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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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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预谋 (18禁)

蒋姿芹坐在辨公室里,忙碌的在电脑前做著不习惯的文书作业,手指生疏的敲打在键盘上显得笨拙而事倍功半。

整个下午都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弄得头昏眼花、坐得腰酸背痛,她倦怠的暂时停下手边工作伸了伸懒腰,搥了搥有点酸痛的肩膀,抬头望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过得真快,短针已经指著4,长针已经指著3,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四点时十五分了,五点她约了客户收帐款,扣掉半小时的车程,还有十五分钟可以做这份资料,她得加紧脚步,双手又开始在键盘上忙碌起来,愈是心急愈是打错字,无可奈何自己的笨拙。她小心翼翼地重新输入仔仔细细地校对,一个闪失都不允许发生。

临出门前她将所有的文件放入资料夹中。

开著车她的心思都在想著早上招标的工程,在营建业一遍惨澹景气中每家营造厂、土木商对成本都是锱铢必较,连一点小差价都盘算的一清二础。她思索该如何让自己能顺利拿到这份合约,就算公司本不在意这种小工程,为了业绩她却不得不费心思想想如何著手对自己最有利。

公司的牌价比一般的小预拌厂都来得高,这是他们那些官僚作风所谓大公司名牌的附加价值,在这种乡下谁管你名不名牌,客户要物美价廉,符合成本利益,获得最高利润,所以价格取向一直是她最大的阻碍,所谓的名牌加身在穷乡僻壤本一筹莫展。

她无奈的深叹口气,做业务真的很难,在公司得看老板脸色,出外又得看客户脸色,简直可比喻里外不是人。

开了一段路後她拿起手机娇声说道:『文弘,你忙完了没,我快到了,有空陪我去收帐了吧!』

『好!好!好!大小姐,我已经准备好在等你,别再催了!』周文弘在电话那头显得相当无奈,公司里尚有一堆忙不完的事,可是男本色,谁经得起女人娇声嗲气请求。

她今天总共打了3通电话拜托他陪她去收帐款,今天约收帐款的客户每回见到她都以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她宏伟的前打量,看得口水似乎都快流出来了,令人寒颤战栗。她又不好意思请其他男业务代劳,毕竟是她所负责的辖区,没有理由推卸工作,她更不愿被批评自己是不中用的女流之辈,再怎样都要让那些看轻她的人刮目相看。

周文弘是这区块的业务主管,她又是唯一的女业务,他不陪她去,万一她受侵犯他也无法卸责。所以,顺理成章只要天黑了找他一起拜访客户准没错!

驶入厂区停妥车子,她走进办公室,喜孜孜的对每位同事打招呼,用她惯用的语言热情的招呼。『各位帅哥、美女、好久不见了,我来叨扰一下马上走。』她的招牌笑容疲惫地停滞在脸上,有那麽点造作的不自然。

周文弘在楼上远远听见她向众人寒暄的声音下楼来,她一见到他即从公事包中拿出方才做好的文件。『先帮我签名……』她说著,脸上的笑意未曾卸下,笑容是她必备的谋生面具,纵使是张皮笑不笑的假面具。

签好签呈他们连袂走出去,换上他的车,周文弘人高马大挤在她的小车里十分委屈肢体无法顺利伸展。他也不习惯坐女人开的车,在他的观念里,男人是该呵护女人,他不是沙文主义,仅是观念守旧传统。

基本上她还蛮欣赏他,觉得他成熟稳重,值得信赖。

车行一段路後周文弘打破沉默问:『最近你那里有没有新案场开标?旧案场不是都快结束了吗?』他驾著车侧过头看她,嘴角轻轻扬起笑意。

她垂下眼睑看著手上的包包,无打采的说:『旧案场是可以撑到明年3、4月,目前也没什麽大标案,早上去看了招标,那些标案都望尘莫及。』她为这个月业绩还没著落唉声叹气,脸上笑容顿时失去光采,公司标价高竞争力相对降低。

『这麽没自信?』他笑著问,能理解她的难处。

『在品质上我们公司当然是取胜,只是针对小工程,公司给的议价空间不大,实在很难做,最近几个案子都遇见相同的困境,为了一、二十块钱客户就被别家签走了。』

『你找你们厂长问看看吧,说不定他能解决,一、二十块钱不是很多,厂长若愿意帮,先签了,再一个签呈上去总公司就没问题了。』见她为业绩心烦,大家都是同事他有些不忍。

『我是怕到时候签呈上去了,协理才打电话来问价格是谁决定的,到时候厂长又将责任推卸给我,合约签了怎麽解决?』

『合约既然签了就是不做不行了,赶鸭子上架罗!』

『别害我!』她为他的馊主意不满的低呼。

让公司赔了钱不止考绩将受引响,她的工作能力必被打折扣,这点她相当在意,所以每接一份案场她必定谨慎行事多加考量,先斩後奏风险太大了。

见她满腹的不满情绪,周文弘朗声笑起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要业绩又要价格好,当业务们都是神啊!反正,工作先拿到再说,又不是数量庞大,不会有什麽大问题,相信我,我可是过来人。』他笃定的看著她满脸愁容,当业务,他少说也比她多个十多年。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姑且信任。她说:『好啦!明天我找厂长问看看。』她终於释怀般的露出豁然开朗表情。

晚上跑了两个客户,两人饥肠辘辘的在简餐店用餐,九点又约了一位客户,他们在离约定地不远的地方等待。收帐款通常得如此东奔西跑,最怕已经出了门客户临时有急事爽约,白跑一趟,今晚过程还算顺利。

返回公司时候不早也不晚,她看看时间随口说说:『不请我进去坐坐?』那双瞄著他的眼珠直打转,似乎含著匪夷所思的鬼胎。

『单身宿舍,不方便……』他突然忸怩起来,变得一点都不大方。

她没好气的促狭他,『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语才落下,她豪迈的跨步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走在他前头,本不理会他愿意不愿意。

『不是啦!……』见她走远他跟了过去,只好勉为其难说:『好吧!先说喔,宿舍里没什麽东西好招待的。』他实在招架不住她那种豪气大喇喇的个。

他们连袂走进位於办公室对面的一栋底矮房舍内。拉开纱门,开启房门锁,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家具,一张双人床、一座衣橱、一张小茶几和一台20寸的电视机。

他打开电视缓和气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怪怪的。

『没椅子将就点坐床上。』他拍拍床沿示意她可以坐那里。

许久两人视线皆未曾离开过电视萤光幕,气氛显得尴尬万分,她想说些什麽来化解却找不出话题。看他突然间变得像小男生般腼腆她觉得好笑,已年届半百,什麽风花雪月没见识过,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竟然也能让他手足无措,她决定好好戏谑他一番。

她噘起嘴骄气嗲语说:『干嘛!坐那麽远!那椅子硬梆梆的,过来坐这里嘛!』她拍拍身边大大的空位,说话的口气像足小吃部的妈妈桑。

他勾起嘴角浅笑,踌躇半晌才顺著她抚媚的眼神坐到她身旁,他并不想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她虽然不算美丽,眼角也已出现细微鱼尾纹,却有一种独特的女人味;不算姣好的身材,松垮的小腹略显丰腴,但穿著时髦新潮,合宜的剪裁完全遮掩身上瑕疵,看起来无徐娘半老却风姿绰约。穿在她身上的低洋装沟若隐若现,浑圆的前似乎弹指可破,就算他身经百战,也难不引起遐思。

他坐过去後,又是一阵沉默,突然间她竟莫名奇妙低泣起来,坐在她身边的他一时不知所措,连忙安慰著:『怎麽哭了!受了什麽委屈,还是谁欺负你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即靠过来一把抱住他,头枕著他的肩,噙著泪难过得盈盈啜泣。直说;『让我抱一下……一下子就好……』

看她那麽难过应该是受了什麽委曲无人倾诉,所以他并没有拒绝,再说此时此刻他也不知该如何推拖。

她一哭就哭了好一阵子。他终於发现女人的眼泪真得很多,多到流不完。

後来,他发现这女人竟紧紧搂著他不放,好像有什麽企图?他按耐不住心中的疑虑说:我有女朋友!』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不安。

她竟说:『我不在乎,我只要一夜情!』完全不讳言自己的目的。

第二章 一夜情 (18禁)

一夜情?他沉默了。这句话不似他对她的认识。

她真的想要?!

她的手主动探进他衬衫内轻抚他的背脊,脯紧紧贴近他的膛,柔软的双峰顿时陷入他的前磨蹭,极尽挑逗。

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任谁都无法克制潜伏内心的欲望。他顺著被激起的感觉将手放在她的腰际摩娑,温暖的力道引她发出一声沉醉的含糊呻吟,恍惚中她微闭双眸灼热樱唇主动贴上周文弘。

被这麽一搅动,体内蠢蠢欲动的欲念似乎正急切的燃尽理。周文弘几乎不敢置信,她竟会突然主动献身。相识的日子并非一朝一夕,往常彼此并无特别好感,两人也不算谈得来,只是偶尔一起外出访客收收帐款,除此之外交集不多,他更看不出她对自己怀有情愫。虽然他对自己依然风度翩翩的外貌仍感自信,但毕竟近水楼台,她是个有夫之妇,一有风吹草动即会弄得满城风云,难不遭人非议。

现在就算想太多亦无法压抑饥渴的欲望,她滚盪的唇正火热的与他交缠,加速火苗燃烧,他浑浑噩噩的伸手解开她前钮扣,衣襟打开後似乎可以听见“砰”一声傲人的E双峰似乎呼之欲出。

她主动解开几乎爆裂的罩,一手扶起房,一手压低他的头,将可口而丰满的头送入他湿润的口腔内。

周文弘被她这一逗再也顾不了斯文。抵著恍若庞然大物的房,视觉上的效果让他体内欲火高涨。他以为她微垮的小腹上会是挂著两串松垮彷如木瓜的萎缩房,却不然,坚挺浑圆的形状,像两颗涨满气的气球,令人舍不得揉捏,却又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不,他现在不只是一亲芳泽几乎是狼吞虎咽得想吞下它,霸占它!

他忘情的舌尖咬著她的头,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她微启朱唇像发出呓语般的呀呀呻吟。

男人身体的温度她已许久不曾感受,手掌的触感每一分的游移都几乎让她的体内分泌出催情,几乎湿透她的底裤。

周文弘的手顺著勾人的麝香味,游移至她已微张的胯间,潮湿的地带有股温热,他伸手抚她的敏感带,这一触她按捺不住地连连低呼一声,身体轻微跟著扭动,湿气似乎愈来愈重,沾满他的掌心。她竟然如此饥渴?

他褪下她的底裤,扳开她的双腿,蹲下身靠著床沿伸指探入她的体内,两指在她的体内缓缓磨蹭使她浑然忘我地张开双腿,手扶著双峰身体微仰的享受他的爱抚。

她不断的低吟,深喘著气,直到他将她按躺在床上,抽出手指,紧接著是种柔软微搔的触感爬满她的全身。他的头正埋入她的双腿间,贪婪地吸吮她的芳泽。他的舌尖也用力舔著聂人的湿润,直到欲火几近胀破身体呼之欲出,他才重重压上她,滑入她身体深处。

突地被硬物入她高氵朝般地大呼,『啊……』双腿跟著大大张启夹住那硬硬的小东西。

见她身体振奋的一抖,他血脉贲张,原本高涨的欲火更是高昂,奋不顾身的往她体内不断进出,力量愈来愈猛烈。

她的腹部被异物胀满,强而有利的力道似乎每点都撞击到她的感带,她不自主的低吟,声音由细微愈来愈清晰。

随著她的音阶愈来愈高,他愈是忍不住欲火。随著欲火蔓延全身,他准备找最佳体位做最後冲刺。他将她的双腿高举放在他的肩膀上,让他们更紧密的结合。这样唐突的一夜情对他们而言是新鲜的,从没有过的经验。

他俯身用力抽,全身的酥麻感令她不由地高呼,『啊……啊……』盪漾的春意回旋在小小斗室间。

『舒服吗?』周文弘问,额头垂著汗滴,往她身上滴落,从这一刻起,他们应该不会只是同事关系罢了。他这麽认为,经过这一夜,一切将有所变化。

『嗯……很舒服……再来啊……』她含糊地低吟著,脚高高举著,私处似乎一览无遗地在周文弘的视线里流出荡的密汁。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他不停地往她身上卖力进出,几乎想撞进她的体内。

“啪啪啪……”的肌拍击声随著力道在咸湿的空气中愈来愈清晰可闻,令人神经亢奋。

『喔……嗯……』随著他身体的起伏,她跟著扭动身躯迎合他,双腿在欲望唆使下愈张愈开,叫声愈愈来愈浓,愈来愈摄魂。和这个男人竟能如此忘情的跟他做爱,她始料未及。

在她浑然忘我的呼喊中周文弘突地说道。『我要了……』

一会儿功夫,周文弘抽动最後两下,停下动作後他满身大汗的趴在她身上重重喘息,好像经过一场冗长的战事般露出疲态。

一时激情的放纵後,短暂的遗忘理,直到汗珠感应冷空气袭来的强度,他终於提起埋在她前的脸,蹑蹑地拉起被子盖在身上,他侧躺著,淌著汗滴拨弄她垂於脸庞的发丝,似乎意犹未尽般……

第三章 那一年被强暴 (18禁)

自从蒋姿芹主动献身於周文弘後,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一道似有若无的隔阂,这道城墙好像是通了一道伤害的电流,他走过去,她即害怕的远远逃开,所以基本上,他们已经好一阵子不曾真正碰过面,就算开会的日子不得已照面,也仅是匆匆一瞥不曾寒喧。周文弘认为,现在他对蒋姿芹而言,就像刺蝟一般,所以她见了他就想躲。

这次业务会报的中场休息时间,她仍像只花蝴蝶穿梭於各分厂的同仁间,花枝招展地使尽交际手腕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露出媚笑拢络他人,为巩固自己在公司里的一席之地不计尊卑与否,就算只是陪衬的花朵也无所谓。

她对每个人露齿而笑却蓄意避开周文弘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在会议室的角落和同事侃侃而谈,偶尔传出盈盈笑声,清朗的声调在有些吵杂的室内漫开来,也尖锐的传入周文弘耳里刺痛著他。尤其她事後蓄意的冷淡更令他手足无措,那一夜之後竟形同陌路,彷佛两人不曾有过肌肤之亲般生疏,或说,不只如此……她的态度好像他做错了什麽,而她,正用冷落在惩罚他。

纵使她对他不理不睬,他却将视线围绕在她的周遭游移,她并非没注意到他盯著她的眼神,但只能以若无其事来掩饰内心交杂起伏的情绪。

会议结束挂著盈盈的笑容不露声色的离开吵杂的人群,很快的躲进车子里,当独处时虚情假意的伪善面具被扔入现实的囹圄里,这或许才是真实的她。

她发动车子引擎,倒车急速离去。脑海中盪著自己躺在他身下荡漾的语,他在她体入抽的动作彷佛不曾停止过,这般幻想的高氵朝令她懊恼不已。这数日以来她皆希望这件事没发生过,但,确确实实发生了,他硬挺的感觉在她体内烙下印象,岂能否认呢。

所以,她才想逃开,害怕见到他,又开始想念起他的身体,荡的思潮会再次将自己吞噬;将自己的矜持再次蹂躏脚下。

就在停红绿灯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从後照镜中她见著他紧随在後,她接起电话直接了当说:『我现在要去送帐单……』她藉故婉拒,不愿多谈。

可是他并不想就此放弃,觉得他们应该膝足恳谈,解开心中之结。『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讲几句话。在下一个路口停一下可以吗?』

他紧跟在後,在被迫之下她停下了车。

他打开她的车门坐了进去,两人面对面却久久相视无语,这一切竟然在她的预料之外。她原本打算回避著他,跟他不再交集,可是,似乎很难,难得像登天那麽难。他竟然追了过来,为了什麽?难道为了念念不忘耿耿於怀的情欲?

他打破沉默,说;『你,只想要一夜情?』

『对!』她肯定。

他说:『我不认为你是这种女子,这几天我不断的想起你的事,无论我怎麽想都无法说服自己,你是轻浮纵欲的女人。』

感谢他看得起她,但,品行如何她早已不在乎,太多的道德束缚已让她的人生过程一路走来惨惨澹澹,可以活得自在,可以活得心安理得才是她最想要的。

『不管你怎样想我都无所谓,你我只是这样,不会有未来,谢谢你帮了我。』她惴惴难安,为自己的荒唐行径。

『帮你?你当我是什麽?牛郎还是夫?如果你要的只是一夜情你大可以去……去花钱买。』他无法想像自己被一名弱女子当成玩物,玩完随手一扔。

『我不否认我只要一夜情,但是,那天,真的是一时的情绪涌上来,我是有夫之妇,这命运是我逃不开的枷锁。』

『所以你需要不断的一夜情来放纵自己,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不是的!『我没有……』她看著他,被冠上罪名有口难言。

『你为什麽找上我?』

『你是我熟悉的人,也最安全的人,因为你没有婚姻关系而且有女友,对我不会有後顾之忧。』她淡淡地说,刚毅的外衣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脆弱的心灵。

『所以我成为你的猎物?』他语气严厉,眼露光。

她听得出他的愠怒,但她不想解释。『我不否认你的指责,就当我是一个浪荡的女人吧!』多说无益,这样误解也好,赢过纠葛不完。语毕,她仓惶请他离开,『你下车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办。』

『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猎物,我要一个理由?』他眼神炯然的盯著她,怀著万般不舍的柔情。

『什麽理由?』她闪避他的目光,盯著车窗外远远的前方。只是一夜情何必再咄咄逼人呢?她後悔选择他,这就是选吃窝边草的後果吗?

她压抑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悲怆,在他的逼问下,她只好给自己一座台阶。

她背对著他,黯然神伤的倾诉当年,『我不要这十多年来的洁身自爱守身如玉,像当年一样落入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手上,这次的第一次谁都好!我不要跟他,我不要他再来捏碎我的梦……』

记忆彷佛又让她再次受凌虐。

就在她十五岁那年的某朝,午睡时她在睡梦中感觉下体被ㄧ股强烈刺痛侵入,蓦然惊醒,ㄧ个沉重而黑鸦鸦的身体压住她,这人俯著身,扳开她的腿,用身上硬硬的不断往她下体内抽,口中还不断发出轻昧的呻吟。

年幼的她本不知这是什麽意义,只感觉下体疼痛欲裂,被褪下底裤身体正被不速之客侵犯著,不适感让她不断大吼大叫,用力扭动身体抗拒。

『你走开,你在做什麽?』她使劲的想推开他,他却压的更重,不断上下进出她身体。她感到惶恐害怕,这禽兽就住在她家隔壁。她全身胆颤竖起寒毛,恐惧让她发著抖。

那人本不理会她的抗拒,冷冷说道,『不要乱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他没有罢手的打算,光溜溜的屁股一直往她双腿胯下股间磨蹭,时而舒服的发出令人憎恶的呢喃。

她痛得也羞耻的一点都不感到舒服,任凭她大叫家里似乎没人。她大声的斥喝:『你走开不然我要咬你了……』她的双臂不断往他身上搥打也无效,他几乎无动於衷的霸占她的身体。

『好啊,你咬……』他一把脱下上衣,将自己墨色的头凑入她的口中让她含著。『咬啊……快咬啊……你不是想咬我……』

『你不脸……』她侧过脸大声抗拒,却被他提起头颅强迫的押入他的前,去咬嚼他前那两颗咸得发臭的头。

她呛得几乎快反胃。再加上他那不断在她腹中槌击,她真的很想吐。怎奈怎麽也甩不掉他沉重的身躯;怎麽呼喊也没人。

『别叫了,你家人都不在,我教你好好长大吧!』这人简直禽兽不如,无耻到几乎可以下地狱。

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住,用力的搓……上下搓……』

她触到那从她身体抽出的湿漉漉,像触电般大叫。

她的叫声激起他阵阵笑。『哈哈哈……很大吼!来,含著它……』他起身将她的头往那丛黑的草丛中直挺冲天的送,她几乎拒绝不了,开口含著顶到咽喉的大大子。腥臭的味道让她几番感到恶心。

他压著她的头在她口腔中不断进出,扭动屁股,扭了几下,他又退下身子将子入她的身体里。

他坐在她蜜桃似的两股间,往上往下,用力抽起又用力进入,随著他的进出她的体内喷出滑润的汁。

她已经完全停止呼喊,事到如此也没人会立即出现拯救她,她只好忍受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的羞辱,任凭他一逞兽。总是会停止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没过多久他彷佛高氵朝地突然尖叫一声,抽出庞然巨,随之从中喷出一坨白浊体,当再次喷出他将硬入她口中,『吃下它,舔乾净,快……』

他强迫著,拿著开始松软的划著她的嘴唇。她不敢不从地伸出舌头惴惴的舔著,直到再也经不起那股骚臭味大吐特吐,才终於脱身。

後来她竟然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孩子……当年她才十五岁!

忆起往事,刚毅的泪水自她脸颊潸然落下,一张狰狞的面孔不知多少夜晚在她的脑海里载浮载沉,像拿著一把长长的戟朝她飞。她只能恐惧的四处逃窜,这莫非就是注定的宿命!

第四章 温暖的肩膀 (18禁)

车窗外夕阳馀晖斜照入车内,瑰红的天色映在她的腮边,将悲伤涨红的脸染得更红。

记忆缓缓划过脑海,历历在目的情节如同掀开心中结痂的伤口,随著皮绽开再度剧烈作痛,痛得让她再也按捺不住两行热泪自眼睑垂落狼籍地爬满双颊。

回想过去心中的创伤令她悲不可抑,激动得全身颤抖肆无忌惮地嚎啕不已。但再多的眼泪都无法将残酷的记忆从心中洗净。

仅有咫尺之隔的周文宏揪著心眼睁睁看著她的双眸滴下滚滚热泪却手足无措,关於她的故事在他眼中除了她不想要的怜悯外,此刻还怀有一丝丝因她眼泪溃堤而引发的不舍情愫。

凝视著坐在驾驶座上哭泣中的人的神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他也红了眼眶……因为那个他所不知道的她;因为她过往的遭遇,还有她现在的眼泪!

虽然,周文弘心中有股冲动想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哭泣,说一些体贴安慰的言语,可是,他却呆愣的盯著她……

她哭泣的神情依然刚毅执著,就像前抵著一把利刃也不愿认输般的固执,纵使记忆正张著血盆大口吞蚀著她,她也始终不愿脱下那层看似坚强的外衣,接受一点点怜悯的慰藉。

悲伤让她气息如丝,听起来也格外坚定,她说:『十五岁那年他强暴我,我因而怀孕,悲的是,在那个年代为了息事宁人,为了不丢家人颜面,我在逼不得已之下嫁给他,从此我的人生在这场灾难中就此暗无天日。十多年前他杀了人,被判无期徒刑,我曾经以为我将重见光明。但是最近,我听说他将假释出狱,我好惶恐,好害怕,即将回复过去那种受苦受难的日子。我憎恶他、唾弃他,但是,他却是我的丈夫,谁能明白了解我的痛楚?现在我好悔当初他入狱没有声请离婚,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真的以为,以他的暴戾、他的蛮横、他的罪行,不可能获得假释,可是,天却不从人愿。』

想起黄文雄的恶行恶状,她激动地忍不住垂头握拳猛力搥打著方向盘,像是发泄心中郁积数十年的怨恨,这几拳她更想打在那个狼人身上,让他嚐嚐疼痛的滋味。然而她身上、心中的痛楚无法衡量,不只是这轻轻力道而已。在每个夜阑人静的孤独里,有都少次、几百次、甚至几千个夜晚,记忆就像一只重重的榔槌搥打她的脆弱。

因为脆弱所以她必须故作坚强。这种悲伤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设身处地体会。

关於她的故事在公司已是广为流传的八卦,他并不感到特别讶异,只是……只是,他怎麽也没想到,她的婚姻竟是因为强暴促使而成,这点他不得不为她感到悲愤。

他无法体会她的心境,看著她眼中汨汨流出的泪水,他想给她一点安慰,纵使自己拙於言辞,也要说出只字片语让她的眼泪止住。

他慎重的想了想无伤害的词句轻声对他说:『每个人都有不愉快的过去,只是轻重程度不同罢了,属於你的过去可能很悲惨,但只要活著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心就能走出霾。』

他伸出温柔的手掌帮她挥去颊上珍珠般的泪珠,这举动彷佛在对她诉说,「你一定要坚强,坚强的面对人生境遇的恶势力。」

她的脸颊感受到他手掌传达的温度,心却仍旧冰寒不已,因为……因为……

她怅然的说:『他不会放过我,只要他出狱一定会再来找我,要我回去履行夫妻义务。想起他的面容除了憎恶,就是痛恨,本没有其他的感情,叫我如何再度强迫自己接纳他。想起他龌龊的行径简直让我生不如死。』

在她历尽沧桑的眼瞳里此时尽是落寞和无助。她很想乞求上苍别再继续折磨她了,就此放她一马,宁愿做牛做马,也不愿再回去当他的奴隶。可是老天爷始终听不见她的恳求。

周文弘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徬徨恐惧,他相信法律可以保护她,所以他说:『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讲求法理,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也可以自己找出来,你不能先画地自限,若如此谁还能救得了你?』

他的话虽有道理,她却泄气地说,『我已经认命,我只想养大孩子,他们是我卸不下的责任,我的这一生若没有他们的陪伴,我想,我早去死了。他们一直支撑著我的求生意志,让我拥有活力在他人面前佯装强颜欢笑的面孔,内心的悲伤和挣扎只有在夜阑人静时独自承受。』

『为什麽不试著走出来?既然是一条死胡同,就别再往那里走。』他认为她应该走出来,而不继续在错误的婚姻里被折磨。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如果那只禽兽能心甘情愿放了她,她就不会这麽痛苦了。

她侧身面对周文弘,发觉他炯亮的目光正热切的盯著自己,眼神中的热能似乎想照亮她的生命,只是这小小烛光似乎无法燃烧她黯淡无光的人生。

但是她还是客套的说:『谢谢你听我苦衷,我是不该将你当作一种……一种转嫁愤怒的工具。我很後悔“一夜情“这件事,其实本毫无意义,并不能减缓我对他的仇视。』

『可是,这件事却让我更了解你。』周文弘恳切地说,他很高兴……或说幸运,她选择了他,不是别人。

她望著挡风玻璃外逐渐低垂的夜幕冷冷睨笑,『我没有被了解的价值,我的人生说起来是一连串的荒谬跟荒唐,一直在做著自己不想当的那种人。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当那种人?我一直被命运牵著鼻子走,早就没有了所谓的理想、梦想,为了孩子不断告诉自己我要活下去,孩子就是我的求生意志。』

这些年她带著孩子投靠经济优渥的娘家,为得不就是让孩子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让她们能在安全无虞的环境中长大,要不然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回来也是寄人离下的外人。为了孩子什麽她都能忍,这是她最後的责任。

孩子而坚强,周文弘不得不佩服,打从心底的感动。『有这样的意识就足够了。只要活著你会找到你人生的另一个春天,只要你生命存在,心还活著,一切都还有希望!』

心还活著,一切都还有希望!听见他对她鼓动士气般的安慰,蓦然间,她发现终於认识一个在她生命中完全不一样的人。不再是一对冷眼旁观的亵渎眼神;不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冷漠旁观者。

彷佛他们今天才刚认识。原来长久以来因害怕再度受伤害总将心禁锢著,所以发现不到人的另个面貌……善良。而这善良就在身旁,她却一直没发现。

她望著他笃定而温煦的眼神,脸上僵硬的表情逐渐松弛。她并不需要春天,她只要未来的人生拥有免於恐惧胁迫的自由。

还有,一些真情真意的安慰。就像现在一样。周文弘耐心的倾听她的心事。

她感激般的对他莞尔一笑说:『谢谢……』真心真意。

周文弘再度举起手臂擦拭她腮边的水渍,『如果需要一个肩膀,我的可以让你靠……』他对她咧嘴而笑,拍拍自己年届五十却还算结实的肩膀。

他的语未落,她已感动得靠过去圈住他的颈项埋首在他的肩上继续啜泣。不知为什麽,她今天的泪特别多。可能因为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肩膀可以偷偷哭泣。

过了半晌,夜静静的来了,车窗外已昏暗。

她还枕著他的肩哭著,周文弘觉得自己的衣衫好像湿透了,打趣说:『你还要哭多久啊,我能不能先将衣服脱下来拧乾,穿上了你再继续哭。』

闻言她突然将头抬起,咯咯笑开,将脸推离他的肩膀,拉起他肩膀上的衣布含泪笑说:『你少夸张了,不就这麽点湿……』他是说得夸张,只因她实在哭得太久了。他这麽认为。

他的取笑顿时让她遗忘了哭泣。

不等她说完,周文弘嘴堵上她哭泣後涨红的双唇,柔声轻语说:『这样哭泣的你好让人心疼……』早婚的她,彷佛还有著少女般的娇羞。

话还在鲠在喉中他既急著送上慰藉,热切的舌在没有获准下已她口中狂妄搅动。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太黏腻,她再度牢牢圈住他的颈项,受宠若惊般说:『别让我爱上你……』他温热舌尖缠绕住她的,让她吱吱呀呀说不出话来。她是一个没有爱过的女人,爱情的滋味她不懂。但这个回吻似乎已证明她想爱了。

他自信满满地说:『我就是要你爱上我,让你嚐嚐真正爱人的滋味。』用他的身体,还有那颗炽热的心……

就像现在用他掌心的温度紧紧的握住她身体的每一分寸。他温柔地也饥渴地握住她丰满的襟口,疼惜般的爱抚,小心翼翼的,好似著易碎的琉璃般轻抚。

沉浸在他温柔的爱抚里怎能不动容,禁不住身体流出的情她顺著他掌心摩挲肌肤的节奏说道:『我一定会爱上你,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他缓缓解开她前的扣子不疾不徐,在车内黑暗的夜光中索著记忆中那丰挺的双峰。仅交替咀嚼著她那两颗小而硬挺的甜糖已让他几乎快禁不住体内即将爆发的岩熔。

扳平椅背,他已经等不及了,一把将她抱向自己的身上,让她跨坐在上面,仰著头一手搂著怀中的她,一手在她身上不断游移。自从上回偷情他一直眷恋著她前浑圆的娇,怎料到竟还有机会一亲芳泽。他不得不为自己卑劣的思想感到羞耻。这次,他是真的想好好爱她,不只得到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跟漫漫未来。

他躺著扯下她凌乱的衣服,费了牛一毛之力在狭小空间褪下各自衣物。再度袒然以对不再似第一次那麽忸怩。

褪下衣物她赤裸的娇躯豪放的往他身上蹲跨,口正对著他的脸,强力的扇情姿态挑逗他血中的快感从下体直窜脑际。

纵使车窗外偶有车灯呼啸而过,点燃的欲火却停不下来。

禁不住她双臀视觉的诱惑,他双手紧抚住眼前两片细嫩的蜜桃用力扳下,直往口中送,伸长的舌不断进入深处舔著她兴奋滴流而出的蜜汁,贪婪的双唇也饥渴般的用力吸吮著口逐渐嫩红的叶瓣。

他饥渴的索求更让她欲火焚身,不断吟吟絮絮扭动纤腰,蹲跨的娇躯随著他舌尖的进出舞动。前双峰随著律动抖著,他彷佛看见双峰抖动的影像再召唤他,抽出一只手用力的搓揉他最爱的那对一时被他忽略的娇。

她流出的蜜愈来愈多,他也愈来愈兴奋,坚硬的爱具早已蓄势待发。

但,还不是时候,他要她好好重温男人刚柔并济的本色;要她好好享受爱的高氵朝,知道什麽是爱,不只是;不只是心或体,而是由内心传导至体的爱。

她还喘著气息抖动著,像跳著一曲曼妙的舞蹈。在他的身上。

他知道她还不够……他探入两指头往她湿漉漉的深里探,里头的柔软刺激他的下体涨得更大,流出的汁沾满他的手掌顺著手臂流下,他舔了舔口,却止不住不停流出来的爱,只好撑起她的双臀往自己胀得巨大的下半身送。扶住她的腰际,用力往下一套,『啊……』过猛的刺激她用力一声嘶吼,听得自己血脉贲张。

在这以前她作梦都无法想像,他竟然会跟一个男人如胶似漆的享受爱欢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是种不一样的爱方式,不只是因为传宗接代或是……做为人妻的义务……

她娇喘著气,低低吟唱,浑然忘我的享受身体扭动的快感。

见她融入其中,他似乎也难耐冲动,抓著她的腰际,使劲的将她的身体一上一下往自己身体冲撞,过一会儿她似乎学会了,主动蹲跪著上下套著他身上那大子,默契逐渐契合。

随著一上一下,一下一上的交合动作愈来愈用力,感觉车身好像摇晃的更厉害,一阵引擎声呼啸而过,他们惊讶的停下动作,黑暗中四目相觑,会心一笑。这种当街做爱的大胆作风让他们自觉羞愧,却不忍就此草草结束。

最後,周文弘想了想喘著气说:『我还是赶紧出来吧,免得春光外泄……』

就算是接近郊区,路上还是偶有车灯往返,不理会都不行,周文弘几回被车灯惊扰得有点心惊胆颤,很担心有人敲门,要是被发觉那还得了。

她因他的顾虑笑开来。脸上终於绽放出一朵娇豔的花朵。

他心急般慌忙地身体用力往上草率顶了几下,一阵竖毛寒颤,体内迅速喷洒出湿热爱汁,顷刻间注满她曾经空虚的爱巢。这样她也就满足了。

第五章 她的丈夫是杀人犯 (18禁)

再度墬入周文弘温柔漩涡里的蒋姿芹内心愈来愈迷惑,不知为何激情过後她却陷入懊悔的深渊难以自拔。空虚寥落的心不断天人交战,深深後悔著不该越过婚姻堆砌而成的墙围不顾道德名誉与他发生关系,让原本静谧的心湖挑起斗大难息的涟漪。

怪都该怪内心蛰伏已久的欲望,从未得发泄,经年累月中竟经不起一丝丝诱惑勾动,一点点雄激素的气味即足以让她丧失理冲动地像只发情的野猫很快的弓起臀部迎合求欢。

什麽时候她已沦落至欲浪荡不知检点地步。

,不是她最不耻与排斥之事吗?为何会食髓知味?

