒是差别不大,跟蛇相比不算很长。猫和蛇一般都跑得很快,还很灵活,却明显不如闪电貂在体型上的天赋强大。它那速度快得是很正常,不快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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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输定了越惨越好

说闪电貂动作快得不正常,不如说小柳躲得不正常。上次朱丹臣说闪电貂跑得比暗器还快,还有明显在暗器之上的灵活……听来好像挺夸张的,却是半点都没夸张的事实。

那是事实,所以他止不住又道:“你说这欺负人不?是啥道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他这话,乍听起来很丢脸,认真想来,却很真诚!很感人!

确实,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是,这时候,闪电貂有了更快的速度,却表现得比他那时候还难以接受。小柳在速度上明显是弱者,明明不如它,跑不过它,原是属于它的荣耀,现在都转化成羞辱。

它的智力是高,但那只是与它的同类相比。它的第一天赋不是智力,而是速度。在速度上可以轻易胜过狐狸,在智力上还可以再轻易胜过天性狡猾的狐狸吗?

此长彼短。

不同的天赋之间难免会有些冲突。

越强大的天赋,彼此间的冲突越大。但在矛盾中自然也存在有益的一面,好似矛与盾、攻和守相辅相成的那一面。

人类的脑袋自然不是闪电貂可比,也不是狐狸可比。但若不懂得利用动物的弱点,面对一头笨牛都会吃大亏。闪电貂可以快得正常,小柳可以一再提前躲开。

小柳躲的同时,还会发动进攻,并不断利用进攻为自己创造出更多有利于躲避的空间。懂得了其中的那些原理,便知道小柳一样表现很正常。但懂得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能用好才是关键,用得越好才越显神奇。其中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再被小柳善加利用——人跑得越快越难同时控制好身体的其它思想和行动,闪电貂最怎么快都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一样是跑得越快越受影响。

说穿了没什么。

如果闪电貂懂得留下三分力在关键时候用,便又该轮到小柳跟秦朝头痛了。功夫在功外。为了对付闪电貂,为了帮助小柳对付闪电貂。秦朝头痛过不只一次两次,不只一两天。

他埋头苦思的时候,闪电貂在干什么?

看现在的表现便知道,闪电貂还不够聪明。但也说明它还很有提升的空间。有机会翻身。

至少小柳不会永不犯错,只要她接下来犯错,闪电貂便有了机会报仇。其实有机会还是不报仇的好,因为小柳为了对付它,早就想了不少方法。

绝不只这一种对它有用!

它要是真像人一样聪明,便知道秦朝已经明着暗着拿它试验了一个又一个方法。

不怪秦朝,只怪它自己总不肯放弃报仇,比钟灵和木婉清还喜欢玩突袭。或许是因为它从小没吃什么亏,突袭更是占尽了便宜,只在秦朝面前吃尽了亏。而现在又多了个小柳。

秦朝身边那些女人都知道小柳很喜欢学习他,很善于学习他。

“闪电貂真的好快呀!”段誉瞪大了眼睛。

“是呀!”秦朝在精神力的辅助下,闪电貂的动作在眼里时快时慢,变得越来越有规律可寻。

“啊……”段誉突然张大了嘴,震惊道:“小柳和龚婉的气力都越消耗越小了。”

秦朝点头道:“现在才算进入了状态。刚才只是在热身而已。”

段誉道:“那婉妹和灵儿妹妹岂不是输定了?”

“不。”秦朝摇了摇头,“优势依然还在她俩那边。得到更大好处的也是她们。有了这一战,她们才能够真正认清楚自己。知道分析自己和对手的长短,更加懂得怎么扬长避短。”

顿了一顿道:“所以说,比武还是会有些好处的,但它不代表在实战中的所有实力。这主要还是有利于更加认清自己和对手,方便更好地增加实力。到了立分生死的时候。哪还有这闲工夫。”

辛双清道:“其实输了这场比武才好,输得越惨越好,这是个好机会。”这么直接说出来,主要是刚才见钟灵和木婉清吃瘪,脸上那开心的笑容怎么压都还是压不住……

主人见了后,能不误会吗?

直接说出来。不管是真小人还是真好人,对主人有个交待总比没交待更显诚心诚意。

只是她这话一出,钟灵和木婉清明显控制不住爆发了,攻势中开始有了狂猛之味。

咔嚓!

钟灵的木刀突然断成两截。但木刀碰都没碰其它硬物,只是因为用错了力而已。如果是在生死攸关的实战中。用错了力当然很危险,但铁刀一般不会断,握刀那手更容易受伤。

区别主要在于伤势的轻重。

断刀让钟灵恢复了一些冷静,一步一步距离武器架越来越近。

她的动作显得越来越从容,无形中反而带给了龚婉和小柳更大的压力。龚婉和小柳当然不会傻得在这时候给自己增加压力,但它是不请自来,越想只会越严重。

木婉清亦随之领悟了情势的变化及奥妙,暗笑道:“钟灵,好样的!这种情况都能迅速化不利为有利,难怪……”

一个人面对龚婉,木婉清都有空胡思乱想了。这么轻松的比武应该早已获胜了才对,可对方硬是像一个不倒翁,又软得不像人。或许应该给它起个招式名‘随风摆柳’。

可恨它不像那些固定的招式一样将动作固定下来,不只是在随机应变。

怎么办?

不该限制时间,否则只要逼着龚婉把酒喝光便成,大部分时候都还能站在一旁聊天。原来在比武的时候,表面越精妙的招式不一定越好,有时站着不动都能增加克敌制胜的机率、

关键在于怎么合理利用。

比武不同于实战,限制最少也是多了限制。

“木姐姐,你只用那一招‘割喉’便成。”钟灵只是在心里想。

说出来,担心那只会让木婉清听不进忠言逆耳更坏事,因为那是木婉清用来在高手面前保命的杀手锏,那么多次面对秦朝都还没用过一次。

原因是什么?

可能很复杂。

既担心伤了他,又担心不管用,还担心在他心中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甚至有可能准备留着那一手在将来找机会趁他不备杀了他。万一做不成地上夫妻,便做地下夫妻。

那一招完全用出来显得太狠毒无情,一招修罗刀法‘割喉’后,紧跟着便是藏在袖中的另一成名绝技。那还不算完,下面还有女人用来对付男人最凶狠的一招绝户撩阴腿。

“唉!算了,又不是生死之战。到了生死之战,难道小柳和龚婉就真的必败无疑吗?”钟灵暗中叹了一叹,换了把木刀,长度比刚才那把明显短上一节,却能用得更加顺手。

万劫谷擅长的那些刀法都是用短刀,越短越巧妙。

不然又何必留下来费时费力修炼!可是,钟灵还是从小就觉得学万劫刀法太浪费时间,实在是太多太杂,本来一项刀法有个几十招都已经很多,却硬要凑数凑出上万招来。

为了凑出上万刀招,钟万仇对刀法的研究不知耗费多少时间和心血。少说其中也包含了不少精妙招式,以秦朝在刀法上的菜鸟,不怕它不精妙,见猎心喜,止不住手又痒了。

钟灵敢在他面前抱怨自家刀法有什么用?

自然是希望他帮忙挑挑选选、改造改造。

钟灵对家传刀法终于又有了很大兴趣,学起来越来越自然舒畅,跟平时那种厌烦相对比效果很明显。不过因为钟灵和闪电貂都是速度型,技巧只能往后排了。

面对小柳,力量上的弱势太明显,一般力量型高手都只能靠边站。龚婉的身体中一样有不小的力量天赋,被激发出来一样不可小瞧,只不能跟小柳比。

钟灵第一次见识龚婉杀猪那时候,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在龚家酒楼,杀猪也成了习武之人的基本功之一。一般当然还是不显露在外的好,特别是在女人修炼那时候。当时龚婉只用了一把两个刀掌长的小刀,左手反握,只一支右手便按住了一头两百来斤的大肥猪。钟灵平时见别人杀猪,觉得最有味的是前半段,找几个还是新手的成年壮男,笨手笨脚半天还奈何不了一头猪,那情景实在搞笑。

猪最笨都还知道怕死,拼了命还真不可小瞧。钟灵怀疑那头猪是中了什么毒才动弹不得,想法刚一出头就好像被龚婉预知,只见她一松手,那猪一阵狂蹬,立马来了一个侧翻。

接下来那场面,不见有什么血腥,钟灵却比见到血腥更难忘多了。

用被激怒的家猪来修炼醉步和刀法,那也算是在增加实战经验吗?够异想天开!可惜龚婉面对一只猪都难下杀手,面对人怎么下得了手?

论实战的攻击,她似乎低到了某一种极限。

或者应该换个说法:小柳是转攻为守,攻即是守;龚婉是化守为攻,守即是攻。

时间越长对小柳越不利,对龚婉却越来越有利。那头笨猪最终笨得自己力尽而亡。

钟灵绝不认为自己会像那头猪一样笨,自认绝不会像那头猪一样至死都找不出对付龚婉的好办法。可是认真地去想,用心思考,会有什么好办法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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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只一招不强才怪

想来龚婉那把短刀就算最短最巧最怪,总还是免不了长短相克,之前才改用长刀,而不用更熟悉的短刀,不想像‘剑神’卓不凡那样,剑法施展得越巧妙越被凌波微步克制。

那卓不凡却还傻得很奇怪——别人的表现怎会越来越轻松?

他没看错。不轻松才怪!

他那表现跟那头猪有得一比,见了越不管用,反而用得越起劲,死都不信邪。怎么想都觉得,当时那剑神未免太傻了,竟不知换个套路试一试,人怎么会比那头猪还笨呢!

不懂……

现在才知他那不是笨,而是苦。而且是那种说不出的苦。如果能哭出来,肯定会好受一些。但他能哭吗?他是剑神呀!堂堂剑神,一招未接,就被打击得痛哭流涕,那才好玩!

可惜了!

再次想起他那时那熊样,钟灵心里立马又舒服了不少。

龚婉有酒功,小柳有力气,转化成功力后都弱不了。至于招式,以凌波微步为基,那还用说吗?不强才怪!早该知道。

眼下龚婉和小柳的凌波微步或许都还只得了一些皮毛,但那醉步肯定像登天步一样不能用常理度之,若只论某一方面的功用,甚至还都骑在了凌波微步肩上。

至少在滑溜方面,那醉步像鱼在水中游一样,有它得天独厚的优势。越来越像秦朝说的秋风未动蝉先觉,比随风摆柳还讨厌。

“哼!大坏蛋秦朝,事先竟然也不好好提醒一下,还敢故意等着看我和木姐姐笑话。”

钟灵本以为在秦朝那儿已经占了太多的便宜,占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却觉得还远远不够,觉得自己还是心太软。

耳边好似听见秦朝在唱:“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你要真肯帮忙,甚至只要不肯偏帮她们。现在苦恼的还是我吗?都怪你!你才是大坏蛋!那黄眉僧虽然很臭屁,当初却没看走眼,真该用佛法度化了你,呵呵!”钟灵稍稍自娱自乐了一下,自觉心情又好上不少,身体不再绷得那么紧。

却不急着进攻,学那秦老家主,围着龚婉转了一圈,身体好像又放松了一圈。

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误会那秦老家主了。对上秦朝这不是徒弟的徒弟都已经这么揪心。秦老家主骑虎难下,更败不起,心里面压力更大,却还要继续那么丢脸的走动……

那该怪谁?

那一战,难道就该秦朝败!

总之只允许他败。不许他胜。

这一战……

钟灵越想越不好怪龚婉和小柳,想欺负人却反被欺负了,还有脸怪别人吗?

早该想到,秦朝那扮猪吃虎的招牌可以在小柳身上发扬光大,更上一层楼。

小柳她很会扮猪吃虎吗?她还没正式学武之前就已经教训过不少江湖人士,别人罢了后没脸声张,那也叫扮猪吃虎?怪就怪她那长相。这也小,那也小,天生让人小瞧了。

起初弃短刀不用改用长刀,好比直接用鱼网对付鱼,就算知道双手能更加灵活巧妙,还是不打算用手直接在水中抓鱼。想法是不错。但一把长刀显然代替不了鱼网的作用。

想好了不一定能做好。比武之时哪里还有功夫细想,应该还是用平时熟悉的武功比较保险一些。越是熟悉,出招时越不用怎么想,招式越自然流畅,威力亦随之增长。

龚婉对醉步的熟悉。只说随时都能自由修炼的优点,一个月抵得了一般人一年。

再加上有那酒功辅助,效果有可能翻倍,简单地说就是两年。

十里香的效果与一般酒相比,效果再次翻倍都不无可能,也就成了四年。

改用效果更好的百里香,效果是否还有可能再翻倍?有的话就有了八年。

再有秦朝的指点,最终效果可想而知。例如那黄金圈理论,实战中用好了,战力上翻倍比那酒功还显夸张。何况龚婉少了其它功夫的影响,对醉步的修炼不打折扣。

这么一来,面对龚婉,还有什么优势可言,何况还是改用不怎么熟悉的长刀。

“作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你就不打算让一让吗?”钟灵鬼笑道。

本来不打算在战斗中耍嘴皮子功夫,想起自己从五岁便开始习武,生了病都不准有一日中断,在这方面母亲比父亲还严厉,为的是什么?总之,那绝不是无情……

再想,再想眼泪都要出来了。在这紧要关头,想不被误会都难。

龚婉半个字都没回。

可是她不会听不见,不免还是受了钟灵的话语影响。刹那间,衣领下便被闪电貂的利爪划出一道口子来。就只差了一点血,她便得退出这场比武。

“啊!”段誉一声惊呼,心砰砰直跳。

钟灵、木婉清怒目而视,都知道刚才错失了一个好机会,没配合好。

两女正不知该找谁出气,段誉又撞上了枪口。秦朝暗笑,等下不管是胜是败都有得瞧了。

闪电貂眼里闪露出一丝得意,一转身又跟小柳对上。刚才它化被动为主动,除了向龚婉报仇,更主要是想吸引小柳追击。拼速度,它可不怕!可惜小柳对它这些伎俩都太了解。

小柳是没那么容易被它牵着鼻子走,但它终究还是有了成果,解了点憋屈,动作中多了些从容。

“秦兄刚才说得很对,闪电貂、婉妹和灵儿妹妹都已经太占优势。”段誉道。

刚才如果不是闪电貂太急,等钟灵步步施展攻心计,成功率很有可能会更大。

钟灵演戏的天赋绝不在那龚夫人之间,明知比武时不可分心还分心他用是不假,但得考虑,她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龚婉见了会不会心动?心动会不会影响她对酒功的控制?对酒功的控制会不会影响醉步?创造机会总要付出代价,不如顺其自然而创。

在这关头,其它一切都得靠边站。不为了胜败,还比什么比,还怒什么怒。分心不可能不影响武功的发挥,危害却有大有小,因人而异。道理上不难理解,关键在于怎么在比武时利用好这点,将不利转化为有利,使其对别人危害更大,对自身危害更小。

为什么钟灵和木婉清不好好修炼酒功,使实力再来一次大飞跃?原因便在这儿。

两女动武时常常心绪不稳,波动很大,所以很难用好酒功,做不成酒鬼。秦朝是特例,但也只是用得好酒功,效率却因此而不如龚婉高。学过酒功后,被秦朝破解后,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对一般人是偶尔,对秦朝却是经常如此!至少最近是经常如此。

他那脑袋,时不时冒出这秘密那秘密,破解这破解那,比段誉那脑袋还让人看不懂。事实上谁都有那潜力,机率却是小的更小,大的更大,有小有大。

酒功在初创时怎么保密都没多少秘密,现在不怎么保密都有了不少秘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酒功亦然,不可能只有所长,没有所短。修炼酒功的难度不是不能分心,而是要分不分,确非一般人可以用好。这是否算是酒功的缺陷不说,至少可以说得上是龚婉的一大缺陷。段誉心中一动,忽地被玉朱的声音给打断。

不及深想。

“你还有完没完,还不喊开始?”

段誉呵呵一笑道:“就你这心态,不用比了。你主人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次比武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胜负。”

“你说不比就不比。”姐妹俩异口同声说着,锵!一齐抽出闪亮的长剑,一左一右冲向了褚光静。

让段誉喊开始是一计。

不管别人等不等段誉喊开始,只要有那想法就上了当。

‘说不比就不比’又是一计。

玉朱、玉紫平时不像那些喜欢按规矩出牌的人,这时怎么可能突然转了性子?

褚光静见了不但不惊不怒,反而增加了不小信心,暗自得意。她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没开锋的长剑,虽然不利于生死之战,在这种比武中却能减小心中的顾忌,利大于弊。

玉朱、玉紫却巴不得手中宝剑越锋利越好,借着冲击的力量一起斜劈向褚光静。

破空声响起,剑光闪动。

乒乓!

两把长剑掉落在地,玉朱、玉紫捂着手腕,小脸涨得通红!

太丢脸了!

竟然只一招!

“送上门的靶子,刺不中才怪!”辛双清嘴上说得漂亮,暗地里其实大松了一口气。

刚才连她都觉得宝贝徒儿太过冒险,但能这么干脆利落的解决,一切都值得。反正真要有什么危险,主人不会不出手救助。大不了像那玫瑰仙子,死上一次又如何。

“不行,再来。”姐妹俩又开始耍无赖。

玉朱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弓,玉紫则取了一把连弩,弓弩齐发。

这次,褚光静像一座石像,半个指头都没动。秦朝脚下没动,精神却有如离弦之箭,肉体像一把拉开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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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越女剑段誉一剑

玉朱的弓来了个二连珠射法,玉紫的弩来了个三连击射,五道箭光从褚光静左右向中间会合。 人影一闪,段誉挡在了路中大喊:“破箭式……”喊得钟灵、木婉清都愣了。

他这一喊并不威猛,却把秦朝差点笑喷了!!!

身体随之大为放松,暗笑:“你以你有破箭式,就独孤求败了呀!”

什么破箭式?

破烂箭式还差不多。在段誉手里,剑法不像剑法,成了盾法。

如果这就是那所谓的无招胜有招,秦朝很担心自己对剑法不再情有独钟。仔细一想,用于实战,倒是不管用什么招,有用就好。

段誉那把加了至少十倍料的长剑成了长盾,像一面墙一样挡在了路中,却比墙多了快速移动的功用,可称之为移动剑墙。

关键不在段誉用什么剑法,而在他那把剑。

段誉见过小柳那拳套后,软磨硬磨,从秦朝嘴里得到了现在这把剑的设计方案。

宫中的御匠见了却都担心因此而留下笑柄,你推我,我推你,总之是不肯自己动手打造。因为这把剑不但长度极度夸张,宽度亦极度夸张,丑得要命,连剑锷都没有。

更气人的是,段誉按秦朝的要求,让他们在剑面上刻上‘天下第一剑’。

天下第一剑?

一件比一件要人命。果然是天下第一剑!一件未出就开始要人命。

抱怨归抱怨,谁都不敢真的抗命。要出丑便一起出丑好了,一个都不能少,所以这天下第一剑很快就出了炉。比想象中的普通宝剑都快。

段誉一点都没怪他们不用心雕琢,一个个都只求把别人一起拖下水。

刀白凤却忍不住趁机在家里发了一顿火。镇南王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什么都没说,

秦红棉却见不得他被别的女人欺在头上,两女又乒乒乓乓地大战了一场才收场。

秦朝知道后,可惜了好久好久。

他在可惜什么?

玉朱、玉紫姐妹知道后,控制不住又很心痛。大喊:“败家!”那一战所造成的财物损失恐怕至少有上万两,那一万两要是拿来送给阿朱、阿紫?

她俩说,漂亮丫环都能给主人送上一大批。稍微熟悉她们行事作风之人一听便认为那是在找借口。秦朝却不想不信。如果真的送上一大批漂亮丫环,希望不收不会更像伪君子。

收了的话……

念头一转,又想起了那些被损坏的财物。其中有一张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字帖,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话。秦朝都不好意思暗中笑话玉朱、玉紫。那只会让自己比她们更心痛。

好久更久,把钱再翻上十倍百倍都换不回。

玉朱、玉紫第一次见了那天下第一剑后,笑话段誉一家的时候笑得很痛快,现在见识到与想象中大不一样的天下第一剑,虽然还称不上羞愧难当,憋在心里总不是什么好滋味。

双方的越来越近,弓弩的远程威力越来越难发挥。

比轻功,姐妹俩自知拍马不及段誉。但就这么让他一步步欺近身来,又实在不甘心。脚下不是不可以动。但那势必会影响身体平衡,影响手中弓弩的准头及威力。

想不动更不行,在拉弓射箭时必有空档,别人不会傻着不动等着挨射。

“不来了。”

“哼!主人偏心”姐妹俩扔掉弓弩,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秦朝望着地上那连名字都懒得起的弓弩,又想起了说书赚钱的幼稚可笑,只随手打造一些武器装备都能赚上一大笔。单论赚钱,说书可以排得上号吗?

好傻呀!

当时想的还不够多吗?

思维一旦走入了死胡同,平时表现最聪明都没用,傻还是傻!

说别人傻还是说自己傻?

秦朝哑然失笑。

说到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说个书都难免有求于人。可以对自己说不用在意,但潜意识里能不在意吗?总之是很不习惯欠别人,那跟占别人便宜的心理不同。

越看不惯的人,反而越不想欠。换成是小柳那种人,欠得是开心,却得担心将来……

礼轻情意重!

真情无价!

还不还得起,关键不在表面。

辛双清在一旁忍了又忍,一张樱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忍不住,想要趁机替主人调教一下假争宠、真捣蛋的侍女玉朱、玉紫。

“世子殿下在不得不怀疑的情况下都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家主人,你们却都不相信自家主人,还一再在外人面前笑话主人小肚鸡肠,说什么趁机报复皇上、镇南王……”

“那些话说得可真难听,我是说不出口。现在事实胜于雄辩,真相就在眼前,还死鸭子嘴硬,居然还好意思怪主人偏心!”

还有一肚子更难听的话忍了,不好说。事实上,辛双清何尝不曾怀疑那把剑和主人的用心,甚至还远不只一次两次。无论如何,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主人。

不管那是不是在自欺欺人,义无反顾,不允许有任何后悔与后退。为此都被往日那些好友笑话了不知多少次,特别是金钱帮的帮主夫人——‘越女剑’林小清。

辛双清有一个死了十来年的七姨母姓林,与林小清很亲。小时候,辛双清喊林小清表妹,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年龄越大却越像仇家。要说有什么仇,又说不上来。

不管是不是只是为了让那多才多艺多情的七姨母在黄泉之下多一些安心,辛双清不知多少次想要跟表妹恢复旧日的友情,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失望。这次虽然被她狠狠地笑话了,却感到有久违的亲近感,为什么会这样?

左思右想,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可能很复杂,不只一个。很有可能是掌门人的风光刺激了她,伤了她的自尊,不然她不会还那么年青就选择了嫁给金穷。别人或许不知道,自己却应该很清楚。她原来对金穷是多么地鄙视!对自由是多么地渴望!

或许正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更加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嫁给那金穷?

“金家的男人都不是男人,这话可是你说的。结果呢,事实证明你的话并没错呀!”

“金家的男人都是金山,女人都是银山,这话还是你说的,你全都快忘光了吗?”

“或者你想变得和你原本很瞧不起的女人一样,只要有钱,情愿给富人当小妾!”

林小清小时候家境很不好,因此从小就很看不起那些富人,却又最喜欢关注富人。

相比之下,辛双清那从不用为吃穿住行发愁的生活十分让林小清一家人都非常羡慕、嫉妒、难堪和不安。辛双清一家对林小清一家越好,越像是在施舍。

当时林小清一家确实很需要那种施舍,根本就拒绝不了,自觉更加地难堪,很是伤了自尊。辛双清不是半点都不理解,只是缺少了切身地体会深刻,抹不掉良心,对表妹家不好见死不救、不理不睬。现在才明白是因为自己从来不会做人下人,只懂做人上人。

就连在主人面前都难以做到,何况在表妹那一家人面前,无形之中自家人始终保持了一种优越感,一直都放不下来。不过人最终都得靠自己,怨天尤人有什么用。

一般的施舍确实只能帮助一时,但武功心得都算是施舍吗?或者说,那只是比较特殊一点的施舍,仍是施舍。

施舍就施舍,总比不施舍要好吧!

表妹又不只她一个,对她还不够好吗?

在武功上,辛双清自认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师父,对得起林家,对得起表妹,对得起朋友,对得起弟子。总不能把师父传授的所有武功都不当一回事,全不按师门规矩私传。

一套在江湖上十分常见的越女剑法都足以让人知道,林小清不只是个非常懂得讨人喜欢的女孩,还是让林家从此雄起的习武天才。

可若想凭越女剑法超过辛双清的无量剑法,那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更大的区别还在于与之相配套的内功上。修炼内功的时间越久,差距越容易拉大,想要拉近则越来越难。

越女剑的招式不差,差的主要是内功。

辛双清从不认为自己的习武天分会不如表妹好,亦从不允许自己的武功不如表妹,甚至不想将之放在一杆秤上来衡量。只这一点,便让两人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林小清在林家说一不二,在金家却还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只是金穷那众多小妾中的一个。

辛双清该怎么说?

秦朝可以插手镇南王的家事,她该怎么插手金帮主的家事?要么一管就管到底,要么干脆视而不见。

只是那众多小妾中的一个,林小清甘心吗?

她那股怨气长年积累下来,会算在谁头上?

辛双清苦笑。无量剑西宗掌门人在主人眼里不算什么,金钱帮的帮主金穷却得仰望。

武林中,首先还是得凭武功说话,金钱却是收入越多越怕,不然金钱帮哪还用得着劳心劳力交好无量剑。要是江湖上不再凭武功说话,金钱或许有机会排上第一。

不这么认为的人肯定会有,那些文人大半是不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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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少谷主十大镖局

认可金钱至上的人可能更多,至少该算上表妹林小清一个,金穷可以算一个。

自从有了主人的引导,辛双清越来越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硬要说有什么错误,主要是不该帮助林小清修炼越女剑法,使她比别人少走了许多弯。

然后,林家开了一家镖局。

接着,他们人人手里都开始有了余钱,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只想怎么把别人踩在脚底。

再接着,一个个都养成了爆发户的风格,妻四妾都成了寻常,大小丫环换了一批又一批,青楼妓院年年在增长。

一般的镖局大多是在替别人赚钱,威远镖局比较例外,林家是例外中的例外。

林家的镖局就开在霍家镖局的正对门,表面是威远镖局的一家分号,实际上完全归林家所有。

他林家为这付出了什么代价?

只是非常欢迎地把林小清嫁给了金穷,仅此而已。

金穷既是金钱帮的帮主,又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吃镖局那一行饭的人,无人不知威远镖局之名。十年前到一十年前那时代,威远镖局风光了年,‘江湖十大镖局‘之名获得过次。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如今,威远镖局的余威犹在,却连霍家镖局都能正面跟它唱对台戏。所以上次那霍红出了事,辛双清一直怀疑是林家和金家在其中捣鬼,甚至称得上是幕后主凶。

特别是知道了段延庆的身份之后。更是怀疑。

四大恶人用不着那么恶毒的办法。那么做在其它地方或许能增加四大恶人的恶名,换了在大理境内,延庆若还想更顺利些登上皇位,还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据丐帮传来消息,参与那件事的所有小恶人全都死光了,只要还没死在别人手里的,全都被灭了口,证据基本被销毁。只论这一件,四大恶人有希望改名四大善人。

段延庆对大理姓总算有了交代,打嘴仗不怕没了说法。多少都占了些理。

传言中。段延庆的得意弟‘追魂杖’谭青被废了武功,原因是他当时没有上前阻止。别的恶人在大理境内胡来还算正常,谭青早就知道师父段延庆在大理段家的真正身份,再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事实。

事情都已办成了那样。段延庆还会顾及那师徒之情吗?

他怎么想。辛双清懒得多想。只知像那谭青那种恶人,下场最惨都纯属自找,根本用不着可怜。

可怜他不如可怜自己无奈。说出来或收集证据对不起林家,不说出来或不收集证据对不起霍家,又有段家和丐帮夹在其中,影响越来越大,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得知那谭青跟了云中鹤,对他再无一丝可怜。段延庆只废了他一身武功,实在是便宜他了。

“天大地大,主人最大。”林小清那不知是关心还是讥讽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辛双清心中一直有苦说不出,离不离开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易行。傻都不会喜欢头上有个主人管着,离开主人早了是傻,离开晚了也是傻。主动离开是傻,被动也是傻。

不肯相信主人,最后便只有离开。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前面的那些行为还有什么意义可言?还有什么对错可讲!离开了就坐定了。必将成为江湖上的一大笑话,害师门一起跟着蒙羞,无可挽回。

开弓没有回头箭。

只有相信主人才有希望,中间即使是刀山火海都得闯。

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最坏的情况要好上不止一万倍,就这么中途放弃了才傻。就算不为自己,只为了让那‘天山童姥’别迁怒师门,都不该就这么放弃。

那‘天山童姥’是没说,也根本不必说,说了就晚了,完了。

不管主人是对还是错,只有相信才正确,越相信才越正确。

奇怪的是,段誉他凭什么相信?

起初,辛双清是不懂,到现在还是不怎么懂。以前的段誉是不务正业,现在却对他多了不少佩服。以前他很像是个又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如今有了事实对比都还是有些不信。

他这人,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不可用常理之。

只有主人,一开始就好像对他刮目相看。

不由想起,《寻秦记》中秦龙相中那小盘。

主人厉害了!

不只眼力高明,不只武功超绝!只说那把‘天下第一剑’,别说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内完成一把传世之剑的全新设计,真正从头到尾地见识了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事实真相。

此剑一出,‘铸剑山庄’会怎么看?

只这麻烦就已足够让人头痛得要死,主人却好像根本不在意。

秦朝还嫌想得不够多吗!哪还有心思来在意,什么‘铸剑山庄’?

对它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天龙八部》中有这龙套吗?至少在记忆中是没有。在现实中,它早就不属于一般的江湖,不参与一般的江湖事务。

以剑法在修炼上对高质好剑的巨大需求,剑上上下下,仍只有辛双清一个人比较了解那‘铸剑山庄’。

辛双清年青时,在行走江湖的时候结识了‘龙泉谷’当年的少谷主,机缘巧合下才知道了一些内幕。那些内幕对别人是内幕,怎好拿着与主人对天下各门各派的了解相比。

只往那方面一想,便觉得很不应该。

想是不应该,却又忍不住对主人提起。

对现实中的‘铸剑山庄’,秦朝是谈不上有什么印象,可是对其它中的‘铸剑山庄’,印象却为深刻,说起来又头头是道,混淆视听。

“……传说中,‘铸剑山庄’曾经出过天下第一剑客……”

辛双清听了后,‘铸剑山庄’的实力和地位顿时便有了不小的提升。不管怎么说,不管是不是传说,主人的话至少比那位少谷主的话更为可信。

在辛双清当上掌门人之后第四年,那位少谷主令狐莫言便当上了‘龙泉谷’的谷主。又隔了四年,顶不住压力,才娶了那等了他整整十二年的未婚妻。

他妻当然知道他在等谁,所以比林小清还高兴听到辛双清与秦朝的那些事。

辛双清拜了个男主人的消息一传开,令狐莫言第一时便从妻嘴里听说了,然后快马加鞭跑死了匹上等骏马,才终于站在了龚家酒楼的二楼,开始第一次听秦朝说书。

令狐莫言耐着性听秦朝说完,豪气冲天地打赏了一千两银票,顿时引来一阵掌声,打算好好爽一爽,转眼却败在了辛双清的一个白眼下。

只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叫道:“秦朝,有种就接我一剑,还辛掌门自……”顿了一顿,猛地又大吼一声道:“把辛掌门还给我。”

一阵哄笑声响起。

玉朱挤眉弄眼道:“怎么不说还辛掌门自由之身了,你还比不得上一位嘛!上一位的长相是不如你,可他至少比你多说了一个‘自’字,才知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令狐莫言听了她这话,反而镇定了不少。觉得以辛双清的魅力,要是到现在还没人来插足,那才叫怪了。

辛双清抱拳道:“令狐谷主的好意仍然只有心领,请别再误会。”

秦朝道:“是呀!别说辛掌门这事本不该由我来做主,就算真能让我做主,那只有说,别再把别人当货物,不能转让,没得商量。”

令狐莫言大吼道:“你不是男人!”拔剑正要刺向秦朝,被辛双清闪身挡在了前面。

“你不是男人!”令狐莫言左窜右跳如猴般灵动,却怎么都突破不了辛双清的阻拦,知道现在心浮气躁,不利于决战,转身从窗口跳下,大喊道:“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

令狐莫言心情复杂地在街上走了几十步,突然惊出一身冷汗,被风一吹,神智立即清醒了一大半。只见走在前后左右的好像都是往日的情敌,天南地北,竟这么快就聚在了一起。

难道只为了一个辛双清?

可是辛双清早已不再年青,何况是有了妻儿的人了,自然不可能再娶辛双清……

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及深想,令狐莫言同时听到个不同的声音在说。

“别动,否则误伤了别怪。”

“花楼再见,玩个痛快再说,记得快些。”

“还当你真长了什么真本事,竟不自量力一个人就要挑战他,原来就这本事呀!”

声音停下,只剩下前面那一个还没走,其他个都开始各奔东西。

令狐莫言见了大松一口气,心道:“果然!都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轻易相信别人,说合作就合作。”

“石头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令狐莫言边走边问前面那个矮胖道。

等了一会不见他回答,令狐莫言并不奇怪,继续说道:“我知道石头兄不喜欢说话,那就让我来猜一猜,猜对了便请石头兄点一下头。”

“不用。”那人说完不再等他,转身在一条小巷中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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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赚大钱大通钱庄

令狐莫言正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耳中响起辛双清的声音:“快走,别再混在一起,一个月内别再来龚家酒楼。”心中一喜,声音没了。转身想追,迟疑了一会,终究没追。

“那块茅坑里的臭石头,难道也是因为听了双儿的这些话才走?”令狐莫言不甘落后于人,不肯相信,不好不相信,不然就得相信那姓茅的功力比自己更为深厚许多,先一步得知辛双清追上来了。

“双儿为什么要我快走?”令狐莫言想了又想,答案一个接着一个,就没一个满意。

“唉!”令狐莫言叹息良久,终于一咬牙道:“还是听双儿的话好了,这回能得到双儿的关心,理应很知足才是。不来这一回,原来和她那些情意还可以剩下几许?”

心想:“来都不来,与那些人的虚情假意有什么区别!不,我要不来,还比不上那些人来了。”

想了想得好,可惜还是不免可惜了那花楼的姑娘。更可惜是不知上听来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不见识一下那位新来的青儿姑娘就走,实在是可惜了!

青儿?

清儿?

倒也难怪,双儿竟会追上来说那些话!看来十有**是真的,实在是可惜了!

难怪这一上有一句相同的话从不同人的嘴里说了不只十遍:“不得不说那花楼花样多,会做生意。会琢磨新老顾客的心思,了解什么时候该捧什么女人。”

暗自感叹:“来之前还担心双儿已人老珠黄,不料她竟能越长越年青,越长越漂亮!那皮肤是不如那玫瑰仙雪白,却更健康,上面都好像抹了一层光,什么珠宝可以比得了!”

“双儿为什么不一把火把那花楼给烧了呢?”令狐莫言怎么想都不明白,忽然心中一动,自以为聪明地想:“我先听双儿的话快些回家,再出来玩好了。何必为此伤神。”

“……青儿又不止它花楼有。随便找一座小馆都有。”想到这儿,不由心痛起那被打赏出去的一千两白银。若将之分开来打赏,一次打赏一两银都不算轻了,如此都能分成一千份打赏了……

那才真叫爽呀!爽?真要那么做。先得听情敌说书听上成上千次。再被心上人鄙视成上千次。更烦人的是回家后。根本就不好解释那些钱都花在了哪儿!

身为一家之主,不解释就不解释,但那么做肯定会被怀疑。会被误会。其实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享受什么,反而因此遭了一个端不妙的白眼。

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傻?

要女人那还不容易,只那一张银票,一天一个,可以换来几天?几月?几年……而且不只年青貌美的小姑娘,要什么还有什么换不来?十间房都装不满呀!心痛啊!牙也痛!

“呵呵,五两给你,其它你们分了随便用,不拿白不拿。”秦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随手把他那张银票递给了辛双清。瞧银票上的字,显然是出自‘大通钱庄‘。

那‘大通钱庄‘,似乎与江湖势力井水不犯河水,事实上那只是个态问题,秦朝绝不相信。至少,’金钱帮‘的没落很有可能是跟它有关。证据是拿不出来,仅凭直觉就不容忽视。

“果然还是你们女人吃香,果然还是美人来钱快!可这都怪咱男人呀!”秦朝心想。

辛双清犹豫着转手将银票递给了龚婉道:“存在你这儿好了,不然你知道。”

龚婉会心一笑。

那位金钱帮的帮主夫人,只要知道辛双清手里有钱,就像闻见了鱼腥的猫,很快就会跑来借用。不借有理都觉得对不住,一借再借别的亲戚朋友都会跑来再借,借个没完没了。

同样的事情,龚婉近来一样也碰上不少,只是因为附近没有几个能真正说得上话的亲戚朋友,所以应付起来要简单多了,轻松多了。

“哈哈,你们怎么都不想存在我这儿了?”秦朝笑道。

“当然不想!男人身上有了钱就会变坏,钱越多变得越坏,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异口同声的回答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既悦耳动听,又回味无穷……

先前之所以那么说,主要还是为了让众女不觉得接下他的钱很扎手,产生或加深其它的不良误会。否则男人身上还是钱越多越有魅力,古今通行。

龚婉柔声道:“等哪一天存满了十万两,就找个大城开家珠宝行,你不就轻松了吗?”

“哇!这目标好大啊!”秦朝怪笑道。

小柳道:“大师兄别笑嘛!这目标确实不算什么,只要照你那说法再上开几家连锁酒楼,将各方面都规范化,来钱还不很容易吗?”

龚婉笑道:“总之,你大师兄的金点多得很,咱们这些小脑袋瓜不能比。别比。”

辛双清一脸开心道:“奴婢就知道,主人说书不只为了钱。主人若真想要钱,那还不容易得很吗?何必委屈自己!”

秦朝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对别人来说,只要有了他这条件,赚钱或许真的容易了了,甚至赚得比别人捡得还快。

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他行吗?

众女都知道,只论赚大钱的想法,他那脑袋瓜绝不会不如别人,说一个顶十个都不算夸张。但是**裸的事实告诉大家,在武功上有段誉那种小白,在商业上有他这种大白。

段誉在武上的资质和悟性一方面高得可怕,一方面又低得吓人。不很用心地修炼都效果惊人,用不好有什么用?

不肯修炼,成年了都还只是个斗智不斗力的书生。

“主人真要想赚钱,第一件事就是收服金钱帮,这应该不怎么难办。”玉朱建议道。

玉紫连连点头道:“对呀!对呀!对了!像金穷那样的人,咱们当然不喜欢,很不喜欢!但咱们都不必要跟钱过不去,是不?连主人不都说,咱女人要富养,是不?”

“你家公要变成金帮主那样的人,你就喜欢了,是不?”段誉突然又冒了出来。

秦朝呵呵一笑,挽住段誉的胳膊道:“你们怎么都忘了,要钱直管找段兄借呀!如果担心还不了,把期限改一改,再加一年。不够?那加两年,总该够用了吧!哈哈……”

段誉不习惯他一个男人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一听说还要再加两年,吓得急忙抽身而退,回家找司空虹压惊。

哈哈……哈,他那狼狈逃窜的样儿,玉朱、玉紫姐妹见了最痛快,腰都笑弯了!肚都笑痛了!

“公爷万岁!”姐妹俩口不择言地喊道。

……

继段誉之后不久,秦朝亦狼狈而逃。没办法,一谈钱,就像深陷狼群之中。而且还是群母狼!

能不谈钱吗?

能。但只能一时。好故事好长都总有说完的时候,好武功好难都总有教完的时候,然后还是不能不谈钱,至少在离开前不能不谈钱。

段誉很赞同他那句女人要富养的话,并将之改成:“女孩要富养,女人长大了要加倍富养,里挑一的美人要十倍富养,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要倍、万倍富养。”

好几次一谈到钱就用来笑话他。笑他身边的美人大美人有层出不穷之势,代表他将来绝对有得受,提醒他最好现在就开始做好各种准备。钱可以暂时抛开不谈,至少要有。

“是呀!现在都是因为有了双清,才少了十倍麻烦。”秦朝不无感慨地回应他道。

段誉道:“这种麻烦,再多十倍对辛掌门来说都没什么。但这是从外人的角来讲,但你眼里的辛掌门是外人吗?是下人吗?只要她不离开,由外而内是必经之。真要成了内人,就别怪别人又转回了小肚鸡肠。”

“你最近对这些研究越来越深了。”秦朝目露奇光,紧紧地盯着他道。

段誉满肚火道:“我能不用心研究吗?再不好好研究,就要当爹了。”

秦朝道:“当爹不好吗?你又不是我。”

啪!段誉左掌与右拳相击,站起身来道:“我当然不是你。我要是你就好了。”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道:“算我说错了,你亦有你的难处,不然你早就成我妹夫了。我就不信,你对婉妹和灵儿会不心动。我的幸福是泥足深陷,你的幸福是还有选择。”

秦朝不是听不懂,不是不知道给他带来那一连串大麻烦,关键都在那套《御女心经》。他爹是对之不得,他却是摆脱不得。

表面上,他对武功的修炼还是很不用心,随遇而安。秦朝却不那么认为,不然他根本不用这么频繁地跑这儿来,好像特不务正业。

只要对他多用心一点,便会发现他身上矛盾重重。不过那有什么好奇怪,谁不是吹开一面又有另一面!失败者少了很多关注,成功者多了很多关注。关键是想知道为什么成功?

他和辛双清的另一面,一般人能吹得开吗?终于吹开了一面又如何,继续再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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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一剑温泉浴室

这一面段誉比大部分出家人还无欲无求,那一面他却比大多数小孩子还随心所欲。 这一面是真,那一面也是真。这一面有假,那一面也有假。真真假假,不好简单地一概而论。

对他的聪明机智,秦朝已深有体会。

对他的愚昧痴傻,一样地深有体会。

毕竟装在他脑袋里面的不只有那些比较先进的思想,免不了还有大量地落后思想,比起装在自己脑袋里的大量先进思想,中间经历了无数时空无数人耗费无数心血改良。

这么比对他是极不公平。硬要说什么胜之不武,秦朝倒还不怎么觉得。主要是觉得没劲,就像一个说书不跟人比说书,却硬要去比打铁。打铁的功夫过硬就过硬好了!

管别人是天下第一铁匠还是倒数第一,比了又如何,不如把书说好了。

事实少不了又出现了意外,跟他这说书的比打铁,别人更提不起劲来。

至少段誉的那把天下第一剑,他不只负责前面的设计,中间还狠狠地来了几铁锤,最关键的淬火都是由他来收尾,没谁愿意跟他抢着干。

大大小小的御用铁匠们全体大松了一口气,显然都认为总算有够份量之人来帮忙顶了黑锅。万一有什么功劳,总还是少不了他们那一份,对此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大好人呀!”

秦朝前脚刚走,就有人忍不住发出感叹。随之引来了一阵又一阵附和,不绝入耳……

“大好人?”

临时改了任务的那群带刀侍卫眼里,渐渐分不清,哪个是真的秦朝,哪个只是他的人影。瞪大眼睛纷纷惊叹之余,才恍然明白了,上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特殊交待。

“你妈才是大好人,这是大杀器才对。”有个年青侍卫禁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是呀!”众侍卫嘴里不说,心里十有**在附和。虽然表面上是没什么危险,但还是被他那改得面目全非的凌波微步惊出了不少汗来。各种汗味混杂在一起。想不闻到都难。

好在他不常来。

希望他别再来。

段誉若真心想找他说什么。做什么,不如常往龚家酒楼走一走方便易行。

“如果每个侍卫手时都有一把冲锋枪,我这轻功再高十倍都完了。”秦朝暗叹。

转念又想:“有了冲锋枪就不用再担心刺客刺杀了吗?刺客的武功一定很高吗?”

在那种极没安全感的地方还是别呆久了好,无论武功多高都还是快些离开为妙。

被层层保护在内都有极不安全的感觉。何况单枪匹马深入到包围圈内。能这么快就这么走上一趟。证明自己对自身武功还是太自信了。何必再继续逗留下去。

得了逍遥派的武功秘笈修炼还不满半年,急着回家都不必急着冒这么多险。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自己有命在才有希望实现其它希望。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不必给别人太多准备的时间。有时候一秒钟都足够做很多事了,何必再多呆上一秒。一旦陷入阵势,没了活动的空间,只一阵箭雨就有可能射杀那种号称万人敌的猛将。

一朝一代,有几个万人敌的猛将?

在江湖上,有几人曾经杀人上万?

侍卫们的表现越差劲,秦朝越不敢小视。万一段家有人狠下心来,要灭了自己……

自我提醒,时刻不忘。别因此而又少了谦虚谨慎,又多了高傲自大。那样不值!

那样都不必别人出手,自己越强大越把自己打败得越厉害。像那‘剑神’卓不凡,便是在心理上自我增加了一个剑术的极限,无形中阻碍了继续上升的空间。

回到龚家酒楼,至少有半个回家的感觉了。

稍微调整了一下,越来越凌乱的生活规律。

要是没有这么一个家,见多了不同的人,跑多了不同的地方,生活想不凌乱都不行。自从穿越到天龙世界,整个思维体系就乱了。

说不乱是在自欺欺人。

“主人,丐帮有消息传来说:‘霍红死了’。”辛双清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奴婢认为找到了人是真,死了是假。具体情况还不好说,但那霍红想获得新生,早晚都得死一次。毫无疑问,死得越早,活得越好。”

秦朝点头道:“能这么快了解这件事,其中肯定会有些内幕,不过不必咱们再操这闲心。”话一出口,顿时有对不住霍青的感觉。但是说都已经说了,再收不回来了。

“原来又是奴婢多想了。”辛双清想了想道,“既然主人不关心这个,那奴婢也懒得再管。要说有什么内幕,别人恐怕也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有这么快将之了结。”

顿了顿道:“其实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便行,没必要明说,说开了反而不美。难道可以说,主人保护不了霍红,那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秦朝挥了挥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转身去了‘地’字一号修炼室,那里至少很安静。

霍红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名声,不需要别人的关注,名声越小越好,活得越轻松。

辛双清轻轻偷笑。刚才又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主人玩,顺便再打听一下主人的秘密。对那霍红确实又想多了,主人对妻妾的要求何等之高,又怎么可能看上她那种货色!

主人若有心帮谁一把,根本就不需要再找什么别的原因。除非霍红能比得了左柔,否则根本就不必考虑这么多……

该好好洗个澡了!

每次一想到主人为了生活方便而设计并提前完工的人工温泉浴室,便不由升起飘飘欲仙之感……

暗自嗔骂道:“主人呀!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可恶呀!现在一天不洗两个澡就得担心全身不舒服。”忽然又想起开始那时候,主人连洗衣服都不让别人帮忙,非要亲手清洗不可……

与附近李府、林府、王府中那些奴婢的好日子一比,现在这生活坠落下来都像是身在梦中。真要换成了是那种任打又任骂、任劳任怨、白天下床忙、晚上上床忙的正常奴婢生活,真不知真的可以坚持得了多久。其实只这么一想,就已经很对不起主人了。

说对不起,又太见外。不想听主人说什么对不起,更不该对主人说什么对不起。

一转眼,目光又回归至擂台上。只见段誉哈哈一笑,扬眉吐气地将‘天下第一剑’挂在了背上。若非他身材极高,这么做只会让他变成小丑,哪还会像现在这么帅气。

一向瞧他很不顺眼的玉朱、玉紫姐妹见了,都不由呆了一呆,急忙把脸一转,还是转慢了,还是脸红了,还是控制不住心怦怦直跳,有种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的感觉。

“秦兄,我又欠你一个大人情,这把剑对我而言,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天下第一剑’。”

“又一个大人情?”秦朝心里面又在苦笑,脸上却又笑开了花,嘴上轻轻松松地回道:“若在另一面刻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才叫真正的‘天下第一剑’。”

段誉一脸不好意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若真再刻上那八个字,那还有谁敢用?

敢用又敢能用多久?

得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行!

有了这‘天下第一剑’五字就够了,就差点要了人命,再多一个字都极度危险。江湖上已有传言:“得‘天下第一剑’者得天下!”虽然还没有大面积传开,但想来那只是早晚的事。

那种流言已经在江湖上流传了不止一次两次,往往不阻还罢,越有意去阻越是难阻。

在江湖上行走久了,谁都知道天赋借不来,羡慕不来,嫉妒不来,唯有指望奇遇快来,想碰运气的人只多不少。得‘天下第一剑’者得天下,一直是最具吸引力的奇遇之一。

之前段正淳一听剑名,便立即大起疑心,认为这把剑可制不可用。本想让儿子把剑打造好后,将麻烦转送给秦朝,不料跟保定帝商量时被一口拒绝。

保定帝道:“别人把江山送给你,你都不敢接,还想拱手让人,这还是段家子弟吗?”

皇上竟会这么说,段正淳郁闷得要命,不甘道:“难道此剑真能有这么深的用意不成?”其实这根本就不用问,若换了个凡夫俗子得了‘天下第一剑’,事情又会怎样发展?

保定帝道:“你别问我,问你自己。你若不信,还会这么想把它推给外人?何况,咱段家本来就有了六脉神剑,被号称‘天下第一剑’已久,哪里还用得着害怕这种麻烦!”

“有什么理由不接?被写入史书,后人见了会怎么想?会不会笑话咱们兄弟没种,没了段家开国时的王霸之气,日薄西山。”保定帝的神态还算镇定,语气还算平和。

金口玉言,非同小可。

“王霸之气?龙气?”段正淳想到这儿再想不下去了,被吓得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在地。

保定帝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就去扶他,左手摸着颏下长须,右手两指在额上轻轻弹击,一个人在房中走了好一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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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坏女人一品一阳

“这不正好能让来转移视线,化不利为有利。 无疑,比是比不了《六脉神剑经》,但摆在外面,却要实际多了。假使都不信那一套,不更好吗?大家都省心省力了。天下太平!”

段正淳跪倒在地上,有一肚子话想讲,却不敢再乱接话,但又不得不回,只好琢磨着道:“《六脉神剑经》在外人眼里,本来就是咱段家自己人自夸的神化。一阳指才是咱段家仗之立国的根本武学,在江湖中排名想低都低不了。”

顿了顿道:“他那句‘得天下第一剑者得天下’,倒也不是什么虚话,实话也可以骗死人不偿命。可以说是个好法子,问题是誉儿才刚开始学武不久,确实是接不下呀!”

段誉在学武之前的表现如何,镇南王知道是知道,但知道的是真相还是假相,却没了原来的信心保证。原来都只有保定帝对段誉深信不疑,那本来就是最大的怀疑。

怎么不怀疑?

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还不怀疑!

小时候那傻子段二才不怀疑,一阳指修炼得乱七八糟。

终于有了更上一层楼的好办法,却又开始改了性子,收了性子,懂得男人的责任了,不再四处沾花惹草了。就这样都多了不知多少木婉清、钟灵那样的私生女,流落江湖……

所以很佩服那秦朝,他在男女感情上是对不起他那些女人,对不起木婉清、钟灵的付出。但还是很佩服他的先见之明,提前就做出了种种预防,省得再犯与自己以往类似的错。

如果他干脆连爱都不爱,那才是那些和尚的作风,那便没什么值得佩服的了。爱一个人已经不易,爱一个人却不占有更难,爱一个人可以占有的时候不占有更是难上加难。

秦朝会不会爱上钟灵、木婉清?

会!不会才怪!段正淳毫不怀疑女儿的青春魅力。也不怀疑秦朝在女人方面的眼光,《寻秦记》可以证明!钟、木两女对秦朝那种单身男人的吸引力如何,男人见了都知道。

一般男人的爱要马上付出行动,要立即占有才算。

秦朝不用,照样可以爱。甚至可以爱得死去活来。

段正淳暗叹:“你才是爱情专家呀!跟你一比,我还是太业余了!只敢挑战一般的难度,比一般男人强不了多少。”

对妻子往日的疑惑,现在很容易就能想通,段正淳却不想去想。

段正明却没他那顾忌,可以想就想。要明白就明白,不明白都要去想明白。刀白凤怎么都不肯容忍丈夫把别的女人带回家,有理无理都要坚持到底?

说到底,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儿子的将来着想。只可惜女人在家里管得越严,男人在外面越容易放纵,效果还远不如三妻四妾的好。那还不是关键,一阳指的修炼才是关键。

现在,刀白凤在想什么?

儿子的身世真相被当众揭开,刀白凤表面还算平静。但在外人肉眼之外,其思维之混乱,心海之波涛汹涌,皆攀升到一生从未有过的巅峰。

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一再占据上风。好几次甚至想把那怎么都不该暴露的秘密暴露在儿子面前,一发不可收拾,想想就脸红得发烫。

宝贝儿子才离开,才恢复些冷静。就反反复复开始自我斥责:“娘从小就不是乖乖听话的好女人!娘确实是天下第一坏女人,老天爷才这么玩弄人,配上了天下第一恶人。报应呀报应……”

话人人会说。不该想还是忍不住去想,不该做还是忍不住去做。

想起儿子离开前那有花堪折直须折的交待,想起他最近那接二连三出人意料的突出表现,想起那一招比一招新奇的《御女心经》,想起儿子用它大战群芳时那威风八面的样子,止不住又兴奋异常,体内体外都开始有了不该有的动静,只好一次一次冲入浴室。

从头到脚,浇下一盆又一盆冷水……

明知不应该,就是禁不住。能怪儿子吗?又或者,能怪自己吗?

一切的一切,暂时都只好记在那秦朝帐上,总有算总帐的日子。在算总帐之前,有空便在皇后面前吹一吹耳边风,好让她在皇上面前再吹一吹枕头风。

效果如何还难说,但吹了总好过不吹吧!

只是要小心别吹过头了,儿子在武功上飞一般的进步,虽然是自身努力的结果,但不得不承认,少不了他。

……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誉儿现在的实力在这阶段其实已经完全够用了,再这么飞一般地进步下去,反为不妙。他要半点风险都没有,那反为不美。”段正明呵呵一笑道。

段正淳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赞同,那好像是巴不得儿子他自己找死,正好解了那不是亲生儿子的怨气,并给那还未出生的亲生儿子让位;不赞同的话,好像是在怀疑皇上他别有用心,为了让侄儿送死才找了这么一个不像样的借口;又或者,这只是个随心而动的小小测试而已。

接下来度日如年,却又不好怪皇上,只好怪那秦朝,在心中不住骂他道:“麻烦精!大祸害!搅屎棍子!卑鄙小人……”不由埋怨起那黄眉大师,为什么不继续?

一个人度化不了他,不知多找些佛门高人一起来呀!怕什么怕!少林都有大小十八罗汉阵。围攻也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不然朝廷都解散军队得了。

一句降妖除魔的口号喊出来,谁还敢放半个屁?

心中怨气冲天,不好怪儿子,不好怪妻子,只好怪……忽地又想到了《六脉神剑经》。

他秦朝不说,做了那么久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竟然还不能确定自家祖传绝学是真是假。这话说出来只怕都没什么人肯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说不说自欺欺人都是如此。

那秦朝说了出来,才终于有机会知道,俗家弟子不是不能知道,而是在正常情况下需要将一阳指修炼到第三品才有那资格知道,否则知道了都大半是有害无益。

天龙寺的那些高僧都得将一阳指修炼到第四品才有那资格知道,至第三品才有那资格修炼祖传下来的《六脉神剑经》。而俗家弟子,一般只有在天龙寺出家才有资格修炼。

否则只有自观自学,才算不违祖训。镇南王的名号不小,保国大将军的权位不低,大理段家第二高手的武功不假,却还是因为得外人相助,才刚刚将家传一阳指修炼到第四品。

此前有什么资格接触六脉神剑?

不知六脉神剑的真假才是正常。

怪谁?

就连俗家子弟中的第一高手、段家名义上的家主、一国之主‘保定帝’段正明,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将家传一阳指修炼到第三品,被卡在了第四品巅峰。

就这种实力,若没有天龙寺在一旁镇着,没有六脉神剑的赫赫威名镇着,让不怀好意的外人清楚了其中真相,只怕灭九族之祸、亡国之灾就在眼前。当年杨义贞谋国之乱,延庆太子失踪之祸,疑点众多……

回头再想,真相又有些露出了水面。

十有**,段家背后还有高人在帮忙谋划,主动施展引蛇出洞之计,并在暗中保护了延庆太子。那时候灭国的时机明显还不够成熟,真要等到成熟才真正无药可救。堵不如疏!

当年的做法没错,只可惜因此而付出了无比巨大的牺牲!代价可能远比预料中大。换而言之,有不少都出乎了意料之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在那种情况下,段家先辈怎么有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如此引蛇出洞之后,段正明才得到机会坐上皇位,却一直不像别的皇帝一样唯我独尊,表现更像是个江湖豪侠。

真相是否真的如此?

段正淳不敢问。段正明不敢肯定,反正只要退位后在天龙寺出家,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知道自然是不该知道,问了也白问,只会把关系弄糟,后果更难料。

从段誉和秦朝的那些聊天语录中,兄弟俩对段家和大理的认识不断加深。

六脉神剑,本来打算先想办法修炼其中一脉,将实力在短时间内提升到第三品。可那秦朝说得对,一个是眼前之利,一个是长远之利,现在提升一品是很爽快,未来却再难修炼至第一品的实力,那才是以质取胜的关键。

一个足以,却也最难。

自家现在的武功不足,既然还能继续用别家的数量来弥补,又何必放着不用。

二侯、三公、四大……每一家下面都有大量人才可用,不用白不用。越是在危难来临之前,大臣越不帮忙顶在前面,到底还想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那还用得着问吗?

或许危难的降临反而是越早越好,所以来不来都不必太心急了。

现在只需要将一阳指突破到第三品,然后再修炼六脉神剑,便有可能同时修炼其中的两脉,在短时间内将实力连升两品,也就略等于一品。

一阳指还是第三品,却能拥有了第一品的战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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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牟尼堂半枯半荣

到第一一阳指才是六脉神剑的正确开始,才开始有实力保住六脉神剑的第一剑法之名,才是六脉神剑用来压箱底的绝招。要不是在上次杨义贞谋国之乱中段家不得不做出了很多无法挽回的牺牲,或许这些根本用不着外人来指点。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人现身来指点,总比一直隐身在后不指点要好。

保定帝第一时间一个人去了天龙寺,谒见方丈本因大师。以俗家辈份排列,本因大师是他叔父,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两人以平等礼法相见。第一遍长话短说,保定帝只挑要紧的提了几句,等下少不了还要详细说上几遍。

本因方丈沉吟片刻,道:“请随我去牟尼堂,见见位师兄弟。”

保定帝道:“打扰众位大和尚清修,罪过不小。”

本因方丈道:“这种事,我巴不得你天天来打扰。”

两名小沙弥在前引,其后是本因方丈,更后是保定帝,由左瑞鹤门而入,经晃天门、清都瑶台、旡旡境、斗母宫、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两名小沙弥躬身分站两旁,停步不行。人沿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屋前。

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搭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完全不同。

本因方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难不决,打扰位师兄弟的功课。”

屋内一人说道:“方丈请进!”

本因伸手缓缓推门。板面支支格格的作响,显示平时少有人启闭。

两人跨进门去,见室中有四个和尚分坐四个蒲团。僧朝外,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个壮大魁梧。东的一个和尚脸朝里壁。一动不动。

两个枯黄精瘦的僧人法名本观、本相,都是本因方丈的师兄,那魁梧的僧人法名本参,是本因的师弟。

保定帝只知牟尼堂有“观、相、参”位高僧,不知另有一位僧人,心中一动,躬身行了个礼,借机掩饰了脸上的欣喜之色。

本观等人微笑还礼。

那面壁僧人不知是在入定,还是功课正到紧要关头,不能分心。始终没加理会。

保定帝知道“牟尼”两字乃是寂静、沉默之意,此处既是牟尼堂,须当说话越少越好,既感到不好意思,又不由暗笑今日说的怕是想少都少不了,这儿反而成了说话的好地方。

这一说,滔滔不绝说了整整一个时辰。

却无人嫌烦,一个个都提起了精神倾听。

每每听到不明之处便会提问,有的保定帝会想办法解说分明。有的直言自己也不清不楚。最后道:“祈恳四位大德指点。”

本观沉吟半晌,道:“两位师弟意下如何?”

本参道:“六脉神剑这秘密本来就瞒不住有心人,何况那‘大轮明王’。以他的智慧,自然也猜得到。那秦朝说他练成了无形刀气‘火焰刀’。也就等于说,他知道了剑气有多难练。”

本相一言不发。

片刻后,本观开口道:“这有什么好说,人家有本事练成。佩服!佩服!但要想上门来单挑咱天龙寺,那也没什么,以往敢找上门来的哪个不是绝顶高手。”

本参叹道:“吐蕃以倾国之力都解决不了的黑道之难。鸠摩智以一人之力就扫荡了,那还可以与一般绝顶高手相提并论吗?”

本观道:“那人未必就是他。”

本因道:“吐蕃一直是各国黑道势力起步和藏身的第一温床,根深蒂固至少有几年历史,鸠摩智这个国师非是有名无实,中间的矛盾冲突自然是少不了,小不了。”

本参叹道:“不用怀疑了,那人绝对是他。就不信,吐蕃这些年会这么出人才。很显然,一般人就算有那本事,也不会插手那事。至少那秦朝不会,他要的是鸠摩智那种对手。”

保定帝听到这儿,实在忍不住想笑,心想:“秦朝是那种人吗?”

又想:“那还难说,要说他不是那种武痴,确实又有不少地方都像个武痴。要说他是武痴,一般习武之人都比他勤快。要说他不勤快,自己的衣服都自己洗……”

猛听得“呜哗……”一声大喝,耳中震得嗡嗡作响。

只听那面壁而坐的僧人说道:“那秦朝不说,就都不知那鸠摩智是位强敌了吗?”话中充满着威严,语气中饱含了由而下的质问。

本因方丈道:“师叔教训得是!”左手一挥,五人同时退后。

保定帝听本因方丈称那人为师叔,忙道:“不知枯荣长老在此,晚辈未及礼敬,多有罪业。”

原来枯荣长老在天龙寺中辈份最高,面壁已数十年,天龙寺诸僧众,谁也没见过他真面目。保定帝也是只闻其名,从来没拜见过,一向听说他在双树院中独参枯禅,十多年没听人提起,只道他早已圆寂。听秦朝提起,才知他还健在,却更不好直接来拜见。

枯荣长老道:“那秦朝说得好呀!鸠摩智的厉害既然是博通‘少林七十二绝技’,那既说明他还无法超越‘少林七十二绝技’,也说明他还未入先天,也说明他这人野心勃勃,自知不合那先天无为之道。但这不是说他不厉害,在世俗之中确实有可能站在了巅峰。”

顿了顿,道:“正明,你还有什么话不管好不好说,直说了吧!”

保定帝道了声:“是。”想了想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那秦朝说什么‘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说什么数十年静参枯禅,‘枯荣禅功’还只能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枯荣长老道:“有什么好惊讶,那秦朝道破我所参枯禅的来历和实力,无非是想以此来证明,他既然可以得知鸠摩智的武功底细,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得知我天龙寺的武功底细。”

保定帝尴尬道:“这来这都怪誉儿那张嘴一直穷追不舍,不然他不会说这么多。”

枯荣长老道:“追得好,要不是誉儿,我本来已经动了心要亲眼见识一下那秦朝。从正明今日这些话不难看出,他的主要目标恐怕还不是为了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而是为了暗中点醒我,‘枯荣禅功’都已经参悟了好几十年,绝不该就这么半途而废。就算天要塌下来,这么半途而废又能有什么用,难道可以把天顶上去不成!”

本因方丈笑道:“更主要是,有什么隐世高人还在保护我俺家,连你都无法全知。”

转头面对段正明,笑了一笑道:“你都无法全知,别人又怎么敢随意断定。只要师叔放弃一条直接将这一神功给修炼至大成,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我段家还有没有其他隐世高人,至少明面上会因此而少了许多顾忌,行动前会变得大胆许多。师叔为此已牺牲巨大,本来绝不会有什么半途而废的想法,只怪…只怪…”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枯荣长老知道他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一样不想说,但还是接口说道:“那‘大轮明王’鸠摩智和‘天机’秦朝,在武功上明显有不少地方走在了前面,都不短,时不待我,为之奈何!不如出门寻找机会。假若真有什么机会,反还不如让给你们的好。”

段正明心道:“‘枯荣禅功’是门定功,不适合我修炼,这根本不用师叔师叔祖来点醒,我还没这么傻,没这么贪。”时间已不容再多想,嘴上回应道:“若不能以质取胜,便只有以量取胜。若不能以量取胜,便只有以智取胜。若不能以智取胜,便只有以势取胜。”

微微犹豫了一下,续道:“天下大势并不无规律可寻,正如那那秦朝所说‘居庙堂之高,得民心者得天下。’‘处江湖之远,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人外有人,仁者无敌。’”

枯荣长老道:“本来我一直不想理会这些世俗之事,但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就多说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难道玉朱、玉紫还不够份量?”段正明左手捂胸,不由得一阵心冷。

师叔本因方丈执掌大理国第一寺‘天龙寺’,师叔祖枯荣长老不管辈分还是武功都是段家第一。他俩对剑园都只这态,别人又该是什么态!难道这就叫放下执着?往事皆空?

本因方丈发现他有些走神,微微一笑道:“这些确实不需要我们来说,相信正明肯定能办得比我们想象中还好。话说还是正淳厉害,可惜大都只属无意而为之,而得之。”

本相道:“境界不够不用强求,关键是那秦朝一举解开了所有武林的一个老大难——武功越厉害,孙越稀缺。本来有了她玉家,我段家倒不用担心这难题。”

枯荣长老道:“被那秦朝说破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原因一是男女修为不搭配,阴阳不调和;二在近亲相亲,一代比一代影响恶劣。第一条不用再怀疑,第二假也假不到哪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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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左贵妃赵大总管

本因方丈双掌合什道:“还好我段家一直不像别人非要压女人一头不可,无形中减小了不少男女修为不搭配、阴阳不调的劫难。而第二大劫难……”

稍作犹豫便接上道:“近亲相亲就是第二大劫难,只说剑园用尽办法都避免不了的结局,便足以证明那秦朝的话半点不错。好在每次危机来临前都有女剑圣外出寻找机会,免不了被新的男天才剑客给吸引住,不然不会有我段家立国,也助剑园再次起死回生。”

段正明听得脸色煞白煞白,再也保持不了帝王风范,大吼道:“我知道,我承认是近亲相亲的不对,我才是剑园被毁的真正凶手。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只怪朕一意孤行,而我也一直在再避免再犯这种错误。”吼出来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罪不在你。”本因方丈道,“实话实说而已。不必再斤斤计较,没用。”

枯荣长老道:“没用就别说。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本因方丈一脸虔诚,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放低声音道:“正明你能对玉家一直不忘旧情很好,但要不趁机努力一把,多添些子孙,那……”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主要还是因为太高兴,毕竟这也是段家男人心中最大的痛。

皇后一直无子,换了别的皇帝早就将之废了,打入冷宫都算手下留情。段正明却反而觉得很对不起皇后。

为了保住童子功,为了修炼到第一品的一阳指,为了成就六脉神剑的不败神话,段家男儿付出太大了!

段正淳在江湖上的风流是另一种牺牲,最怎么风流都还是段家的好男儿。

开始很恨秦朝当众揭露了亲生儿子非是亲儿的丑事,打破了那从小就喜欢做的美女英雄梦,大伤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一肚子怨气自不用说。时间久了,才知原来揭露时最痛还只痛苦一时,敞开了最好。

虽然那伤害仍在随着时间而日益加深。躲都没地方躲,永无止境一般。但最害怕的无疑还是被暴露的那一刻,如今至少不用再害怕那最害怕的一天再次降临。

不管那是否也是秦朝有意而为,抹不掉不断从他那里得了大量好处。抹不掉总还有种得不偿失之感。誉儿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欢呆在家中?段正淳不愿去想,却又总是控制不住。

明知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会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比钟万仇还钟万仇,却还是怎么都无法一直容忍,忽然又想:“……难道……皇兄竟会有什么办法能预知到我现在这种情况,才会突然说松口就松了口,那么轻易就……就让红棉来陪我解闷?如果……如果皇兄真有什么办法能提前获知誉儿的身世,怎会一直瞒着我?又何必一直瞒着不说!”

目光中,秦红棉又一脸幸福地摸着肚子。段正淳知道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却更不敢不相信。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这么多年了,有过多少女人,一直到现在都不见动静。怎么突然……

一晚就中了两个?

更担心的是又被人动了手脚,又怀了别人家的孩子。生下来后虽然还可以滴血认亲,但那还可以相信吗!认真想想,那秦朝怎么都不肯破了色戒,或许也是因为料到自己会有这类怀疑。

这么在意!

他有这必要?段正淳不敢问出口,想都有些不敢去想。多少体会了钟万仇心中的痛苦,刻苦铭心!痛苦又甜蜜。甜蜜又痛苦。总之还是怀孕好,还是顺利生下孩子的好。

希望是男儿!

那一晚……

大理皇宫,太监大总管赵得第一次发现自己会一见女人就头痛。

皇后娘娘喜欢暗中替皇上选美,他自认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可是这一次,选了这么丑的一个女人,竟然还被拒绝了不知多少大美人的皇上给接受了。简直不可思议之极!

在宫中随便找个女人,相信至少都要比她美上十倍,而且还是非常保守的说法。身为皇上身边第一亲近的奴才,怎么都琢磨不出皇上现在的心思,实在不知是福还是祸。

到底该怎么给这位姓左名柔的江湖女子打扮?

赵得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退下。暗中求遍了满天神佛,依然还是找不出半个答案。只一想左柔那一双大脚丫子,就觉得太监何尝不幸福。

“有问题,找秦朝。”小德子小心翼翼地在一边提醒道。

赵得心头一喜,嘴上却郁闷道:“时间来不及了呀……”

紧接着呵呵一笑道:“不过把‘有问题,找秦朝。’改一改,变成‘出了问题,再找秦朝。’肯定不会有错。现在既然没别的办法,有好办法都没时间调教,那就别乱来,先随她心意好了。”

小德子连连点头道:“小的之前怎么就没想出来。既然是第一次遇上,还是先什么都别自己拿主意的好。不做主,只办事,有错都不是大错了。”心里却埋怨道:“自己都不好说的偏要我来说,自己都不好做的偏要我来做,我这人怎么就这么苦命……”

赵得呵呵一笑,心里终于开始有了一些底。

暗道:“单凭这‘神行百变’在江湖上的武名,长得最丑又怎么样,只要中了皇上的意,将来至少也是一位娘娘,当然轮不到咱们这些奴才来做主。皇上现在不给她一个正式名分,说不定正是为了引蛇出洞,好分清楚哪些家伙存有异心。”

小德子犹豫着小声说道:“听说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皇上曾亲手抱过她,由此开始结下了不解之缘。”

“闭嘴!这些流言蜚语你也信。”赵得嘴上呵斥,脚下却变得更加轻松了。

“嘿嘿!这一注要是赌中了,那可就发大了!要是没投中,那也应该没什么大的损失吧!他奶奶的……”小德子心想。

这时候,心里最忐忑不安的还是左柔。

皇后娘娘说没什么,只为报答她没有在内功上藏私,左柔最傻都知道事情不可能真的如此简单。但感激之情怎么都控制不住,亦拒绝不了。

别人求之不得,当然有可能。比别人还求之不得?或许还真称不上。

却肯定不必再拒绝。

才只拒绝了一次,被一直表现最宽容的家人知道后,都快被埋怨成了‘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大罪人’。

却没一个说傻。

说起来,这件事最感激的还是秦朝,但最该埋怨的也是他。没有他哪有这些别人天天烧香拜佛都求之不来的烦恼。

这也烦恼?

要真能嫁给他,或许才不用再有这些烦恼,不然总还是免不了。

有没有他,这都是女人的宿命。

单只宿命还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男人晚得了,女人晚不得。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在秦朝眼里,左柔还很年青,不用急。

都奔三了还很年青,左柔理解不了。村里同龄的在十几年前就生了女儿,现在又一家接着一家、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忙着出嫁了。

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没用。

旁人只理解,再等等成大龄剩女可就不吃香了。辛掌门当然例外。

在跟她相比之前,请先把身材、相貌、武功、名声、财富等等都提升至同一等级。

今晚,左柔将成为另一个例外。一个意外比辛掌门还大的例外,一个特别想拒绝又特别不想拒绝的例外。

在例外之外,幸福才突如其来。

大着胆子,拼了命,对皇上只有一个条件——出了皇宫,自己还是原来的神行百变。

看似简单之极,实则无理之极了。本以为皇上绝不会同意,至少皇上多得是选择,不料……

“如果真能帮得了皇上的忙,将来肯定能够更好地报答他。”左柔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不住地放松心情、放松身体,却还是放不开越来越紧张、慌张。

“能直接跟皇后娘娘学习怎么服侍皇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这天下第一丑女,你还有什么不满可言!”耳边仿佛真的听见了无数美女心中的狂吼。

哪个女人心中没有一个皇后梦?

男人的帝王梦!

他也是男人,不可能没有。别再说别人,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对女人也是一样。

皇后娘娘的解释又一次在脑海里回响:“别怪皇上,如果一开始就对外公开,正式将你提升得太高,你说第二天会不会有一大批出身豪门的大家闺秀上吊自杀的消息传来?”

话难听之极,想不介意都控制不住。

要痛快就学木婉清,不管那么多,狠狠地先甩几个巴掌。

理却是正理,想来那些大家闺秀知道了更加会控制不住。

理由还远不止这一个,但只这一个就够了,甚至多了。

公不公开,左柔暂时还没空想那么多。可大太监头子赵得却不得不想,不得不多用些心。他赵家已经在这位子上坐了三代,按理说早就该让位了。如果能让,早就很识相地让了。

别不识相。

权利利弊的结果却一直只有一个——不能让,死都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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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恨上了再次突破

别的办法,赵得觉得可以想的几乎都想尽了。

赵家似乎只好像缩头乌龟一样做人,直到某一天惹来皇上猜忌。本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皇上,但赵得从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就开始服侍,自认非常清楚皇上的性子,觉得宁可得罪了皇上也不能得罪皇上的女人。换句话说,宁可得罪了皇上,绝不可得罪了皇后。

说到底,还是要得罪皇上。本来那样做一直不错,但现在有了另一个女人。一个连皇后都要主动让步的女人。虽然表面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叫左柔美人,那不是在找死?

开了口,喊了,被人见了,听了,人家不想偏才怪。找不到更般配的只好称之为江湖奇女,听起来都顺耳多了。听着是顺耳多了,瞧起来依旧还是很不顺眼。

以前对美人的眼光是越高、越挑剔、越习惯越好,现在想改却也越难,越坏事。

赵得不敢在左柔面前站太久,担心在没有调整好心态前露出马脚,被记在心里。

那司空虹便是个习惯了记在心里不发泄的‘好女人’,所以被秦朝戏称为‘美女蛇’,转着弯儿提醒段誉。相比之下,当众甩了他耳光变身‘坏女人’的木婉清才是真心对他好。

否则司空虹怎么都不会离开那司空玄,至少在江湖上可以快意恩仇。不过那司空玄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很记仇。

在他成名前得罪过他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遭他报复的至少上百。

听司空虹说,司空玄出人头地前有一个好友,就说了他一句:“要出人头地,江湖是那么好混的吗?你要不被别人逼得跳河自杀,我跳河自杀。”后来司空玄终于出人头地了,那好友却跳河自杀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那好友为什么会自杀?就算要自杀,不可以换个方式吗?就一定要跳河!很显然,根本就不需要再拿出其它证据来证明,答案是司空玄在暗中报复。

要是被那好友说中了。司空玄一生都无法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但那就不可以当成是一句玩笑话吗?何不看开一些,反正都已经出人头地了。何必一直记恨在心,耿耿于怀!

……

赵得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暗道:“要说小肚鸡肠,记仇,无人可以与咱家这类身在深宫的人比。那司空玄是什么玩意,司空虹算什么,‘美女蛇’之称倒也不错。”

寻思:“镇南王世子是大理嗣君,多少双眼睛盯着。竟然被她钻了这么一个空子!倒也有些运道,不可小瞧了。司空玄落魄之时,被好友如此小瞧,要不记恨才怪了!司空虹讲那故事,是否也是叫别人把眼睛放亮些。别看她江湖出身就小瞧了她?”

又想:“段家当年也是江湖出身,谁敢笑话她的江湖出身?也只有她自己才敢那么转着弯儿说。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里太在意了!她为什么要那么在意?自然是野心使然……”

见过那司空虹后,赵得心中不由有了很多的怀疑,但怎么怀疑都怀疑不到木婉清。

即使知道有兄妹之恋,敢怀疑吗?那和找死有什么两样!他赵家本来就处在风口浪尖很久了。

赵得对镇南王世子的家事不方便说多了,能不说就不说。对皇上的事反而可以多说上几句,显得更为亲近些。心知皇上比那左柔还等不及,男女双方的年龄都还是太大了。

女人谁不在意自己的身材、相貌?左柔近来的表现却是越来越不在意了。说不在意似乎很假,说太满意了绝对很真!很真!虽然人的欲望永远都满足不了,但主要是要比以前好就好。

不在意的在意,比以前的在意更好。要知从那一天开始。现在依然还在一天比一天漂亮……哪还用得着像之前那般在意,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想不在意都不行。

在意个没完没了都没用,半点用都没有。有用也是害了自己。

在此之前有多么地在意,就有多么地心苦,但那能有什么用?

没用。

似乎也是因为有那么心苦,才磨练了他所说的那所谓心功。

对他的感激之情,一天胜过一天。昨晚才攀上又一座高峰,今日又迎来另一座高峰。

不怕高,继续攀上新的高峰吧!只可惜胸前的两座高峰怎么都比不了司空虹和木婉清,华山的那种秀美现在是比不得,泰山的重量级可以继续……

昨天一见那司空虹,怎么都不愿相信,清纯得像梦中女神一般的人会是她。在第一时间内,不由想起了木婉清与‘神仙姐姐’。相比之前,司空虹有了更多不用张扬的自信。

自信心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心功吧!

那可能对演技也有很大的影响吧!

很难相信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会变化有那么大,听说与段誉双修的武功有极大关系,看来不假。若不是因为已经亲身经历了更大的变化,肯定更加地不能相信,不愿相信。

归根结底,她也是因为他而大变。幸好那‘美女蛇’的口号一喊,她与他再没了其它可能。

太好了!

听他说,司空虹当初那一脚虽然没能踢死段誉,却把她的皇后梦给踢死了。

不说还好,说了,司空虹的美梦至少心碎了一半,以后跟他只会更难好上。

那真是太好了!他那张嘴太能说了。

司空虹出局了,段誉都知道了她的结局,对她放心得很,不用再担心她和他。

别的女人有什么挑战性,毕竟重量级的女人都极少出门,太重量级的女人更宅。这个‘宅’字也是在他嘴里有了加工才有这新意,虽然他总是不肯承认是他首创。

好笑的是他不好不在家里洗澡,洗了就又麻烦了……

听说他那天在浴室里笑话钟灵有恒山之灵,无五岳恒山之大,把怎么都不肯离开浴室的钟灵成功气跑,浴室内从此是少了一大烦恼,浴室外却从此多了一大麻烦。

加上他上次说钟灵身上药臭味太刺鼻之事,竟然还没把那钟灵给气疯掉,真厉害!都厉害!

要怪还真怪不得他,木婉清的体香馥郁,龚婉的体香淡雅,至少都称得上万中无一,混在一起的效果又翻了倍,常常与那钟灵站在一起,他要是没了感觉才怪!

一边怪他太不风流,一边又都说他太多风流,分不清他到底风不风流。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怎会不风流!与别人的风流不同罢了。

真要与别人一样一夜风流,然后儿子女儿都有了,他就不再是他了。

喜欢跟他不一样的男人,随便在路边捡一个好了,逼他改邪归正或改正归邪干嘛!有机会珍惜的人不懂珍惜,没机会珍惜的人珍惜不了。这方面,他还真是很可怜咧!

祝愿辛掌门能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虽然有了那等相貌、身份和武功还是明显配不上他,但当一个婢女确实不错。他为什么不肯把辛掌门当婢女用?不懂。

他至少也该上了再说,别管那么多了。男人只要得了女人的第一次,女人的心也就得了一半。那样辛掌门肯定最开心了。没了女人的第一次,男人的心至少没了一大半。

不上还等着留给谁?

不开心的还是他呀!

好可怜呀!他……

耳边,皇后娘娘正语重心长地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凭你现在这一身功力,皇上应该很快就不用再为子孙之事发愁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不只能帮皇上解决最大的难题,还能帮姐姐我。所以姐姐我是不能不急呀!反正太子之类的不用指望去了,怎么说也小了一代,小了嗣君至少二十年。那反而成了优势,少了无谓的担忧和争执……”

听秦朝说,男人精子与女人卵子在合体之前会有一场数量不止上亿的超级大战。

不听还好,听了后似乎有了更多地不懂。但至少懂得并开始相信,越来越相信,男女双方的功力越是接近,女方便越是容易怀上男方的孩子。

“皇上的武功离再次突破绝对不远了,姐姐我怎么努力都跟不上了,总不好再让皇上继续等我。”一番真心话不但说得皇后眼泪直流,听得左柔都泪如泉涌,怎么擦都擦不干。

对皇上皇后之间的感情经历了解越多,左柔越控制不住内心的感动,越不想插足其中越想拒绝,真情越多用情越深越拒绝不了!

只凭皇上能一再给一个女人拒绝的机会,就不该再拒绝。

对女人如此宽容的皇帝,实在不像个皇帝。真要和别的皇帝一样,拒绝起来可就简单多了。事实要是换上别的皇帝,终究还是拒绝不了。除非讲明了找他,有他顶着,就什么都不怕了,死都不怕了。

“皇上真要用它来突破一阳指?”趁左柔还在打扮中,没怎么打扮的皇后再一次提醒皇上,提到《御女心经》。这么敏感的问题本来一次都不该提,现在却好像越不提越显得心虚。

在这种时候,提一阳指,总比提女人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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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一晚十分难忘

其实那次第一次听说《御女心经》,皇后就预料了这一刻的来临。

那时候可以阻止吗?

可以拒绝吗?

该怎么办?

要怪就怪那秦朝!

左柔不知感恩吗?

那会是一般女人对一般男人的感恩吗!

神行百变可以争那正妻之位吗?

或者放下来与冰火双极争?

往下,下不得;往上,上不得。

“左柔不去争,不是不想争。辛双清可以去争,却不可以太快成功,那样才可以堵住其她想争的女人。”皇后娘娘自以为看透了秦朝的心理,自以为看透了后就不难理解他的异常行为了。

换了自己这情况,最好也不过是多等上几天而已,何必再这么等下去。等到皇上心中少了愧疚,少了感激,只剩下愤怒、埋怨,不如现在就主动让皇上早些完成心愿。

皇后不为皇上着想为谁着想?

晚上几晚就晚了。

越不想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越不该直接拒绝,越应该主动掌握住更多主动。

现在基本只一身素装,也是为了方便皇上。不然只等服饰脱身了,男人的热情早已从春天跨入了冬天。虽然一身素装的女人更担心见不得人,坏了形象,皇后却胸有成竹。

相信每一个有男人宠爱的女人在这方面都会有些不肯外传的秘诀,比武功秘诀还说不得的个人秘诀。不被别人知道才好,像那《六脉神剑经》,别人见不到最多只能怀疑。

段正明虽然很清楚皇后的聪明,很早就了解了,却不想多想,毫不犹豫地道:“除了这,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时间不等人呀!”

“是呀!没时间了。”

段正明道:“你们女人倒不用再那么害怕时间流逝了,我们男人却越来越命苦。”

“是呀!妇女之友嘛!不为咱们这些年老珠黄的大龄女着想。又怎么为你们那些老色鬼着想。”

段正明终于听出了火药味,呵呵一笑道:“我还当皇后真的一点醋都不吃。”

“我又没说错。你们男人有什么命苦?”

段正明笑了笑,道:“要没你帮忙,你那位妇女之友可有得忙了。那还不命苦吗?”

“你都知道了?唉!就知道怎么都瞒不过皇上。其实只随便帮忙说了两句,算不得什么。”说着说着说不出来了。

之前虽然确实只随便说了两句,却比别人说上一辈子还管用得多呀!至少刀白凤那二妹刀玉凤在半路上打了退堂鼓,不然只她一个就有得秦朝好受。

刀玉凤长得不比姐姐刀白凤差,可那性子,段正淳才接触一次就选择了避而远之。

“难道皇上还在吃那秦朝的醋?不只为了左柔。”一想到这,皇后顿时来了精神,暗笑道:“皇上也是男人呀!该死的段家一阳指,总算给老娘滚了。好!滚得越远越好。江湖上的天下第一算什么,有那功夫不如指挥军队打一场胜仗。既简单又荣耀。”

“是该好好谢谢那秦朝呀!他那一身武功对皇上造成的刺激不但比表面大多了,比想象中都还要大多了啊……更别提他那本被人称之为古今第一淫下的《寻秦记》!”

“开篇那句:‘男人不读寻秦记,便称男人也枉然。’被那马秀秀一加上,整本书都跟着变了味。其实那书的中心都是围绕着女人在转,秦龙和秦始皇都只是表面上的主角。”

……

今晚必将是个令人十分难忘的美好夜晚!

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位不同姑娘也在完成女人一生中那唯一的一次。

可以肯定,其中大半年龄要小上一半。越小或越大的越少,每一晚都没有多少区别。

要秦朝想要,也可能成为其中一个,但第一次永远都只有一次。若想弄得特殊一点,可以来一个大被同眠。

皇上不愿成为太普通的一个。只有享受更加美好的一晚。

左柔越想越放不下他,却也更不想普普通通就过了一晚。

春光无限好,具体却只能各凭想象。

赵得都不得不错过最精彩那一部分。

没办法,皇后娘娘拉不下那个脸呀!一龙二凤,大被同眠,对皇后娘娘也是第一次。

对左柔。那已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没了眼福,赵得心里却很感激,很开心,因为那说明皇后娘娘还把他当一个人,甚至还当他是一个男人在看待。

本来他只是一条狗。所以也和其它狗奴才一样喜欢把别人当狗。

他家地下室内里养的那几条名贵‘狗’,每一条拉出去都能把人吓死。只是他没多少功夫回家玩,死都不敢拉出家门外。因为在外面吓死别人越多,他肯定会死得更快。

一般狗奴才越狗越不愿别人把他当狗,而且肯定越不想因为遛狗而结束狗奴才的一生。

一回家,赵得就成了另一个无冕之王。一藏入地下室,就等于另一个皇上,一个比皇上还像皇上的皇上。所以更担心被皇上见了后砍了头还不解恨,灭了九族还不解恨。

别人可以说那是在演戏,赵得不行。

不说或许还会有些转机,说了只会更糟糕!但最可怕的还是女人,最怕的一个女人还是皇后。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左柔,一个不知该怎么面对才好的女人。

不管往哪方面想都不得不想起,那位对左柔有再造之恩的神医——瘦身方面的无上大宗师——江湖上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寻秦记》的第一说书人秦朝。

赵得甚至准备预备好了十万两银票,用来在危急关头找秦朝救命。如果只用一万两就能解决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怎么想都觉得只一万两的冲击力显得很弱很弱……

万两以下更不用提,那简直是在拿自家脑袋开玩笑。

在赵得眼里,只有对‘四大恶人’都网开一面的秦朝才是真正在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其他人,那只是嘴里说得好听而已。

秦朝那张嘴说得难听的时候是难听,司空虹、木婉清、钟灵听过后都恨得要死,但那人品!分歧极大,似乎越是好人越信不过他的人品,越是坏人反而越对他深信不疑……

“我也算是坏人吗?”赵得摇了摇头。

想了又想,还是点了点头道:“我是坏人,而且还不是小坏人,而是大大的大坏人,所以我该死。但我不是恶人,更不是大恶人,所以我还有得救。”

“秦朝都说了:‘女人不坏,绝对治不了男人。’换句话说,女人都是天生的坏人,但越坏越不是天生,越坏越懂得怎么用好女人天生的本领。”赵得越想越得意。

自认对女人的研究可称得上天下第二,原来是天下第一。听说秦朝对女人怎么生孩子都有十分深入的解释,助镇南王一晚连中两枪,便不得不识相点,主动往下退了一位。

神医!

这才是真正的神医呀!

不像那薛神医,名气是大,早就被传成了神,却不见得对女人能有什么研究。

不深入研究女人和男人,根本也就解决不了男人的根本难题。自然也就更加解决不了太监的最大难题。最难最难赵得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期望那薛神医真能帮忙解决。

传说中薛神医实在是太神了,说不定还真没什么不可能。早就听说他是当世医中第一圣手,只因‘神医’两字太出名,连他本来的名字大家也都不知道。

听秦朝说才知道,他姓薛,名慕华。

听那位最喜欢打听小道消息的钟姑娘说,他其实是秦朝的师侄。后来又解释说是开玩笑,但谁相信。

相信谁?

江湖上的传说更加夸大,说他连死人也医得活。

至于活人,不论受了多么重的伤,生了多么重的病,他总有法子能治,因此阴曹地府的阎罗王也大为头痛,派了无常小鬼去拘人,往往给薛神医从旁阻挠,拦路夺人。

薛神医不但医道如神,武功也颇了得。他爱和江湖上的朋友结交,给人治了病,往往向对方请教一两招武功。对方感他活命之恩,传授时自然决不藏私,教他的都是自己最得意的功夫。

可恨所有太监关心他都不是因为关心那个,到底关心哪个并不难猜,却不能说。

赵得愿意选择相信他其实是秦朝的师侄,却不敢往下再想。再想就当不了太监了。当不了太监,当然也就当不了第一大太监。再往上就是皇帝之位……更不能再想了!

“不知左姑娘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赵得知道言多必失,眼看就要将左柔送出宫外,不说不行了。

左柔轻轻一笑道:“有了自由,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呀!”赵得知道连皇后娘娘都没有像她这般自由出入的自由,所以更加不敢随便说话,当然也不敢不说。具体怎么说,那也得讲究技巧。总之还是模棱两可些,别太具体的好。

左柔笑道:“有什么你跟我家秋香说,我现在没那心情管。”

赵大总管看了一眼旁边连路都好像不会走了的秋香姑娘,想笑又不敢笑,强忍着笑意道:“那感情好。那就不送了。左姑娘请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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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乌鸦十二影卫

“啊!小姐,别抛下秋香不管呀!”秋香总算回过神来,大半是被吓的,脚都在打颤。

咯咯咯咯……牙齿也加入了。

昨晚她一夜没睡好,现在能站住其实已经表现很不错,这还是因为这些天很努力地开始了内功修炼。

左柔毫不犹豫地道:“随便你。”

话听清楚了,秋香的脑袋跟着清醒了不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留下来,心想:“这个时候不替小姐和家人多要些好处,什么时候要?秋香才没那么傻!”

越想头脑越清醒,暗道:“不要还不是都被你们这些喜欢欺上瞒下的狗奴才给贪污了。咱老百姓呀,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就要跟你们好好地算一算总帐。”

“那秋香还是听小姐的留下来,只管放心。”话一出口,秋香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赵大总管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突然有了不妙之感。等他回过神来,左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虎视眈眈的秋香。

“秋香姑娘,”

“什么姑娘,我家小姐还是姑娘吗?”

“我也是姑娘呀!你将我和我家小姐放在一杆秤上称,到底有何居心?”秋香越说越神气,多少解了一些之前一直被当作乡下女人的气。

虽然只说身上的一件上衣,就足够家里再盖十座新房,但还是抹不掉那一身出自乡下的土包子气。虽然别人都不敢用嘴说,最多只用眼神说,但不用别人说都知道。

旁人见了亦觉得很解气,只是都开始装聋作哑,半点都不敢明着表现出来。能亲眼见总管皇宫事务的赵大总管吃一次憋,再加十次百次夜班都值了,往后再不用担心没有吹牛的资本。

除了额头上开始冒汗的赵大总管,其他人不分男女都开始默默地为秋香姑娘加油鼓劲。

“乌鸦也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时候,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小丫头长得比她家小姐还漂亮。这又有什么用?命也,运也!”

“哈哈!赵大总管,这下有理说不清了!好好体会,这种好机会可不多得。要珍惜呀!”

赵得本来还以为左柔比想象中最好还好,现在才知道左柔比想象中最坏还心黑。因为留下这秋香根本就不必顾及什么身份,简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能放下身段跟她比吗?

“操你祖宗十八代,那句左柔姑娘看来是叫错了。”赵得不好骂出声来,只好在心里暗骂。

忽然心中一动,领悟道:“妈的,姑娘家的,应该都有三十一了,恐怕老早就想抛掉老姑娘的头衔了。竟然还有胆叫她姑娘,真够傻呀!但是,既然连姑娘都喊不得,还能喊什么好!当初真该闭上嘴什么都不说。”

此时,保定帝还在巩固修为。身边十丈范围内除了十二影卫再没半个其他人。这种时候,就连皇后都只敢站在十二丈范围之外说话,否则死了没商量。

那还算轻。

重则不可想象,灭九族之罪都还不算最重,下手最狠毒的永远是那些小太监。

皇后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跟皇上细谈,可一见那十二影卫便什么心情都没了。

“哼!我也该是时候闭一闭关。可惜那只是秦朝为镇南王特别修改的《御女心经》!”心里说可惜,脸上却禁不住笑了。

这次总算有把握能追上那镇南王妃刀白凤的武功。不然皇上的女人还比不上镇南王的女人,皇上最怎么宽容都不可能会觉得心里很舒服。何况还免不了经常见面要笑呵呵。

见鬼的宽容大量,见鬼的无上气度,憋久了有什么好?

只会让人性变得越来越扭曲。

小时候没有那么多杂事分心,刀白凤根本就不是皇后的对手。

皇后自信不输给任何女人,事实却证明光有自信还不够。远远不够。只说身边少了层保护,闭关就多了层担心,效果就打了层折扣,积累就越来越不够,功力就提不上来。

不担心不行。全天下其他女人都是潜在的敌人。

只用花些钱买些唐门的毒药暗算,就已让人防不胜防,不厌其烦。

听那秦朝说,唐门的毒药是厉害,但更多还是凭数量起家,比不上西夏‘一品堂’最新研制出来的‘悲酥清风’,更不能与星宿派的‘三笑逍遥散’相比。

一听就让人头皮发麻。

无怪乎各国皇室都要把女人藏在守卫森严的深宫之中,能少出门就少出门,少与外人接触!

左柔是例外。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一小半,不用再束缚在皇宫中浪费光阴,不如放在外面吸引火力,引蛇出洞。

江湖上太不安全,太容易被暗算,被暗中控制住,特别是针对名人。但若有左柔的那份功力和轻功,不钓上一条超级大鱼绝不会轻易损失。有那秦朝护着,有什么好担心?

左柔在宫内,才叫人不放心。

宫中的秘密太多了,太多不好让外人知道。

她是很识趣地主动提了出来,离开了,但并不代表能就此对她放心了。像这样明着放弃在后宫争宠,实际上不如说是在以退为进。长得丑的只是外在。

那秦朝说是很感激她,显得很可笑,但皇上呢!这都明摆着很感激那女人,还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早该知道。

皇后知道的很多,不知道更多。

至少不知道,秦朝曾经形容左柔外粗内细,内心细腻无比,想得太多。用她来对比龚婉想得太少,外细内粗,尖尖地一针见血。不过女人的粗只是相对女人而言,对比那些脑袋一根筋的男人却又极不相同。

甚至可以说成一柔一刚,正好相反。

直到完全脱离了那十二影卫的视线,皇后才全身一松,轻松愉快之感突至。

“该死的影卫,访死的太监,该死的和尚,该死的罪妇,该死的……”不好骂出声来,却不妨在心里骂个痛快。

那十二影卫都是由天龙寺从小培养,每次都只选最强的十二个,死了再添。

入宫前他们是和尚,入宫后他们是太监。中间有一阵他们是最疯狂的男人,享受的是教坊司中最优秀的女人。然后一人三个,至少有三十六个女人怀上了他们的孩子才算一段结束。

孩子生下来后,母亲最多只能抚养三年,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测试,男孩被送入天龙寺当影卫培养,女孩被送入剑园当剑婢培养。

“……剑园没了,皇后娘娘没了心腹剑婢,在后宫中的实力怎能不大受影响。”秦朝房中,玉朱、玉紫只说了一小半,大半时候在听,脸上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心中的吃惊仍是不小,习惯后主要是表面上可以波澜不惊了。

玉朱忽又起了玩心,戏谑道:“主人既然有能力分析得这么厉害,那能不能再帮忙推理一下,教坊司中那些表现很差劲的美人们都怎么了?”玉紫补充道:“杀了那些影卫的母亲会跟他们结下不解之仇,不杀都怎么了?”

秦朝张口就道:“那还用说吗?你们怎么就不动一动脑筋。”

“这一问太简单了!能入教坊司的女人,不都是因为家人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吗?她们想脱罪的机率实在太小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如果有子女争气,成了正式的影卫、给她们一个剑婢的身份,对她们也算是极大的鼓励和奖励吧!”

“在此之前,却必须先一步争取成为其中最优秀的那几十个之一,一步步满足条件,才有机会脱罪并离开不幸的轮回。”

“什么不幸的轮回?”听声音,木婉清和钟灵又一起找来了。

不知该怎么把她们挡在门外?

挡了也没用,只求她们别再学小学老师老是玩什么偷袭检查就好。

秦朝翻了个白眼,加重语气道:“说了,你们应该多动一动脑筋。不信,我再说给你们听,你们又会发现答案真的很简单。那些脱离不了的,也就是那些比较差劲的。生了男孩多半是太监的命,生了女孩多半还是留在教坊司,这还不是不幸的轮回是什么?”

玉紫听是听懂了,心里却不从,争辩道:“影卫和剑婢的秘密连我们都不清不楚,别人又怎么会提前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也就没了力争上游的必要,优秀与否是另一回事。”

“你们,你们算什么?”木婉清冷笑。

这种打击她们姐妹的机会,连钟灵都不愿错过,嘻嘻一笑道:“还真当自己是落难的公主,其实眼前就有两个,认得不。至于对教坊司的了解,就算没有与那些影卫、剑婢牵扯到一起,恐怕也是越不为人知越好,否则不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君、暴君才怪!”

秦朝道:“不讲人权的地方不只在大理有,实际上每个国家都有,谁都无法从根源上真正消灭这种不良现象,至少在千年之内还是这样。事实反而是那些表面掩饰得越好,罪恶隐藏得越深的越见不得人。相比之下,大理这么公开公平已是做到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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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想少了砍成两段

“狗屁最好……”姐妹俩从小在教坊司中积累起来的大量不满又开始爆发了。

秦朝听得不想再听,凌波微步一展,闪人了。这些说实话实在没趣,还不如直接跑一趟教坊司有意思。不是不想,而是狠不下心去尝试。见了后硬得救不救?一想立马就焉了。

若换成到西方国家旅游,就没这么大心里负担。

比国内这类地方明显更为漠视人权的奴隶市场都要逛一逛,找个知名大都市,说不定能买下一两个落难贵族身份的西方美女奴隶,顺手也算帮助她们脱离火海。

西方美人的感激自不用说,有没有都不用过于关心,或许还能报一报另一个时空的八国侵华之仇。

这算不算很无耻?

很难说。

至少现在还说不得这些暂时还没影儿的事儿,说了,众女知道了,有得热闹了。不说,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做人口买卖的外国商人很早就有,有不少人知道。

少不了有本地人合作,比如说龚光杰,还有镇上那李老。

曾有两个小妾得罪了他,便是被他给这么出卖掉,换回更多的银子。越卖越富贵,不愁没有年青漂亮的小妾来讨他欢心。这秘密本来还算秘密,没什么人知道,可惜入了钟灵、木婉清的眼,也就入了秦朝的眼。

想不知道都难。

如何瞒住越喜欢挖掘秘密的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更难。那李老现在都还对龚婉母女抱有幻想,秦朝越忍越接近无法容忍。偏又不能想都不让别人想,别人怎么说也是男人。

对辛双清还抱有幻想的人还很多,只需她一声令下,人头滚落一地,那样真好吗?

李老不是生下来就老。

男儿不是生下来就色。

听说,李老年青时比现在还喜欢做白日梦,还曾大着胆子提着脑袋在江湖上闯荡,甚至差一点就加入了无量剑。成了辛双清的师兄。不知该说他运气太好,还是说他运气太差。坏就坏在,他第一次从青楼出来,就正好被辛双清的师父、当年的西宗掌门人给瞧见。而他刚上了不久的女人。却被西宗掌门给救出火海。

李老从此做什么都不顺,每次终于要接近成功了都会出现意外,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总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直至辛双清接替师父当上西宗掌门人,才又渐渐转了运。

很显然,他之前的运气不只是运气,而是有女人跟他小气。事实上,他这种男人对女人的大气更小气,玩腻了还要卖了换钱再买新的再玩。

李老越来越喜欢针对女人,暗中比木婉清针对男人发的誓还要多上许多。换着花样。他做了大半辈子美梦,终于有一些开始实现。并开始写自传。那本自传他不但没藏着,还喜欢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炫耀。

如此不小心,木婉瞧多了想不瞧见都难。

钟灵翻了两遍后,忍不住又翻了两遍。然后火了,一把火将之烧了个精光。

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心中许多不明白都明白了,李老头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会有那么多花样?别的男人为什么就没有他这种‘革命’精神?为什么镇长大人总喜欢找借口到他家玩?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钟灵和木婉清听多了秘密,很自然就想眼见为实,见了后就好说了吗?最不好说的秘密是秘密中还隐藏了秘密,一层又一层。亲眼见识的秘密越多。钟灵和木婉清越来越明白——秦朝为什么老是不一口说完。

“哼,我和钟灵都是被你给带坏的,你还想不负责就这么跑路?哼!你们男人不都最重视传宗接代,不然左柔姐姐又怎么会跟了皇上。你还有什么好说,还装什么装?”

“木姐姐,你要想让秦大哥真的负责。就该好好努力升级成江湖第一美人。那神仙姐姐若不是天下第一美人,秦大哥还能对姑苏慕容念念不忘吗?我还真高兴,秦大哥这么男人。”

一提起那神仙姐姐,木婉清雪白的俏脸上青筋直冒,血红处处。

不远远地离开秦朝。离开段誉,两女想对其他男人感冒都很难。

知道的秘密越多,眼光越是挑剔。这不用别人说,钟灵和木婉清都知道这么下去的后果。在木婉清看来是好事,少了烦恼。在钟灵看来却未必,多了忧愁。

秦朝上次顺手救下一个无量剑西宗女弟子,事前都不知道,救了就救了。

开始救的不只一个,却因为那西宗女弟子,其他知情人有一半死在路上。

秦朝只是稍有疏忽,少想了一些便成了考虑不周,好心竟又办了坏事。不救她们,那些人有可能活得更长。救了,反而是多了那么多条人命。火了,差点就成功犯下第一次甩女人耳光的‘光荣’纪录。

“恩公只管动手。”那西宗女弟子的情绪激动异常,胸膛高挺,不见有半点后悔。

秦朝怀疑,一把掌下去,不但不会把她打醒,而且还只会让她开心。或许还有其它妙用,但那些能有什么用?在这种情况下,这女人还有多少理智可言?该悬崖勒马的是自己。

以前不是想多了,而是想少了。

现在不是做少了,而是做多了。

木婉清和钟灵不知他怎么还有时间在外面忙,就知他心中还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就想再多套一些秘密,越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听起来越起劲。这次够不够,下次都继续。

秦朝知道江湖不是表面那么可爱,可恨的地方多着,绝不只打打杀杀,却还是让现实给惊呆。那位西宗女弟子一剑把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女孩活活砍成了两段,那种性情!

那血淋淋的景象……

像她这种人,平时会不习惯得罪人吗?

秦朝不由想起了书中郭大侠的女儿郭芙。

那郭芙最怎么讨厌都还有个度,这女人却不知还该不该称之为人。想来仇人将她杀了都不解恨,不如请高手捉来卖掉,顺便赚上一笔,弥补一下请高手出手的经济损失。

接下来,她的运气和下场?可想而知,至少不会比那霍红……不用再往后想,问题是自己见了会见死不救吗?救了总比不救好吧!

下次再遇上类似的情况,还会见死不救吗?

霍红的性情具体如何不好说,木婉清至少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秦朝对此很清楚。

一剑杀死,怎么都比一剑剑凌迟好。那才是真正的残忍呀!怎么扭转木婉清?

一想就相当头痛!

凭什么呀!

娶了她还差不多。

对别的江湖女子,有什么可说。江湖上杀与被杀算什么,不在眼皮底下发生就行。但是那次,若非自己要眼不见为净地避开,至少不会来不及多救那小女孩一次。

救了也还只是只救一时而已,只说她们正常的生活脱衣、穿衣、小解、大解,就还是只有继续选择眼不见为净。不然将来被钟灵、木婉清知道,一气之下,一传十,十传百……

抢不了天下第一恶人之位,抢天下第一大变态之位是板上钉钉。江湖中,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有了怀疑,只是因为不见有顶风作案,还只是怀疑而已。

现实中别人做得比他还过分的还很多,但别人做了没什么,他却不行。不做都被人骂,人怕出名猪怕壮,越壮越怕。嘴上越不敢明着骂,暗下骂得越狠。

女人还能宽容一二,女人的男人却不能。

做了都最好别被别人知道,怀疑就怀疑吧!

秦红棉怀疑了都只是踢了几脚,踢得最狠都比用修罗刀轻轻一砍仁慈。刀白凤怀疑了都只是越来越喜欢往地下密室里钻,宁可被亲生儿子怀疑。甘宝宝怀疑了都只是主动脱个精光,化被动为主动。

别再多嘴了,不告诉她们不就行了吗?

告诉了,别人不怀疑才怪!

紧紧跟着,往好说是在保护,往坏说是什么……

可以不救,救了她们后就得负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朝怎么都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有时候不得不多想一些。可是想得最多,明知会坏事却还是不见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想不说的最好办法是远离钟灵和木婉清,特别是在她们目光开始发绿的时候。

“那十二影卫的战力加在一起绝对远在皇上一人之上,却又肯定打不过他一个,被一阳指死死克制……”有些话比刚才那些话还不好说出口,在心里想却不用有什么限制。

“十二影卫联合布阵,战力又将攀升几何?群殴才是王道。书中镇南王老是一个人打不过就一起上,却还是太喜欢玩单挑了。否则何惧那四大恶人,一直被追着跑的应该是那四大恶人才对。”

秦朝越想越觉得好笑。

“四面八方,有十二影卫。黄金三角,有大理三公。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武功皆不在那南海鳄神之下,群殴恐怕与四大恶人有得一拼。”

“比起生死之间对战友的信任,无疑是大理三公大占上风。论起军伍与江湖之中对配合的对比与讲究,无疑是大理三公比较习惯,至少有熟能生巧的优势。战斗一开始,四大恶人若不能全力爆发打掉大理三公中的一个,时间拖得越久对四大恶人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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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一舞移情别恋

四大恶人是可以选择爆发,速战速决,大理三公就不可以爆发吗?

爆发的代价对双方都不小,多拼别人几条命对自己总归还是不值。如果自认比那些三流说书人嘴下的主角还主角,比蟑螂命还强,以为自己天才到可以不断爆发,那又两说。

反正,对手想小小地爆发一次都很难。

要让菜鸟与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无限接近于零,对手不但不可以爆发,还要落难,不断落难,好拉近彼此间的实力差距。虎落平阳被犬欺,还装作是在痛打落水狗哩!

那样的套路,《寻秦记》中似乎也有不少!

秦朝暗自摇头,自己都做不好,怎好说别人。四大恶人要爆发就爆发好了,大理三公死了再换下一批大理三公,四大护卫死了再换下一批四大护卫,不行再来……

不爆发,不速战速决,四大恶人这次行不通,自然只好找机会逃走,下次卷土重来。何必死拼!拼死了大理三公,得罪死了大理群臣和百姓,段延庆离那皇位只会更远。

明的不行,下次改用偷袭好了。

反正名声已经坏到了四大恶人,不用装得像四大善人一样顾虑重重,反而恶心。

“那褚、古、傅、朱宫中四大护卫站在前面,不知让多少对段家不怀好意之人错误估计了段家的实力,吃了段家扮猪吃虎的亏。就是我,开始都不免对大理段家有些小瞧。”

秦朝暗自感叹道:“中的段家也好,现实中的段家也罢,表面都挺名不符实地经不起夸。不夸还好,夸了就只剩下两个字——运气。”

除了运气,还是运气。

明知事实不是那么一回事,习惯还是简单地归之于运气。经常性地忽视了,只一个一阳指的皇家武学研究机构,就不下于后世一个大型科学研究院。

最怎么保密。还是无法完全忽视。

大部分人只讲实用,哪管鸡是怎么下蛋?

科学研究有多难!有多折磨人!有多……

武学研究有多难!有多折磨人!有多……

却也都一样缺乏不了运气,反而更渴望那运气来临的一刻。运气在表面还是那么地耀眼,让人习惯忽视掉在运气来临之前的人为努力。心血付出。

只当是运气来了,只当是不过如此!

“其实就算知道段家有利用四大护卫在扮猪吃虎又怎样?与女人的相貌漂亮一个道理,总是比较具有欺骗性,让人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标,吃了亏,偏篇还让人说不出口。”

对大理段家的实力有了更明确的认识,对比分析,秦朝对姑苏慕容的真正实力也多了些了解,心里更加有底了。没底也不急,不是只有少林才有‘藏经阁’。不是只有姑苏慕容才有‘还施水阁’。

至少钟灵家就有一个。

钟灵提了一句,钟万仇从此像防贼一样防着某人,表现与当年防范段正淳有得一拼。

以前,怪是可以怪段正淳偷了心不够,防是可以防着他还来偷人。可是当年那件事。毕竟是他‘马王神’钟万仇不占理,一见甘宝宝就被着了迷,失了魂,抢了人家的女人还不够,还不要脸反过来怪镇南王不要脸仗势欺人,怪段正淳偷他老婆。

现在这事,他可以理直气壮。却还半点都不知道,他夫人曾经在秦朝面前那一舞。

接连几天,秦朝醒后第一件事都得应付一柱冲天带来的麻烦,才可以起得了床。

不知钟夫人又怎么成功瞒过了钟万仇。怎么又加了个又字?想来钟夫人想要瞒住他也不是第一次,不会没准备。

秦朝在前往姑苏慕容之前,可以谋定而后动。钟夫人长年隐居在万劫谷,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下的功夫一样多甚至更多都算不得什么,不成功才奇了。

钟夫人那份镇定工夫,秦朝自愧不如。猜那钟万仇瞧出了一些不对劲。不然根本不用这么防着自己这恩公。那次当众揭了段正淳的家丑,钟万仇怎会不解气,恐怕做梦都在笑!

听说秦朝在万劫谷碰了钉子,好几次被挡在那表面上的假藏经阁外,段正淳也越想越解气。却想不明白,凭他那身手怎会碰那种钉子,表现得如此不堪。

段正淳怎么都不相信钟万仇会有那份本事,事实又让人不好说秦朝不行,只好把全部功劳都归了甘宝宝,然后只给她丈夫钟万仇安排了一个傻瓜打手的位置。

事实中的事实,那只是甘宝宝与秦朝配合默契地演了一出戏。要说那么做有什么目的,可以说主要是为了让一般武林世家放心。也可以说,‘藏经阁’之类的地方藏得越严密越不放心。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商量过一句,但有了钟灵就全都有了,根本不必直接说。

“妈,你又移情别恋了吗?”有一天晚上,钟灵忍不住冲动,话一出口,就后悔得要死。

甘宝宝脸上不见一丝尴尬,直接回道:“灵儿,你小时候不也很喜欢你表哥,这么快又移情别恋了吗?”

钟灵愣了半晌道:“这不同呀!他也不同。”

甘宝宝道:“能有什么不同,男人比女人大上几十岁都没什么的。”

钟灵不服道:“可他现在应该还没妈的年纪大呀!虽然他一再声明说自己年纪不小了,至少有了三十个三月生日,却不肯说出具体是哪一日。还说什么‘人小就鬼大’‘年少就老成’心里年龄早就早熟,打个折扣都有七老八十。”

“哼!”

“还是木姐姐说得好,那都只是为了喜欢熟女找寻借口而已。本质上跟段誉没什么两样,男人都不是什么好家伙。嘴里没说,心里肯定在说我还没长大。其实那都是借口,木姐姐还不够大吗?”声音越说越大,头却低了下来。

‘熟女’二字使她情绪太激动,只恨说得太快,该与不该都收不回来了。

甘宝宝眨了眨眼,笑道:“妈说的是你。虽然男人比你大上几十岁都没什么,但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小一些的好?其实你不用说妈都已经知道。这都没什么,不用操心。”

钟灵尽量保住冷静,尽量放低了音量说道:“妈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甘宝宝道:“妈知道,你只管放心,绝不会再给你找个爹。”

钟灵听了确实放心不少,嘴上却道:“我知道。只有木姐姐才担心多个爹,我从来都有没担心过这个,但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甘宝宝半天没有回话。

明知女儿在担心什么,明知是在玩火自焚,却又有什么办法。答应了都没用,有用就根本不用答应。女人如果有能力管得住自己,那还用得着找个男人来管吗?

本来还有不少万劫谷的秘密连钟灵都不知道,至少眼前这地下秘室和出入密道不会被她轻易找出来,毕竟呆在万劫谷中这么多年不出门不会什么事都不干,不会干什么都对外公开。

原本不用这么快就开始担心这些,这一切都要算在他头上,总不能让他太好过。

“真的,妈和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帮你试探一下他有没有那心思,方便提前做一下准备工作。你还小,妈也不急。你有这功夫瞎想,还不如将心思放在修炼上,等将来碰上突破不了的瓶颈,有能力独自在江湖上闯一闯。江湖很大,水很深……”

话还没完,钟灵就有了借口修炼,便不愿再听母亲左一句又一句地唠叨。

“难道妈真的只是为了我?”钟灵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母亲说的有理,岳母娘试探女婿不会没理,却还是越想越不放心。真不知道,真想知道——别人家姑娘在出嫁前,岳母娘发现女婿太优秀,女儿心里会怎么想。

女儿一走,甘宝宝一脸得意之色再不用有半点掩饰,暗笑道:“想跟妈斗,你还嫩得很。妈这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一直还当人家是大好人。”

“能写出《寻秦记》,他能是个大好人吗?白痴!随便在里面挑一句:‘熟妇有熟妇之妙……’你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哼哼!”甘宝宝越想越得意,也越来越不甘心就这么跟他罢手言和。

可她又哪里知道,《寻秦记》只是秦朝忍不住抄写后又忍不住改写了不少……

秦朝不是没有解释过,只是发现越解释越糟糕,不好再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频繁解释,徒增误解。

女大十八装。

装得越久,越不相信别人没装。

喜欢变身年青人装作龚婉表姐的龚夫人如此,习惯了转变不同身份服侍不同男人还要装纯情的司空虹如此,不可以继续从一而终却还要一直强装贞洁的甘宝宝也如此。

潜意识里连钟灵都不只一次弄错——事实上的第一个父亲不是‘万王神’钟万仇,而是‘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是贪花好色,可钟万仇在遇上甘宝宝之前并不比那时候的段正淳逊色。

钟万仇是很愧疚,段正淳心中就不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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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如梦令千古第一

甘宝宝不认为秦朝会在这种情况下轻许诺言,诺言越重越难办越不像是假,可那到底是什么机会?说是可以不输于那刀白凤,自然也就有可能还在她之上……是什么?

不好讲。

心痒!

看来还得从女儿那儿再套套话,别急!再这么逼急了他,哪会有什么好处。

稍微一想,甘宝宝就知道秦朝在害怕什么,无非是怕今后还这么三番五次地脱得他脱不了身。特别是晚上跟夫妻俩同睡一张床那时候,以他的丰富想象力,不为此伤心落泪吗?

一见再见,不如不见。

“可惜才玩了两次,确实还不过瘾呀!”甘宝宝突然想起晚上越来越忙的段誉,不由联想起秦朝每个晚上的寂寞,还有潜入万劫谷之后的尴尬,不由浑身发热,一阵兴奋。

“算了,下次再换个新鲜花样,男人都喜新厌旧,不像咱女人这么念旧。”

“这小子武功这么牛,不知上了床……”甘宝宝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脸红得在发烫。

“呀!不能再往下想了。这坏小子实在是个害人精,不该这么轻易又让他跑了,下一次一定要记得不拿出浑身本领来不让他走,让他知道男人太坏的下场。”

他真的很坏吗?

秦朝第一时间找到了钟灵,说了句:“钟灵,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妈。”话音未落就又跑了。

“你什么意思?”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突然升起,钟灵脚下追得越来越慢,终于停下。

“不行,我还得想办法提醒一下木婉清。说起来,开始如果不是秦红棉搞怪,甘宝宝不会……”秦朝脚下越跑越快,东南西北忙个不停。生怕一停下来,脑海里又开始跳舞,灵魂又开始打颤。

当年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老师也是这样。虽然她没有甘宝宝的身材、相貌和武功,但那时候只是个小菜鸟,受的刺激只会更难说出口。

“乔大哥,我跟你真是同病相怜呀!”秦朝只敢在心里说一说。

“女人呀!我真心不想得罪你们呀!”秦朝暗叹道。“拜托你们用正常一点的办法,别把咱男人都当成金刚不坏。至少我还没有。我真快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受不了?

把脑海里的甘宝宝转换成王语嫣看看,再看还有什么受不了的,巴不得真见上一面才是真的。

一面怎么够?

“男人呀!别老怪女人不肯相信你们,真相信了你又笑话她们太幼稚。”想起校门口那一辆又一辆大都是租来的名车,秦朝再一次感到很无语。

回过神来,又回了天龙世界。

名车不在。名人还在。秦朝又找段誉聊起了轻功,就像当年和同学在一起闲扯。之所以不从内功聊起,是因为一聊内功就碰上《御女心经》,就又少不了女人参与。

秦朝道:“基本轻功就像写字,从一笔一划开始。从简单易学开始,用熟了再深入。”

“只论基本轻功,凌波微步中的一笔一划与无量剑法中‘跌扑步’的一笔一划好像没什么不同。实则就连两个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子,一笔一划都会有所不同。”段誉接道。

秦朝道:“有不同便有好坏,一笔一划积累下来,区别最小都比前面大,好的越好。坏的越坏。”

“区别最大,只一步有多远,只一步有多快,基本上都区别不大。”段誉道。

秦朝道:“即使每一步都一样远,一样快,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都远不是无量剑的‘跌扑步’可比。”

“最怎么比不上。一步不也还是一样地远一样地快,基本轻功基本没什么不同。”段誉道。

两人好像只是随口说一说,没什么,隐藏在暗中的天山童姥却又开始兴奋起来,暗笑:“两个小娃娃又开始了。这一次不知又会爆出什么料来,还真期待呀!上次那地球是圆的,月亮围着地球转,就很有用,不知是谁教他的。既然连姥姥我都不知道,不用说,肯定是位隐藏了身份的前辈高人。兴奋呀!总是这么叫人兴奋!”

秦朝目光往上转了一转,发现这一次还是没发现什么。

只见段誉又开了小差,摇头晃脑地念起了《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啪!啪……”掌声响起。

循声望去,是个六七岁的可爱姑娘,脑后扎着两条冲天辫,秦朝吃了一惊,差点误会是天山童姥。

“‘还看今朝’的新作?”那小姑娘问段誉。

段誉见她那兴奋的模样,暗笑这又是秦朝的一个小粉丝,点了点头道:“可以说是。”

那姑娘笑道:“自己又说不是,又说是盗了谁的,是不是?”转头唤了一声:“娘!”。

秦朝虽然早从她母女俩的相貌相似之处认出,自然也就知道她不是那天山童姥,但听了这一声“娘!”还是不由感到轻松了不少。

听她娘道:“这首词最好的是最后一句,纯洁天真,言尽而意不尽,一听就知道是秦先生的新作。而不是那什么婉约词派代表,千古第一才女‘易安居士’,女词人李清照。”

段誉听她语气远比别人肯定,神态中带着几分古怪笑意,似乎是听过这词后特意找上门来,不由好奇心大起,再顾不上观察她的相貌、体态之美,问道:“你……你……”一时不知该怎么问她才好。

那美妇掩嘴轻笑。

那姑娘忍不住道:“别笑了,我就是李清照,李清照就是我。有什么好笑,难道我就成不了那什么千古,什么第一,什么才女?出国游历不就是为了增长见闻,扩展眼界。”

秦朝很佩服自己这时候可以压得住心头惊喜,想不到李清照从小就这么争强好胜,强忍不住笑道:“如果你父亲是‘东坡居士’的学生李格非,那你从此就是那‘易安居士’了。不过……”

终于忍不住笑道:“你要看不上,不要就算了。”

那姑娘道:“我就是李清照,为什么不要?小盘都可以成长为秦始皇,李清照不可以成长为‘易安居士’吗?你等着瞧好了。”

只见她娘拉了拉袖子,匆匆走了。

秦朝心中久久平静不下来……

段誉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注意力主要放在欣赏那美妇的相貌和气质上,暗自可惜,名花有主,嘴下继续接着前面说道:“任何武功都不只有速度和力量,否则还有得着那么多招式吗?吃饱饭没事干呀!”

话语一转,忍不住感叹道:“如此气度过人的美人,秦阿姨和甘阿姨都远远不及啊……”

秦朝奇怪道:“什么气度?”

段誉摇头不语。

秦朝习惯了,貌似不以为然道:“她似乎是状元家出身,气质自然与江湖女子不同。长得美可以说主要是天生,由气质观人是心心相印,同一个人在不同人心里是有不同。”

段誉笑了笑道:“马姑娘有得忙了,这些人都不好得罪呀!她们不好直接来找你,只好找她。他李家喜好收藏的风气,也算是颇有名气,但这么快就闻风而来,可能也少不了不少巧合。最好笑是你平时不说盗版了谁,好不容易编了个像模像样的出来,想不到这么快就穿帮了吧!”

“好一个李清照,果然是千古第一才女!”

秦朝表现比段誉还一本正经地道:“她就是千古第一才女。”

段誉暗笑他死鸭子嘴硬,懒得继续争辩下去,继续谈轻功。

“那段家娃娃都可以进展飞快,这变态。这两个小变态,有前辈高人相中也属寻常。可惜,可惜了呀!姥姥我都没能早一点发现!”天山童姥既烦恼又开心地游离在秦朝的目光之外。

感觉,似乎又吃力了不少。

吃力?此吃力非彼吃力,不听他们废话就简单多了。听了即吃,听得多吃得也多。

只听段誉道,“一力降十会,力量和速度一旦翻了倍,技巧还能跟得上吗?”

这问题换了别人会不会脑痛?秦朝不好说,懒得多想,脱口而出道:“这只用一杆秤就能解释得一清二楚。一个小小的秤砣,凭什么能够压住另一头的万斤重担?”

段誉点了点头。

秦朝道:“再继续推理,就算另一头有十万斤、百万斤又如何,秤砣甚至半点都不需要加重,支撑不住的是秤绳、秤杆、提纽。”

“四两拨千斤,在力量上确有可能,但速度呢?”段誉一问接一问,不求将他难倒,只求能难住他一会。

秦朝道:“你说一句话就知道声音的速度有多快了,但它的杀伤力比得了你随手一拳吗?”

“这点我还真没想,生活中太常见了!好像越常见越容易被忽视。”段誉笑了一笑道,“暂时把这放在一边不谈。只说你那内力为本的武学理论,面对技巧,就又变得站不住脚。有了技巧的强大和易学易用,谁还愿意静下心来下苦功夫琢磨内功?”

顿了一顿,补充道:“为后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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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世道别怪姥姥

秦朝道:“如果你学武只为了杀人,那确实有点站不住脚。至少可以改用毒药,不必经过长年累月地苦学,杀人一样很厉害。”

“下毒害人,最厉害似乎都只属旁门左道,比不上武功呀!”段誉皱眉道。

秦朝故意不急不缓地淡淡说道:“你把毒药投入水中,一天杀几万人是不算厉害。”

“啊!”段誉右手一捂,两眼一瞪,大惊失色道,“这点我还是没想,想来还真有这可能。”

秦朝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管是杀人还是救人都不只有依武功高低而定,武功高不代表杀人就多,想想你爹你妈就知道了是不?武功高也不代表救人就多,想想四大恶人就知道了是不?反之武功低不代表杀人就少,也不代表救人就少。说好像是在说废话,学武确实离不开杀人与被杀,武功高的危害是比武功低可怕。但那不等于真正的天下第一恶人,只等于天下第一可怕的恶人。少两个字,多两个字,意义大不一样。要说恶人,叶二娘之恶明显超过了天下第一恶人‘恶贯满盈’。”

叹了叹,岔开道:“医武不分家,医术高的武功不一定高,毒术却肯定不弱。药即是毒。”只见玉朱笑嘻嘻地给段誉递上一杯热茶道:“快喝,快喝,茶也是药,茶也是毒,大理人天天喝毒长大,别怕。你王府中喝的都是最好的茶,最好的药,最好的毒,说明你早就有百毒不侵之能。”

百毒不侵?

秦朝摊开双手轻轻一笑。

不叫主人,自然也没了主人的茶。怪只怪这张嘴。不说,为什么不说?对辛双清说了一遍又一遍,对她们姐妹不说?那明显就是歧视嘛!

不过不用担心。肯不肯做主人都还是问题呢!但不用多问。刚才见了还是萝莉的李清照,早值了,超值!至少比喝一百茶还舒心……

“主人。”辛双清一脸开心地给主人递上了亲手泡制的陈茶。

满室茶香飘。内含处子香。非是茶中人,不识茶中趣。她师父还在的时候,她已不小了,这茶却是她小时候亲手采摘的陈茶。越用越少了。

“唉!双清你其实不用再跟在我身边转个不停,这就像月亮转着地球转,再转一年十年百年还是转不到许仙传,百年才修得共船渡,不如分开。”秦朝只是在心里说一说。

说出来,那不很伤女人的心吗?

另一边天山童姥又开始郁闷,不想被眼前这些生活琐事浪费掉了太多越来越宝贵的时间,可恨陷在了这里越陷越深越脱不了身,不由同病相怜起了木婉清和钟灵两个好姑娘,也是粘住了就离不开。一样地无奈。

一样中又有不一样,她们是距离越近越无奈。

“别怪姥姥我心狠,你小子性格太贱,不逼你不行,说离开说上一年半载都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动身离开。姥姥我可没空在这儿瞎等。”天山童姥脑筋一动,又有了一大堆金点子,一个个都很舍不得……用多了又肯定隐瞒不住,那样被拆穿还不如主动现身好。

天山童姥从第一次返老还童后开始,便越来越喜欢上了满天下寻找机缘。除了天山灵鹫宫,从不愿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往前数四十三年,这次在这儿呆的时光最长。

上一次的最长纪录是在少林寺。关注的主要对象是少林上一代方丈灵门禅师。再上一次是在西夏皇宫与李秋水周旋。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大内高手一批接一批死伤无数。

要不是那次顺便杀死了太多大内高手,便不会有了现在的西夏‘一品堂’。

凭什么西夏皇帝要比其他皇帝舍得花费更多重金和美色来网罗天下高手?

那不代表西夏皇室财大势大,反而像是图穷匕见,技止于此。穷途末路……

那么做,对别人有什么好处?

至少带动了倒卖人口之类的地下生意,美色的来源多半来自他国,暗中来往各国的异国商人变得越来越多,活动范围越来越广。手段越来越多,发财便猖狂。

发了财的越多,也想加入其中的自然越多,被身边亲戚朋友见了越多,难免会有人越来越眼红……

这也是为什么,黑道霸主西夏‘一品堂’与白道霸主丐帮成了死敌。

对书中杏子林一战,秦朝有了新解释。如果将之提前公开,杏子林一战很可能不会再发生。但那些公开的预言便成了江湖笑谈,而下一场大战却在继续酝酿,丐帮的下场再难预料?

就算万一料中了,假使别人还会继续相信下去,那公开的预言岂不又成了江湖笔谈!

万一料不中,丐帮的下场说不定比书中还惨,损失还大。到底该如何发挥先知优势?

怪不得多想,秦朝想的还不够。要够了,也就不用再多想了。《天龙八部》一书已是复杂多变之极,现实比书中还复杂多变得多,却也正常。但那样却苦了,甜中有苦。

先知是甜,不知是苦。

丐帮这个忙到底该怎么办?

明知在好心办坏事,不如不办。

不如在一旁伺机而动,有机会是好事,没机会也是好事。没机会怎么也是好事?

没机会当然也是好事。没机会有什么不好!没机会不是发现帮不了忙,就是不需要帮忙。不需要帮忙不好吗?

帮不了忙不帮也好。

不管怎么算,对彼此都好。

若非得找机会帮忙才算好,非要到关键时候才大喊一声:“刀下留人!”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出现最好,是好人就该那么做?

越想越是无语。

对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大侠,越想越是无语。想想霍红那事情,不死的救援得比刀下留人都晚,最晚却都算不上是丐帮有罪,反要霍家镖局欠丐帮一个莫大人情。

还不只是欠下人情,任务的钱还得照原来的老规矩给,不少不多。多了可以在任务之外改名为施舍,最多都不多。

施舍?

听起来是舒服多了。

天下第一大帮都需要我来施舍,想起来更舒服。施主是倍有面子,丐帮是得了实惠。不施舍何来的丐帮,行侠仗义不是不需要吃穿。一样地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吃酒。

乔峰不侠不义吗?

不也一样少不了大碗喝酒。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就连侠义道的霸主丐帮都离不开铜臭,其他人还有什么好清高。

霍红如果不是转了运,第一次至少有一半可能也是被卖入‘一品堂’,因为‘一品堂’的收购价稳定性地维持在同行最高,既有长久的信誉保证,又有‘一品堂’高手的优惠保护。

买卖越多,受‘一品堂’关注的级别越高。级别越高,可以享受的优惠越大。

龚光杰都还只是‘一品堂’的低级商人,却也是同门弟子中出了名的富人。

他对师父师叔是出了名的出手大方,对师兄师弟却出了名喜欢占便宜。

“王师弟,你的货怎么还没来?”见旁边没有外人在,龚光杰却还是很担心,最不想的是被那秦朝知道。这次为了安全起见,特别选在了大雨天,已经苦忍了很多天。

现实还是少不了钱,终于还是没能忍得住。

“那母女俩都性子太烈,这次还是算了,下次再找机会好了。”王光超脸上一幅很为难的样子。

龚光杰脸上有了不耐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不耐烦,语气不由加重了不少,眉头一皱道:“跟我说这些没用。别人要喜欢胭脂烈马,又要乖巧听话,而且还要是亲生的一对,相貌和武功也不能太弱,否则实在没办法交差。我能有什么办法改?”

说着语气放轻了一些,神色中多了些无奈。

“说不定别人这喜好并非无缘无故,搞不好往日受了那样一对母女的气太多,甚至不只,如今回过头来想要报复。报复的第一对象是谁,你管得着吗?这样只是迁怒也比不迁怒爽,你管得了吗?”口气越说越不好,不知为什么又有些收不住。

旁观者清,却也只知他是太心急了,不知具体是为了什么而心急如焚。

王光超也在心急,低声提醒道:“加价呀!这种好货色可不好找。”

心急的是钱。

龚光杰冷哼道:“加个屁!这一趟就抵得了别人十来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做人要知足。”

王光超心道:“你要知足就不会再干,早就该金盆洗手不干。”

嘴上道:“小弟真是有些舍不得,咱们都还没上过一次,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再不狠狠地榨他一笔,怎么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最主要还是如今这世道太逼人。小弟手中这把剑都有好几年没换,原本也没什么。可旁人不这么想呀!”

“张师弟昨天亮出一把新剑,说是花了二十万,别说那些师姐师妹疯狂……”

苦笑道:“就连我那位都变了脸。甚至连晚上做那事时都还一直唬着脸,完全没有了情致。我不怪她,这只怪我没出息呀!她原本也是天之娇女,我一手剑法也非张师弟能比,但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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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继续黑不可以败

“别埋怨世道。什么二十万?换成银子只两百两。你又不傻。我想你也不会真听他胡吹。怎么说,真实情况至少也得打个半折,能有一百两都算他转了性子。”龚光杰一脸不屑道,“对那种人,我根本就没兴趣理。既影响心情,又浪费时间。除非他武功再高上一倍。至于你说的加钱,就算要加也要等下次,提前说清楚了再加。”心中一突。

停了下来,龚光杰暗自得意,心道:“不能再往下讲了,再讲就是你们不如我的关键地方。越无商不奸越难讲信任越要讲,别人愿意相信我自然有相信我的道理。我又不是他爹。就算是他爹,在金钱面前还认不认都说不定,钱总是越多越危险,所以还是少不了武功。纯粹的商人都是猪,养不肥就杀,可以养就继续养着,养肥了还是要杀。”

两人这次的谈话最怎么小心翼翼还是被别人听见,但不是秦朝,是冒雨潜行的小柳。

大雨将她浑身上下都淋了个透,一路上的痕迹也被一路清洗干净。这种天气可以说有弊也有利,只是不好说哪个大哪个小。

小柳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自有她的想法。

龚光杰做什么不用跟她解释,小柳对他有这怀疑有那怀疑,长年累月地积累下来堆在心里,怀疑最大也还只是怀疑,这次主要是为了印证一二。结果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太多疑了也说不定。如果有事实来证明是自己对他太多疑,早些找机会早些想办法补偿也好。这再也不是什么大话空话,现在真不愁没能力补偿他,关键只是做得值不值。

拿秦朝的话说,是时候整理一下脑中垃圾了。小孩脑中的垃圾最少,状态最好。

是时候了,是时候把不清不楚地弄清楚。等了太久了!都有些等不及了。龚婉最急都不好意思做出行动,小柳却没这么大顾忌,主动把这差事接了下来。

彼此都心知肚明。

姐妹俩连商量都不用打一句。

“龚叔的为人不用再说。唯一值得赞扬的是至今还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女儿?”小柳越想越不理解……

最扣只好将之归于奇迹。

只一个不公开的女儿,也算是对女儿的一种保护,可能还真是因为担心坏事做多了遭受报应。有起便有落,起起落落。不起谁都拒绝不了,只能在事先未雨绸缪。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无量剑这么一个名门大派,这次都起起落落很大,何况个人。他若是为了保护女儿,也算小心无大错。只是这么想未免把他想得太好,一点都不像他往日的为人。转念一想,他对嫂子连那种事都干得出来,对女儿都能欺瞒多年而不露半点声色,像不像他都是他。还有什么像不像!

“他不简单,他师父左掌门难道会很简单吗?”小柳心想,“不管怎么说,帮他实现心愿,坐上无量剑东宗掌门之位。便算是对得起龚姐,对得起龚家,对得起龚家先祖。怎么说我以前也只是个普普通通地女人,以后也只看……龚家还要他这个男人来支撑。”

杀了他,那还不如努力杀了四大恶人。

默默,一阵叹息。

只刀光一闪,人头落地。对某些人或许像杀鸡杀鸭一样容易。

换了剑光?

别人一剑穿心,秦朝那叫什么——剑剑穿胸!

要不在剑尖安上一根特长绣花针,穿胸就也穿心了。相比那像是被蚊子多咬几口的小小痒痛,钟灵和木婉清是赚大了。

别人会对那儿手下留情吗?

不更感兴趣就好。

“女儿家舞刀舞剑像什么样子?”怪不得段誉老是不小心将这话说出口,却不知他是真不小心还是假不小心,或者一半的一半。反正不只有表面那意思。主要还是动了武便后果难料。

难道只准男人败!

女人不可以败?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瞧不起江湖女子。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后果难料,对男人是不狠不行。哪还怪得了男人对女人狠。怪不得秦朝说,女人要不练武,岂不更受男人欺负!

秦朝总是下不了杀手,对女人更下不了杀手。

小柳对男人也找不到足够狠下杀手的理由,对亲人更找不到理由,找到了也会找到更多下不了手的理由,终究怕还是下不了手,暗叹:“冤冤相报何时了!”

心想:“一笑泯恩仇也得有那实力,有了那实力,不对也对。不必做另一个段延庆,另一个叶二娘。其实连四大恶人都不是最可恶,阳光下还有太多黑暗,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我今天来不来,这些还是在发生,别人的日子还是照过,影响的主要是买卖双方。”

说特殊很特殊,说不特殊也不算有多特殊,不好明买明卖而已。到底是什么货有这么吃香,符合这种条件?

认真一想,小柳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找出了一个心中的最佳答案。但对这件事,却不准备再继续往下管,甚至都不准备跟秦朝说。若说是非说不可,那还不如直接出手阻止。如果答案不是某个李家,有可能是该直接出手阻止。

那并不算是个好办法。

何况答案就在那个李家,再具体一点是李家女人。

说来这也是出于男女双方自愿的一种钱色交易,只是不像青楼妓院里一样明着来,王光超和龚光杰主要是像红娘一样负责在中间牵线搭桥,第一要瞒住的无疑是李家男子。

李家不知头上多了绿帽还好,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还想弄得人尽皆知吗?

第一瞒不住的是负责牵线搭桥的王光超和龚光杰,最终还是要看实力说话。有实力就还有知情人的封口费,没实力不但没有封口费可拿,还得担心被灭口。

一个人更担心。

灭了就灭了,什么都没了,直接!简单!干净……

龚光杰最怎么不想被别人知道和分享利益都还是不愿单干,每一次交易都尽量找个有实力却不富有的同伴来一起分担风险。出货那一方若是灭不了中间人和另一方买主的口,也就怎么都洗不白,接下来自然只有一条路继续黑。

越黑越难再洗白。

越难洗白,越容易黑。

最怎么黑都不是不能洗白,但最怎么洗白了都不再是原来那样白。

表面大方的买主第一次拿出来当作诱饵的银子可以很多很容易赚,接下来换了小诱饵都已不用怕你不再来,谁还愿意继续当寃大头?有胆量做这种事的人,心肠最好能有多好?

不想方设法多捞回些本才怪。

黑道就是这样,不然还算什么黑道。

有黑道就有白道,丐帮和少林在白道中势力最大。

大多数时候,黑与白混在一起,中间界限很模糊。

无量剑在表面上也是响当当的白道,暗中却还是少不了大量黑道交易支撑。东宗弟子都可以一做再做的事,西宗掌门人辛双清会半点都不知情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黑锅,总得有人来背。

不是闹得很过分,便不想多管。

辛双清做不来,却也阻止不了。对门下弟子,她像是母亲对孩子一样狠不下心,犯了错还是孩子,最多再敲打几下。对自家人宽容一些没错,但对受害人难免会有所愧疚。一时还没什么,长久地积累下来,越多对修炼内功的影响越大。

其中道理并不难想,身在局中就难了,想结合心功修炼也更难。

西宗两代掌门人都从来没有直接参与过黑道交易,金钱上越来越比不得东宗富有,生活中不得不把一文钱当两文钱花,怎么掰开来花都还是紧张,面子上越来越挂不住。

穷人怕穷,富了更怕穷。

人活一张脸,师门给弟子的荣誉感越来越低,弟子很自然变得越来越容易被东宗拉拢。西宗若不想被东宗吞并,辛双清除了用心钻研剑术,还能有什么其它办法坚持?

心中的苦,除了师父,辛双清只跟主人一个人说。

小柳、龚婉有的听了,有的听不到。

辛双清虽然只跟主人说,却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说,开始主要只是为了解释那些受无量剑保护而上交保护费的青楼、赌场,不想因此而被主人误会,由此而看轻了整个西宗。

对主人的人品,辛双清不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是选择了相信。换个视角,主人也不可能不怀疑别人的人品。不过怀疑别人还可以无所谓,怀疑到自己,就不能不解释。

“大鱼吃小鱼,这就是江湖。”秦朝听了后总免不了会多出一些感叹不了的感叹。

“就这龚家酒楼,之前也算是交了龚光杰保护费,也就等于交了无量剑保护费。”

小柳对大部分秘密的兴趣都明显比不起钟灵、木婉清,现在却也显然被她们和秦朝感染。再加上有凌波微步附体,虽然还是很残缺不全,但若只用来暗中监视武功比辛掌门低了不只一级的龚光杰,或许还谈不上游刃有余,却也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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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成年了气得厉害

只不过为了方便行事,小柳觉得还是尽量距离他远一些的好。

如果龚光杰和他那王师弟这次针对的真是那个李家,说可怜还真没有什么可怜,只可惜中枪的不是那李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从来不缺,远不只那李老头一个。

到目前为止,还只知道他不加掩饰地将那些白日梦一一写了下来,然后不知是不是该叫傻大胆,竟然不知好好把它藏起来,好像还巴不得被更多人知道。

那他是否还是对龚光杰不无顾及,答案还是很明显,但他似乎不认为用钱解决不了,恐怕是有多花点钱纳龚婉为妾的想法,却又舍不得,甚至还想顺便白赚个陪嫁丫环。

说来这些都还算正常,白日梦里更多不正常加三级。他的运气还不算太差,至少那些证据都已毁在木婉清和钟灵的怒火之下。小柳和龚婉都没能亲眼一见,只有各凭想象。

这次那个不叫李家镇之名却有李家镇之实的李家,不是完全与这个南涧镇的李老头一家无关,两家之间还有一些亲,但又不是很亲。曾经有一段时间,李家也是龚家酒楼的常客。

中间有一段时间甚至表现得比大部分时候对亲人还亲,但一方是真心真意,另一方是假的。假的很快就暴露了真的嘴脸,李家夫妇与龚夫人吵了几架,一次比一次过分。

从那之后,两家基本上不再来往。两家小姐的朋友之交比大人真诚,却也跟着断了。龚婉珍惜友情想接上,李家小姐却像骄傲的凤凰一样昂着头不屑一顾,比富亲戚对穷亲戚还无视。三番五次后龚婉也开始对之不屑一顾,终于断了那再接上的幼稚想法。

其实李家最有钱有势也只是个发了点财的小商人之家而已,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较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大仇,只吵了几句嘴。完全可以学秦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吵什么吵?

当时,李家正好发了些财,想收购龚家酒楼。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你买我卖。可是李家开出的价格才只有市场价的五分之一,还老喜欢摆出一幅是你这穷鬼占了大便宜的嘴脸。

原本这还不算什么,你买我卖,愿意就好。不愿意也没什么。但李家之人一直都只是嘴上说的好,实际上可能连五分之一的钱都不可能一次付清。

答应了也还不知会拖欠多久才有,被糊弄得还没糊涂的龚夫人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李家夫妇却还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谈,老摆出一幅高人一等的架势。

言外之意,邻居家刚学会走路的小孩都知道——你这穷鬼太不给面子,太不知变通,难怪发不了财。只知道吃老本。早晚有吃完的一天,到时看你……

极尽嘲讽!

别说直接受气的龚夫人被气得厉害,龚婉都被气得饭吃不香,觉睡不好。

小柳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说:“如果你们硬要说我们不该拒绝。这样得罪你家没好处,那就只管得罪好了,这样‘好’的‘好朋友’我家永远都结交不起,也不用结交。一个都不用,一个都太多了!”

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些原因,小柳却还是很担心跟秦朝解释不清,引发误会。那样不如不解释的好。其实本来就不必事事都跟他解释,相信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兴致。

说没时间,秦朝却又有时间和段誉聊天,谈扮猪吃虎。

“自己的修为自己越了解越好,别人却未必。”秦朝道。

“是呀!你的修为暴露给别人越多,你的敌人了解越多。讲不起便不讲江湖规矩的人越多,找来一起对付你的人越多,你情况越不妙。不是主角命,千万别试。”段誉道。

“刚开始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谁一定是相信了自己天下无敌?不相信才是正常。那就确实很有必要藏一手在关键时候用来救命,那自然是越厉害越好。”秦朝道。

“在江湖上行走,其实不只藏一手越厉害越好,露一手也是越厉害越好。”段誉道。

“藏一手是个很不讨敌人喜欢的习惯,但若是敌人纷纷自己找上门来找败,那会有什么对不对得起呢!”秦朝笑道。

“露一手越厉害,越有利于震住不少脑袋进了水还少的敌人,省得他们不知深浅地找上门来找死。说声对不起,那主要是针对人家的父母儿女。就说当年那女孩现在做了母亲,你见了会下得了手?”段誉接着说道,“有人或许会下手更狠……”说着说不下去了。

有人确实会那么做,不只对人母,对人家小孩都冷血无情。

想是想说没有,但那样只是在自己骗自己,根本无益于事。

秦朝脑海中想着,嘴上却岔开道:“不管是藏一手还是露一手,一般都有一个大概的范围,例如:绝世、顶尖、一流、二流、三流、不入流等等,比较模糊,却很常用。”

“一个门派的顶尖高手,在江湖上可能只是三流,甚至不入流,这种形容确实比较模糊,却很激励人心,或很打击人心。挂上顶尖高手的牌子,多让人兴奋呀!修炼起来多起劲。一出门才知自己的武功还不入流,多受打击呀!修炼起来多没劲。”段誉笑道。

两人越扯越开,又扯上了轻功。

“快若奔马、草上飞、踏雪无痕,这些也都很笼统。常言道:‘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但越想精确越难办,越容易计算出错,比不精确还害人。越出错越担心,只好更多用这些不够精确的来代替。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再想精确更加难上加难。”秦朝道。

“你不是说,在姑苏慕容家不远,有一个只在理论上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的奇女子吗?”段誉满是好奇地问道。

“精通不代表精确。”秦朝回道。

就这一句?

段誉对那位奇女子更加好奇。

“说了,很可能那也是你妹妹。”秦朝补充道。

“知道了,托你的福,她们都不再是我的亲妹妹,只是我的堂妹妹。”段誉道。

“如果连你那位奇女妹妹都精确不了,普通江湖人士还怎么能精确得了?如果做了也是无用功,那还不如量力而行的好。别太浪费时间和精力,自己打击自己。不甘心可以将目标降低几倍,那至少多了几倍成功的可能,等成功了再提升目标。”秦朝道。

“成不成功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家妹子都很好很好,怎好轻易便宜了外人。”段誉道。

秦朝心道:“这是大实话。”不由担心起王语嫣,担心被他捷足先登。

段誉接下了书中原本属于镇南王段正淳的任务,很快就将起身调查少林玄悲大师之死的真相。玄悲大师被人用他的成名绝技杀死在身戒寺,嫌疑中的凶手,最大无疑是最擅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

玄悲大师来大理是为了四大恶人一事给段家助拳,因此不管大理段家还有什么其它意见,表面都不得不派人与少林合作,前往姑苏慕容调查一番再说其它。

段正淳的女人怀了孕,还不只一个,此时怎能放心离开大理?

从大理城去姑苏慕容有万里之路,一个来回少说也有两万来里,一骑千里马都要二十来天,何况少不了带上一群人一路保护,调查工作也需要有专业人手辅助。

一个是一国第一王爷,一个是一国第一世子,总不好什么都自己动手。

等到圆满完成任务回家,还不知需要等多少时间。段正淳对家中女人不放心,对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更不放心,怎还有心任务?

他对段誉最怎么放心,想来难免还是会有些不放心。

人之常情!

不介怀,那才叫无情。

刚刚突破不久的一阳指也还需要时间来巩固。只此一点,段家都不能放心他离开。如果他的突破能巩固下来,关键时候加上六脉神剑,对段家江山的护卫作用将比段延庆还大,也远比段延庆值得相信。那时候,他这个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才算是名至实归。

对女人的吸引力也会更大。

怎么算,他还是不离开家好,留守在家好。权衡之下,段誉这时离开越远越好。

延庆太子在江湖上的种种遭遇,说不定不全是巧合。巧合多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为段家多预留一条后路,以防不测。可惜他那表现还是差了,不如人意的地方太多了。

刀白凤想跟在暗中保护儿子出远门,却又不放心丈夫在家里,不知该怎么办。

食不下咽,睡不能眠。

终是儿子帮忙做了选择,只好留下来继续跟着丈夫身边转,转了都有二十年。

相比之下,钟灵、木婉清能整天围着秦朝转而不失身,也算一种难得的幸福。

段誉貌似很风流潇洒地带走了包括司空虹、司空青、司空紫在内的一十九个美人。见有这么多美女在儿子身边帮忙保护,其中有两个的武功可以正面胜过那司空虹,刀白凤还有什么好说?难道一定在躲藏在一边吃风吃雨,一路干扰儿子办那些事情的兴致!

儿子终于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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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太软第二战场

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还不够,儿子也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是娘大,还是别的女人大?”刀白凤真想亲口问儿子一句。

问了能有什么用?可恨!不恨不行!刀白凤不恨儿子,有恨都不肯恨。恨的是秦朝,没恨都要恨。而且越想越恨,越恨越不想轻易放过他,一个个计划在心中开始酝酿……

谁让他提供了《御女心经》,使抢走儿子的女人都还有了正当理由,实在可恶!

“你秦朝既然这么喜欢送别人女人,我也给你多送些美人,也算很对得起你啊……”

怎么多送些美人?刀白凤越想越快意,不知儿子这趟任务中注定要和秦朝争女人。

“就这么明着送是不管用,但我刀白凤是这么好惹的人吗?别以为只二妹不好惹。”

“你只管好好地享受三妻四妾,别再苦苦坚持一夫一妻。不用谢我,谁让我心太软。”

“玉家两个黄毛丫头是越来越不争气,姐妹俩合作都这么久了,竟还没将你拉上床,还得让我来操心,替你娘操心。不过你不用感激我,只管好好在床上享受!”

……

秦朝不知怎么,心突然跳得很厉害。

想到一夫一妻的时候,心猛地一跳。

“怎么?一夫一妻真的不行吗?”秦朝眉头一锁,深深皱起。

说实话,对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放不下,甚至对甘宝宝都有些放不下。对甘宝宝是必须放下,有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应该知足。对别的女人也不能继续花心下去,那将是另一个段正淳。

最好也只是另一个镇南王段正淳。

“甘宝宝,对不起,我们也算是有缘,却有缘无份。”秦朝终于下了决心,放开了第一个,但不是舍弃。

也不是占有。

说放开就放开。却已经让秦朝心中饱受了无尽地痛苦。

别人是知错改错,这却是在知错犯错。明知是在犯下大错,却还是决心放开。硬要说这么做没错?就那些无限美好的鸳鸯戏水,就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回头自然是错了。

“小柳,你还小,还有时间选择,有的是时间提升。”再下决心,放开了第二个。

错了,大错特错!一个可以不放手的男人,不管有多好的理由,看起来有多正经,放开一个女人是错。转眼就放开了两个,更是错上加错!那还不如让女人自己选择离开。

问题是。小柳和甘宝宝会主动选择离开吗?

秦朝不信。

这是男人的自信,是成功男人必须有的自信,是失败者更少不了的自信。

这也是女人带给男人的自信。别人太少,秦朝太多。他身边的女人不管有多吝啬,在带给他男人的自信上。绝对都可以称得上大方。

至少与钟万仇相比,是女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小柳根本就不用再选择其他,再怎么选择都不如第一个好。

她也不需要秦朝帮忙再选择,只需要他肯接受就好。如此简单,偏偏还不肯,点个头都不肯,却还要做她不想做。把她往外推。那还不是大错特错吗?

“咦!为什么不是秦红棉?”秦朝心中一突,不敢再往下深想。

半个恰当的理由都还没找出来,秦红棉就成了第三个被放开的女人。不管这有没有理由都还是免不了犯下了大错,一错再错。但至少不用再担心和秦红棉、木婉清睡在同一张床上,不知先应付哪个……

这不需要有多少自信。

“木婉清,我这么选择。你开心还是不开心?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你妈离开你,这是人之常情。我一样舍不得,一个都舍不得,在一起时间越久越舍不得。”秦朝不知道不放开会怎样,只知道今天没有了心情再放开。

一个女人都不想再放开!

现在只想要争一争。

书中段誉敢抢慕容复的女人。游坦之都敢抢乔峰的女人。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虚竹一个和尚都抢回了一个西夏公主,还没抢回家就上了床,让鸠摩智保护的吐蕃王子都吃了憋,弄得公主差点连宝宝都有了才结婚。

公主招婚,把周边各国的青年才俊都给耍了个遍。

若说什么缘份天注定,那太监私养女人是什么?

老天爷可真开眼!或者遇到了个不负责任的老天爷,眼都懒得睁开来瞧仔细。皇帝都懒得管一般人那么多闲事,老天爷为什么要那么负责地分分秒秒管这管那管个不停……

《天龙八部》也注定管不了,否则那司空虹、司空青、司空紫算什么?

书变了,人变了,世界变了,变化都还不只一两个小变,而是由无数个小变化加在一起组合成一连串的大变。

未来还在变,不变才是死。

变吧!停不下来也好。不变,至少阿朱是死定了,乔峰也死定了。比起他们,把书翻烂都找不到的人更该死。

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现实可以取巧再写一本,把自己加上去。

不管书中有没有阿朱、乔峰、钟灵、木婉清、小柳、龚婉……秦朝不想死。

谁不想长生?

谁不想不老?

不只自己想,还想帮亲人朋友一同来享受长生,享受不老。若说这是白日梦,不能算数。那再打个超级大折,变成亿万年。

不行,再打个大折,变成万年。

不行,再折上一折,能多活上几百年都很好。

不行再折,能多活个几十年都好啊……

不想才怪!

不变是死。

要变,王语嫣就不一定要像书中一样归属段誉。

不争,开始就可以直接选择放弃王语嫣。

段誉会因此而感激涕零吗?

事实不必都要等着用事实来证明,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答案是不会。是男人都不用对此妥协,妥协的后果至少胜过李老那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时就轮到女人不肯妥协了。

书中慕容复便是一例,他一生中最大的错就是对王语嫣的妥协。

如果不是为了青梅竹马的表妹王语嫣着想,他用得着妥协吗!

娶了西夏公主就不可以再娶她吗?稍有成功的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他慕容复为什么不可以?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那男人的事业着想,是否也应该对那男人妥协?

书中那慕容复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对女人却不怎么用心,犯了错还不知道错。

但不用心不是不关心。不然就不会妥协。被王语嫣爱上了,谁可以做到漠不关心?

秦朝对王语嫣既不想妥协,也不敢妥协,也没到妥协的时候,和她那事都还没影儿。不论将来的结果如何,怎么都得加入一个才有资格说妥协。跟慕容复和段誉一同争一个女人,王语嫣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未来或许会因此而结下貌似不可化解的大仇,那又如何!

可以化解的就化解好了,剩下的自然更像是不可以化解。

不可以就不可以,对待仇人。更用不着讲什么客气。要争就不用讲什么客气,第一步很关键,第一步就不用客气。最好争取比慕容复和段誉都快一步,多抢占一些道义上的高点。

“主人小心!”辛双清的提醒迟了。

她的提醒最快都快不过木婉清的巴掌,掌影下秦朝左脸迎上了掌影……

掌音下。辛双清有了不同答案,不过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不是第一次,不中很正常,中了就奇怪了。段誉都不吃木婉清这一套了!

浴室中只剩下一男两女三个,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谐状态。

不放心一男一女呆在浴室,只好两女一男轮着来。秦朝说一个都不用。事实说两个都少了,连最听他话的辛双清都假装没听见。

一天只花几分钟解决个人卫生的男人,众女见不惯,一般别人花上几十分钟都还不够呢!越是喜欢,越见不惯。众女有理由开辟第二战场,统一确定在浴室内。

这也是辛双清假装没听见的一个主要原因。毕竟这也是奴婢的主要职责之一。

第一战场在哪里?

是男人都知道。

是女人都懂。

一个字——床;两个字——床上;三个字——在床上;四个字——一张床上;五个字——同一张床上……

“别乱想。”木婉清突然道。

秦朝脸上又红又热,小声商量道:“你别站得这么近行不?”

木婉清只穿了上下两件内衣,又可爱,又性感,又……太多的又……

辛双清只穿了下面一件怪怪的内衣。上面那根本就不叫内衣,自认见多识广的秦朝都还是第一次见,猜那又是出自秦红棉的设计,不知怎么被辛双清讨来,用在了这儿。

两女的神态都不见有什么不习惯,比后世妻子服侍丈夫还……

还上一万字都表达不了,眼泪却总是控制不住,秦朝还是放不下。

秦朝怎么都放不下,暗叹:“古人是不如现代人开放,对一生中唯一的情人却更开放,对第一选择更重视。我都有了这么多好女人,怎么还不知道满足?王语嫣最好一百倍,也还不是我的女人。”

“哼!我不站这么近,方便你想的女人。”木婉清冷下脸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没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别当我骗你,我才不喜欢骗人,不就是在想姑苏慕容家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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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抱一抱白雪公主

“你!”秦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如果是钟灵有这么灵还不奇怪,木婉清竟然也变得这么敏感!这么准确!只能说女人在这方面都太有天赋了,不用教,比书中乔峰‘一学就会,一会就精。’的武学天赋还强。

“哼!”木婉清从他神色中知道自己猜对了,既得意又郁闷,还有许多说不出的滋味夹在一起。如果那次疗伤后他能干脆点接受,说不定现在连他的孩子都已经怀上了。

到那时,别的女人还有什么理由和机会插入?

他给了别的女人机会,别的女人又给他机会,也等于是他自己给了他自己机会。

不知该怪他骨子里太好色,还是生活上太正经!或许应该分开来谈,一边是对身边的女人太正经,一边却对外面的女人太好色。

家花不如野花香。

他的为人是比父亲聪明,忍得住一时之快,谋求的却是更加长远更加幸福的未来。

“主人喜欢就还是快些动手娶回来的好,不然别的女人可不一定有这么能等。”辛双清轻轻一笑道。

“我跟她一面都还没见过,真的。”秦朝这话说得明显底气不足,抬不起头。

木婉清却希望他说的是实话,冷着脸道:“还没见一面都得了这相思病,难道还真是仙女下凡!?我才不信。”

辛双清道:“配得上主人的主人当然不一样,有什么不信。”

木婉清气道:“我就不信。”这话也和秦朝刚才那句话一样说得很没底气,却昂着头,越漂亮越没底。既然自己有办法在短时间又漂亮了许多,别人当然也有更加漂亮的可能。

“娶回来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谁大谁小,这只有主人才说得准。你还不快点讨好主人,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还等什么?别人可不会让你。”辛双清一边说话一边思考。

还一边工作。还显得很轻松。

本来是应该与主人有大量肢体接触的工作,事实却少得可怜!少得令人恼火。却又是能恼火,对主人恼火了,主人不开心不好。开心了更气人。

这都已是秦朝对众女做出了最大的让步,理由是为了安全着想。

初看起来那理由似乎很荒唐,但仔细一想,不管是女人要诱惑男人,还是女人要暗算男人,肢体接触都是越多越危险,比如说在戒指上暗藏毒针,一针甚至能毒倒一头成年大象。

不过刺的位置大有讲究,比如说刺中静脉的效果远比不上动脉。

秦朝要不相信她们,就不会这么接近她们。但要完全相信别人,那又怎么可能!

有时,秦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骗自己的习惯很容易养成,却很不容易改正。

世上有太多事实可以证明,原来不相信不代表永远不相信。现在能相信不代表永远都能相信。相不相信不是关键,关键是不应该拿自己的命来赌。也不想用别人的命来堵。

若说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太假,至少秦朝不肯相信自己面对女色的自制力是真,特别是面对司空虹那种女人的时候。她还没脱衣服,秦朝就已经不止一次想到床上去了。

那女人确实有让男人上床的本领。

也是所有女人都有的本领,区别主要在于高与低。

不论高低,害羞的女人总是显得更纯洁。至少应该比那司空虹知道害羞。但那要看面对的男人是谁,只要面对的是他,女人最应该害羞的时候都能变得越来越不知害羞。

还各有各的理由。辛双清是因为年纪和身份,木婉清是因为性格和誓言……表面都还比不上那司空虹害羞。

司空虹现在的穿着打扮比原来有了不小变化,至少胸前那一对大凶器少了至少有一半暴露在外。

一般人不瞪大眼睛都看不清到底有多大,预测总是被打破。

原本十分瞧不起司空虹打扮的木婉清。现在习惯暴露在秦朝面前的雪肤何止百倍!明显比司空虹还白雪公主,还诱人犯罪。木婉清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秦朝也不想在这方面打击她的自信和骄傲,不得不时而表现一下男人本色。幸好这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演技,只需要放松一下对身心的压抑,不然还真担心演不出来更糟糕。

“娶回来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谁大谁小,这只有主人才说得准。你还不快点讨好主人,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还等什么?别人可不会让你。”辛双清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木婉清不是不知道要抓住眼前的机会,也知道辛双清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她那渴望并不难猜,木婉清也有一样的渴望,甚至知道小柳、龚婉和钟灵都有。秦朝也知道。

无非是羡慕木婉清和钟灵的母亲都怀了孩子,也想要尽快怀个孩子。但那必须让男人完全破了色戒才行,木婉清特别敢爱敢恨,不故作矜持,正好用来冲锋陷阵。

明知是计,木婉清可以说不吗?

勇做先锋,才有机会第一个破关,有机会第一个抢做秦朝的第一个女人。

木婉清不是不可以放弃心中这渴望,便宜其她女人,但那还是木婉清吗?

对木婉清而言,这渴望显然与内心更渴望的一夫一妻生活冲突巨大。眼见母亲与父亲分开十几年后终于妥协,不再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坚持一夫一妻,木婉清却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对男人妥协。

秦朝从她的行为猜到了,所以更不敢这么快就接受她。接不接受她,那都成了以后的事。挺住了就过了,挺不住就得了。得了就得了,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何不继续坚挺住。

挺不住,或许更像个男人吧!

不挺也不行,还是要挺住。

秦朝知道她已经在暗中努力学习讨好男人的技巧,只是每次面对面都施展不出。换成刚才那样一巴掌,倒是不用学,很轻易就能施展出来,不展开连击就已是她手下留情。

那已经很难得了。

想不施展更难。

在辛双清面前,木婉清还算比较放松,多了也就熟了。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样做不来,只是嘴上说得狠。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样,她不是做不出,是做不来,显得笨手笨脚。

平日的精明能干,转眼都从她身上消息不见。

秦朝却很喜欢,不敢说出来的喜欢,在神情动作中难免会说出一些来的喜欢。辛双清不会看不见,不会不开心,木婉清见了却受不了,见多了更受不了。

玉牙一咬,玉手一扯。

“哼!那姑苏慕容的女人也会这么对你吗?”

木婉清那优美之极的声音像针一样越小越有穿透力,同一时间内芳香扑鼻,怀里多了很多触电似的柔软,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奇怪!心中半点都不奇怪她会这么做。

秦朝终于想起了拿件衣服盖住她胸前,遮住她那一对举世无双的玉女峰!

顺便又多看了两眼那两颗硬起的嫩红。再不遮住,等下肯定会控制不住做下一件最快活也是最后悔事情……

如果男女双方都没什么真情真意还好办一些,不过是像司空虹一样擅长逢场作戏。

那不算什么,青楼中的女子擅长多了。双方越有真情真意,越多越不该明知对不起还对不起。

“哼!你还在害怕,你还是不肯,你还在想别的女人。”木婉清一抬手,差点又给了他一把掌。

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肉体直接感觉出秦朝没有半点躲避,立即警醒,心想:“你想要我打,我偏不打,没这么便宜。你越害怕抱我,我偏要你抱,有胆你不抱呀!”

明知这漩涡越正在越陷越深,秦朝能不抱她吗?

只抱一抱而已!

辛双清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早就猜测主人有胆不抱别的女人,却没胆不抱扯光了上衣的木婉清,多半是那次割开胸衣疗伤惹的祸。将这么一个香喷喷的大美人这么抱在怀里,看主人还怎么忍得住不干那事,怎么想都觉得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还是别在一边影响木婉清发挥的好。

这时候,秦朝还真不希望她走,真希望身边能多几个女人。

有什么理由开口留下她?

没有。

有什么理由找别的女人来帮忙?

还是没有。

这已不是第一次抱木婉清,但这一次很明显不同。

“婉清,你别这样了好吗?”秦朝厚着脸皮哀求道。

“好呀!”木婉清语气一转道:“你不用急着离开找你那神仙姐姐,我们来帮你找。”

秦朝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有在心中埋怨段誉,暗道:“那是你的神仙姐姐,不是你老婆,别这么急离开家好不好?家里有一个仙子妹妹,你怎么不多关心一下,照顾一下。”

木婉清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身体太敏感,怎么都压抑不住,也不想再压抑……

明显被压抑却压抑不住的那种声音越来越高,辛双清在门外越听越满意,不料还不满一柱香的时间,只见木婉清狼狈而逃,明显大败特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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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就一指正人君子

稍微一想,知道了。

原来主人根本就没动那宝贝,只一根手指就让没经验的木婉清受不了,狼狈而逃。

“主人,你可真厉害!这一次,奴婢是真正地服了。”辛双清轻轻把门关上,目光在浴室一扫,对刚才的推测再没有半点怀疑。

“你!”秦朝一脸情非得已的苦笑。

若非被她们逼到这地步,万不得已,怎会动用那么无耻卑鄙下流的招数。再不用,明年就要多个孩子了,甚至不止一个两个。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还怎么满天下跑!

“主人这次可将木姑娘得罪狠了。”辛双清越想越替主人担心起来,既可惜再次功亏一篑,又可笑木婉清败得狼狈。早该料到,她怎会是主人的对手!

《寻秦记》中就有很多手段,她要学的还很多……

“是呀!婉清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我了。”秦朝满嘴苦涩。

刚才绝不能逃,只好让木婉清逃。却不料事情有这么容易,不知道木婉清那尊玉体比想象中还敏感,早知道肯定还能再缓和一些。

事实其实已经够缓和,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没动,辛双清想歪了。但不能怪她思想不纯洁,只能怪木婉清表现得太过狼狈不堪,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能顶住。

实际上,面对着一脸怀疑的钟灵,木婉清已经开始后悔。跑什么跑?

“哼!别说了。总之,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他。”

“还有下一次?”钟灵摇了摇头。

面对着她的怀疑,木婉清气上心头,把刚才‘别说了’的话抛在了一边,大声道:“有。当然有。你别把那位神仙姐姐想得太厉害,至少她也是人,不是真的仙女下凡。”

“这我当然知道。”钟灵道,“只是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岂不是比他的武功还神。我很怀疑。”

“怀疑?我好心告诉你,你还怀疑!”木婉清心中一动,笑了。

嘴里道:“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欺负咱们女人。”

心里偷偷笑开了花。只等钟灵也一样吃下这么一个大亏,巴不得她也一样被男人狠狠地欺负这么一次,那时就知道现在的怀疑是多么地不理智、不成熟。

女人容易被感情左右,也就不理智,容易被情绪左右。跑什么跑?现在想来,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事实还真没有什么可怕,只怪自己的心防还太过脆弱。

正戏都还没入,跑什么跑?当真不后悔都不行,这确实是像足了第一次还没开始的大菜鸟。之前怎么都想不出他竟然会这么欺负人。真后悔不该当他是正人君子。

想想《寻秦记》,听了多少,早该明白他不是那种人。

“钟灵,还是你妈有经验有眼光,说得对。他这人绝不是什么好人。”木婉清笑道。

钟灵听了很不对味,嘲笑她道:“你妈就没经验,没眼光?就不知道他是大好人。”

木婉清道:“我妈眼里除了我爹,其他男人都不是好人,自然也不会真的相信他。只是咱们俩姐妹确实太年轻,被他这只表面年轻的老狐狸精骗得团团转,一直当他好。他也确实好。至少晚上没像段誉往青楼妓院跑,最多只是在白天光明正大地救人出来。”

钟灵道:“段大哥也不是不好,只是被他娘给逼狠了,不得不多收容些苦命女子,不得不多给段家添一些儿孙。秦大哥不是说了吗,按正常地历史发展。高家完全有可能取代段家,坐上皇位?”

只见木婉清美目中凶光闪动,显是动了杀机。

平时可以笑话段家,可以尽情地鄙视,但要段家真正陨落下去。对她有什么好?

“我段家的手段确实太过仁慈了些,不但不把高家诛九族,还高官厚禄,恩赏不断,这叫什么事呀!”

钟灵道:“我不想操心这个,要操心也是该由誉哥哥来操心。那高升泰不知是恨多一些,还是感激多一些?秦大哥这么说他家,别人会怎么看?听说当年锄奸除逆,依仗他父亲高智昇出的大力。按理说高家是大忠臣,秦大哥是在胡吹,可是……”

“朝上朝下为什么都不说秦大哥在胡说?好像被默认了似的。”

木婉清道:“这有什么好说,他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好方便离开,在江湖上快活。这时候谁还敢出言得罪他,对着干,说他坏话,要被他像说高家那么一说,被视为与高家一伙,帮高家说话,那还得了!朝上朝下都不会有这么傻,顶风做案,以为他……”

“至少等他离开再说还不迟,这段时间正好用来观察一下风向。”

钟灵先把她刚才没说出来的话说出来道:“以为他不做官就好欺负,不知道那有多荒谬!秦大哥不做大官,更无顾忌,那才恐怖。以为他好欺负的人……”发现自己也像木婉清一样,说不下去了。自己不就被他欺负了吗?

木婉清更加。

顿了一顿,钟灵岔开道:“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急着想离开,秦大哥绝对不会这么说话得罪高家。抓不到证据,像这样说得最有理都没用。高家只要不明着造反,就可进可退。用这莫须有的罪名将高家满门抄斩,诛九族,段家大失人心的后果更严重,那就真正地皇位不稳了。所以这种话只有秦大哥敢说、能说,段家既不能亦不敢说。”

“秦大哥宁愿背这黑祸,不知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想想段家现在这蒸蒸日上之势是由谁带来,便知道高家暗地里对他是多么地痛恨。到了高家那位子,谁会真心不做一做帝王梦!以前是在等待机会,结果却让段家等到这机会。

这又是为了什么?

木婉清脸色在一瞬间变了不知多少次,咬牙道:“他是怕段家还想继续施展美人计牵住他,把咱们这么野郡主、野公主一个个都塞入他怀里。真想得美!哼……哼……”

话一转道:“那玉朱、玉紫也是身世特殊,或许本来是该归属高家。皇上明知那是一着臭棋,都还是很有可能落子无悔,因为用来拉拢高家是表面,安抚人心,稳定大局是关键。但你段大哥之前不肯用,而你秦大哥不用白不用,这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钟灵叹道:“就知道木姐姐聪明。”

木婉清心中的得意自不用说,眼神一亮,立即又降至零下似的冰冷,樱嘴一张道:“我只是懒得多想而已,他这招是很聪明,一举多得,但咱也不傻。不过后面一句不是我聪明,而是我妈。毕竟玉朱、玉紫是什么德性,你也知道。”

一字一顿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钟灵道:“我只知道这对秦大哥明显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什么总是不肯接受?他说按历史发展,段家将在两年后失国而大理国不灭,皇上听了都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恨不得亲手将他砍成十七八段,剁成肉酱。如果说他跟段家有什么大仇,那更加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他能跟段家有什么大仇?他这人,哼!你也知道,有仇也是段家跟他有仇,而不是他跟段家有仇。”木婉清道,“没仇便是你多想,其实答案真的很简单,这其实就和咱女人想把第一次留给最喜欢的男人一样。你如果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便一点都不用担心。否则便只有先下手为强,这也是我妈一生教训的总结。”

顿了顿道:“如果妈第一个跟了爸,结果必将大不一样。这不只有咱女儿家在意,越是男人也越在意,志向越远大的男人越在意。一般男人是什么样?你也知道。”

斩钉截铁地道:“‘一曲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还不知他志向,就是傻子中的傻子了。自然也配不上他。”

钟灵脸红道:“我们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连这都说。但我知道了,对秦大哥不必再说那百利而无一害,就像其他男人长得最好,武功最高,数量最多,与你娘有什么关系,她眼里只有你爹。难道说,找上你娘的男人比你爹越好越多越厉害,对你娘越百利而无一害吗?”

强忍着笑道:“当然不是。”

听了前面一句,木婉清大大方方地道:“这有什么,我巴不得他都听见。”

“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听后面一句,木婉清哑了。

钟灵的话中如果不用‘你娘’,而用‘我娘’,不想笑才怪。

这能怪钟灵吗?

只怪平时说‘你秦大哥’说顺了口,终于被钟灵逮到了机会报复。

钟灵拍了拍胸口道:“姐姐心中的怨气好大呀!看来秦大哥这一次真的把你得罪狠了……”拖长了尾音,嘻嘻一笑道:“比上一次说胸大有罪还狠。”

木婉清瞪了她一眼,扑哧一笑道:“臭钟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狠!”

钟灵双臂一抱,抬起来放在鼻下,左右用力闻了又闻,小声道:“应该不臭了呀!难道真的和秦大哥说的一样,男人女人都对自己的体味不敏感,对异性的体味却敏感异常。”

“那当然。”木婉清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红,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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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英雄不做最难

钟灵不想放过任何机会,低声下气向木婉清请教怎么变回香香美人的秘诀,并将从另一个极品香美人龚婉那儿讨来的秘诀拿出来共享,一同研究……

“龚婉的是纯,我的是醇,你的就别怪我不知道了。”木婉清总结了一句。

钟灵知道自己这大半是被闪电貂给害惨了,可是现在还离不开闪电貂。怎么办?

“如果真的按秦大哥所说,织一件天蝉宝衣,姐姐说管用吗?”钟灵两眼放光地盯着木婉清,只希望听见一个答案——有用。

其它答案,希望听到——很有用。

木婉清答道:“应该管用吧!但那需要用上多少根刀剑难断的极品蝉丝?要在短时间内养成多少只蝉王?那很可能比培养十只闪电貂还麻烦十倍不止呀!你别听他忽悠。”

钟灵双手握紧了拳头,用力说道:“只要他不是骗人。”

木婉清道:“这根本不用骗人,真要织成了那种天蝉宝衣,哪个女人穿了都有极大好处,至少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好皮肤。不过像你这么吹弹可破的皮肤,用不用都一样了。”

只见钟灵脸上像是突然多了很多自信,笑道:“好,有挑战也好。”

木婉清好心劝道:“你别太自信了!其实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不臭了,完全没那必要。”

钟灵脸一红道:“我当然知道不臭了,但他呢!姐姐知道,要堵上他那张臭嘴有多不容易,难道他嘴里的气味很香吗?我想姐姐你最清楚。”

木婉清脸也红了,有些扭扭捏捏地低声说道:“这我还真不是很清楚……”还有话没说完,一溜烟又狼狈而逃。

只是远不如上一次逃得狼狈。

“不清楚才怪!”钟灵呵呵一笑,“我都清楚,你不清楚?算了,懒得跟你争。”

木婉清只恨自己太不擅长说谎。脚下跑得更快了,心道:“钟灵,你等着瞧好了。下一次,一定让你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你说李老头在那方面够不够厉害。但他肯定比李老头要厉害上十倍百倍都不止。这个你肯定也知道。”

迟疑了一下,又想:“是什么味道?知道得最多都不如亲自尝一尝有味。我当然没有什么不敢,你敢吗?说什么懒得争,不敢才是真。我木婉清从不惧跟任何女人争男人,不用你们让,你们只管用尽全力最好。只是别又被他给骗了,丢咱女人的脸。”

秦朝够不够厉害?

至少辛双清越来越佩服。对他轻而易举地收拾了木婉清,隔了越久心里越是开心和佩服,却只敢在心里暗笑道:“玫瑰仙子,你也有今天呀!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一般秦朝不在场的时候,木婉清所表现出来的姿态最接近女主人,这点让辛双清最不心服。而秦朝在场的时候,他自己都说自己不是主人,木婉清最想也找不到机会表现。

这次木婉清攻关失败。不想受众女轻视和埋怨,决心要连夜离开,把黑玫瑰留母亲,然后一个人行走江湖,前往姑苏慕容,会一会那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的第一奇女妹妹。

“我离开了,你们会发现。你们更加没有办法成功。”木婉清暗自得意道。

钟灵和木婉清不像玉朱、玉紫姐妹一样形影不离,但钟灵还是第一个发现她离开。

确定下来后,钟灵也有样学样。事实却是她跑在了前面,比木婉清还快了一程。木婉清送马,花不了多少时间,长的是被母亲拉住手唠叨个没完没了……

早知道。还不如留张条子不见面。

早该知道,自欺欺人还是见了面。

“妈,我都用黑衣把全身蒙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不骑黑玫瑰便不用暴露身份,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木婉清明知母亲是为了自己好。还是控制不住心里越来越烦。

秦红棉语重心长道:“像你身材这么高挑的女人,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有几个?那些老江湖一眼就能识穿,何况妈当年行走江湖时结下的仇家有不少都不知姓堪名谁。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在明,敌在暗,这样肯定太不安全,不行。”嘴里说不行心里急。

知道不能再这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肯定会把女儿气走,绑都绑不住。可是……

有什么办法能保证绝对安全?

没有。

找遍了都还是没有。

不找都知道不可能有。

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秦朝,心想这事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威胁女儿不如威胁他。

“好了,只要你再陪娘一晚,其它都随你心意好了。”秦红棉笑了。

秦朝那人不一定值得相信,但秦朝对女人却值得相信,不然女儿根本不用逼他,想尽办法都难和他鸳鸯双飞。对女儿的魅力,秦红棉从来都不缺乏自信。

事实却是换了她被男方一再拒绝,想拒绝男方,有机会拒绝吗?男方不用拒绝都已经不肯接受女方,女方丝毫都不用担心拒绝不了男方,反而更加地恼火被男方拒绝。

一次次火上浇油,越烧越痴越狂。

按理说女方不该让男方太容易得手,应该设法给男方多添加些障碍,好借机再试探一二,但现在还用得着阻拦他吗?

要阻止也是阻止女儿送上门。

自己找罪受。

秦朝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女儿?

秦红棉想了很多,想不明白还是想不明白,若不是不愁也不急女儿出嫁,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若不是担心有可能会被丈夫误会,怎么都要找他论个明白。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天龙八部》,因为天山童姥,因为郭靖,因为黄蓉,因为各种中的各种悲剧,听闻了太多悲剧,别说女儿根本不用逼他,他若不再顾忌,真的一起娶了她们母女都不是不可能。

不再顾忌的后果……

随便想想都比现在美好得多,也比现在要可怕得多。

秦朝早被书中天山童姥的神奇武功和各种虐待手段给吓住了,不相信可以随便潜入一间大牢中瞧一瞧一般的犯人和刑具再说……

可怕,刑具不是只用来惩罚男人的吧!

不愿去想,却不能不去想。

换成女人,换成自己的女人,说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沦为第二个黄蓉。有了黄蓉的郭靖还是郭靖,而且更加地郭靖,但有了郭靖的黄蓉还是黄蓉吗?

可能只剩下表面还是。

表面甚至更加地突出,不然也不会使黄蓉落入无数男人的白日梦,坠入一本又一本书中不停地受辱受虐。幸好都只是在书中,真要变成了现实,怎么得了。

不管黄蓉吃了多大的亏,只要最终能获得胜利,聪明绝顶的黄蓉便不只空有其表。

无论其中的牺牲有多大,只要还有一条命在。说着轻松,但若为了保住一条命而贞洁不保,剩下还有什么要保?

一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一是表现越聪明越需要有反败为胜之命。但在胜利之前,却是越败越突出聪明,牺牲也越大。这还不是黄蓉一生最大的悲剧!

最大的悲剧是黄蓉只要有郭靖,便注定了大败特败的结局。就算黄蓉再聪明十倍,都只能改变中间过程,而改变不了最终结局,这就是命。

命的两头有一因一果,只要郭靖这个前因不改,中间无论黄蓉怎么改都改变不了最终后果。

在郭靖的武功还很弱时,黄蓉还没跟他结婚生子,两人都情根深种。好不容易才结了婚,有了女儿,郭靖的武功越来越厉害,成了江湖上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还为什么要分开?

不管是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原本随手就可以保护好的一个大好家庭都不能保护好,还怎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只能说,人能‘蠢’成那样也是一种大境界。

要为国为民,根本不用一再挑拨蒙汉之间的仇恨和战争,原本只一个金刀驸马出马,接收一片领地,好好治理,都至少能让战争的程度和危害大减。虽然那是卖国贼,却卖得好。

不好的主要是不想被人当成卖国贼、汉奸。郭靖不愿被人当成卖国贼、汉奸,那很正常,真要愿意才怪了。就算只做了一天卖国贼、汉奸,从此便怎么洗都洗脱不了。

何况那还不是一般地卖,是大卖特卖至古往今来都找不出来的第一大卖国贼、汉奸。

他真要那么做了,在很多汉人眼里很有可能变得比他义弟杨康的为人还不如。

远远不如!

相比之下,杨康好像更值得原谅,值得同情,值得给杨家将多留点面子。人活一张脸,只为了郭家祖宗脸面,郭靖都好像只有选择忠,必须忠,绝不能不忠。

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那好像才是英雄好汉所为。最怎么愚忠,好像都比不忠要强上百倍。不忠有的是理由找,杨康的不忠便有很多理由可找,但愚忠却不需要再找任何理由。

在大多数世人眼里,越不忠不孝越不是人,越忠越孝越像英雄。

英雄!谁不想更加地英雄!是英雄还是狗熊,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选择是如此地危险,秦朝还是自认比不得书中郭靖那种大英雄!大境界!大智若愚。不得不多为身边的女人多担心,认为白担心最多也胜过不担心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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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怪男人飘向远方

为自己女人想得最多都不嫌多,也不必嫌多。

有了女人,只有一个都有如中了如来佛祖的一道小紧箍咒。

自知不是神话传说中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也不是武林传奇中的天下第一高手郭靖,既控制不住男人的花心,又控制不住对女人偷心。明明控制不住,却还是要尽力控制。

在控制得住的范围之内,至少可以多付出一些关心。多做或许会做错,多想会吗?

似乎还是免不了会犯错,一错再错。

想都想错了,做了岂不更错!

“师姐,你这人性格太古怪,我还真不能把你当正常人看,对不起呀!”秦朝一个人对着空气轻轻说道,“你若突然又不按常理出牌,我有什么办法保证我女人的安全。”

“只几个女人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虽然有理由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最有理由都不该只为了一时的快活。只用少一晚的快活,却可以多上许多的自由。要快活不如去青楼,但那样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结婚后,一家都早早隐居下来,对妻子、对儿子、对女儿、对朋友或许是个比较安全可靠的法子,但想做缩头乌龟根本不用急……”

“我的好师姐,你说呢!”

“在不把姥姥我当正常人看之前,正常人最好还是先自问一下。若连你这种品性都正常,天下还有不正常的男人吗?”隐藏得离他越来越远的巫行云心中一突,暗道不对。

“这臭小子不会真有这么了解我呀!不该有这么了解我呀!虽然在情报方面他已有多次显示了一叶而知秋的深入推理能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越深入越效率低下。姥姥我不是不会,但要像他这样还真的多长几个脑袋才够用,否则还不如不用。”

时间是何等地宝贵,最多都不必嫌多。

浪费可耻!

原本越没效率越浪费时间,但换了是他,巫行云却认为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若只看表面。自己现在比他还浪费时间,比他还没有时间在这儿不停地浪费。

可笑男人的心一旦被女人绑住,手脚最灵活都没用。不过绑得最紧都还是越免不了有离开的一天,为什么不让众女多怀几个孕再走?

那样反而更省时省力。

这么怕死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想多留下几个后代……

段正淳原来的表现便是那样地无赖和聪明。

现在,镇南王再也不敢在女人怀孕时离开。

他这是变聪明了吗?

也许是变愚蠢了吧!

……

对于男女间的种种问题,巫行云想得很多,知道很多,做得却太少。却不是不好,至少有很多坏事都是做得越少越好。有的欲望是越满足越好,有的欲望却不是。

人都有欲望,巫行云一样有。往日有了男女间的情欲,为了师兄,怎么也不愿亲身陷入。要找可以找别的女人和男人来做,唯一的失败是找错了辛双清和秦朝。

却错得很开心。

巫行云原本怎么都不肯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他这种怪男人,事实不停地使人不得不信。

不可信。

别的信与不信还无关大雅,关键是有了情欲都没有被他这男人解决。却还在不停地积累。

虽然还可以放弃他,另寻他人来解决,但那等于认输。

巫行云绝不认输。

不管有没有外人知道都不认输,不死不必言败,随时都有可能转败为胜。

万一别的女人都失败,还可以亲自上阵搏一搏。除非别的女人都死光,不然那是不可能。虽然还是有那种可能。但那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最后无非是同归于尽。

怎么算都不用俯首认输,或许只有师兄无涯子是个例外。逍遥派的掌门之位,按规定是谁武功最厉害谁坐。无涯子坐了,巫行云心服口服,里里外外都像是变了个人。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秦朝认为,巫行云的狠不是无情,而是用情太深。无涯子也不是无情之人,也用情极深。却都用错了对象,一错到底。归根结底。是被左右了命运,注定了的悲剧。

笔杆一动,悲剧不是不可以转化成喜剧。

念头一动,错都有错对了的时候。

书中的悲剧最怎么催人泪下都可以继续悲剧下去,不改,现实中的悲剧最怎么平凡都还是不用的好,改不了也要尽力去改。

秦朝眼前是另一种现实,改写了旧的《天龙八部》,不管愿不愿意都改了,也因此而改写了无数人的命运轨迹,不可避免地包括自己的命运在内。

“我不想做无情之人,不敢随便娶妻纳妾,怎么表现要比无情之人还无情?”

“唉……唉……”秦朝一声接一声长叹。

不敢说出口,心道:“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可我见段延庆残疾成那样都还能雄起,不想无涯子像书中一样悲惨收场。别说逍遥派对我的帮助,只说师姐,最怎么不好都用情无二,古今罕见。要成全他俩,不极度危险都很不讨好,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管。”

“感情这玩意儿,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好,而是你越有感情越控制不住。”

秦朝一声长叹,喃喃自语道:“我的好师姐,越喜欢你,越担心污染了你百年不变的用情专一,只喝一口茶都担心喝下一只苍蝇。却还是不能不喜欢你。”

巫行云手上青筋直冒,身体却像一阵风一样一吹就飘向远方去了。

“臭小子,这种话都敢跟你师姐说,走着瞧!”

“这小子虽然还没发现,但还是发现了不对。”巫行云心想,“任你狡猾如狐,只要姥姥我不出现,管你是真发现还是假发现,始终都只能在肯定与不肯定之间徘徊不定。”

秦朝没多想,简单地像一般人一样认为这无关大雅,不觉心中又多了一个缺口。

有了缺口,他也像辛双清在不知不觉中了招,中了比辛双清还多还狠,受害者却是巫行云。

“我的好师姐,你的耳力就算比那盗王之王范良极还好,我有心里话只在我心里说,你怎么听!我这张嘴最怎么能说都只能说出心中一小部分,其它越难说越难免有所误会。用不用心,理解不一样,误会不一样。但最怎么不一样的误会还是误会,最小最少都不等于无。”言多必失。明明不想被巫行云误会,怕得要死,还硬要说出来。

自己把自己都说糊涂了,却在无形中加大了巫行云的难度,提高了心防。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答案或许不只一个:有意?无意?有意和无意之间?每个都占用一个比例。

“好心子,师姐我当然不会对师兄变心,但不用保证对你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便宜师弟不变心。”突出其来地想法浮现在巫行云心底,飘飘荡荡,飘飘欲仙……

呵呵……

巫行云暗道:“小瞧了,心功!狗屁心功!害人不浅啊……”

秦朝对自创的心功都还有很多糊涂,想找人一起修炼都不知该怎么说。

巫行云不但知道,还亲自尝试了它的具体威力,而且还吃了不小的亏。

别人偷听主要是用耳朵,巫行云却还透过辛双清,用心偷听了他不少心里话,其中便有被他寄予厚望的心功。刚开始是好奇,接下来是轻视,再接着是心烦,直至如今的惊讶。

好奇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奇,至少在脱光了衣服之前;

轻视是发现那女人还是个小屁孩,全身脱光了都兴奋不起;

心烦是因为小屁孩老是缠着自己不放,让自己越想做越不好做人,离禽兽就只半步;

悬崖勒马后十分惊讶地发现,小屁孩竟然是另一个天山童姥,简直是在作茧自缚!

那小屁孩不是女人,是男人。之前的好奇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是一个女人对男人。

不过,心功还不够留下她。更关键是秦朝对辛双清用情最深都仍属人之常情,还未转化成痴心相恋,中毒还不够深,比不得中了情花毒后要绝情绝爱,比不上中了道心种魔大法后的鼎死种生,致使巫行云至今仍未尽全功,越费时费心费力越不甘放手。

秦朝不是不想离开南涧镇。

巫行云不是不想离开他更远。不然便不会为了多节省些时间而手段过激,导致在偷听得越快越多越深入的同时,受自然反作用力所害,被秦朝感应越多越集中,马脚越露越多,现不现身都挡不住。

这么一来,偷听的手段最高明都开始落入下乘,距离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乘境界越行越远。由此而产生的效果可想而之:一边是节节高升,一边是直线下滑?

下滑。

不过只要不现身,效果最差都不会太差。但最好也不会太好。

离开可说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意料之外是不想离开这么快。

巫行云绝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是距离越近越不如直接现身推牌,若不想被逼得这么快推牌,便只好距离他离远一点再继续。她离开的距离一远,别说秦朝,辛双清都开始有一阵莫名地轻松,由内而外扩展到全身,又似很慢很慢,转眼间时间被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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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个月主人很嫩

辛双清不知是什么缘故,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想知道,现在只想多享受一下如同刚卸下一身重担一样的舒畅。有可能,当然想要更加地舒心,享受更多的畅快。

秦朝心中又一番猜测,确定了不少。

“双清,你现在是时候离开了。”秦朝很不想说。

不然早就说了。

最终还是说了。

只是怎么说都无法把话一下就说绝,还是给彼此都留了后路。

辛双清微微一笑道:“好呀!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奴婢便不用再等了。”

谁知她心里是怎么想?

秦朝转身踏入刚刚落成的又一间修炼秘室中,一步一步至心中只剩剑……

唯极于情,故极于剑。

辛双清擦了擦眼角的清泪,心道:“是呀!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褚光静像影子一样跟着走出龚家酒楼后,头都没回,一个人快步转入另一条小巷子。

辛双清在出门前终于下定了传位的决心,时间是在半年之后,条件是那时候褚光静的武功足以服众,无量剑西宗掌门人之位不传她传谁?

到时便可以一心一意跟着主人一生一世。

到那时,一切都可见分晓。

她自己武功不足,便只有拱手相让,时间最多只为她再延长一个月。

褚光静的机会说大很大,确有可能成为无量剑西宗最年青的掌门;说小很小,最多只剩下七个月的时间。

七个月很长吗?

要说以前,这几乎等于直接宣布了她的死刑。

现在……当然不一样。

她要有能力追上当年的辛双清,自然有能力做那西宗掌门。

在与眼红那位子的人眼里,那是奇迹,那是运气,那是荣耀……

在辛双清心中,那还不算什么,只有超越当年的自己才算。

在这七个月之内。辛双清准备做一个大了结,大告别。传位之事排第一,第二件事是回家。

有多少年没回家了?

时光匆匆,一晃又是三个年头。

如果不是握着主人送别的一万两银票。可能现在还不会回家。

难能可贵的是这一万两银票一两都不再属于无量剑所有,完全可以由自己来支配。将来就算真的离开主人,这可以作为一份送别之礼,照样还是能用得问心无愧。

若自己永远都还是主人的乖乖奴婢,虽然那时连自己都全部属于主人所有,但它也还是不必离开自己,那只会用得更加问心无愧。不然就太见外了!主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猜测主人心里是高兴居多。

丢了一万两银票反而高兴居多,丢了一个美人儿掌门奴婢反而是高兴居多……

主人的财富聚集越来越快,表面来得越来越容易了。随手就打发了一万两。

在秦朝心中,无量剑有点像大型国有企业。有几亿的固定资产都有可能发不出一般的基本工资。凭辛双清的身份地位,要钱是很容易,但将来要补上窟窿,势必难上加难。

这一万两怎么来的?

他没说。

只说秦夕落手下三大家老中有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无影大盗。

无影大盗那一身功力和轻功都不是褚光静现在可比,比褚光静还静。还哑而不哑。他如果还想继续做那无影大盗,最好别人都当他不存在最好。

辛双清一想就要笑。

心知主人绝不会白拿别人这么一大笔钱,很可能是像揭露段家兄妹的身世一样,抓住了那无影大盗什么痛脚,再奉上一份让人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的丰厚回报。

“穷主人还真是个聚宝盆!那俩姐妹有福了。”

“可惜!我可不能像她们一样缠着主人不放。”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主人的话:“双清,比褚光静还静是好,但原来压抑得越厉害。现在爆发也越厉害。别人只在你的心堤上开一个小口,果然就像缺了口的黄河一样势不可挡。”

回想起来,当时还真有可能越挡越糟糕。

堵不如疏,幸好有一个好主人,像大禹治水般顺势而疏,因势利导。自然而然地将心中的抵抗减小至最小。如此一来,原本应该倒退的内功都开始勇猛精进,日新月异。

秦朝的心功亦因此而有所改良。

辛双清虽然听他提过,具体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剑光一闪,一只苍蝇的两只翅膀上多了两个小洞。却还在继续飞行,而且飞得比刚才还快。

这一招无量剑法中的‘金针渡劫’,秦朝用得并不标准,至少不符它无量剑的标准。

辛双清早知道主人的无量剑法不标准。

换个无量剑西宗弟子,肯定要被呵斥一顿,怕被东宗弟子耻笑。

对主人却越来越习惯和喜欢这种不标准的无量剑法,又一次看傻了眼,脑海里冒出两个字:“剑气!”

紧接着又多出两个字,合成:“无形剑气!”

剑气无形,苍蝇翅膀上的两个洞却有形。无中生有,似有还无。

“咦!”

主人又在想什么?

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那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与之相比,主人的这一丝无形剑气确实不算什么,难怪还有所不满!自然还想要将它更加完善。

其实秦朝心里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像浪大叔的覆雨剑一样剑气如雨,滴滴都可以按自己心意击中目标,想轻就轻,想重就重,什么时候才有资格争夺那天下第一剑。”

他这一剑,使辛双清更加明白了剑气的上中下之别。下者如‘剑神’卓不凡的有形剑气,中者剑气无形,上者如主人所说的六脉神剑一样‘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剑胜有剑。

既然都明白了剑气的上中下之别,主人为什么还不走最上乘的剑气之道?

辛双清突然想:“上与下是否都太偏,不如中庸正直稳妥。”脸一红,觉得这么想未免对主人太偏心,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主人的剑气最好。最好也是自己最正确的追求。

突然多了一层明悟:无量剑法修炼至最巅峰之境,确实有可能无中生有,生出剑气,但不是主人这种无形剑气,而是剑神卓不凡那种有形剑气。

对主人来说,那种剑气怎么够?

对自己来说……只有突破无量剑法的局限,才有希望跟上主人的脚步。但这么一来,便被无量剑法本身给限制住,无量剑法修炼得越高,对自己的束缚越大。

突然想起自己剑术刚入门的时候,也曾被同门笑话说不标准,只有师父一直给自己鼓励,说是最有灵性,最有可能突破无量剑法,自成一家,开宗立派。

自己以前从没有什么自成一家的想法,还以为这是在报答师恩,不忘旧情,却不知是在辜负师父的期望,越行越远。

“师父,徒儿错了。”辛双清泪流满面。

心中却说不出地高兴。

师父的心胸竟是这么地伟大!

对自己的期望竟是这么地巨大!

其实大家一直都误会了师父太志大才疏,却不知师父的眼光是多么地高远。夏虫不可语冰,师父懒得多做无谓的解释,别人却又误会师父为人太高傲。自己跟着师父一样受罪。

有了主人,太高傲的误会是大为消减,事实却更加地打击人。

转眼间,画面又回至一万两银票上。原本这是很烫手的一笔巨款,但主人一说:“无影大盗的私人宝库中,一只花瓶都价值几百两黄金……”心里顿时暖和多了,容易接受多了。

“主人,我不是花瓶。”

“正如主人所说,无影大盗那种黑道高手抢钱比咱白道中人赚钱快很正常。比什么不好,跟黑道比这个,完全是自讨苦吃嘛!不如凭武功说话,顺便惩恶扬善。”

“大侠有主人嘴里是很可笑,大侠几回却无妨。修一修路,施一施粥,救一救人……”

辛双清本来最多只打算收下一千两,但这种心思好像又到了主人的意料之中,听主人说道:“一文钱都没有的英雄还是英雄,一万两都没有美人最美都还不够美人。”

心中顿时再没有半点地不情愿,暗笑道:“这一万两算什么,再来十万两我都敢收。只要主人情愿,奴婢也心甘情愿接受。最珍贵的当然还是主人播下的种子,可惜主人不愿干。”

以前的主人是怪才,现在的主人是全才。

以前的主人很嫩,现在的主人很帅!

离开主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不想机会降临如此之快,又因为做好了准备,说走便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十来里路,才擦干泪水,表面又变回了半年前的样子。

实际怎么可能!

辛双清不是辛双清了。

有了主人,至少回到了十一年前的年青。站在十一年后的今天,同龄人有了孩子,自己有了一生中的唯一。

人生匆匆……

“不管将来如何发展,奴婢至少会留下一个主人的孩子再走。”一句心里话翻来覆去地说了不下百次,担心仍不够坚定,以后还不知要说几百次……

或者说是因为心里太没有把握办成,又太渴望。

石女动起情来比欲女还猛烈得多,能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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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夫人基本剑术

情愿怀疑木婉清。

不愿怀疑辛双清。

毋庸置疑。

明知一万两银票只能稍微减弱一些心中的纠结,甚至有可能因此结下更加难解的异世情缘,比百年修得共船渡还似远实近,却还是找来了一万两,留下了一万两的。

却沾污了感情!

纯洁的感情开始有了更多的不纯洁。

这是个不好的起点,不是终点。管不了是她的真主人还是假主人,最不想对不起是辛双清的亲人。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她可以说是在自作自受,亲人却要一同承受屈辱。

一万两确实称得上是一笔巨款,却还是不能完全弥补,但至少让心里多了些安慰。

有一次木婉清忍无可忍,直说辛双清是在施展美人计,还在做那仙人舞剑的美梦。

秦朝只一句:“那你能不能放下面子,也施展几天美人计玩玩,给不喜欢的男人当奴婢耍耍?”把木婉清给气得无话可说。

要她那么做,不如拼了命。

辛双清告别的时候,无影大盗也在告别,对象也是主人,但不是秦朝而是秦夕落。

表面上离开的只是个姓刘的捕头。那是无影大盗众多身份中的一个,狡兔三窟。

刘捕头满面红光,秦夕落情绪很低落。

见他那样子,像是刚升了官,发了财。

他也确实离升官发财不远了,就看他想不想要。

至少有镇南王支持,心甘情愿支持,好趁机还个人情。因为秦朝借助他那手大盗级盗版书法,又教了镇南王一些跨越时空的妇科知识。

还有借口回京探亲的刘夫人,也是众帮手中的一个。而且比她丈夫更心甘情愿,表现比丈夫还开心许多,还乐意之至,比求神拜佛都积极。

才刚满十五岁不久的刘夫人也是刚怀孕不久。

不然她还不敢回家。刘捕头的年龄是她的三倍。怎么都无法取得她父母的赞同,只好在把心盗走之后把人也一起盗走,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回来看望父母大人。

回来了都还在提心吊胆,不敢上门。

老担心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好做人。

她父亲只一个不值一提的芝麻小官,在‘笔砚生’朱丹臣手下办事。却很文武相轻,自以为满腹文章,不得施展,看不起武官。对财富也一向看得很淡,对名声却看得极重。

现在有了段正淳这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保媒,刘捕头当然是红光满面,既无法压下,也不必太压抑,不怕那老顽固不应。那老顽固的思想是不开明。对上头却是忠心耿耿。

只有朱丹臣这上司,才可以长久受得了他这老顽固。老顽固看来也要升官发财了,终于有舞台施展那自以为是的才华了。却不可操之过急,像是沾了女儿、女婿的光。

什么像是?

根本就是。

不过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难题,只等婚事定下来。就同属一家人了,分那么清干嘛!他要敢不要,偏要塞他,看他还要不要。以前是想升官发财难,现在想不升官发财难……

这还不是秦朝送给他的最大礼物。

“秦爷确实是高人!”表面上刘捕头嘴里是在夸赞秦夕落,心里面两人都很清楚是在说秦朝。

秦夕落一肚子话不知该说哪句好。

以前还有他这个大龄单身汉陪着,现在终于都没了。这时候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应付其它。不如一个人静一静。

或者在路上随便走一走都好。

不得不承认,爱情来了想挡都挡不住,亦不必挡。

反之亦不必强求,来不来都要活得自在逍遥才好。

“对女人,朝弟确实是高人中的高人。”秦夕落心道。

又想:“他只要哄得你夫人高兴,你还能怎样?说来事情就这么简单。没什么好说。”

看来刘捕头和刘夫人的幸福日子要来了,只是以后叫无影还怎么继续无影下去?

这下,无影大盗真要无影无踪了,夫妇俩都不用再躲躲藏藏了。见了那老顽固,也不用再像老鼠见了猫。担惊受怕。被一个芝麻小官……不说都很丢脸,秦家的脸都一起丢了。

换成刘捕头的身份露面,至少等于是半个段家的手下。镇南王这么顺手,一举多得,会不高兴才怪!

现在,秦朝在干什么?

他又在修炼他那基本剑术。

常说:“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每次说着很顺口,用心一比,练剑的时间竟是练刀的百倍!

换句话说,你练一百年剑,我只用练一年刀。

武林中人,一般想早点行走江湖都会选择用刀,等武功高了再开始精研剑术。秦朝从一开始便用十倍的时间来修炼基本剑术,百日不够,千日仍嫌不够……

一直坚持坚持再坚持,他至今仍未放弃这种表面笨得不能再笨的基本剑术修炼。

小时候力小用竹剑、木剑,长大了改用短剑、长剑,习惯了开始用软剑,锻炼杀招用西洋十字剑,现在偶尔用一用军用斩马剑,将来准备配一把巨型斩马剑。

那巨型斩马剑的名字都想好了,两个字——巨斩。

等在战场上随手一剑都能将一匹战马斩成两半的时候用,不知那时还用不用得上。希望别在战场上用,那还不如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尽量减少无谓的杀戮。

否则为了保住自己和亲友性命,终究免不了要大杀特杀,血流成河。

就一个基本剑术,秦朝都见过十几套,喜欢用的主要有三套:

最正宗的是学自无量剑西宗的基本剑术,只十个动作——刺、劈、挂、点、崩、云、抹、穿、压 、扫。

最科学的是国术馆一再改良的基本剑术,从小学开始学,十四个动作——劈、刺、挂、点;撩、崩、云、截、抹、穿、挑、提、绞、扫 。

最不好学的是自编自学自改的基本剑术,眼下有二十四个动作,一招刺就占了其中六个。

在刺这一招上花的时间最多,至少是其它基本剑招的十倍。同一招刺,左右一偏,上下一动。效果都大不一样。不过那都不算新招,否则随手动几下都可能有几招新招。

这一招刺分六个动作,表面也只是分上下左右前后。说穿了,表面是没什么好说。

别人只见他的剑术简单得厉害。厉害得简单,谁会在基本动作上花费更多的心血?

要是比他还投入,比他所花的时间和精力还多很多,还会觉得他现在这基本剑术很简单吗!

这才是这套基本剑术最牛的地方。

表面做人之所不做的傻事,自然有傻的道理。为什么别人不做,自然有不做的道理。为何一般职业剑手都像职业玩家一样最下基本功,苦下基本功?

鼠标一点,高下立分。

台上光一闪,台下十年功。越是这种简单易学的剑术,师父越隐藏不了什么。徒弟却越想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越难。特别是在师父未死之前,因为时间不够,最急都没用。

在还未获得无量剑的剑术真传之前,基本剑术中他第二费时费心费力的是一招‘拔’。

一招拔用在应对木婉清的袖箭和钟灵的闪电貂偷袭时效果极其显著,仍常被忽视。

被两女胸前的一刺再刺抢尽了风头。刺红了眼。

只有一次,他的剑才开始拔,还未拔出,便将木婉清逼退了三步,然后不必再拔,跑路要紧。再不跑,面对木婉清接下来的怒火。难道还要像之前一样一刺再刺……

像蚊子一样一咬再咬……

那木婉清不拼了命都要咬一口才怪!

与美女打打闹闹,表面是很好玩,内里却非同一般地难以侍候!到时可别指望香美人会口下留情……

那只会变得更难侍候。

‘拔’被踢下了第二位,接它位子的是‘绞’。

一绞一朵花,一般精于剑术的武师可以一绞再绞,花开两朵。武师中少有花开三朵。

四朵之后,在武林中越来越少见,花开九朵却只是秦朝称霸江湖的一个基本目标。

基本剑术比基本刀术、枪术更易学难精,前期威力更小,后期威力更大。他的基本剑术大半是从书本中摸索而来。曾被辛双清笑话是“剑都不会握的绝世好剑!”

除了小柳,众女都不知该从何学起。

木婉清说:“这懒鬼懒得连剑术基础都不练,竟然还练成了绝世剑法来欺负人!”

辛双清听了,心里很不赞同,却没说什么。

比不了木婉清想笑便笑,想说便说,说翻脸就翻脸,无情的时候更无情。

开始很目中无人的秦夕落,第一次在剑术上败得很莫名其妙,一样免不了十分纠结。

木婉清、辛双清和钟灵等女见了都不由心情大好,觉得他那剑术比以前要可爱多了。但是,木婉清想到自己连他一招拔都应付不了,那时要再接一招也就生死立分,心情最好都好不了。

拔和刺可以分开成两招,也可以说成一招。

只一招!

笑话秦老家主,自己却接不下一招。

秦老家主要敢不败,那还有天理吗?

他那基本剑术叫人既眼红又无奈,除了小柳。

小柳对他那基本剑术是越玩越开心,大赞简单好,好简单。因此只小柳才算得上是他半个徒弟,而非由众女的武功高低来定。就算秦朝传授小柳的武功更少,传授别人的武功更多,说起传人,还是只有小柳最像。

武功更高,装得最像都不如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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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南慕容不解风情

众女见秦朝还一直在修炼基本剑术,便知他这手基本剑术确实很费时费心费力。就算在剑术上的天赋比他高上一倍,只用花费他一半时间便行,那也不是轻易就可以花费得起。

“你这基本剑术的基本目标是什么?”木婉清有一次忍不住问他。

秦朝回答她道:“那得看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内力击败出尽全力的无量剑掌门。”

“那怎么可能!”木婉清摇了摇头,只当他不愿说实话,不愿说谎,才找了这么个实现不了的理由。

秦朝暗笑,你要也读了《笑傲江湖》,见到书中令狐冲在用不了内力的情况下只仗着那一套‘独孤九剑’,接二连三地击败众多掌门级高手,就知这理由看似有多轻松。

对令狐冲那超绝剑术,自知目前还不敢盲目攀比,现在只敢跟他比几招‘刺’。

刺?

只看表面,别人是不用学都能使,秦朝却要用上十倍百倍的时间还在继续。信心自然也随之增长,或许还很少,太少了!但若连这信心都没有,还怎么挑战六脉神剑?

不愧被称为‘天下第一剑法‘,才刚入门便用手指发射剑气,有质无形,‘无剑胜有剑’!

看都看不见,怎么应付?

一般掌门级高手遇到,恐怕都只有挨打的份吧!要还用来偷袭,那才叫防不胜防。

要修炼六脉神剑,说易又易,只要内力够;说难极难,《天龙八部》快结尾时,段誉的六脉神剑才终于有一脉不再是时灵时不灵。

才只一脉,就吓得南慕容信心沦丧。

南慕容很弱吗?

不。

书中保定帝还未练成任何一脉六脉神剑时,就有信心战胜‘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

有四个字,读书时不注意定会出错——武学末世。

‘北乔峰,南慕容‘都是生在武学末世。逍遥三老却不是。

那是盛世后的最后辉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北乔峰,南慕容’的父亲萧远山、慕容博可以说是辉煌后的中落,武功之高却也远胜过儿子一辈。

‘大轮明王’鸠摩智又明显更胜一筹。更接近逍遥三老。

所以说,阿朱遇难后,乔峰痛定思痛,在一年半截内进步巨大,也将慕容复甩得更远了——其实从书中不难看出,在以前两人就有不小差距,北乔峰才得以位居南慕容之上。

最后到了羞于与他齐名的地步。

到于段延庆,他也不是在原地踏步,被段誉吸了内力后武功不退反进,实在是牛!那么牛的一个人。后来竟然阳沟里翻船,中了‘悲酥清风’,使不上内力,任人宰割……

“哼!你比段木头还不解风情。你还在想什么?没见我在跟你说话吗!”木婉清跺了跺脚,见他还像在神游物外。猛地一脚,眼前人影一闪,像是没动,却又没踢中。

秦朝笑了笑,道:“你想说什么快说呀!我一直在听着呢!”

木婉清道:“我当然知道你很擅长偷听,站在你面前都听不见才怪了!但你要我说,我偏不说。”事实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再抱一抱他。却又……

秦朝道:“你不说我来说。我这一剑流最厉害都比不上墨家流传千年的墨子剑法,而墨子剑法最怎么厉害都比不上那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更加比不上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

笑了笑,问她道:“我这么说,你这段家公子开不开心?”

木婉清最近越来越习惯男装打扮,听了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知脸红得要命,烧得发烫,更想要抱一抱他,享受那说不出口的美妙滋味。就抱一抱,就这么难办吗?

“哼!你又欺负人。等钟灵来了,有你好瞧。”

“不用等,我来了。”钟灵的话声响起,木婉清那张俏脸更红了,也更诱人了。

“哈哈哈……你那超级下流的一剑流当然比不得墨家正宗的墨子剑法。”钟灵笑道。

木婉清点头道:“是呀!你不是说,秦始皇最喜欢修炼的剑法是墨子剑法吗?”

秦朝答非所问道:“至简的另一面是至强,至易的另一面是至难。这剑术传与不传,都没什么两样,没必要再藏着。”一拔一剑,一绞两绞三绞,一刺两刺三刺四刺五刺六刺……

一柱香的时间,险些又磨穿了一只剑鞘,说明功力还未到家,不过是完成了每天一万剑的基本任务。现实还需要继续努力,至少要做到剑鞘无损十万剑,再到百万剑无损。

秦朝一身大汗,暗叹:“可怜的内家拳!了解太少了,差远了……才刚入门就讲究闭毛孔,说什么不闭就白练了。我这都白练了,别人岂不更白练了!都不用再洗澡了。”

旁边浴室中,玉紫早早准备好了一切,乖乖地呆在屏风的另一边给他唱歌解闷。

这丫头,近来表现越来越乖巧听话,说是被他在歌曲方面的盖世才华征服了。

只要他愿意,随时准备献上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秦朝更不好意思了,再三承认那些层不出穷的经典歌曲都不是正版,却又说不出谁是正版,根本说服不了小玉紫。

事实上没一个女人可以相信,辛双清都只肯表面相信。说相信不如说服从,盲从。毕竟盗版得最怎么厉害,最多同期出现两三首经典,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多经典。

真的都是盗版,那些原作者和他们的亲友团不找上门来算帐不说,吱都不吱一声?

好善良啊!

好多……好多……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纤绳荡悠悠……”阿紫又换了一首新的老歌,唱得秦朝……

心也荡悠悠的。

这能怪谁,怪自己那张嘴?

玉紫已经算是嘴下留情,不然早就推开屏风,直接嘴对嘴来哥哥妹妹、恩恩爱爱了。

木婉清一脸好奇地盯着他衣服上的汗水,一边听他解释为什么大半都白练了,守不住气血,一边控制不住胡想翩翩。不知道为什么,一闻那些汗水的气味,身体又开始压抑不住原始的兴奋?

原来应该很讨厌男人的汗臭味才对呀!

现在糟了。

很糟糕地发现,真是喜欢上了闻上他这独有男人味。与女人味果然不同,《寻秦记》里没有胡说。最难忘的是有一次,上面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下面却还在流水潺潺……

内衣换得越来越勤,怎么都瞒不住人。

有心人!

“美人的武功高了是好,但要注意,武功高了,有时比服了高级春药还灵,小心!”

木婉清明知在如此短的距离内,像他那种高手闭上眼都很难不知道,越掩饰越没用,不如跟他一起洗了一个鸳鸯澡,献上甜密密地香吻一个,再要上一个长长地回吻来补偿。

吻他的时候表面是占了上风,但从那之后在浴室里便再难占据上风。因此一直怀疑是他有意如此,被他又不声不响地寻机教训了一次。

他要想让自己动情,不动手动脚都可以。初看那根本不可能,自己在那方面的经验也开始多起来了,不可能无形中就被他教训了。但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一个女人想要让一个男人动情,一样用不着直接对女人动手动脚。

那样反而落在了下乘。

而他在那方面,又怎么少得了一套比一般人都不如的功法?

答案自然不是不如,而是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一般手段。还是钟灵她娘对钟灵说得好啊——男人都能写出《寻秦记》,那还是什么好男人?

明知在那种情况下,即便他什么都不做,还是难免有可能发生那种事情,木婉清还是忍不住要怀疑他。

转弯抹角问他一次又一次,终于从心功中得了个让情欲分离的办法。

难怪,明明经不起女色诱惑的他,却有办法比段木头还有本事坐怀不乱,原来如此!

说破了,揭开他又一层神秘面纱,果然又很叫人哭笑不得——北冥神功可以从身体上解决,‘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更进一步,心功又更进一步,从心灵深处一声不响解决。

不知秦朝又在对症下药,只知那办法说穿了最简单不过,原理如同母亲面对脱光了衣服的儿子,很容易就可以做到有情无欲,心想:孩子长得最帅都还是个孩子。

儿子长高了!长大了!也还是好儿子。

真正做起来,木婉清却发现很难有很好的效果,不过那效果最差都比不做要好多了。从那之后,终于不用再在他面前出那种丑。不然只被他那目光一扫,便控制不住又湿了……

流干了泪都没用,反而出了更多水。

“女人是水做的……”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他心软又太心软,说他硬又太硬。

别人能有他十分之一硬,就该笑了。

他要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又实在控制不住要怒火大发。想来他还真不好做人。为什么他不是女人?偏要做男人。还要做男人中的男人,丈夫中的丈夫,君子中的君子!

这都怪他不肯娶妻生子,还在做那三妻四妾的美梦。不然他随便娶一个,从此一心一意,别人还有什么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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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吃了醋无欲三式

“你那内家拳为什么还只停留在口头上?”木婉清嘴里问他话,耳朵听他说,心里继续想:要是他真的随便娶一个,但随便是谁都不是自己,那时又该怎么办?

难道因此便有了理由移情别恋!

又或者对他本来便是无情无恋。

随便想一想,理由都还有很多……很多……要找理由谁不会,何必再等。木婉清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多想,忙运起‘无欲三式’中的无想式。这是‘无欲三式’中最厉害的一式。

开始只按他教的用来情欲分离,现在不用他教都发现有越来越多其它妙用。用心了,用好了,妙用无穷。

秦朝见木婉清突然气质大变,比刀白凤还凛然不可侵犯,自知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不由一阵得意。有了这‘无欲三式’,木婉清将来行走江湖,不知要减少多少风风雨雨。

也不知间接要救回多少人,少死多少人,残害多少个家庭。

木婉清刚出谷行走江湖时杀气不足,对师父所说每天尽量少杀一个很不以为然,心想:“就算我一个月只杀一个,一年都有十二个,十年便有一百二十个,我都是杀人魔王了吗?”

‘怨家易结不易解’是什么意思?

早就知道了,谁会不知道!却不知它的真正可怕,直杀到收不了手,至死方休。第一个月就杀了不止十二个,超过了预计中最多的一年,才知师父的金玉良言是何等正确。

只这么一句话,却不知间接救了多少人。

救了仇人,少了仇家。

死了的以前曾与自己无冤无仇,不死的以后可以继续与自己无冤无仇。

秦朝的武功没什么杀气,却更加地难防。木婉清见了,不由更加地悔不当初。本想收一个仇人的女儿为徒,晚上睡在一起时被刺了一刀才又放弃。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事后一想,如果仇人的女儿在任何考验下都能忍得住不报仇,又未免表现得太无情无义,使人更加不敢收她为徒。但若不收她为徒。接下来又该怎么照顾好她?

好像最怎么照顾都不足以弥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可以改成善者无功。事实补偿的功劳,既救不回唯一的母亲,也代替不了被杀的母亲。只要那杀母之仇还在,心结便在。

杀人总比被杀好,为难的是杀人之后。

“秦大哥,你真的没有杀过一个人吗?”又一次止不住问他。

对这问题,他已经回答了不止十次。家传的修罗刀法只要杀了一个人,接下来不杀人都能培养杀气,再与杀人的杀气相配合。效果比只懂杀人的杀气要好上至少一倍。

不过那太难控制,不然大成的最后一招也不会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用他的话说,修罗刀法是杀人容易不杀难,一旦大成,肯定比三个南海鳄神岳老三加在一起还厉害。岳老三击在胸口的那半掌之仇。木婉清说什么都要亲手回报。

希望那恶人被别人杀死,担心没机会亲手报仇。

只见秦朝呵呵一笑道:“你问我有没有杀过人?却又忘了加两个字‘亲手’,不然救人也是杀人,例如救下那四大恶人,会有更多人死在他们手上。”

叹了叹道:“杀人也是在救人,杀了四大恶人,未来会少死不少人。有人一句话能救无数人。有人一句话能杀无数人,例如保定帝。”

想了想道:“杀与不杀,实在难说,例如慈悲为怀的少林弟子。”

苦笑道:“硬要说,不被杀就已经很好很好了,例如我。命就一条。不死不好吗?”

“秦大哥……”

“嘻嘻!有人真不要脸,喊秦大哥喊得比亲哥哥娇媚多了,情哥哥……”玉紫话未说完,木婉清又很想杀人了。

其实木婉清心里很清楚,平时为什么尽量不喊他秦大哥。正是因为怎么喊都不如钟灵喊得自然,喊得确实太娇媚,谁听了都控制不住心跳加快。但那绝不是有意如此。

只恨自己对秦大哥是……

可恨玉紫偏要当面揭这伤疤。

秦大哥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不只因为自己这条命是他的,心自然也可以是他的。但不像左柔那样的救命之恩,比不上左柔。她那样的救命之恩,可以想象有多么刻苦铭心,至少胜过一般人的爱。

那不叫爱情。

恩比天高都不叫爱情。

秦大哥说过,爱情更多在于付出。不求一般回报的付出。收获的爱情是回报,却不属于一般的回报。爱情不与一般回报等价,回报多了少了都不等价,可以等价的只爱情。

不是说左柔无情无爱,她的爱更多也在于付出。

辛双清那爱也是。

有不少人看不起她,男人看不起,女人更看不起,四处说她,谣言满天飞,主要还是在嫉妒。女人的嫉妒不用说,男人会不嫉妒秦朝吗?

更不用说。

要不是多了太多谣言,不会这么快就有这么出名。

青楼里,甚至有不少人把赵雅改名赵双清,在书中不断增加两人的床戏,大说特说。所以说,他现在更有洁身自好的必要,却敢当众与群美游玩,那已是极为难得地挑战。

杀戒更难守!

他要开了杀戒,甚至只要他一句话,那些改书、说书的都该死。

杀上一万遍都不用自己手软,有多少直管杀多少,杀干了干净。

他却只提了个建议,说不如改名‘黄蓉’更吸引人。有人很快就接受了,有人还不懂得接受,硬要用那赵双清之名。说是有风骨,胆大不怕死,不惧强权,实是怕少了收入。

主人不杀,由得辛双清去杀?

不杀,反而给了那些小人机会;杀了,她主人杀不杀都枉做小人。

杀得太少了,不抵用不如不杀;杀得太多了,岂不更枉做小人!

所以说,杀戒更难守。

不只他自己难,他奴婢也难。

难做人。

做人难,做西南第一男人难不难?

有无数人眼红才正常,谁都不眼红才怪了。何况,有心人都不难知道,他的目标不是这西南第一,甚至不是为了争那天下第一。

对那千古第一才女,他都可以淡然处之。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非一般人可以喊得响,喊响了就注定要受到无数人攻击。见无法从武功上攻击他,就从其它方面攻击他,看他还怎么‘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换了男人,只一眼就看穿了,多看一秒都懒得。不像他怎么看都看不穿,每次以为看穿了,转眼却发现又有了更多看不穿的地方,多看越久越耐看。

奇迹!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奇迹。

对女人的吸引力也奇迹,才有了辛双清那样的奇迹。更奇迹地拒绝,更更奇迹地拒绝不了。

奇迹!表面总是很不合理。

看穿了,合理了,吸引力减了。

木婉清半成功修炼了小半部心功后,分心他想的功夫越来越强……

他原来为什么一个脑袋想的比别人十个脑袋都多,修炼心功后多多少少开始有些理解了。

切身体会,一日比一日深刻。

玉紫现在是比以前要乖巧听话多了,但那只针对她主人。对主人身边的女人,不是更加地仇视,便是更加地无视。玉朱除外,与玉朱争的只是谁第一个生下主人的孩子。

女人与女人,天生的敌人。

姐妹俩总是无视众女脸色难看,不厌其烦地讨论,津津有味地说个没完没了。男人少了是不可以让,男主人一生只有一个就好,也就更不好让。不让,还是可以像辛双清一样喜欢。

喜欢主人不是罪。

只一个男人是少了,只一个主人却不少。

男人少了不可以让,好男人更少更不可以让,越少越好越不可以让,男人多了就可以让了吗?

木婉清知道,就一个小玉紫都想一个人霸占他,甚至连那同胞姐妹玉朱也是如此,但那有可能吗?按理说半点都不用担心,事实却还是免不了担心、烦心。

很羡慕和嫉妒玉朱、玉紫姐妹能够理直气壮地跟在他身边,什么时候都行。而自己这么做却怎么都免不了被说是不要脸。到底谁不要脸?对着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要脸!

半点都没有不要脸。

就算天天睡在一起,天天做那事都没什么不要脸。

甚至像母亲一样未婚生子都没什么不要脸,他会不开心吗?只恨当初还不够坚决,没听母亲的话,终于把誓言弄成了儿戏,还因此而被人笑话,不然早就跟他双宿双飞。

理解了母亲的另一番良苦用心。

可惜,却已没有后悔药可吃。

他还说什么:“这世上好男人不只我一个,我不好,你可以选择段誉。”那叫什么话?难道他也猜到司空虹的不对,明白段誉真正喜欢的是自己这个妹妹,就可以说那种话吗!

或者,那是在吃醋。

好,吃醋好。

吃了醋,就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但现在不能说,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用。最主要是不能被他发觉,有了防范。所以现在最好是连想都别想,将之深深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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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也该打情场战场

上次那誓言就因为在江湖上传开了,有了防范,所以才功效大减,不怎么灵光了。 说来还是因为一时心软,说了揭了杀得了不可以不杀,说了还要揭的人自然很该死。

万一被南海鳄神那种恶人中的恶人揭了,杀不了就只好自杀。不能完全怪自己不听母亲的话,那时是太嫩了,一时斗不过他,没必要气馁,更不必认输,接下来的日子还长着……

这么有挑战性的男人,哪里去找?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不再找后悔药,找不到。犯过的错误不想再犯,做不做得到。又心软了,让了,退出了,别的女人就该笑了。

杀了杀不了,自杀?

可怜!可怜的弱者。

不欺负弱者欺负谁?

“我木婉清很好欺负吗?”木婉清想得身心内外都一阵舒畅,“嘿嘿!辛双清你是厉害!钟灵你好灵慧!小柳你的小聪明好小!龚婉你的矜持好放纵,正如他那仙魔同体!”

“龚婉你这无耻小人。你为什么不干脆跟了段木头,还要继续挑逗他。哼!我也不要你让我。我木婉清自有我木婉清的手段。”木婉清越想越兴奋。

在情场上,将这些第一流的对手一一击败……

不可自拔地陷入了幻想,沉迷其中。《寻秦记》中的精彩画面不断闪现,有如身临其境。很多人都开始明白‘穿越’是怎么一回事,但有谁会当真?

那还不如相信‘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以前,秦朝信不信?

现在,秦朝信不信?

信与不信都还很难说,了解得越多,心中疑惑也越多。如果不是因为精神力大涨,记忆力、回忆力等各种脑力都随之节节高升。恐怕连那些经典歌曲都会忘记得越来越多……

那样,玉紫想不越来越失望都难。

事实却是记起越来越多,以前像是忘了,原来还没忘。或许早就忘了,忘了……人脑最怎么高级,回忆最怎么清晰,在有些地方还是存在有很多不便,比不上带上一个可以上网找资料的掌上电脑。电脑是没带来,曾经忘记了的却还有可能再回忆起来。

电脑最好都是外在的工具,可以辅助脑力计算。却不等于人脑。牛力再翻十倍都不等于工具,尽管在某些地方比工具还好用。甚至比人力还好用,却也还是不等于人力。

工具的缺点有很多,但最多都还是非常地有用,比如说把玉紫的歌声录下来。录下来如果只放一次,娱乐效果是要打上不少折扣,但每多放一次,她都从中获得不少解放。

空出时间来,可以用来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情。人不是工具。不方便一首接着一着唱个不停。每多唱一首都要延长休息,保护好嗓子更要紧。

“公子爷!”

秦朝循声一望,目光停留在一只大碗上,鼻子一动。不由一阵摇头,苦笑不语。

碗里果然又不是马奶,而是真正的人奶,纯天然的上佳饮食。半点假都没掺。非常新鲜,明显是刚挤出来不久,可见随便洗个澡都被算准了时间。却不是用来吃喝。

“哼!”木婉清很显然也知道其中内幕,一张白里透红俏脸羞得更雪白了!

也更红艳了!

却还是伸手将碗抢了来,顺便接下了接下来的工作,一个众女都非常喜欢的工作。人奶浴,哪个女子会不喜欢?至少可以用来保养皮肤吧!

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说不喜欢是假。

不喜欢,秦朝可以拒绝得了吗?

阿紫最如何喜欢都不得不让一让,只好继续在心里大骂木婉清的霸道蛮横,希望有一天会惹恼主人到无法忍受的层次,“咔嚓!”被休掉,换个比一般江南女子还温柔得多的来。

“又便宜你了。”

秦朝听了唯有苦笑。

这便宜!

要拒绝都无从拒绝。

木婉清的皮肤之所以远比一般女人娇嫩,洗浴时从小少不了含苞欲放玫瑰香露水,很多时候都少不了眼前这类拒绝不了的好便宜。挤都已经挤了出来,里面还包含的心意更难拒绝,再浪费掉更加可惜。

那奶娘,这次是谁?

谁会关心!

反正有钱就不缺。

要漂亮就缺了。

“洗个澡都越来越麻烦了。”秦朝努力放松身心,迅速进入睡眠中,眼不见为净。

怎么说,比起连一个包子都吃不起那时候,这日子已经过得非常幸福!非常美好!要不是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帮助,现在根本不用拒绝做人上人,羡慕不来,也嫉妒不来。

比不上玫瑰仙子漂亮的女人,说什么坏话,说什么好坏,好话坏话都说尽了都还是漂亮不来。比不上木婉清霸道的女人,在一旁生闷气有用吗?

别气坏了身体。

玉紫咬了咬玉牙,暗道:“段小子,咱走着瞧……”

习惯性地开始转移目标,迁怒于人。谁让段誉是她哥?

那些龚家武馆的弟子也该打,谁让他们喊龚光杰馆主!

龚夫人更该打,但得由主人亲自操手,打烂她的屁股。看她还怎么显摆,挑逗,勾引主人。她那叫什么练武!动作那么激烈干嘛!有必要由主人亲自教吗?

龚婉也该打……

看在她的面子上,秦朝才无法拒绝她母亲,这不用说大家都知道,龚婉会不知道吗?

玉紫才不信,打死都不信,寻思:“主人实在是太受女人欢迎了!年龄的距离都不是距离了。不是被爱得厉害,就是被骂得厉害,也就恨得厉害。看来还是快些离开这儿的好……”

眼前,主人又还在睡懒觉。在她肉眼难及的地方,一改再改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自动运转得更顺畅,护体效果变得更加地强悍,已经无惧一般的偷袭。

一个秦朝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另一个秦朝在苏醒。

一个显意识。一个意识,像电脑程序一样分工合作。

实际还远不止前后两层,每个人都有**、血脉、精神、灵魂四个比较明显的层次,每个层次中又细分多层。

**像电脑硬件一样,但更加地高级和复杂。

血脉像电流一样在硬件中运转,日夜不停。

精神像程序一样控制全身大大小小的血脉运转,有的自动,有的被动。

灵魂像软件一样加入新的内容,不断打补丁,偶尔来一次比较大的升级。

一般武者嫌一般的软件太低级。修炼了内功等若安装了更加高级的软件。但相对高手而言,一般的内功还是太低级了些,而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明显不是一般的内功可比,随便修炼一两天都至少比得上一般内功修炼十天半月。

人类睡着了都可以半自动地练功,秦朝亦不例外。

北冥真气不断滋润着全身大小经脉,在一个又一个大小周天中循环往复,像集成电路板一样加大各种功能的运转,其中少不了对肌肤的美容养颜。许多微小的经脉都又开始提速。

不过怎么提都还只是像马车似的提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像火车一样高速提速。然后换成磁动力电车,架上新高速通道,再提升高速……想象中的未来永远有那么美好!

现实不断成为过去的未来,也不见得有多美好。现在实现不了的希望。未来未必实现不了。希望可以寄托在未来,成与败不在未来,只争朝夕。

要争,现在就争。

要胜。现在就胜。

“这懒鬼,睡着了都越来越厉害。”木婉清放低了声音。

心道:“也越来越好看,确实比我的混元一气功强大。我也越来越喜欢看你睡着了的样子。老老实实了。再不可恶了,再不讨厌了。”

心中一动,怦然心动。一指点了玉紫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俯首在秦朝脸上深情地亲了亲,留下几道淡淡的口红。起身一指,解开了玉紫的穴道。

“你!”玉紫嘴上及时止住,转而在心里骂个不停。

动嘴的后果,就算吵醒了主人都只能延迟一些,早晚都还是避不开,除非有一天能在武功上战败木婉清。希望那一天早些降临,再跟她一起算算总帐,至少也要报仇雪恨。

想来主人也是因为武功太厉害,不然智慧最高都还降伏不了她。

“别怪镇南王一直不敢娶你娘,只从你身上便知道你娘年轻时是什么样子。但你不用吃你娘那么多苦,性子理所当然比你娘还要野蛮得多。你这脾气,也只有我家主人可以受得了。就你哥,也情愿选择那司空虹。她平时还是很听话的嘛!要多乖有多乖……”

“你什么你,你别想又洗掉。”木婉清一脸春风。

想象秦朝醒来后想洗又不敢洗那样子,满面春风都开始了升级。玉紫见了更难受,暗骂:“臭美……比钟灵还臭……”

时光匆匆,转眼又一个星期。

练武、读书,秦朝平静得让所有关心他的人都十分不解。却不知作为一个资深宅男,这才是小菜一碟。

秦夕落比他还宅,从小就适应了,在这种生活中很自然就懂得了怎么去享受。在平淡无味中,也可以体会到无穷美味。静守不动,也可以名动天下。

平凡中有着不平凡。

密教六位长老不知去体会,短短一个星期内全都瘦了一圈。不想放弃眼前这机会,说什么都不想放弃,可是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知道再这样盯着只能白白浪费时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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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万劫城招兵买马

钟灵习惯在爱与不爱间来回转动无数遍,觉得时间总是不够用。以前连表哥那种人都可以寄托终身,知道一群狐朋狗友在青楼一夜,每个换了至少三个女人后,再也不感冒了。

见秦朝可以不去青楼鬼混,才又开始感冒了。

感冒不好受。

很不好受!

所以需要有很大勇气去接受。

木婉清只用爱就可以自学怎么去爱,相信永远都学不完,相信每时每刻都会在爱的路上前进,每多一瞬间的美好都很美好。不好是不可以一个人完全占有,一辈子……

要说对一个人的占有欲,钟灵自认不如木婉清强。分开来是显得很贪得无厌,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不分开就不贪得无厌了吗?

钟灵不觉得自己没资格。

认为谁都有去爱的资格,也有被爱的资格。爱可以很贪得无厌,也可以只一个人默默付出。

不知怎么,思想又跑了马,突然想到那些对母亲不怀好意的密宗长老。看着从他口中得了那么大好处,至少开拓了眼界,一个个都明显还不知足。

不走又在干什么?

众长老非常激烈地秘密协商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不只动了嘴,还动了手,动了脚。最后决定继续搜寻活佛的转世之身,再多看看以后的情势,再找机会做个了结,想也不晚。

甘宝宝没去体会老宅男的生活,却也活得很开心,不但像造反一样明着大肆招兵买马,还派出几队人马四处抢人、抢钱、抢地盘……

所用策略是钟灵曾经从秦朝那儿听说的‘打土豪,分土地,公开批斗。拉一批,打一批,折服一批。’得罪的人虽多,但支持的人更多。多的是下层老百姓支持。不支持才怪。

万劫谷转暗为明,再这么下去,不久就会成为一座万劫城。

段正淳和段正明两兄弟相视无语,很伤脑筋。

控制好了。对大理的好处有可能远远多于坏处,上层富贵人士都有人开始叫好;控制不好,很难说会坏到什么程度去。

秦朝见钟灵和木婉清都跟着一起热闹了一阵,玩得很开心,说什么都不如不说了。权势确实很诱人,只每天一小碗人奶浴都让人难以拒绝,习惯了更难以拒绝。

男人难拒绝,女人也难拒绝。

另外也是因为知道甘宝宝另有目的,跟钟灵都说了说不得。阻止了这次,下次还不知会弄出什么名堂来。这女人!以前呆着不动还好。现在只随便动一动就这样了……

这其实也是在逼自己快些实现对她那承诺。将来她做了女王,便可以将万劫城作为临别之礼回送段正淳。那也算是从某方面狠狠地压刀白凤一头,了结一个多年的心愿。

秦夕落从秦朝嘴里听了一些有关万劫城的猜测后,考虑了整整一晚上才下定决心让手下在暗中帮忙,成与败都可以视为一次实习。

面对钟灵越来越怀疑的目光。秦朝越来越不敢直说内情,只好一次又一次暗自埋怨:“都怪我这张嘴乱许诺,害你妈想当女王都想疯了。甚至都想要亲自打天下,真可怕!与这一比,原来脱一脱衣服、跳一跳舞算什么?小菜一碟!”

如果甘宝宝不是钟灵的母亲……

如果她不是钟灵的母亲,秦朝想亲手脱下她的裤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拍打……直至她哭着喊投降为止。事实是多么地残酷。送上门来都不敢打。只轻轻地拍一拍都不敢。

生怕轻轻一拍便会拍上一生都再脱不了身,钟万仇的担心不是白担心。

眼下事出突然,一时没人阻止得了她,很自然是越闹越大,势不可挡。

午饭后,玉朱例行向秦朝汇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又有十七名武林人士加入。其中年龄不满四十的有十个,不满三十的有……”

秦朝伸了伸懒腰,道:“有无宗师级高手加入?”

玉朱嘻嘻一笑道:“宗师级的谁是傻子,大师级的都懒得她。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只有一位。在江湖上没什么知名度,年龄说是四十来岁,实际上说五十来岁更加可信。”

想了想道:“还有一位没收下,因为他是官府长期通缉的重犯,但也没有报官领赏。”

分析道:“那人可以挡住闪电貂的一波正面攻击,武功自然不在宫中四大护卫之下,难怪有办法躲藏在茫茫无量山中,官府都一时拿他没办法!其实都不敢太过分了。”

对新加入的手下使了个眼神,听他接着往下分析道:“一边怕段家出动更多更厉害的高手围剿,一边怕将仇家都逼到四大恶人身边去阴谋篡位。”

秦朝听了不知该不该失望,摇了摇头。

心想:“有大用的送上门试探都不敢收,和天山童姥根本没得比。可天山童姥都成不了大事,现在她最多也就是玩得比较大,引来凑热闹的比较多。”

玉朱见了不但不失望,反而喜得两个酒窝都冒了出来,笑道:“管这么多干嘛!该头痛是他段家,万劫谷不是万劫国,这不过是玩得比较大,有更多更大的热闹可瞧。”

嘴上说归说,事实上玉家姐妹都还在为段家工作,毫不隐瞒有关秦朝的情报,见他多吃了几口新菜都不止一次上报。但这绝不是死心塌地忠心段家,因而更希望有人闹事。

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再来一把火烧光教坊司,与往日来一个大大的告别,享受真正的新生活。但真要那样的话,不知要烧死多少姐妹,事实的凶残将远远胜过有花堪折直须折的残忍。

“公子爷,你真的喜欢阿朱吗?”玉朱突击道。

秦朝愣了一愣,回道:“当然喜欢咯!你要走,我省吃省喝都要送你一万两白银。”

玉朱的玉容难得正经了起来,严肃道:“白银我不要,铜臭都不要,只要有一身好武功。这都看不透,再多十万两都意义不大……别说十万两,假使有百万两怀璧其罪仍奇迹般地幸运一生,到头老死便等于无偿做了一回保镖,终究还是便宜了别人。”

脸刷地一下,突然红了。

“武功最好都难免要消磨大量时间去练,无论是成功之前还是在成功后,时刻都得担心自己的武功落在下风,名利下怪不得被踩在脚底,不如跟在公子爷身边最好。”

见她那娇羞无限的样子,秦朝心中反而没了心动,睁大眼睛都分辨不出这是她的真话还是假话,只知她那一身媚术绝对不假,甚至比教坊司所知还高,还无迹可寻。

不然又怎么可以令人明知是媚术都一样心甘情愿听,一样听得很开心。想想刚才洗澡用的奶水都很有可能被镇南王、保定帝和手下的情报人员得知、分析,开心不开心!

想到那具体情报甚至调查得比自己还清楚,比如说那不清不楚的奶娘,自己要调查也不是不可以调查清楚。自己可以选择不调查,却不代表别人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不调查。

对玉朱、玉紫最怎么放心,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怎好让姐妹一直继续这贴身侍女的生活,继续跟在身边转个不停。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还是会失足。那时也不是不知在还没有感情基础时就一口拒绝的好,那样至少对双方的伤害都要小得多。感情很磨人,相处越久越有感情越磨人。

万劫谷大肆扩张的同时,龚家酒楼人口日增,近在眼前的都多了很多无心理会,既是因为不想再受感情拖累,也是因为无法再像之前一样投入感情。

多了很多局外人的眼光,我了很多局内人的身份。

段家兄弟确有不凡,当了多年的帝王都没有白当,习惯性又在借刀杀人,利用万劫谷消弱西南各大部族的基础实力。当真是杀人不见血,下棋不用子。高,实在是高!

秦朝只在暗中叫好。

现在就连甘宝宝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敏感度,好像都要比自己高上一大截,如果还把脑袋里众多跨越时空的知识拿出来做补充,再多开一开眼界,那怕是更加乖乖不得了。

要不是这天龙世界在大格局上要女人依附男人,这类女人的未来更加不可限量,至少凭书中李秋水那种相貌、文采、武功和智慧都还不能例外,甘宝宝怎会例外!

不过只要再送上足够的世界人文地理知识,区区一个小国的女王算什么,这只要比一个大部族的族长高上一层即可。正好现在中原人口太多,快要养不起,迁移些对大家都好。

说不定还能多延长一些大宋朝的国运,帮助汉人占领更多的土地和其它资源,还有传播文化等其它众多好处……

一言难尽。

秦朝虽然不想像书中郭靖一样对腐朽的大宋保持愚忠,宁死不改,但还是希望大宋长治久安,不喜欢见宋人被大辽、西夏、吐蕃等其他国家的人欺负,特别是不愿见女人受到战争的伤害。

那事不堪想象,却不能不考虑。

只凭现在的武功,一旦说出来,局面大半会失控。眼前只一个甘宝宝都控制不好,脱光了送上门来都不敢控制,将来要是掌握不好大局,必将害人无数……

到时后悔都迟了,没后悔药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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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好运气灵气仙气

不知甘宝宝以前是否也有过对自己这般直接,摆明了车马去试探段正淳和钟万仇。不知他俩当时的表现如何,该不会直接脱了上,至少应该达到甘宝宝期望中的及格线了。

所以说,自己这表现也只一般般。

定力再差些,岂不被钟万仇比下,被她小瞧。

换个定力再差些的男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比闪电貂还难防的偷袭。有机会死在那种情况下的男人,有什么话说?面对类似的诱惑,抗拒后的下场未必就好。

怎么说,甘宝宝应该不会表现比半年前的钟灵差,‘俏药叉’是名至实归。

不过不管怎么说,段正淳、钟万仇这一生再也忘了有这么一个女人吧!

甘宝宝不像她师姐,她很懂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体做武器。那是千金万金都换不来的无价之宝,总无愧宝宝之名,威力无穷。钟灵只学会不到一成就很有威力了,防不胜防。

那时候,女人的直接比男人的不可以直接更难。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为什么只可以男人对女人主动,不可以由女人来掌握主动?

女王!

就凭她这女王风范,对王爷情有独钟,非钟万仇可比,有什么不可以?

对三人的感情纠葛,书中写了太多太多,现实中只看一点就够了——她又怀上了镇南王的孩子,却一直没给名义上的丈夫钟万仇生下一子半女。

段正淳以前不敢摆明了在王府中接受除正妻刀白凤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对甘宝宝、秦红棉都不敢例外,只敢在王府外偷偷摸摸,段誉现在却敢光明正大地用司空虹。

司空虹算什么?

有不少女人都瞧不起她,甚至不觉得她有什么手段。要说她那傲人的身材有什么值得骄傲,至少完美不如辛掌门,骄傲不如玫瑰仙子,高挑不如乌木娘,体香不如龚掌柜。

她在别人面前可以骄傲。在木婉清面前怎么都骄傲不起来。是什么原因,木婉清心里最清楚不过,只是最直爽都说不出口。

除了对秦朝,他想不听行吗?

“别否认。小时候,你不悄悄来我家看我,就推到你师父身上好了。反正找不到他人影,想揍他一顿都没辙。不用你说,大家都知道,那老鬼肯定也是个偷窥狂……”

有的是理由叫他不得不听。

秦朝弱弱地如实交待道:“我是从书中看来的,书名《天龙八部》。”

扑哧!木婉清强忍住笑道:“看你这可爱的样子,撒谎都不会了吗?”

秦朝心中大喊冤枉。

男人不可以对女人老实吗!

在不少外人眼里,司空虹主要是运气好,一脚没踢死世子。否极泰来。反被世子恨极而爱。要不是有世子保护,她有一百条命都死了一百遍。

甘宝宝表面是不像她师姐那样自视甚高,不然不会嫁钟万仇。但她最怎么自视甚低,绝不会自认比不上司空虹。有了段誉做对比,想想司空虹那怎么都藏不住的肮脏史……

以前对段正淳最怎么情深意重。恐怕还是难免会感到失望。

她对钟万仇难道就不再觉得失望吗?

不失望才怪!

缩头乌龟一样缩在万劫谷十几年,如何叫她女人心服口服,除了那……

秦朝有些不敢再往下想,生怕又惹火烧身,不如糊涂。有了一个辛双清都烧得人不像人,她还没有女儿,只有徒儿。要加上一个像钟灵一样的女儿。再往下想……

不堪设想!

“宝宝,你真是害苦了我。”

“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

秦朝摇了摇头,闭口不言,再说还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

“我肚子里这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吗?小贼。”甘宝宝轻轻地柔柔地一句。

秦朝的闭口禅立马又被攻破,明知解释不清都还是想要解释清楚。不然再被钟灵、钟万仇、段正淳误会,再想解释都晚了。只怪对生孩子研究已深入人心。开始闻名朝野。

相关的小道消息更多,更神!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某个女人肚子里留下一个孩子,有什么难!怪不得钟灵要怀疑。怪不得木婉清要严防死守,始终不忘随机偷袭检查。

怪不得镇南王要守在家里,不再急着出国旅游。好游戏花丛。要怪就怪龚家酒楼的第一说书人,说离开都说了不知多少遍还不快离开。

第一说书人都说成西南武林第一,名满江湖。

平时有段家在,怎会有其他人争西南第一!

该叫西南杏林第一圣手才是,为何不叫。

龚家酒楼的名声正越来越大……

从地下酒楼开工的前一天算起,入住龚家酒楼的正式人口都翻了三倍不止,其他闲杂人等更多。说多又不多,正式的奶娘都还没一个,一点不像别的大户人家。

至于生意,只说拍卖十里香、百里香,价格再翻一倍都只愁存货不够。

秦朝不好再继续陷入更多麻烦堆中想走都走不开,大多时候唯有假作视而不见。在表面上一概不管,众女除外。

听他直接说出来,众女多半是喜多忧少。

只木婉清急着说明:“还有我娘,你绝不能抛开不管。”

“你娘,不是有你爹照顾吗?”

木婉清冷着脸道:“总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别想像我爹一样把我娘抛开不管。”

“……别想像我爹一样把我娘抛开不管?”耳边的话有多寒冷就有多暧昧,只听声音便称得上是仙子,听多了都还是让人心神皆醉。

钟灵站着不动都似有灵气在身周环绕,木婉清身周则似有仙气环绕。只观赏观赏,比看美少女战士的动漫还令人陶醉。相比早就名动江湖的芙蓉仙子,感激格外地深刻。

玫瑰仙子显得更加地名符其实,区别主要是仙气,而非武功。若只论武功,芙蓉仙子一样身在凡人界,属凡人一个。

仙子只有在未嫁人之前才是仙子,不然最美都只是美人而非仙子。正因如此,仙子远比美人受人关注。

仙花比美人难得。

‘剑神’卓不凡都还在对芙蓉仙子继续展开追求,可见要成功摘下一朵仙花有多难。七朵连摘的七仙女之梦有无数人做过,事实却连自命天下第一淫贼的云中鹤都没能摘下一朵。

仙子之难不只在于自身的美貌,还在于有至少一个实力极为强大的护花者。不然仙花最美都只能昙花一现,那有什么好?

秦朝醒悟仙子有多难做的时候,木婉清那玫瑰仙子之名已开始以十倍于一般知名之士的成名速度传播,渐入人心。一石激起千层浪后一浪高过一浪,想甩都很难再甩开。

不想?

谁不想!

辛双清想做仙子很多年都不可得,后悔以前有人送上门来都不敢接下。那芙蓉仙子一来,怎么都忍不住一战。表面不愁找不到好的理由,内里少不了有嫉妒心理在推动。

说嫉妒又不只嫉妒,很复杂,很难说清。玫瑰仙子才是爆发的根源,芙蓉仙子来得正是时候,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久了,正愁找不到爆发的对象。

辛双清见识过木婉清的登天步后,再不好意思不承认,仙子之名,她比自己更加般配。但那叫运气,令人心服的只有仙气。不像登天步有办法学习,学都不知该从何学起。

仙气是飘渺不可见,心得体会却一样很享受,像天地灵气般自然,神而明之。

灵气亦不可见,却否认不了万物皆有灵。人乃万物之灵,心灵是灵中之灵。

相由心生,众生万相。秦红棉比女儿少了些出尘仙气,不可见而心知肚明。却不妨碍母女俩合在一起互补,那时说句话都比一般母女的合唱要味上加味,再深入……

再非一般人有福享受。

秦朝不由想起钟灵的几次试探,真话假话都难说,叫人郁闷得无话可说。事实早就注定了既不准像别的男人一样喜欢母女花,又不准不喜欢,不如木婉清直接说出来痛快。

说什么都不能真正污染了木婉清的仙体,至少在她成为另一个秦梦瑶之前。《覆雨翻云》中的韩柏都能一再控制住对秦梦瑶的侵犯,绝不是不想侵犯。

对秦红棉反而比较好办,娶了就娶了。

这么一想,秦朝的脸色随之由阴转晴,整个人都显得镇定多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一笑,耍滑道:“你娘要跑来管我,逃都逃不掉呀!上次便被踢了几脚,现在还在痛。”

木婉清喜不自禁道:“除了你和娘,我谁都懒得管。你懒得管这些,我比你还懒,我和你从小就天作之合,所以你忍不住要来幽谷偷窥,我不怪你,我娘也不怪你。”

秦朝很是尴尬地笑话她道:“大哥在这方面比我们还懒,原来跟你也是天作之合呀!”

“秦老也是有缘之人,但能否真正成为大哥,现在未免还言之过早。”木婉清一脸得意,心想:“抛不开我娘,自然也抛不开我,早晚还是我夫君,确实是逃都逃不掉。”

又想:“若只论缘份,钟灵她们为什么无缘?有缘,你们男人就有了借口继续三妻四妾。这借口是好,自古以来骗了女人无数,一直骗下去,绝对骗不了我木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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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美人泪三人三天

“你心里只有我一个的时候一来,我心里自然也只有你一个。”

木婉清见不惯秦朝过于公平,对公平反而不像以前那么感冒了。

暗叹:“就现在,我心里就已经再难容下他人,你却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有每一个的理由,没完没了……”

念头一转:“你是我木婉清第一看中的男人,当然要比别的男人好上百倍万倍,像爹一样很讨女人喜欢。但你第一看中的女人,可以比我木婉清好上百倍万倍吗?我才不信她……”

洞中那美女玉雕又在脑海中浮现,像是活转了过来,一脸不屑。

听她鄙视道:“你木婉清算什么,天下第十都排不上号,我的美貌才是天下第一。比琴棋书画是在欺负你,上你那叫什么水平!比武,哼!你还差了不止十条街。”

木婉清恨得牙痛,有将那玉雕扔进厕所的冲动。

“李秋水是吧!你孙女王语嫣是吧!段木头可以知道,查找神仙姐姐的出身,我有什么不知道。哼!狗屁仙人舞剑,狗屁神仙姐姐,走着瞧好了。输的那一个绝不是我。”

秦朝突然又被木婉清抱住,见她那眼泪说流就流,更不好意思推开她……

“我……”

“我什么我,我只要你亲一亲我。”木婉清笑得梨花带雨。

秦朝更不好意思面对四周火辣辣的目光,却也不好再次当众拒绝她,只好再次速战速决,闪电般亲了一吻。目光难及的地方舌头一卷,上面多了一颗珍珠般的美人泪。

那是什么滋味?

默默回味了片刻。

木婉清满意中带着不满,却不好再对他生气,昂首道:“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们来。”

小柳扑哧道:“啧!啧!啧……长见识了,就这成绩。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话才说到一半,就又不见秦朝了。但不用担心他会听不见,听不清。反而更方便说出来,少了顾忌。

木婉清反击道:“对师娘不敬的徒弟却不只你一个。别以为可以做第一。”

小柳笑道:“辛师姐那样子才像师娘,你看你这样子像吗?”

辛双清摆手道:“奴婢像什么!”脸上却笑开了花。

……

“近水楼台先得月,无量剑中聪明的人绝对不少,却都只知追求外在的武功、名利、财富。要说是目光太短浅,仙剑的梦想反而遥远了不知几何。”

“司空老色鬼倒是精明,找个不成器的干女儿半送半嫁。”

“不成器?你有她大吗?没有就没资格说她不成器。”

“大是有大的好,小也有小的妙,你不懂没关系,你秦大哥绝不会不懂。我那儿照样可以为你秦大哥生儿育女,你还是不懂。没关系,你秦大哥懂,干不干都由他。”

……

秦朝走远了,想不听,行吗?

不听更不知该如何对待她们。

听惯了都还是要听。其它说不管还是忍不住管,少管了还是管,对周边有些人甚至连名字都懒得再记,心中最大的借口是:自己父母都无法照料,哪有心情管别人太多。

事实上现在都已经管得太多,像父母对孩子明知管得太多,说不管还是忍不住要管。对别人的孩子与父母。不管该不该说不管便不管。

至少,别老找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管。所以,钟灵完全有理由抱怨霍青。两人再难恢复到以前的亲热,貌合神离。怪她找他去管红儿是错,叫他管到青楼里更错上加错。

“别管多了。”秦朝当众都说了不只一次。

发现钟灵、木婉清也都爱多管闲事,至少胜过小柳、龚婉、辛双清、龚夫人。所以武功低微都不愁找不到厉害的仇家,所以很危险。

所以要以身作则,不管。

不管,借口都不找!

管了,才得找理由去管。

管多了。为何不拼命管住书中原有的那些情节。说借口又不完全是借口,就算管的事情都很容易办到,做多了都难免费时费力,对不起自己父母。

时间不等人。

希望父母不会一天比一天老,那很明显是自欺欺人,不如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事实无论怎么做都有不足,做了还不足还是要接着做下去,越努力越接近问心无愧。

想得多不代表做得就好,却肯定要消耗时间去想。想得越多,消耗的时间也越多。余下的时间最怎么紧张,最如何宝贵,表面上急死了都没用,反而更糟糕。

却不可不急。

权衡之下,有时间不如多花在小柳、龚婉身上,不只可以更好地照顾好她们自身,也可以间接照顾好更多龚家酒楼的人。龚婉学武的起步年龄太大,不好进其它名门大派。

江湖之路,要向前走,唯有继续走一条开宗立派之路,难易都无从选择。这使她和小柳的结合比以前还紧密,还不好分开。

姐妹俩同侍一夫?

不知会便宜了谁!

就现在,秦朝都不好意思带小柳一起闯荡江湖。当初只一盘馒头,便注定了现在和未来要一路管,不管就不是秦朝。别人用最多馒头都换不来,有更多雪中送炭都送不来。

那一瞬间心灵的触动,在心中种下一颗很不起眼的种子,肉眼找不到,却在精心呵护之下长得特别地快,不死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木婉清、钟灵和辛双清相继离开后,秦朝少了不少束缚,终于限定自己在三天后无论如何都将离开龚家酒楼,前往姑苏慕容。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他主要是花在小柳、龚婉和玉朱三个人身上。玉紫将跟他一起离开,继续那不是侍女的侍女,至少段家会更加地放心。

玉朱将全面接下龚家酒楼的情报事务,扩张情报网,享受情报头目的权利,顺便与龚婉掌握的商业网紧密合作。有银子赚不赚白不赚,赚得最多都不嫌多,只愁还不够多。

说是龚婉的商业网,不如说是马秀秀的商业圈。

龚夫人心中最是不愤,最近都没了什么空闲来找秦朝麻烦。龚婉都拿不下,她怎么拿下?不只她控制不住眼红,龚光杰更加地眼红。一天比一天眼红,很难有心情关心其它。

江湖上的风云变幻想管都管不了,自家门前的一亩三分地却是管不了都要管一管。明明应该是姓龚,为什么还是姓马?

不眼红都控制不住不愤。

玉朱不关心姓龚还是姓马,只要能赚回越来越多银子。手中有银,对情报网的扩张便不再觉得有什么难度。可惜不能像甘宝宝一样明来,只有更加地费时费力,容易是容易了许多,轻易却还是轻松不了。

联想到主人那张神秘极了的情报巨网,不知管得轻不轻松,为什么一直都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好像轻松之极。

至少表面如此。

除了秦朝,别人哪知事实本来就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张情报巨网,一直都仍只在想象中存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秦朝说没有就没有,真的没有,但有谁肯信?

不存在都不轻松,存在了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别人还是说那只是表面,认为还有隐藏得更深入更庞大的情报网,露出水面的永远都只是冰山一角,那岂不更加地糟糕!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即便是身在繁华闹市之中,孤独还是独孤。甚至关心之人越多越孤独,心中有太多无法跟人倾诉的独孤。节日却一个接着一个,有人欢喜有人愁,永远都阻止不了。

越女剑林小清不止一次跟辛双清说:“有一个人长得和西南武林第一高手至少有九分相像,打扮有十分相像,喜欢在节日里一个人哭泣,把眼泪都哭干,那场面……”

每次都把人说得心烦意乱,但辛双清知道,这是在嫉妒自己跟了西南武林第一高手,因而更加嫉妒双方的年龄。如果主人的年龄真的比自己还小,才开始想辛双清脸又红了。

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每一天都可以节日。

不是节日都总有人要大办喜宴。李老昨天又娶了一房年青美貌的小妾,亲自跑来宴请秦朝。一趟不行两趟,两趟不行三趟,要不是被时间限制住,接下来不知有几个四趟、五趟……

不少人只求能见一见西南第一,便觉得非常地荣耀,十分满足。如果能说上两句话,一辈子都值得炫耀。那样的人总是年青人居多,很容易热血沸腾,喜恶都写在脸上。

不像那李老,老摆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子。秦朝见了那些年青人,总是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做梦都想和开国元勋说上一两句。可笑现在还呆在一个小酒楼说书。

有人骂他胸无大志,不过只在少数中的少数。

秦朝不喜欢被人骂,但也不喜欢李老那种人。他表现得最怎么诚恳,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宁可被一再打扰都不答应。不怕他真的还跑上十趟百趟,不答应还是不答应。

为他那种人劳心劳力,不如多想一想乔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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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问天下谁是英雄

最怎么少管闲事都还是想多管一下段誉、乔峰、虚竹三兄弟的事,不想继续见乔峰最怎么英雄盖世都改不了杀人太多的事实,事后能不能原谅自己?

物伤其类。

不管值不值得原谅,可以不可原谅,秦朝都不准备原谅自己也杀人。不然早就忍不住开了杀戒,然后杀一人是杀,杀一万人也是杀。不只杀人要武功高,不杀人也要。

要乔峰不杀人,可以吗?

书中乔峰立誓不杀汉人,那场面真的很感人,每次读到那儿忍不住泪流满面。

事实呢!

事实总喜欢跟人做对,使他不能像南海鳄神岳老三一样一诺千金,终究还是杀了很多很多汉人。最精彩是在聚贤庄杀了众多不明真相的英雄好汉,杀得最热血沸腾。

不高兴被人误会成杀师杀父杀母的大恶人,却杀得比大恶人还疯狂。

受不了被人冤枉,要做英雄,要做大英雄,却以自杀谢罪了结一生。不死的理由不是找不到,要找可以找到很多,但他真要那样做,很可能显得比‘君子剑’岳不群还恶心。

不免又黑白不分,只得又毁掉一个大英雄。

问天下谁是英雄?

有时候越不想做小人越不像是英雄所为——如果杀人越多越快越显英雄好汉做派。

想多了或许不会下不了杀手,想不做小人想多了,下得了杀手都肯定不够直接爽快。等一切都清楚了,水落石出了,一怒之下的杀气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英雄本色。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尊重别人的生命,也是在尊重自己的生命。乔峰既然连自己都能杀,杀得痛快,杀得别人替他流泪,为什么不能杀别人?

要乔峰不英雄不尊重别人。就不用自杀谢罪。

他这人的为人存在有太多矛盾,被国仇家恨与各种矛盾逼得太不好做人。像他爹一样躲起来不是不行,只是那样活得未免也太憋屈,不够英雄。不够乔峰。

秦朝在自己身上发现有众多矛盾不解,反而更不想自杀结束一生,虽然显得胆小怕死不英雄,或许难成大事,或许会坏了什么好中,但至少可以继续老奶奶过马路。

有时或许会舍不得负债后从父母那里拿出一点小钱去施舍路边的乞丐,但至少还是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小小好事。

死了,就连小小好好事都做不了了。

总之一句话,乔峰不该死。

英雄就很该死吗?

他不死就不英雄了!

他事后才爱上阿朱,成了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阿朱已死,结局是双方都为爱而死。阿紫太快爱上他,也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吗?

也为爱而死!

不爱到死,就不英雄了。好笑,血泪直下。阿朱是阿紫的姐姐。阿紫是阿朱的妹妹,他是阿紫名义上的姐夫。不深陷矛盾中,爱得就不强烈了。好感人,控制不住泪如泉涌。

英雄害人!

至死方休。

聚闲庄一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要是真英雄,他不会否认害人的一面。假英雄更加无可否认。但也不可以否认英雄更多是想救人,更加积极地救人。而且要表现得比一般人更加厉害。不然称不上英雄。

英雄都称不上,自然也做不了大英雄。

乔峰是真英雄还是假英雄?

是小英雄还是大英雄?

救他都可以顺势救更多人,也有可能顺势害到不少人。不管接下来的乔峰是主角还是配角,救不救他都很有可能又好心办坏事,比书中害人更多,距离遗祸无穷更近。

然后有罪同当。该不该也自杀谢罪?

或许想都不该想,但求痛快。

别再拖拖妈妈。

别人一万条命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乔峰那一条命珍贵,要比他下贱了不止一万倍。

所以不用再考虑了,总之救了他就好,管别人那么多干嘛!要承认。别人一万条命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乔峰那一条命珍贵,要比他下贱了不止一万倍。其它不用再多想。

英雄难得!

然后……

要么以后什么都不用多想,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直接出手都只求痛快,反正对乔峰有过一次,对那些不如远远不如他影响力大的人更不用再拖拖拉拉费时费力了;

要么继续往脱身事外的那面加重砝码,忍不住了就把从书中知道的故事都说出来,其它全交给段誉那种大善人、虚竹那种大好人、乔峰那种大英雄去负责。

乔峰、虚竹、段誉信不信?有多信?有多不信?未来的路依旧像书中一样,由他们自己去选择,结果是好是坏都由他们自己去负责。

然后,秦朝可以轻松了。

在一旁看热闹就可以了,有功劳少不了说书那一份,有罪全归他们三个大傻,笑他们是如何如何不可救药。甚至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像众多白富美俯视黑穷丑那样。

既然已经不顾别人死活,为何不像某些书中主角一样把道德束缚全抛开,空出时间来猎美,征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永不知足。

折腾一双又一双像钟灵和甘宝宝那样的母女花,十张床合在一起都不够群美争宠。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最终可能和别人一样难逃一死,但哪里还想得了那么远,管得了那么多。有那时间烦恼,不如趁还没死的时候玩个痛快。‘穷凶极恶’云中鹤便很像那种人,以前也有那运道。

女人最多都不用愁,有那时间不如先玩个痛快。见一个上一个,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

秦朝不喜欢云中鹤,亦不想做他的升级版。

也幸好他还没做,巫行云比木婉清、钟灵更早更想脱身离开,正愁不找到借口、找不到机会咔嚓一下。然后世上从此又多了一个太监,却少了东方不败的烦恼——再不用自宫。

美女太多的烦恼也没了,根断了。

转向一统江湖,千秋万载。

巫行云从小就不热衷杀人,那不如用生死符折磨人,更不比给男人咔嚓一下,让男人不再男人。不然岂不让那些男人还有机会将其她女人压在下面,继续欺负。不杀总不好一直跟着。

对秦朝也是。

夜色很迷人,秦朝却不可以像那李老一样对待身边的女人。李老近来着实出了不少风头,好日子应该不长了,巫行云不动手是想看木婉清、钟灵可以忍到什么时候才动手。

说心里话,有一小半是被木婉清吸引了,想收她为徒,却又不想毁了她。但说到底,她也是被秦朝吸引了。情关难过,要是她过不了秦朝那一关,收徒那一关也还是过不了。

对于情关,巫行云自认最了解。

长达近百年的了解,无人可及。

每次见木婉清亲吻秦朝,都会兴奋很久……很久……也更恨秦朝不干脆利落,比女人还扭扭捏捏。一边怪木婉清傻得爱上他,一边又极为欣赏木婉清敢爱敢为,不同一般。

“秦朝这臭小子虽然有着种种不好,但至少对木婉清的好是发自真心,姥姥绝不会看错。所以连心功都可以对她毫不藏私,却更容易被误会是不怎么样。”巫行云默默地想。

“木婉清或许刚开始不懂什么叫爱,却敢爱敢为。”

“秦朝那臭小子或许开始是很懂,却不敢爱,半个都不敢,送上门来都不敢,除了写了本《寻秦记》,替广大女性说了不少好话实话,抨击礼教,再无所作为,叫人恨……”

巫行云自认见多识广,智慧超凡,遇到这事却感到无计可施,于是更不想罢手不管。一卷接一卷《寻秦记》,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遍,欲罢不能,很愉快地打发了不少时间。

忽然想:“木婉清和钟灵联手都做不到;小柳和龚婉联手都越行越远,快成了兄妹,快成了师兄师妹;姥姥都还在想;辛双清没用,斗不过木婉清,办不成也正常。”

暗笑:“木婉清只亲亲几下,秦朝那臭小子就无可奈何,再也接受不了辛双清,也更觉得对不起她。”

秦朝是觉得很对不起她,而且远不只对不起她一个,却还是止不住对王语嫣的想念,从书外想到书内。还有没有那杏子林一事,有没有乔峰参与,姑苏慕容之行都不再动摇。

“对你失望的最好办法不是忘记,而是面对面让我好好地瞧一瞧你。语嫣,你还在想你表哥,渴望得到他的爱……”秦朝这些话只自己一个人欣赏,从不敢与人共享。

无量玉洞中那玉人,段誉还是认了神仙姐姐。

埋深了不管用,反而更增添了它的神秘色彩。

秦朝亲眼见到段誉对那神仙姐姐魂不守舍后,想笑又笑不出来。这次姑苏慕容之行,猜段誉表面是去调查少林玄悲大师之死,暗底下恐怕跟他爹段正淳一个德性,主要还是以猎美为主。

或许不该用那‘猎’字,但至少是为了见那神仙姐姐的孙女王语嫣。他要不想才怪,自己不也在想。不只自己想不见不散,钟灵也想,木婉清也想,辛双清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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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非常人非常之事

第一次听他说逍遥派前辈雕成了玉美人,却冷落了真人,那还只是个故事。仅只是个故事!故事里有个武功高强之至的老前辈,傻傻地爱上了亲手雕刻而成的玉美人。

后来才知那有多不对劲,不只那男前辈傻,那女前辈也傻,不知砸了那玉雕,但都不如自己傻。木婉清几次说要把那玉美人砸烂,却不见去破坏一丝一毫。

想扔进屎坑才解气,却一直都下不了手。

以前笑话司空玄对司空虹下不了手,养虎为患,不料自己有一天对一个玉雕、一个玉人、一个死人下不了杀手,越想越觉难堪!比司空玄面对段誉和干女儿司空虹还难堪。

期待有一天司空玄能大声喊段誉贤婿,那他的厚脸皮功夫势必因此而大成,再不用担心坐不稳帮主之位。佩服司空虹能当着段誉的面喊他干爹,甚至还流着泪冲入他怀里撒娇。

与那貌似越长越娇嫩的脸皮越来越不相符,不愧是条‘美女蛇’。

在司空玄怀里,在段誉怀里,比藏在钟灵怀里的毒蛇还听话。

“干爹!你瘦了。”

干女儿的神情越是关切,司空玄越感到毛骨悚然。

却又禁不住去看,去想:“跟上了世子,你当然丰满了,越长越大了……”很想再像以前一样将她压在胯下,尽情享受她温柔乖巧的熟练技巧,看她最近有多大长进。

想想就兴奋。

以前可以,以后的日子也要越过越好也可以。

生死符解了,以后的武功要越来越高才解气。

左子穆以前不是很理解司空玄对女人的异常行为,见多了司空虹后,很自然就越来越理解了,心想:“女人可以长成她那样奇葩,蠢笨如猪都对男人很有杀伤力,何况……”

“秦大嘴说他见多了,没上千也有上百。鬼才信。”

“多了也就不再稀奇了,‘美女蛇’听了不记恨才怪!”

左子穆暗骂秦朝,对司空玄都可以大方,偏偏对自己小气得要命。得了全套无量剑法和心法。送回来的却只随手改了几招。威力是有了不小提升,却也更叫人眼红,叫人来气。

……

木婉清认识到自己不但对玉人下不了手,对真人恐怕更难下得了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竟是书呆子哥哥段誉。一惊之后,立马喜笑颜开,觉得有这么一个哥哥也不是不好。

“哼!我下不了手,难道你也下不了手吗?”

事实比想象中还顺利,还美妙。见段誉一脸痴迷地大喊玉人神仙姐姐的时候,木婉清心中说不出有多得意。

埋深了不管用。

出了内奸。

钟灵想明白的时候已经用了好几个脑筋急转弯。然后一阵掌声把手掌拍红了还一点都不想停下,密语传音道:“木姐姐不用再担心,死木头对司空虹那种货色都下得了手。”

话外之意,对王语嫣不会下不了手。叫王语嫣失身段誉,木婉清便少了个竞争对手。

“什么再担心?我才不担心哩!我只是可怜这玉美人被压在地底下无人欣赏。知道你段哥哥见了肯定会很喜欢,而且一定很懂得好心呵护。”木婉清得意道。

“那当然。”钟灵的语气说不出有多古怪。

木婉清道:“那当然。当他亲手埋下的时候,我便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那还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钟灵奸笑道。

“别老放马后炮,你自己怎么不动手?害我来得罪他。”木婉清的目光中充满怀疑。

“这……”钟灵迟疑了一下,叹息道:“这还不是因为早就没有了冲动吗?他这样不温不火,时间久了谁受得了!”转脸嘻嘻一笑。“木姐姐当然不在其中,受不了都不在其中。”

木婉清道:“为什么?你不说清楚,可别怪我。”

钟灵道:“因为绝对惹不起,像爆竹一样一点就爆,偶尔冲动一下又算什么。他不都笑你身材火爆是因为脾气太火爆,心生外相。不火爆都不行。”

木婉清道:“别听他瞎说,我怎么火爆了?你说。”

钟灵道:“他说你杀人的时候最冷静,也最火爆。”

木婉清冷着脸道:“我不要他说,不就是这些天又控制不住杀了几个坏人。不过其中可能有被人收买的奸细,那便……哼!说大了都没有什么大不了。杀都杀了。”

钟灵道:“做了一次奸细,更容易做第二次,习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出卖他人,银子来得越快越控制不住花天酒地胡来,这种说小不小的角色很容易就被人收买。”

“比苍蝇还多还恶心,干坏事时竟然都有胆把咱们都当成意淫的对象。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好说。前提是别用秦大哥的武功,不然他心里难免会有所不安,除非他可以做到无情。”

笑了笑,学着秦朝的口音道:“压抑得越厉害,自然爆发越厉害。这正说明了婉清那远超常人的纯真和善良,只是像她的美貌一样被层层遮住,非一般人可以见到。”

木婉清心里甜孜孜的,美得想不露声色都压抑不住,又气又笑道:“好你个钟灵,等着瞧好了。”

钟灵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抱着胸口道:“难道你想把我一层层剥开?”

木婉清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被秦朝第一次剥开胸衣的美丽情景,心知那一次不但令自己终身不忘,肯定也能让他从此终身难忘。不知在那种是男人第一次见到都会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要有多么神通广大才可以抑制住身体本能的冲动,又稳又快又准地下得了刀……

不知这是第几次陷入对第一次的美好回忆,只知在夜半无人之时至少有过几十次。

听钟灵道:“可惜上面一点都没留下他的印记,然后不用誓言都只有非君不嫁。不然这玉美人雕刻最美都不用再管,顶到顶了也只价值连城,跟别人换一座城池来管。”

“但别想用一般的小城来换,那还不如在七十二岛中随便挑一个。要我挑的话我肯定挑桃花岛,天啦!”

“逍遥派的实力好可怕!原来小瞧了。”

“只一个灵鹫宫,只手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只一声令下……”一脸向往。

“上下一比,神农帮和无量剑算什么玩意儿!在大局上的把握上还是辛掌门厉害,又准又快。不像左老头只表面聪明,死抓不放,难道真不知东西二宗合并最终只会便宜了谁!”

“那奴婢之名,很明显是借口。抛开武功,事实上要嫁给他有的是办法。”

“别以我在说笑,别以为很难,不但有的是办法,有的还非常容易,比如说:不管是用针刺还是用烙铁,只要在她那儿印下两个字‘秦朝’,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再赖账。要不再加上几个字,印成‘秦朝的乖乖奴婢’”

钟灵紧接着问道,“你相信吗?”

“什么!用针刺还是用烙铁?”木婉清被惊醒道,“你太疯狂了!”

钟灵脸色平静得吓人,一字一顿道:“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夜长梦多,这样最快。”

木婉清紧紧地盯了她一会,才回答上一个问题道:“我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再赖账。”

钟灵摇头道:“那只是用来对付家奴的最好办法,对他却是第一次最好的最差办法。”

木婉清紧盯住她的眼睛不放,半晌后终于肯定她不是只随便说一说,拍了拍胸口道:“你真吓了我一跳!”

呼出一口长气。

傲人的双峰随之一伏一起,完全吸引了钟灵的目光。

“好羡慕它的弹性,不知秦大哥晚上怎么还忍得住,只捏一捏都好舒服……岳老三挑的真不是地方,运气真好,不杀他怎好娶木姐姐。秦大哥真要大开杀戒,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杀。木姐姐一天不嫁人,秦大哥一天不杀人,真妙!当真妙不可言!”钟灵心想。

“钟灵,我现在就敢肯定,你将来要比你娘还厉害。而且绝不只厉害一点点。”木婉清说完又大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一想,钟灵也是因为见了玉美人而心态不稳,极端不稳。

不该怪他将这害人精深埋在地底,不肯被别人天天观赏,夜夜陪伴。以为就一个玉美人,活的都不怕,哪还用得着怕一个死物。

以前不该三番五次笑话他自己定性不够,还不信别人比他有定性。心里话不是都说出去的好,丢脸丢到姥姥家,还没长大的印象不用说都知道更深了。还小吗?

不小了,不小了。

绝对不小了!

这害人精不只祸害男人厉害,祸害女人也一样厉害。现在不能说话都已经害人不浅,令人无法接受,如果换了真人的一颦一笑,段誉那种人见了,就不只失魂落魄了。

突然感到有些后悔,但很快便将之抛开,木婉清心道:“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人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在这个假人上。不砍它几刀,即使我有什么不对,也都可以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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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莫问清半神妹妹

“假人的雕工最怎么巧夺天工,活灵活现,假的还是假的,真不了。真人都可杀,假人为什么不可以毁坏一丝一毫?不可以有半点瑕疵。非是不可,而是不愿。”

木婉清很尴尬地反省自身,对真人都可以下得了杀手,对一个假人却一再手下留情。

暗叹:“有那时间关心假人,不如多多关心真人。以前见夫君将玉美人像死人一样埋在土里,以为很残忍,现在才知有多正确。对的又是他,错的又是自己。”

又想:“他对真人都可以这么狠心,对假人却还是不够狠心,对那贱人显然还余情未了。不,不只余情未了,她就像另一个刀白凤,正妻之位就像天生属于她,害我像娘一样。”

脸色一沉,心道:“原以为不该说你对真人狠心,你不狠心,不狠心?要害我像娘一样!狗屁天下第一美人!什么神仙姐姐?不如说千年狐狸精下凡,又要来祸害天下。”

耳边忽然传来钟灵的声音:“段哥哥要有了神仙姐姐,司空虹那种货色最多都索然无味。讲不讲品味都一样,前提是神仙姐姐要归他。有个半神妹妹或许也可以,哈哈……”

明明就在耳边不远说话,却好像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想不听都不行。看来钟灵也知道了那不能说的兄妹之恋,不只有纯粹的兄妹之情。

或者说,只是怀疑上了。

木婉清见段誉还未回过神来,再不把自己和钟灵放在眼里,便知钟灵刚才所言不虚。现在的段誉,别说把自己和钟灵忘在了一边,饭都可以忘了吃,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

换了别的男人,或许也和他一样难舍难分。只有那狠心人可以挥土埋下,心比铁硬。忍不住怪段誉把自己和钟灵忘在一边。不肯相信两个活人比不上它一个假人诱人。

想想一幅画像都可以价值千金,叫多少人付出一生,便又不是不可以理解。

以前怪他有兄妹恋的倾向,现在又怪他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什么道理!

段誉的眼里,她非人即神。

每一雕琢都有如神来之笔,绝对地完美无暇。

其中之精妙绝伦,一辈子都欣赏不完。如果一定要说是人,那肯定是能助人脱离情欲苦海之人,投入感情最多都不会被拒绝的人。与信仰救苦救难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一样,真善美比真人更加容易深入人心。但若说是菩萨,又觉得有污染之嫌。

不如说是神仙姐姐。

这是发自内心的心声。

说来话长,不如多喊一声:“神仙姐姐!”

接下来,在很短的日子里又发生了很多变化。坐着不动都能感觉生活的节奏在加快。秦朝预言:“接下来的两年,将会是江湖特别风云变幻的两年。”被越来越多江湖人士关注。

很多普通人都开始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因而产生有更多认同。

具体却很难用言语述说得清,有感觉的不用说,说出来的不及万一。

天人感应。妙不可言。

时间很容易让人感情冷淡,木婉清却更加地外冷内热。她嘴里说秦朝是外热内冷,心里却怪他为人太过于外冷内热,早就自认为绝对无法再装下第二个男人。

有人认为两人早就应该分手,这么不清不楚不如干脆分手。

木婉清嗤之以鼻,绝对不许被自己相中的男人甩开,不如先他一步离开。分手不是目的。反而是为了未来更加美好地恋在一起不再分离。只离开半天,心灵已饱受煎熬。

对不住意中人,对不住他的真心爱护,对不住……

在路上,木婉清三番五次原谅了秦朝后,发现自己又被他不可原谅地耍了。想着却很甜蜜。苦苦地甜。原来他说离不离,其实就是要等自己先一步离开,换自己过意不去。

他要先一步离开,他心里便会很过意不去。他不是要老死在小酒楼,只因不好意思先一步离开。他可以离开。却不能只为了那天下第一美人,便像爹一样抛开妻女十几年不管。

爹可以见了面又亲热得不得了,只有娘能受得了,其她女人最多只能像钟灵的娘一样忘不了。幸好他跟爹很不相同,但他终究还是免不了男人的通病——好色。

他不好色,便不会还梦想着三妻四妾。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前面跪一个,后面压一个……

好色!害自己也色了。

再想又春了。

不像龚婉,嘴上撒娇,说要他摸一摸,揉一揉,却像块木头一样不见情动。想来龚婉也是因为知道他只会情动,不会行动,想要不如找一个普通淫贼,绝对能真刀实枪地满足。

他表现最如何无情,掩盖不住他内心的多情、深情。他要见了那天下第一美人,很可能就像他写的那首情歌一样,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他要不喜欢绝色美人,那还叫什么‘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只用一首词便能牵动无数才女的心,要风流最容易,不风流最难。真要风流起来又何止一个,最好都只能像爹一样。母亲受了十几二十年的伤害,终究是原谅父亲的多情风流。

为什么?

自己被他救了,依然还是原谅不了他的无情风流。情真不一定要上床,上床不一定真情。有太多太多上床的机会,他不懂珍惜,傻得不一口吞下,囫囵吞枣……

可以不原谅他,可以怪他,却不可否认他很温柔多情。

无数次想要回头找他,继续缠得他脱不了身。一想他如此风流人物,随手便能写下‘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绝世好词,却只能陷在一个小镇上说书,又再也狠不下心回头。

再想想他那一身绝世武功,更加不该。

第二天,貌似巧遇地遇上越走越慢的钟灵,找了借口一起回头帮了万劫谷几天忙,免不了又杀掉几个不识好歹的坏蛋,但终究还是要离开他,一路离开他越远。

木婉清的心情越来越差……

一天经过一个小镇时,见到有个在当地颇有名气的女匪头被官府抓住后公开骑木驴游街,热闹空前,心情顿时恶劣至极,四周的气温都开始转寒,各种新仇旧恨齐上心头。

只一晚,手上又添加了十来条人命,全是在白天胡闹得十分过分的恶棍。

“原来玫瑰仙子真的是你,我跟大姐说,大姐说什么都不信。”青虹是当晚第一个获救的女人,说话显得很真爽。

“听说你母亲是云州秦家寨第一高手的姐姐,听说你小舅娶了镇南王妃刀白凤的妹妹刀玉凤。也有人说是秦家堡,说你母亲有意牺牲美色勾引镇南王是为了保住秦……”

摇了摇头道:“现在太多人谈论你玫瑰仙子,希望你别怪我多嘴。”

“木婉清,莫问清。师父的事情别问,师父转身变成了母亲,不用多问。”木婉清心中一痛,母亲第一次接近镇南王时或许真有那想法,怀上父亲的骨肉时却肯定不多了。

这或许才是父母分离十几年的真相,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总是想要逃避,有些不敢面对事实。念头一转,想起上次被王夫人手下追杀的时候,青虹很热心指点了一点近路……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青虹当时还是个很年青漂亮的姑娘,却被那些该死的恶棍折磨,现在像是老了十几岁的妇人,一身是伤。木婉清无语泪流,半闭上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泪一次次止住,一次次流下。

“你果然还是不喜欢多说,但你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确实当得了仙子之称,何况你现在武功真的大进,真令人羡慕!要我也有你这身武功,我……”青虹嘴里仍说个不停。

木婉清完全沦为了听众。上次杀了个回马枪,那是两人第二次见面,算是半个战友。这次借机路过,也是想再见一面,不一定要说什么,做什么,却不想大白天……

脸上刚换了张面幕又被湿透,泪水还在越流越多,却不再只是为了苦难的女人而流。

“秦哥哥,对不起!我们大家都误会你了。”木婉清想教青虹武功时,突然明白了秦朝为什么要在一个小小的南涧镇呆上这么久不走。

为了身边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被人笑话胸无大志。

误会了,其实这和母亲躲在幽谷抚养自己一样一心一意是为了自己而放开其它。对秦家的亲人,母亲应该是又爱又恨。外婆外公去世之后,基本上就一刀两断。

正常情况下外婆外公应该还能多活几十年,其中肯定有什么不方便说出来的内幕。家丑不可外扬,母亲心里不会一点都不知道。有太多苦恼都憋在心里不说,只默默承受。

“娘亲!对不起,女儿不问了……”

“娘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我不问了……”

“莫问清——夫君这话不但不是在嘲笑,而且还很善解人意,理解了方知解释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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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旧袖箭谁善谁恶

那女匪头,青虹称呼她大姐,百姓的称呼五花八门,有人甚至以为她是菩萨下凡,以前有不少信徒拥挤,引得更多信徒加入,不然官府不用这么公开对她,严重打击她的威信。

要不是白天见到有不少狂信徒闹事,以木婉清现在的武功,根本不用等到晚上再救。综合考虑,一般都还是晚上比较适合劫狱救人,但这次的理由主要还是为了泄愤。

见过那大姐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模样后,木婉清想不想到刀白凤身上都难。但她那相貌远不如刀白凤,气质也不像观音菩萨,反而比较像司空虹,胸前那一对也很傲人。

听青虹说才知道,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木婉清后悔了。

想到白天见到那景象,想问两个孩子那儿去了。心中一突,寒气直冒。反应过来,那两个孩子恐怕都已经死了,不知是她自己杀了,省得跟她一起受罪,还是……

早知道早该出手救人,不该迁怒于她,在一旁看热闹。

“秦大哥要知道了,会不会怪我?”木婉清很担心。

以现在这一身武功,要在大白天救人也谈不上有多难。

像这类骑木驴游街的事情,见多了都还是很见不惯,管总是要管,人总是要杀,不杀不足泄愤,但怎么管,怎么杀,却大有文章可作。

至少不该污了玫瑰仙子的名号。

玫瑰仙子跟这类事一起传开,最怎么侠义都不好听。闪电侠女是可以不在乎,玫瑰仙子却不得不在乎。

一直都很在乎。

所以,钟灵可以做闪电侠女,想出手就出手,做人反而比自己痛快。玫瑰仙子的称号太害人,却不好不要。可以是可以改名叫玫瑰侠女,但那像什么样子?

听着就不对。

“好夫君,你也不想我多管闲事吧!要管就让钟灵去管吧!呵呵……”想到秦朝对自己的再三爱护。木婉清顿时开心多了。

“夫君还是多痛爱我一些,我知道。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多娶几个狐狸精回家。十个神仙姐姐都不是一个玫瑰仙子的对手,她要遇上这类事。想管都管不了。”

想象中,官府要抓到那神仙姐姐母女俩,会不会也这么做,下不下得了手?

那些人都不是人,失了人性,怎会下不了手,说不定比自己还兴致勃勃呢!

听秦朝说,王语嫣的母亲王夫人眼高于顶,胡乱杀人做花肥都成了习惯,很多次得罪了官府都满不在乎。从不玩花钱消灾那一套,又跟武林中人多结冤家……

木婉清想到以前被王夫人手下追杀,仗着黑玫瑰才逃过一命,对官府的恶劣行为不由多了些理解,觉得今天见到的那些最怎么不好。用在王夫人母女身上却是最好不过。

官府要不这么做,有胆跟官府做对的江湖中人自然只多不少。不知该说是官府太过强势欺人,还是该笑官府太过软弱可欺。强者何必这么做,这么做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以前觉得段家的人满嘴仁义道德很烦人,甚至恶心,现在才知那有多必要。

仁义、真善、诚信、道德,说一千遍一万遍不多。做一千次一万次不足。

那大姐只是有缘跟云州秦家寨的子弟学了几招武功,就敢跟地方官府对着干。无量剑那类名门大派都不敢,她敢。具体做了什么事,官府却显得敢怒不敢言,明显有不少黑幕。

木婉清眼里,秦家寨不外传的五虎断门刀都不算什么。学全了都不算什么,大成了都不算什么,不然母亲就不必改用修罗刀,这反而更突显出那大姐的天赋和胆量之高。

不过现在是要感激青虹几个月前的援手之恩,而不是她那大姐。木婉清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展颜一笑道:“上次你虽然没说,但我只从你眼神便知道,你很羡慕我这手袖箭。”

只见青虹低头不语,肩头颤动。

木婉清心情复杂地笑了一笑,道:“正好我换了一套新袖箭,原来那套用不着了,感情上又舍不得扔掉,带在身边极不方便,就送给你好了。”

“呀!这怎么好意思……”青虹嘴里还想拒绝,却已经喜得说不出话来。

最近吃够了苦,对实力不由更加地渴望,何况还是能极快提升实力的袖箭。什么时候能像玫瑰仙子一样,随心所欲地对付那些官府的爪牙,随便想想便激动得全身发颤。

扑通!扑通……

跪了一地。

最显眼是那位只比青虹大上几岁的大姐,几下便把头皮磕破了,鲜血直流……

木婉清想拒绝都来不及,不想见这一幕,很不喜欢太被动,眼内却禁不住湿了。

要换了司空虹,这么跪倒在自己面有;要换了刀白凤、这么跪倒在母亲面前……

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木婉清强笑道:“快起来,再这样,别怪我甩手不管了。”这话不只是说说,是在实话实说,不然不会只呆了一天便离开,继续前往姑苏慕容。

那些女人虽然很可怜,但世上可怜之人太多。就像地上那些遍地开花的可怜野草,你踩,我也踩,大家一直都在踩,不会因为可怜就不再踩下去。

木婉清很喜欢强逼秦朝,甚至羞辱他,却很不喜欢被人强逼。

青虹主动把她同伴中男子都赶走,叫他们别呆在一边碍事,木婉清便很喜欢,很欣赏。可惜青虹太听那大姐的话,不然真想把她带回去,或者将她介绍给龚家酒楼也行。

现在却不敢太相信她,只好多传她一些武功心得。

“难道他也是因为还不敢太相信我们这些心中另有所牵的女人,所以情愿多传授我们武功防身。但他最怎么不相信别的女人,也不该不相信我木婉清呀!”

“我绝对不会对男人三心二意,他应该知道啊!那不杀他就自杀的誓言现在是变得有些儿戏,但我木婉清从不儿戏。”木婉清很想不这么想,却控制不住思绪。

忽然,想起不久前在牢房中的所闻所见。

不堪入目,却更加控制不住去想。所有女犯人的待遇都远超正常人的想象。最好的男人见了都很难忍住不犯罪。

好女人最好永远别犯罪!

可是有时候不犯罪也是受欺负,杀人原是罪大恶极,有时却未必有罪,例如官府。杀人甚至都有功。例如上战场。相比之下,四大恶人都不恶,南涧镇上那李老头都算是善人。

谁善?

谁恶?

李老头随便施一下粥都能像大善人一样救人,根本费不了几两银子。特别是在天灾之年,越有权有势越容易收买人心。因此左老头都能侠名远扬,毕竟是名门正派的一宗掌门。

最善比不上官府善。

最恶比不上官府恶。

做了官,下面多得是人指使,一声令下,轻易就可以牵动成千上万人的利益,随随便便都可以十倍百倍地扩大效果。

权势如此!

其实还没进入地牢。便知道里面少不了会有用来折磨犯人的各种恐怖刑具,一般地虐待很可能是家常便饭,不像白天当众骑木驴游街那时候,多多少少都还有所顾及。

公开,谁都不好闹得太过。

何况在这种不便公开的地方。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时候。具体的所见所闻,不参与都不便公开。即便不使用真名真姓,甚至连地点都不用真名,仍然还是不说为妙。

越是具体的细节越不好说,只能说是禽兽不如。

有最多告诫也不说出口,最多防备也说不出口。

难怪母亲从不跟自己说这些具体内容,却又老说要注意这。要注意那,围着这些绕上一圈又一圈……以前很不理解,听得早就厌烦了,母亲还是不厌其烦地说了又说。

事实上除非女人全都离开江湖,不然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只可以比男人多注意预防。总归还是免不了。最主要还是要练好武功,没必要不要随便出头,能低调尽量低调。

别轻易离开自家的势力范围,一个人终究力量有限。

大树底下好乘凉。

朋友、家族、门派、民族、国家……终究是离不开,层层影响。

当年母亲杀了很多官差。要不是杀了一个大官,还不被父亲找机会抓住。但那也是为了母亲好,不然凭父亲当时和身份地位,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手。当时母亲能不感动吗?

心防一开,心气越高傲,一旦陷入了情网,刚一开始就陷得很深!很深!

《寻秦记》中说得对——女人独自行走江湖的时候太危险,越危险越渴望安全感。也越需要心灵上的安慰,但最好别轻易失身。

如果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情欲,司空虹便是最佳实例。

难怪她可以获得段誉的原谅,不像普通人一样鄙视她。

大家都说女人的第一次最难,不如说男人的第一次最难。女人的第一次很容易感情用事,要守住才难,守得住方显珍贵。守不住便自暴自弃,坠落不堪。

现实逼人。

想想那段书呆胸藏万卷书,容人之量确非常人可比。他所知肯定比表现在外的要多得多,只是大多数时候说了不如不说。别怪他不说,他都已经不像一般儒生那么谨言慎行。

有很多在很多时候都等若对牛弹琴,说了有什么用,不如自己去读书。说了有可能惹来更多的笑话,笑他更书呆子气。相比现在的他,反不如原来的书呆子气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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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封四海命犯桃花

可惜了!

第一次听秦朝说:“毁掉了一个段誉,造就了另一个段誉。”听得很莫名其妙,像有时听他说书一样似懂非懂。那不是聪明可以明白的,缺少了切身体会的明白十分有限。

现在多了不少切身体会,不用多想,很自然就明白了过来。不只段誉不是原来的段誉了,自己也不再是原来那个木婉清了。

“哼!神仙姐姐还会是原来的神仙姐姐吗?”

“哼哼!你喜欢这个,我就给你那个。”

有很多事不用切身体会,不如从书中获得宝贵的经验教训。现实中有多么地不堪入目,不用切身去体会,书中就可以。书中只一句就可以害人无数,却还是比现实要仁慈。

与那不敢公开见人的地下办牢一比,教坊司都可以算得上是官方的慈善机构。那都只敢半公开化,其它又怎好公开。一幅幅该禁不禁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脸红得发烧。

禁不住去想。

想不到当时那情况会有那么危险,要不是运转起‘无欲三式’,无想而想,恐怕连半成武功都发挥不出来。只闻那扑鼻而来的阵阵屎尿味,熏死几十遍都够了!

难以想象地呛人!

却不闻不行。

何况其中还含了很多其它男人、女人那地方那气味,乱七八糟之极。

想想掉入茅坑中会有多可怕,恐怕都不如那场面可怕!可恶!可气!

来之前本来又不打算杀人,真正动手果然又忍不住要多杀几个。没有只废了一只手或一只脚,一只眼或一只耳。动了手最怎么留情都非常残忍和不妥,留情越多不如越不留情。

可恨还没查出来,当时是被谁出卖,好像预料到自己会在晚上那时候出手救人。

是不是秦长风?

木婉清摇了摇头。那秦长风也是前往姑苏慕容,只几句话便连要找慕容家报仇都对自己说了出来,外表半点都不像是坏人。特别是那眼神。很冷很高傲,让人一见便很有好感。

不想再次见到他,好感立马就消失了一半。只见四个带刀美女围在他身边转,帮他挡住了一个美女的剑击。旁边有个中年人一脸惊讶。大声叫道:“原来他是封四海。”

有人问:“封四海是谁?”

那中年人还在考虑,另一人已经替他回答道:“云州秦家寨年青一辈中的第一高手。”

木婉清听了,原以为秦长风之前是报了假名,真名是封四海。等见多了那四个带刀美女出手,只一招甩手刀轮着扔出去,拉回来,才想到那‘封四海’是他的江湖外号。

只见那美女剑客绕了一圈又一圈,换了一招又一招,要把他纳入剑法的攻击范围之内都不行,被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快落下。

“秋雁。你只喜欢用剑,我只喜欢用刀,咱们注定了不可能在一起,你又何必再纠缠不清。”秦长风突然开口道。

“秦长风,你混蛋!秦家寨的五虎断门刀都只是垃圾。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却为了它而放弃我,你……”那美女剑客气得剑都在打颤。

“铛!”木婉清上前一步,替那美女剑客挡了一刀。

另一头一个带刀美女被一刀震得连退三步,握刀的右手开始控制不住在打颤。

木婉清见了更是不满,竟然没把她的刀震脱手,看来眼力还很不够。又失误了。

“好武功!”那美女剑客对木婉清拱了拱手,笑着对那秦长风道:“说了你家的五虎断门刀太垃圾,配不上你自创的这招‘雷电连击’,跟这位姐姐的刀法更加没得比。”

“雷电连击?”木婉清怎么都无法把那一招脱手刀跟招名联在一起。

那美女剑客好像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即刻开始了解释。

“这自大的家伙肯定是上辈子做多了坏事,这辈子仍……他小时候很喜欢在船上、在下雨天练刀。经常被雷劈,却一直死性不改,由此可见他从小便比驴还犟。”

“有一天,他被雷劈狠了,气得把刀往头上猛地一扔。结果惹恼了雷公雷母,本来转了弯的闪电都被他给半路引了回来。当时有不少人在岸上亲眼目睹,被当成笑话流传开来。”

“不料他在刀法上天赋过人,竟然根据当时的情景自创了这一招‘雷电连击’,借之扬名,一雪前耻。”

“那这刀阵?”想法刚从木婉清脑袋里冒出来,耳边便听到那美女剑客的讲解。

“这刀阵是因为他从小就命犯桃花,在江湖上屡犯桃花劫,一时聪明,想了个以毒攻毒的法子,用咱女人来制咱女人,你说他这人可恶不!简直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木婉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道:“他最多只是第二。”

第一不说。

“秦大哥会怕桃花劫吗?”木婉清心想。

“对,他只是第二,第一是他最好的一个狐朋狗友,给他起了个‘封四海’的外号。那人便是聚贤庄的少庄主游坦之,游白痴。武功更加垃圾得要命,却还更加地自以为是。”

那美女剑客嘻嘻一笑道:“我肚子饿了,我请客,快来。”竟然理都不再理那秦长风,好像他只是个路人甲。

木婉清的目光虎视眈眈地从左至右扫了一扫,四周对上之人大都不敢再面对,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只剩下七个人例外。

其中六个都随之微微一动。

只有秦长风傲然挺立不动。

脚下跟上那美女剑客时,耳边传来她的低声细语:“姐姐那一刀表面简单,事实却非修炼成最为上乘的内功不可。要退人而不伤人,至少得有十年苦修之功,不愧是玫瑰仙子!”

又被看穿了?

木婉清心中暗笑,吃惊都吃成了习惯,却还总有人要来班门弄斧,嘴上道:“我不是你姐姐,你这样子看起来至少要比我大几岁。”暗自加了一句:“还大还不嫁人。”

那美女剑客蹙了蹙眉头道:“姐姐长得比我要高一大截,武功也比我要高一大截。这只怪我自己不好好修炼,一个小小的刀阵都对付不了,丢脸啊丢脸!怪不得师父要我一个人磨练。”

木婉清道:“你这是说,你修炼的也是上乘内功和剑法,只是修为和火候还不够。跟在你师父旁边时,见她那举重若轻的样子,自以为自己也差不多一样厉害了。”

那美女剑客跺了跺脚,扑哧一笑,神色一阵变幻道:“是呀!面对他那无耻的四海美女刀阵,一身上乘内功、剑法都施展不出来,怪不得姐姐小瞧!”

木婉清道:“小瞧你什么!你的剑法有杀气而无杀心,似强实虚。没有上乘的心法,胸无成竹,最上乘的剑法都只外表光鲜。”突然觉得今天已经说了太多,不想再多说半句。

那美女剑客道:“原来如此!姐姐说得真好,比我娘说得还好。我娘也是喜欢剑法,我爹也是喜欢刀法,刀剑合璧,北乔峰都自认五百招之内极难攻破。”

只见她很好看地蹙了蹙眉道:“这等机缘,我好不容易帮他求来,他不但不领情,还说:‘姐姐你行行好,别再害我。’我呸!我这是害他吗?我只是不想……只……”

跺了跺脚道:“只不想见他在客栈中威风凛凛一男战四女,跑去姑苏慕容家送死,就这个,就以为是桃花劫了。我呗!就凭他秦家寨的垃圾五虎断门刀,不如让我多笑话笑话……”

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想着“客栈中?”忽地,木婉清心中一动。

要不是因为客栈中有太多那样的事情发生,自己也不会老是放着好好地客栈不住。以自己这初级的观女术,就知秦长风身边那些女子都操劳过度。换了以前,多少都会佩服他。

现在,想想父亲身边的女人都是晚上越那个,白天越滋润,段誉身边那么多女人更不用说,想佩服秦长风都佩服不起来,心道:“你没那能力,就别再惹咱女人了。”

“你那也叫命犯桃花!”

“做人有些自知之明吧!”

“别以为我在胡扯,你那不过是被雷击多了,阳气太盛,得不到阴阳调和而已!《寻秦记》中就有。多看一看,多些见识,别以为自己真的很讨女人喜欢。不过是阴阳相吸。”

“哼!秦大哥那儿才男人,才厉害!段木头不过还是学徒级……”想着,想着,脸不由又红了。

忽然多了不少明悟。

眼前这美女剑客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姑苏慕容,这才放低姿态喊自己姐姐,刚刚认识不久就哆嗦一大堆,无非是为了她的情郎秦长风。她要喊自己妹妹才怪了。

眼见怎么阻止不了秦长风往慕容家送死,她只好另寻他法,转而希望能有更多人站在秦长风一边找姑苏慕容的麻烦。就算对付不了那南慕容,至少能多个人多份力量。

没那一刀,便没这麻烦。

如果还有这麻烦,那自己此行很显然不再是什么秘密,说不定还有更多自己不认识的江湖中人知道。比如眼前这美女剑客,不说一样不知道她也知道。这也算欠了她一个人情。

不好不还。

不还也没什么,但还是还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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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包打听巧遇乔峰

什么人情?

她不直言相求,要拒绝都无从拒绝。

如果连这都不能领悟,很难不被她小瞧。

“好!”木婉清转身便走,不想再听,饭都不想吃了。突然格外地想念钟灵,跟她在一起呆上很久都没什么,不像跟这美女剑客,只几句话就浑身不自在,不怪秦长风受不了。

能挡乔峰五百招的刀剑合璧,好诱人啊!

那秦长风竟然经得起她诱惑,好厉害啊!

暗地里,木婉清快笑喷了。别说现在,就说以前,对这类刀剑合璧的功夫也不怎么感兴趣。换了以前的玉朱、玉紫,或许会欲得之而后快。

心想:“就算北乔峰曾经亲口说了,说是五百招,那也很有可能只是他谦虚而已。何况北乔峰的武功又不是不会进步,像常人一般经常在原地踏步踏。”

以己度人,今日都不同于昨日,木婉清不同了,北乔峰自然也可以继续进步很快。

心道:“他武功最高都肯定不及我夫君厉害。如果不招来传说中的天外之人,只北冥神功便足以无敌于天下。我夫君都不敢嚣张,你还嚣张,当真幼稚得可笑!”

更好笑地是见她仍不死心,要请自己一同去姑苏慕容送死,却连她自己的父母都请不来。胆量都不如秦家寨那些自以为五虎断门刀很厉害的弱智,不如快活一天是一天的秦长风。

被那南慕容的名头吓住。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那所谓桃花劫也是不安好心的好心提醒。明显又小瞧了自己,只当她心上人对女人魅力无穷,别的女人都水性杨花,跟她一样抵挡不住,陷入情网。

情人眼里出潘安,何必怪她。

“秦少阳,滚。”木婉清突然一声大喝。

我行我素,毫不理会四周诧异的目光。

那秦少阳是滇北秦家堡的少堡主。主修的也是五虎断门刀。

别看秦家堡的五虎断门刀在江湖上比不得云州秦家寨的出名、正宗和齐全,威力却丝毫不弱。只因堡中男子从小都只选一招更适合自己的去下苦功修炼,对其它都很随意。

听母亲说,舅舅秦乐刀之所以能成为五虎断门刀第一高手。靠的不是比别人聪明,而是比别人傻。别人一套一套练,他一招一招练,只第一招就练了两年,小名‘秦一刀’。

长大了后,在江湖中每遇生死较量,一刀从来都只用一刀,不胜就逃。

秦家堡之所以在江湖上无法出头,主要是被死对头关家一直压住一头。

原来只以为关家得了‘武圣’关羽的传承,厉害是正常。不厉害才怪。

后来才知道,西南武林四大世家中,刘家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段家、秦家和唐门,但桃园三结义,关羽、张飞的传承在战场上却是无往而不利。想想就知道大理段家会有多忌惮!

所以很可能会在暗中扶持秦家堡,多少可以牵制一下关家,防范刘家。

以前可以不知道西南武林四大世家,传出名声后发现越来越叫人心服。

木婉清眼里,不配的只有唐门,但不怀疑它的实力,主要是行为不堪。

唐家的家主竟然叫宝贝女儿假扮是青楼女子。从而伴上大理嗣君段誉。但他要不这么做,未来他女儿就有希望冲击那皇后之位,段家就得担心她会像大宋高太后那样寻机掌权。

有了他女儿的贴身保护,段誉出门在外至少不用太担心被别人下毒暗算。

他女儿是可以暗算,比外人更加难防,但那岂不摆明要赔上他整个唐门。

他女儿的牺牲不可谓不大。他自己的牺牲也很大。这事做得最怎么保密,对他唐门的名望,影响怕都小不了。理解是可以理解,但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这就像看不惯那秦少阳。

跟他一比。假扮红儿那唐门小姐要可爱多了,比那褚光静更像影子。

段誉的影子。

秦朝的影子将会是谁?

会有那么一天到来吗?

保定帝有十二影卫,镇南王有四大护卫。

木婉清老忍不住去想,又总不敢去深想。

秦少阳外号‘包打听’,可见他有多喜欢收集江湖上的各种小道消息。

木婉清既不愁他以后不知道,也不怕被他误会,更不怕误会了他。

实话说,最初对他的印象还不错,那张表面阳光的笑脸很有感染力。

现在再看,却是坏透了。主要是听了母亲的猜测后。听母亲说:“秦少阳这人要文没文,要武没武,表面没什么雄心壮志,笑里藏刀却一等一地厉害,不然何时轮他做少堡主。”

“要知道,他最初只是在一家新车马行以学徒起家,干那种最脏最累最不需要技术的活。但只三年便翻了身,自己开了一家车马行。又只两年,便把原来的车马行收购。”

“厉害吧?”

木婉清开始还觉得他很厉害,跟钟灵一说,不料钟灵想都不用想道:“这有什么,无非就是习惯出卖主人的狗奴才,与主家的仇家内外勾结,里应外合,害人利已。”

狠狠地挥了挥拳头道:“等把主家害得倾家荡产,再用懂得报恩的好人面目出现,收购……安置……落难的小姐不如鸡,跌落后的小日子过得苦呀!纳了来做妾……”

听得木婉清额头上青筋直冒,再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怎会知道这些?”

钟灵道:“这有什么。万劫谷那么大家业,将来都要我来接管,这都不懂,行吗?”

木婉清想了想,分析道:“他心知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没那资质又不甘平凡,要发挥特长得享荣华宝贵,要高高在上,要翻身将别人踩在脚底,不得不借助各种歪门邪道。”

叹了叹,笑道:“灵儿妹妹生来就是大家之主,车马行那种产业算什么。自然不用跟他一样耍坏心眼,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遇上了不如直接用武力解决,方便快捷。”

钟灵道:“从小父母便轮流带我跟踪过那些坏家伙。见多了便没什么大不了。”

“原来你从小就习惯了跟踪,见多了大人间的那些事,竟还在我面前假装不懂男女那些事儿,露馅了吧!”木婉清打骂不得地埋怨她道。

钟灵道:“一直有父母在一旁防着,我懂了才怪。要说不懂,也不很懂。要是以前就有现在这眼力和耳力,那当然是怎么防都防不了。但也不用再像防贼一样了,长大了。”

扑哧一笑道:“主要还是长大了,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何况咱练武之人。”

“知道比不知道要残酷多了。江湖女子要是可以不长大就好了,长大了难做人。”

……

木婉清怀疑秦少阳出卖了自己的情报,借刀杀人。或者说,借别人之手来报复自己对他的冷淡,他自己却脱身事外看戏。但不一定是他。江湖上多得是人嫉妒秦朝。不可不防。

“夫君不急着笑傲江湖,母亲隐居幽居多年,确非无因。”木婉清感动得笑了。

开心!

心酸!

“有木婉清放开手脚来笑傲江湖,夫君不杀一人一样笑傲江湖。有改写天下,夫君不用累死累活一样可以掌控天下大势运转……”浪漫!

同一时间,钟灵在一条山路上碰巧遇上乔峰。

乔峰此行的第一目的地是大理无量山下南涧镇龚家酒楼,希望能跟秦朝打听一下不久前杏子林一战中的众多谜团。明知希望不大都不愿轻言放弃。或者说是在逃避真相。

钟灵见到他那比云中鹤还厉害的轻功,再看他那非同一般的魁伟体型,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第一个便怀疑他是乔峰,见他转身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不由笑道:“你是乔帮主吗?”

“嗯。”乔峰点头道。“你是闪电侠女?”

钟灵掏出一个锦囊道:“秦大哥有锦囊妙计要我转交你,我能不能先打开来看一下。”

乔峰正要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招擒龙手将锦囊夺来,撕开一瞧。眼睛顿时再也离不开了。

“燕门关,父亲萧远山?带头大哥,玄慈?”

“对不起啊!”乔峰突然向钟灵道歉道。

“什么?”钟灵一脸好奇地盯着那锦囊。

乔峰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她应该还没有偷看过里面的内容,不由对她更加歉疚,解释道:“对不起!我要你陪我同往少林一趟,用时恐怕会耽搁不少,你……”神色中很犹豫。

钟灵想了想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秦大哥找了你,难怪不怕我遇险。”

乔峰叹息道:“不管你有没有看过这里面的内容,为了保险起见,我都不能再冒险,冒不起。而这也确可能早在你秦大哥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也要提防我爹会杀人灭口。”

钟灵想了想道:“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轻功是否真能踏雪无痕,我便完全原谅你,配合你走一趟。其实想想都觉得这很好玩,至少超出了原来的意料之外,不去姑苏慕容了。”

乔峰笑道:“这可不好说,有时候能,有时候不能。你说是能还是不能?”

他说话的神色颇为复杂,让人感觉很古怪,却显得很自然真爽,充满矛盾。

ps:

第八章,表面是因为有一句话在‘麻烦’二字前加了个‘大’字形容,‘待审核’十来天了,全文改成第七章的内容都还是‘等审核’,被卡住无法开新卷,怎么反应都不见解决,干脆就这么上传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啃魂知道,说最多打不起都还是打不起,就这么上传吧!按我说,那问题实在太容易解决,第八章内容通通改成数字‘1’,只指望可以暂时通过就好,不想来来回回尽扯皮,影响心情。好的写作,只事先摆正心态都很不容易。或者,就一句话:“你官方可以怀疑是我有问题,麻烦你帮我开新卷,不就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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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降龙掌一视同仁

钟灵不知怎么,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娇嗔道:“你别忘了,是我问你。”

羞红了脸,语气一转道:“我说能。因为按正常姿势行路,秦大哥都不如你自然。要像你之前那样迈开大步疾行,非得像跳舞一样东邪西歪取巧。北乔峰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乔峰解下腰间的酒囊,痛痛快快地大喝了一口道:“我最佩服秦兄的却是那酒功,不然我会了也很难用踏雪无痕。功力不深,踏雪无痕吃力不讨好,这是能与不能的答案。”

钟灵点了点头,道:“听说你的掌力能隔空击断大树,不知能否给我表演一下?”

乔峰皱了皱眉,随手一掌,只见相隔一掌距离外一颗大碗粗的大树从中断成两节,像是被狂风吹断一样。

“果然!秦大哥都像是不能耶!只在上面刺几个小洞,像钻钉钻几个小孔。”钟灵走近断树,一边盯着断口左瞧右瞧,一边思考是否真要跟乔峰走一趟少林。

乔峰等了片刻,突然道:“要刺穿小洞难不难,从风吹雨淋中便可知一二。”

钟灵道:“我只是说秦大哥的掌力不如你,又不是说秦大哥的武功不如你。”

乔峰一脸自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灌了一大口酒,又道:“只从他留下这锦囊,便知他现在还不便见我,不知他是怎么想,怕什么?难道见面后会有什么!不明白。”

钟灵道:“我只奇怪,你又没见过秦大哥写字,怎知这是他的真迹?”

“接下来是不是要让你来确认字迹真伪,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被有心人在中途调了包?”乔峰突然觉得很有些过意不去,心知是自己心态不正,锦囊中所言太……太……

一时竟不知所想。

忽然抛开了,放下心事,语气转柔道:“看得出秦兄这锦囊很小心。写得非常有技巧,一般人得了也不知所云。我都还有很多地方不懂,懂了都还得以后再确认。”

钟灵道:“万一被人调了包,只改了其中一两个字。你怎么确认?”

乔峰皱眉道:“那你有什么说法?”

“我不知道。”

钟灵道:“甚至不知道,秦大哥为什么要我转告你——报仇别急在一时,就算自认为真相大白,最好还继续等上一年半截再决定。”

乔峰想了想,摇头失笑道:“鬼知道你秦大哥是怎么想,不过他考虑很周到。到了要报仇的时候,谁可以忍得了。但想到万一报错了,遗憾终生,不能忍也得忍。”

钟灵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不知道。他又想多管闲事,却怕担责任,好心办坏事,所以才叫你缓一缓。但有些事不是想缓就可以缓,所以……所以……”羞得不得了。

乔峰呵呵笑道:“好一个秦朝!所以叫上你。叫我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都不行。”

猛来几口,一袋烈酒又到了底。随手一挂,转身道:“走吧!不知你那酒量比‘大力美人’如何?”说走就走。

钟灵全力跟上他的脚步道:“小柳那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大酒桶,你也知道了。”

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乔峰略显尴尬道:“那晚,你们想用酒灌醉秦兄,拼到天亮。只剩下小柳勉力支撑,我怎会不知。”

钟灵一拍脑袋道:“原来如此!”解释道:“我说,他怎会喝得那么豪气干云,大违他往日的文人作风,原来又是在作秀。”扑哧一笑道:“就为了你这酒友,现在看来是成功了。”

乔峰摇头失笑道:“秦兄那叫什么喝酒。明明是在演示酒功。小柳那丫头最能喝,也喝不过作弊啊!那丫头也聪明,也转移阵营,学他作弊,把你们坑了。哈哈……”

钟灵愣了愣,又气又笑道:“小柳也是受害者,不可以自乱阵脚。”忽然控制不住很恼火,叫道:“娘子军的团结是像面团一样一捏又一团,一捏又一团……但你别得意!”

叫得乔峰很无语。

“秦兄,自求多福吧!”心中有话都不便大声说出来。

学不了钟灵,脸皮长得最厚重都还是学不了。

“乔某再无能为力,旧日的好兄弟不反目成仇就好,幸好江湖上从此多了个义薄云天的秦兄。但你会不会是下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希望不是吧!”乔峰心想。

秦朝怎么想?

做人难,难做人。一般人有一般人的难,英雄有英雄的难,大英雄有大英雄的难。

书中乔峰夹在宋辽两国之间是有里外不是人的时候,但不是辽奸未必就是宋奸。

非辽奸,即宋奸?

不。

一死未必阻止得了宋辽之战,还不如像另一本书中的郭靖一样活着,死守襄阳。

再说,在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前,大宋何在?大辽何在?国仇何在?家恨何在?

齐、楚、燕、韩、赵、魏……大大小小各诸侯国与大秦,似乎都少不了有亡国之恨。

对天下百姓却有大利!

大辽跟乔峰的血脉之缘,大宋跟他的养育之恩,假使没了,宋辽两国之人就可以杀?

或许,那还不如在某些方面对各国各族各家各人都一视同仁,但也不必完全限死。

到了该杀,即便是一家人都有闹分裂的时候。乔峰老是被夹在中间难做人,左右为难的时候是很为难,可那也不全只有坏的一面,好的一面至少有利于民族团结。至少他不用再理直气壮地杀契丹贼,或汉贼,无形中减少了不少无谓的杀戮。

苦也活着,难也活着……

要活着,才有希望!

汉人和契丹人的仇怨是少不了,但至少都是同一个星球出生之人,不是非要家家闹分裂,不是非要人人分生死。

《天龙八部》中有很多很想见的人物,秦朝第一想见的一直是乔峰,第一不想见的也是乔峰,心中也矛盾。有时候真想学项少龙影响秦始皇一样影响乔峰,但仔细一想……

那么做绝对行不通,除非能再提前二十年遇上乔峰,否则还不如影响段誉。虽说段誉半点不像个打天下的人,却绝对像个一等一坐天下的好人,仿佛有着大海一样的胸襟气魄。

再配上北冥神功,看着是很般配。但不必现在就急着还他,至少可以等上一年半截,努力看清楚他的真正为人。一边是更加认可,一边是更加鄙视,中间是还看不清。

那时他的功力越高,越难舍得从头再来,越令人佩服。现在舍得,将来不一定舍得。人人都在不停地变化,唯事实不变。舍得是事实,舍不得也是事实,找理由谁都会找。

自己舍不舍得北冥神功?

秦朝觉得,即便有最多最好的理由舍不得,最后都还是要舍,不过是将时间推迟在两年之后。未来两年内的变化很难预料,但肯定不小,往前二十年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比不上。

“要珍惜这趟异世之旅,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出来,不一定就要急在这一年半载。”

“天龙第一美女王语嫣却是连一年半载都抛不下,便很可能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北乔峰,南慕容’之名,在书中不管有多大,至少段誉敢跟慕容复争女人,游坦之敢抢乔峰女人,赢得无数书外人士的真心称赞,其中女性也不少。

要争便要真心投入,出尽全力去争。

别还想着左让右让,那还不如不争。

要争就别再等了,等王语嫣投入别的男人怀抱,钱最多都买不回来,武功最高都换不回来。即便有实力得人而不得人心,那还是不如不得的好,别害双方都苦不堪言。

争与不争,不必再久等不决,那还不如干脆点成全了段誉。怎么成全?

王语嫣现在喜欢的不是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与乔峰齐名的慕容复吗!

在书中,王语嫣最后免不了移情别恋,大多数人却不但不怪她,反而大怪那慕容复。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慕容复也确有不是,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至忠心耿耿的四大家将都对他忍无可忍,再无法原谅他,哪怕就一次!结果不是被他杀死,便是离开了他。

在那时候,慕容复若什么都按手下家将的理想要求来做人,那他还是慕容复吗?

人人皆有独断专行的时候,上至帝王,下至乞丐。不管耳根子是软还是硬,心胸是大还是小,年龄是老还是少。书中乔峰勇闯聚贤庄,有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英雄气概,很是英雄。慕容复逼迫段正淳让位时,刚愎自用地大杀特杀了一回,很是枭雄。

其实,两人那时候都很独断专行。

乔峰是很不想杀人,对中原群雄很敬重,却还是控制不住在聚贤庄大杀特杀了一回。难道慕容复就很想与大理段家结下化解不了的血海深仇,杀死段正淳那群女人,包括舅母王夫人在内?

自己也不是没有独断专行过,现在是否又独断专行一回,很难下决心。一边是全力满足自己的心愿,另一边是退让——似乎,满足王语嫣对慕容复的爱慕比自身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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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下毒三位一体

或者,自己不满足可以,段誉不可以不满足,帮忙满足他对美人的美好爱慕更重要!有如此伟大的心胸,助人为乐,表面是很不错,细想却感到非常不妥!有什么理由不妥?

总不能只为了证明段誉比慕容复好,就有理由换个至爱。往好说,这是恋爱自由,王语嫣可以恋爱自由。往坏说,以后见到别的男人比段誉好,王语嫣岂不又要另投他人?

找到那么臭的理由,不如不找理由的好。反过来看待,就算自己对王语嫣没段誉好,王语嫣也不是不能选择自己,这似乎也不需要找太多理由。要找就找三个字‘我爱你!’

不够?

再找三个字‘我要你!’

不知够不够。

她有理由怪慕容复心里有了别的女人,那她该不该怪段誉有了别的女人?要怪就一起怪,不怪就摆明了是偏心。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如此站不住的理由,不如不找。

否则便不只段誉有了别的女人站不住理由,秦朝没有别的女人都跟着站不住理由。因为在心里不但像慕容复一样有了别的女人,而且很有可能比慕容复心里的女人更多。

另外也是因为不肯对别的女人翻脸无情,导致心里面不但少不了别的女人,而且势必越积越多。就算把别的女人全都从心头抛开,只留下她王语嫣一个,那又如何?

结果肯定还是不保险,除非将来不遇上比王语嫣好的女人。不然今日能找理由抛开别的女人,明日何尝不能再找理由喜新厌旧,像她一样一脚踢开旧日至爱,而且还很有理了。

男女间的感情有时不用讲理,不如像木婉清那样蛮不讲理。或许正因为有这种心理在做怪,甘宝宝情愿找了个远不如段正淳的男人。说自欺欺人是有,但事实很有说服力。

甘宝宝擅长牺牲。她做出的自我牺牲越大,段正淳越不好意思怪甘宝宝移情别恋。另结新欢。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后还深爱着自己,心中只会更加地受伤。

最怎么无情都无法像对待青楼女子一样,最高级都只当一场爱情买卖。若只从这方面看,段正淳比同时代很多男人都要出色很多。只看他的出身。对女人就已经很有引力。

“秦郎!”甘宝宝轻轻一声呼唤。

她没叫错?

情郎!

该是“段郎!“

秦朝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很后悔来跟她道别。要不是见那钟万仇像死猪一样睡在一旁,随时都有可能被‘炒’醒,真想拔腿就跑。现在才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虽然不知钟万仇是中了什么手段醒不来,但甘宝宝要把他弄醒应该很容易吧!

“唉!我这次来除了跟你道别,主要……主要……”秦朝吞吞吐吐,脸都红了。

甘宝宝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你知道什么?”秦朝眉头一皱。

甘宝宝道:“别以为我又在套你的话,这答案很容易猜。”

秦朝半信半疑道:“你说?”

甘宝宝叹道:“你这人呀!对人家明明比对灵儿还关心。既要捧人,又担心人家跟你纠缠不清,又担心人家武功不行。不过你那无相归一功还真厉害,害人家欲罢不能。只是为什么跟灵儿比,效果至少又相差了一倍。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停了停,一字一顿道:“因人而异。”

秦朝道:“怎么说?”

甘宝宝道:“说最多都没用,你来摸摸人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秦朝见她像说平常话一样说出如此充满了挑逗性的话,不由又一阵苦笑,点头道:“摸了也没用。”

甘宝宝道:“那就双修好了。”

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道:“反正人家知道你想干什么,又不要你真的负责。”

甘宝宝这次半点都不想骗他,现在最主要目的都只一个。像钟灵一样量身改造一个无相归一功,希望可以翻倍提升修炼的效果,特别是美容、美体似青春迷人之奇效难忍。

秦朝气道:“我知道,但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说着气消了大半,歉疚又生,感叹道:“你今天已经表现很正正经经。这很好!是我不该得寸进尺。”

甘宝宝道:“你这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我现在忍得很辛苦。”

秦朝却暗道不妙,急忙转移话题道:“不用摸骨,不用双修,一样有办法……”

甘宝宝打断道:“我知道。像灵儿、婉儿一样嘛!”说着轻轻拍了两掌,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坐落在秦朝张开的左臂上,同时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但那刀立马又掉落在地。

“你下毒?卑鄙小人……”秦红棉的声音既愤怒、惊恐、后悔……又美妙动听。

甘宝宝本来已经跳起,一听下毒,身体一沉,半途落地,但马上又跳起,坐落在他已经张开的右臂上,嘻嘻笑道:“下毒好呀!什么毒?”

秦朝本来打算闭上嘴什么都不说,脚踏凌波微步,干完就走。方法还是复制当初与钟灵、木婉清无意中将三人内力连成一体的方法,不同的是这次是有意而为,更有把握。

“呀!”甘宝宝猛地捂住嘴。

却还是捂迟了。

秦朝和秦红棉都有无脸见人的感觉,心知怎么都隐瞒不住,只有更努力地故作镇定。

刚才秦朝根本就没用毒,只用内力稍稍刺激了一下,无意中配合上了男女肉体摩擦的刺激,不料秦红棉本来就敏感之极的身体怀了孕后更加敏感得不得了……

又因为刚才躲在一旁已被预热,受了不少的刺激,于是再也控制不住,竟然当场爆发了一个小高潮。于是更受刺激,更是害羞,更控制不住一波接一波……

秦朝左袖上湿了一片,正散发着特殊的香味。

对有过丰富经验的甘宝宝,怎么都掩饰不了。

三位一体,也不用再掩饰什么了。此时秦红棉不但有如木婉清第一次一样像似一团烈火,而且内中更加地狂爆难测。神态却像万年冰雪一样冰冷,娇躯静坐着一动不动。

“嘻嘻!”甘宝宝心里乐得不得了,却不敢笑出声来,一丝都不敢。

因为那样很可能跟师姐反目成仇,一辈子不得原谅都不是不可能。

秦朝被夹在冰与火之间,受尽煎熬也享受了福,有经验比第一次没经验都狼狈不堪,却很神奇地不怕了甘宝宝,反怕秦红棉。

主要还是太在意她了。

也是因为太在意木婉清了。

见甘宝宝像钟灵一样忍不住在坐在手臂上越扭越起劲,反而能暂时对之视而不见。这也一样逃不过甘宝宝的灵感,从她扭动的程度一直在遥遥领先同阶段的钟灵,就可以知道。

“呀!”

正待进去关键的时候,秦红棉突然跳下,捂住鼻子,满脸泪水地跑了。

秦朝顺着甘宝宝的目光,傻傻地望着左臂上还在沸腾的水蒸气,张大了嘴……

可以说什么?

“你确实是卑鄙小人。”甘宝宝跳下道,“不想一尽全功就直说,何必使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

秦朝只摇了摇头,半句都没再解释。

这次确实是自己思虑不周。秦红棉那身体有多敏感,之前不是不知道,却一直避免往那些地方去想,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事实上,不想比想多了更卑鄙无耻。

甘宝宝没有理由不生气,因为她没有理由不知道,自己都知道——她师姐秦红棉再也不会答应做这事,只这一次。

事实上这都只能算半次。

眼睁睁地放弃这种类似天上掉馅饼的双修奇遇,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从内功上大大减小了对秦朝的依赖性,不用像别人男女双修一样粘在一起死不分开。

“算了,你不娶婉清,这也没什么……”

甘宝宝后面的话,秦朝没心情再听,现在什么都不想再听,接下来只想好好地安静安静。娶不娶木婉清?不用甘宝宝说也知道,秦红棉肯定会另有想法,绝不会轻易答应。

最怎么难为情也要在心里接受,她对自己的感情不假,不然便只有修罗刀下死,绝不许男人碰她半个手指头。其中的感情虽然来得很奇怪,微妙难言,却半点都来不得假。

可惜,最如何不假,她都绝不会同意跟段正淳之外的男人结婚生子,不能之理可以蛮不讲理,与她女儿木婉清不能选择第二个男人之理相比,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相似。

木婉清看似还有得选择,秦红棉表面已无再选择的余地。或许这情况在她来之前就可以想到,所以她才表现得远比平时要通情达理。事实再次证明了,动了情就再难割下。

秦朝不骗自己的话,也知道对她比对她女儿更容易性冲动。却老是自己骗自己,明知是自己骗自己还骗,说她女儿还像是未成年少女,她却已经很成熟了,那感觉自是不一样。

知道就好,不好说出口。秦红棉会不知道吗?更不好说出口吧!事先越清楚,表现越难为情,不难为情才怪。这种事还是别当面捅穿最好,尽管双方都有可能心知肚明。

回龚家酒楼的路上,又遇上秦红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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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吹了灯你这无赖

两人你望我,我望你,半天没说半个字。

“给我。”秦红棉终于开了口,声音却低若蚊蚋。

幸好,秦朝只用眼睛看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用耳朵听都可以明白。犹犹豫豫中,秦朝扯下了左袖,只悄悄留下了一小片,其它都被秦红棉明火执仗地烧了个精光。

“给我。”秦红棉的目光更凶猛,发出的声音更低。

秦朝想放在鼻端闻一闻再还,事实却还是不敢那么做。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留念被烧毁得一干二净,斩断和她这一缕情缘,于是又成了逃兵。

情场上的逃兵。

耳边传来秦红棉充满不快的声音:“没胆鬼!就这胆量,想娶婉清,门都没有。”

秦朝怒了,一气之下,回道:“谁没胆!秦红棉你只要敢嫁,明天我就敢娶你。”

秦红棉先是被他吓了一大跳,待发现声音只有自己一个人听见,顿时笑了,开心地骂道:“果然还是没胆鬼,有本事……”

话没说完,听秦朝道:“你再激我,我就跑皇宫前,大喊一声‘秦红棉我爱你。’”

“你!”秦红棉既不敢再说什么,被气得要命,又实在忍不住要笑,心如鹿撞。

“你妈肯定后悔生下你这无赖,天下第一大无赖!”话是秦红棉的心里话,说的人却是甘宝宝。只怪秦朝刚才那句‘……我爱你’没控制好,被追赶上来的甘宝宝听见。

秦红棉一脸疑惑地盯着甘宝宝,不知这师妹追上来又想干什么?

“这事还没办完,总得把功法改完了再放他走。”甘宝宝只轻轻一句话,既解了秦红棉的疑惑,又帮忙抓回了逃兵。

秦朝不然不知甘宝宝还会耍什么手段,只知惹不起她。

“没胆鬼……”秦红棉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我爱你’,脸一红。再骂不下去。

有气难出。

“秦郎!”突然听见秦红棉轻轻柔柔一声似有似无的呼唤,秦朝从头一直冷到脚,想做逃兵又不敢,一半迷迷糊糊中,距离两个女魔头越走越近。

是秦郎还是情郎?

秦朝糊涂了。

明知不该,还要玩火。

秦红棉在找不到理由的时候找了个理由,要破了秦朝那正人君的一面。但那又何必!似乎,不是只有那样才有理由阻止他这潜在女婿与女儿继续交往吧?

甘宝宝找到了类似的理由,也自知说不过去。

人一体的时候,机会难得。秦朝却满脑的功法,于是又做了一回正人君。

“秦郎!不读你的《寻秦记》,哪会知道,原来你心中只有怀孕的女人最美。”甘宝宝一句话,秦朝飞出一脑功法。

吓飞了!

不得不承认,两女现在不用打扮都各有各的美,随便一处都可以令人久久陶醉。具体去说,秦朝却不敢。心醉了,碎了。要有那胆量,不如在钟灵和木婉清身上一一得到实践。

一生中的最美!

少不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功劳,少不了被心上人从爱情和**内外合体滋润的功劳,少不了孕妇与婴儿先天一体的自然优势。少不了内功的效果增幅,例如那双修。

比返老还童,所有增幅到现在都还只在起步阶段。看效果,却如此显著。想不察觉都难,不想趁机提升武功才怪!同时也是为了肚里的孩着想,母爱总是那么地伟大!

明白了母爱的伟大。才理解了秦红棉。

对甘宝宝,却仍不敢说懂。不是不懂!

“功法是有因人而异同,你们如果还想改良至最佳效果,最好别再用什么美人计了,反正我也吃不了这一套。”秦朝突破决定敞开了说,晚了不再玩神秘,拒绝暧昧。

甘宝宝的双颊上升起两朵红云,有点恼羞成怒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红棉冷着脸道:“美人计对上你的铁石心肠,有什么用?你妈都知道。辛双清那种傻女人是有,但绝对不多,你别老臭美……”

秦朝听了,心中说不出地郁闷。

很想反驳她们一句:“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快滚?”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人又回到钟万仇睡觉的地方,还弄晕了两个年纪相近的婢女来做替身。主要是为了方便演试,所以全被脱得一丝不挂。只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男人的冲动就……

抑制不是好办法,堵不如疏。分别捏了捏玉女峰顶的朵朵红梅,感觉人与人比不得。望了望秦红棉,望了望甘宝宝,更理解人与人之间比不得。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堵不如疏!

有仙花都不摘,还摘什么摘?

红梅虽好,处之身都不属于自己,哪还用摘!

秦朝暗叹,这次再跳进黄河也还是洗不清了。只怪自己,送上门来跳入这火坑。她俩显然是料中了,其它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怕不来,就等自己这大傻瓜送上门。

如果没有钟灵和木婉清夹在中间,真想反过来算计一轮,调教调教,至少也要在每人身上都留下点印记……现在则不用再多想,每次都近又近不得,远又远不得,吃亏吃定了。

“怕了你们,我明天就走。”秦朝抛开一切,两手分别指住两位婢女的乳中膻中穴。

轻轻按了按,一脸郁闷道:“我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只北冥神功便有十六,有人只一便可纵横天下,不像我,满十六都还是废物一个……这膻中气……”

秦红棉插嘴道:“这北冥神功知道你不愿说,只不过想试探我们知不知道。”

“我就知道。”秦朝点了点头,“钟灵和木婉清都不会瞒着你们,这根本不用试。也不是要把北冥神功全教会你们,只因为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都少不了北冥神功支撑大梁。”

甘宝宝点头道:“难怪你等了这么久才来!”

秦朝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最关键是……”摇了摇头。

想说,又没说。

转个弯,又继续说。

万事开头难,只一个膻中气海便讲了一个多钟头,听得甘宝宝和秦红棉都借口跑了几趟厕所。不是他故意要把事情弄复杂,而是对北冥神功这一关既要讲明又不能讲明。

讲啊讲……

讲得自己都成了听众。

相比现在,原来就像是张白纸,很容易就会了。对那些追求更高武功的人来说,这已是难以回头的难关,但这还不是最难。还得有高的术素养,悟性低了也领悟不了。

看两女越听越头痛,秦朝也头痛。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不是北冥神功如此大违武常理,早晚会在武林中广为流传开来,逼得别的内功都只得靠边站。

不站,那就扔了吧!

“慢,头又晕了!”甘宝宝又拉着秦红棉一起出门,不知干什么。

秦朝、钟万仇和那两位身材棒了的婢女都被从外面倒锁在卧室。秦朝明知两女都在防着被偷听,却不能怪她们,要怪也只怪她们这样提防还是防不住被偷听。防了还是想听就听,耳边传来甘宝宝的声音道:“师姐你那是什么假药,半点用都没有。”

紧接着听秦红棉道:“说了他比监还不是男人,你偏偏不信,要信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可世上偏偏就有他这种傻瓜,别说只两个擦了药的光屁股女人,就算再送他十个处美人都不管用,要不要打个赌?”

听甘宝宝道:“晚上吹了灯,美人不美人还不都一样,一个鼻两个孔。”

听秦红棉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吗?还敢说这个。当年要不是你喜欢说这些,也就不会有灵儿她们,也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些。”

听甘宝宝道:“是呀!隔墙有耳,两个熟女都喂不饱他。”

秦朝愣了愣,不敢再听。惹火了甘宝宝,再加上秦红棉,那还不如现在就开溜,不然有什么下场都不足为奇。可是,没多久,两女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只听甘宝宝道:“师姐你说,那家伙的武功跟咱们比如何?”

听秦红棉道:“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武功最高,我说不服就不服,最多就像那些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一样,或者像那些功高震主的大臣一样,尽是人渣!服什么服。”

听甘宝宝道:“师姐这两个形容很恰当,但这也只是在自欺欺人,不肯承认事实常以成败来论英雄。”

听秦红棉道:“是不是自欺欺人都不用再争,现在要说的是他武功如何。这也难怪你要怀疑,只观咱们人的功力联合一体,阴阳互补,便知他的功力最深厚都十分有限。”

“他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总喜欢犯傻,舍弃北冥神功之长,不傻才傻。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呢!即使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你都很难真正对他下得了杀心吧!”

听甘宝宝道:“是呀!即便他站在那儿让你随便砍,很可能都只能砍伤而不能砍死。不是砍不死,而是自己心中不许,手中的刀最锋利都没有用,招式最精妙都无用武之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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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恨与爱一百武士

听秦红棉道:“咱们的刀法是以杀止杀,外刚内柔。旦有所成,避实击虚像呼吸般自然,越级挑战像家常便饭。真要有杀意,别人最怎么小心都没用,越坏越容易对付。要不是他有如此神奇的保命奇功,也不会慷慨大方至连北冥神功都……都……”

秦朝听出秦红棉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时感慨万分,没有再听。

现在总算又确认了一件不能不疑之事——钟灵母女和木婉清母女在听说了明显有资格争天下第一内功之名的北冥神功之后,不对自己大起杀心才怪,胜过太阳比西边出。

那说来也是在情理之中,根本不必再妄加掩饰。掩饰最好都不如不说,说了便不用再掩饰。这晚看似很美妙,但怎么也掩饰不了杀机处处。只是任她们如何高估都想不到,会有傻子把北冥神功真的拿出来与她们分享,还不厌其烦地讲解其中隐藏的各种玄机。

只这一招,就把她们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杀心一举冲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突然,耳边又传来甘宝宝的话声:“师姐你说,辛双清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听秦红棉道:“辛双清那贱人够狠,在很多方面都比咱们狠。对她自己更狠,脸都不要,这一点咱们怎么都比不上。但有一点她绝对不如咱们,那是天生,厉害有毛用!”

听甘宝宝道:“咱们有时候太也心软,这也只怪咱们师父,性格如此,也是天生。”

听秦红棉道:“师父说仁义在外是伪,内里一直希望我们更转向心狠手辣,这无疑是主要原因之一。越希望反而越难办到,事与愿违。不像辛双清,每战之后都可以清静数年。”

“你俩还不够心狠手辣呀!”秦朝暗叹。

想听又不敢再听,犹犹豫豫。辛双清以前留下的好感本来就不多。现在更丑化了。一想就知道,死在她剑的人或许更少,但那是更因为有干脆利落、心狠手辣的恐怖手段。

不知什么时候房门又被推开,醉人的香风接连扑鼻而来。兴奋中更难抑制兴奋,陶醉中更加不敢陶醉,钟万仇还在打着呼噜,或许还在做什么美梦。

秦朝像说书一样,继续未完的工作。

呼噜声中,有的说不得,只有暗叹:“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钟万仇知不知道,只要你有半点对不住你夫人,最怎么防都防不住段王爷。反而能增加别人来偷香窃玉的乐趣。”

只凭两女对自己的一些作风,就知她们都很不甘寂寞。与她们有一夕之情,长得好或许不难。接下来第二、第三、第四……就看是不是‘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或者‘万劫刀下死,牡丹花下肥。’

自己这长相。应该还未放在她们的眼里。这么说来,她们的眼光太高反而对大家都好。猜甘宝宝自知在把守男女最后一关上比不她师姐,这才用嫁人来束缚,减小杀戮的面积。

最怕碰到像段正淳那类大人物,杀他一人,要牵连无数人。不然就算他武功再高一倍,说不定都逃不过修罗刀下死。既然最怎么恨他都不能杀他。便只有转恨为爱。

爱恨交织,谁说得清!

秦朝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很多从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像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直至这一刻才终于确定,至少自己对甘宝宝和秦红棉都有一道真金不换的真情。

天亮后离开,身边多了一百名武士,到龚家酒楼时只剩下五十名。另外一半在半路公然袭击他。可是轻功最好都比四大恶人差远了,结果连凌波微步的边都挨不上。

却因为乱放暗器多了,秦朝也动了真火,也乐得玩一把,一一记下。半个暗器都不落下,最后都还以鼻青脸肿,一块都不少。

打人就打脸!

学辛双清。

要么就不下手。

之所以这么容易就动了无名真火,动了手就不留情面,主要是在路上见有一群孩子互扔沙石打闹,尘土飞扬,不敢再小瞧了。换了是钟灵、木婉清,这脸也丢不得。

想想看,几十个成年武士的沙石+暗器+武器狂甩会有多威猛?

你要我命,我可以先不要你命。你要我丢脸,我立即就要你丢脸。

更丢脸是被一个带面纱的女侠见到后帮忙,把与暗器、沙石、武器共飞的鸟屎、鸟粪之类挑出来……秦朝终于狼狈而逃,不用看了,有人吃屎吃定了。

怪谁?

秦朝第一是怪自己昨晚在甘宝宝和秦红棉面前话太多了,说什么大宗师在实战中至少有实力以一敌百,大师级高手至少要有实力以一敌十,武功才算到了家。

“不然武功便还没到家,一代宗师的荣誉不等于实力,两三个围攻都未必胜得了宗师级高手。朝廷只掌握武林中这些宗师级高手的大概情报即可,下面只偶尔找几个典型就行。”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说,甘宝宝对此早有准备。

这一百名武士,主要是想用来测试秦夕落,摸准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家主级武力。不料被一群小孩的玩闹挑起众多武士的自信,风风火火地半路实行了另一套预备方案。

那时候,只待他势头一弱,另一半武士肯定会趁火打劫,不将某些人嘴里的西南武林第一高手揍得认不清东南西北不停。每人都少不了顺路送上一顿拳脚,有福同享。

有罪同当!

众武士之所以如此自信空前,主要是因为心里清楚他所说那以一敌百并不是指一百名精英武士,一般有一百个普通武者的一般围攻就很难说得清最终胜败,得看临场发挥。

武士不等于武者。

武士对武者,一对一基本稳胜,一对二有一半机率胜。

一般武者对上一般成年壮汉,一对一也基本稳胜,一对二也有一半机率获胜。

武者有初级、中级、高级、精英之分,武士、大师……往上也可以这么细分。

具体实力却很难说,这一百名武士都自以为有精英武士以上的实力,实际上有一半就不错了。但也不排除有些人会偶尔爆发,有越级挑战的实力。

钟灵和木婉清就喜欢爆发,越一级挑战是家常便饭,越两级都没什么好奇怪。

初级战高级,中级战精英,有什么好奇怪?

木婉清就算不用内功,有袖箭在,随手就能越级杀人。钟灵的武功就算退回到三年前,一只闪电貂都可以挑战掌门级高手。一不小心,稍不留情,掌门级高手也会阴沟里翻船。

武者之下统称武徒,顶多算半个武林中人。武功不够,其余资历最老都属业余,说半个都有说多了。说不多不如直接说:“全天下人皆属武林中人,无一例外。”

《寻秦记》中,秦朝借秦龙之口说:“秦始皇统一度量衡,利国利民,功德无量。就算没一丝一毫功德,我也来对江湖做些贡献吧!不求在江湖上统一标准,只求有用……”

按他的标准算:

从武徒,到武者,到武士,到武师,到大师,到宗师,到大宗师……至无上大宗师。

初级武者有实力一招击败初级武徒,中级武士有实力一招击败中级武者,高级武师有实力一招击败高级武士,精英大师有实力一招击败精英武师,其它都可以依此类推……

一般情况,单挑是可以这么算。

群战又不同,因人、因阵、因势……

不同情况下会有所不同,只相对准确。

辛双清早就成就一代宗师之名,现在却连大师都不敢在主人面前自居,特别是在内功修为上。但如果只论综合性的实战之力,有信心正面挑战有宗师级实力的镇南王段正淳。

不过要获得主人同意。

主人是不是主人,不只用嘴,说是就是。

奴婢是不是奴婢,也不只用嘴,说不是就不是。

要说剑术往上到了大师级,那内功往下推就只武士级,平均才到武师级。或许可以说是武师中的精英,不敢称大师。否则剑术也得往上推,那岂不到了宗师级?

大宗师人数不过三十,宗师人数不过三百,从古至今,一直是武林铁律。

虽然很少有人严格遵守,喜欢花花轿子众人抬,往上喊起来显得更威风。

秦朝心里很认同,在前面添了一条:无上大宗师人数不过三,过三后势必不再局限于武林。

江湖很大,但也很小。

一般可以站在顶尖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

每个人心里都可以有自己的武侠梦,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理想的标准。说不来,不等于强求别人都遵守。喜欢的可以很喜欢,讨厌的可以很讨厌。

每个帮派都有每个帮派自己的基本标准,行事准则。明着一套可以明讲,暗中那套讲不得,领悟多少就有多少。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自己的特色标准,又多又杂,顾此失彼。

有没有这些新标准加入,混乱都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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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盘菜耻笑帝王

这一百名武士,除了甘不文、甘不武两个老资历的精英武士领头,其他人对万劫谷都谈不上有什么忠心,至少要养家糊口,其次才轮到忠心,或许还轮不到。甘宝宝怎么包养?

一家都难养,百家怎么满足得了!

甘宝宝不找机会打击他们才怪了。

秦朝见她不用在自己身上花一个铜板就有办法利用自己来快速强化对手下的多方位控制,暗叹:“就这一百人,少也可以用来控制一千人,总是把麻烦推我,受了伤也自找。”

新招来的武士中,这一百人在比武较技时表现突出,少不了滋生出更多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情绪,难以管教。但也不傻,只要取下他们的装备,实力绝对会下降得很厉害。

说不定连配齐了装备的普通新兵都打不赢,比新兵更不听指挥的结果是什么?

指挥同样数目的新兵,领先发射第一轮箭雨之下,他们的实力会有多少剩余?

看来还是加入万劫谷的好,若让他们在装备齐全的情况下完全发挥战力,凌波微步都没地方可凌。个人在战场上视死如归已经很可怕,集体在战场上视死如归就更可怕了。

比起军中常备的制式装备,江湖中人的优势很明显。比起对装备的熟悉和感情,江湖中人的优势也很明显。比战至最后一人的义气、勇气,江湖中人似乎也还是很明显。

江湖中人转战沙场,就一盘散沙?

似乎也不是吧!

到了战场上,就一盘菜,好吃也浪费。

好铁要用在刀刃上,分开来用可以是很好用的伍长、什长……合在一起未必就好用,好用都很吃亏。浪费人才,浪费人力、物力。即便在这天龙世界中,小兵还是很弱小的小兵。

军队却不弱。有了更高强的武功,就有了更强大的头头来统帅。蛇无头不行。秦朝不由想到后世的中国人。一个是龙,一群是虫。是否因为中国人从骨子里就偏向江湖?

难说。

突袭前,一百武士都有百分百自信,认为十人配合布阵可以拥有百人敌的战力。不惧任何一个武林高手的挑战。二十个是以防万一,绝对可以揍得那秦家的秦老家主找不着北。

一百个只站着都可以壮胆。

百分分自信,百分百胆量。

理想中的情况在很多时候都很美好,现实却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无法实现。

群体在战场上的战略与战术安排是否恰当,对个人实力的发挥影响极大。先下手为强,道理不错。五十武士的偷袭,原本不错。不是十个,也不是二十个,换个人是万无一失。

对象换成早就习惯了被偷袭的秦朝,效果如何。钟灵和木婉清最清楚不过都还是不信邪。成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在偷袭之前至少应该安排个美女,秦朝可以不保护她吗?

要保护,情况自然会大不一样。若还有什么高手在一旁趁机偷袭,情况势必更加地危险。有时。秦朝不得不再多想一些。这也是为什么越喜欢的美女越不敢接受的原因。

《寻秦记》原著中,主角项少龙的女人便有很多死得很受伤。如果从来就没有读过,没有想过,或许可以做到无视。现实是不但读过,而且想过,想了又想,怎么冷血无情?

怎么想都不该今朝有酒今朝醉。

只为一夕之欢。无视其它危险。

一见到那群小孩玩闹,一百武士的自信心都不由一阵空前高涨。同时难免因此而感到羞愧,觉得原来的那些方案都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似乎比小孩都不如,似乎胆小如鼠。

甘不文不敢太过于自信,可是见连甘不武都跃跃欲试。心知别说自己现在能否阻止,阻止得了都免不了要得罪人,吃力不讨好。不如表面假装也赞同,只自己别做那出头鸟即可。

等在一旁观察了形势变化,胜可进。败可退。

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沉稳不迫,秦朝对秦夕落面临的挑战都开始有所期待。不然只凭剑法中第一善守的墨子剑法,在一般围攻中说不定比凌波微步更如鱼得水……

真有那可能吗?

至少,在借力打力方面可以稳胜凌波微步。

这怎么比?

拒绝甘宝宝,不如等秦夕落拒绝,也算了结。

“哈……最近正好特别地手痒,心也痒。”秦夕落初听之下本来还有点担心,一听被兄弟在半路就干掉了五十个,立马将那点担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秦朝向他密语传音道:“中间有可能有段家安插的线人,说不定有擅长战阵的军人。”

秦夕落也密语传音,回复道:“老兄我最不愿意是上战场,冷血无情,毁家灭国;最渴望的也是上战场,生死置之度外,谁无一死。纵使战死沙场,亦不枉来此一生。”

“有生之年,希望有机会在千军万马中斩将夺旗,像三国时期常山赵子龙在长坂坡一样杀个七进七出。死也不枉把这身武功带入土里,辉煌总要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为什么,总有很多人喜欢耻笑帝王的个人力量微小?”秦夕落突然问。

扯远了。

习惯了。

秦朝想了想,陷入沉思中。很快就发现,这问题还是越想越难,表面倒简单。

开口道:“不会说话的小孩都可以成为帝王,这位置似乎并不全由武功强弱而定。虽然只一句话都可以让成千上万人脑袋落地,却并不需要修炼‘狮子吼’,更别说刀剑枪戟。”

秦夕落道:“事实既然是这样,那我的武功是高是低,与他段家有什么关系?”

“平白无故来招惹麻烦,何必!自找没趣。”

秦朝道:“井水不犯河水的幻想是很美,但如果你和段家换个位置,现在一样会草木皆兵。怎么小瞧你,你也不像是个小兵吧!除非你继续躲在老秦家的古墓里,不公开出行。”

问他:“一身武功怎么可以一生不出来行走江湖,甘心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补充道:“要知道,原来段誉是什么武功,现在段誉是什么武功,将来段誉是什么武功!”

秦夕落怎会不知大理段家的未来有一半在于段誉,摇头失笑,叹道:“确实如此!这不能只怪他们,也怪我自己,找了你这个借口出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形容很好。”

“其实大家都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不如试着陪他们玩一把,总比在战场上相见要轻松多了。段家一直想摸清我秦家隐藏有什么实力,这一代或许可以成功,但那又怎样!”

“这也只怪我。”秦朝强忍住笑。

“是呀!碰到你,武功只会越比越糊涂,一本烂帐,叫段家怎么看!呵呵……”

秦夕落想到和他第一次擂台比武翻来覆去就一招‘蜻蜓三点水’,牙似乎又疼了。

秦朝想到世家大族的没落,暗叹:“秦夕落不只秦夕落一个人夕落,也不只秦家这一家夕落,整个世家时代都在夕落。就说这西南,表面最风光的段家,史上也没了多久风光。”

世家是时代的产物,贵为皇帝都不能给予,非封官赐爵可比。那是世世代代的传承,非一道圣旨可赐。可是在魏晋南北朝的频繁战争中,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被灭了大半。

时局大改。

秦朝呵呵笑道:“想知道秦家真正实力的绝不只段家,至少还有我。”

秦夕落道:“没了你,我早就一走了之,哪还用得着在这儿献丑。”

秦朝道:“没了你,段家亦不用再如此紧张,浪费功夫关注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单身流浪汉。”这话以前说很有底气,现在再不说,生怕底气转眼就没了。

秦夕落道:“段家若连你这等杰出的人才都不知去拉拢,那绝对比我秦夕落还‘最美不过夕阳红。’相比之下,你说姑苏慕容氏妄想光复大燕国,至少也算得志气可嘉。”

顿了顿道:“其实不管是大理段家还是姑苏慕容氏,只要你肯跪下来发誓效忠,黄金、美人都绝对是唾手可得。反之对你便不可不防,在成为死敌前自然少不了百般拉拢。”

秦朝点头道:“那样是少了很多自由,至少膝盖骨要多软一软,肯定不用再单身流浪。或者我应该剃个光头,点上九个香疤,至少在表面像个出家人,有借口不理俗事。”

秦夕落道:“不吸来越来越多人的第一选择应该是从此一直修炼闭口禅,不说书了。”

甘不文突然上前请示道:“两位爷,能否把比武推迟两个时辰,地下擂台对外公开?”

秦朝心中不喜却不打算拒绝,目光一转,只见秦夕落耸了耸肩膀道:“我更无所谓。”

玉朱嘻笑着跑来道:“别猜了,是我刚刚告诉他们,有人唱一首《封神》‘一个神话,就像浪花儿一朵……’轻轻松松,不见一滴血便助厨房杀了一群鸡鸭鹅,不用大吼‘狮子吼’,吓得那些胆小鬼都停止了马上就动手的想法,生怕被人用音波功来个全体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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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杯水不叫水灾

秦朝哭笑不得道:“你要留我,就直接说。要我快走,就别玩这种手段。行不?”

玉朱道:“手段是有,但这次只不过不想浪费一个轻轻松松顺手赚钱的机会而已。”

“差点忘了,财神都送上门来,小财迷怎会不要。”秦朝笑了笑,心动道:“那帮我也压一百两,这下,毒、酒、色、赌,我全沾了。”马上又改口道:“不,只压十两,路费够多了。虽然是别人自己要错信别人,但还是别害得别人输太惨。输红了眼,烫手。”

秦夕落道:“兄弟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秦朝道:“就算对你没信心,对墨家第一的墨子剑法,总要有信心。就算称不上剑法防御第一,至少有资格排在前十之内。或许你会觉得前十都不算什么荣耀,甚至是种侮辱。”

玉朱听得开心极了,捂耳道:“别说了,再说小婢就要把将来用来赎身的老本都压上。有这么好的机会轻松赚钱都抓不住,不让资产在一日内翻翻,将来不知会有多后悔!”

秦朝道:“要赎身,就要趁早,特别是在现在一文不值的情况下。不然有的价格一日一涨都不为奇,比借高利贷还吃亏。相比之下,高利贷根本不算高,有如小孩子玩过家家。”

玉朱先是一愣,接着笑道:“高什么高,欠主人的不是欠得越多越占便宜吗?”

秦夕落对秦朝密语传音道:“我敢保证,这俩姐妹肯定还会拿出一部分私房钱去给那些武士们打气,但赏钱定得越高越难拿,半个子儿都别想真正拿走。”

秦朝百分百赞同,认为这是送上门来给她俩玩弄,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叫她俩放手。但如果众武士轻易被击败,她们会觉得玩起来很没意思。要过瘾,便得帮忙一起为难秦夕落,

比如说:像那些小孩一样多准备几把沙石。扔着玩也好。

一般人见了那场景,很难再有胆量压秦夕落赢。不难想象,随手扔几包毒粉都比几大把沙石要有威力得多。但杀伤不只针对一方,那种场景中说不定人少对一方反而比较有利。

正式的比武没开始。赌徒开始打起了嘴仗。

有人说:“用不着五十个武士,十个小孩都多了。”

立即就有人附和道:“双拳难敌四手。那不是人干的事!”。

立马有人反驳道:“那大家都不用再修炼,不如回家让女人多生几个孩子。”

哈哈哈……

哄堂大笑。

秦朝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不久,龚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担心做不了大好人的大师兄,沾了毒、酒、色、赌,那都不算什么,关键是程度的轻重。一杯水不叫水灾。”

“大师兄最厉害,比毒比不了钟灵毒,比酒比不了小女久,比色比不了我妈色。比赌比不了玉氏姐妹……总之现在还不是退缩的时候,毒、酒、色、赌都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呀!”

“你怎么不怪你妈色了?”秦朝不是不懂,但还是问了。

“我妈不过跟我爸多色一点,跟别人自然而然便少了颜色,那有什么不好呢?难道大师兄改变了主意。要学佛祖般舍身饲鹰,不只准备牺牲肉相,还梦想要牺牲色相。”

不知不觉中,龚婉手里可支配的人力、物力、财力都越来越多了,比原来多了许多的选择,随口说起话来都显得越来越深具有自信,说什么都充满了领袖一般的说服力。

“你怨气不小呀!”秦朝叹道。

龚婉道:“你要离开我。我管不着。可你的轻功如何,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千里马都不一定跑得赢你,要回来那不是很容易么?”

翻了个白眼道:“按理说,根本就不用像别人一样,随便出一趟远门便是一年半载。”

秦朝道:“很容易的猜测。无量山周边方圆百里内都有太多人修炼了内功,我就算大部分时候见了都忍住不吸人内力,在这儿每多呆一天都不知道要多吸上多少年?”

“甚至还有得是办法让别人反过来感恩,就算不修炼轻功都有体力跟马比比……”

“别说了。”龚婉压低声音道:“反正猜得最准都不算,还是永远都别说的好。”

秦朝苦笑道:“我也知道不说为好。但是,既然昨晚连秦红棉和甘宝宝都……”

“什么!”龚婉一声惊呼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眉头前所未有地紧锁在一起。

见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秦朝心里面很感动,表面却故作淡然,似乎很不以为然,平平淡淡地说道:“不用担心了。反正早说晚说都还是会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龚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道:“你既然敢让我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们知道?别人修炼内功按年算都很难有所提升,你按天来算都很难不高速提升。别人知道了……”

“不怦然心动,谁会不怦然心动!傻啊……你这人呀!平时这也小心翼翼,那也小心翼翼,大胆起来比谁都大胆,如此盖世神功都可以对人公开。她们是你什么人?”

突然,龚婉猛地一咬牙道:“师兄干脆点今晚把她们都收……”

下面的话被秦朝用手势推回了肚子里,改口成:“难怪那两个天之娇女都像是被吸了魂!有这么巨大的吸引力,不被吸了魂才怪!师兄却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也叫拒绝吗?”

“不只那一本《寻秦记》,不只师兄的谈吐和学养。如今这世道人情,美女都太现实!功利!难怪师兄越有机会越不急在一时,不像别人毛都没长齐就老想着成家立业。”

秦朝道:“不用急在一两年是很脱离实际。一两年都等不及的男人最好都十分有限。”

他的话似乎前言不搭后语,龚婉听了后却感慨良多,点头道:“女人也是!女人也!”

秦朝道:“你也明白这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你要不明白,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龚婉道:“师兄最怎么儿女情长,装傻充愣,总瞒不过有些有心之人。不管有多少人平时有多傻,总会有些人偶尔表现比别人要聪明,要高明。”

想了想道:“没实力的瞎子都不一定没眼力。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只要有一丝希望晋升天下第一,当然是扼杀在摇篮中比较容易,哪还顾得了其它。那绝不只一丝希望!”

秦朝道:“那确实不只一丝希望,希望极大。但只要有了一个小缺口,被钟灵和木婉清得知,之后最怎么保密都没用。现在这种情况早在意料之中,只看愿不愿意去深想。”

心想:事实除非比四大恶人还狠得下心来大杀特杀,否则像钟万仇一样左防右防都还是防不了,何必再去做那些无用功。但又不可不防,万一广为流传开来,那可就晚了。

即便别人觉得传言很不可信,一旦被鸠摩智那种人知道,书中的六脉神剑便是榜样。

龚婉道:“今天好像又说多了,原本这些都不该多说。但就算半句不说,有时还是会暴露很多,不说也说了,比如:师兄今天轻易击败那五十名武士的围攻。”

“有识之人会不知道?在混战中不杀一人比全杀了都难!每少杀一人都难上加难,每少伤一人更难上加难。凌波微步最厉害都应该有限,不然不如毁了都别让刺客掌握。否则修炼后随便刺杀谁就刺杀谁,祸害天下,只在一念之间。”

小柳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边:“现在只希望秦老家主赢得漂亮点,多个人分担,多个人木秀于林,多个人被怀疑。‘修罗刀’和‘俏药叉’怪你一直不肯接受她们女儿的美意,又都怕你真的接受了她女儿的美意,借口这个来暗下威胁,什么人嘛!”

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随便谈一谈而已,用得着她来警戒吗?

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随意而为,随心而动?不用太在意!

这些天,秦朝的武功无时不在变化,特别是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秦朝自己都不是很了解,叫别人怎么了解?最了解其中变化的是小柳,其中自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龚婉很想从小柳口中听到。

又很希望她能替秦朝保密。

否则还有什么资格鄙视钟灵和木婉清,怪她们在她们母亲面前保不住秘密。要怪就怪秦朝他不该相信任何女人。但他若真的满嘴谎言,不相信女人,那样真的很好吗?

龚婉越去想,心中越纠结。

秦朝道:“现在我自己都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具体实力,难怪她们要耍这种手段!虽然这种事情往往差之毫厘而失之千里,打探得最准确都不一定管用。”

“明知上乘功法中有太多微妙之处,随时都可能有所触悟贯通。甚至自己清不清楚都不用太在意,否则很有可能会落入下乘。武功高与低,唯有真刀实枪的战绩最为管用。”

摇了摇头。

叹道:“就算是人尽皆知的辉煌战绩,大多数人都还是觉得耳听为虚,传言很容易失真。怎么让人听了就信服?总不能全天下所有人都一直紧跟某一个人,盲目地去追求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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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想跟他要个孩子

龚婉听了轻松不少,强笑道:“自己都摸不清自己实力,别人又怎么摸得清。”

左右转了一转,道:“你这都要离开,实力一日比一日朦朦胧胧,别人见得越多越没把握摸清根底,时间久了,自然会感到不爽。好意,坏意?肯定都要摸清了才好对症下药。”

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没说,走之前静静地来了个拥抱,作为提前的送别。秦朝没再躲避。双手往头上一摸,一头长发转眼又成了一头短发,十个指头明显胜过十把剪刀。

龚婉看懂了。

内功上的修为具体如何?

这种表演明显比用嘴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书中枯荣大师替保定帝理发时便有过一次表演,既简单又实用,千言万语都不抵。龚婉被震呆的同时,手脚却不慢,漫开醉步,与脚踏凌波微步的小柳一人抢走一半落发。

抢得都很开心。

落发入手,龚婉第一次真心地怨气全无。对秦朝的事情,自认知道得最多,比小柳都多。换而言之,也帮他瞒住了小柳。原来一直比一般亲姐妹亲如一体,因为他,有了一段无法弥补的裂痕。

在他离开前,终于恢复到前所未有地亲近。

就在今天,秦朝将离开龚家酒楼,踏上前往姑苏慕容的万里长途,抢先段誉一步接近那天龙第一美人。凡俗之人都脱离不了第一的执念,自认不凡之人更脱离不了第一的执念。

欲望随理想翻倍增涨。

不只男人,女人也是。

“娘修炼你的混元一气功,果然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效率极低,跟你给我们的相比,完全不像同一门功法。请左柔姐帮忙改进了一下,却也只稍微提高了一点点。”

龚婉几次转弯抹角跟他说,目的无非也是为了让他帮忙。替母亲量身改造有美容功效的内功,至少在效果上要不输于人。当然也都想要超人一等,修炼成祸国殃民级美人。

她和钟灵、木婉清对母亲的孝顺都明显胜过对秦朝的感情,秦朝最相信的只剩下小柳。但这不是说小柳不孝顺。如果龚婉、钟灵和木婉清都不孝顺,就可以相信她们了吗?

对龚光杰,龚婉想孝顺都不知该怎么去孝顺,私下做了个约定:父亲有一天好人,女儿认一天父亲。

他现在是改做好人的回报大,还是做坏人的回报大?

在做好人的回报上添上了不小的一笔,总比不添好。

做好人可以名利双收,做坏人也不是不可以。这是龚婉很难认可他的关键,这种利益之徒与心目中的英雄好汉相差太远。为了父母好,却又不得不认。反之岂不是逼父亲往邪路上走?

那怎么行!

这是龚婉很难认可他的第二个关键,觉得这是他在利用自己的好心,强迫自己,不得不认。手段还是像以前一样卑鄙无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他想不失望都难。

相比之下,母亲要好多了。要孝顺,情愿把更多孝心都送母亲,最不好意思都还是要为难秦朝,要他再量身改造内功,更多满足母亲的心愿。

相比单独面对龚夫人,秦朝现在宁愿面对甘宝宝的百般刁难。就算龚夫人一句话都不说。仍像老鼠见了猫。转变随秦红棉和甘宝宝怀孕开始加深,那似乎应该往段正淳身上推?

不!

使她们怀孕的最大功臣不再是段正淳,是女人都怀疑秦朝有来自神秘师门的怀孕秘诀,几乎可以像灵丹妙药一样百试百灵。与医术通神的传言加在一起,想不越传越夸张都难。

到现在,秦朝都不敢轻易再给女人治病了。

比如龚夫人也有怀疑。也想跟他要个孩子。

秦朝怎么给?

该怎么解释?

不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才怪!

谁让钟母和木母隔了近二十年都不怀孕,他一来就一起都怀了孕,而且两位母亲自己都还没发现,偏偏又是他第一个发现,不怀疑他怀疑谁?

几位当事人都禁不住疑这疑那。

秦朝更忙了。

该怎么解释?

解释别又成了掩饰。只有暗下不断用老子问心无愧来自我安慰,至少可以让自己表现更无愧于心。总不能自己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别人见了后不更加怀疑才怪。

别说这没什么,最大胆都不敢说,最大度都大度不起。万一木婉清发狠来一个同归于尽,那恐怕比书中阿朱之死的误会还可恶。除非不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对象不再是自己。

解释不清的时候不如什么都不解释,任别人解释。说不得的时候不如什么都不说,随别人去说。不用怀疑镇南王有怀疑,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管他心里有多肯定是他的,将来恐怕还是少不了会用滴血验亲来亲自操作验证。甚至都不只一次,前几年一年一次都不算多,不然最如何肯定都无法真心放下心来。

没办法!

只段誉一个亲儿子都成了死敌的儿子,被骗了个半死。

幸好没白养。

现如今,再加上对秦朝那不可解释的怀疑,怪不得他要怀疑,只怪相亲相爱多年的妻子都在这方面欺骗了他,唯一的至爱都变得不再可信,难道还要绝对地相信秦朝一个外人?

脑袋被驴踢了!

踢了都不敢呀!

连他都要怀疑,两位母亲又怎么完全放得下心来不去怀疑秦朝。既然连两位母亲自己都要怀疑,两位女儿又怎么完全放得下心来不怀疑。如此一来,还怎么怪旁观者多嘴。

一想就头痛。

疑心病害人!

唯有不去想。

这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和数量是远不如网络时代,却远比网络时代的信息容易使人相信。不信反而没那么多怀疑,越信越怀疑。其中,霍青她娘便是求神拜佛都要信的一个。

一直想再给霍总镖头生个宝贝儿子,一有机会便比大色狼见了大美女还痴狂。

霍青最不好意思都还是跟秦朝说了不只一次,每一次都请他务必出手帮一帮。

一天霍家一家一起做客龚家酒楼,秦朝有些糊里糊涂地借口治病应下,用现代医学加古代武学,糊里糊涂地搞了一阵,糊里糊涂地帮忙实现了霍母怀孕的心愿,不公开都不知传得有多遥远!

有多飞快!

秦朝现在都不知该不该后悔。只怪很难拒绝得了霍青,拒绝得了一次,再难拒绝第二次,何况还有三次、四次……

明知不该,最终还是无法拒绝。

秦朝根本没什么信心让已有十几年没怀孕的霍母怀孕,不料又非常神奇地中了标,从此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怀孕大家。如果是假的还无所谓公不公开,真的反而不好办。

“事实如果像项少龙一样丧失了让女人怀孕的能力……”每次这么想很难想下去,心里却要好受了许多,甚至急欲证实自己绝对有让心爱的女人怀孕之能。

霍母私下跟霍青说:“他那眼睛不同常人,说不定就拥有透视之类的异能,若再加上一般地过目之忘之能,学起医来自然如探囊取物。至少,对症下药远比其它医师容易,想出错都难。天赋异禀,神医天生。”不知怎么传开了,被秦红棉知道了。

很快,又被甘宝宝知道了……

过目不忘,在习武之人中都是万中无一,而且少不了有一般与非同一般之别。对透视之类的异能,谁不好奇?

天赋异禀,谁不想拥有?

众女都转着弯问秦朝。

有没有?

有。

可以点头吗?

秦朝始终都没点头。又实在是不想摇头,去欺骗众女。明知事实说了说不定都没人信,无声可能比有声还有说服力,还是没点头。事实如此,为什么始终不肯点一下头?

点不点头,信不信都由别人。

“我的肉眼和你们一样,绝不是什么猫眼、鹰眼。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主要是读书读多了读出近视,近在眼前的美景都越来越模糊不清。直到修炼了武功,才又恢复如初。”有几次,秦朝想这么说都还是没说。

“武功高了,基本视力都有超越,不断超越。”好几次想这么回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要说实话,不如把精神之眼一起说个一清二楚。不说,就继续沉默。

眼前的世界比原来多了很多色彩,同样的一眼包含了多倍的内容,对美色也不免有了更多的欣赏。单只这一点,便让人对修炼内功比吸烟还上瘾,比上青楼还舍不得放下。

很多事情对一般人来说不可能,修炼了内功之后却未必,例如一般地过目不忘。

一般内功都有化不可能为可能之能,何况是那些上乘的内功,例如寻常的透视。

秦朝不想怀疑还是忍不住怀疑,霍总镖头有跟镇南王一样的担心,害怕有了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一有机会便把那透视的话语传播开来,以防万一。

预防万一!

理由很简单,因为一般人一般没机会偷听霍青母女的那些谈话,有机会不如连人一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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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又一战黄眉断眉

好人难做,古今皆同。恶一次就恶了,伪了次就伪了,坏一次就坏了。秦朝明知不该答应还是答应了,既因为以前对霍八印象不错,也因为对霍红的怜悯,还因为霍青的再三央求,又因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想见他霍家镖局后继无人。

他要怀疑是他的自由,反正现在后悔都迟了,有什么好说?

别人不是很相信自己的人品,说明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不过相比别人绝对相信自己,做得不够好都不用背负太大的心理压力。男人似乎比女人更难绝对相信自己,似乎也更为难得。

“凭他的武功,要不知不觉地做到,似乎也不难。”霍八心想。

他嘴里不说,霍夫人都有猜到他在想什么,自觉八九不离十。

别说他这老江湖有怀疑,霍夫人也有怀疑,不然也想不到一块去。连木婉清都无法绝对相信秦朝,不然就不用担心有别的女人加入。相信与不信的矛盾,是人都无法避免。

霍八无法例外,霍夫人也无法例外,木婉清都无法例外。

“龚夫人不可信,霍夫人就可信吗?”木婉清自问。

秦朝自认对霍夫人没什么不对,有那时间不如去想天龙第一美人。心中很矛盾,不知第一美人是完美好,还是不如想象中完美好。又或者两者都不够好,不如九全一缺。

或九缺一全。

别十全十美,至物极必反。

又或者,相见不如不见好。

见与不见,答案其实都早已注定,是人都不可能无可挑剔,王语嫣最美都绝不是无可挑剔的最美。老天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要改的是见面之时要不要表现得更男人。

要不要再透视透视?

要不要一吻定情?

摇了摇头,来自女人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那方面能不想还是不想为妙。

武功最高都不是非要越界不可,那至少说明还不够控制自如。表面最高不是没了提升空间的最高。以前不透视,甘宝宝或许不会跳那裸体舞,其它原因最多都只算是毛毛细雨。

联系上怀孕,最难理解都要理解。如今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然只要引来一群女人伙同在一起法不责众,围住酒楼,一天、两天、三天……就是不走,就想怀孕,咋办?

对她们怀孕的共同心愿,最不理解都要理解。最轻也想多求一个儿子,既失败不起,也不敢每次都只一次就成功,一而再,再而三。到那时。恐怕连佛门的香火都比不上了。

说什么都不能让事情发展至那种不可收拾的情况。不想隐居,很难全神投入到武功的修炼。只要还不够冷血无情,像霍母那类事情早晚还会继续,只此一项都能惹来无数麻烦。

时间越久,越掩藏不住。

可以透视的人有几个?

不知秦夕落可不可以。

看着是不行。

别人更加没办法办到。最如何猜测也还是猜测。

站在由多个小移动擂台拼合在一起的大擂台上,秦夕落右手拔出乌木剑,擂台下惊呼之声四起,此起彼伏。见他左手拔出百战刀,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喊出了《寻秦记》。

“墨子剑法!”

“百战刀法!”

“战场无敌!”

“秦皇之师!”

“天啦!赢政是小盘。”

“老天!开什么玩笑?秦龙真是真人真事!”

“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

最开心的是那五十武士,真心希望天天都有这种欺负成名高手的机会。

按江湖规矩。正式比武只限一对一,难得有公开比武的车轮战,一般都只限三轮,像这种五十人一起上的机会更加难见。甘不文多次提醒大家小心,但看来没什么效果。

心知越接近比武越没人听得进,明知说得越多越起反效果。老还是忍不住提醒。事实上甘不文并不认为会败,实在想不出对方能有什么胜算,不然还是不用公开比试的好。

己方最怎么发挥失常,似乎都无伤大雅。最终区别,只不过是胜得够不够漂亮而已。除非像之前一样只准备只用二十个人上去。那样的话,说不定胜负倒还有些悬念可言。

见到十二张弓和十三张弩出现在擂台上的时候,观众席上顿时嘘声一片。

有人大喊:“别说什么西南四大武林世家的家主,就算现在站在台中间的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话没说完已经被旁人紧紧捂住了嘴。

“既然秦老家主自己都没反对,西南第一也不见反对,要你‘快刀’戚七七来说?”

……

小柳第一个发现,秦朝和秦夕落表面神色不动,实际应该都是不惊反喜。脑筋一转,也明白了过来。换个地方,换一批人,这些弓弩的威力或许可以威不可挡,此时却反而容易误伤自己人。除非能事先拉开距离,游击作战,不然很容易搅成混水摸鱼之局。

忽然,听龚婉道:“秦老故意站在中间被十面包围,原来是别有用心,别人傻才以为他傻,以为他很狂妄自大……”

小柳点头道:“这些自大狂,半路被秦大哥教训了都还不知吸取教训,仍把秦老家视为一般高手对待。这不是我想轻视他们,站得这么近已经是在找死,何况还有这么多活耙做盾牌,实在是太不争气。那甘不文倒是有些小聪明,至少知道站远一些看形势。”

只见秦夕落站在擂台正中,双目低垂,木剑触地,有若老僧入定。与周围武士形成强烈的动静对比,渐渐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的张力。观众席越来越静,众武士无一不受影响。

“这种静态是墨子剑法的精要,越等下去只会越吃亏,开始吧!”甘不文本来不打算开这个口,犹豫再三还是第一个喊了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黄眉大师哈哈大笑着从西南门冲入。

“墨子剑法重守不重攻的精神,别说在千年前与那时代剑术和心态大相迳庭。就说在现在,两敌对垒,谁不是全力抢攻,务求一举毙敌。”语气一转道:“腿都快跑断,还好,赶上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天龙寺的本因方丈。秦朝第一个迎上,随手递上两包玉紫刚刚转送的蛇胆炒瓜子。这些瓜子都是源自甘宝宝那双巧手,一般没机会享受。

本因方丈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在西南武林中的地位,近似少林方丈玄慈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但现在来得不讲半点排场,像普通人一样坐在一旁观战,沉默不语。

黄眉大师嘴上一停,马上觉得只一双眼睛远远不够用,主要是擂台上变化太多太快,其次是被秦朝那一双手给吸引住。要比他身体观察他的武学天赋,他那双手无疑最吸引目光。

既有女人的纤细,又不失男人的阳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黄眉大师既很羡慕又很可惜,他这双手要能与自己徒儿对换一下,再不用愁金刚指后继无人。

擂台上传来一声暴喝道:“秦家凭什么跟段家平起平坐……”话音未落中刀光闪耀,暗器四射中箭矢齐射……一声长啸从秦夕落口中响起,转眼就把其它声音都压了下来。

唉……

叹息声中,只见秦夕落十分失落地站在擂台中间,四周倒了一地。那些武士除了被他点中了穴道,其它都是被自己人误伤。大战开始了吗?

怎么好像已经结束了。

“怎么回事?”有人第一个问出了大部分人的心里话。

秦夕落在擂台上慢悠悠地走了一圈,顺手给众武士解了穴道,见无人再有胆量上台挑战,自顾自从西门走了。

黄眉大师第一个走上擂台,呵呵笑道:“贫僧也来试一试,不过……”本想说:“我可不敢称大宗师,只十个武士都多了。”哪知众武士正愁找不到出气的对象,一哄而上。

本因方丈见机快,立马出手用一阳指隔空点倒两个,使黄眉大师有了空隙与他合伙,共同面临的压力至少比合伙前要小上一倍。不然黄眉大师的金刚指更擅长杀人,不大开杀戒的话,只得老老实实挨上一顿揍,不死都要脱层皮,伤不伤人是没脸见人。

众武士中有一小半见机不妙一哄而散,其他全被一指一个点住,一个接一个趴倒在擂台上。比起玫瑰仙子的袖箭一射一群,感觉上少了杀气,看着也少了爽快。

袖箭只可以在中短距离内扬威,金刚指不是金刚弩,比袖箭更受距离限制。想到木婉清那手袖箭,黄眉僧之前以为是旁门左道,很是瞧不起,现在是暗中庆幸。

隐约希望,她将来少收几个徒弟。静下心想,不怪木婉清,不怪袖箭,不怪金刚指,战场与江湖不同。那些中了本因方丈一阳指的还好,中了黄眉大师含怒而发的金刚指,才是众武士中最倒霉的一群。

外伤还好,内伤至少得养上半个月。

怪不得他怒,他那一对标志性的黄色长眉,左边断掉一大节,右边断了一小节。明显是有人趁机刻意而为,应该是早就计算好了的出手,料定了他那时候很难再保护。

那人是谁?

是甘不武。

但有那想法的明显不只他一个,只他一个很难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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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水区一品巅峰

深入分析,黄眉僧虽然与天下第一大恶人同级,弱也只弱半筹,但他可以像‘恶贯满盈’段延庆一样放开手脚大杀特杀吗?

不可以的话,实战之力就会狂降。

另外,他上次和‘剑神’卓不凡战了个两败俱伤,伤势未全愈,经验和武功或许会有所提升,实力却未必不会再下降。

或许来不及深想,低估了秦夕落。不知他这是过于自信,还是因为打击了自信。这一战,如果所用的时间越短与他所受的刺激成反比,下次他还会不会这么急?

秦朝很期待。

看刚才那战,一阳指的护身之效明显胜过金刚指,墨子剑法的护身之效更突出。秦夕落还有战场上号称无敌的百战刀法辅助,有更多准备的时间,黄眉僧怎么比?

“我错了!”

“武功不只看杀伤力,指功更不应该只看到杀伤力。就像治国,要国富民强,要往前看,不可以一切往‘钱’看。那不如用刀。”黄眉大师大受刺激的同时大有收获。

醒悟了一些佛理的深水区,看到了以前的一些肤浅。

本因方丈笑道:“道理是简单,体会才难得。一山还比一山高,要往上体会更是难上加难。表面易,内在难,要深入体会也难之又难。恭喜!恭喜!”

“别光说他,你不也错了,否则一阳指早就修炼到一品。”秦朝想忍住不说,又没忍住。

本因双掌合什道:“是呀!道理在小时候就听得耳朵起茧,错还是照犯,亏还是照吃。老喜欢拿出来教训后辈子弟,自己却还是怎么改都改不了,一直做不到言行合一。”

黄眉大师本来还在考虑是否把一长一短两条黄眉都剪掉,一听这话顿时出了身冷汗,又悲又喜道:“这一长一短两条黄眉还是留下来吧!这不过是表面,要做到也不易。”

本因方丈开解他道:“如果你知道。秦老家主的武功到了一个巅峰,一品巅峰的一阳指也不过如此,便会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半点都不觉得刚才有什么吃亏。”

黄眉大师听了。心里好受许多,叹道:“话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其实一般到了泰山之颠就可以了。

心道:“可怜擂台上那些施主,被他骗了也都不知道,败了都不知怎么败,憋了一肚子火。到我上台,十个中有九个像面对杀父仇人。表面上还是那些人,实际上却战力大增。”

嘴上道:“战后我都还不知道,这表面很正经的老家伙!上擂台受火,还是你……”

本因方丈打断道:“我开始比你冷静不了多少。一样没看出来。只因站的位置不同,在膻中习惯性地多转了转,来不及阻止你上台。但没来得及阻止未必是祸,阻止了未必是福。”

秦朝道:“深藏不露说是骗,全力出手也是骗。他要骗也是骗段家。谁让你自己这么急。不过傻人有傻福,我这懒人偏偏没懒福,老天爷不公呀!”

“什么傻人有傻福?”黄眉大师压不住心头怒火直冒。

即将爆发时,被本因方丈在肩膀上拍了两拍,才终于压下,恢复冷静。

秦朝道:“一兵一卒都不用死,就知道了秦家家主是什么实力。大师在其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可以说忘便忘?不管您老是有心还是无心。这都是赤裸裸地事实呀!”

笑了笑道:“抹去功劳,至少也还有救人的功德呀!”

“什么救人?”本因方丈问。

黄眉大师又控制不住怒火直冒,气道:“别听他胡扯。”

秦朝解释道:“不公开在这擂台上,多死上几个人算什么。如果说,这样没死都没有救人的功德,难道一定要死了才算!那也叫救人?那也叫功德?那不如不救。救了更该死。”

“这算哪门子救人?”黄眉大师越想越觉得他是在狡辩。“听说你秦朝不敢妄开杀戒,好似我佛门中人在这方面一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比不上你!”

“不过你硬要说这是救人,也用不着我大煞风景,硬要说成是不杀人不救。”

本因方丈道:“旁边没这么多人。约束的效力少不了减小,有人说不定还真会犯下杀戒。甚至想杀人灭口,那便会越陷越深,真有可能坠入魔道。傻福是有,但不一定是傻人。”

“这么说,还真是佛祖保佑。”黄眉僧很不服,心中说不出地郁闷。

不好怪别人,只好怪自己。刚才那表现太丢脸,比不上秦夕落、秦朝和本因方丈。

想压都压不下去,想不郁闷都不行。

三人说话的同时,顺手把擂台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最终只剩下他们还站在擂台上。

不用说秦朝都知道,本因方丈还有话要私下里说,但不用避开那黄眉僧,反而巴不得他留下,与段家同进同退。这类心意不说也知道,直说反而不好,但也不必瞒着他。

碰上了,聪明人不说也知道,傻子说了也没资格说。

秦朝感觉似乎有巧合本因方丈刚刚所说:“不一定是傻人。”认为本因方丈的精神力之眼或许没开,但肯定修炼有功能相近的某种功法,或者说佛法,可以用来增加灵觉。

相比之下,黄眉僧是比较正常的习武之人。学武的天赋低不到哪去,佛法上的道行高不到哪里去。

秦朝最近不用刻意都发现有越来越多女扮男装的客人,轻易就绕过了易容术在皮像上的欺骗。基于同样的道理,本因看不出可以感觉出。黄眉或许也可以,就像碰运气。

论机率,黄眉有百分之一都不低,本因有百分之十都不高。

秦朝认为,本因不来,秦夕落不必胜得如此漂亮。心中越有赢的把握,越不用太在意,无所谓再多费些时间和力气。

听本因方丈说秦老家主有一阳指一品巅峰的实力,秦朝既有赞同又有不赞同,比较赞同的是防御,不赞同的主要是攻击、轻功(速度、闪避)、内功(修为(内力的品质))。

对比书中本因方丈的那些表现,秦朝不由对‘少林寺’方丈玄慈有了更多期待。

前些日子才知道,‘天龙寺’不但是大理第一寺,也可以说是大理第一武学院。

另外也是第一院,主要是皇室及第一武学研究机构服务。里面有不少高人一辈子都默默无闻,苦心钻研一辈子都少有人可以拿得出一个很小的成果。站在前人的基础上看似容易,实际上遇到的主要是前人解决不了的难题,卡住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这么看,在武学上现在是很像末世,似乎再难有什么发展,但在武功上却未必。北冥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小无相功、凌波微步都是前人的成果,修炼后最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武学方面的研究很难出成果,不是说不用再研究。不前行就剩下落后,抛开武学不学的武功太现实主义!太功利主义!如同在生活中一切向钱看。

不管其它,轻松是可以轻松。

长久下去,就又不很轻松了。

本因方丈的城府还是有些不够,不然不用说出秦夕落的武功等级,那还不如继续扮猪吃虎。或许也是因为受刺激太大,表面上最怎么沉得住气,言语中还是难免有所暴露。

“夕落兄是不愿见我,走得这么快。”本因方丈突然叹道。

秦朝不知怎么心里又一松,笑道:“知易行难,言行合一又难上加难,但最难都不如对墨家、儒家、佛家、道家、法家、兵家、商家、阴阳家等各种思想理念的统合难。”

“枯荣大师对此显然早就有所领悟,因此才想借用枯荣禅功来突破一阳一品。闭坐枯禅,迎难而上。但枯荣大师犯了个最大的错误,所以才一直突破不了。”

“什么?”

听到本因方丈那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黄眉大师想问都问不出口了,心道:“开什么玩笑?”震惊之余,实在是不敢再相信,暗叹:“这事也开玩笑!开什么玩笑!”

秦朝没怎么吊人胃口,十分爽快地回答道:“一切在于先天与后天的区别。依前人的路子走,理论上最好的情况,境界都只无限接近于先天,一千年、一万年功力都还是后天。”

顿了顿道:“更不说几百年,几十年。不过在战力上还是会有增长,后天的战力未必不如先天。但若不突破先天,又怎么突破枯荣禅功?挤出时间来干其它。”

“是吗?”本因半信半疑。

就这么简单!怎么会?

对这,黄眉大师嘴上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心里其实比秦朝自己还有信心。相信枯荣大师还没突破先天,挤不出时间来干其它。有时间都不容有任何失手,不是万不得已不出手。

换而言之,枯荣大师的武功是可以比自己厉害,但绝不是无限高,更厉害他藏拙的本事,潜力说不定还不如自己。

他忽略了,藏拙的难度一天高过一天,与定性成正比,也一天高过一天。一天高过一天地长久坚持,一年高过一年,会高到什么程度去?定而生慧,潜力开发会大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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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瞧了取消约定

定而生慧?

秦朝隐约触摸到佛学的另一面,只一闪而逝,心情都不由大为好转。对枯荣大师多了些理解,也多了些佩服。

黄眉大师哈哈一笑道:“虽然老僧自知离一品上都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但还是多谢你指明方向!这次老僧可没有什么好礼回报。上次冒失了,再不想陪你去姑苏慕容了。”

叹息道:“想不到,秦家的墨子剑法,防守中也像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忍不住问道:“那墨子剑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都被自己击败。事实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奇怪!”黄眉僧问完,表面还算平静,心里更觉得脸红了。

不料秦朝这次表现十分干脆,回道:“普通人一拳打在石头上都难免伤及自身,有不少武功都是不伤人先伤已。不主动伤人是可以,但阻止不了别人要自作自受。仁者无敌。”

又道:“人无伤虎意而不伤,虎有食人心而自伤。不收回杀心,杀不了人后伤及到自身,觉得很不公平吗?觉得这很不合理吗?自己找死,怪得谁来。”

本因方丈笑道:“打铁都要自身硬,墨子剑法不愧为皇家第一防守剑法!好一个仁者无敌,可惜秦始皇被震古烁今的功绩震晕了,不肯多施仁政,最终免不了二世而亡。”

叹息道:“天下百姓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战死沙场者不止百万,家破人亡。”

秦朝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表面上是天下太平的享福之时,暗底下往往酝酿着国破家亡的巨大危险,等病入膏肓时再出手已无力翻天,只有在战争中浴火重生。”

“秦兄似乎意有所指,能否再说清楚一点?”本因方丈表面平静道。

事实上,以前早就有过类似的感想。想多了想到不愿想,不去想。

秦朝道:“大理的国运,关键或许不在大理自己,而在大宋。要保住大宋的国运。拖其后腿或盲目屈从都不见得有用。合久必分,赔本赔上整个大理都阻止不了。”

“大宋的关键在于高太后,保住她就略等于是远离了战争。这些本来不用我多说,但现在要离开大理……”摇了摇头,一声苦笑。

一肚子话,十有八九都吞回了肚子。

“啊!”本因方丈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突然想到高太后的寿命。

心想:“高太后应该很长寿呀!”又想:“这事有谁保证得了?”心知她一走,大宋很可能会有大乱,到时势必会影响到大理。战乱一起,再想要控制局势就难了。

“这……这……希望她可以长命百岁!”本因方丈道。

黄眉僧见他比自己刚才还急躁。不由感到一阵轻松。

同时也感到羞愧。

秦朝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在不知历史真相的情况下,谁保证得了高太后的寿命?

知道了历史都无法保证,说不定转眼间突然猝死,又或者还活上几十年不死。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说准了也还说不定!可以保证都不想保证。保证了历史,还有自己什么事?

那是在抹杀自己。

其实历史不用再维护。要维护,就维护以前的历史,别维护以后的历史。以后的历史?未来的历史?那不很矛盾么!在命运长河中,过去不可变,不用再修改。

要修改就修改未来。现在的每一个动作,对未来都会有影响。继而影响到天下大势。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听黄眉大师道:“你要喜欢无事一身轻,不想太受皇家关注,与大多江湖人士一样讨厌官府势力,何不直说,说得这么吓人干嘛!”

秦朝很不以为然,暗道:“你还是个门外清。”

本因方丈道:“这不是吓人。可以说是疏忽大意,或者也可以说是政治眼光太短浅。但就算知道了,又该怎么办?”望向秦朝,一脸希冀。

秦朝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道:“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提升高太后的内功修为。既养颜又保命,何乐而不为。难的是好心难有好报,只希望高太后不是那种人,别人倒是无所谓。”

“大善!不知施主什么时候走?”本因方丈巴不得他现在快走,担心他又在某个小镇上呆上许久不走。至于其它,相隔最远都不惧,有的是时间思考和安排周全。

这事本在保定帝的管辖范围内,以后还是由他来安排好比较好,‘天龙寺’的妥善安排不宜直接插手过深。非是不可行,但至少会让保定帝那一系的人感到不快,影响到团结。

来之前,本因方丈本来还一直犹豫是否多此一举,因此而放弃不止一次,终于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不是不知道秦朝绝不同于一般江湖中人,但还是轻视了他的政治才华。

却还一直以为对他过于重视了。

事实上,以前投入的视线主要不是少了,而是偏了,被他那一身时强时弱的武功吸引了,忽略了其它。

只见黄眉大师插话道:“只要找机会事先声明绝不做官,高太后最高都肯定会多见几面。甚至什么都不用刻意而为,只须在朝中随便结交几个朋友,有的是机会。”

缓了缓道:“难不难看人,至少对你是轻而易举,只凭你那一首‘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再不用其它,绰绰有余。虽然词里行间野心太大,但只要你不做官就有益无害。”

本因方丈被他打断了思绪,本来很不爽,听完后却很感激。

秦朝笑了一笑,道:“黄眉大师好诚意,脸都不要了吗?不过那张脸不要无妨,别担心枉做小人,就这样最顺眼。”

三人会心一笑,相继告别。

黄眉僧无官一身轻,反而在大理获得了十分超然的地位。不用他说,秦朝都知道那么做有用,被他说出来,秦朝反而不好意思再照原样学他。全改用其它方法又未免太落痕迹。

不论怎么做,好像被他半明半暗地将了一军。由此可见,他那争强好胜之心之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刚刚在擂台上还是教训得不够,下次很难再这么教训他了。

‘还施水阁’!少个人去也好。

他不去姑苏慕容,那是他的损失。

那也说明,他对自己还很不信任。

秦朝的情绪突然从云端跌入了低谷,暗叹:“不管怎么翻手为云,翻手为雨,至少在情场上我是个懦夫。面对心仪女子的心意,除了逃避还是逃避,简直是懦夫中的懦夫!”

劝自己:“情关难过,不逃避又如何,一样是既伤人又伤已,不过是轻重不同。怎么选择都无法十全十美,牺牲是在所难免,关键是怎么牺牲。”

心想:“每选择一种牺牲都至少伴随有一种痛苦,由谁选择都是自找苦吃。但只要还有命在,心灵上最大的痛苦都没什么承受不起,最多都可以由一个人来承受。”

书中一件件至死仍不方休的悲剧不时在脑海中浮现,勇气时而倍增时而倍降。相比之下,发生在自己心灵上的苦难最多都不算什么,越难受越是因为少了磨炼。

秦夕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中。

接着听到他低声轻叹的声音:“又被人小瞧。”

秦朝道:“只要有段家这成功者高居在上,你最忠诚的手下说不定都不服你这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家主,被别人小瞧很寻常。”

“你能理解?”秦夕落一脸惊喜中带着疑惑。

秦朝笑道:“我不理解,还有五十个怎么半路而退?”

秦夕落开怀大笑道:“我忘了,你这个西南第一嘴比我这个草包家主不稳当多了,那一身惹人眼红的桃花运也有得你受!区区小瞧算什么。挥挥手,不带走,逆来顺受。”

开玩笑道:“二弟为什么不抓住这机会,再挨上一顿揍?顺便帮别人顺顺气。”

秦朝道:“真被小瞧还没什么,可事实却不容小瞧,不然又怎么会惹来这些挑战。理由可以是挑战高手扬名,但何时才轮得上我俩,随便找个武功比自己高的都比这保险多了。”

冷笑道:“嫌不过瘾有的是办法,只一级一级往上挑战就可以。就算是九品高手榜重现,咱只算是外九品高手榜第一,这待遇都高得令人发笑。”

秦夕落道:“这正如同寒门士子与世家大族的出身之别,寒门士子越有才华越被世家大族瞧不起。可笑越被瞧不起越是因为太看得起你,否则看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秦朝道:“最怎么被重用,不过是像工具一样的被利用。表面一样的利益共享,寒门要付出十倍百倍的艰辛。最怎么被重视,还是少不了被轻视,反而更加突显出其中的矛盾。”

不由又想到了历史,想到大宋立国之前的那一百多年,即便寒门出身的一个大将军,要娶个世家千金都难如登天。大将军也寒门?

可笑寒门中人占了绝大多数,世家是不得不用,有功是不得不赏,赏了也很不公平。

阶级矛盾日益激烈,那也算大势所趋。

秦夕落听了,心中也感慨良多,顺口道:“不管下面怎么忠心耿耿都被鄙视是天生贱种,拼命拼搏的功劳最大都有一笔勾消之时,上面不愁找不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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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近距离试过之后

“有才干要干,你不继续干得能人之所不能,就有理由认为你名不符实。往日的事实似乎都成了过眼云烟。找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只一次失败的事实,就能让你输个底朝天。”

“而且是最打击人的事实。”秦朝苦笑道。

秦夕落开心道:“跟你说话最痛快。为何如此?却是不知。”本以为前面那话说得无头无脑,不想解释。解释多了很没味,而且还是很难懂。

秦朝道:“原因最复杂都无妨,只求有一个结果。”

叹了叹道:“你早就发现无路,我却多得是路可走,不跟上来吗?”

秦夕落尴尬道:“要不怕二弟一个人悄悄走掉,老哥我现在是不用盯得这么紧。”

身后离南涧镇的东门已有百步之远,跟上来的只有一人三骑的玉紫。本来还有些犹豫,玉朱一句反话:“有朝一日被非段家之人夺得那正妻之位,那可就够朋友了。”决心立下。

见到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儿,秦朝知道那不只是因为兴奋,第一次感觉到她在成长。

一无人注意的地方,有一女童打扮之人,一手一指遥指辛双清,心里面骂个不停。

“废物!白痴!一个小小掌门之位,算什么玩意!”

“垃圾!真丢咱女人的脸……”

秦朝一转身,那里又不见了半个人影。

“臭小子!”那女童打扮之人眼中,惊与怒一闪即逝。

抬头望天,喃喃自语:“这臭小子的灵觉不比姥姥弱啊!恐怕跟师兄都有得比,再不痛下杀手,绝不是没有超越师兄的可能性。但只那还未完本《寻秦记》,姥姥我都不必急在一时解决他呀!扯上最多恩将仇报的事情都不怕,难道还怕了他这小鬼的武功?”

“真的超越了师兄又如何!怕什么!”

“就怕他也超越不了。”

猛地一摇头,暗叹:“不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别说他有留下凌波微步。与原本只传掌门的北冥神功,这心愿也算得以了结。虽说是完璧归赵,非亲手归还,但事实如何?”

“师兄是怎么做?”

“他又是怎么做?”

“姥姥我就大度不得。就该很小家子气吗?武功高怎么比武功低还没风度。女人就该比男人小气吗?”

“呸!”

往回再想:“高下是要比过方知,但绝不是姥姥我在说大话。就算你小子的武学天资高到顶天,千年难得一见,要追上你姥姥,少说都还要几年吧!我这些年都活狗身上去了。”

“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你秦朝还算是个人物。特别是对女人,与姥姥我对男人一样独步天下。被姥姥视为猪狗不如的男人是有,而且还不少,但主要是自找。不懂做人,就做奴隶。不像你小子挺会做人。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送上门来都还把持得住。”

“最心急都还不把生米煮成熟饭。像!太像了!眼太高,长头顶上。手太低,长脚底下。不耐烦,琐事烦身。但在成功前,却有的是耐心。只说为了人身自由。便懒至女皇之位都可以放开不争。一旦下定决心,一往无前,永不言退。观世界之大,尽在一心。”

哈哈……

笑声冲天而起,那女童脚下轻轻几步,像箭一样射出几十米远,中途还转了一弯又一弯。

两根乌黑闪亮地辫子一闪而逝。

因为有肉眼视线外的视线辅助。秦朝不认为是看错了,凌波微步顺风一转身,闭目凝神。

思考……

晚了,不用再后悔。多了秦夕落和玉紫,不少事都不方便去做了。此前不是找不到悄悄离开的办法,那样便不用担心连累他们。也不用担心自己受到连累。打不过就跑。江湖中人比较擅长游击战术,缺的是凌波微步。

有凌波微步,不擅长都擅长了。

从这一刻起,秦朝决定不再受书中人物、事件和武功的局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管刚才那扎了两条辫子的高人是不是天山童姥。武功都绝不弱于天龙第一大英雄乔峰。

以前,天山童姥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

秦朝怎么怀疑都还是怀疑,断定不了。

那次救回木婉清,天山童姥只远离半天,便突然发现用搜魂术都无法搜索到秦朝的人,急忙转回来打探具体情况,得到的答案却根本就没法相信——木婉清死而复生。

秦朝也明显不同了。

具体却找不到原因。

别说她找不着,事实上秦朝自己都一直在找,像对待生死之迷一样,但肯定比生死之迷易解。一次全部解开是痴心妄想,不必强求,希望解开一部分是一部分。

从那之后,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

天山童姥对秦朝的期待,不再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起初很难相信他,跟在一边很无聊,但心中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叫人不忍放弃。不料那奇遇发生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眼红。

而且还是在快被自己抓住时从手中溜走,天山童姥被气得大骂老天爷混蛋。恨不得直接抓钟灵做实验,看他还怎么起死回生。再不敢轻易离他太远,怕又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郁闷!

无法再用搜魂术远距离锁定他的行踪。跟踪都越来越难,监视更加难上加难,麻烦大增,烦不胜烦。

奇妙的是,秦朝的灵觉受天山童姥的搜魂术刺激,增长很自然比平时快多了。这对天山童姥可谓是作茧自缚,每对秦朝用一次搜魂术,秦朝对她的感应都会有所加深。

秦朝之外,只有辛双清对她的心灵感应最大。

这种情况,在一般武林中人身上十分罕见,在体质特殊的人身上时有发生,但不常见。对道门和佛门中的高人来说是常见多了,但大多仍只是初窥门径。

在心灵感应方面,秦朝天生的体质并不很特殊。只说钟灵在小时候表现,便远比他要灵异,不然他有可能早被佛门或道门中的高人相中,收为弟子。

天赋不如,路是很难走,但非无路可走。只凭他那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对灵觉的增幅效果都远胜一般的内功,何况还有远胜常人的精神力支持。炼精化气,炼气化神。

其理几乎人人皆知,似乎人人生来就有。人体如同一个超级精密的活丹炉,对精、气、神的炼化虽然不用修炼都有,强弱却大不相同。表面在外,例如:寿命的长短。

普通人,不修炼武功,区别都不小,修炼之后就没半点效果吗?

精、气、神越修炼越弱小,长得会越来越年青貌美?

寿命会越来越长?

不会吧!

透过辛双清,秦朝和天山童姥用另一种形式交手了,无形之战非旁人可见。天山童姥是不肯罢手认输,但目前在辛双清心中,占据上风的明显是秦朝,幸好再无半个外人知晓。

在胜负未分之前,谁杀了辛双清都将惹怒天山童姥。

不死都要脱层皮,真的下油祸,去滚滚也不奇怪。

秦朝对胜负的执着或许比不上天山童姥,对武学知识的渴望自认不在任何人之下。姑苏慕容所珍藏的武学秘笈之广博,天下皆知,对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有着无比巨大的诱惑。

秦朝亦不例外。

前往姑苏慕容是势在必行,区别只在早与晚。

此行的一切是否保密,秦朝现在不是很在意。

“奴婢本来只想跟在主人身边,有主人在什么都不怕,但奴婢实在是不敢。”

“相信主人便应该知道,在主人心中,十个百个武林高手都不如一个听话的小奴有份量。不听话的奴婢不如不要,武功越高,不听话的弊端反而越大。”辛双清说话没避开龚婉。

秦朝不在。

龚婉沉默了。

“你这是说给主人听,还是说给我听?”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问。

辛双清回道:“主人一定能听见,因为主人早就不是凡人。”

龚婉道:“如果你仍当大师兄是神而非人,我会很鄙视你。”

辛双清面不改色,毫不犹豫道:“主人当然是人而非神,但绝不是凡人。只要用心跟主人说话,距离最远都无法隔绝,不信你自己试。至少这比信佛、信神之类要通灵许多。”

春风一笑道:“试过之后,你肯定也会赞同。”

龚婉跃跃欲试道:“希望你这次没骗我。”说完迫不及待转身回房,再顾不上其它。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龚婉心中不停地深情呼唤,突然听秦朝道:“我在,别费神了,你那边支撑不住。”正准备思考是什么意思,脑袋一阵晕眩,顿时不用再想都开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快便昏昏入睡。

醒来后仔细一想,知道是自己功力不够,不然至少还能多说上几句。

“辛双清,你的话是没骗人,但还是骗了我。大师兄肯定还没有跟你说,不然刚才只要让我问你,一切不都一清二楚吗!”龚婉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感激,只知接下来在修炼上要更努力了。

别放松!

自己督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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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一楼心有灵犀

秦朝离开后,龚婉表面没什么,内里却像失了魂。与往日相比,干什么都不对劲。原因不用找都知道,但真要说又说不清为什么。现在与秦朝再次勾通起来,浑身顿时充满了干劲,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遥远的距离仿佛不再距离,

特别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啊!”龚婉突然发现自己不但连衣服都没脱,鞋子都还有一只没脱。

“该死的大师兄,怎么不说清楚就走,我这次绝不会再嫌你太唠叨呀!”龚婉红着脸穿起另一只鞋子,突然想起还没通知小柳一声,实在不该。

忽又想起辛双清,若说她没试着呼唤过,龚婉说什么都不信。虽然有可能试过几次,但应该一直都没有获得回应,心急无奈之下才告之。换个人实验继续,谁利用谁?

龚婉暗自得意,自己只一次便与师兄心有灵犀一点通。

美孜孜的,差点又忘了通知好姐妹小柳。

笃!笃……

敲门声响起。

紧跟着是辛双清在说话:“醒了吗?”

听到的不只三个字,还有字中的兴奋和期待。

“答案是什么?”龚婉嘴里这么说,心里很不想说。但更不想说谎,忍不住道:“现在还用得着我说吗?”不说也说了。

“真的!?”厚实的木门突然被从外强行推开,辛双清只看了一眼便又退出门外,口中连喊:“真对不住!”从龚婉的异样神色中,答案被确认下来。

辛双清既惊喜交加,又自悲自怜。既有些不知所措,又似乎……

说不清心里是怎么想。

刚刚还希望龚婉越快成功越好,现在却希望她尝试一万次都只有失败,尝试万万次都无一成功。

这成功来得太快!

又不是来得太快。算上之前的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忍就这么付之东流。

房中。龚婉用尽全力下了个决定,今后绝不把第一次心有灵犀的具体情况说出。

不说出去,辛双清听不到,小柳也听不到。不然不知会带来什么后果。辛双清怎么猜测。随她怎么猜测,只要不了解其中具体情况,最怎么嫉妒,想来都应该十分有限。

自己又不是半点都没有自知之明之人,对师兄的爱慕主要都还是爱慕,非分之想是少不了,但绝对不多,一切随缘吧!感情最深都无妨,如兄妹情深。

现在把具体情况瞒着辛双清,也是为了帮师兄少惹些麻烦。多空出些时间来安排。

这不能全怪自己,谁叫她回复了名门大派掌门的行事作风,不再像前些日子一样尊重人。

或者说,只要师兄不在。她就会原形毕露。

若非自己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多半是像师兄没来前一样。不屑一顾。有平等就有不平等,这世上总少不了不平事,古今皆同。无法避免,事实最正常不过,说什么说。

至今为止见到最平等待人的高人,仍无人比得上半个师兄。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平等,别人怎么都强装不来。

例如:秦老家主。

表面上。他对自己人是非常地平易近人,却高高在上在骨子里,死抱着第一皇族的荣耀不放,对其它三大世家都不是很瞧得起。

当然也包括了段家在内。

师兄不同,不同的地方多着呢!至少是个奇异之人,不只是言行举止奇异。接触越久。越深,与他的关系也越奇异。是知交还是情人或者夫妻,龚婉以前一心想分个一清二楚。

现在不想了,觉得就这样也好。

为什么一定要分个一清二楚?

一直都这样,不好吗?

分离后。至少有满足过。

这样的日子!

同在一心,心中同在。外在人不在,内在心还在。

龚家酒楼再不是原来的龚家酒楼,原来的不足和满足远不如现在的不足和满足。

秦朝一走,龚家酒楼的吸引力十不存一,但还是远胜从前。至少在南涧镇上,绝对是无可非议的第一楼。

第一名楼!

龚家酒楼最不像其它名楼的地方是太讲究平等,至今仍不限贫民出入。吃不起饭的总是有,但至少大部分不会像秦朝刚来时那样,一个馒头都买不起。

不过对富贵中人还是有很大不同,有的价格高得别人买不起,也可以说是双方的一种补偿——从秦朝离开这天开始,接下来的十年之内,十里香的价格将被固定为十两白银一斤。

今后只拍卖百里香。

十两银子说着不起眼,换上烧刀子,少说也有上千杯。定价高出普通的酒这么高,不只是因为酒香不怕巷子深,也是因为有足够大的名气在支持。

说贵不贵。

定价太低,就不用定了。

只要十里香还在,龚家酒楼还是龚家酒楼。

只要有百里香在,龚家酒楼便有望晋升到大理第一酒楼。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不开心?”龚婉感到强烈幸福感袭卷全身。

心想:“只要酒功对大师兄还有用,有时间,不修炼都应该努力想办法提升酿酒术。把心思放在酿酒上,时间最多都不多。空出时间是可以,但可以用来干什么?”

“小柳或许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为什么不说?也该说了吧!”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只几个月,龚家酒楼都习惯了七十二变,酒楼的人大半都像变了一个人,无一例外。

表面上,龚婉还是原来的龚婉,小柳还是原来的小柳。事实上,也还是原来的姐妹。

很多地方变化是大是小都说不清,目不暇接。因为秦朝,因为他带来的武功、酒功,因为他带来的长篇巨著《寻秦记》……

龚婉和小柳的武功都还在快速变化,具体也不是每个变化都说得清。总体是上升的势头,实际上更容易的是下降。

谁不永远都不会有下降?

谁不希望一直都可以上升……

酒楼不像是修炼武功的上佳场所。现在若非有了比地上大上不止十倍,且还在不断扩展的地下酒楼,龚婉自己都说不定。会不会放弃一直坚持守护的龚家酒楼。

到那时,或许才可以情人,不再一厢情愿。情愿随师兄一路同行,浪走天涯江湖游。或许少不了会有厌倦的时候。再安定下来也不迟。有时想动,有时想静,乃人之常情。

桑土公和乌木娘都准备正式离开,一样准备了很久,但并不准备带走所有的手下。

地下工程依约还会继续至少半年,完成夫妇俩留下的设计,目标直指天下第一地下酒楼,事实上可以做到独一无二就很了不起。以前,有时候夫妇俩真怕设计得太过完美。

终于不用再担心,像古人一样引来杀生之祸。被杀人灭口。前例众多,不可不防。

到秦朝这儿,自然是例外。豁出去了,才有这第一次全心全意全力之下的作品。

龚婉准备在地下酒楼全部完成之后便拆除地上的酒楼,对之来一次全面的翻新。对龚家酒楼再一次拔地而起。第一要求是要经得起日晒、风吹、雨淋,希望可以保住千年不毁。

“真后悔没听娘子的忠言,将一身功法全交给秦老大修改。今后即便还行得通,最佳时机都不会再来。”

乌木娘摇了摇头,安慰道:“说不定那些都只是谣言,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绝非谣言!对秦老大的灵异,我们都最清楚不过。而他对美人如何。大家又不是不知。这次前往姑苏慕容应该不是为了什么绝色美人,而是像那不是谣言的谣言所说。”

乌木娘接着丈夫的话道:“当然也是为了武功秘笈,这不用怀疑,也没什么值得怀疑。但绝非像别人是为了什么天下第一的神功秘笈,那么说肯定是谣言,目的却不好说。”

“唉……”桑土公一声长叹。一颗心七上八下。

“无规矩不成方圆,别再多想了。”乌木娘轻轻叹道。

一阵长久地沉默。

桑土公突然叹息道:“本来还能继续追随秦老大一阵,现在若还跟上,又说不是为了秘笈,我自己都信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怪之前没听娘子的良言,错失良机。”满腔懊悔。

乌木娘道:“不习武还罢,习武之都无法抗拒这诱惑,否则还何必辛辛苦苦地学武。”

又一阵长久地沉默。

桑土公使劲压低声音道:“说实话还是在畏惧秦老大那师姐,不然就算诱惑再大上一倍,仍绝非死要跟着秦老大不可。”

乌木娘半个字都没说,只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多说,以防隔墙有耳。

桑土公苦笑道:“原来像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用怕。现在见识了秦老大的本领,有话都不敢大声说。老这么做人,以后还有什么滋味。”

乌木娘右手做了个执笔写字的动作。

桑土公摇头道:“写下来便是证据,要是有没烧掉的留下怎么办?”

乌木娘左右手齐指,继续笔划,在空中留下两个字‘空写’。收回指头,空中再无半点痕迹留下。

桑土公见了哭笑不得,空写的主意是好,但这也未免太过小心。不过对小心谨慎惯了的爱妻而言,肯定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小心,出了这主意都仍是在迁就。

祸从口出.

乌木娘要的是能不说的时候不说,尽量不说。心知对天山童姥硬是硬不起,软又软不得,不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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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又一楼闻风而来

从秦朝身上去推断,天山童姥的武功似乎更深不可测,桑土公和乌木娘想低估都不敢冒险,对生死符的恐惧症不减反增。担心惹恼了天山童姥,还不如回到生死符没被解除前。

生死符是可怕,但天山童姥更可怕。

生死符是解了,但天山童姥没解。

找她?

不如找死。

有机会再来,还是会再来。生死符不解,意志越坚强越难受。在受不了生死符的无尽折磨下,就算有机会再来一百次,相信最后还是会再来。有一时之解都好,没什么理不理智。

不信可以想想夏天老被蚊子咬,再将蚊子的数量不断扩大。有喜欢那美妙滋味的,把数量和时间再翻十倍百倍看看。一日、十日……百日……千日……总有受不了之时。

比生死符,这还差远了。自己的实验自己可以随时中断,生死符可以吗?

就这样打了折又打折,持续几个月的实验,会被蚊子咬成什么样子去?

有切身体会,略知其痛苦,便知有一时之好都好的好。长时间得解是好,不否认。一劳永逸地解决是最好不过,但只要天山童姥还在,想出手就还会出手,肆无忌惮。

逃得了吗?

不现实,但还是要拼命地逃,像猫捉老鼠。猫的优势都不如她强,鼠的弱势都不如自己弱。理智上可以怪她欺负弱小,实际上最好别见怪,约束好自己别去欺负别的女人才好。

明知这是个取巧的方法,但有几个男人可以真心屈服于在女人脚下?

神农洞的司空玄明显不行,无量洞的左子穆也不行,但那不叫骨气。

无量剑东宗要吞并西宗,男人要骑在女人头上,有不少外人都知道。现在被反骑,左子穆心里会怎么想?

辛双清对他。可以说仁至义尽了。

也可以说成是侮辱,不屑理会。

就看他怎么看。

往好看,没中生死符就好。

每多一次被抓住,每次多种下一枚生死符。几次之后还有谁敢逃?

越有本事逃越受罪,像被猫盯住的老鼠,越厉害越值得多玩一会。

桑土公不敢再往下深想,颇有些自暴自弃。乌木娘却是越想越有精神,觉得至少至今都还手脚齐全,眼睛和耳朵都还稳稳地长在脑袋上,不得不说是天山童姥一贯的仁慈。

“童姥的武功越厉害,越是在手下留情,否则哪还有现在的平安日子可过!黑夜都有星星和月亮照耀四方,童姥最狠毒都还是个人。只要还是人。人性的光辉永远都与人存在……”

乌木娘心想。

是否把自己的推断都对丈夫说清楚,乌木娘始终打不定主意,担心这,担心那。

“我不说,你不说。咱们还怎么去惹恼童姥?”

“童姥不恼,最可怕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怕?”

“大不了从头再来。但若童姥不是站在咱女人一方,我还会这么说吗?”本来只用拿这一个对女人偏心的理由,就足够证明天山童姥还是人,可是乌木娘却怎么都开不了这口。

只要在事实上还是个女人,嘴里面最怎么站在男人一边都显得很虚伪。不虚伪。做女人的叛徒有什么好?

里外都很不讨好。

桑土公心想:“再中一枚,生不如死,老子不干了,绝不再活着活受罪。在此之前,有机会当然要多享受一下活着的快活。躲不开还躲躲藏藏像什么样?白痴呀!”

暗笑:“老鼠最会打洞都还是逃不过猫爪,但老鼠打洞的本领确实远胜过老猫吧!”

乌木娘突然跳脚道:“天啦!真是傻得没边呀!明的、暗的。只说咱三十六洞都不知有多少人闻风而来求救,秦老大不知还救了多少个?接下来还要救多少个?”

听到这儿,灵光一闪,桑土公猛然醒悟,脸色顿时比乌木娘还难看。

“最怎么仁义无双。惹火了姥姥,找上门来,那不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着说。

“惹火了老夫人,就说让老夫人随手一把火烧了龚家酒楼,以秦老大的为人都损失不起,只有先一步离开。所以说,离开绝不是为了什么姑苏慕容家的绝色美人。这类理由怎好公开说出来?”

“解释是可以,但怎么解释?那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的好。不说也不解释,徒增误会。”

乌木娘知道丈夫还未走出那生死符所留下的阴影,极少直接喊天山童姥,连姥姥都很少喊,仍习惯称她老夫人。

轻轻一叹,最希望是什么都不用喊。

一次性全忘光,有一次忘一次。

可惜,那怎么可能!

嘴上道:“好人难做,秦老大越来越难做人。”

桑土公心中一动道:“这么多人像咱俩一样沉不住气,急着赶来,最怎么小心都还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绝无可能再瞒得过老夫人的耳目!最有本领都没用。”

乌木娘完全赞同道:“瞒是肯定瞒不住,不用再怀疑。只看哪种做法更讨姥姥的欢心。咱们明着来不一定不好,别人暗着来不一定就坏。”

桑土公尽力压低了声音,附耳道:“要完全相信秦老大的话,老夫人不但亲自来了,而且很可能比咱们来得还早,娘子相信不?”

“不相信,不如和那些傻瓜一样跟上去。”乌木娘回道。

桑土公摇头道:“不相信才傻。”

乌木娘道:“回家吧!不管姥姥来没来,都应该没心情理会咱们这些小卒子。”微微一顿,马上又劝道:“就算得到姑苏慕容家珍藏的所有武功秘笈又怎样,别再多想了。”

桑土公豁出去了道:“秦老大根本不必把姑苏慕容家那不知真假、深浅、数量的武功秘笈放在眼里,那还不如直接攻打老夫人在天山的老窝,至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会集齐全力来支持,但他是这种人吗?事实还用怀疑吗!”

乌木娘很开心道:“总算说出句人话。”

桑土公继续压低声音道:“别怪大家都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怪秦老大仁义过了头。就像戏文里所说,观音老母都比不上他的慈悲心肠。现实中真会有他这种人吗?谁信!”

乌木娘毫不犹豫道:“我信!”

反问道:“为什么不信?”

桑土公道:“我不是不信,但那是因为别无选择。”

“错!错!错!”乌木娘道,“别无选择的是咱女人,听说连皇后娘娘都无法抗拒。这是真的!高太后那边的传言却还不一定,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有关现今大宋第一女强人高太后的众多传言,十句中至少有九句离不开秦朝,还有那远比女大十八变善变的神行百变——左柔。

桑土公心中一紧,知道谈起美容来肯定又没完没了,苦着脸道:“只凭这座天下第一的地下酒楼,秦老大怎么都不会拒绝。”拒绝什么?却不敢直接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乌木娘道:“既然如此,何不再带些人再来?”

桑土公犹豫了半天,半天后,最终还是被乌木娘说服。上次没听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难得有机会和秦朝搭上线,就这么断了?

夫妇俩准备尽快回川西碧磷洞,争取在三个月内再来一次。在下次走之前再提议一下,如果龚婉能答应解决所有的资金,便继续帮忙建一座真正的天下第一地下酒楼。

“报恩都还要收钱,皮毛都不只百万巨款,咱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桑土公越是深想,心头越不是滋味。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其它想法最多都还是要尽力去完成。

乌木娘丝毫不将那些钱放在心上,扑哧笑道:“百万巨款算什么?”

“只一张千两银票就绰绰有余。千万别以为,秦老大真的很穷困潦倒。最赚钱当然是他那手天下无双的美容神术,母猪都能变凤凰,一天一变。绝不夸张,事实如此。”

“就算不用那美容神术,不狮子大张口,赚钱如捡钱。随便救一个咱们这样的人,少说也有一大笔收入跟上,不肯收比收多了还麻烦,是不?”

桑土公道:“小柳的那一盘馒头被传开,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秦老大游戏红尘的把戏,当真是脑袋被驴踢了。不信还有丐帮老帮主的叫花鸡,一只换一招降龙十八掌,你信?”

乌木娘戏说道:“你秦老大亲口所说,谁敢不信!找死。”

桑土公笑道:“至少丐帮中多得是人不信,相信降龙二十八掌少了十掌的绝对不多。”

乌木娘道:“这些还轮不到咱们来操心。现在做一个假设,假设姥姥她真的来了,却又不大开杀戒,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什么?”桑土公知道,天山童姥绝不会像秦朝一样找个杀戒去严格约束自身。

更别说,现在还多得是激怒她大开杀戒的理由。她不来则已,来了不会见不到那些叛逆行为。见到了就不只关心一个两个,一再手下留情的理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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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云中鹤姐弟情深

还未来得及深想,听乌木娘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脱离不了秦老大。一个是杀人极端厉害,一个是救人极端厉害。一个无怨无仇都杀人如麻,一个动了真火都忍住不杀。两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谁说得定!”

听了妻子的分析,脱口道:“既有这想法,为何不早说?”说完才发觉语气很不对。

乌木娘秀眉一蹙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假设姥姥她来了。”

“真要来了,当然是闭嘴的好,哪里还敢再多嘴,胡说八道!”桑土公脑筋一转,终于醒悟,大笑道:“你是说老夫人随秦老大一起走了,哈哈……”喜得接连翻了几十个筋斗。

情绪激动下,忍不住又多嘴了。

“老夫人不跟秦老大走,难道还会跟着我们一起走?”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大家居然都不懂。一个个解了生死符都还不知足,还糊里糊涂地暗中跟上。甚至还想找机会抢着占便宜,甚至希望秦老大和姑苏慕容拼个两败俱伤……”

“秦老大很傻?”

“与南慕容拼个同归于尽?”

“全是自以为是的想法。笑话!秦老大是那种人吗?”

“看他怎么对待大理段家就应该知道。姑苏慕容是很厉害,但得看跟谁比。最厉害也不是与大理段家这种雄霸一国的皇族比,好多白痴!”桑土公既开心又惭愧,“怎么就没有人像娘子一样脑袋清醒,事先提醒。现在想去提醒都已经太迟,再惹恼老夫人……”

“糟了,糕了,卖糕的……”

看乌木娘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对。

听她轻轻叹息道:“真的能满得过秦老大吗?”

“真的能瞒得过姥姥吗?”

“最怎么侥幸都绝不可能呀!”

“况且还都是自己找上门来送死,怪得谁来!”

桑土公想起自己本来也是想找上门送死的蠢蛋,羞得找了个地洞钻下。

回过神来时。站在一条下水道里,四周全被臭气包围,凶猛绝不在一般毒气之下。心中一痛,习惯了后都还是很讨厌。最讨厌是附在身上后遇上漂亮女人,对比强烈……

相比之下,闪电侠女身上那点蛇药臭也叫臭?

平时闻起来,反而觉得很舒服,很容易亲近。

乌木娘跟丈夫差点吵了一架,直至现在才完全解释清楚,却又不免伤了他的心,自尊心、自信心都受到不小的打击。但要不这样,一路上随时都得担心他会一个人离队。

一旦再碰上天山童姥,不敢想象。

“姐!”云中鹤突然从地下钻出。

乌木娘转身不看他。淡淡地道:“要走就快走。”

云中鹤独自说了一阵,反正这已不是第一次。

等他一走,乌木娘眼角的泪水再忍不住……

若说云中鹤有什么不敢得罪的人,绝对少不了这同父异母的姐姐,只大上半天出生的唯一姐姐。每次躲无可躲都少不了他这姐姐的保护。这是第几次?

怎么算,少说也有十几次了。

至少,等于换回了十几条命。

对这弟弟,乌木娘早就失望透顶。对他的武功,却是越了解越佩服。最特别的是这次,这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九成功力,让人既从心底里替他高兴。又不免感到很失望。

高兴自不用说,失望是没法让这弟弟在江湖上再安静一段时间,少造孽,多积德。

龚家酒楼的二楼,云中鹤点了一大桌酒菜大吃大喝,大肚不大度。不甘上次受辱。

他要来急着找机会找回面子,小柳是求之不得,觉得这傻货真是傻得没救。换了钟灵、木婉清、左柔,任何一个在,他都死定了。

可惜。自己也不想杀人。

面对面,见小柳笑嘻嘻地从楼梯口走来,脸上半点都不见有应对四周大量各色目光的不安,云中鹤原来打定的主意又开始犹豫了,姐姐的警告仿佛就在耳边。

小柳笑嘻嘻望着他,右手往左腋窝里呵了呵。

云中鹤不由呵呵笑出声来,脸色却更加吓人。

他练功的罩门在腋下‘天泉穴’,那地方碰都碰不得。小柳现在是还没真正碰他那儿,真要碰了,后果绝对不小于秦朝上次吸了他内力。小柳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还不想碰。

主要是担心因此而失手杀人,心中暗松一口气,坐在他对面道:“小云子要敢再碰一个不自愿的女人,至少要再不自愿地消失一年,信不信?”

“小云子?”云中鹤第一时间想到太监,直气得!

小柳故作不解道:“难道是小中子、小鹤子?”

云中鹤心中恼火之极,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给杀了灭口。正待动手,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吓得再不顾上其它,急忙从窗户口跃下。

突然,街上好像集体失声。

紧接着,噪音爆响,震耳欲聋。

小柳回头见是乌木娘,对比她与云中鹤的竹竿身材,多少有明白,却什么都没问。

想要命,云中鹤只有去找那些要钱不要脸的女人,在四大恶人中只垫底都很丢脸。

等他武功完全恢复到原来的巅峰状态,少说还要再修养一年。在此期间,要他像和尚一样忍住不找女人,戒色戒杀,想都别想。继续胡搞是找死,再淫人妻女,那也是在找死。

再没什么值得可怜,去死吧!

乌木娘拉着身边一个陌生的年青女人,迎上小柳道:“这便是我女儿白茉莉,接替我们夫妇留在这。”

那白茉莉的肤色一点都不白,只发白如雪,长至腰间更显眼。身材修长,顶着个大脑袋,说美谈不上美,说丑又谈不上丑。小柳只一眼就觉得跟她很投缘,不由想起了师兄说过的卡哇伊。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阵,手牵手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留下乌木娘一个,静静地坐在云中鹤逃走前的位子上坐了很久。

要是早知道女儿跟小柳一见面便如此投缘,根本用不着费时费力织一套用来送礼的宝甲。那宝甲主要是模仿秦朝说书中所说桃花岛的软猬甲而制,但在实用上或许还有得加分。

特别是对女人的要害保护,至少吸取了木婉清在岳老三掌爪下所受的教训,重点在护胸上加了料。比起秦朝在说书的时候所说那件宝贝软猬甲,在细节上有了多处改良。

按理不会比那软猬甲差,超越它的可能性不小。

之所以不敢太肯定,关键是在材料上,无关设计和做工。只说材料既要防护性强,又要透气性好,便很苛刻。何况这还只是基本要求,还有很多别的要求,不然也称不上宝甲。

乌木娘最开始想将宝甲送给木婉清,第二选择是钟灵,现在的最终选择却是小柳。

改变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是宝贝太过出色,几个女儿都抢着要。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没什么,但乌木娘知道,送玫瑰仙子的礼物最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不然还不如不送。

要送可以找时机再送,不必急在一时。但那是针对木婉清,对小柳却不一样,现在送,正是时候。只要小柳肯收下礼物,至少比直接送秦朝强。原来怕的是小柳不肯收下重礼。

现在,再不用再担心这个了。

如果不是由女儿出手,很大可能会被小柳拒绝。或许还要感激一下采花贼弟弟现身,加大了她的危机感。宝甲是有了用武之地,但如果对付的是自己的亲弟弟……

乌木娘心里最感激秦朝的不是帮忙解除生死符,而是放过‘穷凶极恶’云中鹤一马。永记在心,不可言传。此前对那所谓的杀戒,乌木娘也像大多数江湖人士一样嗤之以鼻。

那种人在书呆子中都十分罕见。佛门中人都不用死守着杀戒不破,束手束脚。

云中鹤怎么坏,乌木娘都还能一再原谅他,认为总有一天会变回小时候一样。

因为有了小时候的深厚感情,乌木娘始终相信,一直最信任自己的弟弟还有浪子回头的一天。但若在江湖上连小命都不保,他当然只有悲惨收场,有浪子回头的一天都用不上。

云中鹤并非从刚生下来就是天生邪恶之人,只因被心爱之人伤得太狠,性情大变,从此像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乌木娘深知其中内情,不然想原谅他都无从原谅。

他最怎么坏,乌木娘始终无法忽视其可怜可悲的另一面。

他在淫贼中的大名,主要是因为他对女人只奸不杀而起。不像其他淫贼最厉害都不敢明来,事情闹大了大不了杀了灭口,干了最多都像没干,受害人与周边亲友都还帮忙掩藏。

多情总被无情扰。

有什么好办法呢!

云中鹤本来也是个多情公子,不然不会对女人如此感兴趣。

他对女人的多情,至少可称得上万中无一。

晚上,小柳跟龚婉谈到他的时候,看法与以前有了不少改变,不少都来自白茉莉。小柳愿意相信她,不想怀疑她。

龚婉总结道:“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淫贼,很难说,但肯定是天下第一大蠢贼。只说那半点都不知道掩藏的淫贼行径,饥不择食的傻相,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不死是奇迹。现在还敢明目张胆地来咱龚家酒楼,不说他武功如何,至少他蠢得令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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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茉莉姐九朵剑花

突然传来云中鹤的声音道:“小美人眼里只有那些小毛贼聪明,更令你家云爷寒心。”

两女交换了个眼神。

“怎么还没拉响警钟?”

“搞什么鬼!”

云中鹤的声音相继传来,两女听了,一脸古怪。

云中鹤催促道:“快说,云爷没时间跟你们鬼混。”

小柳觉得他简直比小丑都不知丑,又好气又好笑,转着弯儿提醒他、骂他道:“你这天下第一大笨蛋,你娘在这床头里安装了窃听装置,你姐难道还不知道吗?”

云中鹤终于醒悟过来道:“原来两个小美人是在故意引我上钩,不学好。”

疑惑不解道:“这有什么用?”

龚婉暗骂道:“活宝!”更古怪难忍了。

小柳又气又笑道:“猪!被你气死啦!”

放低声音道:“茉莉姐,归你啦!”

话没说完,便听到云中鹤惊慌失措地声音传入道:“你家云爷有大事要办,走着瞧。”

若还不明白小柳和龚婉今晚耍得是什么花招,他再多长十个脑袋都不在他头上了。

换个地方,换两个人,免不了要杀人灭口,防止连累到乌木娘一家。龚家酒楼不同,秘密到此都不像秘密,似乎瞒不住才正常。杀人是找死,且不知连累有多大,保密都没得保。

小柳和龚婉换了个没安装窃听器的房间,再忍不住,捧腹大笑,在床上打起滚子来。

“这死淫贼,笑死人了。”

小柳一脸轻松道:“小云子若还不被吓得远走高飞,那神经可真够大条。”

龚婉用力强忍住笑道:“白茉莉说小时候经常捉弄云中鹤玩,还真没骗人。一听茉莉两个字,他还真像见了鬼,差点把三魂七魄都吓了出来。”

小柳道:“这只怪他自己。到现在都贼心不死。明知惹不起师兄,还不知躲远点,想柿子选软的捏。”

一脸不屑道:“又怕这怕那,还疑神疑鬼。”

龚婉叹道:“他的出身一直是个迷。武功也是个迷。现在两个迷都被解,也就那么一回事。”

小柳道:“像他这类饥不择食的王八,没脸见人的内宫少说都有几百,又是主修那种阴阳类武功,想弱都难。不知世子什么时候接下内宫,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超过师兄。”

龚婉喃喃自语道:“少说他都有几百,为什么大师兄就不能再多养几十个呢?”

声音不大,却震得小柳张大了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龚婉又道:“只要大师兄肯弄个王爷当当,几十个根本不算什么吧!”

小柳瞪大了眼。

左看右看。表面怎么看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

劝她道:“别发疯了,王爷最好也只是另一个镇南王。”

龚婉摇头道:“别怪镇南王太风流,谁坐在那位子上都会和他一样风流。何况他至今都还没得到一个真正的儿子,想不风流都不行。至少像咱们这种角色,别怪镇南王看不上。”

“平时。云中鹤那种淫贼都看不上。”

小柳道:“云中鹤主要是报复,取乐是顺便。”

语气一转,又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龚婉点头微笑道:“那是当然,现在谁还敢小瞧了咱们。谁不知道,咱家小柳送一盘馒头,比别人送十盘真金白银还宝贝。”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中。

那盘馒头!

真是越来越令人难忘。无论馒头本身是多么地不值一提。或许那就是所谓的缘分难求,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用一万倍的馒头都换不回来,比真正的宝贝还宝贝百倍。

有一些话,两人一直想说都没说。不难想象,凭云中鹤的为人。可能拥有的女人太多太杂,多半被乌木娘帮忙藏在了地下。但谁都有更高的追求,地下酒楼是个不错的替代品。

或许连乌木娘自己都没有完全意识到。

或许她那么做只是在潜意识的支配下。

甚至想将那些女人全都转送秦朝,而秦朝却想将她们都转送段誉。修炼那功法也可以是好事。以前,段誉可以收下司空虹。以后。段誉是否也可以再收下她们?

脱离苦海,至少对受不了云中鹤的那些女人是好事。

仔细一想,小柳很惭愧地明白,龚婉刚才不是在发疯,也不是突然入了魔,头脑反而比自己还清醒,有着很长远的思考。说那几十个只是在试探,相对于接收云中鹤那些女人的前期试探而已。

假如他那些女人最差都远胜原来的自己,怎么舍得全送给段誉?

如果这只是在瞎猜,乌木娘根本就没那想法……

以前实在是太小瞧了云中鹤这人,没想他这么多年淫贼不是在白干,随便拿出点积蓄都非常之可观。但若不是白茉莉送的那一件宝甲,最多都还只是推测而已,当不得真。

小柳和龚婉都还不知道,同样的宝甲至少还有五件之多。只一件都惊呆了眼,以为是万金不换的稀世之宝,为什么还收下?

不收下才不够朋友,不够义气。

收下了,将来不怕回报不了。

小柳很伤神,抚额道:“别想了,秦老家主住的也是地下宫殿,知道了也没什么奇怪。”

龚婉道:“我在想,像秦家这等高门世家,理应少不了有专门训练女间的地方,美其名曰歌女、舞女等等,姿色不够要入选都不容易。不信你问小朱,她最清楚这一套。”

小柳两眼一闭道:“我是不想再想了,师兄自己什么都知道,不然色戒和杀戒都早就一破再破。秦家的事轮不到咱们来管,段家的事更轮不到咱们来管,要管就管住龚家酒楼。”

“近来各种亲戚变得越来越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家连十家,十家连百家,夫人偏又不嫌多,不管从哪里钻出来都不管。听话便接下,记下,这已经够咱们忙的了。”

“忙得都头昏脑胀,想好好修炼都没时间调整心境。有时间都静不下心来睡,更别提修炼。这次还得感激那云中鹤,多少是多了些危机感。哪个是主?哪个是次?又一目了然。”

龚婉的心情无比复杂,叹了又叹道:“那还用说!势力眼是大势,无关亲情。只结交一个小段王子,县老爷都得看咱们色行事,知府夫人都想来拍咱马屁,这世道……”

沉默了一会,道:“这么多人拼了命都要加入大门大派习武,只为了出人头地吗?”

语气转寒,冷冰冰地道:“爹妈都说辛掌门是在施展美人计,你是赞同还是反对?”

小柳毫不犹豫道:“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很佩服。”

龚婉沉吟道:“我一样很佩服,整个无量洞都被她耍得团团转,左老妖根本就不是对手。”

小柳道:“别提,那老妖怪与司空玄狼狈为奸,交换小妾像洗头洗脚一般地频繁,竟还怪辛师姐不中意他,直落得现在为奴为婢,下场悲惨。怎么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表面长得人模人样,仙风道骨,内里一肚子坏水……”

突然,眼泪如暴雨突袭,噼里啪啦……

见她泪流满面,龚婉暗叹:“为什么?”也和她一样知道事情的始末,却始终无法像她那般投入,为那左家的小妾滴不了几滴眼泪。

如果她是秦朝的小妾,感觉会不会很不一样?

那时会不会,也像小柳一样很容易感情冲动?

——左子穆娶了个落难的富家小姐为妾,在地方上曾轰动一时。但那才貌双全的小妾在不久后病死,说是病死,渐渐被世人遗忘,只留下一些仁义之举。小柳不久前才得知,幕后真相与那交换小妾之恶习有关。服毒自杀的主要原因是不能忍受被交换之辱。

这还只是原因中的一部分,可以说的一部分。

另一部分,龚婉希望可以快点把它全都忘光,忘不了便让它烂在肚子里。忘不了也不说。

本来姐妹俩都准备暗中支持左子穆对付辛双清,使其陷入鱼与熊掌不可兼顾的尴尬境地,被逼得主动退出一方最好。现在却在不知不觉中转换了阵营,成了辛双清的主要帮凶。

以前很奇怪左柔,为什么对辛双清明显比对左子穆要亲近,与他不像一家亲,现在不奇怪了,很自然就理解了。

无量剑第一剑的位子,左柔是坐稳了。左子穆现在都不敢再跟他这堂妹公开比剑,左柔可不懂什么叫承让。

她只施展了一招九朵剑花的基本剑术,就足以震呆整个无量剑,因为那打破了无量剑原来的最高记录——七朵剑花。

换而言之,她的剑术在某方面已经超越了历代祖师。

事实上,那主要是因为在内功上的超越,但现在还有谁跟她计较那些。内功本身连皇后娘娘都羡慕得要命,内功修为连保定帝都自愧不如,无量剑其他高手很难与之相提并论。

左柔每次比武赢了别人后,被称赞时总要加一句不知是太谦虚还是太骄傲、太嚣张霸道的话:“小女子这点武功真不算什么,连秦神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接下来,只要别人脸上有一丝不信,一般少说都要挨上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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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复国梦不去掩饰

‘神行百变’的性子多变,时好时坏,时晴时雨,时而像这,时而像那……有心人都知道她比‘玫瑰仙子’、‘闪电侠女’更不好惹。

但也不是毫无规律可寻,若机灵点,接着她的话说:“秦神医是西南武林第一高手……”之类的话,不但可以免去一顿揍,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不小的意外收获。要看她心情。

听说这主要是因为,秦朝那西南武林第一高手之名给人感觉似乎很儿戏,不服的大有人在。那些不服他的人,凭什么让左柔心服?在她‘神行百变’的时候,顺路见多了。

很自然很气不过。左柔暗底下发誓要替他守关,镇压四方。

有人说她是想借机打响自己名号,方便招蜂引蝶……

换了木婉清,心里或许会很不舒服,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左柔不同,她以前早就受够了闲言闲语,流言蜚语,一般都可以免疫了。适得其反,反而令她感到更理直气壮了。

嘴里说不信,却连来闯关都不敢,自然是心虚,面对事实还有什么话说。实际上那已经等于承认了左柔的武功极高,间接承认了秦朝,由不得那些人继续不信,自欺欺人。

见到有人来闯关,她一向是欢迎之至。左柔从不惧怕挑战,一天挑战上十个成名高手都还觉得很不过瘾。每次都下手不留情,绝大多数败了都不敢再来,可堪一战的越战越缺……

别怪别人。

别怪左子穆不敢和她比剑,一日被她击飞十次手中之剑,她还不过瘾?东宗掌门人的面子还要不要!

若非无量剑突然多了个可以轻易击败一般掌门级高手的‘神行百变’,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根本不必一再讨好左子穆,特别是从毒药和美人两方面入手。

司空玄看中了左掌门心急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稳固地位,少不了要借助毒药。

经营药草是神农帮的正经生意,立帮之本。但上不得台面的毒药买卖更赚钱。例如各种迷药和春药,大部分客栈和青楼都是主要客户,除了少数像龚家酒楼一样的正经商户。

像左子穆这种大客户,一个抵十个。

不怕出不起价。只怕他不买。买得越心急越容易赚便宜,但赚得太多太得罪人,中间的度必须要好好把握。司空玄甚至忍痛送出了另一个干女儿,比司空虹年青,也貌美如花。

不知为什么,左子穆总是不肯真正收下。

其实只要他肯换个角度去想,很容易便知道是因为便宜送得太大,换了谁都不敢轻易占用,左子穆这掌门人怎会像一般人一般幼稚,不怀疑他才怪。

与司空玄一比。左子穆原来完全称得上是惜花之人。在这世道,互换小妾绝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反而倍受绝大多数自命风流的人称赏。相比之下,他表现得既多情又克制。

龚婉和小柳之所以如此清楚地知道,主要是因为有玉朱的情报网帮忙。其中只司空虹一个人都能带来大量与司空玄和左子穆有关的详细情报。而且是以免费奉送为主。

一文不取,她只怕反而最高兴不过。

别人可以不知道龚家酒楼的人情比黄金还坚挺,司空虹怎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一有机会就大送秋波,叫人很难去拒绝。左柔是例外,从不去掩饰,从心底里很瞧不起她。

要找原因很复杂,但主要是缘自对武学的不同态度。司空虹明显越来越倾向于投机取巧。左柔虽然不反对投机取巧,但鄙视她也不是没道理。不过鄙视归鄙视,不管也管不着。

要说左柔自身的成功,严格说也少不了有运气的成分在内。甚至可以说,任何成功都少不了运气。表面上的努力拼搏总是显得很愚笨,脚踏实地见效越慢越不讨人喜欢。

司空虹那种自以为很聪明的人。既然知道还有捷径可走,最想再静得下心来一步一步慢慢来,见到难度比以前仍是只高不低,又何必再坚持?

一般内功的见效都很慢,可以快谁不想快?

长年累月的积累最快也是在慢上加慢中快。很消磨时间。左柔被内功折磨了很多年,深有体会。对那些不明内情的人,她表面上的行为远比别人还要急功近利,更喜欢投机取巧。

在这些方面,按理说最没资格鄙视司空虹的是她左柔,别人眼里都有事实为证。

司空虹表面不怎么在意,心里说什么都接受不了左柔那不加掩饰的鄙视。

多次试探想弄清楚真正的原因,心里却根本不相信那是真正的原因。对那真正的原因,一次又一次视而不见。误会不次次再加深,以为左柔是因为别的原因而瞧不起人。

偏又找不出来,找出来的除了假还是只有假。

她在表面上越不介意,在左柔心里越是虚伪。

每次见到都感到恶心,见多了都还是觉得很恶心。对秦朝称她‘美女蛇’,越来越赞同至根深蒂固。事实上,秦朝早就非常后悔称之为‘美女蛇’,并引以为戒。

用来提醒自己别再图一时痛快,但为什么又对木婉清说什么‘胸大有罪’?

老说改,老改不了。

不是说了就可以改,要做到绝不容易。

不根除不代表不抑制,说了也是在抑制,抑制不了也抑制。

左柔曾经暗中跟踪司空虹,亲眼见到她还跟司空玄有一腿。

再想想上次,她和段誉一起掉落悬崖,与司空玄结下死仇。怎么都不相信她真会有如此宽宏大量,这么快就又好了,忘了,一干二净,又恋奸情热,干爹干女叠在一块。

真让人不敢相信,眼前却是赤裸裸的事实。

又全脱光了,时光似乎倒流了。

为什么会这样?

左柔觉得,司空虹的野心不小。相对未来的目标,这不过才刚有起色。不然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用再如此委屈自己,平白便宜了司空玄那老色鬼。

司空虹对玉朱主持的情报网虎视眈眈,众女都心知肚明。但送上门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很难拒绝也不用拒绝。何况她还送得很有技巧,很多时候看似只随便聊一聊而已。

玉朱的情报网一直想一个人独干,那当然是不可能。龚婉和小柳对那表现很随意,但也不介意互相帮忙。只玉朱一个人,忙死她都没用。情报网本来就是利益的结合体。

牢不牢,主要是看利益的大小。

怎么算,玉朱都还是觉得和龚婉、小柳合作比较划算。除了她俩,霍青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少不了,马秀秀也加入了。

谁让这张情报网与别的情报网相比要古怪得多,有一个既不同又本质并无不同的第一目标——赚大钱。

秦朝以前对组建情报网不怎么感冒,主要是因为知道,每张情报网都是个吸金的无底洞。但若变成个吐金的无底洞,谁会不想要?

玉朱甚至愿意每隔十天上交一两黄金,不管要不要都上交,利润不够时用欠条代替。

秦朝有什么理由不要?

不要都要把他拉下水。

“还说什么半点都不懂情报工作,《寻秦记》中怎么会有雅夫人那样的人?”玉朱只随便问一问,就又把他问住了,绊住了。

未来这张情报网的主要成员明显也是女人,怎么说,这都是由他而起,始自他的《寻秦记》。

“要知道,那可是赵王的亲妹子呀!竟然被写成了那样,真够狠心!不过那种谈笑间杀人的本领确实很值得一学,让别人武功最高都将无用武之地。”玉紫的话更直接。

“赵穆的那对越国孖女呢!”小柳道。

“至少赵穆是个非常有权有势有钱的主子。”玉朱的目光中似乎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玉紫补充道:“至少咱们姐妹的相貌、智慧、文采、武功最弱都不在那对越女之下。”

龚婉笑道:“何不放开了,直接说,要做你们的真主,至少也要得是一国之主。”

小柳道:“这本来就是事实嘛!其他主子当然只能算是假主,这何必直接说出来。”

玉朱不解道:“你们突然这么大火药味干嘛?”才说完就立马反应过来,发觉这问题问得实在太蠢了。

一旦与现在的主人起了冲突,毋庸置疑,小柳和龚婉都没理由站在自己这方。而且以她们那种下层出身,见不惯高高在上的贵族豪门,起了矛盾会跟在哪一方,不用说都知道。

小柳淡淡地道:“没什么火药不火药,不喜欢脚踏两只船还装,实话实说而已。”

……

众女唇枪舌剑了一阵,若非早就失去了秦朝的踪影,罢战之时还不知要延长几时。

每次一碰上那种情况,他大半是不得不躲,不然身在火力四射的中心,不论冷嘲热讽的是谁都有得他受,耳边比多上几百只鸡鸭在叫还难受,尝试过一次绝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除非变身成女人,混入其中混战,倒也不是非躲不可。

不过还得看准时机,不可以轻易动用。轻易不值!

“一国之主?”秦朝越是用心去想,越是理解书中慕容复那复国梦。

按书中来说是很荒唐,但在现实中不但玉朱、玉紫姐妹有,就连嘴里面好像并不赞同的龚婉和小柳都是赞同居多。连姑苏慕容的家主都没有资格做那复国梦,龚婉和小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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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女皇梦三千余名

只看表面,众女围绕着一国之主的争吵很无聊,深入去想,这显然是对秦朝的一种试探和鼓励。多吵上几次,最迟钝都不怕听不出。不必否认,也否认不了。

最不可忽视的是甘宝宝,看她那女皇梦,貌似比司空虹还大,还显眼。一套《寻秦记》,几乎成了甘宝宝争霸天下的最佳指导书。万劫城取得空前的成功,也不过是牛刀小试。

甘宝宝信心暴涨。

不可否认,马秀秀也是其中的一员大将。《寻秦记》才卖到一万册,她就开始准备组建一个‘秦女盟’,计划书都写了几套。

万事难开头。

秦朝一直都没敢点头,暗叹:“疯狂!闲得无聊的女人啊!”

