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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瞳仙尊》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战巨雀 拔金羽

唳!!!

雀啼震耳,巨翅挥动,掀起一阵飞沙走石,让冷不提防三人好一番狼狈不堪,奔走之势,不由一滞,纷纷驻足,凝神戒备!

u201靠!牛刚忍不住爆着粗口,郑云,卓云鹤二人脸sè也不尽好看,气急败坏不足以形容三人此刻心中恶劣,好不容易绕过了蛇阵,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要逃出两族大战战场,谁曾想,一只展翅达二十张,战力堪比二脉武者朝霞红雀不期而至。(更新最快最稳定,,tp://访问本站。

呼呼!!!

巨翅掀起飓风猎猎,那只火红巨雀冲天而起,在虚空一个回旋,调转方向,猛地再次俯冲而下,红喙似剑,赤爪如钩,凌厉气机从天而降,让三人心头顿时一紧。

别看凶禽体型庞大,但是在天空中,却是无比灵活,这猛然扑击之势,更是迅猛,简直疾似流星,刚刚感觉到巨雀凶猛,再向天穹望去时,那巨雀赤爪撕风而至。

老巢都快被人家端掉了,不去找碧鳞赤霞蛇一战,过来欺负们算什么本事!九渡枪瞬间出现在了牛刚手中,挥臂抡起,与郑云战神之戈一起去抵挡巨雀凌厉一击!

锵!锵!

两声金铁jiāo击轰鸣,似乎火星迸溅,巨雀掠空,冲天而起,而牛刚、郑云两人却是那巨雀扑击之力掀飞,还好郑云已步入真境,有陆地飞腾之能,在虚空几个翻转,堪堪稳定下身形来,便立刻落回地面,一刻不敢在虚空逗留,就那后天修炼陆地飞腾之能,去跟天生便翱翔苍穹凶禽显摆,不是找死么?

相比之下,牛刚无疑要狼狈得多了,被巨雀扑击之力掀飞,腾云驾雾了几十丈远,直到撞到了一面山壁上,撞出一个人形窟窿来,这才停下,待从山壁中脱身出来,狂风再起,抬头望去,却见巨雀又一次俯冲而下。

不过幸好,被一下撞到了数十丈外,巨雀攻击却是没有把涵盖,而郑云、卓云鹤却是危险了,牛刚想也不想,拖着大枪便冲了过去。

铮!!!

卓云鹤周身爆发出了耀眼刀芒来,刚才是冷不提防,神通施展需要一定时间,没能与牛刚、郑云两人一起出手抵挡巨雀攻击,这次,卓云鹤却是蓄势待发,连连催动真气,如山洪海啸般爆发出来,一道道太白刀芒,竟是暴涨之三丈开外!

巨雀凶猛,实力更在三人之上,郑云这是也顾不得其什么了,直接催动天炉战法,顿时浑身腾起战意之焰,甚至连战神之戈也被沾染,一簇簇火苗从郑云身上窜到青铜战戈上,渐渐地燃烧起来。

一切尽在电闪雷鸣之间,火红巨雀呼啸而下,赤爪如电亦如勾,卓云鹤太白刀芒当先爆发,冲天激shè,凌空截击巨雀,这只巨雀一点也不含糊,挥翅一扫,如封似闭,只有十数根丈许大小火羽被被斩断,而太白刀芒却尽是被巨翅拍灭,赤爪似电,势头虽然稍减,却是依然向下抓摄而来。

卓云鹤向后退去,不是临阵退缩,而是任务完成,为郑云争取到了一刹时间,让郑云战神之戈,得以爆发出更强威能。

仿佛燃烧着一层火焰似,青铜战戈迎向了巨雀,在朝霞山谷半年多修炼,郑云实力比之当初刚刚步入真境时,又有了一番翻天覆地变化,天炉战法不仅仅被稳固,更是修炼到了新境界,将rou身爆发战焰,延伸到了兵器上,使得神兵之威更增。

要知道,战神之戈曾是天郑侯神兵,却仅仅是一件五品神兵,如此神兵,对于旁人,倒也足够,但是对于天侯级别强者来说,未免有些激肋,便是凭着天炉战法威能加持,让神兵威能更增,与更高阶神兵硬撼,而丝毫不落下风。

郑云挥动燃烧着战神之戈,在虚空中留下一道火焰烧灼痕迹,似乎那战意之焰,能将虚空炙烤似,赤爪凌厉,巨大无比,将战神之戈衬托得,就跟一牙签似,下一刻,似乎铁杵戳在铁锭上,不是巨爪将牙签抓碎,而是牙签似青铜战戈将巨爪生生抵住。

昂!!昂~~~~

龙yin响起,一条仿若孽龙般大枪腾空而至,却是牛刚跃起,趁着巨雀被郑云一戈抵住刹那,纵身跃起,大枪如龙,直朝那巨雀一只赤眸金睛扎去。

巨雀厉声啼叫,异常愤怒,似乎不敢相信,竟是被渺小得爬虫似几个人类bi到了险境,赤眸中倒出了大枪狰狞,似一条漆黑孽龙般在张牙舞爪地咆哮扑来,越来越近,让巨雀赤眸都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本能地,巨雀顾不得自身平衡,挥翅向前,将雀首遮挡,下一刻,大枪扎入了巨雀羽翼中,枪刃晃晃,锋利无比,破开一重重火羽防御,直至刺入血rou中。

唳!!!巨雀痛鸣,一双巨翅开始狂扇,掀起飓风席卷近周一切,巨雀身下,手持青铜战戈,生生抵住了巨雀赤爪郑云,忽然压力暴增,u2018噼里啪啦地u2019巨响从郑云身体爆发,面对巨雀恐怖压力,似乎浑身骨骼都要崩碎似。

大枪扎在了巨雀一只翅膀上,卡在了上面,一时不能拔出,随着巨雀双翅狂震,牛刚知紧地将松手,顺势借力,身形似箭,冲向了巨雀,巨雀挥翅肆虐,牛刚顺利扑到了巨雀身上,紧紧地抓住一根根巨羽稳定身形。

郑云不堪支撑,浑身战焰暴涨,依然不能地抵住巨雀越来越盛威力,巨雀也不飞起,似乎不能将其一爪撕碎,也要将其一爪踩扁似,卓云鹤见势不妙,再度催发太白刀芒,杀向了巨雀。

郑云,砍它爪根,你趁机行事!卓云鹤喊道,伸手抓出两道太白刀芒,双手一拍,金戈铮鸣,两道太白刀芒合二为一,如今实力大涨,两道太白刀芒合二为一,威能却是堪比之前四道合一,还要强些,而卓云鹤却还嫌不够,连连出手,直到将五道太白刀芒合一,这才停手,而这道五合一太白刀芒,不似先前一道道太白刀芒耀眼夺目,而是散发出幽幽地白光,仿佛一柄寒铁打造绝世之刃,出现在了卓云鹤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卓云鹤快似闪电,喊声乍起时,才抓起两道太白刀芒来,话声刚落,那道散发着幽幽白光太白刀芒已然成型,被卓云鹤打出,破空激shè!

就在这时,紧抓巨羽,依附在巨雀身上牛刚也动了,倒shè而起,跃到了巨雀背上,足下急点,在摇晃雀背上连连跳shè,目标赫然正是雀首那簇金羽,牛刚冲了过去,将一株小树似金羽紧抱,巨雀察觉到了头顶异样,正要有所行动,就在这是,卓云鹤太白刀芒到了!

在朝霞山谷半年,尤其是后三个月,卓云鹤极力压制着境界突破,真气增长却是从不停止,反而以一种以往不可思议速度激增着,虽然不曾出手,但卓云鹤却知道,自己实力比之半年前,胜过了不知道多少,现在五道合一太白刀芒,却是抵得上半年前十道合一,而记得当日在苍海擂台,卓云鹤bi得黑云道人不敢硬接太白刀芒,不过是八道合一而已。

锵!

十道合一太白刀芒,锋芒之胜,果然将巨雀防御破开,砍出一道尺许豁口来,这点大小伤口相对于巨雀展翅达二十丈庞大体型来说,无足轻重,但是伤口却是巨雀坚硬愈神兵一般赤爪爪根,格外地敏感,给巨雀生理和心理上都带来巨大痛楚。

唳!!!

巨雀怒鸣着,鸣声尖锐,刺得人耳生疼,而巨雀也在怒鸣中,浑身巨震,展翅yu飞,在地面待得太久了些,天穹才是它之地。

可就在此时,头顶亦传来了剧痛,这种痛,远不是爪上挨了刀芒一击可以比拟,痛入心扉,痛彻骨髓,简直让巨雀要失去理智痛,巨雀再也顾不得其,猛地闪动一双巨翅,用力之剧,甚至将扎在其翅上大枪都甩shè了出去,直tingting地扎入远处山壁。

唰!

巨雀展翅冲天,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怀抱着一根小树大小金羽,除了牛刚还有谁,原来刚刚趁着卓云鹤刀芒袭击同时,竟然将巨雀头顶一簇金羽生生被拔出!

扑通!

郑云力竭,半跪在地,浑身战焰散去,拄着青铜战戈,呼哧呼哧地喘着喘着粗气。

难道是被王霸之气震慑,怎么一见从天而降,便下跪迎接!牛刚将那根巨大金羽装到乾坤戒指中,揶揄道。

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郑云白了牛刚一眼,懒得跟计较。

多亏了郑兄将那只朝霞红雀抵住,不然你二人,哪能那么轻易将其击退!卓云鹤道,虽然是在缓和气氛,但是说得却一点没有捧郑云意思,而是确确如此,若非郑云挥戈将巨雀大半压力接下,哪有卓云鹤、牛刚两人出手份!

天穹之上,盘坐在一只展翅达五十丈朝霞红雀头顶,红雀子赤眸金芒一闪,lu出一丝意外神sè,与此同时,碧灵儿u2018桀桀u2019怪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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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赤阳金焰 陨石如雨

三人搏击巨雀,将其击伤而走,说时迟,那时快,实则前前后后,不过十几息的功夫,饶是如此,挥戈与巨雀硬撼一击的郑云,浑身仿佛脱力似的,拄戈半跪,半天不能缓过起来。(赢话费,)请使用访问本站。.

牛刚倒是还有心思跟他开一声玩笑,虽然是趁着巨雀被郑云抵住,卓云鹤催发太白刀芒杀来的空档,将巨雀头顶的金羽拔下,让巨雀狼狈飞遁,但是牛刚紧绷的心弦,却是未成有半刻的松弛。

危险才刚刚开始,虽然不知为何等他们都快脱离战场了,才有巨雀来袭,但是既然已经出手了,断无虎头蛇尾的道理。

“唳!”

巨雀怒鸣从上空传来,却是被那只被三人合力击退的巨雀,在上空盘旋,犹有不甘心,但是刚刚三人默契配合,显然给这只巨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连头顶的金羽都被拔去,让巨雀心生忌惮,不敢再次俯冲而下。

‘嚓啷’一声,扎入山壁半截的九渡枪被牛刚拽了出来,待他重新与郑云、卓云鹤汇合,郑云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从地上站起,与卓云鹤一起,凝神戒备着在三人头顶盘旋,久久不去的巨雀。

“风紧,扯呼!”牛刚低呼一声,当先头也不回第继续逃离战场,郑云、卓云鹤紧接着也反应了过来,转身而走,既然这只巨雀被三人联手打出一丝忌惮来,不再继续攻击,三人何必要跟它继续对峙,赶紧继续逃走才是正理!

三人可是撒丫子逃命,转眼间,便逃出了老远,那只巨雀在三人手下吃亏,自然不甘心就此让三人逃走,就待再次出击之时,却听得一声声疯狂的雀啼传来,这只巨雀移目看去,顿时也《》了越逃越远三人背影一眼,展翅飞回,与族群汇聚。

原来,碧霞蛇阵驱使赤霞移动,已然是bi近朝霞山谷不足百丈,漫天朝霞红雀疯狂鸣叫了起来,甚至连大妖红雀子,也有些弹压不住了!

“碧灵儿,难道你真打算不死不休么!”红雀子此刻也顾不上牛刚三人了,冷厉的金芒从其眼眸中喷shè出来。

“桀桀….连区区三个人族也对付不了,反而被人家将你家孩儿头顶的金羽拔去,我看你朝霞红雀一族,也不过如此么!”如果让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知道,此刻他们击退巨雀的事,正被碧灵儿这只大妖当作矛头来打击红雀子,定然要将碧灵儿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三人好不容易侥幸将巨雀击退,被碧灵儿这么一提,红雀子恼羞成怒,焉能让三人安然生离!

果然,红雀子一听,顿时怒意显lu在了脸上,却还没听得让开口,碧灵儿的怪笑着又道,“dong天福地,有能者居之,你朝霞红雀一族既然没能力守护朝霞山谷,那便合该将朝霞山谷归我碧鳞赤霞蛇一族所有!”

“哼!”红雀子一声冷哼,心中已经是将牛刚三人记恨上了,却是暂不做理会,形势严峻,已经是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首.发}

赤霞蔓延,距离慢慢第接近了山脚,只待攀过最后一座山体阻挡,便可挥军直入朝霞山谷内,赖以生息繁衍的巢xue覆灭在即,漫天朝霞红雀焉能不疯狂起来,甚至连红雀子坐下那只展翅达五十丈的巨雀,也摇动雀首,急急地在催促红雀子下令出击。

“碧灵儿,今日便是拼得将朝霞山谷毁去,也断不会让朝霞山谷落入你碧鳞赤霞蛇一族手中!”红雀子狞声道,“赤阳金焰,给我烧!!!”

一只只朝霞红雀早已按捺久矣,此刻听得红雀子下令出手,哪里还需要犹豫的,一只只朝霞红雀身上腾起了赤红的火焰来,本来便是一身红羽胜火,现在却是实至名归,不似郑云身上那战意凝聚所化的异种火焰,而是实实在在,带着一丝赤阳之意的火焰,在赤红sè火焰尖端,镶着一层金灿灿的边缘。

这便是朝霞红雀一族的天赋神通,能放出带有赤阳之意的火焰来,叫做赤阳金焰,有些名不副实,因为绝大部分朝霞红雀放出赤阳金焰是其实都是赤红sè的火焰,只有在火焰顶端,才现出一点金焰的迹象。空有赤阳金焰之名,事实上,这些赤阳金焰却不完整,只有修为越高,体型越是巨大的朝霞红雀,放出赤阳金焰,赤红火焰中的金焰才越盛,整支朝霞红雀族群,也只有红雀子放出的赤阳金焰,才称得是真正在完整状态的赤阳金焰,有焚天煮海之威能!

即便如此,数以百计朝霞红雀联手施为,释放出漫天不完整状态的赤阳金焰,威能亦是不容小窥,消融土石,化为熔岩亦是小菜一碟,之前红雀子一直压制手下出手,便是因为是赤阳金焰威能太甚,朝霞山谷便在近旁,一旦施展,势必将其波及,让朝霞山谷以及附近群山,尽成焦土!

而朝霞山谷能在每日朝阳初生之际,引来朝霞之气汇聚,靠得便是周遭群山走势,自然形成的先天阵势,先天阵势蕴藏着大道至理,玄奥莫测,历经几代大妖钻研,亦不能得其玄妙,只是知道,周遭山势一旦被破坏,那朝霞山谷每日汇聚朝霞之气的造化,也会被一同毁去。

故而,朝霞红雀一族一直都有禁令,甚少在朝霞山谷附近争斗,平日里更不会有朝霞红雀在此释放出赤阳金焰来,有什么争斗,都是在外面解决掉的,这遭,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堵上mén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数以百计的朝霞红雀联手,如此大规模地释放赤阳金焰,焚熔山体,势必给周遭环境带来极大的破坏,将朝霞山谷这处天地造化之地生生毁去,得不尝试,红雀子一直在克制,尽可能不施展这般毁灭性的手段,

可是现在,碧鳞赤霞蛇一族自持赤霞无敌,步步紧bi,却是将红雀子的凶性bi了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朝霞山谷为朝霞红雀一族的禁脔,宁可生生毁去,也绝不容碧鳞赤霞蛇一族沾染。

一只只巨雀俯冲而下,挥动着燃烧火焰的羽翼,将赤阳火焰洒下,好不容易红雀子将禁令打破,可以放出天赋神通,当然要好好地发泄个痛快,一时间,如漫天火雨,随着巨雀羽翼的不断扇动,尽数落入碧霞蛇阵内。

滋滋滋~~~~~~

赤霞与赤阳金焰碰撞着,实则是碧鳞赤霞蛇与朝霞红雀两族天赋神通的碰撞,二者名字中都带一个‘赤’字,颜sè也均为赤红,只是赤阳金焰上有着一层金边,还有那形态上的不同,一为烟霞,一为火焰,能将二者分辨,却不知是赤阳金焰燃烧赤霞,还是赤霞将赤阳金焰扑灭。

不过,在此之前,那赤阳金焰虽然是一点不落第尽数被朝霞红雀扇入碧霞蛇阵内,但是那散发出可怕高温,仍然将大地炙烤,正是盛夏时节,南境炎热,草木生长却是异常茂密,将山体点缀得郁郁葱葱,即便赤霞过境,也不过只是使其中的血rou生灵暴体而亡,多了些血sè,但此刻,赤阳金焰散发的热làng袭来,郁郁葱葱的山体正渐渐发焦、枯黄,浓烟冒起,不过片刻,‘腾’地一下,有火苗窜起!

呼呼~~~~

山风猎猎,顺势一吹,迅速蔓延开来,那边赤阳金焰与赤霞还没较量出个结果了,周遭山野间,已经是化作一片火海。

牛刚、郑云、卓云鹤逃出老远,还在奇怪怎么还没巨雀追来,忽然感觉到了后方热làng汹涌,不由回首遥望,却见漫天赤红sè的火焰疾如雨下,落入赤霞,周遭尽是火海汪洋,火海翻腾,火舌燎天,可怕的景象,让三人纷纷一震,一时不察,尽是发生了如此巨大的逆转!

单单只是释放出赤阳金焰,似乎还能将众朝霞红雀心中积蓄的怒气宣泄,只见有巨雀飞落压顶,赤爪抓起万斤巨石,冲天而起,在朝霞红雀体表燃烧着赤阳金焰顺势而下,可怕的高温,待得朝霞红雀重抵碧霞蛇阵上空,竟是已经那巨石焚烧得通红,朝霞红雀松开赤爪,顿时,那烧得通红的巨石极速坠落,与空气摩擦,腾起烈焰来,恍如一颗燃烧着的陨石坠落,落入碧霞蛇阵,轰鸣声中,有大蛇惨叫声响起。

一只只巨雀有样学样,飞起飞落,群山间本就巨石零落,甚至有巨雀直接用赤爪从山体上抓下巨石,尽数被巨雀催动赤阳金焰,烧得通红,向下抛入碧霞阵内,一时间,如天灾临世,陨星如雨,砸得地动山摇,声势之壮观,直看得牛刚三人咋舌不已,想不到朝霞红雀不发威则以,一发威,竟是施展出如此毁天灭地般的手段来。

或许寻常的火焰,碧鳞赤霞蛇并不惧怕,但是赤阳金焰,却不是寻常的火焰,其中夹杂的赤阳之意,绝不是寻常凶兽能抵御得了的,或许碧霞蛇阵放出的赤霞还能暂时抵住,但是当朝霞红雀开始将巨石烧红,当作陨石天降,顿时,形势开始了真正的逆转,碧霞蛇阵有赤霞遮掩,rou眼看不清其中的情形,但是一声声大蛇的惨叫,还是将大蛇的狼狈表现得分明。

“哼!”碧霞蛇阵内,传来了碧灵儿的冷哼来,这只大妖当真是能隐忍,都到了这般田地了,还不曾出手。

碧灵儿不出手,红雀子自然也不敢妄动,盘坐在巨雀上,赤眸金睛俯瞰下方赤阳金焰引发的火海绵延,有大山阻隔,朝霞山谷暂保无恙,但红雀子还是不由地将眉头深深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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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真气如海

“唳!”

在漫天燃烧陨石坠落如雨下,是一只只朝霞红雀快意的鸣叫,响彻天地间,仿若天威降临,大地在摇晃,山峰在颤动,一切的一切皆尽在巨雀威势下瑟瑟呻吟。(求魔吧)(

就像是把石子丢进湖中,笼罩整座碧霞蛇阵的赤霞被一颗颗起码在万斤之上的陨石洒落,眨眼间,支离破碎,一条条蛇影在赤霞中隐现,处处被赤阳金焰灼伤的焦痕,又或不幸被陨石砸中,尽是扭曲地挣扎,依然锲而不舍地喷出赤霞来,但巨雀凶猛,赤霞再厉害,也只是厉害在其绝毒,哪怕缔结蛇阵,也不过是被动防御而已,焉能抵住巨雀强攻!

“若是袭城,单单就是朝霞红雀这一手,便可将无数城池顷刻覆灭,即便是城池的防御大阵,也绝抵挡不住盏茶的功夫!”郑云倒吸一口凉气道,“想不到除了封狼九域之外,天下间,竟是还存在如此强势的凶兽族群,栖息在霞州境内!”

岂止是郑云一人被眼前末日般的景象震慑,便是牛刚、卓云鹤,此刻也不禁大惊失色,虽然他们逃得及时,脱离了战场火海,但是那相隔老远仍汹涌而来的热浪,脚下大地一阵接着一阵的剧颤,无不叙述着巨雀威势的可怕,那一只只在火海上空飞舞,抛下陨石天坠的火红巨雀,在三人眼中,一只只,似乎化身浴火凤凰。

轰!

一颗燃烧着的陨石在坠落时偏离了轨迹,没有落入碧霞蛇阵,而是砸中了蛇阵外的一座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山峰,顿时将半截山峰都拦腰砸断,山体倾崩,激起大量土石飞射,如漫天火雨,也不知道那座山峰内蕴藏着什么矿藏,瞬间被外面火势引燃,让蛇阵周遭的汹汹火势一遏之后,迅速以更猛烈的势头冲天而起。

巨雀头顶,红雀子瞳孔骤然一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攻击威能太盛,即便他一再传令手下巨雀控制,但还是出现了意外,而轰入碧霞蛇阵的赤阳金焰愈燃愈盛,也开始脱离赤霞,向外蔓延,与周遭火海连成一片!

“碧灵儿,还不认输么!”红雀子向被火海包围的碧霞蛇阵传音道,族群是族群,大妖是大妖,虽然此刻朝霞红雀一族大发神威,将碧鳞赤霞蛇一族生生压制到了劣势,但对于碧灵儿,红雀子依然不敢有任何的小窥!

“桀桀,想让我认输,没门!”碧灵儿阴恻恻的声音中带着狰狞,显然此刻碧鳞赤霞蛇一族的损失,已经让这位大妖红眼。(更新最快最稳定,给力文学网

“还不认输,难道你想让碧鳞赤霞蛇就此灭族么!”红雀子厉喝道,若是可以,红雀子绝对毫不犹豫地出手亲自将碧鳞赤霞蛇一族覆灭,但谁叫战场是在自家边上,万一将朝霞山谷内的天地造化破去,红雀子便是朝霞红雀一族的千古罪人,所以红雀子不得不暂且将心中的恶气按捺。

碧灵儿沉默了,一只只巨雀乐此不彼地飞上飞下,想被火海包围的碧霞蛇阵砸下燃烧着陨石,大蛇的嘶鸣声越来越盛,甚至将陨石坠地的轰鸣声都压下。

就在这时,火海战场外,郑云忽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咱们三个在这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好不容易两族斗得狠了,无暇他顾,还不赶紧继续逃!”

牛刚、卓云鹤神色一清,相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甘,纷纷不由地一声叹息。要知道,凶兽族群间的大战,可是千载难逢的大机缘,只恨他们现在实力都还不够,除了趁机逃命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如果此刻郑云此刻已经是步入移脉境界,不要太高,二脉即可;如果卓云鹤此刻已经是步入劫数境界,不用太高,二劫也可。那么,他二人便有了继续浑水摸鱼下去资格,要知道,在修行者眼中,凶兽浑身上下,可处处皆是宝藏,譬如牛刚当初,不过是将万山挑剩下的一些零碎出手,便从福海楼中换取了十万金钱,一场大战下来,即便就是去战场上捡捡垃圾,收获的财富,也足以让任何修行者眼红。

可是现在,除了恋恋不舍地一声叹息,转身继续逃命,将此千载难逢的机缘放弃,还能干什么?

也多亏了郑云出生在天侯之家,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及时地反应了过来,而牛刚、卓云鹤两人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便与郑云一起继续逃亡,毕竟,这个时候,小命才是最重要。

唰!唰!唰!

一路风驰电靡,三人都是又都是一心逃命,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逃了,一只只巨雀正在对蛇阵发狠,红雀子也一只在戒备碧灵儿的反噬,故而三人再次一路坦途,远远地将那火海燃烧的战场甩在一座座山峰后,甚至连巨雀鸣叫和大蛇的嘶啸都隐隐听不清了,只是那被渲染得通红的半边天和沿着地下传入脚底的一阵阵颤动,说明大战还在继续着

一路上,埋头逃命的,不光是他们三人,还有一只只生活在这片群山间的飞禽走兽,其中,不乏妖兽、妖禽的存在,或许曾今还是天敌存在,现在却谁也顾不上谁,被两大凶兽族群的大战散发的滔天威势骇走。

“差不多,朝霞红雀应该看不到了,赶紧把你的横渡飞舟拿出来!”

两条腿跑得再快,也跑不过用飞的,三人累死累活地狂奔了小半个时辰,还不到七八十里,牛刚估摸着朝霞红雀眼力眼力再好,也看不到这么远,赶紧让卓云鹤把飞行法器拿出来。

嗖!

一道流光飞起,也不敢飞得太高,便在在莽莽群山间,左绕右绕,沿着一个方向,夺命狂飙着,不大一会儿功夫,已经是飚出了百里之外,被火光映照染红的天穹也渐渐恢复常态。

“霞州山川人文,大多以霞命名,譬如朝霞红雀栖息的朝霞山谷、碧鳞赤霞蛇盘踞的碧霞岭,还有那霞州大派彩霞仙宗,朝霞山谷与碧霞岭其实都位于同一座山脉中,这座山脉盘踞霞州之南,为霞州与南疆的屏障,乃是鼎鼎大名,唤作七霞山!”卓云鹤一边催动飞舟,一边叙说道。

“七霞山有七座支脉蔓延霞州境内,因而得名,那碧鳞赤霞蛇盘踞的碧霞岭,便是七霞山七大支脉之一,而朝霞山谷则是属于朝霞峰一脉,朝霞峰乃是七霞山最高峰!”

“七霞山的七大支脉都是南北走势,只要沿着走便不会迷失在群山间,往北深入可深入霞州腹地,往南跨越七霞山主脉的屏障,进入南疆境内!”

“那咱们现在是?”逃得太急了,让本就被环境陌生的牛刚,直接不辨东西了。

“往南!”郑云道。

“什么!?”牛刚失声道,“这么说来,咱们岂不是要步入南疆,为什么不往北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卓云鹤苦笑一声,三人从朝霞山谷中逃出来,光想着如何保住小命了,哪里还能顾及得上到底是往那个方向逃得,直到现在,终于摆脱险境,这才看看反应了过来!

卓云鹤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是忽地面色一边,把等待他后音的牛刚、郑云给吓了个不清,下意识地还以为又有巨雀追上来了,猛地回头看向身后。

“我要突破了!”卓云鹤一边解释,一边催动横渡飞舟俯冲而下,最后降落在了一座山峰上!

“来得道也是时候,没在咱们逃命的时候出岔子!”郑云道,他已经是步入真境的人,自然也不觉卓云鹤突破真境有什么,这纯粹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牛刚这边,却是百感交集,种种不是滋味。

虽然如今他也是大宗师上品,步入凡境巅峰的行列,但是别忘了,上品之后,还有巅峰、圆满两个层次,所说牛刚不觉自己一定会有机会将练皮修炼到那两个层次,但是真凡之障如何打破,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桎梏,眼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步入真境,能不着急,能不羡慕么?

卓云鹤顾得跟牛刚、郑云两人说话,体内的真气已经是开始翻腾起来,如山洪海啸一般冲击的那层已如薄纸般的真凡之障,卓云鹤仅仅是刚刚盘坐下一调息,对旁人来说如同金汤浇铸铜墙铁壁似的真凡之障,已经是开始开始颤动。

要知道,早在三个月之前,卓云鹤便已经能轻易突破,但是忌于朝霞红雀,一直在靠将浑身真气打散来压制境界的突破,谁曾想,本是为了压制突破,才每日忍受皮肉之苦来被牛刚打散真气,却是变相地给卓云鹤带来一番绝世的机缘。

哗哗!!!

真气在卓云鹤体内如同大江大河般哗啦啦地流淌着,隐隐地传出了轰鸣声来,可见如今卓云鹤真气是到了何等浑厚的地步。

炼气士在凡境的最后一个境界,唤作灵海,这个‘灵’指得便是真气,真气如海,说得便是卓云鹤如今的状态,浑厚的真气还未运行,便已经冲击得真凡之障颤动,而当卓云鹤正式开始运行真气时,顿时,如同滔天洪水冲击着大坝,眨眼间,一道裂缝崩开,如蜘蛛网般迅速开始蔓延着。

轰!

龟裂的真凡之障碍连十息都没支撑下来,便宣告破碎了,只见卓云鹤浑身忽然释放出阵阵光华来,冲天而起,勾动天地,刹那间,山峰上空,风云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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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超越极限

天穹上,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短短时间内,元气浓度达到了一定程度,化作云雾状将显现在了卓云鹤所在山峰的上空,冥冥中,一股不可思议的庞大意志降临,隐隐地,似乎有雷霆的轰鸣伴随,漠然地将整座山峰都笼罩。.

“这是什么…….”牛刚露出愕然之色,这股庞大意志的降临,出乎意料之外,貌似只不过是炼气士进阶真境,又不是渡天劫,根本不应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难道是….”郑云脸上也不能保持平静了,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一时间,只觉口干舌燥,不似牛刚懵懂无知,他可是知道在进阶真境过程中,天地意志降临代表了什么。

“是什么?”牛刚一边紧紧地盯着卓云鹤,一边问道。

“不可能的,怎么会……”郑云自顾自地喃喃着,“怎么可能…..”

“不可能什么?”牛刚靠近了郑云耳边,几乎是吼一般地问道,终于把郑云的魂给招了回来。

“超~~~越~~~极~~~限~~~”郑云吞了口吐沫,艰难道,“在进阶真境之时,天地意志降临,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超越极限!!!”

“什么!?”

“凡境大圆满之数为一十八,对应着修行者进阶真境时,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之数,一十八道元气精华,已经是天资卓越者所能达到的极限之数。”郑云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但是这天地间,时不时地,总会冒出那么几个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无法理解的妖孽般存在,在进阶真境时,可以打破一十八的大圆满之数,超越极限!”

“超越极限,非同小可,甚至会惊动冥冥中的存在,降临意志来对超越极限者进行审核,要知道,引来天地意志的降临,这起码是移脉或劫数境界之上高手,才能办到的事!”

郑云的心不平静了,看卓云鹤的目光,夹杂着莫名情愫,羡慕有之,嫉妒有之,就差恨上了。虽然郑云从未跟卓云鹤交过手,但是郑云自问,凡境之时的他,对上卓云鹤的话,绝对可以胜之,凡境的积累,郑云自付也毫不逊色于卓云鹤,凭什么卓云鹤进阶真境,可以超越极限,而他郑云不能???

郑云却是还不知道,他进阶真境之时,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之数,足足二十四道,何尝没有超越极限,只是他进阶之时,处于昏迷状态,当时三位天侯降临出云馆,联手施展大神通——忘川,将所有知情之人的记忆修改,连郑云也不例外,一直都以为自己进阶真境,才得元气精华一十七道,引以为憾事!