多年婚姻关系中,黄文雄暴虐仓狂跋扈**的作风给她刻版认知,是男人藉以男特徵发泄欲望的方式;是男人驾驭女人突显自己雄风的行为,女人只是男人泄欲的工具,本无关情爱,男人只要下体硬挺了,女人就得靠过去将腿张开让他享受高氵朝的刺激,不管意识情愿与否,这似乎就是男人、女人各自的价值和本份。

在过去的生活中和他的每一次交合都像一再经历被强暴般疼痛,屡次她只能躺著、站著、卧著或趴著,咬紧牙闭起双眼任凭他长满厚茧的手暴地在她身上脆弱的肌肤上戳捏;鲁难堪的动作往她身上骑跨像头野兽般狂躁驰骋,所有撕裂呐喊反而激起他更强烈的兽,更肆无忌惮的凌虐她来不及愈合的伤口。

这件事在她的观感里曾经是污秽而另人恐惧,与黄文雄的交合在她心中不过是一种婚姻义务的执行,而这种义务对她而言如同一种……一种酷刑!一种罪孽的惩罚!

但是……

周文弘给她的欢愉却好像在黑白黯淡的人生里张开了一张著有色彩而结实的网,一张充满憧憬与幻想的大网,将她掳掠,欲将她牢牢地囚禁住不能挣脱。但这种禁锢是愉悦的,然而……

她害怕了,并非害怕这张网,而是害怕可能随之而起的灾难,无法预知的灾难,毕竟她是有夫之妇、毕竟她为人妻为人母的身分,何况……何况她的丈夫是个……是个冷血的刽子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

有知於此,所以尔後,很长的一段日子她蓄意躲避著周文弘,纵使必须在业务会报上碰面,就算在每一场的教育训练里照会,她也尽量以最自然的神态面对他,不露声色若无其事,当作两度交欢只是一场沉睡後恍惚中所作的南柯一梦。她就像平常和其他同事招呼寒喧一般并无异样,虽然激情在记忆中不曾消退,她还是依稀如故,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虚伪原来就是她最美丽的面具,每经历过一件事,心痛就会让这张面具愈趋真实。粉装上习惯了就卸不下。

人生阅历让她懂得保护自己,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在最尴尬的局面缓和气氛化解危,甚至找理由遁逃,免於曝露於风险之中,所以她逃过一劫又一劫,没让他再度接近她预设好的范畴。

她不能後悔做过的事,那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就像周文弘在她体内留下的温度一般真实,後悔仅会让自己陷入更迷惘的人生难题无法前进,所以她坦然接受每件既成事实,无论是非对错,她的一生都将承受。

然而,承受相对的也让她在磨练中变得坚强刚毅独立自主。

她这样告诉自己:

“男人”并不是她所需要的,这些年她靠著自己的力量和毅力熬了过来,往後亦将如此!

如同在工作上她凭藉著一股不认输的神业绩屡屡名列翘楚,没有坚实的後盾当靠山让她平步青云;也没有令人称羡的学历足以为她加分高升,只有一张张以时间和努力换来的漂亮成绩单,让她的上司以此借花献佛向总公司邀功,所有的苦劳、功劳对她而言都只是白驹过隙,她不在乎能激起多少赞赏的掌声,反正最後总是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除了足以温饱的薪饷待遇。

这一天,从工地回来在座位上换下球鞋穿上舒适的凉鞋,晒了一下午的太阳脸颊灼热泛红,活像猴子屁股红咚咚的,颈项还残留著汗珠,她伸手往办公桌上的面纸盒里抽出一张面纸擦拭著额头及脖子上的汗水,她看了擦拭过的面纸竟有一大片深褐色的肮污,她又抽出一张张面纸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擦拭过的面纸还是一片雪白。

不由地深叹口气,水泥厂的业务真难当,旭日高挂还得上工地跟客户搏感情,就为了源源不绝的合约。

挂在墙边直扑而来的冷气终於让身上的温度稍稍降下。打开电脑进入作业系统又得开始做她最生疏的内业,每天无可避免的文书处理对他人而言只是轻而易举的**毛蒜皮事,她却如履薄冰望之兴叹。

她双手各以一指头轻轻缓慢迟钝的落在键盘上锹敲打,仔细盯著萤幕,思绪却彷佛看见萤幕上正贴著早上总厂公布栏上的人事命令,当时她看见时不可否认真是惊讶万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往外突出的想瞧仔细一窥究竟,她简直是满脸呆滞的杵在公布栏前三分钟,这三分钟脑袋里毫无思想可言一片空白,恍恍惚惚,当回神过来时,她甩甩头坚定的告诉自己必须处之泰然,又没做亏心事,就算往後得天天见面,也已经无可避免。

这个错愕竟是……周文弘荣升厂主管,而且是她服务的分厂!

这到底是晴天霹雳,还是一桩美事?

晴天霹雳是往後同一个办公室她得跟他朝夕相处,这不就枉费她这段期间努力的避著他,最後还不是水入渠中。

美事?他终於多年媳妇熬成婆,算算他已经在公司服务二十多年了,该是当上一级主管的时候了。

该为他祝贺?还是为自己的未来堪虑?剥开内心的真相,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和他同处一室面对尴尬的气氛,也许他并不再觉得如何,可是她却还是会感别扭。

原本她想用时间再更长的时间来淡化自己内心交错的情结,但以目前的现实状况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从现在起她必须调适自己强迫自己重新面对他,如同当初她还没做那件蠢事之前……後来他也没……是的!那真是一件蠢事,但她并不後悔,至少她不用再去可怜同情自己又被那个人面兽心给糟蹋了。

关於这段日子的脱轨,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藉口。

第六章 改变关系 (18禁)

数周後周文弘走马上任,搬进位於分厂办公室二楼的宿舍。

自从上回车阵後,周文弘曾私下拨电话给她,什麽用意?寒暄?或是另有企图?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应该对她多一分关怀吧!不该吃过了擦乾嘴巴就不闻不问。可是,她却显得冷漠。这样的态度善解人意的他略知端倪,并无意强人所难。

对於她的忽冷忽热,他并没多加解读更没像黏巴达般纠缠不清,反而拿出绅士作风顺从她的选择,在人前当同事,人後做陌生人,他想,倘若这样的距离能让她心里舒坦些,他并不介意。他相信人与人之间只要缘分足够最终都会有所交集,急於交错两条不平行线,反而可能弄巧成拙,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当上厂长的第一天,虽然大夥儿早已熟透,但他不免样版的来个自我介绍,虽升为一厂之长,但再怎说初到贵宝地总是得先拜拜码头,博取众人好感。他对“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明堂没什麽兴致,说穿了大家往後都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战友,必须荣辱与共,为拓展这一厂的业绩和营运一起努力。

『周厂长──』这是她对他的新称谓,她喊得十分自然,他却听得忸怩。

她和十多位同仁站在开放式辨公室前方,周文宏单独站在他们正前方面对他们,乍看之下好像长官在训话。

听见她这麽喊他,他尴尬的腼腆一笑、环顾众人说:『现在我是这一厂的新人,有劳你们多多关照了。』他的眼神不听使唤多瞄了她一眼。她穿著只能盖住大腿的膝上窄裙,露出匀称白皙的小腿,足上蹬著一双白色三寸高跟鞋,微卷的栗色及腰长发风姿绰约,倘若眼尾的那条细细的鱼尾纹不是那麽明显,她那前凸後翘玲珑有致的身材会让他猜她只有二十八岁。

『关照?关照不敢当,应该是周厂长多多关照我们才是。』她对他说著奉承的话,双颊绽开笑窝,说话模样像一般下属并无异样,不露声色,彷佛他们之间那层关系不曾存在。

几对眼睛都盯著周文弘看,周文弘镇定的挪好视线,不容自己将目光放在她傲人的身材上。

『大家都别太拘束,算我比较幸运荣升厂长,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像往常一样相处,不要因为我当上厂长而产生距离,我还是我,不会改变,有什麽问题大家还是可以像往常般一起讨论。』他仍平易近人毫不拘束。这席话似乎在讲给蒋姿芹听,想要她卸下心防。

『周厂长太客套了,你现在可是厂长了,再怎麽说你都不是跟我们共用一个辨公室,而是坐在里面那间,我们当然得对你多一份敬重。』说话的女同仁指指开放式办公室北面一隅一扇崁著透明玻璃的铝门。

周文宏对著众人呵呵笑开,过於拘束反而让他浑身不自在。『这样说我有点别扭,没当过厂长,第一次当厂长还挺不自在的。』他可是经过千锤百鍊才熬到今天。

『做久了你会习惯的……』在场同仁忍不住调侃他。不分尊卑。很庆幸总公司派给他们一位和蔼平易近人的好好厂长。

『哈哈哈……』他朗声笑,眼神不自主的飘向蒋姿芹多变的神情中。两人心中的芥蒂还鲠在那里,该如何穿越?

周文宏活了大半辈子实在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蒋姿芹总在激情过後变得冷若冰霜,让他很难靠过去再度扇风点燃她心中的火苗。像现在,他看得出来她只是用著假面具伪装对著自己微笑,等其它人都退散了,她又将回到原来冷漠的表情。

朝夕相处的日子,她发觉他的另一面,更加赏识他的才能及客家人天刻苦耐劳的格。

更令她佩服的,他永远没有主管架式。

那一天没预警的突然出货量激增,厂内储料槽的备用砂石已搅拌殆尽,通知砂石供应商,却迟迟无法获得原料回补。

预拌场没有砂石如何出货?整个营运顿时停摆。

没有货源就无法正常供料,供应商一时间又无法派员至位於厂区後方的砂石临时堆置场开怪手协助供应砂石。

周文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时间的等待和客户的催促让周文弘只好步出有著空调的辨公室,走出户外的大太阳底下,卷起袖管坐上怪手,发动它,亲自上阵。

原本出外送帐单的蒋姿芹被客户一通通催货的电话骂得狗血淋头,只好先回厂内一探究竟。

从外头仓卒回来的蒋姿芹一走进办公室里头电话声此起彼落,所有同仁都对著话筒说著道歉的话,每个人脸色铁青,想当然尔大家都跟她一样被骂破了头。

『厂长呢?』她问刚挂下电话喘口气的男同事。

『他去堆置场补砂石。』男同事指著外头说。

蒋姿芹一脸不敢置信,蹙眉问:『补砂石?』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还是同事口误。他应该是去『看补砂石的状况』

她狐疑地走出辨公室。旭日高照屋外像一具大蒸笼。她的额头很快冒出汗来。

堆置场离辨公室几百公尺并不远,绕过高耸的机器她看见周文弘开著怪手正往料槽顷入石子,没一会儿输送带轰隆隆的开始运作。他又将怪手倒退然後回转,开往堆得高高彷如金字塔的石堆上用怪手深凹的掌心又挖起一把砂石,再顷入料槽内。在砂石车未到之前他一直重复著这个动作,她就站在一旁看著他专注神情。这人是怎麽了?好好办公室不待,出来汗流浃背晒太阳。看他认真的表情,她在心里默默为他加分。

她在一旁站了约莫二十几分钟,砂石车终於进场。周文弘大功告成,停好怪手跳下车。

『站在大太阳下干嘛?』周文弘走到她身边,拉起袖口擦著满脸的汗珠,一面对蒋姿芹说著话。

她从背包拿出面纸递给他,他接了过去,拿面纸擦著颈部的汗水。

她跟著他的脚步往办公室方向,两人并肩走著。这是他来後他们第一次这麽近距离接触。

她说:『怎麽不叫人去补料就好了。』跟过三任厂长,她还没见过哪位厂长自告奋勇去作重机械的,他算第一个怎能不佩服。

『叫谁?』他转头望她一眼,很希望她能告诉他有谁会开怪手,据他所知这厂没人会。

『嗯……』她想了想这厂的同仁还真的没人会开怪手,她难堪的笑了笑,问说:『张老板没派人来吗?』

『远水救不了近火。火烧到屁股了,还等他们从五十公里外赶来,我看屋顶都烧掉了。』他可不希望被投诉到总公司去。

说得也是,她就是被客户骂回来的。『不知道周厂长还会开怪手?』

『我也是从基层员工干起的啊!我还会开预拌车呢,信不信?』周文弘有点炫耀的说著。

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是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做业务。』他是从区域业务主管晋升为厂主管。

『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做业务,二十多年前刚进这家公司我是当司机。』

『司机──』她拉长音调突显自己真的很错愕。因为他外表文质彬彬说起话温文儒雅,很难让她做司机联想。

『没什麽好惊讶的,黄厂长以前是做工务的,看得出来他以前是修机器的吗?』他打个比方问她。

她摇摇头,『他──不像!』黄厂长现在是北区最大厂也是最赚钱的厂的厂主管,怎麽可能。

『大家都是从最基层做起,然後慢慢学习每个厂的每一部门的运作,熟悉营运流程管理规章,经年累月的经验累积,才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他们边聊天边开门走进了办公室。周文弘在心里企盼他们之间往後都能像现在一样自在的说话毫无芥蒂。

第七章 的诱惑 (18禁)

蒋姿芹坐在客户家里的客厅一直拨著电话,拨打周文弘的手机,可是电话那头依然没人接听,又拨了办公室电话依然没人接听,已经晚上八点了,厂内应该已经结束营运,大家都下班了,所以没人接电话。

她放弃的将手机放进手提包里,满怀歉意地对客户说:『对不起周厂长没接电话,你们开的单价我真的不敢任意决定,这个价格低於公司的底价,我担心总公司有异议。不然明天一早我再来,这麽晚就不打扰了。』她将合约书收进公事包内。

『不就少三十块钱,连这麽点钱你都不能决定?』客户质疑著,他想签约只碍於价格问题。大公司品质上虽有保证,可是议价困难,他也知道,他跟蒋姿芹已合作数年,只是近日有它厂以更低价和他接洽,若能在物料上节省成本,每位营造商皆乐意接受,没人会想买贵的东西多付出成本。

『单价是少三十块钱,可是整个工程差价却是几十万,我不能擅作主张,公司有公司的成本计算和考量。我回去找我厂长商量过再过来。』

『好吧!』客户送走蒋姿芹。他知道蒋姿芹明天一定会过来跟他签约。依他们的认识了解。

一路上开著车她心里不断揣测周文弘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连手机都没接。若是跟客户应酬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两年前从北部调职下来当业务主管南部并没有什麽朋友,除了同事就是客户。这些人她几乎都认识。

将车开进厂区,周文弘的坐车和公务车都还在,表示他在?奇怪怎没接电话?

走进办公室里头乌漆抹黑,她按开电灯,大家早下班了。她丧气的叹了一口气,大家都下班了,她刚刚从客户住处回来。她累得跌坐入办公椅内,用手搥著有点酸痛的肩膀。放下手,她拿出公事包内今天拟好的合约书,原想今天既能敲定这个工程,拿到一个大案子,没想到临时杀出一个程咬金,说什麽愿意开比她低三十元的单价拿这个工程,害她多跑一趟,多跑一趟是无所谓,搞不好到手的鸽子也飞了。

她翻了翻合约书,想了想,这件事要是今天不解决她铁定整晚睡不著觉。

她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方就是周文弘的房间。不然现在就去找厂长谈,说不定他会说服营运部批给她这个漂亮的价钱。

一刻都不能迟疑,突然间她心中有股势在必得的胜算。

走上二楼周文弘的房门板下方透出光线,表示他在,为什麽刚才都没接手机?她左思右想想不透。

敲了两下房门,『叩──叩──』

等了一会儿,她低头看著门板下透出的灯影,奇怪没人应门?难道他不在?

她轻轻的转动门把,门把顺时钟转动,奇怪?门没锁?还是他从不锁门?

开了门,她蹑手蹑足走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一瞬间房里的浴室门竟然被开启……

『哇──对不起……』她吓了一跳,满脸通红的致歉。

周文弘上半身裸露,下半身仅围著一条浴巾走出浴室,突然间看见房里竟然有人他也吓了一跳,只是这惊吓很快的平复,『……没关系,找我有事?』他看见她手上拿著卷宗。

『我……』她嗫嚅著。他穿这样谈公事很奇怪,袒露背,她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说实在的他虽然年近五十可是身材还算相当结实,前锻鍊出来的肌线条一点也不含糊,没有啤酒肚和一两赘堪称健美。

相较之下蒋姿芹有点自惭形秽,裹上衣物一切还好,剥掉美丽的外衣,肚皮上略为下垂的小腹她还是挺在意的。不知周文弘如何看待评价她?兴起这念头,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正赤裸裸袒露肚站在他面前做著猥亵的动作。问:「我的身材怎样呢?」

欸!怎麽想到这里了?管他在不在意她微隆的小腹。

『你……在看什麽?』周文弘见她眼露光打量自己耐闷问。

『我……』移开凝视他前的目光,她猛然回神,尴尬地挥舞著双手说:『没有……没有……』她现在就像一只女色狼,她想,要是他再年轻个十多岁一定炙手可热。

周文弘拿过她手上的卷宗坐在床沿翻了翻,『怎麽没签?』他的眼神从合约书移到她的脸庞。

『客户要求降三十元。』她泄气的说,一屁股往他身旁坐下,他赤裸的皮肤飘散著浓浓的沐浴香氛。

『三十?』他错愕的说,『太多了吧!』

『就是说嘛!』她突然想到说:『刚才在客户那里我一直打你手机怎麽都没接?』她将眼神环顾他房间的每个平台或桌面都没有手机踪影。『客户说只要能跟同业同价他马上签,可是你没接电话,我不敢擅作主张。』

『下班後我在厂里慢跑,手机放在办公室里。』跑了近一个钟头後,满身大汗回到房间冲澡,手机还忘在厂长室内。

『慢跑?』还真悠閒,害她得多跑一趟。

『不然这里又没什麽运动器材,我怕没多久骨头就生锈了。』他说著弓起手左右舒展腰身,瞅她一眼笑意中带著丝丝暧昧。

见他彷佛在暗示什麽,她站起身,『我先出去了,明天再说吧!』这男人难道在妄想做床上运动?门都没有?

『欸,先坐下嘛!干嘛急著走?』他又将她拉下坐在身旁。『我明天会跟协理讨论这个案子,看看是不是能以专案处理。』

终於得到满意的答覆,她高兴的眼睛放亮说:『不能拖太久喔,要不然会让同业捷足先登,我好不容易才打好关系的,失去这个案子我们今年的业绩会很惨澹。』她知道只要他一出马万无一失,心里暗自高兴自己又可以成交一个新的大案子了。

『我知道……』见她高兴的模样它却意兴阑珊的仰躺下去。双手枕在脑後,身体平躺床上,脚垂落地面。『你真是工作狂,别那麽拼可不可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别将自己逼得太紧。』

『好……』她转头看他一眼,裹在他身上的浴巾有处突起物相当明显让她有些害臊。『你累了早点休息明天等你的好消息,我下楼了……』

她才从床上站起身他即抽出脑後的手拉住她的手腕。他依然躺著。『下了班别一直谈公事,我们应该也有私事可谈。』

她用力剥开他的手,『别自找麻烦,我的环境不是很清白的,别让自己惹祸上身。』

他迅速从床上一仰而起,盯著她,『我不怕,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

『周厂长──』她喊道。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为什麽不跟之前那样叫我文弘,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的升职而改变?』

『不是?是变回到原先的样子。』

『变回原先的样子本不可能,事情发生了不可能改变。』

『我说可能就可能。』她激动的说著,为自己解套。『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好……』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贴上她的双唇。这些日子她的疏离让他只能在梦中和她燕好。

从他怀中挣脱,她说:『黄文雄就要假释出狱了,我不想再挑起任何风波。他并非善类,惹恼他对谁都不好。』这的确是她顾虑的一环,然而她顾虑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我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天底下没有制伏不了的坏人,只有胆怯不敢面对现实挑战的人。』

『我是那种胆小的人吗?』

『某些时候是,譬如现在!』她在他眼中谈论起公事一向悍历练,可是对感情却畏畏缩缩裹足不前。

好似被他看低她不满的说:『你懂什麽?』含著挑衅的意味瞅著他。她只是在保护身旁所有的人。

『我懂你需要男人的慰藉,只是硬ㄍㄧㄥ自己耐住寂寞,要不然你不会一再跟我上床。』

『你胡说八道。』被读出心事她脸色微愠,转身往门口逃出去,不想再跟他争论这种问题。

他往前又拉住她。『我没有要跟你争吵的意思,不要拒人於千里。』

『我跟你除了上司跟下属,还能有的关系就是……就是……』她略有顾忌地稍稍停顿了一下,犹豫一会,艰涩的从口中吐出:『体上……这样你也要吗?』

他们的关系确实开始於““,也将终於此,不可能进一步,也不能再进一步。往前将步步为营。

听见“体”一词他淡然轻笑,有点失望,有点荒唐,想想他们还真是这层关系。可是回想起跟她一起做爱是很愉快的经验。所以他说:『我不在意是体或有感情存在,至少我知道我对你是有眷恋的。』

她既然不想谈沉重的感情,他只好避重就轻。这眷恋就当只是纯粹的欲。

『你眷恋了什麽?』人真的很复杂,有还要有爱,才叫做“爱”,才是男女交欢的最高境界。没有爱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交”,这跟禽兽间的交合并无异。她茫然!人的欲望无穷尽。爱也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化。

眷恋什麽?他想了想,照著心中的范本说出他认为她想要的答案:『你的身上的每分寸的肌肤……以及我们床第之间的美好契合。』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腰轻轻的在她额上一吻。手掌指间划过她冰冷脸颊上的肌肤。

她移开脸颊。『这是你的感觉并不代表我的感觉,也许……』她很怕自己在他给的体慰藉中堕落。更害怕……

他不容许她再说下去,狠狠的以嘴封住她的话,他决定了,今晚没有经历翻云覆雨她绝对步不出这个房间。想再多无济於事。他要的只是她的人,她也是。他不想装斯文,他要霸占她。关系从开始也好。爱不爱无所谓。将来如何谁都无法预知,或许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他紧紧的环抱住她,垂头狼吻著她的脸颊,她摆动著头,推挤著他的身体拒绝。力道轻轻的,跟他的体重不成正比,好像欲拒还迎般矫揉造作。

『不要啦!周厂长,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

他还是不肯松手,嘴唇从她的颈项滑落至她露出雪白肌肤的衿口。他心里有了底,只要她尖叫他就放手,但,他深信,她不会!

因为,她需要他的慰藉,一个宽阔的肩膀、以孔武有力的男特徵彰显她的柔。他可以承受她的惺惺作态,让她保有女人最後的矜持。

在他温柔的肤触下她逐渐妥协,双手不自主环绕他的颈项,舌尖随挑逗和他交缠。

当他们踉跄的双双跌落床褥,她的矜持已一脚被踹到床底下去了,本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具放浪的形骸。

当他卸下她身上单薄的衣物,扯开围住下腹部的浴巾,涨大的身体占据了她。她在阵阵高氵朝中发出浪声,他彷佛又看见那个他会爱上的女人本来的面目……

第八章 点燃欲火的感尤物 (18禁)

一夜温存,蒋姿芹步下床捡起地上杂乱的衣物套回身上。

『我得回去了。』她依依不舍说。

天色微亮,窗帘透进稀疏光线。周文弘早醒了,却依然躺在床上假寐。

『别回去了,车子开来开去的。』他微启惺忪睡眼,脑袋里还残留著缠绵的画面。

『总得换套衣物吧!』不能让人发觉她昨晚在这里过夜。她穿好衣服,将昨天的合约书塞入公事包内,不忘叮咛周文弘,『记得一上班就找协理谈庚敬的案子喔!』

周文弘听见她一大早即谈论公事无奈叹口气,好像昨晚她陪宿为的是求助於他。他丧气的翻了个身从毯子里露出赤裸的上身,侧身单手托著头,望著她欲离去的背影似笑非笑、死气沉沉地说:『好啦──八点就打,满意了吧!』她怎麽就是念念不忘业绩一事,这心思要是都放在他身上该有多好。不知自己是否有荣幸享此艳福?

听见他慵懒的声调,她手握住门把,原将开门出去,却转身对他呵呵笑说,『这麽勉强?我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

『床上?哈哈哈──』蓦然间他惊愕地坐起身,开怀大笑。薄被顺著膛滑至他的腰际。语意暧昧的说:『我们是同一条“床上”的人没错啊!』几个钟头前才做过爱当然了。

他故意曲解,逗她玩,自己也开心。

『齁──谁跟你同一条“床上”,我是说“船上”。』她气得嘟嚷,字正腔圆地重覆一遍。男人怎麽满脑子虫作祟,高举公事包欲丢向他,赶走他旺盛的想像力。

他仍在取笑她,『我比较喜欢跟你睡在同张床上,至於同条船还真是情势所逼,逼不得已的事情。』

她娇声嗲气说,『逼不得已?!逼不得已你也是照做,记得八点准时拨电话给协理,不得耍赖。』做了六的手势挂在耳畔,嘱咐他打电话。

她妩媚的神态实在让他禁不住本色,再怎样都得在她面前充当英雄,兴致高昂的说:『是遵命──』挺起结实的膛目光迥然,声音铿锵有力的答允,慎重的举起手放在额前对她行一个慎重的军礼。

他突然来此一举,搞笑的模样让她不由得发笑,跟著不正经答道:『这才乖呀!』

跨出门槛前她向他眨了一下眼抛给一个奖励的媚眼,搞得这个堪称英俊潇洒的老男人顿时心花怒放,心中的小鹿乱撞久久难以平息。

回到家冲了澡换好衣服她匆匆忙忙的出门上班。

回到公司办公室里仍空无一人,她拿出庚敬的合约重新修改。她的敬业神往往跟公司对她的评价不能成正比。她是个女流之辈,在阳盛衰的职场反而显得弱势;再因她的丈夫是个重刑犯,彷如社会不容人人喊打的妖孽。基於这些因素她必须比别人多一份努力和坚忍,才有出头的机会。

到了八点周文弘的办公室仍空空荡荡。怎麽还没下楼?不会去睡回笼觉了吧!她仰头看著天花板,好像视线可以直接穿透看见他在房内的一举一动。

她准备要出门,他却还没交待庚敬单价事情处理得如何。她几乎坐不住了,拿起手机拨打他的门号。这一拨她突然想起来,他的手机忘在辨公室里。这人当了厂长胆子愈来愈大了,八点了还不下楼办公,不担心总公司临时察勤。

她往楼上走去。

清晨她出来时反锁了门,站在门板前她敲了两下。『叩──叩──』敲完她对著门板喊:『厂长,你起床了没?』

才一下子光景,他光著上半身开启了门,『起来了……进来吧!』看得出他已经盥洗过了只是有点慵懒。

她走进去……闻到屋内沐浴香味恍然一怔!欸?她干嘛听话的走进来,只是来问事情而已,当她回过神时他已经关上了门。

『你电话打了没?』她直接了当问。

『刚才打过了。』他走到衣柜前,打开门拿出一件淡蓝的制服衬衫穿上。穿衣的动作十分自然,彷佛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或者说像是老夫老妻。

『协理怎麽说?』这是她比较关心的话题。

他边扣著钮扣边望向她水漾的眼眸说,『打报告上去作专案处理,不然还能怎样。』

『这要几天才能批下来?』这答覆她并不很满意,顿时皱紧眉头摆出一张臭脸。

公文往返起码一星期,她还以为协理会口头上先答应。

『最快五个工作天。』他不疾不徐说。

每个熟悉公司行政流程的人谁能不晓。

『五天?我看早被签走了。』她噘起感红唇,为他的办事不力拗气。

她的反应他早料到了。他边系衣裤边对她安慰道:『先去签了吧!』反正先斩後奏又不是首例,他只是循著别人的脚步走。

听见这席话她怔愣住,不确定的瞠大眼睛问:『可是协理那关?』

『协理不签大不了找副总,总会有办法,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他指著自己脑袋信誓旦旦说,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有点自诩。

『喂,你是想搞坏关系吗?协理最讨厌人家越级呈报,公司众人皆知,你简直不想混了。』她为他的异想天开捏把冷汗。

『要是丢了这案子才是搞坏关系──』他再次强调,加强语气,『搞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了让她高兴得罪直属上司不算大错吧。掐指一算还是值得。

她的脸上终於露出胜利的喜悦,欢欣的拔腿想马上飞去签约。『那我现在就去客户那里了。』

『喂……等等……』他喊住她。

她正兴高采烈的准备开门离去。

『还有什麽事?』她转过头问他,看见他正从头到脚打量著自己。『我──身上有什麽不对劲吗?』她顺著他的目光低头从部到脚检视自己一遍,检视完她拉拉自己口的衣襟,她今天的穿著确实比较……比较……感!口低得由上往下看几乎可以看见半条明显的沟,若隐若现的房肌肤白皙细嫩。

她在他眼前挥舞著手挡住他亵玩的目光。『看什麽看?又不是没看过!』她耸耸肩拉高领口。

『你……』他盯著她的脸蛋嗫嚅著。她不算美丽却很有成熟女人韵味。『能不能不要穿得这麽……这麽sexy,这样会让人想入非非。』就像他现在下复都有点肿胀了,真是害人的尤物。

『我以前不都这样穿。』她噘著小嘴撒娇拉拉身上的短裙显得有点不自然。

见鬼了!他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她。他拉著她的衣服跟裙子像一个教官扯开嗓门严厉的对学生训话,『你以前哪有这样穿,最多裙子短一点,口低一点。现在是裙子只能盖到屁股,衣服呢?更不用说了,自己看……』

眼睛吃冰淇淋,心里却吃乾醋,他决不容许她的身体在他人的眼光下过度曝露。

看就看嘛!她低头一瞧,傲人前深邃的沟确实相当引人遐思!往後看,翘臀上是窄得不能再窄的短裙,将她玲珑有致前凸後翘的身材曲线描绘成标准的S型,男人看了不流鼻血才怪!