“是不是因为那名字太别扭了?”小柳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不缺钱又一台戏。

在甘宝宝和司空虹的推波助澜下,现在有了一个非正式‘秦女盟’。第一任盟主初定是‘神行百变’左柔,事实上除了借助她无量剑第一的武力镇一镇外,什么都不用她管。

往下由十二大副盟主组成元老会,‘才女盟主’马秀秀、‘俏药叉’甘宝宝、‘修罗刀’秦红棉和‘美女蛇’司空虹都是其中的一员。

她头上又多了个头衔——蛇女盟主。

本来还没什么,就她一个自导自演。

气得秦朝想吐血的是龚夫人,竟然被司空虹拉入‘蛇女盟’,甘居副盟主之位。看龚夫人那幽怨的眼神,就知她是在趁机报复。至少有怪自己不珍惜她,一次都不和她欢好。

不用说都心领神会。

答应了,她就退位了。

不答应,她就不退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凭龚夫人一句:“‘蛇女盟’所有成员都生过孩子。”就明显不将司空虹这盟主放在眼里。秦红棉和甘宝宝都不信龚夫人,不信司空虹,只信秦朝的眼光。问了他一遍又一遍。

比那称号‘美女蛇’,这问答显然更得罪人。秦朝一直拖,不想答。却又不得不答,只好一次次往段誉身上推。一笔难帐算到最后。司空玄找了个不知父亲到底是谁的女儿。

司空虹说什么都不认那女儿是她女儿,段誉只一眼就认了。可是,“爸!”那女儿一直不喊他,只亲近秦朝。别说,看那女儿的相貌,这‘父女’俩的相似之处可不少。

只段誉一直说不信。

去看司空虹,似乎都默认了。

第一个站出来公开否认的是龚夫人。

她又一次用事实与司空虹划清界线。

她自认是这件事的主谋。

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这一计,她牛刀小试,主要是为了证明秦朝是人,不是神。不是无所不知的神! 这么做。表面上是在损秦朝,破灭他无所不知的神话,实际上还可以为他减少不少麻烦。

秦朝看得出来。

龚夫人这次很认真,而且是真心不求名分,只求像以前的秦红棉、甘宝宝。为心爱之人生个孩子。可是秦朝,以后还是只有继续在她面前装傻。以她的聪明,根本骗不了她的。

“该死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对女人的吸引力比地心引力都大吗?《御女心经》都没你这么变态吧!”秦朝一个人默默地自我抱怨。

既开心又郁闷,既兴奋又沉闷……

心事老是那么地复杂。

其实可以换个角度去想,假设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玉女、仙女像亲人一样亲近自己,远比其他人都平等待人。自己不被她深深吸引住才怪!

换到后世去,龚夫人这年龄反而是黄金年龄。

对龚光杰都可以那样,对自己有什么不可以?

换成甘宝宝,理由也相似,她有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的只秦红棉和木婉清母女,从一开始就开始讲从一而终。环境是这样。大势如此,以钟灵、小柳、龚婉、霍青、左柔、马秀秀那样的性格都很不保险。

对‘秦女盟’,秦朝不点头便只得听之任之,没那资格去管。

管了就等于点头,‘秦女盟’就转为正式了。

只辛双清一个怎么都不肯加入。理由是为了最尊敬的唯一主人。

表面上理该获得主人赞赏,实际上却使秦朝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朱、龚婉和小柳都是先拒绝了后又加入,拥有的理由各不相同。玉朱嘴里说是为发财,吃亏的时候再退出不迟。小柳为了克制别人败坏秦家风气,第一针对的无疑是司空虹……

龚婉是为了什么?

自己都不很清楚。

‘秦女盟’应该有自己的一份,其它管那么多干嘛!不少女人都这么想,不只龚婉。还有没有其它想法,有也不用说,不好说,只心里面知道就行。不知道也别问,问了也白问。

见到有越多女人想加入,秦朝越不敢轻易答应下来。特别是那‘蛇女盟’。特别是龚夫人那一支,全是有过子女的妇人,只稍微激动一下就过了界,见了面少不了求吻。

离开前统计,有非正式成员三千余名。

秦朝可以说什么?

差点就直接宣布解散。但很快便又清醒过来,知道那不是根治的办法,只会使其变成更加隐秘的地下组织,那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半公开化地合作,就当是个大型俱乐部又何妨。

‘秦女盟’特别重视对成员的身份保密,一般都只对直属上级公开。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在规则上,秦朝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查询盟内所有秘密。

秦朝不用去查都知道,与‘玉虚散人’刀白凤有亲密关系的成员都有一堆。庆幸的是王妃刀白凤没有直接加入,不然肯定会急剧镇南王段正淳的反感,用最多办法都无可挽回。

知道了越多,秦朝越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好就这么一直躲开不管,得另寻他法。

“马秀秀,你可真是害苦了我!”

“早知会这样,怎么都要阻止你跟司空虹走到一块。现在别说我,恐怕连保定帝都为这头疼。阻止不了扩散,便只有像滚雪球一样滚大了,争着提前上位,享受更多高级特权。”

秦朝希望自己的预测是错误的,别又成了现实,但实在不知该拿什么来阻挡?

除非有一天,马秀秀和司空虹都不再用钱了。她俩在,‘秦女盟’就在。‘秦女盟’最厉害之处是有玉朱的情报网,用于商战中,不用百战百胜也财源滚滚,一个发财带动十个,十个发财带动百个……

恐怖!

事实当然不会如此理想,但打个九折都非常诱人犯罪,是女人都不用跟金银珠宝首饰过不去,多几件也好,反正就一个说起来都很拗口的‘秦女盟’,晚了说不定就解散了。

分开来,马秀秀和司空虹都弄不成‘秦女盟’,合在一起却……这也只怪自己说她像是美女蛇,碰不得,不料这么快就引来了这么多的报复,未来还怎么过?

男人要跟女人过不去,女人又跟男人过不去,何必!

不是马秀秀冒险来告诉自己,秦朝想象力最丰富都还不知道,司空虹最恨自己的地方竟然是没跟她上过床,一次都没。初听以为马秀秀是在胡说八道,越想越觉得她说得有理。

回忆之中,至少有几次都可以找机会上床,往后肯定会很不一样。说老实话,对司空虹不是没有幻想,对段誉不是没有羡慕。两人一天都可能不只一次只在一张床上只快活双修,只两位一体,有时候……

只偶尔想想都叫人控制不住满腔妒火,喷了又喷。

为什么,很容易允许小柳、龚婉、木婉清、钟灵、马秀秀、霍青、辛双清等各类女人对自己这种存在有这样那样的幻想,却很难接受司空虹对自己存在有一丝半缕的幻想?

两人相隔不知有多远的路程,秦朝却突然又感受到司空虹对自己的幻想再度降临。而且有九成把握她正在跟段誉亲密双修之中,越投入幻想之中越控制不住兴奋莫名。

对她那身体,秦朝不由又多了不少了解。另一边,也因此而加大了双修的深层次实践效果。起初的感受还没这么清晰,但越来越清晰,从某方面证明了某种能力的提升。

“司空虹。”秦朝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暗骂:“我操你娘!滚!”

“爷的脸色很难看呀!”玉紫那带着音乐美感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秦朝转过头用手揉了揉脸,没话找话道:“怎么又多了一个爷?”

玉紫弯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玉指,笑语盈盈地数道:“爷、少爷、大少爷、老爷、老爷子、大老爷、秦大老爷……怎么只多了一个?”

秦朝抬头望天道:“天还没黑呀!”

玉紫怎么想都还是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哪知他正在说的是远在千里之外段誉和司空虹的露天大战,但多多少少猜出了与他脸色不佳的原因有关。

又听他道:“十九个是不算多,但一个小时吃一个都有得吃呀!也难怪咯!”

心头一动,这才想明白。他指的是与段誉一起上路,调查少林玄悲大师身死大理陆凉州身戒寺的十九个美人,包括司空虹和那对不是双胞胎的双胞胎司空青、司空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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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走了今晚不走

十九美中,有两个不但出身高贵非司空虹可比,就连武功都明显压她一头。这种事在事前并不难料到,似乎是可以赶走。但这也赶走,那也赶走,久了怎么行得通?

以刀白凤的强势都不怎么行得通,何况她司空虹。知道行不通,便只好先找来司空青和司空紫,联手邀宠!

玉紫打住不去想,扑哧一笑道:“爷又算错了,十九双不是十九个,而是三十八个大小肉包。”同时用手一一比量,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软有硬……

秦朝见了有身临其境之感,险些高举,忙移目它望。见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间老字号的李记包子铺,想笑又笑不出声来,加快步伐,故作镇定道:“吃几个再赶路不晚。”

又道:“今晚不用再找客栈休息,夕落兄有什么意见没?”

秦夕落道:“没。我刚刚正在想,今晚或许会大战连场,不料兄弟又要三十六计走为上。”

玉紫听到有大战,顿时兴奋得忘乎所以,想都懒得想,直接问他道:“什么大战?”

秦夕落摇头失笑。

“我要是知道对手是谁,现在还用在这儿傻等吗?”

“不过这肯定瞒不住二弟,毋庸置疑。”

“我又犯傻了。”玉紫终于反应过来。

三人大步走入包子铺内,随便把三匹高头大马扔在外面不管,对周围各色目光视若无睹。

各自找了个空位坐下。

香喷喷地刚吃上几口,秦朝端起一杯热茶正准备喝,外面传来一阵马嘶和惨叫。

玉紫站起身来,一咬牙又坐了下来,强笑道:“这次不知又有几个偷马小贼被踢翻,哈哈……”

前路上,秦朝没事就胡思乱想,突然想到中独孤求败的神奇大雕。那也是神雕大侠的神雕。不但拥有至少一流的武力,而且聪明至会教人顶尖武功。

再想到现实中,钟灵的闪电貂儿也开始表现得越来越狡猾和通灵,与主人配合得比一般的老战友之间还默契可信……

越想越不甘人后。一路上一有空便对三匹马都进行了特殊地御兽训练,虽然还只在摸索之中,效果却也不错。有眼光的只看它们的长相,就知是价值百万以上的宝马。

不心动才怪!

不行动也少。

不过不用怕,别说一般地小混混想来偷马,武林高手都有可能阴沟里翻船。玉紫不担心别人身体脆弱不堪,被踢狠了一命呜呼,担心的是事后,惹秦朝不管了的后果。

不担心三匹骏马天生拥有的力量不够强大,在战阵的配合上还不够默契。只担心破杀戒。

前几次,如果没有秦朝的及时抢救,险些闹出好几条人命官司。

玉紫的担心主要是因为这三匹马都快成了心腹保镖,想不担心都控制不住。昨晚,突然想起木婉清的黑玫瑰。不由又起了攀比之心,三匹马从此多了三个名字:马玉大、马玉二和马玉三。

外面闹哄哄一阵。

里面坐不稳也多了。第一个坐不稳的是店主,第一个拦在门口。明显在怀疑客人,不只喜欢看热闹,也有想趁机赖账。

一群官差匆匆赶来。

门口人挤人,更挤了。

众官差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便被马玉大、马玉二、马玉三来了个联合突击。接二连三被踢翻,滚落一地,溃不成军。剩下的见势不妙,四散而逃,但很快又卷土重来。

不过都不敢接近三马,只把守四方。好像在等待什么大人物。

“为什么,每次停下来吃两个包子都有这么多麻烦?”秦朝郁闷道。

秦夕落不以为然道:“操心这么多干嘛!这算什么事,全交小阿紫处理便是。”

秦朝道:“发一下牢骚而已,我不相信我家小阿紫的能力还相信谁?”

玉紫站起身来道:“这算什么呀!”说完出了门。

秦朝一杯茶还没喝完,玉朱就转了回来。四周眼珠子快掉落一地。不敢相信那些官差竟然变得都比普通人还老实听话,三下五去二便被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全给解决掉。

有人猜她是某位大官的家属,自以为很聪明。话才出口,听她对秦朝说道:“爷下次能否再耐下心来等一等,等事情闹大了再来解决?”听她这么一说,顿闻耻笑声一片。

暗叫倒霉,以为就算还有人认定她是官家小姐都不敢说了,不料又听人道:“这么有气质的大家小姐都只是个下人?”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听声音,小得很可怜,想找人都找不到。

类似的言论,玉紫一路听多了。

众多不解的目光中,见她不但不再生气,还一脸欢笑道:“这算什么,知道无量剑西宗的美人儿石女掌门辛氏吗?”

“她都哭着抢着要一路服侍我家公子,上个厕所都缠着不放,最终公子还是没有同意带上她一起走。你们既然敢留下来看戏,应该也有几把刷子,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吗?”

“不说话的时候极像,开了口再也不像。”一个青衣老道站起身来说完一句话,脚下不知施展了什么轻功,像是随风而行,消失在铺门外,名号都没留下。

有人脑袋还在转弯,玉紫一听就懂他说自己不像官家小姐,追出门去,很恼火道:“这有点邪里邪气的老道是谁?”

知道追不上,再追是白追,脚下停了。心中很不甘,反唇相讥道:“不显露武功的时候极像是位得道高人,可惜一显露武功又变回了凡夫俗子。”

哈哈……

那老道一阵狂笑。

玉紫正待想出个刺激他的法子,忽听他密语传音道:“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想想刚刚要不是有老道我在暗中助你一把,那些习惯了吸人血的官差会这么容易听你话吗?”

玉紫脸一红,回头轻轻踢了踢正偷着笑的男主人。不敢太用力,用力了怕自己的脚受罪,像傻子踢石头。这事不好怪主人,只怪自己老喜欢怪主人多嘴,才没再提醒自己,

唉!

又出了丑都不知道,还得意洋洋地自以为是,想着就脸红。

听主人点明道:“道长不愧是西夏‘一品堂’的顶尖高手,轻功与‘穷凶极恶’云中鹤有得一比。”

听到云中鹤,玉紫脸红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对云中鹤,从来就没看得起过。现在再看他的轻功,似乎比这老道都高。

“厉害!”老道的声音远远响起。

秦朝道:“九翼道长不必怀疑。”

那老道哈哈大笑道:“厉害!秦先生果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秦朝心里气他不识好歹地说反话,脸上越来越习惯了不动声色,淡淡地道:“等十面包围地解决了众‘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今晚收了网,你这网中之鱼就知道了厉害。”

那老道哈哈笑着出现在铺门口,脸色难看得要命,拱手道:“单凭秦先生救治了众多‘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洞主、岛主,便不难得知现在的危局,根本用不着多加试探……”

秦朝懒得再听他废话,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道:“西北方。”

主要还是因为旁边还有无辜之人在,不想将他们卷入其中。

只见那老道愣了愣,脸色一阵阵变幻,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半个字,转身往东北方去了。

听秦夕落道:“不用解释,兄弟都说了西夏‘一品堂’与天山‘灵鹫宫’是死敌。”

秦朝密语传音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地方。”秦夕落点了点头。

玉紫憋了一肚子疑问,忍不住问道:“那妖道真往东北会怎么样?”等不及主人回答,又道:“真傻!当然是必死无疑,就算九翼老妖真长了九只翅膀都死定了。不然在不久之前,老家主便不用说什么今晚又三十六计走为上,还一脸十分赞同的样子。”

秦朝轻轻摆手道:“不走了,老躲着也不是办法。”

玉紫原本很不赞同不接战就避走,闻言不由愣住了,失声道:“真不走?”

隐隐觉得,将来的情势很不妙。此前明知自己是最弱的一环,甚至还要几匹马儿来保护,却还是死不赞同当逃兵。现在突然想不战而走,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有理都不好意思。

不说又难受。

秦朝向四周扫了一眼,解释道:“我们走了,活不过今晚的人就多了,被灭口的绝不只一个两个。江湖上有时就这么残酷无情,一个不小心,送了命都不知道原因是出在哪里。”

玉紫恍然大悟,爆跳如雷道:“原来那九翼老妖是故意那么说。”心知他明知不该透露的情报还透露,那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是自以为很聪明,想把别人都一起拉下水。

暗道:“你这才叫好心没好报,让咱们来做那替死鬼,去分散火力,方便你逃跑。难怪你做贼心虚!信不过爷。以为爷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夕落道:“别为这种人犯气,不值。信不过咱们,没福气的是他。”

表面上旁若无人地说话的同时,时刻都还有关心四周人事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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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酒仙镇红颜祸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秦朝可以说事不关己吗?

就连小玉紫,之所以表现得这么生气,也不只是为了她自己受骗。看她平时的表现,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不只为她自己生气,为谁生气?

至少有为隔桌那个风尘仆仆的妇人,无辜受牵连。

谁会在意她?

更主要恐怕是因为那妇人还带着个还在吃奶的可爱小女孩,更配得上‘无辜’二字。

她是谁?

谁管她!

那妇人先是被那些官差给吓晕,醒来又接连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她穷得把一个包子当两个吃,似乎很傻很天真,秦朝却反而因此很欣赏她。

“看一个女人,说难很难,说易很易,例如:只看一个女人没钱的时候表现如何,就够了。其它管那么多干嘛!”一段话突然从玉紫脑海里冒出来。

看那妇人还没被吓跑,似乎很傻,又似乎很聪明,很难因此而分辨得清,也不需要这么去分辨。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对男人难,对女人更难,对有孩子的妇人又加倍地难。

玉紫已经有心把她介绍往龚家酒楼兼职,却连她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落难都懒得理会。

不愁多一个奶娘,不怕担不起责任。

对这类举手之劳,这一路越来越熟悉了,眼光也越来越挑剔了。

龚家酒楼还不是终点站,懂不懂得珍惜机会都不是终点站。简单点说这也是在选人,趁机收买人心,但远比别处要自由和安全。不学别的有钱人家,动不动就习惯逼人卖身为奴。

卖身为奴就可以信任了吗?

那也只不过是让家奴比一般外人要显得可信一些,事实上用尽办法都还是信不过。

有人信不过亲戚,有人信不过朋友,有人信不过父母,有人信不过子女。例如:龚婉总是信不过父亲龚光杰,龚光杰一直信不过女儿龚婉。

有人连自己都信不过……

龚家酒楼可以提供给别人更多机会,但不强求绝对的信任。在不愿离开前,只要不老跟龚家酒楼对着干。相信最差都会有一个相对幸福的安排,难起心思回归原来的穷苦日子。

有一天傍晚,‘镇南王’段正淳在龚家酒楼喝醉了酒,曾经亲口跟秦朝再三保证过: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亲儿子,什么时候就将南涧镇改名‘酒仙镇’送他,视同其它武林圣地。将原来的南涧镇南下三里搬走,全由官府负责另行安置,不再要他出半个子儿。

其中关键,第一在于‘亲生’二字。

那显然他故意喝醉了,方便说醉话。

醉了吗?

人醉。话没醉。

玉朱、玉紫在一旁拍掌叫好,嗓子都快叫哑了。

叫外人看不懂。

表面是为了龚家酒楼的利益,实际上那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等到真正有了完全属于主人的‘酒仙镇’,便可以继续考虑复活旧的武林圣地 ‘剑园’。

只有主人还不够,还得有‘酒仙镇’。那才不再是躲在梦里都不敢想的美梦。大理国那并不出彩的文坛都有三圣,一直名声在外的大理武林却找不到一圣可捧,像什么话?

怎么说,至少也要有一个武林圣地吧!

看来,镇南王那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就可以随便说了?

秦朝对那武林圣地并不很理解,但也知道镇南王绝不是随便说说。第一时间想到了核弹。不一定要用。最好永远都不用,但对一个大国来说,却属于最不可缺的一部分。

何况镇南王说的只是视同,而非等同。像这种文字游戏,官字两张口,秦朝不做官也是越玩越顺口。再说这又不是由保定帝的亲口御言所定。其中还大有文章可作,不可全信。

秦朝不敢过于好心肠,不愿被琐事缠住,玉紫哪里来的那么多好心肠?

自然是因为与她自身的利益有关,才有耐心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大部分时候,玉紫就是这么实际的一个人。这一路,晚上难得没有别的女人干扰,钟灵和木婉清那要人命的突袭也不见了,玉紫还是喜欢找机会恋在床上对主人撒娇。

被拒绝越多,反而表现越起劲。被秦朝装色狼,发狂用捆绑吓跑了几次,很快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卷土重来,比以前还极尽魅惑之能,甚至还主动提供捆人的工具。

“天啦!这才要人命!”秦朝不由怀疑起钟灵和木婉清那要人命的突袭。

心中还有更多更狠的手段都不敢使出,生怕又教坏了小姑娘。到后世那世界,十二三岁绝非一般地未成年。眼前这么极品的萝莉,表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又实在是可爱不得。

不可避免,思想随时都会有转变,但原来做人的原则一直都还在。

一路同行比同居还难以避免,侍女越可爱越容易激起主人体内潜在的兽性。单是为了安全着想,不管是不是借口,睡在一起的机会都会多上许多。

睡都睡了,拥抱一下、亲一下脸颊之类的亲密动作算什么?

主奴间在不知不觉中就又亲密了许多,连秦夕落都被融化,不知是不再老顽固,还是更加老顽固,越来越把玉紫看成是弟妹。只态度上的转化都妙不可言,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秦朝有时候真受不了。

真想狠揍他一顿出气。

“兄弟,有花堪折直须折,没必要这么客气。”秦夕落见不惯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兄弟之情,甚至连不听兄弟之言都见不惯,但又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责怪自家兄弟。

对玉紫一贯的挑逗行为,更加见不惯,但一直没怎么将之放在眼里。只因为太过关心兄弟,才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秦朝知道秦夕落的一番好意,但又实在不愿一口答应。却也不想直接拒绝,扫他的面子,转着弯儿道:“我俩都不喜欢被那些琐事烦心,又实在不可避免要吃穿住行,小阿紫一路奔波,至少帮忙解决了九成。要换个侍女是很容易,但谁有她这么精打细算?”

“这小鬼!”秦夕落笑叹。

看眼下这情况,一般侍女怎么可以代替得了玉紫那丫头!

“只要兄弟你不在意被她占便宜,一天至少三次,哈哈……”笑得秦朝脸都红似火,更想要揍他一顿。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带上玉紫是有很大的私心在内。

“啵!”玉紫的小脸上尽是得意,对主人又一次偷袭成功。

暗道:“木婉清那叫什么一吻定情?看我再来一个一吻定情吧!”美孜孜地想道:“一天三次怎么够……”

“啵!”

一盘包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传入耳中,秦朝从回忆中回转神来。

“啪!”店主老李一个耳光打到一半,打在了秦朝伸出的右掌上,吓得一哆嗦,腿一软,扑通跪倒,眼里仿佛有金星在闪动。

无人可怜他。

老李没胆打客人,怪的是新纳的小妾太不争气,一盘包子都端不稳当。

不过那只是表面的理由。那小妾本来也是附近有名的小美人,年龄跟玉紫差不多大,十三岁都还未满。平日老得像她爷爷的老李对此很是得意,捧在手心,百般宠爱,四处炫耀。

喜欢的不只是倍有面子,顺便还能吸引更多的客流,间接拉大店铺的收入。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见到了玉紫,看过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手,再去看那小妾,最美都不再像中秋之月,转眼便沦为了配角,如同星空中星星点点的点缀。

红颜祸水!

特别是第一次见。

只那扑面的新鲜感,就有诱惑翻倍之效。

秦朝综合眼中、耳中的信息分析,很快便想明白,发觉到深层次的内在原因。暗骂保定帝和镇南王瞎送美人。单只一个都有这么大杀伤力,双胞胎姐妹合在一块那还了得。

有时候却还是长得越美越好,至少一般人见到后,少不了得有些自知之明,对这个等级的美人都应该知道惹不起。

怀璧其罪,色令智昏也应该有个度。

秦朝哭笑不得地扶起李老,顺手塞了一颗银豆在他手里,淡淡地道:“起因在我,算我帐上。”想劝他别打老婆,但知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么做是在女人面前扫了他面子,怎么保证,他以后不把帐另算在他女人身上?

懒得理他千恩万谢。

回头见玉紫拉长了脸,怕是又在心痛那颗让老李态度大变的银豆。

如果不是上一次太大方地送了别人一小锭银子,玉紫说:“换做两只银戒指都绰绰有余,怎么不见有礼送自己人?”现在还不会换成一颗颗小银豆来方便使用。

这样,玉紫就不再心痛了吗?

“爷再这样不顾阿紫的感受,别怪阿紫把下衣都脱光……”玉紫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秦朝就已经只剩下点头的份。隔桌那妇人张大嘴盯着玉紫,那眼势好担心将眼珠子瞪出。

那眼神,似乎有在说:“你们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呀!”

不过,刚刚来了一大群官差都惹不起,叫别人还怎么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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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聚宝盆多一个爹

段正淳和钟万仇都有对不起甘宝宝的地方,不会不知道对不起,不是不可以说声对不起,不是不可以再多说几声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女人会喜欢被男人对不起吗!

男人的对不起多了,对女人是好事吗?

可是,甘宝宝却还很担心被丈夫不再对不起。

女儿的真正身世,一旦让丈夫知道了真相,相信了真相,便不会不明白妻子一直没有真正为丈夫生下一子半女的残酷事实,内心最怎么对不起都不会再有那么大的愧疚。

一边是很对不起妻子,一边是被妻子对不起。

哪边轻?哪边重?是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聪明的女人,可以试着与男人对换一下视角。

一边是对不起丈夫,一边是被丈夫对不起。

哪边重?哪边轻?是女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甘宝宝是女人。

女人中的女人。

不只知道,还知道得非常深入,也知道瞒不住秦朝。

他说知道,甘宝宝相信;他说不知道,甘宝宝不信。

若不是甘宝宝在大白天的第二次又找来脱了个精光,把不该露的地方都露了,秦朝还拉不下脸来找钟灵。

他并没有跟钟灵明着说。

不用他再多说,钟灵都有了不对劲的灵感,并再次选择了相信。

钟灵的灵感像书中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比一般人却又灵多了。

听秦朝说,那是第七感,不只女人有,但女人的第七感大都天生比男人强大,小孩的第七感大都比大人要灵敏。钟灵小时候也是远比现在灵,越长大越不怎么灵,所以听了很相信。

不过上一次内功翻了天,接着又开始灵起来。越修炼无相归一功越灵。但用来对付秦朝还是不怎么灵,不然不用配合木婉清突袭,不会每次都像捕快一样晚了。

以前的南涧镇,一个月中出现的捕快还不如现在半天。

更好笑的是他们现在比以前还不干实事。只做做样子。

主要是怕了玉朱、玉紫,多少听说过,那对小煞星连他们上头的上头的上头都惹不起。但那绝不可以明着说,谁都不敢明着说,要是不小心传入皇上耳中,那可就……

玉朱、玉紫威风了,开心了,他们才好放心享受,到其它地方去找补偿。南涧镇的青楼比以前只多不少,却大多转向卖艺不卖身。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乱来。

唱秦朝唱的歌,说秦朝说的书,在南涧镇附近的青楼中越来越常见,红了又红。

诗词也少不了,一首都少不了。在青楼外更红,在青楼内却明显他的歌和书受欢迎。

出诗、出词、出歌、出书的速度,现在基本上无人敢与他比,经马秀秀之手,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

例如风格太多了!

多得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抄了别人的作品,但他自己都多次公开说那些全是盗版、改版,那就十分不可信了。

盗版谁的?

谁可以盗版这么多!

以前笑话马秀秀代理《寻秦记》。等着看更大的笑话,现在都后悔得要死。

钟灵都有后悔被马秀秀在上抢了先,可惜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灵光闪闪……

木婉清知道钟灵越来越灵,秦朝也知道钟灵的灵,怎会不加以提防。为什么对他不灵?木婉清和钟灵稍微一想就理解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却不甘心,越来越不甘心。

“钟灵,你别不甘心。你修炼了无相归一功都会越来越灵,他修炼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会比不上你,说什么笑话。”木婉清嘴里劝钟灵。心里却还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才十来岁大那时候,木婉清就带着钟灵连挑三家赌馆,赚回来的银子到了现在都还有没用完,其中只说毒药一项就已是消耗极大。既然秦朝也有这一手,而且还更加厉害,那赚钱还不跟捡一样吗?

凭他的武功,谁敢输了不给!

“装!你给我继续装!!”木婉清咬牙切齿地想,“说书都说走了无数财富,听说连皇上那儿都有记录,谁听了都有很大收获,换的就只那芝麻大一丁点儿打赏!!!居然……居然还有心情继续说下去,老的不停,新的不断……”

实在是替他感到心痛,但最心痛都比不了玉朱、玉紫心痛。姐妹俩越来越喜欢上了现在的侍女身份,暗笑主人是个超级聚宝盆,只是有宝不会用。

用好了的只一个马秀秀,但那显然还不够。

超越她,玉朱、玉紫开始并不觉得这目标有什么难,可是这目标好像一天比一天远,马家的生意网随着秦朝的名声扩展太快,霍家镖局都有一半人在替马家跑腿,还越跑越开心。

可以不开心吗?

马秀秀开出来的报酬太高,一下就拉拢了人心,拉来了人气。

为什么是马秀秀,而不说是马五德?这主要是江湖传言惹的祸,传言中马秀秀都已经暗中给秦朝生了不只一个孩子。大家对马秀秀的私生活感兴趣之极,对马五德却没半句诋毁。

听多了这种话,最不开心的是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

离他最近的女人是谁,难道大家都没长眼睛吗?

真够胡扯!

其实心里也知道,没和马秀秀一样被胡扯,主要是因为当初在龚家酒楼只一招就当众杀了多嘴的朱道和仁惜花,四面流传开来,变动太快太夸张,吓住了附近绝大多数江湖人士。

知道归知道,理解是理解,不想被人诋毁还是不想,也还是不想被马秀秀比下来。

而对秦朝来说,马秀秀不过是个意外,麻烦是马秀秀她娘。将来真不知该怎么对付!

想来总不该比钟灵她娘还麻烦,麻烦透顶!

“你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秦朝一个头两个大,被甘宝宝给刺激狠了。

没有师姐秦红棉在一旁,甘宝宝现在说话直接多了,抿嘴笑道:“女人浑身都是宝,身体就是女人最宝贵的财富,其它财富最宝贵都不如,这不也是你在《寻秦记》中教人家的吗?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在说谁。”

说谁?

秦朝越听越受不了,憋了一肚子话只回了两个字:“臭美!”

甘宝宝脸上不见有半点尴尬,好像根本就不介意被他看光了。但若真不介意,哪里来的这出戏。

说老实话,不露点秦朝都不敢不看。一想起书中在洛阳花会中乔峰睁着眼不看马夫人康敏的悲惨下场,眼下哪里还敢轻视了钟夫人甘宝宝送上门来表演的高度自信。只是……

最主要还是因为秦朝知道,眼前这具胴体最怎么美丽无瑕,自己都不是第一个有幸欣赏的人,至少已经有两个男人比自己要直接和深入得多,凭什么别人能主动,自己连被动都不能?

在心里可以笑话镇南王段正淳和马王神钟万仇不够男人,无形中却被他们用事实给笑话了。

“钟灵,对不起!”心里说对不起,眼睛却仍不放过一丝一毫地机会,用的分辨率还极高,把甘宝宝展示出来的美景都一一扫描入库,珍藏在记忆的图库里。

“你就一点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吗?”

“呵呵,你担心吗?”

甘宝宝这一问,秦朝自知没法回答。

说不担心吗?那是假的。

说担心?那还是别担心的好。

何况,甘宝宝每一句话都说得仿佛柔肠百转,同时再加上千娇百媚的肢体语言,男人听了想不兴奋都难,哪里还有功夫想别的。

想了也干不了。

“好了,别玩了,我答应你,将来帮忙找一个不输给王妃刀白凤的机会。”秦朝说完立即转身就跑,眼角的泪水又快控制不住,心中大喊道:“钟灵,我还是对不起你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不那么快接近钟灵,不跟钟灵做知心朋友,现在就算抢了甘宝宝,也是凭本事。

在这之前,钟万仇都能下决心抢下镇南王的女人,别人现在为什么就不能有抢了他女人的想法?

钟灵都已知道了事实真相,不还是只有咬着牙多认一个爹。

钟万仇真的很高尚吗?

抢人妻者,就不该被人抢!

秦朝下不了决心的原因正在这儿,就算没有钟灵卡在中间也是一样。钟灵只是个正当理由及借口,这类抢人妻者理该以后也被人抢的想法却不好说。

对自己都很不好说!

如果可以有选择:一边是女儿钟灵和木婉清,一边是母亲甘宝宝和秦红棉。

秦朝的第一选择其实是甘宝宝和秦红棉,这一点并没有逃出钟灵和木婉清的眼睛。又是被龚夫人第一个发现,第一个说出口。然后众女都知道了,甘宝宝也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的是怎么才能让他亲口说出来?

该不该逼他亲口说出来?

真说出来了咋办?

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一边是钟灵的娘亲甘宝宝,一边是木婉清的娘亲秦红棉。

只准选择一个。

秦朝最怎么喜欢秦红棉,第一选择都还是甘宝宝。

“别忘了呀!呵呵!”甘宝宝乐坏了,没想到随便玩一手都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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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阳天部九天九部

玉紫挺高兴见到那妇人的大胆目光,冲她笑了笑,拖长了声音,加重了语气道:“这算什么……没点儿手段,当爷的侍女这么好当吗?”

那妇人螓首低垂道:“非常人行非常事,失礼了。”

柔声细语中,听着却有一股刚强的味。

玉紫走近身耳语道:“没什么失礼,别怪我小气就行。”悄悄塞了两颗银豆在她手心。

那妇人犹豫了好一阵,目光在怀中小女身上转了又转,才紧紧握住银豆道:“谢谢!”

玉紫道:“这没什么,不过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平时很难想象带着小孩子行走江湖,‘修罗刀’以前看来也不容易。”说着又塞了两颗银豆。

那妇人又犹豫了一阵才收下,叹道:“孩子都快长大了!最难过的都过了!”低吟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玉紫冷脸耳语道:“如果你知道我在教坊司呆了多长时间,便知道这世上最多的苦难对女人都不算什么。只要还是人。”说着又塞了两颗银豆过去。

那妇人迟疑着收下道:“别再这样好吗?”

玉紫道:“刚才是使了些手段,但我也是在实话实说。”

那妇人全力压低声音道:“难怪你如此无视礼教大防!视若无睹像呼吸,目中无人像走路。现在是不相信你的话都不行。”

玉紫笑道:“从你的谈吐便知道,你也非一般人可比。若不介意,不如暂且寄居在大理南涧镇龚家酒楼,这是信物。”声音越说越细小,混在四周其它声音中。

顺手塞了个被撕掉一半的纸团,那势头根本不容人拒绝,霸道却不叫人反感。

按江湖规矩,玉紫留下了另一半纸团,以防万一。合不合在一起。得看以后。

那妇人还在考虑接下来说什么,玉紫已经回头挥手说拜拜。

“拜拜!”对这类很容易朗朗上口的新词,她表现比秦朝更喜欢用,却从不解释。

也不喜欢秦朝的第一手解释。喜欢等琢磨出来了再核实对错,屡试不爽。喜欢暗中关注别人琢磨的时间长短,暗中与自己原来所花的时间比一比,看谁的表现更聪明。

秦朝一把抱住投怀相抱的玉紫,对那妇人的目光感觉犹为深刻,一张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虽然那女人怀里抱着的也是个女人,内外情势却很不一样,不只有年龄的问题。

玉紫还未满十三,那小姑娘能有多小?

秦朝更不敢出言解释,说自己不是se狼。

*裸的事实已经胜过千言万语。说得最有技巧都很容易变成花言巧语之类,徒惹误会。

“爷是否该真心谢谢阿紫帮忙,至少大大减少了来自别人女人的麻烦,是不是?”玉紫的话让秦朝把正往下移的手掌回转,往上又移了一寸。停步在玉山峰上,不敢乱动半分。

处子的幽香在这种情况下更令人回味无穷,却也是在帮倒忙,且无从拒绝。

青春少女的优美曲线是男人都喜爱,却也是在帮倒忙,闭上眼都无从拒绝。

指头拨弄峰头的本能冲动,多止住片刻就多一份艰难。表面却见不着其中有什么为难之处。无耻se狼的帽子也是无影无形,却牢牢地被戴在头顶上,人证、物证皆在。

且不只一个。

想喊冤都无从喊起。

感觉那妇人的目光中像是带了刺,秦朝最如何无可奈何都不敢随意露出来。心知这里暂时是属于玉紫的天下,这时不妥协,以后想妥协都难。男女间天生拥有互相吸引的魔力。

玉紫要享受一下也没什么。

碰一下像触电一样。

碰多了又稳定了。

一路走来。这也不是第一次。

最难受的是前天下午,当众被一个叫符敏仪的年青美女鄙视。

符敏仪没怎么隐藏身份,反而是秦朝,暗用密语传音去叫破。

书中的符敏仪,可以说是天山童姥巫行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她脸上一直不见有半点惊讶。初看起来是如此地沉稳,却也被小玉紫骗得团团转。鄙视se狼的行为没错,秦朝也想她多鄙视一下,只不想鄙视错了对象,se狼明明是玉紫!

看她鄙视个不停,怎是滋味?

秦夕落看不顺眼,与符敏仪战了百余招,稍占上风,却未分胜负,反替秦朝惹来了更大的鄙视。特别是战后,符敏仪恍然发现,秦夕落是故意相让,原因却在秦朝身上。

事后,秦朝才耐心向秦夕落解释。灵鹫宫的怪异,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书中的了解不好说,书外的了解更不好说,好在都可以归之于传言失误。

“胜了肯定会得罪天山灵鹫宫的人,不胜也还是会得罪灵鹫宫的人。”

“九天九部中,多得是极端仇视男人的怪女人,谁会很喜欢拖欠男人的人情债?大半认为没那必要吧!相较而言,那符敏仪的性格都算是比较柔和的了。”

“身为阳天部的首领,她的武功却不算特别显眼,主要是外貌数一数二,这是从逍遥派留下的怪癖。但若把武功与实际年龄挂钩,不知在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中有几个比得上?”

“木婉清和钟灵是长进不少,这才接触逍遥派武学多久?”

“赶不赶得上都难说,至少目前都硬拼不过,得再修炼几个月再看。事实上双方都有了几个月的时间用来修炼,再比上气运、丹药和装备等其它因素,实力的差距不只会缩小。”

在江湖上行走,大半是打一枪换个地方比较保险,成名很危险。知己知彼,有时也像军情一样重要。这次便是很有针对性,秦朝看走了眼,那妇人其实也是阳天部的一员。

她才刚加入一年不满,就已经立下不小功劳。在武功上是远不如阳天部的首领符敏仪有天分,探子的工作却天生要比符敏仪胜任有余,这次更是有过亲身体验的本色演出。

上次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被符敏仪从天而降救走,比玉紫的几颗银豆大度多了。接下来与大部分被救的苦难女人一样,毫不犹豫地宣誓加入了灵鹫宫下属九天九部中的阳天部。

从此以后,她主要的工作除了救助那些苦命女子,便是鄙视男人,奴隶男人,从男人身上获得快感。她周围的女人也都这样,相互之间的影响最小也随时间而深刻多了。

她对男人的鄙视还不是特别深刻,不像符敏仪一样恶习难改。但还是被玉紫兴起的好心肠玩得团团转,终于控制不住鄙视起秦朝se狼行为来。

她那带刺的目光,像剑气一样引起了一丝本能地警戒。

秦朝静下心,不用透视都发现她身上有了太多不对劲。

其中最不对劲的是那水灵灵的小女孩,因为那小女孩在前一段时间应该吃得不错。

最怎么巧妙装扮,不像是落魄江湖的地方不是不在,观察入微还是有太多装不来,人为地改变多了更容易弄巧成拙。但如果连那小女孩都是天生的王牌演员,那还有什么可说。

无意中,又让玉紫撞中,立了功。

秦朝指头一弹。

那妇人突然动弹不得,才发现被他点了穴道。看他脸色,却还很不满意,为什么?

这一手按来自创的‘弹指神通’,入手瞧着是容易,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大成,像中所说一样随心所欲。例如:不用再担心被对手顺势再加一把力。

那好像没什么,但如果再倒霉一些,弹破了那妇人的外衣,那可就不只丢脸。

不然下黑手偷袭她干什么?

成功了都还不满意。

“别装b,装b被雷劈!”秦朝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警句,暗中对‘东邪’黄药师道了一声歉,手上却不由又一指弹出,解了那妇人的穴。

“谢谢!”那妇人坐立不安地道。

玉紫拍了拍手,笑道:“精彩!该谢!但别谢错了人。”

“什么?”那妇人一脸小心地盯着玉紫。

玉紫解释道:“爷若不担心你,不想被我心急上火地搜遍全身,一根毛都不肯放过,用得着这么快就放人吗?”

“爷这一手可以瞒得住你,绝对瞒不住我。”

“不过这顶多是事后诸葛亮,算不得什么。刚刚连我都反应不及,你可以及时显露武功硬拼才怪了。”玉紫的神态既兴奋又郁闷。

“谢谢!”那妇人再次向秦朝道谢,神态和语气中显示出来的诚意明显与刚刚不同。

谢完狠狠地瞪了玉紫一眼,打开包裹,掏出一件碧绿斗篷披上。斗篷的胸口绣着一头黑鹫,昂首蹲踞,神态威猛。此举比刚才的话语更显诚意,也显露出对那搜身之说的不满。

妇人转头对着那店主老李道:“要有一字传出,每人身上至少要少一件零件,别怪爹娘,要怪就怪自己多嘴。”凌厉的目光往四周扫了一圈,在秦朝身上柔和下来。

复杂了。

迟疑了一阵。

一拱手,走了。

什么都没再说。

秦朝很是无语地看到,两劲装大汉提刀冲出门外。

玉紫嘻嘻道:“那两家伙快完蛋,爷怎么不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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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金银铁风媒风止

“为什么要救?”秦朝反问道。

玉紫道:“见爷刚刚比孩子打闹还不堪,手指只随便弹弹就收拾了,不知其中玄虚的以为很容易欺负,何况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说不定那两个强人还真有希望一亲芳泽。”

一旁一剑士打扮的年青女子插嘴道:“按那两位所用之刀的特殊式样来看,应该是步家子弟。看到刀口和刀背上那些锯齿没,那是为了壁虎断尾,打不过打着旋风甩了刀就跑。”

一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道:“步家?没听过。我只听过江湖人称‘风止’的步风。”

那年青女子犹豫道:“你知道步风那家伙在哪里吗?”

同时,玉紫插嘴道:“步家都没听过,金银铁三级九等听过没?步风是银级,刀上有几个齿,代表第几等,知道没?这两笨蛋是铁级,刀上几个齿,你自己去数,明白没?”

那人恍若未闻,只回那年青女子的话道:“我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很快就有可能知道。因为不管那两位步家子弟落得什么下场,步风都肯定会来此打探第一手情报。”

看那年青女子又喜又惊又羞的俏样儿,不难想到步风走了什么运。

“难道你也认为,这两个笨蛋的下场将十分不妙?”

那人道:“我手头上是丝毫不懂武功,但眼下自认对相学还有些研究。这么说你或许觉得像街头骗子一样玄,但你仔细想一想,如果那妇人与那孩儿真有危险,眼前这位大侠会一脸轻松地坐视不理吗?”

向秦朝微微一笑道:“这根本不用装呀!”

那年青女子嘀咕道:“什么鬼大侠?”

那人提醒道:“姑娘这么快就忘了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九翼道长吗?要不是这位大侠,事情不用我再说。”

那年青女子嘟了嘟嘴道:“小女子只是对什么大侠都没兴趣,难道这都不行吗?”

那人微微一笑道:“听说步风极有女人缘,红颜知己之多,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另外在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步家,听说步家在百多年前就是武林公敌。在江湖上被联手除名。”

玉紫插嘴道:“雄霸‘天下会’,你以为你懂。”

脑筋突然来了个急转弯,秦朝认为,‘天下会’雄霸天下的时候。不只与无名剑圣斗了个两败俱伤,‘剑园’恐怕也受伤不轻。可以说,那是三败俱伤。

‘剑园’一直是在暗中牵制‘天下会’,受的也是暗伤。

那人依旧不理会玉紫,嘴上继续说个不停道:“步风与步家的关系应该是敌非友吧!不然怎会被江湖正道接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此再无第二个江湖势力敢那样雄霸天下。”

那年青女子白了他一眼,缓缓道:“先生你这又弄错了,我是替我师姐来找他算帐。他既是真正的步家之人,又接受不了步家,一般步家子弟也不接受他。”

“步家之人大半是黑道强人的习性。不把命当命才有命,行事大胆磊落者众。平时都刀不离身,不是武林公敌都习惯了与官府为敌。刀法霸道,传男不传女,却女多男少。”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心甘情愿替他们生孩子?”

“爱钱的少不了财富烫手。不怎么爱钱的少不了来去自由。灵鹫宫的女人,听说是恨尽天下男人,但也不包括步家的男人在内,毕竟她们也需要男人,所以……”说到这儿突然顿住。

那年青女子向那人抛了个你明白的眼神。明白了不用再说,不明白也不好说出口。

那人叹了叹道:“步风的轻功最高,与那九翼道长相比又如何。姑娘就没想过吗?”

那年青女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玉紫鬼笑道:“在爷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撇嘴道:“不就是杀了步风那小贼,让九翼老妖的徒孙女聂雨变寡妇吗!别奇怪我怎么知道,这是步风那小贼贪恋杯中物,半天都离不开十里香。为了多打些折扣,有什么不可以暴露。例如那聂雨胸前什么地方有什么胎记……”

话未说完,人影闪动,秦朝又不见了。

不走不行了,名星效应不是只有好处。

等再次潜回来。发现路边至少有一半人在谈论龚家酒楼,话中不时冒出‘十里香’、‘寻秦记’、‘第一’等熟透了的词语。

“啪啪!”秦朝毫不留情地在玉紫的玉臀上甩了两巴掌,郁闷道:“你……你……”

半天还是你。

玉紫眼泪都痛出来了,却还呵呵笑道:“好痛!至少又两个时辰都坐不了椅子,爷再来两下,好不?”

她坐不了椅子,秦朝就免费成了她椅子。

沦为临时工,后面可以再添一个字‘具’。

自作自受!

“看阿紫多好,任打任骂,爷……”

“拉长了脸干嘛!才两个时辰。我就是气不过步风那小贼嘛!夜夜春歌,无女不欢,竟然还那么讨女生欢迎。爷再不努力,阿朱改姓步的日子都不远了。”

“现在有女人肯找他麻烦,当然要全力支持咯!那女侠来头挺大呀!连灵鹫宫的闲话都敢说。该不会看上步风那小贼的呀!他长得可不像刚才那两位步家子弟有男子雄风,是不?”

秦朝恨不得再来两巴掌,看来刚才还是轻了。

气氛诡异……

忽然,又是秦夕落解围道:“风媒是个高风险高收入的职业,一般都见不得光。出名是找死,不出名是找抽。拼了命赚钱,不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知见不得到明天的太阳?”

玉紫道:“知道,‘风止’的意思,不就是代表了风媒这特殊职业快要划上终止符吗?”

又道:“知道是在学某个‘穷鬼’,装模作样。垃圾情报都用金子算,会付不起酒钱?”

“那小子幸运地遇上了爷们,得知什么叫‘情报网’,什么叫‘媒体’,什么叫‘商业圈’,什么叫掌握话语权,以后当然不会就这么窝囊终止,不如从此改名‘风起’,哈哈……”

秦朝也笑了。

垃圾与人才,步风只差了武功。

“要是小阿朱肯重用他……”

玉紫插嘴道:“器重谁都别器重他,见色忘义的小贼。比他那祖师爷风彦还不是东西。要不是有‘第一剑’燕风大侠保护,十个风彦都见了阎王。然后,十个阎王老爷的女儿都被他得罪遍了,只十八层地狱才欢迎他。”

秦朝摇头失笑道:“他不就有一次喝多了酒直说,以为他那聂雨比你温柔可爱吗?”

心道:“比舞败了一次也没什么,正好知道自己的不足,用得着一直记恨吗!”

玉紫有火无处发,发了岂不是用事实自己打自己耳光,表现出那不温柔可爱的一面。

郁闷道:“我是不喜欢他,但原因不在这儿。你们见他人怕出名猪怕壮,不愿当众谈论他,扩大他的知名度。却不见他那风媒从七岁起,九岁就懂得玩女人,到二十九岁生日,一晚就叫了二十九个。要我说,他比那云中鹤还可恶,在女人身上撒下金银无数。”

“伪君子都一个样,表面君子那一套,背后惯用又一套,恶心死了。”说完做了个鬼脸。

“你不会连我都骂上了。”秦朝道。

秦夕落奚落道:“八面玲珑,交友满天下的步风都有这么一天!有意思。”

秦朝道:“云中鹤声东击西,选在了西湖,而不是秦淮河边,改名换姓,准备开一家大院子,干那特殊行业赚大钱,又不耽误他日日夜夜玩着修炼,积累实力寻机报仇雪恨。”

“这也是由步风第一个确认。”

“可是论轻功,他差了云中鹤明显不只一级,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别见他干得很轻松自在,就以为事实真的如此。这只怪云中鹤,舍长取短,又自作聪明。”

秦夕落点头道:“云中鹤有那时间算计,不如多走几步路,谁可以追得上他?”

自信满满地道:“有那实力的人是有,却已不将他放眼里,不必去追他了。”

轻叹道:“小风现在是小阿朱的秘密武器,由暗转明,名声大增,不妙呀!”

玉紫拉长了嘴道:“死了干净,无耻小贼!你们真当他是为了姐姐吗?”

冷着脸道:“江湖上认识他的人谁不知道,他向来都是个只认钱的下三烂货色,据说连他老娘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都能出卖,说贵也不贵,出得起半两黄金即可。”

“别以为这都是别人胡说,污蔑,听说第一个这么说的正是他自己,当着一位熟客的面,用女儿的信誉做保证,提前出卖了他女儿的信誉。你们知道他老娘是谁吗?”

“可叹!女大不只十八变。当年在西湖边,她也是红透了半边天呀!不然两地相隔有万里之远,哪有这么容易打探出云中鹤的准确情报,有这么容易都不会这么快就得到确定。”

秦朝淡淡地道:“最多不过是另一个小宝而已。”

听他这么说,虽然都还不知道他说的是《鹿鼎记》,主角韦小宝也是出身妓院,后来在江湖和朝中都红得发紫,但玉紫和秦夕落对秦朝这种说话风格都已经渐渐习惯了下来,不用他每次都详加解释,脑筋一转,便猜出了一个大概,猜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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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压一宝半个神仙

秦朝觉得韦小宝身上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其中最值得学习的地方和段正淳大同小异——赌一把,由始至终稳压皇帝一宝,至尊宝。

《寻秦记》中,项少龙一生最聪明的地方,无疑也是压了秦始皇一宝。

类似的事情,不分古代与现代,不分科学与武学,有机会都不容错过。错过了也不必后悔,后悔无益,那还不如庆幸不用伴君如伴虎。滑头如韦小宝,都不得不急流勇退。

强大如项少龙,结局都不得不归隐山林。

自己现在是压了段誉一宝,不压白不压。

步风间接压了自己一宝,鬼聪明——既避开了风头,又打入了圈子。

“小贼要真抢了小宝,小妹一样拍手称快。”玉紫故意挺长了声音道。

秦朝知道却无法明言,此小宝非彼小宝,韦小宝不是她那小宝,镇南王的心肝宝贝‘俏药叉’甘宝宝,暗笑:“‘俏黄蓉’也遇上对手了。”不知怎么想起了王语嫣。

‘俏药叉’那脑袋明显不如‘俏黄蓉’,‘俏黄蓉’那脑袋又明显不如王语嫣。她那还不叫聪明,什么叫聪明!书中,为什么她老是犯傻?段誉表现都不如她傻。

念头飞快,秦朝嘴上道:“聂雨和刚刚那姑娘,谁的脑袋更厉害?”

“还回来干什么?”玉紫岔开话题道。

秦夕落闷声道:“不来,不知有多少无辜人士落网,不得不来。”

这老头明显是受秦朝的刺激,比不了武功比侠义心肠。明知没法比都还不知道放弃,迎难而上的劲头更猛。

默默守护了一会。

秦朝表现最为镇定,宅男的功夫日深,心功的加成也渐长。

秦夕落甚是佩服,但还是自以为正宗,更擅长守心、静心。

玉紫又第一个控制不住不耐烦。嘻嘻笑道:“灵鹫宫的人面对咱们,好像也不是很蛮横嘛!欺负那些弱者有什么意思!最无聊也不用在大敌当前无聊呀!”

秦夕落道:“不欺负弱者,那你又见谁更习惯找死挑战强者?”

讥笑道:“门面话岂可拿来当真!努力学武不就是要比别人强之又强,相对也就让别人弱之又弱。古今中外皆无一例外。”

语气一转。叹道:“不过这次不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多嘴,招惹是非。灵鹫宫要灭口,不先找弱者找谁?”

羞愤道:“要怪就怪自己不接战,灵鹫宫不把气撒在弱者身上,你上。”

秦朝不知怎么想到游戏中pk,笑道:“现在应该还在围剿‘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见风使舵的高手团不团结没用。今晚上就轮咱们被boss了,不知会不会爆装备。哈哈……”

玉紫不解道:“就这么傻等别人,不如跟‘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合作,主动出击。”

秦朝道:“只解生死符都惹来这么多麻烦,还合作。你以为别人连这都不懂?”

秦夕落毫不留情道:“幼稚!”

指的主要是玉紫。但未必就没其它牵连。

秦朝猜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但怪不得他。

要怪就怪自己在潜回来之前多说了几句心里话,预计这不过天山童姥在寻机拉大仇恨值,今晚自己这方重伤了她方任何一人都算输,因为那会使天山童姥有理由亲自出手。

那样更输不起了。

后果难料。

一方不死,恶化之势将在所难免,万难阻挡。

到那时。更多是意气之争,没什么积极意义。

就自己,也不个很输得起的人,明知不敌都不磕头认输。

秦朝知道,以秦夕落那世家之主的傲气,也像其他武林高手一样拥有极大自信。在未与天山童姥实打实战上一场之前,绝不想将天山童姥太放在眼里,先弱了威风。

可是面对他这个等级的武林高手,天山童姥在三十年一次的大劫快要降临之前,狠下杀手的机率很自然要远远高于平时。秦朝说多说少都不想让他替自己来冒这个大险。

不得不说。

在眼下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说不说都阻止不了灵鹫宫的十面围剿。

每次一想到,占据无量山大好风水开宗立派的无量剑都只不过是‘三十六洞’之一,同级还有‘七十二岛’,上面还有九天九部,秦夕落便不寒而栗。

在秦朝的介绍下,与‘三十六洞’公认的第一高手安洞主友情一战之后,对与天山童姥比试的自信心再难抑制住不下降,因为连那安洞主都自认不是天山童姥一招之敌。

明知信心会影响实力发挥,仍不得不认。对其杀人灭口的血腥作风也是不敢不认,怪自家多嘴惹来麻烦。今日稍讲仁义都离不开生死一战,那也是出自真心。

把脑袋放在屁股下都可以想到:如此规模巨大的江湖势力,开宗立派至少有百多年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人不多嘴,不杀人灭口,在江湖上怎会比龚家酒楼罕为人知?

笑话!

“为什么是今晚?”玉紫话一出口就知道糟糕,却不知道糟糕在什么地方。

秦夕落耻笑道:“你当灵鹫宫对官府、对咱们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吗?在这大白天,在人口密集的城镇周围都敢开展大规模围剿,集体跨越红线,真的什么规矩都不讲。”

秦朝道:“这么干,就算灵鹫宫都得花一大笔钱来买通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双方都好。但羊毛出在羊身上。”摇了摇头。

秦夕落对玉紫笑道:“我兄弟肯定是不想,你想出吗?何况还是用来便宜那些狗官。”

“哼!”玉紫脸红得发紫,岔开话题道:“说什么暗中保护钟灵和木婉清,原来就是这么保护的啊!长见识了。”

秦夕落老脸一红,奇怪地望着秦朝。

秦朝满脸自信道:“别担心,翻不出我掌心。”

玉紫笑道:“大话谁不会吹!不讲出个道理来,谁傻谁相信。”

秦夕落笑了笑,明知这是激将法,却半点都不想点破,也很想听听二弟有什么道理可讲,可否再次说服得了自己。

听他道:“这事说不清。”不由失望。

玉紫不屑道:“撒赖谁不会!”嗓音美得群鸟翩翩起舞,让习以为常的秦夕落都老脸发烫,不由想起了上一次的歌唱比赛,回忆起了木婉清天生的仙子嗓音。

“皇家虽说是美女如云,保定帝却也还真够大方,可惜!”秦夕落暗叹。

秦朝没生气,点头道:“可以用事实来证明。”

玉紫道:“等事实都已经发生了,证明了有什么用?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写?”

秦朝想了想,自信道:“不信你们可以分别在远方藏起来写上一行字,这边分别留下一个人来监视我,我同步把那边的字一字不漏在地上还原。”

秦夕落兴奋起来,鼓掌道:“这才像样。”一展‘山水步’,一直冲出了李家口的古镇,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在沙土上写下‘一世人两兄弟’六字,立即又全抹掉,匆匆奔回。

啊!

玉紫一见秦夕落那像是见了鬼的神情,就知道答案没错,那边果然也是‘一世人两兄弟’,试都不愿再试了。秦夕落一见到玉紫那比千言万语还有力的表情,也知道不必再试。

只这一个事实都已经足够震撼人心,比兄弟费尽心思说上一万句实话都清楚明白。

“兄弟都快是半个神仙了。”秦夕落自己都不知该失落还是高兴,说话都酸溜溜的。

“爷有这本领,什么灵鹫宫,什么天山童姥,都是在害我们白担心呀!”玉紫心中大松一口气,说的话却更酸酸甜甜,像是在歌唱。

秦朝摇头道:“天山童姥也有这类本领,算不得什么。”

玉紫半信半疑道:“当这也是大路货吗?”

秦夕落失落道:“老哥我也不信。”

哈哈大笑了一阵,向秦朝滔滔不绝地密语传音道:“我感到很开心,这次是真心很开心!”

“终于有事实证明老祖在晚年迷上求仙问道绝不是年老无知,真正无知的是那些凡夫俗子盲目信仰宗教鬼神,理解不了始皇爷爷追求长生之道的远大视野。”

“这也怪不得别人,自家人都找不出几个支持老祖,连口头支持一下都难。相信也很难支持,除非可以像传说中的黄帝一样一起得道飞升。但也还是会百般掩饰,粉饰。”

“不然就凭我秦夕落这不孝子孙之能,今日都绝不会在道术方面表现得这么幼稚、无知。就这样找上那学富五车、年近百岁的天山童姥,不玩道术都要不小心笑掉人家大牙。”

“哥哥我这张老脸是丢了。但在她天山童姥面前,哥还真丢不起这脸。所以说,一世人两兄弟,自家人明显不同。”

秦朝一边回忆后世的手机、电脑、电车、飞机等高科技产品,一边信心十足地说道:“就算连普通平民百姓皆可在万里之外说话,声音同步,如在耳边,一个铜板的费用都不要。”

很是诚恳地感叹道:“那也算不上什么神仙日子。”

这像什么话!

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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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鬼见愁新歌一曲

“飞上天都算不得什么神仙,只一只小鸟儿就飞了。”秦朝明知这话说出来会抹杀不少神秘感,信了不如不信,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一直神秘下去有什么用?

不同时代的人见识不同,没见过怎会相信!

只嘴里相信不如不信,信了是自欺欺人吗!

至少刚刚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绝非大话,多少有了一些共鸣。嘴里说不信都阻止不了,继续自欺欺人都欺不了。说什么说,事实就算不可以在武侠世界中加入太多科学,生产电灯、电机、电视、电车、电脑……

不说每一项都财源滚滚,好似聚宝盆,养活后宫三千美女都行,至少也可以改良成一部分魔法卷轴来用,有如道家的画符。相信未来之路是宽广无极,精彩无限……

论潜力,武学世界绝不在科学世界之下。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磨刀不误砍柴工,目前时机还远不够成熟,别太三心两意为妙。人类对梦想的追求是否脚踏实地,这些都可以在武功获得天下第一后,等遇上百年难遇的大瓶颈时再寻求突破。

天下第一?

什么时候?

谁说得准?

恐怕连老天爷都说不准。

玉紫急不可待道:“爷快用事实来告诉阿紫,该怎么一飞上天?”

想到嫦娥奔月的故事,不由痴了。以后,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人们神话中的故事……

秦朝犹豫了一下,故作惊讶道:“九翼道人不就是其中能手吗?”想起人类多次登月,再无心继续玩笑。

玉紫想都没想道:“不算。”补充道:“顶多一阵风,或草上风,高空还不如登天步。”

秦夕落却眼睛一亮,呵呵笑道:“人还真不是不如鸟儿,偶尔飞上一飞也没什么。”

玉紫感觉如身在梦中,却不认为他也在帮忙说大话,喜笑颜开道:“不如现在就飞来玩玩。就算灵鹫宫布下天罗地网也不用怕。”

嘻笑道:“一样含金量,秦老家主随便说一说都一直显得比较有权威,爷的话最怎么动听都一直显得比较儿戏。这无关信与不信,信与不信都是如此。为什么?”

秦夕落摇了摇头,脸色怪异,显然是早就深想过这问题,但一直都还没找出答案来。

秦朝想了想道:“答案或许是因为我这人太喜欢怀疑,对自己说过的话都可以推翻再来,从小就习惯了推翻权威。”

秦夕落道:“这些可以推后再说,要不咱们还是先走一步为妙,三马就寄放在镖局里吧!”

玉紫非常舍不得离开马玉大、马玉二和马玉三,但也知道,一起走是害马害己。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道:“只可以等着挨打,不可以主动还手,这多没意思呀!走。”

秦朝道:“不如你们先走一步。”

犹豫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再见。”

秦夕落双手一摊道:“我随便。”

玉紫又哭又笑道:“爷送首新歌就走。”

秦朝想了想道:“那就改一首‘你不是嫣然,我不是秦龙。’”

喔……

我不是秦龙,我不会武功

我只希望找到完美的爱情

我不是秦龙。我整天做梦

在夜里唱情歌,失恋也英雄

我没有世子段誉的俊俏

也没有王爷帝皇的权力

你不是嫣然,我希望找到。

……

直到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

找到我实实在在的爱情

……

那天我看到你,便想起神仙眷侣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他很快又盗版了一首经典网络老歌《我不是黄蓉》,但现在说是盗版又有谁相信?

唱了两遍。就被玉紫掌握住其中关键,再加入独门技巧和唱腔,秦朝这最知情之人听了都没脸再说是盗版。至少自己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绝伦的盗版,比正版优美动听多了。

最比不得的是正版少了来自内功方面的辅助,比音箱的辅助效果细腻了不知几倍。

玉紫突然大哭道:“阿紫要在寒山寺外开爷说的演唱会,替爷在姑苏打响第一炮。”

秦朝知道劝不回来。唯有无语问苍天,暗骂自己太多嘴,心中却隐隐希望……希望木婉清在大宋京城开一场超大型个人演唱会——玫瑰仙子的演唱会。

玉紫似乎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强笑道:“听说有玫瑰仙子的演唱会,百万大军都管不住那些江湖中人的热情呀!更别说那位神仙姐。算了,取消算了,爷说什么时候开再开。”

秦朝暗道:“老天保佑!”不敢保证,这丫头什么时候又想开了。

秦夕落开玩笑道:“等什么时候修炼成‘扩音大法’再开不迟。”

玉紫道:“那该属法术的范围了,但相信难不住爷的超级脑袋。”

秦朝点了点头,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

三人在‘威远镖局’李家口分局寄下三马。

移形换影,秦朝第一个展开凌波微步离开。

一般镖师、趟子手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面面相觑。

等秦夕落带走玉紫,镖局里顿时变得和过节一个热闹。对这传闻中的大理武林第一人和第一家主,听得最多都不如亲眼所见实在。就像和皇帝有没有面对面过,截然不同。

外院的练武场上突然惨叫连连,想骑马没骑成的一个接一个,不信邪都被马踢伤。

“没用的家伙,要都像你们这熊样,咱金家还用不用在江湖上混。”一个年青女子像虎入羊群般冲来,配合三马将众人踢得更溃不成军,滚落一地。

若秦朝还在,肯定能认出,她就是在包子铺遇上那位说是要找步风麻烦的年青女子。

突然,那女子趁马玉三踢人时跃上马背,表面轻松,边炫耀骑术边说道:“都看着,马最聪明也还是马,要跟人比智力还差得远。像你们这样只动用蛮力,人自然是远不如牛马。”

场面话是这么说,人却很快就瞧准机会翻身下马,躲在一旁等着看众人笑话。

“欢儿,回家怎么也不跟爹说一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金欢!!!”一年青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紧接而来。

金欢就是那女子,离家快五年第一次回家,刚刚与母亲详细交待完在师门学艺的具体经过。在这镖局里,原来熟悉她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印象大都还停留在小时候顽皮。

在同龄人中,她博了个小名‘鬼见愁’。

也有大人称是‘开心果’。

那年青男子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未婚夫李直,两家定婚的时候金欢刚满五岁。年龄大她三岁半的李直,在五年前娶了另一女人为妻,当是自己失约来请罪、道歉。表面上态度诚恳得自以为令人无话可说。

却不料,金欢毫不留情地实话实说,告诉他是中了自己的选夫计,就像换了个擂台的比武招亲。李直被气了个半死,为了保住一张脸,灭口杀人满门的想法都有了。

金欢还嫌打击他不够,当着父母和岳父岳母的面,直言道:“李直自己受不了诱惑,娶别人为妻。在此之前,我又没说过不嫁。如果他自己真有本领能经得起女色的一再诱惑,我不嫁他嫁谁?”道理是又站在了金欢这边,可她父母却只想着怎么息事宁人。

因为担心把事情闹大,两家的面子上都不好过,寻机将她送走,拜入已趋式微的无量剑北宗。金欢后来才从他处知道,那是叔叔金穷出的主意,也是他在其中出力最大。

好事是好事,却绝非安的什么好心。

中间三年,金欢一心扑在剑术上,提升之快连自己都惊讶莫名,喜得沉入其中。但自从师姐那儿认识了步风,乱了心思,提升的速度陡然下降,再难一心扑在剑术上。

最近又加上一些其它原因,终于决定先回家一趟,再行走江湖找步风。

至于找他干什么,那是女儿家的心思,未明确之前唯有见一步走一步。

玉紫之前说‘那女侠的来头挺大’,既是误会又不全是误会。

金欢还另有奇遇,因而眼界不同一般江湖中人,知道不少常人不知道的江湖秘闻。

只见她白了那李直一眼,不但不给李直半点面子,连与之同行的父亲金富都没理。

金富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准备好的客气话都没脸再说了。

他是金穷的堂兄,在金钱帮内的地位却并不如何显耀,最拿得出手的不是武功,也不是经商,而是赌技。最满意李直的地方是因为李直家的富有,在镇上稳居三甲之内。

最不满意李直的地方不是他改不掉好色的毛病,而是他爹爹和他爷爷都风流好色,致使他家中兄弟姐妹像滚雪球一样,家人最怎么团结,分薄家产也是在意料之中,不可忽视。

至今仍无计可施。原来第一步是要让女儿嫁入李家,现在连这第一步都无法实现,其它最怎么算计都没用。

金富举起右手,作势要揍这不听话的女儿一顿。熟悉他的人都预知到了结果。

因为金欢从小有一句话在镖局内广为流传——打女儿就等于打翻了金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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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讲辈分青梅竹马

事实上,金欢现在巴不得挨上一顿,最好是不掺半点水分,那就不再是女儿对不起父亲,就像之前对未婚夫李直的那一番设计,事实将不再是妻子对不起丈夫。

“巴掌哪去了?”金欢暗叹。

比起年青气盛的李直,金欢心知父亲要精明多了,轻易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果然,耳边很快就又传来父亲的欢声笑语。

“哈哈……欢儿越长越漂亮,脾气也越长越大呀!”

李直瞪大了眼,心中一动,不由吟唱道:“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暗道:“欢妹不用打扮都这么漂亮,打扮起来还了得,难怪半点都不像金富这自以为聪明的老家伙。”

瞥了一眼金富腰间镶金腰带下那肥得恶心的猪肚,鄙夷不屑之情更增。

心道:“欢妹长得有半点像你,就大糟特糟了!”

金欢看懂了,心情复杂到什么都不想说。

轻轻一叹,岔开道:“你刚刚要是在老李的包子铺走一趟,就不会再对美女这么无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见与不见都在。”想到以那少女的美貌都以侍女为荣,也难怪辛掌门。

最难接受是她受了那么大委屈都还不得宠,心道有机会一定要替辛掌门出一口不平之气,让那被捧为说书第一的臭男人知道,咱女人不会都甘受男人欺压。不过……

想到他写的那《寻秦记》,螓首不由微微垂下,脸上不由一阵火烧。突然有些明白了,那少女为什么会以他为荣。

就他那才华,哪个少女不怀春!

侍女是低下,但也是机会。

看《寻秦记》,再看那少女,看得出她还是完璧之身……

暗骂步风,带什么不好带《寻秦记》。又不带全套,既害苦了师姐,也害惨了自己。看女人都带着色色的眼光,看男人。还是别看了。

李直知道刚才这马屁又拍在了马腿上,却还是止不住色心大动,暗使眼色,指使手下快动身调查清楚。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金欢不动声色地将他那些小动作全看在了眼里,心中对他很失望,恨不得上前咬他两口。不管现在怎么闹,小时候培养起来的感情毕竟还在。

一切不快只源于那次偷看到……

“欢儿,李直这些年也在外学艺,见多识广……”

金富话还没说完,金欢就又一脸不耐烦。插嘴道:“在外学艺算什么,这附近没一千也有八百,真正称得上见多识广的能有几个?我这是为你们,别吹得太高,下不了台。”

扑哧一笑。道:“也别当我无知,狂妄。李直是拜在无量剑东宗掌门左子穆门下,改名李光直,对这些我都一清二楚,但你们能清楚知道我这些年的详细经历吗?”

言多必失,有些后悔——刚刚实在不该跟母亲说个没完没了,其实母亲只要求知道女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就可以。

可惜憋了这么长久的日子才见了一面。禁不住感情爆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证明自己绝不是真的忘了关心家里,在外也不是不关心父母。

四周一阵面面相觑。

李直哭笑不得,回道:“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我李直不关心你。怎么对得起你……”

金欢打断道:“废话!全是些废话!我劝你还是牢记江湖规矩,李光直不再是李直,与我金欢也一刀两断,没什么对不对得起。”

“那你也不再是金欢,而是金光欢……”李光直自作聪明的话还未说完。又被金欢打断。

只见她冷着脸道:“我金欢却还是金欢,一直是金欢。我北宗早在三十五年前就与东、西宗分隔开来,也一刀两断,无须再去讲那些辈分。”

“你竟敢连辈分都不讲!”李光直又惊又喜,以为这下肯定是抓住了把柄,且绝对不小。心想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善加利用,这可得仔细想一想,别不小心又被反推。

金欢最大胆也不敢不讲,笑道:“也不是不可以讲,那样可就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李光直习惯性地说着客气话,却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暗道不妙。但又实在不知会有什么不妙,技不如人的颓废感不由升起,怎么压都压不下。

金欢也不想不讲,笑得更开心,一字一顿道:“我的师父可不只一个,其中有个是左掌门的师叔一辈,真要讲辈分……”话还没说完,李光直脖子都快摇断了。

只见他摇头摇脑道:“不,不讲,不讲也没什么,讲也讲不清,这就是武林。”

金富真想在他屁股上来几脚,正想说些什么话来圆场,旁边有人先一步说道:“李兄这些年剑术大进,打遍镇上年青一辈,除了欢妹外,再无人可堪一战。”

一听这话从大儿子金中虎那张大嘴里冒出来,金富就知他是意在挑拨。而且这是可以不在意谁胜谁负的挑拨,谁胜了,谁败了,他都值了。但现在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晚了。

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大圈,发现不敢坦然面对的人居多,知道这是因为女儿和李光直都不得人心,大家大都是赞同他们当众比拼一场,谁输了都等于是间接出了一口心中恶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金富努力压下心中的众多苦恼,阳光满面地微微一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就在这儿,不管你们谁赢了,都有一份神秘礼物。”

欢声雷动!

唯有金中虎情绪低落,微低着头暗自叹息,知道父亲等下有了空,自己下场堪忧,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那份神秘礼物说不定就与自己有关,真要那样也是没办法。

区别只在于,出血的程度是大是小,多大多小。

“不!绝不能这么被动,今天必须得忍痛出点血,找七娘说说情,不能再等。”金中虎虽然非常舍不得提前离开练武场,与接下来一场好戏擦身而过,终究还是悄悄退出了场外。

先找众妻妾商量。

要她们帮忙找七娘。

自从上次,他再不敢就这么直接找七娘说情,那将比面对父亲还难为。

“哼!走着瞧!敢小瞧我金中虎的人,武功最高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上次要不是金欢,七娘就不是七娘,而是他女人。

这还只是其中一件小事。‘鬼见愁’不只她父亲金富见到愁,她叔叔金穷见到愁,她兄弟见到愁,秦朝见到愁,步风见到愁……

“你们两个学武的天分是生来比我高,这些年讲运气是远在我之上,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有倒霉的时候。这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一把,你们就又要势同水火。”

“今天不战,也再避不开全力一战。明知双方都输不起,也都赢不起,仍不得不拼力一战,比哑巴吃黄连还有苦难言,哈……”金中虎一路暗笑。

相信有自己这种心思的人,理该绝不只自己这一个。就说那三马闹事,现在那练武场上众多的观战之人,十个中有七个都不算多大比例。

这么推测绝非空想,没有依据。

这些年一十三次败在李光直剑下,一次比一次惨,最近这一次竟然连十招都接不下,根本不像个练武之人。无怪乎,无量剑出了个辛双清的丑事,在江湖上仍有那么巨大的名望!

无量剑的剑术不假。

只论知名度,这次是不降反升,因祸得福。

那西南第一也不假。明明见他站在那儿,转眼就不见了,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只要有那三匹宝马在,就等于跟他拉上关系了。这才是父亲最开心的所在,包括对女儿的开心?

怕也离不开这。

怕是又想到美人计了。

狗屁的青梅竹马,从小开始的美人计而已。李直还不知道吧!父亲对李直都那样,对西南第一没想法才怪了。赌输了都没什么,赌赢了,少说也胜过一百个无量剑弟子李直。

心中一动,若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敢出气,枉自为人!

不过,想到等下的大出血,不由暗骂:“又便宜那狐狸精了!”以为是因爱生恨,至少比父亲那大肚子,自己的优势很明显。最担心是被母亲知道,又不知会有多伤心。

不过做都已经做了,甚至都……再顾不上那么多了。等下该怎么应对父亲的怒火,这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练武场中,众人正在忙着隔出一块用来比武的空地,安排桌椅,调整座位……

心照不宣,暗中配合着拖延时间,等消息往镇上传开,大增这一战的可观度。

意味深长。

旁边悄悄说是在比武招亲的大小丫环都来了一群,表现更忙,嘴忙手也忙。金欢的众多姐妹至少有一半会来,别家的姑娘们加在一起肯定更多,特别是李光直家。

李光直这才发现,自己比金欢更败不起,再顾不上是否得罪心上人,有失风度,直说道:“你北宗的剑术比不上西宗,西宗又比不上咱东宗,这是多年的事实,在江湖上几乎都人尽皆知,何必比下去,又伤了同属无量剑的和气。”

他这谦虚话说的太不谦虚了!

至少小瞧了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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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绝色榜大理分榜

李直这行为,严重些说,比小瞧了金欢还过。

不过金欢本身也不怎么瞧得起北宗的武力,看重的主要是感情,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另外也是因为喜欢北宗的氛围,认为北宗人像北方人一样直,不喜虚,不善伪。

“换了遇上玫瑰仙子之前,你这么说还算不上有什么大错。”金欢心想。

想到玫瑰仙子那仙子之容、佛子之心、魔子之行,以及那名不虚传的武功,对秦朝……这次遇到他,最多只一半是属于意外。看来怎么也瞒不过他,所以才把马寄到了家里。

李光直见一向争强好胜的她沉默不语,自以为又成功打击了对手的信心。

突然又来了自信,呵呵一笑,道:“有欢妹在,我李光直说什么都不敢言胜。不过是因为干爹的话不能不算数,比一场也没什么,咱都不必在意那个输赢。”

他很久都没有再当众称呼金富那有名无实的‘干爹’之名。

金富愣住了,感想良多。

现在为了能再多增添一些胜算,李光直自然不用再吝啬多喊上一声,在正式开战前继续与金欢展开心理战。最妙的是不用担心被外人知道,知道其中的高明也还是高明。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金欢嘴不动,心动。

脸上平静,心下愤愤不平。

暗道:“最在意输赢的是你,自信不足才多此一举。还用你这些惯用的小伎俩来对付我,这不是更令人瞧不起你吗!”

“就如你所愿,不断打击对手的自信心,破坏对手的冷静,增幅对手犯错的机率,最好输了都不知道是输在哪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该输的仍是你。”

“这不叫自夸自大。要怪就怪你自己,平时喜欢混迹在花丛中。不刻苦努力地修炼,花花公子就这下场。女人不是天生被男人压在下面翻不了身,今日再次让你尝试女人的厉害。”

李光直还想说却发现一个人说没意思,不说又像是落在了下风。那样说得最动听都仍如小丑一般,左右为难,被气得牙痒痒,暗骂:“臭婊子!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自信现在的李光直早已不是原来的李直,今日一战是这趟回家立威的最终一战,也可以说是翻身一战。今日一战后,在这李家口,谁都不敢不对自己刮目相看。

想起要得罪原本属于自己的美人,心里最怎么快意,仍难免有些不好受。但越是觉得不好受。就越是不愿手软,否则不是不可以选择提前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心想:“我李光直对美女,绝对不无知。只一个西宗就有众多美女。就那禇光静,平时不打扮,也绝不在你之下。如今再不用被石女掌门牢牢压着不放,大家都多了不少机会。”

“别怀疑,她辛双清自己都立身不正,还怎么有脸去约束?”

“‘江湖绝色榜’上的绝色美人,从没有过像她这么主动丢脸。她要不是年轻时上了江湖绝色榜。险险地占了一个大理分榜的倒数第一,当初说不定还坐不稳那西宗掌门之位。”

“坐上去,也压不住那些师姐、师妹、师叔、师伯的蠢蠢欲动。可笑当年要不是私下贿赂了那时候还很年轻的‘镇南王’,想上榜更难。说到底,还是大理段家说了算。”

“最可笑是司空虹有样学样,对上那段誉。也臭名远扬。”李光直第一次听师父这么说的时候,很不愿意去相信。回想往事的时候,才知自己有多天真!有多幼稚!

后来听师叔、师伯们也这么说,而且说得远不如师父委婉。知道那或许是因为太过嫉妒,特别是对‘神行百变’左柔。不满被她超越的大有人在,表现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武功无量剑第一,不眼红的还是无量剑弟子吗?

但谁会傻得去得罪她,不如想办法去拍拍马。拍不了镇南王,拍左柔师叔,这总可以吧!

或许往日的事实可以被镇南王压下,可是今日见辛掌门敢再一次用上美人计,看来那猜测离事实确实不远。到现在这地步,谁还压得下?

答案如果是镇南王,那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最难理解是美人儿掌门还有第一次的资本吗?就算是真的石女,也只有一次呀!”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怀疑是自己太过多虑,事实或许是另一回事,反正她只有那一次。镇南王或许会很在意,秦朝却未必。所以她愿意给他为奴为婢,那也不是说不通。

这次回家,表面是为了探亲,暗下里却是为了在大局上融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也因此,开始有资格知道不少平日里不该知道的珍贵情报。

最怎么没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光靠一个人的力量难成大事,知道必须更多借助自家在地方上的势力,那才是师父最想要借助自己的地方,否则自己根本没资格加入其中。

正因为知道眼下这机会十分难得,所以不只得牢牢抓住,也希望能借此一飞冲天。

难就难在,这次任务太过诡异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都没有,该做什么?该怎么办?

一问三不知,只有随机应变。

军情第一。

李光直静坐下来,听完手下的最新汇报,得知秦朝那些人在李记包子铺中的那些事,很吃惊地发现,连镇上许多平日不出门的人都知道了,自己才知道。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又去操他娘。

例如隔壁那书虫李小妹,常常接连几个月都大门不出,没想到居然也是那秦朝铁杆粉丝。就她那样子,竟然是镇上第一个得到秦朝亲笔签名的粉丝,实在是叫人很无语。

暗怪金富是扫把星,悔恨自己刚刚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心想:“要是被师父知道自己这么没用,被扫地出门都不是不可能。但我不说,谁又知道?”

“就算别人都知道,有谁可以证明不是在将计就计?”思来想去,最顾虑的还是金欢,知道说得越多越隐瞒不住真相,不如什么都不说。要怪就怪自己上了当,娶错了正妻。

报应不爽。

妻子平时是打扮得比金欢漂亮,也很明显比她温柔多情,一直很乖巧听话。修炼起床上的技巧,比所有丫头加在一起还厉害,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真真是吸精女王。

可要在这江湖上混,在刀林箭雨中闯,却明显不及金欢有手段,有头脑。心中很不愤,自己这么聪明的人,不狠下心来都吃亏吃定了。长大后好不容易狠下心一次,却连人都输了。

金富比他忙多了,一边忙着应付四方来客,一边苦思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在恋恋不舍地排除了十几个之后,才找了个勉强可行的办法,准备将比武分开:先比力量,再比技巧。

这方案明显对李光直比较有利,但金富敢说,凭女儿的骄傲,绝对不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公平,说不定还会大加赞同。至于李光直,他要敢拒绝,比都不用再比,不如显得大度一点,直接认输。

那样下去,三番五次,李家口是否该考虑一下,从此改名为‘金家口’。明知这愿望不可能在这一代实现,心知官府方面的阻力更大,金富仍禁不住幻想翩翩。

对男人在力量上的优势,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李光直在年龄上占了三年半的优势,有心人也都知道。按常理来说,比力量,他是想输都难。但也不是完全没得比。

区别主要是看他赢得够不够漂亮。

输了更无脸见人。

自家女儿是否能获得李家口年青一辈的武功第一,牵扯的远不止李光直一个人的荣耀、名望与利益。不然他李家何必让李直加入无量剑东宗,将祖传的名字都改了。

归根结底,金家这些年扩展的生意网,早就引起了李家所有人的恐惧。他李直公然撒毁婚约,娶别家女儿为妻,主要原因就在这儿。五年前,女儿那一计不过是顺势推了一把。

在道义上,绝对是自家占了上风,却完全打乱了自己筹谋多年的远大计划。要实现那计划,必须要有人为金家牺牲。牺牲女儿当然比牺牲男人好,可是……

“唉……欢儿这孩子,确实叫人痛!”金富暗叹。

瞥了一眼像是稳坐钓鱼台的宝贝女儿,不知是该高兴多一些还是该气恼多一些。

“要是欢儿是男儿就好了!可惜,实在是可惜!”金富不怪自己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只怪众妻妾没给自己生一个好儿子,女儿却生了一大堆还在生。

女儿最如何好,早晚都还是要嫁人,去便宜别人,不如先便宜自己。就算现在对女儿是有很大亏欠,将来再想办法补救也还不迟。

“力量就限定在五百斤,别怪爹不留余地。”金富突然间醒悟,一旦这女儿突破了这道武林中高手与低手的力量界限,就不能再当一般女儿来对待,假当儿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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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小还丹一十九妹

对那些没机会修炼内功的武者来说,五百斤就是人体的力量极限。这也是高手与低手的分水岭,再往上修炼就可以称为武林高手了。在武林中的地位,如同九品芝麻官。

初入官场,九品很小?

民不与官斗,说小不小。

要出人头地,要光宗耀祖,在一个拥有人口千万以上的农业国家,平均一年可以有几个九品?

其中又有几个是粉嫩嫩的新人!

行行出状元,一行有几个状元?

武学和一样很讲天资。在不修炼内功的情况下,男子突破六百斤是天才,突破七百斤是奇才,奇迹……往下,四百斤以下是天生体弱。平均起来还是五百斤。

接下来,往上每提升一斤力量都像是把所有难度叠加在一起,难之又难,就算比往日付出十倍艰辛的努力,实质上再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下降起来的难度却正好相反。

低手想下降一斤难,高手想下降一斤易。

女子是四百斤,比男子少了一百斤。

金欢在弱势下输得起,李直在强势下反而输不起。金富的脸上笑得更欢了,少了假心、恶心,多了真心、诚心。熟悉他的人都误会成信心十足,不知他那信心从何而来。

“欢儿无疑是高手风范。”金富这一句几乎说到了喉咙缝里。

旁人听到后,才知他的信心也不是很足。

听他宣布道:“要挑战直儿,有没有那个资格不是凭嘴说一说就行,首先要举得起那头五百斤的石狮,举不起就不再是比武,是拼命。反正都没必要拼命,那还不如直接认输。”

有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越想越糊涂,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个趟子手按吩咐将石狮从大门口抬起,搬至金欢身前一步远。脸红脖子粗。

齐声大喝中,“砰!”的一声,有惊无险地放下石狮。

见他们连衣服都湿透了,汗气直冒。刚刚心头雪亮的现在更加雪亮,明白金富是在装腔作势。不明白的更加看不明白,不知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不是故意在为难他女儿吗?

最难过是金欢那一群大半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无人可以理解父亲在想什么,觉得那还不如在比武中直接输个爽快。年青一辈中有实力的都输给了李光直,还有什么笑话不笑话?

总好过让女人在众目睽睽下举石狮,与男人比拼蛮力。就算举得起都很不雅观呀!

按理父亲不会不明白,此举实在是叫人费解。众女中没谁举得了,脑袋却都不笨。

其中。以一十九妹最人小鬼大,表现出来的机灵劲,金欢小时候都不如。

《寻秦记》那亲笔签名,她是镇上第二个得到。一十九妹喜欢被人视为大人,习惯以捉弄大人为乐。秦朝也被她捉弄了——《寻秦记》那亲笔签名被她高价拍卖了。

只见金欢拍了拍一十九妹的小手。站起身来。

二话不说,将石狮举起放下,再举起放下,连续九次,动作干净利落,身上不见有半点汗。也不见有什么不雅观,至少比那些肌肉男赛肌肉要大观美方。

这……

热闹中静得吓人。

除了一十九妹。再不见有半个人叫好。

金富都没想到,禁不住又道:“欢儿无疑是高手风范。”

刚刚还有人听得很刺耳,暗自嘲笑,等着出丑。眼下对比金欢袖口下露出那两节与鹅蛋差不多大小的粉嫩玉臂,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她在力量上所展现出来的轻灵感。

此举无疑很震撼人心,只这四字明显不足以表达。再无一人怀疑金欢的新一代高手风范。最受震撼的是镖局中的老一辈。

这还是以前那小女孩‘开心果’?

这才是无量剑北宗弟子的真正实力!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无量剑西宗掌门又该是什么实力,她新拜的主人又该是什么实力,无怪乎一个说书人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得名‘西南第一’。

金欢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表情没什么变化。当她屁股一落座。轰!空中似乎响起一声雷。各种声音同时压不住了,震耳欲聋地集体爆发。

练武场上,顿时比菜市场的早晨都喧闹,表面上场面很乱,实际上再无人敢当众乱来。以金富的老道都顾不上继续主持,控制不住情绪激动,哈哈大笑,说不尽的意外和得意。

李光直突然起身就走,竟然没一个人说他胆小。

金富说了一套表面光鲜的客气话,实际上谁都知道他那是在炫耀。那已经不必用嘴说出来,效果比用嘴说出来还要气人。可称得上是欺人太甚,但能说他有什么不是吗?

一力降十会。

李直可以打破吗?

要怪就怪他生了个女儿力大如牛,一举逆转了女人在力量上的天生弱势,再升级了灵巧方面的天生特长。比什么比!事实明摆着,这还用得着比吗!

就连跟无量剑不怎么熟的江湖中人都知道,那北宗并不是因为无量剑法本身不如东、西二宗而败走他乡,少的是运道不如,缺的是人才不如。

一般同门学艺的师兄弟,拜的是同一个师父,年龄相同,资质相近,比武一样有高下之分,没什么好奇怪。别人敢小瞧北宗的武功,深知内情的李光直却不敢再有半点小瞧了。

上场真败了,就更无话可说了。

那对东宗也是不可否认的耻辱,不如留待下一次再比。这也算是个比较珍贵的情报,快一步上交师父应该可以功过相抵。因为换了别的师兄弟来,这方面绝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这叫避其锋芒,比不得真败。

“等老子圆满完成了这次的师门任务,十年磨一剑,再让你这卖女儿起家的赌鬼知道厉害。”李光直发现自己的情绪正无限迫近于失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再不离开不行了。

等出尽了丑,更别说继续比武。

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说得最漂亮都是白说,对别人说是白说,听别人说也是白说,说什么都很刺耳。

心中对金欢再不敢有半点爱恋之情,暗道:“还是爹老道,说得对,你们父女都不是什么善人。”回想起金欢的几次暗示,感激之情刚刚升起,转眼又转化成了怒火满腔。

心道:“老子再不会相信你,中你毒计。”暗中耻笑:“父母都可以论斤卖的贱人,天生不如咱们男子,就知道用身体害人。”

比起上次拒婚一事中所受的巨大打击,这次站得更高了,也当众摔得更惨。

事实令人很难接受。仔细去回想,金欢一见面就说什么别捧得太高。现在怎么想都觉得,父女俩都不是东西,图谋不鬼,自己一直被蒙在了鼓里,直至今日才真正识破了一回。

李光直暗自发誓,今后说什么都不再相信金家之人对自己这李家最杰出的天才会有什么真正善良之举,因为金家取李家而代之的心早就是路人皆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心知自己从来都不是不知道美人计厉害,可是从小就在这方面表现自信过了头,脑袋最聪明都不像老一辈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但自信不会再次在同样的地方犯下同样的错误。

最怎么被美人用花言巧语迷惑,再不会这么肤浅地相信。今后得像挖宝一样,至少得深挖几锄才信。

“乖女儿,竟然连爹都瞒住,实在该打!”想起金富在不久前对金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臭屁模样真是要多假有多假,为什么自己就像是被什么蒙住了眼?

竟然一直都视而不见,甚至觉得是自家对不起他金家,不但阻止不了对之不遗余力地打压,自己都还一次次主动加入。李家的男儿何患无妻,将金欢压在胯下不过是顺便。

最主要是想接收后继无人的金家。谁都知道金家的男儿都不怎么样,众多女儿中就一个像样的金欢,都还差点被亲父出卖。他还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计划长远,深谋远虑。

每次一想到他那傻样,就忍不住想笑。

那金富不过是个小丑,惹人笑的小丑。

当李家男儿都和金家男儿一样愚蠢吗?

要知李家口是在唐朝初得名,在此根深蒂固,有几百年的历史,历经无数大风大浪,其间各国大战都爆发了多次,如今连李家人自己都没有几个可以摸得清李家的深浅。

李光直以为金富知道,以为是自己小瞧了他。

事实上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这五年在外学艺,竟然变得比想象中最厉害的情况还厉害。说‘实在该打’是说得很假,终究还是没下手打。但前半句话却是真心话,说得最真不过。

直到听到金欢的解释:“别说爹想不到,女儿都想不明白,那玫瑰仙子不知从哪儿得了颗最新出产的少林小还丹,自己半颗都不吃不说,还要女儿全吃了。”

“换了是自己,肯定不敢吃。”金富想破脑袋想不明白玫瑰仙子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女儿的小心思,但事情已经明摆着,女儿从玫瑰仙子那里得了自己欲得未得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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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九十二邪门歪道

“明知她不是那种下毒害人的卑鄙小人,也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白白浪费一颗珍贵的丹药,吃得却还是很不是滋味。”女儿的解释让金富听得糊涂,也听得很不是滋味。

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啊!

不知吃起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分开来每句话都听得很清楚,合在一起越多越让人糊涂。反正不用说都明白无误,女儿因奇遇而功力大涨,不但成为了武林中的高手,而且绝非一般般的九品高手可比。

至少在这李家口的年青一辈中,绝对是数一数二。

可是,就一颗丹药的作用,真的会有那么大吗?

帮忙突破的关键应该是依人而定,就看差的是不是那临门一脚。卡得越久,往往越难突破。一个月内不突破,一年磨。一年内不突破,十年磨。十年内不突破,一辈子磨。

水磨的功夫最磨人,既无可奈何,也百试百灵——水滴石穿。

闭关苦修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少突破的时间及难度,但也不是不可以再服用高级丹药辅助。那样更省时省力,但也更珍贵,一般都浪费不起。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才好。

金欢还有话没说,暗叹:“玫瑰仙子那是在用非常手段拉人入伙,可惜我那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低下表现,事后就连自己都觉得很是羞愧,多半达不到玫瑰仙子的要求。”

“不过那是不是真的少林小还丹,还真的很难说,怀疑不是错,错是错在其它方面。但也不必为此而太过伤心,得之我幸,失之我运。至少那颗灵丹很有用,很实在,没假。”

事情的真相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又与秦朝有关。虽然酒功的效果超乎想象,但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继续加入灵丹妙药。那颗灵丹不过是众多试验品中的一颗。被在一旁打下手的钟灵和木婉清顺手牵羊拿走。

又顺手送了个人情。

钟灵不在乎多拿几颗玩耍,木婉清却不想偷,也不想抢,为的主要是叫秦朝心疼。所以专选质量高的拿。看他没怎么在意,木婉清就更不用在意了。说是不在意,为何不扔了?

对丹药本身是更不用在意,对人却更在意。

回过头又牵连到丹药上,最不在意也在意。

那丹药对秦朝是没什么大用,仍处在试验阶段,但不代表对别人也没什么用。钟灵和木婉清最清楚其中内情,既不可以自己吃多了实验,又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也不想扔了。

那么做。除了比他‘还看今朝’还败家,还有什么用?

不如取名为少林小还丹,用来戏弄人,又掩饰了真相。

金富想了又想,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玫瑰仙子为什么自己不吃,送人也轮不到女儿身上。如果说这又是长得漂亮惹的祸,这便宜就显得更没道理了。这也是红颜祸水?

想不通。

半晌才回过神来,安慰女儿道:“听说那万劫谷的毒功厉害之极,一颗高级毒丹就可以卖出上百两的银子,利润十分地惊人。女儿家在江湖行走是该多加小心,这没什么不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说这方圆百里内,十家店至少有五家与黑道强人少不了关系。但也少不了江湖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不祸害到自己头上,平时谁去管。”

“这也是为什么都那么顾忌西南第一,大贼小贼都收敛了。”

坐在上首的老镖头忍不住接话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想到‘还看今朝’、‘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会兵分三路。百密一疏,防得了这儿,防不了那儿。这下可有得瞧了。”

这老镖头今年都九十有二了,却比年青人还逞强,仍常年在外走镖。以前要不是有他这干爷爷。金欢小时候绝对欢快不了几天。这不代表他会直接插手,沉默一样有威力。

其实他什么都不用说,就坐那儿就可以了。

现在,一十九妹也是因为有他保着才快活。

金欢对他比对别人规矩多了,心内亲近,看着反而显得有些疏远。

金富很奇怪,不知他这次为什么改口偏向了秦朝。以前因为辛双清,一直都很看不起那秦朝,开口闭口都没什么好话,现在怎么说改就改,看来又有自己还不知道的内幕。

未及深想,听女儿接话道:“是啊!什么都瞒不过二爷。不过这边反而没什么好瞧的了,那边‘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都不用再手下留情,多杀几阵才过瘾。”一脸向往。

金富皱了皱眉,有意岔开,接着前面的话道:“例如四川唐门中人,对内还是得凭武功镇场面,下毒害人是对外,别人至死都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怎知唐门的厉害。”

“但若有人敢在唐门附近下毒害人,那乐子可就大了。不只兔子不吃窝边草,外人来了也得按江湖规矩吃,不可以随便吃。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也是为什么,在西南那么多武林世家中,可以获得段家认同的四大世家,唯有唐门不像皇族。这说明什么,说明唐门更多地是凭自身实力。但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唐门的武功不足,不得不走歪门邪道。光明正大的那面不得人心,无力取段家而代之。”

“毒术最高也是邪门歪道,玫瑰仙子的那手毒箭,闪电侠女的闪电貂……”

他这话才到一半,那二爷已经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金欢管不了,在一边暗叹:“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对二爷的一身毒功,镖局里谁不眼馋!但谁又知道,那根本没什么可教。真传一句话,顶多一天就传完了。

关键是二爷那一身毒功根本就不像他平时吹的那么厉害,露底了,面子就过不去了。

父亲以前不明白,怨他,现在明白了,也还是怨他不传。

二爷又不是木头人。心里会没想法吗?

父亲这行为已经扫了二爷的面子,他再想传都不拉不下那张老脸。难道这事还得师父求徒弟、父亲求义子!

既可笑,又可悲。

金富像是没看见,大笑道:“最可笑是那闪电貂的弱点被人公开。蛇药的克制效果几乎是板上钉钉。蛇药最高级又值几文?相比起培养闪电貂的代价,可以说不值一文。”

金欢不想一回家就处处违逆他,苦着脸道:“知道。”心道:“小心是没大错,不过那也算不得有多高明呀!这事还得看对象,因人而异,玫瑰仙子、闪电侠女是什么人!”

暗自叹息,对这种事哪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得到好处越大越在意。福大祸也大。想来那闪电侠女的闪电貂也是因为名气太大,在无量剑比武中一举成名,看来连宫中四大护卫都得小心它偷袭。

江湖中人得知。恐惧碰上的恐怕不少,想方设法破解的怕也不少。人无横财不富,吃江湖饭的能有几个不心虚。从闪电貂喜爱吃毒蛇那点,很容易想出用蛇药克制的办法。

不擅长毒术的人都可以想到,没什么。难的是传播开来。但在目前这情势下,顺风顺水推,一样算不得什么。‘四大恶人’和万劫谷联合对付段家,怎么说段家也要还以颜色。

金欢自以为分析得很清楚,哪知大理段家与万劫谷的复杂关系,连两家自己人都有些理不清头绪。事实证明,钟万仇对女儿钟灵的身世。还不如秦朝这个外人清楚明白。

对那些比较不为人知的地方,金富比金欢还无知。却也一样自以为很了不起,对相关情报都了如指掌,不管是旧的万劫谷,还是对正在新建的万劫城。很是嫉妒闪电侠女母女。

据小道消息称,‘俏药叉’甘宝宝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那秦朝的。话说证据是不足。漏洞百出,金富却深有同感,很佩服那散布消息的家伙,恨不得与之结拜。

心想:“对人妻不用负责任,白赚了个美人。又不用担心对不起儿女——自小生在王府有什么不好,黑……黑啊……难怪人家可以成为西南武林第一人!”

对女儿的奇遇也嫉妒,但更多的是羡慕。觉得自己更受伤,更需要人来安慰。耐下心来,又对女儿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实在再无心关心,心想:“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对着这宝贝女儿,漂亮宝贝,狗屎运冲天的宝贝,不说话都要活活气死人!

心道:“难怪李光直他老是顶不住!他要还顶得住,老子就敢把名字倒过来写。”

又想:“谁再敢说我金家兄弟都是靠出卖女儿起家,操你娘!有这么厉害的女儿,还用得着出卖吗?”想是这么想,依然还是克制不住痛心没有生个青出于蓝的好儿子。

寻思:是不是自己对儿子们都期望太高,从小就逼得过了头?

想到这些年没一天放松过,压制不可谓不狠,事实却期望相反。

再看这宝贝女儿,如果不是依了堂弟金穷,忍痛放出了家门,这些年提升最怎么厉害都绝不会有这么厉害,看来是时候转变策略,别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也该尝试一下其它有方式、方略。

心想:“金钱帮开始蒸蒸日上,不只时也、命也、运也,堂弟不愧是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手段高明,不露痕迹,等事实来证明,不得不服。可惜堂弟的缺陷也是武功不够。”

谁不知在江湖上越财大势大越危险,将金欢安插入无量剑北宗的第一目的很明显。先不说别的,就只学武也机会难得。最令人心服口服的是堂弟半点都不露口风,半点都不居功自傲。

但为什么,就没相中一个金家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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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四使婢骑虎难下

“虎儿,你过来。【阅读神态语气说不出地柔和,但因为出于诚心,自身反而不觉得有什么。

金中虎却不同,一生中从未见爹有这么和蔼可亲地跟自己说过话。心中直喊娘,双腿都不由自主开始打颤,别说走过去,不跪倒在地都很了不起。

金富见了,心中更加肯定刚才的想法没错,笑道:“怕什么,难道爹还能吃了你?”

金中虎一口牙齿都控制不住在打架,却不敢不回,吞吞吐吐道:“不…不……不……”半天说不出其它话来,感觉真正面对一头老虎都不会有这么可怕。以为这次是在劫难逃。

不知该如何是好。最担心的还不是自己,而是怕连累了隔年隔月隔日生的美七娘。

金富不知他现在还有心思去想那七娘,见之哭笑不得,大喝道:“给老子快滚过来。”

金中虎吓了一跳,却也大松一口气,冲上前道:“爹有什么吩咐直管直言。”转眼间不但恢复了说话能力,甚至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

奸笑道:“是不是要把李光直打得连他爹都认不出来?刚刚答应了比武,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说话就如同放屁一样,臭不可闻。怎么说也要放个屁回敬他一顿大餐。”

金富听了,脸上的肥肉都控制不住在抽动。

金欢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再控制不住笑意,肚皮都笑痛。

“好了。请,你们继续。”金欢用力控制住笑意,走出门外,控制不住又笑出声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久违的轻松。

在这家中,大哥本来应该是十分有作为的一个人,金欢从小就知道,甚至还崇拜过一段时间。但天无二日,家无二主,就成了现在这模样。也没什么值得奇怪。

上不上。下不下。

金家上头有李家压着,下面想取而代之的不知几何,地位很尴尬,压力很巨大。这样的生活。久了谁都承受不起。事实上。一直以来。主要就是缺了像自己这样一根顶梁柱。

再没什么其它办法可以更完美地解决。谁让自家吃的是镖局这一行饭,干一行,爱一行。骑虎难下。以武立家,武功始终处在第一位。

基于同样的道理,无量剑少了谁都可以,少不了第一剑,少不了‘神行百变’左柔。

从长远看,辛双清才是第一聪明的女人。北宗中也有不少聪明人,也都忍不住了。

北宗上一代的第一美女也赶去见了那秦朝一面,却只她女儿因为说了句:“我喜欢你的《寻秦记》。”得到一串价值百金的珍珠项链,她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完全比不得辛双清。

“秦朝,你这自大狂,我恨你。”

“辛双清,你这贱人,别得意。”

辛双清回敬她道:“主人对女人都这样,又不只对你。”

表面是出自一番好心,实际却堵死了一条路。事实正因为知道秦朝对女人从不乱搞,所以才不怕和他发生男女感情。女方对他最认真都不怕玩火**,嫁他又不是不可以。

以前还有女人怕他穷,后来才知道那想法有多傻。冒不起风险,只事后诸葛,事前女诸葛除了那辛双清,一次性豁出去,下得起赌本,马秀秀算半个。

以前不眼红,现在才后悔。

不少人比她还先见到那秦朝,以前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更别说去为奴为婢。听说他以前不重打扮,生活潦倒,似乎也不假。被美女看不起也没关系,有自信即可。

一般地打扮又不难,现在只多了对贴身侍女,打扮就不同了。人们都习惯了以貌取人,有人临时都忘了,武林中排在第一位的一直都还是武功。

那根本就不需要找任何理由,对一般人找一百万个理由都说不清,不如一拳。

直接用拳头说。

被仙人舞剑闹了这么多年,无量剑理该受益最大,却只有汤喝。全加在一起,比不上一个辛双清。宗内自认有几分美貌的人,谁不眼红她?

宗外虽然极少有人知道这事,但这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只那串珍珠项链都无法掩饰有秘密,关键是隐藏不了掌门,因为那上面刻了套武功秘笈——改良版的无量剑法。

单从这一点看,北宗就欠了辛双清不小的人情。不想欠都不行,傻子才不要。那样下去,以后更比不上东宗、西宗了。什么时候才可以翻身?

离开师门前,听姐妹们私下谈论,北宗绝不甘人后,少不了也会用美人计,只不知会选谁去实行。关键是还有不少人对西南第一的实力很怀疑,不愿意相信辛双清。

没她辛双清,谁会这么快就相信‘还看今朝’的武功是西南第一?

有不少人认为这是炒作,坚信这绝对是炒作。并拿出证据——绝色榜,大理分榜。

“潜规则,绝色榜上有几个美女没被潜规则?要不是有那些丑闻在前,镇南王的风liu之名不会闹到天下皆知。为什么,绝色榜会名存实亡,不也是因为潜规则闹的吗!”

五师叔说话时那痛不欲生的样子,似乎才刚刚发生在眼前。金欢以前很相信五师叔,现在再不敢轻易相信他。怀疑他是吃醋,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见别人得到手。又一个因爱生恨!

“玫瑰仙子的父王镇南王毁了祸国殃民的绝色榜,对整个江湖都是大功一件。”

金欢心里很自然开始偏向了木婉清,偏向了她父亲段正淳。虽然还是很看不起他监守自盗,但英雄爱美女,也说得过去。真要面对众美而不动心,那男人该有多无情。

心中一动,暗道:“无情公子,这外号倒是和他秦朝很般配,下次就这么叫他。”但又怕他对别的女人动情,那岂不害了玫瑰仙子,好心办坏事。

暗叹:“多情总被无情扰!”

回过头再想,多年来一直困扰自家的大难题,突然不再是难题。这对玫瑰仙子像是举手之劳般随便,想来也不是半点原因都没有,至少应该与霍家镖局的二小姐霍青有关。

至少霍青应该跟玫瑰仙子提起过自己,说过与自己相关的一些事情,不然就会有太多的不合理,解释不清。金欢暗暗将之记在心里,等待确认的机会。

以前与霍青并没什么交情,不过是有些商业上的往来,说熟都不很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在真正见识玫瑰仙子的为人之前,也跟一般女人一样嫉妒她那仙子称号,嗤之以鼻……

羞啊!羞死人了。

愧啊!愧于见人。

玫瑰仙子那样的女中豪杰,听说都是由那说书人一手提起,最初就像父亲所说,不过是个习惯暗箭伤人的小人。再对比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奇遇……

既匪夷所思,又不敢不信。

对李光直一直手下留情,既是因为现在的条件还不够成熟,也是因为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敢再轻视他李家。没必要现在就硬碰硬,碰得大家都头破血流。

要讲究方法,要多讲策略。现在把拳头先缩回来,将来可以更有力地击出去。不然只凭他敢毁婚,造成了事实无悔,再来虚伪地道歉,就说什么都不可原谅。

这仇都不报,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不但要报,还要报得漂亮,要找一个比李光直杰出十倍的丈夫来气死他。心想那步风是比他出色多了,但还是远远不够那资格。

这并非纯粹地小瞧,那聂雨就是可以用来反证的一个事实。相比辛掌门,聂雨在各方面都差远了。反过来可以证明,那步风离最出色的男人也还有着很遥远的差距。

比起说书人,面对绝色榜上的美人儿掌门投怀送抱都可以长久地坐怀不乱,金欢觉得找一个十倍出色的男人不再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无知幻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想了这么想,却还是深感不平,认为辛掌门拜错了主人,在说书人那里极受委屈。认为是女人都要一起替女人多争口气,不可以输给男人,要比男人更勇敢,要比男人更坚强。

突然有醒悟,玫瑰仙子为什么说很欣赏自己的性格为人,觉得跟自己说话痛快。

第一次觉得,那不再是什么空话,客套话。这就像自己以前很欣赏辛掌门的为人,否则也不会对她所受的委屈有如此感同身受。自己最欣赏都难以接受,感同身受不过是万一。

难以想象,辛掌门身受的压力和委屈该有多大!最主要是辛掌门的年纪早就已经不小了,一生一次的机会再不容错过,所以才这么不择手段去追求一生的唯一。

事实除了习惯东猜西想的秦朝,有谁知道不择手段的是那‘天山童姥’巫行云!

“对付一个说书人,姥姥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问话的是灵鹫宫中最亲近天山童姥的四使婢——梅剑、兰剑、竹剑、菊剑。

四姊妹一胎孪生,说话如同一人,不但高矮浓纤一模一样,而且相貌也没半点分别,一般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所不同的只是衣衫颜色,浅红、月白、浅碧、浅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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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余婆婆始自先天

巫行云得意道:“姥姥的想法,你们都猜得着,还怎么用来对付那臭小子。【阅读

梅剑笑道:“要是猜出来了,姥姥有什么奖励?”兰剑、竹剑、菊剑听了,都不由精神一振,一脸期待,等待天山童姥口中的答案。

巫行云点头道:“这么说是因为你已经有了些头绪,但千万别以为姥姥的奖励很容易拿。”

竹剑催促道:“姥姥快说有什么奖励?”

巫行云十分得意道:“这次的奖励得由那小子出,他要是敢不让你们满意,直管找姥姥。”

兰剑沉吟道:“这岂不是说,他活着要比死了有趣。”

这么说并非没有道理——死了还怎么出得起奖励?

巫行云道:“别再试探,别怪姥姥没提醒——每试探一句,奖励减一等。”

菊剑欢呼道:“答案太简单了!姥姥是在为逍遥派挑选下一代掌门传人。”

巫行云眼里精光一闪,嘴上很不以为然地道:“你们也都这么想吗?”

兰剑抢着回道:“当然有不同,这种机会怎么可以傻得把鸡蛋都浪费在一个篮子里。”

巫行云只笑了笑,没说话。以前就不怎么在乎这类小伎俩,现在是没心思在乎了。关键还是因为那秦朝,有一件事不敢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想——利用男女双修法渡劫。

那是万不得已之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以前可以找师兄无涯子,现在又多了个可以考虑的对象。虽然有信心利用他度过每三十年一次的大劫,但条件是事后立即亲手杀了他。

脑中念头飞闪的同时,听梅剑道:“这肯定是一场测试,但具体是什么,现在还很难确定。还要再好好想一想。姥姥的为人一等一高傲,竟然又没时间限制。”

巫行云明知话中有计。仍出言解释道:“姥姥也很想知道,他可以拿出什么奖励来,让你们几个都感到满意,甚至巴不得你们可以让他多头痛一会。”

兰剑笑道:“这么说,奖励不但没有降一等,还有可能提升不止一等。”

巫行云笑道:“再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小瞧了那小子,他也喜欢让别人自以为很占便宜。”

竹剑道:“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兰剑道:“别人要占他便宜,他难道还巴不得让别人占去越多越好?”

梅剑摇头道:“姥姥说的都是实话,有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为证。但就算知道了。难道你们就不再想抢占便宜了吗?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一个说书人,姥姥怎会这么瞧得起。”

竹剑不解道:“他是大傻瓜,还是大好人?”

兰剑道:“都不是。”

竹剑心生不快道:“你就这么肯定!”

但很快又笑了,摇头道:“真傻!既然有被姥姥瞧得起,还怎么会是个大傻瓜!不过好人嘛!还真不是一般难当。现在既然还肯定不了,也就说明仍算不上什么大好人。”

兰剑道:“这人的行为与众不同,很多都令人看不透,表面又很简单清楚。”

竹剑道:“难得他明知秦老家主那墨家剑术防御天下无双。最擅长越级挑战,《寻秦记》中都已经有详细说明过,却还想办法将他赶走。在这个紧要关头,真是傻得太过分了!”

菊剑问道:“是不是让人恨不得踢他几脚?”

竹剑点头道:“踢几脚怎么够?”

四女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阵。

梅剑突然大声道:“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一句话吸引了四周所有目光。

获得天山童姥的目光允许,才接着解说道:“答案不是逍遥派的掌门传人,而是姥姥的下一代衣钵传人。”

竹剑猛地跳起来欢呼道:“知道了。他是在女扮男装。”

天山童姥扑哧一笑,摇头道:“不是。”

竹剑愣了愣,一脸恍然道:“原来他是个大太监。难怪可以坐怀不乱!”

疑惑道:“但那还怎么改做女人,姥姥的传人不是传女不传男吗?”

梅剑尝试着解释道:“正是因为这答案太过离奇,所以大家想出来了都不敢肯定。但姥姥有说过自己的传人必须是女人吗?”

自解道:“不过这答案就像是写在脸上,不只有用嘴来说才行。关键还在于,这些世俗的约束只可以约束得了别人,却肯定约束不了姥姥。”

另三婢听了相视无语,这马屁不拍都像极了马屁。

续听梅剑道:“前提是那男人必须先拿出自己的本领来证明,通过考验的难度肯定要比咱女人大上许多。这既是很大的便宜,也不是很便宜,用命来搏都只属于基本条件。”

兰剑道:“用命来搏是肯定。”

菊剑点头道:“仔细一想,真是既离奇又合情合理,再找不出更佳的答案来。”

四女一起望向天山童姥,等待答案的揭晓。

巫行云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别得意,勉强算你们过关。大家的想象力都还不错,值得奖励。千万别对那臭小子手软,姥姥还在一天,他都翻不了天。”

一阵欢喜。

另一边秦朝还没开始头痛,这一边四女就开始头痛了。也总算开始有些明白了,天山童姥为什么一再叫大家都别手软。要什么奖励才算好?

真是很让人头痛呀!

天山童姥最怎么自重身份也知道,不该再继续等待秦朝的武功再次突飞猛进,反之就得速战速决。难就难在不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来杀死他,那种事实会比亲口认输还糟糕。

那等于是说,发自内心地害怕,在将来有一天,会被对方从武功上超越自己。这些理由有没有理都无法拿出来示人,对最亲近的四使婢都不好细说,怪不得她们都感到很疑惑。

“咦!余婆婆来了。”梅剑突然道。

“怎么一脸气愤,难道……”竹剑若有所思。

“尊主,那小子太狂妄了!”那余婆婆远远地就忍不住开了口,显然是气愤过了头。五十多岁的人,神态、动作都像个老小孩,半点不像昊天部的首领。。

菊剑好奇道:“怎么狂妄?”

一转眼,余婆婆又近了十几丈的距离。

只见她愤愤不平道:“那小子在镇外西坡那大树下草地上一睡就睡了一个半时辰,看得出他是真的半点都不在乎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十大高手围攻。甚至在不远处的地上早就用石头摆了个大大的‘十’字,显然是事先料准了咱这第一关,胸有成竹。”

巫行云听了不怒反笑,打断道:“那群蠢货送上门,他是不是说:‘嘿!你们来得正好。’在人群中像游鱼一样修炼起凌波微步,让他们连衣服边都摸不着,被耍得团团转?”

余婆婆脸红道:“原来这也在尊主意料之中。”

巫行云微微摇了摇头。

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就算是傻子修炼了凌波微步,那群蠢货都对之无可奈何。但这一关要这么简单被识破,也都没什么,他有胆敢不接招吗?”

竹剑道:“这么说,狂妄不是他本意,也是像那群蠢货一样被逼无奈,不得不狂妄一次。”

巫行云解释道:“表面上是如此,但这一关最大的用处就是用事实来证明。”

余婆婆还没听懂,兰剑已经明白过来,嘻嘻笑道:“测试他有无胆量真正做到不伤一人,当然是那群狗奴才最合适。现在的表现是真不中用,却也是在废物利用。”

巫行云叹道:“要说有什么意料之外,也是由于内心深处一直不愿真正承认,那小子确实有进入了先天道境,不然绝不可以在这一关上坚持得了这么久。”

郁闷道:“浪费了这么多宝贵时间。若非因为自己始终还是骗不了自己,预备十足,提前将最长时间限定在两个时辰之内,继续白费十倍百倍时间都要陪着一起贴上,骑虎难下。”

余婆婆仍是不懂,听竹剑问道:“先天对姥姥有什么意外?”忙竖起了耳朵。

巫行云对天长叹道:“师父挖空心思都没能解决得了的难关,空留遗憾。反使水火不容之势大增,连逍遥派三分都不过是外相,难上加难。你们说这有什么意外!!??”

四周顿时跪下一地。

巫行云道:“起来。这不是怪你们,怪的是那臭小子。”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事实上是感激居多,天大的难关都被攻克,用事实证明了师父晚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这与失败的性质完全不同。一般失败根本不算什么,就怕永远都无法获得成功,走上一条不归之路。事实能不让人意外吗?”

此时此刻,心情已经复杂到似乎无以复加。

嘴上只稍微停了停,又道:“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谁又相信,师父都攻克不了的难关,在上面又添了难关,就这么被那臭小子一举攻克。”话中似乎蕴藏有无数不同的情绪。

余婆婆听得又惊又喜又糊涂,对天山童姥的话深信不疑。但那样的话,至少说明了一件事——那秦朝在逍遥派武功上,做成了一件前人想做却做不到的难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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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沧海笑还看今朝

竹剑在一边壮着胆子问道:“姥姥的绝世内功不就是从先天开始修炼的吗?有什么奇怪。”

巫行云摇头道:“不可以这么说。不然你们早就可以继承,又何必另寻传人。”

余婆婆还在深思之中,突然听到梅剑大叫道:“天啦!姥姥的先天内功竟然是不可以复制的特例。换句话说,在祖师爷爷用姥姥试验前,也不知是成功还是失败,孤注一掷。”

“成功是撞了大运。但也可以说倒了大霉,不但没有从源头处解决难关,还从源头处加大了难关。”还有一句她没胆说出口,那就是天山童姥每隔三十年一轮的生死大劫。

前两次,等于死过了两次,命不由人。而这全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

巫行云摇头失笑道:“别这么说师父。他老人家学究天人,绝不是那种人。说什么运气,真要走了大运,哪还用得着劳心费力,师父早就解决了,晚辈小子还有什么机会。”

又道:“成也先天,败也先天。直至今日,近九十年苦心钻研,仍未凭运气解决原来的缺陷,依旧少不了后天的功力积累,但不想害你们这一辈子再吃上同样的苦头。”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多解释一句,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不可以死。”

“他死了,你们再难有希望修炼成宫中的盖世神功,大家势必都不得圆满。老天爷总算开了一回眼,在这紧要关头送来了这份大礼。一旦姥姥的神功圆满,将来还有得是时间。”

仰天大笑道:“这臭小子怕死怕得要命,却不知道,就算他肯跪下来磕上一万个头,姥姥都舍不得杀。但这小子最怕死也不是什么软骨头,反而硬得很,真正是铁打的汉子。”

竹剑恍然道:“姥姥原来一直在一旁保护他。”

兰剑道:“就怕被那对头知道了。”

巫行云道:“这番话说得真痛快!憋在心里憋得太久了。自己都怀疑。一时这么想,一时那么想。也难怪那小子怕死。生死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怎可寄希望于他人。”

吴婆婆小声嘀咕道:“怕死是怕得要命,但那小子真的很嚣张呀!”

巫行云笑了笑。

心中暗笑。小吴她的武功与那少林小方丈都有得一比,这些年来越来越自视甚高,这次也像自己上次一样被秦朝那小子刺激过狠,看来在短时间内万难恢复原来的理智。

忽然,《寻秦记》中一句话又浮现在脑海:“太极可传,先天不可传。”

想到书中说,由无极而太极,由太极而皇极,以人皇之位功德圆满……

念头飞闪中,听梅剑道:“原来那第二关对他没什么用了。还要时间来调整,真不甘心!”

巫行云暂时放下对人皇之位的想法,心知最心急的理该是那些已经坐上皇位的人。

嘴上道:“别急,这第一关还没这么容易完结,得再多找些该杀之人来惹恼他。但不可以太露骨。要自然一些,看他对杀戒的坚持有多彻底。其他无关之人别再跟着,只管住那群蠢货就行。蠢货就是蠢货,自以为被解了生死符,不知心魔。”

竹剑好奇道:“什么心魔?”

兰剑道:“难道它比生死符还厉害?”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不怀疑那心魔,岂不等于在怀疑生死符的威力,很矛盾难解。

巫行云道:“这玩意儿要你们自己用心体会。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自身的努力不可缺,但真要遇上了可以点化的紧要关头,难道姥姥还会袖手旁观吗?”

菊剑道:“知道这些人再没有了勇气造反,一盘散沙。也知道这与那心魔有关,但再深入就不知道了。或者说。知道一些,但知道得不清不楚,对关键和微妙处仍不明不白。”

巫行云冷下脸道:“那小子是想利用解除生死符来卖姥姥一个人情,而非你们所想的胆大包天。实际上被解除越多代表他越胆小,不过说他胆大包天也没错。”

迟疑道:“具体原因是什么。由你们自己来体会。要多用脑子,别被耍了还不知道。他表面是喜欢犯傻,连送上门的绝色妖娆都可以不要,但那屈指可数的智商,也假不了。”

“苏东坡那智商还不高吗?但他有胆写得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来吗?”

一声冷哼,少有以恨铁不成钢地语气道:“死忠之辈,何足言智。以武来立天下,以文来治天下,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运用。长此下去是找死,不死于内战的下场只会更惨。”

梅剑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他自己不都说那是在抄写别人的伟大作品吗?”

巫行云没说什么,神态上不见有什么特别变化,但周围突然像进入寒冬,冰冷刺骨。

静默片刻后,吴婆婆第一个忍不住,苦笑道:“你们相信吗?抄袭。一点都不好笑!就那一首《碧海潮生曲》,‘沧海笑,滔滔两岸潮……’七岁儿童都唱得朗朗上口,很不错呀!”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多部优秀作品问世,哪一个,他不说是抄袭。不说都很惹人怀疑他是抄袭,否则谁可以有那么大的本事!偏偏事实又叫人无从怀疑。”

“就那一本《寻秦记》,就可以用来抄袭一辈子。别说什么江湖第一说书人,就算说是古往今来第一说书人,也不是不可以顶上一阵。真不知他脑海里怎么有那么多精彩故事!”

“层出不穷还各有特色,不拘一类的风格明显不像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龚家酒楼都快成为说书人又一圣地,可以想象,这将会大大提升说书人的社会地位,千古流传。”

话声还未落,感觉已经像是回归了春天。

巫行云微微一笑道:“小吴还算是有些见识,预见不错,不像那些纯粹的武人。”眼里很明显瞧不起那些纯粹的武人。

梅剑感觉眼泪都快出来了,低头道:“小婢也不是不知道,就那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就可以使他在文坛上大放异彩,上席中少不了他那一席之地。”

竹剑故意开玩笑道:“那不过是因为他爹娘太胆大包天,秦朝才被起了这么一个超级要人命的名字,从小想不嚣张一世都不行。再来一两首超级要人命的词也没什么了。”

兰剑道:“改名换姓也不是不可以。”

竹剑摇头道:“那也是死,不孝子被爹娘打死,省得活在世上继续在祖宗脸上抹黑。”

兰剑道:“也可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秦朝被灭汉朝起。”

竹剑笑道:“汉朝?真亏你想得出来,这名字谁要敢起,肯定会比秦朝还先完蛋。全天下所有汉人都吐口唾沫,就可以活活淹死他。不如改名秦汉,或汉秦也行。”

兰剑道:“你别这么快就忘了,也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

菊剑抢着说道:“没忘,但别忘了酒功。”

竹剑一脸得意道:“是呀!秦朝的独门酒功可以说半点都不假,特别是对咱们这些功力不足的人来说,完全配得上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最嚣张都不怕配不上。”

“听说那女酒仙的酒也是因为加入了他的独门配方……”

四姊妹这么唧唧歪歪了一阵,终于又雨过天晴,天山童姥再想发脾气都没得发。

四使婢和吴婆婆这才认识到那秦朝在天山童姥眼里的份量,一直不是被抬得太高,反而都太过低估了,甚至连童姥自己都一直低估了他。

李家口,镇上最大的李家酒馆,秦朝跟‘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十大高手由战场换到酒场上又战了很久,还在‘今朝有酒今朝醉’。

在秦朝看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真实排名还有待考究,排在前十的十大高手至少也该算上左柔。

这并非说她一定可以排到前十名之内,但那至少比眼前这些强。假使辛双清也加入进来,翻脸无情,再想不伤人都难了。别想再这么和和气气地收场,用酒来拉拢感情。

坐在秦朝左手边上的是安洞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公认的第一高手,受到的打击似乎也排在第一。

不然凭他的深厚功力,怎么会第一个喝得烂醉如泥!

坐秦朝右手边的乌老大排在第二,喝酒不比安洞主少,但酒量明显远在安洞主之上,再喝上十来斤都不一定可以喝醉。

那当然指的是普通烈酒,要是换了龚家酒楼最新特制的烧刀子,一斤就可以醉倒大水牛一头。喝那酒,一般江湖人士有钱都再没法像以往那样痛快淋漓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面对安洞主,秦朝感觉没什么压力。

对着乌老大,秦朝至少要多耗费一些心力,要不是从书中得知他武功的破绽在肩后天宗穴和肘后清冷渊,因而少了很多忌惮,真想抢下他那绿波香露刀,送钟灵或木婉清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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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洞极丹肉球死神

“秦爷是真豪杰!”一句说不清是不是恭维的恭维话,乌老大又敬上来一杯。

秦朝举杯一口喝干道:“都说了这没什么,换了你们也不想乘人之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这都为了什么?”心里有句话不好直言:“不施美人计,我不承你们的情吗?”

想到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美人阵包围,暗道:“第一都只有落荒而逃。”

嘴上不停也不急,缓缓道:“要打要杀也不必急在一时,别人不知道你们解除生死符后内功都还没恢复,我还不知道吗!我不也被迫无奈,但我不想说师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重重地收尾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乌老大双掌像两面大扇一样往脸上一盖,捂着一张像三国猛将张飞一样的大黑脸,大叹道:“秦爷都这么说了,咱们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一丝机会都不想错过。”不理会旁边多人连使眼色,继续掏心窝地说道:“童姥这次绝对是有手下留情,但绝不是因为欣赏咱们,聪明人都知道是沾了谁的光。”

“这样的日子多活一天都活够了,实在是活得太不痛快,说两句话都得小心翼翼。现在要不是有秦爷在,就这些话都不敢大声说。大家说,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酒是很壮胆气,却仍无人敢接他的话说。

秦朝暗赞:“不愧是十大高手,沉得住气。”

乌老大却气得要命,暗骂众高手太胆小怕死,不长记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不想有人还在想,为什么每次都像是只差一星半点就击中了秦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自以为打得很精。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有做成一件大事,只秦朝知道不好说——自己竟也像书中段誉一样担心内力多得无法控制。不厚此薄彼的话,吸了一个就还要吸下一个,一直吸个不停。

只这十大高手的内力。秦朝都担心多了,不影响现在,也影响将来,后果难料。表面很豪气干云,一碗又一碗不急。借酒消愁,很有力地控制了全场。急有什么用?

急着找姑苏慕容和珍藏在王家的众多武功秘笈,顺便修炼一种护体类绝学。

眼下最想修炼的护体类绝学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

不然就得担心,有一天肉体会像气球一样被内力撑破,落得跟书中无涯子一个下场。不信就想想,水喝多了是什么下场。不服就试试。别担心把五湖四海的水都喝光了再没水喝。

内力吸多了的情况是很复杂,但不是不可以简而化之一论。想到后世熟悉的‘水桶理论’,不看最长的那块木板,补上最短的那块木板。

对于今日体内所拥有的内力值,自己都说不清那具体数目。但完全有信心可以肯定。按游戏术语,不止超越了书中段誉的最大内力值,还超越了书中无涯子的最大内力值。

直追书中集逍遥三老所有内力于一体的虚竹子,那已经很恐怖了!相对一般人习武之人来说。北冥神功未成前,一丝内力都很宝贵,有无穷妙用,多了反不觉物以稀为贵。

类似左柔的现象。左柔不过是情况最严重的代表,实际上十个中有九个遇到类似的情况,不限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碰到了,北冥神功吸一吸就药到病除。为什么不吸?

这女人身上吸一吸,那女人身上吸一吸,想不多都不行了,想不西南第一都不行了。虽然她们大半不会像左柔、辛双清那么表现夸张,但也大半少不了含情脉脉。默默支持。

木婉清、钟灵走了,秦朝就不得不走。不然在感情冲动下,谁可以保证相安无事,只含情脉脉。吸人内力的事情,不解释保不住别人会去想,解释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说,这西南第一的假坐成了真坐,一下就坐定了。

一般人都知道了,段家人会不知道?

所以说,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救一个左柔,就惹来无穷麻烦。修炼内功时出了岔子的女人,太多了!与生死符带来的麻烦一比,那又显得微不足道了。但也可以归于一回事,童姥也是修炼内功时出了岔子。

秦朝后来也学聪明了,助人为乐前先约法三章,不怕气死人。

反正是拒绝,等到有了感情再拒绝,不如无感情拖累时拒绝。

“以身相许不可以?”只有一个女人问过三十遍都还不罢休。

另一方面,是因为秦朝一直不妥协。

妥协了这个,妥协那个不?得妥协到什么时候去!

那女人终于还是同意了约法三章,但很不甘心,留下话:“我现在是听你的话,我这一辈子也不想再违逆你,但别想以后我儿子、我女儿也听话,看你儿子、你女儿的本事了。”

“好。”

说什么不好?

一个还未嫁,一个还未娶,儿子、女儿都是以后的事。

那姑娘比木婉清还直接,表现还大胆,秦朝却半点都不觉得她有什么可爱。但还是很值得同情,因为依那姑娘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比左柔好不到哪里去,年龄却小了一半。

看她以前那一个肉球的样子,居然有勇气大胆示爱,叫人不得不佩服!

看得出她内心很骄傲,而且异常地敏感。一方面表面很有自信,自命不凡。一方面又很缺乏自信,很小心眼。秦朝很不想打击她的骄傲,打击她的自信,却还是不免打击到了。

“是靓靓教我来的。”那姑娘离开前道。

秦朝脱口而出道:“包不靓?”见那姑娘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犹豫什么,看来这下真的料中了。

“包不靓自己怎么不来?”秦朝问。

那姑娘扑哧一笑,喜笑颜开道:“包叔叔说你还不配,所以我成了马前卒。”

秦朝心想:“看来包不同的女儿也得了什么怪病,很可能也与内功有关,这类病对一般人是极难根治,不怪他不信。”嘴上道:“包不同,总得显示一些不同嘛!”

轻轻一叹道:“难怪你这么大脾气!万里迢迢,吃了不少苦吧!”

那姑娘开心道:“是啊!一晚都不留,这岂是待客之道!半晚也行啊。”

秦朝露出个受不了的表情,赶紧闪人了。耳边传来咯咯的欢笑声,但幽怨也还是少不了。

心思急忙转移开来,暗道:“姑苏慕容志在天下,情报网遍布,消息很灵通是常理。这边发生这么多这么大的事,他那边怎会一无所知。见情报匪夷所思,岂不怀疑……”

暗自庆幸,险些又中了美人计。

不,该换名为‘肉球计’。

既有‘苦肉计’之苦,又有‘美人计’之美,厉不厉害?反正尝试过一次就够了,再不想尝试第二次。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秦朝回过神,继续思考。

为什么,肉体还没被内力撑破,甚至连任何被撑破的迹象都不见有?

答案有一个,但很不完善。答案就在膻中气海穴那黑洞内。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放弃过研究,成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那黑洞多了个新名字——死神。

灵感来自道家的金丹‘阳神’。

‘死神’明显不像是传说中道家金丹,也不像与‘阳神’对应的‘阴神’,唯有另取新名。又因为那黑洞同木婉清一同死而复生过,所以改称为‘死神’。

也想过称它‘阎王’,但那怎么行!

脸皮最厚也没脸。

感觉在称呼上太不方便,‘死神’又多了个新名‘洞极丹’。此名主要是借鉴了古老相传的道家宝典《太平洞极经》。另外也是因为,传说中有位‘丹王’安世清炼成过‘洞极丹’。

但那是外丹。

至于这是不是内丹,秦朝还不敢放言称是,自知对其了解还远远不够。有时候难免会觉得,那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怎会连自己都不了解!还随身携带,扔都扔不了。

到时便会很认真地再仔细、深入去想:人人都有一具肉身,自然是觉得理所当然,很多时候都不用去想,便自以为很了解,但有几个人可以真正了解透彻?

不了解透彻,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就不属于自己了!

有人难道只因为对自己的身体还有不解之处,就觉得那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或许有例外,偏有人不服气,宁死不要——只因为发现对自己的身体了解还不透,身体都不要了?

死都不要!

真真可笑!

‘洞极丹’现在最大的本领是吸收和转化内力,至今仍不见有半点撑不住的迹象。不了解的越厉害越不安,秦朝有时候会怀疑它是玩家独有的特权,或穿越者自带的神器。

若连那些都可以甘心接受,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

有用就好,何必多疑!

是人能不多疑吗!

最怎么多疑,假使真的穿越到了古人体内,例如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体内,或天龙第一美人王语嫣体内,成了她孩子,接受还是不接受?现在这情况,至少比那容易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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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喜相逢三十年前

因为有了洞极丹这死神入驻膻中气海,秦朝的内力到底已经高到什么程度,再没人说得清。外人中,与它关系最亲密的木婉清都说不清。第二亲密的是秦红棉,突然就死了。

又像木婉清一样活了。

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活着就没死。这次又多亏了洞极丹比灵丹还灵,多亏了死神不死。第一怀疑是中了天山童姥的暗算,不过一直拿不到证据。拿到证据又怎样?

人家明显有手下留情。

不过是做了个试验,想来是为了证实有关木婉清死而复生的传言,毕竟那事在谁看来都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更匪夷所思是‘修罗刀’秦红棉比以前长得更青春美丽了,气质也和她女儿一样出尘脱俗起来,自然也更加惹镇南王段正淳怀疑。《御女心经》的效果真会有这么强大吗?

很怀疑。

“当然没这么强大。”

巫行云乐得在一旁看好戏。虽然偶尔会觉得有对不起木婉清,但那又如何?

这关系到自己三十年一次的生死大劫,谁的命都得优先为自己服务才是命。

“先天功都不会有这么强大地疗伤效果,这小子就是个怪胎!”巫行云寻思。

又想:“浪费了姥姥我的灵丹,便宜了‘修罗刀’。小木婉清,姥姥可不欠你什么。”想到秦红棉以后武功大进,发威将花心的段正淳打得找不着北,再不觉得很浪费了。

可恼,段正淳如果还是以前那段正淳,那心愿很容易实现,以后可就难说了。怪段正淳,不如找秦朝。不是他表现比散财童子还败家,段正淳至少得为他的花心多付许多代价。

“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暗地里说这小子小气!”巫行云不知该怎么说那些凡夫俗子好,心想:“掌门师兄都不如他大方。有了这北冥神功。不杀人灭口都已经得了失心疯。”

又想杀了他,又还是下不了手。童男配童女的想法不止一次从脑海深处浮上海面,又被狠狠地打压到海底……然后更想杀了他,然后又发现更加下不了手。不好再远离,躲他。

“小木她说得很对呀!”巫行云心想。

丝毫都不再奇怪那些不想离开他的女人了。有恩离不开,有仇离不开,有爱离不开,有恨离不开,交织在一起也还是离不开。直到有一天,木婉清离开了,钟灵离开了。

终于放心了。

原来离开还是比不离开容易多了,不离开还是比离开难办多了。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也如此。对丈夫如此。对妻子也如此。对兄弟姐妹都如此,对男女朋友亦如此。

直管放心吧!

“别老自己吓自己,行不?”巫行云骄傲地想。

于是,又不急着离开了。

秦朝又不得安宁了,西南第一的名号越传越像那么一回事了。相关事迹自然少不了一起在江湖上流传。从西传到东,从南传到北,跨越国界,朝野内外都在传。最快有多快?

有‘还看今朝’,最慢有多慢!

一词出,苏东坡见后都禁不住点评了四个字——气吞山河。

有人私下听他小妾王朝云说,原本是八个字。前面四字谈武功。但因为不懂武功,所以终究还是取消了。

王朝云公开说很想见见秦朝,苏东坡大吃陈醋,一日三餐后相继抄下三篇《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秦朝只得到一篇,回了篇后世明代家杨慎所作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第一篇手稿被秦夕落二话不说抢走,第二篇又被身边人抢走,第三篇只得悄悄写。

辛双清知道主人的字写得很难看,准确地说应该是潦草得很不合时宜,见主人坚持,以为他是另有深意,寻思:“东坡居士见过这字后,至少会在文字上恢复不少雄心壮志吧!”

第二篇经钟灵之手,落到了乔峰手里。

被乔峰抄了十遍,原本没一遍写的字叫他满意。但对比秦朝写的字后,不满意也感到很满意了。想到秦朝在上的成就,乔峰突然间觉得,自己在上的天赋未必就很低。

心想:“看来以后也得多读一些有用的书了。”

“天赋不足可以用勤奋补嘛!”黯然失笑。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乔峰扯开嗓门又唱了起来,歌声豪迈,高高飞扬,一遍又一遍。

歌声很感人。

钟灵却很后悔,捂住耳朵都不行,不该把这首词的唱腔也教了。但也很开心。有了这首词,看得出乔峰不同了,但具体又说不出。只有再次相信自己的灵觉,感觉很好就很好。

这一路,乔峰几乎成了她半个师父,‘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都教了,表面的理由是:“我现在自身难保,还如何自大到保护你的安全。”

钟灵不信,知道是上了贼船。

一点都不怪乔峰,只怪秦朝。

学完第二十八掌,听乔峰感慨道:“你这无相归一功果然神奇之奇!‘降龙二十八掌’都可以御使,以假乱真。本来只打算传你一招‘亢龙有悔’,关键时候用。看来是天意如此,丐帮有救了,再不用着我多操心了。”

“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钟灵不解道。

乔峰笑道:“不是我夸你,是你自己打破了历代帮主的学习纪录,别再谦虚了,行行好?”

钟灵气恼道:“你这么相信我,将来有得你后悔。”

乔峰道:“不是你这机灵鬼,我养父养母都在劫难逃。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听他说话,既有说不出地开心,又有说不尽的悲苦。钟灵又一次控制不了落泪,叹道:“好吧!谁让你这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根本躲不开有心人的算计。你爹都算计你,唉!”

乔峰道:“是我先对不起爹,更对不起娘。爹想为娘的死报仇,没什么不对。”

远远听到有人道:“那你还不醒悟,还认贼作父?你娘她泉下有知,也会被气死。”

乔峰知道是父亲,跪下不语。纵有千言万语都不敢再顶撞,不敢再辩解半句,生怕不小心又伤了他那敏感多疑的心,又报复到其他人身上去。

一身武功对父亲用不上一招半式,多亏有钟灵。

听钟灵笑道:“萧老英雄,行行好,别开玩笑了。难道秦大哥又记错了,萧大哥他娘不是汉人?”

“哼!黄毛丫头,你懂什么?”那人气急道。

钟灵笑道:“我是不怎么懂,但秦大哥懂,萧大哥懂啊!”

听那人怒道:“你怎么不叫乔大哥了?”

钟灵听出他其实是喜悦居多,但不好直接道破,怕他面子上不好看,又装失心疯,笑道:“三十年前带峰儿回娘家探亲,萧远山绝笔,那不是您老自己写的吗!”

萧远山现身道:“小丫头,你以为你已经很有本事吗?”顿了顿道:“这些年,我要杀乔三槐夫妇,十个百个都杀了。”

面对乔峰道:“男人动不动就下跪像什么,好的不去学,坏的习性都学了。”

乔峰不敢违逆他,立即站起身。明知这番表现很不好,有失往日的英雄气概,父亲见了绝不会满意,但此时此景,该怎么个英雄法,实在不知。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钟灵见势头又不对了,忙上前解围道:“‘北乔峰,南慕容’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萧老英雄当年如果有这样的武功、声望和地位,也不至于受小人残害。”

笑了笑道:“幸好你俩都一个长相,不然滴血认亲都不敢认啊……”故意拉长了。

只见父子俩又一同扯开胸口衣襟,一齐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张口露牙、青郁郁的。

突然,两人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出。

不同上次,这次远远有呼号相和,听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钟灵听出一共不到一百人,稍微放心。忽然间,脑袋似乎开了窍,运转飞快,眨眼便预知到萧远山的打算。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模仿萧远山说话道:“峰儿,你不是不想再与汉人结仇吗?”

萧远山停下狼嚎,一掌抬起,却始终没击出去。

乔峰随后也停下狼嚎,心中很左右为难。

钟灵做了个鬼脸,又继续说下去了。

“汉人与咱契丹人仇深似海,在汉人看来,杀你是天经地义,你可以任打任杀不还手吗?这次都冤枉你是杀父杀母的卑鄙小人,你可以一直听之任之,不去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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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百骑归依佛门

“冤枉人不说,还自命英雄,在‘聚贤庄’举办什么英雄大会。你不去就不英雄,去了后可以不染血腥地在群雄中闯进闯出吗?到时双手沾满血腥,解释什么都晚了,完了。”

钟灵边说边观察萧远山,很无奈地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这一百契丹武士,个个以一敌百。你来试试看,看你怎么不伤一人,七进七出。你可以,老子就跟你去闯。你连这办不到,就丢着有用之身,跟老子回契丹做大事去。”

萧远山哈哈大笑,摇头道:“你这丫头,算你说中了。”目光转向儿子,看他怎么说。

说话间,一百骑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布衣,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每一匹马都是高头长腿,通体黑毛,蹄铁全是用黄金打就,跑动时金光闪闪。气势之壮观,数以万计的宋军都很难比得上。

钟灵再不敢保证乔峰可以顺利过关了,郁闷道:“作弊!江湖上从没见过这么作弊,这不算数吧!”

萧远山呵呵大笑道:“现在可不只是江湖之争了。”

钟灵强自镇定道:“请问萧老爷,这里面藏有几个神射手?”

萧远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得意道:“相对于宋兵,咱契丹精英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一听打仗,宋兵就都吓得尿裤子吧!相反,契丹人无一孬种。”

钟灵听了,禁不住热血沸腾,但也知道触动肯定不如那些契丹武士,得想办法打击一下契丹武士的高昂士气,故作惊奇道:“怪了,我大理怎么也好像有不少孬种?”

萧远山不理她。眼睛只盯着乔峰。

乔峰虽然很为难,但没怎么考虑就点头道:“可以。但我想请爹先行回国,娘亲的仇交孩儿来办。”

目光在空中交锋,似乎有火光在闪动。

久了。周围人都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次萧远山出山,带上众契丹武士,绝不只是为了乔峰,与国家大事也息息相关。乔峰猜到父亲要国仇家恨一起报,很担心两国因此而战火连绵,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步。

萧远山突然道:“像钟丫头说的一样七进七出,不伤一人?”

乔峰豪气干云地道:“一个时辰内九进九出,自己受伤的不算。”

萧远山笑道:“老子说话不算话吗?说了七进七出就七进七出,一个时辰后开始。”说完匆忙去安排去了。这是输不起的一战,但赢也很不好赢。至少不可以明着放水。

钟灵感到,乔峰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信心十足,懊恼道:“这都怪我,以为常山赵子龙可以,真信了。”表面是和乔峰说。其实是说给萧远山和那些契丹武士听,行骄兵之计。

乔峰道:“常山赵子龙或许是可以在曹军中杀个七进七出,你可以相信,但那与现在的情况不同,不伤一人的难度是翻倍递增。因为那也包括自己在内,自己受伤也输了。”

听了他这话,钟灵反而感觉不对劲。因为这摆明了必输之战,战神下凡都无力挽回。

萧远山先是信心大增,但马上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心知儿子智勇双全,绝不可小瞧。

“老子都不可以,你可以?”怎么想都觉得这战万无失手之理。就算真有什么特别手段。出奇制胜,只一进一出,至少就得用两次,再用就不那么灵光了。

萧远山的心情很复杂,既望子成龙。希望等下可以见到奇迹诞生,又担心真的出现了奇迹,自己败了,壮志未酬,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国。想到儿子以后的成长,决心全力以赴。

半个时辰后,该安排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见自己仍身在局中想不出,心知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寻思:“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

“咦!”钟灵一声轻呼,唤醒了静坐调息中的乔峰。

见父亲突然放下身段跟手下武士商量,但那些人都太过自信了,不相信奇迹,只不过在敷衍他,乔峰心中越来越不愤,终于禁不住提前暴露道:“我这些天自创了一套醉拳,配合秦兄首创的酒功,自信可以不伤一人。有酒别说七进七出,七十进七十出都行。”

众武士一阵骚动,想立马就开战,又无人敢抢先违令。

萧远山有些相信了,但以为这一计是出自钟灵,心想:“我不可以就这么一事无成回国去。”一声大笑道:“好吧!再这么打下去也没了意思,不服的以后随时可以去找我儿。记得要全力以赴,别输了又不认仗,丢了契丹勇士的威名。”

钟灵插嘴道:“胜负怎么算?不会又这么没了吧!”

萧远山怪笑道:“你是我儿媳吗?管得这么宽。”

钟灵脸一红,不好意思再争了。

对乔峰,怎么可以说毫无情意,那是自己骗自己。但若说穿了,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萧远山见了,心中大定,笑道:“别怪我说话不算话,你答应做我儿媳,快些多生几个孙儿孙女,我立马就回国养老,一心一意培养后辈子孙去。”

他这话半真半假,话中明显预留有后路。

乔峰第一个受不了,向契丹武士直冲而去,迅速接连突破三波箭雨后,顿时如虎入羊群。

萧远山哈哈大笑地冲了过去,半路道:“都出全力吧!老子可不会留手。”

乔峰想收手都不行了。

萧远山连他一起揍,对那些武士果然不留手,战场上不留情,不到一柱香时间内,一百契丹武士无一遗漏,少的也至少挨了他一记耳光。相比丢了命,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乔峰想到三十年前,燕门关,中原群雄和父亲那一战,想到母亲的惨死,不知不觉中,眼红了。

“峰儿!”突然听到父亲的轻喝。

回过神,见父亲面露痛苦之色,不知何故,来不及问,一同帮忙抵挡箭矢,一齐冲了出去,脚下不停地跟着父亲,直到一个无人的小山谷中才停住。

“唉!老毛病犯了。”萧远山颇有些英雄气短。

犹豫了一下,叹道:“又被那丫头小瞧了。”

又道:“那丫头怎么知道,我第一晚在少林藏经阁中找到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说什么从那晚起就入了魔道,胡扯!”

乔峰惊道:“她那不是编故事吗?”

又道:“这肯定又是出自那秦朝,她只负责转达。”

萧远山点头道:“虽然和她说的故事有出入,但大致没错,我第二次在藏经阁中找到的正是一本《般若掌法》。令人费解的是旁边确实比平时多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或许真是有高僧故意放在那儿提醒我,希望我别只沉迷于武学,不理佛法。”

乔峰道:“少林武功练到高深去需要佛法度化,那不就等于归依少林了吗?”

萧远山叹道:“现在是不得不信,少林寺内肯定有先天不出世的世外高手。”

乔峰点头道:“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我也比较相信秦朝所说。所以,少林寺真正的顶层人物才可以不在乎武功外传,武功修炼到高深处会越来越依赖佛法,终究得归依佛门。”

萧远山既郁闷又开心道:“道在法之上,法在技之上,师父一开始就没瞒我。可是我这自以为绝顶聪明的大傻瓜,竟一直无视师父的教诲,到现在才明白,我……”

想到师父,一时控制不住老泪纵横。

开心道:“我儿现在就很明白了,很好!将来的武学成就绝对不凡,至少远胜我这傻瓜。”

乔峰想的却不是武功,又惊又喜道:“原来爹爹跳崖除了为娘亲殉情之外,也因为杀了汉人,觉得对不起师公他老人家。这么说,师公他老人家真的是汉人喽!太好了!”

萧远山又气又笑道:“秦朝那小子真是找打!”

问道:“他真的什么事都知道?”

乔峰灌下一大口酒,抛了酒袋过去道:“事无巨细是没办法,也没那必要。但对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既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目的,反正是知道不少。”

萧远山接过酒袋,一口喝到底,沉声道:“我想也是。这小子总不会没有目的,想不出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再不去突破先天,人生短暂,一切不过是浮云一朵。”

乔峰突然跪倒道:“求爹爹暂且放下仇杀。”

萧远山脸色铁青道:“你也准备用佛法戒杀来劝我?”

乔峰摇头道:“不。孩儿根本没资格在爹爹面前谈杀戒。本来不想在证据不足时说,其实中原群雄包括老帮主和玄慈方丈在内也都是受害者,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萧远山脸色更难看了,怒喝道:“谁?”

来回踱了几步又道:“你不说,我直接找秦朝。他喜欢说,看他敢不说个一清二楚。”

乔峰犹豫道:“秦朝没直说,但我猜,十有八九是钟灵故事里那个和父亲战了三次都没分出高下来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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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百棍找死不死

萧远山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忽又停下,望向谷口。

“阿弥陀佛!”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玄慈方丈。”乔峰话没完,又闻一声“阿弥陀佛!”顿时眼泪汪汪,跪倒倒地,叫了声:“师父!”

萧远山一声冷哼,扭过头去,明着显露出心中的不满。上次既然失手受阻于儿子,显然又是那秦朝提前预知到,反正是没能杀死儿子的授业恩师玄苦,这样的情况该怎么避免?

幸好这里就只这么几个人看见,无伤大雅。

“哼!老不死。峰儿现在只用一只手,你再修炼几十年都不是对手,还有什么资格再做峰儿师父?”萧远山心中说不出地郁闷,对儿子都不好实话实说,也不好再下杀手。

乔峰带钟灵不远万里赶到少室山抢先布置,才得以从父亲手底救出养父、养母和师父玄苦,心中对秦朝感激之至,却不敢过于表露,怕父亲恼羞成怒,迁怒于他或他身边的人。

钟灵的声音紧跟着传来道:“玄慈大师已经不是少林方丈了。”吃了一惊,心念电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她语气一转道:“恭喜!恭喜!玄慈大师终于可以放下了。”

听玄慈道:“多谢女施主带路,请回避一下如何?”

听钟灵笑道:“你们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知道也可以问秦大哥,还有什么可回避,掩耳盗铃吗?好玩。”

萧远山突然心烦气躁,不耐烦道:“都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说完立即觉得不妥,知道再不平心静气,暗伤又得发作了。只怪前面那一战,没想一百武士联手比想象中还恐怖。

在这紧要关头,对方越磨磨蹭蹭,对自己只会越有利。怎么反而怪起对方来了?

怎么说都得力争恢复,刚才那一战用时虽短,损耗可不小。儿子最厉害,想来也不像表面那么轻松。开弓没有回头箭,空手对箭技,一对一都不好受,以一敌百,太过托大了!

正自懊恼,见玄慈现身谷中,带着一身血淋淋地杖伤。

“这?”

乔峰瞪大了眼。

玄慈合什道:“这得多谢萧老施主。萧总教头。”

萧远山以前在大辽的官职相当于大宋的禁军总教头,位高权重,却很少有外人知道。见玄慈叫破,心中只稍微一惊,便冷静下来,笑道:“老和尚犯了色戒,这是受了多少刑杖?”

只见玄苦怒目而视,悲声道:“师兄死不肯运功护身,哪里经得起这两百棍刑杖。”

打死了?

怎么不死?

听到这儿。萧远山脑中灵光一闪,豁然贯通,羡慕道:“原来是死过一次,得藏经阁圣僧点化。有望成佛,恭喜!恭喜!”

玄苦也和乔峰一样,瞪大了眼睛。师徒俩忽然相视一笑,心中也都放开了不少。

“峰儿。”玄苦打了个起身的手势。乔峰对师父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后才站起。

然后。又一脸尴尬,该怎么面对父亲?

目光下,不由一阵心惊肉跳。暗叹:“这不是在逼父亲对师父下杀手吗?我怎么这么傻!受不得半点误会。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这三个头完全可以放到以后再磕,到时再赔罪。”

又想:“师父都已经知道了父亲那倔脾气,也知道打起来完全不是对手,竟还当着他的面喊‘峰儿’,表现出宁折不弯,宁死不屈,这……”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都沉默不语,其实都已经十分克制了。

突然,玄慈道:“萧老施主要报仇,可否第一个找老衲?”

萧远山控制不住又火冒三丈,怒视道:“嘴里说得很好听,还不是又在欺骗峰儿的感情。”

玄苦听了,脸色也不好了,语气不善道:“峰儿可不像你。”

萧远山恨不得一掌劈死他,但还没糊涂,不想中了激将法。

脑筋一转,不理他,对玄慈笑道:“别以为我很喜欢杀人,至少你儿子没死吧!但也别以为我很好欺负,这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玄慈想到儿子虚竹,想到叶二娘这些年所受的苦,心中一痛,问道:“怎么才诚意?”

萧远山恨声道:“明明你也是中了阴险小人的计,为什么一直维护他?到现在,你都还不肯说出来?我是傻子吗!你以为你可以死,以为我会傻得成全你去死,太小瞧人了吧!”

玄苦恍然中望向玄慈,脸上又多了诧异和不解。苦熬了片刻,第一个等不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可以说清楚?恩是恩,仇是仇,何事不可说?”

玄慈仍沉默不语,但已无法再保持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大师风范。

突然,见他一屁股坐下。这下谁都看得出,他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个。

钟灵突然开口道:“秦大哥有时也不知该不该说,不知是对是错,但终究还是说了。”大发感慨道:“其实秦大哥完全可以选择不说,谁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事他不说,谁又怪得上他。说了,错了不用说,名誉受损都是轻,对了也很吃力不讨好。至少很得罪人。”

玄慈笑了,叹道:“他那张嘴不得罪人才怪了。”

脸色一肃道:“都三十年了,老衲仍执迷不悟,至今仍不知该怪谁,怪自己,怪姑苏慕容,怪大宋赵家,怪……算了,没什么好怪。”

语气一转道:“我和那慕容博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他的为人。那日他向我告知此事,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老衲自是深信不疑,以致酿成种种大错。”

玄苦面对萧远山怒火滔滔的目光,直言无忌道:“错是错了,但今日得到的消息却是半点都不假,契丹武士只多不少,只强不弱,杨家军中都找不出这么一支可抵万军的精兵。”

他这叫什么,找死吗!

找死?

见到他这明显找死的行为,萧远山反而恢复了一丝冷静,寻思:“不急,这么多年都等了,不急在这一时。你以为死很容易,想学《寻秦记》,像元宗殉道度化秦龙,骗峰儿,骗去我大辽未来的希望。老子偏不如你意,以后叫你也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却也不由自主对玄苦有了些敬佩,不再像以前一样小瞧他。觉得有这么一位慈悲为怀到舍己为人的佛门大师做师父,也不算太委屈自己儿子。武功是没得比,人品却值得尊重。

突然,玄慈又开口了。

听他道:“老衲再也见他不到。后来听到他因病去世,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他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

“唉!”

在他这一声长叹中,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好!”钟灵惊叫道,“契丹武士怎会还不见有半个人找来?”

萧远山脸色大变,骂了声:“卑鄙!”话音未落,人已到了谷外。

乔峰稍一犹豫,最终还是担心父亲的安危占了上风,追了过去。

钟灵没走,想了想,更担心的是玄慈和玄苦,直说道:“看来咱又中了调虎离山的分兵之计,小心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除了用那个,契丹武士绝不会那么好对付。”

玄慈没有因为被她小瞧而生气,反而点头道:“大意了。”

以他在武林中的绝顶身份,以他那大了几倍的年龄,钟灵想不被他感动都难,不由很庆幸刚才没选择和乔峰一起离开,心想:“乔大哥绝不会因此怪我,萧老爷子可就难说了。”

玄苦一时理不清千头万绪,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等不及只好问道:“怎么办?”

玄慈朗声道:“没想大辽也会有卖国贼,不然时间不会拿得这么准,看来这些契丹武士有难了。萧远山再难得到辽主重用,萧峰也会因此而大受牵连,英雄无用武之地。”

玄苦先是觉得很佩服,心头却生出不好的感觉来,喃喃道:“这不会起反效果吗?”

“哈哈……聪明!想嫁祸姑苏慕容,得先过小僧这一关。”鸠摩智的声音远远传来。

紧跟着传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多谢国师!‘聚贤庄’英雄大会见。”

钟灵讥笑道:“慕容复,怎么每次见到我,你都要落荒而逃。上次有借口北乔峰,这次又打算借口谁?有本事就过来,咱公平一战。有玄慈、玄苦大师监督,还有什么不公平!”

玄苦疑惑道:“慕容复?”不明白慕容复为何恰好出现在附近,又为何匆匆而走。而且听钟灵的嘴这么毒,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强忍住。就算只亮一手,再走也不迟。

玄慈指了指钟灵正在摆弄的信号弹,玄苦摇头表示没看明白。玄慈又指了指钟灵的闪电貂,见玄苦还是不明白,干脆直说道:“声东击西是想杀了我们,等萧峰父子再来,就成了众目睽睽下的掩饰,百口莫辩。但现在只用这闪电貂突围就可以反将一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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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侠客行弥天大谎

玄苦终于明白过来了,大怒道:“卑鄙小人!原来是怕作茧自缚,时间来不及反被困住。”说完一声长啸,声震四野。一条灰影出现在谷中,是乔峰第一个赶来,转身又走了。

看来,萧远山那儿情况很不妙。

难为了乔峰,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双拳难敌四手,英雄也有难以分身之时。

钟灵见玄慈一只手掩在嘴边,知道是他和乔峰密语传音,自然是另有安排,省得又被旁人听到,泄露了底细。

玄苦也见到了,开心道:“师兄的武功恢复了。”

玄慈道:“一刻不用都难,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玄苦听出他这是反着说,却无法安慰,因为现在这情况,不动武可以,没武功却不行,那也就等于动了武。难怪那圣僧说时机还未到!直到此时,才终于有些明白话中禅机了。

“师兄还是放不下,再这么下去怎么行?”

钟灵道:“听秦大哥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南无释迦如来佛!”玄慈、玄苦齐宣佛号。

钟灵道:“别以我只嘴上说得好听。玄慈大师您想想,您三十年前是远不如萧远山、慕容博,但今日比之三十年前如何?总还在三十年前的慕容博、萧远山之上吧!这就是底气。”

玄慈惊异道:“慕容博他当年真是假死脱身?”

钟灵道:“秦大哥虽然没直说,但其实是说了。”

玄慈道:“确实如此!玄悲师弟死在韦陀杵下,应该不是慕容复,而是慕容博下的黑手。”解释道:“玄悲师弟曾奉我之命,到姑苏来向他请问此事,想来是言语之中得罪了他。又因为在他家见到了若干蛛丝马迹,猜到了他那图谋,因此被他杀了灭口。”

钟灵觉得很有道理。

玄苦摇头道:“那他为甚么隐忍这么多年,才在大理找到机会下手?”

玄慈叹道:“三十年前是想挑起宋辽之争。如今又故计重施,搅乱武林,乱中取利,志在天下。料想他向玄悲师弟偷袭之时。使的是段家一阳指,只因一阳指所学不精,奈何不了玄悲师弟的韦陀杵,终于还是用了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家传本领。”

钟灵道:“他应该不会一阳指,所以这猜测还有待考证。”

玄苦道:“施主怎么这么肯定?又是你秦大哥说的?”

钟灵只摇头,没解释。

想到洞中那段日子,心想:“连逍遥派都没得到咱段家的一阳指,他姑苏慕容又有什么本事可以得到?这哪里还用得着秦大哥说!但这又怎么和你说,信不信由你。”

玄慈心想:“钟灵这小丫头。大家都知道是镇南王的私生女,玄苦师弟以前都不怎么关心这些,所以今日才会有此一问。”

不想当面揭人短,没想清该怎么和师弟说,听他又开口问道:“那图谋是什么图谋?三十年之久都还不成。还要杀人灭口!不用怕那慕容博,反正都活不久了,拼了。”

玄慈道:“秦朝去了姑苏慕容,那秘密想保都保不住了。”

玄苦接口道:“所以慕容博急了,所以去对付秦朝去了。”

钟灵扑哧一笑道:“猜对了。但没奖。因为那慕容老鬼肯定想用我和木姐姐去要挟秦大哥,不料秦大哥早就提前安排好一切才上路。我这边有北乔峰,木姐姐那边不知是谁。”

一边暗骂。怪秦朝乱牵红线。

一边暗喜,至少玩得很过瘾。

亲身参与,比听书过瘾多了。

玄慈心想:“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秦朝不可能事无巨细都提前安排好,只不过事先做了种种预防而已。又站出来把一切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以自身为饵。引走大鱼。剩下其它的小鱼小虾,以‘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的武功,一般危机都不再危机。”

耳边传来玄苦的声音道:“看过《寻秦记》,我原以为你秦大哥的师父是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现在才知身边有隐世不出的高人。看破名利。不像老僧井底之蛙,夏虫不可语冰。”

钟灵道:“大师请别这么悲观,秦大哥说神仙之下皆蝼蚁,未必是看破了名利,求的不过是另一种名利。例如秦大哥,对一般名利可以看破,却也是为了追求破碎虚空。”

玄苦讶道:“破碎虚空?”再顾不上其它。

钟灵道:“话说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其实看得出,秦大哥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但也不像是在说谎,不知大师有没有听过宇内‘四大奇书’?”

玄苦犹豫道:“是‘四大奇书’还是‘十四天书’?”

钟灵笑道:“‘十四天书’也不错,但听说找齐了才可以找到破碎虚空的办法。比不得‘四大奇书’,任何一本都有那希望。至于事实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除非还可以再回来。”

玄慈道:“你这岂不等于说,你秦大哥至少遇到有‘四大奇书’中的一本?”

钟灵面露不快道:“都别装了,好不?‘四大奇书’中传自黄帝之师广成子的《长生诀》,现在哪个武林世家没抄一本?中土武学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不都始自于它吗?”

玄慈道:“原来是姑娘误会了。‘四大奇书’原本都没名字,指的是四本无字天书。后来唐朝酒剑仙李太白得到其中一本,功成名就后留下《侠客行》,才有了‘十四天书’之名。”

钟灵半信半疑,问道:“那《长生诀》又怎么说?我家都有一本,那总不会有假吧!”

玄慈道:“那事是起自隋炀帝,也不知是罪还是功,反正是撒了弥天大谎,骗得全天下所有武林人士一起钻研,其实主要是想利用所有人的智慧一起破解那无字天书。那目的也是所有帝王的目的,与秦始皇后期一个样,都是为了追求那长生不死之道。”

玄苦也第一听说,恍然道:“隋炀帝也聪明过了头,未免也太疯狂了吧!”

钟灵道:“难怪秦大哥和秦老爷子说,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背后目的是想集全天下所有学派的共同成就于一身,以为到时就算没办法破空飞升,不死不灭,至少也能延命百岁。”

玄慈道:“这些知道多了,对一般人有害无益,劝施主以后尽量少说为妙,别害人害己。”

钟灵先是面露不快,接着扑哧一笑道:“秦大哥也这么说过,但你们是一般人吗?”

又道:“我是说多了,不打扰了。”说完跑到一旁练起了‘降龙二十八掌’。

左一招‘亢龙有悔’,右一招还是‘亢龙有悔’,几十掌下去,隔空掌力是出现了,却不见劈断半棵树。脸都红了,心想:“就这武功,怎么去和‘南慕容’那小子比?”

想到丐帮新帮主之位,之争,脸更红了。

叹道:“看来功力还不够,强求不得啊!”

耳边传来玄慈的声音道:“萧峰还很年青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功力高深,高过了其他师叔、师伯、师公、师祖许多年苦修,才得以练成这最消耗功力的劈空掌力?不是吧!”

一听这话,信心回来了,钟灵对左慈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继续修炼,不再找借口偷懒。

‘内力为本,招式为末。’八个字老是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又老是被压下去。一边是相信乔峰和玄慈,一边是相信秦朝和逍遥派前辈。鱼与熊掌,为什么不可兼得?

话说回来,秦朝根本没想过乔峰会这么快就对未来这么悲观,所以提前准备后事,将丐帮的镇帮绝学‘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对钟灵倾囊相授,才不怕死后失传。

书中似乎是传了虚竹、段誉,再转交回丐帮。

虚竹和段誉都不用贪,但得看教徒弟的本事。

在丐帮找个传人不难,找年青有为的传人难。

年青有为的人一般不会加入丐帮,乔峰是特例。也因为这原因,丐帮只表面上强大,一般很难有所作为。年少很热血,冲动是误事,不成还再来。一次不成来两次,再不成再来。

年青不足以服众,资历不足以服众,武功不足以服众,失败不足以服众。年老成精,却类同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乔峰是长胜不败的特例,气势太盛,再不压上面怎么放心?

“我保证我不造反。”乔峰可以这么公开说吗?

真说了,上面就真信了。笑话!根本不足信嘛!

不从这根源上解决,手无缚鸡之力的康敏都可以因势而成事,害苦了乔峰,别人就不行?

未必。

巧合是巧合,又不是巧合。

前头是前因,后头是后果。

秦朝想到康敏的时候,康敏也正巧在想他。两人虽然相隔有万里之遥,两颗心却连在了一起。“公子!”康敏轻轻呼唤了一声,以为又在做白日梦,随即精神力不支,晕倒过去。

醒来后,大病了一场,误以为是得了相思病。自己都很奇怪,见都没见过,怎会爱上他。却不知是因为相隔万里传了两个字过去,透支了精神力,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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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马夫人亢龙有悔

“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这样。”

“不幸中的幸运!到现在才品尝到初恋。”

“秦朝敢不真心爱我吗?我也毁了你。”

……

康敏以为在心里说话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却不知偶尔会被秦朝听到。秦朝有办法听到她更多心里话,却不敢去听,怕那样会害了她。再大病几场,她就很惨了。

“请别说爱上我是一个错……也许我太过自我!”

“怎么爱了?怎么去爱?爱一个人,怎不伤心?”

“请别说爱上你是一个错,让那注定没结果……”

像康敏这样的害人精,就这么死了不也很好吗?反正又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什么总还是下不了杀手?秦朝十分不想去想她,但不想清更扯不清,跟她扯不清不如先想清。

最扯不清的是康敏在杏子林之战中突然晕倒,身上掉下了一本《寻秦记》。

诡异!

秦朝可以装作不知道吗?

那还像个江湖百晓生吗?

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洗了才糟。为什么急着想见识一下杏子林之战的现实情况,忽略了康敏的虚弱。想到后世的现场直播世界杯,猜到服务器还不算强大,客户端太过弱小。

“客户服务,服务至上。”八个字在脑海中冒出,秦朝不敢再往下接着想了。

康敏醒来后第一时间发现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见白世镜表现比自己还紧张,就知道那是他妒火下的成果,事后才知留下了罪证,才知道紧张,刚才绝对有想过杀人灭口。

脸上辣辣的,冰冰的,凉凉的,显然是他急着消灭罪证。及时擦上了珍贵的伤药。他这叫什么?

这叫自作自受。

很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来,但一想到秦朝那神奇医术,不由放心了不少。担心是难以避免,但那有什么用?

镜子都不敢去照。生怕见到。

“世镜……”康敏习惯喊得很亲切,见势不妙,急忙改口道:“白长老,谢谢!”

白世镜知道此时不可以多说,但还是控制不住怒火,责问道:“秦朝在哪?”

身为丐帮的执法长老,这一问倒也没什么不对,但叫康敏有半句答得不对,两人的奸情……

康敏心中很左右为难。

暴露了,自己是马上死。不暴露是延期死,因为多了个秦朝,白世镜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以后还可以保得住秘密。保不住秘密的话,谁都会怀疑。一时不相信也会怀疑。

怀疑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不是死于北乔峰之手,也不是死于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白世镜与他交情非同一般,两人的成名绝学‘缠丝擒拿手’与‘唢喉擒拿手’相近。

以前不怀疑还有理,现在连乔峰都可以怀疑,为何偏偏不可以怀疑到白世镜身上?

就因为他向来义正辞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未违反帮规刑条,见到了他也要惧怕三分。但那是在怀疑前。怀疑了,就至少有一半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增恶心。

“这老色鬼,竟不知怜香惜玉。比秦朝差远了。”康敏心想。

“秦朝行踪不隐蔽吧!白长老不是很清楚吗?”康敏反问道。

白世镜义正言辞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但问还是得问,作为程序上的证词,知道不?”

康敏弱弱地道:“《寻秦记》中据说有藏宝图,里面还藏有天下无敌的大秘密。白长老莫非真不知道么?”话声极是清脆动听。

配合她那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样子,白世镜不由淫心大动,知道不能动,只好暗骂:“小淫妇!又来勾引我。”

想她全身缟素,想到马大元,心道:“等着瞧,瞧我不好好泡制你。马兄弟他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很高兴。也难怪,马兄弟会满足不了你这淫妇,兄弟我只好代劳了。”

嘴上道:“天下无敌!你有那本事去争么?”

康敏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

白世镜强压住男人本能的欲望,任其在体内沸腾,无处宣泄。

忽地心中一动,点头为她说话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秦朝那美容术一出就轰传天下,闹得都快人人皆知,‘神行百变’母猪变凤凰,又不只你一个人暗自羡慕。”

故作犹豫道:“据我所知,宫中有不少贵人都有秘密派手下去寻他,欲得之而后快。”

康敏双眼微开微闭,只露出一条缝,说道:“保定帝都破格纳了左贵妃,不是吗?”

听她语音似有埋怨,又似撒娇,偏偏现在动不得她,白世镜直恨得牙痛,又爱得疯狂,转过身去道:“马夫人再说这些对不起马兄弟的话,别怪本长老又见不惯了。”推门而去。

再不走,那一晚的错事又得重现了。错都错了,看来还得另找个人来背黑锅。这也不能全怪自己,马大元享了这么多年艳福,什么时候把兄弟看得比女人重,有福同享过?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说得好听。

文人之间都以互换小妾为雅,兄弟情深。

白世镜又找到理由,自己劝自己,心中又宽松多了,暗叹:“红颜祸水,既然怎么都保不住秘密,不如想办法转送秦朝。难的是怎么做得不露半点痕迹,看来还需要好好筹划。”

又想:“秦朝连四大恶人都可以放过,凭什么和我做对?”

这么一想,心中又轻松多了,脚步也随之轻快起来。

“不就一个被我玩烂了的淫妇吗?有什么舍不得。”心中说是这么说,痛苦却在所难免。

又想:“马大元舍不得她,所以被她害死了。”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多管闲事的好下场,秦朝不是不知,但还是管了。也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了马夫人唯一的希望。抛下她不管的后果,她不死也肯定恨死了自己,比对付乔峰还百倍疯狂的报复。

乔峰怎么得罪她了?

不过是无视她的美貌!

“算了,留她在外面也不是办法,害人没商量。”秦朝心想。

既希望乔峰父子杀了她报仇,又觉得对她极不公平。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四大恶人都有值得原谅的地方,只她没有?十恶不赦。未必吧!不过是个人观感,喜恶不同。

“以后叫她和龚夫人凑一对吧!希望龚夫人和龚婉可以帮忙,好好调教一下她。”

“左柔也可以帮忙,这叫一物降一物,根本用不着我出手。”秦朝越想越放心。

‘秦女盟’日益壮大,看来又有新成员了。以康敏之能,想来以后至少也可以混个副盟主。相比她在书中的悲惨下场,这么做对她已是仁至义尽,再没什么对不住她。

就这么收了康敏,总比在床上收服她好。

何况,书中镇南王都没能在床上收服她。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床上是她的领地。

害了马大元,不是她聪明,而是她愚蠢。女人聪明起来很可怕,愚蠢起来也可怕。死了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她还是那很值得几万丐帮弟子去尊敬,连乔峰都得尊敬的马夫人吗?

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第一美人,‘秦女盟’中做个副盟主,应该不难吧!

“算了,别为她操心了。”秦朝这才放心这心事,心功随即又有了长进。

相隔万里都可以看清她容貌了,但还是少看的好。有那功夫,不如多看看木婉清,多看看钟灵。看钟灵最容易,消耗最小,这说明她的精神力最高,至少在众女中的品质最高。

看钟灵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一招‘降龙二十八掌’的‘亢龙有悔’。

“呼”,秦朝这边也一招‘亢龙有悔’。

钟灵是用尽全力都不成,秦朝是不敢把力用尽了,掌力反而巨大了。‘亢龙有悔’这一招,用一分得留九分,才可以使掌力像浪潮一样高潮迭起,合成排山倒海之势。

玄慈的话没说错,虽然最消耗功力,却不需要最高深的功力才可以练成。

听他话中之意,功力非常高深都不一定练得成,功力低微不一定练不成。

钟灵练不成是因为过于依赖功力,不像秦朝把内力作暗劲使。一明一暗,就有了两重劲。阴阳交替,就可以一浪高过一浪。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为什么乔峰不解说清楚?

看来他只自己厉害,却还不是个好师父,很难像玄苦一样,教出青出于蓝的徒弟。

‘内力为本,招式为末’话是不错,却反而害了钟灵。退一步海阔天空,知易行难。

‘降龙二十八掌’是以外功修炼内功,不叫根深叶茂,而叫叶茂根深。乔峰那身体从小像牛一样壮,修炼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远强过一般人。练成后,怕是猛虎都可以生撕。

钟灵怎么成?

想想都好笑。

不因材施教,反而打击了钟灵那高度膨胀的自信心。自以为可以成为另一个乔峰,一学就会,一会就精。临敌时自然生出种种巧妙变化,自己事先都想不到,对手怎么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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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二层同生共死

“空有天下第一掌,练不成也白搭啊!”钟灵心中说不出地郁闷,更想念秦朝的好。

“秦大哥,听到我说话吗?”

“教教灵儿啊!”

秦朝也想教。但得把正版练成后,再想办法改个女人版的以柔克刚,反转‘降龙二十八掌’。既没那时间,也不觉得有那本事,一切都还得看以后。

只回了她两个字——放下。

“放着天下第一掌不练,是聪明还是傻?”钟灵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

“秦大哥总不会叫我吃亏,嘻嘻!吃了他亏才好玩哩!好想再吃吃。”

秦朝关心她,却没空陪她。每天的内功修炼都很难空出时间,以下丹田为主的传统内功太消磨时间了。虽然相比一般人,平均修炼一百天都不定比得了自己现在修炼一天有效。

何况内功的修炼像是滚雪球,在未遇上突破下一层的瓶颈前是越滚越大。山坡一峰接一峰,瓶颈一层接一层。刚开始修炼的势头越猛,一般的瓶颈越经不起冲击。

只说基本的呼吸吐纳法,一般只有立志成为一代宗师的武者才会费时费力去修炼到第九层,有希望天下第一的武者才会多花一倍以上时间和精力去修炼第十层。十二层是传说。

只理论上可以。

实际上,秦朝现在就有修炼到第十二层,可以同时存想十二处穴道中的内力运转。基础都有这么高了,平时修炼想不快都难。基础功的提升,不是最没有捷径可走的吗?

原因多多,错综复杂。

关键是因为有另一种类型的母子一体——‘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成了连通母子的脐带,天地宇宙成了这世间最伟大的母亲,人类都是伟大母亲的孩子。秦朝也不例外。

那黑洞,可以说是另一种类型的脐带。

洞极丹,可以说是另一种类型的内丹。

那死神。可以说是另一种类型的元神。

三者既指向同一物,又明显有着巨大的不同。而且,这也离不开人体,离不开膻中气海。

在医术上的巨大提升也得源于此,不用把脉都知道病人体内有哪儿气血不畅。找本医书翻开来就可以对症下药,保险起见可以缓和一些看着办,多隔几段时间多观察几次。

拉长了医治的时间消耗是花不来,比起病人的性命来又算什么,每次都得尽职尽责去做,要怪就怪自己的医术还不够精湛。这边分出时间放在医术上。那边时间就又少了。

从木婉清死而复生的那天开始,秦朝除了自动保持有‘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自然修炼,还人为地保持了无相归一功的人为修炼。一偏向先天,一偏向后天。

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十大高手一战前,只后天内力上的修为都足以抵得上一般人修炼十来年。计划中,这些后天内力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加快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秦朝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不可以用,而是不够用。

打个比方:有的是好房可以买,只愁钱不够用。

还得准备多少才不用担心?至少得有一甲子吧!一甲子算什么?但那是以前。在内力都还没被那吃货消化之前——洞极丹那吃货,实在是太能吃了!吸多少来,吃多少去。

“洞极丹,先别吃了。行不?”

好话说尽,它看起来还是比书中段誉的六脉神剑还不受控制。

或者该说:“别拉了,行不?”吃多了饭,免不了拉屎拉尿。

这情况之恶劣。似乎不在书中段誉之下。不过附带的好处也不小,中间的得失很难说得清:有得有失;大得大失;亦得亦失;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得失之心;心有得失……

回想刚认识钟灵那时候,她一身内外功夫都明显走在了一般同龄武者的前面。至少比龚家武馆的优秀弟子优秀多了。而她那身内功也是从下丹田开始,自己这无相归一功在内力品质上稳胜万劫谷的内功,只十来年修为都比她那时候的实力只高不低。

对比现在的钟灵,再没什么值得炫耀。事实如此,提都不好意思提。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比不得。人比人,气死人。馆主龚光杰的年龄是大上钟灵一辈,大了闪电貂不少倍,但若是真打起来,就龚光杰那实力,一只闪电貂可以对付得了几个?

他人在内功上慢上百倍,一样得刻苦努力去修炼,秦朝修炼无相归一功那速度有如安装有加速器在作弊,却仍不知足。也知人类是天性如此,不知有谁可以抹杀,人死了不算。

那样抹杀了天性,也还是不知足。杀与不杀都不知足。天性都没了,人都没了,还谈何知足?

反之,则永不知足。

天性如此!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天性是否在本性之上?

秦朝不知道该怎么说。

思维突然又来了几个大跳跃,想知道利用‘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在心法上视天地为万物之母,身在天地内母子一体,相比传说中的‘天人合一’,具体差别有多大?

不说完美地天人合一,可以无限借用无穷无尽的功力,只说在短时间内借一甲子后天内力,就足够像书中张无忌修炼乾坤大挪移,只一晚便修炼成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希望别像书中鸠摩智,即便他不引入正宗少林内功,不去修炼少林镇寺之宝《易筋经》,学尽‘少林七十二绝技’后还是得忍受无穷折磨。到忍受不了,便只得废去一身功力。

求那少林藏金阁扫地僧解救也不是不可行,但那至少得先拜他为师吧!否则他不是不可以出工不出力啊!称他是圣僧,未必就圣了。否则为何不先去救少林的玄苦、玄慈?

聪明人都知道,心照不宣。

得罪那圣僧,有什么好处?

至少,玄苦、玄慈有得救。

他再不出手救玄苦、玄慈,他以后还怎么在少林继续混下去?用不用管,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大家继续心照不宣吧!少林的绝学,还是想修炼,希望有借有还后再借不难。

修炼有成后,要还像书中阿朱一样被乔峰一掌打死,‘金刚不坏体神功’可以从此在江湖上除名。反之则像书中无名僧一样可以硬挨一掌——乔峰那威力十足的降龙二十八掌。

至少可以不用再像书中乔峰一样,对小阿紫的偷袭都防不胜防。以前无法理解小阿紫对心上人的偷袭行为,到如今,现实中比起偷袭惯了的木婉清和钟灵,那又算什么。

将来真要敢放弃木婉清,似乎唯有同归于尽一条路可以走。

当然,绝不可以真死,死了就全完了。

既不肯做一对神仙眷侣,一见钟情。又不想学书中段正淳,纠缠不清一辈子。有情无情,都要再死上一次,而且要和木婉清一起死。那样的话,木婉清还怎么再一次死而复生?

不知道。

所以现在说什么都不敢直接拒绝,明知会越陷越深都不敢提起。不得不继续玩暧昧,最有勇气都不敢立即一刀两断,或是将生米煮成熟饭,也玩出一大堆女儿来,不敢想象。

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唉!

头绪是又清晰了一些。未来的路还很长,武功最高都注定不会平坦。只一个像书中乔峰掌击阿朱一样的疏忽,都可以让人遗憾终生。是乔峰太大意了吗?

别后悔莫及。

无情又另说。

天山童姥远望天边,面向他所在那方向,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先天级别的凌波微步,后天怎么可以追得上!姥姥要是也像那群蠢货一样傻,臭小子还用得着怕吗?”

“要追上他有的是办法,随便找一个美人就可以绊住他手脚。心存怜香惜玉之心,对别人无情也是对自己无情。”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四使婢着想,也是为自己的将来着想。

辛双清不过是个被选定的马前卒,实验品,有疑惑根本不必用自己身边人冒险打探。万一有什么损失,将秦朝大卸八块都补不回来。那时最如何悔恨都没用,不如提前避免。

“真不可以杀了他吗?”梅剑迟疑道。

四使婢明知不可以随便接近秦朝,却也更加地好奇,想去接近他试试。巫行云不得不让她们知道,人不可以无情。换而言之,对秦朝也不可以。真那样发展,夹在中间怎么办?

巫行云要提前避免那种情况发生,就不得不事先明言相劝。但又不可以直接说,或自欺欺人,说是可以无情。四使婢可以对秦朝有情,巫行云可以对四使婢无情吗?

四使婢心中的答案,难不难找都有情。假设答案是不可以,就不该在时机远未成熟的时候就接近秦朝。至少在四使婢心中,是巫行云一手养大,待她们比亲娘还好。

这话说得,绕了一个又一个弯,一般人的脑袋不被绕晕才怪。不担心四使婢无法理解吗?

担不担心,事实都会再一次证明。

“就算他伸长了脖子不躲,就可以真的杀了他吗?”兰剑很是疑惑地叹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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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师父心功二层

竹剑道:“杀了他有什么好,远离他有什么好,像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那样有什么好,左算右算都没什么好。好也别中了臭小子说的那招‘情网恢恢,疏而不漏。’多没脸呀!”

菊剑道:“事情其实很好办,只等他开了杀戒,杀人者人亦杀之,就不用再为了杀与不杀而烦恼,与对付其他江湖人士再没啥不同。不开杀戒也没什么不好,好不好?”

竹剑道:“那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呀!”

兰剑附和道:“就不可以快点解决吗?”

梅剑道:“当然可以。不过开不开杀戒的选择权始终在他,唯一办法就是添砝码,使他想不大开杀戒都难,每添一个砝码都叫他难之又难,看他还可以撑多久。”

竹剑显露不满道:“一生中从不杀人的人多得是,为何就不见谁有他这么大好处?”

兰剑戏笑道:“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无招胜有招?”

菊剑道:“别忘了他另一句话‘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

竹剑嘟长了嘴道:“这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那张嘴!谁不知道。”

巫行云摇头道:“就那五剑之界‘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就知道他有一个厉害之极的启蒙师父。不是真正地武功天下第一,也绝对有问鼎第一的真正实力。不过”

神态转为得意道:“他师父最怎么厉害,也不敢轻视了咱逍遥派。”接着咬牙切齿道:“可恨那老家伙不知一直藏在哪里,竟然再不露半点痕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竹剑扑哧一笑道:“姥姥原来不单是要保护那小家伙,还要找出那老家伙。”

兰剑亦忍不住掩嘴轻笑道:“那老家伙说不定也被姥姥您吓着了,不然又何必深藏不露。”

梅剑点头道:“不用怀疑,小家伙那一身本领从何而来,老家伙就是从何而来。”

菊剑道:“原来这小家伙竟有这么大来头。难怪连大理段家都要示恩拉拢,不敢冒然得罪了他!无数该不该被他知道内外机密都可以从他那儿得知,仍是奈何不了他。”

巫行云道:“那老家伙归了天都说不定,不然就不信他真的可以像是凭空消失不见,怎么找都找不出一丝半缕的痕迹,最有耐性都磨光了。但小家伙以前也是查无此人,可耻呀!”

咬牙切齿道:“老家伙最可恨的地方是不来找姥姥比剑。”

竹剑跳起来道:“知道了,这小家伙和那老家伙都一样宅,明着很不喜招惹麻烦,姥姥您偏要他麻烦缠身。还要叫他不得不四处找人比剑。”

巫行云笑道:“我有这么无聊!”

梅剑补充道:“这不过是顺手。”

竹剑建议道:“咱们姐妹也顺手来一手,玩死他。就算那老家伙死了,也要再气死一回。”

巫行云戏谑道:“唯一条件,就是要猜出姥姥最欣赏小家伙的地方在哪?”

看秦朝这人的优点和缺点都不少,到底是什么地方最值得天山童姥欣赏?

四姊妹轮流试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在第十一个被试中,答案是:“不直接加入官府。”不过都还想不明白具体是什么原因,但都完全相信了天山童姥的答案,绝不怀疑是答案有假。

仔细去想。三妻四妾的生活越痛快越离不开官场。但在事实上,在现实中,他并没去翻版《寻秦记》。那样最好都不过是另一个秦龙,而秦始皇只有一个。

另一个秦龙有什么不好?

连秦龙都不如有什么好?

或许他还有更加远大的理想和目标。可是书中秦龙辅助秦皇一统天下,如果他连如此丰功伟绩都不放在眼里,那不是显得很狂!很傲!很脱离实际么,哪还很值得欣赏。

四使婢齐心合力都只碰中了答案。解不开谜底。

其实秦朝很清楚,最伟大的目标都有第一步,简单得最容易让人轻视。又绝不可以轻视。否则即便像书中黄蓉一样天才到一学即会,真正到了高深处还是会因基础不牢而受阻。

空中楼阁,最美都不实用。

比不得郭靖,教一百遍都不会,天生蠢才,却踏踏实实。

愚公移山,不得已而为之。像黄蓉那种聪明绝顶的女人,不会不知道郭靖是怎么成功,但还是不会喜欢和他一样一直用那种蠢笨如牛的办法,长年累月地坚持不懈。

是男人得挺住,是女人不用。

秦朝是男人,不得不挺住,但也还是不喜欢,所以更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好。用在现实生活中,目前最紧要的一步就在姑苏慕容那里。在‘还施水阁’,在‘琅嬛玉洞’。

到那之后,第一步是找到‘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并尽快练成。

第二步也还是想利用‘少林七十二绝技’,想借鉴另一绝技‘菩提心法’。心如明镜,诸邪不侵。希望可以用来完善心功第二层,大大提升化毒的功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总不好现在就去灭尽‘星宿派’和‘唐门’那类以毒功称雄于世的门派。

要是可以成功接近最高层次的‘菩提心法’,相信可以从此像书中段誉一样百毒不侵。甚至比他还厉害,不单是对自身有特别强大的化毒之效,还可以用在他人身上。

如果说心功第一层的核心是‘无想’,那第二层的核心便是‘菩提’。

第一层的修炼方法主要是破除心结,每解开一个心结都会有所提升。像游戏中提升经验值,多多益善,妙不可言。但相对于解开心结的难度而言,提升将变得越来越小。

类似电脑游戏中,每上升一级,经验值和时间的消耗都一直在增长,在累积……

理论上虽然可以一直这么修炼下去,第一层一直都可以有提升,一招鲜,吃遍天,实际上经验值越赚越多了都还是越来越没效率了。修炼第一层越久,越费时费力不讨好。

得另寻他法,完善第二层。

想法很美,实行起来,总少不了有意料之外的难题出现。就说心结,被解开了后是越大越好,没解开之前却是越大越折磨人。不肯去忍受折磨,心功还怎么进步?

第一层都无法突破,还谈什么第二层,与上面三层、四层、五层……

后天与先天内功之别,有如铁与钢之别,一个质量不足用数量补,一个数量不足用质量补,缺一不可。心功之别又大过内功之别,区别具体在哪里?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秦朝想了又想,答案是心诚则灵,时间不足用悟性补。区别于愚公移山,熟能生巧,悟性不足用时间补。换而言之,悟性可用来提升修炼速度,降低难度,增加突破瓶颈的机率。

同一项武功的瓶颈,可以卡上一个人十年百年,也可以在一瞬间被突破,因人而异。

不只有因人而异,还有因年龄而异。为什么习武的年龄越小,所遇瓶颈往往也越小?

天山童姥也可以算作一例。

答案似乎可以用一杯水和一桶水相比,转化一桶水的水质,难度何止提升了百倍!一杯水的修为比一桶水,数量上是少了百倍,却也因此而大大减小了高质量的难度。

一头是质量,一头是数量。

年龄越小离先天越近,内力在数量上居于弱势,在质量上却居于强势,先天的难度低上百倍都有可能。有了这些先天上的巨大优势,突破瓶颈的难度相对而言自然就低了。

女孩大多比男孩要容易早熟,这类先天上的优势再次被拉大。这也是为什么,众多高手女前辈成名在年青时期,不仅仅在容貌上高人一等,否则最漂亮的脸蛋儿都是怀璧其罪。

以往在武林中,大都习惯一刀切地用人与人资质不同来解释。秦朝对此很不以为然。

承认的人多不代表就一定正确,但在现实中,少数比不过多数,错也要面对。谁都不想说是自己的错,不如将失败都归之于资质,不用想太多。只归于资质,郭靖都比黄蓉高?

明显不对劲。

“真可以这么论吗?放屁!”不认都很冲动,想骂人。

想到在众多武侠游戏中,黄蓉的资质至少也是九十以上,被游戏制作人员设定在离最高一百点差一点的时候最多。而郭靖的资质是多少?

平均五十都偏高。

在发现用资质解释不了的时候,寻找真正的原因在哪里,谁不想知道答案?

有答案当然想知道,关键还在于,谁会喜欢耗费自己大量时间、精力、心血去苦苦寻找答案,然后公布出去被人捡便宜,被骂成傻子。秦朝也不喜欢,不去找不如归之于运气。

秦朝又不同别人。一有时间,依旧会继续寻根究底,想方设法去找出原因。甚至在陪众女逛街的时候,武功都因而忽然提升过不少次。但是,依旧很难让旁人也跟着明悟。

有一次提升大了,连远在十里之外的天山童姥都有感觉,转身遥望。

“臭小子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嗯!奇怪,武功怎么可以说升就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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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伪先天还不分离

秦朝身边,众女不知道他为什么喜笑颜开,突然爆发了发自内心地开心,习惯了都不习惯。奇之又奇,怪之又怪。但对他来说,众女的神情都也很奇怪。

“好了,都别想了,我请客还不行吗?”秦朝举手投降道。

“耶!全体通过。”玉朱开心地跳了起来,第一个拍手大叫,“千万别手软,喜欢什么都不用客气。”

秦朝突然转身走入一间杂货店。

笑道:“将一杯盐水倒入一桶纯净水中,不就可以快速获得一桶盐水了吗?轻而易举。”旁边不信他是疯子的都听得很莫名其妙,不知又有一道武学上的难题被解开了一小半。

一小半?

确实只一小半,因为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另一半得一一克服到真正实现了才算。

“一晚上就跨越别人上百年的路,这都不开心吗?”秦朝对木婉清笑道。

木婉清先是一愣,紧接着美目大亮,密语传音道:“真让你想出来了!”

事实有不少不可置信都信了,还是忍不住问:“真有办法都进入先天?”

钟灵在一旁等不及,在她背上捶了一拳道:“有什么惊喜,快说!快说!”

众女都等不及,围上来闹作一团,嘻嘻哈哈,看来又有好事了。木婉清见众怒难犯,唯有转移目标,催促秦朝道:“快说!再不说,家法侍候。”

听着好听,秦朝知道有多难消受,对一脸羡慕的旁人露出一个苦笑,跟木婉清密语道:“当然不是说先天就先天,但也可以说相差不远,或许可以称之为伪先天。”

“简单地说,就是在你们的后天真气中混入一道先天真气领头。下面的小兵还是小兵,将领却换成了吕布。屡战屡胜。小兵也不是不可以升级为将,难的是在战场上不死。”

众女的心跳都跟着木婉清。

忽然,见她转身就走。

“等什么,回家呀!”

秦朝一脸无奈地跟上木婉清,不理玉朱、玉紫姐妹大喊骗子,请客一事当然是又泡了汤。众女一个接一个喜形于色,引来路人又一阵莫名其妙。但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可以猜到。

“傻子,内功高的人可以一对一说话,旁人听不见,这都不懂。”有人这么说。

有人还是没听懂。直到有人直说:“用传音入密,从玫瑰仙子那儿得知了答案。”

“怎么传音入密呀?”有个小女孩问。

她父亲一脸不屑道:“那只可以欺骗无知,事实根本就不可能。”

玉紫放慢脚步,头也不回道:“你自己才无知。教你们一手,不用内功都可以。做两个纸杯,中间多连几根粗线,杯上多绕几圈粘住,一杯对着嘴,另一杯对耳。试试就知道。”

听她这么说,相信的人更相信了,有人忍不住想立即去试,又想听她还有什么话说。因为还有人表露不信。只不知是否还在假装,想借机多探听一些,还是真不信她的话?

只见玉紫道:“共振,超声波。懂不懂?”

看她没再详细去解释,便知是识破了。

玉紫强忍住不说,心道:“爷说。相隔千里、万里、十万里都可以用电话一对一说,普通老百姓都可以,说出来还不以为那是在说神话故事,或者接受不了被吓死。可怜没见识。”

念头一转,心想:“一次帮助这么多人,功力最高也得元气大伤吧?”

不知木婉清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担心秦朝功力不足以帮助这么多人进入伪先天。甚至有能力都不可以去做,因为那将会对他自身造成极大损伤。最怕是元气大伤,不可以修复。

那将很得不偿失。

木婉清不担心,因为她和钟灵都在无量玉洞中亲眼见识过逍遥派的北冥神功秘笈。不知多少次想废了武功重来,也修炼北冥神功。可恨那比童子功还可恨,只属于男人。

是男人想不喜欢都难。

是女人想不讨厌都难。

钟灵还是很担心,但主要是担心秦朝不去吸别人的内力,所以没机会都喜欢找机会创造机会,一番好心以为是在帮忙提升他的内力及武功,还绝不愁多。最难消受美人恩。

每次遇到那情况,秦朝都很想大声说:“我又不是书中段誉,不去吸人内力,还学什么北冥神功,不如改学少林《易筋经》。”

真要那么说,就算掏出本《天龙八部》,恐怕还是无法解释得清。秦朝怕了她们那瞎操心的热情劲,为了安她们的心,不得不提前暴露,告诉她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多得是送上门来求吸之人。顺带又解释,与之相关地牵扯出一连串,又一连串……

该不该说?

哪还管得了。

一口气都说了。比还离奇,听得钟灵和木婉清比听书还起劲,百听不厌。就在这最不想离开秦朝的时候,忽然坚定了分离一段时间的想法,再不用任何理由都可安然离去。

此前一直为离不离开他而烦恼,有时在一天之内都为此苦恼几十次。有的是理由留下来,也有得是理由离开他,理由越多越左右为难。突然间,所有那些烦恼都不翼而飞。

表面是疏远了。

实际是亲近了。

升华了,由量变而质变。

离不离开都不用再担心有第三者插足,双方都有信心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对此再不用存在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这才是真爱吗?”

木婉清心里不由又多了新的怀疑。

对比以前,自己就像那还没长大的孩子。原以为是至死不渝,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自以为是真爱,什么是假爱?

不分开一段时间,不一个人静下心去想,恐怕永远都没法有个清晰的答案。

木婉清私下问钟灵,想知道她有什么答案?

钟灵表现很激动,回道:“爱什么爱?感情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一夜之后,换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家庭责任感,为生活奔波,为子女奔波,为自己也为父母,一般人都这样。”

木婉清摇了摇头。

沉默半晌道:“男女之间,最难得是长相厮守。”

钟灵道:“咱女人要没孩子的负担,绝对比他们男人还静不下心来始终如一。”

木婉清道:“所以到现在都还不死心,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什么都不担。”

钟灵道:“你还记不记得他说的那段——在情场上,男人最喜欢当面击败优势明显远在自己之上的情敌,使原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死心别恋,醒悟最爱她的是男人谁。”

“换而言之,就算那男人只是个乡下老土,也希望可以把天上的仙女抱回家。而且还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表面上她这话对不上,木婉清却一下就听懂了,她这是在换位思考,仙女配老土。

“不用你提醒,你喜欢嫁农夫、樵夫你去嫁,像你那丑鬼爹一样爱你那美娇娘一辈子,也很美,很感人。”不由提高了音调,心海起风浪,平静不下。

钟灵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啊!他这些话主要是针对钟灵,不是在针对木婉清。他嘴里,木婉清最凶也是香美人,钟灵最好也是臭美人。这些话都没有半点假,事实如此。”

木婉清最怎么忍耐都还是克制不住火气爆发,怒上心头道:“你还不如说,他也是个臭男人,正好配你这个臭美人。别再臭美了!”

失控了。

好姐妹都失控了。

吵个没完没了都没用,不欢而散。又一次都因为说多了心里话,也都知道是为了对方好,但就是克制不住。等下次见面,好姐妹还是好姐妹,该不该说都还是会说。怪只怪他。

他是谁?

是秦朝。

在不知不觉中,他头顶上又多出一项罪名。

他惹谁了?

他不用惹。

在他没死心塌地爱上一个女人之前,不用惹。

惹不惹都有罪。如果一定要在现在选一个女人娶回家,他会选谁?

以前是小柳最有把握。但因为跟龚婉一起出嫁,他不可以只娶一个,小柳便又没了把握。

“就只有一盘馒头,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分食?”小柳似懂非懂,空余叹息。

木婉清要求一心一意只可以爱她一个,为什么也不可以?

秦朝的答案是可以,但又转着弯儿说,那人不是他自己。

不如不说,说了是在找死。钟灵和木婉清都习惯了突袭,还不时地突破,绝不只是在闹着玩,也都有真心想杀死他。真要当那是在玩,说不定被玩死了都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秦朝不是不知道,但明说会有什么用?说穿了有什么意思!

不如去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用不用管用都不用愁。

也不愁没内力可吸,‘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有资格被天山童姥中上生死符的人,内功修为最低都不会低到哪里去,至少有一半不在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之下。

毕竟左掌门擅长的不是内功,厉害的主要是他那手剑术。正因为他们都高手惯了,得陇望蜀,内力上都不想有半点损失。司空玄和桑土公的例子,有一有二难有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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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走偏了半个宗师

学司空玄学不了他那狗屎运,学桑土公学不了他那冒险一博。不用赌都知道可以解,反而不赌了。控制不住心思各异,再不是纯粹地想解除生死符,十个中有九个想控制生死符。

稍有理智的人都应该知道那有多不理智,至少也先解了再说,但身陷局中,对自己,对自己人,还怎么理智得了?

这不是送内力。

而是送走内力。

木婉清和钟灵知道后,心里既鄙视,又感到很无奈。因为换在自己身上,想的也是如何提升内力。提升慢了都很难受,明知不该都控制不住,何况是以大幅度降低内力来交换。

以前解不了生死符,会觉得那交换很值,赚大了。例如神农帮司空玄那情况,事前不知道,很自然!很意外!很惊喜!自觉是得了天大好处,短期内比较倾向于感恩戴德。

现在却未必。

长期也未必。

有时候,恩大也是仇。恩越大,转化成仇也越大。恩将仇报,往往比纯粹的仇人更可恶,更难去原谅。书中虚竹那情况,不过是往好的方面说,一个个全被他感化了。

恶人也有善良的一面,是没错。

改恶从善的人很难得,也没错。

一厢情愿地以为善只善报,恶只恶报,不错也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如若不防,秦朝敢保证,书中虚竹比秦夕落还夕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灵鹫宫之劫延迟后再酝酿,凶险远胜以前也不无可能。上次有虚竹,下次有谁?

至少得胜过虚竹,否则不过是多一个陪葬。

这么说似乎有为天山童姥平反,错有错着。

人间正道是沧桑。但恶人坏到四大恶人那级别也还是个死。秦朝情愿被人说成是伤君子,也不愿去学四大恶人,明着作恶。甚至为了那恶人的排名而恶,直恶到自相残杀。

打铁还得自身硬。但善人强到虚竹那程度也还是有心无力。秦朝情愿被身边亲近的女人伤到。也还是希望她们可以更加强大,少受欺负。强人强人所难,不分女人和男人。

如果本身弱,全心全意全送出去也帮不了众女什么忙。那样的好心真的无愧于心?

如果本身强,只随便送一点都可以帮上众女很大的忙,那样的吝啬真的无地自容?

自身的强大是根本,少不了武力,少不了内力。也少不了外力,内外一体,才可以长治久安。逍遥派以内力为本,貌似不错,事实还是走偏了,无涯子也因此而悲剧了。

可悲!

可叹!

无量玉洞中那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秘笈。不管是不是李秋水留下,少不了有无涯子的一份功劳在内。‘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可以考虑恩将仇报,秦朝还用考虑吗?

如若不然,报恩也需要实力。而且还有时间的限制。时间很紧张,逍遥三老的时间都不多了,秦朝报恩的时间也不多了。

急啊……

又不敢急。

无涯子表现不怎么急,用了那么多年去吸人内力,消化内力,想办法化解北冥神功中隐含的弊端,其中应该少不了有他师父逍遥子的指点。结果又如何?

若非有这么巨大的弊端无法得到解决,想来也不会有人留下北冥神功的秘笈。祸福相依!有缘得到秘笈的自然是有福之人,留待有福之人去解决,也未尝不可以尝试一二。

秦朝不敢保证自己一直是有福之人,无法保证每次都像书中段誉一样逢凶化吉。潜意识里不如多拉几个有福之人下水,但绝不可以故意陷害。与有福之人为敌,那不是找死吗?

他很努力地去想办法解决。

钟灵、木婉清却都在指望运气。现在,运气又来了,似乎又可以快速升级了。梦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都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逛一逛街,他忽然就找到了办法。

只秦朝一点都不觉得快,怀念起以前很喜欢玩的一款老游戏——金庸群侠传。

只一个时辰内,就可以将自带的‘野球拳’修炼至第十层。只石头、剪刀、布三招,十层的攻击力是999,单挑无敌,轻易通关‘十四天书’。

其中有一本是《天龙八部》。

跟那一比,现在的提升算个屁。何况还只是有希望获得提升,并没有获得真正地提升。表现最自信都显得很空虚,缺少了事实。在获得成功之前,最自信难免把握不足。

否则那便不叫自信。

而应该改称为自大。

只求爽快的话,游戏里确实远超游戏外。明知是假都还是可以让无数人控制不住沉迷其中,只一晚就可以天下无敌。但一晚又一晚,一晚又更,最消磨时间不过。

享受过一晚又一晚天下无敌的滋味后,越来越难回归游戏外,现实太残酷了。在现实中,大多数人都还是那小虾米。也会那石头、剪刀、布。‘太极拳’都可以路边摊上买到。

‘野球拳’算什么?

秦朝也会。

也有修炼。

觉得很厉害,感觉像传说中的‘九玄大法’,求的是那遁去的一,直指成功,举例:

你出布,我出剪刀,我赢了,成功了。你输了,不甘心,不敢再出布,学我也出剪刀,不料我出的是石头,你又输了。我料到你不敢学我,又转回了布,我又出剪刀,又赢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比这复杂多了。但不妨从简单入手,一级一级往上升。钟灵很喜欢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木婉清却正好相反。以前比不过钟灵,有阴影,不服不行。

“婉清的武功不用管别人,也管不了别人,招招杀招。下手不留情,留情不下手。”

“钟灵的武功很擅长克制别人,但也很容易被人克制。高峰时极高,低谷时极低。”

游戏之余,秦朝试着对两女的武功作出评价,反思自己。奇怪,看自己反而看不清。

逛街被中止。

成功了吗?

可以说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

对钟灵和木婉清基本上可以说成功,其它都失败了,但又没完全失败。

人比人,气死人。不然也可以说大有成功,现在只可以说是小有成功。

这也是为什么,钟灵和木婉清突然变得自信空前,要一个人闯荡江湖。也因为在此之前,受秦朝刺激太狠。但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最有想法都没有什么发言权,不如不去想。

终于有了小半个先天的实力,便再也控制不住,双双爆发了。

发生这类事,或许谈不上好,但继续压制的后果是轻是重?

最轻,恐怕也是性格扭曲。

秦夕落离开秦朝第二天就追上了木婉清,一路一颗又一颗死人头成了最好的路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找死?怎么不用那招牌袖箭?为什么便要砍下人头?疑惑一个接一个。

开始很不想露面,只想暗中跟上去,但见到人头越多越燥,不问个一清二楚,秦夕落心里像吞了苍蝇似的非常不舒服,不是滋味。

木婉清不像屠夫。

为什么如此冷血?

秦夕落携带着玉紫,随气劲交击声炸响,跨越过一个又一个山村。

听声音,玉紫知道木婉清这次遇上了大群高手围攻,被迫游击战。

猜测在没有登天步的情况下,她最多可以同时应付两个。

三个就有危及生命。原由不少,主要是见到其中一具高手的无头尸体落在草丛中,场面很恐怖。草丛以他为中心,明显是被劲气吹得向四面歪斜,延伸至丈许外都有一圈圈断草。唯有他脑袋落地的方向没有断草,不被高手全力双拼的劲气波及。

“天啦!这还是那姓木的狗屁战绩吗?”玉紫见了,既羡慕,又嫉妒,难以接受。

这就是伪先天的实力?

秦夕落半眯着眼睛,沉声道:“只看这拼命一击,至少也有半个宗师级的水准,二弟那‘伪先天量产高手计划’失败也成功,至少木婉清、钟灵都成功了。”心事很复杂难明。

玉紫疑惑道:“姓木的既然都有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被围住,还要这么拼命?”

秦夕落道:“因为她身边多了一个同伴要保护,不可以一个人逃走,情势由暗转明。”

玉紫愣了一愣,怀疑道:“听你口气,好像那同伴故意在陷害她,难道是秦少阳那小贼?”

秦夕落猛地瞪大了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是他?”说完立刻反应过来,两眼一眯,笑道:“原来又是二弟的预测。既然可以被大哥猜到,二弟又怎会猜不出来,哈哈!小瞧了。”

玉紫摇头道:“主人只是做了提醒,叫人别相信他,别的阿紫自己也会想。”

“不说了。”秦夕落耐心解释道,“木姑娘受了不少内伤,再拖下去就难治了,不好继续等伤势深入,也该由咱们露一露面,只缓和一下,伪先天似可自动疗伤。”

冲过去……

再无悬念。

只见木婉清一刀割下最后一颗人头,也是对手中最厉害的一个。最怎么厉害,轻功不及,逃都逃不掉。不像登天步面对房屋、树木等各种障碍越多越高越好,游击战个个击破。

为什么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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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分开的锦囊妙计

木婉清第一时间就送上了答案,问都不用问。

真要问了,凭什么问?那么做对双方都不好。

“关家不知从谁那里得知你们陷入了十面埋伏,以为以后再难找到这机会。别问我这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反正是这些人自己找死,我总没理由再放过吧!”

关家绝不会有这么多高手,秦夕落很想直接问她,却不知该凭什么身份来问。突然心中一动,发现了秦朝原来那不肯说结拜就结拜的做法,妙用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具体的体现,认同与否都不可以继续空谈兄弟义气,内心深处多了很多原来理解不了的理解。

玉紫没他那顾忌,嘻笑道:“就凭秦家堡与镇南王妃妹子的姻亲结合,这不是在找死么?找你还不如来找我,至少我没你这么强的身手,至少我在主人怀里的时间最长,至少我是最适合的人质,至少可以换几本一般绝学。最吝啬也应该不是问题吧!”

云州秦家寨和大理秦家堡一明一暗,秦家堡有些类似无量剑分出去的北宗,明面上也还是归属于秦家寨,实际情况很复杂。玉紫是半个知情人,懒得绕弯子,直说无忌。

木婉清心想:“你不过是仗着侍女的身份,抱了也白抱。”

冷着脸道:“你主人一天不死,谁不怀疑!谁敢动秦家堡一根手指头!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都还不懂得知足。下次听话听清楚,秦家寨不是秦家堡,秦长风不是秦少阳。”

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少阳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到这时才揭下遮挡在头上的斗笠。

拱手道:“非是不听话,也非不知足。不过是因为有冰镇西瓜吃,谁还愿意回头吃烂冬瓜。”说完又戴上斗笠,静立一旁。

看他那样子,显然是改不了老毛病。想借机再多打听些小道消息。

木婉清抬头望了望去天,忽然扑哧一笑。

“你来说。”语气像是主人指使奴才,理所当然。配上她那极品美妙动听的声音,就更显得理所当然了。

秦少阳愣了一下。笑了。

秦夕落见他那甘之如饴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

玉紫见了,心中来气,喝斥道:“快说!”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秦少阳不慌不忙道:“说来话长,刚刚是在整理该怎么长话短说,少说几句。”

玉紫不耐烦道:“你真该少说几句,这些都不用解释。”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了。

秦少阳一声长叹,点头道:“这次,云州秦家寨不知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竟然中了引蛇出洞之计。大举远征来找姑苏慕容的麻烦。关家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来落井下石。”

玉紫面露恍然,木婉清却是满脸不屑。

“亏你还有脸继续‘包打听’。”

秦少阳躬身道:“请指教。”

木婉清没兴趣卖关子,直说道:“答案是因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副帮主马大元也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下,最大嫌疑自然又是姑苏慕容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玉紫面露恍然,心中暗笑。

分析道:“这仇大到不可以不报,丐帮找姑苏慕容报复,斗起来最少也是两败俱伤。以前江湖上与两家有仇有怨都忍气吞声,是因为知道惹不起,现在谁不想来混水摸鱼!”

“表面当然不可以这么说,插手至少也得找个好听点的借口。可是来晚了想喝口汤都难。来早了就成了冤大头。不早不晚也不行,那等于与南北两大势力一齐撕破脸皮。”

秦少阳摊手道:“话全被你说完了。”

玉紫白了他一眼道:“哪有这么容易就说完。南北两大势力这一战不过才刚刚开始,影响之远之大,十天十夜都说不完。关键是兵贵神速,丐帮不可以继续拖延时间,等慢慢调查清楚了再坐下商量。那样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包打听’最烂都不会不知道。”

秦少阳哈哈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这是场足够影响天下大势的大战,保密是关键,如果我这种小人物都可以提前知道,那丐帮还用得着在江湖上混!不用打都输了。”

木婉清道:“算你们都还有点智商。”

“你以为你智商很高吗?”玉紫掩嘴笑道:“说了半天,原来又是爷提前预知。告诉了你。然后再根据来自各方面的情报去综合分析,答案立得。”

疑惑道:“但为什么要说出来?”

秦少阳也一样不明白,但灵光一闪又明白了,拱手道:“木姑娘原来是有话要对丐帮说,又不想亲自走这一趟,要用在下这一双快腿,一张快嘴,送丐帮一个关系成败的人情。”

木婉清道了声:“小聪明。”言下却等于是认同了他那一番猜测。

秦少阳明知忍一忍好,可就是忍不住,大喜道:“请姑娘指教。”

木婉清转身掏出六个小锦囊,先将其中三个递给了秦夕落。

犹豫了一下,才将剩下三个抛给了秦少阳。

过了片刻。

秦夕落点头道了声:“寒山寺见。”像抱孩子一样抱上玉紫,一溜烟转弯不见。

秦少阳收回目光,正色道:“不说在下也知道,也会紧守江湖规矩,不去打开。”

木婉清不以为然道:“随你。”心中一叹,暗道:“你为了丐帮,未免也太过小心了些。但以前可以对段誉好,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对乔峰好。举手之劳而已,我没必要这么在意。”

“可恨便宜了你那贱人!”

“为了秦家寨,为了娘家,也为了自己,也为了娘开心,说什么都脱不了身。明知此秦家非彼秦家,但就像那姓龚的小妾跟龚婉,只沾了点边都不容侮辱。秦老家主之所以这么在意你,不也是因为你姓秦?”

“否则就算你闹翻了天,他都懒得理你。”

不远处,秦夕落忽然震惊得连玉紫都抱不稳当。

“‘包打听’好无知啊!”明着说‘包打听’,暗中说自己。

玉紫从他怀中滑落下来,一脸得意道:“没什么,乔峰在杏子林一战后悄悄来访,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但他真的可以吗?”

秦夕落不去想都不行,头痛道:“那这一连串锦囊妙计,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玉紫随口应道:“鬼知道主人会怎么想,说不定是要与乔峰合演一出连环戏。”

秦夕落虎躯一震,又像恢复了信心,以不容置疑地口气道:“不是说不定,而是说得定。”

又道:“乔峰有求于人,会空手而来吗?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和解药,应该已经入了二弟的囊袋。两人的合作,甚至不是第一次。”

玉紫赞同道:“步风那讨厌的家伙,神神秘秘,正巧消失,说不定……”

秦夕落不像她迟疑不定,整个人都显得信心十足道:“不是说不定,而是说得定。”

呵呵一笑道:“小步风是千里马遇上了伯乐,如果以后不见异思迁,大理将来的第一风媒非他莫属。因为二弟不只是随口说一说,事实将会是最好的证明。”

玉紫被他说服了。

惊叹道:“谁又知道,真正掌握了杏子林战局的人,竟然真的可以表现比故事中还夸张,‘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说书、喝酒、聊天、睡大觉。”

怪笑道:“步风那小子真会捡便宜!那时候,主人可以离开都不会离开,正好由他来代劳。乔峰信不信,主人都问心无愧。不像镇南王那龟儿子,没骗他还闹别扭。什么人嘛!”

“活该他多戴几顶绿帽。”

事实不难想,镇南王肯定会有不小的怨气,怪秦朝不早说出亲生儿子的身世。要么不说,要么早些说,好早做准备。那时候,秦朝才说出来,不叫‘刀下留人’叫什么?

确实很恶心!

秦夕落不恶心,喜笑颜开道:“二弟真不够义气,有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敢不让大哥提前知道。”掏出不久前收下的那三个小锦囊,盯着它们的目光变得完全不一样。

无形这中,多了很多的感情投入。

禁不住怀疑,乔峰身世之迷的答案就在锦囊里面装着。一口揭开,乔峰会不会像镇南王那样受不了?

答案很难说。

不必再冒那风险,不如分开来揭开,别又闹得像‘刀下留人’,赶到一块刺激人。第一步当然是转着弯儿告诉乔峰,让他自己都怀疑起自己身世另有玄虚。

事先将答案大卸八块,分割开来,让乔峰自己去想办法拼回到一块。

有一丝相信都可以提前做好不少准备,一丝都不相信也别怨天尤人。

秦夕落甚至忍不住要怀疑,秦朝故意远居万里之外以安乔峰之心,用局外人的身份来洗脱嫌疑,增加那连环锦囊妙计的可信度。就这样,都有可能被乔峰误会成大阴谋家,

所以乔峰要亲自跑一趟来确认。就连那酒功,原本也不用这么快就暴露。但若是为了从侧面取信于乔峰,便可以说是深谋远虑,做足了工夫。不像上次对段誉父子,对保定帝。

一口道出。

后患无穷。

不管那答案有多匪夷所思,不愿意接受,一旦被乔峰知道,钟灵、木婉清和段誉的身世之迷都被秦朝揭露后有事实为证,信还是不信好?

那还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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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千里驹打狗棒法

玉紫笑道:“主人真心不让阿紫知道,阿紫可以知道吗?”

秦夕落很满意她改回口继续尊称秦朝为主人,点头道:“兄弟想得很长远,谋划很深入,确实有把你一起算计在内。那便等于是不介意,大哥又怎会不知道。”

玉紫道:“气愤不过是步风那家伙,在外面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拔了头筹,回来还装模作样地镇得住气,不露半点风声,不愧是‘止风’!这江湖称号最准确,半点错都没有。”

秦夕落听得头皮有些发麻,心知她这次是动了真火,却也不愿去阻拦她,反而希望见到她和步风斗法,越精彩越好。反正谁吃亏都无所谓,别闹出人命就好。

按理以步风的轻功,被迫实打实拼命一击的机率很小,所以不用太担心。

他以前或许有名不符实,经过改造后,现如今至少也算上一匹千里驹了。

只龚家酒楼,需要跑腿的事情都越来越多,总不好都亲自去。也不好什么事都托付镖局,有他跑腿,总不会叫他吃亏。巴不得他跑得越快越好,步步生风。

“脑袋都快被二弟绕晕了”秦夕落借着整理发髻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

抚额道:“不知他和乔峰在玩什么把戏。身世之迷当然是关键,其它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亏你还有心思在意这些。你想一想,有好处少得了你吗?”

“别又错过了时机呀!”

玉紫装作不在意,淡然道:“不用等形势分明都知道,乔峰有意要离开丐帮,不然不用这么快找来商量。因此眼前最大的好处就在丐帮,关键是那关系下一任帮主的‘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小阿紫,你野心太大了!”

“不大。”玉紫提示道,“别忘了酒功呀!”

秦夕落默默计算。

远方,乔峰也这么怀疑钟灵。

半晌,秦夕落摇头道:“还是远远不够。”

玉紫继续提示道:“现在是播下种子的关键时候。又不用急着赶去秋收。不用太惹人注意,也不用在意成不成。接下来可不可以探囊取物,不用十年便可见分晓。”

秦夕落道:“道理是有,但关键是几万丐帮弟子绝不会答应。服从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女。不说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降两级都难办之极。”

玉紫不屑道:“即便他们用八抬大轿,诚意来请,阿紫都绝不愿真正当那乞丐头子。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或半年一年,或两年三年,绝不会太久。”

秦夕落想了半天,仍是不解,直接问她道:“值得吗?”

玉紫道:“这是因为秦老家主还不知道,打狗棒法中隐含有一个核心机密。”

暴露道:“之所以说是机密。是因为主人怀疑,连乔峰的师父,丐帮上一任汪帮主,最清楚其中的内情都只懂皮毛,不然武功至少得再高上一级。高两级都一点不奇怪。”

秦夕落知道汪老帮主的武功已是极高,一听还可以提升武功,兴趣大起道:“什么机密?”

玉紫叹了叹道:“即使不说先知先觉,主人的智商也实在是太过妖孽了!”

秦夕落努力压下心头的急切,附和道:“那还用说,不同意妖孽谁妖孽!”

玉紫道:“答案是最简单不过,但秦老家主听了。一样会控制不住心动。”

“你说这答案最简单不过,不像是在骗人,也没必要骗人。继续往下推,按理答案应该很容易想出来,事实却偏偏相反。”沉思片刻,秦夕落仍很疑惑道:“按理丐帮最无敌的配合。应该是打狗棒配合打狗棒法,事实上一直在耀武扬威的却是降龙二十八掌。”

玉紫点醒道:“一阳指都可以与降龙二十八掌齐名,丐帮是很强大,作为‘天下第一大帮’,却是最弱了弱不过它了。这还得算上打狗阵。降龙二十八掌不过是匹夫之勇。”

“段家最厉害的可以是六脉神剑,段家子弟有没有人会用,一样叫外人不知。为什么丐帮最厉害的不可以是打狗棒法,丐帮弟子有没有人会用,外人亦不知其虚实?”

“因为六脉神剑轻易学不会,打狗棒法不论资质高低都可以相对轻易地入门。至少在同等级的功法中,打狗棒法的招式最复杂都不算很难学。对应那大巧若拙的降龙二十八掌。”

“一简一繁!”

玉紫继续剖析道:“听说乔帮主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学武奇才,好像什么武功都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偏偏学不好最应该学好的打狗棒法,一直不好意思用出来丢人现眼。”

“是呀!乔峰都学不会打狗棒法,除非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秦夕落猛点头道。

玉紫故作疑惑道:“为什么,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

“他说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但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都与常人无异,平平无奇。”

秦夕落一边苦思不解,一边解说道:“他那天生神力,不用说别人也知道,可以算得上是个很好的理由,但还远远不够。听说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而败下阵来。”

“而且一个个都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往后再如何努力修炼都没用,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北乔峰之名凭的是实力,是与生俱来的天分,不是经验的积累。”

“他还算是个年轻人,二弟不年轻吗?”

玉紫突然壮若疯狂,大喝道:“还不领悟吗?”喝完立马又好了,粉脸上飘过一波苦恼的神色。

秦夕落浑身一震,仍茫然不解。

忽然不知怎么想起天山‘灵鹫宫’有一门绝学‘天山折梅手’,可以将天下所有拳脚招术、兵刃招式都化在里面的特殊武学,因而永远都学不完,威力可以获得无尽延伸。

“明白了!”

“原来——”

“‘天下第一大帮’第一镇派绝学‘打狗棒法’,是一种可以化在天下所有拳脚招术、兵刃招式里面的特殊武学。理论上也是永远都学不完,威力也可以获得无尽延伸。”

“甚至还可以反哺在打狗棒法上面,打狗棒法的提升将没有极限。即便修炼至十层大成,接下来一级接一级,每一级都是一个新的起点……这才叫前途无量,不像那无量剑法。”

“学海无涯!”

“一辈子学不完没什么,十辈子都学不完才好。无怪以前打狗棒法在强大的时候强大得莫名其妙,在弱小的时候弱小得匪夷所思。最弱时也就打打狗,与高手交手便立显不够。”

“佩服!佩服!这次大哥真的对二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次是最公平不过,但凭个人智慧。丐帮打狗棒法这秘密是最不秘密的秘密,可以说是另一类大隐隐于市。”

秦夕落越说越觉得羞愧,颇有坐井观天之感。有些明悟之前也和常人一般自作聪明,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先行否认了这一事实,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管说什么都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什么武功可以神奇如秦朝所说的‘天山折梅手’,潜力无限。那还是武功吗?

完全可以写入神魔鬼怪传记中,以假乱真。用来愚弄愚民可以,聪明人自然不信邪。

姑且听之。

一笑了之。

不像丐帮弟子听书,每次都要计较‘降龙二十八掌’不是‘降龙十八掌’。

今日见侍女玉紫都比自己先一步领悟,哪还好意思怪秦朝对兄弟藏了私。

没正式结拜也好,说不定这又可以化作一层考验,亲近与否都多了选择。

最终成不成得了兄弟,事实都否认不了。今日在有意无意之间,又暴露出兄弟之间都还缺乏信任,嘴上说得最漂亮都没用。回头再想那乔峰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答案,呼之欲出。

因为……

因为他随便一招都有打狗棒法化在里面,不用打狗棒都一样可以使出打狗棒法来。

最妙是隐入不同武功所显露出来的威力,有时比明着使用那打狗棒法还厉害几分。

外人见了后很自然会怀疑,打狗棒法只空有其名,被丐帮捧得太高。高高在上换上一项丐帮弟子自己都承认被捧得太高的镇派绝学,丐帮内部都因此少了许多风风雨雨。

不然,帮主最厉害都压不住帮众各有私心。那才是人类与生俱来,不死不灭。

然则不然,不然则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乃打狗棒法的核心奥义所在。

笨人连招式都学不会,甚至想牢记都难。太过聪明则容易执迷在招式上的皮毛,难以深入核心。乔峰人当然不笨,又因为性格,武功喜欢走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不用执迷在打狗棒法那巧妙之极的招式上,有意无意中获得了打狗棒法的精髓。

真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也不必撒谎,那太不符合他一向的为人。

但是,他师父不可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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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好兄弟传与不传

假设他师父知道,对乔峰说了有什么用?

反而使乔峰心里有了计较。但若不说,就此失传?岂不很糟糕!

说不定正因如此,他师父的师父才忍不住,在临死前跟他师父汪剑通说出了打狗棒法中隐藏的最大秘密。前提是汪剑通很难独自领悟,反正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希望,这才说了。

汪剑通有切身体会的前车之鉴,再见乔峰练成的希望远胜自己,不如先不说,等他自己去领会。说了便有失自然,有意地去切入无意之中,学起来不想被卡在核心外都难。

丐帮这秘密,明显是不说比说了好,不悟比悟了好。奇之又奇,怪之又怪。难怪秦朝转着弯儿一直不肯直接说明!至此,秦夕落才真正原谅了他。

不再怪他将秘密告诉侍女玉紫都不告诉兄弟。可惜玉紫再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打狗棒法最厉害都不再适合她。难怪秦朝说,即使黄蓉比诸葛亮的女儿还聪明,都还是不可以。

看来这脑袋很难说聪不聪明,读书比乔峰聪明十倍都未必有用,貌似比他愚笨十倍都未必不行,岂不很矛盾!

秦夕落心里有了计较,知道又和玉紫一样错失一个武学上的机缘,唯有苦笑。但这可以怪别人吗?

什么是兄弟!

这就是兄弟!

嘴上说得很漂亮,一口应下,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高调宣扬,恨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一面义薄云天,一面捅刀子。父子都相残,何况是说结拜就结拜的义兄义弟。

刘、关、张的桃园结义是值得宣扬,但不值得学习。不必像别人视女人如衣服,仍可以视兄弟如手足。要学不如学白马单骑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没结拜照样讲义气。

“二弟。你说什么考验期是假,不想攀高枝才是真。换了我是你,一样会这般自傲。”

秦夕落不但不怪兄弟太自傲,骨子里比自己还自傲。反而发自内心地微笑,心想这样的兄弟哪儿去找!有这样的兄弟才痛快!真个千金不换!万金不换!求之不得。

突然想到二弟简述的心功,那时没太当一回事,甚至觉得太过想当然,此时解了一大心结,竟然感觉原来牢不可破的武学瓶颈都有所松动,立知心功的珍贵远在一般内功之上。

虽然恨不得立刻去找他问个一清二楚,但知道刚刚和玉紫一样犯了追根究底的错,当然不可以这么快又一犯再犯,宁愿多花些时间去自创一门心功。

练成后每化解一个心结。再不怕遇到类似的心结,高深后可以视一般心结如无物,但那样也更难练了。

换而言之,心功练得越高深,心中吃过的苦头越多越大。外人却很难窥视。至此,秦夕落对秦朝佩服之至,甚至都不好意思跟他称兄道弟,也因此更加坚定地想自创一门心功。

“功外有功,我早该想到。”

“就那‘混元一气功’,似乎大成后都可以练就传说中的玄门罡气,战力不输于先天强者。但很明显。二弟对心功的在意明显远胜过‘混元一气功’,绝非是装腔作势。”

“木婉清虽然成就了伪先天,但与高手交锋时产生那无形的气劲,主要还是得益于‘混元一气功’。气劲波浪般炸开时不由人控制,要控制由心不正因为缺少了心功的磨练吗?”

回头再仔细思考打狗棒法,心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滋味说不出的美妙。

终于对那打狗棒法死了心,少了很多的执着。心功还未成形,帮助已经不小。

为什么打狗棒法空有其名,有时候威力甚至不如一般武功表现好?答案想来是因为一般武功与打狗棒法的威力叠加在一块,至少有产生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显露在外的虽然是其它武功。却有打狗棒法隐含在内,如同一直藏在肉体内默默支撑大局的骨架。骨架最怎么强壮,大部分时候都不如外面那一身皮肉显眼。不管是美还是丑。

秦夕落知道了都还要问。自己问自己,乔峰可以将打狗棒法化入到其它武功中,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答案肯定就在他心里,但不用他亲口回答,自己心中已有答案。

虽然十足自信地自认为,正确答案就在‘有意和无意之间’,但是最自信都还是否认不了对外来的答案心存怀疑,幸好最怀疑都还是可以用事实来确定无疑。

事实上无论什么答案都否认不了,他那身傲视群雄的武功与打狗棒法有很大关系。另外还有事实可以从侧面来证明:秦朝用登天步攀登城墙、悬崖之类的时候,表现得比用凌波微步还厉害,也是因为有了不同的轻功叠加在内。

当然不是什么都可以叠加,这正是打狗棒法和凌波微步的厉害之处。

有功而不居功,这也是外在招式与内功之别。即便知道内功的厉害。

钟灵和木婉清在登天步上是很下功夫,但都因为用凌波微步打下的根基不牢,表现最厉害都还是差了秦朝很远。不过体现主要在细微之处的转折变化,不在一般人的眼力之内。

即使有人看到了,也不是只有一个解释,至少可以用内力不如秦朝去解释。

深入去想,原因当然没这么简单。轻功在短时间内比拼的主要是质量,不是拼数量。这也是为什么,钟灵在认识秦朝之前,一身轻功就可以超过不少内力深厚的老一辈知名之士。

在内力的质量上,同一辈的木婉清也自愧不如。因为争强好胜之心只增不减,她对自身内力的品质一直不满,想超过钟灵。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木婉清的轻功已十分惊人。

回过头来想,没了断头,那些人哪还敢不赞同。嘴上不赞同可以,心里不赞同的下场是人头落地。轻功不如人,逃都没法逃。但现在头都断了,想赞同都没法赞同了。

围攻木婉清那一群高手,不会真的都莫名其妙赶来送死,其中至少有一半与她母亲‘修罗刀’秦红棉往日有仇。借势而来,群起而攻,以为是稳胜不败,事后法不责众。

对这些找上门来的仇家,母女俩可以不杀吗?

有时候是得手下留情,但手下留情是对自己无情。杀都杀了,死都死了,血海深仇都结下了,再说去化解,并要求不死人,那像什么话!每一颗头颅落地,远方都少不了有一群亲戚朋友心伤,杀之不尽。那还没说同门师兄弟、师姐妹、师叔伯等等。

不然也不会引来大群高手围攻。

不过顾忌的主要不是她木婉清。

要担心也是担心被她逃走。众多高手从不同势力天南地北赶到一起,主要是为了共同分担单独一人担不起的责任。希望事后秦朝武功最高都不敢大开杀戒,为木婉清报仇。

另一方面也说明,距离大理城越远,秦朝在江湖上的名望越低。或者说,最高也只显得很虚。‘西南武林第一高手’的名号是否过高?

别人心里难免会怀疑。

最怀疑都还是不得不有所顾忌,要考虑他接下来会如何反应。事实如此,不必多说。关键是他没找龚家武馆报仇,传言中对四大恶人都可以手下留情。另一个关键是他不像乔峰,不像慕容复。

他只一个人。

最厉害也只一个人。

或许还可以加上龚家酒楼,但那又算什么,对外人似乎不值一提。

帮派的帮助从中显而易见,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不必多说。在这个前提下,做梦都想要一统江湖的野心之辈层出不穷。消灭了一批,马上又会有另一批露出头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众多高手的突袭围攻,对别人是突袭围攻,对习惯玩突袭围攻的木婉清反而输在了时间仓促,准备不足,情报不足,配合不足。这不足,那不足,致命不足到没了脑袋。

木婉清会输才怪。

去掉凌波微步,秦朝不敢陪她玩的机率都在九成九以上。她身上那一股狠毒劲儿,连可以杀人不眨眼的钟灵都唯有自愧不如,秦朝哪敢!

一个人对别人最狠毒都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对自己狠毒,木婉清骨子里有这种基因。秦朝对她了解越深越不敢,不敢激发。但又不可以不知道堵不如疏,游戏越危险越要玩。

“木婉清可以在短时间内变得这般厉害,主人最亲近的贴身侍女有什么理由说不,难道会比不上木婉清、钟灵聪明吗?狗屁玫瑰仙子!”玉紫突然忍不住对秦夕落直说。

秦夕落明显感觉出关系又有了亲近,苦笑道:“别说你,老夫见多了都难免失态。”

这实话很打击人。

玉紫是很受打击,但胜在比木婉清年轻,有信心追上,甚至赶超她,平静道:“木婉清最聪明的地方是习惯单身行走,这次是故意犯错,装得太过。不然身边朋友绝不只有秦少阳一个男的,至少还要找几个合得来的侠女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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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寒玉床以战养战

暗中耻笑道:“你木婉清心里不痛快,要杀人。爷越不愿杀人,你越要多杀几个。不,几个哪够,要几十个、几百个。这在战场上只喝杯茶的功夫,江湖上却不下于灭门之战。”

秦夕落猜到了玉紫的一些小心思,彼此心照不宣。

笑了笑,有些刚才不想说,有些现在还是说了吧!

表面看来这是因为接触玉朱、玉紫久了,感情不同了。其实更主要是因为秦家与她玉家的关系原本就不浅,保持有上千年了,选落井下石还是雪中送炭,当然是雪中送炭。

犯了大错都不是不可以原谅,反正还是两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何况还犯没什么大错。二弟突然把这个包袱丢给自己,不知是不是又是碰巧,反正这次是选对人了。

“你很聪明,至少比那自以为聪明的秦少阳聪明。不过以玫瑰仙子那一步登天之名,大理郡主之身,国色天香之体,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音,是男人都难免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冲动下理智难存。一旦知道自己永远都没法得手,自然是不如毁了好。”

他还有话没说,因为秦少阳一个人可以有什么用?答案不用想都知道。

继续往下推便知道,那秦少阳明显是被人利用,得了便宜,壮了胆色。

秦夕落对他的聪明和糊涂都不想再说,暗叹:“红颜祸水,事不由人!”想到那滚落一地的人头,不由又不想去想了。

哪知这主要是因为,那青虹得了木婉清的袖箭绝技,不知该如何去报答,不想好人没好报,唯有以亲身经历如实告之,希望她以后遇到坏人别再心软,落到和大姐同样的下场。

青虹是一番好心好意。但不用她说木婉清都知道。经过在女牢中的所见所闻,通过‘无欲三式’闯过那一劫后,木婉清现在比以前更清楚女人在江湖路上心软的恐怖下场。

可想而知,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会是什么凄惨下场。像自己这类绝色美人。不死又会是什么下场,所以砍头砍得心安理得,无愧于心,淋漓酣畅,煞气腾腾。但这事怎么跟人说?

经过杀与不杀的挣扎后,心念更通达,木婉清的实战之力也随之更上一层楼,超水平发挥都快成了常态。若一直这么下去,绝对担当得起秦夕落那半个宗师级实力的评语。

内在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修炼有‘无欲三式’。不然再怎么挣扎也还是像以前一样效果寥寥。秦夕落虽然不很清楚,但也开始怀疑了。不然她实力怎会有那么高?

心想:“关键还在于那融合有众家之长的登天步,使木婉清和钟灵有了一步登天的资本,不像两女母亲少了凌波微步做底。小木最弱也不会连一招都挡不住,那些高手最高也不会比一步登天高。然后想打想走都随她心意,打不打得过都无所谓冒不冒险。”

“修炼久了自然会知道自身在这方面的优势,当然有想过避开二弟那杀戒,一个人行走江湖,以战养战。何况体内有伪先天真气护身,危险时不惧拼命,完全有信心全力一击。”

“貌似是两败俱伤之法。考虑疗伤的时间,伪先天真气的疗伤速度自然与一般真气不同。伤好了可以再来,对手仍伤势未愈,经不起再拼命一击都经不起三次、四次……”

“如此反复,越级挑战的成功率将会越滚越大,但有几个值得她越级挑战?有那等实力也都成名不易。不然她也不用这么拼命,不知珍惜哪还活得长。”至此已不用再想。

对木婉清的特立独行,秦夕落终于可以真正放得下心来。心头自知,主要还是因为看不惯那一个接一个人头滚落在地的血腥场面。谁无父母?谁无爱人?

现在可以松口气,短期内不用去见她想她了。

灵光一闪——自己都这么难接受。换了二弟……

正想这想那,听玉紫笑道:“秦少阳那无耻小人自视过高,被木头像抽陀螺般玩得团团转都不知道。要不是有姓秦的祖宗在保佑他,被套上少堡主光环,一万条命都见了阎王。”

“这也说明,秦家堡小人当道,只会在主人脸上抹黑。虽然主人既不是出身那秦家堡,也不是出身秦家寨。甚至不属于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秦家,真正的来历是天外之人。”

“天外之人?”秦夕落摇了摇头,只当那是在说笑。

‘天外来客’是秦朝给自己准备的一个江湖外号。

秦朝若不是考虑到自身实力不足,一个不好便害人害己,早等不及自称‘天外来客’。但等一等又何妨,‘天外来客’的外号显然比‘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那外号还招摇。

敢喊那外号的人不多,但喊得越少越显示出它威力巨大,不同于其它江湖名号。不过也怪不得别人不喊,秦夕落最欣赏都喊不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喊都别扭。

不像‘北乔峰,南慕容’朗朗上口,威风凛凛。

有些喊不出,有些道不尽。

简称‘还看今朝’,或‘西南第一’,倒也不错。

玉紫续道:“如果秦红棉不是五虎断门刀第一刀秦乐刀的亲姐,‘包打听’秦少阳再多一万条命都不够用。至少,姓木的脾气不好,就算想留他一命,也会将他一刀太监掉。”

“总不会像今日这样刀下留情。但心里难免会觉得很不痛快,最终只好把心头之火发泄在外人头上,于燃起熊熊烈火的烧心之痛下,一刀一个,两刀一双,威力大增。”

秦夕落吁了一口长气,道:“小阿紫说得很有道理。”

玉紫掰着一个接一个手指头计算道:“说了这么多,难道只这一点报酬?”

见她终于忍不住又露出了狐狸尾巴,秦夕落哑然失笑,这才正常。即便不讲秦家与她玉家上千年的交情,只说在与秦朝正式结拜前,不宜得罪了这小妖精,甜头都还是少不了。

大不了多指点些武功。

如果顺带可以多获得一些与秦朝相关的真实情报,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不用怀疑玉朱、玉紫是情报方面的天才,随便分析几下都可以使情报的价值大增,有不懂可以跟秦朝学。

“要学武功,不如找主人。”玉紫这话先一步猜中了他的心意。

这是句大实话,但很难听,让秦夕落不得不承认,唯付诸一笑。

玉紫叹道:“怪不得大家都沉迷于投机取巧中,不可自拔。听说有十倍练功的宝贝,什么古墓派,什么寒玉床,听主人的口气是不怎么肯定,但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容错过。”

秦夕落点头道:“记起来了。”

回忆道:“二弟似乎是想找来送他那心肝宝贝儿女奴,不想对不起美人儿掌门的勇敢献身。不过二弟嘴里说的很不具体,对你这个心口不一的侍女还真是什么都说,没啥隐瞒。”

笑了笑道:“可以说也有你那一份,但不是主因。”

“心肝宝贝儿女奴?”玉紫控制不住发出尖叫。

秦夕落笑了笑,没解释。

玉紫努力压住心头激动的情绪,微笑道:“哪个主人会不喜欢女奴!出身越高贵的女奴越下贱,越讨主人喜欢。实情如此。知道主人最怜香惜玉,为什么不知道这些?”

佩服道:“还是秦老家主说得透彻。真正的狐狸精是那辛双清。”

秦夕落摇头没说什么,不知说什么才好。

要说心里话,在众女中最欣赏的是辛双清,反而不好帮忙说好话,只好在心内替她辩解道:“如果连冰清玉洁的辛双清都是狐狸精,那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不是狐狸精?”

“小阿紫你还没说这话的资格,至少得等你在年龄上赶上辛双清再说。那要经历多长一段时间,如果你还可以保守住冰清玉洁之身,我秦夕落第一个对你心服口服。”

“二弟不可以等你长大,你可以?”秦夕落觉得那希望几乎为零。

秦朝在干什么?

一个人,什么都不用干。一身轻松,享受自由清闲的空气。

可以装作不知道天龙世界在这一年中的居多变化莫测,可以不停下说书,可以不离开龚家酒楼,中途可以不这么快离开秦夕落和玉紫,完全可以快些追上钟灵和木婉清。

不可以比现在,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呼吸着雨后的清香。

一个字——值。

前面的日子像是什么都没干,还始终被一个字缠身——累。

两个字——心累。

有心功都还很累。

乔峰、虚竹、段誉等书中人物身上的压力,大宋、大理、大辽等各国兴衰的压力,汉族、胡族、外族各族矛盾的压力,历史、现在、未来各时代改革的压力,全压在心头。

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举一动都牵连无数。

是善是恶都泾渭不明。

若非有这么广大、巨大的压力在逼迫自己,心功最如何精妙都不会超乎意外地进展神速。心功不应运而出,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也会像某些人一样控制不住跳楼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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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忍心纯阴纯阳

平时坦然面对很容易,到时真做到谈何容易!不提前控制,以乔峰的英雄都有控制不住跳崖自杀的时候。原来觉得书中他那样太不够英雄,现在才知那是所有英雄的通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心功是可以治疗。那时候,乔峰有修炼心功吗?

现在才了解,自己的心功有多幸运。开始貌似很儿戏,细想下去,只一个‘无欲三式’中的‘无想式’,就细分有‘大无想九式’和‘小无想三九二十七式’。

表面这些招式最如何复杂,相对而方都只属于皮毛,道理类似丐帮打狗棒法的那些招式。貌似儿戏的是皮毛。木婉清可以有无欲三式,钟灵不成,因为钟灵还只了解皮毛。

但那不是因为钟灵的悟性不如木婉清,秦朝修炼无欲三式都不如木婉清轻松自在。

形在外,神在内。心功自然是以神为主,只听名字都可以推测到。但那有什么用?

木婉清可以轻易得无欲三式之神,那是因为本身与无欲三式的契合度极高。这没什么可以好奇怪,不仅是针对心功,秦朝这个酒功创始人修炼酒功,效率都还不如玉朱、玉紫。

秦朝每次想到书中乔峰不修炼酒功都可以借酒发威,简直比都不好意思比。他是有他的优势,他是有他的办法。永远都否认不了,有长必有短。越厉害的矛配越厉害的盾。

书中越聪明的黄蓉,配合越愚蠢的郭靖。先一步左腿配合右腿走,后一步右腿配合左腿行。一条腿跳得越快越偏激,偏离道家最推荐的中庸之道。偶尔跳一跳可以,别一直跳。

偶尔可以来一个大跳,别一直大跳。

忽然心静如镜,秦朝入定,风吹雨淋……

转眼又几个时辰,睁开眼思绪又继续。

辛双清、木婉清都快成为自己的心魔。保定帝段正明半明半暗的美人计,赔掉媚术惊人到自然不惊的玉朱、玉紫,反而动摇不了自己的本心。在心中,双胞胎姊妹的年龄太小。

秦夕落都自动中了招。但无论她们最如何媚术惊人,一直都还是没长大的小女孩。这天龙世界里,别的男人都可以问心无愧地奴隶萝莉,唯独自己不可以。才十二三岁呀!

忍心吗?

不忍。

最难应付的是辛双清,又熟又嫩,比甘宝宝还难应付。但这不是说甘宝宝手段不如,主要因为她已是有夫之妇。对自己,她在女人的先天优势上连玉朱、玉紫都不如,最有手段都动摇不了。美妇人脱了衣服的舞姿是有巨大威胁,但都摆在了明面。难成心魔。

硬要说成心魔,那是对钟灵的心魔。不是对甘宝宝。

再面对同样的情况,对她问心无愧,对钟灵可以吗?

在还没发生无法挽回的那种男女关系前,应该可以。

否则。钟万仇会有一招终极绝招。秦朝几乎可以断定,那绝对绝不是钟灵现在可以应付得了,再大度十倍都绝对没法应付得了——钟万仇学木婉清,发现打不过就自杀。

最难应付的不是钟灵,第一还是木婉清,第二还是辛双清。

对辛双清,心里说是可以不关心。就一奴婢,但为什么?

当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越来越惊人,名声、威望显得越来越充实,导致越来越多原无量剑西宗弟子回归,向她投降,向她忏悔……自己心头自然而然有一番轻松愉快感。

那些表面回归越快的西宗弟子。至少有一半越值得她信任,西宗这个整体可以说是在脱胎换骨,因祸得福。这是否早在辛掌门的算计之中?

答案真的很难说。

秦朝不想去怀疑,又不得不怀疑。对那唯一留在辛双清身边的西宗弟子褚光静也怀疑,认为师徒俩一脉相承。心机都深得吓人。但又觉得不该去怀疑,将这师徒俩都妖魔化了。

辛双清有多玉洁冰清,人所共知,偏偏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截然相反,总喜欢摆出一幅任君品尝的乖巧模样儿引自己对她犯罪,欲取姑予、欲速不达都不懂,能不怀疑吗?

年纪一大把,怪不得左子穆很怀疑。

自己都难免要怀疑,又尽量自己使自己不去怀疑,特别是和辛双清呆在一起的时候。现在终于不用继续压下怀疑,想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过不过分、对不对得起都不用去在意。

辛掌门在自己面前是很楚楚可怜,但那至少有一半是她自找,并乐在其中。

石女掌门的江湖外号得改上一改,换‘冰火双极’,为什么一直都不流行?

因为别人享受不了她那热情似火的一面,目前只自己一个人可以享受,要获得大家的认同,不难才怪。到底有多难?

会不会,像努力约束自己不管天龙以外的事情一样艰难!

一次次对自己说不要多管,还是控制不住管了又管还管……

有没有办法不管,远离人群是个办法——没有办法的办法。

故意走在人迹罕见的地方,翻山越岭,秦朝觉得思想都自由开拓了一个大境界。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最少也还是成了路。不惧风吹雨淋,一会凌波微步,一会登天步。

一会散上一会步,一会停下睡一会,愈来愈随心所欲,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偶尔遇上一两个高人隐士伴随,大家大都一笑而过,懒得去寻根究底,揭人长短。

要在山林中跑得比快马还快,山水步自然是最佳选择之一,相似的见了一个又一个,就不知名字是否也相同。对轻功的名字,秦朝老是想了就想笑,同名凌波微步者都不知几何。

想偷懒捉了头老虎降伏当坐骑,学武松打虎。一时的威风是很威风,但很快便发现是找了个麻烦精回来,养得起那大吃货都还是赶紧赶走它的好。

不赶快赶走,自知始终狠不下心去学那武松,杀虎夺皮。待感情深了,怕是更加赶不走。不是不知道虎骨壮身,想起书中乔峰屡屡杀熊取胆,发现心中完全没了读书时的快感。

第一次空手捉虎,感觉很热血沸腾,无可否认。甚至还想学书中武松喝醉了酒,一顿醉拳将猛虎打趴下。这一路,这类不值一提的事情干了太多,空手打虎都没什么好说。

因为亲身试过后相信,‘北乔峰,南慕容’都有干过。说不定,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只当作是好玩的玩具玩。就连书中大夸武松打虎,也不是他自己要争着四处炫耀。

若连这类值得在书中大夸特夸的事情都没什么好说,其它还有什么好说的。有心帮虎不如帮人,不如放走。大部分人都多苦多难,有缘帮得一个是一个,无分男女老少。

秦朝心知最用心都无法再像初到龚家酒楼一样投入,小柳那一盘馒头远比黄金还宝贵,最多黄金都换不来。有机会准备捉头狮子找镖局送小柳玩,关键是用来逗她开心。

幼狮即可。

母狮若不愿分开,可以用来代替镇门石狮守护龚家酒楼,总之不可以太逊色钟灵的宠物闪电貂。关键是小柳喜不喜欢,喜欢还可以开宗立派,建一个‘万兽山庄’,玩个痛快。

秦朝第一时间想起了动物园,发现自己又想得太远,忙又卖力拉回思绪,转移阵地。横跨世界的心念再一次回归天龙,分析起西宗弟子的反复,不离开怎么突显回归?

突显出褚光静唯一留在辛双清身边,其他西宗弟子不在掌门身边都觉得丢不起脸。辛双清已经将身份降至极低,褚光静只须跟她同行,再如何降至最低都与自身无损。

厉害!

物极必反。

将来这女人要是大奸大恶起来,绝不是那条缠住了段誉的‘美女蛇’司空虹可比。其他西宗弟子可以说是习惯难改,只可升,不可以降。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人有几何?

知道这一点其实并不很难,事实可以风雨无悔地实行起来的能有几人!贵在坚持。

主与奴,善与恶,矛与盾,离开谁都离不开谁。用科学辩证法,即是对立的统一。

有正必有反,有阴必有阳。也因此,大理段家的‘一阳指’在理论上可以修炼至一品,事实上没几个可以正常修炼到一品。投机取巧的后果,往往是透支了未来,以后路更难。

保定帝段正明可以修炼至四品,在段家已是天才中的天才,稳居俗家第一的宝座。

也因此,段正淳可以突然来一个异想天开,利用女人的纯阴来修炼男人的纯阳,争得俗家子弟中第二的位置,‘一阳指’的修为直追堂兄段正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因此,加深了一个不是毛病的毛病——他女人最多都只生女儿,不生男儿。害他都不敢继续与年青漂亮的女孩交欢,要是不幸碰中还不认识的女儿,越漂亮机率越高。

那……

那不是在杞人忧天,木婉清、钟灵都是长大至可以嫁人了都还不认识他这父亲。害他这些年的武功提升不大,纯阴自然是找越年青漂亮的女子越好。谁知他有这苦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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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今日又初恋**

不得不有那顾忌的镇南王,再无法像原来一样风流快活。要是可以将那些旧日情人和女儿一个不丢全找回,不知中间有几个康敏那样的女子,到时心中的顾忌是大了还是小了?

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

一个摆夷族的反应都可以让他有理说不清,事实上现在段誉与延庆太子的父子关系基本上属于半公开化了,他对正妻刀白凤还是不得不忍,因为她是‘摆夷族’族长的女儿。

外人只见到夫妻俩感情深厚得怪异,不知刀白凤本身的特殊体质和武功也是原因。少了她帮忙,段正淳的武功进展还不知会慢到什么程度去,特别是遇到瓶颈的关键时候。

影响到武功的提升,他自己急不用说,段正明都替他急。

要知道,刀白凤那体质在密宗被称作‘观音妙体’,修行的神奇只在活佛之下。所以说,密宗那些长老找上甘宝宝,貌似巧合又不是巧合,主要的目标其实是刀白凤。

多一个像她那样的佛母,密宗中许多人都会跟着一起受益,整体实力将会有一个大的跨越。大轮明王鸠摩智也是因为这原因才得以假公济私,窥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经》。

‘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那一夜与刀白凤春风一度,得以新生,脱胎换骨。那不只因为在自信心上得以突破,以前的段延庆并不是个不自信。

怀璧其罪,刀白凤其实更需要有段家保护。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这么高地位,修炼武功还一直如此卖力。因为委身段氏是权宜之计,加入魔门是互相利用。

最终还是要自己来保护自己。如果会有一人比自己还值得信任,那肯定是自己的儿子段誉。丈夫段正淳本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可以只爱自己一个人吗?

这也是为什么,爱上一个人还要如此地在意。坚持一夫一妻不妥协。

这爱是显得很自私,但不可否认爱得很深。

爱不爱都离不开段家,与段家是利益一体。

不得不说段家手段高明,第一是段正明。

其次是段正淳。

一个是最不风流的皇帝。可以去风流,可以去放纵,却在花丛中禁欲,像个出家人;一个是最风流的王爷,不可以风流,不可以放纵,偏要见一个爱一个,惹上一身风流债。

兄弟俩修炼‘一阳指’所走的路子截然相反,却又殊途同归,目标一致。

段正明走的是正宗纯阳之道。技高一筹,身为皇帝被政事烦心,武功都还没落下。只要他抵挡得了宫中如云美女的春色诱惑,最多美色都相当于含有纯阴属性的磨刀石。

在寺院内禁欲已是极难,在皇宫内禁欲有多难!不然叶二娘怎会失身于玄慈方丈。是玄慈面对美色的定力太弱吗?

未必吧!

在皇宫内禁欲是迎难而上。逆势而为,难怪他可以被推上皇帝宝座!而且是在段家最艰难的时候,像定海神针般稳定了大势。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人的厉害不可以只看表面。

忽然发现,段正淳这人其实也很不错。秦朝很惭愧地摇了摇头,自己虽然喜欢在战略上把别人估计过高,但仍一直受、电影、电视等影响。小瞧了镇南王段正淳。

他这人是很贪花好色,但可以获取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李青萝、康敏等众多绝色美人的欢心,本身便绝不简单。禁欲至简,反之则繁。

只繁不过一般般,得善于化繁为简,才可以一等风流。

男人的成功少不了运气。但保住成功的运气消耗越多越浪费,持续时间越长越接近失败。

成也运气,败也运气。

女人的纯阴之力好不好,从外貌便可以窥知一二。

纯阴之力最讲质量,生得越美是代表天生的质量越高。气质美多半是代表心灵美。

这是件很美的美差,也是件很苦的苦差。怪不得保定帝会如此欣赏和信任他这堂弟!

大理段家在江湖上是以武立家的西南武林世家之首,值此青黄不接的时候,太需要有像他这样朝野通吃的俗家高手来帮忙一起支撑门面。段正淳好色反而成了一种伟大的牺牲。

别人想牺牲都很难去复制,因为缺少他那份可以吸引众多绝色美人投怀送抱的一等风流。他儿段誉为何不肯修炼武功?

今日又多了一个答案。

因为有太多人知道,段誉是大理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是保住段家辉煌的最终希望,是人都难免对他期望过高。他自己会傻得一点都不知道吗?

所以他不学武还好,学了就必须有比他父亲镇南王更惊艳的表现。

而且在他武功练到极高前,反而会陷身更大的危险,不只天妒英才,人也妒。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一举一动,静静地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出现。

到时只一个死士,便可以闹翻天去。

以死士之贱之剑,对天子之钱之剑。

段誉他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最好是只在潜意识里意识到不妙。以他在佛学方面的天分和造诣,以及在道学上的兴趣,攻读《易经》,本心的警戒性自然可以远胜常人。

逢凶化吉,因祸得福。看似无因,非是无因。他最厉害的一招是‘难得糊涂’。

另一招厉害招数大半是属于无奈之举——常常将‘仁义’挂在嘴边,不厌其烦地说什么‘以民为本,众生平等。’

野心勃勃的大小官员,有谁不知段誉的糊涂,书呆子劲十足,不选他当皇帝还选谁?

上面坐不稳是上面无能,下面讨不了好是下面无能。越怕上面,越不怕上面无能。

底层的大理人,几乎人人都知道段世子仁义无双,既百般推崇佛家人人平等之说,又十分仰慕道家无为而治的思想,民心不支持他还支持谁!

百姓都渴望变好,却又很害怕变化,最怕跟不上变化。

儒、佛、道三家的世外高人,见他身兼有三家之长,不暗中护着他?

秦朝有了这些意识,再不敢把这天龙世界当成看,当成游戏玩。

比起中为了奇而奇,巧妙安排。比起游戏中为了升级而忙着打怪,满手血腥。现实中人人主角,变化无穷,潜力无穷;优点无数,缺点无数;旧的刚去,新的又来。

每个人身上都不缺有一个个小小的优点存在,像星空一般闪闪发光。

书中段誉、乔峰没了,现实中不可以有另一个段誉、另一个乔峰吗?

不,可以。

现实中段誉、乔峰变了,书中为何不可以有新的段誉、新的乔峰吗?

不,可以。

不用再怀疑。

存在即真理。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变幻莫测的武侠世界,核心关键永远围绕着武功转,像月亮围着地球转,亿亿万万年不停。金氏武学的中心离不开‘少林七十二绝技’,昨日那绝技上位,今日这绝技又上位。

上上下下,只剩下最为出色的七十二项绝技。

既分散到七十二绝技,又集中到七十二绝技。

别的绝技表现最如何出色,第一护体内功一直是‘金刚不坏体神功’,第一护体外功一直是‘金钟罩’,第一入门拳法一直是‘罗汉拳’,第一基本功一直是‘童子功’。

说是可以不将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说是很喜欢救助书中各色人物,说是有机会可以偷学慕容博从少林藏经阁抄来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说了又说,仍不忙着赶去姑苏慕容。

这得忍多久?

忍得住多久?

还有那天龙第一美女王语嫣,至少见一面也好,至少可以了结一件心事。

未见王语嫣的人影,就已禁不住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心动不,这还不心动?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耳边响个不停,风雨无阻一路前往姑苏慕容,脚下不用最快都胜过了木婉清的宝马黑玫瑰。翻山越岭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狂飚车,沉迷在其中,再无惧路远。

绕路寒山寺,于阳春三月的最后一天赶到苏州城,起步落在最晚都来早了,比出发最快的段誉还快。知道段誉身边美女成群,试问他可以像自己这样一味地猛赶路吗?

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

可以理解。

秦朝心中大松一口气,主要还是因为王语嫣。说不担心被书中命运戏弄是假的,假使段誉抢先一步和王语嫣会面,意料像书中一般一见钟情,从此形影不离,那还有什么好说!

直接出手阻拦?

那么做不如这么做,先见上一面再说。

否则是否还得假惺惺地发出祝福,说什么天作之合,祝两位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那该会有多心痛?

秦朝不由想起了初中的初恋情人。

初恋情人的身材偏胖,面貌绝谈不上美,本来应该是自己不怎么喜欢的类型,甚至可以说是讨厌的类型,但不知怎么,突然有一天……

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轻风拂面,秀发飘扬……

一瞬间,逆转了。

人没变,心变了。

懂得了,开始有真正懂得了。

体会了,深入体会到了一次——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感觉万难用言语说清,最美妙的言语都不足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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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对不起深不可测

初恋很美,也很虚幻,特别令人怀念,念念不忘一生。

突然觉得,这么想会很对不起王语嫣,见了面又怎样?

说美貌,木婉清不美吗?

在相貌方面,从感情上看,最多只逊色王语嫣半级;以理智去看,纵使有差距,绝不会差到四级五级。

只因为貌似唾手可得,反而不懂得去珍惜。

这边对得起王语嫣,那边对不起木婉清;这边对得起木婉清,那边对不起王语嫣。

只两个女人都这样矛盾难解,现实又哪只两个。紧接着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恢复了以往感情随缘的洒脱。

好不好,便不好;坏不坏,便不坏。

好不了,现在不跟任何女人过好既是;坏不了,现在不跟任何女人过坏既可。

那样最不好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不再急着去见王语嫣。

宽了心,心功又有进步,精神力又有增长,但似乎还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

书中段誉对王语嫣既可以说一往情深,永不言退,也可以说是志在必得,死皮赖脸。假设段誉打动了王语嫣的心,自己难道会横加破坏吗?

事实将会有一个最好的答案。

不需在现在就定下唯一答案。

这问题不用再多想,现在自己可以这样问自己,正代表理智已经占了上风。讲理智,为什么不在见过王语嫣一面之后再来考虑?

因为……那样不理智的行动,会使自己没有信心不理智大失。表面上那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但谁可以保证,在理智大失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只随便想想。便有一大堆十分可怕的事情冒出,其中有不少都来自书中。

这还是可以想象的事情,超乎想象之外的事情想不出来。那还用想吗?

不想是自欺欺人,以为不想就不担心了。不担心可以。但那不代表不用再担心。

自己知道自己。有时候可以表现比出家人还无欲,但内心不是没有执着的一面。执着时有比书中段誉对王语嫣的执着还执着。例如对自由的追求——宁为鸡口毋为牛后。

因为受这样的性格影响,自己的前半生一直命运坎坷不平。也因为受到这样的原因影响,所以很大程度上可以谅解辛双清换个面孔出现,在一起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千年之后。中国人的奴性之深,全世界几十亿人中有几个会不知道?

从另一面看,辛双清不再是特例。

原因众多,一言难尽。

第一是源自皇帝。

天命之主只一个,天下共主就一人,一朝得势,位居万万人之上。下面无数人都成了他的奴才。一级级奴化下去。长久下来,不彻底改变这种在多次改朝换代下都仍然牢不可破的旧社会制度,中国人的奴性只会越陷越深。

二十一世纪初便有过一次死灰复燃,于开国时期被料中都鞭长莫及。在那样的情况下都鞭长莫及。何况现在。秦朝最自信都知道,没有上百万人为了那种伟大理想去奋战牺牲,想都别想。

对大部分底层百姓而言,动不如静。

形势逼人,理想最伟大都属空谈。如果自己完全不在乎人命,上百万人命都不在乎,那便连空谈理想的资格都没有。越伟大越言行不一,越玷污人类的伟大理想。

回过头来想,无量剑弟子从出身开始便生活在这种旧社会君主制度下,表面最难接受辛双清的那些转变,深入内心那一面都不是不可以接受,真正最难接受她的人是自己。

出身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多年来习惯了讲人人平等,现实中也还是有着众多的不平等。男人的通病,自己身上似乎都找得到。有这么不平等的婢女,心中越快意,越觉对不住。

不被这样连续拒绝,她或许还不会表现得这般固执,这么无怨,这样无悔。像书中段誉对王语嫣一样死不回头,不拉无力,越拉越拉不回。这边越用力拉,那边也越用力。

与辛双清这一战,比的不再是武功。但可以想象,自己武功越高,辛双清会越有信心坚持不渝。这是否正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想想都觉得很好笑。

最好笑也苦,也涩。

秦朝自问:“难道就为了这个,就不再努力学武了吗?就此止步!”

答案不用问。问了要么可以坚定信心,要么反会动摇原来的信心。

学武的兴趣会随武功一起增高,不会随武功一起降低。要么不学,要么学,三心二意最愚蠢。现在才说不学,已经晚了。

辛双清最厉害的武器是时间——男女双方都浪费不起,女方最浪费不起。

只说被一个女人‘爱’上都如此不得了,哪敢不佩服那风流王爷段正淳!

秦朝心知,不可以学段王爷一样一直用缓兵之计往后拖,那会使事情变得越来越难解决好。未来得继续尽力与时间赛跑,不断挑战身体的极限,但又不可以太急功近利。

欲速则不达。

书中慕容复最沉得住气都错在了学伪君子岳不群太急功近利,但若不是受了刺激,见乔峰、段誉、虚竹结义三兄弟的武功一个比一个突飞猛进,最急功近利都不显急躁。

乔峰的武功在三兄弟中进展最慢,都压得与他武功齐名的慕容复喘不过气,在武林中抬不起头。那一年,慕容复的武功不是在越练越弱,不然不会获得天山童姥的夸赞。

乔峰自己都奇怪自己的武功进展之快。

不过与两兄弟一比,还有什么可奇怪!

秦朝心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绝在华山论剑,公认中神通王重阳的武功天下第一,其中差距都不如‘北乔峰,南慕容’。

怪只怪,主角与配角定律太厉害。

何况还有英雄与小人定律在作怪!

书中阿朱冒死盗来的少林至宝《易筋经》,埋下这么大一个伏笔。又有丐帮下一任帮主游坦之武功前后判若两人的实例来烘托,还捧不起乔峰的话,那他未免也太烂!

后人不用再说什么‘捧不起的阿斗’,而应该改成‘捧不起的乔峰’。《易筋经》、‘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都得跟他一起受辱。改换成南慕容一飞冲天,慕容无敌。

书中捧游坦之是在明捧《易筋经》,捧乔峰是在暗捧《易筋经》,一明一暗捧的都是少林第一内功《易筋经》,不然不只少林派丢脸,整个中原武林都跟着抬不起。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说明,逍遥派小无相功最厉害都作用有限,不然大轮明王鸠摩智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学‘少林七十二绝技’,煞费苦心去谋夺《六脉神剑经》和《易筋经》。

现实中也那样的话,秦朝哪还用得着去学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别浪费时间了。

北冥神功不比小无相功厉害吗?

即便它还称不上是天下无敌的第一内功,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去捡垃圾吧!

秦朝笑了。

试问:“微软操作系统最如何厉害,可以不用继续装任何软件了吗?”

见有不少金书迷瞧不起南慕容,说慕容复名不符实,不堪一击。秦朝有不同想法,觉得侮辱南慕容的同时,也侮辱了与他齐名的北乔峰。虽说与他齐名很丢脸,但有谁丢得起?

花花轿子人抬人,说什么都得给北乔峰留些面子。

在潜入姑苏城外三十里左右的燕子坞中,寻找那武功秘籍数量远胜少林寺‘藏经阁’的‘还施水阁’,对姑苏慕容盗来的武功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前,准确估计‘北乔峰,南慕容’的武功高低,并不只是在闹着玩。

说心里话,秦朝更想准确估计‘逍遥三老’的武功高低,听不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高手挂在嘴边的深不可测,只知无人是天山童姥一招之敌。

深不可测,秦朝会和那些人一样就这么草率地认了吗?

不。明知深不可测都要去测一测,不然心里一直不安。

不安就不安,现在要可以安得下心来才怪。别人摸不清自己的底,不也一样会感到不安!武林人士习惯争夺江湖排名的危害是很巨大,但最巨大都不及没排名可争的危害巨大。

最怕既不是排名排高了,也不是排名排低了,而是排都排不了。

‘北乔峰,南慕容’和‘逍遥三老’,真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心中一动,不由想起,自己原来也不是这天龙世界中的人。感觉最怎么匪夷所思,不妨暂且全盘接受。

然后自己安慰自己,存在即真理。

如果这样别人都还可以摸得清自己的底,不得不怀疑那人不像人,怀疑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可以修炼成仙、立地成佛?

否则怎么可以如此肯定自己的来历!怀不怀疑都不可力敌。既知怎么都敌不过,又如必去敌!只希望那家伙快点飞升,然后不再属于同一个世界,哪管他去成仙成佛。

暂且不去管穿不穿越,自己都还是摸不清自己的底,只一个洞极丹都深不可测。这才叫真正地深不可测!自己心里都没底,一样都感到不安,别人有没有底,哪还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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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一人八十七岁

自己说没底有什么用!别人还是要来摸底怎么办?

好久没想中原‘供奉堂’的特级高手,故意不去想。

以前是知道想多了没用,现在是不得不去想,对比‘北乔峰,南慕容’,谁高谁低?

综合考虑,‘北乔峰’的实力应该很接近特级高手的平均线,‘南慕容’的实力比较接近于特级高手的底线。这么说,书中萧峰跳崖后可以不死,被救后被接入‘供奉堂’。

此后隐姓埋名,真心、诚心为各民族的团结友爱而努力到死,不求功名,但求无愧于心。

这么美好地想法,很明显过于一厢情愿了。但也未必不可行,因为萧峰是自己找死,可以不理会救人的代价,找机会继续寻死。更可怕是他的潜力,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所以他还是死了好,死了才叫人安心。

像慕容复那货色,反而不用为他揪心。

别人怕乔峰将来成长为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人,秦朝怕吗?

怕是怕,但也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才可以激励自己不断成长。如果连真正的天下第一都达不到,还谈什么破碎虚空。不如从此游戏一生,只求玩个痛快,比钟灵还好玩。

第一次正面对着乔峰的怀疑,秦朝就说出了心里话,直言道:“你不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因为我需要你成为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然后来一场真正地第一战,才不枉此生。”

不这么说,怎么叫乔峰释疑!

很不想这么快就这么说,如此狂妄自大,明显超过了‘剑神’卓不凡。但终究还是说了。

乔峰先是觉得很可笑,但很快就感到惭愧,自愧不如道:“只有做到你这等宽广的胸襟,才有希望问鼎真正的人间第一人。近而窥视那虚无飘渺的神仙道。踏上长生路。”

秦朝觉得他比自己说得更漂亮,苦笑道:“我也只说说。只说得好听。”

乔峰想了想,微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么说了。”

秦朝道:“你要现在报答也不是没办法,我只问一个问题——‘供奉堂’高手之上还有什么高手?”看乔峰欲说还休的复杂神色。便知他并非不知道,为何不痛痛快快说出来?

似乎是因为受到了誓言之类的限制。

但他这表情等于是在回答说:“有。”

秦朝笑了笑不提。

两人都心照不宣。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感觉上次才和乔峰分开,转眼便到了姑苏城。秦朝还是很想知道,‘供奉堂’高手之上的高手。见自己对别人这般好奇,哪还好意思怪别人对自己好奇。

‘供奉堂’之下。知道西夏最有名的是‘一品堂’。知道大理明面上是由‘善阐侯府’主持,位于攻势,占据上风。暗底下是由‘镇南王府’掌握,位于守势。落在下风。

得民心者得天下。

‘善阐侯府’最有权有势都不会傻得明着造反,因为那样只会为他人做嫁衣。

历史早有明证。当年奸臣杨义贞谋国,高家正是凭着锄奸除逆的大功趁势而起,高智昇成了大理国忠臣良将的最佳代表。但若可以被权势顺利推上皇位,不战而胜,会拒绝吗?

那会是段家自己人不争气,大部分人不会怪他高家不忠。如此说来,高家代替段家是人心所向。取代段家是顺应民心,不取代是忠心耿耿,一样得民心。

如今这形势是‘进可攻,退可守’,极为微妙,极为难得,放弃了才傻。

延庆太子流落江湖,得名‘天下第一大恶人’,以至于在江湖上大理段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朝中,段家不但不敢动高家一根毫毛,还要继续将高家当忠臣典范对待。

若真的无心去争,为何不糊涂几次,自污几回,自找罪受,顺势而退。

不退便继续功高震主,段家仍少不了对高家派系大加封赏,以安人心。

另一方面,夸不起段家的武功,便大讲段家的仁慈。最仁慈的代表无疑是世子段誉,说不想伤人,怪武功杀人,连与丐帮‘降龙二十八掌’齐名的‘一阳指’都不肯学。

有胆不服,有谁敢比?

那不只说说就可以,必须长年累月地在公众面前和背后都做到心口如一。

直至出现有武功越高越不肯杀人的秦朝,才发现没了必要再坚持不学武。

保定帝找段誉,劝说道:“你武功不如对方,挨打不还手已甚为难。倘若武功胜过对方,能挨打不还手,更是难上加难。杀不杀人也是这道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是说‘你自己看着办’,段誉会听不懂伯父的言下之意吗?

笑他是书呆子可以得到旁人认可。才十九岁之龄,他便已通读万卷书。笑他智力很低下的人都反被同伴笑话,《易经》是多么地深奥!他都可以读得如痴如醉,废寝忘食。

这么多时间都被埋在了书堆里,他还有什么空闲可以用来学武?

学不好不如不学,学了怎么保证不被同龄人找上挑战,一直避战!

宁为鸡口毋为牛后。秦朝大笑,骨子里在这方面大家都没啥不同。不过与那些被权力腐化至骨子里的人不同,更多是像逍遥派一样追求个人的逍遥自在。

包容百家,兼收并蓄。

从理念方面说,逍遥派武功和段誉很相配,但不是最相配,至少比不得《御女心经》。包容性或许不如,但契合帝王都不觉得少,只包容后宫那些美人都不少了。再大也很难用上。

兼收并蓄得有度,后宫三千都多了。

帝王是不愁一般美人,但像钟灵母女那等极品还是很罕见,顶多凑个百美图。

再不知足,便不叫极品。想通了这一点,秦朝的心功随之立生变化。值得一提是这次的变化明显大过上一次。但从心功的境界来讲仍不算突破,依旧是属于第一层的范围之内。

段誉与逍遥派武功的契合度不可谓不高,但书中还有一人似乎不在他之下,那人是天台山‘止光禅寺’的智光大师。他是秦朝内定的最佳徒弟人选,可以传授他北冥神功。

不过还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年龄年轻三十岁。

也就是他参加燕门关大战之前。

秦朝这次来,第一明着是找姑苏慕容,第一暗着是找姑苏王家,至于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那可就多了。

本来可以在苏州城外转转就走,省得又惹上什么麻烦,又被迫停下来不得不管。但事情的发展不全由人控制,得知智光大师在杏子林一战之后留在苏州城内没走,还故作不知?

他之所以留下,显然是预料了自己近来十之**会来,因而没有像书中一样立即回转‘止观禅寺’,想与自己见上一面后再走。这也代表,乔峰从某方面谅解了他这杀母仇人。

想来,乔峰为了从他嘴里套出有关当年燕门关一战的实话,不免有暴露。但这不算被乔峰出卖,秦朝对此早有预感,不便直说,曾转着弯儿表示自己不会太介意。

言下之意,叫他也别太介意。情非得已,蝴蝶翅膀的影响有大有小都有不由人控制。

忽见屋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秦朝微笑道:“智光大师。”

“哼!”一声冷哼从屋后传来,声音不大,表露出不满的姿态却极大。

秦朝拱手道:“是徐长老吗?”

只见屋后转出一个年纪极高的老丐,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鸠衣。

“一出江湖就得名‘西南第一’,你小子的架子可真大,要不是智光大师,不来见你一面,老丐恐怕是要死不瞑目。”那老丐口气说大不大,就小不小,像是个直性之人。

秦朝因为在不少、游戏中见过,心中早就对他有了不小的成见,最大的印象是他的顽固不化。知道这老家伙惹不得,此时心中最怎么不满都得压着。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徐长老说笑了。”

这徐老长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

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

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

丐帮在杏子林针对乔峰的斩首行动,他本来是张王牌,不料被乔峰事先识穿,反被乔峰巧妙利用。事后乔峰直奔龚家酒楼,显然是不想连丐帮兄弟都一起隐瞒。

丐帮中人事后得知后,哪里还不怀疑是秦朝在幕后捣鬼。

徐长老自然也知道,转脸对智光大师笑了笑,脸色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一面对秦朝,顿时又心头火起,疾言厉色道:“你对契丹贼萧峰透露了什么?”

见智光使眼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下道:“你最好一五一十都说出来。记住这不是在酒楼说书,不可以有半句不实。不说问一问自己良心,还没将国家民族的大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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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别笑我欺我丐帮

牵扯到国家、民族的大是大非上,这麻烦再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然哪还用得着担心乔峰又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但秦朝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

保护国家、民族的大任,竟然落到一帮丐帮身上,这他妈是什么世道!

乔峰这乞丐头子怎么说也有大功于国家、民族,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武功太高。秦朝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想想后世的核弹,总不好等到爆死了无数人后再去问罪,所以反觉得是自己太过于感情用事。

最无情莫过于战场,秦朝自认不是那块打天下的料,既不甘做个小兵冲在前面第一个牺牲,也不甘做个对手下最负责任的猛将冲锋在前,怎么做都不想有人第一个牺牲。

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啊!

明知如此,还是这性格。

既然自己可以如此固执,还有什么好怪徐长老越老越固执,不知道变通。按他那想法,只牺牲乔峰一个,悄悄处理了,有什么不好?

秦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若换成是自己,还好吗?

至少在同一个年龄段中,乔峰最有希望帮助自己打通最后一着,破空飞升。

换个人,即便有那本事,秦朝都不敢去信任。平时对普通人都可以信任,那时对秦夕落都没法信任,对段誉和虚竹也都无法全心全意去信任。那还不如信任木婉清和小柳。

未雨绸缪,乔峰虽然觉得他所思所想未免也太过长远了,但还是被他的信任感动。更因为乔峰知道,自己怎么都无法做到像他说的一样信任他。这怀疑不用掩饰,也没去掩饰。

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得到他如此信任。他这谎言实在是说得太没水平了!只可以骗骗不懂事的小孩子。但这还可以反过来想,证明这不像谎言。那他这谎言又未免太高明。

“我知道你不会像我一样刻意去追求第一,那样反而落于下乘,但你也不想自己武功不如人吧!只说不如慕容复,被他踩在脚下。你会为此而感到开心吗?”秦朝微笑道。

答案不用说都知道,可秦朝还是忍不住问,但并不指望直接从乔峰嘴里得到答案。

“别笑我俗气!显然,以你乔峰的英雄都无法抹去争雄之心,我这俗人又怎么可以放得下。”秦朝十分诚心诚意地道。

乔峰自省道:“不错!仅只一丝我都不该偷笑你,我也是俗人一个,免不了有争雄之心。”

原本觉得很难接受的一件事,就这么渐渐接受了,乔峰暗道:“纵横家鼻祖张仪、苏秦复生也不过如此,第一次亲身体会到鬼谷子一脉的强大。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说是这么说,对说书人的嘴皮子,反感还是很反感。有错没错,凭一张嘴吃饭,言多必有失。害人于无形。没错有错,爱夸夸其谈,喜说长道短,常曝人隐私。

听着,比许多长嘴女还碎碎念!

看着,杀个大恶人都瞻前顾后。

秦朝知道他对自己没法放心,心道:“你或许喜欢书中的段誉、虚竹。没什么心机,大部分时候都脑袋一根筋。但我现在就敢保证,段誉绝不是那种人,谁都有大大咧咧的一面。”

“你毫不疑我,到那时怎能拼尽全力攻击?”秦朝直言道。

“以前万分信任我的好兄弟,以后会如何!”乔峰感叹道。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再不必纠结于此。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到时自会见分晓。前路漫漫,度过眼前这道坎,以后还不知有多少道坎。没遇到很出乎意料。遇到又理所当然。

再见!

又到分手的时候。

乔峰本来见猎心喜,打算找秦夕落切磋武功,见过秦朝后,发现无法在短期内调整好心态,才无奈放过。状态很不好,就这么去挑战,既不尊重秦老家主,也似很不尊重秦朝。

以前,秦朝就没法不去管乔峰。

见过之后,秦朝更没法不去管。

明知是自找罪受又如何,今日看似是没法善了,有些大意了。明知已被丐帮弟子层层包围住,明着还环目四顾了一番。无怪乎徐长老会觉得底气十足,说话再没任何顾忌。

秦朝本想与徐长老打个商量:“咱们换个安静地方再谈行吗?”眼前这形势,现在不用问都知道不行,心中暗叹:“这老徐还真是越老越冲动,豁出老命来顽固不化。”

书中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险些坏了大事,害丐帮来不及防范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几乎全军覆没了一次。但那不过书中一家之言。

心想:“如今那教训没了。被我和乔峰弄没了。‘悲酥清风’都到了我手,做了不少化学实验研究,还怎么让他吸取教训?我这不又是在自找麻烦吗!”

没时间多想,听徐长老催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劝你别又想什么阴谋诡计,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看智光大师,似欲言又止。

对这老丐,智光都很无奈。

秦朝道:“叫秦朝就好。”

智光大师微微点头道:“我观秦朝不是那种人。”

徐长老正脸对他笑了笑,脸色说不出地尴尬。

对秦朝是横来竖来都行,对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不敬。心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因此而大病两场,虽武功全失,但功德无量。

可这与秦朝有什么关系?

对玫瑰仙子的起死回生,对秦朝巧施妙手的神奇医术,江湖上传闻不少。虽然传闻中,他对上门求医的病人说,手脚断了还接不了,瞎子还治不好,医术还不足,可是,或许……

或许他真的可以从武功上治好智光大师,助他恢复武功,就算只可以恢复一两成都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容错过,不然智光大师为何还要逗留在苏州城不走?

事实也证明,他等的人正是秦朝。这时候他还替秦朝说好话,想来也是合情合理。不过这些话只可以在心里想,不便说出来。一般愚民对他奉若神明,说了是找罪受。

徐长老控制不了情绪激动,暗恼道:“说不得,难道捧都捧不得吗?”

近些年来,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大都不知他的来历,直至杏子林事件发生。徐长老打了个手势,丐帮弟子纷纷走近了向智光大师施礼。

秦朝暗笑:“这种示威游行实在太嫩了!真不知这可以有什么用?”

忽然听见有人大喊道:“秦朝狗贼,欺我丐帮无人吗?”话很无理,显得正气凛然。声音越来越近,显得中气十足。

秦朝巴不得有人来打岔,笑道:“这该怎么说,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好奇怪啊……”

心想眼下最理想的情况莫过于惊动苏州官府,丐帮便不得不暂且一拍两散,等待下次机会。但自己要是大吼大叫故意闹事,肯定会被丐帮兄弟瞧不起,臭名传遍天下。

看来不但丐帮要尽力避免,自己也要尽力配合,避免那情况出现,使官府有借口都很难插手。

见那人回道:“你在书中将‘降龙二十八掌’精简至‘降龙十八掌’,捧起来明显比‘降龙二十八掌’还厉害,这不就是在笑话咱丐帮,在现实中无人可以达到那么高的层次吗?”

说完忙对智光大师施礼。

秦朝一见那人像关公一样长了一张红脸,便知他是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中最合乔峰酒味的吴长老吴长风,连义救杨家将荣获的记功金牌都可以当了换酒。

其实从其他丐帮弟子的反应中基本也可以看出大半,另外从他手中那把鬼头大刀也可以知道一二。实在有太多迹象显示,他就是那吴长老。但为什么,就没一个人直接喊出来?

秦朝不敢明笑,不由暗笑。

答案还用得着说吗!

只见吴长老转过身来,加重语气道:“特别是那一招‘亢龙有悔’。竟然可以在十几丈之外开始发力,双掌叠加,但在理论上又不是不可以这么做,至少乔帮主听了后两眼发亮。”

顿了顿道:“这难道还不是赤裸裸的笑话,欺负我丐帮无人。言下之意,‘北乔峰,南慕容’在中原是浪得虚名,全不及你这西南第一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秦朝心里对此早有准备,猜到‘西南第一‘的名号会在中原武林中引出极多不满,知道吴长老心肠最直都不便直接说。

难道要他当着自己的面说:“浪得虚名的明明是你这西南第一,狗屁‘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依老子看,可以挡得住乔帮主一两招就还不错。”

他现在这话其实也等于是在打脸直接说,一口道出了不少人只敢在心里说的大话。

徐长老面露不快,一声冷哼道:“你,你还称那狗贼乔帮主?胡汉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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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吴长风大祖长拳

吴长老的红脸更红了。

徐长老还想说却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丐帮自己人,转过脸对秦朝冷笑道:“连称霸西南近两百年的大理段家,都无一人敢称是‘西南第一’。”

秦朝心道:“我有说我是西南第一吗?是你自己道听途说吧!”

徐长老继续说道:“别人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那还没什么奇怪,至少比不得这‘老虎不称王,猴子称大王’。这都不满足,还看今朝!不把秦皇汉武放眼里。”

这很明显是在用激将法,激秦朝显露两手瞧瞧,先摸一摸底,凭眼力识破他的深浅。

见这徐长老有勇有谋,不是脑袋长屁股上,秦朝又不是要跟他比傻,自然是不肯上这当,暗笑这不是在街头卖艺,不急,心道:“别急,为了你们好,等下别把眼珠子瞪掉了。”

吴长老等不及,大声辩解道:“乔帮主是不是契丹人还两说,就算真的是契丹人又怎样!汪老帮主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不知他将来为人都可以破例收他为徒。”

他的声音越说越慢,语气却越说越重。

“后来老帮主为什么放心传位于他,大家又不是都看不到。这至少可以证明他是半个汉人,不仅在思想上被多年汉化,行动上被丐帮化,体内说不定有一半是咱汉人的血。”

只见他越说越激动,双耳都红了。

但是,最怎么红都没他那张脸红。

这还没喝酒,喝醉了酒更像关公。

只见他气势越说越盛道:“否则,以我老吴的见识,第一个不信。纯粹的契丹狗贼是什么样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会有他这样的英雄好汉吗?”

“乔帮主的为人如何,我不再多言。相信大家都心里有数。”晓之以理后,动之以情道:“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大家怎么可以说翻脸就翻脸,表现比一般契丹狗贼还不如……”

徐长老目光如电的向四周群丐一阵扫射。见状立知又有不少丐帮弟子被说得动摇,恨不得立刻甩吴长老几个耳光,叫他住嘴。考虑这时候丐帮怎么可以再生内乱,不得不忍。

最如何担心,最如何操心,还是禁不住谣言满天飞。

最气不过的对象还是秦朝,怒视道:“你哑了吗?不会写字了吗?不是被称是‘西南第一名嘴’,不是很想争那‘天下第一大才子’吗?”神态威猛,语气越来越重。

“你对‘天下第一’就这态度!”秦朝默默摇头不语,劝自己要敬老。对这个八十七了还要多管闲事的老家伙。对这越老越固执的丐帮宿老,乔峰肯定比自己还感到头痛。

说多说少、说轻说重、说对说错了都不好,但眼前这形势,再不说行吗?

忽然智光大师道:“别太介意,徐长老即便面对的是当今圣上。也就这态度。”

圣上?

这两字还真是威力十足!

四周除了来自皇权社会外的秦朝外,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有人甚至感觉天突然间一下黑了下来,有人控制不住双腿发软、眼冒金星,有人发现手在打颤、牙在打架。

咯咯…

咯咯咯…

秦朝突然发现智光大师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来不及多想,脚下全力展开凌波微步,抱住他冲入丐群之中。混乱刚起。转眼间,大家很意外发现,他和智光大师都还在原地。

动都没动?

刚刚的经历仿佛幻觉。除智光大师,现场懂武功的人都不由开始怀疑自身。连徐长老都怀疑是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刚才老眼昏花,暗自庆幸还没闹成笑话。

于其说是因为怕秦朝的轻功高得超乎想象。那还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关心智光大师的个人安危。谁让他武功全失,这次实在不该将他置于这么危险的局势下。

暗恼自己刚刚对秦朝太过于强硬,言行举止之中太不留余地,那简直是在逼他快点动手。就算他那‘西南第一’的头衔颇有水分,也绝不可小视。庆幸自己醒悟得快。

好在还没酿成大错。来得及补救。急忙向吴长老使了个眼色。吴长老顾不得继续怀疑不定,连忙招来丐帮弟子中的高手,隔一个坐一个地布置在了智光大师周边。

暗道:“见了面后,这次确实是太大意了!”对智光大师笑了笑,一脸尴尬。

智光大师也笑了笑,镇定自若的大师风范突显无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别担心!我观他确实不是那种趋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无耻之徒。”言语中似乎对秦朝信任十足。

众丐不知他那信心是从何而来,既不便直接反驳,又不便点头同意。有人怀疑刚刚那不是幻觉,认为秦朝就是那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但立马又觉得那是在自己骗自己。

乔峰往日的表现都厉害得不像话,轻功还不见像他刚刚表现那般厉害,简直不像人。

轻功比乔峰还厉害,那还不是白日幻觉是什么?

越想越觉得是因为把心弦绷得太紧,疑神疑鬼。

“哈哈!西南第一,确实吓人。”吴长老大笑道。

下面那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大家见他神色都可以替他补上:“别自己吓自己,先把自己吓得腿软了,有实力都发挥不出正常水准。”奇怪是他为什么这么说?

脑袋转得快的丐帮弟子控制不住想:“难道以吴长老的胆量也……那怎么可能!”

秦朝心道:“你们都不肯相信,那是最好不过,可惜智光大师这人确实很不一样。”

智光大师哈哈一笑,下半身右脚撇步上前,成扣步坐定,出人意料地施展起‘太祖长拳’第一式‘双抄封天’。下半身撑直右脚,身体向前冲出,施展的是第二式‘冲步双掌’……

第一式略显生疏,第二式有板有眼,第三式拳风赫赫,第四式虎虎生风……

突然有几个丐帮弟子一同反应过来,大喊大叫。

“哇!智光大师武功恢复了!”

“天啦!智光大师的武功恢复了!”

“老天爷!智光大师的武功恢复了吗?”

“智光大师的武功正在恢复……”

大喊大叫的人越来越多,群丐的纪律实在叫人担心。目瞪口呆的人更多。

只见智光大师的动作越来越快,众丐帮弟子看在眼里,疑在心里。又不得不信。

徐长老、吴长老都看傻了眼,顾不得指挥群丐,直觉智光大师一拳比一拳年轻。

打完一套‘大祖长拳’,只见智光大师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秦朝不由想起人称‘大轮明王’的吐蕃国师鸠摩智,书中也是如此介绍。

但在现实中,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有佛气的人。只这面相都可以度化世人了。

四周群丐越瞧越目瞪口呆,武功越高强者越震惊,以徐长老、吴长老二老为最。

“谢了。”智光大师向秦朝合什道。

秦朝苦笑道:“这是你自己的本事。”

这是真心话,但连自己都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刚刚只想利用可以吸人内力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试探一下智光大师的内力还在不在,不料产生了这种连锁反应。

智光大师都不信,只当他这是句客气话。

最惊讶的是智光大师自己,发现自己武功不只恢复如初,竟比往日最高的时候还高,初步估计最少也要高出一级。换句话说,比那三十年前燕门关一战时的赵钱孙低半级。

具体高度连自己都说不清,心中说不出地古怪,正想找秦朝详细询问。但见他这般回答,心感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太祖长拳’都可以这般厉害!”有丐帮弟子忍不住惊讶道。

四周附和声大起,一波高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显然,有不少人已经陷入幻想,想到以前练过的‘太祖长拳’。

秦朝心中更期待亲眼见识,书中乔峰在聚贤庄一战中施展的‘大祖长拳’。智光大师表面平静如水,心中苦笑,暗道:“这还真是沉不住气,过了,过了,过了……”

吴长老瞪大了眼,上下左右打量智光大师,比第一次打量丐帮打狗棒还认真。

猛地扯开大嗓门,笑道:“智光大师为人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在杏子林中,竟然说自己武功是最差劲的那个,当年参与燕门关一战时混在中原群雄中最不起眼。”

“原来就是这么个不起眼法!”

“我老吴本来就忍不住要怀疑,又不敢太怀疑。武功不行不只你自己找死,也会误了国家大事。最气不过是那赵钱孙,竟然赞同你武功比他差上一大截。”

徐长老一声长叹,道:“长风知道就行了。”

——吴长老确实姓吴,名长风。

吴长风笑了笑,心道:“换了你也会忍不住直说,咱们都是这性子,不懂绕弯子。”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刚刚那不是幻觉的幻觉,忍不住问秦朝道:“你刚刚明明可以劫走智光大师,为什么不但不走,还要回来帮忙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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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徐长老操舟阿朱

为何还不走?

为何要救人?

霎时死一般寂静,大家都想听他亲口道出答案。

秦朝叹道:“乔峰会走吗?”见群丐神色,不用说都知道,乔峰不会走。事实不用说,有杏子林事件为证。

乔峰不走,他走?

众丐听了都不得不叹服。

徐长老也感到无言以对。

吴长风哈哈大笑道:“服了,服了。”又道:“好了,那‘降龙十八掌’,十八就十八,女大十八嫁,老吴不找你算了。”话里面明显带着调侃,笑他风流,这一下就显得亲近多了。

为何要回来救人?

似乎不用再问了。

秦朝出名这几个月,救的人还少吗!在有些百姓眼里,真可谓万家生佛。他有什么理由,唯独不肯救智光大师?除非他没那么大能力。但现在还用怀疑他救人的本事吗!

智光大师道:“‘降龙二十八掌’至刚至简,十八掌是比二十八掌好,但那是外相。”言下之意,二十八掌也可以比十八掌好,否则不如改称‘降龙八掌’,或‘降龙一掌’。

吴长风显得很开心,怪笑道:“我这也是在借坡下驴嘛!”

徐长老暗叹:“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

狠狠了瞪了吴长风和秦朝一眼,阴着脸解散了这自找罪受的行动。自觉比上次在杏子林丢脸,再没脸留下来,但还是厚着脸皮留下。因为就这么退去更丢脸,再无挽回的余地。

吴长风本来也想留下来听一听,但那肯定会跟得罪不得的徐长老闹得很不愉快,识相点只好也跟着散了伙。不过心中说不出地痛快,又酒瘾大发,想大醉一场。

这次行动,丐帮是成功还是失败?

表面败得很惨,答案却很不好说。

至少。有幸直接参与其中的大部分丐帮弟子都觉得值。很值!假设自己没机会参与其中,听了参与的丐帮兄弟说,接下来肯定会像杏子林事件那样,事后忍不住很后悔和羡慕。

杏子林事件中。乔帮主义薄云天,威风至极。少不了没直接参与其中的丐帮弟子,事后听一听都觉得热血沸腾,很后悔……

事实上,秦朝至今仍很不甘心,很羡慕那些可以直接参与杏子林事件的丐帮弟子。要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加入会让事情复杂失控,两条腿断了都会想办法直接参与进去。

想想,要是可以在说书的时候加上一段杏子林之战真实版,往后想不赚钱都难。

不过自己都已经抄袭了这么多,放过抄袭杏子林那一战又何妨。何必又照抄。

徐长老控制不住脸色阴晴不定,带着智光大师和秦朝,在小桥流水人家的苏州城内找了一条小船,亲自操舟,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窃听三人接下来的谈话。

秦朝心道:“早这样不就得了。何必像那些当官的一样,喜欢来一个下马威。”

想笑又不敢笑,一路忍耐,暗忖:丐帮打狗阵是很厉害,但那也得看由什么人来使。

这么找一群丐帮弟子围攻,那不是你丐帮胜之不武。也不是把对手估计得太厉害,而是轻敌。把己方估计得太厉害。否则燕门关一战理该由丐帮来主持,用不着牺牲中原群雄。

只动用丐帮半个分舵便绰绰有余,不如叫群雄在一旁看热闹,镇场子。但自己这么想,这也是自己在轻敌,因此也怪不得徐长老会犯下轻敌之错。可以说这是高手的通病。

过于自信!

不缺自信。

可惜徐长老心里肯定会很不好受,别人又担心会越劝越糟糕。

见智光大师都很明智地不在这时候劝,秦朝怎么好意思劝?

有时间关心这个,不如关心智光大师的武功。妄加猜测,智光大师自己也是这么想。甚至不只在想。还在默默行动之中。换了自己,肯定会忍耐不住武功失而复得的惊喜。

眼见小船在徐长老的控制下像鱼儿在水中一样灵活,明知他在卖弄那手操舟绝技,要找回面子,秦朝又想笑又不敢笑。

一路继续苦苦忍耐,心中有苦难言。江南风景优美如画,却无心欣赏,就盼船儿快些停下。但见旁边又多了一条船在追逐,一同卖弄竞技,便知愿望在短时间内难以实现。

领教了,这就是江南鱼米之乡。

“要是阿碧也来赛一把,不知有多精彩!”秦朝暗道。

又想:“阿朱那丫头怕是比吴长风还想来找我算账,我这叫什么?自己找上门去受罪!”

听乔峰说了一句:“那丫头一个劲打听你。”看来他还是像原著一样抵挡不住阿朱的魅力,不知是该大哭一场,还是该放声大笑。

是情有独钟?

是一见钟情?

知晓等于不知道,确信等于不确认。只知那丫头比玉朱还鬼精灵,第一个从乔峰那儿怀疑到自己身上。那不也等于是在间接怀疑乔峰吗?

阿朱这黄毛丫头,实在太令人难以捉摸了!

秦朝可以说什么?

“乔兄,我特别提起阿朱,因为意中人是你,不是我,别误会了行不?”这话可以和乔峰直说吗!要是又被他误会自己是在吃醋,那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天啦!

先知都这样,这人傻起来真是没得救!

别的都可以说这好,就这爱情,完全是笔糊涂账。绞尽脑汁,发现算死都算不清。

段誉的女人可以抢,乔峰的女人绝不可以抢——这是自己的大boss级心结吗?

天啦!

希望老天爷可以马上告诉自己答案,别害自己变得比那马王神还疑神疑鬼。自己都快弄不懂自己的心,既然对甘宝宝、钟灵母女都可以考虑一起收,知道钟灵也在这方面矛盾过,为什么在乔峰和阿朱这件事上就不容自己有半点妥协的余地?

似乎,只想想都天理不容!

秦朝无语问苍天……

这还没见面,就已经想了这么多!见了面,那还了得。不想再怀疑,来苏州来错了?

看来还是避不开王语嫣,至少要找她来做挡箭牌。不然要是被阿朱缠住,自己绝对保证不了不动心。想想,书中乔峰那样的铁汉都没法保证,抵挡不住阿朱的爱情魅力。

想到不寒而栗。

说不定,自己愿意接下小名阿朱、阿紫的玉朱、玉紫双胞胎姐妹,潜意识里也是为了防备现在这种情况出现。既然明知抵挡不住,哪里还敢给自己有机会抵挡,以身试法。

以身试法的人都很傻吗?

书中在少林寺藏经阁扫地那无名老僧,硬挺乔峰的‘降龙二十八掌’,被打断肋骨,吐血三尺。

那似乎都还不算是最傻。另一本书中,另有一个小李飞刀,另有人一定要等小李飞刀发出后硬接,不肯相信小李飞刀从来都是例不虚发,无论对手的武功多高都躲不过他一刀。

又一刀,又躲不过。

只一刀,仍躲不过……

看来,最聪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对阿朱和乔峰的生死恋,无论是书内还是书外,秦朝最心动都不允许自己行动,对自己的定力最如何自信都不愿用这方法考验。那等于轻视阿朱的魅力,不像对待段誉的女人。

之所以不说是段家的女人,是因为从书中知道,阿朱也是镇南王段正淳的私生女。

书中说她流落在慕容家,是慕容复的贴身侍女。也可以说是众多侍女的一个领头。

她与另一个侍女领头阿碧情同姐妹。似乎还可以说是慕容夫人的养女,但最多只可以算半个养女。说养女主要是为了笼络人心,不得当真才是真。

没当真都真上了床。

不信可以想想司空虹与帮主司空玄那养父养女的关系,司空虹连姓都改作‘司空’,亲近的时候亲近得不得了,终究不也当不得真。

不得当真。

阿朱和阿碧从小就是聪明人,因此一直做好奴婢的本分,在慕容家不敢逾越半分,反而因此而获得了慕容夫人的最大信任,从众多婢女中脱颖而出,得以贴身侍候慕容复。

慕容夫人是慕容复的娘,王语嫣的姨母,也姓王。

秦朝从自己的贴身侍女玉朱、玉紫姐妹身上知道,慕容复不够男人的一面有多难得——可以洁身自好,坚持至今,不顺手拿走阿朱、阿碧的初夜,享受男人的风流快活。

如果事实也是如此,不得不伸出大拇指来称赞一声:“慕容复确实是人中龙凤!”

男方越被动,女方越主动,此乃人之常情。秦朝怀疑,阿朱说不定会因爱生恨。

书中说慕容复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为了慕容氏的复国梦,不敢沉迷女色。从另一面反应出,阿朱、阿碧和他表妹王语嫣都有令他沉迷于女色的资本,不可以随便玩玩就扔。

也可以说,他心动了。

不心动才怪。

秦朝放下怀疑,不想说阿朱任何坏话,不便继续深想她和慕容复的那些事儿。听说在世家大族中贴身侍女没什么地位可言,享受权利却不低,阿朱或许正是属于这类情况。

想起自己连甘宝宝都不是不可以接受,为什么就这么在意阿朱会不会失身慕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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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慕容博公不公开

突然,船停了。

秦朝从百看不厌的美景中收回目光,取下腰间大中小三个酒袋中的中号酒袋,递向八十七了不服老,赛舟赛到接近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强撑着的徐长老。

徐长老先不想接,又不想有失风度,暗道:“毒死老子都不怕。”其实主要是不想只以小人之心去猜度,觉得凭他的身手,隐约在萧峰之上,此时根本用不着下毒暗算。

却不知在他右腰的黑皮葫芦内,随身带着万毒之王‘莽牯朱蛤’,喝酒也喝上了瘾。除了秦朝,很少有人跟它抢酒喝。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敢不敢喝还难说,喝了也很难安心。

对一般的酒,它倒是无所谓。小家伙的小嘴越来越挑食,比闪电貂还难侍候。与闪电貂不同是这家伙很宅,很懂享受,到现在双方都有了感情,赶都很难赶,除非杀了它。

更可怕是这家伙的智力似乎真在闪电貂之上,似不在一般孩童之下。至少,上过一次当后,再难上第二次同样的当。不像闪电貂,上一百次一千次当,仍收敛不住本能地兽性。

收敛兽性不等于完全收敛兽性,不过是相对而言,为什么说它在上面比闪电貂强?

看它这么久都忍住闷声不叫,不就知道了!这家伙是很懂事,但别以为这是乖巧。

代价是那小酒袋中的酒,比大酒袋里的酒珍贵百倍。但不是秦朝对徐长老小气,宁肯便宜它也不肯便宜徐长老,因为那里面泡了毒药,添了毒丹,以秦朝的功力都不敢喝多了。

徐长老斗气般喝了一大口。

好香!

好醇!

劲道!

忍不住又喝了两口,一口比一口小。舍不得却还想喝。但怕被小瞧,一边回味,一边将酒袋递回,没想中间被一只手抢走了。

眨眼间醒悟。是智光老和尚不戒酒了。也要来几口。

智光大师喝了两口,没递回秦朝。又递向了徐长老。

徐长老愣了愣,接过酒袋,呵呵笑道:“老徐呀老徐,你怕什么。”猛灌一小口。

秦朝心中替他解释道:“你智光自己不守戒。关我老徐什么事?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旁边两人像是忘了船上还有一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边喝边扯,谈国事,论江湖。

秦朝在一边沉默了很久,外面突然又刮起了狂风。响起了雷,下起了雨。对一般船夫来说,这种天气是危险,但对他们三个来说。比原来还安全,大大减小被窃听的机率。

江南的这种天气很正常,说变就变。

当智光大师说完一句:“西边太阳东边雨。”秦朝终于不再忍,插话道:“当年那燕门关一战,中原群雄的带头大哥是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但他也是受害者,误信了友人之言。”

徐长老先是张大了嘴,紧接着摆出一幅拼了命不要的姿态,就差一声大喝。然后像戏剧中的见惯了经典老套路那样,高声大喊:“奸贼!拿命来!”

智光大师一边使眼色阻止,一边代他问道:“要是萧峰报了燕门关父母被杀之仇,玄慈方丈身死罪消,中原大地最大都无你三尺容身之地,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徐长老从听说那句‘误信了友人之言’起,便开始老气横秋地打量秦朝,见他年龄实在不像是玄慈老方丈的友人,不由疑心大起。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友人是谁?”

秦朝叹道:“你们不来找我,便可以不用担心因为知道了事情真相而被杀人灭口。现在是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我现在说与不说,别人都会怀疑你们。这又是何苦来由?”

徐长老气呼呼地老气横秋道:“别净说这些废话了行吗?老夫拼了这一条老命陪了。你直管喊那奸贼来,拭目以待,看老夫怎么收拾他。”

智光大师笑道:“秦朝是转着弯说,这么大一件事,只我俩知道,这很不好,不如在江湖上公开来。或者说,这么小一件芝麻事,没为它浪费时间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徐长老脑袋清醒了一些,努力沉住气,忽略他后半句道:“你不如说,公不公开都会把这事闹大,因此还不如公开,功与罪全都由你一人来承担,明刀明枪地跟他大干一场。”

智光大师道:“关键还在于,玄慈方丈既然选择了不公开答案,自有他的道理。不跟他商量好,说不定会好心办坏事,坏了大事。”

徐长老点头道:“不错!”

微微笑道:“刚刚说了这么多,就这句说到了心坎里,说在了点子上。要是连玄慈方丈都洗脱不了嫌疑,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可言!我也认为,他这么做自有他道理。”

秦朝道:“现在你们想不想知道答案,我都要说了。”紧接着说道:“答案就是慕容家的上一代家主慕容博。”连拒绝答案的机会都不给。

像是震惊得两人还不够,继续透露道:“慕容氏是大燕皇族出身,一直密谋想复国。但要找机会复国,一是枪打出头鸟,二是趁烽火连天混水摸鱼,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答案?

徐长老大受刺激。

秦朝急忙解释道:“挑拨离间,深化国家民族间的矛盾,战火燃起便不由个人控制。最好闹得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慕容复的‘复’字,也是他父亲提醒他勿忘复国的一个方法。”

又道:“这图谋一旦被公开,不怕引来朝廷大军围剿,就怕扩展开牵连到弱势群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事先准备好了都很难去控制!怎么去尽量减小伤害面?”

大宋军队是什么德性!不用他说,徐长老听了第一个受不了。

事情真闹到出动大军,大宋胜了也等于丐帮败了,徐长老一样第一个受不了。

怎么办?

秦朝心里苦,暗道:“至少阿朱、阿碧等婢女要受苦了,这苏州百姓要受苦了。战争不只是男人一腔热血的事情,女人往往要比男人承受更多的苦难,胜利者都不敢公之于众。”

史料中,要不是战争双方竭尽全力都遮掩不了,像靖康年间北宋皇族女子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都极少有披露。之后女人的贞洁问题被儒家不断拔高,持续千年又落入低谷。

情势直滚而下,放开了,开放了,女人都不再像女人了。

唉……

何苦来由。

徐长老会顾忌那些吗?

只见他激动得红光满面,兴奋道:“先不用管官府会怎么想,由咱们江湖中人自己来解决。擒贼先擒王,先下手为强,干掉慕容复。”

智光大师神态平静,浑身似乎闪烁有智慧的光芒。

秦朝想和他一样镇定,却眉头不展。

比不得智光大师的这份镇定功夫,‘美女坐怀而情不乱’的修持貌似强大,在这情况下却还显得很脆弱,间接地显露出他不像是个可以干大事的人。

事实上,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像是高手,导致接近他后很容易亲近的同时,很容易产生浪得虚名之感,小瞧了他,放松警惕。不然徐长老不会对他这‘西南第一’如此霸蛮。

拿他跟萧峰比,更不像高手。

甚至于恨铁不成钢,因为一看就知他是汉人。这也是秦夕落愿意亲近他的一个主要原因,因为秦始皇自认是黄帝的直系后人,可是黄帝的子孙实在是太多了!但其中很少有像秦朝,见面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黄帝,感觉很正宗。这理由凭感觉,很难说出口。

一般是无形中受到影响,自然而然似不知不觉,很难察觉出个中微妙。

这也是为什么,可以认可他‘还看今朝’,却很难认同他‘西南第一’。

‘还看今朝’之狂远在‘西南第一’之上,事实上的难度却像被反转。

秦朝对美女的定力,表面是出乎自然,事实是受后世影响。不定时怪不得情深不定,不像这时代的人可以将美女当货物买卖,当礼品赠送,连开明礼佛的保定帝都在所难免。

不觉有什么不对,反而是为了玉朱、玉紫好。

何况在战争中,美人等同财富,谁还顾得了……

徐长老不知他在发什么愁,压下心头疑惑,接着道:“没了慕容复,慕容氏对国家、对百姓、对江湖同道的危害都至少会减低一大半。就连萧峰那契丹贼,也肯定会举双手赞同。”

冷着脸道:“地方官府连半点力都不用出,又可以贪掉杀贼的功劳,关系到不少人的高升,哪还敢放半个屁。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咱还要夸一声,你他妈真有种!”

智光大师道:“别急,问过玄慈方丈再说。”

徐长老点头道:“对!最急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三刻。”

沉吟道:“姑苏慕容最厉害也敌不过中原群雄的疯狂报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玄慈方丈是慈悲为怀,不欲将事情闹大了失控,累及无辜,但这件事已是明摆着。”

脸一沉,把气发在秦朝身上道:“你这次要是还在骗人,老丐死都不会放过你。”

秦朝苦笑。

什么叫还在骗人?

不懂。

嘴闭上,闭紧了,心中直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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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烂摊子降龙伏虎

智光大师道:“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做假,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还是先问过玄慈方丈再说。反正这都已经相隔有三十年了,最急也比不得‘伏虎罗汉’急。”

秦朝心知,江湖人称玄慈方丈为‘伏虎罗汉’,‘降龙罗汉’为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两人的实力据说是在伯仲之间。

事实却很难说。因为清凉寺的武功远不能和少林寺的武功相提并论,乃江湖公认。两人的齐名,怎么算都不公。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在秦朝看来,神山上人绝对中了计,以为玄慈的实力最高也不过如此,这还是因为在少林寺中习武的条件远胜过自己在清凉寺,反照他习武的天资远不如自己高绝。

这不是说他天资低下,只看他才四十岁便练成百多年未曾有人练成的‘大金刚掌’,便知玄慈是百年一遇的习武天才。那神山上人是什么天才?

谦虚说,至少是几百年难得一见。

骄傲说,千年难得一见都不为过。

玄慈在江湖上的名望越高,公认的武功越高,越显示神山上人的不凡。表面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那不过是因为玄慈是少林寺方丈,高的是身份和少林绝技。

神山上人可以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说不定,玄慈是谦让他。但这也说明他很厉害了,才有被谦让的资格。

听闻神山上人十七岁时曾投意少林,当时与少林派掌门人灵门方丈交谈之下,灵门方丈觉得神山锋芒太露,极为傲慢且器小,便婉言相拒。

神山一怒之下,入了五台山清凉寺。只三十岁时便技盖全寺,后成为清凉寺最年轻的方丈。可是清凉寺的武功秘籍水平就那么高。高到与少林方丈玄慈齐名,再高叫他怎么高?

每当想起少林派的七十二项绝技,总不自禁又是艳羡,又是恼恨。

外人纵使不觉得清凉寺的武功水平低,也绝不会认为会比少林高。

神山上人绝不认为是因为自己习武的天资太低了,只怪清凉寺的武功秘籍水平太低了,才导致无论怎么修炼都还是高不过玄慈,顶多只可以与他齐名。

江湖上有不少人都不服神山上人,‘伏虎罗汉’之名都跟着少有人喊。智光大师果然非一般人,不斤斤计较那个。

只见他对徐长老道:“这事不便再交托别人。不如咱俩一起走这一趟。”

徐长老直指秦朝道:“我当然没问题!我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是他。”

急忙又解释道:“别以为我是怕了南慕容,才找你同行。不信可以分开走,只保持联络即可,看老丐敢不敢跟他拼命。”心知是因为武功不如人,才这么麻烦,郁闷!

秦朝大幅度地摇了摇头,表明了不愿跟他俩一起去少林寺,没得商量。不是不想去少林寺见玄慈方丈一面,而是现在这时机十分不对。眼下最莫过于保住阿朱、阿碧和王语嫣。

想到这三个很可能比小柳还动漫的动人美少女。比美少女战士还可爱的真人美少女,以及与她们一起生活多年、感情深厚的亲友,秦朝说什么都不愿在这时候离开姑苏。

要是她们有什么挽不回的不幸,与姑苏慕容一起倒霉。落入官府大牢中,或江湖中别的地牢,受尽凌辱……秦朝敢肯定,自己将会像书中乔峰一个样。死都原谅不了自己。

那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

还有必要活着活受罪吗?

另外,知道姑苏慕容在‘参合庄’的‘还施水阁’,与王语嫣家在‘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珍藏有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无可否认是脱不了身的主要原因之一。

反正离不开,对外人不用再解释,对自己还是想好好解释。这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说了话不好不负责。别人都可以说姑苏慕容是如何地坏,就自己半句都说不得,早就知道了。

不然又何必留在偏远的龚家酒楼,迟了这么久,傻了这么多,不知道早些来姑苏慕容。苦忍到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可以说是被逼不得不说,也可以说是自找,借坡下驴。

接下来,不管徐长老怎么吹胡子瞪眼,威逼利诱,秦朝就是不答应,要走以后再走。

徐长老气得又要动手,智光大师本来又想要阻止,见秦朝连使眼色,终于醒悟过来。

只要他仗着不久前表露的轻功不还手,功力再爆涨十年都摸不到他衣服边。又因为急着赶往少林寺,不可以一直耗在这里,终究得走,那样他便可以脱身。

脱身干嘛?

至少在未来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可以多一些清闲。

看在徐长老的老面上,秦朝都不想继续看他倚老卖老,被骂了不好还口,被打了不好还手。还不赶紧离开,继续在这儿受罪,主要是因为心中还在犹豫。

想提醒他俩注意路途安全,提防‘北乔峰,南慕容’的父亲‘萧远山,慕容博’。但又得引来一大堆解释——萧远山不是在燕门关一战跳崖自尽了吗?慕容博不是早死了吗?

最怕解释了之后又还有得解释,没完没了,后患无穷。

这不只是关系乔峰一个人,也不是只牵连慕容复一家。

徐长老突然出乎意料地安静了下来,嘀咕道:“大元是不是死得很冤枉?慕容复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丐帮中至少有上千硬汉!死士!官府最蠢也不敢明着来,他凭什么敢?”

秦朝不觉得他这话对天下第一大帮有什么夸张,略微犹豫了一下,道:“马副帮主之死确是另有内情,但又像揭露乔峰身世,就算对丐帮是憋远大于利,在短期内也……”

徐长老又沉不住气了,心急如焚道:“这里又没外人,论关心丐帮还轮不到你。”

智光大师显得比较公道。不慌不忙道:“如果是帮中内奸的话,长痛不如短痛。”

秦朝犹豫道:“现在要答案的话,我只会告诉智光大师一人。大师肯不肯揭露是大师的自由,但我建议先缓一缓,调查清楚,暗中核实,布置妥当……”

徐长老打断道:“说书的,废话一堆,咱们会连这些都不懂吗?”

秦朝有气也习惯了,苦笑道:“我已经尽量简单地说了。”不好说。

面向智光大师。密语揭露了马夫人康敏与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的奸情。以前尽信书不如无书,现在最有信心都还是不便将话直接说满,对每一句话都要考虑大半天……

书中杀死马大元的真凶是他的至交好友白世镜,主谋是他最宠爱的夫人康敏。

现实中,秦朝和康敏已经可以说上几句心里话,但不敢说多了,不想害死她。

徐长老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情绪不稳,脚下力道也不稳。船板多次险些被踩穿。

突然,听智光大师道:“答案果然说不得。”

徐长老一口气差点接不上被气晕,心中一阵破口大骂,嘴上道:“咱丐帮中人都没了资格再关心丐帮。帮主、长老都变得不再可信,智光大师也这么认为吗?”

智光大师沉吟良久,最担心抵不住这丐帮最老的宿老像女人般一哭二闹还三上吊,朗声道:“罢了。罢了。”

面对秦朝微微一笑,凑近徐长老耳边一阵耳语。

只见徐长老脸色不住变幻,一阵青。一阵白……

秦朝担心他挺不住,挂了,自己身上又要多上一项罪名,就算别人都不来怪自己,心里还是会很不好受。没想这老头比想象中要坚强多了,短短时间内便通盘接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半句都没怪自己造谣中伤,替那向来义正辞严、铁面无私的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说好话。难道他对那白世镜很不顺眼,一直找不着机会压制而已。

不过那也说不定。

执法长老很不好做,做好做坏都很得罪人。

时间如流水,又天黑了。智光大师说完了,又继续认真考虑,徐长老听完了,亦不免陷入僵局。换了乔峰还是帮主的时候,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有这么难解。

现在丐帮是什么模样,徐长老不会不知。不是说不关心就可以真不关心,否则早就回家不管了。突然,有一艘装扮华丽的中小型画舫从一旁路过,秦朝闪身上了画舫。

徐长老和智光大师先后追上画舫,找遍了都不见他踪影,唯有放弃。

两人借船回了小船,智光长老屁股还没坐稳,听徐长老又不停抱怨。

“早说了这小子架子大,现在你智光都引他不来了。武功高很了不起吗?简直比契丹贼萧峰还无礼,话都不说完。只知道藏着掖着,不使劲挤,半个屁都放不出来……”

智光大师开玩笑道:“这叫屁臭不响。”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烂摊子不管,轻松了,咱们两个老鬼可以吗?这还不气人吗?竟然还要为了他的话东奔西走……”

徐长老一顿发泄,仍觉得被肩上的无形重担压得喘不过气。也明白秦朝忍住不说是为自己好,但要说感激他,还是大骂他一顿来得痛快。想来他也不会真的介意,不然不用逃。

‘西南第一’的尊容,才见到。转眼,在他身上又见不到了。

脸皮都不要了,两人都从没见过有高人可以高到他这程度!

可以这么搞,萧峰便不用陷身杏子林,迎难而上不知退。这并非是怪萧峰,英雄和小人的行径不同,但秦朝是小人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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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掌上舞舍不得脱

智光大师突然道:“以老徐你的德高望重,配合我现在的武功,也算是招妙棋。”

徐长老思考了一会,道:“你是说,咱俩都傻得自己找上门,被他一起算计了?”

智光大师道:“一般人当然是不可能,但大理段家不争他这‘西南第一’,非是无理。至少有他顶在前面挡风挡雨,火烧不入,段家便可以退一步从容布置,借机会恢复陈年旧伤。”

“例如那世子段誉,多找几个分散注意力,总强过只他一个人面对。”

“杨义贞的谋反是败了,段家是胜了,旧伤却还在,还愈合不了。延庆太子都还流落江湖,‘天下第一大恶人’都还在继续作恶。”摇头叹道:“段家连这管不了,再这样下去。”

徐长老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你这未免也扯得太远了。”忽然灵光一闪,笑道:“你想说,他被段家算计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却不知哪里不对。

半晌才想通,恍然道:“你原来是想说,段家并没算计他,他也没算计咱俩,不过是趁势而起,顺水推舟。”

智光大师双掌合什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是算计又不是算计。”

徐长老道:“别打禅机了。那玩意,老丐平时都不敢碰,嫌头还不够痛吗?”

智光大师道:“那我便直说,秦朝说得对,是人谁都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别因为一时糊涂犯下一件错就全盘否认一个人的一切,半点改错的机会都不留。但也不是说,一百件、一万次好,便可以抵得了一次错……”

听他这么说,对萧峰一事的态度仍然暧昧不明,既不一棍子打死。又不一竿子撑起。

徐长老摆手阻止他的长篇大论,认为这还是在老调重谈,不过是说得比以前好听。

当然,表面上这次说的是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前提是他真犯了错。但如果连萧锋都可以放过,有什么理由不放过白世镜?

公开了,似乎真没理由放过他。

除非又将错就错,替他隐瞒。

徐长老一声苦笑,感到很失落,叹息道:“他又不是契丹贼。不是不可以原谅他,我还没这么老糊涂。关键还在于他自己,敢杀死大元灭口,坠入魔道,要回头谈何容易!”

智光大师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契丹人如此恨之入骨,但猜他肯定有过伤心往事与契丹人有关。他人眼里那不过是又一次契丹人造孽,欺负咱汉人,但如果受欺负是自己的亲人,那……

后果真不敢设想。

徐长老道:“其实对乔峰。我并不像你们眼里这般老糊涂。但我不知道,连我都不坚持原则的话,帮中还有谁可以坚持?那契丹贼收买人心的功夫,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智光大师道:“人心难测。怪不得你这么想。但对乔峰,不可以因噎废食。”

徐长老道:“这种话已经谈了很多了,不争了。丐帮的帮主只可以是汉人。”

智光大师道:“汉人是不断扩大的大家族,细分有许多小家族。契丹人也不是不可以加入一份,将之汉化。这也可以说是征服契丹人的最佳法门之一,可以将杀戮减少至最少。”

徐长老冷哼道:“一听就知道。你又受了那秦朝影响。但不得不说,秦小子观点很新颖,发人深省,破迷吹雾。但那只是在大局势中,要插手这具体事务,他还没那资格。”

一声长叹,道:“这人间从未太平过,本领越大的人越接近曹操,《寻秦记》听说颇像曹操,南慕容做梦都想学曹操,北乔峰也是不甘人下的曹操,事实会一一证明。”

智光大师问道:“《寻秦记》怎么曹操了?”

徐长老反问道:“朝廷下大力气禁都禁不了的书,这都不曹操,什么曹操?听说高太后自己都每天读三遍,爱不释手。上面都这样,下面禁什么禁!两面三刀,自欺欺人。”

智光大师道:“我要不是读过一些,也会有此怀疑,现在当然知道不同于曹操。”

徐长老不以为然道:“他们现在还远远比不得曹操,当然要把狐狸尾巴收起来。”

谈得兴起,敢说这些,最不怕偷听的对象是秦朝。不知他刚刚又救了个落难的才女,又当了一回蒙面侠盗。具体不过是顺手牵羊,举手之劳,然后假装很辛苦地对了几句诗。

全是平时无聊改编的打油诗,比如摇头晃脑地念什么:“梨花坞里找梨花庵,梨花仙人在种梨树……”

那怀春才女听了,对恩公感觉很失望,他便成功了。

不过还不算完,才女的芳心对他至少敞开了一大半。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想要的话,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家中老婆孩子都有一大堆。”他这话等于是在拒绝,在最前面巧妙地省略了一个‘我’字。

这么做其实很难有效拒绝,就算惹得对方很不喜欢,面对男人的拒绝,以一般女人的自尊心,一般都有可能会对着干。明知救人后会惹上这类麻烦,为什么还要出手?

秦朝听见那才女名字中含了个‘碧’字,不由想起了阿碧、阿朱,再无法避之唯恐不及。既然耳力太好听见了,不救比救了还麻烦,还心烦意乱。

救了,不便立马撒手不管,免不了要同居一晚。

又是很狼狈的一晚,也是很香艳的一晚……

就连说话都不敢,不说都暴露了不少。

言行举止,衣着打扮,住在了一块,还如何隐瞒得了。特别是不该喜欢‘修罗刀’秦红棉送的衣服,穿着会让人魅力大增不说,舒服得让人怎么也舍不得脱。

“大师兄,这附近虽然找不了美蚕娘送你,但找些好丝,做些好衣,倒是不缺。”小柳含泪笑道,“路上带多了行走不方便,但这些丝绸之物应该不在其中。”

等秦朝发现其中一套特别与众不同,拒绝都来不及了。见那神乎其神的手工,就知道是秦红棉一番说不得的心意。也因此,小柳被秦朝当众按了个‘秦’姓。

“在家中,小柳还是小柳;在官府,记名龚小柳;在江湖,全名秦小柳。”秦朝道。

转头对龚婉笑了笑,又拿了个盗版来改版,鼓励道:“唯能极于酒,故能极于剑。”

玉朱多了块贴身石佩,上面雕了只栩栩如生的小虾,寓意——江湖小一个。

玉紫多了一套自创的轻功‘掌上舞’,不过要追上登天步,还不知多远的路。虽然‘掌上舞’参考了凌波微步和登天步,但它不全由秦朝来完成,属于玉紫的个人代表作。

路途中,玉紫为了修炼‘掌上舞’,很少有下地走路。现在是不可以在掌上跳舞,但可以站马背上修炼。等将来轻功大成了,自然是可以在别人掌上跳舞。

秦夕落抱着玉紫赶路,有一半是为了帮忙修炼‘掌上舞’。但不是修炼外显的招式。

内在的修炼关键在于一个‘悟’字,具体很难说得清,做得到。做得到都很难说。

好难啊好难……

秦夕落都感觉成功好难。但因为这想法最初是由秦朝提出,所以越难越想全力投入。

难关还没攻克,发现信心不足时,便想想,换成像当初比母猪还肥壮多了的左柔来修炼,那难度何其高。如今左柔都被秦朝弄成了‘神行百变’,这还有什么难实现?

话是这么说,秦夕落都没把握,把握从哪儿来?

对自己是很难有把握,对秦朝却是很难没把握。

短时间内,山水步是可以仿佛轻若无物,但时间越长越不妙。长时间必须一轻一重平衡,不偏不移。道理如同跳高,跳起来之后有多轻,从空中掉下来的时候就有多重。

可以说,‘掌上舞’是纯阴属性的轻功,极不适合男人修炼。

或者还可以说,秦朝想利用这门轻功来限制玉紫频频求欢。

玉女**破了纯阴的后果,将与此功有缘无分,要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轻与重在这儿以另一种形式恢复平衡,转化为必要条件之一。

不成功,放弃是越早越好。

成功了,一辈子都不可以享受常人的男女情爱。

不过还可以学秦朝,身在花丛不**,心在花丛不失心,只享受精神上的男女情爱。不管这是不是白日梦,至少可以做一做。

另一方面,又不可以学他。玉紫缠脚缠久了,一双小脚用来修炼一般轻功,难度有如先天不足。但也可以将这当成先天优势来用,‘掌上舞’的尝试可以说是在对症下药。

‘掌上舞’大成后还得继续禁欲,纯阴不染,直到后天大圆满阴极阳生,跨入先天,才可以随心所欲,摆脱像尼姑般清心寡欲的日子。

在那之前,当然是努力修炼越快越好。

玉紫的武功成了另一个版本的《玉女心经》,现在还很不起眼,自己都提不起信心,不知主人从哪里来的信心。难道真如主人说——原因在那古墓派。

不解。

忍不住又找秦夕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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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孟浮生提速九次

秦夕落出乎意料地道:“谁知道,高太后是唯一获得了古墓派真传的玉女。”

玉紫等了半天仍不见有下文。想想都觉得那是在异想天开,绝无可能——高太后是宋英宗的皇后,宋神宗的生母,怎会是纯阴玉女!到现在年近六十岁,怎还是纯阴玉女!

可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以前是绝无可能,每次一遇到秦朝,未必再绝无可能了,例如他那名号‘西南第一’,以前无数人争得头破血流都争不到,他现在却不要不行。

突然,秦夕落笑道:“知道二弟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秘密了,被卡在中间的滋味如何?”

玉紫道:“主人说人类的求知欲无限,理所当然,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越多。”

秦夕落知道她还在嘴硬,没说什么。古墓派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外人极难知道。类似逍遥派,最大不同是传女不传男,最高功法是《玉女心经》。这些没必要现在就告诉她。

心中对高太后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直接飞往大宋东京汴梁,闯一闯皇宫大内。但理智又告诉自己,那将会是最笨的办法。要面见高太后,甚至切磋武功,有得是其它办法。

突然发现不对劲。

自己怀疑起自己。

不知怎么,回忆少年时一个见过只几天的女孩。

她……她……她不会就是那大宋太皇太后高氏?

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比《玉女心经》还异想天开。听说高氏,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四岁时就被接入宫中,与小姨仁宗皇后一起生活,如亲生母女般亲近。

不想了,自己都要骂自己。

事实如果可以和她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想了。自己都要恨自己。

“小阿紫,你知道……”还没想清接下来怎么说,就听玉紫兴奋道:“知道呀!当然知道!连高太后都不知道,还是这时代的女人吗?女皇除武则天,就高太后这个女中尧舜……”

秦夕落打断道:“女中尧舜,那是二弟在开玩笑。”

玉紫一本正经地道:“主人开玩笑,阿紫可没开玩笑。”

秦夕落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大宋最厉害的无疑是神宗皇帝,高太后聪明是肯定聪明,但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之内。别人不理解,我是什么人。能不理解吗?”

“花开花落,一动一静,顺应自然之理而已。二弟所言最精确不过,要是高太后可以继续原来的大动作改革新政,那才叫超越神宗皇帝,以人力对抗天力,逆流而上。”

玉紫嘟着小嘴道:“既然是主人说的,还有什么好说。”

秦夕落道:“你别不服,听说高太后都挺佩服二弟的《寻秦记》。捧着书日读夜读,甚至专门派人来找马姑娘,就为了最快获得最新精装版全套。”

“下面赶快专为她一个人印了一套,不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搞笑的是那孙皇帝赵煦。见他奶奶高氏喜欢读,犯了孩子气,不但不继续深读,还斥之为下三滥的**。看来他对高氏一门已是不满之极。不怪高太后不归还权力于他。”

“傻子都知道他多不满,高太后当然不傻。”

玉紫恍然大悟,谈兴大起道:“难怪。秦老爷子突然知道了这么多有关大宋太皇太后的事情!不过,高太后这一手确实绝。”

一脸得意地解释道:“因为这提前预防了主人学秦龙辅助秦始皇,像接近段誉那样接近赵煦。呵呵……好一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在打脸呀!九五至尊,一言九鼎。”

幸灾乐祸道:“赵煦会为了得主人的辅助,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出尔反尔,直言自己曾经错评了主人的成名作吗?”

秦夕落笑了笑。

答案哪还用得着他说。

秦夕落反问道:“要你奶奶也捧着日读夜读,日复一日,你会受得了吗?”

补充道:“如果高太后只是在装模作样,那还好受些。但你觉得,高太后读了后还用得着装吗?”

回道:“根本不用装。马姑娘的书坊太绝,高太后不在也一样会朝野震动。《寻秦记》的诱惑,上位下位,谁都抗拒不了,不用抗拒。除了马姑娘插手,这些全在事先的意料之中。”

玉紫捂着嘴笑问道:“要没主人改良活字印刷术,马秀秀最厉害都不会动作这么快,打了朝野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原来这一切都在您老意料之中,厉害!真厉害!阿紫服了。”

秦夕落听了,哭笑不得道:“你这小丫头,难道你主人改良的就只这个吗?”

“太多了!就说那十里香、百里香,少了谁都可以,少不了二弟参与。要不是二弟有这般博学,谁还不死心,硬要找出他那不知藏哪里的神秘师门来。找出来了又怎样?”

“他师门连本门武功都不传他,那还不叫世外高人的世外桃源叫什么。说不定那儿还有不少世外高人,远不只他师父一个。”

突然狠咬牙道:“知道高太后最担心的是什么吗?最担心——陈抟老祖可以选定宋太祖赵匡胤,别的世外高人自然可以培养别的救世主下山。次之,少说也是另一个秦龙。”

冷冰冰地道:“高太后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大宋的衰落之势已不可逆转,所以干脆全盘否认了新法改革,改用镇之以静的养生功。这一招够狠呀!真个巾帼不让须眉。”

心中一团火,唯有自知。

火热越烧心,唯有自解。

夕落即日落。

秦家快完了。

现今秦家所遇的情况,也势难逆转,势之险恶绝不在下于大宋。如果秦朝真是那所谓的救世主,第一个该救的正是秦家。否则就算救了整个天下,对秦家对自己何用之有?

“试问,二弟对得起你这‘秦’姓吗?”秦夕落暗自问道。

嘴上随便扯呀扯。

忽听玉紫道:“最好笑是那马五德,竟然担心女儿一心臣服于主人,越陷越深,被逼连比武招亲的招式都弄了出来。就他那武功,连小阿紫都斗不过,还好意思公开比武招亲。”

“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次那马孟尝又赚了,他那上门女婿孟青竹人才难得。”

“难得?”玉紫大讶道,“隔了这么远,你又没千里眼,不过是听说而已。”

嘴上是这么说,但听秦夕落的语气,瞧他那神态,便知道他这绝不是随便说一说,看来这其中另有内情。

果然,只见秦夕落笑道:“那孟青竹又叫孟浮生,外号‘浮生过半,半佛半仙’。”

玉紫用力一拍手道:“不用说了,知道了,原来是他呀!这次马老不但赚了,还赚翻了。但要不是借了我家主人的名势,马家小姐放一万个香屁出来,人家都没空去理会。”

秦夕落问道:“你也知道他?”

玉紫道:“当然知道,如果说段世子是大理第一书呆,那他孟浮生便是大理第一书知。”

秦夕落点了点头。

玉紫忍不住,又补充道:“不是书痴,也不是书智,是书知,知道的知。”

秦夕落道:“知道,如果说段誉读书破万卷,孟青竹可说读书破十万卷。”

长叹道:“继‘荆国公’王安石和读书百万卷的‘温国公’司马光之后,除了二弟这人神神秘秘,感觉像书海无涯,深不可测,公开就以他孟浮生的读书面最广。除了二弟嘴中那位姓王的姑娘,就以他孟青竹读书量最大。马孟尝这还不是赚大了是什么?”

“我都忍不住有嫉妒他的好运道了。”

玉紫很感触道:“孟浮生真个心胸大度,知道马小姐喜欢的是我家主人,竟然还……”

秦夕落摇头道:“这没什么,喜欢二弟的女人海得去了,就都不嫁人了吗?丫头,你别不信。二弟说,马秀秀是真心喜欢过段誉。现在又如何,喜欢只代表喜欢,没什么。”

玉紫嘴里不说,心里极不服气。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木头!难怪至今还是个单身汉!没得说,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浪费口舌。幸好主人不像你,《寻秦记》对咱女人的杀伤力……”胡想翩翩。

秦夕落道:“你这丫头,就不好奇他武功从何而来?记住,不是比文招亲的擂台。”

玉紫不服道:“这有什么值得好奇,段世子那种纨绔子弟都可以,孟郎不可以吗?”

秦夕落没了心情再跟她闲扯,直说道:“老夫这是要借机告诉你,老夫的三大家老都不比他段家的四大家将弱,这些情报之所以来得这么快,这便是一个小小的例子。”

“二弟说的那‘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排第三,但名字中间那字不是‘寻’,姓李,名尽欢。李家一门三进士,却不求功名,都浪迹天涯,一生行侠仗义。最离不开醇酒、美人。”

想想又补充道:“比玫瑰仙子那袖箭厉害的是飞刀可以在中途活过来,像闪电貂一般灵活转弯,九转为一招之最,且顺势提速九次。所以只要飞刀出了手,便避无可避。”

神色越说越复杂,顿了顿道:“‘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美名用不着对手来传播,接不下哪还有命在。命都没了,自然也不用再添四个字‘你死我活’。否则还叫小李飞刀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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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黄金屋秦起秦落

“秦老家主,这是要传阿紫真功夫了吗?”玉紫喜悦中夹中疑惑,想问又不敢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秦夕落十分自傲地答道:“三大家老最弱也可为万人敌,会的老夫全会,而且绝不在他们之下;不会的老夫也会,不然你以为我担不起这一家之主?”

解释道:“有二弟在,我必须相信,苟且偷生有千多年了,秦家是该做一个总结,但这也是个新起点。具体别问我,我要知道怎么做就好了。”

玉紫点头道:“知道了,以家主老爷的实力,出其不意用出那一招小李飞刀,出手之后,主人的凌波微步再厉害一倍都避无可避,除非——主人的真正实力可以厉害九倍以上。”

秦夕落老脸发烫,摇头道:“可以这么说,但幸好没出手。听二弟说出小李飞刀,就知道他对小李飞刀的了解不在我之下,连他李家爷父子三代三进士的事情都知道。”

“二弟还有什么不知道,不说而已。不然以我的争强好胜之心,失手的后果,不但小李飞刀要从此除名,就连功夫都会随信心大降,得不偿失。这也是为什么,大哥对二弟会……”

玉紫正听得精彩,见他突然不说了。

秦夕落道:“你该知道,这小李飞刀的命中率和攻击力虽然最厉害不过,最厉害可以在功力弱时越上九级挑战,但绝不适合你。”

玉紫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依旧控制不住情绪激动,失落道:“知道了,‘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小阿紫忍不住出手了。失手了,小李飞刀便不再是小李飞刀了嘛!”

嘀咕道:“不像咱主人,在一家小武馆门口都可以忍辱负重。现在看,就算那时候真如钟灵说是刚被人废去一身内功。只以那三倍于常速的基本剑术。也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啊!”

“以二弟那‘还看今朝’的心高气傲,怎么个忍辱负重法!”秦夕落叹了叹。

又叹了叹道:“基础是看似最容易。深入却最难,最没捷径可走,最消磨时间,最效率低下。最消磨不起,真不知二弟是怎么个修炼法!最怎么了解二弟,还是感到迷雾重重。”

对玉紫不满道:“老夫最拿手的还是防御,《寻秦记》中说得最清楚不过。”

玉紫心中暗道不妙,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贪婪无度,引发了他的不快。但又似乎不合理,依他那脾气。大男子主义,对女人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左右解释,好奇怪呀!

“嘻嘻!墨子剑法、百战刀法、小李飞刀、山水步法。哪一项不是威震天下的绝学,使他段家都不得不公开承认西南武林四大世家。最年轻的是段家,最古老是秦家……”

秦夕落没脸听她继续拍马屁,打断道:“没什么好说,秦家的辉煌早就成为了历史,他段家都到了日薄西山时,所有世家大族都避免不了这命运,有起就有落。”

顿了顿道:“聪明的新当权者都会对老皇族网开一面,提供方便。因为他们最强大都已过时,万难复起。名秦起,字夕落。起于秦,落于秦。秦落有《寻秦记》,秦起有二弟。”

玉紫猛然惊醒,失神道:“难怪秦老家主会这么急着来杀主人,表现比任何人都急。”

秦夕落呵呵笑道:“死了就不是救世主,雄不起英雄。二弟死在我刀下,秦起便又秦落,总比死在外人手里好。大不了,大家黄泉路上一起走。”

语气一转道:“毫不藏私地传你所有秦家的武功,对你将来是弊大于利。”

这话让玉紫很失望,一次接一次地失望,倍受打击,有麻木不仁的感觉。

这时候,格外地想念主人。这世界,唯有主人的武功可以轻易收获。早知道,又何必如此失望。知道了,还是控制不了很失望。忽然想起孟浮生,不由羡慕起他的好运来。

不知怎么,突然灵机一动,失声道:“李园不是在秦龙那百战刀法达到至高前的第一剑手么,为何用飞刀,弃剑不用?”

双目发红。

终于明白,大理段家的亲近有多肤浅,远不如段家的竞争对手,跟玉家有千多年交情的秦家。秦夕落赶来要杀秦朝,最大的起因,其实是他觉得秦家与玉家一起很受辱。

不然不会动作如此飞快,因为他一直都有在暗中保护,闭关时便交托那三大家老。

玉家与秦家关系到底深到什么程度,具体是什么关系?怎么想都还是想不明白。

“说了又不把话说清楚。还有什么说不得!秦老爷子会是外婆的旧日情人吗?十有**跟延庆太子他爹是情敌!段家那一劫,他……”各种念头在玉紫的脑袋中打转。

忽然想知道,孟浮生现在又在干嘛?

孟浮生正抱着新婚妻子马秀秀,两人现在什么都没干,又什么都可以接着干。两个贴身侍候的丫鬟都累昏了,两人还是像什么都没干一样精力旺盛。这方面,夫妻俩都像超人。

当秦朝念起:“梨花坞里找梨花庵……”万里之外,夫妻俩正巧开始洞房花烛之夜中最不缺的一套功夫。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修炼,但都相信对方可以像双胞胎般默契。

当秦朝念完:“梨花仙人在种梨树……”落红落下如梅花盛开,一招‘亢龙无悔’。

不知怎么,秦朝忽然就又想起了马秀秀,深深回忆起她那双秀丽又情深的美目。

以前的回忆远不如这次清晰,清晰得不像是在回忆。接下来的打油诗还很长,秦朝再无心继续通篇念完,心中占满了一句‘情深深,雨濛濛’。

灵光一闪,好像开始有点明白了,但具体说又说不准。

默默祝福马秀秀,直觉又懂了一些,具体却还是说不清。

或者说,不想去说清。

“马秀秀,寻情记。情深深,雨濛濛。”《寻秦记》的‘秦’字被改作了‘情’字,心头仿佛冲开一层迷雾,马上又遇上另一层迷雾。

千里之外,段誉正被司空虹一句话气走。

“太多迹象显示,不用秦朝再透露,大家都可以知道,马秀秀又是……”

段誉怒视道:“是爹的女儿,还说什么?不就是马五德和那钟万仇一样——没纳妾。”再留下,担心会控制不住演化出第一场家庭暴力。

司空虹娇笑道:“驸马又多了个孟公子,表面是他马家赚大了,暗地里,嘿嘿……”

段誉气得停下脚步,却没转身回头,怒道:“别说了,驸马多不多出个秦公子来,老天爷自会做主。”明知司空虹想借机在自己心中插上一根刺,都还是控制不住有刺心之痛。

要怪就怪,这些日子与她亲热越来越少了。这般得了身边众多女人芳心,分身乏术。突然,心中多了一层明悟,父亲不是被母亲困在家里,那是借口——女人多了应付不来。

按理说,女人最多都没中原皇帝拥有得多,皇帝最忙都不怕忙得过来,他人又怎会忙不过来?

关键的区别在于感情,投入可以少之又少无限少,亦可多之又多无量多。

有人只家中一个妻子都应付不来,有人外面藏娇无数都可以从容应付。

段誉心头一宽,感觉对父亲又多了层理解。这下刺得好,又要让司空虹失望了。要不是刚刚被她刺伤太深,怎么可以这么理解父亲。这叫以毒攻毒,拔掉了自己心中一根大刺。

以前,说是可以不介意,要做到谈何容易。

妹妹一个接一个现身,越好的女人越不敢去碰。

不像这司空虹,摆明了双方是在互相利用。可惜美女掌门辛双清不同于美女堂主司空虹,不然或许可以和秦朝做一对难兄难弟。很佩服秦朝,敢起名‘美女蛇’。

怪不得司空虹。

得了那外号,是美女都会对他毒得像条‘美女蛇’,誓不肯罢休。但要不是得了他提醒,依自己往日的性格,绝不会像他这般当面揭人短,所闻所见所想尽是美人美好那一面。

秦朝这举动,如同扣了一坨屎,最美都被破坏了。他这动作,似乎也是在撇清官场,划下界线,告诉世人,拍马屁不及枕头风,他对段家没野心,誓不去做另一个秦龙。

段誉笑了笑。‘美女蛇’就‘美女蛇’,别换上‘大木瓜’,得罪了自己那亲亲好妹子……

木婉清这会在干嘛?

思念之心起,火势又凶猛不可控制……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孟青竹助新婚妻子马秀秀改组书坊,立名‘黄金屋’。表面淡化了马家,弱化了《寻秦记》,分化了‘秦女盟’。

马秀秀退位成了当朝元老,脱身前线具体事务。近来忙得不可开交,上百次在心中默念:‘谁知盆中餐,粒粒皆辛苦。’见夫君这般地体恤入微,马秀秀感动之下直接应下。

不过这还不是无事一身轻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向木婉清、钟灵发出邀请,增实元老会的话语权——内定元老候选人少了谁都可以,少不了段正淳的那些女儿。

理由没必要详解,众元老心知肚明即可。

肯不肯加入是另一回事,强求不如不求。

屋主姓颜,名如玉,年龄未知,来历神秘、武功高强。要不是镇南王妃刀白凤推荐,马秀秀和孟青竹都不认识她。发信询问秦朝意见,就得了两个字的回信‘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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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白银盟圣门圣女

‘魔门’之称比‘逍遥派’还少有人知,内部习惯称其为‘圣门’,外部习惯称它‘财盟’。

在秦朝看来,它很像是后世的‘财阀’。

至于具体是什么,似乎从来都说不清,至少秦朝从没听谁说清过。

如此模糊的概念,秦朝觉得很不好用,于是按自己的理解划了几个圈子。

身价一千万钱以下基本属于圈外人士,身价一千万钱以上基本属于圈内人士。

圈内又分入门和没入门,或者说外门和内门。

‘魔门’中人一般指那些入了门的人,否则最有钱都不算。

外门又分上、中、下三层。

身价一亿钱以下一般都属于下层,身价十亿钱以下一般都属于中层,身价十亿钱以上一般都属于上层。

内门该怎么分?

秦朝还在犹豫中。

以后通过颜如玉,相信可以对内门有更多的了解,到时再细分就容易多了。

收买一般人,用钱就可以。收买刀白凤,不知它‘魔门’付出了什么代价。收买自己,不知它准备付出多大代价,至少颜如玉应该算一个吧!

颜如玉自己不同意的话,强迫她只会坏了事。她既然来了,自然是同意了。看来其中定然有什么令她不可抗拒的好处,不只因为《寻秦记》。

这没什么好奇怪。

《寻秦记》都没法引来魔门的关注,那才奇怪了。

言多必失。这回,秦朝最如何大条都不便对外过多提及‘魔门’。那还不如直接改版黄易的另一本《覆雨翻云》,反正都已经改版了他的《寻秦记》。

《覆雨翻云》中,‘魔门’第一人庞斑,被称为神一般的人。

他的无敌在人间最无敌,再往上是最后一步——破碎虚空。

秦朝自知再大胆十倍都不敢在此时公开讲《覆雨翻云》,还嫌麻烦不够吗?

对这‘魔门’。碰又碰不得,甩又甩不开,不如装聋作哑,对彼此都好。

步风不知,急着立功,不然都不好意思去享受。他抢先发现了‘黄金屋’首任屋主颜如玉的一个大秘密——同胞三姊妹的年龄、相貌、名字、武功都几乎一模一样。

在平时易容之后,当然又很不一样了。

不只叫一般人发现不了,叫武林高手都极难发现得了,步风都自认是走了运才得发现。

对步风传来的消息,秦朝既感到很满意。又很吃惊。他这次的表现,明显比玉朱厉害,以后被玉紫知道,肯定又会被他气得吃不下饭,担心被他抢去饭碗,降位追随他。

能者上,无能者下,这么想很过分吗?

说过分又不过分,说委屈又不委屈。因为这次明显是属于良性竞争下的胜败。要说有什么不公平,对步风更不公平,玉朱、玉紫都不会不知道。

步风比秦朝还吃惊,怀疑他真如史上有名的那些顶级军师一般。掐指一算,便可以对远在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例如那颜如玉的真正来历——‘光明教’圣女。

秦朝暗叹:“金发碧眼,有这么明显的特征。不由我不这么去猜测,难什么难!说不难又难,不知她身上还有什么秘密。”猜这是西方魔教用来打击东方的另一类美女计。

霎时心里在某方面似乎少了许多顾忌。同时真正穿透本质理解了——为什么胡汉之间的战争会如此残酷,甚至比史书中说得还残酷。战争中不把人当人,既夸张又不夸张。

要不是有种种迹象显示,秦朝不会又傻得去怀疑,‘光明教’的上一代教主与书中武功最深不可测的无名老僧是同一人。

明知碰不得都会忍不住要去碰一碰,晓得光明顶是龙潭虎穴都要去闯一闯。

几百年后的武林,还会不会发生以少林为首的中原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一战?

倚天剑、屠龙刀、《九阳真经》之名,现在要不要提前用上?秦朝还犹豫不决。

马秀秀原来那班人马另组‘藏娇阁’,成员无一不是云英未嫁的才女。又都不甘于寂寞,轻易不肯顺从男人,便成了对着干,特别是在方面。

男人想不对着干,却只一味地要求女方顺从,还自以为很有理,那叫什么人?

马秀秀很看不惯,但也很看不惯一味顺从女人的男人。

孟青竹和马秀秀的洞房花烛夜,‘藏娇阁’那关最难过。

群娇对孟青竹不但没有手下留情,而且都还恨不得将难度提升到无限难。再不难住他,以后最无奈也得遵守规矩,同意马秀秀退位让贤——毕竟马秀秀不再是云英未嫁。

婚后第一天,‘黄金屋’就多了个合作伙伴‘白银盟’。

上个月,马五德都还打算加入‘白银盟’,这下喜得都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身在梦中。

要加入‘白银盟’,说易极易,说难又难。捐上一两白银即可加入,但地位还不如丐帮一袋弟子。

再捐一两升一级,在盟中才相当于丐帮一袋弟子的地位。

再升一级翻五倍,得捐上二十五两白银,相当于丐帮二袋弟子。

……上不封顶……

有钱都可以加入,但谁会嫌钱多?

马五德一直犹豫不定。

捐少了觉得没面子,捐多了又实在舍不得,手头紧张。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不服盟主姜司,那女孩继位时的年龄太小,现在都不比木婉清大。上一任盟主是‘善阐候’的孙女高明真,也是第一任创始人。

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传言“高明真不死,百年后段家必亡。”可见高明真天才至何等高度!

马五德虽然不敢赞同,但也不反对,认为姜司这一生最聪明的地方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高明真,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姜司表面是个走了好运的路边孤儿,因祸得福攀上了‘善阐候’,跟屁虫一样缠上了高明真。最搞笑的地方是喜欢用木剑,生死之战都不改。

对战时看到那木刀,千万别误会,还得小心她的飞刀。不误会都很难在生死之战中避过飞刀,误会了,真以为姜司拿着木剑就不敢杀人,那还叫生死之战吗?

怪不得有人不服,说她是故意用木剑迷惑人心,实则心狠手辣之极。

秦朝都因而受她牵连。木婉清、钟灵最讨厌他那木剑,不是没道理。

何况他那剑尖上还多了一根针,相比之下,姜司都没他这么过分过。

江湖传言:姜司每年都会找一个高手试剑,胜了好说。败了别得意,飞刀来了。

另有传闻:要姜司明着挑战,展露轻功,不用飞刀都一样要人命。所谓胜败,不过是与人为善,留些面子。之所以用木剑,主要原因是担心阻碍了轻功,危机关头影响逃命。

怀璧其罪。

论财富,‘金钱帮’明着那般有钱,也都还被‘白银盟’甩在后面越来越远。

‘白银盟’最吸引人加入的地方在于——‘收入稳涨,百年不落’的内部暗号。

说暗不暗,说明不明。别的势力保证不了,‘白银盟’可以。

条件是加入‘白银盟’,按规矩来便可以。说来就这么简单。

外人不懂,秦朝理论上懂,叹道:“炒股炒成了这样,合作合成了这样,绝了。”

‘黄金屋’与‘白银盟’亲密合作,以孟青竹的远见,预示了一个大时代来临。

合作后第一天,姜司学马秀秀,摇身一变成了大盟主,脱身前线具体事务,空出时间来修炼。不管别人知不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武功不足。怀璧其罪,‘白银盟’富过头了。

又不得不继续稳富。

盟主之位传陈大飞。

陈大飞是个出了名狂人,今年三十三岁,从小就长得又矮又胖。秦朝有次说书说漏嘴,被他听见了黄飞鸿的无影脚。陈大飞立马扔了原来的狂人外号,从此自称是‘无影一腿’。

事实上,所谓‘无影一腿’,不过是用内功升了级的撩阴腿。一般人学了都不敢用,女人都只敢对色狼用。他这狂人自然不怕,将之当成压箱底的招式,用尽办法深入掌握。

陈大飞继位后,第一忙的是具体合作细节,嘴上不停地喊苦喊累,实则非常享受。

对这次合作,心中最苦的人是秦朝。

苦什么苦?

他若还不知道,那未免也太傻——那姜司就是另一个辛双清,将嫁人的难度再提升十倍。比起小柳,要自己在木梳上刻一个名字,姜司用的是另一种方法在表明心意。

要换了对象不是秦朝,半丝心意都不可以露出。

大理所有的女富豪中,姜司绝对是第一大富豪。

在整个天下,她都绝对可以排得上号。如此一连串动作之后,几乎等于是送上门来,名位都不求,试问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得了?

苦呀!

这都敢喊苦,还是不是男人?

太甜了,甜起苦。

这勉强还像句人话。

要不是姜司考虑得还算周全,真要敞开了谈,甚至学辛双清,那后果……

说不定是自己误会了姜司,人家就根本没那想法。答案没法说清楚,有苦说不出。就当是被玩了一把,偏又不可以不想——要是让姜司知道自己连想都没想,后果更不堪想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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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藏娇阁百家饭店

说句人话吧!

“太甜了,甜起苦。 ”

姜司的考虑,至少比辛双清周全,这事真要敞开了谈,甚至学辛双清,那后果……

不说也不好,说不定是自己误会了姜司,人家根本就没那想法。答案没法说个一清二楚,有苦说不出。一般事可以不去想,这事可以不去想吗?

要让姜司知道,想都没去想她,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姜司不像一般人越有钱越忙,有的是时间轻松,去想这想那。

刚刚,她笑得很贼很痛快!分开了痛快,就成了很痛!不快!

就在刚刚,‘白银盟’下属饭店连锁满了百家,名符其实是‘百家饭店’。

方便了安插眼线,遍布到各国各地。‘连锁’这个新鲜名词在心头一晃,姜司不由又想到秦朝那张利嘴,真想去亲他一口,看他怎么个反应法。

连锁——要不是他,还不知有这么好的名字可用。

这百家饭店有一个最难保密的共同特点,大掌柜全由女子担当,二掌柜全是男儿。这可以说是故意暴露的秘密,利大于弊。不隐瞒那些有心之人也好,大家心里都可以舒服些。

放轻松些,日子照过,没必要崩紧了。

往大的方面说,这也是在用实际行动来改善女人的社会地位。饭店连锁不过是牛刀小试,前期动作不宜过大。可惜高小姐命太薄,像是触犯了天条,最远大的策划都一起夭折。

马秀秀是很聪明,很厉害,但也不过是有样学样,投机取巧。算不得最高明。

在姜司眼里,高明真不死,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高明的女人!在世无人可及。

男人越大越不习惯被女人骑在头上,提拔陈大飞可以使男人面子好看些。要是早这么做了。像马五德那样的大茶商不服都抵挡不住威逼利诱。早晚会控制不住捐银入盟。

事实上,陈大飞是最没财产权的盟主。他的所有财产几乎都成了公产。表面很伟大,有利于收买人心,但他会不心痛吗?

心痛是必须的!

不然,是男人都别指望可以成为盟主。在盟内。姜司绝不肯让男人真正骑在女人头上作威作福。

绝不!

羡慕那马五德走了狗屎运,从此可以不用再为入不入盟而发愁。不如羡慕他女儿马秀秀的聪明才智,不如羡慕他那上门女婿孟青竹。他女儿女婿都比他强多了。又偏宜了他。

运气太好,难免会招人妒,马孟尝最仗义疏财都还担心。

顶不顶得住,不只看人品。他要继续保持好那孟尝之风,说好心而为。不如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真正地善心大发都不必老是明着来,弄不好便犯了收买人心的灭族大罪。

不是有钱就可以孟尝,那还有什么好稀罕。‘白银盟’原本也可以保护他,不料他也会一直舍不得多捐上几两银子。所以知道。他马孟尝的豪爽好客中也注了不少水。

只表面风光,内心免不了一直有担心,战战兢兢过日子,不敢得罪了江湖同道。

知道马五德武功平平,他心里会怎么想,姜司原来没兴趣管。现在只求他别碍手碍脚,对他没什么别的指望。要说怪他,主要是怪他没啥好武功传下,马秀秀的武功没得指望。

‘白银盟’如今可算是与‘黄金屋’绑在了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捐。

马秀秀在武功上的弱点不但是弱点,而且是个极大的弱点。好处是方便了那孟青竹,夫妻俩有借口形影不离。无怪乎马五德急着要趁势弄出个比武招亲来,顾不得树大招风。

不但他这女儿,就他马家这不知存下几万贯的家财,也真缺了个武功厉害的女婿来保护,而且还要求是上门女婿。不然不用招上门来,否则岂不是赔了女儿又折财吗?

姜司暗叹:“这马五德,还真是……”既好气,又好笑。

听说上次马秀秀先是与儒生打扮的段公子瞧对眼,吓了马五德一大跳。后来知道段公子是段世子,得知他的皇室身份,又吓了一大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受不了大醉好几场。

“猪都没我这么蠢!”自己甩自己一个又一个耳光。

“天上真掉了馅饼,只用弯一下腰都不去捡!”

曾经沧海难为水。似乎是从那之后,马五德对女婿的要求无形中又拔高了一大截。

他那次参与无量剑东西二宗比武大会,不也是为了趁机寻找中意的无量剑弟子吗?

以马秀秀的聪慧当然可以提前识穿,就算对段誉和秦朝心存不满,也不妨先拿来当一阵挡箭牌。

要不是他马家最近被一连串的事情闹得太凶,实在太过惹人注目,极少有人知道:马家最厉害的人,既不是马五德,也不是马秀秀,而是马夫人——马秀秀的亲母。

别看她极少出外露面。别被她在人前那一副娇怯怯的模样迷惑。只见她眉目秀丽和肤色白嫩都不逊于女儿,便知马五德赚了多大便宜,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怪马五德心虚。

不怪马五德藏娇。

如今藏不住了还要藏,与那‘马王神’钟万仇一样可怜兮兮,也一样地福气冲天。

怀疑是自己在疑神疑鬼,不怀疑怎能不怀疑。说是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妻子,说即便是真的都不应该再翻出来介意,最该介意反而是镇南王。

但扪心自问,对自己心爱的夫人,真能不介意吗?

该怪夫人不忠,还是该怪夫人忠过了头?

忠情于夕日的老情人是忠,念念不忘是对丈夫不忠,很矛盾。

抢了镇南王的情人,还大怪镇南王他为人太风流,这道理好有理!小人得志便猖狂。若非有马夫人在暗中保护,或许马五德再多十条命都没了。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其它。

没什么好说,要是他这人没什么弱点可以利用,马夫人凭什么嫁他?

助他既得财,又得名,还得人。

凭他的武功?

凭他的家世?

那可真是个大笑话!

可是,他夫人不帮他帮谁?

对比他,钟万仇都强上好几级。对着他,钟万仇都可以高高挺起胸膛来做人,有助于减小那发自内心的自卑感。

马五德对他,一样可以不自卑。但面对他那张马脸,别人可以笑,马五德一笑也跟着倒霉,谁让马五德姓马!

马夫人暗中帮忙,提升丈夫马五德的社会地位、财富名望等,可以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人活一张脸,马夫人不喜欢露面不代表不好面子,说不定不喜露面正是因为太好面子。

马五德如何发财致富,别人可以不知道,马秀秀想不知道都难。母亲在幕后的功劳,父亲在前台的风头,见多了还会不会见不惯?

于是,‘藏娇阁’的畸形开始出现。

计划可以再扩展,酝酿,到成形。

机缘巧合下,冒险投资了《寻秦记》。

才刚刚开始,便知成功了一半。

马秀秀成功了大争面子,马夫人自然也跟着脸上有光。说不定比帮助丈夫还乐意帮助女儿,趁机宣泄长久累积下来的怨气。或许她也会反对,觉得未来的希望还是很渺茫。

越是出了名,丢脸的机会明显越大。但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不如期望女儿可以多做出些成就来,帮不帮得了都去帮。

不帮白不帮,帮了不白帮。

早期,连司空虹也在帮忙。后来,想来是因为强烈地嫉妒心作怪,才找了个借口溜走陪段誉。当然,‘美女蛇’那外号朗朗上口,少不了也在她心底作怪,推一把。

他秦朝对女人,既似温柔多情,又凶狠无情。不过这事却怪不得他,假设在落崖一事前,他真心接受了司空虹,‘美女蛇’真的可以安下心来,从此不再找段誉了?

她既然可以脱离司空玄,一同落崖时差点踢死段誉,表面最如何转好都没法信任。虽然在她可以委身秦朝那时候还没踢段誉,但至少也可说是到了考验期内。

相较而言,甘宝宝和马夫人舍上而取下,更显难能可贵。司空虹如果纯粹是担心脱离了神农帮之后的人身安全,不是不可以求助于秦朝和段誉。

那么做,秦朝对她的评价自然不同。

男人很为难,做女人也难。

女人一旦第一次不成功,下是下不得,上更上不得。

姜司不由考虑起自己的第一次,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暗骂:“臭秦朝,死秦朝,《寻秦记》里都挑逗本小姐,走着瞧好了!”捧起《寻秦记》,忍了又忍,终于禁不住又翻开……

不怪秦朝。

千肯万肯了,众女还不肯。如果真失了第一次,无论他往后最如何努力,最好都不过是另一个段正淳。

失了,不舍。

自己心爱的女人像甘宝宝投入钟万仇怀中,生活幸不幸福都心如刀割。就算别的男人可以使他心爱的女人天天生活在幸福中,夜夜笙歌,他能不痛心疾首吗?

见他心爱的女人还很爱他,明明不快乐还要依偎别的男人强装快乐,床头假装亲密,喊着:“夫君,宝宝好爱你,爱你一万年……”之类的情话,婉转求欢,他不更痛心疾首吗?

不怪他对秦红棉、甘宝宝不一样,最讨厌麻烦都控制不住一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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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太极圈大器晚成

很心痛,长痛不如短痛。

最痛心,不用痛心疾首。

知道了这些,想通了这些,姜司心里怎么放都还是放不下。对他不由又有了不同看法,好奇心不减反增。心想换自己站在他那位置,真就敢要了那些追随他的女人第一次?

爱不爱都心痛,敢不敢都痛心。

男人不负责不难,太负责又太难。只想想都难,姜司又惊又羞地发现,不但对秦朝大起同情之心,还大生知己之感。最感人的爱是付出,像父母对子女的付出,他对众女的付出也是如此感人。

不妨先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假设他真的急不可待地收获了众美的身心,他那还叫什么付出。别再怪他喜欢玩暧昧,他是不得不暧昧。否则便要昧着良心,与众女同床异梦。

至于众女还爱不爱他,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爱最经不起诱惑,最美丽也是执着。

一场梦一场错误。有镇南王的例子在前,爱不爱都可以先春风一度,再想怎么去再谈一场恋爱。

爱之深,恨之切。

恨之切,爱之深。

一体两面。

姜司羞答答地发觉自己又一次被男人深深吸引住了,脱不了身,清醒不了。

自己问自己,对他怎会这般着迷?

以后还如何理直气壮地骂那辛双清,怪她丢了咱女人的脸,涨了男人的威风。

问句真心话:“他女人多吗?”

回答一百次还是:“不多。”

再多一倍都还很正常。

比起周边其他男人,这答案好气人。

听说他留下了一个修炼任务打花时间,使辛双清、左柔、龚婉、秦小柳等女多了一门名叫‘太极圈’的武学研究,类似‘少林七十二绝技’,第一项功课是修补‘黄金圈’。

‘黄金圈’的秘笈在圈内人士眼里已经不再保得住秘密,价值却一升再升。

什么是‘黄金圈’?

不同人眼里有不同‘黄金圈’。

在姜司眼里。自己的‘黄金圈’就是找到并调整好自己的最佳攻击范围,然后想办法在实战中控制好自己与对手的距离。控制得了便可以无惧对手,控制不了便赶紧准备逃命。

怎么逃?

可以学玫瑰仙子的老习惯,虚张声势。

可以学闪电侠女的老习惯。弃车保帅。

闪电貂命好。没被弃车保帅,主要是因为秦朝。它不识好人心。自己怎会跟它一般见识!

看众女的表现就知道,她们都没什么心情去研究武学,有那时间还不如直接向秦朝请教,不如去研究如何突破玫瑰仙子那死也要一夫一妻的誓言及执念。

看得出他其实很关心木婉清。否则她早就死了,根本不用救。

在那种情况下战死,事后谁都不好怪他救治不利,有本事自己去救。怪这怪那,为何不先怪自己医术不精,怪玫瑰仙子武功不行还要强出头。

最怀疑、最心急的是辛双清,恨死了木婉清说过那誓言。

想说不说。不是不想说。

说了惹主人不快,还不如不说。

辛双清暗中骂了又骂,怪木婉清像根搅屎棍,害得大家都跟着她一起倒霉。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心愿难成。

“师父。”褚光静轻轻喊道。

辛双清回过神来,轻轻叹息道:“这次又没法一心一意研究了,但不必强求,下次再试也一样。”

“师父,‘太极圈’的博大精深,真可以与‘少林七十二绝技’相媲美吗?”

辛双清拍了拍爱徒的肩膀,沉默片刻,回道:“你会说这话显然是信心不足,想在师父这儿找。这一切都在主人意料之中,所以才不忘添上那一句:‘信心不足也好,改用笨方法,踏踏实实,一样研究。’”

褚光静道:“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大器晚成也成。”

辛双清道:“知易行难,胜利前一直失败怎么失败得起!光阴一去不复回,怕就怕大器晚成也未成。”

踏踏实实不是不可以大器晚成,问题是晚成的时间消耗不起,自信可以活到一百岁都消耗不起。失败的机率仍然不小,赌不起,有希望大器晚成都还是赌不起。

怎么办?

一个人不成,只好多找些人一起来分担。集体急功近利,个人踏踏实实。西宗高手大半大器晚成,混迹江湖是不如东宗出名,但数量和质量皆不在东宗之下。

晚成,西宗有如此实力都还如此被动。

东宗想吞并西宗的野心,外面都传来了,无量剑弟子不说还好,说不知道才恶心。

西宗女弟子在早期有女人的天生优势,比起东宗男弟子,在少年天才这一块一直都不短。强弱之势转换的关键不在东、西二宗弟子,在于两宗掌门人。

每一代,两宗最杰出的一男一女都注定成不了夫妻,除非两人都肯放弃掌门之位,例如干光豪和葛光佩。东宗下任掌门人之位,干光豪以前的希望不小,龚光杰最没希望。

比洁身自好的功夫,龚光杰差干光豪太远。继承人不懂洁身自好,忍不了一时冲动,没了希望夺取下任西宗女掌门人的身心,还如何完成无量剑东、西二宗合并的统一大计?

干光豪毁在葛光佩,葛光佩毁在干光豪。

无量剑内部都无法统合,还谈什么对外扩张,发展壮大。面对上任掌门严格挑选出来的这任掌门,经不过这关的考验,表露的野心最大都不足信,不配继任东宗下一任掌门。

退不想退,人都往高处走。左子穆有野心,那很正常,没野心才奇怪了。

进不能进,拼了怕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在他还没取得成功之前,想法最好也显得很狂妄自大。要是成功了,手段最坏都是在结束内战,属于胜利者那一方。

不过,洁身自好的对象不可以一概而论,例如:洁身自好到交好掌门之女。

左子穆成功树立了一个典范。

龚光杰学他,不是全无机会。

前掌门对左子穆提出的条件,说低不低,说高不高——男主外,女主内。

什么叫女主内?

家里将来全都由掌门之女说了算,这就是前任掌门想要的女主内。

左子穆的夫人是前任掌门之女,受了父亲长期影响,吞并西宗之心甚至比他还强烈。受了‘男主外,女主内’的潜在条约束缚,对外的行动不便越过他,妥协的条件是同意纳妾。

男女间这种事情不便直接商量,要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双方都心知肚明即可。

公开在外,师兄妹青梅竹马,夫妻俩相亲相爱,堪称模范。做足了面子功夫。

连他夫人的心腹丫鬟都很不理解——女主人明明掌握了家中的一切大权,唯独对纳妾的事情,不知怎么,表现好像比男主人还积极主动?

左夫人徐双清因而博了个贤内助之名,河东狮吼之名自解。

女主内。心腹丫鬟不知该不该知道,女主人表现比男主人还热衷于对众妾的调教。

男主外。左柔现在喜欢游历在外,极少呆在家中,绝对少不了堂嫂徐双清的功劳。

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都无法敞开说。

不说远比说了难受,偏偏没法说。

徐双清原来面对左柔的时候,一直带着优越感居高临下,这些年武功不进反退都可以在她那儿找安慰。不料她突然来了个咸鱼翻身,自己却被辛双清牵连,让人看足了笑话。

“师哥,辛双清这是在故意恶心咱们呀!你看看,她对自己都可以这般狠毒。所以,说了又说,别把女人逼急了,别把女人逼急了。说了又说,你还越加听不入耳……”

堂嫂徐双清跟左子穆唠叨的时候,左柔在一旁听了不下三遍,一字不改,改几个字都一样听不入耳。

首次听堂兄说听不入耳的时候,似是忠言逆耳不听劝,明显是他不对。

没想越听越可以理解他,同情他,甚至很佩服他可以与堂嫂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暗叹他这掌门之位来之不易,堂嫂那嘴实在厉害,滔滔不绝,不怕你不听,听了还要听。

左柔忍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道:“辛掌门绝不是那种人。东、西二宗又不是只剩下合并这一条路可以走,与外人都可以友好合作,无量剑内部当然也可以亲密合作。”

徐双清格外听不入耳,心道:“你现在厉害了,终于可以反过来教训咱们了……”

忽而联想起家中那群小妾,提醒自己不可以心软,被她们找机会翻身,学左柔母猪上树,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左子穆城府深,明明听得极不舒服,还哈哈一笑,抚须点头道:“柔妹说得很在理。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大家都还是同门师兄妹,为什么不可以亲密合作?当然可以。”

左柔听了,恶心得想吐,偏又吐不得,还要以另一番装模作样来应付。

这岂不与堂兄一个样!

偶尔一两次还可以忍受,见多了实在受不了,与堂兄一样习惯了不好。

不如离家在外体验江湖生活,纵情山水,省了这类一日三会都不算多的人情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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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年不三妻四妾

女人出门在外有居多不便,本想带两个丫鬟一起走,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想法是很诱人,但也很糟糕。只为了两丫鬟的安全,路遇不平时便不免缩手缩脚,难尽全力。

万一打不过,跑都不好跑。

看来是时候找两个资质和人品都比较高的丫鬟传授武功了,这么临阵磨刀对一般人是太晚了,但现在不比以前,这难关有的是办法度过,那后遗症对一般人几乎可有可无。

至少在成为一代宗师之前可以不用去在乎,所以说一般人根本不用去在乎。这么想是有看不起一般人,但那得看是什么情况,最好是找个急需帮助的人,讲清后再传。

第一选择自然是像玉朱、玉紫那样的双胞胎,第二选择是亲姐妹,第三选择是母女。要么两女都长得很丑,要么都长得很美。要么一个长得很丑,另一个长得很美。

……

左柔心中一直有很多想法,平时不说而已。

徐双清知道她窝囊日子过得太久,否极泰来,扬眉吐气。这时候,既见不惯她开心,也见不惯她不开心,心道:“母猪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都还不开心?”

“咱夫妻俩到这地步都还开心,岂不得无地自容!再活在这世上也只有丢人现眼。”难过得想一头撞死。

但是,这么死未免太窝囊了!

最丢人现眼也还是活着好,死了更丢人。

无量剑被逼无奈,改名‘无量洞’。

屈服于天山‘灵鹫宫’,成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一。

三十六洞有排名之争,‘无量洞’排名最后一名。十分危险。

贡献越大,排名越高,反之越低。

有过则罚,一般一年排一次。连续垫底三年的除名。一共有过九次垫底的除名……

有功则赏,排名越前越有机会吞并那些垫底的势力。灭门时下手既不好太狠,又不好不狠。

徐双清最不愿想都控制不住想了又想,日思夜想。

对丈夫左了穆都一肚子怨气难忍,怪他太不争气。

对那仇家司空玄。却是复杂难言。觉得最多仇恨都没啥意思,甚至不忍过于责怪。

同病相怜。要说对司空玄的恨,最恨莫过于怪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感觉自身魅力被藐视。看他有那么好色,抵挡不了美色的诱惑还好说,至少说明他眼光还行。

现实是在自己面前装不了也还装着一本正经,不过如此。但也怪不得他。最怎么色胆包天,也得有命才可以胡搞。不算这几年的安定日子,往日,剑下亡魂中多是色鬼。

那年与辛双清比赛。一案对应十颗人头,既要比拼智慧破案,又要比拼武功杀敌。表面是战了个平手,但自己知道自己输了。辛双清对淫贼的诱惑远非自己可比,破案很简单、直接、高速!

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

当年是不得不杀。

要成功展开引蛇出洞的阳谋,可以缺了自己加入,但绝对缺不了辛双清。除了她敢真正一个人一把剑引蛇出洞,无量剑再无第二个女人有她的胆量、智慧、信心和剑法。

自己不过是表面凛然不可侵犯,辛双清是内在凛然不可侵犯。对男人的诱惑也是内外有别,她无须耍那些表面的手段,自然而然比最为高明的诱敌手段都管用。

除了对付那秦朝,用尽手段都不见有什么用。

他是特例,当然不属于常例。

左柔都可以母猪变凤凰,他还不是特例,谁是特例?

徐双清在左柔面前百般强忍,少说坏话,主要是想从她嘴里套取武功大进的速成法。在还没取得成功之前,自然是说什么都不便得罪她。

左子穆嘴里说得很漂亮,目的也一样。

夫妇俩现在对左柔比对辛双清还关注,指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越快攻克越好。

没一日十会找左柔,已经是十分克制的了。

左柔的功法被他们掏空之前,不厌其烦都厌烦,想安安静静都成了奢望。

应下皇后娘娘的邀请之后,以各种借口来取经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家里热闹得没法呆,出门在外久了不放心,不知秦朝怎么应付得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压不住找他取经的想法,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愿去烦他。

对自己说一千遍一万遍都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找秦朝,不用开口都取了经,但对自己没什么用,对他是很有用——喜欢听的听书,不喜欢听的滚蛋。

‘神行百变’的外号越喊越响亮,听着是不错,但谁又知道,这主要是不得已而为之。

最烦是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打,打不走,用扫帚打都打不走。

骂,骂不走,花钱请人帮忙骂都骂不走。

以前是丑得赔钱都嫁不出,一年一年一直单身,渐渐成了大龄剩女。

现在连上门女婿都群群队队送上门来,甜言蜜语听之不尽,忘之不绝,弃之不舍。

不好怪别人,连堂兄左子穆都厚着脸皮来替儿子山山定亲。

知道那侄儿山山才三四岁大,路都还没走稳……吓得左柔半真半假地摔了半跤,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岛外相扑。

以前为什么就没想过,养猪的道理同样可以用人做实验,肥肉越长越肥壮?

不用想都知道那有多变态,但那是事实。除了他,谁会有自己清楚!

左子穆暗笑自己唐突,摆手道:“误会!误会!”

匆忙解释道:“这次说的不是柔妹,说的是儿女将来。表兄、表妹,亲上加亲。为下一代着想,咱两家毕竟是隔了一层。”长话短说。

左柔拍了拍胸口。

长吐一口气道:“将来女儿自己同意,绝不阻止。定亲不必,定了也没用。”

左子穆压下心头不快,笑呵呵地道:“理解,理解,咱兄妹全是在为了儿女着想。”

左柔心道:“我这全是在为了女儿着想,你却未必。要不是山山他现在实在太小了……”心有余悸,不堪设想。

只见左子穆一脸关心地道:“柔妹还幻想和他一起的话,至少三年内成不了家,女人等不起呀!”

事隔多日,藏身‘藏娇阁’,被选阁主,正考虑是否答应,左柔陷入到回忆之中。

“柔姐,别想了,这么多年都等了,区区三年,转眼即过。”

“然也!他要敢放开了收,多得是女人比辛掌门还愿意。”

“别犹豫了,要报答他,有的是其它方法。”

“与秦老家主结拜都要等,他是什么人?那还用说吗!”

只见龚婉在客位站起,发言道:“他这人是好人,但是做朋友最好,做夫妻却未必。别误会,这不是想赞同男人三妻四妾,一般男人怎么可以与他一般等同。对不同男人要不同对待,灵活运用,别把平均当平等。”她脸色变了又变,丰富得难以用语言去具体形容。

龚婉突然很后悔,不该发言。

言多必失,说得最好都言多必失。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辛掌门动作太快了。”

“是呀!拿得起,放得下。”

……

众女叽叽喳喳,在一旁劝说不停。‘藏娇阁’的这群天之娇女,一般情况不甘人下,继马秀秀之后,好不容易找了个可以使大家都比较满意的阁主,谁都不想这么半途而废。

左柔突然道:“三年之内,‘藏娇阁’的正式成员控制在十五人之内。你们都同意,我也同意。你们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众女面面相觑。

“外围不限吗?”有人问。

左柔点头道:“一般情况下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感情上实在是投入不起。”

龚婉张了张嘴没说,觉得外人不便插嘴。等呀等,见众女都还不领悟过来,终于可以忍不住不忍,对左柔道:“你的意思是说,外围成员像咱酒楼的客人一般,来去随意。”

以己度人。

反应快地立刻思考起言外之意,左柔似乎也是想来去随意,不然不如当个普通客卿。‘藏娇阁’要她帮忙可以,要连累感情不可以。感情深浅都被那人完全占据,再也连累不起。

简而言之,人在心不在。

众女思考清楚之后,没一个想答应,但最终事实是出人意料地全体答应。左柔没想过食言,‘藏娇阁’阁主之位被确定下来。最低期限是三年,心知在期限内没法不受感情所累。

有人问:“三年后,他要是还不肯下凡,过三妻四妾的生活,值不值?”

左柔毫不犹豫道:“没什么值不值,三十年都愿意。但这话不该对我说,对他没必要。那样对他很好吗?”

当然不该对她说,她都已经是半公开的贵妃娘娘了。

龚婉点头道:“自己愿不愿意在于自己,感情是双方都投入不起。别一直怪男方放不开,女方不可以自己选择放开吗?”

“那对男方也是种解脱。不过这方面女人向来比男人还死心眼,‘藏娇阁’的姐妹都难以接受,更别说外面。龚婉对大师兄也不想拖久了,对双方都不好。三年的考验不长也不短,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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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个人以战养战

掌声四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大起。

此前虽然听马秀秀的话邀请了龚婉,但直到刚才,有些成员都还在暗中闹情绪,这下都觉得今天请她来是请对了。

龚婉见势才得以松懈,喘口气。

终于可以真正地说话不用急,恢复到往日沉稳的习惯中。

四周都是出了名的才女,面对她们,想半点压力都没有是不可能。但既然敢来,最难都要去克服。

以前很无知地看笑话,看到有人又被她们刁难,很自然就笑着站在她们一方,一切似乎很理所当然,现在轮到了自己,如果被吓得不敢来,那不很丢脸吗?

在琴棋书画方面,龚婉表现不及也不觉得很丢脸,反正习惯了。

所以没必要找理由推托,来都不敢来。

换了是秦小柳,来不来都无所谓,很随便。

大不了,直接打一架,打得她们明白什么叫‘术业有专攻’。吵架都免了,干净利落。

‘藏娇阁’的才女有多难缠,远近闻名。

听说起初主要是为了难倒闻名而来的四方才子,结果却起了反作用,四方才子虽然闻之色变者多之又多,但不敢来的却少之又少。

丢脸都还来。

至少很男人,很有胆——添了色的胆。

络绎不绝,一次倒下,二次再上,三番五次,纠缠不休。

众才女名声越大,麻烦越大,毒舌越毒。

有人大胆问道:“难道辛掌门会不知道霸王硬上弓吗?”

有人补充道:“一次不行,吸取教训第二次。两次不行,吸取教训第三次……这么下去应该不算很难呀!难的是下定决心。对辛掌门的决心。各位觉得还不够吗?”

龚婉道:“这方面绝不能怪大师兄不主动,傻子都可以躺着不动,任由女方去完成就成。”

左柔点头道:“话是不错,但也不可以怪辛掌门。她也是尽了力。要怪就怪……”叹了一口气。没继续往下说。

有人嘀咕道:“辛掌门真要尽了力,干倒十头牛都轻轻松松。”

有人小声怀疑道:“他是不是不举呀?”

龚婉听了。脸都气青了,暗中大骂道:“你子子孙孙都不举,你祖宗十八代都不举。”

嘴里辩解道:“直说自己是太监,一样可以娶妻。纳妾,养子,什么好玩的都照玩不误,甚至比正常男女玩得还过分。不是也不用担心将来不是,不信可以挥刀自宫嘛!”

她这话听着很讽刺,却也很有说服力。

左柔淡淡地道:“不成也别太担心,他的医术还可以。传宗接代乃一等一的大事。其它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事业越大越需要继承人,这也是为什么三妻四妾如此盛行。”

她这话表面很正经,实际却比讽刺还刺人。

气氛转向,说不出地古怪。

龚婉站出来解围道:“大家可以不服他。但最好别牵连他。虽然他十有**不会找你们麻烦,累及你们的家人,但终究是不好。连推迟些娶妻,推迟些纳妾,他都不可以吗?”

笑了一笑,侃侃而谈道:“他不肯将第一次丢在青楼,丢在外头,龚婉可以替他说一声对不起。假也好,真也罢,大家何不将心放宽一些。斤斤计较,‘藏娇阁’也……”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面对那些熟读诗书的才女们,之前总不由自主去抬头仰视,自惭形秽,控制不住,现在就这么说着,说着,大半说没了。

很自然没了。

激动之下,对那心功好似明白了几分,原来也不过如此!

骄傲自满之心刚冒头,立即见势到不妙,开始了自我打击。找个自己以前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问题难住自己很容易,难不住才难,例如心功与气功间的复杂关系——

如果,‘北冥神功’是气功,‘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是内功,‘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是什么功?

听小柳说,他接下来要修炼的是‘金刚一体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这名字都这么长了,听说往后还要不断加长,至少将多出一个‘大极圈’。

通往武学巅峰之路,注定要迈过不同高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金刚一体’不等于‘混元一气’,‘无相归一’不等于‘北冥神功’。

认为学武是博不如精,从此便不再博了吗?

事实上倒是不博的人很常见,越博越罕见。

不博容易,博才难。

化繁为简、博不如精之说,说在理都很在理,说歪理都属一面倒的歪理。有一利必有一弊,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武功。但学海无涯,可以不断追求更完美。

弊端反正都少不了,入手自然还是随着兴趣由简到繁的好。

开始都可以只‘一招鲜,吃遍天’,或者说吃吃喝喝混日子。

时间长了,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目标远大,急于发挥自身的优势,不再只‘一招鲜,吃遍天’。

每多学一招,精力都不免有分散,越努力越分散精力。

听说有超级笨蛋的大侠,可以也不是。一样是少不了博,一样是少不了精。最愚笨的资质都可以,说可以就可以。可以也还是最愚笨,不笨也笨。

话说有超级聪明的女侠,不是也可以。一样是少不了精,一样是少不了博。最聪明的脑袋都不行,说不行就不行。不行也还是最聪明,不行也行。

龚婉一边应付身边众女,一边沉入思考,从容淡定。习惯酒楼的掌柜生活之后,忙不忙都可以随时抽出时间来,转换自如。相比掌握那些复杂的剑法招式,一样可以熟能生巧。

忽听秦朝道:“看你的心功也初窥门径了。”

“秦大哥,你回来了!?”龚婉正不知该怎么把这话说到秦朝耳中去,突然发现他的声音直接在心中响起道:“没。这是心语心传,可以说是心功一类的招式。”

转眼间,龚婉和他中断了联系,但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明白了心功的基础功之一的‘精神力战法’。

这战法也以战养战,但不同于一般江湖上的以战养战,不再想不杀人都不行,因为这战法是在自己心中与自己的心结、心魔开战,不愁没对手,不愁没时间去找对手……

优势多多,一言难尽。

‘精神力战法’的分级很简单,一心一用为一级,一心二用为二级,一心三用为三级,一心四用为四级,一心五用为五级……

突然传来一份急报:霍总镖头急晕了。

左柔苦了。

本来准备趁热打铁,大力整改‘藏娇阁’,改写文武严重不平衡的局面。现在明知那霍总镖头是在装晕,却不得不理。

原来只一个人可以一走了之,懒得理会。都已经跟他说了无数遍,他都还要跟来。最如何敬佩他关心女儿霍红的下落,也频频感到再没法容忍。

龚婉替她对众女解释道:“山中一村妇洗衣服的时候捡了条手巾,咱们发现后帮忙转交了霍总镖头,确定是他那失踪女儿的贴身之物。从那之后,他一直不死心,纠缠不清。”

左柔抱了换拳,‘神行百变’的轻功一展,趁机闪人了。

众女迅速反应过来,围住龚婉不放手,问东问西,问个不停……那缠人的劲头,短时间内绝不在那霍总镖头之下。新老问题层出不穷,引得大家好奇心大盛。

龚婉比左柔还不好不理,幸好明白这时间不会很长。

从中优先挑选了一个应付道:“那条手巾正好是霍夫人送的生日礼物,不然确实没法这么快确定。”

“原来如此。”

“夜路走多了终遇鬼,山中多半藏了山贼。”

“生日礼物是条手巾,这还真有些古怪啊!”

龚婉犹豫道:“那是霍母在绣房中之中自己……”说了半句,下面强忍住没说。

众女被吊起了胃口,自然都不愿轻易放过。大家齐心合力,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纠缠片刻,见她硬是不说,最好奇都只得暂时放开,聪明点,把可以答的问过了再来问。

“坏人之所以要这般对待霍红,她难道真是镇南王的私生女?”信不信都总有人追问不休。

龚婉摇头道:“生女不生男的女人很多,但绝色美女都不罕见了,那还叫绝色吗?”

“霍母算不算是绝色,想来大家心里都知道。但要说霍母对镇南王从没心动过,想来大家也不会同意。女人明知是幻想,也还是会……”不由深深思念起秦朝,下面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再说不出来。

“他也爱幻想,比咱女人还爱幻想。姑苏那位姑娘……”

“啊……”长长地尖叫声中,龚婉回过神来,揉了揉耳朵。

“想通了,霍红是他亲生女儿,霍青不是。霍青被调了包,所以姐妹俩越长越不像。霍青的武功远不如她姐姐,也是因为有这原因,霍总镖头才对她留了一手。”

紧接着又道:“大家千万别当真,或许这只是瞎猜。”

龚婉稍作犹豫便长话短说道:“霍青是他亲生女儿,但霍母不是亲母。”。

听她这么一说,众女一齐笑了。有几个做鬼脸诡笑,笑她学秦朝一个样,多挤一挤总可以挤出油来,但越好的油越讲究技巧。还有人想到挤奶,脸不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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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扮伪娘分身乏术

对那《寻秦记》,‘藏娇阁’中随便找个成员都可以说上半天不重复。

日读夜读不只读,对那些精彩段落,算字数每人至少都背下了一卷。

龚婉很怀疑,‘藏娇阁’中虽然理想主义盛行,但不理智起来比一般人更不理智,一半以上都希望秦朝赶快纳妾。至于妻妾的具体数目,至少……可以不输于书中秦龙。

用他的话来说,才女们读书普遍缺乏消遣娱乐,粉丝群还会随时间不断扩大,阻也阻止不了。不阻止,说不定还可以冷切得快一些,反正最热情都会有冷切下来的时候.

反正最终都敌不过天敌时间,所以现实中最好是一面都不见,梦想中最美都还是梦。

实在避免不了的话,最好别过于打扮。丑了很对不起自己,美了如何?那还用想吗!不然还叫什么粉丝,不然还怕什么第一印象。

男人爱不爱打扮,劝得最多都不如送两个贴身侍女管用。秦朝平时不爱打扮都爱穿那身被冠名‘修罗刀牌’的衣服,图的是方便,贪的是舒服,说是懒得换。

男人可以偷懒的时候不妨偷懒,不可以偷懒的时候懒得偷懒。

不少女人可以偷懒的时候不偷懒,不可以偷懒的时候爱偷懒。

玉紫刚当上侍女不久那段时间比较喜欢偷懒,喜欢恶作剧将男主人抹粉打扮成女人样子,女性化的程度一次胜过一次,看他还有脸懒得去换回男装打扮吗?

十一次不行十二次。

十二次不行十三次……

玉朱都觉得她闹得很过分,唯秦夕落见了后大是赞赏,大发感叹道:“女人假扮男人不难,男人假扮女人才难。指的当然不是段誉那种娘娘腔。男人骨子里越男人越难。”

潜在的理由是秦家的血脉越男人越正宗,假扮女人也越逼真,也越兄弟。

木婉清突然横插而入道:“你不说,我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老头还真有点道行。这么难理解的事儿,三下五去二。清楚了。”

玉紫越听越糊涂。

木婉清自己都不知道,刚刚这话说入了秦夕落的心坎里。也正因为不知道,才显得更自然、纯粹、难得。秦夕落对她好感度猛增,至少不再是负数了。之前至少是负六十以下。

“‘这么一回事’是怎么一回事?”玉紫想不明白便懒得想。直接问道。

木婉清道:“说了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说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想。”

玉紫恨不得赏她几个耳刮子,想了又想还想不明白,忍不住又去请教主人。

秦朝暗叹:“木婉清的话都这么难懂了!”嘴上道:“女不女不说难不难,男人男不男,最在意的是子孙。‘夕落’之名,不等于半公开了子孙没落吗!女人知道了也最好别说。”

抛了个‘你明白了吗?’的眼神。

虽然绕了又绕。但玉紫哪会还不明白。

强忍住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明白了,这下真的明白了!木婉清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像男女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候,不用男女界限分明。事实当然是另一回事。”

秦朝道:“算对了一半。”

另一半转上几圈都很难说明:

本来越漂亮的女人越讨男人喜欢。看在没了子孙的秦夕落眼里,却正好相反。因而少了不少接触女人的机会,对接触过的女人却感触大增。接触后他不会躲避,接触久了自然会有所不同。

‘本来……’转了一大圈,‘因而……’又转了一大圈,‘接触后……’转一圈,‘接触久了……’再转一圈。其中有不少是暗着说,看能否心领神会,明着说还得多转上不少圈。

“男人不管多么喜欢美人,都会对漂亮的女人加大心防。”秦夕落大改对木婉清的看法后突然想起,以前秦朝说这话时没怎么在意,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确实误会了某些女人。

《寻秦记》中,主人公秦龙对乌延芳说的一句话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一个女人,美不美都免不了会有无数缺点,像天上的繁星一般数之不尽,但只要她还能保持住纯洁,便还是个好女人。”听秦朝说,《寻秦记》被他盗版后改了又改,原著的主角是项少龙。

既然可以有第一个项少龙,怎么就不可以有第二个秦龙?

别怪天道不公,硬要讲理,公不公都可以有第二个秦龙——公了不可以只有一个项少龙,只有一个才是天大的不公;不公不妨多一个秦龙,只多一个就公了吗!

找机会找秦朝一说,不知怎么,他似乎突然又变了。

直觉不像是错觉,很像是幻觉,事实上并没看错。

只眨眼之间,秦朝顺着秦夕落的思路解开了大半个心结,由内而外自然而然又发生了一些外人很难去理解的变化。心功在其中的功劳不小,某些变化连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捉摸。

知道是条件还未成熟,想了也白想。

暂且放一边,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想。

秦朝寻思:“项少龙可以第一个《寻秦记》,秦龙可不可以第二个《寻秦记》?甚至第三、第四、第五……第九、第十……第一百零一……”

“没什么可不可以。”

“事实都有了主角是秦龙的《寻秦记》,才说可不可以,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身在这天龙世界中,有些情况很相似,独不独占都不一定是第一个。天龙之外的人来不来?来几个?什么时候来……”

“那些最怎么想得周全都没法真正周全,没法去控制,不妨改写属于自己的天龙,至少是第一个。”这么一想,秦朝发现自己的贪婪、自私并不比别人好。

丑陋得自己都习以为常,见到了都不以为是丑陋。现在想改正还不算太迟,不管事实是否在这天龙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个是天外来客,最好抛开那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说不准明天在街上突然就碰到了旧日的同学、老师,那也没什么好惊讶。

否则岂不是要自相残杀!关系最亲近的同学、老师都可以杀。

地球人自相残杀不奇怪!不知有没读过《天龙八部》,全杀了。

z国人自相残杀很正常!不因换了个时空就不杀了。但这样下去,还谈什么战争与和平,帮助乔峰去化解胡汉之仇!少死上几百万人不少,多死上几百万人不多。

怎么都忘不了贾小静那句:“别再清高了,大家都没什么两样——换你穿越到天龙世界,会不去讨木婉清、钟灵喜欢,讨王语嫣喜欢,强忍住不三妻四妾?”

丢脸呀!

真丢脸!

想想那一幅丑陋嘴脸,害大家都一起丑了一截。

这叫什么狗屁逻辑!好好做人不做,不好好做人,不是不想做人。

最伟大的人都不只有好的一面,做人要学会宽容。不单要对坏人宽容,对好人更要宽容。不只对别人宽容,对自己更要宽容。否认另一面否认不了,最好别否认。

一体两面,正负对立。不是正面压负面,就是负面压正面。不识负面的厉害,正面怎么压负面?

反之亦然。

此消彼长,此起彼伏。不识正面的厉害,负面怎么压正面?

正面长了,压住负面不长都强。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对别人越铁面无私,带来的负面影响越大。连智光大师都怀疑他是个伪君子,徐长老没被气死都算难得。

事实不是不可以理解白世镜的两面三刀,主要是看怎么去分析。

谋杀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罪名,毕竟被那马夫人康敏一同分担了至少一半。马夫人美貌和聪明都不可否认,弱点是不通武功。就算是栽赃嫁祸于她,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以。

不怪秦朝一直犹豫不决,甚至想过装聋作哑不去管。如果只因为看了一本武侠《天龙八部》,从此便咬定康敏的罪行十恶不赦,那岂不是比那些出了名的昏官还昏!

误判的后果,对女罪犯比男罪犯还不堪想象。

在外人眼里,秦朝已经有过不少不怜香惜玉的恶行了。再这么作恶,‘四大恶人’都不得不让位。

在丐帮一事上,事实叫秦朝没法忍心不管。

忍无可忍,索性把知道的内情借智光大师的嘴对丐帮徐长老说了一大半。

需要保护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惹不起的大美女——康敏。

轻功最高都分身乏术,康敏理所当然被排在了名单的最后。

不是不再怜香惜玉,而是想惜都没法去惜,得分清轻重主次。目前在名单上排名第一的是阿朱,书中她的易容术最出神入化,在江湖中可称第一。

排在第二的是阿碧,书中她对爱情的坚定不移,感人肺腑,在女人中可称第一。

排在第三的是王语嫣,书中她对武学的理解,比无师自通还不可思议,过目不忘之能堪称第一。

……

不用等多久,慕容复便会自顾不暇。

往下想象他急急如丧家之犬的样子,不知为何,没了中的开心,反而说不出地揪心。对阿碧在书中的选择,不由又多了些理解。想来,再没有男人可以狠得下心不喜欢她。

慕容复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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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降不了万劫修罗

姑苏慕容的灾难,也将是下属四大家将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和家属亲人的灾难,侍婢领头阿朱、阿碧的灾难,亲属姑苏王家李青萝、王语嫣的灾难……

想到事后大家都恨死自己,将自己视作毁家灭国的罪魁祸首,便恨不得用针钱将嘴缝住。道破天机看起来爽,后果肯定比捅了马蜂窝还爽上万倍。

蜇得全身都冒泡,便知怎么歪歪爽,爽歪歪!

不由想到书中李青萝准备用来对付段正淳的‘醉人蜂’,以前没什么武功时觉得那一招很儿戏,现在武功高了反而直呼厉害。

假使书中段誉修炼有‘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不知还会不会有那一劫?

这想法在原来看来很可笑,一般都只限于把游戏化,很少有人像自己和贾小静,把现实化了去看。到现在,想不现实化去看都不行。

活在这世界,每个人都有血有肉,不再像一堆无情的数据。

在游戏中死了就死了,只一堆无情的数据,但却比在现实中死了好,那才叫活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中死了可以再写活,游戏中死了可以再重活,现在中只一条命可以吗?

担心自己比说书那时候还敢道破天机的人或势力恐怕远不只姑苏慕容,日夜担心不如抢先下手,打不过不妨多赚些钱投在人头买卖上,自然会有杀手忍不住诱惑去代劳。

普通杀手是没什么用,但蚊虫多了都烦人。江湖中买同一个人头的买家累积多了,不怕隐藏在杀手中的高手不动。那时候,自己或许可以保得住性命,但还可以不大开杀戒吗?

不开杀戒,即便保护得了自己,怎么保护自己人?

总不能全指望敌人有人质都不会用,至死都不懂。那不如指望敌人全都自己笨死。

幸好在西南方已经结好了大理段家。那儿基本上等于半个新手安全区了。

这么做可以让不少潜在的敌人不敢再轻举妄动,在自觉没什么把握对付自己之前,大半不会轻易暴露对自己的敌意,反而会示之以好。但危险却还在隐藏。并没因此而得到解除。

好在以后有‘酒仙镇’,再不用自己那么操心。

事情闹到这地步,不可否认,其中至少有一半像书中段誉一样误打误撞,表面是因为运气。

另一半至少有因为自己这性格为人和行事作风,与常人很不一样。

不然只木婉清一个就够得受了!

男人不死在她手下很难做人,死了不用说,无情不用说。有了感情,不管和她的感情有多深厚,以后不想死。最好是抢先修炼成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可惜修炼内功的时间太短,后天内力还很不足。

钟灵和木婉清中途会合过一次,都忍不住抱怨功力不足。

只论轻功明明可以快些走,功力上却是越快越撑不住。‘登天步’越是厉害,消耗的功力越恐怖。不如凌波微步。增长内力的速度比消耗还快。

后天功,一般都越厉害越消耗功力,越需有越深厚的功力去支撑。

就连六脉神剑也是越厉害越难修炼,所需内力之多说出来让人绝望。在没达到最低要求之前,一般是不说好。

说了,怎么去满足?

对大理段家一直是个大难题。

上乘内功都一样很消磨时间,一样会感到消磨不起。

后天中越厉害的武功越消耗功力很正常。得等功力积累高深了,支持得住,才可以修炼。

先天功,一般只存在于传说中。

以凌波微步的强大,都还只是貌似先天的伪先天,不属于正宗的先天功。

理论上推断。修炼了正宗的先天功,至少应该可以延长上百年寿元,看来只凭凌波微步还差得远。但这不是说凌波微步不厉害,凌波微步在一般人眼里当然很厉害。

厉害得很不像话。

厉害得匪夷所思。

厉害得似乎很不合理——用轻功赶路时,增长功力怎会大过消耗?

一般人连一般的功夫都根本修炼不了几下就得停下来休息大半天。否则自己都可以把自己累倒在地。偶尔咬咬牙,不是不可以起身继续,但越蛮来越损伤元气,弊大于利。

“钟灵,别再神神秘秘了,老实点,从头招来。”木婉清先是恶语相向,话毕扑哧一笑。

原来钟灵扮了个可爱鬼脸。

钟灵坐下道:“没什么,不过是想通了,他是天上的雄鹰,不是家里养的鸡鸭。”

“你不会就这么放弃了?”木婉清心情复杂,对钟灵都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钟灵道:“没什么大不了,他当然不是完美无缺。不说这样那样的缺点,说多了没什么意思。只说试着找一找,可惜没有人可以比他好,那便没得选择,是吗?”

“不是吗?”

木婉清摇头道:“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那是对于你。”

钟灵道:“不试也好,见了恶心。”

木婉清好奇道:“杀了几个?”

钟灵摇头道:“找不到,一个值得杀的都找不到。只一个实在恶心得受不了,干脆取消了他做男人的资格。”

木婉清亮出一双在拇指,赞道:“够狠毒!”

感慨道:“可惜咱俩的风格不同,不少人本来可以不死。害得连升了两层‘修罗刀法’,想不提升都难。成名的袖箭都快成了摆设。”

钟灵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道:“宝贝貂儿也快成了摆设,毒蛇喂多喂少都成了麻烦。‘万劫刀法’也是不想提升都难,不过比你好,只升了一层。一层都很烦人。”

唉!轻轻一叹。

木婉清道:“最可恶是那‘南海鳄神’,差了两层可以与他一拼。以前杀的人最多,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一层多,更别说下一层的突破必须学宗师级高手般另创新招。”

钟灵道:“知道为什么忍不住要取消他做男人的资格吗?”

木婉清想了想,道:“‘万劫刀法’最快的修炼法门!?”

钟灵苦着脸,点了点头。

木婉清嘀咕道:“钟师叔好变性!”

钟灵郁闷道:“要不是性格扭曲得这般厉害,‘万劫刀法’也不会变这般厉害。小时候刀法不如你,那是最正常不过。现在当然也还不如你,也是最正常不过。”说着笑了。

想到乔峰,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

要通过他那关,暂时先分开一会,真不容易!幸好与木婉清相隔不远,时间勉强还耽搁得起。

想呀想,木婉清也笑了。

刀法厉害了还这般倒霉!

不怪敌人想落脑袋都想不通,表面如此简洁直接的刀法招式,竟然可以爆发出如此厉害的威力来。如果知道这是改良了战场刀法,融合了内功,那便没什么好奇怪。理该如此。

木婉清见钟灵换了把小弯刀,小得像是田里用的镰刀,便知道她没说谎,刀法确实升级了。

看来她这些天快要忙坏了,换一把新武器都有得忙。

当然是在她忙着赶路的情况下!

不愁没人找上门来送死,反愁来找死的蠢人太多。

没‘登天步’,说不定谁蠢。

别人脚下的爆发力远不如‘登天步’,要拼命自然是拼别人的命。别人成群结队送上门来拼命帮助修炼,刀法的提升想不快都难。想起落入他人手中的下场,不拼命也难。

不拼命太对不起母亲,‘修罗刀法’显然是母亲与人拼命拼多了拼出来的厉害刀法。杀多了人,自然会被官府通缉。镇南王愿意亲自出手,当年显然是存心要放过母亲一马。

想通了。

唉!凄凉一叹。

命呀!这都是命。

要不是父亲向母亲开放了官方的情报,连母亲都不知道,甘师叔曾经被她那位迷恋赌博的亲生父亲狠心出卖过。

再隐藏不住的大秘密——甘师叔的第一个男人竟然不是自己的风流父亲段正淳!!!

知道了这些秘闻后,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和钟灵说。按理说,钟灵有权利知道。但认真想想,刚刚已经破坏了她心目中父亲的良好形象,难道还要连她母亲的形象也一起破坏吗?

她甘家是有钱,甘师叔却最厌恶那些有钱人,‘俏药叉’那外号大半是因此而来。

顺手积下大笔财富,不取白不取。没钱的日子多难过,甘师叔以前的亲身体会最深切不过。

甘父被迫出卖亲生女儿,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

见别人发财,见自己落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母亲之所以杀人太多,说不定最初是受了甘师叔的连累,以至于后来的欲罢不能。

按理甘师叔应该更受官府的关注,率先吸引镇南王的却是‘修罗刀’,而非‘俏药叉’。

与父亲的恋情,表面上甘师叔是受了母亲连累,实际上是甘师叔连累了母亲。

母亲误会了,一直很内疚。父亲为了消除母亲心中的内疚,向母亲开放了官方的情报。

大概是这样没错,具体原因或许更复杂。

想通了。

唉!

一叹再叹。

钟灵理解不了木婉清的复杂眼神,不知哪儿不对劲,忍无可忍,终于问道:“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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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心眼新房新人

木婉清道:“本来是很不想说的,但实在不愿见你重复甘师叔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钟灵感到了不妙,嘴上却控制不住问道:“什么遗憾?”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反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没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与真心相爱之人一起分享?”

木婉清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点了点头,然后闭嘴不说了。任钟灵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钟灵突然道:“都想好好爱一个人,可惜谁都无法给予满分。你爱不爱他,爱得简单复杂,他都无法给你满分。反之也一样,你永远都无法给他满分。所以梦中可以去打满分的神仙姐姐出现了。”

谈及段誉嘴里那神仙姐姐,秦朝嘴里那王姑娘,木婉清不是不知道自己无法继续保持心头冷静,但可以避之不谈吗?

可以的话不如直接认输。

再好心甚至可以做媒撮合。

事实当然是不可以。

钟灵可以,自己不可以。

甘师叔可以另嫁他人,母亲不可以。

母亲眼里只剩下父亲一个男人,若非因此而宁死不嫁,这些年不会结下这么多仇家。

即便有男人可以好过父亲都不嫁,不做另一个司空虹。对那些不如父亲的男人,绝不做另一个甘宝宝。

说愚蠢很愚蠢。

但如果不这么做,连自己都没法坚守不渝,还如何使心爱之人回心转意?

想通了。

木婉清开心得蹦蹦跳跳道:“之前的事情不谈,今后嘛……”拖长了声音道:“他想就这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学什么无为而无所不为,要以静制动从内部动摇我,在一旁笑看木婉清自己打自己耳光的热闹,手段比现在再厉害百倍都没用。”

转身又面对钟灵,一本正经道:“你钟灵要退一步海阔天空,倒是没人会蠢得来阻止你。”

钟灵蹙眉道:“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叹道:“嫁不出去都不必这么死心眼。”

笑问道:“玫瑰仙子都愁嫁吗?”

木婉清道:“放下身段当然不愁嫁。仙子下凡不愁嫁,表面上多得是不愁嫁。但如此,一是嫁个比他还厉害得多的大英雄,二是嫁个比他弱小得多的小人。三是宁死不嫁,你会选哪个?”

“都不选。”钟灵嘟了嘟嘴道,“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

木婉清道:“知道。”

叹道:“不说也知道,你可以选择他,主要是无奈之下做挡箭牌。因为你父母都急着想你嫁人,早做安排,没什么不对。但你别老拿你的情况套我身上来,以为可以动摇我的爱心。说老实话,原来是不懂爱,但那没什么。一张白纸的爱也是爱。写满诗词的爱也是爱。别以为只自己最懂爱才叫爱,其他人不懂爱便不叫爱。”

钟灵道:“你也别把你的情况套我头上,误会了什么是心爱之人。我也说句老实话,对他当然不会没有半点爱意。原来的爱太幼稚了,现在的爱太理智了。不好说谁好谁坏。”

木婉清道:“不是硬要误会你,而是你现在还没得选择,幸好他的意志一直都坚定不移。”

钟灵替她接着说道:“否则到了他这年龄,谈婚论嫁很正常,一夜洞房,说不定连儿女都怀上了。”

木婉清道:“一边爱心大发地想着你和龚婉、小柳她们都挺着大肚子的幸福模样儿,一边要狠下心来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准爱一个人、嫁一个人、娶一个人。”

钟灵替她接着说道:“别人都还要误会。当是在胡搅蛮缠。”

木婉清道:“要不是这一路见多了别人的悲欢离合,全是在放屁。只听师父的交待,其它垃圾全不用堆积在心上,清静些多好。时间不过几个月,自己都快不认识原来的自己了。”

两女越说越投机,刚才那点不快很快被抛至九霄云外。但这次最大的收获是以为识破了秦朝对王语嫣的爱最真诚都很不现实。因为最现实的那个女人其实是霍青。

即便是不怎么起眼的霍青,也早该怀疑了。

霍青在龚家武馆门前救了他,虽然救得很可笑,很可疑,但救了就是救了。看他后来的表现。不得不令人怀疑他是在故意淡化焦点,其实早将霍青内定为妻子的第一人选。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杭之美甲天下,一直无缘亲身体验,秦朝这次不只了结了一个长久以来的心愿,还早就准备好了银两预备在苏州买房住下,不准备长住在人来人往的客栈中不方便。

在那位自称碧云的落难才女参考下,地点选在了外来居民较多的东北区。时间要紧,由于现在不怎么在乎钱,要买房比较容易。难就难在选择太多,用来考虑的时间太少。

短时间内,不知该选择哪里最好。

一张张银票摆开来,消息轰的一下传开。

很多原本不是很想卖房的都抢着卖。心思转得快的都开始有样学样,盼着这天大赚一笔后,明天再添新房。只用转一下手,一栋变两栋。

“遇到这种十年难得一见的大便宜都不赚,以后真怕会死不瞑目。”一位年青公子大声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越清楚越不愿说出来的心里话。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百死无生。可他要不这么说,又怎么第一个冒头,吸引秦朝的视线?

想来也是不得已而用之。

秦朝见那年青公子衣料虽好,但似乎有了些年头,猜他大半是位落难的世家公子,雪中送炭的想法浮现在心头,暗道结个善缘也好,开口道:“你家占地面积多少,若不小于一亩,我就买了。”房子小了不够用,大了只说扫地都居多不便,最好是不大不小。

见那年青公子喜形于色道:“正巧还剩下的不大不小,一亩左右。”秦朝无视四周祈求、失望、怨恨、愤怒等形形色色的目光,当即拍板道:“很好,你要是能在一天内办好一切手续,两天之内住人,我愿再加一百两。别客气,主要是快。”

那年青公子愣了愣,洒脱一笑道:“快得好啊,小菜一碟。若是能先给在下一百两,不需要两天,保证最迟今晚就能安然入住。”他那神态和语气明显比之前多了些自信。

秦朝对他有些好奇,却不准备多管,向碧云使了个眼色,脚下一动,眨眼间消失在众人视野。

太阳刚落山,那年青公子就办好了一切,将契约文书之类与房产全交予秦朝。

房内不算大,再住十几口人都绰绰有余。房外水、竹、松三景皆具,设计上很是巧妙,颇有诗情画意。

“哈哈……对于懂得欣赏的未来人,这古老别墅一样的套房最便宜不过。但对于现在大部分人而言,或许连一百两都会觉得不值。”秦朝满面春风地笑道。

这是他拥有的第一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产,对其感情很自然很不一般。

碧云神色复杂地道:“听那王公子说,邻居马家早就说要买下,却一直坚持只肯出五十两,而他的开价是五百两,双方都不肯退让,一直磨呀磨,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秦朝道:“那马家倒是挺有眼光,就是太过小心眼!黑心了一些。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咱们。”

碧云嘟了嘟嘴道:“那王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运卖出了这么高的价,人都喜翻了天,却把下人全带给了,只留下一个姓李的奶娘。不过,那奶娘相貌和气质还真不错耶,都已经年近四十岁的人了,皮肤比二八少女还娇嫩,保养得真好,说不定有什么秘诀。”

秦朝心道:“王公子带着所有下人一起走,重情重义。那姓李的奶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肯跟他一块儿走?还留在这儿干嘛!”

碧云一见他神色,立即善解人意地解释道:“那李奶娘本是出身高贵的官家之女,自小聪明,熟读诗书,只怨嫁错了人,因夫家被卷入朝中党争而落难。她被卖身为奴时,才刚刚新婚不久,还怀了几个月的身孕。最不幸是她生的是个女儿,因为喂养的奶水不足,从小身体一直很不好。十二岁那年一场大病,女儿不治身亡,李奶娘因此恨透了王家。”

秦朝见她停下不说,笑了笑,故作惊讶地配合道:“这关王家什么罪?“

碧云身不由己似的抛了个媚眼,回道:“她认为是王家不肯出全力救治,舍不得几个钱。而且,当年如果不是李奶娘的奶水优先供应了王家子弟,就不会出现奶水不足。”

秦朝知道,这些都是那位聪明过了度的李奶娘故意透露,主动解释原由,示以忠心,心想:“难怪她不愿跟那位王公子一起走!刚才她向我行礼的时候……”

脸露苦笑,暗道一声:“我的妈呀!”

大吓人了!

碧云也看傻了眼。

那李奶娘的身材比一般江南女子还娇小,胸前那一对宝贝却几乎大了木婉清一半。甚至还不止。碧云虽然看傻了眼,但不是没见识。秦朝虽然通过网络见识多了,但也不由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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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比不得无锡镖局

“一山还有一山高!”秦朝虽然表面对木婉清那地方不在意,但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骗不过木婉清,更骗不过越来越灵感的钟灵,难怪钟灵越来越像钟万仇一样怪……

“比不得,没得比。”这心里话原本说不得,但却忍不住,不只一次和钟灵说过,最好心也气人。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秦朝认同环境对人的影响极大,但最恐怕是山水多方杂交的效果惊人。

见了面后不用想也知道,李奶娘以前的奶水是多么富有,只怪王家和后世的黑心奶农一般,根本不拿她当人使,弄得她自己的女儿奶水不足。

现在王家走向了下坡路,多少也算是遭到了报应。

倒是那王公子不像是个坏人,今日获得大笔银子后有望东山再起。

以前他王家与邻居马家或许是同一类人,说不定王家原来做得比马家还过分。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朝既不想学王家,也不想学邻居马家,但不得不考虑‘孟母三迁’,考虑环境对人的影响。

想来马家也可以这么去想,自己不想走便赶走旧邻居,换个新邻居。站在马家的立场看很有理,出不起钱都有理,用钱砸人才没理,表现像暴发户一般,那多没品味。

秦朝见家中多了个李奶娘,碧云再没理由留下来不走,转着弯左说右说,终于说服。准备通过‘苏州镖局’将她送往龚家酒楼,下面都可以交由龚婉、小柳她们来自行安排。

碧云心知李奶娘不过是个借口,关键是家中现在连打扫卫生都很麻烦,偏偏男主人看着比佛门中人还奉行人人平等的理念,怎好另添新奴婢,也不好意思一味去累坏那李奶娘。

她的不幸,理该到此为止。

她的肌肤看着比钟灵还水灵,秦朝见了不敢贴身带在身边。生怕忍不住上前捏捏,甚至想狠狠地掐几下,玩着玩着就玩出了火来。

李奶娘虽然很聪明,凭他高价买房的动作便判断新主人很可能远比旧主人好。但遇上这种情况也迷糊了,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多亲近亲近不好吗?

别说理解他,自己都快没法理解自己了。如果不是灵机一动下将身世来历之类透过碧云的嘴向他交待得一清二楚,恐怕自己也会像那碧云一样想不恢复自由之身都不行。

碧云的身世来历不清不楚,她显然还不能完全放下身段来,也难怪主人不想留下她。

等她醒悟过来,却已经迟了,失了自然,失了纯真。

听碧云大赞道:“你不但出身娇贵。长得漂亮,气质高雅,身材极品,性格温柔,熟读诗书。还很擅长揣摩人心,简直比肚子里的蛔虫还厉害……”

默默听着,知道她反正答应了主人离开,一时藏不住话,不如捅穿了直说。打算帮忙买些好用的奴婢回家,多少也算报答了一点恩情,维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想法。

果然。不久后听她问道:“你猜主人喜欢什么货色?”

隔了三间房,秦朝都听清了。

眉头一皱,既见不惯她话中将奴仆视作一般货物来挑选,也见不惯自己的自命清高。归根结底,买来奴婢的第一服务对象一直是自己这个男主家。总不好,扫地、买菜、炒饭、烧火、洗衣等全由自己一个人一手操办。这些方面还要故作清高。可以清高得了吗?

安家、立业都不易,古今皆同。

听了一会,越听不像话。

突然狠下决心,买了。

明知这么做太不尊重人权,比伪君子好不到哪里去。但不买更觉得虚伪,那也不算是维护人权。这好像是在找理由解脱,但至少可以买回来后予以自由选择。而且由自己买了的事实远比不买或被他人买下好,对买卖三方都好。

都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被像牛羊一样买卖是万不得已。见到有机会脱身,可以选择不用再做奴婢了,谁会傻得不愿意?

至少李奶娘算一个,只从这一点便可看得出她很不一般。

一般人肯定很乐意脱身离开,大不了以后多赚些钱返还。

像李奶娘这种官卖,虽然需要多花很多钱打通官府,但最多一个抵得了几个?

价定高了,没人买卖,官府不亏也亏。

不是不可以立马尝试,但李奶娘自己都不愿赎身,还何必浪费钱便宜官府。

她这行为表面看起来很傻,但比起还在慕容家阿朱、阿碧,长久以慕容夫人的养女身份,实际是做她儿子慕容复的贴身侍婢,再难说这叫傻,或许这该叫聪明的傻。

在大讲人人平等理想的全新社会主义下,替老板打工都少不了示以忠心。

只为了得到相对的自由,都不是不需要支付半点代价就可以。

物质生活丰富的同时,许多人都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

精神上的享受,新时代中每代都有几十亿地球人明显感到自己不如古人。

有人貌似很自由,有人貌似很快乐,有人貌似很洒脱,有人貌似很逍遥……内心反而越来越感到空虚。

碧云很羡慕她的聪明,对她的选择赞不绝口。但她若毅然选择离开,也不是不可以替她高兴。刚想到这儿,听李奶娘道:“要走也要替主人买好了奴婢后再走,这对你也通用,但那时候还用得着走吗?”

“见新人都可以选择留下来不走,到时你哪还好意思走!”

碧云道:“你说得对。买回来容易,留下来很难。”

李奶娘道:“所以这件事只是看起来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很麻烦,确实有留下来帮助主人节省时间的必要。既然主人这么急着买房,当然是时间比较紧急,浪费不起。”

“都别再猜来猜去的了,年龄十二岁以上、二十四岁以下,大几岁也无妨,太小或太大是我们照顾她们,不敢劳烦她们照顾。相貌无所谓,关键是品德。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方面多多注意即可。身材瘦些,但不强求。我的就这些,其它都随你们。”

碧云见恩公进门,开心地跳起来抱住他,亲密地道:“就这些呀!很容易呀!碧云的条件也很少,一是只买女的,这儿再不需半个男的了;二是数量最好不超过四个,三是总价不超过三十两。”

见秦朝皱了皱眉没说,李奶娘心中一动,笑道:“主人是要最好的货色,平均一个十两怎么够?”

秦朝听了,眉头稍微舒展了些。

碧云见了,慌忙解释道:“这也是在替这个家,替奶娘你着想。买当然是要买最好的货色,但如果可以少用些钱,那才叫替主家分了忧。”

秦朝不好明着偏袒她,毅然决定道:“你们的想法各有道理,分开来各买各的如何?”

两女对此都十分满意。

三人又聊了一阵,各自回房。

李奶娘原本想侍寝,身体却不由控制。躺下来发现一个人很难入睡,捧着一本书看了半天都不知道看了什么。

想象主人一言一行中显露出来的神态,自己感觉自己不但不像是个下贱的奴婢,反而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么形容似乎不很正确,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姐姐弟弟……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很短,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次像少女初恋般心动了。冰冷很久了都没燃起过的火热很难去扑灭,也不想扑灭。

开始懂得了,那碧云对他的怪异举动,再看就不怪异了。

第二天秦朝还没起床,两女都已经等不及,请示了他之后,一起出门买奴仆去了。忙了半天,累得半死,一个都没买回家。但也不是毫无收获,秦朝面前多了厚厚一大叠资料。

碧云解释道:“奴婢就是奴婢,不仅是命运如此,又美又贱的真多,合心合意的真少。”

李奶娘轻笑道:“什么都是要求放低便多,高了就少。物以稀为贵,怪不得别人。”

吃过午饭后,秦朝整整翻了一个时辰,细细观看和分析,更理解两女不好自作主张的难处。

碧云凑过头来,见他手里只剩下两份,似乎还无法下定决心,笑道:“原来又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天下第一大帮’都倒了大霉,‘无锡镖局’也跟着遭殃,刚破产不久。听说丐帮现在都自顾不暇,江湖原来是这么难混!天下第一帮都只一群乞丐,不见有什么好。虽然做官也没什么好,但做好官至少对百姓好。”

秦朝苦笑。

杏子林事件的影响越来越大了,要不是见丐帮自顾不暇,急着落井下石的人不会有这么多,‘无锡镖局’不会这么快就落到这地步。黑道势力被天下第一大帮压得太久了,控制不住反弹之势很正常。或者这不过是试探,如果丐帮真自顾不暇,厉害的还在后头。

念头在脑海中飞闪,同时听李奶娘说话。一心多用的本事随心功渐长,习惯了就轻松了。

“‘无锡镖局’呀!大小姐吴圆圆年芳十五,在这附近颇有名气,若非开价三百五十两太高,恐怕早就被人买走。这都已经超出主人之前定下那三百两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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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赔不起黄金珠宝

秦朝道:“没关系,说了可以不限三百两。 这类标准不过是作为参与,不必限死。”暗道好险,要不是之前补上这句话,今天肯定就这么错过了。

自己倒没什么,吴圆圆和她母亲可就……

有些不敢去深想,怕污染了。

第二份是吴圆圆的母亲吴夫人,十二岁就嫁给了总镖头吴金城。

吴夫人出嫁前是吴金城的小师妹,年龄小了他整整二十岁。

吴金城这人比较执着于事业,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取娶妻。

毕竟这不是后世某个讲究晚婚晚育的年代,人人争先,晚上一天都舍不得。

这也是为什么,吴金城要混迹于江湖。大势所趋下,要么屈服,要么抵抗;要么在朝,要么在野;要么同流合污,要么特立独行。

凭他那一身武功,屈服、在朝、同流、合污的最佳成就是什么?

秦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北宋在历史上最有名的杨家将,不是现在的杨家将。

接着想起了穆桂英,不是现在的穆桂英。杨家将在后世被追捧至极,穆桂英这巾帼英雄的形象,更是被树立得极之极矣!可以说被神化了。

自己既然来了这宋朝,历史也好,也罢,等机会来了,总要在战场中会一会杨家将,在江湖中见一见那穆桂英。翻开那遥远的记忆,再过些日子,穆桂英似乎也该满十八岁了。

如果木婉清不是出身‘穆家寨’,她简直就是另一个活生生的在世穆桂英。

秦朝想到穆桂英战场逼婚的厉害传奇,心不由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相比穆桂英,木婉清原来的武功是弱了点,但现在也不差了,将来绝不会在穆桂英的正常实力之下。

女怕嫁错郎。没想到在家里多养奴婢会有这好处。至少可以用来暗示她反悔。用事实来告诉她别选自己,别选错夫君。

学杨府,一个烧火丫头杨排风都可以武艺超群。相比杨排风,吴夫人母女似乎都还排不上号。

吴夫人十三岁就生下了吴圆圆。现在还不满二十九岁。名气远比女儿大,价格却少了五十两。之所以名声大而价格低。原因等于标明了,吴圆圆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至于她母亲,当然早就不是了,不然还怎么生下她。

她母亲的身价比她少了五十两都有三百两。不但不低,反而还高得过分。因为**后的身价会立减一半,而且还要受年龄影响,一年都影响很大,何况她已经嫁人十几年。

换句话说,吴夫人的开价至少是她女儿两倍。

而吴圆圆那身价,本来就已经远高于一般市场价。

之所以开出这种罕见的高价。表面是为了还债。吴金城一生在刀头舔血,伤人无数,他自己都说不清有没有罪。

要说有罪,伤人是不小的罪。还附带有一大堆罪,欠下一大笔巨额债务。

镖局那类事怎么理得清,替客户保住了宝物是罪,没保住的至少有一箱黄金,一小箱珠宝,叫镖局怎么赔?

卖了都赔不起。

被官府击中要害,杀人灭口都赔不起。

拿一箱黄金压在镖局还勉强可信,那一箱子珠宝不是在故意栽赃陷害是什么?

一半是摆明了,就看镖局敢不敢接。不接是孬种,胆小怕事,被人瞧不起。接下容易保住难,不用事实证明都知道,事实也证明不了什么了。

要说这是在冤枉他,其它或许冤枉了,杀人偿命没得说。

他至少还犯了贿赂罪,而且是在明知故犯,屡教不改。

不过贿赂之类的罪行不便公之于众,最低都会影响到官府的威信,民心丢不起。不想丢官的话,官府多半会极力帮他掩盖。虽然偶尔也可以反其道而行,用来宣扬官方的公正廉明,但那也是能免则免,省得被抓住把柄,担心被秋后算帐。

官府除了判处他死刑之外,对他家属既舍不得杀,又不好一直抚养,不如趁热闹赶紧脱手,换成大笔白花花的银子。

其实吴金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却也不坏,侠名还不小,与地方官府的关系向来不错,说风光也风光了一二十年。

人在江湖,少不了要领教它残酷的一面!

别说他,‘北乔峰’如今都成了中原武林的大敌——契丹狗贼。

站在国家、民族大义面前,乔峰自己都无话可说。

不偏向祖国、不偏向契丹人是不忠不义。

偏向大宋、偏向汉人也是不忠不义。

乔峰很快便会易名‘萧峰’,毕竟他已经姓乔姓了三十年,相较而言已经很对得起‘乔’这个姓,很对不起原来的‘萧’姓。

大部分江湖中人的大部分目光都被丐帮吸引住,被乔峰身世之迷吸引住,连自己都是因为机缘巧合,这才注意到‘无锡镖局’,开始用心关注起这母女俩的不幸遭遇。

吴夫人外柔内刚,宁死不从。

有她女儿要挟,她都可以不顾。但这不是薄情,也不是无情。最无情莫过于对她自己无情,接连三次自杀都不成,想来是因为受了卖家干扰而失败。卖家长期应付这类情况,理应积累了大量经验,总结有一系列手段。

具体当然不用全都向买家细说,挑买家感兴趣的几处点明一二即可,其它随买家自己想象。

秦朝也想了。

想象有人甚至还巴不得她们反抗越激烈越有挑战性,好多增加一些恶趣味。不过那只是过程。卖家的最终要的不是反抗,不反抗也不必强求反抗,只要可以达成目的即可。

用什么手段都不是目的。

手段最高超,到头还是免不了要屈于最终目的。

卖家将她们母女从无锡转来苏州,既可以免了她们见景思情加深伤痛,也可以减小了太多熟人带给她们的深度刺激,避开大量无谓的难度。降低难度后又花了众多大大小小的各式手段,才渐渐息去她们的自杀之念……

就这么一步一步由浅而深。

她们的生活变化了,思想也跟着变化了,渐渐发生了连她们自己都很难察觉的变化。浅层次有**表面的变化,深层次有深入心灵的变化。不断变化,变化不断。无人可以阻止。

但可以去改变。

不是说连她们自己都很难察觉吗!还怎么去改变她们?卖家可以从环境等多方面入手改变她们,买家自然也可以,各凭手段。

改变了又怎样?不还是阻止不了往坏的一面改变吗!还怎么往好的一面改变?变好变坏的关键依旧在于她们自己,以往很难察觉的变化其实可以很容易察觉,主要是她们自己不愿去察觉。

不去察觉可以让双方都省心省力,一日比一日接近那些让买家放心的高级货。

秦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赶紧将吴夫人母女买回家。

价格是高得吓人,服务却好的让人没话说。除了免费赠送两包专门对付武林中人的‘软骨散’和‘化真散’,还附带有特制的木枷、脚镣等刑具。这些药物和刑具都是久经才难后的特别设计,或者说是在以前的基础上不断更新、升级,分不同档次和类型。

碧云第一次见识过后,当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嘴唇都被咬破了。

本来还有些不理解吴夫人母女,看不起她们那驯若羔羊的样子,因为知道她们都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理应无法在短期间扭转,时间怎么都得再抗拒长一些才像样。

母女俩都很快进入了低级奴婢的角色,表现不但比玉朱、玉碧听话多了,连李奶娘都没法与之相比。

见她们动不动就跪在地上,以额触地,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秦朝心里越爽越难受,很不习惯,表现得手足无措,引得碧云不时偷笑。

李奶娘人前勉强可压制,人后也控制不住乐了。乐不可支。

吴夫人感激道:“谢谢主人的温柔,奴婢会永远铭记在心。”

秦朝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很难不手足无措。

碧云和李奶娘却都觉得他好可爱。至于主人的温柔,像也不像,原因主要是因为只限于床下。

碧云心想:要是可以和他一起昏天暗地一晚,不温柔也温柔了。

李奶娘心想:要是主人主动抱一抱,不温柔多情也温柔。

按卖方那任管家的说法,这俩母女都还不过是表面被驯服。还需长期服用‘软骨散’和‘化真散’,使她们一身内外功夫都难以发挥出十分之一。

卖家可以做却没做是为买家着想,买家买回家后可以尽情去享受那过程。

有那几套特制的刑具,烈马最烈都会被主人征服,个中有无穷妙处,妙不可言。

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假驯服就成了真驯服,那时才可以放心断药。

最令买家享受的主要是过程,果实的享受当然也很美,但也接近尾声,最便宜也被人事先占去了不小的便宜。

事无绝对。买家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尝试,让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变回原来的样子,但那肯定会比驯服她们困难许多倍。好比将宝石按心意雕刻好都很难,再去想怎么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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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镖头抱上马车

恢复如初或许是个很不错的想法,但真正去做,真不知会有多难!总之是难之又难。很令人望而却步,一般人很可能觉得根本就没那必要,明显不如去找新的宝石好。

吴圆圆和她母亲不是宝石,价格上有时是有所不如,但在秦朝眼里,身而为人,是人都绝对比最珍贵的宝石要珍贵无数倍。不过秦朝也知道,真不可以再恢复如初了。

最怎么去回复,那不管是对她们自己,还是对她们的主人,弊都远大于利。看来这母女俩也知道恢复不了,所以以后只会表现得越来越忠心主人。

那样下去当然是越来越好用,包括她们将来生下的后代。这或许也是她们价值超高的魅力所在。不然骗买家一次失仁,骗两次失义,越骗越得罪卖家。

真要那么做,这生意还怎么长久地做下去?

买家的来头越大,卖家得罪了买家,只会越得不偿失;买家的来头越小,卖家得利的空间也越小。

那任管家不好直接说,他自己绝不是那种人,但话里话外都表示买家绝对不会吃亏,也就那意思,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他夫人貌似很讲诚信,实话说他夫妇俩是吴夫人的手下败将,说什么这不是用贬低自己来抬高货价。夸吴夫人向来聪明,再傻也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变回原来的吴夫人,最如何不甘心也只得假作心甘情愿去转变角色,弄假成真,玩火自焚。

连她女儿也知道绝不可能再变回去,原来那个既刁蛮骄傲又天真可爱的大家小姐再也不属于她了。自然也愿意接受命运安排的新主人,学习如何服侍好主人,讨主人欢心。

事实就算吴夫人的丈夫恢复如初,好心认她这个夫人,赎回女儿,也不可能真的恢复如初。最好也不可能比以前还好。但她们主人可以对她们比原来还好,不用担心她们不听话。

夫妇俩显然是故意当着母女俩的面说,半点不怕被她们听见。或者说,巴不得她们听个一清二楚。牢记在心。

这种当面的品头论足并不是他俩夫妇新发明,程序由来已久。

按程序卖家还请了三个外人来,老年、中年、青年各一个。

秦朝怀疑这是为了以事实来增强说服力,瞧他们三个那样子,似乎都很熟悉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

那青年人瞪大了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用卖家介绍,秦朝已经知道他是谁。

他是苏州镖局的少镖头,镖局新一代中的新星,年青有为。听说他出手很阔绰,好交四方朋友。

秦朝不知道。以卖家的神通广大都不知道,那吴圆圆曾经暗恋过他,甚至打算大胆示爱。尽管那少镖头已经妻妾满堂,连孩子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那老者和中年人对母女俩都毫不客气,呼来喝去。评头论足。

看吴圆圆的神色,秦朝觉得很奇怪。不及多想,吴圆圆已经在卖家的示意下开口解释道:“奴婢以前也喜欢这么挑三捡四,挑剔一番,再买下那些看上了眼的好货。”

越说越脸红道:“奴婢还喜欢故意贬低她们,因为大家都这么砍价,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吴夫人淡淡道:“你不觉得他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吴圆圆道:“是吗?这好像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比起在闹市中瞎闹,这里好清静。”

母女俩表现越平静,秦朝越心寒。

说什么好?

见那少镖头叹道:“那算命先生都说了,你们是命该有这一劫,最多只十年富贵命。现在早就超出了十年,已经很出人意料。但还是被他说中了。这也不是他说得不准。”

“你娘这么多年大把地香火礼佛,自然也是信了他所说。你们父女不但不感激他透露天机,还怪他满嘴……”

秦朝不想见她母女继续难堪,虽然也想听下去,但还是摆手示意他快些住嘴。

忍不住插嘴道:“算他算准了。但如果因为少了感激便不肯继续救人,怕别人说他是在故意把劫难夸大了吓人骗人,算准了反而害人。”

“或者骗得钱越多,说是被化解越多,劫难越小。”

“或者骗不了钱,说劫难没被化解,劫难越大。”

“总之,算得最准都是在害人。”

犹豫了一下,秦朝继续道,“说不定正是因为他算得不准,见吴夫人这些年香火礼佛减少了,就又被他盯上了,趁虚而入,落井下石。”

那少镖头愣了愣,不服道:“不怪你这么说,因为你还未来得及见识苏州美人之盛。货比三家,她们都名不符实,算不得上品,中品都算不上,下品中也只勉强可称作上品。这个级别的货色,买下其中任何一个都没什么大用,做个暖床丫环都麻烦……”

听他说来说去一大堆,无非是想说明,这母女俩还不够资格值得别人如此大费周章。就算那算命的可以这么办,也不必这么办。他如果直接这么说,那当然很得罪人,像这么转着弯儿说,似乎也没留什么情面。

秦朝倒不是很在乎自己那点情面,在乎的主要是那母女俩被熟人这么说,想想都觉得难堪,很难去忍受。

不想可以吗?

“唯母女俩打包一起买下,浪费了银子也不亏。你要是愿意相让,交个朋友,明天另送你一对爱妾,身价绝不在她们之下。”转着弯儿说来说去说了这么久,终于还是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看任管家的表现,比自己这当事人还急,提醒道:“少镖头这是要破坏规矩吗?”

那少镖头摇头道:“这并不破坏规矩。可以等这位兄台买下了她们后转手再卖,如何?”

任夫人笑了笑,摇头道:“这规矩虽然是死的,人虽然是活的,但怎么说,也不该在这儿松开这个口。”

言下之意,规矩管不了规矩外的规矩,但谁都不可以明着在这里破坏规矩。

秦朝不知是什么规矩,也没多大兴趣知道。早就发现各行各业的各种规矩数不胜数,很烦人!

心下怀疑,那少镖头考虑买下,说不定也是想好心帮她们母女俩一把,虽然不一定会放她们走,但如果自己没出现在这儿,于其落入其他人手里,不如落在他手里头好。

突然想明白,卖家没将鸡蛋只放在自己这一个篮子里,那三位都是次一级中最好的买家。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这似乎也是在转着弯儿逼自己,再不赶快买下这对母女,就不只是失之交臂,晚上睡在床上都……

不敢再去想,怕污染了。

卖家这么做真的很高明,现在连自己都没法松口不买,更无法狠下心肠将她们转卖他人。

与后世的社会环境相比,少镖头那儿待遇最好都可以说是地狱。

秦朝懒得理会什么规矩不规矩,向吴家母女俩直接提问道:“只要你们自己愿意跟少镖头走,我这儿绝无二话。”

吴圆圆似乎心动了,似乎在考虑,吴夫人毫不犹豫道:“随主人心意好了。”

秦朝发现那少镖头的下身在硬挺加速,立知他的心意变化很大,受不了男性本能的欲望驱使,对这母女俩快接近势在必得的地步,顿时连一秒都不便再等。

哈哈一笑道:“好,很好,买了。

任管家夫妇暗叹请神容易送神难,表面客客气气,赶紧将那少镖头一行三人送走。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干,最难都不怕,关键是要吊起三人的胃口。

别喂饱了。

甜头越甜,越该显示数量不足,才有争夺,后劲才越足。

秦朝平时虽然紧守男女界线,此时却当仁不让,不愿别人再插手,亲手将吴家母女俩抱上马车。

这也是对碧云和李奶娘刚刚显露的言行举止不满,只因为那是她们的自己,不好说什么。

奇怪的是吴夫人半点都不见挣扎。

吴圆圆只微微挣扎了一下即止,脸露幸福的微笑,细若蚊蚋地喊了声:“哥哥。”

任夫人见秦朝脸色古怪,误会道:“别担心,她们还没完全转过弯,不懂听话。”

“你这是什么话!?”秦朝暗道,“比武功你是输了,这些日子,该报的仇也报了,气也出了,还说这些话来干嘛!别又来恶心她们,害得大家等下都吃不下饭,想吐。”

心中苦的不是担心她们母女俩不听话,而是担心她们太过听话,被狗奴才奴化过了头。

任夫人展颜一笑道:“虽然她们现在还会表现有很多不习惯,但她们迟早会懂得自己去改变自己,不需要主人在这方面去操心。不信,到晚上就知道了。”

见她半句都没瞒着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说,碧云和李奶娘都觉得这趟不虚此行,大长见识。心中积累了一大堆问题,想问都不好意思问,不时忍不住拿来自己问自己。

可不可以做得了,甚至比她们母女做得更好,也学会讨男人欢心,还一次次自己问自己:“有必要吗?”

心知刚刚要不是和李奶娘用绳索牵着她们像遛狗一样遛了一会,母女俩都不会这么快被恩公抱走。碧云禁不住左想右想,说不出对那母女俩是羡慕?是嫉妒?还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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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敬业黑道中人

“精神支柱这词用得妙。”李奶娘见自己怎么做都不如那母女俩奴婢,干脆像妹妹一样随意,顺便再测试一下主人,虽然这么做很是不敬,但不这样怎么知道他是否虚伪。

只见碧云一脸崇拜道:“怎么好不妙,这又是从主人口里开始流行的新词嘛!以前不妙的现在都妙了。以前只好说‘主人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现在可以说‘是主人顶起一片天,就像那不周山,为天地支柱。’”

吴圆圆腻在秦朝怀中,直觉既温暖,又安全,很奇怪是在紧张不安中可以让人发自内心地放松自己,真心舍不得离开。身体与异性接触的异样不怎么怕被人看出,反正事后怎么瞒都瞒不住,心中的异样却只准备向主人开放,至少这样强势而不欺人的主人远比那少镖头值得自己去爱。虽说现在的处境不比以前,不再是被捧上天的天之骄女,话最难听都听了,何况李奶娘和碧云的话中还带着好意,但不知怎么……

一时觉得自己现如今完全没资格去思考那问题,不如先放在一边。

嘴上道:“奴婢刚刚说的其实都没什么,不过是看到冰山一角。不过主人是西南第一,不无所不知也不会不知道这些不算有多隐秘的事。不然也不会让那些见不得光的黑道中人那么恐惧,主动暴露。奴婢以前也听说过那辛掌门和主人事,那时候蠢得不信,以为牛皮都不会吹,这时候怎么还敢犯蠢。”似是淡然,事实如何淡然得了!

吴夫人点头道:“只看主人这把带着孩子气的木剑,都不看其它打扮,主人西南第一武林高手的身份,说不说都暴露了。”

李奶娘精神一振,道:“你俩是不是想说。黑道中人这叫先礼后兵,急着先讨好主人,可惜一般找不到满意的礼物,所以……”目光转向那母女。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如此叫人满意的‘礼物’,的确很不好找,不好送。最难处主要是针对那吴夫人,看来她这次很幸运,身体在某种程度上得以‘出淤泥而不染’,不然送走她反而是祸害。心存报复不用说,怕的是远比现在这情况严重,那些卖家不感到很为难才怪!

碧云脑筋一转,气愤道:“原来是坏家伙做了坏事,对不起西南第一。做贼心虚。”

秦朝双掌揉了揉太阳穴,大是头痛道:“左一个西南第一,右一个西南第一,要人命西南第一。但我还是要说,别把那些人妖魔化了。这不过是临时起意。我买你卖。”

吴夫人道:“正是因为只是临时起意,才最显主人的厉害。奴婢在这地方住了这么多年,对地下势力的了解都还浮在水面,很肤浅。不然不会傻得手下留情,遗祸无穷。”

这时候秦朝还可以谦虚吗?

听吴夫人放低了声音,续道:“自己傻不说,还忧心夫君。对待敌人过于凶狠毒辣,不像真正的侠义之士。真正的侠义之士哪会像他,在尸体上都要补一刀,借口防恶鬼、防僵尸。连好人上了战场都不敢讲半点仁慈,坏人哪还需要跟好人大讲仁慈。”

弱微一叹道:“好傻!”

吴圆圆感慨道:“要不是主人特立独行下的另类仁慈,《寻秦记》引发的持续关注。今日……”突然转换话题道:“大家都说是好人,坏人也成了好人;大家都说是坏人,好人也成了坏人。向来是理所当然,偶尔觉得不对劲,也懒得深入思考。乐意见别人遭报应。”

吴夫人道:“叫你别老是在一旁凑热闹,你不听,还鼓掌叫好。自作聪明,大声称赞好官替老百姓撑腰,惩罚坏人。不知可怜那些被贬为奴的犯人家属,反而很喜闻乐见,与那群狐朋狗友一样。不雪中送炭,还落井下石。挑三拣四,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连主人的坏话都敢说,怪主人不是武功不及‘四大恶人’,便是有意放走‘四大恶人’。”

她俩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碧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直到忍无可忍道:“要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四大恶人’,那不是等于告诉全天下所有恶人,你们的天敌来了,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绝不手软。提醒恶人,犯过罪的都无路可走,你们也别手下留情,不怕你们。这么做岂不连累亲朋好友,害大家都不得好死。你俩是不是还是,挖空心思、转弯抹角全是,一直是在表现对主人的忠诚?”

秦朝暗叹:“说是说得很夸张,但也不无道理。”

李奶娘道:“这不用问,答案肯定是这么一回事。”

想了想道:“不然也不会说,像是得了‘离魂症’。”

只见吴圆圆貌似很幸福地依偎在主人怀里道:“是呀!是呀!反应都好快。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这不正好吗?没什么不好。头脑清醒了也不会接受不了现实,去自寻短见。刚试过自杀,主人没阻止,显然是胸有成竹,反正玫瑰仙子死了都可以救活,就看奴婢怎么死,死几次,救几次。”

主人没阻止?

碧云和李奶娘听到后目光闪烁,都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她的话都不由大受影响。

秦朝解释道:“大家别误会,刚刚应该只是在心里试过要自杀。”

李奶娘笑道:“这还不是得了‘离魂症’,什么是‘离魂症’?”拍了拍胸口,拍得两只大白兔又起波澜,涨湿了胸衣。

秦朝暗骂她最敬业也不是什么好人,强势收回了目光,如老僧入定,淡淡地道:“这不过是比较高级的催眠术,理论说穿了没什么,属于疲劳轰炸,换个新名词而已。比如说,也可以将之称作‘疲劳诅咒’。真要实行起来还是挺麻烦,解除更难。最怕从此性情大变,例如那‘无恶不作’叶二娘,原本是个好姑娘,陷入自我催眠之中。”

碧云禁不住问道:“半年杀死几百,叶二娘真的每天都要亲手杀死几个小孩吗?”

吴夫人先是接受了主人的眼神许可,然后回道:“起初应该是这样,杀到收不了手了,或许还更多。”

吴圆圆接口道:“熟悉了后当然就平淡了,不然哪轮到段延庆争‘天下第一大恶人’。”

李奶娘先是得了主人的眼神许可,然后一边半洞开胸衣,开始挤啊挤,一边说道:“这不是要说叶二娘如何,而是要说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自己真的不担心吗?”

秦朝很是无奈地转过头,插嘴道:“死都不怕,你还要她们担心什么?该担心是我,不接收都不行。你也别说她,她也别说你。要走快走,不走别走,自不自由,我是管不了。”

碧云强忍住惊喜道:“真的?”说完立刻后悔了。

果然,听他拒绝道:“你当然不一样。”

秦朝的想法是越快越好,立即送走她。

李奶娘不忍,帮腔道:“退而求其次,主人不是说要传你两手,一辈子都受用无穷。”

每当李奶娘正式奶娘工作的时候,秦朝都最怕见到她,也最疼爱她,也难怪她不愿放弃这项早就习惯了的本职工作。

一脸郁闷道:“我说的是将来,不是现在,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瞎闹。”忽地又想起,李奶娘的女儿亡于贫奶。再别说摆什么主人的架子,心乱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众女都看得出来,他其实都已经答应了,不然用不着这么说。

秦朝很苦恼,不传她两手绝活,怎么放心将她交托苏州镖局?

镖局最赚钱也显得很鸡肋,钱多了反而很难指望他们可以保护周全,少了没什么赚头。小了弱了叫人不放心,做大做强了店大欺客,看来还是不大不小不强不弱的好。

总之是不放心镖局,何况这还是在见识过‘无锡镖局’吴家母女俩落难之后。要不是因为这些,真要下了决心送走碧云,还等什么等!现在都不敢随便离开这个家了。

可以因为不是木婉清、钟灵,就不牵挂她们了吗?

万恶旧社会,主人不是人,奴婢不是婢。

持剑闯荡江湖是为了什么?

正义人士都可以视人命如草芥,说吴总镖头一生从没杀过人,他亲生女儿都不相信。

要走可以一起走,不走何不都留下。看那位王公子的表现都比自己好多了,不可以叫李奶娘再次伤心失望。能如此痛快地买下吴家母女,也因为看中了她俩的武力值不低,至少可以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护家。至于冬天用来暖床之类的,哪个普通男人会不想!

暗叹:“怪我好色也好,怪我什么都好。凭我的精神修为,不相信治不好她们母女。不过现在先别急着动手,保险起见,研究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心想:“来这姑苏一趟,可说是学习之旅。学无止境,谦虚好学是人一生的基本守则,有机会便不容错过。要找理由留在这景色如画、美女如云的苏州,理由只此一条便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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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这母女那木婉清

吴家母女最大的不正常,正是因为她们表面看起来并不见有什么不正常。 连李奶娘都很清楚地知道那样很不妥,不好说她们缠着主人是犯了精神病,只好说是得了‘离魂症’。

秦朝觉得,还可以说是中了高级催眠术,但仍不准确。

起身不知该传碧云什么武功好。

可以留下,吴家母女俩都一脸开心,匍匐在地,表示对主人同情的感激之情。秦朝原本很反感主要是因为以己度人,此时不知为何突然对主人这个词多了一丝好感。

目光划过两女颤动的美臀,鼻中闻着母女俩不同的体香,心跳不由加快,心想:“主奴之间的矛盾未必都是深不可解,后人的研究不可以全信,不过是坏的一面越坏而已。”

自觉有些无耻地想:“往好的一面去想,她们母女至少可以从中获得些许快乐,我见了也可以从中感到多一些快乐,总比双方见了都很不快乐要快乐。”

又想:“这自然不是她们收获快乐的季节,但也不是整日以泪洗面的时候。很难有什么快乐可言,反而更加地渴望得到快乐。不快乐的时候都要快乐,是人都离不开快乐。”

暗叹没人离得开快乐。如果一辈子都生活在不快乐之中,缺乏快乐,更需要快乐。这倒像是有呼应那‘快活楼’的宗旨。可见,‘快活楼’是此道高手,非一般黑道中人可比。

楼主幕后那主人是谁?

搜遍脑海中各色人物,仍没一个可以对得上号。

收回思绪,见母女俩还匍匐在地,连忙唤起她俩。幸好这房子不错,部分房间铺了部分木地板。还算干净,不然像她俩那样动不动就匍匐在地,一天下来不知要弄脏多少衣服。

见碧云小声嘀咕:“好羡慕呀!”

这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秦朝心里很不赞同,却不由心软。使劲摆手道:“算了。算了,算了……碧云不人云亦云。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今后想留在这儿多久就留多久好了,随你的心意好了。”

趁着大家都还没睡,做个长远安排道:“从今晚起,碧云是这处房产的大管家。李奶娘和吴夫人是副管家。以后我若是不在,这儿就属于你们四人共同所有,碧云占头五份,李奶娘和吴夫人各占两份,吴……圆圆。”

顿了顿道,“我想我还是叫你圆圆得了。你占一份。”

说完当场立下别人很难模仿的字据,亲手盖下雕刻好了的随身印章。一式五份。一人一份,档案一份,省得众女以后抵抗不了内部矛盾,大闹纠纷。

再者。房产有了各人自己的份,以后便用不着其它叮嘱,像恶主一般这也吩咐,那也交待,大家很自然都会很细心地照理好这个家。

秦朝乐了。

这便宜占得又大又舒心,终于可以把心放开,静静找寻武功秘笈,见阿朱、阿碧、王语嫣。

分完房产,众女的惊喜表现各不相同。

碧云表现最激动,深深拜倒在地,喜中含泪,哽咽道:“主人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忘!”既是第一次自称奴婢,也是第一次直接称秦朝主人,说明以前一直在犹豫。

秦朝很想说她一句:“你怎么成了奴婢了?”

暗叹“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终究忍住了,没说。

知道说最多都迟了,只会使大家都难堪。

不如多赠送些实惠。后世都还讲究有房有车,这世界的房地产也是标示身份地位的象征,主奴之间的最大区别也在这儿。奴仆可以是房产的附属品,那王公子之前带走奴仆的作法在当地人看来确实很不地道。不像在秦朝眼里,反成了有情有义的好汉。

佃仆可以是地产的附属品。

理论上佃仆要比奴仆自由,奴仆比奴隶要多些自由。实际主要是看掌握了多少财富和权利,那才是最接近核心本质的关键区别。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抢着做皇族的家奴,不也是因为都深知其间的区别。

秦朝不是不知道。

却也知道,自己知道最多都不如众女的亲身体会深刻,不如她们在乎这其间的区别。空谈最多,不如举一个实例有用:初入江湖那时候,自己连个馒头都买不起,满腔豪情无所发,试问还可以不在乎吗?