那道不可思议的天地意志退走了,临走时,一道意念横扫山峰上一切,牛刚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意志似乎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着牛刚传递来一种莫名的情愫,让牛刚顿生莫名其妙之感,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长辈看到晚辈似的,似乎跟自己十分地亲近…..

哗哗~~~~

就在牛刚、郑云心中各有所思的当口,忽然,滔滔大河流淌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不是从卓云鹤体内爆发出的真气运行声,而是从天上来,滚滚元气的流动声,海量的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汇来,好像潮汐一般翻涌着,将山峰上空尽数笼罩。

两人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天穹上,在那汇聚而来的海量天地元气底部,忽然好似裂开了道缺口似的,海量的天地元气倾泻而下,化作一个漏斗似的,刚刚还真气充盈如海的卓云鹤,此刻却化作一个黑洞似的,不拘有多少天地元气倾泻而下,尽数将其吸摄到体内。

“炼气士缔结金丹,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气,且缔结金丹的品级越高,需要的天地元气越多!”敖焰的声音在牛刚脑海响起。

“你闭关修炼完了!?”牛刚神色一愕,旋即恢复过了正常了,敖焰这货一下消失三个月,猛地一下出现,还真有些不习惯。

“当然没有,是被吵醒的!”敖焰语气相当的不爽,不过话锋一转,却是对牛刚赞赏道,“不错么,居然从那朝霞山谷逃出来了!”

修行无岁月,修为到了高深的境界,往往一个闭关修行,便是百八十年的岁月,牛刚修为在不断地进步,敖焰常年生活在无穷太阳焰气形成的火红云海内,获得的好处更是巨大。

三个月前,因为卓云鹤的缘故,牛刚没有理会敖焰出的馊主意,敖焰有些吃味,一气之下,又沉入云海深处闭关修炼,对外界不闻不问,而牛刚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独立能力,不到攸关性命或者其他什么关键重要之事,也从不去麻烦打搅敖焰。

故而在冲出朝霞山谷之时,也没有去寻求敖焰的帮助。朝霞红雀与碧鳞赤霞蛇两族大战那么大的动静都要没让敖焰,却是想不到在卓云鹤进阶真境的时候,敖焰又出现了。

“被吵醒的?”牛刚略一思索,旋即露出恍然之色,“那道庞大的意志…..”

“嗯!”敖焰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感觉那道意志对你有些亲近?”

“咦,你怎么知道!”牛刚大惊失色,难不成敖焰寄居在自己身上,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是,如何能探知到自己想法!

“当然知道了!”敖焰语气中带着些酸意,“难道你把你自己的出身忘了不成!”

“嗯?!”牛刚神色一震,“你是说玉皇阁…….”

如果不是敖焰提醒,牛刚还真快给忘记了,他还顶着一个玉皇阁传人的名头。

“忘了你师父跟你说得不是,你玉皇阁一脉,可是天帝遗留在凡境的道统,再根正苗红不过!”敖焰说道,“天庭统御诸天无量世界,也执掌着天地秩序,譬如修行者进阶、渡劫什么的,其实都是天庭在掌管的,说不定刚刚降下的那道天地意志,便是你师门的某位长辈,当然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哦……原来是是咱上面有人啊!”牛刚顿时眉飞色舞了。

“嗯!”敖焰点点头,“难怪龙山真人把你送来这一界,原来这一界是掌握在天帝手中的……这么明显的事,早该想到,此界大夏天朝的力量鼎盛无比,而宗派的力量则是被大夏压制得死死的…….”

海量的天地元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倾泻着,阵阵光华闪动的,甚至将阳光都压制了下去,就在一早避开到山峰另一侧的牛刚、**二人,都能感觉得到那天地元气的浓郁汹涌。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到底有多少天地元气被卓云鹤鲸吞入体内,似是卓云鹤对天地元气的吸收到达了一个极致,又或汇来的天地元气都经不住卓云鹤如此巨量的吞吐,倾泻之势,为之一滞。

“元气精华要降下……”郑云精神一震,前面卓云鹤鲸吞海量天地元气,不过是其进阶真境的一个前奏,而那海量元气,也不过是元气精华的一个附带,任凭元气如何的巨量,都比不得元气精华,毕竟,只有元气精华,才是让修行者从凡境到真境质变的催化剂!

“吸收如此巨量的天地元气,卓兄缔结的这颗金丹,怕是非同小可!”牛刚感叹道。

“关键还是元气精华……”郑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峰上空,虚空中,阵阵光华浮动着,隐然间,似乎有仙阙宫殿的影响浮现,随着天地异象的初步呈现,一缕缕的,元气精华落下了.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

不约而同地,牛刚、郑云一道道细数着,一如当日,郑云进阶真境时,出云馆内外,所有人看到天地异象的人,都放下手头紧要之事,一道一道地数着。

第十道,第十一道,第十二道…..转眼间,降落卓云鹤头顶的元气精华数便已经达到了正常修行者所能达到的数字,但是这对于卓云鹤来说,还仅仅是个开始…..

武者进阶真境,天地元气贯体,洗练着肉身后天的污浊,待得元气精华降落之时,被武者吸入体内,却是将那一道道元气精华融入肉身,转化血脉,使得武者肉身发生从凡人到真人的锐变。

而炼气士修行者,进阶真境,获得元气精华,却不是来锐变肉身,而是尽数打入体内,如同一道道神链似的,将炼气士修炼得的真气,吸收到的海量天地元气,还有修行者神魂捆绑到一处,继而发生锐变,从最里面开始塌陷,一切的一切开始收敛压缩,最后所得到的,便是炼气士梦寐以求的一颗金丹。

恍如卓云鹤此刻状态,随着元气精华一道道落下被吸收,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吸摄之力,整个人都仿佛开始内敛起来,显然,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缔结金丹。

第十三道,第十四道,第十五道,第十六道,第十七道,第十八道!!!

一口气,没有间断的,一十八道元气精华落下,直把牛刚与卓云鹤看得目不暇接,乃至第十八道元气精华降落时,尽管一开始有天地意志降临,肯定卓云鹤乃是超越极限者,但是此刻看到凡境大圆满之数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仍是一阵情不自禁!

可是两人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感慨,忽然间,虚空中铮铮铁器之鸣大作,铮鸣之声响彻天地,一道刀形的元气精华忽然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了卓云鹤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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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刀形印记

完了?就这就结束了?

牛刚、郑云面面相窥,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等阵仗,毕竟凡境大圆满之数,一十八道元气精华,便已经是举世罕见,更何况是超越极限者,简直闻所未闻!

可是让两人大跌眼球的是,还道超越极限者的诞生,会引发多么浩大的天地异象,可事实上,却仅仅只是一道刀形的元气精华,疾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一下便没如了卓云鹤的头顶,整个过程,快到极点,甚至让牛刚、郑云两人还没有所表示,便已经宣告结束,实在是与心中所想象的,有着绝大的反差!

不提牛刚、郑云心中如何作想,且说卓云鹤待得一十八道元气精华之后,体内真气充斥下丹田,刚刚吸收的来不及转化为真气的海量元气则是填满了中丹田,而神魂则居于上丹田。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一十八道元气精华化作一十八道神链,以中丹田海量的元气为依托,上九下九,将下丹田内充盈的真气于居于上丹田的神魂尽数拘拿链锁成一团,似乎有力士在神链的另一端力贯双臂,奋力拉扯,将真气、神魂拉入中丹田,整个过程,充溢中丹田的海量元气不断被元气精华所化的神链吸摄消耗着,转化为一股股力量,顺着神链桥梁,不断地注入真气和神魂内,使其发生更深层次的锐变,一边继续压缩塌陷着,一边渐渐地进入中丹田,朝着中心汇聚。整个过程,卓云鹤体外都发射着阵阵光华,看上去,好似有两个小太阳,想要被胸口的漩涡吸摄进去。

就在这时,那道刀形元气精华从天而降,从卓云鹤头顶没入,一路直下,直接插在了中丹田的中心,眨眼的功夫,中丹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剩余的海量元气,顷刻间,尽数被这道刀形元气精华吸收。一时间,在卓云鹤胸口的漩涡状光华化作大日,一举将真气、神魂所化的两团光华掩盖!

如果此时有人双目能透视,定然会惊讶地发现,那道刀形元气精华,正好是一道扎在了其他一十八道元气精华所化神链的另一端,化身中枢,顿时让上九下九,一十八道神链爆发出极大地拉扯之力来,真气、神魂所化的光团,以一种倦鸟归巢之势,冲入中丹田的中央。

轰!!!

好像是开天辟地,又像是彗星相撞,似乎有恐怖的爆炸发生在卓云鹤体内,让牛刚、郑云两人脑海中响起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爆炸没有将卓云鹤炸的粉身碎骨,而是强大的爆炸冲击冲到了卓云鹤体外,掀起的气浪,甚至上牛刚、郑云两人都一时间站立不稳,伴随着这一声爆炸,还有一道道耀眼夺目的光芒放射,一时间,仿佛一**日降在山峰上。照亮了天宇。

牛刚、郑云伸手将强光遮挡,心中的惊骇一浪胜似一浪,刚刚两人还在嘀咕者这超越极限者进阶真境的声势是不是太小了,转眼间,就像回答两人的疑惑似的,一下子,便掀起了这么大声势来。

噗!噗!

那一道道放射出的光芒中,似乎夹杂着锋芒之意,照射在山峰上草木土石上,与爆炸冲击的余威,一道将山峰上肆虐得一片狼藉,甚至连牛刚、郑云两人也未能幸免,遭到了波及,索性爆炸冲击和放射出的光芒只是一种威能的逸散,两人都绝非寻常之辈,一时冷不提防的狼狈之后,便迅速恢复过了正常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爆炸的冲击过去,放射出的一道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也散去了,将一片狼藉的山峰显露出了,除了牛刚、郑云,还有盘坐着的卓云鹤外,整个山峰峰顶,好似被一刀削去了一层似的。

“啊~~~~~”

蓦然间,卓云鹤昂首,真境炼气士强大威势爆发而出,远远超过了其他初入真境的强者,隐然间,似乎有一把绝世之刃在他身后浮现虚影,直指天穹一般,豁然仰天一声长啸,一啸之下,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威势来,直接上被进阶真境天地异象汇拢来的漫天云彩,都一啸喝散,大日之光重新洒彻!

“喂,威风耍够了没!”就待卓云鹤意犹未尽地想要再次长啸一声时,被牛刚、郑云两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卓云鹤进阶真境,竟然超越极限,让两人心中酸溜溜的,甚是不是滋味,闷声发大财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大肆张扬一下,耀武扬威,让两人如何能忍受!

“朝霞红雀虽只占据了朝霞山谷一隅之地,但是七霞山七大支脉之一的朝霞峰,却仍是隶属于其势力范围,还没逃出朝霞峰范围,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小心招来朝霞红雀,咱们还是干净继续逃吧!”郑云摆事实,讲道理道。

朝霞红雀一族此刻正在与碧鳞赤霞蛇一族大战,两只拥有大妖统御的强势族群大战,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来,朝霞红雀当然不可能撇下入侵它们老巢的大敌来追杀他们三人,不过这话却是让卓云鹤找不到反驳的缘由,当下将一身真境炼气士的气势收敛,从地上站起。

“结丹了?金丹什么模样?”牛刚神情复杂第看着卓云鹤,要知道,一开始他修行的初衷,便是师父龙山一般,修炼炼气士一道,成为腾云驾雾的仙人,结果阴差阳错,却是步入了武者的道路。

金丹乃是与炼气士性命休戚相关的根本之物,卓云鹤自然不会憨憨的将金丹吐出来,去满足牛刚好奇心,让他瞧瞧自己的金丹生得什么模样。

况且,卓云鹤在结丹之后,发现自己的缔结的这颗金丹,有些异样,跟典籍中记载的金丹似乎有些不同,在金丹的表面,浮现出了刀形印记,让整个本该圆润内敛的金丹,一反常态,散发出了阵阵锋芒之意。

剑器中有一类奇形状剑器,名为剑丸,催动剑丸,可发射出剑光来伤敌,而卓云鹤所结的这颗金丹,给卓云鹤的感觉,则是一枚刀丸,一旦催发,可释放出无尽刀芒来。

也许,这便是超越极限者跟其他炼气士缔结金丹的差别吧,那超越凡境大圆满之数,最后降下那一刀形元气精华,金丹上浮现的刀形印记,向来跟它脱不了干系,卓云鹤如是想到,典籍中从不曾记载这类情况,日后见到师父他老家,或许能认出什么来。至于牛刚,跟他再熟,也要有个限度,下意识地,卓云鹤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保留一点**的好。

“还没有恭喜卓兄,步入真境!”郑云酸溜溜道,“旁人进阶真境时,能获得一十三、四道元气精华,便已经被誉为天才,即便是十二大派中的真传弟子,也不过一十五六道元气精华,凡境大圆满之数,对于天下人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奢望,而超越极限,更只是一种传说,想不到今日,郑某却是有幸,亲眼见识到了传说中超越极限者!”

“郑少侯谬赞了!”卓云鹤脸上没有任何骄傲,而是摇头笑道,“其实,云鹤还要多多感谢方兄才是,若非方兄出手,将云鹤境界突破生生压制了三月之久,即便突破,最多也不过是能获得一十七道元气精华而已!”

“嗯…..”郑云目光移到了牛刚身上,神情顿时再度复杂了起来,要知道,三人中,现在也就剩下牛刚一人尚未步入真境。

本一直以为,这货跟所有人一般,都是凡境巅峰修为,有着堪与一般真境高手一战的实力,就算实力比凡境时的郑云、卓云鹤还隐隐高出一线,也在众人可以理解的范围,可是在朝霞山谷一起生活了半年之后,郑云与卓云鹤这才骇然发现,原来这货一直是以大宗师中品的修为,在与众年轻辈顶尖的凡境巅峰强者争锋,在朝霞山谷修炼了半年之后,这货的修为才算是真正到达了凡境巅峰的行列!

多亏得卓云鹤一声提醒,郑云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论妖孽,还得属这位才是。连卓云鹤都承认,若不是在朝霞山谷内将境界突破生生压制了三个月,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超越极限的,而牛刚则不同,大宗师中品时,便有着越阶挑战寻常真境强者的强悍实力,积累如何不深厚,若是他进阶真境时,不突破极限,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一时间,郑云目光在牛刚、卓云鹤身上来回扫视着,他的记忆被其父侯跟其他两位天侯联手施展大神通忘川修改,一直以为自己进阶真境,获得的不过区区一十七道元气精华,比之凡境大圆满之数,也不过差之一道而已,放眼天下,能达到这个程度的,也是寥寥无几,让人高山仰止,但是跟卓云鹤、还有尚未步入真境的牛刚相比,顿时相形见拙了!

这让曾被公认为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的郑云,情何以堪!

“喂,看够了没有!”牛刚被郑云看得心中发毛,赶紧岔开话题道,“不是说此地不宜久留么,还不赶紧撤,等什么呢?”

卓云鹤没有废话,直接将横渡飞舟放了出来,待得三人全都登上横渡飞舟之后,卓云鹤轻轻一催,顿时,横渡飞舟似离弦之箭般朝着南方激射而去。

横渡飞舟是卓云鹤从其师尊那得来的厉害飞行法器,威能催发至极致,可有一日横渡十万里的超绝速度,比之当初皇甫杰手中的破空飞梭,也只是差之一线而已,绝对位列顶尖飞行法器之列。

先前在凡境时,卓云鹤玩命似的催发飞舟速度,不过仅仅是一日横渡万里的速度,如今卓云鹤进阶真境,炼就一颗金丹入腹,已经可以初步将横渡飞舟的威能的真正威能催发出来,当然是,直接催发至极致,一日横渡十万里暂时还达不到,不过一日横渡五六万里的速度还是有的。

饶是如此,横渡飞舟冲天而起,还是划出尝尝的尾浪,破空之声,宛如雷声在轰鸣,尽管横渡飞舟高速飞行时,会自动放出护罩来,将罡风和杂音隔绝,但轰鸣声,仍隐隐地在耳畔响起,俯瞰下方,莽莽群山,似活了一般,如蛇如龙,朝着后方飞逝。~

第二百二十八章 碧灵儿

就在卓云鹤催发横渡飞舟,载着牛刚、郑云二人离开那座山峰不久之后,山峰上空,忽然一阵虚空扭曲,破开一道黑漆漆的裂缝来,一道狼狈的身影从裂缝中跌落,旋即,那道裂缝闭合了!

那道狼狈身影跌落在山峰之上,勉强保持住身形,碧眸似电,飞快扫过山峰上的一切,同时一股强横的神念破体而出,眨眼间将整座山峰极其附近犁扫而过,什么也没有发现,碧眸中闪过愕然之色。**

“人呢?分明感觉此地有炼气士结丹的迹象,还说顺便过来挖颗金丹来补补,此刻的元气波动尚未消散,怎地那结丹之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碧眸中闪动着寒光,那道狼狈的身影狠狠道,“难道今日真是倒霉到家了,连喝水都塞牙!”

一身碧绿的衣袍似被烟熏火燎,发髻散落,浑身上下,处处显出被炙烤的焦黑痕迹,尤其是被后背上,直接抓破衣衫,在其后背上,留下了一记爪形的焦痕,隐然间,甚至还有淡淡的金焰挥之不散,渗出血迹来,仔细一看,其血色竟然是绿色,显然这位不是人族之属。

“该死的红雀子,今日之仇,暂且记下,此仇不报,我碧灵儿誓不为妖!!!”原来这狼狈之人,不是旁人,赫然正是那为碧鳞赤霞蛇一族诞生的大妖碧灵儿!

看得碧灵儿堂堂一族大妖狼狈如此,显然朝霞红雀与碧鳞赤霞蛇两族大战,是碧鳞赤霞蛇一族落得大败。

情况倒也在预料中,巨雀凶猛,换谁见了朝霞红雀一族的释放出漫天的赤阳金焰,乃是飞上飞下,抓起巨石,造成漫天燃烧陨石坠落入雨的毁灭性手段,而碧鳞赤霞蛇一族不能飞翔,仅仅是结成蛇阵,固守一方,最多也就是释放出赤霞绝毒来,又如何能抵挡得了漫天巨雀的汹涌攻势!

事实上,若不是碧灵儿最后按捺不住出手,从赤阳金焰火海包围中,生生给众碧鳞赤霞蛇打出一道缺口来,又出手将漫天巨雀的攻击当下,让幸存的碧鳞赤霞蛇得以逃生,此役,怕是碧鳞赤霞蛇一族就要被朝霞红雀一族灭族了!

碧鳞赤霞蛇一族得以保持延续了,而碧灵儿因为按捺不住先出手,却是被一直在天穹之上虎视眈眈的红雀子窥得破绽,放出了赤阳金焰,将碧灵儿一击重伤

要知道,赤阳金焰乃是朝霞红雀一族的天赋神通,一般的朝霞红雀,释放的赤阳金焰,都不是不完整的,而修为到了红雀子这等大妖级别,赤阳金焰已然名副其实,从赤红色火焰完全转化成为了金焰,而威能更是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层次,不然也不会一击便将同为大妖的碧灵儿击成重伤。

不过,一击得手之手,红雀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也被碧灵儿的反噬击伤,不然也不会容得碧灵儿从漫天巨雀的重围中杀出来,没有的大妖级别的人物阻拦,便是漫天巨雀,在碧灵儿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之类的存在。

距离这座山峰南向千里之外,横渡飞舟化作一道闪电似的流光激射,后面拖着长长尾浪,代表着横渡飞舟快到了极点的速度。

这下牛刚、卓云鹤两人真的该感谢郑云,不管郑云先前催促赶紧离开那座山峰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结果,却是让三人避过了大妖碧灵儿的突袭,当然,这些,三人都还浑然无觉。

“我说,卓云鹤,你悠着点,怎么,还真想一直飞到南疆去啊!”卓云鹤催动横渡飞舟,一路向南激射,让牛刚忍不住道,牛刚还打算这去大夏繁华的腹地去看看,他可没打算刚刚从苍茫的北疆草原出来,便一头扎入蛮荒的南疆原始丛林!

“当然不会!”卓云鹤赶紧道,“我计划着进入七霞山主脉,然后顺着主脉,进入七霞山另一支脉彩霞山,霞州大派彩霞仙宗的山门便在彩霞山中,到了彩霞仙宗势力范围,咱们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那样岂不是绕了一个大圈!”郑云对七霞山情况还算了解,不由问道。

“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卓云鹤苦笑道,“霞州十大险地,有五个便坐落在七霞山中,朝霞山谷算一个,碧霞岭算一个,朝霞峰往东便是碧霞岭,所说此刻盘踞碧霞岭中碧鳞赤霞蛇倾巢而出,但碧霞岭为霞州十大险地之一,排名靠前,可不仅仅是因为碧鳞赤霞蛇,所以不到万不得以,不能向东借路碧霞岭,而朝霞以西,便是霞州十大险地排名第一的落霞坡,落霞坡内有大凶险,进入落霞坡范围的,十个中有九个要陨落在落霞坡,所以往西之路也不同,算下来,也只能是继续南向,进入七霞山主脉来绕行去彩霞山,才算是安全!”

“原来如此!”牛刚、郑云恍然地点点头,多亏有卓云鹤这个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的强闻博记者存在,不然换做是牛刚或是郑云,潜心万苦地,好不容易从朝霞山谷内逃出来,又一头扎进去碧霞岭或落霞坡,简直就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横渡飞舟一路南向,期间倒是也遭遇到了几次凶禽的扑击,所幸得是其中没有朝霞红雀的踪影,而那几只凶禽中也没有渡劫的存在,除了让三人发泄了一番心中的闷气之外,根本就没有对三人造成什么困恼,故而一路下来,可谓是一帆风顺。

当七霞山主峰遥遥在望时,三人短暂的好运也为之宣告结束了,横渡飞舟后,虚空扭曲,豁然裂开了一道裂缝来,碧灵儿从裂缝中走出来,虽然一身绿袍已经被赤阳金焰烧得破破烂烂,但高手的气度却是已经恢复过来,不复先前的狼狈!

“桀桀,就说么,你们怎么逃得过我碧灵儿的手掌心,还不是被追上了么!”碧灵儿望着前方划空的流光,戏谑一笑,探出手掌来,顿时间,漫天浮现出碧绿的霞光来,形成一只霞光大手,朝着那只流光抓摄而去!

“小心!!!”敖焰当先发现了不对,从云海中冲了出来,大声咆哮起来,但是话声未落,横渡飞舟所化的流光便被那只碧绿的霞光大手抓摄,卓云鹤面色剧变,腹中丹田内金丹狂涌真气,注入横渡飞舟,却如石入大海,一阵剧烈第摇晃,护罩外景象飞逝,横渡飞舟居然倒退而回!

“发生什么事了!”漫天碧绿霞光包围下,郑云大喊着,‘腾’地一下,战意之焰爆发,但也仅仅是本能地保护自己,郑云骇然发觉,横渡飞舟的护罩被碧绿霞光渗入,竟然是让他冲不出去!

横渡飞舟的护罩,本是将飞舟高速行驶时带起的罡风、啸音阻挡在外,更主要的是也有这抵挡外来袭击的防御功能,此刻却是被碧灵儿发出碧绿霞光渗透,反而成了困住三人的囚笼,就连郑云奋力一戈劈在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战神之戈差点被反震之力震得脱手飞出。

横渡飞舟剧烈摇晃地倒退着,三人在飞舟内,似滚珠似的乱滚的,连站都不能站稳,直待得一切平静下来,三人看清了站在横渡飞舟外的那道绿袍身影,不约而同地,一股绝望的阴霾笼罩三人心头。

碧灵儿,竟然是碧灵儿!那只凶兽碧鳞赤霞蛇化形的大妖!!!

原来,碧灵儿在卓云鹤进阶真境的山峰上休息了片刻之后,却是越想越不甘心,多是对此次在红雀子极其朝霞红雀一族身上吃得大亏不甘心,可是奈何,红雀子与他同为大妖,实力相仿,而朝霞红雀一族又强与碧鳞赤霞蛇一族,这仇怕是报不了了,反而要开始担心日后朝霞红雀一族的猛烈报复,这让碧灵儿如何不郁闷!

就跟平常人们生气的时候,总得找些东西来当替罪羊来发泄发泄,大妖也不例外,去找朝霞红雀一族的麻烦是不可能了,只好将发泄的矛头转向了其他,这时候,那个在这座山峰上结丹,又立马逃走的炼气士便落入了碧灵儿的眼中,也算他倒霉吧,谁叫他在碧灵儿想要挖颗金丹来补补元气的时候,逃得不见了踪影。

于是乎,卓云鹤悲剧了,刚刚缔结的金丹便被碧灵儿盯上了,待得恢复了几分实力之后,碧灵儿立马跟踪此地残留的气息,破空追杀而来,于是乎,便有了刚刚一幕。

“桀桀,原来是你们三个小子!”碧灵儿露出意外之色来,当然,这并不会改变他追杀而来的初衷,目光划过三人,落定在了卓云鹤身上,“让我看看……啧啧,不错么,先前见时,你小子还是一凡境炼气士,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便结出一颗金丹来,桀桀,看来是我碧灵儿还是受上天眷顾的,来,让我尝尝,你这颗金丹是什么滋味!”

碧灵儿的话,顿时间让三人脸色惨变,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原来这只大妖追杀而来,竟是为卓云鹤金丹而来,金丹是与炼气士休戚相关之物,金丹被这只大妖吃了,卓云鹤焉有命在,而卓云鹤挂掉了,牛刚。郑云两人又焉能在这只大妖手中保住小命。

可问题是,碧灵儿可是一只凶兽化形的大妖,而大妖级别的存在,等同于大夏天侯,又或一大派的掌教真人的存在,按照修为来说,起码都是渡过七劫以上的炼气士或者挪移七脉的武者,这个等级的强者,举手投足间,便有着移山倒海般的强大威能,岂是牛刚、郑云、卓云鹤这三个堪堪步入真境的小人物可以抵挡得了的?

即便是如眼前碧灵儿,别看与红雀子拼得重伤在身,但是想要拍死三人,还是翻掌覆手间的事,横渡飞舟被碧灵儿所发的霞光大手抓摄,一丝大妖威能透过横渡飞舟的护罩渗透进来,便已经如一座大岳般压在了三人身上,让三人根本都动弹不得,又让三人谈何反抗!

碧灵儿也懒得跟三人废什么话,在这只大妖看来,只需他伸出一根指头便能碾死的人儿,实在根本就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若不是现在在朝霞山谷外的时候,三人合力斗败了一只朝霞红雀,让碧灵儿趁此机会嘲讽了红雀子一番,牛刚三人,根本连让他记忆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一道碧绿的霞光从横渡飞舟的护罩上分化了出来,化作一条碧绿的小蛇儿,随时霞光凝聚,却是神形毕备,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仔细一看,赫然正是碧鳞赤霞蛇的缩小版,虚空游动着,目标直指卓云鹤而去。

疾如电闪,瞬息之间,那条碧绿色的小蛇儿,已经窜到了卓云鹤身前,露出颗颗狰狞的獠牙来,张口欲噬,却是对准被卓云鹤腹下丹田中的那颗金丹!

就在那条碧绿色的小蛇儿扑噬之际,一道淡淡白光突然从卓云鹤身上爆发出来,照在那条碧绿色的小蛇身上,好像日光洒下,顿时间,那条碧绿色的小蛇儿冰雪消融了,看得卓云鹤暂时脱险,牛刚、郑云都快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而自卓云鹤怀中爆发出那团淡淡白光,却是其势不止,连那一丝透进护罩内的大妖威能都被驱散了,淡淡白光迅速蔓延开来,横渡飞舟上,碧绿霞光被那团淡淡的白光驱散,横渡飞舟好似被净化了一遍似的,眨眼间,横渡飞舟的控制权重新回到了卓云鹤手中。

碧灵儿冷不提防,不曾想,在他眼中的蝼蚁与一般的三个人类,落在他手中,还有反抗的能力,也是碧灵儿被红雀子重伤,反应上不免有了些迟钝,等他反应过来时,横渡飞舟朝外一跃,一下射出了百丈之外,这才停了下来。

不是卓云鹤不想逃,而是被碧灵儿这只大妖盯上了,即便他现在已经能有将横渡飞舟的威能尽数催发出来,有了一日横渡十万里的超绝速度,怕是也逃不出他的手掌,既然如此,又何必白费力气。

“桀桀,你以为,单凭一枚你家长辈炼制的符箓,便能从我手中逃走么!”碧灵儿冷笑着。若是换做一同级别的人族强者,此刻看到卓云鹤手持着那枚天侯级别强者炼制的符箓,想要再对付卓云鹤,必然要犹豫一二,而这些,对于大妖来说,却是一点负担都没有,人族与凶兽本就势不两立,一个小辈,杀了就杀了,哪里会顾忌你背后站着是什么人。

“这位……前辈,不知我们那里得罪你了!”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接触,一时间,卓云鹤也找不到什么何时称谓来称呼碧灵儿,只好以‘前辈’二字称呼。

“桀桀~~~~你这小子傻了不是,我想要挖你的金丹补补元气,哪里还需要什么缘由!”碧灵儿桀桀怪笑着,直接驱使漫天碧绿霞光,朝着横渡飞舟席卷,可是卓云鹤手持着白玉符箓释放出来的白光,似乎有着万邪辟易的威能,任凭碧灵儿如何驱使碧绿霞光,就是不能靠近白光所在的范围。

“可恶!”碧灵儿面色一凝,似乎快拧出水来,碧绿的霞光似源源不断的发射而出,此乃他的一大神通,若不是他此刻身受重伤,单单就是凭着此霞光威能,岂容得几个蝼蚁似的人儿,仅凭得一个区区的符箓,便在此如此放肆。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符箓毕竟是符箓,虽然激发时,有着无穷的威能,但毕竟只是一次性的消耗物品,待得符箓的威能耗尽,三人其实再次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本来,在郑云这样的的天侯少侯体内,是有着天侯级别的存在打入力量分身作为护持之力的存在的,但先是在赵都,其父天郑侯的力量分身因为施展大神通忘川而消耗殆尽,虽然其后天赵侯在其体内注入了一道力量,在那道力量,却是在苍海之时,掩护三人撤退时亦是被消耗湮灭,此刻,除了郑云自身的力量外,实在是无其他威能才抵挡大妖威能!

“敖焰,你快给老子想办法啊!”牛刚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什么独立不独立了,直接朝着炼化空间内的敖焰咆哮起来,如此大妖级别的存在朝着三人出手,任凭三人有着何等的底牌,又如何能抵挡得了,不说别的,单单是一丝大妖威能的震慑,便让三人如木偶般,被压得动也动弹不得一下,又谈何反抗抵挡。

在牛刚手中,那颗封印着杀戮星辰荆无锋与上位凶兽青虬的水晶球被紧紧扣着,关键之时,将这颗水晶球打出,或许能抵挡一二大妖的威能,但怕是也于事无补,关键之时,不得以,牛刚已经做好了将敖冶放出来横扫一切的准备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封狼居胥

在朝霞峰进入七霞山主脉的交界处,牛刚、郑云、卓云鹤被大妖碧灵儿堵上,顿时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白玉符箓在卓云鹤手中,不断地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四面八方席卷来的碧绿霞光阻挡在横渡飞舟的护罩外,让三人暂时在大妖碧灵儿手下得以幸免。

可是,白玉符箓再厉害,毕竟只是件一次性的消耗品,待得符箓内封存的力量损耗殆尽,直面碧灵儿,即便是此刻身受重伤的碧灵儿,三人也与三只蝼蚁无异。

“前辈,晚辈的金丹,不过堪堪炼就,蕴含的元气,对于前辈而言,实在是不堪一提,何必吃力不讨好,前辈疗伤,想要补补元气,晚辈这里倒是还有些元石,或许能对前辈派上用场!”