她想著,这身心打扮不都是为了给他看,还气呼呼的,真是不识抬举!早知道就包紧一点。

『又不会怎样?』她瞪著他,瘪著嘴娇嗔的说。

『不会怎样,你看……』他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裤胯隆起处。

『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声尖叫,赶紧抽回手。

他竟然硬挺了。他都这样了,外头的色狼更甭说了。

『这就是男人看见刺激物的反应。』他缓缓贴向她,一副煞有其事神情还装得凝重万分,好像她一出门就会遇见狼吻似的。

见他走近,她吓得倒退一步,『你想做什麽?』不会因为她穿得曝露而想揍她一顿吧?要是黄文雄不高兴一定会对她拳打脚踢,周文弘?她是算准了他没有暴力倾向,也……爱看!可是,看他的表情却是一副不怎麽欣赏的模样!难道她失算了!

就在她吓得想落荒而逃时,他开口了,『是你挑起我的欲,你得负责将它浇熄。』他皮紧绷的说。

原来如此!她松了一口气。看他表情严肃她著实吓了一跳。她穿得火辣最终目的不就是这样吗?勾引他!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在心里窃笑终於得逞了。

他愈逼愈近,直到她抵住他身体坚硬处她才伸手环抱住他,头贴著头嗅著对方的气息。随著手脚厮磨火热的口舌迅速交缠一起、两人不断激烈摩娑好似想让身体发出火光般融入。

他们像八爪章鱼般忘情地互相扯开对方身上的衣物。周文弘刚穿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剥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她的双峰在周文弘熟捻的解扣下很快的迸出挤压在两人之间。

禁不住欲火快速窜烧,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他得速战速决,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她的脚垂落地面,他站在床沿敏捷的俯身让唇舌寻找她前娇豔的头恣意咬嚼。

他溽湿的唇让她嘤嘤呻吟,在他的挑逗下她体内很快地流出催情汁,几乎快淹到饥渴的洞口。他咬得用力,她酥麻的忍不住抱住他的头,将他深深埋入她傲人双峰间,让他大口大口吃著前雪嫩娇肌,顺带刺激著自己的身体也愈涨愈大好让她好好享用。

从今天起他要她成为他的专利。她的身体最好紧紧裹住,没有缝隙让其他男人垂涎。

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撑起身用膝盖顶开她的腿,涨大的下腹主动滑入潮湿的密,用力一推他紧紧的抵到深处,看著她脸上浑然忘我的表情,他自然冲刺般的进进出出……

就在忘情时,突然间……

『叩──叩──』什麽声音?他们的头同时间一起转向发出声响的门板看。

她惊愕的压抑声音跟喘息。紧张的僵住身体,动也不动。

他吓得停止动作。『有人敲门!』他细声说,呼吸急促心跳开始不规律,彷佛偷情被捉包。

『厂长你在吗?协理有急事找你,要你马上回电。』门又被敲了两下。是公司的男同事。

她紧张的欲全部消退,双手撑开他俯向自己的身体。

『我在,待会就回电,谢谢!』他对著门板喊说,心中忐忑。

听门外脚步声走远,她说:『起来啦!上班了!』他的身体还在她体内。她欲推开他。

现在是上班时间。

『做完再说──』他不想半途而废,哪有刁在嘴巴的还将它吐掉的道理。他低头俯身,猛力往她体内持续浇灌,直到疲力尽。叠在她身上他开著笑说。『往後我得规定不得擅自敲我的房门,不然这种两段式的挺累人的。』

她笑开搥著他的肩膀说:『别闹了,小心被告到总公司去。』一方面忧心著,上班时间竟然还赖在房里本来就不对。大公司小人充斥,隔墙有耳。

这是女人的想法。

他想,谁怕谁?

现在他只在意她对他的床上功夫满不满意!协理那家伙?不管他就好,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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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床上的另一个女人 (18禁)

纸永远包不住火。

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愫很快地被周遭有心人士捕风捉影大肆言传,像燎原的火苗一发不可收拾快速蔓延开来。这个天大八卦几乎在集团里成为茶馀饭後的新鲜话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这个大企业间由北到南、由西到东绕了一大圈,最後回到耳中,流言蜚语早已被添油加醋得不堪入耳。

男的往年情史被一页页拿出来大谈阔论;女的品德也被搬上台面品头论足一番,是非真伪当事人不见得在意,那些风风雨雨都属於过去式,谁没有过去呢?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所在乎的是,现今面对感情的态度。

他在年轻的时候结过婚,因为工作应酬的关系时常出入声色场所以至声名狼藉,久而久之造成夫妻间龃龉不断,後来妻子听信旁言左道心灰意冷毅然求去,仓卒结束十馀年婚姻关系。

而她,自从不肖丈夫锒铛入狱後,凭藉几分姿色,追求者络绎不绝,也曾和几人有过短暂交往,却都个不投无法进驻她的心中,草草了结无疾而终。

自从和周文弘发生过亲密关系後,她突然有了想稳定下来、想有一个完整家庭的念头,这种意念独守空闺的这十多年来不曾有过,但这一次她心中强烈的意识驱使她,完成这个愿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纵使这是一段始於的爱,他们却都想完成它!谁说这样开始的感情基础没有真爱?不是真心真意?那麽他们将打破这个迷思,让这份感情天长地久的摊在阳光下,验证体、欲望的互相吸引不会因为年老色衰而淡化、而飘邈、甚而升华──而会,日久弥坚永不凋萎!

可是,天总是不从人愿?!所有美丽的幻梦总是必须经历最艰难的蜕变过程演化而成,就像是璀璨的蝴蝶也是从一只不起的小虫羽化而来,属於她的爱情也不例外!

这天周文弘收假从北部归来,三天来她夜夜难以閤眼,神态略显憔悴,一见到他即急著质问,『你什麽时候才要跟她摊牌?』

想起他的另一段感情她的心像被千百针扎著,扎出千百个洞,千钻百孔痛得几乎可以拧出血水般煎熬。

『你要给我时间,她已经跟我十多年了,没给她名分已经够对不起她,现在要我一下子赶她走我实在办不到。』

不赶她走?难道是要她走吗?听入蒋姿芹心中百般怨怼,付出了感情才发觉事情并不单纯。

周文弘很是左右为难,张文惠跟著他十四年,这麽多年来他出外打拼,她在家里帮他照顾两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没有爱情也有恩情,这些实实在在的情事不是一股脑说扔掉就可以随意扔掉,做人讲究情理道义,不能为了一己之利而泯灭良知,做个绝情的人他实在办不到。

再说,她一开始即知道他有个同居女友,即便要他和她分个乾脆,也必须给对方一些时间转换心情,让伤害降至最低程度,而非像一双穿旧了的鞋,说扔就扔,毫不带感情般的绝情。

可是,她纵使知道他的感情状况也不管,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什麽先来後到的道理,只有感情的深浅,没有所谓的道德论。她只要他选边站,而不该脚踏两条船。

『我不愿意跟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不是非夹在你们之间上下不可,我也可以离开。』她说。

她的强势很多时候让人感到冷血无情,甚至自私,这也是周文弘较不能苟同的她。

然而自私的她,都是因为爱情而造成;因为她对周文弘再也无法割舍的感情所致,她也痛恨冷漠的自己,可是不自私就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她办不到,与他人共享爱情如同将她的心切成两半,也将周文弘一化为二,她才不要,这样的人格分裂,不如死去!──她这麽感受!

周文弘莫可奈何无计可施,他不想失去她,缓兵之计只能暂时以虚应故事安抚她。『这只是短暂的,我会处理跟她的事情,给我时间。』必须让张文惠找好去处,他才能安心,再怎麽说他们都曾经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於心何忍。

她却不认同,青春一直在弹指间悄悄流逝,人生还有多少韶光能够虚掷。她不算年轻了!

要不到自己想要的不如离去!她毅然决然狠下心肠,『你这样一天天的拖下去,我没办法接受你脚踏两条船,要不然我们分手,你去跟她双宿双飞吧。』

很多时候她是心灰意冷的,尤其他说要回北部时,她的疑心又开始撕裂了理,内心的痛苦开始浮上台面挣扎又起来折磨她。

而他总是用相同的话敷衍,说会处理、会处理,处理到现在还是处理不好,让她好生痛苦。在她想,他本存心想齐人之福,才一拖再拖,难道他是想久而久之她会为了爱她而退一步选妥协,甘作老二!想到这里蒋姿芹恨得牙痒痒的,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被污蔑他只能一直解释,『我没有脚踏两条船……』

明明是,还争辩,她恼怒的打断他的话,『还没有?我只要想到你回去跟她躺在床上做爱,就无法忍受,真想一头去撞死。』说著这样的话她声音几乎快哭了出来,脑海里不断上演著周文弘和另一个陌生女人在床上缠绵的镜头,心似乎被那女人悦的呻吟猛力敲击,痛得不由得嘶吼起来。

她如此激动周文弘丧气低语:『我哪有?自从跟你发生关系後我就没有跟她睡了。』

『你骗谁?不然你睡哪里?』她瞪著两团红红的怒火。

她才不信。男人习惯用下半身思考,自己也没那麽伟大,何况他的能力那麽强,应付两个女人绰绰有馀。

『我……我睡客厅。』他嗫嚅说,敌不过她的咄咄逼人。

『我又没看见谁知道是真是假,谁可以作证。』

她想著他跟别人上床又来玷污她心里怒气难消,想赶快去将身上他的气味刷洗乾净,却又感觉身上的脏污永远无法清除,脑海里被骗的感觉像一只毒蝎子正在吞噬她的理智。

『没人可以作证,但我的心坦荡荡,我跟她这麽多年来除了亲情没有爱情,我原以为我这一生这样就好了,我离过婚,得到过婚姻失败的教训,对爱情没有奢望,可是遇见了你……』他停住话,瞅著她愠怒的表情,深叹口气,『……不知道为什麽有一种想安定的感觉,我早已经过了追逐爱情的年纪,生活除了现实没有了幻想,什麽才是我最想要的,自己心里很明白,不须言表,了解我的人自然会懂,不了解我的人多说无益。』

『你想要的?』她冷哼一声,『不就是享齐人之福,这是每个男人都爱的,难道不是吗?』她故意刺激他。

『我没有!』他还想极力争辩。

『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跟你发生亲密关系,除非你跟她分手,不然一切免谈。』她下最後通牒试探他的耐,说完打开他的房门走了出去。

『随便你──』

他在她背後吁叹,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做,一把年纪还憧憬爱情!望天无语,仅能问这世间情为何物?!……这一章写得很沉闷。原本打算结合预定的第十章上传增加文章可看,可是《忘年之爱》存稿实在不多了,又天天被工作追著跑没空赶这篇稿,所以,留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想佐云最担心的还是不能完成合约的字数……哈!自作孽!活该!保证不会每篇都这麽沉闷的……加油!为自己加油!继续努力中!

第十章 就是要招蜂引蝶 (18禁)

她是爱他的,但她不想妥协。

几天以来对他视若无睹,纵使周文弘百般温柔体贴、嘘寒问暖,她皆佯装不为所动。

蒋姿芹像往日作风大喇喇的和男同事眉来眼去、谈色说笑,特别是最近她的行径更是大胆,还蓄意穿得暴露。

『呦,姿芹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漂亮。』男同事用色眯眯的眼睛紧盯著她颈部下面那两团雄伟得露出沟的E尤物。

『有比帅哥你帅吗?』被称赞她娇媚的对他眨了眨眼,搔首弄姿的拢了拢颈上那袭微卷的抚媚长发,说话的声音大的好像唯恐里面办公室的人没听见似的。

『当然有,』男同事笑了笑,笑得挺暧昧的,瞠大眼睛往她前肌肤停驻,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你看你说身材是身材,前凸後翘,谁比得上啊。』

听也知道男同事在讨她开心,自己有几分姿色自己最清楚,瞧见这位色眯眯的同事将目光落在她前,坐在座位上的她用力的摆腰扭臀,露出娇态,拉了拉低垂的口,『你老婆身材也不赖啊。』她只是随便说说,压没见过他老婆。

男同事几乎流出口水,『我老婆身材才没有你好呢,你这种身材才会让男人想入非非,我老婆那种身材……唉……』他突然凑近,咽了咽口水低声说:『……让男人硬不起来。』

她噗嗤捂嘴笑,『干嘛说得那麽露骨,不怕我告你骚扰吗。』

换男同事大笑,『你才骚扰哩,衣服穿那紧,不就是想勾引男人有色的眼光,反正看看而已又不著也吃不到。』他又多瞥了她的沟一眼,又看看自己激凸的裤档,正大公明毫不避讳,彷佛她是辨公室里理所当然的自然风光,谁都可以观赏。

『你们男人就是这麽奇怪,吃得到的偏不爱看,吃不到的才一副色眯眯的趋之若鹜。』

『你没听说过吗?吃不到的比较香啊!』他简直想一手伸过去捏她前的嫩一把,过过乾瘾也好。

『是喔!』她皱了皱眉。难道就是这因素,周文弘连她穿得这麽火辣瞧也不瞧一眼,莫非平常让他吃惯了,再也不觉得新鲜。

所以说他没有解决前一段感情问题即不再跟他上床,好像没有起什麽积极的作用,事情还是依然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原想穿得火辣些,让周文弘忍不住过来言合求欢,可是却毫无奏效。

只有周遭这些她看都不想看一眼的猪哥们捧场。

她愈想愈挫折,气呼呼的拿起文件,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影印机走去。

身上的窄裙只够盖住臀部,足下蹬三寸高跟鞋让她走起路来翘臀微摆,让人看得不得不头晕目眩。

这回她铁了心打从心里要让周文弘气炸。最好他有看见。

放入文件心里有股难耐的气愤般用力的盖上影印机盖,眼睛不自主的瞥向厂长室紧闭的门扉,听不出来头是否有动静。

她知道他在里面。

掀起影印机盖拿出原版文件,閤上影印机盖。终於,厂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她故意昂起头不看他一眼,扭腰摆臀的从他面前走过去。

到了他面前,一个不留神,他说:『你进来一下──』她当作没听见想走过去,却被他一把用力的拉进去厂长辨公室里。幸好此时办公室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也因为如此他才敢如此嚣张。

他将她用力拉了进去,她一个踉跄跌坐入沙发里。他关上办公室门发出不小声响,听得出他正在发泄满腹的不爽情绪。

他睨著她,由顶上那头发微卷的乌丝,至裸露在外的那对感而白皙的小脚肚。

有柔情也有著愠怒,她这身装扮不禁要让外面的那些男人用有色的眼光评论观看,他岂能不生气呢。

『有什麽事?』见他不发一语只是盯著她打量,她斜倚著沙发不好气问。

『我不是说过不准这样穿。』他严厉的说。

『你是我什麽人?你管不著我爱怎麽穿。』她负气地站起来想走出去。

他一把拉住她,将她又重重甩入沙发里,『我是你的男人,为什麽管不著。』

『是吗?但我不认为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是另外一个人。』她瞅著他,揪住心痛说出实情,说出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姿芹,我们没必要剑拔弩张,怒目相对,我说过会将这件事处理好就处理,你不要拿这件事跟我呕气。』

『我不是呕气,我是心灰意冷,你本只是放著不管,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

『那你也没必要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跟那些人成天打情骂俏。』

『我既然对你已经失去信心,我总得趁还有点姿色再招只蜂引只蝶,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没人要才在那里唉声叹气。』

他幽幽地叹口气,款款深情地看著她闪动珠光的眼眸,『你怎会没人要,再怎样都有我啊!』

『我才不要跟脚踏两条船的男人纠缠不清,周文弘你搞错了,我对当小三没兴趣。』她才不稀罕,她的痛苦为什麽他一直都无法理解,这点更令她生气。

话说完她怒气冲冲地斜睨他一眼,迅速从沙发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他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我们可以用商量的,这件事不是吵架就可以解决。』他语重心长,口气委婉多了,吵架确实不能解决事情。

『我没要吵,』她看著他,仔仔细细的说:『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伸手转开门把──

他却站在她身後飞快用手掌按住门扉,一手按下门锁,不让她出去。

她面对著门,双手握著门把,试图要将门用力拉开,他却站在她身後重重的按著门,门一动也不动的阖著。

『我要出去你放开手。』她用力扯著门把。

『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让你出去。』

他一只手压著门扉,一只手盖在她手上不让她转动门把。她面对著门,人被他的双臂箝制著进出不得。

『不是说清楚了吗?』她压抑住咽喉的酸楚,『我们结束了。』

『没有──也不会……』他低头从背後吻著她颈部的发丝,嗅著已经习惯的香味,『永远都不会……』

温热的气息瞬间吹往她的耳际,一股冲动的怅然由心而生,她蓦然红了眼眶,『我只要一段正常的感情,为何这麽困难?』酸涩的话语突然触动泪腺,泛红的眼里赫然滴下泪珠。

他不舍的扶著她颤抖的肩膀,转过她的身体,让她和自己面对面,举起厚实且温柔的手,拭去她脸颊上两行泪水,『时间很快会过去,它可以改变很多事实,时间也是最好的考验,唯有它会证明我的真心──相信我。』

滚烫的泪流了下来,已萌芽的感情不是说放即能放,说结束并不容易,负气的话说起来多令人心碎。

第十一章 的征服 (18禁)

他吻著她脸颊上滚烫的泪珠,将她搂进怀里,想用最深的吻,吻去她内心的不安,和对他的不信任。

这个长吻似乎也在化解多日以来的相思和苦闷──

他的嘴重重的扣住她红豔的双唇,舌深深探入翻搅她口中的津,挑逗她口中那片慑魂的甜腻,被他诱人的舌吻勾得迷醉暂时忘了心中愤慨,不由得伸手热情的环绕住他的脖子,将身躯紧贴黏著他,隔著布襟感觉到他裤裆里的硬挺正在逐渐扩大,这道暖流再度温暖了她。

随著双舌火热交缠,欲火逐渐攻心,方才的争执彷佛是前一世纪发生的事情,早已远远被抛之脑後。

吻,果真可以融化冰冷的女人。他不安分的手从腰际往她薄衫内摩娑,一路沿著背脊移到她前柔嫩肌肤,扯开罩他将那团细嫩一掌握在掌心不轻不重的揉捏,细心的爱抚不时用指缝弹著硬挺的头,让她眯著迷离双眸趴在他怀里低低地发出陶醉的呻吟。

悦耳的娇声让他血脉高涨,趁势缓缓脱下她的上衣,急著解开衣,这件工作像是他往常的任务般,已经做得十分熟捻。他靠著沙发像婴孩般用力的吸吮她口肌肤,时而轻柔爱抚,像在品嚐甜头般舔吻美食;时而用力咬嚼,如同惩罚叛逆野猫般双齿互相厮磨,然而,每个触动的痛都勾引著她浑然欲醉,这种疼像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他想,这爱勾人的可人儿,大概是少了男人的慰藉,所以就爱将身体发肤暴露,让异猛流口水;再不然就是在惩罚男人对她的折腾,让他们看得心痒痒。但有了他,他决不容许,其他男人用有色的眼光多瞅她一眼。

他腾出一只手往她裙摆下探去,短得不能不再短的裙摆已被撩至腰际,裤底已一滩湿热,他将它往下滑──

当底裤滑至大腿时,她突然像觉醒似的用力一把推开他,方才的热情倏忽熄灭。『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她彷佛理智回笼般的穿妥衣裤。

被用力一推他熊熊往後倒退一步诧异的望著她,『又怎麽了?』满怀不解。

『说过了,那件事没解决之前我不会再跟你上床。』

『给我时间,我保证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是多久?谁也不敢确定!没有明确的时间点她不愿再轻易献身,持续放纵下去只会让自己愈陷愈深,事情愈来愈胶著。

男人有时是很犯贱的,反正吃得到用得到,连拐带骗都没关系,讲到““那个还有人!

她决定让他憋著,要是他憋不了又回去找那女人,还是另谋发展,大不了不要了。爱情这东西说穿了很不切实际,也很抽象,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是寻求心灵慰藉还是体的快感?还是两者皆要?

对他们而言无论是单纯的心灵慰藉还是更深层的体欲望,其实都是一种奢侈的渴望──他还有未了断的情事;而她,还有一纸撕不去抹不掉的婚姻!

和他的感情基本上毫无踏实感,这种感觉就像是脚跟没有著地,人飞在天上,心悬在半空中,恐惧卡在口上下不得,仓皇的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可能随时失足而亡!

她要孤注一掷,纵然最终必须墬地而亡。

她相信倘若他是真心真意,他会拿出魄力以最快的时间让事情圆满落幕;反之──

只将她当作玩物,那麽事情将永远没完没了,将是一场爱的游戏接过一场爱,永无止境的沉沦。

不要就是不要做爱!“”就像是玩火,最後难免引火**。她才不要自己落得悲惨下场,妇人之仁是意志力最大的敌人,她必须打败的诱惑,才能战胜自己。

她用力的打开门逃出,不管他的任何解释和承诺,她要的是事实。

就在她开启门的霎那,他像一只饿虎扑了过来,捉住她,将她摔回沙发上。『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文惠何罪之有?如果有也是我的错,错在我不该爱上你。』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一瞬间被摔在沙发上,有些目眩让她恼羞成怒,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对她如此暴。她瞪著他,『她是没罪?既然你认为错在自己,不会回去跟她认错,看她会不会再跟你重修旧好。』

『你在说什麽?为什麽你要一直曲解我的意思。』她的任快让他忍无可忍。

『曲解?我知道的是你放不下她,难道你敢否认?』俯卧在沙发里,她仰头怒视他。

『没有放不放得下,这是做人基本原则。』

『你去做你的好人恕不奉陪。』他惹恼了她。

她从沙发上试图爬起,却又被他压制住。『你冷静好不好?』

『我没办法冷静……』她委屈的流著泪,咬牙切齿说,『如果……如果不爱你就不会这麽痛苦了,如果,只想要跟你做做爱就算了,那麽我还要争什麽?因为,不只是这样而已……』

『我懂……』他不舍地紧紧将她拥入怀里。他懂,因为爱,爱使人变得不可理喻。

『我不要跟别人分享你……不要……我不能够,我没有那种度量。』躺在他怀中,泪眼婆娑,话也含糊。心被爱情捣乱了,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自私又自利,令人厌恶,连自己都讨厌。谁说沉醉爱情的女人都是可爱的;现在的她却让自己觉得可恨,因为自私──自私的剥夺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快乐!

虽然可恨,却不得不处心积虑争取属於自己独一无二的感情归宿!

追求爱情的女人通常是矛盾的;也不计後果──

就像现在一样,刚说过的话彷佛像耳边风般飞掠,不再发生关系,不再有亲密接触,可是现在却使命的攀住他的脖子,任凭他的吻爬满全身,女人是善变的,一点都没错!

尤其在他滑入她的身体两人紧密结合时,不久前说过的话,事实证实那些都是负气,只是一种手段,女人试探男人爱自己的手段。

充满妒忌之火的女人最棘手!!

这个棘手的女人也想做完全攻掠他的那个贪婪的女人。

她不想输,尤其床上──她要征服他!将他安抚的服服贴贴──没有她不行!

第十二章 蛊毒般的爱 (18禁)

抽出埋在体内的那,她坐起挺起身子,和他面对面,五指紧握著湿润硬挺的阳具上下快速搓动,随著她手部敏捷的动作,它似乎变得愈来愈,让她纤细的五指几乎快握不住了,只好用双手捧著。

他紧盯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搓动,全身血快速流窜,酥麻的感觉快让他按耐不住发出嘶吼,可是尚存的理知会他,这可是辨公室,随时会有人回来,压抑住咽喉里的冲动,两眼紧盯著她专注而迷离的神情,却无法压抑体内已沸腾的血气。

看见手中巨物顶端溢出些微的白色混浊体,她像得到宝物般欢喜地俯身舔了舔粉红色洞口的津,光滑的表面瞬间受到强烈刺激红得更为发紫,她索将这楚楚可怜的东西含在樱桃小嘴里用舌头不断逗弄它,没一会儿它的主人就快受不了了直呼:『这样好刺激,我们上楼去,在这里做不好……被发现不好……』

她没有停下动作,『他们都出去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岂能半停下来,她才不想前功尽弃,何况正在兴头上,她瞄了一眼,他陶醉的眯著眼,口中吁出轻叹,想必他通体舒畅!

『你确定?』他眯著眼盯著自己身体正被伺候的那个部份。

『嗯──』含著东西的她含糊的应声,稍微点点头。

在这种担心被发觉的场所做爱彷佛有种说不上来的忐忑感觉,原本急促的心跳总会因为外头可能的声响而漏了几拍,十分令人胆颤心惊,却又有种偷情的快感。

『趴过去,我想你……换我伺候你……』看她含著自己的阳具,他再也忍不住。

他提起垂在胯间的头,她却不从,反而用力将他的双腿掰得更开,嘴唇埋在肌吸吮。

幽黑草丛中矗立的巨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五指山的掌控,又又大,让她几乎快不敌它的诱惑,想将它进身上的洞里享受一番,可是她不想那麽快让他得到快活。

挽起他的衬衫,她的唇游移到他口,不断用牙齿嘶磨著晕,他疼得心发痒、兴奋的肌几近抽搐,『好舒服……喔……我想进去你的身体……快让**你……』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她身上那个慑人的蜜──

她才不从,谁谁还不知道呢?

她的唇还在他身上滑动,蛮的扯下他的裤子,褪去他身上所有衣物,裸裎相对之後,她一手扶著早已硬得不成体统的巨物,蹲跨在他双腿间,用力往他斜靠在沙发上的身子直直坐下去,瞬间巨滑入她的体内顶住深处,两人同时发出低吼,霎时结合的快感胀满下腹。

双手扶著他的肩膀,伸长舌头扳开他的双齿,她的舌头不安分的在他口中搅动,双唇像吸盘似的吸著他的唇,一刻也不放松。

尤其是她身上的扭力终於让他见识到了她马力十足的腰力,那子没被磨细反而异常大,让他快受不了她狂野的磨蹭。

她猛烈的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前两团细嫩的球不断晃动,他扶著她的腰际跟著摆动双股,双齿忍不住咬住她晃动的左,一手放在柔软的右上揉捏,这女人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想入非非,想将她们搓进掌心中蹂躏。

他突然抱著她站起来,她赫然瞠目紧张的停下动作,担心光溜溜的身子不小心滑下去。『怎麽了?』

『没怎麽?』他站著,使出臂力将她上下前後晃著,怕被甩出去,她双脚紧紧的盘住他的大腿,臀部跟著他的动作扭动。

听见她沉醉般的呓语,他想来点更刺激的,放下她,将她的头往沙发上趴,他挺起身子直直往她身後猛力一顶,眼睁睁看见她身後那朵原本紧閤起的菊突地开口含住自己,视觉顿时激昂痛快的忍不住快速抽进出,搞得他自己都想狂吼。

她高氵朝般的呼喊,他问,『舒服吗?』臀部的动作似乎没有慢下来,反而愈来越使劲,啪啪啪的肌互击声音隐藏不住,回盪在室内,好生兴奋,让她的口不断喷出热。

『喔……好舒服……快……喔……好舒服……』她舒服的将臀部翘得老高,让他得更深入,腿不自得开得大大的好让他进出更为激烈。

他真的好,尤其是他身上那总让她逃不过的巨大魔杖,她简直爱死他了,想跟他做爱做到死。

所以说,契合的交媾就像戒不掉的蛊毒,随时都会发作,随时都会让人疯狂的需要,遗失理,忘了道德,甚而幻化成──野兽。

就像现在躯体紧密融合的他们──欲望激发体内兽──

见她快失了魂,他伸出双指往另一个洞口搓去,兴奋的汁流出更多,几乎滴下沙发,他伸手著那些湿润往绽开红肿的蒂涂抹,两个洞口涨得难耐,她恍恍惚惚的直捏著自己的尖,不断喃喃呻吟,她荡的喘息让他似乎更加兴奋,身体的抽愈来愈用力,愈来愈快,每一下几乎都顶到子口,几乎快撞进去,她忍著快破喉的叫声,享受肌紧紧摩擦的欢愉。

『舒服就叫出来,不要憋著,不是说外头没人,那就叫啊,叫给我听。』他的膛满是汗水,可见他的努力程度,怎能不叫几声给他听听呢。

不叫都不行,她觉得身上那两个洞口快裂开了,他还不断搓著,使劲的入又抽出,没想到年近半百的他力还是如此旺盛,体力不输给年轻人,简直快让她销了魂。

问她为什麽爱他?这就是答案!

『啊……不要了……我不行了……你快,我受不了了……』她的下体已经肿胀的受不了些微刺激,他进进出出,她持续忍不住大叫,声音和著喘息充斥在满室贺尔蒙的气味里。

『爽吗?喜欢跟我做爱吗?』他做红了眼,终於彻底展现雄风,岂能草草了结。

『嗯……你得我好爽……我好喜欢跟你做爱……』她双眼迷离,含糊应著,臀部翘向他的身体方向,她在他威下配合的像身经百战的荡妇,连娇声都可以让他比平时硬挺几倍,多个几百下。

『嗯嗯……快,快呀,不要慢下来……』她愿意为他荡,当然她也真的喜欢他戳她的。

『你不是要我了?』他笑言,紧缩的洞口将他的分身刺激的几乎随时都要爆浆,但他才不想让他女人小觑,不做个个把钟头,让她呼天抢地,怎能罢休。

『刚才是刚才,现在我还要,不行吗?』她趴著身娇嗔的说。实在太舒服了,虽然下腹已经快受不了了,她却想让他知道他们的交媾多麽契合,屡屡都可以销魂得如痴如醉,所以在床上他非她莫属。

他依然使劲的更快速进出,腿部的肌绷得更紧。『我的小美人,这样满意了吗?』已经气喘如牛。

她的菊瓣像胶带般紧紧缠绕著他,彷佛舍不得让他离开似的,『啊……嗯……』她被顶的身体不断往前来来回回冲去,又被拉回,又被冲出去,就著样她不知自己被他了几百下或几千下,只觉得开始有些酸疼,勉强喘著气说:『满意了,满意了……』不说满意也不行,都叫得那麽大声了,骗不了人。

『这样可以相信我了吧。』

『相信你什麽?』她已经舒爽得忘了刚才的争执。

『我没跟张文惠做这件事──』自从跟她交媾後,他才发觉在床上愈荡的女人,能让男人那命子更硬挺更威猛持久,是种天然的壮阳药。

『我怎麽知道……』想起来了,却又开始拗气,怎会知道他现在只想跟她做这档事。

『还不相信我?』他不满呼道,像惩罚般的连番使劲用下体撞入她的体内。

『啊──啊──』她被突然猛烈的力道弄痛,连连大叫。

『信不信,不信我就干死你!』他流著汗半开著玩笑,可这女人大概也需要给点颜色瞧瞧,才会乖乖听话吧。

『我不要玩了……』听闻他的夸词,她忽地想起身离开他的身体,不然真会被他死。她娇喃著:『都已经又红又肿了。』

『你说相信我,我就停下来。』他反压在她身上,鲁的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她充血涨红的私处清清楚楚的在他眼前微张著口,似乎也想让他顶个几下。

她无奈长吁一声,『信了,信了。』算她怕他了,她的菊有点受不了了,再坐下去铁定见红。这男人还真够持久。

『那就可以结束了……』他终於心得意满,往她私处直捣,丝毫都不斯文,她痛得酥麻连声喊叫:『啊……够了啦……够了啦……』

第十三章 结束不伦恋 (18禁)

周文弘从总公司开会回来後摆著张臭脸,看在她眼里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有什麽苦闷竟然自己憋在心里也不跟她吐诉;好笑的是,生闷气的他十足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闷不吭声的乱好玩。

看他一肚子气,她好意的沏了杯上顶乌龙茶端进去他的辨公室内,让他消消火。

看见她他连头都没抬,视线还停留在桌面上的文案中。

『喂,帮你泡了茶来怎麽连一眼都不人家呢?』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不满的娇声嘀咕。

听见她的抱怨他才缓缓的扬起眉,瞄她一眼,『看见了,就放著吧。』语气显得抑郁不悦。

『是不是有心事,说来听听嘛,干嘛一个人憋在心里,是不是协理又给你出什麽难题了?』她担心的胡乱猜测,开会回来就变成闷葫芦一个,铁定有事瞒著。

『没有。』他将视线又移回文件中,不敢面对她。

『我看你心里有鬼,为什麽不敢看著我。』她两眼死盯著他,觉得他有点作贼心虚的心态。

『我心里能有什麽鬼,是你在疑神疑鬼,我只是心里很烦。』

『烦什麽,为什麽不能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出个主意。』

『没什麽好说的……』

『又在避重就轻,是不是跟张文惠有关,这趟回去总公司你是不是又跑回去看她了?』她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强装著笑脸,不想坏了难得的好心情。

『别胡思乱想,我没有。』这件事说出来难免又是一场唇枪舌战,不如不说。

『既然没有为什麽一副心虚的样子,我们之间有什麽话不能开诚布公拿出来谈。』她设法套出他的话。

他没有心虚只是无奈,为了不让她存疑他坦白说出心里话,『我们的事传到总公司了,副总要我们之间的一人离职,要不然就是结束这场不伦恋,他们认为你还有婚姻存在的事实,以我目前在公司的地位,你我交往之事传到客户或同业耳中有损公司形象。』

『他们是想开除我?』她满脸诧异。

他无奈的摇摇头,显得闷闷不乐。『没有明确指示要谁离职,只是要我们自己斟酌情势。』

『我们是真心相爱,为什麽非妥协不可,我才不会主动离职,感情是属於私人范畴,又不是公事,他们管太多了,就算我不走他们奈何得了我。』她说得委屈,公司未免不通情理了,连私事也管。

『你不走,那就是我走了?!』周文弘心平气和说著,早料到她会这麽说,已做好心理准备。

『你再过几年就可以办理退休了,贸然离职损失不小,再说找工作没那麽容易。』这不是逼他选择失业吗。

『要在这里继续生存也没那麽容易了,除非我们之间的一人已不属於这家公司的成员,才能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蒙过去。除非……』副总的态度十分强硬,他想或许人事命令会直接下来,让他们毫无选择馀地。

『除非什麽?』她纳闷问。

『除非你尽快辨理离婚手续,不然,我也不知道公司方面会有什麽动作,或许,他们会要求我提前退休吧!』

『提前退休?你才几岁?公司未免做得太绝了。』她感到忧心忡忡,怎能害文弘失去工作,这样她不就罪无可赦了。

『走一步算一步,我们还是低调点,愈多人说关於我们的流言,对我们愈不利。』周文弘显得乏力和无能。

『不如我们分手算了。』看他为这件事懊恼,蒋姿芹不得已说出这样的话,她不能害了文弘,离婚对她而言是件很困难的事。

『分手?』周文弘震惊的走过去不舍的抱住她柔软的身躯,『为什麽要分手?人家看得眼红所以落井下石,我不能让他人正中下怀。』

『可是,要是公司绝情起来将我们一起资遣怎办?』她并不想失去这份稳定的工作,更担心周文弘厂长工作不保,公司内部尔虞我诈的内斗真是可怕,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殃及!