有力无处使,满腹跨时代的诗书都还吃不饱饭,空着肚子……

……

突然发现木婉清在门外现身,旋即反应过来,呵呵一笑道:“婉清,别见怪,我现在就送你一处比这里还好十倍的房子。这里最多算是个别院,偶尔住住,别见怪啊!”

见那木婉清愣了一愣,双颊晕红,娇嗔道:“又在吹大话,我们这一路顺手赚钱虽然还没花完,但也不够买比这还好十倍的房子。”

语气一转,柔声道,“我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直跟着你,四海为家。这些房子和地皮再好,再有价,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秦朝愣了愣。

暗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是在转着弯儿骂人,骂我是鸡是狗。我这还没什么,问题让女人成了母鸡、母狗,大大不妙!”

看着众女,脑海里闪现出一串少儿不宜的精彩画面,越来越不堪入目。

看着美女,附加精神力扫描深入细节之能,忍不住吞了口唾液。

听那木婉清道:“这儿再好也比不上王府,懒得与这些傻女争这些无聊。你的不就是我的,也全是我的下人,唯那姓王的不是,我既不好阻止,就应该想办法将她也变成下人才是,就像辛双清那傻女。自甘下贱,笑掉大牙。再怎么宠她,她也只是个奴才。”

这些话真的震惊了秦朝,但不是因为木婉清,而是因为秦朝从她话中发现了更多地破绽,知道是阿朱假扮。

书中将阿朱的易容术形容得神乎其神,这次终于在现实中真正见识了一回。

最大的破绽在于阿朱的武功不足,纯粹的易容术根本没法将武功也绑了一起易容。

阿朱之所以不近身,应该是知道无法仿制木婉清那天生的体香,准备戏弄一番后马上就走。没想她对自己和木婉清都有这么深入的了解,看来她至少有权掌控了一部分慕容家的珍稀情报。

“何况你这些女人的年龄和相貌皆大不如我,凭什么得宠,一颗忠心吗?”

“可笑!”

秦朝吞了吞唾液道:“若是母鸡、母狗听我的话,明天……”

只见木婉清默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成了你的母鸡、母狗了,哪还敢不听你的话。只是,夫君若还想买两只更好的母狗,或者母鸡,就不该这么急色。”

目光扫过吴家母女,两女不敢与她对视,低头不语。

秦朝道:“这么好的房子,怎么转眼就成了狗窝、鸡窝。”

那木婉清扑哧笑道:“谁让这里多了个禽兽不如的狗男人。”

秦朝微微一笑,转开话题道:“不如先让碧云买些来应急,下次有空,我们一起去快活楼再看一看,再瞧一瞧。”

那木婉清道:“看什么?”

接过秦朝递来的请柬,打开一看,脸红耳赤,猛地合上请柬,喝叱道:“这些还是人吗?”说完已经忍不住再次打开请柬,看了一半实在看不下去,合上请柬,低声道:“这些还是人吗?”

前后两句话虽然相同,包含意思却很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鼓足勇气后再次打开请柬,努力将之一口气看完。请柬合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身子一软……

秦朝自然不会让她摔倒,第一时间扶住了她。

猜她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见识这些东西,被刺激得太狠。

“什么时候去?”那木婉清忽然很小声地问道。

“先见了王姑娘再说,目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朝道。

见这假木婉清都已经知道了有关王语嫣的一些事情,又紧跟在身边,心想接下来的事情怕是想瞒也瞒不住,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公开,甚至请众女一起出谋划策。

干什么?

帮忙将那王语嫣收入囊中。

顺便测试众女的心性如何。

“你不是说,王语嫣很可能不在家吗?”那木婉清道。

“是呀!”秦朝索性陪她一起装,点头道,“她很有可能是往洛阳方向走,寻找她表哥慕容复,与之同行的很可能还会半路加入你哥哥段誉。这两个可以说都是我的情敌。”

那木婉清显然被这样直来直往的口气给弄得哭笑不得,咬牙道:“这两个情敌可不一般啦!‘北乔峰,南慕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是无名小卒可以对付得了。我那傻哥哥表面傻里傻气,实则比爹还会装模作样,能屈能伸,用耳瓜子对付女人最厉害。”

秦朝感叹道:“能屈能伸,段誉天下第一。”

暗道:“耳瓜子还可以说是被动挨打,迫不得已。只说书中他肯对美人玉像连磕几千个头,给阿朱一个小丫头磕三个头,就远超历史上许多有名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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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只一吻一夫一妻

那木婉清一本正经地道:“能屈能伸,夫君天下第一。”

“我?”

秦朝叹道:“我连他十分之一都没没得比。当初就为了一顿饭,我连普通丐帮兄弟都不如,不敢乞讨,只好在龚家酒楼说书。这样的例子,在我身上不胜枚举。”

几女刚刚见他俩说个不停,一个个都静悄悄地听着没插嘴。突然,李奶娘开口道:“忍人不忍之忍,无毒不丈夫,那类权术套路,明显与主人的性情不合。不然凭主人的满腹学问和盖世武功,‘北乔峰,南慕容’都得靠边站,做官做到最大都不大。”

秦朝心中一动……

听她进一步解释道:“官场上向来官大一级压死人,送礼是寻常,得常给这个磕头,给那个下跪,比娼妓还虚情假意,整日带着面具过活。官场之道最好也不是主人的道。”

秦朝呵呵笑道:“这也没什么,江湖上很多汉子都这样。那些人越才华横溢,越瞧不起芝麻小官。事实连小官都混不上,根源就在性格上。”

带着很深厚的体会和感情道:“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可以说是大部分江湖中人的共同弱点,这也是很让官府中人看不起的地方。”

深有感触道:“江湖中人最大的长处也在这儿,不然‘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比起钱途,江湖中人来钱最快都不如官府中人。”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啪啪……

见那木婉清鼓掌道:“说得好!官字两张口,有理无钱莫进来。有理说不清,只好改用拳头说话,江湖中人玩不起那么多虚的,拳头大就是爷。”

“不说那虚的,咱来点实的:你如果武功不行,这些女人就算各个都是真心实意地跟着你,比你养的猫咪还听话,终究也保不住。不死早晚会屈服在其他男人脚下。”

“而不像现在,‘北乔峰,南乔峰’的女人也敢去争。”

夸赞道:“这才是英雄好汉所为!”

碧云嘀咕道:“如此小人行径,算什么英雄?”

那木婉清大声道:“错了。大错特错!争不是抢,本质不同。”

“为什么钱财都是别人的多,你不争?”语气越说越重。

“为什么美女都是别人的好,你不争?”神态越说越庄重。

“为什么好汉都是别人的强,你不争?”声音越说越低沉。

“为什么皇帝都是别人在做,你不争?”气势越说越强盛。

“你不争,什么都没你的份。”话语中透出无穷的自信。

“你想争,首先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但运气不好喝水也塞牙缝,或运气太好走路也踩狗屎。结果还是得看你争不争得过别人。早晚大家都习惯以成败论英雄。”

表情丰富,无一不美。

秦朝至此才觉得,她有资格扮木婉清。

碧云小声道:“那样的英雄,不做也罢!”

那木婉清道:“你不敢英雄,别人便说你是小人。你再如何自命英雄也英雄气短。若你连英雄的女人也能争。不是英雄也是大英雄。连这都不懂,还敢与我争夫君,要加把劲了。”

秦朝心情复杂异常,感叹道:“生是有智慧的人,活在这个大争之世,谁能不争!只是不同人的喜好不同,想法不同。实力不同,争的东西不同,争的手段不同……”

不想陪阿朱装了。

秦朝发了狠,不再给那假木婉清面子,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就凭她们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年轻、比你体贴、比你勤劳、比你大方、比你善良……”

那木婉清先是像气得很厉害,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沉思片刻,笑嘻嘻一把抱住秦朝,狠狠地吻了一口,道:“算夫君厉害!这次是我木婉清输了。下次夫君可要小心哟!”

“你?”秦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了。

旁边几女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俩在玩什么把戏。

秦朝当然明白。这木婉清果然是那阿朱假扮,而且果然对自己很有好感。幸好这一吻不是嘴对嘴,不然真成了定情一吻,再也拒绝不了。

就这一吻,就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暗道:“阿朱是团火,热得要人命。比木婉清主动,比辛双清大胆。”

向阿朱密语传音道:“谁送你来的?”

见阿朱用手指在空中划了几划。

几女都瞪大了眼还看不明白,不知他俩在搞什么鬼,很摸不着头脑。

秦朝想了想,断定是天山童姥,苦笑道:“她是不是怪我不务正业?”

阿朱道:“好像是耶!”

摇头道:“不是。亲亲夫君,你说是不是?”

假装木婉清辩道:“别说这些女人都明显不如我,就算方方面面都表现比我强,也不该跟我争。”话越说越顺口,显得很蛮横不讲理。

秦朝知道这不是说理的好时候,赶紧闪人。

后来在吴圆圆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被阿朱逮着了机会,在门外狠狠地说教了一顿。

阿朱一走,秦朝再没兴趣继续洗了。也没什么心情反帮吴圆圆洗了,随她。看她还像个没长大的俏女孩,随她去好了,最好是像在她自己家一般随便。

要不是担心阿朱假木婉清之名留下来不肯走,洗澡都可以免了。但也幸好假口木婉清,终于支走了吴夫人。也难怪阿朱会生气,要大话一顿来解气。凭她的精明,会不懂吗?

这也从侧面反应出阿朱最近很忙,不然不用这么急着出气,不如学猫戏老鼠慢慢来。她这次来应该只是打探消息,观察人品、武功,说不定还有意安插两个玩得好的婢女来。

她嘴中左一句王语嫣,右一句王语嫣,显然也是很在意那个。或许正因为她十分清楚王语嫣的魅力,所以表现比木婉清还在意那个。

那个是哪个?

秦朝突然什么都不想再想,想也只有一个字——烦。

说是要心平静和,可是得了阿朱那一吻,叫人以后还如何面对乔峰!美人只倾情一吻,那威力……

不。

不对,该说是轻轻一吻。

谈到美人和英雄,远方秦夕落和玉紫正谈得兴起。

秦夕落大笑道:“说美女爱英雄,那是人之常情,谁都怪不得谁。一个男人拥有最多女人都是天地至理,这正是男女之间最大的不同。如果强求一夫一妻地平等,那反而是男女间最大的不平等。古代的圣贤都深明此理,我们这些现代人总不能不如古人。”

玉紫扑哧一笑,急忙捂住了嘴。起初笑是笑他嘴中的‘现代人’,联想起主人说过的‘现代人’。随即禁不住想起,他这个自命不凡的大男人竟然连一个小女人都没有,断子绝孙,原来是因为美女爱英雄,美女都跑英雄好汉身边去了。

她想法一变,神态随之也变了。眼神是心灵的窗口,想掩饰都掩饰不及,越掩饰越糟糕。秦夕落目光如炬,疑心暗生鬼,心道:“老夫轻轻一挥手即可,只是能让老夫看上眼的美女还未出世,有也是像司空虹那样的‘美女蛇’”痛苦地回忆起往日与美女……

最恨是被伤了子孙袋,且不只一次。终于可以一心扑在武学上,与日俱增到一个巅峰。要不是分心求仙问道,太想要恢复子孙袋,不使秦皇的嫡系断脉,武功自然还不是最高。

脑海中反反复复回想着同一段话:“血脉传承的区别主要在于血液,这是常识,也是很肤浅的认识。传男不传女那是肤浅中肤浅,因为人类社会起源不久后,先是母系社会,以女性为主。女娲娘娘的神话就产生于那个时代。断子绝孙之类的说法其实很可笑,因为人类共同的祖先是这宇宙。”

震惊于母系社会!

震惊于人类的共同祖先!

震惊秦朝的新说法!

反反复复……

脑中忽然多了一段话:“一夫一妻有一夫一妻之理,一夫多妻有一天多妻之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标准。如同东南西北的方向不同,选择了东方,不只失了西方,还失了南方、北方,除非练有分身术。那还不如说成是两个人,分别选择了两种不同标准。两种标准本身或许没什么高下之分,但选择有高下之分,最下等的是选择了还一直像根墙头草,左右摇摆……”此话本是秦朝在说自己,劝自己别老是妄想一夫一妻的好。

做不了一夫一妻,不知享受一夫多妻的好,害一家人左右都是痛苦。

说完见木婉清插嘴道:“我既然选择了你,之后是做牛还是做马,全随你心意,好不好?”

秦朝难得见她有如此温柔,通情达理,可惜还是不敢应下,只道:“对不起!”

见木婉清竟然没火冒三丈,反说道:“夫君没必要道歉,一家之主,怎么做都对。”

秦朝道:“错就是错。我不是你夫君,我还在左右摇摆,我这人太不实际,我……”一时说不出其它。

听木婉清道:“你真的在左右摇摆吗?这么说也很好呀!”

好什么好?

秦朝不由加重了语气道:“别说反话了。”

一字一顿,明说道:“只娶一个是没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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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上星王大美人

不想木婉清仍沉住气,一本正经地道:“好就是好,绝不是在说反话。大家都不怕你左右摇摆,我也不怕。原本我是不懂,但甘师叔说得对。你的意志过于坚定,要不左右摇摆,大家都没机会和你同房。总之,你尽管左右摇摆好了,大家都喜欢,求之不得。”

温柔一刀式地道:“以后你还是别只想着娶一个了。看你神色,不相信也不是没办法。比如说钟灵,你不答应,可以找个讨厌的男人做妾。”

秦朝大惊道:“这招太绝了!”

木婉清道:“是啊!钟灵也知道你肯定敌不过这些狠招,无奈之下肯定会答应娶她,而且以后也会对她很好,至少可以比和尚对叶二娘好上一百倍,但钟灵绝不会那么做。”

“钟灵说,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如果说爱情是一场游戏,作弊是可以胜利。如果只在乎输赢而不择手段,缺了挑战难度的过程,梦想越美好,灵魂越丑陋。《寻秦记》之所以可以如此感动人是因为心灵美。你也是,我也是,他也是。”

“好一个钟灵!”秦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木婉清道:“别以为只她钟灵可以,我一样多得是手段叫你屈服。正如你所说,优点大,缺点也大。你这人满身优点也是满身缺点,最容易被那些坏女人利用。‘美女蛇’司空虹是因为顶了个猪头脑,竟然不知道你的众多优点,自然也谈不上利用你的缺点。”

嫣然一笑道:“不过我木婉清会是那种人吗?”

警告他道:“这你倒不用担心。你应该担心神仙姐姐,别被她利用了。”

利用什么?

要赚钱,随便找几家赌馆,赚钱比捡钱还快。喜欢赌博的屡禁不止,不喜欢赌博的为了证明自己不喜欢,试一试就喜欢了。

不由想起甘宝宝。

听木婉清道:“不怕她武功高强。就怕她弱不禁风,可怜兮兮叫你保护,从万里之外赶去。自己却面对满屋子秘笈打哈欠,找借口不苦练武功。说什么不杀人,引人共鸣!”

“屁话!不杀人不可以救人吗?”

“谁说学武只为了杀人!”

“说什么女儿家动手动脚终究是不美,她要那么美干嘛!一心只想怎么去诱惑男人。千年狐狸精都没她这么个美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厉害!神仙姐姐好厉害!”

……

真木婉清今日换成了假木婉清,一大早出门便碰见阿朱。

“你要小心那神仙姐姐,别被她利用了。”阿朱提醒道。

秦朝点头,直说道:“王姑娘多智近妖。可以自学精通天下武学,纸上谈兵最厉害。她母亲王夫人喜欢拿男人做花肥,长期生活在那种环境下,即使不心性扭曲,仍不可不防。”

“至少我不相信,她会和段誉一样坚持不肯学武,十年如一日。一直没兴趣学武,甚至很讨厌学武,仍可以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深入研究。数量堪称天下第一。”

阿朱犹豫道:“不是……”

秦朝道:“我知道,这不是你自己想说。”

强笑道:“是昨晚那位高辈想说,交待了你。这没什么,我早就知道。前辈她也算是王语嫣和王夫人的亲人,你不用担心。但也别指望前辈她会好心帮忙,亲人之间一样可以仇深似海,没报复已是她手下留情。换了个人……”

摇了摇头。暗叹:“换了不是阿朱,根本不用透露这么多。”

阿朱并不觉得多,觉得很不详尽。虽然很想知道下文,但没打算直接逼他,笑道:“你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耶!”

那神态说不出地天真可笑。

“不过聪明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啦!”

一个‘啦!’把秦朝的心都拉酥了。

嘴功比钟灵还厉害,与甘宝宝有得比。

阿朱微笑道:“神仙都不可能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这也是因为你这人确实手段过人,办成了连神仙都没法办成的事情。”

迟疑道:“见你神色,好像咱们认识很久了?”

秦朝叹了一叹。

阿朱娇躯一颤,低声问道:“知道了?”

秦朝点头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你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知道,你这下找对人了。”

阿朱羞红了脸,跺脚道:“别误会,昨晚……”

秦朝见不得她难过,替她说道:“昨晚那一吻没什么。”

脑筋急转,转换语气道:“凭你的聪明脑袋,或许也有猜到过,你父亲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木婉清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你这丫头实在是太聪明了!”

“不是聪明,是预感,隐隐约约知道。不来找你问个明白,我还可以找谁?”阿朱脸上多了两行清泪,情绪激动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身体,软倒在男人怀里。

秦朝从她玉手中接过一块黄金锁片,见那金锁片打造得十分精致,上面果然锈着两行小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与书中说的一般无二。

这时候还可以说什么?

明知道有太多地方不好解释,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朝都得尽力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遇到实在说不得的地方便含糊过去,例如:她母亲阮星竹的详细住址?她妹妹阿紫那魔女性格?

突然,阿朱强笑道:“好姐夫,你一起娶了木婉清和钟灵好不好?”

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

阿朱刚才很渴望被他温柔有力的双手紧紧抱住,结果他只用一只手抱住,一直只见比江南女子还温柔的温柔,不见比北方男子还有力的有力。那时候没空去想,事后却……

不过,那还是很甜蜜的一段回忆!

可惜了。

笑了笑,嘀咕道:“好你个秦朝,对神仙姐姐还不死心。害我通知公子爷不好,也不好不通知公子爷。糟了……你果然是个坐怀不乱的害人精,如传说中一般正人君子的害人精。”

想起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脸上不由又烧红一片。

昨晚还是第一次,想的男人不是慕容公子。他刚刚说要帮忙提升武功,在三日内连升三级,南慕容最厉害都办不到。北乔峰不知道可不可以。果然是西南第一,没必要对自己说这种一捅就穿的谎言。有机会获得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一样的奇遇,没理由不要。

他对自己这么关心,图得是什么?

不怪他不敢好色,实在是没那必要。

那只会破坏他的良好形象,贪花好色,不得人心。原来没这么理解他,没想他也会这般难做。误会了,看来大家都误会了他。

没想连阿碧都误会了他,害自己不敢脱身,最快与父母相见,核实。这不是不肯相信他,而是最如何愿意相信他都没用,因为他不是不可以和父亲镇南王一起合作骗人,连母亲阮星竹也可以合伙骗人,像自己平时一样喜欢骗人,必须另想办法来核实才行。

无奈!

如果他不肯提升自己的武功,耗费功力,透露底细,骗子的可能性只大不小,少说也会大上一倍以上。

这是什么理由?

阿朱笑了一笑。

没什么理由,这都是他自己找上门来。关键是乔峰在杏子林一战中展露的绝世武功,与之齐名的南慕容见了后,压力很大,不敢轻易迎战他这个西南第一。

也没那必要。

不如正式挑战乔峰,至少可以用来收买人心。中原汉人与辽国契丹人之间仇深似海,幸好南慕容不是汉人,当然也没必要对乔峰落井下石。要战也要公平一战,压力很大。

北乔峰,南慕容。

大轮明王,还看今朝。

阿朱皱着一下眉,刚刚多次想开口提醒他,要小心大轮明王鸠摩智。却又不好坏了慕容家的大事,被夹在中间很难做人,连得知父母、妹妹都还健在的惊喜都被冲淡了不少。

别人可以将慕容复捧上天,近乎无敌于天下,他表妹王语嫣不可以,知道捧他是在害他。慕容复不喜欢听王语嫣的实话,但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阿朱也知道,比王语嫣还不好说。

实话实说,实在是太伤人了!

阿朱看不懂王语嫣的真正想法,但想来北乔峰的年龄明显比南慕容大,武功厉害些才正常,否则不如改称号为‘南慕容,北乔峰’。

那天,王语嫣忍不住长久分离的相思之苦,见面后对心爱的表哥关心过了度,直说:“表哥,不说北乔峰的厉害了。就说,大轮明王虽说是姑父的旧友,但武功即便比不得姑父厉害,也相距不大。换而言之,与表哥现在的武功根本不属于同一个级别。”

话是不错,但王大美人一开始就把丑话说在前头,叫她表哥怎么听得入耳。

“你不如直接说,他年青的时候就与父亲是同一级别,现在又多出了几十年功力,还不敢直接挑战那不知从哪里冒头的西南第一‘还看今朝’,可见我南慕容不但武功略不如北乔峰,远不如大轮明王,更不如那连大轮明王都很顾忌的臭小子,被表妹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臭小子。”以慕容复的城府,仍控制不住在美人面前勃然大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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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伤心病阿朱阿碧

“一本垃圾《寻秦记》,你还捧着干什么?”

阿朱想起王语嫣被她心爱的表哥伤透了心,泪流满面的痛苦模样,心凄凄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公子说的那本垃圾《寻秦记》,自己和阿碧也都喜欢偷偷躲在被窝里看。

天天等更新。

喜欢不得了。

却也怪不得慕容公子大发脾气,这一连串的打击对他实在太大。南慕容原本是站在江湖最顶层,令无数江湖人士仰望的无敌高手,突然像是被打落低谷,似乎连表妹都瞧不起。

但……

就在那一晚,慕容复不顾阿碧修炼的辅助功法还没功行圆满,提前收取了她的红丸和元阴。虽然如愿以偿增长了几年内功修为,但慕容复怎也无法春风得意,心中很不满。

慕容世家的双修功法虽然比一般武林世家要好多了,但半途而废,效果最好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双修类功法越厉害,对炉鼎的要求越高,每培养一个都绝不容易,很费时费力。

不过与钟灵的闪电貂比,明显有内外、正邪之别。

闪电貂最厉害都属于外家中的毒功,毒功中的外家,对敌显得很邪门,对主人本身弊大于利。‘闪电侠女’刚兴起那时,‘侠女’之称对钟灵颇具讽刺意味,并非只一味讨好。

阿碧以前听到‘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的事迹后,感同身受,认为秦朝比自家公子还不干脆,尽找理由推托。失身于心爱的男人,女人怎会感到痛苦,最痛苦都高兴。

真到失了身才理解,才深知以前公子对自己和阿朱的好,才体谅秦朝对他女人的好,坏的那一面全忘了才好。

最痛苦都高兴地经过那一晚后。仍无可避免元阴大失,内力大降。

心伤、体伤、内伤等各种伤势合一起,一夜间,阿碧仿佛老了好几岁。

然后免不了大病一场。

体虚多病。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小病连连。

请最好的医生,吃最好的药,全都效果寥寥。

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过是提前打乱了原来的计划。按计划,慕容复原本应该马上纳阿碧为妾。

等他将来完成大燕的复国大业之后,阿碧说不定可以荣升贵妃,真正地功德圆满。没想他会找理由推托,第二天一早便又出了门,表现比原来还匆忙,连半天时间都不愿浪费。

“公子爷急。心里更不好受撒!”阿碧嘴中不但不见怪,还善解人意……

回过神来,阿朱记起,今日早早来找秦朝,不只为了自己的身世。主要是为了阿碧。

阿碧明显是得了心病,心最好都得了,病最轻都很难治。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但秦朝可不是普通的医生,说不定另有他法。

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可以这么快就相信秦朝了吗?

要不是还很不放心他,昨晚便可以直接开口相求。

这不是硬要怀疑他。要救阿碧,再容不得有半点马虎大意。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自己人都没法使人完全放心,更别说他这个外人。认真算起来,慕容家与他至少是半个仇家。

若非受了他的刺激,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该不会这么快就发生。阿碧也不用……

可恨他刚刚没趁机对自己动手动脚,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做过了头,比伪君子还要令人恼火,害得自己还要继续左右为难。禁不住学以前的阿碧,对坐怀不乱的君子咬牙切齿。

《寻秦记》砸他!

好恶心!

暗道:“你年纪也不算小了。美女都投怀送抱了,你还这么坐怀不乱,这不是在故意恶心人吗?”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坚持的坐怀不乱,可以最快速度地令女人感到放心。

原来可以不相信,现在都禁不住亲身体验过了,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他这类怪人。

不然他最如何武功厉害,也不会有这么多美人主动围绕在他身边,日久生情很自然,否则岂不很无情。

最恼火是自己易容后扮演木婉清过于投入,假戏真做,下不了台。

明知越投入,被识破后越危险,也做了种种防备,不料对他全然无用。要不是见他果如传言中一般神通广大,也不会继续利用身世之迷去试探他,行动还这么快,连心里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阿朱边想边找人。

找了半天找不着。

不想守株待兔浪费时间,本想留个口信在碧云那儿,见了吴夫人后立马改变了想法。虽然与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都没存什么交情,但也算认识,干脆以真面目示人。

暗示自己,从今日起,对外名字改用阮阿朱,书面的正式名改用段朱,小名阿朱。

一阵客气,一阵介绍。

“原来只是慕容公子的侍婢。”吴圆圆立马换了嘴脸,鼻孔朝天。

吴夫人见势不对,正想……猛然想起主人离开前说过,外人来访,就算是皇帝老子亲临,也不用卑躬屈膝,直管挺直了腰杆。

阮阿朱见吴圆圆如此不留情面,很想讥讽她几句,考虑到阿碧现在的病情一日深过一日,忙强忍住心中怒意翻滚,知道这时候最好别太得罪这些有机会吹耳边风的婢女。

昨晚不是没见识过这吴圆圆小姐撒娇的本领,虽然也很佩服秦朝那超凡意志力,至少自家的慕容公子不敢亲身尝试,每次不是换了年龄特别小的就是换了年龄特别大的来服侍。

每次真的快要忍不住了,也是由奶娘上前帮忙用嘴解决,绝不会乱来。

望了望旁边的李奶娘,暗中与慕容公子的几位奶娘比了比,结果气得都想揍人了,南慕容竟然又不如他‘还看今朝’,这是什么道理?

对他这暴发户,实在比不得,纯找罪受。

匆匆谈完,回家找阿碧。

事无巨细,可以说的都和阿碧说了,不可以说的也说了。说着说着,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完,暗骂:“该死的秦朝,你怎么还不快找来?”

心道:“就不信你对姑苏慕容一代代苦恼收藏下来的各家武学没想法,谁不知道你这人最爱偷偷摸摸,行事还不如那番僧鸠摩智光明正大。”

姑苏慕容要获得吐蕃国师鸠摩智的大力支持,支付相应代价是没什么好说。但代价可以只看几小时,可以是几天,甚至几个月,‘还施水阁’对他开放的时间总得有限制。

那‘大轮明王’鸠摩智又不傻,传闻中拥有大智大慧,简直不像个凡人!自然知道要亮出与之匹配的高超实力,才可以获得相应的尊重,得到满意的收益。

他本来可以先干下几件轰动江湖的大事,打响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今要与姑苏慕容合伙应对那来历神秘的西南第一说书人‘还看今朝’,自然是继续容忍的好。

或许准备像以前一样隐藏起武功方面的实力,找机会出其不意,一击必杀,一战天下惊。兵法有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秦朝像是凭空出现,这知彼还从何说起。

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可以说,他简直是根搅屎棍子。他一出现就把西南武林搅得一团糟,江南武林终于免不了也……

耳边传来阿碧的柔声细语道:“公子爷和那秦朝都还没娶妻,不便纳妾是正理,自然比歪理难做,如长生比一死难,别再多心了好吗?”

吴侬软语从小都习惯了,仍像音乐般美妙动听。

可是,阿朱实在忍不住,豁出去了,直言道:“你还在做你那白日梦,这时候还不肯醒,什么时候醒?”

气势忽泄,连声说道:“对不起……”心中很自责,怪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激动。

阿碧温柔一笑道:“本来咱们姐妹死都不会离开公子爷,不料阿朱竟然也出身这般高贵,今后的道路当然很不同咯!说不定还真如他所说,大理公主都可以做一做,那还有什么白日梦?”

阿朱哭笑不得道:“一说他,我就来气。恨不得踢他几脚几十脚,拿刀子捅他,捅几刀还不解恨。同样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怎么和北乔峰的气度相差这般遥远,儿女情长。”

阿碧嘻嘻一笑,接口道:“英雄气短。”

又道:“那吴圆圆也是个好笑的人,但也不傻。”

阿朱见她开心,忙趁机把药碗递上,呵呵笑道:“别怕药苦了,一切罪名都记在那秦朝头上,别忘了多踢他几脚,保准没那么苦了。吴家小姐算什么,见她可怜,受不了刺激,懒得跟她计较而已。”

左哄右哄,花了半天,终于哄得阿碧喝下半碗药汤。

“苦啥哇,好苦伊……”阿碧说话声音却依旧极甜极清,令人听了说不出的舒适。

阿朱一半是故作气恼,半真半假骂道:“庸医害人,全是庸医,他要敢也开这么苦的药苦人,我保证先捅他几十刀再说。”

阿碧道:“你最近好喜欢捅刀么?”

两女相视一笑。

阿朱脸红道:“见过乔帮主自己捅自己几刀那英雄气概,谁都会喜欢嘛!别又拿来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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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师叔公夜泊秦淮

阿碧半忍半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要是公子爷也这般自己伤害自己,想想都好心痛。你所说那英雄气概,我还真是半点都感觉不到。反而是那秦朝,真是很温柔多情的奇才。”

阿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竟会这么帮他说好话?他要是很温柔多情……”

阿碧趁她思考的空隙,插话道:“你要也知道阿燕的遭遇,定也赞同。有不少人怀疑他是女扮男装,认为拆穿了便没什么好奇怪。此说之所以得不到大势上的赞同,主要是因为轻视女人,认为女人不会有他那么强。”

阿朱奇怪道:“哪个阿燕?”

又道:“他真是女人就好了。”

恍然道:“你都听说了,他不会没听说。现在才明白他那时为什么去洗澡,原来是为了表明这个呀!”

‘燕子坞’不但燕子多得吓人,附近被称作‘阿燕’的女子也实在太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不只女人,连男人都有很多被称作‘阿燕’。

阿碧先是回答她前一句道:“别急嘛!你原来不认识,等下就认识了,听她自己说,故事绝对很精彩。”

接着接上后面的话道:“你不怀疑他,你会去?”

阿朱心中一动,岔开道:“你不会说,他已经来看过你了,这混蛋王八蛋,竟然还跟我装,可恶!”

阿碧急忙摇了摇头。

阿朱心里顿时好受了些,笑道:“我说他也没这么厉害,论演戏,他男人哪里是咱女人的对手,更不是咱们姐妹的对手。”

阿碧道:“别把我也牵扯在内行吗?”

带着羞涩道:“我不想骗他。”见阿朱神色不对,急急摆手道:“你可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样是哪样?”阿朱戏笑道。

两女戏闹了半天。

阿碧乘隙把剩下的药汤喝了个底朝天,最苦都喝了。

两女都不由大松一口气。

阿碧道:“我也是在你走后听人说,他原来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小师弟。”

阿朱又惊讶又好笑道:“咱们姐妹是不是都应该口。喊他喊师叔公?”

阿碧道:“虽然这话很难令人相信。但由她嘴里说出来,假的都像真的毋庸置疑。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怪人的一身武功绝不是公子爷可比,用不着说这种谎言来骗我。”

阿朱点头道:“原来你说得是那姥姥呀!我这还真是反应迟钝,除了她还有谁。师叔公不也说,她与王家……”想了想道:“他指的应该不是王家。只是指舅夫人和表小姐那边的亲人。”

阿碧温柔一笑。

“一见你喊他师叔公,就知道你已下定决心,要大占他一回便宜。”

阿朱道:“还是碧妹最了解我,本来还不好意思损耗他的功力,这次要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让他大出一次血,我阿朱还叫阿朱吗。不如也改称阿碧或阿燕算了。”

“你就这么肯定?”阿碧捂嘴道。

阿朱点了点头道:“不然为什么要他大出一次血,不就是要看他到底可以舍命陪君子到什么程度吗?”

阿碧纠正道:“该说是舍命陪女子,陪淑女。”

阿朱点头道:“想来你也想清楚了,最主要还是可以用来试探他。看他愿不愿意为了阿碧你大损功力。如果可以,就算他的医术是零,也胜过那些所谓的名医一万倍。”

阿碧很是尴尬道:“这怎么好意思?”

阿朱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快些恢复吗?”

阿碧微微点头道:“谁都不想整日躺在床上呀!药都苦死人哩!”

阿朱双手紧握拳头在胸前横了一横,大叫道:“这就得了,就这么办。”兴奋得脸都红了。

阿碧犹豫道:“你要跟他讲清楚,别再骗他了好吗?”

苦涩道:“骗他不好。他不愿意就算了。”

阿朱满脸得意道:“他绝不敢不愿意,因为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但只有咱们女人可以用,对公子爷没什么用。这且不说,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原因很简单。”

阿碧害羞地捂住脸,轻声叹道:“跟你没得说了。”

阿朱知道她也心动了,呵呵笑道:“没得说也要说,知道你也希望越早恢复越好,对公子爷也是抗拒不了。”

阿碧羞得捂住脸不敢见人。

轻轻呢喃道:“别害他。”

阿朱笑道:“这么好玩的好人,我怎会害他。最多捉弄捉弄他,教他别再这么正人君子,咱女人都不喜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寻秦记》中是不是这么说的?”

阿碧转过身子背对着她道:“等你有一天成了真正的女人,你也知道了。”

“有了这套《寻秦记》,不用成为真正的女人,我不也知道了。”阿朱嘻嘻笑笑道。

阿碧突然鼓足了勇气,问道:“你真的吻了他吗?”

“骗你的。”阿朱道。

阿碧拍了拍胸口,笑道:“好你个阿朱,害人家担心死了。”

阿朱见了,更不敢在她病好前告诉她事实,强笑道:“也只有你会相信,害我都不好意思骗你了。”

阿碧道:“也不是相信你,只是不想对不起公子爷,爱情是会令女人丧失理智的。”

阿朱又气又笑道:“别开玩笑了,我会爱上他?”听声音有些尖锐,立知不对,恢复平静道:“异想天开。不过他这人确实比较好玩,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阿碧点头道:“这倒没什么值得怀疑。咱们不也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吗?他不过是知道得更多罢了!也许也更隐秘。也就这样,没什么好怀疑。你父母也是,骗不了人。”

阿朱苦笑道:“父母……唉……我也快相信他的话了。似乎真的不需要核实,铁板钉钉。”

两女多年生活在一起,形同亲姐妹一般,阿碧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阿朱正在苦恼的是另一件事,见她不好直接说,决定自己干脆点,提道:“别拿我父母来说他,无所不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说,你不问他也会说。他心地很善良的,藏不住,你也知道。”

被她猜中心事,阿朱丝毫不感意料,苦笑道:“不是不问,正因为知道不可能无所不知,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不想听的答案,然后发现没得后悔药可吃。现在多少还存在一丝希望,你也别太过失望,他在这方面神通广大,如果有心去寻找……”

阿碧打断道:“别问了,他不说,问了也没用。”

阿朱道:“我也不敢就这么直接问他呀!不过是抱了一丝希望嘛!”

嘻嘻笑道:“他这人貌似是很善良,但你不抽空提醒一下他,大懒鬼比谁都懒。那首自创的《懒鬼歌》,你不也喜欢唱吗?再唱来听一听。”

阿碧虽然羞红了脸,但还是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

阿朱半路加入,唱得也不错,但与阿碧的歌声一比,顿落下乘。

两女都知道这无关技巧,主要是唱歌和易容术都要全神投入。要全神投入,少不了兴趣使然。

单论技巧,阿朱说不定还更胜一筹,不然也无法在易容后以假乱真地模仿别人说话。例如模仿木婉清,技巧最高都很难实现,还须修炼有特殊武功辅助,越小开始修炼越好。

两女合唱一首后,各唱了一首,阿燕来了。她与秦朝偶遇后的那些故事,阿朱很快便从她嘴中得知了。

……

酒家林立,歌船往来,画舫处处,丝竹飘渺,秦朝脑中闪出杜牧的千古名篇《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忘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甩了甩头,脑中仿佛甩掉了乔峰、智光大师和那徐长老,心道:“苏州不是秦淮,却不下于秦淮。可怜千年之后的秦淮,只剩下淤泥处处,与她巨大的美名太不相符。”

商女只知歌舞娱客,岂知前朝亡国之鉴?

知道又怎样!

空悲叹……

不如寻开心。

多少王朝的衰败,就是这样在人们醉生梦死、无忧无虑的享乐声中不知不觉地酿成。按历史,北宋再风光不了多久。

靖康之耻!真的。

郭靖、杨康!假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宋皇都沦落为北方蛮夷的俘虏、奴隶,后宫成了最下等的青楼,公主、郡主等贵女的生活还不如这些商女。那既是中原各民族的耻辱,也是大宋皇室赵家的报应。

今日之因,明日之果。

现在多享一分乐,将来的悲惨也就多一分。

福祸相依,风水轮转。想要避免,可以在自身能力范围内去多积阴德,却不是不该有享乐。

城门口,秦朝自知身份、来历有多不明,懒得跟那些只想着怎么多捞些油水的守卫多费口舌,展开轻功从一旁掠过。

四周像被消了声。

秦朝不去理,表面很潇洒,出城后不久便后悔了。无心再生事,专门避开那些大型画舫,寻了只有些破旧的小渔船。撑船的是位不满三十岁的美妇,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一脸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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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渔船美妇阿燕

目光在夜空中撞在了一起。

只见她脸上一喜,随之现出一丝不健康的晕红,旋即卖力划动船桨。

以秦朝现在的外功、内功、气功和心功修为,远远地如同用了高级望远镜,黑夜中连那美妇的毛孔都可以看个一清二楚,见状可怜,准备借她的船去找‘燕子坞’。

那美妇的视力显然远不如他,船都靠了岸,才稍微看清楚他,见他衣着华贵,忍不住“啊!”地叫出声,虽然很轻,却能听出语气中包含着惊喜、惊异、惊讶、惊慌等诸多情绪。

秦朝见她不知所措,半晌还没反应过来,笑了笑,问道:“我能上船吗?”

“呀!这,船上太脏,奴家再打扫打扫,好伐?”那美妇一口苏州土白。

传入耳中后,大多数自然被大脑自动翻译成了官话,秦朝才来苏州不久,虽然不能百分百听懂,但自信错了也不会错得太远。

“不必。你别看我穿得好,就以为出生也好。小时候,我也是务农长大,玩了多年泥巴。”秦朝面带微笑走上了小渔船。

那美妇没说什么,默默划动船桨。

小船重新转入河心,几个转折之后,正式划入了太湖之中。

秦朝欣赏了一会太湖柔美的自然景观,忽听美妇低声唱道:“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饮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她的嗓音虽然不怎么好,但歌声中饱含了丰富的情感,很是动人。唱第二遍时,眼里都含了泪。

秦朝知道这首词是此时在民间很红的大词人秦观所写。名叫《满庭芳》,一出现,立受追捧,唱遍大江南北。甚至千年之后,仍余音不衰。不久前就听过好几遍,没怎么注意。

之前没什么感觉,只有这次,隐约体会到了些意境。

那美妇见他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开心之下欲再唱一遍,不料唱到中途。突然晕倒。

秦朝见她几次努力想撑起身体都中途失败,知道她身体太过虚弱,若不是遇见自己,说不好今晚就将一命归西。想了想,上前用右掌抵住她背心。输送一道真气到她体内。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后世的西医输水。

得了这一道被习武之人视若生命的真气支援后,那美妇很快就精神焕发,不但行动自如,还气力大增。

甚至连眼力、耳力等都有提升。

不知为何这般神奇,心想:“那暖暖的又冰冰的难道是传说中的仙气,吃下千年人参都见不得有这般管用吧!”

那美妇喜不自禁地磕了九个响头道谢。都被他闪身避开正面。那美妇不由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才好。自家人知自家事,这绝不是什么滴水之恩!

是也没法涌泉相报。

秦朝见气氛尴尬,只好寻个话题转移视线,问道:“你身体怎么弱成了这样?”

本不想听这些闲事扰乱学武的心境,懒得去问。因为这类闲事实在是太多。不知到哪里才没穷苦人家,富贵人家中都多得是各种烦恼,管之不尽。只偶尔听听,倒也无妨。

听她说了后才知是因为她丈夫早亡,全家的重担都落到她一个弱女子身上。她除了白天忙碌。晚上还需要偷偷出来接客,体力和精神消耗太过。再加上吃得少,营养不良,久而久之,便虚弱成这样。

她晚上做的主要是什么生意,上船之前不是猜不着,可自己真不是为找她寻欢作乐而来,懒得向她解说。

原计划是等到了目的地后,装作突然想到一件急事要办,高价买下小渔船,使她从此能过上一段比较好的日子,顺便帮自己解决交通工具,以后能借助这条船进出太湖。

听那小名阿燕的美妇亲口道出,内容与预料中最如何相近,感觉都不同了,一个好比只是在想辣椒,一个好比正在吃辣椒。

“你公公、婆婆不怪罪吗?”

“怎么不?”阿燕咬牙道,“开始的时候,怕奴家不肯干,不敢说多了,到了后来,大家说的话就越来越难听了,简直……”

秦朝怜惜之心大起,感叹道:“你为了这个家吃了这么多苦,亲友们不但不领情,还把罪名都往你推。这就是人性黑暗的一面,没办法,不过最黑暗也掩盖不了另一面的光明。”

阿燕道:“开始是很苦很苦,后来渐渐习以为常,就不那么苦了。再说,像奴家这样苦命的女子附近有很多,很多,没什么好遮掩,公子之前不是也见到了不少吗?”

秦朝怔了一下,神色复杂地道:“看是看见,但我没注意那么多,也没想那么多。”

阿燕盈盈一笑道:“公子是干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当然放不到心里去。”

秦朝道:“这倒也不是件小事,只是太多是因为贫富差距太大,从根源解决不了就懒得多想。”

两人聊着聊着,阿燕突然脸上一红,羞羞答答地道:“奴家本来是想将公子带回家,现在却觉得……奴家知道一处隐秘地方,也许更好些。那儿很幽静、美丽,有青草地,有小溪,还有石洞可以遮风挡雨……”

秦朝听懂了。

她想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是不想让那些家人扰了等下做那种事的兴致,想让大家都玩得开心些,可以放开些尽情享乐,可是自己原本就没有做那种事的打算,也无所谓兴致。

不想等她把话说完再拒绝,太伤她的心。没等她把话说完,秦朝便插嘴道:“我本来是不想这么早说,现在却觉得还是先说出来的好。没别的,我只是想借你的船去一个地方。”

阿燕闪亮的眼神顿时暗淡下去,很是自卑地道:“奴家早该清楚,不该存有那些痴心妄想。公子爷神仙中人,怎会有那凡人心思。”

秦朝安慰道:“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然不会选你这艘船。”

阿燕眼神大亮,喜悦道:“公子要有一丝喜欢奴家,什么时候都行。”

秦朝有些吃不消她的大胆示爱,但也知她是多么地急需得到自己的帮助,没什么好报答,不管从哪面来说都没法抗拒。

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出二两银子买下这条船,再出一两银子雇你半个月,每隔一天在晚上这时候来接我,往西送出十余里即可,天亮前再送我回去。”

阿燕大喜,说三两银子多了,推辞了多次,见实在推辞不下,自己又极需要这笔钱,才满脸感激地收下,笑道:“若公子肯再花些钱打通官府,奴家虽然是良家女子,却也愿意卖身为奴,从此一心一意侍候公子就什么都满足了。”

秦朝心道:“这样也好,安家落户也好。”

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委屈,我又怎么会舍不得几个钱。不过我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掏了颗金珠放在阿燕身前的船板上,省得她再不停地推辞。虽然不知道买下阿燕具体需要多少钱,但知道在正常情况下,按行情这些金子应该足以买下好几个。

“啊!”阿燕喜形于色,心想能多跟在这神仙般的多情公子身边一晚,纵死也愿意,为奴为婢一生反而是最大的恩宠了。

暗道:“这真是苦尽甘来,老天有眼。就这附近都多得是苦命女子,今晚偏让我这么好运遇见,又这么好运晕倒。”

片刻后,阿燕才稍微平静,珍之又珍地收起了金珠。

“奴家倒也不是办不到,不过得多花许多钱,不但得打点官府,家里也要花钱安抚。”

秦朝不以为然道:“多余的钱都是你的,随你。”

直吐心事道:“我开始连半个奴婢都不敢收下,不然已经在这苏州落地安家。嘴里说是人人平等,可现在你看,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做人的关键是看怎么做,而非看怎么说。”

“啊……”阿燕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后面的话。

干脆当是没听清、没听懂,苦笑道,“这太多了,钱多了怕反而害了他们。奴家倒是想给儿子娶个好媳妇,成个家。可惜两个儿子年纪都还太小了点,又得多花钱,就算公子您说不在意,这么做也未免太过浪费。”

秦朝道:“比起我在赶时间,那点钱也就不算浪费。”

阿燕闻言点头道:“公子的时间何等金贵,倒是奴婢失了考虑。”当下改了称呼,自称奴婢。

此刻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美非凡。她顺手采摘红菱,连剥数枚,都递给了秦朝,自己一颗也不留,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新主人,春心荡漾得厉害。

见新主人将红菱送入嘴中,阿燕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比自己吃了红菱还开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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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湖行吓煞人香

秦朝连吃数颗,真心微笑道:“这红菱甘香爽脆,甜而不腻,美味无穷,与江南女子一个样。 ”

阿燕道:“公子说的那是江南的少女,像奴婢这样年老珠黄,哪还是美味无穷。”

秦朝道:“我也没真正尝过,只是观赏就已是美味无穷。”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

阿燕柔声说道:“像公子这样洁身自好的人真不多,换了是其他男人,哪管得了那么多,早就控制不住对奴婢动手动脚,只有公子爷才会这么与奴婢说话。”怎么都控制不住春情荡漾,大胆向意中人做出另一种暗示。

秦朝眼见四周无人,确实是个动手动脚的好地方,亲热后说不定更好说话。只说男人本能的冲动驱使,心中都不是不想和那些男人一样对她动手动脚,但终究没那么做,好奇道:“其他的男人,你也这么带回家吗?”

阿燕失望地压下心头不该冒头的失望,回道:“那怎么行!遇到坏人怎么办?”

低声道:“只有极少数熟客,奴婢才敢壮着胆子带回家,其他当然是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一下就行。不过公子爷与他们大不一样,奴婢一见就生出亲近之心,就知道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

“想不到你还很会看相哩!”秦朝面露微笑道。

阿燕听出他说的是反话,脸刷地一下大红,羞道:“奴婢不会唔!又叫公子笑话了。不过,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低垂着头,柔声说道:“其实奴婢也没做多久,而且不敢像她们那些不怎么读书的一样……她们……不说她们,免得污了公子爷的耳。总之,奴婢因此而多吃了不少苦头。生意也差了许多。今晚若不是遇上公子爷,奴婢也心知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秦朝道:“不用你解释我也想得出来。我虽然对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些,否则怎么不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船。只上你的小船。这可不止是因为缘分。也不是说没有缘分。”

阿燕低声道:“公子爷愿意收下奴婢,也是因为这个吗?”

秦朝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这可不容易!容易的话,哪个女子会不愿意。正因为要做好有太多难处。我认为,这至少和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一样艰难。”

“奴婢的身子早就很不干净,当不得公子爷的夸奖。”阿燕心砰砰直跳。泪哗哗直下。

秦朝脸色一正道:“我岂可那般肤浅。身体只是外在,心灵才是本质。人许多时都是身不由已,像荷花陷入淤泥中。生在大千世界中,怎能不染!如何保持住心灵的美才是真美,最是难得。换成咱男子,就是但求无愧于心,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如此言论。阿燕从未听过,深深感动,泪水止不住又哗哗落下。

不知不觉中,船行了十余里。

“告辞!”

阿燕来不及反应。只见有人影闪动,凌波而行,踏浪而走,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直到怎么瞪大了眼都不见人影,心中又惊又喜,双手合什道:“天啦!难怪公子所想所行皆大异常人,原来真的是神仙下凡。”

幻想今后的美好生活,想得都痴了。

紧紧握紧了手中被白手巾层层包缠住的金珠,只一场梦也不愿醒,希望永远都不醒。要是可以在梦中怀上他的孩子,相信比生在现实中还快乐万倍。

要……

秦朝现如今一身功力虽然非同一般地深厚,但一身轻功仍没法凌空到传说中的踏雪无痕,凌波而行倒勉力可行,何况湖面多的是荷叶、菱叶、芦苇等水生植物可以借力。

凌波微步的名字名符其实,但最高也只凌波而行,再不用借力那些水草。逍遥派的武功以内力为本,功力一到,不是不可以超越招式本身的局限,但那可就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之前不施展是因为,秦朝不想让太多人见到了麻烦,像阿燕般迷信是神仙下凡。

在如棋盘般纵横交错的水道中搜寻,一般人头大不代表秦朝头大,但也准备好了持久战。找啊找,越找越熟。划船都熟悉了,效率不用说,不比阿燕厉害都难。

之前那半月之约,阿燕第一晚便知道不可以当真,但黄金最真不过,恩情最真不过。

这晚,秦朝终于找到了‘燕子坞’。

之所以敢确定是‘燕子坞’,是因为其中一间小舍的匾额上写着‘琴韵’二字,知道这是慕容复的贴身侍婢阿碧姑娘住的‘琴韵小筑’。

慕容复不在家时,她和阿朱都算是半个主人。

‘琴韵小筑’建在一个小岛上,只有几间房舍。

很快就搜了个遍,顺便见到了半躺在灯下边刺绣边喝药的阿碧姑娘:病若西施,柔若无骨,未老先衰;满脸温柔,满身秀气,柔情似水;纤纤巧手,皓白如雪,透明如冰;。

只见阿碧嘴里在喃喃自语:“……公子爷,侬啥辰光才回来……公子爷,侬整日忙来忙去好辛苦,不得一丝空闲……阿碧什么忙都帮不了,不如阿朱姐……”

她嘴角边有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

秦朝正觉得奇怪,阿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不说,虽然半躺在床,一身碧衫却整整齐齐……忽然,一脸得意的阿朱,一脸尴尬的阿燕,一齐现身在眼前,视线都在向室外不停扫动。

阿朱大声道:“西南第一偷窥狂,还不快现身?”

秦朝现身推门而入,疑惑道:“这么快,时间掐得这么准?”

阿朱含笑不语。

秦朝目光转向阿碧。

听她用一口半官半白的吴侬软语回答,脑中自动翻译成了官话:“这没什么,但不可以说穿。说了便不再管用了,被高手潜入都不知道了。”

秦朝向阿燕使了个眼色,叫她放心、安心,别再自责了。

阿朱向他扮了个鬼脸,赶紧将阿燕带走了。

阿碧强撑着坐起,请客人往客厅就座,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

秦朝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便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

心知这珠状茶叶是太湖附近山峰的特产,后世称为‘碧螺春’。这时还未有这雅致名称,本地人叫它做‘吓煞人香’。

以极言其香。

四色点心,巧合是书中说过的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秦朝见了后不由玩兴大起,一边回忆书中情节,一边学书中一般赞道:“这些点心如此精致,味道定是绝美的了,可是教人又怎舍得张口去吃?”

阿碧微笑道:“公子只管吃好哉,还有很多吃不完。”说着来了个急转身,用香巾捂住嘴鼻,不住咳嗽。

秦朝想象她鼻涕直流的模样,不由心中一痛,却不准备现在就点破。表面吃一件赞一件,绞尽脑汁找词造句,内心却一点都不像书中所说段誉一般大快平生。

待秦朝将茶水和糕点都尝了个遍,赞了个够,阿碧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奇怪阿朱姐?”

秦朝呵呵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去准备易容材料,扮什么老仆、管家、老太太,装成老爷的叔母之类来戏弄人。说不定,还想骗我对老太太磕几个头,出出气。”

阿碧捂嘴强住笑道:“江湖上英雄豪杰来拜会公子的,每个月总有几起。我说了这一套对那些人些许管用,对你不管用,阿朱姐姐不服,硬要试你一试,果然是鲁班面前耍斧头,现丑了。”

秦朝道:“换了那些人,她是不用准备这么久。细节处最考验功夫,也最磨时间……”

他话未说完,后堂转出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弓腰曲背,手中撑着一根拐杖,满脸都是皱纹。

那老人样子没九十也有八十岁,嘶哑着嗓子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的是大宋官话,语音甚是纯正。

秦朝配合着向他拱了拱手道:“这位施主尊姓大名?是慕容公子的亲戚,还是朋友?”

那老人裂嘴一笑,说道:“老头儿是公子爷的老仆,有什么尊姓大名?听说……”支吾含糊过去,改口道:“不知有什么吩咐。”

秦朝强忍住笑,正色道:“我的事要见到公子后当面奉告。”

那老人道:“那可不巧了,公子爷动身出门不久,说不定哪一天回来。”

秦朝问道:“公子去了何处?”

那老人侧过了头,伸手敲敲自己的额角,道:“这个么,我可老糊涂了,好像是去西夏国,又说什么辽国,也说不定是吐蕃,要不然便是大理。”

秦朝哼了一声,装作不悦。

当时天下五国分峙,除了当地是大宋所辖,这老人却把其余四国都说全了,明明是在假装胡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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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一轻功听雨阁

“既是如此,请管家带我去慕容先生墓前,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书的要跟慕容先生说一说。”

那老人双手乱摇,说道:“这个我可作不起主,我也不是什么管家。”

有机会,只说为了继续欣赏她高人一等的易容绝技,秦朝都很乐意配合,学书中鸠摩智道:“那么尊府的管家是谁?请出来一见。”

那老人连连点头,说道:“很好!很好!我去请管家来。”

转过身子,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自言自语:“这个年头儿啊,世上什么坏人都有,假扮了什么人来骗人。我老头儿什么没见过,才不上这个当呢。说什么秘密说不得,说什么说给死人听,当然是随便怎么吹。”

秦朝哈哈笑道:“这是在拍片子么?”

阿碧不懂什么叫拍片子,念头一转,大概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却无法确定,又不好问,仍装着未被识穿,配合演戏道:“勿要生气,老黄伯伯是个老胡涂。”

强忍住笑道:“自以为聪明,不过说话总归要得罪人。”

过了半晌,只听得脚步声响,内堂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瘦子。

只见他脸色焦黄,须下留一丛山羊短须,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身上衣着颇为讲究,左手小指戴一枚汉玉班指,看来便是慕容府中的管家了。

这瘦子向秦朝行礼,说道:“小人孙三拜见……”

秦朝阻止道:“好了,别拍了,正事要紧。”

那刚刚自称孙三的瘦子睁着圆圆的眼睛,乌黑的眼珠骨溜溜的一转,神气全然是个少女模样,语露不快道:“拍什么拍,这么没耐心,害人家白白准备了这么久。”

阿碧在一旁一手使劲捂着肚子,一手捂嘴。憋得厉害。

秦朝道:“要扮也不是不可以,但男人鼻子对女人的体香实在敏感过了头,怎么办?”

瘦子愣了愣,道:“算你过关了。”说着走进内堂。

秦朝大感不妙。问阿碧道:“什么过关了?”

阿碧道:“知道十有八九会被你识破机关,所以这边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看你那边会是什么反应。想来应该是这意思,应该没什么别的意思,别故作不知便算过关了。”

见她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免不了要怀疑她别有用心。

秦朝颇不情愿,寻思:“阿朱这丫头精灵古怪,绝不会因为被识破一两次,便不再喜欢角色扮演了。否则刚开始练习易容术的时候就被难住了。万事开头难!”

心知开头最难都只代表开头,中间仍不知有多少难关需要克服。一般人被难倒后都不一定会放弃。而她很可能会更来劲,很高兴少了高手寂寞。

扑哧一笑,暗道:“在这方面,阿朱还真是另一个独孤求败!”

过了好一会,只听得环佩玎当。内堂走出一位老夫人来,人未到,丝丝缕缕少女的幽香已先沁入鼻中,淡到随便来点别的气味都可以掩盖,伴随着茉莉花香。

不过少女的幽香纯之又纯,纯到其它气味最多都掩盖不了。

秦朝微微一笑,心道:“还是扮起老夫人来啦!”

只见她身穿古铜缎子袄裙。腕戴玉镯,珠翠满头,打扮得雍容华贵,脸上皱纹甚多,眼睛迷迷蒙蒙的,似乎已瞧不见东西。

明知是她假扮。仍不由暗暗喝彩。

感觉这至少比花钱看一场大戏还过瘾。

那老夫人撑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到堂上,说道:“阿碧,是你家少主的朋友来了么?怎不向我磕头?”脑袋东转西转,像是两眼昏花。瞧不见谁在这里。

阿碧向秦朝连打手势低声道:“快磕头啊,你一磕头,太夫人就高兴了,什么事都能答允。”

老夫人侧过了头,伸手掌张在耳边,以便听得清楚些,大声问道:“小丫头,你说什么?人家磕头了没有?”

秦朝道:“老夫人,你好,给你老人家行礼了。”深深长揖,双手发劲,砖头上登时发出咚咚之声,似是磕头一般。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很好,很好!”

“如今这世界上奸诈的人多,老实的人少,就是磕一个头,有些坏胚子也要装神弄鬼,明明没磕头,却在地下弄出咚咚的声音来,欺我老太太瞧不见。你小娃儿很好,很乖,磕头磕得响。”

话是这么说,怎么瞧都不见她神态中有丝毫破绽。

秦朝一本正经道:“我朋友有一个妹妹,最是聪明伶俐不过,可是却也顽皮透顶。她最爱扮小猴儿玩,今天扮公的,明儿扮母的,大把鬼把戏。老太太见了她一定欢喜。可惜这次没带她来,向你老人家磕头。”

阿碧听他这么转着弯儿说阿朱,实在忍不住要笑。

阿朱丝毫不动声色,仍是一副老态龙钟、耳聋眼花的模样,说道:“乖孩子,乖孩子,真聪明,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精乖的孩子。乖孩子快磕头,老太太定有好处给你。”

秦朝干脆直说道:“扮别的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扮这老夫人。”

阿朱终于肯停止演戏,恢复原来的口音道:“这不是你自己出的题目吗?”

秦朝一怔,故作疑惑道:“我说你也不会有那闲功夫听得见。”暗道误会了,巧合了。说穿了书中的把戏,怎么去解释,说是出题也好。

阿朱笑道:“乖孩子,我跟你说,这周边一大堆人都听得见,随便传句话算什么。” 说着挽了阿碧的手,退入内堂。

片刻后,一名男仆出来说道:“阿碧姑娘请公子到‘听雨居’休息。”

秦朝道:“多谢了!”跟随那男仆而行,曲曲折折的走过数十丈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绕过几处山石花木,来到水边,只见柳树下停着一艘小船。

那男仆指着水中央一座四面是窗的小木屋,道:“就在那边。”

秦朝跨入小船,那男仆将船划向小屋,片刻即到。

从松木梯级走上“听雨居”门口,只见阿碧身边多了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郎。皆是盈盈十六七年纪。阿碧是瓜子脸,那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秦朝喊了声:“阿朱。”

阿朱脸上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秦朝走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幽香,笑道:“阿朱小美人,下次扮老太太别忘了。”

阿朱斜了他一眼,笑道:“忘了什么,你别忘了多磕几个头。”

秦朝道:“说了不是段誉,对美人别说磕几个头,磕几千个都可以。但别忘了是对美人,而且不是一般地美人,至少是像阿朱、阿碧这样的美人。”

叹道:“王府中的美人还不多吗?”

阿朱冷哼道:“你这偷窥狂。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别人,别忘了,你今晚是来干什么?”

秦朝笑了笑,直言道:“自然是和那番僧一样,为了‘还施水阁’。传说姑苏慕容精通天下武学的武学库藏。见你们这样,就知慕容复不在家,四大家将最多留下两个守家。”

双姝闻言既惊讶,又觉理所当然。

阿碧忍不住问道:“你也知道那番僧?”

换个人,真难得知那番僧的底细。

秦朝一声冷笑,低声道:“好一个鸠摩智,对姑苏慕容的武学库藏。对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经》,样样都窥视。”

“好一个慕容复,既不想与鸠摩智翻脸,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鸠摩智,失去与他合作的老本,只好找他一路同行。挑战少林,收拾丐帮,真够霸气!你这些年东奔西走,耐性都快被磨光了吗?”

阿碧身子骨一软,被阿朱一把抱住。

阿朱惊道:“这么大的事。公子爷怎么……”紧咬牙关。

秦朝代她说道:“怎么不跟你们说一声?”一声冷哼,分析道:“他是没什么信心,对四大家将都没脸说,到时候骑虎难下,败了后丢人现眼,反而抬高了少林、丐帮。”

阿碧忧心忡忡道:“小婢倒是担心公子他信心过于膨胀了,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

秦朝道:“这没什么,鸠摩智只须向他展示,学会了所有‘少林七十二绝技’,找个好借口第一个动手,他最没信心都不想错过这机会。有这么强的帮手冲锋在前,不用白不用。”

“现在他最担心的反而是鸠摩智,而不是少林寺和丐帮。”

学会了所有‘少林七十二绝技’?

阿朱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控制不住心扑通!扑通狂跳。

阿碧脸色苍白得吓人,摇摇晃晃,被阿朱扶着坐下。

双姝对视一眼,刹时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阿朱强自镇定下来,向秦朝问道:“秦大哥与那番僧相比,到底谁的武功高?”

秦朝戏谑道:“至少这‘听雨阁’的机关困不住我。”说着展开凌波微步,行走在四周水面上如履平地,绕转一圈回到原地。

双姝看得目瞪口呆。

秦朝淡淡道:“据说四川唐门和昆仑派都有轻功可以在空中盘旋一阵,与那样身在空中无法借力相比,谁难谁易,一目了然。”

嘴里面说得好听,事实上主要是担心机关中隐藏有毒水、毒雾之类,防不胜防不说,仇恨深到难以化解不谈,至少自己心里会很不痛快。最怎么一笑泯恩仇,以后再面对双姝……

一时不忍再往下去想。

可能性最小都不无可能,不去想怎么以防万一。

双姝听了,心里顿时觉得好受多了。传说中昆仑派绝迹于江湖的第一轻功‘凤舞九天’,有连环七式,修炼到最高可以在空中转折七次。以前是没法当真,间接去贬低南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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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级跳不要拉倒

“啪!啪!”阿朱拍拍胸脯道:“幸好一直没舍得用,白白毁了碧妹这‘听雨阁’。”

见秦朝目光有异,不由想到李奶娘,暗骂:“小色鬼!想吃回家去吃吧!”心里却感到舒服多了,直觉他对自己与对阿碧不同。

不愤是见他只刹那就恢复了,有如老僧入定。

‘听雨阁’中有机关,可以在眨眼间毁了‘听雨阁’,使敌人落水,自己人则落入船中,借机逃走。

用不用来对付秦朝,被道破前双姝仍在犹豫中。如果只为了逃走,那倒不必,主要是想借之测试他是敌是友。或者说,敌友难分到什么程度,友好一面的深浅如何。

想知道他隐藏的心性,真正的人品。见他表现得越友好,双姝越不敢轻信。但不是不信,不然便不用冒险连夜试探于他。

阿碧道:“至少那番僧的轻功应该没这么强,打不过可以跑。不过他的学习能力十分惊人,几下便学会了划船。但说不定那也是他在伪装,骗人的技巧太高。”

阿朱嘿嘿笑道:“看你没骗人,小妹小妹的武功真可以在三日之内连升三级。”

秦朝道:“一日之内都可以,只是没必要过于急功近利,不利于未来发展。”

阿碧惊喜道:“那小妹呢?”也跟着阿朱改了称呼,再不见有丝毫勉强。

秦朝反问道:“你不是属于咱逍遥派自己人吗?”

戏谑道:“难道我记错了!唉……这还真说不定,我可没王姑娘那般过目不忘的本领,填鸭式的学习能力比鸠摩智还强。”

逍遥派隐藏得说深不深,阿碧师承‘琴癫’康广陵。他是‘聪辩先生’苏星河的首徒,而苏星河是逍遥派掌门无涯子的大弟子。不只外人不知,阿碧自己都有些糊涂。

忽然阿朱脑中灵光一闪,轻叹道:“公子答应带表小姐一起,原来还因为有这原因。”

阿碧低声补充道:“既不想便宜那番僧鸠摩智,又不想便宜你秦大哥。”

王语嫣本身既拥有惊人的美貌。又相当于一座活动的武学宝库,在外面行走不只一般地危险。她母亲一直阻止她和慕容复的事,未尝不是在保护她,顺便考验慕容复。

秦朝犹犹豫豫地感叹道:“王姑娘在一旁指出对手招式和破绽那能力。看似极强,实战中对慕容复的指点真没什么用,反在一般碍手碍脚,打南慕容的脸,怀璧其罪。”

“江湖中人为一本武功秘笈都可以杀人放火,灭人满门,牵连无辜,善恶难分,好人不好,君子不君。王姑娘绝不可以公开在江湖露面。看来慕容复对她那心没死都死了一半。”

阿朱心知,只安全起见,她都少不了自己的易容,不由失色道:“原来你连这也知道!”一时不敢面对阿碧的目光。

阿碧喃喃道:“我理解,你是不想破坏公子在阿碧心中的美好形象。”

阿朱慌慌张张地道:“不是……只是……唉……说什么好……说什么都不好……这……这……这……”这了半天。

阿碧静静地道:“别担心我接受不了。我什么都接受得了。秦大哥的做法是没错,人总归要面对现实。但公子爷的做法是对的,姑苏慕容不可以……”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了。

秦朝道:“这算什么呀!”

心情复杂道:“正戏都还没上,要不是担心你俩接受不了,我会马上就将我告诉智光大师的话全都告诉你俩,一字不漏。只多不少,现在只有等你病好了再说。”

阿朱精神一振,不由害臊道:“刚才小妹是不是太丢脸了。”

秦朝摇头道:“不,你俩姐妹情深,我感动都来不及。”

阿朱笑道:“呸,油嘴滑舌。”

秦朝哈哈一笑道:“你这是在怪我没油嘴滑舌。还是在怪我有眼无珠?”

“好,那我就借花献佛说一段,老天爷的本事,当真令人大为钦佩。他既挖空心思,造了阿碧妹妹这样一位美人儿出来。江南的灵秀之气,该当是一举用得干干净净了。哪知又能另选一位阿朱妹妹。两位妹妹的相貌全然不同,却各有各的好看,叫我想赞美几句,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

“借花献佛!”阿碧掩嘴笑道:“难道,这就是你那所谓的盗版绝技吗?油嘴滑舌赞了这么一大片,反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哪知事实美得秦朝几乎真的一句都说不出口,才厚着脸皮又抄了书。

阿朱道:“秦大哥驾临敝处,无啥昩哩好吃,请喝杯水酒,随便用些本地的鲜果。”当下请秦朝在上首入座,她坐在下首相陪。

话中的土话渐多,秦朝仍很容易听懂。

对比以前没学武功那时候,每到一地,至少可以少花上十倍的时候去熟悉地方土话,以前在外地生活一百天都不见得有现在的十天管用。

阿碧走到屏风后面弹奏瑶琴,时断时续,音质极美,摧人泪下。

秦朝半句都不提她的病,从窗中望出去,湖上烟波尽收眼底。

回过头来,见席上杯碟样样精致,有钱都难买到。过了一会儿,男仆端上水果点心,每一道菜都十分别致,混以花瓣,既美且香。

阿朱突然道:“秦大哥有没有怪我们姐妹在浪费时间,不让你接着找‘还施水阁’,增长武学。”

“没。”秦朝摇头道,“我刚刚在想,我的妻子只要有两位的一半好就很好,实在不该继续对王语嫣念念不忘。你们不怪我还在想别的女人,我就已经非常感激,哪里还敢怪罪。”

阿朱道:“啊唷,你一张嘴就是会讨好女人,和阿碧一样甜,都说阿碧好,说我坏。”

秦朝道:“温柔斯文,活泼伶俐,两样一般的好。一个把易容术用活了,一个把琴技弹活了。”

阿朱笑道:“就算你可以说出比这还动听十倍的好话来,今晚也还是进不了‘还施水阁’,最多来几碗不同花样的水饺,小妹现在就下厨炮制,怎么样?”

“不了。”秦朝虽然很心动,但还是狠心拒绝了,不想这么晚了还麻烦她。

阿朱道:“那你还等什么,不如现在就提升小妹武功。”

秦朝没好气道:“我是想现在就开始,但得找几个会内功的囚犯来,不然很浪费自己的功力。做水饺少不了水,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最厉害也要别人出招呀!”

阿朱起身边往外走边笑道:“这有何难,下次别再这么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开口哦!”

阿碧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别怪阿朱姐姐好吗?他这是故意气你玩的。”叮咚……琴音继续。

断断续续。

秦朝静默不语。

按下来该怎么做,心里必须先有个数。看似他没什么准备,事实最难的是在心里准备。

阿朱很快就打乱了他的心里准备,囚犯一半男的,一半女的,竟然有上百人之多。

“会‘五虎断门刀’的那些垃圾强盗都放了,这些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最好看好了,全记在这儿了。”

秦朝摇了摇头,懒得去看那些囚犯的资料,扰乱自己的心境。

虽然自己知道自己是凭空而来,与这些囚犯没什么亲戚关系,但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说不定看多了,感情多了,就又心软了。

囚犯中,或者说慕容家的俘虏中,有两个一眼认出他来。

那两人都张大了嘴,却没喊出声来。

秦朝瞥了他两人一眼,看在段誉的份上,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淡淡地道:“将‘伏牛派’的崔百泉、过彦之也放了,女的别拿来试探我的底线好吗?”话没说完,便雷倒在如暴雨忽至的媚眼中,形形色色,销魂夺魄。

立即被那些女囚吓得心乱而逃,心知那些女囚为了脱身,没什么干不出来,但自己可以视而不见吗?

刚才都要慕容家放走‘伏牛派’前来寻仇的俘虏,没脸再继续得寸进尺。

或者只偏向女囚,如果都放了,对男囚不但不放,还吸其内力……

再放便有如黄河决堤,一旦破开了那个堤口,接下来的后果不敢想象。好人难做,不做都难。

心乱如麻。

阿朱对他的反应似是极为满意,笑道:“有几个长得还可以,虽然那方面都不如你那李娘奶极品,但都还很干净,送你了。”越说越酸。

却酸得很有诚心。

秦朝摆手道:“这怎么可以。”

目光闪过,有几个都姿色不俗,打扮很惹人犯罪。

转念一想,这也是阿朱姑娘心善,借自己的手将她们放走。不然她最怎么好心,也无权无理放走半个女囚。

慕容家还轮不到她一个侍女来做主,权利最大也是主人的,行事要忠于主人,以主人的利益为主。

背主的后果最严重不过!

她现在这种做法虽然是有自欺欺人,但总归不如直接放走过分。

最主要却不是这些。主要是阿朱得知父母的消息后,心态发生了很大转变。阿朱知他领悟了,开玩笑道:“不要拉倒。”吩咐女仆将那些女囚全带走了,一个不留。

暗下又另有一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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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童子功三人三修

各路江湖中人不邀而来,到慕容家大半是不怀好意,动不动喊打喊杀。慕容家没杀了俘虏,便算有手下留情,不管有没有利用价值。

崔百泉、过彦道谢的时候,秦朝借机问了问。

得知两人来慕容家报仇之初,也抱着拼死大杀一场。后来觉得慕容家未必一个好人都没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偏激,打算杀个鸡犬不留,但也没放下心中仇恨。

被俘之后,仇恨自然又深了一层。

没先杀一个算一个,不用说会有多反悔。

过彦之是‘伏牛派’掌门柯百岁的大弟子,崔百泉的师侄,外号‘追魂鞭’。

表现似宁折不弯,说话却吞吞吐吐。阿朱见不惯,恨不得拿他的武器软鞭抽他两鞭,叫他再尝尝‘追魂鞭’的滋味,看他以后还敢拿鞭子鞭女人不!

秦朝不忍去怪过彦之,有些话确实很难说出口,说谎对不住人,左右为难,例如‘金算盘’崔百泉说:“本来对阿朱、阿碧这两个可爱的小丫头是准备手下留情,不料反中陷阱,说不气人是假的。但要说报仇,如果可以报仇,同样的错自然是不可以再犯。”

阿朱道:“说你们找错了仇家,掌门师兄柯百岁不是我家公子所杀,你们硬是不信,死不回头。不捉住你们,你们怎肯相信,慕容公子真不用怕了你们”

“别以为杀不了你们,不过是没那必要,替别人背黑锅,让真正的仇家在一旁看笑话。”这解释虽然是对着‘金算盘’崔百泉说,但主要对象其实不是他,是秦朝。

秦朝可以说什么?

感情是偏向阿朱、阿碧,却也不是不同情崔百泉、过彦之。

那些男囚一个一个被带到他身边,每个都被吸走三成内力。四十八个三成合成,等于一百四十四成内力。平均一成一年都有一百四十四年,只应付今晚绝对绰绰有余。

“现在,我要吸了你的内力,废了你的内功。助你从头开始修炼,你敢试吗?”

阿朱刚才已经见识过,不相信都难,笑盈盈地道:“天下第一高手就是这么修炼的,不亲身试一次,谁甘心呀!”

秦朝道:“我绝对不是天下第一,比我武功高的不但有……”

摇头道,“算了,说了打击人,不说了。”

初听起来。阿朱觉得他这话很逆耳,认为谦虚也不是这么个谦虚法,但想想那吐蕃国师鸠摩智,想想那扎了两条大辫子的老姥姥,心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早该猜到了,不然你也不用找‘还施水阁’。”

暗叹这确实很打击人,像自己这类可以破罐子破摔的低手都很受打击。假如再多几百年功力,怎敢轻易去尝试从头再来,从零开始!

不过越难得到越想得到,贪多最多都不多,如果说以那吐蕃国师的武功仍不知足。以‘北乔峰,南慕容’的武功是该知足,还是该骄傲自大到以为是时候该轮到自己无敌于天下!

以他西南第一的武功,就知足了吗?

阿碧小声道:“公子爷也是被南慕容的巨大声名所累,被逼无奈。”

阿朱道:“说公子没得回头路可走,不可以从头再来。一半是对的。”

两个小姑娘一搭一档,扯了半天。

苏州人是出了名的伶牙利齿,这两个小丫头都可以做其中代表,平素本是顽闹说笑惯了的,这时却都说不出地紧张。

扯呀扯呀扯。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在扯些什么了。突然见秦朝停止了打坐,站起身来边走边说道:“接下来我要给你们分别传授的是‘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

听过他的讲解之后,两女都开始明白,扮演木婉清为什么会被他一眼识破——最大的破绽在于武功。

‘混元一气功’不但可以升华木婉清的美貌,助她突破凡间绝色,突出仙子气质。而且可以联合钟灵的‘无相归一功’,主从秦朝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见秦朝很犹豫,双姝反而不怎么犹豫了。

犹豫是可以三人如一体地修炼、战斗。

可以像阵法一样紧密配合,却远胜一般阵法。缺陷是人数太少,只限三个,不像名闻天下的丐帮‘打狗棒法’,人数越多越厉害。

“阿碧妹妹,我也要吸了你的内力,废了你一身内功,助你从头开始修炼,你敢尝试吗?”

阿碧羞红了脸,微微点头,柔声细语道:“真的,不是那种双修功吗?”

秦朝一本正经地道:“说了,气功像空气一样可以离体,不同于内功必须借助肉体双修。虽然因为咱们这是气功与内功的结合,少不了肢体接触,但也只是很普通地接触。”

阿碧拍拍心口,吁了口长气,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哥哥真是童男吗?”

阿朱扑哧一笑道:“不是童男,是和尚,比那些剃光了头的假和尚都真。”

秦朝开始不知道阿碧为什么要这么问,精神力一扫,稍微一想,便算准了是怎么一回事,强笑道:“别以为我是另一个慕容复。”

忍不住在心中臭骂慕容复一顿,仍不解气,但最气还是自己。早该知道他慕容复不是自己这种人,有花堪折直须折。自己都有很多次对不起众女,觉得是否突破男女最后那一关都会有对不起,左右为难。怎好怪慕容复,阿碧是心甘情愿献身。

在阿碧心中,虽然难免有一些遗憾,但主要遗憾的是不可以最大程度地帮助他。

阿朱嘟了嘟嘴道:“就咱姐妹俩这微不足道的内力,对你自然是不值一提咯!”

秦朝为了使两女放心,直说道:“我要不是真正的童男,接下来怎么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没童子功做基础,修炼少林武功本来便是事半功倍,很吃力不讨好。”

阿朱道:“先说好了,我们最如何感激你,不会带你去‘还施水阁’。”

阿碧歉声道:“说好了,最普通的武学秘笈都不可以。”

秦朝点头道:“我要真这么卑鄙,鸠摩智都会很瞧不起我,笑我是为了武功秘笈而不择手段的伪君子,傻得连伪君子都不会做。”

“去‘还施水阁’,我自然可以自己找,何必急在这几天,叫你们背主不忠,陷你们于不义。”

听着是不错,但阿朱越深入去想越想不通。

以己度人,换位思考,道:“我们都这样对你,你还愿意这样帮助我们?奇哉!怪哉!”口中啧啧不休。

秦朝笑道:“所以对那‘金刚不坏体神功’,我是非要修炼不可。到时候,你们拿刀砍我都无所谓,岂不痛快!一是害人,一是助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们说哪个最痛快?”

阿碧道:“助人为乐。”

阿朱摇头晃脑道:“你这思想虽说很不合常理,但常理未必很合理,为什么我们就从没这么想过,偏偏你就会这么想?”

秦朝停嘴不说,往席上一躺,张开双臂。阿朱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他左臂上,扭呀扭!

咯咯直笑。

眼神中有轻蔑,有讥笑,有……有的用嘴可以说得出,有的不用眼睛说不出。

半天后,阿碧才犹犹豫豫地坐在他右臂上,安安静静坐着不动。

一脸紧张。

很快,两女便感到内力全失。

阿碧反而轻松了下来,继续按秦朝刚刚的交待,默默修炼‘混元一气功’。

阿朱踢了踢,心中很忐忑,努力静下心去修炼‘无相归一功’。

秦朝尽量排除杂念,持中守一,任其自然。

双姝的内功运转像长江、黄河,秦朝像大海,内力像云雨雾水,三人任其风吹雨打,每转一圈都会精深不小。

当太阳初升的时候,阿碧已无病一身轻,开始亲手做起了早点,害阿朱也只好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帮手。

阿朱心里怪自己舍不得离开,离开那修炼像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快感,一波波,一浪浪,一峰峰……

越是享受越离不开。

吃完早餐,三人继续修炼一阵后,秦朝默默离开了。

阿碧对阿朱解释道:“我不想欠他太多,不好意思也连累了你。”

阿朱摆手道:“咱们姐妹之间从不需要这么客气,但我还是要讲,你这么做不是欠他太多,是便宜了他,替他着想。别被公子知道,吃他醋。”

阿碧叹了叹。

刚刚虽然不是直说拒绝,免了中间大半的难堪,但眼神、姿态无不暴露了心中想法。像他那般聪明绝顶,体贴入微,自然用不着自己再多费口舌。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朱道:“你也知道,这芝麻小事,公子真不会话在心上。我们两个小丫头,公子从来就没曾放在心上。我要他放在心上做啥?”

“本想劝你也不要早晚牵记……”面对阿碧的眼神,又说不出口了。

半晌,拍拍她肩头,低声道:“你说咱们现在的武功,是不是就已经连升三级?“

“不但内息,连招式都像是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驭,要多听话有多听话矣!说书的好强大!”

提气轻身,来了个‘燕子三抄水’。

飞檐走壁,感觉像腾云驾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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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松鹤楼第一才女

阿朱停下道:“再这样下去,以后咱也不是不可以成为一代宗师。”

“木婉清、钟灵早都学了,咱都还没学那一步登天的‘登天步’,就感觉一步登天了。”说不出地兴奋,道不尽的开心,现实如身在梦中。

阿碧道:“阿朱姐姐为什么不直说,公子爷的武功真不如他。三个以前的阿碧都不如现在一个有用,你说是不是已经连升三级?”

对比昨晚上大病难起,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阿朱道:“阿燕不也是被他救活了吗?”

阿碧点点头道:“阿燕的心病和身体都到了某种极限,如果不但不帮忙,再受打击,确实快要撑不住了。

阿朱笑道:“多亏了阿燕,不然,他拖拖拉拉,买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买。”

阿碧道:“他是远不如公子爷爽快,但确实是很温柔多情。”

阿朱兴奋道:“不说这个了,画画看看,修炼真正上乘内功的时候,你我鼻中的呼吸与开水、雾水有什么区别。

阿碧道:“容易画,我早画好了。“

阿朱笑道:“我也画好了。”

两女会心一笑,决定各画一幅。

在此之前,先要送走昨晚准备好的那几个女囚。算算时间,从昨晚开始特别交待,下面对她们洗澡、洗头的清洗和调教该也差不多了。

有机会与西南第一武林高手近距离接触,女囚们理应都求之不得。做了是以防万一,不然什么都不用做,直接送走。

大不了,半路都逃了也好。

秦朝在接近苏州城西门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不久便遇见苏州总捕苏三,收下了他特意送来的一张特殊路引,主要是方便通过四方城门。

苏三是少林俗家弟子,有资格收下特殊路引的江湖中人。至少有一半是看在少林的面子,答应以后不再随便当众翻跃城墙。

不收的话会怎么样?

秦朝懒得去尝试。

接着受了苏三邀请,到‘松鹤楼’,吃了顿中餐。

此‘松鹤楼’非彼‘松鹤楼’。一样是百年老店,名声却远远不及几百年后那‘松鹤楼’。

中餐时,巧遇大词人秦观与几位各界名流。

原以为,比现代那些偶像巨星还被追捧的秦观是个潘安似的小白脸,想不到其相貌有点像蜡笔小新,怪异可笑。

脑中思考怎么解决自己也习惯以貌取人,耳中听到秦观等人聊的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大谈什么苏州第一大才女苏晓嫣,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可悲。觉得北宋确实是气数将尽。

苏三几次想插嘴,见秦朝似乎不想显露身份,唯有忍着。

‘还在今朝’有多厉害,别人可以不知道,自己怎么不知道!这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幸福。对他这神秘人,师门少林寺和朝中各派系似乎都决定不了具体该怎么办?

唯有让自己先看着办。

中餐后,秦朝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后从阿碧嘴中得知,快活楼刚刚送了一份通知,说今晚将有一场盛会,有一位本土特产的绝色美人会在盛会后秘密拍卖。

这时秦朝才知道。秦观那些人嘴里赞不绝口的那位苏州第一大才女苏晓嫣是出自快活楼,今天将是她最后一次公开演出,之后马上就会被秘密拍卖掉,从此开始淡出大众视线。

叹了一叹。

如果不想沦为贵人的私人玩物,她是否可以选择相信世间真爱,与穷书生私奔?

对外当然又是另一番美好地说法。且虚虚实实地像是蒙上一层面纱,叫人见不清,多了幻想。那么做,苏晓嫣的美名不减反增,更能让客户觉得物有所值。没出冤枉钱。

不然,这边才买回家,那边就名声大降,甚至是臭不可闻,玩什么玩!就怕连自己的名声都跟着一团臭。

就算因为一些原因被捅穿,像她这种名妓给富人做妾,大部分人并不会觉得不正常,对她再有好感也只觉得有些遗憾。千年以后都不断出现这类情况,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表面好听些。

再深入去想,一般主要是羡慕和嫉妒她的主人,可怜自身的钱财和权利,无法享受这等美妾。很多时候都懒得往另一个方向深想——美妾最美,有什么地位可言?

名妓最怎么有名,如果不能给主人增加乐子、面子,该予以什么地位?

到底不过是主人的一件高级玩物,出的价钱越高越要发挥出玩乐的价值。例如李奶娘在王家那段日子,她自身的条件越好,感觉反而过得越苦,不同于普通下人,心态很不同。

主人这词本就包含剥削在内,一般是强者剥削弱者,富人剥削穷人,但油水多也一样剥削。

自己若不了解其中的残酷真相,说不定也会像秦观他们一样兴致勃勃地参加今晚的歌舞盛会,只为见名动四方的大才女苏晓嫣一面,就觉得不虚此行。

了解多了事情幕后的真相,只想多准备些银两,今晚力争把她拍下来,对她对自己都好。在此之前,相见不如不见,免得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心里难免会感到不舒服。

秦朝想了想。虽然很想亲自去参加今晚这场拍卖会,见识一番,但很容易惹来其它麻烦,不如让盈盈代替自己去拍下。

这也管,那也管,想不想都仍老是多管闲事。

耻笑自己不去管也是找借口正事要紧,比慕容复好不到哪里去,反不如那复国理想好。不过总归是快些搜寻那‘还施水阁’为妙,最妙也不是找借口继续多管闲事,不理正事。

书中,比起大反派慕容复,段誉都成了不务正业的典型。

现实也怪不得玉朱、玉紫姐妹瞧他不起,笑他是纨绔子弟。

一阵热闹,家中又添了几位婢女。

昨晚都是没了希望的女囚,今天都可以自由选择离开,却都好似不要了自由。世事是如此地变化莫测,几位新婢女都感觉如生在梦中。倒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至少外面万难再找到这样的避风港,怎么说也可以先避避风头。

其中,秦朝最喜欢盈盈那位小师妹,当然也是华山派女弟子。盈盈便是那吴夫人,闺名盈盈。吴圆圆笑话她吃女儿的醋,见不得主人喊自己圆圆喊得亲密。盈盈自己也承认了。

她那小师妹向问闲只比她女儿吴圆圆大两岁半,武功不弱,实力却说强不强。两年前的一场比武,中途都让了对方半招,两女最终是以平手友好收场。

“唉!要说心地好,盈盈根本算不得什么,小师妹才是真正地心地纯良。可惜闲不下来,忍不住多管闲事,竟然连南慕容的闲事都敢管,这回反还要感谢他慕容家手下留情。”

向问闲羞红了脸,小声道:“南慕容无耻!好人是那阿朱。”

女俘的下场如何,不用想都知道。盈盈张口欲言,想问又不想问,怕问着了她的痛处。

吴圆圆忍了没忍住,好奇道:“南慕容怎么无耻了?不说你们不都很干净吗?”

向问闲埋头不好意思见人,小声道:“关压后的日子,吃喝拉撒都不方便之极,你不也刚刚经历过了吗?南慕容的好心都被狗吃了,当然是无耻小人。”

“原来是这样呀!”吴圆圆道,“小师叔竟然还这般天真!想来你是误会南慕容了。他怎会有心思管这些芝麻小事。”

笑说道:“别以为男人都像咱们现在的主人,爹原来都没功夫管。”

盈盈道:“正如主人那偶像一说,慕容公子正是你这种江南花季少女的首选偶像。小师妹是天真了些,但从不轻言好坏。”

向问闲微微点头,小声道:“南慕容无耻!”

秦朝听她语气无比坚定,猜她亲眼见识了慕容复最丑陋的一面,不好说出口而已。想起书中结尾处,慕容复可以说是入了魔。此前多半是露出好的一面,但不代表不会偶尔放纵。

奇怪的是事后,他为什么没杀人灭口?

懒得想。

最近想得太多了!

将地下拍卖全权交盈盈去处理,惊得她张开嘴说不出话。

半晌,盈盈才很迟钝地想到要注意自身形象。

吴圆圆心里比母亲惊讶许多,表现却异常平静。

对这事,母女俩考虑的方向大不相同。

在吴圆圆心里,乐得见大才女苏晓嫣受苦。

母女俩五年前就听说了苏晓嫣的大名,后来一起参加过苏晓嫣的三次演出,费尽力气才得以近距离说上几句话。当初的兴奋不用说,现在的兴奋说不出。

一年前,吴总镖头过生日,排场弄得很大,江湖上许多知名人士不请自来道贺,偏偏在邀请苏晓嫣时受阻,连续失败了两次,只想让她在寿宴上露一下面都没有成功。吴总镖头对此耿耿于怀不说,吴圆圆也因此恨上了苏晓嫣,怪她太瞧不起无锡镖局。

现在才知她那时也是身不由已,被快活楼暗中控制了,瞧不起无锡镖局的是快活楼。如果快活楼不让她出席吴总镖头的生日宴会,增涨无锡镖局的声势,她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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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拍卖价书全包了

“主人!”

盈盈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闪,想到这房子有自己一份,自己也成主人了,“啊!”的一声叫,改口称呼道:“公子,爷!”本想改口称‘公子’,喊出来发现还是称‘公子爷’顺口。

“苏大才女应该已经满了二十三岁,虽说现在是红得发紫,却也快到再难往上攀登的某个峰顶,再往上直接捧,难道一直捧到天上去不成?”

“不直升便有回落,倒不如趁现在出手,卖个好价。”

轻轻叹息道:“奴婢实在没有想过,因为卖艺不卖身,公主一般骄傲的她,暗底下居然过的是这样艰险的生活圈。难怪她说自己不喜欢歌舞,纯喜欢读书!原来是早就想要摆脱名妓圈,成为对新主人有用的女中诸葛,借此提升身份、地位。”

“为什么是新主人,不是自由?”碧云表现对苏大才女最是好奇,对她的行为最多疑惑。

盈盈解释道:“到她那个等级的大美人,如果背后没有后台,下场只会更加地糟糕。就说她现在的后台快活楼,不也是因为实力不足,不然又何必将她拍卖掉,不留着自己享受?”

不是很有信心地道:“另一方面,说明她不是很受控制,且极为聪明,在圈内品德较为高尚,不愿意与快活楼那些黑道邪恶势力同流合污。”

越说越有信心道:“不然快活楼何必动作这么快,好像很急着脱手拍卖。如果她能完全加入快活楼的话,不也能增强快活楼的实力。但她可就再难有机会脱身了。”

“她的歌舞很糟糕吗?”向问闲好奇道。

吴圆圆道:“她举手投足间都有万种风情,随便乱动几下都能迷倒舞台下一大片,乱哼几句都能引起排山倒海似地阵阵尖叫。”

秦朝呵呵笑道:“你是不是在拐着弯说她根本就不会跳舞,不懂唱歌?”

盈盈道:“主人别听圆圆胡说八道。凭苏大才女的聪明,怎么可能不会歌舞,她是在故意藏拙,圆圆看不出来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擅长诗词,也不擅长绘画,那些方面都只是平常,与她巨大的名声极不相符。”

秦朝道:“就算是个丑八怪。也能捧得起。人心就是如此奇怪!”对于各种名不符实的潮流,后世早就见怪不怪。

盈盈奇怪道:“主人难道就不觉得很失望?”

秦朝哈哈一笑道:“面都没见就大失所望,那我和普通的追星一族又有何区别?”

“什么追星一族?”盈盈先是不解,很快明白了些,理解渐渐深入,不由感叹道,“这词用得可真妙!”

秦朝道:“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不用多说了,不管她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有才无才。先买下来再说。我不知道该准备多少银两才能万无一失,你们说呢?”

吴圆圆想也不想,回道:“我们母女加在一起才六百五十两,就算把她捧上天,也只是个娼妓。顶多一千两到了天。”

碧云暗笑她连都嫉妒,争宠之心表现得不见半点水平,将来绝不是那苏大才女对手。

向问闲心里明知不该都又忍不住想管,犹犹豫豫道:“这……这……这样不好吧!”

双手捂脸道:“主人喜欢,让奴婢干什么都愿意,别……别……”

吴圆圆道:“别什么别,小师叔别这么别了。你要真的干什么都愿意。就该老老实实,什么都听主人,别再多管闲事。”

秦朝瞥了向问闲一眼,突然感到她似乎藏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心事,念头一转,密语传音向她道:“如果你只是想找回华山派遗失到姑苏慕容的武功秘笈。将功赎罪,我不介意。”

从她的身体反应,便知自己至少有一半是猜中了。

忽然明白,她跟盈盈很不一样,她向问闲不过是想用她那身体报答自己一段时间。然后继续一人一剑行走江湖,不愁这世上没闲事可管。

怎么拒绝她的报答才好?

或者换个报答也好!

伤脑筋……

盈盈没理会两人间的小动作,一边思考一边缓缓说道:“按理说,能把她卖到五百两,便算得上一笔巨利。反正卖了这个又能捧红那个,何况卖之前早就大赚特赚,现在等于是在废物利用。再说买家都不是傻子,再多也不会出那个冤枉钱。”

“总之,得不到手的名妓才名贵。”

吴圆圆接话道:“毕竟大部分人都喜新厌旧,无分男女。最怎么捧也不可能永远名贵下去,不贬值才难,贬值反而很容易。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但大致没错就行了。想万无一失,准备一千两完全充足了。”

“到底是买家占了便宜,还是卖家占了便宜?”秦朝有些哭笑不得。

还有些话堵在心里没说出来:“拍卖价再怎么低廉,救她一个名人,可以救多少普通人?”

盈盈好似不加思索,以理所当然地口气道:“当然是买家吃亏,而且是吃了大亏,卖家哪里有吃亏的道理。但比起之前被那些名妓卖艺不卖身的噱头给诱骗的众多买家,比起痴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比起连绝色美女的脸目都未看清楚就日思夜想,吃不下饭,吃的亏肯定要少了许多。”此时对主人是有什么说什么。

秦朝深深望了她一眼。

感怀道:“我以前也那样,喜欢沉浸在美梦之中,说不上到底算不算吃亏。现实太残酷,也许沉浸在美梦中对他们会比较好。但美梦最美也只是梦,到头终究一场空,非我所愿。”

吴圆圆鼓着小嘴道:“不管出多少钱,这场买卖终究是主人吃了大亏。”

秦朝道:“这种亏吃了也是福,你们不必太担心钱的问题,反正……呵呵!”笑了笑。

自己的钱根本就不用老存在自己手里,武功越高越方便取用。

盈盈道:“关键或许并不在于几个钱,对卖方也是消灾解难。不过别人是花钱消灾,快活楼却能在消灾解难的同时大赚一笔。所以卖家最亏也只是表面在吃亏。”

“红颜祸水!”

“快活楼目前最得罪不起是那些皇亲国戚中的纨绔子弟,这下不但得了名利,还将因为苏晓嫣带来的种种灾祸、劫难在快要爆发前巧妙地转移到买家那儿,一举多得。”

“如果买方有能力顶住,就成了买方、卖方与多方共赢。别人不买是别人自己不肯多花钱,要么受限于财力,要么受限于权力、武力。反正不买也不是没机会换着玩。”

碧云听她说得越有理,越显自己这才女无知,郁闷得想大吼几声,心想:“谁不知买好了让别人眼红,很容易招来灾祸。丝毫风险都不担就可以得到咱苏州第一大才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明知自己不如她脑筋转得快,还是忍不住暗中抱怨道:“说什么说,动不动就魅惑主子,时刻想争得主人的宠幸,不是好人……”

见秦朝高兴道:“分析得好,让我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碧云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秦朝少有地严肃道:“至于换着玩,你们直管放宽心,别人就算拿仙女来换着玩,我也绝不会答应。也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监督我。武功高了后,确实比钱多了还容易让人得意忘形,胆大妄为。”

碧云抢着道:“公子您当然不用换着玩,武功越高越不用,愁多不愁少。”

盈盈微微笑了一笑,道:“公子爷的书房缺了两个侍女,虽然说用苏晓嫣做这个是有大材小用,但换成了公子爷这儿,反而是在小材大用,抬举了她。”

秦朝道:“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

稍一犹豫,便道:“买回来后就这么安排她。你让她多收集些书籍,做一份‘书名总录’,不论好坏,上面没的就可以帮我买下。每满一百本便在此留下副本,正本叫镖局护送到龚家酒楼去。目标首先是胜过各国的皇家书库,但最好是全包了。呵呵……”

笑了笑,道:“镖局确实是个好东西,省得我自己来回跑。”

吴圆圆道:“镖局行的本来就是正路,不过是门槛低了,同行多了,竞争大了,风险自然也大了。运送少了没效率,得不偿失。财货多了动人心,免不了打劫和被劫。”

盈盈道:“镖局赚钱时有如滚雪球一般,谁见到不眼红!”

“真不动刀枪,就不得罪人了吗?”

“官府至少拿走一半以上,少了很不满,多了又还是喂不饱,反以为你发了财。师门至少得供上一半的一半吧!若没有相应的实力保护,总是得不到好下场。江湖道上人情不可以只用嘴说,在家要免费招待四方来客,外出少不了买路钱……”

“各大镖局都不是不明白这些,只是你不开自有人开,你没胆赚自有人有胆去赚,你不怕穷自有人怕穷。”

“明知利益越大风险越大,十家镖局有七家不得善终,两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一家继续滚雪球,继续让别人眼红得发紫。但人在江湖,过得本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活,利益越大,斗争越大,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谁还在乎这个。”

“咱无锡镖局这一倒,行价一升,免不了争夺地盘,战火连连。”

见她又一脸慈悲,面露不忍,碧云又忍不住暗骂:“又在装观世音菩萨了,知道主人就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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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好无辜母女同心

秦朝道:“老百姓流汗,江湖人流血,到头都便宜了官府。 ”

“就是!”盈盈情绪有些失控了,恨恨地道:“别看官府似乎什么都没干,与江湖井水不犯河水,事实上得利最大,罪恶最深,说是幕后最大黑手都不为过。”

“江湖中人只嘴里说看不起官府,少数好汉才敢公开说。不被逼到走投无路惹不起官府,整体上是活得忍气吞声,表面对着干不过混口饭吃,怨气却发泄在了江湖仇杀中。”

“就说这快活楼,最赚钱都肯定被官府拿了大头,恶名却落在了快活楼。如果它真不想再这么干下去,官府集中力量灭了它是有功无罪。”

“这便是所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以前不敢说的说了,反正有主人在身边,最胆小都不怕了。

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最恨竟不是那快活楼,而是恨大宋官府表面不作为的无恶不作,以国法的正义行非法之事,黑白两道都不得不背那黑锅,例如‘无锡镖局’和‘快活楼’。

碧云道:“养猪,肥了不宰干什么?”

重重地道:“难道得等猪都成了精造反吗?”

秦朝听了后深有感触,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嘴里又一阵滔滔不绝。

“说什么黑白分明,顺从官府的是白道,反抗官府的是黑道,何为正道?”

“丐帮就这么被消弱,无锡镖局也这么被推倒,表面都与官府没啥关系。”

“能真正透过现象看清本质的能有几人?”

“谁能大胆说出真相,广而告之?”

“说了有谁会相信?”

“信了有谁会在意?”

“在意直接凶手少了。可以放过吗?”

“最在意幕后凶手,有什么理由不放过?”

“在幕后借刀杀人,自己好脱身事外。脱不了便避重就轻,找些罪官做那替罪羔羊。罪官中多半是不会做官的官。反而是相对比较好的好官。但绝对不愁没坏官。不愁没新官补上。”

“好坏都供不应求,好坏都很得罪人。层层推倒只改朝换代。血流成河只稍好一阵。久乱必治,与付出的巨大代价相比,往往很得不偿失。人心思定。”

吴圆圆满脸气愤道:“话虽如此,但不多杀几个狗官。心里哪舒服得了。你不忍杀他,官府就能够好心放过你吗?”

“不流血一刀切,江湖和官府的矛盾复杂到无解。没有退路,你退别人进,你下别人上。江湖中人不用武功来解决问题,去跟官府讲道理,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学武。”

“日练夜练。夏练冬练,不用来多杀几个狗官用来干什么?”

“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哪还管得了其它。”

秦朝道:“你就不去想那些官员的家属。不认为家属中有不少无辜吗!”

吴圆圆稍微一愣,便迅速回答道:“同是一家人,理该有福同享,有罪同当。不杀他们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他们的下场就算很悲惨,那也是该有的报应。”说完才觉得有不对。

仔细去想……

很快就脸红耳赤,手足无措了。

谁让她以前把那些事都视作理所当然,一直很乐意见别人遭受报应,老喜欢在一旁凑热闹,鼓掌叫好。自以为聪明绝顶,大声称赞,说总算还有些好官在为老百姓撑腰。

见那些罪人的家属被贬为奴,标价买卖,每次都很喜欢参加,忍不住买下不少好货。就算不打算买,也要挑来挑去,品头论足,玩闹一番。每次都玩得开心,觉得很有趣。

终于轮到自己也遭受类似的报应,原来的邻居、朋友是否也?

吴圆圆可以继续将之视为理所当然吗!

可以很高兴见自家遭受报应,一个个不但不雪中送炭,还落井下石在旁边看热闹,大声鼓掌,大笑叫好……

如果这也是正理!

不该怪罪别人无情。就连别人把母女俩视为货物买卖,呼来喝去,评头论足,挑三捡四,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该大惊小怪,骂他们良心全被狗吃了……

例如那苏州镖局的少镖头。

“自己都做不到,怎么怪别人?”

有钱人家谁不如此,大家谁不习以为常,以为这都是天经地义,没什么该与不该,根本用不着再去想。落难后都没敢去深想,不知真正公平、公正、公开去想。

见秦朝烧了卖身契那时,都还觉得是他的行为怪异,怀疑他别有险恶用心。他做了,自己都不认为他那是理所当然。夏虫不可语冰,瞎子眼里的世界全是黑的。

思想变了,变化很大,吴圆圆不得不承认自己变了。

秦朝脸色一正,很严肃地道:“你们想走随时都可以,我只会为你们高兴。否则别怪我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翻脸无情,假仁假义,一直欺骗你们的感情。”

试着以高高在上的口吻道:“也别怪我太严厉,不念旧情。主不主,奴不奴,皆是相对。短期可以,长期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希望你们挤出时间来多想想,平等与主奴之间总得选择其一。对立的关系可以长久,自相矛盾不可以太久。不止对你们母女这么说,对大家都这么说。”说完立即转身就走。

盼大家找住机会好好思考,慎重地再做一次自由选择。

这也是在给秦朝自己选择。不管做出什么选择,必须得从中选一个才行。既不能都不选,也不能都选。矛盾和冲突是无所不在,但无须自找无趣,任其酝酿到大爆特爆。

有胆去尝试,不如自己多吃几斤泻药,药前多吃些饭菜,至少可以尝试一下什么叫‘小爆’。

这么在体外多爆上几天,就知在体内该不该爆了。

可以选择做人上人,谁愿意继续做下人,为奴为婢?

……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四柱香……

五柱香之后。

“唉……”盈盈叹了叹,收敛住异常复杂的神色道,“娘虽然不再是个忠贞不二的好女人,但自信从此以后可以一心一意追随公子爷,至死不悔。”

“圆圆你怎么选择,才真让我为难。想了很久,才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语气十分地深沉。

“女儿知道自己的性子,最用心也做不到像娘那样,但却没什么值得左右为难。”

盈盈没看到女儿眼里的狡黠,欣慰道:“从这些话中可以看出你有不小进步,比以前好多了。”

提议道:“这样吧!我跟公子爷,你跟我。我是主人的奴仆,你不是。娘比公子爷还不想活在左右摇摆不定中,以后只想一条路走到底。而你,短时间内还可以进退自如。”控制不住脸又红了。

说完都不知刚才怎么有勇气说得出那些不要脸的话,而且是当着女儿的面,表明了要一心一意服侍主人一辈子。

吴圆圆苦恼道:“只能是短时间内吗?”

盈盈装作毫不犹豫道:“那当然!你若是几十年都做不出选择,难道让主人容忍几十年不成?”

又问:“就算主人能忍,其他人能忍不?”

放低了声音道:“那时恐怕连我都忍无可忍。”

“嘻嘻!”吴圆圆娇笑道,“真要到了那时候,女儿都成了老太婆,恐怕走路都要人扶,还选什么选?”

盈盈道:“亏你还笑得出来,拖久了不好。”

吴圆圆笑道:“我们母女心连心,女儿嫁出去,恐怕主人和娘那个的时候会很不痛快。”

盈盈俏脸一红,道:“也不害羞,这话都说得出口。娘能追随公子爷身边,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哪里还能奢望那个啊!”

吴圆圆道:“这话口不对心之极,没人会相信,主人都不会相信。不要转移话题,前面那句女儿说的是大实话,再害羞也得说。”

盈盈很苦恼,心知还是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终于发了脾气,咬牙道:“之前纯属痴心妄想,你是怎么都嫁不出去,之后只能和娘一样,一心一意,做得到得做,做不到也得做。命中注定了只能如此,别人要说闲话也顾不得了。”

“命中注定!”母女俩齐声长叹。

这是母女俩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

盈盈极力躲避与丈夫行房,也是因为这秘密。母女同心,往好的说是极好,往坏的想极坏。哪知秦朝有心功可以帮忙解决这问题,在心功方面她俩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吴圆圆附耳小声说道:“其实那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吧!最关键是娘想给主人生儿育女,如果女儿也那样,才不好处理。”

得意一笑。

续道:“对母亲是个大难题,对女儿却连小难题都不是。女儿在遇上主人前就已经决定了不生儿育女,所以说那反而是件好事。”

语气一转道:“不过能多几个弟弟妹妹,也只会更加地开心。这些可是十二成秘密的大实话,没掺半点假。”

盈盈涨红了脸道:“娘最想也没用,得主人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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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继续找玄霜金风

吴圆圆信心十足地道:“凭娘的非凡魅力,主人可以不想吗?”

微微一叹道:“那得等主人结婚后才行,少说都得等三年,有宝宝都两周岁了。 主人这一招无声无息,最厉害不过。”

盈盈道:“别想弟弟妹妹了,你可以,娘不行的。”

吴圆圆道:“不行没关系,少了主人的顾忌。”

盈盈脸红道:“你还小,别老往那方面想行不行?”

吴圆圆高高挺起胸膛道:“不小哩!公子爷都知道不小了。”

碧云在一旁听得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笑道:“有了李奶娘,你那也算不小,亏你可以说得这么顺口!”

吴圆圆不快道:“没想你脸皮这么厚,听了这么久不走不说……”被母亲捂住了嘴。

碧云刚才是故意不走,具体却不知该怎么办,颇有些无从下手。

闻言笑道:“好啊!装得是忠心耿耿,怎么这么快忘了,主人不在场的时候谁最大。”

吴圆圆城府不如母亲,被气得脸都青了,问道:“得罪我们母女,对你有什么好处?”

碧云反问道:“得罪你们母女的人还少吗?”

放低声音道:“我只是猜到了你俩会一起留下来,好心提醒一下。母女花、姐妹花是可以多争得主人一些宠爱,但那是针对一般的主人。别将主人一般看待,那简直对主人的侮辱。所以,你们根本不必这么做。”

盈盈向她道了一声谢。

吴圆圆气仍未消,皱眉道:“你要不是仗着厚脸皮强留下来……”又被母亲用力捂住了嘴。

碧云道:“别忘了,我不留下来,你们都别想留下来很久。主人虽然不是死板地强求人人平等,但对平等的理想追求。就连高高在上的帝王都不会傻得去直接公开否认吧!”

吴圆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碧云道:“简单呀!人人平等对每个人都不同,总不能要求大人和小人吃一样多的饭菜。所以,主人赋予我人人平等的选择后,我的选择就是留下来。”

盈盈扑哧一笑。乐道:“主人夸你是才女。真不假耶!长见识了。”

吴圆圆狠狠地瞪着碧云道:“公子爷要不是怕被你这种人死死粘住不放,一生都纠缠不清。顺手可以十倍百倍地救苦救难。哪想救出来后得继续爱护一辈子,这叫什么事?”

碧云道:“所以说,亏你可以说得这么顺口,你俩不也一样。连主人的孩子都想要,恨不得一年生十个,贪得无厌。”

吴圆圆气得很想揍人了,郁闷道:“别把我娘也牵扯在内。”

盈盈笑道:“没关系,事实如此,不必争辩不休。”

吴圆圆气不过道:“说到底,我的脸皮是不如你们厚。”

碧云叹道:“等会要不是多了一个苏大才女。现在才懒得跟你们说这些。不用想都知道,苏大才女肯定是兼职女间,也粘上了主人。不买下都不行,最终不过是换个人来。”

吴圆圆听了。不由大吃一惊。

盈盈却像是早在意料之中,笑道:“这没什么,你看得出来,公子爷也看得出来。我小师妹都险些被慕容家训练成女间,这才是那几个今日可以脱身囚牢的主要原因。”

碧云奇怪道:“你好像十分肯定,你小师妹不会……”

盈盈胸有成竹道:“一个南慕容无耻!就知道了。”

碧云问道:“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说?”

吴圆圆得意道:“娘一说我就明白了,但你最聪明都想不明白,因为你从没经历过。不过你也别气馁,不是说你不聪明。”

碧云心中一动,明白了。也可以说没明白,正如吴圆圆所说,缺少了切身体会。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女俘们的下场不用想,想多了烦,不由暗叹:“南慕容无耻!”

另一间房中,秦朝暗叹:“南慕容最无耻也为国为民,反怪燕人忘了大燕的国破家亡之仇!复国行动暴露不暴露,皆万难不牵连大量无辜民众。”

天色转黑,秦朝再次潜入燕子坞中,继续搜寻还施水阁。

正主没找到,找到了‘一阵风’风波恶的住所‘玄霜庄’。

风波恶是姑苏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之一。不由联想,‘笔砚生’朱丹臣大理段家的四大家将之一,李尽欢是始皇秦家三大家老之一。

论武功,三大家老个个都比大理段家的四大家将厉害,在其它方面却似乎没法让秦夕落满意。想来秦家落到今日这地步,日薄西山,三大家老的确也得负上一部分责任。

三大家老好像也对秦夕落不满,可以认同的或许也只有他武功奇高。那结拜之事,秦夕落没先跟他们商量好就做出了决定,肯定也会让他们更加地不满,不然不会没一个主动来见。等后来事情传开了,闹大了,不好再故作不知,也都只派个家人来意思一下。

风波恶最强能有多强?

以前,秦朝最怎么重视都很有限。

‘玄霜庄’很大,搜寻的时间很短。

‘还施水阁’建在‘玄霜庄’的可能性太小,自己只是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搜倒没白搜,传闻相貌很丑的风波恶,居然拥有不少美貌的妻妾,大半都气质不俗,在某方面很擅长。就说两个正在练剑的姬妾,武功皆不在盈盈之下。

秦朝不由又想起了书中段正淳的四处留情。听朋友说,金老爷子的新版中计划将书中所有女人都和段正淳扯上关系。比如说:“叶二娘跟玄慈之前就和段正淳有一腿,梦姑其实是段正淳的女儿,无涯子和李秋水闹矛盾也是因为段正淳……”

第一步先不管合不合情理,有没有可能,总之,段正淳和书中所有女人都扯上关系就行。

以前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以为段正淳太风流,现在却很想说他菜。

他那风流主要是大环境使然,其次是自身的条件太好。

他拥有一大堆的美人,却仍很不了解女人,就家里一个王妃刀白凤都摆不平。而相貌、武功和家世等都远不如他的风波恶,在江湖上从没留下什么风流好色之名,事实却相反。

风波恶长期不在家,这些女人却都耐得住寂寞,乖乖地呆在家里,持家有方,使他后顾无忧。这类才貌双全的美女,别人想拥有一个都难,他却能在不声不响中拥有这一大群!

以前就对书中的他比较欣赏,但也不免有怀疑——以他那性格,怎么去管理好玄霜庄?

现在不用再怀疑了。

秦朝向来很敬重那些守家的妇女,说喜欢是喜欢,但不敢近身接触她们,生怕又惹上什么情劫,对不起她们,对不住风波恶。

刚开始受到冲击太大,冷静后再看,风波恶与镇南王的风流明显有不同,很不好说谁强谁菜。硬要分个高低的话,‘一阵风’风波恶是胜在了数量上。

差之毫厘,缪以千里。‘镇南王’段正淳是以质取胜,寻常美女从小就见得太多了,自然很难像一般人一般珍惜!再说以段家一阳指的修炼,亦没法以量取胜。

搜完‘玄霜庄’, 继续寻找正主……

正主仍没找到,找到‘非也非也’包不同所住的‘金风庄’。

占地比‘琴韵小筑’大了许多的‘金风庄’,只有一个半女主人。那半个女主人是包不同的女儿包不靓,身材很高挑,长相既不好,也不坏,说靓不靓,说不靓又靓。

在‘金风庄’转了一圈。

不由感叹:“包不同确有不少与众不同!大家都是妻妾越多越好,他只娶一个。大家都是子孙越多越好,他只生一个。大家都是儿子越多越好,他一个不要。大家都喜欢建平房,他偏爱建高楼。大家都是手下越多越好,他一个不要。大家都……”

看了一会包不同的夫人练武,发现盈盈的武功又一次被比下,半天前见了或许会感到很意外,现在却觉得很正常。想想风波恶那群女人,这儿才一个,再强些都没什么好说。

硬要说,包夫人武功的高,高得有些不同,内功的修炼尤其深厚。招式普普通通地一拳,在她手中都可以发出像刀剑一般的伤害。论伤人肺腑,绝对远胜过一般刀伤剑伤。

内功修炼越深厚,五感随之越强大,秦朝没敢离那包夫人近了,没敢搜寻太久,怕留下蛛丝马迹。虽然不怕被那包夫人察觉,但不妨把这当成皇宫大内,当成生死试验来磨炼。

见过燕子坞中众多厉害的女人之后,秦朝心里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解除大半:难怪慕容复放心大胆地带着家将长期在外奔波!难怪慕容复不早点娶王语嫣为妻生儿育女!

在爱情方面,如果王语嫣表现比木婉清大气,不去争那正妻之位,武功却远比木婉清高,就算她母亲从中阻拦,恐怕都阻拦不了他俩的亲密结合,现在怕是连子女都生下来了。

女人要肯帮他成就大业,不但需要非凡的本领,也需要有人肯为他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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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老公公顺转逆转

不是说王语嫣对她表哥慕容复青梅竹马的爱恋是在假爱,也不是说王语嫣不肯为他牺牲,主要是两人的人生目标从小便大不相同,极少有相同。王语嫣的牺牲最大,目标牺牲不到一块,那也是在白白牺牲,无益于事。

例如:

情节假如像书中一般发展,慕容复想利用王语嫣拉拢段誉,到那时,王语嫣是恨他无情,怪他对自己的爱远远不如段誉,牺牲他慕容复?

还是牺牲她自己,像书中一样跳崖找死,一了百了?

或者狠下心牺牲最爱自己的段誉,助自己最爱的慕容复取得最后成功?

书中的答案偏向前两个。

假设王语嫣永远都不会再移情别恋,永远只爱着她表哥一个,真心只为慕容复着想。以后就算段誉泡妞的本领再高强十倍,慕容复只要轻轻点头同意,娶了王语嫣,段誉爱死那有如神仙姐姐一般的王语嫣,都只能在一旁盯着她那充满母爱的大肚子……

干瞪眼!

离开‘金风庄’不久,秦朝找到了公冶亁的‘赤霞庄’。

仔细搜寻了一遍后,还施水阁没找着,找到了几个大酒窖,里面美酒堆成了堆。年份高的极高,看酒坛上的标签,百年以上的都有十几坛,口水不由流了一地。低的很低,才放入几天。谨慎起见,一口酒都没动。

秦朝强忍住沸腾的酒瘾,直到全部搜索完,仍一口酒都没动,逃也似地离开。

就这么,一个个夜晚,一个个小岛,一个个庄子,搜来寻去,直到见到一个武功高强的老太监‘带路’。终于在‘参合庄’后不远处找着了还施水阁。

反正是深入虎穴,秦朝隐约有猜到不少,但懒得再去想,那老公公和手下都去干嘛去了?

先从无量剑的秘笈看起。确认了秘笈是真非假。

走到放置华山派武功秘笈的书架前。

‘养吾剑’、‘希夷剑’、‘玉女金针三十九式’、‘君子剑’、‘淑女剑’等秘笈排满了书架,就是不见最想要的‘紫霞神功’和‘独孤九剑’。但就算只有‘玉女金针三十九式’,也算不虚此行。

盈盈母女修炼有‘玉女金针三十三式’,少了六式。

严格地说,三十三式都早就过了界。因为她们只能算是华山派的外门弟子,格外开恩一般都只能修炼前十式。

如果那类规矩可以约束得住秦朝,根本就不用冒险找到这儿,看着书面眼馋都不敢翻看,活受煎熬。来之前就想通了,所以毫不犹豫拿起了‘玉女金针三十九式’。

一页页翻开。用心默记。

接着走到放置青城派武功秘笈的书架前,从中找到‘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

翻开来一看,似乎不如无量剑法好,说什么都不信青城派的武功会这么弱。心想:“还施水阁中秘笈虽多,上层上乘的恐怕只有‘少林七十二绝技’和‘参合指’等寥寥数本。”

“就说大理段氏,一阳指都没收集到,枯荣禅功也不见踪影,六脉神剑是想都别想。”

虽然有不少都很有名,但秦朝还是不想先在这些秘笈上消耗掉太多时间,转身找到‘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边翻看边记下。

在少林寺中,‘金刚不坏体神功’都属各院首座专研。

江湖中人,谁不对它垂涎三尺!

不知慕容复有没有试着修炼过,放弃过。

不知这‘金刚不坏体神功’能否达到自己的那些要求。见了都不一定可以肯定,但还是要见,不见不死心。

才翻开第一页。秦朝就控制不住惊喜交加。果然与预料中差不多,‘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第一难题在于是否保持有童子之身。细微处却没法预料,例如:得保持到二十四岁之后才可以正式修炼,得修炼到大圆满之后才能破身。

如果慕容复忍不住诱惑,也想修炼。那他还是童子之身吗?

秦朝在遇到阿碧以前一直都无法断定,只好依自己所遇判断,认为他十有八九不是了。

现在不是童子身,以前是呀!以前就不可以提前修炼吗?

秦朝第一时间想到天山童姥,不寒而栗。

再想想原来的左柔,身在局中,再不懂便是白痴了。好在自己从小洁身自好,再加上一些机缘,不闯也闯过了这一大难关。若是再等上几个月,与众美人朝夕相处……

到时恐怕就只能眼馋,再不好修炼。不过现在的情况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有修炼‘金刚不坏体神功,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修炼至大圆满,破身之后那下场,真不堪设想!

貌似不破身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在少林寺中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天能坚持住不破身,继续做不是和尚的和尚,游戏花丛,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甚至忍不住要怀疑,女人想不失身都没自己这般艰难困苦。一边说什么都不能破身,一边说什么都必须破身。不破身,说一百万句我爱你都……糟糕到不敢再往下想!

却老是忍不住左想右想,想这想那。如果自己一直坐怀不乱,说不定连木婉清都会忍无可忍,其她女人哪还用说……又糟糕到不敢再往下想了。

手上翻开第二页,忍不住了想骂娘,假使上面所言不差,金刚不坏体神功最快都需要修炼十二年才能大圆满。事实有那些资质极高的少林寺各院首座为证,平均需要五十年左右。

粗略按自己来天龙世家之前的测试计算,依那时候惨不忍睹的习武资质去衡量,别说十二年,能在一百二十年内修炼至大圆满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会不会是秘笈上故意乱写?

应该不会。

书中萧远山和慕容博都深知博不如精,以他俩那种天才资质,在少林寺藏金阁偷学武功三十年左右,也都只各自将三门少林七十二绝技修炼至大成。平均计算,一门在十年左右,也才大成,没一项圆满!以他俩那资质,十年都没有圆满,还谈什么大圆满。

为什么不专精一门,那不是可以一门修炼三十年吗?

萧远山和慕容博在三十年前就属于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远比现在的少林掌门玄慈都厉害,最低估计都能以一敌二。

不然也不会有那燕门关之战,中原群雄被萧远山一个杀得七零八落。

没法说是中原群雄太弱,其中毕竟包括了带头的少林掌门玄慈与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在内,只好说萧远山的武学资质太高。

慕容博的武功和他可以说是同一级别,其资质自不用说。

而且,很有可能两人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都优先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修炼,从难度比较低的开始,理论上花的时间最少,实际修炼最顺利。

第二页上还记载:‘金刚不坏体神功’修炼至大圆满后,全身硬比钢铁,只十二处破绽,皆硬比百炼精钢。但最强之处也是最弱之处,最大破绽硬比金刚石。

萧远山和慕容博见了后,会不心动?

不信两人会不心动。

为什么不修炼它?

可能一是因为童子功导致难度过高,二是因为还有其它选择,使之不得不放弃。条件不足时强行修炼,有如逆水行舟,自然不如选择更适合自己的绝技修炼,顺风而行。

一页一页地翻下去,秦朝脸色千变万幻。

万分痛苦地合上最后一页。

左思右想。

明知自己修炼不了‘金刚不坏体神功’,仍然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现如今唯有按备用计划来,冒险借助逍遥派武功兼容百家的特点,自创一门新的‘金刚不坏体神功’,融入到‘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类似灵鹫宫的天山折梅手无招不融。

与其说是自创一门武功,不如说是深入挖掘北冥神功的威力。就连逍遥派的小无相功都能驱动所有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何况只有逍遥派掌门才能逆转修炼的北冥神功。

若连这都想不到,岂不被鸠摩智笑话!

早想明白:北冥神功顺转后一般人都可以修炼,但最厉害都不能吸人内力。如何解决顺转和逆转,乃北冥神功核心奥秘,按理只传掌门一人。

小无相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是北冥神功的一部分,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北冥神功。三大内功之间的关系类似少林七十二绝技,既能分开来单独修炼,也能合在一起修炼。

合在一起虽然厉害,但修炼的难度也节节高升。就算只相当于1+1=2那种难度,也高得吓人。六脉神剑的修炼也是卡在六脉齐修之难,实际远不如先修炼一阳指划算。

一阳指都修炼不好,修炼什么六脉神剑!

一阳指是资格认证的开始,而非到此结束。

以书中的数据来研究,以修炼成六脉神剑中的一脉所需内功修为为例,以天龙寺本字辈排名最前的几位高僧的修炼时间计算,约莫要以童子之身修炼四十年左右的一阳指功力。

只练成一脉都有很大希望可以胜过慕容复,将之改成分别修炼两门需要二十年左右修为的绝学后,实力的下降何止两倍!

或许将来逍遥派的三门内功可以有比较好的方式合为一门,但若以单独修炼一门的难度都无法大圆满,自然是不如分开来修炼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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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圆满金刚不坏

‘逍遥三老’——巫行云、无涯子和李秋水。

三位的资质不可谓不高,近百年修炼,逍遥派三大内功中有过一门大圆满吗?

如果连其中一门都无法修炼至大圆满,不如像书中乔峰指点段誉用‘六脉神剑’,先使好一脉再说。

假使一脉都使不好,不如先使好其中一招。一招鲜,吃遍天。

无涯子修炼‘北冥神功’,内力的数量相对不缺,缺的主要是内力的质量吧!

吸收内力越多越杂越像收垃圾,然后像垃圾处理站一样,将处理好的输送出去,成就逍遥派下一代掌门。

巫行云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内力的数量十有**远不如修炼‘北冥神功’的无涯子,实力上相对接近主要凭的应该是以质取胜,先天纯阴。

李秋水修炼‘小无相功’,内力既没法以量取胜,也没法以质取胜,唯有以博取众长来取胜。可恨,‘内力为本,招式为末’是逍遥派的武学宗旨。

不甘人下,她该怎么办?

无奈之下,勾引掌门师兄无涯子,深化感情以套取原本只传掌门的‘北冥神功’,或许是个比较可行的办法。

等她费尽心机将‘北冥神功’得到手,发现要修炼它必须废了以前的内功重来,而且比那‘纯阳至尊功’还不适合女子,她该怎么办?

既知师姐巫行云的‘八荒**唯我独尊功’是逆转了‘纯阳至尊功’,有前车之鉴,哪敢随便逆转了修炼。

何况,‘北冥神功’的逆转是更彻底地逆转,逆转了才可以吸人内力。怎好再逆转回去,回归到不可以吸人内力的老路上去……

可怜李秋水美梦破灭!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恼羞成怒下面首三千,找了大量美男在无涯子面前行乐。表面是怪他终日沉迷于自己那玉雕,却冷落了近在眼前的自己,生不如死。事实谁知道?

秦朝这只不过是猜测。在无数可能中找一个可能。

前面的猜测假设为真。便不难理解,李秋水在极度伤心失望下。将无崖子的二弟子丁春秋勾引上手,突袭将无崖子击落悬崖。奇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尸首,疑神疑鬼。

却不知在生死危机下,北冥真气自发联合成一体。无涯子的实力瞬间暴涨,虽然还无法凌空而行,但至少可以借助空气的浮力像树叶般打着转儿飘落,消减摔落悬崖的力道。

总之,他一没飞去,二没摔死,三没清理门户。

书中:

李秋水与无崖子两人生了爱女李青萝后。共居大理无量山「琅嬛福地」中,在山洞内藏有普天下各路的武功,师兄妹情深爱重,时而月下对剑。时而花前赋诗,欢好弥笃。但无崖子于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皆所涉猎,所务既广,对李秋水不免疏远。

后来打造了「神仙姐姐」的玉像,其模型是根据李秋水的妹妹所塑造。玉像完成后,无涯子过于著迷于玉像,李秋水因无崖子不再理她而生气,故意找了很多俊男来行乐。

无涯子一怒离开,李秋水见无崖子无动于衷,便迁怒于那些男宠,将他们一个个杀死。失望之余,将无崖子的二弟子丁春秋勾引上手。

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无涯子打落悬崖,生死不知……

秦朝很奇怪,丁春秋下崖找个人有什么难!

杀人的理由倒不难找,有前面那些男宠为鉴,那家伙见势不妙,不想坐以待毙,只好先下手为强。跟师母连男女间那种事情都干了,命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了欺师灭祖的后果。

书中丁、李二人似乎忘了无涯子这人,也不知有没有下崖寻找,便将‘琅嬛福地’所藏,以及李秋水的女儿李青萝带往苏州……

为了掩人耳目,李秋水命女儿叫丁春秋为爹。李青萝自幼叫习惯了,长大后也不改口。李秋水后来厌烦了丁春秋,独自跑去西夏,凭美貌媚术当上西夏景宗李元昊的妃嫔。

巫行云因为开始修炼时的年龄太小影响,长成了长不大的六岁女童模样,一生苦恋小她三岁的师弟无涯子不得,吃尽了苦头,恨极了男人。

她用“生死符”控制男性洞主、岛主,报复男人,凶狠恶毒。而她收留了千千万万被男人所伤所弃的女子,大大小小,教其武功,使之自立,重新做人,却善莫大焉。

在二十六岁那年练功有成,手少阳三焦经脉逐渐好转,本可发身长大,与常人无异,哪知遭师妹李秋水暗算,走火入魔,彻底长不高了,停留在六岁女童的身材。

因居住于天山灵鹫宫,身材永如女童而自号“天山童姥”,掌管九天九部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众。

作为报复,她后来潜入王宫,在李秋水脸上用利刃划了个井字。两人自此成不共戴天的冤家死敌,情况越来越复杂难解,争风吃醋只是其一。

“……李秋水缓缓回过头来,伸左手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只见她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秦朝每次一想化解她们之间的恩怨,便不由想起书中这段对李秋水的容易描写,多少领会到什么叫仇深似海、冤家死敌,由乐观偏向悲观。

对隐藏在逍遥派三大内功中的秘密,秦朝不知逍遥三老是知道了仍解决不了,还是因为其它情况。但如果逍遥派三大内功能够合一,有信心至少可以媲美‘少林七十二绝技’。

亦不在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之下。

书中虚竹表现比郭靖还愚笨,虽然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将三大内功合一,那顶多只能说是伪合一,其效果就已非同凡响,继无涯子之位接任逍遥派掌门。

书中在少林寺‘藏经阁’扫地的无名僧,嘴里劝说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不可贪多,自己却一直在解决不能贪多上费尽心思。

他说的那些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似乎故意讲得玄之又玄。

秦朝想理解,免不了改用通俗易懂的话推理,例如:

不同武功间存在冲突,简单到‘一个抬手,一个放手’都叫人矛盾难解,复杂到修炼越强大的武功越久积累越多。不但和已经修炼的武功冲突,还和没有修炼的武功冲突,所以想修炼新武功会越来越难。这也成了‘武学障’的主要根源。

继续强行修炼下去,等于强逼不同武功在体内打架,精气神不混乱才怪!

一般的走火入魔说轻不轻。重到像书中萧远山和慕容博那样类似中了‘生死符’,说重不重,生不如死的折磨至少比不得真正中了‘生死符’,走火入魔至少比不得鸠摩智。

秦朝很怀疑:‘北冥神功’的创始者原本就是从‘有容乃大’出发想融合天下武功。后人不知为什么,只知乱吸人内力。稍好一些的以为,北冥神功最强大的地方在于纯化内力。

从一开始修炼的方向就错了,难怪无涯子没能将北冥神功修炼至大圆满!

如果他可以修炼圆满,成就金刚不坏之身,就不至于落到书中那般残废,后半生躲起来无脸见人。

秦朝不断深入理解北冥神功,心情好了,不再犹豫,认真研究起‘金刚不坏体神功’。

现今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六大内功,第一是‘金刚不坏体神功’,第二是 ‘达摩闭息功’。

‘达摩闭息功’属戒律院专研。

那无名僧如果可以隐身在少林寺‘藏经阁’中多年扫地,不被寺中众多玄字辈高僧发现,凭的应该不只是内力深厚,十有**是因为精通‘达摩闭息功’。

秦朝暗笑:“扮猪吃虎,‘达摩闭息功’数一数二。”

‘金刚不坏体神功’另有说是少林五大神功之一,属于硬功。

秦朝既看到硬功,又看到有内功,硬功有十二式:

第一式起势、打禅式

双手上抬,左手心朝下平放于肚脐处,右手立掌,指对鼻尖,微蹲马步,宁神静态,自然呼吸,意守丹田,4息——一呼一吸为一息。

第二式枯树盘根、气贯丹田

双手按掌至右脚背,改用齿缝吸气;双手翻掌,手心向上,沿右下肢提到丹田,同时意念气聚丹田;收提前后阴,闭气;用意念引气运行一大周天。然后呼气翻掌,手心向下,沿左下肢按至左脚背。如此交替作4次。

第三式海底捞月

接上式,从右脚背开始,双手搂抱,口齿缝吸气,随手势引气提到**,两肘后张,微扩胸,闭气;收提前后阴,引气运行一大周天。然后在同侧双手下按至右脚背,呼气。左右交替作4次。

第四式罗汉举鼎 :

马步,挺胸,双手托举于头顶上,呼吸同前,收提前后阴,引气运行一大周天,意守百会(高血压患者守涌泉)。

第五式金刚怒目

接上式,双手托举略下降,齐平于两侧太阳穴。咬牙硬顶,鼓腮,收提前后阴,引气运行一大周天。

……

这些硬功在后世见过,前五式看似没什么区别,这说明了什么?

至少部分说明了,只修炼硬功的效果十分有限,比不得内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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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宗师十三真人

金刚不坏体神功至刚,至阳,内功修炼首先从下体开始,内力贯通‘会阴穴’,增强子孙袋那片区域的防御。但破绽依旧是破绽,一旦破了由弱转强的‘会阴穴’,金刚不坏体神功也破了。

有如擒贼先擒王,最强处最弱。

假如秦夕落当年修炼了金刚不坏体神功,或许就不会发生断子绝孙的悲剧。就一个‘撩阴腿’就够男人受的了,江湖中受到这类伤害的男人数不胜数,最见不得那些漂亮女侠。

伤害下阴的武功可不只有‘撩阴腿’,鸡飞蛋打那场面不管有没见过,是男人都怕,但总不能在闯荡江湖前都先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能修炼都不知何时才能大圆满。

在大圆满前,不想做和尚都成了戒色和尚。不说去享受男女间的情爱,只说没办法洞房花烛,传宗接代,就等于自找了半个断子绝孙的悲剧。

像秦夕落作为一家之主,传宗接代前有机会修炼都很难下决心修炼。修炼后不但很长时间不能传宗接代,怕断子绝孙,而且得一直提防破功的风险,不如一心一意修炼家传武功。

第二层修炼的主要是小肚子那片区域,内力贯通‘下丹田’。但不是不可以提升整体防御,只是有强弱主次之分。最强处是‘下丹田’,最弱处也是‘下丹田’。

一般人被破了‘下丹田’,便等于被废了武功。

金刚不坏体神功最怎么金刚不坏,在修炼圆满之前基本上是越厉害越消耗内力,一旦被耗光了内力,最强处不就成了最弱处吗?

第三层增强的主要是面部防御,内力贯通‘眉心穴’。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真到了生死之战,希望别人打人不打脸,自己却恨不得招招往敌人脸上打。以为脸皮够厚就天下无敌,原来听着很有理。现在想来竟是这般可笑!

暗道不如改为脸皮硬,不由想到青城派弟子的招牌——僵尸脸。

第四层重心转移到胸部,内力贯通‘膻中穴’。女人就算无视其基本功强行修炼,到此也只能选择放弃。否则后果怕不堪设想。

秦朝第一时间想到‘太平公主’,接着想到了李奶娘……

暗叹:“真不愧是专门为少林和尚创造出来的童子功!”

第五层转至头顶,开通‘百会穴’,为打通生死玄关做准备。

六层、七层、八层、九层,对应左手、右手、左脚、右脚,真气常驻掌心和脚心。修炼了之后,一双肉掌就是神兵,一双肉腿就是利刃,举手投足皆拥有开碑裂石之力。

十层、十一层分别修炼左耳、右耳,内力连接左右两耳。冲击从‘百会穴’直垂而下的真气,激活眉心那神秘灵眼,使人渐渐拥有远视、慢视、快视、透视等所谓‘特异功能’。

并由此开启精神力的修炼。

‘精神力’是自己的称呼,秘笈中称之为‘法力’。

秦朝觉得‘法力’一词包含面太广,远不如精神力准确。

却也不特别反对使用‘法力’。尤其是最近越来越喜欢坐在老树上修炼。见多了修炼后的枯木逢春现象,见怪不怪。那晚对阿朱、阿碧可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枯木逢春。

多了人为,少了自然。

十二层是后天巅峰最后一层。

也是后天内功最难修炼的一层!

改以精神力的修炼,深入脑袋内部的‘灵眼穴’,打通生死玄关,呼吸由后天转入类似母胎中的先天,使内力阴阳合一。转化为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寿元翻倍,百岁不老。

秦朝认为这与先天之间仍隔了一层,准确点不如称之为——伪先天。

秘笈上只老调重谈说武道无巅峰,不见有具体的十三层,秦朝说有。称之为天人合一,并视之为真正的先天,区别于伪先天。

觉得巫行云很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打通了生死玄关,难怪李秋水会嫉妒!而且那时候的李秋水还很年青嫉妒久了自然有忍不住冲动一回的时候,冲动之下哪还管得了其它。

以秦朝现在的武功。对她那超高资质都不无嫉妒。

巫行云之所以未尽全功,原因可能不只坏在李秋水。

修行中会遇到各种天劫、地劫、人劫,并不为奇。有可能,李秋水成了她打通生死玄关中的人劫。

以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作参考,秦朝基本完善了一套个人化的十三层武学标准:

对应第一层,可称之为入门,也可以说是初窥门径。

对应第二层,可称之为熟练,也可以说是熟能生巧。

对应第三层,可称之为十分熟练,也可以说是略有小成。

对应第四层,可称之为小成,也可以说是已有小成。

对应第五层,可称之为擅长,也可以说是练成了,或登堂入室。

对应第六层,可称之为十分擅长,也可以说是略微精通。

对应第七层,可称之为精通,也可称说是炉火纯青。

对应第八层,可称之为十分精通,也可以说是略有大成。

对应第九层,可称之为大成,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对应第十层,可称之为圆满,也可称之为登峰造极。

对应第十一层,可称之为大圆满,也可以称之为超凡入圣。

对应第十二层,可称作伪先天,也可以称得上武功深不可测。

对应第十三层,可称作先天强者,也可视作天人合一,由武入道,道家谓之真人。

何谓真人?

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后世与少林齐名的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真人。

秦朝按自己心意改动旧标准,确立新标准,目前主要是针对少林七十二绝技。但自信可以得到广泛适应,不用限制其它门派跟风,巴不得越多越好,以获得更多江湖人士认同。

大成一门绝技,可称之为大师。

圆满一门绝技,可称之为宗师。

大圆满一门绝技,可称之为绝顶。少林七十二绝技,门门可通往绝顶,只要大圆满一门,就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就连少林弟子用来入门的‘罗汉拳’都可以,更别说其它。

入门越容易,大圆满反而越难。

如果连‘罗汉拳’都可以修炼至大圆满,那人就不是一般地厉害了!

别说大圆满,只大成都极难,后面一层比一层难,越修炼越难往上升。

不然萧远山和慕容博都不用先只求大成了,转而开始修炼其它少林七十二绝技。至于那些不如他们的人,别说有样学样,先只求大成,能先只求精通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秦朝不由开始展开想象,修炼成金刚不坏体神功大圆满后,自己武功会有多强?

似乎没法不用生死之战便准确定位,但最不准确也不是不可以在战前推算,尽力作一个比较准确的定位。

结合各方面推算,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最怎么名震天下,仍不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强大,最多也只是在招式方面的后天极致,内功方面不入先天。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由此也可以推算出:慕容博在进入少林寺偷学武功时,招式和内功都已是登峰造极,也可称之为圆满,算得上宗师级高手中的高手。

到多年后的现在——数量上或者说横向上,他至少多修炼成了几门少林绝技;质量上或者说纵向上,他最多算是宗师级高手中的顶尖高手,否则怎被那无名僧秒。

也许他可以凭绝学的数量,打三天三夜那类持久战、运动战、游击战,比得上半个先天级的战斗力,也可以说是半个武学大宗师。

萧远山的实力和他似是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书中无名僧可以秒杀两人,属于先天级强者的可能性极大,而且不只指他的战斗力。

真气外放,自动护体——可说是先天强者的标志。

联想到‘五绝’第一次‘华山论剑’,秦朝以前只知他们的武功极高,总之一个高,却不知到底有多高?

以自己刚刚最新确立的标准来算,‘五绝’中唯有‘中神通’王重阳一人接触先天,其他几个再强都在先天之下,顶多就慕容博潜入少林寺藏经阁偷学武功前那个水平。

至于武功它本身,‘南帝’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北丐’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东邪’黄药师的弹指神通,‘西毒’欧阳峰的蛤蟆功,最高也就和斗转星移同级。

皆不入先天,全比不上少林第一防御神功金刚不坏体神功厉害。

就凭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少林无愧是中土武林的泰山北斗!

‘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的先天功,或许可以媲美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王重阳正是凭着先天功才力压其他‘五绝’,夺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美名。

美名最大最美也不完全等于实力,他不一定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

五绝之名正如‘北乔峰,南慕容’,噱头大。

慕容复最如何自负都不会不知道,自己因为年龄武功比不得父亲原来厉害。但是老被小了十岁的表妹指点武功不足,明知她是为了自己好,面子上还是怎么都拉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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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一论一剑万剑

“……丐帮打狗棒法与降龙二十八掌两大神技,是丐帮的不传之秘。你还施水阁和我家‘琅嬛玉洞’的藏谱拼凑起来,也只一些残缺不全的棒法、掌法。运功的心法却全然没有,可怎生练?”

“嗯!表哥将打狗棒法使得行云流水,好看是好看,但一味抢快,肯定错了。跟丐帮中高手动上了手,只怕……只怕……”

“打狗棒法的心法我虽然不知,但从棒法中看来,有几路定是越慢越好,有几路却要忽快忽慢,快中有慢,慢中有快,那是确然无疑的……”

秦朝回忆起书中段誉和王语嫣第一次相遇的经历。

听王语嫣说这些话,换位思考,假设自己是他,在大理听人说到姑苏慕容,无不既敬且畏,但听这位姑娘说来,似乎慕容公子的武艺,尚须由她指点指点,会不会觉得很好笑?

如果不觉得有什么好笑,那么以自己现在的武功,是否也须由她来指点指点呢!

这么一想,感觉自己也像那慕容复一样拉不下面子,别扭得很。

别扭是别扭,但不是说她完全没资格指点自己这所谓西南第一武林高手,至少她记得不少自己不知道的武学知识。

一旦很认真地去想,她在书中说的那些话虽然很难听得入耳,但并没说错。

如果慕容复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补全丐帮打狗棒法的部分招式和全部心法,练成甚至超越丐帮自己的正宗打狗棒法,那将变态到何等程度去!

至少比北乔峰要厉害多了。

乔峰最如何自负,对自身实力最如何自信,想必都不会不知道,学海无涯,未来的路仍很长,例如:在武学方面并没有做出多大贡献来,没有培养好丐帮的下任接班人。

光是噱头大。也没什么用,例如‘剑神‘卓不凡、‘马王神’钟万仇和那‘南海鳄神’岳老三,全部成神了,噱头明显都不小于‘北乔峰、南慕容’。

别听了‘北乔峰。南慕容‘,就以为绝顶厉害。

缺了相应的战绩配合,‘逍遥三老‘都默默无名。

这可不像后世的网络信息时代,某人打个屁都有美女记者跟踪,不到半个月就弄得天下皆知。别人读书后可以小瞧‘逍遥三老’,说什么名大于实,白活了,不如慕容复厉害……

秦朝左算右算,算不出‘逍遥三老‘之名到底是大在了哪里?实际武功小到了哪里?

如今这江湖上,不知‘逍遥三老’之名的人太多了。不知‘北乔峰、南慕容’的人太少了。

没得比!

慕容复那实力,最多也就比五绝年青时候高,那已是天下少有的武学天才,并没贬低他。虽然双方不在同一个时代,时空不同。不属同一本,比了也是白比,虚比。

第二次‘华山论剑’。

第三次‘华山论剑’。

高手似乎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样没有产生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他们只不过是同一个时代的同级高手比武,在上面可能还有‘大人’,在下面自然还有‘小孩’,没‘玩’在一块。

武学末世当然比不了武学盛世。‘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连一阳指都没能大成,离一品都不只差了一品。

保定帝段正明可以说是另一个‘南帝’,自认一阳指修为不如段延庆,却自认可以凭实力胜他。看他身体残疾成那样,能换个法子不用脚走路都很令人惊奇,一阳指不高才奇。

真到了生死之战中。实力自然不等于傻傻地正面对拼一阳指修为的高低。到时不只斗智、斗力,还受运气等居多因素的影响。

反败为胜不等于自相矛盾,以弱胜强不等于倚强凌弱。

武学末世之前,回光返照,那年代的厉害人物有逍遥三老;中间那年代的厉害人物有老一辈的‘北萧远山。南慕容博’;当今这年代新的厉害人物有‘北丐乔峰,南慕容复’。

逍遥三老全是老不死,但老不死也都最怕老死。凭年龄胜了也有胜之不武,但不凭年龄也未必不如。年青时候的巫行云、无涯子、李秋水,未必不如巅峰时期的后辈高手。

如果慕容博和萧远山没有拥有半个先天级的战斗力,武功甚至不如玄慈方丈,甚至不如玄苦、玄难等少林高僧,不知无名僧会不会和以前一样懒得理会,一直对他俩视而不见?

答案很容易想。

但很难被证实。

继续推测,只一会,个人对武功的评价标准,在心中就又多出了一些,前提是不算老不死那一辈:

先天级武学大宗师是第一种类型的天下第一,以‘全真教’教主王重阳为代表,假死脱身如慕容博,平时逍遥如世外高人,偶尔在暗中帮帮‘全真教’;

太极真人是第二种类型的天下第一,以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为代表,养生之术似乎比逍遥派还厉害,至少可以胜过‘逍遥三老’,不用假死脱身都可以继续做武林至尊;

无极是第三种类型的天下第一,以剑魔独孤求败为代表,在招式和实战上的天赋似乎比乔峰都牛,但考虑到两者的年龄,也可以说是同一级别,可惜天赋越高越没法传下。

“同一年龄段,乔峰不就是另一个独孤求败吗?”秦朝心道。

隐隐觉得,自己又减少了不少武学理念上的冲突,类似书中无名僧所说的佛法,可以于不知不觉中减少不少武功修行上的障碍。

可以不死,谁愿意去尝试死亡是什么滋味!

修行中可以不遇上那些障碍,谁会愿意去尝试突破不了是什么滋味!

自找苦吃。

暗叹:“无怪乎我这一剑流至简至强,理论基于‘剑神’西门吹雪的‘一剑西来’,万剑流理论基于‘剑皇’叶孤城的‘天外飞仙’,面对独孤九剑却也要黯然失色!”

“一剑流最强也只能随修为增强而威力倍增,令狐冲不用内功,单凭剑术面对一群武林高手的围攻,病得有时候站都站不稳,仍可以单凭剑术对付众多高手,胜得游刃有余。”

暗道好夸张!

但要不夸张,也没了现在的自己,因此最如何夸张也没什么好否认了。就这天龙世界中的武功,修炼好了都不一定不可以破碎虚空,回家却不知。

想远了……

“一剑流是什么?”碧云问。

秦朝回答她道:“简单说来,一剑流就是乔峰那种实战流,万剑流就是慕容复那种技巧流。战场上比较盛行一剑流,江湖上比较盛行技巧流,事实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一剑流不用教,也教不了,主要是心领神会。”盈盈分析道。

“嗯!换句话说,就是看你的悟性和机缘。”吴圆圆呵呵笑道。

“万剑流嘛!一剑刺出,可以行云流水地连刺几剑,就是几剑级。”秦朝笑了笑,“有空你们自己去试一试吧!很好玩的。”

盈盈道:“招式的威力越巨大,往往蓄力的时间越长。万剑流的一剑相对而言没什么威力,却可以水滴石穿。且对内功修为的要求相对较小,修炼好了胜在以弱胜强。”

吴圆圆道:“不像公子爷排山倒海般一掌欺负人,什么技巧都不用了。”

秦朝道:“一剑流不一定要用剑,你也见了,完全可以用来应付群战。”

说完轻功一展走了。

人不在了,心在。

回转神来,人仍在还施水阁。

“一剑流可以说是至简至强的武功,独孤九剑已经不只是武功,不能只以武功的标准来评价它。华山派要能获得独孤求败的传承,想不强大都难。否则哪有资格称‘华山论剑’。”

‘华山论剑’之称,现在是没出现,要出现也是‘天龙寺论剑’。

只论剑法的天下第一,别说华山派,少林都好像差了一线。

少林最如何强大,单论剑法,既不及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也不及书中的独孤求败。

现在是见不到独孤求败,想象得最厉害都不现实,不过现实也可以超乎想象。自己现在的记忆力就很恐怖,多倍于修炼心功之前,至少十倍于修炼内功之前。

换句话说,以前一年的记忆量,现在只用一个月就可以了。

难的是记牢,最耗时是没有最牢,中有更牢。牢记金刚不坏体神功后,再想忘记都很难,但并非真的忘记不了。

感觉上似乎和以前记下一首诗词一般容易,难度相对降低了。

心功对记忆的强化效果,关键不在于有没有,而在于高与低。好比武功的强身健体不假,但对一般人来说,效果之微弱也不假。内功的效果是可以很强大,但也得看修炼什么内功,拥有什么样的内力。心功也如此。

笑一笑,十年少。

效果最低也是‘精神好,味口就好。’

改回老话:“牙好,味口就好。”一般睡得好,精神也好。这么一想,心功也只一般般。

不过吃饭喝水也不算什么,但不吃不喝行吗?

一般与不一般,心功也有不少高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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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美死他散功化功

回到家后,躺下来脑子里想来想去全是新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争分夺秒,全力以赴。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无金刚之堤保护,北冥神功的修为越高越危险,越容易毁于蚁穴。

凌波微步可说是堵不如疏的一种解决方案,但防御还是防御,始终都取代不了。矛是矛,盾是盾,矛最怎么以攻代守也不是盾。

用与墨子剑法相配套的内功或许可以再弥补一二,从根源上解决一部分。忽然联想到电脑的杀毒防护盾,灵感涌现,不急了。

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配套起来的最大秘密,今日至少有一部分被自己戳穿了,或者说最硬那层外皮被戳穿了——堵不如疏。

北冥神功的散功原来真不是真散,可以利用凌波微步收回来一部分内力,炼化成完全属于自己的内力。所以在施展凌波微步的时候,内力的增加才会奇迹般地大于消耗。

体内若没了散功后的无形内力隐藏在内,便无法继续顺利地施展凌波微步,否则说不好会持续损伤元气,加深内伤。除非在危机关头,为了救命,最如何损失元气都只求能用上。

说来凌波微步之所以会这般厉害,厉害到钟灵、木婉清、小柳她们学了后最厉害都只得其皮毛,主要是因为它从一开始消耗得便是伪先天真气。

什么是伪先天真气?

散功后留下的内力精华,便属于一种伪先天真气。

相比人为控制的内力,散功后的内力虽然不受人为控制,但自然而为地偏向了先天。只是偏向先天,不等于先天,或可称其为伪先天。散功后的内力损失很大,留下的是少量精华。

称内力的精华为真气,两者合在一起便成了伪先天真气。

北冥神功修炼有成后不再散功,转为纯化。包含有化功,等于另一种方式的散功。

这么说来,‘化功大法’并非纯粹害人的武功,也可以用之为善。帮助别人纯化内功。

可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化功后,被误会了怎么办?

好人好难做!

即便做了好人,也怪不得遭人误会。

可怜的‘化功大法’!

想做好人都不如北冥神功好。

内力损失最大都不怕,反正是由别人辛苦修炼而来,没吸的时候等于先寄放在别人那儿。日日夜夜,别人越努力修炼内功越好,那也等于是在努力帮助自己修炼内功。

明悟了!

对胸口膻中那神秘黑洞的来历也多了层理解,不再怀疑被木婉清和钟灵隔空了借走功力,根源至少有一部分是出在那不伦不类的另类凌波微步上。秦朝哭笑不得,暗叹:“该死的登天步!”

最大功臣无疑是模仿逍遥派三大内功合一而新创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没了它。单凭凌波微步,再厉害十倍都没法洞穿黑洞,隔空运转先天真气,阴阳合一。

气海那洞极丹成了一种中介,类似无线广播电台。传出的不知是电波还是激光。

总之,像多了一只眼对视,像目光一样隔空发射,信号中传了一种神秘的能量。

而且,传了也不是在白传。轮回一圈后,等于多了两女在帮忙炼化自己吸来的内力,一半人工一半自动地修炼先天真气。两女越努力修炼。反馈两女的好处也越大,不然也别想她们这么高兴地积极修炼。

长此下去,仇恨都不知有多深!

真得多捅几刀,多射几箭……

秦朝苦笑。

空间距离两女远了,与两女的关系却近了,可谓心心相印。怎么办?

凉拌!

对双修功法不由又多了层理解,无形中更加整合了来自段誉、阿碧等多方面的经验。

本想找机会替阿碧揍那慕容复一顿,想起自己现在也可以说多了两个美女鼎炉阿朱、阿碧,得了不小的便宜,还卖什么乖。顿时开心得恨不得自己甩自己两个耳光。

“阿碧妹子,你又女大十八变了,美死人了。”阿朱开心地照着镜子,照了又照。

“阿朱姐姐,你也女大十八变了,美死他了。害得人家都不敢出门了,一出门就遭围观,被问个不停。”阿碧也忍不住照来照去,担心这只一场梦。

阿朱笑道:“你也不好回答。”

阿碧道:“我倒没什么,关键是你那皇族郡主的气质显露无疑。我敢说,不用再去核实了,你就是大理镇南王流落在外的千金。保国大将军的亲女儿,假不得,演戏都不是这么个演法。”

阿朱不置可否,转移视线道:“你也终于开始相信,他原来是不是个美男子都没了关系,只要修炼了逍遥派武功,丑小鸭都可以变白天鹅。”

阿碧摇头笑道:“丑小鸭说得不是你,别什么都学他啦!”

阿朱道:“丑小鸭是什么不知道,母猪都可以变凤凰嘛!”

阿碧点头道:“是呀!真不敢相信,‘神行百变‘左柔原来的功法烂成那样也可以改好。”

阿朱犹豫道:“你真相信?”

感叹道:“如此厉害得不像话的武功,说不定都可以比得了公子爷的‘斗转星移‘,竟会是那种来历!”

阿碧道:“至少对咱女人来说,绝对比得了公子爷的‘斗转星移‘。”

阿朱道:“你的意思是说,左柔既然真的可以母猪变凤凰,闹得附近都快人尽皆知,功法自然是像他说的那般修改而来,没得假冒。我说,假冒不见有什么好处,只是没法相信。”

“谁让他谦虚过了头,这也说是盗版,那也说是盗版。‘还看今朝’一词轰传天下,不也被他说成是盗版而来,别较真了。”阿碧温情一笑。

阿朱皱眉道:“你不如直接说,要我相信,他不只西南第一,天下第一都不是不可以一争。”

阿碧道:“至少吓住了那大雪山‘大轮明王’,因为堂堂一国之师比他更加败不起,所以最大胆都没了胆量第一时间去找他单挑,来找公子爷合作不也是为了提升武功吗?”

阿朱挥了挥拳头道:“是呀!原本觉得自己武功高得快得吓人,与那臭屁番僧一比,什么都不是了,根本帮不了忙。只见那番僧隔空一刀,便知再修炼十年都没得比。”

阿碧笑道:“别人多修炼了几十年,你一个黄毛丫头,比什么比。”

阿朱神气扬扬道:“原来嘛!想都别想。现在嘛!嘿嘿……”

阿碧扑哧一笑,道:“你呀!秦公子这么好的人,偏偏……”

阿朱道:“没什么,你别担心。”

“我倒不担心他。”阿碧忧心忡忡道,“该担心的是公子爷呀!”

阿朱安慰她道:“即使武功不如人,也都没必要担心。‘四大恶人‘那种手下败将都不担心,用得着咱们来担心吗?”

阿碧道:“说了,秦公子是个好人。”

阿朱嬉笑道:“难道我就不是好人?”

“别打岔了。”阿碧道,“你知道,咱忧心的是公子爷心里不好受。”

阿朱道:“当然不好受,但最不好受也得受。”脸色一正,严肃道:“那晚有话没说,说是怕咱们接受不了,确实使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阿碧道:“别担心,你不怪他的话太多了就好。”

阿朱摆手道:“不用你反过来安慰我。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快些做好准备,希望可以先一步撤离。如果猜错了,也没关系,最坏的情况都没了。”

阿碧叹道:“不怕来不及换个地方住,怕的是影响公子爷的大事。”

阿朱道:“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阿碧沉吟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你去问一问也好,穿了没什么大不了。从现在开始,我都有点控制不住要痛恨官府了。第一次懂得了江湖的可爱,比官府好多了。”

阿朱大松了一口气。

“说什么都不可以落到吴圆圆母女那种下场,秦公子不说都提醒过咱们了。“阿碧恢复了冷静地分析。

阿朱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最头痛的是苏三,他这总捕快要到头了。”

阿碧不屑道:“见风使舵的家伙。”

阿朱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种小人最先感觉风向不对。别人拉不下脸面,苏三可以拿得下,主动放低姿态,松鹤楼请客吃饭。就一顿饭,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哥会拒绝吗?”

阿碧冷静道:“大哥可以冷脸对官府,却没法冷脸对个人。很容易猜到,不会猜不到,拒绝了苏三后,肯定又会是女人出马,说不定是苏三的女儿或爱妾,那就糟糕了。”

阿朱哭笑不得道:“是呀!武功高了也麻烦。”

阿碧道:“怎么办?”

阿朱得意道:“怎么,你也想清楚了。”

阿碧笑了笑,这时候还有什么可以想。很显然,如果猜测没错,秦朝应该是打算坐镇苏州,到时大不了豁了出去,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官府可以说什么?

不得不暂时妥协。

一边是害了慕容家,一边是帮了慕容家,两边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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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山茶花不敢再摘

两女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然不好解释秦朝的那些异常。特别是面对自己的时候,神态和举止中都带着深深的悲悯。刚开始不理解,现在自以为理解了。越理解,不好的预感越强。

偏向于做好最坏的打算,狡兔三窟。

阿碧突然道:“那位段公子怎么办?”

“啊!”阿朱的一声,羞红了脸道:“敢惹王家舅太太,没被跺了做花肥,很厉害呀!要咱们操那份闲心干嘛!身边都这么多美人了,左一个“神仙姐姐‘,右一个‘王姑娘’,一个劲地打探,什么玩意儿!”

阿碧道:“是呀!咱都快自顾不暇了。”

阿朱知道她是故意说反话刺激人,叹道:“镇南王就只他这一个儿子,咱不管行吗?”

愁眉苦脸道:“可这又该怎么管!公子爷在都管不了,只会越管越糟糕。”

恨恨地道:“有钱不会花,有武功不会用,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时务,说得也是他这种人。真不敢相信,秦大哥竟然说……”

失望道:“算了,这种人也可以做大理皇帝吗?”

“最大的江山都会败在他手里。镇南王夫妇都不懂怎么教儿子吗?”阿朱越说越气。

阿碧劝道:“你这是期望越高,失望随之也越大。其实他也没你说的这么差劲,不然也不会有众多美人死心追随。”

阿朱气冲冲地道:“这算什么,父子俩都是这般风流,好呀!好得很呀!”

阿碧道:“你误会了,镇南王没他这般风流,听说家中只有一个正妻,小妾都没纳一个。”

阿朱抱头道:“气死了,气死了……”

阿碧知道她在气愤什么,却只能干瞪眼,没法帮得上忙。要是镇南王妃可以大度些。不反对镇南王纳妾,阿朱也就不用流落在外,至今仍不能与父母、兄妹生活在一起。

或者说,要是镇南王可以和段誉一般风流。也不会发生那种伤心事。这么说,段誉的风流是风流对了,镇南王的风流是风流错了。

似乎,段誉理该越风流越好,镇南王理该越风流越不好。

想着……

想着,阿碧忍不住笑道:“镇南王不风流绝不会有你这个女儿,归根结底风流还是比不风流要好。”不由想起了与少主人慕容复那一夜风流,不由又痴了……

阿朱白了她面露晕红的一眼,心知劝不了,反着说道:“所以大家都别怪段世子殿下了。总归是总结了上一代的经验教训,去芜存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呀!好得很!”

段誉最近是无一夜不风流,昨晚却被吓得不敢再风流。

就只差了一丁点,就和王夫人……

说来话长。总之,‘美女蛇’司空虹气不过,生擒了那王夫人,要帮忙收服在床,与一路收服其它美人一般习惯了。

“唉!美人只多不少,这可怎么办?”

“唉!我这意志力,比不得秦兄坐怀不乱呀!”

关键时候。幸好解了王夫人哑穴,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她也是父亲旧日的情人之一。

更痛苦地事还在后面……

就这么,在满是山茶花的‘曼陀山庄’住了下来。

没办法不住下来,昨晚欠王夫人的人情欠得太大了。王夫人原本可以先不开口说出秘密,等自己犯下大错再说。那时候。一切都晚了,段家祖宗都跟着蒙羞,自杀都不足以谢罪。

“小贼,就不信你没办法叫你爹快来……”王夫人那熟悉的声音老远就叫上了,看来真是等得没了耐性。

也难怪她没了耐性!

唉!得知了她女儿的真正身世。自己只是在这儿多呆了半天,呆得都快要急死人了。没了往日的镇定工夫,似乎全然不管用了。

“小贼,你怎么不说话?”

段誉抬头对上她那探寻的目光,中间仿佛碰出了火花。

“说了,秦阿姨和甘阿姨都怀了孩子,根本走不开。”

段誉立场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心思计算这是第几次了。

王夫人怒道:“别老拿这些谎言来欺骗我,当我是三岁小孩。你娘是什么人?天下第一醋坛子。”心中却在窃喜,不好意思显露,暗道:“段郎终于开了窍,制服了那贱人。”

段誉叹道:“信不信由你。”

王夫人露出杀人的目光,死盯着他,动也不动。

突然,王夫人大声道:“好,你去叫‘还在今朝’。”原本不用这般大声,但不知怎么,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段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招来司空虹,叫她去找秦朝。

王夫人在一旁坐了下来,一脸好奇道:“‘还看今朝’那西南第一,真的假的?”

段誉微微笑道:“你不信我之前一点武功都不会,不愿相信虹姐的话,总该相信阿朱、阿碧。”

王夫人笑了,笑得如万花齐放,叫段誉又看呆了。

只见她一脸憧憬道:“两个毛丫头武功大进倒也不假,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那‘神行百变’左柔。关于她的事,你再说一遍来听听。记得在说书时要投入感情,别想着用春秋笔法说谎骗人。”

脸一板,威胁道:“一字不对,要你小命。”

段誉回过神来,很郁闷道:“你不也读了《寻秦记》?”

王夫人沉声道:“叫你别管这么多,小贼,老实点。”

段誉吃得了软,吃不得硬,大笑道:“阿姨有兴趣听书,秦兄有兴趣说书,一遍十遍百遍都不嫌烦,佩服!佩服!”

王夫人习惯了都受不了,心中一动,冷笑道:“别以为来了西南第一,你就轻松了。‘还在今朝’晚上做梦说梦话都喊的第一美女是谁?人尽皆知,你不会没听说吧!”

“她自然是第一美女不假。”段誉双手使劲捂住脸,满是痛苦道,“她真的也是我妹子吗?”

王夫人冷哼道:“那还有假,你不会滴血认亲吗?”

“要是秦兄帮你恢复了年青时候的美貌,你会怎么办?”段誉问道。

王夫人毫不奇怪被他说中了心事,憧憬了片刻道:“难道要害她像娘这般,最美也抵挡不住岁月的痕迹呀!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你说怎么办?”

“不。你去问你爹。”

“唉!”段誉叹道,“此乃成人之美,爹肯定巴不得。”

王夫人乐道:“要不是阿朱、阿碧都女大十八变,真不敢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神奇的武功。但越厉害越骗不了我,咱逍遥派就是有这么厉害!”

喃喃道:“爹妈都是老来得子,相貌却比年青人都年青,对女儿不知有多痛爱。现在只是拿回咱逍遥派自己的武功,朱丫头、碧丫头是走了大运。姑苏慕容算什么,哈哈……”鄙夷不屑显露无疑。

段誉道:“武功肯定不用在乎,但……”

王夫人接口道:“但要我自己修炼,肯定不成,是不是?”

愁眉道:“等修炼有成,说不定都七老八十了。”

段誉摆手道:“不,不是这意思,只是……”

王夫人接口道:“只是我肯定没他那般厉害。以为我是你吗?有了武功都不会用,万贯家财不懂花,把你爹的脸都丢尽了。你爹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生下你这个白痴儿子?”

段誉很痛苦地摇头捂住心口,闭嘴不言。

王夫人得意洋洋地道:“等你见了语嫣,就知道你爹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

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们不是兄妹,语嫣都懒得多瞧你一眼。她心里、眼里只有她那表哥慕容复,等在江湖上见识一番,便知南慕容也不过如此。到时候……哈哈……”

“哼!”一声冷哼,傲然道:“你慕容复自以为聪明绝顶,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公然不听长辈的警告,胆敢……”顿了一顿,接道:“这下不信你不栽个大跟头。”

段誉很关心道:“语嫣她,她不也陷入危险中了吗?”

王夫人没好气地道:“不然你以为,‘还看今朝’来干什么?”

段誉挺直了胸膛,开心道:“到了这时候,秦兄不会半点都不知道她的行踪,没追上去肯定是有其它原因,像在龚家酒楼一样被缠住了。也该让我这个哥哥略尽绵薄之力,不如让我先行一步。”

王夫人对女儿不是不着急,知道秦朝走不开,却不以为奇,反觉走不开是最好不过。反正缠死他都不想放过这机会——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了这么个机会,最有希望像父母那样恢复青春……

就算没这些,关系到武功的提升,关系到生命的安全,已不容错过。

王夫人收回纷乱的思绪,习惯性地扮作凶相,盯着段誉道:“做你的‘神仙姐姐’梦,一座玉雕……你们男人……唉!都……”不由想起父亲无涯子,比他段誉十倍痴情于那玉雕——模仿母亲而雕的美人玉雕。

他段誉自然是没资格,父亲百倍有资格,却冷落了眼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冷落了母亲。想着,突然来了脾气,王夫人大喝道:“滚,快滚!”脑海中一片混沌,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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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马枪道家圣地

回过神来,王夫人不见段誉,习惯性地想要杀人。正准备去花肥房找两个负心汉蹂躏几下,制成花肥,出一口心中不平之气,忽然想起‘还看今朝’。

怔了怔,掏出随身小镜照了照,暗道:“希望时间来得及,得好好打扮打扮了。”再顾不了其它。对他口中那天下第一美人,既感到无比开心和骄傲,又不免有害怕和心虚。

拍掌两下,唤来婢女小茗。

“你传下话去,‘还看今朝’秦朝秦公了就快要来,谁要丢了我的脸,下场想来你们自己也知道。”

小茗神色木然地应了声:“是。”随即退下。

王夫人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说,知道在短时间内改变不了下人们长久下来养成的习惯,暗道:“出丑未必就不好。”自己也知道这纯粹是句用来安慰人的话。

一路感到庄内人心惶惶,王夫人想不承认大难临头都难,不然也不用这么快找秦朝,怎么也要多了解一番,准备准备。那司空虹说得对,段誉不能留,留下来有害无益。

不能杀,留下他干什么?

想起上次找回两个臭男人来做花肥,一个是大理无量剑弟子唐光雄,另一个没杀。暂且留下他一条命,本来是为了和以前一般,排遣一下……

暗自庆幸,没在冲动下干出那些事,事后杀了都无济于事,不说都肯定会被那秦朝看轻。无惧他怪自己耐不住寂寞,不守孀节,就怕被他看轻,以为真找不到像样的男人。

那日,那公子道:“家父在京中为官,膝下唯有我一个独子,但求夫人饶命。夫人有什么吩咐,家父定必允可。”

“你父亲是朝中大官。我不知道么?”王夫人道,“饶你性命,那也不难。你今日回去即刻将家中的结发妻子杀了,明天娶了你外面私下结识的苗姑娘。须得三书六礼,一应俱全。”

后来又说:“你已有了妻子,就不该再去纠缠别的闺女,既然花言巧语的将人家骗上了,那就非得娶她为妻不可。这种事我不听见便罢,只要给我知道了,当然这么办理。你这事又不是第一桩,抱怨什么?小翠,你说,这是第几桩了?”

小翠道: “婢子在常熟、丹阳、无锡、嘉兴等地。一共办过七起,还有小兰、小诗她们也办过一些。”

现在再想,真叫人脸红,暗叹:“冤家!”

那日听司空虹道:“厉害!对大理段家的王子都敢喊打喊杀,难怪会看不起朝中大臣的儿子。苏州城内外都传开了。别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就这么将官府和江湖都得罪了个遍,厉害!”

这次再想,李青萝才知司空虹比表面还毒,果然是毒如蛇蝎的‘美女蛇’!话中竟然还暗讽自己不守妇道。

不管怎么说,暴露是肯定的了。

王夫人不想再往下想,暗道倒霉,心道:“这王夫人不做也罢。让官府灭了王家也好。”

姑苏慕容在江湖上行事一直神神秘秘,这复国梦都做了好几百年,官府真的会半点都没察觉吗?

可笑!

王家跟慕容家联姻,被视为一丘之貉,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青萝心想:“别怪我,别都推到我身上。心狠的是你们自己。祸国殃民的也是你们自己。我真傻到无可救药了吗?”

“凭什么心甘情愿跟你们一同牺牲?”

“那么做有什么好?”

暗骂:“白痴!”

心想:“尽做白日梦。”

司空虹那张利嘴,鼓动人心是很厉害,但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对自己忠心的下属自然可以继续原来的日子,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而那些动了歪心的下人,全给王家陪葬也好。别什么都怪罪主人。

有人眼里总是见不得别人好,主人最好都不好,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每次想到秦朝起的那外号‘美女蛇’,便不由暗自叫好,心中说不出地痛快。不过以前没现在这么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割下她胸前那对大木瓜,炮制成曼陀罗花的花肥。

可惜不得不承认,段誉身边那群狐狸精的武功都很好。

特别是那‘美女蛇’司空虹,估计最差也只差了自己一级。

要不是多了个书呆子主人段誉,被那‘神仙姐姐’迷晕了头,见自己容貌近似‘琅嬛福地’中父母留下那玉雕,上次便轮到自己阴沟里翻船了。

说来也是自己的武功不行,学不到父母的一成半。

所以,眼下说什么都不能再放过机会了。

“母亲为什么不传我小无相功?”李青萝越想越不明白,可以都不敢明白。

越想越恼火。

以前从没这么恼火过。

“该死的秦朝!该死的阿朱!该死的阿碧!”

“你们都可以这么轻轻松松就学会了,我有什么不可以学的?”

“我这逍遥派掌门之女都不可以学,谁可以学!”

李青萝越想越恼火,嫉妒得不得了。

“唉!”叹了一叹。

“除了父母的长春功,什么武功放我眼里?秦朝是怪人也好,奇人也罢!不怪不奇,阿朱、阿碧两丫头当然是没机会,但别害人害己害我也没了机会学,有机会都不会这么快降临。”

“该死的秦朝!你不会是那‘长春谷’的正宗传人吧!”李青萝这么一想,心不由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长春谷’是道家圣地,却不为一般武林中人所知。

‘逍遥派’也属于道家一脉,逍遥派弟子非一般武林中人,但在派中这也是秘密。,非人人皆知。

“好你个秦朝,好你个‘在今朝’,隐藏得好深!当我李青萝是一般人吗?”

“这次我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吓你一吓。这可不是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别误会了。”李青萝心中说不出地洋洋得意,以为第一个识破了秦朝的出身来历。

仿佛做定了丈母娘。

“娘连这都不跟你争,对你这么好,女婿都替你选好了。”

“慕容复有什么好,那贱人的儿子有什么好。贱人!竟敢公然说我偷汉子,说语……我就偷汉子了,你怎么着!得罪了我……只轻轻一句话,即可灭了你大燕的复国梦……”

可惜在女儿心里,一直固执地认为,王家与慕容家亲如一家人。

姑苏王家与慕容家确实亲如一家人,但自己不是,女儿也不是。

双方不但没什么亲情可言,而且可以说得上仇深似海。可以叫王家断子绝孙,自然也可以叫他慕容家断子绝孙。哪一天,要是让那慕容复找着了机会报复,说不定……

李青萝更加迫切地感到,提升自身武功的重要性。平时虽然很看不起慕容复,但今后至少不可以低于慕容复。‘北乔峰,南慕容’也不是完全浪得虚名,打个折扣也都很了不起。

“小贼?”李青萝一声尖叫,双目喷火似的盯住那意料之外的青年人。

段誉呵呵一笑道:“阿姨别怪我回头,打了这么个回马枪。得知阿碧姑娘得了半个很不妙的重要消息,我也预感到事情的发展很不妙,只好帮忙来通知一声。”

李青萝挥手将闻声而来的下人驱走,心中一动道:“官府要动手了?”

段誉点头道:“本来我也不信,但虹姑娘说……”

李青萝“呸!”的一声打断道:“什么虹姑娘?小贼没别的本领,就脸皮厚,嘴巴甜。”

段誉道:“她说,秦兄什么都不用做,官府也什么都不能做。这使我也想明白了,无为而无所不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以秦兄的惜花之仁,绝不会对她这么,除非……除非……”

李青萝见他吞吞吐吐,懒得等了,直接说道:“除非我也危险了。就算只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他都没法抽身不管。官府向来都习惯了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上面如此,下面也如此。”

啪啪!啪啪……

段誉拍掌大赞道:“阿姨说得好!”

李青萝虽然听了高兴,但气不过他刚刚在庄内横冲直撞到了自己眼前,猛瞪他道:“有话快讲,有屁快放。我懒得听这些废话。”

段誉道:“虹姑娘替秦兄传话,今晚约你在‘琅嬛玉洞’中见。”

李青萝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道:“原来你们昨晚就见了面,他昨晚就在‘琅嬛玉洞’。”见段誉脸微微一红,心中更加肯定了。

段誉道:“秦朝昨晚说是在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正在突破的紧要关头……”

李青萝凝神一想,反应过来,又惊又喜道:“他果然仍是童子之身,佩服呀!佩服。”

心中很是复杂地道:“你还怪娘吗?娘对你还不好吗!有这么好的武林第一童子鸡都不自己吃。不过,女婿先得过娘这一关,考验是必须的。”

段誉一听‘童子之身’四个字从她嘴里冒出,顿时有些慌了神,解释道:“秦兄是坐怀不乱的君子,绝不是担心见了你,把守不住,你可别乱想啊!”

李青萝开心道:“我会不会乱想,要看他会不会乱想,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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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圣地神针神功

段誉摸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无奈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王姨再见!”说完赶紧跑了,生怕她改了主意,要继续留难。

李青萝大声道:“金刚不坏体神功要大龄童男才可以修炼,别以为我连这都不知道。”

听段誉应道:“阿姨自己也想修炼,其实不用担心没童女功筑基。听说金钟罩、铁布杉的防御也不错,挺适合美女修炼。”

李青萝想到以前偷着修炼铁布杉,自己狠狠地揍自己,先是脸一沉,接着忍不住扑哧一笑,骂道:“贫嘴!好的不学,尽学坏。”

听段誉的声音远远传来道:“金刚不坏体神功遇到秦兄,改改盗版,美女也不用再对着它发愁了。”

李青萝暗叹:“小贼溜得好快,内功、轻功都快追上老贼了!”

心想:“盗版有什么不好,就怕你没那本事。有本事你也盗版《寻秦记》,盗版‘还看今朝’,盗版‘小无相功’,盗版‘北冥神功’,盗版‘金刚不坏体神功’,别像狗一样在一边嚷嚷。”

唉呀!

琅嬛福地……

琅嬛玉洞……

父母满天下收集各门各派武学来研究,最后便宜了谁?

女儿见不惯自己用武功杀人,讨厌学武,却可以为了那慕容复学武。装满了一脑子武学,说起来头头是道,就为了指点那慕容复。自身不用,比书呆子段誉都书呆子十倍,一家兄妹两个大书呆子。

假如没有那秦朝,段誉会不会反过来比女儿书呆?

至少女儿没他那种书呆子气,说明以往自己杀人杀对了,多多少少也受了磨练。

那慕容复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那番僧反而成了女儿的最佳保护伞。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动自己女儿一根毫毛。那秦朝消息极为灵通。或许也知道些内情,所以不怎么急。

“小贼?”李青萝一声尖叫,喷火似的盯着那再次出乎意料之外的青年人。

段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忘了说了。秦兄似乎说了,‘酒仙镇’西南或东南面四分之一可以归你‘曼陀山庄’。”

李青萝怒视道:“什么‘酒仙镇’?”

心中一动,神态缓和了一些道:“我都没说要搬家。”

段誉道:“‘酒仙镇’就是新的南涧镇,也就是龚家酒楼所在的小镇。等搬开另建,就成了‘酒仙镇’。你不要就算了,这算什么礼物,什么‘酒仙镇’,房子影子都不见,太小气了!”

李青萝知道他是在故意反着说,但还是受不了这激。火气上涌,怒道:“谁说不要,你傻呀!不要。”

段誉挠了挠头,小声说道:“伯父说过,‘酒仙镇’很有机会成为新的武林圣地。”

李青萝眼睛一亮。喜问道:“这真是你伯父说的,保定帝他亲口说了这话?”

段誉道:“或许是我听错了。”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说出来。

李青萝见状反而更加相信他没听错,高兴道:“咱‘曼陀山庄’理应分得一半‘酒仙镇’,但算了,懒得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段誉犹豫道:“秦兄说什么,万两黄金放在你‘曼陀山庄’也是浪费,不如开一个‘曼陀钱庄’。好用来造福大理百姓,大家都可以受益。段家也可以向你借钱,但也一样要付利息。”

李青萝禁不住心跳加快,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要说的全说完了,真的没了,阿姨再见!”段誉见势不对。赶紧闪人。

李青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大喊道:“小贼,你秦兄还跟你说了什么?”

听段誉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没了,没什么大事了,说什么战场上有的是花肥之类。活人比死人有用。”

“例如:可以叫他们把城中多余的屎尿全集中到一块,专门生产肥料卖……”

话没听完,王夫人一气之下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似赞非赞道:“镇南王世子好轻功,在咱‘曼陀山庄’如入无人之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厉害!”

没留住段誉。

却吓得外面扑通扑通跪倒一地,由近及远。

没及时拦住人,不管可以找到什么好理由,总之是那些下人的不对。

段誉呵呵一笑。现在是无女一身轻,一个人来去自如,痛快淋漓。可惜很快就将打回原形,陷入花丛。自己可以偶尔放美人自由度假,美人却没法常常放自己在外头自由放松。

在大理出发时只有一队美人环绕,现在就得像行军一般分开成前、中、后三小队,可以想象,将来将是前、中、后、左、右五大队。

好一个《御女心经》!如是在读另一个版本的《孙子兵法》,或者说《美人兵法》。表面简单,就熟悉几个套路。深入复杂,就说应付不同女人,深入之后,最简单都不再简单了。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难怪!难怪!

“秦兄,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和尚啊!”

秦朝指了指下面,苦笑道:“你来摸摸。”

段誉笑道:“我可没那爱好。”右手却伸了过去,感到他跨下那宝贝一大一小,一小一大,大大小小几轮,最终成了小指头般短小精悍。

见他欲哭无泪,不由失声叫道:“这么小,最坚硬有什么用?”

“什么这么小?坚硬不好吗?”几女找着了机会,闻声而至。

段誉赶紧收回了手,嘻嘻笑道:“原来这就是金刚不坏体神功,名至实归。可惜我知道了都不敢修炼,与它相比,咱段家的一阳指都算很仁慈的了。”忍耐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秦朝那神色太古怪了!

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众女左瞧右瞧,心里不上疑团百出,猜这猜那。

半晌后,秦朝总算回过神来,淡淡地道:“修炼时出了些差错,坚硬、柔韧虽然大大增加,但大小、长短却在减。这原本也在意料之中,但没想到……”

段誉接话道:“成功了也会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就算打铁也会叮叮当当地减小体积来着……”

众女听了,有的开始懂了,有的不懂,有的不敢再懂了,羞得俏脸上朵朵红云。

娇笑阵阵。

若在平时,可以听到众多美人儿的欢声笑语,秦朝很自然也会感到愉快,现在却不由痛苦倍增,没了心情和段誉叙旧。

碰到司空虹、司空青、司空紫三个往日的熟人,目光一扫便知她们又大了!想到自己还得接着小,那花满楼的小翠红都已经不小,一看就知道她在段誉那儿过得很滋润,心中真不是滋味……

“妈拉个巴子,这虽然不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却也好不到哪里去,邪门!”

“我也不是没想过体积与质量的问题,只因为秘笈中丝毫不提,就以为不存在,傻逼!”

“我操!就算你说它有似‘缩骨功’,也好让我有些防备,难道是怕心里有了防备会增加练功的难度?”

“不说不也照样!”

“不但不能破童子之身,而且整个身体都会浓缩成童子之身。到时倒是可以与那天山童姥比比,但还是别比好。再看‘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还觉得它很邪门吗?”

“不,那很正常。”

“要修炼厉害的武功,哪有不先付出代价的道理,少说时间上的代价都不少。童子功至少还留有希望,不像自宫那类代价般无法挽回,但付出的时间就都可以再挽回吗?”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或‘金刚不坏体神功’练成后身体或许能恢复正常,但如果天山童姥的身体至今都没有恢复正常,仍是童女之身,那说明不仅要练成,而且还得修炼到圆满阶段。而要完美无缺地解决,则要求修炼至大圆满才行。”

“知道后不免会打击到修炼的积极性,或许这才是秘笈中提都不提的主要原因……”

心中一阵自言自语后,好是好受了不少,但这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终究还是得从根本上去寻求解决。

“男人的宝贝长大了都有那能力,不用修炼也能在短时间内大上或缩小几倍,在房中方便自如。经过专门地修炼之后,按理说再缩小几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说不定等神功练成以后,能像孙悟空的那根定海神针一样,想小就小,能比绣花针还小,想大就大……”下面的景象实在是太刺激人了!

恐怕只有传说中的无底洞能与之相配!

怕其她女人最强大也不敢接招。

无底洞……

唉!

貌似不可能,但与那黑洞一比。

没关系,自己可以调整最好了。

一时间,秦朝不敢再顺着这思路继续深想。却又忍不住想,要是膻中气海内的黑洞也可以自己调整,那该有多好!

又想:在修炼成内功之前,它不也不受人为控制,自动就自动好了。

试着冒险自毁金刚不坏体神功,宝贝儿转眼间长大有如再次成年。心中又惊又喜,努力压住各种转入不良的念头。想得最如何美妙,一旦跟美女沾上边便不许再冒头或深入,担心桃花运转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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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吸吸吸一二三四

强行压制不是什么好办法,偶尔应一下急无妨,用久了不好。迫不得已,赶紧转移阵地,暗思:“难道这也是童子功的幕后真相?”

“知道后都不便公开的真相!”

“有了它之后,和尚不犯淫戒的机率想不大增都难。”很快便想清楚,像这类事情,只自己心里面知道就行。可是可以明着写在秘笈中,但那又如何?

写了,别人不修炼也知道;不写,别人猜到了也只限于猜想。

除非别人不仅知道,在知道了之后仍然敢冒险修炼它,那样别人想不知道都不行。总之修炼后便成了自己人,一样不想将那类心得写在秘笈中,让外人可以轻易得知。

忽然由此想到一个老问题:三十六路北冥神功,书中段誉只练一路就够了,秘笈中为什么提都不提?

秦朝一直不明白。

在未明之前,既保持小心,不打算一开始便三十六路一起练,又不想始终只练一路,免不了要冒险,步步深入。

现在的办法是先一路带两路,北冥神功带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

再两路带四路,加在一起便是七路;

再四路带八路,加在一起便是一十五路;

再八路带十六路,加在一起便是三十一路;

再十六路带三十二路,加在一起便是六十三路,比原版三十六路北冥神功多出二十七路。

名字只多出两路就够用了,仍叫‘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继北冥神功、混元一气功、无相归一功之后,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有可能被化入第四路。以后总不好一直叫它‘金刚不坏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只偶尔叫叫倒无妨。

想不将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化入北冥神功的内功体系中都难,再继续这么修炼下去最快也要一两年时间。

那已是打破记载中最快修炼速度的十倍,真成功了绝对是惊世骇俗,秦朝却还是觉得无法接受,不认为那已经是自己的最快修炼速度。

如果没有那黑洞出现在膻中气海穴内,最快的修炼方法是不断往下复制‘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由二转四,不再只找两个就行。得找四个人来一起修炼,其中一个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可惜!

太可惜那只是假设!以前没那黑洞的时候,只左柔一个人的内力,就可以在气海内来一场大战。三分天下,现在恐怕真吸来上万年甚至上万倍内力都还是填不满那黑洞。

或者还是叫它‘洞极丹’或‘死神’比较好。

真要是成了黑洞,担心自己的肉体都被它吞掉!

前一阵子可以不怎么理会它,很自然地随它自动修炼,现在终于到了不得不管的时候。再不管它,就无法以更快速度修炼好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后面的修炼都得往后推。

其它最快都得一两年后再续,不再想多管闲事便只有闭关。

到出关那时,先知优势中还可以剩下多少《天龙八部》?

脑海中,自己与自己一番苦战……

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插一手。首先也就得放开来大吸一回。

如果可以将全天下所有人的内力都吸走,逍遥派的前辈理该早就这么做了。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继续拿自己做实验,那当然也是在拿所有人的内力一起做实验。

有那必要吗?

北冥神功的吸力越吸越强,书中段誉想不吸都难,那已叫人很难理解;

书中虚竹学都没学吸人内力的法门。却也想不吸都难,一样叫人难以理解;

现实中轮到自己,一样是想不吸都难,也一样叫人觉得没法理解。

耳力太强大!从小道消息中得知官府在准备剿贼,心想便宜了官府不如先便宜了自己。一番打探后,下午出城五十里外,接连吸毁了三个作恶多端的贼窝。

与秦家寨有关系的不少。秦朝只稍作犹豫便一视同仁。

别怪他吸内力吸得狠,只怪这些贼人光天化日下玩女人,花样百出都被他亲眼见到,憋了一身火。

每吸完十个后,秦朝便趁着身体消化后天内力的空隙,修炼十分钟金刚不坏体神功。这么修炼自然是很投机取巧。武学理论都懒得先一步研究,见到这么做有效就行。

不怕不快,就怕太快。

第一个十分钟之内,金刚不坏体神功就突破了两层。

……

突破了第四层后,第五层转至头顶。秦朝停下来,不敢再继续了。这一层要开通‘百会穴’,为打通生死玄关做准备,一不小心,下场最好恐怕也是另一个无涯子!

至少可以肯定无涯子本身的修炼出了问题,而且不小,否则根本无惧别人的偷袭。这并非凭白猜测,之前自己的武功理应远不如书中无涯子,不也可以视偷袭为家常便饭吗!

至少闪电貂的偷袭不可谓不快,但别人暗箭伤人的速度就很慢吗?

就算一只恶狗,或者再提升到一只恶狼,偷袭起来就不快吗!

先下手为强,偷袭更强,但一只狼的偷袭最厉害也不如一群狼。修炼有凌波微步,自然便不怕一群狼。修炼有北冥神功,自然便不怕一只狼。它最如何擅长偷袭,也不用怕了它。

木婉清的袖箭明显比寻常恶狼要厉害多了,偷袭起来更厉害。有了袖箭,她随便一掌都像劈空掌一样可以隔空伤人,却不用像劈空掌一样大耗功力,只轻轻一扣机关即可。

秦朝心想:“我可以应付得了她的偷袭,无涯子为什么应付不了丁春秋的偷袭?”

回答不了时先把它存着,反正心中总少不了有一堆堆这样那样的疑惑,留待以后再寻机一一解开。

准备晚上找其它武功秘笈看看,打通生死玄关有什么忌讳,以及更多更好的方法。现在不用操之过急,害自己跟无涯子比残疾。在救他之前,第一是保护好自己。

他武功不高吗?

这似乎是废话。

他没防身边人偷袭吗?

这似乎很怀疑他很弱智,事实当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只从他在琴棋书画方面留下的部分成就看,根本不用见到他本人,秦朝便自愧不如,并心悦诚服。

自己武功比他高吗?

既不想过于谦虚,也不想过于骄傲。至少大家都是以逍遥派的武功为主,他修炼的时间比自己长多了。

自己身边人不会再偷袭自己吗?

在生死面前,秦朝唯一可以放下防备的只一个秦小柳。硬要说理由,不是没理由,但理由说多了,仿佛会对这份感情产生污染,那不如不说。

书中无涯子摔成特级残疾后,生不如死地活了几十年,挨到九十三岁高龄,才找到个衣钵传人虚竹,传功后功散人亡。

内力与身体,与生命,非同一般。

就现在,只看表面,自己这身体也更显枯瘦了。

寻思:“中,出身少林的高手有很多枯瘦如柴,倒也不完全是乱讲。那无名僧也算得上一个,老鬼一个,枯瘦如柴是正常,谁会想到武功上!”

“你过来,在这儿砍一刀试试。”秦朝双手拉了拉上衣,敞开肚皮,打算借他人之手之刀,再试试四层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具体威力。

山贼小头目上次被他这么一句话吓得刀都拿不稳,掉落在地,引来不少的嘲笑,这次不由更加跃跃欲试,引来不少的羡慕。见到老大的目光闪烁,似乎……

忽然明白,老大这是在叫自己下狠手。

“嘿!”

山贼小头目一阵热身后,鼓起勇气问道:“只一刀吗?”说完更加控制不住心中的紧张,牙齿都开始了颤栗。

“那就三刀好了。”秦朝道。

山贼小头目心里已经同意,习惯地用目光问了问老大,似乎有什么不对……

“就三刀吗?”问完这话,山贼小头目被自己吓得站都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倒在地。

秦朝平平淡淡地道:“那就三十刀好了。别急,别急嘛!调整好了状态再来,直管用尽全力好了。”心道:“若连你这种小贼都挡不住,谁愿意练谁练去。”毫发未伤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那山贼小头目拼命砍了三十刀后,仍较上了劲。

秦朝懒得阻止,叫他泄了气。自己却渐渐泄了气,功随意走,巴不得他再多砍几刀,看看走了捷径修炼后能剩下几成威力。

“似乎更厉害了呀!”泄了气后不再主动运气防御,结果连自己都看不懂了。

又叫了个小头目一起砍,还是砍不动,看不懂。突然灵光一闪,暗道:“或许像那登天步一样,消耗功力也随威力而增加了。”

心想:“内力消耗大了对别人有可能得不偿失,利用率低了,只能在危机关头偶尔用用;对我来说却正好相反,可以利用它来精炼别人的内力,反而能持续更久!更快!更强!”

金刚不坏体神功的修炼中途而止,比修炼更费时费力的是从贼窝中顺手救出不少人,难就难在安抚和安排那些落难的女人,特别是那些将贞洁看得比命还重的江湖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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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裹脚布双儿攻防

不出意外,其中又是以年青貌美的女子居多。意料之内最郁闷的是有不少从了贼,反怪自己太多事,有泼妇甚至指使小孩真拿粪来泼。

看你还怎么侠气!

事实上这也是试探,关键时候撒一把石灰就已经很叫人吃不消。再配上鱼网、陷阱之类,一句:“女侠请留步!”怪不得……

对付高手的话还得看情势,可行便改用毒水之类暗算。暗中准备的手段越歹毒越卑鄙越厉害,越不便轻易使出。万一碰上扮猪吃虎游戏红尘的绝世高人,那可就真是糟糕透顶!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秦朝提前识破了,自然不吃那一套,吸起内力来却是更心安理得。在为民除害的同时又多了不少理由,主要理由中比较常见的有十条,总少不了一条——挑断俘虏的手脚经脉。

越敬佩那些被挑断经脉的女侠,见之遭遇越悲惨,吸人内力时越心安理得。

怎么安排贼窝里那些女人?

继续从贼的比男贼少吸一层内力,愿意走的每人分五两银子路费,剩下的送往酒仙镇开始新的生活。一路的安全由苏州镖局负责,具体的交涉由盈盈母女负责。

监督之事随那碧云和李奶娘的心意,不然你监督我,我监督你,那得监督到什么时候才是个终?

终究少不了要亲自上阵。

出乎意料的不少,引起重视的只一件——被救者中,有个双腿经脉被人挑断了的成名女侠,名字不再提,先是像辛双清一样粘着不走,回家一见盈盈,立即又闹着要走。

不知是巧合还是?

那女侠居然是盈盈的一位知心好友!不过那都是曾经。

现在,虽然很希望她可以走,但叫她怎么走呀!双腿经脉都断了。费尽了口舌劝说。她仍是吵着要走。

吴圆圆一句:“公子爷可是真正地当世第一神医,要走就快走,别耽误了找‘阎王敌’薛神医,看他这‘阎王敌’是否名符其实。”她顿时脸红如火。从此再不提半个走字了。

秦朝为什么不自己说?

一是因为没做过便没十足把握,二是因为时间拖得越久越难治好,三是因为不用说。

其实早就知道她的心意,不说穿都心知肚明。浑身不自在地抱着她,轻不敢轻了,重不敢重了,放下怕她伤心哭泣,再这么一直抱着不放,以后怎么办?

“公子以后叫我双儿好吗?”娇怯怯地一句话,大胆到情意如海。

秦朝感觉仿佛被电得心都酥了。苦笑着点头叫了声:“双儿。”

盈盈都一听即明:双儿既意指好事成双,亦指她甘居妾室,陪伴一生,放弃争一夫一妻之主位。

无人再提双儿的原名,脸都丢尽了还是丢不起那脸。秦朝不敢触碰她那伤心的眼神。快刀斩乱麻道:“不如跟我姓,你以后就叫秦双霜。”以不容拒绝地语气拒绝了双儿的美意。

‘秦’姓是极大的补偿,却也是横在兄妹和夫妻间的一道鸿沟。

强忍泪水解释道:“后面那个‘霜’是‘雨’字头的‘霜’。”

双儿本想以自杀来表明心意,大不了一了百了,突然见到他眼角的泪水,顿时心软,再说不出半句硬气地说。柔顺道:“双儿什么都听哥哥的……”自己先被‘哥哥’羞得满脸桃红,怎么都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吴圆圆从没见她如此柔顺过,以前想都没想过,见状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急冲冲而走。再不走,就太不识趣了。

盈盈准备走。被秦朝叫住道:“来,帮忙把缠足解掉看看。”

秦双霜尖叫道:“不要!”立知不对,低声下气道:“双儿只听哥哥的。”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朝笑道:“我知道,那裹脚布有多臭,闻不到才怪。”

盈盈很奇怪他怎么这么狠心。见秦双霜一脸感动,忙压下心头疑惑,二话不说,上前先解除那长长的裹脚布再说。

果然!答案就在布下,皮肤上满是各种疮痍,触目惊心。各种怪异的臭味扑鼻而来,感觉比一般脚臭难闻十倍百倍,当真想不闻都不行,屏住呼吸都不怎么管用。

见秦朝一脸微笑地用一双手掌在那病得不成样子的皮肤上运功,心中实在是佩服。终于,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跑到外面一阵狂吐,在门外徘徊,不敢再走近。

只那些气味都难闻到极点,叫人实在受不住。心中不由开始痛恨起那些恶贼,十倍百倍地报复都不解气。相比之下,自己情愿落在快活楼,至少不会发生这么恶心的事。

看来那些人全然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简直是贼子中的渣子!

突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尖叫,循声一望,不由跟着发生一声惊喜的尖叫——秦双霜竟然已经可以下地走路,怎么可能?

秦朝摊手解释道:“不是我医术真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高,而是那两条主要经脉根本就还没断绝。”

“无论哥哥说什么,双儿都相信。”秦双霜说完,立马又控制不住脸红。这话不是摆明了说,相信他刚才说的是假话吗!或者说,明知是假话都相信。

秦双霜一边小心翼翼散步,一边想怎么解释才不会越解释越糟糕。

盈盈站在一旁很为难,想扶着她走,又怕伤了她自尊,导致以后再没得姐妹可做。

要知道,她这次可是被一位好友出卖。至于那位好友是谁,不用她说,盈盈有九成把握猜中,就是快活楼那位任管家的夫人的亲妹子,因为那女人的名字中同样带了一个‘双’字。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亲眼所见才能知道。

等到亲眼所见,往往都已经太迟。

自己与那女人,刚开始貌似是因为同时找到一页剑谱而产生了不愉快,事实十有八九是故意布下的连环陷阱。以她那歹毒的心性,哪想自己看过后会不贪下,接不上后面的招数。

后面不知还有什么恶毒招数?

自己是没机会再接触,希望永远都不再接触到。从秦双霜的不幸遭遇,便可以看出不少。可惜那时自己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但怎么都不愿丑化她,下意识多往好的一面想。

秦双霜的年龄小了自己半岁,却一向喜欢争姐姐之名,这次反而表现十二万分地心甘情愿,抢着叫年龄看似比她小上不少的男子哥哥,事前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

这才认识不到一天,竟然就成了比那些师哥都亲热的哥哥,这就是男女间那所谓的缘分吗?

“……有些事情,还没等到亲眼所见就已太迟。”秦朝脑海中闪过这一念头,双手又抱起了秦双霜——实在抵不住她那央求中带着无比渴望的可怜神色。

双儿虽然被好友欺骗,但不代表她很蠢。盈盈和苏晓嫣都那么聪明,都一样落网。从另一个方面想,她虽然落网,但没被快活楼掌控,这表现已十分十分厉害!

风骨犹存。

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不走的女囚,基本上都当自己死过一回,一切都从头开始,眼力上非同一般。秦朝稍微联想一下便不难知道,风波恶家中那么多优秀的妻妾是从何而来?

为何会默默无名!

自己最怎么强忍住不去管别人的闲事,仍不免在一日内获得秦双霜一生‘追随’。那风波恶最喜欢管闲事,一天不打架就深身不舒服,长年累月之下,没有那些麻烦才奇怪。

好在那些妻妾的不幸遭遇都比较相近,因此相互之间比较容易理解。在家中大家都退一步,便海阔天空。那些喜欢闹事的不会没有,只是早就被联合赶出家门,省得闹心。

知己知彼,不亲身经历一番,再怎么能想也难免对风波恶有所误解。

只娶一妻的男人不一定不风流,镇南王便是;娶了很多妻妾的男人也不一定很风流,风波恶便是。

妻妾的数量多,不等于风流指数高。

妻妾的质量高,不等于风流指数高。

因为她们最多最好都是家里的女人,而风流主要是指家外的女人,另外再加上流落在外的儿女。家外的妻妾和子女比家中子女更多更好,指数才更高。

很难说段正淳是不是天下第一风流美男子,但可以肯定是天下第一风流王爷。别的王爷即便拥有最多美人,收到家中就不再出门风流,指数相对就低了。

最好家中只有一个妻子,外面随便找几个都有不低的指数。如果她们肯为自己生儿育女,那指数就更高了。

这么一算,秦朝发现自己的风流指数竟然低得不能再低。

思路转回到武功上。预料中狂吸内力会有不小的负面效应,大半被金刚不坏体神功被动消化掉,不像书中段誉那六脉神剑,要主动施展,时灵时不灵,无法运转自如。

剑主攻,盾主防。

对六脉神剑很不利的那些内力,对金刚不坏体神功反而好像很有利。被防御属性的内力消化之后,等于顺便纯化了攻击属性的内力,少了那些对六脉神剑之类武功很不利的内力。

你不要,我要。

你讨厌,我喜欢。

一攻一防,就这么在矛盾中互补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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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抄抄抄江南第二

秦朝平日不喜欢冒进,主要是讨厌冒进之害,今日冒进是喜欢冒进之利。明知利大的同时害亦不小,仍敌不住利益的诱惑。害得现在这身型,比小柳还瘦小,且极不协调。

这模样原本极不适合跟那王夫人李青萝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与失约比,情愿散去这一身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幸好约定只是在晚上,具体时间可以晚上几个时辰亦无妨。

段誉虽然急着上路保护王语嫣,但知道武功不行是空谈。秦朝先把他和众女都带到了慕容家收藏天下武学的宝库‘还施水阁’,表面是叫他们帮忙抄书,有人会不愿意吗?

还真有一个——‘美女蛇’司空虹。

一是故意跟秦朝划清界线,以便争取段誉的更大信任;二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不想再帮忙抄《寻秦记》。

不管这次是不是《寻秦记》。

以前抄一本都很麻烦,一字不对都不算数,听说这次每人至少要抄一百本。

三是跟秦朝闹别扭,还在怪他当初拒绝干爹司空玄的那番美意。

“哼!你武功最高,抄书这种小事不也要人帮手。”司空虹暗自得意。

她哪会想到,有一天秦朝会对她那么好,满阁珍贵至极的武学秘笈都可以任她抄。

到‘还施水阁’后不久,段誉对他那些女人道:“你们都回家试着抄一本,抄得最好的三个明晚再来。”

有人在路上还显得有些不情不愿,回家路上却成了众女埋怨的对象。

“公子爷这一路对大伙都太宽容了,终于火了!”司空青很是感叹。

“是呀!‘还在秦朝’的面前,怎么也得多争一口气呀!”司空紫道。

段誉火了吗?

不好说没火。

心知最火大其实是那化名翠红的四川唐门家主千金,对明晚上三个抄书的机会势在必得。此前多次下毒暗算秦朝不成才蒙他告知,那些毒药都喂了他养的万毒之王‘莽牯朱蛤’。

眼前这些武功秘笈的数量太过庞大了!

若有人放一把火下去,那后果真不敢想象!

“别以为我以前对武学半点不解,我读书向来是荤腥不忌。”段誉道。“相比各国皇室的收藏,咱段家的珍藏向来是武学第一。读多了自然明白,文以载道,武以入道。”

“明白!”秦朝心中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终于得解。恍然道:“不可以只做空谈,自然要多读多写,反复读反复写。而练武则需要实战,要不断实战才可以通往绝顶,这才是你拒绝学武、不喜杀人的真正原因。”

段誉放开心胸道:“可以这么说,但不可以只这么说。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其实很喜欢学武,很羡慕飞檐走壁……”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

秦朝道:“是我考虑不周,学一阳指就得杀人吗?”

“谁说的!”

碧云在一旁只见他俩开口,听不到一丝半缕说话的声音。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密语传音’似乎并不怎么密呀!被人读懂了唇语怎么办?”

秦朝道:“你会吗?”

碧云点头道:“会的不多,但勉强也够用了。”

秦朝道:“这玩意的保密性确实比不得‘腹语术’,但也勉强够用了。”

段誉回过神来,笑道:“越扯越远了。咱们还是赶紧看书吧!”说完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秘笈,一看顿时傻眼了。

秦朝趁过去一看,那本秘笈上写的原来是‘无影神针’,但只写了前七层,后面至少是少了六层。十三层‘无影神针’,堪比十三层‘金刚不坏体神功’,但一攻一守。怎么比?

刚才在路上,段誉送的也是一本‘无影神针’,后面至少还多了六层,这实在太巧合了!

看他仍似书中一般,傻人有傻福!

“段誉是傻人吗?”秦朝心中念头闪过,不由愣了一愣。

不傻怎会以为他很傻?

他当然不傻。

为什么。他傻人有傻福的印象仍然如此深刻入骨?

挥之不去!

禁不住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随便拿出一本秘笈就已如此强大!不但足以媲美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而且对十三层后都有提起,说还有七层可自行领悟。

‘无影神针’的秘笈上说是极难修炼,秦朝见了后仍很想尝试,可惜被卡在了入门之处。

不过对段誉却不见有什么难度。现在恐怕已经攻克到第十三层。其实不管怎么高估无影神针的威力和修炼难度,仍与那被认为是‘天下第一剑法’的六脉神剑相距甚远。

这又不是书中那六脉神剑,难怪他能玩得随心所欲!但还是用得很丢脸,只不过比书中略好。‘无影神针’都跟着他一起丢脸,不然十个王夫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对手。

从书中早就知道段誉的洪福齐天,在现实中貌似很有傲骨地不选择跟他同路,终于感到后悔了吗?

秦朝半天说不出个确切的答案来。

说不后悔肯定很假,但如果有机会重来,多半还会是这么选择。这主要是由自己的性格所决定,强求不来。换句话说,有后悔药吃都不必吃,吃了的结果也一样。

那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不来这‘还施水阁’,以后想后悔都没得后悔。”听碧云轻声感叹道。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道:“最好是现在就赶紧离开,后悔都还算来得及。”那人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似因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

段誉皱眉道:“公冶庄主说过的话,这么快就不算数了吗?”

那人是慕容复手下四大家臣之一,赤霞庄的庄主公冶亁,掌法有‘江南第二’之称,第一自然是指那南慕容。

江湖中人到‘燕子坞’,公开一般都是由他这个‘江南第二’接待。

这次因为段誉不想偷偷摸摸,所以很快就惊动了他。

啪、啪、啪……两人正面对了九掌。

公冶亁在第九掌抵不住退了半步,叹道:“不愧是大理段家世子。新一代第一人,名不虚传!我掌力不如你,认输了。多承你手下留情,没让我受伤。”

段誉实话实说道:“掌力是我赢了。但我用不好。比掌法,庄主至少有九成胜算。”

公冶亁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好感大增,叹道:“你这年纪,有这份掌力已经很厉害了。上次与丐帮乔帮主对了三掌,我也输了,心服口服。但别忘了,乔帮主大了你十来岁。”

段誉道:“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但我真不是什么大理段家新一代第一人。”

公冶亁神色复杂地望了秦朝一眼。

面向段誉道:“‘还看今朝’对段公子的重视,那还用说吗?”

“原来我这又是沾了秦兄的光。”

段誉微微一笑道:“你们一个‘西南第一’。一个‘江南第二’,一碰面自然是要好好较量一番,可惜被我这根搅屎棍子搅了。‘搅屎棍子’,这说法真妙,真佩服秦兄的用词!”

公冶亁叹道:“那倒不必。阿朱、阿碧都跟我说了,不用比都知道还差得远。武功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真心佩服是段公子此行的光明正大。”

段誉想到木婉清和钟灵的武功进展之惊人,猜他是被那阿朱、阿碧的武功进展吓住了,不好点破,摇头干笑道:“我这简直是强盗行为。自己都觉得很丢脸。幸好有秦兄领头,担了责任,也担了骂名,哈哈……”

秦朝能说什么?

理由最好也洗脱不了。但如果因此就不来‘还施水阁’,那还不如一开始便不练武。只这么一想,书中鸠摩智的贪婪都不算什么了。

技不如人。只好动嘴多骂他几句,多多少少出出气。

他要不贪图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那才奇了!对姑苏慕容家的‘还施水阁’,自然也是不贪图才怪!没什么好惊奇,骂了也白骂。同理。也可以应用到少林寺‘藏经阁’。

相比之下,公冶亁现在这态度都算十分友好。

段誉笑着瞥了秦朝一眼,对公冶亁道:“我家里进了贼,几位叔叔绝不会对人这么友好。”

“友好!”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一声大喝传来。

一股排山倒海般地掌力跟来。

人影闪动,段誉发现自己只受了些余力涉及,其余怕是都劈到了秦朝。只见公冶亁一声惊叫,瞪大了眼,嘴张得可以塞进拳头,一脸不可置信。

“邓大哥!”公冶亁半晌才回过神来,叫了一声。

那出声后再偷袭的高手是慕容复手下四大家臣之首,青云庄的庄主邓百川。

邓百川眼珠一转,视线离开了秦朝,对段誉一阵左瞧右瞧。刚刚那一招‘石破天惊’,乃是自己最厉害的一招,全力出手,对手风轻云淡地接下,反而是自己被自己给‘石破天惊’。

“‘还看今朝’,无愧是‘西南第一’!”邓百川大叹道。

段誉脸红道:“我不是。”

邓百川仍然面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以段公子这等人品,怎会认错人。”

他这话既在褒奖段誉光明磊落,也是在暗骂秦朝。段誉一听就明,惭愧道:“秦兄对武学毫不惺惺作态,谁都知道他的大方。对女人是真正地坚持底线,无人可及,道德真人。”

邓百川和公冶亁都极不赞同他这话,神色中显露无疑,嘴上不说而已。

这时候,秦朝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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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武学障功亏一篑

秦朝巴不得慕容家的人都对自己再多说几句狠话,那样反而能使心里面好受一些。

“段誉是小贼,秦朝是大贼,还有个老贼。哪里有什么好女人,哪里就少不了他的身影,这已是天下皆知。”李青萝的声音忽然远远传来。

听声音,她又走了。

‘还施水阁’中传来一阵醉人的娇笑,秦朝转身走了进去。

邓百川迟疑了一会,转身走了,半句场面话都没留下。

留下公冶亁站在门口左右为难。

一咬牙,正准备离去。

忽见段誉在对自己招手,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几步,瞬间转变了想法,决定趁势留下来监视。明知留下很尴尬,做不了什么,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留在这关系重大的‘还施水阁’。或许真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亲眼看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原本这并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内,不用在外面左猜右猜。

只怪那些没鸟袋的太监都欺软怕硬,没接战就都擅离职守。

看来是因为上次群战那‘大轮明王’,没想负面影响会大到这地步。

那番僧说什么:“‘登天步’一步登天到半步先天。”确实挺吓人!但挺有道理的,不然怎么叫他身边那些美女如履平地行走在百丈悬崖,视高山如平地,视城墙如无物。

暗思:“大哥他刚刚半句都不叫我,其实就是想要我留下来看着。万一真有人宝里宝气,放一把大火,最后悔都来不及。只是他自己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直接说。”

邓百川真的很无语!主要是不好意思再面对段誉,很后悔刚才那一掌险些要了他的命。坏了慕容家的大事。见他那样子,好像丝毫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半点反应都不见。

想不通难道他是傻子吗?

没道理竟是这么不要命!

刚才,如果那秦朝不直接挺身而出接下。自己都已经尽了全力。根本就无法收手。要真一掌杀了他,那少林寺玄悲大师死在大理身戒寺。还用得着他万里迢迢来调查吗?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姑苏慕容和他大理段家的死仇从此不解,江湖上的人都等着看笑话呢!说来还得感激那秦朝,看来传言也不是很假。至少他确实挺喜欢装好人。

他算是好人吗?

若说不是,刚才确实有手下留情。不然只说这件事流传出去,对他名声便很不好。

好人该不会跑来找‘还施水阁’,还不只来偷学,还要找那么多女人来抄走秘笈!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偷学,有很多迹象显示,不少外人都料到了他会来‘还施水阁’。 于正式对上之前。南慕容不接招,不留守在家,明面不说,暗下至少可以说是输了小半。

怪他不如怪那鸠摩智。瞧鸠摩智那派头。‘天下第一’好像非他莫属,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大事。相比之下,秦朝那所谓的‘西南第一’,可说已是很谦虚的了。

那也是大理段家谦虚,要把他推到前台,替段家遮风挡雨。

关键在于那‘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大理镇南王那两个美貌女儿。段家最傻都不会明着拆散那种关系,不想尽办法撮合他们都可以说是很傻了。怪不得有人想破坏!

却都没料到,‘玫瑰仙子’和那‘闪电侠女’的年龄虽然都还很小,身手竟然比传说中还厉害。有关她俩的情报不断传来,直看得心惊肉跳,庆幸姑苏慕容颇有先见之明。

没轻易插手,至少省了又要杀人灭口。那种事做多了,只会越来越难舒心,说最多无愧于心都无法挽回。面对残酷的事实,一边不愿再自欺欺人,一边不愿再欺人太甚。

无所适从。

此想显然与姑苏慕容家的复国大业相违背,行事不择手段的后果很难说,但至少可以肯定这事根本没法得到和平解决。男子汉,大丈夫,立场要干一番大事业,那是半点都没错。

可是,这复国大业得牺牲……

邓百川每次想到这问题就头疼,想多了很头疼,双掌轻揉两眼上角那太阳穴,吁了一口长气。

幸好这些年主要是帮忙守家。表面上这很被动,实际上掌握有不小主动。想杀就杀,再无愧于人。这次败也败得不冤,早在意料之中。准确地说,应该是早在那鸠摩智的意料之中。

单挑‘还看今朝’,不胜不如不战,‘南慕容’如今确实找不到可言必胜之人。

群殴是很不像话,但面对他那绝世轻功,该怎么群殴,才有十足把握必杀?

见了阿朱、阿碧,才终于理解,难怪以那‘大轮明王’鸠摩智的实力都不战而败!聪明人自不用等正式比武来分出胜负,便知正面不可以力敌,只有从背后另想他法。

近些年,多亏多了阿朱、阿碧,日子过得越来越轻松自在。可惜呀可惜,又得忙起来了。

偷了几年懒,也该忙起来了。

“啊!”邓百川转身,一脸惊喜中夹着不可置信的复杂神色。

“啊……老爷!”邓百川扑通跪下,咚咚才磕了两个头,便被那人伸手抚起。

“唉!功亏一篑。”

“当年我不得不假死,连你也瞒过。犹豫又犹豫,今日还是不得不现身,复儿都不知道。整整三十年,你竟然还能一眼认出我来,真是难得。”慕容博边说边停下慕容家的武功演示。

邓百川听说自己是第一个知道,感动到无以复加,但面对慕容复的父亲复活,满肚子疑惑,不由问道:“怎么?”心情激动、复杂到不知该怎么问,甚至不知该不该问。

很怀疑这是不是还在做梦,怎么可能!人都已经死了三十年。但慕容老爷的这身武功最正宗不过……刚才不是第一步就认出了人,而是认出了武功,触动了心中那遥远的回忆。

“唉!坚持了整整三十年呀!竟然就这么功亏一篑!”慕容博道。

邓百川丈二摸不着头脑道:“什么?”

慕容博叹道:“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该让你知道了。”

邓百川脑中灵光一闪道:“老爷说的是武功?一旦突破就有另一番天地的先天功!”

慕容博面露赞赏道:“不错!置之死地而后生,由后天有为转向先天无为。”

苦叹道:“我辛苦努力了三十年都不成,‘还看今朝’那小子却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

邓百川联想起那些太监明显不同于以往的异常举动,恍然醒悟道:“老爷刚才就在‘还施水阁’,就在……”不问可知,最受老爷信任的依然还是那些阉人暗卫。

慕容博微微点头道:“你那招‘石破天惊’,威力具体如何,我还不清楚吗?你看看他那像什么样子,如果说那还不叫先天,什么叫先天!”又羡慕又嫉妒又气愤又骄傲。

叹道:“就这武功,不也不敢小瞧了咱姑苏慕容的‘还施水阁’。”

笑了笑道:“也幸好这样,说明他的武功中还存在有很大的不足,这才急着四处寻找突破之机。”

自信满满地道:“其实论实力,我这三十年也不是白费,自认不输于一般先天强者。要不是他那《寻秦记》,我还不敢如此断定。那是本好书啊!有空你们都最好多读几遍。”

邓百川很是疑惑道:“老爷既然有这实力,刚才怎么不现身阻止,现在却又……”

慕容博笑道:“他要看就让他看好了,我巴不得他越看越多,那是好事。你当然是不懂,但好好想想语嫣母女,就会开始懂了。”

“什么?”邓百川张大了嘴。

慕容博笑了笑道:“算了,还是我说吧!‘武学障’,懂不懂?”

邓百川想了想,回道:“学武之人皆有武学障,开始那时候可以不在乎,武功越高越难突破,那时候就不得不在乎了。而后天转先天,正是瓶颈中的瓶颈,武学障中的武学障。”

慕容博点了点头,面露赞许之色,示意他继续。

邓百川精神一振道:“读书类似学武有‘障’,像王家舅太太和表小姐那样读书读多了,‘障’自然远非一般人可比,再加上武学障,双层关卡,武功还怎么能高到绝顶?”

“聪明是聪明,但聪明过了头,母女俩都聪明反被聪明误。特别是表小姐博闻强记天下武学,一直误以为她是武学奇才,比少爷更妖孽……”

慕容博知道他接下来不好说,懒得再等,叫他尴尬,笑道:“说得不错!但你那不叫误会。她确实是武学奇才,与那段誉一样妖孽,甚至比段誉更妖孽。”

“天妒英才,段家这一代竟然出了两个妖孽。”一阵长吁短叹。

邓百川不由张大了嘴,半晌才回过神来,愕然道:“那传言真是真的?”

慕容博神色复杂道:“她和那镇南王私通,生下语嫣,我知道了又能拿她怎样?这才叫帝王之家!王家自然是被她害惨了,但我知道又能拿她怎样?忍辱负重,你说会好受吗?”

“主公!”邓百川一脸惭愧,不知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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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妖孽武道天道

“罢了!”慕容博摆了摆手道,“镇南王能跟那四大护卫称兄道弟,不管那是不是假仁假义,我该不会连他这花花公子都不如。”轻轻一叹道:“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那《寻秦记》,习惯了里面的新名词不断。”

邓百川改回称呼道:“老爷。”

叫得很别扭。

慕容博笑道:“这才亲切,不过我们还是好兄弟。”

邓百川高兴之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找了个心头疑惑问出来道:“那秦朝才是妖孽,那段誉不算妖孽吧!”

慕容博道:“那秦朝说他努力奋斗三十年一无所成,淹没在普通人群中,走了大运,你信吗?他跟那段誉说,王语嫣和段誉的悟性都远高于常人,几乎都达到了同时代人类的顶尖水准。要说有什么人可以与他俩相比,‘大轮明王’或许可以算得上一个。”

一阵沉默。

邓百川开口道:“他那些话很难令人相信,又叫人不好不信,‘大轮明王’是个学习能力十分夸张的人,只看两三遍就可以记住一本武学秘笈,还了秘笈想炫耀,不料当众败给了表小姐,被表小姐用秘笈中的标点符号难倒。至于那段誉如何,当真不好说。”

慕容博笑道:“明王最是好面子,败得好呀!敢小瞧咱姑苏慕容,扫咱面子。”语气一转,道:“那段誉如何,别说你不清楚,他段家自己人都不是很清楚。那保定帝自然不会像表面那样不清不楚,糊里糊涂,但恐怕也谈不上有多清楚。”

邓百川笑道:“老爷厉害!对段家年青一代的人物都了若指掌。”

慕容博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叹道:“不是我厉害,是那秦朝厉害。有很多话,我都是听他说过后才恍然大悟。说来我还欠了他小的人情,所以他今日确有理由来咱‘还施水阁’。”

邓百川讶道:“老爷已经和他交手了?”

慕容博摇头道:“本来是准备下手偷袭,还未见面就知不妥。准备随机应变。却不料还是不料。他这人不像一般人……”说到这儿,很是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透露。

邓百川见他那神色,急忙很识趣地停下思考。说道:“他确实不一般,一般人绝不会放了那四大恶人。这么一来,若无绝对把握对付他,谁会愿意和他做对?”

“再者,不知他师门底细,越厉害越不敢轻举妄动。”

慕容博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这性格,倒是颇有些像他。”

邓百川受宠若惊道:“这如何能比!”

慕容博鼓励道:“你也别小瞧了自己。说不定,他那悟性都还不如你呢!只是习惯了多思多想,方方面面都要考虑,但那不叫悟性。像语嫣。像段誉,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管,那才叫悟性超人。你听,这确实不像我说的话,但我确实有赞同他这些话。”

邓百川点了点头。

“那段誉的悟性真有那么高?”语气和神态中充满了惊奇和疑惑。

慕容博对他点了点头。却不再解释。以前小瞧了那段誉,不知他与佛有缘是因为其悟性超高,只以为是运气使然,或是被佛门愚弄了,或是为了以后上居高位连番炒作。

《寻秦记》中说得好——对没野心的人来说,炒作是可以抛开不用的小手段,有野心的人却不可不知。不可不用。

段家捧段誉,本质上和捧起那苏州第一才女并没什么不同。苏晓嫣那名头是怎么得来,谁会比自己更清楚!有这样的才女买回家做丫鬟,有男人会不愿意吗?

答案还用得着说吗!

是男人都知道。

知道她是被炒作出来的又如何?

想炒作得好,事先得看好对象,不是想炒就可以炒得起。至少对于佛门来说。段誉是个下注的好对象。至于段誉的武功,别的武功不好说,以前的武功不好说,但现在……

现在可以说的太多,就说那无影神针有多难练。自己还不早就一清二楚了吗!只说第一关‘无影’,不投机取巧用无形指力取代,到现在连门都还入不了。

原以为只有等修炼到先天之境后才可以正式入门,真正做到秘笈上所说那有形无影,可到了段誉那里,那还可以叫修炼吗?

简直是在狼吞虎咽!

只想想都觉得很受打击。自己的悟性绝对不低,自认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跟他一比,却发现根本不用比。就像跟王语嫣比什么不是比,明王硬要去跟她比读书。

以鸠摩智从小在学习上建立起来的骄傲,常胜不败到自以为无下无双,不幸碰上默默无闻的书霸王语嫣,能不大受打击行吗?

那秦朝半公开地说:“所谓心功,就是心灵的煎熬,先苦后甜。”换而言之,你想在心功上享受多大甜头,就得先准备好吃下多大苦头。先苦后甜还不一定,苦头却是先吃定了。

初看起来,他这只是在敷衍他身边那些傻女人。

只有那群傻女人,才会对他那些话深信不疑。

通往绝顶高手的江湖之路注定孤单,那群傻女人一个个都只貌似很聪明,却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秦朝那种人一旦习武,信念是何其强大,怎会为了她们而中途放弃武道。

不是不可以放弃,但放弃后就不再至强至胜,就不是那叫众多江湖美女都禁不住去崇拜的伟大男儿。强者要女人,不背感情,随手就可以买下许多。

不怕不喜欢,不喜欢就扔了。可以把小姑娘买回家养着,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要美女,就云中鹤那货都可以见一个抢一个快活快活,连大理镇南王的女人都敢动。

要贤妻,永远只一个最好!

他那心功?

用心去想,却是越想越不可自拔,又心甘情愿!

像他那些傻女人一样,得了好处还卖乖。要说他没说谎,他会有那么好心?

说他没说谎,心功哪会这么简简单单,他那一剑流都不会这么简单。要知道,他表面可以不吝啬他常用的一剑流,以及他那新创的酒功,却还很吝啬他那还很幼小的心功。

不过谁都怪不得他吝啬!武功不如也可以小瞧他的武功、心功,学问不如也可以小瞧他的诗歌、诗词,但谁会大方到小瞧他的吝啬?

小瞧他的吝啬,不如大捧他如何大方。

他要不大方了?

他要真吝啬了?

许多人就要哭了!

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美女丑女梦想从他身上大赚一笔,见都没见做起了美梦。凭他的聪明才智,恐怕猜都猜到了,那苏州第一才女与咱姑苏慕容少不了关系。但那又如何?

他对‘神仙姐姐’王语嫣之心,虽然还谈不上路人皆知,但至少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不。

那只是段誉那小子的‘神仙姐姐’。

段誉在学武可以说是易悟难用,‘神仙姐姐’王语嫣是易学难用。但不同于死读书,读死书。所谓难用,只针对她自己,对别人还是很有用。最天才都难免有所长必有所短,说奇不奇。

总之,不可以再小瞧了。

就现在,就为了争那‘神仙姐姐’,他都是姑苏慕容的劲敌。慕容博心中暗叫可惜,眼下不好亲自出手结果了他,傻子才会那么傻着干。再这么下去,岂不是在养虎为患……

关键还在于那‘还看今朝’。

一路潜行到附近的一座地下密室中,慕容博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向邓百川问道:“中原‘供奉堂’,你听说过吗?”

邓百川苦笑道:“我说没听过,主公信吗?”哈哈一笑道:“要是没有那‘供奉堂’,手下早就建议老爷起兵灭了那恶心的赵家,这样的日子实在受够了啊……”

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扭捏道:“老爷别误会,受不了是他赵家男子。”

慕容博会心一笑,道:“别说男人,女人都受不了,赵家的男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邓百川点头道:“是呀!这对咱们来说,怎么说都是件好事。只是对天下,对百姓,对汉人,唉……”

一阵叹息。

慕容博沉吟道:“原以为,‘供奉堂’要的是中原大势的安定,自然不喜欢过于强势的皇帝,反而喜欢赵宋的软蛋。现在才知道,听那‘还看今朝’与段誉的分析才知道……”

顿了一顿,呼出一口长气道:“‘供奉堂’是想通过社会繁荣带动的繁荣,从而推动武道的高速发展,增加在有生之年进军天道的野望。”

邓百川张大了嘴,半晌才又惊又叹道:“多么简单的道理呀!与武学息息相关。”

慕容博道:“孟不离焦不是错,但终究还是太虚无缥缈了!”

邓百川点头道:“是呀!人这一生太短暂,终究得面对现实。”

慕容博道:“天道以后可以暂且放下,但有些事不得不去深想,例如那‘东坡居士’。”

听他这么一说,邓百川脑中灵光一闪,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惭愧道:“苏东坡表现越天才越该死,死上几十遍都不足为奇,不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好简单——‘供奉堂’对他恐怕比对赵家还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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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机子谋士谋国

慕容博沉吟道:“假设没‘供奉堂’,江湖白道便不再是江湖白道,而是披着江湖白道外衣的官府走狗。‘供奉堂’首先是保护江湖白道的独立自主,其次才是抑制黑道势力的扩张。如果一切都按赵宋的法律办事,那不过是维护赵宋家天下的霸道标准。”

“我有些懂了。”邓百川道,“传言中那位酒肉大师,显然对赵宋的条条框框感到十分不满,才以那不同标准之说去教训大理世子段誉,意在叫他登基以后行事别学赵宋。”

“不错!”慕容博微笑道,“你能想到这点,看来这些年的进步真不小。”

笑了笑道:“不过,‘供奉堂’自身最关注的还是武功,越接近武学巅峰,越想更上一层楼,表面越缺在武学上,根底越出在上。难怪苏东坡一生坎坷,起起落落像个不倒翁!”

“那是在借机磨练他啊……”长叹道。

又道:“不只他苏东坡,想想大理那‘文坛三圣’。”

一般江湖中人知道都不怎么理会大理‘文坛三圣’,如井水不犯河水。

姑苏慕容家立志复国,要找回大燕国昔日的风光,可以不知道武林中出了名的高人,不可以不知道文坛中站在时代巅峰的那些高人。

‘文坛三圣’在上有什么杰出成就?

邓百川原先不怎么瞧得起大理‘文坛三圣’,主要是看不惯那圣人的名头。死人都极少有人能获得那份虚荣,一个偏远小国就出了三个活生生的儒圣,真是既可耻又可笑!

‘东坡居士’苏轼最骄傲都没那胆量称圣,在大宋那几乎等于公然谋反,欲凌驾于圣天子之上。以他在上那般惊世骇俗的成就都没那资格,谁还有那资格?

现在却改了看法。

邓百川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心领神会道:“历任帝王无一不求仙问道。身边都少不了那时代最高级的武学研究机构。而那些一生致力于武学理论研究的大家,虽然比不得表小姐那般夸张,但肯定会遇到类似的难关,导致武功像舅太太那样。不上不下。”

叹服道:“其中最得帝王信任的自然是那些纯粹的家。有‘文坛三圣’,才有一阳指在巅峰上的突破,不然以那接近少林童子功的一阳指,哪会有镇南王四处沾花惹草之事,哪会出现比镇南王段正淳更夸张的大理世子段誉。前因后果,现在都理通了。”

“难得‘文坛三圣’居功而不自傲,任世人误会其沽名钓誉。”

慕容博摇头道:“纯文还是纯武都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赵宋都软弱不堪,他大理段家凭什么一代代文武双全双绝,打破这条古往今来无数人想破脑袋都想打破的铁律?”

听他话意。有将阴阳合一与文武合一混为一谈,好似挑战男女之道、阴阳之道就是在挑战那文武合一之道,想要一理通而百理通。一阳指依旧只指一,却迈向了神化。

要再进一步,就明显胜过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第一指法‘一指禅神功’。

邓百川想了又想。

想了又想……

神色越来越古怪。忽然开口道:“比起唐朝李白的文武双全,诗剑双绝,有古往今来第一大才子之称的苏东坡,确实还写不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么说才说得通,也难怪段家会一见面就异常重视那秦朝。对其文武双全比任何人都惊讶,何况他那双全都双到高山仰止的地步。保定帝要表现很礼贤下士。却不光是在吹捧。”

“这么一想,‘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都不像有表面那般天真无邪啊!”

慕容博轻轻一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什么?”神色说不出地复杂。

邓百川低下头,一言不发。

慕容老夫人死了吗?

表面是死了,真相谁知道!

大半是死了。不好不信,更不好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慕容博开口道:“你也知道,以高老太后的为人,绝不会妄动刀兵。不然也不会任西夏‘一品堂’长驱而入,丐帮事先也想不到赵家更忌惮自己人。”

言语中对那高太后异常尊敬,但那感情明显不只有尊敬。邓百川不敢再多想那些旧情未了之事,放下心,道:“陈桥兵变,代周立宋。他赵家太祖在开国那时候既然可以以武将的身份和实力去推翻国君,其它将领不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推翻他赵家吗?”

慕容博真心畅笑道:“最妙是那杯酒释兵权,武将世家与武林世家的结合从此紧密如一体,他赵家都不寝食难安都难。天下第一大帮、中原第一大帮、大宋第一大帮,丐帮首当其冲。”

邓百川面露恍然,接下话头道:“要对付丐帮,第一要对付是那乔峰。乔峰表现越厉害,越是他赵家心腹之患中的心腹之患。老爷是否早料到乔峰的好日子不久了,果然!”

一脸佩服。

慕容博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一阵犹豫道:“其实是那秦朝厉害,目光长远。不然乔峰这次最厉害也在劫难逃,却被……”顿了顿道:“其实现在还很难说,情况正越来越复杂。”

呵呵一笑道:“放心,有高老太后在,要粉饰太平,官兵的围剿顶多只用演一场戏。他北乔峰不倒,我南慕容自然也高枕无忧。只是这么一来,却又被他秦朝算计了。”

心想:“不但被他算计了,还反欠他一个人情。”

又好气又好笑地想:“欠他人情是他看得起?不欠他人情才让他瞧不起。”

邓百川道:“秦朝的厉害几乎天下皆知,他这‘天机子’,有人说不下于诸葛神算。依我看,不是不下于,而是现在就有超过诸葛神算,但那还是人吗?”

垂首道:“不得不怀疑他的背后……”一脸惭愧。

慕容博摆手道:“真被你轻易调查出来了,那才奇怪啦!他这人,背后确实深不可测啊……”拖长了声音。

笑了笑道:“你懂了吧!”

邓百川先是挠头不解,忽然惊叫道:“我还真傻!咱又不用争那一时之雄,现在有必要和他‘还看今朝’为敌吗?不找上门去拉关系都是拉不下面子,这都已经找上门来,再不下功夫结好他就傻到没边了,凭白叫大理段家看笑话。”

慕容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邓百川又挠头不解,忽又大惊道:“我还真傻!知道了,这下想通了——原来他在小小的南涧镇、在龚家酒楼呆上那么久,打响名号,未雨绸缪,这下可真方便了不少。”

什么方便了?

至少去‘还施水阁’看书方便了。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么肆无忌惮过,却还叫主家欢迎之至。

“知道他为什么不杀四大恶人吗?那是在作秀!真是会作秀!”慕容博很是感慨道。

邓百川想到秦朝初入江湖就以说书人身份著书立说的奇异行为,感到很无语……

却感慨良多。

两人在密室中谈了很久。

“大理段家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也少不了过人的眼光、胆识、气魄,不然双方早就干起来了。现在风水轮流转,却怕这怕那,拒绝这送上门来的机会……”

邓百川听了,心里似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倾向于交好秦朝,一个倾向于不惜一切代价干掉秦朝,不想再继续养虎为患。但那得把段誉算一块,那代价怎还付得起!

交好他显得比较容易,但事实才刚刚开始就已付出极为巨大的代价——对他开放还施水阁。

干掉他自然很困难,但最困难都不会比复国大业困难,迎难而上是必然。

再说以慕容老爷的盖世武功,在自家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对付他那类‘大好人’,利用他那些美人儿,创造一个群起而攻之的机会,似乎并不难。

其实一点都不难想象,慕容老爷绝对比自己更想要干掉那秦朝,任何有希望站在头上的人都是敌人,不管是因为武功太高,还是潜力巨大,或者运气超好……

智慧、才华等等,任何突出的表现,任选一条,杀他一万遍的理由都绰绰有余。理由只一句话足以:“人才不为我所用。”正如三国时代第一枭雄曹操的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所以现在更需要示敌以弱,麻痹对手。还施水阁的重重防御,自然都是在慕容老爷的暗中控制下解除了大半。慕容公子想避开自己悄无声息地做到,那未免太高估了他。

另外谁不眼红大理段家,鬼才认为那两个在野郡主跟着他都是巧合。怎么说也要先学学大理段家,想办法将他榨干了!

是敌?是友?不到最后一刻很难说。

最后,慕容博交待道:“这出戏,既要牵着赵宋的鼻子走,又不可以表现太强势,要注定把握好其中分寸,软硬兼施。时机虽然还未成熟,但也不远了,相信我!”

邓百川笑道:“我还不相信老爷就傻了,只现在,我才看到了一丝复国的曙光。那秦朝说得太对了!不愧是可以挑战诸葛神算的‘天机子’!周边小国是小,多谋几个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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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人情得偿所愿

慕容博叹道:“可惜他对段家都那样,看来是不会为我慕容家效力!可惜啊可惜……”

回音悠悠,一招‘移形换影’,他又不见。

邓百川暗叹:“少爷的轻功根本无法跟老爷比,有什么理由瞧不起那秦朝!只看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得了他那‘登天步’后一步登天,他真正的轻功如何,便可想而知。”

心想:“不理智地强求正式分出胜负是自讨苦吃,明知必输还不直接认输不等于骄傲自满。老爷这一招‘移形换影’,才叫真正地轻功绝顶,速度和技巧都半点不假。”

‘玫瑰仙子’木婉清和‘闪电侠女’钟灵的轻功具体如何,众说纷纭,但有一点至少可以肯定,在短时间内绝不输于那天下第一淫贼‘穷凶极恶’云中鹤。

万劫谷那一战,为什么云中鹤败得最丢脸?

自然是不该去惹他‘还看今朝’的女人。

以那云中鹤的一贯作风,扬言要杀了钟谷主,淫人妻女。现在看来是很傻,但那才像原来的‘四大恶人’。江湖中人,有几个没仗着武功嚣张霸道过,那秦朝不也仗着武功高吗?

‘还施水阁’中收集全天下各门派的武功秘笈,大半是来历不正,但那又怎么样。要看可以学‘大轮明王’,鸠摩智至少在表面上表现得礼数十足,有一国之师的派头。

这么看,归根结底还在于武功的高低,嚣不嚣张、傻不傻都不是那关键。

江湖传言太夸张,说什么二女一男前晚在床上一场激战,‘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的武功就和高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但要不那么说,也说不通两女的武功是如何飞速高涨。

打住,念头一转……

想到老爷不久前的交待,心中少说都多了十余种说不清的滋味。

叹了又叹,感觉身上多了重担。却反而感到有久违的轻松。一阵长吁短叹,却越来越身心舒服。以姑苏慕容的实力,不会连一个小国都谋不到,成功后多少也算是复了国。

自己这一生便不算白活。也算对得起主家慕容氏,对得起祖宗和子孙后代。更主要是少了许多自相残杀,要祸害也是祸害周边那些巴掌小国,对炎黄子孙的天下反而十二分有利。

“这人情真是欠大了!欠得太好了!欠得太美了!成功后,再多送那秦朝几个西方贵族美女吧!呵呵……”

“王语嫣最好一百倍,不娶都只有让他,多个女人绊住他手脚也好。儿女情长,怎比得了复国大业,相信少爷他应该可以看得透。对不起阿碧,可惜了阿朱。又多一陪嫁。”

“老爷心里肯定是既无比开心,又难免伤心以前一直在白忙活。但有什么办法呢!早就为了这复国大业牺牲太多了。到现在才终于看到了一丝成功的希望,这点牺牲算什么。”

“表小姐好是好,但她……”

“那皇后之位干系重大,本来便很不适合她。复国后。可是可以送她一个贵妃娘娘,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一代新人换旧人,男人等不起,女儿家更等不起。转眼即逝!”

邓百川想了很多很多,想到天亮,忘了睡觉。出路是有了,有如刘皇叔三顾茅庐。听诸葛亮指明了道路——三分天下。

但真要做到三分天下,却还有很多事要用心去做。

不做不行,做了未必可行。

急着与二弟公冶亁商量,不料一碰面就听了个大笑话。相信了后都还有些不敢相信,那段誉竟然对满屋子的武功秘笈不上心,反而卖力找了几十根长发。一根都不让地收藏了起来。

“他却像是得了什么无价之宝!”只这一句,听公冶亁禁不住反复说了三遍。

看段誉那样子,简直是傻得没边了!傻已经不足以形容,傻的感觉反而显得淡了。具体是什么感觉,却难说得很。身为人本身就已万分复杂。他身为一国世子,真的会很简单吗?

“英雄难过美人关!”邓百川大是感叹道。

公冶亁道:“换个人,那叫爱美人不爱江山。但要是江山唾手可得,自然是更偏爱美人一些。但要跟南慕容抢女人,镇南王世子也都还不够那资格。这是咱苏州,不是他大理。”

“唉……”邓百川一声长叹,神色复杂地道:“公子爷不让都不行了。”

公冶亁先是不解,继而大惊道:“这话怎么说?”脸上却掩饰不住喜色。

邓百川讶道:“你猜到了?”

公冶亁道:“什么猜到了!别吊人胃口了。”

邓百川叹了叹道:“也难怪你怀疑,我都怀疑过。疑点多多,只是不愿去想而已。”

公冶亁笑道:“不说了,不说了,不说我也猜到了。再不知道,那也太傻了!老爷……”

搓了搓手。

邓百川见他那一脸急不可待的样子,知道他确实知道了,笑道:“别急,别急。现在还不宜现身,不然也用不着我来通知你。干系重大,不只死一个,整个姑苏慕容都要完了。”

“完了?”公冶亁见他那开心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完了。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暗道:“假死脱身,来一个彻彻底底的假死脱身?”

轻轻道:“浴火重生!”

邓百川点头道:“看来你也想到了。要完成这么一件大事,少不了要有所牺牲。首先要做好的第一件事,阿朱那边归你管,阿碧这边归我管。要瞒天过海,似易实难。”

公冶亁转身使劲捂了捂脸,低声叹息道:“做起来不难,心里很为难。难道,就这么把阿朱妹子塞到秦府去?”

邓百川苦笑道:“我想了大半晚,也觉得这是非常必要的一项牺牲。谁都知道他英雄难过美人关!别叫别人笑话咱小家子气。”

公冶亁叹道:“送他,他也未必会接受。那无量剑石女掌门,牺牲还不够巨大吗?”

邓百川道:“希望你可以很快想到更好的办法,不然就说时间都来不及。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办,这事又属第一首要,实在没时间再去细想了。不这么安插她,放心得了吗?”

公冶亁叹道:“不用想了,不这么安排她,她那些从小玩得好的姐妹,在欲火重生中至少都要死去一大半,否则就无法瞒天过海。我自然也不愿见到她们就这么牺牲掉。”

“兵匪不过两个字,对女子比阎王还可怕。有机会死了倒干净,不死会有什么好下场……”禁不住又一声长叹。

邓百川道:“希望你把这些都跟阿朱妹子说清楚,别让她有什么顾虑。”

“不用说了,我没顾虑。”只见阿朱、阿碧满从一旁钻了出来。阿朱面带微笑,阿碧则一脸苦笑。

“呵呵……”邓百川一脸尴尬地笑着。

“啊!”公冶亁见状,不由大松一口气。

暗叹:“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幸好大哥将它捅穿了。”

“嘻嘻!我没顾虑。不就是换个主子侍候吗?”阿朱道。

眉一挑道:“倒是你们别顾虑多了,以为我心向外人,对公子、老爷不忠。”

“怎么会?怎么会……”邓百川使劲搓手,好像别的话都不会说了。

公冶亁暗笑阿朱简直是大哥的克星,其实阿碧的事情更麻烦,对大哥来说却更容易。换了以前,将阿碧也一起送走,那就万事大吉了。慕容公子不过是少了一个侍婢,无伤大雅。

现在,阿碧是什么?

公子的小妾都不算,像什么样子!实在是太不成样子了!怎么想都觉得,少爷这次实在做到太过,太伤这女孩的一片痴心了!以前可以不很在意她,现在多了护花使者‘还看今朝’,却……

却叫人想不顺!

再想就要老泪纵横。

不想了。

“阿碧妹子,你?”公冶亁犹豫道。

阿碧红扑扑地鼓起勇气道:“我要向他请教生孩子的秘诀,替公子生下一大堆小公子、公主。”

众人面面相觑。

阿朱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只见阿碧蹬着身子,头都快羞到裤裆里去了。

“也好……”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却又似乎没有传出去多远。

阿碧飞快地偷看了一眼众人神色,不放心地多看了一眼邓大哥和公冶二哥的神色,心知是老爷许可了,喜得一跳三尺高。却又立即羞得不成样子,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忽然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顿时连招呼都顾不得打,一溜烟逃了。

耳边传来阿朱的笑声道:“记得多抄一份送我,省得我也要去问他。生孩子的秘诀,那才是千金不换的传世之宝,厉害!还是阿碧妹妹厉害啊……”拉长了尾音。

从声音中,听得出阿朱是很高兴,十有八九是出自真心。

公冶亁心想:“不高兴才怪!公子爷无从反悔了。大燕复国后,老爷第一要考虑的就是子孙繁荣,千秋百代……现在也该多做些准备了。关键是武功不足,得提前安排好后事。”

大家都想到,万一慕容复出了事,慕容家断子绝孙,那可就彻底悲剧了!

而且那不是没有可能,可以威胁他生命的至少有一个‘大轮明王’。眼看成功就在眼前,万一鸠摩智发了什么疯,慕容家真真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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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咬狠了恃宠而骄

众人都很开心地想到一块——不出差错,看来阿碧很快就可以得偿所愿,做母亲了。

想着她大着肚子的样子,不由都很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阿碧的选择是对的,慕容复再赌不起。

苦尽甘来。

都替她高兴。

前些天只剩下半条命,转眼就焕发了第二春。

“神医!这才叫神医!”邓百川由衷感叹道。

这些天老是逗留在家,一般远门都不出,也是因为前些天眼见阿碧快不行了,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哪想这么快又见她活蹦乱跳,比以前还健康快活,也更美丽动人了。

如果现在就要选一个大燕国的皇后,公冶亁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绝对地倾向阿碧。自己都说不明具体有什么理由驱使自己这么做,只凭感觉这么做很对,否则以后很可能会后悔。

此时此刻,另一边,秦朝正好下了一个令众女极为后悔的决定:抄书的时间多了个上限,一人最多只三晚。

“好!”段誉第一个拍掌叫好。

“‘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有珍藏,只三晚都太多了!”

众女的反应千姿百态,无一不后悔昨晚做得太过分,这下尝到苦果了。但要不过分,也实在是做不到。得知有那么多武学秘笈敞开了抄,随便找一本都像脱光了衣服的美男。

……一个个……

……一群群……

想不过分都难!

多了未必好?

换了是秦朝说,多少都会觉得很虚伪,笑他真怕多便不用去还施水阁。但昨晚见了段誉的表现后,说他虚伪反而显得自己心虚。爱美人不爱武学秘笈,段誉是第一。

多找到一根长发,那高兴的劲头。竟然远胜过找到慕容家的‘参合指’。

只见段誉抱头大声惨叫道:“惨了!惨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也……”

秦朝皱眉道:“你不会真的连这一天都等不下去?”

段誉苦着脸道:“这可不只一天两天……秦兄所为确实很令人佩服!至少你比我先见到神仙姐姐的玉像,我……唉……我……我现在是真心无可救药了。只好先行去找神仙姐姐救治……”

“呵呵……”他都这么说,秦朝可以说什么?

想到书中……

段誉见他笑得很苦涩。其中似乎还有些叫人摸不清头绪的怪异。不知为何,心头反而一松。脱口道:“秦兄原来也不是不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仙子,要没感觉才怪。”

秦朝忽然感觉大大不妙,脱口道:“你不会真想把你这些女人都留在我这边。你一个人去潇洒?”

“呵呵……”段誉解释都不解释,一个人跑远了。

众女纷纷反应过来,只一小半急追了上去。

‘美女蛇’司空虹昨晚便已经预料到不对,叹道:“昨晚就知他是故意让大家见识过那些秘笈后再回家,知道大家都习惯了不听他话,这下便有了借口离开。”心中说不出地后悔。

感觉比那次在落崖时踢了段誉一脚还后悔。昨晚不是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但还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做出了不理智的事,带众女回到‘还施水阁’。

碧云心中暗爽道:“这就是恃宠而骄,不听主人话的下场。一入侯门深似海。尔虞我诈莫过于皇宫大内,真以为你家段公子很好欺负吗?”

昨晚就很见不惯,美女来得太多了,乱七八糟都乱了套。原来这一切都早在段誉的算计之中,猜到她们回家后会忍不住向司空虹透露,然后在她带头下会忍不住卷土重来。

早该想到,‘还施水阁’对习武之人的诱惑太大了!只看秦朝都忍不住冒险寻找,便知道结果如何。众女都是习武之人,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忍得住才怪!

有第一个美女带头忍不住,眼红之下,如黄河决堤。段誉对女人向来很宽容,美女在他身边一直很自由,很随意,最守规矩的人都会有不听他话的时候。

有过第一次,第二次便容易多了。

有过第一个,第二个便容易多了。

再违反一次又如何?

以为他不会有多怪罪,不来才后悔。

肯定后悔。

绝对后悔!

纵使有错,以为像以前一样事后撒撒娇就好了。不行就学《寻秦记》,不管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武功盖世、满腹韬略都解决不了,最后只要一上床,保准又万事大吉。

却不知段誉也有算计人的时候,老实人发起彪来更凶猛无情。不甩开众女,不信他敢在神仙姐姐面前留下第一风流浪子的第一印象。段誉一开动脑筋,便立即雄起了。

秦朝暗爽!

心叹:“看来王语嫣还是属于段誉,跑都跑不掉。至少,我自认比不了他这份痴情。慕容复当然比不了,放弃复国大业都还是比不了。祝福段誉,祝福王语嫣,别再争了。”

“木婉清,你赢了!”

“可你也输了。”

“输了段誉。”

“本来,你可以……”空余叹息。

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木婉清总是得不到,对段誉如此,对自己如此,书中注定了如此,再来一次还是如此。有了司空虹,木婉清还可以谦让段誉吗?

谦让了,与一般女子有什么区别!

泯然于众人矣!

不希望她也一样。

希望她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找到只爱她一个的完美夫君。有希望就有失望,如果她在三十岁之前还找不到,那就只好牺牲自己了。虽然那么做很不完美,但总比便宜别人好。

好上一万倍,好上一千万倍……

那并不夸张,因为换个男的,只想想她在他身下所受的委屈,该有多叫人心痛,便连大开杀戒之心都……

痛彻心腑,不干了。

一样是不只爱她一个,那还是只有自己上才放心。要对不起她,还是让自己来对不起好了。既然她那么喜欢男女平等,就留个平妻的位子给她好了。

另一个平妻,也许是钟灵,也许是……

不好说,说不得。

先知都说不准,否则就不会这么快就失去王语嫣。不过也说不定,段誉不可以只爱王语嫣,最终结局还很难说。

换了自己,也不可以只爱王语嫣,段誉至少可以痴情于她。

不知算不算是历史的惯性,段誉与鸠摩智有得斗了。只王语嫣一个人就明显胜过‘还施水阁’加‘琅嬛玉洞’,鸠摩智见了不眼馋才怪!接下来他会怎么做,算准了都不敢保证。

王语嫣会是深藏不露的人吗?

一路同行,怎么瞒得过那智慧超群的鸠摩智!

段誉这么急,急得不是没有道理,就不知他是糊里糊涂地撞中了,还是明明白白地撞上去。至少,自己明白了都不准备撞上去,比不得段誉。只为了阿朱,自己就不会就这么撞上去。

“木婉清,这局你是赢定了。”不远处,巫行云像是突然读懂了。

不知为何,感觉比自己胜了一仗都开心。只知道,木婉清的性子很合自己口味,有很多地方和年青时的自己很像!很像!突然明悟,还有一个极其重要却不愿去想的原因——那王语嫣的身世。

木婉清胜了那王语嫣,就像自己胜了李秋水,所以才会感觉这么开心。

忽然脸红了,原因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对男人的定力有所下降,心想:“臭小子,好胆!敢算计你姥姥。”

秦朝突然有小时候拿刀在家狗口中抢骨头时的危险感觉……

转眼消失了,似乎是错觉。

敢说不是。

久久难忘。

小时候被咬得太狠了!

那次,怎么都忘不了。

不懂事,手都伸进了狗嘴,没被咬断手已是幸运。

狗都不如!生命在那一刻……就一个字“逃”。

逃走后才有命,才合成两个字“逃命”。

“极度危险!却不知何故?看来要更努力修炼好武功。”秦朝暗思。

“公子!”司空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甜美得叫人心凉。

环目四顾,对上一双双美目。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秦朝想了想,开口道:“这三天,白天随你们自己安排,晚上随你们来不来,不搞破坏都欢迎。懒得抄也可以直接带走,我是管不着。最后只一句,别闹得太过分了!”

说完急着去找王夫人去了,昨晚只和她匆匆见了一面,再不赶去,还不知她会耍出什么花样来。想到昨晚那一面,心不由扑通扑通狂扑,要不是昨晚她……今早会放手王语嫣吗?

甘宝宝那儿已经见识过了不止一回,心脏受不了都受了,不想那还是小巫见大巫。

李青萝完美地展示了她的玉体后,只问了自己一句话:“我比你那神仙姐姐的玉雕如何?”

立即就败下阵来。

西南第一还没正式开战,就这么败了。

再不敢乱来了,对自己女人要负责。

只亲一亲、抱一抱都不敢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回到‘还施水阁’,看段誉那惊讶的眼神中深藏着得意,显然也是深知王夫人厉害。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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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三层七星九影

继续翻看大燕慕容氏的第一指法‘参合指’,看它怎么和无影神针相结合,用无形指力取代有形的暗器,绕过入门的那道大难题——无影。

指力原本就无影。

不否认南慕容的‘参合指’不如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无影神针不如六脉神剑,但两者的结合,‘参合指’结合‘无影神针’似乎要简单容易许多,因此也实用多了。

可以说,‘参合指’结合‘无影神针’是在模仿六脉神剑。

无影神针的第二大难关是分影,从无影中分影。无影与分影,两者看似很矛盾,不可能真正做到。事实与无影同理,初看不成,经仔细推敲,不但有方法解决,而且还不止一条两条。

从一影到二影,到三影……最高到九影。这招的性质不同于群攻技‘满天花雨’,即便修炼到最高九影,实质上仍仅只一击。每多一击又可多出九影,二击二九十八影。

原秘笈上提供的分影方法是建立在第一大难关基础上难上加难,慕容家再次被难住后又找到另一个方法来替换,那是泰山剑法中一招‘七星落长空’。

这一招可以说是泰山剑法的精要所在。

一招刺出,对方须得轻功高强,立即倒纵出丈许之外,方可避过。

但也要识得这一招“七星落长空”,在剑招甫发时立即毫不犹豫地飞快倒跃,方能免去剑尖穿胸之祸。落地之后,又必须应付跟着而来的三招凌厉后着。一着狠似一着,连环相生,实所难当。

‘七星落长空’分为两节,第一节以剑气罩住敌人胸口七大要穴。当敌人惊惶失措之际,再以第二节中的剑法择一穴而刺。剑气所罩虽是七穴,致敌死命,却只一剑。

这一剑不论刺在哪一穴中。都可克敌取胜。是以既不需同时刺中七穴,也不可能同时刺中七穴。招分两节。本是这一招剑法的厉害之处,但也因此而多了个弱点。

字里行间,旁注的心得上都写明了:待对方第一节剑法使出之后,立时疾攻其小腹。‘七星落长空’便即从中断绝,招不成招。

慕容家还有没有找到其它更好的方法,秦朝很难说,反正这难关对修炼成了凌波微步的人不难。异曲同工,一个分影分的是暗器,一个分影分的是人体,谁难谁易。一目了然。

是以,一点就通。

人影都能分了,何况区区器影。

一影、两影、三影……也一样是越往后越难。

书中段正淳和巴天石被慕容博远远地用‘参合指’,只两指便点倒两大名家高手。乾净俐落,假作谦虚说是只得了皮毛,看起来是威震群雄,挽回了南慕容不敌萧峰、段誉的名声,想起来却很不合理。

那时候不合理没什么,中的不合理很常见,关键是看得爽,不用在旁边一大堆注解,影响阅读的快感。但现在是在现实中,不怕秘笈上注解多,就怕注解后还是看不明白。

多了无影神针,再想就比较合理了。

无影神针从第二层分影到第十层九影,一分为十,怎么防?

防得了左边,防不了右边;防得了上边,防不了下边。

每一影都可能是虚,又都有可能转虚为实。虚虚实实,防不胜防。

参合指的无形无影,明显比暗器还防不胜防。‘七星落长空’理应不及真正的九影厉害,得打个折扣。折后那威力似乎比六影有余,比七影不足,但也已经厉害非常。

仔细对比后发现,用它来对付以前的段正淳,意料中只须一指足以,意料外说不准,自然不用说。表面厉害的是参合指,实际结合了‘无影神针’和‘七星落长空’。

这种配合厉害是很厉害,但还是比不了六脉神剑六脉皆实,九影中终究只有一影可以化虚为实。要到第十一层,才可以左右手一起双击,这一关难就难在——分心二用。

比什么左方画圆,右手画方,绝对要难多了。

不然就一般小孩子都可以双手齐发,哪还有什么难度可言。事实上这一关大反常态,平日表现越聪明,分心时反而倍感艰难。可一旦练成,一人只一招就可解决两个以前的段正淳。

这很夸张吗?

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但举个例子:宫中四大护卫褚、古、傅、朱,合一块都挡不住一个‘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就一个镇南王可以抵得住他一阵。

对比后不难看出,段誉现在的综合实力不比书中弱到哪里去。书中他那样是很强,现在他这样也不弱。第十二层分身术的难关都已克服,可一分为二,实力自然又翻倍。

分身术当然不可能真正地分身,一个人变成两个人。所谓的分身,原理如同后世的电影,不过是一种留影术。

这在古人眼里或许很神奇,要理解很难,在秦朝看来却远比第一关容易多了。

不知段誉是怎么闯过,按理他拥有这一身武功比得了四个旧日的镇南王,事实上只面对一个王夫人都很难收拾。

无影神针厉害非常,最难都比六脉神剑容易上手,但终究还是比不了六脉神剑的六脉齐发。参合指的无形指力明显胜过一阳指,但最强都明显比不得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

无影神针那虚虚实实的九影,明显胜过六脉中的任何一脉。但分心二用又二分为四后,则明显不如六脉剑气组合成阵厉害。

段誉现在是不是厉害得很过分!很欺负人!很没挑战?可是事实上,只论爆发力,《御女心经》明显比不得《北冥神功》,中同时期那个他都没追上。

就这样,就已叫人很难接受,难怪书中慕容复会受不了。就这样,秦朝都觉得很受打击。自己连参合指都还没练成,无影神针当然还没影。就这样,对他一个人行走江湖都还是很放心不下,反复暗叹:“他要一个人行走江湖,就让他一个人行走江湖吧!”

他为什么可以练成,自己为什么练不成?

想来想去,看来是因为后天的功力不足。

先天是可以补后天不足,但也只是‘补’。以先天来补是可以,但还不如直接以后天来补。趁刚刚吸收完大量内力,在后天内力还未彻底消化前那段时间修炼后天武功。

以有余补不足。

以短期内的有余,补上长期的不足。

那么做,吸收的内力肯定会超过书中段誉,甚至会远远超过全盛时期的书中无涯子。到那时再不怕练不成参合指和无影神针,难就难在,段誉说无影神针十三层后还有七层。

言下之意,似乎要自行领悟,各凭机缘,各凭本事。十三层之上,自然而然是属于先天无为之道,无招胜有招,教都没得教,学都没得学,怎么练?

既然灵魂的强大依托于**,那么无为的强大是否依托于有为,不言而喻。眼下最要紧是练成参合指凌空伤人的指力,掌握保定帝那种隔空点穴的本领,较为实在。

至少方便用来对付美女,再不用直接接触身体,为选择上下而为难,前面后面都难为。从根子上剪断前因。以后救了就救了,只做一个纯粹的恩人就好,再不用纠结是不是男人。

这叫什么理由!‘少林七十二绝技’中便有不少厉害的指法,前面为什么不先试着练一练?

隔空点穴都不会,还不如黄眉大师,算什么武功西南第一!

丢脸啊丢脸!

丢脸就丢脸。

反正别人还不知道。该死的少林童子功,看来是被它吓狠了,才没敢修炼。庆幸自己还是那么有色胆,没真正和尚化。

没被黄眉大师度化。

看了慕容家修炼参合指和无影神针的心得,见到可以少走不少弯路,而且不用再担心与少林童子功同类的难题,不练白不练。

不解决入门的难题,不改用指力,练了也白练。

指力的射程不如暗器,物理伤害不及暗器,但它另有妙用,威力未必就输于暗器,说不定还能超越正版的无影神针。似乎不能因为先有了暗器版,就说指力版的是盗版。

慕容家能在前人的基础上有所创新,这功劳否认不了,抹杀不了。

一个人、一个家、一个民族最怎么卑鄙无耻过,功还是功。一个人最怎么品德高尚,过还是过。功是功,过是过,功过自有后人评。

忽然,想到倒霉的云中鹤。要说他倒霉,似乎又不对。不如说,运气是好,但还不够好。风水轮流转。前半生鸿运不少,桃花运不错,悲剧是从遇到两者都高于他的人开始。

相对来说,武功高又不高,看与谁的武功比。

相对而言,运气好也不好,看与谁的运气比。

云中鹤的武功是远比一般江湖中人高,野战中分而击之,分隔蚕食,一人杀死几百人都不为奇,但那还不够。运气好不是最好,走了半辈子的桃花运也如此,善游者溺。

东想西想了一会,秦朝开始第三次默记参合指,对照无错后放回原处。转了会儿,停在放置华山派武功秘笈的书架前,取下一本‘混元功’。翻开来一看,很快又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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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九层指力大成

“这还真不出我所料。混元无相是一脉,‘混元功’创造之初的设想,与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一样,目的都是为了融合各门各派的内功,御使各门各派的绝技。”

“这就好比同一篇命题作文由不同人写下,受性格、年龄、性别、环境、经验、见识和智慧等各种不同的影响,结果是千篇一律才怪了。”

“逍遥派的小无相功能够御使天下各门各派的大部分成名绝技,部分包括‘少林七十二绝技’,‘混元功’却只能御使华山派一派的招式,以及其它门派的一小部分。”

‘还施水阁’中转了一圈,‘混元功’命名的内功一抓一大把,似乎都还不如华山派的‘混元功’,浪得虚名者众。或许是因为收集不全,例如那无影神针便只收集到了前七层。

心想:“姑苏慕容收集武学秘笈之能,说其浪得虚名是过了,称之夸夸其谈不过。大部分只看一遍就够,不必太放在心上。只少林七十二绝技、无影神针、参合指和华山‘混元功’等极少数要特别用心,须一笔都别记错。”

顺手找到几套同名不同功的《御女心经》,叫碧云抄下,喜得她不得了。还没来得及动笔,段誉那些女人便闻风而来,几下便瓜分一空。空气中散布着异样的气息,无人可免。

碧云被气得眼泪直流,见主子毫不在意,学武的念头猛然攀升到前所未有的巅峰,心道:“我以后绝不可以什么都要爷来办,自己办不好是自己没用,理该怪自己才对。”

暗叹:“爷没半句责怪我,已算是格外开恩,我怎可和这些俗人一般,再得寸进尺。要留在爷身边,得对爷有用。这么说。这些俗人至少对世子殿下有用,错都错对了。”

秦朝没心思管她怎么想,接着思考道:“我这么说也不对,所有武功在宗师级以前都难用笔墨描述详尽。往后武功每高一层,不但修炼的难度大增,解释的难度也大增。师父自己都参不透,何况那些徒子徒孙。”

“那该怎么办?”

“不想一代比一代弱,少不了留下秘笈。有先辈高人留下秘笈做参考,多少可以用来经常校正方向,防止越偏越远。等秘笈上也说不清时,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机缘一到,便可超越。灵机一动。新招自成。”

想不这儿,心中升起一柱傲气,似是冲昏了头脑,不再计较华山‘混元功’的完整和强弱,甚至懒得去理解、求证古文中的字字玄机。往地上一坐,就这么直接修炼起来。

窗外月儿弯弯是不圆,但也很美。弱也有弱的好,至少更容易被征服,融入到北冥神功中去。现在这北冥神功都不是逍遥派原来那北冥神功了,此时此刻,哪还管得了‘混元功’。

修炼时不管‘混元功’运行的经脉路线与‘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相不相同。总之以北冥神功通行的经脉为主,与华山‘混元功’不同之处越来越多,一层层加深。

与此同时,与逍遥派北冥神功的相融之处越来越多,修炼的速度亦随之加快,突破第二层比突破第一层快了至少有一半。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快了至少一半……如此层层突破。

一气呵成修炼到最后第九层,加一块还不如看书用的时间长。很自然的,就这么层层突破了。

解释?

反正都已经突破了,要解释以后再慢慢来解释。

正如那深不可测的人生哲学,活着就好。

接下来就是身心的修养了。由外而内,由内而外,内外合一。

一般地武功其实不用学就会,不小心踩死不少蚂蚁就不叫杀生吗?

不在意那几十上百条命,不等于真的无罪。罪有大小,一边是蚁王、蚁后的命,一边是工蚁、兵蚁的命,一样是成千上万只蚂蚁的命,谁大谁小,一目了然。

武功有强弱,有绝对,有相对。

为什么这么快突破,要现在解释,真没什么难。问题是想不想,只一想首先便可以肯定,主要功劳绝对少不了北冥神功。之所以修炼这么快,另一个主要原因一点都不难找,看来是因为——正常情况下修炼华山‘混元功’,最大的难关在于化解异种真气。

别人修炼时,每次添加一小点外来的真气都得小心翼翼如走钢丝。既得提防类似输血中的排异反应,又得人为加大以加快修炼,越往后越危险,举步维艰如中‘生死符’。而秦朝体内早就多得是混杂之极的异种真气,不讨喜欢,现在正好废物利用,不快才怪!

从这里不难看出,‘生死符’的来历,多半便出自这一道难题的解决过程中,是另一种形式的废物利用,以毒攻毒。区别于神农帮擅长配制‘软骨散’、‘化真散’那类外卖毒药的外功之毒,财源滚滚,‘生死符’之毒可称作内功之毒,简称‘内毒’。

治痒治痛的解药最好都治标不治本,无法根除‘生死符’这类‘内毒’。神农帮表面是做药草买卖,治病救人最正道不过,主要财源其实是暗底下的黑道生意。

司空玄那老鬼那么好色,原来并不是什么特殊情况,‘软骨散’、‘化真散’那类毒药主要便是用于调教身怀武功的江湖女子,特别是针对那些面对金钱都不屈服的美女。

假设那些美女都学‘美女蛇’司空虹,干爹喊得比夫君还亲热、乖巧,哪还用得着那些毒药。对那些不听话到顽固不化的甚至可以不断加重份量,破坏脑神经,使人痴呆。

这么一想,秦朝不由有些后悔当初救那司空玄,恨不得再多给他下几枚‘生死符’。救他还不如多救几个美女,是男人都看不惯其他男的好色,不如自己上。

打住!

赶紧打住。

要上,回到武功上。

有了‘混元功’,使内力驳杂到混元一体,那缺点便不再只见缺点。反而是原来的缺点越大,被转化后的优点越大。垃圾处理的效率超高,收益也超高。最垃圾都再不那么可怕了,虽然还是会因为数量而影响内力质量,但再难积累到北冥神功都没法容纳。

转化得多了,感觉对内力的控制上升到前所未有,反推才知以前那控制有多薄弱。虽然不像书中段誉一样时灵时不灵,但不代表毫无隐患。就怕在关键时候忽然卡壳,比不得段誉在关键时候发威。

这下好了!

就算再捣毁几个贼窝,再吸几十上百人的内力,再驳杂些,也比以前控制自如。以前不愁贼少,现在不愁贼多,解决一个是一个,解决一窝是一窝。真叫人开心,实在是太高兴了!

高兴到学孙猴子蹦蹦跳跳,所剩无几的高人风范都没了。

美女们见了,最怎么闭住嘴,眼里的失望和鄙视怎么都掩饰不住。对比自己那些禁不住的失态,优越感油然而生。唯独碧云,肚子都笑痛,心想:“爷这么一点都不在乎个人形象,看这效果还真是拒绝美女投怀送抱的一道良方耶!”

‘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版的新‘混元功’,被秦朝改名为‘混元无相功’。‘混元’上明显比不是‘混元一气功’,‘无相’上明显比不得‘无相归一功’,但兼众之长,补众之短,位居中庸,一次就打破了逍遥派武功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才修炼这么一小会,在心中的地位就节节增长至无限接近‘混元一气功’、‘无相归一功’。

“华山派,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华山派,期望越低,惊喜越大。”

秦朝心中感叹连连。对华山派,从小便有着非同一般的复杂感情。自己都很难理解那感情,叫外人怎么理解。

回到家,光是美女忍不住纷纷小解的声音,就又吓得秦朝离家出走。一气之下,翻山越岭找两个作恶多端的匪窝,少也吸走七成内力,多也只吸走九成。这次主要是为了顺便修炼参合指,几下便指力大成。

可惜这还不够用。

‘隔空点穴’为什么被钟万仇视为神技,因为那必须修炼到十层圆满,才是真正地出神入化,一代宗师。

招式?

记住了,可以用就行。

‘马王神’钟万仇做不到并不很丢脸,那时候,专攻‘一阳指’的‘镇南王’段正淳都做不到。

这一趟后,酒仙镇又多出些新成员,家里的成名女侠又多出一个。

虽然秦朝救人时蒙上脸,却仍然抵挡不住这位女侠的魅力。她的大名,秦朝只这几天都听过不下百次。这时候名气越大越坏事,她实在没脸再见师门中人,更不想见父老乡亲。

只要还担心她以后自杀,便不得不接受她的投奔,帮忙易容改名换姓。这也是一位华山派的女侠。只按习惯拒绝三次,就很干脆地接受了,还帮忙做了个小小的易容手术。

她在华山派内地位极高,现任华山掌门都低了她一辈。而盈盈,在外门弟子中都排不到前十名之内。她落难的原因,武功不足是其次,几次跑得掉都没跑,主要是太心慈手软,放不开手脚。

若再来一次,她很可能还是宁可自己吃亏。见死不救,她老是做不到。这不是第一次行侠仗义,以往每次都逢凶化吉。只这次,看来逢凶化吉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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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一功亲父假父

秦朝问她:“后悔不?”

“后悔?怎会不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见到她这么年青率真,秦朝真心很喜欢,呵呵一笑,鼓掌道:“好!做人就得这样,该后悔时强忍着它干嘛!痛快!但后悔是一回事,做不做那是另外一回事。幸好木婉清不在,否则忍得住不为你大杀一场才怪。”

听她道:“冒昧问一句,秦大侠刚才怎么可以这么快找到?”

看来这问题还是憋不住,她从一开始就不想被自己找到。为什么提都不提木婉清,显然是美女都免不了吃醋。至此哪还忍得住,‘秦大侠’的大帽都被送上,不戴都不行。

秦朝苦着脸,实说道:“以前很惊讶听到几十里外的车轮声,现在方圆百里内的声音都仿佛近在耳边,一不小心就碰到,然后总是和你一样忍不住。我这人也太爱多管闲事了。”

一路上两人不聊都不行,粘在一起的身体都快被挤成一块,无声胜有声。柔克刚,金刚不坏体神功最强都不管用。秦朝半点都不敢抗拒,生怕伤到她那支离破碎的自尊心。

在这位比自己小十岁的华山派女侠百般央求下,替她起了个新名字‘苏晓晓’。与花了大价格拍买回来,却还未来得及见面的苏晓嫣配成一对,一文一武,帮忙照顾书房重地。

表面上不免有大材小用之嫌,其实这么做一点都不为过。因为那地方以后肯定是块宝地,上的对手是各国第一皇家书库,武学上至少相当于半个少林寺‘藏经阁’。

少不了奉上一个大同小异的承诺,主要是三个月内的人身自由。三个月之后,才开始真正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苏晓晓虽然从没结过婚,却有过三位情侣。女尊的思想在以前比较严重,但那只是与同时代的人比。这次受了三天难,无形中这巧合虽然只短短三天。对她而言却比三年还漫长。

放不下,难放下。

她说现在只要一个主人,一个疼爱她的主人。

秦朝也放心不下,主要是因为她那三位情侣。

见她满身伤痕仍魅力四射。一身雪肌如水豆腐却香滑细嫩多了,猜她是修炼了那华山第一功——紫霞神功。

半句都没句那紫霞神功,说不想得到是假,假装不知道是真。

心想:“她连与情侣之间的私密都不隐瞒我,落难后遭受的各种凌辱和虐待也能对我直言相告,不说有紫霞功,有也是不想让我知道。失之交臂,何必强求,影响彼此的感情。”

见她年龄比辛双清小了一代,武功反强了一代。越看越觉得是因为练了那紫霞神功。

试了一招无量剑法中的‘金针渡穴’,只教她一遍就会了,看来她也修炼了混元功。

她那样子似乎不是很满意,想来是因为基本功偏弱,剑风误伤了一只飞蚁。心中一动。教了她‘混元无相功’,不料又是只教一遍她就会了。

秦朝郁闷了。

自己这是什么资质?

“这有什么,从小就这样,一遍学不会就三年不学。”

听她口气,看她神态,不像骄傲,但这还不骄傲吗?感觉很矛盾!

小片刻后。听她道:“学会了一招,三天内就不再学其它招式为好,以巩固为主。内功按层分,第一层三个月,第二层就六个月,第三层就一年。第四层就两年……”

仔细一算,按她这么修炼法,就开头特别快,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却也感到很羞愧。男子汉大丈夫的嫉妒心仍在所难免。似乎不在那些小女子之下。

听她道:“别以为这很厉害,小时候主要是为了偷懒,不喜把自己逼到极限。何不从从容容,轻轻松松,只挑战一小半!后来习惯了,也就自然了。习惯成自然。”

秦朝听出她话外之意,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失望,叹道:“你是轻松了,我……我……”

“嘻嘻!你是英雄,怎么可以小家子气嘛!”听了后更明白她想要自己遮风挡雨。

轻轻柔柔这么一句,到了耳中,却如晴天霹雳,轰隆隆……回家前,王夫人也说了这么一句。原本没什么,但那温柔乖巧的样子,装得实在叫人没法忍受,直想要大吼她几句。

“李青萝还是恢复原来那强硬作风的好啊……”

“对我,她知道硬不了,只好以柔克刚了。”秦朝苦思。

“嘻嘻!你是英雄吗?”李青萝依偎在秦朝怀里,神色中似乎很享受。

秦朝很想推开她,又不想推开。不违心的话,也确实很享受。再这么下去,怎么对得起王语嫣,段誉他……想远了,段誉还不是她女婿。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真到那时候就迟了。

“看段誉那小贼,我就知道你武功比我想象中还高,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至少,凭我的直觉,你绝不在我爹之下了。我说的不是那个爹,你知道。”李青萝抚摸他脸道。

秦朝不知怎么来了气,怒道:“你有多少个爹,你知道吗?你都不知道,问我!”

李青萝一脸温柔道:“好吧!我直说。那不只是因为直觉,你知道,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不可靠的。”

在她眼神下,秦朝不想示弱避开,却不由点了点头同意,接着她的话道:“你确实很聪明!《寻秦记》中既然花费大量笔墨写下了女强人近身后的危险,我自然得有几分自信来应对。”

“你不乖!”

李青萝娇笑道:“不是几分,是十分!”

想了想,即刻补充道:“甚至是十二分!”

“见我这么轻易就试出了你武功的深浅,你自然会感到很不舒心,嘻嘻!”李青萝很是得意地道,“要怪就怪段誉吧!是他透露了你的底细。吓了我一大跳,还嫌不够,嘻嘻!”

秦朝叹息道:“段誉,变态一个。”

李青萝表现很是兴奋道:“有趣,你也嫉妒。”

秦朝实说道:“怎么不嫉妒!我都放弃了对你女儿的追求。”

李青萝愣了一愣,心道:“该死的男人!你们一个个都以为说放弃就放弃,放弃是这么容易吗?我喜欢谁,我说了才算。语嫣喜欢谁,嫁谁,也要我说了才算。”

听他道:“她是天上的仙子,不属于我;她不是天上的仙子,也不属于我。我喜欢的女人,不一定都长得最漂亮;我不喜欢的女人,不一定都长得最丑。”

李青萝心道:“你喜不喜欢,也不由你说了算。”暗下决心。

身体贴得更紧了。

双方都感觉到了。

习武之人的触感原本便高出一般人许多倍,一直在上升,涌出一波波更强烈地快感……李青萝还在继续享受,秦朝再无法享受下去了,用柔劲轻轻一推,离开了‘琅嬛玉洞’。

她会怎么想?

管她娘!

“好狠心的男人!比淳哥哥还狠心的男人,我喜欢。我就是喜欢,你怎么着?”李青萝追了几步就又知道追不上,怎么都追不上……想到伤心处,一串串泪水飞出,擦了又擦。

就是擦不尽。

“淳哥不喜欢我水性杨花,你更不喜欢我水性杨花,我就是要和你水性杨花,你怎么着?”心中说不出地委屈,一堵堵……想到这儿被堵住,想到那儿又被堵住,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世界。

有一点却很清楚:在他身上,可以找到在段正淳身上从未有过的浓浓父爱!

刚才不用装,真心很享受。可惜美好地时光总是一划就过,就又回到了现实中。

一路走来,一个个见到后都战战兢兢,心中既得意,又失意。这么大一个庄子,竟然找不到半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亲近之人。不是不想亲近手下,是不想父亲那悲剧重现在自己的身上。

想不到是不愿去想,以父亲无涯子那足以问鼎天下第一的超凡智慧和武功,竟也在巅峰时期遭到了最亲信的二徒丁春秋暗算。寻根究底,无疑离不开亲爱的母亲李秋水。

假父丁春秋会什么?

第一是溜须拍马功。

经过‘花肥房’,不用瞧都知道,里面空空的一个上等货都没,心中更不是滋味。

“严妈妈……啊……”花丛中走出一个青衣小鬟,一声惊叫,一脸惊恐地晕倒在地。

石屋中桀桀怪笑,一个干枯的声音说道:“幽草,你来瞧严妈妈做花肥么?”

李青萝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悄无声息地进了石屋。

花草丛中,幽草被摔得、痛得、凉得醒转了大半,“啊!”双手掩嘴都掩不住又一声惊叫,见到从石屋中飘出那身影,立即被吓得再次晕了过去。

石屋内,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子手中拿着一柄雪亮的长刀,身旁一锅沸水,煮得直冒水气。

“啊……夫人。”

李青萝见她虽然有些手足无措,却不心虚,显然对自己仍是忠心,不用心虚,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吩咐道:“问清楚幽草做了什么亏心事,但不可有一丝损伤。”

听她点头道:“应该是上次跟小姐、阿朱、阿碧胡来,闹出杏子林那事情。这阵子,她已经被吓惨了。”

李青萝笑道:“你也懂得体贴人。”

她这一笑,笑得那老婆子面对一锅沸水都心里直冒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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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山茶花帝王之术

“很好。不用问了,直接送那‘还看今朝’。”

李青萝又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呼…,…,…,…,…那老婆子小心翼翼地长吁了一口气。

暗道:“惨了,严妈妈我多久没遇上这样的事情了。看来上次对小姐过分了,被夫人记住了。这次多亏听到了小幽草那两声惨叫,老婆子才有了这准备。虽然是严妈妈我有运气,但也少不了小幽草这员福将。”

想到年前去‘寒山寺’,烧香拜佛,求得那一根签。到现在,上半签一一都应了!下半签虽然还是说不准该怎么解,但关键无非是要看准福将,别不小心得罪了什么福星。

幽草幽幽醒转,面对着严妈妈那张丑脸上和蔼可亲的的诡异目光,不由揉了揉眼,怀疑是被吓出了幻觉。见她一张嘴,两根尖尖的犬齿露出,便似要咬人一口,才知真不是。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气氛越加诡异莫名。

“严妈妈,求您等下落刀时给个痛快好吗?”

“傻丫头,别担心,你这小胳膊小腿,做花肥是浪费了。”严妈妈的神态和语气都从所未见地亲近。

“啊……”幽草紧闭双目,不敢再看她。

暗叹:“看来怎么讨好她都没用了,听天由命吧!”

‘花肥房’管事严妈妈有多冷血无情,这庄中几乎无人不知,谁想领教?

‘曼陀山庄’第一刽子手!用什么言词才可以打动?她这满手血腥的屠夫!

听她那继续亲近中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道:“小幽草,看来你对严妈妈的误会很深很深啊……”

心知是祸躲不过,幽草这才鼓足了勇气,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

用心观察那一向杀人不眨眼的‘花肥房’管事严妈妈,看着真不像是在做假。对着自己这微不足道的一根小草,似乎也没那必要再费力演戏。打死都不用跟自己这么好好地说话,甚至于怀疑有讨好自己的味道。那又怎么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

这事真是越来越怪了。

“严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幽草很小声地轻轻问道。

严妈妈道:“《寻秦记》‘还看今朝’,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幽草一听是这原因,顿时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红过耳。

严妈妈发现不对。仔细一打量,发现她头上插了朵含苞欲放的山茶花。这在平时本来没什么,所以今日也没怎么注意。此刻念头一闪便立即明白了过来,也更加相信她就是那员福将。

幽草见隐瞒不住,含泪点了点头。见严妈妈又笑了,不由被笑得提心吊胆,一阵心惊肉跳。暗道这次被他无意中害得这么惨,不知他会不会真的无所不知,及时救下自己。

可笑除了他这么个外人,竟然再无人可救自己这一命。但这有什么可笑。阿碧那情况不也一样。还指望自己人对自己手下留情,真不如指望他这么个外人前来搭救。

严妈妈这次绝对是真心开心,心道:“‘还看今朝’只送她这么一朵野花,就等于救了她这一命。夫人肯定也是因为看中了这朵山茶花,才想到利用她对付那‘还看今朝’。”

脑海里转着各种念头。嘴上滔滔不绝。

没办法,时间要紧,没空再跟她转弯抹角。

夫人既然有吩咐,最好今天就把她送过去。

“‘还看今朝’是大好人,救好了阿碧,胜过那些浪得虚名的名医十倍百倍。”下船上岸前,幽草终于完全相信。是那要命的山茶花救了自己这一命。忍不住对严妈妈说了大实话,猜是因为不久前悄悄说了这些话,被他听到。

严妈妈赞道:“好孩子!”

心下更放心了,脚下更轻快了。

‘还看今朝’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修炼成那猴样,比自己都好看不了多少,难得幽草竟然巧合到不以貌取人。无怪可以这么快讨得他的欢心,但这样可就把夫人得罪死了。

幽草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些苍白之色,脑中不时闪现一些血腥的画面,每次耳边似乎都响起严妈妈说的那些话:“长得漂亮的女人,严妈妈肢解过不少。长得越漂亮……”

脚踏实地。暗松一口气,心道:“难怪小姐要离家出走!外面最可怕,与那魔窟比,又算得什么。”

事实上做花肥都还算很幸运,最倒霉是一边凌迟一边下油锅吃蛋炒饭!那场面真如同身在十八层地狱中,见过后没被吓死还真是命大。

“小姐最讨厌武功都还要学武,不也是从小就被吓着了吗!”幽草暗叹,“可惜小姐的武功太弱了!家奴都大半比她强,根本顶不了什么事。小婢最怎么不放心,都无可奈何。”

“幽草,小姐当初是怎么发现那《寻秦记》?”严妈妈突然问道。

“啊!”幽草使劲捂住嘴,一脸惊恐。

严妈妈道:“如果没那套《寻秦记》,小姐怎会下决心,这么大胆出门在外?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很担心呀!”

这话传到不远不近处的秦朝耳中,不由在心中大喊冤枉。可这又怎么解释得清,难道说:“中都写了,她这趟远门是出定了,别老怪我盗版改版的《寻秦记》。”

巫行云施展地听之术,对她俩刚才那些谈话,一样听得一清二楚,暗道:“好你个‘还看今朝’!这下看你还怎么逍遥快活?嘿嘿!”

心知那外孙女虽然时常像段誉一样有些傻里傻气,但博览群书,胸中自有一番主见,比她母亲李青萝为人要傲气多了,绝不会甘心就这么被秦朝放手退出这多角恋。

那严妈妈还没说出口的话,巫行云就已经提前猜到几分,又暗自与被称作‘天机子’的秦朝较量。这些日子见多了他那神乎其神的先知先觉,想不羡慕都很难。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相信自己认真后不会做不到,虽然不盲目自大的关键是掌握正确方法,但目前主要还是时间消耗不起。至于猜得对不对,事实很快便会证明。

幽草什么都不想说,又不敢不应,小声道:“小姐她很聪明的!”

“小姐是继承了夫人的聪明才智,但可惜没继承夫人的狠辣,在江湖上行走必然很吃亏。”严妈妈厉色道,“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

幽草真心听不懂,但忽然就懂了,脑袋像是开了窍。

恍然大悟道:“您是想让我快些学好武功,去贴身保护小姐,将功赎罪!另外一项好处是可以借此测试他,试探他,为夫人以后快速提升武功探路。”声音越说越小。

感觉这才轻松下来不久,没想身上又压上一身重担。貌似是可以拒绝,但真要那么做了,别说对不起小姐,‘还看今朝’知道后都会很瞧不起,所以这事根本就无比拒绝。

严妈妈摆手道:“听懂了就好,别再乱说话。”

放低声音道:“被夫人听到,今后有你好瞧的。”

幽草第一次感到严妈妈是在真心为自己着想,但这又怎么可能,实在找不到理由。一旦关系到夫人,再没任何理由叫严妈妈这般迁就自己,亦因此而显得她特别真心。

真是很矛盾,很难解。怎么都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唯有再次推到那秦朝身上。夫人对他犯花痴,傻子都看得出来。但他那外貌,夫人没理由看上他。美男谁不爱!

这说明什么?

说明根源还在于他的武功,翻掌间力压‘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一举成名,得‘西南第一’。

江湖中人不服他,便怕得罪那段延庆。如果只得罪他一个,份量或许会略显不足。问题是,同时还得担心惹恼第二、第三、第四恶人,这几位的徒子徒孙都没一个好惹。

甚至还得担心惹恼了白道中人,例如那位特别精通少林‘金刚指’的黄眉大师。不服那‘西南第一’,便等于是在轻视他黄眉。并顺带一个‘剑神’卓不凡,再牵扯出一个‘芙蓉仙子’崔绿华。

总之如捅马蜂窝,怕从此没完没了,心中最如何不服都没得说。

还不服,有本事就去找他单挑,别唧唧歪歪,平白让人看不起。

真要有本事当众击败他那显得有些儿戏的‘西南第一’,那也等于狠狠地甩了大理段家一巴掌。响亮无匹,不怕不一举成名天下知。震惊武林的后果,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

段家送他这高帽,到底是不是在害他还两说。但至少可以由此而测出他不少隐藏的实力,甚至于引出他幕后那神秘势力。这做法很省力,坐看他有无本事保住那虚名。

“保定帝小儿,面慈心黑,帝王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巫行云心想,“手下一个高家都对付不了,竟还敢打我逍遥派的主意,真欺我逍遥派无人么!将来有你好瞧的。”

开动起脑筋又一番算计,一定要叫他段家赔了夫人又折兵,有苦说不出。顺便再送秦朝一份大礼,叫他再欠自己一个偌大人情,看他以后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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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圆满破而后立

巫行云推算,关键在那‘玫瑰仙子’木婉清身上,因为秦朝对她最头痛,第一个必须解决她。虽然很舍不得放下这边,但武功最高都分身无术,看来只得两者择其一,先行对付那边。

“姥姥我这一生从不求人,这次也不例外。”巫行云心中很是骄傲道。

真到了离开的时候又舍不得,不由恨自己沾染了秦朝的拖拖拉拉,忽听他自言自语道:“就让小幽草在这一天之内便脱胎换骨,赶上她近三十年苦修,吓她一吓,这是她自找。”顿时精神大振。

暗道:“这下我倒要留下看看,你小子具体怎么办?难道你这么爱惜生命的人,也会舍得直接传功!这丫头可不是木婉清、钟灵、小柳、霍青,根本没得比。”

秦朝确实是传功。

那幽草连家门都未入,秦朝便直接把一身‘混元无相功’的九层功力全部传她。

幽草感觉整个天地都焕然一新,多出许多色彩,例如那秦朝身上浩然之气直冲云霄。那浩然之气到底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第一次在严妈妈面前挺直了脊梁骨,底气十足。

那底气是什么?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是拥有。

秦朝似乎还嫌吓人不够,又一气呵成修炼到九层,再传,再修炼,再传。起初吴圆圆嫉妒幽草嫉妒得发狂,眼红得要命,不久就无地自容,获得与幽草同样的待遇。

然后是盈盈。

母女俩如梦游般,找苏晓晓验证一身功力不假后,乐得都晕倒在地。至于是真晕还是假晕,谁管?

反正秦朝是没时间管。

连续三次破而后立后终于如愿以偿,成功突破到‘混元无相功’第十层,顺带将那‘参合指’的指力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小圆满之境,并借机掌握了隔空点穴的超凡本领。

巫行云都控制不住眼红,心想:“可恨我这三十年一次的破而后立。果然比不得掌门专修的北冥神功,竟然被他找到这么个投机取巧法,置之死地而后生,提前化解这生死大劫。厉害!”真想把他那颗脑袋解剖开来瞧瞧,看看到底与常人有何不同之处?

他那‘混元无相功’,本来少不了会有些瑕疵。不然以他那身功力,不会被卡在第九层无法突破。但经过这三次破而后立,很自然便又得到不少地纠正。

那幽草、吴圆圆和盈盈三女的功法同出一辙,很幸运跟着他一起得到一些平时很难察觉的修正,无形中受益非浅,不知可省去几多日后的麻烦。无数武林中人向往的那扇宗师之门,至此已对三女都敞开了一半。

毋庸置疑!

自信绝不会看错。

这场戏虽短,却造就了三个未来的美女宗师。看得巫行云大呼过瘾,真想见女子全面压倒男子的时代来临。可惜最舍不得离开都要离开,至少得造就一个不一样的木婉清。别又被秦朝抢了先,那或许很出人意料,对他却未必。

事实上。这都快成为他的招牌。

看木婉清,巫行云越看越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见不得她吃亏。例如这次那三女在这边占了莫大便宜,间接便等于木婉清在那边吃了不小的亏,真叫人火大。

看秦朝,则越看越像看到年轻时候的无涯子,真个是又爱又恨。初看两人的相貌虽然仿佛相差有至少十条街。久看却发现秦朝是越看越耐看。怎么看都看不厌,真的一天一个样。

曼陀山庄

李青萝瞪大了眼,怎么瞧都觉得,小幽草的功力比自己还高深,不然怎么这么快就身轻如燕,施展起草上飞的轻功。太操他蛋了!

四周寂静得可怕,眼珠掉落一地。

“夫人……”严妈妈牙齿都在打架,说话都不利索了,很后悔摊上这事,但不得不反复如实上报。不敢有一丝一毫地隐瞒。

“西南第一,真是在捧他吗?”李青萝忽然问道。

严妈妈颤声应道:“依老奴看是不像。但要说他是天下第一,哪还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修炼少林武功,害自己枯瘦如柴,影响江湖第一人的雄伟形象。”

李青萝不置可否,又问道:“你说,那吴夫人母女都得了这天大好处,这还称得上是天大好处吗?”

严妈妈答不上来,被吓得跌倒在地。

李青萝见状不由笑了,忽又冷着脸道:“你当然不知,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偏心小气鬼!对一个刚认识的小丫鬟都这么大方,这还不是故意小气是什么!”见幽草脸上容光焕发,恨不得直接撕破,看她以后还怎么狐媚法。

竟敢抢自己看中的男人,简直没得救!

幽草闭着嘴不敢说半个字,脚下不敢停,但身体半点都不觉得累。左一圈,右一圈,一圈又一圈……

不知疲惫地跑个不停,不听到夫人喊停,不知还要跑多少圈。很享受又不敢享受,生怕被夫人看出底细。眼下庄内无人不眼红自己这奇遇,恐怕连夫人都禁不住眼红。

无怪往日最亲近的姐妹间,就这么只分开一日不到,便感到疏远了许多许多。中间似乎多了一道无形的隔阂,虽然像内力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都真实存在着,无法再忽视。

事实这么跑不但不累,反而越跑越舒畅。一身内力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如一体,直觉越跑动越接近那圆融无碍的第十层瓶颈。但这进步之快,实在是叫人不敢相信。

又不得不信。

因为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难的不再是如何突破,而是如何压住突破。按他那说法,突破得越快,反而代表潜力透支越多。听他话不突破是显得很傻,但这全在自己的选择。

还听不听他的话,这得由自己来做主。如果等一切水到渠成再突破,听说至少得多花一倍时间。这在平时倒没什么,就怕面临生死关头的抉择,到时想不提前都不行。

不想被逼到那地步,此行还是藏拙为妙。但现在,在夫人面前,再这么下去,时间一久,还如何藏拙?

万一被夫人发现,最怎么解释都没用。

后果难料,至少再没法明着保护小姐。

“有本事,你就这么跑上一天一夜瞧瞧。”李青萝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再不走,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冲动下会干出什么事。尤其是女儿的安全,还是交托自己人比较放心。至于武功,就不信自己会连这么一个小丫鬟都比不上,那怎么可能!

这么想的话,这丫头的武功倒是越高越好,否则去了也没用。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个理由,多少能感到舒服些。心知关键还是自己的武功高绝,真要没武功,下面早就已经造反。

“秦朝你成功惹火我了!”李青萝一脸冷笑。

心想:“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和钟夫人的那些龌龊事吗?你答应了她什么,就得答应我什么。那当然不够,远远不够,嘿嘿!我要有这么容易满足,岂不真要被你看轻了。”

脑海中闪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念头,感情上频频失控又被理智拉回,很后悔上次心软。

“你以为,只辛双清聪明,懂得牺牲清白吗?”李青萝越想越气不过,暗道:“狗屁的美人儿石女掌门!她那不过是孤芳自赏,抬高身价。真以为别人都很傻,看不出。”

灵机一闪,寻思:他一手吸走一手传功,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如此速成的高手,自是要多天才就有多天才。但他没理由对我这么偏心,可以的话,父亲他当年早这么做了。

“你还是爱我的,是吗?”李青萝自信逍遥派掌门之女的魅力不减,边说边跨入撒满各色曼陀罗花的澡池中。左思右想,就是参悟不透其中有什么玄机。不说对亲生父亲的尊重和信任,就拿他秦朝往日的为人来说,也实在没理由独独对自己这般小气得过分。

长吻都不肯接一个。

果然是铁石心肠!

其实,根本就不用再修炼什么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就现在,就已经快硬到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地步。和尚童子功有什么用,再这么硬下去,到底要硬到什么时候?

李青萝浑身火热,越加感到寂寞难耐,正准备找一个长得俊一些的花肥,死前便宜他一回,给自己的花心解痒,忽然从头一直冰到脚,明悟道:“爹爹当初真要那么做,我现在的下场,恐怕不比一堆花肥强。秦朝真对我冷血无情,就不用这么气我。”

脸上不由现出微笑道:“看得出他真的很在意我,不然不用这么生气。”立即感到心平气和了许多,再无心找普通花肥寻欢作乐,得出门多找些优质花肥回来。谁让他还要练那童子功,不疼不爱的。没必要太委屈自己,自己都不疼自己,谁疼?

拍掌两下。

对正在近身的丫鬟小茗道:“你去叫幽草停下,叫她不用管别的,赶紧上路。多立下功劳,自然允许她跟嫣儿多学几门武林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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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反力场四通八达

小茗神色木然地应了声:“是。”随即告退。

李青萝治下甚严,往日不觉得这有什么,此时见手下这样麻木,分外觉得不是滋味,心道:“见到你们都这样,他还有什么心情和我寻欢作乐!自然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误会我不会待客。”

酸溜溜地想道:“幽草被嫣儿宠坏,不失少女的天真,在这儿如鹤立鸡群,比较容易引起他的关注,那是运气,又不只是运气。说穿了,毫不为奇。”

说到底,这么快就支走幽草,主要还是不想再见到她。

一见就来气。

跟她生气都掉身价。

万一气不过,冲动下拿她泄愤,恶果最终还得由自己吞下——天大好处都还没享受过一次。

完全不等价,不值得。

事实上李青萝哪会不知道,‘混元无相功’突破第八层就可打通奇经八脉,其中自然也包含了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任督二脉在内。内力从此一个天,一个地,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经过连续三次破而后立,秦朝可谓春风得意,借着这阵风,修炼那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接连冲破第五层、第六层、第七层、第八层、第九层,进入到第十层。

第八层、第九层左右脚的脚心穴脉一通,内力与地心引力形成‘小周天正反力场’,从此自然可凌空飘行,踏雪无痕的梦想不再是梦想。但这有什么,还比不得那些普通鸟儿高飞。

这都还不是最大收获。

最大收获是经过四次打通任督二脉后,精神力暴涨不知几倍,与之相关的特异功能都随之功能大进,例如对肉体的透视,堪比后世那些医疗用的科学仪器,某些地方甚至有超过。

直到今日秦朝才终于有把握,学书中‘天龙寺’枯荣长老那般,手指舞动如利剪。翻掌间便可替人理发,比什么剃刀都快。今后刮胡须再不用发愁,最主要是随时都方便。

而这也得益于,‘金刚不坏体神功’第六层、第七层的突破。从此果如秘笈上所言。双掌如神兵,双足如利刃,举手投足皆拥有开碑裂石之力。这武功说得这么难练,不是没道理。

不过对自己,没必要舍易求难,浪费光阴。

相比回家的目标,这叫什么难!

稍得空闲,秦朝想也不想,直奔书房。

人还在书房门外,肉眼和精神扫描齐动。呼吸间就横扫了一遍。书房明显比原来整洁、有序、美观,对跪在地板上迎接自己的两位大美人,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回忆往日落魄时,被大公司的大老板面视。心中之紧张,之忐忑,不由对她们这样的行为多出许多理解。

以往看到那些大老板身边的美女秘书,一个个都特别会打扮,不由便想到某些不堪入目的场面,心中往往是既羡慕又鄙视。哪想现在自己不但拥有美女秘书,还是名星中的一等名星。且不只一个。

希望今后能多一些自律!

不然自己都得鄙视自己。

可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光是看透视中那些穿着尽量简单的内衣,便知她们的心意。胆敢那么穿,大半是为了做那类事时方便行事,显然都已经做好在书房中献身的心理准备。

一进门,秦朝连忙唤她们起身。

目光一触。便暗道:“阿弥陀佛!”

早就说过在家中谁都不用下跪,可惜这些美人情愿不听自己这话。不说还好,越说越跪得起劲。这时候不由又怀念起辛双清,众多美婢中还是数她最听自己的话。

目光礼貌性地在两女身上停留了片刻,见她们都换上了侍女的衣服。但都经过了些小小的修改,使普通的侍女装不再普通,大展制服美和女体美。

站在一起,苏晓晓明显比较丰满,苏晓嫣明显比较消瘦。

她的身高虽然只比苏晓晓高出半寸,却显得特别地高挑。

她的面孔初看起来似乎配不上她的鼎鼎大名,只能说十分地精致,眉毛、鼻子、耳朵等都像经过精雕细琢般,尺寸、颜色皆恰到好处,不多一丝,也不少一毫,很耐看。

唯一的缺陷是,由于经常熬夜看书,微微有些近视,使眼睛稍微显得有些变形。秦朝以前也有过高度近视,不但没恼火,反而因此而觉得跟她比较容易亲近。

心想:“快活楼急着把她拍卖,近视可能也是主要原因之一,但他们不说明的话,大部分买家肯定看不出。”

认真一看,心道:“看她那样子,近视出现应该还不满半年,只要用心修炼一门真正的内功,应该不用多久就可以治好。快活楼怎么不让她修炼内功?”有些茫然,便不再多想。

聊了聊,便把精力转移至书上。这么做是显得有些不礼貌,但再这么左聊右聊个不停,不如干脆将书房改为聊天室。既然是书房,就该有书房的样子。

苏晓嫣早见惯了各种大场面,能轻松应付各种突发情况,此时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有惶恐,有恼怒,有忐忑,有紧张,有委屈,有惊喜等等,形形色色混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原本在被拍卖之前就以为有了充足的准备,不管那买主有多丑、多老、多凶……最怎么变态都是自己的新主人,只有自己能讨得主人的欢心,将来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不料现实比设想不知好了多少倍,可自己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认为什么情况都想过,偏偏做梦都没想过会遇到这种好得过分的情况,暗叹命运不由人!

苏晓晓脱难后,时而感到从未有过的清醒,时而浑浑噩噩,时而觉得人生很无味,只想平平静静地过一生。但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真希望能长久陪伴在恩公身边。

依偎在一个强者怀里,从此无忧无虑做个乖宝宝,就当是米虫一只好了。但自己真会有这么容易满足吗?

对恩公,就没痴心妄想过吗!

可是自己往日奉行的是女权主义,在还没遇难前就有三位情人,在男权者看来,绿帽都不只戴过一顶,怎么对得起恩公。

这些天,肉体本能的情欲特别强烈,没吃药比吃过药后还强烈,看来至少有一半是出在武功上,《紫霞神功》当真害人不浅!阴阳相吸是至理,引力自然会随武功而增强。

水濛濛地盯着唯一可解渴的男子,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缺一不可。恨不得直接融入他身体内,又怕被他因此而看轻。

秦朝大部分时候都在看书、写字,两女什么都不做都没关系,自由得很。

没事做反而让苏晓嫣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控制不住胡想翩翩。情愿忙来忙去忙个不停,可是在这力求安静的地方,除泡茶、磨墨外,实在不知道该忙些什么好?

只知是由于早就习惯那忙忙碌碌的生活,突然间空闲下来,实在不习惯。但是,以前做梦都希望能多些空闲,多些自由,现在拥有了它们,为何反而很不自在?

真叫人难解!

不明白。

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是因为太过重视这主人。

而主人对自己虽然礼貌有加,但似乎并没怎么把自己放在心上,似乎不管是国色天香也好,是庸脂俗粉也罢,都无多大的区别。名声再大,相貌再美,顶多不过被主人多看两眼。

若说主人不重视,又明显不像别的男子,表面再如何重视,改变不了内心深处的鄙视。这很矛盾,却是实情。自出名之后,赞扬自己很了不起的话听得太多太多,不少人在表面为自己神魂颠倒,实际上表现最真心都显得很虚伪!

很恶心!

不然不用等到现在,自己才终于脱离苦海。因为,他们主要是被自己身外那一层光环吸引,脱离开那层光环,最努力做得最好都只是个艺妓,再无令其神魂颠倒的价值。

忽然,苏晓嫣心中一动,暗呼道:“啊!我不会是对主人一见面就动了真情吧!一见钟情!这怎么可能?”偷偷打量了秦朝几眼,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半晌都平静不下。

这滋味,这一生还从未尝过,隐约觉得这就是动了真情。

秦朝忙完每日的基本功课后,奇怪地看了苏晓嫣一眼,向门口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道:“你想学武的话,可以向懂的人请教。华山派那些武功秘笈,我暂时都放在这儿,随你们翻阅。但最好不要随便抄录副本,招蜂引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话一出口,苏晓嫣顿时大喜,双眸大亮,深深拜倒在地:“主人大恩,奴婢感激不尽……”

“得主人允许,有主人保护,奴婢也不用再顾及那么多,同样能教她华山派的武功。”苏晓晓笑语盈盈地上前道贺,早就看中她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心知习武年龄的问题在恩儿这里根本没什么难。

秦朝点了点头,道:“博不如精。剑宗在前期比较厉害,气宗有些像‘磨刀不误砍柴工’,得中后期才厉害,想学哪个,由晓嫣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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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快活王小小书房

若怪主人对自己不重视,他又明显不像别的男子,表面再如何重视都改变不了内心深处的鄙视。这很矛盾,却是实情。自出名之后,赞扬自己很了不起的话听得太多太多,不少人看着为自己神魂颠倒,实际上表现最真心都显得很虚伪!

很恶心!

不然便不用等到现在,自己才终于脱离那苦海,并有望得到真正学武的机会,获得自强自立的希望,摆脱幕后的依赖。因为,他们主要是被自己身外那一层光环吸引,脱离开那层光环,最努力做得最好都只是个艺妓,再无令其神魂颠倒的价值。

忽然,苏晓嫣心中一动,暗呼道:“啊!我不会是对主人一见面就动了真情吧!一见钟情!这怎么可能?”偷偷打量了秦朝几眼,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半晌都平静不下。

这滋味,这一生还从未尝过,隐约觉得这就是动了真情。

秦朝忙完每日的基本功课后,奇怪地看了苏晓嫣一眼,向门口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道:“你想学武的话,可以向懂的人请教。华山派那些武功秘笈,我暂时都放在这儿,随你们翻阅。但最好不要随便抄录副本,招蜂引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话一出口,苏晓嫣顿时大喜,双眸大亮,深深拜倒在地:“主人大恩,奴婢感激不尽……”

不难看出她很讨厌社会的不公,远比一般人爱做女侠梦。难得是得知苏晓晓落难后的噩梦,不是不怕那可怕的现实,而是越怕越缺乏安全感,越渴望拥有越强大的武力。

“得主人允许,有主人保护,奴婢也不用再顾及那么多,同样能教她华山派的武功。”苏晓晓笑语盈盈地上前道贺,早就看中她是块练武的好料。心知习武年龄的问题在恩公这里根本没什么难。

秦朝点了点头,道:“博不如精。剑宗在前期比较厉害,气宗有些像‘磨刀不误砍柴工’,得中后期才厉害。想学哪个,由晓嫣自己决定。”

苏晓嫣道:“奴婢也知欲速则不达,情愿选择气宗慢慢来。”

苏晓晓满是佩服道:“想不到主人对咱华山派这么了解。可惜那些剑宗的师兄妹,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一个个却为了眼前之利,舍不得牺牲而放弃正道。”

“牺牲真等于失败吗?”一声长叹……

真心道:“奴婢不过是苦忍了几年,现在早就后来者居上。剑宗的师兄妹现在想改都迟了,没法再后来者居上。就像房子建成后再改,哪里比得上从一开始就改好。”

深深叹息道:“因此不管往后知不知错,是不是错。都只能继续知错不改,一错再错,一条路错到底。”

低吟道:“看能否物极必反,转错为对。”

秦朝想起看了又看的武侠《笑傲江湖》,华山派气宗、剑宗为了主从之争。同门相残,损失惨重,还因此失去‘五岳盟主’之位,心中不由感慨良多,深深担忧。虽然很怀疑轻易劝不了,终究是无益于事,但还是忍不住劝说。

“气宗、剑宗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耻笑他们对人对己都不好。能取长补短当然最好不过,不能也只能怪自己的能力不够。至于是选择气宗还是剑宗,只是先后顺序不同。”

又险些长篇大论,及时打住。

苏晓晓娇笑道:“若听到剑宗的师兄妹这么说,干系一生成败的选择怎可如此模糊,主次不分。黑白不明,奴婢当真半句都听不入耳。”

秦朝叹道:“意气之争,在所难免。不在武功,而在人心。”

抬脚正准备离开,耳边传来苏晓晓的挽留声:“主人何不再休息一会。让奴婢好好侍候。”

秦朝早就瞧见书房内自己一个人休息用的小床边多出一张几人合睡的大床,对苏晓晓话里隐藏的意思一听就明,想到玉朱、玉紫刚来那时候,明明对自己没多大好感,却也是整日里挖空心思给主人侍寝,为此不知流了多少泪水,仍痴心不改。

只要是主子,哪管那主子是谁!

不是说一点都不在乎,而是说最在乎都没用。

心想:“古代女子虽然贞洁观念远比现代的女子重,但开放起来也远非现代那些女子能比。她们太能牺牲自己。不但不觉得很苦,反而觉得那很幸福。我若不和她们睡在一起,不调戏一下她们,一个个都愁眉不展。”

很失望苏晓晓不能超越时代的局限性,暗叹一声,头也不回。

大声道:“不管谁都得等待三年再说,别只图一时之乐,而影响未来一生。等待三年的付出太大太大,我不想强求你们什么,这只是个衷心的建议。但我可以严格要求我自己,而不管这是对还是错。”

苏晓嫣表面很平静,心海中波涛汹涌,船只全无方向感。

苏晓晓娇躯一颤,没再说什么,眼泪哗哗哗哗哗直下。

在强盗窝三天都没哭过一次,现在却很想大哭一场。此时心思之复杂多变,自己都说不清,弄不明。甚至想让主人狠狠地抽打一顿,只意淫一下都已快感连连,从中感到很刺激。

甚至可以说很快乐,乐于其中。不过这快乐来得很奇怪!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想法,现在不知怎么就有了,如恶鬼缠身。好像自己天生是个坏女人,自然很该打。

恩公他当然有资格打,似乎很渴望,又很害怕。真怕打得越凶猛越好受,痴迷其中,现在就已经接近无可救药了。不知怎么,明明才认识恩公不久,却好像认识过千年万年之久。

“辛掌门,我错怪你了。”苏晓晓暗叹道,“你是有苦说不出,又乐在其中。我这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为奴为婢都强过一夫一妻一万倍。”

“原来,最可恨竟是那最可爱的‘玫瑰仙子’!”苦笑。

心想:“‘玫瑰仙子’那一夫一妻的执念,配合她那同生共死的誓言,加上那美若天仙的相貌,组合实在是太强大了!恩公最无敌都无法避开她,享受三妻四妾的幸福生活。”

又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求恩公每天抽几鞭,就很关心了,自然开心了,又不求别的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自己都吓了自己一大跳,羞耻得脸红耳赤。

目光转到苏晓嫣身上,见她那样子,似乎比自己还……不由会心一笑,开口道:“咱这叫同病相怜,无可救药,是不是?”

没想苏晓嫣竟然点头道:“你这情况其实很常见。”

“你真懂?”苏晓晓加重语气回问道。

苏晓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快活楼是怎么快活,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最怎么出淤泥而不染,多多少少会染上一些,知道得多一些,是不是?”

苏晓晓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明人不说暗话,对那快活楼,我知道得绝对远比你多。例如:那最最神秘的黑道巨擎‘快活王’,‘镇南王’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

苏晓嫣再也忍不住好奇,十分配合道:“‘快活王’是谁?”

苏晓晓没再卖关子,直说道:“他就是——姑苏慕容的上一代家主慕容博。”

“是他!?”苏晓嫣瞪大了眼,捂住嘴,仍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这答案实在是很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前提是那慕容复的爹还没死。

苏晓晓点头道:“表面‘快活王’与吐蕃那‘大轮明王’是至交好友,事实当然是互相利用,谁都不服谁。”

苏晓嫣灵机一动,恍然道:“你是说,他们会联合对付主人?”

苏晓晓一声冷笑,反问道:“就算他们联合后真有资格与主人拼命,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真拼个两败俱伤,岂不便宜了别人,笑死了别人!”苏晓嫣心领神会道。

苏晓晓直说道:“你不是慕容家安插的女间吗?笑什么笑!美人计、名人计、苦肉计之类最厉害,对我可没用。”

苏晓嫣眉头一蹙,反问道:“你怀疑我在演戏?”

苏晓晓道:“这不叫怀疑,你本来就擅长演戏,天下皆知。”

又道:“你肯定想说,就这么一个书房小侍女,能有什么用?”

冷下脸道:“那你未免太小瞧我的智慧了。不说这书房不用几天就相当于半个少林‘藏经阁’,只说把你的动向和主人联系在一起,关键时便可一网尽扫。”

苏晓嫣伸了伸懒腰道:“咱们何不继续好好过日子,有必要这么斗来斗去吗?我早就厌倦这种无聊透顶的战斗了。”

苏晓晓道:“我就见不惯你在主人面前装纯洁,怎么了!”语中带刺,口气十分强硬。

苏晓嫣强忍住火气道:“这衣服都按你说的穿,你还想怎么样?”

苏晓晓反问道:“你觉得丢脸了是不?”加重语气道:“你觉得你很有名,很有才,丢不起那个脸是不?”

这话如同在苏晓嫣头上浇下一盆冷水,冷得她半晌说不出半句话。

ps:

内容与上一章有重复是因为上一章修改了,阅读上的不便,在此说一声抱歉。但我还是会修改,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我也想一次就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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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软筋散阴阳一气

沉默许久,苏晓嫣终于认错道:“这次看来是我不对,没想你竟然会这么敏感。这是不是瞧不起不说,反正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么说或许更伤人,但我实在不愿编织谎言。”

心知这次主要是替秦朝背黑锅,只怪他不肯多接受几顶绿帽。最如何尊重女性,还是少不了对男女第一次的洁癖。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根本不必用嘴说出来,不说都已经很受伤。

千万别说不在意。连他都这么在意,这落难女侠又怎能不在意!

苏晓晓严肃道:“我只希望你知道,我这是为你好,不用陷害你。”

苏晓嫣道:“我只希望咱们以后都别再得寸进尺,主人的时间最多都不用浪费在咱们身上。如此充满自由的空间,没理该平白而得。这需要大家共同维护,免得再后悔莫及。”

苏晓晓扑哧一笑道:“摸一摸、抱一抱总没关系,直管放心,不会破了那该死的少林童子功。”

苏晓嫣很无语。

这什么人嘛!

一代女侠的完美形象在心中完全崩塌,往后只怕再没法恢复如初。

“你这性格倒是挺开朗的!”苏晓嫣真心赞叹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再坚持三年,相信你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苏晓晓昂首道:“那还用说。”

见她这样叼,苏晓嫣能说什么?

伸出右手大拇指,觉得不够,又伸出左手在拇指。虽然还是觉得不够,但总不好把左右脚拇指也一起亮出。心中一动,联想起替主人洗脚,甚至想亲吻亲吻,不由又羞红了脸,暗道:“我还有脸怪她!?”

再看苏晓晓,不由觉得亲近多了。不想她似乎又敏感地感觉到不同之处。一脸欢笑道:“这才像样嘛!”

贼笑道:“咱俩要真有本事破了那童子功,天下第一都得让位。那该有多厉害呀!别太过高估自己,白白担心这一场。以后你只管全力以赴,别再手下留情了。平白叫人看不起。”

苏晓嫣脸红道:“我是真不懂。”

苏晓晓笑道:“不懂没关系,我经验丰富,可以毫不藏私教你。辅助《寻秦记》,包教包会。”

苏晓嫣吁出一口长气,道:“我总算明白,你是怎么被主人抱回家的了。”

苏晓晓道:“你从没见过主人发威,一掌横扫一大片,不然肯定也要和我一样犯花痴了。”

苏晓嫣奇怪道:“那很难吗?”

不等答案就自解道:“哦!知道了。要伤敌而不杀敌,已经是难度翻倍;要败敌而不伤敌,难度又翻倍;要以一敌二。难度再翻倍;要以一敌三、敌四、敌五……难度可想而知。”

苏晓晓道:“你确实很聪明!这些话都不怕被主人听到。知道这难度绝不下于少林方丈玄慈大师的‘慈悲刀法’,越慈悲越厉害,矛盾中产生的张力如同拉弓射箭。”

苏晓嫣知道她这是在趁机教自己武功,顿时来了精神,问道:“这张力就是内力之源流吗?”

苏晓晓道:“你确实很聪明!不过这张力与内力相比。至少还差了几条街。”

苏晓嫣脸红道:“其实我也知道不是,因为我已经看过主人的笔记,上面说内力就是内练一口气,由后天转先天,阴阳一气化太极。”

苏晓晓亦脸红道:“这方面我都还没资格接触到,只听说儒家的浩然正气最厉害,也最难修炼。”

苏晓嫣戏笑道:“难不难。反正我俩肯定是一辈子都修不成。”

“话是没错!”苏晓晓微微一笑,心中说不出地苦涩。

苏晓晓道:“主人笔记上还说——万物皆有阴阳。男人偏阳,修炼九阳事半功倍;女人偏阴,修炼九阴事半功倍。”

苏晓嫣脸红道:“原来你也偷看过,主人说九阳九阴都是易于速成,虽然速成之快不如太监的‘葵花功’。‘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但本质上相同,远不如一阳一阴正宗。”

苏晓晓接着她的话道:“例如一阳指第一品直达先天,阴极阳生为一阳。阳极阴生为一阴。”

苏晓嫣道:“难怪大理段家只一个镇南王比较风流!”

苏晓晓直言道:“一阳指功力越高,越难生儿子,最风流都没用。除非从小不修炼一阳指,从根本上解决,不然便只得一路走到底。”

苏晓嫣小声道:“这或许才是世子殿下不修炼一阳指的关键原因。”

苏晓晓嘻嘻笑道:“这也是他从小不敢风流的关键原因。”

苏晓嫣叹道:“主人都不敢这么直说,只做分析,你这胆子可真大!”

苏晓晓道:“似乎还没你大,这可是你先说破,我再接着说。”

苏晓嫣稍作犹豫,便实说道:“我实在是看不惯他与主人争美,竟然把那什么‘神仙姐姐’看得比兄弟义气还重,比国家大事还重,留下一群不知所谓的美人蛇,死死缠着主人不放。”

苏晓晓表面很不以为然道:“谁让主人说她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帝王都很爱面子,争那第一是理所当然。大理相对咱大宋国小势微,他不先下手为强,你说该怎么办?”

两女在书房内东扯西扯,大半都被书房外越走越远的秦朝听见,偶尔听不见是因为实在不敢听,暗叹:“这两个女人碰到一起,还真是胆上加胆,什么都敢说。”

其实本来不用离开书房这么快,主要是发现苏女侠有受虐的倾向。拉苏晓嫣一起下跪不过是小菜一碟,真正的大菜还在后头,可秦朝自知面对美色的定力终究有限。

眼前多得是不再是禁地的禁地,只多看一眼都兴奋莫名,恨不得大干一场。虽然用心功还防御得住,但平时根本不必用,否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对美女,秦朝可不只抱着欣赏的态度。

对秦朝,美女亦不只抱着欣赏的态度。

双方竟然没一拍即合,事实偏要往相反的方向发展。无怪两女都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提升至不吐不快。

两女到底说了什么话?

吓秦朝都不敢听!

……听苏晓嫣道:“你这根鞭子看着比‘追魂鞭’过彦之那根软鞭还厉害,到主人手里,轻轻一鞭即可抽死一匹大马,怎会昧着良心抽打你这小胳膊小腿,最伤心都不会伤你,别不听话了。”这话还不是最不敢听的话,这才被听到,不然早就提前封闭双耳。

听苏晓晓笑嘻嘻道:“别担心会留下什么难看的伤痕,主人是医国第一圣手,真抽死都不怕哩!你还怕什么?”

听苏晓嫣道:“依主人那性格,最多在屁股上拍两下啦。”

听苏晓晓道:“那滋味肯定也不错呀!难怪你同意……”

不听了。

暂且不听了。

假设她们也想到,钟灵以前想过但还没用过的威胁,在身上隐秘处留下什么属于自己的独特印记,如同乔峰父子胸口的狼头一般,洗都洗不掉,那可就糟糕了。别小瞧了美女的智慧,最亲近都一样得小心,不然逼急了,她们有什么干不出来。

到那时,最后悔莫及都晚了。

不由暗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知这一场持久战得打到什么时候,时间都耽搁不起。目前仍看不到一丝希望,唯练好武功最实在。

还施水阁

秦朝拿着一本星宿派的‘三阴蜈蚣爪’看了半天,既想修炼,又不想接触那些恶心的毒物。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顺声望去,只见阿碧妹妹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旧纸,满脸惊喜。

精神力一扫,知道那是‘十香软筋散’的药方。

早就从书中得知,‘十香软筋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厉害毒药,能让段正淳、马大元那样的大高手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以前有些不愿意相信,也许是因为过于害怕面对现实。不久前见识过快活楼的软骨散和化真散,仗着解药亲自试验过它们的威力,对毒药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想想以前,便知那是在自欺欺人。怪就怪这个世界的毒药真他妈太厉害,配合武功后更加防不胜防。但后世的毒药就不厉害吗?

只一场瘟疫就要害死多少万人啊!

现在终于不再自欺欺人,有勇气面对现实,不只是因为软骨散和化真散,关键是因为内力、精神力和武学知识大增,甚至可说是狂增,拥有了修炼毒功的上佳条件。

书中那‘镇南王’段正淳和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内功修为并不低,面对不会武功的马夫人康敏,中了‘十香软筋散’,竟毫无抵抗之力,主要是因为什么?

其一,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没有认真修炼过毒功——秦朝猜。

虽然分心杂学是学武的大忌,但与自己的宝贝性命相比,别说大忌不大忌,逆天而行都得做。秦朝本身已经拥有修炼毒功的上佳条件,不修炼一样很傻气。何况毒、医不分家,医、武不分家,不分心一样很白痴。

下定决心后,再看结合软骨散和化真散之长的‘十香软筋散’,虽然仍然觉得它十分厉害,却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忌惮。

‘十香软筋散’是很厉害,但绝非是书中最厉害的毒药。

这一关不过,往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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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手印毒功考验

琅嬛玉洞

星宿派的毒功明面上最厉害,仍只能龟缩一地。眼下不管星宿派比书中强还是弱,秦朝都决定修炼星宿派的‘三阴蜈蚣爪’。之所以那么多毒功不选而选它,主要原因有:

一、入门相对比较容易,星宿派弟子基本上无人不会。但这不过是表面,真正第一关键是它同样顺带有提升对毒的抗性,修炼过程中会自然而然随威力而增加。

二、另一关键是毒害自己的负面效果最低,不像别的毒功都像练‘七伤拳’,未伤人先伤己。自己的功夫越厉害,自己也越受伤,而且是第一个中毒。

别的毒功大都需要先行炼制出厉害的毒药,越厉害越麻烦,越厉害越危险。而‘三阴蜈蚣爪’只需要积累普通的蜈蚣毒,就能经‘三阴蜈蚣爪’转化为超级厉害的混合蜈蚣毒。

这与钟灵的闪电貂以毒蛇为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条件比闪电貂还低,而且不像它那么挑食,很普通的蜈蚣就行。这正是毒功的厉害之处,利用内功化腐朽为神奇。

三、‘三阴蜈蚣爪’威力与内力的深浅关系极大,这是星宿派弟子的一大劣势,却是‘北冥神功’的巨大优势。虽然秦朝此时已经看不上它的威力,但是更准确地说,看不上只是它害人的那一面威力。如果指助人为乐的那一面,自然是巴不得越厉害越好。

接着又看了‘抽髓掌’、‘腐尸功’、‘练心弹’和‘三笑逍遥散’等几本星宿派比较出名的毒功。大开眼界的同时,更为深入地了解了毒功,更加不想因为自己的实力已经十分高超,便放弃修炼被正派主流人士视为下三滥的毒功。

不能因为发现比以前容易修炼,便不修炼了。

当然,‘抽髓掌’那类特别邪门的毒功,最厉害十倍都不愿沾染。同样是星宿派的毒功,‘三阴蜈蚣爪’显然要正常许多,也正派许多。至于威力——说它强。它很强;说它弱,它很弱。

到底是强琮是弱?

这主要还得看修炼者内功的强弱。其它毒功虽然也是内功越高越厉害,但只论增幅效果的话,极少有比得上‘三阴蜈蚣爪’。

修炼毒功需要用到毒药。秦朝还未准备充足,没必要急着开始修炼。

见时间还早,拿了一本吐蕃密宗的第一招牌绝学‘大手印’。

一看之下,不由大喜。

一试之下,转眼间就修炼成了第一层‘大手印’。

这么容易就修炼成功,事实与习武的资质关系不大,又属于比较特殊的情况。其中自然少不了十层‘混元无相功’的功劳,道理如同鸠摩智的‘小无相功’,一通百通。但又很明显与他不同,他那只是在利用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模仿‘少林七十二绝技’。

归根结底。这还是因为修炼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要这三合一的北冥神功都没这威力,秦朝才奇怪。至少,论夸张,远远比不得吐蕃国师鸠摩智一人身兼少林七十二绝技。其成就之高,叫达摩老祖都望尘莫及。表面可称是古往今来武林第一人。

可惜那《天龙八部》,既没提密宗的‘大手印’,也没怎么提先天之上的武林,写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虽然有写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场面,但笔墨中很少提及官府,大半都一笔带过。知道《天龙八部》,既是巨大的优势。也是巨大的误导。

祸福相依。

这么一想,秦朝心里又通畅不少,精神也跟着振奋不少。

‘大手印’以内功为主,招式相对比较简单。在秦朝看来,这也是自己一学就会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自然得抓紧多修炼几层‘大手印’。免得剑不在手的时候。不愿下杀手都不得不提前暴露‘降龙二十八掌’,招惹解释不清的麻烦。

每修炼一层‘大手印’,双掌都会长大不少,与修炼‘缩骨功’的现象相反。运功时又会再变大不少,大成后可在不运功时恢复正常。不像‘金刚不坏体神功’。修炼大成后虽然身材可恢复正常,全身上下却如披金甲。但相比童身,很明显容易接受多了。

为了让双掌早日恢复正常,秦朝不再分心他用,最多武功秘笈都懒得再多看一眼。

回到家,众女见他那双大手掌,不由都瞪大了眼。但见他不说,便没多问。

后来见他运功后,手掌比以前大了不只两三倍,目光停留在他掌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直到听他说:“这是吐蕃密宗的‘大手印’,你们要练便认真修炼几十年,一双玉掌还是能恢复正常的。”

一听要几十年,‘美女蛇’司空虹第一个移开了目光。

司空青在她示意下,笑问道:“就吐蕃密宗那武功,万劫谷都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若真的需要修炼几十年,一直得保持这个怪样子,我们都很难动心,你还能动心?”

秦朝笑眯眯地道:“正因为这门武功不怎么样,如果我轻轻松松就修炼成功,自然是不练白不练。一般情况是需要修炼几十年,但换成现在的我,全力修炼,可能最慢都只要几年,正常都只要几月。事实当然用不了那么久,最多几天就ok!”

翠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噘着嘴道:“又ok?果然是超级大骗子!听说,你平时总说自己的武功资质太低!太低!太低了!原来就是这么个低法呀!”语气越说越重。

秦朝对这四川唐门家主的女儿笑了笑,没说什么。这丫头的公主脾气很要命,不知段誉怎么能一直忍受。自己如果不是老被她下毒暗算,也不用这么急着修炼毒功。但她怎么就不死心,看来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至少还惦记着自己这‘万毒之王’莽牯朱蛤。

这可是修炼毒功的无上至宝,在自己这不擅长毒功的人这儿,看着是很委屈它。但它自己可是很享受,越来越酒鬼,越来越懒鬼。往好说是安静,往坏说是静待时机,示弱不弱。

盈盈死都不愿相信秦朝是大骗子,边想边说道:“公子用不着骗你,说习武的资质太低,没什么奇怪,不然就算不学特别厉害的武功,也不会为这种不太厉害的武功浪费时间。”

“事实上武功高而资质低的武林高手并不少,资质高而武功高的并不多。除了资质,勤奋、悟性、机缘、心态和环境等也很重要。某些厉害的武功反而对资质要求越低越好,虽然情况很特殊,很罕见,但在那特殊圈子内却显得很正常。”越说越理直气壮。

翠红听了又是愤怒,又是不屑,冷着脸道:“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信,就算想讨主子欢心,也得多用些脑子。”

盈盈微微一笑道:“三岁小孩能懂什么,不相信也不奇怪。”

翠红怒道:“狗奴才能懂什么,说的话狗屁不通。”

盈盈面露奇色,语气惊讶道:“怪事,大家都没闻到狗屁呀!”言下之意,狗屁都被翠红她吃了。

翠红很快就反应过来,却不好直接怪罪,难道说自己没吃狗屁,那像什么话,心道:“怪事!这母狗怎么敢跟我斗了?”

她不知道,盈盈已经想明白,下决心只做秦朝一个人的奴婢,其它的关系另算,复杂的只选一条主线,剩下的就当是备用。能用则用,不能用便当是不存在。不然太复杂了。

秦朝不指望家里的女人不吵不闹,只求别闹得太过分,便不想多管,但也不好就这么呆在一旁赏戏,于是几口将散口茶喝完,转身就走,好让那些女人吵得更加地痛快。

不料半路被秦夕落缠住,大谈少林七十二绝技。这秦夕落当然不是原来那个秦夕落,而是由阿朱那妙手假扮。秦朝考虑这时代少女的名节观念之重,认为这样至少比较对得起乔峰,便不准备当众说破。

先任她胡闹一段时间,将来再视情况而定。

关键是秦老家主的武功怎么伪装,看来她这么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继续加速提升武功,不着痕迹地叫自己帮忙修炼,但她心目中那第一理想的选择还是不是乔峰?

谁知道!

只见秦夕落侃侃而谈,扮得还真是像。

“‘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名不虚传,但若只练一门,厉害也十分有限。”

“只修炼一门都很难大成,何况两门、三门,何况七十二门。”

……

秦朝想了想,没有现在就说出佛法与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秘密关系。既因为两人还没正式结拜为兄弟,还需要时间来考验,又因为这不是真正的秦夕落,不过是阿朱假扮。

如果现在就说出这压箱底的武学机密,那考验还能叫考验吗?

只能叫下重利拉拢。

不说最多不过少修几年佛法而已,秦夕落若连这都耿耿于怀,那还是别做兄弟的好。现在就给他少林七十二绝技等武功秘笈,秦朝都觉得有些过火,但不给心里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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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放风筝成人之美

秦朝不指望家里的女人都不吵不闹,只求别闹得太过分,便不想多管,但也不好就这么呆在一旁看戏,几口将散口茶喝完走人,好让她们吵得更加地痛快。

半路被秦夕落缠住,大谈少林七十二绝技。

这秦夕落当然不是原来那个秦夕落,而是由阿朱那双妙手易容假扮。秦朝考虑这时代少女的名节观念之重,认为这样至少比较对得起乔峰,便不打算当众说破她。

先任她胡闹一段时间,将来再视情况而定。

看她还会再假扮谁,一直假扮到什么时候。

对她而言,最难伪装的是秦老家主的武功。她这么做,看来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继续加速提升武功,不着痕迹地叫自己帮忙修炼。但她心目中,那第一理想的选择还是不是乔峰?

谁知道!

谁管得了她。

只见秦夕落侃侃而谈,扮得还真是像。

“‘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名不虚传,但若只练一门,厉害也十分有限。”

“事实只修炼一门都很难练成,有明师指点都很难大成,何况两门、三门,何况七十二门。”

“当然,‘金刚不坏体神功’完全练成了之后是很厉害。但练不成有什么用,像玄慈方丈那‘大金刚掌’。这百多年来,出现那么多少林高僧,明面上仅只他一个练成。”

“你这变态自不在其内!”

“别骄傲,你那惨不忍睹的资质,难道就不是运气?”

“不过这并不矛盾,要说那是天生的霉运,至少我比你倒霉多了。但要不这么倒霉,也不会这么走运。可见这矛盾并不纯粹是矛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不付出,哪有回报。”

……

秦朝想了想。没有现在就说出佛法与‘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秘密关系。既因为两人还没正式结拜为兄弟,还需要时间来考验,又因为这不是真正的秦夕落,不过是阿朱假扮。

如果现在就说出这压箱底的武学机密。那考验还能叫考验吗?

只能叫下重利拉拢。

不说最多不过少修几年佛法而已,秦夕落若连这都耿耿于怀,那还是别做兄弟的好。现在就给他‘少林七十二绝技’等武功秘笈,秦朝都觉得有些过火,但不给心里又不舒服。

真给了又怕像书中慕容博送鸠摩智‘少林七十二绝技’,利弊各半,很难说是出于一番好心。连阿朱都能给,却不给真正的大哥秦夕落,也一样说不通。左右都很为难。

听阿朱大谈‘少林七十二绝技’,似乎她明知这些武功很不适合女子修炼。仍想要冒险尝试。

心想在武功突飞猛进后,再对比她原来的武功,很不满意很正常。但现在不必要急功近利,如果一定要冒险,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是想完全摆脱慕容家的控制。又或者……

一想到乔峰,便不由心伤。

对王语嫣放手,成全段誉;对阿朱放手,成全乔峰。

同样是成人之美,对王语嫣,主要可能是因为她那远比一般美女要美得多的绝世美色;

对阿朱,秦朝还没与她见面。就有过非同一般的感情。现在完全能够肯定,美色绝对排在比较次要的位置。至于最欣赏她什么,却很难用语言说清。

如果不是因为想成全乔峰和阿朱,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成全段誉和王语嫣。但如果对阿朱都可以放手,却继续痴迷于王语嫣,宁死都不肯放手。那不很可笑吗!

那么做,至少也很可悲!

最伤心、最痛心都不如成人之美。

不是不想要,但如果再这么自私自利,只懂为自己考虑,这也不舍得。那她舍不得,麻烦会越来越大,得到的悲伤无奈只多不少,得而复失的痛苦只强不弱。

这使得,秦朝碰都不敢碰阿朱。

阿朱看得出,但怎么看都看不很明白。

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不以为奇。对他的神神秘秘,早已经开始接受,视他的行为很反常为正常。见多了他那特异的性格,看不懂还是看不懂。见惯了。

无语。

很无语!

什么人嘛!自己又不是母老虎。就算是母老虎,又能怎么样?

真是的!什么人嘛!姐夫不姐夫。这算是真正的姐夫,亦不必如此。

这叫怎么一回事!就算怕自己缠上他不放,也不必唯独自己如此偏心,害自己被阿碧笑话。早知道,就不拿这事问阿碧了。明知问了也没用,却又很讨厌憋在心里,不问白不问。

“看来杏子要一事对你的影响比想象中还大,就这么不可救药地恋上北乔峰了,‘还看今朝’都没法取代。”阿碧密语传音道,“你自己小心,千万别被老爷和少爷察觉到。”

阿朱嘴上回应道:“你这是诬蔑。”

又道:“我怎会那么不理智。”

一语双关。

这话不知是说,她不会爱得不理智;还是说她不会不理智到被老爷和少爷察觉,不露痕迹地利用她对付乔峰,被利用了都还不知道,爱得越深越受伤,最终只剩下死路一条。

又或者兼而有之。

阿碧笑了笑,少女怀春很正常,自觉没必要逼她现在就承认。

美女爱英雄,到时机成熟那时候,很自然就知道了。至于这猜测是错还是对,似乎都没什么值得去担心。成与败才是值得关注的关键,就怕越喜欢越难得偿所愿。

对慕容老爷,知道得越多越难离开,知道和越多越恐惧。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是武功提升了许多,没办法都没得说。没这身武功做底,自然会被瞧不起,小妾都做不了。

一个个武功都已经那么高绝都还不自满,最骄傲都不自满,还都在想尽办法提高自身武功。怪不得舅太太对他如此念念不忘,怪不得阿朱还想要更上一层楼。

或许是自己误会了她,但谁会不想更上一层楼!这么看,就算真的误会了,也不是完全误会,只不过是程度上深浅不同。至少自己现在这情况,便比不了她心急。就说她现在顾得了姑苏慕容这边,顾不了大理段家那边,真能不急吗?

阿碧猜她想伪装成她父母,在镇南王那些下属面前一探究竟,但主要还是摸清父母间的真正感情,对子女的真正态度。那么做,即使解不开被父母抛弃的心结,甚至会加重心结,但至少可了解一件心事。

要易容成她父母,相貌和言行举止上都以假乱真,已是极难办到的一件事。但最难无疑是武功的模仿,上次‘还看今朝’便说是从武功上看透她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不过现在修炼了‘无相归一功’,理论上可模仿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与原版极为相似,叫外行极难分辨,自然得善加利用。正好可以用来弥补易容术的不足,不用白不用。

阿朱想学‘一阳指’,转着弯问秦朝。听他说不会,但不怎么怪他,也不好意思怪。要怪就怪段誉,但也怪不上。‘一阳指’在段家都传子不传女,当然不会明着传秦朝。

除非被他偷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他用得着偷学吗?

偷学、偷窥、偷盗、偷袭、偷跑之名,正常是越出名越在乎,他反而像是越出名越不在乎。

事实上是人都很爱面子,很珍惜声名,他不可能真的不在乎。说他不在乎,不如说是拿得起,放得下。不然不会明着那么重视轻功,劝大家打不过就跑,鼓励放风筝的运动战术。

为此甚至还发明了什么‘游击战’。

《寻秦记》大讲特讲这类战争的新概念,说什么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乱,敌退我进,敌疲我打’。因此而深受各国军事家的顾忌,认为他至少是纸上谈兵的军事天才,不输于春秋战国时那赵括。可能也希望他只会纸上谈兵,一直是华而不实,最好也一败不起。

禁书禁不了,禁不了还禁。

这书被禁的关键原因,绝不像表面上那样,因为对男女间那些事描写太多!太细致!太深入!太具体!太传神!

是人才,大理段家自然不想放过。是敌是友,其它国家和势力会轻易放过他吗?

不关心都不必视而不见,答案不用说都知道。不管是不是美人计,送几个美人,送几个卖艺不卖身的名妓,不怕他不接受,不怕他不领情。

不为我用,不如杀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么想,那些坏家伙明着暗着要对付丐帮,倒不必第一个解决乔帮主,现在至少被分散了不少火力,无形中转移到‘还看今朝’,看他怎么办?

就自己,不都一样看上了他的武功,舍不得放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事实都如此。

学那鸠摩智,也模仿‘少林七十二绝技’。

这原本没什么,根本不用请教他。

事实是他自己都还只选择修炼一门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在内,用不着装腔作势。或许正如他所说,能少模仿还是尽量少模仿的好,假的毕竟是假的。修炼了‘无相归一功’,难的不再是模仿,而是不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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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掌印佛法度化

要阿朱不再模仿,或者说少模仿,难度至少不下于要阿碧从此不唱歌,要玉紫不再跳舞,秦朝不奢望。 如果换成是要阿朱不唱歌,不跳舞,要阿碧少模仿,难度至少要低上许多。

假设没什么奇遇,一心想学武,少林是很不错的选择,至少比丐帮强,但为什么,少林弟子的数量远不如丐帮弟子多?

‘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厉害,天下皆知,可它相对其它同等级的武功,就算不是最容易得到,至少也是比较容易得到得多。如果说越厉害的武功越难得到,那它就显得很名不符实了。

秦朝由此展开联想,解决了心中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难怪少林能领袖武林千年不倒,胜过历朝历代的武林世家,对江湖的控制绝不弱于各国皇家。

其一、这种暗中广为流传,无形之中都施恩不小,不知得到多少人的好感,特别是那些重视情义的人。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虽然总少不了不知感恩甚至恩将仇报的人,但那些人恐怕也并非完全不知恩感恩。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主要是取舍不同,而非真的毫不领情。

其二、有这种途径得到‘少林七十二绝技’,像萧远山和慕容博那种绝顶大高手就不必再冒险与少林拼个你死我活,从而演变成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局面。

偷学者洋洋自得,不知道中计越来越深,连少林弟子都一样被层层表象所欺骗。不只是普通少林弟子,就说这一代那些玄字辈的高僧,便少不了也受骗,甚至包括掌门玄慈在内。

其三、‘少林七十二绝技’中隐藏对佛法的依赖。名为度化,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事实就一个大陷井。‘少林七十二绝技’修炼越多越强,对佛法的依赖越来越大。

虽然这并非绝对。例如张三丰就利用道法成功摆脱对佛法的依赖。但那毕竟只属于少数极为特殊的情况。大部分时候都能为少林增加绝顶高手,一次性连本带找回来。

其四、表面上逐出少林。貌似是很重的惩罚。事实上鼓励少林弟子脱出少林,自立门户,开宗立派。如果能像书里面虚竹那样成为超级门派的掌门人,自然是加倍地皆大欢喜。

而非顽固不化地极力阻止。由内斗转为外斗,由结仇转为施恩。不像别的门派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对判断更加痛恨。只逐出少林都算是仁义,兵不血刃,利益少了吗?

其五、明明是少林武功出天下,却慢慢演变成天下武功出少林。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渐渐演变成只要有武功的地方就有少林。少林的存亡。与江湖的存亡融为一体,怎么灭?

最多是打压,打压少林便成了打压整个江湖白道,不捧着少林便成了重文轻武。正邪不两立。黑道势力自然也难免被官府打压,官府越重视武林人士越不敢不打压。

其六、其七、其八、其九、其十……懒得再想,懒得说。

不说不是想不出,想不出不代表没有。

只不过不想还可以装作不知道,想了难免会抹黑对少林的看法。事实上少林虽不像原来想象中那么美好,但也没必要一味地丑化。

求全责备。

当初学了逍遥派武功,便等于是逍遥派弟子,欠下逍遥派的恩情,有机会不可不报;

现在学了少林派武功,至少等于是半个少林弟子,也欠了少林的恩情,有机会不可不报,没机会都要创造机会。

秦朝虽然自信也能像张三丰那样摆脱少林,但不必非放进那陷井不可。既不一味排斥佛法,又不想受限于佛法。如果能用其它门派的绝学代替,宁愿先放弃相应的少林绝技。

如果没书中鸠摩智、慕容复和萧远山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上由大占便宜到吃大亏的前车之鉴,秦朝自认能想出这些都不会这么快,这么急,这么投入,这么深入。

现在这两个秦夕落也自以为能大占便宜,可秦朝并没想过害他或害她。左右都不是滋味,对书中乔峰的遭遇不由又理解了几分。

晚上在‘还施水阁’又遇上阿碧妹妹,但她高兴的似乎不在这些武功秘笈,在意的主要是慕容家对她的态度。看来她对慕容复果然是情根深种,不可自拔,如书中一般忠心不减。

即使慕容复那么对她,险些要了她的命。

秦朝只随便看了几本武功秘笈,便又开始修炼密宗的‘大手印’。直到大手印大成,双掌都恢复如初。但运功时还是会像长胖,瘦不了。收功后立即又变回正常,不再比手肿了还肥胖。

在外面找了块石头,手掌运功往上面一按,石头上立即多了个深深地大手掌印。这一掌若不是按在石头上,而是按在人体上,或是正好击中心脏,那……

秦朝没再往下想,也没敢用实验证明。但这已经足够证明,理论上它虽然不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刚硬,但与‘金刚不坏体神功’配合,攻击力只强不弱。总之没白练。

这威力是很恐怖,但仍没法跟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金刚掌’、‘般若禅掌’、‘一拍两散掌’和‘少林握石掌’等掌法比。

不说有‘少林第一掌’之称的‘般若禅掌’,不说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金刚掌’,就说有‘少林绵掌’之称的‘少林握石掌’,大成便可轻轻握石而化石为粉。

这并非说吐蕃密宗的绝学不行,远不如中土少林的绝技。密宗的传承大部分是口传,对秘密传授特别地讲究。能收集到这么多,可说是厉害非常,不满足是另一回事。

这也说明现在的密宗已经不那么密,越来越偏离原来的轨道。这并非说密宗在变弱,而是说它在变质。至少依秦朝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分析,密教将越来越强,其中又以吐蕃的密宗为最。

将来有一天,密教这个名字或许会被密宗取而代之,从此密教就是密宗,密宗就是密教。见密宗的潜力如此巨大,秦朝当真想不重视它都很难。

修炼‘大手印’,不过是初试。

牛刀小试。

转眼又过了五天,阿燕在官府那儿办好卖身契,一帆风顺都不足以形容,特别是与往日受到的待遇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给两个还未成年的儿子都娶了亲,并拜了‘苏州镖局’的总镖头为师。

高高兴兴地跟着秦朝,在城里城外都游了一圈,少说也说了不少。

吴圆圆一见阿燕,就满脸不高兴。

知道她的出身,心里才舒服了些,暗道:“她能翻上天,我把名字倒着写。她敢不忠心,别怪我心狠。敢出卖主人,脸皮真是厚!”

阿燕的美貌在当地小有名气,最近由于内家真气的帮助,以及心情愉快等原因,相比第一次见秦朝,明显漂亮了不少。往后即便不修炼内功,只要精神好,愉快些,保养有方,也还能渐渐漂亮。

就现在,若换上好的衣服、首饰,精心打扮,不更加漂亮都难。

想不美才难。

转眼吴圆圆便顾不上阿燕,立即就被秦朝亲手提回家的众多武功秘笈深深吸引住,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这些秘笈抄好后,没必要让众女再冒险带回家。抄都抄了,这已经不是不信任的问题。秦朝自己倒不怕冒这险,大不了扔掉,便不再影响轻功的发挥。

这些天,一家人大半都在为了武功而忙碌,改称‘李嬷嬷’的李奶娘也不例外。

秦朝暗下试过不少称谓,称她李奶娘、李奶、李奶奶、李姥姥一个不如一个,对这‘李嬷嬷’之称,不满意都只有将就着用了。

他身边最热闹,不时出现多个影分身,仿佛真能同时做着不同的事情。

“要是主人同时和三四个女人一……”苏晓晓还没想到深入,身子骨就又软了。

秦朝实力大涨的同时,对逍遥三老的忌惮不降反升。自己这才修炼了多久,而逍遥三老又修炼了多久!

自己在学武上的天资多低!

而段誉和逍遥三老的天资多高!

不奇怪巫行云能轻易收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书中大意失荆州,灵鹫宫险些被灭,被虚竹救了。即使知道她在书中的大意,有前车之鉴,自己对她都很难不降低忌惮。

最怎么谦虚都否认不了,同一年龄阶段的武功,自己至少很有希望胜过逍遥三老中的两位。这已经远超现在的秦夕落。这可是西南四大武林世家的家主之一。

由他的实力推测,大理段氏的大概实力应该不难,准确才难。

不过这至少能保证,比一般的推测要准确许多。继而方便推测出西夏皇室李家的大概实力,从另一方面来证明李秋水年青时的大概实力,从侧面了解巫行云和无涯子的真正实力。

至于各国皇室的第一高手,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不亲眼见识,恐怕很难保证得了。就算亲眼所见,甚至亲自动手领教,也未必就保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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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一教三阶十层

最怎么贬低,皇室还是皇室;最怎么抬高,还是免不了江湖争斗。

说来说去,到最后还是免不了动手较量,分个高下。

上代老一辈中,有个强得不像人的人物绝不能忽视——逍遥三老的师父‘逍遥子’。

现在的逍遥三老,能比得上他吗?

如果现在都还比不上,年青时的巫行云、无涯子和李秋水又怎么比得上他;如果年青时这三位徒弟的武功都比得上他这师父,那他这师父得白痴到什么程度!

事实上越来越多迹象显示,‘逍遥子’主要是在利用‘逍遥三老’。三老的悲剧,可以说大半是由他一手造成。但这就像乔峰不好怪父亲,三老也不好怪师父。

有苦说不出。

‘逍遥子’才是江湖中真正站在巅峰的强者,最有希望在个人武力上稳胜各国皇室中的隐藏强者。他简直聪明得不像人类,‘大轮明王’鸠摩智最聪明都还像个人。

表面上是很超然的世外高人一个,内心深处一样是野心勃勃,不过他比鸠摩智还擅长隐藏实力。但要说他不贪婪,‘琅嬛玉洞’怎会收集那么多门派的武功秘笈?

就连逍遥派三大内功,秦朝很怀疑分别改自大宋、大理和西夏三国的皇室绝学。

如果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逆转‘至尊纯阳功’,那么在武学理论上明显与大理段家的‘一阳指’一路,具体的修炼最多不过一些细微的区别。

不想被误会成‘一阳指’的话,逆转给女子修炼是个很大胆的想法,失败的后果很严重,甚至已经失败过多次,直到遇上巫行云,因为她的年龄极小,天资奇高,恰巧成功了。

看来她从小便是爱少恨多。如此倒是能理解她为什么脾气会那么古怪了,也能多理解一些她对无涯子坚定不移的爱。

十有八九,‘逍遥子’是女的。这么一想,忽然便明白了许多原来无法理解的事情。例如:‘逍遥子’一方面似乎与姑苏慕容关系非浅。另一方面似乎对姑苏慕容吝啬得很。

保命的凌波微步都不传,表面似乎是怕暴露了她和姑苏慕容的关系,但这事难道非得找到证据不可,就不允许人怀疑吗?

放下她这边,再想李秋水那边。她那个西夏皇太妃,如果只为享受宫中的权势而失去不少自由,越久越好像不值。但如果她是为了近一步完善及提升‘小无相功’,便不难理解。

从她在西夏的地位不难看出,西夏皇室的最高个人武力最低都不会比她低太多;从她对西夏朝政的控制力不难看出,西夏皇室的最高个人武力最高都不会比她高太多。

这么看。两者位于同一水准线的可能性比较高。

或者说,两者大概属于同一阶。

具体阶位在当今武林中还未形成一个统一的概念,不过在秦朝看来:习武之人和未武之人很自然不属于同一阶,后天武者与先天强者也自然不属于同一阶。

这么分,至少就有了上、中、下三阶。正常能修炼到上阶的武功。便是上乘的绝学。正常能修炼到最上阶的武功,便是最上乘的镇派绝学。

李秋水的武功,境界或许还没达到先天,实力绝对已经是先天强者级。

每一阶,秦朝又划分十层。

不管西夏皇室李家所拥有的个人武力有多强,最高比李秋水高不过十层,最低也低不过十层。正常的情况。应该就在这个范围之内。特殊情况如书中段誉,则视具体情况而定。

西夏李家可能胜在数量,而非质量,不要脸围攻的话,该已足用。

大辽耶律家擅长骑射,借助宝弓。一手连珠箭,单挑都像是作弊。

大理段家的‘天下第一剑法’六脉神剑,或许真的最厉害,但前提是得修炼‘一阳指’。‘一阳指’一个传子不传女的家规一刷,段家本就男丁稀少。修炼有成的能剩下几个?

吐蕃是政教合一,第一教密教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龙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层,功力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据说古往今来从没有一个修炼到第十层。

在秦朝看来,密教‘龙象般若功’和逍遥派‘北冥神功’比,虽然后者修炼最快,前者修炼最慢,但两者的最大难处越修炼越相近——后天内力的数量越多越难消化。

内力数量大增的同时,不同内力间的冲突加大,内力的整体质量下降,对内力的控制力亦随之下降,憋越来越大于利,利的一面越来越敌不过弊那一面。

继续修炼等于慢性自杀,不修炼等于自困手脚,怎么办?

那鸠摩智修炼‘小无相功’,可说是对症下药,正如自己修炼‘混元无相功’。但他尝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甜头后,可谓是食髓知味,再难满足于往日那种正常的修炼。

自己如果在心功和外功修炼不足的情况下,也像玩网游一样什么武功都学,不少学不会不说,学会越多绝学,精神控制和肉体防御相对越弱,下场恐怕不会比他这国师好。

要不是有这样那样的限制,贪多嚼不烂,各国皇室恐怕早就轰轰烈烈地收集全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如果担心把事情闹得太大,暂且只收拾一个姑苏慕容都不行吗?

不管是搬空还是抄空‘还施水阁’,反正是赚大了。不知各国皇室为什么不干,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秦朝先干了再说。相对而言,‘少林七十二绝技’算什么多!

不奇怪那鸠摩智念念不忘‘还施水阁’,秦朝认为只要是习武之人都不会不动心。既然走上这条武路,当然想用最少的时间修炼到最强。没办法就不找办法了吗?

找到了办法,不试不知是否可行,那不如不找。

‘逍遥子’是利用徒弟试,鸠摩智似乎还没到那阶段。

他目前是很有希望修炼更快更强,叫他强忍住不修炼,那简单比没希望还残忍。众多的武功秘笈,就如一桌又一桌山珍海味,摆在快要饿死的人面前,不让他吃已经很残忍,还要求他自己强忍住不吃,甚至要求他像佛祖一样喂鹰,那该有多不仁!又该有多不忍!

秦朝觉得:一个是贪图姑苏慕容收集全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的秘笈,那鸠摩智至少表面功夫做得比自己要好多了。

至于书中他武功尽失,却因此而大彻大悟。不如说他是不破不立,武功有希望从头再来,缺的主要是时间。表面上武功尽失,主要是为了保命。

事实上‘龙象般若功’是利用密教的瑜珈内外齐修,肉体之外力与内力并驾齐驱,而北冥神功吸走最多内力都只吸走了内力。

要把他原来那一身内力修炼回来,后天内功基本上是越快越错越没指望。如果他的野心不减反增,最正确的道路是转求先天。否则不如说是在混日子,哪还能叫什么大彻大悟!

至于他原来的实力,既然要争天下第一,首先自然是争吐蕃第一。就算不是真正的吐蕃第一,至少也该是明面上的第一。否则只会给吐蕃国丢脸,他自己则性命难保。

从吐蕃第一,衡量各国皇室的最高个人武力,最错应该也不会错得太离谱。上面或许还隐藏有地位超然的超级强者,但既然地位和实力超然,受各国皇室的控制自然十分有限。

吐蕃密教宁玛派现在的鸠摩智,可能不如大宋少林派藏经阁现在的无名扫地僧,但与过去的扫地僧比,至少不会太逊色。

书中称这少林扫地僧为‘无名老僧’,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迷,秦朝现在自认有几分把握解开,却不敢现在就解。虽然他表现很超然,但怎么都掩饰不了一颗强者之心。

如果他非常不想解,自己硬要解,后果既很难预料,亦无法保证,根本不必急着冒那险。原因轻易便可找到一大堆,主要是两条:

一是怕武功远不如他,跑都跑不掉,不得不防一手。

二是不想连累身边的朋友,战败的下场太可怕,特别是女的败不起。

与他是同阶级的那些强者,到底要什么时候出手?要满足什么条件出手?那是他们的自由。现在没法去强迫他们,便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武功,接近他们的武功,到超越他们的武功。

要做到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么不做。

李秋水自知办不到,行事远比巫行云不择手段。可能是因为她借官府人多势众对付巫行云,巫行云才会费时费力收服‘三十六,七十二岛’那么多手下。随着师兄妹俩的武功越来越强,那些手下的作用变得越来越小,所以她们才越来越不关心那些手下。

秦朝左推右算,又理清不少问题,解决了不少疑问。

师姐妹两人。

武功弱的师妹走官府路线,并为此付出自己的清白;武功师姐走江湖路线,近百年都守身如玉。

一个弱联强,不由自主地付出代价,破罐子破摔;一个强联弱,有选择地付出代价。

这让秦朝想起了辛双清等成名女侠,她们依附自己也是一种弱联强,自己接受她们也是一种以强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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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阴谋家真气圣人

随着巫行云、李秋水师姐妹俩自身的武功越来越高强,那些手下显得越来越不中用,对手下的关心自然便少了。

……秦朝左推右算,自觉又理清不少问题,解决了不少疑问。

师姐妹两个。

武功弱的师妹走官府路线,并为此付出清白;武功师姐走江湖路线,近百年都守身如玉。

一个弱联强,不由自主地付出代价,破罐子破摔,摔成了一国皇太后;一个强联弱,有选择地付出代价,随便玩一玩‘生死符’,玩得比武林至尊还过,竟然还少有人知。

秦朝不由想起了辛双清等成名女侠,她们依附自己也是一种弱联强,自己接受她们也是一种以强联弱。站的高度不同,站的角度不同,就算是同一件事物,感受也会截然不同。

木婉清那一手见血封喉的袖箭,钟灵那一只比狮虎豹还可怕的闪电貂,纷纷在脑海闪过……

警觉性不由又提升不少,心想:众女对我再如何忠诚和爱慕,一旦在实力上超过我,那些心思就难免控制不住出头。一旦在实力上远超我,就更加控制不住。这已不是好与坏、忠与奸、爱与恨的问题,而是建立在强与弱上的正常演化。

一脚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

没什么。

一直自寻烦恼至心有千千结的秦朝,忽然间有种大解脱的感觉。由人人平等的‘地球世界’,又深入一层,融入刀光剑影、弱肉强食的‘天龙世界’。居安思危,强大如无涯子,现在都躲着见不得人。眼下这日子,表面看着很平静。实际上不知有多危险。

往日最怎么理解辛双清和木婉清等女,中间像是蒙了许多层纱。例如年龄,便像是一层无形的纱。虽然少不了年龄的问题,但不同于大人与小孩间的代沟。可也颇有些类似。

现在那些代沟没有了。那些纱揭开了,那些结解开了。秦朝下身立时大起反应……如果不是太想将第一次交给自己的妻子,再加上修炼‘金刚不坏体神功’的需要,可能再忍不住,找苏晓晓共享房中之乐了。

对段誉那句‘你有你的标准。我有我的标准……’理解不由又深了许多:

‘地球世界’有‘地球世界’的标准,‘天龙世界’有‘天龙世界’的标准;

官府有官府的标准,江湖有江湖的标准;

北方有北方的标准,南方有南方的标准;

女人有女人的标准,男人有男人的标准;

强者有强者的标准,弱者有弱者的标准;

别人有别人的标准,自己有自己的标准

过去有过去的标准。现在有现在的标准……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别老用别人的最高标准作为自己对自己的最低要求,那样很容易被人当作棋子使,不是这永远都没法达标。就是那永远都没法达标。

再往深处想,圣人的标准最好,用它来要求自己好不好呢?

一样不好。

很不好!

因为那是连圣人都很难达到的高标准,一定要强迫按圣人的标准去做,真当是圣人了吗?

若真是圣人,哪还用强迫!谁能强迫得了!要强迫得了,哪还是圣人!

明知圣人的标准有多完美,有多难做到,大部分时候不由自主便会自己强迫自己。

有那些时间,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完善自己的标准,使之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并随之调整,不断增强。

没最强,再强即最强。

没最好,再好即最好。

吃过晚饭,闲聊时,秦朝从苏晓晓嘴里得知苏晓嫣突然犯了重病,发烧、鼻涕不止、浑身无力,眼睛都很难睁开……

前往探望时,见一位白须飘飘的老医生正从苏晓嫣房里出来,唉声叹气道:“苏大家恐怕很难过得了今晚,快准备后事吧……”下面的话被秦朝用手势止住。

老医生知道他不想让病人听到实情,心中很不以为然,嘴里倒是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子,跟着又进了病房。

“这么年青就真当自己是神医了,看你这江湖骗子怎么收场……”念头一闪,只见秦朝左掌往苏晓嫣额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右掌往那高耸的胸口按了下,苏晓嫣的气色顿时好转大半。

行医大半辈子,如此超出正常的事情,老医生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双目圆睁,大讶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说完脸色很尴尬,却还是厚着老脸,没打算放弃追问。

秦朝微微一笑,道:“她身体太虚,耗神过度,除了用百年老参滋补元气,只有用内功给她输真气见效最快。”

老医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老朽早就该想到,只是常见大家把真气看得比性命还重,从来都是嫌少不嫌多……”

秦朝道:“我也一样,只不过多行几步而已。若天天用真气给人治病,不用多久,我这身真气最多也得完蛋。”

虽然这不是假话,但事实哪能这么简单!

秦朝转头对苏晓嫣交待道:“练武得适量,别学那些休闲里面的主角,总喜欢挑战身体的极限,那样能否练成绝世武功我不敢说,但敢说‘吃得苦中苦,未必人上人。’”

给苏晓嫣搭了下脉,脸色一苦,道:“这两天好好休养身体,除了多散步,尽量少运动。一个时辰后,我再来输真气。”说完扔了一颗经阿朱那双巧手特制的‘九花玉露丸’,轻功一展。

“人哪去了?”老医生愕然半晌,左擦一下眼睛,右擦一下眼睛,反反复复,喃喃自语道:“听说‘阎王敌’薛神医不但医术如神,而且还武功高强,看来真的不假。”

“医术和武术果然颇有相通之处。既然武术高了连死人也能用一口真气救活,想来医术高了也能提升武术,特别是医毒不分家的毒术。”

“不管是医术还是毒术,皆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自然能应用到武术中,怎么一直没深想过……”声音越说越小,身体却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明显兴奋过度了。

被这位老医生说是死人,苏晓嫣很是不快,却不好反驳。自己也知道,今天确实在死门关走了一圈。

原因是见自己学武比大家晚,不甘做垫底的存在,不想为一门武功练上几十年还不能大成,不想按正常方法来,只好找了个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极限修炼法实验。

没想体质会这么虚,几个就耗空了。

若非得到主人的真气相助,恐怕很快就得见阎王了。

听了老医生的话,苏晓嫣觉得心中隐约打开了一扇窗,寻思:“文武双全的难度能翻倍叠加不假,但两者未必就不能结合互补。只说医术、毒术,两者就都与武术相通。而且,与武术相比,我应该能掌握得更快、更好。”

“听说主人最近在预备修炼毒功,为修炼的药材忙碌,若我能修炼毒功的话,多少也能为主人分担些,至少那些普通的药材不再需要主人亲自动手。”

眉头一皱,暗叹:“可恨奴婢见了那些蛇虫就心里发毛,就算强行修炼,效果恐怕也十分有限。”

一个时辰一过,秦朝再给她输送真气后,她已经能够在拐杖辅助下自己下床走路。看她那自找苦吃的样子,既可怜,又可笑。习武,怎么就这么等不及?

总算还剩下一丝理智,没直接找自己要内力。

苏晓嫣急不可耐向秦朝请示,要主修毒功。

秦朝也知道,若按照平常方法修炼,老到她牙齿都掉光都很难在武功上有多大成就。但她在此若能认真投入其中、专心一致,成就怎么也不会太低。至少比不修炼要好上许多倍。

可她不是阿燕,一点点武功就能让阿燕感到很满足,一代宗师的武学成就也未必能让苏晓嫣感到满意。她的心气之高绝不在木婉清之下,要么就不修炼,要么就远超常人。

快活楼的主事者或许正因为很清楚她的这种性格,不想她分心二用,在武功上消耗太多的时间,干脆一点武功都不让学。

对她能如此坚决,或许是因为快活楼往日在这类事情上吃过大亏。

因为怀疑这快活楼与姑苏慕容氏的关系,秦朝不由高看了慕容博,觉得他不会像书中一样喜欢犯傻。不料刚出门,就见他易容成秦夕落,将掌握苏州军政的知州一手抓了。

秦朝虽然佩服他的武功,但真的很想对他这‘第一大阴谋家’问一句:“你这到底演的什么戏?一身官服都没去掉。”

苏晓嫣咚!咚!驻着拐杖出现在门口,顿时将那中年知州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秦夕落道:“二弟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秦皇世家不但不是迂腐秀才,而是前朝皇裔,武林大豪,然而苦心谋划复国数百年,其间又经历了魏晋南北朝、隋末唐初、五代十国等等充满了起事良机的乱世,重新立国的梦想非但没有实现,甚至都没有如石头入水般泛起一点涟漪。实在很令人费解!”

这话显然是借题发挥,兴师问罪,但看他这样子,怎么像刘关张三顾茅庐问计诸葛亮?

对他这人,秦朝现在觉得比段誉还没头没脑,不可摸捉。

对他这种人,按理说应该是别得罪的好,但萧远山和乔峰父子怎么得罪他了?秦老家主怎么得罪他了?玄慈方丈又怎么得罪他了?

不举了,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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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八大王管中窥豹

那边秦夕落话还没说完一半,这边新上任的苏州知州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两眼却还望着苏晓嫣,色眼主要换成了求救的眼神。

看他那孬样,要不是被点了哑穴,现在可能已经在大喊救命。

苏晓嫣正在想该怎么替他说话,一股扑鼻的尿骚味吸入,心情顿时大坏特坏。但也很疑惑,暗思:“这应该是个狠人,不然不会在这时候被调到这是非之地。如果狠是指‘人不要脸则无敌’,那可就难为……”一时不知新主人该怎么应付。

秦朝自然也闻到了,笑到半路,嘎然而止,心中那扫兴自不用说,密语传音慕容博道:“虽然很令人费解,不过,如果仔细分析慕容家上一代家主慕容博先生的谋划能力和行事手段,大概便可以窥一斑而知全豹,明白他慕容世家为何这七百多年一直造反不成了。”

原以为慕容博会被这话气得忍不住直接动手较量武功,不料他居然面不改色,像是没听懂,回应道:“愿闻其详。”

见他这么找上门,害那一州之长记恨,牵连自己这家人一起不说,还明着得罪官府,嫁祸秦夕落,这以后都要自己来收尾,秦朝心中当然很不痛快。

暗下决心道:“这可是你自找,别怪我嘴毒,‘天龙第一阴谋家’!”

一边回忆那些读书特别用心的网友是怎么分析:“在慕容博那时代,天下大势对于他起事复国的梦想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其时分久必合,赵宋立国说久不久,但统治巩固,呈现一片繁荣富强,民心大定。在这样一个安定稳固的社会中,起事造反想得到大批民众的响应很困难。复辟大业虽然是困难重重,希望渺茫。却不能掩盖慕容博拙劣的谋划能力和实践水平。他的造反之路不但一事无成,甚至谋划形式颇有些莫名其妙,下面来一一分析……”

一边改了用。

“……从大宋武林人士对丐帮乔峰和辽国萧峰的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可以看出,民间普遍弥漫着一种对外族极度仇视的情绪。如果慕容博打出复兴大燕的招牌。不但得不到武林人士的响应,倒是很可能立即成为大宋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众矢之的。因此他那大燕后裔的招牌在大宋非但没有任何号召力,反而是决不能暴露的累赘。除了慕容博父子及四大家臣,没有人认为慕容家的复辟大计会有丝毫成功的希望,王语嫣的母亲王夫人便认为慕容家的复辟图谋迟早会引来杀身之祸,严令禁止女儿与慕容家的人来往划清界限。”

秦朝正说得痛快,外面苏州总捕苏三求见。

他一进门,便被那知州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这只不过是在微服私访。

秦朝刚刚见那秦夕落隔空一指,解了那知州的哑穴。正暗夸这些人还有些小聪明,没想又听那秦夕落道:“这还没闹得人尽皆知,直管调军队,老夫就在这儿等你。”

心中暗道:“活宝!”不由暗骂阿朱乱用易容术。

觉得易容术一旦用错了对象,最高明一百倍都没用。害人害己。这次,秦朝真有些沉不住气了!主要还是担心阿朱,滥用易容术的下场,最难不是阻止和书中一样的事发生。

由那慕容博扮秦夕落,露出的破绽太多,表演太过拙劣了!

心想:“阿朱当然不会看不出,应该是无奈。像书中一样。很无奈。”

事实被吓得最狠是那知州,这才刚上任几天就被抓了,但他总算还有些小聪明,知道这时在手下面前,绝不可以再示弱了,笑道:“慕容先生开什么玩笑?”话一出口才知不对。

竟然忘了。他现在不是慕容博,现在扮的是‘西南四大武林世家’之一的秦家之主秦夕落。一不小心,就说了心里话,暗叹:“这下完了!真完了!”两眼希冀地望向秦朝。

秦朝冷哼道:“这是大宋的体制问题,想尽夺藩镇之权。兵也收了,财也收了,赏罚刑政一切收了。知州上任期短,块然徒管空城,受词讼而已!怎能有所作为。现在不受这教训,不未雨绸缪,等到外敌入侵,岂不至一州破一州,至一县破一县,君主都沦为俘虏,亡国奴!”

啪!啪!啪!

苏晓嫣第一个鼓掌。

慕容博被叫破身份,竟然没恼羞成怒,干脆不装了,呵呵一笑,道:“这大宋加强中央集权的君主体制,老夫倒是挺喜欢的。各位现在应该相信,老夫还是有些谈判的本钱吧!”

遥指一点,想封了那知州的哑穴。不想秦朝也遥指一点,用的也是他慕容家的家传‘参合指’,“嗤!”的一声,两道指力在空中相互抵消。

“好!”慕容博好胜心大起,又连发三指。

不料秦朝居然双手拢在袖子里,而那三道指力似乎换了他指挥,竟然懂得中途转弯,自己抵消了。

“神念控物大法?”慕容博大惊的同时大喜,觉得接触到了武学新天地。

秦朝摇了摇头道:“这没什么。”心道:“连区区指力都不能控制,还怎么去控制刀气、剑气,修炼‘火焰刀’、‘六脉神剑’,比武时中间还竖香,难上加难?”

那知州倒是识趣,在总捕苏三的陪伴下,入内找苏晓嫣闲扯去了。

苏晓嫣对他俩可没什么好脸色,茶水都叫他俩自便。

不久前刚被上官骂得狗血淋头的苏三,第一个控制不住脾气,直问道:“苏大家,你说这到底哪儿得罪你了?”生怕被上官见怪,语气都已经很重,带着质问的口吻。

苏晓嫣本来还觉得有些对不住,一听他这话,似乎真把自己当犯人在审,哪还管什么对不住,心道:“主人说得对,在家里随便些吧!”冷笑道:“快活王!你尽管说你不知道。”

苏三似乎没听见,实际上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这问题。

黑道八大王,他没一个不知道,没一个惹得起。

就说这姑苏慕容氏,难道这慕容世家几百年一直都只生男儿不生女儿的吗?

那怎么可能!

可能,那些女儿大半都改名易姓入了宫,而且大都不再与家中联系,翠红与段誉便是一例。她这四川唐门家主的私生女,与镇南王那些私生女相比,很多地方都没什么不同。

剩下的那些女儿,大部分是什么结局,马秀秀与孟青竹的利益结合便是一例,木婉清、钟灵跟秦朝关系非常,可说是另一类十分罕见的特例。

总之世家大族的联姻关系网太庞大,别说惹不起,惹得起都得慎之又慎。

真要闹大了,可想而知,首当其冲的人会是什么悲惨结局?

苏三甚至于怀疑,苏晓嫣之名,不过是个连她自己都被骗了的障眼法,真正的姓是‘慕容’,身份是个私生女,不然很难真正出淤泥而不染。

每次一想到外面那位在世诸葛孔明之称的‘天机子’,在机密情报上似乎无所不知,便不知该怪他喜欢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还是怪自己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这都管到了他身边!

不只他一个人怀疑,慕容博都怀疑过。明知苏晓嫣绝不是自己的私生女,还是忍不住偷偷验了血。然后被事实确认无误,直叫人不得不信。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明明不是自己的私生女,只得怀疑她是流落在外的族人。这次要不是得知她病得很重,不会这么快就付诸行动。害自己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肚子苦说不出。

秦朝才懒得管,一边回忆:“任何一个人想要造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当时的天时对慕容博是非常不利的,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慕容博可以先积累人望,为日后自己或者子孙起事打下基础。既然《天龙八部》是武侠,我们只好假定武林对于整个社会的影响力是相当大的,慕容世家既然一心图谋造反,就必须在武林中积聚很高的声望,从而收拢大批的武林人士为己所用……”一边改了说。

用的当然是密语传音。

慕容博的脸色虽然很精彩,但他能听得下去,已经很让人吃惊了。看来他这人还是有不少长处,当真不可太小瞧了。

可惜有很多话都不便直说:“《水浒传》中,宋江只是一个县衙小吏,也通过广施恩惠结交天下豪杰获得了很高的身望,赢得了“及时雨”的美名,为日后在梁山树旗造反培植了人才基础,而慕容世家在江湖上却以行事诡秘、迹近妖邪著称,与主流的中原武林人士鲜有往来,在江湖上号召力极其有限。这其中固然有慕容世家暗中集聚钱粮行事隐秘的原因,然而更重要的原因,恐怕还在于慕容世家的个性使然。”左修右改,表面说得很轻松!

说得够痛快!

事实上是越说越辛苦,说得越多越收不住嘴。暗骂自己,这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傻到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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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想当然大力掌刀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慕容博需要广交江湖朋友,然而翻遍天龙全书也只有两个友人:一是大轮明王鸠摩智,一是后来的少林寺方丈玄慈。除此以外,无论是在姑苏慕容背上杀害玄悲和马大元的嫌疑,还是以后的杏子林、聚贤庄、少室山等武林大会,我们都没有看到有人站出来为姑苏慕容说过一句好话,伸出一次援手,可见姑苏慕容在江湖上确实没什么其他知交。而鸠摩智和玄慈都是武林中极其出类拔萃的人物,可见慕容博是个天性孤僻、眼高于顶的人,对于武功声望和自己不在一个档次的人物绝不肯折节下交。对于慕容世家的起事大计,这显然非常地不利。”

秦朝说得自己的脸皮都在发烧,看对方虽然也脸红了,却一脸兴奋,不由暗叹,自己这脸皮还是太薄了些!可见自己混官场真不是当一把手的料,最多不过是辅助出谋划策。

再看那相当于后世一省之长的知州大人,不由感叹:“这人与人,还真的不能比!”

那家伙干嘛去了?

那家伙竟然洗澡去了。

那脸皮才叫厚!

不这样怎么找机会洗尿裤……

秦朝的脑袋,总不由联想到后世的一省首长,受到不小的刺激。别人却不以为然,基本上见怪不怪,无形中又加大了一些刺激。可这是在自己家中,秦朝能说什么呢?

洗就洗吧!

管他娘!

只怪慕容博这老不死,但这也是自己找上门,到姑苏慕容,寻‘还施水阁’,抄武功秘笈。总不能叫他都捏着鼻子认了,吭都不吭一声吧!

“慕容博之子慕容复,先投入西夏一品堂,既而又在所谓的“万仙大会”中图谋收拢灵鹫宫属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雄为自己所用。其后又图谋在少林武林大会中力争武林盟主,乃至去西夏招亲拜段延庆为义父等等,都是为了寻求强大的外力支援,虽然都因为能力有限未能成功。但至少立意是正确的。而我们看看慕容博呢,除了祖辈遗留下的四大家臣以外,再没有给儿子留下什么外力助益。非但如此,由于他一些阴谋的不谨慎,在江湖上到处树敌,为儿子慕容复引来了很大的麻烦,这以后再详细分析。”

秦朝心里面念头转得特快,嘴上说得相对要慢多了。走着,说着……说着,走着。慕容博也脱去外衣,泡起了人工温泉浴,还一脸地享受。

“这是什么添了什么滋润肌肤的药吧!似乎很不错呀!”自顾自说着。

“我这还真是可笑——竟然敢怀疑当今天下第一大美容师!”

……

秦朝以掌为刀,在一旁削起了花岗石地板,一块、两块、三块……十块、二十块、三十块……

工作、练功两不误。

这已不是第一次。习惯成自然。

慕容博忍不住用随身匕首试了试,只削了几块便停下,很是郁闷道:“没那‘大手印’,没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想轻松还真不行!”

在这时候,他可不敢学秦朝,大量耗费掉内力。

他以为秦朝这么做很消耗内力。绝对坚持不了多久,正可借机预测他的功力深浅。哪知秦朝是在借机练功,不但不怕内力消耗过多,反而希望多一些内力转化为外力,进一步强化肉体。

顺便也扩展了容纳内力的上限,等于另一种形式的内外兼修。正因为肉体的力量限制了内力的提升。所以那些天生力大的人修炼内功也大占便宜,可谓是天资出众。

一旦内功的修炼追上外功,修炼内功自然就慢了。

一旦外功的修炼超越内功,内功的修炼自然又快了。

秦朝天生的体质偏瘦,直到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用来入门的外功‘大力金刚掌’。一层一掌一百斤,到第十层一掌一千斤,双掌两千斤。

有如此大力,再加上内力的特殊作用,切花岗石自然如切豆腐般轻松。

“咔!”一掌切下,相比用钢锯来来回回锯要快多了,而且少了满天飞舞的灰尘、石粉。

‘大力金刚掌’不愧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这门掌法虽然入门时比较容易,但要修炼到大成,‘大金刚掌’都不如它难。

秦朝不但修炼到第九层大成,还修炼到第十层圆满,平均突破一层所花的时间还不到一天。要不是考虑到肉体的强化,觉得不妨把速度放缓一些,用的时间至少还能再短上一倍。

密宗‘大手印’、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大力金刚掌’,一攻、一防、一力,三大绝技配合‘混元无相功’,互相兼容,取长补短,一双手便被修炼成了这样。

“这还是人吗?”自认见多识广的总捕苏三,也和那新任知州一样在隔壁看得目瞪口呆。

“真将这人推荐了上去,国师之位只怕如探囊取物般,几乎是板上钉钉啊!”两人对视一眼,不说话都心知肚明,笑了。

再往上再升官发财,那可就不是一般难。

一旦成功,那也不是一般地光宗耀祖了。主要是要把握住机会,眼下这便不失为一个良机。

相比之下,密谋造反算什么!

这和平年代,要都能造反成功,那可真奇了。

“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俩都心性偏狭,恨不得一日就能复国成功。然而当时天下形势基本稳定,没有乘乱取事的时机,要慕容博坐等时机来临显然是等不及,必须通过一些阴谋诡计营造出可以取事的时机,因此在他正当盛年之时,精心营造了一个布局宏大,牵涉极广的阴谋——也就是向他的好友玄慈误传契丹武士来少林抢夺武学秘籍,从而引发了萧远山与中原武林群豪的雁门关之战。”秦朝再一次回想那雁门关之战,越想越觉得别扭。

越想也越替慕容博感到脸红。从书中来看,他很可能是想挑起中原武林人士与契丹之间仇杀,引起宋辽两国交战,为自己起事创造机会。那么,他的阴谋能成功么?

首先从他选取的对象来看,要想用两国人士的冲突引起国家之间的交战,冲突的双方至少要有一方是对该国有足够影响力的重量级人士。雁门关之战的一方是中原武林精英,然而大宋重文轻武,对这些江湖草莽简直不屑一顾,对辽国国策自宋太宗之后便趋于守势,但求辽国不轻起边衅,岂有为江湖琐事轻起战端之理!在书中最后,当中原武林群豪从辽国归来之时,他们甚至连边关的城门都叫不开。

可见这些武林人士对北宋朝廷的影响力,比起神雕时的郭靖都远不能及。

在这儿,秦朝把北宋朝廷换成了大理朝廷,把大侠郭靖换成了‘玫瑰仙子’木婉清。说她在王府中都横冲直撞,谁敢不要命挡住她的路?

要杀就杀,没得商量。

相比之下,群雄对大宋朝廷的影响力之弱,实在是叫人脸红。群雄表现得越英勇,给人的感觉越讽刺,牺牲得实在是很不值。如果都这么教导爱国,那只会把人教得都不敢再爱。

再看另一方面:

辽国虽然对中原土地有野心,但是与北宋订有澶渊之盟后,也明白本身国力不足以吞灭大宋。而萧在契丹虽是大姓,但萧远山在辽国显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否则在日后萧峰救了耶律洪基之后,说起自己的家事,辽国必定有人知晓。辽国从朝廷到武林,没见有一个人对萧远山全家惨死作出任何回应。再说宋辽两国虽然没有战事,边境上小摩擦却是常有之事,想用一次民间斗殴而酿成战端,显然是痴心妄想,没可能成功。

有人认为:“慕容博策划雁门关之战的目标没有挑起战端那么大,只是想让中原群雄与萧远山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利当上中原武林盟主而已。”假定这就是他当时的既定目标。

那么,他实施这计划的手段很高明么?

慕容博如果想通过雁门关一战在中原武林树立自己的威望,那么就不能躲在幕后只是为玄慈通风报信,而是从一开始就要借报信为名站到前台来,参与雁门关之战的决策。

当时的中原武林,绝大部分话语权由少林和丐帮联合控制。有人根据后来的庄聚贤挑战玄慈,认为:只要除去了乞丐帮主汪剑通,与少林方丈玄慈,慕容博在中原武林无人能敌,就能做武林盟主。

那其实太想当然了!

要做盟主的人,领导才能及江湖威望要比武功高低重要许多,否则即使武功最高,没有足够强大的江湖势力支持,在武林决策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可言。庄聚贤后来用武功高低挑战玄慈以决定盟主归属,那是因为得到了‘中原第一大帮’丐帮的支持。

而慕容博不拉两大江湖势力支持自己不说,还费尽心反着干,四处得罪人,连深信自己的知交好友都不放过,典型的害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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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做不来斗转星移

雁门关一战后,即使玄慈和汪剑通都被萧远山所杀,少林和丐帮两大江湖势力要向关外契丹人复仇,按理也只会在派内推举人选当那武林盟主。慕容博想通过武力高低决定盟主,但少林和丐帮把持着对武林大会的大部分话语权,人家根本就不会同意。

你又能奈我何?

他如果想成为武林盟主,想得到中原武林的支持,那么一开始就要自己参与到雁门关之战中,广交中原武林精英,尽可能博得少林和丐帮的好感,并亲身投入到首批伏击队伍中。

萧远山与玄慈汪建通交战之时,大可借故开溜。

待到两方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来收拾残局,将萧远山和玄慈汪剑通等人杀个干干净净,不留活口。

然后将萧远山及其从人换上契丹武士的服色,做出中原武林群豪确实与契丹夺经武士血战后两方全军覆没,自己力战后幸存的现场。

回到中原,再开武林大会之时,在中原群豪心中已经有一定的威望和信任基础,是雁门关之战硕果仅存的英雄,武功在当世又几近无人能敌,武林盟主竞争的两个主要对手玄慈和汪剑通也已经被除掉,这时做武林盟主便接近水到渠成了。

秦朝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已经热得热气蒸腾。慕容博很奇怪他脸红个什么劲,直言道:“我要知道萧远山有那么厉害,不找他拜把子,也没必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总不能说那完全是意外。

总不能说那完全是巧合。

杀了就杀了。

“萧远山没死。”

“什么?”

“他就是,那也潜入少林寺‘藏经阁’,与你三度交手,仍未分出胜负来的老家伙。”秦朝语不惊人死不休。

慕容博终于沉不住气了。

只见他右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显然是想狠狠发泄一番,却不宜在此时此地得罪人。只得继续忍气吞声。

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一生中最得意的一次阴谋被如此贬低,心里自然很难受。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这也叫阴谋?

简直白痴到极品!

这智商真高!

高到了高山仰止。

这阴谋真阴!

未阴人。先阴己十倍,最终一切罪过归自身。

从没静下心认真想过,竟会留下这么多的漏洞,结下如此强大的敌人。事实胜于雄辩,怎么都否认不了。

一个老契丹贼萧远山都已得罪不起,得不偿失,再加上正值壮年的‘北乔峰’萧峰。

这些年,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除了找死外。

丐帮、少林都得罪死了。

秦朝可不管那么多,手下继续切花岗石‘豆腐’,切个不停;嘴上要多毒有多毒。你爱听不听。

再进一步想,慕容博当上了中原武林盟主,大可利用大宋朝廷对武林人士的不信任和对外政策的软弱,挑拨官府与武林人士的关系,既而让中原武林群雄因为对朝廷失望和愤恨而跟着自己扯旗造反。这样一来。他那复国梦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为。

慕容博突然问道:“先生是不是觉得,跟我说话都降低了你的智商?”

秦朝道:“你慕容家的人都天生智商奇高,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些奇人奇事!”

慕容博不确认道:“你确认这不是在说反话?”

只见秦朝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当然,犯错亦有高智商犯错与低智商犯错之别,犯罪亦有高品德犯罪和低品德犯罪之分。不是说智商高就不会犯错,品德高便不会犯罪。”

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慕容博叹道:“你对这问题,早就有过深思熟虑过了吧!”

秦朝道:“要不是你爹妈在暗中保护,你南慕容在江湖上风光的日子还真不多了。”

“什么?”慕容博激动下右手抓向秦朝的左肩。

嗞!嗞!嗞……感觉却像是抓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炸得皮肤上青烟直冒,内力俨然不管用了。

“化功大法?”话到嘴边,又吞回了肚子。

秦朝耸了耸肩道:“你想想。你爹妈是何等武功,会这么容易老死吗?”

慕容博又惊又喜道:“不会,至少我妈肯定不会。看来我妈修炼的是你逍遥派武功,至少前期比我爹还强。我爹心里面肯定不服输,这么想。假死不就找到了理由了吗!”

“别问我。”秦朝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是比你多想一想而已。”

笑了笑道:“不过,我猜,你妈现在应该快当上一国之主了。这或许才是你爹最生气的地方,男人的面子上挂不住嘛!”

慕容博脑筋一转,便明白了过来,铁青着脸道:“美人计?”

秦朝点头道:“我想你妈绝不会真正让那国主占便宜,主要是你爹自己觉得名声受损,这才不好意思跟你说。”

慕容博面露奇色道:“我爹妈都不敢说,你敢说?”

秦朝道:“至少我,既不想杀人,也不愿见你慕容世家跟中原群雄拼个两败俱伤,又凭白让外族捡便宜。至于我个人,如果连这些话都不敢说,那还练武干嘛!”

慕容博沉吟道:“我还是很难相信,你会这么好心冒这么大风险。就算你真心看不起我前半生的所作所为,总不会连我爹妈都一起看不起。”

秦朝呵呵笑道:“我当然会有我的私心在内。比如说,我不仅希望你大燕能成为大宋的属国,还希望其它小国也能尊大宋为宗主国,实行一国多制化,或者结为统一的大联盟国。总之是想减少国与国之间不必要的战争,充分发扬汉文化,扩展咱炎黄子孙的版图。”

慕容博接口道:“这么一来,你便功德无量了。”

转头道:“苏刺史怎么看?”

那中年知州一脸严肃道:“这至少也得找个够分量的中间人,多娶几国皇室宗亲贵女,方便在中间牵线搭桥……”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朝已经急着摆手道:“别找我。”

慕容博笑道:“不找你找谁?”

秦朝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道:“乔峰不就是个很好的人选吗?他向来一诺千金,最讲哥儿们义气,只要找几个异国兄弟与他结拜,比我这连牙都懒得刷的懒鬼,绝对强多了!”

慕容博道:“你不都已经知道,萧峰父子与咱父子仇深似海,只杀母之仇都已经无可化解。”

秦朝道:“如果一定要报仇,那不过是逞匹夫之勇,对个人,对民族,对国家,都不见得有什么用。但如果他在如此大仇前都放得下个人恩怨,那就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了。”

慕容博摇头道:“我还是不信。换了是你,别说你母亲受辱,就算你身边一个侍女,你都会想方设法替她报仇雪恨,是不?”

“那种大英雄!大豪杰!我确实做不来。”秦朝点头道。

想了想,又道:“难道‘北乔峰,南慕容’就没得和解了吗?”

慕容博道:“小兄弟,你这可就又小瞧我了。人生在世,谁无一死!难道我就不懂,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为国为民,先一步牺牲自己的晚年?”

“小瞧?”秦朝心想,“这就小瞧了!那就让我再继续小瞧你,前面还没小瞧够……”

前面慕容博虽然制定了一个貌似很宏大的计划,但却没有对那计划的各个细节进行周密的思考和部署,反而象是守株待兔般,听任事件随意发展,而不加把握控制。

最匪夷所思是在计划最关键的雁门关之战里,他似乎都没亲自到场去观察事情的进展,而是放任汪剑通和玄慈回到中原,使自己阴谋败落,彻底丧失了中原武林领袖人物的信任。

雁门关之战,中原武林受到了重大的损失,萧远山家破人亡,策划阴谋的慕容博得到了什么好处么?

什么也没有。

一个宏大的计划由于自己的不作为而流产,自己还不得不装死逃避玄慈的责难,损人不利己,就是慕容博在雁门关之战的写照。

这也是他一生的写照。

在雁门关之战后,慕容博又干了些什么呢?

一是继续他损人不利己的勾当,天真的想通过在大理国内杀死玄悲,挑起少林与大理的冲突,却因为自己一阳指练得不到家,杀不了玄悲而被迫用了韦驮杵,反而为自己的儿子同时惹上大理和少林两路强敌。

杀一个柯百岁,居然也用上了家传的绝技‘斗转星移’!

一时之间,反让姑苏慕容成为武林中的众矢之的。他杀人时是如何考虑的,外人不得而知,可能他当时饱受病痛折磨,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慕容博在少林寺里教训慕容复要以复国大计为念,义正词严,言之凿凿,然而他装死的这些年干了些什么呢?

书里没写他暗地里联络谋反的成绩,反而说他把最大的精力放在了去少林寺藏经阁偷阅秘籍上。对于一个矢志复国的野心家来说,沉迷武学秘籍和玩物丧志似乎没多大区别。

从古到今,哪一个皇帝是靠着自己一个人武功盖世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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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燕子坞万两黄金

萧远山和鸠摩智沉迷于少林的武功秘籍无可厚非,但对于慕容博来说,首要任务绝不是将自己的武功练到最强。即使练到了最强,也不过是另一个吕布,最多不过是另一个项羽。

西游记里的玉皇大帝无拳无勇,照样统领三界众神;

西楚霸王的武功无人能敌,最后也落得自刎乌江。

慕容博对慕容世家复国的贡献,还真未必超过年过弱冠便四处奔走,放弃儿女情长,不惜忍辱负重的慕容复。由他实施那些匪夷所思的阴谋,反而成为慕容复大业上最大的绊脚石。

书中像成昆、左冷禅那样的枭雄,虽然最后功败垂成,但本身思虑筹划都极尽周详,实践手段雷厉风行,功败垂成绝大部分都是由于主角定律所致。而慕容博一生的阴谋几乎没有受到主角影响,一生图谋,谋反之业仍了无寸进。就他这样,竟然都成了天龙第一大阴谋家!

指望雁门关之战引起两国交战,就像认为山口组和黑手党火并就会引发日本与意大利交战一样。但这不是说,山口组和黑手党在日本和意大利境内根本没什么影响力。

这也不是说,武功最高都威力不够,比不得枪炮。如果是一炮轰在了金銮殿上,那结果能一样吗?

别说一定要用什么原子弹,就一个小孩玩的烟火弹都很了不得啊!

慕容复的复国策略虽然也难免显得有些弱智,但比起他老爹来,还是要胜过许多倍。如果慕容复是弱智,他老爹是什么?

论武功,慕容复在同辈中除了乔峰谁都不用怕,何况他的年龄原本就比乔峰小。

论计谋,虽然算不上很高明,但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天上掉馅饼。或自己突破开了窍,高明的计谋层出不穷,甚至送上门不要都不行。

再加上,每次都有虚竹、段誉那种能逢凶化吉的主角搅局。失败了也不是很丢人。

倒是他爹,自己瞎折腾,不但一事无成,反而树敌无数,最后只能装死,连唯一的亲儿子都不告诉。

明明自己不用心教儿子家传的‘参合指’,反而跑出来骂儿子丢慕容氏的脸。

刚刚把自家武功在群雄面前吹嘘一通,马上又被人指出近十几年来一直在少林偷学别人的武功。

转着弯说到这儿,秦朝一张脸又羞又红。

说什么偷学,自己这不也和他一样吗?

可笑他刚刚教训慕容复要以复国大计为念。义正词严,半天都还没过就跑去当和尚,啥也不管了。

可怜慕容复从小就为了复国大业放弃了一切,偏偏摊上这么个爹,当他在西夏皇宫被问到最快乐的时光时。竟然想不出来,唉!

别的不说,他和鸠摩智结交原本是件好事,但也不干什么好事,到处找武林秘籍,为了一本《六脉神剑经》,居然掳了大理世子!完全不顾国家利益。还装着很爱国爱民的样子。若因此而结下血海深仇,这笔帐慕容世家也逃不了。有这么个好友,人品真是好得很!

总之,除了得罪人之外,他还干什么了?

慕容家的人都莫名其妙得很,慕容复相对还正常点。就是在主角的压迫下苦哈哈的,这个主要是运气问题,书中的主角定律不可抗。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慕容博那两个朋友,一个鸠摩智。一个玄慈还是很贴切的——前者堪称武痴,后者和叶二娘偷情,他自己则做着春秋大梦。这三人一个痴,一个色,一个傻,自然臭味相投了。

这评价修修改改删删减减后传入慕容博的耳中,不知他怎么忍得住。可惜他那朋友,鸠摩智和玄慈都还没听到。虽然这不是秦朝第一次这么想,但还是像第一次一样控制不住直笑痛肚皮。

“哈!哈!哈……”

隔壁那总捕苏三和苏刺史都伸长了耳朵,但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很多关键性的内容都没听到。既暗自庆幸能少冒一些生命危险,又暗自可惜,希望能立下更多更大的功劳。

听慕容博道:“好吧!你要小瞧就尽管小瞧好了。反正在没获得成功之前,做得最如何成功都还是没成功。若连现在这身武功都没,那就连站着同你说话的底气都没了,是不?”

“你这话倒也有理。”秦朝强忍住笑道,“最怎么荒谬,做比不做强。失败是成功之母。要不怕犯错,不怕失败,成功就在不远。老怕这怕那,怕摔跤,怎学得会走路。”

慕容博道:“那现在就谈正事。我准备把这‘燕子坞’半卖半送予你,就看你怎么接受?”

“很好办。”秦朝道,“我会将之规划成一个经济特区,并保证在十年内投资上万两黄金进去,只一条最高法律——交易上人人平等。”

慕容博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不由担忧道:“如果朝廷不同意,怎么办?”

秦朝大笑道:“这又不是我必须巴结他赵宋,眼光长远的人都不会拒绝,高太后该不会那么傻。大不了在大理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开张,保定帝和镇南王绝对是欢迎之至。”

慕容博稍作犹豫,便道:“我大燕也绝对欢迎。”

又道:“关键是那些黄金太多太多了!”

秦朝笑道:“难怪你怀疑!这当然是有钱大家一起赚,有财大家一起发。事实上现在社会上闲散资金太多了,通过集资很容易,入股……”顺便举例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集资?

什么叫入股?

慕容博听了,再不敢怀疑,大叹道:“兄弟有这等宰相之才,恐怕吕不韦都比不得。”

秦朝摆手道:“这根本不算什么,看现在这社会和千年前相比便知我所言不虚。”

慕容博道:“这对你或许真不算什么,但我敢保证那秦老家主也一样地震惊,不然不会找你结拜。现在倒轮到我有些佩服他了,看来我也小瞧了兄弟你,特别是小瞧了你那套《寻秦记》。”

秦朝听得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跟秦夕落的结拜还没着落,慕容博直接提出结拜的可能性极大。现在只要自己顺势提出,对方十有八九不会拒绝,反而是求之不得。

真要那样做,慕容复从此就得喊自己喊叔叔,而王语嫣……

‘侄女’二字一冒头,一时不敢再往下想。

听慕容博道:“既然留在‘燕子坞’的人不愁没安置,那我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再没什么值得顾虑。弱肉强食,没什么可说,就看萧峰父子俩怎么选择。”

那苏刺史忍不住插嘴道:“要接收‘燕子坞’,总得找个由头啊!”

慕容博撇嘴道:“这还用我教!你自己不会编故事吗?随便打个赌不就行了。”

苏三道:“大人是想说,你们还是公开斗一次剑,分出个高下比较好。”

“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傻呀!”慕容博冷笑道,“剑自然是会斗,但不是现在,等这一切都忙完,悠闲下来后,再斗也不迟。”

秦朝道:“那就定在三年后,中秋月圆夜,第一次‘华山论剑’,顺便决定‘燕子坞’的利润分成,怎么样?”

慕容博笑道:“一言为定!”挥手告别。

他一走,无形之中那苏刺史的官威立即回转一半。

只听那苏刺史喃喃自语道:“这刁民,仗着武功远比一般人高强,越来越无法无天,怪不得朝中明知重文轻武的弊端,仍一直坚持……”

秦朝打断道:“上位者不努力提高自己,反怪下面武功高,这他妈什么狗屁道理?”

苏刺史没想他会暴粗口,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本官准备推荐阁下担任国师一职,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又道:“你这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就为了拒绝?”

不等秦朝回答,便摇头道:“何必一定要拆穿!看来一定是这样!但有些不是你想拒绝就拒绝得了。”

秦朝觉得今天已经扯得太多,祸从口出,没兴趣再跟他扯。

不久后,看他和苏三一摇三晃地出了门,对他道了声:“不送。”便回了书房。看着潇洒,事实被他顺手牵羊一把,答应送他一些花岗岩方块,用作建家用人工温泉池。

“晓嫣,今后刺史那儿有什么事,喜欢就都由你接待,随你。”秦朝突然放下书本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晓嫣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吐气如兰道:“谁说主人最胆小怕事,主人原来是这么大胆,真的连刺史大人都不放在眼里耶!”

秦朝道:“说我胆小怕事没错,但说我胆大包天也没错,我这人复杂得连自己都看不懂。”

苏晓嫣道:“这世上,最难懂的反而是自己。”

嘻嘻一笑道:“这位苏刺史,原来可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哦!”

秦朝站起身来道:“我只听过苏大学士的‘苏门四学士’,例如那位对你很欣赏,世称‘淮海先生’,别号‘邗沟居士’的秦观>秦太虚>秦少游>淮海居士,从没听过什么‘江南四大才子’,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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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声声慢朝朝暮暮

门外有人高声道:“这‘苏门四学士’,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另外三位是指?”

苏晓嫣笑道:“果然又撞车!‘淮海先生’请。 ”

那人道:“相见不如不见。”

秦朝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蜡笔小新的卡通影像,不由叹了叹,心情十分复杂地道:“另外三人是黄庭坚、晁补之和张耒。到元祐七年,苏大学士自扬州召回,进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礼部尚书。”

顿了顿,续道:“秦观你则迁国史院编修,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同时供职史馆,人称“苏门四学士”。”

那人呵呵一笑,击掌道:“兄台可真够‘还看今朝’!如果连这都算得准,那国师的推荐人怎么也得算上我秦观一个。一并提前恭贺,祝苏大家找到满意的归宿。”

苏晓嫣道:“你如果真的还想有所作为,就该趁机多了解民生疾苦,针对新、旧两党的主张给予客观、公正的分析和评价。而不是把心思和时间浪费在我这儿,纯粹是白费功夫。”

听那秦观道:“苏大家教训得是,现在就得做准备,这么看这一卦至少不会偏太远。”听声音越行越远。

秦朝朗声道:“绝对没白费功夫,至少该找个借口,叫他多送一幅字画,题上——‘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唱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长吟道:“《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这自然又是在盗版,但除了他外,谁信?

苏晓嫣扑哧一笑。道:“主人这样随客人自由出入。原来是方便改行算卦。最厉害是这首《鹊桥仙》,合三人之力成一曲经典。看来可提前问世了。不过,这次上面硬要砸了国师这算无遗策的招牌,倒是个送上门的机会。如果圣上连这面子都不卖,那国师之说自是笑谈。可这要是真应下来。苏门真得以复起,这人情可真不小,收费可真不低啊!”

秦朝道:“我这不过是顺水推舟。”

苏晓嫣道:“真够谦虚的。”肚子都快笑痛了。

他这哪叫谦虚!这分明是说,即使没他推这一把,这些原本就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但除了他外,谁信?

实话实说,这不是第一次。

继续解释也只会继续适得其反。但秦朝还是会解释。几乎每次都会吃力不讨好,但该解释还是会继续解释。

反正信不信由别人,解不解释由自己。

至少历史上没自己,不也还是会出现“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没自己推这一把,原本还是会有‘苏门四学士’。反而因为自己先推了这一把,历史上还会不会有‘苏门四学士’,那可就很难说了。

说不定会早产,说不定会难产……

大不了照搬《寻秦记》,学主角项少龙,秦始皇都由自己造一个。

突然特别想念李格非那女儿李清照,虽然她现在还只六七岁,虽然说三岁看老,但对这‘千古第一才女’,可得十万分小心地雕琢。别,别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要,要相信自己。

便,便再没什么不可能。

这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从大航海时代,到大航空,到如今的时空旅行。这都是自己特有的底气,脱离一般井底之蛙的底气,而非只一句漂亮的空话。

第一次时空旅行或许是一次意外,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以人类的聪明才智,意外不会一直意外到意外,意外相信早晚会意外到不意外。但最怎么不意外,弱还是弱,强还是强。强弱之间的差异,不是越拉越远,便是越拉越近。

苏晓嫣不知为何,也想到李清照的《如梦令》,念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见秦朝又羞红了脸,不由笑道:“你不会还不承认,硬说是盗版了‘千古第一才女’?”

秦朝能说什么呢?

被识穿了吗?

根本就没法解释,他只得再一次狼狈而逃。

“唉!主人用得着这么谦虚吗?”苏晓嫣怎么也想不通。

“这哪是谦虚?这分明就是骄傲嘛!”

苏晓晓从侧房转入道:“你别不信。不信你来听他昨日傍晚时分刚写下的这首《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苏晓嫣道:“早看了,署名也是那李清照。怎么可能嘛!说是李清照她娘还差不多。”

苏晓晓摊开双手道:“主人要这么写,字据都亲笔立下,你能怎么着?”

苏晓嫣想着,想着,忽然大惊失色道:“主人这‘千古第一怪才’,不会看上那‘千古第一才女’?”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可能——那李清照的年龄未免也太小!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女娃。

为什么还会这么去想?

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果然是差距太远,夏虫不可语冰吗?

不明白。

苏晓晓笑道:“还以为主人这书房很轻松,大受刺激了吧!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哩!今后就看你我能不能习惯下来,否则肯定还有得瞧。”

长叹道:“至少那西夏‘一品堂’便不会死心,其实这些让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可是事实说出去都没人信。”

苏晓嫣道:“你这话我可不赞同,主人最少也是有能力影响各国平衡的重要人物,自然倍受西夏‘一品堂’关注。吐蕃的第一精神领袖活佛,主人也绝对是最有力的竞争人选。”

苏晓晓听了,脸上不由越想越烧红,低声认错道:“看来是我看问题习惯只看表面,仍是太小瞧了主人的真正实力和无形影响力,表现明显不如刚刚那两位大人目光长远。”

苏晓嫣笑道:“你现在自然也知道,某些国师不但不便宜,而且还不是一般地吃亏。不然早就有‘北乔峰,南慕容’,哪还用等到现在,平白无故送上来。”

苏晓晓奇怪道:“你怎么就能明白这么多?”

苏晓嫣不答反问道:“你现在不也明白了吗?”

苏晓晓道:“我原先只是没想过,主人会这么炙手可热。没想保定帝、镇南王那些人只表面光明正大,仁义无双,暗底下小手段不断。”

苏晓嫣很是兴奋道:“你怎么看出他段家小手段不断了?”

苏晓晓一阵叹息,道:“我原本是看不懂那‘酒仙镇’,但现在都有了慕容世家的‘燕子坞’,一样送到主人的手里,这事情还不明摆着了,全是无利不早起,在算计主人哩!”

苏晓嫣微微一笑道:“这应该叫互相算计。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刺史大人得了主人的恩惠,自然便可找理由多送一些石料,省得主人自己来回奔波,这书房四周看来马上又要升级换代,练功和装修两不误。这是很简单,也非咱主人第一个干,但一到咱主人手底,那就是不一样。”

加重语气道:“非常地不一样!”

吴圆圆的声音突然传来道:“你俩还有完没完,拍马屁也不是这么个拍法。别说什么主人听不见,那只能骗骗三岁小儿。”

苏晓晓闻言,脸色一黯。

苏晓嫣则冷笑道:“内功转眼就高深,耳力刹那就超人,要炫耀就炫耀呗!反正是**裸的事实,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怕什么?”

吴圆圆正想反击,被母亲一手捂住了嘴,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道:“和谐!别闹。”

刚用力一挣,听母亲语气一转道:“别犯傻。主人把与刺史大人接洽的事情交给她,就等于把你爹那案子也交托到了她手里,所以她现在确实不用怕咱们母女俩。”

吴圆圆想到要尽快解救那些还没问斩的亲友,表面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心头却不由更加地火热,暗道:“事实原来是这样!慕容老家主的算盘倒是打得精,一下就命中了文官的要害,抓住了武官的咽喉。该死的狗官!官字两张口,说白就是白,黑也是白;说黑就是黑,白也是黑。”

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暗道:“可惜爹响当当一条好汉子,活着受不得半点辱,情愿一死!不然现在也守得云开见月明。”说是这么说,事实上哪会不知道——如果爹不死,便不会与秦朝这样相遇,基本上形同陌路,哪还会有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

至于剩下的那些女性亲属,下场不用说都知道,至少身体已经很不干净,根本就配不上主人,第一次那是想都别想,第一个只管问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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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下下策金牌温玉

要不是多了个‘燕子坞’,怎么安置还真不简单。

现在当然要简单多了,只要还位于‘燕子坞’,不管怎么安家,今后都绝对是寸土寸金,先一步大占便宜。

只要还稍有商业头脑,找一块风水宝地开张,不愁不发财致富。

虽然不求所有人都和父亲一样不堪受辱,但要说心里没意见,那又怎么可能!

如果真能不见面,又都还能过得很不错,那大家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为妙。既然都觉得认识很丢脸,那不如都当作不认识,何必都自寻没趣。

最没脸见人的是丐帮九袋长老‘鬼头大刀’吴长风,要不是他有一天酒瘾大发,把杨元帅赠下的那面‘记功金牌’卖了给金铺子,换酒喝,吴家这一劫根本就不会发生。

在杏子林中,他不过是向大家多解释了一句那免罪金牌的下落,结果就连累到吴金城开的‘无锡镖局’。从上到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从个人到家庭,无一不受其影响。

杏子林事件影响何其大!

与丐帮相联的利益网何其大!

具体到每个人身上,区别主要还是在于大与小。

谁让这世上总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反转过来,变成雪中送炭者多之又多,落井下石者少之又少。总不能一直只出不入,全送走自己就没了。

最怎么穷文富武,到那时,只解决自己的生存都很成问题。

外人最如何慷慨解囊,救只救得了一时,解不了一生一世。

想到自己事业未成前,连吃住都很成问题,便知做人都不容易,再过千年也一样难,社会主义并不是万能药。做好人又难上加难。只纯做好人最难。

如果好人很容易做,连损人利己都是天经地义,谁天生愿意做坏人?

坏人变好,如果比好人变坏容易。那这世上还会有那么多人变坏吗?

好人变坏,如果比坏人变好容易,那这世上还会有那么多人变好吗?

一个人要变坏,越来越坏,越来越坏,至少说明他原来的为人是比较好;一个人要变好,越来越好,越来越好,至少说明他原来的为人是比较坏。

前者劝人向恶是由好人转坏人,后者劝人向善是由坏人转好人。这不很矛盾么!

一边是越来越坏不容易,一边是越来越好不容易,中间是亦正亦邪不容易。最如何不容易都有很容易的时候,不然便不叫不容易。

相对而论,世事就是这么地复杂矛盾。

一个大坏人都有可能做下许许多多大好事。这不看他有多好,而看他有多坏;一个大好人都有可能干下许许多多大错事、恨事、坏事,这不看他有多坏,而看他有多好。

江湖中人的下场,主要是看成功与失败。成功者可越坏越成功,失败者越好越失败。而用来评价成败的第一标准,自然少不了个人的武功。但不一定非得真刀实枪比一比不可。

这次。慕容博仗着武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是聪明还是愚蠢,谁知道?

谁可评!

一般人不清楚其中内幕,话说得最怎么合情合理,他似乎都不用太在意。

继续独往独来的老习惯。依然我行我素的旧风格,你又能奈他何?

反正怎么做都要胜过‘无锡镖局’,对官府太老实了肯定没什么用。最多不要脸跪下相求,但那又有什么用!?那还不如花钱消灾,问题是没钱。

有钱哪还用说。

要说来钱快。秦朝只随便切几块石豆腐,一不小心,就切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上古温玉。凭什么这么快就认定,它一定是一块上古温玉?

温玉不用说,一握就知道。

关键是,上古怎么说得准?

只因握着它修炼内功的时候,速度明显比以往要快了至少一倍,挂在胸口至少能快一倍半,贴着丹田至少能快三倍,真能拥有如此神效,这不是传说中的上古温玉是什么!

那块石豆腐被切开之前是阿朱亲手搬过来,温玉只一块,秦朝怎么都昧不下良心贪下她的,只得悄悄与她商量,平时给她修炼用,等以后自己有需要突破瓶颈的时候再借着偶尔用用。

“二弟,努力!再加一把劲……”

阿朱本来很是看不惯,认为他放下身段当石匠比平时说书、写书还不务正业,故意找些特别难切的石头来为难他那一双肉掌,现在,现实被逆转了。其心思也被逆转,并不难猜。

主要是为了阿碧。

虽然知道这种运气可一不可二,可就是不想只一个人独享这么大好处。相比这还不算什么,最难理解是他怎么会把这天大好处直接让出,自己又不是他的唯一。

自己绝不是他的唯一!

真是他唯一,也该优先他自己用,使强者越强。

慕容博前脚刚走不到一柱香,阿朱后脚就跟进。

被慕容博一闹,众女都知道她这大哥是假的,全不感冒了。但见秦朝仍这么迁就她,一个人至少有一百种想法,可是怎么想都还是看不懂,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阿朱自己第一个不懂,也第一个想弄个一清二楚,不然根本不用表现这么夸张!甚至于可说是过分。但这让秦朝怎么说?

总不能直说:“你是乔峰的女人,我惹不起你,快离我远点。”

事实上阿朱倒是很想跟他说:“一脱离慕容家,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但不知怎么一回事,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一点都不像自己平日的为人,似乎恋爱真的会让女人变愚蠢!

这就是恋爱吗?

自己知道自己绝没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但为什么还要这么问,这简直是在玩火自焚!可能是不甘心,不知该怪他太尊重自己的选择,还是该怪他太不尊重自己的选择,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不明白。

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真要按他的习惯所说自由选择,自己一离开慕容家,就等于从此恢复了自由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未来将不再属于谁支配,未来只属于段阿朱自己。

至于慕容老爷,如果不是因为急着保护阿碧上路,急着想抱孙子,这一出‘擒贼先擒王’,只能算下下之策。现在是发现了不少意外收获,开始不能算,这是马后炮。也是事实。

反正要失去‘燕子坞’,失去这几百年的基业,不如干脆点送秦朝,就当是报酬。这是自己和阿碧商量出来的下下之策,但在目前看来,显然是上上之策,百利而无一害。

秦朝第一时间找来‘美女蛇’司空虹,直言道:“这‘燕子坞’第一任就交你打理,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你看行不?”

司空虹沉默了一会儿,思考清楚了才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当然还是第一所有人,我只不过是第一负责人。”

秦朝道:“你不同意就算啦!”

又道:“只盈盈母女俩就够了,有钱便不难。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脚抽筋。反正最多一个井字划分九个区,你原本负责的是中间那个主商业区。”

司空虹顿时急了。

劈里啪啦道:“谁说不同意,傻子才不同意。就说上万两黄金的支配权,这世上才几个人拥有。一般帝王都没这资本,你竟然说我不同意,真是大笑话!我司空虹要傻成这样,今后还配称‘美女蛇’?”胸前那一对凶物一挤,只一下就把秦朝给挤了走。

“你要做得太过分,别怪我不信任你。”话声传来,听声音他转身便已经离开很远,至少已经离开了这个临时的家。看来不用等多久,主家就可以迁移到那‘参合庄’。

司空虹兴奋得控制不住身体直打颤,小声嘀咕道:“哼!赔罪?你说那胸大有罪,说的又不是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鸡肋就鸡肋,不上不下就不上不下,大家走着瞧。”

人与人真的不能比,每次一想到那‘玫瑰仙子’,现在再加上那李嬷嬷,便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太不是滋味!

真是受不了,太不是滋味!

“我不走,我也想不走,我不走行吗?”秦朝暗自郁闷道,“家中不是被段誉上过的女人,就是乔峰的至爱,或是慕容复的女奴。动都不能动,我这又不是美女集中营。”

司空虹准备找盈盈商量,刚接近,见她捧着一册书翻来翻去,口中喃喃自语道:“主人说的这些道理,为什么从来就不曾深想过,反而是家中奴仆养得越多越得意,越习以为常,最善不过是主奴、上下级之间的善。那叫什么善?”顿时觉得跟她再没什么共同语言。

稍一犹豫,转身便走。

盈盈反复默念:“交易上人人平等。”见司空虹已经走远,暗自一笑,轻轻放下了手中快要翻烂了的书,暗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有什么好商量,只要大家都还遵守主人定下的那一条最高法律,闹翻天都脱离不了主人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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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桃花坞桃花庵歌

“只要一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便不怕犯错,只管放开干。”回想主人最后的那句交待,盈盈越想越感知到它的份量重。真要那么干,与拉起旗帜造反有什么区别?

往日真不敢去想。

现在嘛!

反正自己落到今日这地步,对官府已是反感至极,这方面似乎再没什么可怕。只要不是官逼民反,最窄都窄不过这条路。真到了无路可走,不反也得反。说到底,还是看实力。

就现在这实力,虽然自认还是一奴婢,但就连帝王都无法真的小瞧。再努力些日子,相信不难追上那大理镇南王。这当然是纯指武功方面,地位、名望等还相距十分遥远。

不过就这份实力,替主人镇守一方,自信绝不成问题。可笑那司空虹,不趁自己这还未融会贯通华山派各路剑法的时候当众比武,等于是错过了最有希望的胜机,又少了一个建立个人威望的良机,失去了一项将来夸耀的资本。

就她这智慧!

还是个破烂,远比自己还破烂,也难怪主人怎么都看不上!

终究是拒绝了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一番美意,没接受他干女儿,便宜了段誉。不过主人确实是很重感情的一个人,对她这‘美女蛇’居然也百般照顾。说什么不落人后,事实无论怎么说都已经远远落后于段世子的以德报怨。

难道她也会懂得感激吗?

或许不需要她怎么感激。

只求她别老故意跟主人捣蛋就行了,只一个乱牵红线都很操蛋。这家伙成事或许很不足,败事却绰绰有馀。既然在这里,虽然武功和威望都不足以服众,但还是不妨让她当个头。

真要将主人策划的事情弄坏了,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万一真要弄好了,甚至远比想象中还好,不管怎么说都还算对得起主人。

暂且不必什么都针对她,反而得一切都顺着来。只要顺着主人的心意。不对着干,便问心无愧。犯错都无所谓,只要别故意犯错。其它条条框框皆可放开,放不开亦不用去强求。

秦朝一个人出门干什么去?

别人的规矩向来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这次一改往日拖拖拉拉的作风,一应下来便雷厉风行,偏要扫平太湖水贼,吃一吃窝边草,压一压地头蛇。

策略很简单——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如果手劲足,要过瘾,柿子偏要选硬的捏!

听说太湖的水贼少的季节都有近千,主要集中在‘八大坞’。不过因为兔子一向不吃窝边草。反而很受本地父老乡亲们的欢迎,平时混在一起很难分清是民还是贼。

靠山吃山,近水吃水。

‘燕子坞’不过是其中之一,当然是最大的一个。

第二是‘桃花坞’。

慕容博早就做了两手准备,见秦朝不按常规路线走。忙上前和他打赌:

“你要能在一个月内就彻底降服‘桃花坞’,我就承认是我这些年无能。”

另一个条件仍压着不提,自然不会这么快就遗忘掉,而是显得极不简单。但并不难猜,无非是眼红刘皇叔三顾茅庐,也想骗个像诸葛亮一样的大军师,替他慕容世家卖命。

秦朝听都懒得听。回答他道:“我要你承认你无能干什么,这不过是一天半天的事。”

慕容博不信,自以为绝无可能,说什么都不信。同路而行,只等着看他笑话,寻机切入。不料只听他吟了一首诗歌。便不得不信: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歌声在内力的作用下十倍开朗,一路不知有多少人听傻了,听痴了,秦观也是其中的一员。慕容博掌都没来得及鼓,又听他换了个版本高声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势,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记得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路上,两人都扯开了嗓门高歌,四方附和者越来越多,有远有近,有强有弱,实在是难以计数。当第九遍唱完,两人正落脚一齐站在‘桃花庵’的千年桃木大门前。

一个相貌很清秀的年青小尼跑出来行礼,对慕容博微微笑道:“得知慕容老施主真要来,屈指一算,师父师叔多少年都没这么高兴过。”

对秦朝道:“本来几位师父都被施主的诗歌彻底打劫,但小师叔见你果然是‘还看今朝’,西南第一,为人实在够嚣张!于是决定继慕容老施主后,首次摆下桃花阵来迎客。”

秦朝笑问道:“我不接,你会怎么看我?”

那小尼稍作思考便接道:“以秦施主一向的为人,来了便绝不会不接,贫尼自然不用再费神考虑这不用考虑的问题。”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寻秦记》,一溜烟不见了。

秦朝笑了笑道:“要不慕容先生先行一步?”

慕容博摇头苦笑。

“如果只两位桃花仙子,我倒还真想再试一次。三位就算啦!四位、五位,这辈子想都别想。不然我姑苏慕容的武功已经足以,何必再去少林偷学,真是很丢人现眼!”

秦朝想到凌波微步,拿着与书中段誉一比,胸中不由充满了自信,开心道:“不管你信不信,对我而言,阵法的人数反而是越多越善。‘桃花阵’最厉害,总比不得书中十万大军,哈哈哈……”

“十万大军!这可是现实中啊,小兄弟。”慕容博脸上满是兴奋道,“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五位仙子中排名第二的正是我夫人王氏。别看她当年的武功连李青萝都比不上,那不过是因为修炼崆峒派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所以早期见效特别地缓慢,中期不上不下很是漫长,才终得后劲第一!”

秦朝心中一动道:“再过些年,连你都不敢放言必胜是不是?”难怪他这些年放下复国的正事不干,潜入少林寺‘藏经阁’,一心偷学少林的武功!

可怜的大男子英雄主义!

可怜一家之主的脸面!

慕容博点头道:“这还真是瞒不过你,当年崆峒派的《伏魔剑法》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剑,至今都还是剑道正宗。可惜我夫人只会那大小周天剑法,为此已经付出极为巨大的代价,不然还真是很难说。”

秦朝道:“崆峒派剑法对修炼者的性格要求极高极严,这是不是你所说的代价呢?”

慕容博惊叹道:“就知道怎么都瞒不过你,相比‘修罗刀’,或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付出这代价都不算什么了,是不?”

秦朝懒得再客气,领先他一步,边走边说道:“‘修罗刀’上战场,威力几乎不下于丐帮‘降龙二十八掌’,也难怪你会对它念念不忘!”

慕容博跟上,笑道:“我听人说,你威胁镇南王,如果他敢不娶秦红棉,就替乔峰拉红线,叫乔峰娶了她,不知有没这回事?”

秦朝道:“如果秦红棉的要求还是一心一意对他的男人,乔峰当然还是第一选择。”

一中年女尼的声音插入道:“如果是《寻秦记》的主角秦龙,镇南王要比你这秦朝合适一百倍。”

秦朝循声望去,只一眼,便不由惊呆了。

“呵呵!看来不用我介绍,你们也认识。”慕容博一脸得意道。

那女尼长相与李青萝极像双胞胎,但加上打扮,便只剩下七成相似。再加上神态和内在的气质,最多便只剩下五成五。这还不是最奇怪,最奇怪是与慕容博的兄妹之相,竟然没被排挤掉,还很容易看得出来,特别那四道长垂的白眉——男女各两道。

秦朝感叹道:“五位桃花仙,两位是你家人,这都还不算收服吗?”

慕容博答非所问道:“我家的秘密是很多,像这类秘密却一直多不起来,现在不又少了一个吗?”

那中年女尼隔空击了秦朝一掌,恨声道:“只怪无涯子,希望这次没选错人。”

秦朝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许多原来不明白的事情,不由暗道不妙,硬挺道:“别选我。”

那中年女尼又击出一掌,见他仍一步不退,脸色阵青阵红,一阵变幻,跺脚走了。

慕容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叹道:“这妹子眼高于顶,从小被我爹妈一起宠坏,从小就得罪不起。如果你还认为这是收服,那这就收服,但我还是想看你怎么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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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十一层绝顶入魔

微微一笑道:“忘了跟你说,我这妹子的武功,在这庵中只排名第三。 你想象一下,如果不是被第一压着,放在外面闹。”

“不知庵主与你娘是什么关系?”秦朝道。

慕容博虽然知道他很能猜,但还是没想这么快就猜中,叹道:“我也想知道,一直很想弄清楚,追根问底。但又知道,其实没这个必要。反正肯定很亲近,具体却很难说。”

语气一转道:“看我这妹子,明知你这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一旦大成,最厉害的一招便是‘遍身排打’,最不怕掌面排打,简直是求之不得,还硬要帮忙打两掌练功。”

秦朝想到自己被秦红棉踢过,被木婉清射过,被钟灵咬过,扑哧一笑道:“女儿家的心,你要弄得懂,你就成神了。”

慕容博紧跟着他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桃林中左一转,右一转,四周仿佛都一个样,不知该怎么认路,嘴上道:“这还真没什么难懂,‘桃花阵’也是桃花劫,信不信由你。”

只见秦朝不再东摸一摸,西摸一摸,微笑道:“如果这桃林就是第一阵,那我可就要过了。”

慕容博老脸红烫烫的,郁闷道:“这确实是第一阵,不排除运气,上次那难度我都用了七天。眼前这阵势明显又升了级,不计算运气,少说也要半个月。”

左边一棵桃树突然向左移开,后面走出一个一身桃红僧衣的尼姑。

看她那样子似乎还很年青,口气却极大,说道:“小博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你那七天是什么时候?那还是你七岁大的时候玩捉迷藏,亏你到现在还记得。”

慕容博岔开话题道:“桃红姐怎就一点都不奇怪,他这么轻松就破了这一阵。”

转脸向秦朝介绍道:“桃红姐就是这‘桃花庵’的大庵主。武功正如你写的《寻秦记》。形同女人的年龄,自然是深不可测。”

放低声音道:“可测都不能测,你不会不懂。”

叹息道:“她一直都还是这模样,我这都老了。快到一甲子。这些年全活到狗身上。当真是没脸再见她。”

“哼!”一声冷哼在他身后响起。

“月月!”慕容博深情地呼唤,唤来多年未见的夫人。一脸怒色压住喜色,身体颤颤发抖。

秦朝在一旁,不怎么想听都还是听到了慕容夫人向慕容博密语传音道:“你果然还是对庵主余情未了,所以才不敢三妻四妾。一直觉得没脸见她,老自惭形秽,怕玷污了她,是不?”

与此同时,听那大庵主道:“没什么奇怪,他既然也能与桃神交流,这阵法自然难不住他。奇怪的是他那一手‘枯木逢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信你们自己去看,一路上那些老了的,病了的孩子们。现在全焕发了第二春。如果算上他自立的杀戒,唯一的不足是虫蚁死了一地。若算上肉眼难见的那些蛊虫,数目何止亿亿万!”

秦朝直言道:“这一路我趁机与老桃林双修,精神力何止倍增,难怪你会这么忌惮!但我这杀戒,杀上亿亿万还是照样得守,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每个人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慕容博匆忙跳上树顶一望,顿时惊呆了。身子一沉,一口气不顺,险些没站稳。从未想过这些桃树对修炼会起这么大的作用,最主要是没想过武功竟然能这么个修炼法。

慕容夫人跳到他身旁一望,也一样惊呆了。

夫妇俩面面相觑,半晌,慕容夫人道:“转眼这么多枯木逢春,老树开花,还是人力所为吗?还摆个屁‘桃花阵’。”

拉长了脸道:“谁爱摆谁摆去。”

又道:“原来刚刚那诗歌是在酝酿情绪,交流情感,方便与桃神双修啊!还以为真的单凭那一首《桃花庵歌》就投降,当真是很幼稚可笑。”

慕容博笑道:“月月的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

慕容夫人脸上怒色一闪而逝。

“亏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这脸皮当真是越来越厚了,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慕容博点头道:“要不是夫人亲手培养出来的阿朱、阿碧两个小丫头厉害,就我这大局观,这一次怕真的很悬。从没想过,秦兄竟然会厉害到这个高度,哪还叫西南第一!”

秦朝这次虽然只虚惊一场,但还是因此而虚心不少,炼虚合道,谦虚道:“我要真有那么厉害,就不会这时候还急着练功闯阵。闯不过是死,最厉害也是一场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闯阵是白闯,除非你娶了我慕容白,否则别想。”慕容博那妹妹从西南方站出,一双美目紧盯着秦朝,只等他亲口说出答案。事实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要逼他说。

秦朝向慕容博会心一笑,朗声说道:“如果这就是收服,那我还用收服吗?”

“你可别听她胡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样的日子就在不远。”大庵主道,“这地方不完完整整送你,早晚会被人一把火烧掉,总之是得不偿失。”

慕容白满脸严肃道:“我才没胡说。不过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我让你一让,只要你能挺得住我一百掌。”

秦朝强忍住笑道:“假设两百掌,又如何?”

慕容白一听,不得不怀疑他是在上演空城计,虚张声势,否则便是对自己的掌力太缺乏自信,实力都会因此而大降。想到这儿,再也控制不住胸口的怒火,恨恨地道:“你要能一次挺过,‘八大坞’便交给我负责去收拢,不用你这懒鬼再东奔西走。”

秦朝努力强忍不住笑道:“假设五百掌,又如何?”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慕容白见他这么瞧不起人,不由大怒道:“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一千掌!”

只见他一脸欠揍,无所谓道:“一千掌就一千掌,我只怕累坏了你。”

大家都没想到他‘还看今朝’真有这么嚣张,再没一个人劝,反而恨不得都加入,多揍他几拳,多踢他几脚。虽然知道他是想借机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突破第十层。

一旦突破第十层,便踏入第十一层大圆满之境。武功从此可谓是超凡入圣,即便在武学盛世中也可称绝顶。‘少林七十二绝技’,门门可通往绝顶,只要大圆满一门即可。

慕容博心想:“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他这是在怪我请君入瓮,那张毒嘴自然不用再留什么情面。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这是故意。彻彻底底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你能把他怎么着?”

“请出掌。”不知是担心夜长梦多,还是因为童子功,秦朝这次表现得特别爽快。

只见他摇身一身,缩小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金童,全身金黄色,衣服空落一地。

慕容白一脚踢在他两腿间,双掌连环,劈里啪啦一阵,如影随形围着他一次一百掌击出,才开始渐渐放慢动作,掌力却越来越惊人,显然也开始借机练功,看得出收获已经不小。

慕容博在一旁越看越心动,越看越手痒,越看越眼红,终于忍不住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般若掌’,全力一掌击向秦朝。

众尼在一旁,见他很快便状似疯魔,似乎是练功走火入魔,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先任他全力发泄。

直到两百多掌后,‘般若掌’一举突破了当前的层次。

慕容博顿时恢复了清醒,但紧跟着便瘫倒在地,不时抽搐,满脸痛苦在地上打滚,鼻涕直流。原本神清目秀的儒雅样,如今可真是狼狈到了极点,简直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慕容夫人见状,被吓得眼泪直流,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目光一扫,见秦朝仍安然无恙,不由大恨,忍不住就是一掌,又一掌,一掌接一掌,再收不住手。

忽然抽出腰间那宝剑,青光一闪,刺向秦朝下身的禁地。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秦朝虽然自信有几分把握能挡得住她几剑,但从没打算冒那险,急忙施展凌波微步闪开,中止了这次修炼。

脸色很平静,心中却连连暗道可惜。

这次险些便一次性突破两层,连第十一层也跟着一起突破,一举踏入第十二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由正途成就伪先天。

众尼正感到左右为难,忽见他闪身在慕容博身上拍了几掌,不由齐声怒喝道:“卑鄙!”再无一人敢留手,不约而同布阵围上去。却见慕容博一脸尴尬地收回拍在秦朝腰的一掌道:“我……我…”。

众尼一齐想到传说中那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全体恍然,秦朝刚才原来是在替他疗伤。但不知怎么连慕容博都一起误会了他,或许是时间根本不由人深想——电光火石间。

只见慕容白一边顺势绕着秦朝转圈,不时打量他两腿间那小了许多倍的小家伙,一边嘻嘻笑道:“秦皇汉武略输文采的小家伙,千万别忘记,你还欠姐姐我四百七十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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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尊主偏心神医

秦朝看了看满身的‘朱砂掌’印,仍感觉很难以置信——长相如此可爱的女尼,竟会修炼这种几乎可以与崆峒镇山绝技‘七伤拳’相媲美的霸道功夫。

突然,灵机一动就懂了,叹息道:“原来你自小就得了一怪病,肺之金气先天不足。‘朱砂掌’虽可延命,但最厉害也只属后天。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反损先天之根基,伤上加伤,命不久矣!不过……”

慕容白接口道:“不过要修炼到先天,但先天不足,自然比正常人要难上十倍、百倍,几乎等于不可能,是吗?秦大神医。”神奇复杂地望着秦朝,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只见秦朝一脸悲天悯人的样子,轻轻一叹道:“你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痛快一时是一时,今朝有酒今朝醉,自然也不用把别人的性命时刻都放在心上咯!”

慕容白先是大怒,想狠狠报复,众多阴毒的主意在脑海中闪过。忽然大笑道:“你既然敢教训我,自然是……”下面的话,一时不敢说出口,但那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

在场都自认是聪明人,不用她多说。也知道秦朝说得对,如果她不是这心态,武功又怎会进步如此之快。但她进步越快,离死神也越近。

秦朝本不想说,但不知怎么还是点头道:“你这病是因为还在娘胎里时,你爹妈强练咱逍遥派的‘凌波微步’,不知它越走越强的基本原理是损先天之有余,而补后天之不足。”

慕容博恍然大悟道:“我说爹妈怎么会这么奇怪,这么偏心,原来是这原因。”脸上虽然有尴尬,但更多的是欣慰。从小的心结被解,功力都感到有很久都没有过的增长。

慕容白大喜道:“你果然不同于那薛神医,只懂得傻读医书,这么快就从武功上抓住要害。”

众尼也都替她高兴。但还不敢确定,毕竟问题还没真正解决掉。

最尴尬是见她一点都不顾男女大防,一双玉臂抱着秦朝一只右臂,左一摇。右一摇,那样子实在是很不雅观,偏又说不得。不说都已经很让人难堪,说了能有什么用?

大家忽然都不说话了。

气氛显得越来越诡异莫名了。

慕容白那双玉臂摩擦得反而越来越大胆,哪能不销魂,怎能不呻吟。叫秦朝享受男女极乐之余,动都不敢动,身体依旧保持着十岁孩童的样子。

“嘻嘻!小弟弟真是老实极了,晚上再找你。”慕容白说完抛了个媚眼,第一个消失在桃林中。

氛围顿时轻松了。

慕容博长叹一口气道:“你现在该明白。我也很为难。”

慕容夫人含泪道:“你总是憋在心里不说,谁知道。”

语气一转,又道:“我知道,你这句话是跟他说,但我还是要说你。再继续修炼少林武功。不突破先天那生死玄关,你俩兄妹都是在饮鸩止渴。”

秦朝苦笑道:“我也知道,你这话主要是在说给我听。但你夫妇俩不会不知道,真正的先天不可传。嵩山少林寺是属于佛教禅宗,其核心思想就在于一个‘悟’。明心见性,见性成佛。”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另有一番想法:

精、气、神三宝。乃武学本源。可是最如何珍贵也否认不了谁都拥有它们的事实,甚至于还在娘肚子里就有,没有了它们就没有了生命。它们不只能维持生命,一时缺少了会累,身体缺久了便会虚弱。但这也是人体强大的根本所在,从而诞生了一种又一种新武学。

无形之内力属于精、气、神的另一面。就像灵魂属于肉体那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另一面。内功所谓的后天,其实也是像灵魂一样的先天存在。不能因为小孩的灵魂比大人弱小,就把它当作肉体一样的物质存在。假使唯物主义是真理,那这世上便不会有内功。

从本质上讲,内功明显不同于有形的物质。不同于后天。所谓的先天功,主要是因为它能生生不息,不像后天功入不敷出。

例如‘登天步’,最厉害也是属于后天功,不但入不敷出,而且剑走偏锋,消耗远大于一般的后天功。当功力不足的时候强行修炼,身体自然是消耗不起,大损元气。通过‘凌波微步’,换上先天级轻功的强大动力,这才有了那一步登天的惊人奇效!

不像正常的‘凌波微步’,减小了损耗也减小了威力,弱化了暴发但增加了持久。

‘凌波微步’这配合‘北冥神功’才越走越强的先天级轻功,在登山方面,确实比不上‘登天步’那类似‘七伤拳’一样越厉害越伤身的后天级轻功。但这情况在秦朝看来,最正确是后天与先天的配合,如左右两条腿交叉着走路般,缺一不可。

先天缺少了数量,后天缺少了质量。两者如果能够配合,既不缺数量,也不缺质量,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数量越多,便越难提升质量;而质量越高,则越难提升数量。

后天功练得越厉害,先天功越难练;

先天功练得越厉害,后天功越难练。

看来得两者交叉着修炼,像两条腿交叉着走路,那或许才是最好的升级方法。这也说明了,先天强者不一定强于后天武者。先天一样有菜鸟,后天一样有宗师,殊途同归。

这也顺便解释了,为什么有的武者在修炼后天功的时候,不管是资质还是悟性都是百里挑一的强,一修炼先天功便举步维艰地弱,像换了个人,只得说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事实当然不可能突然就蠢了,智力狂降;

也不可能那些蠢货忽然就大智若愚了,智慧狂涨。

秦朝心想:“这恐怕也是破碎虚空的最大障碍!年青的时候武功越厉害,越容易犯下这种错误。但若一开始就比别人慢,自信心便会大受打击,最聪明都还是很缺乏底气。”

转念一想,在这方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书中段誉和虚竹都比乔峰有潜力。他俩和我一样都属于大龄青年,不大器晚成,便是淹没在废物堆里,谁还会关心?

那纯属浪费精力。

最怎么加倍关心,无能不成功还是无能,弱者不强大还是弱者,垃圾混在垃圾堆里还是垃圾,看不起还是让人看不起。成与败,仍是个中关键。

“婉清,登天步与凌波微步的冲突,好比一手矛一手盾,虽非缺一不可,但想不用尽潜力获得在未来的发展,最好别再剑走偏锋,贪图一时之快。”秦朝得用心灵交感,千里传音,第一个提醒木婉清。

事实最想提醒的是秦夕落。

另一边,木婉清想说的话能说上几天几夜不重复,偏偏不敢多说半个字,心知每多回一个字都会对元神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影响武功的进展,目前能单方面地远距离接受就已经很不错了。再次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武功真的还很弱,绝不能就此骄傲自满。

“大姐,小妹决定跟你学天山‘灵鹫宫’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那大姐自然是指天山‘灵鹫宫’的尊主‘天山童姥’巫行云,木婉清这小妹一半是强迫,一半是自愿。

木婉清想反抗,根本不是其一合之敌。不知这位比自己年龄和武功都大上不少倍的老前辈为什么要认自己这小妹,虽然这明显是天上掉馅饼,但还是习惯吃软不吃硬。

一口拒绝。

不料这反而获得了对方的真心赞赏,但这还用得着怀疑吗?

事实明摆着,对方根本就不必找上门来骗自己,每句话都显得很真诚。

最终为什么会答应,原因自己都说不清。但隐约知道,这是一笔隐形的交易。目前当然是这便宜大姐很吃亏,但她吃的亏越大,自己越不好意思,越会想办法去补偿。

可惜自己现在根本就没那资格补偿!看来问题还是出在秦朝身上。虽然认识大姐还不久,但也知道她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欠秦朝是欠男人的,自然不如欠自己这小妹的。

一旦修炼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等于成了‘灵鹫宫’的少尊主,当然也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少主。辛双清、左子穆、司空玄、桑土公、乌木娘那些人只要还不敢明着造反,最怎么不情愿都得接受自己的指挥。

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其它高深的武功之高之多,连大姐都还没学完,自己这一辈显然也学不完。

天啦!幸福来得太快。原来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只一句命令下去,手下多得是武林高手可用。

“你不是说,你的‘混元一气功’不下于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吗?”巫行云的话在耳边响起,人仍不知在哪里,一身武功显得比秦朝还高深莫测。

可是一想到他连千里传音的法术都越来越精通,对他不由又充满了信心,自觉不用再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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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独尊功纯阴圣地

念头在脑中飞转,木婉清樱嘴一张,微笑着说道:“他都还要去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狗屁金童纯阳身,我为什么就不能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巫行云很满意道:“要不是你这‘混元一气功’与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至少有九成相似,你现在想修炼都没办法修炼,除非你能再死上一次不死。那当然是用不着了。”

木婉清心中一动,道:“我要送大姐,大姐不要,原来就是这么个不要法啊!”

巫行云道:“你不用拐弯抹角,他教你和钟灵武功的时候,我就一字不漏全听去了。”

木婉清笑道:“原来大姐也醒悟,咱们这些苦命的女子,全都贪图小便宜反上了他的恶当。别看他表面很大方,实际上都是在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当然是要多大方有多大方。”

巫行云道:“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一次确实是在学他送人情,没什么稀奇。”

醒悟道:“反正这也没什么可隐瞒,他这把戏你都见惯了,自然是一眼就看穿。”

“我这想法。”木婉清略微迟疑了一下道,“说穿了真的没什么。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过是不想在武功上别太落后于人,想快些追上他的脚步,但这实在是叫人很难堪,事实反而像是在越拉越远。”

巫行云傲然道:“那你也未免太小瞧了我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要知道,它可是比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还童子功的纯阴玉女功。一旦开始修炼,少说也要禁欲三十年。”

木婉清很是悲伤道:“三十年当然是等不起,别人女儿都生女儿了。别说三十年,三年都我都等不起,等得起都不愿等。但我若连先天都不入,那不是只会拖他后腿吗?”

巫行云忽然现出身形,甩着两条大辫子。一脸苦涩地微笑道:“我当初对大师兄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一眼就相中了你。当然这也是因为咱逍遥派对真传弟子的相貌要求第一高,不然绝不会等到现在。只论相貌,你现在确实还不及那位王姑娘。因而并不合标准。”

木婉清胸口顿时剧烈起伏起来,强自冷静道:“那神仙姐姐真是当今第一大美女,难道我连第二都算不上?”

巫行云冷笑道:“她当然不是第一大美女,而你也绝非毫无希望成为第一小美女。”

木婉清感知四周温度都冰冷一片,立知这大姐果然跟那神仙姐姐有深仇大恨,而这很可能也是她看上自己的一个主要原因。像这类争风吃醋,心知肚明即可,说出来便不好了。

听巫行云道:“你我现在的先天,其实都还不是真正的先天。就算我比你多走九百九十九步,甚至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也只是无限接近于真正的先天,不等于真正的先天。”

一声长叹道:“如今确实是处于武学末世,要找一个真正的先天,几乎是不可能。虽然佛、道、儒三家都不缺擅长法术的智者、谋士、军师,但那只是抛开后天功力的纯先天。武功都烂得要命。例如天台山‘止观禅寺’那智光小和尚,原先准备走的便是那条路,但是苦苦修炼了那么多年,发大愿漂洋过海得功德无量,到现在还是不堪一击。”

木婉清借机问她道:“这么说,那些传说中的武林圣地岂不都是假的?”

巫行云没直接回答,只说道:“不入真正的先天。不能接触真正的圣地。”

木婉清笑了笑,又问道:“逍遥派属‘长春谷’,‘长春谷’是道家圣地,这总没错。”

巫行云笑了笑,道:“不是说这是武学末世吗?大理现在没了‘剑园’,自然也没了剑圣。那也没错呀!”

木婉清感叹道:“这世上还会有什么事是大姐不知道的吗?”

巫行云神色复杂道:“秦朝那小子,姥姥我就真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应该送给他。”

木婉清问道:“大姐不是说,他是来自天龙天外天的肉身穿越者吗?”

巫行云神色更加复杂了,回道:“那不是我第一个说。第一个说的人是中原‘供奉堂’那位最不像尼姑的‘九仙女’。”

放低声音道:“按理说,如果那‘九仙女’真的是灵魂穿越者,而秦朝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肉身穿越者,那根本就没法去证实,怎么让人相信是真的。”

木婉清道:“管他是真还是假,只要能真正地突破先天,保得住青春,延长了寿命,便是最实在不过。”

巫行云提醒道:“你千万别人还未老,心已老。”

“放心。”木婉清自信道,“我永远都不会老。别不信,到时候只要提前自杀就行,没什么可怕。”

巫行云道:“动不动就自杀,我算是明白,秦朝那小子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那么怕你。”

木婉清脸不由红了,干笑道:“他是个怕死鬼嘛!”

岔开话题道:“小妹很疑惑——‘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既然是‘灵鹫宫’至高无上的神功,须以最上乘的内功为基,方能修炼,大姐怎么才六岁时就开始能修炼了?”

巫行云道:“答案别人可能想不到,你绝对不会想不到。”

木婉清脸红道:“我想秦大哥不到一天就能造就一个宗师级高手,‘逍遥子’老前辈自然也可以。”

巫行云点头微笑道:“看来你跟那小子呆久了,也开始学着使诈。”

忽又摇头苦笑道:“要不是他说,我不会怀疑,师父他老人家真有可能是女的。”

木婉清强自守持住冷静道:“这确实不怎么难猜,看得出大姐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宗师级武林高手,起步与寻常武林人士大不一样,绝不能以常理度之,呵呵!”笑得很尴尬。

巫行云仍沉浸在回忆中……

半晌,道:“你还真别说,秦朝这小子的想象力真丰富!他还真能想,师父真有可能是那慕容博的姑妈。”

木婉清张大了嘴,一时不敢相信。

巫行云解释道:“他既然能跟辛双清那傻女万里通话,我自然也知道了,就这么简单。”

木婉清信了,既控制不住对秦朝暴露底牌的担忧,又忍不住对巫行云的佩服,叹道:“我怎么就没想到,看来想得多也能是大能,并非都像钟灵她爹一样只会疑心生暗鬼。”

巫行云道:“可是依我看,那小子是故意暴露底牌,方便借助咱灵鹫宫的势力,增加与赵宋谈判的本钱,不但要保住慕容家几百年的基业,还要十倍百倍地扩展开,野心勃勃。”

木婉清不由大惊失色道:“他不会是这种人吧?”

巫行云反问道:“那你认为他是很淡泊名利的人吗?”

木婉清突然镇静了下来,呵呵一笑道:“是我想岔了,他最多也就像大姐一样雄霸一方。这有什么,不过是表现得稍微过分一些而已,不愿学那些和尚、尼姑。”

巫行云展颜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回天山‘灵鹫宫’。”这次出门根本没想过会耽搁这么久,虽然收获之大远超想象,但是想回家的念头还是只增不减。

木婉清虽然很不舍,但并没再扭扭捏捏,很快就收拾好一切。当晚就出发,宝马‘黑玫瑰’都没骑,边走边学,终于正式开始接触逍遥派武学。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到了近千里外。

一路上,木婉清弄清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功力被打回原形的巨大缺陷。自然也能够明白,天山童姥这是不想开口求助于秦朝,仍想凭自身解决这道大难题。

否则再过些日子,第三次还童之后,她的功力又将被打回原形。想要回复一身功力,便需每日重修,每一日便是一年,第三次是第三个三十年,一共九十年,重修九十日。

而且,因为此内功主攻的是手少阳三焦经,听秦朝说它主要控制的是人体的内分泌系统,导致午时须得吸饮生血,方能练功。只吸饮生血倒没什么,但这对美女来说太不雅观了。

有时候,木婉清甚至不敢想。

真的,想都不敢去想。

最可怕还是功力被打回原形,复功修炼一日后回复到7岁时的功力,第二日回复到8岁之时,第三日回复到9岁,每一日等于原来修炼整整一年。

一日便胜过寻常习武之人修炼十几二十年,甚至还不止。

第一次得花三十日复原,然后势必突破原来的瓶颈,功力再上一层楼;第二次得用六十日,第三次得用九十日,依此类推……

缺陷是大得吓人,但诱惑也大得惊人。难怪大姐的武功是如此地深不可测!原来是起步于宗师,竟然也步步惊心,付出那么巨大的代价!木婉清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能接受了。

练功时,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吐出来的白气缠住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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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磨刀石灵鹫雪莲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巫行云先一步收功,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见木婉清鼻孔中正不断吸入白雾。

待得白雾吸尽,睁开双眼,缓缓站起,木婉清只觉浑身精力过人,知道这时候最适合修炼招式,便不再浪费时间,一招一式开始修炼起能拔除‘生死符’的‘天山六阳掌’。

越修炼,收获越大,木婉清越是羞愧难当,发现人与人当真是比不得。往日的自己,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就那个样子,竟然还一直怪秦朝不称自己是天下第一大美女!

那脸皮得有多厚啊……

想想都感到脸上发烧。

巫行云在一旁冷笑道:“秦朝那小子是很聪明,但都不过是属于小聪明。算计人者,人亦算之。姥姥我就是看不惯,怎么着?”

木婉清不由又心乱如麻,手上的招式反而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这才醒悟到大姐的高明。至于她那怪异之极的性格,早就领教过,见怪不怪。

巫行云道:“别以为我诬蔑他。你只看他知不知道我这三十年一次的大劫,便知他一直在打我的主意。”

哈哈一笑道:“他最如何聪明,算错了一点——那就是小瞧姥姥我了。”

很是洋洋得意道:“一子错,满盘皆输……”

一边说着扰乱木婉清心境的话,一边又不许她停下修炼。换个人可能很难理解,但木婉清一点即明,心知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心功,有异曲同工之妙,难的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说到底,她这方法的核心是极限修炼法,不过不是挑战身体的极限。而是挑战心理极限,最妙是能配合‘精神力战法’,感到切实的进步。

巫行云见自己一番苦心没白费,没被误会。暗中不由感叹:“孺子可教也!”

嘴上却仍是毫不留情,戏谑道:“本来嘛!秦朝那小子就算比现在优秀十倍百倍,你都没必要嫁给他。但现在是他不肯娶你,这可不行,要甩也是你甩他。”

木婉清知道要忍,但怎么都忍不住,回应道:“我绝不会甩他。”

巫行云暗叹可惜,笑问道:“既然你绝不会甩他,那你还理他干嘛?”

木婉清这才发现自己的语病,低声道:“我说的甩他。当然不是那意思。就只表面的一层意思,不用再解释,大姐自然能明白。”

巫行云道:“我明白,那小子对待美女的心法无非是‘出淤泥而不染’,将美女当成磨练精神意志力的磨刀石。反过来。能出淤泥而不染,那也是他对美女的基本要求。”

一声长叹道:“你别以为这很容易,情关难过,迎难而上是大无畏的勇气。否则与凡夫俗子有什么区别?”

神色复杂道:“所以我不怎么怪他这么对待你们这些可怜的女子。如果他轻易就娶了,一娶再纳,我反而会很瞧不起他。”

木婉清道:“我不怪他不娶我,只怪他四处留情。连……连……连甘师叔都不放过!我……我……”吞吞吐吐还是仙音般悦耳,最想说的还是没说出口。

不过巫行云已经看出,她最在意的还是——她母亲‘修罗刀’和秦朝那关系。

巫行云冷笑道:“甘宝宝本身就不干净,所以能放得开手脚。”

木婉清终于还是说出口道:“那我妈?”

“那可就得看,秦朝那小子能不能坚持一夫一妻。”巫行云回道。

“啊!”木婉清突然明白,笑道:“原来他能否一夫一妻的关键。在于他妻子能否也一夫一妻,多么简单、多么公平的道理啊!”这么一来,自然不用再做那些无谓的担心了。

心想:“将来要对不起,那也是我先对不起他,不许他先对不起我。”

巫行云道:“别以为只娶一个很简单。只许娶一个。就代表要娶最优秀的那一个,自己本身就得先成为最优秀的一个。这既是对妻子的基本要求,也是对丈夫的基本要求。”

木婉清点头道:“我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所以愿意跟大姐回去,先全力以赴提高自己的武功。但我忽然想,这还远远不够,首先得找到他说的那张‘古墓派’的寒玉床。”

巫行云脸色更复杂了,叹道:“对那张变态的寒玉床,我本来是不信。但现在,连那阿朱都得他那变态赠了块上古温玉,这简直是让人不得不信。既然如此,那就先找找看。”

只见木婉清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紧接着闪过一丝尴尬,说道:“他说那寒玉在极北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是修炼内功的至宝。睡床上练功,一年抵得十年,因为初时睡到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练功不辍。另外,大凡修炼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不免分一半精神与心火相抗。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

巫行云见她神色,便知她对自己还不够信任,但没说什么,只笑了一笑,说道:“知道大概的地方,这可就容易办多了。但那数百丈坚冰,若不是绝世高手,简直是想都别想啊!”

木婉清更加尴尬道:“对大姐这样的绝世高手,寒玉床的作用当然十分有限,看来它真的很鸡肋。”

她哪知道,巫行云自觉最对不起她的地方还在秦朝身上。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那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与秦朝双修,借他的至阳一举突破到先天,彻底根除内功中的隐患。

也因为那样,巫行云恨死了秦朝,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再难在身边呆下去,呆久了难保不出错。平时连想都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一想就火大,当真是心火滔天。

如果能找到寒玉,制成寒玉床,睡在上面心火自清,那反而成了因祸得福,心火越大越有力,平衡后所得到之功利,比木婉清说的还要大多了,绝对不是那鸡肋。

木婉清倒不是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过,但越想越觉得那不可能,只说双方的年龄相距遥远就知道。而且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这大姐,因此尽量少去以小妹之心度大姐之腹。

两人一路先找到秦夕落和玉紫,停留半天,参考《寻秦记》,助秦夕落完善了新的‘墨子剑法三大补遗’,一样是攻守兼备,守极而攻,阴极而阳,属于不是先天的先天。

巫行云评价道:“它虽然逊色段家的一品‘一阳指’半筹,但在同类型的剑法中,绝对是第一。”

秦夕落心情复杂道:“要不是有大姐相助,这剑法根本不可能获得重生。”

巫行云摆手道:“那你就太小瞧了秦朝那小子。”说完一招手,与木婉清一路向北,一日至少得走一千里路。

顺路找到乔峰和钟灵,又停留半天,助钟灵修炼成伪‘降龙二十八掌’。

之所以加一个‘伪’字,主要是因为钟灵大半借助‘无相归一功’。

其超强的模仿能力近似于逍遥派的‘小无相功’。表面看,它与正版是旗鼓相当,难分真伪。事实上,至少也能发挥出正版的九成威力,以假乱真。

巫行云反倒因此而看不起钟灵,当面说她将来在武学上的成就绝对不如木婉清高。

气得钟灵,“谢谢!”两个字多花费了十倍以上力气,终于说出口。

木婉清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但又想:“难道你还想骑在我头上不成?”