卓云鹤不惜将姿态放得极低,一口一个前辈叫着,企图从碧灵儿手下求得一线生机,但结果,注定是会让失望。

“桀桀,你这话说得倒是有理,一颗初结的金丹,却是对我没多大帮助。”碧灵儿戏谑地笑着,手下一点都没放水的意思,漫天碧绿霞光不断侵袭,消耗着白玉符箓中的力量,“不过,我刚刚到过你结丹的山峰,你这颗初结的金丹,似乎有些不同……”

卓云鹤的瞳孔顿时为之一缩,牛刚、郑云也不由变色了,难道这只大妖从卓云鹤结丹所在那座山峰,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知道了他步入真境时,超越凡境大圆满之数,被天地赐予第十九道元气精华?

就如同修行者一旦发现某些上位凶兽乃至超阶凶兽的幼兽,若是不能降服,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其抹杀,而大妖级别的强者发现人族的一些天才人物,也会毫不客气地出手抹杀,一旦碧灵儿知晓卓云鹤乃是传说中的超越极限者,那么,今日,无论如何,他们也别想从其手中逃生了!

“你的这颗金丹,蕴含的元气精华,应该有十六道吧!”碧灵儿自以为是地桀桀笑着,“普通的初生金丹自然对我没什么用处,可是你这颗蕴含元气精华远超普通修行者的金丹,对我来说,还是有一定用处的,你的金丹才缔结不久,其中大半的元气精华应该还没有被你消受,那么,就便宜我吧!”

嘘!

横渡飞舟内,三人不由地都送了口气,还好,没有被这只大妖发现,想想也是,突破凡境大圆满的超越极限者,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象得到,那传说中的人物,竟然真实存在!

“至于你说得元石么,等拿下你们三人之后,你们身上之物,自然全都归我所有了!”碧灵儿怪笑连连,漫天碧绿霞光侵袭得越发汹涌了,整个将横渡飞舟上下四方全都包围了起来,上不见日月,下不见山川,前后左右,入眼所见,尽是浓郁得让人窒息一般的碧绿。

虽然卓云鹤真实潜力并没有碧灵儿发现,但是被碧灵儿认定在进阶真境时,获得一十六道元气精华,也是非同小可,要知道,当初在苍海之畔时,那位剑宗的天才弟子剑五,也不过如此而已,便已经在苍海之畔引起偌大的轰动,被认为是将来执掌剑宗实权的人物之一,若是他能再进一步,怕是立马就要直接被当作剑宗掌教继承人来培养。

漫天碧绿霞光与白玉符箓散发出的淡淡白光不断彼此碰撞消磨着,纵然白玉符箓乃是天侯级别强者亲自炼制,有着莫大威能,但终究只是一件器物,而那漫天的碧绿霞光,却是一位大妖级别的强者亲手施展的神通,哪怕这位大妖级别的强者是身受重伤,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晶莹剔透的白玉符箓逐渐暗淡,而散发出的淡淡白光,也开始闪烁。

牛刚、郑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而在横渡飞舟外,身处漫天碧绿霞光源头所在的碧灵儿自然也察觉了白玉符箓威能将要被耗尽,顿时又是一连串桀桀的怪笑声。

“鬼笑你个头啊!”猛地,牛刚朝着横渡飞舟护罩外吼了起来,“小心被笑得翘辫子了你!”

“嗯?!”碧灵儿笑声一敛,一双碧眸中闪动着光芒,死死地盯住了牛刚,“小子,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郑云、卓云鹤此时也纷纷惊疑不定地侧首朝牛刚看来,实在难以想象,牛刚竟然有胆量当面挑衅一位大妖。

“耳朵还聋了是不是!”在郑云、卓云鹤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牛刚干脆地破口大骂起来,“没听清楚大爷刚刚说什么么,大爷说,你桀桀地笑个头,小心笑得你翘辫子了!”

“有胆!”碧灵儿目光骤然冷峻了起来,漫天的碧绿霞光侵袭的势头为之一凝,“本来只是想挖颗金丹来尝尝,现在么,有日子没进过血食了,今天就拿你开开荤!”

言下之意,待得碧绿霞光将白玉符箓破去之后,不知想着将卓云鹤的金丹挖来,还准备将牛刚生吞活剥,以报牛刚言语侮辱之仇。

只可惜,碧灵儿的这些威胁对于牛刚来说,显然不能将其吓住,反而惹得牛刚一阵哈哈地大笑。

“哈哈!就你也想吃大爷,小心把你那几颗蛇牙给崩了!”牛刚哈哈笑着,“大爷就是玩蛇的,从来都是大爷抓蛇来烤着吃的,就你一条小小的蛇妖,居然还想着吃我!”

“方兄!”郑云、卓云鹤脸上纷纷露出浓浓的忧色,大妖可是等同天侯级别强者,大夏尚武,天下尚武,对于强者,不论种族,不论仇恨,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尊重,谁想得如牛刚这般,竟然一下子爆发,毫无一点对强者的尊重,对着碧灵儿破口大骂起来。

两人伸手想要拉住牛刚,阻止他将碧灵儿激怒,可是这时候,牛刚倔脾气上了来,又岂是轻易能制止得了的!

“干什么!”牛刚甩开了两人,看着两人眼中的惶恐忧色,一声嗤笑,“这头蛇妖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咱们了,怎么,对着生死大敌,你们还想着拜祖宗似的供着?”

敢情这货是破罐破摔了,郑云、卓云鹤反应了过来,心中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白玉符箓不断第暗淡下去,三人所处的形势愈发地岌岌可危了,落在碧灵儿这等大妖手中,三人算是栽到家了,既然难免一死,何必在临死之前,痛快一把!

横渡飞舟外,即便有着漫天碧绿霞光照映,已然可以清晰地目睹着碧灵儿脸色的变幻,怒意翻涌着,只可惜碧灵儿重伤在身,一身实力十去**,否则早就将把白玉符箓破去,岂容得竖子张狂!

“碧灵儿,看你一身绿袍破破烂烂,浑身处处被烧伤的痕迹,想来与朝霞红雀一族的大战,你碧鳞赤霞蛇一族倾族来袭,却是落得惨败的下场,踢到铁板了吧!”郑云开口道,“碧鳞赤霞蛇一族落得大败,你居然还有心来对付我等,我要是你,绝对马不停蹄地赶回你碧霞岭老巢去,若我所料不差,你老巢现在该闹翻天了吧!”

虽然心中已经想通,但一时间,还难以将固有的对强者尊重的观念破去,不能似牛刚那般直接污言秽语出口,可借机奚落碧灵儿一番,还是可以的,话一出口,郑云只觉好像除去肩上千斤枷锁似的,一阵地畅快,裂嘴笑了起来。

漫天的碧绿霞光激荡了起来,如同此刻碧灵儿此刻的心情似的,蝼蚁似的三个人类,依仗着一枚符箓暂时抵挡住了他的攻击,竟然就敢言语上对他连连挑衅,碧灵儿堂堂大妖,除了同阶的强者敢如此,其他人物何曾敢对他如此出言不逊,碧灵儿只觉胸口发闷,自己都快被给气炸了!

“碧灵儿,尊你一声前辈,那是看得起你!”看得郑云洒脱开口,卓云鹤也不甘示弱道,“妖魔之辈,朗朗乾坤,岂容得尔等放肆,封狼山才是尔等的归宿,千年一次的封狼居胥即将来临,看到那时,你如何逃过天下修行者的稽查,至于我的金丹,便是自爆,也绝不会落到你的手中。”

卓云鹤说得口气显然比郑云要逊色许多,除了最后一句自爆金丹外,也就是所说得千年一次的封狼居胥算是一个亮点,听得碧灵儿脸色顿时又是一变,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对了,封狼居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郑云一副恍然的神色,轻拍着自己的脑门,“本来你碧鳞赤霞蛇一族盘踞在碧霞岭那南疆边缘的偏僻之地,千年一次的封狼居胥,还轮不到你碧鳞赤霞蛇一族冒头,可是这次你动了我们三人,三年之后,封狼居胥,绝对是逃不了!”

“封狼居胥,什么东西???”牛刚心中一片茫然,不过看得封狼居胥对碧灵儿触动莫大的样子,牛刚自然也不会憨到这是时候去问郑云、卓云鹤两人封狼居胥代表了什么。

“封狼居胥,没想到你们三个小辈,还懂得这些!”碧灵儿声音阴沉,一双碧眸内,幽幽的光芒闪动着,“不过想拿封狼居胥来威胁我,你们却是大错特错了!”

“威胁你,用得着么!”牛刚迈出一步来,“大爷便站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乾坤戒指内,封印着荆无锋与青虬的水晶球已经蓄势待发,这是除了敖冶这尊大神外,牛刚的底气所在。

~

第二百三十章 解封

哗哗~~~~

漫天碧绿霞光如浪潮般激荡,冲刷着横渡飞舟的护罩,碧灵儿阴沉地冷笑着,笑容愈发地狰狞,幽绿的光芒在其眸中闪动着,恍然间,如一头随时可能会择人而噬宛若蛟龙般的大蛇形象闪过。

横渡飞舟护罩内,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骂得痛快,可是后背的衣衫,也悄然被冷汗沾湿,尤其是向前一步站着的牛刚,别看摆出一副光棍无赖的模样,说不怕,显然那是骗人的,不自觉地,水晶球 ...

《巫瞳仙尊》第二百三十章 解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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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龙林山,绵延百里,虽最高峰仅过千米,但其走势如千龙奔行,气势雄宏。是雄伟磅礴的吕梁山系里一颗靓丽璀璨的明珠。

故老相传,此山乃神龙所化,故山民自古有祭祀山神求雨的习俗,也曾兴胜一时。但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为人所忘。

故事的开头起源于龙林山的一个无名山头。不要以为这是在异世,三晋之地,华夏文明自古传,而龙林山不过是三晋大的上不起眼的小丘而已,以龙为名实是不该,但山名自古而传,当地人习之为长,不喜更该。

山下有一小县城,依山而建,城中央有一湖,所占地此悉平壤,旧时白石水涨,不以时疏导,悉入旧城之东低下处,外障以垣墙,而内溢以泉水,故水日增月盛,汪洋浩瀚。故称东湖。又据其县志载,此湖乃井湖内有水井18眼,也曾清澈见地,养育着一方水土。由于地处太原盆地南缘,有山西少见的大片平川之地。加之位于汾河两岸,地产丰富,自古以来就是远近闻名的富庶此县名为清徐,时直2002年

第一章 金光射斗

这一年牛刚十四岁。

县城九十年代经济发展不错,跟上了时代的步伐。随大流,进入2000年更是干起了老城重建的大计划。县城是一年一个样,牛刚久不去县城看看都不知dào

该怎么走。

东湖是位于今清徐县城内的一个天然湖,也是清徐县城的象征。在黄土连天,十年九旱的山西,清徐人拥有这么一处碧波荡漾的宝地,既是一种幸运也是骄傲。民国初年,清源县县长续思文曾专门为东湖写诗:“城外青山城内湖,荷花万朵柳千株,太汾风景少颜色,唯有清源入画图。”

有好事者在城中心的东湖上一座纯水泥浇筑的小型水上公园。听说光水泥钱就花了上百万。湖的北角还建了一座塔型建筑,名为水阁楼,对外好像叫什么醋文化博物馆。大门常年封闭,非上位者不能见其内在。

那是在那年的三月份的一个晚上。牛刚躲在被窝里睡的好好的。突然眼前感觉到了异常,好像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眼前闪了几下。

自从五六岁时发生那件事后,,牛刚的右眼变得比左眼小上一丝,有点大小眼。也就是从那时起,牛刚的眼睛变得不同寻常,对自己的双眼,牛刚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于是牛刚马上醒了。虽然没开灯,但这点黑暗在牛刚七岁时就看的和白天没什么分别,更何况现在。

扫视一周没什么异常。这时窗外又是一闪,牛刚这回可发xiàn

了,那是很微弱的光芒,比晚上的月光还有所不如,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发xiàn

了窗外的异常,牛刚再也睡不下了,虽然有点怕,但这好奇心就像弹簧,你越压他越涨,实在抗不住了,牛刚小心翼翼穿上了衣服,没吵醒家人,悄悄出了门外,来到院子里,没发xiàn

什么,于是又翻上了自家房顶。

这下总算发xiàn

了发光的地方,就在东湖。不过很模糊,看不清什么。这使得牛刚更是感觉到不同寻常。

自家人知dào

自家人的事,尽管现在深夜是漆黑一片,可也不应该看的模糊,牛刚家离东湖可算得上是近的很,地面直径不到二里地,常人看不清也说得来,可自己双眼近年来目力是越来越好,都快赶上千里眼了。别说二里,给他一个制高点,方圆二十里都没问题,再远才会出现减弱。

牛刚四周望了一圈,只有东湖那个方向看不清,其他方向还是和以前一样。牛刚受不了了,迅速分i环顾四周,发xiàn

没有人和自己一样在观望。

牛刚一咬牙,右眼使劲一睁,变得和左眼一样大小。于是神奇的事发生了。

牛刚顿时感觉一阵金光扑面而来,牛刚仔细一看,之前弱得连月光都不如的光芒竟是变得如此耀眼,不过牛刚右眼全开,些许金光还不算刺目。

牛刚定神,望向了金光的源头——东湖。

现在是在可是三月份,新年刚过,冬气未削,春风未到。

白天牛刚路过湖边还看到冰封湖面未有一丝消减,而现在竟是看来分明是冰雪消融已久,以牛刚现在的目力连一丝冰渣也看不见。

湖面无风自动,在金光的映衬下,湖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波光粼粼,像极了夏季夕阳下的美景。

湖中鱼兽不顾彼此曾经互为天敌,密密麻麻的围成一团,龟缩于湖边一角。如是有人这时洒上一网,定是能一网绝了东湖水族。、金光一道强过一道从湖中心透出,再往下被淤泥阻挡,牛刚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原本店铺鳞罗,繁华似锦的环湖大街在夜晚的衬托下没有了白日的光彩,可尽管已是午夜时分,但路上仍有行人,偶有车辆不时而过,但竟是无一人发xiàn

异常。

牛刚再仔细一看。

原来整个东湖被一层薄薄的灰色雾气所笼罩着。

原本可以将县城照的有如白昼的金光经这一层薄薄雾气过滤竟是将光芒削去了九成九,除了牛刚以外想是无人发xiàn



阵阵金光透湖面而出,若不是被这一层雾气所削,定是直冲云霄。

“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牛刚心头不由的浮现了这么一句诗。

难道湖中有宝物,牛刚心里一热,平日里看得小说情节顿时浮上心头。

这肯定不是什么科学可以解释得现象,湖中透射金光,有什么技术可以完成。就算有,事先好像根本没人来通知附近的居民。而且那层雾气又是怎么回事,这科学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发达?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是天成,还是人为。

天成还好,若是人为~~~那是什么人有如此手段,这手段又是如此神奇,不是高科技,还是什么?

作为从小受古老中华文明熏陶的中国人,牛刚想到神仙;时常去邻村玩的,受那个全村被西方宗教侵蚀,举村信奉天主教的影响,牛刚想到了上帝;也可能看外国科幻电影看多了的缘故,牛刚甚至还想到了外星人。

不过,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牛刚更偏向于华夏古老传说。

难道那些小说杂谈里记载神仙志怪是真的?世上真有神仙,有妖怪?

牛刚心里泛起了这样的疑问。

可老师们不是说那些是封建迷信,是落后的、不科学的,根本没有的事,只是一群愚昧的人生编硬造以自愚。

可若是真的没有,那自己双眼又作何解释。自打发xiàn

眼睛的神奇能力后,牛刚虽然没声张,谁也不敢问,可也不是置之不理。随着年龄的增长,求知欲的增加,眼睛的秘密在他心头不知徘徊了多久。

眼下这么神奇的事都发生了,那自己的眼睛这样神奇的存zài

不也没什么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了,或许,就像电影里一样有更多带有神奇能力的人存zài



一时间牛刚心乱如麻,平时所见所知,于现在大相径庭,一种奇异的悸动在心底扩散开来,是恐惧,激动,兴奋,还是~~不过很快,牛刚也顾不得的胡思乱想了,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湖下突然有了新变化。

湖中心水下变得不平静起来。淤泥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翻滚起来,浑浊了一大片湖水,金光丝毫不受浑浊湖水阻挡变得越来越耀眼。

当光芒亮到了顶点,只见一团光芒好似旭日初升,从湖底一跃而起,横冲直上,片刻之后,在湖中心上空丈许高的的地方停了下来,如日悬中天一般散发出金光万道。

而被光芒包裹的中心,以牛刚的目力也是不可窥见,那光芒中心究竟为何物?

第二章 金牛踏水 怒海波澜

很快,牛刚便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看到了那一团金光中到底为何物。

是一头牛,一头金色的牛,随着刺眼金光的散去,露出了它雄壮的身姿,双角呈弯月之势,铜铃大小双眼透露出浓浓地疲惫,但头颅却高高昂起,顾盼生威,一身金黄色的皮毛油光暗淡,但不时有金光在毛发下隐现,四肢粗壮有力,碗口大小的四蹄之下,更是有方圆丈许的云气环绕。

“哞——”

金牛待得金光散去,似是欢喜,仰天长吼,四蹄在云气上不时来回走动,好似随时会冲天而起。

俄而,金牛好像是发xiàn

了什么,眼中的疲惫一扫而光,藏不住的怨恨显露出来。牛刚顺着金牛怨恨的目光望去,发xiàn

金牛怨恨的对象竟是那曾阻挡金光的薄薄雾气。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气自金牛的鼻子喷出,前蹄下弯,后蹄不住蓄力,头颅微微低下,弯刀死的双角直指苍穹,猛的一冲。蹄下的云气,化作一道白Lang,追随着一道金虹狠狠地扑向雾气。

本该化作虚无,飘散四溢的雾气,此时却内层似生铁所铸一般,巍然不动,生生地抵住了金牛冲天一撞。外层的雾气好似波Lang一般翻滚起来,化去了金牛冲击带来的巨力。

金牛被反作用力一蹦,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坠入湖中,带起了滔天浊Lang,以金牛坠落处为中心,向四周翻滚着扑向了湖岸。被雾气一滞倒卷回来,金牛适时一跃而出,不见丝毫伤痕,连一丝污垢都未曾沾染,眼中的怨恨化作滔天的愤nù

,仰天长啸,声Lang以肉眼可见的波纹扩散看来。

在长啸声中,一次又一次冲向了雾气罩,一次又一次被倒撞回来,眼中的怒气越来越盛,黑白分明,灵动异常的大眼变得像血一样红起来。吼声一阵大过一阵,雾气罩在声Lang的冲击下,竟和金牛亲自巨力撞击一样,外层雾气剧烈波动起来。

金牛眼中的愤nù

连牛刚都受到一丝感染,恨不得如金牛一般化作冲天锤,将那雾气砸作虚无。眼睛一热,似有泪水涌出,牛刚清醒过来,一阵后怕,没想到金牛还有此摄人心魄的诡异能力。一切电光火石般发生。从金牛出水到湖水成滔天之势,短短一瞬间竟是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就好像神话传说一般。

对,传说!就是传说!牛刚脑子一清,想起了一些儿时耳熟能详的传说。

传说古时侯一头金牛栖息在湖中,夜出日归,朝天而吼,保佑着清徐这一方百姓,有一天被一个南方人得知,要来取走今牛,结果被清徐人得知,救下了金牛,从此金牛便留在清徐,继xù

护佑着清徐人。

传说东湖湖底有一个龙宫。天旱时候,眼睛好的人能从水面上隐约看到水底有庙宇似建筑。传闻水浅时,曾有胆大的后生下水,站到庙宇顶上能露出头来。

传说东湖那片地方明代以前是块洼地,地势低于周围,易聚水,又传说洼地里有18眼泉水,所以很潮,不适于住人,只盖了些庙宇,居民年年为排水犯愁。可能是到了清代,具体不知哪年,一次洪水将洼地全部淹没,人们索性不再排水,而是修整后用以蓄水、储涝,这就是东湖的来历,也是东湖水下庙宇的来由。

传说那座庙宇名叫玉皇阁。

现在,传说中的金牛出现在了牛刚的眼前,传说变成了事实来到了眼前。牛刚一阵激动,把脑中的念头狠狠压下,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了金牛身上,生怕错过了这恍若神话的场面。

薄雾罩中金牛一波强似一波的冲击发生了作用,笼罩整个东湖的雾气稀薄了许多,眼看就要化作虚无,异变又起。

八道灰色的长索划破天际,接到了薄雾罩上,像是输送养分的管道一般,本已接近虚无的雾气变得浓郁起来。金牛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仍不知疲倦地一波又一波撞向了雾罩。

八道长索从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向而来。牛刚顺着长索望向了长索的源头。

牛刚认出了三处源头。

西南方向上源头位于东湖大街主干道,破败异常,茅草丛生,夹杂于高楼大厦间,始终屹立不倒,无人敢拆的财神庙。供奉的是赵公明,主管人间财运。

正西方向上源头位于旧城居民区,也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古楼,楼顶上面长满了枯草,窗子和屋檐也有很多处损坏,唯一可见得风景是四面都有门洞可以行人通过,名为市楼,楼中供奉魁星,魁星掌主文运,所以与文昌神一样,深受读书人的崇拜,过去,几乎每个城镇都有魁星楼、魁星阁。而清徐的魁星就供奉在着这。传说他那支笔专门用来点取科举士子的名字,一旦点中,文运、官运就会与之俱来,所以科举时代的读书人将其视若神明。现在没了科举,旧日香火鼎盛的市楼破败了,但据说这座楼中的魁星右手笔尖现在对准的是县城中学。

西北方向上源头牛刚最是熟悉,在牛刚村里。位于田园之上。乃是一座亭子,亭里也有供奉,但不是什么神明,而是一座高约八尺的石碑。碑文以不可见。每年农历六月二十四村民相约以羊为祭,十分隆重。平时少有人来往,只是时有孩童来此玩耍。牛刚也曾是其中一员。

其余五道源头牛刚看出来也是庙宇之属,但不认识。也说不什么道道来。

长索横空,雾罩得到长索的帮zhù

,是稳如泰山,任凭金牛在里面,横冲直撞,搅起滔天浊Lang。外层雾气的波动也趋于平缓。一幅大局已定的样子。

这时牛刚感觉身后有异,回首一望,身后无人。再一抬头,牛刚看到了。

远处的龙林山依旧巍峨,月光洒下,映衬着龙林多了一份白日不得见的妖娆。但这依旧挡不住那从龙林之巅走来的人的风采,他一步一步朝着城中走来,不是行走在地上,而是天上这就是神仙吗?

第三章 怪异仙人 板砖行

神仙是什么样子?

牛刚想过无数次,像是庄子书中记载的“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太过于女性化,与其说是仙人,还不如说是仙女。相比之下,牛刚更偏向身披道袍,头戴紫金冠,手持浮尘柄,脚踏祥云鹤发童颜的道家全真;又或身披袈裟,双手合十,满目慈祥,口诵“南无阿弥陀佛”的得道高僧;再不济,就算是西装革履也符合牛刚心目中的神仙形象,牛刚就当他是在入世修行。

可眼前这位神仙,让牛刚明白,神仙就是神仙,果然不是凡人可揣摩的。

他穿的不是道装,不是僧装,更不是西装,而是军装!

是的,军装!而且不是现在的军装,而是至少三十年以前,那个激情昂扬的红色岁月里流行草绿色的旧军装,脚下穿的也是一双配套的草绿老式解放鞋。牛刚在家中老照片中经常看到老爸老妈穿这身行头,摆出各种革mìng

战斗造型,甚至在家里的大衣柜里,还有这种衣服在,据说还是老爸老妈结婚时的新人服,攒着舍不得穿,等到了现在这年月基本上已经没人穿了,只能压箱底了他穿的老军装,没带军帽,年纪四十余许,头上光秃秃的不见一丝毛发,不过牛刚想他应该不是和尚,他的头上没找到受戒的痕迹。

这样衣服打扮在今人身上一定会很奇怪,变得老土可在今天牛刚看到了仙人这身打扮,不仅不觉的不老土,反而是另有一番滋味在里头。完全颠覆“人靠衣装马靠鞍”的定理。

牛刚看从中到了一丝干练,龙行虎步,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步一步朝着东湖的方向走来,神色淡然,给人一种天塌不惊,万事有我的感觉。

牛刚看着看着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位仙人虚空中走到一半,似有所觉,头微微一偏,将目光由在雾气笼罩下肆掠的金牛转向了牛刚所在的方向。

“咦!”

距离那么远,明明牛刚什么也听不见,可牛刚见仙人嘴角一动,心中不由浮现了仙人应发出的声音。

然后那位仙人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向牛刚所在的位置走来。

一步之下,看似缓慢,可一眨眼间就前进了很远的距离。仿佛过了许久,又好像就在下一刻,在牛刚还没从看到仙人发xiàn

他的震惊中缓过神了,仙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孩,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在房顶这干什么?”

仙人将牛刚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牛刚回过神来,古怪地笑了一下,张口就问道。

牛刚心中紧张万分,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情急之下,抬手就向东湖方向一指。

那位仙人神色一变,又化作淡然,背着双手向湖的方向,看了看。作茫然状,又问道“什么也没有呀,你看什么呐?”

这会牛刚心情略微平缓下来,嘴也利索了,也没多想什么,对那仙人回答道。

“你没见东湖里跑出了一头金牛,在那~~”

“哦!你能看见湖中的情形?”还没等牛刚说完,刚提到金牛,仙人就打断了牛刚的话。

“能。”牛刚肯定的点点头。

“既然你能看见,那就是你的缘分,我正是为它而来,你可愿与我一起去收了它?”

牛刚福至心灵,急急把头一点。

“好,有胆识,跟我来”仙人看牛刚点头,身子一转,脚踏虚空,大步向前走去。

要知dào

,他们此时是站在牛刚家的房顶上,看着仙**步走去,脚踏虚空而行,根本没有等牛刚下房赶上的意思。牛刚不由急了。仙人会飞,可自己不会。

他家里东湖虽说近可七拐八拐还有三四里的路程,等他下房出门赶到东湖,黄花菜都凉了。肯定什么都没了,牛刚真的急了,仙缘就在眼前,古往今来多少人梦寐以求不可得,难道就这样放手任它从眼前溜走了吗?

仙人说跟他走,不会害他的,一定有所准bèi

,可这是虚空呀,大冬天,把什么都冻的硬梆梆的,摔下去就可了不得,伤筋动骨那是轻的。

机缘啊机缘,有危机才有缘分。

“拼了,死就死吧?”牛刚眼睛没有闭上反而死死盯住仙人,看他有什么准bèi

,也不去向下看,抬腿一走,迈出了屋顶的范围,向虚空中踏去。

和牛刚猜想的一样,脚下传来踏住实物的感觉。牛刚赶紧又向前走了几步,远远的离开了自己房顶的范围,还是有脚踏实物的感觉,牛刚这才向脚下看去。

脚下踏的居然是两块砖头,而且牛刚认出来了,还是自家院里乱放的砖头。

仙人果然不是凡人可以揣度的,在自家院里普普通通的两块砖头,居然像活了一样,自己通了灵性飞了起来,显然这是经过仙人施法,牛刚心中一阵激动,还以为自己眼睛如此神奇就觉得了不得,可与这仙人手段比起来,自己的双眼不就是可以看的远了一些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很久以后,牛刚才发xiàn

自己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随着牛刚一步一步向前走,,两块砖头也一前一后上下翻飞,将牛刚稳稳拖住。牛刚走了几步,发xiàn

不论自己一步走的或大或小,或快或慢,两块砖头都能准确的落在牛刚脚下,甚至牛刚小跑了几下,砖头不差分毫。每当双脚想着地,微微用力,准有砖头在脚下,牛刚想上升,下降都自有我心。牛刚大喜,一时间边走边玩的不亦乐乎。大有一种从此天下任我遨游的感觉。

还好,牛刚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很快清醒过来,压下了自己的玩性,经过了最初的不适,,牛刚快步向仙人赶去。

第四章 金牛VS仙人

“牟!!!”

低沉的吼叫声震得牛刚耳膜生疼,不由得张开了嘴巴来缓解压力,浑身上下也麻酥酥的。

刚才一直远远地站在自家的屋顶,还有雾气罩的阻挡消弱作用像是在在看大片一样,没觉得什么,现在跟着仙人靠近了牛刚才发xiàn

,这金牛不是一般的厉害,隐隐的吼声传来,自己还没进雾气罩就已经快受不了。看里面金牛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势,还有那已经化作肉眼可视的声波像潮水一般冲击雾罩,就这么进去了,还不活活的地给震死了,而且还是被震得粉碎,死无全尸。

那位仙人理都没理,直接就走进去了,看的牛刚一阵景仰,不愧是仙人。

牛刚踌躇了一瞬间,还是紧跟着仙人的步伐走进去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仙人的神奇手段自己都已经见识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看着仙人仿若无物的渡过了金牛搅起了滔天之势都不得破的壁垒,牛刚紧随其后。不过仙人走过不沾一丝雾气,而牛刚走过时却带起了一大团雾气,好像一个大泡泡一样将牛刚紧紧包裹。

可怕的声波横扫而过,碰到包裹牛刚的雾气,雾气波Lang似的翻滚起来,将声波的威势化作无形,而在其中的牛刚未受到一丝波及,只有隐隐的低吼声来,还在牛刚身体可以忍受的范围。

感受到这一切,牛刚明白仙人这是叫牛刚当一个看客。于是牛刚专心看起来了。

当仙人一进入东湖的范围,破雾而入时,金牛就已经察觉,它一直是在像背山方向冲击雾气,察觉有人进来,身子一转,头顶弯刀似的尖角对准来人,直冲而来,不过冲到半途时戛然而止,它充血的双眼看来一眼来人,血色飞也似的褪去,不可至信的神色跑了出来,然后一切化作不可抑制的恐惧。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声中不再是不可一世,而是哀鸣,金牛冲天的威势化作了狼狈。像是驴打滚似的,金牛止住了自己的冲势,原路逃也似的跑回去,疯狂地冲击刚才冲击刚才冲击位置。

牛刚看得这戏剧性的一幕,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仙人听到牛刚的笑声,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间充满了古怪,不过牛刚一直在盯着金牛看笑话,没注意到。

显然金牛和仙人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金牛在仙人手下吃了不少苦头,才会在认出来人是谁后像泄了气的皮球,狼狈而走。仙人威势可见一般。

金牛冲击雾气有点歇斯底里,比起之前力量更大了许多,不过金牛显然是在白费力qì

。对金牛的行为,仙人并没有任何表示,任凭它发泄。

不过没多久,金牛口吐白沫,四肢无力倒在云气之上。毕竟金牛之前已经全力冲击雾气许久了,再加上这一阵歇斯底里的发泄,金牛固然神奇,但还不是永动机,体力早已枯竭。

看着金牛死狗一般躺在云气上,仙人笑了,一时间被金牛搅得如怒海波澜一般的湖面被这一声笑化作平镜,湖中团作一团的鱼兽四散,回到自己的领地。正是“一笑潮升,一笑潮灭”

“你也算是修行有成,,更曾是一部之图腾圣兽,何必作如此扭捏之态,也不怕坠了自家祖宗的名头。”仙人看金牛死狗一般躺在自己身前的金牛,哭笑不得地说道。

“龙山,你个变态怎么还没走!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听到仙人的话中提到祖宗,金牛也不装了,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委屈的道。

这时牛刚才知dào

原来仙人叫龙山。至于金牛口吐人言,牛刚经过这一晚上发生的是倒是有了点抵抗力,神仙都有了,在金牛口吐人言也就不怎么显眼了,牛刚直接把金牛划归到了妖怪一类。

“这个以后你自然会知dào

。”龙山淡淡道。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子就剩这一身筋骨皮了,想拿就拿吧”金牛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命似的道。

“我以前都没打过你的什么主意,现在更不会,你也不用试探我”龙山道。

听着龙山说不会对自己怎么样,金牛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平复,嘴里没了顾及开始想在言语上找回点面子。

“你个天杀的,别人怕你,老子不怕。有本事你动我一个试试看。”金牛有点嚣张的道。

“几百年前见你,你就快修liàn

到了顶点,成就先天元神了。还号称什么天才,怎么现在还在凡间候着,这几百年不是都修liàn

到了狗身上了吧,不对,就是狗也都能修成仙了,哈哈哈!!”