『到时候再打算了。』他也没辄,只知道不想失去她。

『他们就是要我们分手对不对?』将姿芹骤然两眼无神感到失望透顶,她需要这份工作,公司上上下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麽做无非就是逼她离开周文弘。

『我不敢说对是还是不是,反正主流派的人拥揽大权,说什麽都算。』

『我得罪了他们什麽,他们要用这种罪名将我赶出公司。』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她不能接受这种处决。

『姿芹,先不要冲动,听我的话,我们先不要太过招摇,或许公司会改变主意。』

她擤了擤微酸的鼻头,这些年她是靠这份不错的待遇才得以养活孩子,要是没了这份工作该怎办?想了想,她乾脆说,『就结束这场不伦恋吧!』这话一出口,她顿时红了眼眶。

爱情对她实在太苛刻了!

『姿芹──』他诧异不敢置信。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爱情和亲情左右为难,孩子是责任,爱情对还是有夫之妇的她确实是苛求。

『我不能没你……姿芹──』他将她搂的更紧,脸颊抵著她乌亮的发丝,『你不能让我爱上你了,却又放弃我……』

『文弘──』她捧起他的脸颊,眼眸闪著泪光,仔仔细细的说:『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不能害人害己。』

他才顾不得这些,一把抱住她,害怕她会真的离开,激动说:『你没有害了谁,我会保护你,相信我,相信我……不要离开我……』瞬间饥渴滚烫的唇落在她两片红叶上依依不舍。

『我该怎办?』想到两人可能为了保住饭碗被迫分手,滚烫的泪不自主流了下来。

他吻著她的泪渍,『我也不知道该怎办?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一定要想办法办理跟黄文雄离婚……』

只是,想离婚?谈何容易?黄文雄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 ☆ ☆ ☆ ☆ ☆

无论如何还是得离婚,她决定寻求法律途径,为自己再开启另一扇幸福之门!

年少时对幸福感到绝望,原以为就这样过一生,而今幸福向她叩门,她不能眼睁睁地断送自己拥有幸福的机会,她想放手一搏。

几度约了律师谘询,结果都差强人意。在誊写诉状的过程中,她拼命的回想不堪的回忆,在记忆中努力的找寻对自己有利的蛛丝马迹,好获得法官的同情赢得胜诉。回忆的过程中她才惊觉到岁月的飞逝,眨眼间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嗷嗷待哺的女儿们,一一生落得亭亭玉立,岁月亦不留神的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实在很难详细描绘当年被殴打的实况,现在说来仅能轻描淡写,不再像当年般惊心动魄令人断肠。这样子并不能让她在诉讼过程有所斩获,何况她夫家那边已经获知她有意循法律途径离婚的诉求。对这方面他们相当排挤,四处散布她外遇红杏出墙的谣言,让她颜面尽失,难以立足。

从律师事务所返家,夜色已经昏暗,她悻悻然的瘫坐床上。

他见她意兴阑珊闷闷不乐,走到她身旁温柔的帮她按摩著肩膀。『没关系!别急在一时,律师ㄧ定会有办法打赢这场诉讼的。』

她显得沮丧,握住肩膀上的手背,『律师说,我没有办法提出有利的证词,在说之前他打我也不曾验过伤,现在说这些都是我的片面之词,他可以为我外遇而来反驳我,然後说我想离婚才加罪於他。』

『法官会明察秋毫,杀人犯本都是暴戾,他也已经被囚禁十几年了,你们这些年来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法官会在人情考量下同情你,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有毅力,没有冲不破的难关……』

『就是因为已经十多年了,现在的症结就在於,为何我在他入狱的前五年不提出离婚,现在却提出,他都快假释出狱了──』

他蹲下身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温柔地搂抱她的腰际,『不急,慢慢来,一定有转圜馀地。』

她忽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满脸怅然,『都快没工作了,还不急慢慢来,难道要等到没饭吃才觉悟吗。』

『事情没那麽严重别想太多,工作多的是,只是要做不做。』他镇定的很,不像她谈起可能遭开除就愁容满面,他相信有手有脚只要肯做绝对饿不死。

『难道你要去做警卫,还是我去小吃部陪酒?』这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状况,再怎麽说,他现在也是百大企业里的一厂之长,沦为警卫未免大材小用。

虽然周文弘目前地位难保还是温柔的安慰她,将她拉到怀边坐在膝上搂著她,『我去做警卫当作退休养老也好,只是你也没必要去小吃部陪酒,不做业务还有很多工作可找,譬如……』

『譬如什麽?……那我去餐厅端盘子好了──』她断然截断他的话,娇嗔的翘起朱唇、不服气,『没学历、没资历还能做什麽,高中都没毕业就给黄文雄硬生生的啃大肚子,在家相夫教子,什麽也不会。』

周文弘噗嗤笑出声,下巴抵著她的额头,甜蜜的说:『端盘子也不错啊!可以当作健身。』

『吼──』觉得好像被取笑,握起玉拳猛搥著他沉稳的肩膀。『随便说说你还当真。』

『呵呵呵──』他朗声笑开,环抱著她,亲了亲生气噘得老高的红焰感朱唇,『我会养你的,别担心这麽多,我还有一点存款,或许我们也可以做点小生意,不一定得找工作。』

他这麽说她突然安心多了。『文弘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他拢了拢她脖子上的发丝,吻著带著香味的颈项,沉醉的说,『还用问──当然是因为爱你──』

『我也爱你──』她欢喜的紧紧环抱住他,靠著他的肩头往他怀里撒娇。

遇见周文弘的现在,她突然变得很幸福!

这辈子除了他,她实在想不起来有谁对她好过。父母在她被强暴怀孕後就放弃她了,兄弟姐妹私底下看不起她有个杀人犯丈夫,和她形同陌路。朋友?屈指可数!被强暴的影,使她一直避著人群,离群索居,若是工作需要,那麽她会带上那张伪装的假面具面对他们,那不是真实的她──

第十四章 打入冷 (18禁)

为了离婚诉讼她被折腾的心力交瘁,最终的结果仍差强人意,对方却先发制人寄给法官一纸自白书,文中言之凿凿声称,她外遇因而想终止这段婚姻关系,使得法官对她不尽妇道的作为感到嘘唏,不认为值得同情与苟同,因而判决她败诉。

这样的结果似乎将她狠狠地打入冷,幸福的脚步终究只能在门槛徘徊,不得其门而入。

持续的失意落寞使得周遭围绕团团霾。

原本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春节,她却孤伶伶的瑟缩在客厅的沙发里,双眼呆滞神情漠然,红肿的眼眶刚被泪水浸润过,蓬乱的发丝覆盖住半张哀怨的愁容,显得憔悴苍白,忿忿不平的情绪压在口再多的泪水都无法洗涤。

周文弘自除夕返乡至今已是第三天,这三天来她终日以泪洗面,想到他的另一段感情不禁又悲从中来。他依然无法斩断和另位女友的情丝,无可厚非的,他们已有十多年的感情基础,她仓皇的闯入为自己和对方都带来无限的怅然。

情字这路并不能三人行,唯有一人退出才有圆满的机会,但,那人该是谁?!

许多时候她都认为退出的应该是自己,没有所谓後来居上的理由,成全或许一切又会回溯到简单的关系,但是,说分手并不容易,纠结的心痛总是隐隐的在心中发作,不自主的泪总会在离别的念头泛起时酸涩的涌现。

现在她的内心交战。

一直以来他总承诺会尽速解决,他是选择她的,可是这个重要的节日他却远在家乡,与住在老家的另位女友共渡,独留她孤单的品嚐相思的苦楚,教她如何不忧伤!

他曾深情款款的告诉她,让她充满幸福的期待,『认识你之後我终於知道什麽是真爱,我不想因为眼前的阻碍而放弃,我们一起冲破眼前的难关,只要你离了婚,我安排好她的事,我们就结婚,我不会再让你承受任何痛苦折磨和流言的刺伤,你要相信我。』

他的话还留在耳中回盪。

在一开始她是信任他的,对未来也抱持乐观的态度,但在他的敷衍藉口下接连的失望,她已经快感到绝望。

所以很多次她都义愤填膺的告诉他:

『你说她帮你照顾父母不能恩断义绝,你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那你打算怎麽办,不如我们分手你去跟她双宿双飞,不要再脚踏两条船了,这种关系让我感到龌龊。』

可是,换来的还是同样的答覆,又是一场没有结论的争执。

『你要给我时间,不能一下子就赶她出去吧!十多年来她几乎在我家生活,你要她一时间去哪里?』

『既然你那麽在意她何去何从就别再赖著我,我们分手,我成全得了你们。』

『你不要生气,我们心平气和的面对,事情总会解决……』

『会解决?多久?我还得忍受多久这种耻辱?』

『我们都有各自的难处,不要咄咄逼人,我也在等你处理好你的婚姻关系,我们是对等的,我希望你能理解相对的我也在承受,只是我不想表露内心的挣扎和矛盾增加你的负担,我们都给彼此时间,也给我们共同的未来一点希望的空间,我会实现我的承诺,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还爱著她是不是?』

『十多年了,我跟她就像家人一般,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虽然我没娶她,但不代表我随时都可以叫她离开。』

『那我离开!』她悲愤的捉起搁在床上的包包扭头冲向房门,热泪再度夺眶而出,心痛的感觉萦绕著无奈的抉择,既然再多的争执都无济於事,快刀斩乱麻就是最乾脆迅速的解决方式,她可以是退出的那个人。

她无力再面对流言蜚语的中伤,被冠上的不名誉让所有的神经几近崩溃,她想逃得远远的,愈远愈好!

他追了过去,重重的压住门扉,不让她夺门而出。

『你放手,我们分手吧!』

『我办不到,难道你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一次再一次,多少次,够了吧!』

泪水狼狈的肆虐她,信任往往会在食言後变得一文不名,毫无意义。

『这次回去我一定会跟她好好的谈,你再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会处理好,如果没办到我也不能一直伤害你,到时我们就分手吧!』

周文弘压抑著内心的酸楚说出最後的承诺,虽然分手并非他的意愿,但是他不能同时伤害两个女人,他必须孤注一掷做最後的努力。

关於爱情,他的年纪早已过了血气方刚追求体慰藉的冲动,和她心灵上的相契才是他毕生向往的爱情归宿。他不会就此罢休,再多的困难,纵使她放弃了,他依然还是愿意守候,直到她回心转意。

她静默的坐在空洞的客厅里,泪水渐渐的被风乾,心思还盪在空中,回忆著每次的龃龉争执,一幕幕的景象在眼前脑海重演,是对是错她已经找不到答案。

第十五章 不要强奸我 (18禁)

面对周遭的非议及周而复始的争执她显得郁郁寡欢。所有的事情彷佛都到卡在瓶颈无法解决。

很多时候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再用伪装的外衣去面对周围的人。

逃避变成暂时的解脱。

她又独自一个人开车往郊外散心,没有目的只是开著车──

一路开著车往照後镜看,一部白色轿车似乎从市区一路尾随了十多公里……

又开了一段路,那部诡谲车辆仍然亦步亦趋,她察觉有异,一个极速转弯弯进一条小径,试试那部车是否真的在跟踪自己。

弯入小径不久从照後镜里她又看见方才那部白色轿车──不会那麽凑巧刚好同路线,这条路是要通往公立墓园,要不是她曾经为了视察工地也不会知道这条杂草丛生的产业道路。

路愈开路愈小,人烟愈来愈荒凉,後头那部车依然紧追不舍,车速不快都正好可以看见她车的尾翼。

就算要摆脱那部车也得等出了产业道路,狭宰的小径连超车都难更别说掉头了。

她实在猜不出後头那部车的企图……当然,或许真的那麽恰巧,後方那部车的目的地就在这条路上。

可是,原来那部车原本远远跟在後方,却愈开愈靠近,几乎快撞到她的车尾,她加速,後方跟著她加速,逐渐变成两车追逐。

她惊慌得不时转头看那部疯狂紧追不舍的车辆,油门愈踩愈用力,她握紧方向盘害怕一个散失掉进旁边的沟渠,还是开入稻田中……她不断加速,油门踩到100,看得她胆颤心惊,再加速下去,她想下一个转弯她铁定会被逼到稻田里……

碰──後方那部车竟然加速冲撞她──

『啊……』她吓得惊声尖叫,连人带车冲向已休耕的稻田里──

方向盘的安全气囊在猛烈的撞击下爆裂开来,她被撞得有点昏了头,车轮陷入泥土里──她伸手揉著被撞痛的额头,那部车简直跟她有深仇大恨般,简直想至她於死地,竟然将她从路面上撞飞过一米宽沟渠,整个车头像倒栽葱般的卡入松软的泥土中。

她看见车子的引擎盖被撞得凸起,打开车门爬了出去,看见车身几乎变成废铁,幸好身上除了额头上的一个肿包并无大碍。

惊吓过度瘫坐在田地上,看见冲撞她的那部车走出来了两个大汉跳过沟渠往她走来。

她并不认识他们,也想不起来自己跟谁结过怨,为什麽他们冲著她而来?

直觉叫自己赶快跑,可是她的双腿竟然害怕的瘫软完全使不出力量,她像狗爬式的往前爬了几步,却很快的被他们追赶而至。

其中瘦高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像捉畜牲般一把用力捉起她的头发,眼露凶光像对她咆哮,『臭婊子,还想往那跑──』又往她趴在地上的大腿踢了一下。

瞬间痛得唉声大叫整个人趴在泥地上,『放开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呸──臭婊子,我看是你是找错男人了吧,哪个男人不勾撘,竟敢勾搭我大姐头的男人,你简直不要命了。』身材中广挺著肚腩、下巴长了杂乱胡渣的男子对她不屑地吐了一口痰。

『你们是谁?』蒋姿芹被獐头男捉住头发,像狗一样全身沾满泥泞、狼狈不堪的趴在田地上。

『我们是谁不重要,我们来的目的才是重点。』胡渣男著下巴的胡渣,吹胡子瞪眼说。

『你们想干嘛?』蒋姿琴怒目睨视他们,奋力想爬起来,却又被獐头男一脚踢跪在地上,她又痛得哇哇大叫。

『你给我安份一点。』獐头男一手将她的双手箝制在身後,让她动弹不得,以防她逃跑。

『放了我──』她用力嘶吼。

『要看我们大姐愿不愿意饶恕你再说。哈哈哈……』胡渣男说著说著放肆大笑,轻蔑的盯著她前的那两团浑圆球。

『你们到底想干嘛?』他的猥亵的眼神让她浑身寒栗。

『想干嘛?』胡渣男蹲了下去,用手勾起她的下巴,『问得好!干嘛?不就是想干──你吗?』说完他站起身来兀自哈哈大笑,轻浮的简直就像只满脑袋装满子的虫。

『你敢?』蒋姿琴提起头用犀利的眼神瞪著他,咬牙切齿的说。

『敢不敢不是你说了算。』他嘴角竟是笑。

『你们简直是畜牲不如……』蒋姿琴忍不住破口大骂。

『畜牲?──』胡渣男又蹲了下去,看著她,『要不要试试跟畜牲交的感觉啊。』

『你龌龊──』蒋姿琴再度大骂。

胡渣男呸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往蒋姿琴的脸颊挥过去,『臭婊子你有多乾净,不就是个爱让男人上的臭婊子。』

蒋姿琴被挥那麽一巴掌脸颊顿时红了一大片,眼泪不自主的飙出来,『你们到底是谁?是谁叫你们来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她的气焰彷佛被那一巴掌打飞掉了,换成哀求。

『放了你?没那麽简单,要看我大姐头是不是消气了。』

『你们大姐头是谁?我又不认识她,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蒋姿芹心生恐惧,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她实在想不透。

『放你?其实也很容易,那就看你是不是诚心诚意的认错。』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说起周文弘那个公你应该就懂了。』

『你们──』

『你最好离他远远的,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你们想怎样?』

『想怎样?问得好?』胡渣男斜睨著她,『你不是喜欢被吗?哈──』

『你……』蒋姿芹开始颤起抖来,『……怎麽这麽低劣……』

『哈哈哈──我就是低劣的下等动物……』胡渣男盛气一把撕扯下她的裤子。

『你想做什麽?』她身上的长裤被撕裂褪下,光滑的大腿露在寒风中。

『哈哈哈──』獐头男看见她的玉腿毕露狂妄的大笑。

『你想做什麽?』蒋姿芹的口忐忑的快速起伏。

胡渣男又伸手撕开她的底裤,扯下後丢得老远,长满厚茧的手掌往她丰腴的臀部拍打两下,『干──你罗!』

獐头男冷哼一声,依然紧紧扯著她的头发不放,怕被她逃了。

『不要……你不要脸……』趴在地上翘著屁股的她长裤、底裤已被撕烂,下体完全暴露在外。

『我可以保证我比周文弘更能让你爽──』胡渣男解开腰带,拉下拉鍊,掏出裤档那杂著黑毛的站在她身後瞄准她紧闭的菊顶著洞口吆喝,『你合作一点,干嘛夹那麽紧。』

『不要……不要……』蒋姿芹害怕的不断嘶吼,趴著不断扭动被抵住的臀股。

荒郊野外本没人烟,没人会来救她,她几乎快喊破喉咙。

『听见没,我大哥要你,脚不会开张吗?』獐头男往她的双脚间蹬了一脚,她疼痛得哀嚎。

『我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她惊吓的哭了出来,不断挣扎,獐头男竟然更用力的扯著她的头发,双手被捉的更紧,她的头皮痛得发麻,手腕几乎红肿瘀青了。

听见她的哭声胡渣男似乎更为兴奋,下体涨得更大,一直往她翘高的臀後抵入,可是就是进不去。

『臭婊子,你不是喜欢男人干你,怎麽不开口让我干你,还是喜欢我从直接从进去。』胡渣男鲁的掰开她的臀瓣,然後使劲的往她的菊里用力一──

『啊──』被蛮力强行进入她痛得哇哇大叫,不由得缩紧下腹,疼痛不堪的臀部被陌生的硬死缠住。

『哈哈哈──』进入後胡渣男本不理会她扭动著身躯拒绝,也顾不得她的哭喊,陶醉的大呼,『喔……真紧实,难怪周文弘爱……哈哈哈……真是舒服……我就在这里干死你,让周文弘再也吃不到这杯羹……』他夸张的前後摆动下体,看著身上的进出紧密的缝,快乐的用手指戳入另一个里。

蒋姿芹痛得啜泣,苦苦哀求,『不要啦,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下体依然被无情的猛力冲撞著,下腹的痛让她几乎快昏厥了。

『大哥,换我,快换我,也让我爽几下……』獐头男睁著大眼睛,看著胡渣男的铁不断进出蒋姿芹紧缩的缝,兴奋的拉下拉鍊,抽出涨大的,在蒋姿芹的眼前上下搓著自慰。

『好啦,好啦,』胡渣男快慰地抖了一下身体,抽出的毛茸茸硬还沾著混浊的黏,『快点啦。』

换胡渣男捉住几乎快禁不住趴下去的蒋姿芹,獐头男在旁早就看得心痒难耐,下体那早就被自己弄得涨得老大,在旁整戈待旦。

蒋姿芹怎麽也想像不到她的人生竟然会遭遇到第二次的被强暴,而且这次更难堪与羞辱,被这两个无耻禽兽蹂躏的无地自容。

她伤心欲绝,任凭泪水爬满脸颊,嘶吼既然没用,她停止哭泣声音,抱持沉默,狼狈的像条母狗般趴著被两只毫无人的畜牲奸。

胡渣男放开捉著她双手的那只手,移动到她的前隔著布掐著饱满的,掐了几下好像食髓知味竟然直接伸进去揉捏里头的嫩。

『放开你的脏手。』她用力的抽出他那双龌龊的手,胡渣男怔住,一时疏忽松手让她逃脱,她赶紧趁机爬起来。

獐头男做到一半,竟被猎物跑了,拉起裤子仓皇的追了过去。

不到几步路蒋姿芹又被那两个壮汉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她不断哭喊,几乎哭断肝肠,惶恐地不停流泪。

獐头男坐在她身上,『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不要……求求你们……』她挣扎,拳打脚踢,亦敌不过他们的蛮力。

『我们就是要做到你不敢想男人,但是在你不想要之前也该先让我们两兄弟爽一下吧。』

『呵呵呵……』他们猥亵的大笑,完全不理会她的惊恐失措。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在她身上,一前一後鲁的入她下体的两个里,她痛得失魂大叫,一个弱女子,本不敌两个大男人,她羞愤地当下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心灵的创伤远胜过体的伤害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

『阿林,看她哭成这样一定很爽──』他们不时发出笑嘲谑。

『是啊!大哥,这女人还真是荡,**她的菊花,你她的,死她,烂她,看她以後还能不能给周文宏干,竟敢抢我大姐的男人。』

『臭婊子,你再叫啊,我们干得你呼天抢地……』

他们同进同出,两支大的铁像打桩般的捣著她的下腹,被他们当玩偶般戳弄,在她身上过一泡又一泡,衣物早被他们撕得稀巴烂,下体早已裂开淌出血水来。

她终在剧痛、疲惫和羞辱中恍恍惚惚的昏厥过去──

第十六章 女人的复仇 (18禁)

从昏厥中醒来,睁开眼睛,窗帘外天色似乎已经暗了下来。

她的双手、双脚被胶带困绑著,嘴巴也被黏上胶带,全身冷得颤抖,本发不出声音。她惶恐的睁大眼睛,看见那两只禽兽靠在墙边的椅子上假寐。

环顾四周,她躺在一间卧室的床上,这里是那里她本不知道,他们带她来这里做什麽?若要继续做他们的奴隶不如杀了她。

她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睛,有股想咬舌自尽的冲动,可是想起脑海里浮现的那三张天真无邪的笑靥,心中的牵挂於心不忍,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没有享受过父爱的她们,就此又失去母亲,她要坚强起来,就算还有一口气在她都要逃出去。

『好戏要上场了没?』她听见胡渣男慵懒的问。

『臭婊子又还没醒。』

『用冷水将她浇醒──』

听见他们要用冷水浇她,她用力的发出呜呜声音,让他们知道她已经醒了。在这二月天,她已经衣不蔽体,下体本是赤裸,哪还承受得了冷水的侵袭,她还要留著这条烂命养大女儿,她绝对不能死。

『大哥,臭婊子醒了。』

『醒了刚好,好戏刚好要上场。』胡渣男走到床边,一把扯起她的头发,『走,起来啊──』

她的脚被胶带捆住本走不了,胡渣男把她当畜牲般的拉著她的头发移动,她的头皮好像被快整个掀开,痛得叫不出声音,只是隔著胶带发出低低的呜呜呜叫声,像一只遭人遗弃饿得苟延残喘的小猫。

被拖到床沿,胡渣男鲁抬起她的头要她盯著电脑萤幕,『看,仔细看,看周文弘那个公怎麽干女人的,哈哈哈──你们这些女人真奇怪,就爱听男人的甜言蜜语,说穿了男人会讲女人爱听的话不就是想哄女人上床好好干她一场。』

睁大眼中看,萤幕里真的是周文弘,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正和一个女人在房间里?他们要做什麽?

她顿时红了眼眶,难道他是骗她的?欺骗她的感情?

周文弘坐在床沿,跟他在房间里的女人走过来,『怎麽了不舒服吗?』

『觉得头有点昏,脸颊热热的,好像血压升高。』周文弘不舒服的揉著太阳、扯扯衣领。

『没事吧,先把衣服脱下来吧。』女人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好了。』挥掉女人的手,将她解开的那颗扣子又重新扣上。

『那你躺下吧。』女人说,将周文弘按下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周文弘却一直翻来覆去,翻了几次身後做起来问身旁的女人,『你刚才给我喝了什麽?』

『就普通饮料啊!难不成我会毒你?』女人心怀鬼胎的睨著他。

周文弘感到全身燥热,身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钮扣,『我怎麽觉得全身热呼呼的,好像──好像──身上有一把火……』

女人脸上的皮抖了一下佯装笑脸,『会不会太热了,我去开冷气。』她拿起摇控按下介面让冷气运转。

『外面天气那麽冷开冷气做什麽。』他边说边将衬衫脱掉。

女人又关掉冷气,将摇控扔在床头柜上。

『叫我回来有什麽事,赶快说,公司还一堆事忙。』他不耐烦的说。

『没什麽事?』女人好像负气的将脸撇往一边。

『没什麽事叫我回来,你知道一趟路有多远吗?』

『我只是想……想跟你……』她装起娇羞,欲言又止。

『我躺一下就回南部。』周文弘莫名气妙的全身燥热,甚至血全部往下半身聚集,他不难想像张文惠给他下了药。他闭目养神。

镜头里却看见张文惠脱光了衣服,前挂著两个足足小蒋姿芹两号的球,露出略微松垮的小腹,和显得壮的大腿,一屁股往周文弘腰部下面坐了下去。

周文弘睁开眼睛,震惊般的喊了一声,『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爱──』张文惠的手已经拉开拉鍊深入他的胯下捉住他已肿胀的。

他没有拒绝,只是舒服的低呼了一声。下体涨得难受,他必须一解欲火。

见他舒服的呻吟,张文惠更是肆无忌惮的脱掉他的裤子,将他那硬的像木桩的硬送入口中,含著又送出,周文弘爽快的跟著提臀抽,口中还不断沉醉低喃。

透过视讯蒋姿芹眼睁睁看著周文弘跟另一个女人做爱,那个女人就是──张文惠。这个打击像晴天霹雳沉重的打击她的信心,他不是说过已经跟她提出分手了吗?为什麽现在还跟她在床上缠绵做爱。

尚未消肿的眼眶又被这一幕激出泪。

再睁开眼睛她看见周文弘举著张文惠的双腿,用下体硬得翘高的不断戳入她的里,挤进去又抽出来,张文惠附合的提臀摆腰,两人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

『文弘,听说男人都爱听女人叫床,你让我再爽一点我就大声叫给你听。』张文惠摆著肥臀,矫揉造作的说。

『这样你爽不爽。』周文弘用力的顶了她几下,让整深深埋入她体内。

『嗯……还不够,看你怎麽蒋姿芹的,我就让你个够……嗯……再来啊……』

『你这个女人……』一定是这女人给他下了壮阳药还是什麽的,让他肿涨难耐,这女人心机何时变得如此深沉,周文弘心想怒火攻心,用壮的直捣她的密,毫不手软,要爽,他就让她爽到底。

周文弘用蛮力不断的撞击她的口,肿大的埋入又抽出,将张文惠的唇撑得比平常大开。

『亲爱的我从来不知道你的那可以这麽,可以让我这麽爽,早知道我就让你吃吃药了。』她不打自招。

『你这个险的女人,我要死你──』真是她的诡计。

『嗯……啊……你来啊,死我……怎能只有蒋姿芹爽,我也得爽……』张文惠捧著自己前的双球浑然忘我的揉捏,将球捏得不成型状。

他看见她就有气,骗他母亲生病,害他抛下会议赶了回来,结果却搞这种计谋,要是让姿芹知道他又跟她上床,铁定又有得闹。

明明已经抽了几百下,却仍然没有的感觉,往常在她身上随便抽个几下他就草草结束了出来,这次任由怎麽抽送还是硬梆梆的像只铁杵。愈抽愈感到她的里愈来愈松滑,松松的感觉简直像隔靴搔痒,一点都不刺激。他索从抽出身来,改入另一个更紧密的缝里,一开始紧得本进不去,他抵著洞口顶了顶进去三分之ㄧ後,不理会张文惠喊疼,一个用力连都栽了进去──

菊瓣被狠狠撑开张文惠痛的哇哇叫,『不要那里,很痛……你出来……痛死我了……』

周文弘不理会,扶著她的腰际直往自己套,『你的道太松了,没有感觉我不出来。』不知是什麽药,张文惠没被死,他可能会先累死。要不是她,现在他怎会跟她搞肛交,还敢叫,周文弘气得猛烈的用壮捅她的下腹,消气也泄欲。

『啊……我快昏了,你慢一点……』张文惠喘著息,扭动屁股。

『你不要为了想爽才下我药,怎麽这样就快昏倒了,我还没到呢。』

可是张文惠的里却涔涔流出,整个胯间一瘫湿热。『我是要让你啊,你用力我,我不怕,来啊……我不会输蒋姿芹……』她将臀部往上提牢牢的套住他。

又是蒋姿芹?『以为我不敢还是小看我?』周文弘原就生气,现在更被她激怒,既然要他她,他就,以前都想她年纪不小了,怎堪让男人天天捅,殊不知他能力强悍,只是压抑罢了。这女人敬酒不吃竟想喝罚酒,那就看他如何让她魂飞魄散。

周文弘将她劈开的脚抬得更高,口完全朝上,还不停抽著菊瓣缝,他用两手指搅动她里的汁,趴搭趴搭的水声直流出来,他又多加一指,最後整个手掌快速的搓著她湿漉漉的蒂──

『嗯……啊……』一阵酥麻从脚底直窜她的脑际,她舒服的扭动身体上下摆动。想当年她也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男人,想从良却遇人不淑。这个周文弘看起来老实,原来也是个会偷腥的男人,张文惠怎会善罢甘休。

第十七章 错误的代价 (18禁)

闭起眼睛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累得阖眼,可是才阖眼睡下身上却压上一个重量,赫然睁开眼睛,『你要做什麽?』

獐头男从裤档抽出硬,往她赤裸的下体磨蹭,『看那麽激烈的A片当然痒了,不太对不起你家小妹妹了。』他在蒋姿芹面前上下搓著,亮出包皮里丑陋的头,贼样的脸上还荡著笑。

恐惧感又对她压迫而来,蜷缩起身子,双腿不由得将下体夹紧,几个钟头前的耻辱还未消退,现在这畜牲竟然又兽大发,要不是双脚被绑著,她很想狠狠往他下体踹一脚,消消心头恨。

可是现在她全身几乎被剥光,除了挂在身上的破衣服,下半身本光溜溜,她们只要剪开她的胶带掰开她的双脚就可以顺利进入,本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她恍若他们的奴隶,任凭他们摆布。

这样的遭遇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彷佛老天爷残忍的要她自生自灭,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

獐头男真的开始撕开她脚踝上的胶带,一阵毛皮刮起的刺痛後她的脚终於松绑,可是这没什麽值得庆幸的,接下来她又将墬入水深火热的深渊──

『呜……呜……』她发不出声音,松绑的脚使命踢著那两个虫,恐惧感趋使她不断滑离他们远一些,微薄的力量始终无法逃脱他们的箝制。

『别踢,小心**你。』胡须男捉住她死命挣扎的双脚。

『乖一点,不然就叫你公过看**你的……』獐头男边说边掰开她的双股往还红肿的,『唉约,怎麽这麽紧,爽死我了……』獐头男满脸态的低呼,似乎在招呼他兄弟也过来享受。

她的里早已被他们磨得红肿,一点刺激都让她痛得想哇哇大哭出来,却只能隔著一层胶带发出呜呜呜的凄泣声。

『我马上来──』胡须男开始脱起裤子,露出黑茸茸的。

他们一人捉著她的一只腿,将她的腿大大劈开,露出还紧埋著獐头男的缝。

『你要哪里?』獐头男邪笑的问著胡须男。

胡须男看了看决定另一个洞。她撕开她嘴巴的胶带,然後将往她嘴里送,『吸啊,赶快给我吸──』他吆喝著。

蒋姿芹鼓涨著双颊含著带著腥臭的,腹里一阵翻搅恶心感,要不是腹里早已没有东西,她会将肚里的馊物往他身上的狂吐。

她只是含著,像含著泪水般,动也不动。这辈子遇见的事情足够让她有充分的理由自缢,死了应该不会下地狱了,这样算还够了吧?