于是乎又硬起心肠,跟巫行云继续上路,一路往北,越行越快,轻功又突飞猛进,功力一日一个新样。

传说中,增长功力负作用最小的天生神物‘天山雪莲’,木婉清一天一朵。

“大姐!小妹真的不敢再吃下去了。”这一天,木婉清终于第一次开口拒绝。

“不吃就不吃。”巫行云道,“你再吃,其实作用也不那么大了。负作用虽小,累积下来却也不小。”说完挥手招来一只巨鸟,雪莲让它带走了。

木婉清早已经知道,‘灵鹫宫’这护法灵鹫是空中霸主,九天九部都至少养了两只。其中厉害的比钟灵那闪电貂还厉害得多,通灵得多,智力不下于普通人类,甚至犹有过之。

另外也知道,大姐为什么能如此神出鬼没。事实如果不是为了顺路锻炼自己,她早就坐在灵鹫上飞走了。

‘灵鹫宫’当真是名符其实!

‘灵鹫宫’如此实力,竟然还不是武林圣地之一!

可见这天地之大,可见世外高人之高绝,木婉清不但一路大开眼界,而且感到心胸大开,自觉比往日要宽广了许多。与一年前的自己相比,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难怪秦大哥说,我还是个小孩子。”木婉清反观往日的自己,越看越脸红。

巫行云想到自己在她这年龄的时候,大师兄曾经也这么说过自己,又爱又恨,陷入回忆中,又甜又苦,追忆不止,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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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技与道第一帮主

理论上当一个人将后天的武功练到极致,接下来便是突破物极必反的先天瓶颈。可事实上,一个人的武功最高,又怎么可能真正练到后天极致去?

秦夕落自认,剑法再高十倍百倍都不可能真正高到‘墨子剑法三大补遗’,那目标最美都不过是一个美梦。

在巫行云看来,他那是当局者迷,钻了牛角尖。

走入了死胡同,可怜虫!

所谓的物极必反,不过是在某个范围内的物极必反,而非整个天地的物极必反。

所谓的先天,也不过是被限定在某个范围内的先天,而非整个世界都返回先天。

例如‘天山折梅手’, 便是种永远都学不完的后天武学,天下所有的拳脚招术、兵刃招式都可以化在里面,可说是天下徒手武功之最。

‘墨子剑法三大补遗’自然也能被化入里面。

这么说,它还能被称作后天武学吗?

能。

像‘凌波微步’那先天,也属根在后天的先天。为了方便区别,秦朝在这类先天前加了一个‘伪’字,称之为‘伪先天’。

同样是属于‘伪先天’,‘天山折梅手’显然远胜过‘墨子剑法三大补遗’。

而‘登天步’,则明显偏向后天,但根在先天,易损伤先天本源,不利于打持久战。其威力,瞬间暴发甚至大过一般地‘伪先天’,例如那‘降龙二十八掌’。

很明显,后天武学的威力越巨大,对先天元气的损耗也越大。在先天不足的情况下,后天表现越厉害越伤身。所以无论后天武学怎么厉害,最终都还是离不开先天武学。

反之,先天武学最怎么强大,终究也还是离不开后天武学。

一方面,此强则彼弱。互相转化,陷入到恶性循环;一方面,此强则彼强,互相转化。可形成良性循环。

北冥神功的威力之大,自不用说,却也是根在后天。

表面它最厉害的一招是吸人内力,凭内力的数量取胜。但它无形中对先天的补益,却是无穷大。不然也无法长久支撑先天级轻功‘凌波微步’,借之炼化获北冥先天真气。

可惜,所谓的‘北冥先天真气’,不过是‘伪先天真气’。最怎么炼化精纯,纯之又纯,也只是无限接近于‘先天真气’。功力最如何深厚。终究不等于真正的‘先天真气’。

‘伪先天’可传,最难不过是对资质、悟性要求高之又高。

而先天则秘不可传,非是师父不肯传,非是徒儿不肯学。

伪先天与先天的区别,也是武技与武学的区别。武术与武道的区别。

武术胜在招式的巧妙,或由简而繁,或由繁而简,例如丐帮那两大堪称神技的绝学‘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

钟灵学会了伪‘降龙二十八掌’,反而不敢再轻易施展,最多功力都损伤不起。

“还是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强啊!”钟灵由衷感叹道。

“强是强,这丐帮从此可就交给你了。”萧峰放下这一件心中大事。顿时感到自身修为又有了不小的突破。虽然觉得很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也不是第一次,懒得去多想。

钟灵戏谑道:“你怎么不说,我要是敢在丐帮胡搞一通,你自会给我深刻教训?”

萧峰一本正经道:“你真要那么做,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地。根本不用我来教训。”

钟灵皱了皱秀眉道:“你这人真没意思,好在还不算古板,知道变通,没硬要我叫你师父,不然我还真懒得学。也就不会落入你的陷井,不得不背上这一身重任。”

萧峰苦笑道:“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会找你吗?”想到那么多江湖朋友都视自己为契丹贼,相比之下,钟灵的陪伴,实在是让人心中大暖,但也因此更加不想耽误了她。

最主要还是父亲那边,人老了,太想早日抱孙子了。

另外只说被江湖同道看见,也容易引发那些不必要的误会。一直躲躲藏藏的,当然也不是办法。偏偏这又不是解释误会的时候,被误会的滋味可不是一般地难受。

果然,只见钟灵此时格外受不得激,顿时傲气上升,挺胸道:“你可别小瞧人,咱这就分手。别看我年龄小,我自有保命之道。”说完连回话都不等,大灌一口特制的‘五宝蛇胆酒’,趁着那酒热运起酒功,催动一步登天的‘登天步’。

就这么,直接走人了。

钟灵一路前往丐帮的洛阳总舵,打算凭一己之力收服丐帮,不怕被他这前任帮主看出。至于当不当那帮主,那得看以后,现在总不能被人瞧不起。想到木婉清都成了‘灵鹫宫’的少尊主,自己怎么也要做出个样子。不然连乔峰、秦朝都一起跟着自己很丢脸。

对那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会轮到自己。既然连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最有希望接任第一帮主的第一人选,别人又怎会想得到?

钟灵不打算单凭武功去收服丐帮,也不认为能只凭武力去收服,计划是以智取胜,策略主要是:

出其不意、擒贼擒王和各个击破。

第一个准备先找掌管‘大智分舵’的舵主,江湖人称‘十全秀才’的丐帮第一智囊全冠清,就只跟他说一句:“你支持我当帮主,我就支持你当副帮主。”聪明人自知该怎么选择。

第二个准备找丐帮四老之一的吴长老,主要是看他吴长风对乔峰还忠不忠心,对他也只一句话:“你如果还很信任乔帮主,就该全力支持我当帮主。”

其他长老自然由全冠清献计解决,相信难不倒,不然他就太浪得虚名了。如果连这么好立功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那他未免也太像话,哪还有脸升任丐帮副帮主。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最后一个最难攻克的是丐帮第一宿老徐长老,全冠清用尽手段都解决不了是最好,那时就轮到自己这新帮主出马了,对徐长老也只用几句话就可解决:“国不可一日无君,帮不可一日无主。那不如你来当帮主,‘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我都毫不藏私地传你,你不好好学,便是你对不起丐帮。”如果他真有脸学,也能学得会,那何不把帮主之位让他算啦!

也算解了个大包袱。

这一连串嘴皮子功夫,也算得了秦朝的真传,自信不会丢他的脸。到时候,自己便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再也不用担心配不上他了。很显然,木姐姐曾经也是这么想。

总而言之,成亦可喜,改亦无忧。

关键中的关键,仍在于一身武功。

表面用不上跟丐帮自己人动武,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运用,无招胜有招。否则即使当上了帮主,也还是不足以服众,反惹人笑话。

在秦朝看来,武道胜在对心法的领悟,厉害的甚至能无招用有招,例如那传说中的‘独孤九剑’。但最厉害都离不开武术,得与武术相结合,技与道并用。

事实上道亦有简繁之别,那些简单的谁都会,不只限于武者学。那些真正用心读书的学者,说不定更加擅长于此道。称之为修心养性,名字虽不同,大道却相通。怎么解决武学与之间的冲突,或许能用两条腿走路的方式。

不过绝不能忽视了合作的难度。

贪多嚼不烂,人间正道最沧桑。

不然高人最速成,数量远比凡人还多,那又怎么能高得了?

“婉清,你要知道,如果只用来击倒对手的话,对于大部分的人而言,你的袖箭可比武功实用,更省心省力。”分开的那天,秦朝突然一脸严肃地大发感想道,“如果用来挑战自己,挑战自然,却不只武功,也是如此。甚至神学、道学也是。这也不只人类独有,动物也能行,比如说你的黑玫瑰。”

秦夕落插嘴道:“兄弟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但求仙问道,一直都是始皇一生最被人误解的地方。”

“你兄弟的道,乃无处不在的道。也就是说,黑玫瑰都自有她的道,有她的马功存在。这才是你兄弟要说的,懂不懂?”能当面指点这秦老家主,木婉清显得十分得意,暗道:“看你以后还臭屁轰轰的不!”

秦夕落老脸一红道:“好吧!我承认,道不可求,亦不用求,只可悟。”

秦朝点了点头道:“以始皇的超凡才智,又怎么会不懂大道无形之理!但无形还得从有形中求,这并没有错。错只错在最终的失败。”

一声长叹道:“但失败乃成功之母。始皇那勇于探索的精神,不能只因一次失败便全盘否定掉。”

“我这个不孝子孙,却连祖宗的失败都不敢承认。”才一开口,秦夕落就发现,自己的心境与往日大不相同,功力也随之焕然一新,如日初升。

“恭喜!”秦朝发现秦夕落突破心结的同时,更断定他对祖宗失败的心结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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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松动了西支天女

这时候,秦夕落发现自己的脑子转得特别快,只一下就想透了——这一切或许不在秦朝的意料之中,却绝对属于有意而为的帮助,起因主要源于那‘凌波微步’。

‘黑玫瑰’小姐都有希望学会那‘凌波微步’,却不传授给自家兄弟,要说他心中没愧,要说自己心里没什么别的想法,那肯定是不对。

有太多的话想说,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兄弟我闭关去了。”

良久……

“他这叫什么事,升得莫名其妙!学都没得学。”木婉清一声叹息,羡慕道,“想不到这老头也能这么快就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这兄弟二字实在是用得值呀!”

想到辛双清自甘为奴,在武功上所得到的好处是大,相比却仍只排在末尾,不由扑哧一笑道“辛掌门怎么还没被气死呀!”

玉紫笑道:“主人要不这样‘公平’!身边恐怕最少都少不了三四个辛掌门围着转。”

木婉清神色古怪道:“辛师姐只求能战胜一直压在头上的那位左师兄,就该知足了。”

玉紫道:“最怎么知足,不可能不梦想自己武功能够更高更强。最想要知足,如果有一天辛掌门的武功能力压主人,甚至有把握压得主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到时再知足也还不迟嘛!”

木婉清懒得再与她多说。

她那张嘴要不这么讨厌,一开口就得罪人,几句话就能把人得罪死,跟那些冲着提升武功比冲着钱财还不要脸的下贱江湖女一样,反而得加倍担心她。

整日里担心,实在是累人!

情况却没得到半点好转。

看来必须得想个更好的办法才行。

不行,能想的早就想了。

都不行,直到现在。

“对,有了。”木婉清心想:“以毒攻毒。用男人对付女人。一旦知道他帮助别人提升武功的能力不限男女老少,只要还想在江湖上继续混下去,能有几个真不想来碰一碰运气?”

念头一转,又想:“真正得到的能有几个?”暗自摇头。

再想:“得到就真正心满意足的能有几个?得不到当然免不了嫉妒。再加上那些不满足的人四处捣蛋,他还能有几天安静日子过?”这主意想到这儿又只好放弃。紧盯着秦朝,心道:“你想安安静静,我偏不让你安静。”话是如此,终究还是放弃了。

秦朝在一旁默默无语。

对秦夕落的突破,除了真心高兴外,免不了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身上的压力无形中又大上一大节。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秦夕落前半生最大的转变是年青时被女人暗算给伤了子孙袋,从此只好一心武学。武功与日俱增。却也因此而恨上了全天下所有的女人,见美女长得越漂亮越恨。

爱不了,当然是越爱越恨。

秦夕落半句都没跟秦朝说,可他却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从而推算出一个自认八九不离十的结果。接着是寻找解决的方法,这次是顺便来一个试探,那闭关不过是个借口。

见两女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秦朝这才解释道:“身为西南四大世家的第一家主,他的武功或许在二三十年前就修炼到了后天的极致,并一直卡在那儿不得寸进,到现在。”

两女的话突然特别多。看来也是不舒服,想发泄一下。或许是因为嫉妒,或许还有其它更加复杂难言的原因。秦朝虽然很替秦夕落的突破高兴,但还是难免不舒服,何况她俩。

秦夕落年青的时候,确实被女人暗算。伤了子孙袋,丧失了生育的能力,这才能一心武学,直到被卡在某个后天的极致,努力了很久都不得寸进。

偶尔退几步才进一步。但总体上说,仍是被卡住不得寸进。

话说一品巅峰的‘一阳指’都不过如此,事实上单论‘墨子剑法’明显不及大理段家的‘一阳指’,至少得补上‘墨子剑法三大补遗’,才有得一比。但也只是有得一比。

秦夕落的武功极高,是因为他掌握的绝学极多,但这反而使他的突破难上加难。每多掌握一项绝学,突破后天武学极限的难度都会因此而倍增,希望自然也就越来越小了。

最难过难关是心理的难关,首先便按武学常理推论,自己把自己的突破前景否认掉。想当然是还很想要突破,但心灵的寄托主要偏向于运气,而非自身的努力。

“我这只不过是帮忙推了关键的一把而已。十分自然就这么松动了,不用刮风,不用打雷,不用下雨,不用怀疑。其实你们已经从中得到了一次宝贵的经验。”秦朝道。

“得到了什么?”木婉清道,“我才懒得操这份闲心,最该操心的是段家。那西南四大武林世家之名,怕也是被段家压着,不然不会这么寂寂无名。现在……”说着忽然想起,自己才说过不操这份闲心,现在怎么还能多说?那岂不等于是不打自招!

脸上不露声色,嘴上接着道:“现在好了,不再一边倒了。他秦家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学老鼠打洞。”想起现在这大型地下龚家酒楼也是在老鼠打洞,不由扑哧一笑道:“这地下打洞的传统美德,你秦家还真不缺。”

秦朝脸一红。

想起昨晚上,在地下澡堂与辛双清的那一番动人的胡闹。除了还没突破第一大雄关虎牢关外,男男女女还有什么地方没突破的!换成是在地面上,怎么都不会那么做。拿‘冰火双极’辛双清与‘玫瑰仙子’木婉清比,那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最叫人脸红还不是这些,而是边享受温柔,边听辛双清说,不少大势力都建有地牢,怀疑那霍大小姐也被关押在地牢里,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得外出。那会是什么待遇?

那自不用说。

在那种情况下不救还好,救了更需要杀人灭口,甚至于灭人满门。

灭人满门之说不过是四个字,对敌方那些女人的报复却……

不用说。

不然又何必那么残狠——灭人满门!

阳光下那些角落,最暗!最黑!一般都不用说。

该不该让那些暗黑显露地面,向大众公开?

让更多地人对它有更多地了解,真的很好吗!

秦朝不由想起一款老游戏——《暗黑破坏神》。

既然这世间怎么都少不了暗黑,那不如还是永远都压在地下,至少能眼不见为净。无论找到什么正当的理由,最好永远都别让它露出地面,最美都不必明着干是不?

一路分四路,秦朝、秦夕落、木婉清和钟灵,顺便帮助那些落难女人回到阳光下,却又将大部分江湖美妇人都静静地送回到地下酒楼,暗中促使酒仙镇的建设步伐越来越快。

不管心里最怎么喜欢美名远扬的美妙滋味,一直在尽力避开。

不管怎么避,最终都还是避不开一些有心人的怀疑。就算轻功能再高十倍,也只能方便避开那些肉眼所见,怀疑依旧还是避不开怀疑。

木婉清在路上见多了男性对女性最丑陋的一面,对其他男人更加地排斥,对秦朝却更加地依恋。越来越偏向于心灵的接触,对肉体的接触也更加地排斥,对秦朝也更加地例外。

心中自我开解道:“你要我不这么色也行,等生下宝宝,看具体情况再说。如果连宝宝都不会生,那女人还是女人吗?”

“别老当我是傻子。虽然我确实很傻,但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吗!”说是这么说,其实很庆幸现在的秦朝已非昨日的秦朝,对于来自美女的诱惑,已经十分经得起考验。不然在那些美女的眼泪攻势下,早就败下阵,答应留在身边的美人不知还会多上多少倍。

例如那个谎称是‘天山派’西宗掌门人的中年美妇,身材竟然比‘冰火双极’辛双清还诱人,也比她更能放下身段,比‘美女蛇’还能缠人,柔情似水,比秦小柳的柳腰还蛇。

秦朝却一直应付自如,成功让她开开心心地离开,将拒绝的隐患减小到最小。但这么一来,十有八九,‘天山派’真会多出一个西宗来。

听说‘修罗刀’秦红棉刚刚出道的时候,每一次战败便是败在她手里。第二年再比,‘修罗刀’又败了。第三年怎么都找不到人,只当是死了,渐渐忘了。

秦朝发现她的功法很特殊,表面散了功,实则比辛双清还厉害。可惜那玄功只女人能练,看来她成为那‘天山派’西宗开宗立派的第一位掌门人之后,也将会是以女弟子为主。

没想不久后就听说‘七剑下天山’,很快便在江湖上打响‘天山派’女侠的名号,得知西宗改名成西支。对此,秦朝又能说什么?只能说,蝴蝶翅膀的扇动越来越大了。

她那隐藏在背后不愿透露的身份,秦朝自认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很可能是天山‘灵鹫宫’上任尊主的亲属。不然她怎么能这么做?天山童姥不灭她满门才怪!

秦朝称她天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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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抓中了无极推山

一直与她保持着联络不断,这是答应她离开的第一条件。

第二条件是得亲口吃下她送的一朵天山雪莲,显然是怕自己转手就送给霍青、小柳、龚婉她们了。

其它的条件也都很不简单,但若不答应她,就不得离开她,最终便得陪伴她这一生不离不弃——男女常年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那还用想么!!!

‘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中收藏有不少天视地听之术,低级的很容易修炼,效果却十分有限。最高级的一般隐藏在其它内功绝学中,例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第十、十一、十二层,便附带修炼最高级的天视地听之术,而且想不顺便修炼都不行。

如此一来,所见所闻至少是常人的十倍,平时想不表现出高僧大德的不平凡都难。而这世上,偏偏又多得是不平之事,只随便管一管都不得了。

秦朝离开‘桃花庵’,便又多转了转,只随便管一管,顺手吸了吸内力,‘混元无相功’也被推上了第十一层,‘朱砂掌’随之修炼到大圆满。等下次与慕容白相见,便免费送她。

然后再修炼,然后再送她。

然后再修炼,然后再送她。

顺势再多挨几顿揍,‘混元无相功’和‘朱砂掌’都反反复复破而后立,就不相信这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突破不了第十一层大圆满,踏入深不可测的第十二层伪先天。

到那时,秦朝便不用再那么怕碰上‘逍遥三老’,觉得至少不会再毫无还手之力。真要用‘凌波微步’和‘登天步’拼命地逃命,自损根基,那不知又得花费功夫去补回来。

至此才真正明白苏晓晓怎么那么喜欢被自己欺负。虽然其它女子也天生拥有受虐的倾向,表现却远不如她。看自己现在这么喜欢被那艳尼慕容白揍,怎还不体会苏晓晓!

当然,自己这一招之所以能这么厉害。主要还是多亏了气海膻中内的‘洞极丹’。使自己不会完全地破而后立,全为他人做嫁衣。每次破而后立的都不过是那些后天功。

如此不但不损先天修为,反而能反复增强先天。又不用因为后天修为过高而压制先天的发展,反而一次次给先天空出发展的空间。就这么一次次打破旧的平衡,恢复新的平衡。

如果不是因为体内多了个‘死神’。如此每一次都等于死过一次,虽然能消除不少旧的隐患,但那种代价,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冒险支付?

书中少林寺藏经阁那扫地的无名老僧,救慕容博和萧远山,也得先让他俩死上一次。而且是在一旁认真观察了几十年,对两人练功走火入魔的情况。比他俩自身还深入明白许多。

这么想,秦朝如果还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那可就真没得救啦!

可恨这便宜很明显有一个大破绽,秦朝说都不好意思说。怪都不好意思怪,那就是木婉清。她那边一死,自己这边最轻也会受牵连而元气大伤,想象严重的情况简直不敢去想象。

只希望,那黑洞因她而来,别因她而去。

当然,就算没这一回事,保护木婉清的生命安全,那几乎也是义不容辞。至少在秦朝看来,就算不娶她,也没什么应不应该。很难想象,她那样的美人落在敌人手中不死的下场。

天山童姥用感情抓住木婉清,不管是有意居多,还是无意居多,往好的方面想,当然很好;但往坏的那一面想,那简直是抓中了自己的死穴,比什么威逼利诱都管用。

“大师姐肯定生我气了。”秦朝暗道。

可这有什么办法?

说到底,还是努力提升武功最实际。

回到家,一走入书房,又见苏晓晓楚楚可怜地跪伏在地板上,狠心在她那丰臀上来了两下,她果然不生气,一脸开心地坐直了娇躯,卑声道:“主人!”眉目中,尽显春意浓浓。

秦朝只顺势测试一下便足够,不敢继续玩得太过火。

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忙转移话题道:“我准备修炼你华山派的‘无极桩’和‘推山功’,合成‘无极推山功’。功力修炼到第十层便传你,不过那招式还得看你自己。”

这么做,自然是打算把她训练成一面多功能半自动智能超级无敌防御盾,省得以后反而是秦朝一直分心保护她,担心她又不幸落难,而且是因为自己,那不是很得不偿失吗?

苏晓晓虽然在秦朝面前表现低声下气,其实是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开心之余,忍不住改口问道:“公子爷,您难道就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为什么不?”秦朝笑了笑道,“无才罪就小,罪小德就高。但这只是比较消极的做法,只能说及格,算不上特别高明。”

苏晓晓从没听过这种说法,不由开始了深思。一旁苏晓嫣也同样好奇心大增,忍不住问道:“公子爷就不担心我们才能高了会不好管理吗?”

“管理?”秦朝笑了笑。

反问道:“你们就不能自己管理自己吗?”

紧接着解释道:“你们若想走,在三个月内不走干嘛!不想走,本领越高,能对我的帮助自然越大。如果是我自己不努力,将来让你们大失所望,管不住你们,又能怪得了谁?”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苏晓晓很是感慨道。

“知道!何必知心?”秦朝道,“但求对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苏晓嫣叹道:“人都会变的?”

“万变不离其宗。”秦朝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变未必就很好,变了未必就很坏。”

“是呀!”苏晓嫣发现他这话简直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很是感慨道,“奴婢原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担心,不知会变成什么糟糕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变了未必就很坏,也能变很好。”

苏晓晓接着道:“坏人、坏事能变成好人、好事,好人、好事亦能变成坏人、坏事。四周时刻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自己也必须变化才能适应过来。就怕变着变着,自己都不认识原来的自己。”

秦朝苦笑道:“我就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变坏了许多,洗个澡都不用自己动手。开始还很不习惯,现在已乐在其中。”

苏晓嫣笑道:“这算什么?”

苏晓晓点头道:“奴婢以前洗澡也很少自己动手。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苏晓嫣道:“如果公子爷您能允许奴婢服侍,奴婢同样会感到很开心。”

秦朝白了她一眼,道:“你还是快些把身体养好,自己能给自己洗澡,就谢天谢地。”

“书房是重地,你就别抢别人的饭碗了,阿燕都已经这么可怜。抢来抢去,对大家都不好。”这句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苏晓嫣嘻嘻一笑,道:“奴婢不抢,她们就不抢吗?”

苏晓晓道:“抢来抢去,多有意思。书房最怎么重地,得到了也没什么意思。那阿燕怎么可怜了,不过是少了些武功而已。弱弱的是显得很可怜,但那叫什么可怜!”

苏晓嫣道:“不抢,换一换工作也很不错呀!主人只想简单解决,最好是太平无事。那母老虎只懂得霸占,其它什么都不懂。少了她管家,很自然就能太平许多。”

苏晓晓道:“换了是奴婢管家,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冷冷清清。不过无论有多热热闹闹,每天戴着各种面具生活,那也没什么意思。”

苏晓嫣嘻嘻笑道:“这次是奴婢没事找事,害自己不说,还害得主人功力下降,难怪主人说什么‘谢天谢地’!这次恐怕被奴婢给气得不轻。谁让你不理奴婢,一天盼到晚,难得说上几句话,反不如躺在病床上不动,至少还能得到些关心。”

两女丝毫不担心这些话秦朝会听不见,最怎么小声说话都不用担心他会听不见。要担心也是担心被不该听见的人听见,主要是不喜欢被那些不喜欢的人听见。所以也多了一项朗读的工作。

在哪里都是工作。

只要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始展开。

真要和主人呆一块,春心荡漾下,反而不利于正经的工作。

秦朝果然又说话算数,只一晚,苏晓晓的‘无极推山功’便修炼到第六层。表面上却是亏大了,秦朝的十层‘无极推山功’都因此而被毁,换个人又得从零开始。但这对他来说,最多不过多一晚。明晚再这么来一次,第七层是板上钉钉,第八层都不无可能。

慕容白果然在晚上一个人找来,两人相见在‘还施水阁’。 阁中的武功秘笈虽多,能让秦朝感兴趣的却已经极少。反而是那些武学知识的补充,叫秦朝很是伤脑筋。

“你可别读多了,读成了王语嫣那样的书霸,别怪我没提醒。多了障,加上武学障,最天才都等于废物。”慕容白静静地坐在他右边,一脸温柔道。

李青萝默默地坐在他左边,一脸地不满,却不敢真的得罪慕容白,显然已经吃过了不少苦头,一肚子火气只得憋着回家去发泄,希望那些活花肥还能管一些用,但心里知道,那希望很小很小。最近实在是没时间,也没胆去找花肥,生怕惹恼秦朝会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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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师弟你沾花惹草

其次,在不同内力属性的兼容性方面,‘混元无相功’无疑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佼佼到本身修炼的效果就已经十分地强大,再加上传功相助,叠加的效果显然不是一般地强大。

慕容白果然在晚上一个人找来,两人相见在‘还施水阁’。 阁中的武功秘笈虽多,能让秦朝感兴趣的却已经极少。反而是那些武学知识的补充,叫秦朝很是伤脑筋。

“你可别读多了,读成了王语嫣那样的书霸,别怪我没提醒。多了障,加上武学障,最天才都等于废物。”慕容白静静地坐在他右边,一脸温柔道。

李青萝默默地坐在他左边,一脸地不满,却不敢真的得罪慕容白,显然已经吃过了不少苦头,一肚子火气只得憋着回家去发泄,希望那些活花肥还能管一些用。

其实心里也知道,那希望很小很小。最近实在是没时间也没胆量去找花肥,生怕太惹恼秦朝会得不偿失。一般倒是不怕他,一点都不怕。大不了被他欺负几下,那似乎也不错。

眼睁睁瞧着他将十一层大圆满的‘朱砂掌’功力全传给那慕容白,李青萝眼里简直要喷出真火来,忍不住叫出声来道:“师弟你!”语气中饱含无尽的责备和不满。

秦朝淡淡地道:“一统这太湖水道,你自己看着办。”

李青萝一听便知道,他这是要看自己的表现。说到底主要还是对那人肉花肥不满,这是要自己戴罪立功。但他如果直接这么说,自己恐怕会破罐子破摔,叫他也知道自己的厉害。

可是现在……

现在是由自己来选择,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反复思考,李青萝发现由自己来选择实在是没法选择,太痛苦了!

灵机一动,反推回去道:“知道你想让我别做那些,但我今天能答应你。明天照样能反悔。口头上任何保证都是在欺负人,越动听越是在欺负人。你不如干脆杀了我,让我从此想做也做不了。杀一人,救无数人。不正是你们这些自命侠义之辈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在秦朝眼里,无论李青萝身上有多少地方看不惯,最看不惯的无疑是她拿人肉作山茶花的花肥。如果连这都能视而不见,找理由不去管,别的恶人恶事还怎么找理由管!

‘曼陀山庄’中到处种满山茶花,需要的花肥可真不少。不像书中只李青萝一个人需要,现实至少多出了十倍的需要。不过比起‘无恶不作’叶二娘残害众多无辜的孩童,情况又自不同。

怎么都比不得。

那些被当成花肥的男子,大都是家里有妻子还在外头沾花惹草的负心汉。李青萝不便直接报复那‘镇南王’段正淳,怪他不杀了家中的妻子另娶。便拿那些人来报复。

如果要管,就连这些也得管。

不然就别乱管,越管越乱套。

话说,这能怪段正淳老是在外头沾花惹草,却不敢娶回家吗?

事情总是说别人的坏话容易。约束自己难。自己这不都仍在一夫一妻与三妻四妾中徘徊不前,只自己一个人都管不住,那边还怎么理直气壮去管别人!

除非真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取而代之,替段正淳一天到晚安慰她,为一颗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圣人般陷身女色中从此脱不得身。无论心里怎么不舒服。皆得**一辈子。

天!

我的天!

自己又不是书中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大侠。

郭大侠都还为了一个师父嘴里的妖女黄蓉,与师父险些反目成仇到无法化解。

可是,如果自己不能帮忙解决李青萝的那些烦恼,反而增添她心中的烦恼,那只会让更多的人因此而受害。如同镇南王。最多精力都没法一直满足她个人的无穷欲望。

而她又不可能一直牢牢控制住镇南王,便只能把气发在那些喜欢在外头沾花惹草的负心汉身上。又不免担心后患无穷,最怎么千防万防似乎都不是办法,干脆剁了作花肥。

秦朝不愿因一时冲动而好心办坏事,害人终害己。觉得那么做最多只不过是自以为无愧于心。将来最怎么想办法弥补,弥补最多,还是免不了会一生耿耿于怀。

不管是剁碎用人肉作花肥埋了也好,煮熟做包子开客栈吃了也罢,现在还没找到解决的良方,便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理智上是这样,情感上却很难控制得住。

最近狂吸人内力的时候对付那些恶人,顺路便见过、听过不少,有不少情况比这还恶劣。没法再视而不见,便只得牵连无数,谁没有亲朋师友,当真是忙个不停,也只能尽力。

“嘻嘻!姐姐我就是喜欢你这一身傲气冲天的书呆子正气。”李青萝见他一时答不上,心中大乐,忙又火上烧油道,“小弟弟,真是可爱极了呀!”一语双关。

目光往他两腿间一扫,那儿可真小!

慕容白也忍不住笑了,心知那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不然他就不再是男子汉大丈夫。这是多么矛盾地事实,多么难堪的场面,难得亲眼见识到如此神奇的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最脸红是慕容白和李青萝不是小女孩不懂,心里头都很明白,他那玩意儿是走后路的无上神器。每次只不过销魂一想,身子骨都不由软了,形态几近于任人宰割。

那样便不用再担心怀孕。

一天中想干几次都行。

最尴尬是女体在这类情况下自动分泌的特殊体香,刺激效果要比一般春药强多了,不由便兴奋得分泌出更多的分泌物,叫人不得不相信,《寻秦记》中写的那‘荷尔蒙’是真的。

春水荡漾,又一浪高过一浪……

秦朝立马又见势不妙,只得又用‘参合指’,隔空两指点晕了,一手又抱住一个,省得又摔落在地上,惹发更大的麻烦。

周围又传来一阵嘻笑。

阁中越来越多美女都见怪不怪,又埋头抄写心爱的武功秘笈。生怕惹发他的真火,再没得这么多秘笈可抄,后悔莫及。那可真不是一般地傻,简直是傻得没边,无可救药。

秦朝的下身不由又起了男性本能的变化,忙弯腰背起两女出了门,只背上四座玉女峰压着,就已经销魂入骨,怪不得两女会控制不住火势,自己都忍不住要当众侵犯。

一出门,立即运转最新的‘无极推山功’,顿时由小人变巨人,身体的触感亦因此而大降,同时肉体的力量和防御大增,反应似乎变迟钝了许多,只下身那地方又硬又小又短。

一般运转华山派‘无极桩’的时候,桩功像打桩一样牢牢钉在地上,两膝弯曲下蹲,两脚尖内扣,十指抓地,重心落于两脚正中,膝部外展与脚尖垂直,没法再四处走动。

秦朝这‘无极推山功’,虽然基于华山派的‘无极桩’和‘推山功’,但修炼到第九层大成后,便能在小范围内活动;

修炼到第十层圆满后,便能在大范围内慢慢走动;

修炼到第十一层大圆满后,便能像常人一样快速走动。又因每一步都大跨步行走,虽然落脚比较重,不同于轻功轻身,速度却不下于展开轻功,反而远胜过一般地轻功。

只见秦朝一步跨出去,落脚仿佛地动山摇般,公冶亁直瞧得目瞪口呆,提起酒葫芦猛灌一口,不由叹道:“江南第二,天下第屁!”

“别灰心。”结义大哥邓百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转身一看,没想邓大哥也目瞪口呆地盯着那秦朝迅速远去的身影,不由笑道:“没想华山派这两项不怎么出名的武功,一到他脚底下,竟会展现出这般惊世骇俗的威力。”

邓百川微笑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本领,没得半点假,真叫人心服口服。‘神行百变’左柔那变态‘混元一气功’,‘穷凶极恶’云中鹤那风流《御女心经》,不假便也是如此得来。”

公冶亁放低声音道:“咱们真的不管吗?”

邓百川点了点头,心想:“老爷都管不了她,你我怎么管!”

公冶亁叹了叹,目光终于从慕容白身上离开,苦笑道:“武功不如人,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得感谢人家手下留情,这世道,这江湖,真叫人无语。”

邓百川道:“别担心。要真是你想的那样,从大业上看,从大势上看,从大局上看,反而是求之不得。你要真管了,妹夫都没了,少爷会不生气吗?”

公冶亁知道他口里说少爷慕容复和表妹王语嫣,实际上说的是老爷慕容博,不由叹息道:“我这就发发牢骚而已,其实也一样求之不得,与少爷一直是走在同一阵线上。”

邓百川也知道他口中那少爷指的是老爷,笑道:“你现在这心态确实过于急躁了些。”

“是呀!”公冶亁点头道,“在这种心态下强行修炼,只会势得其反,郁闷啊!”

邓百川安慰道:“你这情况至少比我强多了,至少能趁机多花些时间和精力研究他那酒功。真要让你成功了,那便是功在千秋,利在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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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二层酒鬼女儿

公冶亁开怀大笑道:“这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那酒功真是奇思妙想至极,入门容易精深难。最难得是纯,一条真汉子!酒香万里飘,酒功万代传。不掺假,一项真功夫!”

邓百川道:“对我而言,酒功最有用的地方是用来突破原有的瓶颈,在功力上再上一层楼。只要它真能有那效果,相信至少不会低于一般地灵丹妙药,如此怎能不心动。”

公冶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道:“那我就不在这儿浪费宝贵时间了,反正这不过是瞧一瞧,看一看,谁都能干好,不必什么都亲临一线。”

邓百川心情复杂道:“知道二弟你主要是心中舍不得,大哥我在感情上也舍不得。但这是必要的牺牲,只要没白白牺牲。”

“这当然不是白白牺牲。”一想到这,公冶亁的心情也是复杂之极,大叹道:“真没想到,阿朱、阿碧那两丫头会提出这么大胆的建议,说什么舍得。”

邓百川道:“她们这舍得不过是跟风,没什么奇怪。”

公冶亁心道:“当然不奇怪,我奇怪只是连整个‘燕子坞’都一起舍得的恢宏气度,气吞山河的一代霸主之相。”

两兄弟相视一笑,挥手告别。

不约而同,兄弟俩都没再提那掌法‘江南第二’。

真要提的话,比起秦朝那半日内即可大圆满传人的‘朱砂掌’,难道从此要改名掌法江南第三、第四、第五不成!

见多了,能没想法吗?

想多了,能不灰心吗?

看来还是眼不见为妙,掩耳盗铃就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反正不能真的因此而把‘江南第二’改名‘江南第三’、‘江南第四’、‘江南第五’,不如拼了一条命不要。

冷静地思考,拼命倒不怕。

怕就怕,牺牲得毫无意义。

自己白白牺牲了不说。叫对方不得不破了杀戒不管。最怕是误了慕容家的千秋大业。心中很左右为难,暂时不如全放下。暂且不如全舍得。然后想办法把一身武功提上去,短时间内回不到掌法江南第二,也得努力最接近掌法江南第二。

回到赤霞庄,还没进家门。就见夫人急不可待地跑过来,直言相问道:“‘朱砂掌’第十一层大圆满到底是什么威力?”

公冶亁又气又笑道:“你就不怕我受伤!”

“你呀!”听夫人笑道,“要真受了伤,岂不说明他的掌力还不够圆满,不能够掌控自如。就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拿来考验我,真的很没意思。”

公冶亁知道自己刚刚显得太小心眼了。尴尬道:“你还真没说,他真没伤我,掌力真有可能还远在乔帮主之上,唉!没想到区区‘朱砂掌’。真正练到了极致,竟也那般厉害。”

公冶夫人扑哧一笑,掩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瞧不起我的‘朱砂掌’,说这不是女儿家该练的功夫,别又害了咱宝贝女儿。九儿是自己喜欢,关老娘我何干!”

公冶亁不知该怎么说,忙移开话题道:“这么晚,也该洗洗睡了。”

“这还用得着你说,老娘哪一回没准备妥善过。”公冶夫人一扭腰,带头跨入了大门内,灯火中消失不见。

公冶亁感到形势有些不妙,正准备开溜,宝贝九女儿公冶九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爹,‘朱砂掌’第十一层大圆满到底是什么威力呀?”

“啊!”公冶亁对这宝贝九女儿是爱到了极点,又怕到极点,不由自主就停下脚步,回答她道:“你还别说,你爹这掌法‘江南第二’的名号,今后怕是很久都叫不响了。”

公冶九扑哧一笑,扑上来亲热地抱住父亲,娇笑道:“这是大喜呀!至少说明爹的掌法还能再进步,说不定很快就能再上一层楼。”

公冶亁最怕就是女儿这股亲热劲,既感到浑身不自在,又说不出地贴心,笑道:“你这说法倒没假,不然也太小瞧了你爹。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酒功,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公冶九附耳道:“酒功倒不难,反正最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难的是酿酒。龚家酒楼那酒还真是与众不同,外行没得学,肯定是用过新技术加工。”

“那当然!”

公冶亁一脸感慨道:“‘还看今朝’最令人敬佩的不是他武功高,而在于他的创新。武功高是很方便保护他的创新成果,但他每一次的新成果都几乎是半公开化。只说在印刷术方面升级那些新技术就功德无量,如此多如此大公无私的行径,能不令人敬佩不?”

语气一转道:“你说酒功倒不难,那不过是相对于你我这类酒鬼而言。”

公冶九道:“女儿当然知道,爹爹要的是能帮助众位叔伯的酒功,而不只求自己会。像乔帮主的武功,只知道上手就会,一会就很厉害,不知为什么厉害,对外说不出个所以然。”

公冶亁抱着女儿向庄内走去,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秦朝抱着慕容小姐和王夫人远去的景象,对他当时的无奈不由又多出一层理解,暗道:“秦兄弟,咱们居然也同病相怜啊!”

如果换作其她女儿,公冶亁倒不怎么怕。但这九女儿不同,相貌自称是‘江南第二’,唯一比不上那王语嫣。只看她胸前那对喝酒喝多了喝出来的超级大杀器,便知身材连那王语嫣都不能比,对男人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这能怪谁?

只怪自己这酒鬼带坏了女儿,她那身材明显受酒精刺激过度,过于早熟了一些。可是生下这么多儿女,也只她这一个能继承和发扬自己这酒鬼的酒功,引以自傲。

这酒鬼女儿,受自己影响,眼光也奇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嫁。自己也跟着瞎闹,除非是嫁慕容公子,其他年青人怎么也看不上眼。她原来最敬佩酒量豪迈无双的乔帮主,现在又多了个酒功深不可测的‘还看今朝’,偏偏这两位都惹不起。

叫自己可怎么办?

凉拌!

不久前从阿碧口中得知,阿朱也喜欢乔峰,虽然那是在情理之中,但只这一个消息都已经很让人头痛,其它真是想都不敢去想。只怪自己的武功、名望、地位不如人,想得最多也没用。

公冶亁没想到,被女儿和夫人交叉缠住后,两女会趁着空隙,直接去找那秦朝,跟他交换一身‘朱砂掌’的功力,借之更上一层楼。

等醒悟过来,习惯性与夫人春风一度,居然借双修之力一举突破内功瓶颈,一身功力直追大哥邓百川,才知两女都已经十分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朱砂掌’第十层圆满,原来那慕容白都不能比。

现在只比慕容小姐她低两层,但已经比自己这一家之主还厉害。自己这掌法‘江南第二’,虽然比往日更加地厉害,更加地名符其实,却也更加地无地自容,更加地不舍。

这也是没办法,连外人都知道,‘朱砂掌’越修炼越伤身。传功是个解决的办法,但那必须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要牺牲一方。而夫人为了成全女儿,早就做好了自我牺牲的准备。

所以,往日当真是恨死了‘朱砂掌’。

可是,现在……

真不懂那秦朝是怎么办到,简直是神乎其神!

唯一不圆满的是祸福相依,‘朱砂掌’越厉害越伤身的属性并没被消除,眼下这不过是比较长期地延缓。但堵不如疏,早晚还是会暴发,到时候越厉害越难挡。

最可笑是母女俩轮流与慕容白、李青萝合作,轮着全力海扁那秦朝,各自趁机会修炼擅长的掌功,丝毫不用担心会杀错人,出掌时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只一晚,打人打得几女自己累了个半死,不但将他那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推上深不可测的第十二层,连他那‘混元无相功’和‘朱砂掌’也相继提升到第十二层。

公冶亁从爱妻爱女嘴里得知整个事情的真相后,不由又瞠目结舌,简直是不敢相信,那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修炼方法竟然会如此恐怖——真正地以战养战不怕战。

由衷叹服道:“以后即便不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仅只凭那‘少林七十二绝技’,也真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难怪能领袖武林这么多年不倒。由此亦可知‘天下第一大帮’的厉害。”

相比那吐蕃国师,大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表面上精通全部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往日当真是强大得不像人,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如今是假得弱得不像话。

反衬他那些聪明,最聪明都不过是些小聪明,谈不上什么大智大慧。亏他还有些自知之明,没自大到直接找秦朝比武。盛名之下无虚士,原来是自己眼光不够,看不起他那‘西南第一’。

“‘保定帝’那双眼睛,确实是很不一般,境界极高。”公冶亁由衷叹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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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母女俩传音搜魂

公冶夫人眨了眨眼道:“秦朝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但不管是那小人金童相,还是真人凡人相,或那巨人巨灵神相,皆可爱之极,没什么高人风范,却比任何高人都平易近人多了。这可能是因为,别人的武功越厉害越杀气腾腾,而他的武功避开杀气,培养了一身正气浩然,再加上夫君说的那无量功德相助,又岂是寻常地武道可比!”

不屑道:“只懂得打打杀杀,能成什么大器呀?”这话是这么说,声音被尽量压低了,怕生出误会。

怕是怕,但不说的话,显然是忍不住。

公冶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别看他对普通老百姓都那么平易近人,经常性地玩免费医疗,事实上他的高傲亦远远超过了一般人,一官半职都不见有屈膝接受,跟那秦老家主都还没答应正式结拜;跟那‘玫瑰仙子’的婚礼,也一直没正式答应下来。”

“这我当然也知道。”公冶夫人笑了笑道,“高傲是一方面,平易近人又是一方面,两者的矛盾同时存在。但正因矛与盾双方对彼此的阻力会越强越大,如果能在矛盾中共同提高,有如最厉害的矛,配最厉害的盾,那便是最厉害的矛盾,亦是最难得的矛盾。这道理在兵器中很常见,当然不怎么难懂,难的是怎么做到。”

放低声音道:“正如那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换个人,直接被打死。事实上他都很小心翼翼,不然便不用送这么大人情给咱母女,唯一的例外是那位王夫人。真的一样送也不可能满足她,别当她大得便宜后便下不了毒手,放开手反而能十倍百倍地狠毒。咱母女俩自然不是她那种极品,不管咱是否会恩将仇报,送不送总归是有所不同。”

这么详细地解释。也是怕被丈夫误会。

怕是怕,但不说的话,显然也还是忍不住。

“夫人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展现过此等聪明才智?”公冶亁很是感叹道。

公冶夫人道:“千万别捧我,捧高了我也只是个傻子。不然不会一心一意沉迷于‘朱砂掌’,死不知回头,一路痴到底。”

公冶亁知道那是夫人心中最大的一个心结,不过现在至少被解开一大半,这或许也是她武功突飞猛进的主要原因之一。往日压抑得越厉害,现在爆发也越厉害,如此而已。

另外当然是由于其她夫人,多了她不可能没想法。众妻妾都习惯了互相挑拨离间,不争风吃醋反而很值得怀疑,那可能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公冶夫人忽然直接敞开了道:“到现在。你不会不明白——不母女俩一起都很容易引起那些不必要的误会,母女俩一起是他考虑周到,维持正人君子的一贯作风。”

“夫人不也和他一样,事先都考虑十分周到了吗?”公冶亁的话酸溜溜地,第一个就酸得自己受不了。

不料。夫人竟然还点头微笑。

听她解释道:“我自然不会随便找,当然认真研究过,至少能多做一些应变的准备。每一次事到临头,没几个用得上,但我一直都不后悔。这一次更加用不上,完全是以小人之人度他君子之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觉得。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

扑哧一笑道:“你别笑话我太得寸进尺,反正在我的眼里,他既然能义无反顾地助我一臂之力,展现他神医救世的高人风范,多一个与少一个女儿能不同吗?当然不同。”

哈哈哈……

公冶亁控制不住大笑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他夫人笑眯眯地道:“当然不敢欺负你,只敢欺负他。反正他不怕欺负。不然又何必修炼那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简直是一个受气包。”

公冶亁忽然想到:光自家这两个女人竟然就已经这么难上加难,再加上慕容小姐和那王家舅太太,翻倍明显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不知他又该怎么应付。

李云萝那成熟性感的一等身材和相貌。对秦朝这成年单身汉的杀伤人无疑很巨大,但有时一加一并不等于二,多了个吸引力几乎不下于她的慕容白,少也能互相抵消不少。美女与美女争男人时是天生的敌人,很难站在统一战线上一加一等于二,甚至大于二。

再加上动不得的公冶大夫人和公冶九小姐,秦朝应付起来只会更加地从容,也不得不从容。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过十分深刻的教训——事实不管在女色方面展现出多么强大的自制力,在抱着两位仙子级睡美人的时候,五指大军难免会犯下一些很微小的错。

说微小是很微小,反正没其他人注意到,但一错再错,又错上加错,让感情压过理智,便属从没有过的大错特错。相对而言,最大错特错是不该和李青萝说话。

这有什么大不了?

当真是大出意料之外,最怎么多想都没想过。她说话的时候,经常会习惯性地施展她母亲李秋水那‘传音搜魂大法’,声音如魔鬼般悦耳动听。虽然嗓音最美都只不过是些附带的效果,与修炼内功时的美容效果相近,但在女性修炼时很容易本末倒置。

不管在理智时心里面是否分得清主次,分不清的时候是有意居多还是无意居多,李青萝这情况亦不例外。她越多对人施展这‘传音搜魂大法’,显然越本末倒置。

‘传音搜魂大法’的主要功用是能在不知不觉中仿佛控制傀儡般影响对方的心神,从而控制对手的行动。虽然经常被她选择性忽略,但这主要功能又怎么能说忽略就忽略。

这门奇功需要当事人以高深内力送出说话,对施术者本身内力要求越高越安全有效是一方面,对手的功力越高越容易抵挡是另一方面。一旦控制不了对方,施术不灵便反受其害,最轻都会因此而显得乖巧听话多了。

到这时,秦朝哪还不明白。

看来李青萝对段正淳的爱情能坚持这么多年不忘情,不仅仅是因为男女间自然而然产生的真正爱情,关键还是因为原来的功力本不如段正淳,术法的修炼最精都远不如现在精,施术时经常反受其害,一次又一次,越积越深入,很自然便越难自拔。

现在轮到了自己,可惜反应还太迟,醒悟还太晚。只不过跟她多说几句话,她对自己便乖巧听话了许多,这恐怕连她自身都还没即时察觉到。

又或许这是故意的。

又或者,这主要是受潜意识支配。最关键还是事实,怎么都否认不了了,将来怎么面对王语嫣?

想想就头痛。

再这么继续,别比辛双清还乖巧听话!

甚至于,比苏晓晓还那个——欠揍。

“秦小弟,你就这么讨厌姐姐吗?”李青萝的声音越来越娇媚。

秦朝知道,不能跟她再多说,但不说更加容易误会,甚至都不敢拖延,不得不说,转移话题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杀你。我找来找去,一直找不到答案。突然……”停住。

李青萝嘻嘻笑道:“突然怎么了?”

秦朝道:“你自己知道。”

李青萝虽然不知道,但不想被他小瞧,毫不示弱道:“我当然知道,你绝不会杀我。这不只是因为你不习惯倚强凌弱,也不只是因为美女都习惯臣服在强者脚下……”

秦朝打断道:“因此我突然想到,不杀你,可以把你脱光衣服挂在城门口。”

“啪!啪……”李云萝不停鼓掌道:“这主意真是很不错呀!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呢?”

秦朝满肚子郁闷,苦着脸。

真的很担心,她转眼又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其她女人,甚至加倍的狠毒,那自己这献计之罪可不轻。

李云萝掩嘴娇笑。

“这么多机会让你动,你都舍不得动,怕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让你来脱光衣服,你也绝对不愿做,更别说挂起来示众。你这么正人君子,我虽然不喜欢,但非不认识。”

秦朝急声解释道:“我最正人君子也是为了你女儿,而非你这心肠狠毒的老妇。”情愿被李云萝记恨一辈子,也不愿被她喜欢。知道女人对男人说很不喜欢时,反话的可能性极大。

李云萝愣住半晌,忽然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还不去找她,却喜欢来找我?”

她这些表现和言语大大加深了秦朝心中不好的预感。想了想,狠下心,据实说道:“我当然是为了‘琅嬛玉洞’,真不是为了你。主要是见不惯你拿人肉作花肥的行为,找你来说说。虽然我知道劝不了你,但至少有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心里多少能轻松些。”

李云萝道:“你还这么小,武功就这么高,还需要那些破烂秘笈吗?”

秦朝道:“你父母当初的武功也高得可怕,生下你的时候也还很年青,不也满天下搜集武功秘笈吗?”

问:“‘琅嬛玉洞’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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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单独说落英神剑

微微一笑道:“比起你父母,我现在有现成的捡,显然轻松了许多。既然连你父母都很珍惜,我又如何能不珍惜?”

李云萝道:“那些秘笈真不怎么样,不然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吧,怎能轻易被你擒拿?”

秦朝微微一笑道:“就算你的武功再高一倍,结果也还是一样,这可不仅仅是因为武功。你父母收集它们,好像是为自创一门最厉害的武功,刻在逍遥派后山石壁,留传于后世,功古今第一。我现在还不敢有类似之想,但不妨多长些武学知识。”

本来是想说:“多长些武学知识总没错。”话到嘴边,即刻想到王语嫣学得太多的下场,虽然不像一般人一样越多越咬不烂,但还是难免深受其害,影响到武功的修炼。

李云萝眼中射出复杂地神色,欲说还休了半天,才道:“你这人年青得很,却一幅与我父母很熟的样子。就连我现在,都快记不太清楚父母的样子了,你们不可能很熟。”

心想:“亲父一定是亲父吗?养父一定是养父吗?我真正的父亲到底是谁?恐怕连娘都不很清楚,更别说我,更别说你。嫣儿的亲父真是他吗?”

暗叹:“这恐怕得问老天爷。”

又想:“反正我母女俩必须有一个赖在你身边,别想再甩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别说什么不喜欢,别说什么只喜欢嫣儿,从来都不喜欢我。‘修罗刀’和‘俏药叉’你都能帮,怎会不帮我,我死都不信。但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满足,至少得多拿出一些诚意。”

唉……

一声长叹。

秦朝心情一下变得十分复杂,语气变柔和不少道:“你说得不错。”

心想:“她娘李秋水自从被‘天山童姥’巫行云破相后。连女儿都不再见,或者说不再多见。她爹不知是全身瘫痪的无涯子,还是全身中毒的丁春秋,或是全身无救的鸠摩智?”

暗自叹息道:“她这人是很恶毒。但也真的很可怜。”

想到这儿。不想再想,留下一句:“懒得管你。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去找条船给你。”正准备离开。只见李云萝做势欲跳水,娇里娇气道:“你快走呀!我淹死在这里最好。”

秦朝道:“你想死关我屁事。”想走,脚下却像被钉住一样。

李云萝道:“怎么不关你事?你不负责保护我回家,难道是想我一直跟着你回家!”

只见秦朝的神色既愤怒又无奈。回道:“谁说不带你回去?我去找条船,马上就来。”

李云萝幽幽道:“何必那么麻烦,我都不在意,你一个大男人,还在意这么多,烦不烦?”

“无耻!”慕容白的声音远远传来,“你真当我不存在啊!话既然说完。那就快滚蛋,也该轮到我。”

李云萝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话。

眼下最吃不起亏,也惹不起那十二层的‘朱砂掌’。只狠狠瞪秦朝一眼便转身走人。话说对方今晚已经让步很给面子,再死皮赖脸留在这儿不走,担心会被活活给气死。

秦朝现在反而巴不得王夫人能多留下一会,可又实在找不到理由留下她。知道这些美女都不傻,不会一直被戏耍,也不能一直被戏耍。不如堂堂正正地出招,公平对待。

慕容白一出现,便直接来了个长吻。虽然两人的舌头都明显是初出江湖没经验,但战况之激烈却肯定能叫不少老江湖都望尘莫及。最终,慕容白功力不足,最不甘心也败下阵来。

要人命,倾情一吻!

“你就知道欺负人。”慕容白虽然欲火熊熊燃烧,现在是欲罢不能,但还是没强行再来,仍保持足够的理智,知道得适可而止,不然也不必一次战得这么激烈,不甘战败。

秦朝既尴尬,又得意,小心翼翼道:“女人战败的下场,本就该老实听话。”

慕容白嘟了嘟嘴道:“我又没不听你话,自然会尽快一统太湖水道,全交给我一个人都没担保没问题。你自己不信任我,偏要找个人在旁边碍手碍脚,时间可就再没得保证了。”

秦朝心道:“你看你,哪还有半点尼姑的样子!”

只见慕容白似乎有听到,抬手摸了摸光头道:“放心,这头发要长长,贫尼只用一晚就行。而且我知道,你这出了名的大懒鬼,不会不知道,头发长,见识短,那会有多麻烦。”

秦朝又一次克制住也想摸摸她那光头的冲动,劝自己能少惹情债就尽量少惹,嘴上道:“你要说李青萝和王语嫣母女俩头发长,见识短,就直说。( 平南)”

慕容白心想:“你要我直说容易,你自己不直说,喜欢母女花,喜欢姐妹花,喜欢孖女,喜欢那儿大,喜欢那儿白,喜欢那儿圆……”

念头在脑海中飞闪,嘴上缓缓道:“反正怎么说都说不过你这西南第一名嘴,不如留下些力气干别的。”

秦朝道:“既然没什么说,那我就走了。”

慕容白伸手拉住他衣角,娇嗔道:“你再这样,我真不说了。”

听秦朝嘴上说:“不说就不说。”但看他趁势留下,就知道他已经忍不住好奇心大起。

慕容白不敢面对他,怕控制不住情火,侧身道:“这次我要说的是二姐,也是我那嫂嫂。我知道,你对她那‘大小周天神剑’很感兴趣,于是替你问了一问。”故意停在关键处。

秦朝果然兴趣十足道:“结果呢如何?”

慕容白道:“二姐觉得你根本看不上‘大周天神剑’和‘小周天神剑’,看上的是‘大小周天神剑’的那一丝无形剑气。”

秦朝点头道:“你二姐这么多年才修炼出那一丝无形剑气,虽然在数量上仍没法跟‘剑神’卓不凡比,在质量上却纯之又纯,珍贵无比,确实很令人心动。”

慕容白开心道:“这么说,你是答应这场不公平的交易咯?”

秦朝叹道:“这没什么公不公平,她修炼多年的崆峒派‘大小周天神剑’等于一朝被废,而我又不可能再回送给她,那样未免太不纯,不如不交易。”

慕容白一脸苦笑道:“见得这十二层‘朱砂掌’,谁不眼红得要命,谁不嫉妒得要死,哪还瞧得上那‘大小周天神剑’,除非是传说中曾经的天下第一剑‘伏魔剑法’。众姐妹要继续维持如一家,话说当然不可能空口无凭,或强行呆在一块,表面融洽,那只会越来越痛苦难当。”

秦朝恍然道:“难怪你要留下单独说,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原来不只你二姐一个,我早该想到,主要是不愿去想,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无穷无尽。”

慕容白再控制不住眼泪,哽咽道:“我当然知道这么做很对不住你,但众姐妹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当然不能对不起。但也不可能再牺牲我自己,那岂不叫姐妹们难受得要死。”

秦朝见不得美女哭,灵机一动道:“我就说,你不可能这么容易动情。”

果然,慕容白受不得激,很自然便停住哭泣,白了一眼,又扭过头去道:“我就说,你不可能这么容易误会。”

秦朝用力握了握她的玉手,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当然。”

慕容白似喜似怨地白了他一眼,立即羞然闭目,扭头道:“你这大坏蛋,人家好不容易动情哭一场,现在又哭不出来了。”

学秦朝的语气道:“放心,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功夫,女儿家是不用学的。”

秦朝扑哧笑道:“不用学《寻秦记》,你看到第几卷了?”

慕容白羞红了脸道:“第一卷至少看过十遍,这下你满意了吧!”

语气忽转道:“既然你同意,那我就开始说大姐,也是大庵主。”

顿了顿道:“桃红姐的武功、年龄和来历,每一项都没谁说得清。但要说掌功,最厉害的应该是‘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因此怀疑她是老一辈‘桃花岛主’的女儿。”

秦朝强忍住笑道:“那‘落英神剑掌’,真不是我第一个说出口的吗?”

慕容白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她那套掌法,原来真的很厉害,论招式无人能敌。”

秦朝再也忍不住,不由笑弯腰,叹道:“你应该多加两个字‘漂亮’——论招式的漂亮,‘桃花庵’的武功无人能敌。”

背书道:“她这套掌法是从剑法中变化而得,出掌凌厉如剑,招数繁复奇幻。双臂挥动,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虚招固为诱敌扰敌,但到临阵之时,五虚八虚亦均可变为实招。”

慕容白佩服道:“看来小女子又班门弄斧现丑,你果然比我清楚‘桃花岛’的绝学。”

秦朝不想会是这效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声道:“你不会说,她也懂‘桃花岛’的‘玉箫剑法’?”

慕容白道:“原来那是叫‘玉箫剑法’,难怪一般不用剑使!”语气中充满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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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一次很不公平

看着‘桃花岛’和‘桃花庵’越来越误打误撞在一块,秦朝感到很无语,一肚子话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找最多理由来说别人又怎样,事实怎么说都只能说是自己自找。

说到底,自己对‘桃花岛’,确有非同一般的感情。

慕容白道:“早该想到,要不是你,‘桃花岛’隐居在江湖中寂寂无名,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根本没什么名气打响,一直没有什么突出的武功展现,完全没法与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相提。”

秦朝渐渐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摆手道:“别说笑啦!我答应,努力将你‘桃花庵’的‘落英神剑掌’完善,尽量追上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但你们最好都别抱太大的指望。”

果然,慕容白立即喜上眉头,鼓掌道:“你尽力就行,难道我们还能怪你不!”

清了清嗓子,高声唱起那越来越熟悉的《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秦朝这次很快便听出她的歌外之音,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再写一首歌,要比这更适合女孩子唱的歌。( 平南)但现在实在是写不出,盗版都没得盗。只得装作没听懂。

忽然间醒悟:她不直接说,多半是想避开这类尴尬,毕竟诗歌之类不只考验个人的才华,还需要灵感的激发。强求不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无心插柳柳成荫。

见她能这么体贴,对她的感观顿时转好。微微一笑道:“‘落英神剑掌’提前问世,看来我还是得担上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还是只能够尽力而为。”一掌在旁边一块大石上轻轻按下一个大掌印。

感觉越来越不费力了。

心道:“与主流内功逆转,修炼这‘北冥神功’。果然是想慢都慢不起!‘大手印’在‘朱砂掌’、‘落英神剑掌’等其它掌法的带动下,势必会提前突破密宗自己人都极难突破的大圆满。而我这儿最难的是不突破,而不是突破,与一般习武之人正好相反。”

慕容白又饱含深刻感情地连唱几遍《桃花庵歌》,越唱越轻盈婉转动听,显然是唱出感觉来了。

秦朝突然打手势叫她停下,直说道:“别当我是天下第一大才子。就这首《桃花庵歌》,也是盗版‘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个唐伯虎,信不信由你,答案请别说。”

慕容白乖乖停下没说。心道:“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也知道我不信。那‘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不也是你这第一说书人编的吗!编得很精彩,有几个人能编得出你这么精彩!”

秦朝走过去,轻轻抚摸她那两道长垂的白眉,问道:“你四妹、五妹,能否也一起说完?”

这一招,大是出其不意。( 平南)

慕容白连耳边都红透了,心中大骂他无赖,控制不住回答道:“四妹是华山派上任掌门之女,但你别想得‘紫霞功’,她死都不会和你换。”终于忍住没一口气全说出。虽然知道等下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但眼下只想和他多呆一会是一会,正如他刚刚说尽力。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秦朝当然很想得到那‘紫霞功’,一方面毫不掩饰,一方面并不强求,退一步,转身散步道:“难怪你一开始就强调这很不公平!”借散步抚平心中的不平。

“是呀!”慕容白真心替他鸣不平道,“真到抉择的时候,二姐还算有一些人情味,其她都莫名其妙,竟然什么都不想付出,就只想得到,只得不舍,这些年的修养哪去了?”

忽然怎么也控制不住,透露道:“五妹是东岳‘泰山派’那‘东灵道长’的干孙女。”说完大松一口气。

透露了才知没什么。

秦朝微笑道:“原来是‘泰山派’创始人‘东灵道长’的干孙女,无怪连你哥都觉得有些惹不起。”

慕容白扑哧笑道:“你别受他骗,他是惹不起还惹,从不长记性。”

秦朝道:“我知道,不然你娘不会撒手不管,随他一个劲瞎折腾。( 平南)”

慕容白深深叹息道:“我虽然也怀疑过,但从没肯定过。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先去见娘一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面。你这家伙,就不来看我吗?”情意直白,显露无疑。

古代的距离越遥远越容易拉近男女间的距离,秦朝心情复杂地与她对望很久,终于说道:“这真的不能立下保证,虽然我也很想见你娘一面,但近些年能不见还是不见。”

慕容白犹豫道:“你似乎对我娘有什么误会?”

秦朝道:“我对你娘有没有什么误会都无关痛痒,关键是‘逍遥三老’跟你娘有没有什么误会。”

慕容白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如果你能说出娘的名字,就信你。”

秦朝密语传音道:“李沧海。”一字一顿。

慕容白娇躯一颤,像受惊的小鸟般倒在秦朝怀里,两张嘴只差半寸便又吻到一起。

半晌,慕容白挣扎着站起身道:“你赢了。你恐怕还不知道,这名字连小博都一直不知道,被另一个化名蒙在鼓里。”

附耳道:“你真不是我娘的关门弟子吗?”

秦朝摇头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慕容白道:“我现在只知道,你如果不修炼这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根本就没法亲近,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怕女人善变,信不过,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秦朝道:“你说得很对,但还是高估了这‘金刚不坏体神功’。”

“我当然也知道。”慕容白道,“一般的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怎会有这么厉害;一般的大路货‘朱砂掌’,怎会有这么厉害;一般的密宗‘大手印’,怎会有这么厉害;一般的华山‘无极桩’、‘推山功’,怎会有这么厉害。”

突然道:“我的第一次,你要不?”

秦朝摇了摇头,道:“对不起!”

慕容白猛地一掌,闪身不见。秦朝腿间的衣服立时多出一个掌形的大洞,洞口像是被烧焦一圈。

一屁股坐倒在地,泪如泉涌。

秦朝当然不是被打哭了,而是根本不知道在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明白有时比明白更可怕。

虽然很欣赏慕容白这么快这么直白,但这第一次也是秦朝这一生唯一的第一次,怎能说要就要了,然后哭都没地方哭,哭瞎眼都无法再挽回,最怕是害得木婉清自杀。

就她往日那性格,对自己都一样杀人不眨眼,真不相信她做不出。虽然相信她也会改变,事实已经改变了不少,但还是不敢冒那险。

最如何狠心,始终说不出‘不要’二字。

对不起不等于不要,只一字之别又不只。

慕容白看得出其中的微妙区别,心中是窃喜居多,只可恨当时太冲动,来不及多想,没能够一眼看出,不够相信他,第一时间误会他,没脸再转回去,死缠着不放。

往日听说那‘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在切磋武功时都习惯于不拿他的命当命,没想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不这样,怎么消气?

怎么能这么快就消气!

这么大的气,这么快就消了。

正如那智光大师所说,‘挨打不还手’的功夫,是男女间最难练的功夫之一。仅止那样还不算高明,难得是武功比对方高,仍能‘挨打不还手’。

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公能练到那一层功夫,已经是极为厉害,但那还不是最厉害。像他那样一直逆来顺受,对谭婆百般忍让,慕容白非常不欣赏。

再厉害是由那‘挨打不还手’提升一层到这‘死打不还手’——往死里打都不还手。

最厉害是再提升一层到这‘渴望能还手’,可惜不还手。

打是情,骂是爱。

心知现在便是求他还手,他也是不肯的了,一看就知道自己还比不得当初那‘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高。

不想再去想那些不开心。

暗叹:“我又没说要你非娶我不可,你这小无赖,这方面怎么就一直这么死心眼!”回忆那倾情长吻,一颗芳心热得像个火炉,最寒心都恨不起。几十年来的坚持,彻彻底底被溶解掉。

几十年,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日子。

暗骂:“偷心贼,知道你厉害,尽管偷个够!别心软,知道你心硬,尽管硬个够。”隐约明白,那一吻还不是最大的转折。只轻轻一抚两白眉,便将一颗心抚走一多半。最难得是那一抚是他主动,意料之外的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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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年内一举多得

慕容白一回到‘桃花庵’,便看见一身破衣的秦朝,平贴着睡坐在庵门口,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体却已经欢呼着扑上去,紧紧抱住不放手。

“我忽然觉得,一次性提升到十二层不管是害人,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想再解释,这便是我的解释。”秦朝懒洋洋地道。

慕容白陷入思考。

大庵主的声音突然传来道:“如果被卡在第十二层不管,那当然是越厉害越害人,再往上先天不可传,施主即使有心想管,大半也是管不了。”

只闻其声,仍不见其人。

相隔不久,二庵主的声音传来道:“如果是从第十层圆满起步修炼,那可就不同了,至少多了一丝希望凭自己的能力去窥视传说中的先天,否则早晚还是会自取灭亡,无人能免。”

四庵主的声音接着传来道:“贫尼没那么大野心窥视先天,但绝对不缺自取灭亡的决心。”

五庵主沙哑的声音紧接而来道:“贫尼也不缺,但是野心也一向不小,就择中取第十一层大圆满。”

秦朝听出她们都只说野心而不说贪心,大半是不想因言语而得罪了其她姐妹。

贪心是人都无法避免,但在表面至少也要装一装,出家人做不做得到都要装。

默默地考虑良久,秦朝忽然开口道:“接一天一个,我只有一点请求——接下来三年内尽量少动武。”

四庵主第一个回应道:“三年内,贫尼去为建设‘酒仙镇’尽一份力。”

五庵主第二个道:“贫尼也加入一份,但只在这一年半内。”

二庵主叹道:“我只知道一定会尽快离开,从此就不再回来了。”

慕容白道:“我回不回来,谁都说不准。”

大庵主最后道:“我游历天下的最后一站是去‘桃花岛’,欢迎大家有空常来作客。记得礼物要像样些。别太寒碜了。”俨然以桃花岛主自居。

秦朝心中一动,决定叫阿燕来做这‘桃花庵’的新庵主,不然不吃只会觉得越来越对不住。但这儿对慕容白都不敢,那儿对木婉清、钟灵、阿朱都不敢。对美妇阿燕又怎么敢……

关键不只这‘桃花庵’。主要还是这偌大的‘桃花坞’,下属百多户人口。怎么说都必须找个亲近之人来管理,短期内才不至于出什么大乱,优先考虑的当然是本地人阿燕。

另外六大坞,两个交吴氏母女去收服。去打理。不然老呆在家中早晚还是会出乱子,一味地禁欲肯定行不通,还是早些在外面给她们找些事忙比较妥当。

下面多管些奴仆,事实便等于翻了身,至少能解开部分心结。

然后近快重开‘无锡镖局’,便不用继续瞎寄托。

至于收服中会遇到各种不服,那当然是越多越强越好。正方便自己找人吸收内力,加快修炼和传功,一举多得。

干脆也趁机提升碧云的武功,八大坞这么大产业也交一坞给她管。这么放出去。找到新对象的机会至少要大十倍。从此不愁不喜欢其他男子,只愁喜欢错不该喜欢的丈夫。

最不方便放出去的是一山还比一山高的李嬷嬷,虽然到现在都没跟她发生过任何一次正式的男女之交,但还是避不开强烈的洁癖和占有欲,希望其他任何男人都没希望再品尝。

这奶娘当然是只属于自己一个男人最好。这也是为什么要将其她美女尽快放出去的一个主要原因。

这个家实在是不敢再容纳第二个李嬷嬷,尽管最多上百倍都还是能容纳。多出很多个很正常,但只属于自己的只一个就完全足够。

千年后,亿万富翁都没这么大产业,特别是地产。

秦朝就这么左想右想,左忙右忙,不知怎么又忙到了‘曼陀山庄’。

李青萝正望眼欲穿,见到他,立即感动得喜不自禁,亲自下厨接待贵客,这可是连山庄男主王氏都不曾享受过的帝王级待遇,因为过去只‘镇南王’段正淳一个人有幸享受过。

婢女小翠、小兰、小茶、小诗、小茗等一起动手替秦朝改了套苏州第一楼出的新衣。

他一穿上,众女都眼前一亮,觉得前后判若两人,感到几十两银子没白花,但主要还是因为他是衣架子,穿什么都不怕。

这很矛盾,又是事实。

秦朝越来越习惯古代公子的花花生活,身在花丛中再没什么不适,偶尔还如鱼得水。真要离开这上等人的富贵生活,回到原来那表面平等的日子中去,怕是还有得罪受。

见这些女婢一个个都十分恐惧自己对其太好,秦朝也只得入乡随俗,保持距离,继续高高在上的活着。不然等自己一走,不知谁又会被女主人拿去作花肥,那或许还算比较轻的惩罚。

原本吃一顿饭没什么,但在这种环境下,景色越美越难久呆下去,也难怪王语嫣会忍不住离家出走,当然不是无知到不知‘在家千里好,出门万事难。’

看得出李青萝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可是事实好像偏偏爱与她作对,刺激她越行越偏。自己如果也一走了之,图一时痛快,刺激她……

不敢去想象。

终于吃完一顿还算温馨的家常饭菜,李青萝知道今日再留不下他,只像妻子叮嘱丈夫道:“慕容家没一个好人,你自己小心,武功最高都并非没办法对付。”

秦朝点头道:“无涯子老前辈便是榜样,我自会小心。”说话间不小心把自己降低了辈分,别再想收回。

忍不住又道:“你养的那些用来对付‘镇南王’的‘醉人蜂’也十分厉害,我也会小心。”说完不等对方有时间回问,立即闪人。

李青萝半晌才回过神来,霞烧双颊,又羞又恼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这西南第一偷窥狂!大理段二都只得甘拜下风!不愧是我爹的不记名弟子!姐姐就喜欢你这小师弟。”

想到自己花费无穷心血的杰作‘醉人蜂’,竟然就这么容易被对方识穿,心中既百般不是滋味,又感到很欣慰——连对方那么高的武功都这么称赞,看来果真没白费功夫。

秦朝一离开李青萝身边,很快便恢复冷静,不再想着离开‘曼陀山庄’,转道去了‘琅嬛玉洞’,打算先看一会书,多研究一下武学再说。

‘还施水阁’中那些秘笈和美女,再无须他去插手多管,最多不过是找时间暗中监督一二即可。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人算不如天算,那又能怪谁?

秦朝收回纷乱的思绪,在书架上拿起一本丐帮的‘打狗棒法’,刚一翻开来,一张纸条从中飘落,上面写着一句:“你还不是对我女儿那个,我就不能对你这个吗?”

翻开旁边另一本,从中又掉落一张纸条,上面又写着一句:“我这不是学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是出门去惹事生非,我这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一本本翻开,直到看到一句:“老天爷送了个比他还年轻、漂亮、强大许多的小夫君给我……”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

心想:“这王夫人困在家中太无聊,可真是会没事找事,前些日还是宝贝女婿,现在都升级成了小夫君,再这么下去,过些日子还不知会变成什么?看来还是得多找事来分她心。”

想到每次无名火气,抬手想甩她几耳光的时候,她不但不怕,还十分期待,便知对她绝不可用强。此女不但受虐的倾向远胜常人,喜欢新鲜、刺激,还远比常人喜欢虐人。

寻思:“她这么刺激我,无非是想让我多陪她玩一会。但谁敢陪她玩?她一个比一千一万个女人都可怕。宁得罪一千个男人,莫得罪一个女人;宁得罪一万个女人,莫得罪半个王夫人。”

只看这‘琅嬛玉洞’,不但藏得比‘还施水阁’还隐蔽,而且连洞内都机关密布,知道怎么走都走得心惊肉跳,便知李青萝是多么难惹。

可她对自己,乖巧听话的时候真没得说。一发现留下,便侍在一旁端茶倒水,熬八宝莲子粥,煮荷包蛋,远比自家书房那两个勤勤恳恳忙碌过不停,不知她哪里来的那么多事。

难怪‘镇南王’那么怕她都还是对她动了真情!

明知不能,连自己都想抱着她和她来几下真的。

只几下恐怕也会得罪死王语嫣,那代价未免也太大!

没办法真的来几棒,只得邀她一起习武,一起研究‘打狗棒法’的残篇。叫她不必担心伤着自己,只管一棒比一棒凶,一棒比一棒狠,一棒比一棒猛,怎么够劲怎么使。

那当然已经远远偏离真正的‘打狗棒法’,但是怎么舒畅怎么玩,效果反倒十分地不错。虽然明知女人这棒法比不得男人那棒法真刀实枪,真个**,李青萝还是很容易乐在其中。

越笑越开心。

连使十三遍‘打狗棒法’后,接连换了另外十几套有名的棒法,结果仍不出所料,无一招能攻得破秦朝初学的、漏洞百出的‘打狗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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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绝不能将计就计

李青萝后来干脆完全放弃了防守,只剩下疯狂、畅快、甜蜜的攻击。 直到满身香汗飘起,才不得不暂时停下,说是洗完澡后继续,心里其实知道那不太可能,不由一阵阵自怜。

这时候对亲生女儿王语嫣都不免怀恨在心,知道要不是因为她真个美丽动人至极,至少跟‘还看今朝’这‘西南第一’小师弟真个**的机率要高出不少来。

而且能顺带有无数好处,只说吃了那童子鸡对功力的强力刺激和增长,以及那几何倍于寻常美男子元阳滋养元阴的美容特效,就能叫任何美女都不去拒绝。拒绝干什么?

真傻呀!

没被那慕容白得手真好。

不然要后悔死了。

越想越气人,心想便宜了那些**不如便宜我,女儿将来要怪就怪,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谁让她自己不老老实实呆在家,不陪娘,傻傻地追随那贱货的儿子慕容复。

想到那贱货会不择手段地借秦朝提升武功,成功的机率极高,李青萝心中加倍不是滋味。隐约又有报复的快感,恨不得秦朝真借机吃下她,得手的机率绝对是百分百。

第一还是要感激秦朝的特别爱护,不然他现在对众多美色避之唯恐不及,当然不会蠢得来找不自在。轻轻一试就知道,他对逍遥派的感情,以及对自己的感情都很不寻常。

慕容家那复国的阴谋暴露,自己原本是那贱货第一个想清除的人。其手段之恶毒不用说都知道,否则又何必等到现在!毫不痛苦地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至少胜过这些年一直朝不保夕。

自身都朝不保夕,又何必放过那些花肥?

他只要愿意,自然不会不懂这些道理。

李青萝知道自己的聪明脑袋天生胜过许多人许多。至少要胜过宝贝女儿的书呆子聪明。但发现这事情又越想越复杂,实在又不愿去多想,暗叹:“谁再送我个宝贝儿子!?”

边想边洗澡,花的时间尽量比平时短。但还是不短。第一时间回到‘琅嬛玉洞’。十分惊喜地看见:他居然还在很用心地看书,手里捧着一本丐帮‘降龙二十八掌’的残篇。

情不自禁。扑上去献上香吻道:“姐姐我爱死你了!”

秦朝见她不是嘴对嘴,便没躲避开,淡淡道:“你能不能别再捣蛋了?”

李青萝双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嫣然一笑道:“别生气嘛!让我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秦朝既感到很好奇。又很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苦笑道:“那还是算了。”

李青萝本来还在犹豫中,闻言立即下定决心,附耳小声道:“我这些年在外面收养了不少干儿子,其中至少有三个资质不在慕容复那小子之下,只不过学的武功都太差,学武的时候还太短。信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信我告诉你一个。”

转换语气道:“任何人敢小瞧我,对付我,付出的代价都会远超想象。你当然是唯一的例外。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再没半点保留。”

秦朝努力压下心头的震惊,半信半疑道:“算了,我信了。”

李青萝见他这次没推开自己,不由暗喜,压低声音道:“这次我透露的绝对是不能透露的秘密。你知道吗?那‘修罗刀’秦红棉的身体!”

秦朝原本不知道,或者说不想去知道,但被她这么一说,立即明悟,皱眉道:“我就说,她那身体最敏感都不可能敏感得那么过分,原来是你下的慢性淫药,在慢慢改变她的体质,暗中激发对男性的渴求。”

李青萝冷哼道:“谁让她老骂我淫妇,不知礼仪廉耻!我这不过是略施小手段,惩罚一下她而已。许多更厉害的都还没用,你读的书多,自然知道我说的没假。”

秦朝脸红道:“我是看了看,知道你那玩意能滋补女子元阴,延缓女子的衰老,吸食男子的精液,能让女子不孕,但那方面的**会特别地高涨,要忍住几日不那个都很难。”

李青萝道:“去年春,她母女俩冒险来刺杀我,表面是中了那‘俏药叉’的挑拨离间计,事实哪会是那么简单,不过是将计就计,装作不知情。”

秦朝苦笑着点头道:“别人或许不知道,她自己,反应最迟钝都不会不知道。”

李青萝道:“现在你知道,任何人要对付我,嘿嘿!嘻嘻……”后面的话没说。

秦朝有些不敢去想象,暗叹:“这王夫人的手段可真够恶毒,但相比杀人不眨眼,一时真不知该选择哪个!但她用心研究那玩意,主要恐怕还是用于防止她自己不小心怀孕受苦。”

李青萝压住呻吟道:“现在你知道姐姐我有多寂寞难耐,对小弟你有多克制,连我自己都很震惊自己能做到这程度,往日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会不会也很看不起我?”

说完拿着他的手,缓缓往下移,忽然往那儿飞速摸了一把。

那儿是哪儿?

原本是禁地方的禁地,现在当然是对他开放了。

秦朝第一次不敢收回手,看见水迹后会比这还尴尬,明知是掩耳盗铃都得努力掩饰,至少得手上风干再说,当然还会催动内力配合,难的是尽量少露痕迹。

李青萝神色复杂,叹息道:“你当然会很看不起我,这不用说都知道。”

秦朝能收回手都不敢在此刻收回,低声道:“请别这么说。”

李青萝暗自得意,心道这小师弟可真够心软,果然是一等一地怜香惜玉。不由笑出声来,立知坏了事,却已经太迟。

秦朝收回手,怒道:“果然是很傻很天真!”说完不再理会她,继续研究那本残缺的‘降龙二十八掌’。这本秘笈明显与洞中大部分秘笈不同,从字迹看得出是李青萝最新收集。

李青萝退立在一旁服侍,依旧是忙个不停,茶水都换了几趟。

秦朝虽然很清楚她存心不良,却还是忍不住感激。但早就提醒自己不能感动,只说了几句叫她别太劳累的客气话。不料她听了反而忙得加倍起劲,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至此,秦朝哪还敢多说。

‘曼陀山庄’内的那些奴仆人人自危,噤若寒蝉,不敢再多看秦朝半眼。就连跟了王夫人十几年的老仆都有些看不懂主人的异常,皆胆颤心惊,满肚子话不敢说半句。

别怪这些家奴没见识。

秦朝如果丝毫不了解李秋水那‘传音搜魂**’,害她女儿李青萝因功力不足而反受其害,心知长久下去比辛双清的被动受害还严重,只怕一样会对这情况感到很莫名其妙。

可是现在明知如此都不敢不接受,否则很容易便会步入‘镇南王’的后尘,到时后悔都来不及。‘镇南王’段正淳离开李青萝身边后,看她是什么表现?

那众多男花肥、女花肥的罪恶,至少有一半得算在段正淳的头上。

秦朝现在如果也离开,不陪她,头上一样会在不知不觉中多上许多的罪恶。

这可不只是猜测。上一次,如果不是秦朝听到消息后立即赶回,婢女小诗便险些因此被割去两只耳朵,敲掉上下两颗门牙,说什么叫她吸取教训,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小诗在心里当然会感激秦朝,但越感激越不敢表露,否则还是避不开大祸临头。

感激之余,少不了憎恨。

恨他没事找事,惹事生非。

这能怪他吗?

秦朝知道跟李青萝说最多道理都不甚管用,最多只在短时间内比较有效,心想:“谁惹得她心里不舒服不能报复,她便喜欢将痛苦转换,叫别人加倍品尝其中的滋味。别人若惹不起她,就只能默默忍受,忍不了也得忍。那些花肥、那些奴仆,便是这样。”

“能惹得起她,她照样能高兴得起。总之,不愉快全都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她只用享受其中的刺激、快乐等等。”虽然理解李青萝这心理,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

秦朝只能够一边看书,一边默默地享受她那无比温柔的服侍,痛并快乐着。等到身体再次控制不住男人本能冲动的时候,便再次邀请美妇李青萝一起修炼。一个仍然只使打狗棒法,一个时而刀,时而剑,时而枪,时而鞭,时而棒,玩得不亦乐乎,杀得痛快淋漓。

一番切磋后,李青萝既很奇怪又很佩服秦朝身上仍不见有半滴汗水,自己又一次浑身湿透。不过自己这次学聪明,干脆将浴室换到这‘琅嬛玉洞’,挡在出路上。

“嘻嘻!现在该轮到小师弟你来服侍姐姐我一会!就一小会,别太吝啬。”李青萝有意将脱衣的速度放慢又放慢,大大方方地邀请他一起鸳鸯戏水。

秦朝有整整十二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护体,不**自然不怕,怕的是被王语嫣记恨。面对着李青萝那云端仙子级的姿色,百般无奈下,狠下心拿出书中段誉说过的‘落第秀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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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另一面落第秀才

‘落第秀才’原本在茶花里面很罕见,可被‘十八学士’压了一头,就沦为了配角。

‘十八学士’是茶花中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

或许少了两三种颜色,在不懂茶花却喜欢茶花的李青萝眼里曾是至宝,而段誉却十分地不屑,称之为‘落第秀才’。

段誉还说:“比之‘十八学士’次一等的,‘十三太保’是十三朵不同颜色的花生于一株,‘八仙过海’是八朵异色同株,‘七仙女’是七朵,‘风尘三侠’是三朵,‘二乔’是一红一白的两朵。这些茶花必须纯色,若是红中夹白,白中带紫,便是下品了。”

言下之意,‘落第秀才’也是下品,连‘二乔’都不如,之上还有‘风尘三侠’、再之上还有‘七仙女’……

秦朝不想连累段誉,便没再说是盗版。

李青萝这时才知道,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一盆茶花居然名为‘落第秀才’,并想起自己的美貌确实不及母亲,也无法跟那洞中玉雕相比。换而言之,自己就是那一盆‘落第秀才’。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极好上多了一点,就成了极不好。

若非见到秦朝此时的狼狈样,受打击还会深上不少。此时虽然已经被打击得不浅,完全没有了洗鸳鸯浴的兴致,但倒在秦朝的怀里哭着,哭着,兴致又开始高涨。( 平南)

秦朝既不敢在这时候离去。又不想被王语嫣痛恨,嘴里只得继续说着贬低李青萝的话,不是说这里胖了些,不该长肉的地方长了肉。就是说那儿瘦了些。多出一丝刻薄之相……

鼻子、眼睛、眉毛、耳朵、嘴唇等等一一想尽词语去贬低。

等说到脸上满布风霜岁月的痕迹时,李青萝明知秦朝在口是心非。仍提不起胆子再听下去,只得狼狈而逃。

秦朝暗骂自己对这美妇人越来越不择手段,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往女色方面多想,顺手翻开了一本‘秦家寨’最有名的‘五虎断门刀’。

‘五虎断门刀’被翻到最后一页时。轻轻地脚步声响起,只见李红萝两眼哭得又肿又红,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微笑,手里捧了盆有些枯萎的茶花,正是刚才说过的‘落第秀才’。

可它在不久前掉了两朵茶花,等级再降。

秦朝刚才还很担心李青萝太伤心,不知何时才能从打击中恢复。后悔不该说那么任性的话,不知将牵连多少不幸人士,现在见到她的笑容,既大大松了一口气。又感觉更加地透不过气。

“秦公子能否帮忙看看,这‘落难秀才’到底怎么了?”

秦朝不是很清楚她改称‘秦公子’的用意,但很清楚她为何要把‘落第秀才’改称‘落难秀才’,却懒得再多管闲事,也懒得多想,顺着她的话回答道:“这‘落难秀才’虽不是极品,却和山茶花中那些极品一样喜好阴湿之地,不是你以前想的那样——喜欢晒太阳。”

李青萝面露恍然,但不免有些不甘,郁闷道:“长是这么美,却不喜欢阳光,真是怪事!”

秦朝道:“非是不喜光照,而是人有男女之别,光有阳光与月光之别,不能说女不如男,也不能说月光不如阳光。”

李青萝又是欢喜,又是兴奋,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以前没想到,书上也没写,听都没听过。”

秦朝感叹道:“荷花很美,莲藕很甜,却出自又黑又臭的淤泥,这你总该知道吧!”

李青萝脸色羞红,媚眼如丝,娇嗔道:“秦公子不说,我知道了也万万想不到,那样知道最多也没用呀!”

最如何出淤泥而不染!

该如何出淤泥而不染?

秦朝可不敢唆使她去用,不管是对谁用,暗骂:“不要脸!”转身拿起一本棍法秘笈,翻开……

李青萝亦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要脸,越来越习惯放低姿态,讨他欢心。虽然感到有些古怪,但没怎么去深想,反而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如果真能动真格,那简直是求之不得!

秦朝入城的时候,怀时又多了个大美人,众守兵一个个都羡慕得要命,但已经见怪不怪。只可惜没能见到那‘苏州第一才女’,借机会欣赏一下她的窘态,看她还怎么高傲。

还是在松鹤楼吃了个早餐,回家把李青萝交给盈盈接待,自己往床上一坐,不敢再躺下去贪睡,担心那有可能比酒后乱性还危险。

吴夫人盈盈和王夫人李青萝相识已有十几年,双方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两女的性格可说是在往两个极端走,一个心太慈,一个心太狠。此时都想从对方嘴里打探更多与秦朝相关之事,心里一个劲地骂,嘴里一个劲地夸。

吴圆圆在旁边呆了一会,越看越虚假,越听越感到恶心,越来越难忍受,学不会也不想学,只得很不甘心地离开,心想:“以后问娘也一样。就不知我离开后,还会不会再装?就算她最怎么能装,既然连我都骗不过,又如何骗得过娘,只能是白费力气。”

又想:“这狐狸精居然生得比苏大家都好看多了!要不是她的年纪已经不小……”

在暗中忍不住比来比去,比这比那,心道:“以前大家也经常夸赞我,称是无锡第一美女,我难道不知道自己不及娘的美貌和气质!生来如此,有什么办法?”

暗叹:“最可恼是在这里,我的美貌几乎沦落到垫底的存在,连那李嬷嬷都不如,也难怪主人会看不上眼,轻轻吻一吻都舍不得,气死我啦!”

最如何生气都禁不住开心,只跟在主人身边都能像花草受雨露滋润般,越长越年青貌美,可谓一天一个样,可说现在一天能比过去一月,那甚至都还是往少了说。再加上修炼主人的那些武功,滋阴养颜之类的效果翻倍都只属寻常,多翻几倍都不用太过惊讶了。

久而久之,便如那‘神行百变’,对着镜子自己都很难认出自己的过去。出门易容术都不用了,不如这自然而然地美容好。可惜其她女人也一样能得到这众多好处!

对秦朝的正直,又爱又恨。

对秦朝的公平,又恨又爱

越正直越公平越爱,亦越恨。

李青萝没有再纠缠不清,吃过午饭后便主动离开,再次表现出温柔乖巧的一面。可是秦朝见到她好的一面越好,就越控制不住想起她拿人肉作花肥的另一面。而且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每个美女都具有这种两面性?

或者说,外貌越美、年龄越大的女人,这种两面性越是深入内心。例如:称得上小魔头的木婉清杀人不眨眼,将来绝不是没可能升级成秦红棉那样的大魔头。

不由联想到钟灵谈笑间杀人的可爱模样,再联想起那些女侠,如苏晓晓心慈手软了的凄惨下场、虽然她武功比原来的辛双清还高,但还能说这很公平吗?

就连李秋水,其魔性不可谓不重,但也因小时候不够心狠手辣,没趁机杀死她师姐巫行云,才有后来的毁容之劫。最不想去想又不得不想是,不知王语嫣是否也有这样的毛病。

想想看,她从小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

家中见多了用人肉作花肥培养曼陀罗花,她真能出淤泥而不染?

即便不去怀疑王语嫣那善良的一面,是人难免还是会存在有另一面。就连书中花费大量笔墨描写王语嫣美好的一面,也几次险些被隐藏在字里行间的另一面盖过。

秦朝越想越能够理解,无涯子是那样超凡脱俗的一个人,为何情愿整日面对一座死的玉雕,而不愿面对仍活生生的爱妻兼师妹李秋水?

至少,起初绝不是什么纯粹恋物癖。

刚开始,可能主要是爱之深,恨之切。

另一方面是因为无涯子追求完美的性格。无涯之的无所不精,并非不懂博不如精,而是太过于追求完美。因为自己也是个喜欢追求完美的人,曾经也因此而吃过不小的亏。

可想而知,当无涯子心中的李秋水越来越完美,对眼前的李秋水便越来越不满。久而久之,万不得已,便只好把感情寄托在无伤大雅的玉雕上。

虽然波及到不可能结为夫妻的妻妹李沧海,但不像其他人那样移情别恋,或三妻四妾,或浪迹花丛,用真人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相比之下,无涯子的发泄,有如书生写书,只在书中伤人、杀人,超出现实百万倍的伤害都无伤大雅。同样是发泄,比起他妻女,对真人真物的伤害显然因此而减小了许多。

无涯子是怎么发泄?

李秋水又是怎么发泄?

女儿李青萝是怎么发泄?

如此一对比,秦朝对无涯子的感观大改。

可惜李秋水不但不能理解他这种超凡脱俗的深爱,反而因此深深误会了他,故意在他的面前与一群俊男游戏风尘,做出的那些让他死都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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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先一步心魔转运

正因为爱得太深,伤得也深。这同样也说明,李秋水对无涯子也不是天性无情到没有爱过,也不是爱得不深。感情是没假,可怕的是女人的另一面。美女的另一面又更为可怕了许多!

似乎人人皆有这类心魔,心野越强大的人心魔也越强大。或者说:一面是仙,一面是魔;一面是仙道,一面是魔道;此强则彼强,一念之间可转换。

比较男人和女人的心魔,其中又有不小的区别,表现出来的不同也小不了。

明白了这些,对李秋水、李青萝和王语嫣母女三代的另一面魔性不再怀疑。虽然不是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但至少被消除了许多。该怎么对王语嫣?

感到越来越矛盾。想见又不想见,两边的力道都不小,还一直在加大。

明白这些的同时,也解开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一个叫巫行云平时碰都不敢去碰的疑问:“李秋水和丁春秋的武功、毒功最强,如何暗算得了无涯子?”

别说相隔几十年,李青萝还很小那时候,就说现在的丁春秋和李秋水,只怕也没那本领奈何得了无涯子——即便是最亲近之人的偷袭!

对无涯子伤害最大的,在外是李秋水,在内是他心魔。

丁春秋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再多一万根稻草都没法重伤一个无涯子那样的绝世高手,但人倒霉时喝口水都能被呛死。

秦朝不想做第二个无涯子,想居安思危,早些排除潜在的危险。

以无涯子的聪明才智,过去就没有这么做过吗?那未免也太过小瞧他了!说不定这是他顺手策划,想借机‘兵解’。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错。

兵解的过程,本质很像大理当年权臣造反。如果在时机尚未成熟的时候便诱发造反,段家的损失最大都值得。至少减小了被直接灭国的机率,也就等于延长了大理的国运。

而这对无涯子来说。便是不用直接死。先一步引发劫难,至少多了些机会苟且偷生。然后再寻机突破。唯有活着才有机会继续研究人类的生死之迷,想办法扭转必死的命运。

李秋水最怎么对不住他,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他自己造成,爱与恨交织在一起。

丁春秋最厉害都不过是颗棋子。斗不过‘逍遥三老’中任何一人。能活到现在,只怕主要是因为活棋比死棋有用。

这些道理如果出现在说书的时候,当然是出现‘刀下留人’那时候最精彩。但这是在现实中,不管什么时候去救无涯子,还是先明白多一些比较好。

最怎么明白这些道理,最怎么居安思危,总不能把身边所有人都杀掉。所有稻草都烧光,所有水都不再喝……

时机未到,最怎么居安思危都还是解决不了。

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见招拆招。这也解释了。凭女诸葛盈盈的聪明,怎会看不到‘无锡镖局’的危机,想办法先一步解决?

以前颇有些疑惑不解,只能怀疑盈盈还不够聪明,现在明白是自己想得太过理想了。现实中怎么面面俱到,存在太多意外了,任何一点细微的意外都有可能影响到最终成败。

曾想过给李青萝找个好丈夫管住她,让她能多一些快乐,也让别人多一些快乐。一厢情愿地认为那会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现在很庆幸自己还未来得及展开实际行动。

回想书中她对段正淳的爱,不能说很深很深,但也不能说不深。就那样危害就已经那么大,再给她找个好丈夫,夫妻间的情爱怎能不深!怎能不闹!危害恐怕是只大不小。

爱与不爱都不行。

浅了不行,深了也不行。

选择杀死她就像她杀死那些负心汉,不但没彻底解决问题,还增加许多血海深仇。

冤冤相报无时了。

不能杀的时候,杀比不杀难多了。

能杀的时候,不杀比杀难多了。

秦朝在捣毁作恶多端的强盗窝时掌握最多罪证都强忍住没杀一人,也没将一人送官,而是将俘虏大半分配给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小半将集中运送到一个海外大岛,以特种兵的要求强化训练,被淘汰者中上等兵主要负责后勤,下等则按五人一户分田到户,具体由秦夕落手下那‘三大家老’轮流负责。

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地有地,要房子也快。

秦夕落既开心又奇怪——就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这么多年苦思冥想,怎么一直都没想到?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都至少有派送一个在本洞本岛内排名较高的高手,像影子一样不声不响不远不近地吊着,长期隐藏在秦朝身边。表面都很听话,不听话的都呆不长久。

秦朝不敢去管王语嫣,一个李青萝,怎么安排都已经很让人头痛,看来不得不用非常手段,别老想十全十美,只能先退而求其次。如果还不能,便再退一步,直到能。

人这一生中,难免会遇上一些不得已而为之。不先解决李青萝,其它怎么做都觉得有不妥。既然决定先解决她,最怎么难堪都只得多花些时间陪她,表面当然还是去那‘琅嬛玉洞’。

读书之余,两人在种满各种山茶花的曼陀山庄游览了一番。山茶花又名玉茗,也称曼陀罗花。曼陀山庄只种曼陀罗花,再无别样花卉,连最常见的牵牛花、月月红、蔷薇之类也是一朵都无。所植山茶都平平无奇,唯一好处只得了个‘多’字。

不但花多,品种也多,偶尔也有些还算不错,只是不但栽种不得法,剪裁也很不得当,更谈不上对颜色、空间的搭配。总之,本该群花怡情的场面,见多了心情反而很不快。

李青萝多半是不想问,偏又喜欢问;秦朝多半是不想说,偏又喜欢说。

李青萝多次被他的大实话刺激得泪如雨下,一转身就梨花带雨笑弯了腰。

秦朝说她变脸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至少比得上一门‘少林七十二绝技’。

李青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这门功夫说穿了并不难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做个真人,逍遥自在。秦朝接口道:“想爱就爱,想恨就恨,自由选择,快乐无边。”

李青萝拍掌道:“说得真好!姐姐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说,怕公子笑话奴家。”

听她左一个姐姐,又一个奴家,秦朝一脸郁闷道:“你既然转眼又成了姐姐,不如叫我弟弟得了。”

李青萝娇笑道:“姐姐虽然敢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除非姐姐将来武功比公子高,否则永远都只能在心里想,不敢常挂在嘴边。现在还只能做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还不能想说就说。”

秦朝冷脸道:“说一下你不会死。你那用活人作花肥的本领,我就一辈子都学不会,甘拜下风。”

李青萝道:“那也没什么呀!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那些人害那么多女人痛苦一辈子,姐姐太心慈手软,只让那些人只痛苦几天便长埋地下赎罪。”

秦朝问她道:“不心慈手软,你会怎么做?”

李青萝干笑道:“办法多着呢!说出来你又不高兴了。姐姐只希望你高兴,还是不说的好。”

秦朝冷哼道:“我高兴了,你就会很不高兴。”

李青萝愣了一愣,柔声道:“你把姐姐看轻了。能让你高兴,姐姐二话不说就把那些花肥全放掉。那又算什么,只要能让你高兴,姐姐连自己都能牺牲。”

秦朝把心一横,豁出去,问道:“那你女儿怎么办?”

李青萝毫不犹豫回答道:“姐姐早想过女儿终究要嫁人的问题,却一直找不着一个稍微满意点的男人,大部分都还不如慕容复那臭小子,作花肥都没用,能有什么用?”

耐心解释道:“别误会姐姐没事找事,是那些男人自己太不争气。说这个又惹你不高兴,姐姐先不说。先说姐姐为女儿四处奔波,早就不想便宜了慕容复那臭小子。”

边走边说道:“何况在那小子心里,她也没什么地位可言,比某人还无情百倍。因此你越是喜欢语嫣,越是她的福气,也是姐姐的福气。姐姐不尽力帮你,难道帮慕容复不成。”

“你知道她读书读得脑袋不太清醒,不然也不会喜欢慕容复那小子。想让她和姐姐一起服侍你,恐怕不比慕容家的江山梦容易。但不管有多难,姐姐定会帮你达成这心愿。”

秦朝脸一红,心道:“你要母女一起上,我又怎么管得着!?”

慌忙转移话题道:“你跟慕容家合不来,主要是想给她找个满意的夫君?”

李青萝一脸娇羞中带着不屑道:“慕容家既然喜欢做无情无义的皇帝梦,咱生下的宝贝女儿怎能嫁给他们。何况还不懂收买人心,在江湖中势同过街老鼠。虽然说能一力降十会,但就他那点实力,比咱逍遥派都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正能改朝换代也轮不到南慕容,那纯属痴心妄想,白日做梦。这么简单都想不明白!或者不该说不明白,而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都还不死心。”

一脸复杂道:“就像你,没看到语嫣,没找到机会就不去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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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真不是神龙摆尾

秦朝否认不了,对王语嫣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手。抱住李青萝,吻了吻道:“是呀!南慕容最傻都不会不明白,只是不甘心,越得不到越想得手。大家都这样,这很正常。”一飘又退开几丈。

李青萝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幽幽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秦朝怕了这**,忙没话找话道:“想做皇帝的人远远多过不想做皇帝,难的是付出行动。一个慕容家推不倒大宋,至少也能给大宋带来一些伤害。喜欢痴心妄想的人不少,从不痴心妄想的人不多,倒下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无情无义的人最少都不少,重情重义的人最多都不多。”

李青萝痴痴望着他道:“姐姐也明白这些,只是说不清。若能常跟在你身边,姐姐不明白也能说清。”

秦朝气道:“你再说这些,别怪我不理你。”

李青萝低声叹道:“姐姐够婉转了呀!”

秦朝白了她一眼,郁闷道:“你那话里的意思,傻子也听得明白。我明明听得懂,却强装不懂,不是挺难受吗?”

李青萝想了一小会,叹道:“姐姐做什么,你都看不惯;说什么,你都听得难受。姐姐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秦朝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就像洞中那雕像不动、不说比能动、能说还好许多倍。这是你爹一大烦恼,也是我此刻最大的烦恼。”

李青萝转过身去,微嗔道:“你这人呀!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我家的一些秘密,连我都只能瞎猜,可是你……”

秦朝道:“这也没什么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心想:“不是你这么说,书中那些我连确定都不行,又如何深入现实中来。”

“你真不是我爹娘新收的弟子吗?”李青萝突然换了个角度问道。

“这话该怎么说?”秦朝眉头微皱,缓缓道:“可说是。又可说不是。因为我学了你爹娘的武功。但从没见过他们。你娘现在应该在西夏做皇太妃。你也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若不想见你。搜遍整个西夏国都等于白搜。你爹娘因感情的问题而分手,表面被伤害最深的可能是你娘,真正被伤害最深的很可能是你爹。若我了解的信息不错,你爹表面是被二弟子丁春秋暗算。这几十年一直浑身瘫痪,被大弟子苏星河隐藏在擂谷山。”

这么说,表面看直言无忌,十分地诚实,事实有不少都用了春秋笔法,例如不直接说无涯子而是说她爹。家里围着他打转的女人越来越多,连他现在也开始擅长演戏。能轻轻松松地说一套,想一套,做一套。

李青萝的神色十分复杂,身体一摇三晃。缓缓向秦朝靠近。

秦朝见她状态不对劲,没多想也没躲开,让她依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见她身体在发抖,似乎连站稳都很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她,同时被她反抱住。

不久,肩上就湿了一片。正准备出言安慰,猛地一冷,眼前的世界转动忽然比平时慢上了许多,精神力网自动撒开,只见自己的背后,李青萝左手多了毛发般细长的金针,针尖正对着‘命门穴’缓缓刺下。来不及多想,‘金刚不坏体神功’自动护体的同时,一招降龙二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震开李青萝。危机顿时被解除,眼前的世界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秦朝暗自抹了把冷汗,一句话不说,转身走向了‘琅嬛玉洞’。

这次若非有直觉、内力、精神力、北冥神功和降龙二十八掌等一齐发挥作用,少了一样都很有可能像无涯子那样摔个大跟头。

虽然猜测王夫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会下杀手,却怎么也排除不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算只千分之一,或万分之一,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去试探。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李青萝突然尖声大喊道。

秦朝不想知道才怪,但还是连头都没回,心想:“做不做、说不说是你的事,我管不着那么多,也不想管了。我可怜你家,谁可怜我家!?我想见父母一面都不行,你至少还能有些希望。”

独自悲伤了一阵。

心想:“女人的心思果然千变万化,李青萝的心思比大部分女人还千变万化,上一刻或许自己能知道,下一刻会变化成什么样子,恐怕连你自己都预料不到。”

事实就算能预料到,一般也不可能会提前通知。就算能提前通知,那又有什么用?

落李青萝手里,能一死百了,作花肥都不算什么。以前觉得李青萝对那些负心汉的手段太狠毒,现在不得不说她已是手下留情。

李青萝虽然又忙着送茶水、糕点,却没在琅嬛玉洞久呆,也没再多说半句。

秦朝虽然懒得去猜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却不得不提防她忽然狠下心用毒暗算,无奈下只得临时抱佛脚,多读些与毒有关的秘笈,多了解一些是一丝。

自知这么做很愚蠢,李青萝真要杀自己,早就发动了在洞中布置多年的众多机关。冒险杀自己,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真不可理喻!

就算没一丝一毫好处,李青萝就不会对自己狠下杀手吗?

自己当然可以不再来‘琅嬛玉洞’,那样自然便安全了许多。难的是既不想放弃‘琅嬛玉洞’,又不想杀掉李青萝。如果用其它报仇的手段,只会让李青萝把仇恨发泄到他人身上,增加曼陀山庄的人肉花肥,让那些玉茗开得更加娇艳。

真拿她没辙!

本来还想尽快提升她武功,现在看,又得延后了。

既然不想死在这里,哪还管得了这么做是否很愚蠢。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些贪官污吏,各个都明知严刑酷法,却仍然前赴后继,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就连被甩上一巴掌都很不好受,对那些酷刑自然不可能不害怕。但物极而反,当害怕到了某种程度,作用反而会渐渐减小。

越是害怕,贪污腐败反而越厉害。

想在官场混上去要钱多,想在江湖中混出头要武功高。官员为了钱而贪污腐败,江湖中人为了武功而打打杀杀,挺而走险渐成家常便饭。久而久之都习以为常,最害怕都只能阻挡住一时,反而加大了刺激,起到推波助澜之功。

自己现在这行为既愚蠢,也正常。这么多武功秘笈摆在面前,难道只因为某种可能就吓得看都不敢看?

如果这么做真的很愚蠢,反过来才称得上聪明,那不如继续愚蠢好了。

如果说错在杀心不够,难道说除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行禽兽之道外,就只有什么都不干才称得上真正的聪明!

再次翻开了‘降龙二十八掌’的残篇,目光停留在‘神龙摆尾’那一页。越看越感觉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间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两招不同的‘神龙摆尾’:一招与秘笈上的相同,另一招少了些精妙的变化,多了些无形的气势。

震开王夫人时用的那一招,正是多了些无形气势的‘神龙摆尾’,意在招前,大半是凭身体的自然反应,没时间多想招式,多做考虑。事后也没再多想,直到现在才察觉到同一招的不同区别。那区别既无形又细微,实在是太难被察觉到了!

察觉后秦朝循着对气势的感觉,不断对‘神龙摆尾’进行细微地调整,使这种感觉增强,直到短时间内再调整不了。

忽然明悟:自己今天能有此收获,虽然有机缘巧合的因素,但那不是关键,主要还是精神力的功劳。如果不是被精神力极大增强了自己对气势的感应能力,明知道这些修炼方法都很难做到,做不到便难免会怀疑是自己或秘笈出了什么错。

与此同时,触类旁通,收获之多,一言难尽。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聪明人使不出‘降龙二十八掌’的莫大威力,像郭靖那样的‘笨人’反而比较容易修炼出超乎想象的威力来——因为像郭靖那样的‘笨人’更能使出与师父不差分毫的掌法,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威力却不减分毫。

而像黄蓉那样的‘聪明人’,大半很难做到与师父不差分毫,比较擅长随机应变,不喜欢拘泥不化,能别出心裁,却不知‘降龙二十八掌’这类武功,讲究以不变应万变,以无招克有招,与‘打狗棒法’在招式上走的路子正好相反,在心法上则合二为一。

如此一来,丐帮也出现了和大理段氏、少林、逍遥派一样的大难关——空有震古烁今的武功,却极少有人能完全学会,只好将之拆开来,各弟子各学一部分。

想记住一整篇文章难,先只记住其中一个字,也会有那么难吗?

一个字一个字地记,迟早也能把整篇文章都记住,一字不差。

震古烁今的武功暂时无人能学会,拆成傲视群雄的武功,自然要容易修炼许多。分分合合,实乃最正常不过,最聪明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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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仇与恩平衡资质

拆开后比未拆前是要容易许多,但修炼‘降龙二十八掌’最容易也容易不到哪里去,不是像书中郭靖那样碰巧凑合,就得像现实中秦朝这样——领悟那无形气势的玄妙。

秦朝从小误以为‘降龙十八掌’比‘降龙二十八掌’要厉害不少,现在才发现:‘降龙十八掌’最厉害都厉害不过‘降龙二十八掌’,那不过是在通往‘降龙二十八掌’的道上再增加一条可行之路,相对要容易修炼得多,威力却没被减小太多。

在书中,‘降龙十八掌’的问世,主要是乔峰的功劳。现实中,只怕要多上自己的一份功劳了。

掌握正确的修炼方法之后,秦朝才知道,‘降龙二十八掌’不但是套掌法,还是门气功。同时对气功的理解又多了一层,当即写下了一本《气功新解》。

“气功能假亦能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严格地说,气功既不是内功,也不是外功,甚至连武功都不是,但三者间的联系十分之紧密,天然成一体。相对来说,内功以外功为基,气功以内功为基,而外功自然也就成为了气功的基础之基。如果说气功是桃子,那内功就是桃花,外功是桃树。”

“气功比内功还无影无形,更别说外功。既源自内功和外功,又能反补内功和外功,从而增强武功。”

……

同样是气功,在秦朝看来又有内外之别,例如:‘北冥神功’主内很显然,‘降龙二十八掌’主外很明显。

一个由内而外,一个由外而内,相辅相成。

理论上。秦朝能利用气功将内功转化出外功,平衡内功和外功。但那只是在理论上,实际上首先得平衡气功本身的内外两方面,不然最如何平衡都只不过是很相对粗浅的平衡。

由外而内的气功。目前在招式上只拥有一招相对简略的‘神龙摆尾’。转化的效果自然是相当有限。试验证明,那速度实在不是一般地慢。不然早就被发现。

越慢越不想放弃这种好处。

现在基本有九成把握,无涯子的内功与外功失衡,不是完全地不平衡,而是太过于讲究由内而外的平衡。太过于信服逍遥派的武学宗旨——内力为本,招式为末。

秦朝原本也一直很相信‘内力为本,招式为末’的说法,许多事实都能证明其正确性。直到现在才发现,武功和美女一样有两面,一样是表面越美好,对立越严重。越难拒绝。

可恨,‘北冥神功’的秘笈上不但没提内功与气功之间的区别,还故意误导。现在再认真仔细地回想,已经不难发现字里行间的误导。轻易便能看出是有意的居多。

虽然说祸福相依很正常,但这很明显是人为,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难免会有受骗的感觉。不过还是得说骗得好,因为不受这欺骗,便没得机会修炼这‘北冥神功’。

不知当初‘逍遥子’传无涯子‘北冥神功’的时候,是否也是有意的误导居多。或者说,有意的误导不过是考验的一部分。既能考验弟子的品格为人,又能考虑弟子的聪明才智。

反正,秦朝不准备报这仇,只准备报这恩。

不是说完全不记仇,不过是不准备报仇而已。从另一方面来说,双方的仇恨越大,反向突显出恩情越大。

一定要报仇,不如杀死李青萝,但她对自己就没半点恩情可言吗?

不。

只一个‘琅嬛玉洞’,就可说是天大之恩。

是恩大还是仇大,这主要是看怎么说,如同官字两张口。

至少,在秦朝看来,‘北冥神功’的秘笈上不透露很正常。

否则,以自己和钟灵的关系,就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但是,现在只准备想办法校正钟灵学自乔峰的‘降龙二十八掌’,不准备什么武学原理都直接向她详尽说明。

希望她有一天能领悟!

如果她一直不能领悟其中的玄妙,只要能发挥出其中的威力,那也不错。不一定非要弄懂不可,那样太容易泄露机密,引发不测。

人心难测。

物以稀为贵。

相对暴露这类无价的机密,秦朝情愿直接传功给对方。何况这‘降龙二十八掌’本来就是从各方面偷学而来,怎能再随便传人。但要自己放弃它,又实在是舍不得。

计划中,决定每天至少拿出十五分钟来修炼新‘降龙二十八掌’,其中一半时间只用修炼‘亢龙有悔’和‘神龙摆尾’两招。

从此,终于不用再像寻常江湖人士一样将气功、内功混作一团。

以前虽然早就听说‘华山第一功’紫霞功是一门气功,却一直像是在盲人摸象,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何——像岳不群那样性格相对而言很古板的人,竟然会远比令狐中那种性格跳脱的天纵之才还适合修炼‘紫霞神功’。

‘降龙二十八掌’的这道难关,很可能也是修炼‘紫霞功’的一道大难关,也是属于大部分气功的难关。

由此可见,学武的资质确实不能简单地一概而论。有的人一开始就遇上比较适合自己修炼的武功,资质自然会显得比较高,反之则显得比较低。

资质当然还是有区别!

资质当然还是有高低!

不过不同的资质是一方面,评价的标准和方法不同是另一方面。

往日那种评价资质的标准和方法,有些类似皇室子孙和平民百姓间的区别,现在改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抛开那些耀眼的光环,大家都是人。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这么一来,出身最低都不无做皇帝的可能,出身最高也不一定就能做皇帝。

当然也包括了习武的资质在内,所以郭靖那么超低出身和资质都不无成为绝顶高手的可能,黄蓉那种超高出身和资质却还不一定能成为绝顶高手。不然随便傻郭靖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拿到这世界,王语嫣母女可说是另一个黄蓉母女的翻版,出身和资质都超高。但两方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同,而且现在对资质的评价标准和方法也很不相同了。

聪明如黄蓉、王语嫣,一直没遇上特别适合她们的武功,连‘打狗棒法’都不特别适合。愚笨如郭靖,一再遇上特别适合他的武功,连全真派的内功都好像特别适合他修炼。

不管是王语嫣、黄蓉还是郭靖,不管是男是女,不管资质是高是低,不管是聪明还是笨,怀疑自己不如怀疑武功。有那时间不如好好去想想,能有什么武功更适合自己?顺便想一想,什么武功极不适合自己修炼?然后将更多心思花在更适合自己修炼的武功上去。

原本秦朝最怎么不在意资质,内心深处都不得不在意,自己在习武上的天资似乎远低于原主角段誉。现在改变对资质的看法后,最怎么在意都比原来要小上许多了。

脑海里各种念头此起彼伏,双手不停地翻着各种武功秘笈,发现谈到气功的秘笈虽然不少,却没见谁能真正地深入,甚至都还没入门。要么说气功是邪门歪道,要么说气功是下九流的骗术,要么说气功是特殊的内功……

不奇怪不能从书里面直接获得正确的答案,至少那些五花八门的内容能开启思维,不由对气功又有不少新的认识,同时还能加深对内功的理解。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外功和内功最怎么厉害都还只停留在‘炼精化气’阶段,而气功、心功最怎么弱小都上升到‘炼气化神’阶段。可若没有‘炼精化气’,又哪里来的‘炼气化神’。像根、枝、叶、花、果等,虽然属于不同的阶段,但都很重要,缺少哪个都不完美。

气无影无形、易聚易散,神比气还无影无形、易聚易散。正因为太过无影无形,所以太难让人相信,特别是对于那些喜欢自作聪明、不信鬼神、偏向唯物主义的人。

因为易散,就像记住了还是会忘一样,所以很容易做无用功。做了无用功,就容易当气功无用,当精神力是假,当内力是虚。特别是对于那些只相信自己眼睛的人。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一些在其它方面智力低下的人也能修炼成气功,书中丐帮的下一任帮主庄聚贤便是一例。虽然书中有解释,但秦朝还是一直想不明白——他那种人怎么能练成少林《易筋经》?

秦朝现在不但能明白这个大难题,而且想到了原来世界那《易筋经》,只怕一样能修炼有成。威力或许远不如这天龙世界中的《易筋经》,但那很可能是因为环境不同而造成。

这并非说,《易筋经》是门单纯的气功。至少‘降龙二十八掌’不是。它既有外功招式,又含有内功心法,还拥有轻功、步法配合。

庄聚贤修炼的《易筋经》、段誉修炼的《六脉神剑经》,似乎都还没深入,谈不上炉火纯青,顶多是登堂入室,就已经十分地厉害,要能修炼至超凡入圣大圆满,那又将强大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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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学会了陷阱真传

怎么说,‘破碎虚空’及寻找回家之路的希望最小都不用现在就放弃,因而并不怕这天龙世界的武功太强大,就怕自己的武功还不够强大,不慎被强者杀死,什么都没了。

秦朝心中一动,想到现在少林寺的人似乎并不太重视那《易筋经》。但没有轻举妄动,担心像‘少林七十二绝技’那样,其中隐藏有什么极难被察觉的大陷阱。

心念一动,想到王语嫣和庄聚贤在智力上的两个极端,似乎不下于黄蓉和郭靖;在武功上的两个极端,则明显远大于黄蓉和郭靖。

秦朝顿时又糊涂起来,不知这笔账又该怎么算。一时间想不明白,只得又先放在一边,归因于——时机未到,条件还不成熟,想也没用。

继续改造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一掌接一掌,有的只稍微调整一下。

用时最多是那第一招‘亢龙有悔’,只一招便花了半个小时,才不过感到勉强满意。跟李青萝同去厨房,一掌拍下,一大捆柴棍咔嚓断成两截。又一掌,咔嚓又多了一截,两截变三截。明显比用铁锯快多了,也方便许多。

一掌接一掌,咔嚓、咔嚓……

直到柴房里再不着合适的对象,转身打算回家再来一次,省得累坏了家中自己人。虽说自己最怎么表现仁义都还是有上下之别,但至少能在不当下人的时候尽量别当。而且早就看不惯,家中连柴房、厕所都由那些美女们在负责。

只负责打扫都让自己感到很心酸,其它更别说。

虽然感到很心酸,但半点都不浪漫。心酸浪漫!

“看到没,只偶尔客串当柴夫,都不愁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李青萝在一旁一个劲鼓掌,心惊这才刚练成,就能有如此显著的威力。既知以前是有些小瞧了丐帮绝学,也知是因为秦朝本身的功力太深厚。掌法太高超。

知道她还不知道另一大主要原因是因为气功,秦朝没打算跟她说,心道:“这算什么,才勉勉强强。”记得书中乔峰的‘降龙二十八掌’。隔了几丈远的掌力都比这只强不弱。甚至能在十几丈远处开始出掌,把几掌的掌力叠加,在几丈远处一起爆发。

秦朝二话不说便转身回家,没再带上李青萝,可她还是跟在了身后。虽然短时间内越跟越远,但早晚会被她追上。知道又怎么办——难道能转身找她算帐?又或者迫她去找别人算帐?

一回到家中,就先把柴都劈了。

横劈、竖劈、左劈、右劈、斜劈……越劈越熟悉,越劈越引人注目。

李嬷嬷在一旁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感慨道:“看来奴婢也很需要加倍努力修炼,不然连这些粗活都干不好。还要劳主人亲自动手。”

秦朝劝说道:“你现在已经很努力,只需一直坚持下去便行,可别像苏晓嫣那样。”

只见李嬷嬷的表情又羞又喜,微嗔道:“她那争强好胜的脾气,深入骨髓里去啦!奴婢可学不来。但她的脑袋瓜子确实很好用。说‘这儿连冰窖都不知道建一座。原来那主人虽然有些水平,却不懂真正的生活。’便说到了点子上。”

秦朝看得出她很情动,歉然道:“你们觉得怎么住得舒服,就怎么改,不用顾及我。虽然这儿的产业越来越多,但我想我还是不会在这儿长住下去。”

碧云鼓起勇气道:“小女子只想长随在主人身边。”

秦朝叹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虽然没直接拒绝。但拒绝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明白。

李嬷嬷轻轻点了点头,表现果然很乖巧听话,其实谁都看得出她很不情愿。

碧云道:“主人不赶小婢走,小婢自己也不走,‘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最厉害也只能靠边站。”

李嬷嬷心想:“果然还是个毛没长齐。好天真!但这很正常,不正常是历史上那些少年成名的大人物,最年青都不年青,智慧和心性皆非一般老年人能比。相比之下,主人现在这年龄。表现最离奇都没什么不正常。至少,比不得那大理的世子段誉。”

秦朝不欲与碧云争辩,转身离开了柴房。

‘亢龙有悔’

‘飞龙在天’

‘龙战于野’

‘潜龙勿用’

‘利涉大川’

……

左一招,右一招,‘降龙二十八掌’的威力渐渐显露,掌力如风刃脱掌而出,如箭雨四散而射。

引得众多美女们围观不走,热烈的掌声不断。

李青萝只看一遍就能记住,在一旁耍得是更加美观大方,威力却显示出天壤之别。不知为什么,耍得越好看,威力越难看。

苏晓晓多次说:“‘降龙二十八掌’是天下最简单易学的掌法,最多只用多看几遍,就能使得丝毫不差。但也是天下最不可思异的掌法,招式明摆着丝毫不差,甚至比主人使得还美妙,却一直不见有什么威力,还不如一般剑舞,又好看又好用。”

秦朝由此而判断,苏晓晓就算学了‘紫霞功’,也不过是学到些皮毛。

他连使几十遍‘降龙二十八掌’,不但李青萝、苏晓晓‘学会了’,围观的众女全都‘学会了’。只看招式的美观,全都比他好。皆是观赏性太强,威力太弱,只偶尔能发挥出一些威力。

如果看一眼就能学去,那丐帮还用混吗?众女都没因此而感到泄气,但没想到,才使了十几遍,就开始接二连三地感到浑身乏力。

秦朝被吓了一大跳,暗怪自己太大意,忙给她们都服用从快活楼特价买回的‘补元丹’,各补上一道北冥真气,并调整了接下来几天的菜单作食补用。

除了苏晓晓,众女感激的同时都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不知险些因此而误了修行的根本。一颗树伤了几片叶子无关紧要,断了些树枝也无所谓,砍断主干还能无所谓吗?

更别说主根之伤。

刚才那内伤连众女自己都还没察觉,等深受其害,便只能期望时光倒流。苏晓晓多少还能理解些秦朝的行为,那是因为她早就对元气之伤深有感触。

小时候,她得过一场重病,不但大伤元气,还差点送了命,用尽各种办法都没用,反而加重了病情。后来因为修炼了华山派的气功,才渐渐好转。

若不是她小时候伤了元气,武功比现在强上一倍都有可能。但若不是她小时候的那场重病,很难说她还会不会那么相信气功,很难保证修炼的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

苏晓晓自认在气功方面已经拥有极深的造诣,仍没能看出‘降龙二十八掌’也包含有气功在内。

秦朝虽然看出了掌法中隐藏的气功,却没能看出掌法隐藏有‘伤人根本’的陷阱。虽然不是没怀疑,丐帮为了防止‘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外传,和少林、逍遥派一样在武功中暗藏有陷阱。

现在倒不怎么担心这些已经被发现的陷阱,最担心那些没有被发现的陷阱。在陷阱还没有被发现前,关键是连有没有陷阱都不知道,疑神疑鬼。若经常疑神疑鬼,岂不成了另一个‘马王神’钟万仇!

可是,这能不怀疑吗?

秦朝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但还是忍不住唠唠叨叨地叮嘱众女:“害处和好处是对双生子。上乘武功的好处越大,害处也越大。修炼时一旦发现有什么不适,立即停止,别继续蛮干,学苏晓嫣那样挑战极限。”

看众女神色,真个精彩!

滔滔不绝继续道:“我这当然是站着说话腰不痛,不如不说好,但实在忍不住多说几句。你们可能会想,屁话一大堆,没一句能让你们修炼成天下无双的‘降龙二十八掌’。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我若真想传你们真传,只须一句话即可。”

看众女神色,虽然还没一个出言反驳,但大半都没能真正听入耳。

实话实说道:“就算我真能成为孔子那样的圣人,也不可能真传一句话,那不过是一句形容。若只能说一句话,那就是‘降龙二十八掌’必须一丝一毫不差地修炼。这确实是一句话,但接下来就什么真传都不用说了吗?”

感叹道:“不说你们还怎么按我说的修炼呢!”

这边才说了一大堆,那边心里又冒出一大堆。

知道再说最多也白说,反惹人厌,不如不说。众女都不是三岁小孩,有的年纪比自己还大许多。虽然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但在见识过‘降龙二十八掌’的巨大威力后,表面又都学会了所有的招式,没一个会这么快就放弃修炼‘降龙二十八掌’。

秦朝见自己都抵挡不住‘降龙二十八掌’的诱惑,还怎么好意思怪别人贪心。心想别人见自己刚刚开始修炼就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谁肯相信会越练越弱,只会觉得今后会越练越强。如果第一次劝不住,接着只会越劝越想修炼,反不如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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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舍不得越多越好

时光匆匆。

众女中,李青萝第一个‘学会了’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也第一个放弃。但不是完全放弃,而是像修炼其它十几门掌法一样,很快便修炼到大师级,然后怎么都突破不了,全卡在了大师级,无一例外。

偶尔会爆发一下,威力也不过大师中级,最多高级。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般人想记住一门高级武功都不容易,很容易忘记,而李云萝却至少修炼有上百门高级以上的武功。其余自然是优胜劣汰,像‘少林七十二绝技’,只余下七十二项足以。

事实上她曾修炼过上千门武功,叫秦朝不得不佩服,同时很头痛。像她这样‘贪多嚼不烂’,要都不被卡住,那岂不比那鸠摩智还变态!

在这种情况下,帮助她突破,等于是加快走火入魔。书中鸠摩智最终内力全失的悲剧,将会在她身上重演。甚至比鸠摩智还严重,走火入魔到全身瘫痪,比她父亲无涯子还严重。

秦朝很庆幸,自己还没帮倒忙,但已经越来越压不住了。再不帮助她突破,怎会连一丝怨气都没有,自然是越聚越多越要发泄。

李青萝虽然始终没法纵向突破到宗师级,但横向突破大师级的武功越来越多,越来越容易。好在她对很多武功都不怎么感兴趣,大都只看过就算,连记都懒得去记。在这方面既没她女儿王语嫣那么贪多,也没她女儿那么勤快,不然现在的情况还要严重许多。由此亦不难推断,无涯子的情况比他这女儿李青萝、孙女王语嫣还要严重了许多。

李青萝不过是武功在纵向上越来越容易突破,距离走火入魔越来越近,潜在的危机越积越大;王语嫣不过是武学在纵向上越来越容易突破。距离走火入魔越来越近,潜在的危机越积越大;无涯子在武功上远胜过女儿李青萝,在武学上远胜过孙女王语嫣,潜在的危机远胜过两女的总和。爆发后可想会有多么地难挡!

无论他自身所拥有的武功和武学有多强大。这是爆发在他身体内部的内战,伤害哪一方都是在伤害他自身。越强越受伤,‘走火入魔’四字不过是个总结性的概括。

看来,要救无涯子老前辈,首先得拿他女儿和孙女做实验。如果连李青萝和王语嫣的问题都无法得到比较完美的解决。救无涯子不过是不自量力的一句空话。

秦朝不由有些后悔将无涯子藏身的地点告诉了李青萝,担心一传十,十传百……不可收拾。如此一来,行动必须加快,不然无涯子有什么不测,牵连无辜,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另一边。慕容博的行动越来越慢,显然是越来越舍不得‘燕子坞’。

秦朝看出他是眼红‘八大坞’,想收回连成一块,偏又拿不出什么价值相近的交易品。忽然有一天想到阿朱。于是暗示他,趁势完成了一个让双方都觉得是自己赚大了的地下交易——阿朱归秦朝,‘八大坞’归慕容博。

唯一不满的是阿朱。

对慕容家的不满比较小,对秦朝的不满比较大。

可她心中最如何不满,难道能死皮赖脸地留在慕容家不走?

“原来你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阿朱伤心得眼都红了。

秦朝当她面烧毁了影响她形象及个人自由的所有物证,一脸轻松道:“看错就看错,你将来自会明白。现在我只希望你跟上乔峰一行,帮助他,其它都随你自便。”

阿朱道:“我明白了。”

跺了跺脚道:“自恋狂!”

走到门口,突然一转身道:“我恨死你了。”

秦朝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阿朱已经不给他机会,转身冲出了门外,转眼便消失在他视野中。

秦朝想追上去,又不敢追上。真要追回来,一旦爱上了自己,对不起乔峰,将来的生活最完美都不完美,还有必要再费心费力去改写原著的那些悲剧吗?

当然有必要。

改不改得了,那是另一回事。

既因先下手为强,也因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阿朱原本就准备去找乔峰,一路明着向北方急行,居然有些像无头苍蝇,难得有空闲,脑中不时想这想那……

其中有些很不想去想,却怎么都忘不了。

对秦朝从没这么刻骨铭心过,分不清是爱还是恨,反正不想再按他说的去做,但又实在舍不得最暗恋的北乔峰,更不想因他而放弃初恋。也因此而开始有些理解,慕容老爷怎么突然又小家子气,舍不得‘燕子坞’。

有时候,感情不由人控制。

同时也开始有些明白,秦朝除了武艺高强外,凭什么能吸引到那么多美女,叫她们情不自禁,过去最贞洁都变了,变得比寻常荡妇还不知羞耻,一个接一个投怀送抱,吓得他越来越不敢大胆接受,任何美女一接近都仿佛草木皆兵?

排在第一的是恨,而且不是一般地恨,而是非常非常地恨。只说遭受他拒绝,就没有美女能不恨他,越拒绝越恨。即便知道他是一番好心,仍在所难免,恨得越矛盾越恨。最怎么无情,越恨越有情,感情越投入。由恨而生爱,由爱而生恨,爱恨难解。

排在第二是男女平等的态度,在别人身上极难看到的男女平等,在他身上很常见。虽然他一样很大男子主义,但矛与盾并非不能同时存在,至少他在这方面已经做得比其他男人强多了。他是如此地鹤立鸡群,只要是女人,想不感觉到都难。最怎么憎恨,也很难不被他这态度感动,从而生出不一样的感情。

排在第三是他那张嘴,与众不同到厉害之极,具体不用再多说。总之,不愧是西南众多说书人中的‘第一名嘴’!

哪知他那张嘴盗版了多少跨越千年的佳作,见他盗版得越多,越不愿相信他那是在盗版。情愿相信他一步成诗,出口成章。

例如他那首由南方传到北方不到半个月,正越来越出名的《桃花庵歌》。

这一路阿朱越来越惊讶自己的武功之高,对秦朝的恨意亦因此而越来越深入人心,想忘都忘不了。

没想连名满天下的‘铁面判官’单正,都敌不过自己初学不久的‘落英神剑掌’。

不过那是他自找,谁让他还记得自己在杏子林出现过,想抓自己作人质威胁慕容家。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严刑逼供,再杀人灭口,防止泄露他卑鄙无耻下流的另一面。

他既然能一个人悄悄跟踪自己一段路,然后才突然出手,在背后偷袭,一旦落到他手上,真会对女人手下留情吗?

谁还能相信他!

不在能自杀的时候自杀,怎能保得住清白之身?

最可笑是他偷袭的时候还振振有词,说是想活捉自己,不想自己多受罪。好像很替自己考虑的样子,但自己再不会那么傻,还相信他的话。

“‘铁面判官’个屁呀!‘假面判官’倒还差不多。”阿朱暗自不屑道。

能击败单正,‘落英神剑掌’表面上立功最大,暗底下还是得依托主修的‘无相归一功’。

一旦落在他手上……

阿朱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胸口的上古温玉,很担心它的秘密泄露,总不能终日防贼。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快些与乔帮主会合好。

自己这宝贝,按理说,任何习武之人都梦寐以求。

如今被骂作契丹贼的萧峰,几乎相当于半个武林公敌,他如果能在这种不断面临生死考验的险恶环境中都不贪图自己这宝贝,还帮忙保护,那还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是什么?

想到这儿,脸不由一红。

毕竟这宝贝首先是来自秦朝,怎么,不但一直不说他是大英雄,还觉得他很小人!很可恨!阿朱越想越羞愧难当,脸红如火,越烧越热……

感情不由人!

果然不由人。

越想控制住,越控制不了,越是难忘。自知自己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明知爱不得,剩下当然空余恨。这边越是爱不得,那边越是空余恨,没什么可说。

每天都至少拿出半个时辰修炼他传的‘落英神剑掌’,越修炼越顺手越觉得它是替自己量身打造,也越感到它潜力无穷。

总不能忘怀的还有他那首《桃花庵歌》,可惜一般不能在一般地方唱,那未免太惹人注目。每当唱完它那时候再修炼,总是特别有感觉。

效果特佳!

“唉!这世上还会有比你‘还看今朝’还厉害的武林中人吗?”阿朱又一次忍不住暗自感叹道。

这句话这一路已经说过多少次了?

没数。

自己都能看出慕容老爷巴不得秦朝他修炼越多武功越好,安得自然不是什么好心,他那么聪明不会半点都没看出。真不明白,‘还施水阁’中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不走?

原来,武功也不是修炼越多越好!

早该明白这道理了。

特别是自己,特别是修炼这‘无相归一功’,特别是他的特别叮嘱。这么说,他应该早就明白这道理,比自己还先看出慕容老爷是想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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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七任失衡化功

秦朝对阿朱的感情,自己都不很明白。

这才刚认识不久,阿朱又怎么能明白?

‘贪多嚼不烂’的危害,秦朝早就在学习上遇到过,因而有经历滑铁卢一般的惨败。那时候可没人好心帮他,没人能给他找原因和解决方案,别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

因此很理解李云萝被卡住多年后对突破瓶颈的渴望和绝望,有时害人是和‘无恶不作’叶二娘一般发泄,但还是没法都原谅。如果连这都能被原谅,还有什么不能被原谅! ”

而且不得不担心,李青萝武功高了后还会继续害人,危害将更大。那再也不是与自己无关,不管是直接受害还是间接受害,仇恨和罪恶都少不了自己的一份。

关键是不想以杀止杀,与王语嫣结下血海深仇,伤透她的心。

一旦杀死她,不但如黄河决堤破了杀戒,而且是黄河大决堤。

然后势必大杀特杀,大破杀戒。不然只杀她一个对她很不公平,否则便不该放过那些比她更该杀的人,不想杀都还找借口堵不如疏,继续大决堤,越杀越多越不用费心找借口不再杀。

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连她这种人都不该杀,那将会多出多少人不该杀!好在有‘北冥神功’,能越想杀越不杀,只吸走更多的内力即可。

如果不救无涯子,只助李青萝,吸走她一身内力再传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一想到书中无涯子传功给虚竹后立即老死,秦朝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走这条捷径。

卡住李云萝的难关很多很复杂,只说在正常情况下学任何东西都是学得越多越杂越难学,便有至少上千门武功的上千道难关组合成如万里长城一样的雄关。

在另一方面,却又是学得越多越杂越易学,不然以王语嫣那还不满十九的年龄。怎能精通全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因为其中有不少道理相通,闻一而知十,一通而百通。

那么,王语嫣的武功跟不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秦朝现在看来,道理并不很复杂。

谁都知道,武功高了,如果在武学知识上跟不上,中间会存在一种无形的障碍,阻碍学武的效率。一方面武功越高。另一面武学知识越低,中间的无形阻力越大;

谁又曾想过,武学知识太高了,如果武功跟不上,中间那障碍也一样存在!一方面武学知识越高,另一面武功越低,中间的无形阻力也将随之增加。

王语嫣母女不知道,还日日月月年年使劲钻研武功,使武学知识越来越高。中间的阻力越来越大,武功上的瓶颈越来越多,有些瓶颈越来越大,整体来说越来越难突破。

最终总结。还是那两个字失衡!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们自身拥有的条件太好,有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可供钻研。偏偏脑袋瓜子又生得太聪明,才能装得下那么多的武功秘笈。组成那么大的雄关。

转眼又三天。

在这三天内,江湖上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不少人认为它几乎能与丐帮杏子林一事相媲美。极少一部分人预感到。它的影响将远大于今年丐帮杏子林一事。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众多高手忽然聚在一起,准备攻打有‘天下第一大邪派’之称的‘星宿派’,抢夺其镇派绝学‘化功**’。

秦朝想:‘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不过是书中那‘万仙大会’的一个试演,主要目标其实还是那‘生死符’。

可惜保密工作没做好,半路被‘天山童姥’巫行云伙同‘玫瑰仙子’木婉清劫持,被迫与星宿派拼了个两败俱伤。

从此以后,‘星宿派’也成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一员,一样成了天山‘灵鹫宫’的奴仆,三十六洞中排第一。

就连‘星宿老怪’丁春秋都被‘生死符’给控制,顺便将原书中说功力略逊于南慕容的安洞主挤下第一,挤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高手排行榜第二,乌老大被挤到第五位,中间那第三、第四是留给桑土公和乌土娘夫妇,还不知夫妇俩是否会甘心接受。

这一战巫行云没怎么出手,主要是让木婉清增加实战经验,在全方位的保护下以战养战。其中最主要是木婉清和丁春秋那一战,用时最长,整整打了一天两夜才结束。

‘玫瑰仙子’木婉清都能当众击败‘星宿老怪’丁春秋,事前有谁能想到?

反正,秦朝自认没能先一步想到。

此战的影响极大!极深!极远!一言难尽。至少,江湖上再难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怀疑‘还看今朝’秦朝那被称是‘西南第一’的超强武艺。

最大的意外收获是方便了钟灵,她这一直与‘玫瑰仙子’齐名的‘闪电侠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等于坐上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继乔峰之后成为丐帮的第七任帮主,也是丐帮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位女帮主。

不过还没经过公开的继位大典,还不算正式的帮主,接下来麻烦肯定还有不少。但下面最如何不服都不敢再明着怀疑她的武功,只能在其它方面另谋良策,关键是要找到能胜过她的得力人选。毕竟她的年龄摆在那儿,十八岁未满,武功还要她怎么个厉害法!

丐帮受到了不小的约束,乔峰得到了不少的解放。

‘星宿派’那一战果然是影响深远,一举数得!

见秦朝的锦囊妙计几乎全得到应验,还怎么怀疑?

却不知锦囊里用了不少春秋笔法,只不过是稍稍提了提‘星宿派’,提了提阿紫。对于那些相对比较具体的内容,就连许多从书中知道得很清楚的都没详细解说,怕闹出乌龙。

小心无大错。

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

乔峰是既佩服得要命,又忍不住一再怀疑。怀疑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计算,才能一次又一次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

最佩服还是他对武功的领悟和气度,通过钟灵的那张嘴,转着弯道破‘降龙二十八掌’中隐含的气功和陷阱。这可是自己最最擅长的武功,没想又被他给抢了先。

虽然怪他从钟灵处偷走丐帮不外传的‘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但对他这盗版的本领,几乎是天下皆知,文武双全,主要怪自己还不够警醒,才被他乘隙而入。

“秦兄果然是天下第一盗版大家!”乔峰突然对着空气道。

不一会,叹息道:“看来我丐帮‘降龙二十八掌’被盗版新功‘降龙十八掌’的日子不很远了。”

对木婉清和钟灵这番大大出人意料的精彩表现,外人中最满意要数深居宫中的高太后。虽然她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极高,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喜形于色,夸赞了几句。

“没想萧峰竟然是如此真性情的一个人,真有胆能打破这男女间的常规,佩服!佩服!”高太后这话表面是在佩服萧峰,真正要夸的还是丐帮新帮主钟灵,还有那‘玫瑰仙子’木婉清。

木婉清派新收服的手下专门来通知秦朝,同时让他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又多出不少了解。

‘七十二岛’各拥有至少一名以上武师级高手,武功与大理宫中四大护卫相近。

‘三十六洞’各拥有至少一名以上高级武师,实际战斗力与大理三公比较相近。

每次有新成员加入,多出来的弱者自动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除名,降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新成员的下属门派。

排名之争,使‘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内部竞争十分惨烈,因此而结下不知多少仇怨。再加上刚入门时,就像攻打‘无量剑’和‘星宿派’那样,结下极难化解的深仇大恨。

于是各洞各岛再也没法真心联合,这次能聚在一起是因为有众多外力推波助澜,其中当然少不了西夏‘一品堂’,幕后黑手怕是少不了那西夏皇太妃李秋水。

她师姐‘天山童姥’巫行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防备她这一手,不然又何必浪费功力给那些属下种‘生死符’。只说每年的解药,耗费都不小,解药的效果最多只一年。

甚至连下一代灵鹫宫尊主上任时给手下解除生死符,以收买人心,也可能早就在她的规划之中。

可能还有更加长远的打算,等那些手下再次生出异心时,又用生死符控制。如此大恩大威轮着几个轮回,如果还有谁敢不忠心,直管杀掉。以后看谁还敢有胆量再造反?

这些有不少是秦朝个人的推断,仍不知对错。但不管是对是错,都不找算直接去找‘天山童姥’巫行云印证。

‘星宿派’一战发生前,秦朝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连负责情报的玉朱都说不对劲。玉朱虽然抓不到有力的证据,但越抓不到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秦朝既觉得很受伤,又觉得很轻松,感慨道:“恐怕,原先他们只是打算和‘星宿派’一起演一出戏,真正要对付的还是我这个能解‘生死符’的人。而最终目标一定是‘灵鹫宫’,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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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同路神力瓶颈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秦朝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本就不相信书中虚竹那一套,不认为好心必有好报。

‘生死符’始终是压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高手心头的一座大山。

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恶人自有恶人磨。在秦朝看来,还是恩威并施比较好。书中巫行云和虚竹走的是两个极端,一个威压太重太寡恩,一个威压太轻。

恩将仇报者多,以德报怨者少,这没什么好奇怪。人类本性都偏向自私,没人不多为自己着想。‘生死符’的威胁太大,那些人谁不想控制在自己手里呢?

真没什么好奇怪!

心想像逍遥派这么大型的江湖势力,官府绝不可能置之不理。‘星宿派’这一战,不管有没有证据证明,只看动员这么快便知,此事怎也少不了官府的势力参与,至少有在暗中推波助澜。

甚至不只有一方。

不知各方怎么配合默契,不知有什么密谋。

西夏‘一品堂’可说是半明半暗,后代历史上的东厂、西厂似是三明七暗,现在的大宋当然也有。不但有明,还有暗。明中有暗,暗中有明。不只用来防外,也用来防内。

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方面大宋明显比西夏高明,表面几乎令人无迹可寻。

奇怪——表面上少林比逍遥派只强不弱,官府为何反而能一直容忍下去呢?

最大可能是因为少林的创派祖师不是中原人。这是少林和中原结合最紧密都合不上的裂缝,特别是在中原之主这种大是大非上;

其次是因为少林的基本思想不是入世争天下;

另外有可能是因为少林绝技需要慈悲心支持,武功愈高慈悲愈多,谋反的机率自然愈低。这也使少林永远站在白道一方,有利于官府的控制。

再加上戒荤、戒杀、戒淫等大大小小的戒条,锁住少林弟子的身心,使之不敢妄为。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官府对少林都是一手扶持。一手打压。如果少林真没了,自然会有其它门派取代少林现在的江湖地位,使官府得不偿失。

官府若真敢出动大军灭掉少林,其它门派岂不纷纷自危!反抗只会更激烈。而如果有少林挡在前面。其它门派想取代少林的江湖地位,不但得在武功等方面和少林争长短,还要一并对付官府。

何其难也!

而逍遥派走的是另一个极端,虽然还谈不上百无禁忌,但也相当地接近。无怪乎官府不肯轻易放过它,与对少林的态度截然不同。可谁不追求自由,谁想被官府压着?

江湖中人要自由,逍遥派要逍遥,秦朝也要,而是远在一般人之上。为此连当官都可放弃。

江湖和官府路不同,大半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官府当然很想消灭江湖,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除非杀光所有人。纵使能消灭江湖,肯定也得不偿失。不如加强对江湖的控制。

明知怎么也控制不了,都还要想尽办法去控制。

双方一直就这么拉拉扯扯,维持一个相对的平衡。

另外也因为,江湖的强弱关系到武林的强弱,武林的强弱关系到军队的强弱,军队的强弱关系到国家的强弱,再加上敌国虎视眈眈。江湖中人怎也不缺习武强身的机会。

一旦走上习武这条路,又怎能不追求更加高强的武功!

在还没能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时,谁能一直甘于平淡?

少不了打打杀杀,自也少不了结下仇怨;少不了结下仇怨,自也少不了报仇雪恨。秦朝一直在极力避免,但如果武功不够。怕是最怎么想避也避不开。

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什么,谁不渴望拥有更加强大的武功!秦朝自知自己也无法避免,也不准备避免。

这样至少不用像其他人那样依附强者,寄人篱下,加入那些大势力。虽然一样想活得更好。但如果自己本身是强者中的强者,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官府最如何打击江湖势力,对此也无可奈何,不得不把目标放低些。一边枪打出头鸟,一边争取有潜力的人才,一边消灭有威胁的人才。

秦朝这时哪还不明白,自己在文武两方面的表现都足够引起各大势力的重点关注,其中又以各国官府为最。幸好各国官府一直有互相牵制,而自己又首先结好了大理段家。

第一步可算是走对了。

其实不管官府的力量有多强大,力分则弱的问题始终无法避免。再考虑到成本问题,根本就没必要在自己这儿浪费过多精力。不如先集中精力对付北乔峰或南慕容,多少能起到一些敲山震虎的作用。

这么一想,秦朝不由又轻松了不少。

最近修炼最多的是从‘降龙二十八掌’中挑选出最喜欢的‘降龙十八掌’,利用它平衡内外之能,一方面使内力狂降而内功不降,量减而质增;另一方面使外功狂涨而力气大增。

少说也增加了三倍,至少是没修炼逍遥派武功时的十倍,自信不下于乔峰的天生神力。猜他不只是天生神力,‘降龙二十八掌’对他力气的增加怕也不小。

他当然没自己增加这么多,没自己这么多内力转换。甚至是反过来转化外力,加快内功的修炼。又因内功对身体素质的提升,再反过来强化了乔峰的神力,由此而进去良性循环

秦朝现在的肉体可说是强健如牛,外形却还是那么地消瘦,只看表面比小柳还有欺骗性。就这三天的修炼,少说都抵得了三年苦修。这也多亏了有‘混元无相功’消减内力不纯的潜在危险,大半由大害转大利,再不怕没内力可吸。

至少惩恶扬善招来的各种麻烦,只一个苏晓晓都能帮忙解决不少,大才女苏晓嫣也正愁没事可干。其实家中大半女人忙来忙去都只表面忙,许多时候都闲得很无聊。

秦朝感叹,自己这内功修为果然是想不高都难!既希望能快些遇上内功的瓶颈,又害怕修为越高瓶颈越大。一年修为遇瓶颈,一般最怎么随时间越来越松都得卡住一月;十年遇瓶颈,卡十年都不奇怪;一甲子再遇瓶颈,卡上六十年都有可能。

一旦被瓶颈卡住,中间那么长时候都等于白练,又不能不练,反而要更加努力地修炼,才能更快地突破瓶颈,否则有可能不进反退。没人会喜欢瓶颈,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

想起无涯子那‘北冥神功’,似乎还比不得自己这‘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实用,可能比自己还先被瓶颈卡住,一卡几十年。但是书中说,他拥有七十余年的内功修为,那实在是太可笑了,根本说不通,不妨解释成他修炼七十余年才遇上瓶颈。那瓶颈大半是因为他身体瘫痪而造成,小半有可能是因为其它原因导致。这问题恐怕得问他自己。

甚至有可能连他自己都摸不准,但也未必能说得准。

何为瓶颈?

在秦朝看来,瓶颈就像在瓶上的某个位置洞穿一个出入口,修为就像往瓶里倒水,不管倒多少水,比出口高的水会漏掉,比出口低的才能留下。入口越大,进水得快,修炼就快;出口越大,水出得越快,修为自然也降得越快。

当入口比出口大的时候,修炼能暂时增长修为,一日不修炼便倒退一日。人体本就是五漏之身,突破一个境界的同时,补上一个无形的出口。不突破便只能拳不离手,日夜修炼,努力使进展超过退步,否则便是退步多过于进展,一直退到前一个境界才停。

资质越低下,漏得越快,就算很努力地修炼,进展快漏得也快,能留下来的太少;资质越高,漏得越慢,就算不是很努力修炼,进展不大,漏得也不多,能留下的也不少。

如果在突破境界时堵住了缺口,自然也等于增强了资质。反之,加大缺口或增加缺口,都有可能可使资质下降。

出入口都有可能远不只一个,大部分都很小,很难发现。

出入口最小,多了也不小;出入口最大,少了也不大。虽说一滴水很不起眼,但连大海都是由一滴一滴积累而来。一个出入口很不起眼,积累多了就不能再忽视。

武功越高级,入口越多越大,修炼越快。留下的修为多了,就会像水多了一样,潜在的危险随之增加,更加得提防‘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果没‘金刚不坏体神功’之类的武功保护,等到决堤了,再增增补补,怕不只修为完了,最怕资质也一起狂降。

秦朝几次想暂时抛开自私自利,将这些说与木婉清、钟灵她们听,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说与她们听不难,难的是要求她们对亲友保密。要是自己都不能保密,还怎么能强迫她们?

那还不如干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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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决堤了三大内功

这也能与资质挂勾。 ( 平南)

资质越低下,漏得越快,就算很努力地修炼,进展快漏得也快,能留下来的太少;资质越高,漏得越慢,就算不是很努力修炼,进展不大,漏得也不多,能留下的也不少。

如果在突破境界时堵住了缺口,自然也等于是增强了资质。反之,加大缺口或增加缺口,都有可能可使资质下降。

出入口都有可能远不只一个,大部分都很小,很难发现。

出入口最小,多了也不小;出入口最大,少了也不大。

虽说一滴水很不起眼,但连大海都是由一滴一滴积累而来。不管一个出入口是多么地很不起眼,积累多了就不能再忽视。

武功越高级,入口越多越大,修炼得越快。日积月累,积累在体内的修为多了,就会像水多了一样,潜在的危险随之增加,更加得提防‘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如果没‘金刚不坏体神功’之类的武功保护,等到决堤了,再增增补补,怕不只修为完了,最怕连资质也跟着一起降。

秦朝几次想暂时抛开自私自利,将这些说与木婉清、钟灵她们听,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说与她们听不难,难的是要求她们对亲友保密。要是自己都不能对她们保密,还怎好意思去强迫她们对亲生父母保密?

那未免也太强人所难,还不如干脆不说,省得她们被卡在中间也很难做人。

‘星宿派’那一战,按理说,木婉清现在还不是那‘星宿老怪’的对手,看来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

她不说秦朝不问。正好扯平了。

反正那一战的关键始终在巫行云和李秋水两人身上,而李秋水肯定不愿现在就跟巫行云去死拼。不如再耐心等一等,忍一时之气,到巫行云三十年一次返老还童的大劫。再趁火打劫。一起跟她算总账。

看得出,李秋水站在这幕后。也很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至少有在警告我,也在提醒我——无量玉洞中,逍遥派那两大绝学。是谁留下的秘笈?

秦朝早就怀疑是她留下,现在更加怀疑了。

要不是从西夏京城到这大宋的姑苏城,路程实在是太远,再加上路途中很有可能遭她那死对头巫行云的暗算,她恐怕已经亲自动身来了,甚至是在半路才取消了那想法。

秦朝猜:李秋水和无涯子这对师兄妹很可能很早就在研究怎么融合逍遥派的三大内功——‘北冥神功’、‘八荒**唯我独尊功’和‘小无相功’

——十有**,这才是这师兄妹俩四处收集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秘笈的真正目的。

不然他们连逍遥派自身的武功都还没练到顶。很难有那么大的兴趣,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创造新武功。说什么按师门传下的规矩,每一代掌门都会刻下一门新武功在后山石壁上。

巫行云她身为大师姐,年龄最大。比无涯子都还大三岁;最争强好胜,修炼最早,才六岁就开始练‘八荒**唯我独尊功’。

却在武功上输给无涯子,丢了逍遥派掌门之位——逍遥派的掌门是谁武功最厉害谁当。

不怪巫行云不如无涯子,主要是二十六岁那年,她练功正练到突破的紧要关头,被师妹李秋水暗算——在背后大声一吓,顿时走火入魔,彻底长不高了。

一直到现在,她还停留在六岁女童的身材。

那‘八荒**唯我独尊功’也因此而有了更大的破绽,接近九十年的修炼都还没圆满,更别说大圆满。

只一门都没法圆满,还怎么去融合三大内功!

巫行云当然不会不知道,不然以她的优势实力,先前放过自己一马还好说,那段时间完全没必要跟着,现在更不必这么早就离去。

一样是圆满,一般武功能和‘六脉神剑’比吗?

那显然很可笑。

巫行云的厉害,不是厉害在她的武功还没圆满。书中段誉、虚竹的武功什么时候圆满过?

若只论潜力,那自己无疑还在她之上,甚至可说是远在她之上。

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关键还在于,她应该早就已经醒悟——无涯子和李秋水的结合,虽然的的确确是有爱情,但有多有少很难说。说不定,有可能还不如师妹之情多。一小丝爱情,也是实实在在的爱情!因此,说到底,关键其实还在于本派武功上。师兄妹不结合便没法融合三大内功,结合时暗中捣鬼是害人害己,必须找完全信得过的人合作。

可是,有巫行云的前车之鉴,无涯子还怎么信得过李秋水呢!

怎么害?

害什么?

看她巫行云和李秋水那些年是怎么过,就知道。

无涯子和李秋水的分手,原因之多,也许能说上几天几夜。但究其根本,其实也还是在武功上——因为这对师兄妹都发现,单凭自己的能力没法再创出一门‘八荒**唯我独尊功’配合好‘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所以逐渐改变目标,准备先努力想办法先只将一门内功修炼至大圆满,到时再考虑三合一。

无涯子到现在还能保住一条命,这或许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反正李秋水在小无相功大圆满后,很可能又需要他的北冥神功帮助。月有阴晴圆缺,到时再合好就是——这可能才是李秋水以前没有亲自动手的主要原因。虽然知道没法再合好如初,但事情至少得在表面上与她无关,将来才更有可能再次合好。这可能也是李秋水和巫行云一直没直接一拼到死的原因,不然两人都不是心软之人。

要拼命,怎会一直活到快老死才知道拼命!

可想而知:李秋水想融合三大内功,却肯定不想巫行云和无涯子也融合三大内功。至少不想巫行云和无涯子比她先融合,武力大涨。到时她就算有命在,也只能看别人脸色行事,那会比杀了她还让她难过。同样的道理,巫行云和无涯子也一样。一旦别人比自己先融合,自己不但大败了一场,生死都只在别人一念之间。

不像原来最怎么明争暗斗,至少还有些互相利用的价值在。

人心难测,很难说三人具体怎么想。

总而言之,三人都不想把自己的生死交托到别人的手上。

只有让自己的武功超过别人才能心安,而不是反过来让别人的武功先一步远超自己。

为什么书里面最终还是要杀死对方呢?

那也很简单:因数年纪也都不小了,连一门内功都没有修炼圆满,几乎完全丧失了融合三大内功的信心,所以只有换一个目标,只求别人比自己先死。

秦朝越想越心惊肉跳——因为李秋水现在百分之九十九也在打着与巫行云同样的主意,因为自己又给了她们进一步的希望。有希望谁还想死?怕是死也要拼一把!

这两个老女人,看来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自己了,怕是说破嘴皮都白说。再加上那密宗活佛之争,鸠摩智根本不可能跟自己讲和。讲也是笑里藏刀,那只会更难对付,不如明着来。

秦朝一脸苦笑,暗叹道:“即便天真的塌下,说着还是很容易,可这事实呢!连我也不希望见你们的武功超过我,你们自然也不希望见我的武功超过你们。”

“我现在最多是另一个无涯子,就像那些伪先天。最厉害也还没到先天,最怎么无限接受先天,终究还不是先天。”

很认真去想:“就算你们现在对我都真的很好很好,但最好也就像以前对无涯子那样吧!何况女人比男人还重视初恋,最情动是第一个男人,我再多也只是你们的第二个。”

暗自摇头道:“连李秋水的第二百个都未必能及得上号!”

别说当年无涯子没法完全相信李秋水,秦朝现在都没法相信巫行云。不是完全不相信她,而是无法完全相信她。就算相信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够相信了吧!只要还剩下零点零零一是假,便不敢掉以轻心。

直到这时,秦朝这才算真正理解了‘无量玉洞’中那座玉雕‘神仙姐姐’的由来,绝不像某些同人作品说的那样——是纯粹的恋物癖。

无涯子最怎么恋物癖都还没恋到那程度,这可不只是猜测,能拿得出证据来证明。因为无涯子接下来的日子更不好过,重瘫痪好几十年,怎么不那么恋物癖了?

当初既然能那么疯狂地恋物癖,他后来怎么又一直能那么理智了!

从他身上又联想到巫行云,秦朝原本准备大不了认输,不然又何必这么急着选择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当然也是被‘龚家武馆’门口那一顿打怕了,不想再轻易被人打个半死。

原因还能找出来很多很多,主要是缩手缩脚不敢杀人太被动了。

好在现在越来越像当初玩游戏一样视死如归,不然肯定会更加地被动,‘金刚不坏体神功’最厉害都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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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不圆满有神无神

心虚则气弱,视死如归的关键还在于心功。

不得不说,心功的包容面太广,反叫人无所适从。

有所长必有所短,这恐怕连老天爷都没法奈何!秦朝这心功越复杂,便越比不得别人只一个杀字简单直接。

有时候真想放弃,然后学别人一个样。

那多半只不过是想想,真要放弃了自己所长,去选择自己所短,与人比心狠手毒,蛇蠍心肠,还怎么问鼎天下第一!

更别提‘破碎虚空’!

秦朝的心可不比逍遥三老中任何一个小,不然又何必浪迹江湖,早该金盆洗手了。当然有比不上的地方,例如杀心,便与逍遥三老完全没得比。

争霸武林的主旋律,怎也离不开流血冲突,打打杀杀。

如果从头到尾只能够挨打,不允许还手,那还怎么挺得住!

这心还不够大吗?

大是大,但归根结底,这不过就是想回家一趟。

有家不能回,多可怜呀!

人这一生,有太多不圆满,有必要一直都活在可怜中吗?

不如努力使自己活得更开心一些,但不能像‘无恶不作’叶二娘和王夫人李青萝那般,一找到借口便只顾得自己,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反不如尽量多一些助人为乐。

原来打算帮助逍遥三老,可说是比较纯粹的帮助,现在事情正变得越来越复杂。蝴蝶翅膀的影响越来越大,至少不同于《寻秦记》中一切都有轨道可循,命运不可改。

发现在针对自己这方面,连巫行云和李秋水这对多年的死敌之间,似乎都存在有不少默契。

秦朝不由暗叹倒霉——自己到底还是个外人!

三合一那时,逍遥派自己人都没法完全相信。凭什么相信自己这外人?

虽然一样有修炼逍遥派的武功,但那不过是提升了对三老的利用价值,外人始终是外人。

这也怪不得,自己根本不是出生在这世界。可真算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三老又怎么搞得懂自己的出身来历。不怀疑才怪!

可是,自己实话实说都没法讨好。

除非半点都不隐藏。有什么说什么,否则说不清不如不说。

秦朝心想:一旦我在帮助逍遥三老中任何一人的时候捣鬼,另外两人都能暂时合一起报仇,要死拼个同归于尽都不怕;如果我不捣鬼。三老中任何一人得到好处,有什么理由不容忍其他两个跟着占便宜?总之,吃亏最大的是我。偏偏还想要自己送上门去吃这亏!

吃亏都吃成了习惯。

吃亏都吃成了招牌。

三老最如何对外漠不关心,总不会连这都不知道。

秦朝第一次完全确定了三老的武功层次,主要是从内功方面入手,看出三老都未入先天。如果突破了,寿命也跟着突破。便不用再急着比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

三老的内功,如果只要求突破到先天,当然只一门就够。而且还都将绰绰有余,不然要都和‘少林七十二绝技’一样。又怎能突显出逍遥派武功的不同凡响!

三合一的野心最大,理想最如何美好,现实还能剩下多少时间去实现?

最为难的是无涯子,后天的修为越高,越难突破到先天。一杯水结冰容易,一海水结冰难。

难之又难!

这么说,逍遥派‘北冥神功’难道连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都不如?

那怎么可能!

只能说,尺短寸长,两派武学都各有其独道之处。

武功的高下,看来既要看修为又要看境界,缺一不可。不然还没出生的婴儿就已经是先天,厉害不厉害?

厉害才怪了!

又不是妖怪。

说厉害也厉害,厉害的是那道先天之气,其中蕴藏的勃勃生机不假。虽然说对生命力的研究,连原来那时空的科学都无法全解,但仍是不可小瞧。要是哪个习武之人能将之炼化,功力大增是一定,延年益寿都不再是骗人的封建迷信。

按理那道先天之气来自阴阳相交,男女结合,但要真有那么简单,人类就不会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而应该早就进入了真正的神话时代。

无神论也好,有神论也罢,无非是称呼不同。

说到底,全是强与弱的对比。

怎么做才是关键?

有神论主张什么都跟着强者做,省时省力省心……无神论信不过任何强者,觉得最强都是人,别人能做到,自己没理由做不到,只要找对了方法,满足了条件,便没什么不可能。

秦朝认为:如果不能将逍遥派三大内功合一,逍遥三老的实力最强也就和《九阴真经》的作者黄裳一个等级。高顶多高上半筹,低顶多低下半筹。

这些天,自己一直低估了自己。

单从境界上讲,连黄裳那种传说中的高人,最高都可能不如自己高。因为自己自从得到那黑洞,得到洞极丹,境界上已是位于先天之上的金丹期。但又比不得真正的金丹期,就像‘北冥神功’最如何厉害都不属于真正的先天功,等于是从实力上走了捷径。

或许,可称之‘半步金丹’。

但那很容易引起误解,事实虽然说不清,但很明显不同于传说中道家的金丹阳神,或与阳神对应的阴神,不如还是称‘洞极丹’或‘死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了三老的实力,最强都好过深不可测,叫人郁闷,根本无从下手,有苦说不出。

其实早该看出来,三师兄妹都被卡住没突破,武功的差距并不是很远,说明三大内功的差距也不是很远,‘北冥神功’最多高上半级,主要是刚开始修炼那时候实在太占便宜了。

另外,‘北冥神功’最低不会比传说中那《九阳真经》低到哪儿去,最低不会比《九阴真经》高到哪儿去,顶多还是在上下半级间波动。

早期肯定是‘北冥神功’最厉害。

中晚期难说得很,硬要说便是看个人资质、机遇及造化。

回头再看看自己,三合一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再融入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金刚之堤,改自华山的‘混元无相功’消除内力混杂之险,浓缩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平衡内外功,这是多么强大而健康的组合!

对未来怎能不信心满满!

天下第一,只欠时间。

如果这都还不能引起逍遥三老的注意,那对自己有什么不好?

当然是求之不得。

别人看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很正常,但绝不会连逍遥三老都看不懂,除非三老真的对这些都漠不关心。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便不能再小瞧了三老的智慧,不然根本不会有那‘星宿派’一战。不得不佩服三老举重若轻的超凡本领,但那反而暴露了三老在幕后。

反正秦朝说什么都不信,‘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人能有那么大本事,何况还有不少高手留在自己这边没动。

不用说都知道,巫行云离开前已经得到了‘北冥神功’,甚至连‘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都已经收集全了。其中当然少不了‘凌波微步’和‘登天步’。

也难怪她这么急着回去闭关!

这次她的收获还真是……

一时间,秦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无语。

沉默。

‘天山童姥’巫行云这次回山前的行动,最如何隐秘,关键还是看她那死敌——西夏皇太妃李秋水。到现在她要还懵懂不知,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没得说。

至于逍遥派掌门无涯子,当然不会完全不关注同门师姐妹巫行云和李秋水,就不知到底关注了多少。

现在的自己,一举一动都不知要牵动多少人的心。一不小心,恐怕比无涯子老兄还万劫不复,下场不知道有多悲惨。只要不连累身边的女人,倒还没什么,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那可能吗?

事实不管是否有那可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将危险全扼杀在萌芽中。

可惜顾得了东顾不了西,果然是堵不如疏!不找机会去彻底解决一些,始终如利刃悬在心头,明天留今天,今天留明天,没完没了。是时候从身边开始,解决一个是一个,解决一刀是一刀。

眼下第一个要解决的是李青萝,然后问题又回到了她学武的瓶颈上。那是道能与万里长城相媲美的雄关,是她多年努力的结果,可谓是作茧自缚。

除了散功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由外而内,秦朝总算找着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九阴真经》中的‘易筋洗髓篇’。办法是有了,但不知到哪里去找‘易筋洗髓篇’。

见李青萝等不及,秦朝无奈下只得耗费一甲子内力替她易筋洗髓。效果是有,而且还不错,但效率实在是低得可怜——李青萝增长的功力还不到十年。

虽说打破瓶颈后还有得增长,并附带有不少其它好处,但这效率未必也还是太低了。可若不是这么低的效率,再加上难度着实不小,上位者谁不想尽办法享受这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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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甲子辟谷音速

对秦朝来说,最难是在易筋洗髓的过程中,受不得半点打扰。 最难接触的是与王母零距离接触,不然又怎么易筋洗髓!而且最短都要三天三夜,否则下场恐怕比巫行云练功时受李秋水大声吓那一吓还可怕。

在那突然消失不见的三天三夜,孤男寡女到底到哪儿去了?

干什么要这么秘密?

干什么干了这么久?

不管众女怎么换着法门追问,秦朝死都不肯说。

被逼急了,最多就一句:“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你说干什么?”

只要一想到她那与王语嫣、李秋水像双胞胎一样的相貌,心里便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王母,当然是指王语嫣的母亲王夫人李青萝。就算她能不在乎,自己不在乎,王语嫣真能不在乎,李秋水、李沧海姐妹能丝毫不在乎吗?

不可能。

这么一想,哪还不明白——她那死鬼丈夫有多该死!

现在轮到自己了,吃都还没吃,就惹一身骚。

对秦朝来说,这次的最大收获,是从李青萝嘴里得知了‘北冥神功’在逍遥派的层次划分——三十六课,对应七十二层北冥真气护体;七十二层,对应七百二十年的后天内功修为;七百二十年后天内功修为,对应一十二年的先天内功修为。

至于李青萝是从哪里知道,秦朝心里虽然好奇得要命,但见她没说,便没问,暗道惹不起。

没想真正的先天竟是这般地厉害,一年可抵后天一甲子,未免也太牛叉了!

最牛叉的是:当后天内力的数量大到一甲子以上。以后不用修炼先天功都可大量自动浓缩转化,自产高品质的先天真气,等于是在修炼先天功,基本比例是六十比一。

换句话说:每修炼一甲子的后天内力。将会有一甲子由后天内力转化为先天真气。如果想拥有十甲子的后天内力。必须修炼有二十甲子的后天内力才够用。

这也是为什么——内力被消耗后,一般都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恢复。

当后天内力被消耗多了。与先天真气的比例小于六十比一,先天便会反转后天,于无形中补充新内力,一直补充到两者达到新的平衡为止。

借用游戏中的术语说:先天真气主要代表了内力的上限。后天内力主要代表了内力的下限。

至此,秦朝终于初步明白了‘北冥神功’的基本原理。

至少,基本明白了后天内力与先天真气间的运转。这些核心的武学原理,原本都能写在秘籍上,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秘籍中都不写明白?

有不少甚至连提都不提,显然是有意避开不谈。真不知李青萝是怎么知道的,可惜她一直没说。虽然她有可能没联想到这么多。但只她说的这些,便已经相当接近内力和真气的根本。

‘北冥神功’的吸人内力,其实就是在利用后天内力反转先天的基本属性。

只要弄明白了这一点,‘北冥神功’的吸人内力就不再是白日梦。而将演化成毫无争议的事实。

由此可见,‘北冥神功’的的确确是一门先天功,能修炼出越来越多北冥真气护体。

可惜它主要是用作转化后天内力,吸取他人的劳动成果,与纯粹的先天功大不相同。

从根本处不难看出,不管先天功的威力有多大,显然都不能轻易动用。否则便会损伤内功的根基,降低内力的上限。但如果能有几百年的先天真气,那自然不同。

到时不用太担心先天真气的消耗,怕又得担心由先天真气浓缩而成的真元,例如:男人的元阳与真阴,女人的元阴与真阳。

谁还会继续嫌多?

除非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但那样最厉害恐怕一生都无缘修炼到先天之上,练成传说中的金丹阳神。这么看,‘葵花宝典’最怎么厉害,主要是因为速成,越往后修炼,好像越上不得台面。

一般是正道功法比较重根基,厚积薄发;邪道功法比较重速成,越邪门越易速成。

但问,‘北冥神功’很邪门吗?

只看书中还算是比较般配,但用在自己身上,就好像不是那么般配了。

从另一方面看,又更是邪门,只吸七百二十年内力不够,一般得再吸七百二十年,转化先天用。自己这情况估计还不够,还得再翻六十倍,用作先天转金丹。

不难推测,自己的内功瓶颈比无涯子至少要大上六十倍。

祸福相依,潜在的危险自不会少,很可能只大不小,看来得先一步想办法预防,力争化解在萌芽阶段。

这时哪还不明白,‘大掌印’、‘朱砂掌’、‘混元无相功’、‘无极推山功’、‘金刚不坏体神功’等武功怎会都变得那么容易修炼了——无形中自然是由于金丹返先天,再由先天返后天。

如此反过来转化,对别人是很得不偿失,傻得像买椟还珠;对自己却等于多了一道又一道炼化的工序,将外来内力进一步转变成自己的功力。

顺便提升控制力,减小失灵的机率。

难怪逍遥派的武功极少外传!

自己这都已经尽量去克制,吸收的内力之多,已不是书中段誉那一身时灵时不灵的内力可比。加上一直没痛下杀手,杀人灭口。再这么下去,不成武林公敌才怪。

这可怎么办?

看来是时候收手,冷静一下。不然便得换个方式,例如去战场,以后绝对不愁没内力可吸。

一旦去战场,要愁,果然,依旧,还是——内力太多了!

反正那些家伙去了战场多半是找死,失了内力说不定反而能因此而保住一条命,说不定将来还有希望东山再起。

以前怎么不去战场?

不说其它,区区一轮箭雨就完蛋大吉。

现在怎么敢去?

如今只凭一增再增的耳力,都能听得清正在射击中的箭支,而且能同时听清许多,包括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射击,远在几百步之外都能一清二楚。

更别说眼力。

全身功力一高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好处随之而来,当真想不要都难。

不只有众多好处,坏处也极多,就说一处——以前觉得很干净的食物现在觉得很不干净,恶心得难以入口,只好多辟谷,多吃新鲜的水果,多喝白开水。

虽然以现在的眼力看,连开水都不怎么干净了。

这三天与李青萝在一起,自己什么都没吃,她反而吃得痛痛快快,大部分时候偏又动不了手脚,饭菜都要自己做好,而且还要自己一口一口去喂,幸好没外人看见,特别是那王语嫣!

真要被她碰见了,该怎么解释?

想想就觉得恐怖。

不过李青萝还真懂投其所好,听她这掌门之女说,自己才知凌波微步在逍遥派有八层六十四影之分。

每一层八影,两层便是二八一十六影,共八八六十四影。

要不是已经知道,无涯子那老鬼的内外功力,加在一起怕是超越千年都绰绰有余,很难相信有什么轻功能达到六十四影,一步间相当于一般人行走六百四十步。

人真要有那么快,那已接近超音速!

音速在1个标准大气压和15c的条件下约是——340米/秒

长跑他当然不会一直保持那么快速度,但就算降低一半,一天都能奔走三四千里路。要是真能那么快,一般千里马都比不上,汗血宝马中都很难找到。

想想木婉清那修炼了一部分‘凌波微步’的宝马‘黑玫瑰’,将来的不凡几乎可以预见,就不知它最快能跑多快,能否胜过钟灵那只同样修炼有部分‘凌波微步’的闪电貂?

希望有一天,晨跑能在万里长城上跑个来回,从最东头跑到最西头,再从最西头跑到最东头,且不耽误吃早饭。

不由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高速列车,与一些轻功传说。听说在高速列车出现之前,出现过几位修炼内家拳的高人,火车出发时在火车站送人,火车到下一站时已经在站台接人。

理论上,人类的劲力并不比火车的气力、火力和电力等逊色,但那时秦朝可不认为有人能做到,只认为将来一定有人可以做到。现在觉得是自己太低估了内家拳高手的轻功,传说有可能属实。

内功有瓶颈,轻功有没有?

有。

那好像是一种相对的瓶颈——修为高而轻功低时,轻功越低修炼速度越快;修为低而轻功高时,轻功越高修炼速度越慢。

轻功的基础受功力限制极大,不像轻功的技巧,还能借外物取巧,例如用长索借力,武林中不管是高手还是低手都喜欢。

灵光一闪。

秦朝忽然醒悟了,‘凌波微步’的最大作用其实是用来平衡内外功力,特别是在没有丐帮‘降龙二十八掌’的时候!

如此说来,‘凌波微步’的武学等级至少不低于‘降龙二十八掌’。

没师父,这些都只能靠自己领悟。许多时候都是在白费功夫,比不得师父的一句话管用,否则宁愿教段誉‘北冥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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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少年裳生死玄关

虽然没直接教他‘凌波微步’,但还是不得不感叹:“段誉的运气就是牛!”

自己对轻功不像段誉对待轻功,多半是兴趣使然。自己过去受内功的影响太大,原本不想将太多时间花在轻功上。时间毕竟很有限,这儿多花上一些,那儿很自然便少了一些。

直到现在,才愕然发现,轻功当然远比掌法更适合用在这领域,像走路般既频繁又自然,正可用作平衡功力。

‘凌波微步’当然比‘降龙二十八掌’要适合,但不必因此而完全否认掉‘降龙二十八掌’。主要用‘凌波微步’,偶尔再配合‘降龙二十八掌’,真乃是天衣无缝的梦幻组合。

限定在一样的时间内,‘凌波微步’便明显不如‘降龙二十八掌’有效。但‘降龙二十八掌’越厉害,越不便频繁使用。反不如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式的轻功方便实用。

‘凌波微步’显然要更加地持久和稳妥,论爆发,‘登天步’都很明显比它强。

‘凌波微步’还有一个很容易让人忽视的优势——入门很傻瓜式。

不像其它武功越高级越难学会,用不上,最厉害都没用。

最有趣是少林的武功,想修炼快就得诚心修炼慈悲心,也就得守住杀戒,但又不能没杀心,反而是杀心越大越戒杀越得慈悲心。不但慈悲心的修炼是如此,秦朝发现,连童子功的修炼也如此。可惜玄慈方丈没能守得住童子身,抵不住叶二娘的诱惑!

不然,虚竹就没了。

秦朝收到少林通过官府优先送来的武林帖,看出玄慈已经打算在今年中秋节辞去那天下第一掌门之位。想让自己去做个见证。

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不答应也还是免不了要去一趟嵩山少林寺,不如答应后光明正大地去,多好!

巧合的是。距离乔峰在杏子林辞去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中间正好相隔了半年时间。

玄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辞职,众说纷纭。其中竟有不少猜到了与秦朝有关。

至今仍无可否认的是,北乔峰为什么辞职,‘还看今朝’一样洗不脱嫌疑。

秦朝当然很清楚,少不了罪魁祸首白世镜和康敏在幕后推波助澜。栽赃嫁祸。

偏偏乔峰不方便站出来直接否认掉,因为那件事确实与他‘还看今朝’有很大关系,只不过与大家想象中很不一样罢了。

有人怀疑玄慈也是契丹狗杂种,玄慈都没站出来公开发言,直接予以否认掉。

还真有人有胆怀疑他是犯了色戒,而且还不少。但仔细想想,连怀疑他是契丹人的污蔑都不缺。便不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

不过在不同人的眼里,即便是对完全相同的人和事,看法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就拿玄慈犯色戒来说,在秦朝看来。这不是说他的定力还不如普通的少林僧人,而是因为他敢迎接更大的挑战,隐约知道借助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冲突去提升内力。

由此亦可见,只有越多情的人,才有资格越无情。多情与无情是情的两面,关键不在于有与无,而在于正与反。正反错乱了,很容易毁掉一个人,如同电流乱了易烧毁电器一般。

见玄慈陷身情网多年不得脱身,秦朝突然很强烈地想帮帮这位难兄。如果连他这忙都帮不了,自己是当局者迷,还怎么完美解决与木婉清、辛双清等众多美女的复杂关系?

第一当然还是要解除少林童子功的限制,闯过内力阴阳合一的生死玄关,激活眉心处有松果体之称的灵眼,从此由外呼吸转胎息,突破到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第十二层。

一直不敢突破的秦朝,想到慕容博和萧远山都不敢突破,转而偷学其它少林绝技,终于对自身资质不再抱希望,立下决心,暗道:“要么一辈子不突破,要么现在就突破。”

方法主要学《覆雨翻云》中的韩柏接过魔种那一夜,秦朝趁晚上睡觉的时间,悄悄将自己深埋在土底。行动前依旧不露声势,表面一切都照旧,同上次替李青萝易筋洗髓时一样。

这么做主要是胜在出其不意,就算仍不小心落在那些有心人眼里,也叫那些人没了太多时间去准备。

地点是选在哪里,开始秦朝连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乱跑一通,大概有跑几百里,然后在长江边随机挑选了一个地方,运起新学的土行术,像老鼠般穿入了地底不见。

早知地底下没法呼吸,秦朝苦苦强忍住难受,渐渐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中,全身忽冷忽热,脑海中幻象纷呈,全身大汗狂流。

“轰!”

昏迷前一声大震,似乎有听见,又似乎没听见。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听到有人说话道:“奇怪,到底藏哪儿去了?”不男不女的声音,大约在一里开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的影像,看样子像是个宫中的老太监。

影像一闪而逝。

听他喃喃自语道:“总不会悄无声息便被人干掉,毁尸灭迹。”话声越来越细微,听起来反而越来越清晰。

最奇妙是,连自己都完全感觉不到自身的肉体,似乎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

暗中则抹了一把冷汗,这无名老太监,十有八九是宫中派来对付自己的特级高手。他当然不用像书中那些反面角色一样,就喜欢找主角硬拼,至少有可能会找机会趁火打劫暗算。

找都找不到人,还怎么暗算?

不暗算,又怎么尽快完成任务,好回宫享福!

而自己现在,正处在这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身体存在的特殊状态中,任他功力有多高,感觉不到才正常,否则他那身实力就太恐怖了!恐怖到已不再需要听任何人的命令行事。

忽然又听那老太监道:“看来是不小心被那小子察觉,这不过是他的一个警告。但为什么不直接说呢?或许是担心,事情再没转圜的余地。又或许是故弄玄虚,谁知道!”

一声苦笑道:“总之,不相信他这么容易就被人干掉了。”

他旁边不远处走来一位不到十五岁的翩翩少年,秦朝没用肉眼都有如目睹,甚至瞧出他不会武功。

听那少年道:“爹要答应让孩儿学武,现在就不用在一旁干瞪眼了。”

只见他神色复杂地瞪了那少年一眼,叹息道:“裳儿你虽然绝顶聪明,学什么都快,但如果把心思把在武学上,这一辈子活得最长都完了,与那秦朝一个样。”

秦朝很想继续听下去,但不知为什么,神智愈来愈模糊,数不清的气流开始在全身乱窜乱撞,迷迷惘惘中有若天地初开,无数的奇怪幻象在心灵内始起彼落……

突然一黑,再一次完全失去了知觉。

沉睡中,奇怪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甚至梦到自己变身成齐天大圣。

这是至关紧要的阶段,此时不能受到丝毫外物影响,尽管风吹草动,也能使秦朝走火入魔,陷入精神分裂的悲惨境界。

但秘笈上根本没写这些。

当然不是不知道,而是被慕容博故意去掉,残害那些有能力及资格去‘还施水阁’的武林高手。

知道了这些,便不难看出他表面最好心都是演戏的成份居多,本质上还是书中那极度自私自利、宁可我负天下人的大反派一个。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此时在各种因缘巧合下,秦朝自埋在土底,有机会于这宁静至极的环境中不断吸收大地精气,死生交汇,新旧交融。

不知又过去多少时间,秦朝蓦地回醒。

口鼻自然用力一吸,几乎窒息过去。

张开眼,一片漆黑。

在几乎变成真死的刹那,强大无伦的先天真气在体内爆发开来,本能作弹簧般收缩,再弹开来时,整个人已飞快往上冲去,‘蓬’一声和着满天泥屑布碎冲离地面。

直到三丈余高才记得施展轻功,于空中又拔高两丈有余,才轻若无物般徐徐降落在地面。

不用照镜子,念头才一动,便立马看见自己恢复到成年人的相貌,身形由消瘦变成了几近完美的新比例,身高比原来最高的时候都还要高出寸许。

视线显然不再局限于肉眼的范围内,果然像多了双拥有异能的灵眼。考虑到灵眼对精气神的消耗,不知会不会越用越灵。一日不弄明白它,一日只能先节约着用。

只用肉眼看,全身皮肤终于不再继续金黄,恢复了不少正常。

外人看,他肌肤上明显有一层光芒在闪耀,无形中具有一股慑人心魄的力量。最吸引人是他那眼神,仿佛充满了洞彻人世的智能。

当真是脱胎换骨,获得了新生,其整体魅力显然有质的改善。

秦朝走在回家的路上,根本不必故意摆什么造型,自然而然能叫四周之人自惭形秽,引来女人的阵阵尖叫,引来男人的拳脚相向,而且还全是老少通吃。

焦点当久了,越发地不想太惹人注目,只得学木婉清一样遮住头脸。虽然还是很惹人注目,但实际情况已经好多了,至少不用再频繁躲避那些无聊的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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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大挪移第一美容

要不是考虑到衣服的质量不怎么行,秦朝连躲都不用躲,反正有十二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护体,对方等于是击打在铁板上,那自然是越用力越吃亏。

打了,有苦说不出。

不还手,等于还了手。

古往今来,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本身最高不过十二层,十一层便可算大圆满。但这就像画一个圆,中间还能画小圆,圆外还能画大圆。大圆满不过是相对圆满,而非真正的最圆满第十三层是秦朝自行添加进去,属于后天之上的法不传六耳,多半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叫什么话,是不是故弄玄虚?

悟到了,最假都是真;悟不到,最真都是假。

如果衣服上没包含有众多美女的心意,随便怎么打,别用刀枪便无谓。试着在自己两腿间来了一剑,毛都没伤着一根,防御力似乎还在正版的少林绝技之上。

与此同时,不由再一次羡慕起段誉的《御女心经》。要知道,那可是专门修炼宝枪的功法,总不会不如自己这个外行。就算它是以数量为主,在质量方面也不会表现太逊色吧!

只稍微一想,便欲火沸腾。

平时最怎么想都没关系,此时失去了少林和尚功的限制,直吓得慌忙想找点别的来分散注意力。不想学玄慈,无惧挑战不过是说着好听,人多少还是得有些畏惧之心。

要量力而行!

一回到家中,果不出所料,众女第一关心的全是那美容秘诀。

一个个都绝不相信是子虚乌有,不管怎么去拐弯抹角,最终都会拐到美容上面去。

秦朝干脆实话实说了,虽然表面没一个人愿意相信是因为突破生死玄关的缘故。但无一不愿意相信他的童子功已被解除掉。其实那也就等于信了,不过是死鸭子嘴硬。

“公子现在才是一第一的美男子!也当然是天下第一美容师。”苏晓嫣叹道,“现在才相信,‘神行百变’真的能母猪变凤凰。不相信都不行。只一晚。就化腐朽为神奇。”

“师兄现在才够资格成为正式的逍遥派弟子,颇有神仙中人的风采。但是麻烦也随之而来。原来不愿相信左柔能母猪变凤凰的那些女人,至少还能从你自身找到借口。”李青萝改口称师兄,与秦朝的关系,明显又大近了一步。

她倒没猜错。但秦朝情愿她猜错。接下来,果然是门庭若市,丑女如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管治不治得了,注定全得罪不起。这可怎么办?

不得已,秦朝只能让第一家美容中心提前问世,名字是——第一美容。

地点位于‘松鹤楼’正对门,由知州夫人提供。叫人想拒绝都难。不用说都不可不知,那知州夫人是想第一个尝鲜,自愿当‘第一美容’开张第一天的最好招牌宣传。

大掌柜是苏晓嫣,二掌柜是苏晓晓。收费主要不是钱,而是书,只要在目录上找不到即可。具体美容的服务分a、b、c、d、e、f、g、aa、aaa、s、ss、sss十二级。

最高级sss级的服务,当然还是由秦朝亲自动手比较好,其它的则是能免则免。

暂时主要靠的是秦朝和‘苏州第一大才女’的名头,中低层人员和技术的培养都还需要大量时间,前期肯定还拥有众多的不足。对这,其实大家都不难知道,只能说愿打愿挨。

不打,行吗?

秦朝怕事情闹大了麻烦,第二天就开了张,当众替那知州夫人做了个双眼皮手术。面对从观众中随机挑出来的代表,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杯茶的时间,顺利得超乎想象。

血止了,疤结了,伤痕都不见一丝。

即使是亲得不可置信。

不理众人连瞪落一地的惊讶,不顾大家热情高涨的大声挽留,秦朝只显露一手,便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留下摊子,随众多美女和丑女怎么去折腾。

一个大男人夹在中间,终究是不美。

回到家,无从拒绝地喝了一大杯新鲜人奶。

李嬷嬷在家中表现越来越热情奔放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秦朝觉得是时候离开姑苏,前往嵩山少林寺,没必要呆在这儿替姑苏慕容瞎操心。大宋根本就不想动刀兵,只想用江湖对江湖,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这样也不错,少了大量吸食民脂民膏的官兵加入,事情至少能简单不少。

本想在离开前最后去见那慕容白一面,最后还是没去成。终于还是决定先去见一见《天龙八部》中明面上的武林第一高手,顺便见一见大英雄乔峰和大美人王语嫣。

可秦朝从不认为,那少林的无名老僧能强得过逍遥三老,因为他嘴里说慈悲,实际上救助的人,可能还不及巫行云一根手指头——灵鹫宫九天九部那千余苦命女大都是巫行云平日所救。

那数量看似挺多,挺让人怀疑有假,但想想自己这才闯荡江湖多久,就捣毁了多少贼窝,救出多少苦命女,而巫行云近九十年修行,难道就不能多救出一些苦命女子吗?

灵鹫宫那些女人对江湖中人特别心狠手辣,主要原因或许就在这。想起她们曾经忍受过的那些欺压,想起那些恶人的恶行,才恍然明白了天山童姥对自己杀心不浓的关键。

突然间醒悟,自己如果不处男,现在最多只一个还活着。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自己对女人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天山童姥对自己的态度。毋庸置疑!

百分百断定。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偏向了女人那方,或者说暂且偏向了属于弱势群体的那一方。

天山童姥的杀心不小,慈悲心同样不小。

反观书中少林无名老僧,情愿冒险救萧远山和慕容博,只举手之劳都不救乔峰、阿朱和游氏双雄等江湖好汉,白长老和马副帮主等丐帮高层,玄悲、玄苦大师和玄慈方丈等少林高僧。

原因是什么很难说,但如果说到资格,绝对与人品关系不大。慕容博的人品如何,那还用说吗!至于萧远山的人品,就算只往好的那一面看,怎么比都不如他儿子萧峰吧!

如果说其他人资格不够是因为武功不如慕容博和萧远山,难道连乔峰的武功都还不够吗?

明显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其它原因,说到底还是在于得与失——如果得很大,失很小,当然很值得他出手相救。如果得小失大,怎么做都吃力不讨好,他当然懒得浪费时间去救。

那无名老僧嘴里很会说慈悲,实际上也还不能脱俗,否则早就将‘少林七十二绝技’融合。就只用十二层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在书中硬接乔峰一掌都不会受伤吐血。

至于众生平等的慈悲观念,与自己自小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中奉行的众多新观念一比,无名老僧又怎么能比得上!

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说着容易做到难,不管他嘴里说得有多漂亮,都不代表他一定能做好。

虽然怀疑他是慕容博的父亲,慕容复的爷爷,但他更有可能是慕容博的义父或叔父、伯父,也是波斯明教的前任教主,真正压箱底的绝学是明镇教宝典——‘乾坤大挪移’。

据说由悟性高者修习,第一层都需七年,第二层加倍即二七一十四,如此愈发困难,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六七四十二,秘笈作者本人都只练至第六层。

《倚天屠龙记》中主角张无忌习至第七层,实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至于那无名老僧的‘乾坤大挪移’,估计最高都不会高过第六层,最低绝不会低于第五层。

‘乾坤大挪移’最强都不过是‘斗转星移’的升级版,既不如逍遥派的三大内功,也不如古老流传在中原皇室的《御女心经》,以及那还未出世的《九阴真经》。

那无名老僧和萧远山、慕容博和鸠摩智可能是同一类人,四人都是进少林寺偷学武功,只因无名老僧远比另外三个强,一直都未暴露出本性,再一次应证了成王败寇之说。

秦朝从不崇拜那无名老僧,但又一直很想见他一面。难得有机会来到这天龙世界,如果不见他一面,那遗憾将不是一般大。

在这天龙世界中,若按自己过去的标准算,够英雄的勉强只乔峰一人。

按现在的标准,至少还得加上高太后。但高太后的成功,巫行云很可能也曾助过一臂之力。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两个女强人间不可能没影响。

可这世界终究还是男人的世界,高太后和巫行云最怎么强大都像日落前的晚霞。原本她俩都没有了多久的好日子可过,但现在多了自己这外人,事情可能又有了不小的转机。

虽说自己是男人,理应站在男人这一方,况且在另一个时空中早就受够了女人半边天后的嚣张,但不知怎么,对女人就是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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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日经五层强者

无名老僧怎不挑了少林寺?

少林寺中的先天强者理应不只他一个,官府的先天级客卿恐怕更多,可能不只出于丐帮、少林等几个比较大的名门名派。虽说一个门派很难出一个先天强者,但一个国家呢!

整个江湖呢!

合在一起,数量可就不少了。

现在之所以能这么肯定,主要是因为:在秦朝眼里,以无名老僧的武功都还属于伪先天。虽然他能设置气墙,那无疑是属于先天的标志,按理说没假。

不过伪先天的实力未必就低于先天,例如那逍遥三老。

这么说,可就混乱了。

境界太不可靠了,主要还是看实力,看战绩。乔峰父子都战绩剽悍,便叫人无从质疑。但秦朝觉得,境界最不可靠总比一张纸面文凭要可靠得多。有没有拿到文凭,能没区别吗?

可想而知。

当然有区别,而且还不小。

只要那些强者的实力能达到慕容博、萧远山那一级,便等于是核弹级。或者再加个小型,合成小型核弹级。最怎么小型,国家都想控制在手中,怎能不对其倍加关注?

怎么说,至少比人体炸弹强。

少林寺中可能自由集中了一些强者,态度偏向于出世;各国都城至少也应该集中了一些因事分心而次上半筹的强者,与官府的关系可能很复杂,基本保持着表面的平等互利。

力合则强,集中在一起,既方便管理,又方便交流,防止被分散开来个个击破。

蛇无头不行,官府只要盯住了这些跨过后天级巅峰的强者,就管住了大半个江湖。

秦朝当然不想被抓去,逍遥三老想来也不想被抓走,但那必须有实力凌驾于一般先天强者之上。这又是个有力的证据。从侧面判定,逍遥三老强过那少林无名老僧。

另外也不难看出,中原‘供奉堂’那些强者大都是出工不出力,不然不管是用嘴。还是用刀剑,早就该正面和自己谈过不只一次。

仔细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就‘四大恶人’那实力,在西夏‘一品堂’中都能获得十分超然的地位,能经常出工不出力。如果连这都还不够说明问题,就看看大理宫中四大护卫的武功。

要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就看看大理三公的武功。

强者越强越属于另一个圈子,数量十分地有限。而且最强都出自于弱者,有保护弱者的权利和义务。弱者是基础,多数弱者的现实发展状况。必将影响到少数强者的发展潜力。

秦朝忽然想到那些能操纵时空的超时空强者,相比之下自己也还是弱者,最强都不过是一只比较强壮的蚂蚁。有时比都没得比,距离比蚂蚁距离大象还大。怕不是大一倍两倍,完全有可能大上亿万倍都不止。如果生来是只小蚂蚁。那还用努力奋斗一生吗?

当然用得着。

没有弱者,哪来强者?

哪个人不是从一只蚂蚁开始向上爬,经历过不知多少万年的艰辛,才终于获得进化成人的机会!而自己,又是多么地幸运,才获得这脱离旧时空的机会!再不珍惜能怪谁?

虽然不知这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但都有可能。知道有可能,情况则大不一样。同样知道有可能,至少这不再是自欺欺人,事实有了更有力的证明。

眼见未必真,耳听未必虚。少林表现在外越名不符实,秦朝越喜欢往相反的方向看。反正在还未获得公认的武功天下第一时。说什么都不准备单枪匹马深入少林寺中冒险。

万一被逼到非去不可的境地,那就只好多找些人作陪。看那些隐士高人怎么选择,暴露还是不暴露。或许这并不难选择,但多少能添些堵。一样被小瞧,至少叫对方没那么轻松。

这一次。秦朝几乎没做什么准备,就一个人上了路。

一路有意避开所有路人的视线,如入无人之地。顺便在那些钱多喜欢放高利贷的富人家中取了些黄金、白银,顺手捏成一颗颗大小不等的金豆、银豆,救济一些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

这根本就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打听,眼一扫,耳一竖,便比常人多获得十倍百倍的信息量,现在不过是举手之劳。

救的人却着实不少,因为穷苦人家实在太多太多。

许多被救之人误会他是山神、土地显灵,焚香烧钱,求签问卦。当他是大侠的不多不少,但功劳大都被算在那些在当地最有名的侠士头上。

秦朝偶尔会在一旁悄悄窥视对方的反应,对也好,错也罢,既不站出来说明,也没留下一言半语澄清。

天还未亮就到了西京洛阳,暂时寄居在大福先寺。

此时大宋拥有中土,分天下为一十五路。以汴梁为都,称东京开封府,洛阳为西京河南府,宋州为南京,大名府为北京,是为四京。

之所以停在大福先寺,主要是想搜寻大福先寺的镇寺之宝——《大日经》。

大福先寺在江湖上的名声远不如嵩山少林寺,秦朝却猜测:《大日经》不弱于少林寺的无上至宝《易筋经》和《洗髓经》。

这并非凭空猜测。要知道,《大日经》可是被密宗视为‘宗经’,而少林属于禅宗,《易筋经》和《洗髓经》却没被禅宗视为‘宗经’。由此可见,《大日经》绝不简单!

《大日经》最不简单都未必能高到哪里去,因为密宗的绝学都十分讲究‘密’,真传大都口口相传,不显露于书本上,有如《西游记》中的《无字真经》。

秦朝从书中得知:禅宗的《易筋经》,真传有一半用天竺文字显于纸上,一半用特殊药水画图隐于纸内,浸水方显。

既然连不怎么讲究‘密’传的禅宗都玩这种把戏,《大日经》上最密都不足为奇,书本上得不到真传很正常。

世事无常,叫人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本以为很难找的《大日经》,大福先寺似乎一点也不重视保护它,寺中几乎是人手一本,连那些打杂的服事僧都不缺。

开始只当是用来迷惑视线的假经,不料随便翻开一本,就从中领悟密宗‘大日印’。

‘大手印’是‘大日印’的基础,两者间的关系有些类似大理段家那‘一阳指’和‘六脉神剑’。

‘大日印’虽然可能不及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六脉神剑经》,但最低也是一门先天级武学,十有八九要高过吐蕃国师鸠摩智那得自密宗宁玛派上师的‘火焰刀神功’。

后天偏向于有为,先天偏向于无为。

不怕被外人瞧见《大日经》,就怕自己的‘大手印’还没有修炼至极,悟性最高都很难从中领悟出真正的‘大日印’。表面密不密都已无所谓了,态度完全不同于天龙寺对《六脉神剑经》。

秦朝得到的‘大手印’原本便不很完整,现在得到的‘大日印’更加不完整。两者合一块,能合则合,不能合的不强求,再融入‘北冥神功’,对自己来说,可能比密宗的正版还方便实用,无形中受限最小。

这显然又是‘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

新的‘大手印’一共十二层,再配合五层‘大日印’,一共十七层。

秦朝仔细对比分析后得出:完整的‘大手印’可能只掌握在佛母和活佛那里,完整的‘大日印’可能只掌握在活佛一个人手里,最高比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都还要高出四五层。

修炼了密宗‘大日印’,等于修炼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握石拳’,即少林绵掌。

秦朝隔空抓来一颗拳头大的石头一握,果然很轻松化石为粉!

手一扬,石粉纷飞在空中。

传说不再是传说。

又一个武林中的传说,被实现在自己的手中。

‘大日印’还有一个名字,秦朝都不敢随便公开叫——大日如来掌。

《西游记》中如来佛祖那困住‘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五指山,似乎指的便是这一掌,一样一力降十会。

看来过去不但没有把密宗看高了,反而是低估了它,特别是那排名第一的活佛!

秦朝这北冥版的新‘大日印’,转眼便略有小成。运功时手掌发红,热如火炉,烤鸡、烤鸭方便之极。从此以后,在野外生火做饭要方便多了,没工具的烦恼少多了。

半路见那些密宗长老还在四处搜寻活佛的转世之身,苦思多次仍不得其解——那活佛不死怎么转世?死了那些绝学不都跟着失传吗?不然又跑哪去了?总不能让死佛传活佛?

秦朝现身找那灵风上人,只聊了几句便受不了走人了。

对方十句中有九句不离‘龙象般若功’,想知道上次所说那节省时间的方式是什么,并因此暴露了想找乔峰接任活佛的想法。密宗这些长老显然想趁火打劫,但至少比丐帮开明。可乔峰多半不会答应,如果他真能答应,将来很可能便不会再像书中一样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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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任九阳圣教

秦朝真的很矛盾,不知是该希望乔峰答应好,还是不答应,换别人做那活佛,反正总要有人去做。而且按密宗传统,不管那活佛是谁,终究免不了最强一战。

若一定要战,身为武者,绝不能畏战。

未战先怯,不如不战。最欣赏是像《覆雨翻云》中鹰缘活佛,与当时公认的天下第一‘魔师’庞斑不战而战。

大福先寺里有不少人在谈论北乔峰,说的大都是他于杏子林一事后首次公开降临丐帮总舵,准备传授新帮主‘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

钟灵怎么不当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当了?

丐帮历史上任期最短的帮主,看来非她这‘闪电帮主’莫属!

原因一大堆,秦朝懒得听,回她只一句:“你不当就不当呗!”

钟灵一听,心想也是,怎么说,自己也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总不能连这点自主权都没,那还当个屁!

‘闪电帮主’的行动当真是快如闪电,不管是上任还是下任,完全不同于‘还看今朝’的扭扭捏捏、拖拖拉拉。此举反使她获得不少丐帮弟子的认可,可惜想留下她都晚了。

少了个‘闪电帮主’,江湖上多了个继续自由自在的‘闪电侠’。

当帮主的好处不多了,女人的麻烦倒是多得数不清,钟灵当然是巴不得借坡下驴。乔峰心中虽然有怨言,但也知道是自己先将烂摊子扔给钟灵去管,根本就没资格说她。

至少她这么做非常有利于下一任帮主上台,只要下一任帮主做得不是太过分的话,丐帮再丢不起那个脸——准备工作都没做,就急忙将新帮主又赶下台。

一年内连续将三任帮主逼下台,天下第一大帮还丢得起那脸吗?

事前谁又能想到,钟灵真舍得了那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丐帮弟子事后最怎么后悔都迟了。一个妙龄少女坐上那位置。上上下下都难免羡慕和嫉妒,阳奉阴违。

这下丐帮更加自顾不暇了,少了它带头,谁还敢直接插手管乔峰?

要管契丹人又不只萧峰他一个。要立功不如去刺杀辽主耶律洪基。

一场大祸化解于无形,乔峰虽然很佩服秦朝的先见之明,但因为不知书中发生的那些惨事憾事,所以反而很怀疑秦朝,有不少不得不相信都不敢太相信,始终无法去疑。

秦朝多少从钟灵那儿知道一些他的想法,便懒得再去自讨没趣,只通过钟灵远程遥控。虽然还是忍不住去管,但多少有些缚手缚脚,例如有不少不方便钟灵知道。

接下来原本要管的是‘阎王敌’薛神医。省得他又像书中一样犯傻。可现在,‘星宿老怪’丁春秋都被‘玫瑰仙子’木婉清顺路收拾了,他薛慕华还有什么理由召开‘聚贤庄’英雄大会对付乔峰!

没了那英雄大会,乔峰还有什么不能独自应付?

至于书中那些大大小小的误会,说穿了更加不值一提。

萧远山要杀尽谭公、谭婆等三十年前燕门关那一战剩余的仇家报仇。可乔峰对带头的玄慈都一次接一次下不了杀手,自觉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家族。

每次冲动下想替母亲报仇的时候,乔峰至少很清醒地知道:一旦自己真杀了中原武林的领袖玄慈,不管有多正当的理由,汉人和契丹人之间的血海深仇再没法化解。

萧远山劝儿子回国效力。想先支走他,再出手对付燕门关结下的那些仇家,被钟灵识破,就一句:“你自己原来都不过是个教头。”堵回去,再也不提回国效力了。

有一次,他又想换个方式劝。听钟灵嘀咕:“我爹那武功,你爹自绑一只手都能轻松收拾。而你这萧姓不也是辽国的贵族大姓吗?你爹怎么连个王爷的名头都混不上!就算有名无实都好听一些不。”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掩面溜走了,再也不劝钟灵做儿媳。

气不过,想找那秦朝算账。不料还没走近他,就见他挺起胸膛,任一个叫慕容白的美女尼姑打了上百掌,不但屁事都没有,还一脸享受。然后被发现,跟那慕容白对了一掌,被击退两步,才知那‘朱砂掌’果真修炼到了传说中的第十二层大圆满,掌力非自己能敌。

面对慕容白,萧远山虽然有信心维持几百招不败,但想到身体中的隐患,不宜力战加久战,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再找秦朝算账,半句话都没留下,便灰溜溜地走了。

虽然觉得那慕容白跟他配合演戏骗自己的成分居多,但既然能提前发现自己,其武功便已经很令人佩服。何况那上百掌最假都不能太假,总有几分真,否则早被自己识穿了底细。

难怪能写出那首豪气干云的‘还看今朝’,真不愧是西南武林新生代第一人!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比开始容易接受多了。

“峰儿,爹不想逼你,但你必须保证认真学好爹这一身武功。趁着爹还没这么快老死,希望能亲眼见到你正面击败那‘还看今朝’,叫那爱多管闲事的嚣张小子知道厉害。咱萧家父子又不是面团,怎能就这么任他捏圆捏扁!”萧远山终于有了主意。

听父亲这么说,萧峰能说不学吗?

“爹既已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姑苏慕容,怎么只想杀那小贼慕容复,甚至要灭人满门,祸及众多的无辜,却对那老家伙置之不理,慕容博不是罪魁祸首吗?”萧峰终于忍无可忍问道。

“峰儿,你太小瞧他大燕慕容氏了。”萧远山叹道。

萧峰禁不住愤怒道:“大不了跟他拼了!只要这次真没弄错仇人就行。”

萧远山叹道:“你爹要鲁莽一些,这些年早将那些仇家一个个凌迟,何必等到现在再来做恶人!”

萧峰见父亲确有难言的苦衷,便不再逼迫,强自冷静下来道:“听那秦朝的意思,爹主修的‘九阳功’,他强由他强,清风指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

他话没说完,萧远山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原来这就是‘九阳功’!这世上还有什么武功是他不知道的吗?”

萧峰没怎么惊讶,叹息道:“他既然连我父子、钟灵父子、慕容父子的身世之迷都这般了若指掌,何况对这些旷世武学的关心,那自然是不遗余力打探咯!身世之迷不过是顺带。”

萧远山笑道:“不错!谁有这闲心来关心别人的身世,肯定是顺带。‘九阳功’这等旷世武学都不能吸引他那神秘师门的注意,那反而奇怪了。”

萧峰道:“爹手中的肯定是残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正本,却不知正本《九阳真经》就写在四卷《楞枷经》的经文夹缝中,摆在少林‘藏经阁’,没什么人看。”

萧远山大惊大喜道:“峰儿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萧峰神色复杂道:“当然是依他的指点,一步步验证。”

萧远山疑道:“相隔那么远,怎么能一步步验证?”

萧峰神色更加复杂道:“当然是通过钟灵的眼睛、耳朵、嘴巴。这边刚看见什么,那边只要想,几乎能同时看得见。”

萧远山张大嘴道:“那怎么可能?”

萧峰感叹道:“要不是这样,他又怎么能通过钟灵的眼睛,及时学走那《九阳真经》!”

萧远山苦着脸强笑道:“难怪这些天我儿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功力增长简直看得见!原来是学了正本的《九阳真经》,厉害!不过最厉害都比不得他偷学。”

一声长叹道:“算了,别跟那变态比了。”

语气一转道:“要不是知道这是武学末世,真怀疑他还是不是人?现在只能说,别再被人当成井底之蛙看。爹现在相信,‘玫瑰仙子’真能收拾得了那‘星宿老怪’。什么事要碰上他,最奇怪都没什么好奇怪。”

密语传音道:“他借你之力带钟灵去偷看那《九阳真经》,很可能是知道‘藏经阁’中有位扫地的圣僧太厉害,反正你爹我被那圣僧只用一招便收拾了。”

顿了顿,续传道:“这事爹本不想现在说,但实在见不惯他这样借刀杀人,隔岸观火。最气不过是:失败了,所有风险由你担;成功后,你还得真心感激他仗义相助。”

萧峰用密语传音回道:“爹误会他了。孩儿自己不去少林‘藏经阁’,他只会挑其中一部分能说的说,防止被误会。例如钟灵的身世,如果他一开始说全,想不生误会都难。”

顿了顿,续传道:“何况他还提醒过,猜测过那扫地老僧的身份。现在看来,他多半是慕容博的父亲,慕容复的爷爷。”

萧远山讶道:“怎么说?”

萧峰道:“不是他阻止爹向慕容博复仇吗?”

萧远山眉头一皱道:“话没错,但不可以这么说,圣僧无疑是西域‘光明圣教’的第二任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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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雁门关义弟开窍

萧峰道:“‘光明教’的教主,这同样属于秦朝的猜测之一,另一个猜测是逍遥派逍遥子的儿子。 为了这儿子,逍遥子老前辈可真是煞费苦心!逍遥三老都被当作实验品。”

萧远山见儿子摆出这态势,显然是准备敞开了谈,希望自己什么都别对他隐瞒,对此心中虽然不免有些许不快,但从某方面说,也正中下怀,忙趁机问道:“那秦朝怎么连这些都跟你谈?”

萧峰苦笑道:“孩儿对这同样很好奇,问他,他说最信得过我的人品。现在看,他显然是信错人了。”

萧远山扑哧一笑,摆手道:“不,他没信错人。”

强忍住笑道:“直管说,除非你信不过你老子我的人品。”

父子俩相视一笑,各拾起一条小腿粗的枯木,来到滔滔黄河边,十分默契地一齐施展‘一木渡江’的轻功,直到河中央才停,但又没完全停下,身体仍在随河浪起伏。

就算在这样的环境下,萧峰仍然觉得有些信不过,怕被人窃听了与父亲接下来的谈话,远比在平地上费力施展密语传音,尽量放低了声音说道:“秦朝猜:当年那雁门关之战,就连那慕容博都不过是颗可笑的棋子。不然,他想挑起中原武林人士与契丹之间的仇杀,引起宋辽两国开战,给大燕慕容氏的起事创造机会,根本就找错了对象。”

萧远山当即点了点头,心里却依然很难接受,不然早就这么想了。但现在,再不能自欺欺人,叫儿子小瞧。

从慕容博那老贼选取的对象看,要想用两国人士的冲突引起国家之间的交战。冲突的双方至少要有一方是对该有国有足够影响力的重量级人士。

可是,雁门关之战!

一方虽是中原武林的精英,然而大宋重文轻武,对一群江湖草莽的生死简直不屑一顾。再说对辽国策自宋丈宗之后便趋于守势。但求辽国不轻起边衅。岂有为江湖上的琐事而轻起战端之理?

听说中原武林群豪从辽国归来时连边关的城门都叫不开,可见这些武林大豪对大宋朝廷的影响力有多低!

再看另一方。萧远山不由悲从心来。自己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辽国从朝廷到武林,竟没一个人对此作出任何回应。简直太不像话了!

怪不得被钟灵那丫头看不起,一再讥笑。

大辽对大宋的土地不无野心。但是与大宋订有澶渊之盟后,举国上下,皆知自身国力并不足以吞灭大宋,大战在一二十年内怕是很难打得起。对此双方基本上都喜闻乐见。

边境上的小摩擦却仍不少,慕容博想用一次民间斗殴酿成战端是痴心妄想,能成功才怪。

假使他的目标没那么大,只是想坐收渔人之利。借雁门关一战在中原武林树立起威望,当上中原武林盟主。那他就不该只躲在幕后给玄慈通风报信,从一开始就该有借报信之名站到前台来,参与雁门关一战的决策。要知道。盟主本人最重要的不是武功高低,而是其领导才能以及在武林中的威望。可是以北乔峰的领导才能、高强武功和赫赫威名,在没得到丐帮支持的情况下,在中原武林的决策中都没什么发言权。更别说他慕容博,即使玄慈和汪建通都被杀,丐帮和少林要向契丹复仇也只会在内部推举人选当武林盟主,慕容博想通过武力高低来决定盟主,不过是一厢情愿,人家根本就不会同意。

慕容博如果想当武林盟主,得到中原武林的支持,从一开始就要自己参与到雁门关一战中,广交中原武林精英,并尽力争取少林和丐帮的好感,亲身投入到雁门关首批伏击队伍。

萧峰分析道:“如果他想借刀杀人,大可在父亲和玄慈方丈、恩师汪帮主交战之时借故开溜,待到两方两败俱伤时再出来收拾残局,将所有人杀干净,不留活口。然后将我方从人换上契丹武士服,做出中原武林群豪确实与契丹夺经武士血战后两方几乎全军覆没,只剩自己力战后幸存的现场。这时回到中原再开武林大会,便有了一定的江湖威望和信任基础,是雁门关之战硕果仅存的英雄,武功之高在当代又几近无敌,武林盟主竞争的两个主要对手玄慈方丈和汪帮主也已被除掉,这时做武林盟主便接近水到渠成了。”

再进一步想,慕容博当上了中原盟主后,大可利用大宋朝廷对武林人士的不信任和对外政策的软弱,挑拨大宋官府与武林人士的关系,加大、加深中原武林对大宋朝廷的失望和愤恨,拉动更多人更心甘情愿跟自己扯旗造反。如此,他南慕容的复国梦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为。

要挑起战端,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例如直接投入辽国,辅佐对中原有野心的辽主,怂恿辽国对宋开战。他祖上慕容氏与契丹都源出鲜卑,也算是颇有渊源。

然而,他虽然制定了一个宏大的计划,却没对计划的各个细节进行周密的思考及部署,反而像守株待兔般听任事件随意发展而不加把握控制。最匪夷所思是在计划最关键的雁门关一战,他似乎都没亲自到现场去观察事件的发展,放任丐帮汪帮主和少林玄慈方丈回到中原,使自己阴谋败落而彻底丧失了中原武林领袖人物的信任。那一战,交战两方的损失之大自不用说,可他这藏在幕后的阴谋策划者又得到了什么好处么?

什么也没有。

一个宏大的计划由于自己的不作为而流产,自己还不得不装死逃避玄慈方丈的责难,损人不利己,就是他慕容博在雁门关一战的写照,也是他一生的写照。

萧远山听过儿子的分析,肚子都快要笑痛,偏又笑不得,不由已泪流满面,却不知该找谁发泄。

萧峰继续剖析慕容博,材料主要是来自秦朝,但也有不少是自己这些天另行收集而来。对那些来自秦朝的材料,也都经过了另行验证,重要的甚至经过多方验证。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没说给父亲听,早被各种误会吓怕了,实在不敢再轻举妄动。

看他慕容博在雁门关一战后又干了些什么?

一是继续他损人不利己的勾当,天真地想通过在大理境内杀死前往送信及帮忙对付‘四大恶人’的少林玄悲大师,妄图挑起少林与大理的冲突,却因自己的段家‘一阳指’不到家杀不了玄悲大师而被迫用少林‘韦驮杵’,反为自己的儿子慕容复同时惹上大理和少林两路强敌。而杀一个河南信阳伏牛派掌门柯百岁,居然也用上了家传绝技‘斗转星移’,姑苏慕容立成武林中的众矢之的。慕容博杀人时是如何考虑?

萧峰父子怎么想都想不通。

萧远山突然一声长叹道:“他当时应该是饱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萧峰原以为是父亲是在说笑,但仔细一看又不像。忽然,不知怎么就明白了:秦朝画在锦囊中的‘武学障’,指的原来是父亲。再结合父亲这话,显然和那慕容博一样曾饱受病痛折磨,有过得生不如死,根源一样是出自那些少林绝技,但这或许也是机缘。

“原来那圣僧是想利用光明教‘乾坤大挪移’牵引阴阳二气的特性,以毒攻毒,借爹和慕容博的武功一刚一柔来化解武学障,并借此突破‘乾坤大挪移’第五层,一举三得。”萧峰道。

一时间,自己都很奇怪自己能说出这话,脑袋像是突然开了窍。

萧远山像打量怪物般打量了一会儿子,大喜道:“看来已经不用那圣僧帮忙,根本不用与那老贼妥协什么,咱们父子合力有什么不能解决!”

萧峰苦笑道:“有不少地方都已经想通了,但还做不到,例如跟慈悲心相关的戒杀。如果不能从根底上解决这心魔,佛法只像‘大轮明王’一样修在口头上,武学障最多不过被化解一时。”

萧远山瞪大了眼,像是第一次认识这儿子,惊叹道:“峰儿最近的变化可真大!”

萧峰感叹道:“爹有没听过,我那义弟和‘美女蛇’司空虹那一脚?”

萧远山点了点头,摇头道:“不能和他比,他将来是要做大理皇帝的人。”

“爹不再笑他傻书呆吗?”萧峰好奇道。

萧远山摇了摇头,郁闷道:“看走眼了。”张嘴想解释,最终还是没解释,连半句都没解释。

转开话题道:“还是先说说,慕容博怎么被人当棋子耍了?”

萧峰道:“秦朝说的那些话,说来说去都不过是一些猜测而已。”

萧远山一声冷哼,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道:“他说是猜测,我反而不相信那都是猜测。正如他那些盗版,到底盗了谁的版?依我看,慕容老贼当真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一个浪头打得他乘浪而起,一时说不出话。看旁边乔峰的架势,显然比他要轻松,无论是对轻功的掌控,还是对水性的熟悉,不过是顾虑到他的面子,没全力表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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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守门人仙子至宝

萧峰道:“最扯是他大燕都被灭了八百年,还复什么国?这要能成功,除非老天爷是他爹。 但有个人必须排除在外,那就是‘还看今朝’,只要按他所说的移民、开荒和分田到户办,复国虽然不能说是举手之劳,但也困难不到哪里去。顺带还一举多得,至少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战争,延缓粮食跟不上的人口危机,从根子上治疗改朝换代的天灾**,提升劳动人民的工作积极性,将剥削减小到最小,当真是一等一的治国良策。”

萧远山加重语气道:“你别又扯开。复国不过是多个借口,这世上谁不想当皇帝!真没什么好奇怪。就算今天当,明天便下位,至少也当了一回。”

稍微顿了顿,又道:“钟灵那野丫头,不就是凭着大理郡主的高贵身份,否则随她怎么笑话都不过是耳边风。你爹我也想不在乎,但我这能不在乎,她那能不在乎吗?”

萧峰轻易不愿再跟父亲起争执,但也不肯一味地附和,接着前面自己的话道:“大理国上下有钱有权有势的人都被‘万劫城’一招分田到户给吓得尿流屁滚,但如果用来对外,却都十二分地感兴趣,希望‘万劫城’能带头出国开疆,支持率前所未有地高,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多出一个‘万劫国’,与大理国守望相助。同时多出一个女皇帝,这也是为什么,钟灵对丐帮的帮主之位远不如当初那么感兴趣了。‘万劫国’开国,有的是机会立下各种大功,其中怎少得了她那一份。”

萧远山两眼放光,双手紧握道:“他慕容家肯定会有样学样,但又怎么比得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方便!快捷!实用!而且,咱父子俩是吃干饭的吗?”

萧峰摇头道:“如果真的能利国利民。咱最多不去帮忙。真要狠下心去搞破坏,那与他父子的为人有甚区别?不过是只顾一己之私的功利之徒。全无心肝!人品低劣!一丘之貉!”

萧远山被说得脸红耳赤,怒道:“那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萧峰道:“狗改不了吃屎,要狗不吃屎。即是对恶狗最狠毒又最仁义不过的惩罚。”

萧远山脸色一变再变。虽然勉强认同了他这话,但仍不赞同。

主要是担心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可这理由最有理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在这宝贝儿子和他那野蛮女友钟灵面前,都已经有好几次显得自己在枉做小人,手段很卑鄙无耻。能有这样一个正气凛然的儿子是骄傲。却也老叫人自惭形秽,不时反省自己过去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如果说是报应,怎么都轮不到自己一家人。只看贤妻死得有多么无辜,便知老天爷有多么不开眼!

说什么公平?

有什么好说!

怎也用不着跟慕容父子说,他父子俩那人品,根本不配跟人讲什么公平。但要想不祸及到无辜,除非决心跟慕容父子拼个同归于尽。不然便只能继续等待时机。

本想找出隐身在慕容博背后下棋的黑手,见儿子不说,只得退而求其次。

先传完一身武功,再厚着脸皮看正版《九阳真经》。记牢了再说。

说到底,还是自己占了大便宜,还是忍不住欠下了莫大的人情。当然不是说自己的儿子,而是说那位‘还看今朝’,但又不能太意气用事,不看这《九阳真经》,任别人去看。

现在最担心的反而不是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而是那圣僧。最怕不是他发现机会学《九阳真经》,而是怕他利用《九阳真经》,暗中大量培养慕容父子那种狼心狗肺之徒。

这么一想,不由更加佩服秦朝那大海一般的肚量。知道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旷世武学,想办法杀人灭口独享都来不及,谁还舍得拿出来与人共享?

心想峰儿又不是他爹!

自己又不是他爷爷!

灵机一动,忽然明白,怀疑他秦朝施恩自己的原因不说,另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不如怀疑那圣僧手下留情的另一层目的,不如怀疑那隐身下棋的黑手。或许秦朝的目的就在这儿,要对付的正是那些隐士高人,至少没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自己不也隐身在少林三十年!

“爹听过中原武林的两大圣地吗?”萧峰突然问。

“两大圣地,没听过。”萧远山笑道,“九五至尊倒是听说过,似乎代表了十四处圣地,而中原五岳便占去其中的五个。少林自然是其中一个,你爹我一直在找,但一直都没入门。也曾与那些无知之徒一样怀疑过圣地的真实性,现在当然不再怀疑了。”

感叹道:“《九阳真经》摆在那儿都不知道学,还怎么有资格入得了圣地之门!更别说亲手创出《九阳真经》,难度显然又要高出至少一个层次。”

萧峰道:“那扫地老僧,很可能是圣地的接引使,或是守门人。想加入圣地,条件除了武功外,最主要应该是要告别世俗的恩怨。不然很难解释圣地的超然!”

萧远山面露恍然,惊叫道:“你说那下棋的黑手,是否离不开各大圣地?单纯地只想害人,当然没必要……”忽地一掌击向水面,半途被隔空一掌击偏,只见儿子第一掌比自己快了半拍,水面浮现一个狂吐鲜血的妙龄少女,穿着一身朱色的贴身水靠。

那少女向萧峰展颜一笑,潜下水,拖出一个穿着一身紫色贴身水靠的少女,看样子比她小一两岁,相貌有几分相似,没心跳,没呼吸,好像是死了。

萧远山一脸奇怪地望向儿子,看不懂他与那还在吐血的美少女到底是什么关系,让他神色这么古怪。

“乔大哥。”那美少女一开口,鲜血吐得更吓人。

萧峰喊了声:“阿朱。”一时不知该上前救人好,还是该杀人灭口。如果她不是姑苏慕容的家人,事情就好办多了。最终还是让善念占了上风,将两女抱上岸才离去。

他才走不久,薛慕华就出现在阿朱身边,替她接骨疗伤后便走了。

另一个少女是拜师‘星宿老怪’的阿紫,刚才用‘星宿派’的‘龟息功’装死,施功后心停气绝,耳目闭塞,什么都瞧不见,听不见。萧峰看透了个中玄虚,心知父子俩的谈话没被她窃听去,不然哪敢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阿紫早就想盗走师父用来修炼‘化功**’的星宿派至宝‘神木王鼎’,上次大战正巧给她提供了一个盗宝的绝佳机会。但要不是先后被‘玫瑰仙子’木婉清和新得名‘桃花仙子’的阿朱出手救助,背叛师门的下场,最好恐怕都好不到哪里去。

不死都得脱层皮。

星宿派的邪名闻者色变,何况是对付叛徒,多的是手段叫人生不如死。比较有名的无形粉、逍遥散、极乐刺、穿心钉等。阿紫平日对付别人从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一向是越毒越狠越好,现在轮到了自己,当真是想都不敢想,一想就会被吓个半死。

刚开始想粘住木婉清,没想越用手段越不成,险些丢了命。后来又想粘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亲姐姐阿朱,没想这姐姐年龄只比自己大上两岁,武功却大了二十岁不止。顺势借‘桃花仙子’的武功自保,结果想不成都难。反而一路被管怕了,满嘴唠叨要人命,很担心将来脱身不易。但只要想想练成‘化功**’的威风,便什么都不怕了。

阿朱这‘桃花仙子’的称号,主要是‘铁面判官’单正在背后推波助澜,当然不是纯粹的好心,而是怕那一败越掩饰越丢脸,污了‘铁面判官’的清名。

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将‘桃花仙子’高高捧上天。

甚至巴不得那些不如他的人不服,傻得去挑战阿朱,然后纷纷被击败。因此单从表面看,单正是胸怀宽广,对阿朱以德报怨,一路上尽力提供各种方便,不求报答。

姐妹俩都看穿了,但都没拆穿,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想法,就当是多了个免费的高手客卿,路上果真方便了许多。你利用我,我利用你,配合一直还算比较默契。

“好姐姐,这下总该带我去找姐夫了吧!”阿紫醒来后,不但不关心阿朱的伤势,反而巴不得她受伤更严重,好借疗伤之名找秦朝学武,也享受享受传说中武功突飞猛进的快感。

阿朱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也想让秦朝帮忙管教一下这无法无天的妹妹,但就怕她乱叫姐夫。这心思原本不是不能说,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说,没让她知道是因为这原因。

就连那薛神医刚刚来过,都不敢告知这宝贝妹子。

知道依她往日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有可能不但不领情,还会很记仇,寻机报复薛神医,怪他不找师叔祖秦朝来,没学到几分本事,还喜欢多管闲事胡来,出手自以为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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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弟子八友火枪

‘阎王敌’薛神医离开阿朱后,打算第一个去见的人是秦夕落。 到地方没见到他人,只见到玉紫和几个师兄妹还在。幸好也没见到那位只用一只手就能对付得了自己的师侄——阿碧。

不然还真叫人脸热。

“碧丫头哪去了?”保险起见,薛慕华忍不住问大哥康广陵。

‘琴颠’康广陵在‘函谷八友’中排行最大,神医薛慕华排第五,另外六个师兄妹兼结义兄妹依次是:‘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书狂’吴领军、‘巧匠’冯阿三、‘花痴’石清露、‘戏迷’李傀儡。

康广陵是阿碧琴艺上的师父,在武功上却没教她什么,如今见她的武功比五师弟薛慕华还要高出不少,不由有些后悔原来的藏私,也因而更佩服‘还看今朝’秦朝的无私。

最怎么佩服,不如‘书呆’苟读和‘书狂’吴领军佩服。两人都早被《还看今朝》一词和一本《寻秦记》折服,真正读过不下百遍,能从头背到尾,不错一字。

‘花痴’石清露和‘戏迷’李傀儡正痴迷于那首新出炉的《桃花庵歌》,每晚睡觉前至少要唱十遍。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巧匠’冯阿三最近正废寝忘食地沉浸于火枪的研究和制作,方法表面是来自秦夕落,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是来自秦朝。见识过第一把火枪的威力后,便得到身边所有人的支持。

玉紫都无法免俗。

“当然是去看望她那好姐妹‘桃花仙子’阿朱去了。”玉紫噘着嘴,一脸不痛快。实在是见不惯阿朱、阿碧,武功进展竟然比自己这贴身侍女还快。早知道。死都不跟秦夕落一路。要不是想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把最厉害的火枪,哪还有心思呆在这儿。

心道:“该死的阿朱,竟敢抢咱姐妹的名字和机遇,怎么不被那乔峰给一掌打死?”隐约知道了秦朝当初对自家姐妹另眼相看的原因。却不愿去想。

问薛慕华道:“她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薛慕华受尊敬惯了。见不惯她这态度,偏又惹不起。不惹都是个小祖宗,郁闷道:“血都不知吐了多少,不死都是个奇迹,偏偏还生龙活虎。其它就不用说了,你自己知道。”

玉紫噘嘴道:“我当然知道,当初‘玫瑰仙子’没先天之气护体都能死而复活,现在‘桃花仙子’的功力至少有一大半是来自你师叔祖,不死有什么好奇怪,死了才奇怪。”

薛慕华苦着脸道:“是不是你师叔祖,现在还难说。”虽然不服气。但没敢把话给说死。最主要是知道:其他几位师兄妹对这件事的态度与自己大不相同,基本上是赞**多,甚至还求之不得。

要不是还碍着面子,早就直接上门去拜会了。

正因为连辈分问题都还没确定。最渴望都只能这么间接来。就不知,秦老家主和小玉紫怎么能隔着万里之遥与那‘还看今朝’秦朝勾通,好像比用飞鸽传书还隐秘和快捷许多。

例如这次:这边那‘桃花仙子’阿朱才受伤,那边不但第一时间知道了,还能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去救人,可真是神之又神!玄之又玄!但比起那丫头受那么重的伤,还远比一般人生龙活虎,这又算得了什么?

不合医理呀!

事实当然比所谓的医理可靠,看来只能是自己的医术还没学到家,他那才叫真正的‘阎王敌’。

“薛神医在吗?”外面突然传来老友‘铁面判官’单正洪亮的声音。

“什么风把单兄吹来了!”‘函谷八友’一起迎了出去,只剩下玉紫还坐着不动,面露不屑。

众人在外面客套了一阵,单正突然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的大人物?”

‘函谷八友’都神色古怪,薛慕华苦着脸道:“你看出来了?”

单正心中一动道:“是否又与那西南第一有关?”

‘函谷八友’的脸色更古怪了,薛慕华奇道:“你怎么知道?”

单正道:“单某在‘桃花仙子’掌下吃了亏,不知你们有没听说过。吃一堑长一智,若还猜不到,那未免也太……”摇了摇头没再说。

薛慕华犹豫了一下道:“‘桃花仙子’刚被那萧峰一掌打成了重伤。”

单正正气凛然道:“单某也知道,但这时候怎么能趁人之危,何况这件事还关系到契丹贼萧峰。”

‘函谷八友’又客气一番后,才将他迎了进去。见玉紫还是端坐不动,都没说什么。大家都很默契地只当她不存在,仍谈笑风生。

当听到单正一句:“别看那‘桃花仙子’曾经做过南慕容的侍婢,为人着实不一样,不然单某哪还有命站在这儿和大家说话……”话还没说完,玉紫已经忍不住怒火直冒道:“是好人就应该继续跟着南慕容,而不是看我家公子厉害,就抢我饭碗。”

众人相视一笑,单正道:“此言差矣!弃暗投明,谁能说这有什么不对?至于对旧主忠不忠心,‘桃花仙子’对南慕容已是仁至义尽。例如今日这一掌,很显然是代南慕容所受,不过是没同流合污而已嘛!”

玉紫听得非常不痛快,说话更不留情面,讥笑道:“‘桃花仙子’都敌不过北乔峰一掌,‘北乔峰,南慕容’果然是厉害非凡!不像某个武林判官,依老卖老,浪得虚名。”

‘函谷八友’都相视苦笑,暗道得罪不起这丫头,见单正脸色还算正常,不由很佩服他养气的功夫,听他道:“北乔峰原本是很厉害,但也没这么厉害。这不也是多亏了你家公子吗?”

玉紫噘着嘴,心里不痛快至极。愕然发现这家伙很阴险,不像表面那么正派。这一句反击确实厉害——自己这个身边人,武功的进展竟然还比不得北乔峰一个外人!

甚至比不得南慕容的侍婢阿朱!

‘函谷八友’都不傻,纷纷明白了过来,相视一笑,既心感痛快,又郁闷难当。如果秦朝当真是逍遥派高人,那么连玉紫都是外人,‘函谷八友’才是逍遥派的正统出身。

八人原为逍遥派苏星河弟子。

‘聪辩先生’苏星河是无涯子的大弟子,‘星宿老怪’丁春秋原是无涯子的二弟子。

无涯子落崖,丁春秋一直找不到‘北冥神功’,想尽了办法从苏星河身上搜寻秘笈。

苏星河为使弟子八人免于祸端,将八人同时逐出门墙,从此不见,这八人不敢再以师兄弟相称,但眷念师门情深,于是纪念在函谷关学艺之地,并称“函谷八友”。

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发现有收拾丁春秋的机会,同时有希望回归师门,但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第一时间聚在了一起,准备一同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行动。

不料秦夕落依秦朝指示找上门,道出一连串连逍遥派中人都少有全知的内情,直说是要带玉紫上擂谷山解珍珑棋局。

在那之前,当然得先挑战一下‘棋魔’范百龄。

要知道,那一出珍珑棋局不但‘棋魔’范百龄一直想解都解不开,连他师父苏星河也一直想解都解不开,甚至连他师祖无涯子都不一定能解开。

最不可思议是,发现玉紫的棋艺烂得要命,八人中棋艺最弱的李傀儡让三子,她都是输多赢少,但还敢自信十足地打赌,好像那珍珑棋局已经被她解开过。

八人要不是猜到,真正能解开棋局的人十有**是那秦朝,早就忍不住跟她赌了。实在气不过,见她棋术这么烂,竟然好意思厚脸皮代手去解那难住师父几十年的珍珑棋局。

单正见玉紫无话可说,心中不由得意之极,脸上却不露声色,淡淡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还看今朝’兄气魄惊天,连秦皇汉武都不放在眼里,单某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早自认不及,是远远不及。”

“你是该有些自知之明。”人影一闪,秦夕落突然出现,隔空一掌击向单正。

单正本能般单掌迎击,发觉排山倒海式的掌力像龙卷风袭来,慌忙改双掌迎击,身不由己地像陀螺连转九圈才停,奇迹是身上一点伤都没受,这比受重伤还令人难以接受。

“这便是我那二弟送我的半部‘九阳功’,也是北乔峰正在修炼的武功。”话音还在,人已经不见了。

玉紫趁机追出去。

客厅内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函谷八友’和脸色通红的‘铁面判官’单正,不见有半个下人。

“是‘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秦老家主吗?”单正终于开了口。

薛慕华又惊又愧道:“看来这老家主平日对咱们还算手下留情了。”

‘花痴’石清露叹道:“是呀!这秦老家主听不进半句他兄弟的坏话。”

她这话既是解释,也是在警告。单正一听就明白过来,苦笑道:“我又没说他没自知之明。”这话显然是欲盖弥彰,越说越不像话了。

大家都看出他有些失了方寸,但没再说什么,怕又被那秦老家主听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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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了套联名联袂

‘巧匠’冯阿三抱拳道:“我去忙去了。 ”

忙什么?

没说火枪,最不好意思都没提,甚至觉得现在离开得有些早了,有可能被单正这外人察觉到不对,继而发现更多与火枪有关的线索,但又实在忍不住手痒。

‘花痴’石清露微微一笑,柔声道:“你们继续聊,我去帮帮忙。”一扭腰,婀娜多姿去了。

单正及时收回了目光,苦笑道:“打扰各位了。”

康广陵摆了摆手,微笑道:“没关系。咱们兄弟虽然难得聚齐在一起,但也没什么紧要,单兄要不要一起去见识一下?”

单正知道这是客气话,呵呵一笑道:“我这张老脸还没那么厚吧!”

康广陵拱了拱手,也走了。

薛慕华笑道:“大家都去忙大家的吧!我知道单兄有些私话,他不好意思赶人,就由我来做这恶人好了。”

客气一番后,薛慕华邀请单正到了深入地下三层的一间个人练功房。

单正道:“往日越往下走越不由紧张,现如今还是首次越走越轻松自在,不再觉得没必要搞这些,躲躲藏藏,没什么见不得人。”

薛慕华点头笑道:“我原本比你还小瞧了那些世外高人。”

单正道:“这世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极多,像神医这么有本事的人极少。最难得是一直在救死扶伤,没藏着掖着。”

薛慕华笑道:“别夸了,再夸,我可要生气了哟!”

单正道:“这可不是夸,我是真看不惯那些人。”

薛慕华压低了声音道:“单兄有没有觉得,这江湖现在有些乱了套?”

单正两眼中精光一闪。也压低了声音道:“莫非薛兄有什么好想法不成?”呵呵一笑道:“看薛兄神色,不用说都知道了,这次可算来对了地方。”

薛慕华继续压低了声音道:“我准备找几位像单兄这样的人联名,在‘聚贤庄’召开‘英雄大会’。好共同商量出一个对策。集中起江湖力量,看怎么对待‘北乔峰。南慕容’。”

单正脑袋左右转了转,见这地方已足够隐秘,但安全起见,仍改用密语传音。不急不缓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英雄大会我举双手赞同,难的是——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有多保密,就怕对方知道后抢先联手,咱反落得个被动挨打的局面。”

直言道:“我倒是不怕胡族,大不了豁出这条老命,也还算死得轰轰烈烈。就怕对方不会放过兄弟这主事者。当然敢这么做就不会怕死,但有许多叫人生不如死的卑鄙手段。”

薛慕华笑着用手指在空中写下四个字,语含责备道:“我怎会连这都不考虑,就鲁莽胡来。”他这话表面有些不太中听。整个态度却显得格外亲近,叫人心头很暖和。

单正两眼一亮道:“好主意,我当然知道兄弟不会胡来,只不过一时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呵呵一笑道:“可又急着想知道,没想让薛兄误会。”

压低声音道:“听说他一样有使人起死回生的手段,不知与薛兄到底是什么关系?”

薛慕华笑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师门中人,具体就不知道了。”

单正道:“难怪传言中他医术通神!我也说,这世上怎会突然又冒出个神医来。”密语传音道:“薛兄的师门,难道真会是那四分五裂许多年的逍遥派?”

薛慕华摆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叹道:“不管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最好装作不知道,不然有什么不测之祸,我都说不准,但绝不会故意陷害你。”

单正密语传音道:“如果你知道我有替朝廷办事,就不会这么说了。”

薛慕华摇了摇头,叹道:“对你这‘铁面判官’,我倒不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但还是会这么说。多余的话不多说,信不信由你。”

逍遥派昨日之祸,丐帮今日之灾难,少林寺明日之劫,说来说去说到底,全是坏在枪打出头鸟。

至于那隐身幕后的最强黑手会是谁,聪明些都不会觉得很难想。

单正苦笑道:“‘狡兔死,走狗烹。’乃千古不移的真理,我怎会不信!不过一直没想到,这江湖中竟然还有这么多连我都无权知道的特级隐秘,事实早就该醒悟。”

另附一层言下之意:自己最如何有名都不过是个小角色,死了都没什么人关心,朝廷更不会因此而大动干戈,替自己讨回公道,如果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言下的言下之意:想活得长久一些,日子过得好一些,自然得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会什么都一五一十告诉官府,当朝廷的鹰犬,无视江湖规矩和道义。

薛慕华笑道:“你直管放心,我准备最后敲定,才去找游氏双雄商量。”

单正道:“薛神医考虑十分周全,这也是为了游氏双雄好嘛!”

薛慕华摸了摸颏下半黑半白的长须,沉思道:“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想再多考虑几天再说。”

单正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付江湖上这些麻烦,就该有快刀斩乱麻的决心。”

薛慕华心想:“我逍遥派弟子,追求十全十美没错。你不像我逍遥派弟子,你那一套对你来说没错。我就算接受,还是得继续想办法尽善尽美,但这并不是容不得丝毫瑕疵。”

两人越说越口不对心,各想一套。涉及到具体细节的时候,薛慕华唯一不放手的是时间——英雄大会召开的具体时间必须由自己来一手掌控,其它连地点都可以改。

单正争不过,不得不让步,建议道:“这英雄大会,最迟总得在中秋少林武林大会前召开,不然就真没多少必要了。”

“搞什么少林武林大会,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薛慕华问道。

单正慌忙摆手道:“口误,口误,这武林大会现在还只是私下里的叫法。”

薛慕华心知其中另有内情,但没多嘴追问他,微笑道:“玄慈方丈的请柬,我倒是收到。而且还知道,他准备辞去方丈一职。然后闭死关,不取得极大突破,再不出关了。”

单正大叹道:“少林领袖武林这么多年,这次感受到的压力之大,自不用说。玄慈这方丈当得最苦最累,与‘北乔峰,南慕容’都结下解不开的血海深仇,话说这能怪得了谁?”

薛慕华点头又摇头道:“如果没‘还看今朝’的支持,玄慈方丈这次绝对是凶多吉少。”

单正点了点头,一脸慎重道:“既然你能想到这儿来,那我也不需要瞒你了。这武林大会,说到底还是看‘还看今朝’能否由‘西南第一’公开争得那‘天下第一’!”

薛慕华疑道:“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单正道:“不用担心这,他早就第一个收下玄慈方丈的请柬,答应了。”

薛慕华笑道:“看来我要大赚一笔了。”

单正道:“怎么说?”

薛慕华笑道:“就不信你会想不到,天下第一之战要弄得天下皆知,最好就是提前在各国各大赌庄都开赌。而我,毫无疑问把全副身家都压‘还看今朝’争得那‘天下第一’,好跟着他一起大胜一场。”

单正道:“我劝你还是小心些,只说那‘大轮明王’,扮猪吃虎为的便是那一天。”

薛慕华叹了叹道:“那‘大轮明王’表现越来越低调,是人都看出不对了。”

单正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叫武林大会了吧!有许多江湖恩怨都会在上面顺带解决掉。”

薛慕华叹道:“这么一来的话,聚贤庄英雄大会岂不是想不轰轰烈烈大闹一场都难!正好给少林武林大会来一次预演,分散些冲突,减少些压力。”

单正道:“这些你心里知道就行,何必说出来,好像我一直在算计你。”

薛慕华叹道:“我这儿如此隐秘,你都能这么快找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正是想来算计我吗?”

单正苦笑道:“你要这么说,我没法否认。但我最厉害都想不到,你会有召开聚贤庄英雄大会的想法,而且已经筹划得十分周全。虽然我想说英雄所见略同,但不想对你说谎。”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做好下次见面的约定,才挥手告别。

单正刚出门,便遇阿朱、阿碧、阿紫、玉紫和幽草五位美少女联袂而至,让步在一旁,脸上笑呵呵,心中暗叹真倒霉,老脸都丢尽。

五女只幽草行礼叫了声:“单老前辈您好呀!”

单正不但没什么感激,反而感到更加地尴尬,禁不住有些恼羞成怒。

只听玉紫道:“‘铁面’单前辈生平嫉恶如仇,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什么地方都能遇到,但请别奇怪,遇不到了才奇怪。”

她这话除了在‘铁面’后少说‘判官’两字外,表面没什么不对,单正却越听越不顺耳。同时很想跟进去探听消息,说不定能有机会再立新功,见实在找不到借口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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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现丑了失言失望

单正满腹心事地走出不到半里远,便遇上慕容复一行,这才恍然想起,刚才忽略了那幽草的眼神,其实已做出警告。 就算没她的透露,只要看到她和阿碧在,便该想到慕容复。只怪得罪了玉紫那小丫头,当时她故意那么说话,意在扰乱自己的思绪。自己却还自作聪明去想,不知她话里有什么话,结果越想越中计。现在被慕容复一行堵个正着,要脱身看来只得智取,动武是自讨苦吃,平白增强对方的威名,自己还没那般傻。

“呵呵!这位仙子便是第一美人王姑娘吧!”单正第一个先向王语嫣打招呼道。

只见王语嫣两眼仍盯着她表哥慕容复,痴痴不放,一如段誉痴眼盯着她一般。

“呵呵!这位便是大理段南王世子,段家年青一辈第一高手段公子吧!”单正第二个向段誉打招呼道。

“啊!什么?”段誉突然回过神,望了单正一眼,抱了抱拳,道了声:“久仰!”立马又转回当初的状态,眼里除王语嫣外再无他人。

单正虽然听说过,但这还是第一回亲眼见识,瞪着他愣了半晌,才记得向慕容复、鸠摩智、包不同、风波恶等人打招呼。表面上越放下架子,心里头越是怨恨。

众人纷纷回礼。

“原来‘铁面判官’单正是这么个正法!”其中要属包不同的回话最不客气,神色最不屑。但单正早知道这包不同一出嘴便得罪人的习惯,如果他不得罪人,反倒奇怪了。

鸠摩智表面最客气,但单正看出,他比包不同还高傲许多,丝毫不将自己放眼里。但比包不同会做人多了。即便是同一级武功,他都比包不同要难对付多了。单正自知得罪不起,却希望包不同明知得罪不起都还一直得罪他,好多种下一些祸根。可惜现在由于外部的压力过大。反将双方挤在了一起。暂时处于蜜月期。反目成仇的日子预计是不远,具体则还说不准。

不知还要等多久。

“国师不在吐蕃享福。万里迢迢的来趟混水,只稍露两手,便表现出对那武功天下第一势在必得,唯一的对手。怕只剩下那‘还看今朝’。玄慈方丈这次怕只能做个主持,与大家一同见证那历史性一刻的到来,迎接武林神话的诞生。谁会是新的传奇,整个江湖都拭目以待。在单某看来,论希望之大,当今武林无人能胜过‘北乔峰,南慕容’。”单正猜到这群人主要也是为那少林武林大会而来。于是决定先发制人,挑拨离间。

天下第一毕竟只有一个,江湖中人谁不想?

不用挑拨都貌合神离,挑拨过了说不定反而坏事。

‘北乔峰。南慕容’表面上处境越危险,暂时反而越安全。

这时候或许是受刺激太大,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高速飞转,脑袋忽然变得特别地灵光。心想这群人没一个好对付,现如今如此孟不离焦,实力实在太恐怖,自然能无所畏惧,嚣张得不得了!原本我不去找他南慕容算帐,南慕容便该求神拜佛了,而不像现在,大白天都敢这么堵住自己的路。再不想办法将之分开来,举办英雄大会都没什么用。但若不举办英雄大会,群策群力,再遇上今日这样的事情,除忍气吞声,还能怎么办?

当然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要采取主动。

醒悟薛神医十有**受过慕容复这一行人的鸟气,而且还不小。双方显然都各有所忌,才没直接下杀手,表面上装作合解。但薛神医是何等高傲,他怎会一直忍气吞声!

这一切说来话长,时间却并没过去多久,耳听大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的回话才刚刚开始。瞧他身穿黄色僧袍,年纪五十岁不到,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有宝光流动,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只见他右掌向空中虚劈三刀,配合嘴上道:“现丑了。”丈许远处一棵比大腿还粗的老松当即从中断作三节。那刀气不但如利刃一般锋利,而且还无影无形,速度如闪电,非弓箭能及,显然非寻常人力可挡。不用再比都知道,自己非他一合之敌。

“国师这一手神功原本天下无双,但北乔峰最近从秦朝那儿得到‘九阳功’,不知众位有没听说。”单正的神色更加恭敬,这却要比刚刚真诚得多,大半是不由自主显露。

“什么?”慕容复失声惊叫,目光却望向王语嫣。

王语嫣展颜一笑道:“听说少林有一本达摩手书的《九阳真经》,但从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厉害法。”

段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笑道:“我知道。”

慕容复见状,忙向王语嫣使眼色。

王语嫣皱了皱眉道:“段公子请说。”

段誉扫了四周众人一眼,本不想说,有些后悔了,但一见王语嫣,立马又改变了主意,微笑道:“我从秦兄那儿听说过,要争这武功天下第一,首先至少得争一门先天功。但就算修炼成真正的先天功,亦远远不及一本《九阴真经》。而在实用上,九阴又至少要逊色九阳半筹。只要学会了九阳,天下武功便等于尽在囊中,学不学九阴都无所谓。不过九阴到现在都还没问世,当初不过当笑话在听,大家真不必当真。”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单正,看他怎么说。

单正本不想说多了,但骑虎难下,脖子直发凉。恨自己刚刚从秦老家主那儿听了不该听的秘密,一时竟忘了怀璧其罪,偏还傻得主动说出去。

惹祸上身,大祸临头。

这能怪谁?

一声长叹道:“我当然没资格知道太多,还不是刚才不小心说了些与秦朝有关的话,被那秦老家主误会了,于是正面显露了一手‘九阳功’。”本想接着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话到嘴边又吞下了肚子,觉得那样太示弱,难免被人小瞧了。

鸠摩智面露微笑,建议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这就去找秦老家主,也正面见识一下‘九阳功’。”

单正无奈道:“只怪我这嘴保不住秘密,这么去送死,不如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

鸠摩智一脸和气道:“这话怎么说,只要你刚才没说谎,咱自会保你周全。”

单正要的便是他这话,觉得以他的身份,怎么也不会当众失言。于是转身在前面带路,不敢再多话,省得又生出事端。

半路,鸠摩智突然脸色一变,闪身一手抓住单正,叫他毫无反抗之力,加快脚步带着他带头前行,可惜反应还是迟了一步,只从阿碧嘴里得到秦夕落留下的口信,说少林寺再见。

“这恐怕得怪幽草,不小心暴露了行踪。”王语嫣淡淡地道。

只见幽草跪倒在地上,埋头不语,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

慕容复不甘心道:“也没过多久,现在追,就一定来不及吗?”

鸠摩智摇头不语,心里更加瞧不起慕容复,暗道:“这可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而是能否现在就正面招惹他‘还在今朝’,那还不如用美人计管用,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何况秦夕落现在做足了防备,最怎么小瞧,他至少有能力自杀,或拼个两败俱伤,拼死能有什么用?秦朝这人有个很明显的弱点——心太软!你硬要把他逼得硬起心肠来对你,这么蠢不如一头撞死,别连累小僧。”

慕容复一个人不敢追上去,担心伤不起,被渔翁得利。又不好怪鸠摩智,暗生了一肚子闷气,再无心理会单正。

单正被鸠摩智吓掉了半条命,忙借机脱身留下。

大家客气了一番,鸠摩智第一个带头走了。

路上,慕容复终于忍不住,讥笑段誉道:“段公子有家传‘六脉神剑’,当然看不上《九阳真经》,但有必要这么睁开眼说瞎话吗?”

段誉习惯了,没生气,反而是鸠摩智被气得想一刀劈了慕容复,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叹息道:“王姑娘就不想看一看那《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吗?”

王语嫣猜到他话中有话,却不想多想,回道:“当然想,没人会不想,不是吗?”

鸠摩智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了。

接下来果然不出所料,只听段誉道:“只要嫣妹想,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会尽力想办法满足。别当我只会说空话,不信可以直接带你去问秦兄,相信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王语嫣白了他一眼,再看表哥的神色,明显又动了歪心,不由又一阵伤心失望,低头不语。暗恨段誉他多嘴多舌,只懂自顾自的表现,完全不知站在自己这一方替自己着想。这方面明显不如那秦朝,至少他还懂得做出些自我牺牲,多少知道要成全女方心意。可自己绝非那种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女人。不管表哥做什么,自己当然得尽力帮忙,不能老拖他后腿,叫他对自己失望,觉得自己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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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二三刀气衣袖

秦夕落直到进入少林寺,见过玄慈方丈后,将三分之一的《九阳真经》交到他手里,看他新起名‘少林九阳功’,立下这大功,才知二弟为什么要自己找机会暴露‘九阳功’,甘冒奇险原来是为了造势救玄慈,方便他将功赎罪。对他和‘无恶不作’叶二娘的孽缘,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原本在这等特殊情况下功是功,过是过,功劳最大都不足以代过赎罪。但既然连那叶二娘都能放过,何不也放他一马!‘少林九阳功’当然远非一般功劳可比,什么罪过不能代!不过看二弟的意思,似乎还想要自己保护他,不然便不会说什么要提防他自杀殉情。何况能顺手结下少林这等强援,对自家不无助益。

玄慈本想立即当着所有少林玄字辈僧人的面交出‘少林九阳功’,被秦夕落劝阻,说至少修炼一段时日,看效果如何再说,事实其实是想借此增强他的实力及底气。

“要不是为了虚竹这孩子,老纳还有什么好苟合。”玄慈一听即明,不由老泪纵横。

秦夕落见他没强装不懂,对他不由又增加不少好感,真心劝说道:“活比死还难,比死还受罪。人间即地狱,到处有妖魔鬼怪,一味地逃避不是办法!”

玄慈点头道:“这多事之秋,老纳说什么都要将你二弟推上天下第一的宝座,说什么都不会忘记这天大的恩情。不管你二弟怎么想,只要二娘她能因此而少造些杀孽,老纳便已经感激不尽。”

秦夕落笑道:“二弟怎么想,我不懂。可我敢保证,他对这武功天下第一确实很感兴趣,但对这天下第一的虚名。兴趣多少有一些,却避之唯恐不及。他这人虽然痴情于武功,但最怕麻烦,能偷懒绝不勤奋。这不是说他不勤奋。能勤奋的时候绝不偷懒便是。”

玄慈道:“秦施主这话。老纳绝对愿意相信没假,但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坐上那位子。论武功,论人品,论胸襟,论年龄。论学识,请问当今武林到底谁最配?”

秦夕落心中最肯服谁,自不用说,微微一笑道:“好吧!我说不过你。反正名头不过是附带,主要是武功要真正能天下第一。”

玄慈道:“我倒不怀疑你二弟的武功,只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秦夕落点了点头。低声道:“等你修炼过这‘九阳功’,再说不怀疑二弟的武功不迟。”

玄慈点头道:“何须修炼过,只看过一遍,老纳便知道。过去所有的瓶颈都不再是瓶颈,最多在一个时辰内,全都有希望顺利突破。”

秦夕落闻言,不由老脸一红,认错道:“我太小瞧方丈的能力了。”

玄慈只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说最多好话都不好。最近被人小瞧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道歉。见微知著,从秦夕落看秦朝,不由又增强了不少信心。

沉默一会后,秦夕落起身正准备告退,突听玄慈道:“我准备让小儿虚竹拜家主为师,希望能好好考虑一二,过些日子再回复。”

“怎么不考虑我那二弟吗?”秦夕落一阵犹豫,终于还是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道。

玄慈叹了叹,心情激荡道:“你那二弟自身都情关难过,深入花海,我怎么都不愿见儿子再走上这同一条路。这也是为什么不想他继续做少林弟子,要给他找个师父。”

秦夕落想了想道:“好吧!最迟十天内确定,十天后便不用再说了。”言下之意,十天后不答复便等于拒绝,不想再当面拒绝,弄得大家都难堪不好。

玄慈带他去见过虚竹和叶二娘,又亲自将他送入寺中最高等的客房内,转身离去找玄苦,送了他一份‘少林九阳功’,然后在他保护下,就势开始第一次正式修炼‘少林九阳功’。

事情比想象中还顺利,全体少林武功由内而外突破势如破竹,包括最难修炼的‘大金刚掌’,竟顺势悟得最后一掌‘一空到底’,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如脱胎换骨。

玄苦双掌接单掌,连续三掌被隔空三丈击退后,又惊又喜道:“现在可好,方丈只一掌,什么都能解决了。”

玄慈怕伤了玄苦,刚才连一半功力都不敢用,效果已经好得出奇,心情怎能不激动,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激动的时候,努力镇定下来道:“现在还不能确定,等众位师兄师弟都突破,再说这话还不迟。”

玄苦道了声:“好。”闭上眼开始调息。

两个时辰后,在玄慈的帮助下,玄苦突破了最擅长的‘燃木刀法’,达到第十层圆满,第一次发出无形刀气,但明显不及玄慈过去的隔空掌力,更别提现在。就这样,玄苦已经十分满意了。

“唉!原本死都不可能到达今日这高度,最怎么修炼都不及峰儿一只手厉害,这次能这么顺利突破,实在是奇迹,死都值了。”玄苦道。

玄慈道:“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干嘛!”

玄苦道:“这些天我总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总算能说了,总比憋着不敢说的好。”

玄慈知道玄苦的预感向来都很灵,不敢不重视。但因不具体,叫人想解决都无人下手,只好决定从今天开始,到八月中秋,将寺中警备再提高一级。

玄苦装作去串门,第一个请来了达摩院首座玄难。

玄难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玄慈知他已见识了玄苦的‘燃木刀气’,不然不会有这表情。按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但谁遇到都高兴不起,主要原因还在于‘大金刚掌’。

两人武功是同一师父所授,玄难师兄用功不可谓不勤,用心不可谓不苦,但少林‘大金刚掌’始终以天资所限,无法练成。平日他倒也不感抱憾,早知少林派往往要隔上百余年,才有一个特出的奇才能练成这门掌法。只是练功的诀窍等等,上代高僧详记在武经之中,有时全寺数百僧众竟无一人练成,却也不致失传。但现在见平日不怎么起眼的玄苦都练成了‘燃木刀气’,他身为达摩院首座,心情怎能不复杂!

只见他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一招‘袖里乾坤’。

少林高僧自来以参禅学佛为本,练武习拳为末,嗔恕已然犯戒,何况出手打人?但少林派数百年以武学为天下之宗,又岂能不动拳脚?这路‘袖里乾坤’拳藏袖底,形相便雅观得多。衣袖似是拳劲的掩饰,使敌人无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他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衣袖之上,却也蓄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要是敌人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他便转宾为主,径以袖力伤人。

玄慈见他攻到,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而前,便如是两道顺风的船帆,威势非同小可,唱喝道‘一空到底’呼的隔空拍向他衣袖。

玄难的袖力分散很广,玄慈这一掌却是力聚而凝,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突然间似有数十只灰蝶在房中上下翻飞。

玄苦吃了一惊,醒悟方丈这是在替自己顶罪。

凝神看时,这许多灰色的蝴蝶都是玄难师兄的衣袖所化,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只见他光了一双膀子,露出瘦骨棱棱的两条长臂,模样甚是难看。原来两人内劲冲激,僧袍的衣袖如何禁受得住?

登时被撕得粉粹。

这么一来,玄难既无衣袖,袖里自然也就没有‘乾坤’了。

他狂怒之下,脸色更加难看了。

玄慈只如此一掌,便破了他纵横江湖多年的成名绝技,幸好旁边只玄苦看到,今日这脸丢得还不算太大。

双臂直上直下,猛攻而前。

玄慈道了声:“慢。”退后一步道:“师兄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玄难停下道:“有什么好说,你天资从小就全寺最高,何况是在这非常时期,能即时取得突破,师兄心里面只有高兴。但还是想看一看,你现在这实力够不够维护咱少林的威名不倒。”

玄慈一脸诚恳道:“如果只因为天资,我便不会先找玄苦师弟做这实验。虽然这么做很对不住人,但不这么做,众位师兄弟还能相信我这方丈吗?”

玄难又惊又喜又疑道:“真不是因为天资?”

玄苦道:“师兄信不过方丈是他自找,但不必因为峰儿,就信不过我玄苦吧!”

玄难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摇头道:“我可能信不过你,但绝对信得过你的武功。你的武功怎么样,我能不清楚吗?没天大机遇,绝不可能在短短半日内取得这么大的突破。”

玄苦关门道:“这次确实是天大机遇,师兄有没听说过《九阳真经》?”

玄难大惊失色道:“当真?”

玄苦在玄慈示意下直接亮出了‘少林九阳功’,叹息道:“可惜只得了三分之一!”

玄难听说只三分之一,便能有这么强大的效果,哪还敢不信,立即全神投入了进去,迅速读一遍,再默记一遍,才分心思考。至于没得到全套,反而觉得很正常,暂时不想计较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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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十层圆满补之

玄难的袖力分散很广,玄慈这一掌却是力聚而凝,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突然间似有数十只灰蝶在房中上下翻飞。

玄苦吃了一惊,醒悟方丈这是在替自己顶罪。

凝神看时,这许多灰色的蝴蝶都是玄难的衣袖所化,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只见他光了一双膀子,露出瘦骨棱棱的两条长臂,模样甚是难看。

原来两人内劲冲激,僧袍的衣袖如何禁受得住?

登时被撕得粉粹。

这么一来,玄难既无衣袖,袖里自然也就没有‘乾坤’了。

他狂怒之下,脸色更加难看了。

玄慈只如此一掌,便破了他纵横江湖多年的成名绝技,幸好旁边只玄苦看到,今日这脸丢得还不算太大。

双臂直上直下,猛攻而前。

玄慈道了声:“慢。”退后一步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玄难停下道:“有什么好说,你天资从小就全寺最高,何况是在这非常时期,能即时取得突破,我心里只有高兴。但还是想看一看,你现在这实力够不够维护咱少林的威名不倒。”

玄慈一脸诚恳道:“如果只因为天资,我便不会先找玄苦师弟做这实验。虽然这么做很对不住人,但不这么做,众位师兄弟还能相信我这方丈吗?”

玄难又惊又喜又疑道:“真不是因为天资?”

玄苦道:“师兄信不过方丈是他自找,但不必因为峰儿,就信不过我玄苦吧!我自小便知天资不足,更勤修内功补之,这么多年的事实还需要多说吗?”

玄难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摇头道:“我可能信不过你。但绝对信得过你的武功。你的武功怎么样,我能不清楚吗?最稳扎稳打不过。”

斩钉截铁道:“没天大机遇,绝不可能在短短半日内取得这么大的突破。”

玄苦关门道:“这次确实是天大机遇,师兄有没听说过《九阳真经》?”

玄难大惊失色道:“当真?”

玄苦在玄慈示意下直接亮出了‘少林九阳功’。叹息道:“可惜只得了三分之一!”

玄难听说只三分之一。便能有这么强大的效果,哪还敢不信。立即全神投入了进去,迅速读一遍,再默记一遍,才分心思考。至于没得到全套。反而觉得很正常,暂时不想计较那么多。

最近他这达摩院首座在武功上承受的压力太大,偏又不敢再急功近利,直到现在才终于松下一口气。反而不急着修炼了,只证明可行便行。

只见他越看越激动,不时呵呵大笑地:“好!好!好……”好个不停。

玄苦都忍不住捧腹而笑,再顾不上是否雅观。

不知何时。三人笑作了一团,六只手紧搭在一起。

玄慈禁不住老泪纵横,知道这两位师弟都已原谅自己的过错,但自己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可叹叶二娘竟然从秦朝那儿讨得那么刚烈义节的办法。威胁说什么同生共死,要自杀一同自杀!知道依她那性格,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不然又何必等到现在再自尽,那未免也太做作了,没什么实质意义。不如想办法补救,多做些有意义的事。这样活着虽然苦,但能够给别人多一些快乐,便无悔此生。

当玄难从玄慈口中听说了有关‘少林九阳功’的来龙去脉,第一时间最气不过是让萧峰得到了《九阳真经》,长吁短叹了一阵,道:“‘还看今朝’这是什么为人呀!怎么能对契丹人也这么好!这可怎么办?”

玄苦自嘲道:“这不正是从我少林开始的优良传统,怎么能怪他秦朝!”

玄难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俩,但这性质不同于《九阳真经》,它绝对不下于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经》。那些最宝贵都不过是另一部《易经筋》,这性质完全不同。”

玄慈道:“我想当面问一下那秦朝,《易经筋》有什么特别修炼法门没?”

玄难目瞪口呆道:“那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玄苦赞同道:“真没有也没多大损失,有的话岂不更好,何必太在乎面子。如果真的有,总不好又等他主动说出来,就像这《九阳真经》。”

玄难皱眉道:“你们太高看他了。”

玄慈不由一声长叹,心情复杂道:“我本不想说,但如果你知道他已经将咱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修炼到第十二层,还会觉得过去是高看了他吗?”

玄难被震惊得都快麻木了,喃喃道:“这不是在做梦吧!”

玄苦好奇道:“不知师兄从哪儿是到的消息,可靠吗?”

玄慈道:“消息来源暂时不想说,但绝对可靠,这不用怀疑。”

玄苦感叹道:“我倒没什么怀疑。不然以我这资质,又怎么能练得成‘燃木刀法’,更别说修炼到第十层圆满。”

玄难神色复杂道:“以为我想去怀疑吗?只是这未免也太难令人接受!不过想想附带有金刚不坏体特性的《九阳真经》,便又感觉容易接受多了。而这也证明,《九阳真经》的确是出自咱少林,绝对没有假!只凭这一点,咱们便能找他算帐,看他怎么说?”

玄慈摇头道:“不用问,这就像他那些盗版,直接承认反而叫人没得说。”

玄难也知道暂时拿他没办法,不由咬牙切齿道:“小子太无耻!太会算计人了!”

解释道:“像他这么半公开偷学咱少林武功,咱不但拿他没办法,反而还接二连三地欠他人情,每一个都还不小,从古至今就没有这道理过。”

呵呵一笑道:“若他不是这种人,也没法争那武功天下第一。而现在,至少全天下人都知道有咱少林的武功给他做底,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希望他别丢脸,争不到天下第一。”

玄苦道:“你不准备找他算帐了?”

玄难哈哈一笑道:“谁说不,先记着,以后再找机会一起算总账。这叫斗智不斗力,哈哈……”

三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融洽多了。

玄难趁势开始了修炼,对突破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心情虽然还是控制不住激动,但不利的影响已经大量减小,有利的影响相对大量增加。

直到接近四个时辰的时候,才险之又险地突破了成名绝技‘袖里乾坤’,也达到第十层圆满,但自信实战要比玄苦强上不少,只战斗经验一项就已拉开距离。

不过在内功修为上明显还是比不了,不然便不用这么难突破。就这样,已把过去的自己比下去一级,也该感到满意了。却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这体会可谓是由虚到实,由假明白到真明白,层层深入。可他现在最深入都还没深入到底,事实上他明白得还远远不够,否则便已能由此想到那四卷《楞伽经》。

然后如乔峰一般,从中悟得全本的《九阳真经》。秦朝虽然没有直接还给他全本,但真本原本就在他少林寺藏经阁中放着。过去不知放了多久不受重视,现在不也还放在那儿。

寺中众多高僧对它视而不见,能怪得了谁?

秦朝虽然是偷学,但基本上能做到问心无愧。

“现在打死我都不相信,‘大轮明王’能精通所有‘少林七十二绝技’。”就说这短短的一句话,玄难仿佛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本来还想接着说:“但要对付他,‘北乔峰,南慕容’恐怕都还差了些,何况这需要咱中原人自己来。”一时无力说下去,只得暂且放弃了。

玄慈道:“连大理段家都已来了书面证明,多方面证明消息不会有假。但事实当然不可能,骗得过外人,骗不过咱们。可这只要能骗是过外人,就已相当地恐怖,不可小瞧他。至少他能在表面上以少林绝技公然挑战咱少林,到那时便是有理都说不清,谁还管得了真假!难道直言说:‘他那假冒品虽然是假冒,威力却比咱这真的还厉害。’至少咱自家说不得。那样只会更丢脸,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正中他下怀。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正面击败他,而且要用咱少林武功。”

玄难苦笑道:“我知道,所以那秦朝不怕让咱们都知道。这能怪谁呀!只能怪咱自己不争气呗。”

迟疑道:“看来方丈师兄确实有必要去问一问他,《易筋经》有没有什么特别修炼法门没。《九阳真经》都这么厉害,《易筋经》不该看不懂。大不了让他看一眼正本,欠他人情最大都还了。”神色中说不出地尴尬和不甘。在这种关键时期,最恨是自己不争气。最如何无奈,都不得不为大局着想,做一些牺牲。不然真让鸠摩智用少林绝技挑了少林,死都不足以谢罪。说到底,那慕容博才是罪魁祸首。谁想秦朝去他家‘还施水阁’,首先学的竟然是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而非姑苏慕容仗以成名的‘斗转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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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百棍一妻一徒

“姑苏慕容阴谋复国,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 真不明白朝中那些人是怎么想,不但不派兵围剿,甚至连半点动静都不见,好像根本就没这回事,包括那女中尧舜都被瞒着。”玄难道。

玄苦本不想多说,看他那愤恨不平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方丈师兄早就提醒过,叫咱们别对大宋赵家抱太大希望。特别是江湖上的事情,只能靠咱自己解决。”

玄难叹息道:“这话是没错,但我还是气不过。再这么下去,国运怎能够长久?《寻秦记》中说得对,落后就要挨打,受苦的还是咱中原百姓。咱汉人的江山又将支离破碎,想想就心痛!”

玄苦悲声道:“国破家亡,多少人妻离子散,谁都不愿见。但分久必全,合久必分,《寻秦记》中说得实在是太好了!太对了!”

玄难犹豫不决道:“难道咱真要支持他这连秦皇汉武都不放在眼里的大野心家吗?”

玄慈呵呵一笑道:“问题正出在这儿,连咱们都能看出他的野心,朝中那些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所以现在第一要对付的早已不再是‘北乔峰,南慕容’,而是他这个‘还看今朝’。”

玄苦点头道:“只要他能一直坚持不杀人,咱助他一臂之力又如何!历史上那些枭雄有几个不心狠手毒,杀人如麻!相比之下,他反而是最佳人选。我反倒担心他不愿意。”

玄慈道:“我也正有这担心,但又觉得很可笑,这才一直没有说。这世上真有人不愿当皇帝吗?何况还是开国皇帝!”

玄难冷哼道:“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本领高,跟那桃园三结义的刘皇叔是一个德性,但很显然比他要厉害多了。看他那义兄秦夕落,到现在还不正式结拜。便知他有多厉害!”

玄慈道:“最关键还是那分田到户的亲民政策,底层百姓知道的无一不支持,中上层则无一不畏惧。至于我个人想法,虽然是赞**多。但绝不希望改朝换代。比较能接受是他那对外扩张的大规模移民政策。同时能减少国战,谁都能看出一举多得。如果不用战争就能大规模扩张领土。谁还愿意战争呢?如果不用付出多少成本就能收益大增,哪个商人会不支持呢?如果不用造反就能坐上皇位,哪个野心家、阴谋家会不情愿呢?”

玄苦点头道:“虽然我不怎么懂政治,但多少还能看出。他绝对是比吕不韦还厉害的宰相之才。但他既然能写出那吕不韦的悲惨收场,当然绝不会死忠于大宋朝廷。”

玄难道:“先不说他了,现在要说的是姑苏慕容。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祸害,只说盗走咱七十二绝技,送那鸠摩智,便已是势不两立,更别提雁门关一战。中原武林都受他残害。”

“这会不会是那秦朝的离间计?”玄苦犹豫道。

玄难想了想,叹道:“这离间计至少有九成真,并没冤枉他姑苏慕容。”

玄慈神色复杂道:“姑苏慕容落到这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全是他自找。没谁冤枉他。要不是他那阴谋太肤浅,太愚蠢,当他是个聪明人,我也不会这么蠢,轻易上了当。”

“不。”玄难摇头道,“大家都不蠢。那一战幕后的幕后还有幕后,不跳出棋局外,永远都是被操纵的命运。依我看,这便是那秦朝所说的最后一着‘破碎虚空’。”

玄慈全身一震,闭目顿悟了。到半柱香后,始睁开眼道:“原来‘大金刚掌’和‘金刚不坏体神功’一体两面成一套,可惜我早已不是童子身,永远都无法修炼到极反。”

玄难神色复杂盯着他,捧腹大笑道:“别说笑了。你这都已接连突破,还说什么永远都无法修炼到。”

玄慈老脸通红道:“骗你干啥!我不信你没认真思考过那秦朝所说的‘两极归一’?”

玄难也不由一阵脸红。

能说不懂吗?

要说懂,那又该怎么说!

玄苦强忍住笑道:“男女双修,阴阳合一,本是大道。只可惜这么修炼是明知故犯,又罪加一等,方丈这位子怎么都坐不下去了。”

玄难早知玄慈想在中秋团圆时节当众辞去方丈职位,再当众认罪受刑,宁死都要破门还俗,突然感到有些后悔,又气又笑,重重地道:“你这叫临阵脱逃!”想留却不知该怎么留。

毕竟玄慈是犯了淫戒,身为方丈是罪加一等,明知故犯又罪加一等,现在不但不改错,还错上加错,又罪加一等,那位子当然坐不下去了,武功最高都坐不下去了。

如此丢脸的事情,根本就无法对外解释,也无须对外解释。玄难最怕是公开,一直不赞同公开。以玄慈方丈的德高望重,武林中人可说是无不饮仰,谁想竟也会做出这等事来!外人将会怎么看待他?怎么看少林?玄难每次都不敢去想,又不得不认真去想。虽然能理解玄慈宁死都要公开罪行的大勇,知道他对个人清名已不再计较,说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戒,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他这话是不错,但这么一来,少林弟子今后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么?可惜知情者越来越多,最怎么隐瞒都无济于事了!不然宁死都要阻止他。

到时众多刑罚加一块当众受辱,少说都有两百棍。玄慈老方丈不运功抵挡基本上是必死无疑,肉身防御比普通老人强不了太多。等于是以死谢罪,别人还能说什么闲话!

非要走到那一步吗?

不然运功抵挡则不必当众受辱,平白给人诟病的机会,说什么演戏给人看。反不如内部处理,随外人去说,但求无愧于心。除非修炼成‘金刚不坏体神功’,能自动防御。

玄慈连儿子虚竹都长大成人了,自然早已不是童子之身,当然修炼不成正宗的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但如能反转‘大金刚掌’,效果想来也不会太差,问题是太难做到。

突然间,玄难想明白:玄慈这次能接连突破,于不可能中取得梦幻般地进步,除了其本身天资过人,再配上‘少林九阳功’,组合效果太过强大之外,主要也是因为放下了心中一个大包袱,去除了平生最大的一个心魔。原来的心魔越大,现在的效果越好。压抑越厉害,爆发越厉害。如此多有利的条件加在一起,效果怎么说也要强过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不想明白又不得不明白——这一切似乎都在那秦朝的意料之中,算计之中。

天啦!

世上竟然有这么恐怖的人!

他这还能叫人吗?

难怪连大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都隐约被他压住一头!

玄难忽然很想去见一见那‘西南四大武林世家’的秦老家主,跟他好好聊一聊‘西南第一’。

秦夕落在干什么?

在与秦朝远距离心灵通话,征得他赞同,决定向‘天山童姥’展开一往无前地爱情攻势,相信先天与先天阴阳结合,两人的暗伤都能顺势解决,叫自己恢复生儿育女之能,叫巫行云恢复成年美女之身。然后学‘万劫国’,但方向不同,改向西北方进军,利用‘灵鹫宫’和秦家的联军,自己打天下,再立‘西秦国’。想法很大胆,大方向主要出自玉紫那颗小脑袋,不含具体细节的谋划。

玉紫哪去了?

粘乔峰去了。说是说找他拼酒,击败北乔峰玩玩,其实是羡慕和嫉妒钟灵坐上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认为她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甚至比她做得更出色,只是缺少了机会。

秦夕落对她早已印象大改,比一般人对亲生女儿还宠爱,只求她玩得痛快就好,对其它反而不怎么在意了,这当然不包括安全在内,只是还没到连北乔峰都信不过的地步。再说,让玉紫女扮男装呆在少林寺内,着实是很不方便,生怕她又忍不住弄出什么事端来,节外生枝。可是中秋节前的这段日子,对少林对整个武林都太重要,容不得丝毫马虎大意。不然又何必送上‘少林九阳功’,以博取少林众高僧的信用,好方便自己行事。只说自己打算将全副身家都压上,豪赌一场,赌二弟争得天下第一,便不得不慎重,亲自跑少林一趟。其它势力肯定也会有类似的打算,接下来少林可以想象有多热闹,还是早些来的好。

忽然想,趁这段时间收个徒弟没什么不好,正好借机测试一下那虚竹,反正二弟说了举双手赞同,如果发现是顽石一块,大不了叫二弟亲自来点化,那更能显出本领不凡。

秦夕落想做就做,没想叶二娘竟反悔不答应,傲然道:“要当我儿的师父可以,但必须是天下第一。”

虚竹性格木讷老实、相貌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又不善于词令,秦夕落原本很见不惯,但与叶二娘一对比,顿时觉得他顺眼多了,到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子:“你儿比北乔峰才不过小几岁,却连一套少林入门级的‘罗汉拳’都还没使好。就这天下倒数第一的资质,还想拜天下第一!”改口道:“如果不是二弟说你儿将来必成大器,你当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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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站马步奇才废物

叶二娘猛地一跳丈许高,狂喜道:“他真这么说?那他怎么不亲自来?”

秦夕落笑道:“你儿子到底是什么资质,你这当娘的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二弟既然对我这么有信心,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叶二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立马就被喜色掩过,大笑道:“好!我儿将来必成大器,这可是他说的。如果敢说话不算话……”忽然发现这话很不吉利,忙改口笑道:“没什么说话不算话,我很清楚我儿的资质,将来一定能武功天下第一,比他父亲还出色,你这便宜可占大了。”话是这么说,但见儿子还傻呆在一旁,明显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趁势拜师,不由得一阵脸红,暗自鼓励道:“那秦朝从没说话不算话,根本没必要说这谎哄人,我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奇才!万年都难得一遇。”

秦夕落和叶二娘一样看得分明,但没和她一样找理由自解,强忍住心中的失望,脸上不动声色道:“就这样吧!虚礼就免了。先手把手教几天,其它等他还俗了再说。”叶二娘闻言先是一喜,紧接着发觉不对。秦夕落的信心,看来多半只是针对那秦朝。其实这点不用他说自己也该知道,甚至全天下都找不到几个不知道的武林高手——好像什么不可能到了他手里都没什么不可能,逻辑上是说不通,但事实比逻辑还能证实一切。

至于这秦夕落嘴上说的信心,倒也不完全算是在说谎,可是其中的意思却大不相同。他那份自信,主要是自信不会误人子弟而已。说到底,还是信不过儿子的超凡资质,觉得将来表现最差都怪不到他这师父头上去,毕竟儿子在少林学了这么多年才这个样子。而少林早被公认是天下武功之首,当然也怪不上少林。要怪,顶多只能怪儿子的第一个师父慧轮太过无能。最擅长的能力是误人子弟。除此之外,全是废物中的废物。

叶二娘越想越不对,心想:“我儿第一个师父慧轮太无能,老娘好不容易才叫他退位让贤。找着这么个冤大头,以后就算还能够找到,也不知是多少年之后,早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段。而这老鬼现在怕是巴不得借机脱身,可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老娘我看中的同样不是你这老鬼,而是那比你强了十倍不止的二弟。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懂占你二弟的便宜,我儿就不懂占一占二师叔的便宜。嘿嘿!我儿他爹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连我都能瞒过去,这老鬼能不中计吗?就算明知这是计,不也是你情我愿。皆大欢喜吗!我儿他爹就是聪明,这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想到这儿,叶二娘不再犹豫。怕夜长梦多,决定让儿子立即还俗,退出少林寺。赶紧正式拜师秦夕落,然后便有理由去找那夸下海口的二师叔秦朝,想办法让儿子在一夜之间立成高手,争取在半年之内追上那‘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实现那必成大器的诺言。如此一来,将来说不定真有希望成就天下第一高手。不过这都还要看八月中秋,看那天‘还看今朝’自己能不能先一步成就武功天下第一之名。

忽然。听儿子问秦夕落道:“不知那‘第一美容’,能否去除我娘脸上那些伤疤?”

耳朵一竖,听秦夕落道:“求人不如求己。你如果能认真学武,医武不分家,迟早能拥有那份能力。”

只见虚竹满脸失望道:“小僧当然会认认真真学。”

叶二娘一脸开心道:“我儿不必再失望,娘早该想到他有那能力。不过不好空手去求,早知道就寻机多做几件好事,多积些福德再去找他。不过现在醒悟也还不迟,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过去了,最急都不用急在这几天。等我儿武功有成。娘才能放心离开去办事。到时凭咱母子俩的武功,做好事不比做坏事难。‘四大恶人’做得了,‘四大善人’一样做得了。虽然这不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多少算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虚竹并非是真傻,对母亲‘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喜走极端的性格早就深有体会,且无可奈何,想劝都不知该怎么劝,只能继续求佛祖保佑父母,日日夜夜,从不间断。听出母亲是被上次那大恶人抢走还是婴儿的自己给吓怕了,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危,才留在这儿,片刻都不肯离开,生怕自己又遭遇到什么不测之祸。而父亲也正是因为十分清楚这一点,才急着给自己找个厉害的师父,好使自己拥有更多自保的能力。

秦夕落见叶二娘老守在她儿子身旁,许多只传关门弟子的武功都不好教,只好按二弟所说,先从马步开始试验内家拳,看那内家拳是否真像二弟说的一般神奇。

心想:“难道这傻徒弟在这方面能比我还厉害?”虽然不相信,但不妨试试看。

“你根基不好,要学,先教你站马步吧!”秦夕落说完,见虚竹脸色正常,没什么不快,不由愣了愣,心想:“这徒弟的心性还真不错!二弟说得对,说不定真是宝玉蒙尘。”

叶二娘本不想说,决定在一旁静观一个月再说,但一听到站马步,顿时禁不住火冒三丈,怎么忍都忍不住要说,努力放平了气道:“站马步!!!这还用得着劳烦你来教么?”

秦夕落看叶二娘是越看越不顺眼,这绝不只是因为她左右脸颊上各有三道极为刺眼的爪痕,反观虚竹却是越看越顺眼,虽然他长得确实很不好看。

淡淡道:“别急,叫你儿先站一个看看。”

叶二娘犹豫了半晌,才终于点头。

虚竹立即半蹲下去,双手平伸开,一动不动,蹲得四平八稳,问道:“是这样么?”

秦夕落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不一会,虚竹膝盖便开始发酸。

又一会,虚竹两腿都开始打哆嗦。

再一会,虚竹腰也酸,全身燥热,额头都出了汗。

秦夕落见他支持不下去,以为他马上会站起来,不料他还一直咬牙支撑着,反而是自己先忍不住,怕他继续站下去会站出重伤,忙叫他起身,他却已经站不起,一屁股坐倒在地。

“是这样么?”虚竹咬牙问。

叶二娘心疼得要命,拉起他裤腿,见他双膝已红肿,忙帮他推拉,叹息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武功别再练了。”

虚竹道:“没关系。”

叶二娘道:“怎么没关系?这样练,练到老死都没用。”

秦夕落微微点头道:“这样站,确实站在老死都没用,只会站得腰股劳损,站久了膝盖肯定要出问题。马步,马步,最重要的是一个马字,得站出个马来。你看过人骑马没有?人纵马奔腾,身体随着马一起一伏,虽然那劲儿借马出不了功夫,但先贤智慧超凡,从中悟出这拳术根基来。正确的马步要站得一起一伏,凭空站出个马来,不可将重心全放在膝盖上。不过这道理说着简单,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接着做了个示范。

叶二娘见他身体轻微地一起一伏如波浪翻滚,心中若有所悟,暗叹:“这老头真有几下子,不像那些人浪得虚名,看来是我太小瞧他了。”

虚竹开始学着站,才一站就多了不少自信,自知能比刚才站得久。

秦夕落在一旁继续指点他道:“蹲的劲要先到脚掌,起的时候,脚指紧紧一抠住,牵动小腿的骨肉,膝盖自然挺起,大腿绷紧,提腰,收腹,这是起劲。伏下,脚掌松,腰盖松,大腿松,腰坐,腹鼓。全身的重心就在这轻微的起伏之间不住转换,不用再老落在同一个地方,落久了不但不健身,反而很伤身。起伏的幅度不要大,就在脚指那不到一寸的距离内,越精确越好。”

就这么一教,虚竹站马步的时间便延长到四五倍。中间一旦有劲没落到位置,秦夕落的脚立即踢到。看得叶二娘眼中凶光闪闪,几次险些控制不住要动刀砍人,但每次一想到儿子的前程,终究还是以无上意志力强行忍住了。慈母出败儿!这道理不是不懂,但感情上实在是难以接受。怀疑秦夕落是故意这么做,自己不出手便只得离远些,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出手还击更不好,他正好借口脱身不管。

“是不是感到头晕,想呕?”秦夕落突然问虚竹。

虚竹点头。

秦夕落道:“不用站了,你下身姿势基本到位,只头还没到位。要凌空虚顶。”

虚竹站直了问道:“什么是凌空虚顶?”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秦夕落指了指叶二娘,闪身离开了。

只听叶二娘道:“凌空虚顶,说白了就是登高望远,让视野变开阔,心情很自然会轻松不少,同样能缓解疲劳。如晕船的时候,站甲板上吹吹风,向远处眺望一会,身体便会觉得好多了。如此看来,站马步的时候,眼光要尽量开阔,隐含登高望远的意境在里头,这样才算站正确了。果然都是些生活中的道理,只是平时被忽略了,没融入到武功中。武功当真不是神话,生活中注意到了,就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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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怎么了老路直白

扑哧一笑道:“我才不相信你师父凭自身能有这等见识,看来这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平时只缺那一点,明白即明白,不明白即不明白,说穿了不值一文。 ”

虚竹道:“认真一想,武经中全都说过,没这么直白而已。”

叶二娘道:“我儿别丧气,你没那么多坏心眼,看书时自然不会去想这么远,想到这么多,何况真真假假有着众多的可能。要从无数种可能中找出真的那一个,能找到都不必找。”

虚竹摇头道:“娘别担心,儿没丧气,反而精神振振。”

叶二娘道:“要娘我相信,就必须从今天开始起,认真学习娘一身武功。”

虚竹苦笑道:“贪多咬不烂。儿自知资质有限,这些天不但不准备学习爹娘的武功,连师父的武功都不打算再学了,只打算站好马步,直到能站满一天一夜,打好这基础功再说。”

“痴儿!”叶二娘叹了一声,没再劝,心中反而感到一阵温暖,觉得这儿子的脾气倔强到极点,信念坚定到极点,十头牛都拉不回,简直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觉得或许是心情特别好的缘故,自己最近这几个月在武功上的进步极快,绝对抵得了过去几年。一时找不到其它的原因,也没有多少兴趣去找。原本想去找那抢走儿子的大恶人报仇,没想他竟然是北乔峰的爹。他当年没有痛下杀手,这些年有能力也一直没下杀手,可以说全是他手下留情。这是多么地可悲!可怜!又可笑!可恨!可耻!又可恶!现在只求他不主动找来报仇,就该谢天谢地了。老天爷,你看这是多么地残忍!是多么地不开眼!实在怪不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凶狠报复,明知受伤害最大的一直是儿子他爹。可现在就算仇家站在自己面前。想报复也实在无从报复起,反而希望离开他越远越好。该报复的人不报复,一直在报复不该报复的人,自己这是怎么了?

过去只有儿子他爹能容得下自己这任性。现在又多了个‘还看今朝’。宝贝儿子不能直接拜师‘还看今朝’。实在是个巨大的遗憾!

虚竹不知母亲望着自己又在想什么,对这母亲有时不敢想多了。静下心。认真修炼不到半天,就感觉有一扇神奇的大门正在向自己敞开,不由又增强了不少自信心,暗道:“这师父当真了得。娘居然还瞧不起,耻笑他不要脸皮!说到底,这主要是羡慕和嫉妒他有希望与那隐约是天下第一高手的‘西南第一’结拜,做他的大哥。但是师父找他结拜那时候,他不过是个说书人,显然还没现在这名望。师父受了这天大的委屈,实在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一气之下就不再结拜。要结拜便没法跟人一一辩解。唯一的办法是努力修炼,将自身的武功提上去,拉近与天下第一的距离。”

远在几千里之外,‘玫瑰仙子’木婉清忽然狠下决心。向‘天山童姥’巫行云提起秦夕落,本以为她就算不反对,也肯定会暴跳如雷,喊打喊杀,不料她反而一脸开心地笑了,淡淡道:“这肯定又是秦朝那小王八蛋的主意。果然是高手寂寞!这天下第一之争,姥姥本不打算加入,这下想不加入都不成了。你觉得奇怪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小秦他从小便与姐姐我有过一段生死之交。终于还是便宜他,但便宜他总比便宜那小王八蛋强。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小秦的面子上,姐姐早就找那小王八蛋算帐了。现在好,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看他那天下第一还怎么当。”

木婉清虽然觉得这姐姐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但对秦朝却不由更加地信心十足,开心道:“姐姐能在全天下人面前给咱女人争一口气,小妹绝对举双手双脚赞同。”

巫行云一眼便看出她口不对心,原本还没下定决心去争那第一,终于在这复杂的心态下立下决心。同时等于答应了秦夕落,同意与他在中秋佳节前完成双修大计,成功后便拜堂成亲,作神仙眷侣,远赴西域打天下,另立西秦国。但这还远远不够,到时怎么说也要把西夏国给吞并,叫李秋水那贱人知道自己夫妇俩的厉害。如此的人生才叫完美,可惜这计划越成功,欠那小王八蛋的人情也越大!自己自小便不习惯欠多了人情,但自己是他大嫂,欠他些许人情算什么?大不了在争天下第一的时候让一让,只战个平手。

突然,心中一惊,醒觉:一直不是高看了那秦朝,而是有些小瞧了,事实只凭他那手与木婉清随时随地万里传音的本事,就完全具备有与自己正面一战的高强实力。

想想都觉得他那一身功力高深得可怕,要知道,以木婉清与丁春秋一战的实力,只被动接受他的传音,仍支持不了多久。由此,可想而知,主动地万里传音有多消耗功力。说不定,‘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真能超越无涯子师兄那正宗的‘北冥神功’。这么说,他要还不能夺得天下第一,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但这些都还是在猜测,到时至少也要亲眼见一见天下第一之战,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出手。这可不再是一般地天下第一,说不定连玄慈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套进去,朝廷想借此来一个一网打尽。当官的就是阴险,斗智不斗力,杀人于无形。一本《寻秦记》,就足以引来杀身灭族大祸。他越在书中提倡言论自由,越招朝廷的猜忌。如果朝廷不理他,那反而奇怪。

“咱逍遥派今日四分五裂的局面,各国朝廷至少占了一半功劳。其中又以大宋的功劳最大,至少占去一半中的大半。虽然至今仍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但这事根本就不需要讲证据。如果什么都讲究证据,那就斗都不用斗了,不如直接认输等死好了。那小王八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最聪明的地方是在这方面从一开始就不想连累了你们,穿过层层迷雾早就看透了这社会的本质。虽然那人很可能是他师父,但他能坚持言行如一,远比说得透要难,那完全是他自己的本领,没得半点假。不像‘荆国公’王安石,不像‘温国公’司马光。”巫行云冰冷着脸大发感叹道。

木婉清脑中灵光一闪,道:“逍遥派落到今日的状况,难道与王安石和司马光有关?”

巫行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轻轻一叹道:“当年无涯子师弟对王安石和司马光都很欣赏,我却第一眼就看出那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得不承认,他俩都不同凡响,有过人的才华和魅力。师弟竟然想给我做媒,叫我嫁给其中的一个。相比之下,师弟对小秦反而不怎么看得起。这不怪师弟他看不出,只怪他没咱女人这直觉。这么说你或许不懂,但你看看秦朝那小王八蛋,再看其他的男人。很快便能发现,其他男人对女人最怎么好,内在的性质截然不同。这不是说表面好,表面那小王八蛋简直坏透了!”

木婉清笑道:“这我懂,虽然我没钟灵那灵觉,但我第一眼就能看出他与其他男人不同。虽然他当时还很落魄,但我不也留了下来听书,没离开他么,当时自己都不懂为什么。”

巫行云神色复杂地看着木婉清道:“原本我想帮你嫁给你那心上人,但造化弄人,姐姐这一辈子终究还是没有实现与无涯子师弟双宿双飞的美好心愿,到头全是一场空,再坚持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我自己如此,还怎么帮你?但这不是在劝你放弃,反而希望你能坚持姐姐没能完成的可能。可这又不能强求,强求来没有意义。只能在武功上拉近你与他之间的距离,这样你们多少还有些结合的可能。这灵鹫宫也只有交托给你,姐姐才能放心离开。可惜又实在不愿见你走上这条老路,这事太矛盾难解。”

木婉清叹道:“只要我同意他三妻四妾,他绝对会很高兴娶我。”

“呸!”巫行云气愤难当,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男人三妻四妾,在这时代实在是最正常不过。

特别是那些有本事的男人,后宫几百都算不得什么。

木婉清紧握双拳,狠下决心道:“请大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同意。那样还不如学《寻秦记》中那‘稷下剑圣’曹秋道的关门弟子——善柔,最爱都不过妥协几晚。”

“好!”巫行云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大不了给他多生几个儿子,那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没投降就好。”

木婉清笑道:“他肯定不会答应和我乱来,但我有办法。”

巫行云呵呵一笑道:“没办法也别担心,你可以来找姐姐我帮忙。咱们姐妹俩合作,有什么不能解决。可笑我那不孝师侄丁春秋,还不知死活顽抗,只表面装作臣服。却不知我已见过无涯子师弟,拿出你家那小混蛋的功法和说法交换,什么前因后果都一清二楚。不然哪有兴趣理会他,看着就恶心,就会拍马屁。被李秋水那贱人当枪使,无非是贪图‘北冥神功’,怪师父不传。却不知他师父是真心为了他好,不想他走上自己走火入魔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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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三品自强九剑

虽然已经问过不少遍,但木婉清还是禁不住担心,又问道:“秦大哥既然早就知道修炼‘北冥神功’会控制不住走火入魔,应该不会再走上无涯子掌门那一条老路吧!”

巫行云不想骗她,沉吟道:“话不能这么说,知道未必就避得开,不知道未必就避不开。( 平南)不过臭小子的聪明劲与无涯子师弟那种聪明有不少不同,说不定有希望化解,但不到那一天谁知道?至少以无涯子师弟的武功,早就无惧大理段氏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六脉神剑’,却还是有一个人能击败他,那个人不是外人,而是他自己。就连姐姐我,硬要说有什么败,至少有一半是败给了自己。克敌不易,克服自己的心魔更难。人这一生必须不断地战胜自我,就必须不断地借助外力。这原本是很简单的道理,不然便不会有‘北冥神功’,不用老吸人内力。但外力也有可能与内力联合,反过来对付自己。”

“既然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那独孤求败又是怎么一回事?”木婉清问道。

巫行云笑道:“那时候没什么外力可借,自然是进步最慢,就像我这几十年。而我这还不算是独孤求败,只算接近于独孤求败之境。至于那小鬼说的‘独孤九剑’,姐姐我还真没听说过。但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单从境界上来讲,不战而屈人之兵,着实要高过‘六脉神剑’。‘天山六阳掌’最厉害,‘六脉神剑’都不及。‘独孤九剑’最厉害,‘天山折梅手’无惧。可在大部分时候,最惯用、最实用、最常用的反而是‘天山六阳掌’、‘一阳指’、‘降龙二十八掌’。”

木婉清道:“姐姐怎么谦虚起来了?剑法最厉害,天下各门各派剑法都能化入‘独孤九剑’,‘六脉神剑’自然也被包括在内。同样的道理。棍法最厉害,天下各门各派棒法都能化入‘打狗棒法’。但最厉害都不及空手,天下各门各派武功都能化入‘天山折梅手’。虽然论战斗力或许是同级,但高手对敌显然要更高明及方便实用。这已在招式上立于不败之地。再将天下各门各派的内功都化入‘北冥神功’。到时还不天下无敌吗!”

“无敌还谈不上。”巫行云神色复杂,“生命太有限。学海却无涯。”

木婉清显得非常有主见,摇头道:“姐姐越来越谦虚,‘天山六阳掌’只凭‘生死符’便胜过‘一阳指’。‘一阳指’如果能修炼到第一品,绝对能胜过‘降龙二十八掌’。”

“话没错。”巫行云摇了摇头。“但必须考虑,‘一阳指’修炼到第一品是什么难度。如果完全不用考虑现实的难度,最难都无须克服,这世上最高深的武功是什么?”

木婉清叹道:“不用姐姐再提醒,我都早已看得出,武道的至高目标不在人间,而在天上。这比姑苏慕容那复国的目标还渺茫无数倍,一旦选择了就必须为了它而放弃太多太多……”

“那王八羔子嘴里所谓老宅男、老宅女的生活,你将来受得了吗?”巫行云问完,没等她回答就独自离开了。

习惯了我行我素。唯我独尊。

木婉清嘴里念着从秦朝那学来的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体会着每分开一天都度日如年的相思之苦。

再不找些事来做,真有可能会想得发疯。

这些天,不是没想过借助其他男人来忘掉他,只是根本找不着半个能取代他片刻的人,全都是越看越恶心,越比越丢脸,反而使自己更加想念他,更离不开他,好气人!

太欺人太甚!

“臭秦朝!死秦朝!你要是早就一口答应下来,不早就什么事都没了吗?”木婉清心中怨气腾腾,最恨自己瞎了眼,竟会看上他。现在能帮他稳住‘天山童姥’,也算在帮他。

那边钟灵帮他稳住乔峰,却反而欠下莫大人情。既欠了他的,也欠了乔峰。

天理何在?

这边自己欠下的人情,比钟灵那边只大不小。也一样既欠了他这大哥的,也欠了那大姐的。

简直没天理!

相比之下,‘神行百变’左柔当初欠他那些恩情都不算什么了。

再看看‘第一美容’,看那苏州第一大才女,还有没有天理呀?

木婉清越想越坐不住,怎能不度日如年!

幸好最长也只用等到八月中秋节。那天不管是对自己,对他,还是对整个武林,甚至于对整个天下,都将是极为重要的一天。知情者无不翘首以盼,有钱人无不下注豪赌。

月圆之夜,嵩山之巅。

那时候,大理段氏要是连一个像样的高手都派不出,恐怕免不了遭受池鱼之殃,有可能在武林中从此威名扫地,甚至影响到国内的民心安稳,加大政局的变幻。

秦朝在梦中说过,高氏有可能取代段家称帝。虽然他拒不承认,但也没直接否认。现在没人再敢小瞧了他这天机子的预言。就算原本都感到不可能,也都不敢再小瞧了。何况这事不用他说都知道大有可能,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即便现在能灭了大理国内最有权势的功臣高家,对段家不管是实质上还是名望上都将造成无比巨大的损失,说不定更容易被另一个高家打着替高家复仇的口号趁虚而入。总不能事先将所有姓高的都杀尽。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强不息。几次向秦朝问计,答案都说要看段誉的表现。

左问右问,才终于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准信,说是要看他能否在这半年之内学会‘六脉神剑’,在一年内拥有击败南慕容的战力。可是,看看段誉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一天到晚只知道围着一个神仙姐姐转,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保定帝很是心忧,这一晚与左柔几度翻云覆雨之后,怎么都睡不着觉,干脆和左柔一起到御花园闲聊,同时邀请了皇后。

皇后很奇怪左柔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心中却不免高兴居多,只是不便表露出善妒的情绪,但多多少少与她谈得来了一些,不再像前些天那么貌合神离。

保定帝洞若观火,暗叹:“这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觉得左柔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对她能替自己生个皇儿的信心不但没下降,反上升不少。

这么一来,三人的关系想不好都不行。

聊着聊着,很快又聊到了段誉。

“誉儿的武功这半年来已经增长飞快,但要在接下来不到半年内学会‘六脉神剑’,那怎么可能!?”保定帝很是忧心地说出了原本不该说的话。

可这时候谁还能说他不该?

皇后道:“既知不可能,便不要去想,只做出种种准备即可。”

保定帝放低了声音道:“现在最可怕的不是不可能,而是有可能。那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人力的控制范围之内,但又不再是什么奇迹、巧合、运气,而是早已预料到的事实。”

左柔好奇道:“他不是连剑谱都接触不到吗?”

保定帝道:“别说接触不到剑谱,连最基本的‘一阳指’都被他修炼成了四不像。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可能。但既然是出自天机子秦先生之口,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左柔道:“看来皇上是心里太矛盾,既希望可能,又很希望不可能。但这不过是自寻烦恼,真正吃力不讨好的是秦恩公。可能是如此烦恼,不可能也是如此烦恼。”

皇后心想:“说到底,皇上是羡慕和嫉妒誉儿的鸿运当头。相比之下,他这皇帝自然当得很不痛快。可惜这种心理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我又怎么能自作聪明,说穿它?”

左柔却在想:“皇上心中最矛盾的地方,其实主要是针对‘修罗刀’秦红棉和‘俏药叉’甘宝宝肚子里的孩子,可惜我又不争气!”想到宫中宫外那些势力眼,不由也一阵烦躁。

保定帝扫了她一眼,呵呵一笑道:“别胡想,这怪不上你,只怪我心急压不住,‘一阳指’突破到第三品,枯荣长老都被吓了一大跳,想想都觉得好笑。”话虽然是这么说,心中之得意还是压不住,怎么压都压不住。要知道,‘天龙寺’的本因方丈现在如今都只能修炼到第四品,原本能修炼到第三品的只枯荣长老一人。从上次万劫谷一战不难看出,‘一阳指’最有希望突破到第三品的原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当时他只不过表面借势退去,实际上还在等待机会再来,并没因誉儿是他亲子便息去夺位之心。

恶人毕竟是恶人!

何况是天下第一大恶人!

要他从此改恶向善,当世只有一人有那可能,那人不是誉儿,而是镇南王妃刀白凤,但那得继续牺牲她的清白,想想都觉得是对她的侮辱,明知可行都绝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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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二月十全十美

‘玉虚散人’刀白凤与‘神行百变’左柔的关系越来越好,帮她在皇后耳边说了不少好话。原因很简单,看左柔越长越漂亮便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秘诀,女人谁不想知道!?

却不知,那不但与武功有关,也与一个人的自信有关。

从美容上讲,左柔拥有的进步空间太大了!

那对比太强烈了!

太刺激人了!

百变之初,简直是天下第一大丑女!

可称作人形母猪,长得比母猪还肥猪。

要是能多生几胎,甚至多生几胎多胞胎,那就更像了。

反而天生长得越漂亮,可以美化的空间越狭窄,越没法学她。

刀白凤不是不懂,是不想去懂。要挽回丈夫的心,怎也少不了从容貌上下手,可这又不便直接找秦朝,也不便找木婉清和钟灵,只剩下左柔最合心意,当然要极力结交。

从前晚开始,两女已亲如姐妹。因为就在那一晚,刀白凤惊喜地发现自己也怀了孕。不过还不敢轻下结论,不敢告诉任何人,连丈夫都还没接到通知。

也不想感激秦朝,更不想感谢《御女心经》。不喜它不分好坏,一直有在帮助那些跟自己争丈夫的坏女人,于是将大半功劳记在左柔头上,认为自己事隔近二十年还能再次怀上孕,关键是由鸿运当头的左柔带来了好运。其实心里隐约知道是从她那儿得来的一个怀孕秘诀起了关键性作用,而那秘诀本来是她自己要用,在上次与秦朝万里传音勾通时厚颜讨来。但就是不愿那么去想,反正这种事根本就没法再验证,自己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谁能比自己还清楚!

最怎么清楚,她都不清楚那秘诀是秦朝从另一个时空带来,与未来的年代都相距有上千年之远。相比之下,如此神奇的特效都不算什么了。

即便刀白凤是那么想,对秦朝的恨意。在不知不觉间也因此而消减了不少,不再迫切希望见到他倒霉,什么都被儿子比下去。对他上次暴露誉儿是延庆太子之子,原本是恨之入骨。虽然说不无感激,知道不解是必死之局,但无论怎么感激都还是恨意居多。家丑不可外扬,上次实在是丢脸丢大了!他就不能先和自己商量商量吗?想想也知道他还没那么傻——自己不拼命杀人灭口才怪!

看来还是得再多唆使些美女去找他,看他用什么办法去解决一夫一妻的大麻烦,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谁让他那神秘师父悄悄隐身在旁边看戏看了那么多年,半句都不说?

到现在都还没现身。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一边怪秦朝说了,一边又怪他那神秘师父只看不说。到底要他怎么做才满意?遇上这种事,说来还是他那神秘师父最聪明,事实最好是不说。否则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令自己满意,而且全是他自找。哈哈……就是要这样,谁让他多管闲事!自己不但没有责怪他,还帮忙多找些美女去陪他,他还想怎么样啊!这不也是在学他。不该管的要多管。最好是在族内多找些年青貌美的贵女,如果能成功踢开木婉清和钟灵,也是件大大的美事。一举多得,越想越得意……

顺便再多挑一挑,最好的当然要留给儿子。

心想:“最低也要给誉儿在年内凑齐一百个美人,个个都要本领不凡。将他爹完全比下去,叫他爹有苦说不出。难道还能跟儿子抢美人不成?”太多的一举多得。越想越得意。

不过这还需要有大批的黄金珠宝来支撑,不然怎么养得起那么多美人儿媳。只说人手一把宝剑,至少都价值万金。自己最怎么有钱,也很难长久支撑得起如此巨大的消费。

这么说,看来必须再多压上几注,赌一赌那秦朝即将在少林寺展开的天下第一之战。如果他敢败。一定要叫他好看!

总之,许胜不许败。

听说左柔和马秀秀都准备压上一大笔资金赌他胜,为的是替他快速扩张商业网和情报网。现如今,缺的主要是资金。不缺人,反而是趋炎附势之人太多了!

‘俏药叉’甘宝宝想当‘万劫国’开国的女皇。虽然还不能说是路人皆知,但在贵妇人圈子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她从小最怎么讨厌赌博,这次恐怕也会将大半身家都压上,唯一有信心的当然是赌那秦朝胜。对其他人怎么来的那么大信心?

事情似乎越来越失控……

这巅峰之战,恐怕谁都阻止不了了。

再这么发展下去,谁还敢阻止?能阻止?

能阻止都不必阻止,不如在一旁看好戏。

要阻止也没理由阻止,在正式开战之前一切都还只限于猜测。没谁能保证,谁保证得了?

能保证得了就已是天下第一,不必再争了。

能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

可以说,这次天下第一之争是在居多巧合下形成,想复制都没法再复制。

原本准备去参加,顺便看一看誉儿的精彩表现,顺手教训一下那神仙姐姐,但现在既然怀疑怀了孕,最想去都不能亲自去见识一下,最高兴都不免有一些遗憾,果然很难有十全十美!

一想到那王语嫣是那姑苏王夫人的女儿,心里面就不好受。最怎么想办法开解,不好受还是不好受。很想骂:“母女俩都是狐狸精!父子俩都是色鬼!”不好连儿子一起骂。

每次到关键时候,自己总是动不了。

上次怀了誉儿便是如此。

要不是派出亲自训练的十二月女神探,情报都不会来得这么多!这么准!这么快!

可惜这十二月女神探还是太没用!明明是自己一手训练,三下五去二便被丈夫给收买过去。虽然平时对自己绝对是忠心耿耿,但一遇上与丈夫有关的那些任务,便成事不足。

且败事有余。

难道就只能对儿子用?

就怕以后也会被儿子给收买去。

可是只要认真想一想,就会觉得那反而是一件好事。就怕儿子根本就不会有那想法,那才真叫人头疼。至少以她们现在的武功,儿子很难看得上。

当然,最主要还是相貌。虽然没左柔变身前那么丑,甚至算得上美女,但也都是很少见的极品,不是眼睛长高了,就是鼻子长歪了,身上都少不了有很明显的缺陷。

十二月,无一是圆月。

论学武的资质,亦无一能比得上自己。虽然有着种种的不足,但也只有这样的下属,才能够放心大胆地一直用下去。事实就连对这样的下属,也没能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自己想要的主要是她们打探情报的能力,可她们想要的却无非是更强的武功,更多的财富,更大的自由,更高的权位……这些基本的矛盾不解决,表现最忠心都没法放心。

虽然她们全都是孤儿,但孤儿也都是人。而且因为是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感情用事。事实上还不如那些太监好用,但谁让自己从小就看那些太监不顺眼,最好用都不想用。

可笑那姑苏王夫人培养太多女下属用来防备外敌,反而害得她自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不得不采用最下等的暴力恐吓管理法,明知用了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仍不得不用。

早料到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收场,可恨又被那秦朝破坏。那贱人不知感恩不说,还一个劲地想占便宜。赚了那么大便宜还嫌不够,明摆着是喂不熟。

那秦朝也贱!

对那种女人,一巴掌猛甩过去,多干净利索。她要敢继续纠缠不清,一脚踢过去,多爽。

要不是武功太高,早被那贱女人害死,成了堆花肥。

虽说死不知悔改,毫无男子汉大丈夫的雄伟气概。可他要不是一直能忍住不杀,手上早就不知杀了多少美人儿。不管那有多大煞风景,只会越杀越起性。

一巴掌打过去易,想不记仇难。

心想不是人人都能像誉儿对那‘美女蛇’司空虹一样宽容大量,要是那一把掌是打在自己的脸上,能不记仇吗?

士可杀,不可辱!

何况女人!

何况美女!

一脚踢过去容易,想不杀人难。

刀白凤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一个人胡思乱想,不该想的想得太多了,该想的有不少没去想。例如那‘神仙姐姐’王语嫣的身世,到底是不是丈夫的又一位私生女?

现在是可以说是,但还只有百分之九十,恐怕连丈夫自己都没法百分之百确定。好比那位马秀秀,连百分之九十都还没有,丈夫的风流账多得乱得早就连他自己都算不清。

天啊……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造的什么孽?

人怎么老是管不住自己?

刀白凤越想越脸红,特别是想儿子的时候特别多。自己时常控制不住自己不说,听说儿子在那‘神仙姐姐’面前比自己还控制不住自己,丈夫就更加不用说了。这就是自己这一家三口!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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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写得好小娟不像

秦朝像幽灵般飘出了大福先寺,转向去丐帮总舵,一路不用人带路都知道地点。不再像寻找‘燕子坞’,找寻那‘还施水阁’。姑苏慕容家太能隐藏,天下第一帮太不隐藏。

一路不管是不是乞丐,不管武功是高还是低,大都在谈论‘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许多人都妄想继钟灵之后做那‘天下第一大帮’的第八代帮主。

既然连钟灵都可以,看着是那么天真烂漫、纯真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听说十八都未满,这都可以当上那帮主,还有什么人自觉不可以,不少人都因此而信心太增。

有的甚至自信心高度膨胀,同时又不免心虚,不然便不会老听见有人说什么:“妈拉个巴子!做乞丐谁不会做?学会了‘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帮主谁做不了?”

有些自认没什么希望,不忘找理由打击别人,不时听见有人在举例说明——丐帮过去的那些帮主不是不会‘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北乔峰却只一个。

“切!你当‘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是那么容易学的吗?否则哪还用推选什么新帮主,‘十全秀才’全副帮主不行吗?随便在丐帮长老里挑一个都行啊!”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呀?”

“告诉你,不学会‘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就算当上帮主也他妈坐不稳;学会了‘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就算不想做丐帮那帮主,众丐帮弟子能答应吗?”

……

“萧峰不是契丹杂种吗?”

“是呀!他怎不赶快把‘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传回契丹去,反送给契丹的死敌丐帮?”

“老兄,你的消息太过时了。”

“哈哈……你不会,连钟帮主的武功来历都不知道。”

“嘿嘿!我怎会不知,不就是那西南第一吗!”

“他写的那篇《天竺少林一家子、契丹丐帮好兄弟、大宋坏蛋何其多!》,你总该见过了吧!”

“你什么意思?”

“要没见那篇文章。谁敢给契丹狗杂种说好话?”

“唉……写是写得好,但那不像是他写的呀!过去,就算有人知道冤枉了乔峰,怎么说都说不清。道不明,可是现在只要看了那篇文章,连小孩子都知道谁对谁错。”

“奇怪,作者怎不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呢?”

“谁知他心里怎么想?”

秦朝听了,唯有苦笑。那文章虽然是第一个从自己嘴里道出,但绝对不是出于自己笔下。不知经过几个人的代笔,修饰,才终于定稿。传言中,甚至连苏东坡都有参与过。

事实上,他最多也就改动了几个字。改动了几个标点符号而已,主要当然是为了迎合圣意。最好当然是一把火烧了!不好是等于直接参与江湖事务,不合其一向隐身幕后的习惯。

表面最怎么言论自由,只说那题目中的‘大宋坏蛋何其多!’便有可能犯上杀头灭族之罪,苏东坡当然是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有参与。传言终究是传言。性质不一样。

事实怎么也否认不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参与到其中,动了笔无疑有罪,不敢去动笔,改掉那些犯忌的言词,罪就小了吗?

说来说去,只怪那秦朝太能惹事生非。

可他要不敢惹事生非。哪还是秦朝?

哪还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秦朝虽然听说苏轼对自己颇有怨言,但不怒反喜,至少已经闯入这历史名人的眼中。如果不能先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就这么直接找上门去,效果最好恐怕都显得自己很弱智。

最怎么急着想见他。看来也不能急在这一时片刻。还是多做些准备比较好,最好的机会只有一次。

一去不复返。

“你们不知道是谁写的,我知道是谁第一个拿出来,那小丫头叫玉紫。大家别那么奇怪,美女爱英雄。最正常不过。她若不是十分爱慕萧峰,能甘冒那么大的风险帮他说好话吗?”一个江湖人打扮的老妪中气十足道。

众人一见她太阳穴高鼓,便知是高手中的高手。

有人一眼便认出她是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婆,却知她一个人行走江湖的时候不喜被人道破身份来历,惹不得只好故作不知。

秦朝却不知,上前抱拳道:“谭婆上次送玉紫灵药疗伤,秦朝在这儿谢过。”

话音刚落,谭婆一个耳光已经甩向他,“啪!”的一声响,周围极少有人能看见,两人出手都太快了。

又听得劈里啪啦……

一阵响。

忽然不见了秦朝的人影,只见谭婆一个人愣在原地,脸色一阵变幻后,向四周扫了一眼,一跺脚走了。

谭婆一个人边想边走,不一会被师兄赵钱孙骑驴赶上,只见他一脸气愤道:“小娟打他是看得起他,我这蠢材想挨打都没得挨,那秦朝竟然敢当众还手……”

挥手打断道:“师哥别再说他了。他又没还手,不过是不想挨打,我早就料到,他和师哥一般地傲骨,就算没有人看到,他也绝不肯挨咱女人的耳光。”

赵钱孙点了点头,道:“好,我不说他了。说武功,小娟想到突破的办法了吗?”

谭婆扑哧一笑,捂嘴道:“开什么玩笑,你明明知道,我想的是那‘第一美容’。”

赵钱孙当然知道她日思夜想记挂的都是那个,不说是怕伤了她的心,不能说人老了就不能再爱美。何况自己恐怕比她还希望能见到她恢复青春,原本没可能,但现在可不同了。

谭婆道:“我是真心喜欢玉紫那丫头,虽然别人看她很讨厌,听不得她说的那些大实话。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知道师哥绝不会反对,只是瞧不起这些小手段。”

赵钱孙脸上一阵尴尬,但没有否认,苦笑道:“‘神行百变’左柔变得太厉害,事实虽然是一件大好事,但不知还能有几个左柔。”

谭婆哈哈一笑道:“只要是事实便成。”

赵钱孙一脸自傲,放低声音道:“在这些方面,其实咱师门的武功也不输于他多少。”

谭婆道:“我知道,只是想参照参照,改进改进呀!如果师哥能由现在这三十来岁变回二十来岁的样子,我却变成了奶奶、姥姥,那不也很好玩么!”

赵钱孙脸色更加尴尬,心中却暗下决心,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助师妹实现恢复青春的心愿。

谭婆道:“师哥不用急。”

“我知道这急不来。”赵钱孙使劲点了点头。

突然,听见有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道:“乔峰为契丹做过什么?一直不都是在帮咱大宋打契丹吗!契丹人恨他、怪他做卖国贼还差不多,咱们哪有资格恨他、怪他。”

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道:“难道咱们宋人只懂得恩将仇报,心胸还不如契丹人吗?可若不是那玉紫仗义直言,谁能这么快地醒悟呢?就算自己能醒悟,谁又敢犯众怒?”

听那男的道:“是呀!谁敢顶着千夫所指的冤枉、误会,顶着民族败类的头衔帮助乔峰。他既然是契丹人,就算冤枉他、杀了他,也不算大错,也还是民族英雄,没必要去冒那些风险。明白事理的可能不少,敢站出来第一个仗义直言的却是个女人。”

“你敢看不起女人?”那女的语气十分不善。

“不,不……不敢!可不正是因为在下也挺佩服那玉紫,虽然说是有些少女的冲动,但咱男子中的少年就不冲动了吗?血性都被消磨光了吗?就不深感羞愧与悲哀吗!”

谭婆好奇道:“什么人?说得还不错。”

赵钱孙道:“是‘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

谭婆道:“听他说话太不像。”

赵钱孙笑了笑道:“是不像。他自从在大理‘拈花寺’与黄眉大师拼个两败俱伤后,整个人都变了样。听说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除了那‘天山童姥’,谁都不放在眼里。”

谭婆道:“如果中秋节那天还不能见到,我想独自去见那‘天山童姥’,看到底是什么武功能逆转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还美其名曰‘纯阳至尊功’,骗得了谁呀!”

赵钱孙叹了叹道:“早知道说不过你,到时候再说。返老还童的秘诀或许没假,但还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去找她,还不如直接找那秦朝,至少你可以再甩他几个耳光。”

谭婆扑哧一笑道:“师哥的醋性太重了!没事我甩他耳光干什么?刚才他自己报名找打,还真吓了我一跳,不打确实是有些瞧不起人家。”

赵钱孙脸一正道:“你看他武功比萧峰如何?”

谭婆反问道:“萧峰最厉害,能一招解决你吗?”

赵钱孙想了想道:“偷袭的话还真有那可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看他爹萧远山的武功就知道。不过现在的差距理该没三十年前那么大,正面来咱有那么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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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打是情真爱不怕

有那么弱吗?

连一招都接不下,赵钱孙自是说什么都不信。

觉得北乔峰最厉害都还是人,不是神。换句话说,只要他还没成神,自己便不会不堪一击。

谭婆道:“这不就得了。至少我看那秦朝,不管是正面、反面、左面、右面、上面、下面都无懈可击,当真修炼到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大圆满之上,萧峰怎么能比得了。”

“还是小娟你理智。”赵钱孙道,“看来我又太一厢情愿了。”

谭婆摇头道:“你没听萧峰最近奇遇连连,进步极大吗?不然他身边不会这么越来越平静。”

一般江湖中人都知道,赵钱孙真不知道。

他名字取自‘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三十年前经历雁门关一役,‘乱石谷大战’后,整个人有如行尸走肉,世上除了小娟一人,更无挂怀之人,更无挂怀之事。

最近才有了一些改变,但也是因为小娟。这次要小瞧秦朝,主要还是在吃他的醋,羡慕他有机会挨小娟的耳光,而自己却再无那机会,由于当年的争强好胜,失去了小娟。

追忆昔日情事,这小师妹脾气太暴躁,爱使小性儿,动不动便出手打人,自己常无缘无故挨打,心有不甘,每每因此而起争吵,一场美满姻缘,终于无法得谐。上次在杏子林亲眼见到谭公逆来顺受、挨打不还手的情景,方始恍然大悟,心下痛悔,悲不自胜。这数十年来自怨自艾,总道小师妹移情别恋,必有重大原因。殊不知对方只不过有一门‘挨打不还手’的好处。

“唉,这时我便求她在我脸上再打几掌,她也是不肯的了。”

怎想到,秦朝那小子居然也会有机会挨她耳光!虽然很高兴他没像谭公一样地逆来顺受。但还是禁不住醋性大发。感情不由人。有理说不清。要说理,早该祝福小师妹婚姻美满幸福。事实当然不可能做到。仅做到不去拆散。就已是心如刀绞,难之又难。眼下终于有机会替小娟办事,自己却无力去办。偏偏秦朝就能有那份本事,幸好小师妹不但没去求他。反而揍了他。这还有什么好嫉妒?按理说是不该再嫉妒。

只听小娟幽幽道:“师哥到现在竟还不知,那秦朝第一个知道萧远山还没死,得知儿子萧峰是契丹人的身世在杏子林暴露,中原再他无立足之地,要找咱们这些人,旧帐新帐一起算。秦朝他不便直说,于暗中做出种种安排。这才……”

赵钱孙浑身一震,明白了许多,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控制不住一脸悲愤。大叫道:“小娟原来是担心他的安危,故意分开来这儿送死,我这大傻瓜……”

谭婆摇头打断道:“只看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便不该再不知足,还说那些话干嘛!”

赵钱孙不由老泪哗哗而下,喃喃自语道:“生不在一起,能死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满足。我这蠢材傻瓜,为什么当时想不到?学武功是去打敌人、打恶人、打卑鄙小人,怎么去用在心上人、意中人身上?打是情、骂是爱,挨几个耳光,又有什么大不了?”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去求那秦朝近身保护自己这心上人,再顾不上丢脸不丢脸,只求别丢了小娟的命。求人还不是最难,难的是如何说服小娟,根本找不到理由说服。

“难道只能够先下手为强,先一步干掉萧远山父子?”

忽然间明白,中原武林与‘北乔峰,南慕容’之间的仇恨,早已不限于汉人与胡人之间的仇恨,那不过是一个最好的借口,最关键还是出于自保。武功越不行,越没安全感。这才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墙倒众人推,不能不说没有嫉妒的心理在内。但那不是最关键,那不过是顺势推一把。没什么人雪中送炭才正常,‘北乔峰,南慕容’父子与中原武林结下的仇恨已经太多太多了。雁门关一战,中原武林群雄杀错了契丹人不算大错,错的是双方又结下不解之仇。

例如萧峰的母亲之死,任乔峰如何义薄云天,他能无动于衷吗?

不管他替不替母亲报仇,皆属于该杀之人。连杀母之仇都不敢报,杀了他还有什么话说!他一定要报杀母之仇的话,自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单挑不行便群殴,什么都没得说。这原是必死之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果不知萧远山、慕容博仍隐身幕后,中原武林必将大败,损失说不定比三十年前还惨重。如今还不能说被那秦朝化解了大半,但至少因他而缓和了不少。于无形之中,大半责任却被推卸到他身上。如果不是他,谁担当得起?即便担得起,谁会愿意担!明白了这些,多少能明白那天下第一的由来。

赵钱孙呵呵一笑,吟唱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神采飞扬道:“咱这就去丐帮总舵看看,现在连‘十方秀才’全冠清都没希望当上帮主,不知谁还有希望。”

沉声道:“有命在的话,再去少林寺看看,找玄慈方丈谈谈。”

谭婆展颜一笑,跳上了驴背。

赵钱孙又惊又喜地坐了上去道:“小娟怎么不怕了?”

谭婆道:“你不再胡思乱想,我还怕什么?”

赵钱孙一边调转驴头,一边笑应道:“过去都是我不对,只知讲夫妻之情,傻到不懂什么叫兄妹之爱。”

谭婆道:“你知道就好,咱用得着管别人怎么看,说三道四吗?”

赵钱孙喜得不得了,再不计较那么多,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不用管,管他娘。”

忽然又浑身一震,猛地跳下了驴背,闭目端坐在地上,头顶上直冒热气,半晌后一跃而起,直跳丈许高,缓缓落下道:“娟妹,我突破了耶!这已被卡住十几年了?没认真算过。”

谭婆点头微笑道:“玉紫那丫头跟我谈过秦朝的心功,果然很管用!可惜知道后反而不怎么管用了。但秦朝肯定另有秘诀解决这问题,连玉紫那丫头都不告诉。”

赵钱孙闻言又是一震,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心想:“小师妹为了我可真是煞费苦心,也知道只有武功提升了才能应付越来越艰险的局面。可恨这心功显然是针对心结、心魔、心愿之类的切入,通过强化自信心一类的心力,间接援助内外功,对知情者不怎么管用。玉紫小丫头多嘴,反而是害了小娟。”

谭婆道:“既然突破了,不去丐帮总舵了,找地方好好巩固一下,直接去少林寺找玄慈大师谈,看他怎么说?”

赵钱孙虽然很想去丐帮显露一两手,但不敢违逆谭婆,更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好,欣然道:“好,好,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谭婆嫣然一笑道:“听我的就赶紧压那秦朝胜,趁着现在赔率高,大赚他娘的一笔。”

“领旨。”赵钱孙嘻嘻一笑,心中有成千上万种说不出地开心,再不计较那秦朝能否得天下第一了。

至此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爱小娟爱了一辈子,仍爱得那么发狂。

也直到此时,才开始真正懂得什么是爱,不再那么一厢情愿了。

终于知道:一个男人什么都能缺,唯独不能缺了自信心,更不能缺了对心上人的自信。

其中的种种领悟,不但能用在爱情上,还能用在武功上。可惜有不少关键地方都没法用语言说得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就找不到直接传授的法门。想象下次面对那‘北乔峰,南慕容’,明知武功上不足以应付,心理上仍能占据极大的优势,像乔峰武功大成前一样遇强则强,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超凡本领,实在无法抑制住心中激动,手痒难耐。再认真想想,起初这种优势最大都还很虚假,领悟了都很难用得好,没领悟用得最好都像是天赋,像北乔峰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像那‘还看今朝’,不像那心功。

“这下师妹你不说,我也赌秦朝天下第一。”

“咦!师哥怎么突然对他信心大增?”

“嘻嘻!要相信师哥的眼光,不会一直都没长进。”

师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说话越来越放得开。不知已有多少年没这么放得开了!两人都十分怀念,不由勾起许多美好的回忆,心中一阵阵甜蜜。

谭婆突然道:“下次遇秦朝,我不打他了。”

赵钱孙呵呵笑道:“不,要打,而且要狠狠地打,反正当今天下几乎再找不到比他还不怕打的人了,甚至于倒数几百年都找不到,不打就这么放过实在是太可惜。”

谭婆怪怪道:“你不吃醋了?”

赵钱孙猛摇头道:“吃,当然吃,所以我准备陪你一块打。挨打我虽然不怎么行,打人的功夫倒还没丢。”

师兄妹俩相视一笑,无形中觉得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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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牵着驴水行木行

“凭师哥现在的武功,当得起一代宗师了吗?”谭婆突然问。

赵钱孙回道:“武功勉强当得上,武学怎么当得上!”

谭婆道:“我刚刚正想到这问题,咱这时代虽然说是武学没落,但武功可不没落呀!说武学没落不是没道理,不信你看看这些年这新一代中最富盛名的‘北乔峰,南慕容’,各有创造出什么惊人武学来么?虽说北乔峰能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但那也不过是在武功上的继承和发扬,胜在武力强。现如今,在这方面唯一称得上宗师甚至大宗师的人物,除了那‘还看今朝’,你还能找得到么?谁还能令你心服口服?虽然他也还需要博采众家之长,但这并不影响这评价。他在武学上的那些成就,只随手拿出来一项就够了。”

赵钱孙摇头一叹,道:“如今这时代,仅想达到前人的巅峰都……”摇了摇头道,“太难了!还妄谈什么超越!”呵呵一笑。

语气一变道:“可这,不代表在武学上正原地踏步,甚至退步。起起落落,最正常不过。”

谭婆道:“有起便有落,这是很正常。但我想说的是——这恐怕不再是一般地回落,除非能遇上另一个武学的巅峰。往后有说是飞升天界,道家说什么天人、半仙、地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圣人,佛家说什么珈蓝、菩萨、立地成佛,那秦朝说是‘破碎虚空’。又说十方三世皆有佛,此佛非彼佛,泛指一切觉行圆满者如:过去有燃灯佛,未来有弥勒佛,东方有药师佛。西方有阿弥陀佛等等。只观世音菩萨都能说上七种,那还不知是不是极限。不管哪一种,最后都很有可能‘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当代自认最有资格去实现这些目标的人。无疑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在江湖上。最有能力实现这些目标的人,武功至少得有资格争那天下第一。师哥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赵钱孙笑道:“我要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语气一转道:“不过我这时候还真有不少不明白。像个傻得没边的大傻瓜。”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多了些自嘲,少了些失落。

谭婆掩嘴失笑道:“你要说明白,偏又说不出。我才觉得傻。我自己都还有许多不明白,你怎么一下就全明白了?太聪明了!”

赵钱孙愕然失笑,心想:“小师妹还是像原来一样活泼、跳脱,我这几十年却是未老先衰。”突然很后悔原来的那些自作聪明,争强好胜,忽然觉得很有向秦朝学习的必要,不再那么觉得男人的面子最重要。特别是当着女人的面。像现在这样多好!多有男人的风度!暗道:“这才是能照顾好小师妹的好师哥!傻子都知道。可我原来那么久都还不知道,不是自以为聪明的大傻瓜是什么?”默默反省了一会。

忽然开口道:“娟妹,这次我还真有些明白了。”

“你说?”谭婆很好奇,不知他又能说出些什么。

“看来这里已经吸引到全天下人的目光。当然不再是一般地江湖事务了。具体是什么?自是复杂到无以复加,一时无人能说得清。但说不清没关系,说到底还是得凭武功说话。这武林最大能有多大?这高手最多能有多少?如果连自身斤两都不称称就来争天下第一,最多都只是一群跳梁小丑。别连一招都挡不住就被踢下擂台,牛皮吹得越大越丢人。用那秦朝的话说,便是扯掉皇帝的新衣,露底了。”赵钱孙边说边演,看着比小丑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现在,不再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还乐在其中。

谭婆早就知道他好玩,不过在女人面前死要面子,特别是在自己面前。想到过去那些事,不由又泪流满面,心中说不出是甜还是苦,是酸还是辣,叹息道:“你们这些男人呀!本来不想跟你说。”密语传音道:“‘无恶不作’叶二娘是玄慈方丈的情人,还给他生了个孩子,从小就被那萧远山抱走。叶二娘当时当然不知道萧远山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抢走自己的孩子,只知道他武功高不可及,深不可测,不顺手杀了自己都已是手下留情……”

话还没听完,赵钱孙像跳蚤一样跳了几跳后,摔下驴背,表现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

谭婆看他那目瞪口呆的样子,要多傻有多傻!忍不住扑哧一笑,再说不下去。

半晌才接着道:“下面的难说,不说了,师哥自己想。”

赵钱孙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泥灰,牵着驴边走边说道:“唉!下面的那些还用说吗?”

犹豫了一会,道:“‘四大恶人’那些不想管,还是不去说的好,别人要管让别人去管。就连那秦朝在大理万劫谷对‘四大恶人’,传来传去,少说都已经传出过十几个版本。一字之别,千差万别。何况还越传越夸张,叫人相信哪个好?只能够姑且听之。虽然我想说我们都还没老,但确实已经没了当年的冲动,没了当年的热血,不然现在哪还有什么‘四大恶人’,将来哪还有你想的那些麻烦?说来说去,全是咱自找。还嫌不够吗!”

谭婆一脸好奇道:“你不因此而看不起他吗?”

赵钱孙知道她说的是玄慈方丈,想了想,摇头道:“有什么好看不起,我现在反而很佩服他!羡慕他!嫉妒他!就是没看不起他。”

“可是,”谭婆皱眉道,“别人不会都这么想呀!”

赵钱孙呵呵笑道:“别人知道后,当然不会这么想啦!一万个人只要能有一个人这么想,就已经很看得起他了。”

语气一转道:“可惜呀可惜!要不是受元阳之限,他的武功离登峰造极只一步之遥呀!”

谭婆紧紧盯着他问道:“你觉得很可惜吗?”

“啊…”赵钱孙差点便点头称是,但立即便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可惜什么呀!祸福相依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总有一日,他自己都会觉得好。”

“这还差不多。”谭婆微微一笑,“别自己不行,便把罪全推到咱女人身上。”

赵钱孙习惯性地又想反驳,话到嘴边才打住,连连点头道:“那还用说吗!我最看不起那种男人了。”

谭婆很满意,将嘴凑他耳边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孩子如今已经在少林寺,在他眼皮底下长大成人。之前他当然不知道,又被那秦朝说破,不愧是‘天机子’!”本来还想继续说,发现师哥状态似乎不太对,心猛地一跳,脸不由一红,急忙打住了。

具体有什么不对?

不敢去想。

两人又陷入到无声胜有声的无名状态中……

赵钱孙刚刚虽然摆正了心态,表现比以前聪明,知道退而求其次,却还是巴不得就这样一路走到地老天荒,不用再碰到谭公。别的倒是无所谓,唯有对谭公,最怎么觉悟都没法忍受。实在是悔之不及,要不是自己每次挨了打都要打回去,小师妹对自己?

答案不用找。

答案还用找!

突然想起秦朝唱过的一首歌《爱一个人好难》,突然什么都不想管,就这么唱了起来……

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

朝朝暮暮的期盼,永远没有答案

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

听你说声爱我,真的好难!

曾经说过的话,风吹云散

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

唯一的答案:爱一个人好难……

谭婆虽然很难忍受周边路人射来各种异样的目光,却没当选择逃兵。对这歌是越听越高兴,越师哥是越看越开心,觉得他这次突破后真是放开了。身上多了种说不出的气质,似乎只在智光大师身上见过,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众人皆醉我独醒。”

突然,整个天地都似乎变得不同了,不由呵呵一笑道:“师哥等等我,看来我现在是想不突破都难了。”

赵钱孙闻言一震,一脸狂喜地止住了驴子,很奇怪小娟怎么不下来?

就这么,静静看着她闭目端坐在驴背上,一、二、三、四、五……

不过是几柱香的时间,看起来却像是年青了好几岁,脸上的皱纹明显在减少。现在不用说都知道,小师妹主修的内功‘五行神功’绝对是突破了,只看其它武功能否跟得上。而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内功还会有不小的增长,相貌还会继续变年青。可惜效果最好都比没突破前的自己好不了多少,最年青都只不过保持在四十岁到七十岁左右,还远远达不到小师妹期望的基本目标!比突破前的自己都不如。至少还得等突破下一个瓶颈后,在这方面才有追上的可能。自己修炼的毕竟是‘木行’,更讲生之力,小师妹修炼的是‘水行’。水生金,金克木,这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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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宽恕难佛由心生

“咦!这不是陈长老么!你跑这来拦我路干什么?莫非你也看不惯我这等行径?”赵钱孙一看到丐帮陈孤雁,就知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心中实在不想再去管丐帮和乔峰之间的那些事。果然,只见陈孤雁摇摇头,叹道:“这只怪咱丐帮自己不争气,还得劳你俩大驾,得罪了。”只抱拳,没明说,但那还用得着明说么?

一者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二者说出来很不好听,三者说越多越不好说。赵钱孙明知不好说,却偏偏要说,故意揭他伤疤道:“上次在杏子林中,乔大帮主不是宁愿自己流血都要赦免你四大长老判乱犯上的死罪么,咱还有什么好说。要说先把命还上再说,到那时,丐帮还能叫丐帮?到那时,还不是随他怎么样!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陈孤雁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却仍然半步不让,大声道:“乔帮主是英雄不假,半点不假,但这本不是一回事。对帮主,我依然还是敬重……”

赵钱孙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摇头道:“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我们已经失手错杀了乔峰他娘,即使他和他爹要报仇,咱都没什么好说,不报仇,咱还有什么可说?”

陈孤雁脸色更怪异了。

谭婆道:“别老是只会说那些家仇不同于国仇,小义不同于大义,欺我和师哥都听不懂大道理。如果连父母之仇都不去报,那还算人么!但你看乔峰,咱能怪他不报仇,还力阻他爹报仇吗?”只看陈孤雁神色便知,他至少有听过萧远山跳崖后并没死之言,

赵钱孙单掌一推,没想到没推动陈孤雁,赞了声:“好!”双掌一推,用力将他推在了一旁。牵了驴。继续走自己的。此时只要能跟小娟在一起,哪还管得了其它。

事实别说乔峰是连敌人都很敬重的英雄好汉,就算他是四大恶人那种人,不也都懒得去管。此时。此刻,此景,轻功都不想用了,反而希望走得越慢越好。

当年雁门关一战,若非高举国家民族大义的大旗,又怎会那么天真!那么幼稚!一错再错,犯下那种无法挽回的大错?

上次杏子林,主要是去作证,还勉强说得过去。

这次显然是想先下手为强,找机会动手铲除萧峰。甚至想引他爹出来一起除掉,免除后患。如果说希望不大,战乔峰父子不过,便说什么不惜一切代价。

在秦朝眼里,便如同抗日战争时对日本鬼子一个样。

因此站在咱汉人的立场来说。这么做有功无过,可赵钱孙就是看不惯。只是过去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见到那一篇《天竺少林一家子、契丹丐帮好兄弟、大宋坏蛋何其多!》

赵钱孙还不知道,这一番表现反而救了他自己和谭婆,萧远山刚才就在不远处窥视着事态的发展,对于杀不杀汉人,心中一直在犹豫不决。甚至可以说。犹豫不决了整整三十年。

刚见谭婆武功突破,报仇雪恨的决心无形中又加大不少,杀与不杀的天平倾斜,但终究还是没杀。只要有《九阳真经》,父子俩的武功都还有得涨,不怕别人武功高。

到时候。最怕的只怕是别人打不还手,那样即使报了仇都很没意思。这想法倒是很接近那秦朝往日的异常行为,以前很难去理解,现在却是想不理解都难。

杀人容易宽恕难。要杀,谭公、谭婆的那些子子孙孙都该杀。冤冤相报何时了!

要偿命,自己往日又杀了多少人?

再多十条命都不够还。

要杀,暂时还轮不到他俩。至少他俩一直都比较偏向乔峰,不管是在杏子林中,还是在这里,或是在其它什么地方。杏子林中谭婆第一个站出来替乔峰疗伤,赵钱孙第一个说契丹人和汉人都是人,汉人未必都胜过契丹人,未必比契丹人高贵,叫乔峰不必自欺欺人。说什么‘明明是契丹人,非要说自己是汉人,祖宗都不认。’话虽然说得不好听,却深得吾心,萧远山不只一次暗中叫好。

换个角度看,自己对汉人能有那么好吗?

不说不行,至少可以说很难,很难,很难!

当然,对自己的妻儿除外。其实儿子的母亲本是汉人,体内流的,有一半是汉人的血。自己之所以不杀那些汉人仇人,主要还是因为不想太过违背往日立下的誓言,对不起恩师的教导。而非看得起除妻儿之外的那些汉人。即便看得起大部分汉人,也不必看得起那些仇人汉人。今日本来做好了充分准备,想偷袭秦朝,试试他武功,试试他反应,一举多得。

一言难尽。

不料被他一口道破逍遥派的武功,说出师父的外号——无涯子。

得知师父九十高龄还没死,第一时间虽然感到很内疚,颇有些后悔,但随之而来更多地是高兴。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以师父那么高的武功,竟然也会有一天闹得全身瘫痪。

原来是神仙中人,现在竟躲着不敢见人!

实在是不堪想象!

第一次领教天下第一名嘴,果然很厉害!

自己都快忘了见他的最初目的。知道记起来也没用了,心态完全不同了。

说来叶二娘不但没夸大,而且还远远不够,事实至少比叶二娘所说还厉害十倍。但他既然是逍遥派中人,既然自认是自学成才的师弟,最厉害都没什么不能理解。

问他怎么救师父?

没想竟然要用师父的女儿李青萝做实验,理由是她已修炼有上千门来自不同门派的武功,各种武功之间的冲突,走火入魔的危险和复杂性,在横向上比师父只高不低。如果连她这种在纵向上比较低级的走火入魔都无法解救,还怎么去救师父?而自己,原来连师父的来历都不清不楚,更别说师父的女儿。认认真真想,秦朝应该不用在这方面编织这种谎言来欺骗自己。就说自己身上的少林绝技,这才不过修炼了几门,花去这么多年时间,不也一直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可以将之并合吗!甚至于,走火入魔之势已成都还不知,原来最多不过是保持怀疑,听那秦朝解说过才终于有胆确认。看来,武功在纵向上太高的危险,伤害还远在横向上太广的冲突之上。

“记得你第一晚去少林藏经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便入了魔,可惜,可惜!”

“第二次来借阅的是一本《般若掌法》。由此入魔,愈陷愈深,当时那扫地的老僧心中不忍,在师兄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你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你沉迷于武学中,对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得回头?”

“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

“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

萧远山越听越惊,不想这师弟不但对自己这些事好似比自己还清楚,竟然还能与少林寺中圣僧说得几乎一模一样。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来自己在藏经阁中的作为说得丝毫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上来,一颗心几乎不知跳动。

此刻再认真回想,要不是知道师父无涯子如陆地神仙般厉害非常,见藏经阁中那扫地僧如菩萨下凡般神通,只怕会继续像一般人一样装鸵鸟,自欺欺人,不想再相信他那些话,忠言逆耳,只想当他是在装神弄鬼。虽然心里明知道不是。

但那又怎么样?

不想去想,少去想,总能找到些办法避开。

此时很想再去找他谈谈,又很怕再见到这位师弟。听他和那圣僧说,才知道自己这是任何习武之人将武功修炼到登峰造极后都会遇上的一种武学障,但境界上与师父所遇不同,一个是后天,一个是先天。因此,就算自己和那位李师妹都能顺利通过这一关,一样帮不了师父什么忙。具体的解决方法,佛法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而非是舍此之外再无他法。应该说,用佛法解决的难度相对比较低,风险比较小。从武功上解决的方法最难,见效却最快。《九阳真经》能帮忙突然后天,却解决不了先天,反而会入魔更深。

这么一想,多少开始有些明白——这位师弟怎么能一直这么大方?

看来他一样没把握解决先天,对后天的把握都不大。但这主要是指帮助别人解决,而不是帮助他自己。说到底,最后还得看自己,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有些地方是可以请别人帮忙,但有些地方,别人永远都无法代劳。例如心灵的觉悟,那秦朝和圣僧都说:“佛由心生,佛即是觉。旁人最厉害都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得知那大仇人慕容博自食恶果,强行修炼少林绝技的后果比自己还严重,一日有三次痛不欲生,一天死三次,反而不急着杀他,急的是怕他被那圣僧出手救治。但要凭猜测就去找那圣僧报仇,报不报得了还两说,报得了都将自食恶果。这一切,皆源于一颗本心。由心而生,由心而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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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没得比英雄大傻

当然,最主要还是由于逍遥派是道家,少林派却是佛家,虽然还不能说佛道不相容,但对其中的难度,萧远山早就有过十分深刻的认识。却不想,只听他一句“佛本是道”,病情便随之大减。当真是神乎其神!叫人不得不服。自己那佛道不相容的认识显得有害无益,不如相信佛道本一家。佛由心生,道亦由心生。佛即是觉,道却不只是觉,但包含了觉。

秦朝说:“修佛远比修道要容易。”并非没道理。好比一个人只修炼一个门派的武功,一个人却要修炼上百上千上万个门派的武功,甚至想将之融为一炉,不难才怪哩!

那时候,秦朝的原话是:“我不是想鄙视道,舍道而取佛,而是修佛确实远比修道要容易。佛本是道,取佛非舍道。到最后殊途同归,三千大道皆合于一道。”

左思右想,接下来就算不能像秦朝一样自我完善成一门新的心功,也该想办法多修炼一门比较切合本性的禅功。这么想,才开始真正理解,少林为什么属于禅宗。

说到底,戒、定、慧皆属禅功。表面是基础,却最不可缺。粗浅能粗浅到普通人都能修炼,高深能高深至佛法无边。

只一部《九阳真经》,便包罗万象,内含招式、心法、内功、禅功、心功等等。只要读懂了,根本不用跟那圣僧出家自救,反正说到底都还得自己来。

这倒不是说那圣僧的境界不如秦朝,不如师父无涯子,而是佛道两家的行事方式大不相同。道家对弟子更多的是放任,佛家对弟子更多的是约束,谈不上谁好谁坏。

也许也谈不上谁高谁低。

一般情况应该是佛家比较占优势,对那些绝顶聪明、绝顶自信的人则又另说,这不能一概而论。

听那秦朝说,师父当年主要是看中了自己的资质、相貌和品性。

越想,越是觉得有理。换个人。就算送他一本翻译过的《九阳真经》,看不懂还是看不懂。要知以自己现在这份武功和资质,仍有不少地方越看越丈二摸不着头脑。有时候,同一个地方能看出上百种不同的解释来。表面说得通的那些地方未必最正确。暂时说不通的地方未必真错了。总之,这部经书之博大精通、包罗万象、深不可测非一般人能学。

能学得其中三分之一,似已够开宗立派。

最难想象的还是那杏子林之事,到了那秦朝嘴里,竟成了修行中的必然会遇上的一个劫。

具体是什么劫,却无定数。

大体有天劫、地劫、人劫之分。

听那秦朝说:“逍遥三老的大师姐巫行云,才二十六岁便遇上同等级的人劫,被师妹李秋水暗算。究其因,放大十倍都不过一声吼吓,不值一提。究其果。至少比被推落悬崖要好些。相比之下,虽然你儿子是天纵之才,但遇上这等人劫并不算有多早。究其因,当然也无须有多大,这个不行有那个。不过不能这么比。他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心法,逍遥三老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只见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只要想想自己这一身内功便知道比不得,甚至连自己这一身内功都比不得。自己跟随在师父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短。

事实当然也不能这么比。要这么比,谁比得过大师兄苏星河?

或者说,比得过正说明自己的资质太高,大师兄的资质太低!

太片面了!

这么比太片面了!不足以说明自己的资质定然远胜过大师兄。也不足以说明儿子的资质也远远胜过自己。就说自己这儿子,从小有少林玄字辈内功排名高三的高僧教导武功,打牢根基。比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些都算进去?怎能把这些因素都抛开,只谈对儿子有利的一面,或只谈对自己有利的一面。非要那样比的话。比上一万年都没用。但若要面面俱到,又不知该有多复杂了,到最后还是没法比。更何况,连因与果都不一定相等——后果可能很严重,起因却可能很微小。

怎么比?

没得比。

硬要比。只能比一个大概,尽量缩减波动的范围。不求最精确,只求更精确。大家各有各的优势,攻击、防御、速度、闪避、爆发、灵巧、经验、智慧……

谁高谁低?

实不易判断,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原无须强排名次。有事实可以证明,资质高不代表武功高,武功高不代表资质高。可是,秦朝老说他资质不高,这话有谁信?

即便那是事实,没半点假,大家还是更习惯于以成败论英雄。可若这么看,慕容博那老匹夫的错都不是错在他不择手段,而是错在他的阴谋失败。

事实上他的阴谋并没有完全失败,不过是离成功还太远而已。“慕容老匹夫,想复国想了一辈子,自己都觉得希望很渺小,偏偏又不能放弃,能不疯狂吗?疯不疯,不成都还是不成。”萧远山心想。感觉对慕容博不能只用对待正常人的眼光去看,虽然他正常的时候很正常,但那证明不了什么。玄慈当他是志气相投的朋友,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不吃亏才怪。虽然很想骂玄慈是傻瓜,但那也等于把自己骂进去了。他若是傻瓜,自己是什么?

只能是比傻瓜还傻的大傻,隔了个傻瓜都还中枪,连老婆孩子都赔了进去。

像这么以事实论英雄,论到最后也一样没得论,除非自己承认自己是大傻。

或者,像许多人一样,只考虑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甚至,像中的主角一样,要做现实中的主角。

原来,萧远山不想想这么多,只要知道谁是友?谁是敌?现在,但有一丝清醒,便知那是多么地一厢情愿。

事实正如那秦朝所说,如果非要为大辽尽忠,不是不可以选择与大燕慕容氏合作,先瓜分了大宋赵家的天下,甚至连大理段家的天下也顺路瓜分完,再找机会解决个人的恩怨。至于那么做要死上多少人,要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谁还有那心思去管?通通都得给大业让路。大军横扫一切,似乎最多汉人流血流泪都只配给契丹的英雄铺路。由这再反推,雁门关一战,不过是在乱石谷多杀了几个契丹人,最不该杀是杀了个嫁给契丹人的汉人女子,不知中原群雄还有什么错!?

先是错在没斩草除根!?

后又错在了养虎为患!?

仇当然要报,萧远山越想越乱套。不是不想把心思先放在武功上,如果能一招解决慕容博,自然是什么问题都没了,而是当武功修炼到现在这种高度后,要往上再也没法离开人心人性。那样能不能把武功提上去还两说,即便升上去,也如同吸毒。这好像又是出自那秦朝口中的新名词,或者说是被他用活的新名词。原来可用饮鸩止渴来形象,现在有‘吸毒’,便再难用饮鸩止渴来形象。每次用着都别扭,越用越觉得不恰当。

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把吸毒变成解毒。

只要能解毒,连以毒攻毒都可以考虑。

“可恨!为什么对象是慕容老匹夫?”萧远山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觉得那圣僧与姑苏慕容关系非浅。说不定,他还真是慕容博的老爹。要真是这样,别人都已经放过自己一命,自己还怎么找他儿子、孙子报仇,甚至要杀他全家,不杀不足以解恨。越想越郁闷难解,却没法再继续自欺欺人,大不了同归于尽。以儿子现在的武学成就,再过十几二十年,未必就不如那圣僧,到时候再放他孙儿一命,也算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想再去找那秦朝说一说,又觉得他已经说得够多了。

再说,自己怕真要受不了了。

不过,倒是希望他的歌能越唱越多越好……

只一首《爱一个人好难》,便属新歌中的新歌,经典中的经典。百听不厌,越听越有味。

心情不好的时候唱一唱歌,多少能开解一二。他那些歌,不管是人多的时候唱,还是只一个人的时候,好还是好,味道却不同了。可惜大半是从玉紫那儿传出,隔了层味。

敢像赵钱孙一样当众大声歌唱的人正越来越多,现在虽然还不多,却势不可挡。可以想象,早晚有一天会形成潮流,至少这比习武之风更容易形成许多许多。

心情最好都没法不头痛儿子的婚事,不知道这儿子到底怎么了,对钟灵、玉紫那样一等一的美少女都不怎么感性趣?

能患难与共,还不见真情流露!

想抱上孙子,还不知要等多久!

非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可就真让人无语了。这方面连那秦朝都没法交流,看他的表现,比自己这木头儿子还过分。可惜了一本《寻秦记》,里面写得多好啊!或许,儿子真是怕连累了身边那些美女,怕他母亲那样的悲剧在身边重演。原本便不是个能轻易对女人动情的男人,现在自然更不敢轻易对女人动情了,所以他现在这种表现是最正常不过。

这还真是很令人头痛!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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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舍不下感情专一

“萧远山!”赵钱孙一字一顿,一字比一字重。

刚才还跃跃欲试,觉得与他的武功差距已然不大,这才一见面,他随便往那儿一站,自己就差点没了动手的勇气。不由想起杏子林中,乔峰往那儿一站,丐帮判乱便平了一大半。

这萧氏父子,简直是天生的战神!

几乎比一般男子还要高出一个头的谭婆,却像天不怕,地不怕,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萧远山,发现他除了年龄和衣着,与乔峰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相似,叫人想不认出他都难。

除非不认得他儿子——乔峰——萧峰。

“杀妻之仇,不可不报。我却不想杀人了,你说这该怎么办?”萧远山抬头望了一会天,突然开口道。

赵钱孙没想他会这么说,不由愣了一愣,立即便回过神来,叹了一叹,冷嘲热讽道:“人老了就是健忘,你忘了,自杀并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也不是只有英雄好汉才行,事实上连三岁小孩都可以。”

萧远山道:“那你就自杀吧!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

赵钱孙正想自杀,望了谭婆一眼,顿时再也舍不得了。

一张脸越来越红,越来越滚烫,却始终下不了杀手。

萧远山在旁边耐心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又开口道:“既然你还不想死,那我就提供一个办法——你将那篇写契丹和汉人是兄弟的文章从北到南,每面城墙上至少贴稳三十张,贴满三十座大城为止。”

顿了顿,觉得还有些不甘心,补充道:“这样,这仇便算是解了一半。”说完一跃而去,连答复都还没听。

赵钱孙虽然想拒绝,却已找不到拒绝的对象。

谭婆像是看透了他心中的矛盾,笑了笑。劝他道:“贴就贴,就当小时候玩游戏,我也来一把。”

赵钱孙一听,再也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眼来。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机会。有理由继续呆在一起不少时间,这他妈一拒绝……

想都不敢再去想。

“操!贴就贴,老子怕了谁?”赵钱孙暗骂。

谭婆心想:“虽然都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这对师哥来说却是……”颇有些不敢想象。

暗叹:“师哥骄傲了一生,到头却因我……”忽然又有些想不下去了。

“到了争天下第一的时候,我倒要亲眼看看,这萧氏父子到底到了哪个层次?”赵钱孙咬牙切齿,显得还很不甘心,却也等于是屈服了一半。

却也难怪萧远山临走前会觉得不甘心,认为他这仇还只报了一半。

谭婆道:“那就快点行动吧!争天下第一的时候。别又错过了,那多可惜呀!有时几百年都难得有这么一次。”

赵钱孙虽然还想要放慢些走,却也舍不得错过那天下第一的武林盛会,呵呵一笑,跳上了驴背。稍稍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他的心显然还处于矛盾中,两边都无法两全其美。

“小娟,我终于明白了。”赵钱孙突然一脸兴奋道,“他也想两全其美,既要将乔峰培养成汉人的英雄,这是为了他妻子;又要将萧峰培养成契丹人中的英雄,这是为了他自己。”

谭婆羞红了脸道:“这话有道理。亏你说得出!”

赵钱孙笑道:“我现在连比生死还重要的荣辱都置之度外,你说还有什么不敢说?”

谭婆道:“这有什么好丢脸,那文章不也是在替全天下各族人民的和平着想。道理如同秦始皇统一天下,结束战乱,《寻秦记》上大半是白话,说得很明白。很透彻!”

“只要小娟觉得不丢脸就行,其他人管他娘的,丢他娘的脸。”赵钱孙道。

又道:“这么看,他最恨就是,汉人不再将他儿子当英雄看。这不但侮辱了他儿子。也间接侮辱了他妻子。你说,这叫他还怎么忍?”

谭婆点头道:“所以他才要报复,不料连这被那秦朝给料中,先行一步落了子,甚至还不止一步,说不定连十几二十步都有了。”

赵钱孙道:“如果这是争天下第一,那他至少已经败了一局。”

谭婆道:“这么算虽然可以,但似乎对他太不公平了。”

赵钱孙道:“是很不公平,但这是争天下第一,没多少公平可讲。”

“那倒也是,天下第一之争可不同于其它,得脱离一般规则去看,那才有看头,否则还是别争了的好。又或者,干脆点,直接比拼力气、速度即可。”谭婆道。

赵钱孙拍了拍后脑道:“这下总算明白了‘还看今朝’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用意——将之放在天下第一之争上,那还真不是可有可无,画蛇添足。至少能减少不少口舌之争,不然挨一掌像乔峰那么刚猛的‘降龙二十八掌’,不当场吐血才怪。难道这就可以说,他连乔峰的一掌都接不住!到那时,天下第一的面子何在?或者说,连乔峰一掌都不敢硬接,叫什么天下第一?从这角度看,还觉得只要武功高,‘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便可有可无吗?”

谭婆掩嘴失笑道:“你这已经当他是天下第一了。”

赵钱孙道:“我这是站在天下第一的角度去看嘛!”

谭婆道:“打不过,至少还可以跑嘛!打得过还跑,天下第一了还跑,那确实很不像话。”

“这叫什么?”赵钱孙自问自答道,“这叫顶不住还顶。”

谭婆点头道:“既然是天下第一,顶不住也得顶上。”

“看来,这些个情况都早在他意料之中,并不是随手挑了本‘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随便练了练。”赵钱孙叹道,“像秦朝那样,什么问题都考虑那么深远、长远,做人不累吗?”

“这就是你不懂他了。”谭婆道,“他不也自称是大懒鬼一个,该懒的时候绝不勤快!该勤快的时候勤快即可,没必要什么时候都一样勤快。至于理想中的目标,当然是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争天下第一的武者不是好武者。他没说错呀!《寻秦记》确实挺有看头的,里面多得是这类叫人眼前一亮的精彩言论,越品越出味。特别是那些关于女性的描写,写得最好的是那寡妇清——琴太傅——琴清。不过我觉得,那秦龙完全配不上她。”

赵钱孙道:“我看书时也觉得他完全配不上,真的!”

“虽然配不上,但也不能否认,秦龙确实很出色。”谭婆道。

赵钱孙放低声音道:“如果我能穿越到那个年代去,我自信也不会干得比他差,说不定能一把掌干翻秦始皇,也高歌一曲‘还看今朝’,踩一踩秦皇汉武。”

谭婆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你准备娶几个?才知自己丝毫不比他差!”

“如果只是指数量,那确实比不上他,我认输好了。”赵钱孙表面上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心里却很开心小娟能这么在意自己。

想了想,补充道:“要是小娟能一起穿越过去,少说也能抵得他上百个,甩他几条街。”

谭婆道:“只要能像传言中天山童姥那样,这愿望不也等于实现了一些。”

“是呀!”赵钱孙叹道,“所以我刚才怎么都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小娟,叫我怎么舍得。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谭婆道:“放心,你刚才死了,我不会独活。”

赵钱孙泪流满面道:“所以我更舍不得……每到关键的时候,表现总是像懦夫一样。”

“不!”谭婆摇头道,“活下来,有时候需要更大的勇气。这并非鄙视那些视死如归的勇士,只是情况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赵钱孙不怎么赞同,却也不想反对,问道:“你说,萧远山那满手血腥的屠夫,怎么不想杀人了?”

谭婆摇了摇头,道:“依我看,他平时不杀人很正常,偶尔杀人时才很不正常。”

赵钱孙认真一想,道理虽然有,但这结论比刚才那结论还可怕——如果什么时候萧远山又开始不正常了,那岂不更叫人防不胜防吗?

又想,如果小娟被他杀了,自己恐怕会变得比他还不正常。以己度人,当真怪不得他发狂。到现在,他还能有这份理智,已是很了不起了。强求他忘记杀妻之仇,那才叫无理。

赵钱孙还不知道:萧峰最敬重父亲的地方,正是他对母亲的感情专一,几十年不变。

这也是为什么,萧峰和钟灵最终走不到一块。于逆境中建立的感情,最深最真都还是走不到一块。换了是木婉清第一个认识萧峰,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可叹,造化弄人!

没办法结合,最怎么补偿,比不得传授‘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实际。至少,可以对钟灵的安危放心一些。但这不是不再担心,只是没法一直放在身边。

男女授受不亲。

对玉紫,就更没法结合了,觉得她功利心太重,远不如钟灵纯真可爱,但也有钟灵不及的地方,例如很擅长歌舞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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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分开来掌棒掌钵

这次在丐帮总舵,玉紫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被平素不喜说话的传功长老一句问话给否认了——你既非我丐帮弟子,又没学‘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有何资格参选?

看他说话那神态,似乎没直接动手赶人,就已经算是很给萧峰面子了。

玉紫虽然能强词夺理,但心知那样对自己有害无益。原来很难理解钟灵的退位,现在多少有些能理解了。

来这争帮主之位,原也是可有可无,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更非争不可了,不由想起主人的一句口头禅:“被逼上梁山。”不然以后自家姐妹在钟灵、木婉清面前还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如果大家都对‘打狗棒法’中隐藏的秘密不感兴趣,我也要劝我家公子别再多嘴多舌了。”玉紫一脸轻松地道。

她表现越轻松,丐帮弟子不轻松,特别是那传功长老。

事实上,在丐帮内部,那秘密早就不是秘密,许多人都怀疑过,寻找过,包括传功长老,可惜这棒法一般只帮主会,外人想找到更难。但要说‘天机子’秦朝都找不到,谁信呀!

反正,大家都不信‘打狗棒法’远不如‘降龙二十八掌’。

一不小心,颏下稀稀落落的胡子又被扯下了两根,传功长老却像是没感觉,两眼直盯着小玉紫,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见副帮主全冠清呵呵一笑,昂首挺胸道:“既然你也会‘打狗棒法’,那当是另一回事。”

玉紫嘻嘻笑道:“放心,我可不是来竞选帮主,也不想跟你争什么副帮主,只对那掌棒龙头一职稍有兴趣。最感兴趣的却是那根‘打狗棒’。”

众人的目光转向萧峰,看他怎么说。

只见他拱了拱手道:“小玉紫建议,‘降龙二十八掌’的前十八掌,九袋长老各学两掌。后十掌由传功长老和徐长老代管。这样虽然不能完全解决掌法因帮主而失传的问题,但只要能留下一大半精华。江山代有才人出,后代要将之补全,便容易多了。”

一听他这话,众长老顿时都傻了眼。

你望我。我望你,虽然有人想客套一下,拒绝一二,但没人说得出口,生怕他借机下台,突然不传了。

过了会,又听他朗声说道:“既然无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开始说‘打狗棒法’,表面这棒法可比‘降龙二十八掌’要难记、难学多了,似乎更容易因意外而失传。为此最好是再加上一层保险,掌棒龙头主要负责的便是这事。平时相当于半个客卿。”

传功长老第一个发言道:“这样的设置很好,与其它职位的冲突最小。只是这么一来,棒法的保密性就差了。”

玉紫道:“这容易,再设个掌钵龙头。一个学招式,一个学心法,两龙头分开来学。”

众人都很惊讶她那小脑袋转得快,却不知这是秦朝早就想好的主意。因为预测最好都很难一次性通过,这才故意分开来提,像做生意般讨价还价,一步一步走,一口一口吃。( 平南)

“啪!”钟灵突然双掌一拍,霸气十足地道:“就这么定了。掌钵龙头暂由徐长老担任,接掌‘打狗棒法’心法。”可惜她最怎么霸气十足,跟萧峰一比,立成笑话。

众丐来不及争议,又听她道:“有不同意见可以等本帮主离开后再管,现在又说三道四,可别怪我现在就离开不管了。”一听这话,谁还不知她心中怨气不小。

但要那么多资历比她老多了,年龄比她大多了的丐帮弟子听她一个小姑娘的,谁心中会没怨气?

钟灵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没异议,又道:“刚才萧大哥说每位长老传两掌,前十八掌至少要九位长老共同掌管。可咱丐帮,近些年虽然发展得不错,但内有内敌,外有外敌,江湖中不少,官府中更多,高手死伤很严重,现如今只剩下四大长老。除奚长老外,其他都算是比较弱的了。不信就想想上次杏子林中,与‘非也,非也’包不同一战。看来这十八掌传得正是时候,只是这么一来更容易外传,所以最厉害那一掌只能传给最厉害的长老,强上加强,由奚长老保管。最好再从七袋八袋弟子中破格提升五位代长老,条件是能在两百招内击败玉紫。大家别以为这条件很轻松,试试看就知道了。”说完,又退到一旁和闪电貂玩去了。

玉紫喝了口特制的药酒,面对一丈高三丈长宽的大擂台,一步便跨了上去。虽然她依然笑嘻嘻的,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再也没人敢小瞧她了。

连四大长老见过后,论这一式轻功,也只得自愧不如。

群下中有不少直接喊出了名字——登天步,一步登天。

这是钟灵的招牌轻功,许多人没想到玉紫也会,而且还使得这么好。或许这主要还是因为不愿去想,其实谁不知秦朝喜欢乱传武功的习惯?只是怪他没传给自己罢了。

只萧峰摇了摇头。

却没说什么。这一招虽然厉害,但其中的危害也大。

以玉紫那点功力,萧峰还不至于看不出来。换而言之,就是这门登天步有些偏门,有些邪。不过这次主要不是为了登天步摇头,而是为了那‘降龙二十八掌’。听秦朝说过后才知,‘降龙二十八掌’越刚猛越是能发不能收的特点很容易误伤不仁。原本没太当是一回事,但听他说了一个故事,故事里阿朱易容成大仇人,被自己失手一掌打死……

故事还没听完,就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轻视。

能爆发是自己的优势,不能控制好却是自身的缺陷。

如果不能解决这缺陷,武功练得最好都到不了先天。武力或许能胜过一般地先天强者,但那岂不更容易误伤!甚至于,恩师汪帮主也是受‘降龙二十八掌’所害非浅!不然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十几年。也许正如那秦朝所说,掌力越刚猛强大,自身所受到的反作用力也越刚猛强大,也越容易受内伤,积小成大,积少成多,积劳成疾。

初听那时候,当真感到很震撼,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也开始有些理解了——为什么越来越多人说他医术比薛神医还高,能起死回生,却不见薛神医有半句反对。

可惜自己早料到,他没法给老帮主起死回生,不然现在也有可能给母亲起死回生,以后多的是人不怕死找他起死回生,一个人最忙都忙不过来。可那又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

说句心里话,自己倒是很希望能有那种可能。但人不能只活在幻想中,现实显然有着更多的不可能。多了他的神奇医术,也不过是多了一些可能,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擂台上,小玉紫正越来越嚣张,凭着一半都还没学懂的‘凌波微步’和‘小李飞刀’欺负人。别说在两百招内击败她,能挡住她两百招的都还没一个出现在擂台上。

到这时,大家不得不承认:钟帮主不但没夸大小玉紫的实力,反而太谦虚了!

别看她才十三四岁,一年前还什么都不是,只看她跟了秦朝,只看那三匹宝马,就该知道些厉害。虽然听说一对三都还比不得‘玫瑰仙子’的黑玫瑰——马玉大、马玉二、马玉三。

跑当然是跑不过,三匹马跟一匹马没什么区别。如果说是比拉车,那当然又另说。奇怪的是,听说打架打不过,三对一都打不过。很难想象,那黑玫瑰打架到底有多厉害?

马玉大送了萧峰,被改名‘小风’。因此现在只剩下二对一,可想而知,更不是那黑玫瑰的对手了。‘小风’却越来越厉害,但还不足以一挑二,且听黑玫瑰也在快速进步之中。

原本是很难令人相信,但只要见识过钟灵闪电貂的厉害,以后见到其它的动物,最如何难以相信,也都多少能接受一些了。

就连萧峰一开始也不怎么相信,狮虎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后来却也因此而对‘小风’信心连增。虽然它只是一匹马,而且天生不出众,对它的信心还是一增再增。

萧峰虽然很羡慕秦朝嘴中独孤求败那神雕,也想试着养一只,但相对而言,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还是更喜欢马一些。暗笑这可能也是天生的爱好,没什么道理可讲。

玉紫连胜十场后,险些得意忘形下了台。接着将马玉二、马玉三送上了擂台。

这一下,上面战得可就激烈了,下面却是越看脸越红。处境越是不利,越是渴望得到‘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

其实,之所以战得激烈,主要是因为受到限制——人不好伤马,马却能伤人。

难道还能责怪这两匹马,说它们不懂脚下留情?那可就不只是丢脸了,而是脸都不要了。

虽然说:“人不要脸则无敌!”但也分场景。

现在争的是代长老之位,为的是保管原本只传帮主一人的镇派神技‘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如果连脸都不要了,萧峰还能放心传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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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十六字旁观者清

其实,萧峰传不传,钟灵也都可以传。 可是,看众位长老的表现,似乎情愿去那边慢慢等萧峰,也不愿来这边找钟灵,好像生怕被她误导了似的。

虽然钟灵的武功高强也已深入人心,但她的阴险狡诈似乎更深入人心。而那,显然与‘降龙二十八掌’的路子不合,也难怪别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信不过!

至于萧峰武功与教学能力是否等同的问题,似也因为之前钟灵学得太好,迎刃而解。原本钟灵乐得落个清静,玉紫却不肯轻易放过,跑到她身边,故意左顾右盼,一脸讥笑。

钟灵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可真要那么做,说不定正遂了她的意,当众丢了自己的脸,天下第一大帮主的形象将荡然无存。说实话,要不在意这个,就不会来当这乞丐头了。

那边,奚长老仗着与萧峰的交情,问他道:“马会踢人还好说,怎么还会战略、战术似的?”

萧峰叹了叹,道:“说穿了,这也没什么,不过是按秦朝的马贼式游戏战十六字运动方针办——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扰,敌退我追。”

众长老原本不是很相信,虽然觉得萧峰的话比较可信,但对契丹人却成见太深,可是仔细和擂台上的情形一对比,越看越像是那么一回事,再想不信都难了。

长着关公脸的吴长老第一个彻底相信,哈哈大笑道:“老吴我服了。”

吴长老全名吴长风,曾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杨家将的阴谋无法得逞。杨元帅赠他‘记功金牌’,却被他送进当铺换了酒钱。可见他比乔峰还缺不了酒。

他的酒量在丐帮内是公认第二,第一无疑是乔峰。那次在大理,见秦朝不费什么劲就破了丐帮的小打狗阵,吴长风得知自己武功远不如秦朝。却心有不甘。又寻机拼酒,想胜一次。找回些面子。不料秦朝有酒功作弊,虽然不一定比得了书中‘六脉神剑’,但至少能更无形,千杯不醉不再是神话。而是**裸的事实。

两人因此而成酒友。

吴长风在理论上也是个少有的酿酒高手,遇上‘香酒美人’龚婉后也忍不住说了一大堆。而龚婉也没贪去他的功劳,在百里香的酿造者中添上了他的大名,并因此而互引为酒中知己。

现在的丐帮长老中,事实上以他的武力为最。

论武功,却还是奚长老最高。之所以在武力上提升那么大:一是因为他也学了些酒功;二是因为他也受过秦朝指点,例如黄金圈;三是因为他的武功受秦朝指点后。越来越像关公一样讲究一上场就爆发,武功相距不大都能被他秒杀,对上他前十秒最难撑。

他这类武功不适合一般比武,最适合生死较量。钟灵不是不知道。却不好直说,怕说出来不能服众反惹笑话。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地详细解释,直到让所有人都听懂。

吴长风最喜欢找武功远比自己高的人练武,那样才可以像生死较量一般起到不小的实战效果。( 平南)可是丐帮内过去只有萧峰和钟灵做到过,当然很舍不得,很舍得才怪。可惜这理由有些见不得光,拿出来说只会起反效果!站不住理,留不住人,只好继续藏在肚子里。

秦朝曾用一段话笑他:“在战场上,老吴是一条龙;下了战场,老吴是一条虫。”

吴长风捧腹大笑,“你似乎忘了加一个‘酒’字,应该是酒虫。也可以是老酒虫一条。”

怪不得秦朝笑他,只怪他自己,听了被秦朝改得似是而非的《天龙八部》,只听到一半便猜出那武功盖世的主角是乔帮主,于是从故事中得知了大部分真相,却只想着快点赶回丐帮将真相当众说明,一点谋略都不知道用。故事里丐帮的惨重教训听了等于白听,一点都不懂得吸取,更别说举一反三。

他问秦朝该怎么办?

秦朝说:“大部分时候,你只要装作还不知道,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旁观者清嘛!”

吴长风左思右想,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先依计行事。反正到时还是自己说了算。

心想:“多看看也好,省得老空口无凭,有理说不清。难道说,我情愿相信秦朝一个外人,却不信丐帮自家兄弟。只说被这么反咬一口,自己最有理都显得没理了。”

又想:“这姓秦的说得对,如果什么抉择的机会都不给乔帮主,少了故事中那些成长历程,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却更不可控。不如在一旁冷眼旁观,只适当地纠正一二。”

“我倒要瞪大眼睛看看,康敏那淫妇,怎么楚楚可怜地演戏?白世镜那奸夫,怎么道貌岸然地配合?哈哈哈……”吴长风心中不住冷笑。

开始很不懂,秦朝这外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人情送得太大!难道真不求回报?后来看出他想放了丐帮已逝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康敏,却又不想知道了。

心中火冒三丈!

不将她亲手剁成肉酱,便算是客气的了。

不浸猪笼,不骑木驴游街示众,便算是很给面子的了。

他对女人心太软!

什么理由都听不进去了。

可是故事都还没听全,许多地方都不好妄下结论,例如:乔峰的汉人母亲到底是谁?外公、外婆又是谁?

不知道。

问秦朝,他不说。

却不知,他也不知道,他也想知道。

钟灵的灵力在众女中天赋最强,渐渐成了心灵传音的主要中转站。要不是中转的损耗过大,说不定武功还能再升上一两级。但要真那样,还不知有没机会学‘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

要不是有了吴长风这位死忠乔峰的丐帮长老做内应,她能否当上帮主还两说。但也因为多了这个真内应假内奸,乔峰的落难更厉害,反弹更强烈,丐帮所受的内伤更轻微。

大半都在掌握中。

主要原理是利用‘物极必反,置之死地而后生’,给那些想对乔峰不利的人下套,让那些人的丑陋嘴脸充分暴露出来,以应证秦朝所说,并牢牢抓住各种证据,为反击积蓄力量。

养父、养母和杀师之事都半真半假地发生了,萧远山最气的不是一次又一次失败,而是被儿子看到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有气无处发,火冒三丈,恨不得将秦朝劈成两半。

“多管闲事的臭小子,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想是这么想,却不免对猜测中秦朝那神秘师父忌惮异常,震撼莫名。

自己对他那神秘师父,正如同那些少林弟子对自己一般,许多年一直不知不觉。

这么一想,还得感谢对方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手下留情。对秦朝,却还是不想感谢他的嘴下留情,反而想劝他多积些口德。

事后萧峰从吴长老口中再细听一遍,感觉比直接从秦朝那儿听到的更有说服力,至此还有什么可说!还有什么不信!事实都已证明了。

相对而言,救人反而比较容易,难的是装死。几位当事人:萧峰不喜,乔三槐夫妇不愿,玄苦不惧。

可是,最后为什么还是装了呢?

是萧远山坚持要看看,自己那么做,对儿子到底是好是坏。或者说,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另外也是想让儿子看清:汉人对契丹人的仇视、怨恨、偏见、误会、污蔑等等。

看看到底有多大?

不仔细看看,好像自己真成了什么大恶人!大坏蛋!神经病!连自己亲儿子都陷害,再无半点光荣的形象存在,哪还像个慈父?比他那乡下老农养父、养母都不如。

土渣了!

一个要看,一个不想看,父子俩又对上了。

最后由玄慈拍板,看就看,没什么大不了。

对萧远山,玄慈再不觉有什么对不起了。

不过,他没有杀了叶二娘,没有杀虚竹,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害叶二娘破相,成了天下第二大恶人;害自己与儿子几十年对面不相识,也间接害死不知多少人家的孩子。

可要说间接,自己也是间接的罪人,不能只算到他一个人头上。自己最如何耿耿于怀,最如何内疚,也改变不了半点事实。如若能以死赎罪,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

怕只怕,叶二娘也跟着自尽。

更怕,虚竹也受不了这打击。

叶二娘当年是多么地善良!多么地美好!玄慈越想越恨自己,越恨萧远山。心中对萧远山父子的歉意最多,也改变不了这些恨意增多。最无情,也不可能对妻儿无动于衷。

萧峰不想看,说到底还是为了父亲萧远山好。但那样的话,也就说明萧远山做错了。可是萧远山自我感觉没错,认为有错也是为了儿子萧峰好,那种错要错也只会越错越对。

于是,书中那些剧情换个时空,又大都重复了一遍,冲突甚至更加地激烈。事情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地复杂,更加地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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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来看你缩骨缩地

‘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萧峰最多只准备教三天,不管众长老学不学得会,接下来三个月都由钟灵去负责。 这么做既给了她面子,又给她加了包袱。

钟灵想拒绝,话到嘴边,却老是说不出口。对象换了是秦朝,一口拒绝他,心里半点负担都不见。可是现在面对的是萧峰,还没拒绝就禁不住脸红,心想:“这才三个月而已!即便以萧大哥这等资质,他那两位师父都不畏寒暑,分别教导了他十几年。不是说这些长老的资质更高或更低,而是三天有三天的教法,三月有三月的教法,三年有三年的教法。”突然心中一动,叫了声:“秦大哥!”

“呵呵……”熟悉的笑声滚滚而来。

只见旁边一个小男孩突然间长大成人,连着身上的衣服一块长,似缓实快地走近钟灵。如此神奇的缩骨功,有不少丐帮弟子虽然有幸在杏子林见赵钱孙施展过一次,还是忍不住大声惊呼。再加上那缩地成寸般的轻功,与那套神奇的衣服,惊呼声更大更多。

“大家请继续,不用理会我。”只见他满不在乎地向四周招了招手,对萧峰笑了一笑。

众长老中,吴长风第一个走近打招呼,大笑道:“厉害呀厉害!还是咱钟帮主厉害,一眼就识穿了你的鬼把戏。”

钟灵脸一红,隐约闪过一丝得意,笑语盈盈道:“识穿还不行,只不过是灵机一动猜到了。”

秦朝道:“再更正一下,先识破的是北乔峰。”

众人望向萧峰,只见他微微一笑,没否认。但也没承认。不过大部分丐帮弟子心里都选择了承认。难道说:“钟灵办得到,萧峰会办不到?”在丐帮内几乎找不到半个认同者。

秦朝右手在脸上一抹。抹下一层化妆粉;左手施展新学会不久的‘擒龙功’,抓来一盆清水洗脸。

见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不少人忍不住暗中喝彩,觉得他名不虚传。

场中女性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容貌。大都觉得比传言中要英武多了。毫不逊色于萧峰,却是另一种裁然不同的风姿。可谓是各有特色。

钟灵连片刻都等不及,脚下还没开跑,眼泪已经哗哗落下,怎么擦都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了。

秦朝笑了笑,道:“灵儿更漂亮了。”

钟灵语带哽咽道:“你也长漂亮了,皮肤比鸠摩智那超级大忽悠还光芒四射,是不是擦了什么荧光粉啊……”秦朝右手拍了拍钟灵左肩,左手拍了拍吴长风右肩,双手与萧峰握了握,中间几丈距离在他脚下像是没了距离。接连几个动作在不少人眼里像是同时完成了一般。不少人心中明知不可能,却也还是上了当。有人甚至被惊出一身冷汗。旁人看得更莫名其妙。再联系钟灵刚才的话,体会更多了——这说书人果然也是个超级大忽悠!

只见他对着吴长老道:“酿酒术要想继续快速进步,非常欢迎丐帮兄弟拿出真货与龚家酒楼公开交流。共享新老成果。怎么不见老吴多宣传宣传,只见一个人享受?”

吴长风老脸一红,争辩道:“谁说老子没宣传!”

只见秦朝摇头道:“老吴看来有很久没认真挖过耳屎了,没听清是多宣传宣传,而不是少宣传宣传。”

钟灵抢上前道:“吴老你要比咬文嚼字,找错对象了。”

吴长风摇头一叹,让在了一边。

萧峰见势也让到了一旁,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找秦朝谈,但那绝不是一时片刻便成,也不好当众交流那些深埋在心中已久的看法,看来又只能另找机会。

钟灵眼里完全没有了他人,像小女孩撒娇般拉住秦朝右手摇了摇,道:“木姐姐说你被姑苏那些美人儿迷了魂,怎么不见有带来?”不等他回答,又道:“哦!我知道了,又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玩都玩了,还不跑,傻呀!这方面,你还得跟我爹好好学。”

秦朝微微一笑道:“这我可学不来,一辈子都学不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的明明是你们姐妹俩好不好?这可是天生,不用学都会。”

钟灵扑哧一笑,道:“我不跟你这大嘴巴打嘴仗,有本事站在那儿不动接我三掌。不,至少也得接十掌才算。”原本是要打他几掌出出气,撒撒娇,试试他武功进展。见他仍一脸无所谓,心中不由更来气。

站开喊了声:“亢龙有悔!”左掌划了半个圈,右掌直击而去,突然心中一懔,不由收了几成力道,却不知怎么,好像打中了自己,噔!噔!噔!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斗转星移!”四周有不少人失声叫出。

只萧峰摇了摇头,心中更正道:“《九阳真经》”

钟灵不信邪,前一掌,后一掌,左一掌,右一掌,又试了十几掌,见掌掌都把自己击退,才终于收手不玩了。但也不是没收获,至少对‘亢龙有悔’的悔字多了些不同体会。

“哈哈……钟帮主,终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玉紫表现最兴奋,双掌拍红了还猛拍。再想见钟灵吃亏,现在是越来越难了。偏偏自己又不是她对手,送上门是被戏谑。

钟灵不理她,只撇了撇嘴。仔细看了看秦朝,微微点头道:“算你及格了。但要争天下第一,最好还多修炼几年。”

秦朝道:“我不是说过,天下第一要等‘华山论剑’吗?”

钟灵好奇道:“那这次,你是来干什么的?”

秦朝想也不想道:“来看你的呀!”

钟灵满意中带着不满道:“还有呢?”

秦朝道:“这还不容易猜吗——当然是争夺‘华山论剑’的资格。”

钟灵道:“太虚了,不值。”

秦朝点头道:“再加上我刚才那门武功,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你刚才那不是‘斗转星称’。”钟灵微笑道,“也知道你的大方,绝不会在天下人面前失言,舍不得交出。再说,到时面对天下第一人,还由得你不交吗!不交纯粹是找死。”

旁人正听得起劲,想知道下文,不料两人突然都不谈‘华山论剑’了,转而开始了闲扯,东一句,西一句,北一句,南一句,越听越觉得无聊,不知他俩怎谈得那么起劲。

秦朝突然道:“堪香主呢?”

丐帮大理堂香主堪蓝星应道:“什么事?”匆匆走了过去。

秦朝看他样子,似乎又老了些,明明才四十七八,却像是五十好几,说六十都有人信,心想:“多面密探果然不好当。”向前拍了拍他肩膀,顺便输了道北冥真气给他,附耳道一声:“好自为之。”说完,又和钟灵聊天去了。

只见堪蓝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变了好一阵脸,突然转身冲向擂台,半路上将最擅长的暗器都取下,抛在了擂台边的桌案上,借跑跳上了擂台。

台下传来一阵阵喝彩。

本想显露一两手,不料两马理都不理他,任其一个人表演,百般挑逗都不成,像个小丑。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好办法,便见两马人立而起,举脚作投降状,引得擂台下笑声一片,其中夹杂着小玉紫的声音:“堪香主威武!堪香主威武……”听着特别地搞笑。

堪蓝星心中一动,猜是原来在大理教坊司中不小心得罪了她,被借机报复。又想更有可能是得罪了那玉朱,要是能这样扯平了倒好。既无关痛痒,又多了提防。这一战反正是赢,既有可能升上代长老,又有希望叫武功再进一步。甚至有可能是两步,三步,别太不知足。亦别太不知好歹,又去得罪这对连高君侯都好像得罪不起的活宝小祖宗。虽然到现在自己都还记不起上次是怎么个得罪法,但想来她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做对。

他哪知,只要是官府走狗,玉朱、玉紫一般都看不顺眼。

秦朝趁机送他一个大人情,外人都有不少能看出,玉紫哪会看不出!知道后心中更不是滋味,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好处被抢走。怎么说,这至少比抢走玩具要可恨得多。其实刚才那么戏弄一下也没什么,没当众拆穿他多面密探的身份,就已是嘴下留情。可是追随堪蓝星一起来丐帮总舵的那几位漂亮夫人,却显然没一个有他那么好的脾气,透着白色面纱纷纷对玉紫怒目而视。玉紫巴不得有人来找渣,没想那几女比自己那双马还听话——只见那堪蓝星打了个手势,就都变成了乖乖女。

玉紫更加看不惯,却也觉得很可怜。谁让这社会男尊女卑,大部分女人都这样,特别是在公众面前。别说没女人敢表现得像河东狮吼,只说像自己这样开开玩笑,像钟灵那样活泼、跳脱,就已是相当罕见,可谓是万中无一。说句心里话,几女能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说远胜过一般女子,只怪跟错了男人,不然倒是也值得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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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飞上天一吻再吻

“好了,别玩了。 ”玉紫一听秦朝这话,便将马玉二、马玉三招了回来,这才来得及想,自己这行为,与堪蓝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可是……虽然有把握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反驳,例如堪蓝星根本不能跟自己的主人比,特别是在歌舞方面,但那又怎样?这问题还没想通,人已不由自主投入到主人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更多的却是高兴,甚至想让主人打两下,越用力越觉得踏实可信。

秦朝没再说什么。

那些擅长用暗器的丐帮高手,遇上玉紫的‘小李飞刀’,已经够倒霉的了。遇上双马更倒霉,越厉害的暗器越不能用,如果因此而当不上代长老,学不到‘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怪谁好?

虽然可以怪玉紫,第一个要怪的却不是她,既不如直接怪前台的双马,也不如迁怒后台的秦朝。

怪她?

她不过一个喜欢玩闹的小女孩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见有半个长老站出来阻止——如果连她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怎么入选天下第一大帮的东、西、南、北、中五大代长老?那只能怪你自己没用。

“公子,吻我。”玉紫忽然想到了一个当众表现自己与堪蓝星那些女人不同的好主意。

秦朝吻了吻,摇头一叹!

四周几乎同时响起一串串叹息,玉紫却没觉得那些人多事,反而像听到掌声般阵阵得意。心想:“这就是我与你们的不同,你们都不敢,只我敢。”

事实上,秦朝这摇头一叹,主要是知道:先吻了玉紫。便不能不吻钟灵,不然以后可有得罪受。吻肯定要吻,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一吻到底该怎么吻?

最头皮发麻。还是得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人影一闪,秦朝闪电般吻了吻第一美少女帮主钟灵。然后飞一般逃了。不然又要闯打狗阵,而且不再是上次的小打狗阵。

萧峰哈哈一笑,第一个追了上去。

钟灵低头不语,心里却像喝了蜜。嘴里像是塞了糖。刚才那一吻愈是短,回味越像无穷似。

萧峰迈开大步,一阵疾冲之下,距秦朝已不到十丈远。

却见他抱着玉紫左一斜,右一晃,距离便又多出几丈。这原本不可能,但不知怎么。这已是事实。

萧峰不由好胜心大起,二话不说,大步迈出。这一步便是丈许,身在空中又一步。又是丈许远。虽然比不得对方多姿多彩,却胜在实在。不到半柱香,又拉近几丈。

可是没高兴多久,便又见秦朝左斜右晃,踩着怪异的步伐,才不过说句话的时间,距离又多出好几丈。然后继续像滑雪般顺风卷动,但多了些有若雪花般飘飘荡荡的飘逸。

萧峰既暗自心惊,也见猎心喜。

暗道:“要不是抱了个人,这才是真正地踏雪无痕。看来传言半点都不假,他的‘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已经突破最后玄关,达到大圆满。以如此高深的内功境界催动轻功,自然是得心应手之极。比内功,连师父都远不及他。”突然想到:比内功的话,自己连师父玄苦都比不上,不由心平气和了许多,对自身又多了层自信和认识——自己从小最擅长的一直不是功力高深,而是能越级挑战。例如像吴长老那种偶尔能秒杀同级的本事,对自己早就有如过家家般。

或许还不能说是信手拈来,但也相距不远了。

授业师父少林玄苦大师和丐帮汪帮主,江湖成名几十年,武功不可谓不高,自己这都还能青出于蓝,远胜过两位师父,落到寻常人眼里,哪是一般的学武奇才可比。过去只当是天生异禀。自从见识过几次秦夕落施展秦朝的一剑流后,发现连最简简单单一招刺也一样能发挥出巨大无比的威力,却显然不是因为天生异禀。那至少多了不少后天人为,一样能发挥作用。虽然秦夕落自称还没学到家,与秦朝那正宗一剑流还相距甚远,但那只会使结论更偏离天生。

再对比自己。

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熟识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过去连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更深厚,招数更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两败了下来。可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都只平平而已,也与常人无异。

现在再看,过去那不能完全叫天生,更多叫心生。如果自己能一心读书,也不会那么平平。但那会分散心思,不能再专注于武功。越想要两全其美,越是文不成,武不就。可若能找到正确的学习方法,即便资质还是原来那样,效率都大不一样。听说这秦朝学武的资质不行,别说比自己差远了,连普通人都没得比。再看他武功,哪里能看出他资质低下?如果从武功去反推他的资质,那又将高到什么程度?合理吗?

脑中各种念头丛生,萧峰的脚步却没放慢,半柱香后又抢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半个时辰奔出上百里,一个时辰奔出上百公里。

玉紫终于忍不住开始说话。

萧峰见秦朝陪她闲聊,脚下却丝毫不缓,心中罕有地生出一丝气馁,但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雄心陡起,脚下更快。

秦朝突然停在黄河边,轻轻放下小玉紫,叹道:“这比电动车也快不到哪里去,这么比没什么意思!”

萧峰虽然不知电动车是啥玩意,却不妨碍联想,笑着回应道:“人当然不能比工具。大部分人甚至都不能跟牛马比力气,比体力,更不用说那些能借牛马之力的交通工具。”

秦朝抛了个酒袋过去,微笑道:“其实我要说的是,飞上天都没什么了不起,在地上跑一跑算什么啊!”

萧峰接过酒袋,仰头便灌,几口就喝掉了大半袋,道了声:“好酒!这百里香中渗了什么,好火烈!”将酒袋抛回,摇头道:“这我可不赞同。飞上天,那还是人吗?”

秦朝向玉紫打了个眼色。

玉紫嘻嘻一笑,退后十几步,猛跑向岸边一跳,然后像变魔术般变出一件特制的披风,像鸟儿般展翅飞翔而去,很快便飞到对岸,又飞了回来。

萧峰愣了愣,伸出大拇指,赞声:“绝了!”哈哈大笑道,“不错,今天又学了一手绝活。”

却不知玉紫为了练成这一手绝活,曾经失足摔了多少跤,失手落了多少次水!才终于得到了主人认可,得到这在北乔峰面前表演的机会。看似轻松,实则已用尽浑身解数。

萧峰叹服道:“飞上天,果然也没什么了不起!”

秦朝暗笑:“你要见识过飞机、飞船,再说这句话不迟。”

萧峰随手将随身的酒袋递了过去,不料他连连摆手,拒绝道:“对不起啊!我还是不习惯喝别人的酒,怕中毒。”萧峰脸色大变,差点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他。

只听玉紫在一旁冷笑道:“北乔峰原来也就这个样子,就这么有自信能百毒不侵,厉害!我家公子确实比不上,只怪现在想要命的人太多了,明的怎么比得了暗的。又不是比武。”

听着是很有道理,但萧峰心里还是极不痛快,许多原本很想说的话,突然就不想说了,除非自信武功能远胜过对手,那自然不用再下毒暗算。自己敢喝对方递过来的酒,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可惜了!一声苦笑道:“秦兄,我现在只想问问你,相比《寻秦记》,你写的那本《天龙八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么多人和事混一块。阿朱死在我掌下,我到最后也跳崖死了,又骗了小阿紫那么多眼泪,弄瞎了她的眼睛,其意义何在?”

秦朝眼神中闪过不少异样,叹了叹,道:“我先更正一下,跳崖不等于死,你爹跳了没死,段誉跳了没死,司空虹跳了也没死。当然,你那情况不同,要死也不一定能活。”

萧峰想了想,道:“你言下之意是说,死不死,我都该问我自己?”

秦朝摊开手,郁闷道:“你以为我喜欢把你写死呀!但不这么写,你怎么能过得了你自己那一关?你要问那么写有什么意义,这难道不是意义!”

萧峰道:“你就不能换个主角写吗?”

“第一主角是段誉呀!”秦朝道。

萧峰道:“像杏子林立发生的那些事,阿朱都还没有做,你怎么就能提前预料到,不是信口开河,胡扯吗?”

“你这么关心阿朱,就没注意其他人,不也都提前预料了!”秦朝苦笑道,“我倒希望我预测出错。其实这都操纵在你们手上,而不是操纵在我笔下。你们不去那么做,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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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侠之大亢龙有悔

萧峰哈哈一笑,道:“对。写不写操纵于你,做不做操纵于我。”话是这么说,但要真的放开心胸去接受,却还是觉得很难很难。

玉紫插嘴道:“我怎么眼瞎了?不能这么写!”满脸不快。

萧峰看她那眼神,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摇了摇头道:“误会了。那阿紫可不是你玉紫,是阿朱的妹妹阮紫。”

秦朝只点了点头。

玉紫拉长了嘴道:“没误会也不能这么写,误会了更不用说。”

秦朝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本来想写个女剑圣阿紫,你不让写就算了,也让我轻松轻松。”

玉紫顿时换上了如花笑脸,不敢随便说话了。

只见她眼珠一转一转,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萧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身离开了。

“至少要比那纪嫣然强,一枪挑飞秦龙的百战刀。”玉紫突然幻想道。

另一边,萧峰越行越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很渴望和秦朝见面,有一肚子话想说,结果一见面就只剩下这么几句。

突然,很想去见见阿朱。真不知那丫头到底是什么命——就这样也还是挨了自己一掌,一条命霎时丢掉一大半。

想到自己在书里书外都只会给小阿朱带来灾难,最想去最终还是没去成。

每次一想到书中阿朱的结局,就恨不得给秦朝那满嘴跑马的家伙来上一拳狠的,至少也要打落他两颗门牙才舒心。看他又不是不懂写喜剧,写大团圆,对阿朱偏要写得那么揪心!

不过刚刚确实是自己不对,有些避重就轻,明知故问。

《天龙八部》一开始,他便点明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了中侠客的最高标准,实际上也是大多数侠义中人所默认的一个标准。武林中不管黑白两道,杀人放火是寻常事,打家劫舍是谋生手段。但如果勾结外族卖国,那么一定会遭到一致唾弃。

过去严格贯彻这个原则的说书人也有不少,那些人吹捧的主角,不论男女,大部分一出来就一定是以反前朝为己任,为革命事业一切个人情感都可暂时不管,偏偏用的方法还只有一种,就是拉拢少数民族造反。这样子反呀反,注定永远反不成功的斗争太多。

即使说这本《天龙八部》,其中真正能贯彻这一原则的人也少之又少。更多着眼于江湖。而在主角身上体现这一句话的人,也正是在雁门关外对辽主说出这一句话的自己。到了这儿,好似自己也像那秦龙一般,穿越了。思考问题的角度也该转转,学学他。

学什么?

学自己面对与他一样的情况时。要怎么做才算对,要怎么做才最好。

辽主问:“大宋这雁门关守得住吗?”

玄慈引用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答复他。不管守得住,守不住,不管是成功,是失败,全归于这八个字。

那八个字虽然配得上大侠。但又不同于‘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最怕遇到的现实问题是:一个人没法选择出生的民族和国家,更未必能决定所站的立场,发生冲突时要如何抉择?

书里,书外,萧峰都试着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龙八部》中的萧峰。被单纯的描写成武学奇才,寻常的一招一式在他手里施展出来就是有绝大威力,一套太祖长拳打得少林寺高手节节败退,出手正大光明,掌力雄厚绝伦。端的是一代高手风范。他为人忠厚,四长老叛他要杀他,他甘愿以自己鲜血替他洗罪。他能谋善断,一场叛乱被转眼间平定。他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绝不摆高手架子,可以和段誉结拜,和帮中弟子也打成一片。

丐帮在他治理下日益兴旺。

这样一个看上去毫无缺点的人,因为发现他是契丹胡虏,立刻不容于天下。

加上巧合安排,他成了杀父母,杀恩师,天下人共弃杀之而后快的大奸大恶之徒,一夜之间他不容于中原武林,远奔塞外,一过雁门关,此生永不还。即使他是契丹人,他一样是个英雄,聚贤庄千万人吾往矣,“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打得群雄束手;少林寺外燕云十八骑奔腾如千军万马,隔空数掌震退星宿老怪,一把抓起慕容复掷飞,“北乔峰,南慕容”的确耻于齐名,没有人敢不承认他的男儿气概,提得起放得下。

但是他越是英雄,他的不幸就越多。

不像段誉得失由命,不像虚竹不求自得,萧峰最主动追求却最苦,最爱的阿朱死在他掌下,追寻的大恶人是他父亲,他没有一件仇能报,没有一个人可恨,也没有一个人能爱,他自信半生多行仁义,然而他最后发现那些朋友还不及刚认识的两个结义兄弟。他道:“我一向只道契丹人凶恶残暴,虐害汉人,但今日亲眼见到大宋官兵残杀契丹的老弱妇孺,我……我……阿朱,我是契丹人,从今而后,不再以契丹人为耻,也不以大宋为荣。”他是契丹人,但是他生长在汉人间,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想做一个汉人。

所以契丹南下入侵他阻止,在他内心里已经依然认为自己是汉人,但汉人不容他,契丹人也不容他,他最后想的是去两边都不是的女真族度过余生,但是最后他阻止了辽国入侵,为大宋立下大功,成为辽国的罪人,他父亲的仇恨有一个无名老僧来化解,他却没有,所以他终于自尽于雁门关前。中原群豪大哭,承认“你虽是契丹人,却比我们这些不成器的汉人英雄万倍。”只是那些话他再也听不到。雁门关前绝壁屹立,几百年前,这里没有辽国,没有大宋;几百年后,这里也没有辽国,也没有大宋。

说一千,道一万,书中最后还是没能给出问题的答案。只不过因为多了这些,萧峰发现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变了,好像变身成一个穿越者。现实该怎么做?

《寻秦记》中给出了不少指引,却也没有具体的答案,想学都无从下手。

最可恶是这些都不是一次性说出,而是一章一节一段地露出水面。内心深处很矛盾,既忍不住怪‘天机子’秦朝预测的内容太多太快太假,又怪他预测的内容太少太慢太真!

好在谁都知道:‘天机子’不是一般人能当得了。

没谁跟他抢。

别说西南第一说书人他当之无愧,天下第一说书人,他也能当之无愧。只是这《天龙八部》不像那《寻秦记》,能四方公开,上至帝王将相,中至贫民百姓,下至卖笑女。

说句老实话,自己还是更喜欢这《天龙八部》。喜欢就喜欢,喜欢不再需要其它的原因才可以喜欢。不喜欢倒是很容易找理由——《寻秦记》太假!现代人都跑到战国时代去了。

其实最主要还是:《寻秦记》主角秦龙的女人太多了!

不像自己只一个阿朱。

最多再加上小半个阿紫。

不管是书中的阿朱,还是书外的阿朱,都叫自己没法去拒绝,又不得不拒绝,这就是命吗?

这命可不由他‘天机子’说得算!

就算由他说得算,自己也要尝试着去逆天改命,与天争一争。

‘降龙二十八掌’最威猛时能发不能收,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需要尽快想办法解决。

心想:“秦朝说得对,我这掌力倘若能发不能收,不能轻重刚柔随心所欲,怎称得上是掌法天下无双的‘降龙二十八掌’?‘亢龙有悔’,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刚猛狠辣,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怎能叫秦朝盯上?‘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等下传奚长老时,一定要把这点说清了。哪一天他领会到了这‘悔’的味道,这一招才算是学会了三成。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可惜!我自己都还没掌握住十成十,实在是丢脸。虽然威力能更大,却像是那些醉鬼喝多了,不可取。”

又想:“其实这招对吴长老的帮助才真叫大,可他也最难学会,更难学得好。”摇了摇头,面露苦笑。

‘降龙二十八掌’的关键,有一半在于这一招‘亢龙有悔’。而这一招‘亢龙有悔’的关键,有一半则在于这个‘悔’字。可这个‘悔’字的关键,偏还有一半不在于表面。即便将明悔和暗悔都做到了,可能也还不是这一掌的极致。

哈哈一笑,转身奔回去,见秦朝果然还在那儿,这次不想再装腔作势,人还在百米开外,就直接开口,问他道:“秦兄能否全力使一招‘亢龙有悔’看看?”

秦朝道:“只要你不怪我盗版就好。”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他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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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还盗版五丈七丈

相隔近十丈远,还没来得及走近,就感到有一波掌力袭来。

奇怪是忽强忽弱,忽刚忽柔,接连变幻了九次,潮水般后浪推前浪,更成排山倒海之势。这可不是措手不及下没准备,萧峰却还是不由自主暗道了一声:“这怎么可能!”

天下武术之中,任你掌力最强,也绝无一掌可击到五丈之外。近年来对这最清楚不过,如果一定要咬文嚼字,最多不过再添加一个先天条件——对高手的有效杀伤距离。

除了脑袋外,身体其它地方却没那么多想法,同时也急忙推出了一掌‘亢龙有悔’。刚开始觉得有些抵挡不住,至半路灵光一闪,掌力随之发生了变化,一缩一放,多了波力道。

这下不但挡住了,甚至感觉到犹有余力。突然间又有领悟,掌力再生变化,一步未退地挡住了他这全力一掌。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道了声:“多谢!”

实无颜留下。

这一掌表面上是没输,但想想,自己曾一心一意狠下功夫练习了多久!可叹过去受到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真当五丈是掌力的最远杀伤距离,从不懂如此灵活运用。

寻思:“他这无疑有盗版侵权,却明显比丐帮的正版强多了。但要这么说,有谁没盗版?盗一个字也是盗,盗一个词也是盗,盗一招半式也是盗……”如不这么想,按江湖规矩,早该找秦朝拼个你死我活。可若对他也一视同仁,意义何在?

现实要复杂多了。

不管这是不是叫欺软怕硬,看来都还是送他一个丐帮客卿的位子比较好。但现在连自己都不再是丐帮中人,是不是得先废了自己的丐帮武功,束手就擒。再说其它?

太扯了!

不管这是不是叫徇私枉法,看来自己想归正也需要有一个丐帮客卿的位子,才不枉恩师这么多年的苦心教导。可是比起汉人和契丹人之间的矛盾,这又算得了什么?

就当是毛毛细雨好了。

秦朝没再开口叫他。实无心挽留。被他刚刚展露的资质给打击狠了,觉得比段誉那变态还变态。叫人很无语。只这么试了一掌,眨眼便把自己的绝活取走,别人还怎么跟他对打?

传说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败下,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

难怪!

难怪!

这也难怪!

至于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事实当然不是不想去找。而是没谁会傻得去找他比武分生死,却不限阴谋诡计,明的不行来暗的。这没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远远传来萧峰的歌声。熟悉的《桃花庵歌》,多了不熟悉的豪迈: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玉紫少有没跟着合唱,怕又打断了他的歌声。

“他很少唱歌。”玉紫小声解释道。

秦朝微笑道:“每次都像他这么投入感情地话,你也没法多唱呀!”玉紫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什么都不如听歌,何况是极少唱歌的北乔峰在唱。

“少林、丐帮、逍遥派、姑苏慕容、大理段家的武功都有被我盗版,找死都不是这么个找法呀!”越听越压不下内心的忧愁,如果考虑到玉紫,秦朝早走了。

说实话:如果刚才能因盗版罪而与乔峰大战一场,心头反而能轻松不少,多少能舒服一些。比起去对付逍遥三老那种老变态,乔峰相对要容易应付多了。

如果是生死之战,那恐怕又得反转。别说他最厉害也不会在战斗中升级,刚才只一掌,不也都升了!虽然可以说是特殊情况,但也可以说生死之战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论武功,秦朝不但自己有信心甩开他,对逍遥三老也有同样的信心,但武功并不等于武力,不同于实战。就说最初在龚家武馆门前吃亏,也不是吃在武功不如。那次是被暗算,可说是初入江湖经验不足,但什么经验比得拟真游戏空间中不怕死拼来的经验?

根本没得比。

这也是为什么,情愿面对他,也不愿去面对逍遥三老。至少他要光明正大许多,如此都不敢保证他一定不会来阴的,更别提逍遥三老。借用《笑傲江湖》中风清扬的话,最厉害的武功都敌不过阴谋诡计。这话虽然说得很片面,但也在情在理,适应面极广。

所以,连萧峰递过来的酒,秦朝都敢当面拒绝。

明知没问题,也还是要拒绝。

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修炼一门百毒不侵的功夫。原来的计划是利用少林禅功改善心功,现在有《九阳真经》,附带缩骨功。

如果它真的有经过无涯子之手修改,那就很好解释修炼成九阳功后为何能金刚不坏、百毒不侵、攻击反弹。至少有一半是针对他那二弟子丁春秋,也难怪丁春秋要先下手为强。

与师母勾搭在一块,完全是死罪呀!谁想死?

《九阳真经》亦是疗伤圣典,不然无涯子还是死了。

练成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似无穷无尽,也是原因之一,否则最多内力都已耗光,无涯子还是难免一死。有太多证据证明,他有修炼过《九阳真经》。但是很难说,具体已经修炼到哪个层次。

秦朝回忆往事……

第一次听说:“《九阳真经》是集武学、医学、哲学、生理学、命理学、康复学、物理学、生物化学于一的百科全书。”那时就觉得,逍遥派和桃花岛有这传统和能力。

《九阳真经》最后大关必须打通全身所有穴道,熬过全身燥热**之苦。可想而知,无涯子最厉害都还没攻克最后一关,不然已不药自愈。看来他也很怕死,且不是一般地怕死。

即便知道有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死也不敢去尝试。书中是情愿找个传人,转嫁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功。可说借虚竹之体,虽未说全功,却也至少获得了部分重生。

至于萧远山,虽然也修炼有部分九阳功,但最厉害也厉害不过后世的太极张三丰。即便武功是一代不如一代,秦朝也不想太过高看于他,更不想太小瞧了他。

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那一战,他明显已是能横扫中原群雄的绝顶高手,至今仍不见有自成一派的绝学诞生,可见他最怎么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最怎么低也低不到哪里去。

像他这样得了个多,还不如像他儿子萧峰那样得了个精,这却又不如像太极张三丰既得精,又得纯,一身内外功皆精纯无比。

事实最如何精纯,也精纯不过一品‘一阳指’。

这么比来比去,比武功当真比不过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连一品‘一阳指’也最多与之旗鼓相当。却又明显比不上‘六脉神剑’,甚至比不过‘火焰刀’。

当然也不及完整版的‘大日印’,可惜只得了个残缺版,秦朝暗叹。又笑自己实在是太不知足!只看刚才那一招‘亢龙有悔’,便知‘大日印’对自身掌法的提升有多大。

另一边,萧峰可不知他那是‘大日印’版‘降龙二十八掌’,只觉他比想象中还厉害。却不知,他也才学没多久,最厉害也就那么厉害。

给奚长老示范的时候,都不由心生忐忑,但还是全力一掌击了出去。

当奚长老见萧峰随手一掌,立将七丈外大树击断,惊喜之下,张开嘴……半天都不知该怎么反应。更多的怕还是惊恐,这前帮主的武功进展未免太快!

越来越厉害得不像人。

原来可没见他有这么厉害过,要不是还有个从大理来的秦朝,还有个从吐蕃来的鸠摩智,也都厉害得不像话,直接就喊怪物了!现在却更恨中原武林无人,叹息咱汉人。

虽然那秦朝也自称是汉人,也没人说他是胡人。

萧峰很想说:“半日前我可还没这么厉害。”但那么说好像更打击人,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回想当年:

论私,奚长老指点自己武功,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

论公,汪帮主曾为契丹国五大高手设伏擒获,囚于祁连山黑风洞中,威逼丐帮向契丹降服。汪帮主身材矮胖,奚长老与之有三分相似,便乔装汪帮主的模样,甘愿代死,使汪帮主得以脱险。这是有功于国家和丐帮的大事。

论功劳,既身居长老之位,哪一位不是有过不少汗马功劳?

想着想着,萧峰自己都快要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密语传音和钟灵交流了一番,由钟灵提议,丐帮从此增设一个‘元老堂’,名为元老,实为客卿。

上限二十八星宿,钟灵自荐坐那第二位,推荐秦朝坐那第一位。

看她那意思,显然是:如果秦朝不坐那第一位,她也不坐那第二位或第一位。到时谁爱坐谁坐,她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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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爱与恨贪吃贪心

吴长风第一个提议让萧峰坐第一位,立即引爆了争论,很快由动口演变成动手,不久又演化成了动棍,支持与反对的四面混战,到萧峰亲口拒绝,内战才得以终止。

秦朝通过钟灵的心语心传得知大略后,不由想起,《笑傲江湖》中华山气宗与剑宗之争。两相比较:萧峰这是牺牲了他自己的利益,华山那是斗了个两败俱伤。

气宗虽胜,高手却所剩无几,华山派从此一蹶不振。

‘元老堂’之议再不见有人提起,没了也不知好坏。

萧峰虽然想让钟灵再提上一提,却是不好意思再指使她。不难看出她本身对那职位没什么兴趣,刚才不过是顾及自己的情面,更主要怕还是为了那秦朝着想。理由?

或许是喜欢上了。

要说有什么恋情,那也没什么奇怪。现在看了现场的表现,更多更像红颜知己,更多似朋友之情。用那秦朝的话说,便是‘恋人未满’。相对来说,钟灵显得还太小。

想到这儿,颇有些想不下去了。

要说小,更小的夫妻都多得去了。

就说,阿朱不小吗?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被秦朝事先道破,说不定已经……每次一想到这儿,都有些不敢接着想,不道破的后果太严重!越敢爱,越能爱,越真爱,后果势必越严重。

萧峰传授丐帮众长老‘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之余,有的是空闲想这想那。钟灵表现比他还悠闲,近距离暗中向秦朝远程征询过意见后,更不将那元老之位放心上。

近距离是相对千里、万里而言,远程是相对百步、千步而言。距离越近,传音时对功力的消耗越小。不说都知道。事实也一再证明,但绝不是说,十倍距离等于十倍消耗。

过了会,钟灵突然开始跟着萧峰转。一直盯着他不放。别人虽然对此感到很奇怪。但见萧峰自己都没说什么,便也懒得插手去管美人儿帮主。最难忍的始终是萧峰。

刚开始以为忍一忍没什么。忍了又忍终至没法再忍,直问道:“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我想让闪电貂咬你一口试试,怕宝贝貂儿被你毒死了。”钟灵的答案脱口而出。

宋长老一直介与管与不管之间,听到后更疑惑不解。对闪电貂那张毒嘴的厉害。到现在,是丐帮弟子还能不知道吗!怎么看钟灵,怎么不像那些死也要杀契丹人的人。

‘闪电侠女’与‘闪电貂’的组合攻击,有不少丐帮弟子觉得战斗力并不比萧峰差多少,在帮内帮外都引发了很大的争议,争来争去,最后也没争出个压倒性的结果来。

“开什么玩笑?”萧峰很清楚毒功的危害。也知这是自己的一大弱点,却不懂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隐约有些想法要冒出来,却一直不见,亦不知是何缘故。

看钟灵神态。似乎还在犹豫中,脸上多了些平时很少见到的正经、严肃。

片刻后,才听道:“你喝了秦大哥用毒王之王‘莽牯朱蛤’泡制的毒酒,基本上已经百毒不侵,但这酒有个极大的缺陷,那便是——喝了后不久,自己也会变得浑身是毒。”

说是这么说,但钟灵自己偏是不信,怎么找也找不到理由叫秦朝去毒害萧峰。觉得要害也不用这么个害法,平白被人看不起。

萧峰却不那么想,禁不住大惊失色。

当时就感觉到那酒有问题,只是习惯性地不愿去怀疑而已,但是这么久都没事……想到这儿,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分析道:“你不怎么相信他这话,所以想要亲自试一试,是不是?”

钟灵点了点头。却没说早已见识过毒王之王的厉害,闪电貂当初当诱饵当怕了,只是越厉害越不死心。对‘莽牯朱蛤’,闪电貂比自己还‘爱之深,怕之切。’

萧峰道:“这简单,我也想知道。”右手指尖在左臂一划一弹,一排血雨冲出,分别闯入钟灵身上那些毒蛇口中。

他这手看似寻常,实际难度已然盖过暗器绝学中有名的‘满天花雨掷金针’,宋长老也会,也还是自愧不如。正因学过,所以更清楚其中的难度。

自觉再苦练十年也还是自愧不如,十年只勤练这一手也还是自愧不如,这已不是勤学苦练所能达到。只说猜准那些毒蛇的运动轨迹,找准每一张蛇嘴,就已是难之又难。

宋长老是四大长老之首,武功原也最高,直到杏子林中,叛乱失败后要求自行了断,举手抬足间崩断了缚在他手腕上执法用的牛筋,群丐尽皆动容,仍公认他是第一长老。

那牛筋又坚又韧,便是用钢刀利刃斩割,一时也未必能斩断,可见宋长老的武功之高。可这才隔了几个月,钟灵刚才大捧奚长老,贬低其他长老,却不见有谁站出来反对。

非是不好奇,奚长老怎么突破自身极限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无人不好奇。可是联想到钟灵身上,再联想到秦朝身上,便似已没什么好奇。奇的不再是突破,而是不突破。

等了一会儿,那些毒蛇接二连三都死光了,看得宋长老额头上直冒冷汗。钟灵却看得喜笑颜开,心想:连这些毒蛇都可以挺得住这么久,我的小貂怎会挺不住离去?

虽然认为闪电貂吃了这一顿,至少抵得过去吃几年,一定能因此而毒功大进,但还是有些不敢亲自去尝试,怕害死了它。钟灵左挑右选了半天,才终于选出一条喂了。

本来只打算喂它三分之一条,再缓缓加大食量,谁知闪电貂越吃越贪吃,不但不再听话了,自己动手阻止时还险些被咬,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没伤身也太伤心。

叫人心痛!

来不及多想,见闪电貂已仰身翻倒,四腿挺了几下,便即一动不动,钟灵不由悲从心来,泣无声,泪先流。没想都已经躲开那毒王之王,它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怪闪电貂太贪吃,不如怪自己贪心!

其实闪电貂已够厉害,不用这么快又帮它升级。

萧峰见不得女人哭,一声长叹道:“这也只怪我鲁莽,不懂毒功还胡来。不过这中毒的时间还短,貂儿说不定还有得救,建议你还是去问问他。救不了再说。”

钟灵闻言一颤,手忙脚乱地掏出一个小葫芦,强行喂了闪电貂几口,即从它的身体反应,知道它还没死透,有得救。

这小葫芦是秦朝离开前留下,原来是早有预谋,难怪不说清!

事实上,连秦朝自己都不知能否救得活,有希望不代表一定能,所以才不说,只做了防备。不同于萧峰喝的那酒,亲自实验过,自信满满,但也因此对别人的酒更没自信。

萧峰后来才发现,他那酒可以用来辅助修炼《九阳真经》,借之修炼百毒不侵体,可惜当时不知道,怪他没事先说明,是好心帮忙都不喜。

他哪知,再想喝也喝不到了。

但在当时,看着钟灵那悲伤之极的眼泪滴滴落下,反倒更情愿是自己中了剧毒。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对付秦朝,虽然也怀疑是误会,但即便是误会都不愿再喝他的酒。

‘百里香’都因而受了牵连,原本是酒中一等一的大爱,现在却是‘爱之深,恨之切。’一闻到那独一无二的酒香,第一时间想到的常常是被朋友出卖。

闪电貂不出一柱香时间便缓缓活转,毒功也不出意外获得不小地提升,却像似得了什么怪病大病,速度慢得像乌龟爬。其实能爬动就已不错,要活蹦乱跳还得继续等等看。

等钟灵想到去研究小葫芦中那些解药是什么时,却再也找不到那小葫芦了,不知是什么时候丢的。问秦朝,他只说已经取回来,却不知为何要省去最精彩的经过不说。

钟灵猜测:那小贼多半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

可惜找不到证据,他不说,自己更找不到证据反击。

从没想过,丐帮中也会有那么多美女。原以为只那马夫人康敏一个,事实远不是如此。越是了解,越是震惊,越是不想让他沾上。恐怕连傻子都能看出,这些美色无一不对他感兴趣。

其中有不少是官家大小姐,为报恩而委身下嫁这些乞丐头子,不少都无怨无悔,但一旦涉及到女人的青青、容貌,那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越美越危险,越丑也越危险。

钟灵虽然很理解,却没法替他接受。

别说那么多,只一个都无法接受。

不,应该说只半个都无法接受。

什么叫半个?在钟灵看来,便是类似于只一夜或几夜夫妻,有如父亲镇南王的那些女人。貌似居住在外面,甚至像母亲一样嫁了人,一颗心却至少有一半交付给了他。

那些女人却不那么想,一有空便围了在钟灵身边,越围越多。许多时候,谈的话题都与他无关,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早已不用说出来。直说干什么?

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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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想疯了高手过招

奚长老的武功怎么更上一层楼,宋长老自认最清楚不过,当初听钟灵背出王语嫣那段话:“这矮胖老头使的是五台山‘二十四路伏魔杖’,他身材太矮,那‘秦王鞭石’、‘大鹏展翅’两招使得不好。 只要攻他右侧下盘,他便抵挡不了。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以为矮子的下盘必固,实是然而不然。”心中就已有预感。却不知,事实是钟灵被奚长老那早已嫁人生子的第三个女儿缠得实在没办法,不好直接找奚长老,只好学秦朝,先送了这么个人情再谈。果然!找对了,奚长老一句,比钟灵说上一千道上一万更管用。

这天,奚长老修炼完九十九遍‘亢龙有悔’,回转卧室休息,却见三女儿和女婿在里面神秘兮兮,女儿打暗号,女婿去守门。

心中一突,表面却不露声色。

“‘阎王敌’薛神医突然大撒英雄帖……”

女儿一开口,奚长老就已知道是来自聚贤庄英雄大会的邀请,表面却不得不装作是第一次听说,耐心听完。

这女儿长得比自己还矮冬瓜,女婿却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悔不该应下这门亲,没想这女婿也是个经不起权利诱惑的人!才刚升上四袋不久,就开始不甘寂寞,上窜下跳,自以为是,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还自作聪明,越来越听不得老人的忠言。当初那些美好形象大半是伪装,被赶出家门非是无因,在一贫如洗下那么做,也只表面上有过则改,其实主要还是为讨女儿和自己欢心,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暴露出本来面目,丑陋嘴脸……

等打发走女儿、女婿,奚长老猛跺了一阵脚,却仍是无奈。急转身去找吴长风商量。

一见面便道:“老吴。这下又被你猜中了,那群兔崽子果然还不消停。早知这样。怎么也不同意钟帮主现在走,至少也能多挽留一段时间。哼,薛神医也是个老糊涂!”

吴长风叹道:“全冠清和陈孤雁想当帮主想疯了,权利害人呀!”

“别废话了。”奚长老道。“依我之见,直接把这两个祸害清除了。”

吴长风神色复杂道:“你以为我不想呀!”接着尽量简洁地说了一遍:执法长老白世镜是如何与马夫人康敏勾搭成奸,害死副帮主马大元,栽赃陷害‘北乔峰,南慕容’……

听得奚长老像犯了老年痴呆症,不住感叹:“你怎不早说?”

实际上心中早已明白:吴长风今日敢如此大胆直言,除了特别信得过自己。或者说自己至今才通过他考验,主要是因为先说服了萧峰,有他暗中守在门外头巡视,不怕被听去。

“这么说你不但想放康敏那贱货一马。还想挽救回白世镜、陈孤雁、全冠清三位,以及众多受他们蛊惑的兄弟姐妹?如此以德报怨,那几位也还是未必领情啊!”

吴长风一听奚长老这话,便知他表面是在问自己,实际问的是萧峰,只是不想现在就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汉人和契丹人之间仍有着太多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当然还是不领情,对比杏子林中的表现就知道。三人中或属陈孤雁最好,但你再听听,我不久前才从钟帮主那儿得到更正确的分析……”吴长风叹息道。

四大长老谋叛失败,乔峰自残以赎其罪,宋、奚二老之后,轮到陈孤雁。

他当时表现得似乎颇有骨气,大呼:“老子跟你没交情,也不领你这个情。”

仔细琢磨,大有学问可言。乔峰赦四长老,乃是为了缩小打击面,稳定帮中形势。既然已经赦了宋、奚二老,则陈孤雁心中早已明知自己也在被赦之列。

这番做作,明明是得了便宜卖乖之举。在丐帮帮众的价值观中,是把气节看得比较重的。陈孤雁这番姿态,既无丝毫风险,又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形象。

单只这一手,便显得陈孤雁之心计远在宋、奚之上。

更不是直肠子的吴长风可比。

再想深一层,乔峰虽赦宋、奚,但宋长老德高望重,奚长老和乔峰交情不一般,陈孤雁却和乔峰一向疏远。站在陈孤雁的立场,他必须考虑到一种可能,即乔峰虽然有意缩小打击面,但完全可以只赦宋、奚、吴,而将自己列入打击面中。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以陈孤雁的性格,决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乔峰的器量上。这般公然声称自己一向和乔峰没交情,乃是暗中将了乔峰一军。众目睽睽下,就算乔峰本来不打算赦陈孤雁,也非赦不可了。否则在旁观者眼中,对陈孤雁的处理成了公报私仇,赦宋、奚之举也纯粹成了徇私枉法。乔峰安抚人心的意图就效用大失了。

好在乔峰年纪虽轻,身居高位的时间却已不短,立即便洞彻了他的用心。不但随水推舟赦了陈孤雁,更当众公布他的功绩,卖了他一个大大人情。

陈孤雁登时借驴下坡,放低了姿态,低声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大恩大德。”此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迅速送了乔峰一个台阶兼一个高帽子,实现了双赢局面。

正是高手过招,在不动声色之间。

只怕在场诸人,除帮主之位的另一大竞争对手全冠清外,谁也没品出其中奥妙来。莫道钟帮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孤雁“深感帮主大恩大德”不到一个时辰,在丐帮新一轮站队中,再次站到了乔峰的对立面。盖因陈孤雁深知这次已经彻底把乔峰得罪了,乔峰的安抚只是表面工作,秋后算账,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宋长老资格老、奚长老交情深、吴长风单纯容易拉拢,乔峰日后若要在四长老中拿一个人开刀以示威慑,非自己莫属。若不抓住机会扳倒乔峰,以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宋长老的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对于陈孤雁的心态,他多多少少也是心里有数的。所以站队过程中,他双手挽住了奚、吴二人,却对陈孤雁毫无争取的意思。

考虑到宋长老的为人,他未必是想跟陈孤雁划清界限,毕竟这时乔峰的处境并不十分有利,他犯不着孤注一掷。钟帮主估计宋长老对陈孤雁有点挽救的意思,指望陈孤雁在完全不受别人影响的情况下主动挺乔峰一把,再卖乔峰一个人情,彻底摆脱反对派立场。如果宋长老伸手拉了陈孤雁,而乔峰在四大长老的一致拥护下保住帮主之位,则乔峰只会领宋长老的情,陈孤雁的日子还是不好过。陈孤雁未必不知道宋长老的好意,无奈他是有苦难言。乔峰那把扇子,乃是陈孤雁在全冠清的怂恿下亲自偷来的。换句话说:在这场政变中,陈孤雁和其余的长老不同,不是被蒙蔽,而是知情人和策划者之一。

眼看着全冠清已被立案侦查,陈孤雁不敢赌乔峰的器量,又怎么敢赌全冠清的义气?既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也只好铁了心扳倒乔峰,好图个侥幸了。

在陈孤雁潜意识中,对乔峰多半是要除之而后快的。这样的人物,会那么容易被全冠清说动,干那种火中取栗的勾当么?实际上,真正火中取栗的人不是陈孤雁,而是全冠清。在乔峰退位之后能继承帮主位置的人,不是区区一个八袋舵主身份的全冠清。四大长老最有资格。徐长老是退休干部,宋长老也快到退休年龄,奚长老武功有极大破绽,如果傻得去参与聚贤庄英雄大会,死都不知怎么死。吴长风又是个没心计的。更重要是,四大长老中的其余三人,在最后的站队中都表明了“乔党”身份。既然乔峰被迫退位出走,继任帮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乔党中产生。至此,陈孤雁几乎没有了竞争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上位前钟帮主情愿与全冠清合作,捧高他,捧上副帮主之位,叫他俩继续狗咬狗。全冠清不是傻子,自知不借助外力大半不是陈孤雁的对手。将外来者先捧上帮主之位,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是雪中送炭。有了全冠清的运作,再加上‘闪电侠女’钟灵的侠义、武功和智慧,又配上‘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如果还斗不过陈孤雁,全冠清还用混吗?钟灵这个女帮主,明显是平衡的产物。女性的身份原本很不利,对全冠清和陈孤雁来说,却是最有利不过,免得帮主下不了台,自己上不了台。这可不是光凭武功高就行,论众多帮主的武功,有几个比得上萧峰?

“钟帮主真是个人才呀!”奚长老听完,首次彻底心服口服了。

吴长风连连叹息道:“可惜最好也是个女的,叫咱男人太没面子了。”

奚长老笑道:“小帮主说你是个没心计的,又没说错。别看她人小,那脑袋可不是一般地灵活。聚贤庄这英雄大会明显是个大陷阱,只是没想到不只针对‘北乔峰,南慕容’,连我这等小人物也被算计了进去。妈的,我还偏要踩上去,狠狠地踩他娘的。”

“这我也知道。”吴长风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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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节棍听不下去

“你现在这也算是谋而后动,却没啥了不起。 如果这也是心计,那谁没心计?”奚长老语气一转道,“别担心。至少老陈过去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并没有假,继续呆在权力中心是不好,怎么也得让他光荣退休,以比较体面的方式淡出。嗯!‘退休’这词不错,越说越有意思。难怪有人说那‘还看今朝’是语言大家!白话说得比官话还好听,简简单单地组合,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但若还是个预言大家,那可就……就……”

吴长风接道:“就吃力不讨好了。”

奚长老点了点头,叹道:“若非他武功高绝,早被人剁了。”

吴长风哈哈一笑道:“谈到这儿,憋了这么久,总算谈到了为什么要宽恕老陈。”

闻言,奚长老精神一振,张口却无声,因为那些话都被即刻吞回了肚子,生怕打断了吴长风下面的话。

很快,便听他娓娓道来,第一个说的竟是王语嫣。只听王语嫣皱眉道:“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她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大别出回打软鞭十三式’以及‘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这两个名称,听在‘长臂叟’陈孤雁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

他本是湖北阮家的子弟,‘三节棍’是家传的功夫,后来杀了本家长辈,犯了大罪,于是改姓换名,舍弃‘三节棍’。决不再用,再也无人得知他的本来面目,不料幼时所学的武功虽然竭力摒弃,到了剧斗酣战之际。自然而然地便露了出来。心下大惊:“这女娃儿怎地得知我的底细?”还道自己隐瞒了数十年的旧事已为她所知,这么一分心。被‘江南一阵风’风波恶连攻数刀,竟有抵挡不住之势。

陈长老性情乖戾,往年做了对不起家门之事,变名出亡。老是担心旁人揭他疮疤,心中忌惮乔峰精明,是以和他一直疏疏落落,并无深交。丐帮一直暗助大宋抗御外敌,保国护民,然为了不令敌人注目,以致全力来攻打丐帮。各种谋干不论成败,都是做过便算,决不外泄,是以外间多不知情。即令本帮之中,也是尽量守秘。陈孤雁一向倨傲无礼,自恃年纪比乔峰大,在丐帮中的资历比乔峰久,平时对他并不如何谦敬。

“你越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奚长老神色怪异道。

吴长风道:“我只会干巴巴地转述,你当然听得没劲,别急嘛!”

奚长老再听一阵,才知陈孤雁对一个叫阮星竹的女子有大恩,间接对阮星竹的女儿阿朱有大恩,也不知怎么便与萧峰扯上了关系,穷根寻底涉及到礼教大防的社会矛盾。

“这,这,这,老吴,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东一句,西一句,当真把我搞糊涂了。”话虽如此,奚长老何尝不知——遇上这种事,百般掩盖都来不及,叫人怎么说!特别是关系到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更不好对那阮星竹母女说三道四。

谁让湖北阮家是个家教很严的传统家族,阮星竹不得已将两个女儿阿朱、阿紫送给别人扶养,只各自给了一个段字刺青和一个刻有镶有自己名字的诗句的锁片做为记认,自己也无法在家族中生活下去,独自搬到常人难到的小镜湖方竹林居住……家族内唯一能给她温暖的同辈,怕是只剩下陈孤雁一个了。但是看两人的年龄,未免也相差太大!不过在大家族内,这种年龄小辈分高的情况倒也常见,有小孩论辈分比百岁老寿翁还大。

吴长风连连摆手道:“别问这么多,咱们继续谈。接着说说白世镜,别看他晚节不保,毁在美色上,还越陷越深,如吸毒上瘾,就说他是伪君子,这对他很不公平。”

“别怪我直言。”奚长老摇头叹道:“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吴长风的关公脸更红了,郁闷道:“钟帮主说我无趣,我看你更加无趣。”

奚长老笑了笑道:“白世镜的问题原本极好解决,只要咱给他作证,证实康敏那贱货是马副帮主送他即可。但是杏子中那么一闹,怎么都行不通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吴长风一肚子话不知该怎么说,于是又背了一段《天龙八部》。

此刻室中的情景,萧峰若不是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言。他自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首次见到马夫人之后,此后两度相见,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连笑容也从未一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更奇的是,她以言语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哪里有半分仇怨?

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屋外朔风大雪,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暖。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够一个成双成对。”

马夫人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哪里想到来探望我一下?”说到这里,眼圈儿都红了。

萧峰心想:“听她说话,倒与秦红棉、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的旧情人么?”

段正淳低声细气的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婚的讯息,我接连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若再来探你,不免累了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分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么?”

马夫人道:“谁希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记挂你,身上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边?”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回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人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会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

萧峰虽感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他曾见过段正淳另外两个情妇,秦红棉明朗爽快,阮星竹俏美爱娇,这位马夫人却是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又是另一种风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搂在怀里。

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

萧峰眉头一皱,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态,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的一声响。他暗叫:“不好,这两位打翻醋坛子,可要坏了我的大事。”

……这书还没背完,奚长老早已脸红耳赤,听不下去。

“老吴啊!你这样不对……”奚长老欲言又止。

吴长风一声冷哼道:“我要换了自己的口气说,干巴巴的,那才是不对。”

奚长老双手捂脸,道:“反正,我是不敢再听下去了。你爱怎么说都行,别在我耳边说了。”

“秦朝说,这也是他的盗版。”吴长风扑哧一笑,“你信吗?”

奚长老哈哈大笑,道:“盗版?连还没发生的事都盗版了去,岂不更厉害!信呀!为什么不信!反正这天下第一说书人的帽子,他是戴定了,没谁抢得过。”

又道:“我也知道,比起《寻秦记》,那里头的情,那里头的色,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难怪当初说‘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越想听越是听不下去,那不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么!”

吴长风强忍住笑。

想到奚长老百般阻止他那些女儿、孙女看《寻秦记》,却只会起反效果。但这不也说明他自己看过么?还怎么说服得了别人!除非他自己不看。但那也没什么可阻止的了。看都没看过,连最基本的发言权都没了。这道理简单,可是为人父母!

吴长风越想越要笑。

奚长老掩面而逃。

吴长风再也忍不住,哈哈哈一阵大笑,直到萧峰出现在门口。

“我不进去了,这酒也不想喝了,实在没心情了。”萧峰说完,摇头走了。

“你能忍住三天不喝酒,我跟你姓。”吴长风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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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去不去夹在中间

萧峰笑了,却还是没有回头,只道:“我可不想害你跟我姓。 ”有些话不需要再说出来。

不说都太沉重了,怕承载不起。

吴长风道:“那也简单,只要你能忍住十天不喝酒,我就敢把名字倒着写,从此不叫吴长风,改叫风长吴。”

又听他话里有话,这还是原来那直肠子的吴长风吗?萧峰笑了笑,脚下更快。

如果不是吴长风,说都不会说。如果没有《天龙八部》,一切都好说。可是假设不成立,现在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都分不清。自然也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所以,连康敏那贱人都可以放过!

如此,还有什么仇人不可以放过?

所以,只能暂时学那‘还看今朝’,先不归依佛门地归依佛门,戒杀、戒色,但这并非真的看破了仇恨,不同于书中父亲被扫地老僧度化,与慕容博握手言和。

有时候不戒还好,越戒越难戒,更想要杀尽慕容博全家,更想要保护好阿朱。从这方向看,也难怪执法长老白世镜会执法犯法,人到晚年还经不起女色的诱惑,敢做不敢当。

玄慈的情况与之类似,表现却比他强多了。不愿去百般隐瞒虚竹与叶二娘,像白世镜一样一错再错,越陷越深。主动去戒律院坦白一切,领取刑罚,辞去少林方丈之职。

为了尽量把影响减小,这一切原可尽量低调进行。一遮再遮不可取,却也不必全力外扬,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不可。《天龙八部》中的表现最好,事实也不必一模一样。

但若被逼急了,如书中那些。现实中未必便做不出来!

只是害叶二娘也跟着自杀,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之举。事实有了这《天龙八部》,便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玄慈要原谅自身,唯有先原谅叶二娘。即便非死不可。也不用等上这么多年。甚至于。什么都不用再管,一死后叶二娘多半也不会独活。自然能拯救不少无辜小孩及家庭。

虽然不是必须做出与书中不同的抉择,但至少可以尽力去谋求更好的答案。玄慈的办法是先内部解决,再对外公开,受刑受两遍。辞职辞两次,多出个对比,就当是实习。

如果别人有更好的方法,那也是求之不得。但若不能即时提供上,最好也只能望梅止渴。这办法看着比书中还傻,却甘之若饴。虽不能两全其美,但至少做了自己该做的。

萧峰有时却觉得不如不了解真相的好。越是了解越沉重——父亲报复玄慈报复到叶二娘,江湖上这么做原本并没错,但间接害了那么多孩子,那么多母亲。那么多家庭……

谁不是父母所生?

一个接一个十月怀胎后,就那么……

不敢想象,怎么下得了手!相比之下,白世镜和康敏那些罪恶更不值一提。但这一辈子也别想忘记。

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满口仁义道德的伪道学?

原本不是最瞧不起那些人的吗!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那秦朝的武功高,所以不能再当他的话是耳边风,所以他一句比那些伪道学说上一千句一万句还管用。

不,不是这样。

只比嘴皮子功夫,不是没有人比他厉害。但要像他那般言之有物,就不只是嘴皮子厉害了。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正是理直气壮的代表。现实偏偏叫自己找不到理——最关键仍是由于自己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夹在大宋和大辽中间难做人。

《寻秦记》中一统天下,消除国界,给了不少理。

如果可以,萧峰想变身成另一个秦龙。

如果可以,希望秦朝能变身成另一个秦始皇。

可惜这不是《寻秦记》!

只说秦龙那么多女人,萧峰便不敢苟同。

倒是秦朝比较像——听说连‘玫瑰仙子’的母亲‘修罗刀’都对他有意思,所以连镇南王都不敢保证,她肚子里那孩子一定是自己亲生。似乎还没生,却更不好保证。

至于钟灵她娘,萧峰就更不愿提了。要不是受她娘影响,也不会对钟灵一开始就有那么大偏见。

镇南王可以改名‘绿帽王’,马夫人康敏出嫁前都与他有染,还能不绿吗?

搞不懂那些女人是怎么想,最不可思议是那自愿为奴为婢的美人儿石女掌门,‘冰火双极’辛双清!当时那说书人秦朝,可不是现在的西南第一,‘天机子’、‘还看今朝’——龚家武馆倒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萧峰越想越不着边际,武功却照传不误。最忙也比不上钟灵,走到哪儿都有女人围上,叽叽歪歪个不停,驱之不绝,赶之不尽。一叶而知秋,秦朝身边的繁忙可以想象。

相比之下,书中秦龙算什么?

女人对他,已是手下留情,留情,再留情。

且说聚贤庄英雄大会,还没开始就几乎成了英雌大会,美女多得装不下。

闻风而来的狂蜂浪蝶更多,怪就怪在,帖上署名是“薛慕华、游骥、游驹”三个名字,却后附一行小字:“游骥、游驹附白:薛慕华先生人称‘薛神医’。”若不是有这行小字,收到帖子的多半还不知薛慕华是何方高人,来到聚贤庄的只怕连三成也没有了。其后再附上一行小字:“‘薛神医’疑是‘还看今朝’师侄辈。”这下可不得了了,不到半天,聚贤庄就已聚集各色江湖中人上千。原本还怕来得太少,脸上不好看,不料滚雪球般越来越多。

萧峰得知后,不得不打乱计划,决定提前去一趟。否则还用得着去吗?

慕容复一行得知后,也不得不打乱原计划,甚至都有些不敢去了。但若北乔峰敢去,南慕容不敢去,以后江湖中人提起……当真是想都不敢接着想。

“怎么办?”还是先问计鸠摩智,将这烫手山芋抛给他再说。

鸠摩智仍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微笑道:“人多有人多之妙,这不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吗?”

语气一转道:“去不去,小僧倒是无所谓。”

笑了笑道:“别道小僧在说笑,现在还能让小僧关注到放不下,唯八月中秋之会,其它都无关紧要。”

慕容复根本不信,却无法反驳。

王语嫣突然道:“我想去看看。”

段誉拍手道:“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

慕容复更无从拒绝,也更不甘心,心道:“你们都成了不怕死的英雄好汉,就剩我一个人枉做小人!”

风波恶一见有得架打便忍不住要去,但见鸠摩智那些部下各个像影子一般追随在后,不愿丢了自家公子的脸,只好强忍住不说,脸色却越憋越红,像是喝醉酒。

包不同虽然也有同样的顾忌,却还是要说便说,一脸倨傲道:“北萧峰能不能去不说,没理南慕容不能去。不过咱不像他一般鲁莽,咱还得谋而后动。”

慕容复听得极不痛快,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不得不装出欣赏之色,面露微笑道:“有什么好想法,直管道来。”

其实,包不同没说那惯用的口头禅:“非也!非也!”就已是相当克制。在场之人都知道,慕容复不是不知。但知道又怎么样?

只听包不同道:“反正都已经瞒不住,咱不如干他娘的,大干它一次。”

慕容复强忍住心中不快,问他道:“这怎么说?”

包不同道:“帝王梦人人会做,秦始皇再生都阻止不了。咱想利用人家,人家也想利用咱。不如公开来,就看谁厉害。”

慕容复叹道:“要可以公开,早公开了!”

包不同摇头道:“不同,不同,现在的情况不同,不能再混为一谈。所以,这确实是个大好机会,但不是像明王说的那样。”

鸠摩智微微一笑,没打算跟他打嘴仗,表现得颇有国师风度。

其一举一动,单从表面看,比许多得道高僧还得道高僧得多。

包不同面露失望和不屑,但很快又目光一转摆正了,对慕容复道:“这事说来还得感谢那秦朝,感谢那一本《寻秦记》。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了。但要具体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说着目光转向王语嫣。

王语嫣点了点头,微笑道:“包三哥说得极对,现在情况是好多了,不然我娘早把我扯回去了。只从这一点便可看得出形势大转,非是一般。”想到自己终于有希望跟表哥一生一世在一起,夫唱妇随,生几个可爱宝宝,同唱摇蓝曲,心中涌出说不尽地甜蜜与温馨。

段誉看着她一颦一笑,不敢去猜测,心中已是说不尽羡慕和嫉妒。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最多也只配得上‘美女蛇’司空虹,早就该知足常乐。

有一次,不小心想到,慕容复怎么不跟王语嫣上床?

冷汗直冒个不停,要不是内功高深,恐怕已大病一场。

自那之后,再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每次都一触即止。用秦朝的话,便是来一个急刹车,不管刹不刹得住都只知猛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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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死了心英雄狗熊

对鸠摩智,段誉本来很感激他能保护王语嫣。 至于是什么原因,原以为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抛开不管,但自从得知,他那‘小无相功’与自己这《御女心经》有异曲同工之妙,便再没什么好看法了。从此表现出对他的不屑,就像包不同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屑。却怪不得包不同,毕竟从表面看,王语嫣已是慕容复的女人,也是他包不同的女主人,只差一个正式仪式。但那是将来,还说不定……这么想,显然还心存妄想。

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幸好自己不是他那种得道高僧。

看不起都还要看,无怪爹爹妈妈常叫我‘痴儿’,说我从小对喜爱的事物痴痴迷迷。说我七岁那年,对着一株‘十八学士’茶花从朝瞧到晚,半夜里也偷偷起床对着它发呆,吃饭时想着它,读书时想着它,直瞧到它谢了,接连哭了几天。后来学下棋,又废寝忘食,日日夜夜,心中想着的便是一副棋枰,别的甚么也不理。常整日与帐房中的霍先生对弈,只短短一年时光,便自受让四子而转为倒让霍先生三子。

棋力已可算大理的高手。

上次爹爹叫我开始练武,恰好我正在研读易经,连吃饭时筷子伸出去挟菜,也想着这一筷的方位是‘大有’呢还是‘同人’。我不肯学武,到底是为了不肯抛下易经不理呢,还是当真认定不该学打人杀人的法子?爹爹说我‘强辞夺理’,只怕我当真有点强辞夺理也未可知。妈最明白我的脾气,劝我爹爹说:‘这痴儿那一天爱上了武功,你就是逼他少练一会,他也不会听。他此刻既然不肯学,硬揿着牛头喝水。那终究不成。’

事实一再证明了。

这些天只说想保护王姑娘之念不息,学武之心便不息,效果就已比原来强来强多了。对鸠摩智和慕容复,实不敢抱太大希望。非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两人的表现太叫人失望。鸠摩智表面一套。暗中一套。慕容复暗中一套,表面一套。论表面功夫。慕容复还嫩了些,表现远不如鸠摩智。但鸠摩智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暗中都受到了极大约束,远不如慕容复可以放得开。自己站在了局外。反而更容易看清本质。

突然,耳边传来风波恶的声音道:“最多咱挑在晚上去就是了,反正这英雄大会最短也不只半天。”早知他好斗成性,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越打得热闹越是过瘾,至于谁胜谁败倒不如何计较。倘若对手身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是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颖美味一般。而打斗的种种规矩更从来不守。段誉却不觉得高明,心道:“白天只用王姑娘说句话。便可抵千军万马。”

慕容复却没反对。

包不同也极为认同,大笑道:“这狗雄大会,开个十天八天不算长,碰上咱心情不好,闹它个十晚八晚也不是不行。”语气一转道:“只是不好杀多了人,杀得最多也不利公子的大业,束手束脚,却不得不顾及。不然白天都不怕,还是那一句,干他娘的!”

慕容复微微一笑,对段誉道:“不知小王子有何高见?”

段誉道:“高见不见得,拙见倒不少。比如说王姑娘去那种地方不好,但我既知说了不但没用还惹人厌,又何必多嘴多舌。”心道:“何况是王姑娘她自己想去,咱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不,是舍命陪美人才对。如果连这都办不到,又怎么对得起这一番痴情。”

鸠摩智暗道可惜,知道依乔峰往日的性子,即使变身成萧峰,多半也还是白天去,这下很难再碰到一块。即便以后再碰上,也怕没这么好的借口可找。不然倒是想亲手试一试他的武功,摸一摸底,好为八月中秋一战多做些预备。

这一次英雄大会,萧峰从没想过要偷偷摸摸去,一路光明正大,毫不掩饰,选在了午饭后大约一个时辰到达聚贤庄。人一到,便道:“死了心想取我萧峰性命的,只管上。”

《天龙八部》中的大碗喝酒,全抛了。

众人面面相觑中,第一个冲向萧峰的是个手持匕首的小女孩,接着一个带动两,两个带动四,四带八,八带一十六,人流越滚越大……

只见萧峰左右手一甩,大部分人都没看清是什么招数,人群中便倒下二三十个,包括那小女孩在内。

有人见势不妙,大喊道:“大家快用暗器。”

旁边有人摇头道:“太远了!”

“对呀!很容易误伤。”人群中有人应道。

说话间,又倒下几十个,离萧峰最近的都有三丈来远。

有人抱头大哭道:“这契丹狗贼果然不是人!狗娘养的!狗杂种!操你老母……亏我还替他说过不少好话。”旁边有人道:“小兄弟,你错怪他了。你妈还没死。刚才若不是他抛开面子往后退,你妈就要被人群踩死了。”

那少年回转神跑近看,果然!地上倒下的都只伤不死,受重伤主要是被同伴踩伤,或许有人是故意的,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反而是萧峰表现最冷静,连这都照顾到。

边想边抱走母亲,眼睛却不由望向随萧峰不断转移的战场。也只到这时候,才认出萧峰一直只使了一招‘满天花雨掷金针’,就打得群雄束手无策,有重伤都是自己人借机报复。

“停!”突然一声大喝传自少林达摩堂首座玄难口中,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转眼便转化成千上万声“停!”

玄难是不得不喊停,再不喊停,就不知还会有多少自己人误伤在自己人手下脚下。

人多了果然麻烦!杀红了眼更麻烦!再说这不是军队,是没什么纪律可言的江湖。

萧峰刚刚用的暗器是什么,怎能有这么厉害?

于不露声色中,不少人左找右找,找到都不敢相信。

终于有人找到后相信——是用来宴客的芝麻,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顺手取走了一把。

找到都不好意思对人说,但还是有越来越多人找到并相信。事实显然是他随机应变下的一招妙着,大家却情愿是他早有预谋,那样至少能让心里好受些。

别说一般地江湖中人,玄难本想找他单挑,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在实战中试试第十层‘袖里乾坤’,顺路显显少林的威名,一看到那些芝麻,也知道显了也白显,最多让对方再卖少林一个人情。

那又何必!

萧峰却在想,又欠了秦朝一个大人情,不过这‘无影神针’是段誉的拿手绝活,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它是机枪+阻击。机枪是什么?阻击又是什么?

不懂。

另一边,暗自保护群雄的秦朝也大松一口气,心想:段誉的暗器最怎么能升级,也很难使出这样的效果。但是武功最厉害也还怕阴谋诡计,刚才要不是有自己在暗中保护,少不了有人被乱刀分尸后怪上契丹贼萧峰。即便明知道不是,也一样可以算在他头上。

事实终于让萧峰看明白,自己不杀人不是关键,关键是别人能借契丹狗贼之名。即便有最多汉人对自己有好感,只要随便找几件无头血案栽在自己头上,就能让自己身败名裂。不同于白世镜敢做不敢当,自己这是不做不敢当。难道说必须退隐江湖?

那岂不是顺了朝廷的意!昨晚,马夫人康敏表面上服毒自尽,也算对得起马副帮主,实际上是神秘失踪,不就是朝廷干的吗?别老当自己是傻瓜,不懂得吸取教训。可恨被发现后仍可借快活楼摆脱责任,甚至推卸到姑苏慕容氏身上,继续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是主动受控制,还是被动被控制,总脱离不了朝廷的控制。白世镜多半也脱离不了,但这不能全怪康敏。她的下场最好都好不到哪里去,已无须自己多操心。不信就看看那苏州第一才女——苏晓晓。

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那都是最好的收场。

好一个大宋赵家!与江湖,表面上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事实连自己都难免被利用,且不只一次,一般江湖中人更不用说。唯有对秦朝,是骗无可骗。只那一本《寻秦记》,只论其中一部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便已不容于各国皇室。

连大理段家,对他恐怕也是恨多于爱……

萧峰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谁也不知他心里在什么。直到一个时辰后,他才起身离开,回转丐帮总舵。

轰!聚贤庄又热闹了起来。没多久,便显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热闹。虽然有不少人想离开,但当着大家的面,谁都丢不起那个脸。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既已来了,也只好继续打肿脸充胖子。

英雄不起,更狗熊不起。

没一个离开,人越聚越多。幸亏有不少人开始自掏腰包,不然聚贤庄最富有也要被吃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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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智慧黄金白金

听闻萧峰在聚贤庄的表现后,慕容复脸色阵青阵白,久久不语。 包不同和风波恶都张大了嘴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到这时候了,难道还要自欺欺人下去么?