“你们全派的人不是早该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是不是大家看你修了几百年修到狗身上,不要你了吧!还是你得罪你们掌教,给你小鞋穿,哈哈哈!”

“我说,你那头发怎么没了,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敢毁伤。还是你突然信了秃驴,想叛咱么道教而出,要说老子在道教还是有一点地位,要不我找上头给你说项说项,就不追究你的叛教之罪了,你就安心当个小秃驴算了。哈哈哈!”

“……….”

龙山不为所动,任凭金牛在那里说的唾沫四溅,大有说上三天三夜不会有任何疲倦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直看的金牛心里发毛。

牛刚倒是在那里听的津津有味,从金牛骂人的话里对龙山的来历有了点初步的了解。起初看龙山光头还以为他有点和尚,原来是位道家真人。而且好像以前还很了不起。

“够了吗?”龙山听金牛骂了半天,看了看天色,打断了金牛的乱骂。

金牛一听龙山发话了,马上不在大声叫嚣,但牛刚隐隐约约听见金牛还在小声咕哝不止。

“当年大战,你我所属阵营不同,你时运不济,遇上了我,我将你擒住,念你与我道教渊源颇深且并无大过,没有取你性命,只是将你看押在湖底,并没亏待你,是否?”龙山道。

“你们讲不讲理,还说没有亏待,把你龙山压在湖底几百年试试。”金牛有点委屈。

“你当年参加大战为的是什么?”龙山问道。

“当然是香火供奉,他们答yīng

我,只要我加入,事后就给我一方百姓,供奉与我。我就不用在当那些化外夷民的什么图腾圣兽。”金牛道。

“你在这,香火可曾少了你?”龙山又问。

“不曾”金牛回答,“可你们将我囚与此处,限制我的自由,还不是亏待。”

“终究还是走兽出身,哪怕天生灵智全开,还是比不得万物之灵的人啊!”龙山感叹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金牛道“你这是在羞辱我?”

“放你走,恐怕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龙山道。

“你说清楚。”金牛道。

“你的根脚知dào

的有几个?若不是我家山门当时仍未搬走,若不是我当年熟读典籍,怕是我都不知dào

你的来历。”龙山道。

“那是!”金牛颇有点自豪。

“连我都差点不知dào

你的根脚,你指望我们这一方有不弱与我家道统且未搬走的有几个?”

“这…….”金牛答不上来。

“我能认出你,别人可能认出?”

“你一身皮肉,在这末法时代价值几何,你可知dào

?”

“你觉得自己修行日久,那是又是末法时代,高人全走光了,你就觉得寂寞了是吧?”

金牛被龙山一连串的问话问的哑口无言。

第五章 言降

“游说于你的人,必然包藏祸心,想借我们的手结果了你。”龙山到。

“不可能的!我有恩与他,他为了报恩于我才会为我穿针引线….”金牛忙辩解道,不过声音怎么听的都没有底气。

“他们一方连年大败,高手凋零,他可曾对你言明?”龙山道。

“这……”金牛答不上来了。

“他们那一群人早就输的急红了眼,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次引你参战,必然不知从何处探知了你的根脚。想来个借刀杀人。你天生尊贵,不在自己长辈跟前好好呆着专心修liàn

,却白龙鱼服,来这滚滚尘世里打滚。你若是有你家大人百分之一的本事也好,在这末法时代也无人打的了你的主意,偏偏你如此不成器,放着通天大路不走,却痴迷一香火小道。白活了无穷岁月,法力道行就连一些你的后辈比之都远远不如。人家不算计你,还算计谁?天机早在一千年以前就混乱不堪,无人能辩,你身死魂消,你家老祖宗也算不得何人下手。”

“世人皆知你是撞到了我的手,你若身死他们会以为是谁动的手。若我所料不错,就算我放你回去,你也难逃毒手,到时别说是你家长辈,就算你的几个后辈跨界而来,在这高手尽去的末法时代,他们发起疯来,有几个能抵挡。”

金牛听龙山娓娓道来其中原委,羞愧的低下了自己的大脑袋,尤其是在听到龙山提到自家的后辈时,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入蹄下的云气。

“你既然知dào

为何早不说。”金牛小声狡辩道,“我不回去就是了,何必囚我这么多年。”

“你这头蛮牛,当时你刚被擒住,我说与你,你可听得”龙山道。

“我当然……听得…”金牛刚想再反驳,但话到后越说越没力qì



“其实,两百多年前我家山门搬走的时候,大战早已结束,大局已定。整个修行界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打算还你自由。”龙山道。

“啊!”金牛一惊,“那为何没放我。”

“谁叫你被这香火之力迷昏了头,在湖底居然修liàn

起来,”龙山没好气地道,“掌教真人见你难得入定,就没打扰你,还叫我等将困你的阵法做了修改,帮zhù

你修行,不然你以为你才入定了几百年就醒了,要知dào

,你家老祖宗随便一次修liàn

以元会为计,你虽然不成器,可几千年跑不了。”

“这…”金牛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自己一直以为的到仇家,现在才弄明白,原来人家是自己的大恩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龙山挥挥手,阻止了金牛想要说的一番感激之语。

“你现在修liàn

告一段落,就急匆匆的想走,想必你也明白这方世界的变化,你想走也已经迟了,而且现在世道不比从前了,你就这样冲出去,会引来大麻烦的。”龙山道,“这个世界上不该再有我等出现在凡人面前了,你就这样出去,引来天罚,谁也救不了你。”

“这阵法前些年我知你修liàn

即将结束,专门又做了修改,你越是硬闯越是出不去。”龙山指着雾气说道,“你收敛一番,慢慢走出去反而它不会去阻你。”

“但如今这阵外世界已不再适合我等修行之人居住,你去外面法力会慢慢流失。而这里有阵法保护,保你法力不失,更有阵法引来的香火之力,供你修行,你可想清楚了,是否要出去?”龙山问道。

“这….”金牛一阵犹豫,“不知真人如今在何处居住?”

心结一解,旧怨尽消,金牛不再敢对龙山无理,直呼其名,而是用了尊称。

龙山一指背后的龙林山,道“我就在那山上结庐而居。”

“啊!”金牛一阵惊叹,“难道真人不受这世间影响,如何还在这停留?”

金牛原本以为龙山如今还停留在这不走,定是有所依持,藏于某处仙家福地。自己也可以顺杆往上爬,叫龙山带上自己。可如今….

“你如何知dào

我没受影响。”龙山笑了笑说道。

“那为何小牛见你道行不减当年,反而更有精进,”金牛道,“不对,你当年这个层数就以修行到了顶点,再进一步不就是…更不对你若再进一步就是你想留在这个世界,老天爷也不许啊…”一时间,金牛自相矛盾起来。

“这个你到了一定境界自会明白,不要妄加猜测了,还是想想你今后该如何吧!”龙山打断了金牛的胡思乱想。

“我想我也该走了,可如今这个世界已被封锁,凭小牛这点微末道行,怕是走不了。请真人明示,小牛今后该何去何从,总不能就一生困于此湖,困于这方世界吧”金牛向龙山请求道。

“你若平时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变化也可,但切不可露出自己神异之处,我传你一套隐匿之法,保你暂时法力不失。”龙山顿了顿,又道“你也可以在此处继xù

修行,等我事了,我会带你一同离去。”

金牛一番思索,下了决定。

“多谢真人成全,小牛还是老老实实就在此处继xù

修行吧。此处于真人道场毗邻,请真人平时指点一二小牛的修行。万望真人走时别忘了小牛,这世界小牛也快待不下去了。”金牛道。

“也好,如今人道变化太大,外面也不怎么安生,你就安心呆在这吧,你想出去阵势也不会阻你。你修行上有何疑问,就自己上山来找我吧。我早已许久不曾下山,这次若不是你闹得动静太大,我也懒得下山。”龙山道。

“那小牛就现行告退,真人请了”

说完金牛化作一道金光,飞盾于湖底。

龙山见金牛走了,挥了挥手,弥漫四周的雾气通通散去,露出了被雾气包裹的牛刚。

随手又一挥带着牛刚从空中降了下来,来到岸上。

“你刚才可看清楚了?”龙山问道。

牛刚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世间早已不应再有我等的存zài

,你切不可将今晚只是对他人言。”龙山拍三下牛刚的脑袋道。

牛刚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一阵风吹来,牛刚一阵恍惚,再一看,自己已经身在自家的院子当中,龙山的声音依旧在而耳边环绕。

一阵不可抵挡的疲倦袭来,不知不觉,右眼全开早已过了十分钟之久,牛刚浑身难受之极,也顾不得想太多了,费劲最后的力qì

回到了自己房间,连衣服也来不及脱就倒下去人事不知,一时间鼾声大作。

第六章 一家子红眼病

在牛刚小时候,曾发生过一场事故,也就是从那时起,牛刚的眼睛开始变得神奇。

那大概是在牛刚上学前班的时候,五岁还是六岁,牛刚实在是分不清了。反正那段时间家人好像跟自己一样很不走运。

有一个牛刚已经忘记长什么模样的女孩,跟他是班里同桌,在一次在炫耀自己新买的铅笔时,那个女孩将铅笔尖扎进了牛刚的右眼眼珠。于是牛刚进了县医院。

当然牛刚眼睛没瞎,扎的地方是眼白而不是瞳孔牛刚那时太小了,许多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他的眼睛不是很疼,只是痒痒的,老忍不住用手去揉几下。

为了防止感染,又是打针又是吃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医院去复查,换药,最令牛刚印深刻的就是打针了。可别误会,牛刚从小可不想别的小孩一样怕打针,当然吃药这类事他还是深恶痛绝的。

这针可不是往屁股上扎,而是眼球上,想不到吧。

具体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反正心里怪怪的,因为眼睛怕见风,所以整天把方型的白纱布包在右眼上,活脱脱一独眼龙的造型,威风到是挺威风的,可是得在家养伤没法去班上显摆显摆,不失为牛刚生平的一大憾事。

那个小女孩的父母又是道歉有时来探望,牛刚的父母也不是不讲理,小孩子玩吗,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何况不也没事吗,虽然事后一阵后怕,但人家来赔礼咱也不能当恶人事实嘛。伤人的事也就这么结了。

谁曾想几天后,首先是牛刚的老妈感觉到双眼不舒服,发烫,火烧火燎的,见不得光,老是感觉眼里像是进了沙子,磨得眼睛疼痛难忍,而且肿的通红,看得见东西可眼泪流淌不止,整个一泪娘子。

实在是忍得受不了,上医院吧。

到医院眼科,还没做检查,人家大夫就看出来了,红眼病嘛。

这病可大可小,眼科里的主治医师是位女大夫,姓王,和牛刚的老妈差不多年级,人很好,满面的慈祥,这几天由于牛刚的眼伤来过好几次,混了个脸熟,看牛刚老妈一脸的茫然,耐心地为牛刚老妈讲解,普及了一把医学小常识。(注意此时应该是在故事初=中,不要拿现在实的去比,没的比)红眼病学名传染性结膜炎,又叫暴发火眼,是一种急性传染性眼炎。根据不同的致病原因,可分为细菌性结膜炎和病毒性结膜炎两类,其临床症状相似,但流行程度和危害性以病毒性结膜炎为重。该病全年均可发生,以春夏季节多见。

从几个月的婴儿至**十岁的老人都可能发病,且多数为双眼发病患病早期,病人感到双眼发烫、烧灼、畏光、眼红,自觉眼睛磨痛,像进入沙子般地滚痛难忍,紧接着眼皮红肿、眼眵多、怕光、流泪,早晨起床时,眼皮常被分泌物粘住,不易睁开。有的病人结膜上出现小出血点或出血斑,分泌物呈粘液脓性,有时在睑结膜表面形成一层灰白色假膜,角膜边缘可有灰白色浸润点,严重的可伴有头痛、发热、疲劳、耳前淋巴结肿大等全身症状。但万幸的是红眼病一般不影响视力,如果大量粘液脓性分泌物粘附在角膜表面时,可有暂时性视物模糊或虹视(眼前有彩虹样光圈),一旦将分泌物擦去,视物即可清晰。

有人认为看一眼红眼的病人,就会得红眼病,这是没有科学道理的,目前只有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接触才会患病。像病人眼分泌物或泪水沾过的物件(如毛巾、手帕、脸盆、水等),与红眼病人握手或用脏手揉擦眼睛等,都会被传染,最终造成红眼病的流行。夏秋季节,因天气炎热,细菌容易生长繁殖,非常容易造成大流行。既然我们知dào

红眼病的传播途径,就完全可以预防和防止流行。

一大堆专业的术语听的牛刚老妈头皮一怔发麻,不知记住多少,但有一个词听懂了。那就是——传染。

“传染!?”

牛刚妈妈听见王大夫似乎讲完了一段,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啊,我看你这病十有**是前几天你带你家刚儿来染上的,那几天有人来看病也是的了这病,你那天估计跟病人接触了。你要小心啊,别又给传染他人。特别是家人,而且你别怕,这病不严重,好治,就是易反复,多洗手,注意卫生。”

王大夫看着牛刚老妈担心的样子,想了想,又安慰着说。

“你担心也没用,以我的经验看,这病一得一家子也是常有的事,你这病发的晚,要传染早就传染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得就得了,把你家的人都叫来检查一下吧,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老妈听着也不由得苦笑了几下,你说这是闹得,遭的哪门子罪。拿了大夫开的方子,买了要药拿回家。

回到家里赶紧把家里的毛巾都分开用,一天到晚不停地叫这个,叫那个洗手,洗脸,但是好像还是晚了几步。

两三天后,牛刚父亲紧步后尘,然后是哥哥弟弟,甚至爷爷奶奶、大姑,二姑,二叔家里也没逃得。

一家子红眼病,说出去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每天用药水洗眼睛,出门都得小心别传染给他人。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过回头想想,还真有点家门不幸的感觉。

其实也不冤。

谁让他们住的近,时常串门。尤其是这几天牛刚眼睛受伤,成天呆在家里,亲戚们时不时带些好吃的来看他。想不被传染也难!

这下可真是全军覆没,不过好像还有牛刚一人幸存,不过他眼睛受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七章 千里眼

全家人受什么罪,牛刚不知dào



说起来可能大家会骂牛刚没心没肺。

但牛刚对天发誓,那段日子除了每天吃药,除了眼睛老感觉痒痒的,麻麻的。简直快赶上天堂了。

你想啊!每天不用上学,躲在家里,右眼蒙着纱布,可还有左眼能用,看一看电视,打一打扑克,时不时有亲戚来看看,你来总不能空着手吧,带来的好吃的不久都便宜了牛刚了吗!牛刚的小日子挺不错。

好景不常,折腾了一个多月,一家子的红眼病见好,牛刚的眼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日子也步入正轨。

不过牛刚却知dào

这才刚刚开始!

眼伤刚好不觉得什么,过了一年多,牛刚发xiàn

自己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好使,看东西越来越清晰,这也没什么,内在感觉没人知dào

,牛刚也不以为异。要说还是牛刚老妈仔细,发xiàn

儿子右眼有点小,平常也看不出什么来,可两眼一起睁大时,异常就出来了,右眼睁不大,也就是看起来左眼大,右眼小,一对大小眼。

牛刚老妈每次说道这事就是一阵的唉声叹气。可老妈不知dào

的是牛刚右眼是能睁大,牛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曾对着镜子试了一下,右眼可以和左眼睁得一样大小。

平时不是牛刚不想把他睁大,而是不能。

是的,是不能。

每次牛刚想要把右眼睁大,就会觉得浑身难受,好像一一口气跑了几千米,突然间把浑身力qì

突然使出一样,浑身汗如雨下,气喘如牛。右眼睁大一丝,刚好与左眼一般大小。但这样也只能维持一瞬间,牛刚悄悄做过测试,持续时间好像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之后牛刚的右眼便会恢复平常大小,不受牛刚控zhì

。不过这时的牛刚连站都站不稳,跟别说是想要控zhì

自己的右眼了。

这么辛苦当然是有回报的!

平时牛刚就觉得自己的眼力越来越好,远到十里外龙林山上的灌木,近到眼前快速飞舞的苍蝇,,自己都能明察秋毫,描述其形状。夜晚更是能视如白昼当右眼睁大时,这种能力更是呈成倍的放大,牛刚试过,他右眼睁大时,原本望向龙林山时,只是能明形状的灌木,瞬时间灌木的叶络清晰可见,,偶有一些牛刚从来没见过的昆虫之属爬在灌木的叶子上,尖尖长长的嘴器缓缓地插入娇嫩的绿叶,叶上的汁水四溅。在叶子脉络中流淌的液体更是向着叶子的伤口处流去。而在灌木之下,黄色的土壤颗粒明显,。几只蚂蚁费力的在其中爬行,如同跋山涉水。隔着十几里远,而这一切如同近在咫尺。

牛刚有种感觉,如不是山在阻挡,他可以看得更远,背山而望,视线被那县城外密布厂房当的的死死的。空有神目,却局限于这一方小天地无从施展,让牛刚有一种比身体无力更难受的感觉困扰者。

每次右眼使用过后,浑身无力一会就好,身体总是好长一段时间会觉得冷,这段时间牛刚的胃口就会特别好,老感觉饿,。牛刚那会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一点,家里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再后来,牛刚在户外试着睁大右眼,过后在那无力地蹲坐了一会,等着身体恢复过来,起身回家,牛刚这才发xiàn

与以往的不同,不冷也不饿。

说到这里,牛刚不由得发出了真心的感谢,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他们安排了一门名为自然的课在小学课堂,牛刚知dào

了什么叫科学,知dào

如何做实验。

大概花费了牛刚三个月的时间,排除了不知dào

多少的干扰,经过再三的验证。牛刚很自豪地宣bù

了自己第一次科学研究的成果——多晒晒太阳。

是的,多晒太阳,很简单的方法。让牛刚解决了困扰自己不能尽情使用眼睛的方法。而且还另有收获。

牛刚睁眼望向太阳,发xiàn

阳光不再像以前那么刺眼,反而变得很柔和,不光是右眼,连带着左眼望向太阳,也变得很舒服,双眼望向太阳,感觉暖阳阳的,眼球微微发烫,带着脑袋也暖和,浑身上下更是像在澡堂泡澡是的,看一会太阳浑身就舒服的动都不想动,只想大睡一场。

而随着晒太阳的日子变长,右眼睁开的时间也渐渐变长,从刚开始发xiàn

异常右眼完全睁开持续时间连一秒都不到,到牛刚十四岁那会,牛刚右眼全开已经能坚持十分钟之久,而且之后不会再出现那种混身无力摇摇欲坠的样子,只是会稍微有点喘,心跳加速,就好想绕操场慢跑一两圈似的。一天使用次数也随别,只要身体不觉的累就可了。更长时间其实是也可以,只是之后会比较狼狈。

这么神奇的事发生在一个小孩生身上,而没被人发xiàn

,当然很不同寻常。

不是那个小孩早熟,有心机。而是被吓着了,不敢说。

被几部电影吓着了。

和牛刚同龄的孩子一定很熟悉那几部电影。

一部叫《霹雳贝贝》,另一部名字想不起来,但内容更是恐怖。

都是讲小孩获得不同寻常的能力,一个带电,一个带毒,从小没人他们玩,不受自己控zhì

的能力常常伤害到他人。他们的能力曝光后,都引来了坏蛋的窥视,被警察叔叔带走,然后被一群身披白大褂的人研究来研究去,那个带电的小男孩还好些,最后能力消失了,失去了被研究的价值,重新过上了美好幸福的生活。带毒的那个可就掺了,被研究他的那些逼的发疯,最后好像尸骨无存。

你说恐怖不恐怖。

幸好牛刚的这项能力没什么太不寻常的外在表现,连牛刚父母也只是发xiàn

他有点大小眼,还给牛刚找了一很不错的理由,右眼受伤的后遗症。

牛刚自己看过那两部电影后更是不敢声张,狠狠的把自己的能力藏了起来,一年到头也不见得用上几回。只是平常没事干时,没来由的名为玩耍,实jì

上是多去晒晒太阳。

第八章 恢复 燃起的念头

\“小孩,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学习仙家道法?”龙山傲立于龙林之巅,头顶皓月,衣袂飘飘,仿若随时欲乘风归去。背对着牛刚,说不出的绝世风采,淡淡的道。

“愿意,小子愿意!!!”牛刚急忙道。

“那还不随我来.”说完就见龙山迈开大步,脚踏虚空,向月而行。

“师父,等….等等我….”牛刚急了,顾不得前方是虚空万丈,快步追上。脚下踏空,浑身一震,桌子凳子磨地之声大作,牛刚瞬间惊醒,原来是一场梦。

不对,怎么静悄悄的,不是正在上课吗!牛刚心中感觉不不妙,慢慢抬头,环顾四周,同桌张丹丹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死党刘成正朝自己直打眼色。在一转头,牛刚于数学老师的目光在虚空中直接对视在一起。

数学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看就知dào

是那种把自己一辈子奉献给教育事业的人,平时也不注重装扮,时常粉笔灰满头。

不过目光对视牛刚很早以前就谁也不怕,就这么和数学老师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老师败下阵来,什么也没说,继xù

讲课。

远处刘成的大拇指竖了起来,其他同学的表情就丰富多彩了,有的羡慕,有的鄙夷,不屑一顾,还有的带有明显的不服气。

典型的就属牛刚的这位同桌张丹丹。小嘴撅的高高的,带有明显的不服气,别以为她是像什么班长啊、学委啊之类爱打小报gào

的热爱学习的好孩子,是在气不过老师不严肃课堂纪律。

她如果是就不会和牛刚做同桌了,别妄想什么老师安排好学生,美丽班干部来感化坏孩子的美事了。每个学校总有几个让校长都头疼的麻烦人物,每个班总有让班主任头疼几个害群之马,班里总会把一些边边角角划出来让这些人物坐,省的打搅专心学习的好学生,牛刚所在的位置就是了。你想她会是什么好相遇的人物。

就好比一些无聊的人物会选什么班花、班草、校花、校草,如果按危害程度分,牛刚充其量也就勉强算的上班一级的,而这个张丹丹可是实打实的校一级的。

其实说牛刚是班里的害群之马,实在是冤枉牛刚,连他自己都觉得委屈。自己平时也不做什么危害群众的是,除了不爱学习上课睡觉之外也没什么大过。相比张丹丹自己可是个好孩子,而这个张丹丹可不仅学习一塌糊涂,还是个暴力狂,平时唯一爱好就是打群架,这是有家学渊源的。

要说这清徐所说是个小小的县,可也算的上是历史悠久,人文荟萃。外人了解清徐,都说什么中国古典文学大师罗贯中先生的故乡,全国四大葡萄名产地之一、山西老陈醋的正宗发源地,“葡乡”、“醋都”之类的,可少有人知dào

,这清徐也是武术之乡。

自古民风彪悍,与之一衣带水的太谷更是往来密切,像是什么形意、太极、八卦,在这都有传承。更有一些家传的密手在代代相传。就连牛刚家里都有一路拳法传了不知多久,只不过后人没练出什么名堂,没出过什么大高手,是以好多功夫至今都默默无闻,不像形意、八卦流传天下清徐古称梗阳,始建于春秋,隋开皇16年(公元596年)置清源县。金大定29年(公元1189年)于县之东境置徐沟县。1952年7月,清源、徐沟两县合并,取两县县名首字,称为清徐县,县城在清源镇。

而隶属于清徐县的徐沟镇,就是名闻天下的武术之乡,更是车派形意拳传人活动的中心地之一。徐沟城地处山西晋中盆地中心,东面是太行山脉西面是吕梁山汾河,正如人说山西好风光歌颂的一样,过去人称宝地,交通便利物产丰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三河环绕,七路行财。山西省就徐沟的庙会最多,几乎每月有庙会,有的每月两个会,如二月初二,五天,三月二十一,二十七,五月初二,二十七,六月十九,二十三,七月二十五,八月初二,十月初二,五天,十月十九,十一月初二,腊月十六以后至春节每天赶年集,所来往接触人很多,也是武林同仁交流切磋的大会。

而张丹丹老家就是在徐沟镇,一家人因为工作的关系全来到了县城住,从小跟着家人,尤其是她爷爷习武,女孩子家家的,打起架来比男孩子还凶悍。要问牛刚怎么知dào

她会功夫,虽然她平时打架就和常人一样没怎么显露真功夫,可牛刚看见过她跟她爷爷练功夫。

谁叫她们爷俩练武不再自己家里,偏偏每天晚上和大早晨跑道半山腰上练,还正对县城,可以俯瞰全城,让人心胸开阔。虽然这样确实保险。地形比较空旷,不必担心有人在在附近偷学,就算有人在山下看,离那么远也确实看不出什么来。这样对平常人那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可谁叫还有个不平常的牛刚呐!

从小学起牛刚就看见有个小女孩和老头在山上成天晃悠,在比划拳脚,每天早晚跟看舞台大戏似的看这爷俩在那打来打去,时不时还有像是她爸爸、叔叔之类的人加入,牛刚看着都快烦了。不过牛刚可没偷学,这种事村里人很忌讳,牛刚虽然年轻,可早早的明了事理,偷学这种事牛刚打心眼里干不来。再说牛刚家里也流传着一套不知名的拳法。谁要是偷学了自家不知所谓的拳法,估计牛刚爷爷得找他拼命。不过天天免不了对她家拳脚有点熟罢了。

后来上了初中,发xiàn

这个小女孩居然和自己一个班,名叫张丹丹。再后来两人名声在外,无人敢于这个彪悍女做同桌,她有霸占后排唯一靠窗户的位子,牛刚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然后发xiàn

虽然张丹丹暴力了点,但平时还好相处,两人时不时开一点玩笑。在外人看来就是臭味相投。

看自己又一次用眼神完胜数学老师,张丹丹很不服气,自己完全是凭实力来让老师无可奈何,可这个牛刚,十个绑在一起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凭什么他也有这么高的杀伤力?

牛刚看了一眼仍在对自己撅嘴的张丹丹,得yì

地笑了笑。

不过身体上的无力使得他也赖的在向张丹丹炫耀了。

他俩的位置靠窗户,这也是牛刚为什么要和这头母老虎坐一起的原因。每天上课沐浴在阳光下实在是十分惬意。

不过现在牛刚也顾不得什么惬意了,他都恨不得坐到桌子上面,将自己全身都露在阳光之下,这样浑身的无力才会缓解一些。

昨晚经lì

的一切就和做梦一样,显得那么的不真实。要不是牛刚第二天被老妈硬扯起来是穿着衣服,更有浑身无力,四肢酸软作证,牛刚或许会把他当成梦来一笑了之。

被老妈提着耳朵吃了饭,一把推出了家门,牛刚不情愿的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学校,爬在座位上一觉睡到了如今。

身体感觉好了许多,看了一眼洒在桌上的阳光,牛刚一阵庆幸,这个位置选得对了,每天都能晒上太阳。自己都快变成绿色植物了,离了光照都快活不下去了,这右眼全开这么长时间,果然代价不小,这几天什么也别干了,就赶紧多晒太阳,充充能吧,先把身体恢复了。

然后…….想到然后,牛刚心头一热,浑身血流都好像瞬间加速了不知多少。

仙人!龙山仙人,龙山真人,龙山大师就在龙林山上定居。虽然不知他在山上何处居住。可自己这双眼睛不是白长的,更何况右眼全开以后就更千里眼似的,找人这是还从来就没难倒过自己。

第九章 读声术 反面教材小王爷

\中午放学了,牛刚慢条斯理的将还是崭新的课本塞到课桌。反正下午还用,就不装书包了,而且牛刚中午也不回家,老爸老妈都有工作,没时间回家做午饭,而学校有食堂。

而牛刚就在学校对付一顿。午休时就在学校操场里找个光照充足的角落里懒洋洋地睡会。尽管现在是三月,可牛刚浑身在阳光下暖洋洋的,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舒服的只想小眯一会儿。

如此几天在半睡半醒中渡过了,,那夜严重消耗的身体总算有恢复如初了。平时双眼视力没什么变化,可牛刚总觉得有什么不同发生。

果不其然,牛刚找了一个空闲时间试了一把。这右眼全开时果然有了些许变化。

不论远近,牛刚依然看的清晰异常,,可原本无声的世界变得喧闹异常,不论距离牛刚有多远,只要牛刚看的见,是人物在说话,牛刚心里就能浮现出的他在说的是什么,就算是鸟儿,虫子,猫猫狗狗之类,它们的叫声依旧犹如就在耳边。明知自己距离他们足够远到听不见他们发出的任何声响,可只要自己的注意力在哪,哪的声响就自然而然的呈现在了心里。

天生的读唇术,或者更进一步,读声术——能看懂声音。

在遇见仙人龙山的那晚上,牛刚心里其实就发xiàn

了异常,心中起了怀疑。自己听龙山与金牛的对话是,龙山的声音与之前与自己相遇是有点不同,金牛一直就没往自己这边看上一样,和自己就不存zài

一样。只不过当时心里太激动了,没时间想太多。

现在想来,一定是包裹自己的那团雾气不仅仅有隔绝光线的作用,还能隔绝声音。所以金牛出水前的金光大作和出现后的仰天长吼无人发觉,而自己右眼全开时,双眼却看破了这一切。

怪不得龙山发xiàn

自己能看见金牛和最后问自己是否听见了他们所说的时,自己回答是龙山神色显得十分怪异。

看来自己以后得多用用自己的这双眼睛了,尤其是右眼全开时。这些年自己由于恐惧一直不敢过多的睁开右眼,只是本能的喜欢晒太阳,接受阳光中的能量,右眼起了变化,有了新的功用自己都不知dào

。生怕被人发xiàn

,当怪物看,被抓去研究。想自己都长这么大了,明知右眼全开并无异常发生,外人看不出什么来,还是习惯性的不去用它。现在仙人都出现了,自己还怕什么!!