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让她忆起十五岁那年黄文雄的强暴恶行,让她这一生就此堕入无止境的黑暗深渊,过著人前人後被指摘论长论短的其耻大辱,这样不堪的记忆足够了,身体发肤的磨难足够让她崩溃了,戴起坚强的面俱再也法掩饰脆弱的心灵,想起这些煎熬,此刻绝望的眼泪从眼角里悄然的流了下来──

如果张文惠要用这种惨无人寰的手段糟蹋她让自己消怒,看她这身落魄是否该满足了?

『哭,哭我还是要你──』

她低低饮泣,腹中还被恶棍捣弄著,神经已经没有了知觉。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知自己会被囚禁多久,一天还是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更久?

不知女儿发现她失踪了吗?她开始担心下了课的女儿找不到她,心里愈来愈难过,眼泪愈流愈多……

『臭婊子你哭什麽哭,我最讨厌女人哭了。』胡须男往她脸颊猛力挥了几巴掌,她的头被打左右摇晃几下昏眩欲吐,嘴角还渗出血丝,脸颊痛得眼泪忍不住扑簌飙出。

吸著流下的鼻涕眼泪,啜泣声让眼前的禽兽更加兽大发,她痛得尖叫。『你们不要再这样糟蹋我了,不如杀了我,你们乾脆杀了我……呜……』想起年幼女儿蓦然间心中悲不可抑,嚎啕痛哭起来。

若知道爱情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会让自己无法完成亲情的责任,她宁愿选择终其一生孤单,宁愿孤独走完一生。可是现在,一切似乎已经太迟了,或许生命到此结束,连後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闭起眼睛任凭眼泪流淌,周文弘你到底是怎样的人,难道她识人过浅?!枉费她的爱,她真心真意的爱著他,曾经义无反顾委身趋附,不顾周遭异样眼光的牺牲,原来这些都是一场笑话,天大的笑话,老天爷对她开的一场玩笑,她终究还是那个没人爱怜可悲的女人!

昏昏沉沉中她听见男人说:『拿这个捅她,不是想死吗?老子就捅死你──』

她没看清楚那是什麽东西,瞬间一冰冷的硬入她的道里,几乎将她的道撑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止不住惊声尖叫,呼天喊地凄厉嘶吼,『啊……』这个声音几近撕破她的喉咙。

『呵呵──』他们一起露出邪笑,大声嬉闹,『太好玩了,再叫啊!哈哈──』他们将铁棍拉出来又将铁棍往她下体戳,来来回回不下数次。

这两个变态男人见她又哭又喊,不断嘲谑,『舒服吧?这绝对比周文弘那命子,也比他的硬……』

话还没说完房间门陡然被打开,“砰”一声房里的两男人顿时怔愣住看著光个上半身一脸惶恐闯进来的周文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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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都是男人的错 (18禁)

他大声斥喝,『你们在做什麽?』看见躺在床上衣不蔽体、奄奄一息的蒋姿芹他仓皇地的奔过去解开她手中的胶带,『姿芹──』

昏厥过去的蒋姿芹,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了周文弘,有气无力的问:『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姿芹──』他不忍的红了眼眶,都是他害了她。

他狠狠地转头,眼露凶光的瞪著怔愣在房门前的那两只无耻禽兽,口一股怒火冲上来,对著他们一阵狮吼,『啊──』他几乎疯狂,拿起他们捅蒋姿芹的那铁朝他们胡乱挥舞,『你们,去死吧!』顿时他发觉自己中了大计,不顾上身赤裸只穿著一件内裤即追了过去。

『大哥,这是大姐要我们这麽做的……』原本两只兽大发的野兽瞬间变成跪地求饶的孬种。

周文弘眼睛里布满怒气的血丝,憎恨的瞪著衣衫不整的张文惠,咬牙切齿说:『俗话说,最毒妇人心一点都没错,张文惠你够狠毒了,你要我死,大家就同归於尽。』

周文弘拿起手上的铁往张文惠挥舞过去──

『大哥不要啊!』胡渣男捉住周文弘的手。『这样真的会闹出人命。』

『无所谓了,大家一起死……』周文弘甩开胡渣男,『阿南你滚开──』

周文弘追到张文惠面前铁无情的往她一挥──

她闪了过去,却吓得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求饶,『文弘,你原谅我,不要杀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以後,还有以後?』他失控咆哮,用脚踹张文惠,她整个人被踹倒在地,『没有以後了,你们给我记得,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们。』

他又拿著铁朝张文惠挥去,她吓得蜷缩起身子哭喊,『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我不知道阿南他们会强暴她。』

『你去死──』周文弘本听不进她的话,疯狂的拿著铁朝她头颅挥去,她闪了过去,只卷起一头乱发。她被周文弘丧失理智的举动惊吓得一直往墙角蜷缩。

周文弘若要她的命,只要直直将铁往她前过去就好,但他还没有疯到这种程度,只是吓唬吓唬她。

『我还不想死,文弘你饶了我,我保证再也不会阻饶你们,求求你放过我。』张文惠跪在地上对他猛磕头,狼狈的样子不输蒋姿芹。

『我放过你,你又放过姿芹了吗?』想起他们对蒋姿芹的暴行,他忍不住声嘶力竭吐出腹中怒火,以这把火将眼前惨无人道几人焚烧殆尽。

『我只是要他们将她带回来,并没有要他们虐待她,你要相信我。』

周文弘将凶猛的视线移到杵在客厅一角冷得发抖的两人。

一丝不挂的两人看见手上握著铁的周文弘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害怕的腿软跪了下来,『大哥,我们一时贪念──』

不等他们说完话,周文弘恼怒的往他们下体挥舞铁,招招都仅剩分毫即命中要害。

他们吓得屁股尿流用双手护住命子,跪著逃开,『大哥你别来真的,这会死人的。』

『知道会死人,为什麽还拿它出来害人。』他怒斥。

『我们……只是想吓吓她……』他们胆颤的嗫嚅,方才欺负将姿芹的嚣张气势荡然无存,已变成两只跪地求饶的落难哈巴狗。

『我不是在吓你们──』周文弘又一把猛力挥过去,正巧划中其中一人跪在地上的大腿,顿时一条十多公分的血痕流出红色血渍。

『大哥──』那个人吓得下体喷出浊黄体,哭著喊救命。

张文惠不知何时又跑过来拉住他的脚,低声下气哀求,『文弘,你原谅我们姊弟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饶了我们吧,我求你……求求你……』她对他猛磕头,散乱的头发显得狼狈,知道做得过火了心生畏惧。

想起蒋姿芹还在房间里,他斜睨他们一眼,仓卒丢下铁奔回蒋姿芹在的房间,顾不得衣服还没穿妥。

第十九章 落入陷阱的亡命鸳鸯 (18禁)

『姿芹──』他痛哭失声的抱起瘫睡在床褥上的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下面的话其实也不该说出口,说出来只是二度伤害,於事无补。

『文弘,我好渴──』她有气无力的说,下体的疼痛让她虚弱的像一只快燃尽的蜡烛。

『我去帮你倒水。』他挥起手臂擦拭满脸泪水,放下她,光著上身走出房间。

看著他走出去,她的眼泪终於不听使唤的溃堤,脑海里还存在周文弘跟张文惠交媾的画面,一幕幕残忍的镜头在她的眼前重演挥之不去,一分一秒砍伐她的信心,逐渐的,爱意变成一只利刃在她心里搔刮著她对周文弘的真情。

什麽才是真相现在她已浑沌不明。

他依然对她那麽温柔,依然那麽呵护她,历历在目的影像却不容她推翻──神啊、上帝、释迦摩尼,谁可以告诉她真相!

对她而言长久以来情路恍若一条荆棘之道,走到那儿都注定伤痕累累。

周文弘拿著水杯匆匆忙忙走进来。『水来了──』扶起她,他将水杯凑近她的唇边。

喝了两口她说:『不喝了。』推开水杯,眼中尽是失落和初平息的惊恐。

『姿芹──』他低声喊她。他看见了监视另一房间的电脑萤幕,清楚知道再多解释都无益,何况他现在的样子更让他跳入太平洋也洗不清。当时一听见凄厉的叫声他想都没想,抽离张文惠,随意套件内裤,三步并一步狂奔而来。

『为什麽要骗我?』她幽幽地说,充满绝望丧气。

『对不起……文惠骗我回来……』他落寞的垂下头,後悔自己没有把持住,轻易被张文惠骗上床。

『你就跟她上床?』她的心已平静。爱情既然那麽遥远,她也累了,追不动了。

『不是这样的姿芹。』周文弘猛力摇晃著头,彷佛摇下了头颅就可以获得她的谅解。

『我眼睁睁看你跟她做爱,难道是假的。』泪水还在眼眶痛心疾首流著,周文弘负心的痛胜过她被畜牲轮奸的伤害数百倍,她是多麽全心全意爱著他。

他知道自己一丝不挂骗不了人,『张文惠在我喝的饮料下了毒,让我欲火焚身,身体胀得很难受,我以为……』他无地自容无法启齿说下去,从不认为自己是轻率之人,今天却做出违背本意罪不可赦之事。

该怎麽解释?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姿芹不会知道这件事,岂料原来是张文惠的计谋。实在不该心存侥幸。他担心丧失姿芹对他的信任,这种感觉让他真想去撞墙,羞愧而亡已死明志。

『我这辈子被你们这几个“文”字辈的人整得不轻,黄文雄,张文惠,你,周文弘……我的际遇怎会如此凑巧。』她哭得伤心,满脸和著泪水鼻涕,哭泣却也不能倾诉她心中无限悲凄。

『我带你去验伤,我们去报警,将他们绳之以法。』周文弘红著眼眶,见她满是伤痕,一身污浊百般不舍。

『还要我再忍受一次被强暴的耻辱吗?要我的女儿往後被人家取笑吗?要我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做人吗?』她全身激动的再次颤抖起来。不只是记忆,今天的遭遇皆让她痛不欲生,泪水像洪流般顷巢而出。

『别再哭,我对不起你!』周文弘心疼的搂著伤痕累累的身躯痛哭失声。

这回她的灵魂真的受伤了,伤得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往後或许她将如同行尸走般度日,唯有如此残酷的记忆才不会吞噬她的脆弱;才不会在不堪回首的记忆中逐渐崩溃。

『我这辈还有多少债要还,再多我已经还不起了。』身心的创伤已彻底将她击溃。

『没有了,你没有债还了,让我还你,用我剩馀的生命统统偿还你。』周文弘哭得心碎,害她被糟蹋愧咎不已,宁愿受伤害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为什麽人生的债务总是生生世世还不完,欠来欠去纠葛不完。』她不想再欠谁,谁也都不须再来偿还,她只需要平静,只求安乐。

『对不起──』他羞愧的沉沉低下头,埋入她的怀中,『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悲痛的泪水仍然顺著脸颊涔涔流出,『重新开始,人生能重新洗牌吗?』

『姿芹,你要我做什麽我都愿意,不要让这件事毁灭我们,我们还有明天,还有後天,还有未来朝朝暮暮的每个日子,你要坚强活下去,无论如何──』

第二十章 令人发指的不伦恋 (18禁)

身心受创的蒋姿芹在医院度过一个多星期,疗伤这段日子心灵饱受煎熬,午夜梦回时蛰伏脑海的影像即会化为魔爪,折磨如同玻璃般一敲即碎的意志。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走开──』梦呓中她又再度惊恐地不断摇晃枕头上的头,拼命挥舞双手,彷佛无形的鬼魅正在四周侵扰她,像只在耳边轰隆隆萦绕的飞蚊扰得无法安宁。

『姿芹──姿芹,醒醒……醒醒……』周文弘听闻呼喊,紧张地轻拍她左右摇晃的脸颊。

这夜又在噩梦中醒来,黑夜对她而言俨然变成无止境的折磨。

清醒过来,憔悴的脸色就像床头那盏白织日光灯般雪白,浑身在过度惊吓中抽搐不停颤抖,额头冒著斗大冷汗,两眼无神怔怔的看著守在床畔不敢阖眼的周文弘。

『你又做噩梦了。』他抽出面纸,温柔的擦著她额头上的汗珠。

她不发一语,惘然无助的瞳仁中惊恐的泪珠还挂在眼睑。

他坐在床沿隔著棉被拍著她的口安抚,轻声细语,『我在这边,没事,安心睡吧,没事了……』

『天亮了吗?』她嗫嗫开口,有气无力问。

『还没,』他瞥了一眼手表,说,『快凌晨一点了。』

『你怎麽还不睡。』她将棉被拉高盖住脖子,轻轻地将眼睛闭上,不想让他担心,这几天他也难以阖眼,只要她惊醒就能在床畔看见他清醒的身影。

『要睡了,这就躺下去睡。』他往病床旁的小床躺了下去。

噩梦连连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体的伤容易痊愈,心灵的创伤如何平抚?

阖上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带著低哑的声音说:『文弘,天亮後你先回公司上班吧,休假太多天不太好,我们一起休假他们会有更多猜疑。』

这几天白天他的手机响不停,铃声一响他就往外走接电话,没到厂里上班电话反而变得更多。

『不能留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像现在夜夜噩梦,如果惊醒没人陪她,很难想像她是否会再度崩溃。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上床下床再说这里还有护士,过两天就可以办理出院。』身上的伤已逐渐复原,只是有些虚弱,她觉得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想继续连累他。

『我已经请了假……』他也想藉此沉淀近来浮躁的心情,过天再回去面对天翻地覆的大事。

『现在不如往常,有个把柄都不行,我丢工作事小,害你丢了工作就不好了。』

『放心,没事。』这只是安慰的话,他心里现在混乱得很。

这两天人事处打了电话给他,会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无可避免,逃也逃不了,早回去上班晚回去上班已经不重要,好好的睡一觉对他们来说比赶紧回去面对道德仲裁来的实际。

他想起早上的一通电话──

管理南部人事的邹凌突然电话给他,语气急促不安,『周厂长,姿芹的手机怎麽一直不通,我打了两天都没开机。』

『她身体不舒服不想让人打扰所以关机,有事吗?』严格说来邹凌是公司唯一认同他们的高层。

『嗯──有急事找她。』

『可以跟我说吗?我帮你转达,或请她回电给你。』邹凌跟姿芹交情匪浅,他不避讳让她知道他们在一起。

邹凌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听说襄理要资遣姿芹,但签呈还没上去……』

『你听谁说的?』周文弘讶异,太快了,刚发生那些事几乎将她击倒了,现在这件事又来得迅雷不及掩耳,可想而知她消受不了。

『秘书处──』邹凌感叹道,『姿芹这麽在意这份工作,他们无非是在逼她。』

『邹凌,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姿芹,我怕她会受不了,过两天我会去了解状况,看是否可以找人帮忙挽救。』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还保得住她,过两天也许事情都成定局了。』

『你会帮我们吗?现在我们几乎被孤立了,姿芹也就你这麽个好朋友……』现在只能攀上这位还能袒护他们的皇亲国戚了。

邹凌听懂他的意思,『这件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请法务部周律师出来帮忙说说情吧,他在公司有影响力,或许能让他们停止赶尽杀绝。』

『邹凌你的言词还是这麽犀利,公司确实是对我们赶尽杀绝,做得实在太绝了,丝毫没有念及我们对公司效力这十数年的努力,只一味在我们的感情上做文章,令人心寒。』

『这是传统产业的守旧观念,假如对象不是你们其实公司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因为你身为厂长没有以身作则,你们的事又弄得沸沸扬扬他们面子挂不住,最主要的襄理得知时快气炸了,这应该是导火线。』

『邹凌你会帮我们吗?邹副总呢?能不能请他帮忙?』

『我会帮姿芹,你,我无能为力,人事命令我哥已经签了。』

『谢谢──邹凌,你真是姿芹的好朋友。』他比较担心姿芹。

现在只能指望大股东之女,也是副总亲妹妹为姿芹平反局势。

第二十一章 天无绝人之路 (18禁)

出院回公司上班面对周遭的询问,她仅能以四两拨千金轻描淡写。

『听说你出车祸了,还好吧。』

车祸?应该是文弘掰出来的。基本上而言确实是,那两个人渣要是没来冲撞她,她的车也不会栽入稻田里,撞得七零八落,也算是一场车祸。

她点点头,扬起嘴角露出牵强微笑,『休息一个多星期没什麽大碍了,只是车子还得修一阵子。』

车子还在修车厂。

即然必须活下去,她还是必须戴上假面具面对往後的每一个日子。

『没车子出门不是很不方便。』

不管是真关心还是虚情假意对她而言都是件好事。自从和文弘的恋情曝光後,同事在她面前三缄其口,背後却将她形容得好像是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经过这麽多风波,自我调适後她已渐渐习惯他人的虚伪。

『暂时先跟公司借部车代步,不然做业务没车寸步难行。』她带著尴尬的笑容,边整理文件边和同事聊天,积了十多天的工作,这下可让她忙上两三天。

『说得也是,』同事诡异的看著她,突然转移话题,像说悄悄话或者秘密般压低音量小心翼翼地,『姿芹,你知道周厂长要调走了吗?』

『调走?』她相当诧异,反而提高声量将眼睛睁的大大的凝视同事。

这件事她怎完全不知情,太突然了,也没听文弘提过半字。

同事凑近她继续说:『人事命令是还没看到,可是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纷纷。』

『议论什麽?』她皱起眉头纳闷问。

『议论──』同事吞吞吐吐,瞅了瞅她一眼,嗫嚅说:『你跟……周厂长的事?』

『我跟周厂长的事!』蒋姿芹顿时心一怔,愁肠百结。

一波未平又一波,总有层出不穷的事件让她难以招架,公司会祭出这招虽不难想像,但动作却来得比预期快,令她不得不佩服公司办事效率。

『嗯──』同事露出担忧神情,『你自己也要有心理准备,听说这次秘书处的动作很大。』

『我不懂,』蒋姿芹脸色微恙佯装不知情,心里却有数,只想确认心中的猜测的准确度。『难不成他们想将我开除?』

同事对她点著头,『你可以去总厂问邹凌她刚从总公司回来,据说人事命令已经在她手上。』

『怎没听邹凌提及。』她震惊的几近喃喃自语,几十分钟前才跟邹凌通过电话,却闭口不谈,想到昔日好友竟然日益疏离,她心中无限怅然。昔日总公司有什麽小道消息邹凌一定第一个通知她,而今因这段不伦恋平时掏心掏肺的姐妹淘竟然敬而远之,该说纠由自取还是人情冷暖。

心头一阵酸楚,她仰头无奈的轻轻叹息。不管邹凌还理不理她,现在她都必须找她一趟,事不宜迟。

收拾好桌面上囤积数日的文件,拿起皮包往外走,无论如何都必须找邹凌一探究竟,南部所有的人事签呈都由她经手,她应明确知道总公司的决定。

借了车她飞快的开往总厂。

来到邹凌的辨公室,邹凌见到她并没露出惊讶表情,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气色看起确实还不错。坐呀──』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拉出椅子,隔著桌面和邹凌相觑而坐,心情沉重。『邹凌我不是来跟你嘘寒问暖的,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她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你找我做什麽。』邹凌神情泰若的对她呵呵笑了笑。

『我都快没工作了还开玩笑,还笑得出来。』她娇怒说。邹凌的好心情反而让她松懈了紧张。

『快没工作,谁说的?』邹凌反问,脸上还挂著灿烂笑容,丝毫没被她的紧张情绪感染。

姿芹说:『猜也知道。』

『又是那些旁门左道,道听涂说的人在胡说八道,连这种八卦你也信,你想太多了。』周厂长交代先不要让她知道实情,邹凌看著她未施胭脂的脸旁还残留著憔悴苍白,更不敢直说。

『周厂长呢?听说他要调职了,调去哪里?人事命令不是下来了怎麽没有张贴。』蒋姿芹追问,这件事也让她眉首紧蹙。

『这是可以确定的事。』邹凌大方的拿出桌上卷宗里的人事命令给她看。

周文弘交代她所属分厂不张贴,他并不想让姿芹看见这张公告,想等适当时机再亲自跟她说明。为了不刺激让刚出院的姿芹,邹凌违反公司规定并没张贴这份人事命令。可是天底下总会有好管閒事之人喜欢造谣生事,邹凌知道这消息绝对瞒不住,当面跟她说也好。

『说不说都无法改变事实,只会增加你的心理负担。』邹凌为这件事解释,起初点是为她好。

『你跟我讲实话,我的下场是什麽?』周文弘被调职,她应该也好不到哪,公司做事一向大刀阔斧,毫不通融。

邹凌轻笑一声,『什麽下场,说得这麽严重,工作没了再找就有了。』

她可不这麽想,『你知道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没有其他一技之长,离开这里只能坐喝西北风,我可以饿肚子,可是孩子不能断炊。』

『我明白你的处境,公司没立场开除你,我们都会帮你。』

『你们?你们是谁?在公司除了你还有谁帮得了我。』她有自知之明。

『还有周厂长?』确实没几个!

『他都自身难保了,邹凌你不要绕圈子,乾脆一点,坦白告诉我吧。』一直在猜测心里七上八下像走著钢索难以安稳。

『人事命令没批下来谁都不能乱说,说了要是公司最後决策并非如此,散拨谣言会记过的。』她随便找藉口推拖,瞒天算一天,或许明天事情就解决了。

『你对我也这麽守口如瓶?是不是太见外了。』邹凌也许是不想让她早知道早难过吧,她却想早点知道,若传言属实赶紧找人协调保住这个饭碗。

『呵呵──』邹凌不希望被误解,『你一定想,你现在像落水狗所以我也想疏远你是不是?』

姿芹轻叹口气,吁出心里的一阵酸、一阵寒,『最近我嚐尽人情冷暖,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全世界都在背叛我,世界也在抛弃我,乏力无助。』

见她愁容满面邹凌忍不住安慰说:『其实是周厂长要我别跟你讲太多,他说你最近身体不适不忍你烦。』

『邹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告诉我吗?我错了吗?』提起文弘她的心又揪结一起,想获得幸福,可是无论如何努力这条路却艰难困苦充满阻碍。

『是非对错没有一定的标准,人如果一直要活在他人眼光中其实很痛苦。』她能了解体会,『可是舆论不一定容得下外遇畸恋,只要背叛婚姻就是一种罪,无关爱情与否。』

『我心里确实很痛苦,这种痛苦无人可以吐诉,我不想介入他人的感情,也不想当红杏出墙的浪荡女人,但我却不明究里走了进去,最後无法全身而退,还弄得一身是伤,因为自己的不能自制,所以这些都是我活该受罪。』假若知道今天会发生这麽多事,黄文雄刚入狱时她就会向法院提出离婚请求,还自己自由身,也许事情会简单一点。

『你的人生会发生这麽多事,是因为命运在考验你,能接受考验的人,都是被命运宠幸之人;像我,人生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奇,说出来还会让人觉得无趣。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冲破难关,无论前方有多大的阻险,你跟我不一样,我就像温室里娇弱的花朵,而你,却如同杂草般刚毅──』她已经不只一次听过她的故事了,只是一次比一次惊涛骇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不满的咕哝,愈说愈像调侃。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踩不死的杂草,要不然那些客户怎会对你那麽死忠。』她打趣道。

『吼──原来你在取笑我。』她会意出她说的事件,羞得拿起放在膝盖上的包包准备往邹凌砸过去。

邹凌抬起手肘阻挡笑弯了腰。『有人会为了拉客户早上五点就去人家家门口等的吗?会不会太早也太夸张了。』

那天她接到客户的老婆投诉说,“小姐你们公司的女业务天一亮就站在我家门口,让左邻右舍以为是我老公的小老婆要来跟我拿粉钱的,拜托叫她别那麽敬业,这样我们很困扰。”

『要不然客户出门去了我哪里找人,或许他一出门到工地就被其他同业给说服了,我哪还有机会。』 她说得理直气壮,却为这件糗事羞红了脸蛋。

『所以说,我才说你像杂草,该低头时你可以忍辱趋附,该争取时却又那麽不甘示弱,能屈能伸。』

这应该算是恭维!?好朋友总可以说出让人心旷神怡的话,这些日子的苦闷在和邹凌聊过天後彷佛又豁然开朗。

『邹凌你人真好,刚才要来时我以为你也会看不起我,没想到你还是对我那麽好。前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以为活不下来了,可是现在我却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想起几天前的事件她不禁红了眼眶。

『别再重复出祸事件,周厂长已经告诉我了。』没有人愿意重提被害经过,回忆如同二次伤害,虽无法感同身受,却能理解她内心痛楚。邹凌投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他──』文弘跟她提及?姿芹顿时感到无限感激,能够被了解就算只有一个人就足够了,也就能感到欣慰。

『他要我帮你编一个好藉口请两星期假怎能不一五一时告诉我呢?车祸事件的编剧其实就是我。』邹凌淘气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说。

『谢谢你!』她的眼眶里滚动著热泪,邹凌或许就是她的贵人。

(22鲜币)第二十二章 对爱的恐惧 (限/H)

邹凌终於为她带来好消息,『世间事不可能太过於美好,总会有那麽一点点遗憾……』她略带幽默说。为使他们心情不至於起伏太大,她绕了一圈才说出正题,『你确定留任,只是周厂长再也不是周厂长了……』确实有点遗憾。

周文弘短暂的厂长生涯终於落幕,他被调往离将姿芹一百多公里远的中部小分厂任职非厂长职之厂主管。

降职就降职,最起码保住了工作,他并不怨天尤人唉声叹气,而是坦然以对,人生活过了半百什麽惊涛骇浪没经历过,他相信每一个转折都是一次考验,每次考验都是一次机会,冲破了难关即能风平浪静更上层楼;若被击倒,将永不翻身一身寥落。他才没那麽懦弱。

过去也是这样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只是这回命运要他回到半途再重头走一遭,再度磨练他,没要他回到起点重新开始已算庆幸。

她坐在床沿看著他打包行李,依依不舍,一年多的厂长生涯感觉好短暂,转眼如浮光掠影,以为他能在厂长任内急流勇退,却──世事难料──

『不会走了就变心了吧。』不想流露离别感伤,其实见面并不难,只是不能在朝夕相处罢了。她半开著玩笑说。

『都几岁的人了,年轻人的恋爱游戏早玩腻了,只想定下来,』他停下手边动作,坐到她身旁去,『只是想定下来还不容易,公司叫我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算一半卖给他们了。』

『大家各取所需,他们需要你付出劳力,你需要这份所得,谁也不欠谁。』

『话这麽说没错,但他们有权力指使我,我却没权利拒绝,只有义务执行,不容否决。』叫他往东他绝不能往西,为公司卖命二十五年,另一个方向已然没有退路。

『你说过的“天无绝人之路”。』她幽幽的说。这句是他给过的鼓舞,这回换她拿来安慰他。

他牵起细嫩的手背拍了拍,深情凝视她的眼眸,好像要将未来日子的份量一起看个够似的目光清透炯亮。『我比较不放心你,以後不能天天见面,要多照顾自己,别胡思乱想,有事情打电话连络。』

『我知道,』她不想让他看见感伤的情绪,故作轻松自若,『经历过这麽多事还不是熬过来了,想太多又不能将发生过的事一笔勾销,只是庸人自扰作茧自缚,放心,我会放宽心面对未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怎能现在就倒下去。』

她柔媚地笑了笑。

『说得也是,离婚诉讼还没有结果……』他长吁短叹,懊恼著,『真是多事千秋,什麽时候才能天下太平。』

『怎麽说说又感伤起来了。』她牵强的勾起嘴角上扬弧度,露出逞强的笑容。

经历这些事笑容确实在他们脸上黯淡失色不少。

『我担心你──』他最担心她夜里又做噩梦,整夜辗转难难眠,隔天又神不济搞坏身子。

『我──』她一向坚强,却也被挫折打击得弱不惊风,变得楚楚可怜。

『对了,』他突然想到,换了话题,『我打算将北部那栋房子给文惠,虽然她出身特种行业,再怎说都跟我十多年,她年纪不轻了找对象不容易,算是给她的弥补,以後大家两不亏欠。』

想起张文惠,他难免感慨,当初没结婚也因为她的复杂人际关系和背景,以为日子久了她会和那些江湖道上人物断绝往来,却没有,不是跟著他们投资酒店就是应召站,竟做些危害社会善良的事业,时常出入警局,让他失望透顶,感情也日渐疏远。他不是没努力劝她向善,而是她愈陷愈深,彷佛只有八大行业才是唯一的发财途径。

『我没意见,是你的财产不需跟我商量,你自己决定吧。』她乐观其成,也从不贪恋他的钱财,更不希望张文惠对她怀恨在心,有方式可以弥补当然最好不过。

『我希望以後所有的事我们都能互相商量提供意见,』他紧紧握牢她的手,『我们要携手共度一生不是吗?』

『你不会嫌弃我?』她妄自菲薄,一个一再被强暴体无完肤的卑微女子,有些时候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岂敢奢望太多怜爱。

『我嫌弃你,为什麽?我要你当我的妻子,照顾你一生一世。』他温柔地说。一个人的命运并不是自己能控,经历那麽多的灾难更不是她所愿,他不是沽名钓誉之人怎会看轻他。

听闻,她感动的环抱住他的颈项,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话,好听的话不需感人肺腑、词汇浮华,只要出於真诚即足以令人动容。

他们此生似乎没有真正谈过爱情,在各自经历过婚姻,经历过各种磨难,却在邂逅後才发现真爱的存在,就近在咫尺!