‘北乔峰,南慕容’明显已不属于同一个圈子。

甚至可以说,两人不再位于同一个世界。

那当然不是事实,却还是可以这么说。

即便是面对面站着,也可以这么说。

鸠摩智却是盯着段誉不放,脸上似笑非笑。

段誉不由心生忐忑,始知别人能忍受自己更长千百倍时间盯住不放是多么了不起。原该心生忏悔,但如果那别人不是别是王语嫣,那自己不是外人是段誉,情况则不一样了。

王语嫣却没那么多想法,直言道:“我在杏子林中不就说过吗?北乔峰的武功确实强多了。再加上传言中最近他奇遇连连,武功大进,今日有这表现也很正常,不是么!”

这话,大家早已听她说过不止一遍。

王语嫣已有口下留情,不然就会说:“表哥虽然习武的资质绝佳,心态却不好,特别是最近半年,越来越急功近利,所以进步反不如从前快,这也很正常,不是么!”

慕容复听了,仍火冒三丈,直想杀人。

可在这急需助力时候更不敢得罪这表妹,一脸郁闷道:“难道你要我学我爹,假死过日子。”下面那句话被立即吞回了肚子:“不然你叫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段誉不傻,知道他这话不该对自己这外人说。

见势不对,忙又屎遁,嘴上道:“我去方便一下。”脚下全力展开轻功,没跑几步脸上就禁不住泪如雨下,实不忍离开王语嫣。却跑得更快更凶更猛了。

鸠摩智心中矛盾重重难解,只本能地追了两步就自主停下,呵呵一笑道:“这小王子的轻功还真是了得,再过两年。怕小僧都不是他对手了。”

众人都听出他言下之意。是笑话慕容复更不是他对手。那么一来,就不只不敌北乔峰。至少还要加上一个南段誉。至于那‘还看今朝’,就更不属于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了。

慕容复望着段誉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之前一直想要他滚蛋,滚得越远越好。却用尽办法都赶不走,貌似比苍蝇还缠人,还讨厌。可现在,想留下他,他却也不傻。

王语嫣稍作犹豫便道:“段公子的武功日新月异,确有争天下第一的潜质。”这话虽然是在捧段誉,但若叫他听到。绝对是心如刀割。捧杀,捧杀,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鸠摩智道:“比起王姑娘,他还差很远呀!”

王语嫣只道:“国师好无礼!”就没再说了。

鸠摩智呵呵一笑。不由又想念起王语嫣的外婆——西夏皇太妃李秋水。

直觉不能比,王语嫣最美都还差了很远很远,心知真正令段誉着魔的其实是另一个‘神仙姐姐’。不是说他自己不知道,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

自己不也知道,而且比他还先知道许多年。

不知过去了多久,慕容复终于还是开口问道:“还去么?”只说三个字都觉得脸面大失,羞愧难当。但是,这一行人虽然是以鸠摩智的身份和武功最高,却隐隐以慕容复为首。事已至此,不说都不行——越等越等于心怯,不说也只会越来越丢脸。

风波恶和包不同相继发言,说了一大堆,在慕容复看来都是废话。

直到王语嫣开口,说是要看大雪山‘大轮明王’如何舌绽莲花戏群雄。

众人素知‘大轮明王’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传闻中说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但传闻毕竟是传闻,近距离接触越多越不愿相信传闻,直到被王语嫣点破,才发现这是一招妙着,无不赞同。

慕容复心中越是赞同也越气恼,怪自己失策,表现又不如表妹好。虽然也知是好心好意,但还是不免大伤自尊。

鸠摩智可不想牺牲自己去捧慕容复,心知女人果然是越漂亮越得罪不得,王语嫣最单纯也不会毫无报复之心。但却没拒绝,等于是默认。脑海中各种念头急转,最后还是决定趁机显露‘少林七十二绝技’,提升知名度。不然还没争天下第一,气势上已输给‘还看今朝’。反正这秘密不再是秘密,交由那秦嘴口中道出,不如由自己先一步使出。

聚贤庄晚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后庄的小会厅中却一片死寂。厅中九人除游骥、游驹外,无一不是大有身份之人,众多目光都聚集在玄难手中一封金光灿烂的信上。

信封是用黄金打成,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玄难识得写的是:“书呈聚贤庄群雄”,从金套中抽出信笺,也是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梵文书写,大意是要替南慕容接下这梁子,却不忍伤人,欲公开演武以和平化解,用‘少林七十二绝技’会会中原群雄,报答慕容博赠他上乘绝学之恩。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轮寺释子鸠摩智合十百拜”。

笺上梵文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精细,显是高手匠人花费了无数心血方始制成。但那当然不可能,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材料和匠人都在身边都来不及,只能是那大轮明王以高深武功亲手办到。这事实更难让人接受,反不如前面的推测可信。单是这一个信封、一张信笺,便是两件弥足珍贵的宝物。

大轮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玄难揭开跟信一同送来的一只黄金小箱,从中取出三本旧册。随手翻动,见册中有图有文,都是朱墨所书。心知这三卷武功诀要多半是那慕容博当年手书,里面果然阐述了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记起鸠摩智在信中说:“慕容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

他看完后众人又轮流看了一遍、两遍、三遍,但是除了玄寂外,再无人敢多瞧一眼那三本秘笈。现如今,少林最关注的不再是如何对付‘北乔峰,南慕容’,而是护送好秘笈。

失去了少林的支持,丐帮又自顾不暇,群雄更一盘散沙。

“唉!道消魔长,多灾多难。”玄难脸现羞愧,语气却十分坚定。

玄寂稳稳放好秘笈后,双手紧紧将那黄金小箱抱在怀中,咬牙道:“欺人太甚!”具体却不知该怎么说,过了会又道:“欺人太甚……”具体还是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怪鸠摩智派人送信先通知一声,显得太光明正大,害少林想遮都遮不住?又或怪他不该在这群雄聚集的时候送回‘少林七十二绝技’,应该等一等,找个最佳时期悄悄来?

总不能自认少林连保护秘笈的实力都没,从此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饭吃不香,怕被人下毒;觉睡不好,怕遭人偷袭。群雄不但不再是助力,反而成了阻力,正邪难分。

“怎么办?”玄寂向玄难密语传音,问他道。

玄难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演武后邀请慕容复一行同回少林。可笑啊可笑,这时候最信不过的反而是朋友,最能信得过的反而是敌人。‘大轮明王’确有大智慧。”

“虽然不甘心,但我怕夜长梦多,连演武都可免了。”玄寂道。

玄难摇头道:“他都敢堂堂正正来,咱却不敢堂堂正正地接招,那不但输了武功,弱了气势,连正气都丢了,以后还怎么怪他立身不正,偷学咱少林武功?”

赵钱孙突然站起身,向玄难、玄寂拱手道:“论武功是萧峰更可怕,论智慧却是这大轮明王更可怕。如果两位大师能信得过我和小娟,请准许我俩随行保护至少林寺。”

玄寂还在犹豫中,玄难已经点了头,但没说半句客气话。换在平时,赵钱孙早已拂袖离开,这时却更感到肩上担子沉重,自己倒不怕,就怕连累了小娟。好在武功有突破,多了些底气。

赵钱孙微微一笑,开解道:“相比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一战,这次是实实在在地要保护少林秘笈不外传,却还远不及上次可怕。”既表明态度和决心,又证明清白。

玄难道:“可恨又让南慕容多了道护身符!”

谭婆摇头道:“到现在南慕容还算得了什么,即便他傻得把秘笈送给契丹贼子,比得过萧峰父子的威胁大么?有三十年前那一战,南北已成死敌,杀母杀妻之仇哪还能和解!”

赵钱孙大声鼓掌道:“说了这么多,还是小娟说得最透彻。虽然我很欣赏北乔峰,虽然我过去很对不起他;虽然我很鄙视南慕容,虽然我越来越看不起那慕容复。”

玄难道:“我现在也不赞同将所有胡人等同,一贬到底。友好之外国邦兄,近有大理,远有天竺。不然也不用开这英雄大会,不用再讨论,直说人人得而诛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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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蜜月期阴盛阳衰

薛慕华一脸尴尬,插话道:“你别怪我多事就好了。”

“多少也算我一份。”单正一脸正色。

游骥和游驹兄弟俩你望我,我望你,禁不住脸红。但要说多事,却并不觉得。说心里话还是窃喜居多,这次当真是大大长了一回脸。效果之好,远超想象。要说头痛,最头痛的是针对少庄主游坦之。一直文不成,武不就,除了那秦朝,摆明是可化腐朽为神奇,这世上恐怕再无人可以教导好。此想原本比白日梦强不了多少,不料薛神医带来口信,说秦朝有可能会在英雄大会快结束时出现,当着群雄的面收下这二弟子。

至于大弟子是哪个,恐怕谁也说不清。

不过管那么多干嘛!等成了二弟子再说不迟。

奇怪,为什么要等英雄大会快结束时再出现?

想来是要看自家兄弟在英雄大会上的表现是否能让他满意,也要看坦之的表现。这话却没法公开说,那只会弄巧成拙。游坦之是游驹的儿子,而且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可是兄弟俩妻妾成群都好像只会生女儿,不懂生儿子,与那镇南王一个样,最不成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独生子容易被宠坏,多少也有父母的责任在内,不能只怪儿子不争气。可是这一次实在是马虎不得,兄弟俩差点被他的表现给活活气死。偏偏只能看,不能说。

游坦之在干什么?

听说又在犯花痴。

幸好也只是犯花痴,从没触犯过色戒。背后没少被人说闲话,不是怪他眼高于顶,就是笑他这有病有那病。说不定反而很合那秦朝的味口,不然谁还能逼他收徒不成?

就西南第一武林高手要收徒,怎也要看对眼了才行,更别提其它

游家兄弟俩知道,这次拜师成与不成。说到底还是得听薛神医。那秦朝多半是看在薛神医的情面,自家可没那么大面子。虽然说薛神医也未必能有,但至少比自家强十倍。

玄寂仗着跟薛慕华多年的交情,半认真半开玩笑道:“只要薛神医能多费些心替大家疗伤,想来谁都不会怪罪,感激倒是越多越好,哪个会傻得嫌你多事!”

“看来我真不适合偷懒,果然有人看不惯!”薛幕华借机下台,摸着颏下的黑白胡须起身离开,去医治那些伤病去了。

“看来我也偷不得懒。”游骥趁机离去招待各路贵客。拉着弟弟游驹一起走了。

游驹本不想走,最主要是怕又见到自己那活宝儿子,再吃下一肚子火气无处发。这些年,对儿子多少有些放任自由,少了管教。以后还得看那秦朝,看他还怎么天下第一。

全冠清在一旁冷眼旁观,一直不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道:“现在正是好时机,只须玄难大师第一个上场。用少林绝技击败吐蕃国师的少林绝技,南慕容不也连同一败涂地。”

玄难双掌合什,沉默不语。

玄寂终于忍不住,怒喝道:“全副帮主到底安的什么心?”

全冠清一脸疑惑。反问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少林的声誉着想吗?”语气中透着一股说不出地奇怪。

玄寂找不到言词反驳,心中更是愤怒,也更加感到事态严重。连丐帮副帮主都可以这么说,又能指望别人怎么想?表面很仁义道德。似是为少林着想,实际上谁没私心?

偏偏事实还像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叫人有苦说不出。越说越糟糕。可叹少林与丐帮多年来同进同退,友好如一家,难道就快结束了么?

不由想起出自那秦朝之口的又一流行新词——蜜月期。

早知如此,不如公开支持少女钟灵上台,至少更容易拉拢。

丐帮总舵,萧峰刚回到门口就听说有人想盗走‘打狗棒’,被钟灵活捉,但转眼就化敌为友,更奇是,钟灵当场拍板,要将帮主之位传给那名叫‘方蓉’的美少女。而那少女也是个学武奇才,表现比钟灵还妖孽,不到半天就学走了‘打狗棒法’。最天才也还是让人感觉钟灵对帮主之位太过草率,偏又无人阻止得了她一招无欲则刚,只好让萧峰听到,看他有没有办法。至于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说穿。

“钟灵的灵感一向很灵。”萧峰听完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再说其它。

对方蓉,萧峰可谓是半点都不了解,也不可能再花费许多时间去了解。即便能花费许多时间和心血去了解,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例如对执法长老白世镜。但落在众丐眼里,却觉得他变了很多,对丐帮不再像以前那么关切。不过这才显正常,毕竟是丐帮先对不起他。虽然他刚刚在聚贤庄上表现大好,但他表现得越好,各路英雄好汉看在眼里,羡慕的比以前更羡慕,嫉妒的比以前更嫉妒,潜在的敌人只多不少,在丐帮内也一样。

萧峰将一切看在眼里,感叹是人都难免有犯错的时候,不能指望丐帮兄弟都像自己一样,更别说丐帮外那些英雄好汉。聪明的会继续等待,傻得才忍不住现在就跳出来。

‘铁面判官’单正那几个儿子便是傻子中的傻子,虽然在江湖上名气很大,被称为‘泰山五雄’,前三个在聚贤庄强出头,表现却大大不如第一个冲向自己那小女孩。不知她是谁家子女,死在自己手底下的成名高手着实不少。哪记得了那么多?哪管得了那么多?可叹又可怜!不知谁给她那匕首上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浪费了。跟在她身后那些人,单仲山、单叔山、单季山的表现还算好,最小的两个儿子单伯山和单小山没中招都能被吓晕,可耻又可笑。不知单正还好意思在江湖上四处跑,管这管那不。

那脸皮也够厚的了!

反正那两个傻子最傻都不会承认没中招,反正中了招一般人也很难看得清。不过没隐居起来筹划阴谋,等待报仇的时机,最聪明怕也相当有限,前提是真的有仇,自己不知道。不然要找自己报仇,也该找个好借口。若只论胡汉之仇,数到一万个都还轮不到他抢在第一批来找死,那还不傻么!说嫉妒,谁没嫉妒之心呢?关键是嫉妒之心的大小,控制能力的大小。有些人虽然嫉妒之心不比别人小,但是远比一般人能控制得住,更厉害的甚至能将不利转化成有利。难的是现实太复杂,嫉妒只是众多原因之一。

方蓉还没上台就立下大功,揭发了丐帮前副帮主马大元之案的真凶,然后丐帮弟子满天下找都找不到执法长老白世镜的人影,只好说他是认罪自杀,与马夫人康敏一起引火**。执法弟子有不少仍死忠于执法长老白世镜,硬是不愿意面对事实,怪方蓉谣言污蔑。闹来闹去,越闹越大,主要是有副帮主全冠清给那些顽固份子撑腰。最后不得不将全冠清和那些人驱逐出去,才终止内战的闹剧。全冠清带走那些人有好几百被他收服,在湘西一带打土匪,分田地,于荆襄南面的铁掌峰吞并了一个小帮派,改名‘铁掌帮’。

帮主却不是全冠清。

闹来闹去,他还是个副帮主。

那帮主是个姓裘的美妇,名字不外传。

至于武功,传说是学自秦朝,她也从未出言否认过。反正被秦朝救过的女人极多,有老有少,有美有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啥好稀罕。

听说她父亲原是杨元帅部下的将领,因坚持抗辽而遭朝中奸臣陷害入狱,被救出后领着一批兄弟在荆襄一带落了草。虽落草为寇,却多行仁义,只数年便声势大振。

因此严重威胁到两湖地区第一帮‘两湖帮’,被对方抢先下手,虽说战了个两败俱伤,最终却还是输了。

至于那姓裘的美妇落到‘两湖帮’手中后怎么生存下去,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关心得了的了。多半是秦朝见她可怜,顺手救出,传了她几手,又怕被缠住不放,逃之夭夭。

‘铁掌帮’改名不到半个月,听说白世镜公开露面,入了帮,也还是当他那执法长老,仍与全冠清一伙,并得以势力大涨。接着因娶了帮主的妹妹,在帮内话语权大涨。

与副帮主全冠清表面和睦如亲兄弟一般,关系似乎比在丐帮时还友好,事实却隐约压着他一头。

而方蓉,直到八月中秋的前一天,才终于说服帮内最难说通的徐长老,然后正式坐上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与钟灵那闪电一般的上位、下位相比,实在太拖拖拉拉。

事实上,谁都知道,徐长老主要还是怕丐帮在中秋大会上大丢颜面,连个帮主都找不出,哪还能继续天下第一大帮的威风!不得已,短时间内实在找不到比方蓉更好的对象。

从乔峰退位开始,不只丐帮高层越来越感到帮内有阴盛阳衰之势,有一样感想的也不只铁掌帮和无量洞等受秦朝直接影响的帮派,受到间接影响的帮派势力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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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英雄转英雌大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话说那晚,英雄转英雌大会上,鸠摩智在群雄面前表演了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去烦恼指、大智无定指、龙爪功、擒龙手、托钵掌、如影随形腿、袖里乾坤、寂灭抓、因陀罗抓、燃木刀法、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二十四门少林绝技,几千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半几乎将他视为古往今来第二大宗师。除了达摩外,谁能超越他?

不料第一个拆他台的竟然是慕容复,随后表演了十四门少林绝技,虽然从数量上看远不如他多,从威力上看不如他精,却一举摧毁了他的神话。

毕竟,懂行的人都知道:少林最厉害的不是传说中的二十三绝神僧,而是宋初的一位十三绝神僧。除了他一人身兼十三门少林绝技外,少林自创派以来,从未有人练到第十三门以上。

如果只鸠摩智一人能,还比较可信,再多一个慕容复也能,反而更难让人相信。

事实上,慕容复刚上台表演就已深感后悔。但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可能还是不会改。不然当时就该另找办法下台,而不是继续与鸠摩智打对台,大半损人不利己。

令人奇怪是鸠摩智好像半点都不介意,反而夸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名不虚传。但全场好几千武林人士,有几个能真正听懂他这话?至少,隐而不隐的秦朝是其中一个。

不过,秦朝也没能保证自己能全部听懂,唯一可以保证是‘斗转星移’的基本功离不开道家用以入门的‘小无相功’,如同‘六脉神剑’的基本功离不开‘一阳指’。

另外,对慕容博的母亲,慕容复的奶奶。鸠摩智的暗恋,无涯子的痴情,有了更多把握指向那位神秘的‘神仙姐姐’李沧海——真正的神仙姐姐是她,不是李秋水。不是王语嫣。

从其它方面亦可证明。姑苏慕容与逍遥派关系非浅。

逍遥三老中,可能只有无涯子这掌门人最了解真相。很早便知道:李沧海才是最得师父逍遥子真传的那个人,先天的资质最高是无法否认,后天的成就最高是最有可能。

了解真相最少的可能是巫行云这个大师姐,但最少也知道不能去招惹姑苏慕容。原因或许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后心里至少会多上一层负担——不管师恩不可负,或是可负。

逍遥子与姑苏慕容的关系最深,总不会是仇敌——这就够了。

知道这些就够了。

‘小无相功’如此厉害都只是基础,姑苏慕容的底蕴可想而知,秦朝发现自己过去最怎么高看都还是小瞧。事实从书中鸠摩智的表现就可看出——对大理段家是什么态度?对姑苏慕容又是什么态度?是该相信鸠摩智的人品?还是该相信鸠摩智的武功?

书中,听说慕容博都已经死了好多年,鸠摩智还不敢去姑苏慕容撒野。情愿先挑了大理天龙寺,找借口祭拜,谋夺《六脉神剑经》,再去姑苏慕容。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书外,现实中,对慕容复百般忍让。

如此种种,还用得着说吗?

可笑自己,眼睛不知长到哪儿去了,过去一直对这些视而不见。如此明摆着,竟然也会看偏去。

不过,是人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即便以鸠摩智的智慧,恐怕也开始信心动摇,觉得过去太过高估了姑苏慕容。事实不管是高估还是低估,只要没能力证明李沧海已死,对姑苏慕容便不得乱来。

不管是从感情上讲,还是从利益上讲;

不管是从友情是讲,还是从爱情上讲。

总之是不得乱来。

对慕容复都能百般忍让,对王语嫣就更不用说了。否则,掳走一个王语嫣,等于是搬走‘还施水阁’加‘琅嬛玉洞’,鸠摩智能不心动吗?

书上能在天龙寺当着保定帝、本因方丈、枯荣大师的面掳走大理国第二顺位继承人段誉,现实中却不掳走王语嫣,反而取代了书中段誉对她的第一保镖身份。

以王语嫣的智慧,该不会半点都看不出。只是说不得,看出来越多越说不得。不管外人怎么看,表现有纸上谈兵的绝活就已足够了,其它都还是藏拙比较好。谁说美女就一定没脑子?

长得越漂亮越没脑子,怎么可能!

反而是秦朝自己觉得自己很没脑子,直到现在才看出这些,显然连段誉都能比自己先一步看到个中关键。要不是自己拥有许多先知的优势,表现比现在更没脑子都很正常。

就只这水平,还去争天下第一?

可笑不!

不管别人对自己多么有信心,自己的信心已开始有所动摇。

由此反推,鸠摩智夸赞姑苏慕容的那些话,只怕有一半是对自己说,主要目的正是想动摇自己的信心,增加八月中秋那一战的胜算。但他并没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凭空猜测。

否则,就该换上另一段话。

不知是鸠摩智太高估了自己,还是太低估了,这些话着实暴露了不少秘密给自己。

例如:从这些话中推测,如果不是要修炼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有许多武功慕容复父子根本不必浪费时间去修炼,甚至于不屑一顾。而多了‘小无相功’,开始则有可能反而越容易修炼越好,越厉害越难修炼的武功则放在后面,例如‘少林七十二绝技’。

比武不只是比武,萧峰便比较擅长于斗力,鸠摩智相对比较擅长于斗智。斗智最厉害也比不得斗力方便易行,萧峰的武功显得更恐怖,更容易见效,鸠摩智的武功显得更飘渺,更怕被看穿。一个习惯了直来直往,一个习惯了故作高深。

至于慕容复和慕容博,显然是成也萧何败萧何——成也一个‘博’字,败也一个‘博’字。

像他俩懂得那么多,还要样样都超人一等,那还是人么?

只说年龄,慕容复就小了鸠摩智整整一代,小了北乔峰一两岁。

所以说,南慕容在英雄转英雌大会上的表现已经够佳。只可惜大部分江湖中人不那么看,只知以成败论英雄,才觉得南慕容最厉害也不过如此。虽然比想象中还厉害,但却远不如想象中可怕。至此,秦朝才见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恐惧之妙。

虽然说:“有一利,必有一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越厉害,姑苏慕容在武林中结仇越多,大失人心。但这已无关慕容家的人有没有脑子,最多是人算不如天算而已。

慕容复的少林绝技还没练到家,便不该显露,更不该显露那么多。虽然早已有成千上万人相信南慕容精通全天下各门各派的大部分绝技,但能不显露还是不显露的好。

慕容博少年时,也忍不住显摆。那次黄眉瞬间把三名打家劫舍的盗贼用‘金刚指’杀死,自信非常,声称就算有十多个盗贼仍可用‘金刚指’一样瞬间解决,巧遇一名少年和他的娘亲经过,那少年才十五六岁大,竟评黄眉‘金刚指’未够火候。黄眉笑话那少年没实力不要胡说,少年却瞬间反用‘金刚指’打穿他胸口。黄眉心知命不久矣,但因天赋异禀,心脏长在右侧,故得以保命。更主要是,那少年的娘亲说少年的功力未够火候就不要出手,不然还是保不了命。黄眉心道远远不及少年的功力,根本无法超越,便昏过去了。事后想起,当时那位少年应该就是能立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氏慕容博......

甚至可以说,慕容博长大了仍没改掉爱显摆的习惯,不然便不会半主动地立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要立也等不到他来立,他父亲、爷爷都不是不可以立。

相比慕容博,慕容复很可能更不够火候,不管是做人还是学武。‘金刚指’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慕容复十五六岁时能有他爹那水平吗?

可是在秦朝看来,慕容复少年时或许是自知比不上他爹,便开始由精转博,由上转下,由难转易,连‘五虎断门刀’、‘**刀’也学,反而于无意中因祸得福。

不过那只是更切合家传‘斗转星移’的修炼,其它武功却远远不如他爹精深。这也是有一利必有一弊,无可奈何。长大了受声名所累,不由又走回了他爹的老路,越走不通越急。

由此可见,无涯子和李青萝父女的病不但不是无法可治,反而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有法可治——斗转星移——有了它,反而是对各派绝学越博越好。

抓住了‘斗转星移’,就等于抓住了逍遥派掌门无涯子和他女儿李青萝学武的命门,也等于抓住了所有逍遥派弟子的命门。秦朝幸好还知道有‘乾坤大挪移’,不然也要被抓住。

于是,第二天,秦朝在英雄转英雌大会上惊鸿一现,以最快速度收了个二弟子‘游坦之’,紧接着鸿飞冥冥,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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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二十丈二徒二教

秦朝哪去了?

自然是去了明教——光明顶。

去之前还收了个徒弟叫‘方腊’,别人以为他是看在方蓉、钟灵的面子上,却不知他是看中了历史书上的记载。历史上的方腊,是宋末农民起义中最著名的领袖,也是浙西明教的教主,曾打下六州五十二县,威震东南半壁,从根本上动摇了北宋的统治。

现在的方腊还只是个孩子,是方蓉最小的弟弟,比她小了整整十岁。兄妹俩的生日是在同一日,这使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好过其他兄弟姐妹,到现在仍是最好。出生是贫苦,但他爹可不一般,只可惜英年早逝。又因家中兄弟姐妹太多,叔伯争家产……

秦朝懒得管后面那些,最近的所见所闻中太多太多!最郁闷是游坦之,没做二弟子,成了二师弟。方腊成了大师兄,却还不是大弟子。至于大弟子是谁,秦朝比别人还想知道,或许是小柳。

或许不是。

如果小柳很愿意跟他姓秦,那就越来越接近义兄义妹的关系了。大弟子的身份当然也没了。那么,游坦之和方腊的大师姐会不会也跟着没了?多半是。

小半不是。

没小柳当初送的那一盘馒头,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游坦之不服方腊的排名,于是秦朝安排了一场比赛,教了一部分《九阳真经》,看两人修炼的效果,分五种情况比五次都是方腊胜。游坦之比不过一个小孩,不服又能怎么样?

第一种情况是从白天正午开始同时修炼半个时辰;

第二种情况是从晚上子时开始同时修炼一个时辰;

第三种情况是在半天内随便两人怎么修炼;

第四种情况是在一天内随便两人怎么修炼;

第五种情况由他俩自己商量后确定。

游坦之五战五败,更加不服了。

秦朝不管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当游氏双雄发现,秦朝不但不像是想象中最好的师父,反像是最懒的师父,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也因而屡遭邻居和亲友笑话,越嫉妒。嘲笑得越狠,光后悔没用。

难道还能将这师父逐出师门?换个普通师父都不能这么做呀!何况是即将在八月中秋少林大会上争夺天下第一的武林第一人,不知这是走了什么极品好运。

唯游坦之因此而更看不惯父母叔伯,硬要说是找了个好师父。至于大师兄。还是选择性遗忘比较好。对大师兄的姐姐方蓉,却是说什么都不能忘,怎么也忘不了她的拳打脚踢。

说实话,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替师父受罪,方蓉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拳打脚踢的对象是师父,可那也要她打得中才行呀!没办法,只好自己受。

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这么贱,不但不远远避开她。反而老是找上门去找罪受。难道是见她长得漂亮?不对呀!看帮主钟灵的漂亮就知道,丐帮中大部分年青的帮众都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

这帮主多好!

秦朝不知自己转了运还是怎么,在路上顺手救了个重伤快死的中老年,不料他便是明教的上一任教主。那人连姓名都不说,却硬要传位给自己。不接受都不行。闹到最后也只接下他那写在一卷羊皮上的七层‘乾坤大挪移’,说是要代他培养出一个新教主。

那人走得倒潇洒,自己却麻烦了——他这人情是不欠不行,不还也不行。

说不定自己还是借了徒弟方腊的光,如同某些天命之主。《寻秦记》中便有秦始皇,书中主角项少龙多次借了他的光。或许他不是原来的秦始皇,只是小盘。但那又怎样?

或许这方腊也不是原来的方腊,现在也说不清是自己借了他的光,还是他借了自己的光,但只要他以后能学得‘乾坤大挪移’,坐上明教的教主之位,其它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明教或许会因此而分裂成两个。同时有两位教主。可那也不一定得归自己管,不如叫方腊去解决,顺便锻炼锻炼他。这是太负责,还是不负责?

管他娘!

于是,秦朝还没到光明顶。便转回来了。

当晚,便修炼成了第一层‘乾坤大挪移’。

……手结‘龙象清定印’:

即两手拇指尖分别掐住中指的第二横纹处的中心,两中指第二指节弯曲,两手相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两中指在第二指节弯曲处相接,手心向上,两中指尖并起对准鼻尖,紧挨肚脐放好,闭目凝神用天目观想,在极乐胜境有一大象像高山一样巍然耸立,山脚下有一巨龙像大河一样呼啸奔腾。把意念系在身处极乐胜境的另一个我上。口诵特音‘杂吽班霍’念七七四十九遍。继续观想另一个我双手把大山托起,大山变成一头巨象,两脚踏在大河上,大河变成一条巨龙。身体变得无比的高大,顶天立地,仿佛普天之下唯我独尊,我就是道,我就是真理,世界上万物都无法与之比拟。此时观想手托的巨象化成光从手心进入体内,脚踏的巨龙也化成光进入脚心,全身被光能充满……

……换结‘六转莲花印’:

即两手手指交互相叉,右手小指抵住左手小指与无名指根缝,右手无名指抵住左手中指与无名指根缝,右手中指抵住左手中指与食指根缝,右手食指抵住左手虎口,右手大拇指与右手食指清触,左手拇指尖和左手小指尖相结。口诵特音‘杂吽班霍’七七四十九遍。观想身处极乐胜境的另一个我,缩小成一个白色的亮点又回到自己的天目穴里,进入中脉到达心轮住于心轮正中心。观想这白色亮点所发出的光照亮中脉,照亮全身,通体明亮无比,照亮整个虚空,自己的身体亦成中空,逐渐增大,充满虚空。观想在自己海底轮下方有一头巨象在来回奔跑不停地向自己输送能量,自己也和大象相应,自觉力大无比。最后大象化成一道亮光进入中脉,化成能量充满全身。观想自己顶轮上有一巨龙在翻腾,自己不停吸收巨龙的能量和巨龙相应,仿佛随时都可以象巨龙一样飞腾于天空海上。观想巨龙化成一道光进入自己的中脉,化成能量充满全身。此时龙象和自身完全融合在一起水乳交融。集中心神于此入静、入定……

就这么修炼,一般以教主的体质、悟性也得苦修七年始成;两成火候等同第二层‘乾坤大挪移’,修炼的时间加倍,二七一十四;三成再加倍,等同修炼第三层‘乾坤大挪移’,平均得二十八年;四成又加倍,等同修炼第四层‘乾坤大挪移’,平均得五十六年;五成还加倍,等同修炼第五层‘乾坤大挪移’,得一百一十二年……越往后修炼越困难,连秘笈作者本人也只修炼到第六层,理论上他在第一层最多也只得六成火候。反正能练成第一层即有资格当选教主,第七层练不练都无关紧要。

理论上十成圆满者身具十龙十象之力,这么说未免太夸张,秦朝觉得事实最多也不过十万斤力气。而自己现在,双手少说也能提上万斤,跟普通大象的体重差不多。

这还不夸张吗?

再夸张,说什么十龙十象,别人相不相信在于别人,反正秦朝自己不怎么相信。即便现在像是穿越了,说不怎么相信还是不怎么相信,觉得太过夸张了。

这才第一层‘乾坤大挪移’,最怎么打折扣仍不愧是明教的镇教之宝,也无愧被称作是西域武林中最巅峰的武功。

力气都这么大了,哪还用借力打力?

这‘借力打力’,怎么说也是‘乾坤大挪移’九大功能中最主要的功能之一,还可说是表面上最强大的功能,如同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

第二晚,秦朝修炼成了第二层‘乾坤大挪移’。

这一层名叫‘十诀剑气’,如同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剑气以一丈为标志,能用之击灭烛火便算有一成火候,两丈是两成火候,三丈是三成,四丈四成……

理论上十成圆满者可于十丈外击灭烛火,剑气凝聚之最大杀伤力可到达五丈远,接着才开始分散减弱。如果是一成火候,最大杀伤则只能达到半丈远——标志一丈的一半。

只一晚,秦朝的‘十诀剑气’便有了三成火候,可于三丈外击灭烛火,最大杀伤距离可达一丈多远。相比掌力,剑气对内力的消耗要小上许多,至少有十倍以上的差距。

第三层,既名‘逍遥乾坤’,又名‘百步神拳’,白天要练,晚上也要练,缺一不可。

秦朝练成第三层后再使‘降龙二十八掌’,掌力最大杀伤距离最小也可达二十丈远。如果再碰上萧峰,再使出全力一掌,不知他见了会怎么想?很期待。

希望他别被打击得太狠!

要知道,这可是第三层‘乾坤大挪移’加‘大日印’加‘降龙二十八掌’加‘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共同效果。要没这么强,才觉得奇怪。有这么强,倒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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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放得开七层知识

第四层,秦朝觉得,既可称‘吸劲神功’,也可称‘螺旋劲力’,功用类似书中李秋水的‘白虹掌力’,曲直如意,但似多了个可吸可钻,不过暂时仍不好说谁强谁弱。

吸时,搭手如蛇缠物,沾粘住对方;

钻时,掌力锋利如金钢钻,才敢揽瓷器活。

如果连这都办不到,就别说什么掌力曲直如意。反过来,如果掌力不能够曲直如意,也别说什么可吸可钻。双方缺一不可,不好说谁强谁弱,只能说谁主谁次。

谁主谁次,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谁强谁弱?

不,两者不是一回事。

第四层‘乾坤大挪移’明显是吸劲为主,‘白虹掌力’则似更讲究曲直如意。

……就这么,一层接一层突破,秦朝一直修炼到第七层才被卡住。心知第七层在理论上有不少错误,自不会犯傻强行修炼,不如学书中张无忌——《倚天屠龙记》中的男主角。

别人的修炼是越往后越难,秦朝的修炼却像似由上而下滚雪球般,越往后修炼越易。原因除了内力深厚外,说白了,主要是因为对穴位及经脉的了解越来越多,将之当成拥有不同功用的电子元件,将行功的路线当成电路板,将内力在经脉中运转后形成的真气当成集成电路板,将内力依不同内功运转后形成的多种真气当成多种集成电路板,将不同真气的组合当成家用电脑,将不同家用电脑的组合当成大型服务器,将不同大型服务器的组合当成因特网……

一句话,知识转化成财富。

说到底,无非还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学不学武,学不学道,走的都还是这一条路。不同的是效率。每提升一倍都可说是武学、道学的巨大进步。也是人类的巨大进步。好比走路比不得骑马,骑马比不得坐车。

秦朝的方法相对更方便快捷。路却还是那条路,最多不过是路面由窄变宽,由软变硬,由弯变直……总之。现在的修炼相对过去更方便快捷了。

内力太多了的麻烦相对已解决不少,女人太多了的麻烦却还是只得东躲西藏。比起书中镇南王那些个站在明面的美人,现实中自己只明面上的麻烦就已多出他十倍有余。

有不少连名字都不想再提,还怎么去爱!?

钱多了,有时也麻烦。

不是不知道,更努力提升武功、身份、地位也是个可行的办法,至少能让大部分女人知难而退。但心里一直很难接受这办法。不是不去做,而是越做越难以接受。

这自然也是一大心魔——越想灭越灭不了。

好比破了戒杀人,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杀一百家是杀。杀一万家也是杀;杀成年人是杀,杀未成年人也是杀;杀丑男是杀,杀美女也是杀——是不是越杀越难以接受?

话说段誉刚离开王语嫣不久,便又像是回到了女儿国。可他现在看美人的眼光比以前那小王子更高了,更挑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对一般美人,拥抱最久都可以没什么感觉。除却巫山不是云,在美色方面定力之强自信已超出父亲一大截,但不知该不该高兴。以这样的状态与众美练功,效果之好竟超乎想象。原本只不过不想冷落了众美,没想却一发不可收拾。这边是冷得更热了,心却热得更冷了——这未免也太对不起王语嫣!

自己的爱是如此矛盾难解,却更能理解父母之间的爱。不想去想,也豁然开朗。想不想都没什么不同,只要知道‘父亲不是不爱母亲,母亲也不是不爱父亲’这就够了。

不想对不起父王和保定帝的期望,终于还是开始修炼家传‘一阳指’,不料只一晚便突破到第四品,吓得不敢再接着修炼,想问却又找不到可问的对象,只好等些天再看。

等了一天不见有什么问题,却还是忍不住去找钟灵,通过她联系秦朝。秦朝一听也愣住了,没想才第四品,相比书中看一看就学走了‘六脉神剑’,这是什么乌龟的速度呀!

于是,段誉从钟灵口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比我想象中慢多了。”

“操!”段誉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呵呵!”钟灵掩嘴逃走了,不然想不笑痛肚皮都不行。心中多少也有些嫉妒,怪段家重男轻女,却没去多想,转眼又差不多都忘光了,更多的还是开心。

段誉静下心仔细一想,连云中鹤那种人都能修炼到那程度,自己这速度或许还真不算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快也好,总比求而不得好,也能更放开一些。

却不知这自然而得的习武心境已高过天龙寺第一人枯荣大师的‘半枯半荣’,胜过他几十年面壁参悟‘枯荣禅功’。一无意,无心插柳柳成荫;一有意,有心栽花花难放。

秦朝总结他成功的经验,越来越集中在三个字上——放得开。

当他这远超凡俗的放得开,遇到对王语嫣的极度放不开,像极了南北极的隔空相撞,撞点位于他体内,隐隐开始能量大爆炸,明明潜力无穷却无形,波涛汹涌亦显而不见。

心无量,海无量!!!

可这还只是推论,本准备找王语嫣做实验,半路却换上了李青萝。

“好你个秦朝,你当我是叫花子,这么容易打发掉。”李青萝一见面就抱怨。

秦朝见她最近没其它恶举,知道她已尽力去克制,但也快压抑到火山爆发的极限,于是呵呵一笑,原谅了她,摆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当你那是小儿头痛感冒吗?我跑了几万里路才找到解药,你不要正好,送给你女儿更好。”

李青萝脸色顿时大变,异常亲热道:“好师哥,你没开玩笑?”

秦朝故作平淡道:“开玩笑不如当作不知道,关我屁事呀!”

身影一闪,李青萝习惯性地想靠拢到他怀里,刚一接近又闪开,怕引他不快。转过身,脸上阴晴不定,胸膛起伏不定,半天都平静不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耳边传来秦朝的声音道:“我这实验一成功,你能表现出来的武力最差也不会比那鸠摩智弱上多少,毕竟他才学多少门武功,你又学过多少门武功,在博字上甩出他太远。这是你的一大长处,但要论精通,一门一门比,他一定能完胜你,能甩你更远。”

李青萝喜得想转身亲他一口,却还是不敢面对。情绪太激动,努力想控制好声音,但还是显得有些尖锐,问他道:“实验要多久?把握有多大?”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失败是对我而言,对你没有。”秦朝道。

李青萝先是不解,但很快便明白:所谓的失败不过是成就大小的问题,而非真正的失败。特别是对自己而言,只要能提升武功便是成功,哪还有什么失败!

但谁不想更厉害?

李青萝刚放下心不久,不由又开始关心成与败,高与低。

“时间嘛!当然是有长有短。短的你不是没见识过,长的最长也不会超过八月中秋。”

一听他这话,李青萝求快的心态立即来了个大逆转,巴不得他越慢越好,八月中秋算什么!最多个九月重阳都不怕。话到嘴边不敢说,因为实在是得罪不起。不难想象,接下来只要他在实验中稍微放一下水,自己的损失便不知有多大。

“好师哥,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绝对乖乖听你话。”这话说得很不习惯,却不见有半点不舒服,身体反应更多是控制不住的快感,一波接一波,越想控制越厉害。

秦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你还是先去见你宝贝女儿一面,我也好多做一些准备工作。”说完再不敢留下,急忙闪人。

但还是慢了一丝。

李青萝的身体也像秦红棉一样控制不住高潮了,幸好那已经不再关秦朝什么事。也幸好没让王语嫣见到,不像那次被木婉清抓了个现场。最有理都没得解释,不如不解释。

“哼!”李青萝自知隐瞒不住,却没想他跑得这么快,“老娘有这么可怕吗?怎么说,咱们也是同门师兄妹,多说几句话有什么关系!”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烧红滚滚,烫死人。

“嘻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嘻笑,本能地一剑砍去,却不知怎么,不但没有砍中人,连剑都被夺走,来不及反应,耳边传来亲切的声音道:“青青,连娘都不认了。”

李青萝一惊一喜一呆,脸上更红了,更烫了。

眼前白影一闪,露出个飘飘若仙的美女,果是母亲李秋水。

李青萝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眼泪哗哗,哽咽道:“妈!你早来了,怎么不制住那小子。”

李秋水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微微一笑道:“没有你帮忙,你娘我可追不上他。”

突然,李青萝脑袋像是开了窍,惊叫道:“妈是为了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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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智力纸上谈兵

李秋水轻轻一叹,道:“那木婉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娘说说。 ”

李青萝低头一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剑已归鞘,呵呵一笑道:“爹不用武功都能收拾得了那小妮子,主要还得怪那秦朝,娘若不信,等八月中秋再来看女儿的武功进展,便知我所言非虚。”

“娘信。”李秋水道,“娘比你还相信,不然便不会这么快露面,好叫你做好准备,代表西夏‘一品堂’出战,只求能夺得西夏第一,西夏郡主之位便坐定了,怎么样?”

李青萝先是不可置信地一愣,接着狠狠地亲了母亲好几口,欢喜得像小女孩般手舞足蹈,心道:“娘早该这么做了,反正他皇室李家如傀儡一般,宫内外闲话最多也不怕。”

“你呀!你该不会以为,娘真不懂为你着想吧!”李秋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还是我那外孙女聪明,人小鬼大。你这智力,还不如她十岁的时候。甚至于,她还没到十岁就领悟了,而你到现在都还没领悟。不过你傻有傻福,不然以秦朝的聪明,也不会先拿你做实验,放弃了我那宝贝外孙女。说到底,还不是忌惮她的聪明么!慕容复那小子,不也一直很嫉妒她的聪明才智么!说实话,也确实让人嫉妒,不嫉妒反而奇怪了。”

李青萝听得似懂非懂,疑惑道:“虽然说南慕容浪得虚名是过了些,但他家的武功不论是比质量还是比数量,确实远不如咱逍遥派呀!除了武功外,他家还能有什么好图?”

李秋水紧盯着她眼睛,凝视了一阵。

摇头道:“说了你还是不懂,反而害了你。如果连语嫣都无法办到。你更加无法办到。这可不是小瞧你,不然也不会放心叫你去争夺西夏第一。”语气一转道:“你一直没找他上床,这一步是走对了。”

李青萝又羞又怒道:“女儿早已心有所属了,娘又不是不知道。说这么肉麻的话这些干嘛!”

李秋水只笑了笑。

李青萝气道:“娘还是信不过女儿。”

“好。好,好。”李秋水道。“不说这些了。说武功,娘这身绝学,再过些天你应该能学得会,现在先教你。不懂也别问,只牢牢记住便是。”

李青萝眼中射出火一样的欲火,几十年的心愿终于在这一天内实现!虽说有了不少准备,仍难免感到措手不及,生怕又是一场梦,醒转后又什么都没了。

万分紧张地扫了扫四周,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还是大吃一惊,小声道:“影卫也来了?”

李秋水微微点了下头,微笑道:“这下知道娘对你有多好了!”

李青萝虽然不知母亲为此付出了多大代价,也不知这其中有多少是为了自己。但只得其中一成都必将十分可观,总不会连一成都不到,感动的泪水不由泉涌而出。

西夏国这些神秘莫测的影卫,可是来自于真正的武林圣地,原只有皇帝才指使得动,甚至连皇帝也指使不动。影卫的职责虽说是保护皇帝,受不受皇帝指使却可说是另一回事,而李秋水最厉害也不过是众多皇太妃中一个,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指使得动,特殊情况下亦必然得付出特别的代价。李青萝最傻也知道这肯定与秦朝有关,绝对脱离不了。不过这不用说出来,没必要说得越好越吃力不讨好。明知瞒不过,也还是装傻好。

李秋水叹了一叹,道:“谁想玄慈方丈竟有胆亲自去聚贤庄英雄大会,大讲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那一战,从各方面论证北乔峰的身世和为人。又大讲佛家万物平等、人人平等之道,秦始皇一统战国之功,说眼前大宋、大理、大辽、西夏和吐蕃五国并立,混战不休,再加上周边小国,如同一统之前的战国乱世,正需要有更多英雄好汉站出来,一起支持一位天命之主一统天下,想办法化解各国、各族、各家之间各种血海深仇……”

李青萝两眼冒光,笑道:“这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当真不可小瞧!”

李秋水盯着她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李青萝笑道:“‘无恶不作’叶二娘与玄慈老方丈的关系,女儿都知道,娘真会连这都不知道吗!”

“我说的是其它。”李秋水道。

“其它呀!”李青萝想了想道,“本来秦老家主收他儿子虚竹为徒,一举可轰动天下,但秦朝又收下两个活宝徒弟后,那虚竹最好运也没什么了。”

李秋水道:“这我也知道。”顿了一顿道:“甚至还知道,秦朝自己不愿坐江山,十有**会让位给那虚竹。游坦之和那方腊都不过幌子,只说可用来分散注意力,便可知……”突然停下不说了。

李青萝虽然很想听下去,但很识趣没问,只笑道:“江山都还没一撇,就开始准备让位给虚竹,可笑么!又不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诸葛亮再生都没用,十个百个都没用。”

李秋水摇头一叹,直言道:“你没看秦朝写的《天龙八部》,不知他厉害也正常。娘虽然只看过半部,却已知他是当之无愧的‘天机子’,根本用不着他那神秘师父出手。”

顿了顿,语气一转道:“《天龙八部》中是有不少错误,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些错误,才更显他那脑袋有多可怕。如果没那些错误,就不在人力范围内,反而没那么恐怖。”

语气一松道:“如果没《天龙八部》,虚竹是什么。但有了《天龙八部》,娘便相信虚竹那混蛋小子福气冲天,确有极大可能坐上皇位。这你已不用怀疑,要怀疑只是那皇位的大小。”

李青萝瞪大了眼,大讶道:“五国一统,一统五国?”

李秋水摇头。

李青萝先是不解,想到秦朝从不杀人的规矩,笑问道:“难道江湖一统,一统江湖,就能不费一兵一卒办到比秦始皇还伟大的霸业,当真来一个‘还看今朝’?”

李秋水道:“理论上当然不可能,绝不可能!不然早就有人那么做了,等不到他来。这也使得所有对江山有兴趣的人都兴趣大增,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办法?有什么办法?但更主要还是因为,连平常百姓都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大势。至于听过玄慈那些话后大家会怎么想,恐怕谁也不好说。一千个人有不下一万种想法,一天内变十次便有十万变化。玄慈不再是原来的玄慈,他已像墨家钜子元宗般大彻大悟,眼光不再局限于大宋一国,开始站在更高的视角看待整个天下,对佛家思想的领悟至少更上一层楼。”

“这么说,玄慈离死也不完了。”李青萝道。

李秋水问道:“怎么说?”

李青萝回道:“《寻秦记》中不是这么说的吗!”

李秋水低头沉思了一会。

转而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师伯为什么有那么多次杀死对方的机会都错过了,斗了一辈子斗到现在都还没分出胜负?”

等了片刻。

没得到答案,却并不失望,只道:“我那宝贝外孙女肯定知道。”没做任何解释。

李青萝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那书呆子女儿,当想到自己连自己都没看懂过,又觉得这很正常。如果花费了自己那么多心思,就培养出这么一个书呆子女儿,才真正叫人大失所望。

“好了,闲话不说了。”李秋水道,“这些知道了太多,对你有害无益。”

李青萝鼓起勇气,问道:“至少也该让我知道,语嫣她到底在干什么?”

李秋水咯咯笑道:“你不说她是书呆子吗!现在当然是在增加江湖经验喽!”

低声解释道:“利用别人的江湖经验来验证自己的书面设想,还不高明吗?”

“原来是这样!”李青萝恍然,不屑道,“最高明都还是纸上谈兵那一套。”

不想,母亲不但没有反对,反而赞同道:“我也很看不起纸上谈兵,也将它当作一个贬义词看待。但对于不愿杀人的秦朝来说,纸上谈兵至少比实战要仁义上万倍。谁好谁坏?主要是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站在汉人的角度看,契丹人就是狗杂种,萧峰越英雄越是狗杂种。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契丹人,是容易被汉人接受许多,但也更容易受欺负。你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透,那还是做回原来的你比较好,一生都别参与到政治、军事中来。反而是语嫣,在这方面表现比你强多了,我从小就比较看好她。”

笑了笑,道:“乖女儿别生气,政治有多复杂!有多黑暗,语嫣有多天真!有多光明!我这外婆又不是一无所知,嘻嘻……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语嫣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责怪她!”

李青萝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智力确实有跟不上,不但看不懂,听都听不懂。明知母亲的解释没什么问题,有些东西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得最多也还只停留在表面。

ps:

庆国庆,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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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徒三大主角

谁是像秦始皇那样的真主?

谁能横扫八荒**一统天下?

萧峰身兼两国的重要身份不再是不利,而是大利器,正好可用来融合两国之长,缓解两国间的矛盾,增加两国间的友谊。 但若不能像秦始皇那样统一天下,嘴里称兄弟之邦,手里依旧免不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想一统天下,止戈停战,终究免不了战争。既然免不了,乔峰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加入。否则继续带领丐帮杀契丹人不是,不杀也不是。

天下需要一位新英雄。

少林需要一位新方丈。

丐帮需要一位新帮主。

汇聚到洛阳总舵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带了家眷和亲友团,弄得形势更加复杂多变,左选右选选不出,不只比武功、比资历、比功劳……候选者似多实少,时间上似长实短。谁都能猜到,最慢也慢不到八月中秋去。方蓉小时候曾多次扮乞丐,这下也成了优势。不然上次也没法潜入丐帮总舵,盗取镇帮之宝‘打狗棒’。鸡鸣狗盗,众丐早已习惯了。

段誉和鸠磨智忽然一齐神秘消失。

几天后,武功大进的段誉出现在少林寺,身边多了个气质高贵的西夏美女,鸠摩智仍不知去向。不管谁问段誉,他都回答不知道。秦朝没问,却意外得知,自己多了个徒弟。原来是鸠摩智要拜段誉为师,这不只是对段誉狠,更是对他自己狠,却比对段誉狠还可怕千百倍,如果不答应,后果实在是不堪想象。闹到最后,段誉只得替秦朝收了徒。

只传了得自秦朝的那些武功。

主要是的《御女心经》。与道家‘小无相功’有异曲同工之妙,能互补不足。佛家的无相旨在渡众生,而道家这‘小无相功’仅仅是在男女身上作无相之观,以达清虚无为之境。所以以‘小’字标头。最奇妙是可以此功驾驭众多武林绝技。威力奇大,可它既称‘小无相’。加了一个‘小’字,指明其毕竟仅为道家高深内功之初阶。

大理段氏的武功则半字未传。

“鸠摩智大师,就算你真是我徒弟,我段家的武功还是不外传。宁死不外传。我段誉最怎么不孝,也不缺这点骨气。别提‘一阳指’,更别提‘六脉神剑’。”这句话,段誉反反复复不知说了多少遍。既是对鸠摩智说,也是在对自己说,坚定自己的决心。不管鸠摩智信不信,自己都要信。要百分百地相信,百分之两百地相信……

另外也是为全保性命,否则真要收了这徒弟,定会千方百计想害死自己这师父。段誉这话让秦朝想起丁春秋和无涯子。接着想到了自己,多么这么个徒弟,以后可怎么办?

“秦兄别怪我转嫁灾祸,以后有什么地方要小弟效劳,直管说……”段誉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很低,表面上几乎低至无可再低。

秦朝想骂他几句都无从骂起,说不定他挨了顿骂后心里反而更舒坦。以己度人,自己对不起他的时候,倒希望被他骂一骂,不挨骂反而更难受,更觉得对不起他。

鸠摩智这一手实在太狠!别说段誉事前没想到,就是事后,秦朝也觉得难以置信,怎么都不相信,以他内心的无上高傲,竟然会主动拜段誉为师。这可怎么化解?

即便比段誉那时多了许多时间去想,还是感到很头痛。这一下,与鸠摩智也可说是仇深似海了。他这吐蕃护国法王的面子怎么丢得起?只有更努力争得天下第一。

“好,好,好!”秦朝暗下决心道,“你能对自己这么狠,我就不能对自己再狠一些吗?”

于是,‘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被完美转嫁到虚竹身上。

按理,这么做不死也要大伤元气,书中无涯子之死便是一例。但秦朝膻中气海中多了个死神,这么做反而是越死越精神。再加上‘乾坤大挪移’,生死二气的交换只会更通畅。

转换阴阳二气是‘乾坤大挪移’的九大功能之一,怎么变成了交换生死二气?

虽然秦朝自己都说不出详解,但这并非是无意而为,而是早有预料。

接着,‘无相归一功’被完美转嫁到钟灵身上。

本来钟灵说什么都不肯要,脸都哭花了,但一见虚竹,狠狠打了他几掌,踢了他几脚后,一见到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便来气,反而怪秦朝不第一个传自己。

“这么厉害的‘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被转嫁到那傻蛋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同样一句话,唠唠叨叨不知说了几十遍,钟灵还是气不过。

然后,木婉清也气呼呼地跑来了,‘混元一气功’被完美转嫁到她身上。

她嘴上没怪秦朝,却狠狠地找虚竹打了一架又一架,不料这么做反而帮助了虚竹,使他多出不少打斗经验来,‘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运用明显更圆熟。

木婉清越打越气,终于像钟灵一样被气跑。

“虚竹又不是沙包,至少比沙包要强多了。”秦朝哈哈大笑。

“上。”木婉清、钟灵和闪电貂再次开始了围攻。

秦朝脚踏凌波微步,指了指挂在腰间的葫芦,闪电貂立马跑开,随钟灵怎么叫都不肯加入。

两女本以为他还会继续跑,不料他竟然学桑土公缩成一个球,随便怎么拳打脚踢,不是在地上滚,便是在空中飞,显然又进入了练功状态,比虚竹表现还变态。

“你不是没了‘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么?”木婉清不懂便问。

“这不是‘金刚不坏体神功’,是‘九阳神功’。”秦朝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出,样子却还是一个球没变,滚入一个奇怪的袋子中。

木婉清和钟灵面面相觑,那袋子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像是个宝贝,不知他又在搞什么鬼,总不会是在找死!

“踢吧!狠狠地踢吧!反正我是不会道歉的。”袋子中传出怪怪的声音。

两女猜测他是在借机修炼那‘九阳神功’,却想不通,怎会有这么古怪的修炼法?换成是自己修炼,难道也免不了要这样来一回!

不管心里怎么想,手脚忍不住越试探越用力,反弹之力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像自己打自己,还越打越狠……

两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不干了。

紧接着,不约而同密语传音问对方道:“这下可怎么办?这家伙果然比虚竹还变态!”虽说是早有预料,支还是震撼莫名,甚至觉得这‘九阳神功’比‘北冥神功’还变态。

两女不知道,逍遥派‘北冥神功’胜在一个多,少林派‘九阳神功’胜在一个纯,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秦朝先得了个多,转嫁‘金刚不坏体神功’、‘无相归一功’、‘混元一气功’后再得了个纯。虽说最多也没过去多,最纯也不如先天纯,却得到两者的平衡,清除掉不少隐患。

整体上,实力进步远胜过退步。

说转嫁,不如说取其精华。虽然暂时不用这么做,但秦朝觉得,这或许才是‘乾坤大挪移’与‘斗转星移’最正确的用法。受鸠摩智和段誉所激,终于还是狠下心决定试一试。

这一试,效果比想象中最好还好。或许是低估了《九阳真经》,多了它,便像是开了个作弊器。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反弹攻击、加快恢复、自动疗伤等功用都只强不弱。

终于,可以与书中三大主角萧峰、虚竹、段誉比一比变态。

不久后,众人得知段誉身边那西夏美女是‘文仪公主’李银川。懂相女术的人一见便知她刚**不久,高明者还可看出她近日内房事极多。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有了‘文仪公主’李银川的大力支持,段誉接任大理皇位的机率又高了许多。但很少有知道,《御女心经》使段誉和李银川一起武功大进,且与日俱增,从男女之事里得到的快乐远超想象,深化的感情亦远超想象,远不是热恋中的少男少女可以形容。

有人看不惯段誉的风流好色,同时又觉得他没给段正淳丢脸。阿紫说段誉并不傻,把段誉与萧峰结拜之事传开,使萧峰再多兼一国的重要身份。

不久后,段誉与虚竹结拜,把萧峰一起算入。阿紫得知后,暗底下问段誉怎么还没跟秦朝结拜?见段誉又装疯卖傻,心中更不痛快。但想从段誉口里套出实情,却也不能。

关于他怎么跟萧峰结拜,版本很多,阿紫便听过不下十个。

暗战不断,兄妹俩经常闹出让周围之人莫名其妙的言行。熟悉他们的人多少能明白些,不明白的习之为常;不熟悉的人以为他们脑子有毛病,总有人妄想从中取利,下场堪忧。

别人问萧峰、虚竹、段誉怎么会这么快结拜,三人的答案相当一致——问秦朝。

问秦朝,大家得到的答案也相当一致——看《天龙八部》。

绝大部分人不知到哪里去看,多半当他是在敷衍,小半觉得是自己所知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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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月十三佛母活佛

叫秦朝最吃惊的是虚竹。 这小和尚的深厚福缘不比书中逊色!按理说,既已应在了‘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成就少林有史以来修炼这门绝技最快的一个,不只打破历代高僧创下的纪录,还超出不知多少,过去积累的福缘消耗大半,原先最深厚都得缓一缓。如果是这样,秦朝多少还能接受。最出人意料是他还修炼成少林至宝《洗髓经》,最难接受是他在上面用时太短!直至见到另一对搜寻活佛转世之身的密宗中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虚竹已经成为新的活佛!

难怪——表现比北冥神功还变态!

自然——上演比御女心经还牛逼!

如果活佛连这种实力也没有,那才叫怪。这也是活佛最强大和诡异之处。秦朝既大吃一惊,又大为高兴,忽然明悟道:“佛教果然是一家,无分密宗和禅宗。”

高兴什么?

高兴又找出一个自己在过去犯下的错误,并找到一条新的道路可通往先天。‘金刚不坏体神功’修炼到第十一大圆满时,秦朝说那不是先天还没什么,当修炼到原本最高的第十二层,还称它是伪先天,自己都觉得这似乎有些过了。直到现在才知道,即便修炼到更深不可测的第十三层,也还不是真正地先天强者,离先天仍有半步之遥。这半步更多的是讲机缘,不再是单凭修炼可成。

《洗髓经》是少林派武功中至高无上的外功,由外而内;‘金刚不坏体神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最厉害的内功,由内而外。

两者契合在一块后,若说这还不是真正的先天,秦朝自己先甩自己两耳光。这已是毋庸置疑,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修炼成《洗髓经》。路子走对了。效率就是高!

如果不是虚竹的辈分太低,再加上那笨头笨脑的样子,现在可能已被推举为少林方丈。要说他武功上还不够资格,那当然是不可能。不然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武功才行?

低一些可能更合适。现在太高了。

如果少林方丈的武功太高,各门各派挑选掌门的标准大有可能会随之增高。各国官府多半不会喜闻乐见。但这种事只能暗底下悄悄解决,不好明着拿到台面上来。

虚竹自己怕是更乐意呆在少林不走,密宗高手多半是从叶二娘入手去说服虚竹。戒色、戒杀可戒可不戒的密宗,显然更符合叶二娘往日的性子。

叶二娘自己亦能因此而一跃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佛母。而且不是一般的佛母,是最高一级的佛母。还可借密宗和吐蕃国的实力保护自家,何乐而不为!

反之,拒绝密宗,得罪密宗,得罪吐蕃国,当真值得吗?

随便想想便知道。说服叶二娘很容易。

如同天上掉馅饼,虚竹可以强忍住不吃,叶二娘却像是久旱逢甘雨,而且更像是十倍百倍地久旱逢甘雨。为什么不吃?

真傻呀!

段誉、乔峰、虚竹三人结拜为兄弟,论武功修为,最高的却是最不懂武功的虚竹,实战是领悟了酒功和修炼有《九阳真经》的乔峰,段誉的武功最低,亦自信不在慕容复之下。论身份却不好论,原来是段誉最高,乔峰居中,虚竹最低,现在是虚竹最高,活佛的身份却未被公开,因此表面上还是他最低。年纪是乔峰最大,虚竹居中,段誉最小。

三人的结拜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居多,既在江湖上引起巨大的暗流,也在官场上引起巨大的暗流。大理储君段誉与西夏文仪公主结合,使西夏与大理联合之势已成骑虎。五国间的平衡更显脆弱。以前就连那些认为段誉不傻的人,也以为他主要是运气好,出身好,现在就连那些仍坚持认为段誉有些傻帽的人,也开始觉得他确有些惊人才能。

只说常追跟在段誉身边的大理段家那四大家臣,见着段誉渐渐长大成人,仍然在上痴,在武学上白,心里也常常难免生出那些想法,时常忍不住替主子的江山担忧,也为自家的将来担忧。现在更看不懂了,段誉好像比段家最风流的镇南王段正淳还风流,比段家最高深莫测的保定帝段正明还高深莫测。三人的结拜,像是吃饭睡觉般自然。

大理国内最难接受这一事实的是第一权臣高家,最郁闷要数‘高君侯’高昇泰。但这事已成定局,帝王梦破碎,还能说什么!只能继续装。最怎么能装,也自认比不得段誉会装。暗中不知骂了多少句:“小王八蛋!”同时对秦朝眼光更加佩服,不知他当初怎么一眼就相中了还是书呆子的段誉,心想总不会是说书人与书呆子之间的好感使然。

……表面倒还算平静。

嵩山,某秘密基地。

一黑衣蒙面人洋洋自得向上级建议道:“想化解大理和西夏联合,最简单易行的办法是干掉段誉。”不料被同样黑衣蒙面的上级骂了个狗血淋头。正自不解,耳边传来上级的解释:“你他妈不会用脑子想,那吐蕃国师武功盖世都奈何不了,反而加深了国仇家恨。吐蕃在大义上被动,得不偿失。这责任他一国之师能承担起,咱可万万承担不起。”

黑衣蒙面人听了后,心里已服了几分,嘴里却依然不服道:“那只是段誉的运气好。论武功他既比不上他的两个结义兄弟萧峰和虚竹,也绝对比不上那吐蕃国师。”

上级嘿嘿冷笑道:“白痴就是白痴,总扶不起。对付那国师又何必劳驾段誉这小王子自己动手。吐蕃一个小国都有鸠摩智那样的高手,咱大宋的年青高手虚竹也不见得比不过,难道以武立国的大理真有那么穷,派不出一个像样的高手暗中保护二储君?年青一辈中都有虚竹这样的高手,难道老一辈都吃屎长大?武功难道不是由人创造?既然别人能创造出如此厉害的武功,难道咱就连学都学不会?咱大宋这几代人全他妈白痴?”

黑衣人蒙面人听了后心里又服了几分,嘴里还是不服道:“但那段誉运气好,乃是不争的事实,可远气最好也不可能次次都好,只要有一次失误,咱们就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被那上级气得一巴掌甩晕。

……

暗潮汹涌。

不说慕容复父子怎么阴谋复国,只说秦朝知道后,也有好几天吃不香,睡不好,导致功力的进展放慢。好在现在已不用一味求快,更慢都可坦然处之。

八月十三日晚,北乔峰父子和南慕容父子终于面对面碰撞,表面是受玄慈的牵引,主要是受虚竹、钟灵、木婉清三人的刺激。这些天他三人大出风头,击败各路英雄好汉无数。

虚竹不想打,却不得不打,因为他要替母亲赎罪,必须得接下梁子,然后用武功一一击败仇家再放,再说理。明知有理说不清,却不得不厚着脸皮说,闹出无数个笑话。

慕容复通过观察虚竹、段誉两兄弟的表现,不得不承认,与自己齐名的北乔峰远比传说中还厉害太多。

如此一来,就算没老一辈结下的深仇大恨,对北乔峰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免得在江湖上被人笑话,笑自己名不符实。南慕容可不想被北乔峰压得抬不起头。

但要正面作战,那几乎等于送死,只好暂时压下仇恨。虽然自家可以找外援,比如说吐蕃国师鸠摩智大师,但那更吃亏,北乔峰的外援只会更可怕,看那两结拜兄弟就知道。

可是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家越不利,北乔峰的武功进展太可怕了!即便没他那两位兄弟可怕,也还是太可怕了。怎么办?

问计王语嫣。

王语嫣想也不想道:“听玄慈的呀!他若一心想杀你,哪还用等到现在?”

慕容复一时没领悟过来,皱眉道:“现在可不比从前。”

不料这话反提醒了包不同,哈哈大笑道:“还是表小姐聪明,现在确实不比从前,玄慈大师刚刚在群雄面前大讲什么人人平等与世界和平之类的大话,想食言也不能这么快呀!”

“好,大方向上就这么办。”慕容复心中不快,觉得自己越来越被人小瞧,连身边人也开始小瞧自己了。却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主意,自认再难找到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只见包不同脸一红,低声道:“虚竹那变态,再不想跟他打下去了。开始还能支撑个上百招甚至几百招,现在想支撑几招都很难。其实凭他的功力,早就可一招解决,幸好他不怎么懂运用。”

风波恶笑道:“以后让我去,这种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家伙最好玩了。我看他那善良是本性,不用装。说实话,越看越喜欢,越打越喜欢。好小子,好可爱!武功好变态!”

“像这种极品沙包,平时哪里去找!”包不同也笑了,“比起段小子,虚小子确实可爱太多了。”

王语嫣道:“三兄弟中,我看还是段公子学武的悟性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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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爷爷奇货可居

慕容复心中更不痛快了,冷笑道:“你就这么看好他?”

王语嫣笑话盈盈地道:“我最看好的当然是表哥,只是这话还用得着说么!”

“哼!口是心非,与那姓段的一个样。”嘴里这么说,慕容复心里却好受了不少。

王语嫣见表哥吃醋,心里更欢喜了,脸上笑得更甜了,呵呵道:“别家的武功最厉害,也比不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呀!越厉害,岂不越找打!还是自己打自己,怪得谁?”

慕容复瞥了一眼静立在表妹王语嫣身后负责保护她的婢女幽草,没说什么。想想不知说什么好?过去眼红这丫头武功进展超快,现在跟虚竹一比,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怎么。

怎么说,自己这边也少了个厉害的帮手!

生死攸关,怎容得东想西想!

“表妹,舅母昨晚跟你说了什么?”慕容复突然装作随口问道。

王语嫣蹙了蹙眉,轻叹道:“妈说要去争什么西夏第一!做什么西夏郡主!”

慕容复没想收获这么大,大讶道:“这怎么可能?”话虽这么说,但自信表妹不会骗自己。心想这么大一件事,即便有段誉那臭小子插手其中,表妹也不用对自己说谎。

王语嫣稍作犹豫,便道:“别说你不知道,那时我也不知道,外婆是西夏国最有权势的皇太妃。”

慕容复盯着她两眼放光,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强忍住扑上去的冲动,心道:“别被表妹小瞧了。难怪她母女一直看不起我大燕复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直不愿说而已。鬼才信你不知道。”不由开始感到很后悔——过去对这表妹关爱太少太少!多次送上门的好机会都被自己给白白错过。明明走了运,却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复国大业而丢弃。

王语嫣轻轻一叹,道:“做了西夏郡主后,再也瞒不住。说不说都一个样。”

包不同满脸兴奋。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这可不一样。手快有。手慢无。早一步,晚一步,那可不一样。”

风波恶像只快活的猴子,连翻了几十个跟头。

王语嫣摇头道:“别高兴太早。我妈和我外婆可不一定会听我的。”

包不同道:“还是邓大哥厉害,第一个猜出你母亲出身不凡,十有八九是皇亲国戚。”

慕容复转身掩饰尴尬,邓百川用这话劝过自己好几次,可惜当时越听越厌烦!觉得他越老越糊涂——如果娶了王语嫣,以后再想娶公主、郡主,就等于做梦。

太容易得到。反而不懂得去珍惜!

耳边传来表妹悦耳的声音:“姑妈骂我妈偷汉子,邓老大可能知道,甚至猜到我是大理镇南王的私生女,和钟灵、木婉清、阿朱她们一样。只是没法去证明,更没法直说。”

内容却不是一般地逆耳!听也不好,不听也不好。

特别是表妹的表情,看她像在说别人,直叫人心寒。

不过,她这话如果不假,这身份可就大有文章可作了。站在她背后的亲友,可说五大国的大人物都有,而且还关系非浅。再加上与咱大燕的关系……

什么是奇货可居?

这便是奇货可居!

“好表妹,你怎么不去找钟灵、木婉清说,不找阿朱谈?”慕容复异常亲切地问道。

王语嫣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好说?有什么好谈?是与不是,还重要么!”

慕容复努力保持心头冷静道:“当然有必要。比如说阿朱,她老是避开,咱不好去找她谈,你去却正好,说不定她也想找你谈谈身世之疑。”另有些话不好说,只怪自己上次对阿碧表现不太好,多半惹怒了跟她亲如姐妹的阿朱,不然现在要容易说话多了,情势好多了。阿朱可不像阿碧那般温柔体贴,她从小就特记仇。再加上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要找回她可不容易。

王语嫣道:“我不想离开表哥。”

慕容复笑道:“只要你肯传句话给那秦朝,还怕找不到,还怕不来么?”

王语嫣摇头道:“我不想我妈跟他太接近,这口信可不好传。”

慕容复暗道:“你妈是什么货色,还用得着说!”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更平静一些道:“别说笑了。只要你招一招手,那姓段的还不屁颠屁颠地跑来替你传话!”语气一转道:“虽然是你哥,但我这话却不会有错。”

王语嫣喜欢见他吃醋的样子,笑道:“好吧!我这次出门,不就是想帮帮表哥吗!”

慕容复嘴上说道:“别口是心非。”实际听了她这话后,着实恢复了不少自信心。

以前对这表妹不是不喜欢,而是越喜欢越不能呆一起——不管是从功利上讲,还是从感情上讲;不管是自己对表妹的喜欢,还是表妹对自己的喜欢。

如果不喜欢,反而比较好做人。

但那样的话,表妹也不会再理自己了。

得不到还是得不到,不管是走正道,还是走邪道。能互相帮助,就已经很是难得。过去很少去想,越想还越不甘心,却不得不服从于现实。

不过这一切都是自找,谁让自己的第一目标始终是——复国。

以表妹的聪明才智不会一直不理解,不然最傻也知道去讨好那姓段的,不用吃那无名醋。哪怕因此而遭受鄙视,南慕容之名大跌,风骨大降,大丢颜面,也在所不惜。

父亲知道去结交少林玄慈,自己怎么不知道去结交大理段誉?

到现在如果还不知道,那该有多傻才行呀!

就这么说来说去,说到底还是离不开武功。否则连保护自己都难,更别提其它。与北乔峰的杀母之仇最大,比一般江湖仇杀也大不到哪去,关键还是看北乔峰父子的武功。

表妹这一生最大的失策是——学武只纸上谈兵。

“阿朱妹子,到底还是不是那秦朝的女人?”包不同突然问道。

慕容复神色十分复杂,半晌才道:“爹是送了,秦朝是接了,但大家都知道他那习惯……”说到这儿,有些说不下去了。

包不同替他说道:“这么说,阿朱妹子肯定是选择了恢复自由身。如果没有,说明那秦朝过去一直是假仁假义,只嘴上说得好听。另外也得想想,为一个阿朱,值得他那么做吗?”

风波恶叹道:“无论从哪方面去看,阿朱已是自由身。想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不想来的时候见面更尴尬。至于那‘桃花仙子’,就那等武功还用得着怀疑吗!”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不是咱怀疑,是秦朝怀疑,对她不放心,所以才没将最高等的武功转嫁到她身上,便宜了虚竹,间接救了玄慈和叶二娘。”

风波恶点头微笑道:“玄慈和叶二娘那事,该震惊的都震惊过了,该唾骂的都唾骂过了,该报仇的也报了不少,确实没什么好再牺牲,捡回两条命。”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不是捡回两条命,是出尽全力,手段用尽,才有了救回两条命的可能。不然玄慈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像老爷一样装死也好过不死。”

慕容复脸上闪过一丝急色,自言自语道:“爹怎么还不来?”

“当然是为了多锻炼锻炼你,在家中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放你到江湖上闯一闯。他大理段家都敢叫段誉出来闯,玉不琢不成器。”慕容博的声音出现,忽东忽西,不知人在哪里。

慕容复又惊又喜,问道:“爹跟玄慈和解了吗?”

人影一闪,慕容博现出身来,对王语嫣笑了一笑,才回答道:“比直接害人有叶二娘,比间接害人有萧远山,怎么算都轮不到你爹,如果连叶二娘和萧远山都可和解,哼!”

众人见他半天不说话,显然那过程并不如想象中美好,虽然结果似乎还不错。

包不同鼓起勇气道:“玄慈心中要说没怨气,那才糟糕。这反而说明,他特别看重与老爷的交情,所以才特别地生气。”

慕容博一声冷哼,没说什么。

慕容复等了一小会,才开口说道:“我猜爹不是怪玄慈,而是……而是……”而了半天没而出什么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容博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没什么不可说。那藏经阁扫地老僧不是你爷爷,但一人能身兼少林、逍遥派、明教和咱慕容家最顶尖的绝学,与你爷爷的关系绝不一般。”

又道:“和解是和解了,但还是得跟萧远山父子来一架才算,时间就定在八月十三日晚间。”

慕容复闻言脸色大变,吞吞吐吐道:“这……这……这都怪我拖……拖……拖了爹后腿。这……这……这不明摆着,偏心……”一时不知该怎么接着说。

慕容博心中气恼,却强装不在意,给儿子打气道:“别说什么拖后腿,‘北乔峰,南慕容’原本没多大区别,只因多了个叫各国皇室都头痛得要命的秦朝,比咱还能搅,搅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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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女儿家那些心思

包不同道:“老爷将阿朱送去,这一着走得最妙!”

慕容博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故作谦虚道:“那也没什么,说到底,咱还是不习惯使美人计。 ”

包不同道:“这种不是美人计的美人计,才是最好的美人计。”

慕容复忽然控制不住,很是恼火道:“好什么好,阿朱那丫头只懂记仇,不念旧情。”

包不同摇头一叹,强忍住没说。

慕容博恨不得打两拳,却没打在儿子身上,而是隔空击断了丈许外两颗松树,才消了气,解释道:“眼睛不能只看到记仇,要知那也是重情重义的表现,不然又何必记仇!”

包不同点头道:“阿朱、阿碧都是好妹子。”

王语嫣道:“‘韦陀杵’,玄悲大师死在大理陆凉州身戒寺。”下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玄悲最擅长‘韦陀杵’,却比不上慕容博,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又道:“阿朱似乎从没卖过身吧!似乎也打探到身世真相吧!如此说来,送不送还不都等于送,不过是让秦朝去做那坏人而已。秦朝会那么傻吗?他才不会做那坏人哩!”

说得众人都哑了。

包不同像是第一次认识,围着她打转,左右打量……

过了半天,慕容博第一个开口道:“秦朝是不会那么傻啦!但我有那么坏吗?呵呵!”

王语嫣道:“话不能这么说,要看玄悲大师有没杀过人。如果像秦朝一样,从没杀过人,这就不再是一般地江湖仇杀,而是损人不利己的下等之作。”

慕容博吁了一口长气,也像包不同一样。好像到现在才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那阿朱妹子呢?”包不同突然很想听听她的见解,忍不住问道。

王语嫣道:“阿碧不是说阿朱从小最崇拜英雄吗?英雄不好当,就连那秦朝,也最多是个与众不同的枭雄。不然不用去‘还施水阁’。不用来找咱家‘琅嬛玉洞’。”

慕容复好几次欲言又止,怕说得不好反被笑话。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说得更漂亮些。听父亲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啊!说得好。小语嫣也长大成人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王语嫣低头不语。

慕容博又道:“阿朱小时候受人欺负,无力还手,日盼夜盼,可想而知。是多么希望有大侠出手相救,后面的事情不用我再说。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什么大侠。”

“非也,非也!”包不同哈哈大笑,“偶尔当几回大侠,也是大侠,只是不用学那些响当当的大侠。虽然不能说那些美名是多余。但连我包小三都有过不少次不留名之举,风小四就更不用说了。”

风波恶脸红道:“我这不过是更喜欢打架,救人多半是无心之举,说那么多干嘛!你要是喜欢。我家中那些个麻烦精尽管拿去,咱感激不尽!”

包不同笑道:“这忙我可帮不了,无心又无力。我家那头母老虎的厉害,风四弟莫非又想尝试一下了!”

风波恶扑哧一笑道:“别开玩笑了!嫂子对你是母老虎,对我可不是。”加重语气道:“从来都不是!”笑弯了腰。

包不同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王语嫣看得莫名其妙,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恍然道:“包三哥刚刚又在吃醋!三嫂对风四哥确实太好了!”

说笑了一阵,气氛融洽多了。

慕容博突然拍了拍手,静立半晌道:“我想在短时间内将复儿的武功提一提,不知语嫣有什么好主意没?”目光如电,环视一眼道:“有什么主意,大家都直管放开了说。”

王语嫣轻轻叹息道:“只能再牺牲阿碧一次,我能有什么更好的意见!虽然我也想献身帮助表哥,不想见他败给北乔峰父子,但……”下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功力太微薄了。

慕容复最傻也看懂了,愤然道:“我说你武功怎么可能这么弱,原来是自找的呀!”

他这么一说,不但连包不同和风波恶都看懂了,连幽草都看得懂,暗叹:“以小姐的资质,武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低,原来这是种自我保护。但谁又想到,别人不都是武功越高越好么!?”

王语嫣低头不语,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慕容博却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暗叹:“小女儿家的心思,当然不希望你是因为她那过人的容貌、武功才看上她,却不懂欣赏她的才学、品性和牺牲。”

嘴上道:“你最忙也得在明年中秋佳节前纳阿碧为妾,等你将来登上帝位,她便是咱大燕国第一皇贵妃。”

慕容复连连摆手道:“这怎么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容博打断道:“没什么不可以,就这么定了。”

语气一转道:“阿碧有什么不好?这可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在幽草等下人眼里,慕容老爷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对慕容公子,连幽草都开始看不顺眼,暗中替好友阿碧抱不平,觉得慕容公子的气量未免太小,多一个美妾有什么不好!

唯有王语嫣更站在慕容复一边了,暗叹:“大家都误会表哥了,不知他才是最疼爱阿碧的那个。慕容家的女人可不好做,连慕容夫人都难逃一劫,更别说那些小妾。”

场外还有一个美女站在慕容复那边,那美女便是阿碧。经历过上次那一劫后,阿碧哪还不知道,慕容家的女人有多难做。这次,不知是不是在演戏,慕容父子一个扮好人,一个扮坏人。

即便是演戏,阿碧也更愿意站在慕容复那边。

这些天,眼光一直紧随武功一道成长,再看慕容公子跟慕容老爷,不怎么用心看都可看到许多与以前不同的东西,更用心去看就更不用说了。同时也更能理解,阿朱为什么会受不了。

阿碧的武功本已不低,刚刚被秦朝转嫁一身‘混元无相功’,自信在武功境界上已不输于慕容公子,差的只是实战经验和运用技巧。很奇怪,阿朱都还没享受这等待遇?

难道说,秦朝又预算到自己的牺牲,所以又现身相救!

“唉!他这人,远比公子爷还叫人看不透。”阿碧心道。

“不过,凭医术,‘阎王敌’薛神医一辈子也别想爬到他头上去,只能是师侄。只有他,才是真正的‘阎王敌’,有起死回生之能。”想想都觉得好笑。

但仔细一想,他对那些普通百姓都一样好,便不再觉得有什么可笑。

“唉!这世上或许真有医术和医德都远超凡俗的神医。”阿碧心道。

又想:“秦大哥既然说姑苏慕容的武功攻击不足,自保有余,慕容老爷和公子他就算打不过北乔峰父子,也应该不会丢了命吧!希望老天爷保佑!秦大哥这话总不会错。”

再想:“秦大侠怕我不信,解释说,姑苏慕容至少有五百年人丁单薄,到现在竟还能一代单传,难道是侥幸?或者,每一代都武功无敌?说这些,不如说其武功更偏重保命。”

想着,想着,心情又放松不少。

暗道:“秦大侠对姑苏慕容虽不如对大理段氏和北乔峰好,却也不差。其实只要多想想,他对四大恶人都能那般宽容,便可知他的大概为人。不过我还是和阿朱姐一样,喊他秦大哥得了。”

“唉!他这人呀!太没大侠的架子。”想想又觉得好笑。

一边想,一边依着阿朱留下的暗号,打算先与阿朱见一面再去帮助自家公子爷。一边找,一边在暗号上留下约定的特殊暗号。没多久,便在一家路边小饭店内见到了阿朱扮的店小二。

不久后,那店小二又成了原来那个店小二,阿朱则成了另一个食客。

“原来你上次受伤那么重,怎么不和我说?”阿碧一见阿朱现在的身体状态,便预知她上次几乎去了半条命,受伤比自己上次只重不轻。

阿朱却满脸不在乎,还乐呵呵地道:“没死就好了。”

阿碧恍然道:“是他打的你!?”

阿朱转过身,脸上一阵发烧,半晌才吐出一个“嗯!”字。

阿碧嘻嘻一笑道:“这下可好了!这下你也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了,不会再怪我痴心不悔了。”

阿朱没想阿碧会这么说,失声道:“什么?你这么幸灾乐祸!”语气中满怀喜悦。

“恭喜!恭喜!”阿碧拱手道,“这下你也有挂念的对象了。”

阿朱回转身,一脸诧异道:“你说什么呀!我不懂。”

阿碧掩嘴笑道:“当着我的面,你还装什么装?”

“好,好,好!”阿朱扑哧一笑道,“下次看我怎么整你。”

阿碧脸色一暗,幽幽道:“不用你整了,这次,如果公子爷真有什么不测,即便到了地下,我也会陪他。”泪水满眶。

阿朱抹了抹鼻子,叹道:“别这么悲观!我也不想。可是,两边都……”

阿碧接着她说不下去的话往下说道:“两边都想帮不能帮,甚至连见一面都很尴尬。怎么做心中都不好过,什么都不做也不好过。没有这一身武功还好,武功越高越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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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乌龟功保命奇功

“谁家的小女孩在里面胡吹大气,说什么武功越高越不好过,这不……”从外面走入一个胡子齐胸的魁梧老者,一见阿碧,脸色大变,接下来的话再说不下去。 人也被卡在门口,进退不得。他后面那些手下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一阵阵附和,一声声讥笑,弄得他更进退不得,尴尬难当。

“原来是慕容家的小姐……”客气话还没说完,听到一声“滚!”忙退了出去。

阿朱道:“这老头倒挺识相,少挨了一脚。”

阿碧皱眉道:“他女儿姚春华刚刚拜在木婉清门下,以后肯定会找你咱俩报仇。”

阿朱面露讥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看不惯,‘修罗刀’的年龄都没那姚春华大。姚春华怎么说也是他这‘五虎断门刀’掌门人的女儿,还要不要脸!连秦大哥都跟着一起丢脸。”说来说去,最后那一句才是重点,却最不好说。‘五虎断门刀’,北有秦家寨、南有秦家堡,与大理四大武林世家的秦家多少有些亲戚关系,与秦朝的关系更不好说。

阿碧道:“秦家子弟不争气,才让这姓姚的当了掌门人。再看这姓姚的表现远胜秦家子弟,便知……”一时有些说不下去,主要是觉得对不起秦朝和秦夕落。

阿朱却不管那么多,接着道:“便知他秦家确实是日落西山,最美不过夕阳红。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秦老家主和秦大哥都这么说。”

“秦家怎么落到这地步,秦大哥和秦老家主都还不管!”阿碧叹息道。

阿朱道:“怎么不管?真不管,木婉清就不会收下那姚春华。”

阿碧神色更加复杂了,叹道:“相比之下,慕容家要好上千百倍。咱还要秦大哥怎么帮忙!”

阿朱道:“我早就说过,叫你别太悲观,你就是不听。”

阿碧看着周围瑟瑟缩缩的过路食客,男女老少都不缺。想着那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的店老板。心情更复杂难言了。

阿朱道:“咱们换个地方再说。”

阿碧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没什么好说。能再见一面。比再说一万句都好。”

阿朱道:“话是没错,但我既不会再去麻烦秦大哥,也不会再去阻止萧大哥。现在还没死,操那么多闲心干嘛!”

阿碧强笑道:“死了。还操什么心!”

阿朱道:“这一战,你似乎很不看好公子爷?”

阿碧道:“迟一些,早一些,都难免一战。没什么看好不看好,不过还是要做好最坏打算。江湖上的仇杀多了去,咱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就咱俩,手上至少也有几十条人命了。”

阿朱脸红道:“女人长大了还往外跑。不是找死么!”

阿碧道:“每一次手软脚软都吃亏,吃多了更吃不起,不比秦大哥。他可以不杀,他可以挨打。他可以挨骂,他可以大把大把吃下毒药,咱没那能力到处手下留情。”

阿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秦大哥也不是不怕,不然也不用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不过现在看他又更上一层楼了,不然也不用转嫁给虚竹,大大便宜了他。”

阿碧笑了笑,道:“他不是不死之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当然怕。但这话就没必要拿出来说了,嘻嘻……”

阿朱撇嘴道:“你这小妮子,就是会讨人喜欢!”

阿碧道:“你别怪秦大哥偏心哦!我看他对你是另有打算,更好的还在后面。”

阿朱摆手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武功到了什么境界,听得我心里更不爽。不然咱换一换试试,看你心里舒服不?”

阿碧掩嘴轻笑道:“换就换,不过得等你得到更好的再谈。”

阿朱作势欲打道:“好呀!你竟敢笑我现在还不够资格,看我怎么泡制你。”

两女打嘴仗惯了,说的主要是苏州的土白,更不怕被人听见。不是不想赶人,好图个清静自在,而是一直不习惯那么刁蛮霸道。不像木婉清,对不识趣的人像杀鸡杀狗般轻松。想她对秦朝都下得了杀手,便又不觉奇怪了。

像姚伯当那么知情识趣的人,毕竟比较少。

管不了别人,只好多管管自己。就这样,手头上还是少不了杀戮。人长得一年比一年美,杀人也一年比一年多。但是,最怎么比,也自认比不得王语嫣的祸国殃民。可那又怪得了谁?

怪女人长得太美!

可笑不可笑?

最怎么可笑,也不可否认——谁不想自己长得更美一些!

怪男人好色,似乎也怪不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段誉有,秦朝有,谁没有?

可以说:像姚伯当那么知情识趣的人,多丢些面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丢了命强。

可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知情识趣,不然便不会跑到姑苏慕容家撒野,险些送了命才幡然醒悟。再加上刚刚听阿碧说武功高了的烦恼,哪还能看不清形势,逃命要紧。

阿朱气他那次拿自己辛苦调制的玫瑰花、茉莉花、寒梅花等香露水当酒喝,毁坏了家中不少好东西,正准备给他狠狠地来一脚,没想他会借机下台,幸运地逃过一劫。

要不是看他年纪一大把,早直接一脚踢过去了。

两女相视一笑。

武功高了是有不少烦恼,但要想不受人欺负,还是希望自己的武功越高越好。不像第一次碰上这姚大掌门,许多时候敢怒不敢言,知道能保住命就不错。

“秦大哥!你偏心……”阿朱试着对空气撒了一句娇。

不想,真把秦朝给叫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转嫁给她一身‘无极推山功’。

等到再想找他说话时,又不见他人影了,不由郁闷道:“我就这么喜欢找死吗?传武功都传这种乌龟功!”

阿碧却两眼发亮,娇笑道:“这下我终于放心了!秦大哥果然偏心!”

“要不咱们换一换?”阿朱郁闷道。

阿碧掩嘴道:“我看你就是喜欢找死,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所以秦大哥才传你这保命奇功。”

阿朱试着一运功,身体变成了六七岁大。又试着一运功,变成了个女巨人。掏出镜子一照,差点吓晕了过去。

旁边,阿碧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阿朱举起一双可以当蒲扇用的巴掌,佯怒道:“你再笑,我左一巴掌,右一巴掌……”话还没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暗道:“以后易容再不用左塞右绑,确实要方便多了!要说秦大哥这还不是有意,除非换颗猪脑袋。虽然说那不用多高的易容术即可办到,但谁会那么傻啊!打死都不干。”

忽然想到一些有关猪八戒和孙悟空的传说,原本十分不可信,但若是第一个从秦朝嘴里跑出来,那又另说。心道:“说不定还真有那种傻瓜,给他自己安个猪头,哈哈……”

两女打打闹闹出了门,停在十里外一个山顶上才停。

“你说,秦大哥为什么要对咱姐妹这么好,他不会不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他呀!”阿碧鼓足勇气问出一句早就想问的话。

阿朱低头沉默了片刻,抬头望天道:“谁知道他怎么想?”

阿碧叹了叹气,也抬起头望着天空怔怔出神,半晌才道:“说心里话,我不相信世上会有他这种人。虽然事实都已经出现,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阿朱道:“这句话说对了,他追求的是天道。”

阿碧道:“这么说,他跟王姑娘倒是一对。听说还很小的时候,王姑娘就开始追求长生不老之道了。”

阿朱道:“夏虫不可语冰,不需要咱操这个闲心,也操不了。”

阿碧摇头道:“不能这么说。如果这次能侥幸不死,以咱俩这等武功,迟早也会走上那条道路。”

“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阿朱道,“但也不用现在就想这么多,到那时再想不迟。”

阿碧吁了一口长气,泪流满面道:“我不想死!我还远远没活够。”

阿朱摇头道:“说了,你太悲观了。”

阿碧强忍住泪道:“不是我悲观,是你不懂北乔峰父子的厉害。如果能不动手当然好,但那样永远也无法化解仇恨,越积越深,还不如现在来一个了解。”

阿朱疑惑道:“你又能从哪知道北乔峰父子的厉害,有谁比得过我九死一生的体会深?”

阿碧听她语气,显然将九死一生当成了唯我的享受,不愿与他人分享。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反不如旁观者清。想到这儿,刹那间,对‘无极推山功’多出不少体会来。

默默地,对秦朝多出不少感激,很是惭愧,暗道:“我这一起长大的好姐妹,竟然还比不得他一个外人对阿朱的了解深刻。幸好我今日先来一步,不然真羞愧死了!”

想了想,笑道:“当然比不得你,谁都比不得你了解。我虽然也知道北乔峰父子厉害,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三十年前有雁门关一战,三十年后有聚贤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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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怎么死写死写活

阿朱暗中松了一口气,笑语盈盈道:“你这眼光,倒是比不少成名高手的眼光强多了。 说着是简单,视而不见却更加简单,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对这视而不见!”

阿碧佯怒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做人最忘恩负义,也不见谁有你这么能笑。”

“最感恩戴德,也不见谁有你这么能哭。”阿朱道,“哭,哭,哭!哭有什么用?我还不到七岁时就知道。”语速放缓道:“也不是说哭不好,而是对一般人哭没用。要哭,也要找一个值得去哭的对象。慕容老爷去逝时,我已经哭得死去活来。现在他活过来了,就不许我笑一笑!至于公子爷,缘份已尽,难道还要我和你抢?”

阿碧道:“一堆歪理,说不过你。就怕你比我还白费心思,虽然找到了值得去哭的对象,但哭得死去活来都没用。北方人是豪迈些,对女人却是更铁石心肠。”

阿朱羞红了脸道:“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放灯。但你显然是误会了,我与你不同,不会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最有好感也还是好感,别混淆在一起。”

“我不跟你争这个。”阿碧道,“我只想知道,这一战怎么转危为安?”

阿朱道:“慕容老爷只会比你更急,越急越糟糕,所以你还是先冷静下来再说。”

阿碧摇头道:“没时间唧唧歪歪,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想出更好的办法,否则我最怎么牺牲,也不过是早一两步与晚一两步之别。”

阿朱气恼道:“我就算有办法,也看不惯你这么痴情不悔。”

阿碧道:“我也可以说,这全是你的误会。我与你不同。”

阿朱狠狠地跺了跺脚,加重语气道:“好,好,好!我原本便有过不少次打算舍命陪君子。欠慕容家最多也还了。”

阿碧惊喜道:“你有办法了?”

阿朱道:“你这是当局者迷。不能以智取胜。难道还不能以力取胜么!只要南慕容父子不被劈成十块八块,你还怕你秦大哥想救会救不活?只看他想不想救。”

阿碧恍然道:“你是说。这一战南慕容必败,必死,关键在于怎么死?怎么保住最后那一丝命?”

阿朱道:“我可没这么说,谁胜谁败。不到最后谁知道!”

嘻嘻一笑道:“我这也只是学你,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

阿碧歪着头斜视阿朱,半晌不见有半句话,盯着阿朱心里直发毛,终于忍不住,问她道:“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直管直说。”

听她道:“我看你有什么瞒着我不想说,要不咱用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我先说。”

阿朱想了想,道:“这要看你那秘密值不值。”不是回答地回答了。

阿碧道:“我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你潜意识里很害怕萧峰看不起你侍婢的低贱身份,其实是你自己怕拉低了他的身份,侮辱了他的人格。所以自觉配不上他,只希望能死在他掌下,便心满意足。”

见阿朱目瞪口呆,阿碧更相信自己的推测,接着说道:“你别不信。秦大哥传你‘无极推山功’,而你自己刚才也说过,你很难爱上一个人。”

阿朱奇怪道:“这能有什么问题?”

阿碧道:“这不但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这说明,你一旦爱上一个人,有可能表现比我更投入!更痴情!更狂热!更不理性!更义无反顾!我虽然不比秦大哥这外人的眼光,似乎能看透人心,但自信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该不会看错,最错也**不离十。”

阿朱像第一次认识一般看了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一阵,叹道:“阿碧,你变了!”

阿碧道:“我是变了,但你的变化更大。武功增强了自信,也增加了痴心妄想。”

“这不叫痴心妄想。”阿朱道:“有许多只是以前不敢想,尽量避开去想。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去想。”心想:“你面对慕容公子不也很自卑,比我更自卑。至少我知道,我也是一国郡主。虽然这并不怎么光荣,但与你一比,情况却好上百倍。”

阿碧道:“反正我的秘密已经说完了,该你说了。”

阿朱沉默了一会,道:“我要说是我比你多看了半部《天龙八部》,所以变化比你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更不想推荐你看。”

阿碧想了想,问道:“《寻秦记》?”

阿朱道:“差不多,不过一是讲过去,一是讲未来。

叹了叹,道:“所以我很好奇,你好像也能看透未来,知道我主动死在他掌下。”

阿碧眼睛瞪得比阿朱刚才还大,语带惊恐道:“这又是秦朝写的?”连秦大哥都不喊了。

“我不怪他这么写,骗了我不少眼泪,骗得我比你还能哭,眼泪早就流干了,不管是该流还是不该流。”阿朱道,“你最好也别怪。”

阿碧喃喃道:“他怎么能这么写?”

阿朱道:“他没写错。不杀远比杀人难!什么不可杀?最后连自己也杀了。当然也可不杀,这多半得看咱自己怎么做人,再非看他怎么写。反正书是由人来写,写死后不是不可以又写活。老爷都可以装死这么多年,书里面有什么不可以!”

阿碧双掌遮目道:“我是看都不敢看。”

“我知道。”阿朱道,“所以不推荐你看,说都不想说。”

阿碧小声道:“但我很想看。”

“这我也知道。”阿朱道,“所以我最后还是说了,也使你更好奇了。不过这书不立文字,我只能说给你听。等你替老爷、公子办完那事,有空闲我再来说给你听。”

又说了一会,才挥泪告别。明知用不了多久还能再见,却像生离死别般。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

或者说不愿知道。

只能说,慕容复虽然得到阿碧的心,却也大伤阿碧的心。如果他没得到,反而不会有这么伤心。得到的越多,伤害也越大。阿碧对他越痴心才越伤心,这是自找,无人能化解。

阿朱一路变大变小,变这变那,玩得不亦乐乎,跑得飞快。

看着两边的树木飞退,怎么也不相信乌龟能爬得这么快?

“可惜,‘神行百变’的名号有左柔!”阿朱心道,“一个大好的江湖名号,就这么被浪费了。不然比‘神行百变’,谁能和我比!”

又想:“‘桃花仙子’一点都不差,将来退隐后就做个‘桃花岛主’,多救些人去岛上种桃树,逍遥在无边大海上,自由自在地多好!一人一天种一棵,一百人一天种一百棵,只一年便有三万六千五百棵……”

越想越兴奋。

原本有想过去大草原上放羊牧马,不再理江湖。现在再也不敢那么想。觉得那多半是往火坑里跳,只一个日久生情,与塞外胡人的关系拉近,便叫人身不由己,夹在中间难做人,矛盾不只是忠奸、上下、南北、胡汉、宋辽……

最好的办法是一统天下,偏又少不了战争,矛盾更大。

可要没这么多矛盾,怕也不会有这么丰富多彩的世界。

但认真一想:近百万辽军多半是用‘打草谷’来维持军饷,宋军亦常用‘打草谷’予以反击报复,将两国边境的穷苦百姓不当人,牛羊般论斤论两买卖……

年深日久下,积累有多大矛盾!可想而知。

如此国仇家恨,难道会比不得萧峰那一个隔了三十年还不忘的杀母之仇么!

想想便不难知道:生活最丰富多彩也掩藏不了其中的血泪,直接受害者何止百万,间接受害者何止千万,岂是某个人牺牲自己就可解决!

展现最悲壮都只一个人,一条命。

又或者,萧峰理该连杀母之仇都不放在心上,不报仇才算英雄好汉?

是好汉当然不必自杀,是英雄更不必自杀谢罪。

有那道理吗?

更没道理是学段誉对‘美女蛇’司空虹,以德报怨。而秦朝对众多美女送上门后的表现,似乎更没有道理。如果有道理,现在理该快当上爸爸了吧!

只说理,果然还是说不清!

法理最大,大不过人。

是人不可无情无义,无情未必真君子,多情未必是小人。

……

想到最后,有不少连自己都忘了。

当阿朱停下脚步的时候,正听见段誉和西夏文仪公主亲热的声音。

“喂!你俩未免也太开放了,这大白天的,就不知道忍一忍……”阿朱的话还没说完,段誉已经披上便衣挡住了视线。

“是阿朱妹妹呀!你又来干什么?”话一出口,段誉便知道说错了,可是已经收不回来!

看阿朱神色,似乎并没什么不快,段誉的心反而跳得更快,忙道歉道:“好妹妹,对不起!哥刚才心慌意乱,说错话了。”

阿朱摇头道:“没说错呀!这才叫心里话,不用装。”

段誉道:“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话直管说,哥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阿朱道:“没什么,只是想请秦大哥帮忙炼几颗‘天王保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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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保命丹井字旧伤

段誉好奇道:“什么‘天王保命丹’?没听过,似乎很厉害!”

“你问我,我要知道就好了。 好像是秦大哥说漏了嘴,说什么《金庸群侠传》,说什么游戏好玩。又似乎是故意的,谁知道!”阿朱正色道。

段誉的脑筋一转,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道:“原来是想问我有没办法多找些上好的人参、灵芝、雪莲、首乌、熊胆、虎骨等珍贵药材。一般只用些人参就可延命,让必死之人晚些死。再经过秦兄的妙手回春,‘天王保命丹’最差能差到哪里去?果然好主意!”

阿朱脸红道:“别这么多废话,直接说,有没有?”

段誉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传来‘文仪公主’李银川的声音道:“这都办不到,姑苏慕容还复什么国!可笑又可怜。”

阿朱冷哼道:“你俩要能在半天之内办到,再说这话还不迟。”

段誉不想两女闹矛盾,抢着回答道:“我知道,秦兄自从修炼了‘大日印’,便开始尝试用内家真火炼丹,效果当然比普通凡火要好上许多。只要知道了药方,随便炼一炼,药效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他说这‘天王保命丹’,多半是有意透露。”

阿朱微微一点头,转身走了。

没再说什么。

段誉叹了叹,想追上去问一问,最终还是没追去。身后还有个大醋坛子,这时候更不能打翻了。

“段郎,你这私生女妹妹自己不懂礼貌,还……哼!”李银川抱住段誉,语气一转道,“没想她武功进步这么快。比我俩还快,多半又是得自那想争天下第一的‘还看今朝’。”

段誉道:“只半日时间,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珍贵药材来?”

叹了一叹道:“算了,别弄了。管不了别管。”

李银川抱着他哭笑不得。语气复杂道:“这激将法可不怎么高明。偏偏有傻女还上当。我要连这都办不到,以后你兄妹即便嘴里不说。轻视却还是在所难免的了。”

段誉道:“我都说了没办法,还轻视你干嘛!”

李银川不与他争辨,微微一笑道:“好,是我多想了。但我还非得办到不可。谁让我刚才忍不住说了姑苏慕容的坏话,再不用事实证明,岂不是等于自打耳光,叫我那小姑笑话。”

段誉收回望向阿朱离去那方向的复杂目光,转过身,一脸好奇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要不我一起帮忙想?”

李银川道:“我当然想和段郎一起,但那么做。终究无法欺骗得了自己的本心。如果一定要合两家之力才有希望胜过姑苏慕容,不也等于是自打耳光么!”

段誉道:“早说了,办不到不如不管,你偏要说这是激将法。自找苦吃。”

李银川心想:“我还真冤枉段郎了。”赔笑道:“是我多嘴了。不过这一次不同,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太妃娘娘在,你说我有什么办不到?”

段誉一拍额头,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又亲热了一阵,段誉身上又多了十几个唇印,李银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去找西夏皇太妃李秋水帮忙,脚下去越行越慢。知道是上了那阿朱的当,不然她根本不用当场说那些难听的话,她用的才是激将法,叫自己想不生气都不行,但知道又怎样?

这忙还得帮下去!

请将不如激将,或许她也没什么把握。

不管她有没有把握,能帮都还是得帮。

最不愤是便宜了姑苏慕容,只要慕容博的独生子慕容复被北乔峰一掌击杀,他大燕的复国梦也就随风而灭,翻不了天。在无人插手的情况下,南慕容怎么斗得过北乔峰?

只要知道他是段郎的结义兄弟,就该知如果如何了。

若说还不够,再看段郎和阿朱兄妹俩的表现。段郎一直是悠哉悠哉,阿朱却东奔西走,害自己都不得不暂时离开段郎。两方亲友的对比如此明显,哪还能还不知道答案。

李银川不是阿碧,不知阿朱的心更偏向另一方。不过这‘天王保命丹’,还真有一大半是为慕容复准备。相对而言,慕容博和萧远山都已经老了,可用可不用。

姑苏慕容氏在这一代断子绝孙的凄凉景象——阿朱在燕子坞从小长到大,无论如何也不愿亲眼见到,只好尽全力去帮一帮。不说学阿碧一起陪葬,至少要做到更问心无愧。

去见李秋水之前,李银川心中原本还有不少忐忑,不知会被骂成怎样,没想见面后半句骂都没挨,反得了一顿赞赏。开始还以为是在说反话,怕连累段誉,被吓得要命。

离开后冷静下来,才忽然明白。

心道:“太妃娘娘脸上的伤疤,恐怕只有那秦朝有办法妙手回春,但这不好用强,只好想办法多送一些人情给他,而这又最好是从他身边那些女人入手。太妃娘娘正愁找不到机会,主动去找不是找不到,但最好也比不得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好。自然而然,最好不过。”

李秋水一直不肯正面与秦朝相见,就是为了脸上那些伤疤。如果是一般地伤疤,早就有办法治好,但那是巫行云特意留下来丑化她,不只是用利刃在她脸上画了个‘井’字毁容,任她用尽手段治了几十年,也还是没能治好。这也是为什么,母女俩多年没见。

正好秦朝也想卖李秋水这人情,不等她放低身段相求,就借她女儿李青萝之手送了张纸条过去。那纸条极小,上面的字更小,小得几乎看不清,只两字——挖肉。

李秋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秦朝是在故意笑话自己,脸上不动声色,脑海中却转着各种恶毒的念头。李青萝却不这么看,放低声音,小心翼翼道:“妈,不妨先挖去一小块试试。这张小字条故意弄得这么小,说不定是在提示这个。”

“嗯!”李秋水还是不信。

但还是准备试试看。没想这一试,不到半天就看到了效果。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简单,就这么解决——这还是可以难为自己这么多年的难题吗?

“妈,这没什么好奇怪,早说了他不是一般人。”李青萝不但没李秋水那么惊奇,反而觉得这很正常。别说用了半天才看到效果显著,要是他亲自动手,怕只半个时辰都不算快。

却不知道,秦朝之所以不亲自动手,主要还是不自信,不比逍遥派的最高医术和丹药,怕弄巧成拙。

只看薛神医的匠术,便不难知道,他师叔祖李秋水可以用上的医术最低也低不到哪儿去,治不了主要是方法不对。虽然说李秋水自身的医术不一定极高,但这只要能用上即可。

这方法也是,只要能用上,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不可。

不说男人不好对女人动手,就说看一看她面纱后被毁容后的样子,也很得罪人。对她这类原可祸国殃民的绝色美女来说,看一眼的仇恨甚至不下于一般地杀父杀母之仇。

再说,李青萝立下这个大功,李秋水怎么也得补偿补偿她。这么一来,便可省去秦朝不少功夫。不然近距离调教久了,说不定日久情深,那岂不越来越糟糕!

问题是,挖肉的自信,秦朝从哪里得来?

这自信来源于事实,当时他连内功都还没。那次脚上生了疮,不小心沾染了不少脏物进去,越长越黑越难看,用药半年还不见好转。无奈下狠心用刀割去,只半月便伤势大好,药都不用了。不过那次的伤势最厉害也比不得李秋水这次,有可能只割去脸上一些肉还不够,所以改用了一个‘挖’字。而且不能只一次就一同全挖去,在脸上挖一个更大的‘井’字大坑,只能分开慢慢挖,慢慢挖,急不得。

这么一来,除了李秋水自己,谁还有胆亲自动手去挖?

即便有人医术比李秋水更高,也得有那胆量去挖才行。

或许有人的医术能比秦朝高十倍,但他有那胆量说吗?

可别小瞧了那两个字!虽然只‘挖肉’两个字,有时却可抵黄金万两。与人命相抵,更显无价。西夏皇宫大内中那些太医,这几十年不知因此而死了多少。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宁死都不肯说,反正是治了这么多年都没治好。迁怒之下死些太医很正常,甚至连宫外那些名医也很难避免,别连累家人受刑就好。受罪恐怕是无法避免,多少能减轻一些也好。至于有没有天理,指望美女在不理智下还跟你讲理,怕是更没有天理!

李青萝看着母亲一刀一刀往她自己脸上挖肉,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症。要不是过去习惯了拿俊男美女的血肉做花肥,说不定早就被吓晕过去。这场面表面没什么,事实却远比想象中可怕多了!到这时如果还不能明白,秦朝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那智商未必也太低。虽然可以由自己动手,但以现在这心态绝对不行,那只会更加坏事。说实话,母亲这一生恐怕再无法放心把刀交给别人去掌控,只能由母亲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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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做嫁衣炉鼎长生

“娘以前不是没想到这个办法,只是不敢多挖,没想坏就坏在这个多挖上。 说到底,还是太急了!不知一步步慢慢来。”李秋水的语气中既充满懊悔,又掩饰不住个中喜悦。

“师姐这些天看来是急着恢复身材,宁肯便宜秦夕落,不肯便宜了秦朝。”母亲这句话李青萝开始听不懂,想着,想着,忽然就懂了,暗笑秦朝又替他人做嫁衣。

耳边又传来母亲的声音道:“你肯定会奇怪我怎么知道,其实是你告诉我。你一说木婉清我就知道,因为依师姐那唯我独尊的武功和性格,绝不愿错过这个争天下第一的机会。可以不在乎名声的高低,却不能不在乎武力的高低。虚名可以抛去不要,武力上却一定要争个高下。这时候去求那秦朝,可能吗?不说不可能,但如果另有选择,当然不可能。而那秦夕落,既有不错的武功,又旧情难忘,要还不碰一块,那可就奇了!”

“不管是不是虚名。”李青萝想了想道,“习武之人,应该没谁能放得下天下第一。武功越高,越难放得下。妈既然说她能放得下,那自然是能放得下,原因是什么?”

李秋水笑道:“青青变聪明了,但这还不够。答案很简单——她在这边争第一,我在那边端了她老巢,你说哪个更实在!”

语气一转,叹道:“有了天下第一的实力,水到渠成,实至名归,还争什么争呀!现在是别人气不过,要跟他秦朝争,恐惧他的成长太快。不是他秦朝要跟别人争,要争也不急。”

“可是,”李青萝疑惑道,“妈刚才不是说。师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会来争这个第一吗?难道。难道,难道说这是苦肉计!”

“聪明!”李秋水作势拍了拍。但没拍出半点声音来,“可以说是苦肉计。至少那秦朝见我杀害这么多弱女子,你说他还会站在我这一边吗?这几乎可以说是阳谋。”

李青萝愣了一愣,感叹道:“她可真舍得!”

李秋水冷笑道:“连自己的清白都舍得。还有什么不舍得,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知三十年一次的大劫将近,第三次返老还童怎么都度不过,还有什么不舍得!”

语气一转,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道:“实话跟你说,我和师姐的武功越高,离死亡越近。到头全是师哥练功的炉鼎,但这不但不能怪师哥,还要感谢他。”

微微一笑道:“说来说去,还是比不上语嫣聪明。很小便看出阿朱、阿碧是慕容复练功的炉鼎,表面上的享受与大家小姐无二,实质上的下场多半比一般侍婢还不如。”

笑了笑道:“那两丫头也比你聪明,从小便装得像模像样,好像一无所知。但最怎么装,武功骗不过,原本怎么都不该这么弱。现在当然是强了,但这是另一回事。”

李青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甘道:“被娘这么一说,我好像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

不想母亲竟然点了点头,叹息道:“你本来便是往外看聪明绝顶,看内看傻得要命,不像段誉、语嫣表面越像是书呆子,内里越聪明。平时小事上越糊涂,关键时大事上越精明。不然娘怎么会放过你这么一大助力,因为皇宫大内的斗争远比江湖上更复杂多变。就你这水平,只知道用强,砍砍砍,杀杀杀,还会什么?比心计,连个十岁小女孩都比不过。不过你也别泄气,尺长寸短,个人有个人的优势。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啊……”李青萝无语。

心里虽然还是极不想承认,但这么多年的事实已经证明无误,说什么都没用了。为什么母亲以前不说,现在要说?看来自己至少还是变聪明了一些,不像以前那傻样,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只知道自作聪明,笑女儿书呆,笑段誉书呆。回想那次听秦朝评说曼陀山庄的山茶花,现在发现他其实也是在说自己,只胜在一个多字。连自己培养的那些手下,也只胜在一个多,多的是歪瓜裂枣。

“阿朱、阿碧有那么能装?”

“人心很复杂,有空你可以多研究研究秦朝的心功。正的一面表现在外是阿朱、阿碧,反的一面隐藏在内连自身都很难察觉,却也是阿朱、阿碧。一颗宝石可不只正反两面,每一面都闪闪发光,可真可假。每个人都有无穷潜力可挖,却不相等。”李秋水道。

李青萝听得似懂非懂,转眼间,注意力便有一大半转移到武功上,兴奋道:“我不懂心功,怎么去研究?”

李秋水道:“他的心功是他的心功,我的心功是我的心功,你的心功是你的心功,不用学都会,全在于自己。可求而不可强求,多半还是得顺其自然。不信你可以看看‘修罗刀’的杀心、杀气,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可算得一项不错的心功。但这多半是自然而得,起初连秦红棉自己都没这意识,更别说她女儿木婉清。就这么顺着性子来,久了自然能发现其中的微妙,有意识地加强,又不失顺其自然之妙,效果叠加,强上加强。”

李青萝稍微听懂了,明知母亲是一番好意,见识比自己强十倍百倍,禁不住又一口拒绝道:“秦红棉自己的武功都很垃圾,学她,学一辈子都还是垃圾!”

李秋水道:“这正是心功的厉害之处,‘修罗刀’还是‘修罗刀’,在她手里是垃圾,在你手里威力能强上十倍,上了战场可天下无双。”

“强上十倍?天下无双?”李青萝的嗓子一下沙哑了。

李秋水道:“战场上修炼‘修罗刀’,‘修罗劫’也随之百倍增长,活下来的机率可谓是万中无一,即使能天下无双,你拼得起么?要没镇南王,秦红棉那条命早没了。她自己或许还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但万物有灵,女人的灵感更强。从表面上看可以是爱,可以爱得死去活来,实质上还牵涉到许多连当事人自己都不了解的因素。美女爱英雄,从另一面看得看英雄能否保护好美女。连英雄都担心怀璧其罪,何况一般人,怎么爱?”

听到这儿,李青萝终于看出母亲今日的心态特别不稳定,这才说了不少平日不说的心里话。说什么美女爱英雄,言下之意:英雄却连美女都保护不好,叫什么英雄?

狗熊都不如。

不如杀了。

有不少被秦朝听去,其中最震惊的是炉鼎一说。分析后发现:理论上无涯子多半是他师父逍遥子练功的炉鼎,事实上却没有被完全占据。一个可能更主动,一个更被动。

再联系《天龙八部》,分析后发现:理论上虚竹多半是他师父无涯子与师祖逍遥子的炉鼎,事实是三个灵魂共存于一体——有两个残缺,不能与**百分百契合。

三合一之后,主要是提升了学习的能力,使虚竹从学不好普通武功,到一生都不可能学会上乘武功,到学武、学医皆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另外,无涯子传功后没立即死去,正说明他的灵魂受到虚竹**的排斥,没能百分百转移过去,甚至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要是能侥幸不死,说不定心念一动即可收回。

把握是不大,但不代表没那种可能。

如果将灵魂比作软件,**比作硬件,便不难理解无涯子传功时为什么要脑袋顶脑袋。再深入一想,便不难理解,在书中少林大会上,虚竹为什么没像段誉一样爆发,将父母救下——多半是无涯子和逍遥子的灵魂于无形中拖了他后腿。要这两老鬼厚颜无耻喊玄慈、叶二娘爹娘,孝顺是孝顺,却未免太强人所难!倒不如顺水推舟,一死百了。

这么说,逍遥派最厉害是对灵魂转移的研究,有些像借尸还魂,可惜还远远不够!相比无涯子,李秋水的认识更不够,可能才刚刚接触这方面不久。

但这已经很厉害!

长生不老,一直是逍遥派的追求。

虽然一般人不是不追求这个,但明显不如逍遥派弟子狂热,不及逍遥派研究深入。逍遥派在这方面的成就,远非一般江湖门派所能企及,更非一般平民百姓可以企及。

秦朝隐藏在暗中,原本主要是关心李秋水的伤势,现在却变得不值一提,更多地关心起不老长生术。

心想:“巫行云和李秋水要杀死对方都不是最难,最难是盗取对方的一身逍遥派功力,互补不足,借武功保持青春不老,更想要的是延年益寿。”

暗叹:“将武功修炼到这等境界,当真是恐怖!却也很值得后人尊敬,可畏亦可敬。弱肉强食,不知有多少人曾献身其中。甚至,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怜那些糊涂虫!”

转念又想:“不知道真相,有时候反而能更幸福。但要自己来选择,还是宁愿多知道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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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往上我不见怪

虽然还很想听听李秋水怎么说,但还是选择了离她远一些,不想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 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大了,别吃太多了老消化不良。又或者能看不能吃,更受罪。

‘天王保命丹’,秦朝早已用‘大日印’像烤鸡烤鸭般试着炼制过不少,药效很明显有强有弱,最弱也不很在乎李秋水帮不帮这忙,药材越好越不想被她拿住当把柄。

至于南慕容和北乔峰一战的结果,发觉那些影卫便可预知。既不必等到战后才知,也不必等别人亲口说出来确定。蝼蚁尚且贪生,萧远山和慕容博的选择还用得着说吗?

说不,一掌拍死你。

再说不,再一掌拍死你。

还敢说不,还一掌拍死你……

没什么好说,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不想被阉了送到宫中当太监,当影卫。即使是影卫,也有一明一暗,一先天一后天。有的是朝廷自己培养,有的是取自于江湖。

不愿做太监,可以做和尚、道士——《藏经阁》守经人、‘供奉堂’供奉。

再往上,可以去武林圣地。

再往上,可以做圣地之主。

武道无止境,好不容易攀过后天这一座高山,却仍然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话虽如此,却仍不可忽视了后天,根深才叶茂。对先天武者而言,后天武者是越强大越好,一般反正构不成威胁。却不妨暗中多加一些磨难,不管是大善还是大恶。

表面上,最恶恶不过‘恶贯满盈’段延庆。

实际上,段延庆再恶十倍都不够天下第一。

秦朝暗叹:“逍遥派的厉害介乎后天与先天之间!各国皇室的厉害更偏向后天数量!各大圣地的厉害更偏重先天质量!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不足。各有各的顾忌。”

更可叹是:李秋水的相貌一旦恢复,她的‘小无相功’多半会碰上鸠摩智的《御女心经》,粘在一起。到那时,两人都会变得更厉害许多。

在那之前。秦朝准备叫李青萝和鸠摩智来一战。当然不是在床上。虽然一样是武功的较量,一样能增加双方的经验。但不同于男女双修,有着本质的区别。

时间上,秦朝根本来不及将‘乾坤大挪移’教给李青萝。即便教会了,李青萝也多半不会运用。这不同于书中段誉的‘六脉神剑’。那不过是对‘六脉神剑’最初级的运用。

幸好李青萝现在对秦朝言听计从,表现比谁都乖巧。如此一来,秦朝不用教会她‘乾坤大挪移’,一样可以在她身上运用好‘乾坤大挪移’。

至于其中的危险,秦朝不是很在乎,反正效果最低也低不到哪里去。李青萝却不得不在乎,越在乎。表现越乖巧听话。还向天祈福,不允许手下吃荤。

事实上,两人若能脱光了衣服,身体直接接触。进度至少要快上一倍以上。凭李青萝的武学见识,并不难猜到,却不敢不听,见面时反而多穿了些衣服。

心想:“如果能跟他合体交欢,进度肯定能更快许多……”想是这么想,却不敢有一丝一毫乱来,反而努力摆出一幅极少摆出的凛然不可侵犯之色,装冰清玉洁。

到最后那次,甚至找女儿来监督,以证明自身清白。

虽然如此,王语嫣看秦朝的目光仍然很不友好。

如果她那眼光能杀人,秦朝不知死了多少次。

秦朝很想说:“我跟你娘没什么。”始终不敢说,生怕越说越坏事。只能装作没看见——不只说不得,看都看不得。每多看一眼似乎都是罪,看得越多越犯罪。

事实上跟李青萝真的没什么,还不如跟甘宝宝亲密,但王语嫣连母亲李青萝都不信,又怎么会相信秦朝!看向他那目光,自然是要多凶狠有多凶狠!要多毒辣有多毒辣!

王语嫣只看到一半便走了,留下一句话:“妈的武功要还比不上那番僧,双修便双修好了,我不见怪。”

她话说是不见怪,但秦朝还敢不尽力吗?

“你这女儿是擅长杀人不见血,从不杀人都比你更习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秦朝一脸郁闷道。

李青萝心里明白得很,故意装傻道:“怎么说?”

秦朝迟疑了一下道:“她难道会不知道我一直有修炼童子功,还说什么双修!”

李青萝强忍住笑道:“她还小嘛!不懂这些很正常。其实这也没什么,她一直想有个爹。虽然你知道是镇南王,但他有多不负责,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朝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叹道:“不说这些了,影响了心情,别说是我不尽力。”

李青萝一肚子话想说,却不敢张嘴。心想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一百步都走到了九十九步,可不能功亏一篑。想是这么这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功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秦朝道:“不是说过吗!从你那儿拿材料,经过我的加工后再还给你。其中当然会有不少消耗,只能够尽量想办法减少,以便得到更大的收获。你平时每多修炼一门武功,便等于多出一类材料,怎么加工,怎么搭配,便会更复杂。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二八一十六,才多修炼三门便多出十六倍变化,这让我怎么教你?你若悟了,一通百通,否则十年百年都讲不完,到那时你都成了老太太,不如我现在直接动手。”

李青萝噘嘴道:“说什么资质极低,原来是这么个低法!”

秦朝道:“既然你一定要说武功高是资质高,资质低则武功低,那我现在岂不是在做无用功!反正你天生的资质早已注定,有没有我都一样,尽不尽力都一样,还有什么好担心?”

李青萝心道:“这道理只能用在我身上,不能用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相信你学武的资质极低,只可能是极高!极高!极极高……”

看着他一双手在自己身上左一下,右一下,拍了不知几千下还在拍,心想:“难怪语嫣会看不惯,会看不下去。”一时不敢再往下想,身体又控制不住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但这能怪自己淫荡吗?

悄悄瞥了他一眼,不知他怎么忍得住。只能说,童子功是天下最操蛋的功法,比玉女功还操蛋。害自己内衣又湿,动都没动,不敢动。这当然瞒不过他,难怪他一直不想干!

“这能怪我吗?”李青萝心想,怎么怪都怪不到自己头上,这些天已经相当克制了,最怎么服药都管不住身体的正常反应,越忍越难忍,只能怪他还修炼童子功。

又想:“师哥越长越漂亮,我越长越显年老,不怪他以前看不上。但现在我也越长越漂亮,越长越年青,他怎么还看不上?欺人太甚!”

可是,这时候,实在不好再怪他对自己无情。看他还卖力给自己提升武功,实质上已经好得叫人无话可说。如果说这就是无情,那还不如越无情越好。

傻子都知道,他这么做很消耗功力。

自己倒不用担心他,知道他修炼有‘北冥神功’。但无论这内功有多厉害,咱逍遥派内功向来是功在人在,功亡人亡,与性命相联。厉害的是往内吸,而不是往外倒流。

李青萝怎么都看不懂,怎也想不通。不像秦朝,既然知道软件可以复制,当然不是很担心功力外传时对自己灵魂的损伤。灵魂一旦受伤,真是不可挽回吗?秦朝可不那么看。

看书中段延庆被段誉吸了内力后,武功反而更容易突破瓶颈,得以更上一层,‘一阳指’于不可能中再进一品,便有想过只吃不拉非王道,不如像击拳时先缩回蓄力再击。

李青萝的内力,每一样秦朝只须留下一点做种,相当于体内多了一项内功,多了一件电子元件,多了一个武学文字。然后用这些文字写文章,加入下丹田,统称为‘北冥真气’。

别人修炼一千种内功,便有一千种真气。种类越多,自己窝里斗得越厉害。越多越像是散兵游勇,越厉害越难统合。北冥真气完全有能力统领,训练却不足。

要将千军万马训练到如臂使指,如同一人,‘一阳指’可以,但只限于指力,不像‘九阳神功’,各方面都能兼顾,不管是新兵、老兵;骑兵、步兵;刀兵、弓兵……

至于不同战术的运用,则有如不同的招式。学不了或者用不好,‘小无相功’都可以帮忙解决。但若想借用对方的军队及战略、战术,功力与心法、招式,‘斗转星移’可以。

但最怎么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只胜在一个‘巧’字,不像‘乾坤大挪移’,既能激发人体潜能,打破过去的极限,使功力更上一层,又不缺主动攻击的心法、招式。

这些是会者不难,难就难在阴阳二气的平衡。李青萝过去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四处得罪人,究其内在的原因,绝对离不开阴阳二气的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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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亲亲我虽败犹荣

同样是阴阳二气的失衡,李青萝的病症比一般人不知要复杂多少倍。 好在秦朝有‘北冥神功’,可以将她一身内力全吸走,重新开始。最怎么似同一团乱麻,也不用去解。

内力上最难都可如此一刀切,外力上不行。好在李青萝的外功最强都相当有限,更习惯逍遥派武学以内力为本的宗旨,在外功上没太下功夫。即便是这样,也还很麻烦。

时间太短了!

想不难都难。

‘北冥神功’的可怕,李青萝有了亲身体会后,居然觉得还不够,可惜它只能吸走内力,吸不走外力!江湖上以修炼外功为主的人明显更多,对那些人似乎没什么威胁。

‘乾坤大挪移’连外力都可积蓄,将多掌之力合于一掌击出,威力固然能因此而大上许多,但最大都属于一次性,用完又得再积蓄掌力。其根本道理,仍在于借力打力。

借别人的力倒是比较容易,借自己的力更难。

一借一还,借了就还,归还越快越容易;反之,越借越多越久越难。

借力打力,原是伤人容易救人难。李青萝打了又打,秦朝借了又借,一积再积,一蓄再蓄。一旦发力,便如一座大湖在山洪爆发时储满了洪水,猛地里湖堤崩决,洪水急冲而出,将李青萝送来的外力尽数倒回,更是伤人容易救人难。

但力大有力大的好处,一冲之下,势不可挡,沛然莫御,再没什么冲不开。难的是如何引导正确方向,别冲错地方。引发水灾般的天灾**,越用力越难救回。

李青萝身上像是挨了打,这儿一块青,那儿一块红。脸上、脚下、背上、胸前……好像没一处地方没红过。没一处地方没青过。又青又红,多得吓人!

“好狠心的男人!竟然有那么多傻女人说你最怜香惜玉。原……”李青萝话没说完,便被秦朝打断的道:“别怪我狠心,这是阴阳二气通行的自然现象。”

李青萝眨了眨似水双眸,含情脉脉道:“我没怪你呀!我可不像那些傻女人。只知道怜香惜玉的好,不知像秦哥哥这么越狠心越舒服……”

秦朝眉头一皱,打断道:“你再说这些肉麻的话,别怪我狠心不管了。”

李青萝心道:“狠心的男人,只要别狠心不管,随你怎么折腾都行……”心里想说什么说什么,嘴上忍住什么都没说。

秦朝见她一脸温柔地欣赏着满身的青红。觉得与阿碧的温柔可说是两个极端,越温柔越显残酷,自己可享受不起,想来一般男人都享受不起。只段正淳勉强能享受一二。

又想:那姓王的丈夫亦能享受一二,不过没享受多久就挂了,很显然无福享受得起。

突然叹了叹气道:“我最怎么帮你,你的武功还是胜在数量,输在质量;胜在持久,输在爆发;胜在闪避,输在速度;胜在防御,输在攻击。”

李青萝愣了愣,一脸感动道:“我明白,介乎后天与先天之间,是咱逍遥派武学的特色。别人是贪多嚼不烂,咱最多能做到贪多嚼得烂,与先天还是先天不调。成也多,败也多。”

忍不住又道:“秦哥哥,你不一样啊!”

秦朝白了她一眼,道:“我是不一样,但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先天的吗?这也是为什么,‘天山童姥’那么小便开始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答案很显然,越往后越难。”

李青萝知道自己不可能变回小时候去,忽然恍然大悟道:“语嫣从小便明白这道理,所以才……”

秦朝翻了个白眼,轻轻一叹道:“你现在才明白呀!”

李青萝心中百感交集,神色千变万化。直到此时,才彻底相信自己比不上女儿的聪明才智。连十岁不到的小女孩都比不上,更别说现在,事实当真太可怕!可怕得令人绝望。

“秦哥哥,你亲亲我好不好?”

秦朝愣了愣,终于还是答应了。

如果不答应,这美妇在万分悲伤之下,不知会走向哪个极端,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亲一亲成了长吻,脚步声微微响起,王语嫣的背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唉……”秦朝还能说什么。

缘分最多都没了!

一辈子都别再指望了!

只求能取得王语嫣的原谅,就谢天谢地了。

事实也证明,王语嫣确实有修炼某种先天法门,只是修为还太浅,但浅也有浅的好处,像针线越小越不显眼,像细菌越微小越难被察觉。这一次,秦朝也被她瞒过。

直到她情绪激荡,再也瞒不过。

李青萝还不知道。

秦朝想了想,暗叹:“还是跟她实话实说吧!”

李青萝知道后心结大解,含着泪笑道:“既然连你都被瞒过,我这也没什么好奇怪了。”

秦朝不想再掩饰什么,苦笑道:“这下,我可被你害惨了。”

李青萝转过身去,肚子都笑痛,半晌才转回身来,娇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这次不也是由你来掌握主动吗!”

秦朝没心情跟她争辩,只道:“反正是被你害惨了,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李青萝得意洋洋道:“谁让你一直看不起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吻一吻原本不算什么,想不到会出现这么大的意外。多多少少多了些理解,知道他过去为什么不沉迷其中。

秦朝叹息道:“戒定慧,这确实是我自身的修养还不够。”

李青萝心情大好,秦朝少了不少胜负心、得失心,三下五去二便顺利完成接下来的工作。然后二话不说,立马走人。李青萝没再纠缠不清,只想着怎么去找鸠摩智打一架。

原以为最怎么低估鸠摩智的武功,至少与秦朝是属于同一级的高手,现在可不敢再那么看。只看女儿的表现,便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家女儿都这样高深,更别说世外高人。

为了尽快与鸠摩智一战,更想要全力一战,李青萝吩咐手下四散开来,逢人便喊:“鸠摩智,快给老娘滚出来,我要替你娘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不到半天,两人便在青石桥面对面相见。四周围满了江湖中人,越围越多,越来越多人上了屋顶,争抢更好的地方观战。虽然当事人连半个战字都还没说,但这还用想么!

“小僧承认是去了趟你家的琅嬛玉洞,是小僧不对,但有必要这么狠毒吗?”鸠摩智脸上笑呵呵的,内心既愤怒至极,又犹豫不决。

李青萝不想当众领教他舌粲莲花的嘴皮子功夫,二话一说,表面一招’太祖长拳‘中的‘冲锋陷阵’,暗使秦朝教的内家大祖长拳第二十四式‘三步行拳’。

“哦……”许多人大失所望,不由叫出声来。

同时,鸠摩智还了一招‘冲锋陷阵’。

李青萝劲力不及,被击退半步。

鸠摩智心道:“不过如此!”念头一闪,身不由己往后退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及时稳住才没继续丢脸,没想对方这一招表面简单,暗地里却隐藏有多重暗劲。

四周传来阵阵叫好声,越叫越响亮。

鸠摩智越听越恼怒,面露微笑,暗使‘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

本想暗算李青萝,不料她后退时暗运‘五罗轻烟掌’,连劈五掌,借掌力护身,欺进身来。

换了平时,鸠摩智只须往后轻轻一退,暗中来一招‘火焰刀’。

这时却怎么也不肯再退,刚才退两步已经够丢脸的了。好在是李青萝先退,想来四周绝大部分观众都看不出个中玄妙,误会是主动退让,而非被击退。

可是,自己骗不了自己,更担心骗不过那些高人隐士。

两人一招接一招,表面没什么,但还没满一百招,青石桥就成了烂石桥,摇摇欲坠。

周围不少人面面相觑,看得目瞪口呆,想到这还只是受余波影响,换个人上去,死都不知怎么死。

不到两百招,青石桥断成两截,鸠摩智站在断桥上,见李青萝稳稳踩在水面上,齐膝而过,心知比水性比不了这女人在江南水乡生活几十年的经验,却不肯就这么退去,只好使出看家本领‘火焰刀’,隔空击去。

李青萝嘻嘻一笑,身体往水下沉下一尺,隔空用劈空掌力护住上身,使的大多是‘五罗轻烟掌’的招数。按理说,‘五罗轻烟掌’怎么是‘火焰刀’的对手?

事实上亦是鸠摩智大占上风,打得对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余力击打在水面上浪花滚滚,既不缺美观,又汹涌彭湃,更增气势。

鸠摩智心里却极不好受,这一战显然是虽胜犹败。

想了想,不如趁好就收手,否则拖得越久越不好收手。一拼到底虽然是胜算居多,但如果消耗功力太大,其他敌人便有机可乘。假若不要脸一拥而上,即使胜了也只会更吃亏。

“今天就算了,是小僧太痴迷于武功,先对不起你。”鸠摩智转身离去,声音却传出很远很远,仿佛能久久不绝,更显他内功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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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弱克强小兰小翠

“唉!我现在总算理解秦哥哥为什么说,姑苏慕容家的武功保命有余,攻击不足。 ”李青萝虽然很想追上去大显身手,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心中一叹再叹。

暗下很佩服鸠摩智知难而退的眼光,显然是看出自己余力十足,越战越精神,擅长持久战。下次再想找机会打他,可就没这么理直气壮了。就连这次,也是被动挨打居多。

暗笑:“难怪那丫头说‘秦朝最擅长的是乌龟功!’不过他还没女人,要给他多戴些绿帽,可不是一般地难。”

虽然很想向秦朝请教两手用来拼命的狠招,但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那么做除了抹黑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还能有什么用?

他喜欢的是救人。

命只一条,拼了就没了。

又想:“今天主要是输在这一身衣服上,不保护不行,放不开手脚。从这方面看,鸠摩智不一味乘虚而入,多少有手下留情。但若被逼生死关头,谁还能顾及这个!”

知道今天能这么快引来这么多人观战,不少人便是抱有这么下流的想法。男人有不少,女人亦不缺。以青石桥的坚硬,只是些余波都挺不住,身上这衣服又哪能挺得住。

开始没想这么多,是有些小瞧了鸠摩智。事实也还是别想多了的好,否则连对战的信心都没了,除非能穿上‘天蚕衣’。回去得好好翻翻《寻秦记》,再找找那件宝衣的来路。

李青萝边想边顺着水流离开,半柱香后才上岸。

一上岸,便急着洗澡换衣,再顾不上其它。

边洗澡,边自言自语:“……秦哥哥你知道吗——鸠摩智最怕的还是你。所以绝不敢力战到底……”

突然传来一声冷哼,知道是女儿在门外。

“你不去找慕容复那小子的麻烦,老缠着娘不放干什么?”李青萝表面气势汹汹地质问,内心却有些底气不足。

片刻后。才听女儿回应道:“妈。你能不能别再叫那什么‘情哥哥’、‘秦哥哥’,叫得好恶心。怕连隔夜饭都保不住……”越听越难受,不由怒喝道:“你爹他那么沾花惹草,你不去劝说,没看我这是在报复他吗?”

又道:“比起你那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花心堂哥,我这师哥可规矩多了。”双手拍了拍。

扑通!扑通!屋外守卫的丫鬟小兰、小翠双双跌倒在地,脸色苍白,身体一阵阵颤抖,不停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还在磕。知道刚才听了不该听的话,不敢说半句求饶。

“这两丫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暂且记下,以后便跟在你身边赎罪,你想教什么武功就教什么武功。我倒要看看。到底能学到什么程度?别叫我失望。”李青萝越说越得意。

王语嫣嗯了一声应下。

知道不答应不行。

拒绝也不是不行,但这两丫鬟绝对活不过明天。

“男人三妻四妾是大势,高太后都没能改变,女儿有什么办法?既知是徒劳无功,又何必自找没趣。”说完挥手带小兰、小翠走了。

再说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虽然可以说在这社会女人和男人有着许多的不同,但不说也不是不知道,不如不说,多留些情面。

小兰、小翠死里逃生,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感谢小姐——本来不用遭受这份罪,只怪小姐胆敢跟夫人顶嘴。别说是那些听不得的话,即便再好听十倍都很难逃过这一劫。

这时候,才多多少少有些明白,小姐原来不喜欢说这些话,既非无知,也非装疯卖傻,主要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俩今后一个主修丐帮‘打狗棒法’,一个主修‘降龙二十八掌’。虽然不是完全不许修炼其它武功,但最好每天别超过一个时辰,分心是大忌。”半路王语嫣忽然开口吩咐。

两女才欣喜若狂地磕了三个头,又听小姐道:“别高兴太早!这两门武功,我所知十分有限。不是这样也轮不到你俩修炼,但也别小瞧。信不信随你们,我不想多说。”

“对于一般人来说,‘打狗棒法’的强大在于以弱胜强,小翠你功力较弱,心灵手巧,修炼这个毕竟合适些。‘降龙二十八掌’不怎么适合咱女人修炼,但最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王语嫣想到当着表哥的面教这两丫鬟武功,既可借机助他一臂之力,又丝毫不损他的颜面,不由心花怒放。至于这两丫鬟的武功会练成什么样,左想右想都不如顺其自然。

先看这次的效果怎么样,以后再找更多的丫鬟来实验。资质差的丫鬟贪多嚼不烂,资质好的丫鬟也只用主修一门便已够用。这么做可谓一举多得,想来最差也差不到哪去。

南慕容的武功都还须指点,多教一些丫鬟不过是顺带。原本还担心这次挺不过,现在只看母亲更愿意站在哪一方。站在南慕容一方的机率是小,但站在北乔峰那方的机率更小。

时间匆匆,转眼便又与慕容复一行会合。来不及高兴,便看到了鸠摩智。

“多谢您手下留情!”

“没什么,小僧不过是多练了几年。”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

慕容复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道:“这,这……这……”不知该怎么说。

王语嫣接口道:“这也没什么。我外婆见我妈得罪太多人,最佳保护莫过于提升武功,也最省心省力。秦朝见过我家‘琅嬛玉洞’的珍藏,浑身不自在,早就想还掉这人情了。”

“非也,非也。”包不同笑道:“又不是武功连降十级,再升十级你也没什么损失。”

王语嫣低头不语,心想:“我的损失可大了,你们哪知道。”

风波恶道:“最神奇是武功没变,变的是威力。说大上十倍,是毫不夸张地说。不像段誉没什么经验,不像虚竹不敢用杀招。没他俩那么浪费,自然更能发挥出效用。”

“非也,非也。”包不同大笑道,“浪费还是很浪费,甚至比他俩更擅长浪费,不信可以多看看那座青石桥的下场。明明没受半点伤,却全他妈打歪了。”

鸠摩智脸色微红,心想:“再过一千招,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浪费。”

慕容复微微一笑,目光转向王语嫣。

王语嫣本不想说,却不由自主说道:“我妈第一拳用了内家拳技巧,可以用外功打出内功的效果来。至于怎么用内功打出外功的效果,自然用不着我再多说。”

鸠摩智一听是内家拳,心里顿时羡慕得要命,不知怎么去弄到手,看一看,学一学,脑筋很自然又开始急转。

王语嫣又道:“‘五罗轻烟掌’原本是最弱的劈空掌,用来隔空灭一灭烛火倒方便,实战中一般用不上,除非一心想找死。但弱有弱的好,蓄力快,发力快,主要看用在什么地方。”

慕容复笑问道:“舅妈应该不会用,是你教的吗?”

王语嫣蹙了蹙眉,摇头道:“可能是秦朝在捣鬼,也可能是受我外婆的提醒。‘五罗轻烟掌’最怎么不堪一击,用来对付无影无形的掌力,至少强过点上几根香火,用烟来指引。”

“妙,妙,妙!”鸠摩智拍手赞叹道:“如此一来,无论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有多强,也不再无法对付。以弱克强,以前有谁能想出这么强大的法门?”

“非也,非也。”包不同辩道,“这不过是以柔克刚的高级应用法。第一个用是高明,第二个用就未必高明,更不用说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五百个……第五千个……第五万个……”

风波恶笑道:“要我说,即便到了第五百万个,说高明还是高明。除非你能想出更高明的法门,我才可弃之不用。否则,即使到了第五千万个,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

包不同一脸开心道:“这打嘴仗的功夫,风四弟今日终于入了门,可喜可贺!”

“非也,非也。”风波恶道,“至少也该说是小成。”

“是也,是也。”包不同高兴道,“毫不夸张地说,离小成也只剩下半步。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一朝顿悟,抵得了十年苦修。”

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往,旁若无人,口水纷飞,斗了个不亦乐乎!

鸠摩智大半心思都放在王语嫣身上,觉得过去太不够重视,错过了不少机会。

慕容复只小半心思放在王语嫣身上,也觉过去太不够重视,错过了不少机会。

阿碧和慕容博去了另一个地方,鸠摩智试着探问了几句没问出,便不再多问。对名义上的好友慕容博,近期可见可不见,更想见一见阿碧,从她身上找出更多武功速成的法门。

心想:“没武功,话说得最漂亮又有什么用?武功不行,武林中人凭什么信服你?秦朝没武功,《寻秦记》中随便挑出一小半都可说罪大恶极,百死不足以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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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快活王慕容夫人

慕容博找阿碧干什么?

可说是不愿放弃这机会,想从阿碧身上研究武功速成的法门。 但更主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秦朝在阿碧身上动什么手脚,间接在施展什么阴谋诡计,防不胜防。

如果阿碧肯直接交出‘混元一气功’,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是,阿碧外柔内刚。你对她好,她对你更好。秦朝的‘混元一气功’,从没说过不准透露给外人。但越是这样,阿碧越感激,越不愿从自己口中透露出去。

慕容博知道她性子,强逼没用,只能动之以情。但也不等价,换了是不外传的‘斗转星移’,也只有把握从秦朝手中换到‘混元一气功’,仍然没把握说通阿碧。

“阿碧,我这也是没办法。”慕容博的话显得十分诚恳,十二分无奈。

“嗯!”阿碧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着,也好过这样被老爷全身研究了个遍。更气人是,还没研究出什么成果,还得继续。

难怪老爷一开始便说要保密!

这怎么能不保密?

必须保密。

最好连阿朱都不知道,不然以后可怎么见人!

虽然知道有避开这一劫的方法,最有效莫过于交出‘混元一气功’,但那怎么行?

慕容博当然很难研究出什么来,见识最渊博都没什么用,因为秦朝根本就没透过阿碧下什么邪门歪道法术,例如苗人最喜欢用蛊,令人防不胜防,闻者色变。

说是些邪门歪道,秦朝会不知道吗?

谁信!

阿碧都有过怀疑,阿朱也有过。慕容博能不怀疑吗?

想想连自己都有怀疑过,阿碧便不好怪老爷太过于小心谨慎。秦朝对自己好得太过分,好得太无理,好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对阿朱也是。但至少能多找出一些理由来解释。

怀疑是怀疑。感激仍感激。最怎么怀疑他别人用心,也还是很感激他转嫁这一身武功。没这身武功。有许多事别说做,连想都不敢去想。还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没什么好奇怪。

研究了半天,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却反让慕容博更不放心。看阿碧神态,显然已快到忍耐的极限。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尽都不是不可能,最不甘心也决心就此罢手。

阿碧是有想过要自尽,但一想到还没给公子爷留下一子半女,说什么都舍不得离开人世。只好想办法自我安慰,反正自己这身体从小就被老爷老夫人抱过不少次。

怎么不叫公子爷来检查?

可惜!

叫公子再补上一次也好。

慕容博是有想过叫儿子再来一次。但那不是对自己不自信,主因是有不少手段儿子可以对女人用,自己却不方便用,放弃的原因在于秦朝他更不方便用。

看阿碧脸红似火。心中一动,暗道:“咱江南女子就是水嫩。”

暗叹:“快活楼是买卖过不少美女,可自己的势力范围仍只限江南一地。实际上,江南还有大半地方都不在自己手里,甚至不知道是谁在管,连上面那快活王都不知是谁。”

当年要不是大意之下俘虏了假快活王,杀了,装死还可以再等一等。男人不怕得罪快活楼,怕的是妻女。妻子是自尽而亡,罪魁祸首却是快活王,不想被他手下报复。

至于他自己,巴不得他来,好一网打尽,擒贼先擒王,借之收服快活楼。虽然这些年杀了不少假快活王,却还是得不偿失。假的可真,真的可假。假假真真混一起,杀了也白杀。

快活楼的厉害不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在买卖上却还是可以互相借用,其他人的势力范围内自然可以有样学样。并不需要直接去控制,有地方势力暗中加入即可。

表面上,强龙不压地头蛇。

说到底,坏人还是由地方势力去做比较花算,朝廷站在幕后继续当好人,享受最大的利益。

所以说,不推翻朝廷,快活王是杀之不尽的——杀了又可以随便找个人来担当,不怕找不到喜欢快活的狗奴才。

快活楼的快活,可以是享受,可以是威胁。

例如秦朝,既然接受过快活楼的买卖,自然有把柄落在快活楼的手里。不说其它,只说那苏州第一才女,便随时有可能变作把柄,或像吴夫人母女一般活着戴绿帽,或像自家夫人一般宁死不屈。

英雄难过美人关。

朝廷这一手太厉害!

秦朝的反击更厉害——深入花丛而不染。

想给他戴绿帽都找不到地方戴,想找他娘找不到,想找他师母亦找不到。改用江湖仇杀他不杀,想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找不到起因……

朝廷的厉害还不只这些。

秦朝的厉害也不只这些。

慕容博越想越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远不如秦朝看得透,这还得多谢他的《寻秦记》。

“阿碧,有听说过快活楼吗?”慕容博突然问道。

阿碧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低声道:“听秦大哥谈起过。”

慕容博道:“我想将苏州的快活楼交给你去管,怎么样?”

阿碧惊呆了,连连摆手延:“这怎么行?”

慕容博道:“你越善良,越看不起黑道势力的邪恶,就越不该抛下不管。有光明便有黑暗,这没什么。但你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不强求。”

“即便我能答应,瞧见那些个害人之举,一样做不来。”阿碧道。

慕容博见她不再那么坚决拒绝,心中顿时轻松多了,笑道:“只要你自信,在你管理下,最坏都不会比原来坏,便是功德,便有善果,是不是?”

阿碧想了想道:“黑暗中的光明最微不足道,只要能指引方向,便胜过摸黑乱行。”

慕容博拍手道:“正是这道理,你答应了?”

阿碧迟疑了半晌,微微点头道:“只想试试看。”

慕容博心想:“这样从根本上动摇快活楼的统治,一旦成功,老子这仇多多少少报了不少。他妈的!敢得罪老子。有仇不报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事实上,他这么做不过是顺带,好掩饰刚才那些不堪入目的行为。等阿碧在快活楼见多了,比这更不堪入目十倍百倍,便不以为奇。表面上,慕容博得找个比较合情合理的理由。

这么做是有自欺欺人,但能不这么做吗?

可以这么做,却不这么做,更欺人太甚!

阿碧心想:“快活楼中似乎有不少知名的美女,我悄悄挑选两对最好的母女花送给秦大哥,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能多些美女在身边服侍,似乎没什么不好。”

又想:“女人要嫉妒别的女人很正常,可这只能怪那些女人自己太不知足,不能怪我把她们救出火坑。怪就怪,秦大哥不喜欢可以还她们自由,反正不会对不起。”

这么一想,觉得不必再那么排斥了。

不怕身在黑道,只怕心在黑道。

可以说,这也叫出淤泥而不染。

甚至想亲手调教两对名牌姐妹花,又怕那么做会被秦朝看不起。不然找两对最好的送他,代替自己和阿朱,多少能解开些心结。有恩不报,能报不报,心里自然很过意不去。

“马夫人康敏,是不是还在快活楼中?”阿碧灵机一动,自己都有些摸不清自己怎么会这么问。

慕容博道:“可以说是,但有些麻烦。这样也不错,有许多不方便可以叫那贱人代劳。不可信不代表不可用,蛇蝎心肠不是只能用来对付良善,亦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下属。”

又道:“你心地太好,太容易吃亏。”

阿碧本来想拒绝,听他这么一说,又不想拒绝了,暗道:“武功、武器皆可用来杀人,亦可用来救人,关键在于怎么用。虽说可以助萧峰杀了马夫人报仇,但那反而是便宜了她。”

又想:“我正想多找些美女去服侍秦大哥,不能叫段誉比下去,正束手无策……”

隐约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只是出于报恩,也是出于女人天生的嫉妒,不敢深想。

想知道,他现在又在干什么?

秦朝刚刚得知一个惊人的秘密——慕容夫人是死了,但也有没死。可以说装死,但又不是装死。原因在于慕容夫人有两个,有可能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这慕容夫人的易容术几乎可与阿朱相媲美,却也瞒不过秦朝的精神力透视。但更主要是因为这女人太自信,学的不过是残缺不全的‘凌波微步’,竟敢一次又一次跟踪。

不怪那么有自信,‘凌波微步’是残缺不全,轻功基础却不低,身轻如燕,不愧是燕子坞的女主人!轻功至少比云中鹤最高的时候还要高上一级。

其它武功却不怎么样,连秦朝随手一招擒拿都敌不过。

秦朝本来还想试试她的武功,没想会这么中看不中用。

慕容夫人知道他过去的为人,被擒后并不怎么担心,一脸地好奇,不知易容术已被看穿。

秦朝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揭穿的好。即便双方都心知肚明,还是不揭穿的好,可以免去不少尴尬。心想慕容夫人敢冒大险跟踪自己,主要还是关心慕容复父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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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十五层巅峰跟着

换句话说:这女人是在怀疑自己,觉得自己对慕容父子的威胁最大,想跟在一旁打探机密,更想寻找自己的弱点,找机会除掉自己。

“你别再跟了。”秦朝放开她那双远比一般农妇娇嫩的玉手,放开脚步走了会,见她还跟在后面,加重语气道:“你能不能别再跟了?”

慕容夫人笑道:“你快些走,我不就跟不上了。比武功,现在还有谁比得上你呀!”

秦朝见她吃定了自己的样子,心中更气,恨不得当场揭穿她的身份。但那样有用吗?搞不好,叫她更有理由粘住不放。这女人,怎么能这么死皮赖脸!

“你们慕容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装死?”半路上,秦朝终于还是忍不住说穿了。

没想她竟然连半点吃惊的表情都不显,呵呵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天机子’!但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我出嫁后一直是处子之身,爱上他的是我那傻妹妹。所以,别怪我连自己人都瞒着。没办法,我不想白白**于他。换了是你,你一样不会答应。”

秦朝脸红道:“那你还跟上来干什么?”

慕容夫人冷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辛双清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你是可以说我不配,但请别这么看不起我好不好?”

“对不起!”秦朝脸更红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慕容夫人扑哧一笑道:“不过你要想我像辛双清一样忠心于你,至少也得等争到天下第一再说。不然凭什么,咱女人要低你们男人一等?《寻秦记》写得不错!不像其他臭男人。”

语气一转道:“辛双清是很忠心,心中却也很矛盾,距离越好越缓和,可说是自找。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反正还那么年轻,急什么急?不像我,人老珠黄……”

秦朝摆手阻止她说下去道:“我不会因这看不起你,只会更加敬重你。”

慕容夫人冷着脸道:“我要你敬重干什么?”忽然又笑颜如花。

秦朝虽然不奇怪这变脸绝技。却更觉惹不起。找了块草地坐下道:“看你能忍住这么多年不**,就知你是同道中人。比起你。我现在还很菜鸟,没什么资格。”

慕容夫人放慢脚步道:“年纪大小能代表什么?我想听你谈谈返老还童。”

秦朝道:“这有什么,别人是由后天转先天,‘八荒**唯我独尊功’是由先天转后天。起步最早。却先天不调。理论上能因此而延长一倍寿命,但每隔三十年有一大劫。”

又道:“人一出生,自然而然由先天转后天,‘八荒**唯我独尊功’人为加快了步伐,死得更快。但只要还有一息尚存,物极必反,自然能逆转阴阳。何况逍遥派武功大半是功在人在。功亡人亡,内力修为越修炼越深厚,理所当然越来越长寿,除非散功。”

慕容夫人兴奋道:“这么说。‘天山童姥’的武功是修炼到了第十五层巅峰?”

秦朝道:“怎么说?”

慕容夫人道:“你不是说过,先天从第十三层开始吗?别人是上坡,从第一层往第十三层攀登。‘天山童姥’是下坡,从第十三层往第一层补全,飞流十下,势不可挡。接下来每三十年一次大劫,第一次劫后重生,从第十四层开始修炼,最低十三层。最高修炼到第十四层巅峰后,又返老还童,重生后再进一层,突破到第十五层。到现在接近第三次返老还童,不是第十五层巅峰是什么?”

秦朝皱眉道:“话是不错,但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慕容夫人正色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在身边不是没用。”

“你不觉得,这样很对不起慕容博吗?”秦朝越说越感到不妙。

慕容夫人道:“我妹妹死了,我都还没怪罪他。大不了恩断义绝,我很稀罕吗?”

秦朝道:“要不这样,我向师姐去讨一讨‘八荒**唯我独尊功’,你别再跟着了。”

慕容夫人摇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秦朝发誓道:“我骗你不得好死。”

慕容夫人道:“你又误会我,我怎会不相信你,我宁可不相信自己。你当然是说话算话,但我不可能变回三岁小孩,‘八荒**唯我独尊功’最好也不合大人修炼,更别说老人。”

秦朝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慕容夫人语气坚定道:“我这一辈子是跟定你了,任打任骂。你知道我的性格,说一不二,绝不比你那婉清妹妹弱。”

秦朝苦笑道:“你知道我最怕这个,换一个好吗?”

本以为她会借机叫自己去救慕容复父子,没想她语气更温柔道:“我只求跟在你身边,又没说要你娶我。”

秦朝道:“我信不过的女人,山盟海誓说得最好听都没用。”

慕容夫人道:“我知道呀!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不过这对你多半没用。”

秦朝摇头不语。

慕容夫人道:“你别不信,方法很简单——美女变丑女容易,丑女变美女难。”

又道:“你别说你不会那么做,现在你已经在这么做。不让我跟着你,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秦朝见硬的不行,只得将语气放温和,劝说道:“我有什么好,太委屈你了!”

慕容夫人道:“委屈是委屈,但我刚才不都说了任打任骂,再受些委屈算什么。你要关心我,就答应。不关心,就别假惺惺。”

秦朝目光突然扫描到她颤颤巍巍的胸口,忙转过脸去,心扑通!扑通直跳。没想她这么大年纪,那儿还保养得那么好,远胜司空虹,可与木婉清争锋。

正面相对,男人想不多瞧几眼都难。

“嘻嘻!今晚让你摸个够,好不好?”

秦朝见她只嘴上说得放荡,提起来的心放下一半。想溜之大吉,却等于默许,以后只会更糟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哀声叹气。

只听慕容夫人道:“你要怕别人说闲话,我可以远远地跟着。没外人的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过你千万别相信我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变了心,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说着跪倒在一旁。

秦朝没想她这么不要脸,自觉太对不起慕容复父子,急忙扶起道:“好,好,好!怕了你,我答应了。”可是一放开,又跪到地上了,最后不得不抱在怀里。

“这里没外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慕容夫人说话越来越温柔。

秦朝不敢面对面,生怕犯下更大的错,微微摇头道:“说实话,我情愿你像木婉清一样骂我打我,也胜过这样纠缠不清。”

慕容夫人附耳道:“我比辛双清大不了多少,你别老当我是个老太太好不好?”

秦朝很尴尬地发现,一双手不知何时搭在了那一对玉女峰上,心中更气苦,冲动下狠狠地捏了一把道:“我知道,王姑娘说一不二嘛!”越看越年青貌美,比慕容博小多了。

慕容夫人嘤咛一声,又痛又喜道:“好哥哥,你直管继续摸个够。”

秦朝强忍住冲动,冷哼道:“我不是哥哥。”

慕容夫人道:“好弟弟,姐姐教你……”

话没说完,秦朝又用力捏了一把,气道:“我不用你教,规矩点。再这样得寸进尺,我可要走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现在还不说,以后别怪我不听。”

慕容夫人道:“你先猜一猜,我再说。”

秦朝原本不知道,忽然不知怎么想到李青萝,灵光一现,冷笑道:“你看不惯王夫人从我这儿得了好处,直接说好了。”

慕容夫人脸色一变,咬牙道:“那贱妇岂止是得了好处,简直是得了天大好处!”

秦朝郁闷道:“你恨我多管闲事,又何必委屈自己。”

慕容夫人点头道:“你知道就好。我一刀杀了你都不解气,打你骂你更没用,当然只有委屈我自己。我说了不怕委屈,你想怎么对付我都行。对付你这烂好人,我能不好吗?”

秦朝道:“太好了!”

慕容夫人嘻嘻笑道:“是呀!我知道对付不了你,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对你越来越好。既然你是我男人,当然是任打任骂,你说你能不对我越来越好吗?”

听了这些话,秦朝越相信越觉无可奈何。

慕容夫人道:“你可当我是另一个辛双清,一年半载都难得理两回,甚至更加不关心,我还是最关心你,我还是对你最好。等你成就了武功天下第一,姐姐想不做你的女人都不行了。”

秦朝冷笑道:“别当我这么好玩,你做得最好,对朝廷也只是一颗更有用的棋子。”

慕容夫人娇躯一颤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对你更有用,对朝廷也更有用。可是,你能把我当作一颗更有用的棋子吗?为什么连这都不答应!”

秦朝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明知有不少是在演戏,还是禁不住心软,柔声道:“刚才弄痛你了,是我不对。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别再继续挑逗。就现在这样,就已经很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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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三岁知仁家人

一路上,慕容夫人表现越来越像个小女孩,老腻在秦朝怀里不肯走。 但小女孩哪有她那种成熟风情,秦朝自认做不到圣人君子,只好多往人多的地方走。

一遇上外人,慕容夫人表现要多听话有多听话,从不违逆他半句。

“夫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秦朝好几次想问没问,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慕容夫人嘻嘻一笑道:“我名字中有个‘仁了’,仁义的仁,你叫我夫人没错。既然知道了王和仁,自然知道另外一个字不好听,不如不知道。”笑语盈盈,说不出地妩媚动人。

秦朝道:“原来你叫王知仁。”

慕容夫人道:“装得倒挺像!”

秦朝道:“我这是第一次听说,信不信由你。”

“你说这是第一百次、一万次听说,我都信。”慕容夫人道。

秦朝不争辨,直接道:“虽然你已嫁了人,但我觉得,以后还是叫你知仁姐比较好。”

慕容夫人道:“我是嫁了人,但你还没娶妻呀!你想和凡夫俗子一般迂腐吗?是的话,我还是离开你比较好。”

秦朝虽然想她走,但那有多得罪人,想想都知道,走了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只好放过这机会,苦笑道:“说不定我比一般凡夫俗子都迂腐,不然怎么还不与你和好。”

言下另一层意思,指的是男女交合之合,慕容夫人不会听不出来。但要来真的,心里只会比秦朝更怕。秦朝不是没看出来,却怕她越怕越不肯示弱,表现越亲密越不怕。

慕容夫人吱唔了一会。鼓起勇气道:“既然你对我这么好,我再透露一个情报给你——高太后已经看过你那本《天龙八部》,虽然几经辗转后残缺了许多,但不缺你将她写死了那段。”

呵呵一笑道:“她还叫人将那段文章在小皇帝面前大声读了九遍。吓得那小皇帝晕倒了不下十次。冷汗出了不知多少,大病一场还没好。”

秦朝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慕容夫人道:“从我堂妹那儿知道的呀!”

秦朝道:“你说高太后叫人读了九遍。那人难道是你堂妹不成?”

慕容夫人道:“你不是‘天机子’,还装什么装!”

秦朝微微一笑道:“我本来就不是无所不知的‘天机子’,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猜到了——你说的堂妹。指的难道是苏轼的第二任妻子王闰之?”

慕容夫人苦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我又在你面前献丑了。”

“不是这样。”秦朝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原本是不知道,但你都说了,我当然可以顺着推测。答案可以有许多,不知哪个对,哪个错。”

慕容夫人双眸一亮。呷醋道:“你连我堂妹的名字都知道,好厉害!”

秦朝默默算了算道:“苏王两家结亲是何等大事,想知道不难,但我还真不知道那些。我的消息是从别处得来。正想问你对不对,王闰之今年是不是四十三岁?”

慕容夫人醋性大发道:“好呀!她身上哪儿少了根毛都瞒不过你,问我干什么?”说是这么说,还是回答道:“我比她只大三岁,你怎么就看不上?”

秦朝边想边说道:“王闰之,字季璋,由此可见在娘家排行老三。可是,在出嫁之前,家中称‘二十七娘’,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慕容夫人道:“一个是家中排行,一个是族中排行,有什么好奇怪!”

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许多女人都没资格算入族中排行,我正是其中一个。不然排到几百都毫不为奇,难道称‘几百几十娘’!”

秦朝道:“你都没资格,别人更没资格了。”

慕容夫人苦笑道:“你现在说这些哄我,有什么用?与姑苏慕容勾搭在了一起,怎么不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担当得起!不如杀了我这不孝女。”

秦朝恍然道:“是你怕连累家中,主动找罪受,被逐出家门。”

“姑苏慕容的底细,当时又没多少人知道。”慕容夫人道,“我知道越多越不会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还没大难临头就各自飞。山盟海誓即便变了心,这么多年不都还没说。”

横了一眼,显然是在说:“这些不都是你说穿的吗?”

又道:“我和堂妹从小玩到大,你既然对他这么清楚,对我怎么……”话中似有说不出地幽怨。

秦朝想辩却无比辩起,实话实说更伤人,只得一句又一句:“对不起!”

“我要你说那么多对不起干嘛!只要你肯抱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本来你让我跟着,我就该知足常乐。”慕容夫人越说越情动,抱得更紧,秦朝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松手。

“唔……唔!唔!秦郎,吻吻我,好吗?”慕容夫人的声音说不出地诱人。

秦朝原本不愿吻,忽然想起跟王夫人那一吻,想起王语嫣,不由开始有自暴自弃,强吻过去,直吻得慕容夫人险些透不过气,才终于恢复冷静,长长地度了一口气过去。

“对不起……”他嘴上没说,身上却无一不在说。

慕容夫人喘息了半天,仍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心中却涌出从未有过的兴奋,知道这一辈子都别想忘记这死亡一吻,没想接个吻都能吻死人,‘龟息功’那类功法都用不上。

脚步声响起,秦朝一听便知是慕容复父子,暗骂这两人来得太他妈不是时候。明知是由慕容夫人引来,多半是暗中留下了什么暗号,但这时还能责怪她吗?

怜惜都还来不及!

自己这一路不敢过分亲热,有不少细节照顾不到,被乘机留下暗号,多半是自找,小半是……想说是报复,又不想这么说慕容夫人,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

“别担心,他不知道还有一个我,还能活在这世上。”一听这声音,心中的担心不由少去不少,知道是慕容夫人在跟自己密语传音。

不过,保险起见,秦朝还是脱下一件袍子遮住了慕容夫人的上半身。

“对不起!我不想你们面对面像个陌生人,或者熟人。”

“没关系。我说过什么都听你,别说只是件衣袍,打我骂我都随你。”

……

两人用传音入密,你一句,我一句,直到慕容复和慕容博出现。

慕容博想将注意力放在秦朝身上,却不知不觉被他身后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吸引,心道:“这小子风流好色不说,怎么能这么小气。总不会是天下第一美女,看一看又不会少了什么。”

忽然见儿子面露讥笑,心中一惊,暗道惭愧,险些因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坏了大事,忙呵呵一笑掩饰尴尬,顺便提醒一下儿子。

“秦兄好福气!干嘛要遮着,难道这位绝色美女是我的老相识?”慕容博越说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不知哪里不对劲。或者说看出秦朝目光怪异,心中却更不对劲。

来不及多想,只听秦朝道:“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若不是你夫人的闺中好友,怎么能引你到这儿来?”

“哼!”慕容复忍不住冷笑道:“这对你很难吗?不是我高看你。”

言下之意:骂秦朝是贼,盗取慕容家的暗号;骂他是小人,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慕容博虽然也赞同儿子的话,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不知哪里不对劲,怀疑是自己太紧张,嘴上道:“夫人的闺中好友不多,这位难道是姓王?”仍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秦朝不知说什么好,希望慕容夫人能开口,甚至希望她站在慕容父子那一边,虽然难免会伤心,但长痛不如短痛。毕竟是慕容夫人先跟慕容博拜堂成亲,是自己先对不住。

沉默半晌。

秦朝见慕容夫人仍一言不发,表现如仆人般老实,只得放弃心中的妄想,轻轻一叹道:“她确实姓王,但已被赶出家门,跟了我。”这话是实话,但用了春秋笔法,听在不同人耳中是不同意思。

在慕容复听来,这女人年纪似乎不小,还想跟秦朝私奔,学那‘无量洞’洞主辛双清,当然很没脸见人。说不定在江湖上比辛双清还有名,家中甚至有丈夫,有子女……

慕容夫人确实有丈夫,有子女,因此而更加没脸见人,但不是慕容复想的那样。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在慕容博心里,秦朝对女人似有情,实无情,却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始乱终弃的伪君子面目,不想任何人见过他玩过的女人,那样有利于加强保密,更方便杀人灭口。

若是不信,事实只须看看他脸上那些唇印便知道。虽然已经被擦去不少,但多多少少还能看得出来。儿子没什么经验看不出,却瞒不过自己这老江湖,虽然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心想:“他身上还有不少秘密,只是我现在还看不出来,所以只看出了不对劲。这人比鸠摩智还表里不一,早知道不易对付。这女人容易受他玩弄,我可没这么容易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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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对不住八荒六合

又想:“不管怎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大意了。说不定,他正是想用这女人引开我父子的视线,以方便施展其它阴谋诡计。有武功不用,更叫人防不胜防。”

心道:“是了,盛名之下无虚士。怕美色不足,才加件袍子遮着,更能引人遐想。”

慕容博怕遭秦朝暗算,一直站在五丈开外游走,分心观察四周的环境。

慕容复虽然年青气盛,很想面对面试试,但终究不敢违逆父亲,叫外人笑话父子不和,儿子不孝。因此只能站得更远,受不得都还得受,心中更来气。

“秦兄千方百计引我父子前来,有什么话说,不妨直言。”慕容博找了半天还看不透玄虚,干脆直接问。

秦朝想说是误会,想说是慕容夫人所为,但终究没说,叹了一叹道:“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你们有什么想说,也不妨直言。”脸色更苦道:“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可能有些对不起你们。更不想一错再错,更加对不起。八月中秋,本该是家人团圆的好时节。”

话没说完,已经被慕容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虽然慕容夫人什么话都没说,这一抱却胜过千言万语,叫秦朝还怎么说下去?

感受最深的是那两座玉女峰,每一挤一磨都叫人心情激荡,性欲高涨。

可是,现在是干那游戏的时候么?就怕,越压抑越压抑不住。慕容夫人第一个控制不住低声呻吟,声音是极小,一般人是听不见,可这既瞒不过秦朝,也瞒不过慕容复父子。

“唉!我对不住……”

话没说完,只见慕容博摆手笑道:“秦兄千万别再说什么对不起。大恩大德,咱父子永不敢忘。虽说也不是没有仇怨,例如我‘还施水阁’。但那也还算公平,不如一笑泯恩仇。”

“我当然想一笑泯恩仇。就怕你……”秦朝越说越不知该怎么说。

慕容博见他脸色怪异,说话吞吞吐吐,心中更不是滋味。

可想而知,下面的话有多难说便有多难听。不听也罢。

怒道:“你当咱父子是什么人,这话既然说出口,当然是一言九鼎。难道,一定要我立下重誓,秦兄才相信。”

秦朝道:“不是不相信,也不是相信,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

慕容博心想:“他这话倒也老实,显然连立下重誓都不信,又何必因此而得罪人。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令他这般难以启齿呢?”

慕容复道:“最对不起,你不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朝叹息道:“所以我更觉得对不起你。”

慕容复道:“这话我可不爱听。”

秦朝道:“我知道,这未免也太假惺惺!”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享受慕容夫人的温柔。心中更过意不去,但越说越显虚伪,自然是少说为妙。

慕容复傲然挺立,派头十足,朗朗道:“既然你这么真诚,那我也实话实说。你本来没什么对不起咱父子,但你太对得起乔峰父子。这么一来,咱也像三十年前燕门关一战,成了间接受害者。”越说越激动。原本不准备说这么多,事到临头却又忍不住。

顿了一顿,仍不吐不快,续道:“若说上次的罪魁祸首是我爹。这一战的罪魁祸首不是你是谁?说乔峰父子是上次的受害者,谁是这次的受害者?所以,你说对不起是有对不起,但这不过是空话一句,说得最多都只能叫你更心安。帮不了我父子半点忙。”

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太过放低自己,心中顿时老大不痛快。虽然还有不少话想说,但说什么都不愿主动放低姿态。但若不肯放低了姿态,怎么叫对方出手帮忙?

心中矛盾难解,更不痛快,忽然想起秦朝刚刚说过那句:“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

慕容博几次想阻止儿子说下去,但一直心存犹豫,最终还是没阻止。同时得分心关注秦朝,不敢有一丝放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暗骂那女人骚货,却又希望她越骚越好,好叫秦朝他空不出手。但又怕两人是在演戏,暗藏有更厉害的阴谋。表面越安全,越觉得秦朝的智慧深不可测,比鸠摩智更叫人忌惮。

慕容夫人原本没这么容易动情,不然又怎么保得住这么多年的清白!可此时各方面都倍受刺激,越想冷静越冷静不下来。欲火熊熊,烧热难当,比吃了春药还可怕。

过去在无人之地,曾经试着吃过有不少,从没有像今日这般难以自制,一双手越抱越紧。从秦朝身上透过来的冰凉,每一丝都比大热天吃上一碗冰镇西瓜还爽快许多。

更可怕是传来更多的火热,比身在大雪天还难拒绝。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听到慕容复道:“爹,你真的不认识那骚货吗?可是看她那眼神,对爹……爹要受不了她的水性杨花,装作不认识。”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随风而来。

“哼!那贱人骗得过你,骗不过我这双老眼,明明是还没开苞的老处女……”听到这儿再听不下去,心口大痛,眼冒金星。捂不住吐了一口又一口血,终于又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也不知身在何方。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秦朝的声音道:“你还是躺下来多休养一会的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说。”

忽然又想到名义上的丈夫和儿子,顿时又心如刀割。

突然不知怎么力气大增,被子上被随手抓出几个洞来。

心中一动,运功一查,果然……

原来的内功消失不见,换成了一门全新的内功。脑中灵光一闪,惊呼道:“这就是能让女人返老还童,天山灵鹫宫中至高无上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秦朝道:“是呀!有了这门功夫,再不怕见到熟人,以后再不用遮着掩着。”

又道:“具体你不必问我,师姐这笔生意绝对做得值,我也绝不觉得亏。”

慕容夫人强自镇定下来道:“这不是女人专属的功法吗?”冷汗直冒,事实让人不得不怀疑秦朝的性别,不然怎么转嫁这一身武功!

秦朝摇头不语。

慕容夫人渐渐冷静下来,想通了,尴尬道:“我又误会了你,忘了你说过这原本是专属男人‘纯阳至尊功’,后来才改成专属女人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秦朝道:“你还有什么心愿,直管跟我说,看能不能帮。像这么跟着,男女间有居多不便,便是能帮也不能。而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看似不可能,事实却并不见有多难。”

“我不要你对我这么好,我情愿你打我骂我。”慕容夫人气恼道,“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女人,睡一起都是天作之合,还有什么不方便?你看不上我就直说,这理由太烂!”

秦朝好一阵犹豫,指了指她双腿间,背转身低头不语。

慕容夫人一愣,一惊,一喜,想起女人每月的月红正好在这几日来。往下一摸,贴身安置在那儿的……不见了。不由又羞又气,却是欣喜居多,伸手道:“拿来。”

“说了不方便你还不信。”秦朝转身道,“我要你那玩意儿干什么?洗了挂着还没干,等下你自己去拿。”

慕容夫人噘嘴道:“装什么装,你用内家真火一烤,不就干了。”脸上却掩饰不住欣喜,觉得无形中又亲近了不少,低头道:“你喜欢,你拿走好了,不用这么快还我。”

秦朝见她前言不搭后语,其深情厚意却表达得更明确,不敢再久呆下去,忙转身离开客房,身后传来慕容夫人的声音:“我承认这是很不方便,但有你帮忙,不就方便多了吗!”

没走多久,耳边传来木婉清熟悉的声音道:“那贱人还是死缠着你,不肯离开吗?”声音还是那么地优美动听,却似有多出不少幽愁、苦涩,隐含了无数情深意重。

“唉……”秦朝一声长叹,苦笑道:“别这么骂人好不?你现在可是名震江湖的‘玫瑰仙子。’”

“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在这里瞎扯……”木婉清的声音飞速远去,显然又被巫行云叫去护法去了。比起李秋水身边的影卫,巫行云身边的防卫太弱了!偏偏双方都不肯示弱。

“嘻嘻!你比我爹还厉害,天下第一风流浪子的头衔,终于不用再担心无人可继承。”钟灵的声音忽然而来,忽然而去。显然是有听到什么风声,忍不住跑来看看。

好在这慕容夫人易了容,既不显年青,又不很貌美,不然哪能这么容易通过这一关!

回到自己的卧室,在床上发现了一张木婉清留下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没想你和我哥一样坏,喜欢波大屁股圆的女人。喜欢就喜欢,怕什么?就怕你不喜欢。”

看了又看,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看字迹,木婉清显然还有话想写没写。猜一猜,那话应该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先让你这坏蛋开心一阵,再一刀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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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对半分易筋兄弟

秦朝想:“木婉清虽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无疑比不少之军人还杀伐果断,武功越高越难防,也越难叫她移情别恋,我这是否叫自讨苦吃?”

又想:“好在她跟童姥一般好强,在武功没有追上我之前,绝不会像慕容夫人一般纠缠个不清。虽说这么做是很自欺欺人,但至少能让双方都多一些自由。”

看看这慕容夫人,再对比辛双清,秦朝更觉对不起。但要说哪个更好,却也说不清。只能说各有各的好,慕容夫人更像现代女性,辛双清更接近古代女性。说什么接近?

本来便是。

不是说现代女性不好,但秦朝早就受够了。可若说辛双清好,还有什么男女平等可讲!心口不一,显然更喜欢将她当奴婢对待。甚至连一般奴婢还不如,不然怎么不让她跟着?

武功不说。

相貌不说。

年龄不说。

有什么可说?

没什么好说。

要说还是对不起,怎么说都还是对不起。但辛双清自己显然不这么觉得,不然又怎会还乐在其中。反正这么多年都这么孤孤单单过来了,多个主人可以挂念,有什么不好?

好是好,但秦朝还是觉得,这是种侮辱。

可现在连慕容夫人都能主动接受更厉害许多的侮辱,也难怪辛双清还乐在其中,从不寻机离开。不如再给些时间,多给些自由,多给些考验。既考验那些女人,也是在考验自身。

一个好汉三个帮。

秦朝准备给慕容夫人安排一个任务——八月十三,南北一战,由她监视那扫地老僧,好方便自己去少林寺中盗取《易筋经》,不然不用这么急着换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虽然还不够实力监视那扫地老僧,但在那天那种特殊情况下。慕容夫人足以胜任有余。这么一来是更脱离原著,但像慕容博和萧远山这等人才,扫地老僧怎么会轻易放过!

佛度有缘人。

萧远山和慕容博藏身少林寺,做了几十年假和尚。终于要做真和尚了。

自己去阻止,不是不可以,虽说肯定不容易,但这最难都还不算难,更难是难在阻止后。怎么办?

眼不见为尽。

最怎么想亲眼目睹北乔峰战南慕容,也只得放弃这次。反正这一战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意外,意外最大是慕容复的生死。倒也不是不值得关注,至少这也关系到阿碧的生死。

秦朝的‘天王保命丹’,更多是担心阿碧,不比担心慕容复。再加上‘混元一气功’。阿碧想死都很难。但若是自寻死路,终究是死的机率更大——要死总是比活着容易。

至于《易筋经》,只求取得书中助游坦之化解剧毒的法门即可,不敢贪多学全本。这得感谢书中鸠摩智,以身试法。走火入魔,前功尽弃,连老本都输掉,终究是没能化解。

偷了后,秦朝自信可以在不到一个时辰内还回去,只怕惹出比扫地老僧还厉害的角色,但越怕越需要跑这一趟。反正怎么躲都躲不开。这不叫谦虚,也不叫骄傲。

秦朝边想边和慕容夫人共进烛火晚餐,只见慕容夫人越吃脸色越难看,终于再吃不下去,实说道:“我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菜。”眼睁睁看着秦朝一口一口吃完。

这顿饭菜是木婉清亲手所做,叫灵鹫宫手下送来在一旁监视。秦朝最大胆都不敢不吃。只说‘玫瑰仙子’被烟火熏出个大花脸,就不敢不吃,不然醋坛子翻了更可怕。

“嘻嘻!木姐姐做的饭菜连她自己都吃不下,厨艺之高,无人可比。要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监视者中有一个是钟灵易了容装扮,秦朝知道后不说,却更不敢不吃。

那一句‘要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自然是用来讥笑秦朝自讨苦吃。要没他在书中写上这么一句,木婉清就不用那么辛苦去学厨艺,他也不用遭这份罪。

秦朝不怪木婉清,罪魁祸首是慕容夫人,却不好怪她,所以要当着她的面吃,越难吃越好,好叫她知难而退,别再跟着了。这种话不便跟她直说,却也不用担心她不懂。

更不用担心钟灵看不懂。

等钟灵懂了,木婉清不久也会懂。

没想慕容夫人突然来了一句:“像‘玫瑰仙子’这样,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最爱也只是爱她心中那个你,而非现实中这个你。”

钟灵愣了愣,掩面而逃。

因为刚才也看得很开心。

那种开心确实是建立在秦朝的痛苦之上,不用再自欺欺人。刚才笑得越开心,现在越难受,越难再自欺欺人。再唱唱那首‘爱一个人好难’,心中的体会更深。

说实话,钟灵这些日子越开心也越生气,知道木婉清心中更来气,对秦朝越好越生气,见秦朝对自己越好也越生气——气那只属于兄妹间的好,不是夫妻间的好。

所以更加见不得有女人跟在他身边不走,交情是不是像夫妻一般都见不得,对他是好是坏也都见不得,总之是见不得有女人距离他太近。

不难想象:以秦朝的武功,对那女人无情无义,早就可以溜之大吉。

事实明显不是想象中那样,这难道还不气人么?

那女人显然比辛双清还无耻,还欺人太甚。

可他就吃这一套。

吃,吃,吃……

心想叫他多吃些苦头也好,省得他以为自家姐妹和辛双清一般低下、柔顺,越来越不把原来的男女之情放在心上,天长日久只当是兄妹之情,最珍惜都不懂好好爱惜。

秦朝原来也没这么能吃,现在多少是有些自暴自弃,隐隐约约也知道:对乔峰、段誉、虚竹的桃园三结义,自己只是表面上无所谓,潜意识里对他三人太过重视。

事实上段誉虽然对他不错,却只是另一种看得起。好比秦朝对钟灵、木婉清是不错,但不是两女最想要的那种不错,反而越好越叫人难过。

这无关武功高低。

他刚到这个世界之时,武功低微,却很看不起这个世界中的许多成名高手。段誉一见乔峰、虚竹,便像秦夕落对他,不是兄弟也兄弟。

这不但无关武功高低,也无关世界不同。不管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在现在的世界,不管是武功奇低,还是武功奇高。相对而言,秦夕落对自己的兄弟之情,多半是看在武功上。

所以说,这不是生在富中不知富,而是更羡慕更嫉妒比桃园三结义还纯真的兄弟情。但又不只是羡慕和嫉妒,没这么简单。具体很难说,再难再往深处想,可能时机还未到。

对秦夕落的兄弟之情,秦朝还需要考验——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当然,这怪不上秦夕落,这只能怪自己太疑神疑鬼,不轻信于人,特别是兄弟。

但这也是因为太过于重视兄弟之情,但这不能说他三人的结拜越草率越不重视。

人与人的感情有时候很不理智,秦朝明知慕容复不是好人,却还是忍不住同情他。一而再,再而三……觉得国与国交战,各使手段,他还算不上有多狠毒。

即使是在书中最狠的时候,也只因不能娶表妹王语嫣而陷入僵局,左右为难下越来越显露出自私自利的本性。那很正常!反而是段誉的表现极不正常,在现实中更罕见。

边想边洗了个澡,换上一套阿碧亲手绣制的衣服。看着比慕容复身上那套还漂亮,显然是阿碧呕心沥血之作。更显露她要陪慕容复一起死的决心,所以才急着安排后事。

慕容夫人也跟着洗了个澡,秦朝不用眼睛看都知道。对比以前还是近视眼的时候,近距离瞪大了眼睛都不会有现在这么清楚。但能不看还是不看的好,省得看出什么问题来。

看不看都瞒不过,看不看都等于看了。

若还没这等警觉,怕早已遭人暗算。

“知仁姐,你这么跟着我实在不是办法。不如每月对半分,至少你我都能因此而多出不少自由,也不怕淡忘。虽然是人都难免,但不会这么快忘记,这么快就喜新厌旧。”

“好弟弟!这么快就知道退而求其次,确实是个好办法。虽然我不想这么快就食言,但也不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不过我还是信不过,除非……”

慕容夫人怀念了一会道:“除非你还愿意像上次那般吻我,每月一次即可。就这么一吻,应该不算很过分。如果连这都不能满足,还谈什么其它。我原本也不求其它,你怎么说?”

秦朝想了想,道:“我想还是答应好,但又怕会做不到,只能说尽力。”

慕容夫人道:“有什么不好,大不了恢复如初。”

秦朝道:“你这么牺牲自己,以后还怎么去爱上另一个值得你去爱的人?”

慕容夫人道:“所以我这叫自知之明,不求你爱我,只求你稍微能看上我。没想你心肠这么硬,连这点施舍都舍不得。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没必要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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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乱了套少男少女

又道:“你这人呀!没半点天下第一高手的排场,气派。{首发}”

秦朝道:“比派头,你儿子慕容复大部分时候都远胜过我。比威严,乔峰穿上缝缝补补几十年的旧叫花子衣,也能远超我。”

“这也叫自知之明。”慕容夫人娇笑道,“但在咱女人眼里,‘北乔峰,南慕容’再多十个八个都比不上你一个啊……”

秦朝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强自镇定道:“十个八个就不稀罕了。”

慕容夫人道:“像你这样可不多,多十个八个不多,是女人都巴不得越多越好。虽然最多也只能分我一个,但有一个总比连半个都没有的好。”

秦朝道:“像你这样才不多,也幸好不多。”

两人又扯了半天才扯上武功,又扯了半天才谈及‘八荒唯我独尊功’,一个开始教,一个开始学,教比学用心,学比教用力。

慕容夫人只穿了贴身内衣,不用心教能行么?

还是用眼用手教比较方便,但那能行么?

“我不介意。”女人说。

“我很介意。”男人说。

女的微微一笑,不再多说怕耽误学习。

男的不敢再多言,只想越快教完越好。

女的不想被人偷学去,更不想被人偷看,花了大半心思在上面,在外面。男的不怎么担心那些,花了大半心思在下面,在里面。

“好哥哥,你当初怎么学得那么快?”中场休息时,慕容夫人忍不住问。

秦朝道:“因为这是我的‘八荒唯我独尊功’,不再是童姥的‘八荒唯我独尊功’。”

慕容夫人疑惑道:“那不更慢么?创造新功法的难度,怎么可能更简单?”

秦朝道:“万变不离其宗,‘少林七十二绝技’数目再翻十倍百倍又如何,终究还是得依托易筋、洗髓二经而存在。而我这一门逍遥派武功。不依托我主修的功法而存在,难道还去依托童姥的功法而存在!没那道理。既然如此,我当然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不想学了,我也不逼你。你要还想学,这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夫人恍然道:“所谓的武学宗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有了这本领,谁都可开宗立派,武功想不强都难。但若只武功高强,那又是另一回事。”越说越兴奋。

“好哥哥,我该怎么谢你?”

秦朝道:“有一个难题正需要你想办法解决——木婉清做的那些饭菜。别说吃下去,闻久了都对大家的身体不好。”

心想:“怎么做都做不好,却偏还较上了劲,何必呢!但要没这股劲,木婉清就不再是木婉清,我还会这么喜欢她吗?”

暗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然是一个很痛苦的阶段,却只有勇敢地经历过,吃得这种苦中苦。方是人上人。若轻言放弃,她与普通大众有什么区别?”

不希望木婉清放弃的念头在心中占了上风,却不好与慕容夫人明说。说不清这到底是想帮助木婉清早些放弃,还是想增加难度。看她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耳边传来慕容夫人的声音道:“那可得好好想想。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还没变成童姥那样的童女之身,多谢你助我变回原来的少女之身。你自己怎么不变回少年之身?”

“哦!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要是让女人看到你的少男之身。像李云萝那贱……那种人,恐怕连武功西夏第一都可随手放弃,情愿死缠着你套取变回少年之身的秘密。”

“其她女人也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无所不用其极。像李嬷嬷、阿燕那些下等人,说不定还想变回处女之身,做你的女人。不过这也是最大的难关,不像你我是金童玉女。”

“啊……”慕容夫人突然一声尖叫,醒悟秦朝的另一层用意,正在于这门功法的限制——童子功童男之难忍,玉女功玉女之清白。一旦失去,一身武功多半会一降再降。

这时候反而很庆幸自己修炼的不是正版货,后的影响应该会小上不少。看来秦朝也不想一直是童子身,也想找个心爱的女人,只可惜一直没找到。不,不可惜,这很好。

‘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是童子功中的童子功,当然是还是转嫁给虚竹那种和尚最好。一般人舍不得很正常,秦朝若还想找个心爱的女人,当然是越舍得越好。

别人羡慕得要命,他却很苦恼,终于研究出转嫁之法。

反正不愁别人不想要,不怕别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不要在于别人,给不给在他自己。

不过他最苦恼都不好向身边的人提起,免得怕被喷一脸口水。修炼少林童子功这不是弊端的弊端,只能暗地里悄悄想办法解除。只有像自己现在同病相怜,才能真正理解他。

“好哥哥,我又错怪了你。”

激情之下,两人又来了一个长长地热吻。

一个想将保存多年的贞操交出去,一个越喜欢越不敢收,于是出门散散心。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九阳楼前,见两名店伙计正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

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

一个店伙叫道:“干么呀?还不给我走?”

那少年道:“好,走就走。”

刚转过身去,另一个店伙叫道:“把馒头放下。”

那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但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再也卖不得。

一个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过。

秦朝觉得这画面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却有些不想回忆。心中一动,抢上去拦住,笑道:“别动粗,算在我帐上。”捡起馒头,递给少年。

那少年接过馒头,道:“这馒头做得不好。可怜东西,给你吃罢!”丢给门口一只癞皮小狗。

小狗扑上去大嚼起来。

一个店伙叹道:“可惜,可惜,上白的肉馒头喂狗。”

秦朝愣了愣,先前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却不知差了什么,不得全貌。此时肚中一点不饿,脚下却不由自主往店里面走,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叫了一杯‘碧螺春’。

见那少年跟了进来,侧着头望着自己,便多叫了一杯,招呼道:“想吃什么自己叫。”转头对店伙计道:“他点什么都算我帐上,只管上,别多问。”

店伙计张嘴想说什么,秦朝取了两颗金豆抛去,不客气道:“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们。”

那少年笑道:“好,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伴儿。只是你把他赶走了,我还怎么点菜?”边说边走到桌边坐下,吩咐店小二多上好酒、好饭、好菜。

店小二见了少年这副肮脏穷样,老大不乐意,见了两颗金豆子,既喜且愁。

那少年发作道:“你愁我穷,不配吃你店里的好酒、好饭、好菜吗?只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来,还不合我的胃口呢。”

店小二冷冷的道:“是么?你老人家点得出,咱们总是做得出,就只怕吃了没人回钞。”

那少年向秦朝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东吗?”

秦朝点头道:“当然,当然。”开始那感觉更强烈,但似乎总差了那么一点点,没能全冒出水面,嘴里不知怎么,居然向店小二道:“快切一斤牛肉,半斤羊肝来。”

平时对牛肉、羊肝并不怎么感兴趣,今天却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心里那感觉却跟着又强烈了一分,嘴里问那少年:“喝酒不喝?”心里那感觉紧跟着又强烈了一分。

突然,脑中冒出两个字——黄蓉。

早该想到,潜意识里却一再拒绝。

直到现在,怎么拒绝都拒绝不了。

虽然还是很不对劲,射雕里面的黄蓉怎么可能跑到天龙里面?

张家口怎么变成了洛阳?

自己能穿越,别人为什么不能,黄蓉为什么不能?

事实上秦朝一眼便看出这黄蓉不是那黄蓉,再想自欺欺人都不行。精神力一扫,一张张网络美女的图片从脑海深处浮现,记得她是香书虫的妹妹,曾荣获少年武术冠军。

本想一口说破,想到自己也易了容,顿时玩心大起。

那少年道:“别忙吃肉,咱们先吃果子。喂伙计,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

店小二吓了一跳,不意他口出大言,冷笑道:“大爷要些甚么果子蜜饯?”

那少年道:“洛阳最大,酒店最老,这么晚了,好东西谅你也弄不出来,就这样吧,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不知这时还买不买到?蜜饯吗?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店小二听他说得十分在行,不由得收起小觑之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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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冤大头烤鸡出演

那少年又道:“下酒菜这里没有新鲜狮虎,嗯,就来八个马马虎虎的酒菜吧。”

店小二问道:“爷们爱吃甚么?”

少年道:“唉,不说清楚定是不成。八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我只拣你们这儿做得出的来点,名贵点儿的菜肴嘛,咱们也就免了。”

店小二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等他说完,道:“这八样菜价钱可不小哪,单是鸭掌和鸡舌羹,就得用几十只鸡鸭。”

少年向秦朝一指道:“这位大爷做东,你道他吃不起吗?”

店小二看不穿秦朝易了容,但人靠衣装,一看到阿碧送的那套衣服,便连不少大人物都被比了下去,哪还敢当面质疑他付不起帐,当下答应了,再问:“够用了吗?”

少年道:“再配十二样下饭的菜,八样点心,也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不敢再问菜名,只怕他点出来采办不到,丢了九阳楼响亮的名头,当下吩咐厨房拣最上等的选配,又问少年:“爷们用甚么酒?小店有十年陈的三白汾,先打两角好不好?”

少年道:“好吧,将就对付着喝喝!”

秦朝道:“给我来一只清洗干净的新鲜鸡,但不用过半点火。”

店小二瞪大了眼道:“半点都不弄熟吗?那怎么吃?”

秦朝摆手道:“我自有我的用处,你不用多管。”

不一会,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秦朝每样一尝,便不再尝。

那少年高谈阔论,说的旁边人大都不知所云,只秦朝大点其头,不久便眼泪汪汪,再想不想念家乡的父母都难。暗叹:“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寻思:“好不容易遇上个老乡,为什么要装扮成黄蓉?乔装打扮给谁看?这真的只是巧合?怎么这么巧……”一问接一问,自问个不停。

再过半个时辰。酒菜摆满了两张拼起来的桌子。那少年酒量甚浅,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忽然叫店小二过来,骂道:“你们这江瑶柱是五年前的宿货,这也能卖钱?”

掌柜的听见了,忙过来陪笑道:“客官的舌头真灵。实在对不起。小店没新鲜的江瑶柱,整个洛阳,除了官家老爷,恐怕谁家都没了新鲜货。”

那少年挥挥手,又跟秦朝谈论起来。两人逐渐转换成家乡的普通话。

秦朝讲解了自己在大理的所见所闻,除了武功,一古脑儿都说了出来,说着,说着。一把握住了少年的左手。一握了下,只觉他手掌温软嫩滑,柔若无骨,怔了一怔,笑道:“我不是郭靖。”

那少年低低一笑,俯下了头。

秦朝见他脸上满是煤黑,但颈后肤色却是白腻如脂、肌光胜雪。不但不奇怪,还暗自点头。那少年轻轻挣脱了手,道:“咱们说了这许久,菜冷了,饭也冷啦!”

秦朝道:“是,冷菜也好吃。”

那少年摇摇头。脸上显然是在强忍住笑。

秦朝道:“那么叫热一下吧。”

那少年道:“不,热过的菜都不好吃。”

把店小二叫来,命他把几十碗冷菜都撤下去倒掉,再用新鲜材料重做热菜。店中掌柜的、厨子、小二个个称奇,既有生意。自然一一照办,暗笑秦朝当了冤大头,笑他人头猪脑。

秦朝他乡遇故知,往日积蓄的烦恼似乎一扫而空,此时就算再多花十倍、百倍的钱,也丝毫不会放在心上。等到几十盆菜肴重新摆上,那少年只吃了几筷,就说饱了。

旁人见了忍不住暗骂:“你这傻蛋,这小子把你冤上啦。”

一会结帐,共是一十九两七钱四分。秦朝摸出一把金豆子,多的算赏钱,提了桌上的生鸡,出得店来。大家都不知道他拿走那生鸡想干什么,多嘴多舌的都不知怎么被点了哑穴。

秦朝和那少年默默地走到河边无人之处,久久不说话。

突然,秦朝开口道:“地球。”

那少年道:“中国。”继续沉默。

过了会,秦朝道:“湖南。”

那少年道:“河北。”继续沉默。

秦朝知道那少年心里顾虑太重,刚才虽然已经尽力配合表演,但自己不先说对方不会吐露真言,再等也是浪费时间,微微笑道:“我曾在省会长沙读过一段时间书,你呢?”

那少年微微一笑,小声道:“我现在还在北京师范大学。这装扮是拍《新射雕英雄传》,正主演黄蓉,不知怎么突然到了这里,你知道吗?”说着用河水洗去脸上煤黑。

为什么不早些洗去,显露如白玉般晶莹的肌肤?

美少女行走江湖,当然还是多小心一些的好。

秦朝呵呵笑道:“现在想出演黄蓉,竞争力可不是一般地大,你还没出校门就能当上主演,很厉害呀!我以前根本和你没得比,只知道沉迷于游戏和间,没什么好说。”

少女摇头道:“我虽然在武术上下过苦功,但除了读书,动起真来什么都不懂,不然不会混得这么惨。你才厉害,居然在古代同样能混得这么好。”

秦朝道:“我比你先来,还不满一年。若是知道怎么回家,早就回了家。若知道怎么来回两个世界,早就带着家人一起来旅游,不会像现在这样见了你都这么高兴。”

少女点了点头,道:“还没请教兄弟高姓大名。”

秦朝笑道:“真是的,这倒忘了。我姓秦名朝,你呢?”

少女讶道:“好一个西南第一‘天机子’,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显然还不愿吐露真名。

秦朝笑道:“你是黄蓉,我是秦朝,不是郭靖。咱们结伴而行恐怕会不太方便。”

黄蓉叹了一口气,郁闷道:“我对天龙可不怎么了解,早知道就多看几遍。”忽然说道:“小兄弟,我肚子又饿啦。”

秦朝笑道:“别急,我马上给你烤。”说着施展‘大日印’,把生鸡夹在双掌之中。

黄蓉见他的手掌猛地变大了几倍,像烧红了的铁锅般,却更加快捷方便,顿时瞪大了眼,眨也不眨,既惊又喜道:“真的有如此神奇的武功?我们也能学?”

秦朝边运功烤鸡,边道:“这也没什么,比不得大名鼎鼎的六脉神剑,见都没见过。”

黄蓉脸色忽变,气冲冲道:“神奇的武功我先不说,古代女性的地位想说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男人简直不当咱们女人是人。特别是那些穷乡僻壤的女人,生活连畜生都不如,吓得我连睡觉都不敢卸妆。我原想先加入丐帮混一段时间,不料听说丐帮现在自身难保,幸好余威犹在,我还能借之骗些吃喝。不然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当乞丐?”

呵呵一笑道:“何况我最不了解天龙也知道,‘天机子’先生绝对不对劲。这不,来对了,不然怎么这么巧遇上你这假‘天机子’,真书迷天龙。这都不算什么,也不怕你杀人灭口,只怕你也像那些人渣一样,将人不当人。幸好你从不杀人,不然我情愿随便找个地方等上几年,多了解了解,看看形势发展再说。”

秦朝道:“好在你还不知道快活楼。”

黄蓉不快道:“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你男人的快活。咱女人进去,怕是想死都很难。我又不是没看过那些写女侠落难的,自然不会不知道那种地方的恐怖。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窝囊来找你,随便弄出点什么都能出人头地。但那对男人都很危险,对女人更不用说。这一路上的危险,也不用多说。你别问我来了多久,总不会比你先来。”

秦朝笑了笑,觉得她来洛阳的最大目的多半不是想找自己,而是想当那丐帮新帮主。乔峰卸任后,丐帮新帮主之选,老一辈的希望一直比不上新一辈大。钟灵卸任后,更方便从年青人里面找,也更方便了女人。要不是突然冒出个方蓉,她这假黄蓉绝不会轻易罢休。不及深想,鸡已烤熟,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随手撕下一半,递给黄蓉。

黄蓉试着吃了一小口,味道竟然还不错。之前虽然吃了些,现在仍然感到很饥饿,越吃越觉得好吃。吃着,吃着,越吃越止不住想吃,越吃越没了吃相……

边吃边想:“我若能当上天下第一帮的帮主,学了那‘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他……到那时,他可不好强迫我这武功高强的丐帮新帮主,不如先打好感情牌。这对他毫无损失,还多了个强大的盟友。但他若……糟了!刚才不该忍不住暴露身份。算了!不如多想想武功。不说那六脉神剑,就这手烤鸡,在现代花上千亿都买不到……”

耳边忽然传来秦朝的声音:“我见你的体型,像是学过国术中的真功夫?”黄蓉回过神来,发现嘴里的鸡只剩下骨头,忙吐了出来,回道:“不错!我从小就学太极、形意、散打,十岁开始学西洋拳剑、日本柔道、古代气功。甚至还学过游戏里面创造的精神力战法,居然效果还不错。却也可能因为学得太杂,乱七糟八糟的,没一样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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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三四倍气功父母

“太谦虚了!再谦虚便是骄傲。”秦朝道,“能从三十几亿人中脱颖而出,出演金书第一女主角黄蓉,最差能差到哪里去!观众的眼光越看越高,嘴巴大多数越喷越毒,找骂吗?”

“有什么用?那边可都还没拍完,这边更别提!”黄蓉微微一笑道,“听说连嚣张不可一世的吐蕃国师都怕见到你。再看看我,连个店小二都……”

秦朝道:“说不定我只是懂得玩魔术,欺骗一下观众的眼睛,这不算什么。”

“哼!”黄蓉面露讥讽。看他刚刚走过的地方,连草都没踩伤一根,比传统武侠里面的绝顶高手还厉害。像他这么云淡风轻地草上行走,显然比草上飞还要难上不少。

心道:“踏雪无痕都不过如此,这还不是武林高手是什么?”

嘴上道:“你应该骑上郭靖的小红马,让我也想试试你,看你舍不舍得送?比送辆几千万的跑车还有意思。等我骑上汗血宝马跑远,看你追不追?等我学了高深的武功,也陪你玩一玩魔术,看你瞧不瞧得穿?”

秦朝道:“你不服气很正常。换了我同样不服。这样吧!看在来自同一个世界的面子上,我给你三个选择:一是跟着我;二是几百两黄金;三是与钟灵一样的武功。”

黄蓉想了又想,连声问道:“黄金不是惹祸吗?跟着你不是卖身吗?武功不受你控制吗?”

秦朝回答道:“黄金所带来的麻烦,我总不能负责一辈子。”

想了想,续道:“跟着我,不是我卖身给你,也不是你卖身给我。”

想了一会道:“武功的控制,在我身上自然是由我作主。在你身上更多由你作主,但不是与我完全脱离关系。即便像书中无涯子传功给虚竹,人死了也不是全无关系。”

黄蓉正等回话,忽然心动。双目圆睁。手指秦朝,一颤一抖。说不出话。

半晌才恢复些说话的能力,吞吞吐吐道:“你……你是啃,啃啃魂,你……你小了。难……难怪,不……不然我怎会暴露身份……白,白痴呀……你装……”

秦朝见势不妙,哈哈一笑,打断道:“你是香书虫的妹妹,打得日美不敢上台的武术冠军。我那部神作问世,也少不了你一份功劳。”说着向前紧捏住黄蓉柔若无骨的玉手。

黄蓉本能地用力一挣。第一下纹丝不动,第二下刚用力就已挣脱。

秦朝笑道:“果然是你。除了你这变态女,谁的力气能超越体重三倍有余?现在都快达到四倍了。外功能这么快练到你这种程度,当时全世界再找不出第二个。”

黄蓉还在措辞。耳边传来秦朝激动地发抖的声音:“快,快告诉我爸妈现在怎么样?”

“唉……”黄蓉轻轻一叹,心思之复杂亿言难尽。

努力使语气更平缓道,“你父母神秘消失,网络上谣言四起,很快被封杀。大家的怀疑主要有两条:一是被外国特工绑架;二是进了国家秘密研究机关。别的连怀疑像项少龙那样试验时空机器出了故障的也有,反正最当真都还是怀疑。现在看来,你父母可能到了不同的世界。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规则,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不可能全是运气。”

忽然一阵悲伤道:“你别以为穿越了就万事大吉,这次与我同期穿越的可不少,现在除了一个踪迹全无,其他都死不瞑目。但这能怪谁,我要没这身武功,也早受不了自杀。”

直盯着秦朝,幽幽道:“你别说别人怎么对我,你看你怎么对我?明知道是我,还一直不愿透露真名。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说我还能相信谁?”

秦朝神色恍惚了一阵,有气无力道:“秦朝是真名,甚至比身份上那名字还真。现在没法找父母验证,信不信由你,这世界越来越混乱。找到回家的路又怎样?家在哪里……”

黄蓉语气复杂道:“儿女情长,你这种人也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老天爷好不开眼。我姐还想过改嫁和你一起生活,大花痴一个。爸妈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们又不是如来佛祖。就算我们是如来佛祖,也管不了盘古大神。”

“唉……”秦朝一声长叹,道,“道理我懂,但总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黄蓉老气横秋道:“好不容易得到这机缘,你不懂珍惜,我若是你妈,见到你这样,还不被活活气死!真想让我姐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别再沉迷于幻想。”语气非常地恨铁不成刚。

秦朝自责道:“我恨我自己。不是没预料,贾大儒兄妹都有说过,却不相信。你姐跟我没什么,知道不可能,不然怎么能幻想。越不可能越易产生幻想,你不懂。”

黄蓉似乎没听见后面那段,满脸兴奋道:“我早猜到你拥有特殊能力,不然你那部神作再过一万年都不可能从你手中诞生,有没有我参与都不是关键,能加速几十年都不值一提。”

秦朝感叹道:“这些能力大家都拥有,关键在于怎么用。就像你,那些气功毫不出奇,但全世界几十亿人,上辈子、上上辈子上百亿人,有多少人修炼过,有几个成功?”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姐姐、爸妈他们全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黄蓉既吃惊,又兴奋。现在最怎么吃惊,难道还比不上穿越!

秦朝道:“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到吗?”

黄蓉用力地跺了跺脚,嗔骂道:“老天确实很不开眼呀!你这王八蛋居然也会气功?”

秦朝没好气道:“难道你以为气功是你自创?全世界只能你一个人会?只见你年纪那么小,却能获得武术冠军,聪明人都知道,只不敢断定,不然国家怎会那么好心帮你封锁?”

黄蓉张大嘴,结结巴巴道:“你……你说……大家全知道?国家……都知道我这秘密?”

秦朝点头道:“这些可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心照不宣。最主要是连国家都研究不出修炼的关键,只能广撒网,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

黄蓉不服道:“你怎么知道国家不行?既然连我的秘密国家都一直在加强保密,其它更高级的秘密当然也不会跟你说。你那部神作是有功于国家,有功于人类,但你……”

下面的话不说也知道,指的是秦朝身份低下,表面上连普通官员都不如。他的成就越珍贵越机密,越机密越少有人知道。在常人眼里,他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公务员。

秦朝收回思绪道:“道理很简单,物以稀为贵,若他们自己能修炼,会让你赚这么大便宜?会把黄蓉让给你主演?不给自己的子女?都至公至私,无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

黄蓉眼圈儿一红道:“你欺负我。为了这些,我吃了多少常人不知道的苦,你知道吗?我赚谁便宜?到头来却只是个不上不下的试验品?只是个自作聪明的大傻瓜。捧杀!捧杀!捧起我,养肥了再杀。狗屁保密,潜.规.则,私人用品,以为我不知道。”

秦朝越听越不对,哭笑不得。

轻轻一叹道:“别演戏了,知道你演技高超。不是你们,是他们想捧杀你,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我们比罗马竞技场里面的角斗士还不如,被玩弄了还只知感恩戴德。”

黄蓉眼泪哗哗道:“我总算明白‘翻身当家做主人’这句话的意思啦!”

秦朝道:“做主人容易,修炼难。不修炼,到头一场空,一杯黄土。”

黄蓉一声冷哼,不再哭泣。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然怎会连父母都不敢告诉。修炼终究还是得靠自己,那些人机关算尽,反算了性命。我有实力难道不知给父母易筋洗髓?还何必将他们放在眼里!”

秦朝微笑道:“你帮我那时,我就明白你这人很不简单。不想你远比我想象中还厉害,居然也能满足这天龙的条件,而且与丐帮缘分不浅,大有希望做不是黄蓉的黄蓉。”

黄蓉冷哼道:“亏你还笑得出来。若能设制穿越的条件,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对于他们那些神一般的存在,你我什么都不是。刚开始穿越,我们便怀疑这是无限流主神空间。”

秦朝摇头微笑道:“你太悲观了!大海最大,基础也是那一滴一滴的水。我们再差也还是个人,比猫啊、狗啊强多了。最弱也不一般,不然又如何能满足那些苛刻的条件!”

黄蓉道:“希望如此。”

秦朝道:“多余的话不多说,你是先到我家住一阵,还是继续闯荡江湖?”

黄蓉不快道:“我还没选择呢!”

秦朝道:“那你选,别跟我客气。”

黄蓉想了好一阵才道:“本来最好是呆在你家修炼一段时间,多了解些这儿的信息再行走江湖,但我可不想欠你这王八蛋太多。既然你都能一个人在这闯出一番事业,我不能吗?你先送我些武功秘笈,别的不需要太好,主要是‘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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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姐姐小黄小蓉

看着秦朝,眼皮一翻道:“反正总是你占便宜。去你家,不被你占死了便宜才怪,傻子才去呢!再说凭你的武功,最怎么修炼童子功,也忍不住抢了不少女人吧!少说些三、四十个总有。好多说书的说你和王语嫣母女的床戏,说得似模似样。还说……”

秦朝过去也听过不少,大多数没什么可听的,哦哦啊啊一大段……呵呵一笑,打断道:“‘降龙十八掌’现在还没被丐帮接受,只认它祖宗‘降龙二十八掌’。”

想了想。

建议道:“不如这样,我请阿碧带你去‘还施水阁’,请王夫人带你去‘琅嬛玉洞’,你喜欢什么武功自己选。我让吴夫人母女多陪你几天,镖行懂得多一些,有什么不懂直管问。沾了你的光,那些武功秘笈就随她俩看去吧!看得太多未必好,王语嫣……”

黄蓉手一摆,很不耐烦道:“别婆婆妈妈了好不好?这些还用得着你教。博不如精的道理我比谁都懂,师傅天天说吃了这些亏,但我还不是学了就精,不学浪费。情况不同,怎能一概而论。有那时间不如多抢些女人回家,反正是便宜你了。不嫁给你……”

秦朝忍不住打断,岔开道:“书上说,乔峰也是从小不管学什么武功,一学就精,临敌时能产生各种精妙的变化,以弱胜强,别说敌人意料不到,就连他自己也意料不到。”

黄蓉沉吟道:“这确实叫人很难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原本不必多想。但我知道你不同,现在很难说谁好谁坏。性格不相同,特长也不同。再加上运气,更难说谁好谁坏。”

秦朝心想:“她在武学上可能是不下于乔峰的奇才,即便不去看‘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中珍藏,将来的成就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我们要走路不同,但殊途同归。”

心中放宽了。脸上笑得更开心,向黄蓉建议道:“咱们先去找王夫人李青萝,不然琅嬛玉洞中机关重重,寻常要多阴险有多阴险。要多狠毒有多狠毒,可不是闹着玩。”

黄蓉窃窃私语道:“你不会母女都吃了吧!滋味怎么样?给我说说好不好?”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秦朝摇了摇头。

黄蓉不乐道:“伪君子。这古代不是你们男人的天堂吗?你不多吃些还算是男人吗……”扯来扯去。

扯了一会,不得已,秦朝详细解释道:“你看我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逍遥纯阳至尊功’,全是童子功中的童子功,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黄蓉笑道:“你果然不是男人!我姐姐幸好没嫁给你,嫁了也是守活寡。一晚比一晚寂寞难忍,偏偏还不得表露,不想被人说天性淫荡。要哭都只能在暗中哭……”

秦朝气笑了,豁了出去道:“等我请你喝喜酒的时候,再说这话也不晚。”

黄蓉摇头晃脑道:“那可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去,难呀!难!恐怕头发等白了都白等,我可怜的姐姐……”

秦朝加重语气道:“我与你姐姐没什么。别说吻都没接过,现实中连手都没牵过。要说有什么出格,在网上都没有过。换个人,能有我这么严守规矩吗?”

黄蓉一声长叹,语气悲凉道:“我可怜的姐姐,果然等了个白眼狼!”

秦朝怒道:“别演戏了!你姐和臭书虫感情深厚,路人皆知。”

“演戏?”黄蓉加重语气道。“我演什么戏?我会拿亲姐姐演戏吗?姐姐喜欢你,姐夫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吗?”

秦朝脸色一青道:“我不过是个可用来转移视线的受气包。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没听说过吗?既然结了婚,只剩下一点点喜欢的权利,你也不能原谅吗?只在思想上交流一下。你也不能理解吗?难道必须得乱搞,你才开心?”

黄蓉嘴角一撇道:“甜言蜜语说得最多,也不见有实际行动,你果然不是男人!”

秦朝怒发冲冠道:“你再说我不是男人,我抛开一切顾虑。也先干了你再说。”

黄蓉虽然感到有些害怕,却仍不相信秦朝口中所说,嘿嘿冷笑道:“谁干谁还不一定,现代人谁不知道,这方面一直是咱女人大占优势。”

秦朝怒极反笑道:“你以为练了武功的人是普通人能比吗?我就怕你这个女强人一下都顶不住。”双掌猛地向四周狂扫,咔嚓!一阵响,树木断了一地,有的一颗断成十几截。

黄蓉脸色一白,更显红艳,大喜道:“这才勉强有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才不会丢咱家乡人的脸。”

心道:“欺负咱弱女子算什么男人!等我的‘降龙十八掌’胜过乔峰的‘降龙二十八掌,果然天下第一!’有本事你再与我比比掌力。”

秦朝忽然向黄蓉做了个止声的手势,抱起她展开凌波微步,只半句话功夫便到了半里之外,急忙放下了黄蓉。

“干什么?”黄蓉皱着眉头拍了拍衣服,暗恨他把自己当恐龙一般。

“咱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不是聋子都听见了。”秦朝拍了拍被弄脏的新衣,郁闷道,“来不及收拾现场,不知那些人会怎么想?”

黄蓉嘻嘻笑道:“别人形容你跑得比马还快,我说你跑得比法拉利还快,怕什么?”

秦朝脸色一正,叮嘱道:“武功来之不易,去之极易,越高越得小心谨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可不只是说一说。你看,世界外面都有这世界,那世界,何况几个人。”

黄蓉道:“这我早就知道,我们居住的世界中不都有那么多游戏世界、漫画世界、世界……相对里面的世界而言,外面便是外面的世界,再多上几层外面世界也不为奇。”

笑了笑道:“又不是只有你喜欢研究这个,事实上游戏世界最原始也算得上小半个。游戏中的地图对应世界中的位面。对比游戏里面的角色,我们不就是外面世界的人吗?”

嘿嘿冷笑道:“你聪明,就只你能预料到外面的世界,就只你能穿越到外面的世界,我们都不能?之前我只是懒得说,顺便考验一下你。”

这些话表面很难听,秦朝却听得津津有味,满脸严肃道:“这或许可以被称是外面的世界,但不一定就比我们那儿高级,也不一定比我们那儿低级。”

黄蓉道:“过去在这方面,你一直是首一首二的权威,我才懒得跟你争。有这功夫,不如再帮你找几个美女,金屋藏娇。你嘴上肯定说不要,心……”

秦朝打断道:“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我确实有些话语权。比如说我眼里原来的世界是个主世界,天龙这现实一再证明我过去的猜测没错,这儿虽然拥有神奇的武功,却只是主世界的延伸,但不像、游戏般完全从属主世界,却可称作从属外世界。”

黄蓉灵光一闪道:“既然有从属外世界,自然有从属里世界。你说,穿越的那些个条件,首先是不是要求在从属里世界中做过世界之主?”

秦朝点头道:“那或许是原因之一,但应该不是唯一,还有其它的原因。”

黄蓉犹豫了一下,一脸疑惑道:“按理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应该是我姐才对,难道老天爷也有弄错的时候?”

秦朝心中一突,双手紧握,暗道:“女人的心思最奇怪。老天爷不会弄错。她嘴里说她姐姐,心里说谁却难说得很,我还是早些远离她为妙。古代的女人多娶几个没什么,但若与现代的女人合一块,加上……岂不等于在炸药包上点火?我可别玩火自焚。”

嘴上道:“这世界只是我们的世界吗?我们能来,别的世界的人为什么不能来?如此说来,你自然也算不上什么例外,也可说正常得很。再说,游戏可以复制,可以盗版,世界不可以有类似吗?可以的话,多一些少一些又何妨!多我一个不多。”

黄蓉道:“话是不错,但我就算穿,也该穿入射雕吧!”

秦朝摇头道:“到了射雕,岂不有两个黄蓉!这里不正缺一个吗?”

“切!”黄蓉鄙视道,“老天爷若真能这么想,我就不是黄蓉了。”

“你本来就不是黄蓉。”秦朝笑道。

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往,聊了半天才往回走。

秦朝细心挑选了两个落难的官家小姐服侍黄蓉,过去的名字不想再提,叫伤心人更伤心,一个起名叫小黄,一个起名叫小蓉。

黄蓉本不想接受这份特别的礼物,但看这两女喜欢围着秦朝转,当他是天,当他是神,却不当自己是真正的女主人,越看越气不过,终于还是忍不住收下。

“唉!人怎能当是礼物?送来送去,我也入乡随俗了。”

秦朝表现很尊重黄蓉,什么地方都让着她,可她却一点不尊重秦朝,给众女的印象很不好,总谈不到一块。特别是慕容夫人,见她资色居然不比自己差多少,气得饭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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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黄金城赌王第一

心想:“这小贱人还未发育完全,若长大了那还了得!”却不知黄蓉是一流经典影视的主演,少说也是从上亿青春美少女中脱颖而出的第一女主角,不美怎对得起观众!

至于秦朝和段誉两位都特别喜欢波大屁股圆的熟女,就像桃子熟了,两人身边的女人几乎无有不知。事实却存在有不少误会,至少段誉就知道,秦朝的处女情节远超常人。

秦朝见黄蓉不容于古代女性,更担心她的安危,干脆教了她‘凌波微步’。既然连小柳都教了,怎就舍不得教给这来自家乡的朋友!若黄蓉在这出了什么意外,怎对得起香书虫?

‘凌波微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凌波微步’,黄蓉还是那‘一教就会,一会就精’的黄蓉,秦朝也还是秦朝,却变得和慕容夫人一样吃不下饭。

一个被不如自己的相貌打击太大,一个是被不如自己的武功打击太大。

再怎么忽视都忽视不了,再怎么大度都忍受不住——黄蓉居然只花了半天不到,不但学走了比几本大学数学加一起还难学许多的凌波微步,竟还有影分身傍身而行。

什么叫练武奇才?

这就是。

直到她离开,秦朝的心情才逐渐恢复过来,笑得不再比哭还难看。

这边黄蓉才离开,那边方蓉就正式当上了丐帮之主。钟灵终于卸下了一身重担,不由对自由有了更多体会。既然如此,以己度人,是不是也该多给自己的男人一些自由?

昨晚那一战,自始至终,不知他怎么没出现。

有许多疑问想问没地方问,第一是段誉怎么学会了‘六脉神剑’,打得慕容复狼狈不堪,要不是王语嫣及时喊断。恐怕连命都丢了。

更奇怪是,慕容复至少有两次机会杀段誉,莫名其妙地错过:

第一次,段誉还没能爆发‘六脉神剑’。被慕容复当众踩在脚底下,逼着喊爷爷;第二次是战败后偷袭,只伤了段誉,第二招被萧峰截断,一招拿下,说北乔峰羞于跟他齐名。

更更奇怪的是,慕容复竟然受不了要自杀!

然后被人用暗器远远打断,自杀不成。

更更更奇怪是那使暗器的少女,公然自称是慕容复他娘。

慕容复能当众忍受这等奇耻大辱,不恩将仇报。不自杀?

萧远山的话更奇怪,说什么打扰了那少女和秦朝的约会,十分十分对不起!嘴上很会说,事实却不见有半点对不起的诚意,稍有诚意都不该暴露那少女跟秦朝私下里约会。

更奇怪是那少女居然不反驳。只是眼神说不出地古怪。

总之,昨晚发生了太多太多奇怪,最厉害是出现个老和尚,一招秒杀慕容博,杀了又救活,救活了又杀……

钟灵虽然想多给秦朝一些自由,却更想听他解答更多的疑难。最怕是打扰他的休息。影响到明天的状态。不怕争不了武功天下第一,就怕连命都丢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明天的节目单都出来了:

上午主要是看玄慈和虚竹父子怎么当众受刑,一个求逐出师门,一个要退位让贤,无脸再担任中原武林的第一领袖。

虚竹是想留在少林寺。少林寺却留不起叶二娘,寺中不留女客的规矩不能一坏再坏。可是,既不忍强逼叶二娘离开儿子,也不能强迫虚竹远离母亲。

不管他有没有罪,犯不犯戒。至少要多替父母受些罪。

下午主要是摆宋、辽、西夏、吐蕃、大理五国擂台,各争第一。

少林寺不想国与国之间因此而大伤和气,引发战争,伤及平民,所以才决定这么分开比试,各取所需。这么做还有众多其它好处,例如能多出几个名额来分化天下第一之争。

眼看怎么都免不了天下第一之争,不如将天下第一再往上抬高几级,要求有以一敌五的超凡战力,位居五国第一高手之上,另划一个新圈子圈开。

这正如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第一,每个门派有每个门派的第一,各取所需,不属于同一个圈子内,自家第一无损别家第一的威名,在不同圈子内各争第一。

实力未到,不用非去争那天下第一不可,徒惹人笑。

若无那能力,不如退而求其次,先力争各国第一。

若连这能力也没有,不如再退而求其次,争夺各门派第一。

若连这等能力都达不到,一退再退,该不愁连一个小地区的第一都争不到,那还争什么天下第一?

可笑不!

晚上,月上中天之时,便是秦朝力战五国第一高手之时。

所以,钟灵最怎么相信他的实力,也很担心他的安危。

到那时,难道还能求别人手下留情么?

可笑不可笑!

最气人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老把他自己的功力转嫁给别人!大家不会不知道,少上一丝一毫都有可能成为胜败的关键,生死间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但要不这样,又怎会闹出以一敌五的闹剧!

原本以各国第一高手的高傲,怎么也不会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应下如此不公平的挑战。

“算了,姐姐不跟你争了。”天山童姥一个人自言自语,最厉害也找不到以一敌五的自信。想是想争一争脸,至少也要显露一两手绝活,却绝不想在群雄面前大丢脸面。

无怪乎少林寺要先一步放出消息,叫大家做好准备,量力而行。李秋水也被惊呆了!对男友鸠摩智和女儿李青萝的实力一试再试,以一敌五的自信紧跟着一降再降,终于不敢再试。

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这事实是很难接受,却叫人不得不接受。至于那五国之一,还是让给男友和女儿去争的好,自己没必要直接参合进去,在幕后主持即可。有那功夫,不如再想办法强化一下女儿。

有人忍不住提出怀疑,说五国第一之争的时间未免太短,一个下午还不够一战。少林给出的答复是:“擂主若不能乾净俐落地解决对手,一般还是别上台丢脸比较好。”

李青萝是更擅长持久战,知道时间的限制越短越吃亏,但此时还能轻言放弃么?

李秋水说什么都不允许,只能从其它方面想办法:一是从内部入手,加强李青萝的爆发力、杀伤力;二是从外部入手,努力减少来自西夏国的挑战,关键是第一流高手的挑战。

一般倒不怕,反而希望是越多越好。

但也不能太垃圾,丢了西夏国的脸。

要做到两全其美,可不容易!

李秋水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再不好意思嫉妒女儿的武功进步太快。与来自其它国家的高手相比,自然是更快更高更强的好。最怎么羡慕和嫉妒,也不得不出手帮忙。

这可是自家女儿!

怎容得他人践踏。

西夏的擂主只能有一个——李青萝。

对吐蕃国师鸠摩智来说,吐蕃的擂主自始至终也只能有一个——大雪山大轮明王。

只一个下午,时间太短了!容不得他人占据。若是时间能多上十倍,也只需在最后半天登台亮相。所以说,怪不得少林寺要这么安排,这是很节省人力物力的做法。

至少让许多人多了个可以不上台的借口,不用被骂是懦夫。亦可让大理天龙寺枯荣大师那等前辈高人有借口静观其变,不用都千里迢迢万里迢迢地跑来,被迫也上台动武。

有人东奔西走赶了几万里路,一来就抱怨鸠摩智道:“明王兄,你这次可不怎么地道。”此人全身都藏在黑衣里,比木婉清还遮得严。

“赌王兄这次预测天下第一出错,无损信誉,利大于弊。倒是小僧,一降再降,现在想保住吐蕃第一都难之又难。”鸠摩智拍了拍手,挥退手下,绕道跃上屋顶,与那人站一起。

那人是他另一位生死之交,西域大沙漠黄金城的城主,有赌博界第一人之称的赌王之王。相比慕容博,此人更值得信任,别说是朋友,就连敌人,也知他最讲信誉。

若他不小心失了信誉,赔偿绝对地丰厚,敌人更希望见他能多失信几次。

只听他道:“以明王的睿智,怎会这么想?”

鸠摩智道:“赌王别见怪,说了这个,再说你兄弟光明王不迟。”

这赌王是黑道巨擎,有七位结拜兄弟,但主要是利益之合,没什么兄弟之情,不以年龄、武功论排行。只这赌王比较讲兄弟之情,光明王次之,八兄弟中以这两人的关系最好。

只听赌王道:“亏你还有脸提我兄弟,光明王和大轮明王都是明王,犯了你忌讳是不是?是也没什么。正面战一场,技不如人,输个精光,别人能说你什么?”

鸠摩智双掌合什道:“密宗与明教的教义之争由来已久,远不只是大轮明王与光明王之争,小僧没必要掩饰,但赌王兄这次是误会,小僧更没必要领受。”

赌王呵呵一笑道:“我也希望是误会,因此早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不过光明王的性命是秦朝解救,我也不好再继续跟他做对下去。对他这天下第一,我只能看着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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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快活王公主郡主

鸠摩智叹道:“明教的‘乾坤大挪移’都送了秦朝,光明王此举显然是针对小僧而来。(首发)不过这不纯是误会,站在敌方的立场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一着走得妙。最佩服是敢于牺牲。”

赌王道:“他是针对你,但这更主要还是针对手下的叛乱,以至于反而救了你,也顺带救了我。否则还得把天下第一压你头上,最后你不过丢了脸,我却连内裤都要输掉。”

又道:“我说的大礼便是指这个,到头来还得压你,你赚我也赚,你赔我也赔。赔了不说,赚了对半分,怎么样?这大礼够不够大!”

鸠摩智躬身行了一礼道:“小僧先替咱吐蕃百姓谢谢赌王兄。”

言下之意,显然是要将这份大礼转嫁给吐蕃百姓,造福于民。

赌王愣了愣,笑道:“若活佛还敢上台,将来一旦公开去,整个吐蕃都再没一个人看得起他这大卖国贼。不过,这么一来,明王的损失可不一般。”

鸠摩智道:“虚竹的基础太浅薄,一身武功能发挥五成便不错。又呆又痴,又降两成。所以,现在反而是与他公开一战的最佳时候。但活佛人选,他确是最佳,没必要再争下去。”

“好,好,好!”赌王大笑道:“去了虚竹,还有谁能和明王兄争这吐蕃第一。内忧既去,外患何足道哉!我手下心怀异心之辈最少也比明教多,他都敢赌,我不敢赌?”

鸠摩智一脸戏谑道:“他是敢赌,但赌技太低,赌品太差,没什么自知之明。”

脸色一正道:“不过勇气可佳,‘乾坤大挪移’都敢送人,怪不得那些手下抢先下手。”

赌王摇头道:“明教内乱。实力大损,‘乾坤大挪移’托付给谁都不放心,除了那秦朝。即便不公开,秦朝也多半不会贪下不还。多半会还回明教,帮忙扶持下一任教主。”

鸠摩智心想:“他若敢托付给我,那才叫真正的大智大勇!难道还怕我贪下不还?”

嘴上道:“这对他没什么难,小僧也是这么看。他要真贪下不还,那反倒奇了!”

赌王拱手道:“闲话不说,我走了。”说完毫不拖泥带水,飞跃而去。转眼消失在另一座屋檐后,不见人影。

刚刚那约定,虽然没立下任何字据,鸠摩智却不怎么担心他失言。真要立下了字据,反而得担心其中有鬼。不过还是落下了一张字条,出现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鸠摩智隔空一招‘擒龙手’,抓来一看。

上次问他快活王是谁,这次纸条上说:“我也不知他是谁,只知他是魔教中人。是个太监。”

鸠摩智招来鸠摩勇,叫他看完后烧了。

鸠摩勇这名字更偏重荣耀,不属于某一个人。谁能获得这名字,这荣耀。得看一年一度的比武,看谁是鸠摩智手下最厉害的武士。至于下一年能否连任,关键则在于功劳。

有足够功劳,便不愁武功不足。

有功必赏。有国师指点,还愁武功不足以连任吗?

“快活楼太过分了!国师一走,就又肆无忌惮了。连公主殿下都敢动。好在国师早有安排,才不至于让他们得逞,反叫他们吃了个大亏,痛失大将。”鸠摩勇看完后怒气冲冲。

鸠摩智道:“这只能安静一时。擒贼先擒王,至少也得先抓住他一些把柄,不然太被动。”

又道:“等下你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这儿不用你操心。‘少林七十二绝技’,一般情况下多学无益,你这情况比我要严重了许多,但不用担心,我自会想法解决。”

“恭敬不如从命。”鸠摩勇道,“国师算无遗策,早料到这情况,是属下自己要练。国师都不怕,敢修炼更多,属下有什么好担心!只担心这黑道八王,越来越嚣张霸道。”

摇头一叹道:“总不能又叫国师出手横扫一遍,咱吐蕃的情况已是大好。”

微微一笑道:“吴夫人母女不过是下等货中的上等,快活楼这次很明显看走了眼,送礼都不会送了。”

哈哈一阵大笑道:“再想送天下第一,怎么送?”

幸灾乐祸道:“亏大了!送不送都亏大了。”

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随即醒悟,想起明教光明王送秦朝的那一份大礼‘乾坤大挪移’,一举成了‘大轮明王’与‘还看今朝’争夺天下第一的转折点。

但总的来说,对吐蕃是利大于弊。

对鸠摩智个人来说,也利大于弊。

只是心里肯定不好受,太难接受。

鸠摩勇不敢再说什么,连半句解释都不敢多说。面对大轮明王鸠摩智,早知要少说为妙,这就连普通下属都很少有不知道。刚才太得意忘形,禁不住又说多了,不好都只能认了。

很庆幸没说,快活楼对吐蕃公主的妄想,多半是想调教好讨好什么大人物。甚至都已经收下定金,但最多定金都比不上秦朝这天下第一,公主殿下最终多半会落到他手里。

说句心里话,各国的公主都太多,能这么送出,拉近各方大人物的关系,绝对是利大于弊。至于名声,大家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计较那么多。硬碰硬,对谁都不好。

由快活楼承担恶名,实际上却帮了各国大人物的大忙,连公主心里也不无感激。但绝不能捅破这张窗户纸,最薄都不能捅破。只能偷偷干,偷偷地高兴,闷声发大财。

不过这类大人物可不多,至于一般的大人物,能给个驸马当就不错了,例如慕容复。但想想大理那郡主阿朱,近身服侍他那么多年,怎能不叫人眼红,实在是享福太多。

若能嫁给他,阿朱心里怕也是高兴居多!

想想就叫人生气,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

为什么,大人物不是自己?

为什么,吐蕃第一不是我?

为什么,天下第一不是我?

不知有多少人这么想,不知有多少人敢上台,在擂台上亮一亮。自己这一身武功也不弱,不然又怎能荣获鸠摩勇之名。以这等武功,却连在擂台上亮一亮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还是早些回国好。那些有机会上台的人,武功不一定都比自己高,见了只会越看越难受。反正在吐蕃国谁都胜不了国师,自己又何必自找罪受,平白得罪国师大人。

鸠摩智没去管鸠摩勇怎么想,现在想的主要是那快活王。心中已有九成把握,猜他是大宋高太后的心腹大太监。这人在宫中受女人的气受多了,看不惯美女很正常。

女人的名声越高,身份越高,他越看不惯,下手越狠毒。却从不敢明着来,最怕暴露了身份。秦朝是男人,跟他原本没什么冲突。但秦朝对女人太好,几乎快天下皆知。

如此一来,两人间便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若能够好好利用,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大收获。关键是有没有得罪秦朝的必要,否则最好都只能先放在一边,等待更好的机会。

鸠摩智猜的大半没错,但有一点很关键却没想到——快活王一直深爱高太后,一直死忠于高太后,所以更怕被高太后知道,抹黑了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于是,慕容博越想要知道真正地快活王是谁,越是在侵犯他的忌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有什么理由不还以颜色,不去侵犯慕容家女人的禁地,多染些颜色?

以慕容夫人姐妹的武功和聪明才智,也无力化解,只能先一步自杀。事实上,能自杀便算是胜了快活王,但这很值得炫耀么?快活王虽然败了,却很敬佩慕容夫人的刚烈。

要没这敬佩,至少要在尸体上多纹两道花纹。

慕容夫人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替妹妹报仇,一直找不到一丝一毫机会,直到遇上秦朝。要不是连慕容博也一起恨上了,更恨他这些年的不作为,也不会对秦朝这般出格。

但要求跟着秦朝,主要还是太过于害怕,担心落入快活王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来之所以肯离开一半时间,关键是有了更多自保的自信,信心随武功一起大涨。

至于那些亲密的举动,一半是出于真心,以感激居多;一半是因为多次改妆易容潜入快活楼中,更出格的场面都见多了,熟悉了,见怪不怪,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

慕容夫人身上最珍贵莫过于保持了四十多年的贞操,情愿交给秦朝都不交给慕容博,至少有一半是出于同归于尽的决心,想生个孩子再去找死,死也要诛灭快活王。

秦朝知道了越多,越不能接受。

不愿坏了这珍藏四十多年的贞操。

于是,慕容夫人连他也一起恨上了。

于是,慕容夫人的表现更加出格了。

于是,木婉清和钟灵更看不惯了。

明晚上天下第一之战,今晚上只剩下一个女人和秦朝同睡一张床。但今晚不同于昨晚,慕容夫人连碰都不敢碰秦朝半下。现在的秦朝,比‘星宿老怪’丁春秋还一身是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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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那一天冰火双极

昆仑山千年冰蚕和无量山莽牯朱蛤两大毒王之王,一冰寒一火热,一极阴一极阳,一左一右同时进入秦朝体内,通过《易筋经》,学书中游坦之一般转化吸收,深入脑海。百度:本名+

这么做是很危险,但不这么做,十五更危险。

管不了脑海中的神秘,只管往任督二脉运转。

运转时身体有一半触柴起火,另一半触水即冰。

秦朝只吸了七成便不再吸,既救了两大毒王,也大大减少了中毒后的风险。虽然有《九阳神功》,自信能百毒不侵,但百毒不侵不等于万毒不侵,能万毒不侵都不保险。

看闪电貂的表现便知道,一万条毒蛇的毒加一起都不如一只毒王之王可怕。闪电貂也是毒中之王,跟这两只毒王比却显太嫩。毒王与毒王之间的弱肉强食,更没得人情可讲。

闪电貂能以毒蛇为食,见多了便没什么奇怪,最不忍还是忍了。

千年冰蚕是秦朝从少林寺僧人慧净处盗得,用完后立即还了过去。

莽牯朱蛤准备给钟灵,用来提升闪电貂。一般毒蛇吃上万条也没什么效果了,吃这个吃上万分之一也效果显著。吃多了等于找死,得慢慢加大用量。具体还得看钟灵的心情。

要碰上她哪天心情不好,说不定哪只毒王便倒了霉,送了命。

要碰上她哪天心情大好,说不定哪只毒王便走了运,放了生。

对钟灵自身,这亦是祸福相依,是好运还是霉运,难说得很。

一般人接受莽牯朱蛤,一点不吃都等于找死。就连现在的钟灵,也还是小心翼翼。不然秦朝也不用找《易筋经》,到时候还得教会钟灵,不然怎么能放得下心!

却不用告诉她是少林寺第一内功《易筋经》。无意中修炼的效果有可能会更好。秦朝当然是有意居多,希望钟灵是无意居多,这还是在学书中游坦之的奇遇。

木婉清的毒箭最厉害也只见血封喉,不像是中了‘化尸粉’。被化作一滩脓血,更别提莽牯朱蛤之毒,秦朝能不小心吗?

试着给慕容夫人表演了一下,一只鸡,一只鸭,一只狗,每次只轻轻一指,转眼间连骨头都被分解,毛都不剩下半根,全被化光。秦朝想的是高强度硫酸。慕容夫人想的是自己。

要自己也被他这么碰一下?

事实却早已碰过不知多少下!

现在还能跟他睡一起,慕容夫人自己都不由很佩服自己的胆量。换个女人,恐怕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不等看完便被吓晕了过去。用一句不怎么恰当的话:“长醉不愿醒。”

天快亮的时候,辛双清突然出现。眼泪汪汪,眼里只主人一个,对一旁慕容夫人视而不见。秦朝将一身新命名‘冰火双极’的毒功转嫁给她,自己依旧只取其精华,留下火种。

秦朝很尴尬地发现,辛双清虽然还是一身道姑打扮,胸部却明显比过去要大上不少。里面不用摸都知道加了料,垫了……本来还想多留她一会,一见这个,再不敢挽留。

耳边只留下一声“主人!”却胜过千言万语。

辛双清越来越听他话,连慕容夫人都被比了下去。

“石女掌门,不过如此!”慕容夫人满肚子怨言。却不好说,太难听了!真要说出来,第一个丢脸的是自己。

秦朝心想:“这其实也怪不得双清,婉清都不再缠得那么紧!只怪我自己,但不管是缠胸还是缠足。在古代都不是什么好习惯,只男人喜欢,却叫女人多吃了不知多少苦。”

只是,辛双清的身材本来就已经相当火爆,再这样下去,更不适合在江湖上行走了。

继续留守在家也好,酒仙镇还很需要她坐镇。小柳、龚婉没她这领袖气质,学最多武功都学不来。有人天生便适合官场,无论官职有多高,面对上级都可以一幅奴才嘴脸。

辛双清原来在无量剑辛辛苦苦修炼几十年,一身内力转眼被主人吸走,却开心不已,想高声狂呼!觉得跟主人更亲密如一体。虽然还很想跟主人更亲密,却不想太得寸进尺。

“即使主人今日不给这奖赏,奴婢以后依旧会忠心不二。别说主人对奴婢这么好……”越想越控制不住脸红,越想越不敢深入去想,却往往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辛双清虽然是秦朝的奴婢,自甘下贱,在其它地方却地位越来越高。秦朝身边的女人,无一不越来越有自信,辛双清也不例外,身上的领袖气质不降反升,一升再升。

一路上,辛双清自己都被自己这一身毒功给吓怕了,不敢再轻易出手。一旦忍不住出手,先找牛羊马试验。别人见了后还不死心,要自寻死路,便给个痛快,基本无一合之敌。

一招之后,踪影全无。

尸骨无存,再不用刻意毁尸灭迹。

至于在饭菜中下毒暗算,更不怕送上门来,只愁还不够毒,反希望是越毒越好,正好用来多熟悉一下一身毒功,以便早日能收发自如,以防误伤自己人。

自己都这么厉害,主人该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难怪能以一敌五,五百年来第一个争得天下第一。

可惜没亲眼目睹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只能听别人转述!

“左师兄,再来一遍好吗?从那天上午开始,越详细越好。”辛双清说着,又亲自倒了一杯茶。自从当上西宗掌门人,别说给左子穆倒茶,不刀剑相向都算客气。

“好,好,好!”左子穆满脸兴奋,“再说十遍百遍都不厌。”话虽如此,说过一遍又一遍后再说,上午已经没什么好说。事后加想,关键主要是集中在玄慈的生死上。

按理有内家真气护命,经过那么多年的修炼,积累那么深厚的修为,即便不运功抵抗,再多打两百杖都还是死不了。但他能不死,少不了秦朝一颗‘天王保命丹’。

“太浪费了!”左子穆忍不住又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里话。

辛双清笑了一笑,傲然道:“对主人来说,不过是些半成品,实验品。”

左子穆点了点头,满脸羡慕道:“什么时候师妹能给我来半颗,我心里想必会踏实多了。当然最关键还是武功,师妹对无量剑派的贡献,再过几百年,无量剑弟子都还是忘不了。”

这话早想说了,一直没说,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多说几遍不是在白说,效果还是有,而且相当地显著。

辛双清心想:“你马屁拍得最响又有什么用?晚了。别这么多废话,我反而听得更开心。”嘴上道:“玄慈大师那么大年纪都没死,虚竹年青力壮,自然更不用担心。”

左子穆道:“要像普通人一样受刑,太过吃力不讨好。不死像伪君子,死了更不值。”

辛双清道:“所以说,玄慈和叶二娘都还是死了好。主人不会不知道,要他死容易,要他活才难。好了,不说这个了,上午再没什么好说了。”

说到下午,最没看头的是大理,‘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上台,一人挑了大理宫中四大护卫褚、古、傅、朱,接着又挑了大理三公——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司马范骅。

然后,段延庆败给了段誉的‘六脉神剑’,却不肯下台,要段誉杀他,表现要多恶有多恶。偏偏段誉不敢杀,最终不得不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认了这父亲,喊了一声‘爹!’

说完大理说吐蕃,鸠摩智一直云淡风轻,当场表演是非常精彩,事后却觉得没多大看头,好像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中途亦不见有什么意外出现,能获得吐蕃第一是理所当然。

再说西夏,李青萝展现出来的武功最弱,看着却最是过瘾,用几百个门派的武功打败了几十个门派的顶尖高手。不过有不少出自‘一品堂’,却不是出身西夏,有些违规。

左子穆苦笑道:“当时别说只一双眼睛,再多一百双眼睛都看不过来。看这边错过了那边,看那边错过了这边。记这招错过了那招,看那招错过了这招,台下群雄比台上还忙。”

辛双清道:“辽国不用师兄再说,这次丢尽了脸,萧峰手下竟无一合之将。‘北乔峰,南慕容’只用一个北乔峰,便将他大辽全比了下去。没办法,只得将萧峰捧高。”

“是呀!”左子穆笑道,“要掩饰他辽国勇士的无能,也只能这么做了。看来萧峰很快便能在大辽当上大官,想不当上大官都难。他要敢推辞,辽人会怎么看他?辽主会怎么想?”

辛双清道:“不想说这些武功之外的话。萧峰是契丹人还是汉人,我才不想管哩!主人说他该杀我便杀,打不过都上;主人说他不该杀我便不杀,打得过都不想去。”

左子穆心里暗骂她无耻,脸上却笑呵呵的,点头道:“最后说大宋第一,既可说是谁都想不到,又可说是路人皆知,那人便是百万禁军的教头,大相国寺的张三李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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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太极圈两极归一

吞了吞口水,羡慕道:“别说他‘三十六手降龙掌’,只说他‘七十二路伏虎拳’,便几乎无敌于天下。 ‘降龙二十八掌’最怎么变化,仍脱离不了‘三十六手降龙掌’。”

辛双清道:“那是自然!‘少林七十二绝技’最怎么千变万变,内功不也始终脱离不了《易筋经》,外功想必也脱离不开《洗髓经》。何况大相国寺更多代表了汉人的脸面。”

又道:“原本只张三李大师一个都有资格与主人单挑,却撞上主人借力打力的功夫,最不惧群战。再加上金刚不坏之身,越打越厉害,等于在练功。唯一缺陷是太消耗功力。”

“你这是秦大侠给出的答案,谁也说不准是不是他在谦虚。”左子穆神色越说越复杂,“当晚那战况,反正都看不明白,要么是招式太快,要么是无形掌力纵横,剑气、刀气……”

语气一转道:“不过在当时看来,五国第一高手的围攻,确实有自乱阵脚,自相残杀,暗自提防。反倒很少有心思去防备秦大侠,更多心思要用来防备自己人。人心难测。”

他这话,与事实很接近。毕竟还是各自的性命要紧,秦朝会当众下杀手偷袭吗?

人心难测,不得不防,但那机率相对太小!对战友都不得不防,机率相对大多了。

钟灵事后问萧峰,得知萧峰虽然有出工不出力,但绝非故意相让,而是重不得,轻不得:重了都打到其他四大高手身上,更加重内乱;轻了更容易被秦朝借去,更方便借力打力。

若有人能借机杀了萧峰。除掉汉人这一大劲敌,观众绝对是赞扬的居多,甚至有不少有可能会忍不住拍手叫好。在不少江湖人士眼里,这甚至不下于去刺杀辽主耶律洪基。

萧峰会不知道吗?

知道了更避不开。

还没开战时。群雄站在秦朝的角度想。绝大多数都觉得:刚开始他理该下重手,拼着受重伤都要先干掉一两个。不然别说争天下第一,多半连性命都保不住。

最后却大出意外,一人都没死,就争得天下第一。

虽然还有不少人心存不服。但仁义之士无一不服。

有人说:“五国大混战,秦朝成了局外人。”

有人说:“他的武功最让人看不懂,也没他那医术那么叫人看不懂。连薛神医都看得眉飞色舞,喊他师叔祖。旁人大多会心一笑,不再那么惊奇了。”

薛神医大大露了一把脸,轻伤全归他带队治疗,重伤归秦朝。这不只关乎医术,更因受时间所限。擂台下受伤者比擂台上还多还重,神奇地无人死亡,神奇地‘天王保命丹’。

这里少不了李秋水的贡献。但没几个人知道。

过去喊秦朝师叔祖,薛神医多少喊得有些不情愿,毕竟从年龄上看自己要大上不少。现在却是越喊越骄傲,反而怕别人不信,更怕是误会,笑自己厚着脸皮强贴上去。

闻道有先后。

术业有专攻。

达者为师。

为了得到更多的指点,面对秦朝的时候,薛神医尽量将病人的病情讲述更详细入微,却不防被对方乘机学去不少。倒不是没这么想过,可对方的医术假不了,最重的伤都难不倒。

却不知,对秦朝来说,伤得越重不不怕,越轻越不想沾上,怕麻烦。但这主要是针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换做是无钱无势的人,反倒希望是越轻越好,越拖越重越麻烦。

穷文富武,武人一般比文人更有钱,但最有钱都经不起花。

给武人医治,秦朝一般不收钱,收的是内力。收下越多,经验越多,越难被对方察觉。事实上收下越多,越能增强对方的内功。道理与左柔的第一次相似,但病情有轻有重。

一般地暴露,可算作‘化功**’一类。

秦朝要吸人内力,当真是越来越方便。

就怕时间不够用,吸入越多越难消化。

大部分人在内功上的病情,虽然远不如左柔当初那般严重,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时间拖得越久越严重,越影响内功进展。可是修炼内功时偏偏急不得,越急越容易走火入魔。

这么一来,秦朝还愁没内力可吸吗?

救人可以,不收钱可以,收内力更好。

你好,我好,大家好!

内力吸多了,怕更多更杂更乱,不如一项一项修炼好之后转嫁出去,只留下精华,种瓜得瓜送瓜留瓜子,种豆得豆送豆留豆子。每一颗瓜子、每一颗豆子都代表某一种内功。

理论上,所有内功都可化入‘北冥神功’。

理论上,所有招式都可化入‘天山折梅手’。

理论上,所有轻功都可化入‘凌波微步’。

关键是怎么化入?

第一步可以加入,但加入与化入不相等。

只加入,只入不出,便失了正道,越走越偏,越久越难回归正道;只舍弃,只出不入,最仁义都舍弃不了多少,精神上可以更完美,事实未免太小仁小义,越走越远离大仁大义。

秦朝走到这一步,知道个人的武功最强也只限于单挑,要应付围攻,还得在借力打力上狠下功夫。据了解,借力打力最强莫过于明教‘乾坤大挪移’和武当‘太极拳’。

一主内,一主外。

两者的关系类似于少林《易筋经》和《洗髓经》,一由内而外,一由外而内。照虚竹的方式修炼,秦朝从‘乾坤大挪移’到‘太极拳’,半天都不用。

八月十五中秋节,圆圆的月亮,圆圆的‘太极拳’,一上一下,天人合一。就这么,秦朝像是个局外人,自顾自,像公园里那些老爷爷、老太太,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

别说别人看不懂,个中奥妙,秦朝不都还在慢慢领悟吗?

从中领悟得越多,越能体会学海无涯,武道漫漫。

‘太极拳’不只极慢,还得极快;不只极柔,还得极刚;只慢只快都不够,只柔只刚都不足,得刚柔并济,既慢且快。看着好像比那些老爷爷、老太太还慢,事实却不只更慢。

还得更快。

不只更快,还得同时更快。这怎么可能?

往上跳的同时能往下蹬吗?不能,但抬头的同时能够踩脚,一慢一快、一柔一刚的道理与之相似。不过,抬头的同时踩脚,连入门的难度都算不上,往后的难度会越加越大。

最大的难关在于内外合一,阴极生阳,阳极生极,阴中抱阳,阳中抱阴,两极归一。

现在可谓是一步登天。秦朝很小便有修炼武当‘太极拳’,过去怎么修炼都作用不大。看虚竹修炼少林‘罗汉拳’,若不出意外,再修炼几十年都还是花架子,多少能接受一些。

相比虚竹的成功,秦朝还多了一步——冰火双极。

这虽然不是必需的一步,却是帮助极大的一步。有了双极,太极无形中要圆转如意许多。可是有利也有弊,不然便不用急着转嫁‘冰火双极’。但有失有得,多少还损失得起。

至于基础功,秦朝亦远胜虚竹,例如太极圈中的黄金圈。

辛双清当初能在短时间内胜过左子穆,便有借助黄金圈。

黄金圈能融入招式中,加强招式的威力,却不是招式,也不是内力,更偏向于武功心法。鸠摩智说虚竹的基础太过薄弱,一身武功能发挥出五成便不错,他这话符合事实吗?

事实若算上黄金圈这类基础,说五成都还说高了,平均能发挥出一成便不错,怕的是偶尔来一下爆发,十成都不止,连普通人都可以在危机关头从虚弱无力至力举千斤。

若只讲‘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比武还有什么悬念?还怎么以弱胜强?

若只讲运气,只希望爆发,还修炼个什么劲?武功还用得着有高低之分吗?

台上只一招,人头落地,有什么可讲?有什么看头可言!即便是生死关头,也看不出什么智力,看不出什么勇气。萧峰显然是例外,只一招解决都很好看,至少左子穆觉得精彩。

段誉在擂台上的精彩,左子穆最不欣赏。

虽然同是大理人,不欣赏还是不欣赏。辛双清虽然不在现场看,却也没觉得是左子穆偏心。段誉的武功,辛双清不无欣赏,但还是看不顺眼,暗地里给了他四个字——人模狗样。

可若换了是秦朝,会不会‘天下第一剑’,主人还是主人。

虽说也有看不顺眼的时候,但主人还是主人。偏心不?

不偏心。

辛双清说不偏心。

段誉老是对着王语嫣犯花痴,四大护卫看了不会没想法,想法很难说很好很好,却仍当他是主子,大理三公仍当他是大理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看不顺眼不等于不忠心。

“唉!主人对女人实在是太过小心了!别说要一个,要十个百个都没什么呀!”

“事实真要有了十个百个,没什么才怪!但这怪得了咱女人吗?”

对主人的女人,辛双清内心很矛盾,说不清是更多好还是更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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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送出去七娘沁园

酒仙镇的人流越来越大,规模越来越大,近来最吸引人是新开的‘曼陀钱庄’——黄金亮出一大堆,只借债给穷人,不富不收债,要收只收高利贷,最低十倍,最高百倍。

换句话说:没过二十倍以上的收入,‘曼陀钱庄’不收债。

表面最痛快是桑土公和乌木娘,如鱼得水,在土木学方面大展身手,送上门的徒弟都收了不少。一个只收男弟子,一个只收女弟子;一个只收矮个子,一个只收高个子。

第一楼是新‘龚家酒楼’,上九层,下九层,一共十八层。越往上越小,像座金字塔。越往上,客人的等级越高,消费也越高。最上一层,一杯水都要卖九杯水的价。

第一青楼是‘红楼’,楼主曾经是‘天下第一大淫贼’,外号‘穷凶极恶’,人称云中鹤。这人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在那边混不下去,只好来这边投奔乌木娘,找姐姐帮忙。

第一武馆有两家,一男一女:男的名‘墨家行会’,女的名‘华山武馆’。

第一镖局是‘霍家镖局’,这当然是看在霍二小姐的面子上。实力不足有不足之用,正好用来安排那些无家可归的女侠,大多与霍大小姐同病相怜,因而更愿意照顾二小姐霍青。

第一园名‘沁园春’,大门口题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园中入住有不少美人,围墙上有一大圈连环画,名‘江山美人图’,上面已有几百位美人的画像,全出于自愿,表明想入住秦家。相比辛双清。这已是相当委婉的了。

等天下第一的消息被确定,不少美人都乐晕了!

难怪,难怪,秦朝越来越不敢回家。

这些美人至少有一半是想借他家躲避江湖仇杀之类的劫难。不乐晕才怪!至于他回不回家。那很重要吗?

总之一句话:“酒仙镇越来越酒仙镇。”

镇长是女酒仙龚婉,副镇长是秦小柳。

‘沁园春’又名‘沁园’。主要是辛双清在管理,有不少被她说服,加入无量剑西宗。左子穆看着是很眼红,却无可奈何。不服又如何。还是极力讨好的好。早知如此,当初……

思来想去,过去还是太过仁慈了,原本是东宗大占上风,现在却被女人反骑在头上。虽然不能说拉屎拉尿,无量洞比过往还要风光不少,但这口气终究是吞不下去。

回了家。只能在众小妾身上多发泄发泄。

出了门,又还得笑脸迎人,卑躬屈膝。

现在哪还不知道,辛双清说是奴婢。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可惜醒悟得太晚,不然随便找个义女都可以有样学样,至少司空玄有义女司空虹,远比自己放得开,想得远。

过去不是自己不能考虑长远,而是被东西宗之争给限制住,觉得没必要去想。

左子穆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得辛师妹阴险,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后悔占上风时过于自大了,过于心软了。

心道:“你现在又想欺骗秦朝的感情,却没那么容易了。”

暗笑:“过去是我比你强,现在是秦朝比你强,但你这么送上门去撒娇,看他还能忍得住多久?”

暗笑可以,明笑不行,自知与师妹的差距正越来越远,已不是一合之敌。一路上,几次看见死在她手底下的人尸骨无存,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幻想什么时候自己遇上什么奇遇……

“左师兄你说,张三李大师战后找主人,是否也……”辛双清的话没说完,意思却最明确不过。

左子穆从幻想中惊醒,回应道:“没希望结拜,是否也送个小妾,那可说不定。”

辛双清道:“这可说错了,他女儿不少,何不结下这一门亲事?”

左子穆笑道:“这倒也是,乌廷芳能嫁秦龙,他女儿自然也能嫁秦朝。机率是更小,却也更诱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扯离事实越远。

事实上,张三李找秦朝不过是聊一聊,增加些了解。秦朝也很想找他聊一聊,通过他,多了解一下他师叔,‘供奉堂’酒肉大师。

秦朝虽然夺得了天下第一,却还没正式进入先天强者的圈子内,这多少是个遗憾!

先天强者的圈子显然不只以武力而定,老虎和人类便属于不同的圈子。即便生活在一起,也还是属于不同的圈子。即便像神话故事中一样进化成虎妖,也还是属于不同的圈子。

先不说那些先天强者的圈子,秦朝与张三李接触越多,越不像一个圈子内的人。左子穆的猜测没错,张三李送了个小妾,秦朝想拒绝都不好拒绝,不想又被人恨上一辈子。

反而和张三李的女儿张倩倩比较谈得来,听张倩倩喊那小妾七娘,心中更不是滋味。

七娘是魔门中人,别人送给张三李,张三李再送秦朝,以后秦朝会送谁?

张三李可管不着了。

张倩倩更管不着。

秦朝心想:“要融入先天强者的圈子,或许能从这七娘身上想办法。七娘是不是这引路人,现在可还说不定。只看这七娘的武功,便知魔门的实力最弱都还很强大。”

七娘和慕容夫人相识已久,秦朝更觉这不全是巧合。但七娘已认不出慕容夫人是谁,秦朝想了想,觉得慕容夫人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万一什么时候被认出,七娘说不说都说了。

两女的姿色难分高下,七娘的年龄还不到四十,却很明显更成熟,慕容夫人更稚嫩。一男两女走在一起,秦朝最尴尬是始终无法忘怀——两女都曾经是别人的妻妾。

别说是在古代,即便是在现代,一样无法忘怀。

不然的话,说不定便和黄蓉她姐好上了。

怎能忘怀?

看七娘那娇艳的神态,便知最近那个很频繁。

但想想也觉正常,换了是自己,可舍不得将她这么送出去。但不送未必好,送了未必差。要是自己比张三李大师还舍得送出去,还会有那么多女人呆在家里不走吗?

不会。

绝对不会。

自己连武功都舍得,《易筋经》都舍得送,偏偏女人舍不得,连半个都舍不得,越积越多,越不像话。比原著还只入不出,越来越吸引人是正常,越来越不像话是不正常。

身在这时代,就得遵守这时代的法则。好友间互赠小妾乃君子之风,仁义之举,听说连苏轼都不能免俗。

更过分是:既然自知舍不得,就别收下。既然已经收下,就得负责到底。还犹犹豫豫,顾虑这,顾虑那,实在不像话,家中女人越多越不像话。

更无奈是:既然这么不像话,那些女人怎么还不走?

“七娘,将你武功都和我说一说,我看能不能改进。”秦朝明知这么做比《御女心经》还《御女心经》,却还一直在这么做。要没这执着,别说争天下第一,怕连命都保不住。

能忍住不这么做,主动只黄蓉一个,被动只剩下龚婉和秦小柳两个旧友。

“嗯!夫君可以叫我巧儿。”七娘低着头,肩头不住颤抖,显然是太激动了。

七娘一生很少有这么激动过,但怪不得她这么激动——这时代,女性的地位太低!男人的爱情太虚!能信得过的最强莫过于武功,特别是对魔门中人而言。

女人的武功有不少地方不好和男人说,夫妻间都有许多的不方便,七娘却没这顾虑,反而是求之不得,秦朝是习惯成自然。慕容夫人是死跟着不走,特别是在这关键时候。

于是,两女都脱光衣服成了实验品,秦朝的轻功又多了一门——‘一苇渡江’。

这好像是事实,半点都不夸张。貌似七娘在新学的第一天都能做到,更别说秦朝。

“以后谁再说达摩‘一苇渡江’,如何如何厉害,巧儿在一旁该怎么办?”七娘巧笑倩兮!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显然是修炼有魔门媚术,本身却也是个难得的尤物。

要不是她一身武功太邪门,秦朝第一个想帮忙提升的应该是内功,而不是轻功。

三人在黄河上试验‘一苇渡江’,引来越来越多人围观。七娘的来历已有不少江湖中人听说,却大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七娘这一问,问出了不少人的心里话。

秦朝的答案是什么?

会不会因此而得罪少林?

黄河两岸,一传十,十传百,大家越等越好奇。

江上飘荡着五根筷子长的芦苇,芦苇上站着一男两女,女的一人踩两根,衣着打扮如神仙中人,来回几十次了还在修炼个不停。刚开始就比一般快船还快,越来越快,越来越稳……

“‘一苇渡江’不等于两苇渡江。”秦朝的答案一出,不少人哈哈大笑。

事实只说两女不想被浪花打湿了衣服,就已是难之又难。要‘一苇渡江’,更难上加难。虽然一苇和两苇只一字之别,难度却相差近倍,轻功的差距不只一级。

一苇和两苇之别,实用上的意义貌似不大。

但从武学上讲,确实还存在有不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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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五斗米该打西秦

慕容夫人除了‘凌波微步’,还修炼有十几门轻功,全都送给了秦朝,化入了‘一苇渡江’。 七娘没修炼过‘凌波微步’,要修炼好这‘一苇渡江’,按理比慕容夫人要难多了。

秦朝知道女人吃起醋来有多不讲道理,多花了不少时间去考虑难度的平衡。

那十几门轻功中,‘采燕功’中的轻功步法借鉴最多。

‘琅嬛玉洞’中,书上说:“南海椰花岛,‘采燕功’长杆取物,百发百中……椰花岛多产燕窝,燕窝都生于绝高绝险之处。黎家久处岛上,数百年来由采集燕窝而练成了以极长竹杆为兵刃的‘采燕功’,配套的轻功步法与众不同,后跃之势如海风所激。”

书上之话不可全信,说什么百发百中,太夸张了!

但这和说某人箭术百发百中一样,说夸张又不夸张。

南海椰花岛是天山灵鹫宫属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一,原来的岛主死了,男的最近都死了,剩下一群寡妇主持大局。新岛主是黎夫人,对外还用这称呼,显然是旧情难忘。

八月十五上午,黎夫人又缠着秦朝问:杀害她丈夫、兄弟和儿子的凶手是谁?

秦朝又说不知道,她硬是不信,只得多说了一句:“端木元修炼有五斗米神功。”

‘归去来兮’的五斗米神功,损人利已,阴险狠毒,杀伤生灵众多,易受同道所忌。端木元是海南岛五指山赤焰洞的洞主,这一派的宗主都复姓端木,基本功是‘地火功’。

秦朝知道他修炼有五斗米神功,本还想替他掩饰,但这人比叶二娘、云中鹤还没自知之明。去了‘生死符’后不但不收手,表现比过去还肆无忌惮。谁让他被秦朝吸去五成内力?

无论黎夫人怎么纠缠不清,秦朝都一忍再忍,直到忍不住。终于还是说了。

黎夫人一听。立马想通了不少关键。突然抢上几步,挥出一根极长的竹杆。杆头三只铁爪已抓住了秦朝耳鼻,回手便拉。没拉动秦朝,却将自己拿得跌跌撞撞,冲近身一顿饱打。

这一顿饱打。打得正是时候——正是玄慈当众受刑的时候。

叶二娘走近帮忙,却不知到底帮了谁的忙?

秦朝当众挨了打,心里反而舒服多了。黎夫人那些儿子的死,椰花岛那些男人的死,虽说自己不是有意,但怎么说都脱离不了关系。不管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放纵恶人作恶。

辛双清听了。却很不舒服,但知道不能去对付黎夫人,那只会惹秦朝更不舒服。如果可以,秦朝便用不着当众受辱。玄慈更不用当众受辱。娶妻生子有什么罪恶可言?

大出大家意料的是,黎夫人打着打着,竟然打出了情爱,连小孩都看出了不对劲。但对秦朝说,这没什么不对劲,木婉清和钟灵可以,黎夫人为什么不可以?

现在情绪是不稳,但没什么不对劲。

情绪越不稳,表现越不对劲越对劲。

受刺激越大,表现越对劲越不对劲。

说理由,可以说精神支柱塌了,空空荡荡。可说找到了新的精神支柱,不再寻死觅活。报仇不是这么个报法,找死是有这么个找法。报不了仇还要报,找不了死还要找。

‘一苇渡江’,少不了黎夫人一份。秦朝已经从她口中得知她的心意,‘沁园’中的美人看来又有不少增加,希望她别搬空了椰花岛——死光了男的,走光了女的。

但要说留下,更不好用强。

黎夫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高,秦朝却不想她像云中鹤一样高得像根竹竿。过去黎夫人最拿手的武器是竹竿,以后最拿的轻功是‘一苇渡江’——像竹竿不如像芦苇。

秦朝也有修炼‘五斗米神功’,杀了些鸡鸭,最多是踩死了几大窝蚂蚁。

没办法,李青萝缺了杀伤,李秋水找上门来,点明了要这‘五斗米神功’。

秦朝虽然非常非常不想给,但更怕李秋水找自己上床一战,硬的不行来软的。虽然李秋水嘴上不说,但她随便动一动肢体语言,便远胜过许多说客用嘴说上大半天。

李青萝虽然借‘五斗米神功’夺得了西夏第一,但能当场看出来的人极少极少。王语嫣有过怀疑,却没敢肯定。左子穆连怀疑的功夫都没有,目不暇接,越看越眼花缭乱。

秦朝还怕李秋水?

开什么玩笑。

不开玩笑。

李秋水与鸠摩智一战,秦朝没亲眼观看,李青萝却有偷看,既防人又监守自盗,说是大战了一千多个回合,没说谁胜谁败。事实可以找鸠摩智,有什么不可以找秦朝?

没那道理。

李青萝连这都跟秦朝说,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

换个人会很快乐,秦朝却感到很头痛。换做是王语嫣,倒是可以开心开心。李青萝远不如李秋水聪明,却更加难缠。只看‘归去来兮’,便知李秋水有多聪明。

‘归去来兮’与‘斗星星移’,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加上‘小无相功’,更不着痕迹,最弱又能弱到哪里去?

虽说与‘斗转星移’不是一个等级,但不是不可以慢慢提升。

一夺得西夏第一,李青萝相思之情大爆,第二天便去找大理镇南王去了。李秋水气得饭都吃不下,拿这女儿没办法。于是,心思又转回王语嫣身上,又想打这外孙女的主意。

至于王语嫣武功低微,有李青萝的例子,李秋水还用担心吗?

最怕还是王语嫣对慕容复的感情,怕这母女俩都一般地死心眼。

损失大得连女儿和外孙女都有信不过,还怎么找其他人合作?

要说秦朝可以,要谈自然是上床再谈。见秦朝从不接受这个,李秋水一时无计可施。在这紧要关头失去女儿李青萝的帮助,更觉不是师姐巫行云的对手,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巫行云一样气得食不下咽,怪秦夕落不肯帮忙一起收拾李秋水,很快便不欢而散。

对付李秋水,巫行云自信一个人就可以,但要盗得李秋水那一身逍遥派功力,却非得找人帮忙不可。没想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交给了秦夕落,他竟然还不肯帮这忙,可恨之极!

连秦朝一起恨上了。

将全天下的男人都一起恨上了。

秦夕落显然有考虑义弟秦朝的想法,只要他多说一句该杀,秦夕落会说不该杀吗?

事实上这很冤枉秦朝,杀不杀不是关键,师妹俩都有机会,却都错过了,为什么?

这不是说不想杀,萧远山想杀慕容博不假,仇深似海,扫地老僧只一掌便帮萧远山杀了慕容博,人死如灯灭,有最大的仇都报了,萧远山心中怎么想?

想来比没报还空虚。

一次不够,再来一次,如何?

像玩游戏,升了一级又一级,杀了一个boss又一个boss,换了一个地图又一个地图。

关键是秦夕落和巫行云之间,始终隔了个无涯子。

关键是秦朝与众女之间,隔了有更多的女人。

秦朝一直没自信一心一意只爱一个女人,担心像段正淳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每多爱一个都要对不起多个,爱得越深越对不起;木婉清一直很自信可以一心一意只爱一个男人。

这是男女最大的区别。

秦夕落和巫行云不是不能各退一步,不然走不到一起。但不能一退再退,如黄河决堤。秦朝和众女可以一退再退,但终究有不能退的时候。再退下去,‘虎牢关’都要失守。

一般人多数可没这种苦恼,更多是听天由命,花天酒地。失守就失守,根本不在乎,想在乎都在乎不了多久。这可说是自寻烦恼,但要不自寻烦恼,要怎么超越凡人?

这亦是秦朝的心功,生活中无一不是修行,修心养性不是说一说即可。

到现在,秦朝才自觉有资格自称是修行中人,对其他修行中人可称‘道友’。

虽然还远远不够入世,更不够出世,但多多少少有了些资格。心功是资格,武功是资格,知识是资格,经历是资格……有没有更多资格,看个人长进即可知道,用不着他人许可。

“二弟,不知你对我这‘西秦国’还有什么想法没,这一走,便不知要分开多少年。我不忍叫秦家就这么夕落,不走对不起列祖列宗。”秦夕落虎目含泪,百分百真情流露。

秦朝道:“该说的都说了,只要咱东方人和汉文化能占据七成优势,其它不过是枝末细节。至于我这一身武功,除‘北冥神功’,其它都随你,最好能在‘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中多呆几天再走。”

秦夕落面露忧色道:“说实话,能否在有生之年立下‘西秦国’,兄弟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没多少把握。最难是不想伤及太多无辜,束手束脚,不然又何必远走他方!”

秦朝道:“要想将伤害减少到最小,带上辛双清即可,一人抵得了十万大军。这绝不是我夸张,我现在都还有些怕。毒王之王可没这等武功和智慧,最恐怖都不及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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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秦女盟解散阴后

又道:“不介意的话,事成后可立她为后。 ”

秦夕落愣道:“要我不介意,最难都不如我家那位万分之一,这你很清楚。”

秦朝想到巫行云,不由会心一笑,提议道:“要不这样——叫辛双清在你那边呆三年,一切听你吩咐,应该足够了。要是有任何不听话,你就跟她说‘恭喜你从此自由了!解放了!’”

“你这才叫毒!”秦夕落的语气和神态都奇怪之极,说不出是赞扬还是讥讽。

秦朝知道:秦夕落最介意不是毒不毒,而是自己没跟他正式结拜——这时候还不正式结拜,能不介意吗?

越有感情越介意,总之是不无遗憾。

这遗憾虽然很大,但看样子并不很难解决。

秦朝转着弯劝道:“大哥我是太追求十全十美,你追不追求是你的自由。”

秦夕落一顿大笑道:“再说这,就显得我太没气度了!还怎么去做开国之君?”

秦朝一声长叹道:“我还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这叫什么理由?”秦夕落认真思考了一会,笑道:“只要是兄弟你说的,我没什么不信。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如同从一个到另一个国家,没什么不可。难的是开拓一个新的国家,难的是另行开辟一个新的世界。相比之下,不是容易接受多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分开。

秦朝默默修炼了一会‘墨子剑法’,又默默修炼了一会‘百战刀法’,转而开始修炼‘小李飞刀’,修炼‘山水步’……突然忍不住泪如雨下。

身边人又少了一个,一个又将带走一群。

至少玉朱和玉紫会跟他一起离开。试着去西方打开新局面,努力成就新剑圣。大理有太多的伤心,‘剑园’玉家与段家有太多难解的矛盾,打打杀杀不能解决问题。留下无益。

这时候。只要玉朱、玉紫一句话,便可叫秦朝转嫁一身武功。但两女多少已经意识到这种不劳而获的弊端,不然不会不开口。事实看秦朝是如何对秦小柳,便不难知道。

所以说,被动只剩下龚婉和秦小柳。

玉朱、玉紫既不很主动。也不很被动。

这才十三四岁,旧友自然谈不上,但交情却着实不浅。

却也好在都还很年青,可以等得起,以后再叫秦朝转嫁还不晚。但要看着天上掉馅饼,强忍住不吃,一次两次都绝不容易。不吃不如离他远一些。几万里说远不远,不是不回来。

又或者,秦朝可以收下这两个义妹。这也谈不上旧友,却不再上不上。下不下,卡在中间像鸡肋一般。但这么一来,无论怎么跟义兄秦夕落解释,心中似乎都横有一根刺。

这也是为什么,秦朝还不跟龚婉、秦小柳结拜。

对秦朝来说,跟男人结拜,难度不下于跟女人拜堂!

辛双清此行的任务,更多是保护玉朱、玉紫。姐妹俩最聪明都还是小姑娘,秦朝不放心。对秦朝来说:打天下可以顺带,不可太执着。多减少一些伤亡是好,但慈不掌兵。

还有多少人愿意跟三女同去,秦朝不想再多想。想多了怕又忍不住劝阻,不如等事实解答。要劝阻不难,难的是劝阻下来后怎么安排。特别是女人,越亲近越不好安排。

这也更方便解散‘秦女盟’。

解散‘秦女盟’,是秦朝争得天下第一后的第一大事。

‘秦女盟’闹得越来越不像话,段誉提了十几次还在提。

“秦兄,不是我说你,‘秦女盟’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你该收手了。”段誉的语气和脸色都相当不好,但话一说完,立马又恢复了原来的自然。

秦朝听不听都不好受,知道四大护卫和大理三公的语气和脸色更不好。这些人被逼急了,逼他逼急了。不过怪不得这些人急,只怪那些女人平时太无聊,太缺少娱乐。

“段兄不是不知道,关键不是表面上的解散,而是少了这个娱乐圈之后,该找什么来替代?要没这替代,别人可有样学样,分散开来后更难治理。”秦朝一脸苦笑道。

段誉呵呵一笑道:“这方面,你是权威。”

秦朝道:“我不是通过‘曼陀钱庄’,将赚来的钱又散发出去了吗?不然最大的家财都经不起这么个散法,你以为,只王夫人一家都能有那么多黄金做本钱?”

段誉哈哈大笑道:“秦兄竟然还好意思说这个!我婉清妹子的嫁妆钱,一般人十辈子都花不完,就被你换了一串明珠项链!怎么不开间‘玫瑰钱庄’?”

秦朝冷哼道:“你拿万两黄金去跟婉清换,就知道是谁赚谁亏了!”

段誉嘻嘻一笑道:“我当然知道那不只外表好看,主要是可以用来辅助修炼内功。你既然有那么好的宝贝便宜阿朱妹子,又怎好厚此薄彼,不讨好婉清妹子。”

秦朝道:“我只劝婉清说,你那些钱放着太浪费,不如存入‘曼陀钱庄’,造福百姓,多积福德。至于开钱庄,你去帮忙开呀!那些钱又不是取不出来,不过是要多付些违约金。”

段誉摊手道:“你知道我有多懒,要开不如叫钟灵帮忙开。‘秦女盟’十二元老,婉妹虽然很富有,却是最穷的一个。灵儿不是最富有,却最有商业头脑。”

秦朝道:“这么说下去,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段誉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来找你这头脑。”

秦朝道:“解散的方法是从上往下,顺流而下,一步一步。能解散则解散,不能解则并入‘酒仙镇’,例如那‘十二元老会’和‘黄金屋’。”

“厉害!”啪啪!段誉鼓了一阵掌,站起身来道,“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会叫大家尽量配合。”

秦朝道:“我倒没什么,龚婉和小柳又有得忙了。”

段誉嘻嘻一笑,人到了门外,只听他道:“本人以项上人头保证,你这两位妹妹绝对是越忙越开心。”声音随人远去。

他一走,秦朝立马又换了个地方落脚。秦朝知道他不是不想多呆一会,而是和自己一样担心门庭若市,此时都不宜在一个地方久呆下去。个中苦甜,无须再多言。

要不是有慕容夫人和七娘帮忙接待各方来客,还得学李秋水三十六计走为上。张三李送七娘来,越来越不像是临时起意。眼下这情况,他手下若有一两个智囊,要预知并不很难。

这不过是要预知一个大概——胜了如何?败了如何?

这晚,秦朝享受过七娘的贴身服务后,终于听她主动谈起了魔门:“夫君就不想知道阴后是谁吗?还是早就知道了!”用的是传音入密,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我只知道,阴后不甘心只做个打手,暗中效力高太后,两女的好日子只怕都不长了。”秦朝却没用传音入密。

七娘继续传音入密道:“说实话,巧儿一直不知道阴后是谁,连这名字都无权知道。”

秦朝道:“道家逍遥派都这么见不得光,魔门阴癸派自然更见不得光。一个是主流,一个非主流。说句不好听的话,天下第一名妓还是妓女。而我这天下第一,不也是平民一个!”

又道:“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再看赵煦一个小屁孩,却比高太后还明正言顺,便知能力与身份、地位有多么地不平等。这样的例子太多,我都懒得说了。”

轻轻一叹道:“王安石一个男人敢于变法,高太后一个女人不敢变法。行动上高太后掌握了实权,思想上比赵煦还傀儡。不知有多少人受儒家思想的奴役而不知,知道又怎样?”

七娘道:“道家逍遥派至少还有外人敢提起,魔门两派六道却不知沉寂了多少年,连自己人都很害怕提起,个中差别,相去不可以道里计!这些大半都还是听夫君解说。”

又道:“巧儿想再听夫君说说魔门两派六道的来历,夫君别笑,像巧儿这种连父母出身都不知道的苦命人,这世上还不很多很多吗?但人最如何无情,亦想知道自身的来历。”

说这话显然是想从他这儿打探身世之迷,阿朱、阿碧当初便有过这想法。

虽然是人都知道,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但还是希望从他这儿知道。明着却也还想听他说说魔门两道门派的来历。却不知道,秦朝原本便不是很相信魔门两派六道的存在。

争得天下第一后才想通,这魔门两派六道的存在,在不同世界、不同时代有不同称呼,本质上的区别却不是很大。简而言之,这是个由边缘行业组成的松散联盟,联弱抗强。

‘阴癸派’长于女性服务业,这行业由来已久,从没被彻底灭绝过。

‘花间派’长于画技,主流中的非主流,公子哥中的愤青,高不成,低不就。

‘灭情道’长于男性服务业,更不便公开,公开最出名莫过于龙阳君。

‘真传道’长于男女房中术,注重对男女**的研究,始于‘五斗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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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擂谷山大醉一场

‘补天阁’长于刺杀,过去称食客,现在称刺客,另一个时空称雇佣兵。

‘天莲宗’长于商业,最风光莫过于春秋战国时,往后的地位越来越低。

‘魔相道’长于口才,上有纵横家,中有说客,下有说书人。

‘邪极道’长于盗墓,大理华司徒未发迹时干的便是盗墓挖坟这勾当。

只要有这些行业存在,叫不叫两派六道不是关键,连魔门都可称作是圣门。七娘不知道这些称谓,更不知来历,秦朝不奇怪。奇怪是魔门的传承,七娘是意外而得,没师父教导。

巧儿这名字正来源于此,是七娘自取。

现在,七娘看出自己这经历说巧不巧,多半是有人在暗中出手帮忙。但还是少不了自身的努力,不然第一次是运气,第二次、第三次还是运气,第四次、第五次还是运气吗?

第一次的好运更多是考验,或许可以说是入门的考验。

往后的考验,难度越来越高;往后的巧遇,运气越来越好。

这次被送给秦朝这最没排场的武功天下第一,又是说巧不巧,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任务要执行。这是什么考验还难说,这是什么运气却已超乎想象。

反正命运不由自己来做主,只能是随波逐流。可怜的七娘,有了这样的想法,秦朝势必很难接受她这样的妻妾。换了是奴婢,能有辛双清的忠心吗?

唉……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这是否又是性格决定命运?

要说性格,秦朝的性格显然更出格。争得天下第一后,第二件大事是上擂谷山。

到了擂谷山,他脸色铁青,转身就走。巫行云追出。很快被他甩得不见踪影。一个神仙般样貌的男子飘然出现在巫行云身旁,眉头微皱道:“你这师弟的轻功怕已不在师父之下!”

巫行云望着秦朝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久久不语。

那男子突然道:“你后悔了吗?”

巫行云怔道:“我不后悔。”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这不就得了。”

巫行云脸一红道:“我还没你看得开。”

那男子道:“看得开有什么用,要不是咱俩都功力大退。这次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

巫行云笑道:“师弟吃醋了!”

原来。那男子是她师弟——逍遥派掌门无涯子。

只听无涯子道:“师姐这次虽然称不上大彻大悟,功德圆满。但说是小彻小悟小圆满,似乎更不恰当。与师妹多年的仇怨都能放在一边,我却还斤斤计较这些!”

巫行云一声长叹道:“他这人表面对女人极好,却未免太低估我的智慧了。‘混元功’怎么比得了‘小无相功’。‘金刚不坏体神功’怎么比得了‘八荒**唯我独尊功’?”

无涯子哈哈一笑,补充道:“《易筋经》怎么比得了‘北冥神功’!‘一苇渡江’怎么比得了‘凌波微步’!”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道:“自学怎么比得了有师父教!”

紧接着传来另一个声音道:“丁春秋,你再拍马屁试试,我绝不会再通知,只会直接催动‘生死符’。”语气很愤怒,但对丁春秋显然有手下留情。

“你俩都给我闭嘴!”巫行云一声怒喝,望着秦朝离去的方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无涯子表面没什么,对丁春秋这样的逆徒都能放着不杀,内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

便宜了秦朝这天下第一还没什么,最难受是便宜了他义兄秦夕落。这就好比:叫刀白凤便宜了保定帝段正明还没什么。最难受是便宜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延庆太子段延庆。

段延庆虽然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对大理镇南王妃刀白凤却显得颇有自知之明,从没死皮赖脸纠缠过,最多不过是逼亲生儿子段誉当众叫一声‘爹!’就志得意满好久。

无涯子或许还得感激秦夕落,没答应巫行云一起对付李秋水。只要秦夕落能对巫行云一心一意,巫行云至少表面不会对他三心二意。那样还是可以救无涯子,性质却大不相同。

这边不说,秦朝那边,喝了不知多少碗酒还在喝,自己再欺骗不了自己,对巫行云多少有失恋。内心深处,一直渴望能娶一个像她这般贞洁的妻子,这失恋更多是失望!

连巫行云都如此不保险,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贞洁的女人吗?

但要怪巫行云,又实在怪不上。既已知道她和无涯子有近百年的感情,要埋怨也只有埋怨自己,没先一步阻止她和秦夕落的结合。不是没想过,主要是不敢伤了兄弟之情。

没八拜之交都自觉很对不起,真要正式拜了把子,秦朝想都不敢想了。

过去从没见过无涯子,这次怎么还没见面就知道是他?精神力一被那男子指间的宝石指环吸走,秦朝立知那是逍遥派掌门信物‘逍遥神仙环’,从而断定他是逍遥派掌门无涯子。

秦朝越喝越多,肚子越喝越大,大得像快生产的孕妇还在喝,明知借酒消愁愁更愁,还是狂喝个不停……

不好在一处地方呆久了,引来太多围观,大多数时候只好以酒功施展醉步边走边喝,东倒西歪一阵狂奔。说醉步,不如说是凌波微步版醉步,与‘一步登天’、‘一苇渡江’同理。

逢河不走桥,踏水而行,逢山不走路,踏树而过。愁没消,酒倒是消得飞快,一路不知喝光了多少家小酒店。

七娘早被安排去往大理,帮忙解散‘秦女盟’。

秦朝不知什么时候睡了,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醒来发现和慕容家的阿碧姑娘睡在一起,脑中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香艳画面,忽然想起这是自愿中了慕容复的美人计,心知他是在学张三李大师,将阿碧这不是小妾的小妾送礼。

自己虽然没怎么拒绝就收下了,而且还狠狠地侵犯了阿碧,但在最后最紧要关头还是苦苦忍住,未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不用睁开眼,便知慕容阿碧正含情默默盯着自己。

对慕容阿碧来说,已用不上突破最后那一关了吗?

想到慕容阿碧用嘴帮自己解决,又不由一阵脸红。

“啊!公子醒了。”

听到阿碧那又甜又清又柔的嗓音,秦朝心中说不出地舒服,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笑道:“刚醒不久,却希望没醒,还是在做梦。”

问道:“几天了?”

慕容阿碧道:“十天不到,九天有余。大家都笑公子比猪还能睡,算上那一晚,现在是第十晚。大家都等着公子大说梦话,没想这一次公子只说让小妾服侍,再没说别的。”

秦朝挠了挠后脑,尴尬道:“我,我,醉酒后是有些胡言乱语。好像答应收你做小妾。你,你……”你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难道说,怪自己穿上她送的这套衣服四处炫耀,引慕容复误会她脚踏两只船……

慕容阿碧脸色羞红,目光却极为大胆,乌黑发亮的眼珠里尽是灵气,秦朝好像听她在说:“你说话不算数,做过的事呢!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还说喜欢我,全都是假的吗?”

明知她没说,却像还在说:“哄我开心吗?就算全是假话,我也喜欢听呀!怎么不说了呢?为什么不哄我开心了呢?为什么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呢?为什么不想收我做小妾了呢?为什么……”

慕容复当初得了她的初夜,却连个小妾的名分都不给,转身便又忙他自己的去了,秦朝可以吗?

秦朝虽然没能得到她的初恋和初夜,却也自知自己再狠不下心不给她这名分,不管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现在都没法再狠心不收下她这小妾。越想越敌不过她那双很会说话的眼睛,很快便败下阵来,咬了咬牙,点头道:“做我小妾可以,但得听话。”

大男子主义的嘴脸显露无疑,平时的男女平等跑哪儿去了?

这么看,比慕容复也好不了多好呀!最好都少了十几年感情。

慕容阿碧却听得心花怒放,屋外传来阵阵压抑不住的欢呼,像是打了大胜仗。对那些早就想跟在秦朝身边的女人来说,这确实是期待已久的大胜仗。攻克这一关,再攻下一关。

这时候,似乎有受到慕容阿碧这一身温柔气息的影响,连门外那些女人都显得格外温顺,竟然还没一个冲进来搞破坏!不得不说慕容阿碧很会讨人喜欢,交际手腕很厉害。

两人抱住一阵热吻……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木婉清第一个忍不住,没砸开门就算很客气。

秦朝手一招,隔空擒住木婉清便吻。慕容阿碧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却不知脸上少挨了多少个巴掌。依木婉清的性格,不杀了她就算很客气,巴掌却是少不了。但被秦朝这么一吻,哪还记得其它!

木婉清自然知道,只道:“这次便宜你了。”

她这是一语双关,慕容阿碧却没听说来,只当是便宜了秦朝。却不知,在木婉清看来,便宜秦朝是理所当然,万万不能便宜其她女人。但要就这么杀了慕容阿碧,也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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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二月十二北上

这些日子木婉清早已想清了个中关键,反反复复想了个一清二楚,知道这和母亲要杀父亲的其她女人一样,最狠都只能是嘴上说得狠,真要杀了就完了!什么都完了。

杀了情敌是痛快,只自己痛快,只能痛快一时片刻,再往后,便是无尽的悔恨,夫妻间基本上再无合好的可能。父母是这样,夫君也这样。自己那么做,后果只会更严重。

依他往日的性格,要能这么做,十个八个都娶了。

没错,秦朝确实从没放下过大被同眠的幻想。少了那些顾虑后,他这次表现比木婉清过去还主动,表现比强盗还强,三下五去二就将她剥了个精光。这却显得很没情趣了。

这倒也怪不得他,外面还有那么多女人等着……

睡了九天十夜,饭都还没吃一口!

早知醒来后会遇上这种情况,还敢醒不?

要还不醒,多一天不知要多来多少女人!

最难是还得守住最后一关,每次都得委屈慕容阿碧用嘴来解决,每次都还得看住怕被盗。只委屈慕容阿碧一个,秦朝最开心都很难接受,其她当然还是能不委屈便不委屈的好。

木婉清一向很争强好胜,到了床上一样没什么不敢,但这不光凭勇气就行,还得有相应的技巧,比不过还得多多练习,可这比武功还讲究天赋。这玩意,秦朝可没法转嫁。

连生理知识都不敢多教了,怕盗走种子怀了孕,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

只一晚,秦朝就差点要学段誉了。倒不是在床上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多女人的围攻,这至少比争天下第一那晚要容易多了。关键是用得着这么多一波接一波轮流上吗?

好比吃饭,饿了的时候吃得最香,家常便饭都觉得好吃,青菜豆腐都吃得津津有味;但要吃饱了再吃。还能吃得有那么香吗?鸡鸭鱼肉最香都吃不香了!狗牛羊肉都不中用了。

过去吃少了。现在吃多了。最好吃的饭菜都不想再吃了。

再吃就撑着了,吃够了就好。事实不用再吃那么多。

段誉的女人最多都还没上百,秦朝的女人最少都早已上千。谁让他武功越高越肆无忌惮地多管闲事,救了一个又一个,救了一窝又一窝……没完没了。

‘北乔峰。南慕容’的女人都敢插手,其他更不用说了。

这下好了,只说在江南呆了还不到一年,就远超江南一阵风‘风波恶’的成绩!相比玄霜庄中那些女人,秦朝最少都得多上十倍,多上百倍都不算稀奇。

这么一来,不由对慕容复好感大增。

听阿碧说。他还在等自己的答复,秦朝原本很看不起他用美人计,不打算给他太多回报,现在却不再那么看。却还是不想见慕容复。叫阿碧喊来了风波恶。包不同不叫自来。

“风兄,包兄。”秦朝拱了拱手道,“多余的话暂且不说,这次要谈就谈大燕复国,行吗?”

“非也……”包不同话到嘴边,立马又收了回去,笑道:“行,你直管说。”

风波恶脸色微微一红,闪过一丝尴尬道:“秦大侠太客气了!”

“非也……”包不同笑了笑,本想反驳秦大侠之名,却不敢在这时候反驳,心想:“等下再看,别打扰了正事。公子爷和阿碧付出这么大代价,可不能叫我给搅黄了!”

又想:“阿碧虽然成了他的女人,第一次却被公子爷得了,两人确实很难谈得拢。他不愿跟公子爷面谈,多半是还在吃那无名醋。”

耳边传来秦朝的声音道:“我的想法和我义兄大致相同,想的是新立一国。他往西,你往东。东方有一岛,说大不大,少说能养活上千万。等将来发展好了,几千万人口都不算多。”

他说是日本,包不同和风波恶不敢相信,更不敢不信,你望我,我望你……

秦朝接着道:“我的计划是,先收服东海地区的海盗,顺便可造福于民。关键还在于提升造船术,多打造几艘更实用的海船。每一艘少说得载三百人,可以航行三个月不上岸。”

又道:“与此同时,你慕容家可以先派人,按我画的地图上岛去打探。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但看在阿碧的份上,再多说一句‘这岛上多产白银,随你们去挖。’”

包不同、风波恶都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这些话,人影一闪,他人已消失不见。

慕容阿碧递过一张地图,两人打开一看,既惊奇,又恼怒,觉得上了当。

那是什么岛?

相对大宋来说太小了!

秦朝得赶在慕容复之前通知甘宝宝,帮忙先一步收复宝岛台湾,圆圆女王梦。不过那地方现在还不叫台湾,称呼有不少,最常用的是‘琉球’。叫甘宝宝取了,便可称‘琉球女王’。

只要镇南王愿意帮忙,以后琉球还缺人口吗?

将来再传位给钟灵,便是第二任‘琉球女王’。

琉球与大理结成兄妹之邦,段家会不乐意吗?

至少,段正淳、段誉父子应该不会不乐意,该不会直接吞下琉球,并入大理。虽说难免会有些想法,但大半不会那么做。到了下一代,可就难说了。这时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说来看似很容易,要做好可不容易。能做好都很繁琐,很消磨时间。秦朝不想直接沾手,只出出主意都怕麻烦。但又不想惹甘宝宝、钟灵母女不满,看来还得多提供帮手。

“知仁姐,你愿帮我这个忙吗?”秦朝又软语相求。

慕容夫人心里是极不乐意,嘴上却有些不由自主,答应了下来。不然再看他这么求下去,心都要化了!最硬都化了。更关键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他是多么地有用。

慕容复那边,不等包不同、风波恶说完,抢过地图一看,脸都黑了。

王语嫣凑过去一看,笑了,摇头道:“北方那么大地盘不取,去海外吹什么海风?”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面面相觑,齐声大笑。

只公冶亁没笑,凝视着地图,怔怔出神。

“这地图要落到辽主手里……”他这话只说一半,大家便再也笑不出声来。第一时间想的是杀人灭口,但一想到要对上天下第一,很快便否认,觉得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不久便取得一致,觉得这一次大燕复国,最关键在于四个字——速战速决。

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有消息传来,大辽第一勇士萧峰与辽主耶律洪基结拜。

这消息还没消化,又有消息传来,辽国发生政变,‘楚王’起兵七十万造反。

接着又有消息传来,萧峰于十万判军中箭杀南院大王‘楚王’耶律涅鲁古,生擒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重元,及救回耶律洪基一命,被封辽国南院大王,居于佑圣宫。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桃花仙子’阿朱成了辽国的平南郡主,经常与萧峰共骑一马,亲密如一人。

……

婚礼定在十二月十二日,慕容复亦有收到请柬。秦朝是第一人知道的人,那日子可是由他亲口选定。萧峰虽然很奇怪阿朱要秦朝选,却没去多想。也没时间去多想,军务太忙了。

原本可以撒手不管,但既知辽主有平南侵宋之意,就不得不管了。不管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丐帮众多兄弟姐妹,更对不起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对不起汉人师父。

从八月十五到十二月十二,这四个月,南慕容一行南北奔走,比萧峰还忙。

最忙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双腿都快跑断,却越忙越开心,越忙越精神。

很难想象,‘北乔峰,南慕容’会和两人父亲一样化敌为友。表面上这主要是阿朱的功劳,但大家心里都知道,更主要是不能南攻,与汉人硬碰,便只能北取,找胡人开战。

萧峰见惯了打打杀杀,却怎么都见不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想辞官不干。

阿朱说:“要保护南人和北人的友好,还有谁比萧郎更适合坐在这位置上?”

萧峰一想,事实正是这样,自己一走,自己是轻松,但还有谁阻止得了南北大战?

南北间矛盾太多,仇恨太多,不是说忘就能忘。对慕容家的仇恨也不是说忘就能忘,合作是合作,却不想见慕容复。和秦朝一样,要谈只跟慕容复手下四大家将谈,不喜慕容复。

回过头,再看。

秦朝问阿碧:“你现在不想了吗?”

阿碧脸色复杂道:“我俩早就知道那只是妄想,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愿放弃。现在还是这句话,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会放弃。小妾并没对不起他,将来更不会对不起你。”

秦朝道:“那你就正式改名为慕容阿碧吧!慕容复会怎么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你怎么选择,怎么做,这是你我两个的事。”

阿碧闻言大松一口气,点头道:“公子爷说得极是。从此之后,小妾就是慕容阿碧。不去管慕容公子答不答应,慕容阿碧都不再属于慕容家,只属于秦家,只听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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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温柔乡三十九路

m.

“那好,我现在就来测试一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么听话。”话没说完,两人已经抱在了一起。心有灵犀一点通,慕容阿碧早已将上面的第一次献给了第二个心爱的男人。

秦朝往上放了一枪后,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些,不再那么憎恨慕容复。

毕竟他还是留了个第一次给自己!不管怎么说,慕容复还是有些优点。

怎么知道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第三次?这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比起他,今日这游戏反而更可恶许多。但要不这么做,秦朝吞得下这口气吗?这无关是不是男人,是人都不能忍受这等侮辱,难怪‘马王神’钟万仇一直那么难以释怀!

说别人最难都不觉得有多难,真要轮到了自己,最容易都还觉得很麻烦。

慕容阿碧却一脸开心,一身妩媚,像是吃了什么灵芝玉液,似满足,似不足……

秦朝笑了笑,对她的温柔听话再没半点怀疑。比起现代那些女人,这实在是太难得了!虽说在这时代很常见,但要像她这么讨人喜欢,再多一万个辛双清都比不上她一个。

据说苏州姑娘天下最美,不只是美在面貌,而是胜在神情、说话、体态、举止的极度风致、委婉温柔。慕容阿碧可说是苏州姑娘的特写!若苏州姑娘都能有她一成的温柔和秀气,苏州大可叫做‘温柔乡’了。引唐朝诗人贺知章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依剪刀。’以为慕容阿碧词。

慕容阿碧喃喃细语:“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依剪刀。”一遍又一遍,痴了!

秦朝亦痴了!

过去要拒绝钟灵很难,要拒绝木婉清更难,要拒绝成千上万送上门的女人更难上加难,但这最难都不如一个慕容阿碧难。难得叫人根本就无从拒绝,从头到脚都拒绝不了。

当时醉了嘛!

是醉了。但自己知道自己当时还没喝醉,真能让自己醉了的是阿碧,最喝十大桶烈酒都不如一个阿碧。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么好一个女人。自己刚才竟然能那么恶心地对她,犯下那些连‘天下第一大恶人’都不会轻易犯下的罪恶。如此娇柔无邪,比天使还天使的美少女,就这么被自己侵犯……

“我刚才太坏!你以后干脆叫我坏人得了。”嘴上道歉,手上却还在使坏。

“坏人!”慕容阿碧轻轻一声,叫得秦朝又像在腾云驾雾,飘飘然不知所以。

“哼!坏人!”慕容阿碧笑了笑,开心道:“阿朱姐早就说过,你最好都绝不是那种纯粹的烂好人,看来还真说对了哩!使坏的时候。比白世镜对马夫人还老不正经。”

心中禁不住暗笑,秦大哥忍啊忍啊忍……忍了这么久还能忍住,想不碰女人,这下终于还是栽在了自己这里,忍不住和那些公子哥一样荒唐了。像他书中说的一样乐此不疲。

相比去.青.楼.妓院使坏,这又算什么?

管不了,当然是喂饱了好!

“哼!我还有更坏的没使出来,你想不想尝尝?”秦朝说是这么说,却没胆再来一次,甚至做得比刚才还过分。就这样,自己都又想甩自己几个耳光。而不是欺负阿碧。

但不得不说,这女人让人看着就想欺负。不像木婉清,浑身是刺。

七天后,木婉清怎么忍都忍受不了,一人一骑,去了天山灵鹫宫。

谁让她耳力太好。众女想不吵着她都不行,这都还没动真格!

这么一来,木婉清对母亲的过去又多了层理解,体会到王府最好都不如外面一间茅屋好。若不能维持一夫一妻,长相厮守还不如偶尔聚一聚快乐。至少。那时候再没外人干扰。

忽然,发现又上了秦朝的当,忍不住破口大骂。

要不是上了这恶当,现在就该是准备婚礼了。

现在虽然明白了过来,却仍不准备转回去,心道:“我这一走,接下来的日子,他至少不会再这么荒唐下去。不然,就那李嬷嬷,就每餐一小杯奶茶,就已叫人受不了……”

众女中,木婉清对李嬷嬷的怨念最深,最受不了,却又不好欺负她,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胸大有罪!

另外,李嬷嬷的厨艺特别好,木婉清的厨艺却特别差,对比太明显!大家吃过后,无一不体会深刻。什么叫好?什么叫差?没人再认错。

木婉清暗自发誓,一定要学好厨艺,不能让这不干不净的女人一直占领厨房。

其她女人却都还想多养几个奶娘,像别的大户人家一样常用人奶洗脸、洗澡,美容、护肤等。秦朝可不敢再开这口,不得不又大男子主义一回,摆出一家之主的威风——不允许。

家中有一个李嬷嬷,就已不得了。

再多几十个都不多,但那还得了!

不是养不起,是惹不起。就说木婉清的忍耐,那也不是没有限度。而秦朝正是利用这一点,顺势避开这一场婚礼。不是不喜欢木婉清,而是不想现在就结婚。对秦夕落也这样。

不同是:一个是结婚,一个是结拜;一个是夫妻,一个是兄弟。

事实上李嬷嬷早已可以不用再做奶娘,却还不忘吃药催奶,在这方面固执之极,连秦朝这一家之主的话都不听,将头磕破都不听。

秦朝不想她继续吃药摧奶的理由主要有两个:

其一、奶水是纯自然的最好,但最好得留给奶娘自己的子女,否则出现李嬷嬷以前在王家那情况,还如何能心安理得?

其二、是药三分毒,常期服用对身体不利。苦劝之下,李嬷嬷终于答应半年一停。

秦朝回转苏州后,觉得自己一下长大不少,同时控制不同思想和行为的能力大增,往坏的说就是更加地两面三刀。这并非有意,有意太下乘,最好是控制在有意和无意之间。

或许人人都不喜欢别人两面三万,但换成自己两面三刀呢?

或许是越强越好,但越是有意而为,越落于下乘。木婉清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喜欢演戏是率性而为。既非有意,亦非无意。越多有意越坏越两面三刀,越多无意越好也两面三刀。

两面三刀本不坏。

同理,武功本不坏,却是越厉害杀伤力越大。有意的杀伤越大越坏,无意的杀伤呢?

不能说杀伤力越大越不坏,但要说杀伤力一样越大越坏,似也不是。这当真很难说!

……

好不容易静下心,秦朝决定再次修改‘北冥神功’。不管是从理论上讲,还是从实用上看,原来那套都早已跟不上自己的步伐,是时候该改一改了。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是不是男人都还得增加一个与之对应的‘会阴穴’,不然最厉害都无法成就真正地先天,始终是差了半筹。但若是半男半女,情况又不同。

这第三十七路,可称先天之‘北冥神功’,对应‘墨子剑法三大补遗’,下面还有第三十八路、第三十九路。如此一来,又增加了三个可吸人内力的入口,其它能力亦随之加强。

依据‘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在眉门增加一个‘灵眼穴’,用来突破生死玄关,成就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

下丹田中真气偏向后天,上丹田中真气偏向先天。‘灵眼穴’像个太极图,图中有阴阳两眼,与人的一双肉眼相对应,一无形,一有形。后天真气从阳眼入,先天真气从阴眼出。

太极图中阴阳合一,两极归一,可成就‘太极真气’,亦称‘精神力’。

这也为什么,精神力扫描能透视人体——‘太极真气’中自带太极阴阳眼,观肉眼之所不能观之虚,见肉眼之所不能见之实,例如无形剑气,既虚且实。

先天真气不是阳极生阴,便是阴极生阳,太极真气中却是既含极阳之阴眼,又含极阴之阳眼,极阳和极阴同时存在。没先天便没太极,先得修炼有先天真气,接着才可修炼太极。

第三十九路加入脑后‘百会穴’,通任督二脉,像是在大湖的岸堤上开个大口,有决堤之险。而北冥神功更像是引百江之水冲入湖内,危险百倍,比突破生死玄关还难。

这也是为什么秦朝要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它的强大防御,再加上逍遥派‘北冥神功’的强大防御,理论上防御之强远胜‘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决堤之险大减。

能夺得这武功天下第一,最难处不在表面显露的那些。个中之心血付出,非常人可见,亦非常人可以理解。别人要学他这天下第一,不能只看表面。

学不到‘北冥神功’,更不能只看表面。

事实得了天下第一又怎样?

想见父母一面都不行!连结婚生子都不敢!脓包一个!

相比之下,慕容复敢将慕容阿碧送出,反而是敢作敢为,一条好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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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还钱法十年两月

再说女人,慕容夫人能将丈夫和儿子抛在一边,亦是难得!对这秦朝虽然谈不上欣赏,却不由伸出大拇指,道声:“厉害!”但要说慕容夫人不关心丈夫和儿子,却又不然。

阿朱、阿碧从小便视慕容夫人如亲母一般,离开慕容家后还保留的情义,多半都还是看在慕容夫人的情面。秦朝要将她支开,不再亲热,则多半是看在阿朱、阿碧的情面。

慕容夫人要扮作不同女人去快活楼中打探,忍欺受侮,还有什么是不能牺牲?

这也是为什么秦朝越来越不敢当众揭穿她的身份,只悄悄告诉阿朱、阿碧两个。

揭穿了,就更没脸见人了。虽然这一切还只限于猜测,但最好还是永远都别亲眼所见的好。至于慕容夫人所强调的处子之身,神奇是神奇,却也可以说是更加心虚的表现。

说一千,道一万,抵不上提升一级武功实在。对男人是这样,对女人更是这样。不管是男人的心,还是女人的心,随时都在千变万化之中,说得最准备都时过境迁。

分别时,秦朝唱了首《十年》:“……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十年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唱到“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声音都沙哑了!

越有情意,却越是不能逗留。

——这是何等地伤心!

这首歌自然又被慕容阿碧给学去,唱出来更加地感人肺腑,伤人心肝。

所以,这歌一般时候不能唱,更不能多唱。但还是渐渐流传开来……

秦朝的头衔又多了一个——歌王,被越来越多人认同。多称‘歌王之王’。

大家也越来越看不懂,不知他怎么还那么谦虚,还老说盗版干嘛!大多数付之一笑,选择性遗忘。事实最叫人佩服不是那些歌词。而是不同的曲调。一首接一首,层出不穷……

只黄蓉越听越不顺耳。越看越不顺眼,连他的人情都不想欠了。

“好,你有空去教龚婉、小柳两个月武功,便当是还了。”秦朝这条件让黄蓉愣了半天。却没说什么。黄蓉心想:“这可是你自找!我要不敢接下,岂不又上了你的恶当!”

更主要是:没说什么时候去。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

事实上,黄蓉潜意识里主要是看不惯他三妻四妾的生活,见不惯古代男人的性福。

黄蓉和慕容阿碧的关系越来越好,在‘还施水阁’中一起读书之余不无闲聊,谈及秦朝。黄蓉对古代男人的生活知道越来越多。了解越来越深入,心中就越来越不是滋味。

“上层贵族的生活太糜烂,看来还得继续下层草根的生活,在丐帮中谋得一席之地。”黄蓉想是这么想。却不甘心屈居丐帮新帮主方蓉之下,这也更加深了对盗版的憎恨。

反复思量后,终于明白:要么不去丐帮,要去就去当一帮之主,再无二选。

虽然知道很难推翻方蓉,取而代之,但觉得这至少要比推翻乔峰容易,自己不应该畏难,反而是越难越好,越能显示自己的能耐。否则又何必去丐帮,直接求秦朝,有什么难办?

方蓉战黄蓉?

关公战秦琼?

黄蓉越想越不气不过,不想见秦朝轻轻松松在一旁看自己笑话,更别说求他援助。

又经过多日苦思,黄蓉决定先去找阮阿朱,与她合作开发桃花岛,等有了新的立足之地,有了自己的王国,再去丐帮扬威耀武还不晚。没必要现在就去,自讨苦吃,叫人看笑话。

至于桃花岛的宝物‘软猬甲’,那也不必找秦朝,虽然自己去弄远比叫他去弄要难上许多,但偏偏不去求他,却也不想叫他好过,一直在这温柔乡中安心享受……

“是了,我去找木婉清聊聊。”想到这儿,黄蓉脸上不由露出开心地贼笑。

虽然跟木婉清似乎天生八字不和,但也知道,要对付秦朝,最好用的是女人,其中又以木婉清为最。这不是说慕容阿碧不如木婉清,但慕容阿碧最厉害的是温柔一刀,属性不合。

木婉清一走,秦朝便收敛了许多,床上不再玩那么多花样,连慕容阿碧想多吃几口都难。心思转移,先是想修补一套新的‘北冥神功’,接下来重点放在如何攻克瓶颈上。

习武不会不遇上瓶颈,秦朝早就想过许多解决的办法,现在只需选择一个最好的办法。最笨的那个最容易想,可说是大部分江湖中人最好的无奈之举——不去管瓶颈,照常修炼。

若秦朝也这么做,按理再修炼几百年都很难在内功上再有突破。有这时间,不如先花在外功上。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虽然比过去要慢上许多,但至少比卡住不动强。

另外还得看每天花多少时间修炼,甲一天只花一个钟头修炼,乙一天用一个时辰,丙一天两个时辰,效果能相同吗?或许丙修炼十年抵得了乙修炼二十年、甲修炼四十年。

这么计算,若丁每天花上四个时辰修炼,修炼十年便可抵得甲修炼八十年。这方法是好,但最多一天十二个时辰,能不吃饭吗?能不睡觉吗?最好可能是五个时辰,或六个时辰!

过了便会起反作用。

《神雕侠侣》中,金轮法王选的多半便是这个笨办法,又称‘极限闭关冲击法’。或者说以这个笨办法为主,以其它办法为辅。金轮法王虽然很厉害,这方法却还是笨方法。

太折磨人了!

大耗时间了!

等不起。

秦朝想了很久很久,想了个‘欠债还钱法’。‘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可说是在欠债。欠得越多越久越难还,还不了就拖,拖到最后便像书里面逍遥三老那样,全便宜了别人。

欠债时走顺风路,还债时走逆风路。

顺风路易走,逆风路难走。

秦朝早已走上逆风路,若也以那笨办法为主,可能远比其它内功更费时费力。有些类似欠了高利贷,开始可以花钱如流水,十分风光。但利滚利,危机早晚还是会出现。

到时要么坚持不懈用笨办法缓解危机,再苦再累再坚持,若吃不了苦,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便只有被逼跳楼。想解决这问题,可以延长还债的期限,继续借债。

本钱多了,赚钱快,还钱才快。用在内功修炼上,便是突破内功的层次。

‘北冥神功’突破后继续吸人内力,交了高额的交易税后,剩下的转化成自己的修为。修为越积累越高,修炼也越来越快。只要不遇上瓶颈,就能继续逍遥快活一段时间。

不用像书中逍遥三老,不管是自己修炼还是吸收别人的内力,到最后全部交出来仍然不够,还得搭上老命一条。但这得先满足一个条件——内功的层次一直还在不断突破中。

否则早晚还是会遇上瓶颈,而且会越来越难解决,或者说瓶颈越来越大。再遇上生死玄关就更难突破了,最怕死都只有继续往前冲,不还债没退路,有时间等不起。

到了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也是,再怕死也是越早冲关越好,没得犹豫。就算能在短时间内突破这两大难关,以后还不知有多少难关。如果没了,这条路就走到了尽头。

秦朝当初想了整整一个星期,睡梦中都在想,终于决定,先还了债再说,不急着突破‘北冥神功’。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欠债,宁愿在其它方面冒险,也不想欠半点高利贷。

除了高利贷,吸人内力的过程中,‘交易税’实在太高,最低都有百分之五十。欠钱的时候是越多越潇洒,还钱时越多越想跳楼。怕欠钱,怕跳楼,就不怕欠不到钱,就不欠了吗?

说到底,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收支平衡是天地法则。

要想不被天地法则毁灭,‘北冥神功’绝不能只入不出。

可是,江湖中人过的本就是刀口添血的生活,能欠钱很难手软。大都只懂享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乐,不想去想明日无酒怎么办的烦恼。有今日,不知有没明日。

若还能再来一次,不选择吸人内力的‘北冥神功’,还能过上这挥金如土的生活吗?

还能与小柳、龚婉、钟灵、木婉清、辛双清、玉朱、玉紫、阿燕、碧云、李嬷嬷、盈盈、吴圆圆、苏晓嫣、苏晓晓、王知仁和慕容阿碧等众多美女这么有缘吗?

另一个欠债不还的方法是恩将仇报,或者说杀道,基本不在秦朝的考虑之内。有那功夫不如多研究研究‘无中生有’,在西方称‘炼金术’,在东方称‘炼丹术’。

不过,杀道中亦有替天行道。善与恶,黑与白,皆相对存在。不管是出入不出,还是只出不入,皆不可取,那样只会越走越偏。

好处谁都不嫌多,欠债也谁都不嫌多吗?

秦朝自知欠债太多还左右权衡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才终于决定先还了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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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哪去了十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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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嫌多,而是觉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能逃避,只能面对。既然如此,与其在危难时被逼上门来,不如趁富裕时掌握主动权。占便宜未必是福,吃亏未必是祸。

不想吃这亏,便想想书中逍遥三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秦朝决定把还债和治病救人合一块在生活中修行,道理类似修炼慈悲心平衡杀心,道书里面经常提到的功德,风水书中的阴德、政治书说是为人民服务。

不管这些是不是修行的真理,行医这方法显然不如修炼信仰之力吃香。只是那地方水太深,秦朝不想就这么闯入,决定再等等看,再多了解了解再决定。

秦朝争得天下第一后,不但准备新开家医馆,而且计划开在大宋的都城——汴梁。

不管多么难治的病都不怕,就怕那些普通的病,怕普通的病人太多,怕浪费太多时间——浪费时间很一般,重些说是在浪费生命。最多生命都浪费不起,又怎么浪费得起时间!

好在书房这两侍女在医术理论上连不少知名老医师都比不上,可以帮忙解决些烦恼。秦朝在治病救人上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对两女又全面测试了一番,仍不太放心。

若只是应付普通病人,当然还是很放心。医武不分家,秦朝许诺:自己不在的时候,‘第一美容’归‘苏州第一大才女’苏晓嫣所有,医馆归苏晓晓所有,两女各掌一家。

又当众立下字据,叫两女再无后顾之忧。

苏晓嫣和苏晓晓自然知道有无房地产是主与奴之间最本质的区别,从此以后和李嬷嬷一样只是他一个人的奴仆,对外同样可说是一家之主。地位不但不低,还能跟着男主人高升。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种风光,两女早已享受了许多。‘第一美名’之名,早已随主人之名而名传天下。如今再配上武功天下第一。更是风光无限好!

名利双收。一开始虽然收书收到手抽筋,却能越收越轻松。不在收录中的书越见稀少罕见。也越显珍贵难得。要没这限制,‘第一美容’再扩张十倍百倍都一样忙不过来。

别人即使不想来美容,也想来看看。

这一看,就看出了美丑。就不得了了!

两女对主人越来越信任,越来越放心,却也越来越担心。“哼!慕容阿碧那小丫头不就……她能,我们不能?”趁着一起修炼华山派剑术,休息时忍不住又小声讨论起来。

“主人修炼童子功的弊端,看来至少已经解除了大半。你这张嘴要是能和小夫人一样讨主人喜欢,倒也不无可能。谁让你还放不下脸面。还当自己是‘苏州第一大才女’!”

“公子爷高深莫测,再活上一百岁都不是问题,自然不着急娶妻生子,尽可把眼光放高些。这当然怪不得主人眼光太高。只能怪咱自己不争气。”

“你就算怕公子爷听见,也不必尽说些好话。那母老虎极少有说好话,公子爷还不照样宠着她。”

“她是大理镇南王的女儿,将来她父王继位,她就是公主。”

“你完全不必为这自卑,青楼的出身不全是出身。”

“我这不是自卑,只是事实如此!除了这些,我有什么比不上她?这是自信。”

苏晓晓掩嘴惊叫道:“你难道连正位都想跟她争?”

苏晓嫣呵呵一笑,道:“我才没那么无聊,争那个虚名很有意思吗?我跟她争的是实实在在的能力。主人比任何男人都敢用女人,不像别人不敢用女人,只敢玩女人。”

“这个嘛!”苏晓晓笑了,“别说你很有自信,除了她,谁没有这个自信呢?她除了乱吃醋,瞎捣蛋,还懂什么?一个小菜都炒不好,笑痛了肚子。不,是吃痛了肚子。最好笑的是,邻居家的旺财吃了,又是放屁,又是拉稀,只差一点点就送了条狗命。我们若不是身强体壮,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特别是你,内功入门还不到一年,精虚气弱,若是吃了后在主人面前多放几个臭屁,与那香美人一比,不知主人还会不会可怜你?”

苏晓嫣白了她一眼,轻笑道:“她做的饭菜连主人都不敢不吃,你能不吃?这还真没人逼迫你我!貌似是出于自愿。可你以为我有那么蠢,一点都不知道提防吗?”

……

木婉清走了,钟灵哪去了?

钟灵先一步去往东南沿海,准备收服那一带大大小小的帮派,策略是擒贼先擒王,情报由丐帮提供,第一个收服‘盐帮’,从苏、杭两州的盐帮开始,此计名‘引蛇出洞’。

假若失败,这便叫‘打草惊蛇’。

第二个是‘东海帮’,第三个是‘海沙帮’。

收服帮派后再收服海盗,就当是练兵。

然后是从水陆两道多打通几条通往大理的私盐之路,帮忙解决大理一直盐产不足的老大难,顺路赚钱养兵、征兵、练兵一条龙,最后攻打‘琉球岛’,圆圆开国女王梦。

秦朝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办不到,但这对她却是极好的锻炼,具体主要是看用时长短。用时越短,就越替钟灵高兴。但要想自己轻松,却希望她用时越长越好。

木婉清一样矛盾。

一方面,钟灵是最要好的姐妹;另一方面,钟灵是最大的情敌。

一方面,希望钟灵此行能一帆风顺;另一方面,却希望她离开秦朝越远越好,越久越好。

相比之下,秦朝想去大宋京城开医馆,表面太不值一提,事实却更惹人关注许多倍,不然李青萝不用心急火燎地从大理赶回苏州!段正淳大呼一口气,对秦朝既感激又别扭。

为了打发她,秦朝亲手雕了七种观音玉像(大慈观音、师子无畏观音、大光普照观音、大梵深远观音、天人丈夫观音、大悲观音、不空钩观音),雕成簪子、头环、耳环、项链、戒指、玉镯、玉佩,合成一套首饰,瞒着众女送给她,并反复叮嘱别给众女发现。

对秦朝来说,最多几套首饰都没什么,对女人的杀伤力却大到难以想象,李青萝不再像原来的李青萝,直觉让秦朝对她有了更多的信任,理智上却还不能,也不好验证。

匆匆忙忙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青萝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不是落难秀才。”转身走向琅嬛玉洞,开始了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闭关,内心最宁静的一次闭关。

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争,却什么都争不赢。她想改变,从做个有用的女人开始,做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

十月十日,上午狂风暴雨不断,中午彩虹高挂,雨过天晴。

吃过午饭,盈盈和吴圆圆母女又泪如雨下,碧云和阿燕眼圈的红肿久久未消,秦朝与众女一一拥抱,依依诀别。慕容阿碧和苏晓晓一路,秦朝抱着奶娘李嬷嬷先行。

李嬷嬷身材娇小,如同长不大的少女,身上最引人注目是胸前那对让木婉清都大落下风的豪乳。要包住它,平时穿的衣服都特别加宽加大。呆在家里倒无所谓,出门却极不方便。

秦朝怜她,抱着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北上长城,南下南海,西入吐蕃,东临海岛。白天是烈日炎火的大沙漠,晚上就到了大雪纷飞的大草原,领略大自然的各种美景。

李嬷嬷的心灵饱受冲击,却越来越宁静,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直到走入汴梁城的时候,被京城各种繁华的景象惊醒。醒来还梦想不醒,宁愿一辈子不醒。

到了人烟密集的京城,秦朝不好再抱着她不放,只好跟着她慢吞吞地边走边看。李嬷嬷恨不得就这么跟着小主人走上一辈子,秦朝却恨不得长上隐形的翅膀飞走。

李嬷嬷自知拖累了主人,心想:“主人为了我,马车都不坐,可我又怎么能只顾着自己……”

没走多久,便主动唤了辆马车。

路边拉客的马车众多,选了辆年头最高、车夫年龄最大的好方便打听消息。那老车夫约莫七十余岁,脚长手长,脚掌手掌皆比常人大上许多,双目炯炯有神,显然外功不弱。

秦朝见他站似一颗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行动之间快如风,心中一动,问道:“您老是禁军吗?”

老车夫怔了怔,笑道:“客官的眼力真好!不过老头我在禁军里面只是混吃混喝的小兵,当了几十年小兵,打了几十年败仗,升不了一官半级,把祖宗的脸都丢了,没脸提名字,客官叫我老赌鬼就行。”

秦朝笑了笑,道:“凭您老的武功和资历居然都当不了官,其他兵还怎么混?”

“客官这显然是外行话!”老赌鬼苦笑,“现在这官凭的可不是武功和资历,除了嘴上这张口,钱袋那张口,主要是看家世、学问、声望和功绩。不过那些全比不上运气,否则再大的官转眼就掉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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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病西施药铺李家

秦朝微笑着抛了颗金豆子给他,沉吟道:“咱边走边聊,往皇城那边走。 ”

老赌鬼两眼一亮,掂了掂重量,大叹道:“好东西呀!拉上百圈都值。”李嬷嬷知道他人老成精,故意不说清单位,给彼此都留些回旋的余地。亦知主人不会计较,用不着提醒。

只见秦朝微微一笑道:“您老眼力不错,一百不吃亏。”老赌鬼呵呵一笑,精神大振。黄金的价值细算起来很麻烦,多一小点少一小点,纯一小点杂一小点,区别都不小。

金豆子、金叶子、金元宝、金条携带更方便,秦朝虽然不是搞不清其中的具体价值,换算时却不计较自己吃点小亏,用着自然更方便。真要去计较,那便是自找不便。

马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当世最繁华城市的街道,秦朝对两旁被称为人间仙境的景色不怎么感兴趣。武功高了,视野广了,细了,闭上眼都能见到太多不该见到的景象。

不管对不起良心,管多了恐怕连神仙都管之不尽,太耗费时间。只能选择性地管。来京城开医馆便是其一,既能辅助自己的修行,还能帮助不少急需帮助的人。

老赌鬼很健谈,了解许多小道消息,秦朝随口一问就得知有三家药铺满足自己的要求。老赌鬼强烈推荐一家姓李的药铺,原来的店名最近被官府给查封,只好称之为‘李记药铺’。

一路上,老赌鬼对那家药铺大谈特谈,秦朝亦不由兴趣大起。

最让秦朝心动的是,‘李记药铺’不但离皇宫很近,而且紧挨‘崇文馆’。

据历史记载,‘崇文馆’是北宋最大的图书典藏机构。秦朝早就想潜入‘崇文馆’。住一段时间,却不敢轻举妄动,觉得先彻底解决了少林‘藏经阁’,再前往‘崇文馆’还不晚。

到了‘李记药铺’。一切果然如老赌鬼所说。占地比苏州城内那个家只大不小的李家,如今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连一个下人都不见。

小姑娘姓李,名诗诗,大家都喜欢叫她‘病西施’。偌大的一个李家,百年的老字号药铺。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原因是得罪了‘东坡居士’苏轼,惹怒了少年皇帝赵煦。

李诗诗之所以和其他人下场不一样,主要是有苏轼在皇帝面前替她求请,才免了她的罪,还让她继承了‘李记药铺’。事情的经过很复杂,李诗诗和老赌鬼嘴里说的不一样。

旁边邻居说的又不一样,其他人说的千奇百怪。说书人嘴下最离奇。以秦朝超强的耳力,随便在旁边走一遍,就收集了大量的信息,分析出大概。

第一次和李诗诗见面。秦朝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多半又怪自己引发了一连串蝴蝶效应。按历史发展,后世大名鼎鼎的‘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应该到明年才被召回。

每次苏轼被招回京,都是准备重用他。这回一回京就生病,请李诗诗的爷爷医治,小病治成了重病。可那李大名医依旧不知悔改,反责怪苏轼不听医生言,吃亏在眼前。

苏轼的字写得最好,官做得最大,也只好按医生说的做。结果重病险些治成了死病,幸好他自身医术不低,家里预备了救命的老年人参,才在生命边缘挽救了回来,捡回条老命。

被李大名医折腾一番后,苏轼的病越重就越不敢相信医生,甚至连皇帝专门派来的御医都不敢用,说自己最懂自己的身体,宁愿自己用自己的医术,自己给自己慢慢治。

他年少时医术就很不错,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后,现在的医术着实不低,若不是顾着医生一般不给自己治病的古老传统,早就忍不住试着自己给自己治了。

结果大出许多人的意料之外,只短短一个星期,苏轼就基本上治好了自己的重病,使那李大名医满肚子内行话都说不出口,被勃然大怒的小皇帝亲自发旨问斩,抄了三族。

苏轼自己治好了自己的病,心中多半却不是开心,而是心痛。因为有个儿子被庸医治死,也曾顾及医者不自医的古老传统。若没有上次的惨痛教训,这次很可能在劫难逃。

可以说,是小儿子的死救回了这条老命。

从这件事中秦朝看出,小皇帝拉拢他的用意十分明显,但他显然不怎么领情,不然不会给李诗诗求情。小皇帝心中或许很不满,对李诗诗的处理却还算漂亮,赢回了不少人心。

就连苏轼,恐怕也因此而对他好感大增。

也对这少年皇帝多少有了些信心——最刚愎自用,还没到不可救药。

苏轼被贬多年,不可能不生怨气,发些脾气很正常。不然李诗诗最怎么讨苏轼喜欢,苏轼也不可能冒着丢官及失去施展满腹才学的舞台之险,以此来试探小皇帝的为人。

让苏轼在皇帝面前这么做,李诗诗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李诗诗把药铺转让给了秦朝后,准备出家为尼了此残生。

秦朝劝了一会劝不了,心中一动,介绍了黄蓉给她。

“好吧!就见一面,别再劝了好吗?”李诗诗面无表情地道,“这世上再没什么值得我留恋。”

秦朝知道李诗诗想借机让自己彻底死心,不再纠缠下去,心想:“你若连见上一面都不肯,那才真叫心如死水。”哈哈一笑道:“如果你什么都不留恋,让我抱一抱你也没关系吧!”

李诗诗只愣了一下,便又立即恢复了冷静,“你肯做淫贼,便宜你一晚也没什么。”

秦朝目光落在李诗诗身上。

李诗诗突然有一种脱光了衣服的感觉……

“你……”李诗诗不知该怎么说,急得发抖。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是李诗诗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见黄蓉之前,李诗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心中多了一个神,少了一个人。

一颗心死了一大半,又活了过来,活得比过去任何时候还有活力。

黄蓉现在正急需人手,对李诗诗欢迎之至。两女越聊越投机,很快就把秦朝给抛在了一边。秦朝呆得无聊走了,两女却一起大骂了他一顿。却没料到,秦朝马上又回来了。

两女不骂了,也不理睬他了,又把他晾在一旁。

秦朝又走了。

这一次他回了汴梁。

李嬷嬷虽然有开始修炼武功,秦朝却仍然不放心她的安全。京中藏龙卧虎,谁也不知有没有更厉害的高手隐藏在暗中。甚至面对面都认不出来,例如改头换面的秦朝。

天下第一的荣耀极大,麻烦也极大,不改不方便。

李嬷嬷像初恋少女般,一见面便八角鱼般缠了上来撒娇。最近这段天堂般的生活,使她彻底抛弃了往日的矜持,想趁着众女都不在时和主人多一些欢乐。

夜深人静,屋内不见有一丝灯火,对功力深厚的秦朝而言,却与白天没什么两样。李嬷嬷的衣服轻轻一扯就脱光了一大半,荡出一对**,被秦朝施展‘大手印’抓住。

玩了会,秦朝亲了李嬷嬷一口,准备睡觉。李嬷嬷却没像以前那样乖巧听话,细声哀求道:“好胀啊!公子爷再帮奴婢揉揉好吗?”

秦朝捏了捏道:“咱都不是小孩子,别玩了。”

李嬷嬷愣了愣,娇笑道:“爷又不喜欢这个了,让奴婢好好想想,再换个新鲜有趣的玩法。”

“要不,用‘大日印’再多热一热?”

秦朝密语传音道:“京中隐士高人太多,被发现影响不好,别让我为难好吗?”

李嬷嬷娇躯一颤,点头道:“那还是奴婢自己挤出来吧!不然等下真的不好啦!”身体却紧挨着不放,片刻都不想离开主人。

秦朝只好在峰上各吸了两口。

“唔!主人。”

李嬷嬷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片刻,带回来两个杯子,熟练地挤了一满杯鲜奶递给秦朝,见他喝了,才笑着开始挤第二杯。

秦朝轻叹一声,道:“早说过养一头奶牛都比折磨人好,你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

李嬷嬷默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奴婢没有什么像样的才能,只想做好奶娘的本分,这有什么不好吗?难道奴婢在公子爷眼里还是不如一头奶牛吗?”

秦朝挠了挠头,柔声道:“不是你不好,是我不习惯,老忍不住说这些废话,弄得彼此都不开心。”

“不!”李嬷嬷不想对主人说不,却不是不敢,反而越敢越不想。

“主人对奴婢不好都好,别人对奴婢最好都不好。奴婢跟了主人才开始知道人生的意义。奴婢解不开爷心中这个结。以前奴婢心里也有很多很多解不开的结,这些天却被爷解开了许多。奴婢却什么都给不了主人,连自己的本分工作都做不好,怎么努力都做不好。”

秦朝道:“是我太不解风情,多管闲事,辜负了你一番好意。我不想辜负了你,不想辜负了你们,却也做不到。这无关努力不努力,或者说越努力越难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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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蝶恋花第一镖局

( )李嬷嬷扑哧一笑,道:爷有时确实有关心过度,一点都不像个主人。有时候,奴婢确实有点犯贱,不知怎么,公子爷不打奴婢几下,奴婢反而浑身不自在。”

秦朝道:我早就发现你有这习惯。不止你有,辛双清也有,李青萝也有,而且都还远在你之上。但李青萝和你们不一样,她的要更过分许多,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己。”

李嬷嬷高兴道:太好了!原来不是只奴婢一个人有,辛掌门是名门大派之主,居然也和奴婢一样有这怪习惯。这下奴婢不用再担心了,可以任主人欺负个够啦!”

至于李青萝,自从知道她有拿人肉做花肥的恶习后,便希望没她这个人。虽然过去的事实根本没能力去改写,但至少有能力使之多消失在自己脑海一会,少说几句。

秦朝哭笑不得道:你当我喜欢欺负你们吗?”无错不跳字。

“我们被主人欺负都开心得不得了,主人欺负我们当然更开心。”李嬷嬷开心道。

秦朝见势不妙,转移话题道:这么大房子,打扫卫生都麻烦,得有人照顾。药铺要伙计打理,男的混久了麻烦,女的越漂亮越不敢再收。这些都还是交给你去办的好,可你这身体不方便在外行走,不如请个车夫,再请两个女保镖。你觉得呢?”

“两个女保镖太浪费了!”李嬷嬷犹豫道。

秦朝道:一个不保险,两个是必须,最好三个,可以互相牵制一下。”

李嬷嬷知道,主人不可能陪着自己去做那些琐事,否则便不是多几个伙计,多几个奴婢,而是多几个苏晓晓。多几个苏晓嫣。所以不请保镖不放心,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心想:以后得加倍努力修炼,不然再遇上这种事,只能给公子添麻烦。就是做这些小事,武功高些也能方便许多。至于主人的大事,就算再努力修炼一百年都插不上手。”

又想:这次主人连母老虎都不带,只带我一个,恩比天高,情比海深。可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连本分工作都做不好。比那母老虎还不如。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做。”

次日一早,老赌鬼饭还没吃就来了。

“你可真会做生意!”李嬷嬷好奇道,“你怎么猜到我这正好需要你的马车?”

老赌鬼正要回答,秦朝抢先道:你不知道他是老赌鬼吗?不赌一把才怪!”

老赌鬼哈哈一笑道:客官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经验。做咱这一行要想做得长久,不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何况京城多得是有钱有势的人,多的是奶娘,出行也一样不方便。很多自家有马车都不坐,但也因此。小人才能多混口饭吃。”

李嬷嬷喜道:是呀!奴婢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能不能帮忙介绍几个,大家交流一下经验。”说着脸都红了。

老赌鬼道:你家主人出手大方,待人随和,气度不凡。这也是老赌鬼忍不住来这么早的原因。”

秦朝呵呵一笑道:不用顾忌我。”

老赌鬼笑道:既然客官不反对。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别说介绍几个,介绍几十个、几百个都完全可以胜任。”

李嬷嬷脸红道:你都知道顾忌主人,奴婢却不知道先请示一下主人,果然还很不合格哩!”

老赌鬼摇了摇头道:你家主人一看就知道是干大事的人。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要亲自处理,那才烦人呢!”

秦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道:好了,别聊了。快关门吧!听闻城东的‘远扬镖局’是‘天下第一镖局’,等下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在寸土寸金的当世第一城中,‘远扬镖局’的占地面积依旧远比其它城里的镖局广大。江湖上的人都说‘远扬镖局’的建立之初是因为杨家将,实际上却是皇室赵家的私产。

私产与国库分开,使赵家不花国库的钱也可以过得很奢侈。杨家将既未公开承认,也从未反对。现在杨家将早就没落,‘远扬镖局’却仍然稳坐‘天下第一镖局’的宝座。

一路滔滔不绝大吹牛皮的老赌鬼,一到‘远扬镖局’门前便哑巴了,一直挺起的胸膛都驼了。秦朝暗自摇头,让他退一旁候着,不想让他再跟着了。丢脸不说,误了正事才麻烦。

老赌鬼面露感激,溜之大吉。

秦朝虽然是第一次来,却表现得像熟客般,带着李嬷嬷在镖局内左转右转,自选了两个女镖师,很快便办完手续出门,转眼就找到正和人在小巷子里赌骰子的老赌鬼。

李嬷嬷见多了,见怪不怪。老赌鬼很奇怪秦朝怎么这么快,不但办好了一切,还一下找到了自己,却什么都没说,对那两女镖师恭恭敬敬,连带着对秦朝都恭敬了许多。

之前秦朝从老赌鬼身上看到更多是大宋禁军好的一面,确实配得上禁军的光荣称号。可是现在!摇了摇头,不愿多想,视线转回两个女镖师身上。

两位女镖师的年纪都不大不小,二十出头,面色冷酷,一个使刀,一个使剑。使刀的外号‘冷月刀’,使剑的外号‘凝霜剑’。两女的武器都比正常要宽厚许多,刀剑面上布满花纹。

最低估计,价格也都在百两以上。怀璧其罪,从这身行头,不难推测出两位镖师的武力。从她俩的武力,不难想象出‘远扬镖局’的实力。

交待了几句,秦朝转身装作离开,暗中跟在后面关注了半个小时,见那两个女镖师都不怎么说话,一路上警惕心甚高,尽职尽责,不见什么其它异常,才放心真正离开。

回家见门缝里插了张请帖,打开来一看,原来是苏轼前来拜访,见人不在家,就随手留了张请帖。从这也不难看出,官府已掌握自己行踪。这没什么难,密探只用盯住李嬷嬷。

秦朝拿着请帖左看左看了十几遍,专门找了个檀香木盒子小心翼翼地装起,一个人偷着乐,暗道:这可是苏东坡的真迹,无价之宝,卖掉是卖国贼。”

一声长叹,暗道:可惜苏轼落难的时候,这些书画居然毫不值钱。听说前不久,他还和妻子一起下田耕地,挖野菜度日,却不愿贱卖那些书画,可敬!可怜!可叹!”

秦朝想见苏轼之心比想见乔峰之心还浓,却不认为苏轼是英雄。或者应该说,他不是江湖中的英雄,更多是书生意气,跟江湖义气截然不同。

虽然苏轼是千古奇人,秦朝却觉得他和自己在性格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很想和他做朋友,不想做英雄。早就想见他一面,却不想太草率,太冒失,担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现在苏轼主动寻上门来,当真是个难得的机缘,秦朝决定以文会友,先一步写下苏轼的千古名篇《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秦朝想再写首《沁园春◇雪》送给苏轼,因为担心给苏轼惹上大麻烦,只好放弃,改为另一首南宋词人的千古名篇,上与苏轼齐名的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写好之后,左挑右选都不见一个能与两篇千古名作般配的礼盒。念头一动,潜入一间大玉器店,寻了块最下等的玉坯,切豆腐般切了个上上等的玉盒,才觉勉勉强强能配上。

苏府门前车水马龙,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秦朝递上请帖后,才引起众人重视,纷纷询问他是谁?

表面无一人知道,知道的全装作不知道,不敢现在就说穿。众人好奇心大起,很快便多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猜测。有人猜他是小皇帝赵煦,见过赵煦的官员忙出言澄清。

秦朝最怎么易容,气质仍是万中无一地独行者。至于年龄的误会,连赵钱孙都能办到,看着相差几十岁。而衣着打扮,经过慕容阿碧那双巧手后,多少有体现姑苏慕容的皇帝梦。

接待秦朝的是苏夫人——王闰之。

虽然苏家的客人很多,苏轼确实忙得分不开身,但这还是很出人意料。

苏夫人王闰之与慕容夫人王知仁的关系,连苏轼都不是很清楚,只知大概。

王闰之约莫四十二三岁年纪,一副乡下村姑打扮。她这些年跟着苏轼东奔西走,饱经风霜,满脸皱纹,既显年老,也显多智,却一点不显得丑,不怒自威。

秦朝见她一副乡下村姑打扮,手里珍贵之极的玉盒顿时变得烫手起来,‘爆发户’三字在脑海轰隆隆爆发了!!!

平时最怎么注重修养,与王闰之一比,立知自己的修养还远远不够。王闰之只穿了套很普通的衣服,普通的打扮,气质与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谁上谁下,显而易见!(未完待续……)

第六章蝶恋花第一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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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东坡肉养生养气

王闰之落落大方,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很普通的客套话,秦朝不知不觉亦心平气和,仿佛回到了家里,正面对母亲。 刚刚被误会是皇帝微服私访,多少有沾沾自喜,这下全没了。

聊了几句,转入正题,谈起李诗诗。

不知怎么,秦朝不想隐瞒王闰之,一切都实言相告。王闰之不相信李诗诗去了苏州,瞧秦朝的神态和语气,却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这么说很没水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秦朝见她真不懂武功,比王语嫣还不懂,心中感慨良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或者不该说她不懂,而是像读武侠般看懂,像学文一样学懂。

活在这高武的世界,最不懂,能比过去的自己不懂?

懂与不懂的标准不同,更多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王闰之在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在理智上却又不得不信,拿不定主意,请他稍等片刻,忙着去找苏轼商量。秦朝是谁?外面那些人知道都要装作不知道,王闰之不用。

秦朝见王闰之大失从容,心里有种说不出地成就感,却又觉十分不该。念头一转,按理说苏轼最忙都该腾出身来见上一面,他该不会是想借机观察,顺便考验一下自己的人品?

另一边,苏轼从妻子嘴里得知李诗诗的奇遇,整个人全傻了,半晌才回过神,喃喃自语道:“从汴梁到苏州走直线通运河都有三千余里路,早知道武功有这么神奇,就不该一心只扑在上,弄得现在‘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如拿把刀上沙场杀敌……”

“苏家做文坛领袖还不够,难道还想争武林至尊?”王闰之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苏轼头上。让苏轼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完全清醒。

满脸感激道:“惭愧!惭愧!若非夫人提醒,险些又酿下大错。”

心想:学武学不到最高不如不学!重文轻武的内中情由,老百姓可以不懂装懂。我可以?要没有太祖皇帝立下不杀士大夫的规矩。有一百颗脑袋都砍了。没了脑袋,要武功何用?

“早说过。苏家不做文坛领袖,夫君便不会如此多灾多难,时而被打压,时而被提拔。一手大棒,一手萝卜,不吃不行,吃了后,以前有最大抱负,也都早被磨平了。”

苏轼一双耳朵被夫人弄得左痒右痒,也只有强忍。听完转身道:“夫人所言甚是。但这次回朝,为夫心里是高兴居多,拼了老命也要多实现一些理想,多伸展一些抱负。”

王闰之做了个隔墙有耳的手势。两人不再谈论朝政,一边说着家里的琐事,一边走向秦朝所在客房。却不知这一切都被秦朝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一句不漏,一字不差。夫妇俩虽然已经很小心谨慎,但毕竟都没怎么亲身体验过武功的神奇。

隔山如隔山。

面对着年纪比自己大一、两代,辈分却不知大了多少代的‘东坡先生’苏轼,秦朝感慨良多,嘴里滔滔不绝,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说了些什么,直到苏轼说少年老成,才回过神。

秦朝用‘北冥版金刚不坏体神功’表演了一轮又一轮‘青年之身、童子之身、少年之身’用这摆在眼前的事实说上几轮,说服力远胜用嘴说上几天几夜,省时不省力。

苏轼、王闰之震惊之余,百感交集,特别是想起武功有强身健体之效。这些年,夫妻俩都劳心劳力过多,身体常常感到吃不消。

按秦朝所知的历史,王闰之就在这三年内早逝,苏轼大致死于十年后。

苏轼夫妇虽然一直都重视养生,但养生以养气为主,事业不顺气如何能顺!再精于养生也无力翻天。如今亲眼见识到如此神奇的武功,远超平日里了解,不由生出新的希望。

苏轼突然道:“武功不到家难免伤身,入了味是能延年益寿,但入了味就不能延年益寿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养性是基本功,却也因此排第一。”

秦朝猜这不过是话引,认为苏轼主要是想听听自己在武学上有什么高见,就像自己很想听听他在上有什么高见。却不知该怎么问,难道直接问他怎么写诗?怎么写词?

下人早摆好酒席,坐着的只有苏轼夫妇和秦朝,允许在旁边站着的只有一个侍妾王朝云。苏轼不想因顾及被下人听去而尽说些官场套话,只好委屈王朝云在一旁侍候。

以此时的社会风气,在接待贵客的时候,一般都如此,别说用侍妾陪酒、端菜、歌舞、娱乐,就连侍寝都很正常。只因苏轼与王朝云感情比一般的夫妇还好,才觉得有些委屈王朝云。

可现在除了王朝云,苏轼实在找不出一个信用可用之人。虽然有担心秦朝看上王朝云,不好拒绝,却不想失礼。一个是文坛第一人,一个是武林第一人,这还是第一次见!

即便不谈武,只谈文,只一本《寻秦记》,苏轼都认真翻阅过好几遍。却也因此,看出秦朝的思想与行动有太多不同,至少在他书中不禁女色的思想很明显。

从书面了解,很难相信他能一直戒色戒杀,言行如一。

秦朝早就听说过王朝云的大名,确是很喜欢和敬重。

记忆里,在千年之后关于她的简介,现在依然清晰如初:

王朝云因家境清寒,自幼沦落在歌舞班中,为西湖名妓。宋神宗熙宁四年,苏轼因反对王安石新法而被贬为杭州通判。一日,他与几位文友同游西湖,宴饮时招来王朝云所在的歌舞班助兴,悠扬的丝竹声中,数名舞女浓妆艳抹,长袖徐舒,轻盈曼舞,而舞在中央的王朝云又以其艳丽的姿色和高超的舞技,特别引人注目。

舞罢,众舞女入座侍酒,王朝云恰转到苏轼身边,这时的王朝云已换了另一种装束:洗净浓装,黛眉轻扫,朱唇微点,一身素净衣裙,清丽淡雅,楚楚可人,别有一番韵致,仿佛一股空谷幽兰的清香,沁入苏东坡因世事变迁而黯淡的心。此时,本是丽阳普照,波光潋滟的西湖,由于天气突变,阴云敝日,山水迷蒙,成了另一种景色。

湖山佳人,相映成趣,苏轼灵感顿至,挥毫写下了传颂千古的描写西湖佳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诗明写西湖旖旎风光,而实际上寄寓了苏轼初遇王朝云时为之心动的感受。

朝云时年十二岁,虽然年幼,却聪慧机敏,由于十分仰慕东坡先生的才华,且受到苏轼夫妇善待,十分庆幸自己与苏家的缘份,决意追随东坡先生终身。朝云与苏轼的关系很奇特。她与苏轼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特别是陪伴苏轼度过了贬谪黄州和贬谪惠州两段艰难岁月,但一直没有苏轼夫人或妻子的名号,只是到了黄州后才由侍女改为侍妾。

……

苏轼在杭州三年,之后官迁密州、徐州、湖州,颠沛不已,甚至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副使,这期间,王朝云始终紧紧相随,无怨无悔。

在黄州时,他们的生活十分清苦,王朝云甘愿与苏轼共度患难,布衣荆钗,悉心为苏轼调理生活起居,她用黄州廉价的肥猪肉,微火慢嫩,烘出香糯滑软,肥而不腻的肉块,作为苏轼常食的佐餐妙品,这就是后来闻名遐迩的“东坡肉”。

……

眼下王朝云与记忆里的合在一起,给秦朝带来一阵特别强烈的冲击,神色随之不由自主发生了一连串不小的变化。苏轼见了,不由更不安,后悔不已。

过了一阵,见秦朝彬彬有礼,才稍感放心。

王闰之细察各人神色,自己心思跟着变化万千,到底是什么滋味,自己也说不清,只知以酸楚居多。这么多年这么努力做一个贤淑的好妻子,也只能做一个好妻子,不能像王朝云那样,做苏轼的红颜知已。性格不同、出身不同、才貌不同、缘份不同、身份不同,种种不同皆不能强求融合为一。明知如此,却不甘如此,到底有想些什么?

自己也很想知道。

王朝云察言观色,不懂秦朝的目光为何如此熟悉而古怪……

大起疑心:“他好像已经认识我很久很久,可我为什么对他毫无印象?难道是假装?有这必要吗?若不是假装,我自怎会半点都想不起来?倘若真的很熟悉,又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记性一向很好,这次怎么了?是了,才第一次见面,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多年的兄妹一样,很亲近。难道他是我的亲弟弟?不可能呀!这是怎么了?”

过了半天,秦朝才暂时抚平了心湖,耳边传来苏轼对文武之道的疑问。

秦朝稍微斟酌了一会,才不急不缓道:“文武之道亦属阴阳之道,缺一不可。但阴阳之间不是不能转化,白天是太阳,晚上变月亮,女人能生出男人。高了对练武既有益,也有害,关键在于能否找到更好的转化之道。上有障,武学上有武学障,文武之间有文武障。突破文武障的难度和好处,可能远远大于纯粹的障、武学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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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有意却似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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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某些特殊的人,文武双全或许并不难。但我能断定,大幸之后便是不幸,这些人将来都有比文武障更大的大劫要克服,否则下场很不好。为什么会这样?用一句话可以概括,那就是修行。而这正是我目前刚接触不久的境界。至于是对还是错,现在很难说得准。你们还愿意相信,我就继续说。不相信,我也懒得再多说。”

苏轼哈哈一笑道:“这番话很有意思,很发人深省!咱不琢磨个十天半月,说了都白说,尽属空谈。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对错,谈不上相信与否,秦公子以为呢?”

“东坡先生这手太极推得可真妙!比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还厉害。”秦朝哑然失笑,“我的话说得最好,十天半月后多少能看到些对错,东坡先生的话就算再过十年百年,照样挑不出毛病。无错即对,正合‘无为而治’。可惜人活着终究不能事事无为。如何在无为有为之间转化?如何保持有为无为之间的平衡?保持新旧观念的平衡?”

苏轼神情一怔,小声道:“左右不是人,吃力不讨好。”

这时连旁边两女都知道他这话的真正意思是说,他夹在新党和旧党之间很难做人。

说着,说着,说到书中乔峰的故事,秦朝大讲乔峰如何夹在宋辽之间、恩仇之间、亲友之间,如何仁义无双、武功无双、酒量无双,如何左右不是人,吃力不讨好,救人难救已……

无奈,最后选择了自尽。听得苏轼都老泪纵横,两女都哭疼了眼。‘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乔峰的事迹他们早就听说过不少,但之前从未因乔峰而感动过。

只有这次,感触特别地深刻,像是中了邪般不能自己。

虽知其中有不少与事实不合。但这也让人更方便抛开现实中众多顾虑去感动。苏轼将功名利禄抛一边,豪气干云道:“契丹人中竟也有这样的英雄!恨不能一见,与之彻夜长谈。”

王闰之抽泣道:“阿朱妹子好可怜!阿紫想代替姐姐很正常,乔峰却不是真男人。阿紫再怎么坏。乔峰可以打她骂她,就算真的把阿紫当小孩,也应该好好教育才是。”

她这话说得苏轼好尴尬!

苏轼是她姐夫,她是姐姐死后嫁给苏轼,不难想象她因而对阿紫分外同情。

同病相怜——王闰之最怎么努力,一直不能代替姐姐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

见阿紫最怎么努力都不能代替阿朱在乔峰心目中的地位,能不心情激荡吗?

王朝云嘴里不说,心里却想:阿紫只顾着自己,阿朱只顾着乔峰,愿意为乔峰死。我和阿朱一样。愿意为夫君死。乔峰迟早能明白阿朱的好,夫君也迟早能明白小妾的好。

长吁短叹了一阵,秦朝承认那故事里面的很多事情还未发生,是自己瞎编,大家才开始渐渐从故事里脱身。苏轼夫妇和王朝云不是想不到。是不想深入追究,不想这么快揭开。

真相被秦朝揭开,便再难再像之前那么沉浸在里面,再难找回之前那些心动。

大家心里都还有很多话想说,也都知道说得太久,秦朝也知道,于是趁着这话题结束主动告辞。苏轼客套了一番。直到秦朝离开很远,才望着王朝云大松一口气。

不然也不用说这么久,生怕离开时秦朝看上王朝云,不管是讨要,还是交换或侍寝,即便以此时的社会风气。都难免深感为难,拒不拒绝都不好。

事实上,秦朝离开时脑子里想的大半是苏轼揣摩上意的功夫——炉火纯青,顺乎自然,几乎不露痕迹。是有意。却似无意。不只是文章写得好,马屁也拍到了高太后的心窝里。

人一到了高太后这年纪,最怎么清高也只会比苏轼更关心养生。

王朝云暗笑秦朝,‘养生堂’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是有意,却似无意,不只歌曲这样写得好。第一要钓的是京城第一人、大宋第一人、当世第一女强人——高太后。

也知他这么做还一举多得,具体却还很难说。

医馆新命名‘养生堂’自然是秦朝第一个说。

王闰之打开秦朝送的礼盒一看,不由笑弯了腰。

苏轼走过来一看,也禁不住笑了,摇头晃脑道:“秦道友这手字味道着实不错,基本功怎会这么差劲?奇哉!怪哉!只怕还不如普通十岁小孩,至少在这附近找不到。”

又道:“武人有这么能写已是非常不错,可他也算是武人吗!?”

一本正经道:“这可得好好收藏,千金不换。”

苏轼不知秦朝写毛笔字的基本功是在另一个世界打下,各种坏习惯自小就深入骨髓,能有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王朝云好奇心大起,抢过一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半晌才缓过气,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完后,不住感叹。三人围着这首词谈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停下。

王朝云决定一有空就给这首词配曲,心想:一定得创出一首经典曲子,才勉强配得上这首绝妙好词。此词一出,其它词恐怕都得黯然失色很长一段时间。

又想:有才真不在年高,就他这年纪,见识也如此广博,武功又如此高深莫测,词一首‘还看今朝’,日月都见之失色!却毫无架子。若不是见了他写的这手字,还以为他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全才。

苏轼心想:“把这首词呈给太后,不知会怎么想?这样的人才,会不会舍得留给皇上用?”

想了会,仍不得要领,暗道:“算了,不管他们怎么想,做好臣子的本分就是,给皇上和太后都呈一份吧!”

不及深想,熟悉的马蹄声响起,急速远去。

正自担心,一杯茶的功夫不到,马蹄声就转了回来。

“爹,你一定要帮女儿报这大仇……”

苏轼见大女儿苏旨哭红了眼,心中不怒反笑。

“怎么了?”王闰之强忍住笑。

这女儿连皇帝赵煦都敢欺负,还有谁会欺负她?

“他只说了句‘回去吧!’,‘黑玫瑰’转身就跑,再不肯听我话了。一直跑回家,才……才……才,”才了半天,脸都才红了。

苏轼扑哧一笑,“就你这三脚猫功夫,看都看不懂了吧!哈哈……”

秦朝一脸轻松愉快,走进家门。家中多了十一个新成员,都是十四五岁大的花季少女。卖家说她们都很老实、勤快,而且身家绝对清白。李嬷嬷请示秦朝之后,按《百家姓》里面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给她们起了套方便易记的名字:赵小丫、钱小丫、孙小丫、李小丫、周小丫、吴小丫、郑小丫……褚丫头。

秦朝一看赵小丫面相,便知她出身很好。

不由暗叹:“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心想李嬷嬷挑选太仔细,原本连牙齿都不放过。现在知道自己这主人一向懒得刷牙,既知有多不好看,自然不好再那么挑剔。不然这赵小丫的出身最好,李嬷嬷也看不上。

考虑了一会,这次再没烧掉卖身契,也没自己留下,转手把它们都交给了李嬷嬷。没再像以前那样说上一大堆人人平等的话,也没再许下三个月内都可自由来往的承诺。

过去那些做法确实太不合时宜,不如改换成实际的好处:一道有钱都买不到的北冥真气,一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否也是被这封建社会给同化?

同化不同化,药铺里都开始充满欢声笑语,丫环们个个变得干劲十足。都觉得遇上了个特别好的主子,从此脱离了苦难。秦朝不再像以前那样,越费劲解释越吃力不讨好。

对自由,不由又多了一层感悟:心里想的自由未必是自由,嘴里说的自由未必是自由,行动上的自由未必是自由。自由能拥有多种选择,自由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她们不喜欢的自由,我给她们最多也只是我的自由,而不是她们的自由。她们喜欢的自由,给的再少也能让她们开心。她们不喜欢的自由,我给的再多也是在浪费,彼此都不快乐。

第二天中午,慕容阿碧、苏晓晓不早不晚地到了。

苏晓晓弄了块‘养生堂’的大匾,字是她自己所写。

秦朝在大门口树了两根双人合抱的大石柱,挥手在上面刻下:

穷者一日一免先病先医,

富者一月一个不死不医。

众多官府的手续都没办,江湖上的同道都没理,‘养生堂’便直接开张营业。

接连几天不见有一个客人,既不见江湖上的人来闹事,也不见半个官府中人上门,秦朝却毫不在乎,除了拿出些时间背医书和炼丹外,仍过着与在苏州时相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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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补元丹汤远吴知

慕容阿碧只一间绣房都忙得不亦乐乎,音乐、歌舞,医学、武学全不能放下。

苏晓晓不忙也担心忙不过来,于是,‘养生堂’又多了个新成员——向问闲。

一天,苏轼带了个重病难医的老家仆上门拜访,秦朝传了道北冥真气给那老仆,附送一颗由苏晓晓自观自学炼制的‘补元丹’,那老仆立即变得生龙活虎,让苏轼又惊又喜。

第二天,鸡还未叫,店门未开,病人就接二连三到来。大半过不了向问闲那一关,过了还有苏晓晓把关,医完后介绍了个体质最虚的给秦朝,免费传北冥真气一道,‘补元丹’一颗。

一颗‘补元丹’的成本,少说都值半两白银。一道北冥真气,少说也抵得上普通人修炼好几个月。如此舍得下本钱,效果若还不比一般情况好上许多,那才叫神奇无比。

‘养生堂’之名经苏轼,一传十,十传百,传播飞快。

闻风而来的病人愈来越多,敢治疗的却不多,因为这儿的规矩是:病得越轻,收费越贵,一级一倍;病得越重,不但收费越轻,而且越有可能遇上一天一次免费的机会。

如此反其道而行,虽然在京中鹤立鸡群,但谁都知道那是在大做亏本买卖。其它药铺既没谁有那能力跟风,也没几个愿意相信‘养生堂’能做得长久,纷纷等着看笑话。

这不包括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却不见有谁公开。

或许有,只是还没等传开便被有心人封杀掉。

还是继续偷着乐好了……

因苏晓晓、向问闲两大美女而来的男病人愈来愈多,‘养生堂’不得不再定下一条新规矩:‘七岁以上,五十七岁以下’的男病人收费增加一倍。

立了新规矩后,‘养生堂’的名气仍在快速上升。病人的数量却渐转正常。

一天,苏晓晓坐堂的时候,一队彪悍的镖师突然闯入,整齐地站作两排。

不久远扬镖局的少镖头汤远大步从中走入。趾高气扬。大声道:“若某人一天赚的钱别人十辈子都赚不到,算不算富?若这人每天都需要用上等人参吊命。算不算不死?你们养生堂‘富者一月一个不死不医’算不算话?行不行?不行就早说,治死人可得用命来陪,别怪咱远扬镖局不讲理。”争着看热闹的人一大堆,却没一个人挺身而出。

苏晓晓慢吞吞地喝着茶。漫不经心道:“想治不死病就先把病人带来,治不治得看我家主人的心情。死不死去找阎王老大评理,‘养生堂’从来都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镖师小声嘀咕道:“早就听说‘养生堂’是黑医、黑店,不能相信,少镖头偏偏不信,现在她自己都说‘养生堂’不讲道理,这还不是黑医、黑店是什么?”

汤远听了苏晓晓的话不怒反喜。听了那中年镖师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喝道:“你懂什么?这世上还有谁敢说能治不死病?就连‘阎王敌’薛神医都不能。可薛神医的医术谁人不服?他不也是未经官府认可的黑医、黑店吗?‘养生堂’不讲道理算什么?黑医、黑店算什么?只要治好爹的不死病,就是华佗、张仲景。就是神医。不,比神医还厉害。”

苏晓晓一脸不耐烦,很不客气道:“神医之名,我家主人本就不在乎。你爹是谁,我都用不着在乎。想治就早些带来,若被人抢了先,可别想破了这一月一个的规矩。”

汤远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心道:“好一个不死不医,鬼才信!嘿嘿,有你家主人倒霉的时候,有你这小娘们好看的时候。爹一走,我就是‘天下第一大镖头’。绝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医术如神的‘功臣’,总得在众人面前为爹报仇雪恨,把你们这些黑医全用药撑死,再多烧几家黑店。像小娘子这样的美人,可不能死得这么便宜,暴殄天物。”

忽然感到很难狠下心,暗道:“千万别怪我无情,现在让你再多活几天,这情还不够大吗?唉!无毒不丈夫。哪一个成大事的人不心狠手辣?我这人还是心太软了。”

走出养生堂,众镖师一齐大松一口气。

若不是少镖头喜欢讲捧场,若不是‘天下第一大镖局’的名头不能丝毫有损,众镖师都不愿在养生堂大耍威风。虽然刚才并没有耍多少威风,也没说什么特别难听的话。

别说养生堂的主人据说是位修炼至返老还童的绝世高手,日日耗费真气给平民百姓治病兼养生,内功当真深不可测!就算养生堂主只是个普通的名医,众镖师也不想轻易得罪。

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最怎么自负武功了得,也极少有人真以为自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真以为自己当世武功第一,也难保不生病受伤。能交好一位名医,便可说多了条命。能交好一位神医,不只多了条命,还多了条死里逃生的生路。但神医最厉害也治不了死人,如果养生堂的主人比神医还厉害,连不死病都能医治,那更是不能得罪。

至于这位是不是那武林第一人,薛神医的师叔,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别多说。说多了,多半项上人头不保,再多交十位百位神医都不管用。现官不如现管,天大地大不如官大。

不过官做得最大也怕得罪医师,不然便不用诛三族杀鸡警猴,连苏轼都不敢劝。

前些日子,苏轼的病越治越重,便有人怀疑:多半不是那李大名医的医术不行,而是‘东坡居士’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不知道,结果险些因此而送了性命,幸亏苏老也精于医术。

听闻‘东坡居士’都在大力结交养生堂的主人,皇上都几次在朝会中谈到养生堂。平民百姓之中,养生堂的善举已深入人心。听说现在京城百姓都不怕生病,只怕病不够重。

以往是谈病色变,现在虽然还是谈病色变,却是喜色居多。多一道真气,至少多了个获得内功真传的机会。事实上机会远不止一个,多的是门派想收,多的是帮派想要。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得罪不起养生堂,若非身后有‘天下第一大镖局’远扬镖局撑着,众镖师恨不得立即转身去道歉。

“养生堂之主不是大慈大悲大善人吗?若他还斤斤计较这些,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之前在养生堂内说话的中年镖师再次开口,只是他脸色同样不好,使他的话说服力大减。

众镖师沉默不语,只年纪最小的那位沉不住气,出言反击道:“高师兄是高太后的族人,当然不用担心这些。但现在,官府中人谁猜不到皇上和太后都对养生堂另眼相看?养生堂或许能不计较这些,皇上和太后呢?就说总镖头这病,恐怕也是上面的意思居多,想试探一下那位的医术深浅。人最高贵也只有一条命。谁也不想死,都还想多活几年。”

这话不但让那高师兄脸色大变,汤远亦不由脸色大变。过了片刻,汤远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吴师哥,下次知道什么早点说。”脸色越说越难看。

那姓吴的镖师名叫吴知,年纪虽然在众镖师中最小,但他是汤远的远房表叔。汤远从小就不喜欢叫他表叔,经常直呼“你”或“姓吴的”,被他爹狠狠教训了几次,才改称“吴师哥”。

但也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吴知苦笑道:“这些话都是猜测,怎好乱说!”

汤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吴师兄难道真是如名字那样无知。就不会私下里和我说吗?难道你以为我很多嘴,不知轻重?”

高师兄阴阳怪气地道:“吴兄真是厉害!难怪总镖头这么看重!我和少镖头都毫不知情,只有你早就猜测出来,只是不敢说。心思果然巧,胆量果然大。”

吴知脸色一青,怒道:“高进,你这小人,就会挑拨是非。我知道些你们不知道的算什么,你们不也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吗?难道你们有什么想法都会跟我说?”

那高师兄名叫高进,虽然是高太后的族人,但并未因此而得到太多优待。高太后以崇尚节俭,办事公正特别是注意约束外戚和严守封建妇德而著名。她汲取五代时期封建伦理道德的沦丧,权臣武将跋扈横行甚至弑上篡位的教训,在加强中央集权的同时,特别注重宣扬儒家的封建礼教伦常观念。社会上也形成了一种‘存天理、灭人欲’的思潮。

神宗时几次要为高氏家族修建豪华的宅第,高太后都不答应,最后由朝廷赏赐了一片空地,自己出钱建造了房屋,没用国库一文钱。

高太后的两个侄子高公绘、高公纪都该升观察使,但她坚持不允。哲宗一再请求,才升了一级。一次高公绘呈上一篇奏章,请朝廷尊崇哲宗生母朱太妃和高太后的家族。高太后见奏召来公绘问道:“你文化水平不高,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奏章?”公绘说出了这是邢恕的主意并代为起草的,高太后不但不允所请,还把邢恕逐出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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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成后大难不死

由于高太后廉洁自奉,处事公正,所以她垂帘听政期间,朝政比较清明,她因此也被称为女中尧舜。 高太后的族人虽然都以她为荣,却不怎么感激她,对她更多是怨愤和恐惧。

高进心里对高太后有不少怨愤和恐惧,在外人面前却从不敢表露半分,一直以高太后族人为荣。吴知能看到更深一层,已是少见。大多数只看表面,比高进还不如。

秦朝当然不会也只看表面,即便是一样地所见所闻,想的也更多。但要想看得更长远,想得更深入,却也不容易。一样要耗费不少时间,不少心血。

高进见吴知一个外人对高太后的心思都如此理解,而自己这个族人却丝毫不知,心里不痛快之极,听吴知骂自己小人,不由勃然大怒,大骂道:“无知小人!伶牙俐齿,我确实说不过你。可我全是一片忠心,而你呢?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却不和少镖头说,在一旁看着大家出丑。刚才我们没在养生堂顺势大闹一番,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两人大吵大闹,言语越来越激烈,直到汤远黑着脸说:“回镖局再说。”才怵然惊醒,知道不能在大街上让人看笑话,不能丢少镖头的脸,不能给远扬镖局抹黑。

第二天上午,远扬镖局大队人马的护送下,总镖头汤城亲往养生堂拜访,‘东坡居士’苏轼被邀请同行。路上遇见正在散步的盗王,三人皆早就相识,却已有多年没这么坐在一起。

特殊打造的豪华马车内甚是宽敞,里面还有十五名美女在旁边侍候。其中三名是负责保护的女镖师,另外十三名来自全国各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有特色,难分高下。

盗王是‘天下第一大盗’,无名无姓。

三人以前见面都是在落难之时,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

此时相见。三人皆有不同风光,都感触良多。话不由也跟着多了。

谈着谈着,盗王突然指着汤城那比孕妇还大许多的大肚子,说道:“以前说你的体型是重量级,是有富之相。现在你的体型至少是以前的两倍,连有富之相都不足以形容。”

汤城脸上既有得意也有苦色,微微摇头道:“小弟当初不该贪功冒进,现在后悔莫及。”就算他说话的动作很轻很轻,说出来仍然是声如洪钟,很符合盗王所说‘重量级’。

苏轼面露疑色。

盗王虽然不知道汤城具体在说什么,但猜测他说的十有**是修炼武功时贪功冒进。努力回想那些最不好盗的武功秘笈,很快便从中挑出三种。

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如果你只修炼‘八卦紫金刀’,问题倒不大。不等‘八卦紫金刀’圆满。就兼修‘七星夺命剑’,问题还不算特别大。你不该又兼修‘**杨家枪’,不该把三样武功都练至大成。你现在拥有的财富不在我之下,拥有的美女不是我能比,但你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财富最多、美女最多,能有什么用?”

汤城瞪大眼细细打量了盗王一番,叹道:“能说出这番话,你武功能低到哪里去。以前我自认武功比你高,现在我还是这么看,但更看好你将来。别像我,早就听说这三门武功不能兼修,却当那都是屁话。一直受声名所累,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亲身体验一番,真相自知,转变成死也不肯到黄河。现在只想问一句,这不死病到底治不治得好?”

他这话叫盗王极不舒服,却也看出了诚意难得,也知道自己武功不如。更知道自己的耳力远胜过他,第二是轻功,打不过不怕跑不掉。不去争天下第一的话,如此足以!

念头一转,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但八月中秋那一战绝无弄虚作假,事实不用再怀疑。那位武功和见识皆远在我之上,若连他都不能治,你还是早点到黄河比较好。”

还有些话不好直接说,意思却很好明白——是叫汤城早点死心,别再强撑着,浪费上好的人参。也别再糟蹋上好的美女,每一个越是大有来历,越是得罪人。

对那些美女的来历,盗王本不感兴趣,但要想瞒过他这双眼睛,实在是难之又难。虽然自知眼力远不如耳力,却也远非常人可比。听多了,见多了,自然就知道多了。

盗王十分不喜这排场,看不惯汤城的奢侈,心想:“都是人,怎么差距那么大?都争武林第一人,看那位,不但把大把的钱都用在救苦救难上,还不惜浪费自己的大量真气,对穷苦百姓更是关照有加,自己的享受却不及你万一。我不用跟他去比,但比你大肆浪费,越多越对百姓无利,越多越对国家无用,越多越对民族无益,只知自己享乐……”

耳边传来苏轼的声音道:“我虽然外行,却也知天无二日。三门一样厉害的武功在人体内争斗,就像魏蜀吴三国大战不休。最后不是同归于尽,中途也是血流成河。”

汤城点头道:“东坡先生所言即是。三门武功都是越强越不肯低头,又都不能融合另两门武功,只能在体内长年争战不休,从整体上看却得不到丝毫好处,害小弟日夜受罚,越来越苦不堪言。现在就算想修炼第四门绝学,也半点插不进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不是个死局是什么?这病称作是不死病,那是半点都没错。”

苏轼和盗王会心一笑。

“你不用担心他的医术。能不能治好你的病不说,帮你减轻些痛苦绝不成问题。武书我也翻阅了不少,虽然没修炼,理论多少有一些。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不知道,但少说也能多活几十岁,着实让人羡慕。尽管你早就是江湖上公认的绝顶高手,但跟他还是没得比。既然你自己都能保命,这又是武功上的病,他怎么也不可能比你差。”苏轼道。

汤城苦笑道:“小弟快连路都走不动,还算什么绝顶高手?”

盗王心道:“我看你只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显然还很不服气。”

群美环侍下,三人不便说这些,话题很快便转到其它方面。

离养生堂还有半里的路时,汤城接到秦朝让报信的镖师带回的话,说只要他舍得放弃那一身内功,只修炼外功,问题自然可迎刃而解。

汤城先是不解,很快便恍然大悟,苦笑道:“养生堂主人的武功与见识真高,不见面就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身体。原以为只是三门武功的冲突,现在看来内功与外功的冲突才是主流。若不能内外融合为一,突破生死玄关入先天,就像一拳击在钢板上,若不能击穿钢板,打得越重,对自身伤害越大。但我连内功都未一统,更别提内外合一!”

盗王道:“你这病也是福祸相依,但若说突破生死玄关……”摇头一叹,没再说下去。

苏轼道:“一心一意只修炼外功,后期的功力似乎远不如只修炼内功积累深厚。”

盗王突然来了灵感,两眼冒光道:“如果说人体是个小球,那外功就是小球外的第一层皮,内功是小球外的第二层皮。论面积,外功那层皮反而是位居内层,当然不如外层的面积大。因此外功的总容量越大越不如内功,实在最正常不过。这并非说外功不如内功,外功与人体结合更紧密,不是内功可比,不像内功那么容易被外人夺走。

苏轼笑道:“若内功不能被夺走,汤总镖头这次可就惨咯!”

汤城皱眉道:“内功能被夺走吗?听说‘化功**’最厉害也只能化走,夺不走。”

盗王听出他语气不再那么肯定,暗道他还有得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暗笑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没什么奇怪。心想自己若不是天赋异禀,第一善听,这段日子追着他这第一大嘴大长见识,刚开始听说这些的时候,也一样是不相信居多。

苏轼犹豫道:“听秦道友说,有门武功能够吸收别人的内力为已用,可他自己懂不懂这门功夫,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内力能传给别人,当然也有可能吸为已用。”

汤城道:“内功修为大多与血脉相连,传功给别人,不但要损失自己辛辛苦苦修炼而来的修为,最主要是还会危及自己的生命。除非懂得特殊的武功。听说养生堂主人每日传输大量真气给病人调理身体,小弟自然对此很怀疑,很不解。现在才知传说不假,他那一身修为来得太容易,才不惧那些损失,也不怕因此而危及生命。”

盗王心想:他这么大张旗鼓地用真气给平民百姓治病养生,盗人内力的秘密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钱财动人心,引人犯罪,却哪里及得上这门武功之亿万分之一。理智占上风的时候或许最心动也不敢惹,但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下,有多少人能保持多久理智?他这人一向怕麻烦,这次怎么不怕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不收手,不懂武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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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夜间年青十岁

苏轼问汤城道:“你不打道回府吗?”

汤城摇了摇头,心情复杂之极。

轻声感叹道:“内功与小命相比谁轻谁重,不用说都知道。何况小弟本就是以外功为主,现在转作更加纯粹的外功,将来或许还有突破的机会。总之,舍不得都得舍。”

这些高层次分析武学的话,让三位女镖师大是惊喜,大是惶恐,既想多听些,又怕听太多,怕惹上杀身之祸。当汤城面临抛弃内功的选择时,三女也一起遇上这选择。

有机会,谁不是既修炼外功,也修炼内功?

三女也一直都不嫌武功多,只嫌武功少,恨不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现在见总镖头遇到这等惨况,既难免感到害怕,又实在舍不得抛弃多年努力修炼而来的内力。

事实却不用很害怕。到了这时候,才知武功低也有武功低的好处,至少一二十年内不用担心自己会像总镖头这样担心这种不死病,除非自信将来的武功能超过总镖头。

汤城却知道,虽然现在需要从内功上治疗,但不是以前修炼内功的错,错就错在没有先将其中一门修炼至大圆满,也不可修炼至大圆满,除非像少林童子功一样坚持纯阳。

就这么随便聊一聊,苏轼都觉得收获不小,自觉对武功的理解有上新台阶。至少能更快更好地选择,少了是否修炼武功的烦恼。也少了少年热血,却还是放不下文人的武侠梦!

见识了武林第一人的神奇武功后,实在不想再放弃。可现在已年过五十,再修炼武功还能有多少成就,实在不敢抱太大希望。武学最高,能超过努力了大半辈子的吗?

武学上浪费的时间最少。也不可能不影响到的发展,也只能傻傻地从基础开始修炼。最怎么丢西瓜,捡芝麻,也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武学的基础一样是越牢越好。

芝麻最小。还是得捡。

夫妻俩身体越来越差,年纪渐大。寻找新的延年益寿之方乃当务之急。若不能延年益寿,秦朝表现的武功最神奇,苏轼都只会心存向往,最怎么向往都懒得去修炼。

这些天苏轼因这与夫人长谈多次。翻阅了不少武功秘笈,拜访了不少武学名家,上朝下朝,迎客送客,忙得不亦乐乎,也忙得喘不过气。汤城邀请一起去拜访秦朝,乃求之不得。

吸人内力。秦朝已驾轻就熟。现在是不怎么吸人内力,还天天都在送内力给别人。汤城虽然以外功为主,内功修为却着实不低,秦朝不想随便浪费了。

这一身内力谁不想要?

还是先问苏轼要不要。

苏轼虽然很心动。却想先拒绝,以后再说,忽然灵机一动,心想:“文武兼修对我是个大麻烦,对夫人不是。这送上门的内力,难得的机缘,何不送给她呢?”

忙向秦朝说明,亲自赶回家一趟,带了王闰之来。

为了增加传功的效果,秦朝让王闰之选择一门内功先。最好是选择什么内功好?苏轼夫妇讨论了半天都拿不定主意,最后又推回到秦朝手里,叫他自己看着办好了。

秦朝道:“换了是东坡先生,我愿献出自己修炼的‘北冥神功’。”说着向苏晓晓送了个抱歉的眼神。苏晓晓嘴上不说,却无法自欺欺人,说是对‘北冥神功’没有了妄想。

那么说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主人。要珍惜与主人这缘份,理该再多些奉献,少些索取。说是这么说,却始终无法放下内心的奢望,‘北冥神功’还只是众多奢望之一。

汤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不解,又是……

心中有无数种说不出地复杂,脸上笑呵呵地向苏轼道喜。

苏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也笑呵呵地笑脸相迎。虽然自觉无法将自家的开心建立在他家这痛苦之上,但要不笑,难道在这时候还大哭一场?

那有多虚伪!

那有多做作!

秦朝想了会又道:“至于苏夫人,我不是舍不得‘北冥神功’,而是觉得这不适合她。但也无法给她一门更好的内功,既不能选择最好,便只有选择兼容性最广的内功。”

顿了顿续道:“我这儿,比较安全有华山派‘混元功’,比较厉害有逍遥派‘小无相功’,比较熟悉有我自己的‘混元无相功’,推荐有最新版的‘混元无相功’,后果难料。”

苏轼笑道:“既然是各有千秋,不如按个人喜好挑选,夫人你说呢?”

王闰之嫣然一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眼珠一转,以极快的语速道:“我选择‘最新版混元无相功’。”

秦朝既喜且忧道:“那我可得赶紧把秘笈写好。男女授受不亲,我先教给苏老,您老再教给夫人,如何?”

“你又忘记了!”苏轼更正道,“是苏道友,不是苏老。”

汤城早就坐立不安等不及,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下去。

虽然非常非常不想把自己辛苦修炼的内功便宜他人,更不想便宜女人,极不赞同为苏夫人多花时间,但现在有求于人,最多不满都不便多说,表面只好强装无所谓。

一般江湖中人是不必顾忌那么多,既然他连自创的内功都能传给苏夫人王闰之,便等于是她师父,关系比一般师徒还亲,比一般父女还亲,还何必如此麻烦!

问秦朝?

反正早就有太多和一般江湖中人不一样,最怕麻烦都不在乎这麻烦。

苏轼见秦朝想得如此周全,自然很感激,却也有不解。既然不反对,便只有同意。至于在江湖中越传越神的转嫁,或许没这么麻烦,但苏轼最傻也不会想不到祸福相依。

左担心,右担心,不如按秦朝说的办!

既然同意了,就只好一路走到底。

秦朝和苏轼走入书房,一个边写边教边想,一个边记边学边问,忙到天黑,才终于弄好‘最新版混元无相功’的秘笈。再等苏轼教好王闰之,一晚已过去大半。

养生堂外,灯火辉煌,大队人马驻扎、轮换,忙个不休。

养生堂内,汤城坐在秦朝左边,王闰之坐在右边,汤城的右掌被秦朝的左掌握住,王闰之的左掌被秦朝的右掌握住,汤城的内力被秦朝缓缓吸走,丝丝导入王闰之体内。

‘混元无相功’的消化能力越修炼越强大,速度一加再加……王闰之的内功更多是经她自己修炼而来,内在控制力越来越大。这很明显与转嫁不同,外来控制力自然更小。

秦朝转给她的速度却随之越来越快,翻了一倍又一倍。当苏轼再次见到他夫人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不得有外人在,一把抱起王闰之,惊喜若狂。

“啊!夫人,你现在至少年青了十岁。不,应该是二十岁,十八岁。脸上的皱纹比二八少女还少。这未免也太神奇啦!这未免也太美妙啦!”

王闰之急道:“什么?快拿镜子,镜子,快,镜子……”

苏轼顺手从桌上拿起一面铜镜递过去。

王闰之往镜里一看,浑身一颤,双目圆睁,檀口大张,大惊,大喜,大傻,大呆,一双眼再合不上,一双手再放不下铜镜,左照,右照,左脸右脸都笑开了花。

另一边,汤城的表现和她差太多,内里却差不多,只是一个是为相貌,一个是为武功。秦朝知道他们的惊喜十天十夜都说不完,唤来苏晓晓招呼客人,自己脱身而去。

盗王慢了一步,被兴奋过度的汤城拉住,就像他那晚拉住秦朝大谈‘少林七十二绝技’,只是受害人换成了他自己。盗王不想陪也得陪,不想听也得听。

秦朝跟盗王是什么时候认识?

具体很难说,关键是慕容夫人。

盗王暗恋慕容夫人已久,常常暗中保护她。这也是为什么,慕容夫人能神奇地保留住处子之身。虽然盗王不是没机会盗得她的第一次,却十分不屑,全没了盗王之王的贼胆。

这么说便不难理解,盗王对秦朝有多感激!有多羡慕!有多嫉妒!

秦朝将慕容夫人支开,最感激他的是盗王。却也更羡慕!更嫉妒!

第二天,苏轼夫妇回家的路上,碰见几个熟悉的贵妇,一不注意,暴露了王闰之一夜之间年青二十余岁的消息,贵妇们抢着互相传播,苏府和养生堂很快便成了她们的后花园。

日日有聚会,夜夜有花香。

王闰之痛并快乐着,一月进宫几十次,与那些太后、太妃、皇后、贵妃们大聊美容、养颜、养生、强身之方。远扬镖局总镖头汤远的不死病被养生堂治好,却知道者寥寥。

知情者,多半都来头不小。

那些贵妇从苏晓晓口中得知秦朝喜欢收集书籍后,给秦朝送来不少珍贵书籍,其中有不少医书。秦朝投桃报李,抽出时间给她们讲课,内容主要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养生学。

对于那些书籍,只要能被他看上眼,就回送对方一颗补元丹;只要能让他读了还想读,就回送对方两颗补元丹;书越被他看好,回送便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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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书传万里宫里

秦朝希望是越多越好,却怕了那些贵妇。

汴梁是当世第一大城,城中多的是喜欢寻找刺激的贵妇。不少贵妇向他发出或明或暗的信号,欲和他共享鱼水之欢,全被他无情拒绝。越是这么做,越是得罪人。

坚持得越久,得罪人越多。

谁让他写了《寻秦记》!谁让他有胆写了赵雅!

有太多贵妇喜欢学赵雅,秦朝要这个得罪那个,要那个得罪这个。

性格、品德好的越喜欢他就越理解他,性格、品德不好的越喜欢他越恨他,如同马夫人康敏对乔峰的恨,一有机会陷害,绝不会手下留情,区别只在有多狠?有多毒?

秦朝对此心中有数,这种在局外人看来很莫名其妙的仇恨,早已不是第一次遇上,却还是没法把这种危险都消除在萌芽之中,还是离不开那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早就分析过,乔峰一落难,之所以那么多人想杀他,明里暗里跟他过不去,便是这种心理在作怪,只是大都不像马夫人康敏那么主动,也没有她那么聪明和恶毒。

只一个康敏都能有那么巨大的伤害力,秦朝哪还敢忽视那么多贵妇的力量。但也不可好向那些贵妇妥协,不断地逢场作戏。不是不喜欢鱼水之欢,不是不心动,只是不妥协。

这可说是性格使然,也可说是命运。

命运不由人做主!

秦朝多了个新徒弟王闰之,也可说是命运。虽然说秦朝绝不敢认可,可王闰之在这方面深受传统观念影响,早已根深蒂固,要改变太难,更别想在短时间内改变。

事实上改变这确实比在天上飞还难。秦朝推辞几番后,便不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心想:“自己心里绝不认她是徒弟就行,她怎么想是她的自由。怎么选择也是她的自由。”

想是可以这么想。真到了见面之时还是难免感觉很不自在。王闰之一点不顾年纪比他要大很多,口口声声叫他“师父!”恭敬有加。

与书中南海鳄神比。却也不算什么。他能叫段誉师父,王闰之不能叫秦朝师父?似乎没这道理。相比被强迫拜师,不情不愿地拜师,武功的传授似乎要实在许多许多!

从这也可以看出。要王闰之改口有多难。

秦朝却还是坚持要让她改口,却不可强迫。

怎么办?办法是向王闰之学习怎么写好毛笔字。

是不是徒弟身份,听不听师父的话,她都不好不教。但这一教,秦朝便可以喊她喊师母。一个还喊师父,一个喊师母,这像什么话?

师父与师母。不是夫妻吗!

苏轼还能不介意?

于是,王闰之只能改口称道友。虽然很难习惯,却不得不改。其实还可以称同志,但秦朝很不习惯。事实连互称道友都有不习惯。但相比同志之称,却要容易接受多了。

表面称道友,王闰之心里却还在称他师父。

这是王闰之的个人自由,外人无人能强迫。

虽然见面时难免还会有些不自在,秦朝却还是很欢迎王闰之多来串门。王闰之见他对宫里的事情兴趣特别浓厚,便常说给他听,其中有些秘密,就连宫里也少有人知。

王闰之能这么快知道,是由于她能在宫里四处走动,接触有不少是宫中那些大人物,加之她与那些人没太多利益冲突,是少有能与那些人说上知心话的人。

她与苏轼走遍天下,对宫外生活的了解罕有人及,就算没有养生堂之事,也很受宫内那些人欢迎。但若没这一身内功,她条件最好,所见所闻也难免存在有不少偏差。

即使多了这一身内功,还是有许多看了看不到。

即便看得比过去更清楚,事实往往还不够深入。

有些话王闰之犹豫又犹豫,没和秦朝说,有一天终于还是说了,“宫里的女人像少林寺和尚一样大多数都会武功,不一样是宫里大多数只修炼内功,似乎不太善于运用。”

秦朝道:“只说失去内功的养颜美容之效,便要使美女失去不少的灵气。更主要是,宫里那么多闲着无聊的女人,不找些事做不行。刀光剑影,整天喊打喊杀更不行。”

王闰之接着道:“或许是这样,所以一般都不怎么谈论武功,转弯抹角,小心翼翼,特别有那些老太监在旁边时!有些老太监表面连路都走不稳,却给人很危险的感觉。”

想了想,补充道:“偶尔感觉像是被一大群毒蛇给盯住,一认真看却没了。虽然每次都好像是幻觉、错觉,但一错再错,怎能还是错?”

秦朝听了后,有一种豁然开朗地感觉。早该想到,连巫行云都有生死符控制属下,何况这些控制欲最强的帝王!虽然不一定是生死符一类,但作用绝对不在生死符之下。

不过控制最强大也不无局限,武功越强大反抗越大,难免出现武则天、高太后那种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反过来控制皇帝。但要想逆天而行,付出的代价只怕不小,很难持久。

不然,中原大地早就恢复到母系社会。

秦朝怕王闰之像自己一样拥有说梦话的习惯,一不小心暴露,引来灭九族的大祸,有不少想法不敢现在就说给王闰之听,只好多说些武功方面的心得,补偿一二。

掌法上,王闰之见识秦朝那手随时随地烧烤的本领后,毫不犹豫选择修炼‘大手印’,为以后修炼‘大日印’做准备。

自从王闰之变身二八少女,有心人都能由此而联想到‘第一美容’,聪明些都能进一步联想到薛神医那师叔祖秦朝。如此说来,‘养生堂’的主人是谁,还用得着保密吗?

虽说最怎么保密也只能防人之口,但这和衣服一样,四周太热闹的时候能不穿吗!要脱回家后再脱,没人再阻止。或许不该这么说,而应该说,阻不阻止都被看光了。

王闰之做惯了家务,手掌不像大多数大家闺秀那般纤细,原以为修炼‘大手印’无伤大雅,不料比过去渐渐多出另一种美感,不免在贵妇圈中再起新风。

浪潮一波接一波……

小有小的美,大有大的妙。

龚婉的美便至少有三大,小柳的妙便至少有三小。

听秦朝解释,王闰之才知这主要是‘混元无相功’的功劳,‘大手印’最多是锦上添花。这才深知:逍遥派最重相貌,但相貌影响武功极小,而武功影响相貌却极大。

秦朝对自己修改过的武功不敢太过骄傲,多往缺陷想,少往长处说,特别是在还没验证无误前。‘最新版混元无相功’有王闰之验证,这效果最弱都理应不下于华山派紫霞功。

起初原本不打算教王闰之太多武功,见她只因一门‘混元无相功’就远比其他人尊敬自己,秦朝说感动不好感动,说歉疚不好歉疚,只好多教她一些武功。

不想王闰之既无太高资质修炼逍遥派‘凌波微步’,也无太高天赋修炼丐帮‘打狗棒法’。一般人多学几年是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秦朝能和苏夫人长年累月呆一块吗?

不说苏轼他介不介意,反正秦朝很介意这个。男师父和女弟子之间,秦朝有太多看不惯,不想说。说多了太封建,太食古不化!但还是不想有一丝一毫与王闰之牵扯到一块。

太追求十全十美!

太洁癖!虽然很多时候连澡都懒得洗,牙都懒得刷,但那是外在。李嬷嬷的洁癖更多关注外在,秦朝的洁癖更多关注内在。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过了都不好,得适可而止。

秦朝的卧室,李嬷嬷扫了又扫,擦了又擦,一天清洁十遍都不嫌多。

王闰之的武功,秦朝能快则快,一快再快,却还想教好,想不难都难!

秦朝这样做,也是想给王闰之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少一些依赖、牵绊。一般人或许不能够理解,苏轼不会不理解太久。苏轼理解了,体会了,王闰之还会坚持不理解吗?

至于王朝云,若不能九全九美,最好还是尽量别去想。

都已经有了一个,还想再多一个,叫苏轼他怎么看?

所以,最好是想都别想,就当不存在好了。

以后再没脸笑话李嬷嬷对李青萝的排斥,就当是不存在好了!最好是想都别想。王语嫣对李青萝是否也这样?多少应该有一些!但事实很难很难,最排斥都只能是多少有一些。

这样也好,秦朝可不想王语嫣变成另一个李秋水。

这段日子,不管身在何方,每隔几天总要收到一两份李秋水的情书。回复不好怎么回,不回更不好。久而久之,不习惯都习惯了。怎么写却还是很难很难!一字千斤。

对李秋水来说,这却是轻而易举,甚至有请人代笔。

秦朝不是看不出,却不好说她什么——亲笔是证据!

“亲亲小弟弟,怎么还不到姐姐这儿来玩?”像这类情书最多,留不留证据都没什么。秦朝不想留,但也不敢都烧毁,暂时想不到太好的办法,最好只能是和回信一起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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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三封信一十八掌

有一次,秦朝一怒之下请慕容阿碧代笔,没想她滔滔不绝便是上千言。

“看来李师姐这本领还得加强,还得多跟你学学。”

“嘻嘻!这算什么,瞎扯谁不会?”

秦朝苦笑,自己就不会!每个字都要反复斟酌,每一句都要反复推敲,生怕有什么不对。这方面看来永远都没法跟女人比,更难是连甘拜下风都不许,还是继续强撑着。

只舞舞笔杆,总比舞到床上去动武强。

别说李秋水,就无涯子都写了三封信,每次都还是由薛神医快马加鞭送来。秦朝见他风尘仆仆,连睡觉都睡在马上,说不用这么劳烦他。薛慕华反而急了,这哪儿能叫劳烦!

秦朝没再说客气话吓人,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奔波,更显劳苦功高。虽然这只是送一封信,却不但可以从自己这儿得好处,还可从他师父苏星河和师祖无涯子那儿得好处。

至于巫行云,那可就得看她当时的心情如何了。

薛神医送信时易了容,却欲盖弥彰,漏洞百出。也不见有谁道破,一个个都故作不认识。不再像过去,把他吹得天上罕见,地上无双。虽然不再那么露骨,马屁却还在拍个不停。

转过身去,不少人都笑痛了肚子。越是不能说,越是忍不住要笑。薛神医的医术是高,易容术却是想高估都不易。只说他舍不得刮去那把半黑半白的胡子,就不难不露馅。

唯有秦朝,一个眼神便捅破。

却也没说破,一个眼神就够了。

薛慕华对自己的易容术最怎么自信,也没想过要瞒过秦朝,但只一眼就被他看穿。心里还是难免感到有不舒服。秦朝虽然不想打击他对易容术的自信,却也不想陪他演戏。

王闰之成了薛慕华的师叔,见面礼送了一套飞刀,名‘七叶蝉翼刀’。

薛慕华当时没怎么在意。后来在无人处打开一试。却是惊呆了!

“蝉翼刀,果然是蝉翼刀!当真比树叶还薄!半点都没夸大……”

事实更难在于要保持和其它飞刀一般地坚硬和柔韧。薛慕华试了试,每一柄都足够胜任。稍不注意,手上便多了道口子,鲜血直流。好在还没来得及擦毒药。对敌人越毒越好。

薛慕华没想有这么大收获,对秦朝和王闰之来说却没什么。王闰之亲眼看见,秦朝用‘大日印’将一套又一套普通飞刀炼制成‘七叶蝉翼刀’,随手便送了出去。

事实怎么可能?

将普通铁匠的力气提升十倍,就已大有可能了。武功修炼到高深处,最低也不下于普通铁医的技巧。但要具体说,少说都可以说上一年半载。就当是在读中专。一般也得读三年。

在王闰之看来,这多少有些不务正业。却不好说他什么,只好眼不见为尽。

据无涯子了解,这却叫同道中的同道。一年一封信不够。半年一封还不够。

但要像李秋水一样一封紧接一封,有时一天好几封,掌门人的面子往哪放?

这方面秦朝倒还比较放得开,今天向李秋水请教铁医的技巧,明天向她讨教炼丹的技艺,后天再谈谈对武学的看法。既不是很在乎李秋水说不说,又不是不在乎她怎么说。

就这么,秦朝看似悠闲又很忙,说忙又不忙。但要敢直接公开身份,只一个张三李都有得应付。说什么都不会将七娘还他,只能在其它方面想办法,不然怎么面对王朝云!

公开不公开,表面看没什么区别,实质上区别很大。

对秦朝个人而言是这样,对京中那些大人物也这样。

就说苏夫人的大女儿苏旨,小木婉清两岁,也一样蛮横,表现更无礼,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却因当众叫秦朝之名而与小皇帝赵煦在御书房吵了一架,掀翻了御桌。

这一架虽然表面是皇帝吵赢了,苏旨输了,有大臣得知内情却不这么看。

赵煦对苏旨的喜欢和容忍,再次被提升到另一个新的高度,却更难公开。

苏旨气赵煦:“你先去争个武功天下第二给我看看,再大话不屑一顾,不晚就快些行动。”只说这一句,就气得赵煦火冒三丈,还无言以对,心知越狡辩只会越让苏旨看不起。

其实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两人都知道——是怪赵煦气量小,嫉妒苏轼文坛第一人。

苏轼还很年青的时候,只欧阳修,就有多次公开宣称他将是未来天下的文章宗师。

赵煦确实很嫉妒,觉得苏轼更多是因势而成名,只论文章,未必就真比自己出色!

苏旨虽是女儿身,一身傲气却胜过不少沙场老将,因此很得高太后喜欢。但这么一来,也使她更无法无天,眼高于顶,至今找不到半个可嫁的对象,就连小皇帝赵煦也只有小半。

别说没男人被她相中,有都还得过赵煦那一关,后面还得过高太后那一关。

秦朝的《寻秦记》,苏旨也有看,看了也欲罢不能。赵煦也知道,也看了。

“哼!最好也不过是个说书混饭吃的小人。”只说赵煦这一句评价,苏旨听了便极不顺耳。想到跟父母一起挖野菜度日那段特别值得怀念的岁月,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

苏家这些年起起落落,大起大落,苏旨不怎么怪高太后,主要是怪皇室赵家。要说怪赵煦,却也不好怪。具体不知怪谁好,反正怎么怪都怪不到高太后,苏家可说是高太后一党。

现在又多了个怎么怪都不好怪的人——秦朝。

难道怪他只教母亲武功,不教自己武功?

这是太羡慕和嫉妒母亲变回二八少女样吗!

对秦朝一身武功,苏旨心里再没半点怀疑了。或者该说往低再无半点怀疑,反而觉得他这武林第一人最喜欢扮猪吃虎,还不知藏了几手,没给大家堂堂正正亮出来。

很难说是希望他一丝一毫都不隐藏,快些亮出好,还是继续隐藏下去的好。在武功方面,苏旨有太多话想说想问,不好直接找秦朝,只好找慕容阿碧。两女很快便成了闺中密友。

也成了玩友,越来越习惯在一起逛街。反正可以拿秦朝的钱不当钱花,苏旨心里多少有些报复的痛快——谁让他年龄大不了自己多少,辈分却平步登天,高自己足足两辈!

这天,苏旨逛了半天街,回家见母亲在修炼丐帮‘降龙二十八掌’,不由好奇道:“娘不是说,只对这‘降龙二十八掌’还有点感觉,特别是其中的十八掌吗?”

问是问母亲,等却是在等父亲的回答。苏轼放低了声音道:“是有点感觉,是微不足道,但你说,要找到这点感觉,是大沙漠里的一粒沙易找,还是手掌心里的一粒沙易找?”

苏旨不知父亲在说什么,百思不解,正准备放弃,忽然灵光一闪,悟了。

雀跃道:“武功懂得少,沙里淘金更显真知灼见!”说完才觉得不对,补充道:“武功懂得少是一方面,但同时必须具体极高的功力,其次是灵感,再次是眼力,缺一不可。”

“不错!你也知道动脑筋了。”苏轼道,“你娘现在学的不再是丐帮那‘降龙二十八掌’,而是比程咬金三板斧还三板斧的‘降龙十八掌’……”

苏旨听过父亲的讲解,才知‘降龙十八掌’有众多版本,母亲选的是气功版‘降龙十八掌’。还借助这特殊能力,与秦朝一起升级‘降龙二十八掌’,新命名‘降龙三十六掌’。

却不知,秦朝这么做更主要是想送黄蓉,叫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这份大礼。这套气功版的‘降龙三十六掌’,威力绝伦,从中随便拿出一掌都足以媲美密宗‘大手印’。

换句话说,只学这一项便抵得了学会三十六绝技——虽然只限于掌法。

直到这时候,秦朝才觉得降龙三十六掌有资格与三十六路打狗棒齐名。

这套降龙三十六掌问世,王闰之功劳不小,却也不必学会,只学十八掌足以。汤总镖头便是贪多,却不是全然无知。最后把内力全送给了王闰之,却还得感激她救命之恩。

‘降龙二十八掌’的招式,简单易学出了名,真传难得更出名。秦朝也觉得招式不难,难的是缺少王闰之那一点感觉指正。苏旨之‘旨’,便是‘指’字缺一‘手’。

苏轼希望女儿能自己把那一手补上,这对王闰之来说却像是天生。从小便像是得了人生‘指南针’,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迷失方向,最艰难困苦都不怕走不出困境。

‘降龙二十八掌’有众多版本,苏旨不是很愿意相信,直到父亲提起大相国寺的‘降龙掌’,终于不得不相信,心道:“苏旨便不只一个,别人也可以用这姓名,但丐帮只一个。”

“娘怎么不学‘打狗棒法’?”苏旨道,“仗着功力高,恃强凌弱非好汉!”

苏轼知道她这是明知故问,想学了去欺负那些功力高的人,微微一笑道:“你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我就喜欢见女人恃强凌弱。以弱胜强太冒险,最好是不得已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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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温饱难施粥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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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主要是秦朝不推荐,怕出现书中鸠摩智那惨况,虽然他是学了‘少林七十二绝技’后再学《易经筋》,不是学了丐帮‘降龙二十八掌’后再学‘打狗棒法’,道理却相近。

即便不存在无名老僧说的武学障,只看普通财宝都隐藏有灾难,便知祸福相依,事实收不收都一样隐藏有福有祸。小宝小福小祸,大宝大福大祸。无宝无祸,无祸非福。

收还是不收?

这enti在一般人眼里很可笑,在秦朝看来却性命攸关。书中有吐蕃国师鸠摩智的例子,现实中有‘天下第一总镖头’汤城的例子。秦朝最大胆都只敢自己试,不敢叫王闰之试。

‘打狗棒法’能名列‘降龙二十八掌’之上这么多年,不是没原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秦朝不好再笑话鸠摩智和汤城,这类劫难隐藏太深,积累太慢,爆发太猛!要发现不难,但只见冰山一角。除非有亲身体会,如汤城一般,却已经晚了。

最怎么深知内情,要没这亲身体会,要没这错误教训,随便别人怎么说都还是忍不住贪多。不然便像秦朝过去玩游戏一样,只一套基本剑术就够学上许多年,风雨不改。

那还是情况特殊在拟真游戏的高级虚拟空间中,时间获得了十倍以上的加速。

由此可见,二十三世纪末的科技有多发达,《天龙八部》却是成书于二十世纪中。

十一月十一日,养生堂前多出个粥棚,天刚朦朦亮就开始施粥,一个小时一大桶特制养生粥,一共十桶,过者不侯。这是秦朝亲口定下的规矩,众女都有些不解。却不敢多问。

苏晓晓问向问闲:“公子爷行善从不吝惜金钱,这施粥花不了多少钱,何不多施些?”

“你会不zhidao!”向问闲笑道,“正因为这与治病救人不同:一个成本大,损失大,收益小;一个成本小,损失小,收益大。所以经常有人当咱们是傻瓜,看咱们笑话。”

苏晓晓道:“施粥也是舍已为人,能有什么大的收益?”

向问闲指了指天上。小声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施粥成本虽小,受益者却众,最容易收买人心。”

苏晓晓“哦!”了一声,旋即皱眉道:“不对呀!这天子脚下,这里可真是真正地天子脚下,眼皮底下,公子爷竟还敢施粥收买人心,这,这……”张口说不出话来。

向问闲一脸骄傲道:“咱们主子是何等人物。怎会害怕这些!只是与人为善,不想欺负人。不然的话,别说十桶粥,就算一天一百桶。天天都施,年年都施,也丝毫不成enti。”

门外突然传来主人那无比熟悉的高磁力男中音:“就算一天一百桶,天天都施。年年都施,也解决不了老百姓的温饱难,只会生出大量的懒人。扰乱正常的秩序。”

跟着传来个很陌生却能与主人媲美的女音:“请问,大宋立国百余年,太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至哲宗,都算是明君,老百姓温饱难的enti会越来越严重?”

男声哈哈一笑,道:“九公主这enti是考状元,还是考驸马?”

苏晓晓和向问闲轻轻跑过去,只见一个年青貌美不在木婉清之下的女尼与秦朝并肩而行,看那女尼一身简朴打扮,丝毫不像是一位公主,两女却丝毫不怀疑她是。

只看那气质就zhidao。

至少比木婉清像多了。

很奇怪:现任皇帝不是前任皇帝的第六子吗?现任皇帝才十四五岁,九公主的年龄怎么看都比皇帝大?难道她是前任皇帝的妹妹,现任皇帝的小姑?或者她不是大宋的公主?

别说两女看不懂,就连秦朝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很好奇她的来历。

九公主现在名‘赵九’,表面上是宋哲宗赵煦的姑妈,暗底下是哲宗幕后最有力的保护者之一。秦朝怀疑她也是个穿越者,不好说是不是哲宗的亲姑妈。

秦朝猜测:她和哲宗之间主要是合作关系,没什么亲情。原因与九仙女的修行有关,道理如自己现在经营养生堂,若不是道行相近,谁能猜到养生堂背后的主要目的?

多半将自己当成是另一个秦龙,或姜太公钓鱼,想攀高枝,找机会大干一场!zhidao这瞒不过赵九,她想得必然更多。

秦朝紧盯着她,也被她毫不示弱地紧盯着……

突然听她叹息道:“你现在勉强够资格娶我,但我zhidao你不会那么做。”

两女都觉得赵九的话太自大,但想到眼前是一位高贵的公主,不zhidao自家主人厉害,便觉说出这些话也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很谦虚,不过这种谦虚显得很可笑,也很气人。

秦朝沉默了片刻,“你还未回答我之前的enti呢!”

赵九道:“状元得通过科举考试。科举取士是一个国家的根本。驸马不好做,随你挑好了,相信你也不喜欢。这你又不是不zhidao,何必让我说!”最后一句的语气微微有些责怪。

秦朝笑道:“比起你给我出的难题,这算什么啊?”

“这倒也是!”赵九点头道,“这么难的题目,平白无故,你能给出最有力的答案?”

考虑了一会,笑道:“有了。如果你给出的答案能让我满意,也就能让皇上,让太后,让满朝文武,让全天下人满意,最怎么重赏也不为过。你若不能,便只能给一块御赐金匾。”

秦朝zhidao她已经看出养生堂与自己的修行有关,顺手给养生堂正名,这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控制不住心动,叹道:“不管怎么算,最后都是你最占便宜。”

赵九嫣然一笑,道:“那是当然,小尼向来不喜欢吃亏。”

秦朝道:“我的答案肯定不能让你满意,御赐金匾最稀罕也还是留着赏给别的功臣好。”一本正经地道:“你们若喜欢,我绝不吝啬多赐你们几块金匾,再多几十几百都行。”

这时,苏晓晓已经离开,向问闲却还一直在偷听,听了主人这话,再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喃喃细语道:“以前别人向苏大才女讨个签名,甚至跪下来苦苦哀求而不得。”

“那是不得不硬起心肠,不得才越想得到,越难得才越觉得贵重,否则一人一次一万个签名都没用。相比之下,主人随手就是几块金匾,确实大方,就不知别人是否懂得感激?”

这话虽说很刺人,但相对于心中所想已相当委婉。而且这也关系主人的名声,不然别人见了会怎么想,会不误会自家主人口是心非?误解主人很稀罕很贪图那御踢金匾!

向问闲心想:“别人赐给皇帝金匾最好,皇帝也会觉得那是在侮辱他。同样的道理,主人毫不稀罕你们的御赐金匾。与你们相比,主人却大方得多,不介意多赏赐你们几十几百块。”

在一旁服侍的赵大丫见了,所思所想便与向问闲大不相同,可说是两个极端。

在赵大丫心中,御赐金匾乃无上荣耀,立下最多汗马功劳都极少有机会得到。

主人却一口拒绝!

就算真不稀罕,收下来转赐给奴婢都自知承受不起。但若真的不吝啬,主人自己的金匾多赐给奴婢几块,倒是不会不敢收。最重最多也不用担心承受不起,不如御赐金匾万一。

赵九白了秦朝一眼,道:“你不需要,你身边之人也不需要吗?”

秦朝不想再争辩这些,微微点头道:“那就赐给向问闲好了。”赵九道:“就不知别人是否懂得感激?”向问闲之前说话虽然很小声,赵九却一字不漏,听得很清楚。

她现在用原话反击,向问闲以为她很在意。她越在意,向问闲心中越快意,却也越担心她报复,担心给主人惹上麻烦,因此心里虽然有一大堆话回击,却开始保持沉默。

不接话,便等于答应接受御赐金匾。

如此一来,她之前讥讽御赐金匾的话,自然便成了对她自己的讥讽。像是有中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己伤害自己,大不得也小不得大了更受伤,小了更受辱。

赵九随口一句不经意的话,向问闲就抵挡不住。秦朝见了,心中感慨颇多,想起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空有满腹才华,对向问闲的争强好胜更多了份理解。

刚刚秦朝因御赐金匾而心动,对象却不是御赐金匾,而是赵九。但不是赵九这人,而是她一言一行。这么说还是有许多不对,应该说赵九是另一个贾大儒,事实偏偏不是。

贾大儒最多是半个道友,贾小静连半个都不是,却比赵九这真正地修行中人更道友。这当然是对秦朝来说,赵九距离最近都不如贾小静近。

也不如贾大儒近,不如黄蓉近。

说来话长,时间却没过去多久。

秦朝念头一转,回归正题,朗声道:“宋太祖陈桥驿发动兵变,率军入开封,胁迫周恭帝禅位,夺取了皇位,建立了大宋,平定十国之乱,结束五代十国的混乱局面,社会秩序和经济逐渐恢复。太祖和太宗为确保大宋国的长治久安,皆着重政治、军事和经济制度方面的改革,强化中央集权,弱化地方军权,以重文轻武为基本国策,使大宋初期社会发展比较安定,没有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等祸事,却也使军事上越来越软弱,空耗军饷。这些不必多说,最主要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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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胆小也要活着

“……最主要是战乱之后人口猛增,从建国初的200万户,到现在的2000万户,整整翻了十倍,可田地却有限,人均占有土地越来越少,任凭政治通明,圣天子在上,都无济于事。更加不要说,政治**,军事软弱,官吏夺利。何况富者占有土地愈来愈多,穷者拥有土地越来越少,社会矛盾日益严重,离灭亡自然越来越近。规律如此,人力不能挽救,只能延缓,所以历朝历代一般两三百年,多不过四五百年,就是如此。”

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渐渐远去。

秦朝一怔道:“他就是赵煦吗?”

赵九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是皇上。”

“厉害!”秦朝伸出大拇指道,“不声不响我也很难发现。”

赵九神色骄傲,轻笑道:“那当然,不然如何统治这几万里疆土,万万人口。你以为皇上真像那些三流里所说,就一般地痞流氓都不能亲手收拾,钦差大臣在大批的军马赶来之前大喊刀下留人,一次又一次请出尚方宝剑救驾。表演倒是很惊险刺激,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九五至尊。今天能为你例外,已经很出格。你若想面见皇上,自己来皇宫。”

秦朝摇头道:“三国时大将军何进自高自大,死在皇宫。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大理段正明就可以不计较这些,对江湖中人以江湖礼仪打交道,对佛门高僧持弟子之礼。”

赵九满脸失望,摇头道:“皇上才这年纪就有这么大胆量敢出宫来见你,现在的表现就不在大理保定帝之下,将来还用说!相对而言,你拥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却还不敢进皇宫,胆量连普通宫女、太监都不如,如何能与皇上比。皇上若想要你命,有的是办法。宫外反而更方便。这完全是你胆小量小。量小非君子。无关其它,勿须解释。”

秦朝道:“这激将法是不错。但就算有天大好处,我宁愿胆小,不愿短命。”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赵九叹道。

秦朝道:“皇宫中的美景我也不想错过。现在却不必。你真为我好,就多送些好书。武功秘笈我不嫌多,修行宝典我不嫌少。若是不想送这些,奇珍异宝总有吧!”

赵九掩嘴笑道:“这些小尼也从不嫌多,也从不嫌少,不如你多少送些给小尼。”

秦朝道:“无耻!”

赵九娇笑道:“养生堂之主不是一向以慷慨大方、乐善好施闻名天下吗?”

秦朝冷着脸道:“你当我傻子!”

赵九一脸正经地点头道:“你不是傻子,不想着娶我。浪费生命去爱那些凡夫俗子,连残花败柳都只收不推。”言下之意,秦朝比一般傻子傻多了。

秦朝冷笑道:“皇上富有四海都不敢娶你,我这个胆小鬼怎么敢?”

赵九道:“你宁愿哄你家那奶牛开心。也从没想过要娶我,便是从没想过要与我深入合作。”语气平平淡淡,秦朝却忽然觉得像是身在冰冷刺骨的刀山火海内。

那火自然不是阳火,而是阴火、寒火、冰火……

她又道:“你抱着她走遍天下都还舍不得放下,她却还觉得你太过文明,希望你对她越不文明越好。这社会也是越文明越不文明,贫与富相对越大。”语气和神态都恢复如初。

之前就像是错觉,秦朝却深知不是。

绝对不是!

也知道,最文明都少不了不文明,最不文明都少不了文明。奴隶社会中一样有平等,高级文明社会中一样有奴隶。文明与不文明之间的张力,自然是越文明越大,相对不文明。

赵九后面说的话,外人再难盗听去。别说向问闲,同属供奉堂的高手都很难。

九仙女和酒肉和尚不同于一般供奉堂高手——至此,秦朝不再怀疑了。

心想:“十有**,两人是来自不同时空的穿越者,所以第一次见面就有心跟自己合作,只是那时候见自己实力太菜,觉得还远远不够资格,能不扼杀在摇篮中便是有恩。”

也知事实没这么简单,关键是活下来了,活到了现在。

杀与不杀,一看《寻秦记》,二看心情,三看人品!

四看同道,五看……后面还有太多太多因素可以考虑。

现在多了个武功天下第一,资格是有了,却条件不足,得深化关系,强化感情。合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增加突破的机率,打通世界与世界之间的人行道,其中又以九仙女为最。

九仙女便九公主——赵九。

不知怎么,秦朝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赵九的第九次,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劫。这亦是她敌意大增的主要原因。换句话说,她出身的世界比自家要低级许多,也玄幻许多。

怎么会?

世界越高级,实物越实在,规则越严密,好比游戏内外的世界!

更低级可以,但与之间亦有高低之分,而且还不小。由而延伸出来的世界,自然也有了高低之别。甚至可以说一花一世界,但那未免也太低级了!

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死了去哪里?

说不定就去了更低级的世界。

或者说是小世界,相对更小。同时也可以相对更大,相对那些更小的世界更大。又或者可以说是低级位面,相对更低级。也相对有更高级,相对更低级的位面更高级。

想到这里,浑身一松,直欲开怀大笑。最怕是摸不透虚实,九仙女和酒肉和尚最厉害都还是人。九仙女现在这个样子,最如何可畏可怖,看着也比以前要单纯可爱许多。

秦朝哈哈一笑道:“这些不用急。我家慕容阿碧虽然越来越习惯默默无闻,歌舞之技却越来越接近天下无双,你想不想再见识一下,有本事也不妨指正一二?”

赵九不屑道:“昙花一现,何用之有?”话虽很难听,秦朝却非常感激她这提醒,心想:慕容阿碧若不能追随自己的脚步一块修行,最美也难免花开花谢,晚几十年没太大区别。

“没错!”秦朝叹息道,“我不该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与花草同谢。但她不是普通地花草,我准备带她一同修行。”

赵九冷笑道:“自身都难保,还想着这些玩物。”

秦朝一字一顿道:“她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玩物。”

赵九面露讥色,袖口一甩,一张闪着彩光的卡片飞向秦朝。

秦朝小心翼翼地接过,目光落在卡面上,只见一行字闪过——二级人物卡。

秦朝心中若有所思,却不敢肯定,更不想肯定,问道:“这是什么?”

赵九跺了跺脚道:“你这人真真可恶!老喜欢明知故问。小尼暴露这么大的秘密给你,你仍不知感激,只顾自己。”

秦朝道:“说一说何妨!”

赵九感慨道:“小尼若非多嘴……”突然捂住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半晌才松开手,叹道:“你再套我话,别怪小尼与你划清界限。”语气一转,道:“快把卡还我。”

秦朝故作大方地向赵九甩出卡片,暗叹:“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这等宝物!”

赵九袖口一张,套住卡片,说道:“和你说话最没意思,本宫得走啦!”

秦朝道:“里面的人放出来瞧一瞧,不会死人!”

赵九冷哼道:“你果然知道这卡的用处。”

秦朝道:“我只是从里知道,一直当那些是妄想。中可以,不代表现实中也可以。”

赵九道:“我才不信哩!你十句有九句想套我的话。这些玩具虽然有些奇妙,但最奇妙也只是些消遣之物,玩多了对修行有害无益。说是这么说,却也得之不易。”

秦朝感慨道:“我那儿科技是发达,但越发达越往相反的方向走,物理有余而精神不足。玩游戏可以,认真不可以。在你那里只是消遣之物,在我那儿却是无价之宝。”

“那倒也是。”赵九的笑容多了些真诚,“但你别想我送你,这又不是木偶玩具人。”

秦朝道:“我知道若无与之相媲美的宝物,你不会白送。我只是想见识一下,满足一下好奇心。”

赵九微微一笑道:“你不早就见识过了吗?”

秦朝怔了怔,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保护赵煦的那两个老大监?他们身影有些模糊,我还以为那是修炼了什么特殊功法,原来他们不是真人,是卡片人。”

赵九道:“这话你只说对一半。”

转身背对秦朝,望天道:“慕容阿碧等人的修行太过依赖于你,到最后无力自行突破,不想像普通人一样老死,便不得不选择这条路。这样虽然有许多好处,但比起变成卡片人的难度,想恢复成正常人,要多经历不知多少艰难。”

苦笑道:“说不难容易,却也可以说咱俩都自身难保!自欺欺人。”

想了想,又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和真人类似,木头人是人,骨头人是人,卡片人是人,人体难道只允许有一种?若只有一种,咱们最怎么修行不都是在做无用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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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九级卡御赐金匾

秦朝点头道:“修行原本便是对人体的改变,不过是比自然成长更进一步,一步一步不断地追求,需要有更多更好的知识、经验、智慧、时间、空间、材料、能量等等。|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小°说°网的账号。.免费门户”

赵九道:“只是我们有更多更大的希望往高级升,而他们则是往低级降,那已是非常幸运。对他们来说,找死最难能有降级难吗?卡片人最低级也还是人,不用变花肥。”

“你是说,”秦朝眉头紧皱道,“慕容阿碧她们以后也会选择这条路?”

赵九讥笑道:“你不是不可以将她们交给你家岳母娘,多做些花肥!”

秦朝满脸痛苦道:“难道她们不能和我们一样吗?”事实早已不用回答,不然早就和木婉清结了婚——延长对妻子的考验期,主要还是想将来能更长久地在一起,双宿双飞。

现在第一选择是木婉清,所以也对她第一冷淡,看她还变不变心。

第二选择是慕容阿碧,所以对她也不是最好,看她还能不能忍受。

第三选择是钟灵。但若不考虑修行,做个普通人,却是第一伴侣。

赵九傲然道:“这种小地方出生的人,自然远远比不上我们,但我们那儿又有几个能有我们这等悟性?这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想都别想。能不死,便比许多帝王还幸运。”

秦朝苦笑道:“这样的不死,不如死了好。”心中说不出地憋闷!以前虽然很能想,自己都怪自己想得太多太远!但至少可以不用想这么多,这么远,现在还能避开不想吗?

赵九道:“死与不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他们求我们,不是我们求他们,更不是我们强迫他们。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身边多的是人没降级,降级难道比不降级……”

说到这儿。忽然止住,脸露惊色,尖声道:“坏蛋!坏蛋……你这大坏蛋。吃亏,吃亏……我吃了大亏。套话…套话……什么都被你套走。王八蛋,再不理你啦!”

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脚下似慢实快,转眼便消失不见。

见赵九走远。秦朝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贼笑。

“对!走不走都是自己选择,能走多远要自己努力。如果愿意选择卡片人……”喃喃自语了一阵。秦朝猛地反应过来,接下来的话连在心里意淫都得小心一些才好。

心道:“我难道只因好处不够大就不帮这忙?九仙女一定知道。她以前不怎么说话,一定是怕说太多不该说的话,止不住话头。这丫头远比想象中可爱,若能收入卡……”

话还没说完,赵九回来了,狠狠瞪了秦朝一眼,送了张九级空卡。告诉他,这类卡是越低级容量越大。九级卡的标准容量是九十。这张卡有一百,可称‘百美图’。

这九级卡远不如那二级卡珍贵,被收入卡中后,人物的内功至少得下降九级,战斗力至少得下降三十六级。换了是那二级卡,内功至少得下降两级,战斗力下降八级。

赵九自顾自地说着。说不再理他,这就是不理?

对女人的不讲理,秦朝早已习惯了,学会享受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了这张‘百美图’,秦朝多少可以放心一些。可以更加放开手脚去干。赵九嘴里说是不值钱,在秦朝看来却是无价之宝,有百万两黄金都不换。

百美!这算是警告吗?

这不是男人的最爱吗!

赵九怎么对他这么好?

事实只看赵九修炼有《玉女心经》,就知道了。

她要没修炼《玉女心经》,皇帝怎么信任她!

既然敢修炼《玉女心经》,不会没心理准备。比起赵煦那小屁孩,比起酒肉和尚那糟老头。对秦朝自然是久旱逢甘雨,想矜持都没法矜持,‘百美图’便是最大的纵容。

像是在说:“想玩就玩个够,开心就好!”

秦朝握手里,却沉甸甸地。

要说不喜欢赵九,那是在骗自己。可是,可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比书中项龙还多许多。但是,但是,自己不一直都在尽量克制吗!

傍晚时分,养生堂门口,敲锣打鼓炮竹声震天。

向问闲当众收下一块御赐金牌。

这块御赐金牌比一般的牌要多出一面。正面刻有‘宋哲宗赐’四字,一面刻有‘养生堂’三字,另一面刻有‘向问闲’三字。向问闲不肯下跪,那些官员和官兵都不敢为难她这皇帝眼里的红人,一个个跪着不走,哭着求她救命。

双方僵持住,一方不肯下跪,一方跪着不走。

向问闲知道,自己不下跪,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能性更大,但那些人官员和官兵多少会被牵连,轻则丢官,中则丢命,重则祸及家族,可现在既然连皇帝都敢得罪,又怎好为那些软骨头的官员和官兵下跪。

礼部的官员和官兵一向油水多,只进不出,这次却是一边向她大倒苦水,盼她心软,一边出钱贿赂她,分量一加再加。不料向问闲见过的苦远比他们说的苦大,见过的财远比他们给的财多,任他们说干喉咙、哭红眼睛、掏干钱包,仍面不改色。

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有的大为惊讶,有的难免心软,有的大叫痛快,有的小声议论,千姿百态。一年青官兵见说尽好话、软话都不管用,心一横,豁出去了,破口大骂道:“你这下贱的娼妇,千人操,万人骑的婊子……想让老子不好过,老子……”

越骂越难听,怎么恶毒难听怎么骂。

旁边一直无人制止,听得兴致勃勃。

那些官员和官兵嘴里不说,心里暗叫爽快。有心里骂得更狠,各种阴毒主意层出不穷,暗中得意,却没胆说出口,还自以为很聪明。之前有人对这些官兵心软,觉得向医师做得不对,现在大半都清醒了,不由心生佩服。

原来,这才是这群官兵的真面目!

有人心想:这向医师不愧是养生堂的活招牌,眼光和智能都非同凡响,难怪能得皇帝的赏赐!这绝不只是看她长得美,由此亦可见她主人是何等地超然,难怪有起死回生之能!

向问闲面带微笑,任那官兵骂个够,骂得没了力气,才向四周拱了拱手,大声道:“到底谁对皇上无礼,口不对心,想必大家也看得很清了。有些人虽然每天给皇上下跪,事实上一直因此而怀恨在心。”接下来的话自不必多说。

自会有人帮忙接着想。

接下来连半个手指头都不用动,自会有人帮忙教训那些口蜜腹剑、狠毒奸诈、脸比猪皮厚、心比墨水黑的坏蛋。官兵中反应快的无不脸色大变,心知大祸临头,此时才想到向问闲不只会救人,

不然也不会那么年轻就得罪那么多人,落到那下场。

以前行走江湖时,她也是杀人不眨眼,女魔头一个。

往好说,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虽然肯定远不如太皇太后高氏强,却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却不知,向问闲落难时最恨不是侵犯自己最狠的人,而是大宋官兵的无作为。要不是有主人相救,现在别说报这仇,早已不堪折磨,人不像人,麻木不仁了。

怕死的向问闲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剩下这不怕死的不肯给皇帝下跪。

这是何等大罪!她只轻轻一句话,便自消一大半,却让这群官兵的罪连升三级。官兵中有的吓晕了,有的吓得屁滚尿流。反应慢的都渐渐反应过来,相继领悟出其中的微妙,却再无一人还有胆对这向问闲无礼。

“得罪不起的人果然不能得罪。”说话的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风哥哥,须知祸从口出。一时之快,祸害无穷!”旁边一蒙着脸的小女孩小声劝说道。

小男孩胸膛一挺道:“道理我懂,骂人在心里骂个痛快就行,这些话也不必说出口,但我还是要说出来,因为我将来绝不是一般人。别老用一般人的标准来要求我。”

不止这对小孩子在说,旁边还有许多人在议论,声音一个比一个压得低。

有些官兵知道再怎么央求也已无用,悄悄离开,想另谋它策度此难关。(http://)。骂人的官兵再次豁了出去,想先揍向问闲一顿出出气,反被其他官兵们揍了一顿出气,五花大绑拖走了。

官兵们大都更怪他那张嘴惹祸,再没勇气去怨恨有御赐金匾保护的向问闲。

再不拖走,不知他冲动之下还会给大家惹出什么祸来。不料这缺口一开,便像点燃了导火索,一批又一批的官员和官兵获罪,或遭贬,或丢官,或砍头,或抄家,或灭族……

旧的下台,新的上台。

一边哭声骂声,渐至无人问津;一边欢声笑语,车水马龙,社会主流。

向问闲随着这场大动荡而名声大震,养生堂和它的主人自然也不例外。

有人猜测是高太后借机发威,为苏轼上台扫清道路。有人觉得向问闲不过是被推到前台的一颗棋子,与其说向问闲不肯给皇帝下跪,不如说养生堂的主人不肯当众那么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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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文第一武无第二

秦朝最近太忙了!

那些罪官的女性家属里面,相貌、才学、人品、性格好的太多,秦朝东奔西走,左挑右选,帮这个,助那个。只说对每个都很细心操心一次,就太忙太忙!

直到有一天,路遇木婉清,一起挑选,才开始轻松了起来。

木婉清加入没几天,就选好了十二个。虽然还有,秦朝却实在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心里堵得慌。十二个精挑细选的女人,小的才十二岁,大的还不满三十。

秦朝觉得家里的女人太多了,想送给苏轼,又觉这不妥。

最后送给了王闰之,借口是苏府现在的人手严重不足。而且这些女人都是比较有身份的女人,一般人连一个都承担不起,但苏府再多几倍都不怕。

王闰之私下跟苏轼商量:“这十二个抵得一百二十个,怎么用才能发挥更大价值?往少说一个一万,一百个便值一百万,一百二十个便是一百二十万……”

苏轼打着哈欠道:“不给咱添麻烦就好。”

王闰之嗔怪道:“小师父一片好意,夫君怎么能这么说!”

苏轼道:“我的意思是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是针对他。”

王闰之道:“虽然是大才小用,但大才小用的事情咱自己都不知干过多少。”

苏轼道:“言之有理。这些事情夫人自己决定就行,为夫现在实在太忙太忙,至少比你那小师父忙多了,不想叫这些琐事分了心。”

王闰之道:“当官的白天忙,晚上忙,忙得自身都难保。有几个能顾及他人,难怪小师父连间接屈膝当官都不干!但小师父不当官不是在逃避责任,同样可以大利天下。”

两眼放光道:“小师父那篇‘论温饱难’讲得多好啊!太后看了不知多少遍。睡觉都把它放在枕边。可惜那不是小师父亲笔写下,漂亮是漂亮。却少了味道。”

苏轼呵呵笑道:“从上讲,那篇文章是糟糕之极。却也像他的字一样意境高远。”

王闰之忍不住扑哧笑道:“你们这些更纯粹的文人反而更习惯舍本求末。小师父既不想当大官,似乎也不想当什么大文豪。不是不追求这些,而是更追求真理。”

苏轼道:“苏晓嫣多少也是个大才女,先交给她润色一番,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王闰之道:“才女我不懂分辨,但师父那小妾,歌舞之技真绝了。绝不在朝云之下。”

苏轼眼神大亮,犹豫道:“能否让她们多交流一下?”难的是不想让王朝云去养生堂,只想让慕容阿碧过来,这话当然很不好说出口。

王闰之知他心意,叹了一叹道:“想邀慕容阿碧来一点也不难,小师父可不喜欢管这些,家里家外都非常自由。最讨厌的是那母老虎。”有话不好说,最看不惯是她对秦朝太恶!

苏轼笑道:“夫人怎么不叫她小师娘了?”

王闰之气道:“现在才知道,不是师父想娶她,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缠着师父。还有个霸道无理的借口——说下山之时,她师父命她立下毒誓,倘若有男子见到了她的脸。她若不杀那男子,便须嫁给那男子。那男子要是不肯娶她为妻,或者娶她后又将她遗弃,那么她务须亲手杀了这负心薄幸之人。她如不遵此言,师父一经得知,便立即自刎。”

苏轼道:“都说她是大理镇南王之女,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闰之微微摇头道:“你难道就不曾听说,大理镇南王风流倜傥,江湖上不论黄花闺女。半老徐娘,一见他便神魂颠倒。情不自禁。不知怎么,镇南王在外面留下一大堆的女儿。家里却只一个儿子,而且还不是亲生。这次听说又生了两个女儿,不是不是生在外面,而是生在王府中。小师父因此断定,其中至少有一个是男孩,被狸猫换太子了。”

话才说一半,便听苏轼道:“她难道真是镇南王的女儿?”

话刚说完,便听苏轼道:“镇南王那些儿子都哪去了?很简单,去了‘天龙寺’。保定帝无子,镇南王想不风流都不行,镇南王世子也这样。反倒是他那些女儿,很难说是不是他亲生,例如木婉清。莫问清,秦红棉既叫女儿莫问清,也叫她自己莫问清。不是真的不知道真相,她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这也为什么,她想和女儿一起嫁给秦道友。”

王闰之大惊失色道:“开什么玩笑?秦红棉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受镇南王多一些,还是爱……”说到这儿,突然无言可对,发现自己潜意识里早已同意了丈夫的看法。

——同意‘修罗刀’秦红棉有想过母女共侍一夫,一起嫁给秦朝。

真要敢放开了说,甚至还包括‘俏药叉’甘宝宝母女。

“不开玩笑。”苏轼一本正经道:“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你这小师父虽然长得不是最男人,对女人却有异乎寻常的吸引力。至少比镇南王要有吸引力多了!”

王闰之道:“这有什么稀奇。”这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语气一转道:“你说的这些小师父多半也知道,却不好和我说,只说是狸猫换太子。”

苏轼轻轻笑道:“夫人还不知道吗!保定帝后定是镇南王继位,那母老虎就成了公主。不管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镇南王说是,不是也是;说不是,是也不是。”

王闰之心中一阵莫名地酸楚,叹道:“如此说来,她这些高傲也还正常,只是有些耍小性子而已,对师父的感情倒是有不少真心。”

苏轼点了点头道:“据说秦道友还在小酒店说书的时候,他俩就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患难见真情,这才是最难得。”

王闰之道:“小师父刚下山不久就折服了辛双清,那时木婉清似乎还不知道她自己的真正身世,却已经一天到晚粘着师父不放。”不再称木婉清母老虎,也不再称她师娘。

苏轼道:“木婉清的举动反而显得比较正常,辛双清的行为才比较难解。”

王闰之道:“辛双清这名门大派的掌门,跟师父见面还不到一天就主动献身为奴。外人不知内情,自然很难理解。但就像这些天发生在咱们身边这些大都是以前难以想象的事情,现在却顺理成章。有时连咱自己都觉得这很难想象。那些不知内情的人,不会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再看辛双清。细细一想,只说她年纪比师父大,不方便跟着师父,不想轻言放弃,便不难下那种决定。虽说她下决定时对师父很不了解,但女人对男人动情,不在于时间是太长还是太短。如果她不能在一天内下定决心,再给她一百天也没用。”

苏轼一声长叹,:“转眼又是几个月,是否还学武,依旧没办法抉择。”

王闰之道:“小师父不是建议你,想办法把书生之气转化为武者之气?”

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苏轼解释道:“为夫想学李太白,将诗词之气转为刀剑之气,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王闰之皱眉道:“夫君想学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这,这怎么可能!”

苏轼小声道:“不是学,是创。”

王闰之道:“有那能力都还得那时间。夫君现在一天到晚忙不过来,根本不可能嘛!”

苏轼道:“别人能,我也能。说不能,武功是不能从天而降。”

王闰之道:“这,这,这恐怕很不容易!”心里却说这完全行不通。

苏轼点头道:“这当然很不容易。但我比别人多出那么多资源,有最上乘的武功秘笈作参考,拥有最顶尖的武林高手帮忙。这些都是别人很难得到的东西,当然很不容易。”

王闰之灵光一闪,讶道:“夫君是想创出一门绝世武功,还师父的人情?”

苏轼脸色微红,道:“多还些人情不是天经地义吗?夫人别多想。”

王闰之点了点头,心想:“夫君年青时候的斗志再现,真不知是好还是坏?不过,我都能跟在师父身边新创降龙掌,以夫君的绝顶聪明才智,或许……或许真的……真的也能创出一门绝世武功,至少不输于丐帮‘降龙二十八掌’。虽然别人是先修炼再创,但一开始没武功怎么修炼?世上第一门武功总不能也是先修炼再创造。比起第一门武功,夫君现在要容易太多,修炼前先创一门武功早已不是最难,难的是绝世武功……”

越想脸色越轻松。

心中突然一动,劝道:“夫君不如先从容易的剑法创起,再一层一层地提高,虽然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六脉神剑的水准,但至少中间耗费的时间没有完全白费。”

“夫人言之有理。虽然得耗费不少的时间,但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苏轼边想边说道,“何况,文武之间的转换,总不能以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不如先从理论上开始转换,再虚实转化。总之不可操之过急,就像当年的变法,并非全然不可行,坏就坏在操之过急。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该镇定。现在也是。我们现在修炼武功已经太晚,时间加倍不够用,按理说,时间宝贵,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咱偏偏反其道而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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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想说媒一刀一个

王闰之又建议道:“可以让朝云先修炼。”

苏轼深受感动,神色却不动,“夫人真是深知我心。”知道夫人贤淑并不代表夫人不吃醋,这样感激的话说得越多,说明自己对侍妾朝云越重视,对夫人的刺激越深重。

王闰之道:“可以让她先跟着慕容阿碧学武,这样咱更有借口邀请她常来。”

苏轼犹豫了一会道:“最好能先结拜为姐妹,师徒关系不是很适合她们。”

王闰之笑道:“你和小师父想一块啦!”

苏轼疑道:“怎么说?”

王闰之道:“小师父早就想跟我结拜为姐弟,只是担心他那还没结拜的结拜大哥。”

苏轼心想:“你怎不早说?”心里不痛快,更多的却是轻松,笑道:“文武相轻很正常。以现在的社会风气,大部分男人都不愿和女人结拜。”

王闰之小声道:“他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呢!比起夫君和师父,他这大哥……”

苏轼心知她不习惯说人长短,下面的话越难听越不好说,说些违心的话不如不说。

感叹道:“我们在这方面的确有不少相似,想实现远大的理想,更无法分心。他那大哥虽然比较执着于求仙问道,人生目标可谓也远大之极,但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

王闰之道:“小师父身边的人没一个简单,也没一个像他。”

苏轼心有感触道:“知已难求。”话虽短,感触却既多且深。

王闰之道:“辽国南院大王大婚将近,要找慕容阿碧结拜,时间可得抓紧了。”既知慕容阿碧和阿朱的关系比一般亲姐妹还亲,还担心她会不去吗?

苏轼道:“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没什么好担心。随缘好了。”

王闰之道:“要说随缘,听说小师父对那‘武林活字典’王语嫣很感兴趣,从大理跑苏州都无缘一见。后来不知因何事大醉一场。接着连那女人也抛在一边。却突然多了个黄蓉,不知是什么关系。像情人不像情人。像夫妻不像夫妻,像兄妹不像兄妹。”

苏轼轻笑道:“夫人这是在想说媒吗?”

王闰之道:“木婉清不能持家,师父家里总需要有个女主人。”

苏轼道:“慕容阿碧不行吗?”

王闰之道:“她只是小妾,不能越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苏轼道:“这倒是真不好找,我在这方面可比他幸福多了。”

王闰之笑道:“能长伴夫君身边,妾亦深感幸福。”

夫妇俩相视一笑。

知已一生难求,贤妻一个难求。好男人一世难求。与秦朝相比,夫妇俩的家庭生活可谓是人间仙境。

养生堂内院,木婉清见自己的刺绣与慕容阿碧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气得一剪一剪把手中刺绣剪成十片……百片……千片,仍不肯罢休,最后拿到厨房烧掉,才眼不见为净。

慕容阿碧默默地看着,啥也没说。

不久。木婉清又缠着慕容阿碧学刺绣,慕容阿碧又一针一线,毫不藏私。

秦朝见了。劝木婉清别浪费力气,不如把精力集中在武学上。木婉清口头上答应得很好,秦朝一走又继续。慕容阿碧一边教木婉清刺绣,一边给阿朱准备婚衣,忙得不亦乐乎!

木婉清的技艺原本没这么差劲,但无论是谁,一旦太过于追求十全十美,一斤重的包袱都会重若万斤,以至于举步维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也越不甘心,越不肯放弃。

简单点说。便是放不开。

心里放不开,手脚放不开。

对学武。木婉清已经没原来那么大兴致,却也没放下,不急不躁,反倒正好。

这么一来,木婉清越聪明越受不了讥笑。即便没人敢当面讥笑,也觉得别人在讥笑。即便真没人讥笑,也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最难不是看别人是否满意,是自己看着很不满。

秦朝不是不明白,却也偷着乐。

见木婉清表现越来越在意她自己和自己,想不乐也难,却也想哭!

秦朝心里越理解,越难免空空荡荡。

没事找事,在京城内四处乱逛起来。

走着,走着,忽然瞧见一家小铁匠铺,门端挂着块又破又旧的牌匾,匾上歪歪邪邪写着‘一刀一个’。

好奇怪的店名!

秦朝好奇心大起,精神力一扫,发现里面的店小二是个女扮男装的小美人。

走入店内,只见都是些普普通通的铁器,以各种菜刀居多,与店名极不相配。

秦朝随手甩了张千两银票,对店小二道:“定一把斩马,时间是一个月,越长、越厚、越锋利、越坚韧、越女性化越好。”说完转身就走。

耳边传来店小二努力伪装成男人的声音:“客官慢走。一百两一个月完工,一千两十个月完工,客官请在十个月之后再来。”

秦朝哈哈一笑,头也没回走了,心中充实多了,觉得那一千两送给她也无所谓。

回到家里,与木婉清一说,木婉清笑道:“收条都不收,那小姑娘长得很美吗?”

“你又胡思乱想了。”秦朝有些哭笑不得,“说了她是女扮男装。”心想说了又白说。

木婉清压低声音道:“娘说夫君有透视眼。”

秦朝微微一笑道:“你娘的想象力是第二,没人再敢称第一。”

木婉清道:“娘还说夫君的透视眼像擒龙功无影无形,但更加厉害,能隔墙隔衣,想看便看,想摸就摸。”越说越兴奋。秦朝有,等于她将来也有,一样想看就看,想摸就摸。

秦朝张大嘴道:“那怎么可能?”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木婉清道:“娘她还说,夫君好酒好饭吃得太多太挑食,小美人大美人见得太多太挑食,普通的再难下口。”她还有一句“叫女儿不用特别担心。”不好意思放在一起说。

秦朝张大嘴瞪大眼道:“怎么可能?”

木婉清哈哈大笑道:“夫君装模作样的本领越来越高啦!但与段木头相比还差得远呢!想骗本小姐,再继续努力努力吧!”在秦朝脸上留下一串唇印,蹦蹦跳跳,哼着歌走了。

秦朝早就习惯,懒得再洗掉。

木婉清虽然傲气,有些野心却小得可爱,挺容易满足。

秦朝在书房转一圈,又多出一串唇印。一个人修炼了会武功,在慕容阿碧的服侍下洗完澡,一脸唇印不见了,胸口却多出好几个淡淡的唇印,被掩盖在衣服下。

正准备去书房读一会儿书,忽然接到快活楼送来的请柬。介绍今晚有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每一页都至少有介绍一位即将被拍卖的名妓,下面还介绍有不少增加玩乐的玩意。

没一样便宜,却更能勾起男人的性趣!秦朝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放弃亲自参加拍卖会,把请柬交给了向问闲,顺带两张千两银票。让她去看看,增长些见识,买不买随她。

苏晓晓很想一起见识一下,可一张请柬除被邀请者外,只能让一个外人代替,苏晓晓只好放弃,私下劝向问闲多买些好东西回家,叫大家一起长长见识。

向问闲经过九道保密程度改装易容后,才终于进了拍卖场。她花了七百两高价拍下年龄最小的名妓,秦朝碰都没碰一下,转手就原封不动送给了王闰之。

向问闲还拍到一件紧身内衣,是由特殊的蚕丝特制,不但可以从衣外透视衣内,而且刀剑难伤。更妙是,这内衣可以两个女人一起穿。向问闲自己是想和苏晓晓一起穿。

拍卖会的好东西不少,个个都价格超高。向问闲个个都很想拍下来,却不想让主人觉得自己大手大脚,只好眼睁睁见别人拍走。不然不是不可以当场借债,最多高利贷。

木婉清本来对拍卖会有些无所谓,见到那件半透明的紧身内衣,想法顿时大变,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果然,秦朝进书房后,整晚都没离开,那件内衣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玫瑰仙子不甘心,准备买一件好十倍的内衣,叫夫君至少沉迷十晚都离不开。离不开最美!不料左挑右选,跑遍京城大大小小的衣店,就是见不着一件满意的内衣。

最后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心里很鄙视的快活楼,寄托在下一次的拍卖会。秦朝私底下向木婉清解释,说那晚主要是在研究那内衣的材质,见她一点都听不进去,便没再浪费口舌。

突然想起方蓉正在为丐帮内部‘乌衣’和‘净衣’两派矛盾日益激烈而烦恼,心中一动,觉得让木婉清和她混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至少能让自己轻松一段时间。想做就做。

做完就走。

他这边前脚刚走,木婉清那边后脚就走了。去辽国找阿朱,一是道喜,二是讨教结婚秘诀。大家都知道萧峰对女色向来不怎么感兴趣,却不知阿朱怎么能这么快就……

路旁的树木倒退飞快,木婉清发现黑玫瑰越来越能跑,心里也不由越想越兴奋。不爽是面纱再也戴不了,老被风吹走。劲风扑面,厉害时有如刀割,戴不了也很正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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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没月圆花开正好

“‘马王神’算什么呀!夫君的‘马王丹’才叫厉害,随便一颗就甩他十万八千里。可惜不能吃多了!”木婉清心想。

怎么想都听不懂——秦朝为什么会说,‘马王丹’是高压缩饼干?

听不懂不是关键,关键是要能帮忙减少赶路的时间。

木婉清念头一转,心道:“一定要夫君求爱说:‘木婉清,我爱你!最博爱也只最爱你。爱得越多越没法跟你比,只有你是我的最爱。没了你,我怕我会活不下去……’”

秦朝真会这么说吗?

他刚离开方蓉不久,就遇到黄蓉。

黄蓉稍微说了说这段日子的经历,便向他大倒苦水,说现在不得不学洪七公,一天乌衣,一天净衣,左右不是人。这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方蓉,演戏都成了本能。

秦朝暗笑她敬业,开玩笑道:“你不如上半身乌衣,下半身净衣。”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些,乌衣在上,净衣会怎么想?净衣在上,乌衣又会怎么想?”黄蓉给了秦朝个很不耐烦的眼神。

秦朝呆了呆,轻轻一笑道:“那就左边乌衣,右边净衣。”

黄蓉道:“这我不但想过,还做过,但这是古代,重左轻右,依旧吃力不讨好。”语气一转,埋怨道:“你这人总改不了废话太多的习惯,啰啰嗦嗦。”

秦朝哈哈一笑,语态轻松道:“那你把衣服剪成洞洞装不就得啦!”

“尽是些鬼主意,你的智力难道也三级了?”黄蓉面露不屑道,“这种出卖色相的帮主有什么意思,丢垃圾堆,谁爱谁去。”

秦朝道:“里面穿上好内衣。外面破再大的洞也无妨。”

黄蓉冷哼道:“想得倒简单,好内衣就不是衣服,就无‘乌衣’和‘净衣’之分了吗?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比不上一天乌衣,一天净衣。”

秦朝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干脆弄出个‘女衣’,与‘乌衣’‘净衣’三足鼎立。”

黄蓉道:“这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女乞丐少,年青的女乞丐更少,会武功少之又少。”

秦朝感慨道:“少林寺和尚不娶生子都这么大影响力,丐帮弟子在这方面不比和尚好多少。难怪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官府对丐帮远比对其它帮派放心。上次丐帮之所以摔得那么惨,还不是因为过了界,要再来一次扫黄打非么!‘北乔峰,南慕容’威风过了头。”

黄蓉听了,越开心也越烦恼。

盯着秦朝不放道:“直说。我也知道,上面不会任由丐帮坐大。‘乌衣’‘净衣’不合虽然使丐帮的力量不能凝聚成一块,却更能使人放心。关键时放一把火,丐帮有可能就会因内斗而大损。华山派气宗、剑宗之争,五岳盟主的易位,中间若没有那些王八羔子暗中捣鬼。他们自己真有那么蠢?”

秦朝伸出大拇指,一脸佩服道:“你居然这么快就明白了这些,政治觉悟好高啊!”

黄蓉面露不满。冷哼道:“我从小在政治旋涡里长大,见惯了这些,不懂才白痴。”

骄傲道:“‘养生堂’是一举抓住了高太后的要害,随便找个人一问,十有八九都知道。但这有什么?不过是一块傻乎乎的挡箭牌!大理傻过了,来大宋再傻一把。”

秦朝道:“江湖被朝廷压着,这是铁律。否则便天下大乱,群雄四起,百姓遭殃。丐帮发展得越快。倒霉也越快,这才是乔峰命运坎坷的主因。但对老百姓来说。大部分时候还是有官府压着比较好。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官府反过来还能成为丐帮的保护伞。丐帮怎么说也是属于侠义道。和官府的矛盾远不如那些地下势力大。”

黄蓉道:“这些不用你这农民出身的变态说,我怎会不明白!但我既然是丐帮未来最厉害的帮主,当然只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丐帮弟子大半也只知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长远,不知藏拙,不知政治。那些长老也好不了多少。最无奈的是,连我都只能顺水推舟。不然难道一个人逆势而为,吃力不讨好,为所有人好而与所有人为敌?”

两人谈着谈着,谈到‘降龙三十六掌’,黄蓉越高兴越是不解——王闰之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

事实秦朝都不是很懂。王闰之就像另一个段誉,表现形式却裁然不同。段誉只随便玩玩,就在中秋节那天下午玩走了秦朝的西南第一。王闰之还在玩,玩得也还算开心。

是的,没错——说她在学武,不如说她是在玩。

据说,读书、写书是兴趣、是爱好是好,一旦变成职业就不好玩了。学武或许也这样,是兴趣、是爱好是好玩,是玩得开心。好玩就多玩一会,成绩好最好,最坏也不怕。

黄蓉也想玩,却太忙!

最忙都没秦朝忙,他那两条腿比黑玫瑰那四条腿还忙,越接近十二月十二日越忙——送完黄蓉送慕容阿碧,送这又送那……

十二月十二,萧峰和阿朱是主角。

木婉清送了一万朵玫瑰花,黄蓉送了一万朵桃花,祝两人万年好合。

秦朝没打算喧宾夺主,白天只说两个字:“恭喜!”整晚一个字都没说。就这样还被辽主耶律洪基盯住,像是在观赏什么稀世珍宝,那眼神简直比一百色狼还狼!

耶律洪基一身武功着实不弱,不比汤城弱。

天下第一总镖头,可说是一般江湖中人的巅峰。

天下第一大帮主北乔峰情况特殊,有太多不好跟一般江湖中人比。

只一个爆发,便远远不及段誉,却也远非常人能比。萧峰就更不用说,三招两式便收拾了耶律洪基。私底下试过上百次后,耶律洪基不服也服了,于是便有了八拜之交。

这一天,慕容阿碧话最多,萧峰喝的酒最多,阿紫最能哭,像小孩一样不给就哭。可是,萧峰这姐夫给不了,阿朱这姐姐更给不了。给了,新娘就不是阿朱,而是阿紫。

康敏得不到就想毁掉,阿紫更狠毒!更大胆!更直接!暗杀毒杀了不知多少次仍不放弃,不自量力之极。她要不失败,萧峰和阿朱就完了。反之,感情也因而又更进一层。

萧峰喝了不知多少碗毒酒,早就对她爱理不理了。

秦朝也当场喝了不少毒酒,也对她爱理不理。

阿紫见硬的不行,只好改软的——哭,当着宾客的面哭。

阿朱最想给都给不了,最想教都教不了。最怎么照顾这唯一的亲妹妹,也不见开心。要是没见过书中萧峰自杀那一段,说不定自己早就死了。现在却不同,越伤心越不能死。

对秦朝来说,阿朱不死便是最大的成功,懒得再呆在一旁碍眼,电灯泡越亮越碍眼!

至于阿朱还爱不爱萧峰?萧峰还爱不爱阿朱?秦朝既懒得去想,也懒得去管。

难道一定要爱得死去活来!事实比书中多了不知多少死去活来,最后都被化解了,这样不好吗?

是还不够十全十美!

但这对秦朝来说,已经够了。

已经想得够多了,不想了。

再想,就要想到洞房花烛夜去了……

秦朝回到养生堂,正逢大宋刑部尚书苏颂来访。

苏颂与苏轼出生不同,喜好也不同,一个是大科学家,一个是大文豪。

苏颂年龄比苏轼大上二十来岁,成名远比苏轼早,官比苏轼大,却远不如苏轼有名,是个实干家。

苏颂与苏轼最大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精通医术,比较善于养生方面的研究。要不是秦朝准备在京城东北方建一个‘蜈蚣洞’,苏颂来得最快都还要等一等。

秦朝修炼星宿派毒功三阴蜈蚣爪需要蜈蚣,养生堂明码标价,发出一年内大量收购活蜈蚣的消息,按常理说这不值一提,可是以养生堂的名气和信誉,能来出售蜈蚣的人太多太多,滚雪球一般增长,现在已供大于求,而且还在继续增长……

若不另行处理,养生堂就会变蜈蚣堂,秦朝只好将之转移至城外安置。城外东北方三十里有一座小山,听说不久前有一条丈许长的大蜈蚣‘度劫飞升’,因此而得名‘蜈蚣山’。

“人都没成仙,蜈蚣就在人眼皮子底下度劫飞升?”秦朝听说时觉得很幼稚,却也很好奇。一个人悄悄跑到‘蜈蚣山’仔细探索了一番。只从表面,便已看出有不少古怪。

其中最大的古怪是:地面的野草长得十分地茂盛,却没法用来耕种。

精神力往地下一扫,果然!地下有许多白蜈蚣,身躯比普通的蜈蚣要大好几倍,长几倍,速度快几倍。

在附近的村庄转了一圈,不用直接去问都打听到不少信息,知道这些白蜈蚣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以前只要人类不入侵它们的领地,它们也不怎么招惹人类。

偶尔有冒出地面被体弱或胆小之人见到,轻则吓得睡不好觉,重则吓出一身大病。有的药医不好,只得求神拜佛请法师。有的连这些都不管用,被活活病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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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蜈蚣洞无中生有

附近村民对那些蜈蚣又敬又怕,很是矛盾。不但百姓,连那些官府中人也大半如此。秦朝想买下‘蜈蚣山’安置蜈蚣,一向见钱眼开的官府居然不敢卖。

他大手一挥,黄金一甩,价格一翻,很快便买下那座被荒废的小山。虽说花了大价钱,但那只是相对于一块没用的荒地而言。这块地将来肯定会大大升值,惹人眼红惹来麻烦。

为了长远考虑,秦朝用金钱开道,把附近的百姓能迁的迁,能收的收,不能的便在晚上用轻功送至千里之外,让他们家产在一夜间翻一倍。

他这次怎么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么婆妈了?

这还不够婆妈吗——家产一夜翻一翻!