而且寻找仙人就全靠这双眼睛了。而且不用右眼全开,平时双眼的视力状态就可以了,只要龙山再出现自己的视野之内,自己再马上右眼全开,不论距离有多远,一定跑不了。

这几天,牛刚没事就朝山上乱瞄,想象龙山突然出现在山上的那一个角落,被自己锁定。

不过龙山一直没出现,发到是发xiàn

张丹丹和他爷爷最近用在上演全武行,两人打得不亦乐乎。怪不牛刚发xiàn

自己的同桌最近比较兴奋,且不见她在学校找茬打架,原来和自己爷爷对上了。不过显然姜还是老的辣,张丹丹根本不是老爷子的对手,被老爷子打得全无还手之力。

张丹丹边打嘴里还嘀咕这什么,好像和他爷爷在对骂。不过牛刚对他们在说什么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如同对他们练得拳脚不屑一顾一样。

这倒不说他俩练得拳法不比自家的高明,又或他俩的身手不咋的。

相反,虽然牛刚看不出他俩练得是什么,不过显然不是形意、太极、八卦之类的名拳种,而是和牛刚家一样传了不知多少代的秘手,而且牛刚觉得比家里流传地高明了许多。

不要小看这些秘手,练出了名堂照样打天下,就像清末的南北大侠霍元甲、杜新武、大刀王五之流,谁也说不出他们练得什么。可他们也不是名震一方的高手。

牛刚从小在武侠剧和自身某些恐惧下,为了自己保护自己,对自己家传的拳法卓实下了不少功夫,效果也很显著。听爷爷说功夫讲究练筋骨皮,开始讲究筋骨皮均衡发展,谁也不能落下。而到了一定火候。三步分开走,先锻骨,后练筋,最后画皮,由内而外,直达凡人的最高境界,再往上就是凡人不可思议的境界。

牛刚天分是他一众兄弟中最好的,当其他人还在被爷爷提着耳朵教xùn

姿势不对时,牛刚已经沉浸在自己拳法世界了,牛刚不止一次怀疑至于自己眼睛的变化有关,尤其是自己好像能从阳光里汲取某种能量,将身体锻炼的很好,不过没什么具体证据。练拳很快就将一众兄弟远远抛在后面,但牛刚没有显摆,而是本能地将自己的真实水准深深的藏了起来,平时和哥哥弟弟们对练两把也没显露什么。

而爷爷显然也没发xiàn

,因为爷爷本身没把没把全身精力全投入到拳法里,水平还没触摸到了三步走的边缘,离锻骨境界还相隔千万里。根本就发xiàn

不了牛刚的功夫水准,知dào

牛刚是比其他兄弟强了一点,至于强多少爷爷也没在意。爷爷年轻时不爱习武想学文,再加上家里兄弟众多,太爷也就没怎么比他练,小时候兵荒马乱没机会,建国后爷爷边工作边自修了从小学到大学本科的课,而后一心扑向了工作来赚钱养家,近些年退休了才将儿时荒废的功夫有拾起来当锻炼身体。不过这么多年见识没落下,将功夫给牛刚一众兄弟传了下来。

不过小孩子天生喜动,按不下心来练,而且没练几下就想成高手,没进步就提不起兴趣再练。不过牛刚爷爷对付小孩很有一套。

闲暇时就给牛刚兄弟们将习武的趣闻来增广见闻和提起一众小孩的兴趣来。牛刚听着很仔细,其中有一则给牛刚很大触动,就是北村有名的师傅王有柱,人称小王爷。是个侏儒,不过身手可不是一般的高,据说早已锻骨大成,一生闯南走北打下了偌大的名声,是为真zhèng

的高手,可惜得个侏儒症。形如童子。不过据爷爷说他个长不大不是病,而是小时天分太好,早早地触摸到了三步走的境界,没听长辈的劝,一路龙精虎猛,高歌猛进地开始锻骨,从此身体定型,再也长不大。更可悲的是伤了身体,今生止步于锻骨,无缘于更高境界。一个本可能进军易筋境界甚至更高境界的天才就因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从此一生毁了,引来无数前辈的痛惜和庆幸,虽然后来小大爷没自暴自弃,反而出去闯下了偌大的名声,同境界高手近乎无dí

,但还是免不了被人耻笑,还成方圆百里练家子教xùn

自家后辈贪功冒进地反面教材。

显然爷爷这时也拿这个反面教材出来教xùn

自己哥几个要踏踏实实,不要一味求成。不过这则轶事显然讲的正是时候,因为牛刚此时正好达到了爷爷讲述的三步走的的境界。

第十章 难啃的骨头

爷爷虽然这一生是没指望到达锻骨的境界,可好歹这拳在家里传承了不知多久,总有人达到了更高境界的人。,就比如大爷爷,得了太爷的嫡传,虽然天分不好,但也触摸到了锻骨的边缘。而太爷,那是一位真zhèng

跨入锻骨境界的大高手。无病无灾活了近百岁,牛刚刚出生时太爷还包过牛刚,不过牛刚没印象罢了。

如何知dào

自己触摸到了三步走境界,祖祖辈辈人口口相传留下了很多经验供后人参考,爷爷在牛刚兄弟们习武的第一时间,就把这这些经验要一股脑的倒出来,要牛刚兄弟么死死记住,生怕自己哪一天去了,这些祖祖辈辈留下的宝贝在自己这一支就此失传了。

其实这说出来很简单,就是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透过皮肉、筋膜的层层阻隔,感觉到自己骨骼的存zài

。平时人们随便试一下很容易就可以感觉到自己皮肤的存zài

,尤其是手指尖触觉灵敏的地方,几乎不必去刻意想它,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感觉到包裹自己手指的那一层皮,这是最容易的,接下来是筋膜,不是经常锻炼的人根本没有感觉他存zài

的机会,人们运动,知dào

自己在动,却不知自己如何而动,天长日久锻炼的人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筋膜抽动,而最困难的则是骨头,明明知dào

他无时无刻不再动,可你就是感觉不到他在那。

常言道“最难啃的骨头”,这句本是骂人的话,在行家高手眼里,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一句至理名言。

这把难啃的骨头,不知困住了古往今来多少人,把这骨头啃下来恭喜你,你就算的上是一位可以震慑一方的高手。过不去那就对不起了,你只能在江湖的最低成徘徊,三十岁一过,你今生成就止步于此,不做他想。

功夫练到一定程度,许多人练不下去的人或者就此放qì

,或者一心专研招式也就是打法,将自己的功夫威力发挥到最大,有成就者甚至能挑zhàn

更高一层境界的高手,就比如说北村的小大爷。江湖同仁不敢明地里笑话他的短处就是他一拳一脚打下来的赫赫威名。

太爷说当练拳练得不是人在动而是骨架在动,就可以开始锻骨了。这是太爷在三步走阶段大成是的感觉。只下来锻骨就没什么好讲的了自家的事情自家知dào

,前人只是将突pò

各个关口是感觉方法留下来,其中的过程就是在靠自己琢磨,琢磨透了自然水到渠成,想不到就在哪儿呆着吧。

毕竟一个人一个样,谁也不知dào

他人在皮肉筋包裹下的到底如何,就想一副对联里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骨头啊就像人心一样被层层包裹,除了自己有机会真zhèng

知dào

,外人如何可知,难道将解剖了只剩下骨头。就算是自己的东西,自己也不可能完全知dào

,许多人一生就困于此,就比如大爷爷,虽然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可能感觉到的只是全身骨头的一部分,一直不能全知全觉,Lang费了太爷的一番期望,太爷人生一大憾事就是自己家里没能再出一个锻骨的大高手。

不过显然牛刚的出现完成太爷的遗愿,太爷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牛刚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家的天分实在高的吓人,属于小说里常说的那种万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奇葩,还是自己眼睛异变产生的良性后遗症,终止跟着爷爷练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一些骨头在动,不知不觉地跨入了练拳者日思夜想的三步走阶段,太爷一生的盼望,大爷爷一辈子的目标,爷爷今生无望的锻骨境界,在牛刚看来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牛刚感觉自己只要继xù

练下去,也许就在半年内,最远一年的时间,自己就可以开始锻骨。难啃的骨头就这样被自己啃下了。

而现在只要牛刚将打法钻研一下,立kè

就可以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高手。就在牛刚雄心万丈,打算一股作气练下去时,小王爷的故事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灭了牛刚雄雄燃烧的野望。

天下果然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牛刚躲在墙角默默的嘀咕。当时牛刚十岁,才练了一年的拳法,很轻易的达到了一些前辈口中天才打小开始练,十七八岁才能有望接触到的境界。

那个小孩不希望自己能能快快长大,在练下去不就一辈子当小孩了!牛刚一边拍胸脯到好险,一边毅然放qì

了练习拳法,在爷爷眼里表现的顽劣无比,满地打滚耍无赖把爷爷想叫自己练下去的念头打消。

再然后牛刚对练拳暂时失去了兴趣,打算等自己长大以后身体定形再去练也不迟。

自然而然对其他人练武也失去了兴趣。每天见张丹丹和她爷爷在自己的眼前打转,也提不起兴趣去看,这对偷学的是忌讳是一方面,怕自己在不知不觉投入锻骨境界也是重yào

原因。

牛刚一眼就看出了张丹丹这几天就要感觉到了张丹丹这几天即将接触到三步走的境界,也就是叫要吃到骨头了,他爷爷正在给喂招,通过拳脚的敲打产生的痛觉来让张丹丹更清楚感觉骨头。也算是一个取巧的办法。而她爷爷就是一位已经锻骨的大高手。

凭心而论,张丹丹能在十四岁这个时候快要接触到三步走的境界。这天资已经不是一般的高了,尽管和自己不能比。要知dào

,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摸索到这个境界,强一点也在二十岁左右,天才大多也在十七八,而张丹丹只有区区十五岁,等到她开始锻骨是也许恰恰就在她十八岁时,身体正好长成的那一年。这是何其的运气。

牛刚心里一阵的感叹,真是天之娇女啊,一切都那么顺,而自己呐,要不是爷爷刚好讲了拿了故事,自己不就成了又一个小王爷了吗!

对啊,想到张丹丹和他爷爷在山上练拳,牛刚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这爷俩在山上转悠好几年了,对着山上的是一定比我了解,那位仙人在山上结庐而居,也许并没有掩藏行迹,他么也许知dào

一些。看来得找个机会问。问他们,可这得怎么问才好,他们在山上练武的事知dào

的人不少,可绝不包括牛刚,可不能让他们发xiàn

自己异常来。

第十一章 吟诗的牛刚 暴起的张爷爷

牛刚决定这个星期天上山找张丹丹她们,装作偶然碰见套问她们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马上就去。牛刚可是个遵守学校纪律的好孩子,从不旷课、逃课的;也从来没没做过迟到这一类的事情。尽管上课一向是在恍惚中渡过,但这是能力问题。起码牛刚态度是端正的。不想张丹丹,除了正常课程外,学校追加的补习计划一概不鸟,就连早晚自习也从不见她的身影。而且显然人家家里似乎好像有点关系,老师们从不对她的行踪多家过问,也不敢过问。

这天牛刚早早就起床了,或者说牛刚这一晚就没真zhèng

睡着过。牛刚心底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与她们爷俩对答,才能显得不着痕迹,不突兀。

毕竟人家在那里明显是在练拳,牛刚就这么突然出现,搞不好人家以为自己再偷学,那可就说不请了,练拳的人对这事很忌讳。到时牛刚就算被她们爷俩打断腿,也没人同情。

虽说牛刚的功夫已经到了三步走的阶段,张丹丹自己不再不在乎,可他爷爷可是一位实打实的锻骨大高手,年岁虽然打了,可依旧不是牛刚可以对付的。而且牛刚家的拳法相对来说在长力qì

,增耐力方面有一套,身形不免有点笨拙,而张丹丹家的拳法跟偏向于灵巧一类,到时牛刚可想跑都跑不掉。

不要指望牛刚与张丹丹有同学这一层关系,偷学在学拳的人眼里就像在挖人祖坟一样缺德。打个比方,牛刚最要好的朋友刘成,从小跟牛刚一块着长大,关系够铁吧,但如果牛刚发xiàn

刘成偷学了自己功夫,牛刚不会把他怎样,可一定会把这是回去告sù

自家的长辈,也就是牛刚家里最长者大爷爷来定夺,到时就算刘成被抓住废了,牛刚顶多就是为他求几句情,但人微言轻,也管不了什么用。就算刘成家里的大人也不会说什么,只会认为丢人,也许从此一家人远走他方,了无音讯。不过,牛刚知dào

刘成家里好像也有两手拳法,知dào

厉害。也不会贪图牛刚家里的。

慎重啊!一定要慎重!!!!

牛刚一晚上翻来倒去就在琢磨这这事,开灯看表,已经快五点了。外面天还全黑着,牛高一咬牙,穿上了衣服,从家里出来了。

透过重重夜幕,牛刚目光乱在了龙林山的半山腰上,张丹丹爷俩已经在那开始练了,都在那里练桩法。

牛刚扫了一眼就将目光收回,向着龙林山的方向行进。

别看平时抬头一眼就能看见山,可距离最起码有十里开外,牛刚家所在的村子虽然在县城外,可去山的路上还隔着两个村子。

牛刚一路而行,虽说自己已经有将近五年没练拳,可好歹也是跨入三步走的高手,体力身手摆在那里,走着这点路跟玩似的,据说跨入锻骨境界的高手,脚力可以夜行百里。

牛刚一边走一边心中胡思乱想着,在一抬眼打量,已经到了山脚下。

牛刚停下了脚步,心里空荡荡的,一晚没睡琢磨的表演、台词都没了。牛刚很紧张,张丹丹肌肉发达,头脑简单挺好骗的,可她爷爷就不好糊弄了。

牛刚踌躇了半天,天已经蒙蒙亮了。

牛刚放下了心中包袱,放声大诵到:

“噫吁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很搞笑,很莫名其妙,牛刚在踏上山路的一刹那,这首李白名传千古的《蜀道难》突兀地出现在了牛刚的心头,这首中学语文课本上名列必背课文的诗文,曾今牛刚的生死大敌,在语文老师排山倒海似的攻势下,牛刚唯一的几次屈服,被迫与之生死决战大小数十次,期间反复拉锯无以计数,都不曾被牛刚真zhèng

攻下的坚固堡垒,就这样开城投降了。

牛刚恍如隔世,文思如涌,一句句用上了牛刚的心头,再从牛刚的口中汹涌而出。一句道出,胸中便有一份快意。吟诵声也越来越大,从开始的平常说话音量到后来,声音已经隐隐连山脚想的村落都可闻得,不过近年来锻炼的人多了,人们都以为有人在亮嗓子,也没在意。

牛刚就这样吐出一个字,跨出一大步。身形越来越快,口中的读诗声越来越大。当读到最后一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是已经来到了张丹丹也来练拳的附近。

牛刚暗暗得yì

,自己这可是神来之笔啊!,诗念得这么大声,这爷俩早就该听见了,这可不就证明了自己没躲在附近,光明磊落的是从山脚下上来的。把狗逼急了都跳墙。这人比狗不知高了多少,这把人逼急了,办法自然就有,连这自己多年不曾对付得了的诗句,不也照样拿下了吗!而且牛刚感觉自己这回是真zhèng

拿下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反水了“看来以前语文老师逼得自己还是不够狠呀!”牛刚感叹道。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牛刚慢慢地绕过了山路,来到了那爷俩练拳的地方。

“唉,你怎么在这儿?”牛刚很是违心的装着衣服偶然碰见的样子,对张丹丹打起了招呼。

不过好像效果不是很好,爷俩早就整好以暇在那里等人。

寂静,可以说是鸦雀无声。一下子有点冷场。张丹丹和她爷爷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牛刚,牛刚毫不示弱的反盯了回去,目光在虚空中交锋。

“牛刚,怎么是你?”张丹丹率先抵受不住这无声的压力和牛刚针锋相对的目光,打破了沉默。

“嘘!”牛刚暗自松了一口气,锻骨高手的压力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把目光从张丹丹爷爷那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看向了张丹丹。

“”我上来找东西”牛刚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丹丹,你认识啊?”张丹丹爷爷这时也出声了。

“他叫牛刚,我们一个班的同学,还是我同桌呐。”张丹丹道“姓牛…”张丹丹爷爷嘴里嘀咕起来,说什么牛刚也听不见,就当是老年人的碎碎念了。

“找什么啊?”张丹丹问道。

“这个嘛,是个秘密”牛刚道。

“老娘还不想知dào

,对了,刚才是你大喊大叫?”张丹丹道牛刚一阵暴汗,女孩子家家自称老娘,这是个问题。

“你有点文化行不行,你没听出我刚才念得是诗?”牛刚道。

“是吗?什么诗?”张丹丹问道。

“你好歹是个学生,好歹咱们还是一个班的,你没学过《蜀道难》啊?”牛刚一阵无语,这才想起这个暴力女好像学习成绩连自己都不如。

这是张丹丹爷爷好像从自己的碎碎念中醒了过来。

“来,小子。过两手”话声还没落,就已经突现在牛刚身前。

老爷子身子猛地一转,牛刚只觉地一阵眩晕,自己一好像跟着他转了起来。

“呼呼——”

还来不急再想其他,又是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刮得牛刚面皮生疼,只见老爷子手臂想像风车一样转了起来,两双手一前一后就向着牛刚的上身抽来,脚下也不停歇,,以左脚为轴,支撑身子,右脚跟着身子动,防着牛刚下身反攻。

眼看牛刚就要被像陀螺一样甩出去,老爷子一处手竟快至如斯!

第十二章 担山一式 太岁之名

看着张丹丹爷爷双手袭来。牛刚后发先至,抢在双手摔在自己身上时,,左脚微微一跨,蹲了下去,身形一闪,躲过了扑面而来的右脚,身子猛地一起。

“嗨!”牛刚嘴里蹦出一声喊。

只见张丹丹爷爷被牛刚猛地用肩膀一靠胯下,生生地靠飞来出去。

“噔…噔!!”脚下早已被张丹丹和她爷爷练拳踏的平整如水泥地的地面,生生地又被张丹丹爷爷踩出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知dào

十余步后,方才站稳了身子,在张丹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张丹丹爷爷仿佛经lì

了生死大劫一样,斗大的汗珠从老人家花白的发际间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担山一式?!居然是担山一式!!!”张丹丹爷爷死死地盯住了牛刚,仿若发xiàn

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牛刚手足无措的看着死死盯住自己的张爷爷,扫了一眼用不可置信的眼光在自己和张爷爷身上来回看的张丹丹。

当张爷爷快如闪电的想自己攻来是,牛刚本能的眼睛一瞪,瞳孔一瞬间放大。在外界刺激下,身体自然而然地起了条件反射这无可厚非,是自然现象。而对牛刚而言,自这条件反射带动下,平时早已习惯了小上一丝的右眼,在这一瞬间放开了束缚。右眼一瞬间全开了。

张爷爷在外人看来快若闪电、应接不暇的招式,在自己看来,像是在放慢动作。无暇的一击,在牛刚眼中出现了破绽。然后,牛刚使出自家拳法下附带着的仅有三招打法中的一招。

早就说过了,牛刚家里的拳法不高明,只是一个特点,长气力。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把式。练好了,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可论及在对敌时,身形笨拙,想要做到闪转腾挪那是个遥远的梦想。手里有把撑手的重物,凭一身的蛮力挥舞起来,倒也算是威力不小。

可赤手空拳对敌,只要对手不傻一上来就冲上跟前面对面,在四周游走,抽冷子来几下,几乎是稳赢得。于是有先人针对自家的弱点琢磨了三招打法。只要日复一日的苦练,领悟精髓,灵活运用,对敌时也不弱于他家啊。就比如牛刚刚才来这么一下,在右眼全开的作弊似的帮zhù

下,牛刚虽然只在三步走阶段,可眼力不下于更高一层境界的高手。

而祖上传下来的三招的第一招针对的就是针对不知底细又身法快捷的傻鸟。日以继夜的就练那么一蹲一起,动作当然比平常人快了许多,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有好几个起落。

再加上一身的蛮力。没将人一靠靠的下身筋骨具裂还是牛刚仅仅才到三步走的阶段,而张爷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一位锻骨的大高手。

“谢谢,小兄弟留手”张爷爷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神色由不可思议转为了无边的落寞。

“这个…是张爷爷手下留情才是,我自是乘您一不留神才一时得手”牛刚赶紧回礼道。

“敢问牛太岁牛老前辈,小兄弟怎么称呼?”张爷爷客气的问道。

“牛太岁?谁啊?”牛刚一阵茫然,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

“是我唐突了”张爷爷笑了笑,没有对牛刚的摇头表示惊讶。“太岁老前辈生平不喜欢人家这么叫他。”

“太岁老前辈尊号大力”张爷爷缓缓的道。

“牛大力啊,这名字起的好土”牛刚一阵想发笑,继而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紧“似乎好像爷爷家里有牌位道“先考大力公…”牛大力不就是太爷吗?!”没想到太爷还有一个这么虎气的外号。

牛刚头皮一阵发麻,还好当真外人的面没笑出来,不然就丢大人了,哪有笑自家祖宗的道理。

“那是我太爷。”牛刚道。

“那就对了,怪不得这么大得力qì

!”张爷爷松了口气,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什么解脱。

“这担山一式,小兄弟可谓尽得太岁老爷子真传啊!”

“哪里哪里?”牛刚谦虚的回答道,看来太爷当年名声不小啊!牛刚心说,不过这担山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那三招的一靠,家里的拳法打法都没名啊!平时就凭个人喜好随便叫的。对了,听大爷爷似乎提过,好像外人倒是给自家拳法起了不少名目,不知什么原因祖上没用下来,看来这担山靠就是了,名字起的到时很霸气,不知其他几招叫什么。牛刚心中一时间转过了不少念头。

这是张爷爷似乎从从什么回忆中醒过来啦!

“太岁老前辈赫赫威名至今犹在,金刀不老啊!太岁老前辈身体可还硬朗?这会怕不是已经过百岁了吧?真是高寿啊!”张爷爷客气的问候道,话里话外无不透漏着一股着羡慕。

“我太爷走了十几年了,你不知dào

啊!”牛刚没好气的到。这老头好没礼貌,心中张丹丹爷爷前辈高手的形象急剧下降。人都没了十几年,你现在问候太爷身体好不好是什么意思。

“啊!!这…怎么会”张老头一听愣着那里,“小兄弟今年几岁了”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张老头问道。

“和你孙女同岁。十四了”牛刚不明就里,答道。

“好身手,你来这干什么?”张老头仿佛没听到牛刚回答一样,不做表示,问起了牛刚来这的目的。

牛刚犹豫了想了想,试探着问了一下。

“我在找人,您知不知dào

这山上住着一个光着头的的怪人?”牛刚道,这年月还传几十年前的衣服,算不算怪,再说传说中仙**都有怪癖。称怪人也算对吧!牛刚如是想到。

“啊……”张老头发出了一连串的啊啊声,抬头左看右看想在找什么。不再和牛刚对视。

牛刚看着张老头,心道“这老头怎么这么古怪,似乎好像知dào

什么。”

“我知dào

,我知dào

!”张丹丹在这是好像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劲来,适时的跳了出来,打破了俩人的尴尬。

“在哪里?”牛刚不去理会古怪的张老头,急忙问答“就在那个山头,”张丹丹远远一指.,“有…啊!”

张老头这是从左顾右盼中回过神来,随脚一踢将张丹丹踹到一边,打断了张丹丹的话。

“丹丹,接着练啊!”说着仿佛当牛刚不存zài

一般,自顾自的和张丹丹来练了起来,不顾张丹丹的大声抗议,你来我往,好是精彩。

这时,牛刚看出来了,张老头明显有什么忌讳,不想让张丹丹再说下去了,练起了自己打法,表示不想让牛刚呆下去了,牛刚再呆下去说不定这老头翻脸,说牛刚在偷学,到时在出手,已经泄了底的牛刚俩个加起来也不是老爷爷着的对手。

不过牛刚目的已经达到了,看了看那个山头的方位,牛刚也没再理打成一团的爷俩。

找着山路走了去。

第十三章 装模作样的老和尚

关于太爷的故事,不知什么原因,在牛刚家里没传下来。换作以前牛刚一定会找张老头多聊一会,探听一下,又或马上跑下山去向爷爷问个究竟。

不过现在的牛刚,对着这些有关武林江湖之类的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你想一个小孩在无人指点的状况下,一个人练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练到了常人在那个年龄段想都不敢想的境界,会对功夫有多大兴趣在,更何况这个小孩身上还有不为人知的神奇之处。

本来牛刚打算到年岁了有兴趣就把功夫练上去,找份好工作,娶个好老婆,这辈子就这么踏踏实实地过下去了。不想这世上还真有神仙志怪一事。

那晚的奇遇,几乎就像是在演戏一样不真实。可牛刚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骗自己。于是牛刚心血几乎沸腾起来了。神仙的世界,我老牛来了。

“这……就是那光头怪人住的地方。”牛刚呆呆地看着张丹丹给自己指的地方。

一座复古的建筑盘旋在这个山头半山腰上,梵音渺渺,一派佛家圣地。

是的,这是一座小小的寺庙,庙里住着老和尚,毅然就是牛刚所说的光头怪人。

牛刚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这张丹丹平时不说话,看见也像是个挺靠谱的的人啊,难道真的是全发育到肌肉上了。

问光头怪人,怎么可能扯到和尚身上??我不会直接问她哪有和尚。

站在山头下远远地看见有个老和尚背对牛刚在坐在**上静坐。

牛刚决定进庙里去看一看。

因为牛刚看见在自己将目光的注意力看向老和尚时,老和尚身形一动,似乎闪了一下,然后平静下来,接着静坐。以牛刚平常状态下的眼里竟没看清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yào

,牛刚断定这老和尚又是一位高手,高到什么程度牛刚也说不上来,反正很高就是了。刚才牛刚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而且是隔着至少1500米的距离看的,老和尚马上就有所感应。刚才那一闪,定是老和尚运某种手段回身看了一眼,发xiàn

没什么,马上就又坐回去了。速度快到了极点,连牛刚的眼里都没看清。

这分明是功夫到了极高境界所独有手段。张老头被牛刚耍猴似的看了五六年都没发xiàn

,显然这二者之间的差距不知有多少。

这个庙牛刚是知dào

的,当地人管这叫无梁殿,庙里有和尚牛刚也知dào

。最近一直在想神仙、拜师的事,被猪油闷了心,才被章丹丹那个肌肉发达的家伙耍了一次。不过庙里的老和尚是个高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看来是自己见识太浅薄了。

既然是个高手,必然见多识广,再加上和尚庙在这里,老和尚必然不知在这山上生活了许久。而龙山曾对金牛言道他在山上结庐而居几百年。龙林山就这么大,说不定老和尚见过。

牛刚踏着山路登上了这座山头,来到庙门前,在进门的时候故yì

弄出了声响,不过老和尚已久在哪里枯坐,好像没听见牛刚故yì

弄出的声响。

“这个老和尚在装!”牛刚心道。不过既然他想装就让他装下去吧。

这个庙很小,就老和尚一个人在这住。除了一座小小的供奉菩萨小殿,就是一个灰砖盖得小房子,这是老和尚睡觉的房间。对了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依附在小房子一旁。

“好香啊!”牛刚看见厨房里似乎在做着什么好东西。回头看了看依旧在那装模作样的老和尚,在一摸自己的肚子。

“既然你在装,那就对不起了,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牛刚暗暗道。那么早就出来,连饭都没顾上吃,想在天早已大亮,牛刚已经是饥肠辘辘了。闻到了好吃的,当然也就不可气了。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什么好孩子,偷鸡摸瓜的事没少干。现在老和尚在跟他玩,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牛刚快步走进了小厨房。以前人家里常见的的那种用土围的灶上正用小火炖着一锅东西,闻了闻好香。揭开锅盖,原来是在在煮蘑菇汤,还有一些牛刚不知dào

的野菜和香料之类的东西。汤汁水早已被熬成了ru白色,看起来分外的诱人。看来这老和尚手艺不错。

一时间牛刚食指大动。赶快回身在老和尚的吃放的家当中找勺子。等找到了勺子想那一锅蘑菇汤看去,牛刚呆住了。

“见鬼了”牛刚道,刚才还在灶上煮着的汤转眼间不宜而飞了。灶上的小火也灭了,就连灶上的盖子也被盖住了。要不是灶上还有余温残留,空气中还有那锅汤的香味。牛刚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那一锅汤的存zài



自己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高手,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在自己一转身的功夫做到这么多的事。

牛刚扔下勺子,跑出厨房,那个老和尚人在那里静坐,不过牛刚看到了那锅汤稳稳地放在老和尚的的身边。

不用再疑神疑鬼了,定然是那个老和尚在戏耍自己。牛刚心说。高手了不起吗?怎么总喜欢这钟怪调调。

“这种电视小说里演烂了的手段,没想到还有人在有,看来这老和尚于社会脱轨不少日子了吧!”牛刚暗自想到。

不装逼能死啊!!!

牛刚回身又转进了厨房,不去理会在那装逼,明显想让牛刚走上前去一问究竟然后显示自己高手风范的老和尚。

说实话,牛刚确实有点饿了。自从许多年前双眼发生异变后,牛刚的胃似乎也出现了异常,总是感觉到饿,老是吃不饱。直到牛刚发xiàn

自己似乎变成了植物一样可以从阳光中吸收某些东西,这种情况才变得有所好转。可牛刚的食量还是是比同龄人打上了一点,以至于老妈听牛刚喊恶时老叫他“吃牲”。

牛刚在老和尚的厨房里翻箱倒柜似的找吃的东西。老和尚的厨房虽小可容积不小,瓶瓶罐罐的不知装了多少。翻开看尽是一些不知香料还是药材的干货。没一样是牛刚可以分辨出来的。除了一两个干馍馍之外,牛刚什么也没找到。怪不得老和尚在没动手脚。,原来厨房里没货了。

“这也算是吃的。将就将就吃吧。”牛刚心说牛刚拿着两块干馍馍走出了厨房,在庙里的小院子里早了一个做的地方。看着背对着自己在装模作样静坐的老和尚啃起了馍馍。

良久,带着三分沧桑七分无奈的声音响起。

“你小子怎么就和你太爷不一样呐!”老和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来

第十四章 太爷故交 半块干馍馍

什么??你怎么知dào

我和太爷不一样?不对,你认识我太爷??你知dào

我是谁啊就说我太爷?”牛刚停下了啃馍馍,惊讶地抬起了头。

今天好像不是太爷的忌日,怎么遇见一个就有一个认识太爷。太爷很有名吗?

“你太爷叫牛大力,对吧?”老和尚笑了笑了笑,一脸感叹道。“你长的和你太爷小时候一模一样,他的儿孙我都见过,他几个老儿子我都见过,你不是他的曾孙,那还能是什么!”

牛刚下意识的赶紧点了点头,但心中马上被疑惑堵满。

“不对啊!老和尚…啊不……您老今年贵庚啊!怎么….”牛刚迟疑地问道。

“我比你太爷小两岁你,你说我今年多少岁”老和尚似笑非笑道。

牛刚下意识的搬起自己的指头算了起来,太爷走的时候好像过了九十六岁的大寿,一大家子四世同堂,惹得旁人好不羡慕。这把太爷不在的这十几年算上,牛刚所说这学习不大好吧,但这么简单的算数问题还能应付。如果太爷也能跟名人、伟人一样算诞辰的话,怎么的今年也是太爷诞辰一百零几近一百一十大关。比太爷小两岁,再怎么减也减不到一百以下。再看看眼见的老和尚,鹤发童颜…啊不对….没鹤发只剩下童颜了,满面红光,虽然是坐着,但依旧有一股挡不住的气势扑面而来,四肢粗壮没有一点老人家的那种萎缩。活生生的一副罗汉相。说这老和尚四十多岁牛刚都信,只当这老和尚生的老相。可说他都已经一百多岁了。

不止牛刚不信,是个人都不会信。

“你这吹牛都不待打草稿的,你知dào

我太爷多少岁吗?你所认识我老爸我还信你一下。”牛刚笑了笑,有点鄙视老和尚道。

“小孩子到底是年轻啊没见识。”老和尚好像没见到牛刚鄙视的目光,从**上站起身子来,对牛刚挥了挥手道,“来吧,让你见识一下。”

说完走出了小殿,向他住的那间灰色老房子行去。牛刚不置可否的跟了进去。

屋里的的布置很简单,两个大箱子,一个立在土炕上,一个炕下。立在看上的大箱子上还摆着一个老式的收音机,这的人也叫半导体。除此以外连个别无他物。

老和尚进屋直接脱了鞋上了炕,打开了炕上的那个大箱子,开始翻腾。

良久…….