她在他的肩膀滴下一滴热泪──感动的眼泪──

『别哭──』他用双手捧起她盈泪的脸颊,轻声细语,怕说重了敲碎她易脆的心。

『最近变得好爱哭,动不动就流泪,好讨人厌。』她伸手拭去泪痕,擦乾了泪,可是心中的伤口不是这麽一擦就能擦掉,不知何时才会结痂愈合。

他不舍的轻轻啄了啄她红豔的唇,温热的脸颊抵住她的额头,言词感的安慰她偶发的沮丧,『哭泣是为了要让人变得更坚强,为了证明自己还有血有,心里还存在著感情,那是一种自然的流露;如果没有了泪,那麽就像槁木死灰,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如同行尸走般。你还有眼泪,证明你的心没被恶势力打倒,它还活著,还有心跳还在呼吸。』

『因为,我不能被打倒。』咽下酸楚的滋味,她哑著音说。她还有活下去的目的。

『我知道。』他吻了吻她。

明天他将负笈北上,朝夕相处的日子即将结束,过来的日子将会有更多的相思困扰他们,离别愁绪让灼热的吻在两人唇上缱绻。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缠绵过了,自从那次“车祸”之後,她身心受创,成日抑郁寡欢,再加上忧烦调职和资遣琐事,本无心事。

两人身躯紧贴著,双舌在口中搅动情欲,彷佛久遇甘霖,周文宏饥渴的将大掌深入她恤衫内用力的揉捏前饱满的房,柔软亢奋的触感使他沉醉的闭起双眼,舌尖忘情的搅动她唇舌内的甜腻,她也献上灼热的唇,浑然忘我之际双双滚入床褥中,四支交缠──

褪下她的衣衫,解开罩,他贪婪的双唇很快的游移到双峰间滋滋的吸吮尖,捧著浑圆脯他陶醉在浑然忘我里。

轻咬她敏感的尖说,含含糊糊,『我好爱你──』

娇嗔地咯咯笑说:『爱我?爱我的身体?』她细柔地抚他头上的短发。

『我爱你的身体,也爱和你做爱,更……爱你的人。』他意乱情迷回答。

是吗?

语毕他用力的往她的头咬了一口,彷佛一种对她身体赞美的嘉许,她疼而兴奋的尖声喊了声,『嗯啊……』顿时下体温热的淌出泊泊热。

这一声多煽情撩人,盪入耳膜的音浪顺势撩起他身上的血亦更为亢奋,随之舞动身上的每神经在她身上更加狂乱的四处游移。

不安份的手在抚过她身上的每寸雪嫩肌肤後,终於找到暂时驻足的地方,停在她胯间隐密角落摩娑著她那两扇娇豔花蒂,指尖沾上她的滋润不由得被吸引的往内深入,往密更里面挑逗抽弄。

只是两指头,随著他的递送,她兴奋的扭动身躯兴奋地发出呓语般的呻吟,『嗯……嗯……』听得他的心酥麻难耐。

好像感受她的需要,他的唇快速由部滑过她的肚脐,经过那丛茂盛乌林,来到不断汨汨流出的洞口。

她微仰著头,神情迷离的享受胯间那一阵阵酥麻,舒服的吟唱著语,每发出一道低吟,他舌尖的搅动就更加激烈,教她怎能不爱呢?所以她不断诉说:『我也好爱你,也爱和你做爱,更……爱你的身体……』

更爱你的身体?他误以为听错的从她双腿间猛然抬头,笑言,『爱我的身体?』

没听错吧!既然她爱他的身体,他更该满足她的需要,迅速脱下衬衫,高兴的褪下裤子,脸上暧昧的笑容更深,深得挤压出眉间的皱摺。

『爱的是这个吗?』他笑言,指脱光衣服在下腹硬挺的雄风。

她开心的笑出来,露出难得的灿烂笑靥,『你怎满脑子都是色情,不像之前认识的你,我的意思很单纯的。』

『怎麽单纯法?男人到了这种节骨眼都只会用下体思考,难道不是?』他往她身上趴,硬物刚好抵住她的双腿间的潮热带。

她努努嘴,敲了敲他混沌的脑袋,『满脑子秽,我的意思就跟你的意思一样嘛!』她的表情露出你一定要追究底,我却答不出来的苦恼。

『跟我的意思ㄧ样,那就是这样了……』他边说边滑入她的身体,瞬间硬物被壁挤压的快感让他猛力的扭动臀部上下推送抽出几回。

『嗯……啊……』他的抽送让她闭起双眸发出呻吟,下腹内不自主的紧缩包覆他。

他以为她兴奋的呢喃,更加卖力的表现。

在愈来愈快的撞击中,她的呻吟变成一种折磨的煎熬,下体痛苦的突然喊道:『不要……』她急促的喘著气,推开他的身体,全身痉挛的抗拒那捣的侵袭。

他被她反常的反应惊吓得停止动作,怔怔的凝视她。『怎麽了?』

她像突然回神般嗫嚅说:『我……我……突然感到恐惧。』恐惧什麽?这种惧怕如同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几乎将她吞噬。

『怎会这样?』他的脸色顿时诲暗,难道是那件事的後遗症,可是刚开始还好好的,怎会半途如此?他心存疑惑,还有忧心忡忡,难道那层霾已深藏在她的心底,就像在这种时刻就会不声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之间形成无法抹灭的伤痕。──这後遗症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我感到道有股像钢铁般刺痛的感觉,让我痛苦难耐,那种感觉很差劲,很痛,让我觉得像一种酷刑。想忍住却怎麽都忍不住的痛──』

他不愿相信,难道她排斥交,因为阿南和阿林对她的暴行?可恶!始料未及,张文惠竟是个蛇蝎女人,就算他错在先也不该自己任用酷刑危害他人的身心健康。话说回来当初没有期望她跟著他安身立命,不会有这件事发生;既然和她同居,就不该再招惹蒋姿芹,让她身陷危难,怪都怪他贪婪无厌,对爱情心不死,害了大家。

他不相信他们不能克服──

『我们再试试,别胡思乱想。看著我,想像我们正愉悦的作爱,你就不会害怕了。』他说,心却开始淌血。

她点点头,不想让他失望,口却紧张的紧缩起来,乾涸的像抽乾水的沼地。

这回他更小心翼翼的进入,『看著我……』

她睁大眼凝视著他,目不转睛像等待医生内诊般令人排斥又恐惧的心情。

他的缓缓的推送摩擦著她的壁,乾燥的令他感觉皮肤摩擦的疼痛感,他抹了一口唾,不敢过於刺激,缓缓的抽出好像不敢摩擦到她的伤口般缓慢柔和,她跟著他的吐纳调节呼吸。

很好啊!没事!他觉得。怔怔的望著她紧绷的神情,此时此刻并没有异状,方才应该是她太过敏感,或许脑海突然泛起那狰狞的一幕,所以──反感。

他安心的俯身吻她紧张紧抿不语的双唇,『你看,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下体被她的身体紧紧吸附著,慢慢抽送的缓慢刺激让他好想出,『……试试快一点……』

语落,他瞬间加快马力,随著他快速的抽送节奏,囊不断拍击她的部,用力捣著她的下腹,里因恐惧忘了分泌润滑,乾燥的壁让她愈来愈疼痛难耐,不自觉得想夹紧双腿,不知为何他竟然都没感觉她的乾涸,依然沉迷的不断推入送出。

她不想坏了他的致,强忍住痛楚咬紧牙和他做爱,明天就要暂时分别了。

直到再也忍不住终於气喘吁吁说:『好乾,我觉得会痛,好像破皮了。』

『很乾?不会啊,很湿啊!』他往她花去,让她瞧看她的湿润。

『可是……』她真的觉得很乾很痛。是她的浅意识作祟吗?她茫然了。

『我赶快了吧……』看她脸色微恙,很不舒服,他做了最後冲刺,再度在她身上用力抽起来。

她的脸色开始泛白,唇色渐渐变为肤色。愈来愈快的撞击後,她终於忍不住从咽喉里发出难受的痛苦长吟,『啊……』

惊骇的尖叫声。

脑际划过一阵虚弱的冰冷,他被她的反应吓得破而出,就在他的那一霎那,他眼睁睁的看著她瘫软昏厥了过去……

(9鲜币)第二十三章 被强暴的後遗症 (18禁)

在候诊区等了一钟头,诊疗室门口旁的号码灯终於跳至“42”。

『四十二号蒋姿芹小姐……』

看起来呆板而专业的年轻护士从诊疗室里出来读著号码唱名,望著坐在候诊区里十来位病患,有人探了探身旁的人,听见叫自己的名字蒋姿芹从无意识中赫然回神起身跟著护士走进诊疗室里。

这是她第一次至神科看诊,来之前她预习了很多次,想像医生会询问哪些尴尬问题,该如何应对;应该如何向医生解说自己的特殊症状,或该怎样提及自己内心受创的过程。

走进诊疗室护士拉开椅子请她坐下,面容白净和善的年轻男医生柔声问候:『你好,好像没来过?』他看著病历表再看一眼显得紧张的蒋姿芹。

她摇头说:『没有。』双手紧张的交握著膝上的皮包,心跳变得急促不安。

『放轻松,』见她神经绷紧,年轻医生露出腼腆的笑容安抚,眼神柔和的看著她问说:『最近有感到什麽比较不舒服吗?』

她丧气般低下头看著紧张交握的十指,嗫嚅说:『我……我最近常失眠……常做噩梦,晚上都睡不好。』

『都做怎样的噩梦?』医生在病历上写了几个字,继续问。

『梦见被人强暴,然後……』

讲到“强暴”字眼她的双唇开始颤抖无法接话,医生见她异常反应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大概猜出几许端倪,只是看了看她的资料,问说:『你跟你先生感情好吗?』

她摇了摇头,叹息说:『他已经入狱十多年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他们早已是陌生人了。

『他以前会对你施暴吗?』医生善意问。

她点点头,『嗯,他个比较暴戾,只要看不顺眼就动,他也是因为酒後跟朋友起冲突後来怀恨在心,两人再度失和一时丧失理智才杀了朋友。』

『他是杀人犯。』医生没有显出惊讶表情,病患的背景千奇百怪早已习以为常,每人至少都有一种令人难以释怀的困扰压抑在心底才会造成心理疾病,轻者失眠心悸,重者自残。作为心理医生早就就见怪不怪。『也就是说基本上你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了。』

『嗯。』她轻轻点头,心中却悄然掠过他即将假释的影。

『当初你们怎麽结婚的。』医生的口吻显得笃定,不像疑惑。

『我们……』她吞吞吐吐起来,惊觉看似年轻的医生好像读出了她的心事,『当初是因为他强暴我,我怀了孕,所以……』

医生像为她抱不平般的轻叹口气,『确实很多人为了面子问题息事宁人而以婚姻解决,其实这样反而会造成被害者神上难以抹灭的影,通常都是被害者没有反抗自主能力,而由家人为她们做的主。』

她默认。『我……最近又被强暴了,而且是两个人,我……』

医生终於露出诧异表情,再次慎重的打量她眉宇间的忧虑,自觉反应问她:『你有报警验伤吗?』

『没有。』她黯然回答。

『为什麽?这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方式,也是受暴妇女及早远离身心创伤最好的途径。』

『我没有勇气一再接受伤害,也不愿在诉讼侦察的过程中我的家人因我而蒙羞。』

『无法抹灭创伤,就是所有人害怕二度伤害的结果,其实面对事实让罪犯绳之於法反而是让自己快速自伤害中解脱的方式,将自己困绑在创伤的记忆中反而适得其反,伤害反而会在心中无限放大。』医生劝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提出告诉?』

『不是绝对的,但是当下是最好的途径。现在这个伤害已经深烙你的心中可能提告也无济於事,毕竟你错过最好的医疗期,现在提告只能让犯人接受法律制裁,对你而言神疗效不大。』

『我现在该怎样克服心中的恐惧,我发觉我害怕爱,跟我男朋友做爱的时候总有一种不适感,好像又在重蹈著被强暴的过程,惊慌害怕,我甚至害怕到昏了过去。』

『这就是被强暴後症候群,受害者最常见的症状。』医生用平常心说著,一个强暴受害者要走出心灵创伤确实不简单。

『我要如何克服心理障碍?』这是她亟欲跨越的障碍,她不能让这个影成为日後生活的重担,成为感情中的屏障,让几乎成熟的爱情逝去,她一定要克服。

这个问题问得年轻医生难言,『其实你可以跟你男朋友换换地点或者变换姿势,暂时不要用激烈的交方式,这可能会让你更不适,或者以爱抚替代交这都可以缓和你的症状,循序渐进,待你较能重新适应的时後再正常从事行为,这样对你会比较好。』

她尴尬的笑了笑回应,对陌生异提及事很难堪。稍微将心理难言之隐说出来,心里舒服些了。

『关於你失眠做噩梦的问题,我先开个药给你,要是你觉得不好睡就吃ㄧ颗,不需要天天吃。』

走出诊疗室护士拿了批价单给她嘱咐她去批价拿药。

或许吧!她错了!她应该面对事实,像医生说的,“当下是最好的途径”。不该在每次受伤害後总是逃避做缩头乌,以为别人不知道就能坦荡,反而让自己深陷痛苦囹圄。其实法律的过程才是让自己受到保护的王道;加害者接受法律制裁才是抚慰受伤心灵最好的方法。

(9鲜币)第二十四章 杀人犯的丈夫即将假释(18禁)

『姿芹……姿芹……』远远地槟榔摊的老板娘叫唤她。

她正提著一袋食材从超市走出来。槟榔摊位於超市的斜对面。老板娘和她是小学同窗,也是她婆家的邻居。

『淑娟,好久不见,生意还不错吧!』见到老朋友她的眼角漾起笑容,露出几条明显的鱼尾纹。这些日子为失眠所苦她发觉自己苍老许多,三十几岁的人却已有了五十岁的老态,尤其是心态更显沧桑。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路过这里怎麽不进来打声招呼。最近忙些什麽?』浓妆艳抹穿著低略显暴露的槟榔摊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她坐下,打开身後巨大的冰箱拿出一罐果汁递给她。

上午跑了两个工地,烈日下她有些乾渴,接过果汁顺手拉起铝罐铁环,往喉咙灌了一口解渴。手中拿著果汁铝罐她悻悻然说:『还是公司ㄧ堆杂七杂八的事,做业务的就是这样,客户一通电话就算是三更半夜叫我去收帐款我ㄧ个女人家也得赶过去。』

『三更半夜怎麽可能?』槟榔老板娘瞠目讶异地皱眉难以置信。

她无奈叹著气,『怎麽不可能,客户正在哪家KTV或小吃部抱著女人饮酒作乐啊,叫我去还不是要我去陪酒把我酒店小姐使唤,不然就是买单,反正没好事,不去又不行,要是不去,下回收帐款就得忍受被刁难。』

『做业务好像比我做槟榔摊还难赚耶。』这跟酒店上班的陪酒小姐有什麽两样,卖槟榔顶多只是穿著清凉一些让那些猪哥眼睛吃吃冰淇淋罢了。

『是啊,有时候觉得真像酒家女,还得忍受一堆男客户色眯眯的眼光和毛手毛脚。』她又叹气又摇头,感叹在职场的不受尊重。

『怎麽不换工作?』

『没有一技之长又没学历能做什麽,报纸一打开哪个工作不是要大学毕业还要年轻,找工作谈何容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她确实想换工作,尤其经历上回公司欲资遣她的事件後,对这些年所投注的心力更觉心灰意冷,但她能做什麽?难道去小吃部陪酒吗?若是如此,一样得陪酒陪笑,不如做业务来得光采许多。她妄自菲薄的想。

『我这个槟榔摊其实生意也还不错啦,要不要也开一家,虽然赚不了什麽大钱,勉强还能糊口。』淑娟善意的建议好友。

她猛然摇头挥手,尴尬的笑说;『不……我不行!』开槟榔摊?文弘怎会答应。

淑娟忽然凑近她身旁压低声音,『姿芹,我听说阿雄这几天就要假释出狱了,你知不知道?』

『嗯……』听见这消息她突然重重一震,答得含糊,脑袋里轰然作响,怎会这麽快,虽早有耳闻,但当淑娟再度提及她难免惶恐,离婚诉讼还没再度开庭,这不代表必须跟他当庭对峙,或者……

『我还听他家人说,阿雄要找你报复。』淑娟眼神里充满担忧与恐惧。

『报复?』她的脸色更为沉重,拿著饮料罐的手轻微颤抖,该来的终於要了。悲愤的想,反正烂命一条,过去的岁月被糟蹋够了,倘若命运要让她再度承受,她只能坦然以对,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你想要离婚的事听说阿雄在牢里很生气,跟他家人说你给他戴绿帽子,让他丢脸丢尽还想离婚,只要他出狱不会让你好过。』淑娟皱紧眉头,语气显得吊诡。

『他想怎样?』她不安地质疑。多年来独立肩负起扶养女儿们的责任,他不感激反而放话胁迫她,她早不寄望这个人有所谓的良知了。

『阿雄那个人生暴戾你还是小心一点。』

她对淑娟善意提醒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僵硬,心情顿时沮丧起来。

淑娟跟阿雄是邻居看著对方一起长大。阿雄做过的坏事她了若指掌,从小到大,大事不断小事不止,终因酒後与友人一言不合泛起杀机,锒铛入狱。她很同情姿芹,姿芹也是阿雄暴力下的受害者。倘若当年阿雄没以暴力逼迫姿芹就范,让她在羞辱下受孕,能干聪慧的姿芹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离开槟榔摊回到车上,她才发觉手机放在车上,错失几通来电。她翻阅了未接来电,周文弘前後打了数通电话给她,还有几通客户、公司的来电留言。她先回拨给周文弘。其他的公事回公司再处理。

『打了几通电话给你怎麽都没接?』周文弘语气充满担忧。

『手机忘在车上了。顺路去超市买点东西,出来时碰见老朋友谈了几句话。现在要回去了。』她的声音显得沉重低哑。

『午餐吃了没?』

因为周文弘的出现她的心中还是存在一丝希望。『我妈要我帮她买点东西,待会回家吃。』

挂掉电话脑海里浮现阿雄狰狞的脸孔,她又再度陷入恐慌的牢笼里。

文弘说过,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坏人必定有法律制裁约束。然而法律却未曾保护过她,让她一再曝露於威胁的恐惧之中。从被强暴到家暴,她饱受阿雄加诸的煎熬和耻辱,法律从未为她伸张正义过,现在却又再冠顶红杏出墙的罪名,不得翻身。

周文弘的体贴入微她还有幸继续拥有吗?她该如何挣脱黄文雄的枷锁?这问题在她的心中不断折磨她──

(10鲜币)第二十五章 恶魔终於出现了

回到家後放下物品午饭没吃她即匆匆躲入房里迫不及待打电话。

『邹凌,我听说黄文雄这几天就要出狱了。』她的声音显得焦躁不安。想到得跟他面对面对簿公堂心中的恐惧不由得在心中窜烧。

『这麽快。』邹凌正趴在办公桌午睡,被电话吵醒依然满脸惺忪。

『怎麽办,有没有辨法查到何时开庭?』姿芹著急的问。知道时间她好作准备,或许先搬家。

『没收到开庭通知没办法知道,这是法官安排的。』就算她老公是开业律师也没那麽神通广大,除非直接找审理法官。

『邹凌你一定要帮我,听说黄文雄出狱後要找我报复,他会做出什麽事我实在难以想像,我也不敢想像。』她语气仓促,内心忐忑不平。

『你先不要著急,待会我叫凯诚去问看看,晚一点再回答你。』听出她相当心急,邹凌安抚她。

『好吧!』只好如此。著急也没用,事实已摆在眼前,先走一步算一步。

放下电话口的压迫感还是没有降低。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信步走过去开门,『妈──』

『快一点半了怎还不下楼吃饭,脸色怎麽这麽难看。』她母亲怜爱的看著她近日显得憔悴的面容,自从将她嫁给黄文雄後他们就懊悔不已。可是,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事实,幸好他作奸犯科入狱,让她得以暂时脱离苦海。

『马上就下楼吃。』她看看时间,快一点半了午休时间快过,她得赶紧回公司去。

『姿芹,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有没有需要帮忙,有困难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最近看你瘦了很多。』

『妈,我没事,只是最近业务比较忙而已。』她不想说黄文雄即将出狱的事,让父母为她烦,

『你会再怪我们将你嫁给文雄吗?』

她母亲突然提及很久没在他们生活中出现的人,蒋姿芹感到纳闷。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做什麽。』怪罪早怪罪过了,再说怨天尤人也无法改变事实,何况这些年父母一直在弥补过失,对她照顾的无为不至,她还能埋怨年迈的父母些什麽,忙碌得不能膝下承欢已是不孝,岂能再加罪於他们。

『姿芹,难道你不知道文雄下星期要回来了。』她母亲忧心忡忡的说,其实好几天前她就想提了,却又担心女儿惶恐,知道她最近一直失眠很担心她的健康。

『什麽?』她又再次震惊,怎麽连她母亲都知道,唯独她被人告知,难道这件事认识黄文雄的人都知道了。

『听说他星期一要回来了。』

『妈,你听谁说的。』星期一?今天是星期五,不就是三天後,始料未及,比她心中方才预测的早,早到她几乎快连搬家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你婆婆来找你,我说你不在,她要我跟你说,叫你跟孩子搬回去住。』

『怎麽可能?』搬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她才没那麽愚蠢,好不容易得以离开那个残暴的家怎可能再自投罗网。

放下碗筷,论及黄文雄实在让她食不下咽,『我去上班了。』她随手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皮包往门外走去,更不想让母亲看见她现在的惶恐与不安。

『姿芹,』母亲不放心的跟到门槛前,『最近自己要小心点,难不保文雄不会亲自来找你。』

『我知道,你跟爸也要小心。』穿好鞋子走向车旁,心中负荷突然又沉重起来。

她决定这两天先搬出娘家,不能让娘家的人被波及。她拨了电话给在中部的周文弘,顺便请他照顾在中部求学长女跟次女。

『黄文雄下星期一要出狱了。』

『这麽突然?』周文弘也相当震惊。

『不是突然,是我消息得知的太慢了。』

『你有什麽打算?』

『下班我想先去找房子,这两天跟怡蓁先搬出爸妈家,免得他去骚扰他们,你帮我注意怡珊跟怡灵。』

『我会注意她们的安全,要让她们知道黄文雄出狱的事吗?』

她想了一下说,『我会自己告诉她们,你有空多去宿舍看看她们,不要让她们太晚外出。』

『我知道。』蒋姿芹的交待他都放在心里,对那三个自幼缺乏父爱的女孩他也是呵护倍至。

趁著休假她仓卒搬离开娘家,虽然她知道黄文雄可以轻易找上她,但至少不会让家人也跟著生活在恐惧之中,他要找的人是她,她独自面对就好,逃过一天算一天。

可是她生活圈就那麽大,再大都不可能离开她的工作范围,纵使生命受到威胁还是得吃饭过活,不可能辞掉工作逃命去。

在开庭之前她每天心惊胆颤,彷佛黄文雄随时都潜伏在周围虎视眈眈让她时时刻刻都得提高警觉。

近来她尽量晚出早归,在天还亮著时赶紧回去赁屋处,夏天白昼变长了,下班太阳还没下山天还是亮著。

这天却被冗长的业务会报搞得七晚八晚,主席一说散会她即飞快的上了车往回家路上拼命直驶。可是待她停好车下了车身後却闪过一个人影,她转身,大势不妙,她纵身想拔腿逃开,却来不及了,黄文雄一把捉住她的手往後掰将她牢牢的往车身旁箝制住。

『臭婊子终於给我找到了,你以为逃到天涯海角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我照样会将你揪出来。』黄文雄怒目切齿用力的掰住她的手。

她的手臂被黄文雄掰的疼得露出扭曲的痛苦表情,喊说:『你放开我,你快把我的手扭快断了。』

在她身後箝住她的黄文雄生平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这种陈腔滥调的字眼,听见她痛苦的呻吟更是猛力一扭,她又痛得哀嚎数声。

『竟敢躲我,我出狱了还不回家履行夫妻义务,几年不见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道我的拳头有多大了。』

『我已经提出离婚声请了……』

『呸──』他蛮的往她脸颊喷了一脸口水,『想离婚,门都没有。』

『你到底想怎样?』她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要怎样你才愿意放了我。』

『放过你,等下辈子吧,我这辈子还没折磨你到够,哈哈哈……』他露出凶狞的眼神狂笑不已。

(10鲜币)第二十六章 看不出的诡计

她不断挣扎,他却使出蛮力将她往车身压迫,甚至将她整张脸贴附在停放路旁的车体上。

『放了我,不然我就大叫,』身旁几辆机车骑过,骑士好奇回头望了几眼却没人停下来,反正只要有人经过量他也不敢太过嚣张,她想。『大马路上人来人往你不怕有人已经报警了。』

世风日下喜欢多管閒事的人并不多,要不然像这种乡下地方警察无所事事,通常三分钟就赶到了。

她只是在吓唬他,没想到他恶人胆小却当真,『谢谢你提醒我,我还在假释可不能有什麽三长两短,走……』

他推著她的背脊往走。

『做什麽?』她斥问脚步蹒跚。

『到你的车上去。』他吆喝。

她用力挣扎抵死不从奋力想挣脱他的掌控,脚步坚持不愿往前挪移。到了车上不知他会做出什麽事,马路上虽然行人稀疏至少还有灯火通明的住家,呼叫还有人会听见,比车上安全多了。

『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人都杀过了,如果要坐牢不在乎多杀一个。』见她脚步迟疑,他胁迫带有杀伤力的声音从齿缝迸出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什麽意思?』她害怕的打哆嗦,过往家暴被殴的影再度像胶卷在脑海又开始上演。

黄文雄的出现是否说明未来的日子她又必须像过去一样过著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暗无天日的岁月?她才不要回过头过那种生活,这次她一定要义无反顾的逃离命运降临的宿命,为自己找到重生的曙光。

『罗哩巴嗦的,走啦!』他怒斥,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不敌他忽然使出的力道往前踉跄颠踬几步差点跌个倒栽葱。

『干嘛推我……』她狼狈的挺直差点跌跤的腰身,转过头狠狠的斜睨他一眼。

『臭婆娘你是欠揍……』他举起手眼露凶光握住拳头想揍她。

『你打啊──』她主动凑过脸去让他打,离他的拳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最好打下去,她才不怕,有了伤痕什麽事都解决了。

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作势却不敢轻举妄动,他才不会笨得被挑拨留下把柄。他气愤的重重放下拳头。『孩子在哪里?』

她睨著他,『去外地念书。』

『哪里外地。』

『中部。』她不情愿地回答。

『中部哪里?』他愈问愈大声,眼中的火光愈锐利。

『问那麽多做什麽?』

『我要见我女儿?』

『她们没有你这种令她们丢人现眼的父亲……』

她的话还没说完黄文雄凶狠的巴掌已往她冰冷的脸颊飞掠过去,“啪”一声清脆地在夜空响起,嘴角很快的淌出血丝,左脸颊红肿了一大片,映著掌印。

『是你逼我动手的,我只想知道她们在哪里,我有权利探视她们吧。』论及女儿们他的口气依然没有软化,霸道的像个暴君,哪个女儿不是闻之色变。

『我不知道她们想不想见你,你没好好当过一天父亲……』要是他果真在意女儿又何必为难她,毕竟三个女儿都是她含辛茹苦独自拉拔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情份上放她一马又何妨。可是他始终没有,从过去到现在都一样。

『你不用教训我,我自己清楚,我这种父亲只会让她们抬不起头。』他似乎有一丝良知出现,难过的垂下眼睑,赎罪般低头忏悔。

或许再怎样凶神恶煞依然逃不过骨亲情的召唤,虽然不曾疼惜过她们,多年孤单落寞的牢狱生活让他深深体会亲情的可贵,只是他知道要重拾往日亲情确实不容易。

他既然都这麽说她不吝於给他机会,『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安排?』他似乎不满意,『你该带她们回家了,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应该全家团圆才对,以後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话说得这麽动听,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麽药。以前他也是信誓旦旦的答应她家人会好好照顾她,可是婚後他的照顾方式却是对她拳打脚踢,完全不把她当人看,他的承诺谁敢信。说谎又不会惹上牢狱之灾。

纵使知道他心术不正,她也不敢直接了当拒绝,这麽做只会为自己引来祸害,她敷衍他,『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安排时间,她们都在外地求学。』

他还有打算,所以放开她,不情愿的说:『你最好别跟我搞什麽把戏。』

她抚著差点被扭断青紫瘀血的手臂,『我能怎样?要是能躲起来今天还会被你逮到吗?』

『知道就好。』他心里盘算著诡计。想离婚没那麽容易。

她可不认为黄文雄找她单纯只是想见孩子,或是叫她们搬回家去,他一向诡计多端心存不良,就算是也是有所目的。

被释放後她不敢直接上楼,佯装住在另一栋大楼往那里走去,直到他骑著机车不见踪影,她才蹑足赶紧逃进门去。

住在这里显然已经不安全了,可是能去哪里,已经没有去处。

心跳稍微平息後她拨了电话给周文弘,惴惴不安说:『文弘,黄文雄找来了。』

『他有对你怎样吗?』不能在身旁就近保护她,他很担心。

『没有。』她著还有些灼热红肿的手臂避重就轻说。

『那就好,他有说些什麽吗?』电话里他听出她的声音些微颤抖,呼吸急促,可见她很紧张,直觉刚才有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她不想让他担心。

『他要我们搬回去住,还说会好好照顾我们。』她才不信他的鬼话,这叫做欲擒故纵。

『这……很诡异,他没提离婚诉讼的事?』周文弘觉得他的作为不可思议,或许另有目地。

『他说想离婚门都没有,他这辈子还没有折磨我够。』她叹息著。看样子这辈子的梦靥大概醒不了了。

周文弘顿时感到沮丧,她丈夫出狱了她想离婚确实变得更不容易。若他有意继续维持婚姻法官绝对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像法律也给他一次改头换面的机会一样──

27-34

(10鲜币)第二十七章 不想说再见

终於等到再次开庭。

她算准黄文雄这次开庭一定会出席,为防止节外生枝她躲了他几天,当然也没顺他的意“搬回家团圆”。开庭日将届,或许这次法官的判决将是一个大逆转,她才不想做自投罗网的盲目小鱼再度万劫不复。

纵然开庭前夕邹凌的丈夫也是她的委托律师已告知没有绝对胜算,她还是想孤柱一掷,那怕只有一线希望都不愿放弃,过去的日子她真的过怕了,黄文雄会改过自新当然是最好不过,可是机率有多大,她毫无胆识一赌再赌,一试再试,屈指一数她的年纪不轻了,已三十好几,早婚没让她享受过青春牺牲掉了美丽年华,一嫁给他即为他做牛马,为女儿们无怨无悔付出,这辈子到底还有多少光可以蹉跎,岁月眨眼间流逝,属於她的幸福却依然虚无飘邈无处寻,真令人沮丧,还是她的一生就这麽过了?要是果真就这麽过了她会不服气,这些日子的努力到头来竟还是一场空。

在法庭外与黄文雄擦身而过,黄文雄见她与律师比肩而立故作和善趋前主动招呼,似乎想制造假象给对方律师留下好印象,为自己挣点同情票。

『你好,你好……』黄文雄走到蒋姿芹委任律师也就是邹凌丈夫唐凯诚身旁,主动握住他的手毛遂自荐。『我是蒋姿芹的丈夫黄文雄,请问先生贵姓。』

突然被握住手的唐凯诚显得不自在,尴尬说道:『我是蒋小姐的委任律师,敝姓唐。』

『唐律师吗?』听闻黄文雄扬声更热络的招呼,『幸会幸会……』整个休息区走道顿时充斥他的声音。

唐凯诚望一眼面无表情的蒋姿芹客套的对他说:『我们还没去报到对不起先失陪了。』

报到後他们蓄意回避黄文雄的骚扰到他处休息等待开庭。

黄文雄真如她所想像的摆出哀兵姿态向法官求情,如丧考妣伤痛欲绝地对庭上说:『法官大人,你要同情我啊,我被关了十五年,在牢里已经彻彻底底反省过了,也彻彻底底觉悟,好不容易假释了,出狱後还没有享受到家庭温暖,要是大人又判我离婚,那麽乾脆再将我关起来吧,反正都落得孤家寡人一个。……会争取假释都是为了我的家人,这麽多年来我愧对她们未尽到人夫人父的责任,就是想好好弥补她们。既然出狱後还是妻离子散,不如回去牢里蹲著。』

他对法官大唱哭调,偏偏这位法官就吃矫情的这套,任凭蒋姿芹如否决都不被接受,法官反而劝谏她:『黄太太被告以前也许对你使用过暴力,但那是他入狱之前之事,现在他有心改过你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法官又这麽说:『假如他之前对你使用的暴力已严重伤害你的身心,在他入监服刑之後你必然会在行使年限五年内提出离婚请求,可是你却没有,却在被告举证你外遇後才提出,使人无法信服……』

『但他也说过了他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你应该再给他一次几会。』

给他机会但谁给她机会?