至于那些白蜈蚣,再古怪也好,再厉害也罢,反正修炼‘三阴蜈蚣爪’时求之不得。

修炼‘降龙三十六掌’的地点也被改为‘蜈蚣山’,一边修炼,一边挖‘蜈蚣洞’。

秦朝身如金刚钻,在地下行走比普通人在地上行走还快。他在蜈蚣山里,从外至内,一圈又一圈绕着走,‘蜈蚣洞’也跟着一圈圈形成。泥土被强压在洞壁上,不需要搬走。就连那些坚硬的石头,遇上他那比精铁都强硬的身躯,都好似拿着鸡蛋碰石头,下场可想而知。若不是他每隔十来丈挖一个大洞,还有其它的加工,只需一夜就能基本上挖好‘蜈蚣洞’。另外,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还带了苏轼和王闰之,也因而拖慢不少进度。

苏轼对武功的向往一升再升,难免比以前还挑食。王闰之不但很擅长养鸡、养鸭,养蜈蚣也极有天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蜈蚣玩得出神入化,像钟灵玩蛇一样。

对这类玩法,秦朝和苏轼都只能在一旁干瞪眼。从心底甘拜下风。

虽然一天见过的蜈蚣比许多人几辈子加在一起见过的都多,但见到蜈蚣时依旧难免心里毛毛地不自在。蜈蚣山里的蜈蚣众多。除修炼毒功的时候外,秦朝从不让它们近身。

王朝云比他俩还不如,有次在家里见王闰之玩蜈蚣,不但被吓晕了,还大病一场。苏轼没找秦朝去医治,秦朝不是不知道原因,是不好直说。最心痒手痒也没去自找没趣。

苏颂在苏轼家瞧见那些王闰之带回来的白蜈蚣,大感兴趣。左问右问。

他从小便有闻一而知十的本领,这几乎也是每个刑部尚书都拥有的本领。但他在其中又特别突出,从苏轼夫妇嘴里得到远比问出来的多。还没见秦朝,就有猜到他不少秘密。

并对之兴趣大起。

一见秦朝顿时大吃一惊,围着他左绕右绕个不停,比岳母娘看女婿还能看,突然喃喃道:“奇哉!怪哉!人体与星辰密切相关,死人都有星象,你怎会没有?”

左推论,右推敲。忽道:“除非你不是在这世界出生的人,不然绝不可能不生星象。”

秦朝没法再保持沉默,开口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星象有内外之分。我这只是隐于体内不发而已。再说,万物相生相克,星象学最怎么厉害都有被克制的时候。”

苏颂微微点头道:“老夫也知道你不可能不是这个世界出生之人,但在理论上不妨大胆假设一回。”

却不知一下就碰中了真相。

也不知是秦朝随口应付之言。

苏颂心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养生堂主看似年少,年龄却不一定小。道行是高深,却还不如来历之神秘莫测。”猜他有可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术,可以将星象隐藏。

寻思:“星象有内外之分很正常,将星象隐藏在体内却很不正常。不知何故?不过现在有引发这个思路,早晚能研究出来。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更难得是这思路,这灵感。”

秦朝暗松一口气。笑道:“在下姓秦,秦皇汉武的秦;名朝,朝代的朝;小号‘书虫’,江湖人称‘养生堂主’,不知您老贵姓?”事实早就暗中见识过苏颂多次,还在苏颂家偷阅过医书,但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颂拱手道:“老夫姓苏,名颂,字子容,泉州南安人,芦山堂出生,庆历二年进士,现任刑部尚书,对阴阳、五行、星历、山水、草木、器械有些钻研,在医药学、天上小有心得。”

秦朝故作恍然道:“原来您老就是发明水运仪象台的苏子容,久仰!久仰!”

苏颂惊讶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客套一番后,秦朝将苏颂请入客厅。

一阵长聊事,苏颂才道明来意,说道:“蜈蚣山是个好地方,养生堂主一个人用,不嫌浪费吗?”

秦朝哈哈一笑,道:“我早想与人合作,但对象难求。您老若是愿意,我养生堂随时欢迎,不管哪里都对您老开放,包括蜈蚣山在内。”

他这话绝不是谦虚的套话,还没穿越就有干过不少,因而节省了不少研究的时间。黄蓉也是因此而结识。那时两人连面都还没见过,却都有给对方不少的帮助。

苏颂虽然早就听说养生堂主乐于助人,但秦朝的慷慨大方仍然远出原来的意料之外。苏颂既惊喜,又疑惑,试探道:“那么大一块地方,只养些蜈蚣,未免太浪费。”

秦朝道:“说得也是。您老想养什么就养什么,在下绝不干涉便是。”脸上笑得更欢。

苏颂道:“这怎么可以?”

秦朝嘿嘿笑道:“您老若把您著的医书、天文书送几本给我,我就赚翻啦!倘若能研究出什么成果,我不也跟着沾光。您老所做大都功在千秋,利在当代,就算对我好处不多,也理该大力支持。”

苏颂道:“所为何求?”

秦朝反问道:“您老以为呢?”

苏颂道:“老夫不懂也不管,只知阁下不会毫无所求,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

秦朝心道:“告诉你答案也没什么,两个字就可以说完——还债。”想说没说,暗笑:“你再怎么人老成精,我不说你更没法确定。最怎么功在千秋,不修行,到老一场空。”

嘴里说道:“人只要还活着就不可能毫无所求,圣人都不能。”

一声冷笑道:“要说能,抽圣人几个耳光试试。圣人的伟大不在于毫无所求,而在于无中生有,例如您老发明的水运仪象台。若不能无中生有,咱人类从何而来?水运仪象台从何而来?”

苏颂点头道:“话是不错,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心安。”

秦朝道:“未知总让人恐惧,但各人有各人的秘密,没有了也不心安。”

苏颂微微一笑道:“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两人聊啊聊,至日上三竿,苏颂才挥手告别。

秦朝送出门外,再次道别,才转身回房洗澡、睡觉。

秦朝对苏颂多了些礼节,苏晓晓在一旁发现了这个小小的细节,寻思:“主人心里对刑部尚书苏大人的重视好像还在苏东坡夫妇之上?”一口气想出一大堆理由,没一个满意。

苏颂毫不客气,动作飞快,蜈蚣山渐渐向百药山转变,人员大增。

半月不到,旁边就多出一营大宋的精兵,名为防守,也为监视。

虽然这些宋兵从不干扰养生堂任何行动,秦朝仍觉不方便,如男女情动时旁边突然多出个人来大煞风景。在这种感觉中修炼,自然很不是味道。

于是,秦朝在三丈下又挖出一个蜈蚣洞,称之为蜈蚣洞第二层,将之送给王闰之,随她怎么用。上面的蜈蚣洞干脆全送给苏颂得了,再挖出个蜈蚣洞第三层来专用。

这次,苏颂也跟苏轼夫妇一起亲眼见证了蜈蚣洞二层、三层从无到有,从简单到复杂。第一次见到,总是最震撼人心,连苏颂都不能免俗,被震得惟恍惟惚,走路一摇一摆。

额下三缕长须都跟着遭了罪,被一扯再扯。

苏轼见之不忍,送上一句:“蜈蚣、老鼠都能做,人不能做?”

苏颂猛然惊醒,心道:“蜈蚣能在地下爬得飞快,老鼠能在地下打洞,人怎么就不能?比力气,比智慧,都是人大占上风。虽然人体确实不够坚硬,但蜈蚣一脚就能被踩死,老鼠不过柔韧性强些。养生堂主修炼有绝世武功,柔韧胜过老鼠不知几倍,坚硬胜过蜈蚣不知几倍,掌力断刀剑如切豆腐,难道还不能在打洞上胜过蜈蚣和老鼠?难怪太祖要重文轻武!这些武林高手修炼到万人敌之后实在是恐怖!翻手云,覆手雨。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能在万花丛中对女色不禁而禁,还是童子之身,也难怪能有这等成就!”

在苏颂看来,先天强者有两种:

一是境界达到了,二是实力达到了。

实力达到了万人敌,不是先天也可称是先天级强者,破坏力胜过千军万马。只境界达到了先天,却还不一定能万人敌。道家的武功第一讲内力,儒家的武功第一讲境界。

讲境界,一方面培养更多少年天才,一方面却更讲究大器晚成。

即便是少年天才中天才,也都还需要不断地磨练,至大器晚成。

例如苏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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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蜈蚣爪升级九阴

只等培养出一条蜈蚣王,秦朝的‘三阴蜈蚣爪’便能大圆满,从另一层面达到百毒不侵。{首发}这对他现在作用不大,却也是多多益善,对他身边众女更是多多益善。

大不了做菜吃!

不过蜈蚣肉不像蛇肉,最好吃都没几个男的比女的敢吃。

秦朝现在这‘三阴蜈蚣爪’,早就超出星宿派‘三阴蜈蚣爪’。在星宿派,‘三阴蜈蚣爪’所受重视完全不能跟他这里相比——星宿派弟子多半都还嫌它不够阴毒狠辣。

星宿派武功绝大多数出手没一招留有余地,敌人只要中了非死也必重伤,伤后受尽荼毒,死时也必惨酷异常,师兄弟间除了争夺本门排名高下而性命相搏,从来不相互拆招练拳。

因拆招必分高下,一分高下便有死伤。

相较而言,‘三阴蜈蚣爪’比较正派。

经秦朝几番改造后,‘三阴蜈蚣爪’貌似比原来正派,连名字都升级为‘九阴神爪’,其实阴毒狠辣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能发能收,不像星宿派武功出手不留余地。

星宿派武功,有值得他这么重视吗?

暗中越是关注他,表面越是不解。就算秦朝说他武功不是从一开始就比丁春秋厉害,木婉清都听不入耳,笑他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苏颂不这么看,反倒属于例外中的例外。

丁春秋学不到正版‘北冥神功’,自创出化功版‘北冥神功’,降级为‘化功’。秦朝没学到正版‘三阴蜈蚣爪’,自创出北冥版‘三阴蜈蚣爪’,升级为‘九阴神爪’。

秦朝看不上‘化功’,是丁春秋的看家宝贝。连丁春秋的弟子都大半看不上‘三阴蜈蚣爪’,却被秦朝拿来左改右改。‘化功’越练越伤身,‘九阴神爪’越练越强身。

以前看不上化功不是因为它不够强大。而是因为从书中得知:‘化功’经常要将毒蛇毒虫的毒质涂在手掌之上,吸入体内,若是七日不涂,不但功力减退,而且体内蕴积了多年的毒质不得新毒克制,不免渐渐发作,为祸之烈,实是难以形容。丁春秋曾有一名得意弟子,得他传授,修习‘化功’。颇有成就,岂知后来自恃能耐,对他居然不甚恭顺。丁春秋将他制住后,也不加以刀杖刑罚,只是将他囚禁在一间石屋之中,令他无法捕捉虫豸加毒,结果体内一片片的撕落,呻吟呼号,四十余日方死。丁春秋得意之余。心中颇为戒惧,‘化功’也不再传授任何门人。

相比丁春秋这个毒药学大师,在毒药学方面很白痴的段誉和游坦之,却分别因‘北冥神功’和《易筋经》。机缘巧合下遇上毒虫之王,不但没被毒死,还稀里糊涂地百毒不侵了。

这也反过来证明丁春秋的毒药学还很不够,和他一身强大的毒功不般配。秦朝近一步推测出另一个原因:丁春秋恐怕是成也神木王鼎。败也神木王鼎。

星宿派三宝之一的神木王鼎天生有一股特异气息,再在鼎中燃烧香料,片刻间便能诱引毒虫到来。方圆十里之内,什么毒虫也抵不住这香气的吸引。

丁春秋有这奇鼎在手,捕捉毒虫不费吹灰之力,‘化功’越练越深,越练越精。人也越来越骄傲自大,越来越难以静下心钻研毒药学,越来越只注重对毒功威力的提升。

注重威力的提升,有错也没错。只注重威力,没错也错了。而且越错越大,越错越深。如果只注重威力的提升,以秦朝现在的武功,想找一只其它的毒虫之王很难吗?

有时间去寻找毒虫之王,秦朝更宁愿多花些时间治病救人。或拿着别人弱的武功,改成更强的武功送人。以现在的能力,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对别人却能有极大帮助。

不吸人内力,反将自己的真气送人,不是不想往前走,想找死,而是不再只知走直线,不是不知道两点间直线再快。但也不是不知道,在弹簧弹起来之前先压下去的道理。

虽有超出常人的理解,却自有道理在其中。

送了不是毫不心痛,不送更浪费,更心痛。

他还一直在进步,但被局限在一个范围内,进步容易突破难。有些像以前玩游戏,等级高时只见不停地杀怪,获得大量经验值,却老是不升级。经验介于虚和实之间。

有进步,不是幻觉。没突破,不是虚假。这是介于虚实之间的煎熬。水烧成开水,水开之时只是一瞬间,但若没有中间长时间的煎熬,再多几十、几百个瞬间都没用。

李云萝没这认识,不堪忍受浪费了大量时间,却也没白干。秦朝现在知道都难以忍受,但必须忍受,越舍不得越大方。经验值越得越多越难让他升级,随手一抛却可以让别人连升几级。

何乐而不为!

老玩家带一带新玩家,算什么!

仁义无双!!!

第一大方???

‘新北冥神功’借巫行云之手送给逍遥派,假世外第一大派。

‘降龙三十六掌’借黄蓉之手送给丐帮,真天下第一大帮。

‘混元无相功’借王闰之的手送给苏家,中原文坛第一大家。

‘九阴神爪’借苏颂之手送给大宋赵氏,大宋第一大世家。

‘凌波微步’借段誉之手送给大理段氏,大理第一大世家。

秦朝隐约摸索出一种很特别的修行之道,既不是道家,也不是儒家,也不是佛家,而是一种全新的修行之道。说是摸索出,不如说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这个时期,凭的是感觉。

比如说:上次见别人在炼丹,一时心有所感,试着炼了炼,不料让养生堂从此又多了种招牌丹药——补气丹。

补气丹不管原理还是炼制都不难,比较常见的有十余种,成本都比较低,效果都比较好,想再进一步却都难之又难。

秦朝新炼制出来的新补气丹,药效明显超出其它养气丹一大节。秦朝将之比作苏轼那种大文豪的即兴之大作,既非纯属偶然的偶然,也非纯属必然的必然。

养生堂的补气丹一两银子五十颗,便宜得秦朝都只能店内用。外卖别人一转手,几倍利润都不高。何况养生堂的金字招牌越来越大,不管卖什么都供不应求。这话没半点夸张。

只说皇宫大内的消耗,就已经远在标准之上。

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有谁不知养生堂丹药的神奇?

就算养生堂不顾得罪官府中人,只外卖给那些穷苦百姓,看似可行,实际上一点也行不通——把价定高了,穷苦百姓买不起;定低了,转手卖给富人的利润及诱惑也越大。

只不过转几次手,穷人便能不再穷。大家有样学样,懒人不越来越多都懒。如此一来,别说补气丹的产量极小,就算产量再大上百倍,秦朝也得减少外卖,宁可送人。

他越是不卖,别人越想买。就连深居宫中的高太后也不例外。高氏可以不在乎其它,却不能不在乎养生。秦朝也十分乐意借王闰之的手将丹药送入宫中,多送些人情给高氏。

接有三位宫中老太医加入,养生堂推出新的‘补血丹’、‘补精丹’和‘补神丹’。这三种丹药都比补气丹容易改进得多,但新出炉的丹药效果之好和成本之低仍然很叫人意外。

成本价:

‘补血丹’一两银子百颗。

‘补精丹’一两银子十颗。

‘补神丹’一两银子一颗。

之所以能这么快成功,与三种丹药在原理上一脉相承有很大的关系。‘补血丹’是‘补精丹’的基础,‘补精丹’又是‘补神丹’的基础。当初十里香、百里香,也是这么升级而来。

修修补补,补补修修。升级,升级,再升级……秦朝最怎么厌倦了也还想多炼几颗‘十全大补丹’,专门用作突破瓶颈之用,眼下这些成功不过是些副产品。

相对于一般丹药,却是极品中的极品。不只太皇太后高氏感兴趣,不少皇妃、公主也同样对它们很感兴趣,下面跟风的数不胜数。

‘补神丹’最是吃香!

高太后在王闰之面前评价它说,论效果十颗‘补神丹’也比不上一颗少林的‘小还丹’,但副作用极极微小,可放心长久服用,日积月累下,价值超出‘小还丹’何止一两倍!

养生堂开业不到半年,不但在京城立稳脚根,还红得发紫。苏夫人因养生堂一跃而成了宫内最红的宫外人,在官场这秘密早就不是秘密,在民间都已传开。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众丫环也跟着水涨船高,名声远扬。每月一到发薪水的时候,众丫头越来越想要的不再是现金现银,而是那些越来越供不应求的丹药。

苏晓嫣和苏晓晓名气太大,原来的身份怎么也掩藏不住,也没掩藏。一个是江南名妓,一个是华山派女侠。向问闲原来的身份也越来越难掩藏,也越来越不用再刻意掩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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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那一刀三十二三

( )她们的名气最大,大不过‘玫瑰仙子’木婉清——天下第一的第一意中人,大理镇南王的女儿,大理第二储君的妹妹,修罗刀的女儿,丐帮上任帮主‘闪电侠女’的姐姐。

木婉清名气最大,大不过养生堂主秦朝。

辛双清最听秦朝的话,远不及慕容阿碧。

寸功未立便半路转回,向主人负荆请罪。

秦朝担心由此引发连锁反应,不好应付其她女人,准备先安慰安慰辛双清再说。不料,一见面,见辛双清因思念过度而憔悴不堪的样子,再说不出半句硬起心肠的话来。

辛双清过去可以说是自降身份,现在却明显是高攀了。眼见主人的武功越来越高,名望越来越高大,既高兴又惶恐。本想默默地付出,乖乖地听话,三年期满便可高枕无忧。

做起来才知那日子是多么地难过,终于还是忍不住!越想念主人的好,越忍不住失信于主人。果然是主人越好,奴婢越不乖。看得还必须请主人狠狠揍一顿……

一看便知道,她只是表面楚楚可怜,驯若羔羊,跪伏在地,秦朝却还是心生不忍,却还是如她所愿,给了几巴掌。最狠心也没脸像木婉清一个甩耳光,对女人却更接近禁地。

只几下,就下不了手了。

辛双清失禁,像宝宝一样尿了。

秦朝却不怪,早知道她是真正的石女。古人最不太懂生廓识也知道划一刀就不再是石女,月红不用再堵着,却极少有人敢那么做。别说女人,换了是男人能有勇气划那一刀吗?

有,绝对有。

不然便不用一次又一次犹豫!

可是,秦朝还是自认做不到。

秦朝像抱着不满周岁地婴儿一样抱起辛双清,温柔爱抚道:这么多年是辛苦你了,但我还是给不了你那一枪。更给不了你那一刀。”

辛双清人没见主人这么直接过,百感交集,大脑突然像是短了路。

秦朝一看便知道,电脑死机了!但这不过是假死,等会就好了。

这时候,傻子都知道该干什么了,不用再傻等。秦朝偏偏什么都没干,气人不?

反正,辛双清是被他这主人气得不清!着实不轻。慕容阿碧也被气得不轻,不过不是被秦朝气得不轻。是被辛双清。没想她这名门大派的掌门会这么不要脸,想引主人走后路。

虽然慕容阿碧知道夫君没那爱好,却也因此更不想见别的女人夺走那第一次。想到赵穆,想到龙阳君,更不能放心。特别是知道皇室赵家的大多数男人都有那特殊爱好后。

左想右想,只有将自己那第一次交给夫君最放心!只是,辛双清这么用功都还是失败了,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料,最怎么不要脸也都学不来。怎么办?

一天,慕容阿碧转着弯问义姐王朝云怎么办?

不料王朝云张口就给了一个好点子。

慕容阿碧忙回家一试,却还是不成。

王朝云知道后惊呆了,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出个新点子。

慕容阿碧听了也不由信心十足。却不准备试了。

“等我对夫君没信心的时候,再试还不晚。”慕容阿碧一脸笑嘻嘻,说得王朝云脸都红了。可是,这主意是从谁的天才脑袋中想出来。最怎么脸红也否认不了了。

一个是文坛第一人最爱的美妾,一个是武林第一人最爱的美妾,共同语言太多了!

无话不说。一说房中那些就脸红。一脸红就转移话题,有太多其它话题可谈,交流最多是歌舞。

辛双清哪去了?

她自己给了自己一刀,终于不再是石女!然后满脸幸福地去了‘百美图’,成了第一个入住的美人。

说什么:不能跟在主人身边,奴婢每时每刻都生不如死,武功最高都没用。”

秦朝越被她感动,越是恨铁不成钢。若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反倒没什么好生气。自己都老愁时间不够用,她却还大把大把地浪费时间,哪能不生气!

“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能跟在主人身边,死都不后悔。”

“死了是没了后悔,没死却够你后悔。”

……

辛双清还没后悔,秦朝就已经很后悔,后悔自己变身成恶魔,不然怎么会狠心将辛双清收入卡中!说是说助她得偿所愿,可以生生世世都跟在身边,但那能信么?

自己都不信。

最高级最好玩也不过是玩具一个,这不是恶魔是什么?

赵九早就说得很明白。辛双清却还是不解,看不懂主人,“主人想玩,不但奴婢求之不得,龚婉、小柳她们个个都求之不得呀!玩都玩了,当然是玩得越开心越好。”

说是玩具卡,不如说是恶魔卡。

十层内功被恶魔卡一卡,就只剩下一层了。

在秦朝看来,十层内功的代表,大概是书中段正淳那等级。

辛双清知道主人最不缺内力,最怕浪费都不怕,吸二十个镇南王只抵得一个镇南王都不怕,不然有这恶魔卡都玩不起,太可怕了——吸两千个镇南王都不够百美满意!

秦朝说万里长征开始了,第一个入住只是第一步。

接着是恢复功力,接着是突破、突破、再突破!

“**上的快乐终究难以持久,相对精神上的快乐太肤浅,相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虚假。我要像恶魔般对待你们,有感情都是没了人情味的感情……”接下来的话,秦朝最想说都说不出口,既没把握准确表达,也没把握别人能准确理解。在这种情况下,说得越多误会越多,说得越深误会越深,不如停下不说。

硬还要说,就一句话:男人好难!”

越是好意,说得越多越深,情况越恶劣。

不是不知道辛双清不爱听,不是不知道众女都不爱听这些,却老是忍不住说。

辛双清嫣然一笑,道:主人未免太过君子。别说主人还不是恶魔,就算是恶魔之主,也还是奴婢的主人。主人能不能更恶魔一些,奴婢都求之不得。”

“我若是恶魔,现在早已离开,让你真求之不得。”秦朝话是这么说,却一晚没离开,不忍再继续用事实说话,太伤她的心。这一晚,两人再没有说一句话,片刻都没再分开。

清晨分开时,辛双清快乐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还急着表白:主人不在身边,时间过得最快,奴婢也是度日如年。有主人在身边,却希望时间过得越慢越好。”

秦朝听了没什么感动,却特别地在意。最初觉得辛双清性格霸道,不可能温柔太久,经过长时间的考验,才发现她温柔起来比那些性格温柔的女人还持久,可说是霸道的温柔。

极难出现。

也极难消失。

秦朝拉开房门,辛双清鼓足勇气问:主人到底是不是像童姥那样返老还童?”

“沧海桑田!童姥百岁都不到,算什么老?我今年已年过两千。”秦朝回答她道。

辛双清不知他这‘两千’指的是另一个时空,扑哧一笑道:总比主人现在越长越年青要可信得多。”

秦朝脸色一正:咱们刚见面那时候,我都还没三十二,比你小多了。”换句话说:他现在是在三十二三岁之间。最小也不会还没三十二,最大也不会大过三十三。

“奴婢既然能拜年纪小许多的主人,自然也能拜年纪大许多的主人,这些最介意也没什么好介意,只是觉得很好奇,想弄明白些而已。”辛双清不想怀疑都没法全信,将信将疑。

秦朝哑然失笑,心道:恐怕你真正好奇的是如何把自己变得更年青貌美吧!”这话顾及辛双清颜面不好直接说,转着弯劝道:天山童姥做梦都想长大,为此烦恼一生。”

辛双清道:长大有长大的好,不长大有不长大的好,大可不必为此烦恼。”秦朝心想这话多半是安慰你自己,嘿嘿一笑道:如果真不想生儿育女,倒是勉强能说得通。”

“难道不长大就不能生儿育女了吗?”无错不跳字。辛双清大惊失色!

秦朝平静道:这我可摸不准。我只知道这类功法大都是童子功,大都不能破身。童姥破了身,果然便不再是童子身!这很难猜吗?说穿了真没什么。”

“哦!”辛双清娇躯大颤。若还想要侍奉主人一生一世,当然是最容易也不能修炼。至于武功的威力,那还用说吗!最大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除非能大过主人。

有时间痴心妄想那些,不如将心思更多用在‘无量剑法’。‘无量剑法’一出现在养生堂,小丫环们顿时哭爹喊娘。辛双清不但教武功,还教众丫环做人的道理。在‘人’字前还得加个‘下’字,合在一起便是‘下人’。辛双清虽然一直觉得秦朝对下人过于宽松、仁慈,却早已不再想改变秦朝的观念,只想改变下人就够了。

这远比改变秦朝容易,也远比改变主人合理。

秦朝也不由暗中伸了伸大拇指,大赞一声。(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那一刀三十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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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繁而简人剑合一

从此,众丫环见了辛双清,越来越像老鼠见到猫,越来越想回到以前那自由自在的生活,越能体会主人原来的好。只是主人怎么不再那么碎碎念,张口自由,闭口民主?

众女好怀念!

赵小丫暗地里给辛双清起了个外号‘狮奴’,众丫环无不举双手赞同。

过去看木婉清很野蛮很霸道很母老虎,现在与这狮奴一比,说是小母老虎都夸张了。李嬷嬷也很不满,向秦朝告状,怪辛双清管得太宽,连她出奶的时间和数量都开始有严格要求。甚至连她喝什么汤也要管,说是为了帮她多摧些奶给主人用。还拿她不当人做实验。她整整一个星期吃的喝的全是骨头汤,连茶都是。辛双清还说:“我还没管你口香不香,脚气臭不臭,就已经对你很松了。”气得李嬷嬷脸都绿了。

这些就发生在秦朝身边,不用眼睛看、不用耳朵听都知道,只是懒得管。见李嬷嬷告上门,还是懒得管。辛双清越自由,别人越不自由。秦朝只想从其它方面多多补偿李嬷嬷。如果她能因此而快些醒悟,放弃奶娘的身份重新做人,那是最好也不过。不然对李嬷嬷越好,李嬷嬷越恋着奶娘身份不放,偏偏怎么都狠不下心来对她坏。辛双清却不但可以,还有来自奶娘的‘正当’理由。

接下来,一日一小乱,三日一大乱。

治则必乱,乱则必治。

严格治理下,众女过分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少见。虽然秦朝什么也没干,可在不知不觉中,众女觉得他身上威严日重,每日若不跪下给他请安一次,自己便越来越不得心安。

苏晓晓现在的武功还在辛双清之上,却也被她管住。这份功劳主要不在辛双清身上,而是苏晓晓自我严格约束。只要能讨男主人欢心。苏晓晓最不宁愿也宁愿多一些礼数。

众女各怀各种小心思,秦朝越来越懒得去管,也管不了。辛双清最努力也只能约束众女的言行举止,无法约束众女的小心思。她自己也有不少小心思。她主人都管不住。

秦朝不是不想管,是不想做那无用功。

人活一世,做了不知多少无用功还做。

辛大掌门觉得管住养生堂内众女只不过小事一桩,体现不出自己对主人的无量价值。得知主人想炼制‘十全大补丹’,便也开始了学医之旅。养生堂还有不学医的女人?

有也没了。

众丫环都有学。

在秦朝看来,辛双清学医与木婉清的厨艺很相似,越想学好越难学,越放松越容易学,却没再加以劝阻。对这个时代的女性了解越多越深,越不想多说。也不必多说。

十二月二十五,从辽国转回的黄蓉顺路来拜访。本来很高兴的秦朝白高兴一场——黄蓉只在养生堂左瞧右看转一圈,取了一大包丹药后转身就走,显然是不想跟他多说。

看来也是怕了他的碎碎念!

受不了他的唠叨。

说多了更多白说。

辛双清私自从后门追去,不久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回来。众女见了既大感痛快。很感激黄蓉出手教训她,又觉这是养生堂第一次丢脸,而且是丢了大脸,很不满黄蓉的嚣张。

从此,辛双清又把大部分心思放在武功上,欲亲手报仇雪恨,至少也让黄蓉脸上开出几朵花来给大家瞧瞧。小小的仇恨都可以转化出巨大的动力。比说一千道一万还管用。

不管这动力有多大,秦朝避之唯恐不及。从另一方面讲,还得感激黄蓉手下留情,没让辛双清缺胳膊、断腿。但要那样,黄蓉多半性命难保,‘冰火双极’的毒功太厉害!

秦朝答应她入住百美图。多半便是顾及她的毒功。放她在外面,对别人实在是太危险!但若不是黄蓉现在武功远胜过不用毒功的辛双清,想对她手下留情都很难做到。

辛双清重新开始修炼‘无量剑法’,改用秦朝的佩剑‘青木剑’,事实可以更省时省力。对外则打着侍剑的名号。‘青木剑’名列江湖神兵榜,排名还在乌木剑之上。

丐帮的打狗棒也位居江湖神兵榜,排名远不如秦夕落的乌木剑。要知那是墨家的传宗之宝,秦始皇心爱的佩剑。这也是秦家不得不隐姓埋名的原因,宝物动人心!

秦夕落找秦朝结拜,说没功利之心谁信?

秦家最大的敌人不是外人,而是秦始皇。

他后人武功最高,成就越不过他一统天下。

西南武林四大世家之名对秦家弊大于利,想甩的时候甩不掉,想要的时候要不来。有一天,秦夕落终于明悟,第一关键不在于武功,而在于环境,西行是势在必行。

有没有秦朝指点,有没有辛双清帮忙,西行都势在必行。

分手时,秦夕落随手送了她一把价值万两白银的青铜剑。

辛双清将青铜剑留在无量剑西宗,自觉再没什么对不起西宗,对不起师父,最多只剩下对‘无量剑法’的升级。这次受黄蓉刺激后,更坚定原来那想法,将心转回‘无量剑法’。

即便这样,秦朝还是觉得她已经入了魔。如果现在甩了她,‘无恶不作’叶二娘就不愁没人继承了。‘四大恶人’之名早就变了味,而且越来越变味。

秦朝既感动,又无奈。即便是一霍废铁,也不是不能百炼成钢。青木剑最初不过是把很普通的宝剑,就看到了谁手里。人与人之间看机缘,剑与人之间也一样有看机缘。

若非青木剑是木婉清所送,早把它送给辛双清,助她修炼无量剑法。可现在想送不能送。礼轻仁义重!别人送的和完全属于自己的,说是可以说没什么不同,事实却确有不同。

说不同,木婉清听了会很不高兴吗?

会不会,事实都确有不同。

不属于自己,便无法人剑合一。

秦朝以前最理解也没现在理解深刻,否则早将青木剑给辛双清用。以前不是很理解,否则青木剑最好有何用,难道用来分心!秦朝觉得这或许才是独孤求败改用木剑的关键。

不能完全属于自己,也要更多属于自己。

不能完全人剑合一,也要更方便人剑合一。

不如独孤求败的剑道高人,可能会改行做铸剑师,想亲手量身打造一柄极品宝剑。秦朝现在走的是中间派,这也想要,那也想要。这也舍不得放弃,那也舍不是放下。

从理论上看,中间派并非最好,却一定最难实现。失败的可能性远大于成功。但秦朝还是决定走中间派。在这方面,辛双清有得一比。在一大堆任她选择的秘笈中,‘无量剑法’不一定是最好,想实现她气剑合一的远大目标却一定难之又难。不气剑合一,无量剑东西宗合一还不如不合一好。既知早晚闹分裂,不如分开如兄妹般合作。但她还是选择了原来的‘无量剑法’。如果辛双清一直坚持,在十年内恐怕很难有比较大的突破。而秦朝身边的其她女人却很难进步更慢,连那些小丫头都有可能反超她。

在那种煎熬下,不知辛双清还能坚持多久?

秦朝深知这条路有多难走,却没再劝她不走。

只要她能够坚持三十年,秦朝便决定让自己的女人永远多出一个。在这期间,秦朝不准备再给她太多的指点,以免影响她的判断,进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他的时间并不比别人多,一分一秒都不多,本来便没有多少时间用来指点别人。上次九仙女邀请他,可他却不敢进皇宫,对他的刺激不比辛双清这次被当众打脸小,最小都不小。

炼丹治病救人在普通人看来跟武功没多大关系,实则全围绕在突破武功的瓶颈及极限。这是大道,类似佛教的大慈大悲大愿大功大德大行。但他不念经,不颂佛,不戒荤……

那些外在的形式并非没用,由外而内更简单易行,更适合大众。有时间,秦朝更想多研究研究‘降龙三十六掌’。这掌法不但没提升外功的瓶颈,还降低了外功的瓶颈。

开始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直至想起‘一剑流’的至简至强,才从思维误区中走出。换一个角度,疑惑顿解:‘降龙二十八掌’是从繁至简,‘打狗棒法’是从简至繁。一个化繁为简威力才大,一个化简为繁威力才大,反之威力自然会变弱。但‘降龙二十八掌’的简不是一般地简,而是化繁为简才好,繁还在简之前。可以先创出‘降龙三十六掌’,却不能将之当作三十六掌修炼,得想办法化繁为简成一掌。

‘打狗棒法’在道理上相近,方向上相反。两门武功理论上可以合为一套,难度却还在融合逍遥派三大内功之上,事实几乎不可能做到。最好是有主有次,否则两门武功在体内起了冲突,至少比慕容博和萧远山再修炼多几门少林绝技的冲突大。秦朝最怎么渴望,也没胆现在就合并丐帮‘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到这时候自然能理解——逍遥三老的师父为什么要分开教,不一开始就将逍遥派三大内功都教给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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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新年到一拍两散

还是先想办法将‘降龙三十六掌’化繁为简成一掌比较实际,其它的以后再说。这原本很困难,拿来少林七十二绝技里面的‘一拍两散掌’参照,很快便解决了大半。

所谓‘两散’,是指拍在石上,石屑四‘散’、拍在人身,魂飞魄‘散’。这路掌法就只这么一招,只因掌力太过雄浑,临敌时用不着使第二招敌人便已毙命。

这一掌以毕生功力所聚,中途要想变招换式,亦非一般人力之所能。

书中乔峰中了一掌虽然没死,却一时动弹不得,再补一掌就完了。

有能力最补一掌,就不叫‘一拍两散掌’。

‘降龙二十八掌’中,最实用的一招无疑是‘亢龙有悔’,怎么看怎么像是专门为解决这问题而创。顺势联想,其它招式是否也为专门解决某些难题而创呢?

至此,秦朝对掌法的原理已触摸到深层中的深层,理论上自认不输萧峰。这还能叫运气吗?自觉有了更多地底气。原来更多是运气,少不了运气。

现在更多是自己的努力。

一直都少不了自身努力。

新年到。

四周热热闹闹。

周围邻居纷纷以各种方式庆祝。

一向热闹的养生堂反而比往日要平静许多。主要是因为养生堂的主人一心想着怎么化‘降龙三十六掌’成一掌,想赶在正月十五前完工,再也顾不上其它。

木婉清回养生堂呆了会,见秦朝不怎么理她,又不想在新年大发脾气,觉得浑身是劲却无处使,实在憋得慌,忍不住走了,却不知去哪里好——大理镇南王府、天山……

太多选择了!

辛双清看出主人绝不是新年越热闹越好的那种人,猜他更喜欢过一个清静祥和的新年。于是改以‘无为而无所不为’为宗旨约束众女。

李嬷嬷得盈盈来信指点,一日吃一顿斋,改做道姑打扮。

与辛双清比,却有着十分明显的不同。另有一番风貌。辛双清从此一见她就止不住来气,因为两个道姑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这个正牌道姑反像是冒牌货了。

表面很清静祥和的养生堂,暗底下总免不了暗流汹涌。盈盈虽远在万里之外,可秦朝在完善‘降龙三十六掌’的时候,一小半时间都跟她在一起,借助她超人一等的智力。

最疯狂是秦小柳,一个人穿山越岭,从龚家酒楼到养生堂,一路惊险连连。也奇遇连连,武功大进。却不知道秦朝花掉汤城欠他的大半个人情,请出‘天下第一大镖局’远扬镖局中最好的女镖师,一路暗中保护她。最叫人难以理解的也是小柳。以前秦朝已经很看得起她,现在发现还是远远低估了她。黄蓉和乔峰毫无疑问是学武的奇才。小柳却是全面的奇才,没有她学不了的东西。有些人特别擅长博取众家之长,桃花岛黄药师、逍遥派无涯子,便是其中的代表。秦小柳表面看不怎么起眼,潜藏的力量却不输这两位。

否认不了秦朝有功劳。

不过主要是护航。

秦小柳的内功没借助太多外力也一样进展神速,一年抵得了辛双清过去几十年,胜过常人修炼几百年。秦朝如果不是知道小柳的内功有复制凌波微步的思路。也跟其她女人一样无法理解她那么快的内功进展从何而来。比起连走路都在修炼凌波微步,秦小柳连呼吸都在修炼内功。这也是秦小柳疯狂起来的底气。有这等底气,连秦小柳这样的女人都难免疯狂起来。幸好只偶尔为之。想想她不过才十四五岁年纪,秦朝身上的压力无形中又大了一圈,连新年的繁华热闹都视而不见。

快活楼连续几次邀请。

秦朝连续几次推脱掉。

一把火烧掉请柬,只为避免被里面各种千奇百怪的精彩内容干扰而分心。众女既暗叹可惜。也暗中大松一口气。新年快活楼肯定有极品美女推出,恐怕名气、才华、相貌皆无可挑剔,很有可能还在她们之上。若是拍下,她们担心主人又硬不起心肠。快活楼没有因秦朝的连续推脱而减少服务,反而不断深入研究他的性情。得出结论:“服务应该更多放在他周围那些女人身上,放在他身上的则必须精之又精。”众女很快便从快活楼的服务中得知,丐帮原副帮主的夫人康敏出现在上一场拍卖会中。

也进了十大压轴。

但没进三大,康敏因此很气愤,也很努力表现。

有人不知康敏是什么货色,很奇怪快活楼的强大,觉得这简直是在打‘天下第一大帮’的耳光。士可杀,不可辱。这仇结得比杀了副帮主夫人还大,说十倍百倍都不夸张。方蓉才新任帮主不到半年,若不能将这事漂漂亮亮处理好,恐怕坐不稳帮主之位。众女都很庆幸秦朝没有参加拍卖会带回马夫人康敏,却不知秦朝已经重点关注康敏不短的时间,想带回家绝不用等到现在。只紧随康敏的动向,便可知快活楼的套路。

套路不嫌多。

却也不嫌少,好用就好。

众女多多少少都开始负责一些情报处理。处理越多,知道越多内幕。明教圣女颜如玉接下了玉朱的情报网,依秦朝指示,在京城内建立了一个一级情报据点,在苏州城外建立了个二级情报据点。这与其它的情报机构没有多少不同,最大不同在于总部的人制大于法制,人情凌驾规矩之上。总部之外,再以规矩制人,规矩凌驾于人情之上,功劳凌驾资历之上,赏赐超出薪水至少一倍,大赏超出小赏至少一倍。

情报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受重视。秦小柳见自己却越来越显得可有可无,有时连自己都不知自己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如果说死亡是所有人的终点,也将是自己的终点,能活着就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还想那么多,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如此,不明白不如学秦朝,将自己的福气多送些给需要之人。暗思:“除情报网外,还有什么力量是行走在黑暗中,却像月亮般美好?”

经过几天几夜的反复思索,决定建立一个特殊的刺客网。或者说杀手网,专杀坏人。本以为秦朝就算不赞同,也不至于反对,不料刚说起便被劝阻。“什么是坏人?谁能分得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坏人。若是在人人平等的世界,就算我只有一个奴仆,那也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坏人中的坏人。何况你们中间还有那么多姐妹花、母女花……一个坏字根本就不足以形容。”秦朝这已是尽量长话短说。

“最好的人就应该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最多都不过分。”小柳的语气中不见有一丝一毫怀疑。两人在主奴思想上大不相同,怎么说也说不到一块儿。

正月十五元宵节,‘降龙三十六掌’的改版初步完成。

晚上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著名的商号大都争着用彩灯吸引游客,配上各种娱乐表演吸引眼球,借势促销,吸引顾客。养生堂不愁顾客少,只愁顾客多,无须借势宣传,但众女大都不甘人后,也不缺钱,各种新奇彩灯只比别人多,比别人好,并且精心准备了不少灯谜和各种活动,准备在灯会中大出风头,结果变成自绑手脚,走不开。

秦小柳、李嬷嬷、辛双清和苏晓晓四女例外,得意洋洋地装扮一新,各提上一盏漂亮的小彩灯,陪伴在秦朝左右,一起上街观光游览。几人一上街,便在灯的海洋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人把花灯衬托得更美,花灯亦把人衬托得更美,美人与花灯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四周行人越围越多,赏灯赏美人两不误。秦朝早就戴上一个小丑面具,披了件灰色斗篷遮住全身,不像以前很不屑装备这些。

不再觉得这是在自欺欺人。

当然事实还是有自欺欺人。

有一次他随王闰之参加贵妇们特别举办的假面舞会,亲身体验一番后,才知在某些特殊场合,确实很需要这些小东西。众女比原来秦朝还不懂那些小东西的大用处,个个巴不得把自己打扮得更加漂亮,没想四周被她们美貌吸引的人越来越多,认出她们身份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多,各种招呼声此起彼伏,各种骚扰层出不穷……总之令她们越来越烦不胜烦,无奈之下只好有样学样。

接二连三,也都戴上小丑面具。

不久后,也都披上了灰色斗篷。

路上众女多次听人说皇上和文武百官在宣德楼上,与百姓一起娱乐,多次想转道赶往宣德门,可秦朝没那想法。秦朝的眼力、耳力、感知和精神力网太强,同在一起行走,所见、所闻、所想皆大不相同。众女只看见亿万灯火耀京城,只听见欢声笑语乐无边,只想着好热闹!好好玩!不想光明大增的同时黑暗亦随之大增……无边欢乐的背后,免不了无尽的痛苦。秦朝既不想视而不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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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坐稳了时乘六龙

无忧无虑也不能,只说为了多陪陪身边的女人,便抽不出时间多管。众女却都不知秦朝有做出这些牺牲,只知自己因秦朝不能前往京城灯会的中心,自然也不能去见识中心处最热闹最繁华的景象。黑暗中一件件惨不忍睹,无形中一刀刀打磨着秦朝的心。以前见李云萝拿人做花肥,明知劝说无用,还是克制不住站出来劝说。现在所遇比拿人做花肥还惨不忍睹,有能力却能忍住不出手相救,冷眼旁观。何其残忍也!

看似残忍,可仔细一想:救一人容易,救一万人难。救一个是救,救一万个也是救,一千万个也是救。既然已经救助一个,怎好厚此薄彼,不接着救下去?若有能力救一千万个,却只救一千个人,救一千人的功劳再大,与另外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人的罪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救人者对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人见死不救是何等地残忍!只对小部分人慈悲又算什么真正的慈悲?救这个却不救那个算什么真正的公平!算什么真正的好人?

救人最多未必是好人!救万万人是救。

救人最少未必坏!救一只小猫也是救。

不救对别人残不残忍不好说,不救对自己肯定很残忍,秦朝心想:若易地相处,落难的人是我,一个有能力救一万人却只救一千人而不救我,一个只有能力救一百人却想救我这第一百零一人,想救救不了,哪个更好?对我而言,第一个有能力救而不救当然不好,第二个无能力救,想救救不了。对我最好都不过是感情上的好。小好和大好都很难做人。若救人的人是我,有能力救而不救,如何问心无愧?不能问心无愧。有愧于谁?

一个不救一个有愧!

百个不救百个有愧!

万个不救万个有愧……

那些世外高人为什么大都喜欢隐藏在山里,远离人群?是因人间苦难实在太多吗!凭那些高人的能力。一眼能见一大堆,见了不救不好;救又只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就算救人对自身损害最小,救一次对自身损害是一,救一万次的损害便是一万,最强大也越来越承受不住,最长寿也越来越消耗不起。只好眼不见为净,避世隐居。原因肯定不止这一种,不知这是否算得上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事实是不是?不好说。

秦朝越来越觉得借债还钱也可以是正道,借债不还才歪门邪道,现在养生堂就是在借债还钱走正道。如果自身实力弱小,拼了命都救不了几个人;若是自身实力够强大,随手都能救助许多人。现在虽然有能力救人而不救,但相对以前能力弱小时,拼了命都救不了几个。已不可同日而语。哪个更好?哪个更坏?显而易见。情况不同,救人的方式不得不改变一二。皇帝不直接出手,却能通过手下影响亿万人。一句话能救下许多人。

一个字都能害人无数。

说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自己做,最好说也不好做。

秦朝突然联想到天外那些比皇帝还大许多的大人物,觉得那些仙神般的人物之所以不见身影,与其说隐藏在幕后,不如说是像皇帝一样高高在上操纵一切,但比一般皇帝还高高在上许多。皇上不用为了帮助农民而亲自下田做牛做马,忙完一家忙两家,忙完十户忙百户。越忙越不像话。那些大人物不必为了帮助凡人而下凡,皇帝不用降级做农民。农民不用降级做牛马。否则那些天外飞仙般地人物与凡人武者有什么两样?

上面只要统一了思想,下面做得最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思想不统一。互相扯皮,皇帝最勤奋都勤奋不过牛马。

“嘿嘿!有马不骑,有好马不骑,路走得最快又如何?救人的方式不行,方法不对,心肠最好又如何?”秦朝暗自摇头道,“能力小欢声笑语不断,能力大反而愁眉苦脸,能力最大有何用?”秦朝脸上再次扬起灿烂的笑容,心想:“皇帝那儿虽说是京城元宵晚会的第一中心,但有臭屁皇上在场,如何能玩得痛快,倒不如去第二中心大相国寺。只是大相国寺离这儿太远,若按她们现在这速度……”

“你们坐稳,别乱动。”众女耳边忽然传来秦朝的声音,纷纷停下脚步。

面面相觑,坐什么坐?

辛双清心里一样很疑惑,身体却顾不上四周的行人,地上的泥水,准备一屁股坐在路上,不料身体反而腾空而起,沿着屋檐飞一般掠过,眨眼间便是上百米。“啊……”大家疑惑顿解,都明白了秦朝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辛双清脸色一红,连忙在空中坐下,再不敢乱动,生怕惹主人不快。与此同时,只见旁边小柳、李嬷嬷、苏晓晓正和她一样,如影随形般跟着主人,时而跃上高楼,时而穿过十字路,时而往左转,时而绕一圈。

这太刺激了!

要是秦朝刚刚没说别乱动,众女现在便不用这么安静,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不蹦蹦跳跳,不大呼大叫,只用眼珠转来转去,默默欣赏着四周如仙风景。

小柳忽然惊叹道:“大师兄,降龙掌法中这招‘时乘六龙’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真的像乘六龙而行一般。”

秦朝苦笑。

一招‘时乘六龙’力还未尽,又一招‘时乘六龙’紧跟着接上。

一招紧接一招,接二连三使出,以无形掌力化作六条龙卷风小龙,风卷残云般载着众女一起畅游亿万灯火照耀下的大宋国京城。这一招‘时乘六龙’太难驾御,最多只表面轻松,实则已尽全力,精神力都用上才勉强维持住。若无强大的精神力辅助,这一招不过维持几秒钟,掌力便四散而走,耗费内力太巨大,用这赶路极不实用。相比驾驶公共汽车,说极不实用都夸大了,该说极极不实用。驾这车比驾飞机还难,载人量还小。

苏晓晓道:“风筝因风力在高空中飞行,我们因掌力在低空中行走,强大是强大,但不必奇怪。”

秦小柳点头道:“是啊!不是掌力不行,事实掌力比实物还容易上天入地。”

辛双清道:“是龙卷风强?还是掌力强?龙卷风能轻易将人卷入高空,掌力比龙卷风还多了人为的控制,为什么不行?可以前……就现在,甚至……甚至亲眼所见都不能马上将思想转换,习惯性地觉得这很不合情理,这才有更多地惊喜。”说是这么说,事实都成了卡片人,还有什么不能够接受!

不说,一个人偷着乐。

苏晓晓嫣然一笑,道:“确实有很多的不合理。原本以为主人施展的是法术,可现在只是江湖上常见的武功……”话未说完,屁股下一空,身体往下落去。

“啊!”苏晓晓一声尖叫,忙央求道:“主人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啦!”话至中途,就发现身体不再往下掉落,并继续往前移动了很远,明白主人掌力其实一直护着没撤走。

众女越来越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兴奋、刺激的快感越积累越强烈,半路上终于压制不住,本能地尖叫起来。继而发现越叫越痛快,因不见主人怪罪,便放开了嗓门。一行人速度越来越快,大部分人白天都很难看清,晚上见了大都以为是自己眼花,或是见了鬼魅妖怪。特别是偶尔听见众女说话声和尖叫声,想不通——那些声音怎么刚才还在后面很远发出,忽然又从身旁传出,突然又从左边很远处响起,时而一个,时而一群?

一路上,有不少人在唱秦朝抄写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唱得最凶是那些少男少女,却也有不少老夫老妻对唱。

众女跟着唱了一遍又一遍。不但不觉乏味,反而越唱越觉滋味无穷,一种曲调是一种曲味,另一种曲调是另一种曲味,一处风景是一种风情,另一处风景又是另一种风情。

路上听见不少人在夸赞养生堂主的元夕词写得如何如何好,众女听得脸上有光,秦朝心想:“我根本不需要借此风头,多此一举。”隐有悔意,暗中向辛弃疾一次又一次赔罪。

“出了就出了,再无须解释。难道说此词是辛弃疾所写!别人问辛弃疾是谁,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说他是南宋词人,几十年后才出生。那才荒谬呢!鬼才会相信。”

观星楼,赵九正和酒肉和尚聊天,忽然浑身一颤,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酒肉和尚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一样浑身一颤,也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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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没相中九十九次

不知过了多久,赵九首先恢复正常,开口道:“看来咱俩都太小瞧人家了。【首发】”

酒肉和尚狠狠灌了一口酒,喘着粗气道:“怎么办?”

赵九道:“你最羡慕和嫉妒也没用。敌人当然是越弱越好,朋友嘛!自然是越强大越好。秦小子最厉害也还在这个棋盘中,咱们的目标最大也还得一点一滴积累。”

“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酒肉和尚道,“不用你像前辈一样哆嗦。佛爷不杀生。秦小子也不杀人。只凭这一点,就已是友非敌。信不信得过,至少比你这假婆娘强多了。”

赵九点头道:“你说得倒不是不对,比起我这种不忌杀生的人,他确实很好做朋友,没必要做敌人。但既然连我都不好接近,你,嘿嘿!得罪人还是少说为妙。”

酒肉和尚道:“他既然不甘被束缚,自然和你一样不忌杀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他在龚家武馆门前死过一次,还能不杀生,这便不得不佩服。”

赵九道:“忌杀生是假,少杀生是真。绝对化了,我们都不是自绑手脚的人,就像你这个和尚不忌酒肉。”

酒肉和尚道:“这点贫僧早就悟通。戒和不戒同生共死。没有戒律的不戒,有如空中楼阁。反之也类似。戒酒、戒肉、戒杀和戒色等并非无用,但只是从某方面来说越戒越有用。戒与不戒都是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关。和尚娶妻生子便犯了死罪吗?反俗就不再是人了吗?这些都不是关键,只是总有人领悟不透,被卡在这里。那少林方丈倒有些幸运,榆木脑袋多多少少开了一些窍。”

赵九不屑道:“若无秦小子的帮助,玄慈能开窍才怪。那点色行在某些人眼里轻如鸿毛,还俗便是,不还俗照样可以像密宗一样参欢喜禅。你情我愿。鸳鸯双飞,与别人有什么关系?但在某些人眼里那可是比泰山还重,是人生的一大污点,是少林的一大耻辱,万死不足以消罪。这还是禅宗第一的少林寺?重顿悟轻戒律的少林寺?”

酒肉和尚叹道:“站得越高,看到的庸人越多。佛门最广大,也只度有缘。”

赵九道:“咱们也不过是九十步笑五十步而已。若不能超脱,便只有沉沦。”

酒肉和尚扫荡了片刻桌上的御酒、御菜,袖子一挥,擦了擦嘴边的油水。嘿嘿一笑,道:“那小子往咱大相国寺去了。”

赵九道:“你这御封的主持坐不住了?”

酒肉和尚道:“你不走,我可走了。”

赵九跺了跺脚道:“我走,走得开吗?那小子真是气人,不知来皇宫看我。”

酒肉和尚哈哈大笑,道:“你不会和他身边那些娘们一样,中邪了吧!”

“唉……”赵九怔了怔道,“就算我看得上他又如何?”

酒肉和尚摇头道:“你呀!心思万变,一时想这个。一时又想那个,我可万万受不了,不知他受不受得了。”

赵九脸色一冷,道:“这话等你超越我再说不迟。”

“等你变回真尼姑。我或许会有兴趣。”话音未落,酒肉和尚人影一闪,站在了十多丈外,只有半截衣袖仍留在原地。酒肉和尚脸一黑。知道刚才又输了半招,旋即恢复了正常,心想:“九次才比我强那么一点点。有什么好神气,高傲个什么劲。你看不上我,不肯跟着我,那是你的损失。我无所谓,从不强求。”摇了摇头,又想:“九乃数之极,你此次大难极难度过。我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当我喜欢占便宜。修行靠个人,你那点小便宜看似不小,可它既然不能帮你度劫,又怎么能帮我度劫,占不占都无所谓。”

却不知,这是赵九的第九十九次穿越。能经历这么多穿越自然有秘诀,第一是将自己当作新人,每次都当是第一次穿越。特别喜欢帮助新人,特别是那些与众不同的新人。

赵九义助过几百新人穿越者,一个比一个能杀,帮一次后悔一次,却还是帮了。只这一次没帮,却是最后悔的一次。特别是想起第一次的时候,那时还是个亡国公主。

母后和大姐知道被俘虏后的下场,先一步自杀,赵九没自杀,表现比任何人都能忍,瞪大眼睛看着那些个男人……就当自己不存在,当自己死了,再没什么不能忍。

大不了可以当自己是母猪,小不了可以当自己是蚂蚁。现在说是在保护赵煦,不如说是保护那些公主。值不值?没什么值不值!自觉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反正是顺手之劳。

对秦朝,却没法不计较。越是了解他,越是渴望得到他的第一次,事实当然不可能!赵九的第一次早没了,不可能给他。见他到现在还能忍住不失去第一次,见他身边那些个女人……

大相国寺,

原名‘建国寺’。

唐睿宗李旦为了纪念他由相王即位当皇帝,遂钦赐‘建国寺’更名为‘相国寺’,并亲笔书写了‘大相国寺’匾额。不过大相国寺不像天龙寺那样完全属于皇家,在武林中名声最大都没超过少林寺。事实不管是外在规模还是内在实力,大相国寺都在天龙寺和少林寺之上,乃佛教十大名寺之一。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占地面积五百余亩。光本寺僧人就有两千,挂单的游方僧人络绎不绝,从五湖四海赶来参观、学习和交流。

大相国寺天下雄,

天梯缥缈凌虚空。

大相国寺在海外多国建有分寺,大都建在各国都城,规模远在其它寺庙之上。唐朝时,赢州岛国高僧空海度过大海,远赴中土学习佛法,便在大相国寺挂单,寄居很久。空海回岛国弘扬佛法的同时,大肆修改中土的佛法,改作真言宗,摇身一变成了开山鼻祖。空海弘扬中土文字的同时,亦大肆修改,说是创造了他国的文字‘片假名’。中土与赢州本是一家,被他在思想文化上弄成另一家,此后便再难恢复如初。

他的功过是非,至今仍很难说得清。

就秦朝所知历史,千年后都没说清。

大相国寺大殿前设乐棚,军乐队奏乐,两廊有诗牌灯。整个寺院全被各样的彩灯所装点,光彩夺目,争奇斗妍。其中,人物、景物、会动的马骑灯等创新的彩灯一盏挨着一盏,被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孩子们不断地发出欢快的笑声和尖叫声。这种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场景确实激动人心,但对刚刚有过‘时乘六龙’经历,紧张过了的众女来说,这儿反倒成了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大相国寺钟楼内悬巨大铜钟一口,高两米多,重5000多公斤。每逢霜晨,僧人击钟便会响彻全城。秦朝带着众女在巨钟前想呆久点,却又不能。因为站在旁边若不敲上一敲,实在心痒,但若敲上一敲,全城都听得见,影响太大。一行人在大相国寺内左转右转,不知不觉转至‘藏经楼’前,众人正准备避开,人影一闪,楼门口突然多出个中年和尚,一手烤鸡腿,一手酒葫芦,一阵浓郁的酒肉香味扑鼻而来。

“啊!”秦小柳惊喜道,“酒肉大师,您原来是大相国寺的高僧呀!”

酒肉和尚面露诧异,问道:“就我现在这样子,难道还很像高僧?”

秦小柳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才好,‘藏经楼’里走出一个和尚,年纪很小,衣着特别地整齐、干净,相貌堂堂,国字脸,站在满身油污的酒肉和尚旁边,对比强烈。

只见那小和尚满脸倨傲,鼻孔朝天,大声道:“大相国寺乃‘天下第一寺’。大相国寺的主持若不是高僧,那谁是高僧?”

砰!

叭!

那小和尚脑袋上挨了酒肉和尚一记鸡腿骨,脑袋不痛,脚下却一软,摔了个狗吃屎。

李嬷嬷扑哧一笑,道:“高僧瞧不出,小高僧倒是见着了一个。”

那小和尚正准备爬起,砰!脑袋上又挨了一记,脚下又一软,又当众摔了个狗吃屎。他又连吃两次教训后,才终于不敢再爬起,嘴里却依旧很不客气,牛气冲天地道:“女施主眼光不错,大相国寺的小高僧是有不少,但都不如小僧。女施主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小僧……”说说笑笑声中,酒肉和尚将秦朝迎入‘藏经楼’,那小和尚和众女一起被一股无形劲力挡在门外,仍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秦朝脸上不动声色,嘴上一言不发,跟着酒肉和尚在‘藏经楼’从右到左,从下至上,转了个来回。

酒肉和尚道:“你怎么看?”

秦朝道:“少林寺由下而上,由武入道。大相国寺由上而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确实是在少林寺之上。但得道者能有几人?”

酒肉和尚哈哈一笑道:“等你多经历几次,便知不过是具臭皮囊,不必在上面浪费太多工夫。少林寺和尚常说别人是邪魔歪道,却不知真正的邪魔歪道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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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圆满先天老张

秦朝一边翻看《华俨经》,一边说道:“少林长于武林,再脱离武林,循序渐进。”

酒肉和尚道:“他们明明是禅宗弟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讲究顿悟,戒律却越来越森严,挂羊头卖狗肉,越热越变味。”

秦朝道:“从虚无飘渺中走出,如俗家弟子般,现实更追求实实在在,俗是俗了点,却比较适合大部分人。再说,他们卖狗肉还是羊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酒肉和尚点头道:“那倒也是,咱别管得太宽了。只是看不惯他们在武林中压咱大相国寺一头,浪得虚名这么多年还自欺欺人,星宿派最能吹最自大都比不得他们。”

秦朝没想他也这么看星宿派,这么了解星宿派弟子第一讲溜须拍马的歪风邪气,想想也好笑,叹息道:“大家大多是名气太小了烦恼,我养生堂大多是名气太大了烦恼。”

“对你个人而言太多了,放在我这儿就不多了。”酒肉和尚笑道,“你别看咱大相国寺不怎么研究武功,只是武功太多无大用,有‘伏虎拳’和‘降龙掌’足以。”

事实在大宋习武之人比前朝只多不少,却越来越让人觉得是不务正业。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不是没原因,但要说清楚,恐怕说个十天十夜都很难!

实话实说,从古到今没什么能比穷书生还穷!乞丐都不行,看丐帮就知道了。更关键是,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就这样,上面还很不放心。不然,苏轼至少修炼有十几年内功了。

秦朝明知故问道:“‘降龙掌’不是丐帮的吗?”

酒肉和尚一脸不屑道:“呗!一群叫花子不要脸了。”

秦朝微微一笑道:“不知与丐帮‘降龙二十八掌’相比,威力是大是小?”

“你装什么傻?”酒肉和尚道。“‘降龙二十八掌’怎么比得上咱‘降龙掌’,问题是有几个人能学得会?如果只是一般的‘三十六式降龙掌’,怎能与‘降龙二十八掌’相比?这和你刚才所说‘比较适合大部分人’一个道理。在这方面。‘降龙二十八掌’确实比‘降龙掌’好。”

秦朝道:“那我那‘降龙一十八掌’,就好像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酒肉和尚灌下一大口酒,道:“当然不是,不过改名‘降蛇一十八掌’倒是不错,或者来一个‘降虫一百零八掌’。降龙最多能有一招的机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秦朝道:“那‘伏虎拳’呢?”

酒肉和尚道:“老虎不都天生拥有三招绝技吗?学丛林之王,以三招制三招足以。”

秦朝想到曾经在几个月内通宵达旦通关过不下几十次的经典老游戏‘金庸群侠传’,哈哈大笑道:“这不就是单打独斗天下无敌的‘野球拳’。小虾米的石头、剪刀、布吗?”

酒肉和尚沉吟道:“‘野球拳’?‘伏虎拳’?石头、剪刀、布?”眉头越皱越紧。

忽然展颜一笑道:“不错!是石头、剪刀、布,虽然有些过家家的野路子味道,但确实比‘伏虎拳’容易理解许多,称之为‘野球拳’最恰当不过。”

秦朝道:“看似是一路,实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两人又聊了半天,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

表面上,秦朝入大相国寺的‘藏经楼’,没有拿出一本武功秘笈,空手而回。暗底下。那些见闻让秦朝自己解开一个大疑问——大相国寺并非不羡慕少林寺在武林中的成就,但大相国寺所站的高度决定了它必须舍弃一些下面的东西,然后才有机会得到上面那些。反之。想得到下面的一些东西,就得舍弃一些上面的东西。这自然是得不偿失。但只要大相国寺愿意,最得不偿失也可以做。这便是强者的权利。但这会让强者降级。

这个大疑问一解,秦朝顿时感觉像解除万斤重担般轻松、舒畅。

同时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好处,精神力又得到了突破性地锻炼。

可惜这种精神上的大紧大松不便强求,那样太落于下乘,有害无益。辛双清便没这大紧大松,只秦朝在没解决这疑问前难免战战兢兢,担心被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飞升强者欺压。现在见大相国寺都拿少林寺很无奈。何况那些飞升强者和自己这些凡人强者。如果飞升强者现在就愿意付出大量超额的代价对付凡人强者,所得极小而付出极大。极不成比例,不如等凡间强者飞升后再轻轻松松地算总帐。所得大大翻倍而付出大大减小。

出了藏经楼大门,只见先前那小和尚鼻青脸肿,被一个老和尚倒提着,李嬷嬷满脸泪水,小柳在旁边劝她,苏晓晓、辛双清皆对那小和尚怒目而视。

“大师的高足好眼光,可惜有些饥不择食。”秦朝早知那小和尚表面一身正气,实则是个色中饿鬼。众女不防,被他占便宜。间接也占了秦朝便宜,但他能承认吗?

能不生气吗!

其中李嬷嬷武功最低,吃亏最大,现在胸衣仍湿成一片。酒肉和尚又不知跑哪里找好酒好肉去了,但他不久前说的话却没跑,仍在秦朝心里,从他那些话里分析出:那小和尚的师父是那老和尚,大宋百万禁军的师祖,张三李的师父,也叫张三李。一个新,一个老。左手‘降龙掌’,右手‘伏虎拳’,在江湖名声不显,在官府武功第一。酒肉和尚要没有说谎,无名僧曾和他每隔十年一战,连败三次,不然又怎会甘心在少林扫地。

秦朝越来越觉得明教和逍遥派是一家,一明一暗,志在江山。明教前教主被罚在少林扫地,怪只怪明教一直都野心勃勃。与逍遥派掌门无涯子比,下场却要好多了。

至于丁春秋,显然是被利用了还不知道,洋洋得意几十年,被手下吹上了天。直到被木婉清收拾,脑袋多少也该恢复了一些清醒,多少也该明白离天下第一还有多远。

秦朝心想:“明教上上下下都爱造反,既然敢造朝廷的反,自然也敢造姑苏慕容的反,将‘斗转星移’移植到‘乾坤大挪移’。明朝的前身,便极有可能是源自明教。”

秦朝虽然已知那老和尚厉害,却并不惧他,打了个哈哈,自我介绍道:“在下养生堂秦朝,见过大相国寺张三李大师。”心道:“怎么不干脆叫‘张三李四’得了?不过,‘李’是桃李满园之意,若改成李四,那成何体统?”

老张三李打量了他一会,才道:“养生堂主刚才的轻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用绳索带人,老纳倒是见过不少,不用绳索带一人已是极难,如何带几人如天马般飞奔呢?”

秦朝怔了怔,心想:“刚才他若是呆在远处,藏在人群中,我很难看清楚他,他却很容易看清楚我,亏了。”嘴上回答他道:“那不是轻功。”

老张三李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平心静气道:“不是轻功是什么?”

秦朝道:“是掌法。”

老张三李想了想,迟疑道:“那还是掌法?”

秦朝笑了笑,道:“你不觉得叫轻功更不合适吗?”

老张三李微微点头道:“那倒也是。”疑惑道:“那是什么掌?有丐帮‘降龙二十八掌’的影子,威力却天差地远。”

秦朝转头给秦小柳使了个眼色。

秦小柳当即领会,站出身来大声道:“这是从‘降龙二十八掌’中变化‘降龙三十六掌’后归于一掌。不久前,那招名‘时乘六龙’。”

老张三李沉思了一会道:“原来如此。”

脸色一正道:“等你也先天大圆满,再切磋如何?”

言下之意:秦朝这江湖第一当真有实力挑战他,却还不够境界,他胜了也胜之不武。

秦朝亦想领会天龙世界本土第一高手的风采,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荣幸之至。”

老张三李二话不说,提着小和尚隐入藏经楼。那小和尚在门外开始说话,声音却从楼内传出:“众位姐姐请一定记住,小僧名叫吴色。不是一无所有的无,而是蜀魏吴,吴国的吴。小僧是吴字辈,有的姓周,有的姓孙,皆是吴国的大姓。师父是蜀字辈,有的姓刘,有的姓关,桃园结义的故事想来你们都不陌生。大相国寺只有蜀魏吴三辈,三国鼎立,不分高下,乃是真正的佛门平等清静之地,不像某些,欺世盗名,无……”

吴色所说让秦朝不由想起了水浒里面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师父周侗,觉得周侗很可能便是大相国寺吴字辈高僧,只是不姓吴,而姓周,三国中吴国大都督周瑜的周。传说武松和岳飞都是周侗的徒弟。除此外其他几个徒弟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例如卢俊义和史文恭。周侗因材施教,武松学的是拳,卢俊义学的是棍,林冲学的是枪。周侗的徒弟都只学他一部分本领,使秦朝想起巫行云等逍遥三老同样是各学师父的一部分本领。

到底是师父太厉害,还是徒弟太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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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科学家毒蛇山谷

武松很弱吗?

无涯子弱吗?

不是徒弟太弱,是师父太强大。

碰到这种师父,徒弟就不能更强大吗?小时候听说,岳飞文武双全,单凭武功便胜出师父周侗,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正因太厉害,金兵正面斗不过他,便使奸计,买通朝中的小人陷害他。也许他这人最大的缺点是太忠,就像自己对女人太心软。以前秦朝对这理解很不够,现在见大相国寺和大宋皇家的关系,而岳飞是大相国寺门下,加上岳飞出身很不好,更显得大相国寺对他恩重如山。如此一来,便能理解岳飞为何死忠大宋。

死不悔改,是褒是贬?

是好是坏?至今难言。

“想太远了!”秦朝暗道,“岳飞还在娘肚子里。”

“不!娘肚子里都没有,新的离出世还远着……”

念头一转,回到张三李,一新一老一个姓,一个名,是真姓?是真名?是江湖名片?联想到赵钱孙李,很难说是什么。“他刚刚见识过我的‘时乘六龙’,还有胆量来挑战,还有胆等我继续成长下去,不说他武功如何,就这胸襟,就这气度,我确实还有不及。天龙寺本因方丈明显不如少林寺玄慈方丈,事实两人加一起都远远不如大相国寺方丈酒肉和尚厉害。‘降龙掌’和‘伏虎拳’合一,不知是否真能比‘六脉神剑’还厉害?”

一夜玩乐。

众女买了大包小包一大堆,有吃的,有穿的,有用的……回到养生堂仍情绪高昂,静不下心来。秦朝打着哈欠,摸了摸被各种小吃塞满的肚皮。一招‘时乘六龙’顺手使出,一阵风般卷入卧室,往床上一躺。

两眼一闭。睡了。

这时候,若有人来刺杀他这江湖天下第一。成功的机率是否会大涨?

迷迷糊糊中,秦朝知道是慕容阿碧在帮自己换衣服,接着将全身擦了两遍。等肉体进入深层次睡眠的时候,神魂突然又醒了过来。肉体和神魂间的关系,有些类似太阳月亮——同在不同出,日升月落,日落月升。

肉体更喜欢晚上睡。

神魂更习惯白天睡。

肉体越强大越物实,神魂越强大越形虚。越强大越两极分化,结合却越来越紧密。反之,体弱则虚,神弱则实,更容易分开,或者说神魂出窍。所以越弱小的人越易碰见,有不少误会是鬼神,信誓旦旦,坚信没认错。

这不是说鬼神是假,不可信是鬼神之说中有太多虚构。

店里卖假货多了。真货怎能不受影响!米中掺了沙,是不是更好吃了?

事实鬼神有不少是依托人类而生存,一样有生与死之别。神魂有生就有死。鬼神怎会没生死?如果人的神魂比肉体先死,植物人便是其中一种;如果人的肉体比神魂先死,神魂没了寄托,便有可能成为孤魂野鬼。

这么说,野鬼不是很多吗?

是很多,但不是只增不减。

失去肉体的保护,有太多死在太阳下。

有的能找到新的寄托之物,却也极难再成长下去,毕竟那些寄托之物最好也比不了原来的肉体好。神魂亦像肉体一样有男女之分。不管神魂是男是女。皆有‘阳神’和‘阴神’之分。‘阴神’又被称之为‘阴魂’,平时藏在‘阳神’体内。而‘阳神’则藏在肉体内。有次秦朝让‘阴魂’在白天出窍,才出窍便像闯入无尽火海。险些被活活烧死,变成活死人,最轻也比得了‘失魂症’惨,幸好有‘阳神’在一旁及时救援。

养生堂开张将近半年,疑难杂症着实治过不少,其中便有好几起‘失魂症’。名为‘失魂症’,实际上多半只是因为‘阴魂’太虚弱,一颗补元丹便能解决问题。若真的失了魂,连秦朝现在都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反正养生堂不需要那么大的名声,治不好就不治,不用死要面子活受罪。对此苏轼尤为赞赏,说别人名声越大越爱惜名声,被名声束缚住,放不开手脚,养生堂却是名声越大越讲究医德,越不将名声放在眼里。

这晚,秦朝的‘阳神’只在养生堂上空游了几圈便回归肉体。月亮和太阳本质无二,却少了许多霸道,多了几许温柔。外面貌似很安全,秦朝居安思危,不欲现在就大胆探索,准备先给神魂弄些护体装备,再逐渐加大搜索的范围。大相国寺那口巨钟便是件不错的材料,但那重量不知神体什么时候才能驱动得了?别说神魂,肉体什么时候能得心应手地驱使还是个大问题。虽然能将之分解成若干块,但那样会效用大减,得不偿失。

研究神仙鬼怪的时候,秦朝并不排斥科学,闲居在家的大科学家沈括,便是被他三顾茅庐请出。

为此还得罪了苏轼夫妇。

从沈括来蜈蚣山当大管家起,再不见王闰之踏入蜈蚣山一步。王闰之都这态度,苏轼更不用说了。

起因说来也巧,有次苏颂跟秦朝闲聊时抱怨手下人员虽众,却尽是些不堪大用的小角色,谈着,谈着,忽然谈起沈括。秦朝一听这名字,立即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石油大战,想起年产两千万顿的长庆油田,想起长庆油田最先重视的正是沈括,接着想起记载长庆油田的《梦溪笔谈》,再想起外国一位大科学家对沈括的评价:“中国科学史上最卓越的人物。”再也忍不住,连夜去闰州邀请隐居在‘梦溪园’著《梦溪笔谈》的沈括出山。

沈括年龄比苏轼大五岁,当官的念头大苏轼至少五倍,秦朝费尽口舌都请不动,武功最高都成了娱乐表演。秦朝受够了,气都吃饱了,但这与沈括的家人、朋友一比,却实在不算什么。人比人,不再气死人,反而舒服了,心平气和了。却也不得不改变,试着带着刑部尚书苏颂一起,结果沈括屁都不放一个,便跟苏颂进了蜈蚣山,做起了大管家。对秦朝却还是不感冒,爱理不理。拿冷脸贴热屁股,养生堂众女一见就难受。

王闰之最受不了。

一向非常宽容大度的苏轼夫妇,为什么唯独对沈括有那么大怨气?因为苏轼‘乌台诗案’的始作俑者便是沈括,不但使苏轼陷入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在牢房里呆了一百多天,多次险些掉脑袋,还牵连了苏轼的三十多位亲友。按理苏轼现在如日中天,风水轮流转,是该轮到沈括倒霉了。事实上,就算苏轼不找沈括算帐,从元丰五年沈括领导下发生永乐城大败起,沈括的政治生命就已完结,已是倒霉透顶,无须苏轼再落井下石。

永乐城大败,大宋损失高永亨、李舜举等不少良将,以及军人两万,民夫无数,使平夏城大捷以后良好的统一形势被葬送。沈括既领导不力,又救援不力。

只是遭贬,已是格外恩典。

但若想再复起,比苏轼难上何止十倍。

沈括的政治、军事才华都不低,但他的性格极不合适。只一个兴趣太广泛,就决定了——科学才是适合他的舞台。

不过这话不好跟沈括说。

说了只能狠狠地得罪人。

秦朝也不好跟苏颂说,因为以此时的社会环境,沉迷科学和二十三世纪还沉迷封建迷信同属一个等级,在开明人士眼里都是极不务正业的典型,少不了奇巧淫技的评价。

风花雪月反而是文人雅事,青楼是光明正大的休闲娱乐场所。

社会环境不同,男女价值观不同,与另一个时空比各走极端。

苏颂虽然很爱好科学,主流思想却依旧是官本位。虽然沈括比苏颂还要爱好科学,思想却更加官本位。若非有苏颂出马,秦朝觉得自己用最多新科学新知识新技术新武功轰炸沈括都无法请他出山,就像范进七老八十还在为中举奔波不休,那是从小树立的人生观,价值观,是大的社会环境所致。其中好坏、对错、功过和是非,恐怕谁也说不清。秦朝要不是很小就经历过好几次死里逃生,也不会这么怕死,坚定修行的理想。

穿越了是好,却也可以说是又一次死里逃生。

命运不由人!

是的,命运不由人。

但是,自己能掌握的命运最少都不是没有。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全是命运的一部分。自己选择是选择,交给别人选择也是选择,交给老天爷选择也还是选择。

自己的命运,不是不能多掌握一些。

只是最多都不多,再多百倍万倍百万倍都不愁太多。

为了给王闰之赔礼道歉,秦朝在京城外东南方一百里左右买下一个小山谷,命名‘毒蛇山谷’,连挖三层‘毒蛇山洞’。表面找了个跟丐帮合作培养、训练和研究毒蛇的理由,中途有西南镖局主动加入。西南镖局主营是跨国走私,与霍家镖局多有合作。看在霍家镖局的面子,秦朝往下又挖了两层。

第四层空着。

第五层王闰之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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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嗓门偷鸡摸狗

第三层莫旭贤管——西南镖局少镖头。

第二层悟聚文管——丐帮最年幼新秀。

第一层李狂管——丐帮新秀之首。

要没半路杀出个钟灵,半路的半路杀出个方蓉,李狂他不是没可能做帮主。乔峰在丐帮突然多出许多敌人,老一辈大多是被全冠清煽动,年青一辈大多是被这李狂煽动。

李狂看着比‘执法长老’白世镜还正派,事实比‘十全秀才’全冠清还阴险。他早就想好退路,没有直接参与其中,只在暗中推波助澜,结果全冠清被驱逐,他却安然无恙。

但他最阴险都只骗得过乔峰一时,骗不过现在的萧峰。

也骗不过乔峰的接班人钟灵,再骗不过新接班人方蓉。

李狂一向狂妄自大,行动上却从不敢小瞧乔峰,所以这次才主动调开,打算避一避,等待下一个时机。丐帮的年青一辈中,男的只有悟聚文能威胁到李狂上位。

只是悟聚文这人太好色,不知因此而得罪了多少人。他身边美人不断,几乎任何时候都在两个以上。他那两个最漂亮的女伴,醋性表现比木婉清还强,连上厕所都不分开。

除此外,倒是挺温柔可爱。不,应该说最温柔可爱不过。这么说好像很矛盾,却连秦朝都承认,因为这两女看着比小柳还萝莉。而且还不只这样,这两女都喜欢添脚指。

在这男权盛行的时代,这和添手指一样不算什么,区别只是多添几口和少添几口。但要像添棒棒糖一样喜欢,那就不是假喜欢,而是真心喜欢了。而且还不只这样……

秦朝见了都赶紧避开,免得闹心。

悟聚文有一张阳光般灿烂的脸蛋,别说女人,暗恋他的男人都有不少。但他很小就受够了性骚扰。性格一点也不阳光,反而冷得要命。奇怪是,这反而使他亲和力大增。

不只对人,对动物也极具亲和力。他有一只白老虎,可称虎王,表现比钟灵的闪电貂还聪明。白老虎小名‘小白’,全称‘悟小白’。李狂一般叫它小白妹,可见是只母老虎。

悟聚文才五岁大就和李狂混在一起,两人有过许多次合作。

到悟聚文十五岁,两人既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敌人。

既然是最大的敌人,乔峰最厉害自然也只能往后排了。

不料都一改再败,一败钟灵,再败方蓉。悟聚文开始有脱离丐帮的想法,李狂不甘心。心想乔峰最厉害不也得滚蛋,过去对手最强都不怕,现在怎么还怕了弱者,还怕了女人?

可笑不!

可耻不?

李狂很不甘心,想叫方蓉败得比乔峰还惨。

妄想用最男人的方式征服方蓉。叫她乖乖做回女人该做的,多怀几胎,多生几个。李狂从小就知道悟聚文最大的弱点是贪花好色,坚信方蓉是悟聚文没法拒绝的诱惑。

果然——只是往那思路上一引。悟聚文就走不成了。

毒蛇山谷。

悟聚文大叹道:“这次可被你给害惨了。”

李狂大笑道:“你不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悟聚文道:“这可不是牡丹花,而是带刺的玫瑰花。”语气一转道,“不说这个。自从有了‘玫瑰仙子’,谁还惹得起玫瑰花!带不带刺都无所谓了。”

密语传音道:“我也知道,‘玫瑰仙子’眼高于顶不麻烦。麻烦的是方腊那小子。钟灵最厉害不也走了,乔峰也是。就方蓉这娘们,原本也不是不可以,只怪那方腊。”

李狂道:“你不要正好,我可没有跟别人分享女人的习惯。你从不介意,我很介意。”密语传音道:“别提那小变态了,一提我就来气。帮主之位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插手!!!”

悟聚文想起昨晚被李狂第一次那姑娘,皱眉道:“我自然不会不知道你最介意这第一次,但除非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有很好的机会,可如此短视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心知再也见不着那姑娘第二次,不知这已经是李狂的第几个?只记得一年救一个都有二十一个了。到第二十一个了还想救下,是因为一笑就有一对漂亮的小酒窝。

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越来越被李狂介意了。这也是想趁机离开丐帮的一个主要原因。不是不想做了做一帮之主,更何况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只不想再跟好友继续争下去。

天大地大,不愁没一席容身之地。

担心两人再做不好朋友,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都已是奇迹中的奇迹,没必要再挑战极限。如果非要挑战的话,还不如四处多走走,挑战吃喝玩乐的极限。

李狂冷冷地道:“我知道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不然又何必留你,你滚得越远越好。留你下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

悟聚文不急不缓道:“我觉得至少得等十年,甚至二十年,咱们才有真正的机会。但我连一年都不愿再等了,甚至连短短的一个月都快等不了了,不然离开干什么。”

李狂咬牙道:“我都快满二十八了,在满三十岁前必须成家立业。乔峰大不了几岁,怎么没人说他年青?钟灵那么她年青。就我俩,真他妈年青!”

悟聚文一脸开心,呵呵笑道:“那我只好留下来替你收尸。”

李狂没有再说,现在要抓紧时间训练毒蛇阵。

丐帮除打狗阵外,阵法最擅长的便是毒蛇阵。

毒蛇不怕死不怕毒,某些时候比打狗阵更难对付。不如打狗阵是因为蛇类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天生惧怕雄黄。李狂知道方蓉和她身边的女人大都很爱干净,身上不喜欢佩带雄黄之类的药物,心想:若训练出一个厉害的毒蛇阵,说不定机会来了能让她因此而吃个大亏。‘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最厉害,只要不是百毒不侵,能抵挡多久?

网住了,有的是办法叫她屈服,一提妓院,一提接客,最厉害都没得选择,最后只剩下想办法讨好她男人一条路最好。李狂计划中不管将来方蓉服不服,先将她说成是乔峰专门找来的契丹狗再说,让她永远洗脱不了契丹母狗的身份。等自己得到完整的‘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她要死要活都无关紧要了。但死前最好能……

不然总有种忙来忙去一场空的感觉。

悟聚文从他神情已经看出他大概正在想些什么,悄悄闪开了几步,暗自摇了摇头,悄悄闪开了几步,暗道:“我可是个文明人,你那疯狂劲我既不想学,也学不来。”

暗下决心道:“别的女人都并非不可以放弃,但黄蓉的命我一定会保住。”心想:“方蓉不是乔峰,黄蓉不是方蓉。第一次见她我就知道,她只属于我,从不属于你。不想我走,你是在担心我渔翁得利吧!我还真有那个想法。但我真的不想亲手对付你。好女人难求,知已比好女人还难求。因为好女人常有,而且很多,少是少了好女人的伯乐。”

王闰之每次进‘毒蛇山谷’,隔老远便听见悟聚文的大嗓门大喊:“苏夫人好!”相比较,李狂就像个闷葫芦,没礼貌。王闰之对悟聚文越来越有好感,多次想教他武功。

同一期间,王闰之发现‘毒蛇山洞’第五层每天都莫名其妙少了一些蛇,虽然少得很不起眼,但自认绝不会出错。不动声色,暗中追查了一段时间,虽然仍未找出原因,但已经完全断定之前的判断,第五层每天确实都有毒蛇在减少。这些毒蛇多半是养生堂花钱一条一条收购而来圈养,少了一条都觉得对不起小师父。

王闰之不想打扰到秦朝修行,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终于还是选择了上报。秦朝得知后,带着她悄悄在‘毒蛇山谷’转了一圈。王闰之极度惊讶地发现,那些毒蛇居然是被一向对自己礼貌有加的悟聚文盗走,蛇肉大都或炒或烤或煮被做成各种美味吃掉,难怪怎么找都找不着!难怪怎么找都找不着了!

“天啦!我家过儿都不如他有礼貌,不如他讨人喜欢,这,这,怎么可能?”王闰之理智上不得不接受,感情上总接受不了,心想:“这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

秦朝向王闰之密语传音道:“先别忙着揭穿,他装你也装,装作不知道,再看他怎么装?看他装到几时?”

出了毒蛇山谷,路上王闰之再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咬着牙不停地喘着粗气,泪水一滴一滴不停滚落……

“太可恶了!送了丐帮那么多毒蛇,竟舍不得吃一条,咱们的却吃得津津有味。”

“丐帮不是最讲侠义吗?”

秦朝呵呵一笑道:“劫咱的富,济他的贫,这不正是侠义道中的人最爱干的事吗?”

顿了一顿道:“丐帮中人原本就最擅长偷鸡摸狗的勾当,不管理只会更加乱七八糟。总地说丐帮的存在是利大于憋,对乞丐、对百姓、对江湖、对武林、对朝廷、对民族都是如此。一群乞丐都能变成这样,不叫别的帮派汗颜吗?再好几分,别人脸往哪里放!”

王闰之犹豫道:“你是真的不生气吗?”(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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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介绍信宅男渡情

秦朝轻叹道:“以前会,现在不会。因为现在若还为这点芝麻小事生气,不用多久就会被活活气死。”

“怎么会?”王闰之貌似很惊讶道。

秦朝懒得去捅穿,想了想道:“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武功高了,眼力、耳力强了,所见所闻多了,少见都变常见了,如果每见一次都生一次气,那一天得生多少次气!加上比这更令人生气的还数不胜数,还这么一直禁不住生气的话,那得气成什么样子去?”

王闰之道:“难怪道友越来越喜欢宅在家!只这一件徒儿,”发现说快了,又说漏了嘴,改口道:“我都受不了,那些个数不胜数,就算能忍受得了,心里也难免不痛快。”

秦朝道:“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原因。我在外面玩的时候同样疯狂过,但那样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以前真是很有趣,现在不会了。”

听到‘玩泥巴’三个字从秦朝嘴里冒出,王闰之忍不住笑了。

秦朝道:“往事不堪回首。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起点,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王闰之道:“毒蛇还越来越多,道友却越来越用不着。”

秦朝道:“蜈蚣之王最多都不嫌多,毒蛇之王最少都不嫌少。蜈蚣和蛇全身是宝,最普通都药用价值极高,不亏本。你本就无须亲力亲为,多培养几个亲信不好吗?不管是穷苦人家的丫头,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人都难免有落难的时候,只这京城里就多得是,正好救下来,相互帮忙。有了‘蜈蚣山’和‘毒蛇山谷’,这一切不都方便多了吗!但别忙着收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王闰之迟疑道:“那你对我们夫妇,怎么一见面就那么信任?”

秦朝笑道:“你们不早就有经过无数考验,还用得着我担心?”

王闰之笑道:“既执着于规矩,又不拘泥于规矩。灵活变通。”

语气一转道:“正月十六,开封府赦免了一批女犯人,有几个无家可归,前来投奔,我正为怎么安置她们头痛,现在好了。道友随便开一下口,便解决了我心中一个大难题。”

秦朝笑道:“她们中间不会有个星宿派弟子吧!”

王闰之道:“是有一个沾了点边,除擅长溜须拍马外,本事稀松平常得很。”

秦朝见王闰之很不以为然,提醒道:“星宿派弟子武功是不怎么样。但毒功厉害,害人不择手段,防不胜防。最好多看几本星宿派的毒功,知已知彼,防范于未然。”

突然伸出右手。道:“如果那女犯想和你握手,你握不握?”不等王闰之回答,又道:“你一握,便落入她手里,任其宰割,因为她手里藏了根毒针,上面擦了巨毒。”

王闰之心中一寒。暗道:“这一招虽然简单,早被用烂了,但确实防不胜防。”想了一会儿,道:“徒儿只好不给她机会接触。”

秦朝道:“那还只是小玩意。比如说上次,丐帮差点全军覆没,就是中了西夏一品堂的毒药‘悲酥清风’。无色无味,却能像花香般在空气中传播,一闻即倒,防不胜防。”

王闰之脸色一白,颤声道:“这要落在一般人眼里。丐帮众多高手都防不住,那不是天下无敌了吗?我知道不是,‘冰火双极’都不能,却不妨多弄几根毒针‘冰火双极’。”

秦朝开玩笑道:“随便卖几根,双清就富了。”

哈哈一笑道:“唐门三老眼红了。”

语气一转道:“毒功是下毒容易解毒难,低成本,高收入。单挑不愁少,群战不愁多,越级挑战最厉害不过。却也是越厉害越稀少罕见,缺陷多多,一怕被水稀释,二怕茶水和解,三怕内功高强,四怕身体免疫力,五怕以毒攻毒……”

随着他这话,王闰之的脸刷一下白了,刷一下红了,阵白阵红,冰火两重天。

秦朝仍左一句攻,右一句守,很快便使王闰之对毒功有了系统而深刻的了解。

只是苦了那张脸,白受三二惊,几度夕阳红。

王闰之虽然很理解秦朝用心良苦,目光中幽怨却阻止不了越收越多。那眼神让秦朝浑身起鸡皮疙瘩,眼皮直跳,很快败下阵来,不敢再说下去。

两人因此沉默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

终于另找了个话题,没谈几句就到了分别回家的时候,王闰之笑嘻嘻地掏出一叠未婚官家小姐的介绍信递给秦朝,小声道:“里面有几个真的很不错,不信可以偷偷前去考查。特别是那杨家小姐,曾女扮男装上过沙场,当过将军,至少拥有百人斩的战绩……”

她这话还未说完,秦朝人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什么‘百人斩’?当真太可怕!至少,秦朝是被吓住了。不是怕杨门女将,不是因为杀人杀多了,是想起了赢州岛国那些女人,那些不健康的画面当然远不如杀人可怕,但只论对男人的刺激,却比杀人还火热。

过了好半天,秦朝才鼓起勇气拿起那杨家大小姐的介绍信。

一见那相貌,手一抖,竟不敢再看一眼。

暗叫:“我的妈呀!春……怎么来了?”

心想:“难怪能女扮男装!说她是女人,又有几个人相信?”

终于鼓足勇气多看了一眼,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暗道:“那张国字脸,有几个女人有?那太平洋,那飞机场,要见了木婉清,还不羞愧死!苏老夫人,您行行好,别再好心办坏事,尽给些什么玩意儿!”

捂住胸口,强撑着一封一封看下去,看到最后,秦朝的一张脸比石灰墙更苍白,一口心头血越来越难压住不爆发,自问:“时代不同,审美观难道有这么大的不同吗?”

“这不是唐朝越肥越美,若睡在一起,那至少几百斤的体重压过来,男人就算练了武功,受得了一时,也受不了一晚,受不了一月,受不了一年、十年、百年呀!”

秦朝强忍住一把火烧了那些介绍信的冲动,带回家全交给了慕容阿碧,让她转回王闰之,顺带转送一段话:“

我是瘦子,但我不缺肉。

我是武者,但我家不缺花木兰。

我爱美人,多多益善,但妻子只一个就够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年、万年来相会,白首同心在眼前……”附赠经典‘新’歌《渡情》和《千年等一回》。

两首穿越千年的经典,从慕容阿碧嘴里唱到王闰之嘴里,唱到太皇太后嘴里,唱到少年皇帝嘴里,越唱越红火,男女老少都爱唱,大宋、大理、大辽、西夏、吐蕃……

二月二十九,慕容阿碧在东十字大街一个人闲逛时,眼角闪过一个老头的背影,忙追了上去,大喊:“师父!师父……”

连喊几声,那老头才转过身来,迟疑道:“小阿碧?”语气很不确定。

慕容阿碧猛地点头道:“是啊!好久不见师父您老人家,阿碧即便没易容,如今这模样也几经大变,师父却一点也没变。”说着上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路人一见她那样,纷纷止步,围在一旁看热闹。

那老头侧身避开,一边仔细打量慕容阿碧,一边沉吟道:“听说养生堂主有个精通音乐的小妾名叫慕容阿碧,是不是你?”

慕容阿碧还在措词,那老头一声长叹道:“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师父,不过教了你些基本知识,现在更不敢做你的师父了。”上面那一问,答案显然不用问都知道了。

看他神色,真不是一般复杂!

不问一问,一口气更理不顺。

慕容阿碧本来已经站起身,一听他这话,立时又跪了下去,哽咽道:“师父再造之恩,徒儿永不敢忘。那些对师父或许不算什么,但真心对徒儿好的人,一生中能有几个?”

顿了顿道:“至于养生堂主,师父大可不必担心,他从不管身边的人与别人是什么关系。一是一,二是二,分开来算,最乱七八糟都不怕。”

那老头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急问道:“怎么算?”

慕容阿碧沉吟片刻道:“举个例子,如果养生堂主与人结拜为兄弟,那兄弟父母也该是养生堂主的父母吗?那只是兄弟的父母而已,不可将之混为一谈。”

她这话在世人眼里很大逆不道,因为当时的社会最重便是这一个‘孝’字。路人大都顾及养生堂主的威名,不敢直言讥讽、辱骂,脸上却难免露出鄙视、愤怒等神色。

少数人觉得她的话确有道理,却不敢当众附和。不孝的罪名太大,担得起都没人想担当。有人面露不解,有人甚至怀疑她是故意污蔑,与养生堂主有仇。

形形色色……

笔墨不及。

那老头脸色一阵变幻,忽然拉起慕容阿碧的左手,小声道:“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谈。”轻功一展,多拉一个人的速度竟然比平时一个人走还快,闪避也更加地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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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广陵曲浩然之气

闪过街上密集的人群,两人左转右转,一时不知是我拉你,还是你拉我,直至瞧见养生堂的牌匾,才双双惊醒过来,停下脚步。那老头直盯着慕容阿碧,半晌才回转神来,不再犹豫道:“只以武功论,养生堂主无疑有师叔祖级别,他人再修炼一百年都不够。你是师叔祖的小妾,按辈分,老夫还得叫你小师叔祖。但你说养生堂主从不在乎这个,咱也别在乎这个,你也别再叫我师父。如果你一定要叫,那我也只好叫你小师叔祖。”

慕容阿碧苦了,含泪道:“辈分都乱了,这可怎么办?”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王朝云说:“从古到今,从没有小妾能比你还大牌,连皇帝的最爱都不能,还有什么不满?这都还不满,叫别人家小妾怎么活下去!慕容复将你送人很正常,小妾本就是玩物。这不能怪你家这位,也不能怪慕容复,只怪你选择了小妾的身份。在这里,不得不说‘修罗刀’秦红棉很傻很天真!她早就该学她那师妹,先嫁了人再说,嫁个最丑最穷的男人,都胜过小妾万倍——即使是镇南王的小妾,即使是最爱!”

秦红棉傻吗?

这得看镇南王能否升级成皇帝!不成,就傻了。

秦红棉不像她师妹甘宝宝,虽然都很爱段正淳,但甘宝宝不会不爱她自己,只会更爱她自己。秦红棉能不爱她自己吗?不能。但她能更爱段正淳。

这就是区别!

这有什么用?

有了这区别,秦朝对木婉清和钟灵的态度都不同了,很明显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熟悉秦朝的女人都知道,他看女人向来不只看女人自己,还特别看重女人的父母。

从父母看子女,从子女看父母。

他对王语嫣也这样看,所以很难去亲近。

那老头道:“看来只有学养生堂主,各交各的,不强求。”

慕容阿碧道:“师父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强求别人?”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脸红了。别人可以不知道,自己能不知道吗!‘三妻四妾’的制度,便是出自夫君那颗天才脑袋,经由高太后之手试行天下。从从三品和三品以上大员开始,由上而下推广。不然王朝云在这方面最大胆都不敢说三道四,只因她现在已经升级成平妻。苏轼再不用担心秦朝强求,要了他这爱妾去玩。这正是妻与妾的不同,王朝云一生最不能圆的梦圆了。

别说不能圆,想都不能想。

现在怎么说都行,过去不行。

有人说:“与养生堂主生在同一年代,是所有人的大幸,是所有天才的大不幸!”

那老头道:“养生堂主名震天下,老夫知道他这喜好有什么奇怪?唉……”叹了口气。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叫我师父,那我只好跟着叫你小师叔祖。”

慕容阿碧胀红了脸,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解释。

正烦恼间,秦朝的声音远远传来:“那还不简单。就像慕容阿碧小时候,你们才刚刚认识,关系最简单纯朴,该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

那老头浑身一颤,大声道:“多谢师叔祖指点。”循声四望,不见说话之人。

转过身。向慕容阿碧叫了声:“小阿碧。”

慕容阿碧愣了愣道:“康爷爷。”

那老头姓康,名广陵,号‘琴颠’,居‘函谷八友’之首,是‘阎王敌’薛神医的师兄,‘聋哑老人’苏星河的大弟子。逍遥派掌门无涯子的大徒孙,星宿派鼻祖丁春秋的师侄。

秦朝一见他,便知道他所为何来,长叹道:“你想让古曲‘广陵散’重现人间,任凭你琴技再高。亦是无用。”

“啊!”一声惊叫,康广陵想起这一路多次听闻养生堂主对天下隐秘最是了解,天生拥有‘读心术’,顿时不敢再多想,脚步一边跟着慕容阿碧,目光一边四下打量,想找出养生堂主,嘴上道:“请师叔祖指点。”

“‘广陵散’最开始叫什么?”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康广陵回道:“《聂政刺韩王曲》”心中想法如泉涌,不敢多想,不停默念:“‘读心术’三字。”想干扰养生堂主的异能。

在如此特殊的状态下,两人继续一问一答。

“‘广陵散’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全曲贯注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

“是琴技重,还是这种浩然之气重?”

“浩然之气。”

“你身上有浩然之气吗?”

“没有。”

“无浩然之气支撑,琴技最高又有何用?”

“百无一用。”

“你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与‘广陵曲’符不符?”

“不符。”

康广陵浑身直冒冷汗,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刚开始只表面还算恭敬,内心很不服气对方的运气。只用看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便知天分和努力都不及运气。

随着对话继续,养生堂主在心中变得越来越高大,眨眼间超出教导多年的师父苏星河,转眼间又超出一直视为天人的师祖无涯子,光芒万丈,高大如太阳东升。

一身冷汗大半不是为养生堂主而流,而是为自己而流,心道:“错了,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康广陵这名字简直是在给‘广陵散’丢脸,亏我还一直洋洋自得,自以为除了师门几个人外,琴技早已天下无双。可是,为什么不但我不知道,连师父也不知道,甚至师祖也不知道,只养生堂主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不是我不行,也不是师父不行,更不是师祖不行,而是养生堂主太……太……”不知用什么字形容才好。

“唉……”康广陵耳边传来一声轻叹,转身一看,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个翩翩少年郎,身做道士装,手持桃木剑,头戴冲天冠……来不及细细打量,康广陵双膝一跪,心服口服道:“康广陵拜见师叔祖!多谢师叔祖指点!”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像清风般拂过,身体不由自主站直了,明知是养生堂主动所为,却没见养生堂主动手动脚。康广陵双腿一软,又差点跪倒,此时对养生堂主已是五体投地,极矣!尽矣!

心想:“咱逍遥派只是世外门派,养生堂主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神通之广大,只有传说中神仙能与之媲美。但那些大都只是虚构,不及养生堂主这般真实存在。”

秦朝满脸伤感。

康广陵道:“两位师祖远赴东海外访仙求道去了,师父和丁师叔都跟在师祖身边。”

秦朝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自然也什么都没问。

康广陵道:“李师叔祖似乎很不服气,似乎……”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秦朝哈哈一笑道:“是不是有一统天下之志?”

康广陵脸色一松,道:“应该是,徒孙看不出。”

秦朝笑道:“她想以此证明自己,那很正常。不过只要她不是疯子,便不会站在前台,承受天下大乱的反作用力。争夺天下可不是先下手为强,从古至今向来是渔翁得利,从无例外。”笑容一敛,道:“她是不是怪我多管闲事?”

康广陵吞吞吐吐地道:“听说……李师叔祖……请……请能工巧匠……雕了许多各种各样的雕像,雕的全是师叔祖您的样子……传言李师叔祖每天若不在雕像上刺一百剑以上,便……便……便睡不着觉。还随身携带一个施过法的布偶,上面扎满了针……”

康广陵以毫无质疑的语气道:“李师叔祖一定是在您手里吃了大亏,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秦朝只微微一笑。

最怕不是李秋水的武功,而是硬的不行来软的。更怕她找自己女人的麻烦,或者从李云萝、王语嫣处下手。虽然放下了对王语嫣的追捧,但还是有想娶王语嫣做老婆。这也瞒不过木婉清、钟灵、慕容阿碧她们,暗中早已传开,早就传入李秋水和王语嫣耳中。

要不是这样,说不定段誉还不会跟王语嫣跟得这么紧,比癞皮狗还赖皮。银川公主表现比王语嫣还受不了,一气之下,以梦姑的身份引他义兄虚竹犯了色戒,私下称梦郎。这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在秦朝看来却最正常不过,心想梦姑还是配梦郎的好!

段誉上了虚竹的女人!

虚竹上了段誉的女人!

你让我来我让你,还兄弟情深……

木婉清第一个恶心得想吐,不理解秦朝怎不这么看。却非常非常理解,王朝云怎么这么快就升级成平妻。虽然觉得男人只一个妻子的好,但还是非常非常赞同苏轼的做法。

至少,表面是这样。

事实要没李秋水,梦姑最气愤都成不了梦姑。

具体过程之曲折,之精彩,十万字都说不完。

说到底,这又是无涯子惹出来的大麻烦。他有巫行云,自然不会再选择已经有过不知多少男人的李秋水。他既然和巫行云联合在了一起,自然不用再顾忌李秋水。李秋水知道惹不起他俩,现在这情况已是对方旧情难忘下最大的让步,自然把矛头对向了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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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教一招马贼纵横

秦朝怎么keneng会接受她?

师兄妹感情最深厚不过的无涯子都受不了她,至忍无可忍,不要了。

秦朝怎么会接受她这水性杨花的老女人!李秋水随便想想便可zhidao。

即使能和秦朝结为夫妻,总不能有无涯子和巫行云一样圆满地生活。

可这除了他,还能选择谁?

秦朝研究过李秋水的过往,发现关键不在于和她有没有夫妻关系,不在于感情的深浅、真假。就说她想从自己这儿得到多少好处,少说得胜过无涯子和巫行云得到的好处。

说到底,李秋水一直对她自身不够zixin。表面越zixin,内心深处越是不zixin。要能有足够zixin,反倒希望巫行云长得越美越好,长大了也不用老想盗她那一身同属逍遥派的功力。

有zixin,就自己努力修炼即可。

事实上这也越来越怪不得她zhidao有‘北冥神功’,受打击了。

李秋水这人太现实!想得更多好处这目标简单而强大,相应的谋略原本也很简单而强大借女儿李青萝、孙女王语嫣之力,走不了以质取胜,就走以量取胜。

enti是,王语嫣会老老实实听她安排吗?

对李青萝或许可以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但那得看对付谁。

对秦朝不行。

因为这与李青萝的想法正好相反。

李青萝现在更想做一个对男人有用的女人,最想做一个对秦朝有用的女人。这不是说不爱段正淳了,而是爱的方式不同了。跟秦朝不用上床,跟段正淳则必须上床。

个中方式自然不相同,没啥好怀疑,这至少比叫她只爱一个男人强。李秋水见了是很生气,却也很高兴。最高兴是这女儿这曼陀钱庄太有钱了!似有升级天下第一大钱庄之势。

没办法,有时候信誉不值一文。有时候却很疯狂!

现在这时代,比信誉,有谁能超过养生堂主?

官方都远远不及,个人更别提。

所以,李青萝有得忙了。

所以,钱庄有得赚了。

所以,曼陀钱庄的总部升级成了曼陀银行!

只一个曼陀银行,就占了酒仙镇四分之一的地面。

酒仙镇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缺的是管理。却最自由不过。李青萝爱管就管,没人管都越来越没人敢闹得太过分,过分到送内力送给养生堂主再转送给穷人治病。

文有《寻秦记》,武有争天下第一,还有什么他没有?

三妻四妾都还没!

最惹人犯罪的第一次犹在,李秋水见了不口水直流才怪!这能怪李秋水吗?看段誉见了王语嫣是什么表现,就该原谅李秋水见了秦朝还是这表现,应该还不算过分。

是呀!已经相当克制了。

秦朝也不是不zhidao。

不zhidao,看琴清见了项少龙是什么表现就zhidao了。

zhidao也只能继续装不zhidao。不然还怎么应对李青萝,面对王语嫣!就现在这样都没脸见人,怪不得她还整天跟着慕容复转,段誉依旧还在一天到晚跟着她转。这说明什么?

说明是男人还是得学段誉。是不是主角都得学段誉。中要学段誉,现实中更要学段誉。次一级,可以学段誉他爹段正淳。再次一级,可以学段誉亲爹段延庆。

秦朝这也不肯学。那也不肯学,不黄他黄谁?

暗地里,甚至有不少女人骂他是伪娘。

秦朝不是没听过。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要了慕容阿碧。家里有了她,秦朝想不男人都难。虽然有对不起慕容复,毕竟她的第一次是属于慕容复,但最对不起也都要了,做了。

不知还有什么对不起可言?

只知王语嫣一怒之下,教了慕容复一招。

一招鲜,吃遍天马贼。

慕容复收服了一小伙马贼,然后便有了兵马,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到现在,成了年的女奴都俘虏有上千,最的都送了段誉。里面从不缺萝莉,更不缺姐妹花、母女花。

段誉不想要,但女奴的下场是什么,能装作不zhidao吗?

越装只能越被王语嫣鄙视,所以最不情愿也只能收下。

段誉辛苦了!

慕容复快活了!

其他马贼遭殃了。

所以,秦朝一点都不怪西夏银川公主改嫁虚竹,做了梦姑。

要怪不如怪王语嫣。这女人一狠起心肠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只秦朝这么看,李秋水都这么看。李秋水都承认自己小瞧了这孙女,过去最怎么高看都还是小瞧了。只因她的武功实在太低太低,威胁力表面太弱太弱,怎么高看都高不起。

慕容复虽然开了窍,但往东南惹不起大辽,往西南惹不起西夏,只一路往北扫荡胡虏。往南则开通商路,多收服奴隶商人,开始大做奴隶买卖,大批量换取钱粮和武器。

这还没什么,最精明是卖了奴隶换人口。极少有人意识到,由此正式开启了大移民时代。南方多了更多胡人奴隶,北方多了更多汉人的自由。长此以往,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朝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最好奇也还是有不忍目睹。

王语嫣一旦动了真火,只一句话就胜过十个马夫人康敏。早知如此,不如叫她继续装傻。这么聪明的女人,竟然真有人真以为她真傻!这该傻到什么程度去?

秦朝zhidao,这罪多半得算在自己头上。

这还不傻,什么叫傻?

没办法,认了。

最傻也认了。

没娶王语嫣,没杀慕容复,就该有这下场。

段誉大批大批转送秦朝胡人女奴,全被他转手交给了慕容阿碧,随慕容阿碧处理。木婉清最看不惯,因为那些女奴半数都长得非常高,胸部鼓起非常大,非一般汉人女子可比。

“段木头,你再送,我切了你那……”木婉清终于忍不住火了,开头一句话就吓倒了段誉。

后面其实不必再说了。

她说了,不听行吗?

下面那些话,吓得段誉几度从梦中惊醒,心想:我这宝贝妹子太可怕了!也只秦兄受得了。烈马最烈,不及万一。

好在黑玫瑰越来越能跑,载着木婉清东奔西走,耗去她不少光阴。

虚竹最快乐,只一个梦姑足以。

萧峰最烦恼,只一个阿朱足以,为什么要多出一个阿紫来?

打,打不得;骂,骂不得。

好,好不得;坏,坏不得。

宁愿陷身千军万马,也不愿面对一个阿紫。可是阿朱怀了孕,萧峰得寸步不离保护,更加怕了阿紫的暗算。只看这阿紫,就知那星宿老怪有多恶毒,‘天下第一大邪派’。

万不得已下,萧峰写了封信请教秦朝。

秦朝收到信后,亲自将游坦之送过去。

萧峰怎么看都看不懂,这少年能有什么用,不管是武功还是智慧,显然都远不如自己。没过几天,不懂都懂了。这少年缠人的本领之高,连阿紫都只能甘拜下风。

心想:“秦兄被他这便宜徒弟缠怕了,正好送了来。王八撞绿豆,撞在了一起。更关键是修炼有‘九阴神爪’,可以无惧阿紫的毒功。”

又想:“虽然要教他做人很麻烦,但若能通过他影响阿紫,这便是最不麻烦的好办法。要阿紫改邪归正难,关键是放不下亲情。这少年最犟,对秦兄都不是enti,enti是多多少少要讲师徒之情。我不用顾及这个,要教他最难,相对也轻而易举。但秦兄既然有提醒,想来没这么简单易行。不然他就不用说,这一次,反倒是我帮了他大忙。”

跟阿朱一说,听她笑骂:“秦大哥太奸!明明是你帮他,却成了咱俩求他。”立知她早已看出,看出这是秦朝的一贯作风。自己只是不习惯这么想,不习惯把人往坏处想。

阿朱对秦朝有气,气他不娶阿碧,萧峰不是不zhidao。

只不想去想,懒得去管。不娶就不娶,有什么大不了!?

想他想那么多干嘛!自家这都快忙不过来。这时听爱妻这么一说,不由笑道:“咱吃得起亏不怕,就怕他吃亏。这下好了,舒坦了,谁都不吃亏,难得他能想得这么周全。”

阿朱听夫君这么一说,也笑了。夫君要不是这样的人,自己还不如跟着慕容公子。现在要还清他慕容家的人情债,真是不容易。就那些奴隶买卖,就非常让夫君看不惯。

改妆易容去逛了逛奴隶市场,所见所闻当真是……

太多地禽兽不如不知该怎么说,总之不是人干的。

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买下不少,送去桃花岛。想尽快开发桃花岛,再多买下十倍百倍都不嫌多。由此亦不难想象,这奴隶买卖有多红火!禁是禁不了,最多是加税。

这些萧峰不爱管,要管只管人。最简单实用是暗中观察看谁做得最好,谁做得最差?不过这简单实用是相对而言,难对别人说不难,但以萧峰现在的武功,这还能难倒他吗?

haode往上提,坏的往下踢,够了。

还唧唧歪歪,不好好干,一掌毙了。

他可不像秦朝,杀个把奸官算什么。

阿朱是越看越爱,对比秦朝的婆婆妈妈,更理解他不爱做官的苦衷了。要他也能像夫君这等豪迈,官最大都管得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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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安全区那一刹那

“要不是夫君太忠君爱民,现在就可以去桃花岛……”阿朱想是这么想,却不想这样只想着自己。虽然在这方面自认远不如阿碧,却也不想讨人嫌,但不会连想都不敢想。

想法不妨更大胆一些,动作不妨更小心一些。感觉上次教阿碧那一招就还放不开不够大胆,不然叫他最厉害都别想保守那第一次,如此之后,阿碧至少也是个平妻。

若是,若是,怀上了他的孩子!

阿朱脸一红,没能再接着往下。

一脸幸福地看了看肚子,真不像是怀了孕,早就想请养生堂主来确认,却一直没敢行动。主要是不想惹来闲言闲语,例如木婉清说的透视眼,最怕是夫君听了有什么想法。

木婉清为什么要透露他这秘密?

显然是不想自己和秦朝太接近。

木婉清的担心不是没道理,三心二意的女人太多了!就连好姐妹阿碧,本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却身不由己成了三心二意。防不胜防,不可不防。所以,还是离远一些好。

所以,还是远一些的好。

最远,她都还嫌不够远。

其实根本就不必担心,阿碧极尽.诱.惑.都求之不得,还有什么好担心!小妾最怎么升级,能升级成平妻就到了顶。这一步之别,希望是有了,却仍不知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一听阿碧说:“够了,多了。”就很想狠狠揍他一顿。

他就是个挨打的相,事实只木婉清能下得了手,钟灵次之。

什么叫够了?

什么叫多了?

一次都不够,还能叫多了!

比较之下,云中鹤那淫贼都比他可爱多了。但受他影响。云中鹤最可恶都不敢再‘穷凶极恶’,收心养性干起了正经买卖。只是还放不下原来的行当,只是不敢再硬来。

酒仙镇最不讲规矩的规矩是——杀人者偿命。

因而。秦朝称它是游戏安全区。

不守规矩是什么下场,看‘南海鳄神’岳老三的下场就知道。他到酒仙镇找‘穷凶极恶’云中鹤。随手杀了个路人,全然不当一回事。然后,然后江湖上便再没他这个人了。

秦朝知道后,好几次忍不住暗道可惜。更可惜是,他不是轰轰烈烈地被什么大人物干掉。下手收割他那颗大头的是左柔那丫鬟秋香,说是给另一个下人报仇。谁还关心这?

别人大都更关心秋香的武功从何而来,大多数猜是秦朝,连左柔也这么看。事实秦朝对这更关心。因为秦朝知道不是。但要公开说不是,多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这误会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像是不打自招,更惹人关注。秦朝没打算解释,在别人看来他这是默认。连秋香自己都这么看,何况那些个外人!

人一太出名,便少不了有这类烦恼。

不管是不是你,先栽在你头上再说。

左柔满脸不情愿地挺着肚子在皇宫内游了个遍,越来越觉得无聊。保定帝段正明切身体会到段延庆多了个儿子之意外,觉得这皇帝越做越有滋味。不再急着去天龙寺出家。

去了这魔障,段正明武功大进,‘一阳指’升级到二品。枯荣大师见了他这表现。对禅功多了不少领悟,‘枯荣禅功’终于有希望突破。只是还不够,还得继续闭关参禅。

只要左柔能给段家生个太子,段正明便准备让她改名玉柔,接手剑园。如今不愁剑园这武林圣地崛起后太强,只愁它太弱,担心扶不起。不是没考虑到秦朝援手,但还是有担心。

而且,左柔能接手只是剑园的外园。内园的园主早就内定是秦小柳。连两位副园主都内定好了,是玉朱、玉紫俩姐妹。

段正明看得很准。秦小柳的剑至简至强,一遇秦朝。只一招基本剑术就发光。别人看她最厉害是轻功,其次是拳法,看不到她的剑,发光只有在杀人的那一刹那。

龚婉知道小柳有这两个不同,像两个不同的人,很赞同她用两个不同的名字。

秦小柳爱他最爱都只是兄妹之爱,玉无暇爱他可以是男女之爱,这有没不同?

于是,秦小柳在江湖上多了个名字‘玉无暇’,外号‘无暇剑圣’,全称‘剑园第一代新剑圣玉无暇’。以后有接手秦小柳的园主,便是‘剑园第二代新剑圣玉无暇’。

征得秦朝的同意,外园走他‘万剑流’的路子,内园走他‘一剑流’的路子。

‘剑神’卓不凡有幸被内定是外园的副园主之一,但还不是正式的副园主。

卓不凡从黄眉僧口中得知这消息时,怀疑听错了。确认后,惊喜像范进中举,却还想摆谱拒绝一下。没想黄眉僧提出一连串附加条件,不由冷汗直冒,再不敢拿大。

只听黄眉僧的语气,便知他有多羡慕和嫉妒自己。只因他最擅长的不是剑术,才没这机会。但要说段家的信任,第一无疑还是他。自己要不懂珍惜,黄眉僧他第一个高兴。

卓不凡心想:“这老和尚倒是挺厚道,不高兴都摆在明面没暗下黑手。我一字慧剑字要崛起,必须珍惜这机会,他段家却可以随时换人。这么说,连崔绿华都不是没机会。虽然她最擅长的不是剑术,但这剑园很明显女的更吃香。”

剑园要在武林圣地中争回一席之地,首先要征得其它圣地认同。不要求每一个都认同,但这种认同当然是越多越好。保定帝没把这交给礼部去公关,任务提前交给了秦朝。

不愁他不答应,只要酒仙镇还在大理境内,难的是怎么让他心情愉快地答应下来。对这大家都说是美人计最好,保定帝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取代,干脆叫段誉看着办好了。

虽说段誉身边美人太多了,送不送却都由他自己做主,只是给他找个送走的机会。送走后怎么安排,则由秦朝去操心好了。

然后,见秦朝毫不客气全接下,慕容阿碧毫不客气全接走。最多最美的美人都像是白送,但目的已经达到,还管那么多干嘛!真呆在秦朝身边,久了想不给他戴绿帽都难。

这晚,康广陵和辛双清切磋武功,你来我往,到一千三百余招才分出胜负。辛双清来来去去只一套‘无量剑法’,第五招‘金针渡劫’使了五百遍还在使。

无无量之实,

有无量之势。

最多都无无量之实,最少都有无量之势。

最后辛双清落败,却虽败犹荣,因为她的年龄更小,师门远不如逍遥派,不信可以看‘仙人舞剑’。而且刚刚只是用‘无量剑法’,尽量少用其它武功,特别是毒功。

康广陵脸上无光,郁闷道:“小阿碧,看清楚,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师……”吞回习惯性地想说“师父”,改口道:“老夫便是学武不专心,才变成现在高不高,低不低,左不成,右不就。早知如此,当初不是专心于琴,就是专心于武,都远比现在好。”

“康爷爷的好心,阿碧不是不知道,但实在是左右都离不开。而且现在学的更多,对这有兴趣,对那也喜欢。”慕容阿碧有多感激就有多愧疚。

“是呀!”康广陵感叹道,“再来十次百次都还是知错难改。怪谁?不怪。怪资质,资质低学不了这么多。怪机遇,不逍遥可去少林。怪自己,不知是太不努力还是太努力?”

耳边突然传来秦朝的声音道:“要怪就怪你不能从一开始就歌武合一,隔行如隔山,不会没冲突,有冲突不会没大小。”康广陵原以为白天关于广陵散的对话已是得闻大道,不料才过去几个钟头,又有多年的困惑一朝得解,再次感觉到‘朝闻道,夕死足矣!’。怎么这么说?说来很简单,不过是冲突越来越大了。但若没明师指明,一辈子都还走在这误区。

不知过去多久,康广陵才回过神来,发现除了慕容阿碧仍然陪在一旁外,其他人全走光了。康广陵向慕容阿碧点了点头,转身跪下磕头道:“多谢师叔祖指点!”

慕容阿碧道:“养生堂主在礼节上喜欢一切从简,从不讲究这些。”

康广陵道:“师叔祖这样的高人可以一切从简,但咱们却不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不这么做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再说这些做了就做了,没什么。”

慕容阿碧道:“对于我们确实没什么,但‘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相公最重视时间,只是被睡懒觉的习惯掩盖住,一般人不能理解。”

康广陵道:“听说陈抟老祖最喜欢睡懒觉,甚至一觉睡三年之久才起。宋太祖能结束五代十国之乱,统一天下,建立大宋,听说主要是陈传老祖的支持。陈传老祖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敢肯定,师叔祖的神通广大已不在陈传老祖之下。这世上若有人能结束大宋、大辽、大理、西夏、吐蕃五国之乱,一统天下,首先得获得师叔祖的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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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赵小丫的好奇心

慕容阿碧怯怯道:“不支持别人不行吗?”言下之意,自家既然有那能力,皇帝当然还是自己的男人做最好,为什么便宜人家,那不会被人骂脑袋被驴踢了吗?

更主要是——是皇帝就有了理由三宫六院,小妾的身份最尴尬都……

明着是不好再往下想,太不知足了!

潜意识里不会没想法,怎么想都管不着。看最新最全

康广陵笑了笑道:“行,自愿就行。高人不是只可以往高处走,世间名利或许反而是一种枷锁,一般只是不愿随便沾染。假若你相公坐了那位置,一天忙到晚,连陪你的时间都没有,你能快乐吗?”

“为了团结友爱拉拢王公大臣,不得不多娶功臣之女,你很快乐吗?”

“为了镇压人心不足的反抗,不得不大肆屠杀,血流成河,你最快乐吗?”

“为了减少流血冲突,不得不把女儿送出去和亲,嫁给野蛮人,他好快乐吗?”

问一句,慕容阿碧脸色白一分;问两句,白两分……

康广陵终于不忍心再说下去,一大堆话被吞回。

慕容阿碧双手连摆个不停,“那还是支持别人好了,慕容公子最喜欢,就支持他好了。”心中一突,虽然是一片好意,感觉总有些不妥,慌忙补充道:“慕容公子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喜欢坐那位置的人多得是,随便扶持哪个都行,总之是支持别人更好。”

康广陵笑呵呵地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武力不过是强权之一。有权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无权便只能任人宰割。不管扶持什么样的人,一旦坐上那位置,还能容得下他吗?”

“就算不与那人争权,打下江山全交给那人,那人会对他手下留情吗?”

“就算那人一直能手下留情。这种把命运交给别人主宰的味道好受吗?”

沉默了一会,又道:“有权,有利,便会争权夺利;无权,无利,便只有任人宰割。”

慕容阿碧眼越瞪越大,郁闷难解道:“不支持不好,支持更不好,到底什么才好?”

康广陵摇头道:“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逍遥派过去的逍遥不过是妥协。逍遥世外只听着好听。不争而争是自我安慰。师叔祖会怎么做,会支持谁,谁知道呢?”

隔壁传来一个声音道:“统一了天下又如何?现在不又分开了吗?分分合合,花开花落,最正常不过。”

慕容阿碧一听那声音,立知是秦夕落在说话,忙道:“大哥还没睡呀!”

“哼!你们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叫人怎么睡?”那声音道。

慕容阿碧脸一红。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说了。”

那声音道:“你不说有个屁用,说的人一大堆,嗡嗡嗡嗡,不知有几百几千只苍蝇还叫个不停。同样睡不好,不如聊聊天。”

“恭喜!恭喜!”慕容阿碧拱手道,“大哥的功力越来越高深,快赶上……”

“呸!”秦夕落闪身而出。打断道:“大哥若能在三十年内赶上贤弟现在这水平,就谢天谢地了。你拿我跟谁比不好,跟他比。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转头向康广陵道:“你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得很起劲吗!怪我打扰了你们吗?”

康广陵呆在一旁,脸色尴尬,不知该怎么称呼秦夕落才好,“这个……这个……”了半天,没见新内容。

秦夕落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在那边立好了基地,来这边转移人手和物资。顺带到秦朝这儿来打打秋风,顺手助萧峰、阿朱夫妇俩一把,带走烦人的阿紫和游坦之。

慕容阿碧见康广陵有话说,便安静地在一旁等待。

等呀等,心里比他还急,感觉这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终于还是先开口说话转移秦夕落视线,给师父解围。

康广陵得她解围,心里轻松许多,脑筋转快了,不久便想清楚:一是一,二是二,关系最多,按一条算便是,能融则融合为一,不能融分开便是。称呼再多,一个即可。

“秦起先生!”康广陵突然插入道,“你之前说的分分合合确实最正常不过,但人一出生,便是逆天而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英雄,大丈夫。”想起白天所说的浩然之气,心中似有所悟,话声更是响亮,无形中气势更足,话语中蕴藏的说服力也跟着增强。说完全身上下感觉一阵舒爽,大感痛快。

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乔峰在聚贤庄那种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行为,以前感觉很野蛮!看着很傻很宝气,现在却觉得深合浩然之气的要旨,心想:“难怪乔峰那么的厉害!与之相比,薛师弟治病救人,人缘广播天下,反倒成了卑鄙小人。主从易位,斗转星移。”

激动之下,康广陵当即解下背上用千年梧桐精心打造的七弦广陵琴,心无旁鹜地弹奏起广陵散。此曲他不知弹过多少遍,闭着眼都能弹出,不料眼前频频出错,不断被卡住,弹不下去。众女接连被琴音吵得受不了,围了上来。康广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里只有曲,眼里只有琴,悠然自得地弹个不停……

“这是什么怪琴?好难听呀!”

“是宝贝古琴,少说也价值千金。”

“越值钱越难听,有屁用。”

“不是难听,是时好听,时而难听。中间转换,时而太快,时而太慢。有时太突兀,一点准备都不给。”

“是啊!下一刻会弹成什么样子,恐怕弹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听了一个都记不住。”

“啊!这怪琴,琴音好像离得越近越难受。”

……

众丫环正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忽然感觉一阵风刮过,莫名其妙到了养生堂的大门外,耳边传来主人的声音:“不想受内伤就站远处听。”众丫环愣了一愣,聊得更大声更热闹了。

赵小丫的好奇心远胜常人,一个人悄悄地潜入偷听。

听着,听着,突然吐出一。她脚下退一步,正想退几步才好,忽然又吐出一口血,再退一步,又吐一口血。吐着,吐着,赵小丫渐渐吐习惯了,心道:“若不是有些头晕脑胀,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不及往下说,突然眼泪、鼻涕齐流,不受控制,擦之不尽。流着,流着,赵小丫便又流习惯了,强笑道:“咱养生堂连死人都能治活,这点,下身突然哗啦啦一起失禁……

片刻后,“啊!救命呀!救命……”赵小丫顾不上丢脸,放开嗓门大喊大叫起来。

辛双清第一个赶来,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替她把衣服剥了个精光,将她全身上下擦了个遍。那一身的眼泪、鼻涕和屎尿,赵小丫不是不知道自己动手,而是四肢乏力,更主要是,她越动弹,伤势就表现得越厉害。

苏晓晓第二个赶来,望闻问切忙活了一阵,给赵小丫服了一颗补气丹、两颗补元丹和三颗补神丹,惊叹道:“这琴音还真厉害!赵小丫无病无痛,身强体壮,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变成全身无处不是内伤,天天给她服丹用药都得调养一年半载。”

赵小丫强笑道:“姐姐别骗人了,咱养生堂什么病治不好,不都是药到病除吗?”

看她这笑,比哭还难看。

苏晓晓怜悯道:“我骗你干嘛!咱养生堂治病除了不惜成本用好药,从饮食和睡眠控制病根,杜绝反复,主要是主人不惜耗费真气。但你这是最难治的内伤之一,那些真气最多只能保住你的性命,缩短病期。”说完急忙捂住口鼻,几下跳开。

耳边臭屁声连绵不断,中间夹杂着赵话声:“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琴声渐止。

众丫环围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不久前,还都觉得主人多此一举。

不是不尊敬,最敬最爱都还是多此一举!

要没赵小丫这例子,就真是多此一举吗?

辛双清见众丫头在,懒得再管,把刚才从赵小丫身上脱下来的衣服随手往地下一扔,向苏晓晓打了个眼色,准备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另找个地方说话。不料伸手却拉了个空,怔了一怔,才想起自己的手上沾了赵小丫身上的脏物,又臭又恶心。

“看来得先洗个澡再说……”辛双清心想,“为什么赵小丫隔那么远却受伤那么重?她们隔那么近反而啥事都没有?”本想和苏晓晓商量,一个人走了走便已想明白。功力高了,对音功的防御当然是只高不低。之前连防御都还没被击破,自然能安然无恙。

康广陵得知赵。兴奋是音功初窥门径,前路一片光明,真正‘惊天地,泣鬼神’的广陵散有希望重现人间。

秦朝希望慕容阿碧多修炼音功,却不想她卷入打打杀杀之中,劝她道:“音乐可使人开心,可使人忧伤。音功可伤人,可救人。你不妨用音功试试,多少能加快治疗内伤。”(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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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桃木剑出窍驱物

秦小柳在旁边听了,抢着道:“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我来。【首发】”

慕容阿碧道:“我不知道行不行。”一句话既回答了秦朝,又隐含有对小柳的反击。

我都不敢说行,你行吗?

你在音乐方面算老几?

秦小柳听出了她话里隐含的意思,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呀!有谁生下来就全会?不懂就学呗!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我现在还没老呢!多少还来得及。”

秦朝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别做口舌之争了,一起不行吗?何不轮班治疗,良性竞争,大家共同进步。”

夜深人未静,秦朝在慕容阿碧新编曲的《睡歌》中入睡。此歌传闻是陈抟老祖所作,秦朝自小便能倒背如流:“臣爱睡,臣爱睡,不卧毡,不盖被。

片石枕头,蓑衣覆地。南北任眠,东西随睡。

轰雷掣电泰山摧,万丈海水空里坠,骊龙叫喊鬼神惊,臣当恁时正酣睡。

闲想张良,闷思范蠡,说甚曹操,休言刘备。

两三个君子,只争些小闲气。

怎似臣,向清风,岭头白云堆里,展放眉头,解开肚皮,打一觉睡!

更管甚,玉兔东升,红轮西坠。”

这歌流传虽广,但就像秦朝的字一样,只胜在意境高远,读不好读,记不好记,唱不好唱,慕容阿碧很是费了一番苦工,才终于编好合适它的新曲。

秦朝刚睡着便神魂出窍,遁入一旁的桃木剑内。

他这是怎么了!

神话了?

没。

这没什么难,随便找个人都可以。

不只人可以,苏旨的黑玫瑰都可以,木婉清的黑玫瑰也可以。

要学会寻常的神魂出窍不难,难的是如何自保,这可以借助外物。

寻常的借物自保不难。难的是驱物,不能便像婴儿还没学会走路。

秦朝这桃木剑是他走遍昆仑山,寻了颗最年老的老桃树,用它的木心自制而成。一般的桃树最怎么保护好,也会像人老多病一样很难活过百年。

最特殊是昆仑山的桃树,相传是西王母那蟠桃园的树种,有百年树龄不再稀奇。传说昆仑山有千年蟠桃能大增功力,秦朝虽然不怎么相信,但也找了很久没找到才暂时放弃。

刚开始尝试用神魂驱物时,神魂因太虚幻而无法驱动实物。就像因太实物而无法穿墙。但这已经难不倒秦朝,硬碰硬直接穿过去就是,难的是穿墙时不毁坏墙体。

热气可以驱动热气球,一个更虚,一个更实。

一个太虚,一个太实,神魂为什么不能驱物?

不是不能,是太难!至少比用磁力驱动钢铁难多了。

磁力与钢铁的搭配,提醒了秦朝神魂和桃木剑的搭配。但还是一件一件尝试了不少不同的物品。虽然没发现有什么实物可以好过桃木,但这也表明,不同物品间明显有适合度的区别。

有很不适合,

就有很适合。

随着这项工作的进行。适合度的上限一直是桃木没变,下限却越来越下。桃木虽然最适合,却也只是相对而言,最初驱动它比在地底下穿行还吃力许多。比在沼泽里游泳还艰难许多,比三岁小孩学走路还危险许多。因此桃木虽然最让秦朝满意,却没就此满足下来。为了改进。使之更适合神魂驱动,着实做了不少实验。

实验有用吗?

有。

最成功的是雷击实验。

秦朝以大日印炼化精铁,弄出一根根长长的引雷针,布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引雷阵。从此不嫌雷少只嫌雷多,不嫌雷小只嫌雷大,基本足够他做实验炼化针下各种物品了。

就这么实验不断,积累了不少经验,然后才将从昆仑山找来的百年桃木心用雷炼化,使土里走变成水里游。不过既不是真正的土,也不是真正的水,而是将空气比作水。

可以在水里游泳,怎么不能在空气中游泳?

不是不可以,是要像控制人体一样控制桃木剑太难!

这晚,秦朝又神魂出窍遁入了桃木剑。

那剑仿佛活了过来,像条鱼般,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在空中游来游去。

为避免吓着人,或引来非议,技巧未纯熟之前,秦朝只是驾着桃木剑在屋里游。虽然游久了难免有些枯燥无味,但与困在内的日子相比,已经不知逍遥快活了多少。

将近鸡鸣时分,一个小姑娘模样的阴魂忽然穿墙而入,紧随着桃木剑上下左右舞动。秦朝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发现,那小姑娘痴痴呆呆,神智极少有清醒的时候。

仔细一瞧,虽然那阴魂很模糊,面目不清,变幻不定,但秦朝还是认出了她是谁。昨日,那小姑娘被她娘送来医治,苏晓晓左检查右检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病。她娘无奈之下才说出实情,说那小姑娘是被恶鬼缠身,晚上经常说梦话,梦游而不自知。苏晓晓无奈之下给那小姑娘服了两颗补神丹,才终于将她们给打发走。不料晚上那小姑娘又来了。

只见那小姑娘突然像刚睡醒般,迷迷糊糊地道:“大哥哥好!好饿呀!有吃的吗?”说完又像喝醉了酒般,偶尔蹦出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偶尔稍微清醒一时片刻,马上又重新陷入迷糊中,刚才还说好饿,马上又说:“啊!好饱呀!谢谢大哥哥!”过了会,又成了:“好大的风筝!好漂亮的蝴蝶……”

秦朝吃饱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苦,才终于套出她家在哪里,将她护送回家,避开她家四处挂着的避邪铜镜,助她神魂归位。

一女尼从那小姑娘家追出。

秦朝认出她是京城观音院的主持,剑速缓了一缓。等那女尼追上,又稍微提了一提,顺路遁入一间大户人家的花园内,找了个八角凉亭停下,哈哈一笑,道:“紫竹神尼,那小姑娘难道是你相中的徒儿?”

紫竹神尼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上下打量秦朝。

秦朝既不示弱,也不逞强,一双神目平静地停在紫竹神尼身上不动。紫竹神尼貌似四十岁左右,秦朝推测她年纪多半不小于逍遥三老。

紫竹神尼双眉又细又长,宝相庄严,除此外,相貌与苏晓嫣有不少相似,皆像经过精雕细琢般。

但那是过去所见,现在用的不是肉眼,看的不是。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紫竹神尼突然开口道:“阁下连先天之境都未入,就修炼元神出窍,不怕损伤根基吗?”顿了顿,又道:“这是阁下自己的事,贫尼懒得管。但那小姑娘道根深厚,是有福之人,望阁下不要毁了她的前程,亦免因此而自毁。”

秦朝哈哈一笑道:“知道了,这小姑娘比段誉还碰不得。”心想:这些老奸巨滑的老怪物,是不是一片好心很难说,但多少有看不起我。就算那小姑娘是段誉又如何?我又不是慕容复,不会害她,只会帮助她。不过,有的人反而更怕人相助也说不定。

“哪个段誉?”紫竹神尼道。

秦朝道:“大理镇南王世子,你会不知道吗?”

紫竹神尼沉吟道:“见是见过几面,不觉得有什么出众。”

秦朝心道:“不是那小子太会装,就是你在装。”

嘴上道:“我对那小姑娘一点兴趣都没有,是她自己找上门来,信不信由你。”

紫竹神尼道:“这事确实是她娘……爱护太过……好心办坏事。不过你那补神丹着实不错,能多卖几颗给贫尼不?”

秦朝道:“不卖。”

哈哈一笑道:“只送。明天我让苏晓嫣送到观音院。”

紫竹神尼得到了比想象中更好的答案,却不甘被戏弄,脸色更冷,袖口一甩,道:“告辞!”飘出十丈远,一声“多谢!”才姗姗送到。

秦朝一边不急不缓地往回赶,一边暗思道:“妈拉个巴子,被鄙视了,未入先天之境,切!不屑与我多说话,比张三李那老和尚还高傲,不愧是观音那婆娘的徒子徒孙……”

说是这么说,事实对紫竹神尼却是感激居多。秦朝感觉这次最大的收获是,再次确认自己不是先天,或者说不是一般的先天。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先天的圈外游走。

既然打算走一条不同的修行之路,不被其他修行中人理解很正常。或许这也可以用来解释,逍遥派为什么会少有人知。是还不够强大吗?一对比其它门派便知道不是。

不过,紫竹神尼说自己连先天都还未入,多半是以试探为主,否则连说都懒得说。现在这样子,说先天不像是先天,说是伪先天,更不像。对这,秦朝理智上早就能理解。

假设到现在是伪先天,先天的圈子就更小了!张三李和紫竹神尼见自己还不是真正的先天,便不想多费口舌。这与自己平时不想和赵小丫、钱小丫那些人多费口舌一个样。

秦朝想:昨晚如果能多跟赵小丫解释解释音功,赵小丫至少更重视音功,受的内伤却很难说是更轻还是更重。这就算再来一次,就算更宠爱赵小丫,多半仍不会多做解释。

就这样,大家都还说自己太宠爱那些丫环了!

真是太宠爱了吗?宠爱得太过分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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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像派和实力派

良久……

秦朝才回过神来,“唉!”

天天站一起就成了圈内人士吗?

“妈拉个巴子!”秦朝暗骂。

赵小丫她们不也天天站一起吗!站一起就一个圈子了吗?

是啊。是一个圈子,但性质不同。一个后天,一个先天。

先天那圈子太小,距离最近都还似雾里看花,比兄弟姐妹还亲近都不等于真正融入。

少林寺有多少先天强者入住秦朝不知道,但京城隐藏有多少先天强者,秦朝自认除皇宫外,基本上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只观音院便至少有三位,以紫竹神尼的功力最高深。

排行第二是灭绝师太,实战似乎要更厉害。她让秦朝第一时间想到《倚天屠龙记》,想到老张、小张,想到周芷若……想到峨嵋派,想到郭襄、郭靖,想到黄蓉……

功力可代表武力的底限和极限,实战有波动。真到了生死之战,即便都到了先天大圆满,恐怕也没几个能胜过大相国寺那老张。一般只要战胜了小张,武力最低都不低了。

不过,先天强者最厉害不是杀人的功夫,而是保命的功夫。最低估计,不在书中段誉之下。紫竹神尼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强大,要没几手保命的功夫,能活得这么长寿?

灭绝师太能活到现在更是奇迹,或者更应该说是奇迹中的奇迹。要不是被她莫名其妙追杀了好几条街还不知道为什么,秦朝还不会这么快就对观音院那么感兴趣。

后来才知道,灭绝师太是看中了秦小柳,想收她传承衣钵,偏偏秦小柳死不松口,有时干脆不鸟她。心中只有她的秦大哥。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灭绝师太能不火大吗!

她最火大都没霍红的火大。霍家镖局的大小姐霍红不是被毁尸灭迹。而是被灭绝师太救了。一直不许她回家不说,信都不让她寄一封通知家里。她能不越来越火大吗!

霍红最火大都没吴公、吴婆的火大。吴公从秦朝口中得知真相,交了任务后,大醉了三天。没办法,这仇根本报不了。跑来跑去是自己无能,跑断腿怪谁?

这不还没跑断腿吗!

别说了,丢脸。

吴公、吴婆虽然因此而吃了不少苦头,却也得了不小的好处,在丐帮升了一袋。负责酒仙镇那一块。这绝对是最轻松不过地美差,每天去龚家酒楼大吃大喝都作公费报销。

秦朝将霍青带到观音院去见她姐姐霍红,灭绝师太更火大。不久后,最火大也没办法,因为她从霍青嘴里偷听到,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最初也这么追杀他,却被……

一看他那桃木剑那长长地剑尖,便知霍青没说谎。

人证物证俱在,他就是个大流氓,只表面正派。

秦朝真是只表面正派吗?

这问题可大可小。太大了回答不了。

太大了,秦朝自己都回答不了。

灭绝师太的俗家名字中有个‘青’字,表面对霍青比对霍红好多了。灭绝师太不做尼姑打扮的时候也喜欢一身青衣。从小到大都喜欢。可怜霍红,做她徒弟都还不够资格。

霍红在观音院做什么?

就一个烧火丫鬟。

一天到晚烧火,她不火大才怪!但这也怪不得观音院,是人都要吃要喝,灭绝师太最厉害也还是人,也还要吃喝拉撒。这些更不好交给男人去办,还是找些女人来的好。

秦朝最怎么可怜霍大小姐,也没直接救走她。京城中藏龙卧虎,既有在意料之中。又有在意料之外。过去过于高估了‘北乔峰,南慕容’。过于低估了逍遥三老那一辈。

心想:“要乔峰再自高自大些,来东京汴梁嚣张。像闯少林寺那样勇闯皇宫,怎么死都不足为奇。但他不死的可能更大,那才是最值得奇怪的地方,中间肯定隐藏有什么内幕。”

没人敢说乔峰不足虑,他年纪是还太小,但潜力太大。老一辈最怎么厉害,终究需要有新一辈来接班,得早点为将来考虑,未雨绸缪。不知有什么潜规则,不方便明说。

不知是什么力量在保护这些新一代,反正老一辈绝无可能个个都人品比自己高尚。新人一旦失去了保护,有人早晚忍不住出手干掉乔峰、段誉、虚竹这些新一代精英中的精英。

最怕的不是偶尔,而是长此以往。

要一直这么下去,未来将会一代不如一代,不管是武学、什么学都不断退化。比焚书坑儒还坑,结果就像清朝那样东方日落西方起,最大的文明古国被欺负得不成样子。

是善是恶,是道是魔,都有保护好接班人的必要。

表面看,酒仙镇那种游戏安全区太少了!

表面越往下越难知真相?秦朝真的很好奇。

秦朝越来越没兴趣与萧峰、段誉、虚竹这些新一代较量,而无涯子、巫行云、李秋水那些老一辈,显然不是各个都像逍遥三老一样倒霉。

老一辈的老一辈都还有没死。

越老越像老乌龟,冬眠了!

或者说,这世间最好玩的游戏都玩过了,越玩越没劲。

对男人来说,最好玩莫过于江山和美人,刚开始像后天一样太讲究数量,到后来像先天一样太讲究质量。

女人呢?

就连李秋水,最怎么水性杨花都难免更注重质量。

数量太多了,时间耗费自然也多了,离死亡也更近了。

她若连这都看不穿,西夏皇宫中哪还能有她立足之地。

玩多了,最好玩都没什么意思了。真要少了死亡的威胁,也就和电脑游戏中一个样。在游戏中死亡最多是降级,最低都低不过新手级,所付代价最大都不如现实中死亡一次。

后天的武功越练越短命,

先天的武功越练越长寿。

事实是后天武者多,还是先天强者多?答案最明显不过。

找最多理由都不如相信事实,说习武有强身健体太片面。

但这也不是没原因,至少后天最弱也是走‘实力派’,先天最强也多走‘偶像派’。

‘偶像派’是大牌,‘实力派’更讲实力。讲实力,‘实力派’的人数不应该更少吗?这没错。不矛盾,实力派中是没多少有实力拼得过‘偶像派’。

‘偶像派’的人数很多吗?

最多都不多。

普通人的平均寿命不难过六十,后天武者的平均寿命很难过三十,先天强者的平均寿命比普通人高一倍不算高,就一百二十!

一百二十年内的先天强者一共有多少?

说一百二十个不多,平均一年才只一个。说二百一十个不少,能超过百二十岁的最多都还不到一半,剩下的一年一个,大约也是在一百二十个左右。

换句话说:能有一百二十个先天强者在近一百二十年内出生就不错了,年龄超过一百二十岁的更少。事实能有一半的一半就不错了,估计最多比一半还多一半。

一百二十的一半的一半是多少?

三十。

最多比一半还多一半是多少?

九十。

60+30=90。

有十百二十个在一百二十年内出生,再加九十个年龄超过一百二十岁的老先天,总数有多少个?

二百一十个。

秦朝对无涯子和巫行云去东海外又多了不少理解,心想无涯子给自己留下的麻烦可能还有不少不在预料之中。两人有去海外游玩的想法不奇怪,奇怪是去得这么快。

逍遥三老的伪先天在年青时有多强大可想而知,光是出于嫉妒心理就已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可以说是萧峰、段誉和虚竹的加强版。不管是武功,还是得罪人。

可是,逍遥三老的性格绝不像萧峰、段誉和虚竹那么好,那些曾经被逍遥三老得罪过的人,现在还没死的自然都不是什么小人物,自然很乐于见到逍遥三老落难的狼狈样。

虽然说,李秋水是有例外,但也没讨什么好。

不信就看看《鹿鼎记》,看看假太后,还不明白吗?

失去高强的武功,假太后权利最大都还得屈服外人。

就得再恶毒一点,就是像一只宠物狗一样摇尾乞怜。

狗奴才,狗奴才!越喜欢叫狗奴才,越是狗奴才……

整个满清朝,这太多,太多,太多,太多,太多!

李秋水对这最明白不过,一直没放松对武功的追求。从这方面看,是个明白人。从另一面看,她是被无涯子惨痛教训给吓糊涂了,不敢太贪图逍遥派之外的武功。连内战都不敢了吗?

这倒没。

可怜李秋水!她对逍遥派武功太缺乏信心。

看无涯子过去的表现,似乎是太有信心了。

再看巫行云,对本派武功就没一点怀疑吗?多半是在中间徘徊不定。相对而言,天山灵鹫宫的武功更得她信任。修炼时不用太疑神疑鬼,自然能少去不少走火入魔的机率。

一项新程序开发出来,大了都少不了有各种各校的bug,何况一个新门派的武功。只是不知道,逍遥子在教这三位徒弟武功时,有没有慎重提醒过?

应该有。

至少有暗中保护,不然逍遥三老怎么能活到现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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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观音图望梅止渴

想来还真有不少大人物不乐意见逍遥三老翻身,要有人乐意,还用等秦朝援手吗!秦朝义助无涯子和巫行云翻身,多多少少都有得罪他们。章节更新最快或许不该说义助,更多是报恩。

要没有逍遥派的武功,秦朝哪能有现在这么风光!

‘四大恶人’都可以义助,对逍遥三老不妨更好。

‘剑神’卓不凡都开始学聪明了,无涯子和巫行云也学聪明了不再那么自高自大,跑去海外逍遥快活,出国度蜜月,却让那些高人的视线更加聚集在秦朝的身上。

不知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想来多多少少应该有一些。

无论更多是有意还是无意,秦朝都已对无涯子这人彻底失望,再难做知交好友。如果更多是有意,无涯子和他徒弟丁春秋可说是同一种人。当然还是有不同,而且还不少。

最大不同是,丁春秋的武功太邪门,功力相对太浅薄!

过去秦朝一直认为,无涯子和李秋水的分手,错主要在李秋水身上。现在不再那么肯定了,无涯子的错可能不在李秋水之下。人谁无过!只可惜巫行云,早知道就把她收了。

能收吗?

非不能,是不愿。

这只怪自己。

次日,苏晓晓从观音院回来,手里多了卷观音图,画工之高,直追苏轼。画上未署名,不知是哪位大画家所作。

秦朝见了暗自摇头,心道:“祸害来了。”想烧掉又觉太霸道,想解释又实在太难解释,其中牵涉到不少神神道道的问题,自己都还在模糊不清地摸索之中。

但这不是一点都解释不了。就说跟在身边的女人,个个越长越漂亮,便可以用来解释和论证。一般的解释不愁找不到,越不一般的解释越难解释。

秦朝早就在研究这个。一直没放弃,对这些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这类事情初看起来很不可思议,说来却简单,不过是心相影响外相。而观音图,则是先从外相影响心相。

一个由外而内,

一个由内而外。

只一个‘望梅止渴’,便不难看出,除了正常的、看得见的食物,想象中的、看不见的精神粮食同样具有食物的作用。精神粮食是不能完全取代物理粮食,却不是完全没效果。

两者合一口生津。效果自然更显著。

这种精神粮食的力量,也可以说是神的力量。

只因实在太过微弱,故而特别容易被人忽略。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神的力量最小又何妨,只要它真实存在,便有变强大的时候。

相由心生,

心生外相。

不是相貌越好心肠就越好,而是说心相可以影响到外相,进而能更多地改变外相。天长日久下。这种改变最小能小到哪里去!多多少少都不容忽视了。

从喜怒哀乐由心而发便不难看出,除了药物、首饰等看得见的物品可以改变相貌外,看不见的心情同样可以改变外貌,虽然不能取代彼此。但两者合一,效果能不更好吗!

最好能有多好?

还是在‘望梅止渴’!

由于这种力量实在太过微弱,故而很容易被大部分人所忽略。而像盈盈那样长年累月坚持虔诚礼佛的人,就成了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渐渐显露有宝光之相。

紫竹神尼就更不用说了,影响自然是更大。不但影响自身相貌,对别人亦有奇效。外相不只能影响人心。还可以震撼人心,使某些小人生不出歹心,使某些恶人迷途知返。

这种力量不可谓不神奇和强大,但不是没有克星,对那些心智坚定的人便要难上许多,对那些讨厌装神弄鬼的人更是难上加难。一方越不信,衬托另一方的信仰之力越大。

信仰之力是神力,神力却不是信仰之力。

水是液体,液体不是水。

液体不是水,水还是液体吗?

是。

液体是水吗?

油也是液体,钢铁被烧成铁水也是液体。

愿意呆在秦朝身边的女人,对他的信仰最小也要高过不少小神。这种信仰之力越大,众女从他那儿获得的神力也将会越来越大,而不需要像盈盈那样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

如此下去,相貌的改变势将随着信仰的加深而一日比一日明显。那幅观音图亦具有同样的效果,但它远不及秦朝的作用大,反而会分薄信仰之力,由此而引发一连串后果。

秦朝虽然不怎么在乎这些信仰之力,却不能不在乎众女在思想上跟自己更和谐统一,否则呆在一起却貌合神离,还不如不呆在一起却统一思想的好。

不管紫竹神尼是为了什么而回赠观音图,不管有没有什么深意隐含在其中,秦朝都认为那是个祸害。只不想强求众女信仰谁,便随缘而定。明知观音图之害,仍不闻不问。

观音图使秦朝联想到卡片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去太大惊小怪。虽说表面接受了,事实却还是太大惊小怪了,到现在都还无法释怀。一方是活生生的人,一方是卡片。

过去怎么看都合不到一块,现在却觉得,这与神话传说中的画符有相似。以特殊的符纸代替**,当真全然不可能吗?

未必。

至少现在有了神魂代替人工智能,理论上已经可以做出智能机器人,或者说高级傀儡人。形状和大小却不一定得做成和人一模一样,无所谓是桃木剑还是卡片。

而且不一定得像人一样用双脚走路,可以像鸟类和飞机那样飞行,像鱼类和船只那样在水里游。最难是多功能一体,不是不可能,只是会更难办到。最难都不是不可能。

能不心动吗?

不能不心动。

秦朝跑遍各国各大纸店,各种各样的纸买了一屋子回家,从此每天多出一项工作——试验画符之术。

……

“没有师父教,真浪费时间!”

“一开始就想弄个卡片人,太高级了当然不可能,还是从比较简单的入手好。不如像‘魔法卷轴’那样,先试着弄个‘火球术’。‘火球术’有许多种,先从小火球弄起。”

“咦!小火球不就是鞭炮吗?”

“就算不是,弄张油纸,点上火,不就是小火球吗?这‘魔法师’真他娘太扯蛋了。但如果小火球的速度和威力可与子弹相媲美,‘魔法学徒’比神枪手还厉害,还扯蛋吗!”

“开始还不如换成‘掌心雷’,不说咱对雷电的理解远超这里大部分人,就说阴魂和阳神不也是天生的电源吗?多方便呀!”

“这,这,这到底是在画符还是在画电路板?是不是干脆画个电脑出来玩一玩!高级的太复杂,低级的总可以,渐渐升级了就是。”

“大道相通,科学与神学不是互相对立、不相往来吗?”

“错了。”

“科学和神学是两兄弟,是马车的两个轮子,并驾齐驱才是道。”

秦朝笔下东画西画,脑中老是天马行空去了,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声:“别鬼画符了,逛街去了。”语气中充满着喜悦之情。

秦朝头也不回,笑道:“钟灵,你怎么来了?”

那少女正是钟灵,又见秦朝头也不回便知道是自己,心里正高兴,嘴上却故作不满道:“你身边美女越来越多,难怪你越来越乐不思蜀!龚婉都生气了。龚夫人更生气。”

秦朝心中帮她加了一句:“我更生气啦!”嘴上道:“你身边的男人比我身边的女人不知多了不知多少倍,怎么反说起我的不是?”

钟灵呵呵一笑道:“这怎么可以并为一谈?”

秦朝反问道:“怎么就不能并为一谈?”

钟灵笑道:“你以为我还像那次,不知女孩与女人的区别吗?”说着脸又红了。虽然相隔近两年,仍仿佛就在眼前。战后的狂欢,成了男人的乐园,成了女人的地狱。

秦朝道:“那又怎么样?”

钟灵嗔道:“你这坏蛋,不安好心。”

秦朝一声长叹道:“不说个一清二楚,你又误会我。你仔细想想,我现在这修行比童子功还难,有那个能力把女孩变女人吗?我这女人最多与你身边的男人有区别吗?”

钟灵脸色更红,心里却笑开了花,又羞又喜道:“那我怎么知道?你奇奇怪怪的本领多着,不防着怎行!你知道我不像她,最怎么预防都不怕你耍流氓。”

顿了顿,又道:“多了个不是妹妹的妹妹,我娘跟两个爹爹都吵翻了天,我夹在里面左右上下全他爹不是人,你又不来看我们,连龚家酒楼都不见你人影了,只好……”

左右瞧了瞧,转身关上房门,小声道:“你这坏蛋,明明回来了几次,为什么只看她们,不来看我?”

秦朝道:“我看了你,你太忙了,老见不到,又没来看我,怪谁?”

“没什么好忙,随手就解决,时间都浪费在路上。”钟灵跺脚道,“我早就猜出,你肯定又偷偷摸摸来了。都怪你那死鬼师父,传什么不好,尽传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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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追风腿来了去了

钟灵不肯怪秦朝,错似乎都在他师父身上。其实只用稍微往深处想一想,便能明白是秦朝不愿见她,担心感情越深伤害越深。可钟灵想都不想往那个方向想,更别说深想。

想这个,不如想这些到了乔峰那儿怎么不歪门邪道。听阮阿朱说,萧峰是光明正大,但也不是不喜欢暗地里追踪,甚至表现比秦朝还喜欢,因为秦朝他对这没萧峰那般勤快。

最羡慕是阿朱怀了孕。

太想要个孩子了,这很过分吗?

钟灵不强求一夫一妻,不觉这有什么过分。却不知道,对秦朝这比一夫一妻还过分。不信,想想‘马王神’钟万仇就知道。

连钟万仇都敢娶甘宝宝,秦朝有什么不敢娶钟灵?

娶了,就不再伤心,钟灵就不用愁了吗?

世间愁苦太多了,去了这个有那个。

伤心不伤心,秦朝都不好直言拒绝。不是不喜欢钟灵,也不是不喜欢见一个喜欢一个娶一个的做法。现实是,段正淳都没那么做,秦朝能那么做吗?

不如趁着感情不深时割断。可是这边越想割断,钟灵那边就越想加强,分开不但没淡化两人的感情,反而使钟灵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思念,品尝到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这怪谁?

怪钟灵不学她娘!

怪秦朝不学她爹!

或许得怪在此其间钟灵没能遇上一个取代他的好男人。可能有更好的选择都未必能管用,谁叫钟灵情窦初开时正巧遇上他,除非时光能倒流,再情窦初开一次。

停下笔,秦朝转过身。

闪电貂转身就跑,转眼不见了踪影。

过去是秦朝怕它。不好与钟灵太亲近,现在反过来了。

闪电貂越成长越厉害越聪明越怕秦朝,比老鼠见了猫还怕。差距显然越拉越大了。秦朝精神力一扫,便知它躲到屋顶去了。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移开目光后,闪电貂才渐渐恢复正常。

钟灵斜了一眼道:“你欺负小貂干嘛?”

秦朝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刚才想起,有一桩大好处或许小貂用得着,才多看了它一眼。”

钟灵道:“什么好处?”

秦朝道:“话说不清,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施展‘时乘六龙’,卷起她和闪电貂,顺着一阵风吹过,很快便到了毒蛇山谷。

钟灵大赞道:“你这该改名‘追风腿’!”

秦朝笑而不语。

闪电貂小姐想跑都跑不脱。想发脾气都没了脾气。

按理,闪电的速度怎么说都比风速快多了,十倍百倍都远远不足以形容。事实也如此,所以钟灵有说错,‘追风腿’是夸赞也不是夸赞。

‘江南一阵风’风波恶都知道,没什么好夸。

叫秦朝反身去追风波恶,这还是大大的夸赞?

就秦朝了解的科学数据,一般十二级飓风都只有平均每秒三十几米,但这没必要太较真。要较真,先得问最快的风速是多少。‘追风腿’是不是最快的轻功?

风有强有弱,‘追风腿’亦有强有弱。

微风能和大风比吗!

就秦朝所知,十二级飓风绝不是最快的风速。只是陆上很少见到有十级以上飓风。海上极少见到有十七级以上飓风。

十七级风速是多少?

最快平均每秒61.2米。

音速是多少?

空气中的音速在1个标准大气压和15c下是每秒340米,每小时1224公里。

拿这速度与一般人比是太快了,与千里马比都还是太快了,与每秒三十万公里的光速比却太慢太慢!

光速是电速的一种,这还用比吗?

科学太落后,不知道具体的数据,就一个很快就可以比。

钟灵参观完五层毒蛇山洞,嘴都快合不上了。闪电貂比她表现还不如,口水流一地。接着去了蜈蚣山。从蜈蚣洞第一层到第三层,从蜈蚣洞第三层回到第一层。游览了两遍。

秦朝不用再说了,钟灵快被兴奋、激动和幸福等叠加的高潮冲击晕死。秦朝要敢再加把劲。钟灵就真要晕倒了。乐一乐就晕倒了,现在最容易不过。

换了是李狂,上了再说。

秦朝不是他,嘴都没张。

李狂不是最好色,秦朝更不是。钟灵也不是,只是多少有一些失望。有了这失望,最高潮都无法真正高潮到晕死。这么一来,反而有幸享受到更多更高的高潮大连击。

“只看这,就知皇帝想修炼毒功实是最容易不过,难怪人人都念着那个位子不放!”钟灵说是这么说,事实却对母亲那女皇梦兴趣缺缺,不然也不会跑秦朝这儿来。

跟秦小柳一样,情不自禁就来了。

再顺路修炼轻功,越修炼越快,功力越精深。

爱死了‘凌波微步’,恨死了秦朝。

什么武林第一人?

不如小镇说书人。

钟灵越多次回想,越想他在小镇上多说一会儿书。

现在不是不可以再听他说书,是没当初那味道了。

“嘿嘿!”秦朝笑道,“皇帝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修炼毒功最容易都得消耗他们的时间,事实上他们的时间并不比咱们多,一分一秒都不多。”

钟灵摸了摸闪电貂,笑道:“管他呢!待小貂毒功大成,我就轻松了。自从见了你那‘冰火双极’,我对它再不敢有一丝一毫放松,睡觉都抱着。”

心道:“像你这样养一只毒王之王是不难,十只百只都不难,最难是感情放不下。对小貂的感情很早就放不下,对人的感情反倒放下了不少。受不了太多,也没那必要。”

秦朝心道:“你是轻松了,解放了,自由了,我这儿却更不得安宁……”嘴上道:“利用闪电貂的毒修炼是条捷径,但若内功够深厚,就无须多些一举。”

钟灵道:“大哥不是说,‘参仙老怪’养了条药蛇,吃了后修为大涨吗?这多少也算是一条代人练功的捷径,不用白不用。”

强忍住内心的喜悦,心道:“这‘九阴神爪,无疑是为我量身打造,天下无双!”

心想毒蛇山洞实实在在有一半是在替我着想,没有半点假,最怎么否认都否认不了。

秦朝道:“我后来仔细分析,那主要是增长外功,对内功的直接帮助不是很大。”

钟灵拍手道:“无妨,有用就好。反正现在不缺你那点说书的钱,几个铜板都大欠人情。不如让手下多养几条药王蛇,就算增长不了多少功力,当菜吃也不错呀!”

忽然眉头一皱道:“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我不由又想起那些皇帝,想起段木呆,修炼简直比吃饭还容易,气死人啦!亏你还唱‘咱老百姓呀!今儿真高兴……’”

秦朝笑道:“皇帝拥有那么雄厚的资源,修炼自然有不少捷径可走。你不也是皇室子孙吗?”

钟灵道:“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更来气。那段木呆只会摆哥哥的架子,却半点好处都不给,什么人嘛!我那亲爹更气人,不说也罢。”

脸色一变,笑嘻嘻地道:“这世上只有谁对我最好,不用说谁都知道。”

秦朝心中一突,道:“除你妈外还有谁?没有。绝对没有人能比得上。”知道段誉最大方都不会给钟灵‘六脉神剑’,‘一阳指’都不会给。就段誉自己,不都也怀璧其罪,因而得罪了钟灵,多少也有得罪木婉清和其她妹妹。

钟灵似笑非笑道:“那是个男妈。”

秦朝道:“那是个大坏蛋,你离他越远越好。”

钟灵道:“是个大坏蛋,所以必须寸步不离。”

秦朝气道:“你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钟灵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道:“我都放他有大半年了,何止一马,千军万马都有了。可是他,不找我说话不说,来了连面都不见一面,何止是大坏蛋,简直坏得没边。”

秦朝哭笑不得道:“那就是对你最好吗?醒醒。”

钟灵道:“就算没现在这份礼物,我也早就原谅他啦!”

听她说得轻描淡写,秦朝更心痛。觉得身边众多女人中,就钟灵的心胸最开阔,慕容阿碧都不能比,因为她太过在意,学不来。感情上想说给钟灵一个平妻,太理智没说。

真要那么说,更坏得没边。

也没了救。

“啊!”钟灵却好像有听到。这一刻的惊喜好像比这辈子加起来还多,钟灵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乐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秦朝已不知去向,就小柳坐在床边。

“秦哥哥他,”钟灵坐起来。

“哼!”秦小柳皱眉道,“你的情哥哥不会走,倒是我真要走了。”

“啊!”钟灵满脸惊喜道,“小柳,我这真不是在做梦吗?”

“哼!装什么装?嘴里没说,心里不会想吗!”秦小柳的语气越说越不好,钟灵反而越相信她所说,也就越高兴。秦小柳知道不该冷着脸,可现在已是在极力克制了。

这时候若还笑得出来,就不是秦小柳了。

秦朝有说什么吗?

没,他没说什么。没说秦小柳都已知道,过去一直是自己比钟灵有希望,现在是钟灵比自己有希望。过去有最好的机会没珍惜,再不可能有更好的机会了,一去不复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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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凡人劫道人真人

晴天一霹雳,秦小柳没晕比晕了还晕。

不久前还视钟灵为知心好友,很高兴见到她来……

她不像木婉清,死皮赖脸,但她比她娘还长于心计!

两女面对面,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秒更比一秒长。

钟灵一肚子话想说都没说,等秦小柳说。

片刻而漫长的等待过去,秦小柳极力以更平静的口气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说了。我等在这里,一向你道贺,二向你辞行。我呆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不如回家好。你放心,我会努力把酒仙镇经营好,不会叫师兄失望。烦心不烦心,什么都包了,不用再两头跑了。记得有个家在酒仙镇就好,有段回忆永远不会变。”说完没再留下,有流下是一大串眼泪。钟灵伸手想挽留她,脚下却半步也走不动,嘴里也吐不出半个字。

像是被点住了穴道,

事实是没有被点穴。

不知过去多久,钟灵回过神来,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省得像爹妈那样纠缠不清。小柳你是够姐妹义气,但我这不是不讲义气,只因这不在义气的范围之内。再说你师兄有那么多女人忙不过来,你能趁现在中毒未深就主动放弃,也算是早日解脱,从此自由自在,逍遥快乐。这么讲是不得不佩服你,更佩服秦大哥的长远目光。男女双方都多熬几年,这实在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小柳、龚婉,祝你们幸福!”

秦小柳一走,闻风而来道喜之人络绎不绝,不知是谁露了口风。只一个丐帮就来了不少,特别是那些喜欢打秋风的女乞丐。都知道钟灵大方。不会让手下吃亏。

事实上,钟灵这么快辞位,多少也与这有关。偶尔大方一下没什么。但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要想不厚此薄彼。那可不是一般地难。做不到,手下还会跟她一条心么?

不公正的大方越大方越偏心,最怎么忠心的帮众都不会没想法。

钟灵学了秦朝对女人的习惯,太想要公平!公正!!公开!!!

抹不开情面,展不开手脚。不如趁好就收,退一步海阔天空。

钟灵这边还不是很忙,朝廷那边就忙开了,大动作不断。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第三日,苏轼的弟弟苏辙以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高升右宰相。

第四日,苏轼被封龙图阁学士,兼任小皇帝的侍读。前者是之士的最高荣誉称号,两者加在一起便是最高级的顾问。这位置权力不高,荣耀却在宰相之上,影响极大。

第五日,钟灵被大宋册封为‘灵宝道人’,闪电貂被封‘灵兽’,载入史册。加入道藏。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所以不直接加封秦朝,显然是摸透了他性子。

别说他,就连钟灵在开心、喜悦之余。更多都还是气愤、恼怒等负面情绪。到外面走走都极不方便,化妆遮住全身都没用,不好好学学易容术都没法出门散步了。

五湖四海的道友闻名而来,家中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宁。若是真才实学之士还好,但那些人大都只懂些皮毛,会三招两式。有的甚至连皮毛都不懂,纯粹是骗吃骗喝。

道教的门槛太低了!

真还是天下第一大教。

到了五月五,被打扰够了,秦朝开了口。钟灵才将早就准备好的牌子挂上闭门谢客。秦朝开始整理对贵妇讲课的内容,编写已被预定加入道藏的《养生经》。

钟灵恨不得将‘灵宝道人’还赵煦。还不了只好将心思转入道学,不然经常遇上江湖上的道友前来拜访。老是被一问三不知,只能装深沉,那如何得了!

秦朝虽然是感激居多,却不想强求钟灵学道。

是否能一起得道飞升,是能强求过来的吗?

或许能,但不一定能。

不一定,就不必强求。

五月十五晚,明月当空,苏府后花园,太皇太后高氏、公主赵九、大相国寺主持酒肉和尚、东坡居士苏轼和苏夫人王闰之围着一张石桌而坐,石桌上除了压着三张纸外别无他物,

“叮叮咚咚!”

琴声悠悠,似清泉从高山流下,歌声清奇,似有百灵鸟伴音。总有意犹未尽的余韵,众人皆沉醉在其中。

苏轼最先清醒,哈哈一笑,赞道:“好好好!与慕容阿碧才交流不久,就在百尺竿头再进一大步。”

“不错!”高太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苏轼却是大喜,越心喜越不敢太得意忘形,忙使劲收敛住。

王朝云弯腰行礼,为五人上茶,然后黯然退了出去,虽然她的才华连高太后都赞赏,但她的身份不再是小妾都还是很见不得人,有些场合由不得她参与。

花香、草木香中,五人端起香茶,静静地品完。

高太后从石桌上拿起一张纸,缓缓念道:“人生如度苦海,回头是岸。却非彼岸。无风无浪,亦无正果。想得正果,欲获极乐,终究还得迎风而上,破浪而行,度九九八十一难。或称九九八十一劫。

一九为一大劫,由生而死,由死而生,不死不生,不生不死。

九九为九大劫,九九归一。

道生一,一生万物。九九归一即得道,或者说道果之一。

传闻有六道轮回,我说有九道:上中下各有三道,上有仙道、佛延、神道,中有天道、地道、人道,下有妖道、魔道、鬼道。

能度人道九大劫,或能入天道;

不能度,大部分化作一杯黄土,从地道重来;

剩下的大都入鬼神道,生不如死,身不由己;

仙佛和妖魔大都来自鬼神,一上一下,一生一死,一正一反。

人走人道是顺应自然,有先天优势,自然而然走向死亡。

一一得一,周岁一小劫。

二二得四,四岁二小劫。

三三得九,九岁三小劫。

……

九九八十一,八十一岁九小劫,一大劫,又称凡人劫。

度过凡人劫,似若有重生一次,不仅是凡人,还是道人。

凡人是动物,动物却不是凡人。

道人是凡人,凡人却不是道人。

道人周岁一小劫,凡人八十二岁第十劫。

道人四岁二小劫,凡人八十五岁第十一劫。

道人九岁三小劫,凡人九十岁第十二劫。

……

道人八十一岁九小劫,一大劫,凡人一百六十二岁第十八劫,二大劫,又称道人劫。

度过道人劫,仿若第二次重生,不仅是凡人,不仅是道人,还是真人。真人是道人也是凡人,凡人却不是真人,道人也不是真人。

真人周岁一小劫,道人第十劫,凡人一百六十三岁第十九劫……”念完轻轻将纸放回原处,问道:“大家对此有何看法?”紧跟着又道:“希望大家能大胆直言。”语气不重,却压得周边众人都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苏轼见大家都不说话,不好再继续僵着,开口道:“微臣不敢妄言……”话未说完,只听高太后道:“这种虚话就别说了,哀家今日只想听实话。”

苏轼红着脸道:“说实话,微臣不太懂……”

高太后打断道:“这还是虚话,套话。你懂了还用他来写!这世上有谁懂这个?谁敢说懂这个?”

苏轼点头道:“太后教训得是。”随之反应过来这也是套话,停下想了想道:“虽然这只是他一家之言,但微臣认为,至少在百年之内,在这方面没人能超过他这定义。”

王闰之笑道:“夫君说得太小心,什么百年内,就算三百年内、五百年内,难道就有人比得上?当然,妾身读书不多,不懂这些,你们就当笑话,别往心里去。”

高太后道:“你是养生堂主的高足,道友更不会不懂,这些虚话统统别说了。”

王闰之道:“说实话只一句话,不管有没学《养生经》,对于普通人而言,有八十一岁寿命不难,难的是活到八十一岁;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先天强者平均有一百一十七岁不难;但对太后……”张了几次口没发出半点声音。

接下来显然不是什么好话,她更难直言。

高太后道:“你直管说,哀家恕你无罪。”

王闰之沉吟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师父说太后操劳过度,原本最多掌权九年,六十二岁病死。”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到,高太后还是很难镇定,猛地站起身来。

苏轼夫妇扑通扑通跪倒在地,不敢抬头。赵九抬头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丝讥讽。酒肉和尚一口一口喝酒吃肉,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高太后才平静下来,叫苏轼夫妇起身坐下,让王闰之继续说。

王闰之小心翼翼地道:“师父还说,充足的睡眠,适量的运动,是延年益寿的第一秘诀,陈抟老祖便是明证。习武扰乱了自然的睡眠和运动,不到先天很难不短命。”

高太后微微点头,问道:“他与陈抟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王闰之道:“虽然他们都有睡懒觉的习惯,但小师父从未承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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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东游记二十七页

苏轼道:“养生堂主说他是世外之人,微臣认为可信度极高。”

高太后沉吟半晌,道:“那你说他这么高调入世求的是什么?”

苏轼道:“微臣认为他和陈抟老祖一样看透了一般名利,所求在名利之上,或者说超脱外利之外。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微臣也很想知道。”

高太后转头盯着赵九。

赵九摇了摇头,道:“硬要说的话,帝王有帝王的道,和尚有和尚的道,尼姑有尼姑的道。说了等于没说,不如不说。”

高太后道:“你们就是不如养生堂主实在。”

赵九冷哼道:“他实在。他实在是个连皇宫都不敢进的怕死鬼。”

酒肉和尚吃喝个不停,忙里偷闲道:“从没见有像他这么怕死的江湖第一人,在长生方面有些独到的见解,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神色似笑非笑。

苏轼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高太后道:“跟你们说话真是浪费光阴,养生堂主一个外人都拿出了真货,你们还在那儿说风凉话。不怕死的人还是人吗?长生都不求,有什么好求?”

苏轼苦笑道:“不是微臣不肯拿出真货,而是实在拿不出来。”

赵九和酒肉和尚依旧各干各的,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了。

高太后知道这小小的激将法对他们不管用,懒得再多说,从石桌上抽出第二张纸,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看过,一行一段认认真真琢磨,一正一反前后左右推敲。

原以为能有所帮助就不错,没想每看一遍都有不少新想法。百看不厌,越看越放不下,期望越高。跟它比。《道德经》不够实在,《武经》不够仁慈。《易经》不够简易。

就这一本《养生经》,就功在千秋,利在当代。

皇宫内,宋哲宗赵煦面前的御桌上同样摆了两张,手里拿了一张,神情与高太后大不相同,似乎对纸上面的内容很不以为然,又似有恼怒隐而不发。

潜伏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上不下,不急都急了。

养生堂书房,秦朝在第四页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伸了伸懒腰,叹道:“九九八十一页,这得写多久?我的妈呀!半个月下来,绞尽了脑汁,才写了四页。”

旁边钟灵一边给他泡茶,一边笑道:“不是四页。是六页。”

秦朝道:“前后两页是无字天书,非人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慕容阿碧停下弹琴道:“八十一页《养生经》,一年一页不少了。”

秦朝摇头道:“我现在顶多能写三九二十七页。其它只有指望未来有人能补上。”

悠扬的琴声再起……钟灵放低声音道:“那又何必,有时间再自己补上不行吗?”

秦朝摇了摇头,想说没说。二十七页是这世界的极限,是时候离开了。再不离开,说不定就流产了。十月怀胎后,孩子还是离开母体的好。

生在这一方天地,这一方天地不是伟大的母亲是什么?

无数的精子、卵子不是生命是什么?

最终有几个能平安地离开?

一次能离开几个?

秦朝是想多带几个一起离开,但只能是像九仙女那样用卡片带人。其它方法都只能帮忙,不能代替。取代了钟灵。钟灵就没了。代替了慕容阿碧,慕容阿碧也没了。

用卡片带人。是不得已而用之。大部分人连这都做不得,没这不得已。想不得已都成了痴心妄想。

一花一世界,一人一世界。

卡片最低级也是一方世界。

秦朝要离开这方世界,现在的力量还太弱。

母体的保护还太强,这不是没办法克服。

精子可以找卵子合作,秦朝可以找什么?

秦朝还在找。顺手改版《西游记》,又名《东游记》,全名《阿波罗东方神国游记》。主线换成从西方往东方取经,细节也大改特改,《西游记》同人都不像。

《养生经》和洪荒神话都有融入《东游记》,枯燥的修炼变得生动有趣起来,娱乐休闲的变得越来越具有内涵。读一遍一个滋味,旧的也还在,越读越有滋有味。

马秀秀有得忙了。

听说她也怀了孕。

孟青竹有得忙了。

《东游记》的内容很明显有宣传反动思想,各国当权者都在第一时间将之列为禁书,但他们自己着迷的程度却连爱不释手都不足以形容,废寝忘食不夸张,事实如此。

宋哲宗赵煦利用距离秦朝近的优势,天天催更,恨不得他一天就把书写完,又恨不得书写得越长越好,又怕他因为写得太快而降低了质量。想打赏,轻轻不得,重重不得。

高太后觉得,赵煦之所以那么喜欢《东游记》,是因为他太想要自由自在,脱离任何人管制。《东游记》里面的反抗情节写得太热血,太煽动人心,说到所有人心坎里去。

既然连皇上都不能自由自在,世上还有谁可以真正自由自在?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挑明了最正常不过,只是平日里隐而不显,最大胆直言大不过《东游记》。

御书房,宋哲宗赵煦捧着《东游记》大笑苏轼:“人人都说苏子瞻是当世第一大才子,可有的人连字都写不好,写的书却好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不是当面笑话苏轼,但苏轼与他不过隔了个屏风,每个字都清晰入耳。苏轼怒过之后,心想:“我在上的成就众目共睹,别人就不能更上一层楼吗?大家都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

赵煦说了几句,见苏轼无话可说,更加得意洋洋,像打了大胜仗般,大笑道:“苏子瞻的文章确实够美,可惜没什么营养,最美的东西看多了也乏味,不如这个提神,百看不厌。”顿了顿,又道:“不过确实太粗俗了点,高人也会写出如此粗俗的书,有味!”

苏轼低声道:“是雅俗共享。”

赵煦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只是在说里面俗的一面。你敢说,这还不够俗吗?”

苏轼道:“百无禁忌,挥洒自如。”

赵煦笑道:“那阿波罗也想在咱东方百无禁忌,挥洒自如。特别是他的大徒弟,一只什么都不懂的毛猴,套了个紧箍咒还不老实,欠揍。”

苏轼道:“那猴子杀性太重。”本来后面还有一句“确实得管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小皇帝最讨厌的就是那个管字,说了没用。

直说更讨打,欠揍,激化矛盾,与人与已与天下皆无利。

这自然不能随便说出口,要说就在肚子里多说几遍,无伤大雅。

赵煦道:“杀性太重不好吗?朕就欣赏他这点,希望那人别把他写着写着写没了。不过,看这势头,猴子那么厉害显然不符合逻辑,接下来捧不上,自然只剩下杀。就算联亲笔写,好像也只能……”

苏轼点头道:“自古以来,有日出便有日落,那是没法子的事情。”

赵煦龙躯一抖,大声道:“朕偏偏不让他落下去。”

苏轼暗叹道:“胡来,瞎搞!这皇上终究还是个小孩子,没长大。”脸上却不露声色,嘴里什么也不说。

赵煦道:“你定是又认为朕做不到是不是?”不等苏轼回答,又道:“别否认。朕不糊涂,一清二楚。”

苏轼心道:“你是不糊涂,是聪明过度。”

赵煦道:“做不做得到另说,但若无这种开天辟地的大勇气,肯定做不出大事业来。”突然想到盘古虽然造福后人,功德无量,但也牺牲了自己,这是特别地值得尊敬,却一点也不值得学习,以牺牲自己来便宜他人。想到这儿,不由气势大弱,忙改口道:“开天辟地当然是夸张了些,但朕那只是形容,你应该明白。”

苏轼心想:“我是明白。若圣上有盘古开天辟地的大智大勇大力大无畏,不管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圣上你有吗?我就是明白,因此更失望。”旋即发现这样的念头非常危险,未免太得意忘形,非忠良之臣所为。

转念又想:“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有,活到老,学到老。最主要是谦虚、努力、上进。甚至像父亲那样,二十七才开始发愤努力都不迟,何况皇上还如此青春年少。”

却不知赵煦除讨厌被人管外,最讨厌别人以为他年少,因为年少就是幼稚无知,就是缺少经验,就是大堆的不够,就需有老人指点,就不能自己当家做主,就是个傀儡,就样子好看,就一泥菩萨……

从这点上讲,苏轼越是关心赵煦的学习,两人的心反离得越远。

赵煦虽然很讨厌苏轼,却很喜欢王闰之,因为王闰之曾转达过秦朝的话:“一个皇帝根本不需要学习那么多的东西,只须了解个大概便行。如果皇帝需要学的比百姓多出万倍万倍万万倍,那皇帝岂不是比百姓还痛苦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但谁都知道,学习自己不喜欢的知识,学习根本用不上的知识,学习学了又忘的知识,那都很痛苦。”这话赵煦早就想说,只是说不出,听了这话,不由大生知己之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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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个比一个聪明

猜秦朝是某国王子,甚至是太子,被世外高人收为徒,前年才艺成下山。

只是这些话别人可以说,赵煦不能说,否则授人以柄,对皇位威胁大增。

赵煦虽然很聪明,但怎么也想不到,他讨厌苏轼,还有个潜意识在做怪。与苏轼站在一起的时候,潜意识里他这皇帝反倒有像低了一等。这种感觉除了苏轼外,只有高太后能带给他。别说他还没能力对付高太后,就算有能力都不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那不孝不仁不忠不义之举。以致大失民心,天下大乱。他对高太后满肚子火气无处发,不知不觉中大半转移到了苏轼头上。这世上除了秦朝外,恐怕再无人知道这一点。

他自己都好像还没明显意识到,苏轼怎么会知道?

苏轼心里怎么想,秦朝自认还有不少摸不准。

再多一百年内力,摸不准还是摸不准。

不过赵煦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就连苏轼也不得不承认。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在赵煦眼里,虽然秦朝的种种行为都很难令人理解,但如果用收买民心来解释,便没什么好奇怪,全都最合情合理不过。而且随着秦朝越来越得民心,杀了他便越来越失民心。何况秦朝的武功之高已天下皆知,现在又那么厉害,再加上和苏轼、苏颂等大臣的良好关系,对皇位的威胁不可谓不大,只是大半都隐而不露,叫常人很难理解。

“哼!你那不争权不争利的伪装,最高明都只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朕。”

赵煦一边看《东游记》,一边揣摩作者的心意,一边与现实对应……

“你想投太后所好,利用她年老怕死的心理,在她眼皮底下弄出个养生堂,大传养生长寿之方。再利用朕年少冲动,将朕挤下水,使朕大失民心,然后你再顺应民心上位。真是很高妙。但你也太小瞧朕了。你有张良计,朕有过墙梯,斗不过奶奶,还斗不过你吗?不,不是斗不过奶奶,是不愿跟她斗。没有奶奶,我也无法上位,我绝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让一让她又何妨,反正都是自家人。”话是这么说。能信么?

真有能力夺过大权,还用得着说让吗?

夺不过,不想让也让,不想忍也忍。

有些东西像刺猬碰不得,有些东西像弹簧压不得。《东游记》比有些书还禁不得。越禁越红火。等不及的人纷纷自己继写,甚至完全免费地寄给秦朝,叫他能用则用,最初的目的不过是为第一时间得到最新版。其中又以黄蓉和鸠摩智为最,这两人都是才智过人,随便动一下笔,写一个时辰便胜过秦朝全力以赴一整天。质量也不低,只是味道有明显不同,个人特色突出。鸠摩智还因这与秦朝的仇越结越多,因为他多次埋下伏笔,想把自己写成里面佛门的大人物,结果都被秦朝提前发现。稍微一改,全便宜了别人。

本来按鸠摩智的想法,就算如来佛祖,最后也败在他手下,心悦诚服。可恨秦朝不是不给机会,而是只给做反派的机会。鸠摩智要的不是臭名,是美名,不甘心做大反派。

只是那些反派角色确实很适合他,有的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看秦朝似乎比自己还了解自己,鸠摩智又惊又羞又气又恼又恨,心想:“这人难道还真会‘读心术’不成!?”

与鸠摩智一类想法的人秦朝有遇上不少,但很少有三次不行还继续纠缠不清,而鸠摩智早就有超过三十次还锲而不舍。他这是怎么了?

动不了武就动文!

“原本只是游戏之作,娱人娱已,现在却成了个大包袱。”秦朝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若不是太监的名声太难听,一入宫门深似海,早想放弃了。

“那就慢慢来呗!”苏晓嫣玉手拿过以观音院内特产紫竹为杆自制的毛笔,接连在三个以大块青玉做的清水池里洗过,将之挂在比玉石还贵的象牙笔架上。

这时随手拿一样洗洗,便胜过她刚来时的身价。苏晓嫣早就想回归原职做这小书僮,却不好直接开口。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主人不会不知道。主人不说,自然是倾向不同意。若自己开口,反而违了主人心意,得不偿失。既然无法回归原职,只好有空便兼职,不让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占领这似小实大的地盘。这似乎有些杞人忧天,但现在最杞人忧天也要先把天忧破再说,因为大家都认为上次钟灵是趁虚而入。

主人本多情!多情总被无情扰。

真无情自己,假无情主人。

‘第一美容’有秦小柳包揽过去。

她怎么另行安排,苏晓嫣全然不管了。

快马加鞭,终于从苏州赶回了主人身边。

早就知道主人不是无情之人,本来只一个书僮之位都对自己很有利,只怪自己太贪心,太不够小心。明明近水楼台先得月,比钟灵有优势,却反而让钟灵占了大便宜。

一想到钟灵,就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心想:“秦小柳看得真准,做人真干脆!过去一去不复返。多好的机会呀!就那么浪费,再找不回来,再多十个平妻都没用了。”

虽然还想助主人一统天下,拥有三宫六院十二妃,但不再傻着幻想,有心去争那些个虚位,反误了真情,表现越来越俗气,越来越现实!长此以往是仙子都难免坠落凡尘。

不只赵煦有认为秦朝在收买人心,志在天下,苏晓嫣也有。不只苏晓嫣,盈盈也有这么想。人还远在苏州,就想到了五国一统。只是还拿不定主意,是否该辅助主人完成大业。

兵凶战危!难免有流血牺牲。一想到死去的丈夫,最大的自信都没了。

虽然有被主人称是‘女诸葛’,自己却不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女儿嫁给了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少阳,盈盈心中极不满意,却没阻止。

不用说,只看事实就知道,女儿吴圆圆对主人最感激都没什么男女之爱,更缺少**,至少比不得没结识多久的秦少阳。不是不能去阻止,问题是强行阻止有什么用?

随她去好了。

难道还真要留下来给主人戴绿帽不成!

好在从主人那儿学会了怎么切断和女儿的心灵感应,晚上随女儿女婿怎么乱搞都不用再担心了。不然还是只能母女俩同侍主人一人,由此也可见那秦少阳有多可恶。

这秘密,女儿不会没跟他说。

难怪主人不怎么理会秦家堡!

更别提秦家寨那些人,一提就恶心。

勉强看得入眼的只一个秦长风,虽然很风流,瞧着却比那些人顺眼多了。可惜,主人几次提醒他,他不听,还要去找游坦之,三下五去二就被阿紫玩死了,还怪他没用。

‘封四海’外号最大,一个小阿紫就玩死了。

游坦之都警告过他这好友,叫他先别去,他不听。

要没游坦之,阿紫一天随便杀几天,一年要杀多少个?

多一个秦长风不多,少一个秦长风不少。他要去找死,怪谁!怪秦少阳。盈盈隐约知道他是中了秦少阳的计,充当了探路先锋。目的是,看秦朝会不会忍不住提升他武功。

这不难猜,谁不想变成另一个虚竹!

秦家堡和秦家寨的人会不想吗?

比一般人更想,极少有人会不想。

阿紫的危险,萧峰都说有几次险些失手,所以更担心阿朱。问阿紫怎么不去缠秦朝,阿紫回他道:“姐夫还说没看懂?秦长风之死,还一个个都只怪我,不怪他,那真是死不瞑目!”

一声冷笑道:“我要去找他,我就比秦长风还笨,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萧峰道:“这不怪秦兄,他已经再三提醒过了。”

阿紫鼓掌道:“这就是他比慕容博高明之处了,一样是幕后真凶,他可以再三提醒。事实却正坏在他这再三提醒,越提醒说明他越重视,秦长风越不死心。别说是他不理智,他已经比秦家寨那群强盗头子要理智多了,聪明多了,却也敢于冒险多了。对这,你那秦兄能不知道,智商可真高!”

萧峰苦笑道:“你这么一说,秦兄都成了伪君子。”

阿紫笑道:“我知道,他不是伪君子。”

萧峰道:“说吧!”

阿紫笑道:“这自然瞒不过姐夫的法眼,也知道他不是伪君子,而是伪君子中的伪君子。”语气一转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吐蕃国师小鸠说的。”

萧峰知道她没胡说,是有人当众大骂秦朝伪君子,秦朝回答说:“阿紫早知道,阿朱也半信半疑。”

鸠摩智听了他这话,气不过,暗骂:“你他妈我早知道,你比刘邦他妈还刘邦,比赵匡胤他爹还赵匡胤……”不知被谁窃听去,暗中疯狂流传了开来。

这还用阿紫说吗?

阿紫还有话要说:“姐夫,这不能怪他,秦长风不死,更多人更不死心,养生堂门口再挂一百块闭门谢客的牌子都不顶用。要怪就怪我比玄慈还傻,我去了,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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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个比一个英雄

萧峰知道,星宿派最不缺毒功,最缺是内功。一失去内力,只毒功造反就受不了。阿紫信不过秦朝,想去不用这么急。但不是她不心急,而是一心急就害人,转移痛苦。

别人越痛苦,她反而越开心。

更可恶是,见不得别人开心。

书中阿朱代父亲段正淳受乔峰一掌而死,秦朝便有怀疑是阿紫在暗中捣鬼,觉得要保护阿朱的最好办法是离阿紫远一些。这是不是太小心了?

萧峰和秦夕落碰面的时候,是很看不惯秦朝的小心。

但后来越想越觉得,再找到比这更安全可靠的办法。

阿紫根本就不必亲自动手,便可像秦朝一样借刀杀人于万里之外,所以最远都不远。但这么一想,真当秦朝是伪君子中的伪君子,和阿紫一个看法了。

秦朝怎么看阿紫?

看书中即便不是她直接害了阿朱,作者也间接受了她的影响,不然不用把阿朱写死。现实中,秦朝更不愿写死了阿朱,所以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顾不上因这被萧峰怀疑。

萧峰和阿朱的幸福,真来之不易!

两人爱的结晶,孩子更来之不易。

阿紫当着游坦之的面笑他,说这就是他收游坦之为徒的目的。游坦之信不信不说,至少萧峰有相信。因为深知秦朝有走一步想十步的习惯,不然有什么理由看中游坦之?

有什么不可告人!

没什么不可告人。

不坦荡还不如游坦之。

“如果既能辅助主人成就大业,能少牺牲一些人,那我也功德无量。而主人向来大方,至少会让我当个妃子。如此我也算是功德圆满,死而无憾。”盈盈每天不是主修华山派的武功,便是在博览群书,看似很轻松自在,实则很繁忙,日子过得极充实。她师父‘玉女剑’宁小雨本是华山派外门弟子。这些天反从她这儿学得华山派武功传回师门。

以宁小雨对师门的贡献,升级内门弟子不用说,难的是升级真传弟子。换了是盈盈,就没这难题。盈盈自己反而不乐意。只是不好说脱离华山派。只是借师父之手,给门派多做些贡献,更问心无愧。只有愧主人,这却是越多越好,自愿跳入这火坑越深越好。宁小雨最后还是成功升级到真传弟子,借的是钟灵被宋皇赐封‘灵宝道人’那阵风。

华山派现在没气宗和剑宗之争,却有男宗和女宗之争。宁小雨能否升级真传弟子是个转折,代表女宗从小风转回上风。历史上,旧华山派因男宗、女宗之争而灭。新华山派崛起,降级成全真教的七大支派之一。开派祖师成了全真教二代弟子‘广宁子’郝大通。旧华山派更消声匿迹,但不是不能理解,看达摩一个外国人在少林的地位就知道。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无双无对,宁氏一剑’一出。岳不群禁不住要挥刀自宫。宁中则或许不会跟丈夫争,岳不群是华山派掌门人,却不得不多考虑一些。知道武林中第一看的始终是以武功,宁中则这都还没修炼更适合女性修炼的‘紫霞神功’!这也解释了,宁女侠后来为什么要自杀,学慕容博假死后,改头换面跟了心爱的大弟子令狐冲。

这更解释了。令狐冲为什么急着携美退隐。宁中则为了保护他而被魔教长老俘虏,少不了百般凌辱。岳不群隐身一旁想救没救,多半是希望她自杀。她一死,岳不群的挥刀自宫暴露了都不再没理由保护。只这样,宁中则还不会跟了令狐冲。魔教长老不敢杀令狐冲,只有将他拖下水。令狐冲最洒脱都不敢对师娘有任何无礼。可他当时被喂了药。

更主要是,他若还想救师娘,就不得不自己。

是自己上好,还是叫那些魔教……

不想被那些坏人糟蹋了师娘,这还用想吗!

携美归隐后。师娘快乐吗?令狐冲有责任令她快乐,比岳不群还有责任令她快乐。伦理是个大问题,但令狐冲早已被岳不群逐出师门,不再是华山派弟子。更何况,男女间最难的第一次都有了。别说一次,十次百次都有了。有不少岳不群都没有,之前他一直比较君子。令狐冲却有,那时候表现比流氓还流氓。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说!

越深入去想,秦朝越失望。

令狐冲对她比岳不群还深入,是功是罪?

秦朝说不清,只知道自己不想学令狐冲。

令狐冲是不是天下第一都可以欣赏田伯光。

秦朝是是不是天下第一都无能欣赏云中鹤。

不过这真怪不得令狐冲,他更爱小师妹却失去了小师妹,便更更爱师娘去失去了师娘。宁中则死了,真不是假死。活下来的不再是宁中则,只是‘无双无对,宁氏一剑’。

要怪就怪作者太狠心。

可是,秦朝能怪吗?

怪了就不只是盗版。

可怜的盗版,不讲了人权!

好在他师娘从小就特别疼爱他,不讲就不讲,没什么好讲的了。

只是每次一见盈盈就想到任盈盈,就不由联想到令狐冲,宁中则也……

这还不是最狠心之处,最狠心是郭靖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死守襄阳到黄蓉被金轮法国一行俘虏还死守。不闻不问比岳不群还过分,却没了他那尴尬,反衬更光荣!

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没什么不可以牺牲。

没这牺牲,就没了英雄,没了射雕大英雄?

问天下谁是英雄,这就是《射雕英雄传》!

这么说,慕容复也是英雄,慕容博也英雄。

只还不够大英雄,因为他俩牺牲还不够大。

鸠摩智秘密上报吐蕃国王赤赞吔的奏折中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力敌可不可皆会便宜他人,不如顺水推舟。天欲使他灭亡,先使他疯狂。”

秦朝现在还不够疯狂吗?

鸠摩智看是还远远不够。

不知是不是的惯性,慕容复犹豫了许久,在七月七日情人节这天晚上,终于决定与王语嫣直言。

夜色下,两人静静地走了很久,慕容复几次想开口,总觉得难以启齿。王语嫣见了,更认为表哥约她是为两人的婚事,羞红了脸,心扑通扑通直跳。

两人在花池旁停下脚步,微风徐徐,花香怡人,王语嫣觉得浪漫,慕容复却更觉心烦意乱。

“唉……”慕容复突然一声长叹,咬牙道:“表妹,你可知道我慕容复的志向?”

“啊!”王语嫣既吃惊,又失望,半晌才回过神,回道:“这,这,江湖上的人不都知道了吗?我会不知道?不就是复兴大燕,有什么好说!表哥还说这干嘛?”

慕容复道:“有人说这件事连养生堂主都办不到,绝对办不到,更别提我慕容复。事实有多难,你不知道吗?你有替我想过吗?”

“这马贼恶名太盛,不说也知道是下下之策。”王语嫣道,“不说这,我当然想过,不然我又不喜欢武功,还学那些武功干嘛!”言下之意,这不都是为你着想吗?

慕容复道:“这件事我自认为已尽了全力,却依旧一事无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语嫣道:“‘北乔峰,南慕容’表哥在江湖上登峰造极,怎么是一事无成呢?”

慕容复冷哼道:“别尽说好话。你看不起我的武功,难道以为我眼睛瞎了,不知道?”

王语嫣娇躯一颤,使劲摇头道:“我武功如此低微,怎么敢看不起表哥的武功。就算我武功比表哥高,也不会看不起呀!这可从何说起。”

慕容复冷冷地道:“嘿嘿!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假惺惺,睁眼说瞎话,女人真是会演戏呀!”

王语嫣胸口一痛,脸都白了,颤声道:“表哥,我对你一片真心,难道……难道你还不信么?”

慕容复冷笑道:“你对我一片真心,嘿嘿!我对你一片真心倒是真的。那日在太湖之畔的碾房中,你赤身露体,和姓段的一同躲在柴草堆中,却在干些甚麽?那是我亲眼目睹,难道还有假?那时我要一刀杀死了姓段的小子,你却指点於他和我为难,你的心到底是向著哪一个?哈哈,哈哈!”说到後来只一片大笑之声。

王语嫣颤声道:“太湖畔的碾房中……那……那个蒙面的……蒙面的西夏武士……”

慕容复道:“不错,那假扮西夏武士李延宗的,便是我了。”

王语嫣低声说道:“怪不得,我一直有些疑心。那日你曾说:‘要是我一朝做了中原的皇帝’,那……那……原是你的口吻,我早该知道的。”

慕容复冷笑道:“你虽早该知道,可是现下方知,却也还没太迟。”

王语嫣急道:“表哥,那日我中了西夏人的毒雾,承蒙段公子相救,中途遇雨,湿了衣衫,这才在碾坊中避雨,你……你……你不可多疑。”

慕容复道:“好一个碾坊中避雨!可是我来到之後,你二人仍在鬼鬼祟祟,姓段的伸手来摸你脸蛋,你毫不躲闪。那时我说甚麽话了,你可记得麽?只怕你一心都贯注在这姓段的身上,我的话全没听见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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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说穿了学寻秦记

王语嫣心中一凛,回思那日碾坊中之事,那蒙面西夏武士‘李延宗’的话清清楚楚在脑海中显现了出来,喃喃道:“那时候……那时候……你也是这般嘿嘿冷笑,说甚麽了?你说……你说……‘我叫你去学了武功前来杀我,却不是叫你二人……叫你二人……’”心中记得当日慕容复说的是:“却不是叫你二人打情骂俏,动手动脚。”但这八个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更说不出口是马贼做得越大越找死,领悟了后都不干。

总之,一切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只看着美好。

所以,现在第一是稳住萧峰,稳住辽军,保存实力。

要稳住辽军,离不开一个字‘钱’,但这会越撒越惹人眼红。

慕容复既舍不得钱,也不想太惹人眼红,更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马贼军被一分为四,四分为十六,交由四大家将的家将分管。

这时候对四大家将都不敢太信任,或许说不敢太放任,不如放在身边好。越这样越难舍,越是不甘心。虽然白忙了这么多天又回到原路,却是慕容复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慕容复回过神道:“那日你又说道:倘若我杀了这姓段的小子,你便决意杀我为他报仇。王姑娘,我听了你这句话,这才饶了他的性命,不料养虎贻患,这一路抢尽风头,叫我颜面大失还不够。这因果之报该怎么算,你是帮外人还是帮我?我对你是不是真心?”

王语嫣听他忽然不叫自己“表妹”,改口“王姑娘”,心中一寒,颤声道:“表哥,那日我倘若知道是你。自然不会说这种话。真的,表哥,我……我要是知道了。决计……决计不会说的。你知道我心中对你一向……一向很好。”

慕容复道:“就算我戴了人皮面具,你认不出我的面貌。就算我故意装作哑了嗓子,你认不出我的口音,可是难道我的武功你也认不出?嘿嘿,你於武学之道,渊博非凡,任谁使出一招一式,你便知道他们的门派家数,可是我跟段小子动手几余招。你是脑袋也中毒,中了情花毒,不然你难道还认不出我?还认不出姓段的在演戏?还相信大理段家都是白痴?皇位继承人更白痴!什么都不争而得。没养生堂主,他就第一了。”

王语嫣低声道:“我确实对你们都有一点点疑心,不过……表哥,咱们好久没见面了,我对你的武功进境不大了然……”

慕容复心下更是不忿,王语嫣这几句话,分明是在说自己武功进境太慢了,不及她的意料。不由更来火,气冲冲道:“那日你道:‘我初时看你刀法繁多,心中暗暗惊异。但看到五十招後,觉得也不过如此,说你一句黔驴技穷,似乎刻薄,但总而言之,你所知远不如我。’王姑娘,我所知确是远不如你,你……你又何必跟随在我身旁?你心中瞧我不起,不错。可是我慕容复堂堂丈夫,也用不著给姑娘们瞧得起。”

王语嫣暗叹:“原日的天真终究守不住。没了这天真,快乐一去不复回……”走上几步。柔声说道:“表哥,那日我说错了,这里跟你陪不是啦。”说著躬身裣衽行礼,

又道:“我不知是你……你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我从小敬重你,自小咱们一块玩儿,你说甚麽我总是依甚麽,从来不会违拗於你。当日我胡言乱语,你总要念著昔日的情份,原谅我一次。”

慕容复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沉声道:“你的话我是再也不敢信了。到现在还没丢命是侥幸,真不知还能苟活多久。至少对姓段的是易如反掌,这不用说你们心里其实都知道,我也没必要再打肿脸充胖子。姓段的表面小丑是自找,我他妈比他还小丑也自找!不过,你若是肯帮我个大忙的话,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慕容复生生世世感激在心。”

王语嫣凄然道:“表哥何必说这种话。只要我有那个能力,不帮表哥还帮谁?上次真的是误会,是我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慕容复道:“这个能力你绝对有,而且还只有你有,但我知道无人肯真心帮我,所以懒得说,省得撕破脸,坏了昔日的情分。”

王语嫣正色道:“只要表哥能原谅我,就算叫我立即死,我也毫不犹豫。”

慕容复道:“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看不起我。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有那么狠心吗?说起来,我求你这件事不但对我大有好处,对你同样大有好处,只是我知道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的苦心,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听他这么说,王语嫣哪里还不明白,那件事肯定很叫人为难,甚至比死还为难。“表哥,到底是什么大忙?”王语嫣说完,突然一口鲜血吐出。

“表妹!”慕容复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叹道,“你都成这个样子,我再逼你,还是人吗?你怎么看我?别人怎么看我?还是不说的好。”

王语嫣自知是伤心过度才会吐血,忙努力镇定心神,微微一笑,道:“表哥不用担心,这只是小病,不会影响到表哥的大事,直管说好了。”

慕容复摇头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说就是不说,你逼也没用。”

王语嫣道:“表哥怎么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施展到小妹身上来了?”

旁边草丛中突然传来异动,慕容复转头一看,发现是只黄毛小狗,便没有在意。

却不知阿朱正躲藏那小狗旁边,一切都看在眼里。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连王语嫣这个陷入爱情很深的当局者都清醒了大半,何况身为旁观者的阿朱。

萧峰在不远处暗自摇头,对慕容复的人品更失望了。

‘北乔峰,南慕容’越想越叫人心伤。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八字太刺激人心,阿朱差点因此而露出马脚,刚好旁边有只小狗经过,引开了慕容复的视线。

阿朱大喜,心道:“狗是我福兽,以后再不吃狗肉。别了,香喷喷狗肉火锅。”

另一边,慕容复摇了摇头,叹道:“说什么都是我的错,干脆什么都不说。”

王语嫣心想:“表哥为什么还不说,难道是想让我先答应?表哥,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好,那我就先答应。”开口道:“表哥直管说,不管有多难,我都答应。”

慕容复道:“我早说是为了你好。”

王语嫣气道:“我的好表哥,不管有多容易,我都答应,行不行?”

慕容复道:“表妹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我才是,我不但是我的好表妹,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我却要拱手让人,你说心不心痛?屈不屈辱?”

王语嫣颤声道:“什么天下第一大美人?什么拱手让人?”

慕容复紧握拳头,一字一字道:“天下第一高手配天下第一美人,江湖上早有传闻,你当真不知道吗?今晚我和你敞开肚皮说实话,为何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

王语嫣道:“那些我就当一阵风吹过,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心里只有表哥你呀!”

慕容复道:“这些甜言蜜语你就不要再说了,听得我恶心,也容易让那养生堂主误会。想说的话,你尽管去跟他吹枕边风。”

听了这话,王语嫣对慕容复的心终于完全死透,脸色苍白,哀声道:“我的好表哥,你说的大忙,指的难道是养生堂主。为什么还会是他?”

慕容复道:“不是他还能是谁?你那么聪明,真的想不明白吗?”

王语嫣沉吟道:“你是想利用他当马前卒,扰乱天下?”

慕容复脸色阴郁,冷笑道:“好呀!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替他着想,骂我慕容复小人。你以为他真是表面上那种大仁大义的隐士高人吗?那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为何要收买人心?目的显而易见。至于争夺天下,本来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成者王,败者寇,这不都很正常吗?又不是只有我利用他,反而是我先割了心头肉给他。”

王语嫣脸色稍微红润了些,叹道:“表哥,我真是你的心头肉吗?”

慕容复道:“那还有假。就算你不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妹,也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呀!对哪个男人不是心头肉?段小子是大理未来的国君,是没见过美人的人吗?一见你就神魂颠倒了。养生堂主不也因你而遭人耻笑,大失高人风范。我们的感情比起他们如何,你难道还不明白?还要我怎么说?对你每多说一个字,我的心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王语嫣心道:“我就是知道才特别地气愤。外人尚且如此珍惜我,你却弃我如遗,将我当货物送人,如此凉薄,我若不按你说的做,你肯定会说是我先弃你而去,或者说是我先变了心,水性杨花。我对你是不是真心,难道还用得着你说,我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还说对我是一片真心,是为了我好才把我送人,才真是恶心之极!”

说来说去,说穿了,无非是学《寻秦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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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又一年江南第二

学吕不韦,先让王语嫣怀上慕容家的孩子。但现实不是《寻秦记》,那孩子很难说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慕容复要先和王语嫣说明白,事先约定好,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来可以先要了王语嫣第一次再说,只是对王语嫣没信心,不敢再得罪。这是万无一失之计,不容有失。最后是不是秦朝得了天下都不怕,对他慕容家来说,天下是越乱越好。

说着,说着,慕容复又来了气,怒道:“表妹别再装傻了好吗?你外婆都可以做到,我不信你没能力做到。你要不愿意就早说,我也不逼你,也逼不了你,更不想做这恶人。”

王语嫣抽泣道:“表哥学什么不好,学‘古今第一大奸商’吕不韦,学‘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段誉也还不是太子,吕不韦到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

慕容复一听她这话,心头火更大,“我只不过想让你帮个忙,愿意不愿意,随你。”

王语嫣无言以对,满肚子气话说不出口,只剩下点头的份。

一切都商量好后,回去跟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和风波恶四大家将一说,慕容复摆出种种吃惊、自责、痛苦之极的样子,阿朱和萧峰潜藏在一旁见了,再不敢说阿朱的易容术和演技天下第一。现在显然连江南第一都称不上,最多是江南第二。四大家将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阿朱极力控制自己要镇定,隔开了都还觉很难很难。过去一直对自己的易容术和演技很有自信,一直觉得如同吃饭、睡觉般自然和轻松,似乎和萧郎学武一般天生就会,会了就精,唯有这次特别难,脸上、背上都控制不住,冷汗不断。

这时不只她身上冒冷汗,四大家将个个如此。

风波恶啪!啪!啪!重重地打了自己三个耳光。

王语嫣道:“风四哥。怎么了?”

风波恶道:“一……二……三只蚊子围着我叮。”

阿朱再看不下去,转身离去。

萧峰虽然想再看看,但一想到父亲失去母亲之痛,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犹豫。转身随爱妻一起离开了。

再看下去,自己都受不了慕容复。

太恶心人了!越看越恶心……

不知阿碧过去怎么会爱上他!

爱妻不再爱慕容复,该不该高兴?

念头一闪,萧峰不敢继续往下想。

说了会,王语嫣走后,包不同第一个控制不住,猛地将四周桌椅劈成了稀烂还不解气,狠狠地踩呀踩呀踩……蹂躏个不停,恨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风波恶道:“那不是让王姑娘当寡妇吗?”

包不同道:“这还不简单。公子爷再娶回来不就是。王姑娘做出那么大牺牲,立下那么大功劳,公子爷难道还会亏待她吗?”

邓百川望了望旁边脸色木然的慕容复,叹道:“你们还是少说两句吧!现在最难过的就是公子爷了。唉……都怪咱们这些男人没用,成事不足。徒呼奈何!”

风波恶和包不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走了出去。包不同脸色一变再变,忍不住对风波恶道:“肯定是李秋水那老妖婆在煽风点火。”风波恶点了点头,一路什么都没说。

“不是咱成事不足,徒呼奈何!而是咱武功不如人,徒呼奈何……”包不同忍住没再说,但那只嘴上。心中却忍不住大说特说个不停。风波恶不想多想,只想找人打一架。

一架恐怕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俩走后,公孙亁皱了皱眉道:“以玄慈老方丈的佛学修养都还情关难过,养生堂主最厉害也还是人,早就对王姑娘有必得之心,不像对武功。可随手送人。段王子同样如此,只是比养生堂主还深藏不露、卑鄙无耻。现在转移矛盾中心,让他们斗来斗去,对咱们确实最有利。但这两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就怕王姑娘白白牺牲。送进去倒是容易。以后想救出来,不死人太难。因这而惹火这两大强敌,未免太不值。”

邓百川摇头叹道:“二弟的话是不错,但美人计自古便是好计,亦是阳谋,总比阴谋诡计要好得多。而当今世上,施展美人计的话,有王姑娘称第一,谁还敢称第二?”

公孙亁道:“小弟正是担心王姑娘对公子爷爱得太深,因此而耽误大事。”

邓百川道:“若不是爱得太深,反而不敢送她去,省得被对方拉拢过去,陪了夫人又折兵。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反而担心公子爷因此而误了大事。”

慕容复淡淡地道:“我不会。”声音嘶哑,公孙亁和邓百川听了更加担心。

阿朱半路又回转过来,见这更恶心,暗道:“装得可真像!不比我差。不,我以后更厉害都只能是江南第二。这次我不是机缘巧合撞破机关,主要还是有这身武功。也不是这么多年蒙在鼓里,只是以后还不知道会被骗多久,甚至心甘情愿为公子爷上刀山,下火海,至死不悔。”心知慕容复对王语嫣不放心,肯定会安排两个陪嫁丫头当亲信,加大监视和交流,而自己肯定是首当其选。现在当然不是了,但不妨往回多想一想。

假设自己处在这位置,这能假设吗?

过去习惯了演戏,现在都感觉别扭。

越别扭越难演戏,越要演好这出戏。

假设自己处在那位置,接下来更要小心,只有跟着王语嫣嫁出去才勉强脱离危险。原本阿碧看中的男人应该不坏,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连公子爷都两面三刀,连自己都早就习惯了演戏,别人有什么不可以?三面四刀都可以。自己当然不是那么好欺负,只是公子爷终究是自己人,不好下狠手,不然就算敌人武功再高,也丝毫不惧,说不定还能玩得其乐无穷……忽然有哈哈大笑声从远处传来,阿朱听出是包不同和风波恶的声音。

“包三哥和风四哥干什么那么高兴?”笑声中充满喜悦,令阿朱更觉奇怪。

笑声正越来越近……

“公子爷,大喜!大喜!”人还未到,风波恶的声音就到了。

“公子爷,天意!天意!”风波恶的声音还未落,包不同的声音就到了。

邓百川道:“喜从何来?”

风波恶笑道:“王姑娘不用嫁出去了。”

“什么?”邓百川、公冶乾和慕容复异口同声道。

阿朱观察慕容复神色,不难发现有失望隐藏在其中,寻思:王姑娘嫁不出去,公子爷反而很失望,现在显然是重江山而轻美人,重权利而轻情义,俗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公子爷有心把王姑娘拱手送人,到底是量大还是量小?是真丈夫还是不丈夫?或者都不是,只有成王败寇才是真理。但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这到底值是不值?不知这一切是否也早在天下第一的意料之中?本质上是否都属于同一类人?

是不是,他两人都还是男人。

很明显,慕容复比秦朝更男人。

不及深想,又听到包不同的非也!非也!

一听到这熟悉的口头禅,心中就似有一道暖流。

“非也!非也!王姑娘照嫁不误。”包不同笑着说到这儿,发现慕容复的脸色似乎有转好,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沉下心底,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想不起来,嘴里继续说道:“不过是嫁给咱公子爷,而不是嫁给别人。”发现慕容复的脸色似乎又坏了些,心底的疑惑更大,似乎有反弹更不对劲,却实在想不起来。不知是什么?似乎越想越不敢去想。公治乾片刻都不想再等,怒道:“大家都快急死了,你俩还卖什么关子,快直说实情。”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我本来就没想卖什么关子,正在陈说实情,是你强行打断,怪不得我和风四弟。”公治乾不愿跟他纠缠不清,转头望向风波恶。

风波恶哈哈一笑,道:“包三哥,我要说了,别怪我不给你留乐子。”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风四弟,我要说,别怪我不给你留乐子。”

风波恶道:“你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是用错了对象。”本来还有大堆玩闹的话说,见邓百川、公治乾和慕容复脸色都越来越不好,忙改口道:“我们刚听到消息,丐帮新帮主不满现状,想当武林盟主。仔细一打听,原来有人弄错了,不是新帮主方蓉,是黄蓉。但这不能说与方蓉无关,两女之间的矛盾,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虽然这初听起来像是一场闹剧,但这闹剧最小也小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这样更有机会……”

邓百川道:“有没有机会难说,多少是还有得闹,不知这与王姑娘有什么关系?”

风波恶道:“不知是不是顾忌朝廷没明说,暗传地点在华山,时间是明年七月七号。”

邓百川愣了一愣,皱眉道:“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那更与王姑娘没什么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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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受不了刺激变了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黄蓉连黄毛都还没长齐,就妄想当武林盟主,真够年青气盛啊!真他妈好笑。公子爷倒是很有机会,不过为防止意外发生,带上王姑娘更好。她对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的了解,这也用不着我再多说,大会上带上她,会有多少好处,你们自己要还不会想,不嫌我多嘴,我倒是不介意多说上一说。”

公冶乾道:“你们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段誉、虚竹和乔峰三兄弟的武功就都不在公子爷之下,那些个世外高人就算没几个肯来,一两个也很令人头痛,不明争可以暗夺。”

“明争至少有‘六脉神剑’!”慕容复道:“我现在的武功确实远不如他们,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再百般遮掩也是掩耳盗铃,反让外人笑话咱没气量。但这并非我姑苏慕容不如他们,只是我慕容复暂时不如他们,迟早还是会超过他们。大家都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未来有信心。未来是没人能说得定,但这也给了咱们更多的机会,更大的希望。”

公冶乾道:“可惜老家主离开太早,不然公子爷的武功……”

慕容复挥手打断道:“乔峰他爹不照样离开他很早,与这无关。”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乔峰他爹有没暗中教导他不说,只说少林寺众高僧和丐帮众长老,对乔峰的教导就不比他爹差。而且乔峰只专注于武功,不像公子爷什么都得学,什么都得精。所以乔峰的武功暂时高出公子爷很正常,不高出才真的不正常。总而言之,乔峰没什么好说,咱不与他争一时之长短。也不必觉得这有什么丢脸。最气人是姓段的小子,但那小和尚虚竹子更惹人讨厌。比他爹还色,还老想做回和尚。谁信?”

慕容复微微笑道:“包三哥言之有理。最气人不是乔峰,是段誉、虚竹。不只咱几个这么说他们。江湖上不这么说他们的更少。这不怪大家,只怪他俩装得太过头。”

风波恶扑哧!扑哧!

大笑不断……

“咱们这一辈还好,老一辈被他俩气得更惨。他俩狗屎运之强,怕不是百年难得一见,至少是五百年难得一见。说真的,在下真的挺佩服,不得不佩服。”

“要是咱也有那运气,哪还用四处奔波!”

“是呀。回家睡一觉,醒来什么都有了。”

“不过那样得来的东西最好也没什么意思。”

邓百川一声长叹,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少林,大理段氏,都比丐帮只强不弱。而虚竹是玄慈方丈的儿子,而且还是独生子。段誉的身份说是小王子,实际恐怕比大理太子还稳当多了。乔峰姓萧没什么,奇怪是萧远山的身份,上不上,下不下。这些才是运气的关键。不然运气好了说不定反而是祸非福,一般人根本无福消受得起。”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他那两个义弟,明着像是什么都不懂。傻里傻气之极,却不知为什么,左搞右搞,七搞八搞,就跳到我头上去了。跳到我头上也没什么,反正我包不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可是他们居然三下五去二就跳到了公子爷头上,甚至还跳到老家主头上去了,你们说这不很扯蛋不?”

风波恶道:“说不定他们真的是在装疯卖傻呢?不然乔峰何等高傲的人物,连咱公子爷都有些看不起。又怎么会那么看得起他们,才结识不久便结拜为兄弟?”

慕容复冷冷地道:“乔峰确实越来越看不起我。但我们又何必老是高看他。表面是仁义无双,实际也是攀龙附凤之徒。功利心比咱们只强不弱。”心里还有些话不好说出口:“说到底,就是他们三兄弟太会装模作样,而我慕容复以前太过君子,不如他们三兄弟会演戏。但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慕容复不再是以前的慕容复,大家走着瞧!”

他不再是过去那慕容复,阿朱和王语嫣过去没看错他,现在也没看错他。人不是不会变,时刻都在变,特别是受了重大刺激之后,变化更加大。

男人要不变,秦朝不会接受慕容阿碧。

女人要不变,阿朱宁死不会接受萧峰。

书中阿朱之死,多少也与这有关。

作者是没说,但能说没受这影响吗?

不能。

说不能,能也不能。要说能,不能也能。作者都没说,别人怎么说都行。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我的想法。这正是作者最高明之处,也是最流氓之处。

要留悬念,就不讲清。

写书是要留悬念!

但现在不再是,最相近都不再是。

现实中秦朝不让阿朱死,萧峰更不让她死。

明知这防不胜防,干脆就不防了吗?

防还是要防,越防不胜防越要防。

慕容复不变,不会拒绝王语嫣这天下第一大美人投怀送抱。这不难猜,男人都知道。这些日子有王语嫣跟在身边,做什么都不方便,再加上段誉,慕容复心中更不痛快。

更不痛快是只能看不能吃,秦朝是可以,但也不容易,慕容复可不可以不说,看事实。事实是他做到了,一直做得还不错,但要再这么下去,他还算是男人吗?

这恐怕连王语嫣都要怀疑了。

邓百川道:“这些再不必多说,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公冶乾道:“那武林盟主也不必多说,肯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黄蓉不但定下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还公布了具体的内容,不然咱俩又怎么会相信那些小道消息。”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明白刚刚二哥是在故意那么说,引自己说反话,套出实情。包不同明知是计也没揭穿,继续说道:“那武林盟主不只是中原武林盟主,那黄毛丫头还有着更大的野心,想做大宋、大辽、大理、西夏和吐蕃五国武林盟主。不过她若不是有那么大野心,咱们也没这么好的机会。”

公冶乾很想问他是什么机会,话到嘴边,急忙又吞了回去,担心又打断了他的话,等下又不知会扯到哪里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扯回来。没想风波恶把话接了过去道:“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次就算没丐帮挑这个头,也不愁没人挑。”慕容复大喜道:“风四哥的意思是,那大会已成定局?”担心演变成一场闹剧,空欢喜一场。邓百川和公冶乾也有类似的担心,只是担心的程度远不如慕容复。

反正武林盟主没他们的份,是不是闹剧都无所谓,随机应变就是。江湖上闹得越厉害,慕容家就越有机可趁,只要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去,尽力而为便是。

风波恶点头道:“除了五国武林盟主外,每个大国都将选出一个盟主,另外还有五五二十五个副盟主,二十五路各领一路;又有九九八十一个代盟主,八十一州各领一州。”哈哈一笑道:“就算当不上五国盟主,二十五路副盟主难道也当不上吗?最低八十一州代盟主,也很不错呀!这点子皆大欢喜,是武林中人谁能抗拒得了这.诱.惑.。亏黄蓉她能想得出来,这女人真是个鬼精灵,难怪敢跟方蓉争!依我看,她可能比乔峰更难对付。”

慕容复哈哈大笑道:“这女人的小聪明确实天下无双!但她这么做,岂不是挑明了想造反,志在天下。各国官府能容得下她吗?枪打出头鸟。这鸟最强大也是只笨鸟。”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若她只志在大宋是容不下,但大宋才十五路,她却选出二十五路副盟主,野心是大,却也把水给搅混,好混水摸鱼。实在是聪明之极!虽说她是毛都没长齐,但公子爷若能娶她为妻,包某敢大言保证大业可成。”

慕容复眉头一皱道:“我承认她很聪明,不然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也争不过‘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但她恐怕还比不上咱表妹,不然养生堂主为何弃她而选择表妹?”

公冶乾道:“养生堂主的心思远比黄蓉的心思还难猜,谁又说得准。”

邓百川道:“他们聪明,咱也不傻。说再多也没用,比过才知道高下。”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那黄毛丫头确实是天下一等一聪明之人,绝不是包某故意这么说,与大家唱反调。听说她是养生堂主的师妹,只是比养生堂主下山晚了几个月。不然你们说她一身绝顶的功夫从何而来?”

风波恶郁闷道:“大家翻遍了无量山,浪费了大量时间,结果鬼都没找到半个。”

公冶乾道:“话不能这么说,至少已经从神农帮和无量剑的人口中证实,无量山确实有仙人踪迹。虽然说仙人太夸张了一些,但高人肯定是有,毋庸置疑。”

邓百川笑道:“高人若真的那么容易找,我第一个不信,把那高人打得满头是包。现在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反倒是多了几分可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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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被耍了走了晚了

“非也!非也!”包不同道,“如果那是真的高人,大哥打不到他的高头,说不定反被他打头,若不是,那也没必要去打他低头,更不用打得他满头是包。”

邓百川呵呵一笑,心想:扯来扯去,不就是个满头是包,万不该提那个‘包’字。

风波恶哈哈大笑道:“虽然现在不用说也都知道,但容我再多嘴说一句,既然盟主之位已在囊中,多多少少有一份,又何必再牺牲王姑娘,冒那险,丢那脸。”

众人都望向慕容复。

慕容复沉默不语。

包不同第一个等不及,说道:“我还是要说那黄蓉聪明,因为这不怕就这么被官府驱散,因为这不知有多得罪人。官府现在是特别左右为难,对咱们却是百利而无一害。”

慕容复心想:这消息是好,但迟不来,早不来,等我跟表妹说穿了才来,老天爷不是故意整人吗?我复容复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这么整我?

更刺激慕容复的事情还在后面,等他们想好怎么劝王语嫣回心转意,王语嫣却不见了,只留下一封短信:“表哥,缘份已尽,言尽于此。”慕容复等人立即出门追寻。

不料王语嫣刚出门不久便遇上段誉一行,然后快马加鞭直奔宋都汴梁而去。王语嫣最恨不是他慕容复,而是秦朝,暗自发誓:“若不叫你身……我就不是王语嫣。”

‘……’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王语嫣自己都说不清。

真要说清了,就没意思了。

“女人不可信!”

“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

“水性杨花,移情别恋……”

慕容复大骂特骂,追得却不堪努力,连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有些糊里糊涂的神经质。以前觉得曹操生性多疑很可笑,很不像个大枭雄,现在却有些同病相怜。

更同病相怜是阿朱对新阿朱、阿碧。

第二晚。新来的阿朱、阿碧也只留下一封短信都走了:“公子爷,小婢早就和阿碧妹妹说好了要同侍一夫。只好对不起公子爷您,盼您千万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邓百川见了哭笑不得,道:“真是小孩子胡闹!直接跟我们说不行吗?偷偷摸摸干什么!”他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主要是阮阿朱,不是新阿朱、阿碧。

没萧夫人阮阿朱帮忙,新阿朱、阿碧绝不是想走就能走脱。但现在,能找到都没必要去找了。找回来也没什么用了。这时候,因这而得罪萧夫人阮阿朱太不划算了。

公冶乾道:“确实胡闹!想走何必选在这个时候。早不走,晚不走。不都是从小最喜欢公子爷,没一个想像大家小姐一样嫁出去吗?这些不用说,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吗?”

哪知阿朱演戏太投入,现在是度日如年,再不走害怕再走不掉。现在大家都表现不正常,才很难让人发现自己不正常,但大家早晚会恢复正常,那时阿朱又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千方百计,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一次不只人走了。心也走了,这才带走了新阿朱、阿碧。糊涂的不是阿朱,是四大家将自己。阿朱现在特别地清醒!

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无形中好像有去掉一身重担。彻底告别南慕容,彻底走向北乔峰。受不受这个刺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能早走一步更好,不能也不是不能接受。

包不同张大嘴连口头禅“非也!非也!”都忘了,大叹道:“这世界真是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就这一两年,变化之大胜过过去一二十年的总和。”

风波恶小声嘀咕道:“你本来就不太懂女人。她们像花儿般娇嫩。经不起任何的风浪,所以得早点结婚。早点生子,相夫教子。才能和和谐谐,平平静静,美美满满。要牢牢记住,男人以事业为主,女人绝不是。公子爷的问题和养生堂主没什么不同,一个是成家立业,一个是‘大业未成,何以为家!’公子爷和养生堂主都选择了后者。既然选择了后者,就不能怪女人等不及。有几个美女能等到七老八十?天山童姥是例外!”

他这说的是大实话,可是实话太难听,大实话更难听。

风波恶不是不知道,忍住不说很久了,终于忍不住了。

段誉和王语嫣再次见面的时候,那真是要多尴尬便有多尴尬,段誉恨不得找个地洞直接钻下去,因为不但西夏文仪公主李银川回到他身边,寸步不离,还有以司空虹、司空青和司空紫为首的二十一名美姬护卫在一旁。这些美姬的相貌无一千里挑一,坐骑无一不是百里挑里的高头大马。一人三骑,七人一队。三七二十一,这已经是尽量精简精简再精简了。剩下众多美姬以后轮着来,不然太引人注目!现在就已经太惹人注目!

换了是男装打扮,说多也不多。

换回是女装打扮,最少都不少。

司空虹为首的全身穿红衣,护在王子和公主左边;司空青为首的全身穿青衣,护在王子和公主身前;司空紫为首的全身穿紫衣,护在王子和公主身后。平时这阵势确实很让段誉春风得意,此时在王语嫣面前却正好相反。若能被王语嫣骂风流好色,反希望是骂得越重越好,可是王语嫣满脸地悲伤和失望,嘴里却一言不发。段誉明知那些悲伤和失望不是针对自己,却真心喜欢往自己身上套,因为那至少说明王语嫣心里不是没自己。

见她不说话,众女是求之不得。

最好是哑巴,众女就更开心了。

别人很奇怪王语嫣对文仪公主不闻不问,段誉却一点也不奇怪。猜她通过她外婆李秋水比自己还先知道,原来文仪公主和银川公主不是一个人,只是相貌太相近,知道了都很难分辨,不知更别说分辨。上次被她俩姐妹联手,耍了自己和二哥。那梦姑才是银川公主,她不是这文仪公主李银川。不上床太难分辨这姐妹俩有什么不同,上了床后太容易分辨,连二哥都自信不会再认错,更别说自己。事实虚竹先发现,忙将这喜讯传他。

虚竹轻松了。

段誉高兴了。

王语嫣心里对他有不少话想说,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心想:“段公子右边还少了七名姬妾,凑满了就是威风四面,再加上左前、左后、右前、右后,便是威风八面七八五十六……与他相比,表哥一直很洁身自好,原本是个大大的好人。可我现在反倒希望表哥能更风流好色一些,那样至少还有些兄妹情义可言,而不是无情无义无所谓。这只怪人各有志,心不在一块。段公子因江山唾手可得而不在乎,所以重美人而轻江山。”

想求都求之不得。

这能用来交换吗?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暗自叹息了一阵,又想:“表哥想得到江山千难万难,美人唾手可得反而不在乎,所以重江山而轻美人。段公子情愿四处游山玩水,与美人共舞,表哥却整日为江山四处奔波,对美人弃之如遗。说到底,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都是同一类人,已经谈不上谁好谁坏、谁对谁错,只是和我王语嫣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不知在无人扇动那只蝴蝶翅膀的情况下,他俩可能就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是像司空虹、司空青和司空紫等女人那样。

司空虹变了。

变得更功利。

名利如缰绳,无形中套住脖子。

有几个能真正甩脱掉?

不知道。

王语嫣见众女对段誉千依百顺,连段誉千方百计讨好她时都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在旁边帮忙出谋划策,一幅驯若羔羊的样子,心想:“你们真是把咱女人的脸全给丢尽了。”却不知书中她比那些女人还先一步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且对段誉更加地千依百顺。之前慕容复没耍手段追求她,她都对慕容复千依百顺,死而无憾。如今以段誉对付女人的手段,再加上《御女心经》,连司空虹那种十分擅长玩弄男人的人都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段誉现在恨死了《御女心经》,怀疑是中了秦朝的计,但他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知道,自己以后定会深深地爱上王语嫣?这问题说不通,那怀疑便没道理。

只能说:“送上门的便宜越大越要小心,能不占最好别占。人情债真不好还!欠下人情债越大越难还。”这也只能自己对自己说,事实如此都不便明说。

王语嫣多少有意识到慕容复变了,变得从小一起玩到大都快不认识了,却没想自己也变了,变化还不小,变得连可以轻松对付‘美女蛇’司空虹的段誉面对她都深感无力。

王语嫣一朝醒来。

慕容复覆水难收。

一路上,王语嫣见众女为博段誉欢心渐而丧失自我,变得只求段誉快乐自己就加倍快乐,终于忍不住好心相劝,说女人得有女人的尊严……话还没说完就反遭痛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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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心软找假心软

换做平时,这些女人是死是活,王语嫣都懒得再多说半个字。这时候,就算见到一个不认识的老奶奶过马路,也要去扶上一扶。好人与坏人,就在一字之间,不说可以做。

王语嫣换一个再劝,仍这样。换两个三个还这样,无一能理解。既感很委屈,又觉得那些女人实在是恶心,不可理喻,中毒太深!众女反击的话不时在耳边回响——

“嗯!听着是有些道理,突然这么好心有什么目的呢?真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不就是想哄我们惹祸,诱我们失宠,骗走我们好一个人独享,将来做王妃,做国母。你真聪明!王子殿下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但你未免也太小瞧了咱们。我们一直在让着你,并不是真的怕你,只是不想让王子殿下不高兴。你虽然迷惑殿下的功夫厉害,但我们不是拿你没办法。平时只是让着你而已。但你想骗走咱们,一个人吃独食……”

“狐狸精,别以为大家都很傻,就你一个人聪明。”

“别以为你人长得美就真聪明,男人在没得到女人前,谁不将女人当成宝?等你变成了殿下的女人,和我们还不一个样。你这么快就忍不住动手,既小瞧了咱们,也只会让咱们小瞧你。姐姐一片好心,才跟你说这些真心话,为了什么,你也不蠢,不用姐姐捅破了。算了,就再跟你说明白些,看你也不怎么聪明。一个人长得最美,脑袋瓜子再聪明,也有限,只有抱成团才能生存。你看,红衣是一队,青衣又是一队,还不明白吗?”

“小**,别以为迷住了王子殿下就可以为所欲为。别说你现在还不是殿下的女人,就算是也还有得斗。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别再妄想吃独食,知道吗?”

“女人的尊严是什么,我们比你懂,用不着你这么‘好心’手把手来教。自作聪明的白痴!不说真以为你真是天下第一大美人,真以为你真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

若不是段誉赶来发了火,众女还不知道要说多久,说出多少更难听的话,却又实实在在。王语嫣第一次见段誉在女人面前发火,虽然不知道众女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她们显然因此而对自己更怨恨难解,而对段誉则更驯若羔羊。王语嫣的苦心不但没成功,还激起了反效果,大大恶化了和众女的关系。从此王语嫣能不说便不说。愈来愈自哀自怜,一日比一日痛恨秦朝,认为他才是罪魁祸首。也因此越来越想快点嫁给秦朝。

但这很明显不是爱。

但这恨到底有多恨?

恨极了,是不是也物极必反成了爱!

王语嫣想都不想去想。

要爱,就爱一个都够受的了。

不爱。就恨一个都够受的了。

成了他女人,再让他品尝失手之痛。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别以为女人就那么好欺负。虽然连自己也知道这种恨并不很正确,很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不断找理由说服自己,使自己的痛和恨都对准秦朝。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想:嫁肯定得嫁给那超级大坏蛋。关键是嫁了后怎么做,不当他是大仇人,难道还当成大恩人不成!早知没万无一失之计,却给表哥出了那下下之策,原因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王语嫣自己对自己说:“你这人最大的心病就是太心软,不像他是假心软。”

母亲过去经常这么说,一遍又一遍,早就听厌了。现在,王语嫣忽然很想听了。

一路上。段誉对王语嫣侍候得无微不至,将她送到养生堂门口才转身离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一地,准备在京城找家大酒店喝个痛快,真来个不醉不休。

临别前,李银川送了块小令牌给王语嫣,说是她外婆转赠,危机关头能调用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保护,但不能乱用,一次后便会被收回。王语嫣二话不说,转手抛给了幽草。

段誉一行人马那么大动静,秦朝要还没睡死,当真是想不知道都难,因此王语嫣还没走进养生堂的大门,他便迎了出来。王语嫣像吩咐下人般,冷着脸对秦朝说道:“给我准备个小院子,要有假山,有水池,有花草树木,除了侍候的下人,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你也不例外。”四周面面相觑的人不少,不知这美若天仙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知道更多内情的人更想知道。不是不知道她是谁,是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秦朝都很想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更想知道,段誉到底发了什么疯?

有人想:那不是大理王子和西夏公主吗?怎么不进门喝杯茶就走?难道……

秦朝不想在众人面前透露太多,什么也不说,把明显来者不善的王语嫣迎入了后面的主院,那里最初的设计就是给一家之主和正妻居住。他一直没正妻,很少住在那里,但从不缺少该有的打理。这么一来,就算他不说,不认识王语嫣的人也都很快猜出她是谁,更别说还有认识她的人在旁边证实。王语嫣前脚刚进前门,木婉清后脚就进了后门。木婉清有太多情报网及手下帮忙,早在半路就有追上段誉的队伍,一直跟在一旁没现身。

王语嫣心中的矛盾,木婉清不是丝毫不知,就不信段誉他看不见。

真要想嫁给秦朝,就不会这般主动,木婉清自认最傻都不会看错。

好几次想暗杀王语嫣,老是不明不白地中途放弃。也因此恨上了段誉,心想:亏你还是我哥,不帮我也就罢了,还把这个狐狸精送上门来抢我的正位。这都已天下皆知,你不可能不知道。就在眼前的大美人你居然不抢走,真不是男人。你若有胆量抢,我这个做妹妹难道会不帮你?何况你武功那么高,这**已是笼中之鸟,就算暂时得不到她的心,你又不是童子身,‘一阳指’是假童子功谁不知道,直接上就是……皆大欢喜。

有个小叫花打扮的人跟着木婉清一起走进养生堂,别人大都以为他是丐帮弟子,秦朝知道那是假阮阿朱装扮,悄悄通知了慕容阿碧,在暗中默默关注,偷听双姝的谈话。

“阿碧妹妹越来越厉害了,这么快就认出了姐姐!”

“什么阿碧妹妹?该叫姐姐才是。哼!你那眼睛灿若星辰,狡黠,灵动,只要熟悉这一点,你装得越像,破绽越大。”

“嘻嘻!骗人的功夫半点都没落下。”

“是了,你一定是怪我没叫你秦夫人。”

“别乱说呀!让别人听见了不好。我现在只是个小妾,不是夫人。”

“怕什么怕,大不了不做,拍拍屁股走人。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多才多艺,连咱女人见了都禁不住怦然心动,还怕没男人喜欢吗?没男人要更好,不如嫁给姐姐。”

“你懂什么呀?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你扮得再像,假的终究是假的。你再怎么能理解都没用,等你尝到了男人的滋味,不用我说你也会非常非常非常明白。”

“嘿嘿!好不要脸,这都能说。不说慕容家对咱们恩重如山,只说你对公子爷爱若性命,全都是在演戏吗?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说变就变,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唉!我过去确实有对不起慕容公子的地方,但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现在慕容公子只属于你阿朱,你还想怎样?”这话显然已挑明此阿朱非彼阿朱,不然怎么多了个阿朱?

“哈哈哈……”只听这阿朱一笑而过,“听你口气,好像很不甘心。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姐姐真是瞎了眼,看错了。”

“如果你是替慕容公子做说客而来,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口舌的好。你阿朱当局者迷,我阿碧旁观者清。慕容公子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他可能担心儿女情长会导致英雄气短,连王姑娘都拿这没办法。这不是他不要我,也不是我不要他。不儿女情长不一定不是好男人,养生堂主就绝不是个儿女情长的男人。但养生堂主感情之丰富极少有人能比,习惯了多为别人着想,助人为乐。不过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只会影响彼此的感情。”

“好,不说那些,只说咱姐妹曾经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侍一夫。’你难道全忘了吗?”

“我没忘,但世事难料,很少有真正趁心如意。你不可能放弃慕容公子,我不可能再回心转意。既然怎么都不能十全十美,又何必为了一句话而强求?现在我已经很快乐,你已经快得偿所愿,又不必强迫慕容公子,大家都很好,何必再生是非?”

“唉……你还有可能回到公子爷身边,我才是永远都不可能。唉……”阿朱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的忧伤。

“为什么?”

“我不想说公子爷的坏话,你别再多问。我现在无家可归,只好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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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婉清都爱这一口

“公子爷的疑心病是越来越重,是我连累了你吗?”

“你别问。反正我死都不会再回慕容家。你不肯收留,我只好浪迹江湖。”

“这是什么话!我高兴都来不及。不过我家相公虽然还没正式娶妻,但……”

“那些心里最怎么在意可以,现实无所谓,不然有谁愿意赖在慕容家做小!但我现在对男人真心没什么好感。不过咱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生子,咱们知心姐妹又不好分开。更何况,王姑娘是不是正妻,咱们三个都可以抱成一团,日子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秦朝越听越不像话,推门而入,大声长吟道:“天上星,亮晶晶。长灿烂,永安宁。”

阿朱“啊!”的一声惊叫,双目圆瞪,娇躯颤抖,大惊失色,狂喜不堪,一张脸的表情比别人十张脸还精彩!慕容阿碧明白了更增笑意,越忍越难忍。还没等失手,只见阿朱双手捂胸转身背对着秦朝蹬下,不住尖叫道:“坏蛋,大坏蛋,大色狼……”

慕容阿碧先是不解,很快便反应过来,心想:“这阿朱肯定是听说过透视眼的传说。”低声安慰道:“阿朱别担心,那些都只是无聊人士的传说,真不可能是真的。”

阿朱面红耳赤道:“那他怎么知道我身上的秘密,是你告诉他的吗?”神色又惊又喜又羞又气,表情太多了!越看越复杂难明。

秦朝心道:“你可以去拿奥斯卡了!”

“我没有。”慕容阿碧道,“我夫君是知道得比较多,你会没听说过?”

阿朱脱口而出道:“那他肯定是仗着武功高,暗中偷窥过不少。”

秦朝嘻嘻笑道:“你肩上有个段字,我确实知道。”心里加了句:“一个在左肩,一个在右肩,正好可以用来分辨。”这话真要说出来,秦朝闭嘴强忍住没说。

“啊!”看阿朱真像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恢复些行动能力。颤声道:“你这大淫贼,真不要脸,偷窥我洗澡不说,暗中还不知偷窥过多少美女……”

慕容阿碧呆在一旁。不知说什么才好。

秦朝哈哈大笑。

“你还有脸笑。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看阿朱一脸生气的样子,慕容阿碧终于忍不住也笑了。

“我本来想说你姓阮,你娘名叫阮星竹,你妹妹……”秦朝脸色一正道:“好了,都别装了,只说这些话,随手就可以找一二十个破绽,假的终究是假的,跟真的没得比。”

慕容阿碧道:“说真的,能做到这样都已经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不知慕容公子从哪里找到你们姐妹。竟然学我们学得这么像。只这双眼睛,怎么学都学不过来。”

秦朝一声长叹道:“你还这么说,太不地道了。这替身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培养出来,没你们参与,怎么都不可能学得这么像。要不是武功学不来。慕容复送的就不是真阿碧了。”

“这,这……”慕容阿碧脸红道,“这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君。”

阿朱脸红道:“是我没演好,还这么不伦不类,越卖弄越……”

秦朝见她说不下去,扑哧一笑,摇头道:“阿朱怀了孕。你还学这个,找抽啊!”说完就走了。大步远离身后假阿朱的气话:“哼!装什么装,我是没你这么能装……”

“你们几个太能装,别说表哥信不过你们。事实也是因为你们太能装,连我都受了牵连,一直得不到表哥的信任。”王语嫣杀气腾腾地盯着假阿朱。难得说了句心里话。

王语嫣怎么来了?

她不来,秦朝就不用这么快走了。

见了太尴尬,还是不见好。到晚上……

不小心又染了色,秦朝忙收回念头。

晚上的事到晚上再说。

王语嫣杀气腾腾,大半是针对秦朝而发。但这根本就没法解释。太容易惹人误会。阿朱越看越气不过,要不是想到现在不宜学她自乱阵脚,一脚就踢过去了。

只听慕容阿碧道:“我知道我这是自找,但没想这也害了你。从不敢往这方向多想,现在被你说穿了也好。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说故意是有故意,说演戏是有演戏。”

“你说演戏能不骗人吗?”

“说骗人多少是有骗人。”

王语嫣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摇头道:“就你,真还差得远。我说的主要是阿朱,她的易容术当真是出神入化,这已不用我多说。但这也少不了你一份!别否认。”

语气一转,对阿朱道:“你这假阿朱最烂,假扮单正去戏弄他儿子,还自以为很聪明,却不知道,这等于将这秘密向官府暴露了。更别想瞒过你家这位,除非他是猪脑袋。”

她后面这句,显然是跟慕容阿碧说。慕容阿碧虽然半句都不想再听,但若就这么转身离开,这仇可就结大了。更怕以后这家更不得安宁,不如耐下心来听一听,随她去说。

说到后来,王语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终于停下不说了。只在出门前又说了一句:“秦朝是比秦龙还流氓的流氓,你们都看清楚了!”语气一个字比一个字重。

不说她这话有没有说错,反正到了晚上洗澡时,秦朝左手抱着她,右手抱着木婉清,上下都忙个不停,还被两女一起骂是伪君子。

“我是伪君子,所以慕容复都能忍住这么久不侵犯你。”秦朝终于受不了反击道。

两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段誉终于也忍受不了,飞一般逃了,不知踩烂多少瓦片。等到下雨天,还不知会挨多少骂。看他这状态,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呀!

神仙姐姐的完美形象,终于被王语嫣撕破了。

是好是坏秦朝很难说,更难说是对不起段誉。

有什么好对不起?

不知道。

心里头就是别扭。

虽然第一晚就将王语嫣全身都摸了个遍,没放过这送上门来的尤物。但最后两人还是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最后是木婉清亲口帮忙消了火,王语嫣在一旁看傻了眼。

女人都特别爱这一口吗?

木婉清只当她是在装模作样,心想这有什么难,有什么委屈!

最委屈是秦朝他,明知这两大美女都摸不得,随便摸一小就像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事实也证明,是男人都没有那定力,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秦朝老说委屈了木婉清,不答应,木婉清越是要做。不但要亲口品尝,还要做得比慕容阿碧更好。

“江湖中人都说表哥坏,说他如何如何坏;说你好,说你如何如何好。依我看,表哥最坏也比你好上十万倍、百万倍。”王语嫣愤愤不平地离开了浴室,衣服都没穿整齐。

“傻b!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木婉清一脸不屑。

说是这么说,木婉清心里,秦朝比慕容复好,百万倍都不足在形容,比都不想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觉得慕容复还不够资格。

木婉清转身面对秦朝,眨眼间换了幅面孔,痴痴笑道:“夫君现在满意了!?”

秦朝抱着她苦笑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得罪不起你。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木婉清笑道:“夫君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娘说过,女人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怪不得大家都说你爱装,连阿朱都这么说。”

笑了一笑道:“其实有没有孩子,我倒无所谓。暗中观察过几回,只恨不是由你们男人生孩子。真要是那样,就有得瞧了。按理说,畏之如虎的是咱女人,哈哈……”

被秦朝点了笑穴,立马就解了。

木婉清知道他不想听,一提孩子就……

说实话,木婉清说不清他心里是怎么想。

“好了,别玩了好不?”秦朝一双手都松开了,那儿还被她紧握住不放。这只怪自己老是经不起她.诱.惑,这还有什么好商量,还商量什么?

果不其然,一次真不够,两次都不够,三次、四次……

到最后,秦朝睡着了都还没被放过,这次连逃都没地方逃。

逃走是可以,就怕木婉清更火大,去找王语嫣开火。

赵小丫私下里说:“木婉清真不该姓木,一点就燃。更何况木字前还多了个段字,断木自然更易燃。”这话是半点都没说错,至少秦朝有这么觉得。

但是,更应该承认的是,木婉清已经在改变。

给秦朝感觉,比玩美少女养成的游戏还过瘾。

秦朝是过瘾,王语嫣极不过瘾,好不容易往床上一躺,段誉找来了,还一身黑衣,鬼鬼祟祟地用强抱住……

下面,王语嫣晕了过去。

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王语嫣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一脸麻木,觉得这世上再没一个好人。

特别是男人!

见段誉还满脸诚恳地道歉,越看越恶心,听在耳中更讽刺。先是什么话都懒得说,过了会,王语嫣连念头都懒得动一下,突然什么都不想去想。

段誉突然道:“从此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这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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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另一个少了多了

王语嫣再难控制住情绪,激动道:“好!很好!!好到我成了天底下最自私自利的女人!!!你成了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男人!!!!被称是古今第一情圣!!!!!”

这话像一记记重锤,将段誉一颗心早就敲碎了还在敲。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王语嫣没想他还不放弃,坚强得不像个人。除非是另一种解释,他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心上。一阵犹豫后,狠心道:“要我相信你,很简单——拿秦朝的人头来就可以了。”

说完不再等,因为知道他不会给答案。别说现在还没杀,杀了都不会给答案。真要给了,段誉就不是段誉。对这王语嫣多少有一些自信,自信不会看走眼。

反正想取秦朝人头的人太多太多,无须他亲手去取。杀是很难杀,但烦人不难。有人多烦他一烦,没什么不好。不是他,自己现在不会有这烦恼。去之不尽,来之不绝。

不知又过了多久,段誉看天快亮了,将她先送了回去。

面对她,段誉不敢说太多。

多说多错!

少说少错。

过去段誉自认从没见过从她更漂亮的女子,漂亮到阿朱、阿碧都成了星星陪衬明月;现在段誉自认从没见过从她更聪明的女子,聪明到真有不少人真以为她还很傻很天真。

对秦朝,段誉更不知该怎么说他好。

要说他不够义气,这半夜还不够吗?

他不做恶人,就让自己来做这恶人!

他是好是坏,就看自己怎么想。往好的方向想越想越好,往坏的方向想越想越坏。更关键是王语嫣只一个,两人都喜欢。是好也好太好了。是坏也坏太坏了,能不喜欢吗?

不能。

不能就矛盾。

王语嫣都送上门,他还能拒绝?

不能。

不能就矛盾!

秦朝和段誉之间的矛盾不是王语嫣能解决。事实没有两个王语嫣。但事实有两个阿朱,两个阿碧。不仅如此。还有两个阮星竹,两个阮阿紫。秦朝原本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但想到是由两个人合作一起写,有不少地方乱了套,太自相矛盾,多一个王语嫣都解决不了,多少便有些信了。更主要是,不信也改变不了。信不信都有两个。杀不杀都有两个。杀了一个是只剩下一个,但那能说明什么?

不说了。

最气人的事实是,另一个阿紫被丁春秋暗中弄上了床。

想想也知道,阿紫长大了,越长越漂亮,不逃走能怎么办?

她若不想被她那些一个比一个坏的师兄欺负到床上,不如早些跟她师父交好的好。要不然,星宿派就不是天下第一大邪派,事实它比许多正派还正派许多。

一个阿紫成功逃走了,另一个将会是什么下场。想想就知道。再加上被阿紫带走的星宿派至宝‘神木王鼎’,另一个的下场只会更悲惨。事实却不是,她现在是大师姐。

秦朝先带阿朱去见她母亲阮星竹。再带她到星宿海暗中观察她妹妹——星宿派现任大师姐阿紫,以加深她对这阿紫的认识。多少有看清阿紫的为人后,再带阿紫一起去见阮星竹。接着将阮星竹的亲笔书信带给段正淳,并让阿朱、阿紫姐妹和段正淳相见。如此忙来忙去忙了半月,才任由阿朱和阿紫留在小镜湖,多陪陪她们的母亲阮星竹。期间为了使阿紫脱离星宿派更彻底一些,秦朝在阿紫面前对丁春秋来了个七十擒七十纵。

‘星宿老怪’丁春秋回来了?

没。

他还在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了秦朝,可怜他费尽心思从无涯子和巫行云身边溜走,还没高兴几天。一见秦朝果然像传说中一样连四大恶人都可以放过不杀,便死不悔改。‘三笑逍遥散’一次不成还敢来几次,终于成功惹火了秦朝。被取走一身内力,顺手转给了王语嫣mm。同时,好心取走了他一身毒功,转手送给了钟灵。不然他没了内力,不被他自己毒死就奇了。丁春秋明知他这是好心,可心里就是别扭,最别扭都还得感激他。

暗骂:“果然是天下第一大伪君子!”

暗叹:“老丁跟你比,还差很远啊!”

“老丁,我夫君这么劳心劳心救你一命两命三命还有得救,你还苦着个脸干嘛?”木婉清语气越是平淡,丁春秋越感心寒,心想:“糟糕!忘了这煞星!!”忙换个一副笑脸,貌似十足十真诚地说道:“小丁过去都错了,自然不会不知道师叔这是为了小丁好,不然怎么能有机会从头再来。就说‘化功大法’,从一开始就未害人先害己。越往下修炼,自己越受害,想停下不行,停下就死路一条,小丁实在没办法,没师叔这……”

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说服了,因为这都是事实。

但是,心里头也更别扭,暗骂:“果然是天下第一!”

更想骂:“果然是天下第一伪君子!想不感激都不行。”

王语嫣听母亲小时候喊他爹喊得亲热,受不了都还得受,这时候更受不了他左一个小丁,右一个小丁,直言道:“夫君是看在我面子上放你一马,好坏坏话都不必多说。”

木婉清一听她口里冒出‘夫君’两个字,‘小丁’二字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脸色铁青道:“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比你娘还不要脸。不,你娘好多了,和你没得比。”

王语嫣叹道:“我输了,这内力本不该要。”这话不求别人理解,看秦朝神色变化,便知道这瞒不过他,也不必隐瞒。知心人难求,为什么是他?

只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

他太聪明了!越聪明越得罪人。

没这么聪明,就不用怀疑他了。

表哥慕容复想得到自己,主要是想得到自己的家产及帮助。堂哥段誉想得到自己,主要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手,所以自己过去实不该对他那么冷漠。师哥秦朝想得到?

王语嫣心知他最想得到是自己对他的真心,其次是爱心,过去是明知得不到不如放手,现在不同了。到底有什么不同,不想去想了。怕越想越错,错的不是他,错的是自己。

第一错在自己从小太崇拜强者,看不上弱者。

秦朝他无疑是强者!不管是才智还是武功。

跟他在一起,情不自禁就想投怀送抱,难怪有那么多女人死缠着他不放!原来连姑母慕容夫人也被他征服了,也越长越年青了!自己不是那猴子,真能逃出他那五指山吗!

一想就禁不住春心荡漾……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怒喝:“收心!”

秦朝真火了。

对女人,当真好不得。

有时不强硬不行,软了更害人害己。

木婉清一听王语嫣说:“我输了,这内力本不该要。”不由既开心,又恶心。开心她输了,恶心她对内力的说法。事实这还用说吗!越想越觉得恶心。

心忽然一动,暗道:“换了我当然不会认输,她诡计多端,这不过是在以退为进。”

一见到秦朝发火,木婉清情不自禁,看痴了!心想:“夫君这样子真好看!”一时间,其它都忘了。

事实最来火是丁春秋,越火越不敢显露丝毫,真怕了木婉清这煞星。别人可以不知道这‘玫瑰仙子’周身长满刺,刺上还尽是倒勾,自己能不知道吗?

碰,碰不得。

硬,硬不得。

软,软不得。

好话说尽都没用,坏话更别提。惹怒了秦朝,或许可以再来个七十擒七十纵,木婉清能吗!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她对秦朝都可以下死手。换个人,下面早被她踢成太监。

这么说,秦朝要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就一点都不再奇怪了。

丁春秋不像秦夕落好几次险些被踢成太监,都还不太理解秦朝的苦衷。

女人对男人最狠的一招不是割喉,‘修罗刀法’最狠的一招是什么?

是‘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一招最不留情,所以说最狠。

‘修罗刀法’到了木婉清手中,威力提升已不止三级,比最狠还狠。

太狠了!狠到丁春秋有幸亲身体验过都还没死,但绝不想再有第二次经历。上一次没死,是有多方面的原因,不能再复制一次。上一次可以说是奇迹,不能再指望奇迹。

秦朝不怪木婉清,要怪就怪‘修罗刀’,过去最怎么高估都还是低估了‘修罗刀’。这门刀法的潜力巨大到几乎可以无限挖掘,越狠越可怕,但得有一颗善良的心驾驭。

木婉清比她母亲秦红棉善良多了,也狠辣多了,刀法能更上一层楼很正常。再加上众多的奇遇,再更上几层楼都不奇怪。奇怪是她越来越少用,越厉害越狠辣越少用。

刀光一闪,秦朝见她和王语嫣拼上了,却一点都不担心,摇摇头走了,显然是胸有成竹。王语嫣一突破就有宗师级的武力,木婉清的‘修罗刀法’最厉害都还不够狠辣。

明知如此,木婉清还是不能放过,放过了这次,以后别再想打得她这般狼狈。事实正如她所料,王语嫣最厉害都无力反击,简直就一个沙包!太好欺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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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爱江山更爱美人

这还是理直气壮,助她增加实战的经验,别还是纸上谈兵。

王语嫣左躲右闪,很感激秦朝走了,不用再被他瞧见。

丁春秋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眼一黑,被王语嫣点了穴。紧接着屁股一痛……

木婉清踢了他一个狗吃屎,不再理会他,继续攻打王语嫣。既有有胆和自己争男人,这一顿打怎么都免不了。夫君都知道,所以连半个字都没劝。

打着,打着,正感到痛快,王语嫣突然停手,木婉清没料到她有这么大胆,“糟糕!”的念头闪过,来不及收手,来不及多想,一道剑气劈在了木婉清手中的宝刀上。

刀身一阵高频率地颤抖,木婉清身体跟着一阵酸麻,没等回过力,屁股被王语嫣踢了一脚,差点也来了个狗吃屎。转过身,段誉的背影越看越模糊,被眼泪给模糊了!

丁春秋更糟糕了。

钟灵笑痛了肚皮。

“段木头!死木头……”木婉清嘴里骂着段誉,脚下踢着丁春秋,越踢越不是滋味。踢秦朝可以随便踢,想怎么踢怎么踢,反倒对这丁春秋,不得不小心一点,不想踢死了。

“没用的家伙。亏你还是星宿派的开派鼻祖!”

“一代宗师,这么不中用,留着你有什么用?”

丁春秋虽然被点了穴,耳朵和嘴巴却还能用,见性命难保,慌忙开口道:“小丁的武功是越来越不中用,但多少能给师叔出一出主意,给段世子找一些麻烦,叫他别再死缠着。”

木婉清一脸不耐烦道:“废话,有屁快放。”

丁春秋哪有什么好主意,不过这时不说不行了,急忙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段世子在外面不务正业的时间太长了,迫他回家一趟太容易了。有的是办法。”

钟灵扑哧一笑道:“你这主意真是太糟糕了!要我这情痴哥哥回家是容易,难的是怎么叫他和王mm一起回去。就你这智商,我真的很怀疑你过去是怎么招摇撞骗的。”

木婉清笑道:“只要她回去,段木头自然就回去了。”

“是呀!”钟灵道。“不得不怀疑这丁老头的智商。”

木婉清道:“丁老头智商变低,是被那狐狸精勾了魂。”

钟灵挥手点晕丁春秋,额头一点道:“女人能长成她那样子,确实是极品中的极品,是男人都受不了。”

木婉清道:“所以说,段木头太可气了!能否得到她的心不说,先得到她的人再说,这都不懂吗?还装什么装!他智商大降,显然也是被那狐狸精勾了魂,傻样装正人君子。”

钟灵道:“这些都不是正道。最好是能长得比她更漂亮。原来不是没办法,现在可以从武功上想办法。不然她也不用这么急着学武功,因为她也知道这是她最大的弱点。”

木婉清道:“我知道,所以我更气。”

一阵洪亮的歌声传来,钟灵笑道:“你听。又有高手在唱夫君这‘爱江山更爱美人’。”

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木婉清轻笑道:“装什么不好,装高手,现在哪还有高手?”

“是呀!”钟灵笑道。“高手少了就成了高手,现在高手越来越多了,反不值钱了。”

木婉清道:“有胆唱这歌,不是高手也成了高手。”

钟灵突然起了玩心,笑问:“你猜他是谁?”

木婉清想了想道:“听声音是个男的。但我知道她是个女人,百分百是个女的。”

钟灵提醒道:“你跑题了。”

木婉清笑了笑道:“我没跑题,这附近除了杨家将那位,还能有谁。苏夫人给夫君做媒推荐过,我不信你会不知道。听说苏夫人那次将夫君吓惨了,不再相信她的眼光了。”

钟灵恍然道:“难怪夫君他这次跑得这么快,没婆婆妈妈!夫君这武功真是越来越神了,这么早就能提前知道她会有经过这里。”

“是呀!”木婉清苦笑,“追这么快都还追不上,怎么追?”

钟灵呵呵一笑道:“这么快早就够了,我才不为这烦心哩!”

木婉清笑道:“丁老怪忙了一辈子的毒功全便宜你了,你要还烦心,也是烦心太多了。”越笑越开心道:“听说这假男人最爱多管闲事,这丁老怪就丢给她去管好了。”

钟灵拍手道:“妙!这主意真妙!妙不可言。”

两女贼笑着走了。

另一边,段誉放下王语嫣,王语嫣就说了句:“‘六脉神剑’果然天下第一剑!”便不再说话。听到段誉耳中,不知怎么变成了‘天下第一贱!’但脚下仍像是被钉住。

王语嫣突然白了他一眼,往地上一坐,就这么开始修习内功。这时段誉才开始反应过来,耳边好像听到五个字:“你真白痴呀!”害她坐地上,确实有够白痴的了。

段誉想了想,干脆陪她一起坐地上,实在舍不得离开。实在是片刻都舍不得!但这样是不是太不懂照顾她了?心中不是不知道答案,脚下仍像是被什么钉住,走不开。

王语嫣一坐下就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中,她的内功看在段誉眼里都十分古怪,不是头上冒白气,而是全身冒白气。更奇怪是没飘散,越来越多聚拢成一团,笼罩她全身。

没多久,段誉便明白过来,知道这是她自创的内功。对她这心高气傲不由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觉得连木婉清都远不能跟她相比,‘天山童姥’巫行云都没她这般高傲。

她这是什么内功?

功法未成前,王语嫣懒得连名字都没起一个,直到秦朝帮她修正的时候,帮忙取了个名字‘长春功’,全称‘十全十美长春不老功’。

秦朝深知她这内功有多擅长保命,所以不怎么担心木婉清杀她。即便有失手误伤,也不用太过担心。除非被大卸八块,不然总还有得救,只是不信木婉清真会那么做。

‘长春功’不只是王语嫣给自己量身打造,分男女两部,上中下三册,秦朝只得了下册,也就是女的那部,眼睁睁看着其它两册被王语嫣一把火烧成了灰。

秦朝修正后,弄了个精简版送给霍青和龚婉。她俩被家人缠怕了,特别是龚婉。龚夫人每天不当着她的面骂秦朝就真吃不下饭,骂他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救命之恩都忘了。

特别是最近几个月,龚夫人骂得越来越凶,越来越狠越难听。

龚婉收到‘长春功’,大松一口气,第一时间教给了母亲。

龚夫人不像霍青,霍青自己都不提那救命之恩,听别人一提她就脸红。霍青看不惯亲友的势力眼,听不得他们说秦朝坏话,自认自己再不会看错他,他对自己是真心关爱。

收到‘长春功’,霍青哭了。更多的不是开心,是委屈,是伤心难过。敏感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再那般纯洁,风风雨雨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还是没办法免俗。

秦朝为了哄她笑,说了个笑话。

“那天,我去买一只鹦鹉,一听开价八百两,立马想转身就走,不知怎么问了他一句笼子的价钱。他说是一千两,我想这倒是比较合理……”说到这儿,故意停住不说。

霍青配合道:“有什么理由,那笼子竟然比鹦鹉还值钱?”

秦朝道:“我倒觉得这很正常,旁边有个美女忍不住也这么问了一句,鹦鹉反问她‘你比你家房子还值钱?’那美女无言以对,被气得眼泪流了一地。”

霍青一听这答案笑了,眼泪更多了。

秦朝道:“你别看那美女可怜,她不穷。”

霍青哭笑不得道:“她家越有钱,她家房子越值钱,到头来还不都一个样,唉……这什么世道!你有这么大能力还随波逐流,别人能不奇怪吗?”

后面这一问颇有些莫名其妙,可秦朝一听就懂,还真不想懂,懂了更觉对不起霍青,最不懂都不想拉她下水,有一个王语嫣已经够了。懂不懂,都还是默默祝福霍青的好。

回到家,秦朝亲自陪王语嫣过招,助她克服种种武学上的魔障,突破大大小小的瓶颈。两人越亲近,王语嫣越想找他报仇,武功进步也越快。这是什么道理?

王语嫣懒得去想。

除了爱打扮,她就是个大懒鬼。

没人管她时,比秦朝还爱睡懒觉。

面对睡美人,秦朝倒是一点都不讨厌。但她总有醒过来的时候,然后就特别惹人厌。不不理不睬,就冷嘲热讽。除了练武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好脸色给秦朝看。

王语嫣态度最如何恶劣,秦朝在另一个时空见多了,没什么不能忍受,只是越来越讨厌,喜欢减少了。但这是好事,真要爱上了反倒麻烦,不过心里还是难免有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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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磕头就打耳光

秦朝最气是,这女人动不动就要杀了自己,而且下手时毫不留情。不让她多捅几刀,她就要自杀。再多捅几刀都没什么,但男人下面那玩意被女人一刀刀割了,还能不在意?

虽然割了没割掉,但……

那一刻,别提心情有多复杂!

有一次,秦朝实在气不过,大怒道:“小祖宗!祖奶奶!不娶你行不?”

得,真心不娶她,就可一刀斩断了。而且是越早了断越好,对大家都好。

木婉清早就想听秦朝这话,不过对象是对王语嫣,绝对不是她自己。

王语嫣冷着脸道:“养生堂主果然重情重义,心善手软,真君子,虎心狮肺。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你不娶我是你的自由,而我就只剩下死。不死也生不如死。”

说完她又拿匕首往她自己胸口插,秦朝忙夺过匕首,最大脾气都没得发。最怕不是女人对别人狠,而是对女人自己狠。更何况她没说错,在外人眼里她早已是秦家未婚妻。

自杀是她的自由,用什么理由阻止?秦朝有的是理由给她自由,现实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强行阻止。心软一旦被女人看到,麻烦就来了。本质上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王语嫣用尽全力捅了他几刀,见他身上仍是半点血痕都不现,立马又不觉自己武功进步太快了!又有了动力继续努力修炼。这真是个好法门!但一想表哥,别扭别提了。

南慕容!

什么慕容容?

简直就是个……

说都不好意思说了。

一个在后天都还有人能一招秒!

一个在先天都可以说深不可测!

捅着,捅着……想着,想着……王语嫣就这么躺在秦朝胸口睡着了。秦朝抱着她哭笑不得,至少她现在这样子比刚刚要可爱多了,看着要舒服多了。

对她这说睡就睡的本领。见了当真是无人不服。但这至少有说明,她对秦朝真的很放心。在段誉、慕容复身边那么久,她有这样说睡就睡吗?小时候有过。长大了没了。

“夫君这怀抱最安全最温暖不过,她当然放心。”木婉清心里是这么说。事实是知道都学不来,越想学越难入睡。最难是自然而然,最好比王语嫣还自然,不然就没什么稀罕了!

王语嫣最狠的一次,是要刺瞎秦朝的眼睛。

“你就有这么恨我?真下得了手?”秦朝问。

王语嫣回答说,刺瞎他后再把自己刺瞎,要不先刺瞎自己也行。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在撒娇,看样子丝毫不见有什么残忍。轻描淡写就像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

秦朝真敢让她刺下去吗?

终路终于忍不住出手阻止。

哭笑不得道:“真不愧是王夫人的亲生女儿!”

‘王夫人’三字让王语嫣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你这超级无耻的卑鄙小人……”骂得找不到词了才气呼呼地停下,说等下再骂。

赵小丫听了都说:“她最介意不是主人敢母女同娶,而是怪主人还不娶,还装模作样。”秦朝又怎么会听不懂,只是听懂了也还装作听不懂,一装就坏了!

事实确实不是没办法解决,王夫人换个名字和身份出现便是。最难接受是秦朝自己,最想接受的恐怕也是他自己。很矛盾,却也很刺激。不矛盾。反而少了许多的刺激。

好与坏就在一念之间,王语嫣有许多话没骂错,但那是往坏处想。秦朝是有装模作样。而且有时候装得太过了,但这是往好处想。换而言之,明装是好,暗装是坏。

更准确地说,明装最坏都还好,暗装最好都好坏。例如王语嫣捅他,越捅越疯狂,连那些丫环都看不过,怪她太狠心。但现在,连赵小丫都说她不是太狠心。而是太心软。

众丫鬟原本没一个赞同,听赵小丫将个中道理一说。全都举双手赞同。因为事实很明显,秦朝的防御最弱都不会被王语嫣几刀就捅破,否则还用修炼防御性的武功吗?

武功最怎么修炼,用盾牌防御很明显更省力,防御性的武功最强都还得消耗功力,而且越强大越消耗功力。没有深厚的功力支撑,防御性的武功越强越中看不中用。

所以,一般都说这类武功只有傻子才会去修炼,聪明人多半不会将时间耗费在上面。但若已经有了深厚的功力再去修炼这一类武功,情况不一样,自然就不再那么傻了。

而以养生堂主那深不可测的功力,多少都能多支撑王语嫣几刀。王语嫣的武功最怎么厉害,也没厉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能力在几十刀内捅伤她这未婚夫。

所以,这就像情人之间打情骂俏,擂几拳,撒撒娇,没啥大不了。虽然说王语嫣真心想杀秦朝,但这越是真心就越显得心软。因为这多多少少能减去一些杀心,却连蚂蚁都不伤一只。

这还不够心软吗?

到底什么叫心软!

所以连赵小丫都有看不惯,觉得主人虽然很能装,但在这方面实在装得太过了。暗忖主母都这么心软了,主人的心肠却还是那么硬,还不正式迎娶她。

要做他这武林第一人的妻子,真是不容易!

好在这与自己无关,更好断去自己的幻想。

“没想主人竟然是这种人!”钱小丫一脸失望,显然对主人还存在有不小的幻想,不然不会这般倍受打击。赵小丫旁观者清,想劝不好劝,怕不小心说错话反伤了感情。

要离开养生堂太容易!越容易大家越不想走。

主人不在乎大家离去,真心是不是太过无情?

答案对比很明显,有时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两面三刀,这是所有大人物的基本功。笑里藏刀,这对我们都没什么难,不过是级别有不同……”孙小丫听了忍不住大发感慨,见辛双清真不在,声音越说越大了。

李小丫说来说去,最后就一句:“你就不怕主人有听见?”

“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信这世上能有比主人还好的主人。”周小丫附和。

“是呀!”吴小丫附和道,“正妻之位对咱们有什么难?外面抢着要。是咱们自己要留下,赶都赶不走,硬要留下来。别说主人是假心假意,这有没有假,大家都知道。”

木婉清远远听到她们这些话,心想:“王语嫣找最多理由都是她自己要留下,没人想留她。夫君是有贪恋她的美色,却也更希望她离开越远越好。”

又想:“更气人的是,她竟然还嫌自己长得不够美,什么狗屁‘十全十美长春功’,一看就知道是在盗版升级华山派‘紫霞神功’,夫君早就有研究这个,我也不是没研究。”

男人用武功征服女人,

女人用美色征服男人。

木婉清早就听过,听过不止一百次,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理解深刻过。女人看似比男人还离不开武功,但武功更多是为了美色服务,第一真正离不开的是美貌。

拿母亲和刀白凤比,单是美貌就输了。

还比什么比?事实是武功越修炼越吃亏。

最怎么修炼武功,时光都还是在流逝。母亲过去不是不理解,只是没亲身体验深刻。还自欺欺人,自认美貌胜过刀白凤。何况这本来就很难说清,不同人喜好不同。

好在夫君一直没忘升级‘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不然还拿什么去跟王语嫣比!

木婉清最看不惯不再是王语嫣的美貌,而是她的聪明。

秦朝也越来越理解东坡居士苏轼对小皇帝赵煦老是太聪明的无奈,对王语嫣那聪明也一样。她表现有越聪明,这家越不得安宁,自己越繁忙。特别是脑袋,忙到想当机。

“王mm,你就不能继续傻下去吗?”

“呵呵,你不怪木婉清太傻太天真吗!”

王语嫣随便回上一句,秦朝就像被点中死穴,半天回不过神来。秦朝心里确实有怪木婉清不争气,一天到晚越来越不知所谓。既然有被王语嫣看出,最心虚都不用再否认。

不是说木婉清不聪明,但要她静心读书,用心钻研各种永远都学不完的学问,去走逍遥派的老路,还不如给她更多的自由,想怎么玩怎么玩,多少能开心一些。

秦朝每隔三天都不忘问王语嫣一次:“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说是这么说,意思不是表面这意思。不信王语嫣会听不懂,但基于人心的微妙,绝不能直言滚蛋。

真要那么问,先打自己两耳光,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反正现在是多了王语嫣不多,少了她不少,何必做得那么绝!真要做得那么绝,段誉怕是最开心。

第一次听王语嫣回答:“我死都不能满意,还有什么能满意?不过,你如果能每天向我磕头赔罪,那我也可以暂时原谅你。”秦朝牙都快咬碎,脸色反而更平静。

“我对父母都少有磕头,见了皇帝都绝不磕头。最多你每天打我几耳光,行不行?”事实这么说不代表秦朝真答应,这还是在试探王语嫣,看她有没木婉清那么爱打耳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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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二对一鼻青脸肿

“我可不是书中那段誉,别说对你,就连对着玉像都可以磕几千个头。我可不像他那样能屈能伸,就算你再漂亮十倍、百倍,我都不会那样做。”秦朝心中一阵阵冷笑。

王语嫣道:“你果然伟大!见了皇帝都绝不磕头,宁死不屈。正好,我也想宁死不屈,咱们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不也很好吗?”声音越悦耳动听,内容越伤人。

比起李青萝,李秋水显然要更难对付。比起李秋水,王语嫣更叫秦朝头痛。即便这样,秦朝仍在努力想办法提升她武功。这么做最感动王语嫣,越感动也越伤心。

秦朝心知多说无益,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任打任骂。若不是木婉清和钟灵来了大闹一场,还不知道会僵持到什么时候。虽然愤怒之极的木婉清和钟灵都有手下留情,但王语嫣还是被她们揍得鼻青脸肿。不用她说,秦朝已经可以断定她不会再轻易寻死,死之前至少得下定决心苦练武艺,亲自一拳一脚打回来,报仇雪恨。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自己和王语嫣之间的仇恨最大都还很虚,而木婉清、钟灵却已和她结下真正的仇恨。

不得不说有时候还是拳脚比较管用,王语嫣这狼狈是自找。秦朝肚皮都快笑翻了,实在忍不住。这些日子,实在是被她欺负太惨了!大些说,一直都有被王语嫣一家欺负。

按理该报仇的应该是秦朝,而不是王语嫣和她那一家子。

秦朝不好明着感谢木婉清和钟灵,只好在暗中论功行赏。

要打王语嫣而不重伤,比生擒她难,比击败她更难。木婉清显然对这有考虑,不然不用和钟灵合作。最厉害是钟灵的毒功有一招模仿‘悲酥清风’。用来欺负人最好玩了。

木婉清和钟灵玩得越开心,王语嫣越耐着不走,走了就等于输了。

有火无处花。便又怪秦朝:“要留下我也不用真这么卑鄙!”她这话显然是在怪秦朝暗使诡计,说木婉清、钟灵都又在不知不觉中又中了他的计。

秦朝想反驳。但目光一转到她脱光了的完美胴体上,嘴巴立即又闭上。再不紧紧地闭上,说不定就又不知道说到什么禁地去了。美人计太美,对男人的杀伤最小都不小。

王语嫣可以尽情地展露,

秦朝他能尽情地享受不?

不能。

终究还不能。

最多抱一抱,亲一亲。

“呵呵,你没想我这么能忍。木婉清、阿碧都中了你的美男计,禁不住对你主动……”王语嫣这话更赤裸。更伤害男人的心,比直接捅刀子还厉害。而且还厉害多了!

“王大姐,你就不能装傻吗?”

“秦小弟,这可是你自找的。”

听了她这话,秦朝还能说什么?

是呀!全都是自找。

王语嫣找上门是自找,自己找上她这天下第一大美人也是自找。越见识王语嫣的厉害,秦朝越觉得书中那黄蓉不够妖,妖女的头衔是时候该让给王语嫣了。

跟她比,甘宝宝还太矜持!到现在,甘宝宝抱着个小宝宝还一女同侍二夫。秦朝真不知该佩服她还是佩服她的男人——‘镇南王’段正淳够狠!‘马王神钟万仇够毒!

这能怪‘俏药叉’甘宝宝?

别人或许能,秦朝说不能。

想起甘宝宝大着肚子还和钟万仇在……秦朝就一阵恶心,也有莫名地痛心。更理解钟灵的难堪。反正这已不是第一次,秦朝想管都不好去管,这已是管得太多太多!

钟灵都不管,外人怎么管?

只能当是没看见,心里多少能舒服一些。

但现在,王语嫣找上门来,还能不看吗?

反正有不少都猜到秦朝有透视眼,王语嫣不会没准备。既然有准备,不如更进一步占据主动权。脱了就脱了。有胆你看呀!叫你看个够好了。

这心理虽然微妙难言,但这连木婉清都知道。秦朝不会不知道。不知道就不会将她全身都摸透。最不想知道的是段誉,事实是想不知道都难。想大醉一场都难。

全身脱光了,想做个好女人难!

不脱了,想做个好男人更难!!

要脱,想做个好皇帝难上加难!!!

这都还只脱一脱,就当是给小孩子换屎布好了。没什么,这真没什么好说。做都做过了,还说什么说!收徒弟可以摸骨,量身打造武功就不可以多摸一摸吗?

真要不肯摸,装正人君子装过头了更坏事。段誉一见王语嫣的内功就知道,最心痛都还没用强。事实王语嫣已经在鼓励他,而且还不只一次。口头上当然不会,但这是事实。

既然这都是事实,段誉还怎么好怪秦朝?

真要怪秦朝,就放开一切真要了王语嫣。

要怪就怪自己不懂得珍惜,爱她还不够。是男人都不该把心爱的男人推向另一个男人,但王语嫣是谁送上门去,是自己,是段誉,全天下人都知道,事实已无可否认。

过去笑话秦朝想多了,现在痛恨自己没多想。等到现在再想也晚了,送都送过了。虽然可以用强要过来,但性质已经不同。错过有最好机会,以后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

隐隐约约段誉也和王语嫣一样怀疑——自己是上了秦朝的当。

但要说秦朝不是好人,段誉第一个不信。但怀疑还是有怀疑。因为最好的男人很自然会爱上最好的女人,这无须怀疑。

一点都不用怀疑!

段誉宁死都不信,秦朝不爱王语嫣。

这不是说要拱手相让,而是说自己得证明自己更爱王语嫣。不说比他好,至少也得比他对她好。事实就算有另一个人比自己更爱王语嫣,也没理由退缩,更别说拱手相让。

段誉想通了,可惜迟了些。一分一秒都迟了,何况还远不止一分一秒。好在还不算太迟,现在不是完全没希望。错过了上次,下次不容再错过。希望最小也不容错过!

最深入分析最比不过秦朝的地方是什么?

是王语嫣是段家人都不能给她‘六脉神剑’!

这是个心结,解不开必死。不死心可以看慕容复,‘斗转星移’还不如‘六脉神剑,却也死在了这上面。虽然说还没死透,但这更可怕!因为这代价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

换了是‘北冥神功’,秦朝能给王语嫣吗?

第一天就给了她,希望她得了武功就滚蛋。

要不给,第一个就该杀了她外公无涯子,以后还有的是杀人灭口。她外公可以不给她‘北冥神功’,秦朝不是不可以不给,但没那么做。给了就给了,没什么。

‘北冥神功’的厉害,王语嫣能不知道吗?

知道越多越痛恨秦朝,他就不能先不给吗?

他给得太痛快了!秦朝给得越痛快,王语嫣越痛恨他。恨他对自己太残忍!担不起担子可以不担,这么快就甩给自己,算什么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却不再想想,秦朝已有担当了多久!

真不够男人,有这么多美人送上门?

说他太硬了倒是真的。再说他太软了也不假。不假是刚中有柔,强硬中少不了软弱。秦朝越强硬,软弱越惊人。离开了强硬,他的软弱才是一般人那软弱,两者间的等号太不对等。

表面他在感情上太软弱,

事实他在情感上太顽强。

段誉能理解,王语嫣更能理解。但王语嫣很不想理解,更想恨死他。只说他到现在还不正式迎娶自己,就该恨他十辈子。

更可恨是十九岁生日那天,秦朝送的生日礼物是把匕首,上面光是红宝石就镶了十九颗。木婉清骂他俗气,王语嫣暗骂他太卑鄙!害母亲念念不忘,害自己越陷越深。

最气人是那一晚,对他太温柔,像是中了毒。说他对女孩子太有手段,他偏说一般,反衬自己太俗气,受不了.诱.惑。而他是知道自己有多俗气,才送那么俗气的礼物讨自己欢心。

是自己太俗气吗?

事实好像是真的。

自己的吃穿住行都太讲究,不像他随便披一件衣服就可以出门。说他懒是懒,但也活得很潇洒,省去了不少时间。少浪费在衣食住行上,自然就有了更多时间用在武功上。

秦朝没厚此薄彼,仿做了个星宿派三宝之一的‘神木王鼎’,送给了钟灵。

升级了个三宝之一的‘柔丝索’,改名‘雪蚕无形索’,送给木婉清,帮助她提升轻功和暗器。

总之秦朝他很忙,身边女人太多了,不厚此薄彼太难。这情况钟灵越理解越喜欢在一旁看热闹,丐帮的女乞丐更多,想不厚此薄彼更难。看秦朝怎么解决,好有样学样。

“提升我轻功是想叫我走开,我偏不走开。”木婉清心想。

想做就做,真不走,整日像防贼一样防着王语嫣。

秦朝一不在家,木婉清便控制不住大声教训王语嫣。而且要站在她正面才训得舒服,贴着耳朵骂娘才骂得痛快。她要敢抢先动手,接着就更痛快了,除非她有办法破解‘悲酥清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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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这一劫有我送她

毒药最怎么难解,换成了同一类的毒功,按理更难解,越厉害的毒功越难解,不然还有修炼毒功的必要吗!例如‘九阴神爪’和闪电貂的毒,就非一般蜈蚣毒和蛇毒可比。

木婉清虽然很羡慕钟灵的毒功,很想学,却不想由香美人变成臭美人。每次一想到夫君给她起的这‘雅号’,心情最复杂都还想笑,无形中亦加大了对修炼毒功的排斥。

王语嫣也爱美也排斥,‘九阴神爪’都不沾,对毒功的抵抗力可想而知。内功是可以增强抵抗,但不是无限。术业有专攻,‘九阴神爪’多少有加强毒防,攻击最强都成了附带。

“什么样的贱货生什么样的女儿,一个比一个下贱。”

“明明都是自己粘着不放手,还怪夫君设计陷害你们。”

“没你这狐狸精勾引我夫君,时间久了自然会淡忘,怎会对你还念念不忘?你不来勾引,长得再漂亮十倍都没用,他理都不理。长得漂亮又不只有你一个!”

“你外婆有多不要脸,不说大家都知道,不信去问你外公。你娘比你外婆还不要脸,但她俩加在一起都没你这么不要脸。一个比一个阴险,一个比一个无耻。”

“都说好人好欺负。我这夫君最好人不过,这已是人尽皆知,你却尽往他身上抹黑,目的无非是想让他良心难安,只娶你一个。你这心思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木婉清。”

……

王语嫣一出言反击,木婉清就打人。

钟灵只比木婉清稍好,打人不打脸。

担心秦朝见了更觉得对不起王语嫣,更护着她,钟灵喜欢找那些不容易看见的隐秘处下手。王语嫣若有任何反抗,就点了她的穴道,扒了她衣服,吊开她双腿。用快活楼特制……

反正最过分也不会真剁成花肥,即便不引起秦朝反感,也不必这么浪费。要花肥实在太容易找了!不知王语嫣她娘怎么那么差花肥,竟然要找人代替。连美女都不放过。

更过分的手段王语嫣从小就有见过不少,与亲身经历的感觉全然不同。

但越是这样越想男人,越离不开男人保护,也越渴望得到男人的保护。。

王语嫣不信秦朝会不知道这些,不由更恨他入骨,更不想轻易放过。但他都已经努力提升自己武功,是自己不能保护好自己,要与自家姐妹争风吃醋,这能怪他吗?

不怪他,难道怪段誉!他是不敢太得罪木婉清、钟灵这两堂妹。但这似乎更不能怪他。看他与这两堂妹的感情,似乎更多更亲近。至少更真切!

事实上,刺在王语嫣身上,痛在段誉的心上。

段誉能视而不见已是极限,暗中少不了保护?

对钟灵。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难道说:“你该学婉清,多甩语嫣妹妹几个耳瓜子!是她自己不要脸勾引你男人,打她脸才对!”不说都知道,钟灵比木婉清更可怕。

段誉的轻功越用越好。

钟灵的针技越用越高。

“哭吧!尽情地哭吧!换了是夫君动手,你就笑了。”钟灵言语上的打击更过分,表面倒是没什么。她说的也是事实,至少木婉清知道。自己就被夫君刺笑过。

王语嫣苦苦忍住眼泪,段誉越看越心痛,却还不出手救助。自己都痛恨自己,恨自己不够男人,不够爱她,犹犹豫豫中竟然还爱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越看越爱越觉美妙。

学不了钟灵,真佩服她能下得了手!

木婉清都学不了,她还是太过善良。

这不是说钟灵不善良,她没用她那些毒蛇,就已是非常手下留情。对这段誉很清楚。很感激。心知钟灵的蛇技比针技更高,从小玩到大,跟阿朱的易容术一般出神入化。

是王语嫣命中该有这一劫吗?

不是。

这一劫有自己送她。

段誉一张脸白得吓人,明知是自己错了,将她推向这火坑,大错特错还袖手旁观,竟然还敢说爱她,这就是爱吗?就算她不是自己的最爱,这时候就能袖手旁观了吗?

答案无疑是不能,事实却相反。

事实不留下还好,留下更痛苦。

秦朝已经躲开了,段誉能躲吗?

等秦朝回家,段誉就能躲开了。真不知是希望他回家好,还是希望他永远都不回家好。他情愿刺木婉清一百下,也不愿刺王语嫣一下,这已是**裸的事实,是钟灵说的。

木婉清听了反而非常开心,这真是怪了!仔细一想又不怪,王语嫣要是愿意多刺自己几下,自己就不用再这么痛苦。越痛在身上,越甜在心上。木婉清那是越开心越有理。

不,应该说是越无理越爱他。

女人有了爱,会无理取闹。

爱越多,越无理。

爱上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就一个‘爱’字就已足够!

突然一声惨叫从王语嫣口中发出,段誉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本能地飞身而入,‘六脉神剑’的剑阵一罩,只四路就困住了木婉清和钟灵,另两路眨眼间救了人后立即加入。

段誉这么一爆发全力,别说木婉清和钟灵,萧峰、虚竹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王语嫣在一旁轻轻松松地穿衣,想插手都找不到空隙加入,不知怎么又想到表哥……

等回过神来,身边只剩下段誉一人,不停说着对不起。

“哼!”王语嫣一声冷哼,话都懒得说。

今天这脸真是丢大了!亏他还有脸说对不起!不知道还好,知道不早点出手,越听越来气。到了这时候,说最多对不起还有用吗?损失最小都不能挽回,何况损失这么大!

段誉不是不知道没用,要是能给她‘六脉神剑’,她就不用吃这亏。现在说最多对不起都是自己在寻求心理安慰,实质上对她没什么帮助,但能不说吗?

不说更不行。

“‘一阳指’不是‘一阴指’,我全教给你都起不了什么作用。”段誉说尽了好话,终于忍不住说到这武林中最根本的矛盾,男女间最麻烦的矛盾。再不提,太不老实了!

“我知道,我有《易筋经》,不稀罕‘六脉神剑’,更不稀罕‘一阳指’。”王语嫣语气十分低沉。

“少林《易筋经》!”段誉惊讶道,“他连这等至宝都找来送你了?”

“这有什么呀!少林寺普通僧人都可以翻阅。”王语嫣的语气很古怪。

段誉知道她心情复杂,懒得再多想,笑道:“这我还真听说过,多半是事实。但我那二哥虚竹既然能修炼《洗髓经》,《易筋经》的厉害理应没假。”

王语嫣语气古怪,主要因为得到不只一本《易筋经》。本来还不信,接下来看了好几个版本的《御女心经》,不信也信了。像这类秘笈,只一本更容易失传,更难保护好。

“‘六脉神剑’消耗的内力最少也十倍于‘一阳指’,就爆发力强,持久太烂了!‘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消耗内力至少是‘六脉神剑’的两倍……”她声音越说越低。

段誉知道她这是在有意贬低,以示她是真心不贪图‘六脉神剑’。但这也是大实话。‘六脉神剑’最强是攻击,最缺是内力。‘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持久,男人都知道。

女人的话能信吗?

越说不贪越心虚。

段誉想了想,道:“我记得秦兄似乎有说过,木婉清一走钟灵就闹不起来了,学武不是短时间内就可成就,不如想办法支起她们,这应该不难。”这话最难说是心里的苦。

王语嫣叹道:“我知道,他是有说过。木婉清性格叛逆,越想让她走越不能逼她。不逼她不走,越逼她又越来劲。”

段誉呵呵一笑道:“我懂了,秦兄每一次闭关,我这妹妹都忍受不了家中的无聊,自然就想出门散散心,找几个毛贼教训。钟灵也好动,宅不住,不然也不用找你麻烦。”

语气一转道:“秦兄这边新鲜玩意儿不断,我这两个妹妹都宅不住,其它地方最好玩都玩不了多久,早晚还是会回来,看来这最好都不过是权宜之计。”

王语嫣道:“我知道,没武功傍身终究不行。”这话包含有太多心酸。吃过不知多少亏后,终于深刻认识到:在武力不如人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还是自己最吃亏。

在家中吃亏,外面更吃亏。过去读书的时间太多,现在学武的时间太少,资质最高都还不顶用。武功少修炼一天,差距便又多拉大一天。亏越吃越大,亏越吃越多……

更难过的是:就算肯委屈自己,接受他帮忙,更努力修炼,可木婉清、钟灵她们也不是吃素的,学武上一样有极高的天分,一样有养生堂主的指点,一样地努力修炼。

这亏吃定了,而且还不知道要吃多久,现在这武功最高都还不如一个奴婢的‘冰火双极’。虽然可以一死百了,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那些女人,自己却输得一干二净。

段誉在一旁有太多话想说,却没一句能帮忙解决她这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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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我都敞开了说

要是能轻易解决,秦朝早就帮她解决了,轮不到自己操心。

段誉越想越恼火,却没对自己失去信心。事实不是没办法,不是只空有信心。只一个双修就可以帮忙解决不少,只是自己没勇气对最心爱之女人也和对一般女人一样。

甘宝宝怀上了父亲的孩子,钟万仇都能接受。王语嫣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信秦朝不能接受。但这正是自己和父亲对女人的不同,自己再不会把自己女人送给别的男人。

上次已铸成大错,再无法挽回,再没下次了。

不知怎么,段誉突然问王语嫣道:“你知道秦兄对爱情的真正想法吗?”

没想王语嫣想都没想就回道:“我知道。”语气非常地肯定。

“你真的知道?”段誉心中非常地不服,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我是真知道。”王语嫣道,“说来很简单,他想找一个最好的妻子,但最好的女人不一定是他最好的妻子。他先得深入结交更多更好的女人,同时又不能太过深入。”

段誉皱眉道:“你说他有必要这么找吗?”

“当然有必要。”王语嫣的语气还是那么地肯定,“他没时间一个一个试,最多时间都不够用。”

段誉犹豫又犹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就这么不相信一见钟情?”

“他相信。”王语嫣笑道,“但他最相信都比不上你那一看到脸目就要嫁人的妹子,事实若连你那妹子都通不过,就不能怪他,只能怪你妹子对一见钟情还不够坚定不移。”

段誉道:“这么说,他根本就不相信一见钟情呀!”

王语嫣面露不快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还没见我的时候,对我是怎样?见了我,对我又怎样?你会不清楚!笑话!!”语气越说越重。

段誉叹了叹。实说道:“听说他还没见你,就有对你一见钟情过。但我看那不叫真正的一见钟情,那只不过是男人对女人有幻想,一般都比现实更美好。”

王语嫣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实中最好都比不上幻想中的美好呀!”

段誉被她这一笑弄糊涂了,愣了一愣道:“我当然不会不知道,这很好笑吗?”

“这当然好笑。”王语嫣道,“你爹最爱你娘,这有没有错?”

段誉听她这么说,多少有些明白了,苦笑道:“没错。”

王语嫣道:“这是因为你娘长得最美吗?要是有女人长得比你娘美貌,或者说你娘长得丑,你爹就不再爱你娘了吗?”

段誉摇头道:“不会。爹绝不是这样的人。”

王语嫣笑道:“我说秦朝也绝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我长得比木婉清、钟灵丑。我照样可以叫他爱上我,你信是不信?”

段誉毫不犹豫道:“我不信。”

“我知道你没说谎。”王语嫣道,“你和他不是一类人,不然你们早已是结拜兄弟。”

段誉既高兴又尴尬道:“你竟然能这么了解我!”

“我不能不了解你。”王语嫣道,“这和养生堂主不能不了解木婉清一个样。他怕木婉清爱上他。我怕你爱我。他不能对木婉清太好,我不能对你太好。”

段誉道:“为什么?”自己都很好奇自己这时还能这么冷静。

听王语嫣道:“原因很简单,他都赌不起,我更赌不起。”

段誉道:“他对身边的女人时好时坏,时近时远,就有这原因是吗?”

王语嫣额头轻轻一点道:“是的。他这么对他身边的女人,我也这么对我身边的男人。过去我只能对表哥一个人好。不管有没有理由。现在我只能对他一个人好。”

段誉摇头道:“我不懂。”更奇怪是她现在为什么要敞开了说。

王语嫣笑问道:“你说,木婉清最贞洁能胜过天山童姥吗?”

段誉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轻轻一叹道:“别说胜过巫行云,想胜过辛双清都很难很难。但这不是说我这妹子不规矩,更主要是受誓言所限。规矩不对都死守不放。”

王语嫣道:“巫行云最贞洁都还是**秦夕落,虽然是为了救我那外公,但越心高气傲的男人越受不了这个。这才是急着去海外逍遥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太爱面子。”

段誉稍微一想就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了,叹道:“天山童姥不自杀殉情。玫瑰仙子会自杀殉情!”

王语嫣笑道:“我当然比不得你那妹子的坚强,受如此奇耻大辱,自杀是第一选择。你或许真能接受,但秦朝能接受这个吗?我知道,他更希望我们能活下来,好好地活着。”

段誉皱眉道:“你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

“我这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王语嫣道,“秦朝他对咱女人的贞洁不但没有你们想象中那般看中,而且还非常不屑。这也是为什么我娘都情不自禁爱上他,敢抛开一切。”

段誉声音颤抖道:“你是说,你还爱着你表哥,还准备给他生个孩子?”

王语嫣笑道:“这就叫你无法接受了,秦朝知道后反倒会更怜我爱我。”

段誉从头冷到脚,来不及更多考虑就回答她道:“我可以接受。不信你问司空虹就知道。”声音越说越沙哑,忽然发觉有不对劲,忙打住不说。

“好了。”王语嫣拍手笑道,“现在不用我解释,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怕你爱我。”

在这段誉最不想知道答案的时候,答案却不问而知,突然想通了。

“你还想装作不知道吗?”王语嫣的讥笑传入耳中,段誉格外受不了。

“我,我,我知道。”段誉先是结结巴巴的,接着越说越顺道,“越有爱心的男人,越不爱随便接受一个女人的爱。更别说那种不明不白的爱!”

心想:她至少知道我很爱她,这还不够吗!?

按他这么说,慕容复越爱王语嫣也越难接受。

王语嫣不满意道:“我懒得跟你拐弯抹角,直说了,你真不爱你娘吗?这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吗?所以说这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问题也不是爱得还不够深,不够真。”

轻轻一叹道:“问题在于先接受哪一个,不然就不用有三贞九烈了。”

段誉接着她的话道:“是呀!我懂了,你选择了他,就该疏远另一个。越爱越越疏远,不爱反而没什么。不怕不爱你,不怕不爱我,就怕真爱太分心。秦朝是如此,你如此,我……”

暗叹道:“我,我自己都不知道!”

王语嫣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就没秦朝实在,他不说是不说谎。”

“啊!”段誉惊叫道,“我懂了。秦兄不爱你,所以可以亲近你。但秦兄真的很关心你,不过他这种关心、关怀不是爱。不,这也是爱,但不是我们,我……”支支吾吾。

王语嫣嗔道:“你这书呆子!还不明白吗?爱与不爱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第一选择。”

段誉最呆也知道,这种话由女孩子嘴里说破有多难,不难也轮不到她来说破。

只是,只是,只是段誉最怎么明白都不想承认,王语嫣的第一选择是慕容复,第二选择是秦朝,自己最多只排在第三。但王语嫣会优先选择秦朝,慕容复和自己都有罪。

可以说,这是慕容复和自己一手造成。慕容复无疑是最大的主凶,自己却也是帮凶。虽然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但帮凶还是帮凶。这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当时没想透。

甚至可以说,王语嫣恨自己胜过恨慕容复,越亲近秦朝越是在报复自己。报复自己还不够爱她,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么说,她对自己的信任曾经有超过慕容复、秦朝。

“傻瓜!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段誉自己骂自己,啪!啪!自己甩了自己几耳光。

王语嫣扑哧一笑,“你不是傻瓜,谁是?”

这一笑,笑得段誉似乎看到百花齐放的美景,不由也笑了。笑中有开心,更多是苦涩。

“最聪明都没你聪明。”段誉叹息道:“有你在,我永远都是傻瓜。”

“我知道,女孩在男孩面前表现越聪明越失败。”王语嫣今天说话特别特别真诚。

像今天这样敞开了说,不知是好还是坏;不敞开了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你外婆怎么不传你‘凌波微步’?给了秦兄这机会。”段誉突然问她道。

王语嫣笑道:“我也这么问,可秦朝他不愿费神想这些,说不传可以找无数个理由,占理不占理,不传就不传,传还是要传。不传不需要理由,传了也不用再找理由。”

段誉道:“这答案很明显是敷衍,你还说实在!”

王语嫣摆手道:“别急着下定论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段誉愣了愣,脸不由一红,知道是被她耍了。

听王语嫣道:“‘凌波微步’内外双修很厉害,可以说是当世最顶尖的轻功,但不是没有代价。这代价可以从逍遥派武学的宗旨上找到,答案很简单,第一少不了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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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烧了个一干二净

王语嫣又道:“没内功护航,根基不扎深,‘凌波微步’越厉害越是在透支生命!‘凌波微步’表面是轻功,是步法,内在是阵法。”顿了一顿道:“或者该说是算法。”

段誉一听她这话,顿时明白了许多以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难题,大笑道:“秦兄一直这么高深莫测,最厉害是对武功改造升级,原来凭的是这门算法啊!他还真实在!”

他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怕被外人听走这机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被恶人听到,王语嫣以后就危险了。但这么一来,他也更有理由留在王语嫣身边,保驾护航。

秦朝的算法有另一个时空的数学相助,校正有更科学的数据指引,段誉虽然不知道,但也有感觉这未免太高估了‘凌波微步’。只是现在没必要这么较真,多说无益。

王语嫣沉默不语,心道:“他实在的地方还多着呢!不然我怎会越陷越深。”

两人经过这一番面对面地交谈,关系更亲近,更像是兄妹。本来也是堂兄妹。

王语嫣一走,段誉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只知这是吐露太多真言的下场。可要还不敢说实话,更被她鄙视。她都敢说爱,自己不敢说?

既然说开了,往下说还有什么不能说!

没想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措手不及。

王语嫣回到养生堂后,半句都没向秦朝告状,诉苦都没诉半句。这对秦朝却更具杀伤力,除非他还要继续装作不知情。具体说秦朝是不知道,但绝不是不知情。

秦朝只用精神力一扫,便知王语嫣这回遭了多大的罪,心中也替她难过。心想:她这一生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上次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跟这次一比都不算什么了。

‘长春功’的恢复能力极强。王语嫣身上的痕迹很快便消失不见,用精神力扫描都没用。这么说更怪不得钟灵敢下手,她和木婉清对王语嫣都已经非常非常地手下留情。

王语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在他怀抱中一躺。越温暖,越安全,越控制不住眼泪。

当晚两人很自然又睡在了一起,虽然还是什么都没做,但这比做了更伤女人的心。

女人都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允许男人更进一步。这都不用说,是男人都该领会。秦朝最傻都不是不能领会,但要真做了,就比慕容复还禽兽。不做更禽兽不如,真难呀!

越难越能理解慕容复——王语嫣不走。慕容复最难都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他能坚持那么久,王语嫣还没由姑娘变妇人,这样的对手不值得尊敬吗?

虽然说这样的对手太不够男人,但还是值得尊敬。即便他身上有最多让人看不起,仍抹杀不掉这一大闪光点。从这也不难看出。慕容复的复国之心有多坚定!

第二天一早,秦朝收到黄蓉的来信。厚厚地一叠信将他臭骂了一顿,信上结尾说:“你这混蛋加三级,何不干脆将全天下的美女全收入后宫,全由你一个人享受得了!?”

秦朝心想:“我这都还不够克制吗?”最委屈都不敢说。真要说开了,就更不像男人了。

王语嫣看完了信,心里想的竟还是武功:他虽然混蛋之极。但有些话还是有些道理——人越聪明越难定下心,修炼静功的效果越差;招式越复杂,修炼的效果反而越好。

秦朝怎么混蛋之极了?

一晚都不碰,还不混蛋之极吗!

尽说些武功,王语嫣她爱听吗?

王语嫣是很爱听,但更爱他的爱抚。

他那双手像是充满了魔力。比任何男人还男人的魔力。听说秦红棉被他看一眼都禁不住高潮迭起,像是中了电,王语嫣过去非常奇怪,现在是毫不奇怪,觉得最正常不过。

念头一闪。王语嫣有些不敢往下想,生怕有变成另一个秦红棉。但这真怪不得他,他一天要应付那么多女人,包括那些找上门的贵妇,要没这魔力,当真应付不过来。

心想:正如他所说,内功比较倾向于感性,外功比较倾向于理性。以聪明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很自然更难修炼内功。过去我内功不怎么样,不是没原因,是原因太多。

上了床,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让女人享受不少高潮中的快乐……

王语嫣急忙打住,发现自己的思路又偏了,不知不觉又偏到那地方去了。

“他是个很会让女人快乐的男人……”王语嫣再次来了个急停,将思路转回到武学上。

如果每个逍遥派弟子都必需把自己的武功传给家人,家人又传给家人,那逍遥派不如改名为逍遥家。天下本一家,再不是天下武功出少林,是该轮到天下武功出逍遥了。

但这更要看事实,事实是一家人都很难一条心,古今如此。像秦朝这样的人,古今少有,有人说是反人类。第一反人类是对武功的态度,从他手中外传有太多真传了!

‘凌波微步’像是为王语嫣量身打造,一经她施展,《洛神赋》中的赞美最美都不夸张了。柔情绰态已媚于语言,不舞之舞都华容婀娜,肚中空空仍令人忘餐。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木婉清越看越不顺眼,每次见了,嘴里不骂心里也要骂她骚货。王语嫣气不打一处来,有一次终于忍无可忍,反击道:“本来我从没有过勾引,现在我偏要勾引那大坏蛋。”

她这话落到木婉清耳中,意思完全变了样,成了“本来我就喜欢勾引我夫君,现在你越不想我勾引你夫君,将来我越要勾引我夫君。”更觉得自己没看错,没冤枉王语嫣。

有次王语嫣在口头上大胜木婉清,‘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的规矩讲错了对象,木婉清恼怒下将她玉腿间的毛一根根拔了个精光,放火烧了个干净,又一次说到做到。

王语嫣这才理解,秦朝为什么那么怕木婉清那誓言,怕她真说到做到。

一个人偷偷哭了,越哭越是气不过,越想死越不甘心,受此奇耻大辱怎能不报?当晚,第一次主动挽留秦朝,第一次主动……然后露出她那一身故意加了料的伤痕。

这种女人间的内斗在京城太多太多,以秦朝的视力早就有见过太多太多,但王语嫣的仙音仙体实在是太勾魂夺魄,秦朝心中不由也开始觉得木婉清确实太过分。

很快,秦朝便没胆量再听下去,苦笑道:“婉清的性子你不是不了解,能不用毒箭射你,已经是手下留情。再说,别人想刮这么干净都没办法,你看这不是更美了吗?”

王语嫣的表情虽然很不满他这么说,心里却甜蜜蜜的,不得不承认刮光了后有一种更惊艳的美,对男人的媚力自然也大增,他倒没说谎。可这不是刮光,而是烧光呀!

这实在太可恨了!

王语嫣不是不了解木婉清,可正是因为太了解木婉清的刁蛮和任性,才更加奇怪木婉清和秦朝怎么会配成一对?想到自己现在也成了其中的一员,不由更佩服他的手段。

“那你就任由她们欺负我,任她们以下犯上,不闻不问吗?”王语嫣这话又当自己是他正妻,正是要气一气他。

秦朝叹息道:“激化矛盾无益于解决问题,婉清最不讲道理都有她的道理,你对她好些,她心就软了,自然会对你更好,大家和睦相处,不是胜过这样斗来斗去吗?”

王语嫣道:“我们和睦相处,开心的是你。你不开心,我更开心。”

秦朝左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你开心了,我能不开心吗?”说话间五指在那些伤痕边缘抚过,王语嫣娇躯一颤,仿佛飞上了云端,张嘴想发击,不料却发出一串连自己听了都脸红的呻吟。

秦朝呵呵一笑道:“语嫣这是要弄得人尽皆知吗?”

王语嫣想解释,不料一张嘴又出现刚才的情况,吓得再不敢张嘴,只能用眼神求饶。

秦朝这时好像忘了什么叫心软,不理她越来越微弱的抗议,从她高耸的乳房吻起……

王语嫣反应越来越热烈,一波波快感冲击下,还努力保持理智。明知这样做反能使刺激更强烈,还努力保持清醒。这就像陷入沼泽,不挣扎不行,挣扎反而陷入更快更深。

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清醒了过来,狠心推开了秦朝,板着脸道:“你让我开心,我也让你开心了,但此仇不能不报。”脸上红晕还未散,一举一动都特别地古怪又动人。

王语嫣最怎么板着脸,心中仍一再控制不住去回味刚刚那些个一波高过一波的美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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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继续烧点石成金

秦朝轻轻一笑道:“语嫣既恨我入骨,又逼我娶你,这真够稀奇古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独此一份。本文由首发”

王语嫣脸色更红,冷哼道:“对付你这种大坏蛋!大淫贼!若不用这种特殊手段,岂不像挠痒痒一般。”

秦朝道:“你痒吗?要不我给你挠挠?”

王语嫣吓了一跳,不敢再说挠痒痒的话,冷脸道:“你什么都不做,就只知道占我便宜。我上了一次当,绝不会再上当了。”

秦朝抬起手,向上张了张五指,笑道:“就上了一次当呀!”

王语嫣一见他五指间那些个晶莹的**,别说脸更红,整个身体都软了,口上却还强撑着,冷笑道:“黑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她这话对秦朝说,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朝不想让女人骑在头上,王语嫣不想让男人骑在头上,偏偏两人睡在一起,你不挑逗她,她又挑逗你,你温柔他就霸道,你霸道他又温柔,颇像是在打太极。

王语嫣越来越了解秦朝的修炼确实比童子功还童子功,得知在大功未成前破身有破功之险,床上更肆无忌惮,花样百出,缠得秦朝更没时间去陪其她女人。

木婉清、钟灵更加看她不顺眼,虽然知道她不要脸勾引夫君多少有报仇的成份,却是哑巴吃黄连。最看不惯是,秦朝花上万两买了对宝石乳环给她,弥补她那儿受的刺伤。

“你看,果然刺得好!”木婉清私下抱怨钟灵。

钟灵心里更恼火,笑道:“你想要,直接找夫君去要。”

虽然她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木婉清却格外受不了,真跑去要了,也真要了一对回来。戴在了胸前,五光十色,眩得钟灵两眼都花了。

钟灵心里羡慕得要命,嘴上愤愤不平道:“他真有这么狠心?”心想:“我怎么还不长大?戴上了也没木姐姐好看!哼,咱女人都有这么爱美,色鬼男人肯定更爱看。”

木婉清笑道:“我先自己把自己刺穿,他能不狠心?”

她说得轻描淡写,钟灵见了心不由一寒。

“你在想什么?”木婉清紧盯着钟灵道。

钟灵更心寒意冷,强自镇定笑了一笑道:“我在想,夫君再这么下去。最大的家财都会被败光。”木婉清移开目光,钟灵浑身一松,险些坐倒在地。

木婉清没见到她两腿在打颤,不然肯定要更加怀疑。钟灵很快就真的轻松了,因为心中已经想明白,刚刚是自己会错了意,木婉清针对的是王语嫣,没理由针对自己。

说到底,这主要还是自己太心虚。不想跟她争老公,却又放不下,犹犹豫豫的,没她那么坚决果敢。一往直前。

木婉清将宝石乳环一一取下放好,才道:“我也这么问夫君,夫君说他有点石成金之术。我当然不信,示范过一次后我都还不信。夫君说。这真没什么,没武功的人都可以做到。”

钟灵想了想,一脸惊奇道:“然后他把这点成金术交给了你。然后你也能……”

“你脑筋转得真快!”木婉清笑道。

钟灵心中更震惊,语气更平淡,分析道:“不这样,你还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的鬼话吗?”

木婉清点头道:“说穿了真没什么,就一些石英石、石灰石、纯碱之类,烧呀烧,就烧成了比黄金还贵重许多的水晶。只是不懂他说什么玻璃、防弹玻璃干什么?”

钟灵摇头道:“这要不是真的还好,要真是真的,就是我害了你。”

木婉清先是不解,但相信钟灵不会乱说,想了会,脸色突然一沉,跺脚道:“是呀!他教了我这么神奇的本领,就更不欠我什么了,就可以更安心去那贱人……”说着说不下去了。

钟灵轻轻一叹道:“看来他真是被那狐狸精迷住了,真想娶她了!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会来得这么快。”

木婉清瞪大了眼,道:“这么说,之前都是在做戏?”

钟灵道:“是呀!前戏做足了,后戏才精彩。”

木婉清仔细回想,越想越觉得钟灵说得对,郁闷道:“你怎不早说?我们欺负她,反让她占了便宜,看中了夫君心软。”

钟灵摊手道:“我说了,就不欺负她了吗!”

木婉清摇了摇头,道:“我早料到这狐狸精比她娘难对付多了,没想还是轻敌了。”

心中一动道:“咱越欺负她,她就越有理由从夫君那儿得到武功的真传,只这都叫咱们亏大了。她太会装了,比阿朱还精,一切好像纯出于自然,顺势而成,无迹可寻。”

钟灵道:“这还是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最关键是她不怀好心,一嫁给夫君就会红杏出墙,给慕容复生孩子。这不用瞒着,你我都知道。段木头太木头了!”

木婉清咬着牙道:“对,关键还在段木头那里。只要他肯帮这忙……”顿了一顿道,“咱姐妹没什么不能实话,连他都知道这是我们在帮他,这还不是中了他的奸计吗?”

钟灵点头道:“段木头是很木头,但聪明的时候也聪明,这不用否认。”

木婉清越想越气,恼火道:“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太能装,就夫君这么实在的人都没什么不能装,段木头是什么地方锻炼出来的,当然更能装,这没什么好否认。”

钟灵道:“这是没什么,你我都可以。所以我知道,别人是假装,他们是真装。”

木婉清没好气道:“什么是假装?什么是真装?我就不知道。你能不能说清楚?”

钟灵道:“一个更假心假意,一个更真心真意。前者是假装,后者是真装。否则夫君最怎么都装都没用,早晚都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木婉清听了更没好气,怒道:“被你这么一说,连王语嫣对夫君的爱都成了真爱。”

钟灵摊了摊手道:“一开始不就有说过吗!她这叫玩火**。不同是,这爱中含恨。”

木婉清急着团团转道:“我不想说这么多,想这么多了。”

钟灵问她道:“怎么做?”

木婉清冷哼道:“你刚刚不都说了吗!欺负她,表面是她吃了亏,实质上是咱吃了亏。明知这是计,咱还是会这么做。如此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眼不见为净。”

钟灵点头道:“在外寻找办法,确实比干耗在这里强。再说了,没有你点头,夫君绝不会正式娶她。你当然不会点头,但夫君他有的是办法叫你点头,你信是不信?”

木婉清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闷声闷气往外走。暂时还不想离养生堂太远,不如先去臭骂王语嫣一顿,心想以后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得好好想想,怎么骂最好……

骂多了,有时连王语嫣自己也忍不住怀疑自己天性淫荡。

奇怪是接下来不但没收敛,反而更作贱自己。

秦朝虽然觉得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但每次一想起她外婆和母亲,便又不难接受了。那两位更爱作贱别人,王语嫣更爱作贱自己,就连所谓的报仇,也是打算一命抵一命。

秦朝心想:“书虫还是得娶书虫做老婆!书虫最坏也有的是办法不害人,最害人也是以自己为主,最害自己也主要是落在虚处,以虚代实,但黑夜终究会过去,太阳早晚会升起。”

两人都因身在局中而有些不知实情,例如秦朝现在都还没发觉王语嫣是因对他动了真情,所以最恨的人是她自己,怪自己太不争气,败给了他这个大坏蛋。

王语嫣更恨自己太迷恋**上的快乐,这是表哥慕容复从没给过的快乐。越不想过于沉迷,越着迷,越难以自拔。甚至还怪他给得太少太浅太淡,每晚尽扯些武功干什么?

自己不喜欢武功。

但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

这问题似乎没法回答。

或许应该说,是自己太懒,太想不劳而获就得到最好的武功。要自己像一般江湖中人那样喜欢,当然不喜欢。至少学武的目的不是用来杀人,杀人没什么好玩。

一天,赵九突然给秦朝送来一本《玉女心经》。

秦朝看都没看就道:“你这不是害我吗?”

赵九二话不说就走了,显然还在生他气。

秦朝回头望了王语嫣一眼。

王语嫣不用他问就开始发挥武林活字典的作用了,笑道:“换了一年前,《玉女心经》我是真不懂。现在嘛!当然知道这是最容易保住女人青春的功法,属性最清丽。”

脸一红,低声道:“缺点是,内外皆冷若冰霜。而这也是它神奇的根源,类似饭菜在冰天雪地里很难腐坏,动物长久冬眠而不死,乌龟心冷却寿命悠长。”

王语嫣自然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早晚会变得和母亲一样受不了寂寞的生活,甚至会变得比外婆还放荡,主动去猎取美男,《玉女心经》这缺点正好用来改良‘长春功’。

“我现在不怪外婆了。”王语嫣突然道。

秦朝道:“你还怪你娘?”(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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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无剑胜有剑华山

“不!”王语嫣摇头笑道,“我娘干什么都是冲着我爹,比我好多了。”

秦朝想了想,实话实说道:“《玉女心经》更大的缺点是受《御女心经》克制,不然皇帝怎么统御后宫那么多女人?不联手的威胁都太大!联手后恐怕不是一般地恐怖。”

王语嫣觉得他这话太自相矛盾,因为女人习武后的威胁显然要更大,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原来后宫那些女人是皇帝练功的炉鼎,效果至少要远胜过没修炼过内功的炉鼎。

想着,想着,突然心中莫名一阵酸痛。

“啊!我明白了,是段誉。”王语嫣怵然惊醒。

“你,你,你想把我送段誉,你是男人吗?”

秦朝摇头道:“你别把我看得这么贱,段誉的《御女心经》,我当然不会没考虑。再说了,《玉女心经》不双修不比《御女心经》弱,主动权大半掌握在你手里。”

想了想,补充道:“你知道什么是性冷淡吗?”

王语嫣点了点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皇帝怕那些女人忍不住寂寞给他戴绿帽,生一大堆假皇子、假公主,假武功转变成性冷淡是个好办法。但这么一来,堵不如疏,早晚要爆发。只不过,这得有女方配合。

有了武功,女方要是不乐意配合,皇帝会不会强求?

这真很难说——在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性格的情况下。

秦朝默默翻看了一遍《玉女心经》,便将它交给了王语嫣。之所以这么急着送她,更多是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在里面动手脚,以事实来减小两人间的误会。

《玉女心经》一落到王语嫣手里,赵九又突然出现。

秦朝不等她开口就道:“‘凌波微步’和星宿派的毒功,任你选。”

王语嫣正怀疑星宿派毒功。耳边传来赵九的声音道:“我当然选星宿派毒功,你就不能再大方些,一起吗?”这话叫王语嫣更疑惑了。

秦朝道:“我这里没什么不可以。是你太小气——《玉女心经》在这个等级至少有八部,你连一部都还没给全。”

赵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秦朝将星宿派的毒功交给她,王语嫣见她二话不说就走了,心中更疑惑。秦朝知道赵九是怕又说多了,干脆不说了。赵九要没说漏嘴,《玉女心经》对秦朝还是个迷。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秦朝心想。

“你在想什么?”赵九突然又转了回来。

秦朝脸一红,实话实说道:“想你。”

赵九问他道:“想我干什么?”不等他回答便说:“我知道,你一动歪脑筋我就知道了。”说完就走了。

这次真走了。

王语嫣越听越糊涂了。

但有一点没糊涂,赵九最擅长的轻功比不上‘凌波微步’。为了得到它,《玉女心经》都可以用来交换。这更令王语嫣糊涂了——她为什么要选择星宿派的毒功?

很奇怪,这回秦朝竟然没啰哩叭嗦解释。

不想听的时候太啰嗦,越想听他越不说。

事实秦朝有解释,自己和自己解释,说第一名捕是北京市公安局长,第一保安是龙组第一组的组长,最关心都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首长的安全。这是职业病!没得救。

一在明,一在暗。秦朝要不是见识过第一名捕王小强的华山九剑。还不知独孤求败有多不要脸。‘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是没错,但‘华山九剑。无剑第一’也没错。

无剑胜有剑,原来是这么来的,秦朝发现自己过去一直被骗了。这下再不用别人解释,也知道为什么会有‘华山论剑’。而不是‘少林论剑’,或‘嵩山论剑’,或‘泰山论剑’……

华山男宗有了王小强压阵,也难怪女宗险些被逆转。王小强找上秦朝,是不得已而为之。原本准备一大堆话用来说服秦朝,见了面发现最难是闭口。和赵九一样却更狼狈。

对秦朝闻一而知十的本领,王小强毫不奇怪。要说有奇怪。是奇怪他难道能比自己还擅长这个?他似乎真有能力未卜先知,事实当然不可能。找不到答案时自是少说为妙。

王小强本来不叫王小强,只因有太多次死里逃生,才被称小强。江湖中人正面称呼他天下第一神探,背后称他公门第一刽子手。这人没死是奇迹,就乔峰都刺杀过他两次。

乔峰刺杀他,不是没原因。具体是什么原因,乔峰却一直不说。

事实上,那原因是女人都想得到,而且长得越漂亮越容易想到。

乔峰越不方便说,别人就越容易想到。而且还不只一个原因,女囚都知道,例如光身骑木驴游街。就这一个都够了!官差的恶毒,在江湖上行走的女人能不知道吗?

赵小丫小时候就很喜欢看,长大了才知道怕。最怕都还是很喜欢研究那些个刑具,她爹娘过去都有那爱好,而且都造诣不低。王语嫣对她的恨早已超过钟灵和木婉清之和。

没有她帮忙,钟灵和木婉清不会那么精通对女人的刑讯。这道理并不难想,只是还有些条件不足。按理说和赵小丫无冤无仇,她没必要和钟灵、木婉清蛇鼠一窝。

王语嫣开始怎么想都想不到,仇恨是来自堂哥王小强。

对比王小强,赵小丫对王语嫣已经是十二分手下留情。

王小强长得比桑土公还矮小,最看不得美女的眼色。

美女犯了法,也照抓不误,长得越漂亮越紧追不放。木婉清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事实也怕惹上他这样的官差。不然不用等秦朝,‘玫瑰仙子’的大名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王语嫣知道王小强人小就很喜欢自己,但只当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毕竟在年龄上连他的一半都不到。没想他竟然悄无声息地请动了华山派九大守山长老,敢突袭暗杀帮朝。

事后秦朝对王语嫣提都没提,是段誉告诉她的。顺便告诉她,这不是王小强真爱她入了魔,而是华山派女宗和男宗之争的关键在秦朝,不杀了他男宗越等越难等下去。

“他们难道就这么自大?看不起天下第一!”王语嫣问道。

段誉道:“是不是自大,关键在于秦兄是否敢破了杀戒。”

王语嫣想想就明白了,除了骂他们卑鄙外,还能怎么样!还相信了秦朝过去儿戏一般的话‘仁者无敌!’这话有越来越多人相信,无形中已经有影响越来越多人弃恶从善。

武林第一人的影响,最小都不可小瞧。

“男宗能这么强硬,是不是女宗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段誉问秦朝。

秦朝摊手道:“华山派群龙无首这么多年,丐帮逼走乔峰后差一点也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是什么原因,是谁在操纵,你就不会自己动脑袋想一想吗?”

段誉眼中精光一闪道:“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秦朝苦笑。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打草惊蛇吗!

段誉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兄好胆量!”

秦朝道:“夸我干什么,你这不也来了吗?这京城虽然是龙潭虎穴,但也分外围和中心啊!”

段誉脸一红,知道秦朝看穿了自己鼓励他去皇宫闯闯的心思。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因为这次是由自己打前锋,看能不能多找几本《御女心经》,多少能校正一二。

只听秦朝道:“《御女心经》不难找,不必冒这险。”

段誉精神一振,好奇道:“怎么找?”

秦朝道:“你去找云中鹤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再不济去找那些王爷王子问一问,照这个思路去想,办法还不够多吗!”

段誉疑惑道:“有用吗?”

秦朝道:“别看不起云中鹤。”

段誉笑了笑,谦虚道:“是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别说这对我没什么损失,试试又何妨!但这样一来一回,语嫣她……”说到这儿打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更易懂!这早就不言而喻。

秦朝轻轻一叹道:“你直管放心,选择权一半在她,我这边最多都只一半。”

段誉满意中带着不满道:“咱这么公开说这些话,是不是显得很怪异?”

秦朝道:“爱不爱她在于你,但她的选择不在于你或我,她理应有更多的选择,就看你我尊不尊重她的选择。”

段誉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没打算尊重她的选择,不想彼此都活得太累。”

秦朝沉声道:“那样是活得太累,所以我更该给她们更多的选择。你我的立场不同,无所谓谁对谁错。一往东走,一往西走,如此而已。”

段誉笑问道:“就不知,是你的思想反人类,还是我的思想更反人类?”

秦朝毫不犹豫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段誉哈哈一笑,伸手和秦朝一握。

敢这样和秦朝握手的男人,段誉还是第一个。很清楚‘北冥神功’,还敢这样和秦朝握手,段誉更是第一个。这一握,两人的友情更深,秦朝也更难对王语嫣下手。

“段誉,依旧是迷一般的人物。”秦朝暗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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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被骗了驻颜不老

真要被人轻易看透了,段誉还是段誉吗?

一个人太凶恶了当然不好,一个人太仁慈就很好吗?

这两问题好像扯不到一块,在秦朝眼里却是相互解答了不少。

秦朝深深知道自己越仁慈的同时越残忍,累人累己,深信段誉也不是表面那般简单。人性本身太复杂,段誉这种人自然远比一般人更复杂,只是一般人不愿去相信。

段誉是一般人吗?

他秦朝是一般人吗?

霍青就曾在他武功还低微的时候看出他很不甘平凡,做什么都远比一般人想做出不一般的成就。但看他当时那买不起馒头的落魄样,似乎更难说他是个不平凡的人。

《玉女心经》比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厚重多了,王语嫣对秦朝的恨更难自圆其说了,但这不代表王语嫣放弃了对秦朝的怀疑。秦朝表现越厉害,那怀疑越难解除。

不仅对秦朝如此,连她那初恋情人慕容复都受此牵连,而且还不小。王语嫣不想怀疑表哥,但慕容复对她的刺激太大了!

忘不了就加深了。

爱得越深越痛苦,越不能去想,不如转移到秦朝身上。她对秦朝的态度,看似比过去要好上不少,但秦朝知道,情况正在越来越恶化,最多小打小闹都好过这表面的平静。

明知情况正越来越恶化,秦朝还是有感到高兴,知道她不会再动不动就自杀,不用再做保姆紧盯着她不放,多少都恢复了一些自由,可以多逍遥一会。

王语嫣过去对慕容复用情越深,现在对他的误会越大。王语嫣不像秦朝那般重视人的变化,秦朝常常提醒自己要以发展的眼光看世界。人会变,心会变,性格最犟都会变。

见慕容复像变了个人似的。秦朝反倒觉得很正常,自己现在都感觉有认不出过去的自己,慕容复和王语嫣之间距离最短都不短,乔峰、段誉、虚竹对他刺激最小都不小。

自己都被乔峰、段誉和虚竹三人的结拜给深深刺激了!想想自己的武功如果更低些。受的刺激是否会重些呢?

肯定会。

这答案毋庸置疑。

性格是会变,本性却难移。王语嫣的心性比较冷漠,这种心性特别难动情。可一旦动情,更加想忘都难忘。她这种心性,正适合修炼《玉女心经》。

她武功进展明显加快,木婉清和钟灵感觉最明显,心里更不是滋味。等过完八月中秋,木婉清受不了又再次离家远行,以东奔西走各种忙碌来平止烦乱的心。

没了她挑头,钟灵貌似对欺负王语嫣失去了兴趣。或者说远不如对毒功的兴趣大。毒药和毒功秘笈多得她都忙不过来。加上有神木王鼎辅助修炼毒功,越乐在其中越忙。

这天,王闰之忽然怒气冲冲而来。

一见秦朝就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所有驻颜不老的武功都有一个最大缺陷,那便是。它会使女人的性生活越来越放荡不堪?本性最贞洁的女人都强忍不住。”

秦朝不慌不忙反问道:“谁跟你说的?”

王闰之更来气更努力使自己沉住气,冷哼一声道:“别问谁跟我说的,我死都不会透露。但我已向老太君证实,这缺陷绝对没假。而且多的是人知道,怎么都隐瞒不住。”

秦朝不知她说的是哪个老太君,知道她是故意不说清,所以没自讨没趣去问。心中猜测多半是杨家那老太君。当然不是历史上那余老太君,但也是个很厉害的巾帼英雌。

想了想,开口道:“你说死都不透露,反而让我肯定了她的身份。”

王闰之想问,又怕不小心透露更多,干脆学赵九来个闭嘴不言。

秦朝语气肯定道:“她就是你给我推荐过。真上过战场,有百人斩千人斩纪录的那个。但我不怪她。可惜她也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时候,竟也上了丁春秋的恶当。”

王闰之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最怎么隐瞒都没用,干脆摆明了道:“没错。但她会上当。老太君不会。”

秦朝点头道:“老太君是不会这么轻易上当,她也没骗你,只是顺势叫你来问我,想知道我到底用什么办法解决了那难题,因为那难题至少已存在有上千年无解。”

王闰之半信半疑,或者说已经信了一半。

上一半怀疑可以看李秋水,下一半可以看巫行云。

秦朝道:“答案你可以自己去找,说出来很没意思。”

王闰之欲言又止,本想说:“我要能找出来还用来找你,老太君直接问我就是。”但忽然极不想在男人面前示弱,心想:“这原本就是咱女儿家的难题,他要说,我都还不听。”

等走出养生堂很远,才突然反应过来又上了当,醒悟他不愿说的原因更主要是不想听自己道歉。回去跟丈夫一说,苏轼沉吟半晌,突然笑道:“答案很快就会出来了。”

王闰之点头叹道:“由自己解决,自然更能解除对他的误会。明知他会在暗中捣鬼,不然有能力解开都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但既已生出误会,这总比他亲口说的可信。”

养生堂,王闰之一走,慕容阿碧就来给她当说客了。

秦朝还没听到一半就被说服,半点火气都没了。

“只怪那解签的老头,没看穿咱们女扮男装,在大家面前大夸特夸苏夫人好福气,倒了八辈子霉到这辈子转了运,要三妻四妾……”却不知,事实对王闰之两个都多了。

听慕容阿碧一说,秦朝哪还能不理解苏夫人当时有多火大!自己没从一而终都火大,苏夫人从一而终的思想最根深蒂固不过,怎么能三妻四妾?那老头真是太能解了!

“那老头还要赏钱,没赏他一个大耳瓜子已经是特别特别客气了!”

“是呀!”秦朝点头道,“没砸了他的摊子,是你们太有修养。”

慕容阿碧道:“连混口饭吃都不容易,砸了他的摊子更惹人注目,更丢脸。但这也怪不得咱们,苏夫人打了耳洞,没遮住,有心人一看就明。那老头老眼昏花,怪得了谁!”

又道:“信佛容易信人难,看来还是在家中礼佛比较实在。到外面三教九流,太多的乱七八糟。看到耳洞都没用,男人都有不少打耳洞,风气越来越糜烂。”

秦朝越听越不对劲,忽然醒悟她这是吃醋了,也是为了那宝石乳环。可自己实在狠不下心再干这个,怎么办?

脑筋一转,有了。

办法是有了,秦朝却没打算现在就实现,反倒希望永远都不用真正实行。想了想,岔开话题道:“‘无影神针’你还修炼吗?”

慕容阿碧道:“我觉得夫君说得有理,无影最厉害抵不过无形剑气,分影最多抵不过一个快字。换句话说,最怎么修炼这个都抵不住‘六脉神剑’。但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秦朝没继续追究下去,见她不再老自称小妾就心满意足了,听多了都还难过。虽然明知人心永远都得不到真正地满足,但这没必要太较真,暂时有这感觉就足够。

心想:“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最厉害是没遇上‘六脉神剑’,遇上了就是个菜!阿碧的绣花针最弱都不弱,真遇上东方不败都不是不能一战。不是说唯快不破吗?剑气太快了!”

这么想,‘生死符’最强都比不上‘六脉神剑’的攻击,强的是控制。‘生死符’不人道,丁春秋本性难改,正好拿来做实验。多使一次坏多加一枚,看他能不老实几次。

天山灵鹫宫最强的掌法是‘天山六阳掌’,‘天山六阳掌’中最强的招式是‘生死符’。对比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生死符’打不中人最强都没用,越中看越不中用。

慕容阿碧都知道,王语嫣不会不知道。

王语嫣都知道了,段誉不会还不知道。

段誉在书中一直不能对鸠摩智放心,现在真能对王语嫣和秦朝这一柔一刚放心吗?真要放心了,‘六脉神剑’就送了。答案是显而易见,不说还好,说了太影响感情。

除非有一天,段誉能得到比‘六脉神剑’更强的剑法。在此之前,还是离开汴梁一段时间比较好。否则他越说爱越叫王语嫣看不起,越爱越得不偿失,不爱更得不偿失。

这怪谁?

怪秦朝太能送了。

没他的例子在前,‘六脉神剑’不送王语嫣更正常,送了反而不正常。保定帝多次派人暗中警告,叫段誉别轻信任何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慕容博都能送鸠摩智‘少林七十二绝技’。

以王语嫣交换‘六脉神剑’,哪个值?

是人都会想。

段誉他会不会想?

王语嫣知道,段誉绝对有想过,不然上次他不会提起‘六脉神剑’。自己真要接受了,要么感情结束了,要么段誉完蛋了。然后,自己也跟着完蛋,不死也会被段家囚禁。

到那时秦朝会不会救自己?

救不救都得跟段家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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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王重阳九阴九阳

ps:

对不起!迟到了,这一章赶到半夜才赶出来。

王语嫣突然发现:段誉的帝王之路,乔峰的帮主之路,所经受的磨练都大异往常,至少有十倍于常人。乔峰已是十倍于过去的帮主,段誉又至少十倍于乔峰。

由此可见,大理段氏实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事实也如此,段誉他一死,大理段氏从此就没落了。‘六脉神剑’最如何强大,也得由人来继承。

要是连继承人都没了,大理自然是不亡而亡了。这道理实在是最简单不过,不知为什么到现在才想通。既然自己都这样,一般人想必更想不到。或者说,更难想得通。

想通这个后,王语嫣随即明白,秦朝对大理段氏的利用价值远超想象,更明白表哥过去多少比自己更清楚这些,因此更眼红,更想要利用秦朝。这过程仍在不断加强……

在秦朝身上下注越重,说明他的利用价值越高,但他的处境势必更危险。‘天下第一’之名得不得都一样危险,不如得了好。跟在秦朝身边也危险,学他武功越高越安全。

不过这安全是对秦朝身边那些人来说,而不是对他自己。他身边的人武功越高,他反而处境更危险。不知是他太大公无私,还是太狂妄自大,竟然还在继续加大这危险!

他若不是这种敢为天下先的人,也得不到现在这天下第一。表哥的残忍主要是针对他人,秦朝的残忍主要是针对自身。王语嫣心道:“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可以要了第一次。”

‘大日印’那么强大的武功,到了他手里竟然极少用来战斗,经常被用来烧水、煮饭,说得好听些是炼丹、炼器。‘大手印’更惨,竟然沦落成了房中术。

一见那双大手摸过……王语嫣慌忙将念头转移,暗道:“太太可恶了!我要你知道,在床上。始终是咱女人的天下。”

这天,秦朝又夜观天象,试着玩一玩,不料越往西看越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大着胆子往西奔行上千里,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吓人。问题是,最吓人都能被这吓倒吗?

秦朝想了想,最后仍觉得越躲不过越应该早下决定,有没能力都拼死一搏。一咬牙,他不退反进,循着感觉急奔几千里路。突然那感觉没了,既不知去向,也不知来历。

直到遇上木婉清。

“夫君怎么知道我遇险?”木婉清不等秦朝回答。不等他询问,就将这次遇险的详细经过说了。

秦朝听了半天还云里雾里,只知她是被阵法困住。

“这世界当真是越来越神神怪怪了!”秦朝暗叹。

看木婉清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秦朝不得不佩服她神经粗大!两人顺路去了趟天山灵鹫宫,秦朝如愿以偿从秘洞中得到了更完整的‘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

木婉清过去不知道秦朝为什么要亲自来看。按理他应该不会这么不相信自己,但还是不得不怀疑。现在想通了,原来这里的防御更胜少林‘藏经阁’,暗中有阵法守护。

“夫君不是学贯古今吗?阵法都不懂!”木婉清越说越觉得好笑。

秦朝胸有成竹道:“我是还不懂阵法,但我懂集成电路。”

木婉清紧盯住他眼睛,看不出他有撒谎,心头更迷惑。不知那集成电路是啥玩意,好似比阵法还厉害?

秦朝真心安慰道:“你别太担心,阵法最厉害都是从简单到复杂,从弱到强,不可能一开始就强到天上去。一力破万法,大不了以力证道。”

木婉清知道自己被阵法吓怕了。心虚了,口头上却不承认,微微一笑道:“我才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是在担心你,你还不领情!”一张嘴。上下两排洁白的牙齿就击败了秦朝。

谁叫他懒得刷牙?

木婉清心中偷笑。

觉得自己更好笑,竟然会爱上他这样的男人!死缠住不放。别人最懒也不至于懒成他这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老少。但一想他急奔几千里赶来救援,便不再奇怪。

暗道:“下次一定要第一时间在心中向夫君呼救,别再这么不自量力了!这次是好运,下一次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越是这么说,心知越是难做到。

要是自己能轻易做到,就不用再这么自己劝自己,就这一年中都不知劝过多少次。但每次不都这么闯过来了吗!明知这念头很危险,却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你个性坚强,这一生注定多灾多难。”那老尼的话不时回荡在耳边。

当时恨不得拿刀砍她,后来却越想越有道理,极少有女人像自己这般个性坚强独立。事实不离开夫君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危险。可是自己的性格,偏偏是越危险越爱闯。

不危险还有什么好玩!

当然是越危险越好玩。

只是累夫君跑这么远来救援,是不是太任性了?

到现在还没跟夫君正式结婚,是不是有这原因?木婉清突然觉得:不能一味地怪夫君不娶自己,这真不只是他的原因,多少有自己的原因。

忽然很想哭。

强忍住没哭。

秦朝和她隔得那么近,自然不会没感应,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木婉清转过身道:“眼睛里进沙子了。”香肩在一颤一颤,很明显情绪不稳。

秦朝见她这么说,便没再多问,注意力再次集中在洞壁那些武功图画上。屁股上突然挨了两脚,也懒得开口再问,有没有理由都早就习惯了。马鞭都没用,这算什么呀!

天山灵鹫宫的武功太多太复杂,别说一辈子,十倍子都学不完。

最不实用是对功力要求越来越高,而这正是逍遥派的长处。

看过石壁上的武功后,秦朝不得不承认,‘天山六阳掌’虽然是灵鹫宫最厉害的掌法,却不是浪得虚名。因为这掌法永远都学不完,招式越复杂,威力越强大,对功力要求越高。

换句话说:灵鹫宫的武功是由先天往后天修炼,越修炼越是繁琐。

这么做的最大好处是,理论上可以将全天下的招式都包罗在其中。

秦朝最无法忍受是,这么做很明显会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越来越浪费时间。‘天山童姥’巫行云便是最好的例子,越修炼时间越不够用,武功最高都高不过先天大圆满。

于是,秦朝决定改‘天山六阳掌’为‘九阳神掌’。

一边极力融合更多地掌法,其中自然少不了‘朱砂掌’、‘大手印’、‘大日印’、‘降龙掌’这些最熟悉不过的掌法;一边尽力简化至一掌。

有‘天山六阳掌’,有足够功力,融合最难都不再困难。

更难是简化,将更多地掌法化至一掌。但这也可说是所有宗师级高手的特征:宗师级高手对战一般地江湖高手,一般都只用一招。

如果第一招不能解决,接下来就有得打。

如果只一招就能解决,接下来还用打吗!

越干净俐落,越震撼人心,越易于不战而屈人之兵。看乔峰过去的表现便知道,单挑他很少有用第二招,不然不会有‘北乔峰,南慕容’。

反倒是秦朝,太婆妈,太没武功天下第一的范儿!别说别人看不惯,木婉清和钟灵最亲近都还看不惯。只一招就能解决,婆婆妈妈干什么?累人累己。难道还指望对手感激!

看起来,‘九阳神掌’似乎要远胜‘九阴神爪’?

其实不然,‘九阴神爪’的威力主要在于毒。

单有毒不行,想控制巨毒需要特别深厚的内力。‘天山六阳掌’也需要有更深厚的内力,‘九阴神爪’更需要。表面看这是优势,因而更容易速成,但这也是它最大的弱点。

学会这两门武功不难,难的是怎么发挥出更大的威力,这需要有更高深的内功。另外,一个还需要融入更多的掌法,一个则需要融入更多的蜈蚣毒。

对秦朝来说,‘九阴神爪’主要作用是以毒克毒,加强对毒功的防御。

这两门武功对比,好比阴谋和阳谋,‘九阳神掌’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阴谋是不知道才厉害,一旦被敌人知道,则多半是害人不成反害已;阳谋不怕被敌人知道,如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被敌人知道又如何,能让瀑布倒流吗?

九九重阳节,《养生经》二十七页和《东游记》九部完成。不知是不是巧合,京城的东西两头各冒出一道长长的彩虹,东边的那道持续二十七分钟才散,西边的那道持续九分钟才散。

见此奇景,上至皇上,下至乞丐,无一不震惊莫名。别说喜欢迷信的人,就连秦朝这个读马克思主义长大的人,也不认为这只是巧合,苦思冥想,想弄明白其中的奥妙。

高太后让王闰之询问养生堂主,这异相何解?

秦朝不知高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此时高太后和小皇帝不怀疑自己才怪,可这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只好胡扯道:“北方道教五祖之一,全真教的教主王重阳即将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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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一女甩第一男

才说完秦朝就想改口了,但已经迟了,暗忖姓王名重阳的孩子不知会因此而多出多少。王闰之身后的御史都是些顽固分子,既然进了他们的脑袋,就别想抠出来改掉。

这是高太后首次派御史跟在王闰之身后,而且远不止一个,显然这些都是很得她信任的人。但帝王生性多疑,一般不会完全信任某个人,越是重大的事情上越难信任。

不久后,高太后又让王闰之来询问吉凶。秦朝想起历史上的‘靖康之耻’,想起郭靖和杨康,想起五绝在华山论剑,想起水泊梁山,想起水浒一百零八将……

想了不知有多久,一声长叹道:“福祸相依,大吉大凶,群星璀璨,英雄辈出,神魔共舞……”本想说“天翻地覆”话到嘴边,迟疑了一下,改成了“龙蛇合击”。

说完自己都差点脸红了。

这像什么话!

过了会,王闰之转达高太后的话:“那些不用说也知道,不过是实话实说。”

秦朝道:“知道本来就不难,难的是解决。”

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除了王闰之和秦朝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院子里多出个满头白发的美妇,气质既无上高贵又亲近平和,相貌既凛然不可侵犯又柔媚入骨。

王闰之匆忙跪下向那美妇行礼,大呼:“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低着头,呆呆地愣了半天,听“平身”二字珊珊来迟,才站起身来,转头瞧去,不由又呆了半天。

两棵高大的梨树下。一男一女端坐在荡来荡去的秋千上,朋友般平常,母子般亲密。虽然没听到任何话语声。但知道两个正大说个不停。这感觉很奇怪,但自信不会有错。

突然听秦朝哈哈一笑。道:“太极三年不出门,出门打死人。我既不想打死人,也不想三年不出门,真没怎么练,也真不太懂。”

高太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不太信。

秦朝道:“太极无疑是养生第一,入门是轻而易举,循序渐进也容易。所以说比较大众,可称是第一国术。像我现在这情况就不太适合,自然不想为它浪费光阴。”

言下之意,时间等不起,三年都太长。

别人或许会误解,高太后会不懂吗?

或许……

秦朝边想边说道:“按理太极位在先天和后天之上,直白点说它却是在先天之上。现在有不少江湖同道都知道我连真正的先天都不是,玩什么太极?”

高太后心想:“你要是先天才怪!先天最厉害都被局限在先天之内,还不如后天。不过后天越厉害越耗费时间,滚雪球一般恐怖。这是连圣人都无法改变丝毫的规律。”

念头一转道:“你说它连内功都不是,国术第一?养生第一?有可能吗?”

秦朝道:“那猴子问师父菩提能长生吗?结果如何?内功如何?”

高太后沉吟着缓缓说道:“你是说,内功不过是几颗丹药的问题。难的是九九八十一劫。凡人一九。道人二九,真人三九。咱都只能算先天道人,往后修行是太极真人?”

秦朝道:“法不传六耳。这我不能说,赵九不能说,酒肉和尚不能说,有能力说得最好也还是不说为妙。与人无益,与已无益。”

高太后不快道:“你怕我变成猴子给你惹大祸,但我可从没拜你为师,咱们最多是道友。”

秦朝微微一笑。道:“那还用说吗!这无关小气。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那些最贵重千倍万倍。也都不会有放在长生之上。若能与道友互相交换,我岂会吝啬!”

高太后“唉!”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性格有什么用。这天下终究是皇上的天下,大家越为他着想他越不领情。你若不想和他正面冲突,最好能趁早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秦朝道:“对付小孩子,我向来最有办法,只是后来觉得没意思,已经有很久不用。”

语气一转道:“我肯定不会在京城呆太久。大相国寺绑得住酒肉和尚,皇宫绑得住赵九,养生堂绑不住我。别看我自大,我必须相信,这一方世界都绑不住我。”

静处一旁装着给花草浇水的王闰之,一双手颤颤发抖,几次想提起水桶都未成功。之前的那些话虽然对她刺激很大,但都不如最后这一句。

等王闰之回过神来,秦朝和高太后的身影早就消失在秋千上。两人离开时皆是无声无息,别说王闰之没回过神,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只要眨下眼,结果也没什么两样。

高太后回宫后,第一个找的人是赵九,第一句说的话是:“之前所有人都远远低估了他,只因他连先天都没入,他也确实连先天都没入。到现在,这反倒没什么好奇怪。”

赵九叹道:“若不是《养生经》和《东游记》,谁又能真正看得出来?”

高太后道:“他若真心为朝廷效力,起步不在温国公、荆国公之下。”

赵九道:“那皇上不日夜担心皇位才怪!”

高太后笑了一笑,点头道:“是呀!才低了不中用,才高了也不行。人呀!就算有诸葛亮之智,周瑜之才,又怎么样?”

赵九轻笑道:“不上不下,悬在中间,不更难受吗?说到底,诸葛亮之智仍算不上绝顶,周瑜之才也算不上极至,只是明显凌驾于普通军师之上。但他们都有各自的缺陷,需要合适的舞台相配合,才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如果诸葛亮跑到曹操那儿,与庞统跑到刘备那儿又有什么两样,不人头落地就谢天谢地,哪里还有历史上那么巨大的成就!”

高太后沉吟道:“你是说,现在这情况并不适合他施展才华,即便有三顾茅庐请他出来,也只是另一个凤雏?”

赵九右手食指往天上指了指。

高太后知道她说的是皇上,不由叹了口长气,暗道:“皇上的年纪还才这么小,就已经连苏子瞻都容不下,那人天生的傲骨,见谁都不拜……”

秦朝与高太后分开后,原本准备去蜈蚣山洞,提前再使用蜈蚣之王。虽然很可惜,但既然高太后都亲身来养生堂,面对面说了,若再不早点离开京城,未免也太不识相。

与其斗个头破血流,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远离京城这中心。何况又不是走了就不能再来,只要不顶着养生堂的名号长住,说不定更受欢迎。有些话不需要直接说出口。

力分则强,力合则强。两害相权取其轻。

为什么有那么多强者选择了隐姓埋名?

原因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倒也简单,强者和强者间有妥协和牵制,狮子和老虎间有默契。如果狮子一定要和老虎拼个你死我活,不是不可以,但那有什么意义?

别把狮子都想得那么傻,也别把老虎都想得那么笨,否则以它们那可怜的数量,丛林之王哪里还有它们的份!这不是明文规定,口头规定都不是,自然而然就有了默契。

以秦朝现在这等实力,都还忽视不了这些.潜.规.则.。只说为了那些对他有了感情的女人,想使她们活得更平安更幸福,对各国官府便不能不多一些妥协,以大宋为最。

官方一样得妥协,问题是要妥协多少才不会强逼下面造反。

个中玄妙,像女人生小孩般,能自然领悟,却不便宣之于口。

具体是难说,大的方向不难说。这一方势弱,那一方势强;一方势强,那一方势弱;中间多少有一个平衡,更少有可能旗鼓相当。

行至半路,秦朝突然改道毒蛇山谷,找钟灵借用毒蛇之王。虽然用不着说借,虽然用不着解释,虽然钟灵没理由拒绝,但秦朝很自然地就偏向先向她解释,获得她允许。

这甚至不需要有任何理由,但不是没有理由。钟灵的拒绝对他反而是一种解脱,使他更有机会甩脱钟灵的纠缠而问心无愧。不过这更多是潜意识里的行为,很见不得光。

难的是不知道这类意识具体有多少,这恐怕连秦朝他自己都很难说得准。之前高太后根本用不着亲自来养生堂,事实她还是来了。这恐怕也很没有道理,所以更出人意料。

从表面看秦朝和小皇帝斗对高太后更有利,事实她为什么反着做?

这问题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法完美解答,谁让她是个女人!

一见秦朝,她就暴露了许多。第一时间,秦朝就知道她武功比李秋水高多了。李秋水还克制不好对美男的欲望,她早就可以。往这方向推,李秋水差她太远。

不过这不是没有代价,她的武功强弱太明显,最强只三招。这三招自然是惊天动地,秦朝猜,她要么不用,一用就立分生死。问题是,她还没对秦朝用,秦朝怎么会知道?

这真是奇怪!

这一次见面,大半在高太后的意料之中,小半更出人意料。秦朝想:或许高太后才是最懂放长线钓大鱼的人,居然能不顾官方第一人之尊,以自己为饵,想不佩服她都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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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万钱越穷越富

如果秦朝没看错,她应该还没冒生死大险突破玄关,踏入真正地先天之境。像她这样入先天越晚越难越危险,实力越强大,比大部分先天强者还强大,比伪先天伪太极。

按理能有这么大好处,危险最大算什么,为什么真正的修道中人很少有像她这么做?答案在秦朝要说的天地人三劫中,上应天仙地仙人仙劫,下应凡人道人真人劫。

修道中人第一求长生,出尘脱俗非凡人,先天自然是越早突破越好。一早就成了道人,不代表全没了凡人劫。等时机一到,仍要到俗世走一番,找机会度劫。

两人都有着同样的困境,不过先天过不了生死劫。两人都特别珍惜自己的性命,而且还特别珍惜他人的性命。这都不用说出口,两人一见面,就很自然地心知肚明。

但若连自己都不完全相信自己,最怎么心知肚明,也只是一种比较肯定的肯定,其中还有无数种否定的可能。每否定一种否定,就多了一种肯定,也就更加地肯定。

在毒蛇山谷,秦朝没见到钟灵,只见李狂和悟聚文在喝酒划拳,还有四个年青貌美的女丐帮弟子陪在一旁,男的各个越喝越精神,女的都喝得东倒西歪,越来越迷迷糊糊。

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草地当床,蓝天当被,开始人类最原始的游戏。这种事秦朝以前管过有太多,大多数都吃力不讨好,女人不但不会因此而感激,反而是怨恨居多。

救人时最怎么不在意那些女人的感激,心里仍难免有不舒服。

男人不停地劝女人喝酒,是为了什么?有脑子不会想么!

说一招说来是很简单。毛还没长齐的小孩都知道用,却不知有多少聪明的女人因它而摔倒,这又是为什么?秦朝想过不下一百遍。不下一百种答案,没一种能让自己满意。

只能说女人最聪明也始终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这时秦朝却不得不出手相救,因为悟聚文左边那美少女乞丐是养生堂原来的屋主李诗诗,是方蓉现在的得力助手。

看这悟聚文身为丐帮的一员,连帮主方蓉的女人都敢动,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诗诗可不容易对付,也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不然苏轼也不会在皇帝面前专门为她说好话,黄蓉也不会那么重用她。但她仍被悟聚文灌醉,连秦朝也不得不暗中佩服。

心想这人对付女人确有一手,不久前连苏夫人都被他欺骗了感情,现在李诗诗不仅被他欺骗了感情,还差点*于他。他这经验和手段从何而来,想想就知道。

秦朝走过去,在李诗诗和悟聚文右边那个女人的肩膀上拍了拍,两女身上的热气、红晕随着酒气快速消退,像是被‘化功*’化了,见效比吃醒酒药都快。

两女清醒后。李诗诗满脸感激地道谢,另一个眼神深处暗藏着失望和怨恨,在知道他就是名满天下的养生堂主后才转悲为喜。忙大声道谢。

李诗诗明显是不小心中了计,那女人怕是将计就计。另外两个丐帮女弟子秦朝没管,就一般相女术就能一眼看出她们不是处子已久。

秦朝看见的更多,看不见都能感觉到她们身上的气息混乱不堪,污浊不清。而李诗诗身上散发的气息不但远比她俩清纯,连悟聚文右边那从未*过的女人也明显不及。

李狂和悟聚文早就知道秦朝的强大,见他轻而易举解了酒,心中嫉火直烧的同时,不由更加地畏惧。悟聚文的脸上更阳光灿烂。李狂的胸膛挺得笔直,都想尽量表现好些。

不用问都知道他俩是想多得些好处。秦朝不喜李狂和悟聚文的为人,二话不说拉走李诗诗。李诗诗心中乱作一团。最想是秦朝能再抱一次,最好能躲在他怀里永远不醒来。

可这实在不好意思说,等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两人处在一个地下洞穴中,从上面隐约传来李狂和悟聚文等人的说话声。

李诗诗早就有听说过,传闻养生堂主秦朝特别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因此对这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更多是惊险、刺激和喜悦。为了多听清一些,忙静心止念。

……

“李诗诗那贱人果然和他有一腿,不然怎么会来得那么巧?只要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嘿嘿!”李诗诗悄悄向秦朝看去,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从神态中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硬要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例如他大部分时候都显得比较懒散。但越是这样,越难看出他心里的变化。李诗诗轻轻一叹,随即反应有不对,慌忙按住嘴继续凝神偷听。

“你不说我也知道,别以为咱女人天生就比你们男人傻。以前正是因为你们小瞧了咱女人,才会那么轻易就败给帮主。现在你们对咱女人是重视了些,但还是不够。”

“你们不爱听这个,我不说就是。回到眼下这情况,你们无非是想利用李诗诗对付帮主身边的女人,目的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不服不止你们俩,帮里帮外多得是。”

“沙沙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没根没据的。”

“哼!你不用激我。但我还真要说出道理来,叫你们心服口服。”

“哦!有什么道理?这我还真想不到!”

“当然是因为她挡住了大家发财的道,真当丐帮是天下第一穷帮了。事实这穷从来都不是真穷,而是越穷越有赚,一年的收入少说都有万万钱,现在全打了水漂。”

“天啦!咱丐帮这么有钱?别说笑话了。这一定是天大的笑话!”

“呸!都装什么装?这钱很多吗!一个人一年一万,一万人就是万万钱。”

“唉……沙沙一番好心我理解,可我们真不是你说的那么坏。但以帮主的聪明才智,不会连这都不知道。不说帮主,只说你们这些跟在她身边的女人,又有哪个简单了!”

“这还不是最头痛,最头痛是那木婉清太猫哭耗子多管闲事。她要真是一头猪,别人也不敢动她半根毫毛。何况她是什么狠角色,根本用不着小弟多说。”

“知道惹不起,还提那疯婆娘干什么?害我什么心情都没了。”

“沙沙若是敢在她面前说这话,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哼!那疯婆子连帮主都不敢惹,你让我去惹,安得什么心?我在你俩眼里真有这么傻吗?你们既想让我背叛她,又当我是傻子玩,就这手段难怪斗不过!再跟你们合作是我瞎了眼。”

“好沙沙!别这么说嘛!我们只是试试你,又何必当真呢!若不是太重视你,太重视她,我们又何必一试再试呢!”

“好呀!既然你们那么喜欢试,那我也来测试一下你们。悟聚文,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一生只爱我一个,否则被毒蛇咬死。”

“不敢。”

“你,你,你耍我!”

“不,我是爱你才这么说,骗你不用这么说。”

“哼!量你也不敢。我也不是毫无肚量,就再把要求放低些,将‘只’字改为‘最’字,一生最爱我一个,你敢不敢发誓?”

“不敢。”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爱由心而发,不由人控制,你不知道吗?如果这都能由人控制,那世间还会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吗?既然如此,你让我发誓不是在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吗?”

“好你个悟聚文,你是在转着弯骂我不懂什么叫真爱?”

“你本来就不太懂这个。你少了坚持,多了一时的痛快。”

“你,你,你敢得罪我,这对你没好处。”

“不,我跟你说实话,正是看重你。忠言逆耳,如果你真的听不进去,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我问心无愧。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别先急着下定论。”

……

虽然是站在敌对的位置上听见这些话,李诗诗还是忍不住对原来的好友沙沙另眼相看,对悟聚文更是由衷地佩服。而李狂虽然很少说话,却更让人忌惮,不知他在想什么。

李诗诗几次想转过头去看秦朝是什么脸色,到现在还一直只停留在想的阶段。李诗诗努力让自己的心思从中分开,寻思:“他们不怀好意早在帮主的意料之中,只是我们这些傻女人比瞎子还不如,帮主都反反复复提醒了我,这都还是中了计。幸亏有秦大哥,不然我有眼无珠,吃了大亏没什么,就怕连累了帮主。但若不是有沙沙这个内奸,我也不会这么轻易上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帮主坏就坏在什么都太好,对丐帮女弟子好上加好,对身边的亲信防范太弱。这些不是不知道,是像我刚才想做却做不出一样。唉……我比帮主还那个,明明早就知道沙沙的为人,却不撞南墙不回头。”突然,脑中一声震天雷响,李诗诗娇躯大震,暗道:“秦大哥根本就不需要来偷听他们谈话,全是为了让我对他们彻底死心才这么做。”想到这,顿时热泪盈眶,难以自制。虽然早就知道苏轼和秦朝都对自己很好很好,但平时这种感觉只是朦朦胧胧,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晰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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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胆小鬼自成一派

“有男人不愁美女太少,反愁美女太多,用情太深。”第一次听木婉清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诗诗嗤之以鼻,心想:“就算世上真的有那种男人,也没有那么贱的女人。”

可是现在,李诗诗发现自己正在向‘那么贱的女人’转变,明知不会有结果都放不下,正越陷越深。就拿这次任务来说,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为了有机会见他一面?

先不想这个,这次丢脸丢大了。要不是被偷了钱身无分文,不想真乞讨,也不会被悟聚文……回头看,显然是个连环计,第一步是帮忙找回丢失的银钱,获取自己的好感。

在糊涂和清醒间李诗诗来来去去不知多少次,等到长时间不再糊涂时,才忽然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车上,秦朝又一次消失不见,又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马车在养生堂门口停下,李诗诗从腰间抽出块白色面巾蒙上,神色复杂地走下马车。眼前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热热闹闹不喧哗,杂乱无章中井井有条,矛盾与自然并存。

李诗诗几次想走进去,看看自己从小长大的家,看看秦大哥现在的家,又都中途退了回来。心中自我解释道:“苏夫人她说不定也在,不去了,免了尴尬。虽说父母是罪有应得,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报仇我有最多理由都不孝,自身能力越大越不孝,孝了对不起天下,对不起苏大学士救命之恩,对不起大哥。”

心中越纠结,越理解罪及亲属的必要。

过去很难理解,亲人犯罪与家属有什么关系?现在越来越容易理解。重犯最该死也只有一条命,给不给亲属定罪。那些人大概也都不会因此而对官府感恩而放弃报仇雪恨。既然如此,当然是斩草除根最清静,不然想睡个安稳觉都难。特别是皇帝。就算不主动得罪人,也是仇家满天下。若因心怀仁慈而不敢杀人,长一万个脑袋都不够。

李诗诗虽然理解,但越理解也越难化解。

转身在养生堂对门百步外找了个茶摊坐下,随便点了杯陈茶,李诗诗边喝边想:从古至今这天下就没有过皇帝是好人,甚至官员中也从来没有过什么真正的好人。因此像秦大哥那样才高八斗的大好人,连苏大学士都钦佩万分,却不肯当官。但秦大哥有说过。好人是好人,好皇帝是好皇帝,好官员是好官员。坏人做个好皇帝一样功在千秋。

有功在千秋,是否就一定利在当代?

未必。

未必就一定,更未必就不一定。更坏的好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利在当代,再功在千秋。例如秦始皇,绝对是个好皇帝,却怎么也说不上是个好人。就像很多人好心办坏事那样,秦始皇是个很残暴的人,没什么仁慈之心。但坏心也可以办好事,大坏人可以做大好事。相较而言,许多更仁慈的皇帝。一生反而罪过远大于功劳,当真是害人不浅。

更怕是遗害无穷……

李诗诗越坚信父母是好人,越坚信好人难做。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善人,也因此而越来越受人尊敬和眼红。后来也因此而越来越被人笑话,只因这世道变化太快也太大!只有荆国公王安石得权那时,做善人才有意思,心越善越好。王安石倒下,最大的善人也得跟着倒下。父母因行善而吃尽苦头。也不得不跟着变。

全家上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仍坚持不变。

因这甚至差点与父母反目成仇,被赶出家门。从此不孝女、败家女等名头被安在头上。如附骨之疽,再也甩不掉。认真说起来。王安石死的时候,李诗诗还是个话都说不圆的小女孩,往后是不是好人,做不做好人,似乎与王安石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李诗诗绝不这么看,自觉王安石这人不仅对自己影响极大,对整个世界都影响巨大。

甚至于,对未来都会有不小的影响。

这一点并不难相,却更难令人深信。

李诗诗忽然想起秦朝说过的一段话,一段引自己认真思考过不下百次的话:“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生死的意义,似乎就隐含在这里面。

寻思:“像荆国公那样的伟人,死了是还活着,但我父母那样的小人物,只求不是活着就已经死了,哪里还敢求死了却还活着?”想到这儿,不由对秦朝更生感激。

她那些女性家属大都被发配到军营里,运气好的洗衣、倒水和扫地,或唱歌、跳舞和杂技供人娱乐,运气不好,不知得忍受多么折磨和侮辱,却都被秦朝早早救了出来。

而且大多安置得比没获罪前还妥当。虽然她那些亲属中,能让她感恩的真心没几个,和她有仇怨的反而居多,但只要她有能力肯定是以恩报怨居多,以怨报德则少之又少。之所以还不能有十分肯定,主要是因为这不只看她过去的为人,丝毫不考虑未来的变化。就拿现在与过去相比,就已因秦朝、苏轼等人而使她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但最怎么变,好心还能更好心。

这似乎没有极限!没极限最好。

李诗诗忽然想起秦朝说过的另一段话:“我救过的女人早已不计其数,若每个都要以身相许,不然就为奴为婢,那我还敢继续救人吗?你们这虽然是一片好心,却是在逼我不再救人。就算不说其他人,只说你们自己,付出那么巨大的代价,值得吗?报恩有的是办法,何必非得如此不可!”一有空就想,一遍又一遍反复琢磨,不知想过多少遍。

秦朝离开李诗诗后,循着万蛇爬过的痕迹,找到正在放牧蛇群的钟灵。蛇群漫山遍野,一下全躲了起来,只剩下条筷子长的小花蛇,在钟灵身旁游来游去,时隐时现。钟灵怀里的闪电貂吃惯了毒蛇,对那小花蛇却颇有畏惧之意。其中又隐藏着贪婪,若不是钟灵控制得力,两只毒物之王早就斗在一起,分出胜负。同时也就分出了生死。

更理想是还剩下一只活着,且因吸收了另一只毒物之王,变得比之前更强大许多。

秦朝突然使出降龙掌法的第十八招‘笑言哑哑’,钟灵眼一花,那小花蛇已经落入秦朝右掌的瓷瓶内,闪电貂晕了过去。原来在眨眼之间,那小花蛇和闪电貂近乎同时对秦朝发动了猛攻,一只被抓入特制的瓷瓶,一只被击晕后放回钟灵的怀里。若两只毒王攻击的是钟灵,她连看都没看清,下场可想而知。但如果两只毒王真的攻击钟灵?

下场悲惨的肯定是两只毒王,钟灵对这自信满满。

因为这不再只是臆测,事实早就发生过不止一次。

也已被事实证明过不止一次。秦朝想让两只毒物之王不攻击自己很难,但想让它们攻击自己却实在是最简单不过。那小花蛇和闪电貂都极为聪明和狡猾,之前半点敌意都不露,却不知秦朝原本就是针对小花蛇而来,身上的破绽是故意显露而又不太明显,引蛇出洞,以降龙掌法降蛇。钟灵吁了口长气,眉头大展,道:“官人,你来得太及时了。”

秦朝心道:“称呼怎么又改了?”嘴上道:“我是来了,但你想错了。”

钟灵道:“反正你再不来,这两个小家伙就要造反啦!”玉手拍了拍越来越饱满的胸脯,感叹道:“我现在总算开始理解——皇帝为什么那么害怕下面的人造反?”

秦朝心道:“这狐猸子越来越懂得诱惑人啦!”

嘴上道:“你知道我修炼九阴神爪的首选方案是一只蜈蚣之王,而且得王中之王。但那未免想得太好。第二方案是,一只蜈蚣之王,一只毒蛇之王,相生相克,不成功便成仁。”

钟灵皱眉道:“第一方案越理想,后患越恐怖。第二方案太危险,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反正咱们现在这小日子过得还真不错!”

秦朝道:“我还要借此冲破‘北冥神功’,真正地自成一派。”

他的语气很平淡,钟灵却听得心惊肉跳,惊叫道:“那不是连命都拼上了吗?为什么?一代宗师面对你根本是个屁呀!这理由根本行不通啊!”

秦朝道:“你看我像那种喜欢把自己当小强折腾的人吗?”

“嗤!”钟灵忍不住笑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个超级胆小鬼!那么高武功,连皇宫大门都不敢进,连那些小宫女、小太监都不如。”越说越是忍不住笑。越笑越开心。

“哼!”秦朝冷哼道,“幸好我足够谨慎!你是不知道,我还没进皇宫门,那小皇帝就忍不住大爆杀机,若是侵入了他的地盘,你想他为什么还要忍?还能忍?”

钟灵瞪大眼睛道:“那干嘛不直接杀人?”

秦朝道:“这牵扯太大,要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说上几天几夜都不一定说得清。大道理我先不说,说关键。具体说,高太后都亲自上门来通知我搬离京城,你想这还有假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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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坐不了不是不做

钟灵听了他的话更加不解,笑道:“女人说的话,连你也信了?”这话中多少有些**,更多是讥讽,主意是加强不信。

秦朝一听就懂了不少,再不用任何解释,但自个还要解释,张嘴向她解释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一个最不希望见到有动乱发生的人,那肯定是高太后。”

“为什么?”钟灵满头雾水道。

秦朝道:“你无心沾染政治,要知太平即盛世,只要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史书对高太后的评价最低都不低,保持得越久评价越高。你说‘这有什么用?’”

想了想,续道:“我若用政治来解释,疑问只会越解释越多,不如用武功跟你讲,这就好比是‘武功上天下第一’对练武之人的诱惑,那不是心里明白就能抵抗得了。”

轻轻一叹道:“除非不练武,否则武功越是高强,有希望距离天下第一越近,抵抗力反而越虚弱。高太后的问题也是这样,所站的权位越高,对那种评价的抵抗力越弱。”

钟灵过去很见不惯他的唉叹,现在一想到养父与亲父就能理解深刻,强笑道:“我只知道,站得高有站得高的烦恼,以前不需要管的事情,现在都堆积成山,还像是不得不管。”

秦朝反问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跑我这儿来偷懒?”

钟灵摇了摇头道:“那些对我只是小意思,太没挑战性。”语气一转道:“我不管那小皇帝为什么要杀你,总之先下手为强,咱先干掉他再说其它。”

秦朝苦笑道:“你胆子本就不小,现在更大了,太小瞧天下人了!”

语气一转道:“干掉他。还有千千万万个人等着坐上去变成另一个他,做的却不一定更好。若朝中权力不稳,天下更乱。百姓更苦。这罪过,你我能担得起吗?”

“你想未来都生活在自责之中吗?”

“你想以后比慕容复的复国还忙?”

钟灵听他一问接一问。越听越郁闷,气道:“就算不杀他,真杀不了他,能吓一吓他也好,不然连那小毛孩的毛都没割下半根,就吓得逃之夭夭,多开一百家牙店都不够。”

秦朝道:“那更是拿亲友的性命开玩笑,反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

钟灵凝神细思了一会儿。点头道:“看来对付这种人,确实只有两条路最好,要么杀了他,自己坐龙椅,要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朝微微一笑,道:“为什么要自己坐龙椅?”

钟灵边想边说道:“费那么大的力气,当然不能便宜了别人。而且别人为了坐稳那位子,不找借口为上一任报仇才怪。再说。与那位子一比,其它好处根本不值一提。与其便宜别人反过来害自己,不如自己拿了最大的好处。高高在上把别人都踩在脚底下,有没机会都不给。”越说越得意。好像只要割下赵煦的人头,皇位就等于到手。

秦朝脸色一正,严肃道:“你们都知道我对那位置不感冒,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人贵有自知之明,只一个兴趣太广,就注定我不会是个好皇帝。”

钟灵真心感到很无力,不甘心叹道:“只好便宜了那些牙店。”

秦朝道:“为什么?”

钟灵一本正经道:“笑掉天下英雄的大牙没什么,谁敢笑尽管去笑。就怕往后还会一直笑下去,比耻笑龙阳君还可笑。长此以往,牙店的生意不红火才怪。”

秦朝笑了笑。道:“你这丫头,我本来准备和你讲讲先天强者何以喜欢隐姓埋名?讲讲江湖上的强者与战场上武将之间那些复杂而又简单的关系,现在看来还是不讲好。”

钟灵眼珠一转道:“明知我最爱听你说书,越离奇越好,越复杂越妙,越巧合越悬,还转着弯说不想笑掉我大牙。快讲,快讲,我保证不笑。说不笑,就不笑,穿越射雕都不笑!”

她这话使秦朝不由想起昨晚做的一个梦,梦到贾大儒去了射雕,像段正淳一样见不得美女,见一个爱一个甩一个,连黄蓉都被他甩了,嘴里还说最爱她不过……

思绪从射雕梦中收回,秦朝轻了轻嗓子,说道:“事情得从禁不禁武开始说。你先说一说,如果朝廷禁武的话,局势会怎样演化?”

钟灵道:“这还用想吗?当然是被武者群起而攻,不倒台,国力也江河日下。你禁武越禁越弱,他国不禁武,国力武力皆越来越强。你要还敢禁,最终免不了被弱肉强食。”

秦朝双掌一拍道:“说得好!”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道:“你再说一说,朝廷不禁武,明着暗着都放任自流,局势又会是怎样?”

钟灵兴奋道:“当然是强者越来越多,不讲规矩的黑恶势力猛增。群雄四起,谁也不服谁,打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朝廷再想管,也越来越管不住这些自命英雄的江湖好汉了。”

“是啊!”秦朝道,“禁与不禁都不好,又各有各的好处。既不能完全施行,又不能完全放弃。只好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该用萝卜时用萝卜,该用大棒时用大棒,灵活运用,把握好其中分寸。举例说,当丐帮发展太快,那朝廷就得更快想办法打压;当丐帮发展太慢,那朝廷反而得想办法帮忙。调控好了少林和丐帮,就调控好了半个武林。高过警戒线便打压,低过警戒线便拉起。一打一拉,萝卜大棒。禁与不禁,皆在其中。”

“啊……”钟灵喜得又蹦又跳。

她胸前那地方更诱人了!

自然是无意是不?

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异性相吸最自然不过。

秦朝现在是想不看都不行,反正摸都摸过了。

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更……

没第一次也不怕,一喝酒就有了胆。

只一次,不怕不色胆包天!

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顺其自然好了。

再多摸几次,不大也大了。

不好也好了。

“果然还是官人的故事说得最好,直指心脏,以前再懂也只是些无关大雅的皮毛。”

秦朝道:“这不是故事。”

钟灵不以为然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秦朝也懒得计较,接着道:“不彻底禁武,肯定会强者越强,强弱越来越玄虚。皇族中人勤奋的少,专心的更少,吃喝玩乐更分心,资源越好越难一心修炼,更别说冒险登峰。”

钟灵恍然道:“大理段氏分俗家和出家,原来根源在这儿——那些出家人既是武林中人,又拥有最好的资源,不厉害才怪。而俗家子弟也可以更加专心于国家事务,让国家蒸蒸日上。他们骗别人说什么不忘记武林中人的身份,主要是掩饰。本意是为了江山永固,既可以笑傲官海,又可以笑傲江湖。恐怕还有坐山观虎斗,等机会吞并天下之意。”

两人边说边游山玩水,脚下时而快,时而慢,连自己都不知会走向何方,想跟踪就更难了。秦朝不干涉等于默认,顺势想引证最初那次在龚家武馆门口暗算自己那女人。

基本上,秦朝已经摸到了一些思路。那女人可能是看中了霍青,想传授衣钵,顺手给她一个行侠仗义的机会,考验一下她,看看她的仁心、机智等表现,看她是否有资格继承。

那女人是谁?

多半不是那灭绝师太!

多半与她少不了关系。观音院中的娘门,看着没一个正常,连霍红都越来越不正常了。霍青没加入,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真要加入了,外人似乎也没法反对。

回转神,秦朝道:“你不也是段氏子弟中的一员吗?连我也沾亲带故,关键时候怎好袖手旁观?就算我们都袖手旁观,也远比去资助敌人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钟灵嘻嘻一笑道:“我亲爹真是打得好算盘!佩服!佩服!别看相貌生得最忠厚老实不过,就是占便宜,谁让男女老少都以貌取人。”

秦朝道:“帝王最无情,那延庆太子便是明证。他们都那样,对我们能不见外吗!”

钟灵点头道:“娘早就跟我说过,让我别对爹寄予太大的希望,有好处拿千万别手软。”

秦朝微微一笑,道:“你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之一。”

钟灵低声道:“别以为夸奖两句,我就会帮你母女同吃。”

秦朝一听她这话,修养又不知飞哪儿去了,气冲冲道:“不帮才最好不过,谢天谢地。”

就这语气和态度,怎么能说服钟灵!

钟灵低声道:“看,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我又不是不许你通吃,只……”

秦朝知道这话题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急忙转移话题道:“既然江湖上避免不了强者越强的现象,而皇室子弟又难免一代比一代不争气,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钟灵也乐得避开不谈,心道:“同吃就同吃,我会怕你使坏吗?我才不怕哩!”越是这么说越难把心放宽,一颗心七上八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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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头鸟闭关去了

嘴上道:“最好是从强者开始开刀,但侥幸赢了也只是杀掉几个原本就老得快死的强者。胜了也两虎相争,败了也渔翁得利,左右都难办。不打又似乎不行,别人武功比你高,自不甘屈于人下,就算不大闹皇宫,在地方上闹来闹去,争王争霸,越闹越大,合纵连横,最大的国家都会被闹翻去。打与不打都不好,又与禁与不禁一样各有各的好。”

“可不是吗!”秦朝道:“逍遥三老可以更厉害,官府能杀都不用去杀。只江湖上的仇杀就可以绊住三老的手脚许多年,支付更小的代价,获取更大的利益。但这不再是针对个人,而是针对最大的那些个江湖势力。变成该打的狠狠地打,杀鸡儆猴;能不打死也不打,化敌为友。换句话说,不是死敌,就是朋友。”不做朋友,是不是死敌?

秦朝没有说。

钟灵想听他解释,怕他太啰嗦,扯开了,忙按下性子,决定等他说完了再问。

只听秦朝道:“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一个人武功最高,也是一个人。一个人做了皇帝,也是一个人。有弱者就有强者,杀之不尽。有臣下就有皇上,也杀之不尽。”

什么意思?钟灵来不及深想,又听他说道:“不杀光弱者,强者将越杀越多。国力越强盛越难杀,既然阻止不了强者出现,不如改而阻止强者与官府争民心,枪打出头鸟。”

听到这,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不就是那出头鸟吗?”

戏谑道:“这傻鸟真傻!到现在还百般掩饰干什么?”

“傻鸟就不干!”秦朝心道,“真干了,就比段正淳还段正淳了。”心想:“叫阿朱扮段正淳。在江湖上走一圈,收获肯定会不错!”笑了笑,嘴上继续分析道:“如果强者不甘只做强者。不就是另一个吕布吗!真能有武力在战场上如吕布般天下无双又如何?有历史证明。再加一个项羽都没用。就算开始能百战百胜,能千战千胜?”

唏嘘道:“即便真能够万战万胜。打来打去杀得血流成河,只一次失败就全完了。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场!若只知凭武力打天下,最强也只一个人,越强越残暴不仁。”

“哦!”钟灵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醒悟道:“我也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官人再不走,小毛孩气量狭小,立功心切。早晚忍不住想把你当出头鸟打。皇上这么做,不管是否能成功,对高太后一党都没好处。小毛孩若能成功,威望自然是威望,权力难道会大降?自然不会。损失最大无疑是现在的最高掌权者高太后,以及那些依附她的人。”

秦朝道:“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杀了我能管什么用?”

钟灵极不赞同他这话,一时却想不出好的理由来反对。

嘴上继续阐述道:“要是小毛孩他失败了,咱先不说国家的损失如何。高太后她是一国最高掌权人,自然要对此负责。依我看,除了对那小毛孩有些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好处外。对大家都很不利。因此高太后那一党要极力阻止,但她担心你不肯相信,或担心下面的人误事,或许有担心被皇帝收买,会起反作用,最后只好由她老人家亲自出马。”

秦朝道:“她人是老了,心还很年青;我人还没老,心早就老了。”

他这话钟灵可不赞同,可也找不到用什么话来反击。

念头以光速回转。嘴上继续道:“若能以她那条老命换你一命,那也是稳赚不赔。何况你既然跟皇帝不是同路人。又不想上位,自然只有选择与高太后做朋友。那老太婆果然精明无比。不是我亲爹能比,更不是我爹能比。其中肯定还有很多我没算计到的地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与那老婆婆相比,我确实还差了很远。但不是不可以奋起直追。。”

啪!啪!啪!秦朝使劲鼓掌道:“这水平,当一个月薪十万、年薪百万的参谋,绝对是绰绰有余。只需要再积累些经验,完全有能力胜任军师一职。”

钟灵玉指刮了刮双颊道:“不害羞!”看他那眼神,显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不由得意道:“我这不都是官人教导有方吗?我都能胜任军师一职,那官人至少也是大军师。”

秦朝摇了摇头,道:“那不相同。我这性格,当参谋都不合适,更别说大军师。这与才华无关。”

钟灵道:“你性格怎么了?我看很好呀!”

秦朝直叹道:“我太傲!你没发现吗?”

钟灵想了想,黯然道:“难怪你想娶那王语嫣做正妻!她表面貌似极具江南女子的温柔,其实骨子里极傲,拉屎拉尿都傲气冲天。看着很谦虚,实际上臭屁之极。”说到这,脑中突然有凉气直冒,瞬间清醒了许多,急忙道歉道:“官人,我不是说你。”说一出口就知道又说了蠢话,更容易引人误会,还不如什么都别说,静候发落。

秦朝道:“没关系,想说直管说。”语气最平常不过,不见有丝毫异样。

钟灵听了心里更难受,这还不如被他骂一顿的好,最好是能打一顿。

一起默默往回走,时间突然像是被拉长了,分分秒秒都分外难过……

不知过了有多久,忽听秦朝道:“既然早晚都要走,当然是越早越好。既然不好带着这些毒物走,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了再说。毒物当真上不了台面,不受这限制,就受那限制。连闪电貂这种从小养大的宠物,也都不能强过主人太多。强了太不受控制,弱了也反噬。最好也只那么好,不堪大用还耽误正经修炼,不时间不如花在自己身上。”

钟灵道:“这还不简单,将蛇毒、蛇胆都取下,再多炼几炉丹药带走。”

秦朝摇头道:“这太浪费了!”

钟灵最大方都没他那么大方,不想白送人,嘀咕道:“留下来还不都便宜了那小毛孩,这是在资敌,最浪费都没它可耻。这些都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就算像娘那样用蛇胆炒豆子,都比资敌要好上许多呀!自己辛辛苦苦养着给别人用才是真正的浪费,其它的浪费最大都只能叫奢侈。更气人是,那个别人还是害得咱们在京城呆不下去的敌人……”

秦朝见她说个没完没了,插入道:“好啦!算你说得有理,是我说错了。”

钟灵呵呵一笑道:“什么叫‘算你说得有理’,说明你还是很不服气。”

“i服了you。”秦朝一句半英半汉的俗话脱口而出,意思是我服了你。

钟灵听不懂,皱眉道:“什么叫爱服了油?服了油干嘛?不服气就不服气呗!没什么大不了嘛!”

秦朝解释道:“是我,you是你。”

钟灵瞪大了眼,道:“那国家的人是不是全都脑子有毛病呀?什么名字不好起,叫淫国?不过,听说西方那些国家的女人大都喜欢袒胸露腹,不讲礼仪廉耻,像野兽般胡交乱搞,那淫国的名字虽然特别难听,但还真难找个比这合适的名字,说不定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越说感兴趣,却又怕引起误会,让秦朝以为自己也喜欢那样。

还有不少想说没说。

越想说,憋得越难受。

秦朝道:“这个说得最多都不如走一趟。只是现在还不行,我得赶紧取了那蜈蚣之王,回酒仙镇闭关去。”

呵呵一笑道:“别一提闭关就以为要很久很久,三年十年不算长,三天十天不算短,我这叫只欠东风,快得很。”说完不想再婆婆妈妈,挥手告别。

钟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人已站在百米之外。没想他也有这么干脆的时候,干脆得叫人连挥泪告别都来不及表演,真心白流了。左右没人看,伤心更伤心。

秦朝心想:若每个女人都来个深情告别,那我宁愿不闭关。但这次真是挺危险的,弄不好性命难保,不通知一下说不过去。

到了蜈蚣山洞第三层,秦朝不由又头痛起来。那蜈蚣之王中王身长丈许,一脚尺许长,两脚横开便是两尺来长,每只脚上都遍布倒勾利齿,能轻易切开坚硬如铁的花岗石。

上次秦朝捉了头老虎跟它打架,只见它千脚齐上,三下五处二,那老虎便被切成了肉酱,丢尽了丛林之王的脸,当真是不堪一击。

那些倒勾利齿上都含有巨毒,虽然主要效果是麻痹,但其它的毒性也不可小瞧,秦朝不久前试验过,一头成年大水牛,只被稍微划破了皮肤,半日都没挺过就死了。

秦朝突然心一横,双手使九阴神爪,各抓住蜈蚣之王的一只脑袋,腰带似地绕在腰上缠了两圈,打了一个结,将两头弄成两个球体提着,大步出了蜈蚣洞。

目的地表面是大理酒仙镇龚家酒楼,事实连钟灵、王语嫣、木婉清都被瞒过,龚家酒楼只是中转站。至于终点站,就连辛双清都没能贴身服侍,但也没被收入卡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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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生路是条死路

进入地下酒楼的专用闭关室后,没多久他便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出了酒仙镇后又出了大理国,一个人绕着海边转了又转,在东南海找了个小岛,挖了个秘洞深入海底。

他就这么不相信身边的人?

平日里感情最深都是假装?

不。

秦朝不是没有深想过,最后答案是:越相信越不能相信,反正时间不太长,熬一熬就过去了。越有感情越不能拿感情来赌,感情赌不起,真心赌不起。

命更赌不起。

就这样,秦朝都还不放心,又做下种种布置以防万一。然后静坐了三天,不见有跟踪的人现身,才勉强放下心来,假作闭关了。又过去两天,才真正开始闭关修炼。

这时候,大理‘保定帝’段正明和镇南王段正淳又谈到武林圣地,谈到秦朝还没完成那游说任务。不过这次有了准确的对象,不再是针对所有圣地,主要放在八大圣地上。

很显然,这两位没把希望全寄托在秦朝身上。相比个人的荣辱、生死,国运更难赌得起。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当然是计划越周全越好,掌控在段家自己人手里越多越好。

“真奇怪!”段正淳疑惑道,“这么多年来,武林圣地真没有同期超过十四个吗?更奇怪是真正值得咱们关注的竟然只剩下八个!严格来说最多就三个,去了剑园只两个。”

段正明叹道:“这千余年来,剑园是越来越跟不上形势了,终于有今日一劫!”

段正淳不服气道:“咱段家还在,剑园就还在。形势最如何恶化,咱也不是没一拼之力。”

段正明的神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一字一顿道:“段家是段家,剑园是剑园。是一家人也得分清楚,不是一家子更得分清楚。”

段正淳感觉他这话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心中反而平静了。微微一笑道:“出家和俗家,得分清。女掌内,男掌外,一样得分清。这都没得说。不清不楚才麻烦。”

段正明回答他之前提出的问题道:“现在还能有两大圣地保存完好,这已经是武林中的一大奇迹。剑园没能逃过这一劫,反倒很正常。”

段正淳知道他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回答,但他当然不会再透露具体怎么想,最想知道都只有自己去想了。想了想,仍不得要领。暂且放一边,叹道:“想不通!”

段正明笑道:“现在不必想这个,能想通的时候很自然就通了。现在最麻烦是惹上侠客岛,摸不透底细。秦朝最神秘总还是个人,不像侠客岛遮遮掩掩。”

段正淳扑哧一笑道:“皇兄一说这遮遮掩掩。小弟一下就想通了。不遮遮掩掩,到现在还能保存完好吗?这真是奇迹。”

心突然放宽不少,一脸轻松道:“明的也好,暗的也罢,最厉害也就另一个剑圣曹秋道。或刀王秦龙。一本《寻秦记》,什么都说了。该不该说都说了。”

“有人称他是‘书圣’,不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他自己说自己是‘书虫’。”段正明道。

段正淳不知他又提这个干什么,过去不是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吗?顺着说了说,突然见他一脸惊喜道:“生了,是太子。不。是男孩。”

“保密!”段正淳急速提醒。

心中七上八下,自己都不知自己有在想什么,这时候能想什么?很明显,皇上信不过自己。左柔她什么时候怀孕,什么时候生,谁都摸不准。除了左柔自己和皇上。

见皇兄似乎惊喜过了,一时镇定不下来,段正淳忙密语传音道:“不如继续谈下去,就当不知道。”

段正明点了点头,左手摸着颏下长须。右手两指在额上轻轻弹击,在书房缓缓而行。众人均知他每逢有大事难决便如此出神思索,段正淳知道也不敢作声扰他思路。

突然听他道:“没关系,这日子本来就不对。”他越这么说,段正淳越不相信这是假的。信不信,这话题都不方便再谈了。心里有像挠痒痒,越压抑,这方面想法越多。

想到生个太子都这般偷偷摸摸,心中说不出愤怒,对自己,对皇上,对高家……

那一方,段誉太高调;

这一方,太子太低调。

最低调也瞒不过秦朝,人还在几千里外就知道了,只比段正淳晚知道三天。

这三天,秦朝一直在生生死中徘徊,侥幸又撑了过去。小花蛇立了功也没死,秦朝叫它走它不走,不幸被那蜈蚣王吃了。怎么劝都劝不走蜈蚣王,它这种忠心能相信吗?

钟灵或许会相信。

反正秦朝是不信,但没有再劝。要是连它都能信,辛双清早就守护在一旁,钟灵、王语嫣、木婉清都不会错过这机会。万一秦朝撑不过,真死了,多少有个人收尸。

想当初无涯子那情况,似乎便是因此被李秋水给坑了,夫妻俩反目成仇。

何必!?秦朝不想赌,没胆赌,感情赌不起。最没感情都赌不起,伤不起。

不然不用放小花蛇走,亦不用再担心蜈蚣王。这能说明什么呀?至少能说明:对它们最没感情都还是有了感情,宁愿冒险都不愿恩将仇报,因为这恩最怪异都还是恩。

既然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放过这两只毒王之王,为什么不可以少冒一些险叫钟灵、王语嫣、木婉清她们过来帮忙守关?这似乎太没道理了!至少也应该信得过辛双清。

秦朝盘坐在空中,多少有开始脱离地心引力,这是连书中无涯子都没达到过的境界。看样子却比书中无涯子狼狈多了,左边衣服被毒火焚身时烧了个精光,右边则成了冰块。

最狼狈是两腿间那杆枪,比一般成年男子早上起床时的一柱冲天冲多了。好在没女人看见,要是被看到现在还软不下去,武林第一人的面子往哪放!说不定就只好先干了……

不想了。

再想就不和谐了。

目光转移到蜈蚣王身上,看来动物也不是不知道修炼,只是大都只知道本能地修炼,想象力和创造力远不如人类,但人类不也是动物之一吗!动物升级了就不是动物了吗?

是与不是,两者间都不该打上等于号。

动物的修炼,有没有内功?

有没有,外功都占了上风。

在秦朝眼里,外功和内功一体两面,有外必有内,有内必有外,不然也无法被气功转化。过去没内功,是被外功遮掩了。一样的地球,不同的环境,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北冥神功反其道而行,属于特殊中的特殊。但最特殊也改变不了事物的本质。北冥神功最怎么借鸡生蛋,鸡总要有人养大。借鸡生蛋是捷径,但若不犯罪,早晚要归还。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有人说:“天道不公,不用管。”

天道有不公不假,但不只有不公也不假。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什么最终都难免一死?正因为人来自于天地,欠天地越来越多,回报少了自然是越来越行不通。

人生的路上存在有太多的劫难,最大莫不过生死。

度不过,短不短命都只一条命;度得过,长寿绵绵……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世上本没有人,猴子学聪明了,也就有了人。世上本没有天龙世界,想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书中的天龙世界。

然后一级一级往上升……

升不了就死。

有生必有死。

长生之路无非是两条,一顺天,一逆天。逆天者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走的是杀道。顺天者自然是少杀为妙,最好能无中生有。过去没秦朝,现在有。过去没天龙,现在有。

过去的秦朝,与天龙世界距离到底有多远?

网上有人说:“坐飞机可以去天龙世界一游。”

别逗了!有人问:“坐火箭,可以吗?”

秦朝想都懒得想就甩了,只当是清理垃圾。

现在又可以想了。人可以出生在不同的世界,却像坐牢一样困死在原来的世界,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命运吗?事实证明了,不是。但事实没说,为什么不能?为什么可以来?

也没说,天龙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知为何而来,没任务,没目标。

这是不是天地对我们这类穿越者的奖赏?不说是进一步的考验。过去也有考验没说,经过了,就奖励,就穿越,就又不说了。就又开始了新的考验!

说了,天地就不公。

不说,天地也不公。

最怎么不会,有大功于天地万物者,自然更受天地万物的重视。因果、福祸只是太过无形,太变幻莫测,而非不存在。既然有存在,自然可以积小流而成大河,拓小道而成大道。

具体到个人身上,蓄小运而成大运,就有了‘北冥神功’,然后有了武林第一人,有了自杀式闭关,不突破就死。要是运气再好些,便能像无涯子一样不死也残。

阴阳二气都可以演化万物,动物都可进化成人,人类真不有可能修炼成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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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突破了又突破了

若只是拥有千里眼、顺风耳那一类神通,仙人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但若能千年、万年不死,神通、法力最少也认了。这么说,仙人与凡人的最大不同在于寿命。

延年益寿不是不可以,过去最原始都不是没有,另一个时空的科学更科学有效,这天龙世界的武学更直接有效,以内功为最。问题是太少,没见有活过两百四十三岁。

事实连活过一百岁的人都极极罕见,但最少都不是没有。习武之人若不入先天,极少有活过九九八十一岁,连八八六十四岁的大劫都不易度过,看玄慈就知道了。

秦朝是救了玄慈,但这还没完,要过了明天才知道最终的答案。玄慈原本不知道,一看《养生经》,联想到师父过去说的话,不知道也知道了。

师父说:“不破身,不入先天也先天。”玄慈一直以为是在说武功,没想是在说寿命,说生死之劫。之前一直没领悟,等看了《养生经》,想不领悟都难了。

在他以高山仰止的目光看秦朝时,却不知秦朝他直到写下《养生经》,才真正领悟。之前最清楚都还很朦胧,不确定。要真领悟了,就不用写下《养生经》,费时又费力。

玄慈一眼就看懂了,放下了,高太后却是越看越放不下。因为高太后自知六十四岁的大劫度不过,不如在六十二岁先行一步,至少有一丝希望,没想连这都被秦朝碰中。

历史上高太后没活过六十二岁,秦朝的话本来就不是毫无根据。现在高太后是越想越想不明白,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被秦朝碰中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要不是巧合。高太后就有准备学木婉清,向秦朝借命。虽然看不懂原理,但自认不会看错。隐约觉得。谜底就在秦朝胸口膻中那气海穴内。最后拉不下面子,眼不见为净。

不然真要留下他。不是没办法。不过是多一些麻烦而已,不如趋势赶走他方便。他走了,高太后是放心了,却也更烦心。面临生死劫,最怎么自强、镇定都免不了心烦。

真要放下了面子,秦朝他敢当帮这忙吗?

高太后不缺自信,只是越自信越爱面子。

另一方面,最没自信也自信能宁死不降。

赵九看穿了。懒得劝。反正是人都难免一死,高太后最有权力都不例外,何况这是她自找。她要想活得更长,不是没办法,是她自己不愿对命运屈服。否则,现在就可以让位了。

说是不贪恋权位,但这主要是看怎么做。

说是可以说得更好听,但百说不如一让。

秦朝这次要度过的生死劫比高太后更大,一旦度过便是伪太极真人,寿命最短都不会少于一百二十一岁。不过这只是理论上。《养生经》讲的不一定全对。最对也不是没有例外。

一百二十一?

怎么不是一百六十二?

因为这不是太极真人。

前面多了一个‘伪’字,后面就少了整整四十一岁。但这不是没好处,最少生死劫相应也会小上不少。虽然伪太极比不得真太极。但秦朝已有足够自信完败老张三李。

看在七娘的份上,秦朝怎么也得给他多留点面子,不让他输得太难看。虽然七娘是小张的小妾,但要没老张开口,小张又怎会同意!为了男人的面子,怎也得找个借口。

在他再次面对七娘的时候,七娘几乎看傻了眼,突然脱口而出道:“夫君,真的是你吗?”话一出口就知道这话问得有多傻。除了自己这夫君。有谁这么能折腾!

秦朝却十分满意,笑问道:“你看我是不是成熟多了?”

七娘条件反射般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会才道:“是有成熟了许多。但却不是老,这似乎……”想了许久都不知该怎么说。

秦朝道:“将未老先衰反过来看,这不就是了!”

七娘的思路一下通顺了,恍然道:“是呀!年青人都没这活力。”

她要有一双神眼,定能看到秦朝下丹田内家真气中多了许多太极鱼,偶尔变成蜈蚣和蛇的样子,一会儿交尾,一会儿产子,相继出现在其它穴道内。

事实上,这些太极鱼不是从下丹田开始循环,而是起自于眉门‘灵眼穴’,游走的主要路线是三十八路‘新北冥神功’。最后第三十九路,秦朝仍是假突破,不然就不是伪太极。

真要突破了,就真太极了。

除了最后第三十九路,事实上最难突破的是第三十七路。这一路只是理论上比第三十八路容易突破,不然秦朝也不敢刚突破第三十七路就冒险突破第三十八路。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第三十七路最难打通是‘会阴穴’,否则最厉害都无法成就真正地先天,始终是差了半筹。打通了,便可称先天之‘北冥神功’,不再是原来那‘北冥神功’。

成就真正地先天后,‘新北冥神功’想顺就顺转,想逆就逆转,‘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似乎都成了多余。事实上不是,‘北冥神功’是有容乃大,不容怎么大?

正因为有了‘北冥神功’,‘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才能够更容易融入明教‘乾坤大挪移’,然后一起融入‘九阳神功’。但这只是相对而言更容易,实质上并不容易。

容易秦朝就不用再担心木婉清的武功跟不上,随手就帮她解决。事实是秦朝自己都冒了极大危险,才侥幸获得成功,突破了‘北冥神功’,成就了‘新北冥神功’。

一突破,两腿间那根金箍棒更长了,更大了,更硬了。

秦朝来不及更多关注,就又开始准备突破第三十八路。

一突破第三十八路,一种拔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油然而生,全身上下仿佛一下放松至从未有过的放松,张开嘴如离弦之箭般发出一声长啸。体内太极鱼一生二,二生三……

这过程非常地快,而且还越来越快。与此同时,秦朝的身体随之迅速增长,岁月的痕迹变化越来越明显,说老了不如说成熟了。青春的活力不减反增,说年青不如说更长寿。

他身上忽然间多了一种神秘气质,并越来越多。那双头蜈蚣之王一直把他这个衣食父母当成生死大敌,现在一感应到那神秘气质,顿时就变乖巧了。

秦朝凭感觉,现在就算把它拧成一个球踢,它都不记恨。而之前就算只把它缠在腰上不再干别的,它也不会不记恨。它最怎么不记恨,秦朝都不准备再带在身边,再自缚手脚。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不杀人不代表不杀动物……”秦朝劝了劝不走,后来就干脆动武了。

蜈蚣王临走时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样子傻子都看得出。但秦朝越放心越不会把它带在身边,事实摆明了,对它最放心也不如对未婚妻钟灵、王语嫣、木婉清放心。

它表现最忠心也不会不会变心,留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被它反咬一口,毁了往日的情分。放走它就已是格外开恩,要还留在身边,不杀它自然少不了它的好处。

若不是修炼有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修炼有‘乾坤大挪移’,修炼有‘九阳神功’,说不定早就像那头老虎一样被它切成了肉酱。它越是驯化,秦朝越怕它反噬。

表面看这很不讲道理,但若被狗了一咬,一是别人家的狗,一是自家养的狗,对别家的狗可以下狠手报复,对自家的可以吗?可以也难免伤心。感情越深越伤心!

虽然有被蜈蚣王咬了,但只要闭关成功了还没死,便可说闭关远比想象中顺利。秦朝判定是养生堂近年来努力的效果,但这始终还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断定不了。

但若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断定后才行动,还修炼个屁!这或许也可以用来解释,苏轼那些人早期不修炼武功的原因。晚期就更好解释了,年龄是个大问题,是压力也是动力。

一出关,秦朝便悄悄潜回龚家酒楼,装作刚出关,在人前亮一下相,喝了一坛‘百里香’,吃了一只小柳新学的‘五味烤全鸭’,解答了桑土公夫妇几个修炼上的疑问。

接着在书房看了会书,写了几百字,便又离开了龚家酒楼。但没多久又转了回来,身边多了十几个黑道大佬。领头人是天下第二大镖局、黑道第一大镖局新聘的总镖头秦乐刀。

秦乐刀才刚接手‘天龙镖局’,连原来那总镖头的面都没见一面,就接了这中间人任务。这真是不容拒绝,武功再高十倍都不容拒绝,因为这次谈判涉及到太多黑道势力。

但若做好了,那好处不仅对自己,对家人,对族人及云州秦家寨,对门派及‘五虎断门刀’,实在是太大太多!可谓是数之不尽。总之是拒绝不了,只有努力去做好。

不努力做好,损失将无可估量,太大太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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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恨你葵花再现

秦朝刚刚去哪里?

去了南涧镇,想怀念一下两年前在酒楼说书的旧时光。

南涧镇现在都升级成了南涧城,龚家酒楼成了城中心,被龚夫人以一两银子的白菜价卖了。旁边都成了黄金地段,通往龚家武馆那方有一半被龚光杰以各种手段收买到手。

“放心,秦大伪君子最虚伪都不会再找武馆报仇。”龚夫人正式与龚光杰分手时,信心十足地张口保证,龚光杰现在想起都还心惊肉跳,半句都没反驳她,只因武功不如人。

龚夫人现在的武功,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这是针对秦朝身边的女人。龚光杰被龚夫人借切磋之名欺负了不知多少次,深知她武功最低都不会低于三年前的辛掌门。

就这样,龚夫人还对秦朝还非常不满。人比人,气死人。

更气人的是,到现在还没把他弄上床,连一般亲近都少了。

秦朝一到南涧城,第一时间就是看望龚夫人。光天化日下,看到的却是秦乐刀和她在一张床上打滚。乘兴而来,秦朝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最怕是龚婉又把帐记在自己头上。

龚夫人最寂寞难耐也已经忍耐了许多,要不是见秦朝在闭关,她不会这么大胆,不会这般迫不及待,龚婉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方便直言。

秦朝情愿不知道,知道了更感无可奈何。怪自己不能陪她,一晚都不能陪她,怎么办?怪不得龚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也只能学她。不然还能怎么办?

床上战得正精彩,龚夫人突然变脸。一脚将秦乐刀踢下床。“臭……”秦乐刀气得想大骂婊子,幸得及时收住了,却惊出一生冷汗。下面都软了,情欲都退了。

“他。他,他来了?”秦乐刀想问又不敢问。

龚夫人静静地坐在床上,衣服都没穿。

秦乐刀深感不耐,却不敢在这时打扰她。

“呜呜……呜!”龚夫人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秦乐刀话一出口就知不对,慌忙穿上了衣服,往床下一钻,从地下秘道窜了出去。

他一走,龚夫人就停止了哭泣。默默地穿上衣服。

她刚刚穿戴整齐,就见到了秦朝。窗户和门都没动,龚夫人猜他早就进来了,心中更来气,可恼这不是时候,完全没资格生气。

地下秘道中,秦乐刀路还没走一半,就遇上他妻子刀玉凤。

“咦!这次怎么这么快?这么不中用!”刀玉凤脸色平静,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无形中的威力远胜过一见面就大吵大闹。地下秘道中的机关太多了!最恼火都磨灭了。

暗底下却更恼火。越来越恼火……

秦乐刀想了想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突然一脚踢开了我。”

“什么?”刀玉凤一声尖叫,愣住了。就这么一愣。仇恨立时发生了转移,忽然大骂道:“你怎么不干死那婊子?”说完又一愣。

秦乐刀不打算给她时间多想,光棍十足道:“我打不过她。”

刀玉凤气得脸色铁青,气得又想要骂人。但知道不雅,强行忍住了没骂,准确地说是只在心里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先骂个痛快再说别的。

秦乐刀趁机问道:“你怎么来了?”

“干什么都瞒不过我姐。”刀玉凤没好气道。

秦乐刀讶道:“大姐她怎么又把手伸得这么宽?”

刀玉凤扑哧一笑,道:“别怕。我姐防的不是你。”

秦乐刀当然知道她姐刀白凤防的是她那王爷姐夫段正淳,可怜自己这倒霉鬼被殃及池鱼。正的没抓到。抓到自己这副的,心想:“我操你老娘。这他妈什么世道!”

又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次看来不下血本是不行了……”

不等她严刑逼供,便老老实实交待一切,从这次任务谈起。

这时候,反倒该感激龚夫人那一脚,踢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刀玉凤深知自己这些年管他管得太严了,加上龚夫人太会勾引男人,据说连秦朝都没放过,虽然没真个实来,却也吃不尽销魂。连他都逃不过,自己这丈夫自然更逃不过。

这么想似乎有些自欺欺人,但若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

要不这么想,难道这些机关真能拦得住自己这么久时间?

真要闹翻了,不怕被别人知道,难道不会转道直接过去!

“哼!你要干可以,干死她都没问题,但你不该瞒着我。你看,我是我姐那种人吗?”刀玉凤冷着脸警告丈夫道,“当然不是不吃醋,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你有见我不讲道理过吗?”

秦乐刀听了,想不感动都不行,越感动越觉心虚。刚刚有不少不敢实话实说的话……

说还是不说?最后还是没有说,最怎么感动都不敢说。说了就完了,绝对不能说。

谁让自己娶了这么聪明的妻子,当真什么都瞒不过她!但瞒不住也要瞒,瞒得住更要瞒,嘴上道:“宝贝,你看,我不正后悔瞒着你吗?不是正在坦白吗!要不是这该死的任务……”

他一提任务,刀玉凤哪能不知道干系重大,此时更不好管了,最多再给他一些警告,等秋后算帐。刀玉凤暗自后悔,真不该气他没干一番事业,害他现在有事业可干了。

人比人,气死人。

与姐夫一家一比,更能气死人。

“你要好好干,我去了。”刀玉凤走得很潇洒。

走了后,眼泪却哗啦啦流了半天,怎也止不住。

这怪谁?

怪自己太弱,怪秦家寨太软弱,惹不起,躲都躲不起,只能够迎难而上。再说这有什么难!

“秦朝,我恨你!!!”

刀玉凤更恨自己,恨自己怎么都恨不起秦朝。只会说狠话,实际上怎么都恨不起。

不知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命中注定。秦朝对自己,更是好得没话说。就现在,自己至少也是秦家寨第一高手。但是,‘五虎断门刀’第一高手仍然是夫君秦乐刀。

但是,夫君他连自己一刀都挡不住,而自己最擅长的武器却不是刀,是三丈长鞭。

要不是自己的武功太高强,那些黑道大佬也不会找上丈夫,叫他当这代言人。可恨这问题根本没法用武功来解决,反而是因为武功太过高强,才有了这麻烦找上门。

“别人烦恼是武功太低,我烦恼却是武功太高……”刀玉凤真不知该怎么说,怎么想,更不知该怎么做。这是真心话,却没法对夫君倾诉,更别提别人。

一路奔回玉虚观,心很累很累,身体半点都不累,像是才刚刚热身,正精力十足。

“二小姐,大小姐说她都知道了,秦朝出关了。”没见到姐姐,说话的是刀白凤最信赖的丫鬟小鱼儿。最近才看破,这小鱼儿竟然是男扮女装,但一直没能下决心点破他。

点破后太叫人尴尬了!

没必要这么不留情面。

说实话,明知他是男孩子,却还是越看越觉得他更像女孩子。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无不像极了女孩。不知姐姐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极品,成天跟姐夫斗气,没完没了。

“姐她又回王府了?”刀玉凤问道。

“是呀!”小鱼儿笑道,“小姐还从没这么主动过。”

刀玉凤突然伸手在他粉脸上捏了一把,心中不由更迷惑,暗道:“易容术最高都不可能有他这么娇嫩,难道他真是女的?是我想歪了?”心中一动道:“你武功不错!”

这原本只是试探,主要是想看他怎么反驳,不料他竟然点头承认道:“小婢修炼的是《葵花宝典》,是比较容易速成,但现在还在实验,谈不上好坏。小姐都知道。”

刀玉凤心想:“他这是不是说谎,等下我一问姐姐,不就知道了。”想到这,心中更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回答?搞不懂。

嘴上道:“我不去王府。我就在这里等他,看他有什么解释?”

小鱼儿尽量放低声音问道:“他是谁?”

刀玉凤想了想道:“是秦朝。”

小鱼儿一听她这答案,更满头雾水,却没有再问。

刀玉凤笑道:“你回去直说,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说是这么说,做却不打算这么做。打算暗中跟踪小鱼儿,顺路探探他的底,直接去找姐姐谈。再逗姐夫玩,好久没玩了。

小时候太纯洁了!

长大了不纯洁了。

不然秦朝也不用每次都偷偷摸摸找自己,自己也不会一再默许他这么做。虽然从没做过任何不纯洁,但人言可畏,最纯洁也还是别被别人看见的好。说在这等他,不过是预防。

预防万一被别人瞧去了。

事实没必要,就怕意外。

这两年虽然没什么意外,但武功越来越高,怎么都瞒不住枕边人。不隐瞒还好,隐瞒更容易滋生更多误会。明知秦朝是正人君子,自己偏偏不能这么说,说了更糟糕。

“你不该对我这么好?”过去老这么质问秦朝。

“不是更好就更坏。”记不清他这么回答了几次?

话说像他这么不讲道理,有必要老记在心上吗?但要一直忘不了,那也没办法。多一个人对自己好?这不很好吗!他要真是伪君子,一直伪到底好了,更没必要去揭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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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位是赵灵儿

不揭穿最好!

对大家都好。

摸了摸颈上挂着的黑玉项链,顿时气不打自来,恨自己还不将它扔了。恨秦朝就会用这些小手段讨女孩子欢心,但自己早就过了小女孩的年龄,自然要叫他得不偿失。

他这人,偏偏最喜欢对美女得不偿失!这项链,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件异宝,价值少说都不下万两,不知他怎么这么有钱。但过去为什么那么穷,那倒是不难想象——败家子!

有了这黑玉项链挂着,更没理由拒绝他的武功了。不然宝物动人心,当然是怀璧其罪,害人不浅。但他现在就不害人了吗?

“哼!走着瞧好了。”刀玉凤心道。

“你敢送,我没胆不收?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这败家子,到底能败到什么程度去!我不信,你这么天天装作好人,有多少正当收入,能支持你老这么往外送,送得我都心痛了。”

事实真奇怪,秦朝真是越送越有钱,从当初身无分文买不起馒头,到现在一掷千金,眉头都不皱一下。送刀玉凤最多都只觉送少了,不觉送多了。

送多了,太招她丈夫误会。

误会是难免,送还是要送。

有幸来到这天龙世界,不送没机会再来一趟。送了就送了,没什么。误会最猛烈,也还是误会。关键是问心无愧,不送更难受。虽然这很俗,但也因此更不能出手太俗。

刀玉凤正是恨他出手太不俗,叫人没法子拒绝。换了寻常货,早就甩了他。最不可思议是有时竟然把他当成了自家孩子看,不知不觉中就陷入进去了,事后找不到理由。

也因此更怕被丈夫误会,怎么都解释不清。这次虽然抓到丈夫在外偷欢的把柄。在家中多少有了些话语权,更多却是不情愿。情愿这都是幻觉,没发生最好。没抓住最好。

秦乐刀不是秦朝,真要放过龚夫人。就太不够男人了。

秦朝不男人的时候都可以送这送那,秦乐刀他可以吗?

“夫君是连一个铜板掉地上都要弯腰去捡的人,不像秦朝那把钱不当钱的败家子。”这么说是没什么不对,但一想到秦朝在酒楼说书的时候,便不由越想越不对劲。

这人太矛盾!

看不穿。

自己这武功越来越高,眼力自然也跟着越来越好,但与他一比,武功却似一直在倒退。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简直是不堪一击!这看似很不合理,自己却深信不会看错。

这不是盲目崇拜,不是找不到理由,例如:一和十,十和百,一样是相差十倍。但换个角度去看,一个只距离九,一个距离是九十,中间距离八十一。这距离自然是越来越远了。

按理说武功越高越难提升,更别说成倍提升。一样是提升十倍,一个基数小。一个基数大,哪个更容易,可说是一目了然。路上越难上加难,迎难而上的习武之人越少。

过去一直是这样没错,不像这两年,高手越来越速成。越来越多美女主动找上门,想接近他这武林新生代第一人。最近他又多了个第一美男子的名头,也有说是第一多情美男子。

有多少美女入住过沁园,这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能坚持三个月不走的不到一半。能坚持半年不走的不到一半的一半,能坚持一年不走的不到一半的一半的一半……

以这等速度减少。美女还能够越存越多,这事实当真很打击人。有人眼红说那是‘避难所’。有人捧场说那是‘安乐窝’,有人笑话说那是‘后花园’——花痴的‘花’。

咋看很不可思议,但谁不想去沁园一观?

自投罗网去了后,还能轻易离开吗?

里面似乎没什么秘密没有被公开。

秦朝随口应付了一下那些黑道大佬,就跑去沁园过夜去了。有功夫陪他们瞎扯蛋,不如多陪陪美女。一个比一个能扯,就没一个扯到正题上,生怕先提先吃亏。

“您是老江湖,我是新江湖,听不懂。”谈判一开始,秦朝就这么说了,但没一个老江湖相信。事实秦朝也不是听不懂他们那些行内话,是不习惯绕圈子,想敞开来谈。

要知道,快活王、赌王、盗王、毒王等黑道八王一个都没到,这原本就没什么好谈。要是三言两语能谈拢,就不会有那么多美女宁愿污了名声都要往沁园内躲,安全了都恋着不走。

秦朝这次回沁园,主要是去见一个新来的美女赵灵儿。这美女不得不见,因为她是宋哲宗赵煦的姑妈的姑妈的姑妈。但不论她过去有多高贵,找到沁园依然是无奈之举。

人生有太多无奈!

女人的无奈似乎更多。

事实上,无论是谁,年龄大了都会面临她这无奈。一样地问题,难得有不同的选择。高太后宁死都放不下面子,而她赵灵儿,最放不下面子也不想死,像众多姐妹一样一了百了。

化归尘土。

她没多少时间多想了,一旦下定了决心,找秦朝帮忙自然是越早越好。秦朝一听赵灵儿,险些怀疑自己又穿越了。后来想,这多半是个化名,换个名字用,但不能说是假名。

赵灵儿一见秦朝,就说了“卡片人”三个字,然后什么都不说,好似成了木头人,连表情都失去了变化。秦朝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这选择却……

原本想说比死还可怕,但又觉不妥。

左劝右劝,劝了半晚,赵灵儿脸上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你再拒绝我,我立即自杀,省得被你继续羞辱一辈子。”看她神态和语气,半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大不了一死。

秦朝能看着她自杀吗?

没时间多想,很快,卡片中便有了第二位入住的美女——赵灵儿。

一从卡片中跳出,赵灵儿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再没什么不敢做,再没什么不敢说。

“让奴婢服侍主人就寝好吗?”这一问秦朝最受不了。嘴里说道友不是主奴,事实却反驳不了。

“除非主人将奴婢送人,否则便还是奴婢这辈子的主人,自然也是男主人。奴婢想得到主人的宠爱,自然也越多越好。”赵灵儿这话说得没错,秦朝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主人要奴婢做回公主,奴婢哪敢不听话。但这是在家里,又没外人在,主人就可怜可怜奴婢……”明知赵灵儿在装可怜,秦朝还是很快就被她说服,答应在家里可以这么称呼。

辛双清没想赵灵儿的口才这么地厉害,魅力这么地强大,这么快就实现了这个心愿!自己努力这么久都比不得她半个时辰管用,但这多少也有自己的功劳,问题只在于多少。

“你看,双清都还是处女,别再纠缠这个了好吗?”

“我不能看也知道,她还是石女,但这能代表什么?”

“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咯!比如说,我一看就知道她已经有了不少服侍男人的经验。”

“怎么会?”秦朝扮了个鬼脸。

赵灵儿也扮了个鬼脸,笑道:“别笑我不懂,我还没长大就见过不少其它的游戏,不到十岁就懂了不少。今晚洗澡的时候,主人睡着了,不就给了趁机偷食的机会吗?”

秦朝脸一红,一时竟无言以对。

赵灵儿笑道:“这真没什么,主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又是她主人,还*相对,咱们不偷食才怪!呵呵……”

辛双清守在门外,一字不漏听到了。既佩服她真敢说,又看不起她的厚脸皮。心想主人碰上这样的无赖,竟然还是个公主,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走了十辈子的运!

说起来,主人还真是心软,不忍看我受委屈,才答应奴婢服侍,却又更觉对不起,真好笑!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对待女人的男人,当真是一大奇迹!至少万万人难得一见。

自己平时不是好色的女人,但要伴上这样的男人,能不好色吗?

真是拿他没办法,不得不抛下女人的矜持,一步一步地攻破……

那些女人有耐心留在沁园不走,不是特别地厉害,就是特别地软弱;不是特别地美貌,就是特别丑。但也不能只说丑,主人说:“心灵美更美!”不然也留不下那么多丑女。

然后在主人的妙手下,不只心灵美,外貌也美了。然后更留恋在此,不想离开这世外桃园。事实最丑都丑不过原来那左柔,最美都美不过现在这王语嫣,这几乎已是公认。

主人一回到沁园,就注定又要忙不过来了。

“主人!”赵灵儿跪在床上,神情却说不出地高傲。

秦朝一看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不想她这么跪到天亮,就必须有所行动。

虽然可以强行命令她起来,但那更丢脸。只自己丢脸还好,赵灵儿的脸已经丢得够多,今晚再丢不起了。赵灵儿想要的很简单,只一吻就够。其它等以后再说,秦朝却还在迟疑。

“主人!”赵灵儿的语气异常复杂,秦朝一听就想到十余种不同的意味,忙施缓兵之计道:“别急,别急嘛!先让我好好看看,别明天一分开就又不认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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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别撞破身外化身

换在平时秦朝这话没什么,这时却深深刺伤了赵灵儿。赵灵儿不由开始后悔,后悔化身卡片人,此生只能任由此人欺负了,心想:“说到底,就是怪我年龄太大了!”

年龄的代沟太大,不说都伤人。

这问题,秦朝真的能不在意吗?

与此同时,她的神情和动作却更加地妩媚动人,其实根本就不必那么多,只一个柳腰轻摆,就惹得秦朝欲火沸腾,定力大降。不知为什么,抵抗力会下降这么快?

这自然引起了秦朝的警戒,心想:“难道这就是她坚持先化身卡片人的原因?好在第一步就打消我的怀疑。有怀疑,是人之常情。这……”心中似乎更迷惑。

见她这么送上门,有谁能不怀疑她?

话虽如此,身体却做出了最诚实的回答。赵灵儿的身体更老实,一被他双手触摸到就软了。然后,然后两人怎么都想不到,“呜!呜……呜……”兴奋时的呻吟竟是哭出来的。

秦朝却笑了。

轻松了。

“呵呵!现在你还怪我吗?”秦朝说话时,双手的动作尽量放轻、放柔。

就这样,赵灵儿都受不了刺激,哭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可爱!萌透了。”秦朝爱不释手地心想。

门外辛双清才叫惊讶,恨不得推开门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主人请放手好吗?奴婢再也不敢了。”秦朝暂停动作时,赵灵儿急忙讨饶。经历这么多年的修行,直到今晚才真正深知:尽信书不如无书,原来床上还是男人的天下。

可怜她还没入门,就又被骗了。

秦朝一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想继续欺负她。何况还那么可爱!那么萌!但秦朝不是没有自制力的年青人,最后终于还是用强忍住了。一双色眼就还没这么轻易放过她。

真心想不到,皇族那大染缸里。竟然还有这么纯洁的公主!

“赚大了!!!”这三字在秦朝脑海里盘旋不走。

心中的怀疑随之去掉大半,自觉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怕死。

“你早知道我不会。才找我,是不是?”秦朝故作凶狠道。

赵灵儿扑哧一笑,道:“主人别装啦!不说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一问阿碧,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嘻嘻!”

一听她开口说话,顿时又像变了个人似的。但秦朝已经可以不被这表象迷惑了,心知她在宫中伪装惯了,习惯成自然。

“主人有什么不会?”赵灵儿追问。

秦朝没回答。反问道:“阿碧说什么?”

赵灵儿笑道:“阿碧说,主人的金箍棒越来越厉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沁园闹翻了天都不怕,有定海神针。”说着禁不住捧腹一笑,这一笑再收不住,笑滚了。

秦朝感慨道:“你性格好好,这时候都还笑得这么欢畅。换了我,已经郁闷得想撞墙。”

赵灵儿被他的话分神思考。无意中减少了笑,恢复说话的能力,含笑道:“主人这一撞。别把城墙撞破了,任胡人长驱直入。”

秦朝点头道:“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尽力帮忙化解‘靖康之耻’。”

“什么‘靖康之耻’?”赵灵儿问道。

秦朝想了想,摆手道:“这你不用问,反正是很惨很惨!”

赵灵儿陷入深思,突然“砰!砰!砰!”给秦朝连磕三个头,问道:“主人这是在说我赵家吗?”

秦朝默默无语了一会,突然一声长叹道:“它不只是赵家的耻辱,也是所有汉人的耻辱。不信你可以看看慕容复他这一年中的行动及变化。相比之下他都还算是大好人一个。”

赵灵儿深信他这话不假,因为赵九也说过。只是没他说得这么直白。当时就有想,要是自己被契丹人俘虏。接下来会怎么样?最怎么想象,不如亲眼见一见契丹人打草谷。

契丹人打草谷最怎么可恶,也远不及那些磨灭人性的马贼可恶。这些没什么难想,只是平时不愿意去想而已。所以比不得智者的理智、冷静,看不到他们那么长远。

“主人!”赵灵儿正面贴紧秦朝,脑海中似乎轰的一声,立即不省人事了。

秦朝愣了愣,发现赵灵儿又醒了,盾样子像是刚睡醒,感觉却不再是赵灵儿。

“我这身外化身怎么样?”赵灵儿刚一开口,秦朝便听出她是赵九,但却找不到理由解答。心道:“赵灵儿她怎么了?”嘴里紧跟着问了出来,语气十二分关心。

赵九道:“你该问我怎么了?”

秦朝强忍住怒气,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怎么了?”

赵九解释道:“你难道没长眼睛,我这身外化身之术是反施,对她百利而无一害。你不关心我,关心她,这什么道理?”

秦朝实话实说道:“我是真不懂身外化身之术,不过听你这么说,多少也有些心得。你似乎已经放弃孤注一掷的突破,打算借赵灵儿以获重生,像新人一样从头再来。”

赵九阴沉着脸道:“不是不突破,是这世界有问题。”

秦朝惊奇道:“是什么问题?”

赵九道:“这好像是一个即将破灭的世界,最多都没几年可活了,至少咱们会比它先死。最终死不死,事先它都会先拉上无数人陪葬。毫无人情可讲,毫无人性可言。”

秦朝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都知道,想哄我当急先锋,急着给你们开道。我就说,你怎会平白无故送我赵灵儿,也知道我根本无法拒绝她。”

赵九解释道:“赵灵儿是自愿的,我没半点强迫她。她的看你那《寻秦记》,就发了疯似的迷上了。她心里,你早就是她的主人了。她自己却还没意识到,这很可笑不?”

秦朝这时才知道,原来赵灵儿是自己的铁杆女粉丝,摊手苦笑道:“她被我骗了。”

赵九疑惑道:“你怎么骗她?”

秦朝道:“虽然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原著作者,最多是同人作者,但我还是觉得骗了她,现在不止欺骗了她的感情,还,还……”想想还是就此打住的好。

赵九冷哼道:“有些女人就这么奇怪,就喜欢被骗。你爱骗就骗,能骗她高兴是你本事,我不想再谈这个。长话短说,你找的对手太弱,恐怕不中用。”

秦朝道:“找什么对手?”

“什么!”赵九面露不快道,“不找旗鼓相当的对手,不从生死之战中寻求解脱,凭武功怎么突破最后一着?”

秦朝苦笑道:“我找了什么对手?”

赵九加重语气道:“萧峰、虚竹、段誉三兄弟,吐蕃国师鸠摩智,一个比一个不中用。这原本用不着我来管,但你也知道,《养生经》和《东游记》一成书就得天人感应。”

秦朝道:“被老天爷盯上了,没什么。”

赵九摇头道:“器成后能得天人感应,至少是法宝一级。但你这不是炼器,是写书,不然我才不稀罕。有什么我没见过!”

见她一反常态什么都敢说,秦朝更不敢大意,岔开话题道:“你既然说他们一个比一个不中用,又怎么说他们是我找的对手?”

赵九道:“我们外来者更多是凭自身努力,自然比不得他们得天之眷。”

秦朝心想:“过去半甲子,我可不是外来者,怎么没得天之眷!?”嘴上道:“本地人是有本地人的优势,但外来者也不是没有外来者的优势,基本可以扯平了。”

“平个屁!”赵九怒喝道。

平了平气道:“我们就像是被发配的囚犯,正在商量怎么越狱更安全可靠。你既然聪明到只花两本书就买通了老天爷,总不会连这个都不懂。”

秦朝实话实说道:“我这不过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赵九反问道:“第一次,谁不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不等他回答,又道:“我送这礼物,你还满意不?”

秦朝皱了皱眉道:“我很不满意你把赵灵儿当礼物,诱导她来我这里,但你这也是救了她一命,我当然感激,也真心喜欢。虽然花儿总有凋零的一天,但能不凋零还是不凋零好。”

“人生苦短,别忘了及时行乐,我不打扰你们了。”赵九的话音刚落,赵灵儿又晕倒了。秦朝抱住她,左右吻了吻。想了想,觉得还是别弄醒她好,省得又伤她的心。

不知为什么,秦朝觉得这赵灵儿比阮阿朱还可怜。虽说找不到理由,但事实不用再找理由,就说落到自己手里,以后得长期忍受自己的蹂躏,便够可怜的了。

“赵灵儿,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你愿意相信我吗?”秦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欣赏睡美人公主。要不是辛双清在外面,现在就可以安然入睡,然后被太多美女吵醒。

这沁园中美女太多了!不用情还好,一用情就应付不过来了,不然又何必委屈辛双清守门。秦朝想到两年前自己给镇南王段正淳守门,他却在里面快乐,心中更觉对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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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一战大赚三万

辛双清却很高兴有这机会给主人效劳,不是不吃醋,是完全没资格吃这醋。主人快乐了,高兴了,自己吃最多醋都高兴。最怎么吃醋都没必要害主人不快乐,不高兴。

秦朝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门外的辛双清,将注意力集中到赵灵儿身上。赵灵儿个子不高,双腿却极长,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天生的妖精,男人的克星。难怪躲着不嫁人!

真要嫁了人,多半是克夫的命。

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有这便宜。

第二天一早,赵灵儿只一句话,就叫秦朝住了嘴,不再啰哩叭嗦个不停:“这还要你说?没有你,本宫这么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这句话是站在沁园门外说的。

一到家门内,本宫又成了奴婢,你成了主人。

秦朝离开时仍不放心,给她密语传音道:“你要耐不住寂寞,就找我直说好了,千万别不好意思。不说也别一个人闷在家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赵灵儿一听这话,气得想狠狠踢他几脚,暗骂:“你当我是你那姓李的岳母娘?偷了汉子还百般掩饰,做什么人肉花肥!王语嫣有什么好?看她娘就知道了!!!”

心忽然一动,暗道:“那龚婉也不是什么好女人,看她娘龚夫人就知道。主人却偏偏更喜欢这样的女人,难道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想想就郁闷。

但一想到昨晚只自己一个人和主人睡一块,顿时有说不出地满足。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得到主人的第一次!

第一次真难!

秦朝一离开,沁园又多了个女主人赵灵儿。

赵灵儿上任,第一件事是改造沁园。首先将桑土公夫妇召来臭骂了一顿,骂得夫妇俩心服口服。事实只一句话就够了:“连九宫格局者都不懂,真以为是天下第一土木学大师?”

什么是九宫格局?

说来很简单。以沁园为例:东西方画两条平等线,南北方画两条平行线,间隔都相等。里面分隔成九块,中间住的是主人。

正因为这太简单。所以桑土公夫妇才被臭骂了一顿。如果连这么简单地设计都办不到,还被人称是‘天下第一土木学大师’,不是讽刺是什么!再继续下去,名气将越大越臭。

桑土公夫妇能理解赵灵儿的好心,所以被骂得心服口服。

“孺子可教也!”赵灵儿骂完,不由大松一口气。

这两人武功勉强,在酒仙镇内却无疑是元老级人物,轻易得罪不得。但要不痛骂一顿。实在出不了昨晚那一口气。就那么身体碰碰,就禁不住乐晕了过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好在还没来真的,不然怎么叫主人满意?

过去学了那么多,原来都纸上谈兵,白学了。

事实上,桑土公夫妇死赖在酒仙镇不走,早有做好挨骂的准备。能挨女主人一骂,反而抹杀了一个心结,浑身上下都感觉轻松多了。自认女主人是把自己夫妇当自己人在骂。

回到家,乌木娘却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这公主娘娘的臭脾气真大!”

桑土公笑道:“你再直接喊公主。暴露了秘密,叫老大还如何信任我们?”

换了一口气,又道:“咱们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乌木娘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才回过神道:“沁园的地下宫殿,看来又要延期了。”

桑土公开怀大笑道:“延期算什么,主要是精益求精。像这种要耗费黄金几千的大工程,一辈子能接上一个就够了。所以说,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乌木娘脸红道:“开始说好是免费,事实却正好相反。老大最有钱,恐怕也经不起咱们这样开销。一天比一天过分,一年比一年过火。”

桑土公很不以为然道:“没有钱什么都办不了,老大一早就知道。”

乌木娘放低声音,好奇道:“你说老大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钱?”

桑土公眉头一皱,语气不善道:“早就说过了,这没必要再怀疑。只说天下第一那一战,老大赚得比赌王还多,少说都有三万两黄金。”

渐渐恢复了原先的语气道:“因为这主要是由秦老家主操作,大部分收益都给了他,不然他哪能有那么多钱招兵买马。没有钱计划最好都白搭,一般事业都难成,更别说建国。”

“打一架可以赚那么多,反正我不信。”见妻子又说不信,桑土公没再反驳,知道她不是真的不信,而是太难接受这现实。赚钱不容易,但这得看什么人。

比不得。

比了受不了。

要不是老大现在一举一动都牵涉到无数人的利益,随手扣一扣就够一般人富上十辈子,那些黑道大佬也不会还留在这镇上。大理第一名妓都被请过来,事情自然不一般。

在大理城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公开露面。

“别管了,我们还是把心思转回,尽快完工好。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以后更跟不上老大的步伐了……”桑土公自言自语,既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妻子。

最后道:“别人散布谣言说,老大早晚会一扫黑道,你不信。别人说,老大会一扫.青.楼,你信了。事实又怎么可能,只是扫一扫大理,再多一百座沁园都不够用。”

乌木娘扑哧笑道:“你当老大是少林扫地僧吗?”脑中同时想到的是弟弟云中鹤。要不是太关心他,担心他贼性不改,就不用费心费力想知道那些黑道大佬的来历和目的。

没想他们对秦朝都保密,一直不谈到正题上去。但这也说明他们用心不良,不然何不直接说出来,面对面商量!不然也不用请秦乐刀代言,平白便宜他,却不告诉他目的。

告诉他,便等于告诉他妻子刀玉凤,然后等于告诉她姐‘玉虚散人’刀白凤,接着等着告诉了‘镇南王’段正淳,再接着难道还想能瞒过‘保定帝’段正明吗?

一旦被段正明知道,不插手也多了个变量,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些人在黑道上混久了,自然习惯了故作神秘,叫人摸不清底细。越这样,答案往往越简单。”乌木娘心想。

午饭还没吃,就有消息说大理第一名妓改名‘苏嫣嫣’,显然是准备去秦朝家,做他书房的丫鬟。只是还没征得他同意,就妄自改名,未免太心急,平白叫人看不起。

她这大才女,怎么会这么不理智?

乌木娘想不明白,悄悄去问云中鹤。

云中鹤一口道破道:“不这样,你觉得秦老大会答应她?反正我不这么想。但这一招被她这么用过后,以后别人再用就没这么大作用。这婊子,显然也看中了满屋子秘笈。”

乌木娘顿时羞红了脸。

云中鹤急忙道歉道:“我不是说姐姐你,那些书都是后来托各大镖局源源运来,‘远扬镖局’和‘霍家镖局’赚大了。书还没到这,姐姐和姐夫早就留在这,一直忙得走不开。”

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叫乌木娘脸红。虽然乌木娘多半不是为了那些武功秘笈,但书房中的好书实在太多了!只土木学方面的那些书,就已叫人念念不忘走不开。

更何况,书中精品还越来越多……

虽然龚婉、秦小柳有将‘少林七十二绝技’那等神作藏走,剩下的好书还是太多。

当真是包罗万象,藏不甚藏。

‘远扬镖局’接的这些镖,大部分由冷月刀和凝霜剑负责,两位女镖师从中不知得了多少好处,表面至少也武功倍进,一个抵过去两个。也因此,引来越来越多的谣言……

连木婉清都怀疑过她俩,暗中跟踪过一段时间,才知这真是误会。还因这被钟灵笑话了,想报复都找不到对象。另外也因为,两女跟李嬷嬷的关系太过于亲近,惹人遐想。

李嬷嬷与木婉清天生不对路,秦朝没办法偏袒,偏向任何一方都危险。

一旦闹到了不可开交,秦朝便对木婉清施展缓兵之计,告诉她:“你是还没生孩子,生了孩子后就比她大了。相信我,女人都这样,变小是万中无一。”

一听到万中无一,木婉清每次都忍不住想笑。真是万中无一吗?

真正的答案,事实上至少也是百万中无一,恐怕还不止。

木婉清虽然爱争,却不怎么爱管理书房,苏晓嫣和苏晓晓便有了用武之地,其次是盈盈,吴圆圆偶尔会客串一两次,嫁了人后更少了。‘女诸葛’盈盈不让她插手,宁愿多给她送钱。

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了花钱,最多钱都不够用。

对这个,盈盈早年有过不少心得体会,知道女儿现在还年青,控制不住欲望很正常。但这往往很危险,容易引女人往黑路上走,失足坠入有心人的陷阱。

“主人太好了!你太放肆了!”盈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懒得再劝。深知越劝越难劝,搞不好还会起反作用。不用女儿说都知道,她越来越看不起自己,认定是自甘下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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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三位预约入住

觉得丢了她的脸,更丢了她爹的脸。而且不是一般地丢脸,死都不足以洗刷,害她在外面没法抬起头来做人。却不知正因为没法再融入俗世,自己才认定主人,不离不弃。

要真像主人说的,自己真的是‘女诸葛’,丈夫和女儿会不信吗?主人太高看自己,丈夫和女儿太小看自己,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盈盈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主人,可以给奴婢一个位子吗?”心灵地呼唤,一下从苏州城传至酒仙镇。

秦朝想了想,回复道:“当然可以,但你没必要这么急,卡上空位还多着。”

“不,奴婢要是连第三位都错过,‘女诸葛’就成了‘女猪头’。”盈盈不再犹豫。

心与心交流极快,秦朝没再试图动摇她的决心。即便如此,盈盈还是有动摇,弱弱地问道:“这样真不会污了主人的仙女宝卡吗?”

秦朝言不由衷道:“有夫之妇有什么不好?”

盈盈道:“本来没什么不好,但奴婢还妄想给主人生孩子,这就不好了。虽然卡片人不能生孩子,但那不过是肉体的限制,关键是奴婢的心灵不纯洁。”

秦朝理解道:“有夫之妇更寂寞难耐,这也没什么,不然就不会有寡妇门前是非多一说。”

盈盈道:“我已对不起亡夫,自杀殉情是唯一。不自杀,最好当然是被主人收藏好。”

秦朝想了想,答复道:“两周后,你要还坚持,我二话不说。”说完中断了谈话。

另一边,盈盈禁不住笑了,笑得眼泪哗啦啦。雨点般落下,阵雨般没完没了。当初结婚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有这么下贱的一天。也难怪被女儿、女婿瞧不起!

卡片人!

那还是人吗?

怕真是猪狗不如。

辛双清能第一个接受,叫人不得不佩服。往后再接受。牺牲是一样,性质却大不一样了。

赵灵儿一国公主,竟然也能接受这等侮辱,更叫人震惊。也更佩服主人的手段!这样子收藏美女,虽然不是像传说中黄帝那样一起得道飞升,但这更现实。

现实得叫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没被主人宠幸过,还这么自由自在。这不很好吗?

昨晚去‘苏州镖局’,差点没被那少镖头新收的小妾给恶心死,却还不得不同情。

‘苏州镖局’在苏州是数一数二的大镖局,苏总镖头的武功在苏州却连前一百名都排不进,少镖头的武功更不用提。就这样,生意还能做得这么红火,‘无锡镖局’死得太冤了!

大宋官家太腐败,江湖太不像样子。玄慈方丈都不能免俗,过不了情字一关,其他人又如何能免俗!无怪主人说大理段家和大宋赵家都是在苟延残喘。国势正江河日下。

没主人力挽狂澜,这便是末日黄昏,最美不过夕阳红。‘无锡镖局’不过是先行一步。这两年,十家镖局中有七家遭了殃。几家欢喜几家愁,那小妾也是个苦命人。

被同行买下,还是小一辈,第一天就要抛头露面陪酒接客……

恶少拿她来炫耀,多半是演戏给自己看,小半是没胆子明着来。

那次没买下自己母女,不甘心的不止他一个,就他最恶心。惹火了自己。再不顾往日情面,保证连皇帝老子都保不住‘苏州镖局’。问题是。自己真能狠得下心来吗?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落到今日这地步。依旧改不了。

和主人一个毛病——太心软!

就主人能理解这毛病,能真心原谅。人生难得一知己,这也是自己的命,说不上是好运是噩运。最倒霉也比上次见到那卖油饼的美妇好,怎么想都想不到,她会嫁给一个傻子!

她原来是多么圣洁呀!

这世界变化真大!

看她那样子,好像很开心,真心爱上了。这才是最难理解的地方,比自己现在这处境还难理解。要女人一心一意只爱一个男人太难,何况还是个傻子!

不,不是傻,是智障。

一看就知道,脑袋有问题。

她脑袋不会也有问题吧?

和她谈了大半天,发现她还是原来的她,只是不愿再提原来的名字,看来并没有失去理智,一身武功也还在,而且比过去更高明了,比自己只差一线。进步未免太快了!

别人都可以说快,偏就自己说不得,因为自己的进步更快。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告诉她自家主人是武林第一人,她竟然面不改色,不吐露半点冤屈,这显然极不对劲。

“你别再管我,也管不了我。”听她那口气,似乎特别讨厌有人干涉她的自由。

最后又还是算了,自己的女儿、女婿都管不了,哪还管得了她那么多!良心又被狗吃了。

钟灵她娘嫁给钟万仇那丑八怪,主人不也得接受,自己有什么不能接受?她喜欢和那傻子睡一起,就让她去欢喜好了。原本不理解主人说什么黄蓉、郭靖,现在也认了。

再说了,主人都可以说书,她为什么就不能卖油饼?

算啦!管不了。她爱怎么干就怎么干,随她去好了。

再说自己也不是没有私心,主要是像她那样的美女太罕见,想劝她一起加入主人的珍藏。帮忙是真心,但有了私心作祟,她不愿相信自己还好,她要是……

一想就郁闷,不想了。

说不想,不知怎么又想到那白衣剑客。

听他喊她喊师娘,喊得倒是挺亲密……

不想了。沁园美女那么多,还给主人找麻烦!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管不了。

她要还想去沁园,用不着自己介绍。现在倒是越来越理解,‘美女蛇’司空虹为什么要主动给段誉找美人,而且还从不愁多。自己还没被主人宠幸过一次,有时不也禁不住。

唉……

不知主人什么时候才可以抛下那些道德枷锁?

……到时叫自己立即去死也不冤了。

不由自主又开始想入非非……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酒仙镇近年来的高速发展,使秦朝不由联想到深圳特区。比一比就知道这还不算最快,发展还能有更快。只是自己早就满足了,满足于现状,失了上进心。

走在三丈宽的主道上,“城主!城主……”的招呼不断,回想两年前的美好时光,怪异的感觉不减反增。酒仙镇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镇,越小越像一座城。

赵灵儿招了赵小丫做贴身丫鬟,通过赵小丫一声令下,酒仙镇精减到长三里,宽三里,南北、东西各两条主道,将酒仙镇分割成九块。中间是沁园,西南是曼陀钱庄。

东南是曼陀银行,原来是四分之一,现在是九分之一,表面是少了,实际却只多不少,原来早已有超过四分之一,现在这九分之一加上曼陀钱庄的九分之一,多半是多出来的。

要不是由于她王家占地太多,赵灵儿还不会这么快就动手改造酒仙镇。只因已割让给王夫人那四分之一不便有失信于人,才以退为进,精减酒仙镇,分开成内外两个。

往内精减酒仙镇。

往外扩张酒仙城。

不了解内情的人一见这架势,就将钱庄及银行之主王夫人当成了秦朝的岳母娘,王语嫣便成了不是正妻的正妻。不少下人都开始当她是主母,没办法,她家太有钱!

不是不怕因此而得罪木婉清、钟灵、慕容阿碧、七娘、龚婉、秦小柳、辛双清她们,是感觉王语嫣最得罪不起。即便是错觉,也要死鸭子嘴硬,宁可自欺欺人也!

特别是在钱庄及银行工作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正翘首以待,急切盼望那一场婚礼。

百分之一不希望,是因为她们更自信自己的美貌和才智,一个个都痴心妄想做美梦。

秦朝现在要去的是镇妖塔,去切几吨大理石玩玩,顺便叫那些黑道大佬一起见识一下,什么叫无形剑气、刀气。叫他们那些井底之蛙看看,一双肉掌如何能胜过神兵利器?

事实还用再证明吗?

证明了,也都还沉浸在昔日的辉煌中。

眼下是时候该醒一醒,是该醒醒了。

辛双清找了辛小丫做贴身丫鬟,通过辛小丫一声令下,镇妖塔正式开工。按计划,它将是镇中最高的建筑,高二十七丈,主体全用大理石打造,辅以中科院新产的钢筋、水泥。

什么中科院?

就秦朝他这么叫,现在还极少有人知道,高太后下了死命令死守这两大科学成果。大大便宜了那科学怪才沈括,他终于成功引起了上面的重视,英雄有用武之地。

就这样,秦朝还被他臭骂了一顿又一顿,怪秦朝把他坑惨了。

“沈老大,随你怎么骂,反正我秦朝对得起天地良心。”

不动嘴还好,秦朝这边一动嘴反驳,沈括他骂得更起劲了。

事实上沈括也不是不知道科学之功莫大无穷,只一个减少地震对房屋的危害就功德无量。问题是这样的成果越大越叫他走不开,越来越偏离官场正道,所以骂还是要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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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镇妖塔接雷锋塔

“你这人,天生就是挨骂的相……”

对沈括,秦朝能骂回去吗?

暗叹:“落后就挨打,挨骂就挨骂!”武功最高也还有求于人,不低声下气也忍气吞声。就当自己是小虾米一个,能挨沈括一骂也光荣,便不怕不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碰上这么不讲道理的科学家,秦朝还不得不送上门去挨骂,借他之手更快更多地升级科学技术。一被他骂得垂头丧气,便拿另一个时空赶英超美的口号来激励自己。

就这样打擦边球也够忙的了,多少有影响武功的进展。要还老被这个绊住手脚,不知会笑破多少人的肚皮!至少高太后和宋哲宗都没理由反对,不支持也没必要反对。

这么说,也怪不得沈括气得要骂人——你怕被绊住,我就不怕吗?

理想最好也强求不得,扪心自问秦朝对他真是一片好心吗!

沈括太聪明!不像沁园那些美女们,秦朝被她们一个个神化了。能有这么个敢骂的朋友,秦朝心中总还是欢喜居多。虽然受不了的时候还是受不了,但不是不能理解。

等镇妖塔一开工,别说秦乐刀,连摆地摊的都知道那些黑道大佬是为何而来。镇妖塔多半不是用来镇妖,多半是用来镇人的监狱。但要有资格入住,绝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秦朝虽然不杀人,但不是不可以将那些妖孽关押在里面。龚婉、秦小柳等女听他说过雷峰塔那段感人至深的人妖恋,知道十年修得同船渡,因此更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到这时,大家不得不佩服,那些黑道大佬可真够消息灵通!

不佩服是他们太能扯皮了,扯到现在还在扯。拿时间不当时间。

最生气是乌木娘,找云中鹤问:“是不是你透露了情报?你又卖了多少金?”

‘穷凶极恶’云中鹤没有承认,也没说不是。只是笑着说:“秦老大都没计较,好姐姐。你管这么宽干嘛!”

乌木娘心知这根本瞒不过秦朝,所以更来气,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中无力地哀叹:“烂泥扶不上墙!这世上总少不了这样的人,条件越好越不懂珍惜,好好过日子。”

秦朝越是懒得理,乌木娘越觉对不起他,唯有在土木工程上尽力补偿。力求做到最好。镇妖塔周围那水、金、火、木、土五座五层高的酒楼,便是乌木娘出的主意。

龚婉、秦小柳、霍青、龚夫人、马秀秀名下的记名女弟子越来越多,这五座酒楼至少可以用来安置五五二十五名楼主,一正一副便是五十名。两人管一层,十人管一楼。

五女中,马秀秀武功最弱,名下女弟子最多,占二分之一。

其中三分之一年龄比她大,四分之一是带艺拜师。

五女门下皆有相同的门规:三月一小比,从记名弟子中挑选第一名。升级成外门弟子;外门中一年一比,第一名升级内门弟子;内门中两年一比,第一名名真传弟子。

真传女弟子。计划一人最多收五个。

真传男弟子,都还没商量好收不收。

反正现在还不急,这主要是考虑到酒仙镇的将来。对众弟子现在的实力没多少要求,关键是要人品过得去。现在主要是胜在人数,一起上一致对外,把群殴看成团结。

大部分弟子都还在修炼基本功,不管是内功、外功、轻功、拳法、刀法、剑术,第一是磨炼基础。不是不让学高级武功,可以学但不允许修炼。否则便一拍两散。

门下的弟子越多,武功外传越严重。说传一门武功砍一只手都没用。龚婉说真砍了也没用,不识好歹的依旧不识好歹。仇恨倒是增加了。龚夫人不信,真砍了,真惹上仇家。

冤冤相报何时了!事实叫龚夫人也不得不信。但她还是不信邪,结果:有的砍了双手双脚,舌头、双耳、双眼没了都还屡教不改,远不如人头落地管用,反叫人良心不安。

那段时间龚夫人夜夜噩梦,终于受够了。

见她终于不于硬来了,龚婉大松一口气。

对那些知道感恩的人,这类酷刑反作用更大。何况不外传不一定是好人,在比较讨人喜欢的人中发现奸细,可能性反而更大。情报网不断加强,仍免不了有漏网之鱼。

情报网最强也只能叫别人付出更大代价,获得更小的回报。但这样也不是没有反效果,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云中鹤随便卖个情报便赚翻了,财色动人心,总是禁不了。

五女的门下那些弟子,干这个比云中鹤更方便,更直接。也因为这样,五女越来越关注弟子的人品,对武功越来越少在意。其它势力不这么做也不会这么频繁地发生这类事情?

这也反应出酒仙镇实力太强而根基不稳,名声太大而势力太小。在这种特别特殊的情况下,不管是出卖武功还是情报,全都回报太高而风险太小,不愁没有人挺而走险。

龚婉、秦小柳、霍青她们对待门下弟子的手段最怎么狠毒,与其它势力一比,全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得比。也因此,龚夫人变得越来越狠毒,却也还是不能比。

从这也可以看出,快活楼那种地下组织不愁没进货,不愁没买家。事实上秦朝不也有不得不先买下来再说的时候,还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女人没亲身经历过那些苦难,知道最多又如何?能直接以武力清扫吗?能不视其为寻欢作乐的高级场所,便已经难得。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够聪明了。

那些过去的货物,不管是低级货还是高级货,原来也不是货物。一旦自己也成了一件货物,只恨自己没早些自杀,一时下不了狠手。等反应过来,最好的时机已经一晃而过。

只看快活楼,众女就一致支持镇妖塔的建造,也因此对那些黑道大佬,一个个都没什么好脸色。龚夫人可算是唯一的例外,但她不过是另有想法,并不是投敌。

秦朝要是敢杀人,早就忍不住动手,强行扫平快活楼。不知多少次冲动,想破戒杀人,而不是以金钱开路救人。用金钱救人貌似没错,却也是在间接支持快活楼的发展。

快活楼是发展了,害人却也更多了。左算右算反而不如不救好,除非是万不得已。

而且扫平一个旧的快活楼,不久又会有新的快活楼涌现。在动手之前,秦朝得先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事先最好别暴露,武功最高都还是尽量隐藏的好。

这天,秦朝刚离开龚家酒楼不久,便路遇被一群黑衣人围攻的冷月刀和凝霜剑,虽然她们近年来武功大进,现在也只能勉强支撑。在那些黑衣人的轮流攻击下,早晚得落败。

黑衣人的首领在旁边伺机而动,似是在防止两女自杀,想活捉她们。

秦朝缓缓走过去……

那些黑人衣显然不但认出了他,还知道他与两个女镖头关系友好,话都没留下一句,转眼便逃了,没一个犹豫,表现无一不干脆利落之极。

“秦先生,求您救救我们师父和师妹。”两女连伤口都没处理,一齐跪倒在秦朝面前,疲惫的俏脸上满是着急,会说话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和期盼。

秦朝手一挥,两女都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你们的师父、师妹可不止一个呀!”

师姐妹面面相觑,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他。

冷月刀心想:养生堂主越来越邪门,武功越来越深不可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和师父似乎不再是同一级的高手,连师父都已经被他远远甩在了后面。

凝霜剑心想:看他越来越像是个普通人,难道这就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上的返璞归真!又或者是神话传说中的言出法随?但他并未让我们起身呀!

“我们师父和您都是先天级强者。”两女齐声道,“这师父门下只有一个小师妹。”

秦朝摇头道:“我不是。”

“鬼才信。”两女嘴上是没说,神色中却都已表达出来她们心中的想法,暗道:“你要不是先天级强者,这世上还有先天级强者吗?”

秦朝稍微想了想,问道:“你们说的是大雪山红梅神尼吗?”心中忍不住开始怀疑:“不知她和大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

两女齐齐点头。

冷月刀心想:救人如救火。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消息最灵通,别人是很难知道这些隐秘,对你不是吧!难道是职业病又发作,想趁机多打听些情报?

秦朝又想了一小会,才道:“你们的小师妹是不是红玫仙子?听说她在入门的时候因为与你们师父同名红梅,因此改梅花的梅为玫瑰的玫。”

两女又一齐点头,看着几乎无先后之分。

凝霜剑心想:你就算知道,又何必在我们面前炫耀,还不如早些出发救人,让师父和小师妹少吃些苦,我们自会对你更感激。

过了一小会,秦朝才接着道:“听说红玫仙子上月在京城大闹快活楼,把那快活楼的少东家当众阉了,将他那坏了不知多少女人的玩意炒了叫他吃。炒了没生吃,还是太心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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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六扇门爱国义士

两女又一同点了点头,不过这次更用力,貌似都极为赞同。..秦朝说她们那小师妹红玫仙子大心软,正是说到了点子上。如此暴露在大庭广众下,更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不过她这心软也够狠毒,比不得盈盈心慈手软。这一劫过后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狠毒的一面,多半是有增无减;慈善的一面未必不能大增,也未必不能大减。

有人经历磨难后更无情,但并非一个个都这样,例如有人会因此而变得更有同情心。

红玫仙子这一难,多多少少与木婉清有关联,第一是坏在她那玫瑰仙子的名号上。

那些人暂时惹不起她这玫瑰仙子,退而求其次,红玫仙子是首选。美貌和武功,红玫仙子过去都稳压玫瑰仙子,最近才被玫瑰仙子反超,这叫木婉清十分得意。

两位仙子表面看似不对路,事实上都很关心对方。秦朝刚才第一时间通知了,木婉清人还在几千里外,一听就急得团团转。相比之下,冷月刀和凝霜剑的镇定着实很难得。

这也是她们在江湖历练久了的成果,木婉清比不上也正常。木婉清自己可不这么想,优先想到的是秦朝不够狠,没先下手灭了快活楼。但一想到镇妖塔,木婉清就脸红了。

过去对镇妖塔相对是反对居多,现在才知自己有多无理,目光短浅看不到未来。

忽然心中一动道:“放长线,钓大鱼。红玫仙子是鱼饵,被夫君利用了是自找……”

这么想秦朝未免太阴险,不这么想又未免太小瞧了他的智慧。事实这并不难想,既有胆对付自己,不会没胆对她红玫仙子下黑手。再屡教不改,再不知死活,就去镇妖塔好了。

听说有人用千两黄金的定金向快活楼下单。要买红玫仙子的初夜,看来这并不全是流言。红玫仙子多半是不愿意卖,不然只这一单就赚翻了。越不愿意卖,卖价越高昂。

卖了,就贬值。

不卖,就升值。

然后就有了这样的天价,再不是空穴来风。

刚开始或许是快活楼故意放出口风,引那些有钱人上钩,特别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二世祖。快活楼没什么不敢卖,二世祖没什么不敢买。不勾搭在一起才怪了!