‘“啊,原来在这。”老和尚拍了拍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满是怀念的道。

说着将一张皱皱巴巴的老照片递了过来。

牛刚还没仔细看就闻到了一股子腐朽味,或者说是一股烂木头味。然后牛刚看到了照片上的一大群人,其实不多,也就八个人。这是一张集体照。

照片上的人都露出了笑脸,仿佛在庆祝着什么,背景好像是在一户大户人家里的客厅里,众人围坐在一张酒桌上,人人都举得的一杯酒正在干杯。牛刚在里面看见了太爷,四十岁左右的的样子,头上缠着他那标志性的毛巾——太爷的遗像的头上一缠着这样一块毛巾——不过与遗像上干净的毛巾相比在这块毛巾上牛刚看到了点点斑驳,不知是什么,在太爷的旁边,站着的毅然就站在牛刚面前的老和尚,诡异的是照片上的这个和尚于眼前的这个和尚年纪看起来相差不大,而这这张照片的年纪似乎看起来和自己的爷爷一样大。

“这是小鬼子投降那一年,我们这一伙最后一次相聚时拍的,一晃眼,一个甲子都快过去了。”老和尚一脸回忆道。

“你怎么还活着….啊我是说您怎么和以前一模一样?”牛刚脱口而出,察觉不对连忙有该口。

“你太爷不是也还在吗,不然怎么把你**着这么出色,是不是还想着赢我一把?”老和尚笑道。

“谁告sù

你我太爷还在,太爷走了十几年了”牛刚下意思的回答道。

老和尚的笑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一瞬间,牛刚感觉到似乎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天好像要生气了的样子,山摇地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幅天罚将要降临的样子。

牛刚几乎站立不住就要倒下被翻滚而来的巨石粉碎,又或雷声呼啸就要向牛刚劈来。牛刚敢感到一切是虚幻的,可看起来又是那么的真实,自己的生命似乎就在旦夕之间就要泯灭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

在生命威胁之下,牛刚的双眼一热,一股灼热力量从牛刚的眼睛里呼啸而出,瞬间流遍了牛刚全身,将牛刚的摇摇欲坠的身子稳定下来。同一时间,牛刚右眼全开,,看向了这个忽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世界,扫视四周没发xiàn

什么,牛刚将目光投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透过重重云气,很快,牛刚看到了盘坐云端的老和尚,不过老和尚显然没有看到在下面苦苦支撑的牛刚。老和尚双目无神,嘴里喃喃道“怎么就不在了…怎么就不在了……”

显然牛刚说他太爷不在了给了老和尚很大触动。

“老和尚啊不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快救救我!!!”牛刚赶紧大喊不过显然牛刚的喊声并没有触动到老和尚,老和尚充耳不闻,依旧在那里喃喃地自顾自说道。

本能的牛刚感觉到老和尚是这其中的关键,见老和尚听不到自己的喊声。牛刚一阵绝望,难道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完蛋。

牛刚忽然感觉手里有东西,一个是那张皱巴巴的老照片,还有一个是牛刚啃了半天啃得还剩一般的干馍馍。

一个近乎荒唐的注意被牛刚想了出来。

“呼呼…”干馍馍破空而去的划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白Lang,向着隐藏在乌云背后的老和尚飞去。

牛刚家传的三招打法的第二招,一掷,或者叫扔石头。现在手上没石头只有那啃得只剩下一半的的干馍馍,牛刚只好将就。将全身力量集中到右臂。甚至双眼中的灼热力量一分出了一大半加入其中。用力一扔夹带着牛刚力量与希望的半块干馍馍向着老和尚的面门呼啸而去。穿过重重乌云的阻挡来到老和尚的面前。

沉浸于自己内心挣扎的老和尚,对于呼啸而至的干馍馍一点反映都没有。

第十五章 这和尚练什么的

“嗡…嗡…”让牛刚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半块干馍馍最后打在了老和尚光秃秃的脑袋上,化作漫天的白粉粉碎开来。老和尚的脑袋上也被砸出了个核桃大的包。而剧烈撞击发出的声音竟不似砸在人肉上,而是像是砸在了一口黄铜大钟上发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嗡嗡声。甚至于以老和尚头顶上被砸出的核桃大小的包为中心,一波又一波的声Lang扩散开来,霍霍声势比之金牛朝天巨吼当日在东湖之上还要大上三分。

传说中,远古天庭至尊之一,洪荒有数的大神通者东皇太一。手中的一口东皇钟,钟声可定地火风水,化万物归于混沌。

真zhèng

的东皇钟钟声的威力不是牛刚可以揣摩的。

而现在在牛刚眼里,干馍馍与老和尚撞击发出的声响就与那传闻中的东皇钟钟声一般。钟声划过。山不再摇了,地不再动了,漫天的风雨,雷电通通消失,密布的乌云也悄然不见踪影。钟声再次划过,还在想“老和尚这是练什么?铁头功!!金钟罩!!铁布衫!!”的牛刚从那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牛刚立时间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昏了过去。刚才短短的一瞬间牛刚消耗巨大。现在威胁解除了,身体的自然保护反应。牛刚自然昏了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累倒虚脱的牛刚终于清醒过来。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的牛刚浑身暖洋洋的。浑身依旧无力,不过比之昏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看来又是这阳光帮了自己一把。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牛刚一头的雾水。稀里糊涂的差点把小命弄丢了,想起之前的情形,牛刚心有余悸的同时又多出了一分好奇。

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了身子。牛刚呆住了。

“老天爷啊!难道搞出人命了!!!”牛刚心底里大喊道。

先前盘坐在炕上于牛刚说话的老和尚依旧还在炕上,只不过由盘坐式变化成了现在的睡卧式。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一样倒在了炕上,在老和尚的上身灰色的僧衣、脖子、面门,尤其是光秃秃的大脑袋上全变成了一个色——白色。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的面香让牛刚知dào

眼前的一片并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是由生石灰使出的“乾坤一掷”这种天下无dí

的大杀招造成的。而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的那块被自己啃得只剩下半块的干馍馍。

老和尚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光秃秃的脑袋上的凸起和在白色掩盖下隐约可见的淤青告sù

牛刚。自己扔出的那块干馍馍惹下大麻烦了。

这个老和尚自称已经一百多岁了,之前老和尚给出的那张似乎比自己爷爷还大上几岁的老照片也让牛刚隐约相信了几分。这可是一百多岁的老人家啊!人瑞啊!!!

老胳膊老腿,万一、一不小心、可能就这么挂了。虽说也活了不少日子,指不定也该到了寿终正寝的年头了。可这事一万个牛刚也担不起。之前仍的时候命都快没了,只觉得看到了老和尚是个希望,顾上多想,就这么认了。

现在威胁没了,人也清醒,爬起来看到老和尚死活不知躺在那而,牛刚差点下的有昏了过去。

但马上牛刚就是一个激灵,刚才还虚弱不堪的身体,不知从那里又传出了一股子力量。牛刚猛地一窜,连个蓄力的过程都没有直接从站立的地方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老和尚身边,人已经直接从地上炕了。假如如牛刚家的的先祖在天有灵,定会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这还是咱牛家的子弟吗?这一窜直接可以羞煞了那些以灵敏见长传家的人,没见的有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此时的牛刚也没顾的上想太多。迅速将手探向了老和尚脖子一侧的动脉,牛刚松了口起,还好,老和尚还没挂,脖子一侧的动脉还在跳动,由摸了摸老和尚的鼻息,处于若有若无之间,看样子老和尚只是昏厥了过去。

但让他这么一直昏迷不是办法,于是牛刚用大拇指向老和尚的人中掐去。

看来这老和尚功夫实在是高道了不可思议,人已经昏过去了。身体还在自我保护自己。牛刚掐在老和尚人中上半天老和尚没影,反而牛刚的大拇指像似掐在了生铁上,把大拇指头垫的生疼。

“既然你这么皮实,那就别怪我了!”牛刚心说,刚才有所顾及没使全力,现在牛刚两只手全都上阵,两个大拇指一起掐在了同意位置,剩下的八个手指死死地板住了老和尚的脑袋,猛地一发力。

“啊哦…咳咳咳…”老和尚终于有了反应,牛刚赶紧松开了手。

老和尚睁开了眼睛,马上又被堆积在眼睛附近的面粉迷离了眼睛。继而又猛烈的咳嗽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身为罪魁祸首的牛刚没好意思笑,赶紧帮老和尚拍了拍背,又下了炕找来了水让老和尚喝几口。

一通忙活下来,老和尚重新坐定。牛刚站在了炕边上。

“”刚才是怎么回事?”看老和尚缓过劲来,牛刚赶紧问道,命都差点丢了,能不关心吗!

“这个…”老和尚脸有点发红,不知是刚才剧烈咳嗽的后遗症还是羞愧,“我刚才心神失手,走火入魔了,把你也连累了”

“你太爷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什么?”老和尚不待牛刚在发问,一脸落寞的问道。

“啊……”牛刚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老和尚在问什么,不过显然问错了人。

“这个….这个嘛….我对太爷一点映像也没有,太爷走的时候我估计自己那时还没满周岁,怎么可能知dào

太爷走时留下什么话!”牛刚迟疑的回答了老和尚的问话。

“也对…我这是老糊涂了吧!”老和尚自嘲道。

“要不您去问一问我爷爷.”牛刚看着老和尚的样子有点可怜,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要是能问,哪能现在才知dào

你太爷走的消息啊!”老和尚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老哥哥还是不肯原谅我。”

“您和我太爷到底什么关系啊?”牛刚终于说出了这句憋在心中良久的话

第十六章 往事 恩怨 韦陀拳

“我们曾经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老和尚想了半天认真地回答到。

“曾经?好兄弟?”牛刚捕捉到了老和尚话中的过去式。

“是啊,曾经”老和尚一脸回忆地到,将往事缓缓到来。

老和尚从小被老和尚的师父也就是这座小庙的前任主任收养,没得选继承了老和尚的衣钵当上了小和尚,赐起法号赤方,有点传承的味道。

生于斯,长于斯,不出意wài

的话可能也会死于斯,一辈子脚步也不会踏出山下十里之外,一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老来学着这小庙前任主持抱一个小孩老继承这座小庙。

在这寂寞的生活中,老和尚唯一的朋友便是与其同样年轻的太爷。

太爷年少的时候家里不太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困交加,吃了上顿没下顿。从小就上山挖些野菜之类的东西来充饥,上山上的的多了,自然与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而又在山上到处游荡,排遣寂寞的小和尚见多了,见多了也就熟悉。

年轻的小和尚限于师父的严令不敢下山,羡慕年轻时太爷的自由自在;年轻的太爷为艰难的生活所困时常饥寒交迫,自然就在羡慕小和尚的衣食无忧。二人都在对方身上找到了自己所向往的的,也算是一中义气相投。俩人成了好朋友。再后来俩人一合计,太爷家中独子,小和尚干脆是个孤儿,俩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dào

。于是二人以天地为证,义结金兰。

小和尚叫太爷一声哥哥,太爷也喊小和尚一声弟弟。太爷名叫大力,小和尚于是就给自己取了个俗家名字叫大方,俩人关系好到小和尚差点就把自己的姓跟着太爷姓牛。

说道这里,老和尚眼里的泪水哗哗的流了下,语气凝咽,有点说不下去了。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牛刚赶紧走到老和尚跟前帮忙拍着背,老和尚挥了挥手示意不用。牛刚没理会,接着替老和尚拍了拍,有把还在旁边的杯子递给了老和尚。

半天,牛刚看老和尚缓过来,试探着问:

“这么说我应该叫您老人家一声叔太爷。”

“出家人斩断俗缘,六根清净,什么叔不叔的,不用跟老和尚讲究这些,更何况我和你太爷也只是曾经的兄弟,他早就已经不把我当弟弟了,连走都不告sù

我一声,看来他一直不肯原谅我。”说着说着老和尚眼泪又下来了。

牛刚看着一阵苦笑,怎么会搞成这样。本来今天打算的挺好,是来找仙人拜师学仙法的,可仙人没找到,找到了个叔太爷,还隐隐的扯出来不知多少年前的恩怨纠葛,怎么看怎么看都像是本武侠小说,或者说根本就是.

故事主角可都会功夫,这赤方老和尚牛刚刚才见了,牛刚隔着不知多远的一下扫视到引起了老和尚感应,鬼魅一般的动作牛刚一点都看不到,尤其是之前牛刚卷入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虚幻世界,无不在提示老和尚的境界是如何的高。爷爷早就说过太爷是个跨入锻骨境界的大高手,从张老头嘴里也证实了爷爷的说法,而且牛刚还知dào

了太爷的江湖称呼———太岁。

这可不是好叫,俗话常说“太岁头上动土”后面跟着就是找死。可以想象太爷当年的赫赫声威.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家里没有把太爷的光辉故事流传下来。还有就是与太爷结拜的赤方老和尚,家里一点风声都没流传,开来当年的结的不小啊!不过这都是上上一辈的纠葛,牛刚也不想理会。

可看到老和尚一百来岁的人在哪里黯然神伤,牛刚不由得动了侧影之心,想安慰一下老和尚,可又不知从何处开口。

“您和太爷到底有什么恩怨?”牛刚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了解一下当年的状况,看看到底有什么恩怨,再来想想办法看怎么安慰老和尚。

“还不是因为韦陀拳。”老和尚又是一阵叹气,“也罢,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太爷也走了,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了,就给你说说吧!”

“等一下,这韦陀拳是什么拳法。”牛刚恭敬的问道,心里却在暗自腹侧不已。“果然又是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情节,这老一辈练拳的怎么竟是为这种挣得你死我我活的,有意思吗?”

从小牛刚爷爷给牛刚一众兄弟讲的一些江湖旧事,一大半就是这种秘籍类的争夺,进而引发了一连串的恩怨,有个别的甚至可以绵延百年之久。牛刚小时候就曾为此疑惑不已,都是练拳的,殊途同归,有什么好挣得。没想到这一幕居然也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啊,看来我真是老了,居然把这个忘了。这韦陀拳就是你家里祖传的那一路拳法,你家的拳法没名字,,我就自己起了名字自己叫,我算是出家人,就管它叫韦陀拳。”

韦陀是佛的护法金刚。据说,在释迦佛入涅时,邪魔把佛的遗骨抢走,韦陀及时追赶,奋力夺回。因此佛教便把他作为驱除邪魔,保护佛法的天神。从宋代开始,中国寺庙中供奉韦陀,称为韦陀菩萨,常站在弥勒佛像背后,面向大雄宝殿,护持佛法,护助出家人。

牛刚想了想,这名字与自己家的拳法练出效果比倒也贴切。没想到自家的拳法还有个这么威风的名字。

“我家的拳法也就是一般货色。”牛刚没多想就脱口而出,没注意到脸色霎那见阴沉下来,“人家都说是上不了台面的庄稼把式,有什么好挣得,您老人家是不是想学,太爷不交您,我…”牛刚自顾自说的,以为又是一场秘籍争夺的烂戏,老和尚与太爷义结金兰,也不算外人,点击了自己这不是太高明的的拳法不知多少年,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教就教吧,大爷爷知dào

也该不会怪罪我吧牛刚如是想到就说了出来……

忽然,平地里响了一声惊雷,接着又是一阵雷音滚滚。

“呔!!!何人敢说韦陀拳上不了台面!!!何人敢说韦陀拳是庄稼把式!

第十七章 我来为你们做主!!!

“呔!!!何人敢说韦陀拳上不了台面!!!何人敢说韦陀拳是庄稼把式!!!”老和尚一声断喝,随手猛地一拍炕,激动的差点直接从床上站起来。瞬间,牛刚感觉的这脚下的地面就是一震。

“噔噔……”牛刚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子,“功夫高了不起啊!用不用动不动就拿出来现。”牛刚心说。

牛刚可是见过了神仙手段的人,当然不会被这正世俗的功夫手段所震慑。再说老和尚只是情不自禁,对牛刚没有恶意,牛刚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老和尚不经意露出的功夫感觉到好奇,要不是牛刚之前遇到了仙人,说不定立kè

被老和尚的手段折服,哭着喊着要拜老和尚为师来学好功夫。

不过现在嘛,牛刚可瞧不上眼了。

见老和尚突然间发彪,还是为自己家那上不台面的庄稼把式,牛刚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老…叔太爷,您别急,这是怎么了?”牛刚赶紧问道。

老和尚显然意识到了自己过于激动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将情绪平镜下来。

“咱么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你叫什么,你爷爷是谁啊?”老和尚和蔼可亲的对牛刚说道,不过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我叫牛刚,我爷爷在家中排行老二,他叫雨生….”牛刚顺着老和尚的意思走,也不想再刺激老和尚。

“原来你是雨生的孩孙子,我就叫你小刚儿吧。想不到当年还露着腚乱跑的小孩现在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哈哈!!”老和尚笑道。

“您还认识我爷爷!”牛刚道。

“怎么不认识,你知dào

你爷爷为什么叫雨生嘛!”老和尚问道。

“知dào

,爷爷是在雨天出生的,所以叫雨生”牛刚回答到。

“你爷爷出生时,你太爷出去做生意,山下不太平,将一家老小交给我照顾,你爷爷出生那晚,正好下大雨,我跑了几十路将稳婆背上了山,又忙前忙后,一晚上差点累死我。”老和尚说着说着笑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啊…”

“你知dào

你爷爷从小不爱练拳,差点被你太爷打死。”

“知dào

。”

“可你知dào

还来你为何爷爷学了文?”老和尚问道。

“为何?”牛刚问道。

“是我把你太爷劝下的!”老和尚道。

“哦!”

“不止是你爷爷,你太爷四个儿子,你四个爷爷,都从小被我带大的,你太爷才能放心出去闯荡!!”

牛刚不知dào

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看来家里和这个和尚关系不一般,可牛刚从小没听说过老和尚一点消息,看来当年恩怨不小,不然不至于搞成这样。牛刚琢磨自己时不时得赶紧留,不然老和尚倒是有和解的意思,可家里一点风声都没有,牛刚可不想被大爷爷逮住行家法,打断牛刚的腿。

“我给你说这个的意思你可明白?”老和尚突然问了一句。

“啊!明白什么?”牛刚被老和尚的这句话搞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和尚道。

“什么意思?”牛刚更糊涂了。

“你太爷当年连怀孕的老婆都可以托付我照顾,抛下一家老小出去闯荡,你说这是为什么”老和尚问道。

“这个….你们是结义兄弟嘛,太爷当然放心了!”牛刚还是搞不明白这老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呐?”老和尚接着问。

“还有…”牛刚有点答不上来了。

“还有你太爷不把我当外人看,把我当真zhèng

的弟弟看,他知dào

我一定会把他的家小照顾好,也有能力照顾好。所以他放心出去闯荡”老和尚说道。

“哦!”牛刚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根本不明白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太爷后来因为韦陀拳的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你太爷不那我当弟弟,可在我心中他一直是我大哥,从来没有改变。”

“哦!”牛刚随声附和道。

“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太爷,我嘴上不应,可我心中是一千个应,一万个应。既然我想应,我就要担起应的责任。”老和尚越说越激动。

“小刚儿,你来告sù

叔叔太爷,是谁?是谁敢说韦陀拳是上不了台面的庄稼把式?”老和尚又是深深的呼气吸气,看似心平气和,细声细语的在问牛刚,但傻子恐怕都能感觉的到这是风暴前的短暂平静,是一座即将爆fā

的火山。

牛刚这时终于明白了,老和尚明显是误会什么了。

“叔太爷,我想你是误会什么……”牛刚刚想跟老和尚把话说清楚。老和尚一挥手将牛刚的话打断。

“别怕,孩子,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你也别担心老和尚我,和尚我虽然一百多岁了,功夫不减当年!我知dào

你爷爷辈不成器,就连天分最好的你大爷爷这辈子也就止步于三步走的境界,你家上两辈怕是无人继承你太爷的威名,但太岁爷的家人不是好欺负的”老和尚说道这浑身已经透露出一古凛冽的气息,刺激的牛刚浑身冰凉。“只要老和尚我还在便不容有任何人欺负我老哥哥的家人,不容任何宵小诋毁我老哥哥的韦陀拳。”

“你太爷当年纵横无dí

,败人无数,可是有当年宵小的后人,见你太爷走了,期上门来了,可是那些小辈来侮辱你家,侮辱了韦陀拳!!!”

“别怕,韦陀拳我也会,我来为你们做主,我就是用韦陀拳的练法跟他们打,也能把他们的一根根骨头都敲碎了!!!”

我来为你们做主!!!”老和尚声声如雷道。

第十八章 高人

“我来为你们做主!!!”

牛刚看见浑身散发这恐怖气息的老和尚,如果老和尚还有头发的的话,此时定然已是怒发冲冠,假如给老和尚的头发染成金黄色,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若狂魔的金毛狮王!!!“这下误会大了”牛刚心想。

“告sù

我,是谁?”

“是谁?”

…….

“是牛再兴!!”

牛刚大吼一声,这老和尚一句接一句,逼得牛刚一句想解释的话都说不成。而且这说话的声音一声大似一声,到了好来简直就是声若洪钟,震得牛刚耳膜生疼。“这老和尚有强迫症啊!非得问出个长短来!!”牛刚心想。实在受不了就说出了个名字。

“好个牛再兴!!!待我擒拿他,将他绑于老哥哥坟前……”老和尚声音开始越来越小,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看来老和尚也不是太笨嘛!”牛刚看到已经感觉不对的老和尚,心说道。

“小刚儿,这牛再兴是谁啊?怎么也姓牛啊?”老和尚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牛再兴啊,不就是我爹嘛!!”牛刚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爹!?”老和尚道。

“是啊!我爹。从小我就爱看武打片,想象以后学得一生好武功,长大后学片里的主角一样去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后来发xiàn

我家里有家传的一路拳法更是兴奋的不得了,见天嚷嚷这要学,可我爹告sù

我说,别做什么春秋大梦了,咱村里有许多人家都流传着一两招拳法,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把式,没见有什么人练出什么名堂来”牛刚道。

“那是你爹自己没本事,没见识才妄自菲薄的”老和尚听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光是我爹这么收的,我爷爷也是这么的,好像我大爷爷也这么说过。好像不是在说假话。”牛刚继xù

道。

“不对,你爷爷从小不爱习武,不了解情况才会这么说的。你大爷爷他……”老和尚的声音开始抖起来,就好像百年的岁月又重新回到可他的身上,烙下的深深烙印开始发挥他应有的作用,让牛刚意识到了在炕上盘做的老和尚,尽管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其实已经是年过百岁高龄的老人。是实打实的人瑞啊!!!

“其实也不是我爷爷这么认为的,就连我太爷也是这么想的,这话也是太爷亲口说的。我想从鼻祖到我这代,我们牛家也没认为自己的拳法有什么了不起。”牛刚没理会老和尚的变化,自顾自说着。

冷不丁,牛刚看见老和尚手里猛地不知从那里变出了也个白瓶子,瓶口用橡胶赛塞得严严实实,瓶里装的满满当当的。老和尚用牙咬掉了橡皮赛,猛地来了个对嘴吹,半瓶子就没了。从空中逸散的香味,牛刚知dào

那是酒,老和尚一口灌了半瓶子得有一斤多。“这老和尚真是海量啊!”牛刚心说。

“这个……出家人不是诫酒吗?”见老和尚大口灌酒,奇怪道。

“谁说我是出家人?”老和尚道。

“刚才你还说出家人斩断俗缘,六根清净,”牛刚道。

“我刚才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真是小孩家家啊!哈哈哈”老和尚仿佛觉得牛刚的话很可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老和尚真是喜怒不定啊!”牛刚心说。

“原来哥哥早就原谅我了,哈哈!!还是那臭脾气拉不下脸来!哈哈!!”老和尚似是大笑,似是在小声埋怨什么。

老和尚笑着笑着直接又是一灌,瓶子见底了,满瓶子的白酒,就这样被老和尚两口干掉了。

然后,老和尚随手一扔,这瓶子拐着弯似的,绕过了牛刚,飞出了房门,越过了院子里的重重阻隔,掉下山去。

“功夫高了不起啊!”牛刚见老和尚有露了一手,不由的有点羡慕。

“来吧,孩子,既然你太爷都说了韦陀拳是庄稼把式,那我就与你仔细说说这当年的故事。”

“那是在四几年的时候,小日本都投降不少日子了,咱自己人又打起来来,你太爷不想惹事,就居家都搬来山上和我作邻居。”

“哦!原来我家还在山上住过!”牛刚心说,不过打断老和尚问他自己家在山上的旧居在那。

“那时你爷爷快五十了!想必你也知dào

,练拳的人堪。你太爷那时还停留在锻骨境界,过了五十岁,天命已知,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无望于易筋境界了。”

这个牛刚到时听爷爷讲过了,不知是何人定的,反正这是一条铁律,是一道锁链,将所有的人死死压下,就如同练拳的三大境界。三十、五十、七十分别对应练拳三大境界锻骨、易筋、画皮的最后底限,到了时候还跨不过去,那就死心吧“你太爷上山来一部分原因是避山下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我想你太爷就是打算闭关,最后搏一搏。

“我见你太爷日夜不停的练,练得苦啊!就想帮他一把,指点他一下,可你太爷从小性子高傲,以前还凭这路拳法打下了偌大的威名,固执的觉得是自己没练到家,容不得他人对自己的拳法说三道四。”

“对了,我忘了告sù

你了,你叔太爷我当时早早就完成了锻骨阶段,达到了易筋的境界,甚至于在当时我已经隐隐的摸索到了画皮的奥妙”老和尚说到这里已经是一脸的傲然,看牛刚的神色也隐隐有了一丝期待的意思。

不过牛刚这时有点没心没肺,完全没有意识到老和尚说的这些有什么骇人听闻的地方。

“不知是你家的韦陀拳确实厉害,还是你太爷这个人厉害,我在易筋境界的时候,曾经和你太爷交手无数次,是我败多胜少。而你太爷仅仅只是一个区区锻骨境界的高手。”我和尚说道这里又是一脸的苦笑。

“韦陀拳明明威力如此巨大,可你太爷一直不能突pò

,我也不知dào

这是为何,只好请教高人。”

“这位高人在山上不知隐居了多少年,老和尚这一身的功夫要说还是有八分是那为高人指点的。这位高人那是有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啊!”老和尚一脸感叹道,似乎对那位高人有种由衷的佩服。

而此刻牛刚听到了“这位高人在山上不知隐居了多少年”一句,心中一动。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第十九章 韦陀拳的缺陷 暴露!!!

高人!!!什么高人?”牛刚心中想问但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听老和尚把话说下去。

“那位高人说这拳法不错,只是有残缺,没有创完。只能练到锻骨境界,。我当时也没多考lǜ

太多,就直接回去就和你太爷说这拳法有问题,练不到易筋境界了”说到这里老和尚停了停。

“我和你太爷相交数十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太爷是个很骄傲的人,尤其是这些年下来,出去闯荡,就凭手上这套韦陀拳,不知败了多少境界还在他之上的高手,尤其这套拳还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可想而知,你太爷对这韦陀拳是如何的骄傲,自信。寻常的拳派之间还经常因为比较俩家的拳法睡的更高明打得你死我活,更何况你太爷一直认为韦陀拳比之大多是的拳法强多了。

“哦!”牛刚这回算是有点听明白了,练拳的人最听不得的事大概就是有人突然跳出来对自己练得拳法说三道四,说是自己的拳法练得不到家就已经相当于当众扇人耳光这种极具侮辱的的事情,更何况是直接说这拳法本身的不对,跟当众刨人祖坟,绝人苗裔直接挂上沟了。换做牛刚站在太爷当时的角度,俩人当时没决出生死已经是太爷看在几十年的情分上了。

“你也听出我当时的不对来了吧?”老和尚见牛刚哦的一声,苦笑道。

“是!”这个太爷爷辈的恩怨,牛刚实在不能多说什么。

“当时你太爷日夜练拳,迟迟不能进阶,而自己又自视甚高,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我这么一说,撞到了枪口上。你太爷当时憋着也没对我怎么样?”

“可我当时不明状况,见你太爷没理会,连着几个月一直在找他说你这事,碍于某种原因我一直没跟他说这是一位高人指点的,你太爷终于忍不住了,跟我吵起来了,接着吵着吵着动起来手”老和尚说道这里眼泪又下来了。

“我之前就说过,我已经易筋大成,还摸索到了画皮的奥秘,随时可以进入那个鬼神莫测的境界,可你太爷还停留在锻骨境界,韦陀拳就算在厉害,也只是能抵住易筋中阶,更何况你太爷跟我打时被气糊涂了,韦陀拳想来讲究后发制人,你太爷却一上来就抢先进攻,被我找到了破绽,一招败北,被我打得吐血,你太爷就此与我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你太爷是个老顽固,自己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变,在他眼里韦陀拳比那些明拳强多了,绝容不得他人对韦陀拳有任何诋毁之处,连我这个兄弟也不例外。但现在他却对后世子孙留下了这样的话,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老和尚问道。

“这个嘛…太爷发xiàn

你的话是对的,这拳法的确有毛病。”牛刚想了想道。

“还有呐?”老和尚带着某种盼望道。

“太爷可能似乎已经原谅了你”牛刚顺着老和尚的意思道。

“哈哈…对啊…….哈哈……你也看出来了…哈哈…….”老和尚拍着手大笑道,高兴的好似一个小孩子一样。

“不见得吧”牛刚心说,“说不定是太爷被你打趴下了,太爷一气之下,才这么说的”不过,老和尚那么高兴不好意思扫他的兴,毕竟老和尚的出发是好的,而且这都什么时代了,不兴这些老讲究了。老和尚这么想就让他这么想吧,毕竟也是太爷爷辈的人,牛刚也不好拂了他的好心情。

“今天你一上山我就知dào

了”,老和尚笑着笑着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啊?”牛刚有点反映不过来,这老和尚刚才还笑着好好,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这转的也太快了吧。

“我说你今天一上山我就知dào

了。”老和尚重复道。

“你怎么知dào

了。”牛刚一问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傻。

“你一上山就开始那么大声读《蜀道难》,老和尚我耳朵又不聋,当然是听见了。”老和尚道。

牛刚当时为了不让张丹丹爷俩觉得自己在偷学,故yì

读的声音特别大,最后越读越上口,不由自己的触发了什么似的,这声音大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老和尚这虽然离牛刚上山的路有点,可这练拳的人,功夫越高六觉也越灵敏,老和尚这功夫指不定高道了什么地步。当然牛刚一上山就感觉到了。

“你是不是已经练到了三步走的地步了”老和尚问道。

“啊!你怎么知dào

?”牛刚脸色大变,这可是牛刚的秘密之一,无人知晓。这三步走的的境界除了自己知dào

,不动手外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逼向三大境界有许多比较明显的特征。

就好像张丹丹,牛刚跟他做了那么就得同桌,而且还明知她练有功夫,可没见她和他爷爷打,还是个不知dào



“我当然是从你的声音中听来的。”老和尚笑道,“你震荡全身骨骼发音,差一步就可以成雷音了……经验老道点的的人就能听出来你不仅是进入了三步走境界,而且已经是大成,可以开始锻骨了。”

“啊!”牛刚不知dào

自己不知不觉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怪不得自己读完《蜀道难》后感觉全身麻麻的,很是舒服。这雷音可不简单,许多练武的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雷音,有了雷音就意味着你已经进入了锻骨境界。这人的骨头被血肉重重包围,可偏偏练拳的第一步就是锻骨,让人无从下手,靠身体动作已经没有了任何效果,这时候就需yào

雷音锻骨。这雷音就好比大铁锤,而骨头就是块顽石,通过雷音的不断捶打来使顽石成精金“我从声音中还听出了,这是一个小孩,不知是哪来的这么一个少年英才,就上了山头看了一眼,谁知我尽然看到了担山一靠。”老和尚深吸了一口道。

第二十章 这孩子怎么练的

“这普普通通的一靠可不简单啊!”老和尚道,“当初你太爷就凭这么一靠,不知败了多少人。偏偏就这么一招简单至极,眼神好点就可以将这一招的动作尽收眼底,但从来无人可以复制这一招。以前有人想过,但结果想来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被人一眨眼就破去。所以说这一招外人是无法复制的。”

“你能使出这一招,我就认出你的来历。这一招你已经尽得真谛,我和你太爷在你这么大年纪还找不到三步走的门槛,你却已经可以开始锻骨了,你很不错!”老和尚对着牛刚认真的说道。

“谢谢您的夸奖。”牛刚道。

“但是,这不应该。”老和尚一字一句道,“你这么小的年纪是如何练得如此高的境界”

“这….”牛刚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告sù

他右眼的秘密,开玩笑当然不可能。早就知dào

自己小小年级就到了三步走境界不对紧,会出问题。连自己家人都不知dào

,谁知自己今天一上山就露馅了,这可不好解释。说天分高也没用啊!再高的天风没人教也白搭,子自己确实是在跟爷爷练,可说出去谁信啊!这几年牛刚找到了,心志也比十岁时成熟了不知多少,爷爷那点功夫会叫出自己这么一个高手,牛刚首先自己就不会相信。牛刚只好沉默以对。

…………………………………………………………

老和尚见牛刚半天不说话,也不吹他,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了。

“你刚才上山先见得是那对爷俩,看样子你还认识那个小女娃娃,对吧!”老和尚道。

“认识,那女的是我的同学。”牛刚回答道。不知老和尚为何又提起这个。

“那个小女娃娃从八年前就开始随她爷爷在那块地方练拳。八年来,不论是在三伏酷暑,还是在寒冬腊月,不论是风吹雨打,还是大雪封山,从来都没间断过。在这八年来所受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他爷爷虽说武功不咋的,可这教徒弟的本事倒是不赖,小女娃娃天分也不错。”老和尚说道这里看了牛刚一眼,“可她天分,这么努力,还有名师指点,也只是刚刚进入三步走的境界。而你呐!”