法官那席话,走出法庭她知道自己又败诉了──

『我败诉了。』她怅然若失地对周文弘说:『我必须搬回去他家。』继续履行夫妻义务就是败诉最令她忧心的後果。

『以後……』周文弘欲言又止。以後难以想像。

『以後……?我们没有以後了,』她心情低落地望著他失望的眼眸,『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一段路,让我感受到被爱的温暖,可惜,我无幸继续拥有,我的命就是这麽单薄。』

『不再继续诉讼?』就这麽散了,情何以堪,放下的感情如同覆水难收。

她黯然摇头,『凯诚说,以目前情势胜诉不大几乎微乎其微,除非黄文雄又做出伤害婚姻存续之事,不然本不可能在我主张离婚之下获得胜诉。……我们就走到这里吧。』法官不会纵容外遇,何况黄文雄还说表达原谅她的意愿,她哪还有胜算机率。

『姿芹──我们再想想办法吧。』要他一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他实在办不到。

『除了回过头去继续婚姻没有其他办法。』

想到又要回到那个不成家的家,她的心又开始痛起来,但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无奈和不舍,既然要分手,就让他放心吧。

黄文雄老奸巨猾她宁愿去赌微乎其微的机会……她清楚黄文雄的为人,倘若她继续跟周文弘纠缠不清黄文雄不可能坐视不管,终会使出手段报复,至於结果会如何不可预知。她绝不会让事情发生,宁愿自己身陷囹圄也不愿他身陷危险。

他含情脉脉的看著她,他实在难以接收她此行仓卒的道别,可是离不成婚道德的枷锁亦无法抛弃,他不能再让她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让她的心理持续承受煎熬,所以他忍住悲凄洒脱道:『既然如此这条路就走到这里吧……』令人惋惜。人都难逃命运的安排。

听他这麽说,她沉默了……沉默是为了不让伤心的话触动泪腺。

『我会为你祝福,为你担忧,记得我会一直在远处守候,当你不如意时记得还有我……』说到哽咽他不由得地红了眼眶。

她轻轻的环住他的颈项,枕在他肩头,『我会永远记得你肩膀的温度……』这个曾经给她温情的男人,她说什麽都无法忘怀。

说著说著却听见她嘤嘤啜泣的声音。

『你一直都很坚强不是吗?』

她用力的摇头,泪水哭花了她的脸颊,『我不坚强,我从来不曾坚强过,所有的坚强只是因为我必须活下去,为别人而活下去,为我的父母,为我的女儿,为我未尽的责任……我好想为自己好好活过,可是……』

『你还是必须坚强……』

『继续带上假面具伪装坚强?为何我不能选择脆弱,楚楚可怜的靠在男人的怀里,为何我就必须朝受风吹雨打不受垂怜,我也只是平凡的女人罢了。』

(12鲜币)第二十八章 丈夫的事 之ㄧ (H)

收到法院判决书後她搬回了夫家。

离开了十五年对她而言那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或说从来都不曾是,那儿简直陌生的像她不曾到过的地方。自从被强暴被迫嫁给黄文雄後,她只是那个家的奴隶,一个寄人篱下召人使唤的下人罢了,没有自尊更遑论自由,说穿了就是从无辜的受害者变成黄文雄合法的奴隶。

每天早出晚归,就算晚上没事她还是会滞留办公室待到深夜再回去。回到家後一声“我累了”洗完澡後就倒头装睡。

可是这种把戏做久了当然就不管用,黄文雄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作为他都看在眼底,只是刚胜诉他不能落人话柄,所以依然故意装得和善,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她每天三更半夜才回家,偶尔还会嘘寒问暖要她别累著了,他们心里的算盘唯有自己知道。

每天想著要回去那个家她的心情显得浮躁,後来偶尔会跟著同事一起外出应酬,喝得满身酒气再回去,然後昏昏沉沉睡去,免得黄文雄找她行房。

然而黄文雄确实没强行碰过她,是她失算还是他真变了人,见她累了也没多吭一声,表现出的作风愈来愈让她取信,十五年的牢狱生活改变了心,浪子真的回头了?

见到他真心悔改,她逐渐软化,毕竟浪子回头不易,他是孩子的父亲,谁不愿意家庭和谐,不要家庭完整呢,纵使爱情的魔力对她的诱惑如此大,若是家庭能圆满她还是无法抗拒亲情召唤。

『回来了?』黄文雄正在房里折衣服。还在待业,假释受刑人找工作比登天难,现在他只能在家吃閒饭。

她愈来愈早归。『嗯,今天没应酬。』放下公事包没看他一眼拿著乾净衣服迳往房外的浴室走去。

洗完澡出来黄文雄已经不在房里,她以为他去客厅,出去只看见小女儿在客厅看电视。

『你爸爸呢?』她问。

小女儿拿著遥控器转台边回答:『他刚接到电话出去了。』

『出去?』她纳闷,才出狱一个多月会有谁找他。『有说要去哪里吗?』

『没有。』小女儿看著他出去,他什麽也没交代。

『没有?』望著屋外漆黑的庭院她突然感到不安,那次他杀了人也是夜色阒黑的晚上。

她惴惴不安走回房里,心中浮现周文弘的影像……她担心他的安危!

在房里她坐立难安,一下子坐在床沿,一下子又整个房间踱来踱去,随著黄文雄不在的时间愈长她的心情愈是浮躁。

宁静中她的手机突然响起音乐,心脏霎时狂跳不已──

匆忙的翻开皮包拿出手机,看见显现的门号急著问:『你没事吧?』

『我?怎麽了?』没头没脑的问句让周文弘不著头绪。

『没有──』她拍拍脯安定忐忑情绪,黄文雄没去找他麻烦就好。

『你怎麽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发生什麽事了吗?』一直挂念她,才拨电话看她会不会接,这阵子他们都没联络,他想她应该还在适应新生活不便打扰,可是思念的心情却一直困扰他,让他几乎茶不思饭不想,足足瘦了三公斤,听见她的声音感到他欣慰,也较安心。

『没有……真的没有。』不知道为何总是担心黄文雄会找他报复,在她心里黄文雄曾经是有仇必报的暴徒,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真的悔改了。

『最近好吗?』他似乎还在渴望什麽,更希望她过得好。

『我……很好。』她答得不乾脆欲言又止。她本不知道怎样算好怎样算不好,只知道事情愈简单愈好。

『那就好,保重了。』

说完这句保重周文弘毫不犹豫毅然挂掉了电话,为了相安无事,距离变成他们之间最好的保护。这是他们冥冥中的默契。

挂断电话她的心情豁然开朗,她的担心是多馀,他好端端的,她为自己盲目的痴傻对著化妆镜嫣然一笑。

黄文雄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夜深了她不等他了,关了客厅门,叫女儿回房间睡觉,再慵懒的踱回房间躺在床上很快不知不觉的睡著了。

当再有知觉时她是被刺鼻的酒臭味醺醒。

『你要干什麽?』突然醒过来,她伸手推开漆黑中向她压过来的身躯。闻著酒臭厌恶地说著。

『我要你……』他嘟著满嘴口臭逼向她的脸颊。

『臭死了。』她将头撇向一边,用力的推开他。

『再臭也是你老公。』他边说边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你不要这样,我要睡了,你不要吵我。』她挣扎的挥开落在她襟那张蛮横的手。

他怎可能乖乖听话,要是他就不是黄文雄。他的本终於露了出来。『都不知睡过几个男人了还装清高,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要怎麽干你是我的权利,容不得你拒绝。』

『黄文雄原来你还是个野蛮人。』她气急败坏的说。他还是一只换不了皮囊的恶狼。

『没错,我是野蛮人,跟周文弘那种装腔作势的斯文人不同,野蛮人喜欢用强迫的,这样比较有快感。』

不管她的挣扎,他用力的扯下她的衣物,好端端的睡衣被他的力道扯到发出撕裂的声音,这人真是霸道,她不想挣扎了,既然走回头路,表示再也逃不掉了。

她静静的躺著,随便他在她身上搓揉,她没什麽感觉,想像自己变成流莺跟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交媾,为了薄薄的利益……对,利益!满足他的兽图得大家安泰的日子。

当硬物入身体时她突然觉得恶心反胃,腹中一股馊酸味直冲咽喉。

『你起来我想吐。』东西鲠在喉咙她含糊说著,用力推开他,离开他的身体,起身将床旁的垃圾桶放在床沿吐了起来。

『真吐……没那麽臭吧。』黄文雄光著身子看著他,闻闻身上的气味。自己身上的酒味掩盖了她吐出来的酸味,所以他本闻不到满室令人作呕的味道,何况自己身上那股馊臭。

见她还在吐他等不及提起她侧卧在床沿的浑臀往後庭狠狠进去。『跟我做有那麽恶心吗?』

她一惊缩紧腰身,躬身往後睨她,『你在做什麽……』想挣开她的腰部以下却被他箝制住本无法动弹。

终於制伏他肆无忌惮的往她双臀间猛烈推进抽出,不断喃喃,『还不想要,了几下看看流了多少水,哈哈哈……女人都爱假惺惺……』他用手划著流出体微启的唇蒂,心满意足的扭动身躯。

『做就做少废话。』她不想挣扎了,乖乖的趴在床沿任他抽送。

『我会让你舒服的以後主动找我要。』他说著丝毫没松懈,指头硬塞入流著汁的缝里捣弄。

她咬紧牙不容许自己叫出声,就算现在身体正被巨大的阳具侵入,撕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叫了出来他还以为她痛快,其实她现在厌恶得很,尤其他的鲁──

(10鲜币)第二十九章 遇人不淑

不消几天光景黄文雄终於原形毕露,在她几乎要开始相信他的时候。

『阿芹饭哩,饿死了,都几点了饭还没煮好。』

黄文雄一跨进家门即往厨房走去,蒋姿芹回来得早正在作饭,他大剌剌的往餐桌前坐下,一只脚抬到椅子上轻浮的抖著,手指敲击桌面对她吹胡子瞪眼嚷嚷。

她回过头斜睨他的痞子样,成天游手好閒回到家只会大呼小叫喊饿,简直像饿死鬼投胎,看在她眼里这男人只能说百无用处。

她忍住气不耐烦说:『快好了,不能再等一下吗?』算上辈子欠他的,她答得不甘不愿,早知道他依然本难改,应该逃之夭夭走得天高皇帝远,不在这里继续让他颐指气使看他那张令人憎怒的嘴脸。

『慢吞吞的……』他拿起筷子夹了炒好的空心菜往嘴里送。

就只会吃吃吃,什麽都不做,以前养三个女儿已经够吃力了,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而且这张嘴比谁都会吃,更会挑惕挥霍。

『你还有没有钱拿个几千块来。』他向她伸出手。

『昨天不是才给你五千吗?』正在煎鱼,她惊讶的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身看他。

『你以为五千很多吗,咻一下就没了。』他说得不痛不痒,彷佛她赚钱很容易。

辛辛苦苦赚的钱才不想让他像撒钞票般乱花,她直接了当说:『没有钱了。』转身回去继续煎鱼不想理他。

『没钱,』听见她说没钱黄文雄气急败坏用力拍打桌面,『没钱老子怎麽去外面交陪……』

拍击桌面的声响让她猛烈一惊,快速的扭过头去。『你交陪干我什麽事,要钱不会自己去赚。』

想吃喝玩乐不会自己去赚钱,当她是提款机门都没有,再说她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孩子用的就占去一大半哪还有多馀的钱让他奢侈花用。

『还说没钱你看这是什麽。』他从她放在餐桌椅的皮包里搜出几张大钞亮在手上。

看见他手上钞票她才惊觉刚才匆匆进门皮包放在椅子上忘了藏起来。

关掉炉火她一箭步抢过他手上的钱,『这是怡灵这个月的的补习费。』

手上的钱被抢了回去他气急攻心,『***竟敢抢我的钱。』他从椅子上站起亦步亦趋逼近她。

『这是我钱又不是你的。』她将钱紧紧握在手心,这个月还剩半个月生活费却剩寥寥无几,要不是黄文雄挥霍无度怎会捉襟见肘。

『***……』抢不过她黄文雄二话不说一个巴掌狠狠的往她的脸颊上挥过去,大声吆喝,『你犯贱吗,缺人打……钱拿来……』

黄文雄再度向她伸长无赖的手。

『不要……』她往怀里护著仅存的五千块,顾不得脸颊那一大片红肿手印,缴了三千块的补习费这个月也只剩两千块过活,再怎样她都不打算妥协。

『拿不拿来?』他像猛虎般扑过去一把揪住她头顶上的头发用力扯。

『啊──你简直是无赖……』她痛得喊叫,又是暴力,黄文雄这个人渣威胁伎俩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过去她司空见惯,屡试不鲜,这张头皮早被他不知扯过几百次几千次了,神经早已麻木。『不给就是不给。』

她可以饿肚子,可是孩子过几月要大考现在考试竞争不能不补习,她可不希望将来她的女儿也沦落到她这种地步,她要让教育改变她们的命运。

『臭婊子……还不拿来……』

用过拳头还不够,他往她身上重重踹了一脚。她痛得抱腹弯腰。

『孩子要缴补习费,你听不懂吗?』她义正词严的强调,腹部被他那一踹隐隐绞痛起来。

『女孩子念什麽书,还不是要嫁人的赔钱货……拿不拿来。』黄文雄斥喝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嚣张宏亮。

她瞥过头恨得抿紧双唇,要不就打死她吧,眼不见为净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捉著她不放,强迫著,『再不拿来小心我不客气。』

他什麽时候对她客气过了,只想护著她的辛苦钱,没了钱明天就得低声下气跟人借钱,一样作贱自己的自尊。

『拿来……』

黄文雄放开紧捉著她头的手,双手用力掰开她握住钞票的指头,她终於不敌蛮力钞票被抢了过去。

『被我拿到了吼……』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数著钞票。

见他往门口移动脚步她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哀求,『留下三千块孩子给孩子补习……』

话没说完黄文雄无情的手使劲一挥她脚步不稳踉跄的往後退了几步,身後无眼无屏障的撞到锅炉,锅子锅铲被她一撞铿铿锵锵落了一地,瞬间煎熟冒著白烟的鱼闻声飞出锅外,满地黑褐酱泥──

一地狼藉和她的心一样满目疮痍。

铿锵声黄文雄视而不闻,若无其事的走出厨房,他的背影离开後,她红著眼眶铲起无辜的鱼,左手腕上的灼热感愈来愈明显,仔细瞧手腕的皮肤红了一片手掌大,她赶紧打开流理台的水龙头冲著红肿伤处。

『妈,怎麽回事?』小女儿补习回来见厨房喷得满地酱油。

『不小心打翻锅子。』不能坦白跟她说跟她爸爸吵架,她担心孩子对他反感,他入狱时小女儿尚在襁褓中。

『你的手起水泡了……赶快要冲脱泡盖送呀。』小女儿扶著她受伤的手臂惊讶的睁大眼睛,紧张叮咛。

『没关系再冲一会水,擦点药膏就好了。』钱被黄文雄拿走了。

『不行啦,这是二度烫伤耶,我们赶快去医院。』小女儿见她的皮肤浮出水泡,担心的跳脚。

去医院?钱呢?她慌张翻开皮包,幸好皮夹里还有几百块,去医院,走吧──

(9鲜币)第三十章 将爱放在心上

因为黄文雄的出狱,生活日渐困顿,成天游手好閒无所事事她真不知他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多问只会挨皮痛,或遭他言词谩骂,问题并不能获得真正解决,他更不知反省,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随心所欲。

再见到周文弘是烫伤後的一星期,在总公司的业务会报上。

最近她脸上的光采逐渐暗淡,连逞强的微笑都很难出现在她微郁的脸庞,有的只是眼神中让人无法穿透的深邃神秘。

明显消瘦是这场会议所有人对她的关切,她对所有人的关心都仅是颔首表示心领,嘴角扬起的幅度却似笑非笑般漠然,笑容渐渐僵化在她的脸上,昔日的假面具彷佛已经无意中遗失。

会报结束她即匆匆离席,不似往常在这种阳盛衰的场合里总像只花蝴蝶穿梭在绿意盎然的草丛中,而是急著避开,避免和周文弘直接照面,让他看见她现在憔悴的模样。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周文弘都默默看在眼底,悒悒不乐的她在周文弘眼里百般心疼,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佯装视若无睹漠不关心,双瞳却若相机镜头将她的影像一张张映入眼底、崁入脑海──他,怎能不在意她,关於她的一切全烙在他的心坎上。

走出总公司偌大的会议室,机械化扬起的嘴角随著会议散场逐渐松弛垂下,眼神中的落寞又增添几许。

要是说这次北上开会最大的收获是什麽,在她心里绝不是这个月业绩亮眼的褒奖、众人不绝於耳的赞美与掌声,而是能再见到心中挂念的那个人,一解相思之情。

走出总公司高耸的大楼她步履蹒跚,踌躇期盼有人在背後喊住她,然後她可以停下脚步和他寒喧几句,就算是几句也好,她奢求的依恋已不多,这就够了。

即将步入停车场依然没有熟悉的声音喊住她,她的步伐愈来愈轻盈,愈虚渺,有些失望,她甚至想回过头去主动奔到他怀里抱住他告诉他心里的苦,可是……现实是她无法抗拒的枷锁!

看见自己的坐车已停在前方,没机会了,她心事重重地从皮包里拿出钥匙,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会是下一场业务会报吗?那下一场业务会报会是多久之後?这个答案没人知道?

或许──有幸过几天会在视讯会议中见面吧!想到这里她怅然,莞尔一笑,命运跟她开的玩笑,曾经不是垂手可得?

视讯?!这将是他们最後的距离吗?

她拿起钥匙蹑蹑打开车门,心像逼近的夜幕愈来愈沉重──

『姿芹──』

忽然听见背後响起的声音,强忍一整天的眼泪终於溃堤,两行热泪潸然滴下──

『你过得不好是不是?』用眼就可以轻易看见她的改变,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她纤弱的背影微微颤抖。背对著他抹去泪痕,哽咽说:『好不好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怎麽活下去……』这世界上只有他懂她,她好想倾诉这些时日的苦闷,可是却不能了!

『他又让你受委曲了,有什麽需要帮忙你要说。』他的声音感伤低哑。

『说,说给谁听。』有谁能懂身处家暴妇女的悲痛,除非境遇相同方能感同身受。

『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你可以找邹凌她一定会帮你。』见她伤心难过,周文弘更为激动,更确定她受到委屈。

『她能帮我要到我要的幸福吗?这天底下已经没人可以帮我。』她轻声叹息。诉讼的败诉彷佛是老天爷要她自生自灭,既然如此她只好苟且偷生,度一日算一天了。

『姿芹──』

他柔声唤她,催眠般,她缓缓转身看著他炯亮温煦的目光。

『很遗憾,这就是我们最近的距离,再也无法更靠近了。』她怅然看著他们之间半步的距离,曾经紧紧相拥,感受的是彼此体温,而今两人空隙间流窜著却是盛夏热热的空气。

人近在咫呎心却好遥远。

『我该回去了,再晚点回去回到家天都三更半夜了。』她还要开三、四个钟头的车程,是该上路了。能见这一面心满意足了。她打开车门。

『姿芹,等一下……』他叫住她,依依不舍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进入车内。

『啊……』她手臂一缩,痛得叫了声,刚结痂的伤口被触痛起来。

『怎麽了?』周文弘赶紧放开手,心急问,『你的手怎麽了?』

『没事。』大热天她故意穿长袖遮住包扎的伤口,尤其今天她更是小心翼翼不露出破绽。她摇头说:『真的没事。』

『我不相信,你的手怎麽了。』周文弘焦急不罢休的拉起她的手挽起袖子,看见手臂上一大截包裹的纱布惶然问:『怎麽受伤的。』

『烫伤,煎鱼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煎鱼大面积二度烫伤是比较夸张,难道要说跟黄文雄吵架他打她翻了锅子所以烫伤吗?想想真可笑。

『真是这样?』他狐疑。就算不是他也不能怎样。他只能想,要是他,他再也不要她下厨了。他会保护她,让她一生安全无虞。

她点头答覆,撇给他一个微笑,『要是你,你一定会舍不得的说,再也不要我下厨了,以後就你来下厨好了。』

『嗯──』他认同的点头,心里正这麽想。

『这只是我的妄想──』她取笑自己。现在一丝希望都没了。

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迅速发动引擎,按下车窗对他说:『後会有期──』这一句听得她心酸。

语落,按上车窗,踩开油门她仓皇加速离去。

她知道再多待一分钟她将永远走不开,在下一滴眼泪再度泛滥时──

(13鲜币)第三十一章 丈夫的事之二偷欢的男女(H)

她对黄文雄愈来愈没辄,格怪异喜怒无常,平常看他的脸色还不打紧;不知节俭挥金如土,只要日子过得去她也就忍下来,偏偏──

『姿芹,姿芹……』隔壁的王婶叫住她。

刚下班,才将车停在三合院庭院内就被邻居三姑六婆首脑叫住,她心里祷告著别来咬耳子,她可不想听左邻右舍的八卦,之前被人道长论短晓得事主一肚子委屈和无处可申的冤枉,将心比心所以对道听涂说她一向敬谢不敏。可是偏偏有人喜欢跟她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大致左耳进右耳出不以为然,家里有个黄文雄已够**犬不宁,谁家的母**生几颗蛋是人家的事跟她又何干。

纵然如此她还是客套打招呼,『王婶什麽事?』

『姿芹,我跟你说……』王婶的举止显得诡谲,好像要跟她说什麽不可告人之事,将嘴巴凑近她耳畔,鬼鬼祟祟说:『……』

听完王婶的小道消息,她脸色微恙一阵青绿,『这……这,怎麽可能?』她不是辩解,只是心里的一种自然反应脱口而出。

『我亲眼看见,你最好看好阿雄,招惹人家的某不是什麽好事情,大家都是邻居这种话传出去很难听的。』王婶煞有其事夸张的说。

姿芹微扬嘴角露出尴尬笑容,『我知道,我会注意。』她怎麽去注意黄文雄像幽魂般来去无踪的行迹,又不是不用上班。她随便敷衍。

望著王婶拥肿的身影摇摇摆摆地走远她才松一口气,就算王婶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跟黄文雄提及,说了铁定是讨皮养,等到东窗事发吧。

她若无其事的打开後座车门拿出刚采买的食材,锁好汽车摇控锁往厨房去,方才王婶的话很快的被她漫不经心的心思消化掉了。

『奇怪那份合约呢。』她喃喃自语坐在辨公桌前翻箱倒柜。

铁柜咯咯锵锵的声音引来同事关注,『你在找什麽?』坐在隔壁座的女同事起身帮她找,翻著她桌上的档案夹。

『我在找昨天的那份合约。』她低著头焦急的翻动抽屉里的所有物品,一张纸张都不放过,依然是没看见她这份重要文件。

『你是不是忘了放在哪里了?』同事提醒她。

她提起忙碌的眼神晃了晃脑袋,想了想说:『我昨天签完合约我记得……啊,我想到了,我放在公事包里,昨晚在家翻东西拿出来忘了放回去了。』

『你确定?』同事顺手帮她堆叠好桌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卷宗档案夹。

『不是很确定,』她笑笑说,但可能很大,『等一下出去绕回家找看看就知道了……我自己收拾就好了……』她接过同事手上一叠卷宗,将它们放回桌上的架子里。

『姿芹,你手上的伤怎麽来的?』同事望著她右手臂上两块五,六公分的瘀青血肿问。

她长吁一声说:『我那个不良丈夫打的。』她冷静的整理好桌面了。

这几个月他时常无故对她拳打脚踢,有时候只是喝醉酒乱发脾气,即拿家中物品乱砸,她时常闪避不及被砸伤;有时候因为跟她要不到钱就对她拳脚相向,打得她全身多处瘀挫伤。起先身上的伤能遮她尽量遮掩,不让人看见笑话,後来连她自己都不以为意了,家里成天上演全武行不只左邻右舍知晓,几乎全庄头都已有所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她。

同事诧异,感到不可思议,『他出狱後个都没改?』

她无奈的摇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不会变成明驹,就像大便永远不会变黄金一样。』

听她这麽揶揄自己丈夫同事抿嘴呵呵笑了几声,『我看你看得挺开的。』

她说得很认真,不是纯粹开玩笑,那个人真的无可救药。

『不是看开,是……绝望了。』她刻意加强“绝望”两字的声调。

『我觉得你应该跟周厂长私奔才对。』

年轻女同事说得像小说般梦幻,私奔哪有那麽容易。但女同事这番话还是给了她一点安慰和鼓舞。

她说:『我第一次在公司听人家这麽跟我说,说真的我好感动,以为所有人都在背後对我指指点点。』

『才没有呢,是你想太多了,相爱的人本来就该在一起不是吗?』女同事眼神闪著钦羡。爱和被爱是生命中难得的礼赞,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经历与获得。

『我跟他已经结束了,我们几乎没联络了。』害怕有何风吹草动黄文雄找上他,她不能让他暴露於危险之中,宁愿只将他留在心中。

『真的。』没谈过恋爱的女同事露出惋惜的表情。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吃过午饭後她开车绕回家找那份合约书,下午必须寄回总公司营运处,要是找不到她得赶快再找客户补一份资料,只是这样人家对她的印象将会大大打折扣。

停好车她快步进屋,一进屋里就在客厅茶几上看见那份合约书,找到了她终於松了一口气。

跨出门槛前隐约中听见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她凑耳听仔细,好像有人在呻吟?

她往三合院东边的厢房走去,那个房间就是她跟黄文雄的房间,只是现在她去跟女儿睡,自从黄文雄一再对她动後,她即不愿再跟他同床共枕。

『嗯嗯啊啊……』她耳中传来女人畅快的呻吟。

『啊啊……我受不了了……』房里女人喘著气娇声说著。

『你这小贱货这麽骚,我的命子都还没进去就湿这样,要是进去保证你呼天喊地,哈哈哈……』房里又传来黄文雄仓狂的大声笑。

『哼,我才不信,你每次都是唬人的……』

『试试看就知道。』

『啊……嗯嗯……』女人尖叫一长声,然後随著传出的肌拍击声开始肆无忌惮咿咿呀呀的狂叫著。

『这样你爽不爽?』黄文雄扬声问。

连续猛力的“啪啪啪”声音充斥整栋房子,整间屋里顿时充斥著他们两人的语和肌互相拍击的声音,阵阵传入蒋姿芹的耳中令人颇难为情。

『来啊……再用力一点,不够深再深一点……啊嗯……』

『再嫌就死你……』听得出黄文雄正咬牙切齿说话。

『太短了本顶不到子口,你太逊了。』女人继续嫌他,口中不断发出喃喃低吟。

『干,你这个臭娘们,老子今天就干死你……』

『啊……啊……』女人开始呼天抢地大叫,啪啪啪的声音也愈来愈激烈,几乎震翻屋顶。

『我干死你……你痛不痛快……』黄文雄疾厉的说。

他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大白天竟然带女人回家大搞爱,两人还大声喧嚣不知节制,好像唯恐人不知似的,她真担心被左邻右舍听见。

她羞怒得绕过屋後,看看窗户里是怎麽回事。

看那个讲话语调有些怪腔的女人是否就是王婶说的那位外籍新娘。

窗户真的没关──

黄文雄双膝半蹲跨在那女子翘高的浑臀上,身体上上下下抽抽送送,女子背向他趴著,前两团浑圆嫩不断用力前後晃动。

她从窗户偷偷瞄向房内,女子的脸蛋正好朝窗户,她可以清楚看见她皮肤黝黑五官分明的轮廓,这就是王婶说的那位外籍新娘。

外籍新娘正眯著眼嘴里发出语,陶醉在男人硬挺雄风里,本没察觉窗外有人偷窥著。

她并不认识她,据说她才二十多岁就嫁给隔壁五十多岁卖蔡的老胡,来台湾已经快十年了,可是这十年蒋姿芹并不住在夫家,所以她不认识王婶口中这位骚包的外籍新娘。

(6鲜币)第三十二章 丈夫的事之三无心捉奸(限)

眼中这对偷情男女罪证确凿难脱干系,可是对於捉奸她却毫无兴趣,就算左邻右舍流言四起也激不起她任何反扑的动力。再说黄文雄有了发泄欲的对象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天晓得她有多麽厌恶和他发生肌肤之亲,若不是基於夫妻义务她本不想让他沾她一汗毛,他飞扬跋扈的言行举止让她觉得龌龊恶心,纵使经历过这麽多年的夫妻关系,当年他强暴她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他暴戾恣睢形象在她心底早已深蒂固难以抹灭。

自认自己并非志节高尚怀大度之人,她有喜怒哀乐爱恨嗔痴,甚至嫉恶如仇。黄文雄一直以来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跟痛苦,不可能一朝一夕化为乌有,何况他本毫无悔意,她对他的愿怼只会日积月累日益加深。

既然对他毫无感情存在,怎会在意他现在下体下是谁,只要不是她是谁都跟她无关,她无所谓,不在意他跟哪个女人交欢,她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罢,最好他带著某个女人远走高飞远离她的视线、她的生活,自此就能终结她的苦难,或许,她还会深深感激那位代替她的女人。

她蹑手蹑足的离开窗户边,屋内两具赤裸体火热交缠景象让她脸颊不由得泛上红晕,活生生的目睹一场真枪实弹的爱秀怎不叫人脸红脖子,王婶说的真有其事,既然王婶都知道了,可想而知这件事已不是秘密,或许她还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人……不,还有人不知道,那就是卖菜的老胡,要是他知道了怎会善罢甘休,任凭自己的老婆跟一个有妇之夫偷情,所以他还不知情?