木婉清武功越高,越能体会到他人的痛苦。如果连自己都办不到,别人没自己这么高武功,怎么办?这道理一点都不难想。

暂且不提这边怎么想,只听冷月刀道:“快活楼的人越来越放肆,十有**是他们抓了小师妹的母亲。小师妹求师父救人,师父却说要从长计议,说快活楼拿了她母亲没用。”

凝霜剑接着她的话道:“换而言之,快活楼真正要对付的。其实是我们。我们不出事,她母亲决计不会有什么大事。吃亏是难免,但若连一时之辱都忍不住,还学什么武?”

冷月刀道:“这话对一般人来说是废话。但要想保家卫国,便不是没有道理。但小师妹宁愿自己受辱去交换,快活楼却不肯承认抓了人,小师妹冲动之下便跟他们闹翻了。”

凝霜剑道:“小师妹身陷快活楼没音信。师父去救她,也没了音信,我们在外边。还能让快活楼有所顾忌,倒不是贪生怕死,不直接找上门救人去。”

冷月刀解释道:“这情形就像之前小师妹的母亲陷入快活楼,小师妹在外面还能起到一些牵制作用,她这一冲动,不但害苦了她和她母亲,还害了师父。”

凝霜剑叹道:“有小师妹做人质,用她在一旁干扰,师父的武功便得大打折扣。这情形不难想象,却一个接一个中了招,没办法破解。”

冷月刀轻轻叹息道:“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是升级顾客群,事实这不用说都知道,与快活楼做买卖越多,交情越深越难抹下面子。你给他面子,他便不能不给你面子?”

一说没办法破解,一说很容易破解。说矛盾又不矛盾,但看给不给面子。不过这面子很难定价,换了现在的秦朝,对比两三年前,一样的面子,真的一样吗?太不一样了!

两女忽然只用眼神交流,不密语传音,担心被秦朝用特殊手段偷听到。交流了一会,都觉用一般情报打动不了他,想请他冒险救人,不透露更多,不付出一些代价是异想天开。

或许对他不该说冒险,但这很明显会得罪快活楼。貌似没什么损失,无形中损失不小。觉得他没直接开口索要,就已经很给面子,也是给他自己面子,不好直接开口要。

但这种事情,又何必非得等他开口?

秦朝很快便得知,冷月刀俗名‘冷月’,凝霜剑俗名‘凝霜’。这么说,那红玫仙子的俗名也要说是‘红玫’,她师父的俗名则可称是‘红梅’。不用再一一细说……

冷月还在想。

凝霜接着道:“最气人的是,平日师父反复教导我们那些做人的道理,事到临头却抛在脑后。只因小师妹才是衣钵传人,师父对小师妹看得比亲生女儿还重,不忍心让她在快活楼吃苦,半点辱都受不得。至于小师妹不听话才陷入快活楼,师父不但不责骂,反而更欣赏,说她是性情中人,至情至性,忠孝仁义,只有她才能将大雪山一脉发扬光大。说我们师姐妹虽然很适合修炼‘大雪山九凤朝阳气功诀’,但只能护法,开拓不足。”

秦朝道:“明知去快活楼救人是下下之策,得不偿失,你们刚刚还什么都不说就让我去?”

冷月心想:“他果然是在怪我们说得太少!”凝霜心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之前只想着救人,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么多!但不知怎么,话语很自然多了,理智也回归多了。”

两女突然各从脸上拉下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两张清丽绝伦的俏脸,异口同声道:“只要师父和小师妹能及时得救,要我做什么都行。”

秦朝叹道:“红颜薄命,你们还是赶紧戴上,别让更多人看见,又惹出麻烦。”

等两女戴好人皮面具,才又道:“虽然你们和我家婉清一样是绝色,但我若乘人之危,自己也都看不起自己,何况你们。强来有什么意思?所以别再说这个,免了尴尬。”

冷月道:“秦先生这说不错。我们有两位师姐就是红颜薄命的典型,因此师父才专门为我们打造面具护身。不过我们那小师妹实在是长得太美,戴了面具也依旧无人能及。不是我们说大话自夸,就连您家里那位,虽然被公认为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但小师妹她就算不揭开面具,也不比她差多少。揭开面具后,那真的只有天上的仙女可堪一比。”

从她这话中不难听出,那红玫仙子很不服王语嫣得到天下第一大美人之名,怨念还不小。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叫王语嫣得天下第一,心存不服的美女太多太多太多。

而那些自认美貌不及她的人,则多半说她智商跟猪有得一比,就花瓶一个。

事实也证明,王语嫣的智商真是很令人担忧,比书中段誉的剑气还时灵时不灵。

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死皮赖脸缠着秦朝不放,就不会动脑筋想想其它办法吗!

凝霜道:“先生在理论上最了解江湖和官府那些关系中的复杂性,姑苏慕容最厉害都只是站在前台的小丑,黑道中人不上黑榜始终是配角。黑道八大王是主角吗?”

冷月摇头道:“八大王声名不显,‘快活王’最厉害也最神秘,黑榜上却排在倒数第二位。什么是主角?什么是配角?可见一斑。但也不能不瞧了,黑榜上空位太多。”

凝霜接口解释道:“要名列黑榜,首先至少得是先天级强者。这限制已经够低,先天级强者毕竟不同于真正的先天,大半都境界未到,讲的更多是战力。”

冷月举例道:“过去有个叫霹雳子的家伙,武功烂得要命也上了黑榜,因为他的霹雳弹威力太恐怖,真正地先天强者都被它炸死了不少,最后死在了女人手里,那女侠武功更低。”

秦朝听得津津有味,心想:“那家伙在霹雳弹上看来确有一手,至少那威力比一般手榴弹大多了。”

凝霜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大雪山,也可说是六扇门中的一员。官府监控江湖的力量,明着叫公门,暗称六扇门。公门更多是对内,六扇门更多用来对外。”

秦朝拱手道:“原来你们是与官家同床异梦的爱国义士,久仰!久仰!”

他这话听着没什么诚意,但似乎又不是唱反调,叫两女丈二摸不着头脑。

凝霜还在想,冷月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个不同,公门是名望越大越好,这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镇压,六扇门却不求名,不求利,来无影,去无踪,但求无愧于心。”

“不同还多着呢!”凝霜道,“例如说:公门以人多取胜,六扇门的优势是以精英胜平庸,比特种兵更人少精干。缺陷也是人手太少,始终成不了大事,被官家遥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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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八大王八大美人

‘特种兵’一说,说明她也有看过《寻秦记》。

听到这儿,秦朝笑了,点头道:“说得好!”

心道:“白道不一定越白越好,例如你俩明面上的身份,可以是远扬镖局的金牌镖师。黑道不一定越黑越好,例如那些名动天下的黑道大佬,俨然成了黑道中的指路明灯。”

嘴上道:“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谁不是明暗各有一套?丐帮过去有不少爱国之举,不也是暗中进行的么!连这都见不得光,更别说其它。明暗两面一直不对等,没什么公不公平。”

冷月听得更云里雾里。

凝霜道:“‘快活王’最不讲规矩,最黑白不分。师父多次阻止他乱来,两人打打闹闹,关系越闹越复杂,越来越佩服对方,既像不是情人的情人,又像不是死敌的死敌。”

冷月接着道:“总之,两人斗智斗力斗了个旗鼓相当。后来不见了‘快活王’,怀疑是练功走火入魔死了,但也不一定。继位的越来越多,规矩、道德、脸皮都越来越不在乎。”

凝霜道:“比如说:‘先天级强者不顾身份,三英战吕布。’师父尽量避开正面的冲突,给自己留下缓冲的时间和空间。这样又僵持了很久,到这次避无可避。”

秦朝又默默思考了一会,才道:“我猜:你师父真正的身份,应该是大宋公主。你们为什么不去求官府和白道高手,找我这游荡在先天圈子之外的外人?”

两女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神情、动作无一不默契之极。

“不是我们不想说。”冷月道,“您都已猜到我们再说,这样罪过多少能轻一些。”

她这话基本肯定了秦朝刚才的猜测。间接说明她师父隐藏的身份,大有可能是大宋公主,只是因为种种原因的限制。她俩比她师父更不方便直说。

事实就连她们的师父,也从未跟她们直说是公主。也是间接地表露。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秦朝哈哈一笑,“快活王地下称王称霸,名不正,言不顺。你们师父和那小师妹,不是公主是郡主,不是皇子皇孙是王子王孙,却反而不愿显露身份。”

凝霜道:“我们也曾怀疑过。但不敢肯定。快活王据说比真正的王爷过得还快活许多,只是最快活也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因此也更加痛恨上家占着茅坑不拉屎。”

秦朝道:“你俩应该也有不低的身份,不然很难取得上面的信任。”

凝霜摇头道:“我们是从小培养的孤儿,中途按各自的兴趣和特长分开,经历层层考验后……”说着突然反应又说过界了,不该说的都说了。

按理说,经过严格训练和考验后不该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得不怀疑是秦朝暗中动了手脚。虽然从未放松过警惕,没抓到任何证据,但还是越来越怀疑自己。不如怀疑他。

却又不忍心怀疑。

等救了人后,实现刚才的承诺,便是他的女人了。

自己师姐妹,后半生大半还得看他……

事实上,这猜测对不对都对,秦朝虽然没有直接对她们动手动脚,但她们确实有受秦朝的影响。说浅显点是精神力在做怪,说深入点是心灵之力。

什么是心灵之力?

举例说,大部分双胞胎姐妹。彼此间天生便拥有比一般姐妹更强大的心灵感应。

而盈盈和吴圆圆母女那情况,又比一般情况更特殊和复杂。母女间的心灵感应比一般双胞胎之间更强大如一人。普通的母女不是全然没有,是表现远不如她们的感应强大。

这种心灵的力量不但人类都天生拥有。就连普通的小动物都天生拥有,区别主要在大小。即便是同一个人,对象不相同,大小也会有不同。亲友间自然比陌生人之间强。

更值得思考的是,知心朋友间比普通朋友强。这种力量原本很常见,只是大部分人都视而不见。而秦朝不是,在他还没机会修炼内功的时候,就有认真研究过不短的时间。

从各种假设开始,一点点证明,一层层深入。

说起来容易,事实很磨人,费时又费力。

这种力量几近于神化,实在是太难掌握!

秦朝初步掌握有‘心功’,接着有了‘精神力战法’,能千里传音、万里传音。现在掌握的程度,仍自觉不会胜过书中段誉早期对‘六脉神剑’的掌握,总之很不够。

正因掌握还不够,所以更少有对外提起。徒惹人笑,献丑不如藏拙。

虽然不是像书中段誉一样时灵时不灵,但不是没有偶尔不灵的时候。

掌握是不够,但也还不错,秦朝自觉很满意。高级的不说,基本的加快思维、放慢视觉、精神扫描及透视都已基本掌握,很少再出现失误。心念一动,两女那人皮面具白戴了。

问题是,秦朝敢动吗?

越往下越不敢动。

轻举妄动的后果……

凝霜在一旁越来越等不及,接着透露道:“与八大王对应的是‘八大美人’。”

秦朝默然,暗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以柔克刚。”

冷月道:“师父在八美中排第七,您那邻居排第八。”

秦朝怔了怔,道:“你说的是紫竹神尼?”

凝霜道:“以前是现在不是,《养生经》现世后,不少人都跟风改了名号。”

秦朝略微加重语气道:“紫竹道人?”

两女摇了摇头。

凝霜微微一笑道:“这个比较难猜。因为她是佛道儒三修,遇上道人叫道人,遇上佛人叫佛人,遇上儒人叫儒人。佛人和儒人的称号争论不清,有的说僧人更好,有的人说罗汉才对,有的说儒生更好,有的说儒士才对,有的又说儒士太低,至少应该改为大儒,有的说那样不好,不如改儒君恰当……说不完,不说了,太搞笑了!”

冷月道:“争来争去不知道在争些什么?例如八大美人的排名,其实除一二三名外,其她相貌和武功相近,很难说谁高谁低。但谁又不想排名更高?谁又喜欢排名更低?”这话一语双关,言简意深。还有句到了嘴边没吐出来:“就像您家那位姓王的,公认是天下第一大美人,我那小师妹就觉得很不服气,听了后多少有不舒服。”

秦朝笑了笑,嘴上不说,心中自言自语道:“有些排名我不感兴趣,有些排名我无法免俗。既不是样样都与人争,又不是样样都不争,争不争……”

凝霜道:“这些对普通人得严格保密,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对您自然没那必要。八大美人自然不可能凭空而出,各代表一方势力。我们是属于大雪山雪山寺,紫竹师叔是属于观音院,往上依次是,普陀山灵石庵、九华山青莲学府、盘龙山小净念庵、五台山大净心庵、岳麓山岳麓书院。观音院最世俗也最低,排在首位的是峨嵋山慈航静斋。”

秦朝惊呼道:“慈航静斋!”

转眼又恢复正常,笑了笑,说道:“听闻慈航静斋的正式传人一直是一代单传,修炼《慈航剑典》,不到‘剑心通明’的境界,不准她正式下山?”不由想起了《覆雨翻云》和《大唐双龙传》两本在另一个时空很红的。两本书是同一个作者所写,对慈航静斋的描写却也都存在有很大不同。现在到了另一个时空,有不同想必更大,但也……

越想越远了。

凝霜原本担心自己说多了,不小心透露更多不该透露的情报,听了他这话,顿时大松一口气,心道:“养生堂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传说自然不会是真的,但也不全是空穴来风,他在这方面当然有不一般。最气人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让我们多讲一遍。不顾救人如救火!但若不是他拥有这么爱打听情报的习惯,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两女心中最如何不满,现在也不得不跟着他东扯西扯。这代价看似极大,但若改而去求别人帮忙,只路上耽搁的时间,就难说不比这多上许多,更别说其它。

这不难想,但很难做。那边还等着救人,这边却还在闲扯。不到这紧要关头,很难想象他会是这么一个人!实在太叫人失望!狗屁武林第一人!

凝霜努力收回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心道:“这些情报对某些人不是什么秘密,不代表对其他人不是秘密。养生堂主从这地方获得不是秘密的情报,到了那地方或许就成了严格保密的情报。就拿我现在说的这些来说,对我们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但除了我们和养生堂主外,又有多少人知道?知道也不一定会相信。多半是继续夜郎自大,自欺欺人。”

自知这猜测最怎么接近事实,也不会得到秦朝证实,猜测终究是猜测。只是目前这情况,有这猜测便足够,不然更不甘透露更多的情报。

凝霜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边响起传来冷月的声音道:“秦先生说得不错,慈航静斋虽然是武林圣地之一,但正式门人只师徒两个,世代单传,极少有弟子公然入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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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反对派求败不败

“武林中还有哪些圣地?”秦朝一直很想问,一直都没问。

现在不问也知道,所谓的圣地,至少得拥有一个以上先天级强者。有了不一定是,没有了就不再是。或许还得加上一个条件,至少有真正达到先天之境,不是伪先天。

只满足任何一个条件,江湖上似乎太多,但要两个合一块,能满足的还很多吗?

能满足也不一定是武林圣地,例如少林寺、天龙寺,又如密教密宗那一宗,道教圣地龙虎山张天师那一脉。张天师会在意这资格吗?要了是抬高身份还是降低身份?

不说这又扯远了,扯到武林外去了。

到了武林外,张天师依旧是张天师。

不过天下本一家,江湖很大水很深。

回头要说少林寺也没资格,不觉这很可笑吗?不如先说天龙寺有没这资格。这得看,‘六脉神剑’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剑法?是就是。就有了资格。不是却不一定不是。

密宗第一是看活佛,第二看法王,第三看佛母。

没活佛就没资格。

有活佛就有资格。

要说法王有没这资格,那得看他有没有资格继位活佛。没有就没了资格,有就有资格。一般情况下,法王的希望比外人更小,不然轮不到虚竹,‘大轮明王’鸠摩智早已上位。

一个圣地要想长存于武林,似乎还有一个条件得满足——有培养先天强者之力。

有,就更有资格。没,就更没资格。最强只一代,如昙花一现,如流星闪耀。

事实上这很正常,一看少林派便知,它也不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最怎么更新‘少林七十二绝技’。《易筋经》和《洗髓经》依旧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

多了这三个条件之后,武林圣地最多都不多了。

谁才是武林中最大的圣地?

突然想起秦始皇统一天下前,剑圣曹秋道所在的稷下剑宫。

突然很奇怪以前怎么没去想,而且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突然问:“你们有谁见过稷下剑宫新剑圣?”

凝霜道:“稷下剑宫虽然也是中原武林中的圣地之一。但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它自秦之后便一直隐世不出,传言他们是在等新圣人出世,圣人不出则剑圣不出。”

秦朝笑问道:“现在的新剑圣是不是复姓独孤?”

冷月道:“稷下剑宫的三千剑士,全是过去遗留下来的龙子龙孙和权贵子弟。独孤世家确实有出过不少武林高手,以剑术称雄,但在稷下剑宫中,最多也不过二流。”

凝霜道:“特别是有个自称独孤求败的人,从不知天高地厚。他在剑术上天资是高,但如此狂妄自大一生。最高又能高到哪里去!事实上,真要求败还不容易吗?”

‘独孤求败’四个字如滚滚巨雷在秦朝心中炸开,脸上却不露声色,轻笑道:“求败又不是不败,不过是区别于一般人求胜心切。表明有更多越级挑战的信心和勇气。”

心下暗道:“老子不开头,你们就不暴劲料;老子才开个好头,你们就担心老子真的什么都知道,急着往下说。没说你们是说了不少过去没说,不说我不会自己想吗?”

冷月道:“论剑术无疑是稷下剑宫最强大,但若不是被逼到绝境,平时完全可以当他们不存在。虽说是一条后路。但要真被逼无路,最后也不一定能得到入住的资格。”

凝霜撇了撇嘴道:“慈航静斋和稷下剑宫,多年来几乎只进不出的规矩,事实很相似,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一个是以女人为主,一个是以男人为主。”

秦朝嘿嘿一笑道:“慈航静斋的传人虽然不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但怎么能与稷下剑宫相比!”

凝霜点头道:“是呀!‘剑心通明’是很难修炼,但慈航静斋的传人又有哪个简单?听说是想真正地‘剑心通明’,才下山四处拜访天下各路英雄。”

秦朝呵呵一笑道:“传闻她们无一不是绝世美人,有沉鱼落雁之貌,说是拜访。不如说是征服。因为只要是英雄,见识她们无下无双的才貌后,又有哪个不想征服她们?”

他这么一说,无意中透露,之前并没真正把凝霜、冷月视作与木婉清同级的绝色。凝霜和冷月听懂了吗?看两人神色,似乎没听懂。看两人脚印变化,似乎没一个没听懂。

秦朝似乎没看到,继续道:“是英雄谁不想娶她们?但最后被征服的往往是那些英雄好汉,而不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因为她们最擅长这个,代代相传一直在研究这个。”

冷月道:“这些我们没资格知道,但先生说得有理,说的大概是事实。因为师父做的好像也……只是远不如慈航静斋的传人做得好。”平平淡淡的语气,诉说十二分不满。

事实不用说秦朝也知道她们不满,不满皇家利用她们师父行使美人计。还有些话她们没说也等于说了:“我们做的不也是这些吗?只是做得不如师父好,更不如慈航静斋传人。”

在秦朝眼里,她们的不满反而突出了她们的忠心。这不矛盾吗?

想想历史上那些有名的忠臣,大半不都是因直言而获死罪吗!

那些直言说的更多是不满、不足、不好,自然更容易让上位者误以为不忠,其实那也是大忠大勇大仁大义,只可惜忠言逆耳,大多不如趋炎附势更讨人喜欢。

说到这儿,两女都脸红耳赤。要没美人计,要没这一条退路,两人又怎么托付终身!说过来,说过去,美人还是爱英雄。但一想到王语嫣,两美的美好心情顿时大打折扣。

用过美人计之后,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其他男人,答案很明显,要想获得最大的自由,连苏东坡那儿都远远比不上秦朝这儿好。他这儿太自由了!两女都太渴望得到自由了!

秦朝他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财有财,有什么不好?

不好是太啰哩叭嗦了!都这时候了,还没完没了……

只听秦朝道:“我早该想到,阿朱中掌不会死,乔峰不会死,说书说一百遍都不如一掌,不如那一跳。《天龙八部》全送给段誉都白送,生死轮回的磨练还是亲身体会过比较好。”

冷月道:“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师父就是反对派。”

秦朝点头道:“你师父要不是反对派,就不用去救你小师妹,不如趁机磨练她,最多不过是一死,但也不用放过那些人,可以从外围入手,将快活楼的据点一个个拔去。”

凝霜痛苦道:“事实却证明师父错了。”

冷月咬牙道:“事实也害苦了她自己。”

凝霜道:“我知道,养生堂主也可以不管,段誉、虚竹、乔峰和那些女人都可以不管,是死是活都可以不管,不然便称不上真正地世外高人,累人又累己!”

秦朝笑了笑,道:“原来你们这么了解我,看来我不把你俩当红颜知己都不行了。”

凝霜撇嘴道:“你那些情报,师父都不一定知道有我俩这么多,不了解才怪!”

冷月道:“你还当我俩是一般女孩子也没关系,反正是我俩自找。你放心,无论你怎么对待我们,我俩都不会像龚婉、秦小柳姐妹一样三心二意……”

话至中途,秦朝顺手抓来两只山鸡,洗去内脏中的脏物,随手烤熟了给两女吃,自己就吃了一只烤鸡腿和几个刚摘下的野果。野果自然最新鲜不过,亦最合秦朝味口。

两女认为他这么做主要是想空出时间让自家姐妹再多说些情报,满足他爱打听的嗜好,但这些最好只放在心里,不要说出口,弄得彼此都难堪。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了养生堂主亲手做的美食,明知是比不上美人计、美男计的美食计,还是忍不住高兴和感激,不由自主多说了一些情报。

每到关键处,两女老藏着不说,秦朝尽力发挥闻一而知十的本领,正推,反推,前推,后推,知道远比她们说的多,有的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等秦朝说了才知道。

秦朝告诉她们的那些,事实上有不少是秦朝从她们的话中推导而出,再回送她们,进而套出更多的情报。秦朝这手段,两女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会,只是不得不中计。

要说对这类技巧的运用,两女自认不弱于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情报头子玉朱。却不想玉朱在情报方面的能力主要来自于兴趣,其次是熟能生巧。两女却比较反感,兴趣缺缺。

秦朝从两女口中知道了不少过去不知道的东西,但还是有些始终没能套出来,例如侠客岛。虽然不认为她俩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但还是想从她俩口中得到更多的印证。

凝霜和冷月越来越感到受不了,突然一起晕倒在地。秦朝明知是假晕,也只得闭嘴不说。左一招‘时乘六龙’,右一招‘时乘六龙’,两女回到酒仙镇龚家酒楼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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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个月三年太长

“等我把你们的武力提升到虚竹那层次,你们自己去救人。”一听这话,两女呆了。

“不可能……”话一出口凝霜就反悔了,改口道:“短时间内不可能有他那功力。”

“一个当然不可能,你俩合一块不是战力倍增吗!”秦朝道,“最多耽搁两三天。”

什么最多两三天?一分一秒都耽搁不起!两女嘴里什么也不说,心里极不愿留下,却又不得不留下。原本就该由自家姐妹去救人,他都愿意转嫁武功了,还能说什么不愿?

亲身体验了‘时乘六龙’,两女已将秦朝视为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现在就算用棍子赶也赶不走。最多只能赶到床上去,但得问一句:“秦朝愿意吗?”

两女用眼神交换了意见,心知自家姐妹最乐意都白搭,人家是真不爱干这个。这时候,最好脾气也气愤难当。万一落到快活楼手里,不如现在就失身于他,可他……

在见到秦朝之前,两女曾私下计划,若救人不成,就陪师父和小师妹一起受罪。这在以前看来很傻很天真,稍有理智的女人都应该在落败前自杀,远胜过落入快活楼受辱。

早知道快活楼最擅长这类阴谋,过去有太多女强人因此而落网。以前觉得她们很傻很天真,现在却认为,她们最厉害也不是不怕牺牲,是敢于牺牲。现在轮到自己敢不敢?

自杀当然敢。

不自杀,可就难说了。

不然也不会觉得她们傻!

现在连到自己了。

死了更救不了人,不死不如陪师父和小师妹受罪。最坏也好过像现在时时刻刻想着陷入快活楼的师父和小师妹,各种苦难感同身受,度日如年,有乐不能乐。有苦不能言。

长久下去肯定命不长久。

救不能救,死不能死。

一想就苦恼,不想又不行。

恩师落难。同门受辱,能不理不睬不思不问吗?那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什么!

那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退一步自杀对快活楼是好是坏?宁死不辱是否太自私?

过去一直很看不起沁园中那些女人。觉得她们都太不要脸,现在却表现比她们还急着献身。一有空便不能不想女人落到快活楼是什么下场,想了更度日如年,不急都不成。

心急之下,凝霜甚至敢威胁秦朝:“你不要我们,我们去大街上跳那舞……”

不用直说秦朝也知道那是什么舞,怎敢说不要!但要真要了,只怕更脱不了身。

师姐妹俩试了又试都不成。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一个呆在龚家酒楼,一个继续求援之旅,但考虑两人刀剑合璧的战斗力,最终还是决定像以前一样一起走,一起去求援。

刚出门不远,两女又被那些黑衣人围困住,没几招便遭了黑衣人首领的偷袭。那黑衣人首领是快活楼的五大长老之一,人称屠长老。人如其名,杀人不眨眼。

杀了反而用不着偷袭。但要想活捉,他的武功便威力大降,短时间内休想攻破两女的刀剑合璧。情势终于被逼到非偷袭不可。失了面子能怪谁?

众黑衣人都不敢直说,暗中却难免不笑。

屠长老的武功在五大长老中最低,却最得快活王信任。似乎是因为他对女人下手最狠,像是天生有血海深仇,越是美貌的女人,越看不顺眼,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只看他最近三年都跟在快活王身边修炼,一个外出任务都未执行,便知快活王有多信任他。这是他三年来的第一次外出任务。自然是快活王最看重的任务。

快活王不是不只一个吗?

是的。快活王越来越多,屠长老上面这个是其中最年青的那个。他身份神秘。红玫仙子从没见过比他更禽兽不如的人,没想竟会是自己哥哥!更没想到母亲是南宋公主。

南宋?

开什么玩笑!

撒谎都不会。

别人听了也不信。秦朝听到后也有些不敢置信,但终究还是相信居多。按历史发展,北宋快亡了,南宋快来了。现在当然是秘密,最怎么高度保密都不为过。

快活王要只有一个,用得着等凝霜、冷月出手吗?但秦朝也不是什么都不干,没多久便通过屠长老这条线,探听到他上面那快活王的底细。那些大多是听红玫她娘说。

要不是这快活王太年轻气盛,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但这也怪不得他,谁叫秦朝得了天下第一大美人王语嫣,叫他怎能不眼红!怎能不急着提升邪功,好一举击败秦朝。

为什么说是邪功?

是听他娘这么说。

秦朝没必要反对。

武林第一人不是那么好当,小孩都知道。

在上面武功最高,下面不服的还是不服。

“是我对不起你们。”秦朝自觉连累了他娘和他妹妹红玫。假设没自己激化矛盾,快活王多半不会这么快就对她们母女动手,冒然将魔手指向红梅神尼,准备明显有不足。

“没什么,你不是有那美人卡吗?”快活王他娘这回答初听没什么,问题是秦朝能狠心拒绝吗?不知他娘从哪里得知那美人卡?多半是她在试探,半信半疑地试探。

“哼!你不敢答应,是不想我污了你的美人卡!”接下来这话,叫秦朝更难拒绝。她最纯洁也已是有夫之妇,不然也不会生下那快活王和红玫,美人卡上空位最多也不适合她。

明摆着,不用再解释。

解释了,只怕更麻烦。

要解释,她落入快活楼后这一段日子,哪里还是人过的,有机会最好自尽,一了百了。一个女人受了那么多凌辱,过着非人的生活,怎还不想死?这问题,秦朝能问吗!

不如当作是一场噩梦,过了,算了。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秦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她道。

只见她嫣然一笑,叹息道:“我这辈子最后悔是没去沁园避难。”答案不说也说了。

但那不过是前奏,“我没保得住清白,更对不起你,是不是?”她这话可以用来刺痛任何男人,秦朝想不受伤都不行,这叫他这武林第一人的面子往哪放!

想想沁园中那些女人,秦朝的心情更沉重了。过去对她们的关心,最多都还是太少太少。时间、精力更多用在武功上,也可说是不得已。到现在,免不了受伤,心好痛!

换了另一个女人,秦朝最心痛也还能忍。但这女人不同一般女人,她和刀白凤长得太像。这本来还没什么,但刀白凤的妹妹刀玉凤也是这长相,少说有五分相似。

不过秦朝最恨不是那快活王,而是‘大轮明王’鸠摩智,其次是虚竹。

虽然说虚竹很无辜,根本就不知有这么一回事,但秦朝还是恨他无能。

当秦朝找到鸠摩智的时候,鸠摩智自知无法善了,但还是想问清楚再说。

秦朝只一句:“大雪山‘红梅神尼’,你会不知道?你会不去救?”便堵死他千万句。

事实说多了反而更容易出错,鸠摩智不得不防,但又不得不争辩,于是岔开话题道:“秦兄武功登峰造极不用说,口才也当世第一,小僧也自愧不如。”

秦朝脸色不变道:“你最近武功进展如何?”显然是要直接动武了。

鸠摩智想了想道:“今年还不行,只要有三年,小僧自信不输于秦兄。”

秦朝道:“三年太长了,最多三个月。”说完就走了。但暗自发誓:这是给鸠摩智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要还阴谋害人,便别怪自己心狠,学书中段誉,吸了他一身内力。

他一走,鸠摩智便控制不住找快活楼发火。明知被秦朝给利用了,也真是真火直冒。谁叫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自己被秦朝抓住了话柄,只余下三个月好日子过。

再说了,这也是将功赎罪之机,怎能轻易浪费掉!

只怪武功不如人,武功至上的观念不由更深入内心。

暗叹:“阴谋诡计最厉害,终究上不了台面……”一想到酒仙镇那镇妖塔,不由又一阵心惊肉跳,不由更理解那些个黑道大佬为什么一个个都坐立不安,主动找上门去。

之前笑话慕容复父子,现在才知他们那美人计用得有多美妙。王语嫣最美也只是一个花瓶,最聪明也是个傻女人。不然也不会被慕容博父子玩弄于掌心,到现在还不醒悟。

慕容阿碧更不值一提,最美也不过是个侍女,就看怎么送——送得好,超值;送得不好,一文不值。

秦朝还能忍住不破身,美人计显然未尽全功。鸠摩智虽然并不觉得那有多难,但若能因此而给秦朝多增加几个麻烦,何乐而不为!仅此一项,便值得对他使用美人计了。

回头说那屠长老,明知无法从秦朝手里抓走凝霜、冷月,却不甘心灰溜溜地逃回去被大家笑话,本来打不过就跑,最丢脸也比丢了命强,但这次任务太重要太惹眼!

因此他情愿在外晃荡,不肯就这么回去领罪。没想到喜从天降,两女脑子进了水,送上门找抽。不过两女不是没想过,果然没想错,才一中招就又被一招又救了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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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稳定了四方杀了

秦朝的人影都没见到,简直是神乎其神!怀疑眼花了。

但那些黑衣人只敢在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

这么说本来也没什么丢脸,但要被屠长老听了去,就不只是丢脸的问题了。即便是败在武林第一人的手底下,败了也勇气可佳,却还是半句都说不得。说了肯定会遭殃。

过去虽然找不到同样的例子,众黑衣人却无一敢多说半句。恶人自人恶人磨!那屠长老便是恶人中的恶人,一向看不起‘四大恶人’,平生最恨是三年前败在段延庆杖下。

直到这一次败得更惨,屠长老被气得牙都快咬碎,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心想:“老子惹不起你,自然有人惹得起你。敢得罪老子,敢惹快活楼,不把你那些女人……老子以后不姓屠……”

浓浓的杀机和恶念,对秦朝来说,与用嘴直接说出来似乎已经没多大区别。终于使秦朝最仁慈也容不下,直接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招抓走,将他那一身内力送给了龚婉。

“哼!现在我废了快活楼的大将,正面跟他们成了死敌,你们总算放心了,很开心是不是?”秦朝对凝霜和冷月冷笑道。

龚婉很惊讶他会说这种狠话,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霍青对凝霜和冷月同情心大起,比两女自己还听不入耳,张嘴想教训他一顿,偏又找不到他人,眨眼便不见踪影。

“你们这么做,反而害了你们师父和小师妹,打乱了秦大哥的计划。”龚婉解释道。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之极,她的话却如巨雷炸响。震得凝霜、冷月、霍青脸都白了。

“别问我怎么知道,看小柳不在这儿,你们不会想不到。是身在局中,被迷了心智。但这也不是没好处。连你们都看不出,外人更看不出秦大哥暗中的安排。”龚婉微笑道。

霍青的脸更白了,气恼道:“到现在,他还当我是外人!”

龚婉笑了笑,道:“这不能怪他,谁让小柳比你我更沉得住气。不是小柳我还不知道,魔门有无孔不入到这程度,连镇南王妃都被他们利用。却不可以说是他魔门中人。”

“魔门!什么魔门?”霍青的脸更白了,白得更吓人。

龚婉却还是那么风轻云淡,呵呵一笑道:“我要说得清魔门,魔门便没什么可怕了。”

霍青脑中灵光一闪,明悟道:“原来是这样!魔门不现身,秦大哥也懒得直接出手。”

龚婉点头道:“大概是这样,但没这限制。秦大哥现在是武林第一人,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弄得人人自危,想给他套上枷锁。”

霍青恍然道:“难怪怎么逼那些黑道大佬都不开口。表面说什么约定,讲什么规矩!秦大哥又不是不讲江湖规矩的人,原来他们是要限制秦大哥。偏又找不到正当理由。”

龚婉道:“魔门在唐朝时大受打击后,由明转暗更深入,更彻底,时机不到不现身,但这最难也难不倒秦大哥,只是秦大哥心存同情,不想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霍青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抱怨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凝霜和冷月心中有愧,默默地站在一边。想走都舍不得走。想探听更多隐情。

只听龚婉道:“不是秦大哥不和你说,而是和你说等于和镇南王说。间接等于和保定帝说,必须考虑好怎么说再说,考虑太多说得不痛快,越说实话越得对说过的话负责。”

轻轻一叹道:“他不想对你说谎,说多了不如不说,或者说少说。他没怪你与官府通信,你怎么反而怪起他来了?咱女人果然是不怎么讲道理,更喜欢感情用事!”

霍青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红里透白,白里透红,越看越诡异。

突然扑哧一笑道:“好啦!又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了你们。不过,”语气一转道:“说到这感情用事,我姐那才叫感情用事。你说得最有道理,她也懒得听,但她还比不得那灭绝师太。”

凝霜忍不住插嘴道:“那灭绝师太当真很不讲理,可称是当世第一。”

听她这么说,霍青顿时找到了对象倾诉,滔滔不绝……

凝霜走不开,冷月一肚子火无处发,找上屠长老。

虽然师父早就教导过,对付黑道中人用不着其它手段,最好是直接杀掉,越快越好,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走一个,事到临头仍觉得直接杀掉不解气,采用了第二手段——阉割。

没想还是不解气,接着采用了第三手段——挖眼。

没想还是不解气,接着采用了第四手段——聋哑。

越狠心越不解气,不时有想起屠长老以前对付女人的手段,想起师父和小师妹还在快活楼受难。不是不知道直接杀掉最好,夜长梦多,是下不了手,一刀杀了反倒解脱了。

师父和小师妹都还在快活楼受罪,怎么能一刀助这姓屠的大恶人解脱!至少也得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报应。只是最狠也狠不过他快活楼的手段。

以前师父有举过不少例子,讲的是那些成名女侠,抓了恶人后一时心软没杀掉,以至于祸害无穷,也害了她们自己,害了亲友更后悔莫及,最后死都不足以赎罪。

凝霜和冷月开始只当是故事听,等见识过真实的事例后,觉得是那些成名女侠不够聪明,不够理智,浪得虚名,才斗不过那些个恶狗,被反咬一口,还不长记性……

直到现在才是真正地亲身经历,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微妙,导致平时越理智的女人,遇上这种情况后越舍不得一刀杀了那些坏人。一刀杀了是好,但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们。

反过来,那些女侠被他们捉住后也是一刀杀了好,他们也舍不得一刀杀了,于是想出各种恶毒的办法,说什么调教,越难征服越舍不得杀,反而能从中得到更多乐趣。

于是便有了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活楼,那些女侠落难后更难逃脱了,越痛苦对方越快乐,最后只剩下屈服,乖乖地按对方说的去做,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力分则弱,力聚则强。快活楼的快活王越多,距离被毁灭越近。快活楼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只是没一个快活王有能力一统快活楼。这怪谁,怪师父和上任快活王?

冷月找凝霜一说,面面相觑了半天。

直到现在才想通这些,反应未免太迟钝,难怪秦朝看不上!

“唉!看来我俩的高傲,我俩的自大,比小师妹好不了多少。”凝霜轻叹道。

冷月郁闷道:“过去还暗中偷笑,养生堂主他太过杞人忧天,太喜欢胡思乱想!这下得了,原来是我们自个天真,正如他说的小白。但要相信他,也等于相信有亡国之祸。”

凝霜迟疑道:“别危言耸听,现在谈不上亡国之祸,最多是战败受辱。”

冷月道:“谈到未来的大势,那些一品大员也不一定比得上咱俩了解。”

凝霜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然不会有变法,有新党旧党之争。事实大家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养生堂主不过是知道更多,看得更长远,没什么奇怪。”

突然传来秦小柳的声音道:“秦大哥借段誉之手化解了大理的亡国之祸,借虚竹之手化解了吐蕃的亡国之祸,大辽有萧峰,西夏则看李青萝。如此四方稳定了,大宋便有了喘息之机。”

这话叫两女震惊到了极点,不信都不行。等回过神来,又找不到小柳的人了。凝霜和冷月面面相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自卑。不知是秦朝的手段太高明,还是自己太小白?

“操!谁说养生堂主不适合混官场?”凝霜受不了爆了粗口。

冷月冷静道:“你又误会了,秦小柳这是叫咱们放心,不要怀疑她秦大哥的能力。”

“知道了,我知道。”凝霜眼皮一翻道,“只是受不了,格外受不了。看他挺老实的,怎会有这么狡诈?真叫人受不了呀!”

“他挺老实的?”冷月一听她这话,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还不如说段誉挺老实的,虚竹挺老实,萧峰挺老实……”霍青的话从门外传到门内,随后人也从门外走到了门内。

她目光一扫,最后落在了屠长老的肚皮上,那里绣了篇采阴补阳的武功。凝霜和冷月原本想毁掉,却不知怎么下不了手,想送给秦朝。只是拉不下面子,才叫霍青来看看。

霍青说是要考虑一下再决定看不看,现在她来了。

剑光一闪,屠长老人头落地,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啊!”凝霜和冷月一同发出惊叫,紧接着一起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刷地一下脸红了。

霍青虽然比不上木婉清杀人不眨眼,但也杀了有不少,只是很少有割头,这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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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逃不过情之一字

剑光又一闪,屠长老下面那作恶多端的玩意也完了。这阉割,看着比冷月上次彻底。

霍青笑了笑,剑归鞘,心想:“我还是不够心狠,竟然犹豫了。”嘴上道:“大家一起看,先记下再说。”

龚婉站在门外解释道:“对.青.楼.的人,用不着手软。对快活楼那些人,更不用心软。但也没必要折磨他们,害自己良心不安。气不过最多杀死后多刺上几剑,这倒没什么。”

听她这么一解释,凝霜和冷月脸红耳赤,不由都手足无措。因为刚才确实有些看不惯霍青,明知是自己不对,还是看不惯。砍下人头已经很过分,竟然连那玩意也割了!

换了是男人,倒不是不能接受。不然反过来,男人对女人这样下手无情,试问你能接受吗?过去可以用事不关己的心态对待,现在一想到师父和小师妹,不由又泪如雨下。

霍青没有劝,龚婉也没劝。女人落到快活楼后会是什么下场,知不知道都不用多说。最好是提都别提,最好是想都别想。一想就火大,忍不住便要出手,红玫仙子过去太冲动!

要知道,被快活楼抓走的是她亲生母亲。

最怎么理智,忍得了一时,忍不了多时。

最忍耐也不是没限度,最后能不冲动吗?

不冲动一样有心灭了快活楼,缺的是能力。

慕容夫人最开心,秦小柳得她相助,打探一天抵别人一年。再加上七娘,快活楼藏无可藏。不躲藏更好,省心又省力,一个个全收拾掉。惹不起也躲不起。形势被反转。

秦朝担心救人越多越麻烦,快活楼还是交给女人去收拾比较好。凝霜、冷月不是想不到,是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劝不了。秦朝没时间,不如交给龚婉和霍青。

霍青看了会屠长老肚皮上的秘笈。越看越失望。

龚婉奇怪道:“怎么了?”

霍青道:“你自己不会看呀!”

龚婉走过去一看,这篇秘笈有百分之九十是围绕一个情字在讲。

女人的心思千变万化,最怎么复杂,说来说去逃不过情之一字。

采阴补阳的秘诀,最下等只讲*交合,最上乘不外乎一个情字。如何让女人动情?如何让女人发情?如何让女人变情?如何让女人守情?如何让女人滥情?如何让……

龚婉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想将这个送给秦大哥,因为这确实对他有用。他想将男女之情转朋友之情。这上面虽然没记载,但他能举一反三。”

凝霜和冷月才听了个开头,便不由对她刮目相看。秦朝能不能举一反三,看她现在的表现就知道了。她这么一说,这功法的价值顿时不一样了,最低不低于一般门派的镇派绝学。

龚婉最后总结道:“涉及精神领域的功法,据我所知,最强莫过于秦大哥的心功。但心功不是一味地高级,有高有低有入门,有上有下有基础。门都摸不进。还修炼什么?”

霍青脸红道:“原来是太过上乘,屠长老修炼它不合格,发挥不出它的威力。但这姓屠的不是不识货。不然不会刺在肚皮上。我这眼光比他还不如,险些又错过机缘。”

凝霜和冷月现在比她还羞愧,不由又面面相觑。凝霜突然开口道:“武功本身无善恶,用之为善则越强越善,用之为恶则越强越恶。这道理知道容易,做到难。”

冷月想了想,提醒道:“你秦大哥有了这比《御女心经》还神经病的《御女心经》,以后更没女孩子能逃过他的手掌心。只一个眼神,便乖乖任由他胡来了。是不是这样?”

龚婉点头道:“是这样,但秦大哥不修炼这功法也可以。只看他愿不愿意用。他现在愁的是美女太多,所以我才说。他想将男女之情转朋友之情。而不用多此一举,还自找麻烦。”

她这话,凝霜、冷月和霍青都不得不承认有理。但越是这样,心中越不是滋味。具体是什么滋味,却没一个能说清。

“男女之情转朋友之情,可能吗?”凝霜疑惑道。

龚婉轻叹道:“小柳都可以,秦大哥不能,这未免太一厢情愿了!”

冷月道:“不说能不能,先说你研究这个有什么用?”

龚婉稍微犹豫了一下,才道:“信不信由你,小柳的武功能进展这么快,这情之一字作用不小。不然我也不会一眼看穿这篇功法的价值,因为小柳不会瞒着我,更不用欺骗我。”

冷月道:“她是不用欺骗你,但这不代表别人不会欺骗她。”

她话中这个别人,不用说都知道指的是秦朝。

龚婉犹豫了一下,展颜一笑道:“反正你们以后也是自己人,我这秘密在沁园也不是什么秘密。一般地感情是没这么大作用,例如一般地母女之情,但用情也得看对象呀!”

霍青面露恍然道:“仅被你这么一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凝霜和冷月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她俩在打什么哑谜。

龚婉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我直接问秦大哥,秦大哥说是信仰之力。举例说:父母的鼓励能增强子女的信心,子女的成就亦能增强父母的信心,从而影响到精神面貌。”

霍青接口道:“现在先不用你说,你看我说的对不——信仰的对象,自然是越强大越好,另一方相对而言便是弱小的一方。信仰一方越强大,信徒相对越弱小。”

龚婉道:“你不如直说,有人在心里将秦大哥神化了。”

霍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目光一转道:“这不是我说,是事实。沁园里那些女人,越来越泥足深陷,以前不理解,现在多少有明白。别否认,他比鸠摩智更擅长蛊惑人心。”

龚婉轻轻一叹道:“这便是你我比不上小柳的地方了,理智有时候比感情还伤人。”

霍青点了点头道:“事实一想到他以前那落魄的样子,最怎么神化都神化不起。”

凝霜道:“信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貌,这倒是真的。但要说到精、气、神三宝,便不是我们能深入理解了。”

冷月认同道:“这情之一字,果真拥有非凡的力量!”语气一转道:“但一般定力不够,更多是三心二意,做不到徒增烦恼,不如不知道,随上天安排。”

她后面这话,显然有讽刺龚婉、霍青三心二意,定不下心来。

但也是好意提醒。

龚婉和霍青不用她提醒也知道,知道做不到,当然很烦恼。霍青一烦恼,忍不住从腰间挂着的皮袋中掏出一盒‘化尸粉’,挑了一耳勺,抛在屠长老下身的伤口处。

“慢。”龚婉喊迟了,稍微犹豫了一下。

叽叽嗞嗞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是刺鼻的臭味……

几女都没再往地上看一眼,速度离开这房间。

龚婉最后一个关上门,解释道:“这东西比黄金还贵重,能少用还是尽量少用的好。”

霍青道:“别再废话了,赶紧写下来,忘了多可惜。”从她话不难听出,她已经有后悔刚才太冲动,毁尸灭迹把秘笈毁了。就她这性子,难怪秦朝不叫她去找快活楼麻烦!

凝霜却十分欣赏她这雷厉风行的作风,冷月更欣赏龚婉,对秦小柳不感冒。

四女各自默写了一篇,龚婉再将四篇整合成一篇,接着讲起了‘催眠术’。进而说到佛门的禅功,最后说到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大半是转述,小半是她自己的心得体会。

听完了,霍青更难下决心修炼了,郁闷道:“催眠术都得提防被对方反摧眠,这类功法风险未免也太大,中看不中用。一般地媚术,不用顾忌这么多,一样可以迷惑人心。”

龚婉道:“功法越强大,修炼的风险越大,这不很正常吗!秦大哥说过,风险大有风险大的风险,平时多注意风向、风速,不让风险这股西风压倒东风即可,没什么可怕。”

跟霍青对了一眼,道:“这类采阴补阳的功法,原本便不适合咱女子修炼。但不妨看看,多了解一二。至少知道什么是‘骑马’、‘上树’,不用误会是骑马、上树。”

一听她这话,凝霜和冷月又不由想到师父和小师妹,想到快活楼中那些不快活,又不由泪如雨下,越来越坐立不安……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师父身边去,至少好过在这里等待。

“好了,不用再等了。‘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你俩记熟了没有?”

一听秦朝这声音,两女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嘴上却都说:“记熟了。”

于是,过去发生在苏夫人王闰之身上的奇遇,两女又各经历了一次。不同是两女的内力被吸了,然后才开始修炼。冷月刀修炼‘混元一气功’,凝霜剑修炼‘无相归一功’。

上次提供内力的只远扬镖局总镖头一个,这次换成了快活楼的高手,五大长老只剩下一个没来。这些人除非忍得住不露面,否则一碰上秦朝,没人能敌得住他一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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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半月斩黄金三角

正如书中的天山童姥——杀人不用第二招。

秦朝现在改一改,变成活捉不用第二招。

活捉的难度更大,但秦朝不愿杀人。杀人反而更难办许多,捉人没太多心里包袱。对这些不当女人是人玩的人渣,原本杀一万遍都不足以谢罪,但不杀未必比杀了仁慈。

如果不杀是仁慈,这些人渣对女人都太仁慈,往往连自杀的机会都不给。可是他们最怎么人渣,分开到个人,有几个能比‘无恶不作’叶二娘杀了那么多婴儿更该杀?

叶二娘虽然杀了太多婴儿,但杀了未必比不杀残忍。至少玩残了更残忍。

残忍到精神失常,更多是基于母爱。多少有让人同情,多少有值得原谅。

母爱变了质,还能不能忍?

饭菜变了质,还能不能吃?

不管答案是什么,一想到叶二娘,秦朝便杀心大降。上天对叶二娘已经够残忍,没必要变得比她更残忍,将现实当成游戏,以杀人为乐,就为了多一点经验值升级。

可是,秦朝实在是不愿放过快活楼那些人渣,一个都不想放过,除恶务尽。尽量避开都还是见多了他们的恶毒,代入女性的视角,恨不得千刀万剐。千刀万剐都还不解气!

但秦朝不说,有谁能理解?

有的他说了,别人都还不一定理解。

他要敢大杀特杀,真来个除恶务尽,在别人看来,那也多半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谁叫他顶着武林第一人之名!换而言之,他要是不敢除恶务尽。那便是他的不对。

却不想,敢不敢杀人是一回事,维护武林公道是另一回事。秦朝不杀人。不是不想维护武林的公道,更不是不敢杀人。不杀人是一回事。不敢杀人是另一回事。

“‘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最怎么强大,我这也是打了不少次补丁的‘混元一气功’、‘无相归一功’,再加上刀剑合璧,我再传你们一招‘半月斩’,难道还不够?”

凝霜和冷月武功大进,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

秦朝不是不理解,但这话还是要说,说好再继续传功。

两女最怎么提升武功。仍没信心能胜过她们师父红梅神尼,这也等于她们没信心去快活楼救人。只因她们对红梅神尼太过崇拜,不敢有一丝一毫不敬,不敢超越她。

但若能失身秦朝,去了这心里包袱,便可以放心去了。然后秦朝便成了乘人之危的伪君子,不然便不是男人,谁叫他连乘人之危都不敢!是活该被骂。

两女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尽全力都勾引不了,不骂他骂谁!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得到‘半月斩’。这一招说穿了很简单,不过是利用黄金圈的原理,定下黄金三角的三点。

然后用刀气、剑气锁定三角。刀剑一挥便乘隙而入。在这范围内,除非对方没任何破绽,否则必被刀气、剑气顺势攻入对方的防御,造成可观的杀伤。为什么说可观的杀伤?

因为在功力相当的情况下,这一招很难做到一击必杀。一般地刀气、剑气远不如‘六脉神剑’,主要是用来定位,而非实质的杀伤。再加上三角分开,杀伤力多少有被分散。

另外还得考虑对方的防御如何,有的人虽然攻击不怎么强。防御却着实不弱。对方的防御越强,受伤当然是越小。而不是越大。

比杀伤,‘半月斩’一听名字就知道不如‘一刀斩’。但对两女更实用。

更准确地说:单挑,‘半月斩’是不如‘一刀斩’;打群架,‘一刀斩’比不上‘半月斩’。

两女刀剑合璧后,攻防几近于完美,或者说同级无敌。这么一尝试,立知秦朝当初为什么能以一敌五,荣获武功天下第一的宝座。

“这招太消耗气力,看来以后不得不多带些‘补气丹’,这丹药谁家能胜过养生堂……”凝霜话还没说完,冷月就已领会她的意思,开始有一句没一句配合了。

两女你一句,我一句,没多久便免费得到一大包丹药。

“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上路了。”冷月道。

“是啊!一两银子都没花。”凝霜控制不住心中的得意。

冷月知道她爱贪小便宜,但在这时候,连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得意了。有了这些丹药后,快活楼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怕了。就算是真正地龙潭虎窟,也不是没信心一闯。

事实上,两女都知道,这次是被秦朝占了便宜去。想不到,‘混元一气功’、‘无相归一功’会那么神奇,‘大雪山九凤朝阳气功诀’被废了都还能再修炼回来。

一是自己从头再修炼,不知要多久才能修炼回来;

一是请秦朝帮忙,不到一晚就能超越原来的修炼。

表面这不用考虑都知道该选择哪个,但要真要秦朝他帮忙,‘大雪山九凤朝阳气功诀’对他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说,两女都知道,这次是被他占了便宜去。

这么说,还有另一个原因:‘大雪山九凤朝阳气功诀’从此被压下一头,最怎么修炼都无法超越‘混元一气功’或‘无相归一功’,除非两女能有机会从头再来。

也因为这样,两女才更想占他便宜,而且还一点都不脸红。但不得不说,有‘大雪山九凤朝阳气功诀’,‘半月斩’最消耗气力都不怎么怕了,简直是量身打造!

“还不走,要不要我找虚竹来和你们打一架,看到底谁高谁低?”秦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凝霜和冷月循声望去,四周仍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一看就知道,现在的武功还不能和他比。

这倒也正常,毕竟他武功比师父还厉害。

这次这武林第一人,当真是名不虚传!不是以前那些假冒伪劣产品可比。但也比那些人更高傲,更讨厌。竟然有美女送上门都不收,急着往外赶,不是男人是什么?

不问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一身武功有多强,最弱不会比总镖头汤城最强的时候弱,但最强还是女人,还需要男人爱护,他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懂可以学。

不学段誉可以学虚竹,不学虚竹可以学萧峰。

“不得不说龚婉看得准,木头人都没他木头。”凝霜心想。

这么一想,再不好意思讥笑龚婉她三心二意,定不下心来。

更可恨是传功时,全身都被他看透,当真是连毛都没放过!

可恨不可恨?该说谎的时候不说谎,敢实话实说,透视眼原来……

想到这,冷月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就想要拿刀砍人。虽然不是不知道,即便他不说,自己的武功一到,早晚还是会知道他那秘密。以后再找他算帐,不如现在说清楚。

冷月想到这儿的时候,凝霜正好也想到了这儿。眼神一对上,心意更相通。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是刀剑合璧的时候,是背对背多还是眼对眼多?背对背怎么心意相通?

对两女来说,过去最怎么心意相通,消耗心力都不少。不如这‘半月斩’,不消耗多少心力一样可以配合默契,完美地叫人更放心更放开手脚,出招时更接近一心一意。

到这时,最傻也知道师父为什么更看重小师妹,这只怪自家师姐妹太分心,而且这习惯越来越根深蒂固,理论上几乎不可能成就先天,除非有奇迹发生。

成也分心,败也分心。

这时候,自然而然明白了。

养生堂主的心意,不用说都知道了。自己能看到是因为他,说他看不到,说他是碰巧,未免太自欺欺人!如果这是他有意而为,他的心意便最明白不过。

“我俩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忘记他了。”冷月冷脸道。

凝霜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冷月脸色更冷道:“你这样太下贱了!”

凝霜接口道:“你又不是没人要。”这话是冷月正准备往下说的话。

被她说过了,冷月反而不好再这么说了。不用说两人都知道,要不是真的动了真情,也不用到现在还这么生气。气他太目中无人,但他真的很目中无人吗?

他又不是没帮忙!帮了忙就非娶不可吗?他要敢不娶,最好都还是目中无人。如果是这样,就怪不得他不肯去快活楼救人。他最难原来不是救人,而是救了后怎么安排。

别人要报恩没错,连师父那种人都有可能下嫁于他,更别说别人。所以说,他没错,除非正妻不只有一个。错的是自己这些女人。除了嫁给他,再找不到其它办法报恩了吗?

“他是大好人,只是他想得未免太长远了……”凝霜道。

“我知道,只是我们这目光太短浅!”冷月扑哧一笑道。

相视一笑后两女握手言合,信心倍增地冲向了快活楼。不再说秦朝不是男人,他要不是男人反而没了这些问题。好女人难做,好男人更难做人,男人中的男人更难做男人。

女人对男人中强者的依赖,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摆脱掉。凝霜、冷月不是一般地女人,一时摆脱不了没关系,关键是能够互相理解。换了更私自利的女人,对男人会不会这么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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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计中技将计就计

不能说绝对不会,但这可能性肯定极小极小。不然秦朝便不用这么难做人,自私自利是人类的天性,很难说对与不对。虽然秦朝是男人,但女人一般比男人更自私自利。

但也因为女人更自私自利,一旦爱上一个人,更义无反顾,不惜牺牲自己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灵魂。例如叶二娘对儿子的爱,谁知她付出了多大的牺牲?

反正,秦朝不忍心杀她,学不了那些传统型的大侠。

虽然说,其她女人未必有叶二娘那么偏激,可秦朝还是尽量敬而远之。

特别是落到快活楼的女人,原来或许不偏激,现在却难说,是人都会变,特别是遭遇重大刺激后。秦朝不得不多考虑些,最聪明都有想不到的地方,做了后没后悔药可吃。

最怎么后悔,活着还可以尽力去弥补。叶二娘罪恶越大,死了越不值。她活着虽然对那些死去的人不公平,但若能改恶行善,又何必强求公平,当然是行善越多越大越好。

有恶必有善,有生必有死。反正最终难免有一死,叶二娘的罪恶最大都只一条命,一死百了最公平,仍不见有多公平,至少抵不了死在她手里众多婴儿的命。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快活楼最不公正的地方,反而是叫那些女人逃不掉生不如死。相比之下,‘生死符’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男人,反而称得上仁慈。

‘天山童姥’巫行云过去最怎么心狠手辣,相比之下还是太心慈手软,至少比不得‘无恶不作’叶二娘。

快活楼屠长老更比不上她,但还是死了。

死了后,他那篇功法被龚婉送给了秦朝。

秦朝将它加入《御女主经》。顺便添加了自己的独门观女术,改名作‘十全观女术’。

段誉那《御女心经》,内容和原版有了不少不同。与秦朝现在这个版本比,不同更多了。名字中却免不了有更多相同。段家的龙子龙孙,有几个成年了都没学过观女术?

秦朝虽然觉得有跟风之嫌,但又想世上同名之人何其多,张飞、刘备之名都还有后人起,子孙后辈都同名同姓,不是不能另起新名,不是不能多加一个字……越想越远了。

最后仍觉得,关键是好用。你叫着方便。我听着方便。一时找不到更好听好记的名字,没必要舍弃不用,起初没必要在上面消费更多的时间,不如等以后找到了再替换。

这问题似乎不用多想,但这类问题一多,随手一抓一大把,便不能不多想想。

《御女心经》中,各种男女*的动作太多,秦朝这最新版最后只取了九招。

去掉‘上树’、‘推车’、‘骑马’等俗名,用心改进那些个细节。使之更自然,便具体,更美观。体质最弱都可以从中感到轻松和快乐,不像以前那么速成及霸道,即便是身体强壮如牛,每一次都像生死大战,几次就损伤元气,几十次就挺不起,才几百次就得见阎王。缺点是那些新动作未经实践验证,作者太欠缺实际经验。

秦朝心想:“这世上只要还有我这样的人,《御女心经》的版本不越来越多才怪。也难怪天下武功出少林。不管像不像少林武功,全都可以说成是我这样的改版。”

这本最新版《御女心经》。秦朝表面没改动一笔一划,暗中利用自身越来越强大精神力。在脑海中观想而成书,但不是一般人那种观想,是类似电子书那样存在电脑中。

这样的观想,需要更多精神力支持,需要使用更高的技巧。面对同样一张图,观想比记住更难。想记住一个人有更多更难的地方,想观想一个人更难上加难,人数越多也越难。

有技巧可以大大降低难度,有时候却谈不上什么技巧,像是天生便会,那是因为人脑自然而然将那些技巧统合成类似电脑程序的技能,需要用到时只用下一个简单指令。

人脑和电脑有着众多不同,亦有着众多相同。

精神力与电力有众多不同,也有众多的相似。

秦朝想在脑海中编写电子书的程序,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因为最垃圾都可以升级程序,慢慢打补丁。

换成是猪脑,最容易都不容易。猪脑明显远不如人脑,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不管是基础程序还是高级技能。但若换成像毒蛇王、蜈蚣王那样,换一头猪王之王,是否更聪明?

它们最聪明也还是猪,最蠢也不是一成不变,猪王明显比蠢猪聪明,猪王之王自然更聪明。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与过去相比是有进化,似乎一直有变得越来越高级。

人脑是不是有经过亿万年自然进化,才从硬件上或者说*上胜过猪脑这么多?再经过人类这几万年主动发明创造,从软件上或者说精神上胜过猪脑越来越远?

秦朝陷入人类起源的大课题中,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天。

凝霜和冷月去了又回,等不及又想用美人计,却感觉无从下手。终于,两女不但将生死置之度外,连女性的羞耻也置之度外,脱衣舞无师自通,才起了个头,秦朝便不敢不醒。

“你们,你们……唉……”秦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什么你们,我们,先生若再不出手,我们早晚做不成良家女子,比这十倍、百倍、千倍都不止。”两女本来很担心自己跳得太难看,此时发现秦朝似乎比自己还紧张和不安,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反而升起戏弄他的念头,并从想象中获得极大的快感,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这说来话长,回到现实中,两女都来不及进一步的行动,秦朝用一句话暂时转移了她们的视线:“我的情报网正越来越深入,现在只等消息齐全后一网打尽,信不信都由你们。”他这话叫两女更兴奋,和之前的兴奋叠加在一起,加上专门针对男人的艳舞,想不让男人误会都难。秦朝能不紧张吗?他这一紧张,反过来也刺激了两女的表现欲。

“真的吗?”两女异口同声道。

其实两女都知道,秦朝要么不动快活楼,要么干脆点一网打尽,而不像自己,第一是救人,第二是报仇,现在主要只针对其中一个快活王的势力。

秦朝他不动则已,一动便雷霆万钧,力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快活楼。

两女心里更惭愧,身体不由更兴奋。明知他现在只是坐在家中坐享其成,还是控制不住对他又投怀送抱,粘在了一起。另外也因为,两女都觉得,继续美人计更保险些。

秦朝一双手顿时有忙不过来之感,嘴上不答反问道:“你们师父和小师妹怎么了?”随后解释道:“以你们现在的武功还救不到人,多半不是武功的问题,否则还怎么来去自如!”

两女只流泪,不说话,看样子很难启齿。

事实原来不是秦朝不救人,而是她们师父、小师妹和小师妹她娘自己不愿跟他走,宁可付出更多的牺牲,也要逼秦朝快些对快活楼下狠手,更快更彻底地消灭江湖中这一大毒瘤。

不过这些大多是猜测,现在还做不了准,不方便直接跟秦朝说。这次救人的具体过程更不方便说,两女自己都希望从没发生过那些,不想其他人知道。

特别是男人!

但也因为见多了,不由自主表现更开放,更想和秦朝合体,将他变成自己人,板上钉钉。两女快速交换了个眼神,正待进一步行动……秦朝又见势不妙,忙又三十六计走为上,又一次逃之夭夭。

然后找慕容夫人商量去了。

对红梅神尼,慕容夫人是自叹不如,说不出是敬重还是鄙夷。看来是两者皆有,难分高下。红梅神尼师徒在快活楼的表现,不用想都知道有多不堪入目,总是牺牲越大越难得。

“……两女刀剑合璧后,刀光剑影如明月高悬,方圆丈许内,‘六脉神剑’都不见得有那么恐怖,虽然无形剑气的威力更大,不像她们有时候几十刀还砍不死一个人……”

“快活楼重金聘请杀手,死不死都是快活楼赚了。有不少死了都不用花一分钱,只负责收尸都赚翻了……”慕容夫人东扯西扯个不停,无非是眼红冷月刀和凝霜剑那招‘半月斩’。

秦朝不是不知道,左想右想还是没教她‘半月斩’,对她说:“这以后再说。”

慕容夫人听懂了,但没这么快放弃,嘟着嘴嗔道:“你不是一向挺大方的吗?”

秦朝沉默了一会,道:“你知道,这招不是特别适合你。”

“可是,我从没过比这更漂亮的刀剑合璧。”慕容夫人加重语气道。

想了想,又道:“你还等什么?”

秦朝道:“快活楼将计就计,弃车保帅,还得到官府默许,这些你不会想不到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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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刀斩一拍两散

慕容夫人道:“最怎么阴谋诡计,快活楼的实力摆在那儿。个人如果比你强,整体比你强多了,何必用阴谋诡计?”

心下暗道:“不如给你一巴掌。”

觉得这似乎还不够,心下又道:“不如当众给你一巴掌!”说到这儿,脸上不由露出灿烂的微笑,双颊像是多了两朵正在盛开的桃花。

秦朝呵呵一笑道:“这还用说吗!我要轻易收拾了快活楼,离一统黑道还远吗?然后再一统江湖,接着再一统天下。换了是你坐天下,相不相信都不会不防,别人自然也不傻。”

慕容夫人皱眉道:“你是说,其他势力会介入?会破坏?会干扰?”

秦朝道:“不用那么多,只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杀手,就够受的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慕容夫人点了点头道,“不管那些杀手怎么隐藏身份,其出身反正不是黑道便是白道。黑道的还好一些,白道更麻烦。再这样下去,满天下都是仇家。”

秦朝冷笑道:“只看这快活楼的据点距离咱们这么近,便知这很不对劲。对方越是想咱们快些动手,咱们越不能急功近利,直管拖下去,看谁受得了,看谁受不了。

慕容夫人越想越有理,一脸佩服道:“碰上你这天下第一大阴谋家,还不如直接用武力好。”

秦朝皱了皱眉道:“我这阴谋都成了阳谋,你没看到吗?”

心想:“你家慕容博才是天龙第一大阴谋家,好不好!别乱戴帽子。”

慕容夫人抱住他吻了吻才松手,嘻嘻一笑道:“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谋生阳谋,阳谋变阴谋。这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吗?不然怎么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大阴谋家!”

语气一转道:“之前凝霜、冷月不知道,美人计最怎么千变万化还是美人计,一直对付不了你。实在最正常不过。但如果她们能学她们师父那般狠,你便只有利用轻功逃走了。”

戏笑道:“你这样胜之不武。无异于认输,更增长她们的嚣张气焰。凝霜和冷月纵有万般手段,轻功不如你,留不住便只有等下次了。然后一次比一次过分……”

秦朝见她越说越过分,越说越露骨,终于忍不住,打断道:“我以后尽量少去,平时不去惹她们。行了不?”

慕容夫人蹙眉道:“这样更过分。”

故意停了停,解释道:“她们自己忍不住相思之苦,如飞蛾扑火,更奋不顾身。这当然怪不上你,但你不觉得这样更残忍吗?担当不起责任的男人!”

秦朝摊手道:“左右都不行,你说怎么办?”

“快刀斩乱麻。”慕容夫人想都不想道,“你要不答应,便直接跟她们说,我不是很喜欢你们这个类型的美女。”

秦朝翻了个白眼,道:“她们原本便用不着我喜欢。好不好?”

慕容夫人道:“她们原本是用不着你喜欢,但这不代表她们不会爱上你,然后便不愁用不着了。这么做虽然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唯有经历这一轮情劫,她们才算是真正地出家人。”

“你这话倒也不错。”秦朝点了点头道,“趁现在爱得不深,最好快刀斩乱麻。”

慕容夫人展颜一笑道:“你这固执倒也还没到无药可救的程度,多少听得进人言。”

秦朝摇头道:“我的固执超乎你想象。对一般情爱,我才懒得斩,最多都不愁。又或者越不一般越难斩,也不必斩断,珍惜都还来不及!”

另一边。凝霜、冷月、赵小丫又战在了一起。快活楼送来内力越来越多,赵小丫想不继凝霜、冷月之后武功大进都难。而且进步不比她们小多少,但没她们行走江湖的经验。

赵小丫都有这么厉害。赵灵儿更不用说。沁园要防备快活楼下黑手,现在不愁美女高手多。但在这紧要关头,内奸更可怕。要提升武功,当然是找更值得信任的人更好。

霍青、龚婉终于也忍无可忍,跟着一起升级到最高,主修内功是王语嫣那‘十全十美长春不老功’。后果是,两女的美貌在一夜之间连升三级,叫众多美女看傻了眼。

然后,无一不眼红。

接着,越来越接近疯狂……

更别提男人,男人还是不见的好,见了比女人还受不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过霍青、龚婉这变化后,谁还敢说王语嫣不是天下第一大美女?说了也缺乏底气。

以前最怎么缺乏底气,也没现在这么大缺特缺。

众女现在很少有不知道,遇上快活楼那一方的武林高手,一刀杀了太浪费,不如废物利用,吸光内力后再杀。这样也更能理解,快活楼为什么不杀了那些女人,原来也是要……

这边见对方武功越高,投身到快活楼越可恶,越想杀,越舍不得一刀杀了给对方个痛快;那边见女人越长越越漂亮,不来快活楼快活,越看越看不顺眼,却也越舍不得杀。

但这么一来,不杀越来越不稀奇了,却也越来越不够正义。

秦朝坚持不杀人,是正义还是邪恶?答案似乎越来越难解。

霍青和龚婉都没心情理会,终于升级成绝色美女。却都不得不学木婉清,终日以面纱遮面。原来最美都不会美成这样,现在随便一个眼神都*夺魄,比一般武功厉害多了。

“说秦大哥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人,难怪会越来越多!”龚婉神色复杂道。

霍青使劲地点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是不能废去这一身内功,重归于平凡,是不敢。直到现在才理解,秦朝他为什么越来越不注重衣着打扮,可惜自己没他那勇气。

龚婉道:“过去听秦大哥说‘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怎么都感觉不到,现在才知道,这第一有多美妙!非言语可以形容。”

“真正地‘紫霞神功’,恐怕有不少失传。”霍青惋惜道,“不然华山女宗绝不会……”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不说也是一种说,有时比说了更好。

龚婉摆手道:“别说了,先修炼好这‘一刀斩’。这根本没法找人试刀,一刀分生死,怎么试?”

霍青道:“不过是抄袭少林‘一拍两散掌’,假戒杀而杀。”

龚婉摇头道:“‘一拍两散掌’是一拍两散,‘一刀斩’是两散一拍,怎么是抄袭!”

“两散一拍刀?”霍青捧腹大笑道,“笑死人了!”

笑了会,又道:“不,现在是两散一拍剑了,哈哈……”

龚婉叹气道:“看来咱们确实还没资格修炼这么强悍的剑法,只能用,用熟了,时机成熟了,才能进一步修炼。”

想了想,摇头道:“不,说错了。用熟了不够,要活学活用,用活了。”

霍青纠正道:“不是不修炼,是不能直接修炼,但可以通过修炼其它刀法、剑法、化繁为简化入这一招。不用刻意去修炼,自然而然能用上。”

龚婉道:“我知道,秦大哥说了,是我太心急。”

霍青同情道:“你目标太高,你害怕自己比不上他,不心急才怪!”

龚婉道:“危难时更显英雄本色,我这样沉不住气,怪不得别人。”

“我又没怪他进步太快。”霍青摇头道,“我是说我们表现已经够好了,是时候知足常乐。不过你别把我这话当真,我这只说得好听,事实越危机关头越做不到。”

微微一笑道:“这招‘一刀斩’,咱自己都学得很莫名其妙,敌人第一次遇上,岂不更莫名其妙!可惜被一刀斩了,便没有了下一次。”

龚婉笑着点头道:“我更高兴是,凝霜、冷月只得了‘半月斩’,咱俩得了她们最想得的‘一刀斩’。”

霍青不屑道:“看她俩对付那屠的人渣便知道,‘一刀斩’落到她们手里是浪费,一刀斩不了丢人现眼不说,往后这一招还能叫一刀斩吗!你我都知道,秦大哥他不会看不到。”

龚婉神情严肃道:“看来咱们也不能轻用。”

霍青点头道:“用不到最好。”面露恍然道:“我懂了,这一招想熟用都难,更别说修炼。”

‘一刀斩’最怎么厉害,用不上,两女好像白学了。

事实上不是,两女这时候剑术进步太快,多半是随内功的增长而增,‘一刀斩’的帮助,这时最多都被淹没了。

话说到这儿,两女开始了热身。这一次,又轮到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倒霉,被两女以切磋武功之名,就使用‘无量剑法’,将他击败整整一百次才放他走。

好在两女对他还不错,多少留了点面子,没外人在场观赏。左子穆自知惹不起她们,但不代表惹不起其她女人,只是要更加小心,别又被她俩看见,又找去切磋武功。

明知最怎么小心都很难逃过酒仙镇的情报网,但若不引起酒仙镇的关注,基本上也不用怕。左子穆左思右想,觉得是被枕边人出卖,不然龚婉、霍青这时候根本没心情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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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讲记性不讲记性

左子穆意识到自己越老越好色,不然刚才也不会表现这么不济,因为受两女那美貌影响太大了。只说出剑时会稍微慢上小半拍,便导致威力大降,此消彼长更不堪一击。

“古往今来,有多少男人毁在了好色上……”左子穆暗自警醒。

最怎么警醒,心中仍愤恨不平,受不了女人欺负,更想要欺负女人。

一想到女人,不由想到快活楼。一想到快活楼,顿时明白这一顿揍是从何而来。说不好这次还得感谢龚婉、霍青手下留情,战败不但没送命,而且败上百次都没半点残废。

这还不是手下留情是什么?

但是,这有什么值得感激吗!

左子穆越想越难受,最怎么自我警醒,仍是难受得要命。明知这时候不能再找女人报复,心中欲火却像浇了油似的,于是更理解快活楼的邪恶为什么可以叫那么多人上瘾。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左子穆心想。

越想越明白,这次能接连败上整整一百次,事实是叫自己多长长记性,不但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反而是种非常难得的大恩大德。问题是,这教训似乎还不够深刻!

再说上次和龚夫人巫山*,那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说过来,说过去,全是在自找罪受。全是在自找罪受!

理由是人无完人,不过是趁着人还没老到躺在床上动不得的时候,多快活快活,最多不过多一些风流,有什么不对?虽然和龚夫人那次是有些过分,但那是她自愿好不好!

一想龚夫人。不由又邪火直冒……

想了想,还是赶紧回家好。

看来还得多娶几房小妾,与沁园一比。自家后花园那些太逊色了。他秦朝过去不过是个说书的,连半个馒头都买不起。怎么能和自己这名门大派的掌门比!

想想就火大。

更火大是针对辛双清,当初没想她会有这么工于心计,一眼便看穿,‘仙人舞剑’最怎么好找,不如找真人舞剑实惠。对这不是不可以甘拜下风,但她接下来实在是……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最火大是针对褚光静,她过去对辛双清那忠心。现在是越看越觉恶心。虽然说,到现在都还看不出她的做作,似乎真是纯出于自然,没有半点假,但这更叫人难以信服。

真要相信了,当真是天衣无缝。

褚光静都成了无量剑西宗掌门,而且还兼任洞主,身份、地位说是比自己还高,按理自己都还得听她话。再这么下去,东宗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翻身做主。彻底将西宗压下?

突然脑中像是有一道闪电闪过,灵光一闪。

“哦!明白了。”

“天啦!我他娘好傻……”

“霍青、龚婉对男人最是心狠手辣,特别是霍青。自从她姐霍红那个后,便没什么剑下留情了。说到底,无非是顾忌我那比贵妃娘娘还贵妃的堂妹,不得不剑下留情。”

“唉……”左子穆暗自叹了一口长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无量剑法’在江湖上威名正越来越大,自己这掌门人却越来越不像人,请问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自己这‘无量剑法’,反而成了冒牌货,越来越不堪一击。‘无量剑法’没有假。无量剑用它开宗立派不假,假的是自己这掌门人。学不到剑法精髓,没办法学她们越使越厉害。

心知不能再这么想了。越想越打击人的自信……

好在对本门剑法越来越有信心,多少有提升剑法威力。

左子穆路过龚家武馆都没进去,只取回坐骑,话都懒得说,一个人一马当先回了剑湖宫。心想西宗没再占据剑湖宫,多少是留了情面,说明辛师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无情。

没有了‘仙人舞剑’,即便能继续五年一次比武,却也失去了不少意义,到这时都还不抢地盘,自然能代表西宗自愿退出,不再与东宗争剑湖宫。这让步意义重大,不同凡响。

但这还没做书面申明,说明西宗并没有完全放弃,可见辛师妹对自己仍心存不满。但这也怪不得她,自己毕竟是她的初恋。她自愿为奴为婢,何尝不是在报复自己。

一想到这又不由怒火滔天,暗骂:“狗屁武林第一人,老子早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心道:“我绝不能这么投降,不能就这么轻言放弃,最失败都不能再轻易认输……”

暂且不提左掌门心中怎么盘算,怎么安排从快活楼买来的美女,怎么利用这机会从快活楼赚回更多金银,怎么加快势力的扩张,怎么利用龚光杰……

他要不去酒仙镇找辛双清,今天便不用败得这么狼狈。龚婉和霍青虽然没空找他,但这是他自己送上门,贼心不死要横刀夺爱,反咬一口被秦朝横刀夺爱。

然后才发现外面有多危险,夹着尾巴滚回家。

外面是危险,最近最危险,但这也是他自找。

龚婉、霍青防范于未然,不过是做做样子。事实上,以两女现在的武功和身份,根本就没将左子穆放眼里,也懒得多管。他不知道是他的幸运,知道了不更气愤才怪。

转到赵小丫和冷月切磋武功后。过去赵小丫还不叫赵小丫,就认得冷月,一直很羡慕她武功高强。现在回想,既感甜蜜,又感羞愧。过去太没见识了!

切磋武功后,两女又聊到一块。

聊过去、现在、未来,无论怎么转都离不开武功。只听冷月道:“黑衣人胜之不武,武功不用比你高,不用比那些女侠高,更多以人数取胜。不过他们不一定这么认为,因为他们多半是坏人中的坏人,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那快活王最不讲规矩,你还指望他手下讲规矩?在他们看来,能胜便没什么武不武!多半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赵小丫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难?你讲规矩我也讲,你不讲我也不讲。对好人用好人的手段,对坏人用坏人的手段,强求一样才傻呢!”

冷月摇头道:“那么做虽胜犹败,讲规矩败给不讲规矩,白败给了黑,正败给了邪。”

赵小丫笑道:“如果讲规矩对付得了不讲规矩,当然不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过以底层老百姓的眼光看,最不讲规矩是你背后的官府。讲规矩也是指鹿为马的规矩,比最不讲规矩还不讲规矩。”虽然现在这奴婢做得很不像奴婢,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但这不并不代表赵小丫自甘下贱。可这也不能怪主人,这样好的主人已举世无双。

但不怪主人怪谁?

怪自己的命不好?

不好又何必出生为人,不如早死早投胎……

赵小丫经过深思熟虑,觉得不管是不是穷苦出身,为奴为婢不是早已注定的命运,决定这些命运更多是官府,深入说是来自不公平的法规,往外讲是由各级官兵在执行。

这些想法多半是受秦朝影响,再假公济私去调查,到最后才得到这结论。调查的对象是那些和她出生类似的女人。那些女人的下场有许多种,但没一种不让人触目惊心,感同身受,庆幸能遇上个好主人。否则何止是感同身受,命运最悲惨都是命运。最怕是像那些女人一样渐渐习惯成自然,自觉遵守,自甘下贱,甚至还乐在其中。

往好说,左柔那心腹丫鬟秋香便是一例。

往坏说,自己对主人正变得越来越不忠。

过去最不忠都没什么能力不忠,现在有了主人赏赐的武功,多多少少有了不忠的能力,心中却更难不忠,自己都觉得不可饶恕,别人怎么看自不用说。赵小丫最忠心都有心改变,只是四周到处都有这情况,越想根治越无从下手。想来想去还是主人说得对,只有从社会制度上改变,才是医治这种社会病的良方。不知这番心思有多少人能理解?

能理解不过是第一步,做起来更难,这似乎比改朝换代还难!

对这些,凝霜、冷月懒得想,有时间不如多想想师父和师妹。

这都救不了,还空谈什么理想,谈什么救国,谈什么救世……

因此赵小丫说破嘴都得不到冷月理解,心中不由更丧气,觉得未免太异想天开。但一想到主人那过人智慧,不由又信心大增。不住暗念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还真矛盾,对主人越不忠心,越想要改变那些不公平的社会制度,第一便是清除主奴之间的种种不公,也因此更能感觉到主人的伟大,最不忠都很难对主人不忠。

更可怕是连自己都有这些不忠的念头,主人还如何能信任其他人?

主人的身上存在有太多矛盾,似乎连信任都是建立在不信任之上。

说不定正是因为主人看到了自己的不忠,才对自己特别地信任。

要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快将自己武功提升到现在这高度?但这信任若是能建立在不信任之上,最如何难想象都不是不能解释。这貌似是不可能,主人未必不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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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黑衣人大派掌门

相比之下,一般地信任反倒比较类似人们常说的愚忠,不如这种不信任的信任可信。

赵小丫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追根问底,脑中遗留的问题却还越来越多……

一般人一般不用考虑这么多,苦在不一般得忍受不一般之苦,不然谁不想不一般?

不像龚婉不想不一般都不一般,叔父去掉个‘叔’字,成了大仇人。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龚光杰一定是亲生父亲,但不管报不报仇、孝不孝顺,能不肯定还是不肯定的好。

一旦肯定了,秦朝能叫龚光杰这样的人岳父吗?

想都不用想。

如果龚婉不想了,叫说好两女同侍一夫的小柳还怎么想?

这问题小柳不说,说了无益于解决问题,但不代表她不想。

这么一来,如果龚婉不报仇,既对不起原来的父亲,又对不住秦小柳。但若不确定龚光杰是不是亲生父亲,报错了仇怎么办?

确定了,更左右为难。

所以还是别追根问底的好,平时最好是想都别想。但若还一直这么逃避下去,怎么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问题一直不解决,烦恼一直像恶鬼缠身,没完没了……

龚婉尽量不去想,久而久之便有了活死人小龙女那种气质。

左子穆一见她那变化,比段誉第一次见到王语嫣还震惊,顿时像是失了魂似的。龚婉脸上不见有任何变化,却光彩夺目。她一剑刺去,左子穆还没回过神来。

好在她这招是无量剑法中的‘金针渡劫’,比一般剑招更讲究能发能收,不然就这一剑就够左掌门受的了。

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

‘无量剑法’最厉害不是伤人,更不是杀人。左子穆不是完全不知道。是很难做到更好,所以所学最正宗都还得不到精髓,最怎么努力修炼。仍然达不到最高境界。

龚婉和霍青心地善良,再加上现在内功深厚之极。再修炼这套剑法,可说是水到渠成,感觉不到有什么难度。但要想达到更高境界,依旧不容易,今后还需要努力修炼。

‘无量剑法’的无量,与刚不可久相反,龚婉第一剑败敌而不见血,招式仍连绵不断。连击五十招才放过左子穆。

霍青也去了面纱,左子穆不由又看傻了。两女各有各的美,一时间难分高下。感觉霍青更刚硬,龚婉更柔软。与她娘龚夫人比……越想越想入非非。

再转回赵小丫那一边,她武功虽然不如冷月,但也切磋了上千招,再与秦小柳切磋,却连一百招都没能支撑住。秦小柳有这么厉害吗?凝霜和冷月不服。

不服又怎样!秦小柳不跟她们切磋。试问这如何叫人心服!

找赵小丫是觉得她缺乏忠诚,想教训她又不想因此而越了规矩。

这似乎很没道理。但要等赵小丫不忠不义了,最有道理都迟了。

秦小柳觉得。秦朝身边女人越多,不守规矩的女人也越多,自己就算无权制止也不能因此而越权制止。成为下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人,不能为了捉贼而做贼,不能为了止杀而杀人。那贼如果不是一般的贼,而是个淫贼?那淫贼如果不是一般淫贼,而是比快活楼那些人渣还可恶的大淫贼?自己难道也因此而做个大淫贼吗?如果可以那么做……

想想都觉得可怕。

换了是男人还好,换了是女人……

想想都觉很不该。

反之,别人越不守规矩,自已就越该严守规矩,以守来治别人的不守。而不是同流合污,也不是贼喊捉贼。

最难守也要守。

秦小柳大声感叹:“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连官府都怕乱了规矩。死都不愿乱了规矩,反正人死了最多都不多。杀不杀都难免会争权夺利,还是有自相残杀。”

看似是在说官府,实际上是在说赵小丫,是在说家中其她女人。

赵小丫暗自反击:“你看凝霜和冷月,既是成名的女侠,又是高级的镖头,特殊的捕快,暗中还不知有多少个身份,各行各道的规矩大有冲突,只嘴上说得漂亮……”

说是说凝霜、冷月,更多却是在骂秦小柳虚伪。众女性格、兴趣有不同,常常有各持一词。大部分时候,表面仍一团和气。水面上风平浪静,水面下潜藏有不知多少暗流。

大家如果没有了这份默契,便可能会像刚进养生堂的王语嫣,出现连秦朝都不方便阻止的惨事。惨到连下面那毛都被烧了,到现在还没治好,心中的伤痛再难有机会治好。

再说凝霜和冷月,接下来果然如慕容夫人所料,一见秦朝便像热恋中的情侣般缠住不放。手段最怎么幼稚,一方是只守不攻,一方是只攻不守,多了多半是久守必失。

秦朝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趁火打劫,更不想失身,只好找那些黑衣人出气。反正那都不是什么好家伙,早该下十八层地狱。这天又抓住个黑衣人,准备像之前那样处理,黑衣人大叫:“秦先生饶命,在下是青城派掌门司马林,跟他们不是一伙。”秦朝道:“这我早知道,但你又何必老守在这边不走,何必说出其它的身份,何必再说谎骗我。”

话中隐含有警告。

叫他别想再继续骗人,暗示那只会害人害己。司马林既感到惊讶,又感到羞愧,更多是发自内心的愤怒,恨秦朝明知是他都不放过他。却又担心在秦朝面前暴露,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只好垂着头努力装出一幅坦白认罪的样子。低声下气道:“在下这次确实是傻到了家,早就领教过您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领,竟然还抱着侥幸心理。”

顿了顿。

貌似有被折服道:“在下的身份不管是明是暗,您老人家还不都了如指掌。”他这话看似真诚,实际上却没透露半点情报。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秦朝特喜欢打探情报,司马林他多少有知道,却还不如之前凝霜和冷月的表现明智。在这种关键时候,他的聪明和狡猾明显用错了对象。秦朝以前没抓他已经很给面子,主要是给青城派面子。

一并给了他脱身的机会。

他不走更给青城派丢脸。

到现在,秦朝仍不事先阻止他开口的机会,明显也是在让他有机会将功赎罪。黑衣人的身份虽然只是快活楼的小卒,但青城派掌门就算在快活楼真的只是一个小卒,也应该能多知道一些快活楼的情报,而这正是秦朝目前急需的东西。秦朝本以为,凭司马林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很快就能领悟过来。没想一直高估了司马林,白等了,白抓了。

但现在抓都抓了。

至于司马林为什么名门大派的掌门不好好做,暗中助纣为虐做快活楼的马前卒,别人也许会觉得很奇怪,不问个一清二楚不安心,秦朝却兴趣缺缺,懒得问。

这世上有太多人‘表面是人,暗下是鬼’,以秦朝的眼力、耳力,自然比一般人知道更多。

不用亲眼所见都可以想象得到——名门大派的掌门是好,但限制也多,许多坏事都不能做,哪里比得上黑道小卒逍遥快活!偷鸡摸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想干嘛干嘛!

换了穿越者,多半不会学秦朝,学了不痛快。

一般不喜欢像他这样缩手缩脚,正常不正常。

既然连穿越者都一样难免,一般又怎么改正?

有不少乐善好施的大善人都出自黑帮,仔细想想便不难想到,那么多施舍给别人的钱财从何而来?至此便不难发现这些问题。可惜大部分人都不愿去想,人无完人才正常。

坏事干多了,黑心钱越赚越多了,随便拿出一点就可以搏个善人的称号,久了便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多少能伪装自己,更好地保护自己,何乐而不为!

官府容得下这种伪装的大善人,反而不容秦朝这种大善人继续在养生堂行善。有的大善人喜欢往自己身上抹黑,那不也是为了让官府更放心吗!不然又为了什么?

好人过去的表现越好,稍微坏一坏都很难被原谅,玄慈方丈最好都无法否认;

坏人过去的表现越坏,稍微好一好都很值得欣赏,‘四大恶人’最恶都可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坏人最坏佛门都不是不可以宽容,好人最好佛门也很难不依罪判刑。别说这样不公平,越公平,好人越好越难原谅自己的过错。

但是,坏人都可以将功赎罪,好人不能将功赎罪吗?

玄慈方丈不是不知道这道理,是一直没法原谅叶二娘残杀众多婴儿的恶行,原谅不了才想要以死谢罪。最近他一直有和秦朝通信,这问题谈了又谈,始终没办法两全其美。

到最后还是不能不死,但不是一死百了,而是寻求另一种不死不生之死。死了不死后,将先一步踏入先天强者的圈子,轻易不在江湖上出现,更多隐居在幕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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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醒悟了禅功佛法

玄慈虽然想从此隐居幕后,表面如无形剑气一般无影无形,实质威力与明刀明枪相比只大不小,依旧能造福武林,庇护少林寺,无奈武功不到家,现在隐居不如说闭关。

但现在也不是闭关的时候,得尽快培养好接班人。对这秦朝虽然有好奇,却没去打探。不去打探都知道,这秘密除非不是秘密,否则定是关乎少林生死存亡的大秘密。

先不说少林,回到青城派掌门司马林被抓前被秦朝抓住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最终选择了自杀,自杀前留下遗言:“做坏事不被人发现便不是坏事是好事,而且是越坏越好。让人发现了才是坏事,但也不过是成王败寇,仍然是越坏越好。死之前至少有享受远比一般人多得多的快乐,有的快乐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几辈子享受不到。但每个人都只能活一辈子,连秦皇汉武都不例外。不越坏越好,老子也曾经活得比皇帝还快活!”听了这些话,秦朝除了说:“哪里有光明哪里就有黑暗。哪里有黑暗哪里就有光明。”还能说什么?

亦正亦邪的人太多!

左手救人右手害人的人太多!

历史上那些帝王,基本上可以代表这一类人。越是伟大的帝王,杀的人似乎越多。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一直是这样。秦朝到现在还没混个一官半职,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但这并不等于讨厌做官,这和不讨厌那些美女一个道理。有凝霜和冷月这样的美女送上门,为什么不多见一见聊一聊?说是不喜欢还好,越喜欢越想避开。

对女人越好,秦朝越不想做另一个段正淳。按段正淳那方式去做,最怎么用尽全力去爱都还是见一个爱一个。最好能做得比他还好吗?换了是做官,对百姓最好,顶多是另一个苏东坡。

不管学段正淳那样对女人是好还是不好。至少秦朝有想做得比他好;不管学苏轼那样做官对百姓是好还是不好,至少秦朝有想做得比他好。

想是想。但最怎么想都不代表有能力做到最好,做不到的时候不得不避一避。有时候却不容躲避,例如那黑衣人的妻女。那黑衣人临时前说了,秦朝能不照顾吗?

秦朝虽然没杀那黑衣人,但那黑衣人都自杀了,秦朝多少得负上一些责任。成年男人与女人相处,久了难免有变色,能避开还是避开。敬而远之比较好,问题是知易行难。

虽然不是不可以躲到深山老林中去终老一生,但那若非是自愿,秦红棉母女都躲不了。初期读《天龙八部》,秦朝非常地看不起书中段正淳,却也自认自己想做都做不到。

秦红棉隐居幽谷十几年,抚养木婉清长大,更不易做到。换了沁园似乎更难以忍受,似乎还不如隐居幽谷。男人想到男人的难是难,但若不去想女人的难。最难都不是最难。

段正淳用情的时候对任何一个旧日的情人都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有时命都可以不要了;无情的时候,可以甩开那些情人和亲生女儿十几二十年不理不睬。

一面是情圣中的情圣。另一面是情什么?

一面极好,一面极坏,帝王多半都这样

秦朝有时候觉得,段誉可说是段正淳的加强版,同时又融入了段延庆的凶狠、毒辣、邪恶、高傲和霸道。这种人变化多端,见人是人,见鬼是鬼。

一时这样,一时那样,叫人摸不透。

连他父母都不很了解。更别说别人。

几乎所有帝王都是这种人,或者说是在这方面有能力远比普通人强的人。‘保定帝’段正明在这方面便明显有超过‘镇南王’段正淳。对段誉的了解也明显在段正淳之上。

但这并非说,秦朝的这项能力也在段正淳之上。秦朝能如此了解段誉。大半是凭其它方面的能力。虽然认识到现在还没能看透段誉,但这也更说明了段誉的可怕。

即便事实是这样,段誉还是原来的段誉,不能说一定是伪君子。但也不能说一定不是,这还得看他以后的表现,最后才能够盖棺定论。他现在至少有受秦朝影响,有变化。

段誉长大到十九岁还没修炼半点武功的原因,多半也是在修炼,而不是自暴自弃。表面借佛法掩人耳目,暗底下类似天龙寺明面上的第一高手枯荣长老,但又不同于禅功。

更准确地说,禅功亦有后天、先天之分。

后天更有迹可寻,先天更无迹可寻。

具体可以说先天禅功不立于文字,事实当然不可能,秦朝一时想不出答案。后来想,‘枯荣禅功’的心法中不是不能隐含有上乘心法,表面不立于文字即可。

这恐怖连段誉自己都不知道,无意胜有意,才有希望胜过枯荣长老。

一阳指可以升级‘六脉神剑’,‘枯荣禅功’为什么不可以升一升?

‘六脉神剑’的剑气最怎么无形也不是没有剑招,‘枯荣禅功’的先天功法最怎么不立于文字也不是无字天书一字不用。大理段家对它的重视,‘六脉神剑’似乎都有所不及。

但那也正常,内功多少比招式重要。禅功虽然不等于内功,但多少有影响内功的修炼。枯荣长老不修炼更厉害的‘六脉神剑’,几十年修炼‘枯荣禅功’,傻还是不傻?

不明白是傻。

明白了不傻。

禅功越修炼越高,内功越修炼越高,‘六脉神剑’随功力增强,自然而然变得更厉害,不修炼等于修炼。反之,最怎么修炼,多半是事倍功半,更浪费时间、精力。

这么一分析,便不难看出,大理段氏的武功不是不厉害,是太难修炼,看着至少比少林武功要难多了。虽然各门各派的武功全都是越往下越难修炼,但这还是有难易之分。

看中原皇室专修的《御女心经》,便不在大理段氏的武功之下,感觉却要容易修炼多了。对这些,外人一般不知道,知道反而不正常。秦朝知道了,也还多半是猜测。

但这也正常,连司马林都知道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知道都不和他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知之即易,由难转易。不知则难,难上加难。

‘大轮明王’鸠摩智独闯天龙寺的时候,与枯荣长老见面时曾经说了句偈语:“有常无常,双树双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一口道破枯荣长老所参枯禅的来历。

他这么一说,便从气势上占据上风,使情势此消彼长。这是禅功的优势,亦是禅功的短处。既能助人于无形之中,亦能害人于无形之中。

鸠摩智以言语发动攻击,多少还有迹可寻。不像段誉的先天禅功,他自己都不一定能看懂,叫别人更摸不着头脑。当真是叫人无迹可寻!

无招胜有招。

看书中那鸠摩智,明面上武功远比段誉高强,却多次在他手上吃亏,并吃得莫名其妙,叫人百思都不得其解。到这时,秦朝才明白,书中鸠摩智最终确实有‘醒悟’。

但不是不再执着于加强个人的战斗力,而是从相对有形的武功,转为相对无形的禅功。或者连禅功都不足以形容,得说是佛功才够资格,平时可称作佛法。

‘佛法无边,回头是岸。’鸠摩智失了内功,却得了佛功。

回过头一想,最初段誉不也因佛功而失了武功吗?

再想想自己过去修炼‘一剑流’,不也一样吗?

只说从基本剑法开始磨练,便不得不失去许多。虽说有失必有得,失是为了得。但又有不同——‘一剑流’的修炼,失了是失了。佛功的修炼,失了的同时得了,得了比失了多。

‘一剑流’不如佛功或者说佛法的地方还多着,但也不是没有胜过佛法的地方。比如说:一是学‘一剑流’,一是学佛法,学佛法多半像是在对牛弹琴。

传说佛教有护教佛功《*玄功》,传说道家有护教道功《九转玄功》,功法上难分高下。即便不存在,‘枯荣禅功’升级到最高境界,难道不是走佛功的路子?

是的话,最高便不是不可以说成是《*玄功》,也不是不可以换个名字。

半月前,在秦朝看来:玄功是武功,武功却不是玄功。两者的关系就像人和动物,人还是动物,动物不一定是人。人远比动物高级,玄功比武功高级。禅功夹在武功和玄功之间,恰似猿猴夹在人和动物之间。禅功杀人不见血,用兵家之话说便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过了半月。

现在看:虽然早已不是百家争鸣的时代,佛、道、儒三家鼎立,有如蜀、魏、吴三国,但百家之言中的那些至理名言并非不再是至理名言,只是大都融入了佛、道、儒三家,有如小国融入了大国,小国之名虽然不再了,实力却不减反增。类似的道理,武功可以被融入玄功,玄功也可以被融入武功,可以大国,可以小国,可以高级,可以低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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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正经人正经生意

看来看去又看回快活楼,现在是太过统一,解散以后太过分散就好吗?

似乎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这快活王战那快活王,快活楼既分散又统一。

要不是被欺负到了头上,秦朝真想甩手不管了。或许在别人眼里,凝霜剑、冷月刀不过是与他关系友好的镖师,这不算欺负到他头上。如果是这样,秦朝更没法撒手不管。

不信看钟灵她爹便知道,欺负过了便晚了。但若是太早,便是学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秦朝学不来。不管是太早还是太晚都学不来!

如果是非学不可,那还是学曹操比较好,反之亡羊补牢太被动。

与快活楼这场无声的战役,秦朝正掌握越来越多主动,不怕接着等。

快活楼接下来无论怎么表现,最聪明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利用了。

秦朝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知那人是谁。甚至不相信那人是一个人,而且这不是无端猜测,例如:鸠摩智多少得负上一些责任,但他一个人绝没这么大能耐。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秦朝现在太抢眼!

正如保定帝起初所料,段誉有了他做挡箭牌,有了他吸引大部分火力。管他愿不愿意都得承受大部分压力,承受不住便完了。再加上沁园那些美女,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秦朝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要青城派掌门司马林的命,只要了他那一身内力。这等于给了他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内功不但有希望恢复如初,以后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司马林最痛苦也还是欢喜居多,最怨恨也没胆子现在就去想那些怨恨的内容。传说秦朝拥有读心术。司马林虽然不怎么相信,此时却也没胆量拿自己的生命做试验。

等到走出半里之外,恢复了不少气力。才终于忍不住,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武功远比老子高,老子拿你没办法,但老子内力本来就不多,再说老子现在还很年青,内功原本便是以质取胜,只要外功修为还在,照样可欺负……”很想在弱者身上发泄。让心里能平衡些,好过些,却不敢在酒仙镇附近久呆。

吃一堑,长一智。

外面太危险!

还是家里好。

青城派司马掌门和无量剑派东宗左掌门几乎想到了一块,快马加鞭往回赶。他还不知道,如果秦朝不抓他,他多半会落到那些女人手里,到时候秦朝再想救他都很麻烦。

至少他下面那玩意儿是别想保住了,谁叫他和专门欺负美女的快活楼站一块!司马林还不知道是秦朝救了他,还在想怎么从他身边那些美女入手。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秦朝懒得解释那么多,现在已经够啰嗦。

抓了便抓了,放了便放了。救了便救了。

行至半路,司马林忽然心中一动,调转马头,离开官道,往右边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行去。半路遇上一群行商,原本准备直接冲过去,消消火,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既熟悉又陌生的呼喊:“司马万见过少掌门。”司马林暗道:“好险!大水冲了龙王庙,险些伤了自己人。你小子运气真好。叫得快,省得老子又杀人灭口。”

提马上前。哈哈大笑道:“小万,你怎么做起商人来了?”司马万是司马林的远房堂弟。两代前是司马家族的族长一脉,现在被司马林一脉占了上风,压住不让前族长一脉有机会翻身。不过表面上仍然是好兄弟,逢年过节互相上门拜访,娶妻生子做寿都少不了重礼相赠。司马林现在心情不好,又不把那些行商看在眼里,才本性流露。

司马万满脸通红,辩解道:“现在的保镖,谁不顺路多做点生意?有钱不赚不傻吗?”

司马林脸色一沉,冷哼道:“好呀!你胆子不小嘛!说我傻,有钱都不知道赚。”

司马万吓了一跳,急忙摇手道:“口误!口误!该打!该打!”说着啪!啪!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左右脸颊上随即现出两个红红的手掌印。

司马林脸色稍好了些,暗道:“算你识相!”

那些行商原本都想过来巴结他,见了司马万的下场,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四周一下寂静了许多,气氛越来越怪异。

走了一会,司马林见那些人慢吞吞的,既不让路,又不说话,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些人虽然巴不得他快些走开,但这不好说,怕他误解;二是山道狭窄,很不好让;三是无人带头,都在等别人当那出头鸟。

司马万熟悉司马林的性子,再加上那些行商大都是他朋友,于是第一个鼓起勇气,微微一笑道:“前面有家小客栈,那老板娘不但相貌千里挑一,皮肤更是豆腐般水嫩。”

司马林脸色一正,神情变得十分严肃道:“人家开店做的是正经生意,你说这些风言风语干什么?”心里却不由痒得要命。

司马万点了点头,嘴上道:“少掌门教训得是。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从不乱来。其中另有内情,且容在下慢慢道来。”

心下暗叹道:“装什么装!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还不一清二楚吗?就连你爹,说不定也是被你这不孝子害死,然后栽赃到姑苏慕容头上。老掌门死,姑苏慕容能得什么好处?最大的受益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如果不是你早就想当掌门,又何必早就准备好不在场证明?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别人不是天生傻子便是脑袋生了病。我只是出生不如你好,如果老子是段誉那样的出生……”想到这儿,耳边传来司马林的冷笑:“难道你那些风言风语还能转正不成?”

司马万点了点头。

司马林大感意外。

若只是司马万一个人点头,他多半还会继续耻笑,但观其他人的神色,似乎其中真的有什么内情,那些风言风语真的能转正。

这怎么可能?

若在平时,司马万肯定会吊一下胃口,此时见司马林脸色不对,再加上为保护那些朋友,忙抢着说道:“那老板娘有个女儿,美貌还在她之上,太监见了都绝不可能不动心。”

司马林转道正是为那母女俩的美色而来,听了这话,心中不由有些不安,自己开解自己道:“他自己看上了那母女花,便当我和他一样,其实我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他那些邪恶的想法。再说我司马林是何等身份,有的是美女自己送上门来。只是这地方越来越怪,我既然路过,不妨来打探一下。”

脑中念头飞闪的同时,听司马万道:“连这附近都很少有人知道,那老板娘还有个大女儿,美貌更在小女儿之上。”

司马林一声冷笑,道:“果然比不得你这有心之人!”。

司马万本想反驳,最后还是咬牙忍住了,呵呵一笑道:“要不是上次碰巧,我也丝毫不知。虽然花了我整整五两银子,回家挨了一顿骂,但那味道真是不一样。值!超值!”

一年青行商忍不住插嘴道:“万大哥运气真好!小弟走了好几趟,每次都被别人预先定下。虽说包一晚开价是五两,实际上没五两五钱,现在根本抢不到位置。”

司马万笑道:“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那几个钱。但只要尝过一次,你就知道是自己大赚特赚。若在平时,没五十两摸都别想摸一下她们的小手。”

司马林好奇道:“你们不会说她把客栈变.青.楼.了吧?”突然觉得这问题问得有点蠢,忙道:“就算欠了高利贷,也不必困在这荒郊野外,有她们那姿色不如去城里赚钱还得快。”

司马万摇了摇头。

司马林道:“我就说她们不是那种人。”他曾暗中许下不少好处诱惑那对母女,屡次碰壁。由此可见,那母女俩都是很有道德操守的正经人。

司马林失手,碰了壁,说出来脸上无光,对别人不便直说。

那母女如果是正经人,只怕比他更不方便说,怕外人听见。

司马林这次是专门为了发泄才转道而来,而且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这当然更不能说出去。现在见不用来硬的也可以,脸上还是僵尸脸,心里其实已经乐翻天。

那年青行商哈哈大笑,加重语气道:“正因我们大家都知道,她们确实不是那种人,不但不是,而且最正经不过,所以大家玩起来才特别有滋有味。”

司马林脸色一正,自觉有正气冲天,大声责问道:“你们这样做,还算是人吗?”心想:我若帮她们灭掉这些欺负她们的坏人,以她们母女的性格,难道会不知感激?

那年青行商愣了愣道:“万大哥说过,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从不乱来。不然又何必出那个冤枉钱?五两银子买个女人都够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再说我们又不是什么有钱人,何必乱花钱?只是这两年这边风向大变,这一路赚个几十万钱都不多,不然想玩也都玩不起。却也比不了有人随便说几句,卖几个小情报就赚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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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够坏杀鸡儆猴

司马林摆了摆青城派掌门的架子,气势汹汹,义正言辞道:“不管你们说什么,她们不会是出于自愿,这都还不算乱来,什么叫乱来?”

司马万摇了摇头,张开嘴,欲言又止。

那年青行商抢道:“我们真不是乱来。她们也真不是自愿,但与自愿也差不了多少了。因为她们得罪了官府,被贬为官娼。我们与她们是正经的买卖关系,完全合法。”

司马林心头大喜,暗笑道:“你们母女若是选择从了我,还不早就过上了好日子。这就是得罪我司马林的下场。得罪我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乔峰都有倒霉的时候,你牛什么牛!就像现在,连老天爷都在帮我。现在老子只需要随便出几个钱,你们还不照样得老老实实地服侍好,让你们做牛你们不敢做马,让你们做狗你们不敢做……”

嘴上道:“像她们这样的正经人家,会犯下什么重罪,官府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司马万目光一缩,不敢对上青城派少掌门咄咄逼人的目光,心中越不服越不敢表露。

嘴上道:“这些我们想管都管不着呀!反正官家又没有自己吃独食,又不是在害我们,反而是皇恩浩荡,有福同享。我们就算不知感恩,也不该与官家做对呀!”

那年青行商道:“官府不冤枉好人才怪。那家子的为人大家谁不知道!但又有什么办法?”

司马林正色道:“就算帮不了她们,也不该落井下石。”

他这话,大家都在听,只有那年青行商满脸尴尬,羞得耳根都红了。司马林一看便知,那年青行商只嘴上说得漂亮。在男女那方面的实际经验,十有*还少得可怜。

司马万哈哈一笑,道:“明码标价。公平买卖,算什么落井下石。如果我们不买。官府赚不到钱,自然不会给她们好颜色看,她们吃的苦头更多更大。说到底,我们都是好人,只能赚些辛苦钱,出大价钱帮她们忙,而她们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感激大家。从不偷工减料,让每个顾客都觉得十分满意,刚完立马又想下一次。若不是官家的定价太高,大家当真是脚都不想动了,干脆睡在那儿算了,反正原本就是家客栈。”

与此同时,旁边一中年行商低声劝说那年青行商:“这一类事情其实并不少见,你必须习惯下来少惹是非,要知道平时连那些大侠都懒得多管。少见的是那些女人太漂亮……漂亮的女人是非更多更大,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别怪二叔老跟你唠叨……第一次时。二叔表现得比你现在还不堪……别人都懒得管你,二叔为什么管,因为二叔从来就是这个性子。也因此吃了太多的苦头……”话还没说完,便听司马林道:“原来如此!误会大家了,真不好意思!”

那些行商不知司马林的为人,见他以名门大派掌门之尊,对自己这些行脚商人道歉,好感顿生,气氛一下缓和许多。

大家又说说笑笑起来。

司马万心道:“装什么装,想玩她们直说就是,又不只你一个人想。用不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还不又回到了原地。但若不是你这么狡猾。这么会装腔作势,也很难这么快当上掌门。”

有个老行商想巴结司马林。抢先解释其中的内情,大声道:“这件案子坏就坏在那大女儿身上。那大女儿姓李,名玉儿,很小便被蓬莱派的女侠看中,带走学艺。大家猜测,起因是她娘和妹妹长得太美,官差见了忍不住习惯性地占便宜,正好被李玉儿回家探亲时发现,暗中报仇,结果因为武功和江湖经验不够,反被暗算。不但如此,接着还连累了她的美女师父。这案子本来只是芝麻绿豆大的一件小事,李玉儿仗着武功不肯吃小亏反吃大亏,越闹越大,若不是蓬莱派和官府都知道再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各让一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蓬莱派自己都吓得抽身而出,官府都难得让了一步,别人哪里还敢多管闲事,惹火上身。不然长得那么漂亮的女人,为人又那么好……”

感慨个不停。

司马林大笑道:“原来是蓬莱派的狗贼,官府这次倒是没冤枉她们,反而手段不够狠,应该让李玉儿和她师父骑驴游街示众才对。蓬莱派的母狗本来就只是长得像人,仗着武功为所欲为,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咱青城派都不知有多少前辈被蓬莱派暗算。李玉儿的事情连你们都知道了,咱青城派却不知,明显是故意瞒着咱青城派,又在暗中搞阴谋诡计。幸好咱青城派的武功一直压着蓬莱派。就拿这次的例子来说,李玉儿一家原本是大大的好人。可李玉儿一入蓬莱派,立刻便被那母狗带坏,一回家就惹出大祸。”

大半跟着他笑了。

那老行商道:“官府惧怕她们拼了命报仇,把她们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若不是新上任的县官是个苦读圣贤书的年青人,心慈手软,说不定还会干脆砍掉她们四肢。骑驴游街不过是个小乐子,除了警告那些不听话的女人外,也是为了封住大家的口,但对于那些会武功的女侠而言,那些侮辱又算得了什么。一旦让她们有机会翻身,那报复?嘿嘿!千万别小瞧了女人的报复。比起咱男人大都偏向玩乐,女人那报复才叫报复。”

听了他这话,司马林原本就很复杂的心情,又复杂了不知多少,暗中感叹道:“这世道果然还是好人难做!看来我确实还不够坏,和那位年青县官差不多。”

司马万道:“蓬莱派也不吃亏,毕竟干掉了一个县官,还杀了不少官差。那新县官才入官场不久,还没被染黑……”

司马林一声冷笑,打断道:“蓬莱派是不吃亏,前任县官和那些女人却是吃了大亏。”

司马万避开他目光道:“那李玉儿的师父杀人不眨眼,有此报应是正理。只是她相貌远不如徒弟,一晚才半两银子,说廉价又不廉价,但因为有李玉儿母女吸引了太多人来,大部分舍不得钱,便只好发泄在她身上。她的身体最强壮,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何况新鲜味总长不了,价格肯定还会不断下降。说不定还有仇人闻风而来。但她肯定还在想留着性命将来报仇血恨,现在只是在假装认命,连我们这些小人物都骗不过。”

那年青行商道:“官府这么做也是为了报复,杀鸡儆猴,警告那些高来高去的女侠们,让她们以后别对官府中人下手太狠。言下之意就是,别以为只有你们可以狠,咱可以比你还狠,这对大家都没好处。至于是不是假装认命,官府……”突然停下不敢说,涨红了脸不敢说。周围人一看便知,他现在忍得很苦,有话想说不能说。

那中年商量拍了拍他肩膀,摇头一叹。

司马万笑了一笑,接口道:“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们的武功被废掉,对蓬莱派作用大失,不如不承认她们是蓬莱派弟子,至少对大多数不知内情的人有了交待,给蓬莱派多留些面子。虽然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但能遮掩一些是一些,多遮掩一点是一点。何况这些永远都只能是大家的猜测,蓬莱派死都不会承认。说不定还反咬一口,怪你诬蔑他们,那你就惨了。如果惹得蓬莱派也拿你的女人报复,那你身边那些女人也惨了。”

那年青行商双目圆瞪,大讶道:“蓬莱派弟子,对自己人都那么狠毒?”

司马林笑道:“说得不错!蓬莱派中半个好人都没有,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是恶有恶报。咱们更不必怜惜那些女人,等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请客。”

四周顿时笑开了,热闹了,马屁如潮……

“少掌门当真是豪迈之至!”

“早听说司马掌门仁义无双,礼贤下士。”

“只看这气度,便知道常人最怎么修炼都比不上,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大派掌门!”

“你们别看少掌门年纪小,武功其实已经不在老掌门之下,江湖上除了‘北乔峰,南慕容’,年青人中就属少掌门武功最高。”

“是呀!这么年青而武功和人品又这么杰出的大派掌门,当世罕见不用说,就是往前数一千年,再往后数一千年,也实在找不出几个与之相媲美的人来。”

……

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听着就是不一样,司马林心情不由好了不少。

想着不久后的乐子,想着那对母女的美貌和坚贞,还有比她们更美更高傲的李玉儿,心头不由阵阵火热,恨不得立刻长上翅膀飞过去。

山路突然一转,露出山坳里一个小村落,村口有个小院落,院落内有座三层楼,楼角挑了块长长的黄布,上面写着‘李家客栈’四个大字,‘百年老店,童叟无欺。’八个小字。

一行人迫不及待进了院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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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补心针死不瞑目

头顶上烈日高挂,山村口店门大开。门旁斜放着一块一看便知道有了不少年头的木牌,上面被红纱巾遮住大半,纱下黑黑的隐隐写着什么。

司马林上前揭开一看,顿时觉得事情不对劲,那第一行官娼,写的居然是前一任县令夫人,价格居然一晚才十文。才十文?

这是什么价!

继续往下看,其它项目的价格不用说都知道更低。如此*裸,不用说都知道有人报复那县令。他对李玉儿一家够狠,别人对他又更狠。不以德报怨,便一个比一个狠。

仅以牙还牙,似不够解气。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谁有这么大能耐,报复得了那县令?

这中间有个原因,众人大都不知道,那新上任的县令,小时候生活困难,曾受过李玉儿一家的帮助。上李玉儿她爹可以说是新县令的半个启蒙师父,为人上李玉儿她娘可以说是新县令的半个师母。有这些关系,新县令最怎么恨那前任县令都不为过。就算新县令自己不想报仇,要忘恩负义,也得为他自个的名声和官途着想。

众人围上来一看,虽然有大出意料,但更多是惊讶那超低的价格,其它多半在情理之中。大家觉得那坏蛋县官逼良为娼,坏事干净,现在遭了报应,自己的妻女明码标价给人玩,大家不好好地玩一玩都对不起人。何况价格这么低,这种便宜平时哪里去赚!再不好好玩个够,对不起多走这一趟山路。若不是担心得罪了司马林,不一涌而入才怪。

“啊……”众行商眼睛越瞪越大。

只见司马林转身就走,对里面那县令夫人竟似毫不心动,但他还没走出几步。嗤的一声响,破空声有如尖啸,一枚暗器从二楼疾射向他胸口。

那枚暗器虽然又快又突然。但似乎早在司马林的意料之中。更奇怪的是,司马林居然没有完全躲开。右手小臂被暗器贯穿,露出一枚三寸长的钢针。

司马万大惊,大声尖叫道:“天王补心针!青城派哪位前辈在此,请不要自相残杀……”话还没说完,又是三枚暗器接二连三疾射向司马林。

紧急之下司马林往地上一滚,避开了两枚,右脚上又中了一枚,大叫道:“别射。我投降……”话未说完,嘴里、双耳、双眼各中一针,死不瞑目。

有人吓得大声尖叫,有人吓得晕倒过去,有人吓得屁滚尿流……

转眼间臭气冲天,大伙儿乱作一团。

司马万既紧张又惊讶,又疑惑,不知司马林怎么会变得这么脓包,虽然反应极快,但武功却完全配不上青城派掌门之位。

心想:“难道他被人追杀。早就受了极重的内伤?”

又想:“他受伤后信不过别人,所以才一人一骑往回赶……不知是哪位青城派前辈那么仇恨司马林,明明都胜券在握。却连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来不及多想,只见诸保昆抱着李茵兰从二楼跳下,留下一句:“司马林罪大恶极,但为了青城派的名声着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扬长而去。

看李茵兰的神色,似乎有话想说没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面面相觑。

司马万虽然丈二摸不着头脑,却知道机会来了,而且是一辈子难得一次的好机会,心想:“与诸师兄、李师姐做对。半点好处都没有,还有天大的危险。不如跟他们合作。但我若不立些功劳,他们又怎么给我好处?是了。眼前这些人都是最好的目击证人,得先收买他们,把话给统一,别让人瞧出什么岔子来。正好这里美女美酒都不缺,又地处偏僻,我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真是没脸再见诸师兄和李师姐。但诸师兄似乎并不介意大家知道少掌门是他所杀,反而有意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当真是难以理解。不愧是连少掌门都能轻易击杀的高人!”

诸保昆抱着李茵兰一口气跑出十里外,才在一个小山头停了下来。

两人默默相望了不知多久,四行清泪几乎从两人眼下同时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诸保昆一声长叹,说道:“过去都让它过去算了,你若再负我,跟别的男人乱来,别怪我实现当初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李茵兰娇躯一颤,哽咽道:“你还是杀了我好。我实在没脸见人。”

诸保昆要想杀她早就杀了,也不想现在陪她一起死,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怪你还不行吗?你还要我怎么做?”

李茵兰突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声道:“不,我是个坏女人,这我早就知道。就算你杀我十遍百遍我还是要说,我对司马林确实很有感情。青城派掌门之位太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现在是太心急,急着要证明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你收拾掉。你们男人能对许多女人同时动情,我们女人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能对许多男人同时动情?”

诸保昆右手一扬,很想甩她几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却发现怎么都甩不下去,不由气道:“你动一个,我就杀一个,看你动情快,还是我杀得快。”

李茵兰颤声道:“你为什么不杀我?让我活受这份罪?”

诸保昆脸色铁青道:“司马林那大坏蛋死了,你很心痛是不是?”

李茵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心痛还是人吗?”

诸保昆怒极反笑道:“好,很好!你以为我真不知道玉儿是谁的种吗?”

玉儿是李茵兰两年前为他生下的女儿,一直珍之若宝。就连这次这么奋力救助李玉儿一家,多半也是因为李玉儿和女儿的名字太相近,其次才是因为李玉儿出身蓬莱派。

诸保昆对女儿的宠爱,表现还在报答蓬莱派的恩情之上。即便过去是这样,李茵兰还是不敢冒险,脸上刷地一下苍白无比,浑身颤抖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想怎么样?你们男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心狠手辣?”虽然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诸保昆会对玉儿下毒手,但就算有万万分之一的可能,看着也跟万万倍可能没什么两样。

诸保昆咬了咬牙,双手一紧解释道:“有人教过我一门可以让女人不怀孕的功法,因此你一怀孕我立刻就知道不对。但我以为只要对你好,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会改正。”

李茵兰又羞又愧,无地自容,又是恍然,以前许多的不解瞬间全明白过来,呆呆地道:“难怪!难怪!我早就该明白。我不但是个坏女人,还是个傻女人。”

诸保昆道:“你是很傻很天真。但我诸保昆一生只喜欢你一个,爱屋及乌,才对玉儿那么好。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对大仇人的女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刚开始或许如他所说爱屋及乌,但往后感情越来越深。就连一只猫、一只狗养久了都会日久生情,何况玉儿是个很可爱的小宝宝。

刚开始知道李茵兰红杏出墙的时候,并不知道那男人是司马林,甚至不敢去调查,既掩耳盗铃,又自欺欺人,也是眼不见为尽,还担心打草惊蛇,担心不小心露出马脚。

事情一旦败露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不如悄无声息地解决,对大家都好,相信谁也不会傻得说出来。要是能干掉仇家,那自然最好不过。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想了许多许多。

两人在心中各想各的,沉默了许久。

李茵兰突然轻轻一咳,正色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诸保昆笑道:“别说一个条件,就算十个、百个又何妨,只要夫人您高兴就好。”

“你别贫嘴。”李茵兰脸色更加严肃,“我不要十个、百个,只要一个就行。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之后一心一意对你,只给你一个人生儿育女。”

诸保昆一跳丈高,伸手抓了根树枝,吊在半空中,喜笑颜开道:“我的好夫人,你知道我对你如何,就算你说是摘天上的月亮,最难我也会满口答应,想办法尽力完成。”

李茵兰道:“我这个条件比摘天上的月亮容易了无数倍,关键只在于你肯不肯答应。”

诸保昆之前原本就是担心她提出自己永远做不到事情,说的是反话,见李茵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心中更欢喜,哈哈大笑道:“夫人快说,我好早些答应。”

李茵兰又犹豫了一会,一字一字道:“我求你自己不当青城派掌门,帮司马家的人当上青城派掌门。就这么一个小条件,从此之后,我就只属于你一个人。”

她这话让诸保昆又惊又怒,暗道:“连你都这么怀疑我,以为我是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别人不用说都知道会怎么想,这样的掌门送我我都不做。”话虽如此,但想说服自己都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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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百个九十九个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果没有这激励,努力学武是为了什么?

顶着烈日炎炎,伴着寒霜早起,谁甘心一直屈于人下?一辈子受人驱使?

诸保昆左思右想,一直都犹豫不决。直到太阳快落山,夕阳下灵光一闪。

“夫人只有一个,掌门不止一个,青城派掌门再没什么了不起。而且还会抹黑我的名声,不如早早放弃,正好洗脱杀死司马林是出于私心的嫌疑,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心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大树底下好乘凉。酒仙镇招人,我现在投奔过去,正是最好的时机。反正最自由不过,听说挂个名便行,其它多半按功劳和资历算。”

找理由不去,不如说为什么不早些去!

想那女酒仙龚婉,原来是什么身份!?

她不过是跟了那说书的两三年,大部分时候都还不在他身边,一身武功却足以开宗立派,早已远超自己这么多年刻苦修炼,而且自己还身兼青城、蓬莱两派绝学。

这两派最怎么后继无人,绝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自有其生存之道。

但要没找到像乔峰那样厉害的传人,献丑不如藏扭,坐山观虎斗。

养生堂那些丫鬟‘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听说都只随便跟主人学了三招两式,便胜过别人刻苦修炼二三十年。特别是那赵小丫,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未免太恐怖了!

别说自己想投奔酒仙镇,司马林过去恐怕一样有这想法,只可惜始终放不下青城派掌门的架子,失去了最好机会。越等越不是滋味。换了是女人,早就可以直接去沁园。

不管是掌门还是公主,沁园对她们都是个好去处。

不管是长得美还是丑。说什么都要耐在他身边。

丑八怪跟在他身边都可以女大十八变,长成大美人。

传说连太皇太后高氏都忍不住向他取经。为求取美容养颜的至高秘诀,不但放低身段秘密微服私访,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亲热……

亲热是亲热,但又说不是大家想象中那种亲热!

可是江湖传言,最近少年皇帝与养生堂主越来越不合,到最后势如水火,原因主要是高太后与养生堂主多次发生不正常关系。给皇帝头上戴绿帽子。

碰到这种事情当然不好公开说,但就连普通百姓都无法容忍,更别说统治中原在地亿万子民的皇帝。一山不容二虎!宋哲宗赵煦对养生堂主,杀之而后快,最正常不过。

那少年皇帝连高太后都斗不过,更斗不过她和养生堂主联手,开始被瞒在鼓里。但高太后经养生堂主滋润后,明显越长越年青,越长越美貌,实在是瞒不住那些有心人。

其实大家都知道怪不得高太后。只要是女人,谁又抗拒得了养生堂!不管是长得美还是丑,不管是年纪小还是大。反正现在是女人的天下。女人大多比男人幸福多了。

诸保昆心想:“我若是个女人,再不用担心自己相貌太丑。”相貌太丑是心中最大的痛,也因此才特别珍惜与李茵兰之间的感情。

到现在都还有很多人在追求李茵兰,最终抱得美人归奇丑无比的诸保昆。那种大出意外的惊喜,以弱胜强的虚荣,荣获美人欢心的激动、幸福等如潮水涌至,一下征服了。

一个丑男人敏感的心,只一下便被美女彻底征服。

想了又想,诸保昆终于答应了李茵兰提出的条件。

李茵兰心中并不满意。直说道:“我现在只属于你一个人,家里却多出不少美女奴婢。说到底还是你更占便宜。”她说的是李玉儿一家,因为感恩自愿给诸保昆为奴为婢。

诸保昆亲了亲她。笑道:“你何必跟那些下人们吃醋。她一家人长得越出众,我这主人显得越丑越难看,哪有资格以貌取人!”

李茵兰嘻嘻一笑道:“我才没这么容易吃醋。世界上比我长得美的人多得是,这种醋哪里吃得起。我恨的是她母女几个都对你言听计从,对你比对神明还敬服。”

诸保昆愣了愣道:“那只是一时还没想通,如果我将她们送人,她们的想法不立即发生变化才怪!你说是变好还是变坏?是从神一下变成魔,还是从魔一下变成神?”

李茵兰嗤之以鼻,忽然想到养生堂,想到酒仙镇,顿时心动了。但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诸保昆不会将她们送去,因为她们长得最美都不如一个普通处女吸引养生堂主。

虽然这只是个人看法,但李茵兰觉得诸保昆多半有同样的想法。因为这世上最不缺美人的人正是养生堂主,现在只要在江湖上混的女人,对这可以说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不然不会有沁园,不会有那么多美女丑女自投罗网,一直赖在他那儿不走。

不然不会这么快便对上快活楼,两方势力最怎么避免还是避免不了硬碰硬。

听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李茵兰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奇怪是这给了那些女人更多机会送人情给养生堂主,方便从他那儿得到更多梦想中的好处。

丑小鸭变白天鹅,对别人是不是梦想,就看他养生堂主。

现实中没哪个女人能抵得住,越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越难。

再加上传说中的那些宝藏,真实存在的武功秘笈……

自己多半也希望得到更多!如果自己还是个处女,说不定早就忍不住,千方百计想要抢先缠上他,只求能比以前漂亮些。不奢求天长日久,只求能不越来越苍老。

“如果我跟了养生堂主,你会怎么做?”李茵兰突然问诸保昆。

诸保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还是回答她道:“不管用什么手段,总之得分出生死。”

“我想我错了!不用再想了。”李茵兰叹道,“你对养生堂主都是这态度,司马林和你有这结局……”还有许多话想说不好说,终于还是没说完。

之前诸保昆那第一针只是忍不住出手试探,并没用全力,可进可退,可解释成切磋武功。接下来一招比一招狠,不料还没用全力,司马林便已一命呜呼。

李茵兰真以为司马林在假装,像以前那样骗人。直到司马林死了,才想到出手相救。其实两人在这里等的不是司马林,不料阴错阳差遇上他内力全失。这叫他事先如何料到!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司马林之死,一半是由李茵兰吃醋而起。她借口做事得有头有尾,说县令夫人家世太好!党羽太多!得暗中在李家客栈坐镇一段时间,看能否再抓一些幕后的大鱼,多消除一些隐患。

李茵兰吃什么醋,诸保昆到现在都还不明白。

其中的原因,李茵兰不好意思直说。只因见李玉儿等女的床上功夫都远胜自己,每次都能迷得诸保昆神魂颠倒,心里虽然理解娼妓在那方面胜过良家女子才正常,但就是气不过。

李玉儿等女对他这新主人太好,难道不好吗?

不过不管李茵兰吃多大的醋,如果司马林自己没那么好色,这次或许能逃过一劫。但追根求源,还在于秦朝吸走了司马林的内力。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秦朝最怎么对司马林手下留情,他要有机会遇上中那种奇遇武功大进,会对秦朝手下留情吗?答案很显而易见。

过去最怎么无冤无仇,现在也都结了仇!

外人想不通不说,龚婉、秦小柳、赵小丫她们这些自己人都觉得这十分十分不妥。

不为自己也该多为子孙后代着想!一旦确定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别说司马林还拥有很强的实力和势力,就算他只是个普通小孩,留他在外面乱说话都影响不好。而且小孩总有长大的一天,自家是人都会有变老,有生病,有三灾九难……

秦朝身边的女人,一百个至少有九十九个认为他这么做十分不妥,却都没再劝说他。

你觉得,他会有那么傻吗?

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他吗?

他曾经有解说过:“给别人留下一线生机,也是给自己留一线生机。虽说还得担心别人来报仇,但利弊各半,说不上谁好谁坏。既然说不准,又何必同类相残!”

众女想了又想,觉得这理由未必说得通。

或者说,事情远不止表面说的这么简单。

要知道,即使你没得罪人,别人都还想害你亲友要你命。你给别人留一线生机,百分百是在给别人机会来害你亲友,要你命。是否在给自己留生机,却始终是未知数。

可是,秦朝手下留情后,那些人不是像司马林那样,很快便遇难身亡,就是因各种原因而自杀。二分之一活不过两天,十分之九活不过十天,百分之九十九活不过一百天。

极少有像‘穷凶极恶’云中鹤,到现在都还没死。

事实根本用不着秦朝破戒杀人,活着的仇敌顶多就剩下百分之一。就算杀人真有什么恶果,有什么报应,最多也只剩百分之一。比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算什么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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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三元论越傻越好

众女虽然还是谈不上有多理解,但知不知道那些数据,心态多少有不同。每次吸完内力后,秦朝都好像真的没兴趣再管,情愿在家睡大觉,那些敌人却纷纷自取灭亡。

‘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秘密,在江湖上越来越不像秘密。秦朝虽然不怎么放心,但想想《笑傲江湖》,想到书中日月神教的‘吸星大法’,多少又更放心一些。

这么看,逍遥派最强都还是像书中一样隐一秘些比较好。

书中连逍遥派之名都不允许外人知道,知道一个杀一个。

那些规矩太狠了!

秦朝学不来。

这次秦朝又抓住一个黑衣人,众女见了都心情复杂。如果等下是自己好运被秦朝看中,自然希望那黑衣人内功修为越深厚越好,反之是则希望那黑衣人内功修为越浅薄越好。

虽然不是不希望别人好运,但女人有时候确实比较小心眼,试问有几个会真心喜欢被同伴超越?不过这种心思不但不能说,连想都不方便想,担心被识破,好运变噩运。

暗底下,有人长时间自我催眠,老想象秦朝怎么怎么好,在心里大拍马屁。俗话说:“谎话说一千遍,假的也成了真的。”不知不觉中成了秦朝的信徒,增强了‘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分摊到个人,少了弱了都不值一提。理论上几乎人人拥有,敢于相信的万中无一。等到相信了,懂得利用又越来越少,大多就会一些最粗浅的利用。

要解决这些难题,过去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似乎是利用宗教。信徒越集中。‘信仰之力’越集中,利用率越高。底层信徒的人数最多,了解却最少。知道更值得信任即可。

在不少女人眼里,秦朝便是这么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比不少宗教还值得信任。虽然大部分人都还不是很了解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半信半疑,但对他的信任已经够多了。

不过越信任越怕被骗,越不敢轻易接近。这似乎很没道理,但要真被人骗了,一个陌生人。一是好朋友,哪个更受伤?

是好朋友吗!

更别说,有不少女人都有了男人,更不敢明着接近秦朝,暗着在心底下接近却无妨。不过有些女人有爱说梦话的习惯,不小心被枕边人听去,无意中给秦朝增加有不少仇家。

时间久了,传播多了,天下第一美男子之名,被越来越多女人认可。做梦都认可。被越来越多男人仇视,无仇都仇视。长得越美越仇视,长得越丑越仇视。最美最丑都仇视。

女人能提供给他‘信仰之力’,男人能不能提供‘仇视之力’?

秦朝对这感到很好奇,一直很想要证明,一直都没有行动起来。

或者说还不到行动的时候,不如先好好解释,什么是‘信仰之力’?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的理解。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下,不同的时期对此也会有不同的理解。

就像同一棵树上的同一片树叶,隔一两天看。变化是不大,但要严格说。是有所不同。一天的变化不大,一般人难以区分。一月、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以后呢?

那样的变化,相对是要大上不知多少万倍。但看整棵树,成千上万的叶子,看样子似乎样子都差不多。若说差不多,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这世上的人最多,长得最像人,也没有两个相同的人。连双胞胎也只是长得像,长得最像都不等于相同。最相似的叶子也只是相似,最相似都不等于相同。

对于那些比较马虎的人而言,‘信仰之力’就是精神力,等于精神力。对于那些特别马虎的人来说,精神力就是神力,没必要深究下去。

而对于秦朝而言,那些太不够科学!太不够严谨!跟中医一样。

‘信仰之力’是‘信仰之力’,精神力是精神力,神力是神力。

不同人有不同性格,不同有人不同看法,不同人有不同答案。

这不代表秦朝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变复杂,不是不想化繁为简。

‘三元论’便是为此而作。

这是种新型分析方法,作用类似于《易经》,基础是‘因果论’。

不管一件事情有多复杂,我只求因,只问果。

比如说:上面的官员一声令下,下面啥都不管了,只问最后的结果,只看结果的好坏。

又比如说:那些贪官将道德礼仪之类全抛之脑后,只问钱。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脑袋一根筋,反而比聪明人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正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一切围着钱转,往下收礼贪污,往上送礼贿赂,思维模式最简单有效不过,根本用不着脑袋有多么聪明的,只要比猪脑袋聪明些就足够了。

聪明人是聪明了,但也经常把问题变复杂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懂得越多,不懂也越多。想得越多,烦恼也越多。烦恼越多,痛苦也越多。痛苦越多,失败也越多。

这么说,人难道越傻越好吗?

对不对,最傻恐怕都不会认同!

但为什么还有郭靖和黄蓉!?

不管怎么说,秦朝还是认为越聪明越好,心想:整个人类的进步,关键终究还是落在牛顿、爱因斯坦、沈括、苏颂、苏轼他们那些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头上。

天妒英才!最自然不过。

人最怎么比其它动物聪明,很自然还是越笨越多。

反之越聪明越少,反过来反倒不自然不正常了。

谁都不甘心自己生得比别人蠢,不愿承认自己比别人蠢。就不想一想,别人之所以天生有那么聪明,那是因为他们的祖宗比自己祖宗爱动脑筋,因此脑袋才能进化得更快。

不管知不知道,大都更喜欢以更简单的生活模式解决问题。一切向前看,一切向钱看,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成功了便是大智若愚,失败了关我屁事!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还在行万里路之前。人最重要的还是脑袋,脑袋中的经验最宝贵都还是知识。读书是加速人脑进化的首选,从古至今一直是这样。

读书要坚持下去,付出的代价最小都不小。读书越刻苦,思考越用心,精神的消耗越大,越容易导致精虚神弱,接受力下降,百病丛生,英年早逝。

越想努力读好书,病情越严重。

但若能经常补精、补气、补神,情势将裁然不同。

练武也有这问题,而且表现更直接,更快速。往往越努力越成了急功近利,健身不成反伤身体。却不知从精、气、神入手。这是最最根本的道理,却也最容易被人忽视。

简单地说很简单,越好越难做。

认真去研究,精、气、神至少还有阴阳五行之分。阳气或阴气补气多了,会导致阴阳失调,一样养身不成反伤身。这不过其中最常见的一种,理论上阴阳五行可演化无数。

若知道阴阳五行一起补,也不代表问题到此为止。

举例说:接着还有类似混元功和小无相功的区别——以一门内功驱使两门比较低级的武技,相对是比较容易,但以一门内功驱使三门、四门、五门越来越多的武技呢?

相对自然难多了,难度自然会随之不断增加。不够再翻上十倍百倍,难度至少也跟着翻上十倍百倍。而且这些武技还越来越高级,可想而知后面要做到会有多难!

好处大的事大家都抢着做,可如果难度也大,情况便截然相反。但这种事总得有开路先锋先做。秦朝习惯了勇当开路先锋,例如为了突破瓶颈而研发‘十全大补丹’。

‘补气丹’、‘补元丹’、‘补血丹’、‘补精丹’和‘补神丹’都不过是‘十全大补丹’的副产品。‘十全大补丹’分拆开,不止‘补气丹’、‘补元丹’、‘补血丹’等五种。

理该有九种。

十全不该有十种丹药吗?不错。十全确实有第十种。第十全在哪里?

第十全,指的是那九种丹药完美融合后的结果——‘十全大补丹’。

养生堂现在看似只推出五种招牌丹药,实际上是推出了九种招牌丹药,因为除补元丹外,另外四种丹药皆有阴阳之分。

以补气丹为例:如果某人是阴气虚弱,喜寒,惧热,却乱吃补阳气的丹药,结果只会更加地阴阳失和,良药反而变成了毒药,丹药的质量越好越害人。

药、毒不分家,药用错了是毒,毒用好了是药。

不过,一般大多是破坏容易建设难,害人容易救人难,药越药越容易转化成毒,毒越毒越难转化成药。

一般神医除非是浪得虚名,否则同时擅长毒功很正常。江湖上神医越少,越容易名扬四海,黑白两道多半都喜欢结交,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得罪,凭的并不只是高强的医术。

只是毒药、毒术、毒功之类说起来一般很刺耳,因此大家大都只放在心里,不必明摆着说出来,得罪有可能帮自己抢回一条命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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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正常热情如火

一般很少有神医公开出售毒药,害人害己。

更少有神医坚决不出售毒药,有钱都不赚。

养生堂主无疑是公认的神医,或者得说他是神医中的神医才合适。不同是他不但公开研究毒术,竟然还有胆公开与大宋官府合作,后来又与丐帮合作,大批量放养毒蛇。

他这些动作,落在一千人眼里有一种看法,起初大多感到比较意外,接着越想却越在情理之中。也越来越佩服他的实力,越来越认同他有实力超脱常规,不按一般江湖规矩出牌。

他虽然有能力不被那些常规束缚,但想和他在毒药学方面合作的人太多太多。只说快活楼就曾多次发出暗示,每次都无功而返,最没仇都有了仇,只是未撕破脸皮。

表面上不但不说,反而看似更友好。

但这治标不治本,始终得不到秦朝的认同,因为快活楼表现最友好都是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被养生堂拒绝的远不止快活楼,因此而得罪的也远不止快活楼。这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实力才有这机会体会越深,有实力拒绝都感到相当地无奈。

拉大宋官府和丐帮合作,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前只秦朝一人是可以担当,后来三方一起担,压力最大都感觉少了很多压力,少了许多的麻烦,少得罪了不少人。

武功越低越有钱的人,越想买越厉害的毒药防身,秦朝初入江湖时都无法免俗。但最怎么理解最多不禁止,说是懒得管,不直接插手,具体交给钟灵、苏晓晓她们。

连养生堂都没法免俗。又怎么叫其他人和势力不买卖毒药!禁不了不如公开来谈。但这又谈何容易!例如四川唐门的毒药,似乎最怎么公开都不如不公开的好。

或者说,一小半公开。大半不公开。得‘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不然最美都吓人。木婉清、钟灵都很轻易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平时情愿离秦朝远一些。

近了便不得不任他大逞手足之欲,每次过了又不过,撩起了*,却得不到真正地满足,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便成了最残忍的精神虐待。最不人道的人道折磨。

男女本能的*,本无拒绝的需要。

青春少女的芳心,无人挑动都危险。

木婉清热情如火久了,望梅止渴久了太不好受,对母亲*于父亲越来越理解,不再觉得父母忍不住有什么不可原谅,最不可原谅是自己和自己的男人都太能忍,反而不正常。

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天性淫荡,所以才会这么地难受,这么恨秦朝。但要不爱他。又怎会恨他!而那些手足之欲,也多半是自己送上门去,每次都说下次绝对不去了。

男女不突破最后一关。还敢刻骨铭心爱,想不刻骨铭心恨都难。最恨是自己忍不住自己动,夜深人静时更忍不住,那还不如去找他。到时候,他敢不动手动脚吗?

秦朝既不敢,亦不必,最后便不得不屈服于古代三妻四妾的制度下。

木婉清要不是还妄想独占鳌头,做着一夫一妻的美梦,早就攻克了。

慕容阿碧最怎么吃醋都不打算一个人独占。叫秦朝还怎么挡得住!

挡不住便只好离她远一点,减少亲近的时间。慕容阿碧这次顺路回苏州。准备将城内的房子加大加宽加高加深,按三妻四妾的世家大宅设计。当成今后的主要住处之一。

听夫君说了不知多少次‘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至于钱财的问题,慕容阿碧想来想去只剩下两个字——佩服!

只说养生堂主的信任,便价值连城,可担保任何缺乏信任的买卖。换而言之,一旦得到酒仙镇公开担保,买方不用一分钱都可以透支买下一座城,以后再付钱。

这时代,果然还是得人心者得天下!不然秦朝呆在大宋东京汴梁那时候,宋哲宗赵煦不会这么快感到寝食难安。担心有一天,秦朝会像宋太祖赵匡胤一样黄袍加身。

赵煦或许可以不这么想,他身边那些人能不这么想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了那些利益圈,他那皇位还能坐得稳吗!

牵一发而动全身,武功天下第一的影响太大。过去最怎么高估,结果还是太低估。最怕是高太后以后还投怀送抱,连天下都送给她情人,好在以前没抓到一丝一毫证据。

假设抓到了证据,又能拿她怎么样?

设想最坏的情况,赵煦更火冒三丈!

赵煦不知抓落了多少龙发,最后还是决定继续以江湖制江湖,反正黑白两道一直势同水火。有没有快活楼领头都无所谓,关键是得把眼睛擦亮,寻找更好的机会,更好的办法。

不只是要将敌人踩在脚底下,更要得到他的武功、财富,当然少不了那些情不自禁爱上他的美女。长得越美越好,爱得越深越好,那样踩起来才够痛快!

例如那黄蓉。

不知怎么,一听人喊她黄女侠,便有种很特别地冲动?

赵煦自信不会得不到,关键是怎么更快得到更多更好。

凡事都可能有特殊情况出现,赵小丫便是其中之一。她的脑袋是众丫头中最聪明的一个,也因此常常不往一处地方想,貌似比段誉还呆。硬件太优秀,软件太混杂。

赵小丫可以轻轻检松地想出几十个、几百个原因,理论上找出几十万个都行。可秦朝不需要想那么多,只需要想最关键的几个。在三元论中,这便是第三元——主干。

三元指的是因、果和主干。

赵小丫有可能想出那几十万个原因,好似一棵树上有可能长出几十万片叶子。她最先想出那几十个原因,就好像树上最先长出那几十根树枝。

但人不是树。

如果每做一件事之前,每个人都得事先分析至少几十万个原因再做,那对未来的高级人类或许行得通,现在肯定是极不合时宜。

为解决这个问题,秦朝又在三元论的基础上加入了‘四元论’和‘五元论’。

第四元——主枝。

一枝独秀。

第五元——主叶。

一叶而知秋。

一片最具代表性的叶子,一根最具代表性的树枝,化繁为简,让我们由此而得知大部分枝叶的大部分情况。反之可以十分简单地创造出无限复杂的世界。

例如有的游戏创造者可以创造出复杂无比的游戏世界,世界到他自己都无法掌握。又或者更简单地世界,却也不是作者可以完全掌握。

事实也没那必要!

只要掌握简单的三元即可,没必要也没能力掌握周边一切,更别说一个世界。

可是在信仰之力的问题上,秦朝却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将概括细节化、具体化。不同的问题,不同的对待。例如对待亲人和仇人,不同很正常。

人不是机器!

三元论最强大都有它的局限性,不过秦朝不会因为有了局限性便不再用它,也不会因此而只用它。矛和盾不是不可以同时用,一端简单化,一端复杂化。

普通人对信仰之力的普通认识是精神信仰,再深入一些是精神力。

更深入一些分析,水有开水、冷水、露水、河水、海水等,种类之多不胜枚举,精神力的情况与之类似,信仰之力与精神力的关系,好比是水中开水。

开水也是水,信仰之力也有可能是精神力。水可以不是开水,精神力也有不是信仰之力的精神力。精神力不等于是信任之力,信仰之力不过是其中一种。

秦朝的精神力,最初的主要来源,便不是来源于信仰之力。刚开始的时候,来源主要是人体自然而然地修炼,无意中获得。但并非完全无意。各种知识、思想都是精神粮食。

人类的任何学习都有锻炼精神力,按理越努力效果越好,事实却难说。例如精、气、神消耗太大,补充来不及,便有可能陷入恶性循环中,越努力越吃力不讨好。

接下来和武功一起修炼精神力,特别是内功,效率明显有增高,而且是越来越高。同时使精神力的来源和结构发生大变,此时还说它是精神力,类似对所有水都称是水。

暂且不分开水和冷水,海水和油水等等。

又或者开水和冷水混在一起,变成了温水。

近一段时间,精神力的主要来源又多出一种,而且还在变得越来越多,并且是一种知道具体名字的精神力——信仰之力。

越来越信仰之力不请自来,人体能自动吸收和转化的效率十分低下。相对说,信仰之力浪费太大了!

武功对这有一定的帮助,但毕竟不是专门用来吸收和转化信仰之力的功法,好比用牛代猫来抓老鼠,用猫代牛去耕地。

表现最好是以精神领域为主的功法,例如从快活楼屠长老肚皮上得来那篇。但这仍然不是和信仰之力专门配套的功法,好比用马代牛来耕地,浪费还是太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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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岳灵儿祖宗有灵

与信仰之力配套的功法,秦朝既想要自创,又不想因此而浪费太多时间,以至于得不偿失,功法最好都挽不回逝去的时间。但要想两全其美,是否想得太美了!

秦朝的打算是折中处理,等将来获得别人创建的这类功法,再拿来改改,道理类似改造‘三阴蜈蚣爪’,升级到‘九阴神爪’。

现在没配套功法,用的是从快活楼屠长老那儿得到那双修功法,改一改,成了用来吸收和转化信仰之力的功法。正好现阶段那些信徒绝大部分来自女人,效果多少有增加。

秦朝炼化的信仰之力越多,对信仰之力的感应越强。有如磁石对铁的感应,磁力越大越强。这种感应主要是基于异性相吸,再配上‘北冥神功’,吸力又不知大了多少。

与此同时,‘读心术’越来越名符其实。但这得看具体情况而定,看信徒的虔诚度,双方距离的长远。更具体还得看信徒当时有没有敞开心灵,有没有允许秦朝知道。

在对方的允许下,有时候,秦朝甚至要以像自己的身体一样控制对方。简单地有像催眠术那类暗示,有时真可以信手拈来。例如对苏夫人王闰之,问题是她不会轻易允许。

她在秦朝的所有信徒中排第二,秦小柳高居第一位。明显比一般人迷信,或者说太过感性!但似乎又不能说她俩不理智,理智的时候,一样有远超一般人的理智。

秦朝从未有主动对王闰之施展过读心术,连催眠术都没对她试验过一次半次。平时试验的对象主要是秦小柳。但每次试验都没有隐瞒,大多是秦小柳她主动找上门来。

在她自愿做身外化身,秦朝不出门更能迷惑人心。也更容易发现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先一步找到办法解决,到最后解决不了才硬碰硬。按理她比秦朝忙。事实还是不如秦朝忙。

有不少事情,两人都从不宣之于口。只在心里面交流即可。例如怎么安排那些黑衣人那些内力,不说有几个知道,秦小柳有在暗中决定过不少!不过最后还得由秦朝拍板。

这天秦朝又抓到一个黑衣人,回家前又在心里默默通知了秦小柳。众女见秦朝又抓了个黑衣人回家,高兴都还没高兴起来,黑衣人便已被秦小柳接走,带往地下秘室去。

过了小半个钟头,秦小柳出来。黑衣人不见,只见她身边多了个年青美女,看相貌越看越觉得陌生。黑衣人与那年青美女的关系,到现在还用问吗!

沁园不只是美女越来越多了,美女收下的弟子也越来越多了,聚在一起显得更多了。只一个无量西宗前掌门辛双清,身边就有不少弟子,硬学现任掌门褚光静走向成功的经验。

一个个默不做声,做师父最亲近的影子!

弟子的弟子越来越多,徒孙又收徒……

有弟子大胆往下联想:“早就听说镇长大人对美女特别特别仁慈。果然!”极少数更大胆的弟子忍不住继续往下想象:“那些黑衣人中居然有这样的极品美人,难怪……”

极少数不怎么信仰秦朝的弟子,想了想那些不该想的后。又接着往下想:“她肯定是那些黑衣人里面最漂亮、最臣服、最纯洁的一个,不然……”

那年青美女的相貌,一眼很难看出与其它美女有什么不同,但身上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一见便令人难忘。也因而越看越陌生,越来越确信从前从来没见过她。

秦小柳带着那年青美女,走进凝霜和冷月的客房。

“啊!”

“啊!”凝霜、冷月都大惊失色,“岳,岳。岳灵儿?”

两女都不由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岳灵儿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而且是她俩亲手埋下!

怪异地沉默没有持续多久。秦小柳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道:“这是怎么了?”凝霜、冷月张了几次嘴,却连半个字都没吐露。神情越来越恍惚。更多是怪异难明。

三年前,两女同时爱上一个男人,一开始便比现在对秦朝的爱还深,却不知那人是快活楼的贵宾,险些落入圈套中,关键时被岳灵儿点醒,岳灵儿却被那人愤怒之下一掌打死。

岳灵儿死了,两女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回忆。

当时如果岳灵儿不死,两女自知绝不会那么快清醒过来。对岳灵儿如果有十分感激,便有二十分惭愧——当时连出手阻挡一下都没有。

凝霜、冷月不知道,岳灵儿那次是有心寻死。

事情得从岳灵儿的出生说起,从她那父母说起。她家地处碧波荡漾的八百里洞庭湖边,原本是大宋岳州岳家镇首屈一指的书香世家,父母是村里首屈一指的才子佳人。

岳灵儿父亲像大部分公子哥一样喜欢上了赌博,小赌怡情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她父亲因迷上赌博大欠高利贷,祖父母都因这被他气死了。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她父亲,谁让她祖父母从小对她父亲期望太大,所以一时受不了打击,特别受不了打击,不像别人家一笑而过,早就能习以为常。

岳灵儿一家没脸见人,远走他乡。她父亲戒了两年赌,赚了不少钱,回家还了债,又意气风发。手里有了钱,赚钱越来越容易,终于忍不住又赌瘾复发。

赢了几把后连赌连输,越输越眼红,越脱不了身。直到有一次,他们带着还未断奶的岳灵儿一起去,才开始转输为赢。之后他们不带上岳灵儿的时候,手气又臭了起来。

经过多次试验后,得到一个神乎其神的结论:岳灵儿身上似乎天生拥有凝聚好运的能力,但这种能力还不够强大,只能让他们少输些钱。

岳灵儿的父母高兴之余很不满足,想尽办法想增强这种能力,却总是不得其法。终于有一天,岳灵儿最无法原谅父母的财色交易发生了——她母亲最好都不再只属于她父亲。

那些人甚至故意当着她的面做那些,表面倒是没什么伤害,心中的伤害却不知有多深。从那之后要钱比过去似乎是容易了许多,岳灵儿心里却始终无法接受那些。

表面上,她母亲又能穿金戴银,恢复了大家小姐的身份、地位,有了不同一般的气派。岳灵儿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心中有苦说不出,暗下流了不知多少泪。

她父母有一次偶遇高人指点,才知她身上的神奇能力并非运气,而是种灵气,虽然很罕见,但并非独一无二。如果不懂得修炼,大都会随着年龄淡化,淡化和一般人一般无二。

至于灵气的来源,主要跟她死去的祖父母有关。用俗话讲是祖宗地下有灵,有在保佑她。岳灵儿这名字正是由此而来。之前她的名字叫‘仁儿’,小名谐音叫‘运儿’。

这时代,除了在江湖上行走的女人,像王闰之、岳灵儿这样有名有姓的女性极少。行走江湖则极少有跟父母一个姓,例如木婉清。钟灵那情况,秦朝是习惯,却属于例外。

大多数女人,到死都没有正式的姓名。小时候大多按排名称呼,称呼某某娘,例如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嫁人后大都按丈夫的姓,称呼某夫人。

若是称呼她自己的姓,则大都在姓后面加上一个‘氏’字。以苏轼的夫人王闰之为例:出嫁前,家人称她二十七娘。出嫁后,大部分称她苏夫人,小部分称她王氏。

而那些丫鬟,则同名同姓太多,只阿朱、阿碧都有无数,比秋香还多许多。赵小丫、钱小丫、孙小丫这种百家姓命名法,并不是养生堂的首创,只是相对而言不那么流行。

岳灵儿学武是在遇上凝霜、冷月后,她这名字却是从小就有。直到那次被一掌打死,死而复生后奇遇连连,这三年武功大进。

她十二岁的时候,她身上那些神奇最隐瞒不住都隐瞒不住了。

她父母知道怀璧其罪,中了别人的圈套,将她卖入快活楼。

接着在快活楼呆了将近有十年之久,在即将保不住清白之身前,遇上凝霜和冷月,顺势救人也借机自杀。不想还有死而复生的运气,不料在短时间内武功大进。

这次易容成男人,混入快活楼,巧遇秦朝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是不吐不快,这才第一次见面,便对他全说了出来。

秦朝对快活楼的了解和监控又更深入了,还在越来越深入……

现在监控的重点,当然少不了红梅神尼和红玫仙子。但没和凝霜、冷月说。不说都乱了分寸,说了怕她们只会添乱。

岳灵儿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没法像面对秦朝一样开口直言,只对凝霜和冷月说了两个字:“放心!”然后四个女人坐在一块,什么都不说,一直坐到吃饭的时候。

要不是四女都还未到达辟谷的境界,真不知得静坐到什么时候去!换了木婉清,只怕早就坐不住了。木婉清知道有时候沉不住气不好,但这不是说改好便能改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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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八对鹰王雕王

木婉清不入主灵鹫宫,快活楼多半不会表现这么急。灵鹫宫和快活楼,才是真正地死敌,先天地对立。但又怕两败俱伤,所以一直没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书中都没说,连提都没提。

就说童姥她救了不少苦命女子,她们大半都比较仇视男人。

最奇怪是天山童姥巫行云是怎么度过前两劫?那三十年一次的大劫!她的敌人远不止李秋水那一方势力,强的有不少,弱的更不缺。

木婉清入主灵鹫宫后,有不少不言自明。

巫行云不说是因为太丢脸,灵鹫宫九天九部原本各有一头护法灵鹫王,大半都为了保护她而牺牲。现在就剩下一老一少两头,少的小巫行云十岁,老的活了至少有两百年。

无涯子和巫行云携手去海外度蜜月,带走了那头老的灵鹫王。看样子,他们似乎有想借海外岛屿秘密培养一群新的灵鹫王,用来继续护法灵鹫宫,护主逍遥派。

巫行云走后,木婉清懒得保密,挥挥手一声令下,还不到半年,灵鹫宫便多了十八对新灵鹫王。能够这么快速成,第一离不开养生堂提供的食物,包括那些毒蛇、蜈蚣和丹药。

第二离不开钟灵,培养灵鹫王和闪电貂,有不少地方可以互相借鉴。

平时秦朝和钟灵更习惯称它们鹰王,称灵鹫王总感觉不是很顺口。

十八对鹰王中有一半主要负责传递情报,天上有先天的优势,就一般鹰王都比千里马要快多了。不过木婉清这表现太张扬,几乎不可能瞒过那些有心人,包括那些官府的走狗。

看到这些鹰王后,谁都知道轻视了‘蜈蚣洞’和‘毒蛇山谷’。过去最怎么重视都还不够重视。小瞧了养生堂主,不如他和高太后眼光长远。

昨天,秦朝又收到木婉清飞鹰传书:“比段木头还会骗人的大骗子!长话短说。乔峰果然……”因飞鹰传书太容易留下证据,被他人利用。有不少话都不方便说。

木婉清想说的话太多,改了不知多少遍才留下一两句。有一句:“不知其中是否也有拉拢的意思。”写了又写最终还是没有用上,心想夫君不会想不到,没必要留下字据。

秦朝确实知道辽主有想要拉拢自己,有的话不用说都知道,能收服当然最好不过,不能收服未必就不能收买,不能收买未必就不能利用。不但他。连赵煦都不是不想拉拢。

不直说拉拢,主要是拉不下面子,找不到好的借口。不然别说双方还不够敌人,即便有最多的血海深仇,历史上都有过不少化敌为友。

武将有阵前投降,文臣有三寸不烂之舌。

说一说,刚才还敌对,现在又盟友。

坐在赵煦那位置,如果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想不做昏君都难。而西夏、大辽、吐蕃那些大国的帝王。最怎么没有容人之量,似乎也都没必要明着为难秦朝,逼他和自己做对。

除非脑袋都被骗踢了!

明着都还是笑脸相向比较好。暗底下刀光剑影不断,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乔峰怎么了?秦朝看过便忘了一半,多半没放在心上。情报多了堵着不好受,看多了一般都不放在心上。除非乔峰又要死,否则秦朝不想管多了,有时间不如多关注一下阮阿朱。

所以说,怪不得别人误会!也怪不得木婉清关注。

这次飞鹰传书的重点,大半都不在书上,一半在书外。一半在鹰上。这只黑中带青的小鹰,也被木婉清称作‘黑玫瑰’。

木婉清想等小鹰长大后。骑在它背上,实现空中飞行的梦想。

驾鹰飞行的想法不只她一个人有。黄蓉也很想,而且想了不少年。早就有想学那神雕大侠杨过,也养一只神雕做宠物。

黄蓉觉得像书中杨过那样的机缘太难在现实中遇到,偶尔遇上一只受了重伤的小鹰,灵机一动想先养一只鹰练习一下,增加些经验,于是将小鹰带回了家。

小鹰因为吃了太多好东西,长得远比其它飞鹰凶猛和聪明。木婉清见了越来越羡慕,终于忍不住亲手养了一只,而且找了只最漂亮的母鹰。

黄蓉那只的羽毛颜色是黑中带黄,木婉清的是黑中带青,巧合不巧合!这次木婉清明面是让黑玫瑰传书,潜在的意思是想给黑玫瑰多讨些好处,不想败给黄蓉那黄鹰。

养鹰自古以来便是一种很时尚的活动,特别是在草原和沙漠地区。但鹰是最难驯服的动物之一,驯服之后往往会失去不少野性而效用大减。

养狗要容易多了,大多数人都只会把猎狗当普通家狗养,凶猛还不如一般野狗,而不会把普通的家狗养成猎狗。而猎狗又分三六九等,越上等的猎狗驯养的难度自然越高。

一般狼狗比猎狗难养,但最难养都不如直接养一头狼。木婉清在养马方面的造诣,连‘马王神’钟万仇都自愧不如,但要说养鹰,与黄蓉这业余人士一比,灵鹫宫最专业都成了业余。

黄蓉的小鹰,年龄还不到一岁,长得却比一般大雕还大,不再适合称之为鹰,而应该称之为雕。不但配得上,而且还绰绰有余。雕原本也是鹰的一种,区别主要在于大小。

鹰进化成雕,虽然说比较罕见,但比起动物进化成人,便不值一提。大部分时候,对鹰的称呼不必太讲究,因为常见的鹰就有近两百种,变异的鹰多得难以计算。

这类变异看着挺夸张,实际很正常。以黄蓉养的小鹰为例,才半年就有经过几次变异,如果每变异出来一个新品种都得给它加个新名字,那以后它的名字不知道得有多长才行!

起名每次只起一个都很麻烦,记名也麻烦,称呼起来更麻烦。就算马虎些,不加长,只改名,麻烦是少些,但仍然很多很多,没必要。

木婉清想让秦朝也养一只鹰,与她的鹰配成一对。飞鹰传书也是不死心,传一次等于劝说一次,不是直接劝是间接劝。不然直接用心灵传音,通信更方便。

秦朝说不想浪费感情,更不想浪费时间,后来被缠得太紧,才说早就想养只乌龟,但一是没遇上合适的对象,也懒得去找;二是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够。

木婉清听了半信半疑,不知乌龟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厉害?

暗道:“男人不都讨厌乌龟吗?虽然夫君有太多不同于其他男人的地方,但夫君不是应该比别的男人更在乎这个才对吗?难道是在提醒我,警告我别给他戴乌龟帽?”

怎么想都想不通,大半都成了胡思乱想。

秦朝还未做到的事情,岳灵儿不但已经做到,而且想不要都不行。她能够死而复生,不是有人救了她,是被一只老巨龟救了。

事实上除了那巨龟外,能让她死而复生的人几乎不可能有存在。那老巨龟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智慧却绝不在一般人类之下,能读书,会写字。

而且远不止一种,文字越是古老越精通。

笔下自称是‘龟仙人’,不肯透露具体的年龄,只说有千岁以上,一万岁以下。龟仙人救了岳灵儿后,说是想跟她做笔交易,以身上的灵液和知识交换。

那些知识中,武功秘笈有不少,任岳灵儿选。再加上那些灵液相助,她的武功想不突飞猛进都难,不到三年便直追大理皇宫三内护卫,论修为还在实力之上。

龟仙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那龟仙人对她说:“我说了你也不懂,你要是能懂,不用我说你也懂。反正我只是跟在你旁边,你想干什么我又不管,对你应该没什么坏处,好处却数不胜数。”

前些时候,龟仙人突然让岳灵儿别离养生堂主太近,却又不肯说明具体的原因。

岳灵儿笑道:“你不是说过,不管我想干什么你都不管吗?”这么问,倒不是真想怪龟仙人多管闲事,主要是想探它的话。

龟仙人写道:“你想干什么,我想我还是不管,这只是给你提个建议。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只怕有你后悔的时候。”

岳灵儿不听都不是不担心,听了更担心以后祸从天降,但没有退缩,直说道:“养生堂主是好人,可以说天下皆知。如果连他都不是好人,这世上还有谁是好人?”

龟仙人写道:“不说世上坏人多,好人少,就算以前是好人,谁又知道以后是不是好人?假设他能坚持住,不是伪君子,真是个好人中的好人,那更加不妙。”

岳灵儿心中一突。

龟仙人继续写道:“好人跟坏人,有没有仇怨都是天生的敌人。你以为他真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能看穿你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就算能看穿你的易容术,你身上又没写明:‘我是好人潜藏在快活楼,与快活楼的那些坏蛋不同。’就算他不急着伤害你,能给你机会说话,你是实话实说好,还是继续骗人好?对你有什么好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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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龟仙人特级海船

岳灵儿嘻嘻笑道:“说来说去说到同行是冤家,你向来自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事实却只我一人知道,而养生堂主却是天下皆知,世所公认。”

龟仙人写道:“我从来没说过那么狂妄自大的话,但事实如此,一直也没法甩脱。”

岳灵儿点了点头,道:“你在养生堂主那个年龄的时候,这方面肯定远远比不上他,虽然我很不想说这么老实的话,但事实如此,过了怕否认不了。”

她这话太老实了!

老实得龟仙人半天没支声……

岳灵儿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是为了对方好。虽然说不出具体理由,但还是相信了女人的第六感。

“别把我的事跟他说。”地上只剩下一句话,龟仙人突然不见了踪影。

“我有那么多嘴多舌吗?”岳灵儿心道,“爱听老人言,废话多不多……”

直到面对秦朝大吐个人隐私的时候,才知龟仙人的担心有多么有理,才知道沁园中那些女人有多么无辜。见到他,既是女人的幸运,又是女人的不幸。这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难怪连龟仙人都不讲道理了!岳灵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偶尔有感觉自己不属于自己了。似乎只要自己丝毫不抗拒,便可连人带心一起交给他,却又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你为什么相信我?”岳灵儿突然质问秦朝,问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讲道理。

却听秦朝回答道:“你难道没听说过,我有透视眼、读心术,更低级有迷魂术?”

岳灵儿大着胆子,挺胸道:“原来你这双眼睛这么邪门,难怪我不敢面对你的目光!”

秦朝精神力一扫。岳灵儿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叫自己都面红耳赤的呻吟……紧接着双腿一软,软倒在男人怀里,闻到男人的气息。浑身上下都软了,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这时才理解。石女掌门辛双清为什么会那么快臣服,真正佩服龟仙人大有先见之明,天生擅长河图洛书,八卦九筹,算术称得上天下无双,《易经》几乎是无人能及。

岳灵儿还不知道,龟仙人能够以动物之身修行几千年,不输于人类。先天凭的是算术,后天借的是《易经》。虽然连计算机都不知道,先天算术却不下于大型计算机。

龟仙人推演八卦的能力,多半是天赋使然,随年龄进化,到现在比一般大型计算机还高级、合理、有效,读《易经》比一般大儒读《三字经》还轻松、愉快、明晰。

但要说对女人的魔力,十个龟仙人都比不了一个段正淳,十个段正淳都比不了一个秦朝。

有时连秦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岳灵儿身上的情欲,过去压抑了太久太多。不爆发则已,一爆发便是这样,这不很正常吗?

“就你这水平。还敢潜伏在快活楼这么久!”

听秦朝这么一说,岳灵儿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身体发软又发热……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嘴唇无师自通凑过去,香舌暗吐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岳灵儿嘴里突然冒出一句:“我爱你!”说完第一个惊呆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才忽然想到,这不是在学《寻秦记》!

后来才知道后悔,后悔当时没一鼓作气,趁势来一个彻底爆发。彻彻底底地大爆特爆!不该严守女人的矜持,配合他一起压下那熊熊燃起的情欲之火。

吃完饭和秦小柳闲聊时。突然忍不住说道:“秦大哥的美男计才叫无师自通,太太卑鄙无耻下流了!”

秦小柳笑道:“秦大哥第一次见你时连头发都懒得梳理。最美都不叫美男计。”

岳灵儿气鼓鼓道:“算我说错了,不是美男计,而应该是丑男计,生怕咱们缠住他不放,最美也臭美!”

秦小柳笑道:“比起男人见到王语嫣后的表现,这似乎已经是很克制了。”

岳灵儿点了点头,叹息道:“我到现在才明白,王姑娘离开慕容公子,最主要是因为慕容公子保护不了她,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灾难,根源在于那‘天下第一大美人’。”

咬了咬牙道:“你就不觉得,秦大哥这安排这手段,实在是太卑鄙下流无耻了吗?要不是先后有吐蕃国师和段家世子保护那王姑娘,江湖上如此波云诡谲……”

后面那些不堪设想的后果,有太多地方不但不方便说,连想都不方便想。但过去在快活楼见多了,不怎么想都可以冒出一大堆可怕的恶果,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但要不这样,也不用那么骂秦朝,骂他太卑鄙无耻下流。按理他不会想不到,不会不知道,知道便应该阻止,或贴身保护,而不该推波助澜,那未免太卑鄙无耻下流!

“我当然不这么看,段誉是段誉,有他一个贴身保护够了。”秦小柳笑了笑道,“要知道,秦大哥当时还不是公认武功天下第一,说最多天下第一都没什么说服力。”

岳灵儿举手投降,笑叹道:“好啦!说不过不说。天下第一配天下第一,这阳谋最光明正大不过。”

好奇道:“王姑娘又干什么去了?”

秦小柳哈哈一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她想要建一个世外茶园,计划至少要上万两黄金。秦大哥给了她三千两,她娘只给了她三百两,剩下的看她自己怎么筹集。”

岳灵儿一拍额头,恍然道:“原来她在秘密打造特级海船,准备找钟姑娘一起远航干一笔大的。不然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筹集到那么多金银财宝。”

秦小柳心情复杂道:“这秘笈最保密都不够机密,暗底下,各国都有派能工巧匠去合作。”

稍微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要知道,她外婆可以执掌西夏,大理以后不是她爹便是由她哥哥执掌,大辽有阿朱帮忙,吐蕃有那鸠摩智替她出头,剩下大宋是求之不得。”

岳灵儿脸上笑得更灿烂了,嘻嘻道:“你不说我都知道,秦大哥肯定又有了好主意。”

秦小柳哈哈笑道:“这回不是好主意,是最烂不过的烂主意。别人连木船都怕沉,秦大哥却异想天开要用铁打造海船,你说烂不烂,你说神不神?”

岳灵儿瞪大了眼,怀疑这只是在开玩笑,纯属异想天开的玩笑。秦小柳说了又说,说得她终于选择不信,才带她去参观新铁船模型,用事实说话,叫她不得不改变看法。

“谁还说,秦大哥最大胆都属于匹夫之勇,最厉害只是武功厉害?”秦小柳愤愤不平,不知不觉陷入了大宋重文轻武思想的怪圈,武功最厉害都好像没什么了不起。

岳灵儿虽然没像她一样愤愤不平,却有更多地切身体会,感觉文章写得最好都不如一手拳脚好。男人越有才华越离不开武力的保护,女人更需要,长得越漂亮越需要。

心想:“即便秦大哥长得很丑,不是多才多艺的才子,不会写书、写歌、写曲,不懂天文地理等学问,不过是武功高强再加上心地特别好,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爱上他……”

秦小柳目光闪闪,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开口道:“秦大哥又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不管是才学、相貌、武功,全是他一步一个脚印力争上游,加上比常人多动脑筋。”

岳灵儿羞红了脸,嘀咕道:“我知道,母猪都成了贵妃娘娘,丑女变美女,丑男变美男;低手变高手,高手变宗师,争天下第一。越往上越多不可能,第一最高只一个。”

“你还是不懂。”秦小柳摇了摇头,“多了一个你,秦大哥最不负责都多了一份责任,多了一个弱点也多了一份危险。”

岳灵儿想了想道:“我不是不懂,是你误会了我对他的爱。”

秦小柳笑道:“至少没把你误会成另一个木婉清,另一个钟灵。”

岳灵儿神色复杂道:“我们越讨厌独占,男人越喜欢。我们更喜欢钟灵母女,男人却害怕。越害怕越要求一心一意,事实上女人都很博爱,世间有许多的爱大于男女性爱。”

秦小柳点了点头,道:“没有她卡着,秦大哥早就过上了三妻四妾的幸福生活。王家最嚣张都不过要求得到正妻之位,她却还抓着一夫一妻的梦想不放,比镇南王妃还镇南王妃。”

岳灵儿越听越不对劲,问她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秦小柳笑道:“如果不是认识还不到一天,又何必有认识一年、十年、百年的表现!”

岳灵儿摆了摆手,失笑道:“我既不会变成另一个木婉清,另一个钟灵,另一个慕容阿碧,也不会变成另一个辛双清,你这是在白担心。”

“我知道。”秦小柳道,“所以我不用担心,可以放心和你说这些。”

岳灵儿感觉到了她的诚意,鼻子都酸了。

两双手紧紧握住,一切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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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修行者人族妖族

秦小柳得到岳灵儿的全力配合,再对付快活楼更得心应手。不过岳灵儿武功相对太低,终于忍不住学王闰之、赵灵儿她们,接受了比传统灌顶*更奇妙的提升。

从表面上看,没什么不好,龟仙人却被气得差点不想再理她。

“祸福相依的道理,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懂。”龟仙人教训她道。

岳灵儿笑道:“我这样找到一个值得信仰的男人,把我的武功和命运跟他紧紧联系在一起,才是真正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是害了你倍受牵连,但这不也人多力量大吗!”

龟仙人气势汹汹地写道:“你不过才懂一些皮毛之学,就敢在老夫面前卖弄了。”

岳灵儿心里很过意不去,嘴上却辩道:“我要不学以致用,永远都只懂一些皮毛。”

龟仙人一阵沉默,暗叹:“岳灵儿要不急功近利,便是和自己一样好高骛远!”

乌龟天生能预知祸福,何况是几千年的老乌龟,但也因此少了年轻人的冲劲,不然便不用找上岳灵儿,慢慢熬说不定可以再熬几千年,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种能力不但乌龟有,人类同样有。以前司空虹在心里想着害秦朝,连她自己还没想清楚,就被秦朝给察觉,虽然感觉有时很模糊,但那只是能力大小的问题。

在预知祸福的能力上,乌龟天生比大部分人类强。秦朝想弄只厉害的乌龟,仅只和木婉清提一提,就被龟仙人感觉到了,从此不敢离秦朝太近。

虽然真的斗起来,未必会败给秦朝。而且乌龟天生不长于攻击,长于防御、逃命、保命。但乌龟天性谨慎,龟仙人不想离秦朝太近,和之前秦朝不想进皇宫冒险很类似。

龟仙人不想把这些跟岳灵儿说。再说想说也很难说得清。而且自己越是说不清,就越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解释起来越麻烦,还不如不说的好。

上次龟仙人为了跟岳灵儿说清自己名字的来历,便吃了个大亏,最后为消除其中的误会,不得不透露自己的真实性别,告诉岳灵儿自己也是女仙人,不是几千年的老淫贼。

也不是胡子长长的老公公。

一个名字都能引起一连串误会,其它更别说。刚开始没说便是这考虑。后来跟岳灵儿越来越熟,才告诉她自己姓乌,名飞,却不好意思解说,那不是男人的飞,是飞升的飞。

修炼了几千年还未飞升成仙,是心中最大的痛。

以前在华山上救了条小白蛇,一时兴起教白蛇修炼,结果对方才修炼一千余年就在普陀山顶飞升!事实最有说服力不过,乌飞既喜翻了天。又悲伤欲绝;

既倍有面子,又脸上无光。

更郁闷、更难过的是,乌龟和蛇的修炼方法不同不说。更气人是乌龟的修炼方法能对那白蛇起到非常大的帮助,那白蛇的修炼方法对乌龟的帮助却小得可怜。

难道乌龟就只能舍己为人、助人为乐,修炼最久都不能飞升?乌飞死也不肯认,心想:或许是因为咱乌龟远比别的动物长寿,因此需要修炼更长的时间。

长寿是长处,但也有可能是最大的短处。不然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显什么都比那白蛇强,为什么会在飞升上输给她?或者自己只是欠缺了某个关键,而那白蛇不缺!

左思右想要借鉴那白蛇的成功。她和自己比,唯一的长处。似乎是跟某个人类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人类最特殊的地方是,祖宗十代都是大善人。逢凶化吉的能力一代比一代强。

《东游记》里说,吃了那种人的肉可以得到长生,乌飞觉得那简直是在放狗屁,心想:要能得罪那种人,实力自然比那种人强,那还不如吃自己的肉效果好!!!

乌飞虽然不喜欢离秦朝太近,却特别喜欢他写的《东游记》,看了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口水流了不知有多少。里面那些妖精的际遇,实在是太让乌飞羡慕和嫉妒。

偶尔会一边看书,一边骂:

“乱七八糟,毫无逻辑,智商无下限!”

“臭屁!妖精中应该是咱们乌龟排第一,猴子算个屁!”

“蠢猪!白猪!猪都上天了!猪八戒也能当上天蓬元帅,老子早就当上了王母娘娘。”

……

有时会一边看边笑:

“哈哈……不愧是猪无能!白痴!”

“哈哈哈……女儿国,把他们全变成女人,个个都怀孕生子,从肚子里蹦出来!”

……

乌飞之所以喜欢呆在岳灵儿附近,并不是因为岳灵儿的祖宗十代都是大善人,只说她父母便明显不符合大善人的标准。要说具体是什么原因,连乌飞自己都说不准,多少有糊涂。

最不喜欢糊涂都难免有糊涂的时候,最喜欢追根问底都还是有许多不明白,虽然身上连运气都带着先天算术的理性,但还是不得不说‘人算不如乌龟算,乌龟算不如天算’。

想起秦始皇那么高的运气,皇宫外亲自追杀,结果他死了,自己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一脸得意。想起那白蛇在飞升时还迷迷糊糊,傻里傻气,就一肚子的无名之火。

战国时百家争鸣,高人辈出,乌飞活得最开心,同时烦恼也最多。起初秦始皇对各方面的人才都极为重视,特别是对那些在修行方面有所建树的人才。

发现那些高人连只乌龟精都对付不了后,对极少数修行者更加重视的同时,对大部分的修行者越来越看不起。却又担心以后有走运的一天,有超过自己的一天,大开杀戒。

杀了最多人都不放心,担心后世有修行者获得长生不老之术,于是便有了焚书坑儒。导致修行中人越来越稀少罕见,有都不敢再随便招惹官府,特别是那些小心眼的皇帝。

皇帝最怎么大度,如果他得不到真正地长生不老之术,不希望别人得到很正常。但要让他得到了,当然希望是最好。正常情况下,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有超越他自己的可能。

秦始皇最怎么强大,与整个天下为敌,与整个武林为敌,与整个江湖为敌,与整个修行界为敌,与过去未来为敌,终究有力不从心,闹到最后以悲剧收场。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皇帝杀了一个又一个,仍杀之不尽。商朝便是因纣王与狐狸精而灭,秦朝则是因秦始皇与乌龟精而灭。

虽然乌飞自己也是受害者,但其他受害者大都并不那么认为,大都把她当成罪魁祸首对待。若不是知道内情的人大都死在秦始皇的屠刀下,她的臭名绝不在那狐狸精之下。

从那之后,乌飞更加不喜欢在人前现身,特别是那些帝王面前。直到那白蛇飞升,才又改变了对人类的看法,认为那是自己必经的修行之路,最难闯都必须闯。

秦朝这个人的出现,叫乌飞想起了秦始皇,想起了战国时代,想起了商朝,想起了九尾狐狸精。

看过他写的《养生经》,理解不由又深入了一层,认为那是自己必经的劫难,但劫难越大收获越大。闯不过是死,闯过去才是收获的季节,因此必须更加地小心谨慎。

记得商朝那时候,妖族有成千上万妖精,平均实力远在人族之上,自以为实力超群,越来越不把人族放在眼里,不料百年间就死了大半,千年、万年的修行毁于一夕,大大便宜了人族。

人类修行界虽然实力大涨,此消彼涨后妖精越来越不是人类的对手,从此不得不由台前走向幕后。但少了妖精修行,人类的修行也不行了,效率由极高降至极低。

想当年,连人皇纣王都需要跪拜女娲娘娘,尊女娲娘娘为圣人,再看看现在,别说大部分人类因为见不到妖精而怀疑真假,就连自己都上百年难遇半个同类。

最气愤的是,妖精自然得有妖精的样子,以本体的样子为荣才对,以天生的长处修行才快,现在却大都被人类想象成人不人、妖不妖,越来越乱七八糟。

却还不得不承认,人类修行确实远比妖精快。

短短百余年,不成功,则成仁。

虽然人类修行远比妖精快,但在秦始皇焚书坑儒后,中原大地上千年都不见才有几个人能飞升上界,离开坐吃等死的原始生活?

妖精更不堪入目,亲眼所见只有那白蛇一个。

竟然还被人类误会是同类,慈航静斋因此而成为人类的圣地之一。

中土势弱,四方崛起。特别是西方,实力上升正越来越快,渐渐成为人类的另一个中心,对中土的威胁越来越大。其次是北方游牧民族,常年与中土交战,以战养战,越战越强。

乌飞不是不明白,只是最明白都不想跟人类说,反而希望人类内斗越厉害越好,像当年妖精那样自相残杀,让人类渔翁得利。当年妖精看不起人类,主要对手是妖精自己。

现在这情况与之类似,人类看不起妖精,只当人类自己是最大的对手。或者不能这么说,其实当年妖精对人类还算比较看重,甚至有将人类当成自己的主要成员之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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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一位第三第四

人类本身便是妖精的一员,数量最大又怎么大得过,实力最强又怎么强得过妖精?

别说什么妖精吃人不对,人吃妖精就对了。过去喜欢吃,现在就不喜欢吃了吗?

到现在,人类与妖精都还是弱肉强食,老虎吃人不嘴软,人吃老虎不留情。

换了是乌龟,吃得更自然,没什么嘴下留情可讲。可是乌飞她从没吃过人肉,不是不心动,是自我克制能力比较强。特别是碰上那些出了名的美男子,特别想要吃一吃。

妖精吃人原本很正常,可是看那王夫人用人肉做花肥,乌飞都看得很不顺眼。但又想,江湖上的仇杀最正常不过,女侠心软的下场最悲惨不过,人死后不做花肥才浪费……

左一想,右一想,最后竟然都不如王夫人李青萝有理。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自己都这么说。

如果只是说一说,做不到言而有信,王夫人可以帮忙。

她最过分不是拿男人做花肥,而是拿美女做花肥。段誉他娘刀白凤、木婉清她娘秦红棉是没落到王夫人手里,多少有事不关己,但落到她手里做了花肥的美女还少吗?

花肥房做恶这么多年,段正淳没理由不制止,王语嫣没理由不制止,秦朝更没理由不制止,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关闭,‘美女蛇’司空虹都险些做了花肥,关键时候又被段誉救回。

两女的结仇,说来最简单不过,就一个眼神引起。司空虹的目光向来不怎么光明,李青萝当时偏又特别地敏感。再加上胸前那对玉兔,两女确实没法比。偏又最吸引目光。

忍到现在才闹翻,已经是忍了又忍。

总之,不引起冲突才怪!

段誉救走司空虹。不是凭武功,而是凭三寸不烂之舌。

“秦兄。你一定要帮帮我,不能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了……”

“她现在至少有武功西夏第一之名,要是加入西夏一品堂,我娘都危险,而且……”

段誉一再装可怜,秦朝终于受不了,答应收了李青萝,关闭花肥房。彻底告别王语嫣。于是,继辛双清、赵灵儿之后,卡片上又多了位美女‘李青萝’——王语嫣她娘。

这还是盈盈让位给她,盈盈急不可待地退居第四位,一样是被段誉给说服。第四位代表她死了心,第三位代表她还不死心,人还是过去那吴夫人,不过是换了个男主人。

段誉对盈盈说了不少,最打动人心是开头第一句:“不管秦兄是不是正人君子,是不是喜欢玩人妻女。表面上至少不喜欢糟蹋人妻,王夫人一上去便等于死了,对你们……”

盈盈这次为了彻底地告别过去。表示对男主人的臣服,在姑苏花大价钱找奶娘学习,争做家中第二个嬷嬷。这些并没有瞒着众女,到现在还没停止,显然已得到主人默许。

秦朝默许了?

能不默认吗!

要说段誉家中的奶娘更多,主要是洗脸、洗脚用,怎么不说默许不默认!身居这样的社会,连一般生活方式都不同流合污,朋友少了将更少不少。敌人多了将更多许多。

以秦朝现在的身份地位,家中奶娘太少了。连自家都不足用,更别说用来待客。但怎么想都想不到。李青萝不但成了第三个入住的卡片人,而且成了家中第三个奶娘。

不过一般人根本无福享受,连她女儿王语嫣都不行。

王语嫣不再是婴儿了,当然不行了。

现在只属于秦朝他一个,段正淳都不敢惹。所以说,她这么做算不上正式的奶娘,不过是借机会接近秦朝。同时叫女儿更难接受,自然也更难接近。

快活楼的黑衣人抓了不少,对付女人的药物搜刮了不少,众女互相交换了不少,李青萝这心思根本瞒不过住,但人前还是不好意思,被司空虹一眼看穿,不结仇才怪。

就一眼,竟然包括这么多内幕!

解释了越多,需要解释的更多。

例如龚婉和秦小柳的想法,如果不希望王语嫣得到那正妻之位,最好的办法是任由李青萝胡闹,闹到最后秦朝不得不出手降伏。不然便如段誉所说,下一个倒霉的不是司空虹。

是他娘刀白凤吗?

又或者是木婉清她娘秦红棉、钟灵她娘甘宝宝、阿朱她娘阮星竹……

秦朝赌不起。再这样下去,不如将与段正淳有过性爱关系的那些美女全找来,公平些将武功全提升到与李青萝同一个层次。但那样下去,一旦情势有恶化,将十倍百倍于现在。

李青萝现在的表现,可说已经非常非常乖巧了,秦朝实在无法再要求她更多。看她穿着快活楼特制的情趣内衣,一脸幸福地躺在自己怀里,真的能狠心将她推开吗?

但要不推开,接下来怎么向王语嫣交待,怎么向其她女人交待!身边那么多美女,没有你杀我,我杀你,已经是非常非常难得。更难得是李青萝带了个好头,表现得诚意十足。

“好女婿,你还没看够,娘……”李青萝的话还没说完,秦朝腰一挺,又有得忙了。

这时候,最高兴应该是段誉了,即便他还不知道,但能猜得到,用不着找齐证据。

秦朝就这么一个动作,离突破最后一关还远着,却已进行到无法挽救。慕容阿碧过去都不学自会,李青萝不用教都已经熟练之极,嘴里顿时被塞满……

一闻到她身上的气味,秦朝便知道,来之前她至少已经用过三种催情的药物。到这个阶段,不让她获得满足,说什么都停不下。因为停下等于是让位,看段誉的身世便知道。

段延庆最幸福的那晚,刀白凤除了自暴自弃自我催眠,多少有使用药物催动,不然很难想象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如果是用了药物,例如喝醉了,多少有值得原谅。

秦朝最难是难在身边还有两个大美女,正瞪大眼睛看着……

不得不说李青萝和段誉狠,秦朝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乌飞虽然一直距离秦朝比较远,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感觉很怪异,不知该怎么说秦朝、段誉。就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王语嫣那样的女人,值得吗?

事实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不杀王夫人,不被她所杀,是男人都会惹火上身,何况是秦朝、段誉这等功成名就的美男!段誉当然知道惹不起,有意无意都还是推给秦朝好。

李青萝武功提升后越长越年青,越长越漂亮,只看她皮肤越来越水嫩便知道。不好是越漂亮越需要得到男人欣赏,越渴望获得男人的关爱。但不是一般地男人。

首先必须是她中意的男人,而且不能太水性杨花。至少表面上不能,那样别说不讨男人的喜欢,连女人自己都不是很喜欢。最喜欢都还是会吃醋,最喜欢都还是会嫉妒。

不便宜秦朝,便是便宜其他的男人,便宜更多不如他们的男人,李青萝知道怎么选择,段正淳知道怎么选择,段誉更知道怎么选择,秦朝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选择!

就连王语嫣,也只是不敢知道。

或者说不敢深入去想,而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到了这一步,秦朝不是不敢将李青萝推下床走人,不然便不用玩这一龙三凤的游戏。多了两个大美女在一旁看着,更不方便推开她,更难狠心拒绝她。

除非秦朝不去争那武功天下第一,不争多少不会有这么多美女找上门,拒绝都不行。王语嫣没第一时间找来,事实已经是一种默许。段誉不是不知道,也只是不敢知道。

反正连王语嫣都默许了!

李秋水的情书仍源源不断……

乌飞虽然很重视人类,但内心深处仍以妖精为傲,依然看不起人类。直到有一天看了《东游记》,才不由发出感叹:“原来人类中还有眼光长远、明白大势的人呀!”

最喜欢看是那女娲造人的故事,看了不下千百遍。虽然不是不知道,人类最初并不是由女娲捏土造出来,但见妖精大占人类的便宜,最不乐意都乐意。

遥想当年,不少大妖都是海洋出生,领地在海洋,大多看不起陆地,连女娲娘娘都是海蛇出生,多次变异、进化之后,才变成后来的模样。

严格地说,人类也是像女娲娘娘那样,经历过多次变异、进化,最后才变成现在的模样。或许还应该加上一条——杂交。

听秦朝说有杂交水稻,别人都觉得异想天开,乌飞偏不那么看。只是后来听他说亩产千斤,不由也笑了。但要能被他实现,绝对是功德无量,不知能多养活多少人!

人类最怎么看不起妖精都还是妖精的一员,并不比妖精高级,只是妖精中一个比较高级的种族罢了。而妖精却不是人类,不管是数量还是实力都远比人类强大。

虽然人类并不是由女娲娘娘捏土造出来,但人类确实是由妖精演化而来,或者说是由动物演化而来。猿类最聪明都还是属于猴类,猴类最高级都还是属于动物的一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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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一刀宅女首富

鸟类中包含了鹰类,鹰类中包含了雕类。动物中包含了猴类,猴类中包含了猿类,猿类中包含了人类,人类中包含了东方人、西方人、北方人和南方人等等。

说到底,人与妖之间的斗争,依旧是妖精内部的斗争,只是人类获胜后,自觉比妖精高级,从妖族独立出去,大多不愿承认是妖精中的一员。

乌飞虽然对此很生气,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正常,人类不把最亲近的猿类、猴类当自己的同类,将它们当祖宗对待,又怎么会对其他的妖精更好?

人类甚至把人类自己当奴隶,分三六九等,百般虐待,不讲情义,对其他的妖精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可想而知。骂人类是在骂妖精自己,骂妖精也是在骂人类自己。

归根到底,胜者王,败者寇。

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人类并没完全把自己与妖精分开,与妖精为敌,至少佛教表面上讲究的是众生平等。

杀人是杀生,踩死一只蚂蚁也是杀生;救人是救命,救一只蚂蚁也是救命。

乌飞对佛教没什么好感,认为那些和尚大多不过是表面讲得好听,不但容易骗别人,自欺欺人也相对容易许多,实际上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想不更卑鄙无耻都难。

道、佛、儒三教,乌飞都不信,连妖教都不怎么信仰,经常连自己都信不过,自然也信不过别人。虽然有几千岁了,却还没结过一次婚。半只小乌龟都没生过。

与她同时期出生的乌龟,有太多早已子孙满堂,遗传无数代。关系可说是混乱不堪之极!!!大多是随欲而动,随性而交。丝毫不讲究伦理道德……

难怪人类看不起那些动物!

以大部分动物自由自在的习性,伦理道德可说是一种很沉重的枷锁,能忍受也不想长期忍受下去,想忍受也不一定能坚持得了多长时间。

忍受不了的结果是越来越不知节制,过度的放纵导致精元大失,气血分散,神魂不定,寿命大减。早早死亡,而乌飞则属于极少数异类中的异类,那些都不减反增,寿命绵长。

人类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眠中度过,乌龟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睡眠中度过,而乌飞有十分之九的时间在睡眠中度过。大部分时候,她这个超级宅女的生活都非常简单。

宅女有宅女之长。一般知识相对更丰富,大多兴趣相对更广泛。何况她是个几千年的超级宅女!只说人类的那些武功秘笈,她随随便便就收藏了近万本。

与‘还施水阁’、‘琅嬛玉洞’比,收藏的方式不同。很难说谁好谁坏,应该说各有特色。乌飞的收藏,年代越久远越有价值。但要说实用却未必年代越久远越好。

再说从基础到初级、中级、高级、顶级都有,实际上极有价值,一本本比却又感觉太吃亏。刀、枪、剑等各种武器都有,好是好,一项一项比却还是太吃亏。

而且她的收藏中,外功、内功、轻功、毒功、禅功、道功、佛功、儒功、玄功、妖功都有,全是非常全,但要一类一类分开来再比,每一类便不多了。

这些秘笈最珍贵都只怕岳灵儿不要。只担心她修炼不了,全送给她都没半点心理负担。在这点上可说是无人能及。人类最怎么慷慨,最如何大方。连秦朝都不如她自然、洒脱。

可岳灵儿从小就不爱勉强自己,有十分力只用三分力,留下七分力备用,以应付突发情况。对那些武功秘笈既不贪多,又不贪功冒进,平均三分力,不快不慢,循序渐进。

修炼者自己不急,乌飞在一旁看得急,说她表现比自己这活了几千年的老太太还老,跑得比乌龟还慢。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了话,想改口都已经晚了。

果然,只听岳灵儿笑道:“别的乌龟或许跑得比爬还慢,但您老人家的速度,说比闪电还快当然不可能,最慢也肯定比八条腿的马王之王还快。”

乌飞傲气冲天地写道:“你干嘛不说八十条腿?”

岳灵儿嘻嘻笑道:“那种马有没有不好说,要说有,至少跑得比兔子还快,多半是马精中的马精,您老人家比不比得过,那还是个未知数。”

乌飞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字迹加重道:“你这个马屁倒真是拍到了马腿上!”

岳灵儿笑道:“最怎么拍都不如拍拍你这天下第一大富翁、第一大宅女的香屁。”

人类的各种奇珍异宝,价值百万以上的她都收藏有上千件,价值千万、上亿的都有,有不少年代久远,每一件都可以说价值连城,高到那些知名珠宝行都无法准确估量。

里面有不少她自己用不着,而岳灵儿用得着,却一件都不肯送,只肯与岳灵儿交换。虽然岳灵儿拍了她不少马屁、乌龟屁,但她说不送便不送,貌似没有商量的余地。

其实只用稍微转个弯,即可获得她的大方。岳灵儿不过是拿了两本秦朝写的《养生经》和《东游记》,便向她交换了一套柔韧之极的天蚕宝衣,一把削铁如泥的黑铁宝剑。

那黑铁宝剑一看便知道是宝物,岳灵儿不敢带在身边,以免引来高手窥视,保不住宝剑还是小事,保不住性命都没地方喊冤。这样的宝物越好,越只会便宜别人。

天蚕宝衣则从不离身,有时候甚至连洗澡都不脱。保不保得住宝衣不说,若是连性命都保不住,还留着宝衣干什么!不同的宝物,不同的作用,不同的命运。

《养生经》和《东游记》在快活楼中有黑市交易,面对不同人有不同价位,例如对高级客户有不少是免费附送。快活楼因这大赚特赚,作者秦朝却连半两纹银都没收到。

岳灵花费十两银子各买下一本,竟换得一件无价之宝保命,另一件往少都可以说价值千金。这一笔交易对她而言,无疑是大赚特赚,但对乌飞而言又何尝不是大赚特赚!

那两件无价之宝躺在乌飞那儿越久越浪费,反而远不及那两本书对她实用。虽然那两件宝物租出去都能赚到不少钱,但要那么做,最少都会浪费她不少时间。

有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浪费他人的时间就是在浪费他人的生命,也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她的最怎么富有,钱还是越多越好,但生命又何尝不是?

除非太多了!

物以稀为贵。

多了谁还会像之前那样珍之若宝?

连光阴都是越少越贵重,越多越贬值。

乌飞她太有钱了,不值得为了那些钱而浪费她的生命。但对于那些无钱寸步难行的人而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也都最正常不过。最怎么英雄,人都要生活,生活都要钱。

一件事物价值多少是一回事,发挥出多少价值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文钱能救一条命的时候,就比亿万金子躺在地底好上亿万倍。

岳灵儿与秦小柳越说越投缘,才三天就结拜了。秦朝成了她们八拜之交的第一见证人,喜上加喜的礼物是一个字,小柳正式改名秦小柳,从此便不再是龚小柳。

龚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终于了结了。

这种事果然还是太讲究缘份,到现在才可以完全确定下来。原以为这个姓会来自小柳和自己的丈夫,现在却反而用来断绝她和秦朝的夫妻之缘。这也叫喜上加喜?

明白了便是喜上加喜,不明白便是……

秦朝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此时无声胜有声。

连心灵都是,一样有说与不说,明与不明。

小柳都很难明白,别人又如何明白?不明白更想要弄明白,因而滋生出种种误会。却使小柳以误会为镜,越来越明白,越开心,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有声有尽头,最动听都有尽头,不如无声无尽头。

十一月十一,养生堂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一人高的大砖块,重达几千斤,苏晓晓亲自动手,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它搬到后花园安置,第一时间通知了秦朝。

收到消息后,秦朝故意隔了几天才回养生堂,一掌劈开那砖块,发现里面是除了一把乌黑的斩马刀,还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道:“延误了期限,换天下第一刀一柄。”

下面署名是:“一刀一个”

一刀一个?

天下第一刀?

好大的口气!

事隔一年多,秦朝仍记忆犹新。当时一时心动想打把好刀送人,虽然花了足足一千两,但并不觉得这价很贵——真正的宝刀,有哪把不是价值连城,可遇而不可求!

秦朝缓缓提起斩马刀,发现这把刀比十把普通重刀加在一起还重,不多不少有一百五十五斤五两五钱五分,长一米五五五五,最大宽度十厘米五五五五。

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这种刀最好,这么重!这么长!谁能用得上?我都不想用它浪费力气,影响轻功的发挥,婉清更不行,难道就这么放着?”沉吟了许久,仍拿不定主意。(未完待续)

ps:不知是不是感冒了,脑袋痛,到现在才赶出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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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朋友妻一千零一

一边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一边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有所长必有所短,很难说谁高谁低。

秦朝按个人喜好,最后选择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既然选定了,以后要用刀便是用最轻的刀,而不是选择这把重刀中的重刀——天下第一刀。

最后看王语嫣没有一把配得上她身份的好武器,干脆把这把天下第一刀送天下第一大美人得了。顺便给她点压力,省得她乱跑。也给她找个目标,省得她整天胡思乱想……

另外还有个原因,使秦朝不得不放弃自己使用这把刀。这刀明显是应运而生,连铸造它的人都没想到,但以后不难想象,这刀不知要沾上多少万人的鲜血,不然不敢称它天下第一刀。

这也是为什么要将它封存起来,不另外打造一把价值一千两的斩马刀。不是卖家不想贪这便宜,而是贪不起,不然也不用封存。封存了还是想贪,不甘心便宜卖走。

一千两白银,说便宜又不便宜,一个普通士兵平均月收入还不到一两,忙上一整年才十两左右的收入,减去一年的开支,一年又一年,余下家财百两都算是富翁。

这时代还是穷文富武,普通文人的落魄可想而知。就为了生活下去,秦朝落魄到说书,苏轼一家落魄到挖野菜。人无千日好,有升便有降。花无百日红,花开花又落。

但现在,秦朝还是要说那刀卖得太便宜,一千两银子连天下第一刀的刀柄都买不到。如果那卖家不傻,还卖什么卖?要讲信誉便不用延期!要讲道理不用说什么天下第一刀!

只是他卖家都不再计较,买家还有什么好计较!反正每一把稀世宝刀的问世,对于铸刀师而言都像是中了亿万大奖,有钱买不到。知道稀世之宝都有灵性择主。不可强留在身边。

秦朝一握刀,便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恋,不然也不会赞同是天下第一刀。

有了灵性便无价,再翻上十倍百倍价格都不高。人情让王语嫣去还好了。

王语嫣武功越高,武功中融入越多《.玉.女.心.经.》,神情越来越冷若冰霜,外表更凛然不可侵犯。秦朝送,她便收。往背上一挂,百多斤主要集中在左肩上,受力处顿时多了一条红印。

秦朝提醒道:“要使用这刀,一得有万斤神力,二得修炼人刀合一的‘御刀术’。”

问题是,要是肉体强大到不用内力都拥有万斤神力。她还用得着用这把刀吗!更别说什么人刀合一。

只见王语嫣微微点了点头,依旧什么都不说,看着比无量玉洞中那玉雕还雕。

更奇妙、更难以想象的是,晚上睡一起的时候,疯狂起来比她娘还疯狂。白天是冰之又冰。晚上是火之又火。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她一个人就霸占了秦朝晚上一大半时间。

送了第一刀,秦朝原本准备好要挨上她一顿臭骂,不然晚上还不知有多疯狂,偏又不能突破男女最后那一关,如此便不得不化被动为主动,才有希望能守住。坚持住,不放弃。

要说不放弃,段誉有那天下第一剑,王语嫣有了这天下第一刀,两人不正好配一对吗?拉近距离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接开距离有剑气,‘唯快不破’快过绣花针。

如此刀剑合璧后,两人将完全具备有独孤求败的实力,却不用独孤求败,反而是双宿双飞。想想那该有多美好啊!秦朝最心痛都不忍心亲手打破这美好。

于是赶在了天黑之前惹火了王语嫣,招来一顿迟来的臭骂。新仇旧恨加一起,第一美人骂得越来越凶狠,与泼妇骂街有得一比!

秦朝就问了一句:“王语嫣,你怎么不爱上段誉?”

不这么问她,秦朝实在想不出其它办法脱身。今晚一旦陷进去,母女一起上的日子还远吗!黄河的决堤,到后来闹到一发不可收拾,最开始不过是多了几个蚂蚁洞。

王语嫣爱上段誉,按书中的说法是最正常不过,现在却成了对他们人格的侮辱。

段誉说:“朋友妻,不可欺!”

他二哥虚竹完全赞同,也说:“朋友妻,不可欺!”

他大哥萧峰好心提醒,也说:“朋友妻,不可欺!”

秦朝就问了那么一句,人品就仿佛陡然滑落不知多少级!连阿朱都来信劝他早些结婚,别误人误己。虽然用词很温柔,转了不知多少弯,但说来说去,要表达的无非还是那一句。

寻根究底,要没天下第一刀之名,怎会有‘朋友妻,不可欺!’

有了天下第一刀之名,自然有十倍百倍引人关注。再加上天下第一大美人,想躲都没地方躲了。秦朝不是没脾气的人,一气之下干脆在刀面上刻上‘天下第一刀’。

“你想要一刀两断,没这么简单。”王语嫣冷笑。

秦朝道:“你娘跟了我,入了美女卡,世上最锋利的宝刀都斩不断这根线。”

王语嫣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道:“有法必有破,等着瞧好了。”然后学起了木婉清、钟灵,不过不再是拳打脚踢,而是一顿咬,真是在吃人,半点都没假。

那样子,简直比泼妇骂街还难看,秦朝却不得不任由她发泄。堵不如疏!不怕她发泄,就怕她得不到发泄,压抑成另一个李秋水,甚至比李秋水还可怕,当然也不是李青萝可比。

比一比,便知慕容阿碧有多柔情似水。她对秦朝的信仰程度只在秦小柳、王闰之之下,也知道秦朝有修炼信仰之力。只要秦朝想,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找她约会。

她似乎天生不懂拒绝,过去、现在、未来都如此。秦朝最喜欢她的温柔,虽然心中的最爱不是她,甚至连自己都还不知道是谁,但喜欢没爱痴狂,有更多基于理智。

秦朝为了帮助她修炼音功,曾花费巨金从快活楼拍下一把九弦古琴。

跟九弦古琴捆绑在一起拍卖的是东京十大名妓中最擅长弹奏古琴的阿娇。

秦朝从没打算把她留在自家,本来打算送苏轼,或送张三李,叫慕容阿碧先去探探口气,听王闰之说沈括是阿娇的忠实歌迷,于是半路上改道,将她送给了沈括。

刚开始,阿娇姑娘被纱巾围上,沈括不知道是她,摆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死都不肯收。一揭开纱巾,沈括尖叫着猛扑过去,像母鸡保护小鸡般张开‘翅膀’,挡在她面前。

只见他那张老脸涨得通红,张嘴说不出话,胡子直抖,窘迫之极,好笑之至。棒打鸳鸯的事情秦朝没做,反而送给他们一幢价值万两的新房,两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从那以后,沈括才开始正眼看秦朝,渐渐接受他。

其中主要是阿娇在帮忙,不然以沈括的性情,事情依旧很难说。但也因为她,两人更难成为至交好友,阿娇那颗心很明显偏向秦朝,百般掩饰不如丝毫不掩饰,坦坦荡荡地面对。

沈括不是不知道,第一天就知道了。但要连阿娇的人都放走,说什么都不愿意。一开始得不到她一心一意的爱是一回事,放手让别人以后有机会得到她的人是另一回事。

秦朝若不是既想借助沈括收买其他科技人才,助东方领先西方,帮汉人抗击胡人,早日走科技兴国之路,又想节省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实在是没心情理会他这种人。

好几次都是忍得很辛苦才强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也难怪苏轼一家跟沈括合不来。再加上‘乌台诗案’,苏轼跟他再没丝毫和解的可能。

问题是,秦朝能不妥协吗?不看历史书都不会不知道,一统江湖都比不上一个沈括重要。汉人不缺乏聪明才智,缺的是科学。武学的发展有的功劳在内,离不开科学。

为了保护好大科学家沈括,阿娇的武功在一夜间来了几个十级跳。过去的弱小,对比现在的强大,感觉太明显,刺激太深入,一夜之情胜过十年百年在一起相亲相爱。

偏偏连一个吻都没接!

阿娇可以说什么?

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沁园的女人太多,已经证明了许多。要不是有她们先一步证明,不知会多出多少后继者。她们至少证明了秦朝的选择,使后继者多了更多的考虑,有了更多的选择。

阿娇会怎么选择?

选择似乎太多了,反而不好选择了。

“秦大哥,可以这样喊你吗?”她的选择是提问,看秦朝怎么选择,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深入下去。有太多问题可问,一个选择接一个选择,就看秦朝他怎么回答。

秦朝的回答,小部分通过言语,更多是通过眼神,大部分通过音乐,用的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九音魔功’。岳灵儿曾经匿名送给秦朝,秦朝又转送阿娇。慕容阿碧也得了一份。

阿娇问到一千零一个问题,才终于停止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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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掌还妇人之仁

十一月十九日,不知是不是命运之神捉弄,阿紫突然被乔峰掌伤。秦朝感应到阿朱情绪波动异常剧烈,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辽国,在阿紫刚死不久时见到她还在变冷的尸体。

她和游坦之,不是跟秦夕落去西方打天下去了吗?

是的。但在半路掉了包,游坦之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秦夕落看破了不想说,觉得现在这阿紫身上多了些人情味,表现最恶毒都比较讨人喜欢。换了个阿紫,游坦之还是那么地喜欢,那么地痴迷,秦夕落既觉好笑,又觉得理所当然。

游坦之武功越高,秦夕落越不看重。

游坦之武功越低,秦夕落越不看重。

游坦之武功不高不低,秦夕落用着正好。

现在最看重的是他的身份——聚贤庄的少庄主,秦朝的徒弟。

假使他武功比他师父还高,秦夕落还能看重他吗!

又或者武功太低,名头越高越名不符实,越给他师父丢脸,更加没办法看重,但也不敢太过轻视他。那几乎等于是在间接轻视秦朝,笑他没眼光,不会收徒弟。

左看右看加上看下看,秦夕落就是看不出,秦朝有什么理由收下这情痴徒弟。倒是秦朝另一个徒弟方腊,连一般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他人才难得,举手投足间越来越有领袖气质。

甚至可以说,他似乎天生便是人中之龙。这么说,如果秦朝打天下,由他掌天下,坐上那万万人之上的位子,倒也不是不可能。秦夕落想了又想,还是别把他带在身边好。

反过来一想。不由更佩服秦朝,竟然敢收他为徒!难怪越来越多人说秦朝是龙中之龙,说不信可以参考《寻秦记》。对比那书中的新圣人,多研究研究。

一旦确定新圣人。谁将是另一个秦始皇?

机会最大的那个,会不会是新圣人的徒弟?

一问接一问,游坦之表现越差,越不容忽视。看小盘还不是秦始皇的时候,最无知也不会连韬光养晦的道理都不懂。但那也多半是本性流露,否则最怎么装都不过是形似。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段誉他最傻也不会不知道,所以他的行为最荒唐都不是不可以理解。正因大家都理解。也就没必要再伪装下去,最怎么伪装都不能脱离本性,得顺其自然。

等时机一到,最后便水到渠成。

怎么做一个皇帝?

秦夕落越想越脸红过去的无知,知道越在意越容易落入下乘,但又不能不在意。看游坦之对、武学都不怎么在意,不管秦朝看中了他什么,之前不也都文不成武不就!

矛与盾对立,若不是实力相当,最怎么矛盾。结果都是一面倒。如果说那游坦之过去的失败是在于他的不在意,那自己过去的失败便是在于自己太过于在意,期望值太高。

想到这一步。如果还看不懂秦朝为什么要戒杀戒色,秦夕落觉得自己可以自杀了。不自杀是看懂了,再没脸耻笑秦朝,笑他太不够男人!女人都极少有他那么优柔寡断。

矛盾的对立,要旗鼓相当。

戒杀不能只戒杀,戒杀到无杀可戒;戒色不能只戒色,戒色到无色可戒。

越该杀,才越要戒杀。但要不能杀,那便不叫戒。最怎么戒都没什么可戒;

越该爱,才越要戒色。但要不能爱。那便不叫戒,最怎么戒都没什么可戒。

阿紫的死还有一大堆名医陪葬。秦朝看到那些名医死得那么冤枉,却没被萧峰阻止,不由对他们夫妇有了新的认识,但想想慕容阿碧和阿朱的关系,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

如果死的是慕容阿碧,自己说不定也会失去理智!

萧峰不方便阻止阿朱的恶行,只能眼不见为尽。

阿朱正在收集、布置油火,准备在烈火中陪妹妹一起去见阎王。秦朝联想到她之前杀死那些无辜的名医,得罪那些名医的亲属,觉得那或许正是为了坚定她*的决心。

两人的目光对上,只见阿朱她眼神一亮,旋即变得更暗淡,什么也没说,继续忙碌起来。秦朝却笑了,暗道:“很好!很好!看来她还未失去理智,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终于,阿朱动作是慢是快都准备好了一切,正待点火。萧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早就想自杀谢罪,但为了让阿朱活下来,说什么都不能自杀,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突然,耳边传来秦朝密语传音:“你气愤我不阻止,我气愤你们夫妻不知自爱,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一命换一命不是这么个换法……”听他还在啰哩叭嗦个不停,真想一掌拍死他。

只是怎么都下不了手。

眼看就燃了,阿朱耳边传来秦朝的声音:“人死是不能复生,不过……”不由停下来,等了半天还不见下文,忍不住怒道:“有话说,有屁快!姐姐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

秦朝哈哈一笑道:“你不怕我怕?等你把她烧成了灰,再去找大罗金仙好了。”

阿朱颤声道:“什么?”

秦朝道:“马车停了后可以再跑,心脏停止跳动后还可以再跳动。”

阿朱一颤,半边身子一凉,半边身子一热,却顾不上分析是什么情况,脸泛喜色,瞪大眼睛望着他看了又看,紧张道:“你没骗我?你刚才不还说人死不能复生吗?”

秦朝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朱心跳不由加快,强忍怒气道:“那你说心脏还可以再跳动又是什么意思?”

秦朝正色道:“马车轮子坏了可以换,心脏坏了为什么不可以换?当然有难度,难度当然不相同。”

阿朱迟疑道:“原来还没死?”

秦朝摇头道:“不,她死了。”

听到他这话,阿朱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上几口,却不知由于情绪上下激荡,不知不觉中自己寻死的心已经淡化,而这才是秦朝刚才那么说话的主要目的。

“能否给一个准字,还能不能救?”阿朱一字一字说道,“就只一个字——能。”

秦朝笑了笑,道:“不能两个字?”

阿朱咬牙道:“不能。就只一个字。”

秦朝道:“既然如此,那我还能说什么?”

阿朱道:“不,你必须说。”语气霸道到极点。

秦朝道:“你对萧兄也是这么说的吗?”

阿朱愣了愣,神色复杂道:“我们姐妹都该死,你还问这些干嘛?”

秦朝微微一笑道:“答案不用问,肯定是你们非常对不起他。但乔峰不是一言九鼎,说过不杀汉人吗?你妹妹她最怎么邪恶,可以找高人看押,找高僧度化。”

一声长叹道:“下如此重手,不是比我还妇人之仁吗?”

阿朱想了想,摇头道:“听不懂。”

秦朝道:“你可以不懂,但不会不知道一掌打死她有多容易,一掌不打死她有多难!多了这一念之仁,便是剪不断,理还乱。不然最简单不过,阿紫她心肠最坏都不是不可以学好。”

阿朱摊手苦笑道:“好,我承认,我们姐妹之间最大的矛盾不在于善恶,而在于阿紫对萧郎的爱太怪异!太自私!连我这亲姐姐都对此无能为力,别无二法了。”

萧峰正色道:“你们不爱听,我还是要说,我一直只当阿紫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牙一咬,又道:“她早可以嫁人了,我当然知道。要找人教导,只能是女尼。但又实在信不过那灭绝师太,看她作风比阿紫还狠。这不是信不过秦兄的推荐,希望秦兄别误会。”

秦朝呵呵一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要说我误会,也是误会萧兄太妇人之仁。但别人可以这么说,唯有我没资格这么说。自知没资格,所以我可以放开了说。”

语气一转道:“看你今日这掌力,‘天下第一掌’连一个小阿紫都打不死,可见这有多难办到,刚柔并济到这等境界,先天都羡慕后天,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萧峰拱手大笑道:“先天与后天,圈内人士与圈外人士,原本便不是依据武力来区分。我最佩服不是秦兄的武功,而是养生堂那些善举。”

秦朝道:“别担心,反正都死了。”

萧峰脸色微微一红道:“不是我不相信秦兄的话,而是人真的能死而复活吗?”

秦朝点头道:“有这怀疑很正常,没这怀疑才虚伪。我要不是亲身体会过,也不会相信。但不会完全否认,事实还需要用事实来证明,有没道理是另一回事。”

萧峰面露苦笑道:“是我太急了。最多等一等,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阿朱接口道:“是不是天下第一神医,马上便可以揭晓。”

秦朝道:“不用捧得这么高吧!万一摔下来……”

话没说完便被阿朱打断道:“不准说任何不吉利的话,摔下来有人接着。”

秦朝道:“别担心,我才不想死。要担心是你,虽说是人都难免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掌下,往好说,那也是一种幸福。但你不该这么想。你妹妹也有这么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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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讨好起死回生

阿朱武功越高越不相信读心术,但不得不说,秦朝对人心的猜度很厉害。

听他道:“王语嫣第一追求长生,其次是不老,内心的高傲,慕容复青梅竹马的都受不了。而你却偏要找死,因为你觉得自己连南慕容都配不上,更配不上北乔峰。”

一开始不知道他要扯什么,等反应过来已经太迟,阻止是欲盖弥彰,不阻止不敢想象萧郎听了会怎么想,不敢看夫君脸色,知道这时候最需要自己镇定,以混淆视听。

秦朝早知道阿朱的演技,暂时放下心,呵呵一笑道:“你们孩子都有了,有必要瞒着我吗?阿紫对孕妇、对婴儿都下得了毒手,你还能一直原谅她吗?何必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阿朱和萧峰迅速交流了一个眼神,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厉害了。

萧峰心中自辩道:“……是雪儿生下来就会写字,太惊世骇俗!”

事实是秦朝比萧峰还清楚那女孩的来历,但也不是很了解,至少不知道她是来自什么世界的穿越者,甚至有可能是本世界的人转世重生,假设有太多太多无法断定。

自己穿越了,不是第一个,至少有赵九。

黄蓉穿越了,就一定是最后那一个吗?

秦朝稍微犹豫了一下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但我能阻止你们一家团聚吗?又或者任其自然。我不是玉皇大帝,玉皇大帝都不管这些。”

阿朱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萧峰坦然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言下之意,让秦朝多管管自家,少管管他家。

但这话怎么说好?似乎无论怎么说都不合适。

就说现在,秦朝能不管他家阿紫的死活吗?

要是阿紫也怀上萧峰的孩子。那会是什么样子!?

看阿朱她似乎一直有这想法,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

“唉!”秦朝叹息道,“好。我再试试看。你妹妹不死都救不回来,但还你一个新妹妹。新阿紫,却还是有些可能。”心道:“这算不算是逆天改命?说什么必遭天谴?”

阿朱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说:“我不想要什么新妹妹,新……”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改口道:“什么新妹妹?”

秦朝道:“你妹妹的*虽然伤得不轻,但那种伤最重十倍都还是小事,只几刀几针几线,用些好药就ok。这些在咱养生堂。连最普通的实习生都可以做得很好。”

ok?

什么是ok?

实习生?

什么实习生?

阿朱还没想清楚,耳中又塞满了秦朝的声音:“关键是灵魂方面。也就是常说的魂飞魄散。至少在我看来,人死之后很少变成鬼,不然死人要比活人多太多,鬼要比人多太多,阴间比阳间强大太多,阴阳不平衡,越来越失衡。虽然有投胎之说,但那只会使伦理关系更加混乱,憋远大于利。不合理。这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相信你也不爱听。总而言之,就算把你妹妹救活。也已经不是原来那阿紫,而是像新生的婴儿一般,脑袋如同一张白纸。可是*已经成年,智力不是婴儿可比。但具体高多少却不好掌握。”

阿朱迟疑道:“那是不是跟离魂症的症状差不多?”顿了顿道,“秦大哥早就是治离魂症的高手,过去那些人,魂魄离开了身体都能治,我妹妹这病自然没理由不能治。”

她这话,至少有一半是在问她自己。坚定救人的信心。对阿紫,秦朝觉得不但她太仁慈了。连杀人无数的萧峰都太过妇人之仁。

秦朝自问:“要我也这么妇人之仁,阿紫她还会有这一劫吗?”

答案是没有答案。事实再无法改变。

三人说了这么久,竟不见有半个人来打扰,萧峰这南院大王的权威,叫秦朝自愧不如,但要说治病救人,书中那萧峰都有那么厉害,更别说现在这萧峰,却不如秦朝说句话管用。

别说萧峰这外行,医术上薛慕华早已是世所公认的神医,却也不如养生堂主说句话管用。特别是在医治离魂症方面,养生堂主如果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薛慕华缺少了精神力,针对离魂术,医术最高都不是很实用。

不管是理论还是经验,秦朝的医术都还很稚嫩,但够用就行。

问题是:要秦朝牺牲自己的精神力去救人,精神力最多又能牺牲几次?

秦朝面对萧峰夫妇不说自己有多难,干笑道:“别说才死不久,只要不超出七天,治好的希望不小。但那样的阮紫已经不是原来的阮紫。血缘虽然是相同,思想却完全不同。原来的还是死了,现在是个新妹妹,等于你娘又给你生了个。但实际上又不同,因为她现在还是在用原来的身体。”迟疑了一下,提议道:“依我之见救了也白救,不如让你娘再给你生个妹妹,你再好好照顾她长大,说不定比这个新妹妹更好。”

“你又知道了?”阿朱娇躯一颤道。

“别误会,我只是猜测。”秦朝不敢说多了,当真恨不得往墙上撞上几撞。

暗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你娘阮星竹又有了身孕,这并不难猜,用不着偷窥……”

阿朱道:“你不用装腔作势。我说过不管。除非你对我娘还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秦朝急忙撇清道:“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

阿朱道:“我娘没王夫人、慕容夫人漂亮吗?你若一点想法都没有,就不是男人。因此我根本不信。这些恶心的话你也不必再说,不如先用心救人。”

忽然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若不好好救治,我娘也,也……”说到这儿怎么都说不下去。

秦朝心想:“你娘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我说了你肯定又骂我不是男人,没眼光,等等。算了,还是不说的好,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被人误会得还少吗?特别是女人!”

“慕容夫人怎么了?”一旁萧峰的脸色变了又变,几次想出掌击毙秦朝。

阿朱脸色不变道:“看王夫人怎么了,不就知道慕容夫人怎么了!”

“原来是猜测!”萧峰松了口气道,“我想秦兄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一双虎目紧盯着秦朝的目光,静等他解释。

秦朝摊手道:“如果这就是慕容夫人的离间计,我无话可说。”

萧峰强忍住一掌拍死他的冲动,问他道:“慕容夫人不是死了吗?被你师父救活了?”

看秦朝年龄,显然对不上,所以才说救人的是他师父。

秦朝摇头道:“阿紫有两个,慕容夫人就不能有两个吗?”

阿朱双手一紧道:“那阿紫是真是假,娘都说不清,是不是你那老鬼师父捣的鬼?”

秦朝摇头道:“我没有师父,不管你们信不信。”陷入回忆道:“要说一般地老师,倒是有不少,多半是误人子弟,能力一般般,人品不说了……”

语气一变道:“我不是说不感激他们,不过是实事求是。”

从小尊师重道的萧峰,对他这话格外地听不入耳,努力强忍住一掌拍死他的冲动,质问道:“王夫人和她女儿都跟了你,这叫江湖同道怎么看,你真不要脸了吗?”

这话很无礼,但在这时候,萧峰蛮劲又来了,狠劲又发了,顾不上那么多了。要不是这样,要不是冲动,阿紫会死吗?

但萧峰已经很克制了,再克制就不是萧峰了。

秦朝想起王夫人李青萝在床上那要人命的嘴功,再想象她下面那张嘴的功夫,进一步联想到段誉他爹段正淳,脸不由一红,苦笑道:“我还顾得上江湖同道怎么看吗?”

萧峰大喝道:“失人心者失天下!”

阿朱见到这威风凛凛的当头棒喝,不由又一阵迷失,那样子跟段誉对王语嫣完全有得一比。

秦朝清楚萧峰的好意,可这方面真不好解释,多半吃力不讨好,于是放弃长篇大论,不再啰嗦道:“皇帝那位子,你可以,段誉也可以,虚竹也可以,唯独我不行。”

萧峰的脸色巨变,不敢再和他谈论这问题,急忙换个话题道:“阿紫这病看你了,其它的以后再说。”说完和阿朱对了一眼,匆匆去了。

身后传来秦朝的声音道:“怕什么,皇帝轮流做,今年到你家。”

紧跟着是爱妻阿朱的声音:“你再说这话,别怪我放开了说。”

听秦朝笑道:“我问心无愧,随你说好了。”

……

直到苏晓嫣、苏晓晓一齐出现在府外,萧峰才知秦朝为什么那么多废话,不怕耽误了救人。看来秦朝是暗下通知,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担心阿紫变成木婉清,却又不好说。

真正动了手,说来很简单。

苏晓嫣和苏晓晓一起给阿紫动手术,配合武功和药物治疗内伤和外伤,秦朝自己则像传内力那样把精神力传给阿紫,并让阿朱在旁边集中精神呼唤阿紫。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多了,才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阿紫就活转过来,双眼睁开像刚出生的婴儿般,充满好奇地打量四周,没多久便睡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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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爱阿朱一生一世

“好不容易积攒些精神力,一下就去了一半……”秦朝想不苦着脸都做不到。章节更新最快心知要不是有越来越多的信仰之力支撑,这次很难说会不会出手,最敢于牺牲都不是没条件。

但是,没信仰之力都要对信徒负责。珍惜别人的信任,珍重别人的信任,不只是因为信仰之力。有没有都要珍惜,有没有都要珍重。特别是对那些美女,怎么能狠心不管!

阿朱感觉到他心中的苦,脱口道:“不能像体力一样恢复吗?”

想了想,关心道,“要人参、熊胆之类的直管说,不要白不要。那黄蓉说什么长白山参仙老怪用人参养了条药蛇,郭靖吃了蛇血后外功、内功都一起大进,是不是真的?”

秦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心想:“我当然知道当官有这好处,官越大好处越大,但这不是在鼓励贪污**吗!”

“什么意思呀?”阿朱虽然没开口,但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有这一问,甚至只看她那一双眼睛就可以了。

秦朝解释道:“按理一般蛇胆都可以,问题是一般效果不大。钟灵从小吃蛇胆炒的瓜子,说是说明目,从不说对内功有提升,别人知不知道都可以不说,知道的自然都不会相信。”

阿朱脸一黑,道:“你打钟灵母女的主意,我不管,别……”

秦朝手一扬,打断道:“我不是‘母女控’。”说完便溜了。

表面没什么,事实上,这一次实在是被伤得太深!

秦朝过去越关心她们,现在果然越来越吃力不讨好。不是没料到,但能不关心吗?怪不得阿朱怀疑,她娘阮星竹多少有想加速提升武功,学苏夫人王闰之一样一夜间恢复青春。

帮助王闰之,秦朝真的错了吗?

苏轼都怀疑。阿朱能不怀疑吗?

再加上快活楼那的恶行暴露,是美女都不免缺乏安全感,除非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快活楼一日不倒,还会有越来越多美女主动找萧峰,找秦朝。

美女爱英雄,段正淳父子是越男人越。风。流。萧峰父子是越男人越英雄,秦朝却是越男人越卑鄙,越下流。越无赖。虽然这么说他的人不多,但对他有豪情张的人绝对不少。

区别怎么这么大?

秦朝心里堵得慌。

明明已经很克制,很不够男人。最克制都不是没限度,连太监都不是没限度,除非不再与美女接触。日久情深很正常,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连王夫人李青萝都不是不克制。

跟她有突破男女最后一关的男人,这么多年才段正淳一个。不然不用害死她那死鬼丈夫,与姑苏王家结仇。晚上便不用那么寂寞难耐。一晚又一晚,一年又一年……

到现在,有几个男人能像秦朝这么理解她、谅解她?

两人睡一起,更多是精神上的交流。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仍可以安心入睡,心中的甜蜜有口难言。

段正淳与她更多是**上的交流,精神上倍受折磨。

但外人很难理解。连王语嫣都不很理解。

不过不是不理解,主要是不愿去想,内心有抗拒。

阿朱虽然不怎么理解。内心很排斥,但不想多管,但不能抛开父母不管,没任何妥协。暗叹王语嫣母女错就错在刚开始不够谨慎,到后来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后悔都晚了。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不如在事情还没发生时,就开始防备,就开始警戒。阿朱不是不相信秦朝对自己母亲没那些想法,是不相信男女在一起久了还会像小孩间一般纯洁。

过去可以不怎么担心,现在有了第一次,情况不同了。

如果不是王语嫣母女,如果是钟灵母女,情况又不同。

众女对钟万仇没什么好感,连钟灵都越来越不喜欢呆在家里,眼不见为净。眼力、耳力太好了,白天不该见的见多了,晚上不该听的听多了。

不是不可以视而不见,不是不可以听而不闻,不难想象是什么心情。最好还是距离远一些,秦朝去万劫谷便没一晚能忍受,除非甘宝宝不理钟万仇了。

最怎么忍无可忍,也不能不去打探,不然很难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一般武林高手潜入万劫谷,能无声无息不被发现吗?

闯荡江湖越久越了解江湖险恶,退隐江湖都不能毫无警戒心,马王神和俏药叉的仇家太多太多。只说钟灵收服那些东南沿海地区的帮派,便不知有得罪多少人,杀又不能杀。

杀了最多都杀之不尽,仇恨却越结越多,也越结越深。

那还不如学天山童姥,用生死符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虽然从书中看并不高明,到最后遭了报应,但至少比书中虚竹的作法好。

秦朝觉得两者都不是很可取,虚竹的强是强在武功高。

但是,叶二娘和玄慈在书中是什么下场,能不多考虑考虑吗?

秦朝最怎么帮忙,第一是提升武功,但最怎么提升都很有限,报仇却不用管那么多,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报一点是一点,很难不连累亲友。

不管外人能不能忍住,万劫谷自己人不用一忍再忍。不过这问题并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决,比如说建造隔音效果更好的秘室。龚家酒楼的地下便有不少,因而更惹人怀疑。

但一般江湖人士管不着,行走江湖的女人,比甘宝宝还开放的太多太多。有那么人那么看不起江湖女子,不是没道理。但不是没有洁身自好的女侠,但她们一向是快活楼的最爱。

对这些,中可以隐而不谈,身在现实中,身在江湖中,不得不面对。

《寻秦记》在这方面写得远比一般现实,但还是有许多隐而不谈。

现实中对这都有太多视而不见,不然早就深入快活楼去快活去了。不是说同流合污,看一看总可以吧!秦朝是能免则免,男人去不如找女人去,但那样对女人太冒险。

不冒险,最怎么逃避,最怎么掩耳盗铃,快活楼还是那么地快活。如果没有快活楼,还会有那么多人那么喜欢将自己的快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答案依旧很难说。

要杜绝太难太难。

要接受最难是第一次。

换个角度想,钟万仇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秦朝?

钟灵对这更多是犹豫,一直在犹豫,不如木婉清抗拒。

阿朱是绝对反对,但不管别人那么多。

例如接到情报说快活王准备在新年第一天举办一场大婚,女主角很可能是红梅神尼她们,地点可能在东南海外的一个大岛上,阿朱便想去看看,但更多是看热闹,救人是其次。

例如辛双清受虐的倾向随武功增长而越来越严重,阿朱知道后不但不管,还有心情看热闹,看秦朝重重不得,轻又轻不得,怎么把一肚子火发在她身上,最后还皆大欢喜。

秦朝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最怎么喜欢睡懒觉都还是觉得越来越忙。段誉身边的美女也越来越多,却还是那么悠哉悠哉,满天下游山玩水,奇遇连连乐无边。

除非段誉不在江湖上闯荡了,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名气,就算武功比他爹段正淳十几年前还低,比结识阿朱她娘的时候还低,身边的美女依旧是想不越来越多越难。

秦朝连自己身边的美女都理会不过来,对段誉身边的美女更多是敬鬼神而远之,连那四川唐门的小姐不怎么关注。但不是真不想去关注,而是知道吃力不讨好,不然便不用解释。

对阿朱解释,对萧峰解释。

阿朱看得出秦朝越喜欢自己越想要成全自己和萧峰的爱情,希望自己能生活幸福美满,但换了段誉,至少越喜欢王语嫣越不想成全她和慕容复,两人在这方面有很明显的区别。

要说段誉爱得太自私,他对司空虹那样的女人都可以奋不顾身。

只是叫人不得不怀疑,一次又一次转危为安,一直凭的是运气?

那怎么可能!

本来是可以不想这些,但要想别人不怀疑自己和秦朝之间有没有猫腻,这误会必须解除,而且是越早解除越好。

救回阿紫后,第三天晚上,阿朱安排了一场三个人的酒宴。

“等你们拼了酒后,我立即问他,喜不喜欢我……”阿朱事先做好了种种安排。

萧峰很想说:“我根本不在意,没必要多想。这根本不用问他,他喜不喜欢都没什么。”最后终究是没说,决定听从妻子的安排,看秦朝怎么回答。

只见秦朝毫不迟疑回答道:“除非我一生一世只爱阿朱一个,否则永远也无法得到她的心。”

一听他这话,萧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心想:“我怎么连这都想不到!我一生一世只爱阿朱一个,这是我跟他最大的区别,连阿紫都不能动摇我的心。有了这区别,其它情感不过是锦上添花。”

又听秦朝道:“最难得是你不娶阿紫,所以你根本不必有什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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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多少有一起追求

秦朝放开了,啰嗦个没完没了。

萧峰第一次感觉他比段誉还直爽,心结一个一个被解开,才知自己过去的无名醋吃得有多没道理。再想想两位义弟,不由有了新看法。再看王语嫣母女,却还是无法理解。

但有了她们母女,秦朝永远都不可能一生一世只爱一个。自然也不能只爱阿朱一个,从此不用再担心,不用再那么防备。最防备都不用学钟灵她爹,疑神疑鬼更伤害感情。

这晚两人一碗接一碗,不知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话。酒后吐真言,萧峰终于决定不再管他和王语嫣母女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虽然还是不赞同,但已经改变了不少。

对段誉,对虚竹,秦朝有最多误会都可以不解释。

对萧峰,误会是小是大都想要解释,秦朝只愁找不到机会。

萧峰非常受不了误会,也非常不想误会他人。但因为太爱阿朱,不得不多些误会。好在没有随便下定论,没那样一再加深误会。不然想解释清楚,势必会难上许多。

回忆小时候,养母得了病,自己被养父误会偷了药钱,心中的难受,萧峰对秦朝多少多了些理解,对他的啰嗦多了些耐心。反正不愁没酒喝,看他这酒量,不得不佩服!

以前在丐帮的时候,就经常和底下那些一二三袋弟子喝了酒乱扯一通。很怀念,很怀念。现在就算能回到丐帮都不一样了,感觉不同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鸡叫声响起,两人举起比三碗饭还大的大碗,一口干尽了最后一碗。

离开时。阿朱好心提醒秦朝道:“王姑娘最爱的始终是慕容公子,不管慕容公子变成什么样子。对你的爱不过是一种伤害,爱得越深越受伤。我这叫旁观者清。你未必当局者迷。”

秦朝笑了笑,心想:“我虽然有不少地方比你们这些古人还保守。但毕竟是现代人。过去的女友多不,现在的女友少不,未来的女友好不,结婚和离婚,现代人早放开了。”

嘴上不作任何解释,昨晚已经解释了太多太多。

过去不能不管阿朱的幸福,现在有萧峰就够了。

秦朝他确实该多管管自家那些女人,不说不好将她们全都带在身边一起行走江湖。不说在养生堂总堂留了不少女人做人质好让宋哲宗放心。虽然表面上不是,但那能骗谁?

若是她们自己很喜欢呆在大宋京城,宋哲宗求之不得。她们自己越喜欢,表面看来越不像人质。秦朝见了多少能更放心一些,可叹放不放心都不便聚在一起太久。

秦朝最不放心的不是宋哲宗,而是高太后。

宋哲宗身上,有不少地方很容易被人利用。

高太后身上不是没有,但最好还是别去利用的好。

与男人越是执着越厉害不同,女人大都越是多变越厉害,天生比男人擅长演戏。很多时候连她们自己都难辨真假。前一刻还对你很好很好,转眼便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

有时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这倒没什么。男人也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大体来说,很明显不如女人频繁。深度也不如女人,例如有没有原因,女人一般都懒得去找。

不找便做了,不想便做了。

做了都做了,懒得找,懒得想。

凝霜、冷月找秦朝帮忙,不想多了都越陷越深。越来越不讲道理。秦朝帮助凝霜和冷月,固然离不开江湖道义。好人很难不伸张正义,但这其实也是在间接帮朝廷做事。

虽然都不曾明说。不好都放在明面上说,但暗底下高太后肯定会记住这份人情。不说开,至少还能多一些人情,说开了难说。

而且人情是大是小都不能保证这份人情能起多少作用,但用来对付高太后那样的女强人,给她面子与不给她面子相比,哪一个更好显而易见,正常当然是越给面子越好。

秦朝他对高太后越好,宋哲宗越看不惯。

这些不用说出口,局内人很难不明白。

如果有人用段誉看王语嫣的目光看你娘,你会怎么想?

是越来越看不惯,还是越来越习惯,或者越来越欣赏?

秦朝没怎么用那种目光看高太后,宋哲宗都非常受不了。

至于从床上征服高太后的想法,秦朝不是没想过。答案是:征服她太难,被她征服太容易。从古到今,上战场一直是男人的天下,上床一直是她女人的天下。

男人在马上用武功征服天下,女人在床上用美色征服男人。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连玄慈那种真和尚都避免不了,连秦朝这么保守这么见色不乱都躲不开,其他男人还用说吗!

外人可以说秦朝是在装模作样,但要一直装模作样,不难想象那将有多难。换了是自然而然,依本性行事反而比较容易。

要不是自然而然,秦朝身边有那么多美女,有那么缠人,有多难摆脱,想想王语嫣和段誉就知道。王语嫣摆脱段誉不难吗?最难段誉至少不会在她面前脱光了衣服撒赖。

秦朝不将那么多美人都带在身边,绝对是明智之举。那些美人绝大多数不是目标高是低了,降低了理想。不像王语嫣那么勇于追求长生,不像赵九那么敢于追求破碎虚空。

对有些男人来说,要么不学武,要学武就要敢于追求破碎虚空。

对有些女人来说,要么不学道,要学道就要勇于追求长生不老。

木婉清受秦朝的影响,现在转变了不少,但还很不够。既不够主动,又不够自然,也不够坚定。

秦朝要追求长生不老,要追求破碎虚空,木婉清不是不知道。除非不知道,不然不会不想一起长生不老、破碎虚空。又或许放弃秦朝。

最低估计,木婉清都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难度,但她会因此而放弃吗?

追求谁都有,问题是放弃多少。放弃破碎虚空的追求越多,放弃长生不老的追求也越多,对秦求的爱恋也放弃越多。

有时放弃很简单,有时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简单都不再简单了。

秦朝最欣赏王语嫣的不是她那美貌可以迷倒任何男人,而是她那勇于追求长生不老的勇气。虽然这很不现实,但至少远胜过姑苏慕容一代一代为了复国害人无数,也害了自己。

要不是这样,早就想办法将她让给了段誉。

看外表,她长得越美,秦朝越不用犹豫。

虽然这么做好像非常吃力不讨好。但既然可以将阿朱让给萧峰,为什么不可以将王语嫣让给段誉?换了其它穿越者,争取将原书主角的女人全抢来再说,那才叫痛快!

那才叫男人。

当然秦朝也可以不想这么多,先得到王语嫣的身体,再惺惺作态。说是没想到,其实是想都不去想。那样的人书中有不少,现实中更多。得不到是能力问题,怎么做是态度问题。

秦朝现在的武功未必是真正天下第一,至少在实战中无法像萧峰那样习惯越级挑战,但要说对女人的保护,绝对是江湖第一、武林第一、天下第一。

快活王抓住红梅神尼,不但不杀她以绝后患,反而想娶她为妻。别人觉得快活王这么做太愚蠢,除非废了红梅神尼的武功,否则武功最高都逃不过她的贴身报复。

秦朝却觉得,这样的快活王才称得上真正的快活王,也更加轻视不得。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足够自信,但还是轻视不得。吸取历史的教训,有项羽,有吕布。

但也没必要妄自菲薄,至少快活王最强都还是人。

是人不是鬼,不是魔,不是神。

事实如果没实力,没自信,只怕他连红梅神尼都不敢得罪。越有实力越有自信越艺高人胆大,越无惧挑战。特别是挑战现在江湖第一人,五个以下可以不讲江湖规矩一起上。

要不是这样,第一绝不会那么快得到那么多人认可。除非仅存在书中那些高手,没有了那些隐世高人,没有了那些先天强者,官府的高手不堪一击,人数最多都不值一提。

江湖向来以质量取胜,不管白道还是黑道,打不过就跑,十年后再来。不像官府喜欢以数量取胜,许多江湖规矩都不讲,打不过连跑都跑不掉,往往还连累亲友遭殃。

但秦朝的情况特殊,为了与快活楼正面一战,曾经暗示围攻的人数可以在十人之内。换了那些黑道中人,当众公开的承诺都不一定守信,更别说这种暗示,但秦朝会出尔反尔吗?

不管他这种自命侠义道中人会不会出尔反尔,快活楼都不会轻易放弃在这方面想办法,让他处境比南海鳄神拜师段誉还难出尔反尔。快活王结婚,正可以光明正大一战。

不然也不用办得那么热热闹闹找打,不然也不用筹办那么久打抽,早洞房花烛,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已经怀上。秦朝就不能不去吗?

当然不是不可以。

但那样未免也太便宜了快活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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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十战一天下无双

“辽国有南院大王萧峰,西夏有皇太妃李秋水,吐蕃有护国法王鸠摩智,大理有镇南王段正淳,大宋不管高太后怎么想怎么做,快活楼将是什么下场,似乎都可以预见。”

“别这么悲观,他们跟养生堂主不是一条心。”

“不是一条心都能拉到同一阵营,其他一条心的还用提吗!”

这类话慕容夫人最近窃听到不少,每一句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怎么分析都不懂。各国不是一条心,秦朝用得着这么布局吗?又不是魏、蜀、吴三国争霸式五国大战!

相比之下快活楼最强都还在躲躲藏藏,出风头远远不如‘北乔峰,南慕容’,由这样不要脸的快活王带领,再多十个都感觉不值一提,怎么到现在还没灭掉快活楼?

要说他是个智者,有什么高瞻远瞩,却傻得接受十比一的挑战。擒贼先擒王这战略是没错,但要不是秦朝争夺天下第一的时候有过一次五比一,江湖上不会有人傻得相信。

这主意实在太烂!

一比十太不公平!

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非常成功地限制住了他。

对付他,第一是武功,第二是用毒,第三是美女,第四是……

阴谋就在于第四,想到不很难,但没人敢说:“对付他身边的那些女人。”虽然他不一定会因此而大破杀戒,但他身边那些女人不会手软,杀人比他还厉害多了。

看他不断提升身边那些女人的武功,不如说他把那些女人当成活生生地武器,活活的刀枪剑戟。用她们杀人,不也一样是杀人吗?与冷冰冰的兵器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禁止身边那些女人杀人,表现比少林寺还严格。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同。虽然他要做到不亲手杀人武功天下第一,这已是十分十分难得,但绝对不等于他从不杀人。

说稀奇又不稀奇。排除掉武功天下第一,少林的武功便一直主张说是用来救人。不主张杀人,但杀人就不厉害了吗?

不。

即便是这么多年倍受武林公认是泰山北斗的少林派,也是杀人比救人厉害的武功越来越多,救人比杀人厉害的武功似乎越来越少。

但要说对付女人,不管是杀人还是救人,少林都菜了。

要说对付强者身边的那些女人,快活楼最弱也是霸主。

拿黑道霸主当小卒,试探秦朝的反应。这手笔!

被人利用了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技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秦朝有这胆量怕什么?

他似乎宁愿自己冒险一挑十,宁愿暴露这男人共有的弱点,也不愿连累他那些女人。

如果说这就是答案,这就是他的反应,那快活楼接下来不管是死是活,任务已完成。

最年青那快活王,最近虽然表现得极有胆色,但实质上这也可能是有贼心没贼胆。拿红梅神尼做高太后的替身,发泄对高太后的不满,类似李青萝以前拿其他负心汉代替段正淳。

当然也少不了眼红。或者说少不了嫉妒。最关键在于,高太后跟快活楼的事业天生对立。所以说:快活楼得罪这么多大人物,到现在还没被灭,实在是奇迹!

不难想象快活楼的第一目标:不是武功天下第一,而是俘虏像高太后那样的女强人,最好是能卖出去。

如果快活楼的第一目标是武功天下第一,按江湖规矩,现在可以解散了。

如果有谁有把握单挑胜过当今武林第一人,现在还躲躲藏藏干什么?

既然没有。要么臣服,要么解散。但对快活楼来说。这两选择已经没多少区别,基本上都等于解散。为什么?因为那第一人是秦朝‘还看今朝’。不是云中鹤‘穷凶极恶’。

直白说,这就是交保护费。

整个江湖的基本格律便是这样,大部分时候一级一级往上交保护费,不用真刀实枪拼个你死我活。不然江湖上早就只剩下武功最高的那一个,其他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老是少都死光了。

快活楼上交的保护费一般是美女,秦朝不是没接受,苏州第一大才女苏晓嫣便是其中一个,而且是个中极品。但秦朝会不会一直接受,看慕容博便知道。

慕容博开始很乐意接管部分快活楼,想顺势接管整个快活楼,结果……

结果慕容夫人一个接一个付出那么大,慕容博父子又得到了什么?

再想想那些不如姑苏慕容的江湖势力,就知道那么多黑衣人是何而来了。只是秦朝一般不想计较那么多,例如那青城派少掌门司马林,暗下放过一次又一次。

最后是他自己找死,那一身内力不吸白不吸,不用白不用。其实用了也用处不大,因此惹上青城派,多少也是个麻烦。好在有诸保昆、李茵兰去解决,大部分不用秦朝操心。

看诸保昆刚收不久的徒弟中有一个姓余,不由想起了《笑傲江湖》,想起书中青城派那矮子掌门余沧海,秦朝脑筋转了转,便猜到诸保昆心中是什么打算了。

虽然诸保昆曾答案李茵兰,扶持司马家的人当掌门,但不代表他从此以后再不为自家后代着想。不说两家后代怎么争,至少在武功上一定要帮助自家后代,而不是老拖后腿。

从中看,诸保昆是条好汉。现在看,他还是个人,比好汉顺眼,没大义灭亲,很爱憎分明。

太自私自利,秦朝看不惯,太大公无私也看不惯。公与私,不是不可以友好合作。矛和盾,一攻一防都可以友好合作。左右脚,一左一右都可以友好合作。

凝霜和冷月为了集中精力救人,却不知公与私配合的重要,不但辞掉了在远扬镖局的工作,连朝廷的工作都辞了,只是没办法在短时间辞个一干二净。

到现在,一天到晚只知道修炼。明知欲速则不达,反伤身,情愿走火入魔而死也不愿停下片刻。想让她们停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救人。

两位美女救人不成又苦无良策,导致思虑、忧伤、担心、恐惧等各种负面情绪丛生过度,再加上武功的修炼过度,精、气、神使用过度,此时脑袋像被塞满的瓶子。

此刻还能动的智力,多半跟猪有得比。

龚婉见了也心生不忍,很想帮助她们。

但又不得不承认:她们这一招,对秦朝的杀伤力,当真是非常非常巨大!

不知秦朝怎么挺得住,不如早些去对付快活楼,快活楼有那么难对付吗?

秦朝一回家,两女就像狗见了主人,摇着尾巴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特别是她们的神情,谁见了都不免生出将她们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的想法。

两女的面具早就取下,露出祸国殃民的容貌。薄薄地衣服紧贴着娇躯,越不该暴露的地方越暴露,越性感。她们为什么这么做,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秦朝不会不明白,但这次要对付的对象是快活楼,而且是非常具体决定性意义的一战。话说男人应该不用怕,但要连这点女色都对付不了,还不如换女人去。

秦小柳要在江湖上打响剑圣之名,正需要经历这样的大战,可惜还不够实力。换了是秦朝,有她现在这样的武功,绝对是绰绰有余,所以没什么兴趣——萧峰小宇宙爆发是例外。

好在当初争夺武功天下第一那一战,萧峰控制住没小宇宙爆发,不然还得继续仰视历史上三英战吕布‘天下无双’,不会有五国第一战秦朝,不会有黑道十王战养生堂主。

为什么说是黑道十王?

因为每一个名额都太重要了,如果快活楼随便找十个人凑数,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认输。不然至少得找九个武功相当的人配合,最后一个的武功可以高些,好方便指挥全局。

事实上,凝霜、冷月早就该知道这样诱惑不了秦朝,但她们还是都选择这么做。这也表明,她们对秦朝寄托的希望越来越大,一旦秦朝让她们失望,后果将不堪设想。

越这样,秦朝越不好跟她们直说,但不说的话,又会更加重她们的心里负担,从而加重这种现象,否则她们不是失去寄托而崩溃,便是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或羊入狼窝。

两女过去见多了,想不通那些女人为什么那么傻,现在才知道她们当时是多少地无奈。不过她们是无奈之下对敌人傻,自己是无奈之下对盟友傻,最多就这点区别而已。

这种事情必须从救人这个根本上解决,但不能操之过急,急了又会陷入和红梅神尼类似的下场。一旦轮到她自己,明知不该那么急着去救徒弟,最后还是做出了这错误的选择。

可能早就抱着身入狼窝的准备,打算救人不成便与徒弟一起受苦。不少厉害的女人都因此而中招,红梅神尼不是不知道快活楼喜欢用这类手段害人,但还是中了这类招数。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就像美人计,男人都知道,但不中招的少之又少,这类招数的道理与之类似。红梅神尼这样的先天强者,事先知道了有了防备都中了招,其她女人一般还用说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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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镇场子谋而后动

难怪快活楼能提供那么多高级货四处拉关系!

难怪到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在暗中支持快活楼!

难怪还一直偷偷摸摸,看霍青、霍红就知道——霍红的落难,不管快活楼是不是罪魁祸首,姐妹俩对它都不会不仇视,最少也都百倍于龚婉、秦小柳。

霍家镖局总镖头霍八憋了一肚子火,敢怒不敢言,怕又连累了妻女。上次大女儿落难,难怪连大理段家和丐帮都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幕后黑手有这么黑。

事实上,上次仅仅是‘四大恶人’,就已经十分十分难对付了。特别是延庆太子!快活楼当时最多是充当中介商,不直接介入。多少有减少直接冲突,以及暴露的机会。

自家过去太洁身自好,根本就不知有那么一回事。现在知道了,又该怎么去对付?

霍八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头发都不知挠断了多少根,胡子一同遭了罪。

两家别说已经结下有如此深仇大恨,就算仅仅是为了江湖正义,自家也不容退缩。但也轮不到自家出头,还得看‘还看今朝’,看酒仙镇如何大战快活楼。

该骂大雪山红梅神尼那种女人脑袋发烧,还是该佩服她们重情重义、坚强勇敢?

秦朝想了又想还是没给出答案,只能肯定自己不是她那种人,不想做她那种舍已而不利人的事。

决定谋定而后动,就算不成功,也至少得保证自己的退路。当初不急着进皇宫是这样,现在他不急着找一两个快活王,要将他们聚在一起一网打尽,同样也是这原因。

不然只要有一个快活王漏网。有一个铁杆盟友决心事后替他们报仇,自家的女人都危险了。那么做,岂不是比红梅神尼还脑袋发烧!怎么算怎么不值。

但要不答应一挑十那种巅峰之战。不一网打尽,快活王败了死了都可以再找。不怕没有武功高强的黑道中人加入,有大利可图便成,自家这些女人却是半个都不容有失。

不能为了救红梅神尼她一个,不惜残害自家两个三个千百个。

这笔帐,怎么算怎么亏本。

快活楼像一条巨型蜈蚣长了太多脚,断脚求生的本领绝不是一般地高,不然不可能生存到现在。虽然秦朝很想轻视它,但事实不容轻视。要轻视还轮不到秦朝。

这次救人不仅仅是救人,事实比当众打快活王耳光还得罪人,基本上不死不休,不是你死是我活。自己不是神,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切都考虑周全,时间越拖不起越要拖。

当然也没必要太过高看对手,不然不会有不公平到十比一之战。

“快活王应该只会娶你们师父,你们那小师妹可以送给一个实力不下于他的大人物,与他一起承担压力。或者说结盟。因此想救出她们必须同时对付两大势力,而且机会仅有一次。否则将后患无穷,就算最终能救出她们,也得不偿失……”秦朝的缓兵之计对两女已经快用到极限。没必要超越极限再亡羊补牢,先一步耐着性子给两女分析。

如果红梅神尼不在快活王手上,秦朝还有必要这么烦恼吗?两女早去找她们师父去了。现在即便不说秦朝这儿最安全,两女仍有太多理由缠着他不走,例如请他灭除快活楼。

红梅神尼为了爱徒而头脑发热,连累了秦朝,秦朝还是拿她没办法。在家里凝霜、冷月现在最怎么胡闹,最怎么不对,至少比去快活楼胡闹好多了。

两女在快活楼的见识越广。回到家里的花样翻新越多。

但要论对秦朝的杀伤力,最大还是那一招‘摇尾乞怜’。

一边让秦朝享尽了艳福。一边又让他受尽美色的折磨。

事实只是跪在地上爬一爬,左摇右摆扭一扭。就已经对男人很有杀伤力了!

两女借此释放了不少压力,压得秦朝越来越喘不过气。

压力一直在与时俱进……

武林第一人的风范荡然无存。

好在原本就不多,丢失也不大。

说实话,为自己的女人着想,秦朝想一次歼灭所有快活王的心一直都十分坚定。却又不愿轻易招惹他。秦朝都这样,其他男人的想法可想而知,不难想象其她女人怎么想。

与其帮助凝霜、冷月救人,得罪快活王,不如帮助快活王对付两女,好一起享乐。女人则大都害怕惹祸上身,喜欢见别的女强人吃亏、吃苦,甚至以凌虐比自己漂亮和强大的女人为乐。

她们的手段,往往比男人对落难的美女更狠!更恶!更毒!

墙倒众人推,自古就是国人比较突出的本性之一。

别人能不趁火打劫都算很不错。还想让别人冒巨大的风险帮忙救人,自己首先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就算自己先付出巨大的代价,结果仍然还是个未知数。

两女此时的脑袋虽然像被塞满的瓶子,但偶尔松下来的时候,智力顿时远超平时。这些日子里,这些偶尔加在一起已经不少,已经让两女渐渐想通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想得越明白,两女越缠着秦朝不放。

秦朝越不理,两女的动作就越大胆。

每次美人计,失败后都会流下伤心的泪水。虽说主要是为了师父和小师妹而流,但也少不了秦朝这根压倒骆驼的稻草。对付秦朝,眼泪不只是软弱,也是女人的武器。

而且是最厉害的武器之一。所以秦朝能避则避,少见一次是一次,少见一滴是一滴。可他表现越被动,两女越主动,着装越大胆。其实还不如脱光了跪床上,请主人宠幸。

按理说,久而久之也该习惯下来,但秦朝一直没习惯下来,凝霜和冷月也都还是不习惯。每一次,事前都会觉得很耻辱,而且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

最恨秦朝不主动,让她们不得不主动,越来越主动,看那些.妓.女.都不用这么主动,极少有这么开放。秦朝开始意识到,自己再这么被动下去,这种情况还会越来越严重。

被逼到万不得已,亲自上阵教两女唱歌跳舞消磨时间、精力。虽然两女的歌舞越来越好,但与慕容阿碧差距太远,秦朝苦苦忍受之余还得装模作样鼓励,以免打击了学习激情。

中途秦朝请‘琴颠’康广陵来教她们,康广陵才教几天眉头就皱得分不开,两女也越来越不喜欢他。秦朝只好把他送走,看他继续和慕容阿碧一起悠哉乐哉地研究音功。

因秦朝说过盗版《笑傲江湖》中‘七弦无形剑’,慕容阿碧准备创一门正版‘九弦无形剑’,现在已经可以发出一般地琴音剑气。一身武功原本便威力惊人,这下又实力大增。

秦朝自己却不得不继续陪着凝霜和冷月,假悠哉,假乐哉。

“我从不杀人,快活王却必须死。必须他死了才能完成救人,否则只要快活王不死,所有我们一方的女人都还是很危险,这个代价谁也承担不起。”秦朝苦口婆心向两女解释。

杀了快活王不好吗?凝霜为什么沉默不语?

冷月一次次欲言又止,凝霜一次次想说没说。

“不说我来说。”秦朝道,“快活王归我。”

接着道:“紫竹神尼与你们关系非浅,说好只对付其他人的话,你们应该请得动她吧!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最关键是快活王必须死,而且是越快越好。”

叹了一叹道:“但有的女人为了报仇雪恨,反而不希望他死得那么痛快,这样就大事不妙。”

“我不想跟那些失去理智的女人吵闹,想要请一个既能理智对付快活王,又抵得住其她女人怨气的女中豪杰。这样的女人,”秦朝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我只信得过慈航静斋。”

神色缓和了一下,嘴上接着道:“我送你们去慈航静斋,在大婚之前,你们必须请出那两个中的一个。这只是其中之一。不管有什么原因,既然快活王现在还活着,而且有那么多个活着,肯定还有不少活着的理由。但不管这些理由有一千还是一万,是正义还是邪恶,我只要所有快活王全死光,在他死前要有一个真正镇得住场子的人帮忙。”

两女点了点头,脸色却十分地难看。

以前快活王死得最痛快都无所谓,现在却觉得那是大大便宜了他,却不得不便宜他。另外也是因为早就知道,想请出慈航静斋的女人,不是难与不难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可能。

除非她们自己本来就决定出世。

秦朝叹了一口气,取下被木婉清拿去又送来的青木剑,从剑柄至剑尖轻轻抚摸而过,缓缓道:“我也知道她们请不来,但凡事总有例外,你们还是试一下。真的请不出来的话,你们把这把剑给她们,如果她们还是不肯出世,那肯定是她们自顾不暇,别怪她们,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吧!再多等一等,等我突破先天后一个人去找那些快活王,算一算总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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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明与暗黑白不分

青木剑缓缓飞入凝霜手里。

不懂武功都不难知道,这不是越快越难,反而是越慢越难,但两女已经见怪不怪,除非是铁剑。

又或者是把鹅毛剑,才这么轻如鸿毛。

两女有一肚子话想说,到了冷月嘴里就一句:“先生真的未入先天吗?”

秦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后天与先天之间的种种,回答道:“老虎不懂武功不代表武力弱,王语嫣母女不是懂得武学知识越多越强,这样的例外并不少见。”

两女面面相觑。

秦朝这些话,表面是不难理解,但看过他那些御剑、御人的本领,例如那一招‘时乘六龙’,简直是传说中神仙才会的法术,再说他还没突破先天,习武之人有谁会相信?

凝霜心想:“等你突破先天后,再去找快活王那狗贼算帐,那不是要等到时光倒流吗!不想帮忙就直说,让我们死心,又何必这样愚弄我们?若是想玩我们也直说,我们难道会不答应吗?既然连师父都免不了便宜你们男人,我们又何必在乎!到头一场空,不如便宜得有些价值。”怎么想都想不通。

但转念一想,如果师父也是这么想,就不在乎自陷狼窝了。

冷月和她想的差不多,主要是后面两句不同:“明明随手就可以解决,却要装出万分困难的样子,到底谁傻?”

秦朝道:“如果那些快活王敢一起在婚礼上现身,肯定会做出极为周密的防范,想活捉他们,仅有一招的机会,否则让那些小喽喽缠上,逃走任何一个都大事不妙。”

活捉一个都很难。何况是一起活捉,凝霜、冷月这才意识到这有多难!

问题是,秦朝真的不可以杀人吗?如果不可以。不是开玩笑,要将所有快活王聚在一起。一招内全部活捉,几乎不可能一个不漏。看来这不是他太谦虚,而是太自高自大!

太不自量力!

但也因为不可能,那些快活王才有胆量一起现身,才有了一丝可能。

不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草率行动等于是玩笑。男人身边的女人越多越不好开这类玩笑,如此便怪不得秦朝要配合各国掌权者。要么不干,要干就来一个多国联合大扫除。

要扫除干净这类黄色交易,再过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一定可以办到,但还是要扫。

凝霜点头道:“师父早就怀疑快活王有不少是双胞胎兄弟,但怎么找都找不到证据。”

冷月道:“那样不但相貌有相同,武功有相同,心灵有相通,而且最天生擅长合击之术,战力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也不是二加二等于四。但最可怕还是不在一起出现。”

凝霜感到很无奈。实说道:“最主要是不知道到底有几个?如果知道是两个,事情就好办多了。最怕是虚虚实实,你这边一放松警惕。他那边突然又冒出一个防不胜防。”

冷月道:“说不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快活王。情报不准确,事情就被动,损失就大了。白道与黑道最大的区别也不是好人与坏人,强与弱,而是明与暗。”

顿了一顿道:“投石机打蚊子少了情报,朝廷有力无处使。反之那些黑恶势力最大都不足为惧。总之谁都不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连某个世所公认的大好人都是。”

只见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越来越怪,特别是说到‘大好人’三个字的时候,目光像钉子般狠狠盯住秦朝。一动不动。

见他没半点心虚,忍不住又道:“听说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这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好人?那咱师父岂不是千年万年难得一见!”

凝霜道:“师父还说:身在明处的朝廷,在情报上天生不如那些暗处的坏蛋。跟他们打情报战吃力不讨好。最好的办法是挑起内战,让他们陷入自相残杀中无力扩张。”

秦朝呵呵一笑道:“你们俩的口风还真紧,到现在才记得跟我说这些。”

两女大窘。

但身为公门中人,这都已越过那条无形的红色警戒线。

有人以为公门中没有女人,有人以为公门中不可能没女人,但绝对不多。事实当然不可能没女人,正常最多总不会比男人多。看凝霜、冷月,在公门中几乎不可能属于低层。

秦朝猜:两女是从大宋武将系的官家小姐中挑选精英,历经层层考验后,通过特殊的渠道培养而来。进入这一行,表面上要断绝原来的关系网,事实割不断才好保证忠诚。

冷月道:“没见大好人,见了大骗子。这不是咱说,好像出自一位姓木的夫人之口。”

凝霜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也是吃过太多的亏,不得不如此,请先生谅解。”

“我也担心呀!”秦朝嘻嘻一笑道,“如果你们是快活王那边的人,不是不能上演苦肉计,我这是不得不谨慎,不得不小心,也请你们多多理解。”

凝霜气得都揍人,跺脚道:“救人如救火。你,你,你这人呀!心思怎么比咱女人还细腻。”

冷月嘴上不说,心里补充道:“胆小如鼠!”

秦朝苦笑道:“我还是不如你们师父呀!至少我就没想到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快活王。抓一个得罪不知多少个,害我身边的女人从此不得安宁,快活王从此可以改名‘绿帽王’。”

躬身向两女行礼道:“多谢你们提醒!”

两女忙回礼道歉,神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按理她们早该提醒,不然自己都不以诚待人,还怪别人不快点帮忙,就知道拖延时间,最受不了都说不过去。

另外,不难听出秦朝话里有话:“你们认为我绝不会败给快活王,不在乎快活王给我戴几十几百顶绿帽,反正绿帽越多快活王就死得越快。只要有足够多的绿帽给我戴,再多一百个快活王都得死。除非藏着不出来害人,那他不死都关系不大了。但大家都开心了,就我不开心,死都甩不开那些绿帽。你师父果然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大好人,教出来的果然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徒弟,请人帮忙时都用心这么地恶毒,厉害!白道女侠真厉害!”这才是让她们尴尬的主因。

但这怎么说!

说不得。

秦朝闭目思考了一会道:“快活王到底有多少个,如果官府用了这么久都还没弄清,那多半是因为时多时少,没一个确定数目,有实力有胆量都可以偶尔客串客串。”

犹豫了一下,又道:“既不能除恶务尽,又不能放任自流,唯有尽量多剪除些羽翼,这些事情原本由官家做最好,但他们既然打的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喜欢看江湖中人自相残杀,捡便宜,自己却半分力都舍不得出,那咱们也别指望他们,省得关键时候出漏子,不如请丐帮和少林出手帮忙。不说无锡镖局那一仇,这也是名利双收,这也能大捡便宜,他们难道还会不乐意!不乐意也无所谓,多得是帮派乐意,总之比官府的好。”

冷月低声道:“咱们是在帮朝廷做事呀!”

凝霜迟疑道:“他们不会袖手旁观吧!”

秦朝道:“朝延不是一个人的朝廷,人多了,利大了,内部的斗争自然而然就激烈了。这些说来又话长,现在懒得说。先说姑苏慕容的造反,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吗?”

神色复杂道:“闹到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朝廷呢?被逼得没办法,才随便处理两下,抓几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做做样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家还不清醒吗!无非是姑苏慕容喜欢四处挑拨离间,惹得江湖中人自己杀来杀去,非常符合朝廷的战略需要。或者说,很符合朝廷中某些人的需要,很切合那些人的执政理念。他们这小算盘是打得很精,但如此没人情味,人心何在?”

长叹道:“失人心者失天下,得人心者得天下。”

两女非常非常想反击,就是不知该怎么反击。

秦朝想了想,又道:“再说说你们自身。白道八美为何要过着半隐姓埋名的生活?道理很简单,不就是怕了你们的名声、名望,不想你们都太得人心。”

稍稍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就算过着这样的生活,你们都还是太过招摇,所以不太忠的奴才,要趁着还忠时作棋子牺牲;太忠心的是自己人,要趁着人心和名声还未登峰造极时染黑,特别是像你们师父那种漂亮的女人,现在不就黑了吗?这样才能继续忠心下去,对上面那些人威胁最小。剩下不忠的,不管是以前开始不忠,还是现在才开始不忠,结果还用着我说吗?你们自己恐怕都处理过不少这样的人吧!”

两女非常非常想反驳,却还是无从反驳。以前确实追杀过不少有意脱离这一行的师姐妹,自以为理直气壮,现在被养生堂主揭穿,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顿时多了不知多少惭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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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放长线不钓大鱼

“难道这真是报应?”

想起那些姐妹被抓住后所遭受的各种刑罚,轻的都叫人不寒而栗,不由又冷汗直冒。想都不敢想!每次都这样。

但犯了罪总不能不受惩罚,还反受嘉奖。

不忍目睹也无力改变,不但以前有,以后还会有。

不杀她们是出于一片好心,最终大多数都难免一死,却因而多吃许多苦头。以前还有理由可以自己骗自己,说主要是因为她们不忠,现在见了师父和师妹太忠心的下场……

终于再无法自圆其谎。

接着用忠心自我催眠。

凝霜心想:“我们这些人生来命苦,不是朝廷的大力培养,如何能过上这种比常人精彩百倍的生活?恩重如山是毫无疑问,但从一开始……”

不敢想还往下想:“开始就不怀好意,施恩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最常见不过。羊毛终究出在羊身上,最大的赢家是谁?猪养肥了不宰吗?值得继续喂养下去吗?咱又不是猪!”

“咱怎能任人摆布?”隐约突破一个心理关。

在秦朝没有撕破那一层窗户纸之前,她其实早就料到官府想渔翁得利,下有*不会动用主力来支援。正因明白官府的作风,明白上级的想法,所以才主动配合,很自然利用了秦朝……

总之,能将养生堂主拉下水,就是巨大的成功。

冷月突然道:“忠臣不侍二主。”

心里面想的却是:“难道师父这次是主动做诱饵,真正的大鱼是养生堂主?”

想起最近一连串不是巧合的巧合,想起师父对她俩的了解,这猜测至少已经有九成的可能。但这不管是完全可能还是完全不可能,全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绝非自愿!

就算再自愿,诱饵仍然是诱饵。第一个牺牲自己。何况还有小师妹!

师父宁愿牺牲自己十次,也绝不愿牺牲小师妹一次。这或许正是这个计谋最绝的地方。阴谋中藏了阳谋,阳谋中藏了阴谋。不管你明不明白。不管你愿不愿意,行得通就行。

什么都不管。只顺水推舟,轻轻推一把。

就连自家姐妹也多次面临这情况,要不要顺着师父的心意轻轻推一把?

答案还用问吗!不用问,宁愿对朝廷不忠十次,也不愿对师门不忠一次。

宁愿对师门不忠十次,也不愿对师父不忠一次!

忠心果然不是没条件!

连愚忠都不是没条件。

看来朝廷不放心有不放心的道理,这么说也怪不得。

凝霜道:“忠心是没错,但第一个主人是谁。不是咱们父母吗?一父一母就已经是二主,你再拜别人为主,那更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说得冷月一时间无言以对。

心底深处想的却也是:“怎么能为了养生堂主而背叛师父?”也和冷月一样猜测养生堂主才是真正的大鱼,因此更加地痛恨养生堂主。没有他,师父和小师妹便不用做这种牺牲。

越痛恨,越不能表露出来,甚至连想都不能想,担心被察觉。看来如果没有养生堂主对朝廷的威胁,也就没有师父、小师妹的牺牲,归根到底在于多了秦朝这变态!

多了这恶根。

事实秦朝也知道。也承认,不然也不用对两女这么好。

所以不管秦朝是不是真的大好人,两女都要让他因此而吃个比师父、小师妹还大的亏。不然怎么能甘心?

但这是恨的一面,另一面爱也不假。

还有许多许多对不起,一样是半点不假。

因为担心他那读心术,师姐妹俩都强迫自己在这些方面不要再多想,却不知这么做也有反效果,最主要是影响到对秦朝的信仰,这给了他更多判断的依据。

秦朝一招又一招‘时乘六龙’,将两女带至峨嵋山脚。

自己正准备离开,其它都留给两女去办。忽然一个苍老的女声远远传来:“贵客远来,贫尼有失远迎。”

秦朝哈哈一笑道:“不用太客气。秦朝自己来见白发神尼。”话是这么说,脚下却没动。

早就猜到这里与少林寺那里尽是些男人相反。峨嵋尽是些女人,虽然不禁止男人上山,但确实有居多的不便,特别是自己这种人——特别加强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虽然他只是说一说,开个玩笑,那白发神尼却被吓得不轻,不得不快点走出来见他。

那白发神尼声音虽然苍老,年龄却不大,才四十余岁,相貌才十四、五岁,白发如雪,比身高只短三寸,迎风飞舞中多而有序,一支大军般长而有力,确是难得的奇景。

凝霜和冷月都瞪大了眼,羡慕之极。

半晌才回过神来,上前行礼。

旋即发现,秦朝消失不见了。

那白发神尼秀眸微微眯起,一动不动地站着,静静地听着,一个字都不说。

两女轮着来都说得口干舌燥,嘴里都起了泡,肚子空空,饿得要命,却更加不敢停下来,不得不说个不停,一直说下去。就怕那白发神尼连听都不听,直接赶人。

又过了不知多久,那白发神尼突然开口道:“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请回吧!”两女脸色急变,差点被她这话气得吐血。

“慈航静斋就是这么待客的吗?”冷月再也顾不上是否得罪人,不吐不快。

“贫尼亲自陪了你们这么久,你觉得还不够吗?”那白发神尼淡淡地回道。

“你不想帮忙何不早说,累得我们说了这么久。”冷月不满道。

那白发神尼表情还是丝毫不变,语气还是那么平平淡淡地道:“贫尼没兴致听都在听,嘴长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都那么想说,贫尼能管得着吗?”

冷月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那你一直站在这儿干嘛?”原本没指望得到答案。

不料那白发神尼轻轻一叹,回答道:“斋主不想见养生堂主,让贫尼陪他。贫尼早看过《寻秦记》,更不想见他,却不得不见。传言他有读心术,看来有些道理,他似乎看出贫尼的心思,因此戏弄一番后就走。但贫尼不知道他是真走还是假走,为了完成斋主的吩咐,呆在这傻呆。”两女心中许多疑惑顿时解开,随之又生出一大堆新的疑惑。

冷月好奇道:“你为什么不想见他?”

那白发神尼道:“我是无名无姓的孤儿,此前从未有见过任何男人,也不怎么想见。何况……”

迟疑了一会儿,续道:“何况斋主说贫尼的精神修养太低,根本抵挡不住养生堂主的男性魅力,一旦陷入情网就再也无法回头,除非有一天我的实力能够超过他,才能以他为磨刀石磨炼自己。但到那时候,他对我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因此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见他为好。”

冷月呵呵一笑道:“你现在见了他,不是半点事都没有吗?”

那白发神尼道:“怎么没有?那养生堂主为什么不肯和我多谈,大异平常?因为他怕我缠着他。”

冷月大笑道:“这真是异想天开!”

凝霜道:“没这么夸张!”语气貌似很确定。

心道:“没这么夸张吧!”多了个“吧!”,语气非常不确定。

那白发神尼道:“你们懂什么?后天有为,先天无为。*实而虚,精神虚而实。想在有为和无为之间有所成就,最重视精神上的修养。这方面,连斋主都自认不及养生堂主。”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修炼……”自言自语道,“既然他说我是白发神尼,那贫尼以后就叫白发神尼吧!斋主算无遗策,早就料到了这些。这也是我命中该有的一劫。”

紧盯着两女,仔细打量了一番。

叹道:“如此就让贫尼陪你们走这一趟吧!斋主肯定早就算定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并不难算。贫尼远不如斋主,中了算计才反应过来。至于将来的结果是好是坏,恐怕连斋主都算不定,好坏都在贫尼自己。”

两女大喜,却又担心白发神尼再来一次峰回路转,让自己白白高兴一场。虽说这白发神尼肯定不如慈航静斋的斋主和那唯一传人,但至少是位先天级强者。

而且不是一般地先天级强者!

面对一般地先天级强者,两女都有自信单挑了。

对这白发神尼却感到深不可测,甚至觉得她比师父还厉害不少,这当然很难说是对还是错,事实还要战绩来证实。

虽说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养生堂主,但很快就决定做出更对不起养生堂主的事,把他的青木剑送给慈航静斋——怕慈航静斋出工不出力。

可能性可能极小,但最怎么小,两女也不想碰上,还是认为收了重礼好,收了远比没收好,能更用心办事。至于对不起养生堂主,两女随便就想好了不少的对策。

凝霜经过长时间观察和分析,发现养生堂主有收藏美女的爱好,之所以送上门的反而不要,不是不喜欢,是担心美女变心。不变心都得担心破坏原有的团结,显然很得不偿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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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乱了剑心通明

冷月虽完全赞同,但还是有不同看法,觉得是男人自然都有收藏美女的爱好,所以养生堂主有这爱好很正常,没这爱好才奇怪。所以也不用担心养生堂主会不会接收。

至于接收的程度,有减少,有增加,就看怎么做。

做好了,弥补上了他心中那些遗憾,说不定因此而更得宠爱。

既然连自己都已经牺牲,也就无所谓对不起养生堂主。

此前反而应该更对不起他,才勉强抵得上自己将来的巨大牺牲。如果将来他知道了却没了容人之量,那就成了他更对不起自己的牺牲,反正现在一点也不用担心更加对不起他。

两女递上青木剑,白发神尼轻轻接过,什么都没说。

等说明此剑来历时,白发神尼才脸色大变,叹息道:“贫尼果然只是个武痴,精神上的修为远不如斋主,更不如养生堂主。”两女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为什么这么说。

白发神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剑心比人心还难测,当世有此能力者不超出五个指头。贫尼当然不是,她都不是。这把剑对贫尼现在没用,对她来说却是至宝。小姐本来就快领悟,有了它如虎添翼,相信最多三个月。快的话,三天都不用,咱们不如等一等再说。”两女开始将‘她’听成了‘他’,脑袋大了几圈才发现,白发神尼嘴里所说的‘他’,指的是慈航静斋的‘她’。

也就是那每代只有一个的传人。

‘剑心通明’不到不出世,一出世就是先天中的宗师,宗师中的大宗师,大宗师中的绝顶。

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现在却是越恐怖越好。凝霜和冷月不担心这份恐怖,反而担心她在时间上来不及突破。离开时没了这份恐怖。

白发神尼突然感叹道:“上面想借不按规矩出牌的快活王,试探不在规矩之内的养生堂主,想摸清他的实力。要弄清他的底细,实在算不上一招好棋。”

看凝霜、冷月。似乎只愣了一下,白发神尼却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

语气一转又恢复了平淡,续说道:“武功是死的,智慧是活的。智慧能用武功来测量吗?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快活王武功最高,这也风马牛不相及。这招棋真臭!”

凝霜干笑道:“难怪,难怪!养生堂主一见面就尊称您‘白发神尼’,果然很神尼……”拉长了尾音。

冷月道:“‘剑心通明’的修炼。不是只有上下两代传人吗?好像这里又多出一个,真有趣!”

她这本来是讥讽,不料白发神尼居然点头道:“‘剑心通明’的修炼,确实只有上下两代传人有那资格,但人人都可有剑心,人人都可有通明。”

凝霜故作平淡道:“说穿了太小儿科,不就是早些猜出你家小姐领悟剑心后会出世历练。而快活王和养生堂主之战可遇而不可求,就算不请她,她也肯定会主动参与进来。”

冷月接着道:“比起传说中计划神侯‘上知三百年,下知三百年’。这确实只是小儿科。但就连诸葛神侯这么高智商的人,好像也不得不屈服在武力之下吧!”

白发神尼微微摇头道:“你俩是知道不少,难怪上头不喜欢!”

两女再也保持不住镇定。面面相觑了半天。

冷月颤声道:“咱们平时可不是多嘴之人呀!”

凝霜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黯然道:“这些都不是关键,是怪咱们太聪明!但这似乎也不是关键,糊涂也没用。像那段世子所说,别人有别人的标准。”

白发神尼道:“到现在,你俩还装什么装?你们要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又怎么连养生堂主那一条退路都想好了?而这也是上面越来越容不下养生堂主的原因。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微微一笑道:“养生堂主会不知道吗?”

凝霜脸色一青道:“难怪木姑娘说他是个大骗子!果然!”

冷月冷冷地道:“送上门去的,他不骗才怪!”

白发神尼道:“杀人者也不想被人杀,骗人者也不想被人骗。很正常,没啥好说。”

凝霜认真回想秦朝的种种。难说是不是演戏,气恼道:“等你将来连心都被他骗走时。就真的没啥好说了。”

冷月冷笑道:“真理是他将来的女人绝不会少于任何一个帝王,因此多你一个不多不在意,少你一个不少不在乎。”

“你俩还不是他的女人,我更不是。”白发神尼微微一笑道,“现在就吃醋,未免也太早了吧!”

冷月咬牙切齿道:“你说咱师姐妹不是他的女人,这才是真正的吃醋。”

白发神尼道:“吃醋就吃醋,那又怎么样?”

冷月恨不得一刀捅过去,气极道:“没想到白发神尼居然是个无赖!”

凝霜道:“比那姓木的还无赖!”

白发神尼道:“只是不想被某些官府训练出来的走狗骗来骗去,难道这也有错吗?”

凝霜道:“难怪慈航静斋只能有两个传人!这就是不听指挥的下场。特别是女人,不老实的女人大都没啥好下场。”突然想起师父和小师妹现在的悲惨下场,嘴还张开着,话说不下去了。

冷月也想到了一块,也说不下去了。

白发神尼沉默了一会,突然道:“这下你俩总算明白了吧!”

凝霜冷着脸,一字一顿道:“他都说了不想和官府合作,咱最怎么傻,能不明白吗?”

三女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都不再说话。

此时秦朝正在一家小酒店喝酒喝了又喝,一边反复思考一些问题想了又想。想的主要是白道的问题。以前对白道的认识,不是太肤浅,便是太混乱。

书里书外都认识,真真假假都不少,虚虚实实混一块,到现在都还没能理清,不过也差不多了。江湖和官府分开,江湖有江湖的白道,官府有官府的白道。

官府的白道,女人特别多;江湖的白道,女人特别少。

可能是因为:黑道越黑恶,女人越漂亮,越势难两立。

这些女人的上级多半也是女人,多半身在帝王将相家。

而这些女人的上级,多半是这些女人的男人,也就是那些帝王将相。其中又分文武阵营,互相制约。最有权文武双全的是帝王,将相都免不了被上面猜忌,大都没什么好下场。

以文官制约武官,以武官制约文官。

以男人制约女人,以女人制约男人。

以官府制约江湖,以江湖制约官府。

以白道制约黑道,以黑道制约白道。

一方最强都少不了有另一方制衡,高了就要打压,不甘被打压的便要被灭掉。

秦朝再一次想起在官场几次大起大落的苏轼,每次都是狠狠地打下去又高高地拔起来,苏轼的官才越做越大。就这秦朝就知道自己受不了,不好在官场久混,不得不佩服苏轼。

这种大官有不少,为什么只佩服苏轼?

这种大官是不缺,人死光了都有猪想坐上去。但要同时在上取得那么巨大的成就,那可不一样。秦朝自己是个书虫,多少知道其中的难度。只说给一个小皇帝下跪,思想上就受不了。

只要有这种思想,多少肯定会影响。

秦朝也确实因为自己的文章而惹了大祸。

如果他没写《养生经》,没写那《东游记》,以官府办事的效率,针对他的动作绝不会这么快。能有这么快,最大的可能是因那个自以为至高无上的人下了令。

那个人承不承认,对秦朝有什么区别?

突然,秦朝觉得想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准备走了,脑子里却自动冒出‘太监’两个字。想起这些既不属于黑道,也不属于白道,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妖人。

他们既可以用来对付白道那些女人,也可以用来对付黑道那些男人,文官武官都可以对付,除了一个男人外,什么都可以对付。

秦朝已经不想都不行,自己不但不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现在特别想对付的人。如果没有高太后‘帮忙’压着,可能早就已经跟那些非男非女的人面对面交流有不少。

有时候,真想通过王闰之的眼睛去皇宫瞧一瞧,但再想也都忍了下来。虽然王闰之肯定不会太在意,但苏轼肯定会非常非常地在意。可就算做了,苏轼又如何能知道?

将心比心,关键不在别人知不知道,而在于自己问心无愧。王闰之的信仰是王闰之自己的选择,不管是对是错是好是坏,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秦朝认为,这份信仰再大一万倍也不该成为自己利用王闰之的借口。不只针对王闰之,对其他信徒也得一视同仁。秦小柳确有不少不同,但那也是因为她自己的选择。

边想边走出酒店。

嘴上还喝个不停……

此时凝霜和冷月在峨嵋山下租了间民居,一边等待慈航静斋的传人,一边调节自己的心态。少了值得忠心的对象,心不乱才怪!心一乱,其他都跟着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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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帮又一帮主

凝霜、冷月只是住在山脚下,心灵就越来越宁静。峨嵋山不愧是山中第一美人!是女人修禅悟道的灵山。回想起这段日子所为,两女最宁静也控制不住脸红耳赤。

凝霜忍到忍不住,小声道:“难道是中了他的**?”

冷月扑哧一笑道:“明明是自己主动缠上去,甩都甩不开还怪别人,霜姐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凝霜道:“反正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

冷月轻笑道:“那有什么好奇怪,呆在强者身边的时候,自然会有所不同。男人最弱也会有影响,区别只在于强弱,何况咱女人。”

“不说他了唉!”凝霜道,“说着就来气。举手之劳的事情,硬是要拖到现在。”

冷月道:“以前或许是,现在绝不是。”

一声长叹道:“只杀快活王一人,本就行不通,不趁机彻底铲除快活楼,接下来的报复可想而知。不管怎么做都不再是死几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也就不再是举手之劳。”

凝霜道:“没事都找事,江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烦人,本来芝麻绿豆小的事情都经常扯出几十条人命,大家才吓得各让一步。但仇还是结下没消除,隐藏起来了而已。”

冷月道:“像他这样破坏黑白两道平衡,如果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次性解决,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办,最终侥幸成功了也得不偿失。失败的损失太大,无论是否承担得起。”

凝霜道:“师父和小师妹却不知要多吃多少苦!他未免太小心谨慎了!”

冷月点头道:“是呀!就算他在旁边偷听,还是要说他做得不好。”

两女这么想。黄蓉也是这么想。

秦朝转道去了黄蓉那儿,讲了些红梅神尼和快活楼的事情,又借交流之名传授了黄蓉一些武功修炼上的心得。

黄蓉没跟他客气。笑道:“你的事情我知道。就算快活王不得罪你,为了你那些女人的安全着想。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他。谁要主动得罪你,那恐怕比死还恐怖。以前那些旧电脑游戏才刚刚红火的时候,你就特别喜欢玩整人专家,以为我不知道吗?别人被你整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姐姐就是其中的一个,还整天念着你的好。我才没她那么傻,呵呵……”发现说漏嘴用笑声掩饰,怎么也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她的异样太明显,秦朝还得强装没发现。拱手道:“你统领丐帮后还没打过一次像样的大仗,这次倒是可以好好地威风一把。”

黄蓉眉头一皱道:“你没喝酒吧?”

秦朝笑了笑,唱起最新版‘我不是黄蓉’……

黄蓉当然不是丐帮这一任帮主方蓉!

上上一任帮主是乔峰变萧峰,这一任为什么不能方蓉变黄蓉?

乔峰变萧峰,不再是丐帮帮主。一人变两人,一英雄好汉,一契丹狗贼。

方蓉、黄蓉都会‘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武功不下于汪老帮主,丐帮能将她们往外推吗?不如将两人合成一人。不是方蓉是黄蓉,不是黄蓉是方蓉。分开谁爱当谁当。

有李诗诗在中间沟通,丐帮众老这算盘打得很精。

丐帮众老不拒绝,黄蓉她为什么要拒绝?

黄蓉道:“最威风还不是你?”

秦朝轻轻一叹道:“这次我只出一招。真的没什么好说。”

黄蓉鼓掌道:“那就好。不然风头都被你一个人抢走,那还有个屁意思。”

秦朝道:“你别当这很容易。”

黄蓉道:“我知道。但只要不入先天,都只管放马过来。”脸色忽红,小声道:“你这大怪物除外。”转眼又恢复如初。

兴奋道:“以前还怕别人用毒。中,小人总是一用毒就掀翻高手,高手一用毒就掀翻高手中的高手,阴沟里翻船。现在我的抗毒虽然比不上你,但最少也是百毒不侵,一般够用了。”

秦朝正色道:“有把握都别给别人用毒的机会。最好连出招的机会都别给。能两招解决,也争取只用一招。不用第三招,不然还是别得罪人的好。”

黄蓉鼓了鼓嘴道:“还没做我姐夫就开始教训我。幸好我姐还有些先见之明,不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秦朝道:“我不说,你又怪我不关心你。”

黄蓉的脸色瞬间晴转多云,冷哼道:“你真不要脸,还好意思说。本来就不关心我。王语嫣有什么好,你娶她,姐姐怎么办?”

秦朝知道她说的其实是她自己,不好明说她姐姐香书虫是她的挡箭牌,无奈道:“这都是缘份使然,不然咱相隔两个世界……”

他的话还没说完,黄蓉就禁不住冷笑道:“这些话骗骗小姑娘还可以,听了就恶心。”

“少林你去吧!”秦朝一溜烟跑了。轻功好,不用白不用。

知道黄蓉虽然爱耍小性子,大事上却毫不含糊,少林那边不用操心了。

“哼!跑,跑,跑!迟早我会把你关在笼子里,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黄蓉自言自语道,“有了武功有美容,比那些高科技成果还厉害。古代果然是美女如云,男人的天堂。”

“美女爱英雄,你不收你也抵挡不住,送上门来早知道不是奇迹。就算是现代,只要口袋里多些钱,也一样风流快活。就算男人他不坏不骗,也多的是自己送上床来。”

“推都推不走,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与那些拿老百姓血汗钱吃、喝、玩、乐、黄、赌、毒的人渣相比,你确实好过千百万倍不止。但这还远远不够资格,还需要继续努力……”

黄蓉召集丐帮十大长老开会,把红梅神尼和快活楼的事情选择性说了些,让大家投票决定,救还是不救?

徐长老资格最老,首先开口道:“行侠仗义是丐帮的立帮宗旨,救肯定要救,但人少了绝对不行,多了兄弟们损失不起,这才是需要好好讨论的事情。”

黄蓉道:“这些大家先别管,我只问你们一件事,你们也只需要回答救还是不救?”

十大长老又面面相觑,虽然早就领教过新帮主的足智多谋,以前也这样。

闹到最后总是不得不答应,只能按着她的路子走,偏偏又说不出反对的话。

黄蓉道:“既然你们都不开口,那我就当你们都答应救人。答应就不再反悔。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我们来谈一谈徐长老刚刚说的问题。”

众人都沉默不语。

黄蓉突然道:“你们不是都有很多的话想说吗?”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在等别人开口。

他们早就领教过帮主黄蓉的厉害,比如说刚才,徐长老就是因为抢先开口,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到现在想收回来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帮主利用。

吴长风第一个忍不住,起身道:“依我看,养生堂主借助的不是我们的实力,而是我们的势力,因此损失不可能太大,只是需要人手人力比较多而已。”

说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明明有干净的椅子,他却偏偏不爱坐。

黄蓉心里对吴长风的话很满意,脸上却不露声色。

其他九大长老除了新上任的李诗诗外,脸色都不怎么好。李诗诗早就想找快活楼的麻烦,决定无条件支持黄蓉,但是在这种时候,却是不说出来远比说出来效果好。

长臂叟陈长老性格乖戾,第二个忍不住,冷哼道:“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养生堂主实力比咱丐帮强吗?不如直接说出来。”

吴长风红脸更红,大声道:“我从没那么说过。”

陈长老道:“你这句话里含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家都听不出来吗?不就是说你心里是那么想,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吴长风又羞又气道:“你硬要那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我不想与自己人争,有本事找养生堂主比划一下。”

陈长老道:“我才不怕出丑。我在这儿当着大家的面说,现在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吴长风怒道:“那你还说我?”

陈长老道:“我只是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而不是说咱丐帮。他武功再高,也不过一个人,到头来还得请咱们帮忙……”

黄蓉打断他的话,解释道:“这件事情不是他请我们,而是我自己主动参与。你们想不想参加,也是你们的决定。反正打击黑恶势力,清理江湖败类,行侠仗义,还咱们女人一片晴朗的天空,让那些儿子都不再担心母亲、哥哥不用担心妹妹、丈夫不用担心妻子给他们戴绿帽,本帮主是当仁不让,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肯定会去。也肯定不会给咱丐帮丢脸。”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大部分长老都被她说得脸红耳赤。

陈长老依旧不服,嘿嘿冷笑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他来这里,不是请咱们帮忙,难道是找你叙旧?”

黄蓉道:“这是本人的私事,本来不用跟你们解释,但他确实是找我叙旧,而我听了那些事情,自己忍不住义愤填胸,想出手救人,却不关他什么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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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八掌一二三掌

“就算他嘴里不说,但目的不言而喻。”陈长老不吐不快。

为什么不吐不快?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传功长老平素不爱说话,突然开口道:“陈老弟,他嘴里不说,便是由咱们自己做主。这是看得起咱丐帮,也可能是早就考虑到咱们不乐意听他指挥。只看现在他不说大家都弄成了这样,便知他确有先见之明。再说他送了咱们一份重礼,暂时不报是可以,但你心里舒服吗?”

陈长老讶道:“什么重礼呀?我可没看见。”

除了徐长老若有所思,其他长老虽然都不知那重礼是什么,但没人怀疑没有。

传功长老摸了摸下巴上稀稀落落的胡子,叹了又叹道:“咱们还真是白活了一大把年纪,做了一辈子井底之蛙。养生堂主不说,咱们都还蒙在鼓里,不知有那么多的先天强者。原来不是没听过,甚至听过不知多少次,仍只当那是传说,却不知是自己见识不够深,实力不够强。”

陈长老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怀疑道:“他这话怎么可以相信——世上若真有那么多先天强者,还轮到咱丐帮做天下第一大帮?”

传功长老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静默了一会,徐长老突然一声长叹,打破僵局道:“老陈,咱们又何必继续自欺欺人。只看咱丐帮这几任帮主都那么年青有为,便不难想象他们年纪大了后的实力,最弱都已经很恐怖。但真到了那时候,他们肯定不想再管这些,除非咱们管不了,否则很难再见到。那些老一辈多半也是这样顺其自然。并不一定是他们故意躲起来不见人。”

陈长老神色尴尬,吞吞吐吐道:“我也不是不肯承认。那少林虚竹,大理段王子。也都特别地年青有为,实力不在上上任帮主之下。自然也远胜咱们。这都是事实,说出来并不丢脸,也没必要自欺欺人。但先天强者哪有他说的那么多?说什么八大美人!八大王!个个都成了先天强者中的强人,夸张都不是这么个夸法!”

“确实很夸张很打击人,很让人郁闷!”宋长老点了点头,“但是又不得不信。”

“知道了当然很打击人,很打击自信。”奚长老不住点头,“不如不说不知道。不如继续做井底之蛙。”后面这话不知是不是反话?他身材矮小,头都快点到地上。

是不是反话,奚长老自己都不很清楚。

徐长老坚信自己宁死不愿做井底之蛙,大叹道:“这可能是那些强者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第二个原因。三国时候,孙坚杀仙人的故事,想来你们也有听说过。就算那只是故事,以现在的事实来说,乔帮主不也是因为实力远超同龄人,才惹出那么多的是非来吗?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他完全是契丹人也危害不大。这是第三个原因。”

在大理分舵奇遇连连。比李诗诗先一步晋级长老的堪蓝星接过话头,微笑着说道:“第二个原因嫉妒强者,第三个原因惧怕强者。大多数弱者知道了都难免对强者有不好的想法。但如果那些强者愿意收自己为徒,则又是另一回事。可这样目的不纯的徒弟,又有哪个强者愿意收?”

他能这么问,本身就是对先天强者的一种轻视,不然不用这么问。事实上,先天强者的实力不等于先天强者的心境,混淆了就矛盾了,就会觉得有各种各样的不对劲。

然后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了,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

陈长老便还没意识到。疑惑道:“如此这份礼物是好是坏都说不清,算哪门子重礼?”

徐长老只是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

黄蓉静静地等了一会。

见大家都不说,才笑眯眯地道:“我是不想说。但隐瞒大家不好。他把改良的‘降龙十八掌’送给我,又有降低入门的难度,可我都已经有了‘降龙二十八掌’,‘降龙十八掌’不如传给众长老,依情况各传一掌两掌或三掌,加强大家的实力。不管先天强者有多强,自己强大才是硬道理。那份礼物是好是坏,是轻是重,就说到这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句话砸得一群丐帮长老头晕目眩。

大家都又惊又喜,诧异、不解、惭愧、难堪,形形色色,人不同,心不同,表情有不同,言语、动作有不同,笔墨难以一一形容,细细描绘。

‘降龙二十八掌’过去连副帮主都不传,现在改传众长老‘降龙十八掌’,不仅对众长老影响巨大,对丐帮影响巨大,对整个武林,对整个江湖,都将产生无比深远的影响。

这虽然全由丐帮自己来决定,但这不仅仅是丐帮的事情。

黄蓉道:“我知道大家担心夜长梦多,担心我又说话不算数,因此我决定先每人各传一掌‘降龙十八掌’,传功长老传三掌,徐长老两掌,再接着讨论救人的事情。若只是为了救人之事,我也不会把大家都召集过来。这件事情我早就想清楚,你们不必多虑,只需要好好修炼。本帮主可不怕你们将来的武功太高……”

吴长风不及深想,阻止道:“帮主且慢!”

不顾众人对他猛使眼色,继续道:“咱丐帮其它武功没问题,唯镇派绝学,怎么可以使用别人的武功!你们就不担心笑掉别人大牙吗?以后咱们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

他越说众长老脸色越难看,陈长老眼见阻止不了,担心他继续说出更难听的话,急忙打断道:“咱们又没偷没抢,就算是偷是抢也是自己的本事,这有什么不可以?”

吴长风道:“你想学‘降龙十八掌’就直说。”

陈长老挺起胸膛,大声道:“我就是想学。说一千遍一万遍还是这一句。说不想学是虚伪。你敢说你不想学吗?”

吴长风显得很理直气壮道:“我做梦也想学丐帮绝学,但烦事得讲规矩。”

两人都不肯退让,其他长老也一个接一个被卷入,但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脾气来了干脆破口大骂,你骂我也骂,乱成一团糟。

李诗诗悄悄向黄蓉密语传音道:“好姐姐,丐帮再不整理不行了。你看看,连长老们都是这个样子,不成体统,骂娘骂祖宗都算轻,难听死了……”

黄蓉传音道:“早说过丐帮一直是这个样子,越改正越吃力不讨好。”

李诗诗道:“他们骂你是婊子,你不生气吗?我这还算骂得轻,难听的我说不出。”

黄蓉反问道:“难道你想骂回去,又或者打来打去,打到不自相残杀不打?”

李诗诗回道:“我当然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所以我说必须整顿才行。”

黄蓉解释道:“乔峰确实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与三国时那张飞有得比。但他说不定比张飞还不擅长管理,留下一大串问题,早晚会爆发,只是现在还不明显。”

这种掏心窝的话,对心腹手下最信任都不好说。黄蓉很不想说得这么透,但最后还是说了。“咱们越往后接手,越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把潜藏的问题激发,不但替乔峰擦屁股,还替他背罪。这也是我一直没什么大动作的原因。这次救人不是我们帮他,而是他在帮我立威、立功,这才是让大多数丐帮弟子从心底服你敬你爱你的不二法门。”

李诗诗恍然大悟,尴尬道:“原来是这样,我还是习惯性地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又误会了帮主,又误会了他。”

黄蓉道:“他的心思全世界没一个人猜得透,猜不透便会生出误会很正常。”

两女静立在一旁,边看热闹边暗语聊天。众长老争来争去都是老调重谈,吵久了连自己都脸红,不知不觉中争吵的人越来越少,声音越来越小。

等时机差不多了,黄蓉啪!啪!两掌,四周立时安静了下来。

黄蓉道:“本来我以为,不说他的大家是什么关系,就以他和我的关系,大家也会把他当自己人。既然大家都这么见外,那就按功劳来算,百年之后给他安个荣誉长老的头衔。”

‘降龙十八掌’的改良,虽然可以说是极大的功劳,但这可以说是功劳吗?众长老似乎对这问题都不怎么感兴趣。

吴长风第一个发表疑惑道:“为什么要等百年之后?”

“话不说明白就是麻烦。”黄蓉道,“百年之后指的是我让位之后。现在我用他的武功最多都不在乎,我和他都不在乎,难道你也有意见?”

吴长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陈长老抢着替他说道:“对这我们都没任何意见。其实本来就没任何问题,‘降龙十八掌’本来就是帮主的武功,不过是请他帮忙改了改。帮主再将之献给丐帮,最合情合理不过,外人乱咬舌根是自找苦吃。不过他们会羡慕、嫉妒咱们,背后说些闲话很正常,一般都不用理会。要比就比武功,比什么口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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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最实用最不好用

“那些闲言闲语都还是小事,主要是自己心里别扭。”吴长风坚持道,“本帮的镇派绝学,怎么能用别人的武功?”

徐长老轻咳一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缓缓道:“老吴、老陈,咱们都认识不是一两天,大家的为人,多少都清楚。这些问题放在以后商量也不迟。”

宋长老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呀!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不如以后再商量。”

吴长风摇头道:“我不是怀疑大家的为人。可是,当年白世镜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谁见了不伸出大拇指夸赞?只是人免不了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堪蓝星哈哈一笑,大声道:“你不如直接说,学‘降龙十八掌’就是在犯错,比白长老当年的错还大,不学就还是好汉,人人佩服。”

吴长风不由跟着提高了音量,摇头道:“我从没这么说过。天地良心,我也很想学‘降龙十八掌’,但为本帮将来的发展着想,个人私欲只好暂时先抛在一边。”

堪蓝星一声长笑,道:“你不如说大家都像白世镜那样,以个人私欲为重。”

吴长风气得牙痒,恨不得一刀劈了他,但这两年经历了这么多,大受磨练,对脾气的控制长进不小,略一沉思,便明白堪蓝星是故意激自己出手,到时有理也变成没理,他们便可以趁机学‘降龙十八掌’。暗道好险!狠狠瞪了堪蓝星一眼,转头对黄蓉说道:“‘降龙二十八掌’向来只……”话没说完被李诗诗用手势打断。

李诗诗轻轻一咳,道:“乔峰主传给大家‘降龙二十八掌’,并没有藏私。钟帮主传给大家‘降龙二十八掌’,也没有藏私。”

吴长风一咬牙道:“正因为大家都知道部分‘降龙二十八掌’,所以这‘降龙十八掌’不只是‘降龙十八掌’。是切入‘降龙二十八掌’的钥匙,不然我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其他长老皆眼神一亮,旋即又恢复正常。只是四周明显安静了许多,呼吸声清晰可闻。李诗诗和吴长风这些话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想避都避不开了。

丐帮众长老从乔峰那儿学了‘降龙二十八掌’,这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原本没什么可以隐瞒,但又为什么,连‘掌钵龙头’徐长老刚才都故作不知呢?

黄蓉目光缓缓扫过,从左至右,从右至右,来回扫了几遍。哈哈一笑道:“‘降龙二十八掌’不如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是不如‘一阳指’,但学习的难度有不同,不信大家也都亲身尝试过了。所以说,真正学起来,反而用‘降龙十八掌’击败‘一阳指’容易,甚至可以用‘降龙二十八掌’战‘六脉神剑’。实用性不同。”

脸色一正道:“咱丑话说在前头,现在这‘降龙十八掌’,最容易修炼也只是相对‘降龙二十八掌’而言,绝不像普通武功那么容易上手。每一掌都有各自的难关要突破。最好是先各修炼一掌,不是不愿意好好教会你们,也不是我在其中弄了手脚。”这话按理说十分可信。丐帮众老都学过部分‘降龙二十八掌’,看学了后是什么表现就知道。

乔峰仍只有一个!与他比,武功上的差距反而越拉越大了。过去还可以说他武功高是因为学了‘降龙二十八掌’,现在怎么说!谁想承认是自己资质差,学武能力不如人?

堪蓝星第一个站出来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帮主不想教就直说,大家不是不可以理解,但说这些话,难道以为咱们是三岁小孩吗!”

李诗诗实在看不顺眼。忍不住骂道:“你这白眼狼。从代长老到长老,从九袋长老到十大长老。全是帮主提拔你,你却老是跟帮主做对。确实比三岁小孩都不如。”

堪蓝星满脸正气道:“当不当长老,我这都实话实说。”

李诗诗满脸鄙视道:“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最讨厌你这种人,恶心之极!”

堪蓝星脸上怒气一闪而过,轻轻柔柔道:“若不是帮主,你以为你一个女人会有资格站在这儿说话?”

李诗诗心里面直冒火,抬头挺胸道:“高太后也是女人,做得却比历史上不少皇帝都好。黄帮主也是女人,做得也比历史上不少帮主都好。本人这长老之位,也是凭实力和功劳换来,做得似乎比你还好一些。至于说运气,可以说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至于说武功,我也没想这么高,想不要不行,比你高一些就行,你眼红也没办法。”

堪蓝星扫了一眼其他长老的神色,表面很难看出什么来,但不信他们不眼红,微微一笑道:“高太后那是属于十分十分罕见的特殊情况,你除了这身捡来的武功,其它算什么?”知道这么说会得罪李诗诗和黄蓉,但不这么说也骗不了这两个精明的女人,还不如表明了与她们不合,在其他长老眼里加些分。

李诗诗怒道:“我确实不算什么。我若是帮主,早就用打狗棍结果了你。”

堪蓝星道:“就你这模样,还想当帮主,你以为咱天下第一帮是小孩帮吗?”

徐长老摆了摆手,阻止他们继续争吵不休,轻咳两声道:“帮主真愿意传授‘降龙十八掌’,在下也建议每个长老先各学一掌,各不相同。学会后再看情况互相学习,如果仍然学不会第二掌,自然谁都怪不上帮主,要怪就怪自己的学习能力不够。另外还剩下八掌,仍只传帮主一人。这样还算比较两全其美吧!”

突然加重语气道:“当然,这一切决定权都在帮主手里。”

黄蓉暗骂:“老匹夫,这么周全的主意,只怕早就想过成百上千次吧!”脸上微笑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徐长老这方法很好,我举双手赞同。”说着真把双手高高举起了。

吴长风笑了一笑道:“这我也赞同。”

陈长老笑道:“反正都学了‘降龙二十八掌’,就这样也好,我没意见了。”

……

众长老一个接一个表态时,堪蓝星悄悄给吴长风传音道:“吴兄打得好主意,之前大家都错怪了你。”

吴长风愣了半晌,回道:“我不是为学‘降龙十八掌’才反对,你别误会了。”

堪蓝星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明白。你放心。也不用再解释。大家都不会乱说。”

听了他这话,吴长风更加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心想:刚才还觉得李姑娘说得有些过分,现在才知道她说得好!说得妙!

黄蓉心道:“原本不管有什么理由,按江湖规矩,正常情况下,‘降龙二十八掌’不可能这么乱传,但既然汪帮主知道乔峰是契丹人都传了,自然不好不传给你们。我师兄不是丐帮弟子,自然也不好不传给你们。到了本帮主这里,之所以能坐上这帮主之位,大家都心知肚明。算计我也好,算计我师兄也罢,大家心里都明白,难道他还不明白?”

从‘降龙十八掌’第十招‘神龙摆尾’开始传,第一个是徐长老,到第一招‘亢龙有悔’结束,第十个是李诗诗,中间少了玉紫那‘掌棒龙头’。

除了李诗诗之外,对其他九位长老都只教三遍,余下将来有两次请教的机会,学不学得会都不再过问。

李诗诗见黄蓉随手一掌,就隔空击断丈许外一棵长了十几年的大松树,轮到了自己,隔远了用尽全力却连根指头粗的树枝都击不断,距离近了力用小了也不行。

不是不知道,‘亢龙有悔’这一掌,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上。倘若只求刚猛狠辣,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又怎能称得上丐帮的镇派绝学!

‘亢龙有悔,盈不可久’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

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知道悔不是小,但老是把悔使成了小。只是不像其他长老那样,怀疑是黄蓉动了手脚,因此虽然不见效果,修炼却特别用心。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耳边突然传来黄蓉的声音:“刚才传给你是正版的‘降龙十八掌’,现在传给你他改版的‘新降龙十八掌’。这些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这事得从他的性格说起……这些先不说。总之,在他看来,这招首先需要掌握‘劈空掌’。‘劈空掌’与其它掌法最大的不同是,前者用暗劲,后者用明劲。以外功施展暗劲,一般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掌握,但内力能代替暗劲,只是缺少外功的话,威力当然会有所减小。不过先学会‘劈空掌’,以后再修炼暗劲不迟。再说‘亢’字和‘悔’字,在他眼里,这两个字平等,关键并不在‘悔’字上。‘亢’是阳力,‘悔’是阴力,那些内力偏阴或者偏阳的人都学不好这一招,那些外功不会施展暗劲的人也学不了这一招。你的内功是中性内力,这一招并不难突破,难的是威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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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步都不能走错

除了气功外,黄蓉基本上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有后悔?但一想到秦朝的武功,又觉得不必后悔。具体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感觉是轻松多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咔嚓一声响,李诗诗面前一颗饭碗粗的松树断成两截,右掌仍停留在三尺之外。其他长老早就有关注这边,见之顿时都精神大振,疑心去了一大半。

不久后,徐长老第二个突破,见‘神龙摆尾’威力明显不如李诗诗的‘亢龙有悔’,死也不相信自己的资质、悟性比不上李诗诗,认为是黄蓉在某些关键的地方藏了私。

李诗诗稍作犹豫便解释道:“隔空的掌力,‘亢龙有悔’理论上最强。但要说实用,特别是用来保命,‘神龙摆尾’理论上第一。”

徐长老不是不知道,‘神龙摆尾’类似战场上败中求胜最有名的一招‘回马枪’,像杨家将那种以枪法闻名的武将世家都无一不非常看重,但想法还是没变。

嘴上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呆在一旁埋头苦思。想了一会仍不得要领,觉得再这么修炼,短时间内只怕很难有什么效果,于是停下来开始四处游走,仔细观察其他长老的修炼。

黄蓉似乎已经默认众长老以后可以随便互相交流,但此时此刻,各大长老见自己这一掌都那么难学,心里自然不想让别人很快学会两掌、三掌,更多地超过自己。

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好意思说,但多少都有决定在别人面前藏私,留些底牌用。等自己学会一掌后,多少有东西可以交换。好少吃些亏。

徐长老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在吴长风旁边,边观察边想:“老吴倒是个实在人。但脑筋不会转弯,就算不藏私。帮主传的那招恐怕也领悟不了几成,说不定反而误导我。”

想是这么想,脚下却没动,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点都不肯遗漏。

众长老只顾修炼‘降龙十八掌’,黄蓉不提,谁也没再提救人之事。

李诗诗很想提都没提,心想:蓉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不然大家就算嘴里不说,心里肯定怪我打扰他们修炼。多半觉得这第一次最重要,一去不复回,怀疑我是受蓉姐指使。江湖中人都说他们是英雄好汉,我看无一不是老糊涂,老混蛋。以前没乔峰,他们什么都不是;现在要没了两位蓉姐,他们什么都不是。

又想:连这些英雄好汉都只这个样子,江湖上其他人又会是什么样子?这还用说吗!也难怪当官的大多看不起他们。但没有这些人牵制,那些贪官污吏更无法无天。老百姓的日子只怕更加难过。再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都不是圣贤,至少现在还不是,有些私心很正常。当官执着于权利,学武执着于武功,说来最正常不过。

就这么过了几天,堪蓝星、陈长老和蒋长老接二连三以各种借口离开。

又过了几天,不见有一个回来,除了李诗诗,余下众长老都不由起了疑心。时间隔得越长疑心越重。

又过了几天,不等众长老询问。黄蓉再次将他们召集在一起,将一堆证据和三份供词摆在他们面前。原来。那三位长老借口离开都是为了把‘降龙十八掌’、红梅神尼和快活楼等情报传出去,被早有准备的黄蓉请人出手,连同人证、物证抓了个正着。黄蓉选择性地说了一些,余下不是不可以说穿,但都说穿了未必好人有好报。

徐长老的神色最平淡,看得最快。

其他长老好像都不肯相信,一遍又一遍看个不停。

徐长老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大声感叹道:“堪蓝星是多面密探不用说,陈长老被朝廷收买很正常。以前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杀了他,朝廷又会想尽办法再收买其他人。”

咬牙切齿道:“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反目成仇,到头来损失最大的还是咱们自己人。”

喘了喘气道:“说来老陈还算是好兄弟。蒋长老明明是汉人,反助契丹人,可见当初赶走乔峰有多明智。乔峰是英雄,就不能再学蒋长老当汉奸,是小人我不想说。”

呵呵一笑道:“当然最厉害的还是黄帮主,将他从舵主提升长老,既给了他改过自新的奖励及机会,也是很好的骄兵之计,又可以方便监控。”

黄蓉道:“这次要对付的是快活楼,连我师兄都只许成功,不许有任何失败。事前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因此只好将他们杀了。”语气很平淡,众人却听得寒气直冒。

以前觉得她足智多谋,现在才感到她心狠手辣,一下就让丐帮损失了三大长老。看她的表现,越轻描淡写越觉恐怖,与‘玫瑰仙子’木婉清有得一比。

黄蓉道:“你们是不是很有意见?”

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越来越紧张。

过了大半天,宋长老才开口道:“人都杀光了,这还有什么好说。”听语气,很明显很不服气。

徐长老笑道:“只要不是错杀了好人,杀光了我都没什么意见。”

传功长老点了点头,叹息道:“帮主早就掌握了他们的罪证,却隐而不发,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犯下更大的错,才好有理由一击必杀,以免留下后患吗?”

吴长老满脸通红,神色有些忸怩不安道:“这个……这个……不是我自夸,当年杨元帅赐我‘记功金牌’,也是想拉我入伍,而且理由最正当不过,想来也没什么不应该。后来我把那金牌当给金铺换了酒喝,表面上是酒瘾大发忍不住,实际上我洒瘾最大也从不误事,绝不会拿这种国家大事开玩笑。说实话,我能做出当初那决定,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然被朝廷一步一步一步拉拢,谁能顶得住?早晚也被帮主取下脑袋当球踢。”

传功长老感叹道:“人生中有太多的陷阱,一步都不能走错。白世镜、陈孤雁他们都是好汉子,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可是,有时候,一步走错就回不了头,一错再错……又害人害已。”

徐长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感叹道:“我这人向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很多人都看不惯,却不知道我若不是这样的人,这次恐怕也保不住脑袋。我们这帮主宁愿不当帮主,也不会对我人这样的老家伙手下留情。”

脸色一正道:“要不是为了对付快活楼,力求能一网打尽,帮主就不用杀鸡儆猴,他们至少不用这么快牺牲。说到底,这笔帐多少得找快活楼算一算,他们死了才有价值。”

黄蓉道:“空下来这三大长老的位子,我一个不要,全都由你们决定。”

徐长老道:“帮主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黄蓉道:“你没那意思,难保别人也没有,这么做一是避嫌,二是要说话算数,三是因为相信大家的人品。”

看情势还没说服,补充道:“当然也可以当作考验。”

徐长老听到最后,话到嘴边又吞回了肚子,妥协道:“那好吧!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长老之位,而是不救人不行,再不展开正式的行动,恐怕连赶路都来不及了。”

李诗诗笑道:“我们来不及,贼人能来得及反应吗?”

传功长老微微一笑道:“李长老此言有理。黑道中人最大的优势,无疑是隐藏在暗处,像耗子躲在洞里。更讨厌的是,一个洞连一个洞,像迷宫一般。”

黄蓉道:“这你倒不用担心。我的情报有不少是由他亲自出手,不会有任何问题。”

奚长老笑道:“我承认他的实力是强,而且不是一般地强悍,但在这方面恐怕也无能为力。”本以为这句话会得到大家的赞同,不料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李诗诗扑哧一笑道:“看来奚长老还没去京城郊外那毒蛇山谷看过,否则绝不会这么说。”

“什么?”奚长老感觉自己脑袋好像变迟钝了,“难道他比毒蛇还会打洞不成?”

宋长老强忍住笑,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怕忍不住连隔夜饭都要喷出来。那家伙的武功怎么样,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但他打洞的能力,那当真无人能比,确实是天下第一。黑道中那些所谓的打洞高手,遇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也难怪快活楼对他不放心,也难怪他对快活楼更不放心!”

徐长老呵呵笑道:“要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但那些快活王既然是先天强者,论武功境界多半比前几任帮主还强大,手下高手最弱恐怕也不弱,最少也不少。”

黄蓉道:“这倒也不用担心,有三条主要理由:一是快活王大婚,大多数高手能不去吗?二是快活王肯定也料到这次很危险,明知是中了一网打尽之计,也不会不调集高手近身保护。三是为保证婚礼的顺利进行,让快活王能洞房花烛,真正地快活起来,也需要调集更多的高手去护卫。分散最有利都改变不了力分则弱,不去多半也是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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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深了层层深入

“我早就说过,他只是借重我们的人力,而不是武力。”吴长风虽然知道这话很难听,但还是说了。

不知怎么又想到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一战,以汪帮主那等武功,与中原群雄一起,竟然斗不过萧远山一个,武功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这不是没有意义的想法,只是大家都不好意思公开来谈,不然要定位众长老现在的武功,不管怎么学‘降龙二十八掌’,仅看能否都胜当年的汪帮主,多少便知道大概。

感慨昨日的乔峰,再看今日的萧峰——既是江湖公认的大辽第一高手,武力仅在天下第一高手秦朝之下,又是百万辽军中仅居辽皇一人之下的南院大王。

不说萧峰现在真能比他父亲萧远山厉害,至少可以肯定要比当年那萧远山厉害。两相对比,看过今日的武林,再看昨日的武林,吴长风武功越高越威风不起,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只听黄蓉道:“你这么想是没错,但很容易吃亏。因为就算是快活楼的小喽喽,武功也不弱。我若是不拿出点证据,你们怎么会信服!但有的话还是不说出来的好,说了……”

顿了顿一道:“希望你们以后别到处乱说。”

听了她这话,众长老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黄蓉笑着扫了众人一眼道:“上次有一群小喽喽追杀红梅神尼的徒弟,师兄救人后抓了一个,揭开面巾一看,你们猜是谁?”

众长老心里想出一个又一个答案,嘴里一个也没说。

过了一会后,黄蓉自己回答道:“你们肯定想不到。我也想不到,那人居然是青城派掌门司马林。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很难令人相信,但为了避免大家因为轻敌而受伤。不得不说。”

轻轻一叹道:“司马林混入里面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最少也少不了这最关键的一个——那就是为了快速提升自身实力。好坐稳名门大派掌门的位子。”

“有道理。”徐长老抚须微笑,“他之所以甘心当小喽喽,多半是因为那样容易进也容易出。大部分黑道中人都不想在黑道干一辈子,当一辈子老鼠,见不得人。”

传功长老神色复杂道:“如此说来,那些小喽喽确实不可轻视。虽然里面不可能都是司马林那样的角色,但只要多出几个……”摇了摇头,唉!的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吴长风道:“有实力,早期走黑道是最容易不过。但易进难出,有实力又何必走黑道!”顿了顿又道:“我这么说主要是想司马林应该很容易进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宋长老点了点头,分析道:“不走近亲身体会,始终是雾里看花。即便真入了黑道,一层层剥开,仍不知内层是什么样子。就这点好奇心,就足以让不少英雄好汉沦落。”

奚长老仍惜字如金。大叹道:“一失足成千古恨!”

由大勇分舵升为长老的方长老不敢随便发言,但又不想被小瞧,向四周拱了拱手才大声道:“黑道的内层最怎么黑。只要不害人便无所谓。但只要出来害人,多少会露出马脚。”

李诗诗笑道:“就像用老鼠夹子引诱老鼠出来一样,只要在夹子上放上一块香喷喷的肥肉,那些坏蛋明知危险也会忍不住跑出来。但这还不如猫管用。”

黄蓉一脸玩味地嘻笑,小声道:“八大美人都是朝廷的秘密武器,也可以说是朝廷养的八只大花猫。现在大花猫没抓住大老鼠,反被大老鼠抓走。而且,大老鼠还异想天开,想娶大花猫。”

哈哈哈……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一下轻松了许多。

一个又一个先天强者像一座又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丐帮众长老的心头上。直叫人喘不过气,担不起头来。

黄蓉一口气说道:“狡兔有三窟。快活楼别说三座,别说三十座,别说三百座……擒贼先擒王,七大快活楼,五国京城各一处,苏州有一处,杭州有一处。咱们负责北边的三处,也就是大宋、大辽和西夏京城内的那三大快活楼。其它四处归少林负责。咱们分三班人马,九波行动。我和你们是第一波,八袋弟子第二波,七袋弟子第三波,如此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垮他们。等朝廷和其它势力反应过来,咱们已功成身退。汴梁城中的快活楼是七大快活楼之首,由我和徐长老、传功长老负责。大辽的上京由李长老、宋长老、奚长老负责。西夏的灵州由玉长老和吴长老、方长老负责。”说完转身就走了。

玉长老?

黄蓉没解释。

徐长老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方蓉,不知这秘密武器怎么用最好,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

吴长风想到玉紫想问没问,大喊道:“怎么少林负责四处,咱们只负责三处?”

黄蓉的声音远远传来道:“硬骨头归咱丐帮啃不行吗?难道说你更喜欢啃软骨头?”

吴长风羞得红脸通红道:“啃软骨头有什么意思,但就怕江湖中人不知道。”

李诗诗笑道:“吴老最近不是常常说,做人很难说谁对谁错,汉人和契丹人很难说谁英雄谁小人,咱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吗?”

吴长风脸色更红。

李诗诗嘻嘻一笑,乐道:“吴老穿红衣,绝对可以更好看,最好把头发也染红。”

哈哈哈……

众人想象吴长风全身通红的样子,禁不住大笑起来。

李诗诗道:“大家都知道您老心直口快,不会误会,但帮主自有她的考虑。”

她的声音甜美柔和,让吴长风心里既舒服又惭愧。老实说,在丐帮年龄越大资历越老,对方、黄两位美女帮主越谈不上什么尊敬,信任相对也少得可怜。

并不是因为帮主能力不够,原因有不少都心知肚明,主要有两个:一是女人的关系,二是年龄的关系,三是内外分散了。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黄蓉主外,方蓉主内。

一明一暗,黄蓉不过是游戏江湖,方蓉最想要争霸天下。

李诗诗又道:“如果大家没什么想问,那我也要走啦!”

“咱们不是一起走吗?”宋长老问她。

李诗诗蹙了蹙眉,道:“那样太惹人注目了吧!再说大家早就习惯分开,聚在一起反而不方便吧!”

宋长老恍然道:“难怪帮主什么也不交待就走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

徐长老叹道:“咱们这帮主太聪明了点。咱们都老了,思维都跟不上了,小小的弯都转不过来了。”

奚长老道:“咱丐帮除了打狗阵外散乱惯了,强行管理反而很不自在,这样就很好很好。咱们这些叫花子,上了战场也不是军队,大可不用太过讲究那一套。”

方长老向来看不起军队那一套,特别是大宋的军队,感叹道:“咱们只是少了那些表面的东西,又不是不讲规矩,又不是不讲道理。论军纪……”

李诗诗娇笑道:“你们在这慢慢夸,我先走咯!”小蛮腰一摆,香风飘飘,余音杳杳,人影闪动,空中残留着少女醉人的气息。

乒乓……

大刀落地的声间响起,惊得方长老回过神来不知所措。

忽然感慨道:“难怪快活楼喜欢动那些坏心思!美女对男人的诱惑,确实不是一般地大!当年马副帮主和白长老都……都……”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左思右想不好说,干脆不说了。

叹了一叹道:“何况那些从小就不学好的王八蛋!”

奚长老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咬牙切齿道:“无锡镖局那笔帐暂且不说,当年马……”突然刹住改口道:“那贱人一落入快活楼,咱们就已经与快活楼势不两立,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

康敏是丐帮前任副帮主马大元的夫人,大家以前都习惯称她马夫人。因为她,丐帮到现在都没人接任副帮主。

宋长老苦着脸道:“丢脸都丢到了姥姥家,不如都忘了,你还谈它干嘛!”

奚长老道:“我只是想说明快活楼早就不把咱丐帮放在眼里,说不定康敏那贱人就是快活楼专门训练出来的棋子,专门用来对付咱们这些与他们天生不合的帮派。”

徐长老眼神一亮,冷哼道:“我早就怀疑康敏那贱人不是一个人,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量?手里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毒药?咱们都没有她有。细想还有不少不合理,是不是?”

犹豫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看,就算不是快活楼搞得鬼,十有*也有这些地下黑暗势力参与。”

宋长老听了,控制不住老脸一红,热得发烫。

奚长老嘴上道:“有理!有种水落石出的感觉。”心里偷笑道:“你老宋从小就不喜欢阴谋诡计,对阴谋诡计一窍不通,咱们都没事先察觉出来,你有什么好脸红?”

虽然宋长老是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之首,但阴谋诡计绝对是四大长老之末,众长老早就知道,见宋长老那张老脸更红了,不由都偷着笑了。

一笑解千愁,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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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难不难不难也难

方长老的神色看起来非常复杂,此时既不如也不用像其他长老一般沉着冷静。其实不是做不到,只是做了没担当。大家一同想到了马大元和乔峰,问题是谁第一个开口。

没时间多想。

把握住机会,方长老开口便不再犹豫,斩钉截铁道:“乔帮主一事变得越来越复杂难解,能简单解决这一部分也好。康敏的厉害大家都领教过,对她没防备那时候简直是越柔弱越厉害。这也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狗杂种的厉害之处。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但咱丐帮治理得最好也不可能无缝可叮。不说咱能不能见了苍蝇就打,至少在康敏还没有犯下重罪前,这一切能怪她吗?‘十香软筋散’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她手里。”

“说得好!”奚长老大赞道,“说到底,如果不是乔帮主的武功进步太快,这些说不定都不会发生。”这话憋在肚子里太久,早就想说了,为了避嫌一直苦忍着没说。

谁让奚长老曾在武功上指点过乔峰,于丐帮这些长老中和乔峰的感情最深厚。最深厚也一直想问:“为什么不想办法忘掉他一部分武功,使问题变得无解。”但一直没问。

不知有什么理由不问?

奚长老自己最想知道。

来不及深想,听徐长老道:“乔峰这孩子,以前确实没得说。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拿现在与过去比就知道,这也确实说不定。之前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委屈一下他。”

语气一转道:“但乔峰最好,不代表他父亲萧远山也好。就说萧远山跳崖前留下的那些话,仔细一想实在很可笑!以他的武功。跳崖后是死是活,可以说大有文章可做。以他的性格,就算能放过杀他妻子的仇人一时。能放过几十年吗?就算能放过,放过干什么?为什么要强忍在心中几十年?依我看。这萧远山和慕容博是一类人。总的说来,都是为掠夺咱汉人的锦绣河山。”语气平平,却让人感觉,仿佛地在动,山在摇。

“姜是老的辣!”方长老一幅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做到一半就不好意思,因为徐长老最近也是越长越年青,很显然功力大进。连不懂武功的人都能看懂。

“唉……”徐长老一声长叹,“我要是能有这么厉害就好了。这都是从黄帮主那脑袋瓜子里跑出来,没跟你们说是因为还没掌握足够的证据。可我想了很多天,越想越觉得她这话有理。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掌握证据,等掌握证据已经太晚。就像驱除乔峰时,不也没掌握充足的证据吗!而且明知那是自断一臂,也不得不做。”

顿了一顿道:“这些事情我本来很不想跟你们说,但现在黄帮主连‘降龙十八掌’都传了下来……”接下来那些话不好说,也不必多说,因为大家都已经心领神会。

“说得好。”宋长老笑了笑道。“以前咱们也不算大错,主要是实力不如人,有理都变成没理。现在黄帮主传了‘降龙十八掌’。咱胸中有了底气,没理也有三分理。”

奚长老很是感叹道:“除了实力外,品德也一样重要。堪蓝星、陈孤雁他们虽然学了‘降龙十八掌’,却反而因此送了性命。”

宋长老心急道:“帮主说杀了,我反而不信,现在救人应该还来得及。”

奚长老一脸苦笑道:“这我也想过,而且知道他们是落在了那玫瑰仙子手里,干脆想都不想了。那婆娘杀人不眨眼,实在不是一般地凶狠。”

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们肯定不知道,我也是一次偶尔的机会听李长老说起。才知那婆娘除了不讲理还有多不讲礼。因为她在家里殴打王语嫣,用的可不是一般手段!”

是什么手段?

众长老纷纷展开想象。

说不说?

奚长老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心避开不说。接着道:“养生堂主表面上两不相帮,暗中却让那王语嫣的武功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那婆娘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妙才开溜。不然她不会过来这么快,几位长老不会这么快送命。我这话大家听了就行,千万别喝多了说出去。不然不怕那婆娘明来,就怕她暗中找我算帐,倒了大霉都没处说理。”

方长老亲眼见识过木婉清的厉害,没勇气跟着奚长老叫她‘那婆娘’,表面很有礼貌道:“大家都知道木姑娘心肠好,只是手段过了些。”

呵呵一笑道:“行走在江湖,女孩子长得越漂亮越容易惹事,不这样不糟糕才怪了。至于她杀人不眨眼,别说对外人,对她那意中人一样是毫不留情。有一次,我在路上碰巧撞见她跟养生堂主吵架,没说两句就刀箭齐上,刀是吹发可断的宝刀,箭是见血封喉的毒箭,挖鼻子、刺眼睛、削耳朵,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猛地吐了一口长气道:“养生堂主那金刚不坏之身当真不假,甚至比传说中还恐怖多了,不动手也不动脚,任由玫瑰仙子出招,气得她下手更加不留情。开始我惊得张开嘴说不出话,过了一会才发现她那是在撒娇。我操他祖宗!这种撒娇真他娘的强大,也只有他才受得了!不然又怎么能以一敌五,不杀人不说攻击,防御绝对是天下第一。”

宋长老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木姑娘用的那些刀箭,说削铁如泥一点也不为过。有人甚至找人给她杀,主要目标就是为了收集留在尸体上的那些毒箭。”语气似乎很复杂。

方长老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他们这表现很不合理,说出来绝对没人肯信,因此以前一直没说。但事实如此,保证没半点夸张,信不信都由你们。”

宋长老道:“不是不信是郁闷,是想不郁闷都难。”语气十分地真诚,让人听了很伤感,武林高手听了更受伤。

奚长老道:“重点也不是郁闷,而是大家都很不愿意面对这种现实。别说养生堂主的武功,只说江湖上广为流传的金钟罩和铁布杉,修炼高了也非常地厉害。”

摇头一阵叹息道:“可是普通武功不过修炼一处或几处地方而已,那些武功却需要修炼全身各处。难度可不是一倍、两倍,而是十倍、二十倍叠加。”

本想就此停下不说了。

想了想,见无人插嘴,不由又接着说道:“正常情况下,别的武功修炼一年、两年,那些武功只是小成都至少需要修炼十年、二十年。大部分江湖人士的首选自然是前者,除非不知道。虽然理论上是可以一起修炼,但消耗的时间和心血也会叠加在一起,修炼二三十年都不见有什么成就,越天才越贪多越不如择其一。”

“精彩!”徐长老朝他伸了伸拇指。

神色复杂地变幻了一阵,才接着说道:“但老奚还少说了一样。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修炼过铁布杉,那苦头吃了真不是人。修炼其它的武功,要下苦功要吃多少苦头不用说,修炼铁布杉不但得多吃十倍、二十倍的苦,还十年、二十年难见有什么成果,大部分人顶多坚持一月、两月就放弃了,少部分人一年、两年才放弃。”

一声长叹道:“我却傻傻地修炼了十几个春秋,最后虽然没完全放弃,却也算不上成功。但也没白费,可以说救了我几次命。这既是我心中最大的痛,可以说半途而废,或者说不够坚定。也因为是保命的功夫,平时自然不会跟大家说。但现在人老了,大家也都是信得过的好兄弟,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说些贴心话,恐怕再不说再没机会说。”

宋长老越听越脸红,旁人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非常不好意思,听他坦白道:“其实我也曾偷偷修炼过少林‘金钟罩’,但还没坚持一年就放弃了。”一听这原因,大家都笑了。

方长老大大方方地道:“说穿了这有什么,其实我也忍不住悄悄修炼过‘金钟罩’,但断断续续加在一起,坚持也都还不到半年,毅力远不如你们。”

奚长老很是感慨道:“说来我也很贪心,既修炼过金钟罩,也修炼过铁布杉,但都是浅尝则止,表现还不如你们。”

徐长老点了点头,神色很满意,欢笑道:“要不是这两门武功越好越难修炼,也不会如此广为流传。回过头再看,‘降龙十八掌’不难才不正常,现在这难度已经低得非常吓人。”

一字一顿道:“还能再低吗?”

众长老不约而同摇起了头。

徐长老接着说道:“只是不知李长老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和帮主一样上手就会?更不正常是帮主,一个接一个会了就精。但最神奇还是那养生堂主,能够让王语嫣在短时间内武功大进不假,半天就可以让他那些不懂武功的丫鬟追上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假,最假也多少能帮助黄帮主修炼‘降龙二十八掌’。至于‘金钟罩’、‘铁布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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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副帮主变少帮主

徐长老停下不说。

等了等,大家都在等。

凝神想了想,徐长老接着说道:“对咱们最难都不是不能修炼,对他最难都不是不能提升速度。不管是修炼还是提速,一旦放低了要求,难度也低了。”

他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看徐长老的神态,似乎很得意!

听他接着分析道:“低到了某个程度,便成了举手之劳。但若位于同一个程度,对他是举手之劳,对咱们不一定是。不过这也很正常,对比历任帮主就知道。”

加重语气道:“龟兔赛跑的教训,绝对不是第一次。”

呵呵一笑,语气一松道“以前只是不愿往这个方向想,现在揭开锅盖一看,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宋长老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高兴得直想大喊大叫大跳一阵。来不及深想,努力强忍住那些兴奋、冲动,大喜道:“我有个意见,‘降龙十八掌’最完整的留给副帮主,但副帮主也不能再像马兄弟那样有家室之累。不然人命还是其次,怕的是再出现康敏那种事,管都不好管,害得偌大的丐帮几乎树倒猢孙散。但最怕的还是‘降龙十八掌’外传。”

四周像是突然安静了许多。其实大家都知道,康敏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然也不用对快活楼那么仇视,过去太多人太多掩耳盗铃,看霍家镖局的霍红就知道。

但太多也是无奈之举,至少那时候没有武林第一人带头清扫快活楼。而且这还是快活楼已经四分五裂,痛打落水狗。不过这落水狗太猛了,比虎王还猛!太毒了,比蛇王还毒!

有人甚至怀疑秦朝本就是因为霍红那一劫而出世修行,不然在龚家酒楼不会有那么多巧合。这观点一经透露。便得到许多知名人士的认同,明着暗着都传得很快很广。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消息灵通远不是一般帮派可比。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些。虽然看秦朝和霍红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这反而使人更相信,觉得是欲盖弥彰,不然有什么理由避嫌?

过了好一会,没人离开也没人说话。

徐长老左思右想都还没想通,暂时放弃了,首先开口表态道:“副帮主之位,老朽肯定不会当,理由不用说。‘降龙十八掌’传给谁。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有一点小小的意见,‘降龙十八掌’表面上最好只传给副帮主一人。”说到这儿,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仔细去想又似乎没了。

传功长老马上表态道:“这副帮主之位不如改少帮主之位,我觉得还是留给有潜力的中青年比较好。”间接表明他也不会染指丐帮副帮主之位。

徐长老豁然开朗,强忍住哈哈大笑,心想:“对,我想的也是少帮主之位!只是有些还没想通,思路被卡住。”

脑袋好像突然开了窍,一路往下想:“因为这少帮主已经是明面上的帮主。老帮主隐居幕后,既可以继续保护本帮,又可以避嫌。多少可以避开一些乔峰那样的悲剧。虽然还是难免被官府和江湖同道忌惮,但相比之下,好处实在太多了!一言难尽。事实上,现在的老帮主是方蓉,少帮主黄蓉,只是不好公开说,说了黄蓉肯定很不满,后果难料。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十大长老知道就好。万一传开了。嘿嘿!那也没什么。咱有的承认,有的不承认。混淆视听也不是没好处,想来还不少……”

各种念头在脑中飞闪的同时。只见吴长风猛地站起身来,表态道:“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这长老都当得勉强,副帮主之位给我也不坐,但‘降龙十八掌’传给谁,却想管一管。主要意见有五条:一、不能不是汉人;二不能心术不正;三不能年龄太大,最多以四十为界;四、全套掌法只传副帮主一人;五、以功劳换武功,立一功,学一掌。”

宋长老呵呵一笑,浑身轻松道:“按你这么说,只说年龄咱们就都过了界。”

吴长风道:“方长老可以。”

方长老稍作犹豫,摇头道:“年龄我也可以说是四十一岁,但四十岁才是实岁。再说汉人的问题,我是,但我娘不是,可她老人家在我心里的份量百倍于父亲。”

双手一紧一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神色复杂道:“因此我最不想说都要多说一句,我真不是单纯的汉人,不满足必须是汉人的条件。明知这话很难听,现在不说不行了。是不是小事,看乔帮主的经历就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乔帮主的身世如果一开始就对众长老公开,往后绝不会这么难办。”

吴长风道:“你那还不是汉人,什么才是汉人?”

方长老摇了摇头,张了几次嘴,每次都欲言又止。

众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奚长老忽然起身说道:“副帮主之位也早就没有我的份,但我想说一句,帮主年龄太小时,副帮主的年龄就该大些才好,反之副帮主的年龄就该小些才好。”

徐长老第一个反对道:“像黄帮主这么年青有为的帮主,一个已经是奇迹,没必要为此专门定下一些规矩。依老朽之见,一些规矩能免就免,自由自在些多好,不然干脆别选择丐帮。”

顿了顿,努力放轻语气道:“乞丐得有乞丐的样子。有的不是说不好,只是咱真的没必要学别人,也不必跟别人争。这方面黄帮主做得很不错,既稳重,又不失年青人的冲劲;既聪明又不自以为是;既虚心听取大家的意见,又有一帮之主的霸气,巾帼不让须眉。武功现在是比不了萧峰,但乔峰在她这个年纪时呢!越比越没法比吧!可见咱们的帮主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看来老朽很快又能退位,过些轻闲日子了。”

宋长老摸着长长的白须道:“我也年纪不小,也该退位让贤了。”突然右手一摆,语气一转道:“不……”

众人一愣。

宋长老呵呵笑道:“别疑心,不是不退不想退,不是也该也不该,而是年纪早就不小,早该如此,一直拖到现在才退。”

奚长老眉头紧皱,叹息道:“才刚刚失去三位长老,你们又甩手不干,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徐长老一脸轻松地微笑道:“本来黄帮主上位,老朽就该下位,一直拖拖拖拖,拖到现在,若再不走,是怀疑帮主的能力,还是有什么贪图?”

宋长老道:“退只是退居幕后,小事不管,大事不问,但又不是真的什么也不管。这叫做无为而无所不为,就像那些隐居的先天强者,看似什么都不做,但这天下大势都由他们掌握。”

顿了一顿道:“虽说我们远远比不上他们,但多多少少也有些能力,虽不能掌控天下大势,只一个丐帮还是没多大问题。本来早就该这么做,只怪咱们这几代实力表面是强大,实际已日薄西山。乔峰一事是火上浇油,加快了灭亡。一旦咱丐帮倒下,咱汉人的江山恐怕再难支撑多久。我左思右想,这才是那些先天强者的布局。而那养生堂主肯定也看中了这一点,才借黄帮主之手来帮助咱丐帮,帮助汉人。不然他凭什么帮咱们?”

徐长老道:“老宋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若咱们现在还不醒悟,那真是比猪还蠢。但我觉得养生堂主也许没想象中这么神,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定,反正不一定由人来定。”

“我就没听懂。”吴长风满脸惭愧,一张关公脸红了又红,直言道:“不知这与咱汉人的江山有什么关系?”

方长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没听明白,只是稍微明白了,咱丐帮在先天强者眼里并不是可有可无。也明白了,若无他们在暗中护航,咱们早就完蛋大吉。”

奚长老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抱怨道:“那些先天强者为什么不干脆些,正大光明地直接说明多好,老这样偷偷摸摸像什么话?”

徐长老呵呵一笑道:“夏虫不可语冰。”

宋长老道:“强者斗智不斗力。”

徐长老笑道:“就像老宋他,虽在阴谋诡计方面是有些糊涂,但在大事上从来都不马虎,比你们几个强多了。”

传功长老也笑了,大声道:“大人们做什么事,也很少有事先向小孩们解释个一清二楚,不解释清楚不做。帮主做什么,向下面解释多了,反而是越合情合理越不像样。”

吴长老道:“他们都目中无人,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不屑打交道,只有那养生堂主好些。但他的师父是谁,他也不会跟我们直说,反正他师父也不想跟咱们打交道。”

方长老眼中精光一闪,非常兴奋地笑道:“养生堂主是下山历练也好,是入世修行也罢,不简单可以肯定,说不准是明摆着,但十有*是为咱汉人的江山社稷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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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敢说吃都吃了

奚长老神色非常惋惜,很是感叹道:“虽然很不想将他看成那种人,但那也不无可能,怎么都排除不了,怎么都否认不了,谁让他太会收买人心!”

语气一转,恢复正常道:“老百姓大都很盲目,有不少人认为他是真命天子,而且正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人以为他是神佛下凡,香火祭拜。要知道,他可是才出道两年,就有这样的气候。近乎神话了,可说是人间神话。难怪江湖上纷纷传言,皇上越来越容不下他,逼他离开养生堂!至于他和太皇太后的复杂关系,也确实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想不通的。”吴长老小声嘀咕,“不管怎么说,太皇太后最厉害也还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寂寞了很久很久的女人。再说一般的男人她也看不上,她的眼光可不是一般地高。而以养生堂主对付女人的手段,转眼间就将天下第一大美人从慕容复手里夺走……”说着说着,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奇怪?

边说边想,突然一下醒悟,顿时急了,大声道:“别奇怪,大家都别奇怪!“吴某这颗脑袋确实想不出这些,这都怪这双耳朵不小心听得太多。说来吴某听了也只是听了玩。太皇太后都已经年纪老大一把了,还怎么能闹出这样的风流韵事来?过了她那一关也过不了秦朝那一关,过得了玫瑰仙子早就变成秦夫人。”

奚长老笑道:“错,依在下之见,太皇太后十有八九是先天强者。对于先天级强者来说,青春常驻最难都不是不可能,除非这世上没有驻颜之术。”

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但还是决定接着往下说:“有的话。比相貌她不会比王语嫣差。比手段,王语嫣拍马不及。王语嫣顶多只是江湖第一大美人,太皇太后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大美人。皇宫三千美人。哪个不是优中择优!其中的绝色佳人多的是,太皇太后能从中脱颖而出。难道还算不上第一?”

顿了一顿道:“咱可以把养生堂主想得厉害些没错,但不可以再把太皇太后想成个弱女子,相貌、才艺、谋略、武功等等,她都最有第一的可能才对。”

说话时发现方长老似乎越听越不服气,停下后忙用眼神问他。

方长老不再掩饰,不服气就不服气,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一旦说出来,几十年的保密一下就暴露了。只怕再也挽不回。

回忆中,最可怕的是那人肉叉烧包……

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想峨嵋山那位,要不是她和那红梅神尼一样顽固不化,杀了快活楼长老的徒弟,还派小姨和她那几个美女师姐师妹下山降妖除魔,惨剧就!实在想不下去了。

当时自己还是个小孩,听都没听说过快活楼。

但吃过快活楼长老将众峨嵋女侠做成的肉包后,相信记性最差都很难忘记。如果受害者中有对自己最好的小姨,痛苦一辈子都别想有一丝一毫忘记。保密几十年,说都不敢说。

如果不是修炼了‘降龙十八掌’。心力跟着增强了不少,现在怕是想都不敢想。知道想了不敢做,还想什么想!还是男人吗?

吃过人肉叉烧包。一辈子都忘不了。

具体细节能说吗?

想都不敢想!

能不保密吗?

不管这些是不是秘密,看来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不管怎么说,对快活楼的仇恨,一辈子都消不了。可恨快活楼明明是武林公敌,比乔峰是契丹人还可恨百倍,比姑苏慕容是大燕皇族还可恶百倍,却连说都不敢说。

只见徐长老点了点头,滔滔不绝道:“以前咱们都太低估了皇族的实力,也低估了皇宫的武力。现在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大都是假象。幸好本帮从来就没有什么争霸天下的异心,不然冒然去皇宫在内。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临死还以为皇宫不过如此,只是自己运气差。不幸遇上了高手。但咱也没必要过于高估皇宫的实力。听说皇宫中内斗特别特别厉害,三千女人争一个男人斗得最最厉害,因此皇宫大内最强大也被互相牵制住,理应没多少闲功夫浪费在咱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外人身上。但养生堂主不同,那么多人认为他才是真龙天子,所以有‘沁园春’,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有‘还看今朝’,连秦皇汉武都不放在眼里,那些女人不为他疯狂才怪。”

传功长老道:“说来也是,看酒仙镇的沁园就知道。只说一个王语嫣,父亲一方有结亲姑苏慕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母亲一方也极不简单。”

眉头一皱,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些女人了,说来就烦。咱还是接着说那些先天强者。依我之见,先天强者想在咱们面前隐藏实力太容易了,就算不隐藏,站在你面前,你多半也看不出。他说自己是先天强者,也不可能一句话就得到大家的认可。难道就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每个先天强者都要在咱们面前表演一番真功夫?那不可笑吗!”

徐长老道:“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少高人,只是咱们看不出来而已。他们既不需要向咱们一一证明自己是高人,也不需要挂着高人的牌子四处宣扬,也不用偷偷摸摸过日子。”

很是激动道:“那些传说中的神仙,是不是也是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见,摸不着?从学武的第一天起,大家就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又有几人真正理解过这句话。大家心里都不喜欢别人比自己强。自己做不到的心底总希望别人也做不到。自欺欺人,有眼无珠,盲目自大。井底之蛙一辈子怪谁?只怪咱自己。心不亮,眼难亮。”

传功长老道:“这些恐怕才是慕容博和萧远山退隐江湖的主要原因,当然了是想趁机脱离快活楼,摆脱七大楼主的臭名。今天你们也想退隐江湖,也不甘做小角色,也想更上一层楼。”

快活楼七大楼主之二?

拿不到证据就只限于猜测,不能定他们的罪。

而且不得不承认,如果不能灭了快活楼,最好加入快活楼,至少有利于保护自家那张女性亲属。全天下各门各派,不管武功是高还是低,与快活楼的关系,主要还是这两种。

就连少林寺那些和尚也有不少女性亲属,当然也需要保护。

甚至于连强者自身都需要保护,看红梅神尼的下场就知道。

“唉……”传功长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苦笑道:“谁不想呢!可我自认为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现在还不是追求那些的时候。”

“唉……”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满脸苦笑道:“问题是,现在不行不代表还有更好的时机。有什么办法?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追随那些先天强者。想追随,怕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而且还不一定行。”

宋长老道:“如果连你都不够资格,那我更加不够。因此我也不是舍其它而追求那些。不是说不想追随那些强者,但至少可以肯定,不想放下面子求人。不求人,难道坐等那些强者主动来求?”

徐长老道:“你老宋放不下面子,别人难道就放得下面子?”

语气一转道:“大家都一样,放不下面子四处求人,那还不如一死百了痛快。但心里不甘。人总得有些追求,别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可是这说来轻松,想做却又像无头苍蝇。”

吴长风道:“太虚无飘渺,不要也罢。”

徐长老右手往胸前一甩道:“真要转换成那些看得见的好处,早就不用说了。”

奚长老道:“我和吴老弟一样,对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就连内功都自知不是那块料,何况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

吴长风一脸轻松,释然道:“难怪徐老的内功最深厚!他以前就对那些特别感兴趣。”

徐长老神色变幻不定,长吁一口气,大叹道:“你们只看见我得到好处,没看见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头……”

其他长老这时听他说才知道,原来他出生书香世家,才十二岁就考上了秀才,家人和亲戚邻居因此都对他寄予了厚望,盼他能够连中三元,光宗耀祖,不料他因兴趣太广而耽误了正常的读书,考举失败后被父亲一怒之下赶出家门。虽有母亲时常偷偷接济,但还是免不了有一顿没一顿,不幸有幸成了众多乞丐中的一员。

他父亲是个牛脾气,想磨磨他的性子,让他认错。

不料他外柔内刚,认定了的事情比他父亲还牛脾气,情愿讨饭过日子,也不愿低头认错,暗中发誓一定要凭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成绩来给父亲看。事情就这么僵直了一年又一年。几十年命运坎坷,不知吃了多少苦,几度陷入绝境,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最无奈是不管徐长老做出的成绩如何,一家人最怎么合好也已经一错再错几十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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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变聪明不是智力

众长老终于理解,为什么徐长老在乔峰一事上那么坚持,在黄蓉一事上又表现得这么开明。大家嘴上都不说,心里都知道,不只他徐长老认定了很难回头,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

徐长老道:“这性格不好,不是不想改,但总改不掉,反而越老越厉害,你们千万别学我。”

吴长风笑道:“我的性格也不好,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是越老越厉害。”

奚长老道:“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知内功的众多好处,不修炼也修炼不好。”

宋长老呵呵笑道:“大家的性格虽然各不相同,说起来却是半斤八两。”

方长老道:“虽说性格很难改,但能不改吗?那似乎比改还难。比起小时候,我们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

众长老你一句我一句,东一句,西一句,虽然没怎么具体谈如何救人,但心里都越来越有了底。

一个个都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也早在黄帮主的预料之中呢?”

丐帮的帮主之位,乔峰、钟灵、方蓉、黄蓉不管谁坐上,丐帮帮众最怎么认同,丐帮长老都不无抗拒。但原因不同,例如李诗诗不是觉得他们不够资格,而是觉得女人很不适合丐帮。

再说那是不是早在黄蓉的预料之中?

答案是:黄蓉没想这么多,也没想这么远。

她不过是在学秦朝处理事情的方法,自己只掌握几处关键就够了,其它地方多留给别人自由发挥的空间。做得差是别人的不好,做得好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功劳。

若发现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再改正不迟。

发现什么地方还能加强,再加强不晚。

这么做不需要花自己很多的力气。却可显得自己很英明。不然就算自己做得最好,别人也能从中找出缺陷。一个小小的缺点,就让自己的一切辛苦都付之流水。

不过这些都不适合在别人面前说出来。只需要牢记在心。可是以前的秦朝,明知不该说都还是跟她姐姐说了。而她姐姐明知不该说。也还是跟她说了。

那次秦朝和香书虫谈论《射雕英雄传》,说到黄蓉时,突然忍不住说了那些。

他说:“即便黄蓉生来就聪明过人,生来聪明过人的人并不少,却常常聪明反被聪明误,而黄蓉不同,她最聪明的地方是——等丐帮出了问题,别人都解决不了。她才现身去解决问题。

否则就算她说的最对,做得最好,凭她的资历,就她那年龄,群丐只会更加地反感,而不是信服、敬佩、感激。至于她做不好的事情,她不做就是。

她只需要只在别人面前表现她最好的一面,展现她美的一面。别人都做不好的时候,她只需要在别人的基础上稍微改进一下,就能得到更高的评价。

大多数情况。这并不需要她的智力真比别人高,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先以旁观者的角色观察问题。再以当局者的角色解决问题,自然容易比别人看得清,做得好。

久而久之,她的智力就算天生不如常人,也被锻炼得越来越高了。何况她的血统极好,父母都智力奇高,世所罕见。这一切加在一起,便成就了独一无二的黄蓉。”

像这类贴心话说多了,秦朝在香书虫眼里的神秘就少了。落在旁人眼里的误会就多了,特别是香书虫的丈夫臭书虫!

过去黄蓉也一再误会秦朝。现在比过去少了不少旧的误会,也多了不少新的误会。

‘黄蓉’在网络上有多少假名。恐怕连自己都数不清。秦朝不知被她戏弄过多少次。

香书虫有个独特的习惯:“对现实中认识的人,尽量隐藏自己在网络上的身份;对网络中认识的人,尽量隐藏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份。”

她这习惯也渐渐影响了秦朝,不管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中。

秦朝以前对朋友极宽,对自己极严,以为朋友是多多益善,不知这也是一项投资,以前那么做,投资太大了,收益太小了。受了香书虫影响,朋友越来越少了,份量却越来越重。

朋友中能谈得上话的本来就不多,后来更少了。

香书虫极少和秦朝谈她在现实中的生活,对她妹妹的事情说得更少。秦朝不用她说也知道她是个标准的宅女,她妹妹正好相反,很少有一天到晚呆在家里。

其他不是不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知道,只是不愿那么做。换个角度想,香书虫不是不可以说,没说便不用强求。心有灵犀一点通。

自觉应该理解她,支持她。

而不该违反,甚至逼问。

香书虫和秦朝能互相理解,不代表旁人也能,有误会才正常。事实虽然最清白不过,但越清白越显得与众不同,越引人怀疑。

好在香书虫十九岁就已经结婚,那时秦朝根本没法跟臭书虫比,中间十来年都是如此。

秦朝正风云直上,又神秘失踪,再怎么怀疑都没有了必要。

原来最不想放下,秦朝也还得放下,不料在异世碰上香书虫的妹妹,最想放下也放不下了,不是她妹妹都放不下。当一个世界只有两个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时候,谁还能无情到不关心对方!

秦朝放不下。

黄蓉也放不下。

木婉清虽然越来越明白,黄蓉交好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秦朝,但因为太想了解秦朝的过去,除了黄蓉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打探的对象,不得不陪她演戏。

黄蓉不是不跟木婉清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和秦朝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穿越者,问题是:木婉清会‘傻得’相信吗?

秦朝对这问题想过不少次,心想我若不是穿越者,我宁愿相信是外星人,也不愿相信穿越。

路过苏州发现原来的家又大了不少,本来打算转一圈就走,一眼被盈盈看穿,看她眼神的变化不知道,也知道走不掉了。

她没再学甘宝宝,已经做了不小的让步。秦朝不想她继续伤心,主动留下来,洗了一个鸳鸯浴。

反正不脱光衣服,秦都都可能看到她胸部又有长大,感到弹性不但没随着年龄下降,反而比大部分年青人还好。

好在家中就剩下她一人女主,其她都很难一天到晚呆在家。

盈盈她正好相反,就算只剩下她一个人,也喜欢呆在家中,一个月难得有几天出门。

秦朝说是说,众女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只要她们自己喜欢就好,但秦朝自己却还是比较喜欢守家的女人。

她女儿吴圆圆喜欢热闹,喜欢大手大脚花钱,秦朝不怎么喜欢,但还是在不少钱庄陆续开了不少特殊帐户,从一月一百两白银,到一月一千两以下,随众女支取的上限越来越低。

吴圆圆有多少取多少,取了多少花多少。

她虽然取钱最多,荷包里却是最穷。

盈盈取的钱最少,却是最富的一个。

阿燕花的钱最少,每次花钱一多就不摈不住泪流满面。

吴圆圆十分不解,问了几次没问出原因,才改问秦朝。

秦朝犹豫了好一阵才给了个答案:“卖……身……钱。”

吴圆圆眼珠一转,笑了。

“哈哈……人没钱的时候不值几个钱,实在最正常不过,又不只她一个。”

“不卖身没钱,卖了就有了,有了就花。相比之下,以前穷苦时的那一点点卖身钱,现在掉在地上都懒得弯腰去捡。”

“不过,你不捡有的是人捡,被别人捡了心里难受,不如自己捡。”

秦朝道:“想起说书的日子,也不得不认真把书说好,多赚几个钱。想着也想流泪了。”

吴圆圆道:“将‘钱’字改为‘女人’,也就对了。”

阿燕点头道:“是呀!钱少的时候才叫钱,女人少的时候才叫女人,钱一多女人就多,钱不再是钱,女人不再是女人。”

秦朝问道:“不是女人是什么?”

阿燕和吴圆圆齐声回道:“钱!”

吴圆圆接着又道:“咱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傻!不把钱当钱,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用完了,扔完了,缺钱用了才珍贵。”

阿燕扑哧一笑,掩嘴道:“这就是主人给钱给多了的下场。”

“很多吗?”吴圆圆自问自答道,“好像不多吧!”

阿燕道:“全都给你一个人,你也不会觉得多。”

吴圆圆用理直气壮的口吻道:“那是,不是才傻!”

秦朝道:“上次你不是说要做妹妹吗?一家人争什么家产!”

吴圆圆笑道:“妹妹要,家产要,奴婢要,全都要,不要才傻!”

秦朝道:“你一点不像你娘。”

吴圆圆一阵沉默,突然道:“娘本来不傻,只要主人一个就傻了。”

“她傻?”又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越来越进道:“她最聪明了。有了主人一个,就等于有了一切。你们母女俩都是一种人,但你没有她的经验和智慧。”

秦朝见势不妙,急忙闪人。

转眼例到了几百米外,仍然可以听清楚,听吴圆圆尖叫道:“你经验!你爹妈经验!你祖宗十八代都经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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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太忠心有样学样

不怪吴圆圆生气,她娘要是没经验,不是过来人,她就没那么烦恼,秦朝也不用那么介意。虽然她爹已经离开了人世,但能让她娘守一辈子活寡吗?

她原本可以。

怪就怪在她有了经验,自己守不住。

守不住就守不住,有什么关系?

不但有,而且还不少,第一得看她用不用守孝。

最严格是完全按周礼守孝,子女守三年。

但对于三年不同人有不同理解:有说是两年零一个月,也就是25个月;有说是27个月,按哺乳期算;有说是三年整数,也就是36个月。

听说贪官污吏们最怕这个,所以都希望父母能多活几年,别断了自己升官发财的路,望眼欲穿三年又三年。

吴圆圆也怕,但她有理由找快活楼报仇,不守孝不再是不孝顺。秦朝担心她吃亏,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提升她武功。每一次提升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最多都不好超过她娘。

武功有时候不值一提,但盈盈若是没将那些华山派武功传回去,又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忠心’!有了盈盈的例子,其它门派不会不懂什么叫有样学样。

找上门来的那些美女,姑娘们很少留在苏州,剩下大多是少妇。盈盈接待的客人越多,接触的武功越多,越难离开这个家。

刚才讥笑吴圆圆那女人,浑身上下笼在轻纱里,既有些像木乃伊,又像是没穿衣服,连胸前那两点嫣红都清晰可见。

她是江南严家的严夫人。

一想到她严家的‘血剑十八式’,秦朝就不由想到丐帮那‘降龙十八掌’。中。两者都有天下无敌的时候。

不过江南严家最有名的似乎是‘大江流剑法’,就像大理段家最有名的是‘一阳指’,而不是天下无双的‘六脉神剑’。

‘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中。秦朝既没见过严家的‘大江流剑法’,也从没见过什么‘血剑十八式’。但严夫人都这么找上门来。说没见过还不如不说。

可是不说也不行,不说就成了默认。

秦朝甚至不愿相信严家的存在,心想就当是幻觉好了。

但严夫人已经潜伏了很久很久,不说话都越来越熟悉。假设有‘血剑十八式’,她严家就很有可能诞生过天下第一刺客。这么一来,她这么做反而显得很正常。

现在换了身装束,才是真正地很不正常。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打算闭关十年不见。一心一意培养唯一的儿子成才。接着才有了‘大江流剑法’,接着才有了‘血剑十八式’。

接着秦朝才发觉,她很可能是想要忘了自己,忘得越干净越好。不然用不着十年,也用不着把有关快活楼的情报免费送给盈盈。送给她,等于送给了自己,也等于斩断一根情弦。

难怪她会那么说吴圆圆母女,原来她当时已经开始放开。如果其她少妇都能学她放开,秦朝不知要轻松多少,但还敢轻易相信女人吗?特别是有过男人的女人!

不过一个女人越想忘记一个男人。内心深处只怕也越不想自己被那个男人忘记,看严夫人那身打扮就知道。

秦朝看一眼,少说也抵得上一般人认认真真看上一百眼。

一般人遇上危险的时候。感觉到时间变慢,一瞬间想到许多。秦朝不遇上危险都可以做到,遇上危险的时候当然也可以,只是情愿不遇上。

秦朝的目光透过衣服,看到她雪白的屁股上一道道暗红色鞭痕……

很快就抽回目光,心想:“算了,这不归我管。快活楼就已经管多了,这要是在快活楼,又算得了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又忍不住怀疑:她是故意让自己看见。

秦朝很无奈地发现:仅仅经过这几年江湖历练,自己的心肠就已经硬了不少。仍越来越硬。遇上这样的事情,竟然还可以这么冷静的思考!

那严夫人的年龄。一看就知道比慕容复小。慕容复都还没结婚,严夫人至少有了一个孩子。这并不需要很高的眼力,一般算命的瞎子都可以看出。

瞎子都可以看到许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秦朝也可以,心想:“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黑道中人知道我要扫除快活楼,多少有人人自危,杀手界当然也不例外。严夫人举止失常,显然知道了什么对我非常不利的消息。不过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谁叫我动作这么迟钝!上次争天下第一是快得有些儿戏,这次是慢得有些儿戏……”

念头忽转,想起阿燕她自知身份低下,服侍时不用真个*,也一样可以很开心很满足,而盈盈不是不知道,只是做不到。她女儿吴圆圆更加做不到。总之,做得到才是关键。

阿燕做得到,家中其她女人做不到,自然合不来。于是,阿燕也越来越不喜欢呆在家里。再说那些钱她也有权支取,自然也越来越看不上原来那些房产。

只是在感情上放不下。

但要比恋爱,事实不管怎么说都比不上盈盈。

盈盈信仰秦朝后,对佛门反而更加信仰。以前对秦朝谈不上信仰的时候,有话经常在心里和他说。嘴上越难说出口,心里反而越喜欢说。

第一次在心里接到回应时,最如何惊喜都避免不了窘迫,怎么办?

一个念头在脑中飞滚:“以前说的那些,主人都听见了吗?”许久才冷静下来。

如果没说那么多,学女儿一样恢复自由,似乎也不是不行。那是和女儿站在一起都不能共享的奇异经历,这还是因为过去的心灵相通,才需要认真考虑。

以前想主人,经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是越想梦越真实,也就越舍不得离开梦乡,越沉迷其中。那些梦里的景象,不知主人能看见多少?

这次终于知道了一些。

秦朝人还没离开苏州,盈盈就已经在梦中得知他想带自己出远门办一件事。为了那件事在梦里谈了很久,一醒来似乎马上就忘了一大半,而且还在随时间不断流逝。

近距离面对着主人时,一下又想起了许多,但还有不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左思右想,盈盈觉得:关键还是自己对主人的信仰不够,需要加强,加强,再加强。

温存了一会,不知女人是不是水做的,又流了不少眼泪。好在她那张俏脸虽然有观音大士的慈悲相,越来越宝相庄严,但一看就可以分辨出与刀白凤不同。

就这样,秦朝都暗道了不知多少声‘阿弥陀佛!’只是轻轻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仍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盈盈都已经成了家中第二大奶娘,秦朝能什么都不做吗?

‘阿弥陀佛!’心中越叫越感到罪孽深重。

嘴一凑上去,吸了一大口,盈盈终于不再流泪。

秦朝心中的犯罪感顿时少了许多,但又觉得很荒唐。由此不难想象皇宫大内有多荒唐,怕是最怎么抑制都免不了。但与快活楼一比,又是小巫见大巫。

一想到这儿,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冒出四个字‘贵族游戏!’

“主人,你说快活楼的定价不是高了,而是低了。奴婢左思右想,发现这确实是快活楼的基本策略,是他们示好大客户的阴谋。快活楼的眼光远比一般的同行长远,明智。在主人潜力还没爆发前,看出主人潜力巨大的不少,却只有快活楼舍得下注。”盈盈不是很喜欢记仇的人,对快活楼的仇恨,表现似乎越来越无所谓。

“是呀!”秦朝道,“想学吕不韦拉人,最好是在那人潜力还没爆发前下注。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最好是在他落难时拉一把。虽然快活楼这次注定要赔本,但并没有下错注。”

盈盈道:“相比之下,大理段氏看起来和主人关系最好,但最不愿见主人潜力爆发的恐怕就是他段氏。”

“这是帝王的本质。”秦朝很是感慨道,“段延庆落难后才开始明白,所以他以前成不了帝王。而段誉很早就能明白这些,想不做帝王都难。”

盈盈似笑非笑道:“难怪段誉越来越不喜欢和主人呆在一起!主人不看他的表面,不需要掌握证据,直指他本心。”

秦朝道:“正因段誉有帝王之心,所以千般万般掩饰,不想让别人看清。”

盈盈道:“如果一定要证据,等他成了第二个保定帝才有足够的证据。”

又道:“但主人说他是亡国之君,以前我是真的听不懂。现在多少有明白,他是真的不在乎那皇帝之位。而且很矛盾:一方面非常想改变江河日下的国势,一方面又不在乎那皇帝之位。”

秦朝呵呵一笑道:“想通了,这没什么好奇怪。人人都想当皇帝,不过是权衡之下有了不同的结果。例如我,如果想当一个对天下人负责的好皇帝,累死还不如不当。”

盈盈点头道:“当不成明君,昏君一般又没了兴趣。每个人心中都有许许多多的矛盾,有许许多多权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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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为什么不敢妄动

秦朝道:“跟女诸葛说话就是痛快,不用解释那么多。”

盈盈掩嘴扑哧一笑道:“大家都怪主人的思维跳跃性太大,比武功还跟不上。”

秦朝点头道:“思维可以一下就想到宇宙的边际,光速最快都比这慢了不知多少倍,音速又比光速慢了许多倍。”

盈盈哭笑不得道:“听主人这么一说,大理段氏就不再是‘以恶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主人随时都有可能反复无常,关键是有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而不是有没有这野心。”

秦朝点头又摇头,笑道:“虽然你冰雪聪明,但你毕竟没站在高太后那位子上,一时忽略了她的看法。”

盈盈听了后,心中先是不服气,但立马主动阻止,不让那些念头扩张开,认认真真地思索起来。

很快就想明白,一脸佩服道:“我怎么就没想过,高太后事实上有资格成为另一个武则天,但她一直没有那么做,所以与主人的情况很相似。”

秦朝点头又摇头。

盈盈凝神思索,片刻后又道:“我知道了,原来高太后一样在许多地方都被绊住了手脚,抱负越高越难以实现,除非她愿意成为另一个武则天,甘冒十倍百倍的风险。”

秦朝点头又摇头。

盈盈这次很快就有了答案,嫣然一笑道:“跳来跳去终于跳到了正题,绊住高太后的那些枷锁。一般人看不见就以为没有,现在又用来对付主人,仍然看不见。似无从下手。”

秦朝点头又摇头。

盈盈愣了愣,脑中灵光一闪,苦笑道:“这下我是真的知道了,如果主人的反击不利,最后便像奴婢一样不得不屈服于命运,说这是命运使然,说什么人力抗拒不了命运。”

牙齿突然咬得咯咯直响。双拳紧握道:“但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操纵命运?”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

看来她不是不记仇,但没必要时时刻刻都保持苦大仇深的样子。平时还是隐藏起来比较好。如果连仇家都看不出,要瞒过一般人,似乎也不是很难。

秦朝的心中很不平静,脸色平静道:“命运的一头。多少由自己操纵。但命运不一定仅仅首尾两头。而是像蜘蛛结网,可以由首尾两头衍化出无数个接头。能操纵多少,第一得自强不息,第二看自己周围的利益网,第三可能比较唯心主义。如果我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做,别人不认同,我也应该放弃自己的坚持,去接受别人的观念吗?如果我可以接受。对别人来说,就成了别人的认同。别人的接受。不过是换了个人,到最后结果都一样唯心。”

盈盈犹豫道:“我无锡镖局,受到这么大牵连,不就是因为与丐帮属于同一个利益圈吗?利益网与利益网的结合,实力不平等的话,早晚都会有壁虎断尾的情况发生。”

一听她这话,就知她对丐帮怨念不小。连她都这样,其他人对丐帮是什么态度,可想而知。虽然无锡镖局是不怎么样,但若少了地方势力的支持,丐帮还算是天下第一大帮吗?

无形中,丐帮被狠狠捅了一刀。

碰上快活楼,丐帮既无能救人,又无能报复,表现简直窝囊到了极点,难怪盈盈心里很不舒服!

想想以大理段家的实力和威望,也还要拉拢霍家镖局,也不敢太过张扬。这可以说是被利益网给网住,似乎也可以说是命运使然。

秦朝无限感慨道:“大宋重文轻武这么多年,好人在江湖上的生存空间,早就被压缩到了极点还在压缩,所谓的天下第一帮,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笑话。”

盈盈大惊失色道:“难道说,那些坏人在暗中疯狂地发展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有红梅神尼那些先天强者帮忙压制,黑道早就拥有了改朝换代的实力?”

秦朝苦笑道:“现在你知道,高太后为什么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天啦!”盈盈控制不住尖叫道:“国家都对付不了,交给主人一人去对付,这还好像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底是什么道理?”

秦朝道:“这就叫自断一臂。”

“什么叫自断一臂?”盈盈脑筋一转,恍然大悟道:“原来又是在玩那‘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旧把戏呀!不管谁吃亏,对朝廷都还是百利而无一害。”

秦朝没解释。

盈盈等了等,才又接着道:“依我看,别说对付快活楼等于是在向五国贵族开战,就只大宋一国都非同小可。”

“对。”秦朝就回了她一个字。

盈盈却很受鼓励,面露微笑道:“向贵族开战,不等于向皇族开战,这是主人的优势。那些皇族最怎么混蛋,也不想国破家亡。有主人帮忙对付那些败类,当然是求之不得。”

“对。”秦朝又回了她一个字。

盈盈又大受鼓舞,放低声音道:“别人不是不知道,但都不敢说。说了不死是奇迹,但我怕什么!”

秦朝扑哧一笑,心道:“你是卡片人,当然不用怕。”

又想:“赵九如果不送我这招杀手锏,我会不会……”不些不敢往下想。

再想就要想到另一本中黄蓉被俘,以及襄阳城破后……

暂时不想了。

盈盈自己是不怕,但有了女儿,便又放不开手脚。

突然又听到女儿在门外喊:“秦大哥!”盈盈真恨不得砍她一刀,心想:“你就不知道,主人为了你,要多付多少代价!”气恼之下“滚!”字脱口而出。

“哦……”吴圆圆笑道:“知道了,打扰了,就走。”

一听她这话,盈盈不再有什么对不起,脸红道:“快滚,快滚!”

秦朝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论年龄你是我姐姐,辈分早就乱了套。”

盈盈摇头道:“主人不同。”

“主人不同不是关键,关键是娘对主人不同。”吴圆圆的声音越来越远,“对女儿讲年纪,讲辈分,对主人却一点也不想讲这些。”

“快滚,快滚,快滚!”盈盈脸上布满了桃红。

秦朝呵呵一笑,岔开话题道:“咱接着说大理段氏。

不是说不好,但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将大理并入大宋,那才是功德无量。反之无论表现有多好,念经最多,连皇帝都出家做和尚,也掩盖不了称王称霸之心,吞并天下之志。”

盈盈道:“所以主人不愿在段氏的眼皮子底下久呆,特别是在实力不如人之时。实力高了又难免被帝王忌惮。乔峰的问题与之类似。乔峰一事之复杂,十本书都不一定说得清,现在却一目了然。”

秦朝故作不解道:“一目了然?”语气中满是疑惑。

盈盈道:“奴不脸红了,主人不是一目了然吗?”

嫣然一笑道:“主人待奴婢越好越出乎自然,总是不说出来也不用说出来。”

语气一转道:“奴婢之所以说乔峰一事已经一目了然,是见了乔峰对上面的潜在威胁。至于乔峰的身份,卡在契丹人和汉人间,既有大弊,也有大利。主人说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奴婢现在说,不是大利压倒大弊,就是大弊压倒大利。前者进入良性循环,往好处走;后者进入恶性循环,往坏处走。想避免,就得跳出棋局。主人不做官,就是跳出棋局的一种。大部分人却都绞尽脑汁想跳进去。”

秦朝伸出两只大拇指,大赞道,“女诸葛之智,诸葛亮见了都惭愧。至于做官还是不做,女诸葛认为哪个比较好?”

盈盈道:“其实不做官比做官难多了,反不如做官潇洒快活。官还是要做,但别人封的官不做。”

略微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像主人现在名义上不是官,事实却比许多大官还威风,不过是缺了个正式官名而已。不少人都知道主人对朝廷封的官职不屑一顾,以为得帝王愿意禅让才行,故而怀疑主人有不臣之心。这次快活楼之战,主人多多少少都得暴露些实力,却不知能占多少便宜。快活楼美人之多,听说连各国皇宫都比不上,除非是加在一起。当然也比沁园多,这一战不死的话,至少家里又能增添几个极品美人了吧!”

秦朝笑道:“如果你装扮奴婢的服饰能少几套,家里确有可能添几个极品美人。”

美人多了好不好?

事情最怎么简单,多了后就复杂了,就变困难了,人就会越来越忙,压力会越来越大。想跑得快就不得不减压,放弃一些相对小的事情,从中解脱出来。

上位者不必老抢下位者的事干,先天强者不用抢下面那些弱者的事忙。如果帝王的一日三餐都自己做,那是不是衣服也自己洗?地也自己扫?国家大事谁来管?江山社稷交给谁?

一日三餐事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共多少餐?

蚂蚁因为小,所以数量才特别地多。

细菌比蚂蚁还小得多,数量也比蚂蚁还多得多。

美人也只是理论上越多越好,事实多了真的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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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奴女王琉球赢州

时间太宝贵,精力很有限,美女多了能不浪费吗?

千两以下白银任由众女自己支取,也是这道理。----秦朝若事必躬亲,管多了,时间和精力浪费多了,可能也越来越不值得。

盈盈说添几个极品美人,秦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木婉清,其次才是像王语嫣那样的大美人,但越往后想,情越浅,欲越多,多到现在确实不怎么在意。

在意能有什么用?

不发泄,将会越来越痛苦。

盈盈有上百套服饰全是奴婢的打扮,其它被她烧了个一干二净。这上百套服饰全都经她亲手改装过,各有各的妙处。但并非一下就有了,也是一套一套增加,越来越多。

秦朝话里有话,盈盈一下就听了出来,理解道:“奴婢知道家里的美人也是在由少变多,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换个人可能会觉得盈盈扯得太远,风马牛不相及,秦朝却觉得轻松自在,少了大堆的解释和误会,可谓知心人。以前的香书虫也是知心人,但她不是女诸葛。

秦朝一边回想往事一边说道:“美人最多,盈盈永远只有一个。这次去琉球,我就一战。最难的不是杀人,而是不杀人。其它的事情,看钟灵母女表现,余下都由你们母女处理,最好你能成为琉球的女王,从大陆多迁移些人过去。大陆上少些乱七八糟的人也好,琉球则多多益善。一举多得,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盈盈“啊!”的一声惊叫。满脸喜色道,“奴婢记起来了,主人在梦里说过。奴婢回答:‘琉球的女王也还是主人的奴婢。’

主人说:‘那下面人不造反才怪。’

奴婢说:‘主人喜欢就好。’

主人说:‘喜欢的太多,太多自己都办不好。’

奴婢说:‘办不好也要办,至少心意上尽了力。’

主人说:‘何必苦苦难为自己,你自己喜欢就好。’

奴婢说:‘主人喜欢,奴婢就喜欢……’”

秦朝打断道:“别说这个了。太长了。”

盈盈强压下激动,点头道:“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就说这琉球女王。最好也不如跟在主人身边好,不是奴婢不喜欢做琉球之主,想出尔反尔,只是最喜欢都不如跟在主人身边好呀!但如果大家都像段誉的女人。借口离不开皇室双修绝学《御女心经》。大群大群围着主人转,主人肯定不喜欢。”

说着,说着,突然眼神一亮道:“以前听主人说西方神国的故事,只作故事听,现在看来,就算是虚构的故事,也有几分实现的可能。不知百年之后奴婢能否进入主人的神国?”

“我也想知道。”秦朝想了想道,“**百年不朽难。精神千年不坏易。”

盈盈大喜道:“看来只要有灵魂存在,奴婢也能进入主人的神国,追随主人到永远。”

秦朝道:“我不想自杀,也不想说谎,说不想朝这方面努力。但不管我怎么努力,仍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到。”

“主人一定行!”盈盈貌似很有信心道,“如果主人都不行,世间还有谁能做得到?”

秦朝道:“双修我比不上段誉,我比不上苏轼,所以说世上比我强的人很多。如果纯粹指武功的杀伤力,你见我杀过人吗?杀不杀似乎都证明不了什么。杀上万人都不代表武功天下第一。人时刻都在变化,现在的自己便和以前的自己大不一样。有不少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可以轻易做到。但人不是只会越来越强,会衰老,会弱小。”

人生难得一知己,盈盈感动道:“不说那些神呀仙呀鬼呀之类,就说主人比奴婢还敢想,还能想,奴婢就更想跟在主人身边了。不能做什么大事,至少可以分担些小事。”

“那琉球女王一事更应交给你。”秦朝微微一笑,“你应该猜得出我的心思。”

盈盈道:“天下归一,破空飞升。”

想了想,接着又说道:“这些人人都会想,体现不出主人的特殊。奴婢大胆猜测,主人是想打造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沉思了一会,续道:“自然有男就有女,有阳就有阴,不可能完全人人平等,但可以从法规上开始人人平等。佛说的众生平等也只是说到,并没有做到,但说了总比不说强。”

秦朝微微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又道:“玉朱、玉紫姐妹想新建一个‘玉女盟’,提升女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不知从何处入手,你有空就帮帮她们吧!”

盈盈点头道:“遵命!‘玉女盟’少不了奴婢和圆圆,帮她也是帮自己。”

秦朝道:“为什么少不了你俩?”

盈盈道:“因为‘玉女盟’少不了咱‘金钱帮’的支持呀!”

叭!秦朝习惯性地在她那美臀上拍了一记,假装生气道:“你什么时候瞒着大家收购了‘金钱帮’?”心想:“金钱帮不知怎么得罪了她,不知她比她女儿还记仇,比司空虹还难对付。”

只见盈盈媚眼一转道:“就是现在呀!应该还不算晚吧!”

吴圆圆猛地推门冲了进来,大声道:“不晚,不晚,女儿就当个副帮主就可以。”

秦朝站起身,顺势放下了盈盈,等她去梳妆打扮,做好远行的准备。要不是还没有收拾快活楼,这时候真不想跟吴圆圆呆在一起,受不了她越来越不当她自己是女人。

盈盈一出门,吴圆圆就跑到秦朝大腿上,左摇右晃荡起了秋千。

只见她装作盈盈的神态和声音道:“……娘让你的还不多呀!就主人一项不让。”

装作秦朝唱说道:“站似一棵松,卧似一张弓,又动又摇坐如钟,家传有神功。”

嘻嘻一笑,换回她自己,打着拍儿道:“腿间长棵松,腿上一张弓,胸前两座钟,咱在练神功。”

秦朝一脸无奈道:“你练你的神功去,不跟你玩了。”

“不逗你玩了。”吴圆圆忽而满脸得意,忽而又一脸委屈,“主人刚才和娘说得那么起劲,现在就不能和女儿说一说吗?”

秦朝道:“情报的重要性你也知道,以后金钱帮和玉朱、玉紫、马秀秀她们,可以在情报方面多一些共享。我个人反而比较随便,愿不愿意随你们。”

吴圆圆赌气道:“才做出一点点成绩,就傲气冲天,不帮。主人就是因为帮了太多,小妹才没那么傻呢!”

秦朝道:“依我看,有了琉球岛国后,有没有金钱帮都无所谓了。”

吴圆圆以往虽然表现没她娘那么聪明,这次却反应极快,哈哈一笑道:“原来这么做是想安排一条后路呀!未算胜,先胜败。”

这么一想,确实有必要和众女合作,可是一时间面子上拉不下,吴圆圆只好先避开不谈,乱扯一通的同时,又不把自己当女人了。

秦朝就当是在练功,心想:“这小妖精太会折磨人,不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怕又要狼狈而逃。”嘴上道:“本来想带你亲手报快活楼的大仇,现在觉得……”故意停下。

吴圆圆娇躯一颤,嘴上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着哭了起来。

秦朝伸手抚了抚额头,心道:“我的妈呀!娘才哭完,女儿又来了!”嘴里柔声安慰道:“别哭了,这次只带你们母女两个去,还不满意呀!”

吴圆圆抽泣道:“不满意,就是不满意,就是要哭。”

秦朝道:“钟灵母女再不争,你就是琉球将来的郡主呀!就这形象?”

吴圆圆虽然猜到,钟灵母女多半看不上琉球,但还是含着眼泪笑开了花,心想:“是呀!刚才居然没注意,木婉清和钟灵只是大理段氏的野种,将来还比不上咱们母女,自己打下江山称王。看来这不只是主人的理想,也是为咱母女的未来着想。主人嫌弃娘有过男人,不纯净,女儿没……代娘多生几个乖宝宝,报答主人的大恩大德……”

盈盈母女都不太担心做不了琉球之主,此前秦朝已经做了一次试验,趁着去琉球探路,顺路将李青萝送上赢州。一路施展的轻功,别说外人无法想象,连李青萝都如同身在梦中。

李青萝本来就是个女王式的女人,让她做赢州之主正是投其所好。

她现在比以前改变了许多,秦朝对她的看法也发生了不少的改变,例如:她以前只有镇南王段正淳一个男人,那便很值得欣赏。不像以前只看到她众多缺点,似乎已经坏到无药可救。

如果一定要给李青萝一个男人,秦朝能牺牲自己吗?

又或者换一个男人,那似乎还不如牺牲自己。

又或换回段正淳,秦朝觉得不如不帮好,帮了也是在帮倒忙。

李青萝不是‘修罗刀’秦红棉,不是‘俏药叉’甘宝宝。赢州之主不是只有李青萝可以做得了,交给她是对她的一种补偿,也是对王语嫣的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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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明月下飘洋过海

事情如果不出秦朝的预料:当赢州那些土着发现,大半领土都已处在李青萝的统治之下,各大势力才刚刚开始正式联合起来对抗她,但反应已经太迟。

不但他们的反应太迟,慕容博、慕容复的反应也太迟,快活楼的反应也太迟,各国朝廷的反应也太迟。连李青萝她娘李秋水都还不清楚,清楚了后绝不会这么淡定。

李青萝借的这阵东风,就是秦朝对付快活楼,将各国各大势力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从上到下都像鸠摩智忙个不停,却又不想真正帮秦朝对付快活楼,总之无力再干涉其它。

在秦朝看来,赢州的混乱局面,半年内便会结束,出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在赢州的历史上,李青萝将成为秦始皇一样的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赢州有可能被她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儿国。如果她不再是卡片人,或许随时有反悔的可能。但现在,不管女儿王语嫣答应与否,事实都已经无法改变。

战争中,李青萝顺势收集有不少女奴,不断送回给秦朝。她这番心意,秦朝真不好拒绝,只好收了再转送给身边那些女人。但这么一来,想保住秘密就难了。

夜长梦多。

李青萝最好速战速决。

好在都已经乐在其中,越忙碌越觉充实。

感觉生活前所未有地充实,对比过去,实在是太过单调无味!但有时候还是觉得生活缺乏意义,许多东西只是因为还没有得到手,才一再浪费时间、精力去追求。

那些女奴主要来自战败的俘虏,其中很少有没被她驯服过。大部分还在船上。没上岸。已经上岸的虽然不多,但质量奇高,有几个秦朝见了也心动。

里面有对双胞胎。是赢州一位大将军的女儿,刚过完十一岁的生日。秦朝准备将她们送给玉朱、玉紫姐妹。

里面有个女忍者特别擅长暗器,秦朝打算将她送给木婉清,改名‘羽柴小吉’。她身上除了没异香外,不管是身材还是相貌,都和木婉清相似。最难得的是,她是个处女。

处女有什么难得?

赢州岛上的风俗和大陆大不相同:十二岁以上的女人,纯洁的百中无一;十三岁以上,至少是千中无一;十四岁以上。恐怕是万中无一。总之男女之事十分地开放。

各地风俗的不同,也与环境有关。赢州上地震、火山爆发频繁,天灾*不断,人们朝不保夕,习惯于及时行乐。伦理道德不但不是枷锁,反而成了快乐的添加剂。

羽柴小吉只比木婉清小两三岁,却还能在那种大环境中保住清白,实在是非常难得。

相对于中土大陆,那里还是野蛮、未开发的区域。秦朝要不是多了另一个时空一千多年的知识,可能也不知那里盛产黄金、白银。是个发财致富的好地方。

既然都知道,当然没理由放过。以前主要是实力不够,担心便宜了别人。现在有了卡片人。情况便大不一样。有这么好的宝物,怎能不好好利用!

从李青萝走上赢州起,那儿就成了秦朝聚集财富的一个主要来源。大部分并不为人所知,不然他不缺民心,不缺钱财,不缺才华,不缺武功,谁不怀疑他有异心呢?

盈盈和吴圆圆母女心里,绝不肯输给李青萝和王语嫣母女。所以不管收服、统治琉球之事有多难,母女俩都不说难。想更多地依靠自身的力量,趁机好好地表现一番自己的能力。

内心的深处。难免也想要证明,女儿不输于男儿,天下可以打,一样可以治理好。这些心思瞒不住秦朝,没说也没打算在他面前隐瞒。

她们有许多话不好说可以不说,秦朝却不得不事先多说一些,啰嗦也要说。

“从快活楼救下的那些女人,大部分肯定无脸再呆在中原,最主要是怕见到熟人,远赴海外却无妨,可以帮你们治理琉球、赢州。”

“那些女人很难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肯定有不少性格扭曲,你们自己要小心。”

“移民中,各少数民族都要有一些,尽量融合成一起,组成大家族。有容乃大。汉族需要的是包容,而不是排斥其它民族,扩大中华民族的矛盾冲突。”

秦朝现在不想多说也得说,因为现在可以随意说这些,等将来盈盈母女身份大变,再说就越来越不合适了,就比较难办。

“九大部门:、武学、科学、法律、军事、政治、商业、工业、教育。”

“三品官职以下,每个人都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满十五岁一人一票,满二十五岁一人两票,满三十五岁一人三票,依此类推,满九十五岁一人九票。”

“四品以上的官职,不能直接选择和被选举。选举最如何好,也不是医治社会病的万能药。”

秦朝一有空,就和盈盈母女详细讲解来自另一种时空的各种政治制度,盈盈对人人平等和选举很是欣赏,赞不绝口。这种美丽的幻想秦朝也有过,也曾沉迷于其中。

而现实却是:人人平等是最大的不平等。公平选举是最大的不公平。三岁小孩不是小狗,三十岁的大人不是三岁小孩,三者本来就不平等,却强说平等,说得越好越虚假。

赢州和琉球将来会不会闹分裂,秦朝没强行规定。天下大势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分是合,看具体情况而定。

秦朝打算先带盈盈去赢州锻炼一下,增加些经验。

表面让她辅助李青萝,加快赢州的统一,防止夜长梦多。

吴圆圆以为自己可以一起去,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找不到主人,母亲也是连人影都不见了,气得三天没吃一口饭。

秦朝带盈盈漂洋过海,最如何风大浪急,有金刚不坏体神功+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最保险不过,一般木船根本不能比。

想到中的浪翻云的表现,坐船都省了,秦朝只在脚下安了块特制的浮板,学浪翻云在东海冲浪而行。

苏州有很多不会武功的水手都会玩冲浪,盈盈小时候也玩过,但技术不怎么好,可现在武功高了,再加上有秦朝在一旁保护,海上冲浪虽然还是第一次,但一点也不觉得难。

感觉更多是新鲜、刺激、好玩,一下就玩上了瘾,像个小孩子般狂喊狂叫,平日的端庄被抛之脑后。此时才感觉压抑得太久了,从没有过如此尽情的放纵。

这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快乐的一次。

不由想起了新婚之夜,想起女人的第一次,同时想起夫君吴金城,但很快又被抛在一边。无边无际的海洋让人心情特别地开阔,自然的伟大的神奇让人大开眼界。

在这种状态下,就连武功也变得明显比以前活泼,充满着灵性。若在平时也能保持这种状态,不管是修炼还是战斗,肯定能事半功倍。

“看来阿燕越来越喜欢四处游山玩水,不只是在玩……”盈盈心想。

“看来主人不带圆圆来,也是为了奴婢好。有女儿在一旁看着,奴婢哪能这么放得开!”

“难怪主人担心女人多了照顾不过来,他这么体贴,本事最大也会感到累!”

一岸才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不久后盈盈发现:赢州的人大都比较矮小,特别是男人。

又过了一会儿,盈盈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大部分女人不用任何调教就已经是最佳的奴婢,打扮得像狗一样都可以公开在街上爬行,自己这个最佳奴婢在这里最多属于中上。

不久,盈盈大惊地发现:此地的家庭结构,除了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很多女人外,一个女人也可以拥有很多男人。

接下来发现:这儿的人性更加地不可思议,妹妹可以嫁哥哥,姐姐可以嫁弟弟……完全乱了套,并且乱得理所当然。

不由想起主人曾经说过:“规矩都是人定的,对不对都是人说的。”

还不到一个时辰,盈盈就发现自己受周围环境影响,心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被这些人同化了不少,对丈夫的内疚无形中减小了不少,对主人的忠心无形中坚定了不少。

“唉!在这儿呆久了,恐怕会习惯成自然,虽然也会有例外,但那恐怕是少之又少。”盈盈心想,“就连我,也难保呆久了心里不发生倾斜,不被同化。”

秦朝带她在富士山泡了一会儿温泉,接下来去的是正在新建的都城——明月城。

明月城让秦朝第一时间想到东京,一想就忍不住偷着乐——明月来了,东京没了。

城内有十几万奴隶,大半属于李青萝个人私有,在为她大修宫殿。秦朝一行走过时,四周不管是奴隶,是武士,是官员,全都跪倒在地。

有的匍匐在地,脸全贴在了地上。刚刚下过一场雨,地上的烂泥还没来得及清扫,脸贴在地上肯定是强人所难,但一个个都表现得像心甘情愿。

盈盈努力让自己冷静,怎么都冷静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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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太阳神巫女灵女

受那么多人跪拜,秦朝心里最怎么刺激,仍感到很不舒服,怎么都习惯不来。

李青萝的性格虽然改变了不少,但秦朝早已看出,她现在比较好的一面主要是针对自己,凶狠无情的一面不减反增,不然也没法直接领导这种殖民地性质的战争。

盈盈见了后心态一变再变,感觉年青时候都没这么热血过,心想:“大宋的皇帝最大,恐怕也没这权威!”越想越感激主人,让自己有机会做琉球之主。

心想:“咱母女将来也不会输给她们母女,等着瞧……”

李青萝为了讨好秦朝,除他外,内殿中全是女的,不许有另的男人,太监都不见一个。这些女人无一不是jingguo层层挑选,早就见过秦朝的画相,知道他是女王的主人。

李青萝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巩固统治,给秦朝修建神殿,称他是‘太阳神’,自己是太阳神的女人。这也为秦朝增加了不少的信仰之力,渐渐弥补了救治阿紫的巨大损耗。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信仰之力正变得越来越多,似乎也越来越纯。

神殿平时由九个巫女负责,没有上一级的司巫,没有大司巫。在神殿工作的女人,名义上都是太阳神秦朝的女奴。如此苛刻的条件,不过是最基本的要求。

相貌和才华是第二关,能过第二关的个个都是极品。

纯洁是第三关,这条件在大宋境内确实最容易不过,在赢州却是最难过的一关。

就算能过关斩将进入神殿,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女奴而已。那九个巫女虽然身份、地位和权力比那些女奴高,但仍然还是太阳神的女奴。

李青萝设下这些规矩,已经是手下留情,不然不会把那些美女推给秦朝。所以说李青萝变了许多。但盈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自己才刚来这儿不久,就有了不少地改变。

如果李青萝不变,盈盈反而更加地佩服。在这种不像同一个世界的环境中,生活久了,想保持不变,何其难!别说李青萝,盈盈怀疑连主人都做不到,又或者说不愿意。

只要他愿意,早就不用这么在意肉体上的破身。破不破。他依然是他。密宗那些和尚都可以大参欢喜禅,活佛都可以拥有大群美女,美其名‘佛母’,他有什么不可以?

理论上可以。

没啥不可以,虚竹可以是活佛,他可以是太阳神。

理论上,他真的可以是太阳神吗?至少李青萝认可。

盈盈虽然不怎么认可,但是见了后不得不服,心想:“我对主人最怎么忠心。真比较起来还是非常不够。我对主人的信仰,看来也非常非常不足。”

一旦成为太阳神的巫女,除非得到太阳神的许可,否则永远也不能踏出神殿半步。那些女奴却只需要得到巫女的许可。就可以走出神殿,以神使的身份在外面逍遥快活。

李青萝的权威自不用说,自然还在巫女的许可之上。九个巫女各个都不简单,在信徒中的排名越来越高。赢州上能与秦朝心灵勾通。要没这能力,信仰绝不会有那么高。

她们对秦朝最怎么信仰,事实证明都还不够高。至少隔着海洋的勾通有时有些不稳定,断断续续。这种不稳定会随信仰之力而改变,也会随精神力的强弱而改变。

秦朝将盈盈交给李青萝安置,自己在神殿中睡了一觉。

醒来时,女奴们正在做每日一次的祈祷。原来是一日三次,早中晚各一次,秦朝觉得太频繁和麻烦,削减了两次。

通过日渐熟悉的心灵感应,一个叫菊姬的巫女被唤了进来,秦朝表面连手指头都不用动。这样的举止,在一般人眼里或许没什么震撼,在有些人心中却已近乎神迹。

越是觉得不可能实现,见到事实后越觉神奇。

巫女中,菊姬的年龄最大,快满二十九岁了,身材很丰满,脸蛋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言行举止看似很稚嫩,不过是太会演戏媚惑人,秦朝觉得她是巫女中最有心机的一个。

秦朝原本不喜欢这类女孩,但相较之下,众巫女中却比较喜欢她。理由是什么难说,或许是因为她的忠心。所有女奴中,菊姬受李青萝的影响最小,胆量最大。

她虽也有奴化的一面,自主自强的另一面却一点也不弱,连李青萝都在她手里吃过不小的亏,好几次动了杀心,又都被她成功化解。

菊姬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斗过李青萝,不想死只有进入神殿。李青萝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同意让她进了神殿?

她舅舅是伊贺忍者的首领,她娘是伊贺忍者首领的妹妹。现在真要杀了她,以后的麻烦绝对不小。李青萝要速战速决,在许多地方便不得不妥协,就像大理段家向摆夷族妥协。

这jiushi政治!

菊姬自学了伊贺的忍术,普通上忍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还潜入轩辕、羽黑、透波等忍者里偷学了许多忍术。轩辕之里的独门忍术‘暗示’被她玩得出神入化,操纵他人心智的能力比轩辕忍者首领还厉害。

菊姬只知自己学忍术比大部分人容易得多,却不知个中原因。秦朝一眼就看出,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菊姬是个天生精神力过人的灵女。像催眠术、魅惑术那样的小手段,自然就懂,懂了就精。长期运用之下,威力自然就大了。但也不是没有缺陷,不然凭她那一身本领,打不过李青萝至少可以跑掉。

菊姬的手段最强最多,duifu其他人效果显著,对李青萝却起不了多少作用。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是李青萝的心防太厚像打了无数补丁,个性太要强,秦朝现在都只能的打打游击,以农村包围城市之法,逐渐影响她那颗越深入越敏感的心。

二是因为李青萝也是秦朝的信徒,有秦朝代她抵挡一部分来自精神方面的攻击。

在这种情况下李青萝都中了菊姬的招,没防住她进神殿,可见她的心灵之力有多强大。依照中原武林的传统,这类忍术在男人手中大概可称是‘蛊术’,在女人手中可以称‘魅术’。

女人的魅术不只对男人管用,但用来duifu女人确实不如duifu男人管用。理论上李青萝虽然还可以杀菊姬,但菊姬现在已经属于秦朝,不管他在不在意,李青萝不能不顾忌这一点。

李青萝觉得,就算现在能杀了菊姬,自己也得不偿失,等于永远败给了菊姬,不杀反而可以jixu斗下去,总有机会胜过她,到时再杀也不晚。

秦朝除了喜欢菊姬的忠心和才干,看她快满二十九了,在这种大环境下,竟然还能保持住清白之身,无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想想自己身边的那些美女,就知道那贞洁有多难保持。

如果菊姬是汉人,秦朝可能早就忍不住收她为徒。现在的情况,有些像丐帮以前考验乔峰,菊姬需要通过十倍以上的考验才有可能。

就算乔峰通过了加强版的考验,丐帮的xiongdi最怎么欣赏他,最终还是对他不放心,最后还是将他赶出了丐帮。秦朝也因此zuoyou为难。

想来想去,最好的banfa是天下一统,将赢州、琉球上各个种族的人全都变成自己人,变成汉人的一份子,大家只是出自不同的民族。但不管多少个民族,大家都是一家人。

似乎只有到了那时候,乔峰那种悲剧才不再悲剧,菊姬的身份问题才不成问题。否则个人最怎么不甘心,在大势之下,不是屈服就只有死亡。

她若是屈服,秦朝更加不敢相信她,可说是在养虎为患。若落到书中乔峰那样的悲惨结局,到时秦朝又难免会感到很心痛,最怎么心痛,也悔之晚矣!

有时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得扭转整个天下的大势。这是多么狂妄的想法!但事实如此。

在奴隶社会,不想当奴隶,就只好当奴隶主,没有太多更好的选择。

在封建社会,个人的选择更多,命运看似更加地宽广,但还是远远不够。封建社会并非没有奴隶的存在,只是大部分人的选择面更大。更多的选择,代表更大的自由。

在秦朝看来,没有选择的自由都不是真正的自由。拥有选择的自由,就算是奴隶,也是自由的奴隶。如果不给别人选择做奴隶的权利,表面上是为别人好,shiji上更加地霸道。

别人只能够照做,没有不做的自由。所以秦朝对自己的女人越喜欢,给予的选择也越多。对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都是这样,她们的选择远比其她女人多。

但最多也不是无边无际,秦朝也只能量力而为,自由也需要力量保护。

不管是个人还是帮派还是国家,都需要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保证更强大的自由。在这天龙世界中,表面最强大的力量似乎是武功,至少在武林中是以武为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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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收女神装神弄鬼

秦朝拥有的力量正越来越强大,眼光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深远,有意无意都可以看见更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看到许多一般看不到的东西,看出更多表面下的力量……

敲门声响了三下,门开了。巫女菊姬像宠物犬般,四肢着地,动作优雅地爬了过来。高贵的气质,卑贱的姿态,合在一起给人以极大的视觉冲击。

叫一般男人见了,恐怕不是呆了就是疯了。就连秦朝也口中生津,饭菜还没入口就已经味口大增。

菊姬的每个动作都很有讲究,但秦朝知道那些并没有想象中难,把眼光缩短到近千年,人类都早就有了不少标准和模式,记下来照做就行。

就算比较笨的女人,也只需要个把月就能学会。难的是心里愿不愿意。菊姬自然愿意,而且非常地乐意,渴望像李青萝那样,做太阳神的女人。却不知李青萝也只是名义上而已。

既然菊姬自己乐意,秦朝最想介意也不便介意。如果她是正宗的汉人,情况可能又不一样。有了这想法,就不难理解丐帮弟子对乔峰的态度为什么那么矛盾。

现在又不是抗日战争时期,汉人与倭人之间的矛盾还没那么大,契丹人比倭人要可恶十倍百倍。秦朝对契丹人可以毫不介意,对乔峰可以像对待其他汉人一样,别人能不介意吗?

如果秦朝可以忘记另一个时空的抗日战争,一定可以对现在的菊姬不介意……那又何必这么快发动对赢州的战争,想收归一家。

因为秦朝始终没法叫自己忘记抗日战争中那些耻辱,但还是努力叫自己不介意。紧跟进来的李青萝很介意,狠狠地踢了菊姬几脚,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心里才舒服了些。

秦朝皱眉道:“你还是改不了迁怒别人的习惯,不高兴我带吴夫人过来,直说。何必发泄在她身上。”言行似乎根本没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阳神。

李青萝倒是越来越具有女皇的仪态,娇笑道:“虽然她想勾引主人。讨主人欢心没错,但她心里不老实,主人真会看不出来吗?”

秦朝道:“她心里最不老实也没用。就连答应你,我现在都已经后悔莫及,自然也不会答应她,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李青萝第一时间想到那百美图,脸色一变立马又恢复如初,嘴上道:“主人答不答应这自命不凡的贱人。那都是主人的权利。她的心思不该放在这上面。”

这点虐待对菊姬不过是家常便饭,嘴上不说,心里想:“你这样都能成为太阳神的女人,不过是太阳神的仁慈。奴婢管不了,也懒得再想,只想好好地服侍太阳神。”

默默解下太阳神的外套。

李青萝一脚将菊姬踢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四肢朝天,不能动弹。对着她一声冷哼,随即换了张笑脸,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新衣。亲手给秦朝换上。

秦朝的衣服,又开始以简单、方便为主。不喜欢学那些当官的,在官服上配上那么多麻烦玩意。一天到晚穿在身上尽是不方便。

但他这样的要求,可以说极低也可以说极高。如果只要求简单、方便,自然是极低。如果同时还得比其它衣服好看,那可就难了。

就像‘降龙十八掌’,貌似简单却极不简单。这种衣服做起来极难,穿起来容易,长期坚持可节省不少的时间。节省了时间,就等于变相延长了有限的生命。

衣服几下就穿好了,秦朝隔空一指。解了菊姬被点的穴道,顺手一推。隔空将她送出了门外。这些在他做起来很简单,很自然。很轻松,在菊姬眼里,却是真正的神力。

对神的定义,赢州与中土大陆有许多不同——认为普通人*死后会变成鬼,强者*死后会变成神。一般人虽然也有可能见到鬼,但大部分时候都肉眼难见.

如果*不死就已成神,肉眼就成了神眼,不再是一般肉眼,能见一般人所不能见。

菊姬本就以善于养鬼和御鬼而闻名,对于鬼神的理解与常人又有很大不同。

善于养鬼和御鬼是真,从来没见过自然形成的鬼也是真。知道人死了不一定会变成鬼。或者,比较准确的说,是大都变成了不完整的小鬼。

鬼神从何而来呢?

说穿了是心里有鬼,鬼才会出现。心里有神,神才会出现。

入门很简单,首先在心里想象某个死人,这个人最好是天下知名的强者,理由是:“至少这些强者更深入人心,更容易想象。”是否还有其它的原因,菊姬也很想知道。

接着在心里想象另一个死人,这个人最好是弱者,自己早就认识,才刚死不久。

接下来,每天让强者击败弱者一次,强者在心里越来越强。同时为了避免弱者越来越弱,太快消失不见,最好能多养几个这样的弱者轮着上。

那个想象中的强者就是鬼,坚持修炼会越来越强大,自然也越来越容易影响人心。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就能让分身跑到别人的心里去捣鬼,对别人的影响更加明显。

养鬼和御鬼,不懂的地方觉得很玄,说穿现实就这么简单。往高深处想,难的是像女娲造人一样追根究底。

鬼神的来源,最怎么玄幻,至少可以找到活生生的人类;

人类的来源,最怎么科学,难道真是那些未开化的猴子?

实事求是做,难的是如何在更短的时间内养出更强大的鬼,控制鬼做更多的事情,比如说‘五鬼搬运术’。

菊姬祈祷的时候,把养鬼和御鬼的方法都说了。她心中那缺口像黄河决堤,越说越收不住,到后来不想说的都说了。希望能得到太阳神的指点,更快增长自己的实力。

秦朝虽然从没养过鬼,却马上就指点了她,教她利用丹药辅助修炼的方法,这与修炼武功是同样的道理。关键是管用,有没有道理还是其次。

有了鬼,自然就有了神。

强者越强大,想象那强者的鬼越多越强大,自然就进化成了神。不少人活着时控制鬼神,死了马上被鬼神吞食。虽然活着的时候大都会准备好各种防御的方法,但往往还是防不胜防。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上过于开放,赢州上淫神特别多,秦朝随随便便抓了几十个。不过都是些小神,不抵什么用。其中有十几个女神,被秦朝炼化后送了九个给巫女护身。

那些男神大都被桃木剑吸收、炼化,桃木剑因此威力大增,特别是在对付鬼神时。

女神中最强大的那个,秦朝送给了李青萝。她跟着李青萝大占便宜,修炼的速度明显越来越快,很快就乐不思蜀,现在就算拿鞭子赶,也当真不想走了。

蛮荒之地鬼神多。鬼神一多,信的人就多。如此循环,鬼神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反之则进入恶性循环,鬼神将越来越少,越来越弱,影响力越来越小,信的人也就少了。

秦朝这次除了送盈盈过来锻炼外,还准备抓几个大神增强自身实力,为那快活楼之战再加一层保险。毕竟别人最怎么天下第一都是一对一,不是一对十。

一对十还不是最难,最难是难在杀戒。但要不这样,又怎么引蛇出洞,将快活楼那些人渣一网打尽!

秦朝的第一个目标是太阳女神。

传说中的太阳女神原本就是侍奉太阳的女神。借着太阳神这个先天优势,秦朝给她改了个名字‘夕御’。这名字开始得到越来越多信徒的认可,太阳女神的选择越来越少。

以前秦朝想等她自己投靠,现在时间越来越紧迫,没时间再等下去,干脆带着李青萝去了太阳女神的神社,双手往祭坛上一放,指上‘北冥神功’的十个穴道齐动。

怎么是十个穴道?

不是两个大拇指?

对,是十个。

不是逍遥派‘北冥神功’就两个,不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经》上那六个。有了膻中气海中那黑洞,那死神,那洞极丹,秦朝吸人内力的能力早就超越了原版的‘北冥神功’。

现在难的不是吸,是吐。一个指头吸,九个指头吐。

李青萝站在旁边守护,不准任何人靠近十步之内。

神社内,只有太阳女神的大司巫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大司巫早就想得很清楚,李青萝和太阳神秦朝都不是她这个大司巫能对付,就怕拼了命都伤不了人家一丝毫毛,抵抗还不如自杀,血祭太阳女神,增强太阳女神的力量。

但信徒们自杀血祭是在饮鸩止渴,只能暂时增强太阳女神的力量,之后却成了无源之水,等于是自取灭亡,那还远不如投降太阳神的好。

如果现在宣布和太阳神对抗,信徒恐怕马上会消失大半,大司巫地位难保。

何况:此前大司巫见太阳女神既不投降也不抵抗,心里不由越来越不满,信仰之力因此而大减,实力也跟着大减,现在想反抗都已经太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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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生又相克轮回

大司巫觉得这是中了太阳神的计,可恨不管知不知道都没用。

秦朝才刚刚修炼‘北冥神功’不久那时候,就能通过树木吸收精神力。那时候不懂这些神鬼之学,糊里糊涂地得了不少好处。现在才知道,树木也是一种天生的祭坛,能有助于凝聚、吸收、转化精神力,其中能力比较强的大都被一些野神占领,或者说用祭坛暂代肉体。与人体相比,最怎么垃圾,至少能用来辅助修炼,提高修炼的效率。

太阳女神的祭坛,虽然比一般树木要好上不少,但还是远不如人的肉体好。她修炼的功法,表现亦不如秦朝的‘北冥神功’。

秦朝都已经将她吸入体内,她竟然还在想是抵抗还是逃跑好,反应迟钝得可爱,叫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欺负她。

经过秦朝的炼化,她的修为只剩下一半,又从中分出一半被传回祭坛,中途又像传功那样交了一半的‘税’,祭坛中所余的功力,不到原来的八分之一。

太阳女神被一分为二,秦朝体内的夕御拥有不到原来四分之一的修为,外面的分身拥有不到原来八分之一的修为。

修为大降的太阳女神却开心得不得了,因为现在的力量比前纯多了,容易控制多了。

以前的太阳女神就像书里面的段誉,甚至比段誉还不如,空有一身雄厚的修为,却不由自己控制,想要的时候动不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炼化。

内力太杂乱,无疑是‘北冥神功’最大的缺点之一,但比起信仰之力的杂乱,缺点似乎不再是缺点。反成了优点。

现在的太阳女神,修为大降的同时实力大升。就像书里面掌握了一路‘六脉神剑’的段誉,转眼间扭转败势。轻而易举就打得慕容复狼狈不堪。

太阳女神夕御虽然得到了很多,却也失去了不少人身自由。但她祭坛中的分身获得了比原来还大的自由,代替了原来的太阳女神。

还大的自由,主要来源力量的增强。失去的自由,依旧还是失去了,并没有回到太阳女神的身上。

附近的信徒感觉到太阳女神的喜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一直紧绷着的心顿时放松大半,对太阳神的实力更加地信服。对女神的信仰开始回升,实力也开始跟着回升。

这是信仰之力的优点,也是它的一大缺点。

秦朝什么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中开始闭关。

不闭关的话,一个身体里面住着两个人,不怕人格分裂也怕神格分裂。

秦朝决定为夕御开辟一个专门的空间,将她和其它的精神力分开。

像这类事情,如果没有夕御,一个人做起来既麻烦,又浪费时间。有了夕御后。秦朝只需要一个念头,夕御就自己忙碌起来,既轻松。又简单。

过去的那些信仰之力,秦朝现在只是感觉比以前要清晰许多,看不见还是看不见。但夕御能看得清清楚楚,分得明明白白。通过夕御,秦朝也开始看得清楚,分得明白。

换个人或许很难理解,对秦朝却没有半点难度。

举例来说:

有的肉眼直接看不见,通过显微镜可以看得见;

有些肉眼看不清,通过望远镜却可以看得清;

有些在万里之外。远远超出肉眼的能力之外,用摄像头传过来就又可以看见了。甚至比走近去看得还清晰。

秦朝借助夕御的能力,效果如同借助那些高科技工具。加强人类自己的能力。

这实在最正常不过。

人坐车,不是车坐人;

人骑马,不是马骑人。

秦朝不需要把自己变成车或马,不需要把自己变成夕御,只需控制好夕御就行。

开辟一个专门的空间,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在秦朝眼里,这和网络游戏里新添一台服务器差不多,没啥好奇怪。

这对夕御也是一种修炼,能增加她不少实力。不过没开心多久又郁闷了,因为夕御知道主人不会只便宜她一个女神,还会继续收服其它的大神。

“伟大的众神之王,收服其它属神的事情,您完全可以交给夕御的分身,不过分身的实力还有些不足,还得等一等。”夕御和秦朝说话,有些类似信徒的祈祷。

但很明显要高级许多,好比发短信和视频聊天之间的巨大区别。

秦朝立即回答她道:“原本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时间不允许。你要知道:人和神不同——神不怎么缺时间,人最缺的就是时间。”

夕御愣了一愣道:“伟大的众神之王,如果连您都不能称之为神,那我们又是什么?”

秦朝道:“你们虽然也是神,但只是最低级的鬼神,这绝不是我的追求,宁可不成为神。”

夕御道:“伟大的众神之王,鬼神就算最低级,也远胜过绝大部分的人。”

秦朝笑了一笑道:“人和鬼神不过是一体两面,你弱我也弱,你强我也强,不允许对方强大是在自取灭亡,一起强大才是长久之道。鬼神不要看不起人,人也不该看不起鬼神。”

苦笑道:“不过两者间既相生又相克,难免会发生战斗,互相看不起。”

“伟大的众神之王,人和神互相看不起,却没有谁会看不起您。”夕御道。

秦朝微微一笑道:“说得蛮动听嘛!但你不主动依附,就是看不起的明证。”

夕御沉默了一会。

终于实话实说道:“实力越强大的神,越不愿受到约束。大家虽然不愿跟您做对,却也不想依附。就算依附远比不依附好,也不想主动依附。您的强大,主要还属于传说,大部分神肯定都不愿见到传说属实。”

秦朝道:“赢州的神太多了,太强了,神已经开始统治人了。”

夕御边干活边说道:“人强大了统治神,神强大了统治人。就这样,不停地轮回。不是一起强大,就是一起倒退。传说中诸神的黄昏已经有过不知多少次,人和神同归于尽,回归原始。”

很是感慨道:“这次如果没有您派女王殿下来救世,恐怕不久又将开始再一次黄昏。”

秦朝道:“既然你已经预测出来,为何不联合众神自救?”

夕御叹息道:“这是众神之王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呀!”

秦朝道:“听你的口气,似乎认为众神之王也不一定做得到。”

夕御道:“众神之王最强大也还是神,是神就有黄昏,就像日升日落,有起就有落。最强大的还是像您这样肉身成神。”

秦朝道:“我走的确实是这条路,可它要不是比其它路更难走许多,别人会不选择吗?别人会不成功吗?我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夕御羡慕道:“就算是刚刚开始,您也已经是强大的众神之王。”

“众神之王!”秦朝叹道,“说来惭愧,我若真的很强大,又何必麻烦你们。”

夕御心想:“那倒也是。”又想:“却也不是。咱都已经够强大了,吾主还不够强大吗?”越想越糊涂。

忽然身边多了个伙件——月亮女神夕夜。

不久又多出个伙伴——命运女神夕娜。

接着,农业女神夕菊、智慧女神夕雅、战争女神夕梨、自由女神夕灵、海洋女神夕娅、造物女神夕美,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她身边。

战争女神夕梨最强大。

造物女神夕美修为最高。

智慧女神夕雅最聪明。

农业女神夕菊活得最长。

自由女神夕灵最不听指挥。

月神女神夕夜最美丽可爱。

命运女神夕娜最难控制。

海洋女神夕娅最善变。

大阳女神夕御因为先行一步,成了她们的老大。不过这只是夕御自己在痴心妄想。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和神那么认为。可她却视而不见,自得其乐。

秦朝停止了收服,虽然赢州的大神还有不少,但一想到书中无涯子那悲惨下场,最贪婪都不敢无视人类的极限,无视命运的强大,无视福祸相依的真理。

三个女人一台戏,九个女神呢?

秦朝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知道,从此自己再也别想得到片刻安宁。除非让九大女神脱离自己的控制,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如今最难忍也得忍,一个都不想放走。

放走任何一个,都有可能留下无穷的后患。虽然可以灭绝,但秦朝狠不下心。

九大女神开辟了九个空间,像九大行星,围绕着秦朝的主意识空间运转。

有了造物女神和海洋女神,秦朝的主意识空间中出现越来越多的云雾,雨水跟着越来越多,不久就有了溪水。

有了溪水,河水还会远吗?

有了河水,海水还会远吗?

有了农业女神,土地将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厚。有了水和土,有了太阳女神带来的阳光,各种各样的动植物自然也会相继出现。

这都需要消耗神力。神力的来源主要是信仰之力,信仰之力来源于各种动植物,又通过神力变回各种动植物。动植物越来越多,信仰之力也会越来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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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标志性力场出现

信仰之力越来越多,动植物也会越来越多,进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出现越来越多越高级的动植物,近而出现高级的人和神。

秦朝的主意识空间最怎么低级,也还算是空间的一种,有向更高级空间进化的可能。比起以前用科学创造的那些游戏拟真世界,等级上虽然远远不如,基础上却有压倒性的优势。

总体上现在还比不上,将来却有可能会吞并为一。

保险起见,秦朝不想让九大女神知道这些想法。

九大女神都控制过人,又被人控制。将来是不是还有可能再反过来控制人呢?说不定。未来的变数太多,难免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既然难以预料,唯有早早预防。

不管是人控制神还是神控制人,在秦朝现在看来都最正常不过,就像谁都不想被别人控制一样正常。自己最怎么想做一个好人,也一样不想被人控制。

过去对当官很不感冒,已是非常努力想不控制别人,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控制了这些女神——这也是只抓了九个就收手的一个主要原因。

欲望永远都没有止境。就算能一时压下来,一年压下来,十年、百年还能压得下来吗?千年、万年呢?难免还会再冒出来。

只偶尔破例,总比经常破例好。

仅抓九个,总比抓九十个、九百个好。

有能力控制这九大女神,对秦朝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说到底,事实这也是被逼急了。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接近自己的女人。不管她们抱着什么目的。

成王败寇。以前秦朝可以败,现在不能败。与快活楼这一战。许胜不许败。也只有胜了,才有资格继续和那小皇帝争。

决战前,实力自然是越强大越保险。如果是自己胜了。秦朝打算将这些女神再各分出一道分身,传给木婉清、钟灵、龚婉、小柳她们。既可以帮忙保护,又可以帮忙加快修炼。

败了如何不用想,真管不了那么多。

九大女神完全不知胜了的下场,这时无知也是一种快乐。

借用她们修炼的那些神功,帮忙炼化自己的信仰之力,是秦朝控制她们的另一目的。这是对双方都很有利的事情。这种事,秦朝不想完全靠自己解决,那样做太浪费时间和精力。

不解决又太浪费信仰之力。而且浪费会越来越大,只好狠下心来利用她们。不过现在就算秦朝赶她们走,也没有一个人想走,连自由女神夕灵也认为,不占尽便宜再走太吃亏。

这不是不要自由,而是自由得有实力保护,虽然可以处在强者的保护下获得自由,但自己有实力保护的自由,才是最好的自由。

眼前这种增强自身实力的机会,就连自由女神夕灵都不想错过。其她女神自不用说。

海洋女神夕娅脾气好的时候比谁都好,坏的时候比谁都坏,骂秦朝是最古往今来最白痴的神王。连信仰之力都不会使用,比那些空有万贯家财的白痴还可耻、可恨。

秦朝第一时间想到书中两大主角段誉、虚竹,空有那么雄厚的内力,竟然都不会使用,旁人看了都急。

如果秦朝面对的是普通人,可以说:“我能在万里之外和信徒说话,这还不算厉害吗?”但面对这些女神,这种话只会引来更大的耻笑。鸟会飞不算厉害,马会飞才叫厉害。

海洋女神夕娅痛骂秦朝的同时。又以神王之名抬高他。因为,夕娅身为秦朝的属神。抬高了他等于变相抬高了自己,贬低他也等于贬低了自己。

飞行对鸟而言没什么了不起。对马来说却是巨大的提高。炼化那些信仰之力,对这些女神而言没什么了不起,对秦朝则大不一样。

从外面看最明显的区别是,秦朝身体的周围,出现了先天强者才能拥有标志性力场。这种力场虽然看不见,却像磁石和磁石之间有感应,轻易就能被那些先天强者感知。

以前他最怎么说自己是先天强者,那些先天强者也不会完全相信,不如不说好。现在他嘴上最怎么否认,也别想完全骗过那些先天强者,依旧是不如不说。

这种力场虽然对实体也具有很强大的防御能力,但主要还是针对肉眼难见的特殊攻击,其次是针对暗器、偷袭等下九流的卑鄙手段。有了它,先天强者阴沟里翻船的机率将大大减少。

这是个很大的分水岭。

控制了这些女神,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好处——与信徒之间的联系更加强大了。

就连最普通的信徒,秦朝也能与他们远距离对话,效果甚至比得上以前最好的情况。王闰之、秦小柳她们更加不得了,连她们当时的所见所闻,秦朝想知道就能知道。

仿佛突然多了一双又一双眼睛、耳朵,而且还是千里眼和顺风耳。

王闰之那里,秦朝没怎么听,怎么看,当即就切断了联系。

秦小柳那儿,征得她的同意后,尝试直接控制她的身体,发现就像婴儿刚学走路时那样,身体不怎么听话,快了就容易摔跤。但没用多久就适应了过来,走路越来越轻松自如。

此时秦小柳反而成了旁观者,仿佛身在梦中。

看得见,听得着,却不由自己控制。

女人身体的特殊感应,让秦朝感到很别扭。特别是下面少了个宝贝,胸部多了两个宝贝,叫男人真难适应,也不敢适应。

秦朝不由想起了‘下辈子不要再做男人’那首歌,心想:那你直接让自己太监,也不用等到下辈子,多少就可以体验一下。体验以后,看你还想不想再做男人?

开个玩笑,放松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对秦小柳道:“你想不想做大司巫、大主祭、大教主?”

以前秦朝和秦小柳说过不少神话故事,因此秦小柳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大喜道:“大师兄终于点燃神火了?”

秦朝道:“没有。那些都只是想象,还不知道能否实现。不过,我抓了几个鬼神,使用信仰之力的能力大增。我想,总不能收了别人那么多信仰之力却不为他们办事。”

秦小柳点头道:“是呀!这样也可以收集到更多的信仰之力。这事就交给我好了。我认为:大司巫、大主祭和大教主虽然可以是同一回事,但也可以分别让三个人担任。”

秦朝考虑了一会,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你就担当大司巫,权力最大。王闰之可以担任大主教,名义上最大,但不管事。大主祭留着,以后看情况再说。”

秦小柳道:“我想最多任命十二个司巫。钟灵她娘可以做第一个,不过她肯定不愿意,嫌职位低了。”

秦朝叹道:“让她做大长老吧!其它随她,一切自由。”

甘宝宝不知怎么也成了秦朝的信徒,并且还排得非常靠前。秦朝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这时这么安排也是万不得已,否则将来她在教内没有了位置,不知还会惹出什么事情?

对她,秦朝内心深处比对李青萝还顾忌。她和其她女人不同,更喜欢隐藏在暗中操纵一切,特别是经历了西南四大世家之事后。

通过信仰之力,秦朝把大长老的事情跟甘宝宝说了,然后马上单方面切断了联系。至于她会怎么想,怎么做,秦朝不想管,全交给了秦小柳。

秦小柳想让龚婉担当大主祭,秦朝不是不知道,但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才故作不知。在这方面,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平时嘴上都不说,有意避开这种直接的冲突。

又考虑了一会,秦朝终于决定把大教主的事情通过信仰之力告诉王闰之,附带传了她不少有关信仰之力的知识和技能。

王闰之小时候担当过家族内部的巫女,在这方面已经拥有不少的经验,让秦朝少花了不少力气。另一方面,这说明王闰之还有其它的信仰,大教主这个位置不太适合她。

不过秦朝这里信仰很自由,无所谓。

秦朝可以无所谓,苏轼没法无所谓。虽然苏轼以前从不干涉她的信仰自由,可这次不一样。王闰之也知道这次大不一样,所以详细跟苏轼实话实说了。

苏轼一向敬鬼神而远之,但她的话有理有据,让苏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事似乎怪不得妻子,怪秦朝又不好怪。但爱妻的心,确实不再只属于自己一人。

理论上看这似乎比肉体上的失节还严重,实际上这种事却又十分地普遍,只是大都不知道内幕,因此才不在乎。现在知道了内幕,不得不在乎。

让苏轼最难接受的是,外人居然有能力远距离控制他妻子,像控制自身一样控制王闰之的身体,这好像比他们夫妻俩在秦朝面前没有任何秘密还严重不知多少倍。

有些事,苏大学士真不想去想,却不得不想,例如:晚上夫妻俩行房的时候,秦朝他突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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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天啦!怎么办?”苏轼感到智商在直线下降,越想越乱。-顶-点-小-说-

不想再想,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动冒出来。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好办法,终于决定把这个问题抛回去,让秦朝自己解决。

如果秦朝不帮忙解决,就和他绝交。同时大松一口气,终于断定——他从没看上过王朝云。

相比现在这件事,王朝云那里只能算是小事一件。何况她已经是平妻,不再是可以随意送人的侍妾,过去那些没必要再想。想多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秦朝从王闰之心里得知苏轼的想法,不由一阵哈哈大笑,回答她道:“东坡先生的心思大半用在了官场上,剩下的又有大半用在了上,剩下就算可以全用在修行上,也少之又少。其中修炼武功又得消耗不少心力,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别分心。不让他吃一些亏,在修行上多点上进心,就算别人最帮也帮不了多少。”

一时间,王闰之不知他在说什么,感觉乱七八糟的,但什么都没问,耐心继续听下去。要不是这种性格,不但过去的夫妻生活不会如此幸福美满,现在与秦朝也不会这么谈得来。

只听秦朝又说道:“这一次,他终于随便不了吧!告诉他,他的信徒比我的信徒都不知多了多少,只要在这方面入了门,进步绝对是飞一样快。只要他也掌握了鬼神之道,自然不用再担心别人在这方面使坏。叫他不用担心年纪太大。虽然他的年龄确实太大,一般修行者没办法解决。但真要解决,我抓两个女鬼神送给你们,修为一下就追上去了。”

王闰之道:“女鬼神的修为低了,用处自然也小了,高了不会造反吗?”

秦朝道:“对别人低了用处不大,但东坡先生已经有了远超常人的信仰之力,鬼神可以跟着他一起快速进步。你的条件没他好,比不得。只能说,实力有增长总比没增长好。是不?”

王闰之道:“是呀!不过我已经进步飞快了。有没有都无所谓。”

顿了一下道:“对了,相公说皇上似乎对你越来越不放心。”

秦朝道:“就算我呆在家中,对世事不闻不问,他也不会放心。掌权者就是这样。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最看不惯是他为了自己让他姑姑身陷火坑。生不如死。”

王闰之大惊道:“红梅神尼?”

秦朝反问道:“你也知道?”

王闰之沉默了一会。道:“红梅神尼可说是相公的红粉知已,情深意重。若没她保驾护航,官人在官场上早就混不下去了。最多不过是另一个李太白。”

顿了一顿道:“红梅神尼比他小了整整十三岁,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崇拜他。以前不知道红梅神尼是皇上的姑姑,现在看来红梅在暗中还帮了不少忙。既然红梅是皇上的姑姑,他和红梅之间的那些事多半都瞒不过皇上,恐怕皇上知道的比他还多。甚至这次红梅神尼遇难也和他有关。表面是为了党争,理念上不同,皇上对他越来越不满。”

秦朝恍然大悟道:“知道了,这里面还有太皇太后的原因。导致皇上对压在他头上的女人发自内心的反感,但皇上现在还对付不了太皇太后,便将气出在那红梅神尼身上。”

长长一叹道:“帝王本无情,赵煦有时候不念旧情也属正常,何况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之下。”

王闰之道:“夫君他没摆明立场支持皇上,太皇太后高兴了,皇上就不高兴了,对他就不满了。说来就这么简单,事实当然没这么简单。想是想,说是说,做是做。”

秦朝道:“看来红梅神尼多少也因为没有摆明立场支持皇上,被杀鸡儆猴。归根到底,却是咱养生堂有能力替太皇太后延年益寿,犯了小皇帝的大忌。”

摇头一叹道:“人最怕急功近利。他不管,越来越急着掌权,想太皇太后早死早放权。另外,由于太皇太后和你的关系太过亲密,自然也加重了小皇帝对东坡先生的猜忌。”

摇头一叹,接着继续分析道:“又因为红梅神尼对东坡先生太过痴情,对东坡先生下手前得先对付红梅神尼。说来说去还是我惹的祸,第一养生堂不该养生,皇上能直接怪罪吗?东坡先生也是受我连累,红梅神尼也是。难怪红梅神尼对我非常不友好,对她我是非救不可了。小皇帝等人想试探我的实力,这次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王闰之道:“道友表现越强大,别人越想知道道友的来历。总不会是凭空而来。”

听到这儿,秦朝笑了。

听她接着道:“他们最担心还是道友的师父,想引老人家出来。虽然师公他不一定比道友强,但若不找出来,潜在的威胁是大是小都不知道,有谁敢轻视?不敢轻视就寝食难安。”

“我就是凭空而来,没有师父。”秦朝干笑道,“你这师公叫得我脸又红了。”

“师父!”

王闰之又不知怎么了,硬要叫师父,秦朝无奈中断了线。

如果王闰之不叫师父,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传授。有师徒之名,就算是虚的,也难免缩手缩脚,所以王闰之叫师父是吃亏。王闰之吃的亏越大,秦朝越不想占她的便宜。

唉!

秦朝叹了又叹。

终于将心思转到高太后身上。越想越觉得,如果高太后是正常死亡,理应不会是历史上那么早。虽然现在这天龙世界并不是完全的历史,但这世界的根却是那历史。按正常推理,没有那历史就没有现在的天龙世界,没有历史上那高太后就没有现在的高太后。历史上那高太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反正败不起——宫廷内斗失败的下场,会比红梅神尼现在好吗?

还能卧薪尝胆吗?

还想东山再起吗?

宫中的那些女人,不想失败后忍受各种难以想象的侮辱,生不如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不如趁着还能自杀时马上自杀。如果想先下手为强,宋哲宗赵煦就得先死。

但这个污点太大,有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之效。而且是千百倍加强的效果,会使高太后失去大义,名声大降。甚至会引起天下大乱,使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最怕这些罪都会加在高太后头上,名声将越来越臭,变得越来越不得人心。到那时,高太后若还想保住自己,就不得不举起屠刀,大杀特杀,陷入恶性循环中。

一步错,步步错,不知何时才得以解脱。

不能先下手为强,就只能尽力阻止赵煦掌权。这样自然会加大矛盾。随着赵煦的成长,以及高太后的年老,两边的斗争将越来越大。

那些大臣若不想跟着高太后一起找死,现在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些。追求能延年益寿的养生之道,也算是当务之急。但不管怎么养生,仍不得不考虑——是人都难免一死。

周边各国都虎视眈眈,到时肯定会趁虚而入。

大宋将越来越弱,周边各国则越来越强,高太后的罪过也就越来越大,早晚会不得人心。到那时,高太后若还想保住自己,大杀特杀都千难万难。

不是不可以假死避世,但得拥有自保的实力。

退了位,让了权,她的实力也会随之大降。

将安全交到别人手里,等于变相被人控制,但也远比前面那些选择好。

问题是将自己安全交给谁,其中可能有不小的区别。怎么说,秦朝也是她的选择之一。现在可以说是在考验之中。就算通过考验,就算两人最终能呆在一块,也还需要时间磨合。

这并不代表,高太后是否喜欢秦朝。如果有人比他好,肯定不会选择他。这是理智的选择,不是感情的冲动。感情还需要时间来培养,理论上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

小皇帝想试探秦朝的实力,高太后也想知道。他实力变化太快,总让人目不暇接,所以这次要找就得多找几个特别厉害的角色来试探他,不能老给他机会以战养战。

快活楼之事牵连太广,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朝已骑虎难下。

绝不允许自己失败的秦朝,破例控制了赢州的九大女神。不想老遇上这类事情,才想盈盈母女代钟灵母女,尽快控制好琉球。有了自己的地盘,安置好自己的女人,才能够进退自如。

赢州不是不好,主要是不合适安置其她女人,只适合李青萝那一家。

快活楼一战,秦朝不允许李青萝参加。准确地说,是不允许同时出现在一线。

李青萝开始很生气,后来却开心得不得了,明白秦朝是为了全力以赴,带了她就得分心照顾,这说明秦朝心里不但有她,而且还非常地关心她。不关心她又怎会怕她出事!怕出现意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快活楼的手段,李青萝颇有些不以为然,但不是没有见识。未成年之前就有潜入过不少一般山贼、土匪的寨子,见识过不少触目惊心的罪恶,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那些女俘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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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六感近身失灵

李青萝自己不能去,便送了秦朝一百名高级武士,全是倭人。《》 倭人是秦朝的称呼,现在并不怎么流行,其它称呼乱七八糟一大堆。

秦朝将这一百名高级武士全送给了盈盈母女,一个都懒得带在身边。

李青萝不想便宜了盈盈母女,却还不得不尽力帮忙,因为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秦朝能够全力以赴,少分些心在盈盈母女身上。多一分力就多一分胜算,多一分总比少一分好。

不然秦朝又何必将青木剑都送出,赌慈航静斋的传人出山相助。

距快活王大婚越来越近,时间越来越紧张。不管是朝中还是江湖中,知道越多越感觉情势紧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越是关键时候,越得把心放开,才能做到苏洵《心术》中所说‘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秦朝也只表面放开了,表现越来越轻松,但自己知道自己很放不开。

苏洵生于1009年,死于1066年,字明允,自号老泉,汉族,眉州眉山人。大器晚成,与其子苏轼、苏辙并以著称于世,世称‘三苏’,均被列入‘唐宋八大家’。

秦朝一向最欣赏他的大器晚成,甚至可以说非常敬重,当他是前辈高人。对于他儿子苏轼,更多是平等对待,喜欢以道友相称。如果和一般人一样称他苏老,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换个人,没话说就没说话。但苏轼不同。他是北宋朝最敢直言的人,但也因直言,命运非常地坎坷。既不容于以王安石为代表的新党。也不容于以司马光为代表的旧党。

秦朝自知,在这时代,能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找不到几个,连苏轼都只能算得上半个,因此更加地珍惜。能在这天龙世界中看见他,就不想他只是个龙套。王闰之是个意外。

意外又如何?

小柳当初也是个意外。

但那盘馒头不是意外,是她与众不同的好心。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英雄也有落难时。

秦朝一回到龚家酒楼。便见到了慈航静斋的传人。有了力场圈,一眼就看出这位比自己大两岁的传人已经正式进入了先天之境。

如此年青的先天强者,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同时又见到那白发神尼。

白发神尼见了他。脸蛋上顿生两朵红云。

秦朝微微点了一下头,白发神尼马上躬身行了个大礼。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

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很感兴趣,就是白发神尼现在这种眼神。但这个男人是这个女人见过的第一个男人,那眼神便是独一无二。见了才知。

秦朝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女娲娘娘,连自己都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苦笑着移开目光,秦朝仔细打量起坐在白发神尼左边那女子。

那女子早就在打量他,俏脸上不见半点波动,清澈的目光活灵活现,似乎有灵气扑面而来。一身淡白色的粗衣麻布,合穿在她玲珑美丽的娇躯上,感觉比任何锦衣华服都合体。

秦朝以前只在王闰之身上见过。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二次。

王闰之是以农妇的形象出现,她是以年青剑士的形象出现。

年青女剑士的四周。竟然有两重力场:一是由先天真气形成,一是由精神力形成。

从那由精神力形成的力场也可以看出,她已经领悟了剑心通明。这种力场的攻击性明显比较强,可以让大多数人没勇气再看她第二眼。

她便是慈航静斋自唐后首次踏足江湖的传人——独孤梦蝶。

独孤是母亲的姓,不知她父亲是谁。她有两个母亲,一个是亲母,一个是义母。这可以说是慈航静斋的传统。如果不想让这个传统从此断绝,独孤梦蝶也有责任留下两个女儿。

这事白发神尼也知道,所以看向秦朝的目光才会那么地怪异——独孤梦蝶借秦朝的青木剑突破剑心通明,这是很大的缘份,将来为秦朝生下女儿的可能性极大。

但这事绝不能让秦朝知道——这也是慈航静斋的传统。

而且连父亲的名字都不能让女儿知道,现在独孤梦蝶不知道父亲的名字,将来她女儿也一样不知道父亲的名字。外人可以知道,偏偏她们不知道她们父亲是谁?

下山前两女都得了专门的传授,懂得让处女怀孕的方法。如果想怀上孩子,别说结婚,同房都可以省去。方法还不止一种,而且还有办法保证生下来的孩子百分之九十九是女儿。

这也是为了让慈航静斋的传人越来越强大——看母亲是什么血统,看父亲是什么血统,就知孩子是什么血统,起点有多高,潜力有多大。

这一次,秦朝那异常灵敏的第六感没有帮助他,所以他还没逃之夭夭,从此远离她们。秦朝不但半点防备都没有,还故意走进她们一丈之内。

对于先天强者,一丈之内已经是非常危险的距离,等若普通人的一尺之内。

如果距离她们一尺之内的男人不是秦朝,两位大美女不是避开,就已经出手教训,但现在却有些求之不得——想快些看清一个人,距离自然是越近越好。

秦朝不想亲手杀人,所以想找个信得过的人配合,同时出招,彻底解决那些快活王。

——这个人就是独孤梦蝶。

如果快活王只有一个,似乎不用太担心,应该相信慈航静斋传人的实力。但如果再加一个,难度就不是翻一倍。如果是三个,难度也不是三倍叠加。如果是四个、五个……

总之现在还不可能信得过,因为两人都还不了解对方。现在只能假设信得过,再想办法将假的变成真的。

对视了半柱香的时间,秦朝见对方不开口,自己只有先开口,拱手道:“梦蝶仙子,这事就拜托你了。”

“什么事?”

“这件事。”

“如果猜错了,岂不坏了你的大事。”

“正因为这事需要配合默契,所以才求你。”

独孤梦蝶笑了笑道:“那你又何必多问?”

秦朝道:“如果能见到你点头,那我心里的底气就会更足,出手时就更加有威力。”

“如果你想自欺欺人,就问错人了。”独孤梦蝶道。

秦朝认真考虑了一会,道:“那好吧!如果可以必胜,又何必找梦蝶仙子做伴!”

“以你在精神上深不可测的修为,能有什么风险可言?”独孤梦蝶的情绪首次出现波动,声音变得有些冷。

秦朝怔了怔,叹息道:“我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突然说不下去了,强行说下去只会越说越错。

独孤梦蝶明眸一闪,微微一笑道:“看来大家都想错了。”

虽然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秦朝见了却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很想叫她再笑一笑,却不意思开口,呆了一小会,才道:“梦蝶仙子似乎知道了什么。”

独孤梦蝶以密语传音道:“你没有师父。”

秦朝虽然可以很轻松地对别人自己没有师父,但从她嘴里听到,心中却不由大震,脸色却更加平静,淡淡道:“那又如何呢?”

独孤梦蝶道:“这说明你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秦朝道:“为什么?”

独孤梦蝶没有回答他。

在一旁沉默了太久的凝霜,终于沉默不下去,突然道:“我师父也说过这样的话,但说的不是你。”

冷月紧跟着道:“是呀!我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白发神尼道:“他不是不明白,是明知故问。你们想想,连你们师父都知道,他会不知道吗?”

她这话虽然没有直说凝霜和冷月的师父不如秦朝,但那种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凝霜和冷月听了后,虽然心里面很不舒服,却都马上就认可了。

白发神尼继续道:“你们别问我是怎么回事。这问题要能说得清,你们师父早说了。”

凝霜道:“多谢师叔的关心。其实师父也跟我们说过,只是我们自己功力不够,难以理解。”

冷月道:“实力低就是郁闷!听句话比大战一场还吃力。”

秦朝道:“这也是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否则轻易就可以让你们听明白。”

冷月摇头道:“算了吧!不用解释啦!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一旁,最好是什么都不说。这也没什么难度,以前经常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原本今天也不打算多说,不知怎么就说了这么多。”

秦朝道:“想说就说呗!”

冷月道:“我知道你转着弯儿打的是什么主意。梦蝶仙子的话声比歌声还好听,你想引她多说些话。”

秦朝郁闷道:“你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一旁的好!”

“说不说都是为了你好。”冷月一脸得意,“不是自己人我还不说呢!”

秦朝和冷月左一句来,右一句去,越说气氛越冷清。旁边白发神尼和独孤梦蝶都不说话。特别是独孤梦蝶,脸上见不到一丝波动,似乎比玉像还静。

凝霜想说时发现情况不太对劲,故意不说了。秦朝越说越没劲,越不想尴尬地停下来。冷月可以先停下来,却不想便宜了秦朝。见他越尴尬,自己越开心。(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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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也属于破碎虚空

“梦蝶仙子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不说都知道。

“你搬座金山放在她面前,也打动不了她。”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骂她肚子里有蛔虫,也刺激不了她。”

秦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冷月脱口而出道:“我想说大家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到底该如何救人,你现在也该说给我们听了吧!”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上了当,让秦朝有机会摆脱僵局。

但就算再来一次,知道自己还是会这么说。比起救人,其它事都得先放在一边,不管开不开心,愿不愿意。

秦朝道:“一定要说吗?”

冷月道:“一定”

秦朝道:“四个字——随机应变。”

“啊……”冷月张大了嘴,玉手轻掩,感觉一股冰凉之气突然出现在脚底,瞬间席卷全身。

“别冲动!这时候惹恼了他,师父和小师妹怎么办?”玉手落下,冷月的神色眨眼间又恢复正常,微微一笑道:“既然没什么好说,那就快点行动吧!”

秦朝道:“该行动的早就行动了,还有什么行动?”

冷月道:“赶路呀!”话一出口就知这是句傻话。

以秦朝他们的速度,早上半天时间出发,就完全足够预防任何意外了。现在就走,就开始由暗转明,形势上比较容易陷于被动,不如呆在这儿,说不定还能迷惑敌人。

秦朝微笑道:“别急嘛!多给自己留点空闲的时间。”

听他声音很温柔,冷月抿着嘴不说,心里最受用都七上八下。

凝霜感觉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叹息道:“闲下来比忙着还累。”

白发神尼道:“越是遇上这样的情况,越不能自乱阵脚。现在知道你不想说话却说了那么多话的原因了吧!因为你已经乱了方寸,闲不下来。”

秦朝道:“越难冷静下来的时候。越需要冷静,好比越没有钱的时候越需要钱。越做不到的时候,越需要做到,越强人所难。但对于闲不下来,说难也不难。”

呵呵一笑道:“闲不下来,不如多做些惩恶扬善的事情。这世上苦难太多,能帮一个是一个。能力最如何有限,能帮一点是一点。虽然不能肯定‘善有善报,恶人恶报。’但事在人为。”

两女都若有所思。不是不懂表面的意思,是想要想得更远。想得更深入。可恨一开始感觉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老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不突破怎么深入?

秦朝道:“情报的事情,你们可以找玉朱。我已经通知了她,你们直接去就是了。”

两女不奇怪玉朱什么时候回来接管酒仙镇的情报,奇怪是秦朝好像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前不说似乎是想看自家师姐妹的表现——自己若是能闲得下来,他很有可能就不说了。

却不知,秦朝这念头也才刚起。通知玉朱不需要再跑一趟。只需要消耗一点点信仰之力。

凝霜和冷月满是惭愧地走了。

秦朝带着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左一转,右一转,踏入地下酒仙镇的特级密室中。挨着同一张床沿坐下。

静默了片刻,又是由他首先开口。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不知你们是太信任我,还是对自己太自信,又或者兼而有之。这如果是快活王的地盘。你们还会跟着进来吗?如果我是快活王,你们还会坐得这么近吗?”

独孤梦蝶似乎没听见,动也不动如雕像一般。

白发神尼道:“你最好少提他。”

秦朝哈哈一笑道:“我知道所有先天强者的精神力都很强大。不然绝对突破不了生死玄关,但就是要说,就是要让他们感觉到。你或许会觉得很奇怪,这岂不是在自找麻烦?”

白发神尼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朝将目光转向独孤梦蝶,等了一会,才见独孤梦蝶美目中闪过一丝复杂地神色道:“若我回答不了养生堂主此问,养生堂主会否不在把我放在心上。”

“不会!”秦朝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你是知而不答。”

独孤梦蝶道:“你这么自信!”

“不。”秦朝轻轻一叹道,“你们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心。”

独孤梦蝶那双明眸中似乎光芒在闪动,微微笑道:“先天强者的精神感应自然要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而快活王在这方面肯定比普通先天强者要强大许多。”

顿了一顿道:“他们肯定很擅长操纵女人的心性,所以肯定在精神方面有过人之处。‘剑心通明’在这方面就表现比较出色,传言你拥有‘读心术’,这都代表了精神方面有过人之处。”

秦朝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独孤梦蝶笑了笑,接着道:“就算敌人能在武功上胜过你,精神上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想锁定你反而锁定了自己,不管是逃到天涯海角还是藏到无人之地,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嘿嘿一笑道:“如果敌人蠢得跑出老巢找上门来,就失了地利、人和。如果躲在老巢等你上门,事情就回到了原点。但性质已经不同——敌人难以动弹,你仍然自由自在。”

“我要有那么厉害就好了。”秦朝感叹道。

独孤梦蝶道:“战斗看似是还没开始,不知不觉中敌人已经输掉一半。等你亮剑的时候,敌人能剩下半条命就不错了。我亮不亮剑都无所谓,就当是来看热闹好了。”

摇头道:“此前就算对方武功比你高,剩下不到半条命,还能是你的对手吗?等敌人知道完全不是对手的时候,再想逃已经太晚。敌人就算能逃出老巢,逃不出你的锁定,结果只会更加地糟糕。但要不这样,人体的能力毕竟有限,最强怎么能以一敌十?同等级的高手当然不可能,除非不是先天级。不是越一级,不是越三级,而是至少越一阶。”

心想:“那怎么可能,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自己。

白发神尼道:“萧峰能在十几丈外出招,貌似恐怖,事实上威力不过是加强版的弓弩而已。你这还没开始战斗,就已决定了胜负,比那恐怖多了,却没有什么恐怖的感觉。”

秦道道:“要我有那么厉害就好了。”这话刚刚说过一遍,只调换了前面两个字。

独孤梦蝶道:“至少你精神防御超强,早就达到了传说中破碎虚空那层次。”

秦朝用力摇了摇头。

独孤梦蝶道:“除非你早就死了。”

秦朝失笑道:“你不如说我是破碎虚空而来。”

不料独孤梦蝶居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你有可能就是碎碎虚空而来,不然你那些奇怪的思想和言行从何而来?精神防御不到破碎虚空的层次,怎能保住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就算只是一部分,似乎也没有可能。这种来自异世的记忆越多,代表精神防御越高。记忆中对这个世界了解越深,代表你那世界层次越高。虽然这只是猜测。”

秦朝心想:“是不是猜测,这都是无价至宝。看来她是在投桃报李,这是拿走青木剑后的报酬。”

嘴上道:“我只知人体是个小世界,婴儿既然来自于人体,自然也属于破碎虚空。”

独孤梦蝶娇躯一颤,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白发神尼脸红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秦朝道:“这话怎么了?”

白发神尼大窘道:“下流,猥琐……”还有许多不好意思说,不说都知道有多难说。

秦朝追问道:“怎么下流、猥琐了?”

白发神尼知道他不是不知道,但这不好说,跺脚道:“你怎么能拿生孩子的事情开玩笑?”声音细若蚊蚋。但以旁边这两人的耳力,事实却和在耳边说一般清晰无二。

秦朝故作愕然道:“不是你们先说的吗?”

白发神尼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就算回答了这句,下句又该怎么回答?到底还该不该继续?

独孤梦蝶盯了秦朝一眼道:“你别欺负师姐好吗?”

秦朝哈哈一笑道:“谁让她把我的话想得那么不堪入耳。”

白发神尼那嘴张了又张,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秦朝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温柔,“别人的言行,你可以不在意,别说一点小小的瑕疵,就算大错特错也可以毫不在意。但我在你心目中不同于别人,所以要求更加地严格。就像父母要求自己的孩子。父母都望子成龙,一片好心。但我很讨厌这个,因为子女不管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只会让他们的要求更多更高,一小点错误被放大十倍、百倍。如果说别人犯了那点错像摔了一跤,爬起来,很快就没事了,他们却像从十层、百层高楼上摔下来。爱得越深,受伤越深,对双方都是。

白发神尼心里某个地方一下融化了,但她自已还茫然不知,幽幽道:“爸妈是为了你好。”

秦朝的心跳突然加快,暗道:“爸妈这两个字是你能说的吗?就连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都还没怎么说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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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美人请自求多福

嘴上道:“正因为一方是为了另一方好,另一方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心里面受伤才深!如果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用那么在意就不会那么受伤。”

他话音一落,密室内变得加倍寂静。

三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就算什么都不说,三个人呆在一起想显然和独自一个人想不同。

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呆在一起,又和三个男人呆在一起不相同。

如果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同,如果这两个女人的身份不同,情况又大不相同。

现在这情况还有个很大的不同:如果这两个女人将来的女儿也是这男人的女儿?

白发神尼本以为,就算有了这个男人的女儿,自己都不会陷入情关出不来。早就从秦朝以往的为人处事中推断出,不管将来感情有多么地深厚,秦朝都不一定会正式娶妻。

既然早就明白是这样的结局,自然能肯定:自己不会陷进去出不来。

之所以还要陷进去,主要是为了磨练自己。不磨练行吗?

想起下山的时候,斋主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说:“修为越高,情关越大。特别是咱们女人。你的情况又更加地恶劣。你自己要多加保重。”神态和语气都从未有过地慎重。

当时以为自己听懂了,现在才知以前懂的只是表面,确实还远远不够。除非不经历,但那样的人生……

心想:“男女之情,第一次只有一次,有了就不能再有。特别是咱慈航静斋的女人,只忠于静斋,只忠于一把剑,只忠于一个男人。没有第二次,只有第一次。”

本来只是随随便便的第一次。却发现才接触这个男人不久,自己就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没法再随随便便,除非不陷入,立即退出。

或许还来得及。

可是想做就不会轻易退出,越有挑战的事情,越不想半途而废。

突然,想起传闻中有一次秦朝和王语嫣吵架时说的话:“女人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那是因为老天爷对你们女人太好。你们自己不珍惜,怪得了谁?

就像‘降龙十八掌’。若只有一掌,既简单,又强大,那该有多好!

抛开那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们女人还不是和咱们男人一样,看上了可以随便选择。但扪心自问,那样真的很好吗?你们自己要丢西瓜,捡芝麻,怪得了谁?”

不知怎么。白发神尼脑中非常清楚地冒出秦朝说过的另一句话:“男人相信女人需要一辈子,女人相信男人只要一秒钟。”

过了会,又冒出秦朝说过的另一句话:“男人喜欢改变世界,女人喜欢改变男人。”

心想:“女人照样能改变世界。但既然连世界都能改变。为什么不能改变男人?

因此,就算咱女人第一次选择错了也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女人自己的能力。若能改变好自己的男人,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吗?”