“你天分确实比她高,你努不努力我却不知dào

,你爷爷们有多少斤两我也清楚,他们谁也教不了你,我本以为是你太爷手把手把你叫出来,凭我们当年打…咳…….弄来的一些好东西,只要你有天分把你**的这么好也不是不可能。一见你我还一位老哥哥还健在,空欢喜一场,但是你却告sù

我说我老哥哥早就去了这么多年。”

“来,小刚儿,告sù

叔太爷,你这是怎么练得。”老和尚严肃的问道。

这可让牛刚怎么回答,牛刚无言以对。怪不得张老头一见自己使出担山靠,就问候太爷身体好不好,敢情他也是听出了牛刚已经到了三步走境界,有想到山下曾经有牛太岁这么一位老前辈在,以为自己是太爷亲手教出来的,也不想想那时多少年前的是了,他那么大年纪都得叫老前辈了,这太爷岁数能小了吗,练拳是可以强身健体,境界高了还有延寿的功效,但太爷才是练拳三大境界里的第一个境界,要延寿也最多无病无灾百岁。

“这个不好说啊…”牛刚有点头疼道。

“不是叔太爷为难你,叔太爷也知dào

练拳的的人有诸多忌讳。可韦陀拳我和你太爷结义后将自己的拳法互相交流过,这韦陀拳易学难精,不可能让你在这个年纪有如此成就,而我看你有没有练有其他拳法,这不应该啊,事有反常必近妖。难道你就不怕练错了拳法,伤了身体。”老和尚沉重道。

“……”牛刚还是一阵沉默。

牛刚知dào

,老和尚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年爷爷在牛刚一众兄弟练拳之处就曾再三嘱咐过。不可贪功冒进。就好比胖子不可能一口饭就吃成,但你一定马上当胖子也不是没有办法,打肿脸也可以。这练拳也是一个道理,你想真zhèng

练好就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想速成办法也不少,但无不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一些人练拳无人指点。不知不觉练错了路,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老和尚得知牛刚太爷早走,而他也知dào

牛刚爷爷辈里没高手,才会有此顾虑。

可这是牛刚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定是与自己可以吸收光中的能量有关。这练拳的三大境界之前有个三步走阶段,到了这个阶段有个说法叫做登堂入室,是接触到拳法奥秘的真zhèng

开始。而再在这之前的都是在到根基。也是也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可以说是盖房子打地,也可以说是机器在启动之前要加满油。练拳在开始之除,通过练拳将全身可以空的地方都倒腾出来,填充好能能量,满了才好进行下一步。最原始的摄入能量的方式就是吃东西了。所以练拳的人食量都比较惊人。牛刚比其他人多了一个摄入能能量的渠道,显然这个渠道的效率很不错,再加是牛刚确实有练拳的天分。自然而然将这个积累的阶段很快就应付过去了。可这是涉及到了牛刚最大的秘密当然不能说了。

“好,你不说我来问。”老和尚见牛刚不说话,只好道。

“你的拳法,是你家谁传你的?”老和尚道。

“是我爷爷。”牛刚回答道。

……

接下来又问了牛刚一连串在练韦陀拳是会遇到的问题。牛刚一一作了回答。同时牛刚心底里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放了下来,这老和尚问的问题字字直指韦陀拳的精髓,不会这韦陀拳根本问不出来。

“不对啊!”老和尚糊涂了,牛刚的回答都和很正确,甚至老和尚叫牛刚演示了几下,都很纯正,没有偏颇。可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牛刚爷爷老和尚打小就认识,根本就不可能将牛刚教导道这种程度,牛刚的其他几位爷爷也没这水平。难道是另有高人指点,可会韦陀拳的人屈指可数啊!

“小刚儿,是不是有高人指点过你啊?”老和尚最后不死心的问道。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倒是给牛刚提了醒了。

第二十一章 欺骗

牛刚上山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寻仙拜师,学习真zhèng

的仙家之术的,这什么拳不拳的牛刚根本没有兴趣去理会。经这么一折腾找仙人的事都快不知搁哪了,反倒找出一个祖宗来。

本来牛刚还打算今天就先到这吧!先把这叔太爷的事情先处理好,肯定回去得先通知爷爷他们那些人来个认亲大会,找神仙的是只好搁后了。

可老和尚这一问,牛刚马上就想到了老和尚刚才说过这山上有高人,老和尚那么高的功夫有八分是那位高人指点的,不知那位高人还在不在,又或……….牛刚没来由的有了一个猜想。

牛刚打算骗一下老和尚,就当是为太爷收回一些利息了。

牛刚将为难的样子伪装到底,老和尚有再三追问,牛刚装作经受不住老和尚拷问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说。

“是….是有位高人指点过我。”

“果然,我就说嘛,不可能一个人练到这种程度。可是谁对韦陀拳这么了解啊?”老和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有点不死心,继xù

问道。

其实这也正准牛刚下怀,假如老和尚守江湖规矩适可而止,牛刚也会自己说的,可明显这一通下来老和尚对这些老规矩不是很懂得样子。

“那位高人指点我拳法时,说过天下拳法万千,就如同江流东去,准有归入大海的一天。他虽然不懂韦陀拳,却知dào

该如何指点我。”小时候武打片看多了,这万法归宗想来糊弄老和尚这真zhèng

的高手有点用“哦!”老和尚肃然起敬,坐直了身子道“他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境界已经到了极其高深的地步了。他还说过什么。”

“他说我天资过人,只是可惜没指点,可惜了一块良材璞玉。所以就现身指点了我一番。”牛刚满嘴火车,不着边际的说道。

“这位高人你是在那遇上的,老和尚或许认识此人。”老和尚道。

牛刚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道,“这位高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之前也从来不成见过他。不过他好像说过他就在这山上居住。”牛刚欲擒故纵道。

“哦!老和尚我在山上主来这么多年,还不知dào

自己有一位这么了不起邻居。那他有什么特征你说来听听”老和尚神色里一丝诧异一闪而过,进来对这位高**感兴趣。

“说来也巧了,我见那位高人和您一样也是光头,但头上没有烙戒疤,我刚开始以为他是和尚呐,不过我没敢问。”牛刚紧盯着老和尚的表情道。

“哈哈,还有这回事。”老和尚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起来。

“他穿的衣服还是老以前的那种绿军装。”牛刚不明白老和尚因何而发笑,只好继xù

道。“您以前难道没见过这个人?””

“哈哈…哈哈……”老和尚笑的有点过了,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多年委屈一朝得雪,苦媳妇终于熬成婆的快意,就差嘴里在哼哼上一句“你也有今天啊!!!”。

牛刚干站在那里好不尴尬,难到自己不是在向老和尚描述那位高人的特征,而是给老和尚讲了一个大笑话。

“叔太爷,您这是怎么了?”牛刚见老和尚笑了半天还没完,只好问一下老和尚了。

“没事,没事,老和尚我这是为你高兴啊!。小娃子好机缘啊!居然能得到那位高人指点。这没给你太爷丢脸啊!”老和尚停下了大笑,认真的对牛刚说道。

“啊,你认识那位高人。”牛刚狂喜到,连“您”都变成“你”了。

“岂止是认识啊………”老和尚一顿,似乎刚才差点说漏了什么。“这么说吧,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位指出韦陀拳有残缺的也是那位高人”

“果然。”牛刚心道,“我就说嘛一山还不容二虎呐.”

“你能告sù

我那位高人在哪吗,我想拜他为师。”牛刚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愿望。

“啊,这个……”老和尚有点为难,“那位高人从来不收弟子的,你能得到他的指点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还望您看在太爷的份上成全”牛刚稽首道,“叔太爷只要告sù

我那位高人在那里就行了。”

“那位高人不喜欢别人打搅他,这个我也难办啊!”老和尚道。“你是不是想学功夫,其实老和尚我也可以教你,不比教的差”

牛刚摇了摇头,拜师父当然要拜最好的,而且牛刚想学的可不是拳法。

“叔太爷,我老实跟您说吧,就是那位高人叫我来找他的,说是我只要能找到他,就可以拜他为师。”牛刚灵机一动道,看来还得骗下去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你快与我说说,这是大机缘,我一定会帮你的。”老和尚道。

“那位高人指点我拳法只有几次,临走是说,我要是能在十五岁是练得三步走境界大成,触及锻骨边缘,说明我们俩有师徒之缘,就可以上山来找他,找到了就可以拜他为师。”牛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至此以后我日夜苦练,终于不负所望,在前不久刚刚三步走大成,所以才上山来寻师。”

天知dào

,牛刚可有日子没练拳了,说的跟真的似的。不过老和尚似乎有点相信了。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老和尚道。

看来老和尚还是有点聪明,不过还是难不倒牛刚。

“那位高人临走时留下了名号,叫龙山真人。”牛刚把那晚听来的名号说了出来。

“好!!!”老和尚直接从炕上蹦了起来,“错不了了,那位高人的名号,一般认可不知dào

,你能说来可见那位高人是真有这意思了。”

“走,咱么找他去,看他怎么赖账!”说着老和尚顾不得穿鞋,一阵风似的拉着牛刚就往外跑。牛刚一时间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就好像牛刚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老和尚要替牛刚找回场子。

牛刚本以为老和尚要拉着他山里走,可没想到老和尚连庙门都没出,反而拉着牛刚王小庙后面走。

边走还边喊“老东西,你家事发了,还不快出来看看!”怎么看怎么有点不似一个百岁高龄的老人,倒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欢欣鼓舞地在炫耀好东西,不过这个好东西不是别的就是牛刚这个人。

“什么情况!”牛刚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老和尚这是怎么说话,怎么听着总有点不对味啊!

“师弟,你好歹这辈子也活了一百多岁的人啦,怎么这么好骗啊!”一个略带戏谬的声音传来。

牛刚尤在那里嘀咕“什么情况!”

第二十二章 龙山再现 逼问

牛刚这时才发xiàn

原来小庙后还别有一番天地。

不论是从山下还是在小庙前,就是你站在小庙里看,你也只会看到这小庙依山而建。

什么叫依山而建,就是紧靠山壁而建,又或直接就将山壁当成了一堵墙,甚至掏空了山腹直接延伸进去了。

牛刚在山下初望时,就是这种感觉,当然还有就是牛刚当时被老和尚一闪给吸引了,没给这座小庙太大的注意力。

而现在,被老和尚拉着来到庙后,牛刚才发xiàn

自己走眼了。这小庙后墙离着山壁至少十米的距离,有一座茅草屋依小庙后墙搭着,背对小庙,面朝山壁。茅草屋与山壁之间是一块平地,修得很平整。

那戏谬的声音正是从茅草屋里传出来的,牛刚被老和尚这一阵风似的动作高的晕头转向,等牛刚清醒过来时,已经所老和尚站在了茅草屋的门口。

只见一人背负双手站在了门口,仿佛知dào

牛刚与老和尚要来似的,早早的在这等着他俩。一身绿装显得尤为惹眼,光秃秃的脑袋油光发亮,与老和尚有的一比,正是牛刚那晚所见,日思夜想来拜师的龙山真人。

“师弟,你也不想想我这些年都在闭关,怎么能下山指点这小孩拳法。”龙山声音中透着责备,不过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分不清喜怒。显然牛刚和老和尚刚才的对话龙山一清二楚。

“扑通”

牛刚猛地一下挣脱了老和尚的拉扯,上前一步,跪倒在了龙山的脚下。

“咚!”

“咚!”

“咚!”

牛刚给龙山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无礼,望真人见谅,怜弟子一片真心,收弟子为徒弟。”牛刚难有的认真的说道。

而后牛刚以膝盖挪动身体,将拜首的方向转向了老和尚。又是三叩首。

“叔太爷,见谅,小刚儿欺骗了您,任您责罚。”牛刚道。

说完,牛刚再用膝盖后退两步,离开面对面站着的龙山和尚,依旧跪倒在地,将头紧紧贴在地上。不再言语。

老和尚目瞪口呆的看着牛刚下跪磕头,龙山似乎早有所料,静静的看着牛刚,不多言语。眼见得牛刚行完礼。对着老和尚笑了笑,随手一挥。

牛刚只觉得一阵头晕,再一看才发想原本埋头而跪的自己现在已经好好的站在了龙山和老和尚的面前。

牛刚尴尬的看着二人,手足无措地站着。龙山也不言语,只是面带笑容的看着老和尚,瞄都没瞄牛刚一眼,牛刚看着真切。

“好!好!好!”老和尚突然回过神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叔太爷,我…….”牛刚听不出老和尚的喜怒,但牛刚听的心虚的不行,因为自己刚确实是骗了老和尚,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不对的。

“老和尚明白,你不用解释。”老和尚打断了想要解释的牛刚,扭过头来对着龙山说:“老东西,你看这孩子这股激灵劲,难得的好天资,不然你指点指点。”

“叔太爷,对不起。”牛刚见老和尚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反而替自己像龙山求情,心中感激万分。

牛刚一脸希冀地望向龙山,就等他点头,就马上再次下跪像龙山行礼。

“师弟,你怎么老是感情用事,都不弄清楚状况就替他求情。”龙山叹了口气道,挥了挥手阻止了仍想说些什么的老和尚。将目光转向了牛刚。

“小孩,咱们又见面了。”龙山笑着对牛刚说道。

“真人,我叫牛刚,您叫我小刚儿就行。”牛刚正式像龙山介shào

自己。

“咱俩因金牛而见面,你以牛为姓,我师弟与你先祖又有八拜之交,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龙山说道。

“真人说的是,看来您与我真的有师徒之缘,还望真人陈全弟子。”牛刚顺着杆子往上爬道。

“哈哈!”龙山笑了一声,“你一口一个真人叫的我好舒坦,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我这师弟经常叫我老东西,害的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老东西了”

“真人若是愿意,弟子还可以叫您师父。”牛刚三句话不离本意道。

“你是如何想到叫我真人的?”龙山完全不去理会牛刚言辞中透露出的恳切。

“那晚我…….”牛刚刚想说是听金牛叫的,可转而一想,那晚龙山临走时嘱咐过不可将那晚的事说出去。小心无大错。于是接着说道“那晚我听有人这么叫您的。”

“这么说,那晚你是不仅看的到,还听得到了。”龙山问道。

“是的。”牛刚点了点头道。

“等等!”老和尚这时从龙山与牛刚的对话中听出了不对劲,对着龙山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东西,你说的那晚可是……”

看着龙山笑笑地点着着头,以老和尚深不可测的拳法境界仍是感到了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苍天在上,这怎么可能啊!这孩子明明还是个凡人啊!”老和尚嘴里喃喃道。

牛刚看着老和尚突然神色大变,明白了原来金牛出水这事老和尚也知dào

。看来这是牛刚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不过想想也是龙山都叫老和尚作师弟了,还就隐居在小庙后面。俩人的关系可见一般。不过不就是看见了金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显然事情不想牛刚想象的那么简单。

“师兄,难道那晚是阵法出问题了吗?”老和尚难得的认真起来,老东西也不叫了,开始口称龙山师兄了。“这可是天大的披露,让上面知dào

了说不得会有天罚降世”老和尚也过不得牛刚就在近旁,颤颤的说道,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师弟,你就爱胡思乱想,你师兄我亲手布置的阵法怎会出问题!”龙山不慌不忙的说道。

“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笑,还不快下山查查还有什么人看到。”老和尚火急火燎的说道,说着就想抓着龙山向山下走。

“扑通”一声,老和尚没抓到龙山的手,反而自己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甩了个跟头。

“当着后辈的面,瞧瞧你毛手毛脚,像个什么样子,也不嫌丢脸。”龙山道。

“老东西,仗着自己修为高,你又在戏弄我。好啦,老和尚不管了还不行!”老和尚显然被龙山抓弄过不少会,被戏弄惯了,也不生气,站起来哦拍了拍屁股。躲得龙山远远的。

“你也不必着急,就是小刚儿一个人看见,听见了。”龙山见老和尚不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说道。

“小刚儿,既然你想要拜我为师,那就来告sù

我,为何他人看不见,听不到,偏偏你看见了,听到了?”龙山盯着牛刚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第二十三章 雷人的考验

“我也不知dào

。”牛刚说道。只是一句实话,牛刚能看到肯定是右眼的关系,可为何会能看到牛刚真不知dào



“也罢,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龙山摇摇头道。

“可能是我的视力比较好吧!”牛刚见龙山摇头说道,“就和千里眼似的”怕龙山听不明白,马上又补了一句。这可是牛刚以后的师父,留下点好印象总是不错的。

“千里眼啊!”龙山听得一愣,马上笑道“还有这回事。那你能听到是不是还有顺风耳啊。”

“不是,我耳朵的听力没有视力那么好。我能听到也是因为眼睛的关系,我能看懂声音。”牛刚一边解释一边心想:“这回可是下大本钱了,我的这些秘密连自己亲人都没透露过。”完全没有注意到龙山听着听着脸上已经收起了从一见面笑容就挂着的笑容。

“好啦!不用再说了。”龙山挥手打断了。“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也往外说。”

“怎么了真人,这有什么不妥吗!”牛刚一惊道,“难道自己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我老早就感觉他不对劲了。““当然不妥,而且还是大大的不妥。”龙山责备道,“我们俩这只是第二次见面,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就打算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难道不知人心险恶吗!就着还怎么能拜我为师。”

“真人,不。师父,您的意思是愿意收我作徒弟了。”牛刚喜道。

“想的美,你连我的第一次考验都没过,还谈什么拜师。”龙山说道。

“什么考验?”牛刚奇怪地问道。

“你个傻小子,亏我还刚才夸你机灵。”老和尚忍不住过来给了牛刚脑袋上一巴掌。“你小子,坦白也不是这个时候坦白啊,倒是显得你真心实意,可你也不看看你说的什么。要说也得是拜师以后说的事。”

“哦,刚儿明白了”牛刚摸着头笑道,样子有点憨。牛刚明白老和尚明显是在向着自己说话。

“好了,师弟你不用作戏了,小刚儿不是修行中人,怎会明白个中道理。”龙山看着老和尚苦笑不得地说道。“况且我说的考验也不是这个啊!”

“那真人说的考验是什么,可否明示。”牛刚问道。

“你我相遇是在何时?”龙山反问道。

“五天前的晚上。”牛刚如实回答道。

“在你眼里我怎样?”龙山道。

“真人就如同仙人一般,不,您就是仙人,脚踏虚空而来,三言两语就降服了肆虐的金牛。”牛刚赞道。

“这马屁拍的还行。”龙山点点头道,“那晚我前往东湖被你瞧见,就发xiàn

你的眼睛异于常人,于是我临走时问你听到了吗?还拍了你肩膀三下。”

“拍三下怎么了。”牛刚奇怪的问道。

“你没领会到我拍三下的真谛,所以说你的考验没过。”龙山道。

“等一下,真人。”牛刚听着龙山说的耳熟,问道,“您的真谛不会是叫我三天后上山来找您吧。”

“你现在明白晚了。”龙山摇头叹道。

“您不会是看《西游记》后想到的这考验吧。”牛刚忍不住问道,这不是孙大圣拜师学艺时的桥段吗!

“的确满机灵的,可惜迟了。你要是两天前来山上说不定我已经收你了,看来我和你的缘分还是不到啊。”龙山继xù

惋惜道。

牛刚差点一头载在地上,自己的仙缘就被这样的狗血的桥段给破坏了,牛刚有种想杀人的感觉。苍天明鉴,自己前几天不是不想来,而是实在来不了啊,那晚消耗太大,自己这几天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就算自己不顾身体的疲惫,可自己还在上学,逃课被老妈发xiàn

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些原因说了龙山也不会明白。牛刚也懒得狡辩。于是行礼道,“弟子糊涂,不明白真人的良苦用心,还望真人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一定好好珍惜。”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龙山没有马上把话说死。

“请真人示下。”牛刚大喜过望。

“你别急,在这之前你先告sù

我,你拜我为师想学点什么。”龙山问道。

“当然是真人您的滔天本领。”牛牛刚毫不犹豫的答道。

“哈哈,你小子倒是野心不小啊。”龙山笑了笑,“我那晚就说过这片天地已经不容我等的存zài

,我就是教你你也学不会啊。”龙山淡淡的道。

“全凭真人做主,真人教什么,弟子就学什么。”牛刚毫不犹豫的说道,心里却在说:“开玩笑,不容你等存zài

,你在这干什么。老子跟定你了。”

“你可想明白了。”龙山又问。

“弟子决心已定”牛刚答道。

“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龙山说道,“有一句话说的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两天前没到,,缘分不够,那就靠你自己努力来换吧。”说着龙山身手一指,“你到那边去。”

牛刚扭头一看发xiàn

龙山说的是茅草屋前的那块空地,牛刚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龙山所指走了过去。

“准bèi

好了吗?”龙山牛刚站好了问道。

“什么…”牛刚不明就里,但马上龙山就让牛刚明白了怎么回事。

还没等牛刚反映过来龙山说什么,牛刚就一头载在了地上。

别误会,牛刚不是晕过去了,而是被压的。

牛刚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上到下给涮了一遍。就像是有人拿了拿了一个可以直接放人在里面洗澡的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水抬到了牛刚头顶,猛地又是往下一倒,直接浇在了牛刚头顶。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把牛刚浇倒在地上马上牛刚就有消失不见了。

按里说以牛刚的身手不至于如此狼狈,就算是真有那么一桶水拿去浇牛刚,有准bèi

的话,牛刚也可以站的稳稳当当的。可牛刚不是没准bèi

吗。现在和平社会,谁整天没事提起警觉护住周身,也不怕万一范反应过激,控zhì

不住闹出事端。

牛刚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压趴下了,马上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可站到一半,手还没离地,又是一股子力量扑来,不过这回不是从上面,而是来源于身侧。牛刚感觉自己就像被车撞了一样。立时站立不住,就地一滚,滚到了正笑看着的龙山脚下。

第二十四章三年 易筋

“真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会牛刚往起站时提起了全身的气机,即使再有什么力量冲击而来,就算牛刚撑不住,也决不会想刚才那样狼狈。可惜另牛刚失望的是,这会没有任何异常发生,只要站在身边的龙山似笑非笑的站着。“这高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牛刚心里抱怨着,但嘴上还是恭敬地问道。

“这是我随手布下的一个小阵法。龙山随口说道,“你知dào

什么是阵法吧?”

“这个弟子有点了解,是不是就是和那晚困住牛刚的雾气一样。”牛刚答道,其实现代信息这么发达,阵法是什么,是个中国人就没有不知dào

的,不是说连外国人都有六芒星阵吗。但牛刚最初知dào

这个确实从黄日华主演的《射雕英雄传》里桃花岛上的困**阵,谁叫牛刚从小是个武侠迷,老武打片一部也没落下。只不过牛刚一直把这当成传说来看。

那晚见金牛被雾气所困,搅起滔天之势尚不得破。牛刚就怀疑这不会就是阵法吧,再后来牛刚从龙山和金牛的对话中,牛刚得到了证实,才发xiàn

原来阵法真有其事。

“道理倒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个不是困人的,而是锻炼人的。”龙山说道。

“这个不会锻炼我的吧!”牛刚心说,牛刚赶紧上前仔细观察,这个阵法牛刚好奇了不是一天两天,以前一直一以为是杜撰的,这回发xiàn

真实存zài

的,当然要一饱眼福。不过令牛刚失望的是,眼前这块平地没有任何出奇之处,牛刚眼力好,看的一清二楚。这就是一块平常的空地,只不过平整了一些罢了,“这阵法是怎么布得。”牛刚嘀咕道。

“这是在逼我出绝招!”牛刚喃喃道,看了半天看不出任何端繆,牛刚索性右眼全开了,反正龙山也发xiàn

了想自己眼睛的异常。

这会,牛刚倒是看出了不同来,这地上的土壤有点问题,就在牛刚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一个圈,圈里有一些纹路,圈外有八根显露,感觉好像不是在地上画着,似乎是立着的,就好像八根电线杆似的,在接引这什么似的。这些的土壤于周围的土壤格格不入,好似从其他地方移来的。

“你看出什么来了。”龙山见牛刚观察阵法也不说什么,知dào

牛刚一幅看懂的神情出现,龙山终于忍不住变色了。

“这好像有些其他地方的土在这划了一些图案。”牛刚见龙山问也不隐瞒。如实说了出来。龙山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被龙山摆了一道,撒手在一旁当了听众半天的老和尚身躯一震,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龙山一道目光射来,老和尚住口了。继xù

当自己的听众。

“好!好!好!”龙山收回目光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牛刚刚才因为右眼全开,身子一直背对着龙山俩人,没发xiàn

俩人的动作。这是听到龙山的夸奖,马上右眼恢复原状,转过身子来道声“谢谢。”

“你确实有不同常人之处。收你当弟子倒是也不愧亏”龙山盯着牛刚的眼睛道。“你的事情有多少人知dào

。”牛刚知dào

龙山问的是自己眼睛的秘密。

“这个,弟子以前有点胆小”牛刚不好意思的回答到。“连我家人都没发xiàn

。”

“好,难得你这么有心。以后也不要对其他人说了。用到是没问题,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赐予你的。”龙山道。

“知dào

了”牛刚道,虽然不知为什么,但牛刚对龙山有一种天然的信任,相信按龙山的话去做没错。

“你想当我弟子,缘分没了,就靠自己努力来挣吧。”龙山脸上看不出刚才的一丝变化,继xù

说道,“以前有人收徒弟要做三年苦工,什么上山挑水啊!劈柴啊……”

龙山说出一个,牛刚脸色就苦一分。

“这些差事我都不需yào

你来做。”龙山来了个大喘气。把牛刚吓了一跳。龙山接着道:“你只需个我在那里站三年!”

“三年——”牛刚语调拉的老长,这龙山也太狠了吧,直接三天变三年。不过这到也不是不能忍受,谁叫牛刚现在年轻,才十五岁。可…

“倒也不是你天天来站,我知dào

现在的孩子这个年纪还在上学。”龙山仿佛知dào

牛刚要说什么似的,直接将牛刚的顾虑说了出来。

“你有空闲时间来就行。”龙山一脸无所谓道。“对了还有,你现在功夫也到了登堂入世了吧。我收弟子的最底标准是易筋界,你看着办吧,到时你境界不到,也就是我们的缘分不到,你在等个三十年吧。好了,今天你就到这吧,明天正式开始了。”

说完龙山又是一挥。牛刚一阵云里雾里,就好像那晚被龙山一挥手送回了家里一样。但当牛刚回过神来,发xiàn

自己已经来到小庙院里。

身边还有刚才一直不出声的老和尚。

“老东西,也不大声招呼,就爱玩这一套,修为高了不起啊。”老和尚小声抱怨着。

牛刚看着老和尚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刚才牛刚骗了老和尚一把。

“看什么看,老和尚我不是你太爷那种小气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老和尚见牛刚有点不好意思,先开口说了一句。

“叔太爷,对不起。”牛刚解释到“我这功夫的确是自己练得,我见您一直逼问,不相信我,恰好我上山来又是找龙山真人,你也说过山上有一位高人。我灵机一动,就骗了您。”

“哈哈,你小子这灵机一动动的好,这一骗骗的妙。哈哈”老和尚大笑道,“你可知你有这么一个机会是多大的机缘。”

“哈哈”牛刚被老和尚这么一笑有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样子有点憨。不过马上就笑不出来了,牛刚笑到了龙山最后说的话。

三年,易筋境界,这不是要了牛刚的老命吗!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尽管牛刚有右眼的缘故,一年的时间练到了三步走的境界,这还是牛刚十岁时的事情。可不代表牛刚有信心在短短三年内突pò

锻骨,步入易筋。更何况牛刚现在不是还没正式进入锻骨界。

修改

浠ヤ笂绔犺妭宸插仛淇敼锛屾湁鍏磋叮鐨勮鑰呭彲浠ョ湅鐪

第二十五章 龙山眼里的牛刚

常人锻骨少则七八年,多则十几年,最差的也许就是一辈子。牛刚有作弊似的体质,比常人少了最费事的能量积累,可这也是没把握的仗。更何况牛刚现在才十五岁,身高堪堪接近一米七,这可不是最终结果,牛刚可不想忍了五年一招丧。万一练坏了身体,找谁哭去。牛刚可一直盼望着自己还能在长点。

“叔太爷,这练拳不是不能急吗。真人叫我三年练到易筋。万一练坏了身体是不是有点得不尝失。”牛刚将目光转向了老和尚,身边放着这么一个练拳的大高手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怕什么,不是有老和尚我在吗,怎会让你练坏了身体。”老和尚老神犹在地道。

“你还请叔太爷指教。”牛刚急急道。这可是困扰了自己五年的大问题,要不是如此现在也许自己就是易筋界的高手了。

“急什么,老和尚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yīng

我两件事。”老和尚道。

“叔太爷,您说。”牛刚道。别说是两件,二十件说不定牛刚一咬牙也答yīng

下来。

“第一,以后别叔太爷叔太爷的叫我,把我都叫老了。”老和尚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道。

“不叫您这个,那叫您什么,您毕竟是太爷的结义兄弟。”牛刚问道,对于老和尚的这个要求牛刚倒是可以理解,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年纪越大越希望人把自己变小,和小孩希望自己长大一个道理。

“就叫我师叔吧,你不是想拜老东西为师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真是我的是师兄,先让你小子占占那老东西的便宜。”老和尚说道。

“知dào

了,师叔,那第二?”牛刚道。这个当然没问题来,有好兆头!