她不会做那个告密者,就让他们再快活几天吧,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穿过客厅回到车上,她迅速发动车子在被发现之前得赶紧离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不知为何目睹黄文雄有了其他伴侣她反而有种解脱感,不似其他妇女气愤难耐,反而想额手称庆高声欢呼。

她的脸上绽放难得的笑容,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还是老样子,这个人永远离不开女色……俗话说食色也,只要是人离不开色其实很正常,只是这个人特别喜欢“偷“,要不然就是“抢”,光明正大的事好像没做过几件。』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此生做他的妻子应该是为前世的冤孽偿债,只是这债要还到何时才会了。

心里满怀心事,不知不觉中她开著车停在周文弘之前宿舍的门外。

她没下车,没有熄掉引擎,静静的坐在车内,双眼凝神手紧扶著方向盘若有所思,紧闭的门屋内早已人去搂空,他之前调离这里到她服务的厂当厂长就已搬离这里,原先他独居的宿舍现在无人居住,望著布满风霜的屋檐那一夜彷佛已是很遥远之前的事,而那一夜自以为的“一夜情”亦是更遥远更遥远的记忆了。

这里充满她的回忆,假若那个晚上没有跟他回到这栋低矮老旧的宿舍,或许感情不会在心里滋生,或许他们还是会像一般的同事相约访客,再不然偶尔聚聚餐,大夥相聚唱唱KTV,除此之外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她却选中他当她“一夜情”的对象,一夜间改变了彼此的关系,也让自己误蹈了感情漩涡,现在在这里徘徊不已──

叩叩……

厂区内有人靠近敲她的车窗。

听见车外的声音她低头迅速擦拭不知何时泛出的眼泪,隔著暗色的隔热纸那个人不会瞧见她的动作。

擦乾眼泪她抬起头按下电动车窗,望向车外,敲她车窗的人也弯腰往车内看向她,她吃了一惊,喊说:『文弘──』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16鲜币)第三十三章 地狱里有你我也愿意去

『嘿──怎麽来这里?』他神色怪异地问。

这个疑问句应该是她问的才对,她每星期至少得来这厂一、两次,她的出现并不显得特别突兀,反而是他,早就不是这区块的一员了怎麽突然来了呢。

她纳闷,『今天没上班吗?』

『有啊。』他屈身探头看著车内。

『有?』她狐疑的望一眼车内仪表板上的时间十六点五十分,正确下班时间为十七点三十分,他来做什麽?没听说今天有会议举行,何况他本不属於这一区,就算开会也轮不到他参加。

『溜班啊。』他咧嘴打趣道。反正当厂务主管又不用打卡。

『溜班?』她不知可信与否的皱皱眉,“溜班”这名词何时上了他的身,不像他一贯刚正的处事作风,她才不信他会做这种偷**狗的勾当。她追问:『坦白说到底是什麽风将你吹来了?』

他诡谲地嘿嘿嘿的轻笑几声说:『孝权,他住的庄里庙会……』他翘班专程南下,当然不只为了这一餐庙会的流水席,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听见“庙会”不等他说完她恍然大悟地惊呼:『哎呀,我怎麽忘了,孝权前天也有跟我提过。』

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笨拙的脑袋,早上还在那里碎碎念著到底去不去,怎麽到了下午就忘得一乾二净,都是黄文雄干的好事让她慌了阵脚乱了情绪,丢三落四犯了健忘症。

『要去吗?』刚才他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打电话联络她,最後决定打电话时,走出辨公室拿起手机,却看见远方有部似曾相识的银灰色轿车,走进一看竟然真是她,他眉开眼笑的走过去,真是心有灵犀,他满怀想的都是她,她马上就出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难怪她看见他时,他正高兴的笑得合不拢嘴。

『你……要让我跟吗?』她故意这麽说,其实她也受邀约了,有他同行当然最好不过,只是……她想了想──管他的,人言虽可畏,可是一个人活著时时刻刻都要避讳他人眼光如何活得自在,不如关在家中闭门造车来得安全。偏偏那个家对她而言也不见得是个安全的避难所,甚至可能危机四伏,必须时时提高警觉。

他拿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说:『本来想打给你,可是你就来了。』

『说得我好像自投罗网似的。』她扬眉笑。今天真像洗三温暖,一会儿被吓得心惊胆跳心里冷冰冰的,一会儿高兴惊喜的浑身热呼呼的。

总之,看见他真好。除了一解相思之苦,还有很多说不上来的情绪搁在心底。

她跟著他走进辨公室,顺便将拿到的合约装入公文封里,托业务助理帮她跑趟邮局。

当她伸手将信封拿给助理时,周文弘瞥见了她手臂上的淤伤。

众目睽睽下他没说话,拖著她到户外问明白。

他捉起她的手臂盯著瘀青处心疼问:『你的手怎麽了,怎麽一块青一块紫的。』

『撞到的。』她想随便敷衍了事。

『上回烫到,这回撞到,下回呢?姿芹,别瞒我了,他打你是不是?』他激动的说,本不采信她的说词。

『就算是又怎样?』她无奈的苦笑。她本逃不了他的魔掌。

『去告他啊!』他不要她受任何委屈,自责无法保护她。

『这种小伤就去告人家还要说我大惊小怪。』她不敢再轻易跟法律周旋,那段诉讼的日子心里其实很煎熬,时时刻刻都为胜诉或败诉忐忑难安,既然明知会吃败诉的诉讼不如息事宁人。

『不是痛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这麽说,要是挨打的是自己,是自己关心的人,谁会觉得是在大惊小怪。』他说得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揍黄文雄几拳帮她出气。

看他生著气,她反而平静的安抚他说:『别生那种人的气,气他,永远气不完的。』

『你打算这样一直忍气吞声?』对黄文雄的暴戾周文弘快按耐不住了。

『暂时只能这样了……』她看著手臂上的伤痕惘然说。『别担心他不敢对我怎样,最多是这种皮伤,他还在假释,不敢太嚣张。』

『但愿……』他不安的说。

她留下辖区的分厂里,借用辨公室整理一些文件,过一会儿,周文弘过来问她:

『想坐谁的车去?还是开你的车?』他没开车,下午是直接坐高铁南下的。

『随便吧。』她没意见,知道身高六呎多的他手长脚长不喜欢坐她的小车,空间狭小又拘束,脚得缩著紧紧的,最惨的是遇见窟窿还是巅坡身体上下晃动头壳就撞到车顶了。

可是,这回他却想程坐她的车,『我去问问看有谁可以带路,我们开你的车去。』

他今天神似乎特别好,跟她说完话马上跑向前去问等在辨公室外面的那群人,『你们待会谁可以帮我们带路?』

『周厂长,你不坐公务车吗?』男总务热络问他。

他犹豫一会,偷瞟了姿芹一眼说:『不用了,我跟姿芹一块去,帮我们带路就可以了。』

『那好,等一下我开公务车你们就跟在後面,我会开慢一些。』

『好,谢谢!』

他高兴的和她换手开车……这样又赚到多一点跟她相处的时间了。

用完这餐已经很晚了。

席间蒋姿芹即不断注意时间,担心回去晚了黄文雄倘若心情不好又要借题发挥闹得全家**犬不宁。

菜肴几乎快吃得光,可是一群人话匣子却停不下来,一直拉著周文弘谈事情,她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只能坐在一旁呆愣的陪笑。

直到她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露出疲态,周文弘才转过身小声关心问:『累了吗?』

她倦怠的摇头,逞强说:『还好,只是有点困。』

『走吧……』周文弘不忍她拖著疲惫陪他,仓卒的跟同事话别率先离席,蒋姿芹跟著他後头离去。

连袂走到停车处周文弘伸过手去,『车钥匙呢,我来开车。』

『你开?』她疑惑,时候不早了他得回台中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开,我认得路,我送你去坐高铁。』

他们互抢著车钥匙。

『我没说我现在要回去了。』来时他就打算好了,耽搁一些时候,或者一天都无所谓。

『可是我得回去了。』她却必须回去。

他沉默半晌,然後感说:『我觉得我很懦弱,当你说要般回去住时我竟然没有反抗,以为这是天意,就顺著局势让你走回头路。但是上回看见你憔悴的样子时我很後悔,不断责备自己为什麽当时没有义无反顾的力争到底,努力争取属於我们的幸福。』

『文弘,你是这辈子最关心我的人,只要你能继续关心我我就心满意足,拥不拥有幸福已经无紧要了。』

『为什麽要说得这麽沮丧,一切都会改观,我们一起克服困境。』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前的那份斗志。』现在多了黄文雄的一张口几乎囊空如洗,除了努力工作赚钱,那还有多馀的力气抗衡。

『我不让你再过那种日子。』他心里有了底,已准备就绪,只差她的意愿。

『我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可是,说不过就能不过吗?』想起这段离别日子所发生的种种,她又脆弱的红了眼眶。

『可以,当然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她落寞的眼神使他激动的抱住她,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在黑幕下纵使无人窥视,她仍不安的推开她,『我们走吧,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回去哪?你告诉我你要回去哪?』听见她说“回去”他就无法冷静下来,激动的不断摇晃她的肩膀询问他。

『就算那是个不成家的家,还是我家,没有那里我还有哪里可去。』无论逃到哪里黄文雄就会追到那,她知道逃不了,何必拖他下水。

『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他大声疾呼。

多动听的一句话,可是……

『这个家会在哪里?天堂?还是地狱?如果去天堂必须先穿越地狱,谁到得了?』她说的很茫然。黄文雄对她而言俨然变成地狱来的使者,令她感到恐惧。

『我会带你穿越地狱,找到天堂,就算找不到天堂,地狱里有你我也愿意去。』他诚恳的说。这辈子没有任何时候比这段空虚的日子思考更多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不信世界上存在抵御不了的妖魔鬼怪,只有力不从心。

他一定要给予她信心,而她信心的来源即是他坚定的信念。他这麽想。

『我真的该回去了,你请他们送你去坐车吧。』多说仍然无解,想到黄文雄看不到她回去又开始咆哮的模样,她的心都冷了一截。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再度掏出心肺,『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也不曾怀疑过,可是又如何呢?

『知道为什麽不留下来,而是急著回去。』他不懂,不懂一趟路大老远来看她她却急著回去。

『文弘,你知道吗?他……』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所谓家丑不外扬,这种事说出来都算是一种伤害。

『他?怎麽?』他说出心里话,『你不回去他会打你骂你是不是?』

他早有所闻,流言已传入他耳中。

『文弘──』她为难的叫唤他。她必须回去,并非担心自己,而是小女儿在家,她担心的是她,要是她父亲发起狂来她怎麽逃。

『你──不再爱我了吗?』他眼神带著惶恐追问。

『……』这辈子不可能遇见比他更好的人,怎能忘情。

她沉默──☆☆☆☆☆☆下一篇是激情文,将来的出书版不会出现~~实体书尺度没这麽大……呵呵呵~~

(15鲜币)第三十四章 似蛊魅爱侣如影随行(H)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埋入他的襟,脸埋入她乌黑的发丝里痛苦低喃:『我不能没有你……』

贴在他的口她心酸的嘤嘤啜泣,凄楚说:『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天命难违。』

『什麽天命难违?是我们没有争取,这次我一定要将你抢回来。』将她从自己怀中推出,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他从不相信天命这种东西,只相信事在人为。

『我……我曾经是你的人吗?』她眼睛里充满疑惑。

『是的,一直都是……』他又热切地将她重新投入怀中,紧紧拥著,好像怕松手人就溜走了。

为何是,却总是那麽虚渺不切实际呢?

堵上她樱红的唇,灼热的唇瓣激烈摩娑,他很後悔很後悔,让她回到黄文雄身边让他折磨她,这样的下场都是他胆怯的过错,该当何罪?

怎样弥补?他心里还没有谱,但是他一定会让她幸福──义无反顾!

这回他的信念更为坚定。

她没打算回去了,就像他也没打算放她回去一样,两个人的心……不只是心,连躯体都牢牢的相连……

他一手扶著方向旁开车,一手搂著她,一刻都不想分开。

进了汽车宾馆两人八爪迫不及待的剥光对方的衣裳,炽热的吻像黏稠的水蛭光滑的爬满全身。衣物从房门口一直延伸到床沿,狼狈的就像,就像正交缠在床上弄乱床褥的乱──

『好想你,想得发狂,想念你的每寸肌肤。』他疯狂的吻著她的脸颊,一路滑向她的颈项,含糊说:『连作梦都梦见跟你做爱。』

他啧啧的吻著散出香氛的雪白娇躯,由颈项滑落在她坚挺的尖逗留。

『我也好想你……』她沉醉在爱抚下,不自主的仰起头唇微启,双眼冥闭,微微张开双腿,好像正期待著他的进入。

捧著她前久违的浑圆嫩他饥渴的像过载的水库般急著泄洪,硬挺的下体不断往她身体深处抵著。

『嗯嗯……』她发出低吟,私密处似乎有一股热流溢出。

『还有去看医生吗?』他还记得她上次的反应,所以纵使现在急著想进入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两次就没去了。』躺在他身下她幽幽说著。

『为什麽?』他惊愕,怎不继续治疗,也失望,若今天又不行,他……他……唉!

她垂下眼睑眼神不敢和他交集,『就算我不行,黄文雄也不会放过我,他会强迫我。』

『你……』他似乎感到自己被背叛了。可是脑筋一转他马上原谅她了,谁叫他们还是夫妻。『都是我不好。』

『也不知为什麽,从过去到现在每一次他都让我认为他在强奸我,就算生了三个孩子,那种感觉不曾减少过。现在他每次找我行房,我都将身体和灵魂抽离,像一具尸体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任他摆弄,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的,那我给你什麽感觉?』他用下体抵了抵她跨间的湿热处,在口轻轻搓著。

『啊嗯……你有时很坏……』她娇嗔的咬了一口他肩膀厚实的肌。

『哼哼……』他似笑非笑的轻哼,『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俗话不是这麽说吗。』

她装娇怒,往他前敲打了一下泄愤。『我才喜欢坏男人,我喜欢温柔的男人……』

『这个时候不能温柔,你会不喜欢的。』说完他用力地将往流出热的深捅入,真的一点都不温柔,却让她发出一连串舒服的呻吟。

『啊……嗯,你干麻这麽用力。』突然的刺激让她有点招架不住,连自己都可以感觉身体隧道更为湿润。

『嘿……』他笑得秽。『担心你对我没感觉了。』

『胡说,才不会。』跟他做爱的感觉真的很好,要不是遇见那些人渣她才不会对感到反胃,相爱男女的交合原本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体验。

『真的……试试……』他吻著她感的双唇,下体缓缓的抽送,好像怕弄痛她似地缓慢进出。

随著他慢条斯理的推送动作,她开始像条轻盈的水蛇摆动身躯磨蹭他的胯下体热。

他发现她已经没有上回反常的反应而是附和著他的动作,高兴的加快动作,瞬间肌拍击的声音宏亮的开始在四周发出节奏。

『嗯……嗯……』她沉醉的眯起眼睛弓起身子,双膝敞开享受他的伺服。

突地,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浮现白天黄文雄跟那位越南新娘交媾的画面,黄文雄双脚跨在女子的後庭上抽出又狠狠进入的动作。一脸狰狞看著自己饱涨的埋入女人的身体,眯著鼠目又直挺挺的将抽出露出体外,一遍一遍重覆,眼神亵玩的简直像只充满欲的禽兽。双手像捏面团般搓揉著她趴挂在前的双,还不断拉扯女人硬得黑红的头,女人一面呻吟还一面咒骂:

『你这麽用力是要扯下老娘的头吗?』

他不满被骂回嘴:『老子就想咬下她,可是现在我正在忙你的屁股……』他更用力的拉扯她的头,瞬间双峰的嫩像橡皮糖被拉得斗长又弹回去,女人大叫一声。

『死鬼,你不会痛,我会痛。』她趴著气愤的腾出一只手揉著被扯痛的浑,尾臀却依然兴致高昂翘得老高让不断抽。

所以,做爱这码子事无论是谁还是得适逢敌手,才能做得淋漓尽致,才享受浑然忘我欲生欲死的感觉,就像黄文雄配那个越南新娘其实还不赖!

想到这里她轻轻的笑出声。

『喔──竟然不专心。』被他发觉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嫩,用指头夹起入晕往嘴里送,滋滋称道:『真好吃……』

她抱著他的头发痒的嘤嘤笑说:『不可以咬我!』

听她这麽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硬是咬了她几口,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让她的里多分泌几滴滚烫热。

『啊……真坏,教你别咬啊!』她扶著埋在襟的头笑说。

『告诉我刚才偷笑什麽?竟然专心,亏我这麽卖力,说,不然继续咬你。』他才舍不得咬下去只是含著、吻著、舔著作作声势。

『你想听?』她不敢确定他会想听这种事浪荡事。

『嗯,说来听听。』他停下动作,身体却还涨大的滞留在她体内。

『我……耶……』她吞吞吐吐像是故弄玄虚。

『说啊……』

她愈难启齿,他愈好奇。

想了半刻钟,终於难为情的说:『白天我看见黄文雄跟邻居的一个外籍新娘上床。』

『啥?真的?』他有点吃惊,看见这个会长针眼的吧。可是,对他们而言这是件好事。

『嗯──』她嘟嘴点头,担心偷看人家爱会遭报应。

『有录影还是照相吗?』他问。

『没有。』她躺在床上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为什麽?』他不解。这是一个好证据。

『要是让他发觉我怕被杀了。』她说的煞有其事。

说得也是。他相信会惹上麻烦。

『那你笑什麽?』他不懈追问。

『笑……』她故作玄虚的停顿不说,勾他的胃口。

『不说?』他玩笑的噘起唇往她腋下哈养去。

『呵呵呵……知道我怕养的……』被他一逗她神采飞扬的笑出眼泪。

『那就跟我说?小脑袋瓜里想些什麽?』他爱怜地轻敲她的发处。

『笑他们很配啊,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啊。』她愉悦的形容。

听她这麽说,他噗嗤地笑开,调侃问:『那我们算是什麽配什麽?』

『我们?』她想想,称龙道凤应该还没资格吧,乾脆戏谑自己一番,她说:『当然是王八配绿豆喽!』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那不是跟黄文雄一样都是……嗯,都是……』

『畜牲?』她破口而出,绽放欲媚笑,腰下往他跨间扭动几让下证明他们确实畜牲进化来的,随之,幽深隧跟著紧紧含住他体下那壮子。

『是啊,人类确实是畜牲演化而来的高等动物,所以需要不断的……交……』

语落,他肆无忌惮的猛力往她体内蜜冲刺。

『啊嗯……嗯嗯嗯……』感觉到下腹的饱涨感,她瞠大水眸骨碌碌地望著他专注的神情。

别停下来……可别停下来……她舒服低吟,为什麽身上这个男人总能让她飘然欲仙,欲罢不能,身体的摆动随著他涨得更大的器愈来愈激烈,这回他又激起她潜伏心底的狂热欲望,她又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浇灌饥渴的心灵了。

若说勾引男人的女人是狐媚,那麽勾引女人的男人呢?

他是她的魔魅爱侣,像蛊穿透体即无法将之驱离,一辈子如影随行……

完35-37完结

(13鲜币)第三十五章 生死不渝的爱(H)

『嗯嗯嗯……』她无法抽离他的身体,害怕一抽离即会乾渴而亡。

『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像现在一直的,一直,直到永远……』他低头吻她的唇,身体还在她体内搅动,难分难舍。

不断流出,一滴一滴从大腿处流出,湿了被褥。

愈来愈湿滑交缠的水声滋啪滋啪响,他的已像一沾满蜂蜜的,自由地滑进滑出,毫无阻碍。

她起身抽出挚爱的魔杖往嘴里含,瞬间腔道被大占满 。

她满足的吐纳口中硬硬的子,丁香中的滋味让他爽快低哑吟著:『嗯……嗯……嗯……』他嚐过这女人卯起会让人销魂的,他乖乖躺著让她上下搓弄,等待即将到来的高氵朝。

半躺著看著自己硬挺阳具在她小手中显得巨大,雄风愈来愈威猛。她舔著搓著,他愈是涨大她愈是用力上下迅速搓动,让他几乎快忍不住板开她的双腿进去。

他低呼,『你要我了吗,这麽刺激,我受不了的……』

她看著他绽放笑容故意捉紧用力又搓了几下,没想到他竟呻吟起来,没有抗拒反而说:『不要停继续……嗯……嗯……』太舒服了,人真奇怪都喜好凌虐的刺激,虽然感觉快被她捏碎,却有股说不上来的快感想要她真的捏碎它。

他的大掌捉住她的小手像自慰般的搓动自己,看著彼此的手紧紧握著,他忘情的寻找她的唇,将舌捣入她的咽喉快速搅动,她口中那方才吻他巨的丁香几乎快被吸附入他的嘴腔内,这人简直在报复,她不干示弱的张开大口吃下他的唇……

被她大口含著他噗嗤笑出来,『想吃掉我?没那麽容易。』

用力提起她的翘臀由上往下套入自己壮的身躯,直直入她爽快的低呼,『喔……坏男人,这麽还要……』

『好啊,也是你搓大的你得负责让它变回原形。』他嗤笑。话说完随即低头啧啧吃著露在眼前嫩,双手扶著她的浑臀让她坐在他的身上下上摆动。

『嗯嗯……』

坐在他身上每一次入都让她销魂,深得几乎抵到深处,流出的舔稠体沾满两人胯间营地。

一个高升的欢畅两人同时到高氵朝,她累瘫在他的怀里低低喘息──

喜欢跟一个人做爱就是这种感觉,不管姿势是否优雅都不在乎,只要销魂愈醉,只要两情相悦, 趴著、躺著、吊著、挂著、倒立都无所谓──(以上是佐云胡扯的,脑溢血恕不负责)

他含情脉脉望著她,这种交缠是否可以延续让他好害怕,天亮了她还是得回去,离开他的身边。回去他完全陌生的地方──

隔天一早天蒙蒙亮送周文弘去坐车回到家,她像小偷般偷偷的开门溜进屋里。

进到屋内走过厢房黄文雄睡的房间门竟然半掩著,他不在?为了确保她的疑虑,她又蹑手蹑足的到屋後黄文雄通常停机车的地方察探,打开大厅的後门竟没瞧见他的机车,果真不在!她拍拍忐忑的七上八下的脯安心走回房里。

小女儿还在睡,天已经亮了她打开衣柜拿出衣服往浴室漱洗。

送念国中女儿上学虽然时间仍早她迳自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室空无一人,却可以闻到一股淡淡幽香,她趋前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桌上用宝特瓶著一束玫瑰花,嫣红的玫瑰绽放著鲜豔的色彩好不美丽。

放下背包坐定後她用指头数著花朵──

『1、2、3、4、5、6、7、8、9、10、11、12……20朵……』她眉开眼笑,二十朵玫瑰代表什麽呢?

在她想打开电脑查时乍见宝特瓶旁立著一张封面也是玫瑰的卡片,打开一看,她的笑容更是深遂,里头写著简单一句:

“对你的爱生死不渝”

当下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文弘,你这麽待我要我这辈子拿什麽还你。』

她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可是顷巢而出的泪已像水柱般涔涔往两颊流下。

昨晚温存的体温尚在,可是人却已分西东,到底什麽时候老天爷才愿意放他们一马,停止难挨的折磨。

抹去眼泪看著他工整的字迹,她心里暗自低呼:「天啊!文弘,你是出现来折磨我的吗?为什麽连字都让我爱到心坎里。」

她疯狂的笑著吻著卡片,吻完将它紧紧的抱在怀里,这个举动很变态……她是快乐的几乎疯了,爱一个男人爱到几乎疯狂,被说变态也无所谓了。

哭过笑过後,她七平八稳的将卡片放入抽屉里的纸盒中保存,就像隐藏在心中秘密般的珍贵。

收好卡片手机就响了,看见浮上的数字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怎麽了?』电话中的他十分著急,『他又打你了吗?』

他怎能不如此联想,一夜未归,他一路坐车一路想奔回去保护她,但他知道,她不会赞同他的行为,仅能默默为她牵挂担忧。

『没事……』她擦了擦眼泪,哑著鼻音说。

听见她的哭泣他怎能放心,『我现在开车下去……』

她赶紧制止,『你发什麽神经,不是才刚到,又要下来。』

『我不放心你,我刚才也没打算这时候回来,是你催著我走的。』

『你留下来干嘛,让人家说閒话吗?』

『听惯了就算了。』

『你不怕被公司贬到外岛去。』

『外岛?』他仔细想想,公司就算深入内地,外岛好像也没设厂。他笑言,『想吓我,咱们公司外岛又没设厂。』

『大陆呢?』被取笑她不甘的噘著嘴说。

『我正想去,只是轮不到我。』派他去,他一定将她随身携带,而且到内地搞不好可以“远走高飞”──纵使只是心里模拟状况他还是想得挺乐的。

心思瞬时又被拉回来,她怎麽哭了?才是现在他迫切想知道的原因。『还没告诉我在哭什麽?谁欺负你了?』他压低声音问。

『你啊──』她嗲声答。

『我?』他一时间相当错愕,刚才分手时还好好的啊,怎麽回事?他想不出所以然来。

『没事送什麽花,还写那麽令人感动的话,你是嫌我眼泪不够多吗?』她娇嗔抱怨,其实心里无限温暖,被他这麽爱著,跟他在一起就算遇见什麽大风大浪她都愿意承受。

『呵呵呵……』原来如此,害他吓坏了。『对不起,那是我心里话,时时刻刻坎在心里的承诺,我一定会实现。』

『……』她又哭了起来。

『又怎麽了,感动啊。』他略为带著磁的声音说起感话语多了几分令人动容的震撼力,怎教人不滴泪。

『姿芹,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跟法务部商量怎麽帮你脱离那段婚姻。』

『这好吗?公司会反弹吧!』

『有人说你被家暴,现在公司新流传的蜚言已大逆转了。』

『什麽意思?』逆转?她不解。

『有人很後悔当初没帮你,害你现在这样。』

有人,有人的,谁听得懂?

『谁?』她好奇,但不猜应该也知道是谁。是她最初委托的公司法务部律师?!

『心里知道谁就好,大家都有难处,听说这次他要帮你,只要你提离婚诉讼他会义务帮你力争到底。』

『真的?』她太意外了,不敢相信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真的。』他肯定的说。

这个消息是自从搬回夫家後接获最令她雀跃的事。

(8鲜币)第三十六章 毫无人的刽子手(限)

知道有律师愿意为她站台後,回到家她再也不会心惊胆跳,心情自然轻松许多。

家里还有小女儿作伴日子勉强捱得过去,只是黄文雄一天比一天晚归,成天嚷著要钱,她变成他的吐钞机,不给钱就大吼大叫浑天谩骂**犬不宁,幸好她还有些私房钱,只是能撑多久,不得而知了。

这天她像往常日子的时间下班回家,跨进家门即提著手上购物袋的食材往厨房走去,将袋子里的食材全部放入冰箱後,她才想到黄文雄这个懒人已经三天没拿换洗衣物出来洗了。

洗好米放入电子锅後,趁著他还没回家,她快步的由厨房走向三合院的东厢房去。

他的房门掩著,露出一条细缝──

她毫无警觉推开门时才赫然发觉房里一男一女赤裸裸的像八爪章鱼般的交缠卷缩在一起……霎那间几双眼睛惊愕的户看几秒,然後他惊醒般吓得掩面直呼:『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来不及了,黄文雄涨红了脸气呼呼抽离女人的身体,任凭刚硬湿漉的暴露,迳跳下床一把拨开她掩面的手,狠狠的往她脸颊掴了几下,她尖叫,霎时脸颊浮起血色掌印,狼狈的不支匍匐在地。

他刹红了眼又趋前捉起她趴在地上的手腕往她红肿的脸颊又掴了几下,怒喝:『臭婊子你是没看过**别的女人吗?还是欠人……』

床上全身光溜溜的女人看不过去竟然出口缓颊:『阿雄,算了啦,这样很难看。』

『坏我好事,臭婊子。』黄文雄往摔在地上的她踹了几脚,她痛得叫了几声。

『爱看就让你看个够……』

没等她爬起来逃出去,黄文雄一把拉下床上那女人堵住房门,两人向著门一前一後的在她眼前表演活生生的春秀。

女人像被看习惯似的一点都不忸怩,厚臀翘得高高让他像老牛推车般在後头推送,双手不还断搓揉自己的酥眯著眼浑然忘我,嘴里还语绵绵呀呀呀地叫著。

黄文雄用血脉贲张的捅她,血红著怒眼,嘴里吼著:『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的,你看**的她爽成那样……你爽不爽啊,说给我老婆听──』

『嗯……』女人虽不甘愿见他怒气冲天不敢不从,亦迎合著他对著门板扭动兴奋中的浑臀。

这两人真够荡,她受够了,从地上爬起来厉声说:『让我出去,你们要怎麽做随便你们。』

龌龊──

她在心里喃喃咒骂,撑著手像狗爬式的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的用力推开挡在门前的两具躯,像落难般的迅速转动门把逃了出去,正眼也没瞧他们一眼,至於黄文雄在她背後像疯了似地咆啸她更是充耳不闻当作狗吠。

两天後下班她刚将车子驶入三合院内,即听见黄文雄刮台风般的在屋内狂叫,彷佛屋顶快被掀翻。

见状知道大势不妙还是先逃为快,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又大发雷霆,以对他的认识此时此刻跟他正面交锋是自投罗网活得不耐烦的行为。

她赶紧倒车,躲速逃开──

只是当她倒好车换档正准备启动时,黄文雄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党在她的车前,双手用力拍打引擎盖大声吆喝:

『你给我下车……』

她吓得想踩油门逃走,可是他人挡在车前方

她只好换档倒车──

可是来不及了,他走到驾驶座扳著车门,由里面反锁他本打不开,见身後有张小板凳他转身拿起来用力往车窗敲下去──

『啊──』她错愕的双手放掉分向盘将身体往一旁偏离抬高手肘护著脸头。

前後不到五秒蒋姿芹驾驶座的车窗玻璃被他砸的稀巴烂,玻璃屑四散,玻璃出现一个不规则的大洞,黄文雄伸手进去打开车门拖出坐在里头惊慌失措的蒋姿芹。

『你给我出来……』他怒气冲天的将她使劲拉出来摔在地上,『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去给我告密……』

『我没有……』

『不是你会是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没事了吗?』

『你想怎样?』她怒视他。

『怎样?』他往四周扫视一遍,然後大摇大摆的走到房子一隅。

趁他不注意她赶紧匍匐爬起,跛著脚踉跄的往车子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到了车门却又被黄文雄从後面一把捉住头发,将她身子扳过来用手上的扫把往她身上一阵毒打。

她不断惨叫,用力想挣脱,可是他却牢牢揪住她的头发让她痛得脸色铁青扭曲。

他──真是毫无人的刽子手──

当扫把的棍重重敲在脑後,她茂密的发丝里一条血河往颈部潺潺留下,眼前一阵昏花顿时失去知觉,整个人像没有支架的布娃娃般往地上瘫软过去……

(6鲜币)第三十七章 解脱 (完结篇)

『妈妈……』

三个女儿异同口声喊,昏睡了三天三夜她终於醒了。

她虚弱的睁开双眼,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双手压著裹著层层纱布的太阳,气息犹丝问:『我怎麽了?』

『你脑震盪昏迷了三天三夜。』

『三天……嗯……好痛……』她的头像针扎般的痛了起来,腹中阵阵作恶。

『我去叫医生。』二女儿见她情神苦楚快步走出病房。

二女儿走出病房门口正巧周文弘帮她们买了午餐回来。

『周伯伯,我妈醒了。』

醒了?她昏迷的几天他担忧不已,几乎食不下饭,听见她醒了脸上终於露出一丝喜悦,赶紧凑到床沿,却见她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他又开始紧张起来。

『还不舒服?』

『嗯……』她答得有气无力,声音恍如蚊鸣般细微。

『医生来了。』二女儿很快的带著医生过来。

医生撑开她的眼皮,又将听诊器放在她的腔上,问她,『头很痛吗?』

护士过来帮她量体温,她虚弱应了声:『嗯』

护士跟医生说她体温正常。

『没发烧,头痛的现象会持续一段时间,脑部还有一些血块……』

『血块?』不等医生说完周文弘惊呼。

医生解说:『这些血块会慢慢消失,头痛的情形自然会逐渐缓和。』

『需要多久血块才会消失?』

『不一定,一个月或半年,看病患的身体状况,每个人体质不同时机上会有差异,但目前看来蒋小姐的血块位置并不会影响脑部的正常功能,所以家属可以放心。』

听完周文弘安心多了。『谢谢──』

护士进来帮她在点滴里注一剂透明体,她疼痛恶心的症状稍为纾缓,人也跟著昏昏沉沉睡著了。

醒来後看见病房里多了两个穿著制服的陌生脸孔。

警察见她醒过来停下跟周文弘的对话走到病床边问:『蒋小姐我们来跟你作笔录,黄文雄目前已经被羁押了,不知你是否要控告他伤害。』

『控告他,他不就又得入狱服刑。』她望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周文弘。

『以他目前假释再犯的情事确实必须再度入监服刑。』警察说。

她错愕的沉默却无奈叹息。不知他何时才能真正改过自新堂堂正正做人,给孩子温暖的家。

『提出伤害告诉可以让你免除家暴的恐惧,也可以再给他一次警惕,姑息只会让他继续为虎作伥。』警察见她全身撕挫伤伤势不轻,显得同情。

『我可以考虑看看,虽然我憎恶他,可是就算他无恶不作。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你不提告?』警察问。

『我会跟他谈谈……』

『你打算私下和解?』姑息养奸不懂保护自己的女人才会让家暴一再发生。

『看他是否有悔意,要是没有,我的纵容只是对家庭和自己的伤害,我能有多少生命让他折腾。』

说得也是,警察点点头,先帮她做了笔录。

黄文雄的双亲已没有积蓄再帮他打官司了,为了不再让他入狱两位年迈老人压低姿态求蒋姿芹顾念夫妻情份网开一面。

虽然他们待她刻薄事事刁难,毫无情分可言,可是他们提出的条件却让她毫不犹豫答应──无条件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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