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再次传来秦朝那越来越熟悉的声音:“快活王大婚,黑道八大王至少有四个会去,这是最大的变数。至少他们都很不服气。不肯一直当配角。

有机会,他们肯定要大大地亮上一手,第一对象当然是白道群雄。可惜我已经得到确确消息,白道另外那七大美人一个都不会去。

官府控制下那些白道,喜欢做面子工程,不把精力放在救人上,反而新选了个美人,代替红梅神尼的位置。那个大美人是红梅神尼的同胞妹妹,一直不为人所知,再加上姐妹俩的相貌极为相似,结果就是:红梅神尼根本就没有出事,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了。至于快活王,那不过是找了个相貌和红梅神尼相似的女人冒充她,以那种卑鄙手段抹黑白道的名声。”秦朝越说越火,两女听了,心中比他好不了多少。

官府和那些白道的行为当真很过分,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保不住了不少面子。牺牲红梅神尼一个已经牺牲的人,其他人不必为了救他而劳心劳力,不必做‘无谓’牺牲。

想来为了大部分人的生命安全、家庭幸福和荣华富贵,为了保住‘红梅神尼’以往来之不易的名声,她既是以慈悲为怀的得道高人,不管是舍己为人还是为了她自己,这都应该是她的第一选择。否则她就是抵挡不了那些酷刑和。诱。惑。变了心,成了叛徒,不追杀她就算很对得起她,自然不必再考虑她的感受。

官府和白道现在这行为,似乎不但不过分,而且还是最好的办法。红梅神尼请自求多福!如果有以后,白道可以说,看懂了没有,这以退为进的计谋。

“白道的八大美人,你们斋主排第一吧!”秦朝这句话,像一块万斤巨石,砸在两位慈航静斋弟子的心湖上。

独孤梦蝶欲言又止,心湖很快就恢复平静,只剩下些许余波在微微地荡漾。余波虽小,却还是打破了一些平静。

秦朝偷着乐——独孤梦蝶终于不再是雕像。

白发神尼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斋主绝不是那样的人。白道第一美人不过是别人强加在斋主头上的称号,想让咱们为他们卖命,想让咱们做他们的奴才,用心险恶。

斋主不想和他们直接冲突,才没有出面辩解。”

秦朝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白发神尼听了大松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他误会。

想了想,继续解释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慈航静斋有自己的传统和规矩,不必看别人眼色行事。那些无耻小人的行为,只是他们自己的行为,根本不必经过咱慈航静斋。”

秦朝道:“白道八大美人不过是形象代言人,白道表面上最顶尖的实力而已。”

白发神尼眼神一亮道:“形象代言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形容得很贴切。最好再加上一句,至少其中有一部分并不是出于自愿。”

秦朝道:“再加四个字——捧就是杀。”

独孤梦蝶微微一笑道:“你不如说是把猪养肥了杀,牛养壮了耕地,马养大了骑,狗养大了玩。”

白发神尼娇嗔道:“他敢这么说,我给他好看。”

秦朝呵呵一笑道:“把鸡呀!狗呀!猪呀!牛呀!马呀!这些加在任何人头上都是大煞风景。特别是女人……”

白发神尼跺脚道:“你还说,还说……再说我就真的给你好看了。”

秦朝笑道:“你本来就很好看了。”

白发神尼脸色大窘,嘴里却不由自主问道:“真的吗?”

秦朝道:“你看我的眼睛一直舍不得离开,就知道有多真了。不过,你那声音……”

独孤梦蝶道:“这你可看走眼了,师姐的声音之优美当世无人能及。”

秦朝大笑道:“这我早就知道,她修炼的是一门特殊的音功,最擅长那个,现在变成了这样子,牺牲那么大,将来的收获若是小了,又怎么对得起人。”

“你这人呀!老欺负我师姐。”

白发神尼的脸红了又红,声若蚊蚋地道:“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不跟着进来了。”

秦朝道:“现在又没有外人在,怕什么?”

白发神尼飞快地瞥了一眼独孤梦蝶。

“看来我在这儿碍事了。”独孤梦蝶起身飘然而去。

白发神尼想跟着一起走,却不知怎么,双脚似乎不听使唤了。

秦朝既开心,又烦恼,暗忖:“虽然身边的美人不能再多了,但她都已经留下来了,我若再不表示一二,那……”心里还在犹豫不决,身体已经做出了动作,缓缓挨近了白发神尼。

白发神尼心如鹿撞,想移开身体,发现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了。以她的武功,这可能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偏偏成了可能。

秦朝调笑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你脸怎么就那么红了。”

白发神尼暗恨自己不争气,娇责道:“养生堂主,你能否不这么坏?”

秦朝道:“那好吧!我走了。”

白发神尼垂着头幽幽道:“脚又不是长在我身上……”猛地抬头,连秦朝的人影都没见着。

白发神尼呆住了。

过了一会,秦朝抱着一坛百里香走了进来,笑道:“你果然还在。”

白发神尼心里越开心,神色越尴尬,冷哼道:“这不是等你,别自作多情。”

秦朝暗笑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本正经道:“自作多情干什么?想找个人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而已。”

白发神尼大窘道:“你喝你的,大坏蛋!”这话多么像是在撒娇!

秦朝愣了愣,想到一个老单机游戏轩辕剑,嘴上道:“送上门的美酒不喝,你是不是怕今后再也离不开它。”

白发神尼听出他话里有另一层意思——说的是酒,指的是人。拒绝了酒,就变相帮秦朝拒绝了人。若是同意,人又可以变回酒,对他没任何约束。

心想:“是道友,当然可以在一起喝酒,这无分男女老少。大不了就先让你占些便宜好了,反正将来有的是对不起你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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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紫霞功垃圾神功

如果秦朝那‘读心术’能知道白发神尼此时心中所想,接下来肯定不会神采飞扬地喝下半坛百里香。

白发神尼虽然也喝了半坛,也说了不少,但到底谁占了谁的便宜?

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喝酒,对女人是极大的考验,对男人也是。

一男一女呆在密室中,就已经是个极大的考验。

一坛酒都被两人喝个精光,居然还没有发生什么。但这只是表面上,shiji上已经越来越接近某个临界点。

秦朝抱着空酒坛道:“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刚才的临界点就像站在悬崖边上,他这话一说,临界点又到了万里之外。

白发神尼道:“你要去哪里?”

秦朝道:“我不知道。走到哪里是哪里吧!说实话,我不喜欢江湖中的打斗,败是绝对败不起,但胜了……胜了对别人以及别人的亲朋好友都不好。”

白发神尼道:“你想多了。”声音之温柔,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秦朝摇头大叹道:“如果不想糊糊涂涂一辈子,不想多一些不行,只愁想得不够多,还不够深入,还不够透彻。”

白发神尼猛地一咬牙,放开了,柔声道:“不如让我陪你四处走走,散散心。”

两人并肩走出地下密室,走出酒仙镇,走出南涧镇,走出大理国,一路上没说半句话,心的距离却越来越小。无剑胜有剑,无言胜有言,胜过千言万语。

两人散步一直散到了华山派的思过崖上才停下来。思过崖上堆满了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的华山派弟子,男弟子一堆,女弟子一堆,还有一对双胞胎美妇单独一堆。

那双胞胎美妇是华山派的掌门夫人,此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目光呆滞,玉嘴大张,口水直流。华山派众男弟子不敢明目张胆盯着掌门夫人,但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她们身上。

掌门夫人此时的形象和往日对比实在太大!太让人难以置信!太刺激人心人性!一个相貌妖异、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中老年人正和秦朝好久不见的义兄秦夕落斗在一起。

秦夕落身上有五处剑伤,伤口都有中毒的痕迹。若是以前。那些剑伤、毒伤虽然不在要害,对他仍然有极大的影响,但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防守越来越轻松。

攻击者的速度快得超乎异常,转向、停顿都不按常理,让人摸不着头脑,将攻击发挥到了某种极至。但他太倒霉了,遇上了武功大进的秦夕落,遇上了特别擅长防守的墨子剑法。

而且是加强版的墨子剑法。

三招加强版的墨子剑法。秦夕落现在还只练好一招,不肯用其它武功,不然身上也不会受伤五处。

秦朝摇头道:“‘辟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白发神尼好奇道:“什么辟邪剑法?”

秦朝道:“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话一出口。两位掌门夫人忽然娇躯狂颤,目光清醒了一瞬间,但马上又变了huiqu。

白发神尼秀眉微蹙道:“宫里太监的武功?”

秦朝道:“是呀!破绽虽然很致命,但除了那些皇子皇孙。又有几个人知道。防御虽然很垃圾,攻击、速度确实不同凡响。”

白发神尼笑了一笑道:“垃圾神功!”

秦朝道:“这门武功在泯灭人性上却是一等一的厉害,东厂、西厂的黑暗远超heidao。”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引起某些不识相的华山派弟子破口大骂。只见秦朝随手一挥,那些人立即哑了。大部分人只知是隔空点穴,却不知是融合了参合指的无影神针。

白发神尼道:“什么东厂、西厂?跟你在一起,不愁没有新鲜事儿。”心想:“果然是碎碎虚空而来。”

秦朝道:“那是最厉害的太监组织,现在还不到出世的时机。”

白发神尼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不会是未来吧!”

秦朝点了点头。

白发神尼道:“难怪你夫人怪你爱说大话!”

秦朝道:“你连这都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正zhunbei离开。秦夕落一剑将状态明显不对劲的对手劈成两半,大叫道:“贤弟慢走,再给你介绍两位大嫂。”

秦朝知道他说的是那两位掌门夫人,脚下似停非停。

传音道:“你能保证可以不在乎她们已经失身了吗?你得到了想得到的女人,满足了想满足的心愿,接下来时间一长,你还能得到什么,还能满足什么,感情是淡化还是增强?”

秦夕落听了一愣,但马上就fanying过来,知道这些问题有多难解,花上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想得通,不如先放在一边别管,以后有空再用来消磨时间。

嘴上道:“将来不管了,现在是事在人为。至少大仇小仇都报了,翻了身。至少以前的感情还在,而且比以前还好。就连以前那些不可能,现在不也有不少都成了可能。”

秦朝心想:“说来这又是我惹的祸,又或者说是不可避免的蝴蝶效应。大哥的武功高了,他那些仇家自然人人自危,不得不想尽banfa提升武功,以防不测。

华山派掌门不该修炼辟邪剑法,但不修炼也是死。他在挥刀自宫前,若能和两位夫人说一声,就不会一下造成这么大的打击,两位夫人就不会对他如此地失望。

等时间久了,就会渐渐明白过来,知道他的难处。如果是重视感情的人,有可能体谅他的难处。两位夫人现在伤心成这样,难道还不是重视感情的人?

既然是,就算现在受到的打击再大,夫妻间的深厚感情依然还在。看来大哥和大嫂之间还有的是麻烦。”

秦朝心知现在是这位义兄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候,这种时候最听不进这些逆耳的话,说了大伤感情,苦苦忍住没说。

haha一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你还是原来的你,原来的性子还是改不了。留住我,不jiushi想为大嫂和将来的侄儿侄女讨份礼物吗?”

他显然说中了秦夕落的心事,只见他老脸一红,道:“贤弟别怪。哥哥在这边的恩怨都已了结,这次远走异乡后,有生之年再不回中原。”

秦朝怔了怔,叹道:“何必呢!”

心想:“无涯子和巫行云不走,你会这么快就走吗?”

秦夕落神色无限复杂,长叹道:“过去的,都过去算了!”

秦朝知道以前不能生育是他最大的心病,猜想现在两位大嫂是他最大的心病。以前纠缠了他大半辈子的心病,有养生堂加逍遥派的医术,不再是他的心病。

现在的心病,医术最高都没用,不如躲到熟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或许可以随着时间不药而愈。时间和距离jiushi最好的良药。特别是将来有了子女的情况下。

人各有志,秦朝决定不再劝他了,轻轻一叹道:“我有什么好baobei,玉朱、玉紫姐妹基本上都知道,你看中了什么直接找她们要jiushi。”

秦夕落听出,他是要自己想banfa彻底带走玉朱、玉紫,那也等于把那些baobei都带走。但要真的那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一咬牙,老脸一红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大哥最想要的还是弟妹的《玉女心经》。你大嫂的实力,在下层江湖中虽然算是一流,在上层江湖中却是不入流……”

秦朝大笑道:“不必解释,只是你自己得小心被她们反超,压在头上。”

秦夕落道:“贤弟不会是舍不得吧!”

秦朝道:“以前是很舍不得,现在眼光又高了。”

在华山脚下的小镇中,买了套上等的文房四宝,秦朝将心经原版和修炼秘诀写下,随手交给秦夕落。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两个字:“保重!”

秦夕落心满意足走了,这次可能真不会再回来了。他这一去,最低也是一国的国王,怎么能轻易回来!何况这边有自己,人家身份、地位最怎么高,仍难免感觉低人一等。

沉浸在这两年的回忆中,不由唱起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唱了一遍又一遍。

白发神尼与他并肩而行,手里多了本《紫霞功》,身边多了两个二十一二岁的华山女弟子。她们是两位大嫂亲生的女儿,也是秦夕落那大仇人的亲生女儿。

秦夕落danxin她们将来报仇,最多只能放过她们一命,不可能带在身边一起开始全新的生活。只有抛开旧的一切,也包括秦朝在内,才是全新的生活,才能让过去都成为过去。

“唉……”秦朝突然发出一声长叹。

又走了一会,才说道:“你知道吗?

大哥他远走他方,虽然大嫂是主要的原因,但是另一个原因……

我现在越来越只讲xiongdi之义,不讲xiongdi之情。义兄义弟毕竟不是亲xiongdi,最深的感情,有聚自然有散。若只聚不散,就会被xiongdi之情死死套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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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既博爱又很专一

表面没什么,白发神尼可不认为他会有那么无聊,心中一动道:“这似乎和情关有些类似。 不过是兄弟之情,而非男女之情。”

嘴上道:“你能堪破这些,应该很开心才是。”过了片刻,白发神尼又道:“你这人呀!对感情过于投入,反而显得很无情,自己最容易受伤。”

秦朝一怔道:“这话从何说起呢?”

白发神尼叹问道:“你身边那么多美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跟你同房过。别人不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秦朝早知瞒不过有心人,但没想过连白发神尼都知道。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问道:“那又如何?”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白发神尼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对感情过于投入,你又何必如此束缚自己的原始**。束缚你自己,也是在束缚你的女人。

你得不到满足,你的女人也得不到满足。

你痛苦,你的女人也痛苦。

你没有怨气,你的女人有怨气。

若是你的女人能无怨无悔,你是不是会觉得很对不起?是不是会增加你感情上负担呢?原本可以过得潇洒快活的男人,居然在这方面过得连普通男人都远远不如。”

身边两位华山派女弟子吃惊不断,今天的吃惊,太多太大了!眼前两位神功盖世的高人,居然会当面谈论这种事情!虽然已经吃了太多太大的惊,但还是太吃惊了!

几次想插嘴。可秦朝早就告诫过:如果在路上不听话,就不再带她们走。

所以忍不住插嘴也要忍,否则定会出现更加不能忍受的事情。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两位身为华山派男宗掌门之女,眼光本就远比一般人高,经历了‘辟邪剑法’之事后,眼光又高了不知多少。因此对普通武功兴趣缺缺,就连以前的上乘武功都不再放在眼里。但对武功的兴趣却不由大上加大,对实力的渴望不由高上加高。她们觉得:父亲至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最傻都绝不会选择那条路。

武林中。武功有低就有高。毕竟都还是武功至上。

现在有比父亲好上不知多少倍的选择,若因多嘴而失去,恐怕会后悔一辈子。言多必失,现在必须谨言慎行。甚至想塞上自己的耳朵。但总是下不了手。

秦朝表面没有理会她们。哈哈一笑道:“那些道理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反反复复想透了。但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白发神尼道:“是呀!虽然男人和女人都能配成夫妻,但人与人不同,最相配的肯定只有一个。不过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不怕找不到最相配的妻子,有的是机会寻找比较相配的女子。”

秦朝道:“女人同样也可以。”

白发神尼道:“说是可以这么说,但从实际出发不合适。因为女人大都是付出型,一个对象都多了,但现实往往是不肯付出的太多,这是女人痛苦的根源。你虽然是男人,但比较偏向于付出型,这是你痛苦的根源。可是现实中,肯付出的男人往往太少,所以大部分男人都过得很快活,女人则活得比较痛苦。”

秦朝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白发神尼脸红道:“从书上看来的不行吗?”

秦朝心中一乐道:“慈航静斋有很多藏书吗?”

白发神尼知道他在想什么,娇嗔道:“你可别打它们的主意。咱慈航静斋是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踏足的地方。”

秦朝呵呵笑道:“那你整天在书堆里研究男人干什么?”

白发神尼又羞又气,反击道:“难道你就不喜欢研究女人吗?”

秦朝乐道:“我很喜欢呀!但你不一样呀!”

白发神尼羞恼道:“我不但喜欢研究男人,而且比你还喜欢研究女人。”

秦朝故作失望道:“那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纯洁美好的形象。”

白发神尼很认真地问他道:“研究男人就不纯洁了吗?”

秦朝道:“不是。”

白发神尼道:“你又在故意欺负我?”

秦朝笑道:“不行吗?”

白发神尼咬牙道:“行!我说过会让你好看。”

“我也说过你已经很好看了。”

“哧!”两位华山女弟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知道失态,忙用手按住了口。

秦朝表面还是没有理会她们,继续对白发神尼道:“我还想欺负你,你怕不怕?”

白发神尼脸如火烧,怒视着他道:“你有什么招式不防都使出来。”

“我只想说些真心话,你最讨厌我还是要说。”秦朝的声音突然又温柔了起来。

白发神尼心一软,顿感招架不住,娇嗔道:“你对其她女人从没有这么霸道过。”

“你不喜欢吗?”秦朝问道。

过了一会儿,白发神尼才回答道:“我喜欢听你多说些有趣的故事。”

秦朝怔了怔,听出另一层意思是在说喜欢自己,想做自己的女人,但如此含蓄的表达,好久都没遇上了。

“我早就不说书了。”秦朝道。

“对你那些女人呢?”白发神尼问他道。

“早就过了。”

“不能重新开始吗?像大哥那样。”白发神尼道。

秦朝道:“不是大哥那种人,放不了手。”

白发神尼道:“瓶子里的水装满了,倒出一些才好换上新水。这方面你大哥倒是大方得很,反而是你十分地小气。

不过我不喜欢他那样的人。有的事情需要大方,但有的事情永远都不该大方。”

秦朝道:“他有他自己的路,我有我的路。既然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早晚都会分开来走,结局早在意料之中。”

白发神尼心想:“你是说,咱们可能也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除非其中某个愿意放弃自己的路,依附别人的路。”

嘴上缓缓说道:“人都难免一死,那比分手还严重不知多少倍,但正因如此,生命才显得更加可贵。早知要分手,聚在一起时,更加地需要好好珍惜。

秦朝左眼中精光一闪,大笑道:“你倒是想得挺透彻。看来你平时看书很认真。”

白发神尼一边注意他的右眼,一边说道:“我看书一向很慢,因为我太爱胡思乱想了。有时候,为了短短的一句话,我都要反反复复琢磨几个月。”

秦朝道:“真正喜欢看书的人,兴趣似乎都特别地广。往坏处说,就是博爱,既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

白发神尼道:“并非博爱不好,博爱和专一虽然矛盾,但矛和盾之间不该互相攻击,而应该相互配合,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帮忙弥补对方的短处。”

秦朝哈哈一笑道:“若按你的意思延伸开来,博爱的同时只有一个正妻,那确实是很锋利的矛。

其她妻妾加在一起,最多最强都只相当于那盾。妻和妾越相克,越不该互相攻击,越应该互相配合。妻越少越像矛尖一样锋利,妾却是多多益善,就像盾一样厚实。”

白发神尼白了他一眼道:“妾未必不如妻。”

秦朝道:“说得轻松。”

白发神尼冷哼道:“我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某个大坏蛋连妾的机会都不肯给。”

秦朝道:“那是因为不想坏了某个出家人的清白。”

白发神尼道:“人可以出家,就不能回家了吗?”

“哧!哧!”两位华山女弟子再一次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又用手捂住了嘴。

“事不过三。”

两女面面相觑,知道不能再有第三次了。

虽然只是笑一下,但也是一种干扰。这种干扰在平时无所谓,现在也可以无所谓。两女心里都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无所谓,秦朝更加可以无所谓,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白发神尼道:“忍不住放屁很正常。”

她这话大出秦朝的意料之外,‘放屁’两个字让人联想起辛双清那远胜一般美妇的美臀,信仰之力突然连接上,辛双清喜悦的声音传了过来:“主人!奴婢好想好想你。”

秦朝心语传音道:“你是又想挨揍了吧!”

辛双清乐道:“只要主人喜欢,让奴婢干什么都行。”

秦朝发现自己离女人越近越不懂女人,回答她道:“我只是想晚上过来看看你,别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了,好吗?”

辛双清大喜道:“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朝不想又没完没了,主动切断了联系。

事实上,辛双清和白发神尼的年龄很相近,但白发神尼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让人很容易忽视她的年龄,当她是还没长大的姑娘,同时也知道不是,既矛盾又不矛盾。

辛双清现在比第一次见面时虽然大了两岁,给人的感觉,反而年青了至少有两个两岁。但她这种年青像花儿般脆弱,如果秦朝不经常以比较明显的方式表示一下对她的关心,她有可能就像花儿不经常浇水那样开始凋零。但只要能得到秦朝明确的关心,她就会异常开心,变得比谁都听话。但浇水只能保持一会,过一阵还需要继续浇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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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爹他不是乔峰

秦朝一行,又飘洋过海去了赢州。李青萝得了份紫霞功的秘笈,顺便收了两个女弟子,帮秦朝去了两个包袱。

以李青萝的聪明,自然不会看不出秦朝带她们来的意思,否则何必浪费时间,耗费功力冒险带她们飘洋过海。只说海上那些龙卷风,那种大自然的威力,就可以媲美‘六脉神剑’。

不过就算人的武功比龙卷风厉害,也没必要跟它硬拼。就像现在没必要等秦朝开口相求,李青萝就主动帮忙解决了问题。

白发神尼参观了秦朝的神殿,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问来问去,直到秦朝送了她一个生前特别擅长剑术的女鬼神,才不再东问西问。如果一定要等她开口相求,可能永远等不到。

只是多了一个女鬼神,白发神尼的战斗力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赢州上那些鬼神,最近既倒了大霉,又占了大便宜。

李青萝想和白发神尼较量武功,见她一剑将一片树叶横着劈成两片,像两片薄纸一样,不由傻了眼,完全没有了信心找打。

剑光一闪,秦朝似乎也劈了一剑,事实上是五剑合一剑,横着一剑加两个十字剑,眨眼间,一片树叶一下变成了十六片。

李青萝又傻了眼,但突然想到,‘六脉神剑’的六脉齐发,又觉得这很正常,没这剑术才不正常。

接下来,秦朝带着白发神尼上了阿朱、黄蓉新建不久的桃花岛。桃花岛上不方便露面,只转一圈就走了,因为此时岛上男人只有秦朝一个,女人却太多太多。

之所以不允许其他男人呆在岛上,主要是为了防止出现陈玄风和梅超风之类的事情。哪个男人呆在桃花岛上会不想女人呢!

阿朱无所谓,黄蓉不允许。就算是又哑又聋的大监都不允许。女人想男人。到桃花岛外找可以,总之岛上不允许。

但凡事都有例外,萧峰当然是例外。秦朝是半个例外。一想到黄蓉以后的子孙有可能又叫黄蓉,又或者叫黄药师。就觉得怪异。

希望那些子女不是自己子女,秦朝一想到这个,更加不敢在岛上久留。以秦朝和白发神尼现在的武功,来的时候没让任何人察觉,走的时候没让任何人发现。

白发神尼感慨道:“那黄蓉很有头脑,那帮叫花子有福了。”

秦朝道:“丐帮行侠仗义,为国为民,江湖上的评价一向很高。”

白发神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朝哈哈一笑道:“这话要是在丐帮说。”

白发神尼道:“连先天强者都没有的帮派,算什么天下第一大帮,夜郎自大。”

秦朝道:“说不定那些先天强者隐藏起来了呢!”

白发神尼道:“那帮主之位还轮得上她们吗?如果是男人,还勉强说得过去。”

秦朝道:“你别误会,她只是我朋友的妹妹。”

白发神尼冷冷地道:“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个母女控,朋友的妹妹又怎么样?你难道还会在乎吗!”

秦朝特别尴尬这些称号,辩解道:“这是真误会,你看,我现在连女人都没有一个,哪里算得上什么母女控。”

白发神尼道:“本来我想说。咱慈航静斋并不反对这个,反而十分地赞同,但既然误会了。那就算了。”

秦朝道:“不可能吧!”

白发神尼道:“难道你喜欢在头上多戴几顶绿帽子,多几个爹管着?”

她这话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又十分有理——如果让女儿的娘找上其他男人,岂不是让自己的头上再多出几个爹!让自己多戴几顶绿帽!

秦朝道:“谁会喜欢戴绿帽,但那不是一回事吧!”

白发神尼道:“怎么不是一回事?自欺欺人。”过了片刻,白发神尼又道:“更可笑的是,你们总不能强求她们不找男人吧!哈哈哈……”

秦朝完全愣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秦朝才回过神来,郁闷道:“我们能不能别再谈这问题了。”

白发神尼道:“好吧!最后说一句。对你过去想把‘修罗刀’秦红棉推让给乔峰,连我们这些女人都非常看不惯。”

秦朝铁青着脸道:“木婉清是木婉清。秦红棉是秦红棉。”

白发神尼道:“我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秦红棉是你娘。她也喜欢你,可乔峰不是你的爹,而且还是契丹人。”

“在我出生的地方,母女同娶是死罪,绝对是死罪!”秦朝的语气越说越重,“天理难容!风俗难容!人情难容!法律难容!”

白发神尼道:“你如果连这都无法堪破,还怎么破碎虚空?

何况那种规矩本来就是极大的错误,错了不知多少年,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就算不能改变规矩,至少可以改变自己吧!这也很难吗?”

秦朝摇了摇头道:“你别逼我。”

白发神尼道:“我们女人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秦朝道:“我怕对不起你们。”

白发神尼道:“怕不能解决问题,对不起没有关系。”

秦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发神尼叹了一口长气,道:“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是该结婚生子了。”

“如果不的话?”秦朝突然有些说不下去。

白发神尼道:“她们迟早会等不下去,你自己不会不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秦朝道:“这些是你自己从书里面想出来的吗?”

白发神尼道:“这很简单呀!普通女人很容易等不下去,很容易变心。她们就算比普通女人强上十百、百倍,但总归有个极限。拿这种事情挑战极限,有什么意义?”

秦朝道:“我可以她们约定好时间,短的一两年,长的四五年。如果我们有信心,不过是眨眼间就过去了。”

白发神尼微笑道:“第一个两年早已经到了吧!这么说,我很快就能喝到喜酒了,别怪我不请自来哦!”

秦朝冷哼道:“你又不是陪嫁丫环,那么高兴干什么?”

白发神尼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再说下去,她怕秦朝察觉出什么。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得好好消化一下,别强撑着了。

白发神尼挥挥手走了。

她怕!

越来越怕!

怕不小心暴露了未来有关女儿的计划。

这一晚,除了辛双清,秦朝床上又多了两个美女。除了想补偿一二,主要是被白发神尼的话给刺激了,懒得再一个一个来。

一男三女同睡一张床,玩得却比普通夫妻还清淡。

辛双清平时在众女面前表现越正经,越威严,越放不开身体越敏感,轻轻一碰比触了电还夸张,尖叫声把钟灵吸引了过来。

钟灵随便讥笑了几句,辛双清就窘得晕了过去。没多久就醒来了,却装了好一阵没醒,明知瞒不过去都瞒了好一阵。明知大家大户都这样,仍然放不开。

秦朝随便安慰了几句,到了辛双清耳中,却是充满了神奇的力量。看不见,说不清,道不明,但真实存在。很可能,主要是来自精神方面。

不同的精神状态,武功的威力都不同。就凭这一点,便很有研究价值。只是很少有人用心研究,不然连最常见的风力、水力、火力都可以相互转化,发挥更大的作用。

辛双清怯怯地传音道:“用不了多久,大家肯定都知道。”

秦朝道:“就当一场梦,别放在心上。我以后不再这么荒唐了。”

辛双清娇躯一颤,急声道:“不!奴婢喜欢主人荒唐些。”说着脸都红了,却又道:“何况这一点都不荒唐,大家大户都这样,最正常不过……”

最正常不过的一晚过去,天刚亮秦朝就走了。

放慢脚步亮了一下相,让各大势力的探子看清楚,好使某些人更加地放心。

大辽,南京。

秦朝又见到南院大王萧峰,跟他喝了上百斤高梁酒,切磋上千招。萧峰不怕伤着了秦朝,因此完全放开了手脚,将威力发挥至极。这种状态下,似乎比较容易突原来的极限。

但毕竟没有当场突破。

秦朝一离开,萧峰马上就宣布闭关。

西夏,灵州。

秦朝见了皇太妃李秋水,以才修炼不到两年的‘北冥版金刚不坏体神功’硬接李秋水修炼几十年的‘白虹掌力’,一掌、两掌、三掌……

李秋水一掌比一掌狠,威力却一掌比一掌弱,因为眼前这现实太打击她自信。最后当然是徒劳无功,不如早一些罢手言和。

秦朝一离开,李秋水立马闭关。

在闭关之前,李秋水把两位贴身侍女和两位西夏郡主派人送往养生堂,却没说接下来怎么安排她们,把她们全抛给了秦朝处理。

秦朝的难题是什么时候才可以正式娶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妻不妻,妾不妾。不管怎么样,基本上不可能娶两位群主为妻,这一点李秋水不会不知道。

李秋水送的这份大礼太霸道,秦朝妥协了,却没有全部妥协,一直没理会那两位贴身侍女。

两位相貌极品、武功高强、傲气冲天的侍女,各跟了一位郡主。关系有些怪,既是她们的贴身侍女,又有像结拜姐妹,兼任带刀侍卫等职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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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合一两极归一

不愧是李秋水的贴身侍女,但最怪都不如李秋水怪。她在西夏的名声、身份、地位和权利都怪到极点。皇太妃不过是她众多身份中的一个。她的武功也怪异之极,千变万化。

最怪的还是李秋水那性格,似从天降。她女儿李青萝和孙女王语嫣都继承了,但远不如她。别人是由外而内,李秋水是由内而外。

内——主要是她极其易变的多重性格。别人的性格多重,不过两三重,最多不过二三十重,她身上少说也有两三百重。

西夏的郡主姓李,年纪都不大,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四岁,小的叫李柔,大的叫李香。

相貌没得说,秦朝虽然见多了美人,但还是得承认她们长得很美,不过最美都还是比不上王语嫣。气质都不差,最好都比不上赵灵儿。脾气都不小,最大都比不上木婉清。

武功都不低,辛双清和秦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武功还不如她们现在。这两年,辛双清武功进步巨大,两位西夏郡主一起上都很难支撑住十招。

事实上辛双清最厉害还不是武功,而是那毒功‘冰火双极’。

两女都是傲骨天生的皇室子弟,除了对秦朝和李秋水的女儿王语嫣,对其他人都像是对仆人般。这样一来,冲突就大了,就多了。秦朝一不在,家里可就热闹了。

秦朝如果不是受白发神尼那些话刺激,李秋水最凶最狠,即便换了是西夏公主,秦朝都不会接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将她们退回去,因此而彻底得罪了一大堆人。

白发神尼笑他带了两个李秋水回家。

秦朝心想:“两百个都比不上一个李秋水。”

吐蕃。大雪山,大轮寺。

秦朝以部分‘混元无相功’、‘无影神针’和‘大日印’对战‘大轮明王’鸠摩智全力以赴的‘小无相功’、‘伪少林七十二绝技’和‘火焰刀’。

鸠摩智虽然不是对手,但秦朝的目的不是杀了他。而是要对他十擒十纵。是不是多余,秦朝都下了决心。不管他是不是快活王之一。这教训都免不了。

吸不吸他的内力,秦朝一直在犹豫。如果不犹豫,就不用对他十擒十纵。鸠摩智也不是不懂他这心思,所以心中越高兴也越悲哀。但能逃过一劫是一劫,总比被吸光了内力好。

十招后,鸠摩智主动送上‘小无相功’,秦朝不但没吸他内力,还指点了他几句。真传一句话。鸠摩智如获至宝,也立马开始闭关。

飘渺峰,灵鹫宫。

有了木婉清的帮助,秦朝很快便将逍遥派三大神功合并,身上似乎多了一层因先天真气而成的力场,气海穴内的北冥真气似乎有了各种颜色,但只自己可以感觉到。

三合一竟然不够先天,逍遥派内功与传统内功差异太大了。谁正谁邪,秦朝不好说。但凭自己的感觉,万丈高楼平地起。后天可以说是先天的基础,内力当然是越深厚越好。

不好是打通会阴穴后,男人遗精的自然现象由月变成年。精子比以前强大许多,女人方面也需要相应的卵子配合。精子存活越久越强大,相应的卵子也需要越强大。

就连刚刚新生的精子都太过强大,一般女人已经不可能怀上秦朝的孩子。实力越相近,怀孕的机率越高。

秦朝虽然想到了这些,却没有想到,慈航静斋打算利用这些,以非常规手段获得那些强大的精子,不结婚不同房就怀孕。这方面。慈航静斋显然远比他开明。

慈航静斋所处的社会环境,受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远比他严重。两者的表现却相反。

逍遥派三大内功的突破,亦是‘北冥神功’的突破。再次带动了‘金刚不坏体神功’、‘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等武功,内功、外功的瓶颈都随之上升。

最怎么吸人内力,内功的瓶颈都不是不存在,看无涯子就知道。如果说,正常情况下,‘九阳神功’的瓶颈是九百年,相当于十倍修炼速度下的九十年,秦朝现在的瓶颈是多少?

普通修炼速度下,平均一千一百一十年;十倍修炼速度下,平均一百一十一年。

为了方便秦朝改称一百一十层,称手的武器对应一百一十斤的玄铁重剑,短兵器一百一十公斤。

但一般还是别用重兵器的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要不是不想学那东方不败,秦朝真想在身上多带一些绣花针备用。虽然绣花针的速度远不如剑气、刀气,但对一般人完全够用,用不着浪费内力。内力最多都还是省着用比较好。

按秦朝最新出炉的标准算:先天十年略等于后天六十年,先天十层略等于伪先天六十层。

但那是一般伪先天,秦朝很明显属于特殊情况。最特殊都不如乔峰特殊,他当上乔峰帮主那时候,内力最高都不够二流,实力呢?

有实力才有‘北乔峰’,才可以压下‘南慕容’。

既然还不如乔峰特殊,秦朝有什么值得骄傲?

最骄傲是自学成材的速度。

不是野路子,不用顺手定下大量新的武功标准。战绩越来越辉煌,很难不得到越来越多武林人士的认可。

一般江湖人士都以为修为越高越容易进入先天,事实是修为越低越容易突破先天。所以逍遥三老的修为越高,进入先天的可能性越低。

现实秦朝用事实证明了另一个问题——三合一能否完全进入先天?

不是伪先天。

白发神尼是白道第一美人的徒弟,年龄又不低,按理修为最低都不会低于四十层。如果现在都不是先天,又没有很大的奇遇,这一生基本上不可能进入先天。

如果是先天,那她现在的战力,最少不低于五十层。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先天,至少多了个鬼神。

也因为十八岁是女人的分水岭,女人最好能在十八岁之前进入先天。换而言之,白发神尼有可能还没到十八岁就进入先天,接着又修炼了二十年左右。

五十层,似乎很难是逍遥三老的对手。

‘九阳神功’的瓶颈如果是九十层,‘北冥神功’的瓶颈最低不低于五十层。

‘乾坤大挪移’在挖掘人体极限方面是出了名的变态,‘九阳神功’如果真的跟它很配套,二合一的瓶颈最低不会低于一百层,最高有可能不会高过一百一十层。

但也不一定。

修炼的武功多了,瓶颈不一定越来越高,也有可能会越来越低。不然李青萝用不着秦朝帮忙都早已是高手中的高手,强迫段正淳,叫他不得不听话。

若不出意外,别人修炼的武功越多,秦朝对付起来反而越轻松。最怎么兼容,如果比不上‘小无相功’,那还有什么好说!

比得上‘小无相功’,不一定能比不上‘北冥神功’。比得上‘北冥神功’,不一定比得上‘北冥神功’与‘小无相功’二合一。

这也是为什么秦朝说,‘北冥神功’的瓶颈不如‘九阳神功’的瓶颈——看‘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二合一,瓶颈高上加高都只那么高,就不难知道。

逍遥派最怎么重视内功,轻视招式,秦朝都还是认为,逍遥三老最厉害的是‘凌波微步’,有了它保命,败得起,未来便有了无限可能。

别的门派自然也有保命的绝学,但要论步法,‘凌波微步’可能是天下第一。逍遥派有了‘凌波微步’,不说争天下第一,至少最弱都弱不到哪里去。

秦朝如果没有这自信,一挑十是在找死。

这么说,秦朝现在的‘凌波微步’,闪避最低都不会低于一百二十层。因为基础轻功最低都不会低于他现在的修为,也就不低于一百一十层。

逍遥派第一绝学不是‘北冥神功’,是‘凌波微步’。

最初秦朝多少有些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然不会随手将‘凌波微步’送段誉,后来才知道自己傻得有多厉害。

不傻为什么不送‘北冥神功’?

真要能时光倒流,秦朝多半还是不会送段誉‘北冥神功’。虽然它降了一名,在逍遥派最多只能排第二。

逍遥派弟子修为越高越难突破先天,但只要修为能超过一百层,便绝对有资格得到先天强者的认同。但这不只是实力问题,老虎最怎么厉害,人类都没法当它是同类。

如果说一百层都没法得到先天强者的认同,秦朝的修为,刚开始也受到限制,‘北冥神功’的瓶颈一样存在,实力最高都很难超过修为的瓶颈一倍,怎么得到先天强者的认同?

后天内功以数量为主,修炼的难度似乎远远比不上先天以质量为主,不然先天强者不会那么少。但最难还是两全其美,既不失数量,亦不失质量。

伪先天两极归一,修为突破一百层,便是‘伪太极’。

但如果去掉那‘伪’字,也和伪先天去掉那‘伪’字一样,可以不看修为的高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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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神学和武学科学

秦朝无聊的时候,给自己作了一首说出去很丢脸的打油诗:‘先天都不是,更别说太极。突破一百层,最多伪太极。’

至于现在的实力具体到了什么层次,别说别人弄不明白,千方百计想弄明白,连秦朝自己都说不清。

看着很奇怪,其实和有些人有时说不清自己的身高体重一个样。而秦朝的实力问题,显然比身高体重那类问题复杂。

就说攻击、防御和速度,一样的修为,不同人大不一样,例如有人只是轻功特别厉害,有人修炼以防御为主的‘金刚不坏体神功’,有人修炼以攻击为主的‘六脉神剑’。

这厉害,那厉害,合在一起到底有多厉害?秦朝不但比别人还想弄清楚,而且付出了实际行动——制定了不少新的武学标准。

刚极生柔,外功三十六层是明劲之极,三十七层是暗劲之始。此前不是没暗劲,此后就像那先天不纯,类似伪先天,可称‘伪暗劲’。

暗劲之上是化劲,七十二层是暗劲之极,七十三层是化劲之始。此前不是没化劲,此后类似伪暗劲,可称‘伪化劲’。

化劲之上是丹劲,一百零八层是化劲之极,一百零九层是丹劲之始。此前不是没丹劲,此后类似伪化劲,可称‘伪丹劲’。

一百零八层是化劲之极,亦是外功之极,往上不再适合称外功。这就好像把酒水还称作水,不好说错了。

前面多了个伪字,在秦朝看来,代表的是功到自然成。书中段誉、虚竹、游坦之的武功,大多数便属于功到自然成。

功力不足的时候,怎么修炼成暗劲、化劲、丹劲那些运劲用力的巧妙法门?

远的可以参考内家拳。近的可以参考明教镇教之宝‘乾坤大挪移’。

外功的功力不够,转化有‘降龙掌’。

内功的功力不够,吸人内力有‘北冥神功’。

‘乾坤大挪移’虽然集天下武学运劲用力法门之大成。但与内家拳一比,至少在外功理论上还没发展到极致。

在理论的发展上。内家拳不但胜过了天龙世界的外功,而且胜过天龙世界的内功。‘北冥神功’都得让一让,但只是在理论上。

何况天龙世界的顶尖武功大都内外双修,有些还包括气功在内,例如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又如华山派的‘紫霞功’。

说这些有什么用?

当然是想搞清楚,原来那世界为什么不能修炼内功——秦朝一直没放弃。

原来那世界,有外功。有气功,按理说,应该可以利用气功转化出内力。

实际上,还有其它的条件限制,其中的关键或许在于鬼神之道——这只是秦朝的大胆假设。

相信以自己现在的见识,这个假设应该已经很接近真相。

原来那世界,科学之道压鬼神之道,鬼神一弱,内功自然也跟着弱了。

如果秦朝现在能回去,貌似连那些大神都可以欺负。实际上,既然连那些大神都在科学之道的压迫下难以生存,秦朝去了自然也万难避免同样的下场。

科学技术的发展不是凭空而成。从低级往高级需要众多的条件。难道武学的发展全是凭空而成,从低级往高级不需要众多的条件?

鬼神是不是主要条件之一?

秦朝对比思考两个世界的科学、武学和神学,心中的明悟越来越多。

科学、武学和神学之间有许多相克的地方,经常此起彼落,但也有许多相生的地方,并不是不能共同成长,一起进步。

这么说,在天龙世界中想发展科学,最怎么困难都不是不可能。

不但能发展。而且还能发展到原来那世界的程度,甚至超越那时空。只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其中若是处理不好科学、武学和神学间的关系,科技强大将导致神学衰弱。进而波及内功。内功一弱,以内功为核心的武功就像汽车没了油。

一旦进入了恶性循环,油站、维修、生产、交通等各种条件将越来越恶化,武功秘笈最高级都管不了多少用,类似顶级跑车到了古代。

在天龙世界发展科技,就像在地球世界发展武功,任重而道远。

科学、武学和神学,先发展其中一项比较容易,类似逍遥派三大内功先各择一门。

原来那世界,商朝前似乎是神学时代,清朝前好像是武学时代,接下来才是科学时代。

封神一战,神学在商朝盛极而衰。

世界大战,六国联军侵华,武学在清朝盛极而衰。枪炮的威力自然远在弓弩之上,清朝的武林高手,却能在枪林弹雨中杀死大量敌军,武功之强大可见一斑。

秦朝现在才彻底领悟:科学、武学和神学等各家学问都能用于修行,条条道路通罗马,全是修行的一部分。

身为穿越者,过去的成就有可能相当于武学上的破碎虚空,在神学上或许类似度劫飞升。但似乎不是完全成功,总之比不上度劫飞升,却胜过转世投胎。

如果说原来的世界是地球世界,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走出地球世界远比回归地球世界要容易,降临下层世界远比飞升上层世界要容易。

糊里糊涂地出生在地球世界,再糊里糊涂地来到这天龙世界。其中肯定有原因,秦朝绝不会放弃寻找,但也不会整天都扑在上面,对其它的人和事不闻不问。

只要自身实力越来越强大,自然会知道越来越多,了解得越来越深。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对付快活楼,最难是不能杀人。

曾想就这件事情和苏轼夫妇聊一聊,发现他们不喜欢听这些黑暗的事情,便没有多说。不止苏轼夫妇不喜欢,公开基本上没几个人喜欢,快活楼也都是打着快活的旗号服务大众。

文人雅士大都喜欢去.青.楼.妓.院.逍遥快活,以实际行动支持快活王那一类人,但有谁会承认呢?大家都表面光明,秦朝反而成了超级大坏蛋。

大环境如此,怪不得。

像秦朝那样,送上门的美女都不玩,不但别人看不惯,连那些美女都觉得很委屈。

白发神尼不是不能理解那些美女的想法,但认为最委屈的还是秦朝他自己,才会开解他,盼他能早日过上三妻四妾的美好生活。

这也是可以说是为了方便自己脱离情关——如果秦朝最终还是免不了男人花心的毛病,对女人的魅力自然大减。

书中。

因吃醋,不许自己的男人花心。

刀白凤不给段正淳生儿育女,和浑身脏污的乞丐通奸生子,不告诉丈夫,反怪段正淳在外面拈花惹草,在道观出家,连正常夫妻生活都不给。

秦红棉几乎恨上了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对段正淳的女人更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要杀一双。她女儿木婉清刚出场时,那表现简直是个蛮不讲理的女魔头!

李青萝到处抓那些偷情的男人,强逼他们休掉家中明媒正娶的妻子,娶外面找的情人。不然就得忍受各种非人的虐待,再敢不屈服,最后的下场是被剁成肉泥做山茶花肥。

李秋水当着无涯子的面与一群年青俊男乱交,却又为无涯子与巫行云斗了一辈子,害巫行云走火入魔永远长不大,砍断巫云行的脚,最后同归于尽,一身修为便宜了虚竹。

大家说她们心性善良、纯真,谁没有善良、纯真的时候,这能一概而论吗!秦朝费尽心思改变了她们,左看右看,果然还是非常吃力不讨好。

黑白颠倒,谁说得清!朝廷和白道为了面子隐藏事实,反而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扬;秦朝用力消灭黑恶势力,反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似乎是因为他才出现那么多黑暗。

秦朝找黄蓉,找慈航静斋,是因为她们最能理解,能勉强满足要求。不然依往日的性子,最好是自己不用动手,宁愿在家里睡大觉,全交给别人去做。

方蓉比黄蓉听话,但方蓉不能理解。慈航静斋的传人不用听话,但她比黄蓉还能理解,不用说都能理解。

跟慈航静斋的女人在一起就是舒服。

大战之前,秦朝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孤梦蝶和白女神尼身边度过。

新年第一天,三人带着凝霜、冷月和盈盈一起飘洋过海上琉球。

快活王大婚的地方,在风景能与杭州西湖相媲美的‘大贝湖’。

湖边东南西北方都停有快活楼专用的大型画舫,现在主要是用来迎客。东方和南方的画舫最多,最热闹。北方停了两艘画舫,画舫上各有一位先天强者。

西边的画舫走近了才发现,上面除了各种漂亮的女奴外,还有个长相猥琐的少年。

那少年秦朝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在自然状态下隐隐有些回忆不出,凭此就能断定,那少年肯定是位先天强者,而且极善于隐藏身份。

“梦蝶仙子,你知道他是谁吗?”秦朝微笑着问道。

独孤梦蝶摇了摇头道:“天下无人知道他是谁,最多只知道他是盗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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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没丢咱男人的脸

秦朝故意用讥笑的口气道:“黑道八大王中排名最末的那个。”

独孤梦蝶道:“你要这么说,以后可就惨了。盗王排名最末,是因为他只一个人。”

白发神尼呵呵一笑道:“盗王,这是我见过最傻的头衔,不管谁丢了东西,找不到盗贼,肯定都会记在他头上。这可能是他排名最末的真正原因。否则以他的个人武力,就算排不了第二,第三、第四总可以吧!”

那少年猛地抬头,盯了白发神尼一眼,旋即恢复了原样,继续无聊地逗着脚下的美丽女奴。

秦朝见过那女奴的画像,认出她是苏嫣嫣夕日的竞争对手,败给苏嫣嫣后忽然消失不见,原来是到了这儿。苏嫣嫣曾拜托秦朝寻找过她,想找她报仇。

一行人上了画舫,凝霜、冷月出手将大部分的女奴都赶了下去,将大堆男人喜欢、女人畏惧的宝贝丢下了水。

众多女奴中只有一个女奴穿了套正常的衣服,看起来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面目天真无邪,性格像极了阿紫,没事以虐待手下为乐,被看不顺眼的盈盈点了穴道。

暴风雨前这一会,反而显得比平时更加地宁静安详。

外界越宁静,凝霜和冷月越不适应,心乱如麻,不时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显然都乱了分寸。

秦朝坐在盗王对面丈远,很有兴趣地盯着对方不放。

黑道八大王,秦朝最不讨厌盗王,是因为这人极有原则,盗宝之前会先通知对方,定下时间范围和对象。而且不管盗什么宝物,他都只出手一次。从不出手第二次。

“盗王最近有什么目标吗?”秦朝突然以朋友的语气问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盗王冷冷道,“别人怕你是因为你的神秘,但在我面前。嘿嘿!”

秦朝哈哈一笑道:“我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你盗听了不少,但那又如何。你不怕盗多了消化不了吗?”

盗王不屑道:“你以为我像你那样。连几个女人都怕消化不了,丢尽了男人的脸。”说着直接抱起脚下的女奴,当着秦朝、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他们的面,露出下体与年龄不成比例的男人象征,猛地一挺,完全深入那女奴柔软的玉体内。紧接着,一阵阵娇喘呻吟仙乐般从那女奴嘴里冒出……

白发神尼脸色微红地望了秦朝一眼。

独孤梦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盗王和那女奴结合的地方。好像在研究什么。

盈盈双手合什,念起了《养生经》。

凝霜、冷月不由自主想起师父和小师妹现在的悲惨生活,对那女奴既同情,又看不起她的屈服、淫荡和脏乱,不停地自我安慰,暗道:“师父和小师妹绝不会像她那样,快活王在大婚之前绝不会那么地卑鄙无耻。”另一种声音却总是不由控制冒出来反对:“想得倒是挺美,快活王可不是养生堂主那样的人,女人落在他手里还能保持清白,比失身给养生堂主还要难上千百倍不止。”内心深处早知那是在做白日梦。

对快活王那些人。无论分析多少遍,女人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像这些女奴一样屈服。似乎才是最佳的选择。同样的选择,对于师父和小师妹,却不能忍受。现在快活王敢公开这场大婚,肯定是师父经受不住,屈服了。这恐怕也是官府和白道不想救人的主要原因。那些来参加快活王大婚的高手,恐怕大多是想亲眼见识一下被快活王驯服的红梅神尼。凝霜、冷月以前尽量不往这方面想,现在怎么也止不住,那些念头接二连三自己冒出来。

此时才理解,秦朝之前不上那些客人多的画舫。多跑了这么多路,是为了尽量避开那些不堪入目的景象。比起那些人。盗王现在的行为根本算不得什么。如果连这一点都忍受不了,那还不如早点回家躲起来。白发神尼之所以脸红。主要还是因为秦朝在她旁边,使她想起秦朝和他的女人,并联想起自己和他的将来。白发神尼马上就强行止住了那些羞人的念头,也像独孤梦蝶一样开始仔细观察盗王的免费‘表演’。

在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那仿佛可以与一般剑气相媲美的高强度注视下,盗王又羞恼,又愤怒,又兴奋,又快乐,努力坚持不到半柱香就控制不住泄了。

秦朝呵呵大笑道:“盗王果然是真男人,没丢咱男人的脸。”

他这话显然是反话,但盗王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真男人没有做成,反在美女面前丢了男人的脸。盗王没脸再呆在船上,一脚踢开那女奴,人影闪动,眨眼间狼狈而逃。

独孤梦蝶道:“这下你可把他给得罪死了。”

秦朝道:“没事,你看,他连那女人都不杀,果然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冷月一边扶起那女奴,一边说道:“那是他明知百分百斗不过你们,何必杀人惹你们不快。养生堂主只论医术都得罪不起,慈航静斋名义上乃是白道之首,在你们面前杀人,找死吗?”

秦朝摇头道:“他既然敢在咱们面前做那种事,显然不是那么胆小的人。我看他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想在那之前浪费力量。”

盈盈替主人补充道:“如果快活王收服了红梅神尼,两人联手将完全打破黑道八大王之间的平衡,快活王必须给那些势力一个交待,让出足够的好处。

唯一的例外是盗王,他是个独行者。他来这儿应该不是为了那些好处,而是为了对他更加重要的东西。最大的可能是他想挑起黑道八大王内斗,浑水摸鱼,趁机报仇。

仇家可能是黑道八大王中的某个。不过他们都聪明过人,绝不会轻易内斗,要斗早就斗了。快活王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有这次的冒险行为,但这只是按常理而论。

按常理他们最多能以一挑二,那还是第一对上第八。”

秦朝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有些话自己做不方便说,盈盈说却没有任何的问题,比如说‘快活王收服了红梅神尼’那句。

白发神尼道:“不管是该来的,还是不该来的,都来了。幸亏你选择了这条船,总算不用再面对刚才那种尴尬场面。”

秦朝道:“这就是江湖经验的问题了。只是倒霉了盗王。”

白发神尼道:“我们又没让他走。”

秦朝一本正经地问道:“刚才的表演是不是很精彩?”

白发神尼大窘道:“如果你亲自表演,我肯定会鼓掌。”

那女奴听了,四肢着地扭着动人的蛇腰,摆动着又圆又肥的臀部,向秦朝缓缓爬了过去。

白发神尼愕然心酸,悄悄给凝霜使了个眼色。凝霜虽然想装作不知道,但为了师父和小师妹的事情,只好笑着上前赶走了那女奴。

“呼……”白发神尼大松一口气。

冷月对那女奴道:“不识好歹!十个盗王联手都惹不起养生堂主一人,你还怕那快活王干什么……”

她话还没完,只见盈盈冷笑道:“你是站着说话腰不痛,她算是很不错的了。”

她曾经不幸陷入过快活楼,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表现却并不比那女奴好多少,因此冷月自认很有道理的话,对她而言却非常刺耳。

冷月早就对她之前说‘快活王收服了红梅神尼’那段话不满,自以为是道:“别以为就你一个人了解快活楼,别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我接触快活楼的时间比你长多了。”

盈盈冷冷道:“我就是懦弱,就是喜欢当主人的奴婢,你管得着吗?”

不等冷月回话又道:“你没见那女人很高兴服侍我主人吗?说不定她就是想让主人高兴了,再趁机求救。是你们不给她求救的机会,还怪她不识好歹。”

“别吵了,别吵了。”秦朝阻止道,“等下有的是机会,看你们表现。现在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做好准备。”

盈盈乖乖不说了。

冷月不依不饶道:“我们这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破了童子功。那还是小事,实力不如人,送了命才是大事。虽然我们是有私心,是为了我们的师父和小师妹着想。

再说这女奴哪里配不上你。

只要你想,咱们姐妹随时都能补偿你。至少咱们都还是清清白白的身体。”

凝霜点头道:“你别怪咱们多事。等这事过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们奉陪到底。那女人不干不净,配不上你。”

“免了,免了。”秦朝摆了摆手道,“早就说过很多遍了,别再说这些话了。救人不是为了得到你们的身体,虽然看不起恩将仇报,但也不欣赏做牛做马来报答。”

盈盈刚才听凝霜说配不上,心想:“说到底,还不是想跟我抢主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凝霜和冷月此时心里太烦了,太乱了,嘴里话多了。若是以前,聪明过人的盈盈很容易理解她们的难处,但与快活楼之间的深仇大恨,使她保持不了平日的冷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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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杀杀杀血气冲天

见冷月骂那女奴,盈盈不免有感同身受。看着那些女奴的卑贱,就像看到了夕日的自己。潜意识里暗恨凝霜、冷月没有这种切肤之痛。

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大宋东京汴梁城中,战斗已经悄然打响。原计划是在秦朝那一战之后,黄蓉可不想全听秦朝的安排。却不知,这虽然在计划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不然秦朝不用把她安排那么远,看别人有没有转眼间传音万里的本领。如果敌方表现有,那就得重新估计快活楼的实力。表现没有就当是没有,不然谁都可以加入快活楼。

多了岳灵儿这个熟悉快活楼的人带路,黄蓉和木婉清一路横扫过去,飞快地清扫了这个快活楼明面上最强大的基地。徐长老和传功长老只因慢了一步,成了打扫战场的小卒。

两大长老震撼和开心之余,心中说不出地苦涩。

“徐老,看来我们真的老了。”

“是呀,只剩下替人擦屁股的份了。”

有些话,不好意思说。虽然心里都知道,黄蓉的实力或许很难越级挑战,现在的武功绝对比乔峰以前强,但此前一直没怎么当是一回事。

不难想象,快活楼那些人更加不会把黄蓉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等知道她厉害的时候迟了。

太迟了!

书中聚贤庄群雄围攻乔峰不成,才真正佩服乔峰,现在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又哪里是黄蓉的对手。何况还有木婉清和岳灵儿,没一个好惹。

个体的实力不变,一个一个轮着来和一大群人围攻,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到了三女这儿。却反而嫌一个一个来麻烦,巴不得能一群一群解决掉。

这也怪不得她们,随便用一招‘满天花雨掷金针’。就可以像机枪一样横扫一大片,人越多越不用考虑准头。别人还怎么跟她们打?

不管怎么打,总之很难发挥出人多的优势。

一对一单挑,快活楼能找几个乔峰出来吗?

找不出来还是一个字——败。

如果书中乔峰敢像她们现在这样放开了打,不在乎杀人,而是像快活楼那些人渣一样杀掉越多越好,聚贤庄可能完全用不着萧远山救他。

快活楼的所见所闻,叫人提都没脸提。黄蓉想起地球世界演艺圈的潜规则,以前只能在心里偷偷地痛恨。没能力解决任何问题,现在算是大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服极了。

一下玩上了瘾,暗道:“要是我一人挑飞七大快活楼,那就爽透了。以后看谁还敢不服,当是黄毛小丫头。要是我将快活楼的事情曝光,让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不知是好还是坏?”

挑了大宋都城的快活楼之后,黄蓉对快活楼的了解已经不在原来的岳灵儿之下,不再需要岳灵儿帮忙。一个人去了大辽的都城上京。

琉球。

画舫上。

秦朝通过信仰之力知道了黄蓉的那些动作,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要不是自己另有安排,毁去了快活楼用来同归于尽的火药。黄蓉、木婉清、岳灵儿她们还能否这么走运?

“脑袋是聪明,但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黄毛小丫头!”

既然黄蓉动了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秦朝只好跟着提前动手,一行人直接下了船,凌波而行,不请自入。

计划不如变化快。

秦朝一行直接以武力冲到了快活王的面前。

一路上,秦朝只是动一动指头,对外说是用‘无影神针’。轻易便解决了快活楼的二十几个副楼主、长老、护法和太上长老。杀人的事则由凝霜和冷月包了,让她们发泄个痛快。

什么一挑十?

不是快活王那个等级的高手。对秦朝来说,一挑百都很显然是轻而易举。换个人或许得担心功力消耗不起。‘北冥神功’的吸收,‘凌波微步’的炼化,用得着担心吗?

大部分人都以为人多力量大,快活王看来也不例外。这不怪他见识不够,只怪逍遥派的武功太变态,难怪以前要那么保密!

说出去,也很难叫人相信。

外人没有修炼过‘北冥神功’,很难有很深刻的体会。吸收的内力不多,难有非常深刻的体会。越深刻的体会,越要用命赌,书中连逍遥派掌门无涯子都赌输了。

自家修炼都如此残酷无情,何况对外人。

快活楼的人数最多,暗器隔远了连力场防御都破不了,能近身的最多不过十几二十个。‘凌波微步’可以在千军万马中纵横不说,只说那些影分身都可以一对一解决。

看秦朝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战斗。

客人中,有不少被快活楼的实力吓呆了,没想他们能找到那么多高手。

虽然没一个是秦朝一合之敌,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勇气攻击他,叫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除非不杀人。

凝霜、冷月才不管那么多,杀,杀,杀……

不用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出手,才喝杯茶的功夫,世上便多了五百三十一个死人,血气冲天而起。

秦朝明知他们是军人,才会这么不怕死,但这时候已经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

那红梅神尼能召来这么多军人,说到底还是为了对付自己这武林第一人。谁让自己连跪都不跪,那些帝王能放心才怪。

凝霜和冷月杀人杀得手都软了,心终于也开始软了。

但很快,她们的心就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刚硬,内心深处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脆弱。一身大红婚衣的红梅神尼出现了,挡在了快活王的面前。

红梅神尼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后,落在首当其冲的秦朝身上,冷冷道:“你们走吧!”

凝霜和冷月瞪大了眼,像被点住了穴道般动弹不得。

此时此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眼前的红梅神尼,相貌是没变,身材和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胸部和臀部大得异乎寻常,将快活楼的女体改造术发挥到了某种极限。气质妖异、淫邪,像完全变了个人。

“师父!”凝霜和冷月跪了下来,梆!梆!梆……一个劲磕头不止。

来之前,有千言万语。见面后,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合适。

“别叫我师父。我落难时你们在哪里?”红梅神尼语气更冷,但神智显然十分清楚。

“我们……”

“你们以前那些我不管,只说现在找人来杀我夫君,这都还不是跟我做对是什么?你们很好呀!”红梅神尼冷笑道。

“我们……”

凝霜一口鲜血血喷出一半,另一半被她强吞了回去。

冷月脸色苍白得吓人,娇躯颤抖,张开嘴说不出话。隐约觉得:“师父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既然避免不了成了快活王的女人,当然是嫁给快活王比嫁不出去好,从一而终当然比淫乱要好。既然与快活王成了一家人,又何必再斗个你死我活。”若是换了一个人,肯定不会这么想,反而会觉得很可笑。但是对师父,却是发自内心地尊敬和崇拜,对师父的话看得比圣旨还重。既然师父说了,就算有错也不是师父的错,而是徒弟理解错了。

凝霜突然拔剑自刎,剑至颈上,手臂一麻,垂了下来,雪白的玉颈上一道红印越来越大。刚刚出手阻止她的是白发神尼。

“多管闲事!”红梅神尼隔空一掌向白发神尼劈去,白发神尼猛地退后吐出一口血。

白发神尼虽然是经过鬼神强化的先天强者,却连这红梅神尼一掌都难以接住。她这掌虽然带着偷袭的性质,但威力之大,确实远超众人的意料之外。

红梅神尼很想补上一掌,结果了白发神尼,却被独孤梦蝶的乌木剑锁定,发不出。

与此同时,秦朝站在了白发神尼的身后,开始以自身真气替她疗伤。

秦朝这举动,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居然还敢这么浪费功力,就算能把白发神尼完全治好,又能起什么作用?

那快活王不知道,因为独孤梦蝶被红梅神尼牵制,秦朝只好换白发神尼帮忙杀人。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不会不出手阻止,反而在一旁看笑话。

红梅神尼的武功大进,肯定少不了快活楼那些顶尖高手的牺牲。如果独孤梦蝶不负责牵制,红梅神尼与快活楼九大先天高手联合对付秦朝,那时候才叫麻烦。

“养生堂主惜花之名早就有听说,现在看确实名不虚传。”红梅神尼的语气有些怪,似乎有几分真诚,说的并非全是反话。

众目睽睽下,白发神尼双颊的晕红迅速扩展开,忸怩道:“我没事,你别白费功力了。”

秦朝道:“别说话。”

白发神尼知道他在疗伤时不想分神,清楚此时不说话最好,但就是控制不住,柔声道:“我真的没事,不但现在可以说话,以后还可以说很多很多的话。”

秦朝道:“听话。”

暗叹:“慈航静斋的弟子,果然攻击强,防御弱。本来用鬼神可以弥补一二,没想反而害了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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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个比一个自大

白发神尼美眸中泪水滚动,颤声道:“我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因为护住那女鬼神而受了重伤,定力大降,说出来的话自相矛盾,但就是忍不住想说。

“乖!”秦朝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小孩在哄。

白发神尼安静了片刻,忽然开口道:“我不乖了吗?那你打我吧!你打我几下,我就乖了……”这是神智清醒时能说得出的话吗?

但白发神尼自知,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还清醒。

秦朝给盈盈使了个眼色。

盈盈想了想,拿出一套养生堂的招牌丹药给白发神尼服了,多加了几颗安神、补神的丹药。

刚做完,身体酥软,扑通!倒在地上,眼泪直流,心中一动,暗道:“不好,中了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

不,悲酥清风没这么厉害,这害人的毒药说不定原本就出自快活楼。幸好主人早就准备了解药,可恨现在竟然连动都动弹不了,有解药都拿不出来。”

与此同时,旁边扑通!扑通一阵响,凝霜、冷月和那些附近看热闹的客人也都中了招,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围还能站着不倒的,基本上都是先天级以上强者无疑。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高大的白种人缓缓走向快活王,哈哈大笑道:“快活王不愧出了名的不择手段。”

快活王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飘出:“毒兄不会怪小弟抢了你的饭碗吧!”

那白种人,原来是黑道八大王中最有实力与快活王争排名第一的毒王。

毒王怀里抱着个美若天仙的小女人,是凝霜和冷月的小师妹,红梅神尼的徒弟——红玫仙子。

凝霜、冷月第一眼没看出来,因为小师妹现在的样子比上次见面要小了好几岁,成了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快活楼的女体改造术。再加上毒王的秘药,红玫仙子的变化比红梅神尼还大,不但年龄小了。气质改了,相貌变了。似乎连记忆都乱了,完完全全成了另一个人。

若不是她看向红梅神尼的眼神与以往变化不大,凝霜和冷月再看十眼、百眼都认不出来,甚至认出来了都不敢相信。

凝霜和冷月反而很庆幸自己中了毒,动弹不得,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黑白两道,半斤八两。原本对官府和白道不救人比对快活王还痛恨,现在却不知该恨谁才好?

师父由白转黑。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以前接受不了,似乎是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反正不是师父的错。但救人难道也有错吗?

“好热闹呀!”盗王突然出现在秦朝右边一丈远处。

与此同时,秦朝出手解了盈盈身上的毒,将她背上。

盗王哈哈一笑,道:“你对女人倒是真关心,对我倒是挺信任,就不怕咱们围攻吗?”

秦朝什么都没说,继续为白发神尼疗伤。此时白发神尼伤势已经缓和了下来,按理定力应该有所回升,但不知怎么。心跳得厉害,静不下来。

盗王哈哈一笑,又道:“本来我想看你多吃些亏。但看你对女人确实出自真心,咱们又有共同的敌人,干脆放你一马算了。”

秦朝道:“用不着。”

盗王愕然道:“还这么傲气?”

又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有实力,一个收拾我这样的人十个,但看你现在这找死的样子,好像越来越下不了杀手,我还能相信你吗?”

杀人与擒人,难度少说也是十倍以上。

秦朝不说话。

实说了,到了别人耳里也是自吹自擂。何必呢!

盈盈替他解答道:“我主人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你们一起上,正说明你们信心不足。实力不够。那又有什么可怕,反而应该开心。”

扑哧一笑道:“主人要是没信心。逍遥三老还不早来了?”

盗王点头道:“这话对我们管用,但对这两个卑鄙无耻的败类,那是半点用都没有。当年我师父就是在这方面吃了亏,虽然仇人是他俩的师父,但找他们报仇也不算错。”

毒王道:“我师父原来是伤在你师父手里。”

盗王大笑道:“还死要面子。那两个混蛋只是比我师父晚死了几日。那些丢脸的事情他们自然没脸跟你们说,临死前还算恢复了些良知。”

毒王道:“那老贼的本领,不知你学了三成没有?哈哈……”

盗王道:“那两个混蛋早死,不知你们得了多少好处?哈哈……”

毒王道:“他们的女人大部分被快活老弟收了,玩烂了,只两位师娘和她们的女儿跟了我。那些秘笈、丹药和财宝,我占了七成,快活老弟占三成。”

秦朝心中暗笑道:“贪多咬不烂!毒王和快活王比心计,就像修罗刀和俏药叉比。师兄弟、师姐妹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配合自然比较好。”

盗王冷哼道:“果然无耻之极!”

毒王一脸当之无愧的神色,抱拳道:“多谢夸奖。”

盗王道:“别忙着高兴,我还要夸你们连徒弟都不敢收,生的儿子又尽是些草包,不男不女的。”这句话显然说到了毒王的痛处,让毒王没了说话的兴趣。

快活王的声音突然响起:“养生堂主不是最擅长疗伤吗,弄了半天还没好?”

盈盈知道快活王是在扰乱秦朝疗伤,正准备替主人回话,耳边传来主人特有的声音:“是没完全好,但你既然等不及,我只好奉陪。”

白发神尼美丽的容颜上透出了一抹鲜艳的血红,一大口淤血从嘴里喷出。

原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快活王没有趁机出手,缓缓说道:“那么多美人对你倾心,但你竟然能保持童子之身,意志的坚定远胜少林玄慈,武功能远胜过他,实在最正常不过。”

他这话貌似在夸奖秦朝,仔细一想,玄慈在这些先天强者眼里算什么?

白发神尼趁机转入秦朝身后,接过盈盈。这倒底是为秦朝减轻负担还是吃醋,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快活王续道:“更难得的是,你不像少林那些和尚远离美人,反而深入美人群中。用个不恰当的比喻,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若连淤泥都不敢入,那不染又算什么?”

快活王叹了一口气,又道:“世人愚昧,反而在心里笑话你。”

秦朝道:“你是第一个公开理解这些的人,但并不代表你比世人聪明。”

快活王道:“但我至少活得比他们快活。”

秦朝道:“别人越痛苦,你越快活,那算什么快活?”

快活王道:“没有痛苦,哪来的快活?正是因为人生如渡苦海,世人痛苦太多,才会出现快活楼。而不是因为有了快活楼,才出现那么多的痛苦。”

红梅神尼忽然插口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也是因为这世上愚人太多,聪明人难以生存,缺少理解。比如说乔峰,误会他的人还不多吗?但他如果不想那么多,会那么痛苦吗?”

秦朝点头道:“你们的话诚然都很有道理,但我并不很赞同。愚人多是很正常的现象,就像蚂蚁远比人多,不是因为蚂蚁远比人强,反而是因为蚂蚁远比人弱。”

快活王道:“既然如此,咱们都是些聪明人,为什么还自相残杀,便宜那些蚂蚁呢?”

红梅神尼似乎完全转变了阵营,附和道:“夫君说得话不无道理。你们是为救我而来,我很感激。但我有我的选择,希望你们能多些尊重。”

秦朝叹道:“你的话让我十分为难。不管你们的话如何有理,残害的女人及家庭太多太多,那是怎么都否认不了的事实。我承认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以前总是想避免,现在既然管了……”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大家都知道了他的选择。

红梅神尼道:“听说你连先天都没入。”

秦朝虽然想否认,但想想胸口那黑洞,当真是奈何不了,不由苦笑道:“对。”

红梅神尼道:“就算你能越级挑战成功,外面那些黑道强人会放过趁火抢劫的好机会吗?”

秦朝道:“不会。”

红梅神尼道:“不如先一起把那些想捡便宜的人杀了,咱们再来讨论不迟。”

秦朝道:“不行。”

红梅神尼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类似盈盈经常替秦朝说话,这些话,她其实是在替快活王说。不过,名义上她是快活王的妻子,盈盈是秦朝的女奴,实际却相反。

秦朝道:“我只出一招。至于你们,十人之内仍随便你们安排好啦!只求能快点,别浪费时间了。”心想:“逍遥派的武功简直是在作弊,除了独孤求败晚年的心情,谁能理解!”

红梅神尼怒极反笑道:“好,好,非常好。贫尼从未见过比你更自大的人。”

虽然知道有些武功像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一拍两散掌那样,一招决定生死,但红梅神尼认为,这种武功用来偷袭还算不错,知道了,有了防备,威胁至少下降两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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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一转武道大会

盈盈道:“等下你们便知道,不是我主人自大,而是快活楼自大。”

快活王眼中寒光一闪,嘿嘿一笑道:“世上居然还有女人敢得罪我,不错呀!”

红梅神尼见他那兴奋的样子,不由呷醋道:“我早说过,你那些手段算不了什么。”

又道:“一颗小小的石子也算不了什么,但到了强者手里,威力却大不一样。”

秦朝大喝道:“说得好!”随手招来一根拇指大小的枯枝,飞入掌心剩下三尺长一段。

红梅神尼眼中精光大闪,又惊又气道:“你不会是想以此为剑吧?”

秦朝微笑着点了点头,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一开始又不是没打招呼,说过要以一敌十。

但那不过是明面上的说法,事实上大家都知道,那是给所有势力整合的机会,不管是黑道、白道还是官府,不管是大宋、大辽还是西夏、吐蕃,全都可以派高手化名快活王参战。

真要说骄傲自大,那才叫骄傲,那才叫自大。没想各大势力间的矛盾竟然会那么大,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统合。按理这对秦朝很有利,不知为什么,非常不高兴。

红梅神尼狠狠盯着他,一字一顿道:“自大!”

盈盈一脸灿烂的笑容道:“我主人的剑道早就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因此这不是自大,反而是过于谦虚。”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都冒了出来。”快活王仰天长笑,“好,真的很好!”

盈盈道:“你还没那资格见识,现在我主人施展的只是‘万物皆可为剑’的境界。”

不管快活王的修养有多好,都被这话给气得不轻。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盈盈是为了报当年身陷快活楼之仇。对女人的报复心,早就有过非常深刻的体会,因而更加疯狂地报复女人。从不认为自己不当女人是人有错,心安理得把女人当货物买卖。当猪狗驯养,当牛马……听了盈盈那些话后,快活王更加坚信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都最正确不过。如果有错,那肯定是对女人报复还不够。

“养生堂主为了让这条母犬恢复人心,花了不少功夫吧!”快活王反击道。

秦朝嘴里道:“人始终是人。”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盈盈尊自己为主,原本用不着那么坚持,说到底。主要还是为了今日对快活楼的报复。

快活王道:“最多不过是条美人犬罢了。”看样子似乎不急着动手。

“你和王夫人倒是一类人。”秦朝道,“她以前喜欢拿男人做花肥,现在改正了。”

快活王道:“那又算得了什么,比她凶狠毒辣的女人,世上多得是。你又能改变几个?说不定,你不管,她马上又会恢复原样,甚至于变本加厉。”

秦朝道:“你说得有你的对,但那条路很不好。”

快活王道:“何止不好。你对她们那么好,活得又苦又累。谁能理解你?一个个都费尽心思想破了你的童子之身。似乎不那样,你就不再是男人,她们就不是女人。”

秦朝道:“你说得情况是有。但咱男人的缺点就少吗?还是多看看别人的优点,多往好处想吧!”

快活王道:“你又不是没想过,但那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活着痛苦,难得有一些快乐,那也是苦多乐少。”

秦朝道:“如果别人那样对待你的母亲、姐妹、女儿,你会快活吗?”

快活王道:“我是不快活,因此要让别人更加地不快活,十倍、百倍的不快活,那我就暂时快活了。抵消了痛苦。但痛苦并不会消失,会越来越重。因此不能停下来。”

秦朝道:“那会让世界更加地黑暗。”

快活王道:“但却为自己赢得更多的光明。”

红梅神尼道:“黑暗由自己承担,光明都送给别人。那不是圣人。圣人不会连自己母女都保护不了。送给别人欺负、玩乐。圣人不会任别人欺负,磕头,吃屎逗别人开心。”

秦朝对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我知道你受了极大委屈,不但官府和白道对不起你,受你众多恩惠的百姓同样对不起你。大家都不会以你为荣,不会因为你那些牺牲,当你是圣人。”

红梅神尼目光转柔道:“你这人还算有点良心。

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夫妇做对?”

白发神尼对此很清楚,替秦朝回答道:“来之前,他真的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但最终还是决定出手。答案是什么?他比你更想知道。”

秦朝目光中突然射出无尽的忧伤,缓缓向快活王走过去。

红梅神尼一掌向他击去,原以为独孤梦蝶会阻拦,结果却见秦朝硬受了一掌。来不及多想,第二掌跟着发出,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秦朝的影子,但为何如此的真实?

念头闪过的同时,意识到不妙,转过身,只见秦朝的背影越来越远,快活王对面站着的是独孤梦蝶。

电光火石间,红梅神尼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知道秦朝硬受一掌是为给独孤梦蝶开路。独孤梦蝶抓住了机会,与秦朝配合默契之至。

快活王和红梅神尼一样判断失误,分了心对付趁机闯过红梅神尼的独孤梦蝶。当快活王意识到独孤梦蝶只是个诱饵时,秦朝手里的枯枝完成了一半使命,粉末般碎裂。

碎片飞散开,那些配合快活王布阵的高手连出招都来不及,全都被隔空点穴,才发现那些碎片也都是诱饵。

快活王身体微微一僵,独孤梦蝶的乌木剑落在了他眉心上。

红梅神尼一掌击向独孤梦蝶。独孤梦蝶往左闪避,不料红梅那一掌居然落在了快活王的脑袋上。

快活王眼中露出感激和解脱,脑袋鸡蛋般破碎。

除了凝霜和冷月以为红梅神尼是为了报仇外,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为了保护快活王的另一个身份。

阳光下,快活王肯定拥有一个很不一般的身份。

毒王与他几十年的交情,也都丝毫不知道他那阳光下的身份。

红梅神尼抱起快活王的尸身,留下句:“真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华山思过崖上见。”旁若无人地走了。

未婚夫的鲜血洒在她那一身大红的婚衣上,显得格外地刺目。白眉神尼不久前差点死在她掌下,见了此情此景都难免心生同情。

红梅神尼走之前,不但没有再看凝霜和冷月一眼,连红玫仙子都没再看一眼。

她原本是为救红玫仙子才落难,凝霜和冷月是为了救她而来。但她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了。或者说,她的心碎了,装不下。

盗王见惯了生死,很快就收回杂念,大声道:“毒王,你兄弟走了,你不陪他吗?”

毒王道:“笨蛋,你还没看出来吗?养生堂主在的地方,我们都只剩下正常的武功可用,一身实力只剩下不到一半。快活老弟死得太冤了。”

“你才笨蛋。”盗王道,“等他走了,才后知后觉。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比后天不如他博,比先天不如他纯。不是先天的可能,当然是两极归一,在先天之上。”

毒王道:“你聪明,那你知道原因吗?”

盗王开怀大笑道:“你心中不安,想知道。我不同,我真不需要。总之经过这一战,大家都不得不信。”

语气一转道:“武学之道最怎么渊博,不是至阳之极至九阳,便是至阴之极尽九阳。想两极归一,那完全是在找死。养生堂主为什么没死,我当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想,他自己都一定完全知道。”

刚刚话才说一半,就见毒王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他是真心没什么杀心吗!

只要不动他的女人,你怎么骂他都无所谓。快活老弟原本就是个不讲规矩的人,为了女人更加地不择手段,养生堂主当然容不下他。女人是麻烦的根源。”

两人一边像朋友一样聊天,一边苦想该如何干掉对方。

另一方,盈盈替凝霜和冷月解了毒,开始了打扫战场和善后的工作。独孤梦蝶和白眉神尼跟在一旁,既是在保护她们,也是在增长江湖阅历。

红梅神尼都栽在了快活王手里,性情大变,独孤梦蝶和白眉神尼哪还会小瞧快活楼。特别是快活楼对付女人的各种药物、工具和技能,以及那些特殊的宝物和秘笈。

最强大的女人,不见识一下都很难防范。中了招,便有可能陷入恶性循环中万劫不复。见识越多越心寒,越能理解秦朝为何非要解决了快活楼不可。

快活王死了干净,但快活王不是远不止一个吗?

秦朝刚才顺手解决的那些高手中,不知有几个是快活王。或者说,到底有几个是真,有几个是他替身?

快活王夫妇武功大进,白眉神尼单挑都不是对手,实力无疑是先天中的顶尖高手。却仍被秦朝一招解决,将书中童姥杀人从来不用第二招化作——制人从来不用第二招。

那些快活王来了最多,能有什么用?

不如隐藏在暗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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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就一字三本秘笈

稍微冷静下来后,冷月心里不由又有些不愤,自己都觉得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当着盈盈的面道:“我们这主人,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以他这实力,若是能早点出手,师父当然能像你那样恢复过来,而且能更快恢复过来。”话语之中开始当秦朝是她主人,实现救人前许下的承诺。

凝霜扑哧一笑道:“如果不是盗王牵制住了毒王,主人大概没这么容易得手。”

见她们称秦朝主人,盈盈心里很是不快,不好与她们动手,只好动嘴了,劝说道:“你们还是称主人为公子、公子爷之类的好些,至少主人听起来不那么刺耳。”

冷月道:“他不喜欢听,我早就知道,可我偏偏要这么叫。”

旁边一位女奴插嘴道:“没受过教育的女人,能带给主人什么,少不了麻烦。”

冷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凶道:“你说什么?”

“自以为是的女人。”那女奴笑道,“难怪连你师父都不要你!主人不要你很正常。”

冷月心中一痛,说不出话来,寻思: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师父为什么不要我了?其中肯定有原因。错不在师父那里,肯定在我们这里。难道真的是我们太自以为是了吗?主人早点出手的话,结果真的比现在好吗?主人喜欢我们的话,会不要我们吗?我们自以为给他为奴为婢是最大的报答,但半点都不能让他开心,是在报答他还是在陷害他?

想了一会,第一次真正放下身段道:“请问有什么方法能讨主人喜欢?”

那女奴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咱们女人生下来就会,只是你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四周安静了一会。

她又道:“就一个字‘哭’。

但不是男人那种哭。

别以为哭很简单。其中大有学问,一辈子都学不完。你若能好好领会,保准能讨主人喜欢。若不是看在你心肠不错。我根本不会跟你说。”

冷月听了,颇有些不以为然。

但仔细一想。主人当初答应帮忙,正是在她们师姐妹最伤心绝望的时候,那虽然不是表面上的哭,却更胜过那种哭。说不定正是她们那彷徨无助的样子打动了主人。

心中一喜道:“请问除了哭之外,还有什么好方法?”

那女奴道:“那些大都是旁门小道。领会了哭,很自然就懂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字‘笑’。但不是普通的笑。入门的话,有四个字送给你——梨花带雨。”

盈盈强按住笑道:“不错!那辛双清就很喜欢做暴雨下的梨花。以此来讨好主人。但那不过是入门的功夫,比起咱们她还差得远。快活楼别的不行,对女人的教育确是高级之至。”

那女奴似乎感情特别丰富,满是感叹道:“咱们谁不是对快活楼又恨又爱!爱之深,恨之切。”扫了四周一眼,苦笑道:“当然,那些沉迷于其中不愿醒来的姐妹除外。”

盈盈道:“别担心,我们会好好安排好她们今后的生活。”

“她们解脱了。”凝霜道。“我最担心的还是师父和小师妹。”

盈盈道:“你可以去求盗王,主人绝不会怪你。”

凝霜冷哼道:“别以为就你聪明。从那盗王的话中不难听出他的高傲,最讨厌以多欺少。本来他就与毒王有仇。迟早会有一场生死之战,根本用不着咱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冷月道:“如果不是毒王抱着小师妹不放。说不定盗王早就动手了。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白发神尼道:“毒王在某些地方比快活王还不是人,大家最好小心点。”

独孤梦蝶道:“现在才知道,黑道八王中武功排第一的是盗王。但盗王不一定斗得过毒王。战斗不仅仅是武功的问题。养生堂主连先天都不到的时候,已经可以轻松解决快活王。”

白发神尼道:“反而是我这个最正统不过的先天强者,拖了他后腿。”

叹了一口气,又道:“以弱胜强虽然并不常见,但绝不罕见。养生堂主的战斗能力却是独一无二,闻无未闻。鬼神莫测,才可以自缚手脚。不惧一挑十。”

凝霜道:“我倒是看出来了。养生堂主那一剑,剑还未出的时候其实早就出了剑。等见到他出剑的时候早就迟了,挡不住了。”

只见独孤梦蝶明眸中光芒闪动,微笑道:“不错。否则我配合不了他那一剑。”

白发神尼愣了愣,道:“我是在梦蝶出手那一刻才突然看出来。”

冷月的情绪越渐低落,垂头道:“我是现在听你们说了才知道,但还是理解不了。”

凝霜安慰道:“刀和剑不同。我对刀的理解都远不如你,你对剑的理解又如何赶得上养生堂主。”

白发神尼道:“看出来容易,理解难。理解容易,修炼难。修炼容易,战斗难……”话还没说完,盈盈那边传来一声惊叫。

“哈哈……快活王居然收集了三本《御女心经》,主人见了一定很高兴。那‘天下第一贱’段誉,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一本……”盈盈紧紧抓住那三本秘笈,显然不想给别人看。

冷月一听那秘笈的名字,心里便很不舒服,暗道:“段誉是个小混蛋,快活王是个超级大混蛋,《御女心经》是帮凶,得想办法烧掉它们,为师父和小师妹报仇。”

凝霜想的和她大不相同,暗道:“若是主人修炼了《御女心经》,说不定我们也能像师父那样。”心头一阵火热,脑中浮现出一幅幅羞人的图画,越想脸上越发烧,却又止不住去想。

白发神尼迟疑道:“你主人在那方面还需要《御女心经》?”

盈盈道:“主人对女人太有责任心,能力最强都担心女人多了忙不过来。但是普通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主人的女人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

白发神尼道:“《御女心经》能帮上忙吗?

别弄巧成拙,快活王是‘最好’的榜样。”

盈盈道:“主人早说过:‘武功既可用来杀人。亦可用来救人。’

变成快活王那样,错不在《御女心经》。

对好人来说,武功是越强越好,坏人的武功才是越弱越好。

主人对咱们女人好,《御女心经》自然是越多越强越好;

快活王对女人坏,《御女心经》则越少越弱越好。

多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你们不理解呢?“

白发神尼道:“《御女心经》的问题,咱们先放在一边。那些专门用来欺负女人的刑具,难道对女人也很好吗?只一匹小小三角马都恶心得要命,为什么你不想毁掉它们?”

盈盈呵呵一笑道:“刚才不是说过吗?辛双清最喜欢这调调。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能让主人开心,我就得帮忙,而不是捣蛋。不然她以后知道,能不埋怨我乱吃醋吗!”

冷月道“我看是你自己喜欢这个调调,不然为什么一直抱着主人的称呼不放?”

盈盈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喜欢有什么用,主人不喜欢,难道还能强求吗?”

冷月道:“所以你想借助这个来.诱.惑.主人。”

那女奴插嘴笑道:“只凭它们肯定还不够。不然为什么主人只喜欢跟那辛双清玩,不喜欢跟你们玩。问题肯定出在你们自己身上。这些东西虽然能助兴,但不是关键。”

“别把我计算在内。”冷月满脸通红道,“我才不想跟主人玩这些呢!”

那女奴笑道:“害什么羞。这里都是自己人,都是女人,难得能说些心里话,不是吗?”

冷月心怦怦直跳,嘴上不服道:“亏我们一直当他是个大好人。”

白发神尼道:“你误会了。

他确实是个大好人。

之前是我想错了。刑具原本是为惩治坏人而设。坏人因此不敢轻易为恶。刑具虽然是凶器,但也是一种善器。用之为善则善,用之为恶则恶。如果它们能让你们都开心,为什么要毁掉?”

冷月道:“毁不毁都随你们好了,反正在下用不上。”

白发神尼脸红道:“贫尼难道就能用得上,但还是不毁掉的好。”

那女奴嘻嘻一笑道:“那可未必哦!”

说了会刑具,话题忽然转到了药物上,争执更加地激烈。有的强烈要求彻彻底底地毁掉,以免害人;有的强烈要求完完整整地留下,认为良药苦口利于病,用之为善则善。

最后,盈盈一句话将之留了下来:“快活楼对药物的深入研究,多少有助于提升养生堂的医术水平,加快灵丹妙药的研究,因而能帮助到更多人。”

独孤梦蝶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那些特别强大的毒药,是了解好还是不了解好,可以参考那‘冰火双极’。”

顿了一顿道:“这些毒最毒,能比那毒王之王还毒吗?”

白发神尼满脸羞愧道:“贫尼又忘了,善恶不在这些药物上,在于人本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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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只能排在第四

三女统一了意见,那些千奇百怪的刑具和药物都被完整地留了下来。

有些东西很好处理,比如说那些美酒、酿酒工具和人员,三两下便决定了下来,大半送往龚家酒楼。

即将问世的‘千里香’,看来又要提前了。

方圆千里内,龚家酒楼绝对是第一酒楼。

龚婉她爹当年的梦想,不过是方圆百里内第一酒楼。龚婉那时还不如她爹敢想,想的不过是如何保住酒楼。

若不是小柳好心送馒头,若是龚婉当初嫌秦朝身无分文,不让他说书,恐怕连那个小小的梦想都很难保住。现在她不但轻轻松松地做到了,而且将她爹的梦想整整扩大了十倍。

亲戚、邻居看傻了眼,多多少少都得到了不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处。但最好也比不上龚光杰,更加比不上龚夫人好。

龚光杰利用龚夫人,成立了一个小帮派‘长乐帮’,当上了第一任帮主。

他亲生女儿、假侄女龚婉都没说什么,秦朝能说他什么?

在这天龙世界中,才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已经管得够多的了。

南涧镇,龚家酒楼是一个起点。

琉球岛,快活楼是一个终点。

秦朝扫荡了快活楼后,带着那三本《御女心经》,直接去了大宋的皇宫,见太皇太后高氏。

为什么?

秦朝自己都很想知道答案。

本来是想找段誉,找虚竹,找乔峰,但最后都还没找。又想找阿朱,找木婉清、钟灵,找王语嫣。但最后也都没找。

当哲宗赵煦听到消息火速赶来,见到的是一幅差点令他吐血的画面:

几十年没碰过男人的高氏,*着上身。斜依在秦朝怀里……

“你们,你……”赵煦气得说不出话来。

高氏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少年皇帝赵煦。

赵煦哆嗦着与她对视,嘴里说不出话来,双腿直打颤,险些跪下来。怎么都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高氏仍然是那么雍容华贵,凤目生威,想在她面前站稳都感到很困难。

“你们。你们竟然当着寡人的面都不分开。好,好大的胆子。”赵煦结结巴巴的,声音直打颤。

秦朝那双手似乎充满了神奇的魔力,只是在高氏胸前的玉兔上捏了几下,赵煦的目光便不由自由落在了上面,口水吞得咕咕直响。

高氏亦有些不由自主,发出一声非常短促而又尖锐的娇呼,很快又恢复原样。

秦朝似乎变了一个人,呵呵一笑道:“我们那些风言风语不是你传出来的吗?我若不帮你实现,又怎么对得起大家。”

高太后瞪了赵煦一眼。冷冷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又道:“三大奇书中,《长生诀》一脉与帝王绝学向来不合,你又不是不知道。”

言下之意:秦朝根本不可能跟他争天下。除非放弃这一身逍遥派武功,附带大量其他门派的武功。真要放弃了,更加没能力跟他争霸天下,到时想不死都难。

明摆着,不可能放弃。

至于高太后自己,现在最关键是怎么活下来,其他哪管得了那么多。就连那还没举办的华山思过崖‘天下第一武道大会’,说到底也是为了能活得更长久。

赵煦被刺激狠了,完全没了平日的精明。傻傻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当然,这也是因为秦朝和高太后的气势太盛。以前只高太后一个人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多了个秦朝,他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换个人,说不定早就尿流屁滚,瘫倒了。

秦朝微微一笑道:“我现在还没结婚,只能这样子,还请太后和皇上见谅。”

高太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必须有了我,你才能跟她们结婚。”

秦朝当着高太后和哲宗的面,一口拒绝道:“那怎么可以,你必须排在我三个妻子之后。你又不是第一次。”

赵煦一双眼瞪得比荔枝还大,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一个念头十分清晰:“这王八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咱们的面对奶奶不是处子之身表示不满。”

高太后默不做声,过了会才道:“反正吃亏的是我。你们都满意了吧!”

赵煦他满不满意,秦朝不知道。但至少知道,他想要真正手掌大权,想得实在太久了,久到连亲奶奶都无法容忍的地步。要不是这样,高太后绝不会这么做。

她敢这么做,最吃亏的当然不是她。可是秦朝既然答应了下来,甚至是自己送上门来,这下最吃亏也没了话说。

当晚,太皇太后高氏驾崩的消息火速传开,举国哀悼。

江湖中人更加关注的是,几天后,养生堂发生火灾,烧成了一片废墟。

对于东京汴梁附近那些老百姓来说,火灾的打击,似乎不比高太后的死小。

史书记载:太皇太后高氏,宋英宗皇后,宋神宗生母,于元佑八年病死汴京。终年62岁,葬于永裕陵(与神宗同处),谥号为宣仁圣烈皇后。

高太后死前召苏轼、苏辙、苏颂、吕防、范纯仁等大臣入内,对他们说:“我死以后,皇上是不会再重用你们的了。你们应当有自知之明,早些主动退避,让皇上另用他人,免得遭祸。”

哲宗三天不上朝,据说是悲伤过度,几次哭晕了过去。

知情人当然都不会那么想,但他们很难想象,太皇太后高氏没死。他们更加地难以想象,平时连皇宫都不敢进的秦朝,居然会突然做出那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高太后是出了名的贞洁,一生只有宋英宗一个男人。虽然秦朝和她的风流韵事传播很广,但大部分人都将之当作玩笑,不怎么相信。

有些大胆到将秦朝和她在床上的事情写得像是亲眼所见,连动作细节和心理都描写了出来。不但老百姓,连朝中大臣都很喜欢买那些书偷偷看,但心里更加地不相信。

高太后自己都看过不少,其中有些还是从其她妃嫔那儿收缴过来。后宫的生活,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美好,精神上大都很压抑,很空虚,书籍是妃嫔们最好的消遣和娱乐。

特别是那些写后宫妃嫔和宫外男人偷情的小书。

皇宫是一座大牢,高太后从四岁被接入宫,在里面困了大半辈子,很少有机会在外边行走。普通人的生活对她反而是一种奢侈。如今得了大自由,眼里什么都新鲜,都有趣。

她简直快玩疯了!

秦朝答应过要陪她玩个痛快,现在不由后悔当初没定下期限。高太后现在真像个没长大的小孩,真不是一般地烦人。粘着他不放,寸步都不准离开,稍不称心便又哭又闹。

为了让她一次性玩个痛快,秦朝带着她满天下转,丐帮众分舵、少林寺、姑苏慕容、大理天龙寺、飘渺峰灵鹫宫、西夏一品堂总堂,吐蕃大雪山大轮寺……

在丐帮,黄蓉见到秦朝时原本很高兴,当得知高太后的身份后,立刻变了脸。两个女强人配合默契地将秦朝赶走,不知说了些什么,等秦朝再见到她们时,明显与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离开丐帮后,秦朝用尽了办法,还是没能从高太后嘴里套出来。

“好滔滔,蓉儿的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呀!”滔滔是高太后小时候的小名,秦朝不久前才从她嘴里得知,原本不好意思叫,现在是豁出去了。

“大官人,她只是和我说了些女儿家的话,你可千万别当真。”高太后一脸戏笑。

秦朝抱着一身素妆的高太后,脚下时而极快,时而极慢,逢山过山,逢水过水。

高太后极少自己走路,不管是在深山老林之中,还是在人烟密集的闹市中。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周围那些人怎么看,实际上,十丈之内极少有人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多停一秒。

她身上威严之气太重,大多数人见了她像是老鼠见了猫。再加上富贵之气太重,距离近了,大部分人腿脚不由自主发软,哪里敢盯着细看!

高太后离开了权位后,气势自然而然开始有减弱。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弱的速度越来越快。看不懂秦朝怎么改良,那些无形的力量竟然能转化成实实在在的修为。

说是实实在在的修为,事实同样非肉眼能见。虽然一身修为看着比那些气势要实在多了,但还比不上气势明显。气势是他人感觉明显,修为是自己感觉实在。

再加上养生堂那些灵丹妙药,气势随权力而大降的高太后,每天都很清晰地感受到实力在飞速上升。武功的修炼,似乎没有了瓶颈。

与过去相比,表面不过是多修炼了一门华山派‘紫霞功’。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之说,高太后原本不信,现在是不得不信。因为不信也会影响到气势,从而影响到功力的提升。修炼这‘紫霞功’,第一关键是养气,不知秦朝他怎么知道。

如果养气的功夫不够,华山派弟子修炼它还不如修炼‘混元功’。这可说和大理天龙寺那些高僧修炼‘六脉神剑’还不如修炼‘一阳指’管用是一个道理,但又有不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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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月三归于一家

高太后告诉秦朝,她这一生中,最信得过的朋友是‘天山童姥’巫行云。这秘密,她不说秦朝都信,说了也没理由不信。她两人后来关系不好,不过是表面。

但不是故意装模作样,原因是高太后的武功后来居上,以巫行云一惯的高傲,自然会觉得很没面子,想法跟那些穷亲戚很相似。

至于无涯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开始,高太后就非常看不上。

起初一知道秦朝修炼的是逍遥派‘北冥神功’,高太后对他比对无涯了还看不上。

“‘北冥神功’的神奇不说,福祸相依之理不解,修道中人都知道。”听高太后这么一说,秦朝恍然道:“原来段誉也知道。”高太后愕然。

秦朝的思维不停在、历史和现实中打转,别人最厉害也有跟不上。

最聪明是不去跟,高太后是聪明人,拿得起,放得下,自说道:“如果说大道三千,‘北冥神功’是道家最快,那无疑也是最危险的一脉。”

秦朝听她这么说,不由大笑道:“这样说话才痛快,最讨厌遮遮掩掩。”

高太后灵机一动,听懂了,扑哧一笑道:“你一直怪乔峰有眼无珠,一眼看中遮遮掩掩的段誉,说什么喜欢他的真爽,对虚竹也是,反而觉得你这人心眼太多,看不上。”

秦朝强自镇定道:“乔峰看人从不出错吗?”

高太后点了点头,道:“那怎么可能!”

心道:“乔峰、虚竹、段誉那圈子,你不是不能强行插入,但那不是很自讨没趣么。大家都不会那么傻,你说这世界没有他三人照样转,未免太高看他们了。”

秦朝道:“这就得了。”嘴上可以简单。心里简单不了。两人都心事重重,没再说什么。

在终南山游玩时,遇上个异常强大的女鬼。属下九大女神一起上,对她来了个九擒九纵。终于收服了,给了高太后,使她的实力又向前迈进一大步。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女鬼竟然姓高,因而与高太后特别地契合。

“难怪你那些女人一个个实力都进步那么快,跟着你,好处实在太多了……”高太后开心之余,感慨良多。

不能吸内力。怎能吸鬼神?

但吸人内力是什么下场,无涯子最清楚不过。

事实上这和修炼‘六脉神剑’是一个道理,段誉有时候可以随便修炼,不代表别人都可以修炼好。难度和风险,‘北冥神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头再修炼一次,秦朝都不敢保证,相信无涯子更不敢保证。

“什么我女人,是你的姐妹。”秦朝突然有些受不了她,在她那无人敢冒犯的香臀上拍了一记又一记,清脆的响声在山谷间回荡。

高太后对付男人。无疑是一流中的一流。

见她那含情默默的凤目泪水波动,秦朝心一软,“对不起!”到了嘴边又立即吞回。反应自己又不知不觉中招了。

“哼!”秦朝想给她再来一记,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接触越久,越控制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欢。

她的美,媚在骨子里,不同于‘美女蛇’司空虹那种外媚。

高太后这一生,第一是要从宫中那么多绝色美人中脱颖而出,内媚是必须。

马夫人康敏表面看冰清玉洁,凛然不可侵犯,那便是内媚。显然要比司空虹那种外媚更讨男人喜欢。但与高太后一比,康敏的内媚。还是相对太过于外媚了一些,可谓小巫见大巫。

不过。喜欢不是爱。

喜欢一个人有太多理由,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秦朝喜欢高太后,有很多理由可以找。

说一个最平常不过的理由——说话。

他原是个很喜欢说话的人,后来越来越少,不完全是因为他性格变了,而是理解他所说的人越来越少。想要让别人理解,他需要做太多的解释。解释会带来更多的话语,继而又需要更多的解释,如此循环不息,越解释越难解释。不想解释解释再解释,便只好少说几句。

秦朝以前喜欢和盈盈说话,是因为她能很快理解自己所说。现在高太后不但能理解,而且各方面都明显在盈盈之上,相貌、才华、见识、智力、武功等等,无一不高高在上。

但高太后有个最大的弱点——她为人比较心慈手软。

这反而是秦朝最喜欢她的地方,否则最喜欢都不敢接受她。

高太后是典型的外刚内柔,刚的一面不是一般地刚,柔的一面不是一般地柔。

秦朝是典型的外柔内刚,柔的一面绝不是一般地柔,刚的一面绝不是一般地刚。

如果不是因为高太后有过一个男人,她最适合做秦朝的正妻,反正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秦朝突然道:“滔滔,我准备在三月三结婚,你说是公开好还是不公开好?”

高太后既然选择了他,当然不想他一直单身。此时的高兴,当真是发自内心。但也禁不住伤心,回答道:“我的心都快碎了,你还问我!”

秦朝沉思了一会,柔声道:“三月归她们三个,四月全归你,好不好?”

高太后嘴上答道:“说话算话?”心里却是百分百不赞同,觉得他这是在故意扩大三妻四妾的矛盾冲突。

也可以说,他是想利用自己来调节三妻四妾间固有的矛盾冲突,不然他这一生最多只能找一个妻子。不用说也知道,那肯定没自己的份。

因为那唯一的一个必须是他理想中最完美的妻子,当然也必须是处女,高太后自知不符。

最傻都知道,主要看愿不愿意知道。

秦朝道:“要不咱们拉勾?”

高太后嘴上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右手小指却已伸出。

秦朝笑了笑,右手小指和她紧紧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高太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秦朝愣了半天才相信自己没听错。

半晌才回过神来,戏笑道:“是一个月,不是一百年。”

高太后心想:“如果连一两百年都活不到,何必找你!”

转回之前的话题道:“公不公开都有不好,半公开吧!她们的家人,你不好不请。”想起万劫谷那‘马王神’钟万仇,不由又笑了。

想象段正淳和钟万仇碰在一起,钟灵一个女儿两个爹,那会是什么场面?

秦朝显然早就考虑过,苦笑道:“我还真不想请他们,但硬不起那心肠。”

高太后叹道:“接待他们的事情交给我们好了。放心,绝不会让你在大婚的时间遇见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秦朝现在的激动,不是一般的激动。现在的感动,亦不是一般地感动。紧紧抱住高太后,柔声道:“对不起!”

事实上,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高太后。没有她,秦朝不用这么快决定三妻四妾,仍可继续坚持一夫一妻的理想。虽然不一定美好,但是……

高太后都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要不是再没时间考虑,不选择他还可以选择别人。

但是现在确实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对象,正如当年找不到比宋英宗更好的对象。

上次求人的不是宋英宗赵曙,不是赵宗实那短命鬼丈夫,这次求人的不是他秦朝,而是自己这没几天好活了的老太婆,而且是天下公认最克夫的命格,九五之尊都承受不起。

蝼蚁尚且贪生!

有机会谁肯错过?

从这方面看,秦朝不但不是天下皆知的胆小鬼,反而是非常胆大包天。虽然还是否认不了他的胆小,但谁都有胆小的一面,评价胆量的大小,不能只看胆小那一面。

书中巫行云早年都敢闯西夏皇宫,秦朝又不是不知道,但还是不敢闯大宋皇宫,怕的是什么?

武功越高越不怕,最怕是命运。

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宫中有太多绝色美女可以选择。

秦朝可以不选择,但终究不可以一辈子不去。不去不过是胆小,去了至少得选择一个,最胆小都得接受。

这也是命运。

男人的命运。

假如他不是男人,宋哲宗可能表现比高太后还开心。

高太后现在是很开心,只说心头那死亡的阴影越来越淡,都没理由不开心。

最开心是征服了秦朝,可惜还没彻底征服他,不然就不会有什么三妻四妾。但如果能被彻底征服,恐怕他连被自己征服的资格都没了。

对于现实中的种种矛盾,高太后很小便有很深刻的体会,深刻到双手、双脚都能左右互搏。秦朝不过稍微提了提,她便成功用在了武功上,再不好说别人的武功提升太快。

之前高太后怎么都想不到,在武功不变的情况下,战力竟然可以成倍地提升。正因为这提升太容易,说什么都不信秦朝他自己不会左右互搏。

但相信,对乔峰那种说一不二的武者,左右互搏太矛盾,没特殊机遇真的很可能用一辈子都学不会。

不过秦朝真不是不会,但用得不好不如不用,省得被小瞧。要是能像高太后一样,双脚都能够应用自如,左脚刀,右脚剑,会忍得住不拿出来炫耀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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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易容术对改造术

两人又谈到婚礼,谈到快活王。

快活王最厉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武功最高都毁灭不了的现象,权力最高都禁止不了的需求。

高太后笑道:“谁让你破坏了他的婚礼,现在害怕遭报应了吧!这次我若不站出来主持婚礼,你能安心吗?难怪你一直不肯来看我,刚处理完快活王就不请自来了!”

秦朝暗叹:“即使武功比郭靖还天下第一,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让敌人俘虏,任意蹂躏,算什么男人?”

脸红道:“除了你,实在找不出一个能信得过的人了。”

高太后脸上笑容更盛,得意道:“赵九早劝过你别碰那些女人,你不听。”

又道:“要说信不过,我不信你信不过萧峰、虚竹、段誉三兄弟。”

秦朝道:“好久没见她人了。”

扑哧一笑道:“你干脆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高太后发现他有些害怕谈赵九,便没再逼他,顺着他的话说道:“这世上许多事情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她又不是第一个,你不是第二个。”

轻轻一叹道:“有许多要管不是管不了,是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管,例如快活楼那些不把咱女人当人的人渣。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他们是在我的控制之下?”

忽然又想到快活楼的那些女体改造术,不由浑身都软了,被紧紧抱住。

要不是亲眼见证过不少女体改造术的神奇,再加上那阮阿朱易容术出神入化,假死后完全有把握改头换面出现,恐怕宁死都不会找上秦朝,情愿亲手毁了他。

语气一转道:“相比刘、关、张。我更欣赏常山赵子龙,一身是胆。”

秦朝松手道:“权力是权力,内力是内力。智力是智力,最强都有它的局限性。秦始皇后来权力欲太大。妄想要掌控一切,结果反而毁灭了他,葬送了大秦朝大好局势。

你与秦始皇正好相反,一表一里。

一顺其自然,一逆天而行。

赵煦他冤枉你了。”

高太后沉默了一会,道:“那孩子,聪明过了头。我一直担心他夭折,他……”

秦朝道:“不经受劫难。难以真正地成长。你保护他反而害了他。但不保护他,十有八九会夭折。”

高太后问道:“那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秦朝毫不犹豫道:“无为而无所不为,关键时候出手即可。你以前忙来忙去忙个不停,反而会越来越吃力不讨好。”

高太后道:“道理我懂。”

秦朝道:“但你太追求完美,眼里容不下沙子,结果做多了。我以前和你一样,但实力不够,没底气,放不开。首先要有了之后才有放开,因此这根本怪不了你。”

这话简直说到高太后心坎里去了。以她那城府都止不住热泪盈眶,四肢紧紧地缠住秦朝,娇躯一阵阵颤抖。有好多话想说,说不出。似乎说什么都不够表达,忽然吻在了一起。

高太后反应越来越热烈,持续半个小时之久才渐渐消退。此前她极少有超出过半分钟的不冷静,头脑之清醒远超常人。心如明镜,超然物外,是她迈向成功的秘诀。

“不找阿朱了。”高太后突然下决心道。

“你还是放不下汉人和契丹人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吗?”秦朝苦笑,“阿朱勇于嫁给契丹人,不人云亦云。思想之开明,我看萧峰都自愧不如。受她的影响极大。”

高太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是因为这原因。”

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没再解释。

秦朝目光一落到她胸部,突然明白了。

二十三世纪那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什么闲钱的老百姓都十分热衷,甚至敢借高利贷去医院做整形手术。

心知高太后那儿比较娇小,连钟灵都比不上,比司空虹更加大大不如,与木婉清更加没得比,以她那追求完美的性格,当然不满意,很正常。

但现在这是在天龙世界,不是那二十三世纪的地球世界。在这儿,女体改造术原本便被视为邪魔歪道,一直很见不得光。被快活楼一弄,更成了邪魔歪道中的邪魔歪道。

若不是见多识广,够开明,换个人恐怕宁死都不愿接受改造。

秦朝点头道:“别担心。”变大对一般人都不难,反而是变小更难。

以快活楼多年积累下来的那些专业技术,难度不在于变大或变小,而在于变大或变小的同时变美。

高太后那儿已经很美很美,秦朝实在不忍心破坏,但答应她又不行。

“红梅神尼的不错,就按她的来吧!”秦朝故意夸大道。

果然!快活楼那一战后,高太后已秘密接触过那红梅神尼,知道她那儿有多巨大,西瓜小了都比不上。高太后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反对,说是中等便好。

反对无效。

秦朝硬起心肠,挺住了。

“呜呜呜……”高太后的眼泪说来便来。

面对这一哭二闹的法宝,秦朝越来越难硬起心肠,但又实在不忍破坏她的完美,唯有咬紧牙关挺住。

高太后显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这么大的人,哭功比小孩还厉害。

秦朝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当真是哭笑不得,柔声细语安慰道:“真的不骗你,小有小的好,大有大的好。绿豆和西瓜各有其妙,不如任其自然好。”

高太后哑然失笑,放低声音道:“我的可比绿豆大多了。你们男人的才是绿豆。”说完又哭了起来。

最可怕的还是她那双恢复青春的纤纤玉手,正放在秦朝心脏前那颗男人的绿豆上,表面这抚摸很温柔,亦很公平,但也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反目成仇要人命。

女人心,海底针。

天气变了,晴转多云;女人变了,小雨转中雨。

最怎么相信都不敢保证她不会下黑手,这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亲近秦朝的女人都知道,秦朝最爱的还是他自己,不然便不用急着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

假若没武功护体,木婉清都杀了他无数回。不管是真淫贼还是假淫贼,不管有没有得手,结果与死在她袖箭下那些淫贼没什么两样。

不管是大淫贼还是小淫贼,与死在闪电貂嘴下那些淫贼亦没什么两样。

所以说,美人计对男人真的很可怕!

但一看秦朝连平妻之位都不给一个,便知他对这不是没有防备。

表面上两人越亲密,实际上情势越紧张,越危险……

秦朝道:“算我说错了,是桃子和西瓜各有其妙,特别是王母娘娘的蟠桃。”

高太后扑哧一笑,直说道:“王母娘娘的蟠桃不会那么小。”抽泣了两下,续道:“别以为逗我开心,我就不哭了。你不帮我这个忙,哭死给你看。”

之前早就收集了大量有关秦朝的情报,发现他的意志比钢铁还坚硬,唯独抵挡不住女人的眼泪。这一招虽然简单,但用在他身上几乎可以说百试百灵。

秦朝想了想,附耳小声道:“女人那里生孩子会变大很多,不变大反而缩小的是极品中的极品,你的正是。那是上天赐给你的无价之宝。你说我哪里忍心破坏。”

高太后愣了一愣,霞生双颊。

场面陷入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细如蚊蚋的女声突然响起:“真的,你不骗我?”

秦朝微微一笑道:“你想改造还不是为了讨我喜欢,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场面再次陷入了安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高太后突然留下一句:“你不早说,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开开心心地逃走了。

秦朝大松一口气。

还在地球世界那时候,就已经深深领教过女人在那方面的执着,因此很害怕劝说不了高太后,最后不得不帮她改造,那实在是太郁闷了!

最怕不是技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关乎人体美那艺术,没一个公认的标准,向来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半个月后,秦朝带着相貌太变的高太后离开大陆,飘洋过海,上了琉球,见到一大群忙得不亦乐乎的女人。大部分相貌很美,小部分很丑。

不用说,秦朝又有得忙了。

第一是要合并手上四本《御女心经》,一本取自云中鹤,三本取自快活楼。

首先是融合上面的女体改造术,效果看高太后便知道。为了方便在江湖上行走,为了获得更大的自由,只好委屈一下原来的相貌。

对着镜子一照,那不是苏夫人王闰之吗?

仔细一看,不是,王闰之没这么威严。

再一照,那不是七娘吗?

仔细一看,真不是,七娘没这么冰清玉洁。

走开不久,回来又一照,那不是慕容夫人吗?

仔仔细细看,绝对不是,慕容夫人没这么年青。

高太后越照越满意,越看越佩服。

秦朝说是以快活楼的女体改造术为主,事实上他的手法很明显与快活王不同,只是几十处很细微的改变,便让高太后的相貌和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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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逍遥派第一高手

身边的女人太多,没一个好惹,不结婚是不行了。

不知怎么,秦朝突然想起了身材娇小的奶娘李嬷嬷——最懂默默奉献的女人。

为了她,秦朝暗地里可真是伤透了脑筋。想想自己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得像婴儿一样天天喝奶,实在是……

幸好这种事在这个世界当真很正常,不然真没脸见人。

用人奶洗脸,当真很不错,但是太浪费!太奢侈!

说成家立业,这家业是越来越大,到现在,奶娘是有了不少,正式奶娘却仍只她一个,反而显得极不正常。

在地球世界,这一特殊职业,早就被牛奶取代了。

但要论人权,似乎真不是这问题——那些奶娘的人权,一般都不小。

这方面,秦朝都深感难以避免,对李嬷嬷保护太过。家里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木婉清,再没第二个敢故意惹李嬷嬷不快。

好在她既不怎么仗势欺人,也不怎么倚老卖老,而且很尊敬长者,对高太后那种女强人更是尊重,几乎言听计从。

但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都不认为她是在尊敬长者,而认为那是在拉帮结派。

高太后不屑解释,觉得有时间斗来斗去,不如多花些心思放在秦朝身上。

但最关心还是怎么延年益寿。快活楼那些收藏,研究价值越高越不好对外公开化。

在秦朝看来,理由跟地球世界那些大型医院相似,就一个献血都让很多人不爽。心照不宣,将她留在了盈盈那里,既方便研究,又能在幕后帮助盈盈收服琉球。

秦朝他刚走。赵九就来了。这些天,她一直远远跟在秦朝和高太后身后。第一时间第一个将秦朝应下的婚事通知了木婉清,换得她一手用钱买不到的资料。

原来木婉清没能一直粘着秦朝。可以说是上了当,真正对秦朝下过黑手。下了死手,而且还不只一两次。像这种机会,对高太后最多只一次,对赵九最多也只一次。

秦朝是没被杀死,但两人的仇怨却不是一般地深。木婉清最怎么厚脸皮,也没脸一直粘住不放。但又不甘心放弃,再加上受誓言所限等原因,结果便成了非君不嫁。

赵九向高太后汇报第一手资料后。很是不雅地躺在她旁边,戏谑道:“小女挑选的男人还算不错吧!哈哈……”原来这红线是她暗中牵起。

但事后的发展却远超赵九的意料之外、控制之外。

高太后脸色微红,尴尬道:“换了别的男人,第一是要了我的身子,他确实与众不同。”

赵九道:“以他现在的武功,童子功的限制已相当有限。这当然很不合理,但是发生在他身上,如果太合理,反而显得比较不合理。”

高太后道:“他准备在三月三大婚。虽然我知道他很不情愿,但也知道他说话算数。不用再担心什么。”

赵九道:“当然不用担心他反悔,‘四大恶人’都极少有说话不算数。”

又道:“那很好呀!你那不是瓶颈的瓶颈,必须找男人交合才有希望突破。再不突破。恐怕还是保不住性命,最多延寿十几年。”

“便宜他了。”高太后最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主动一些。

指望秦朝他主动,那怎么可能?

表面上木婉清最清楚,只是一直放不下面子。但要不是她放不下面子,高太后最厉害也没了机会。但高太后等不起,即使不说寿命的问题,说不定哪一天木婉清变了……

赵九道:“便宜他总比便宜别人好呀!我都想嫁给他,但知道他看不上我。所以懒得说。”

高太后道:“怎么会?”

赵九道:“他喜欢贞洁的女人。”

“你还不够贞洁吗?”高太后好奇道,“我看你简直是标准的石女!”

赵九道:“石女眼光高。不同于贞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高太后解释真相。说自己经历了多个世界,多次结婚生子,情人多得记不清。虽然秦朝同样见不着,但他很容易猜出。

经历过那么多男人的清纯,表面看起来最怎么清纯,秦朝都信不过。

高太后笑了笑,没继续追问下去,转回之前的话题道:“双修后,他的武功多半是不降反升,你不担心吗?”

赵九道:“我豁出去了。”

高太后听不太懂,不知她经历九个世界,眼前是唯一的机会,否则不是烟消云散一场空,便是与那些卡片人类似的下场。弱变强难,强转弱易。一不小心,强者不再是强者。

想了一会,高太后道:“我以为你是为了那破碎虚空,但你又说不是。”

赵九道:“当然不是,肯定不是。不然以秦始皇的能力,为何不破碎虚空,难道说伟大的秦始皇还不如那些人吗?”

紧跟着又道:“算了,跟你说了吧!有些破碎虚空不过是去另一个世界,算不得什么,还不如呆在熟悉的世界逍遥自在。这个世界好比是你的家,另一个世界好比是亲戚家。

你是喜欢呆在自己家里,还是喜欢呆在亲戚家里呢?”

高太后凤目大亮,沉吟道:“当然是呆在自己家里好,但呆久了自然想出去走走。特别是那些得不到的东西,越得不到越想得到。特殊的时候,农家小院反而比皇宫好。”

赵九道:“正是这理由,让我怀疑秦始皇出去过又回来了。但那些破碎虚空的人显然不如秦始皇,出得去,回不来。”

高太后苦笑道:“是呀!出了皇宫,再想回去就难上加难了。与走出世界相比,走出皇宫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简单。秦始皇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但能走出去,还能及时走回来。”

赵九道:“跟你说话就是舒服,一点就通。”

高太后感慨道:“看来我一直小瞧了你。”

赵九失笑道:“若能被你轻易看穿,那我还是赵九吗?”顿了顿,又道:“破碎虚空不只一种,回家的路不止一条,说不定秦始皇只是运气好,不一定是他能力强。”

高太后摇头叹问道:“运气,不也是实力的一种吗?”

赵九道:“那种实力确实很令人羡慕和嫉妒。因此我不想承认。我这人运气向来不怎么好,但实力勉强还可以。”

高太后自嘲道:“那我就是运气超好,实力超弱,难怪你看不起!

难怪他这么快就狠心抛下我不管!”

赵九讶道:“听你口气,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他吧!”

高太后怔了一怔,回应道:“你以为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吗?”

赵九摇头道:“你是女强人中的女强人,应该想办法征服他,而不是被他征服。”

高太后摇头叹道:“看来你也不懂我。世上只有他一人懂我。他为什么不多陪陪我?我不懂。”

“有什么不懂!”赵九道,“他是女人杀手。所有接触过他的女人,都以为跟他心心相印。”

“不是。”高太后摇头一叹,“你不懂!”

赵九不快道:“我都后悔把你送给他了。”

高太后眉头一皱道:“我和他的缘分是上天注定,跟你并没多大关系。”

赵九道:“有异性,没人性。咱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比不上跟他几天。”

高太后道:“感情的事情,又不是加减乘除。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友情是友情,爱情是爱情。”

赵九冷哼道:“你扪心自问,他爱你吗?”

高太后望着她沉思良久,突然道:“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赵九大声道:“笑话!我吃你醋。那我为什么还把你送给他?笑话!”音量渐渐降了下来。

高太后根本不信她的话,暗道:“你若不是心虚,那么大声干嘛!说老实话,我倒希望你说的是真话。虽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但我的官人当然不同。”

嘴上道:“三月三,你来是不来?”

赵九貌似毫不犹豫道:“不去。”

高太后笑道:“以后可别怪他没邀请你,这事现在全由我负责。”

赵九斩钉截铁道:“不去。”

高太后心想:还说不是在吃醋。见他与别的女人洞房花烛,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赵九确是心中不快,但不全是在吃醋。

内心中,既然认定秦朝这样的奇男子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当然认为那些女人配不上他。换男人见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自己不娶,多半也希望能保住对方的完美形象。

高丽,开城。

秦朝第一次面见李沧海。

“三月三,你来是不来?”

“不来。”

“为什么?”

“语嫣和我长得太过相似。你们男人的那些坏念头,别以为我不懂。但你现在是咱逍遥派第一高手,事实上成了不是掌门的掌门,有话我终究不能不听。”

秦朝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如果李沧海要来参加婚礼,才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婚礼时怎么称呼她?丈母娘的娘的妹妹?要不要对她磕头?问题多多,都不好办。

段正淳、玄慈、钟万仇、刀白凤、李青萝、秦红棉、甘宝宝、乔峰、虚竹、段誉、方蓉、黄蓉那些人,已经让他头大了好几圈,但又不得不请。女人多了,朋友多了,便是这下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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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中国九大王国

理论上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很多女人,但实际上呢?

理论上大宋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比周边各国强上很多很多,以强击弱,以战养战,可以越战越强,横扫*,一统天下,实际上呢?

十七岁的赵煦,自信大宋国富力强,急着以一场大战来表现自己的英明神武,树立威信,不料朝中大臣纷纷反对。

宋哲宗赵煦早就看不惯他们,此时掌握了大权,不用与没掌握有什么区别?

大臣不让皇帝顺心,皇帝更不让大臣顺心。赵煦狠下心,今天贬一个,明天贬一个。

自古忠言逆耳利于行,马屁听多了没好处。

不迎合纷纷下位,迎合圣心者轻易上位。

朝中的忠臣良将越来越少,小人越来越横行霸道。

高太后表面置身事外,默默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事实不知该不该高兴。高兴是能够更好地辨别忠良,将他们救下来另行安置,秘密打造更好的文武班子,未来可谓一片光明。

最高兴是苏轼那一家,不分男女都开始修炼华山派镇派绝学‘紫霞功’,将养气的功夫与武功完美结合,效果比想象中还好。一个个都红光满面,变年青了。

在苏轼自己看来,这却是不得已而用之。原来的野望没了,现在只能尽力改一改‘紫霞功’,将它改成更适合男人修炼的‘紫霞神功’。

眼见妻子王闰之都可以做到,苏轼最没自信都不信自己会做不到。修改功法不是关键,关键是想将华山派并入他儒家一脉,不再公开在江湖上行走。

在某些比较顽固的华山派弟子看来,这简直可以说是灭派之举,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但琉球岛正值用人之际。盈盈对华山派的照顾没得说,升官发财的机会绝不容错过,怎么办?

患得患失。

干脆直接问盈盈。

盈盈回了八个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往后的事情,将所有华山派弟子都吓了一大跳。

谁都没想到。领军整合到一起后,表面看已是日薄西山的华山派,竟有上千名弟子。虽然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像盈盈一样的外门弟子,但还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唯有高太后觉得这很正常,说什么根深叶茂。

盈盈听了,开始不怎么认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要不是江湖上各大门派都这么根深叶茂,早就被朝廷派大军扫荡一空。

上千名华山派弟子中。大部分师徒都是母女或母子关系。母女关系的好办,母子关系在军中分不分开都不好。其中有不少假扮夫妻或姐弟,弄假成真,见不得光。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海外,要不是因为盈盈的某些身份更加见不得光,来的人恐怕至少要少一半。

最开心是吴圆圆,换了好几任男友,终于不怕公开了。对那些见不得光还要跑来见光的异常行为,以盈盈的见识及智慧,仍觉得很难理解。吴圆圆则觉得最容易理解不过。

“娘,别奇怪了。”吴圆圆笑道,“这已经是咱华山派的优良传统。娘能因此而狠下心脱离华山派吗?”

盈盈摇头不语。

吴圆圆一脸轻松道:“女人传男人武功,母亲传儿子,不出现这种情况才怪。”

盈盈道:“别说了,至少儒家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有也不会有这么严重。难怪苏大人看不起!嘴上是没说什么,但行动不是比言语更有说服力吗?”

吴圆圆心想:“等我和他儿子上了床,就很有说服力了。”

盈盈一看女儿的神态,便猜到一半,但没说什么。

这怪谁?

怪自己还是怪快活楼?

快活楼在各国的主要势力都被清扫一空。余下的都被吓破了胆,哪还敢冒出水面。又兴风作浪,不把女人当人养。

说穿了不难。不过是转变观念,和养鸡、养鸭、养狗、养猪、养牛没多大区别了。

价格上当然会有些偏高,不怕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不买。

正因为那类生意入门太过容易,利益又非同一般地大,秦朝才那么担心它死灰复燃,要来便来一次狠的。

与快活楼利益共享的人越多,得罪人越多。

只要还在江湖上闯荡,暗底下仇家越来越多是无可奈何。不管是做大善人还是做大恶人,都避免不了要得罪很多人。不能得罪一个杀一个,得罪一家杀一家,得罪一国杀一国。

再说宋哲宗赵煦,秦朝对他倒是很理解。回忆过去,曾经有一段时间,貌似什么都不缺,就缺钱。现在赵煦也是貌似什么都不缺,只缺开疆辟土的大功。

表面上,没人逼赵煦,跟自己当初一个样,似乎都是自己的错。实际上,在当时的地球世界,一个连钱都没有的男人,不能买车、买房、养家,很自然会被周围人看不起。

在现在这武力至上的天龙世界,一个连军功都拿不出来的皇帝,各种才学最如何出众都不够荣耀,反而成了玩物丧志的典型代表。无涯子都表现比他好。

而历史上,秦皇汉武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有名的暴君,杀人如麻,坏事干尽,只因为开疆辟土,军功巨大,便成了盖世英雄,名传千古。

秦朝虽然能够理解赵煦,但并不赞同,暗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些为了钱而下海的女人,笑贫不笑娼,看似干的是最苦最脏的工作,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吃不起苦。他赵煦也是。谁不想吃好、喝好、穿好、名车、别墅?

但那些都需要钱。有钱才有面子,说话才有底气。那些女人屈服于钱,为了面子丢了里子,为了底气丢了骨气。他赵煦也是。

秦皇汉武和赵煦,本质上是有不少相同,但是胜者王,败者寇。下海的女人中有不少赚了大钱,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便也都成了胜者。

秦朝虽然能理解她们,但并不欣赏。

一样是胜者,至少有两条不同的路。

吃得苦中苦那条肯定非常非常痛苦,而且很难成为人上人。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淫,说着容易,听着好听,坚持太难,成功罕见。

另一条是另一个极端,太过于放纵。

他赵煦压抑多年之后突然爆发,大权在手,放纵是正常不过。

大部分成功人士选择的是中间那条路,高太后选择的也是那条路。很难有很大的成功,但想失败也很难,属于比较稳妥的选择。

秦朝选择的是第一条路。

中途有几次以为又走上了绝路,结果还是苦苦坚持了过来,终于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如果有机会从头再来,肯定不会再选择第一条路。

在当时的地球世界,经济是一切上层社会的基础,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些人为了钱飞蛾扑火很正常。

在现在这天龙世界,强权便是公理,武力是强权的保证,赵煦的选择,不止是他一个人的选择。但他站在了千千万万宋人的前面,承担了大部分的责任。

胜败乃兵家常事。那些大臣并不知道未来的历史,表面强大的大宋,获胜之机自然更大,但万一失败呢?谁都不想承担也承担不起失败的责任,因此充当‘忠臣’站出来反对。

成功了皆大欢喜,罪减三等,失败了是赵煦的错。他终究还是太嫩了!

这方面秦朝对他反而比较佩服,认为只凭这一点,赵煦便算是个不错的人。

与赵煦相比,秦朝也可以算得上是老奸巨滑中的一员,一样不想承担失败也承担不起,特别是这种比一般卖国贼还严重许多的失败。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胜利的代价,秦朝都不想承担,更别说战争失败。但现在连底层老百姓都知道战争已无法避免,看来只是早晚的问题,然后便是大小的问题。

赢州和琉球,可以说都是秦朝在为战争失败做安排。不只是为国为民,也是为了他自己。不然他真不用这么急,晚几年似乎也没什么。但若是为了战争,当然是越早安排越好。

计划中,九大女神可以帮他监控九大王国,少不了赢州和琉球,大理、大辽和大宋也是,吐蕃、西夏和高丽也是。剩下那一个,有可能是历史上那金国,也有可能不是。

对金国,秦朝很欠缺好感。

靖康之耻,中国人都没法忘。

秦朝最后的计划是:九大王国以大宋为中心,合并成一个超级帝国,盖过秦始皇统一七国的伟大成就。帝国的名字千挑万选后,剩下两个字——中国。

李沧海非常聪明,第一个看穿了他,但不敢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黄蓉。如果不是因为她已经制定有类似的计划,秦朝还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

黄蓉的预计中,战争没那么快开始,时间还很充足。但高太后的提前‘驾崩’,无疑会使战争提前不少,时间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原本秦朝那些安排是后发制人,黄蓉的安排是先发制人,结果却是秦朝抢了先,黄蓉落了后。此后黄蓉一谈及战争,便大骂秦朝卑鄙无耻,阴险下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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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战胜了战与不战

战争是什么?

秦朝带高太后去燕门关,亲眼见到那些打着‘忠君爱国’口号的大宋官兵在大辽打草谷回来,俘虏了大群牛羊和女人,对那些女人做出种种丑陋至不堪入目的事情。

有个小女孩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了。那些官兵将她摔在地上,纵马在小女孩身上踩来踩去,踩得肚破肠流、鲜血满地。

那些俘虏被吓晕好几个。

表面上是更加驯服了,乖巧了,暗底下仇恨无疑又加深了一层。宋辽之间的仇恨,正是这么一层层积累起来,日积月累,一年年越来越深。

大宋四周的国家,除了大理外,关系都不怎么好。

国与国之间小战不断,打草谷不过是家常便饭。

秦朝和高太后接着去了军营边的奴隶市场,见识了许多比刚才更不堪入目的景象。高太后想出钱买女奴,不料善心几乎无人不知的秦朝却对她摇头。

高太后差点因此而跟他闹翻。

听完他解释,高太后的脸第一次红了个透。

秦朝说需求是根本,买多了反而会促使奴隶买卖的繁荣,使原本不是女奴的女人被抓来驯化、买卖。

晚上,两人蒙着面救人,一分钱没给,反而顺手牵羊拿走不少钱,转手送给了那些女奴。从那些女奴口中,得知其中有不少是犯人家属。

她们一旦被押送到军营,便等于是进了十八层地狱,开始猪狗不如的军妓生活。

被当成女奴卖掉,反而是种解脱。大都是被那些宋军玩腻了才卖出去,换成金钱,充当军饷。贿赂上级,吃喝玩乐,混日子……

货物的身份。反而让女奴们多了一层十分脆弱的保护,让她们多出一份希望。道理很简单。因为货物坏了卖不出好价钱,买家不会那么傻。

秦朝和高太后在各地军营转了一圈,见识到的情况远比听到的恶劣。

大宋军队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复杂!太难解!

高太后彻底地失望了,既哀伤又自责,眼泪都快流成河,自杀的心都有了。同时对王安石当年的变法多了层理解,对赵煦的将来没有了半点希望。

秦朝安慰道:“变法影响太多人的利益,是早死。不变继续*下去。是晚死。日升日落,花开花谢。一代新人换旧人。旧朝灭,新朝起。起起落落,实在最正常不过。”

高太后凤目中寒光一闪,怒视道:“因此你便心安理得,袖手旁观。”

秦朝神色很复杂,叹了一口长气道:“我若真是那样就好了。”

高太后死死地盯住他,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放下一切选择了我。”

秦朝道:“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还没那么伟大。”

高太后扑哧一笑道:“官人别在我面前装了。只一眼,我便看出你是以至人为目标,就连圣人都不放在你眼里。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今朝秦朝,秦朝今朝。”

秦朝大惊道:“不论你自己怎么想,最好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相对于那些,实在是微不足道。”

高太后笑吟吟地看了他一会,娇嗔道:“那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秦朝哈哈一笑,张开双臂。

高太后娇躯一软,倒入他怀里,轻哼道:“今晚你若还像昨晚那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以秦朝的经验,自知她嘴里这埋怨不过是女人的自尊心在做怪。其实心底喜欢得很。此时主动提起,看似是在反对。可能连她自己都那么认为,但事实正好相反。

这话既不能说穿,也不能照着做。

秦朝将嘴凑到高太后耳边,道:“今晚我扮宋军,你扮那个,好不好?”高太后想起不久前的所见所闻,既吓了一跳,又忍不住怦然心动,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秦朝笑了笑。

高太后又羞又恼,嗔道:“不许笑。”

秦朝哈哈一笑,喝叱道:“又忘了,你现在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是大爷的俘虏。”

高太后感觉身体越来越灼热,神色却越来越冷,轻叱道:“大胆奴才,你不怕被诛九族吗?”越玩越入戏,不知不觉中又度过了叫人难忘的一夜。

回转琉球,高太后由于对大宋军队太过失望,终于决定亲手训练一支女军,王闰之成了她手下第一女将。

当王闰之把这件事告诉苏轼时,苏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身体仿佛飘上了云端。等回过神来,王闰之早就走马上任去了。

只留下一张小纸条:“古代所谓的三军,指的原本是壮男、壮女和老弱之军。

壮男原本是战斗的主力,但现在不行了,居然还敢瞧不起咱们女军。表面上说得好听,说是在保护咱们女人,实际上是不想让女人拥有武力。”

苏轼呆住了。

真不敢想象,一向温柔贤淑的妻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没有王闰之在身边,苏轼浑身不对劲,才几天便辞了官,上了琉球。见妻子依旧是那村妇打扮,但训练的军队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叫人闻风丧胆。

苏轼傻眼了!

不知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的脚步太慢,发现自己越来越跟不上时代了。

苏轼辞官不到三天,大宋与大辽的大战便打响了。

宋军表面上捷报频传,实际上连吃败仗,士气越来越低落。

宋军原本还能坚守些时日,说不定会有转机出现。急功近利的赵煦不但临阵换将,还下达了一个月内必须获得一场大胜的军令。宋军被逼无奈,只好出城野战,以步兵对骑兵……

结果可想而知。

聪明人都在战前就想好了如何逃跑。

不出战是死,出战也是死,不想投降的话,自然只有当逃兵。

“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乔峰原本计划等两*队再僵持些时日,便出来当和事佬,现在却是左右为难,胸无一策。

阿朱一脸轻松,呵呵笑道:“反正大宋完了。除非那个白痴皇帝下位。”

乔峰摇头道:“如果换上个白痴皇帝,对大宋反而比较有利。”

阿朱道:“他不肯上位,是不是因为这个?”

乔峰道:“那倒是很有可能。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劝我,对未来的形势分析得一清二楚,我早就辞官不做了。现在知道,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只会便宜了那些小人。”

阿朱咬牙道:“那坏蛋,让你拼了命挡在前面,自己在后面逍遥快活,不知又在勾引哪个大美人。”

乔峰道:“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哪还有心思追美人。”

顿了一顿道:“他的婚礼我不是不想参加,是不方便参加。不知送什么礼物好?”

阿朱道:“他只用几坛子美酒,就把你这个大英雄给收买了。那龚婉什么不学,女孩子家学什么酿酒,把你的心都给勾走了。最可恨的是,一直不肯嫁人,不守妇道。”

乔峰知道夫人醋性大,不跟她争执,笑道:“礼物送给他没用,还是直接送给婉清吧!但送什么才好呢?”

阿朱那无限温柔的目光,落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轻轻叹息道:“我武功跟不上你,以后再上怀上太难了。但又不想找他帮忙,左右都很自私。”

“对不起!”乔峰摇头道:“是我进步太快了!这一年的进步,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大。我却还觉得慢了,跟不上时代。”

什么对不起?

夫妻俩都没明说,很默契不说。

说了也解决不了,不然便不用那么烦恼。

乔峰不是不想帮忙,但不想对不起大辽,更不想对不起契丹族人。但要不帮忙,又怎么好意思老是请别人帮忙。虽然看起来对别人很容易,但自己都办不到,要请人帮忙,容易吗?

阿朱道:“你这进步又不是最快,是我低了跟不上。”

乔峰道:“如果你这武功还低了,江湖上那些好汉……”

阿朱道:“井底之蛙,年龄都活狗身上去了,还自以为很了不起,多管闲事。前日丐帮那些老鬼又来多管闲事,说那黄蓉的武功还在你之上,你再不罢兵,叫你好看。”

乔峰道:“他们都不是说大话的人,看来那黄蓉现在的武功确实非同小可。”脸上一喜又暗了下来:“总算找到个对手,又是个女的,没劲!”猛地灌下一大碗酒。

阿朱道:“江湖中人分什么男女。你直管去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乔峰苦笑道:“不解决眼前的难题,我哪还有心情去管其它。”

阿朱道:“你这分明是自找麻烦。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挥马过去,杀入京城,抓住赵煦那傻冒皇帝,一统天下。你不做皇帝,退位让贤,别人说不上坏话。

老百姓从此过上太平日子,自会感激你。”

乔峰道:“夫人的办法简单有效,但我想的是如何减少杀戮,平息战争。”

阿朱扑哧一笑道:“夫君和那赵煦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个对打仗不用学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极会战却极端厌战,一个不会战却极端好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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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左贤王与宣仁帝

夫妻俩还未商量出对策,忽听辽主到来,忙飞马向北迎驾,远远望见白旄黄盖,乔峰当即下马,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阿朱一脸倨傲,端坐马上,微微抬头望着天空。

辽主耶律洪基的目光在阿朱身上一扫而去,眼中精光一闪,目光停在萧峰身上,哈哈大笑,纵下马来,说道:“兄弟,你我名为君臣,实乃兄弟,何必行此大礼?”

当即扶起,笑问:“三日内可否攻下燕门关?”

萧峰摇头道:“根本用不着三日。”

耶律洪基大喜道:“好兄弟。”

萧峰道:“不过那是皇上御驾亲征的结果。换了微臣,别说三天,三月都不行。”

耶律洪基哈哈一笑,随即反应过来萧峰不是喜欢拍马屁的人,其中另有内情。

果然,只见萧峰稍微迟疑了一下,接话道:“原因是,臣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欺负弱小,从不欺负朋友。为了皇上,臣已是破例。”

耶律洪基经历上回南院大王造反一事后,最如何信任萧峰也不能不对他保持怀疑,不然不会亲自赶来。此时听了他这些话,心中疑惑顿时解了一半。

暗道:“他虽是辽人,但自幼为南蛮抚养长大,大半是南蛮。大辽于他是父母之邦,大宋于他却是兄弟之邦。因此九分防守,一分攻击,才僵持不下。

但僵持下去,便成了国力之拼,我方会越来越弱,敌方会越来越强。这个,他那么厉害,不会不知道吧!”

萧峰仿佛没看见他的神色变化。大声道:“倘若陛下一意南征,请另委贤能。以臣统兵,别说三月。三年、三十年都不可能攻破燕门关。”

耶律洪基脸色一阵变幻,虽然对这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很意外,但一是顾念结义兄弟的情义,二是畏惧乔峰武功在国内可说无人可敌,不想此时当面跟他翻脸。

心想:“他不阻止我南征,这倒是真正意外。”哈哈一笑,嘴上道:“你上次推辞不肯当宋王,我以为是你是想先立下军功,好名正言顺一些。”

乔峰气聚丹田。大声道:“如果皇上一定要封,请先撤去南院大王之职,封臣一个不用管事的闲王吧!”声音远远传出,方圆十里外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耶律洪基等的就是他这样一句话,虽然很想一口答应了下来,但那样显然会给臣子们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毕竟萧峰有救驾大功,又没犯什么大错。

因此耶律洪基既没答应,又没拒绝,准备缓一缓,慢慢完成权力的交换。可是战争等不起。特别是看在秦朝忙着结婚这段时间,少了他这天下第一高手不少威胁。

事实上等这一天,大家都等了很久。不然沁园内不会那么快出现那么多不同年龄段的各族美女。因为许多大人物都有在暗中推波助澜,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要没这么多好处,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拼命想争那武功天下第一。

萧峰最怎么忠心,都压不下对耶律洪基的不满,发自内心的不满。

因为被误会,因为不理解。如果真想要夺位,自信凭阿朱那一手易容术,便可以无往而不利。再加上自己这一身武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不可能。除非那秦朝亲自来阻拦。

但那有可能吗?

第二天。萧峰被任命为‘左贤王’,赏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美人。但明面上并未撤去南院大王之职。

萧峰可以不去碰那些美人,阿朱依然很不满。对耶律洪基越加看不惯了,心里大骂他和段正淳。但说来说去还是私心作怪,想找更多更好的理由,将丈夫名正言顺地推上皇位。

另外阿朱还想帮助姑苏慕容复国,但那必须在自家争得皇位之后,不然想都别想。既然想让乔峰当皇帝,当成不怕他学秦朝三妻四妾,最怕是他不肯当皇帝。

阿朱原以为,秦朝最终只会娶一个,而且很可能是阿碧。眼见秦朝变了心,对乔峰不由也信心大降。但想想,这实在是没事找事。不管怎么样,自知不会对乔峰变心。

想来主要是因为对慕容复变心,心中一直安宁不下来,所以也越来越想好好补偿他。但不是用美人补偿,而是用江山。可这必须在自家得到江山之后……就这么被卡住了。

最对不起不是慕容复,而是比亲姐妹还亲的阿碧。为了自己肚子里那孩子的安全,这些天她一直静悄悄地保护。这么多天没和那秦朝亲热,他不移情别恋找其她女人才怪。

可阿碧的担心不是没道理,乔峰的仇家太多,防不胜防。

阿朱不好支走她,只好继续对不起她了。

好在她可以在万里之外和秦朝通话,可少可以得到一些安慰。但这么神奇的本领出现,乔峰当成会觉得自己的修炼还存在有许多不足,有些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阿碧说他的成功和他本性谦虚有很大关系,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非常有利于上进。不然只说他打仗方面的能力,便可以傲视群雄,叫自己那夫君都甘拜下风。

乔峰从阿朱口中听了转述,呵呵一笑道:“正面我倒有些自信,但是对大局上的掌控,秦兄他实在是厉害得不像人,天机子之名当之无愧。”

从语气神态中都可看出,他有对阿碧刮目相看,只是不好直接说。

阿朱心道:“我醋怀最大也不会针对阿碧呀!”同样不好直接说。

大辽的权力交换,让大宋军队得到了喘息之机,同时酝酿着危机……

耶律洪基御驾亲征,如乔峰所言,很轻松地攻下了燕门关,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耶律洪基为了离间萧峰和宋人的关系,将大半的功劳算在他头上,并大肆宣扬。

自以为这是高招,暗底下十分得意,却不知因此而真正失去了萧峰的心,使萧峰看透了他的为人,不再抱幻想。

燕门关一失,大宋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西夏和吐蕃终于忍不住发兵,想趁火打劫,瓜分大宋。

转眼间,大宋似乎成了病虎、笨熊,成了香喷喷一大块肥肉。

大理最纠结,发不发兵都不好:不发兵,不管谁胜了都不会放过大理;发兵攻宋,那岂不是和西夏、吐蕃一般无耻!发兵帮宋,那是惹火上身,自讨苦吃。

在此紧要关头,大理一连换了两任皇帝,先是文安帝段正淳上位,接着是他儿子段誉被捧上皇位,成为大理第十六任皇帝——宣仁帝。

于是大理有了事情可以忙,有了借口不出兵,继续坐山观虎斗。

段正淳在正式接下皇位前,试用了半月。

当皇帝的乐趣没怎么享受,心里深埋下退位让贤的种子。皇后刀白凤伙同左右贵妃秦红棉、甘宝宝,以一夫三妻的标准严格要求,后宫的美人有不如无。

有麻烦,无欢乐。

越美越麻烦。

高升泰为首的大臣掌握了大部分实权,一举一动都以泥菩萨的标准严格要求。段正淳当了这表面风光无限的皇帝,反不如当镇南王的时候,游山玩水,寻欢作乐。

段誉刚上位,便提出一个得到大部分人赞同的策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胜了,名义上归降便是,反正现在大理名义上是大宋的臣属。

实际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都不会轻易说出口。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大家同样是心照不宣——坐山观虎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西夏文仪公主李银川成了大理皇后,西夏皇太妃李秋水的孙女,江湖第一大美人王语嫣成了大理皇贵妃。名义上大理和西夏没有结盟,事实上等于半个盟国。

王语嫣怎么又变了心?

这得怪秦朝。

因为秦朝跟她说,三妻四妾中,她最多只能是四妾之一。秦朝都这么说了,以她的高傲,不变心才怪。

变了心,第一选择当然是段誉。

但王语嫣不是没条件,条件是段誉必须当上皇帝。虽然王语嫣没说,但段誉心里很清楚。只是最清楚都不愿这么想,下意识将一切都推到秦朝身上,认为这是他的阴谋。

虽然他这阴谋很可笑,似乎全是在为自己着想,全是为了自己好。问题是,他凭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连心爱的女人都能相让?段誉以己度人,越想越没道理,完全讲不通。

总不会是用王语嫣来拍马屁,那会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谁不知道,王语嫣是他看中的第一美人?

王语嫣不嫁给帝王,不如嫁给他做小妾。身份地位是低了,但能得到的补偿说不定更高。他的矛盾不是不喜欢王语嫣,只是不想选她当正妻,怕她以后会红杏出墙。

或者说,这是秦朝对女人一惯的考验,并不是专门针对王语嫣的不公平待遇。就连木婉清,不也经受过许多的考验。虽然还谈不上很长时间,但对处于恋爱中的男女,每一秒都可说是度日如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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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他不想娶我才怪

‘宣仁帝’段誉的第二贵妃是‘美女蛇’司空虹。

司空虹实现了贵妃娘娘的梦想,表面上蠢蠢欲动,想和秦朝算一算当年那些仇怨。事实上这一半是真,一半是在演戏。想找秦朝算帐是真,但还没这么自不量力。

主要针对的其实是段誉,好方便跟他讨价还价,退而求其次对付神农帮,清扫过去那些不光彩的经历。神农帮因此倒了大霉,不管认不认识她,有仇没仇,下场都不好。

开始没人看得懂她,竟然把神农帮弟子中一大半男的都阉了当太监,留在了身边。

最不好留在她身边的是她那干爹司空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复杂。

司空玄一日一升,很快便成了权利极大的太监总管之一。代价是成了修炼新武功的实验品,不知第几个,冒险修炼改了又改的最新测试版《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因秦朝一句话一而生后,随他的实力及名声而增,现在有太多版本涌现。唯总的宗旨不变,第一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第二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大理段家的武功最不怕快,前提是能练成‘六脉神剑’。相比之下,《御女心经》比较保险——不管是从内功上,还是从招式上、速度上,《葵花宝典》都被克制得很厉害。

《葵花宝典》怎么转到他大理段家的手里,秦朝懒得理,也没权利理。听说司空玄修炼不到十天,便可以揍得左子穆无还手之力。无量剑法最怎么修炼,终究不擅长速度。

速度跟不上,便只剩下挨打的份。有什么办法?不是没办法,办法很容易想到。司空玄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可以学他去皇宫当太监总管。左子穆被揍狠了。便差一点没忍住。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不知怎么被他妻子知道。这才成功阻止了他,老色鬼悬崖勒马。一头是女色的诱.惑,一头是武功的诱.惑,对他都不小。都非常不小!

于是他又多了一房小妾,年龄才十二岁,当真是小得可怜。从这便不难看出,为什么左柔不出面,任他被别人欺负。虽然没出面。但双方都很给对方面子。

司空玄跟左子穆结下了深仇大恨,不趁势斩草除根要了他的命,就已经很给左柔面子了。

宫中的那些女人,极少有敢得罪太监总管,左柔可以算得上一个,司空虹也算一个,但也都只敢部分得罪,不敢把所有太监总管都得罪死。

左柔倒不是不敢得罪司空玄。更关键是因为,在她看来这很明显是司空虹的阴谋,故意指使司空玄这么做。好引蛇出洞,找理由对付自己,更主要是为了对付将来的皇太子。

不管是不是。对皇位之争绝不能掉以轻心。己方每多得罪一个太监总管,她那方便可以说无形中多了一分胜算。但她得罪那些神农帮弟子,就实在有些叫人看不懂了。

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对付那些女弟子,因为天山灵鹫宫的关系,她不好直接对付。

若不用非常手段,女弟子最傻都知道往沁园跑,那已是天下皆知的美女安全区。

退而求其次,可以投奔酒仙镇,不愁找不到工作。只一个龚家酒楼的连锁经营。理论上都可以无限延伸。不喜欢酒楼可以选择镖局,霍家镖局的分局一样可以向四周延伸。

再退而求其次。可以直接投奔灵鹫宫,加入九天九部。木婉清没巫行云那么多顾忌。对这是多多益善,最多都不怕。不怕麻烦,不怕惹不起,不怕养不活……总之是不怕。

不怕的关键,最主要是没了快活楼。美女在江湖上行走,过去是太不安全了,现在是太过安全了。清除快活楼,杀鸡警猴的效果真不是一般地强大。秦朝多少可以更放心一些了。

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一身黑衣的越来越少,一身白衣的越来越多。

解决快活楼不到一个月,灵鹫宫九天九部的人数便超过九千大关,木婉清最不怕都急得找钟灵求助。

钟灵感叹道:“你这尊主当了等于没当,不然肯定和我现在一样,觉得这问题处理起来最简单不过。只需要制定一个标准,将那些不合格的刷下,送到琉球去不就得了。”

木婉清道:“之所以当了等于没当,主要是找不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可用。”

钟灵点头一笑道:“男的不用说,女人越聪明,越漂亮,越不敢信任,很正常。”

木婉清道:“原来有许多是自己不理解,例如辛双清那*。她掌权日久,很清楚夫君对她非常不信任,所以才会那么不顾一切,不要脸,接着果然获得了信任。”

钟灵分析道:“不信任有许多种。他起初对你那些不信任,主要是因为你还小,有很多都不懂。对辛双清的不信任,主要是因为她那人很矛盾,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

木婉清冷笑道:“她自己无法掌控自己,便想找个强大的主人来掌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钟灵叹息道,“他连王语嫣都放手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木婉清道:“他喜欢的是你,想娶的是我,这并不矛盾。你先别急着否认,你敢说他不喜欢你吗?”

钟灵苦笑道:“现在说这些,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了。我要是能像那女诸葛一样听他的话,帮忙打天下,他不想娶我才怪。但我不能跟你争,两人中必须有一个放弃。”

木婉清道:“为什么?

我可没逼你。”

钟灵道:“你是没逼我。

你要敢逼我,我反而有可能被逼和你争一争。虽然我还是有可能中途放弃,毕竟我和你性格不同,但从时间上来讲,他结婚还是早了一些,因此选择我的可能性更大。

但要不为了争一口气,我这人太懒,太过于依赖父母。我娘野心是不小,但顾此失彼,这一两年内都不可能离开大理,亲自上阵打天下,只有退而求其次,掌握住水军即可。”

木婉清严肃道:“你和你娘都是怪人,我和我娘都不理解,但我们都很感激。”

钟灵道:“你不理解才正常,理解才怪了。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理解我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佩服他,竟然比我还懂我。”

木婉清笑了笑,担心道:“你不会学你娘,找个丑八怪嫁了吧!”

钟灵摇头道:“相貌的问题早已不是问题,秦大哥随时都可以帮忙解决。”

木婉清笑道:“见了左柔的变化后,你爹能忍住不找他帮忙,也是个怪人。要说要面子,最丑也不是这么个要法。”

钟灵道:“别老小看我这爹,他很有见地,也很有能力,想悄悄代《寻秦记》中那乌家,成就天下第一畜牧业大王。我想不是没可能,而是很可能实现。”

木婉清扑哧一笑道:“我就知道便宜没这么好占,你不如直接说要我帮忙,我难道会不答应?别开玩笑了。”

钟灵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黑玫瑰成了马王之王,成了天下第一马,‘马王神’不大受打击才怪。但这能怪木婉清母女吗?

至于找黑玫瑰配种,那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更何况,配了种也用不上,时间上来不及。战争开始太快了!最怎么配种,黑玫瑰她最怎么能生都供应不及。

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要不是受于政治压力,‘保定帝’段正明不用这么快禅位出家。段正明不再叫段正明,天龙寺多了一名高僧,法名‘本尘’。

事实上没多少人希望他退位,最不想他退位的是高家父子。比起历史上被迫禅位于高升泰,改大理国号为‘大中国’,成了大理段氏的灭国之君,现在这情况好多了。

只是别人不知道,当然没法对比。

秦朝是知道,但说了不如不说。

正因如此,秦朝很理解他为什么要急着退位。看来他已明白自身的性格缺陷,知道他那种仁慈不同于段誉,非常不适合为君。眼下这局面来之不易,当然不想又亲手断送了。

段正淳比不了段正明,不明白眼下这局面有什么来之不易,来得有多侥幸。好在他一向很尊重段正明,不管能不能理解得了,只要照他说的去做,相信不会有大错。

“相信我,我还没老糊涂。”段正明这么跟他说,等于是不想跟他详细解释。

段正淳苦笑道:“我最傻也知道,《寻秦记》中墨家钜子的伟大。”

言下之意:秦朝如果真有能力像秦始皇那样一统天下,段正明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非常支持。但这么下去,大理便没了,段正明便成了大理段氏的亡国之君。

不战而降,不损一粮。

不征一兵一粮,不伤一兵一卒。

这些话,想来段正明不好亲口说。那几乎等于是在自吹自擂,夸他自己是如何如何仁慈。他那颗仁爱之心,简直可以和墨家钜子相媲美。做人比秦始皇还伟大,可谓标准的圣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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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为什么我不能爱

段正淳不想出家为僧,选择了在家修道,自号‘折花道人’。

玉虚散人刀白凤虽然以皇太后之名垂帘听政,但大半心思都没放在朝政上,无心与亲生儿子争。

木婉清还没收到通知,段正淳就提前收到了女婿秦朝送的骋礼——凌波微步。

秘笈中夹了张小纸条:“作为一名采花贼,首先轻功必须好之之好,事倍功半。”

段正淳看了又看,才烧了纸条,暗道:“你才采花贼。你全家都采花贼。不过,看在‘凌波微步’的份上,暂不与你计较。”虽然知道秦朝没什么门户之见,还是很感动,心中最后一丝反对都随之消失。

心道:“你要敢对婉儿不好,你武功最高十倍,我也有办法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不然我就不叫段正淳。”

秦朝一直想不通:书中段正淳经常遇险,他儿子段誉在其它方面表现十分孝顺,却一直不将那些厉害的武功秘笈上交给他,原因何在?

现在比第一次看书的时候还想不通,见段誉、虚竹自身仍旧是奇遇不断,表现像大智惹愚,表面很讲兄弟义气,可以为父母去死,只是武功都不急着交换,帮助那些亲朋好友快些突破。

叶二娘看多了也看不懂,但又实在不忍心怀疑自己那宝贝儿子,只好向秦朝求助。但又拉不下脸面,威胁说:“你要不快些出手解决了鸠摩智,别怪我们相信他的话。”

吐蕃只剩下国师鸠摩智有实力与她那儿子争,国王虽然也有那实力,但与活佛没有直接冲突,合作对双方都更有利。叶二娘反而巴不得那国王犯傻,好找借口灭了他。

不然就算千方百计将儿子推上王位。这儿子性格比自己还犟,而且又不是真傻,那脑袋可能比他爹还聪明。说不定随便找个借口就让位给他人。

虽然可以用阴谋诡计,勾引别人来对付自家。但叶二娘患得患失想得比较多,既不想骗儿子,也不信能骗得了儿子,到时反而很影响母子关系,非常地得不偿失。

除非真相信,儿子那傻气是表里如一,没救了。不然,怎么一套少林入门的‘罗汉拳’。学了那么多年都还学不好,直到那秦朝出现,又傻得情愿拜师那秦夕落。

比起乔峰、虚竹和段誉三兄弟,那秦朝好像不怎么把那秦夕落当兄弟,更想和这三人交好,但又有些拿不下面子,情况左一变,右一变,结果……

叶二娘怎么都看不懂,怎么想都想不通。

最奇怪是心中的预感——觉得儿子肯找那天下第一秦朝结拜的话。他绝对会满口答应,而且会非常地高兴。

这似乎很没道理,但这预感多少有几分可信。很值得试试。似乎唯有那样做,儿子才更有可能超越他秦朝,成就将震古烁今,无人能超越,真天下第一。

鸠摩智对叶二娘母子说了什么话,秦朝不用问都知道。想来无非是笑里藏刀,假做好人,秦朝反而成了图谋不轨的大坏人。他当然不会傻得明着这么说秦朝,但是会暗示。

引得叶二娘母子自己往那方面去想。效果可能会更好。语言艺术那方面,鸠摩智早就是天下公认的绝顶高手。仿佛死的都能说活。舌粲莲花,比他那一身武功还有名。

秦朝巴不得有借口对付他。因此一点都不在乎叶二娘那威胁,觉得叶二娘太不识好歹,懒得再管她。但受九大女神之一的命运女神夕娜影响,很快又改变了主意。

命运女神随心预测的结果中,虚竹自杀的可能性太高了。除非叶二娘不死,最怕是被虚竹杀死。事情若真演变成那样,虚竹基本上没救了。除非他不是活佛。

别人或许死不相信虚竹会杀母,但秦朝百分百相信,相信玄慈也百分百相信。叶二娘对儿子那爱,原本便极不正常。当一方接受不了的时候,悲剧便难免开始……

‘四大恶人’不是想做便能做,不想做便可以不做。‘无恶不作’叶二娘的转变,得有其它发泄的渠道才行。不然憋久了,她的性格将会更加扭曲,更加难变好。

果然,再次见到叶二娘的时候,秦朝知道自己完全猜中了。

见面的地点由叶二娘选,是在海拔上万米的一个山洞中,又深入山洞上万米。

怪不得叶二娘这样做,她的样子实在很见不得光。红梅神尼被改造后都没她这么见不得人,可见她这些日子经历了多少男女*。

一见面,秦朝便被她紧紧抱住了,脑中冒出两个英文字母——av。

紧接着,又冒出两个中文——女优。

密宗的双修,吐蕃的佛母,果然不是那么好……

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她说。该说的,不该说的,秦朝都知道了,甚至比她自己知道得还要清楚。

*的快乐,秦朝不是给不了,但虚竹怕是接受不了。好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可用,不然给不给都要得罪人,而且不是一般地得罪。

一口气,秦朝将她的内力吸去九成九。

叶二娘如梦初醒,猛地将秦朝推开,满脸通红地背转身去,细若蚊吟道:“你都猜到了?”似乎慌了神。

秦朝道:“你平常虽然像个正常人,但一遇小孩就不正常了,事后最怎么后悔都没用。现在这情况也差不多,不过是由小孩改成了成年男子而已。特别是那些美男!”

宝宝的魅力,很简单直白,不用再解释。

对女性的超凡吸引力,最多语言都解释不了,不如不解释。

叶二娘背着秦朝蹲下,眼泪直流道:“特别是那些特别可爱的宝宝!我知道你见不惯,我自己也见不惯,我儿子更见不惯。”

秦朝见她腿肚子在不停打颤,叹道:“别扯这些了,还是先恢复你的武功吧!”

她内力被吸走那么多,没像书中一样直接软倒在地,双方都很努力了。

叶二娘点了点头,大声道:“少林‘慈悲刀法’对女人性格影响极大,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秦朝道:“你改成‘破戒刀法’,影响当然会更大,没影响才不正常。”

叶二娘扑哧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我儿子可以不知道我武功的秘密,你武功天下第一,能不知道吗?笑话!”

秦朝道:“秘密无非是有了一套踏雪无痕的绝世轻功,不愁找不到其它好武功。”

叶二娘脸上露出一丝满意道:“说得好,但更关键还在于与轻功配套的内功。”

秦朝点头道:“‘穷凶极恶’云中鹤因为有了《御女心经》,才有了一等一的轻功,才成了淫贼中的大淫贼。你呢?”

叶二娘道:“你猜?”

秦朝毫不犹豫道:“第一当然是出自魔门,不然怎会与少林派武功存在那么大冲突!”

叶二娘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冷哼道:“慈航静斋的婊子,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借你之手灭掉快活楼,不正是在打压咱圣门吗?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秦朝心想:“你要不是成了佛母,恐怕还接触不到这些秘密。我要不是有利用价值,人家也懒得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来利用我。”嘴上道:“有没有慈航静斋帮忙,我都会这么做。”

叶二娘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吗?”

秦朝想了想,回答道:“你竟然还不死心,难得现在有机会从头再来,都还不吸取教训,仍想修炼魔门的武功。”

叶二娘摆手道:“别这么多废话,肯不肯帮我,直说不好吗?”

秦朝脸一黑,劝她道:“母子恋,不过界没什么不好,过了界最好都不好。”

叶二娘猛地转过身,怒视道:“你再乱说话,我死给你看。我也不要你帮忙了,反正我早就该死了,谁让你多管闲事!”

秦朝苦笑着点了点头,现在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了,想来玄慈也知道,叶二娘性格不是一般地固执。不然也用不着自己来‘多管闲事’,玄慈自己能解决。最苦恼还不是她那老情人玄慈,而是她这新情人虚竹。

最不想做都还是做了不像和尚的和尚,又做了不像高手的高手,做了不像活佛的活佛,最后才发现最不想做是不像情人的情人。甚至连想都不能想,才最后一个被发现。

叶二娘突然问道:“我长得美吗?”

秦朝二话不说,帮她去了脸上的爪痕。

其实不用帮忙都已经很淡很淡,对秦朝来说已经变得很容易,但对别人却是越淡越难。办法很简单也很恐怖,四个字‘破而后立’。配上好的金疮药,这是最简单易行的办法。

秦朝连刀都不用,手一扬隔空给她动了个小手术,再不用担心被细菌感染。和第一次给木婉清动手术比,现在经验上都不知丰富了多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叶二娘信心似乎比他还足,既无比高兴又无比郁闷道:“早知道这么简单,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

语气一转道:“为什么,我总是爱上不能爱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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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好女婿天下第二

人影一闪,秦朝消失不见了,回话的是个女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听她道:“谁都有权爱上不能爱的人,关键是能否牺牲得起。不懂牺牲,最爱都不叫真爱。”

叶二娘听出是‘冰火双极’辛双清,不想听她讲道理,最有理都不想听。但现在内力大失,武功不如人,捂住耳朵都不顶用。这才想明白,秦朝为什么要避开。

他不在,自己便拿他这女奴没办法。他对这女奴掌门太好了!这已是天下皆知。在自己和他这女奴间,他会偏向谁?

叶二娘突然控制不住心中的妒火,冷笑道:“比你会牺牲的女人多得是,不信可以去青.楼.妓.院找,你不过是占了第一个。而你也知道,他最在意这第一个,在意女人第一次。”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从西边传来,辛双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东边转角处,听她道:“谁帮你,谁倒霉。玄慈大师不是不知道,主人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不知道。”

语气一转道:“你是可以不在意,但你儿子不知道,他能不帮你吗?哈哈哈……”笑得很得意。

潜意识里更多是伤心,伤心自己没儿子。

叶二娘当然不想儿子跟着自己倒霉,不由愣住了。但好不容易才找回儿子,怎好又离开!而且不再是被动,是自己主动?

这难题……

真不是一般地难!好纠结!

只见她脸色变幻个不停,心中显然变化很激烈。

辛双清对这效果似乎很满意,呵呵一笑道:“你要不改变,害人终害己,没什么好说。我也懒得再多费口舌。这方面,主人绝对比不上我懒。”

叶二娘相信了她后半段话。也不信她是什么烂好人,问道:“你的目的呢?”

辛双清道:“我当然是为了我主人着想,不想他白费功夫。你要还继续做恶。我主人这不很浪费时间、精力吗!我主人是聪明人,这类傻事当然不能做多了。”

叶二娘扑哧笑道:“你还真天真!讨好我就可以讨好他。讨好他就可以讨好少林,讨好少林再掌控丐帮,就可以得人心者得天下,这想法很美。”

辛双清加重语气道:“你首先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有没有我主人都一样难免。我主人有太多手段可用都没用,《寻秦记》中有太多可以照搬。”

叶二娘愣了愣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辛双清摇头失笑道:“我和我主人都是修道中人,对家天下没什么兴趣。你当然不懂。”

叶二娘嘴角边露出一丝讥笑,道:“说得倒好听,我不信你不想给他生个儿子。”

七娘突然从一旁冒出道:“她当然想,但不是现在,修道中人有的是时间磨。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就别假修道,越早退出去越好。”

辛双清问道:“你怎么来了?”

七娘微微一笑,得意道:“你主人一旦决定了要三妻四妾,便绝对少不了我一个,你真会不知道吗?”

辛双清知道她说的没错。但不知她这信心从何而来,否则说不定可以学她。

七娘道:“你也别伤心,我这主母不会在你面前排架子。大家都还是好姐妹。”

叶二娘突然很看不惯她,门规都不顾了,自曝其短道:“无非是沾了圣门的光。他想要的是和平,多少要表现一下不喜欢战争的态度,当然不会拒绝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辛双清向叶二娘露出个感激的眼神,对七娘道:“难怪主人越来越不把你放心上,原来你是这么一个人!”

七娘冷笑道:“我要不是这么一个人,要不是还有些放不下。绝不会让你趁虚而入。”

叶二娘不懂她在说什么,辛双清这回却非常清楚地知道她说的是卡片人。那几乎等于是得了部分长生不死之道——虽然还很不圆满,但那已经很让人羡慕和嫉妒了。

但谁又知道。为了得到主人的宠爱,自己付出了多少?

主人当然知道得很清楚,从不装作不知道,不好才怪了。

辛双清叹道:“原来你们都是魔门中人,主人找你来是想利用‘乾坤大挪移’,帮助你们从根本上恢复、修复和提升武功。这补丁可不好打,不然也用不着找你来这儿碍眼。”

叶二娘眼神一亮,急问道:“什么‘乾坤大挪移’?”

辛双清摇头一叹,道:“你不用知道这么多,只要知道主人正在为你们量身打造武功,就可以放心了。”

叶二娘呵呵一笑,恍然道:“原来他刚才提‘破戒刀法’,为的是这个。我说他怎么会看得上,现在可不敢再这么说了。”

辛双清点头笑道:“都相信主人好了,不信看我的‘无量剑法’就知道,‘无量剑法’还是原来的‘无量剑法’,威力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叶二娘笑道:“我不用看你,看我儿子就知道。”

脸色忽变,担忧道:“只是,这,这时间未免太短……这个,这个……”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七娘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由担心起来,苦苦忍住没说。怕说了没用,说不定反而会因此而得罪秦朝,一万个得不偿失都抵偿不来。

心想:“我可不能再小看这贱人,中了她的计。”

那边,秦朝早就忙完了,只是不好这么快出现,一边在拖延时间,一边又胡思乱想。

忽然又想到段正淳的武功,觉得他资质最低都不会很低,只是段家的‘一阳指’确实不怎么适合他那种人,‘凌波微步’却是最适合不过。

书中段誉知不知道,那都是家一家之言,现实中才是不得不知。知道了,便不得不想办法弥补。不管是不是亡羊补牢,都要尽力补上这一块。

要娶他女儿,不送‘凌波微步’送什么?

早晚都要送,不如早一些送去。

到现在,如果还不知道古人为什么要三妻四妾,那就太傻了。一夫一妻的责任,都能压得一家之主喘不过气,多了谁受得了?

武功最高、财富最多都有受不了的时候,受不了可以不要脸,随便送一份聘礼得了。只是,连些许身外之物都舍不得送,还好意思说爱她一生一世吗!美女不愁多,愁的是责任。

如果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不负责任,何乐而不为!

像阿朱、阿碧,起初能做个丫鬟头子都很感激慕容家。现在不是不明白那些,但感激还是难免。

如果能升级做个小妾,更是喜翻天。咱男人也高兴,于是皆大欢喜。

阿碧那么聪明的女人都难免,唯阿朱可以与众不同一些。

但也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到现在都还放不下姑苏慕容家的恩情。放下好还是不放下好,对比看‘美女蛇’司空虹是怎么对待神家帮,一对比答案立显。

再看段正淳,他的修炼不是不用功,至少比他儿子要用功多了。在众多段氏子弟中,他算是很不错的了。只是比起段延庆和段正明,武功还差了很远。人最好,抵不过武功不行。

自身的武功最好,还是怕他人更好。比不上秦朝,男人不只是羡慕,一伙伙都忍不住嫉妒,女人一个个都忍不住找上门来纠缠不清,更增加了男人的羡慕和嫉妒。

这两三年内,段正淳的武功是进步很大,但段延庆和段正明都比他进步更大。‘恶贯满盈’段延庆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大恶人’,不用强会改恶从善吗?

虽说段誉当上了大理皇帝,段家兄弟的仇恨解了一大半。但放下对皇位的执念,段延庆现在满脸子是刀白凤。虽然曾经得到过刀白凤的人,但却更难得到刀白凤的心。

他会轻易放弃吗?

秦朝不信他是那种人。

最怕最难他也会迎难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劝不了,又不想给段誉父母当保姆,信不过段誉,便只好选择加强段正淳,一次又一次。如果段誉连这都算计到,秦朝再无话可说。

心想:“如果某天段延庆脑子里又进水,杀了段正淳,和他那些女儿结下杀父奸母之仇,婉儿、灵儿、语嫣、阿朱……”一时不敢往下想。

‘理智’两个字向来跟‘恶贯满盈’段延庆搭不上边,脑子里又进水的可能性不是太小,而是太大。为了加强段正淳的实力,秦朝还顺手送了个女神给他。

喜得段正淳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暗封秦朝为‘天下第二好女婿!’

如果秦朝能叫他一声爹,可能不再是第二。

秦朝考虑来考虑去,不知考虑了多久,最后还是觉得叫有叫的好,不叫不有叫的好,不如不叫最好。

叫的话,可不止段正淳一个爹,而是多出一大堆爹,一大堆娘,一大堆姑妈、姑父、姨父、姨娘,一大堆表哥、表嫂、表妹、表妹夫、表姐、表姐夫、表叔,表叔母……

一大堆绿帽随之而来,再洗脱不掉,一辈子。

而且随时间推移会越来越绿,越来越绿……

虽然现在还是避免不了,只是在自欺欺人,除非不娶木婉清,但都已经考虑了这么久才答应下来,还能反悔不娶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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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不会说我娘也

难怪赵九说那些女人配不上!

结婚可真不简单,特别是女人多了的时候。

可是辛双清和七娘都觉得秦朝的女人还是太少了,除非只一个,但那可能吗?

段誉不相信,至少还没自己多。一个都不想辜负,除非只一个,但那可能吗?

至少阿朱觉得不可能,非常不可能。如果只一个,秦朝就只能选择阿碧。想是可以这么想,但那可能吗?

阿朱越想越觉得不保险。

反正阿碧又不强求一夫一妻,何必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听说慕容复在外人面前越来越喜欢称她作义妹,慕容阿碧的改名也越来越名正言顺。但无论有多名正言顺都还是成了移情别恋,有了这一点,还怎么强求一夫一妻?

“夫君他对你不同,你不会看不出来。”慕容阿碧对阿朱说道,“只要你说他应该一夫一妻,他不一夫一妻也至少会推迟一两年再看。”

阿朱不想老用密语传音,但又不是不知道高手的耳力有多变.态,觉得她这话太容易引自己丈夫误会,不敢说多了,苦笑道:“别说了,我保证不说。”

慕容阿碧嘻嘻笑道:“不说还不够。”

两人都是一点就明,不用更多的解释。可是这次,阿朱想了又想,才道:“我答应不管,行了吧!”

慕容阿碧满意道:“四妾中,我是第一个,你还有什么不满?别噘着个嘴了。”

阿朱摇头道:“你不是第一,第一是那高氏,别当我真不知道。”

慕容阿碧笑道:“这可不由你说得算,而由我夫君说得算。他说过。家法上人人平等。但在他心里,会不会平等,不说大家都知道。唯有这样说才能两全其美。面子、里子都有了。”

阿朱道:“我越看越觉得他像个木头人,比段木头还木头。”

慕容阿碧拍手道:“这不很好吗?”

阿朱脸一红。一时竟无话可说。

比起她自己禁不住芳心暗许的美男子,当然还是没什么情调的木头人比较好一些。至少说明段誉和秦朝在有夫之妇面前比较收敛,但到底谁更收敛,就不好简单地说了。

但他俩是不是美男子,这还用得着说吗!特别是秦朝,他那手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本领,几乎已闹得天下皆知。不但那些丑女一个个都得了相思病,美女都无不希望能变得更美。

快活王的婚礼后。江湖异常地诡异。

战场上变得越热闹,江湖上显得越安宁。

三月三越近,武林第一人‘还看今朝’的婚礼越近,三大女主角的版本越传越多,唯第一女主角木婉清不变。可她整日冷着个脸不言不语,害外人也不敢那么肯定了。

王语嫣天天跟段誉闹脾气,骂秦朝是大骗子、大流氓、大……不知骂了多少句。如果她改骂段誉,段誉很可能会甘之若饴。骂秦朝多了,段誉怎么都没法再心平气和下去。

唯有钟灵还像往常一样,但她现在的正常正是最大的不正常。秦送了颗新出炉的‘十全大补丹’给她娘甘宝宝。她立刻为婚礼忙碌了起来,叫外人更加看不懂了。

这些美女的心思,实在是叫人难猜!好在那是秦朝的特长。不然也不会老让人误会,说是修炼了‘读心术’。

事实证明钟灵想要的正是这份礼物,丹药还没出炉就让挂在心,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讨要。表面最怎么若无其事,外人都能看出不正常,自己人会看不出来吗?

但要不娶她,这聘礼不能乱送。

不但不送给钟灵,还要送别人,钟灵能不伤心吗?

越伤心。越摆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明知骗不过,也不想叫人小瞧。要坚强。要非常非常坚强。

秦朝还送出不少其它重礼,送得第一岳母娘秦红棉最心痛。表面为了未来的外孙。大骂他是败家子。但是与‘凌波微步’和‘十全大补丹’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十全大补丹’的研制,最初主要是为了补全‘北冥神功’,突破身体对武功的限制,现在成了筑基和救命用的绝世好药。

众女无一不想跟秦朝学炼丹,但这比跟他学武还打击自信。材料、配方都完全一样的一炉金疮药,一样的方法,炼制出来后,效果就是不一样。

别说跟他比,众女之间都相差许多,最厉害的是慕容阿碧。她那双手灵巧过人,除了阿朱都不服不行,跟乔峰打架的天赋一样不服不行。

等秦朝将月亮女神夕夜的分身送给她后,不但和最美丽可爱的夕夜一起变得更温柔可爱,她那双玉手也更灵巧了。这世上从此多了个不是织女的织女,炼丹一样变得更轻松更厉害。

夕夜很感激主神,因而变得更加温柔听话。慕容阿碧的想法对她影响极大,她对慕容阿碧的影响亦不小。两人合作非常愉快,配合最默契不过,其她八大女神见了都嫉妒。

“像这类女神,两位一体,他确实不能送你。”慕容阿碧向一脸羡慕的好姐妹阿朱解释道,“但我可以叫夕夜帮忙弄一个给你,但好的不是那么容易弄,所以还得等一等。”

阿朱扑哧笑道:“别急,别急,我当然要好的!最好都不怕。但为了宝宝,‘十全大补丹’钟灵等不起,我也等不起。”

“我确实知道怎么炼制。”慕容阿碧严肃道:“现在有夕夜帮忙,也确实有能力炼制,但差之毫厘,缪以千里,绝不敢给宝宝筑基用。钟灵那一颗,是极品中的极品,夫君都很难成功一次。”

阿朱苦笑道:“现在不用证明都知道,段木头为什么那么变.态。很显然,上一辈在他身上花了无数心血,他很小便百脉俱通,所以无论修炼什么武功都轻而易举。”

慕容阿碧点头道:“三兄弟中,虚竹习武的资质最低,毋庸置疑。但现在虚竹成了活佛,武功反而最可怕,潜力更深不可测。”

阿朱道:“如果说他俩身边没先天强者照顾,会有这么多奇遇,打死我都不信。”

乔峰的声音突然响起道:“谁都别羡慕谁,武功最厉害都还得牢牢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然还是难免会被人超越,那还不如自己更努力,好不断上进。”

阿朱面露喜色道:“我只是说他俩身边有强者照顾,这有什么问题吗?”

乔峰呵呵一笑道:“别说他俩,普通官员身边都得有武林高手保护,一般最少都一明一暗有两重保护,这都很正常。”声音渐渐远去。

两女一听就知道,对这类问题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再深入谈下去。其实就这么一句,都已经泄露了不少国家机密。

慕容阿碧道:“你老公他果然听得到。”后面四个字‘咱们谈话’被收了回去。

阿朱一脸开心道:“听不听得到不是问题,问题是别学你老公‘天机子’。”说着忍不住笑了。

慕容阿碧想到自己的身世之迷,怎么笑?

暗叹:“真是‘天机子’就好了!”

阿朱收起笑容道:“你那身世之迷根本用不着他这‘天机子’,慕容老爷和夫人最清楚,既然到现在还不说,肯定有不说的道理。但这也说明,你的出身肯定不一般。”

慕容阿碧眼圈都红了,伤心落泪道:“别安慰我了,一看就知道,肯定都死了。”

阿朱点头道:“虽然很有可能是死于江湖仇杀,但应该与慕容老爷和夫人无关。”

慕容阿碧一咬牙,哽咽道:“最大的仇家可能与快活楼有关,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动手。甚至连他都不敢深入去调查,因为这事很明显,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好。”

阿朱不由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冲道:“你怎不早说?”

慕容阿碧轻轻道:“快活楼波及面太广,姑苏慕容全力以赴都得罪不起,大家拉拢都还来不及。以他的为人,得了武功天下第一都不急着动手,试问还有谁愿意得罪?”

阿朱咬牙道:“我不怕。”

慕容阿碧实话实说道:“正因为我知道你不怕,所以我更怕你知道。他对我也是这样,知道我不怕,更怕我知道,所以才不说,什么都不说,怕不小心泄露了。”

阿朱道:“没想你这么聪明,能想这么多,这么远。”

慕容阿碧苦笑道:“我这么后知后觉,还叫聪明?”

阿朱叹息道:“我原来不觉魔门有什么可怕、可恨,现在才知道,看来我也不怎么聪明。虽然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但我还是不喜欢。”

慕容阿碧点头道:“魔门怎么灭都灭不干净,像心魔一样捉摸不透,听说连他们自己人都捉摸不透,应该是越低级越捉摸不透,好在我夫君比他们更叫人捉摸不透。”

阿朱强笑道:“你老公还说段木头很叫人捉摸不透呢!哈哈哈……”

“段誉他母亲便是魔门中人,而且地位还不低。”慕容阿碧道。

“你不会说我娘也是……”阿朱笑得越来越勉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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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五村女五擒五纵

慕容阿碧点头道:“魔门当真是无孔不入,好在你娘很理智也很聪明,因此受害比较小。”

阿朱一声长叹道:“我懂了。”

慕容阿碧道:“说实话,我不是很懂。”

“我相信。”阿朱道,“如果你父母都健在,你自然也懂。”

慕容阿碧沉吟道:“你是说,不管父母有没有受到威胁,为人子女都不得不多考虑一些,这险冒不起。这和我夫君不得不灭掉快活楼再结婚,基于同一个道理。是不是?”

阿朱又发出一声长叹,接着才回道:“善于利用这种隐藏在暗中的力量,伤人于无形,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魔门和官府最最可怕的地方啊!”

慕容阿碧笑问道:“怎么又扯上官府了?”

阿朱正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父母不只是父母,关心的程度才是关键。当官不只是为了亲人朋友,我夫君更多是为了两国的百姓,否则早辞官不干了。”

慕容阿碧呵呵一笑道:“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阿朱道:“别装了。你老公除了天地父母外谁都不跪,父母官都看不上,不都已天下皆知了吗?”

慕容阿碧心想:“你老公他最怎么英雄盖世,一旦要对大辽国皇帝表示忠心,当然少不了要对他下跪,这道理谁都清楚。但这叫人怎么说?怎么说都不好听。”

阿朱道:“我知道你不想说,但我还是要说。”

慕容阿碧摆手阻止道:“何必呢!”

阿朱道:“你或许觉得这没什么,但我就是气不过,非要争这一口气不可。”

慕容阿碧愕然道:“你不会要我夫君也……”下面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阿朱苦笑道:“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应该还没那么卑鄙无耻。事实上我倒是非常欣赏他这一点。”

慕容阿碧大松一口气道:“你是想……”手指往上指了指。

阿朱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不是我想,我想没用。”

慕容阿碧道:“你想我帮忙。让他自己想?”

阿朱道:“别说了,你知道就好。记住‘随机应变。顺水推舟。’能不能都无所谓,只是吞不下这一口气而已,没必要为了这个而损伤自己人。”

两女显然都知道乔峰不怎么想当皇帝,不解决这问题不好在其它方面白费力气,而且是做得越多越伤感情。在这个大前提下,其它的损失,当是能免则免比较好。

这些想法都不便直说,能不说还是不说比较好。别好处没有。惹上一身骚。事实上说不说都已经惹上一身骚,谁让乔峰离皇位只一步之遥,这是谁都没法否认的事实。

段誉那边更没法否认,他都可以做皇帝,乔峰有什么不能?

自己人都不相信他不能,上面能安心等着他造反才怪。

阿朱若连这情形都看不透,就不是阿朱。接下的选择,慕容阿碧很快便想到,接下来无非是屈服、逃走和抗争。屈服和逃走当然不好,别说阿朱吞不下那一口气。自己都……

左想右想,不知该不该将夫君拖下水。

如果要帮忙,就不可能不将他拖下水。

阿朱从她的神色猜到她心中正近退两难。嘻嘻一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见阿碧一脸苦色,正越来越浓。阿朱心里很高兴,脸上却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高兴是高兴慕容阿碧能这么快理解自己的苦心,知道说不得,不能直接请秦朝帮忙,那样会觉得很对不起乔峰,怎么说都不值得。否则要阿碧帮忙,她只会高兴。而不会苦着个脸。

慕容阿碧心想:“阿朱的办法,无非是借这次战争。杀了好战的辽主耶律洪基。这么一来,萧峰为了辽国百姓及契丹族人。不得不上位,担起保家卫生的重担……”

禁不住心思乱了一阵,又想:“具体的办法,我都能想到。

大宋每次打不过,都会派人来暗杀敌国大员。丐帮派不了都会自己找麻烦,不是很在乎被官府利用。但要杀辽主,少不了我夫君帮忙。”不由又一阵心乱,脸色也跟着一阵变幻。

慕容阿碧一点都不怀疑秦朝有能力刺杀辽主,难的是不破杀戒,更难是助别人杀人而不破杀戒。要知道,借刀杀人也是杀,有时候也等于破了杀戒。

另外也担心:乔峰、虚竹、段誉三兄弟掌握三国大权后,狡兔死,走狗烹。

虽说那种可能性极小,但此时不得不多想一些。毕竟阿朱能这么为了她夫君着想,自己最怎么帮助好姐妹,又怎能不多为自己夫君多想一想?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做不了平妻、正妻,只能做个妾,那是最公平不过。这方面不想再想。回过头一想,对付夫君一样可以使借刀杀人之计,辽主对萧峰怕也是这么想。

可以想象,辽主表面上对萧峰越好,阿朱反而越替他担心。按这推理,乔峰、虚竹、段誉三个表面和夫君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反倒是最好不过。

最后,慕容阿碧还是在心里和秦朝说了。通过月亮女神夕夜,远距离通讯变得比原来轻松多了。神奇是神奇,但秦朝一想到手机,便忍不住苦笑。

暗道:“比起那些高性能智能手机,上了网什么都可以玩,视频聊天不过是最基本的功能,现在这……”

一边想,一边用‘时乘六龙’带着五个村姑打扮的女人远离辽军大营。不用慕容阿碧说,秦朝都来了,为的便是这五个自作聪明的女人。特别是为首的那个,身材最好的那个。

她是王闰之介绍那千人斩的姐姐,当然也是杨家的小姐。

假扮村姑显然是想打机会被辽兵捉去玩弄,好伺机行刺。

要干这个一开始就得付出巨大的牺牲,废去一身内功,否则很容易被辽军检查出来不是村女,白白去找罪受干什么?

虽然她们这是真正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秦朝却很不欣赏,恨不得在每人屁股上来几下,叫她们知道厉害。特别是知道这五个都是世家小姐后,更不看好她们这次的行动。

秦朝只一个眼神,几女心里便难受得很。

“别小瞧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内力和外力可以互相转化,够用了。”那杨小姐忍了又忍勉强能忍住,但见其她四个都快要受不了,于是第一个开了口。

秦朝是知道内力和外力可以相互转化,但转化后一般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牺牲不是一般地大。可是对这些连贞洁都可以牺牲给普通辽兵的女人,那又算得了什么。

“别废话,大不了我带你去见耶律洪基,但不是现在。现在他还不该死,该不该死得看他接下来的表现。”话声一停,秦朝人已离开五女百丈之外。

五女站在宋军大营外某个秘密哨岗,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面面相觑了半天,被人悄悄领进了军营。秘密交待完一切,很快又被送出了军营。

“大姐,要是辽宫中也有他这样的高手,只要有半个,咱们,咱们……”说话的是五女中年龄最小的那个,下面的话怎么都说法出口,但不说大家也都不难想象出来。

“别说了,丢脸丢大了。”五女中身材最高的那个道。

最矮那个道:“看来咱们还是太年青,再修炼一甲子再说。”

那被称大姐的杨家小姐沉声道:“现在连你们都不难知道,他对皇上的威胁有多大了。”

四女都一齐点头,一时都没了说话的心情。想来大宋的军队如果不是统帅不力,不是皇上在远方瞎指挥,她们便不用这么牺牲自己,不用丢这脸。

事实上这脸相对还算丢得比较轻,还得感谢那秦朝。一路回想,实在有太多破绽可寻,难怪他那么不看好这次的行动。也难怪他连通名报姓都免了,不然不用这么快溜走。

时间静悄悄流走,不知又过了多久,不知又走了多少路。

后来都累了,都睡了。睡在一间房,全都睡不着,最累都睡不着。

“咱们的‘五行阵’,经高人指点后,不是连先天级的顶尖强者都可以困住吗?怎么对他好像半点作用都没有?”最后一个开口是金、木、水、火、土五女中的水女,小名‘小雪’。

她可算是五女中的智囊,一问便问到了成败的关键。

大姐苦笑道:“这才是最丢脸的地方,他故意对咱们五擒五纵,便是为了现卖现学阵法。别低估了他的才智,听说这人有不少厉害武功都是自学、自创。”

小雪道:“小妹当然不会低估他,只是感到很奇怪,想不通。”

最矮那土女道:“我倒是想通了,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美女要对他使用美人计。不用才傻,但他可没那么容易中计。”

小雪摇头一叹道:“五妹这想法最好都已经用不上,晚了。”

那五妹笑道:“咱们自己是用不上了,但多送他几个美人没关系呀!你不会连这种无名醋都吃,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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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二娘都这么厉害

火女兴奋道:“他们男人都可以风流,咱女人有什么不可以?”

小雪微微一笑道:“吃肯定是吃了,但不是无名醋。{3.‘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说得太有哲理了。既然没办法避免,又何必做那无用之功!”

大姐听了脸色更难看,低声道:“你情愿相信《寻秦记》,相信秦始皇,相信他一派胡言?”

小雪毫不犹豫道:“在战争无法避免的情况下,当然是一统天下最好。”

木女道:“一般的战争当然是无法避免,但这性质不一样。”

小雪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很主动的人。关键是错了也没关系,他最可恶不会比那小盘还可恶,不会是另一个秦始皇。”

大姐脸色铁青道:“你不会是想……”

小雪道:“是的,我想去给他当丫鬟玩,这至少比去辽营中有趣多了。”

木女闭上眼,状若无力道:“你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

小雪冷哼道:“不但不是开玩笑,而且要让他喜欢上我,然后甩了他。看他还敢不敢小瞧我们。”

木女瞪大眼望着屋顶,无力叹息道:“你这是在玩火**呀!”

小雪冷笑道:“玩火**的不只是我,是我们大家,现在还用在乎这个吗?”

大姐脸色铁青道:“好,我答应你一年内不再冒险去辽营,你也别去当那丫鬟,咱们各让一步。”

房中静了静,立马又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不断。很显然,经过这一次教训,除了那大姐还不甘心。木、水、火、土四女都不想再冒险去辽营行刺了。有那功夫,不如直接找秦朝。

能便宜那些辽人,为什么就不能便宜他?

小雪暗中大松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智囊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没再犯糊涂。暗叹:“好了,众姐妹都不用再受那份罪了!真要便宜了辽狗……”有些不敢往下想。

暗骂:“去他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心道:“就不能换一种方法牺牲吗?我还真不信。”

很奇怪:这次怎么都不该这么快暴露,到底是谁暗中通知了那秦朝?

小雪明知不是自己通知他,但这黑锅似乎背定了。看大家眼神,恐怕会越解释越糟糕。不如不解释。干脆大家都不说,你怀疑我,我怀疑你,都洗脱不了怀疑。

心想:“那家伙竟然连接头的暗哨暗号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实在是厉害得不像人!难道说,真有鬼神受他的遥控,暗中辅助他?”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对他这武林第一人,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小瞧。觉得败在他手里很正常。万一击败他,那才叫极不正常。这么想,心里面顿时舒服多了,不再那么地耿耿于怀。

现在反而有些巴不得大宋受欺负越惨重越好。那样便有足够理由找他出手,来一个斩首行动,相信最怎么失策都比自己这次好。左右一权衡,还是打胜仗更好。不用他出手。

胜了败了都不怕,未来还有什么好怕?

小雪暗笑:“直管战他娘的,狠狠来一仗!”士气一下高涨起来。可惜是女人,不怎么好传染给那些宋兵。

她还不知道,她说要甩了秦朝,被他知道了。

似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朝灵机一动下,准备把她推荐给‘无恶不作’叶二娘,学走叶二娘那一身踏雪无痕的轻功‘踏雪步’。

‘踏雪步’的来路类似‘登天步’。

叶二娘的轻功原本便很接近踏雪无痕,只是在速度上略微不及云中鹤,这下再经过‘凌波微步’的深入改造,表现自然不同了。

表面似乎还是原来那轻功,但用力不同,速度不同,弹跳不同,轻身不同,总体效果大大不同了。

叶二娘最不高兴是那七娘也得了一份‘踏雪步’,想阻止找不到好理由阻止,平白得罪人当然不干。‘踏雪步’中多少也融合了那七娘的轻功,最少也不是没有。

七娘心里也不爽,也是强忍着没说。两女互相看不惯,敌意在中间轮转,越来越明显。虽然最终还是没动手打起来,但想要友好合作,几乎不可能。

看过叶二娘和七娘原来的内功后,秦朝认为很可能都份属于魔门阴癸派‘紫血**’。这一脉的内功最邪恶不过,修炼方法之变.态,《葵花宝典》都有所不及。

具体的方法,从‘癸’字的字面意义,便可窥知一二。

癸,意指女人的月事。

阴癸派主要从事的是女性服务业,基本原则是通过征服男性来征服天下。这方面叶二娘做得比较差劲,七娘做得比较好。但若只以成果论,七娘比叶二娘差远了,仍不知悔改。

也因这原因,秦朝对七娘越来越疏远。

不脱离魔门,七娘最怎么发誓,说以后只对秦朝一个男人好,秦朝都没法相信。除非不知道魔门的来历,不知道阴癸派主要从事什么职业,干的是什么。

快活楼,似乎更多是从属魔门真传道。

真传道最重视男女房事的研究,原属于道教,因这与主流社会不符而逐渐被边缘化。南北朝时期,寇谦之整顿天师道,将之彻底从正统道教边删除。称这些原本堂堂正正地属于传统道教的一部分是‘三张伪法’,是‘妖妄之言’。妖与魔并称,于是这些保存了‘妖妄之言’的‘妖道’,自然也便由正道沦为魔门,成了魔门的一支。

秦朝倒不那么看,因而只是想灭掉快活楼,而没想要灭掉真传道。真传道那幕后主事者,显然看出他也很重视男女房事的研究,可说是同道中人,但还不敢正面跟他谈,怕又中了计。

事实上这很正常,刀白凤、叶二娘和七娘对魔门所知都还非常有限,别说秦朝现在不是魔门中人,即使已经是魔门中人,多半也都还互相防范,也都不便说多了。

以己度人,秦朝不是不可以理解,自己不也还不敢轻信于人,将自身来历告之。不然不是没办法让木婉清相信自己是穿越者,只是……只是……归根结底,还是不敢轻信于人。

叶二娘真不是一般记仇,秦朝刚走开,她就忍不住去找老大段延庆比武。既是为了争排位,也是为了争面子,争回一口气。没想段延庆不再是原来的段延庆,也武功大进。

两人拼尽全力战了将近七百招,段延庆略占上风,却也奈何不了叶二娘的轻功。段延庆的两条腿都断了,武功最高都弥补不了这致命的缺陷。

他要是没这缺陷,叶二娘不会这么有信心。

但现在最有信心都动摇了,一身武功更难发挥出十成十的威力。

“二妹,咱们不用比了吧!”段延庆退一步这么说,怕的不是叶二娘,但想到她那儿子虚竹,想到玄慈老方丈,终于决定让一让,这才开了口。

叶二娘多少争回了一口气,正愁下不了台,忙顺势退开,笑道:“老大能凭自身努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才真叫人佩服!”

段延庆道:“这也是受那秦朝启发,没什么大不了。”话是这么说,心中却不无得意。

叶二娘脸色怪异道:“一提那秦朝,我就对我这宝贝儿子和你那儿子有气。”

段延庆道:“我理解,但有秦夕落急着结拜的教训,不找他结拜未必不好。”

叶二娘道:“秦朝从一开始便对他们三兄弟不同,这一点并不难看出。”

段延庆道:“秦朝的眼光,向来很不同,这倒用不着怀疑。但要说结拜,说不定还是不结拜好。”

叶二娘扑哧一笑道:“老大你干脆直接说,秦朝很虚伪,想利用他们三兄弟,做第二个秦始皇,甚至想超越秦始皇。”

段延庆道:“不是我说,是他自己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你应该听过不少遍,不会连他这首词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

叶二娘笑道:“我当然懂,但这对我百利而无一害呀!”

段延庆道:“他这人最懂收买人心,我懒得说他坏话,挑拨离间。你也知道他们那些人耳力有多强,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叶二娘怪笑道:“他确实很懂收买人心,要不是这么大方,能得到那么多美人的芳心吗?但要没本钱,想大方也大方不了啊!”

段延庆道:“你怎么不说他是败家子?”

叶二娘笑道:“这方面,倒是不能不欣赏我这宝贝儿子和你那儿子,对自己人当真是小气得要命。”

段延庆原是不赞同,但一想到段誉那天下第一剑‘六脉神剑’,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联想到他娘,心情一下变得更复杂难言。

叶二娘稍作犹豫,运起‘踏雪步’,往左后一闪,在三丈外停了停,二话不说走了。

段延庆望着叶二娘远去的背影,望了很久才收回目光。

心想:“叶二娘都这么厉害了,我再学不到‘六脉神剑’,可不能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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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娘子换了又换

有人通过七娘问秦朝:“四大恶人都可以放过,叶二娘弄死那么多小孩都可以放过,快活楼有什么不能放过?”

秦朝猜‘叶二娘弄死那么多小孩都可以放过’是七娘自己增加。

但没去点破,回答她道:“不是我不放过快活楼,是快活楼不放过我。”

七娘不用秦朝解释也知道,正邪不两立,现在对邪不胜正又多出一层理解。心知除非快活楼改邪归正,否则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没什么好说。

但还是感到有些不服,不服是对放过叶二娘不服。最不服也不好单独拿出来问。自己知道自己是有嫉妒她,情人曾是佛门第一人领袖武林,傻儿子都成了活佛开了窍。

秦朝看穿了,心中更不爽,因此没立即回答,但最后还是回答了她道:“叶二娘敢不改邪归正,自问对得起玄慈和虚竹的爱吗?如果她不想得到这两份爱,那又两说咯!”

七娘心一颤,怵然惊醒,暗道:“夫君对我的爱能有多深,这得看我改邪归正的程度能有多深!要说他是天下第一伪君子,就别再谈感情了,大家都只谈利益得了。”

虽然说人性本恶,但谁不想做好人?

有说爱情最虚幻,可谁不想得到爱?

秦朝的婚礼,直到安排洞房的最后阶段,才终于由他揭露最后两位新娘是谁。她们的洞房,她们的安排,想要完美些,想要更满意,最后还得由她们亲自过手。

最满意是以‘桃花仙子’之名亮相的高太后,yiai得到平妻之位后,真是喜哭了。

高太后心知,这原本不在计划之中。绝对是他临时才下的决定。原因是什么,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果一定要说原因,觉得他主要应该是看不惯自己紧紧抓住权利这么多年不放。孙儿赵煦更看不惯,表面最恨他,心里说不定还是很感激他能带走自己,归还一切权利。

赵煦确实很感激,而且非常欣赏秦朝的武功和文采,只是说不得。最恨是收服不了秦朝,不然便等于多了一个王安石可用,变法的成功率必定大增。反过来说更多是失败。这能不恨吗?

聪明人不难知道,这才是皇上最恨秦朝的地方。以高太后对政治的敏感,更不难知道,所以更要拉拢秦朝,而不能让他被宋哲宗拉走。他一被拉走,旧党便等于输于一半。

而且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不信可以多看几遍《寻秦记》。

最怕是有一天,宋哲宗突然醒悟,给予秦朝不下跪的特权。

对秦朝,高太后最怎么放不下面子。也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秦朝原来确实没dasuan给她平妻之位,zhunbei给慕容阿碧,表示自己对女人的第一次并不很迂腐。但是现在看,慕容阿碧虽然还是最好的女人。但已经不是个好妻子。

原因是什么,不想说。

最好永远都不说。

这多少有些对不起慕容阿碧,以后要更爱她了。

慕容阿碧的第一次给了慕容复,‘桃花仙子’的第一次给了谁?

是不是因为那人的份量还在慕容复之上。所以‘桃花仙子’的份量也在慕容阿碧之上?

秦朝不解释。

做都做了,随别人去想,随别人去论。

‘桃花仙子’的年龄。外人都很看不懂,像是十来岁,又像二十几,又好像三十好几了……

事实与真实年龄还相差很远。

宋英宗赵曙都已经死去那么多年,秦朝作为一个知道不少历史和未来的现代人,身为一个连回家之路都还没找到的穿越者,用得着顾忌那么多吗?

过去左一个戒杀,右一个戒色,束手束脚已经很过了。

对这场婚礼,高太后原本还有些不想出尽全力,现在完全不同了。

终于彻底死了心,不zhunbei再回朝理政。从此不用再跟赵家争权,不用再吃力不讨好地关心小皇帝,一身轻。

秦朝的另一个平妻是霍青,这虽然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但不是没人料中。对秦朝这决定,最gaoxing不是霍青,而是龚婉和小柳。两女曾暗中打赌,以这来测量秦朝的为人。

非常想知道,他最初那一跳到底是真还是假。

或者说:有假到底有多假?有真到底有多真?

秦朝自己都问过自己不知道多少回,老是忍不住拿出来与乔誉、虚竹和乔峰在书中跳崖比。

龚婉和小柳,对daan都看得很重要。为什么?

原因很多很复杂,不说都知道,知道都不说。

他嘴上说得最漂亮都没用,怎么做才是关键。

如果他愿意报恩,愿意娶霍青,最假都没什么值得怀疑了。现在就看霍青愿意答应他的求婚不,小柳猜她心里很矛盾很矛盾,但最终肯定敌不过她父母的心愿。

女儿能嫁给武林第一人,她父母会不愿意?

daan呼之欲出。

而且有了这理由,秦朝便可以直接将霍红带回来与家人团圆。只是这么一个附带的好处,霍青便没法jujue,更别提其它。

因此,霍青在秦朝胸口狠狠擂了几拳,自觉出了一口气,然后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霍青的心里,其实早有这预感,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而已。想起第一次jianmian的时候,心中充满了甜蜜,也充满尴尬。那时真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觉得小柳看上他很可笑。

这两年,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敢爱,事实比小柳可笑多了。偷偷摸摸不敢爱,不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太现实了,看人太功利,眼光、心胸都比不得龚婉、小柳。

自己唯一不输于人的长处,或许是品性善良。从这亦可反推出,秦朝他绝不是什么伪君子。这一次,霍青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有自信,不再人云亦云,不再求别人认同。

心内不住对自己说道:“敢娶我,你将来可别后悔。”越说幸福感越强烈……

“左柔都可以当上贵妃娘娘,我有什么不可以?”越说越自信,对秦朝这人的与众不同感觉越shenke。第一次jianmian,对他那与众不同的感觉就已经非常强烈了!一次比一次强烈。

婚礼的地点,中心设在南涧镇龚家酒楼——这可说是他在这天龙世界的第一个家。

新房设在酒仙镇沁园内,洞房是名符其实一个洞连一个洞。三间洞房都是由秦朝亲自深入地下打洞,没让桑土公夫妇插一下手。

秦朝答应和木婉清第一个洞房,事实证明她最在意的正是zhege,于是冷战jieshu了。木婉清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也开始为婚礼的事情忙碌起来。越忙越急,越急越忙,处处都想争第一。

为了弥补王语嫣,或者说讨好,消除她心中那些不满情绪,秦朝在策略上,或者说在地图上,将越南、老挝、泰国三个国家打包划给了姑苏慕容。

虽然王语嫣从小爱慕的表哥慕容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慕容家的理想在他这一代实现了。不过慕容复和四大家将对秦朝不但不感激,反而都怀恨在心,甚至有恨之入骨。

风波恶和包不同稍轻,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比起慕容复的笑脸,秦朝反倒更喜欢他俩的真情流露。

最后明明是段誉得了王语嫣,为什么要恨在秦朝头上?

木婉清第一个看不惯,只是不想破坏了婚礼的气氛,想等婚礼过后再找他们算帐。

对书中那慕容复,秦朝持理解的态度。毕竟段誉的皇位唾手可得,武功似从天降,对于慕容复那种费尽心思却怎么都得不到人来说,不气得吐血反而不正常。

现实中这慕容复,连慕容阿碧都很难原谅他。秦朝认识越深越疏远,不管是口头上还是内心中。在秦朝看来,慕容复最怎么值得原谅都属‘眼镜蛇’,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最好。

事实证明:

王语嫣最在乎的还是她表哥慕容复,内心深处很支持慕容家那复国的理想。

秦朝只是带着她和段誉在未来三个国家现在的地盘上转了一圈,王语嫣便huifu了正常,不再整天玩七十二变。

表面上,王语嫣的复杂或许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别人更加看不懂她。秦朝是半个例外。另外,段誉最例外,原本也没了机会。秦朝本不dasuan给他机会。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结果呢?

跟其他人面对段誉一样,跟书中鸠摩智面对段誉一样,最聪明都变傻了一样,关键时候中邪了一样……总之,王语嫣还是让段誉得了。

慕容复更在乎的是复国大业,心知秦朝现在能给他,或许以后也能够收回,大燕才立国,万万得罪他不起。但满腔恨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羡慕得要命,也嫉妒得要命。

秦朝说:“只一兵一卒,你就不能当皇帝了吗?”一语点醒了慕容复,也醒了姑苏慕容氏的四大家将。

包不同第一个赞同道:“非也,非也,dai掉了都不怕,咱还怕什么?干了。”

风波恶笑道:“名正言顺地起兵,比偷偷摸摸强上千百倍,干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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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选一用心良苦

公冶亁道:“虽然很可笑,但这才是干大事的样子。”

邓百川沉默不语,显然心中另有想法不方便直说。

慕容复最近忙着联姻,越来越沉迷于女色中,表面上便是基于邓百川的考虑。生怕他有什么不测,慕容家从此断子绝孙。

大多数虽是秘密行动,可这更多是做无用功。甚至会起反效果,越隐瞒越隐瞒不了王语嫣,反倒疏远了,更伤她的心,不然她怎会这么快投入段誉的怀抱?

不管怎么说,邓百川都有责任。咬紧牙关来了个默认,不能将责任推卸到慕容复父子身上。

沉默了一会,慕容复突然道:“邓大哥有话,直管直说。”

邓百川叹了叹道:“或许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虽然秦朝说的那是块死地,连死囚都不愿去,但你们都这么赞同,肯定有你们的道理。或许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希望如此吧!”

慕容复哈哈大笑,虎躯一振道:“要没点难度,我还不干呢!在方面,秦兄倒算是我的知己,深知我的性格及为人。”

“非也,非也。”包不同大笑道,“千万别忘我老包,我才是这性格的典型。”

风波恶微微一笑道:“我更看重这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伟大善举,解决了大大有利于民,真正是开疆拓土的宏伟大业。这方面,倒是不得不佩服那秦朝会用人。会看人。”

秦朝哪去了?

慕容复一行懒得再管,更关键是想管也管不了。

“这天下,还有能敌得住他一招半式的人吗?”公冶亁突然问道。

慕容复脸都青了。好心情一下没了。想反驳,竟然说不出半个反对的字眼来。主要是不敢随便理论,论不过又被小瞧。

“非也,非也。”包不同笑道:“虽然不能小瞧他,但也别太高看他。我要能把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修炼到他那境界,绝对要比他厉害多了。更别提其它绝学,大堆大堆。”

邓百川道:“我更好奇是。以他现在的武功,竟然还不能达到他所说那‘破碎虚空’。离开本世界,到底要什么武功才行?”

不等回答又道:“当然这也可说是得道飞升,不过是换个新名词,这可说他最擅长的领域之一。相比古老的仙佛之说。确是太过于虚无缥缈。总之他不用再回来,更有可能是回不来。”

重重地加重语气道“大家看,这才是问题关键!”

公冶亁点头道:“我完全赞同。捧高了,要摔也摔得更惨,但那与我们无关。这才叫高招,进无损,退无害。”

风波恶摇头道:“我虽然看不惯他,但也用不着害他。”

呵呵苦笑道:“似乎很多人都看不惯他。谁让他七捣八捣,害整个江湖都乱了套。叫人感到越来越无所适从,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非也,非也。”包不同笑道。“这样才有趣。至少我不会因这而看不惯他。”

慕容复脸色不动,情绪怎么都控制不住激动,暗骂道:“有趣你他妈!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突然想到表妹王语嫣,脑海中似有浮现她和段誉双修的场面。好像又看到她一身武功越来越高,正越来越高,眨眼间超越自己。转眼把自己甩到老后,越想越不是滋味。

“你的童子功真没任何问题吗?”第一个这么问秦朝的美女。竟然不是木婉清,而是王语嫣。

王语嫣怎么会对他这么关心?

答案想得到的很简。简单说,‘童子功’关系到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关系到秦朝的防御及生命安全。简而言之,最危险是他破身那时候。

想不到的很复杂。复杂点说,过了这村,便没这店,王语嫣想趁机干什么,谁说得定呢!

秦朝回答道:“‘金刚不坏体神功’在‘北冥神功’内,‘北冥神功’在《御女心经》下,按理说第一次双修好处非常大,现在能互相抵挡也不错。”

王语嫣白了他一眼道:“叫什么‘金刚不坏体神功’,你应该改名‘金刚不坏体淫功’。好在段郎没学你,不用变大了害人。”

秦朝笑道:“他不用学也会变大变长,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王语嫣冷着一张羞红了的脸道:“别当我不懂,我这是在警告你。”

秦朝心头一热道:“女儿那儿生孩子都没问题,你不会不懂。修炼武功后更加强大,不用你警告。”

呵呵一笑道:“修炼武功后,男人可以享受更多的快乐,女人也可以。你硬要说是淫功,就当是淫功好了。你们怎么说怎么修炼,我都管不着,不用再多管闲事。”

王语嫣终究还是做不了他的女人,不甘心是不甘心,但绝不后悔。再也用不着管他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是好是坏,色不色是正是邪,都不用操心。就当没他这个人好了。

秦朝心想:“第一女配第一男,你们慢慢玩,我还是抱着我的小青好。”

轻轻抱一抱,霍青全身都发软发热。表面没什么定力,事实这只是针对秦朝而言。

霍青的柔情,明显不同于木婉清的霸道。但比起慕容阿碧的温柔,却又要霸道多了,也主动多了。

一天,霍青找王语嫣私下说了一会话,从此王语嫣再不敢小瞧霍青。

关键是霍青说了一句:“你和钟灵她娘一样很矛盾,既想给这男人生孩子,又想嫁给那男人。但你比钟灵她娘还矛盾,你不但想让他比你还左右为难,还想给你表哥生孩子。”

王语嫣沉默不语。

仔细一想,虽然觉得霍青没有想象中那般厉害,但也已经很厉害。虽然说,很多女人都想怀上秦朝的孩子,日想夜想,但对慕容复,有几个女人能想到呢?

怀疑秦朝能想到,这样便怪不得他要让给段誉,让给慕容复。只说是为了儿女着想,就有足够的理由,放弃他口中的江湖第一大美人。这绝不是开玩笑!开不得玩笑。

这同样表明,秦朝在吃醋。男人的醋劲未必比女人小,越喜欢越免不了。如果不喜欢,不重视,不在意,或许又是另一个结果。这不能说他胸襟太小,原因太复杂。

秦朝是可以想到,而且由此联想到辛双清、慕容阿碧、盈盈、李青萝她们那些女人现在的醋劲很可能一点都不比自己小,因此表面最没问题都还是在婚前再处理一下为妙。

毕竟女人在这方面最不讲道理,还是多讲一讲感情比较好。特别是行走江湖的女人,更习惯以拳头说话,于情之一字,性命都不顾,哪里还会在乎什么道理。

这晚当房中只剩下辛双清一个女人的时候,泪水顿时如泉涌,双手紧紧抱住了不放。秦朝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抽泣声不绝于耳。什么都不用说了,答案很明显。

夜深了,四周忽然亮起了很久不见的红烛,九九八十一根,每根都粗如儿臂,一尺三寸高。

秦朝望着正忙来忙去的辛双清,苦笑道:“你何不干脆连喜字一起贴上?”

辛双清鼻中轻轻哼了一声,道:“奴婢自知没资格配上喜字。主人不喜欢的话,奴婢现在就撤了。”神态说不出地娇媚。

秦朝岔开话题道:“白天你干嘛拒绝了左子穆的邀请?”

辛双清道:“左师兄成了司空虹的走狗,以为我不知道么?司空虹对主人一直怀恨在心,奴婢早知道,又怎会上她这当。再说做主人的奴婢比做皇后还好,他们能拿什么来收买我?”

秦朝回忆了一会,一本正经地问道:“双清还记得我们最初那约定吗?”

辛双清娇躯一颤,回答道:“奴婢死都不会忘。以前不怎么理解,现在理解了也做不到。”

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主人会否因此而不再喜欢奴婢?”

秦朝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辛双清道:“主人的理想,可能不在这世界范围之内。”

秦朝微微点头,问道:“对破碎虚空,你怎么看?”

辛双清道:“主人曾说过,奴婢不很懂,但大概知道一些。”

秦朝郑重道:“好好想想。”飘然而去。

辛双清不由自主追出门外,连人影都没见着。虽然她武功今非昔比,但更厉害是毒功。正派武功虽然也进步很大,但怎么都比不上秦朝的进步,距离反而越拉越大,总是跟不上。

突然脑中似乎划过一道白光,瞬间明白了主人的良苦用心。

既然怎么都跟不上主人的脚步,那就只有更加珍惜最初那约定,才能将主人套牢。不然纵使现在能快活一时,等主人将来破碎虚空,肯定不会带着自己一起离开。

到底是什么约定?

有一半是处男的约定,另一半是石女的约定。合在一起,走在一起。可以有情,感情可以越来越深。可以有欲,欲望可以越来越大。但在一定时间内,都无法两全其美,只能二选一。

秦朝一早便料到今日这情况,叫辛双清一早便做出了选择。不选择,就不再是秦朝的奴婢,自然也跟不了他这么久。要选择,情与欲表面看很简单,最好当然选择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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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双胞胎换了一双

辛双清早知主人是看在昔日的缘份上,却还是忍不住为了一时的快活,一直在透支那点缘份。[x]。若再这么透支下去,主人对自己越好缘份越淡,迟早有一天……

深想下去,身上直冒冷汗。

夜风一吹,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生清凉,脑袋随之变清醒不少。

“主人,奴婢明白了!奴婢知错了。那约定最多不过三年,不到前几十年单身的十分之一,奴婢一定会坚守到底。”辛双清对着寂静的夜空大叫。

会不会吵着别人?

别人听见后会怎么想?辛双清想都没想,就想痛痛快快喊出来。原本可以在心中祈祷,悄悄地告诉主人,但那样根本表达不了此时异常火热的心情。

秦朝去了慕容阿碧的房外,发现她还没睡,一个人在跳舞。面对这情景,秦朝有束手无策之感。

平日里,慕容阿碧最不让人烦心,跟她在一起最舒心。可她温柔之极的表面下是一颗坚强之极的心,异常听话的表现不过是外在的行为,内在的思想其实极有主见。

最后,秦朝只是和她睡在一起,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做。天亮后一起吃了个早餐,喝了两杯李嬷嬷提供的鲜奶。

每人一杯,是有难为李嬷嬷,但一个人喝实在不是滋味。

最近李嬷嬷很忙,对情报工作忽然兴趣浓厚起来。

玉朱找回来一对替身,替身玉朱跟李嬷嬷似乎天生合得来,关系既像好姐妹又像母女。替身玉朱名义上的亲生母亲还在,但因为早年卖了她们姐妹,感情变了味变不回去。

那一家在替身玉朱、玉紫的帮助下,从村里最穷变作镇里最富的一家,城里买新房,豪华马车配了一辆又一辆。车夫、马夫等仆人都已有上百,还人心不足,添了又添。

以前卖掉两个女儿,现在买回一大群年青漂亮的女仆。

学会了享受,学会了偷懒,洗脚都不用自己动手。

邻居和亲戚都羡慕和嫉妒得很,纷纷以那一家为榜样,卖女变得比嫁女还吃香。因生双胞胎机率太低,大都不过是姐妹同卖。

三姐妹以上,卖得更吃香。价格是涨了又涨。

那一家过去虽然不像乔峰那养父养母那么好,但也不坏,可惜败给了金钱。起初虽然对玉朱、玉紫姐妹有些愧疚,但后来从心底里认为,当年那行为无比正确,没有半点错。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若说有错,那是卖之前对玉朱、玉紫关爱太少,要不然现在收获很可能会大上许多。

李嬷嬷弥补了替身玉朱在母爱方面的缺乏。但替身玉朱已经不怎么相信母爱。或者说。母爱变了味。

原本患难见真情,一般越是贫穷之家越有人情味。但夏天的饭菜很容易变味。某些环境下,事情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越穷越没人情味。只闻铜臭味。

女儿给人家为奴为婢,换回自家的荣华富贵,在邻居、亲戚、朋友面前大肆炫耀,在奴仆面前嚣张霸道。

有钱是大爷。下人不是人。

一鞭又一鞭,鞭子上可以满是倒勾。

替身玉朱那些表兄弟,今天装穷装病向她讨要钱财。明天装弱讨要武功秘笈,后天在青楼、赌场玩疯了,半点愧疚都不见。暗底下还很不满,怪玉朱、玉紫姐妹无情、不孝、小气……

那一家姓王,替身玉朱、玉紫姐妹一直是姓玉,这能有什么不孝?

乔峰至少曾姓乔,越孝顺越不敢对养父养母表现太好。宁可一直背负不孝的骂名,也不敢因对乔三槐夫妇太好而将他们卷入江湖,最怕亲父萧远山报复。

表面要好太容易,表面不好太难做。

或许连乔峰自己都有觉得这是在杞人忧天,唯秦朝不这么觉得。看不,秦朝都不这么觉得。不然便不用这么小心,熬到现在才结婚,越喜欢越不敢对霍青表现太好。

对木婉清那一身武功,一直是提升越多越不放心。

反过头来看,提升的越多,正说明她原来还是太弱。

再说玉朱。

真正的玉朱,婚礼都没参加又走了,看来醋经真不小!

西行又带走大批手下和宝物,显然是跟定了秦夕落。带走的越多,再次跟秦朝划清界线也越清,不然不用这么快找来那两位替身。

秦朝为了方便,给两位替身在名字中加了个‘小’字——替身玉朱改名玉小朱,替身玉紫改名玉小紫。

外人看,这两位替身跟真正的玉朱、玉紫几乎没什么区别。可见大理教坊司在玉朱、玉紫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现在这么用似乎很浪费?又似乎很花得来!

这么用替身,似乎更浪费?又似乎更花得来!

对她们这些出身大理教坊司的女间,秦朝不想再多想。

大理最怎么清平,真要没女间才怪,有女间正常。不用很奇怪,用了很正常。对自己要用,对秦夕落也要用。秦夕落不是原来的秦夕落,一次又一次身价暴增。

玉朱、玉紫不再是原来的玉朱、玉紫,更渴望自由,同时也更渴望获得更多武力和权力。但又希望更多凭自己的能力获取,而不是唾手可得,越来越依赖秦朝。

秦朝和秦夕落都很欣赏,也都很支持。玉朱、玉紫并没有迂腐到不欢迎任何外来支持,不然便不用又一次弄走那么多人手和宝物。秦朝这边是多了,那边是少了,补一补正好。

在琉球,苏轼当仁不让做了实际上的文官之首,陆续从大陆拉来一大批郁郁不得志的年青人。

大宋读书人太多,郁郁不得志的太多。

那些年青人能得苏轼的认可,学识、才智和人品最差不会差到哪里去,缺的主要是经验、城府和资历。他们不像苏轼那么大架子,大半都可以忍受屈居盈盈之下。

苏轼平时自认开明之极,这下却怎么都忍受不了。很清楚盈盈原来的身份很清楚,不过是个下贱的女奴。在内心深处,那是一根怎么都拔除不了的刺。

甚至于,对高太后和秦朝都怨言不小。

苏轼学秦朝,不当官,权力却远比当官还大,而且可以很自由自在。

经济上,钱生钱,不缺钱。

苏轼将琉球看作一块变法强国的实验田,顺便发泄一下对秦朝和高太后的怨气,不顾成败一口气提出十大方略:

第一、高薪养廉

大宋对官员相当优厚,俸禄包括正俸(钱)、禄粟(米)、职钱、公用钱、职田、茶汤钱、给卷(差旅费)、厨料、薪炭等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目。

但宋代官俸制度十分混乱,官员无实职者可以领俸,有实职者则可以另加钱,在物质上优待官员。

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

地方州县官员,万户以上大县县令每月二十千,小县县令每月十二千,禄粟月五至三石。

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以至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数量皆相当可观。

苏轼在此基础上整整翻上一倍,反正花的是秦朝的钱,不心痛。

若说有痛,那是痛快。

有钱花,痛快花,就是痛快!

苏轼去掉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目,只留下五个:钱、米、田、房、职。

在秦朝看来,那就是工资、公粮、私田、公房和公款。

公款的数目变化最大,不好下定论。

另外四项可定下标准。合在一起,折算成钱,最高一级俸禄是一千贯一个月。

折算成二十三世界的人民币,那是几十万月薪,几百万年薪。再算上公款和贪污等收入,年收入近千万。

在此基础上,秦朝加了个琉球王的私房钱,为最高一级俸禄的十倍。

顺便给吴夫人起了个正式的姓名——宋盈盈。

高太后取笑他道:“你还不如直接叫她宋满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朝一本正经道:“她原来的小名便是盈盈,又来自大宋,当然是这名字比较好,以示琉球王不忘本,不闹分裂。海峡两岸都是一家人,这还不好吗?”

高太后笑道:“说书先生又开始颠倒黑白。”

语气一转道:“一家人当然很好,问题是谁来当家做主?”

这问题不是那么好说清,秦朝不想再随便争论下去,岔开话题道:“盈盈让阿燕、晓嫣、晓晓和圆圆跟着苏夫人,真是走对了。”

高太后道:“那是。我手下多了四员大将,你家里少了四个包袱。”

秦朝皱眉道:“她们以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但不管在哪里都不是包袱。特别是阿燕,我对她的关心太少。”

高太后心道:“还嘴硬。”

嘴上道:“阿燕原来是个渔妇,现在却做得最好,只是武功低了些,但那只是相对我们而言。”

秦朝道:“有忍者和鬼神护身,再加上本身不下于名门大派掌门的武功,当大将早已绰绰有余。现在不过统领几百小兵,跟那些小部落小打小闹,不轻松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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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让他爽自己不爽

高太后道:“每人几百,加在一起不少了,女军都有将近三千。再加上男军,每天花钱如流水,你不心痛我心痛。”

秦朝知她素来节俭,这么说毫不奇怪,哈哈一笑道:“女强人都改不了小家子气。别担心,本大爷有的是钱。”想起后世日本那么多金山银山都成了自己的私人钱袋,忍不住一阵得意。

高太后最厉害也没能预知那些埋下地底的金银有多少,严肃道:“说得轻松。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男强人都改不了大条。”

微微一笑道:“最气人的是苏大胡子。大笔一挥,便宜了别人,却苦了你我。谁不知高薪养廉,但谁又能养得起?

俸禄抬上去轻松,降下来行吗?

下面不造反才怪。

但不降下来,等到养不起的时候,无钱寸步难行,看你怎么办?”

秦朝呵呵一笑道:“要我们不听东坡先生的话,在后人眼里,不是听不进人言的昏君是什么?”

高太后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秦朝道:“我知道,历朝历代的灭亡除了人口增长土地不增外,主要是财政危机,入不敷出。添加支出很容易,越添越大,想减少一点都很困难,阻碍重重,大失人心。”

高太后点头微笑道:“那你还敢听他那些话,还不如荆国公那些稳妥。一轮到自己操办。苏大胡子竟然比他还激进,比你说那新党还新党许多。”

秦朝心道:“是我非我,历史书都这么说。我这又是在盗版。”

嘴上道:“东坡先生知道跟下面那些人讲大道理没什么用,还是钱财最实在。这世上有奶便是娘的太多。但这很正常,当初我身无分文的时候,不都是说书赚钱过日子吗?

谁不想过得好一些?”

高太后暗中对比他过去的落魄,越发感觉到钱财的可贵。

嘴上道:“你有钱有势时,别人处处巴结你,自然而然会听你的话。钱都给了别人。自己成了穷光蛋,别人鄙视你都来不及。谁还会听你的话?”

秦朝道:“因此老百姓穷得卖儿卖女,朝廷却越来越富,大臣们互相攀比。同级攀比,上下攀比。我一定要比你高,比你强,比你富,妻妾比你的美,房屋比你家大,奴仆比你多……

样样都要比,样样都要钱。

一个个都想尽办法捞钱,贪污*成风。皇帝一触动大臣的利益,便寸步难行。被群起而攻。不触动,要么混吃等死,要么同流合污。加速朝代的灭亡。”

“你才混吃等死呢!”高太后显然被击中了痛处,冷着个脸道:“老娘原不想掌那个权,还不是被逼上去,下不来。”

秦朝道:“这我能理解。因为这方面你和我性格很相近,要么不干,要干就一干到底。但连你一手抚养大的亲孙子都不能理解你。当世能理解你的人还有谁?”

高太后扑哧一笑道:“难怪你那么大的胆子,敢趁火打劫。摸老娘屁股!”

秦朝猛地缩回手。

苦笑道:“这些粗话跟我说没关系,若是让东坡先生听到,不知又要怎么怪我。”

高太后道:“若连说粗话的自由都没有,那老娘还不如回宫里去,继续做菩萨,被香火供着。”

秦朝道:“菩萨下了位便是泥巴。”

“人死后,谁不是一杯黄土?”高太后一句一顿道,“再不分高低贵贱。不管是皇帝还是奴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秦朝微微一笑道:“人死之后化作黄土一杯,反过来,使女娲捏土造人的神话有了理论依据。”

高太后眉头一皱,道:“不想当纣王第二的话,还是别说女娲娘娘的坏话好。”

秦朝道:“纣王的行为以前很难理解,原来是自己见识不够。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对鬼神有了一定的了解,对那些神仙确实不再像以前那么敬畏,难免会生出一些异心来。”

高太后抿嘴笑道:“是呀,男人不都是那样!对太后娘娘都能生出异心,何况是看不见的女娲娘娘。”

又道:“但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的好,甚至连心里都不能那么想。正常情况下,以女娲娘娘的神通广大,不会连‘读心术’都不会”

秦朝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管神话传说中那些天一般的大人物是否还存在,现在的我不会被她们放在眼里,否则她们的成就绝不会那么高绝。”

高太后笑道:“杜甫这《望岳》,竟然还能这么解!”

话一转,分析道:“好比那些喜欢拿你我房中之事乱说的小人物多如牛毛,难道咱们会寻上门去一个个算帐?

但那些倒霉鬼被咱们撞见,不惩罚心里不舒服,惩罚小了只会加深仇恨,惩罚大了仇恨更大,杀人又太过暴虐。只好眼不见为净。或者说,不是见不着,而是不想见。”

秦朝感叹道:“因此纣王是个大倒霉鬼。女娲娘娘正好满肚子火气无处发,纣王撞了上去,替那些小人物顶了罪。”

高太后沉吟道:“你认为现在的我们,比那纣王还差了很远?”

秦朝道:“纣王的实力,仅在女娲娘娘、一气三清那些圣人之下,但成王败寇,一再被人看低很正常。”

高太后道:“其实并不需要神话中的圣人,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同样可以制作一张‘封神榜’。”

秦朝道:“‘招魂幡’倒是勉强可以一试,‘北冥神功’与它有许多共通之处。但其中因果太大,没完全悟通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封神榜’没那么简单,想都别想。”

两人东一扯,西一扯,时而夹杂着对十大方略的看法。

当年王安石以‘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为原则,从理财入手,颁布了农田水利法、均输法、青苗法、免役法、市易法、方田均税法,并推行保甲法和将兵法以强兵。变法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局势更加地恶化,使大宋朝野上下对变法比旧法还要畏惧和厌恶。现在苏轼同样是从经济入手,以富国强兵为目的,基本上照搬了王安石的变法,主要是在细节处做了修改。

当年是一刀切,快刀斩乱麻,越快越好。

现在是分阶段进行,步步深入。

仅从表面看,高太后高举反对变法的旗帜,一直是反对变法的旧党首脑。其实暗底下对王安石的为人非常欣赏,实际上反对的不是变法,也不是非常反对急于求成。

总之,问题很复杂,高太后最多只能看清那些坏处,怎么都找不到解决的好办法,只好用笨办法——镇之以静,以不变应万变。

现在见了苏轼的十大方略,暗下拍案叫绝,嘴里笑骂道:“人人都说苏大胡子聪明绝顶,从没人说他是阴险小人。但我知道他是,不然写不出那么多妙绝天下的文章。”

夸的是苏轼,骂的是秦朝。

秦朝道:“东坡先生很善于吸取别人的长处。别人看到的是王安石的失败,是王安石身上的种种缺陷,东坡先生却恰好相反。而且,不但看见了王安石的优点和成功之处,还将之融入自身,灵活运用。”

他这话,从另一面看,狠狠地批评了高太后,怪她只看到那些坏处,拖王安石的后腿,害变法难成。

高太后怔了怔道:“你对苏大胡子太好了。”

说的是苏轼,指的是王安石。

秦朝道:“你对苏夫人不好吗?”

高太后笑了笑道:“听说他正是因为苏夫人而跟你闹不合。”

秦朝心扑通!扑通!地跳,平静不下来,表面若无其事道:“明明是因为你。别再乱说好不好?”

高太后道:“那是他自以为是,自欺欺人。为我是有些,但那是为了我好吗?不是。那是大臣们的控制欲在做怪,看我不顺眼,怪我没按他们的心意走,还都自以为是为我好呢!”

秦朝苦笑道:“大部分汉人的父母对孩子都这样:

我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去做?不听话对你没好处。

若早按我说的去做,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若还不知错,不改正,不听我的话,将来你会更加地惨。”

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对赵煦不也是这样吗?”

高太后有些哭笑不得,感慨道:“人人都对控制别人习以为常,却又十分讨厌被人控制。父母是一片好心。他不是父母,最好心都用错了地方。”

秦朝道:“只因父母在孩子面前是强者,东坡先生在你在前是弱者。强者控制弱者,弱者无力反抗。弱者控制强者比强者控制弱者还爽十倍、百倍,可你不听话,不让东坡先生爽一爽。”

高太后道:“你倒是很迁就他,宁可自己不爽让他爽。结果他爽了后仍不知好好感激你,反让你更加不爽。”

秦朝道:“这正是他在赵煦面前呆不下去的原因。不是阿谀奉承的小人,十有*都不讨上面喜欢。纣王为什么杀比干?并不只是纣王一个人的错。比干是好心,但好过了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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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想听不能不管

高太后点头道:“与比干相比,苏大胡子算得上是个很讨人喜欢的臣子。比干太直。苏大胡子内直外圆。”

秦朝道:“因此我说纣王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皇帝,但越了不起的人劫难越大。如果纣王可以度过那一劫,至少不在圣人之下。”

话一转,道:“你真不想回去了,也不用左苏大胡子来,右苏大胡子去呀!”

高太后笑道:“他连官都不愿意做了,你叫我怎么叫他?”

叹道:“英雄气短,红颜薄命。”这显然是针对秦朝上一句。

秦朝心想:“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我管什么管?别又比古人还迂腐!”

沉默了一会,道:“东坡先生招来的青少年中,有一个叫叶梦得的少年,不知你注意到没有?”

这一回,不免又借了历史的光。

不借白不借,借了也不怕白借。

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书,对叶梦得有裁然不同的评价:有说是依附蔡京的奸臣,卖国求荣,参与过元佑党籍碑的制定;有说他连蔡京都敢直言反驳,非常正直和爱国。

高太后笑道:“那确实是个很有潜力的小伙子。

他提出引进流民的策略,与官人所见略同。

大乱一起,流民大增,引进流民既可减轻朝廷负担,又可增加琉球的人口,特别是咱汉人。而且选在这个时候。只要给流民一口饭吃,负担最小。但活人无数,功德巨大。”

秦朝比叶梦得想得更深更远更早。早在一个月前便提出了‘引进流民,治水开荒。’之策。

琉球人口稀少,田地稀少,但荒地极多,主要是缺少治理。

大部分地方水道混乱,蓄不住水,大雨大灾。小雨小灾,无雨旱灾。

如果有上万流民一起动手疏通那些水道。筑堤建坝,整修水塘、水库,消其激流,引水灌溉。一月可开发良田几十万亩,让上万流民从此安居乐业。

一旦见到了那些实际上的好处,有了成功的先例,其他流民能不眼红吗?

往后工作的积极性定然大涨,安置起来更轻松。一年安置上十万流民不在话下。

只要方法得当,时机选择好,开发几百万亩良田并没想象中困难。那边战争持续越久,打得越大,琉球这边安置的流民越多。实力越强大。而且民心可用,招兵买马更容易。

秦朝不但提出了大的方向,还提供了具体的细节。例如在堤上栽花、种树,既可巩固堤防,又可美化环境,清新空气,有益身体健康……好处多多,一言难尽。

一切都在计划中。

最难是流民的运送。虽然不少倭寇以一条小木板船都能飘洋过海。但秦朝不想让流民冒险,不想有任何流民因枉死在海运途中。

容易是不在乎死上几十几百个几千个。但这对秦朝不容易。

琉球和赢州上原有不少经验丰富的船工、船匠,秦朝统合后建了个三合一的超级造船厂,并成立技术研究组,从另一个时空的先进技术中,选了些比较简单易行的给他们研究。

理论上的消化用不了多久,实际上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更多融入到这天龙世界的造船技术中。提升了造船技术,出海的安全有了保障,从事海洋事业的人将越来越多。

也将越来越富有。

航路也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远。

十七岁的叶梦得加入了技术研究组,被任命为副组长。

叶梦得理想远大,不想做这在当时被认为是下九流的工作,可他多次逃跑都被抓回,又不想因此而自杀,只好硬撑着做下去。暗下怪苏轼,害他上了这贼船。

不料越做兴趣越浓厚,越投入其中,越不想离开。

叶梦得,秦朝没再多管他,自家婚期越近人越忙。

时间不由人,一直都在往前走。战争在继续……

不管胜败,吃亏的都是大宋。经济发达的大宋不能从经济落后的周边各国获得多少好处,但周边各国只要一场小胜便能获得巨大的好处,例如成千上万的俘虏。

周边各国都是以奴隶制为主,连大理都不例外,只不过稍好一些。汉人被俘后下场十分悲惨,因此大宋的军队虽然战斗力低得吓人,但老百姓的抵抗却十分激烈。

特别是以丐帮为代表的江湖义士,在黄蓉的指挥下几乎无往而不胜,成了敌人的噩梦。黄蓉在丐帮威望大增,指挥更轻松,经验更丰富,士气更高昂,失败更困难。

秦朝怕她不小心失手,送了个命运女神夕娜的分身给她,以便发现不妙时可以及时提醒,然后找智慧女神夕雅和战争女神夕梨商量对策。夕梨的分身,秦朝送了个给辛双清。

如果不是因为大宋四周多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野蛮人,很难说秦朝会不会为汉人出头,但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动手,急着为汉人安排后路。

大宋被灭国,似乎都可以不在乎,但咱汉人的将来,秦朝死都不能不在乎。如果继续不理不睬,按历史发展,几千万的汉人将会沦为野蛮人的奴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民族仇恨一结下,恐怕千年万年都难以消除,对大家都没好处。

杀人者人亦杀之,辱人者人亦辱之。汉人的基数太大,终究有一天会又站起,将祖先受过的屈辱十倍、百倍地报复。各民族间的仇恨会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化解。

这时候秦朝帮助汉人,也是在间接帮助其它民族,促进各民族的和平和统一。

有人或许可以视而不见,但那个人肯定不是秦朝。

乔峰对一般情况可以视而不见,但有时候实在没办法。

例如:有一位怀了孕的女侠,落入一位契丹将军的手里,为了保住肚子里孩子,忍受各种奇耻大辱后还是没能保住那孩子,被那将军在宴会上当众剖开肚皮,取下还没长大的婴儿像羊羔般烤着吃。

遇上这惨案,乔峰最不想听都不能不听,最不想管都不能不管。

但考虑多了,顾虑多了,最后还是找了秦朝来。

只是受不了那契丹将军说起来洋洋得意,暗中救走了另一名刚俘虏不久的孕妇。她也是位成名已久的女侠,武功不弱。长得比上一位还漂亮,气质也更加出尘脱俗。

为了那女侠和她亲人的脸面着想,乔峰没透露那女侠的名字。

秦朝很快便猜了出来,但也很自觉地保密,没打算对别人说。

乔峰要直接阻止不是不行,简单、痛快,但后患无穷。他外表看似鲁莽,其实内心很细腻,蛮劲爆发是属于特殊情况。那并非是契丹人的专利,而是人体内野性暂时占据上风。

严格说,那方面乔峰不但比不上那些野蛮人,而且比不上大部分汉人。在道德及理智上,反而极少有汉人能比得上他。

乔峰的身材异常魁梧,但汉人并非只有身材娇小的南人,身材魁梧的北人并不比南人少多少。契丹人可以将乔峰看成外人,汉人不是不可以将他看成自己人。

虽说知易行难,但秦朝还是认为乔峰既可以像书里那样左右不是人,也可以左右逢源,对大宋、契丹和他自身都好。

乔峰当然也希望两全其美,救那孕妇而不伤那契丹将军,不过是一次小小地尝试。那女侠境遇最惨,亦不过是无数俘虏中的一例。乔峰不管她,不久后便有可能石沉大海。

不过那样或许对她更好。那种非人的生活比青楼女子还下贱许多,或许不让她亲友知道更好。反正知道了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但会增加更多的痛苦和耻辱,加深仇恨。

乔峰现在已经能够理解,丐帮当年为什么非要赶走自己不可,中原群雄为什么非要和自己的命不可。在秦朝和阿朱帮助,以及自身的努力吧下,心结已经解了一大半。

对于契丹人那些无道之行,秦朝只看他会不会请自己来管,便知他心结解了多少。要说他原来根本没什么心结,别人信不信不说,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信。

秦朝就事论事道:“很多人都很反感我给你牵红线,但民族统一不是只凭嘴说,还得从自身做起。当一个孩子既是汉人又是契丹人时,民族统一的障碍对他自然会小上许多。”

乔峰接过话头道:“对汉人娶契丹女人,汉人很容易接受,越漂亮越好。但对契丹人娶汉族女人,一般汉人都很难接受,越漂亮越难接受。”

秦朝道:“契丹人对女人的贞洁不怎么看重,汉人则极为看重,很多时候看得比生命还要重。宁可失去生命都不能失节。女人为国家送命是光荣,为国家失节却是极大的耻辱。”

乔峰很畅快地灌了一大口酒道:“礼教杀人。在这方面我们都算是比较偏中,视具体情况而定。不像某些人,该重视的时候不重视,不该重视的时候太重视,恶心!”

没聊多久,秦朝便走了。两人并不缺少共同话题,但都缺少说话的兴趣。短时间不缺,长时间不行。分别前,乔峰将府里最漂亮的两名契丹女奴送给了秦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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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随别人去说好了

秦朝笑着看向阿朱瞄了一地收了下来。《然后在路上转手送给了黄蓉,女奴再多她都收得下。

这一次,黄蓉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十分干脆。但在秦朝看来,这正是物极必反。如果说她对自己这次结婚没看法,是真是假都很不正常。总之,现在是非常时期,更招惹不起。

得罪不得。

两人一起拜访了过着半隐居生活的玄慈,将未来的局势和琉球上的事情有选择地和他说了说。

秦朝一会儿出现在这,一会儿出现在那,像是练了分身术,大家都见怪不怪,但一个个都还是很想知道他最快能有多快,怪的是听他说什么比不上超音速飞机。

什么超音速飞机?

字面上的意思很容易懂,加在一起就不很懂了。

秦朝走之前告诉玄慈,他又快要当爹了。黄蓉一听,不由瞪大了眼,望着一脸镇定的玄慈,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胸膛一阵剧烈地起伏。

“叶二娘又怀了孕?”黄蓉问。

秦朝笑了笑,走开了。

玄慈道:“以她现在的武功,应该没有错。”

黄蓉不是不知道,男女间武功的距离越近,越容易怀孕,但还是感觉很难接受,狠狠瞪了他一眼,加重语气道:“你还俗了吗?”

“还不还俗都一样。”玄慈道,“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一样。”

黄蓉听了更吃惊,心里却不知怎么好受了许多,微微一笑道:“原来那孩子不是你的。”

玄慈摇了摇头,但没再解释。

黄蓉突然感觉很无趣,无精打采地走了。

没走多远,便碰上了等在路边的秦朝。白了他一眼,不知怎么憋了一肚子话都有些提不起说话的兴致。

一起走了一段路,秦朝突然道:“你又想家了。”

黄蓉一听才明白原因。不由更控制不住,两行泪水从脸庞滑落。

秦朝道:“我不是郭靖,但你想在这边找个家,不是不可以。”

黄蓉一听他这话,脸色不由变得更难看,恨声道:“事实证明贾小静果然没看错你!环境允许下,有机会,你和别的男人果真没什么两样!”

秦朝点头道:“遇上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和你结合才是最好的选择,三妻四妾绝对是不可挽回的大错。但我还是选择了将错就错。你知道为什么吗?”

黄蓉呸了一口道:“男人好色还需要理由吗?”

秦朝笑道:“别忘了男女平等。”

黄蓉冷笑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咱女人好色也不需要理由。要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秦朝道:“你似乎忘了你是黄蓉。”

黄蓉不用他都知道,在网上,‘黄蓉’可说是武侠**第一女主角,被无数人意淫了无数遍。这么想还能怪他不娶自己,不继续坚持一夫一妻制吗?

越想越不是滋味,早知道就不叫黄蓉了。现在想改都晚了。

改什么改?又不是没他嫁不出去,吞不下那口气才是真!

黄蓉念头一转。嫣然一笑道:“我要还当自己是一般人,像你这样三十几岁才结婚已经很晚。否则该好好修炼,二百年不嫁都不过相当于一般人二十来岁而已。

做人终究还得靠自己,你不想我过于依赖你。可说是为了我好。不过我还是不怎么领情,除非你不管好坏都依我的来。但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特别是对你这种人来说!

你以前落魄时无力反抗,便很反感那些亲戚打着帮忙的口号,强行安排你的未来。破坏你自己对自己的安排,老是拖你的后腿,断定你必然失败。唯有按他们的来才可以成功。”

呵呵一笑道:“今天你对付玄慈的手段,便是一个很有趣的例子,而且可以从侧面证明。你明明想请他帮忙安置流民,却不肯直说,想让他自己想通,自愿来帮忙。”

语气一转,讥笑道:“你都帮叶二娘怀上了孩子,他还能悠闲下去,不为了安置那些流民而四处奔波么?”

摇头道:“玄慈明知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都不想被你小瞧,不能不中计。如果你直接提出来,不给他留下退路,他反而能有更多自主。”

心中一突,脸色一变,转而佩服道:“何况眼下不但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也是给‘无恶不作’叶二娘赎罪的好时机。”

叹息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他们不想那孩子出生后老被人耻笑,能不帮忙吗?还能一错再错吗?”

心道:“能有这么好的机会赎罪,叶二娘怕都求之不得,更别说玄慈老方丈。”

看秦朝神色,黄蓉觉得自己这看法**不离十,暗笑:“黄蓉的聪明,主要是用来衬托郭靖的不聪明,与我这聪明大大不同。”

不料秦朝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劝说道:“斗智虽然比斗力更有成就感,但要能更多将智慧用在武功上,智慧和武力合二为一,岂不是更妙?

最主要是你我若还想回家,暂时便不得不寄希望于武功。”

黄蓉脸色一沉道:“我不用你教,不务正业的家伙,先顾着你自己吧!”

秦朝摇头道:“你以为我不提升她们的武功,这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高手能与我们抗衡了吗?”

“难道不是吗?”黄蓉反问道。

不等他回答,又道:“你这叫舍易取难,比一般不务正业不务正业多了。”

秦朝道:“你最反感的是辛双清,觉得她那毒功太厉害了是不?”

“难道不是吗?”黄蓉不答反问道。

秦朝点头道:“不骗你,也骗不了你这看过原著的人,知道万毒之王的厉害。如果她能懂得合理发挥,对我都能造成极大的威胁。”

叹了一叹道:“对你的威胁更大。”

“这就对了。”黄蓉开心道,“这才是我的好搭档。”

秦朝道:“我觉得她很傻是不?”

“难道不是吗?”黄蓉还是不答反问道。

秦朝苦笑道:“她有时候特别傻,有时候特别聪明,‘冰火双极’仍然是非常切合她的外号。”

黄蓉道:“她就会利用你的心软装可怜,比康敏那贱人还会装。我承认这是她的聪明之处,但这并不需要有多聪明,主要是还是要脸皮厚。这一招,反而是越笨的人越容易精通。”

秦朝的脸色更苦,自知男人都喜欢听话的女奴。

至少对自己来说,这已经否认不了。

黄蓉得意地笑了一笑,主动岔开话题道:“你如果还想好好修炼,结婚相对于两百岁都不晚,这次的牺牲实在太大。我看她们都还不怎么领情,至少木婉清很不满你三妻四妾。”

秦朝道:“她不满才对。”

黄蓉嘿嘿笑道:“这话别跟我说,跟我说没用。”

“你误会我了。”秦朝解释道:“只有在这么矛盾的情况下,才能证明木婉清那爱,而不只是受誓言所限。”

黄蓉心里承认了,但越承认越不服,嘴上道:“爱情果然没什么道理可言!”

她这次话特别多,显然也知道,在这种特殊时期秦朝不敢不陪着聊。平时不好说的话,现在有不少都可以说了。平时不好问的话,有不少现在都可以问了。错过这村,便没这店。

秦朝的婚礼仅此一次是第一次,越追求完美的人越想要达到最完美。但要不是那快活王的婚礼被他破坏了,他也不用这么担心他自己的婚礼,这可说是报应。

报应来得好快!

另一边,玄慈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都准备入世修行,第一是帮忙处理流民。但又有些说不上帮忙,因为这明显也是为了自家的修行。

心想:“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但求问心无愧。”

跟叶二娘一说,叶二娘心想:“谁敢乱嚼舌根,一刀割了它。”但没敢对玄慈说,更不敢当着他的面做。

她从小受不得半点委屈,不然失去孩子的母亲那么多。‘四大恶人’中排行第二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不是没原因。

玄慈都只能让她少杀人,不能让她不伤人。

事实连玄慈自己都做不到不伤人,只能尽力做到不乱伤人。

叶二娘原想:“帮了养生堂主的忙,才好请他帮忙消除脸上的伤痕,恢复原来的美貌,在人前不丢丈夫和孩子的脸。不然请他帮忙或许不难,但肯定不会尽心尽力。”

没想还是忍不住,事后隐约觉得是中了计。

中了计都还是很开心,只是最开心都有不服。

心道:“好一个秦朝,难道你不先帮我,我就不会好心帮你了吗?”

想了一会,暗道:“你那么相信你家那‘冰火双极’,显然很了解人心的矛盾,却不怎么相信我的另一面。不过你还是比一般人好多了,不然不会找我们夫妇帮忙。”

以前的叶二娘,美貌和善良都不在秦红棉之下,不然以玄慈的定力,又怎会在她引诱下破了色戒!

当年的叶二娘更心高气傲,瞧不起人,只有玄慈能令她心动,可见玄慈的才华和相貌是何等地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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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险些被砸了招牌

因此,对相貌丑陋的虚竹,叶二娘相处越久,越难免心生怀疑,越害怕上当,越不敢去揭露真相,于是更想要再生一个儿子出来。:顶:点:3..co

特别是知道段誉不是段正淳的亲生儿子后,对虚竹的来历更难免心生怀疑,只是嘴上从来都不说。

而且对虚竹的爱也是真爱,只是爱得越深越难免,越难避开。这跟过去对玄慈是一个道理,不同是:

一个生恨,一个生疑。

叶二娘怀孕后甚至敢怀疑亲生儿子早被萧远山杀死,换成一个契丹人与汉人的杂种,在杂种的背上和两边屁股上各点上九个戒点香疤。这么一计接一计环环相套,不怕败露。暗中看自己笑话,将杂种当亲生儿子,亲生儿子都认错。这样,萧远山的的仇当然报得更加痛快淋漓。他做了后是否后悔过都不必说出去,说了更多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不但叶二娘怀疑,连玄慈都有过怀疑。

只是不像叶二娘再次怀孕后那么狠,那么地深入。

经受秦朝点拨后,叶二娘和玄慈都已清楚,萧远山并不像表面那般有勇无谋,而是和他儿子乔峰一样心细如发,可能比慕容博更狡猾更阴险,像草原上那些狼一样。

如果说他不像狼,可能更像是狼中之王。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玄慈和叶二娘从小就都很熟悉。也知道狼的眼泪绝不能信,狼王比猫更擅长猫哭耗子假慈悲。

藏身少林寺是自知武功还不够高强,不然便不用找理由偷学。事实也证明,他的武功远不如他儿子年青时候高强。虽然他的武功相对中原群雄已经奇高,但还是远远不够。

中原武林的强大,从表面一眼看透,绝不是那么容易。以萧远山的智慧,最怎么小瞧中原武林都不是那么容易上当。难免有怀疑。

不然也不会一躲三十年,明抢更威风。

要报仇报得更彻底,何不直接挑了少林寺?

事实真要这么说,局势可就不是一般地糟了!事实上,玄慈对那无名扫地僧度化萧远山、慕容复两大魔头之举,早就有过和秦朝类似的怀疑。

即使不主动怀疑,也不得不被动怀疑。

因为‘大轮明王’鸠摩智也怀疑,而且写信给玄慈,在信中都说了。

鸠摩智虽然暂时胜不了秦朝,但仍然是那么地有勇有谋。最后在信中说道:“秦朝那神秘的来历,以及那些怪异的言行,最怎么不可信,至少比那人要可信百倍。”

如果没有自己犯下大错在前,鸠摩智一错再错在后,玄慈怎么都不愿相信。现如今是想不怀疑都难,越怀疑越感到力不从心,也越感激秦朝帮忙提升虚竹的武功。

不管虚竹是真儿子还是假儿子,玄慈都深信他对佛门的虔诚。相信这才是关键。

玄慈都认了,叶二娘能不认吗!假使真假都认了,还有必要追究真假吗?

玄慈更怀疑鸠摩智的好心,不管自己信不信都中了他的计。信了他。少林寺难免会有一场内战。不信便得给别人更多改邪归正的机会,万一失败了,后果更不堪想象。

上一次误信于人,酿成这么多惨事。这一次还要误信于人吗?

再过一些年,灵字辈的高僧真正死绝,谁还能阻止他们作恶?

好在还有个秦朝。不论正邪都难免两虎相争之势。

但这越困难越不能把一切都寄希望在别人身上,又或寄希望于老天爷,或寄希望于佛祖保佑。

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总要尽力去阻止。

叶二娘知道阻止不了他,大发感慨道:“由好变坏易,由坏变好难。难得变好了,又不是再也不能变坏。度化不是不可以,只是最怎么度化都难以保证,最怎么保证都不能绝对保证。”

心中加了句:“佛祖最怎么佛法无边都不能保证,何况你我他!”

叶二娘的实际行动比言语对玄慈更有说服力,只一个参悟密宗欢喜佛就够了。玄慈不用她用更多事实来证明,也不敢。最不愿相信都不能不相信,承认由好变坏易,由坏变好难……

另一边,黄蓉首次出现在聚贤庄内。

秦朝一言不发坐在客厅左首,黄蓉坐右首,手里把玩着一根碧绿玉棒。下方左首坐着的是聚贤庄主人游骥,左首第二位坐着的是游骥的弟弟游驹。下方右首坐着的是丐帮长老吴长风。

其余人都很自觉站着,不管是什么神色,大都难掩心中的激动。越来越多视线落在吴长风那张涨得通红的红脸上,看他神色忸怩不安,几次张口都未吐出半个字来。

游氏双雄见惯大场面,仍控制不住越来越忐忑不安,寻思:“到底是什么事让吴长老那么为难?到底与咱聚贤庄有什么关系?”左思右想找不着半点头绪。

旁边美婢奉上茶水点心,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秦朝和黄蓉碰都未碰。吴长风一杯又一杯地喝个不停,似乎想要用茶水把自己灌醉,便可暂时不用继续为难下去。

大厅内一片寂静。

突然,从后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游骥脸色一沉,尴尬道:“是劣子在与婢女们玩闹。”

吴长风道:“是游坦之吗?”

游骥神色更加尴尬,叹道:“正是这个败家子。不喜欢学武,只爱吃喝玩乐,再加上夫人护着他,着实让人伤透了脑筋。”

吴长风脸色更加难看,心道:“以前是你伤透了脑筋,以后是我。养生堂主和帮主都让我收你这个儿子为徒。我左推右推,躲来躲去,今日终于逃不掉,被赶鸭子上架。”

想到秦朝那条件,吴长风实在没理由不答应。

条件说来很简单,一句话:“一百年不做皇帝。”吴长风却是怎么都拒绝不了,宁死都不愿拒绝。可现在,不是要他死,感觉却比死要难上无数倍。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终于,吴长风快言快语道:“我想收他为徒。庄主不答应的话,当我没说便是。答应的话,别问原因,否则还是不答应的好。”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似乎连游氏双雄都忘了,怎么又来了个游坦之?

原来游坦之不只一个,原来那个是游驹的儿子,现在这个是游骥的儿子。

上次将秦朝都骗过了,这次秦朝又找上门来,游氏双雄还想怎么骗!

表面上这么做是很不自量力,但最怎么不自量力都已经冒过一次险,而且侥幸成功了。可惜还不够完美,不然便不会有今日这麻烦。

虽然秦朝仍一言未发,但这似乎比说上一万句威胁的话还管用。

游骥心头一颤,时而望向吴长风,时而望上弟弟,时而望向秦朝和黄蓉,时而望向后院,脑中乱成一团。不过总算理解了,吴长风之前为何那么为难,只是现在轮到了自己。

游坦之是个什么货色,兄弟俩心里清楚得很,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被吴长老看中?

而且还是那么为难地看中!

唯一的理由,只能说是欺骗秦朝的报复。但这叫什么报复?

这很明显是一番好意呀!只是越好心好意越叫人看不懂。

游驹忽然决心不管那么多,直问道:“是关门弟子吗?”

吴长风红着一张关公脸道:“说了什么都别问。只一句话,答应或不答应。”想了想,补充道:“别怪我。我自己都想不通。”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齐齐望向黄蓉。

黄蓉微微一笑道:“丐帮的信誉你们信不过,吴长老的为人呢?”说话的时候,后院又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

游骥此时的脸色比吴长风好不到哪里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又不得不回答她这丐帮帮主的话。

“唉……”游骥一声长叹,缓缓道:“不是信不过丐帮,而是犬子太不像话。”

黄蓉道:“你这样把他一直关在家里,更不是办法。”

游骥道:“不是不知道,但实在拿他没办法。”

黄蓉好奇道:“你们在外面子女成群,为何独独对他那般宠爱?”

随即发现游氏双雄有推托之意,抢先道:“为了他,你们敢冒险欺骗‘还看今朝’。如果说这还不叫宠爱,什么叫宠爱?”

话中另一层意思表明,游氏双雄最怎么善忘都还有不少没忘。

游骥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那孩子出生时命大,几次出事都没死。夫人从小将他当成奇宝,以为出生时命大,将来必成大器。”

黄蓉心想:“你自己不是那么想的吗?

出了事全推到夫人头上,算什么男人?”对游氏双雄越发看不起。

暗笑秦朝原来那招牌‘天机子’,险些被玄慈那一家和游氏双雄这一家给砸了。没想现实的江湖竟然有这么波云诡谲,一个自家不认得自家儿子,一个自家都想忘了自家儿子。

要不是忘了不少,不会装得这么像。如果不能装得这么像,秦朝最怎么相信原来那,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要忘得这么恰到好处,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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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多了个长江剑派

要知道,人类本来就比较健忘,遇上不开心的事物更容易健忘。只不过:一个是刻意修炼过心灵类的功夫,主动地忘记一些事物;一个是潜意识地忘了,想都不用想。

但要想再次记起,便不是那么容易,记性最好都很不容易。书中黄蓉的母亲是一例,现实中不用再找,每个人自己都是最好的例子。即便有过目不忘之能,也不是绝对不忘。

有记便有忘。

有忘便有记。

记忆力越好,忘记后越难再记起。表面看很没道理,深想却又觉很有道理,因为记忆力越好越难忘。这好比爬山:小山容易爬上去,下山也容易;高山更难爬上去,下山也更难。

秦朝仍一言不发,念头忽而又一转,心想:“游坦之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天生命大。

但命运是把双刃剑,这边是好运,那边是霉运。

好运爆发完后,霉运便占了上风。反之亦然。

游家不懂,书中才会时而行大运,时而倒大霉。说游坦之命大,不如说他命运坎坷。

其实我和乔峰都是天生的倒霉命,如果不是有后天的努力弥补先天不足,恐怕比游坦之好不了多少。”

吴长风赌气似的一杯又一杯喝个不停,肚子喝得与临近生产的孕妇有得一拼。游骥越来越过意不去,终于点头,心想:“将儿子交给他。就算成不了大器,总不会变得更坏。”

吴长风和游骥都担心游夫人知道后又是件大麻烦,强迫游坦之马上完成拜师大礼。

看他那样子。不过是敷衍了事。表面上不难屈服,内心不当一回事。这游坦之才是书中那游坦之吗?

秦朝左看右看都还是确定不了。

既然这样都确定不了,便懒得给他们改名了,依旧都叫游坦之。

吴长风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地,二话不说,直接带走了这游坦之。

游坦之刚拜师便深刻体会到了弱者的悲哀。骂人被点了哑穴。打人打不过,反而脸上挨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痛。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么大苦头,更难受是受不了这份屈辱。

吴长风前脚刚走。两位游夫人后脚便至。游氏双雄的夫人是他们师父的女儿。哥哥娶姐姐,弟弟娶妹妹。姐妹俩从小娇纵惯了,不顾客人在场,对丈夫又打又骂。接着双双追出家门。

游氏双雄既想追出去,又不好将两位尊贵的客人晾在一旁,左右为难,坐立不安。

黄蓉没让他们为难多久,抛出银票十万两,随之说出了来意:“天下大乱,老百姓日子越加艰难,流民越来越多。不知贵庄能否援手收容那些流民,将之护送至黄河出海口。”

银票是有十万两。但表面看只有一千两。这是黄蓉的主意,说是想趁机试探一下他们,其实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小家子气,舍不得将这十万两银票送人。

游氏双雄都盼着早些完事,好早点追回夫人,没怎么客气便答应下来。

游骥道:“听说贵帮的李诗诗做了黄河帮的帮主夫人,不知是谣言还是?”

黄蓉微微一笑道:“去了‘夫人’二字,便很接近事实了。”说完与秦朝扬长而去。

从头到尾。秦朝什么都没说。

游氏双雄稍微安排了一下家里的事情,便骑马追出家门。

路上。游驹向哥哥内力传音道:“见面不如闻名。那黄蓉,听说比萧峰那厮还厉害许多,方蓉都被逼隐居幕后,见了面,我看也不过如此。”

游驹等了片刻,见哥哥板着脸不说话,忍不住接着说道:“一千两银子,便想驱使咱们兄弟为他们办事,当真是在打发叫花子,当咱们是什么?”

游骥大声道:“不想得罪人别说,不害怕便直接说。咱又不是为了那一千两银子,更多是为了江湖义气。”

游驹传音道:“他们瞧不起人。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讲义气?”

游骥道:“他们能来坐一坐,便已经算是很给咱们面子,你还想怎么样?”话是那么说,语气却显得很不坚定。

游驹冷笑道:“乔峰那厮眼高于顶,结果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当然不会自不量力现在跟他们斗,但人都难免有倒霉的时候,不是吗?哼!到时一定要让那娘们尝尝小瞧咱们……。”

游骥打断道:“别乱说,乔峰那事可不是私人恩怨,乃大义所在。”

游驹道:“我又没说不是大义所在。只是没夹杂私人恩怨,或者没任何好处,有谁会尽心尽力?”

游骥轻轻一叹道:“那都是人之常情,并不是公报私仇。大家明明是一片好心,到你嘴里全变了味。有那闲功夫,不如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你武功强了,别人自然会另眼相看。

人家不到二十岁,坐稳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凭的不是武功是什么?

游驹听了前半句,心道:“自家都不说掏心窝的话,外人怎么说?”

听完后半句道:“道理我从小便懂。但咱们的武功再修炼一百年都还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也该把心思转向其它方面了。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机会多多,不容错过。”

游氏双雄家财豪富,交游广阔,武功了得,名头响亮。

但在武林中,既没加入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也算不上如何德高望重。

对那些小势力他们看不上,被八抬大轿抬去主事都觉得那很丢面子,怕在朋友面前担不起头。

大势力又看不上他们,不会主动让位给他们。

兄弟俩处在这种上不上、下下下的尴尬的位置已久,愤愤不平已久,对乔峰继承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格外羡慕和嫉妒。

知道乔峰在少林还有一个师父玄苦后,心中更是嫉妒。

游驹发自内心地认为:“乔峰厉害是因为有两个好师父照顾,有少林和丐帮在背后撑腰,少林七十二绝技和丐帮绝技任由他学。如果自己有他那运气,肯定不会比他差。”

游骥的想法跟他差不多,但少说多想,想的更多。

兄弟俩见黄蓉不但比乔峰更年轻,而且既不像乔峰从小在丐帮长大,又不像乔峰为丐帮立下许多大功,莫名其妙便成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心中不由更加地羡慕和嫉妒。

原以为黄蓉比上任帮主钟灵年轻好欺负,更别说乔峰。由此可见丐帮已经开始走下坡落,天下第一大帮的位子保不住多久,不料这黄蓉居然表现比那乔峰还厉害。

江湖上开始流传一句话:“宁可得罪十个乔峰,不可得罪一个黄蓉。”听说后,大都心想:越强大的女人越小心眼,真是得罪不起呀!

李诗诗当上黄河帮的帮主后,江湖上立即谣言四起,越传越快,越传越广,主要原因其实是出在黄蓉身上。因为越来越不敢得罪黄蓉,不知不觉中便将那些嫉妒转移到李诗诗身上。

同一时间,极少有人关注,江湖上多出个主持航运的‘长江剑派’,代掌门是辛双清,代长老是养生堂那些丫环的头一批‘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

快活楼一战后,秦朝身边不免多了许多乖巧听话的美婢,远比那批丫环侍候得舒服,留她们在身边也是浪费,不如放出去,不管是对她们还是对自己都好。

后因对她们不怎么放心,才让辛双清代劳,等她们都能独挡一面,便把‘长江剑派’交到表现最出色的那丫环手上。

此举对赵小丫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她不能像别的丫环那么无所谓,反正最低也是个长老。

至于武功,只要表现好,还用愁武功吗!

都知道秦朝有的是好武功可以赏赐,只愁没有好借口,才不好一个个都拼命提升。

在酒仙镇上,新开张的养生堂,一下便增加了四家分店——东南西南中,主店居中,大门一月开一次,主要工作是研究那些分店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现在多的是精通医术的美女,大多表现比那些美婢还乖巧听话。大都一心扑在医术上,心无旁鹜,远比苏晓嫣和苏晓晓更合适。

不过烦恼也不是没有,她们现在的生活虽然比在快活楼时不知好上多少,但奴性却不减反增。秦朝不是不能解决这问题,但与消耗的时间和精力比,反不如任其自然好。

段正淳看红了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努力了大半辈子都无法让一个美人顺从,这女婿身边却是想不要都不行。作为一个名传天下的风流王爷,在美人方面实在是太委屈!

儿子和女婿,表面上左看右看都是不怎么风流好色的人,事实上却都远远强过他。甘宝宝、刀白凤、秦红棉,一个轮着一个给他戴绿帽,却都还怪他太风流好色。

马夫人和王夫人是别人的女人,却也都这样怪他。

问题真是他太风流好色吗?

段正淳满肚子苦无处说。

只好加倍努力地修炼‘凌波微步’。左思右想,分析来,分析去,自认对付美女的手段绝不比儿子和女婿差,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武功低了些,王爷的身份比不上武功实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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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厉害的那一位

段正淳原来的风流,秦朝多半是嗤之以鼻,现在不同了。

当段正淳见到白发神尼的时候,一下便痴了。白发神尼走到哪,他便跟到哪。白发神尼开始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后来实在忍不住,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段正游暗喜:“美人说话了,心里开始有了我。”

嘴上道:“那我走远些。”

白发神尼想说:“再远都不行。”但不知怎么说不出口,改为:“随便你。”

段正淳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第二天,独孤梦蝶来了,段正淳顿时傻了,对白发神尼可以视而不见了,目标换成了独孤梦蝶。

第三天,高太后来了,段正淳呆了,对独孤梦蝶都可以视而不见了,目标转为高太后。

高太后见过段正淳,一眼便认出他来,但段正淳跟在后面半天都没认出高太后。

高太后对段正淳的无赖之举不但不烦,反而很高兴。心知像段正淳这等武功的花丛老将,对美女几乎都有过目不忘之能,既然连他都认不出自己,面对其他人就更不用担心了。

现在这个新身份,看来还不错。

段正淳不怕没到手的美人,就怕那些已经到手的美人,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又过去半天,高太后突然转头一笑,问道:“文安帝不修炼‘凌波微步’了吗?”

段正淳微微一笑道:“姑娘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姑娘二字说得极为自然。不知高太后今年六十有二。

高太后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比出宫时又年轻了不少,高兴之余暗骂段正淳无耻下流,正容道:“大婚开始前一半由我主持。当然不会连女方最大的主角都不知情。”

不等段正淳回话,又道:“文安帝的武功在江湖上混还行,在帝王之中却是垫底的存在。”脚下加快,转眼便甩脱掉尾随在后的段正淳,顺便让他知道‘垫底’二字并不只是随口说说。

段正淳郁闷了一阵后,视线转回到慈航静斋的传人独孤梦蝶身上。不料跟了半天后,她说了句同样的话。同样又脚下加快,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文安帝郁闷了好一阵。视线转回到白发神尼。尾随半天后,不料她也说了句同样的话,同样又脚下回快,不知施展的是什么轻功。怎么追都追不上,什么手段都使不上。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段正淳痛定思痛,又一次下定决心苦练武功,特别是‘凌波微步’。一想起连人都追不上,见一面都难,千般手段无处使,眼眶都红了。

至于那些美女是否跟他的女婿有什么关系,段正淳想都懒得想,完全将之抛在一边。对他来说。只要不是血脉之亲,那便没任何关系,其它都不必多想。多想无益。

秦朝对白发神尼和独孤梦蝶提前到来很高兴,不知她们是为了跟三位妻子达成秘密协议,合起来算计他,让他暗中多出几个女儿。最怎么小心,他现在事情太多,难以周全。

秦小柳正式入主剑园的日期也定下来了。就在他婚礼的前一天。这既是慈航静斋送给他的礼物,也是送给大理段家的大礼。具体的章程。仍只有各大圣地的主人最清楚。

想要担任新的圣地之主,首先必须得遵守其他圣地之主的共同约定,以便维护圣地的共同利益。因而有些对秦朝都不能透露,除非他愿意担任新的圣地之主。

对秦小柳的武功,各大圣地反倒不怎么在意。要说有什么在意,那也是担心她潜力太大,以后会压得自己抬不起头。

秦小柳遵守约定,表面没有向秦朝透露,被动却难免。

例如:

秦朝对她说:“静念禅宗的金刚护法,少得了少林两席吗?”再看她眼神,答案立知,*不离十。

不难猜测南北少林各一席,不然怎么保证少林派领袖武林的地位!难的是没法断定金刚护法的具体数目,想来绝不会少于两位。

一旦与少林扯上关系,便不会少于三位。因为静念禅宗最少也得有一位自己培养出来的金刚护法,和少林派关系最怎么亲近都难免要做一些防范。

书中有说过是四位,但那不是金庸写的,可信度太低。

事实上,即便秦小柳不从眼神中透露,秦朝都已相信有静念禅宗的存在,觉得最多不过是名字不同,理由是武林圣地有阴必有阳,对立又统一。

等秦朝说到影子太监,高太后见实在隐瞒不住,才抢着暴露,说道:“影子太监每一期是约定有十八位圣地弟子,但最厉害的一位不是太监,当然也不是影子太监。”

秦朝道:“很明显,圣地唯有答应不公开入世,才能得到帝王的信任。不过最怎么信任都还是不够信任,好在帝王更需要有这类高手合作。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高太后心想:“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出于你的猜测吗?”不信他智慧真有那么高,仅凭猜测便能知道这么多。不知他有借助另一个时空的知识。

秦朝说书的时候,好几次想说《覆雨翻云》和《大唐双龙传》,最后都还是忍住没说。但不是完全没说,中间的内容还是有些透露。今天透露一些,明天又透露一些,加在一起便不少了。

不及深想,回过神,秦朝笑了笑道:“当然,首要的条件,武功低了是绝对不行。但要太高了,也不好控制,帝王恐怕也不安。”

高太后扑哧一笑道:“你想说你武功太高了,再也不可能获得帝王的信任,直说好了。”

秦朝严肃道:“我这是在说事实,那些影子太监的武功不高不好,高了也不好。但比那些御前带刀侍卫,比起那大理宫中四大护卫,当然得高上不少。最低也是大理三公那水平。”

高太后道:“你都知道了,还说什么说。”

秦小柳在一旁一言不发,脸上有一丝讥笑飘过。

高太后见了心中一动,有些尴尬道:“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何必住一块!”

秦朝道:“说句老实话,主要是说错了我也不怕丢脸。你们最怎么高高在上,如果做不到我说的这些,结果只会更丢脸。”

秦小柳笑道:“看来我还是离开的好。”

高太后还在想为什么,秦朝一听即明,傲然道:“别担心,他们要误会,他们不答应,这事有我答应就行了,关他们屁事。他们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何必一再送给他们打脸。”

高太后愕然。

秦小柳拍手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

高太后用力捂住胸口,大叹道:“看来你已有天下第一高手的自信了!”

语气一转道:“看来真不用对你保密,最怎么保密,最后还得看武功。这么平白得罪你,不是你太过自信就是他们太过自信。”

秦小柳道:“高高在上太久了。”

“是呀!”高太后笑道:“我们夫妇俩支持,你还怕什么!”

秦小柳听得舒服,秦朝听得很刺耳,低声道:“我能后悔娶你不?”

高太后毫不犹豫道:“不能!”

秦小柳笑道:“看来秦大哥是被大嫂你灌了*汤,后悔都不能。”

高太后心道:“我要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早没命了。”嘴上道:“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不信可以去问巫行云。”

秦小柳道:“这与童姥有什么关系,我真不知道,也不想去问。”

秦朝苦笑道:“你不用去问,问我就可以。如果可以在你们三人中选择一个,我想我的第一选择是她而不是你。”

高太后虽然早已料到,但听他亲口说出,尽管只针对秦小柳,心里还是非常不痛快,冷着脸道:“她的贞洁主要是太过心高气傲,看不上一般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小柳笑道:“她难道比你还心高气傲?”

高太后虽然不想承认,但那等于间接说明巫行云还不够心高气傲,反过来证明她更贞洁。

秦朝坦白道:“我要是能完美地控制自己,宁愿找一个年龄相近的都不会选择她,更不会选择你们。但我和许多人一样,很多时候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秦小柳呵呵一笑道:“我要是能完美地控制自己,这剑圣有什么好当,管别人怎么去说,呵呵……”

秦朝道:“随你。”

秦小柳道:“那得等皇上找到更好的对象。又或者,你们能尽快找到一个比大理段氏更好的皇家。若想少一些流血冲突,当然是从权臣中找比较好。第一无疑是高家,明摆着。”

高太后脸一沉道:“你说得很对,但这与我没什么关系。”

秦小柳道:“你们有没有亲戚关系是一回事,别人怎么看是另一回事,这就够了。”

秦朝道:“你不死,高家便不会乱来。你一死,高家再也等不起。这并不难猜,关键还是看实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拉拢小柳,要找个好的合作对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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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想清静不得清静

秦小柳摊手道:“我也不想见到大理内乱,百姓遭殃,这不用讲什么大道理。”

高太后道:“这些都不用再说,我主要是想亲眼看看,夫君怎么把你变成剑圣。”

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不是说不可能,但现在有时间限制,难度便大不一样。这可说是慈航静斋和那些武林圣地一起出题,故意选在大婚这时候,叫人无从拒绝起。”

秦朝更无从拒绝的是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虽然隐约感觉到,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些异样,但并未深想下去。

想不想都一样忙,脑袋最忙,看不见的忙。博学不是没代价,兴趣及知识面越广,脑子里问题越多,好不容易解决了旧问题,又冒出一大堆新问题,时间永远不够用。

人是要努力,但不能一直活在非常忙碌的状态下,事实证明那样的效率并不怎么高。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大部分事情要想不是想不明白,是想都不去想,更别说深想。秦朝最怎么能想,也不过是比别人表现要好多了,不可能无视。

木婉清常说秦朝比段木头还木头,只知道埋头修炼。心里其实也明白,如果秦朝不是对修炼比别人更用心钻研,哪会有现在的风光。论运气,他能和段誉比吗?

段誉都还觉得自己命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会有一个父亲是‘天下第一大恶人’!不叫爹不孝。叫了也不孝,最孝顺都很不爽。

秦朝最怎么自觉命好,改不了出身农民家庭。

命运是把双刃剑。一直像在走钢丝,表面越好越不能放松,好到一定的程度,稍一放松便性命难保。

现在的自由,大半还是凭自身努力。来得更放心,用得更放心。秦朝不但有努力改变自身命运,也主动改变了许多人许多命运。女的不只她一个。男的不只乔峰、虚竹、段誉。

乔峰死了有人会伤心,会流泪。会叹息。

他没死,更多人不爽,更多认为他该死。

他真的很该死吗?

契丹人都比汉人该死吗?

最好的契丹人也比最坏的汉人该死吗?

秦朝不那么认为,不喜欢那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不会因为他们不爽而牺牲乔峰。

三月初二,大多数江湖人士都还不知道,武林圣地在大理恢复了一个。

表面越接近无声无息,秦朝越忍不住往核弹上想。核弹当然是掌握在官方手里比较好,不好直接沦为战争的工具,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藏着吓人比较好,不必直接亮出来。

真到了必须亮出来那时候,就都不好了。

三月初三还没到,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比预计中最少多出十倍有余。

这样的热闹。秦朝见了却很不高兴,火气腾腾怎么都压制不住。心里很清楚,他们不是为了讨好。想得到更多好处,便是因为嫉妒之心,像当初嫉妒乔峰那样。

过去对乔峰都那么嫉妒,现在对自己能不嫉妒吗!不嫉妒才怪。

秦朝结婚与一般人不同,反倒想清静一下,自家人过自家人的日子。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自古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一旦有人起头,那些墙头草多半会因势而动。反正法不责众。

上次秦朝搅了快活王的大婚,现在有人想搅他的大婚,实在最正常不过。

白发神尼和独孤梦蝶嘴上没说,事实上只要露一露面,便能让不少怀有异心的人趁早死了那条心,保证婚礼的顺利进行。但也可能想挑拨离间,认为这是个机会。

铁面判官单正和单氏五虎、谭公谭婆和赵钱孙、天台山止光寺智光和尚和丐帮徐长老,这些杏子林那一事的主角大都来了,但现在好像都沦为了配角。

秦朝没怎么理睬他们,关键时候更浪费不起时间。接待他们的是名声不大不小的‘酒剑仙子’龚婉。

过去叫‘酒剑仙’,现在越来越多人更喜欢叫她‘酒剑仙子’。

单氏五虎年青气盛,不服她安排,出言不逊。龚婉二话不说,当着群雄的面,一手一手抓着丢了出去。不单是单氏五虎丢尽了脸,他爹单正的脸色,那才叫难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哈哈哈……

“脓包!”

“五个大饭桶!”

“见面不如闻名。”

“单氏五虎好响亮的名头!我好怕。”

“老老实实陪咱们一起坐着,别自以为高人一等。”

虽然大部分人都在保持沉默,只有一小部分不卖单氏五虎帐,随便说说便已经十分热闹,气得单正脸皮发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大人物来得太多了,特别是官府中人。

原因是什么,单正隐隐也知道一些。

更何况,五个儿子的实力如何,单正当然最清楚不过。见他们在龚婉手里像婴儿般弱小,哪敢学儿子一样轻举妄动,怕众目睽睽下丢了更大的脸。

单氏五虎都是一招未出,便被莫名其妙擒住,输得都很不服气,但都没完全失去理智,至少知道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于是一哄而上,围住了龚婉。

龚婉微微一笑道:“我这醉步,虽然有不少是自己灵感来了忍不住乱创,但连丐帮打狗阵都不怕,还怕你们一起围攻,只管上!”表现一点不像没什么江湖经验的人。

单氏五虎听了这话,又见丐帮中人并没站出来反对,顿时信了大半。但又不想相信,进不敢进,退不想退。

单正一张老脸又青又红,但腰杆仍然挺得笔直,突然把心一横,顾不得以大欺小的名声,其它也顾不得那么多,冷哼一声道:“若加上在下呢?”

龚婉道:“按你以前的战绩,全胜时期的战斗力在四千以上,五千以下。如果你最近没什么大的进步,只怕保不住这些儿子。我可不像我师兄,杀鸡杀鸭是杀,杀人也是杀。”

四千以上,五千以下?

这又是什么新标准?

众人来不及深想。耳边话音刚落,只见龚婉人已突出单氏五虎的包围,用的一看便知是刚才说的醉步。但认真一想,大部分人都发现自己有可能真没看清楚,像突然眼花了一般。

这很矛盾,也很神奇。

龚婉对待眼前这些江湖名人的态度,跟对待当年那些在酒楼闹事的江湖小卒没什么两样,笑了笑道:“师兄这般安排不是看不起各位。大理太上皇都坐不上主位,难道还让铁面判官坐上去?”

顿了顿又道:“师兄不邀请大家本来是为了各位好。不然邀请了这个,不好不邀请那个。但大家既然来了,谁坐上面,谁坐下面,难道在婚礼前先来个比武大会?

不管行不行得通,那不是更伤和气么!既然怎么排都会有人不服,不如大家暂时平起平坐。”

这话她早就说过几遍,但没听过的依旧不少。如果每接待一个客人都得详细解说一遍,龚婉肯定会像秦朝的其她女人一样甩手不干,只酒菜、茶水、点心、红包之类的管好管够。

其它的一概不问,随便客人怎么想。

单正一时不知该怎么才好,旁边忽然有人递上一张黄纸,打开来一看,原来是大理新皇宣仁帝段誉下旨册封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为长公主的圣旨副本。

单正忙借机转移群雄的视线,作恍然大悟状,沉声道:“原来三位新娘子全是文安帝的女儿,宣仁帝的姐妹,难怪养生堂主会在大理境内举办婚礼!

难怪不想接待我们这些江湖人士!

难怪龚姑娘武功如此高强!”

龚婉暗笑:“这铁面铁官果然狡猾,师兄说的又没错。捧我其实是为了捧高他儿子,近而抬高他自己。毕竟败在一个高人手里和败在一个小卒手里,性质大大不相同。”

四周和龚婉一般想法的聪明人不少,但既然是聪明人,多半不会傻得现在说出口,惹上无谓的麻烦。

但也有聪明人不怕,只见瘦竹杆身材的云中鹤突然站起身来,更鹤立鸡群,一脸讥笑道:“新娘子早已换了又换,别人可以不知道,你单正真会不知道么?”

顿了顿不见回答,猛地提高音量道:“我承认我曾是官府的走狗,但你到现在还是官府的走狗。你可以继续看不起我,我更加看不起你。你可以改变,但我还是看不起你。”

他这话惹恼了不少官府中人,见势不妙,忙又溜了。

像他这么不要面子的名人,有人见了都有些不敢相信,使劲擦眼睛。

单正毕竟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心平气和,跟大家有说有笑起来。但那只是表面,暗底下却在算计着怎么让龚婉和养生堂主栽个大跟头,像当年乔峰那样。

深觉武功最高都厉害有限,不然所有皇帝都是武功天下第一。武功像刀剑那样,锋利之处确实难以抵挡,但不锋利之处更多。好刀用在刀刃上没错,但其它地方会相对弱小许多。

乔峰的武功是厉害,而且非常地有勇有谋,但只一个契丹人的身份,便可让他身败名裂,失去‘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之位,被汉人群起而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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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拜天地都遭雷劈

单正不知道,他那些不怀好意的想法根本逃不出秦朝的感应。不单是单正,场中许多人都这样,只是轻重不同。群雄之中,表面正直,暗中阴险狡诈的人远不止单正一个。

秦朝向来比较敬重的智光大师,都想当着群雄的面逼秦朝答应一些条件,不同是想要利国利民。

智光大师想得太多太深,被秦朝感应出来,避过一劫。

不然的话,秦朝若不肯答应,岂不成了卖国贼、卑鄙小人!他若答应下来,美名大半落在智光大师头上,秦朝却处处受制,变成苦守襄阳的郭靖,为大宋卖命。

刚才还很看不起云中鹤、单正做官府的走狗,马上……

智光大师这一招是很阴险,秦朝却仍然对他心生敬佩。

不过,秦朝有更好的想法,不会按智光大师想的去做。那样只表面光鲜,事实很难行得通,更多是害人害已,更怕是亡国亡种。郭大侠便是明证,出了名的好心办坏事。

如果他不那么爱惜自己的美名,不那么蛮干,以金刀驸马的身份统治汉人的领土,更能保护汉人不受蒙古人欺辱。可惜中国人太爱面子工程,郭大侠再如何爱国,仍不能例外。

乔峰是偶尔蛮干的契丹人,郭靖是长期蛮干的汉人。爱国也蛮干,有没有黄蓉帮忙都蛮干。但他那颗爱国之心的坚定,秦朝自愧不如。甚至感觉乔峰都有可能不如他爱国。

可是他最怎么为国为民,问心无愧,离救国救民还远远不够。好心未必有好报。不仅对自己,有时牵连的不是一两个,而是几百万个,几千万个,甚至更多,不得不多加考虑。

学郭靖,秦朝自觉做得不会比他好。下场可能不如他。

学乔峰,想来做得也不会比他好。书中下场也不难想象。

学智光大师,那似乎更加不行。

秦朝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虽然比较敬重郭靖、乔峰、智光大师那些人,在某些方面自认不如他们,甚至一辈子都赶不上。但不会盲目跟从他们,而是像一位伟大领袖所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认为后人要以超越前人为目标,扬长避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一代更比一代强。而不是一代更比一代弱,往原始回归,想变回猴子。

一想公猴配母猴。秦朝心中更坚定。

智光大师那为国为民之心只能心领,拒绝了不好,一味盲从更不好。

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来。背后各有各的目的。像智光大师那样,怀着某种目的但并非为私人利益而来的人还有,但秦朝连智光大师都没亲自接待,何况那些不如智光大师的人。

首次《天龙八部》的时候,秦朝便认为智光大师算得上是天龙世界中最聪明机变的人物之一,其智慧可能还在鸠摩智之上。只是武功远不如鸠摩智,有心无力。

书中智光对习武不够执着。有好有坏,有长有短。相互一抵消,剩下一空壳。

秦朝从他身上看到自身的不足,心想:要改变天龙世界的不足,单有智慧还不行,还得有相应的武功。不然只有像原书中那样依托运气。说什么人算不如天算,不过是无赖之举。

天公作美,三月三晴空万里。

天公不作美,刚准备一拜天地,天突然一黑,狂风暴雨忽至。

当秦朝和三位新娘跪拜天地时,一个看起来比太阳还要大上许多的闪电球在空中闪现,延伸出几条不知几万里长的闪电之龙在那球四周舞动。

轰隆隆……

串串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将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地炮竹声完全盖住。

在场之人,谁都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连深信科学的秦朝都不例外。

雷电狂舞了一阵后,突然劈下。在场之人都以为是劈向自己,纷纷躲避,但闪电之快,又岂是人力所及!

秦朝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他小时候被雷劈过不止一次,这次早有预防,大晴天在四周安上大量辟雷针。有大量辟雷针吸引,那道闪电不劈向这儿反而更奇怪。

那些闪电虽然有出乎意外,但劈向自己却早在预料之中,劈不中则在情理之中。

紧跟着“二拜祖先!”大部分人反应过来是虚惊一场,心反而跳得更厉害。

马上是“夫妻对拜!”再接着“送入洞房。”往后这一切都很顺利,再没任何意外发生。天空很快恢复了晴朗,居然没出现雨后彩虹——这或许是唯一的意外。

对秦朝个人来说,还有一个极大的意外。发现王闰之从第二信徒的位置上掉下,降至第五,前三位分别被木婉清、霍青和高静占据。

高静不是唯一的名字,另一个名字少有重复,可是秦朝不习惯。

说来话长,秦朝不过是心中一动。仔细一感应,发现三位妻子与自己的精神联系居然不是以信仰之力为主。这么一来,本质上王闰之还是第二信徒。

秦朝心想:“老听说夫妻同气连枝,自以为理解,不想停留在表面。现在亲生体会后,理解是更深入了,但仍然不够深入。至少这种功效不在信仰之力之下的精神力,此刻连它名字都不知道。”

又想:名字非天生,不是不可以更改。不管它以前有没有名字,都可以新取一个名字。”脑海里冒出一大堆名字,左挑右选后,秦朝确定为‘婚姻之力’。

本想在名字中加个爱字,发现怎么都不合适,插不进只好放弃。

当然,硬插的话肯定插得进去,前提是自认比郭靖还喜欢蛮干。

更因为秦朝既不相信‘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又不是相信‘婚姻即爱情’。如果说‘婚姻即爱情’,那还需要爱情干什么?

直接结婚了便是,多干脆利索!

随便找一个都行。

但有一点完全可以肯定:婚姻不管是在有形中还是无形中,都加大了男女之间的联系。

婚姻之力虽无影无形,但并非没有。

电力在许多时候也非肉眼所见,能说没有吗?

另一个时空的科学对电力研究很深,对这婚姻之力的认识却很肤浅。从广义上来说,电力是外力的一种,婚姻之力是内力的一种。

科技似乎更偏重外力,信不过内力。

拥有两个既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世界做比较,秦朝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优势之一。但能否将之利用好,那还得看自身能力的高低。有没有能力,都还得看具体地发挥。

这和学武是一个道理,临场发挥很重要。胜者不一定武功更高,败者不一定武功更低。武功的高低,不过是能力的一项。武者武功高,才智不一定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高。

以秦朝的精神力修为一心多用,边应付客人,边思考问题,实在最简单不过,至少比一般人强多了。可秦朝此时哪有心跟他们闲耻,新娘子还都在等新郎去揭红盖头呢!

客人来了越多越能吸引没来想来的客人,最怎么打发都还剩下近十万。要说是什么原因,太多太复杂,话说最多不如事实有说服力。只说新郎和新娘的相貌,都具有极大吸引力。

‘穷凶极恶’云中鹤都忍不住冒险来了一趟,怕的倒不是秦朝,要怕也是怕他秋后算帐。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离开,怕引发混乱,秦朝那些女人不秋后算帐才怪。

秦朝随便应付两下,便进了木婉清的新房。一向大胆泼辣的木婉清早已等不及,一听他走进门,忍不住叫道:“快揭开!还等什么等?”

“你不是从小喜欢蒙着脸吗?”

木婉清娇躯一颤,陷入回忆中。初听秦朝说那儿‘不算大’,气愤之下没多想,习惯性地射了他三支见血封喉的毒箭……

秦朝心情复杂地揭开新娘的红盖头,仍沉浸在回忆中的木婉清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旋即发现袖箭不在。但很快便将之抛在脑后,眼里和心里都只剩下一身红衣的新郎。

“娘子!”

“郎君!”

千言万语尽在其内。

没人闹洞房,没人来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新娘新郎都一再表示,极不喜欢那种习俗。

越是在这种一生一次的关键时候,夫妻俩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若连这点默契都没有,还是别结婚的好。两人相视一笑,手挽手喝下苦中带甜的交杯酒,按古老的习俗将木杯扔至床底——最怎么排斥,不会连自己喜欢的习俗都排斥。

木婉清动作远比平时笨拙,替秦朝除下一身新衣。羞涩地看着他那没什么肌肉的胸口,十分惊讶地发现,右上角有一伤痕,那儿似乎有被挖走一块肉,不知有没有看错。

秦朝道:“那时候还没修炼武功,有一次被挡在门外,翻门而入时,不小心被门上防盗用的铁尖刮了个洞。”边说边给她脱掉下半身的衣服,上半身的嫁衣都没动。

今日不同往日,秦朝打算反其道而行。

往日话太多,今日话太少,动作太……

这不是她们期待已久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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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注定有这么一天

木婉清兴奋又害羞,期待又恐惧,身体酥软又僵硬,任由秦朝摆布过来,摆布过去,失去不少以前的强势。与此同时,玉体上散发出来的芳香也越来越浓郁。

秦朝越看越爱,故意笑嘻嘻地伸手从她双膝间插入,分开来仔细观赏。

“唔!别看!”木婉清娇躯轻颤,一双修长的玉腿紧紧松松,显露出内心的矛盾。

“你那里我又不是没见过。以前还是你逼我的呢!”秦朝忍住没说,忍住没笑。

这次不一样。

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心领神会易,言语形容难。

原来都已经忍不住看了又看,好看极了!与网络上见到的相比,感觉大不一样。表面看与原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自然没什么不一样,可是现在忍不住又想好好看看。

到了嘴边的肥肉,一次次忍住不吃,还能忍到什么时候去?

木婉清的身体比一般女人要敏感多了,只是被新郎官在大腿上轻轻触摸了几下,立马便丧失了抵抗力,双腿柔顺地分开,露出处子的娇羞秘境。

“唔!”木婉清双手捂脸,双腿却越分越开……

秦朝一双眼越凑越近,鼻中闻到那越来越熟悉的味道,独一无二更深受刺激……

在这关键时候,外面终究还是没能避过。大批大批黑衣人攻入,使上五花八门的暗器。更厉害的是火弹、毒弹。惹得秦小柳火冒三丈,一个人杀了男女各三百三十三个,才收手退入内圈防守。

剩下留给别人去收拾。

为什么又不杀了?

不是不想杀。是秦朝控制不住,传音给她道:“别人直接杀,我是间接杀。你杀和我杀,一样都杀了。何况这其中有不少都是受从众心理所害,盲目跟从……”

开始能忍住不说,一想到千人斩,不说也说了。

“娘子真不愧是名满江湖的侠女!这腿上的功夫真是厉害!”秦朝有一部分心思不在新房内。不敢让新娘看出,有些手段不好使也使了。

“唔!别看!”木婉清嘴上在抗拒。心里没。

秦朝的双手已经不在她腿上,她那双玉腿却没半点合拢的迹象。再怎么害羞,再怎么恐惧,等待这一刻太久太久。还等什么等?

最大胆都不敢再等下去。

秦朝却是做足了功夫,等见到那又嫩又美的花瓣上春水淋漓,才举枪迎上。

木婉清紧张地透不过气来,一时竟然忘了动。

“婉清!”秦朝腰一挺,‘虎牢关’破了,停下没长驱直入……

夫妻俩终于合体成了真正的夫妻,被一根无形的线套牢,再无法分开。

“啊!”向来刚强的木婉清,禁不住眼泪直流。心里却充满了幸福感。

秦朝停住腰间的动作,俯身吻向木婉清的香唇。

才吻了两下,身下美人忽然一动。销魂的感觉伴随着一声惨叫齐至。

秦朝怔了怔,心想:“木婉清还是木婉清,都这个时候,都还要逞强。”右手在下面一摸,不及多想,身下美人又开始乱动……

木婉清满脸泪光。梨花带雨,鼻中发出压抑不住的浪音。肉体的痛苦和快感。一波接一波攀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峰,降了升,升了降,一波高过一波,像是永无止境……

两人都有些不敢看下面,看处子之血。不看都知道,不看都别扭。但要是没有,恐怕会更别扭许多倍。

初夜的快乐,更多来自精神上。

秦朝忽然感觉到全身真气蠢蠢欲动,顾不得享受,忙运功配合,下面长枪越变越长,直入花心。念头一动,好似放开气球的出口,一身雄厚之极的真气狂涌向花心深处。

“啊……”木婉清晕过去醒过来,醒过来又晕过去,娇躯不住颤抖。

北冥神功不管是传功还是吸人内力都不慢,这次也不例外。真气在两人体内运转了一圈又一圈,秦朝的内功修为短时间内下降了一半。

虽然有降低一半,但是相对最坏的打算而言,这已属意外之喜。

木婉清现在的内功修为,数量质量都跟他齐平,‘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随他的控制,左一变,右一变,不知突破多少层,感觉越来越自然顺畅。

秦朝既忧又喜,内功修为的数量虽然下降一半,质量却提升一半有余。一个对威力的提升是加减,一个对威力的提升是乘除。一样的幅度,加减怎么能跟乘除比!

十减五等于五,五乘五等于二十五。二十五减十等于十五,整体修为至少提升了一倍半。

木婉清感觉提升更大,更接近秦朝。也因而更容易怀孕,这才是新娘子最关心的关键。一直担心他武功太高了,怎么都跟不上他,结了婚都怀不上他的孩子。

终于放心了!

但还没完全放心。

木婉清一脸害羞道:“要知道双修能有这么厉害,大家早都去双修了?”

秦朝露出苦中带甜的微笑,叹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木婉清声音越说越低,“虽然不完全了解,但多少知道,我俩跟别人不同。”

过了一会,才又道:“似乎自从那次被你救了,就注定有这么一天。虽然我们都可以选择拒绝,但……但……”

秦朝接着道:“没什么但不但的,除非我破解了那黑洞之迷。”

木婉清深情地凝视着他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叫它死神。”现在很自然比过去更心意相通,两人对这问题都不再解释。不明白之处,再怎么解释都还是不明白。

秦朝没说还有一个更大的迷要破——穿越之迷。

嘴上道:“死神比起洞极丹,要容易理解多了。但死神之说太神神道道,不如洞极丹科学。”

不管科不科学,秦朝都得离开木婉清,去和另两位新娘洞房。

木婉清肉体上的痛远不及心痛,最心痛是为了秦朝失去那一半内力。虽然很清楚‘北冥神功’最不缺内力,但还是控制不住心痛。

传统的观念,很难一下子改变。

秦朝一离开,木婉清便收到杀敌过万的消息,并得知大部分高手是死在秦小柳剑下。没想真有这么多人死在这一场婚礼上,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再怎么不想杀人,事实上都杀了这么多。木婉清虽然觉得他们都该死,死都不足以赎罪,但实在不想他们死在这时候。随便什么时候死都可以,就是不该死在刚才这时候。

可是事实都已经死了那么多,这婚礼的血腥味都已有那么重……

不知有多少成名高手加入,现在不过是多增加一个数字。

‘穷凶极恶’云中鹤、‘铁面判官’单正和他那五个儿子‘单氏五虎’,全都死在秦小柳剑下。

一剑一个,再不留情。

木婉清非常羡慕秦小柳刚才创下的辉煌战绩,正因秦朝的离开而有气无处发,恨不得亲自动手。但此时此景,实在不想去想,怕坏了心情,坏了美好的气氛,可又实在忍不住去想。

暗恨道:“全天下的高手一起来,我家也不怕。十万大军一起来,也没啥好怕。”

恍然道:“难怪来了这么多客人!这还真是一场好戏,真的很好看,不会让你们失望。夫君这地下洞房,这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安排,终于没浪费。”

嘿嘿冷笑,越想越不是滋味。

终于顾不上洞房花烛,冲出去一刀一个,一口气杀了上百个才停手。

‘大轮明王’鸠摩智在一旁看呆了眼,只见‘玫瑰仙子’木婉清刀都没用,一手刀气越用越熟练,到后来看那威力,多半还在自己用来对抗‘六脉神剑’的‘火焰刀’之上。

难怪,难怪……

难怪那些黑衣蒙面人无人能抵挡她一招。

更可怕是她那内力,似乎真无穷无尽,丝毫都不怕浪费,不管是小兵还是大将,全都隔空一刀砍过去,威力还越砍越强。

“操你妈……”鸠摩智见了险些控制不住想要骂娘,凭着多年的修行强自忍住了没骂,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久呆下去,只怕终究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敢对付秦朝,怎么不多来几个像样的高手?

高手的质量是越高越少,敌不过数量增加的低难度,但还是有打破寡不敌众之时。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了今日这一战,江湖再怎么复杂都被扫清不少,接下来想不平静一段时间都不行。

质量敌不过,便想凭数量。

今日会死上这么多人,别人或许不理解,鸠摩智一点都不奇怪。别人或许算不到,鸠摩智不敢再看轻秦朝,认为他也一样能早一步算到。现在这事实证明,他果然也算到了。

他还没现身,‘童子功’大破后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他那些对手更难估计。有担心错过这村便没这店,敢和他拼一把的人还真不少!原因是什么?鸠摩智懒得再想。

事实明摆着,还想那么多干嘛!浪费在这里,不如把心思花在其它方面。例如木婉清的武功怎么还能提升这么快?这么大?实在是太不合情理了!这也是事实,但更值得认真去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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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结个婚真不简单

要不是,‘酒剑仙子’龚婉及时说了句:“再怎么不缺内力,杀了这么多也太浪费。”大家都杀红了眼,不知还要杀死多少人,结下多少无谓的血仇。

人头都堆成了山,特别是那些女人,龚婉见多了不忍。气愤得要命,不忍还是不忍。防范再怎么严密,战绩再怎么辉煌,酒仙镇还是难免受到破坏。

有人武功不怎么样,放火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酒仙镇这边不怕与那些高手正面对阵,更怕那些不要脸的小混混。

‘冰火双极’辛双清杀得最爽,重点找那些用毒比较凶狠的杀,狠狠出了心中一口气。什么气,自己都说不清楚。但还管那么多干嘛!放松,放松,感觉心里面舒服多了。

之前越受气,憋得越久,现在越神清气爽。

不管看到什么毒气弹,直接冲过去。

‘悲酥清风’都不怕,越吸越畅快。

毒王在一旁都看傻了眼,自认没她这么毒,暗叹:“真不愧是两大毒王之王杂交出来的怪物!”

心想:“看来又没我出手的机会了。不过这一趟很值,超值!”

毒王这一生,最大的成就是研制出新的‘悲酥清风’,变无色无味。最大一笔买卖是将它卖给西夏李家,最受不了是辛双清的运气。可又不得不承认,她有抢先付出极大代价的勇气和魄力。

要说魄力不重要,为什么不去拜师?

那样便不用费心费力研究,一样能得到答案,而且还更快。

想是可以这么想,但毒王自知,再年青十岁都一样拉不下面子。甚至于,秦朝再厉害十倍,自己都还是拉不下面子。不是拉不下面子拜师。主要是针对秦朝,对他那女奴辛双清更加。

不是眼光不如她长远,但这魄力很明显不如。

第一次看见秦朝那时候,相对于现在,肯定要弱上不少。不管是为友还是为敌,错过那机会都很可惜。观音院灭绝师太那一下暗算,害了他很惨,却又间接帮了他大忙。

这恩情越大,越能肯定秦朝那时的困境。这下终于想通了,难怪秦朝还不去找她麻烦!毒王越想越得意。越自信。目光一转,正对上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改了妆,易了容,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没想被毒王看穿。看他那眼神便知道装不下去,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透露,还告诉自己破绽是出在观音院特产的蚊香上。

事实上那已经很淡很淡,别说一般人闻不出来,一般先天强者都闻不出来。其实毒王在一般情况下也闻不出。这次仍少不了运气的成分。

“哼,毒王的狗鼻子越来越灵了!”灭绝师太密语传音道。

毒王也用密语传音,跟她说道:“小雅不再叫我三叔了?”

灭绝师太道:“你如果还承认自己是原来那跟在屁股后要糖吃的小屁孩,叫我再叫你一百声三叔都行。”

毒王道:“要糖吃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抱一抱,第三步……”故意停下不说了。

两人是远亲,灭绝师太年龄上大了一辈,毒王辈分上大了一辈。武功都还没出师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玩得比较好。等到疏远了以后,再想亲近更难了。

灭绝师太道:“随你说不说,我再不会上你的当。”

毒王道:“这次你非上我的当不可。因为我知道,你动了凡心。”

灭绝师太道:“你不如直说,我爱上了那秦朝。”

“我正要说。”毒王点头一笑道,“别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不信。像这类心理战术,我早用烂了。”

顿了顿,又道:“另外也因为他结婚了,你认为没关系了。事实上,我很赞同他在书中那说法,别当结婚是爱情。因此你这不过是自以为聪明,因而你还会上我的当。”

灭绝师太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沉住气道:“别和我玩这些虚的,有什么想问,快一点,没空陪你玩。”

毒王道:“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倒想问问,你对天下第一的武功有什么看法?”

灭绝师太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这根本不用问。没必要再怀疑来,怀疑去。他的武功是出自逍遥派,后来多半是自学成才,开始是低得可怜。信不信由你,我不用骗你。”

毒王神色复杂道:“我相信他是自学成才,不然你不会爱上他。但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事实却还不一定。”

灭绝师太道:“爱你个大鬼头!”转身离开了。

留下婢女打扮的霍红,愣愣地走向毒王。

毒王笑了笑,知道她是按灭绝师丈的吩咐,来向自己讨好处。自己如果表现太小家子气,当然会被她小瞧。但要出手太大方,她不但没有任何损失,下次还可以再来这一招。

虽然很老套,但管用就好。

这次的求爱倒不老套,虽然又没有成功,但表现比上次好多了。这是在进步——只要还能有进步,便不怕没有希望。

可恨直接求爱行不通,让秦朝占了便宜。

最可恨是快活楼,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最佩服秦朝是他先灭了快活楼再结婚,相信很多人都非常看不懂。但要连一般人都可以看得懂,能那么令人佩服吗?

这次本以为有机会还他一些人情,没想反又欠了他不小的人情。

有那辛双清那一双‘冰火双极’,一双毒王之王都接近两极归一,自己都快成了路人甲,那些笨蛋竟还敢继续用毒班门弄斧,实在是笨得无可救药。

相信以四川唐门这地理优势,这次这毒品买卖赚大了,可这脸也丢大了。

十万两银子一个的毒气弹都敢用,辛双清却还是像吸大烟一样吸走,可怕不可怕?

纯粹比武功,她可能远不如秦小柳,更不如木婉清刚才那表现。但要论可怕,却感觉比秦小柳、木婉清加在一起还可怕十倍百倍。

回头想秦朝要没灭了快活楼,这一战由快活楼来主持,那才叫可怕!至少比现在要可怕多了。再算上杀鸡儆猴的效果,是不是更可怕呢?

越想越可怕。

他这个武功天下第一,当真比原来想象中要不好当多了。想到三英战吕布,不要脸三个打一个,刘、关、张竟然还洋洋得意,还能被无数人大加称赞,就知天下第一有多难当。

毒王能想到这些是很聪明,只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秦朝会那么重视毒功,与乔峰、段誉关系极大——书中乔峰的武功再怎么高,一小瓶毒药就毒倒了。

习武之人都想争武功天下第一,第一不能不重视毒功。

毒功的修炼,毒药的配置不是最难。

木婉清的毒箭对一般人能见血封喉,看似很厉害,实际上随便找几种蛇毒混一块,效果都不会太差,非常地简单易行。

解毒才叫难。

内力可说是种万能解毒药,什么蛇毒都能解。只是越毒越消耗内力,再多内力都消耗不起。不同内力,解毒的性能不能。有的更厉害,有的更差劲,这在江湖上可说是常识中的常识。

理论上无论毒功有多毒都不是没有解药,事实是辛双清自己想要都没解药,或者更该说是没有专门的解药。有灵药能解万毒,如‘天山雪莲’,便可说是解药的一种。

秦朝这次的婚礼,红梅神尼也来了,送了朵‘天山雪莲’。这比直接闹一场还叫秦朝难堪,不好收下这礼物,更不好拒绝。最后还是收下了。

“我欠你的我会还,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就听她说了这么一句,秦朝心里七上八下,最后决定先放在一边不管。

以后再来想,以后再来管。

红梅神尼这话中有话,说得已经够明白。三位妻子中,秦朝不是没有考虑过她。只是左一考虑来,右一考虑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她。

结个婚真不简单!

不知得罪多少人!

事先无论怎么安排都还是不够周全,最失策是这一次杀人太多。红梅神尼都趁机杀了好几百人,越杀越开心。

毒王都替她开心。

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女人少有不记仇,美女更得罪不起,会武功的美女更加得罪不起。一样越漂亮越得罪不起,一样是武功越高越得罪不起。

红梅神尼两样都沾了,而且都不少。

那些人敢得罪她,这报应来得虽然不是很快,但也不很晚。

杀得太快了,敌人想四散而逃都慢了,想跪下求饶也行不通。兵败如山倒。败了还不是最可怕,更可怕是连投降都不能,不得不奋起反抗。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得罪不起。可是秦朝已经得罪了,而且是狠狠地得罪了,狠狠地破坏了她的婚礼。

怎么办?

可以送她一个更好的新郎。

但要比秦朝更好,找了也是在找死。

如果只要求比那快活王更好,那就要容易多了。但她要是这么好打商量的人,该不会这么得罪不起。虽然她嘴上没说,但很显然是故意给秦朝出难题。表现越友好,秦朝越为难,不如挨上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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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两徒弟都结了婚

秦朝的情报,有时表现很灵通,有时又很不灵通。起初对钟灵、木婉清太灵通,现在对红梅神尼、灭绝师太又太不灵通。

人力有限,别人不是完全想不到这点。但虚虚实实,叫人怎么判断呢?

毒王的判断,无形中影响了灭绝师太的判断。却不知,灭绝师太那所谓的爱,主要是爱上了秦朝的绝世武功。有理由利用霍红向毒王讨赏,找不到好理由向秦朝要更多武功心得。

灭绝师太可以比鸠摩智武痴,可是脸皮没他厚。鸠摩智都对这纠结,灭绝师太比他更纠结。灭绝师太若不是女的,鸠摩智若不是男的,都不用这么纠结。

另外也因为,秦朝的两个徒弟都表现很烂。师父的婚礼,方腊和游坦之不但没来,还都抢着结婚。两人都因为新婚妻子对秦朝的不满——游坦之是因为阿紫,方腊是因为黄蓉。

游坦之做梦都想娶阿紫,再怎么受罪都甘之若饴。方腊为了娶黄蓉,其它都顾不上了。秦朝知道他性格冲动,有时脑袋比较一根筋,但还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冲动。

见他交都没交待一声,秦朝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也没太当是一回事。心想黄蓉要嫁是黄蓉的自由,他要娶是他的自由。表面上,本来就很少管他们,怪不得他们不满。

方腊、游坦之要不是那样的男人,怎么能娶到那样的女人?

默默地祝福他们。再怎么担心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阿紫对姐夫萧峰爱之深,恨之切,把对他的不满转移到秦朝身上。眼下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报复,一点都不觉过分。黄蓉准备助方腊起义做皇帝,也不觉这有什么过分。

第一步,要秦朝帮忙修炼‘乾坤大挪移’,助方腊坐稳明教教主的位子。

李诗诗当上黄河帮的帮主,也可算得上是一步。但黄蓉那时候还没下定决心,也还没这么狠心。

第二步。接手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敢不听话用‘生死符’控制。这还可以说是在帮秦朝、木婉清的忙。去除这一块鸡肋,能省心不少。战争中再死一批,就更省心了。

要不是被逼,黄蓉能这么狠心吗!

秦朝是不想逼黄蓉这么做。但事实如此,再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一个野心表现在江湖,一个野心表现在江山,能怪人家野心太大吗?

谁都别说谁,怪也没用,继续用事实说话最好。黄蓉这么做,已是对秦朝办事犹犹豫豫、拖拖拉拉的最佳反击。看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男子汉大丈夫厉害,还是我这小女子厉害!

嘴上秦朝不想跟她争,事实是不争不行。谁都要面子。

他这次结婚,不是不再犹犹豫豫、拖拖拉拉了吗?

黄蓉嘴上不好说什么,手上更要干出一番成就来给他看。除了有皇帝命的方腊。找什么男人合作最好?

找慕容复吗?

黄蓉怎么都看不上眼。

如果慕容复像书中一样,能忍住,没有要了阿碧的初次,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对阿朱都有机会,现在是想都别想。但他要有机会不用。对阿朱都没有了机会,便宜了乔峰。

秦朝这次也大大伤了慕容阿碧的心。好在她天性乐观。伤心也开心,开心秦朝终于肯结婚。跟了他,慕容阿碧有后悔都用不着,更多往开心处想。

不像黄蓉,对他期望过高,反倒合不来。

黄蓉给他压力太大,两人间那根弦崩太紧。

“娘子!”方腊和黄蓉合体时,再不觉有任何对不起师父,对此举再无半点后悔。只恨没有早一步结识黄蓉,让秦朝这不像师父的师父捷足先登。自己险些少了个新娘,多了个师娘。

新婚之夜,游坦之和阿紫紧密结合时,阿紫最关心却是怎么增加双修的效果。结果又是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效果对游坦之非常非常不错,对阿紫非常非常不好。

阿紫气得第二天饭都吃不下,大骂老天是混蛋,是老糊涂虫。

如果只是对自己不好还可以忍受,更无法忍受是对游坦之太好。自己表现更糊涂,居然傻得嫁给他!真是被气昏了头。好处没沾上,全便宜了他。

他这人的狗屎运之强,当真很不可思议。

回头看秦朝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似乎也有后悔收他为徒。

秦朝是后悔,后悔没学书中段誉收南海鳄神为徒。表面的理由,是不想浪费口舌劝他改邪归正,说到底还是内心深处的嫉妒在做怪。怪他当初那一下又快又准,抓到木婉清胸口。

恶人自有强人磨。秦朝从恶人身上补回内力,稍作修炼后走进霍青的新房。

“夫人!”

“夫君!”

揭完红盖头,喝完交杯酒,两人相拥而睡。不一会,秦朝睡着了。霍青差点被气个半死,眼泪哗哗直落。

突然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全力向秦朝胸口刺下……

只见新郎官那红衣更红了!

猛一抽,从刀刃上的痕迹发现,真正刺入肉体不过半寸。霍青眉头一皱,朝准伤口处又是一刺。

“你还真下得了手?”秦朝睁双眼,看着不久前送给王语嫣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正握在新娘子霍青的手里,插在自己的胸口。

霍青随手将匕首往地上一扔,骂道:“没用的东西。”瞪着秦朝,半晌才道:“你不爱我,为什么娶我?”

秦朝反问道:“你爱我吗?”

心道:“这本来是留给王语嫣的。”

霍青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但我会好好待你,你也要好好待我。”

秦朝道:“我只是想养足些精神,难道连这都要向你解释吗?”

霍青冷着脸道:“你一天应付一百个都不是问题,哪还需要养精蓄神!”

秦朝一脸感慨道:“我直到现在才理解,你爹为什么要全心对待每个女人,转身又变成另外一个女人。如果现在我不努力抛开婉清,那又如何全身心地跟你欢好?

但想要抛开婉清,又谈何容易。既然我没你爹那种本事,只好睡一觉缓和一下。你听这很不好解释,左右为难不如不说好。”

霍青铁青着脸道:“什么我爹你爹的?”

秦朝道:“你娘要不和钟灵她娘一样左右逢源,‘四大恶人’又怎么会在那时候找上门!又或者,你觉得你娘不够漂亮,我那岳父看不上。”

“你娘才左右逢源!”霍青话一出口就知道骂得不对——骂你娘也是在骂我娘。

“不说这个。”霍青冷笑道,“其它说得再好听,我只要一句话便可戳穿。你如果真心对我好,便不会让我在新婚之夜还独守空房。”

秦朝哈哈一笑,拥抱道:“好啦!我知道是我不好,可你这也不叫独守空房,是提醒她们还在独守空房吗?你这心肠真是太好了!而且,你不爱我,又怎会为我吃醋?”

嘴上忙,眼也忙,一双手更忙……

吵吵闹闹中,霍青由女孩变成夫人。

马上又梅开二度,死缠住秦朝不放,表现比木婉清精明多了。

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秦朝最怎么让步,她还是没能抵挡得住,神魂颠倒中被推上灵欲交融的极峰,乐晕了过去。

霍青这表现,再次印证了秦朝藏在心底已久那猜测:

王语嫣和她娘李青萝以及她外婆李秋水都拥有同一种特殊体质,在性欲方面天生比常人要高上许多倍,而且会随修为的增高而攀升,一般男人根本满足不了她们。

李青萝的丈夫英年早逝,很可能与此有关。那反而说明当时的李青萝还极为贞洁,没因强烈的肉欲而背叛感情。无涯子和李秋水的主要问题也不是感情方面,而是夫妻生活。

原书中直到最后,李秋水对无涯子的感情,表现还相当深厚。

感情到最后都没怎么背叛,身体早已背叛了感情,一次又一次……

换到王语嫣身上,对慕容复是情多于欲,对秦朝、段誉是欲多于情。不然王语嫣早和慕容复干上了,他会像秦朝这么能忍吗?

结果便宜了段誉。

秦朝不信这是由于原书的惯性太强大,但得承认这事实,不管信不信。

慕容复第一个没要她,自己第二个没要,她还能找到比段誉更契合她的男人吗?

未来太多不确定,女人等不起。秦朝等得起都不好意思再害人,得尽快做出决定。两人的命运已经连成一线,任何一方任何决定都有干扰另一方。命运难测,干扰不难。

霍青这体质跟王语嫣不同,但相对于木婉清,明显更接近王语嫣那体质。这已足够说明问题,不用跟王语嫣真刀实枪来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秦朝不是不怜惜霍青,是不想她将来因为身体而背叛,像李秋水背叛无涯子。

无涯子看似聪明绝顶,事实不但不尽力满足李秋水,尽到男人的基本责任,还怪她天性淫荡。

李秋水一气之下,真的淫荡给他看。

结果,这对神仙眷侣由此开始悲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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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二三梅开三度

李秋水和无涯子之间那复杂关系,以前怎么想都不合情理,现在越想越合情合理。但那些理由,再怎么有理都不好跟别人说,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想通了这些,便不难理解王语嫣为何不将人命当一回事。看来她比她娘和她外婆都坚贞,早有想过要自杀殉情。自己的生死都看得那么淡,可能也是因为看她娘虐杀别人看得太多了。

小时候,再怎么早熟都没能力阻止。

长大了,在不在意都早已麻木不仁。

何况,那不过是些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坏人’。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早死晚死都是死,把人当花肥埋在地下是很残忍,但人不杀老天也不会放过,因此也可说是在替天行道。她娘在替天行道,她没去帮忙,是不孝还是仁慈?

这问题,秦朝想呀想,想了不知多少次都没下定论。

换个角度再对比李青萝、李秋水,可能王语嫣内心更骄傲,更不想被心上人看不起。心知表哥也骄傲,见不得女人比他强。不然她武功最弱都不会弱成原来那样。太反常!

可她要没有可供利用的长处,以她表哥那傲气,怕也不会看中她。两害相权取其轻,取了个纸上谈兵。要做就做好,不然别做。纸上谈兵都比不上,不被小瞧才怪,没什么委屈不委屈。

王语嫣是秦朝见过最不怕死的女人。特别是武功低微的时候。秦朝也是武功越高越怕死,王语嫣没见有比他更怕死的男人,也没见有谁比他更大胆。真敢娶那高太后。

秦朝如果不怀疑王语嫣的聪明,便得承认她有很多地方都还在演戏。跟自己演戏,跟慕容复演戏,跟段誉演戏,跟她娘演戏,跟她自己演戏,跟周围所有人演戏。

越演越高明。越演越自然。

厉害到真假难辩,她自己都入了戏。

春宵一刻值千金。至少霍青是感觉被她骗了。正后悔着呢!新娘早知那匕首再锋利都杀不死新郎,那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做做样子?

以王语嫣对秦朝的了解,事先不会算不到。

秦朝笑了笑,不再放心上。

霍青第一次双修这好处虽然比不上木婉清。但也比一般人强多了,至少胜过王语嫣。如果这也在她意料之中,那她不吃味才叫怪事。借霍青的手捅几刀很正常,被捅了反倒更放心。

秦朝这次的损失更大,收获比上次更小,少了一大半。但这毕竟是他的第二次双修,效果已经相当惊人了。要知道,一小半少说也等于增加了小半个以前那秦朝的实力。

一晚都不到,之前两个秦朝加一起。恐怕都不是现在一个秦朝的对手。好在这对手是他自己,不然就惨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有没有进步。只怕都无缘武功天下第一。

即便有神话中天道圣人的实力,也得看以后,看还有没有进步的可能。

坐上这位子,如同坐上了皇帝那宝座,多少有身不由己。突然,秦朝脑海中又冒出那一句‘武林至尊。宝刀屠龙……’

红梅神尼、阮阿紫、黄蓉、王语嫣,一个个都展开了报复。一个比一个狠。

女人看来都很小心眼,都得罪不起。得罪得起者是不得罪的好。

书中乔峰、阿朱被康敏害得有多惨,秦朝始终不敢忘。事实却比忘了还可怕,似乎比乔峰还会得罪女人,特别是那些美女。

特别特别是那些武功高强的美女!

再加上黄蓉、王语嫣那么聪明的头脑……

想想都觉得可怕,好在武功又有大幅度上升。

外面那么快死了那么多人,表面又风平浪静,暗下更波涛汹涌。秦朝暂时管不了那么多,离开霍青后,再次从恶人身上补回内力。然后找第三位新娘子高静,来了个梅开三度。

真个销魂!

都想要梅开九度,又都强行忍住了。

高太后寡居太久,实在忍得太久了。

这下果然一发不可收拾,秦朝把她放在最后是对的。单是精神上的享受就够受的了,再被她那玉的一摸,一杆枪硬得……

这结都不是关键,关键还在武功上。

一个不小心,她今晚便要香消玉殒。

“死在你怀里,我不会后悔。”高太后突然感觉非常不妙,这好似是在交待遗言,又是在提醒秦朝小心。

秦朝微笑道:“别担心,能死在我枪下的人还没出世。”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知道,高太后今晚必须再死一次。一半有像霍青刚才的晕死,一半有像《射雕英雄传》中第一高手王重阳修炼先天功之死,不同是换成了林朝英。

两人下身还紧紧结合在一起,脸上都一本正经。

秦朝道:“好了,够了,办正事要紧。我先吸走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力,只留下《玉女心经》。”

高太后含着泪道:“人都给了你,还说这些话干嘛!你还信不过我吗?”

秦朝严肃道:“能否度过这生死玄关的关键,不在于我信不信得过你,而在于你信不信得过我。再啰嗦我也要说,这可不是闹着玩。”

高太后忽然小女孩脾气来了,嘟哝道:“行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武功不够瞧。”说着翻身坐在秦朝身上,什么都不顾,一上一下动……

没动几下就被秦朝反压在身下。

没办法,武功比不上,只有受欺负的份。

《玉女心经》的修炼非常矛盾,既怕跟男人亲近,又离不开那最亲近的男人。修炼越深入越离不开,也越怕跟别的男人亲近。以高太后的武功之高,竟然还能寡居那么久,不死是奇迹。

现在都梅开三度,还没死,当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这给了高太后极大的自信。但人要没希望还好,有了希望后,怕是更加怕死了。希望越大越怕。

“唔……你这人真是坏透了……”秦朝不过是轻轻动一动,下面又来了一波高潮。

两人的定力都不知哪儿去了。事实上这就像弹簧,压下越厉害,反弹越厉害。

秦朝突然道:“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高太后嘴上回道:“你厉害。”心头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顿时冷静了不少,知道不能再拖了。等办好正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怎么爽都行。

秦朝实话实说道:“以我昨天的武功,自信还不够。以我现在的武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你还是要死上一次,信不信由你。”

高太后不敢轻信,虽然感觉很可信。

想了想道:“死就死。”

秦朝道:“这不是什么假死,是真死。”

高太后听了更加难以相信,可恨退缩也没用,不得不再拼一把。突然灵光一闪,不怕了,笑容满面道:“原来你说的是灵魂出窍,跟你擅长治疗失魂症是一个道理。”

秦朝道:“不只是灵魂出窍,我还得先给你做一个备份,再来个一键还原。”

高太后有听不懂,但是很放心,喜上眉头道:“你的新名词真多!好了,别现了,开始。”

秦朝表面上信心十足,事实上把握不大,不然用不着再三提醒。生死的问题暂时不用担心,主要是担心把高太后治成智障,又或者白痴。要没这担心,不娶她不是不行。

说着很可怕,事到临头,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一柱香。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用时越短,有时候难度反而越高。

被秦朝在屁股上拍了一掌后,高太后一直处在似醒非醒的状态中。似乎在做梦,一个接一个,看不很清也记不很清。越想要看清越难看清,越想要记清越难记清,很是矛盾。

秦朝现在的动作,实在不是一般地猥琐,好在高太后她看不见,另两位妻子也没看见,不然说不定会跟他闹离婚。

左一下,右一下,秦朝忽然想到书中一灯大师用‘一阳指’救黄蓉。

暗道:“好你个一灯大师,你真是和我现在一样,被她逼上梁山吗?”

双手双脚都忙个不停,比脑袋还忙。高太后全身上下,几乎被秦朝摸了个遍。看来这婚真不能不结,只是,叫一灯大师怎么好意思跟郭靖抢老婆!?

为了不让高太后变成白痴,秦朝不得不多费一些手脚。

翻过来,翻过去,不到一柱香时间,比翻云覆雨一夜十次还累,秦朝身上却不见一滴汗,大汗淋漓的反而是高太后。时而一波香汗,时而一波臭汗,对比之下更熏人。

“倒味呀!”秦朝心中说不出有多郁闷,可为了救人,不得不忍住。

明知美女再怎么美,拉出来的屎也是臭的,此时却不得不当那罪魁祸首,害美女丢脸,能不郁闷吗?

不郁闷才怪!

好在高太后没醒,不然……

叫别人看到了都不堪设想,闻到更不堪设想。好在这洞房非常非常安全可靠,前些天做足了准备工作。主要是为了防止那些不要脸的人,硬要跑来闹洞房,闹得双方都很不开心。

现在开心吗?

至少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干一场。

高太后醒来,秦朝不见了。更可恨是武功也不见了。但稍一修炼,便像加了百倍千倍的速,而且还越来越快,想停都停不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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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婚外恋来得好快

太快了!

武功进展太快了!

好可爱又好可怕,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快是任督二脉,像是通了高压电。原来听秦朝说的时候,有些不知所云,现在不用解释了。

“好你个秦朝,真让我从零开始,再修炼一次……”

一再分心他想,才渐渐慢下,渐渐恢复了更多控制。

真正控制住之后,高太后又恨自己不敢赌,浪费了一次功力突飞猛进的大好机会。但后悔没用,这是根深蒂固的性格使然,没什么好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把选择权留给自己,自己择中不敢太冒险,这能怪谁?

这和大宋的变法图强是一个道理。变法的重要,旧党大部分人又不是傻瓜,又不是笨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太冒险,想要慢慢来。

就一晚,秦朝再不急都不敢浪费时间。拥有那么多美女,个个都要照顾到。理解段正淳,但还是不愿意学他。稍作修炼后,秦朝在慕容阿碧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会,又忙了起来。

第一个是找钟灵,第一晚就多了婚外恋。

没想到,她会那么地现代,不要名分。在这么封建的大环境之下,名分都不要了,秦朝还有什么理由不陪她?

钟灵的第一次没了。

但不怕告诉秦朝,不怕他嫉妒,因为那是钟灵自己弄没的。

钟灵身上那药味还是那么地刺鼻。皮肤还是那么地水灵,摸着比水豆腐还嫩。看上去再怎么粉嫩,都已温热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可以吃了。

在秦朝眼里,她还是那小妹妹,怎么长都长不大。

虽然她今晚杀人比木婉清还多,不愧是‘俏药叉’甘宝宝教出来的宝贝女儿,但长不大还是长不大。

“灵儿!”

“秦大哥!”

又一阵宽衣解带,一晚几次了?

看来还是段正淳那花丛老手精明,爱不爱都是分开一个一个来比较好用心去爱。游戏是越多玩家一起玩越爽。这不是游戏。两人的世界,不需要那么热闹。

钟灵抓起秦朝一双手。放在胸前那一对不大不小的玉兔上,娇羞无限道:“秦大哥你看,灵儿真的长大了,可以生孩子啦!”

秦朝没好气道:“从你这话。便可看出你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妹妹,让人实在很难生出侵犯的*。”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甘宝宝的玉体,止不住展开联想。

钟灵一双玉手轮流上,握着那杆长枪抚摸个不停,嘻嘻一笑道:“秦大哥只管躺着,什么都别管。这种事比学武容易千百倍,灵儿见过便会。说不定灵感来了,又自创新招。”

秦朝失笑道:“你让我躺着,一个人都能自创新招。厉害!”

钟灵听得不是很明白,不知那有什么好笑。钟灵在理论上的经验,近两三年是得了不少。但比起秦朝从网上得到的那些经验,仍是任重而道远,实践更缺乏。

别小瞧了网上那些经验,至少黄蓉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秦朝的选择太多,钟灵都没娶,怎会娶黄蓉!

以前镇南王选择更多。但质量不如。其实质量也不低,看他这些女儿有多千娇百媚便知道。

“哼!秦大哥的嘴上功夫再厉害。灵儿一张嘴斗不过,两张嘴一起上不行吗?”

秦朝乐道:“那好,快点让我见识一下你两张嘴一起上的功夫吧!但别怪我不配合。是你自己叫我什么都别管,只管躺着。”

钟灵俏脸飞红,反击道:“只要你别乱来,今晚若不叫你举枪投降,我,我明晚……”原本要说的不是‘我明晚’,话到口头心怯了,却又不知明晚该怎样。

秦朝怦然心动,嘴上却道:“再美好的事物都经不起比较,你不怕我怕,还是留点念想,以后再玩。”

“不。”钟灵道,“今晚我要把七十二般绝技都用出来,有没有以后都无所谓。”

秦朝还能说什么?

女人的身体怎会如此吸引男人?

要是没了那吸引,男女间还剩下多少快乐?

更不可思议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武功越强,五感越强。男女间那吸引也会跟随双方武功的高低而变化,致使男女间的快乐也随之高低起伏。

强者不是没*,而是一般人很难激起,更难以满足他们。

这么说,很多事情都变得很容易解释了,例如皇帝和皇后娘娘的武功。

除非皇帝、皇后都不修炼武功,不然有一方武功跟不上,生儿育女都很成问题。

再看书中王语嫣的武功远远跟不上段誉,到最后长得再漂亮都无法弥补,一上床就露馅。然后,王语嫣那无谓的追求长春不老,不过是找个借口。

可恨段誉没理会,没送她‘北冥神功’。

现如今,秦朝虽然也没送她‘北冥神功’,但相对别人来说,在武功上已经很对得起她们母女。

秦朝突然明悟:‘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不能破身,男女间修为不平衡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这个致命的缺点反而是‘北冥神功’最擅长的地方,恰好能互补不足。

吸人内力不过是‘北冥神功’外在的表现,像人吃饭那样:吃饭容易,重在消化。但不管多容易都得先吃下去。

武功越往上越难提升,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成功登上更高峰的越来越少。修炼童子功后武功越高,越难为一个女人的一次而失去大半修为。

那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自己都不爱。怎么爱别人?

但是,王语嫣不怎么爱惜她自己的生命,不等于不爱惜她爱人的生命。

‘爱’不仅仅是一个字。里面包含着无比丰富的内容,隐含有无限广阔的空间。像钻石一样不只一面,也不只一面闪光。

秦朝感到自己的精神领域正在扩大,由小爱往大爱进化。虽然感觉不是很清晰,但比以前不知要好上多少。以前领悟再大的道理,解决再大的难题,都不过是心情比较好。

钟灵跨坐在秦朝的腰间。玉手扶枪对准了,缓缓坐下……

喉间压抑不住娇喘连连。身上的痛苦不比不久前木婉清小,但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心里只接受甜蜜和快乐,其它全被抛在一边。

“唔!秦大哥。灵儿好开心!”

“唔…秦大哥,辛双清是傅君卓,灵儿是素素,但比素素要幸运十倍百倍。”

为什么会那么痛?

这是故意的。

钟灵这丐帮前帮主,有意把身下那根‘如意棒’加大加长,秦朝领会了不好反对。再反对,再不依她的意思来,她怕是又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那怎么行!

比起木婉清。钟灵难对付多了。

每次即将突破顶点的时候,钟灵会停下来说说话,降降温。可这不是想降就能降。效果越来越有限,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身体越来越不听主人的话,刺激感越来越强……

“啊…啊……啊…………”

声音压抑不住爆发了。

*了。

娇躯伏在秦朝的胸膛上一阵颤抖,想用力搂抱都似乎没了力气。

与此同时,‘乾坤大挪移’在‘九阳神功’在‘北冥神功’层层控制下。阴阳二气在钟灵体内融合,像精子与卵子结合、孕育。

两者一为无形之物。一为有形之物,走的是两个极端。

秦朝那杆宝枪像蜜蜂的尾针,采蜜般从钟灵花心采回元气后,没像前两次那样出门补回内力,与钟灵依旧保持合体。

修为的狂增,让钟灵想不开心都难,但想到这些修为是情郎所失,又不由伤心欲绝。极端矛盾的两种心情同时存在,都是那么地不可抗拒。

“别担心!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这么大付出,哪有那么大收获。我得到的好处绝不比你小。”

“灵儿不信。秦大哥又把灵儿当小孩哄。”

“不骗你。你知道,站在我现在这高度,每进一小步都比以前要艰难许多,但修为下降后,瓶颈反而被打破。”

“灵儿还是不信。”

秦朝耐心解释道:“同一只瓶子,装一斤水会满,不代表装一斤泥会满,装一斤铁占用的地方更小。质量越高,体积越小。内功的修为与之相似,质量提升后,占据的地方自然会随之减小,让出空间以容纳更多修为。容纳修为的瓶子虽然没变大,但修为上的瓶颈确实被打破。”

钟灵性格比较乐观,洞房这时候更不想愁眉苦脸,强行将心中的愁苦抛开,笑吟吟道:“不管你的瓶子有多大,我这瓶子都完全装得下。”

秦朝手往下一摸,道:“你这瓶子不是小得连根小指头都装不下吗?”

钟灵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半哼道:“你这淫棍还有脸说,一点都不怜惜灵儿,后来都不知道变小一些。”

秦朝道:“我可是很听你的话,什么都没做。”

钟灵嫣然笑道:“秦大哥想做就做,难道灵儿还反抗得了吗?”

秦朝道:“你现在这身修为,可不比我昨天低。要修炼‘六脉神剑’,都易如反掌。”

钟灵陷入回忆道:“咱们刚认识那时候,秦大哥的修为还不是低得可怜么?

可灵儿那时候便爱上了秦大哥呀!木姐姐她们是喜欢反抗,修为不比她们高是镇压不住。可灵儿真不是那样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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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才一千大宋大胜

.不是死在婉清的毒箭之下,便是死……”叹了一叹道:“算了,不说了。今天死人太多了!唉,说了不说又说了。说这些干嘛!”

钟灵玉手轻抚他胸前那伤口,心痛道:“不知她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秦朝道:“别怪她们!都怪我贪花好色。像你们这么好的姑娘,能娶一个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是我太贪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

钟灵冷笑道:“如果秦大哥真的很贪花好色,她们还不闹翻了天。一个个都莫名其妙,一面怪秦大哥太正人君子,一面又怪秦大哥太贪花好色。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没事找事。

就知道胡搅蛮缠……”

两人说了好一会,**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越烧越旺。稍作放纵便如洪水肆虐,一次又一次,修为大增后的钟灵更不知疲倦。秦朝的身体貌似文弱,实际上比雄狮、猛虎还要强壮多了。

啪啪啪!

两人又来了一场大战。

“灵儿,你只属于我。不属于段誉。”

“秦大哥,我跟他连兄妹之情都少得可怜,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

“秦大哥,灵儿两个爹都防你比防贼还防,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

钟灵七十二般绝技使出,一个抵十个。

缠绵无尽,直至鸡叫声起,秦朝才睡下。

才睡下不到半个小时,便被八千里加急的情报吵醒。

“老爷!大宋麟州神堂保西夏大败,战死近千。”李嬷嬷面泛桃花,昨晚也得了老爷恩宠。

心中说不出地感激和满足,眼神说不出地媚人和勾人。

木婉清越看越看不惯,暗骂:“不要脸的狐狸精。**……”一想到她那对玉兔比自己还大,就又一阵不舒服。

相比之下,‘美女蛇’司空虹都不是那么讨厌了。

秦朝认真思考了一会,面露忧色道:“赵煦肯定会将这次胜利夸大,重赏功臣军士,激起军心民心,以便展开更大的战争。天下大乱的时代来临,黄蓉的机会来了。又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木婉清开心一笑,道:“你还记得呀!”

钟灵突然闯入。从木婉清手里接过李嬷嬷递上的情报,看了会,讥笑道:“我还以为是宋军出了几个厉害家伙,原来是以八千对两千,占据防守的优势,还让西夏跑掉一千。”

秦朝感叹道:“对于那些享受和平久了的宋军,特别是那些军官,只要是西夏败了便行,随便找些百姓杀了充数。便可以补满两千。”

接替玉朱情报管理的玉小朱,在洞房外探头探脑道:“如果这次上报赵煦的密报上说的不是两千以上,我马上退位让贤。”既恨木婉清不让进洞房,又恨李嬷嬷抢走本职工作。

秦朝知道她探头探脑。无非是想让自己坏了木婉清的规矩,恢复原来的自由。对木婉清这女主人定下的规矩,有没有道理,家中其她女人都不会很心服。口服都难!

想了想。故作不知道:“两千算什么。三国时期动不动便是十万以上大军大战,但真正的军人恐怕还不到十分之一,却没见有几个人说那样不好。反而听了后更加地热血沸腾。”

钟灵道:“原以为常山赵子龙在曹军中杀个七进七出很夸张,现在连我这小人物都可以做到。但相对你这天下第一,不是我厉害,是宋军脓包,除了以多欺少,还会什么?

赵煦居然敢跟秦大哥做对,故意在婚礼时放把火,烧毁养生堂,什么人嘛?”

说是这么说,心中却在暗笑高太后丢脸。被赵煦这么一闹,相信她没死的人更多了。

玉小朱笑道:“小人物又不是没机会变成大人物。时间往前推两年,老爷都还在小酒楼说书呢!宋军是出名的弱小,但那是对外,内战还是行家里手。

养生堂是咱们让给他烧,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是九五至尊吗?

最好笑是秦始皇来了个大统一后,人皇的表现一代不如一代,统治的人口却又一代胜过一代。

呵呵,老爷的话总是那么地有理。

让他可不是怕他,而是不想以刺客手段取胜,要堂堂正正。不然由老爷背负弑君的罪名,害那些捡便宜的人乐死也好!不是只姑苏慕容一家想当皇帝,而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

“说得好!”秦朝呵呵一笑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军队战斗力的高低,主要不在那些小兵身上,关键在那些将领。大宋的兵力不是不强,主要是用在了对内上。大宋赵家极力吸取中唐以后武将拥兵、藩镇割据的教训,大力削弱武将的兵权,领兵作战的将领,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带来的后果是指挥效率和军队战斗力降低,导致宋军在与辽、西夏的战争中连年战败,形成积弱的局面。”

笑了一笑道:“别以为大宋赵家傻帽。如果不那样的话,不等外人来打,便像五代十国时那样,乱得不成样子。至少像慕容复父子那样的野心家很容易成功,不用东奔西跑做那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只要弄个大宋将军当当,随便训练一支精兵,立些军功,升上几级,大燕旗帜一举,复国要轻松多了。

帝王梦,梦一场。

这世上,难道只有他慕容复拥有帝王梦吗?

机会一来,乞丐都可当皇帝。”

玉小朱附和道:“老爷说得是。

千万别以为那些大臣们多忠心,越忠心的人野心反而越大。

一有机会,都是乱臣贼子。

夫人别怪,奴婢说的不是老爷。

老爷从未承认过是谁的臣子,乱臣贼子又怎会落在老爷头上,那是污蔑。

所有皇帝都自以为全天下人都是他的臣子,连未出生的婴儿都被预定。至少我玉小朱第一个不服。但不是玉小朱不忠,而是只忠于老爷。”

秦朝道:“你们一个个都将我当司马昭了。”

钟灵笑得花枝乱颤,暗道:“黄蓉那阴谋,你又不是没跟我说,还装什么装!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女友,才会有这样的徒弟!”

玉小朱笑道:“不止是我们。这天下,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为此那些人还给老爷强加了个名头,说老爷是高太后的私生子。

当然远不止这一个,例如有人说老爷是赵煦的哥哥,被赵煦暗算抢了皇位。信这个的人还不少,但都远不如高太后的私生子让他们感兴趣。说到底,还是高太后的威名远大于宋哲宗。”

钟灵想提醒,告诉她高太后就在她身后,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知道秦朝虽然没将高太后的身份瞒着自己和那些妻妾,但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见玉小朱还兴致勃勃地说道:“那些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表面是很尊敬高太后,暗底下都很喜欢征服她。连那些青.楼女子,都喜欢做高太后的打扮,好招揽更多生意。

虽然有冒险,但那些男人像是猫闻到腥味……”

秦朝见高太后脸皮都在颤动,忙打断道:“见有人说高太后是女中尧舜,那些人自己不干净,便见不得别人干净,想往她身上泼脏水,这很正常。

那些人自己不争气,便见不得别人高高在上,想将之从神坛上扯下。

小人物和大人物之间的矛盾,正如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的吸引。长得越丑的男人,碰上长得越美的女人,从**和精神都可以得到更多感官刺激。

呵呵呵,武功越低的女人,碰上武功越高的男人,结果怎么样,你们也都看到了。

又或者,武功越低的丑男,碰上武功越高的美女,结果怎么样,你们自己想。

总之,不能只说尊敬或不尊敬,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面,尊敬的那一面越强,不尊敬的那一面会随之变强。人前大多是尊敬那一面占上风,人后大多是不尊敬那一面占上风。”

玉小朱道:“越忠的人背后越不忠,越不忠的人表面越忠。老爷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些个忠臣……嘿嘿!”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高太后和她几乎同时转身离开,事实上更快,快到她转过身也一样看不见。看见都不一定能认出,玉小朱不比钟灵。而且今天这高太后不是昨天那高太后,相貌变化不比武功小。

但一定能认出三夫人,看那身婚衣便知道。

钟灵很满意玉小朱能离开,暗道她识相,笑盈盈地补充道:“不吐血三升不算很忠。不找秦大哥拼命不算太忠。”

秦朝长吟道:“世上本没忠,不忠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忠。”

高太后一闪而入,接话道:“世上本没善,恶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善。比起人性本善,或人性本恶,这论调似乎更为合理。”

钟灵跟着道:“世上本没胜,败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胜。比起大宋的军队,西夏军个体上是强些,但那不过是因为有弓箭的优势。其实宋军可以用弩箭反击,优势上互相抵消。

要没贪官污吏,不将那些装备上的钱吃喝玩乐掉,在装备上占优势的肯定是宋军。在财力、物力、技术、人口这些方面,西夏比大宋差远了。理论上大宋不胜没天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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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五夫人慕容夫人

秦朝呵呵一笑道:“你那理论只是停留在表面。在这方面,汉人确实是天下无敌。面子工程害人呀!谁都爱面子。脸皮可以厚,可以练得比城墙还厚,面子不可以不爱。”

高太后扫了一眼钟灵递上的情报,叹道:“这孩子不知,打了胜仗对大宋也不好,打了败仗更不好,不如不打好。”

秦朝道:“不是不知道,是忍无可忍,沉不住气。其实现在很多人心里都知道变法要循序渐进慢慢走,但长痛不如短痛,慢慢走更难走。

既然变法走了走不通,又不想无所作为,发动战争很正常。但又看不上小打小闹,想仗着人多力量大,一战定天下。他确实是天生的军事家,但少了实践,终究是纸上谈兵。”

高太后道:“朝中上下,谁不聪明!?

但大都是表面上的聪明,罕见有大智大慧。”

秦朝道:“难得糊涂,越是聪明人,越难得糊涂;难得聪明,越是糊涂人,越难得聪明!

想两者兼备,难上加难。既不够聪明,又不够糊涂。

苏轼表面上聪明透顶,你在表面上糊涂透顶。王安石两者兼备,不好说是聪明还是糊涂。

从人力上讲,不管是个人还是整体,大宋都强大之极。

大宋的衰弱,关键不在人力上,不在于皇帝聪明与否,而在大势上。”

高太后道:“正是这样。大宋不管打了多少胜仗都不算胜。偏又败不起,一动不如一静。”

秦朝道:“大宋可以等得起,周边各国等不起。虽然大宋的内部矛盾将会越来越严重。贪污*之类的问题肯定会越来越恶化,但整个国家却仍然日益强大。那也是大势所趋。

大宋在大势上不是毫无选择,反而是选择太多。在你的治理下,大宋虽然存在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大势上的选择没错,女中尧舜勉强可以称得上。”

高太后一双凤目紧紧瞪着他,沉默不语。

钟灵扑哧一笑道:“姐姐想不到。才刚结婚他便油滑了这么多吧!”

表面说得好,内里是说高太后没别人说的那么好。高静不是听不出。但原来那高太后已死,争辩更吃亏。

管得了初一管不了初二,管多了以后怕更难听。

秦朝道:“最伟大的人都不是生而知之。今日比昨日,能有一些进步很正常。”

没说几句话。房中美女又多了几个。虽然女主人有定下规矩,但对于那些昨晚和男主人上过床的女人,这个家还是那么地没规没矩,非常地自由开放。

秦朝按几位岳母娘的吩咐,忙完新郎官该忙的程序,顺便给三妻四妾排了个位,不敢再呆下去,找恶人补回内力去了。木婉清是大夫人,霍青二夫人。高静三夫人……七娘七夫人。

要没有收下七娘,明明能理解却偏偏很不理解:古人对小妾为什么态度那么恶劣?

而现在,一想到别的男人跟她。想到那绿帽,真正戴到了自己头上,再不能事不关己,再怎么开明,秦朝的态度想好都好不了。

昨晚在七娘身上完全放开了。

今早七娘走路都要人扶,但一见众女那羡慕的目光。心里面顿时爽得要命,好像又回到了昨晚。用尽全身解数都不敌……

众女最吃惊是见慕容夫人成了五夫人,又被慕容阿碧左一让,右一让,让位成了四夫人。聪明的已经理解,昨天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别人或许可以不捣蛋,慕容博不能。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慕容夫人改名‘王仁仁’,与原来划清界线。

原来那慕容夫人也跟高太后一样死了,而且死了还不止一次。现在这相貌,现在这武功,都变化太大了。

要不是秦朝提醒,慕容阿碧都认不出她。

看她那玲珑可爱的样子,木婉清第一时间想到了天山童姥。

慕容夫人再怎么隐瞒,也瞒不住慕容博。更主要是秦朝不想隐瞒来,隐瞒去,像地老鼠一样过日子。要做他小妾,慕容夫人再不情愿让慕容博知道,也唯有让步。

慕容博都知道了,慕容复能不知道吗?

两家结下这仇,比王语嫣那夺爱之仇只大不小。

就昨天一天,秦朝这新娘官都着实得罪了不少人。

杀,杀,杀……大宋跟西夏一场震惊天下的大战,杀的人都没这里多,三分之一都不到。

女人喜欢强者是天经地义,慕容博父子能有什么办法挽回?

要没这好处,得了武功天下第一都没这好处,用得着那么费尽心机学武吗!不如读书考状元。

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对慕容复父子,秦朝半点愧疚都欠缺。但以己度人,对自家妻妾不得不防。有快活楼兴风作浪,更防不胜防。

不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必须先灭了它。

但秦朝实在是不想杀人,不然也不会让喜欢自己的女人代劳,忍受心灵的煎熬。

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连告别都没,便都不见了人影。留下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的是‘化尸粉’配方。秦朝收到后,立马试着炼制了一袋,分成几小袋。

其中一袋给了秦小柳。

龚婉从秦小柳手中拿走小半袋,苦笑道:“我早就看不过眼,但这是必须经过的一劫,就当是修炼‘心功’,交给我好了。这么多死尸,也应该够了。”

秦小柳道:“‘化尸粉’沾不得血,你可要小心一些。”

龚婉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武功,但这真没什么好说。

两女心里都知道,事实上现在早已超出原来那期望,只是人心不知足,不管是对武功的期望,还是对男人的期望,都一次比一次高。

另一边,慕容阿碧受不了四夫人王仁仁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不火也火了,怒道:“你要真觉有什么对不起,就告诉我怎么让夫君相信,你正牌夫人不做,宁肯做他的小妾?”

王仁仁笑道:“别急,先说我。要么不心动,不理他,要么就要想办法做到最好。但又不能太自不量力,像沁园那些女人那么傻……”

慕容阿碧打断道:“这个不用你举例,不用再详细解释,我相信我能理解。大家都知道,对夫君那些能力,没有女人能不心动。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心动不如行动。”

王仁仁瞪大了眼道:“看来你真能理解。好,我不说这个。回到上面的问题,答案很简单,我跟夫君说:‘你原来对女人是很有吸引力,最弱小也都很有吸引力,但那很容易让人想到你说那男性服务者。’就这么一句,夫君就相信了我的诚意。说了很简单,信不信由你。”

慕容阿碧道:“有答案便行,我没什么相信不相信。这就像那六夫人,不知道是谁,答案都没一个,谁都有好奇心,你能不好奇吗?”

王仁仁笑道:“那是阿朱……”

慕容阿碧大惊失色,连连打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王仁仁呵呵笑道:“别急,别急,我说的是阿朱那易容术,再怎么出神入化,恐怕也比不上这位六夫人,扮谁像谁。”

慕容阿碧脸色一冷道:“你不如说夫君故意留下这位子,好多找些美女来玩。”

王仁仁道:“我说的是实话。别的男人再怎么好色,一晚上也应付不了这么多女人,有心无力。”

慕容阿碧道:“你这话跟我说没用。

他说过可以娶我一个,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再不情愿也可以做到,但我没答应,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小就这性格,改不了。”

王仁仁脸色微红道:“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是在夸他。”心中说不出地惊讶和羡慕,虽然很不愿意相信慕容阿碧那话,但不想又自己骗自己,骗了也没用。

慕容阿碧道:“他有多强壮,不用你夸,大家都知道。”

王仁仁道:“你还小,对这还外行。武功能天下第一,不代表这方面也能天下第一。”

慕容阿碧道:“对我来说,没什么内行和外行。男人身体再文弱,我也会和过去一样爱。除非被抛弃。”

王仁仁一脸苦笑道:“你这么爱他,他这么爱你,看来我还是把这四夫人之位还给你好,省得他记恨。这真不是怀疑你,你既然连那位子都能让,这位子又算什么!”

慕容阿碧道:“我说过,主要是爬你头上不好。”

一脸严肃,加重语气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再说了。”

放松道:“你让不让位,我都还是做我的五夫人,别怪我不让。”

王仁仁实在敌不过她的坚持,只好放弃了。不管怎么说,这四夫人之位确实比五夫人好。假如以后长期被慕容阿碧以四夫人之名骑在头上,久了真会没有怨言吗?

自己都不信。

所以,这多半只是做做样子,一则安自己的心,二则给慕容阿碧看,也给别人看。难怪她不爽!换了是自己,只怕更不爽。

要不是和他一样怕死,要不是想跟着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说四夫人,大夫人都懒得做。但现在,别说五夫人,七夫人都有得做。这是没办法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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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正常的夫妻生活

昨晚,一想到昨晚,王仁仁全身不由又一阵酥软,摇啊摇,晃呀晃,险些连站都站不稳。{23}{x}。

昨晚上,实在太疯狂!

之前是忍得太久太久,但也要男人能挺得住才行,不然也不会有那么疯狂的一晚。到后来,自己当然不服输,但他是轻易服输的人吗?

想想就好笑。

对慕容阿碧,他可能要温柔多了,怪不得慕容阿碧怎么都不信。

刚才可真没骗她,不信就算了。她喜欢温柔,就继续温柔好了。比温柔,这家中谁都比不上她,也没必要比。她那种极极温柔的气质,一般人都能一眼看出,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江南的灵秀之气,似乎都集中到了她和阿朱身上,别人怎么比?

要比,是时候找慕容博那老匹夫比一场,看他现在能接得住几招。

他竟然敢不相信,自己在快活楼这么多年都没**过一次。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别人都可以不信,唯独他不能不信。要不信,就该学秦朝,一开始便不相信,干脆灭了快活楼。

不然,和亲手把妻子推入火坑有什么两样?

只因为不是亲手,便可以推卸责任,怪妻子不贞。好虚伪!好恶心!好无情!那么做,实在比亲手还可恶十倍百倍,还不可原谅。早该醒悟了,只是好男人难找,现在醒悟也还不晚。

秦朝如今有了这三妻四妾,男女情爱方面再坏也是真小人。

比不上王安石真君子,想来对秦朝也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

王仁仁一想到王安石,眼泪又来了。要不是听秦朝对王安石的评价很中正,没落井下石,现在怕又是另一种情况。王家的风光不在,王仁仁最恨是高太后。

事实上,高太后已经够仁慈的了。

她越是仁慈。这次退位让权的损失越大。秦朝不好不弥补,不好不娶她。这是双方都明白的阳谋,对正人君子非常管用,对非正人君子则难说。可能会管用,但其中变数太大。

娶都娶回了家,原因不必再多说。

最需要他解释的是宋哲宗赵煦。

昨晚上,男女间那些该做不该做都做了,以后任他说破嘴,恐怕也没用。男女间的情感,原是至情至性。何必在乎那年龄上的差别!

情之所钟,欲之所期,男男女女,谁能免此。

刚开始秦朝和高静都难免有些紧张,顾虑重重。真正合体时,反而能转化出更多的刺激和快乐。

再难也就那一下,突破了,往后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秦朝昨晚去了又回,在高静耳边左一句。右一句:“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大美女!”**时听了,高到顶还能再高,再高都百听不厌。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强。

终于顶不住。同意改用前面那张嘴,

更别说新娘胸前那对玉兔,不说都知道。

新郎再傻都不必装傻,装作不知道。但接下来做不做。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女方虽然同意了,男方却不敢再来。都已经去了又回,给她惊喜。不能只陪她一个。

但又实在忍不住想要试试看,好不容易她都同意了!秦朝最后还是在她那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唉,你这迷死人的妖精。”

“再这么下去,我怕也很难长寿。”

这些话,秦朝只敢在心里说说,可不敢跟她直说。

如果只有她一个还好,可是木婉清、霍青她们都不傻,在床上都比平时放得开。一个个都用尽手段,紧缠住不放。让秦朝享受了无边的艳富,也沉入了无边的欲海。

第一次更多是在双修,第二次才是正常的夫妻生活。

女方一次比一方放得开,叫男方越来越难应付。

男人再难做,秦朝也爱做。再难做也不会不爱做,也不是不做不行,是要努力做到最好。这是男人的责任,也是男人的自信。

少了这自信,魅力也少了。

没有亲身经历过,不知有多难。

一晚上,只男主人一个人消耗的洗澡水都不少,烧水那丫头越烧越脸红,想想都兴奋。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得到主人的恩宠。没有那一天也没关系,好好修炼武功就好。

那丫头本来有更多更好的工作可以做,她母亲非要她做这个,不然就不要她来。那丫头再三表示,将来绝不会学吴圆圆,她母亲还是不肯。

以她母亲的聪明,不知为何还呆在沁园中默默无闻。似乎很享受,那丫头实在是看不懂。不服宋盈盈那琉球女王的名声越传越大,可惜不服都没用,总是犟不过她母亲的坚持。

“别羡慕别人,有现在这生活,娘很满意了。至于你,好好静下心来努力学武,将来自会有出头之日。你这么孝顺,娘不会害你。”这话不知听了多少遍,越听越不满。

直到见到赵小丫、钱小丫、孙小丫、李小丫她们不再做养生堂丫环,自组长江剑派长老会,才知母亲说得有多正确。再怎么羡慕她们,也都还觉得可惜,认为她们都错失良机。

道理很简单:她们的武功都还没学多久即可纵横江湖,如果能静下心来修炼,多用一倍时间并不长,两倍都不长,将来能不取得更大的成就吗?

答案是肯定无疑,想都不用想。

“娘,你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配不上没关系呀!那‘玫瑰仙子’,刚开始不也配不上他吗?”

“别再说这些废话,你娘还用得着你来教吗!要想配得上,先找回一些廉耻之心再说。”

“喜欢住在沁园不走的女人,再有廉耻之心,也没人会相信呀!”

……

母女俩打嘴仗打了一次又一次,仍各有坚持,谁都说服不了谁。

喜欢沁园春,喜欢住在沁园不走的女人,远不止一个。现在这沁园基本完工,占地三百三十三亩,入住最多三百三十三个。其她可以住沁园,但属于外园,不再属于沁园的内园。

内园三十三十三个分三个等级:

第一等,三个。

第二等,三十个。

第三等,三百个。

三年变一次,第一等三年期满可入住百美图,变身卡片人。

这主要是秦朝给自己定下的规定,别人可以不遵守,没关系。事实上都不听话都没关系,秦朝用不着这么多女人围着。

以前一个都没有,现在太多了!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每当回想往事的时候,最不能不想的是父母。

望着天外天,一定要打破。要打破就要悟道,要悟道离不开内功的修炼,要相信气与灵的存在。要知道,万物皆有灵,可以修炼便有可能成就圣贤、佛、仙。

如果爸妈知道自己娶了这么多美女,会怎么想?

很可惜,不能让他们一起高兴高兴!

……

想多了,时间浪费了,事情都还没办成。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内功修炼到先天,便可称练气。再往上可称练丹。而练丹又分作两步走,前一步可称筑基,后一步才称练丹。

练气那一段,可称‘练气期’。

筑基那时候,可称‘筑基期’。

练丹的时候,可称‘金丹期’。

秦朝不管对不对,先定下这么一套理论再说。

按这理论推,自从有了那黑洞,便等于有了半颗金丹,踏入金丹期。这样很明显根基不牢,是福也是祸,看怎么把握。据推测,完整的金丹,至少应该还有个白洞。

上中下三个丹田,白洞居上,黑洞居中,金丹居下。金丹虽然居下,却是最关键的基础,类似长江三峡发电站。要不是这样关键,练丹的前期不会被称作是‘筑基期’。

什么是白洞?

可以说,它是人体的第三只眼,也就是灵眼。

那灵眼人人都有,不同是能力的大小。例如钟灵的灵眼与一般人比,天生要强大不少。小时候很灵,但她也和常人一样缺乏先天真气供养,少了正确的修炼,渐渐退化了。

这种现象很普遍,但很少有人重视。有了现在这解释,也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筑基期’要排在‘练气期’之上。看来黑洞和白洞都有成长的可能,少不了先天真气。

**的成长要吃饭,道理相近,吃的不同。真要细分下来,人体内五脏吃的都不同,需要不同的营养。更相近的例子是外呼吸,人体要吸收空气,主要是少不了空气中那氧气。

别看氧气到处都是,一般很难引起重视。要是没了它,大部分人恐怕都难逃一死。人都死了,怎么重视都晚了。

氧气还可以生火,还可以发电,用处多得很。有直接,有间接。

间接的作用,可以通过人,可以通过火,可以通过电,实在太多了!

氧气是什么?

平时看似不难理解,似乎小孩都可以理解。

简单地说,只要告诉小孩,吸入的空气中有氧气就行了。

但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先天真气是什么?不难解都会变得很难解。

要变得易解,表面和拿根火柴说这就是火柴一样易解。但要问火柴是怎么制作,那便要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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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逍遥派掌门不做

氧气是什么?

秦朝要用化学来解释不难,但换作这天龙世界的人,再聪明都解释不了。不知化学是什么,怎么解释?而在另一个时空,大部分初中生都能给出很好的解释。

先天真气是什么?

秦朝要的是用武学来解释,这天龙世界中虽然学武之人不少,但是没几个能解释得了。要给出很好的解释,自然又更为少见了。

高静回答说:“这不好解释,要自己领悟。”

秦朝心想:“这还用你说!”说不说是她的自由,懒得跟她争。

高静道:“你生气了吗?”

秦朝摇头道:“没。”

高静道:“那你快说答案呀!”

秦朝想了想,回道:“我的答案有不少,个个都不同,你要哪一个?”

高静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最近那一个。”

秦朝道:“最近我觉得,只要是人体膻中气海穴内的真气,便可称先天真气。”

高静沉思了一会,感叹道:“这答案真是简单易懂!公开来真是功德无量!”

秦朝笑了笑,道:“没这么夸张,别人也不是不知道。”

高静道:“答案是一样,但从你这天下第一高手嘴里说出来,给人的信心大不一样,这才是问题关键。有没有事实根据,结果将大不一样。”

语气复杂道:“被你这么一说。逍遥派总算是正了名,以后可以和少林、丐帮一样公开行走江湖。”

秦朝道:“我这逍遥派弟子,有了点成就。当然要给逍遥派正名。”

高静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秦朝道:“我知道你们都想劝我接下逍遥派掌门,但我真不在乎那位子,更不想惹那些麻烦。再说那是逍遥子定的规矩,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他能奈我何!”

高静最爱他这种霸气,伸了个拇指。笑盈盈地道:“早知道劝不了你,不然早说了。”

秦朝放低声音道:“看来你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了三仙四佛二散仙,除了我这个不是散仙的散仙,另有八大高手准备在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上聚一聚,比一比。逍遥子正是其中之一。”

“很高兴你连这都跟我说。”高静笑问道:“那位逍遥子前辈。到底是另一个散仙还是三仙四佛之一?”

秦朝道:“应该是三仙之一。”

高静皱眉道:“听你这么说,似乎也不很肯定!”

秦朝呵呵一笑道:“应该说,大家都不很肯定,不然便不用比了。”

高静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很快领悟了,惭愧道:“这真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任你武功怎么高,没有较量过,单凭嘴说怎么行!”

秦朝道:“到了这层次,自然就知道。”

高静道:“是呀!仙道也这样。到了就知道。”

谈了一会又回到原来的话题,秦朝分析道:“三仙四佛二散仙,能包括黑道第一高手在内吗?”

高静道:“我想是没有。

有的可能性很小。三仙四佛多半是属于正道,散仙是亦正亦邪。

咱先不说这个,先说先天强者的问题,好吗?”

秦朝道:“对先天强者,我也有多个解释,你想听哪个?”

高静稍作思考道:“如果不能一起说。那就还是选最近的吧!”

秦朝回答道:“最近我是这么想,先天高手只要武功到了就行。而先天强者则必须得死过一次才行。如果是通过别人救活,便是伪先天强者。死两次三次,都还是伪先天强者。”

高静沉思道:“按你这么说,有两甲子以上的内功修为,便都可以称得上是先天高手了。而先天强者则比较罕见,例如萧远山和慕容博都死过两次,又活了过来。”

秦朝道:“他们第一次都是假死,第二次都是通过别人救活,因此都还是伪先天强者,不过是比一般伪先天强者强上不少。后天武者有高低之分,先天强者亦有高低之分。”

高静道:“条理是越说越清晰,事情却是越说越复杂。原本很简单,再简单也不能一味地简单,终究有变复杂的时候。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打止,明天再继续。”

秦朝点头道:“这种理论上的研究,多了是很无趣。一是更简单,一是更复杂,两条腿交叉走路,再无趣都还得继续往前走,不走是找死。谁都不想死,鸠摩智、萧远山和慕容博都不想死。”

转眼到了婚后第一天,屁股后面跟着霍青和木婉清,大眼瞪小眼,秦朝说什么都不好,甩开更不好。但昨晚都已透支,白天还这么粘着不放,以后怎么过日子?

“婉清,你不想趁机替丐帮招人吗?”秦朝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好结束冷战。

木婉清嘟着嘴不说话。秦朝过去吻了她一下。木婉清笑骂:“无赖!”婀娜多姿地走了。

秦朝抱起在一旁生闷气的霍青,嘴对嘴,狠狠地来了个长吻。霍青等了半天都不见松手,既高兴,又烦恼。再烦恼也是幸福的烦恼。

接着,一起去了地下监牢。

桑土公和乌木娘笑着迎上。

秦朝笑问道:“你们又在研究什么害人的东西?”

霍青好奇道:“什么害人的东西?”

桑土公道:“那些恶人都死不悔改,不听话,昨天又将给他们送饭的双儿弄哭了,我只好给他们的刑具加加料,算不上害人吧!再说这里关的全是男的,再怎么加料都没关系。”

乌木娘道:“那些东西,二夫人还是不见为妙,不听为好。”

霍青毫不客气道:“啰嗦!”

秦朝道:“我这位夫人,脾气大了些,你们别放在心里去。”

桑土公道:“这不算什么。我夫人脾气大的时候……”下面不好当着乌木娘的面说。

霍青冷笑道:“你一个矮冬瓜,娶了这么漂亮的妻子,不好好珍惜,还口出怨言。”

秦朝知道接下去会越说越僵,给桑土公夫妇使了个眼色,轻叹道:“你们忙自己的去吧!”轻功一展,从他们身旁闪过,转眼消失在迷宫般的过道上。

桑土公摇了摇头道:“是不是越漂亮的女人脾气越大?霍二小姐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呀!才一晚就变化这么大!”

乌木娘见霍青变得美若天仙都还说自己漂亮,心里特别高兴,替她说话道:“若连高高在上的美女都没了脾气,还不任由你们这些臭男人欺负。

再说那又不是什么坏事,你没见老爷和她有多亲密吗?”

桑土公笑道:“咱们刚结婚那会,不也是如胶似漆,粘在一起分不开。何况老爷一下娶了三个纳了四个,她不粘着不是便宜了……”

他话没说完,过道两旁的牢房中,有人忍不住大骂:“操你老娘。美人见不到,听听声音也好呀……”

桑土公回骂:“你老娘送上门给老子操老子都不操。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还敢嚣张。”

乌木娘道:“别理这些混人了,越理越起劲。我在想,如何加些隔音的设备,没人跟他们说话,闷死他们。”话是这么说,另一层意思却是说那些人不说话才怪。

说了话,一般不是说好话,便是说坏话,更没什么好奇怪。

“夫人说得是。”桑土公会心一笑,“若不是咱们跟了老爷后越来越心慈手软,这牢房根本不会这么设计。特别是女牢,完全浪费了。说是监牢不如说是客栈,而且是最高级的客栈。”

乌木娘道:“是他们自己不识好歹,怪不得我们。”

人影一闪,秦朝补回了内力,从他们身旁掠过,留下一句:“还是不要滥用酷刑的好。”

四周静了静,旋即更喧闹。

“厉害,这时候都不忘装模作样,假仁假义!我……”

“你他妈这也叫大善人!靠……”

“伪君子!老子……”

“养你妈的养死堂主,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

乌木娘眉头一皱,大声道:“别以为老爷是好人好欺负,可以乱骂。我们夫妇即使不滥用酷刑,也有的是办法惩治你们。”

桑土公大声道:“老爷没给你们下几片‘生死符’,便已是仁至义尽。别以为关在牢里便是失去自由,比起在外面生不如死,这根本不值一提。比起老子身上吃过的苦头,你们他娘的幸福过了头。”

事实上为了少浪费些粮食,一般都是吸完内力后便放走。

乌木娘道:“老爷的‘生死符’,跟童姥的比,威力恐怕还要大上许多,可惜没人尝试!”

桑土公哈哈一笑道:“老爷只要给那些皇帝种上几片‘生死符’,谁敢不乖乖听话。当年天山童姥没给那些皇帝送上‘生死符’,还可以说是欺软怕硬。但咱老爷不是呀!”

乌木娘感叹道:“皇帝周围的实力,比想象中要强大太多,原来都还是在示弱。现在连养生堂都敢烧,那赵煦还真当自己是至高无上。这么一对比,原来的示弱反倒更明智。”

桑土公道:“童姥都远不是咱老爷的对手,那赵煦毛都还没长齐,胆子倒是大得很,不但敢烧养生堂,还敢四面树敌,一国战三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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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要回老家一趟,这两天只能一天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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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个个都怀上了

乌木娘咯咯娇笑,低声细语道:“他那哪里是胆大哟!那是无知好改好,和眼前这些王八糕子一样混。$ ().(23)()(x).)”

桑土公听她声音越说越低,心中一突,想起得罪皇帝是灭门之罪、灭九族之罪,禁不住豪气大落,感叹道:“咱老爷的胆子表面上是出了名的小,骨子里却是真正的胆大包天,气吞山河。”

乌木娘早想到了,所以没提赵煦的名字,感慨道:“是你武功恢复了,变高了,越高越不甘寂寞。虽然现在比在童姥手下好了不知多少倍,但人都不吃亏不长记忆,天生欠揍。”

桑土公一声苦笑道:“娘子莫怪,我只是见眼前这机会难得,乱世出英雄。”

乌木娘道:“这世道一乱,什么阿猫阿狗都喜欢往外闯,心里哪还有家。”

桑土公道:“我也是为了咱瑶族人着想呀!不力争上游行吗?”

乌木娘并不是很坚持,心中很矛盾,神色复杂道:“别用民族大义的帽子来压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会反对,反拖你后退,只担心走错了路。”

桑土公笑了笑道:“乖乖,我吃过的教训还少么!这次我可是深谋远虑,计划周详。而且冲锋在前的不是我,而是娘子你。我在后坐镇,看有没有厉害角色,能偶尔活动一下筋骨。”

乌木娘嘴上不说,心里更希望一帆风顺,不想遇什么厉害角色。

想了想,道:“你是想让我去琉球岛国,你负责流民、新兵、粮草、装备那些。那不很委屈你么!”

话是这么说,但乌木娘心里知道,在琉球那边打仗越来越没意思。关键不是打不打得赢的问题,而是怎么减少双方伤亡的问题。那样打很放不开手脚,确实不怎么适合男人干。

另外,主要是想把一些族人迁移到那边去发展。以防万一。要做好族内那些老顽固的思想工作,要打好关系,当然还是由他出面比较好。

说白了,嘴上说是去打仗,说得很好听,事实上是去帮忙,然后才有借口讨得更多好处。

绝非平白无故地帮忙。

桑土公道:“你的兵,不等于是我的兵么!至于虚名,让给别人我肯定是不甘心,但让给娘子你。反而很开心。想到娘子在手下面前威风凛凛,回到家里……嘿嘿!”

四周响起了阵阵淫笑,各种回到家里之后的话免费填上,比桑土公心里想的还过分许多。乌木娘被说得面红耳赤,娇躯发软,骂了声:“老不正经。”一溜烟跑了。

突然又转回,留一句:“土木学方面,老爷不是不能做得更好,这边已经用不上咱们。”又跑了。

桑土公心道:“你们女人是更容易从他那儿得到更多提升。但我又怎生舍得,还是离他远一点好。关键还是在童姥那边,但琉球女王要坐稳那位子,按理不应该斗不过她。”

想到秦朝那‘童子功’。心中七上八下很矛盾。颇有些不知所谓,却又不是真不知道,主要是不想知道。

不愿想得太明白,又不得不想明白。

‘童子功’再怎么童子。终究还是破了戒,终究还是结了婚。

他那边色戒一破,自家再呆在这儿。就不得不防。不是担心他勾引有夫之妇,是他那魅力排在那儿,女人见了会被他吸引很正常,不被他吸引才怪。

再怎么不想离开这里,也是时候离开了。

再舍不得也得舍。

再说云中鹤死了,乌木娘这亲姐姐心里怎会没有怨气,死按住不说而已。但人不是没感情,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理智,忍得了初一,忍不了初二,不如离远些,眼不见,心不烦。

‘四大恶人’之一的云中鹤,终究还是没能改邪归正,正正经经、轰轰烈烈地干出一番成就来。乌木娘这希望被破灭,再在这里呆下去,心情怕是会一日比一日坏。

之所以没能阻止,说到底还是武功不如。如果武功能比秦小柳高强,不管那么多,至少可以杀了她报仇。不用将仇恨深深埋在心底,尽量不去想,说也不敢说。心中多窝囊!

桑土公更恨自己。要是能早些带走妻弟云中鹤,远一些安排,他就不会妄图仗着姐姐、姐夫的情面在这酒仙镇乱来,无知到、大胆到在秦朝大婚的时候都还敢乱来。

他从小便不像是个老实人,偶尔能老实一下就已不错,难道还能指望他一直老实下去?

既然怎么都老实不了,不如继续像以前一样放任自流。

距离远一些,眼不见为净。

指望他一下改正过来,那太不现实。

希望他能有叶二娘的运气,从秦朝那儿得到更多好处,那更不现实。

关键中的关键,叶二娘是女人,而且是连玄慈都能看得上的美女。不但看得上,还害他破了戒。

再不想破戒,再不能破戒,还是破了戒。

而云中鹤是男人,而且是最被同性排斥的淫贼,而秦朝身边这美女又……

看秦朝对付快活楼的手段,便该醒悟他不是那种只知一味仁慈的烂好人。这也使桑土公更担心,担心妻子为了提升武功而舍身。乌木娘表现得越平静,桑土公就越担心。

担心她太想报仇,为了报仇什么都不顾。没想那秦小柳武功提升这么快,会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但一想到三位新娘子中没她和龚婉,便不是不能理解她这种女人的心思异常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想嫁给天下第一的女人太多了!

秦小柳虽然有想放弃嫁人,但想给秦朝生个孩子的想法也更加强烈。越不想嫁人,越想给他生孩子。

她有这想法,秦朝不说知不知道,反正木婉清是知道。而且知道天天紧跟在他身边都防止不了。还没嫁人之前就想通了,嫁了人后想得更清楚。

左想右想,唯一的办法是争取第一个给他生孩子。

婚后第一个月是蜜月,秦朝早安排满了,现在更忙了。

木婉清白天缠晚上缠,霍青和高静缠得更厉害。木婉清多少还有些放不开颜面,而且身体太敏感。秦朝一动真,她便禁不住**迭起。

而且太能出水了。

“都是你害的。”

“还不快塞住,你傻呀你……”

听了她这话,秦朝能不来气么!能不动真么!

武功的修炼,被排后排后再排后,耽误耽误再耽误。都不是不想提升武功,而是怕秦朝武功提升更多更快更追不上,功力上更不般配,阴阳之气更不平衡,生孩子更没指望。

秦朝虽然有和《寻秦记》中项少龙一样的担心,但事无绝对,认为不用太担心。至于武功的干扰,精子再弱都不弱,碰上最强的卵子,虽然是不够完美,但不也可以了吗!

只是没想到,这样更方便了慈航静斋那两位。事情进行很顺利,等秦朝反应过来,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怀都怀上了。

说是只比木婉清慢上一天半夜。

蜜月太长了!一月变三月。

春天过了,夏天快过了,秋天快要到来了。

这三个月中,秦朝几乎对外隔绝。对外事务都交给了三妻四妾去管,不用他插手。

可惜,他现在对女人再好都称不上一心一意 。外面天大的事都不管,在家中都还三心二意。过去对武功也不够一心一样,学多了也学杂了,学得越好越麻烦。

武功的麻烦先不说,先说女人的麻烦。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都怀上了,才来和秦朝同房,经历女人一生中只有一次的第一次。两女故意睡一起,害秦朝分身无术,左右忙个不停。

“静斋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喜欢争强好胜吗?”秦朝问。

不用她们回答都知道,慈航静斋的主要目标是上求天道,若能找当世最强的男人,播下最强的种子,生下最有天赋的美女,当然是最好不过。

独孤梦蝶不但是慈航静斋的传人,还是剑魔独孤求败的传人。三仙四佛二散仙中,另一个正是独孤求败。

他也是白发神尼的义父。

白发神尼解释说:“干爹很想来找你比剑,但又实在胜不起。要败太难了,只要你还有快速成长的空间,就必须让你继续成长起来。你成长越快,干爹越等不起越要等,不然胜也是败。”

秦朝恍然道:“我算是理解了,独孤求败真不是不败,而是在求败。这很容易混淆,但完全不是一回事。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独孤梦蝶直言道:“我们有了孩子,爹再杀了你,就没有任何顾忌。你也不能有任何顾忌,爹不是怕死之人,关键是怎么死才值得。你硬要坚持那杀戒不破,便等于看不起爹的武功。”

摇头道:“亲亲梦蝶,我不信你看不出,这么坚持不破杀戒在表面是很吃力不讨好,甚至比你爹坚持求败更吃力不讨好,不然他也不觉得这是在看不起他。”

白发神尼接着他的话道:“所以说,事实上正好相反,这么做反而是最尊敬对手。”

秦朝一脸开心地在她香唇上吻了吻,道:“虽然我有时候不是很在乎辈分,但对于独孤求败前辈……”心里接着道:“对于金书中最厉害的boss之一……”嘴上接着道:“能不尊敬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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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情场上越得意越

语气一转道:“但是,对于前辈后来的独善其身,确实不是很理解。-顶-点-小-说-”

笑了笑道:“但我想,等我到了他这年纪,应该就能理解了。”

事实上现在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至少在这个家中,秦朝已是超然的存在。再扩大这家的范围,便不是不能理解独孤求败的超然。

再说高太后,在大宋也很超然。

但那种超然不同,不是基于武功的超然。

高太后现在的武功,往上比,能比得过那逍遥派创始人逍遥子吗?

对比之下,李秋水过去那武功更不够瞧。所以也难怪,秦朝又收到她的情书,一封接一封。要不是过去对那些美女表现太过大方,又怎么会被李秋水缠得这么紧?

“……红颜易老,小师弟,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吗?”李秋水在信中这么说,显然有认真分析过秦朝的性格。

秦朝回答她:“放一万个心,我要能比你师父强,自然不会比你师父小气,更不会比你小气。”说到这儿又不由想起东郭先生和狼那故事,想起无量玉洞那奇遇,那玉雕。

暂不说他怎么想。

李秋水提笔写道:“你这是故意气我,还是气师父?”

秦朝回答道:“是你们先来找我出气。”

李秋水写道:“师父不要我,怎么办?”

秦朝道:“就当他死了。”

李秋水心想:“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傻,师父他……为什么死都不把内力传给无涯子师兄?这么说穿了,多么简单呀!”

想是这么想,事实也知道:过去再怎么聪明,怀疑终究是怀疑。实力不到,怀疑终还是怀疑。即便是现在,这都是秦朝说的,他这话就一定可信吗?未必。

秦朝都还在思索:这世上到底有多少逍遥子那等级的超然存在?

那位不是岳父的岳父。武功肯定有达到。单论剑术,剑魔独孤求败应该在那逍遥子之上。而他那最高剑法‘独孤九剑’,则不一定会高过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

天下第一剑法之强,段誉的潜力之大,可想而知。

剑法上,剑宗对气宗的不满,也可想而知。

自己比较熟悉的白发神尼、红梅神尼、独孤梦蝶、赵九和那酒肉和尚,现在看,武功都比段誉强,却也都还没到那高度 。将来也都有希望达到那高度。段誉甚至有希望达到更高的高度 。

气宗的剑法受内力限制太大,成也内力,败也内力。

‘一阳指’从一开始走的便是质量路线,‘北冥神功’走的很明显是数量路线,虽然能互补,但内力从数量上增加的主要是持久,质量上大大消弱了剑法的攻击力。

对段誉依旧还是福祸相依,实力有超过书中,潜力也超过。书里书外都非慕容复可比。

慕容复又后悔没要了王语嫣,便宜了段誉。

为什么,他要当皇帝就那么容易,自己就这么艰难?

皇位有人送给他。美人也有人送给他,更别说武功秘笈。

这天,王语嫣又来串门,跟秦朝说段誉是真不喜欢练武。

秦朝皱眉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王语嫣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不是你。他不会这么快坐上那位置。别人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朝道:“我知道你很聪明,知道你知道。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会没关系?”王语嫣怪怪地道,“嫁给他不会母女同侍一夫,都嫁给你会不会?你聪明,你知道。”

秦朝道:“聪明的时候聪明,糊涂的时候也糊涂。有的我知道,有的我真不知道。我知道他很听你的话,你要他练武,他不会不练。”

王语嫣道:“我又没说他不练,我只是说他不喜欢。你这是出的什么鬼主意,明知他不喜欢还叫我去逼他?”

秦朝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我也是真不喜欢杀人!”

王语嫣眼睛一亮,转身向外走去……突然回眸一笑。

秦朝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听她道:“我知道,剑魔独孤求败也是真的喜欢求败。剑王便是败在他剑下,才隐居无量山不出。”

王语嫣确实知道,因为剑王、剑神都加入了剑圣秦小柳主持的剑园,与大理段家的合作又近了一大步。在秦朝看来,她要从段誉口里知道这些,只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如果想知道更多,问一问段誉又有什么关系?

段誉要不说,王语嫣从此便有了理由背叛他,甚至离开他。段誉要说谎骗她,王语嫣以后更有理由背叛或离开。

对王语嫣这心计,秦朝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切回不到书中原样,自己多少该负上一些责任。除非良心被狗吃了。

不能太怪她。

跟她娘,跟她外婆比,她确实要好多了。

对她娘,秦朝现在理都不想理,性趣都欠缺。

不是为了她娘李青萝,秦朝不会这么快放弃王语嫣,结果婚后才和李青萝上床没几天,她又禁不住和段正淳好上。好马不吃回头草,秦朝实在是忍无可忍。

今日,王语嫣所说母女同侍一夫,叫秦朝说不出的后悔,说不出的难堪。虽然三人没有同睡一张床,只是分别跟她们上过床,但要这么说,李青萝和段正淳也可以这么说。

王语嫣母女都还算是比较开明,不怎么在乎伦理,自己快乐就好。

段正淳也很快乐,越害怕快活楼那下场,感觉越刺激,越快活。

“你有没有他厉害,我都还是那么地爱你,是不是很傻?”李青萝问他。

段正淳呵呵一笑道:“我只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没想到,你竟会这么恨他。当然也没想到,你会爱他爱得这么深。更没想到,你会变这么年青,越长越漂亮!”

李青萝哼了一声,腻声道:“我独个儿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夜盼,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不来看我,原来是嫌我老了,越长越丑了。”说到这,眼圈儿都红了。

段正淳柔声细语地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肠挂肚地想着我的云萝?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心动不如行动,两人又搂在了一块。

李青萝原来叫李云萝,段正淳并没叫错,也不是不知道她改了名字,而是故意这么叫,叫得亲热些。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床上战了一场又一场,段正淳利用《御女心经》和她双修,武功升级之快前所未有,‘一阳指’跟着突破到二品巅峰才停下。

武功越厉害,床上功夫也越来越厉害,战况越激烈。

秦朝虽然没千里眼,顺风眼,但比起一般人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感受更深。心中之痛,非笔墨可以形容。

第一次和李青萝结合时,就知道李青萝那特殊体质有多厉害。

第一下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哪里还像是强者!按理说是在给李青萝那前夫带绿帽子,秦朝应该感到很痛快淋漓才是,但要真心爱上一个人,便不那么想,反而悲从心来。

吃一堑,长一智。

早该知道李青萝是这样的人!

秦朝把下面那杆她变大变长了惩罚她,事实反而让她更加地享受。**无止境,享受无极限。生命相对太短暂。不突破生命极限,现在不管有多美好,与昙花一现有什么区别!

九十步笑五十步。

五十步笑十五步。

李秋水也知道这道理,但又急不得,知道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女儿比自己更容易接近他,等有了那第一次,第二次还会远吗?

他那第一次,果然是最难突破。

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而是在自己没有领悟的情况下多一手准备。他如果能比其他强者更强,更值得信任,不选择他选择谁!不选择他还能选择谁?

李青萝可没她那么急,很快又选择了段正淳。别说他现在是太上皇,原来是王爷都可以选择他。比武功,原来那个更不能和现在这个相比。原来都可以,现在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

秦朝才三妻四妾,情场上得意又情场上失意。得得失失,失失得得。要圆满果然很难!再怎么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别老想十全十美,还是将就着过日子好。再怎么大方,心里还是很纠结。

木婉清醋劲更大,却又更放得下。双眼直冒火,坚持看完李秋水寄来那些情书,又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话说有人喜欢才正常,没人喜欢才反常。

一般的情书,秦朝不爱看,木婉清更不爱看。又都不放过,你看我也看,看多了更不爱看。看完又烧了,烧了又有新的来。来了又看,看了又烧。有回信,有不回。不回她又来,回了她还来……

“你现在知道,那些前辈高人为什么非要隐居起来吧!”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木婉清话还没说完,胸前一对大白兔又暴露在空气中,蹦蹦跳跳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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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快一点,终于赶出来一章,可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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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好荒唐坦白荒唐

木婉清嘻嘻一笑,想起昨天要秦朝在九十九座城门边的城墙上刻下‘秦朝最爱木婉清’,还要他……结果都一一办到。=

自己想想都脸红。

他那脸皮可真厚!

原来那么嫩!

男人结婚后,脸皮都会变厚吗?

最不要脸是要回送给慈航静斋的那把青木剑。

这一天,什么高人风范都没了,简直是无赖!

现在终于展开报复了,变成了流氓。

木婉清笑嘻嘻地任由他发挥,既不很被动,又不很主动。暗下决心,要趁着钟灵那帮倒忙的帮凶有事出远门,多争回一些面子。

钟灵要把养父钟万仇升级成王爷,去北方找封地找牧场去了。南北相隔远一些,两个爹多少能少一些矛盾冲突。钟灵被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不想再逃避,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昨天,她趁火打劫,向秦朝要了颗极品十全大补丹送钟万仇。

秦朝敢在城门口刻下‘秦朝最爱木婉清’,她们没理由不趁火打劫。

除非能阻止。

但那样有多得罪木婉清,是人都知道。

最后,秦朝不但刻了九十九个,还打算刻满九百九十九个。顺便教木婉清唱一首‘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这以后,可真是天下皆知。

再多唱几遍,不更出名才奇怪。

不多唱一唱,忘了更可惜。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秦朝虽然对现在的记忆力很有自信,但也还是避免不了会有所忘记。再好也只是许多时候都能够过目不忘,不等于什么时候都能够过目不忘,那消耗太大。

消耗什么?

至少有消耗精气神吧!

精气神不涨,记性力怎么上涨?

上涨了,能力更大消耗也更大。关键时候不够用,再来一颗十全大补丹。又可以继续过目不忘。但这也还是太浪费丹药,十全大补丹主要还是用来筑基和救命,特别是那些极品。

秦朝炼丹的技术再高也不能保证颗颗极品,因为这主要是相对而言的好坏。相对于一般炼丹师更好,便可以说自己的颗颗都是极品。但那不是钟灵想要的极品。

她一要就要最好,要的是极品中的极品。

其实,钟灵要了反而希望用不上,只是这样多少能更保险一些,多少能更安心一些。以后父女俩能呆在一起的时间,怕是会更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而且还要秦朝想办法,因为那王爷只是名义上的王爷,实权是国王级别,皇上都不理,可以什么都不听。但要真立国称王,麻烦会更多。最怕挺不住,给子孙带来更大灾祸。

不管这有多难办,秦朝能不答应吗?

“老天!我还没成神。成了神也不是真无所不能……”声声暗叹,有苦自知。说不得。

到今日,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过才有了跟逍遥派创始人、慈航静斋上一任斋主那些人平起平坐,谈天论道的资格。用精神力隔空发来邀请的超级强者。已有十一个之多。

秦朝统统答应了下来,但不打算现在去。这三个月主要属于三位新婚妻子,说要尽力去满足她们的人心不足。但只限这三个月之内,不管她们的要求有多无理。都会尽力去满足。

再怎么荒唐,一切只在这三个月之内。

事情总得有个限度,不可能这么无休无止下去。

高太后也趁机提了个要求。看着很简单,不过是保证大宋赵家的江山一百年。事实上,这已是在限制秦朝一统天下的可能。而如果他真不那么干,再怎么帮忙都不是不可能了。

秦朝想到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天龙世界走争霸天下之路,想到历史上那靖康之耻,不再犹豫,一口答应了她。

然后又搂着她上了床……

不开心又找开心。

开心了,再找些开心。

再收回点利息再说。

别又便宜了那些金人、野人!

‘桃花仙子’高静越长越年青,越长越漂亮,在江湖上名气也越传越大,普通老百姓都有知道不少。再有名都不怕赵煦又知道,反正现在站在他面前都不怕被他认出,有什么好怕?

越来越多老百姓认为:高静其实是高太后的侄女。因为没当上皇后,又心高气傲,看不上一般人,这才会嫁给养生堂主。

嫁给他,不说青春永在的神话,至少能越长越漂亮。

那样的奇迹不再奇迹,一次一次又一次,变得最正常不过。

一个一个又一个,越长越年青,越长越漂亮……

朝中那些大臣比普通老百姓知道的多得多,更加难确认。要是没见过王闰之那变化还好,见过的没人不羡慕,没人会不想……

越富贵越想!

王语嫣也想,也找秦朝双修了一次。

而且是母女齐上阵!!!

效果果然是更好,武功又大有突破。

借助秦朝的‘北冥神功’,两女都又从零开始修炼内功,大改小改,改了又改,名字缩减为‘长春不老功’。

招式主要选择了丐帮‘打狗棒法’和灵鹫宫的‘天山折梅手’。梦想将全天下所有武功招式都化入其中,再学秦朝改‘凌波微步’,改头换面。

‘登天步’便是最好的例子。

“你们都还这么相信我?”秦朝感动得更加泪流满面。

王语嫣回道:“你要不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我们能有这机会?”

问得好,问得妙,问得秦朝又哑口无言。因为事实很明显——他要还没修炼成这金刚不坏之身,更信任她们都不会有这么亲近。

这母女俩的心思,实在是叫人……

不知该怎么表达。

要怪段正淳,实在怪不上。怪段誉,更加怪不上。虽然被他得了王语嫣!不爱她都不会不介意,喜欢她更不会不介意。爱上了更加更加不会不介意。

像她那样的美女,男人有能力,谁会不喜欢?

没能力,喜欢也没用,越喜欢越觉痛苦。

再痛苦,再要接受他们的女人,却不再那么为难。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了,男人都这样。所以也更加怪不上段正淳父子。

怪王语嫣母女也怪不上,要怪就怪李秋水。

秦朝感觉到。那一天已经不远。两个变三个,对自己倒是没多大区别,主要是觉得对不起木婉清、霍青她们。

破罐子破摔!

摔了一个又一个……

李秋水收到情报,在远方暗笑:“看你还敢小瞧我!我要连这点算计都没有,能坐上坐稳现在这位置吗!用脑袋想想,就都不该小瞧我。除非你真忍得住不破身,不结婚。”

“……婉清,我说了,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现在你相信了吧!”秦朝终于还是决定,先一步将这一切都向木婉清坦白。

“信你个……”骂了会,木婉清左手擦泪。右手抽宝刀,“你这死淫贼!我要砍了它。”像砍树一样,对准他两腿间那地方,一刀又一刀砍下。砍了大半天,砍得宝刀都有了缺口。

不砍它实在出不了气,砍了都还很气人。

娶了她这样凶狠的妻子。武功不行真不行。第一要金刚不坏,第二要百毒不侵。少了任何一项都不行。

她砍得越狠,秦朝越轻松。就怕她不言不语,不动气,那才是真是不可原谅。真要到了那程度,结果不是离婚便是同归于尽,同赴黄泉。

“哼,砍死你……”木婉清嘴上说得越狠,手上越无力。

秦朝都麻木了。

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人!自己都接受不了。

可是,白发神尼都说过,与其便宜了别的男人,不如我自己……

又或者她们都愿意出家为尼,过断情绝欲的日子,日日又夜夜,月月又年年。不然就别想。想了心里就难受,越想越难受。

白发神尼要不这么说,秦朝不会这么快就和她好上。不想又便宜了别人,就别再犹豫,不需要别人代劳。

要是没有那《御女心经》,怕也不会这么快就和这么多美女好上。回头再看云中鹤,以他那定力,再长又能忍住多久!前面压抑越厉害,后面爆发越厉害,双修的效果越好。

要没这双修,应付女人太多了,男人做久了,反而变成了一种折磨。特别是李秋水、李青萝、王语嫣那种特殊体质的女人,只怕没有哪个男人能长期忍受。

但用于双修,却是求之不得的宝贝。

王语嫣在双修中进步越大越不满,不然也不会找上秦朝。

如果不是她娘不听她劝,叫秦朝主人叫得越来越顺口,她怕也不会这么快下决心找秦朝双修。不难想象她心中的矛盾,至少有经过一番挣扎,然后才决心报仇,叫秦朝也矛盾矛盾。

李青萝不听她劝,劝多了不但不管用,还影响母女感情。

王语嫣聪明地选择了放弃,转而想把气发在秦朝身上。知道用一般手段对他无关痛痒,不如不用。眼前正好有这么一个一举多得的办法可用,为什么不用?

正妻之位都没得一个,有什么理由不用!

说得再好听都掩饰不了,不是妻便是妾这事实。

第一恨慕容复,恨不得去死。

第二恨秦朝,恨不得同归于尽。

第三恨段誉,恨都失去了方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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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在改,改完前一天再多只能保持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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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件事绝不可以

恨什么,爱什么,转眼又成空。; .

假设都死了,想计较都计较不了那么多。

不想死。天太空,道太广,天道太飘渺!看不见,抓不着。唯有武功最实在,提升一级是一级,高上一层是一层。

难的是怎么提高?

文武两条路:文以载道,武以证道。

学武离不开武学,武学离不开。要文武双全不难,难的是要更文武双全,成就更高。一山还有一山高……

最高归于一个字‘道’。

王语嫣每次想到这儿就想笑。

笑秦朝聪明过了头,跟那高静说‘佛本是道’,没几天又几乎弄得天下皆知,将佛门那些秃驴全给得罪死,再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表面虽然没什么!

但真的没什么吗?

秦朝跟李秋水,表面也没什么。只是在李秋水送出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封情书后,秦朝回了四个字‘九阴九阳’,李秋水收到后没多久就闭关。

闭关没一天又出关。

然后立即送出第10000封情书,在情书后面直言:“说什么我都不信,师兄、师姐会那么好心原谅我。我当然要想办法自救,除了你……”看到这,秦朝没再往下看,转手把情书交给了木婉清。

木婉清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一变再变。

李秋水这次闭关,进步非常大,本来非常地开心。秘密接见了外孙女王语嫣后,亲身体会到她现在的武功,打个五折都不在自己之下,眼顿时红了!

论年龄,现在四个王语嫣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李秋水。

论武功,以后四个李秋水加一起都有可能不如一个王语嫣。

秦朝早就想到了连锁反应,终究又避无可避。被李秋水找上门。

李秋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躲,准备好一大堆妙计都用不上,白费了不少心思。白费那么多心思还不是最气人,最气人是浪费那么多时间。早知有这么容易,又何必等到现在。

……

只见他大退三步,急声道:“别,别,别,其它事可以商量,这件事绝不可以。”

李秋水心里面极不舒服。脸上却笑得更加迷人,轻轻一叹道:“年青真好!”

秦朝道:“你现在看起来还年青得很,不是这原因。”

只见李秋水脸色一冷一热,语气也跟着变幻不定,道:“你们男人最在乎什么,咱女人十三岁以上都知道。但你自己现在不都三妻四妾了吗?”

秦朝叹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在这方面说你,但我也知道我确实很在乎这些。”脑海里不由想起昨晚收下那西方女奴隶,现在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是李秋水用来探路的先锋。

李秋水也有想到,越想越后悔。最后悔是没想到那女奴原来的身份。本来不论她是什么身份都不用太在意,才一时疏忽大意,被她钻了空子。

心中越后悔,脸上笑容越诡异。

嘴上道:“在乎这些有什么用?”突然一剑刺向秦朝。

那剑速看着不快。但听那‘嗡嗡嗡!’的震动,便知杀伤力不小。

秦朝连躲都没躲,任这一剑刺穿右肩后,感觉到李秋水的犹豫。才用暗劲震断那宝剑,有意在体内留下断刃,看着更刺激人心。

事实已经够狠心。

但以李秋水过去的为人。却又太心软。

“这一剑是我欠你。”秦朝道。

李秋水知道他说的是女儿李青萝和外孙女王语嫣,猜测这一剑斩断了不少亲情,却不知秦朝最在意是无量玉洞那奇遇。秦朝刚才说那话时那心情之复杂,秦朝自己都说不出。

没有那奇遇……

李秋水虽然还想再刺秦朝几剑发泄一下,但理智上再也下不了手,担心会因此而付出更大代价。如果刚才没斩断那些亲情,如果能好好利用,怎么计算都能从他这儿得到更多好处。

秦朝不知怎么,想到了巫行云对李青萝和王语嫣的仁慈。

三女的面目长得那么相似,毁了一个为什么不都毁了?

不是不知道,仁慈用在那‘天山童姥’巫行云身上不是个好答案,但秦朝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想来李秋水原来也没这么狠,只因当初那一念之仁,害了巫行云也害了她自己,才在暗算无涯子的时候,收回了仁心,结果更加地害人害己……

表面看她有些神经病,但跟她女儿和外孙女比,反而是最正常的一个。

再看巫行云,她对李秋水一家那仁慈多半是受李沧海影响,虽然有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秦朝还是这么认为。其次是受了无涯子影响,这倒没什么否认,区别只在于大小。

李秋水突然用断剑挑断了自己的腰带,大笑道:“好!很好!你可以特别在乎这些伦理道德,但有人更想知道,你会不会更在乎亿万百姓?”

秦朝眉头一皱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秋水道:“我说我在西夏多多少少能有些用处。咱三人是一家人不说二话,帮你收服帮你治理好,用不上战争,也死不了多少人,你这个满嘴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开不开心!”

秦朝沉默了很久才道:“什么条件?”

这一问大出李秋水意料之外,比听他答应还要意外。

“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李秋水心中疑惑不解。

听他这么问,显然很认真,甚至比自己过认真!

难道说,他才是对自己最有情的那个?

试一试不就知道?

一脸得意道:“我现在就要,你们男人总是说话不算数。”

……秦朝手一挥,关上了房门。

王语嫣被无形掌力推出门外,脑海里浮现的仍是外婆那张去掉面纱的脸。她脸上那道‘井’字伤痕,那么多年想尽了办法都没去掉,刚才被他随手解决掉,解决了才说……

要不是听段誉说,再加上亲眼所见,王语嫣不会相信无量玉洞那奇遇。现在看,秦朝多半是在报恩,因此这不是随手而为,而是早已预备好,做过许多许多的准备。

甚至可以说,他有拿那叶二娘做实验。

除非,无量玉洞中那秘笈真不是外婆她留下。

不管琅嬛福地及无量玉洞中那际遇对他有什么影响,有一点完全可以肯定:他要修炼那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北冥神功’,就得散功,从头再来。

或许有什么奇迹,真能使他有能力不散功。可他那时真要有能力不散功修炼‘北冥神功’,根本就不用冒险重新开始。这也可以说,他那能力是来自运气。

真要将一切都归于运气,自己又不是没运气得到‘北冥神功’、‘凌波微步’!

只一个散功,就叫人望而却步。

不愿意散功,越努力修炼‘凌波微步’越是在找死。

理论上散功是很可怕,但再可怕也肯定不如传功可怕。特别是散功后再传功,那简直是在找死!可是,看他一次次传功,事实上似乎反不如散功可怕,到底是什么道理?

王语嫣心事重重地走回马车,心中说不出地后悔跟郁闷。谁知他真有欠下外婆那么大一个大恩,真会牢记在心,不忘报恩。但与霍青比,这又叫什么报恩?

霍青又怎么能跟外婆比?

她拿什么比!

跟自己更没得比。

王语嫣再怎么后悔跟郁闷,比不上龚婉。

龚婉最恨是自己眼光太高,比他还追求完美。

起初有看不上他,最看不上是他爱睡懒觉,有时日上三竿都不起床。现在又,怎么看都看不上别的男人。

人影一闪,龚婉出现在门口,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里不停地骂:“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屋内已经开始了男女间最原始的动作,门再厚十倍都瞒不过她那双越来越灵敏的耳朵。

人影一闪,秦小柳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师兄,黄眉大师来了。”秦小柳喊道。

“还是麻烦龚婉你去接待。”秦朝的声音传了出来。

“哼!秦朝你是个大坏蛋!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龚婉走之前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屋内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显得非常地得意。

龚婉边走边想:“你用众多百姓威胁大师兄,再多只能得意一时,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亏你还是西夏皇太妃……你以为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大师兄……反而觉得很恶心……”

以前,龚婉对自己的武功进步很满足,现在突然觉得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不然有自己帮忙应付李秋水,就不用发生这种谁都不愿见到的丑事。

却不知,秦朝这亏是吃得越大越好,不然要怎么才报得了那恩?

爱深易生恨,恩大易生仇,报恩有时比报仇还难。

就一个霍青,就够受得了。就一个龚婉,就够对不起的了。有了这些对不起,便至少得从她们中选择一个,除非不结婚。又或者,除非一生只爱一个女人。

爱一个是爱,其她都不爱,不爱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爱不爱都不平等。事情明摆着,不管看不看得见,千年前如此,千年后还是如此。

早知如此,龚婉就不那么挑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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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为儿子取的名字

龚婉的成长,天龙寺本因方丈感受最深刻。? .. 一个连龚光杰都应付不了小人物,才不过两年时光,武功和身份都足以跟自己平起平坐。和她切磋过三次,第三次斗了两千招没分出胜负。

没分出胜负比败了还难受,因为本因知道那一战被她完全控制了局面。即便自己使出不完整的‘六脉神剑’,结果怕也一样是不分胜负。

‘酒剑仙子’之名,她当之无愧!

与‘无瑕剑圣’秦小柳比,结果更难堪。

最怪是秦小柳明明没跟秦朝双修,明明还是处子之身,却也能毫不吃力地使出无形剑气,甚至能更进一步——用剑气控剑。

那样的剑术,惯称‘驭剑术’。

传说中不少,现实中难得一见。

真想知道她以后能否更进一步,升级‘御剑术’。想来是可以,因为秦朝那一招‘时乘六龙’,其表现就已相当接近传说中那御剑飞行。

本因认为:他在大宋京城汴梁用了那一招,才真正奠定了那天下第一之名。

枯荣知道后,因差距太远,反而放开了。但又不可能真正放开,此等心境正切合那有枯有荣的‘枯荣禅功’,助他一路狂突破,继段誉之后,也修炼成六脉齐使的‘六脉神剑’。

武功一提升,心气又高了。

枯荣越想越不愿让秦小柳得便宜接管剑园,太想要争回属于段家的天下第一剑之名,没想她竟能使出‘驭剑术’。幸好口头上没来得及反悔,不然这亏吃大了。

脸也丢大了!

秦小柳虽然否认‘驭剑术’,说那是秦朝最新改版的‘新擒龙控鹤功’,但也足以一剑得名。

‘剑圣’之名,她当之无愧!

不然,大理段家都有可能翻脸不认人。更别说外人。

相比之下,黄眉大师倒是越来越看得开,跟龚婉几乎成了忘年之交,今年经常在一起探讨武功,又不止武功。比如说下棋。龚婉的棋艺很烂,但进步极快,现在只须黄眉大师让一子。

偶尔灵感爆发了,龚婉还能胜上一两局。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黄眉大师有时候不在状态,龚婉还能多胜上几局。

一山还有一山高。棋艺上。书中黄眉大师比不上‘恶贯满盈’段延庆,段延庆又比不上他亲生儿子段誉,段誉又比不上‘聋哑老人’苏星河,苏星河又比不上他师父无涯子。

智者千虑,或有一失。

无涯子棋艺再高,也有比不上不懂下棋的虚竹。书中那天下第一棋局‘珍珑棋局’,被一个不懂下棋的小和尚解开,被那些刻苦钻研棋道多年的人得知,能不被气得吐血吗?

最叫人纠结的是。不懂下棋的虚竹又比不上刚学会下棋的新手,那些新手又比不上黄眉大师,绕了一个圈,又绕一个圈。陷入死循环,无穷无尽……

那珍珑棋局,秦朝跟李秋水借着书信下了一盘又一盘,破了又破。秦朝虽然从没打算恩将仇报。牺牲无涯子,成全自己,但可以肯定。李秋水送了不少给无涯子和那苏星河。

苏星河那些徒弟要不是受他约束,秦朝身边的麻烦事还不知要多上多少。以往,苏星河对秦朝再有好感,现在一个李秋水就让足以抵消,有过之而无不及,变好感欠缺。

不管怎么说,李秋水既有做过苏星河的师叔,也有做过他师娘。

其它都不用再提。

武功高了就是好,想怎么干就怎么……

秦朝享受李秋水、李青萝、王语嫣三女同侍一夫的第二天,无涯子和巫行云闻风而至,要带李秋水一起,并决定从此定居赢州。

当然也少不了李青萝这赢州女王。没有这女儿,李秋水不敢冒险同行。更主要还是因为,李秋水对自己的武功恢复了不少自信,不愿见巫行云独占无涯子。女儿的武功,也给了李秋水不少底气。

女儿李青萝肯定是无涯子决定在赢州安家的主要原因之一。不难想象,赢州都快成了他的家天下。更大的原因,肯定是为了巫行云在秦朝结婚那天晚上生下那麒麟儿。

近百岁高龄的老夫老妻,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那疼爱简直无以复加。对儿子未来生活的安排,无涯子和巫行云详细计划到了一百年之外。

他们为儿子起的名字,更是让秦朝直翻白眼——天龙子。

看着巫行云温柔无限地给天龙子喂母奶,秦朝发现自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

“姥姥,如果你们一开始给他期望过高,他以后哪里还能享受到普通的快乐,那样反而极不利于他的成长。”秦朝小心翼翼劝说道。

巫行云瞪了他一眼道:“姥你个头,叫师姐。”

秦朝微微一笑,叫了声:“师姐。”

巫行云现在说话,老是怕吵着了儿子,放低声音道:“看在你是为天龙着想的份上,师姐便饶恕你这一回。”

秦朝愕然道:“饶恕什么?”

巫行云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敢说咱们夫妇教育儿子的方法不对,难道还不是重罪?”

秦朝心知不说出方法才是重罪,呵呵一笑道:“假设儿子当前的能力是七十,如果父母当时的要求比儿子的能力低那么一小点,是六十九,七十是在进步,大家见了都高兴。

如果高那么一点,是七十一,七十是在退步,大家见了都不高兴。”

巫行云心里极极赞同和感激秦朝的意见,嘴上反驳道:“你懂什么。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大人不能保护小孩一辈子。若连那点小苦头都吃不下,怎么面对险恶不知多少倍的江湖。”

秦朝笑了笑,避开话题道:“师姐的‘八荒**唯我独尊功’,能否完完整整教给木婉清原版。跟语嫣她们比,婉清和钟灵主修的武功实在是差劲之极,看不下去。”

巫行云冷哼道:“我留下秘笈不是给婉清妹子,难道是给你?”

她这话,等于说是在防秦朝,而不是不想全送给木婉清。

秦朝忙起身郑重道谢。

巫行云道:“你为什么不将‘小无相功’传钟灵?”话是这么说,问的其实是:你秦朝为什么不把那些逍遥派武功心得都先交出来,给自家夫妇研究后,确认无疑再回报?

秦朝道:“‘小无相功’最适合李师姐那种人,虽然对钟灵也不是不适合,但人能影响武功,武功也能影响人。李师姐那种人多一个都太多了。”

巫行云呵呵一笑道:“师妹都成了你的情人,你小子不是一般坏呀!听说你们昨晚三女一男玩了个通宵,厉害!普通男人就算有一百个,也肯定腰酸背痛,站不起来了。”

无涯子面无表情地道:“而且胆子不是一般地大!”

秦朝道:“不敢。”知道他表面再怎么貌似神仙中人,再怎么胸襟广阔,暗底下都不会不对此耿耿于怀,辩解只会惹他更加地不快。除非李青萝不是他女儿,情况多少不会这么恶劣。

无涯子又开始神游物外,什么都不说。

不说不代表不听,听了不会不介意。

巫行云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怪滋味,自知原来也有过和秦朝双修的打算,嘴上道:“‘小无相功’那特性,自然是变化无常,变化无穷。但万变不离其宗,离不开‘北冥神功’。

正确的顺序,应该是先练‘北冥神功’,再练‘八荒**唯我独尊功’,最后练‘小无相功’。我和师妹都从小走错了路,事倍功半。

师父确实好算计,不但瞒过了我们,连掌门师兄也一起瞒过。但又不是全瞒,晚一些都能明白。但明白后不可能让时光倒流,不如不明白。

但师父过去再怎么算计都算计不到,更好的开始会是‘小无相功’。‘小无相功’小成后,再散功,再练‘北冥神功’,再练‘八荒**唯我独尊功’,再练‘小无相功’。

而这些,现在再明白也没什么意义。”往下不说都知道。

与秦朝一比,逍遥派弟子会不会不怀疑,他可能有更好的方法?有怀疑没什么好奇怪,再奇怪也不会不想要。只是巫行云和无涯子都没李秋水那么厚脸皮,再想要也不好直说。

要说交易,李秋水那也是种交易,而且是男女间最常用的交易。

秦朝目光一转,对上李秋水。在她的脸上,怎么看都看不到一丝尴尬,但想来她心里不会不尴尬。

暗自一叹,缓缓道:“这么说,逍遥派唯掌门人一人有可能问鼎那天道,其他人越用功修炼越难有那机会。不管武功有多强,都只是陪衬红花的绿叶。越厉害越有可能在死前将一身修为贡献给掌门人,助掌门人做最后的突破。逍遥派表面逍遥,实际上是为成全掌门一人而牺牲所有弟子的门派。而掌门又有区别,有没有掌门之名不是关键,关键看武功。逍遥子武功够高的话,倒也不用他直接吸收你们一身内力,或可用下一代掌门设一个局,将你们三人的内力归于一体,等那条大鱼养肥了再用,表面也算是给你们报了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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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给了她一个耳光

他说的那条大鱼,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无涯子怎么想都想不到虚竹身上去,秦朝也没打算跟他说。《..

怎么说?

《天龙八部》都说了。

一字不漏都说了!

以他现在的武功,还有什么不能说?

秦朝想的比较多,终究还是没有说。

巫行云不知,反倒感到有些安慰,也有无所谓,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应该算是咱逍遥派最大的秘密,是目前最符合逍遥二字的解释。

物极必反。众弟子平日里远比其它门派逍遥自在,但到头仍是一场空,不如小鱼养大鱼,最终目的是为了掌门人能第一个获得真正地逍遥,破开这个小世界,进入其它大世界。

小世界相对只能养得起小鱼小虾,大世界相对才能养得起大鱼大虾。这个小世界的极限寿命再短,不代表大世界的极限寿命一样短。要能破开这束缚,那才叫逍遥。”

秦朝听得既心花怒放,又烦恼倍增,迟疑道:“你们认为自己有太长时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逍遥异世的希望不大,因而将希望更多寄托在儿子身上?”

巫行云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说没希望,但你小子的希望肯定比我们大上许多。不过不管你小子是成功还是失败,身边的人都不可能全跟你一起走,不如与天龙合作。”

秦朝考虑又考虑,终于开口道:“你们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不是儿子吗?”

巫行云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道:“如果你可以强大至那种程度,那些女人还配给你生儿子吗?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最多和段正淳那些女人一样,生的全都是女儿。”

李秋水闻言也心情大好,给了他一个深情无限的眼神。

因为有无涯子在。秦朝仿若没看见,仔细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我正不知该怎么报答无量玉洞那奇遇之恩,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天龙。”

心想:“虽然当初差点死在无量玉洞,但没那一次奇遇的话,那我得多走多少弯路。无涯子夫妇便是弯路走多了,对自身希望太小,才不得不寄托在儿子身上。”

巫行云心头大喜,口头上仍然不服,对他越有信心越不甘心也越不服他。加重语气道:“不是便宜,是公平交易。你小子占的便宜不会比天龙少。”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切谈妥,逍遥三老都逍遥自在去了,只是主要范围缩小在赢州。依眼前的情势发展下去,说赢州是秦朝和李青萝的天下,不如说是在为那天龙子打天下。

虽然他还小,但他的运气,秦朝感觉连书中那段誉、虚竹都得靠边站。

李秋水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终于气得无涯子给了她一巴掌。看着是不含半点水分的一巴掌,在她左脸上留下一个深红的巴掌印。

挨了一巴掌,看她反而笑得更得意,巫行云心里更来气更不便表露。因为那只会让李秋水更得意。

秦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因自己而被其他男人……

心中更五味夹杂,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这也是李秋水的目的,那她成功了。

相比她以前当着无涯子的面和那些美男颠鸾倒凤,这又算什么!

怪她不如怪自己。怪自己终于还是经受不住女色的诱.惑。

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后怕也更加地‘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看来李秋水还是更注重利益!或许谈不上利益至上,毕竟她和无涯子感情更久也更深!但要好处没得手,武功没大步提升,再多来一千个耳光,恐怕她都不会走得这么快。

王语嫣都看不惯,拒绝了同行。

但没拒绝回家,回到段誉身边。

“我们做不了夫妻,但可以是更长久的道友,是不是?”秦朝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王语嫣转身就回去了。

就这么离别,吻都没一个。

秦朝知道她今天受刺激不比自己小,更不比离开慕容复那次小,不然不会这么快离去。她这一离去,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再没有下次。

其实早已预料到,不然昨晚也不会那么疯狂,那么地荒唐!大家都知道,只是都不说。不说都这么绝情,说了更绝情。

“我没白来这天龙世界一趟,还有什么不满足!”秦朝暗叹。

叹了又叹……

木婉清又开心又难过,紧紧抱住他,不住给他擦眼泪。

湿透了一条手巾,他那眼泪还在流……

木婉清更开心更难过,抱着他抱得更紧。

他怎么还在流泪?

秦现在和刚才想的又不同,现在是在笑,笑也泪如雨下。

他又哭又笑,到底怎么了?

“不会是为了李秋水吧!”木婉清强忍住没问。

嘴上道:“现在,逍遥派就剩下逍遥子,再没其它好牵挂了吧!”

“是啊!我怎么那么傻呀!”秦朝叹息道。

“呵呵……你还傻,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木婉清笑道。

“不,我真的很傻!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无涯子已死去多年,逍遥子变无涯子,再变身……”‘虚竹’两字被吞回肚子,秦朝不由又一阵苦笑。

木婉清脸色大变,苍白得可怕。

身体一软,坐倒在地上。

秦朝往地上一躺,柔声道:“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说不说,懂不懂,结果不都一样吗!”

木婉清滚入他怀里,苦笑道:“你别又骗我。”

秦朝问她道:“又骗你什么?”

木婉清脸色更苦道:“你们刚才说话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没听见。巫师姐不都说得很清楚了吗!逍遥派只有掌门一人有希望得道飞升,其他人再厉害都是他练功的炉鼎。”

“你这是断章取义 。”秦朝道,“高估逍遥子,低估我。”

解释道:“逍遥子也低估了那无涯子,再不敢低估了我。”

木婉清听懂了迷惑也多了,问他道:“刚才那到底是谁?”

“简而言之是逍遥子 。”秦朝道,“不过显意识以无涯子为主,逍遥子极少出现。”

木婉清笑道:“你不如简单点说,那无涯子被逍遥子趁虚而入,来了个加强版鬼附体。外来鬼本来斗不过**的主人,但无涯子当时险些被摔死,便又斗得过他这生力军。可惜他还是太性急了点,结果害了无涯子也救了无涯子。要等无涯子死透了再附体便不会有现在这麻烦。无涯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都没摔死,果然是奇迹!呵呵……真他……”

秦朝打断道:“你这也叫简单呀!”

木婉清嘻嘻笑道:“好啦!好老公,我不骂粗口,行了吧!”

“好老婆!”秦朝在她香唇吻了吻,伤心道:“你爱怎么骂都没关系,只是我又想到了父母,才又打断你的话,但又不想解释解释又解释。”

木婉清嘟着嘴道:“我爹妈不也是你爹妈,你怎么不给‘北冥神功’?”

秦朝笑了笑,毫不犹豫道:“我没说不给,只是想给个更加正版的新版。再说,我不给,你和钟灵都可以给呀!只要你们不怕原来那秘笈中隐藏有陷阱。”

木婉清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大讶道:“真的!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心道:“我不给又不是怕那些,以前谁知道逍遥派弟子都那么阴险!卑鄙!”

秦朝道:“准备到了第三十四层,基本上可以修炼了。”

木婉清奇怪道:“怎么要到第三十四层才基本可以修炼?”

秦朝笑了笑,解释道:“‘北冥神功’反过来,将一般内功的入门放在了后面,第三十四才修炼到下丹田。这才回归到正道,不用再吃屎吃尿。”

木婉清脸一红,恍然道:“是呀!别的内功是吃下去慢慢消化,‘北冥神功’是……”声音越说越小,脸越说越红。

原来,‘北冥神功’反其道而行,起点反排在最后,入门是先天,吸入膻中气海穴内那不是内力是真气。

又名‘北冥真气’。

‘北冥神功’表面上吸收的是内力,实际上吸走的是真气。

‘北冥真气’逆转转化成内力,第一步——化功。

到最后还是要消化,不然还是会吃不消。

‘北冥真气’转化内力的效率,刚开始极低,越修炼越高。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真元位居下丹田之内,与反其道而行的中丹田相隔了整整三十二层。每打通一个穴道,中间的阻碍越小,消化的效率越高。

正常情况下,内功的修炼好比人吃下各种食物,消化其中的一部分精华,转化为精元存储在体内,用时转化为气力。

‘北冥神功’属于特殊情况,好似娘肚子里面的胎儿,通过脐带直接吸收营养,加快自身消化系统的成长,‘北冥神功’的消化系统也因而成长更快。

以正统内功的理论来衡量,北冥神功修炼成三十四层才刚刚入门。但才入门那修炼速度不是入门,三十四层的修炼,一年至少抵得上一般人修炼三十四年以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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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武功上量化不来

听秦朝说道:“‘北冥神功’是操作系统,‘金刚不坏体神功’是安全管家,‘八荒**唯我独尊功’是优化大师,‘乾坤大挪移’是什么?”

木婉清扑哧一笑道:“看来你果然是你说那外星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我知道,‘乾坤大挪移’是他爹,‘小无相功’是他妈!呵呵呵……”

又道:“修炼了‘北冥神功’,不修炼‘金刚不坏体神功’,不但很浪费,而且是找死,看无涯子就知道。他要有修炼‘金刚不坏体神功’,掉落悬崖后情况再坏,总比现在好多了吧!”

呵呵一笑道:“不说那点修炼的时间,说那要消耗不少‘北冥真气’,他真傻还是真有那么吝啬?”摇头一叹道:“散功都不怕,怕那点消耗!找死没冤枉。”

秦朝道:“‘北冥神功’是网络操作系统,‘九阴九阳’是个人操作系统。”

木婉清摇头一笑,自顾自说道:“散功便宜了‘凌波微步’,但没那必要,关键是要有足够的真气,供应得起那吃货。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轻功占了轻功这名字,能增加速度,真以为,外功、内功就不可以吗?

真以为,修炼轻功不能增加外功修为吗?

内功修为都可以通过修炼轻功而增加,更别说外功。但你看,‘凌波微步’拿先天换后天有多败家,越败家越爱在外头炫耀。好在他有个强盗老爸,不但不怪他,还一个劲夸他。

咱习武之人,有谁不知道,修炼外功、内功都能增加轻功。可是有些人,偏偏只看到马车轮子转得快,不看前面拉车的马。只一个劲夸轻功。不看内外功……”

最后道:“你看我,能活学活用才叫一代宗师,不像姓王的,理论全来自书本,最多都是死读书,读死书。”

秦朝强忍住笑道:“早说过这是武学末世,能死学死用就已经很厉害了。”

木婉清吻了他一口道:“你不说,谁知道,正因为武学上到了一个过去从未有过的巅峰,现在才没法超越。最美不过夕阳红!说得多好呀!”

秦朝道:“真要说我有什么超越,主要是带大家一起步入网络时代。”

木婉清笑道:“我知道,但这似乎更应该说是武学上进入共享社会。虽然最好的都还是不会拿出来与人共享,上等的都有专利保护。但和原来比,真的好得太多了。”

秦朝道:“再这么说话,她们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也穿越了。”心中怪异难言。

木婉清吻了吻他,一本正经道:“我本来就是穿越来的,只是你们都不肯相信。不相信就不相信,我懒得跟你们说。”

秦朝当然不相信。虽然嘴上道:“我信。”

不必再多言,越多越出错。

木婉清笑道:“我也相信你是穿越者,不然不会到现在还见不到爹妈。我也不相信你是穿越者,穿越者没你这么菜。”不由回忆起。第一次射他那一箭,吓得他往桌底下钻……

当时想都不会想。

怎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说了也不会相信。

嘴上说:“说网络化不如说数据化,说数据化不如说量化。武功要都被量化,便少了许多神奇。吸引力看似减小。能修炼的人却更多,找理由不修炼的傻瓜也更傻。

随便他们怎么去说这不科学,又或太科学。骗不了他们自己,更骗不了那些聪明人。

好了,不说他们了,说内功、外功与轻功的比例。

如果每两层内功修为可增加一层‘基本轻功’,每四层外功修为可增加一层‘基本轻功’,那么每两层内功修为与个功修为的比例便是一比二。

简而言之:修炼一年‘基本内功’抵两年‘基本外功’、半年‘基本轻功’。

如果每三层‘基本轻功’可以衍生出一个迷惑人的影分身,那么每四层‘基本轻功’可以衍生出一个半虚半实的影分身,每五层‘基本轻功’可以衍生出一个能虚能实的影分身。

参照有‘凌波微步’,大圆满‘基本轻功’一百零八层,影分身二十一个,余下那三层可称‘人影一闪’。

三层是‘人影一闪’。

四层是‘移形换位’。

五层才是货真价实的‘影分身’。

如果一‘人影一闪’能增加一层闪避,那么一‘移形换位’能增加两层闪避,一‘影分身’能增加三层闪避。‘基本轻功’大圆满最多能增加三十六层闪避。

再加上‘凌波微步’,大圆满能加多少闪避?

三乘二十一等于六十三,再加一个一,最后答案是:能增加六十四层闪避。

六十四减三十六,多增加了二十八层闪避。再加上一百零八层‘基本轻功’,每一层对应一层闪避,‘凌波微步’大圆满后的闪避是多少?

108+64=172

最终闪避是一百七十二层。

闪避再强也不能没有速度,速度才是轻功的基本。‘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了更高的速度,才会有更高的闪避。

能称得上绝学的轻功,都拥有增加闪避的技能,也可说招式。(就你喜欢说游戏技能。)但不管轻功绝学有多少种,万变不离其宗,主要招式就三个——人影一闪、移形换位和影分身。”

最后道:“以我现在这理论水准,够将它大卸八块了吧!”

秦朝不用她说也知道她说的是那‘八荒**唯我独尊功’,神色复杂道:“何必呢?”

木婉清羞红了脸,低声细语道:“别以为我没听到,巫行云说我不能给你生儿子。哼!我偏要生给她看。这当然不能说了就算,也不能要你帮忙,唯有靠自己。这也好,不然还要咱女人干嘛!”

秦朝更用力抱紧她道:“我不是说不要你做,而是这理论研究太麻烦,没必要也把你扯进来。比如说,你现在能弄清你现在的武功等级吗?

更可笑是,比武前都问一句,你几级了呀?

吐了么!

没吐没关系,再问,你轻功几级了呀?你内功几级了呀?你掌法、指法、剑法、刀法、棍法、枪法几级了呀?

晕了么!

如果连这都不清不楚,其它再怎么量化,又能有什么意义可言!何必再自寻烦恼,吃力不讨好。”

“那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木婉清问完,话头一转道:“我现在都弄不清,别人更加弄不清。过去‘北乔峰,南慕容’也都弄不清,不是高估了自己,就是低估了别人。

说是说,可以把他们当作标尺来衡量。但事实上南慕容被高估了,北乔峰被低估了,也被高估了。还以他们为标尺,错上加错,不如不量好。

怎么量都量不准,所以这江湖总是这么地混乱。

总有人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也总有人低估了自己,高估了别人。

现在更混乱更分不清,但不能怪你瞎搅和呀!

他们不想想,原来那江湖才巴掌大,现在有多大?

不相信也改变不了这事实,咱们怎么说都是功大于过。这时候举办武道大会,说得好听是交流,说得不好听,逃不过嫉贤妒能。不然又何必卡在这时候,以前多得是时间可以办。

哼!这说明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你现在的武功。虽然刚才才说过不知道武功等级,但他们至少知道你已经把他们都甩在了身后,以后……哼!还有以后吗?”

秦朝回答她第一问道:“能长生,还怕没以后吗!”也一并回答了她最后那一问。

木婉清嘴上说道:“姓王的果然聪明,我才不学她。”却免不了对追求长生不老兴趣倍增,心里面开始默默打算。

秦朝转移话题道:“当年秦始皇统一度量衡,功在千秋,利在当代,可谓是功德无量,但他最初的目的更主要是为了方便他自己。我们现在这么做,第一也是为了自己方便。

放宽松一些,倒不是不能更进一步地衡量,例如:

武师是小学老师。初级武师教一二年级,中级武师教三四年级,高级武师教五六年级,顶级武师当一校之长,在小镇上做一馆之主。

大师是中学老师。初级大师教初一,中级大师教初二,高级大师教初三,顶级大师有资格在城里开武馆。

往上是宗师,开宗立派之初,相当于创业之初那些小企业。初级、中级、高级对应小企业、中型企业、大型企业。顶级是名门大派,有五百强五十强之别,中间那差距极大。

再往上是大宗师,相当于那些大官。大宗师中级、初级,对应市里的一把手、二把手。大宗师顶级、高级,对应省里的一把手、二把手。放到这里是县里、州里。”

木婉清忍不住插口道:“果然是重文轻武!大宗师都不值钱。就大宋一国,知州都有两百多个。虽然大多是由两品以上大员担当,但那不过是说着好听,哪比得上江湖好汉逍遥自在!”

扑哧一笑道:“你说那宗师更不值钱,上面的初级、中级大宗师,少说都有上万个,因为就大宋一国都有一千多个县。不如继续说你那市里、省里,叫人听不懂才懂佩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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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一名果断放弃

秦朝似乎没听见,接着上面道:“后天入先天,是步入中央,是入朝当官。% 朝中那些当官的与地方上那些官员,就是不一样,非表面那些品级所能限定。

而‘供奉堂’,则像是中央政府那些常委。

先天再往上,便是那些核武器,便是那些超然地存在。

能产出核武器的不多也不少,至少逍遥派、少林派、大相国寺、慈航静斋、稷下剑宫、龙虎山、大理段家及天龙寺、儒家及岳麓书院都可算得上。

儒家是一个统称,不是一门一派一地。岳麓书院是主要成员,是主要代表之一。儒家不灭,汉人的精神就不会灭。稷下剑宫、大相国寺和龙虎山不倒,汉人的江山不倒。”

三天后秦朝又这么说,语气明显有不同。

木婉清知道他的语气为什么越来越肯定,除了对自身实力越来越自信外,主要是因为得到了慈航静斋那美人儿斋主的认可。得了她一吻,失了独孤梦蝶和白发神尼。

两女都被她带回去。

从秦朝嘴里,木婉清知道,秦朝有可能会是那美人儿斋主的第三个男人。

第一个是那独孤求败,第二个是逍遥三老的师叔祖、逍遥子的师叔无为子。

原来那独孤求败死而不死,到秦朝得到武功天下第一之名后才又现身。

木婉清都能看出,那美人儿斋主是不想秦朝太轻敌,才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情报。

这也等于告诉他:现在的秦朝不是原来得天下第一时那秦朝,现在的独孤求败也不是原来得剑魔独孤求败之名时那独孤求败。

可惜那美人斋主来得快,去得也快,木婉清只见了个背影……

追了会,追不上。看似加把劲就追上了,加了再加还是追不上。

木婉清越知道追不上,头脑越清醒。清醒意识到。自己这武功还是不够高!还是不够强!!再高也还是不够高强!!!

看那美人儿斋主的轻功,表面跟乔峰那轻功一样返璞归真像是在走路,无招胜有招,内里却相距不可以道里计。现在这萧峰和原来那乔峰比也有不小的差距,却不是不可以道里计。

为何这么说?

乔峰原来那轻功真有那么差劲吗?

想想看,如果功力真的比原来那乔峰要深厚许多,‘凌波微步’又比他原来那轻功要好,还比什么比!除非乔峰原来那轻功不是太差劲是太好,远胜过‘凌波微步’。可能吗?

乔峰越厉害越不可能。

这跟霍青他爹以一套‘八卦掌’成名是一个道理。除非乔峰本身真的很差劲,原来那北乔峰之名。凭的主要是他所学武功太好。说到底便是他运气太好,才一次又一次以弱胜强。

木婉清脑中灵光一闪,愣住了。

喃喃道:“‘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一繁之又繁,一简之又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无极、太极、先天、后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生与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秦朝高兴道:“你懂了?”

木婉清高兴又郁闷道:“懂是有懂了,想说又说不出来。”

秦朝道:“我原来不怎么懂,说得再漂亮都不比现在。穿越后很自然就懂了,说得再垃圾都不比过去。”

木婉清不再反对,首次真心赞同道:“与生死相比。穿越算什么!”

一脸开心道:“穿越不穿越,我已不是原来那木婉清,不是段婉清,你也不是原来那‘天机子’还看今朝。萧峰不是原来那北乔峰,段阿朱、阮阿朱也不是原来那阿朱……

现在,我总算是放心了!

萧峰那家伙是很厉害,习惯以弱胜常不是没原因。潜力比段誉、虚竹都大。可他那条路,走到终点也不过是另一个无为子,没击败独孤求败。也没被独孤求败击败。

原本可以更厉害,被结义兄弟和他那混蛋爹爹拖低了。

唯有我老公,真能击败那臭屁哄哄的老家伙。”

掩嘴扑哧一笑道:“不然他也不会被气得从地底下钻出来这么快,不再像老乌龟一样继续修炼他那千年龟息不死功。”

秦朝听她这么说,才肯定她不是在不懂装懂,也跟着放心不少。

但不都认同,对那无为子便有不同看法。认为他真要能做到无为而无所不为,也不用跟独孤求败拼出个高下。之所以这么判断,主要倒不是因为无为子,而是因为书中那乔峰。

原来那感情割舍不掉,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

虽然现在这萧峰的武功比书中更厉害,秦朝却还是不想对他有贬低。木婉清贬低那无为子,便是在间接贬低他。认为木婉清那判断受情绪影响太大,看不惯他对自己那态度。

那无为子被贬低,多少有受乔峰的牵连。

无为子、乔峰谁更天才,不能只看现在的成绩。

乔峰是比较年青,无为子辈分虽高,但他年龄比无涯子小。

不过也没小多少。

具体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出生,秦朝没问。

书中他没有插手逍遥派的事情,现实中貌似也没见他插手。至少虚竹那件事,就没见他有插手。至于现在这虚竹,到底有没有被他相中,除了他自己,谁知道?

秦朝没去问。有那时间,不如多陪陪木婉清,说说话都好。

听秦朝一说,木婉清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那么多第一:

酒仙镇现在差不多是美人第一。

稷下剑宫是实力第一。

大相国寺是官府第一。

慈航静斋是白道第一。

魔门是黑道第一。

少林是江湖第一。

天龙寺是剑法第一。

龙虎山是道学第一。

儒家是第一。

……

每个第一的背后,都有一个以上的超然存在。默默地守护,都极少有出手。大部分时候都任其自生自灭。那样做,是否更有利于成长?

答案有肯定,有否认,秦朝现在是肯定居多。

儒家也是精神领域上的第一。

儒家亦称儒学,起源于东周春秋崇奉孔子学说的学派。

其学派崇尚“礼乐”和“仁义”,提倡“忠恕”和“中庸”之道。主张“德治”、“仁政”,重视伦理关系,不以武功论高下,具体修行讲的是‘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原文出自《礼记.大学》。

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是秦朝的主要思想,因此他亦可以称得上是儒家的一份子,但又不只是儒家。真正的儒家,包容性再大也不会将一切都归之于儒家。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道家的包容性似乎更大,但再大也不会将一切都归之于道家,看逍遥派就知道。逍遥派的包容性再大,也不代表所有逍遥派弟子都只属于逍遥派。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秦朝可说是逍遥派的一份子,却不怎么受逍遥派约束。巫行云、李秋水、李沧海也都有脚踏两只船,也都不怎么受逍遥派约束。她们那些徒子徒孙更不只属于逍遥派,却更受逍遥派约束。

佛、道、儒,包容性越大越少不了有共同之处,也少不了有不同之处。要全都相同,不如合并成一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佛法无边,回头是岸。道可道,非恒道。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

站得越近,看得越清。

秦朝对这天龙世界越了解,思想上越难局限在逍遥派一派,也越难被局限在道家一家,更难被局限在儒家一家或佛家一家。

‘佛’是什么?‘道’是什么?‘儒’是什么?是理解佛、道、儒三家思想的关键所在。能理解再少也是理解,再多也不多。佛、道、儒本身都是绝对的,言语形容再准确也是相对的。

秦朝的强大,也是相对的。

先天的强大,也是相对的。

大宗师之上可以称之为‘无上大宗师’,可以是至尊之名,也可以说是一种限制。限制住,以后再无法往上提升,武功怎么练都是白练。

因而,秦朝果断放弃了武林至尊之名,也不再那么喜欢‘武功天下第一’之名。觉得原来很幼稚可笑,再不觉超然有什么好。学海无涯,未来的道路依旧漫长无极,更精彩还在后头。

所谓的第一,更多是为了方便。是第一也不用真相信自己是第一,自己把自己给限制住。不想自己把自己卡死,就不用再去跟底下那些江湖中人争那些所谓的第一。

虽然还有那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之争,但这更主要是争天下第一之实,而非原来那天下第一之名。

一个是绝对,一个是相对。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常名。

如果连这都不能领悟,那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去了也意义不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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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忘不了那些耻辱

不去就满足了吗?

木婉清、霍青、高静都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3..

表面看,慕容阿碧最容易满足,却也有不满。

看秦朝从一个穷说书先生,攀升到现在这高度……

木婉清怪他只知道修炼,生孩子都离不开修炼。

霍青怪他没情趣。在一起,话都很少说。

高静怪他只顾着家中一亩三分田,浪费了一身武功,浪费了满腹文章……

没有他扇动那蝴蝶翅膀,会有现在的天下大乱么?史书记载的肯定不会。

慕容博从小以扰乱天下为已任,都隐姓埋名在少林寺潜伏三十年之久。

说到底,怪秦朝的武功上升太快!太快!!太快!!!但木婉清她们上升还不够快吗?

她们的武功也都上升太快。

再不用战战兢兢,东躲西藏,苦大仇深过日子。但养生堂被烧那教训还不够大吗?不遭人虐待便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吗?都不是。

是也不是。

小杯满,大杯不满。

大杯满,大缸不满。

以后的人生,缺乏明确的目标。

一般目标都再难引起她们兴趣,仙道那些又太过飘渺。

在秦朝或明或暗的帮助下,过去许多大目标都变成了不起眼的小目标。

极大的满足导致了极大的不满。上不上,下不下,卡在中间特难受。

对秦朝迟迟不肯正式结婚不满,结婚之后更不满。

秦朝还尽力去满足她们,无形中又加大了不满。

再怎么不满,好在这天龙世界的女人,大都比原来那世界的贞洁。也因为,但又不仅仅是因为,极难找一个超出秦朝又合适她们的新男人。

美女爱英雄。

一般的男人,以前那龚婉都看不上。

人呀!都会变。

是好人。是坏人,再好再坏都会变。

饥饿时一个包子都叫人欣喜若狂,富有时一锭金子都引不起什么兴趣。

这几年变化太快,使她们在物质上过于富有,精神上过于空虚。

特别是什么都爱争第一的木婉清!

与秦朝一比,木婉清不管争什么,怎么争,自己都好像显得很幼稚,很可笑。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潜意识里不希望秦朝变强。反而希望他比自己弱,由自己来保护他……

显意识,木婉清自己都不清楚这心理。

秦朝对之洞若观火,蜜月时主动放低姿态。

不是装小丑,最爱也不愿,但是性质很相似。

说矛盾又不矛盾,比如说:让木婉清骑上面,骑上一晚都愿意……

钟灵更喜欢被骑,更乐意……

秦朝也乐意。只是没那么乐此不疲。

钟灵自己也觉得,自己像极了初尝滋味的乌廷芳。

不过懂得比她多多了,有的是新鲜花样。

只是再厉害也比不上经受网上av熏陶过的秦朝,越败越开心!

高静这几十年的生活。表面越平静,越简单,地表下是积累越狂暴的火山,酝酿着更可怕的地震。

高太后一退。赵煦便压制不住。

不是赵煦他太弱,也不是高太后她太强。

她退了,是秦朝在给她撑腰。

秦朝不能退。

杏子林乔峰一退。丐帮一落千丈,周边势力有不少都跟着倒了大霉,无锡镖局便是一例。吴金城、宋盈盈和吴圆圆那悲惨遭遇,不过是冰山一角。

秦朝现在更有进无退,退的结果更不堪想象。表面很轻松很懒散,暗下背负了太多太多责任及压力。众女虽然有为他分担,但也都带来更多,特别是高静。

再多也比不过一个靖康之耻!

再怎么讲民族大团结,也都忘不了。

秦朝如果不知道历史上那靖康之耻,怕也和那美人儿斋主一样被蒙在鼓里……

《天龙八部》中都没给出谜底。但也间接给出了谜底,不然有乔峰、虚竹、段誉保护,怎会有靖康之耻?除非这三兄弟也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信不得。

以书中乔峰和那些女真人的关系,倒不是不能怀疑。

怀疑再小也是怀疑,有怀疑便不容错过。

虽然那幕后黑手隐藏太深,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

秦朝要不是知道历史,想到了都不会太在意。反正那人的武功再高也高不过独孤求败多少,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

最麻烦是找人。

找不到,有力无处使。

秦朝的第一猜测,那人百分之九十九是魔门中人。如果是真的,原来对魔门再怎么重视都不够。如果猜错了,魔门更有可能有参与其中。

再怕是‘剑魔’独孤求败,怕他有加入魔门。

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问高静,高静说是不知道。

高静不像木婉清,需要的反而是远比她强大许多的男人。想要的比已经得到的多出不知多少倍。现在的秦朝,都不过是勉强符合高静现在的要求。如果不是时间上等不及寻找更好的对象……

决心一下,退路都不留一条,再多权力都可抛,说走便走,干脆利落。秦朝见了是开心,但压力也大。对那牵红线的赵九,更爱也更恨。

最没面子是,赵九只呆一晚就走了。

表现更干脆利落,更现实。

早知她是这种人,就不该这么全心全意帮助她,同时也更对不起家人。自觉更加对不起木婉清的忠贞。可恨,再怎么对不起,做都做了。说再多对不起,做都做了。

但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从赵九嘴里知道:所谓的飞升,一般和女人生孩子一样降临到新世界,体内到体外,界内到界外,到时不生都不行。

功到自然成——这难道就是得道飞升那道?

与得知内力真相时相比,这答案更叫人哭笑不得。

更叫人哭笑不得是赵九也跟着怀了孕。秦朝却不敢相信是自己的,滴血认亲都不敢相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后悔都晚了。

对高静,更好了!更好了!!更好了!!!

临河而羡鱼,不如归家结网。

高静在**上虽然谈不上冷淡,但谨守古礼,不喜欢频繁,一月三次便算是超额。最有趣是:一见圆月便情难自禁,芳心似火,身体不经挑逗都热得……

结婚了。以后更不敢自己解决。秦朝的手法更高,也远比她那前夫‘宋英宗’赵曙高明,加之对她的弱点和敏感之地了若指掌,一个月圆之夜少也要让她**三次,最多九次。

每次她都是从拒绝到默认,矜持又……

越是拘谨守节的贞妇越难动情,可一旦动情,比那些淫妇荡娃更不可收拾。因为她们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不是随便玩一玩。也只有她们那样的女人。才可以真正享受到男女间那快乐。

那样的快乐,叫人更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秦朝每次都像是男女间的第一次,很容易投入其中……

高静最开心的是,每次跟秦朝双修之后。都感觉自己又变年青了。如此坚持下去,年青不再是梦想。

与秦朝感情越深,高静越在意自己的年龄。

貌似很可笑,但扪心自问。真不在乎自己年龄的人能有几个?

女人比男人更在乎。

特别是那些美女。

身份和相貌越高的美女越在乎。

内功再弱都有保护青春之效,但那不是让身体变年青。真正可以让身体变年青的人,高静这一生只见过一个。知道不敢对外说。说了不知又会引来多少女人,缠着他不放……

甚至,那些老妖怪说不好都会找上门。

在高静眼里,百岁以上才可称得上是‘老妖怪’、‘老神仙’、‘不死神仙’。

当今武林,那些存在还剩下多少?

不管还剩下多少,都到了武学末世。

秦朝更习惯称作‘诸神的黄昏!’

少林比逍遥派还不如,与逍遥三老同一辈的老怪物只剩下灵门一个有实力参观天下第一武道大会。

是参观!

是观众!

下一辈,玄字辈,只有他徒弟玄慈勉强有资格围观。

灵门曾经深爱巫行云,差点为了她还俗。若不是巫行云太爱无涯子,少林灵字辈一个不剩。

大宋长期坚持重文轻武的国策,是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一基本国策,从根本上消弱了整个武林。

这比较像温水煮青蛙,引起的发抗最小。

在国家与百姓之间,高静和秦朝都选择以百姓为重。这没什么好说,关键是怎么做。秦朝把郭靖和黄蓉的故事改了改,跟高静说了又说。

郭靖那时候武功天下第一,却死守襄阳,自以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为了保住已经腐烂至极的江山,忙着训练士兵对抗蒙古军,顾不上怀了孕的老婆……

他老婆武功本就不及那蒙古国师,怀了孕后自保能力大降,被当成人质抓走,关押在蒙古军营,残遭那些小人侮辱、虐待……

儿子和女儿都差点在肚子里夭折。

郭靖他老婆为了保住肚子里他的孩子,不得不忍受更多更难想象的凌辱。

一个智力表现比王语嫣更高的女人,父亲是五绝之一,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只因爱错了男人,结果不但做了蒙古军的俘虏,还不得不做蒙古军的女奴,乖乖听那些以前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下人的话,做那些连最下贱的娼妓都不会做的事,khv .青.楼女子学那些取悦男人的技巧。终究还是对不起丈夫,对不起子女,丢尽了父母的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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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写得比较难,不好意思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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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三十章 这世界与那世界

能说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秦朝得空便会跟高静说,以坚定她的信念,以免她头脑发热,像郭靖那样好心办坏事。

现在这高静,不是原来那高静。

一天一小变,三天一大变,变化太大了!

别说赵煦认不出,秦朝这些天和她这么亲密,都不时有陌生感。

那天,高静说:“你那所谓的黑洞,最有用是吸收我们身上的死气,转化成生气,死神之称很恰当。”秦朝听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回过神来,但见她长长叹息道:“可怜郭大侠!父亲、母亲、师父、妻女都那么悲剧。虽然故事很感人,但我听了极不开心。为什么就不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特别是他武功天下第一后。”

秦朝神色复杂道:“那郭夫人才可怜,没被裘千仞一掌打死,反而是她的不幸。阿朱被乔峰一掌打死,反而是她最大的幸福。那些故事确实成功之极,悲惨之极,感人至深。”

“乔峰一掌打死阮朱,又搞什么鬼?”高静凤目一亮。

秦朝道:“信不信随你。反正书里面是这么写。你没见越爱的人越悲剧,故事越感人吗?但要在现实中,我当然会尽力避免那样的悲剧发生在她们身上。”

高静笑了笑,道:“与其相信是来自未来的史书或野史,不如相信那些是你的预测,然后提前将之阻止。但那样是不是很吃力不讨好?你阻止成功便代表你的预测不准,与事实不符。”

秦朝摇头道:“预测准不准确不过是面子问题,我不会等到脑袋都被砍下,再跑死九匹马去哭丧,因为没救到人后悔得要自杀陪葬,然后被亲朋好友拼命阻止。”

高静皱了皱眉道:“那并不是都是在装模作样,别连带好人一起。”

秦朝道:“如果是装模作样反倒没什么话说,就怕那不是装模作样。反而更加地悲剧。而且是无法挽回的悲剧。虽然很打动人心,但那种代价太大。”

高静呵呵一笑道:“悲剧都被你提前阻止,就剩下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秦朝摇头道:“战争的悲剧你又不是没见到。女俘的悲惨,男俘的无奈,小孩的眼泪,老人的鲜血。就算个人的力量再强,一个一个地救也不是办法,都不如郭靖死守襄阳。

但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时我只要一个支点,便可以改变大势。改变无数人的命运。不需要那种表面上的日日夜夜忙个不停。

面子上好看,里子上坏透。”

高静嘲笑道:“可怜大部分人都不懂珍惜自由,越空闲越不自在。若不给他们安排些正经事务,迟早会陷入吃喝嫖赌中,自以为活得潇洒,自以为活得痛快。

须不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秦朝道:“贵族子弟大都是那样,贫民子弟不能比。不努力劳作连饭都没得吃,运气不好连饭都吃不饱。当年我想吃个包子还得在酒楼说书,甩泪大贱卖,还被人说三道四。”

高静满腔感慨道:“人类再怎么高级。如果不能从那些事务中解脱,整日里重复那些体力劳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老死,看着比牛羊也高级不到哪里去。”

秦朝长吟道:“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高静怒而轻责道:“说好不说。又说这些揪心的话,害人家心里不舒服。”

秦朝微微一笑道:“没有自由的爱情,叫什么爱情?不要也罢。”

高太后抿嘴笑道:“你走你的呀!自由在爱情之上嘛!人家又没绑住了你的手脚,又没把你关在笼子里。”

秦朝道:“如果你承认,那我便暂时走开一下。”

高太后盯着他对视了一会儿,轻笑道:“如果你答应带我一起走出这世界,离开几日都不算什么。”

秦朝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走出去,怎好随口答应你。”

高太后压低声音道:“赵九告诉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原本怎么都不信,但接触你越久越近,越觉得你与这个世界有太多格格不入。”

秦朝猜不透赵九是什么用心,可能性太多,轻轻一叹道:“何必赵九告诉你。我不早跟你说过吗?

说不说由我,信不信由你。”

高静笑了笑,又道:“赵九还说,**不可能走出世界,但在另一个世界复制一个**远比走出世界简单。”

秦朝联想到基因科技,不由点头道:“复制**确实不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以我们现在的精神力,应该可以像神话故事中那样夺舍。但弱者的身体越弱,夺了越不如不夺,强者的身体又夺不下。毕竟那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的优势更大。

一加一减,外来者跟他们差距的更大。再加上伦理道德上那些难题,夺舍似乎更多是无奈之举。”

“而且……”高静补充道,“夺舍后的身体肯定不如原来的配套,加上中间那些消耗,实力肯定会大降。”

秦朝摇头苦笑道:“要是像神话故事中那样越夺越强,一招夺舍完全可以吃遍天下。不,是一招吃遍全宇宙。

脚踢三清,拳打二佛。”

高静等了等,见他没又说找盘古拜把子,心里多少轻松了一些。

摇头一笑道:“夸大夺舍的好处,放小夺舍的代价,这春秋笔法用得妙呀!真相信他们,那下场可就惨咯!但我想,我们不信不代表没人信,毕竟那些好处太大太诱人。”

秦朝沉吟道:“同一个世界夺舍比较容易,但肯定没什么人会那么做。因此而吃亏的大都是在异界夺舍的那些人。那样做代价是大,但好处未必会小于代价。”

高静道:“赵九她还说,世界会像树枝那样分岔,只要世界树的根支持得住,类似的世界会越长越多……正如一叶一位面,一花一世界。”

秦朝道:“若假设成立,我秦朝不只一个,滔滔你更不只一个。”

高太后凤目大亮,兴奋道:“如果她们都不得长生,都比我先死,剩下我,便是最强大的那个,唯一的一个。

她们死时越强大,提供给我的好处越大。

反之,如果我走错了路,最终仍难免一死,那便会便宜某个更强大的我。”

秦朝道:“如果在时间点上相同,你寿命越长,死去那些你越多,毁灭的世界越多,你聚积的力量也越大,突破的可能性也越大。可是在这世界内,大家寿命都不长,不能跟其她的你拼时间。”

高静微微一笑道:“每一刻都有无数人诞生,亦有无数世界在诞生。由小变大,由弱变强。每一刻都有无数人死去,无数世界在毁灭。生与死轮回不息,也战斗不息。”

秦朝沉吟道:“同一年龄的人之间都有着十分巨大的区别,看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就知道那区别。同一等级的世界之间亦有区别,与人比区别更大,比如说这天龙世界和我出生那世界。”

“人的年龄容易确定,世界的等级如何确定?”高静问。

秦朝想都没想道:“人的平均寿命越长,所在那世界的等级当然越高。这个世界的人平均寿命并不比我那个世界低,因此我说两个世界是同一等级。但我那个世界确实比这世界强大。

至少,这天龙世界中没人写那世界的故事。”

高静那凤目越来越亮,神色越来越激动,紧抱住秦朝,吻了又吻,才道:“我想通啦!官人确实没骗我。”

秦朝笑了笑。

高静道:“我本以为,你那个世界的人不管有多强大,都不可能知道这世界的事情,特别是未来那些事。”

秦朝笑而不答。

高太后越说越兴奋,续道:“但有些世界不是像一棵树上那些树叶那样,非常相似吗?树叶落下,化作肥料,又长出新的树叶,与落下的那片很相似。世界死去,力量还在。

这,这好像,跟你说的那能量守恒……”

秦朝道:“不错!树叶落下,肥料还在。世界死去,能量还在。”表面越平静,心中越不平静。

高静接着又说道:“有旧的世界死去,才有我们现在居住这世界诞生。但旧的世界死去时,力量不仅仅被这个世界吸收,还被你那个世界吸收。因此,你那世界的人知道死去那世界的一些事情很正常。但不管那死去的世界与这新世界如何相似,都不是同一个世界,不是同一时间点。”越说越激动,娇躯控制不住一阵阵颤抖。

秦朝道:“不错!双胞胎长得再像,不是一个人。”语气很平静,身体跟着她一阵阵颤抖。

高静那双凤目更亮了,接着道:“死去那世界发生的事情,有一部分被人写在书上,被官人看见,并非不可能。又因为与这个世界很相似,因此在许多地方都可以照搬。

我们不能全盘否认两个世界的不同,但也不能完全否认两个世界有相同。人与人可以有许多相同,也可以有许多不同,为什么世界与世界不能有任何相同或不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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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在这儿结尾。

虽然想写得更完美一些,一直在这条错误的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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