“这第二吗,就是你下山别和你爷爷们提我的事,他们大概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想他们也许以为我都入棺材的人了,就别在打搅你们一家人的生活了。”老和尚一脸唏嘘道。

“好,我答yīng

您。”牛刚回道,这个牛刚下山也不知从何说起,挺麻烦的,既然老和尚不想,牛刚也乐的自在。

“好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下山回家去吧,明天我再指点你。”老和尚道。

牛刚抬头一看,好家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这一天你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还好这一天牛刚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还真是幸运啊,一下子就找对人了。

牛刚辞别了老和尚顺着山路下山去了,回家爸妈也没问,这孩子从小疯惯了,一整天不见人影也很正常。

牛刚不知dào

的是,目送牛刚下山的老和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里,眼见得牛刚不见了身影,老和尚再一次绕到了小庙后。

庙后,茅屋。

龙山与老和尚相对而坐。茅屋里很空荡,床、桌子、椅子这些生活的东西统统没有,整个茅屋里只有两个**。

“老东西,你还有心思打坐,打了几百年,还没打够。”老和尚气急败坏的说道。

“师弟,心要静,要淡定。”龙山缓缓道。

“你还当我是你师弟,你说是就是了。老子可不是老怪物。”老和尚道。

“你当然是我的师弟,我怎会认错,你只不过转了一世,有胎中之谜罢了,等你修为到了自然会想起来。”龙山道。

“老子活了一百多岁了,你还跟我说胎中之谜!!!”老和尚满头黑线道。

“这个世界不能再修行了,不然你修为早该到了,现在只好用水磨功夫来磨了。谁叫你的天资…”龙山道。

“好了,咱别提这个了。”老和尚道,似乎龙山要说的话叫老和尚抬不起头来。“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别跟老子打马虎眼,这些年老和尚可从你嘴里听到不少秘密。”

“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你的结拜兄弟可是好福气啊,后人里出了这么一位。死的瞑目了。”龙山叹道“你就没发xiàn

刚才他离去是有何不妥。”龙山道。

“这个,让我想想…….”老和尚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猛地一拍,“听你这么一说。这小刚儿还真有点不对劲,你给他定下了三年易筋的期限,这孩子倒是着急,但也没绝望,只是向我请教如何不练坏身体,而不是怕自己完不成目标。”老和尚道。

“你也不笨吗!”龙山笑道,“这孩子天分高的有点吓人了。常人根本不可能的,他却还有一丝把握。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他停在三步走这个境界至少已经有四年了。”

“不可能啊,这孩子现在才十四岁,那岂不是十来岁的时候已经….”老和尚不可置信道。

“这倒也没什么,以前我也见过有这种人,可是现在天地大不同了,更难得的是他无人指点,就凭着这路易学难精的韦陀拳小小年纪生生的练到了登堂入室。这就难得了”龙山道。

“不过这些与他那双眼睛相比也就不算的什么了。”龙山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师兄,那孩子眼睛到底有什么不同。”老和尚问道。

“我不知dào

。”龙山苦笑道。

“师兄,你怎么…你不是向我吹嘘咱们门派如何如何,你当年又是如何如何…….”老和尚取消道。

“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龙山说道。“我原来本以为自己看明白了,可这孩子一次有一次叫我惊讶。”

“第一次我见他,发xiàn

他能看到我,还看穿了困金牛大阵的障眼法,这也没什么,我以为只是最普通的阴阳法眼。”

“可后来我带他入阵,特意将阵法做了修改,连金牛天生神目都没发xiàn

我身后站着个小孩,可这孩子偏偏将我和金牛看的一清二楚,连我和金牛的对话也听到了,不,准确的说是看到了,这可是大大的不简单,我当时就有了收弟子的打算。”

“今天,你骤然听说义兄身死,心神失控,将这孩子的心神卷入你失控的拳意里,我刚想出手,可这孩子已经自己脱困而出,这孩子眼睛的能力已经不再受肉体的限制,连心神都有了眼睛的能力。”

“就在刚才这孩子连我布置阵法的手段也看出了,这是我派的不之谜,曾经有多少人破不去被困死在里面,任人鱼肉。这孩子看了一会就看出了奥妙,虽说那个阵法是最简单的,可这也不是那孩子能看出的。看透阵法是一回事,看透布置阵法的手段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说这孩子眼睛特别不特别。”龙山问道。

“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眼睛的。”老和尚反问道。

“我不知dào

,可能是血脉传承,你义兄祖上出过什么大人物。也有可能是…….”龙山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连老和尚的耳力也听不清龙山喃喃的是什么。

第二十六章 打你打得突破 雷声滚滚

第二天是周末,牛刚没赖在床上睡懒觉,早早地起来了,比上学时积极多了。要知dào

平时上学都是牛刚老妈拉着牛刚耳朵从床上拽起来的。

由此可见,牛刚对向龙山拜师这事比起上学来更有兴趣。

其实牛刚昨晚再一次失眠了,索性半夜一个起来练起了拳法。幸好牛刚现在已经是一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睡,不然被家人看到还以为这还梦游。

快五年没练了,还怕有些生疏了,可没成想这拳法一点也没生疏,反而是有了进步,有了新的感悟。

牛刚静静地站在了屋子的中央,缓缓地来了个起式,因为怕动作幅度过大,引起声响吵到家人,牛刚将原本较快的拳法放的很慢,一招一招慢慢的回忆自己当初练拳时的感觉。一趟下了,招式全回想起来了,可感觉有了偏差,牛刚再慢慢的练了一遍,感觉还是不对。几趟下来,牛刚才发xiàn

,不是拳法练错了,而是自己出了问题。

牛刚练拳是没有了原来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反而感觉好像练拳的不是自己,自己就好像一个扯线木偶一样,被什么带着在练拳,再仔细一感觉,不是其他在带自己动,而是自己的骨骼在动,练拳不是自己再练,而是全身骨头再练。在牛刚自己的感觉中,站在屋子中央练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副骨架,两百零六块大小各不相同的骨头组成的一副骨架。

这就是太爷所说的三步走大成,透过皮膜、筋络的层层阻隔,感觉到自己全身骨骼。只要再初步窥得雷音的奥妙。牛刚就可以正式跨入锻骨境界了。

其实这也不是偶然,毕竟牛刚跨入这个境界已经有五年了,尽管牛刚怕练上身体自打十岁之后再也没有再练过。可牛刚身体上没练,潜意识里不知练了多少。顺带着平常生活里不由得带上了那么一点点意思,五年下来,点点滴滴积累起来,再加上牛刚过人的资质,被双眼异变顺带着也有了些不同的体质。被昨天早上那即将成就雷音的吟唱一激,再也压不住了,这也算的上是一种厚积薄发了。

牛刚昨夜半是兴奋,半是期待,本来还对龙山的要求忐忑不安,今晚这一试手,“宝刀未老”牛刚如是感叹道,底气有足了一份。

天还没全亮,牛刚没打搅家人,再一次向山上出发。

与昨天不同的是,牛刚今天有了明确的目标,走的格外的轻松写意,可速度一点也没慢下来,有了老和尚这位高手指导,牛刚再也不必怕练伤身体了,这动作也就甩开了,不再畏首畏脚。

远远的牛刚就叫见了张老头和张丹丹在上山练拳了。张老头这会动真格的了,往往一招打实了,张丹丹就是顺着招式被打了出去,张丹丹眼角满是泪水,牙关紧咬着半天才又扑上去。这可不是张老头在虐待小女孩。看来这是张丹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指不定下一拳,张老头就把张丹丹打进了三步走境界,打得她功夫登堂入室了。

这就是练拳世家里帮zhù

后辈进入三步走境界最常用的手段,也是最有效最实用的手段。

文人受到伤害常说“痛彻心扉”,轮到武人就变成了“痛彻骨髓”。张老头这样就是要张丹丹疼,不仅是皮肉,更是疼到了骨头,这样才有机会感觉到骨头的存zài

。才有机会进入三步走境界。据爷爷说,当年太爷爷教大爷爷练拳的时候,大爷爷到了突pò

的时候,差点被太爷打死,事后大爷爷养了三个月才能下床。这事是爷爷当年幼小的心领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这才决心学文的。

牛刚当看热闹看了一会,没了兴趣。向小庙走去。

小庙越来越近,牛刚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心,也越来也平静下来“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阵阵打雷的声音隐隐的传来,在山里回声的作用下,来回翻滚,经久不衰。

“打雷了!?”牛刚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刻,天还没有全亮,东边还是鱼肚白。可这一点都不影响牛刚的眼力。天上没有半片的云彩,启明星还倒挂在星空不肯离去。

没有乌云,哪来的雷声?

牛刚纳闷了,这算什么,就算现在有乌云罩顶,可这是不是也来的太早了些,现在才三月分,说不定那天还得来场大雪。还不到春雷咋响的时候吧。

牛刚看了半天看不明白,索性不管了,继xù

上山。

可越靠近小庙这雷声越大。刚才还是隐隐地传来,山里回声不小。声音很是沉闷。而到了小庙,声音简直就是刺耳。不,文学点来说就是震耳发馈。

这时候不用说牛刚了,傻子都知dào

声音是小庙里发出来的。

“难道是小庙后真人在演练雷法。”牛刚马上激动起来了,受小说,影视作品影响的牛刚马上就联想到了“掌心雷”、“五雷正法”、“降魔神雷”等一系列专有的带点传说性质的名词。龙山在牛刚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真真zhèng

正的仙人,会一两手除魔的雷法,在牛刚想来很正常吗!至于老和尚只是武功高的有点吓人罢了,还不到仙人的层次。

难得得是龙山今天居然在这里演练,这可是一次大涨眼界的好机会啊!”

小庙门还关着,这也也难不住牛刚那颗好奇的心。不用说牛刚今时今日的身手是如何如何,牛刚牛刚从不成练过拳,这小庙矮矮的庙墙也拦不住牛刚。这孩子从小不安分,上房上树的事不知做了多少。

牛刚翻过了庙墙绕到了庙后,令牛刚大失所望的是,茅屋大门紧闭,茅屋前的空地上空荡荡。

“不在这,那雷声是从哪来的。”牛刚心说。

仔细一听,虽说有四周山壁回声的干扰,可牛刚听着明明白白,雷声确实是在附近。牛刚听的仔细,顺着雷声来到了小庙院子里。在走两步,牛刚来到了老和尚的睡觉的屋子里。

“难道…”牛刚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咚咚….”牛刚试着敲了两下门。‘雷声戛然而止。

第二十七章 坑人的阵法

“啊!是小刚儿啊这么早就来了!”

看着老和尚披着僧袍,睡眼朦胧的开门,边打着哈欠边向牛刚打着招呼。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牛刚还是忍不足问了句。

“师叔,您老人家还睡着呐?”

“不睡觉还能干什么,我又不是老东西那种怪物,你先去庙后试试那阵法,老和尚还得在睡会。”老和尚挥了挥手示意牛刚到庙后去。把门又关上了。不多时,那滚滚的打雷声有继xù

想起来了只剩下牛刚还呆呆着站在那里。

“这是不是就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牛刚心底里嘀咕道,“这老和尚虽然不是仙人,仅仅是功夫高点,可这睡觉也不同于常人,打呼噜跟打雷似的。”

牛刚默默地走到了庙后。

空地上。

牛刚站在阵法的边缘,犹豫着。

昨天牛刚不知情的情况下走进去,吃了大亏。还想再试一下就被龙山甩了出来。现在就自己一人,任自己所为,。可牛刚反倒是犹豫了。

难受,有点疼,就是牛刚昨天的感觉。

就好像把手伸火炉里一样的道理,第一次不知dào

,试了一下手感;第二次知dào

了,显然多少有了点恐惧。

牛刚胆子不是很大,所以犹豫了,但牛刚相信龙山不会害自己,不是还有老和尚这层关系吗。考验吗,只不过要自己吃点苦头罢了。

良久……

牛刚抬脚,惦着小步,慢慢地,全神贯注的走近了阵法的范围。

又是良久……

牛刚直起了身子,挠了挠好脑勺,向四周打量。

“没错啊,昨天就是站在这的,脚下还有阵法的纹路在啊!”牛刚自言自语道。

半天了,牛刚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袭来,难道阵法失效了。

又是一小会过去了,牛刚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愣愣的站在那。

牛刚怒了,于是抬脚想往外走。

又于是,牛刚飘了出去,没站稳,摔了个跟头。

“这还带阴人的。”牛刚身子骨不错,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转身盯着阵法看,就像是在看仇人似的,目光火辣辣的。

就在刚才牛刚抬脚的一瞬间,那股力量出现了,就像是牛刚在前面走,后面有人带着恶意的,狠狠的推了一把。

于是,牛刚被阴了一把。

这可把牛刚惹恼了,牛刚虽然胆小,但脾气还是有的,再加上牛刚是姓牛的,这可就是牛脾气了。

牛刚这回动作不慢,几乎就是一瞬间,跳了进去,。

刚进去,那股子力量就出现了。这回事冲上而下,泰山罩顶似的就压了下来,牛刚进是看似鲁莽,实jì

上人就是劲力灌注了全身,小心谨慎尤胜之前,根本就想的是自己一进去,那股力量就来。

结果它还真来,正中牛刚下怀,可牛刚还是没撑住,没直接一头栽在地上那么狼狈,牛刚是半跪在地上,双手还支撑着,堪堪抵住了那股力量。

这还是牛刚家的拳法,也就是韦陀拳专门涨人气力,传下来三式打法第一招专门有蹲下,站起这个动作,牛刚下苦功专门练过。也就是个刚刚撑住,想站起来还是痴心妄想。

换了其他人来,那时一来一个,通通倒地。

半响,撑的牛刚全身僵硬,脚底似裂开一般的疼痛。那股子力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像昨天那样稍后给牛刚从侧面来了一下。

牛刚想站起来,可刚才那么一下牛刚浑身都僵硬了,保持这个姿势一时间竟有点动不了的感觉。

牛刚怕待会那股力量冷不丁再来那么一下,于是牛刚就一滚,脱离了阵法的范围。牛刚随即展开了身子,就地躺了下来,慢慢活动僵硬的身躯。

“这还真是个考验啊!”牛刚心说,“还不如上山挑水、劈材”。本来牛刚听龙山说自己不必打苦工来磨砺,牛刚还高兴了一阵。原来在这等着。这是**裸的针对啊!!!

牛刚家的韦陀拳是干什么的,就是涨气力的。挑水、劈柴是什么,不就是个力qì

活吗,对常人来说真是个考验,对牛刚来说还不跟玩似的。让牛刚干三年,假如龙山给出了定量,指不定牛刚还给你提前一年干完。

而这阵法的考验就不同了,这来这么一下,牛刚就有点受不了了,不是没力qì

了,而是扛不住啊。

“小刚儿怎么躺在地了?”老和尚惊讶的声音传来,牛刚抬头一看。

老和尚已经穿戴好了走到庙后。

牛刚赶紧起来,刚才躺了一小会,僵硬的肌肉已经恢复了。

“哈哈,你已经尝到这阵法的滋味了。”老和尚看一眼牛刚的狼狈相,随即明白过来,“老东西不地道,老弄这点东西来坑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有点用处的,正适合你。”

“师叔,这阵法怎么故事,怎么……”牛刚正要向老和尚请教。

“一会有,一会没,是吧?”老和尚把话接了过来。

牛刚点了点头。

“随意说这阵法对你现在有好处,自己慢慢体会吧,老和尚嘴笨,也说不了什么。”老和尚接着道。

“不过,你可以当他是一个随时会偷袭你的人。想当年老和尚我可在这上头吃了不少苦头。”老和尚心有余悸的说道。

“随时会偷袭的人”牛刚慢慢思考着这句话,很有道理,刚才这阵法的表现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看来以后得防着点。

“对了,你这么早来,还没吃饭吧,跟着我去吃点吧”老和尚道。

“这怎么好意思”牛刚拒绝道。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你这不是拿老和尚我当外人看吗。”老和尚生气道。

“好好”牛刚连忙道。

于是牛刚跟着老和尚来到了厨房。

吃的也简单,就是白面大馍馍,还有咸菜、稀饭。

牛刚平时在家也就吃的就是些这个,牛刚从不挑食,也就没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再说牛刚还真有点饿了。

习武的人食量都有点大。

牛刚吃完,想到了点什么。当着老和尚的面,将自己口袋里的零钱全都掏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老和尚瞪眼道。

“师叔,我以后肯定常来,总不能白吃你的吧。”牛刚道。

“白吃就白吃,怎么啦。”老和尚道。

“这些就当我的伙食费吧,不然我以后不好意思来吃您的。”牛刚道。

二人僵持了一会,最终老和尚被说服了,收下了。

其实也没多少钱,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这是一种态度,是原则,牛刚虽小,还不是个好孩子,但这些道理还懂。老和尚也乐得成全。

第二十八章 练拳VS练气

“来吧,刚儿,师叔教你一些东西。”牛刚吃完饭刚想到庙后去在试试那坑人的阵法,被老和尚给叫住了。

二人来到了小庙院子的中。不是很开阔,但随便动动拳脚是足够了。

“你先把韦陀拳好好的打一边,让我看看你到底练得如何了。”老和尚站在一旁说道。

牛刚不疑有他,站到院子中开始练了起来。

“呼呼——”

“呼呼——”

“呼呼——”

不同于昨晚的轻手轻脚,这回牛刚将拳势真zhèng

展开了,拳风霍霍,,如江河流水直泄而下,滔滔大势一发而不可收拾。牛刚感觉分外的畅快。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牛刚第一次将拳脚施展开来,以前由于种种原因一直藏着掖着,而现在终于可以畅快的练了。

不知不接,这一路拳法将近尾声,牛刚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改天找个机会好好的自己一个人练个痛快。

牛刚将拳势一收,转向了老和尚。见老和尚眼睛看向这里,心却不知飘到了那里去,半天不见反应。

“师叔!”牛刚干脆上前推了一把,老和尚这才回神来。

“刚儿,这就是你自己练得拳法,真的没有其他人的指点。”老和尚慎重的问道。

“师叔,您怎么又来了,不是跟您说了吗。”牛刚有点委屈道,“要有人,也就是我爷爷,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刚儿,咱们商量一下,你专心学拳好不好,别成天惦记着老东西的那点把戏。”老和尚道。

“师叔,您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学吗,我还得三年突pò

到易筋界。”牛刚不明白老和尚为何这样说话。

“”嗨——”老和尚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就差雷音就可以锻骨了?”

“您看出来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xiàn

的。”牛刚不好意思道。

“好资质,更难得这么好的悟性,你这拳法练得已经有了自己的东西在里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了。”老和尚道。

“什么自己的东西,我怎么不知dào

。”牛刚问道。

“不知dào

就对了,刻意寻找反而试了个中真谛,这就是混沌”老和尚道。

“馄饨?”牛刚更听不懂了。

“反正你顺着自己的感觉练下去就对了。”老和尚道,“假如你全心全意的去练拳,三年易筋对你来说也不是不可能。”老和尚道。

“真的!?”牛刚喜道。

“可你真能做到全身心的投入吗?”老和尚反问道。

牛刚沉默了,怎么可能,学习怎么办,还得上学啊!!!

“其实老和尚我也很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名气=声也是威震方圆百里的。”老和尚自得说道。

“不信的话,你下山去打听打听,,年轻人可能不知dào

,老一辈谁敢上山乱走,就是那边练拳的姓张的那个小子,想在山上教孙女练拳,也得乖乖的先来打声招呼才敢。”

牛刚看的老和尚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和尚说的牛刚倒是没有什么怀疑,昨天自己寻人张老头的怪异表现,不就说明了这一切吗。老和尚看来还挺霸道的。

“刚儿,你这么好的条件,干脆拜我为师吧,韦陀拳我教不了你什么,可老和尚我会的东西不少,相互验证不是更好。干嘛非得拜那老东西。”老和尚一脸怨气的说道。

牛刚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老和尚这时候提这个。早就看出老和尚对自己有企图了,一见面就在自己面前表演似的露出了那么多手功夫。不过牛刚行明白自己逍遥的是什么。

“刚儿,你为何一定要拜那老东西为师呐,你也听到他说了,他那一套东西现在早就已经不能用了,是天不允许他们的存zài

。”老和尚仿佛看穿了牛刚心里在想什么,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可是觉得练拳,没有老东西的那套那么厉害,那你就错了。是你知dào

的太少。”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叔,那我就来解释给你听。”

“咱们习武的叫练拳,他们叫练气,和练拳一样也是一步一步从凡人练上去的。甚至二者最开始是一样的,都要打熬身体。而后才有了差别。但各自的境界都一一对应。就比如咱们练拳最基础的,俗称叫三步走,文雅一点叫登堂入室。他们也有一个叫做气感。咱们练拳的三大境界锻骨、易筋、画皮。他们也有叫内壮、引气、灵海。而这些都只是凡人的境界。在这之上还有真人的境界。”

“真人境界是什么?”牛刚听到了这,也听的入神,忍不足问道。

“真人境界在练拳这里分为换血、移脉、练穴道;练气那边分为金丹、劫数、练元神。不是咱们可以想象的,那个老东西就是货真价实的真人。你见过他,应该明白。”

牛刚听的很仔细,认真的点了点头。

“师叔您又是什么境界?”牛刚问道,五十多年前老和尚就已经接触道画皮,不知现在怎么养了,牛刚有点好奇。

“我现在还差一点就可以脱离凡人的枷锁,成就真人了。”老和尚说道,字里行间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波动,显示出老和尚极高的道行,要知dào

这凡人与真人一字之差,天上地下。

“咱们练拳的一点也不比练气的差,你为何一定要专牛角尖去跟那老东西去练。跟我学也不是一样。虽然我没老东西修为高,但教你也是绰绰有余。”

说实话,牛刚还真被老和尚说的有点动心了,假使牛刚在遇到龙山之前遇到老和尚,又或找不到龙山,说不得还真会跟老和尚学习,可惜,这一切都晚了,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拜龙山,也见到了他,这就一定得继xù

下去,不管龙山教什么,自己学下去就对了。

“嗨——”老和尚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dào

,那练气的玩意最是鼓动人心,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世间根本不可能练气,那老东西本事虽大,可要说他能打破天地之间的铁律,打死我也不信。我估计他教你的还是拳法。”

牛刚听着老和尚抱怨,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既然你不想,咱们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教你点实在的。”说着老和尚站直了身子。双手自然垂下,身子似乎摇晃了两下。

“看明白了吗?”老和尚随口一问,正打算让牛刚接话然后自己在与他细细说明。

“明白了。”牛刚回答差点没把老和尚的腰给闪掉,可怜老和尚如钢似铁的身体,这几天被牛刚折腾的够呛。

“你明白什么了?”老和尚忍不足问道。

牛刚也不说话,直接做给他看。

第二十九章 力士桩

“你以前一点学过这个!!!”老和尚明着是对牛刚说,更多的好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和尚刚才给牛刚演示的这么一下,看似随便,实jì

上自然有自己的奥秘在里头。常人看老和尚这么一站,自然而然盯着老和尚动作,更准确的说是盯着老和尚上半身的动作。比如手势、臂膀的位置、躯干的弯度。再仔细一点的会注意到腿法、脚步之类的。老和尚往这一站,身子直直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跟立正似的。

老和尚见牛刚点头明白可把老和尚下了一大跳。在牛刚照着做时,老和尚甚至还想是不是这孩子只是见自己立正,就喊明白了。老和尚是既希望牛刚真没看明白又是有那么一点的期待。

牛刚做时,也是学老和尚那身子往真那么一站,双手自然下垂。身体也那么摇了两下。老和尚注意到牛刚的脚下,确切的说是脚底。透过脚面的的动作,老和尚注意到,牛刚的脚不是全着力,而是有一点在着力。这一点从脚后跟开始,慢慢的向前移动,到了脚尖大拇指,又开始向后走,直到脚后跟为止。这点的移动路线不是一个圈那么简单。假如可以把这点的轨迹画出来的话,你就会发xiàn

,这是一副并不算太复杂的线条勾勒出的图画,而其外形正好就是脚的外形。只不过里面多了一些线条。

老和尚看着牛刚仿佛看到妖怪一般,哪有人看了一边就明白了这种站法的奥妙。虽说有点不到位,但那也不可思议。一定是以前练过,老和尚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貌似合理的理由。

但很快,连老和尚自己也就的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老东西的脾气自己知dào

,可不想老和尚自己这般好为人师。牛刚没拜师,说什么也不会教牛刚的,而自己现在刚刚才准bèi

教他。除了自己和老东西以外,应该已经没人会这些东西了吧。这站法所说简单,可也算是玉皇阁的不传之密呀!

“没有啊,这不是刚跟您学得吗!”牛刚有点得yì

的说道。刚才老和尚刚才演示,牛刚生怕自己一下看不会,给老和尚留下坏印象,干脆右眼全开。于是牛刚发xiàn

了老和尚演示时脚下的秘密。牛刚以为老和尚这是在故yì

戏弄,有点得yì

自己再一次看穿了老和尚。有点得yì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给老和尚多大的冲击,鉴于老和尚某些不良的前科,反而觉得这是老和尚把戏被拆穿的掩饰。

“也是,哈哈!”老和尚自嘲的笑了两声,“怪不得你小小年纪没人指点就练到了这个地步。”

“这这个站法有个名目叫力士站”老和尚开始给牛刚介shào

起这个站法,“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种桩法,也可以叫力士桩,当年是老东西传给我的,可惜我没用上,现在老东西既然答yīng

你过了考验就受你做弟子,那我教你也不算是外传,你可要争气啊!”

“师叔,您就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叫您失望。”牛刚拍的心口保证道。

“你不是怕练拳境界进步太快伤了身体,练这个力士桩有其他什么效果我不知dào

,但它可以养护你的身体,你就放心大胆的开始锻骨吧,不会伤了你的身体。”老和尚道。

“真的!”牛刚惊喜道,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难题,就这样被解决了,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刚才练得,对于第一次练的人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但还是有一点欠缺,少了一点路线,应该是这样的…….”

老和尚将牛刚站时不足,一一指出,毕竟牛刚就算看的清清楚楚,但第一次做,总是有点不到位,而且一些内在的重心变化之类的牛刚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经老和尚这么仔细一介shào

,牛刚对这力士桩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力士桩说穿了,是对脚底的一种自我按摩。靠人身体重心的转移,调整身体对脚底的着力点,靠地面的支持力来刺激脚底的穴位。现在足疗事业这么发达,是个人都知dào

脚底下许多部位与人的身体联系紧密。自然这种桩法对人的身体疗养的效果。淡然这些只是科学的解释,也是现在的牛刚的可以理解的。至于老和尚讲的什么接地气,冲涌泉之类的,牛刚没有受过传统的教育,现在根本听的是云里雾里。

最后说的老和尚也有点烦了,跟牛刚说以后抽时间给牛刚好好补补这些穴道的理论以及传统文化。

“我觉得你最好站在阵法里练力士桩,效果应该更好。”老和尚建议道。

“师叔,那里我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在那里分心练桩法。”牛刚为难道。

“怎么不可能,不就是吃点苦头吗。”老和尚一眼看穿了牛刚的心思道,“你想三年内锻骨大成,关键还在这阵法上。我也不怕告sù

你,老东西教你随便,实jì

上也算是一种考验,看你的机缘造化。这阵法不一般,对你的好处也是无可估量的,你能来就尽量的来,躲在里面呆呆,以后你就会知dào

好处。”

“知dào

了。”牛刚回答道,看来以后有的受了,不过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看来自己得拼命了。

“师叔,您能跟我讲一下雷音吗。”牛刚又问道。只要掌握了雷音,牛刚就是正式的锻骨高手了,不再正门不上不下了。

“我的是我的,不会成了你的。这个得靠你自己去想,我帮不了你。”老和尚说道,“不过,我感觉你已经找到了方向。”

“什么方向?”牛刚问道。

“自己去想吧,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做一天和尚撞一天。和尚我该去拜佛了。”老和尚没理会牛刚的提问。转身进了小庙里,盘腿坐在了在佛像座前的**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就和牛刚昨天第一次见老和尚是一模一样。

第三十章 修行 破坏潜规则的学生

“方向?”牛刚自己琢磨道。他哪里知dào

什么方向。牛刚原本的计划里,锻骨至少是在自己身体发育完全以后的事,那少说也得是十八岁以后,万一牛刚发育的比常人慢,那就在二十岁之后了。反正不是现在牛刚用的着操心的事,牛刚又比较爱玩,所以一直没多想这事。

谁知,现在一直困扰牛刚的问题解决了,那现在雷音就是马上的是了。一时间牛刚那能找到什么方向。

骨骼被血肉深深包围在最内层,支撑人体运动,可以说是人最根本的所在。要锻炼骨骼,凝聚精华,萃除杂质,哪是那么简单的。

“难道!”牛刚想到了,老和尚曾经说过,自己在昨天上山时,读的《蜀道难》的声音差一步就是雷音了,老和尚所指的方向难道就是这个?牛刚昨天自听到老和尚说到了“高人”两字之后就在胡思乱想,没注意到这个。

“雷音方向难道就是叫自己好好读书。”牛刚想象就觉得好笑。

算了,好在已经知dào

该如何了,牛刚也就不再那么着急了。现在还是去好好会会那个坑人的阵法吧!

牛刚来到了小庙后,看了一眼茅屋。大门紧闭,明知龙山在里面,这不声不响的就像无人居住似的。

“仙人….啊不对…应该是真人就是非同反向,连饭也不吃,难道还真有辟谷这会事”牛刚心想。

牛刚走到阵法跟前,一咬牙,走了进去。

良久,牛刚筋疲力尽的滚出来。

进去、出来、休息、进去、出来……

牛刚一天就耗在了这里,倔脾气上了,牛刚连老和尚叫吃午饭也没顾上。

牛刚弄还寻思这阵法应该有规律可寻,结果一天下来,牛刚不知被自己寻出来的“规律”弄得吃了多少苦头,每当自己自认为发xiàn

了漏洞,偏偏那力量不按规矩来。筋疲力尽滚出来算是体面的,牛刚好几次就像是踢足球一样被踢了出来。还好牛刚从小调皮惯了,加上练拳练到了准锻骨,身体素质比常人强上了不知多少。这虽然所在庙后,但好在也有太阳照射。牛刚累了,体力也可以快速恢复。这种折腾还在牛刚的承shòu范围之内。

牛刚最后才明白,要想适应这阵法,算不得小聪明,得踏踏实实靠实力来,那股乱窜的力量根本没有规律可寻,时上时下,时左时右。甚至有一次,那股力量从下往上牛刚扔了起来,牛刚感觉轻飘飘的医师没站稳,脚底离地直接有半尺高,随后马上又从侧面一击,就像打棒球一样将牛刚击飞了出去。可把牛刚摔惨了。于是牛刚觉悟了,还是老老实实来吧。

牛刚干脆在里面扎起了马步,稳守下盘,不管其他,效果反而好了许多。站了几天后,被扔出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至于老和尚说的叫牛刚在阵法里面站力士桩,先别想了,牛刚现在在里面扎马步都有点困难,更别说看着都有点虚浮的力士桩。

不过显然这是牛刚还未领会到力士桩的精髓所在。

这阵法里练不了,牛刚只好回家练,但有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牛刚就在晚上睡觉的时间练。

牛刚最近拳法进步很大,体格也渐长,体力充沛。精力远胜常人。晚上家里又睡的太早,牛刚一时间睡不着,就一个人黑灯瞎火的站在屋里练力士桩。好在他一个人谁一个房间。

开始只是照着老和尚的样子模仿,后来牛刚练得熟了,这力士桩的效果也体现出来了,站了许久,牛刚反而不觉得累,反而感觉有一股子热力从脚底下不过传来,就更泡热水澡似的,把一天的疲倦都给跑了出来,牛刚站的上瘾,待得回过神来,天都亮了。牛刚不觉得瞌睡,反倒是神清气爽,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牛刚这才发xiàn

,龙山传下来的东西,果然不简单。牛刚决定以后干脆不睡觉了,就站这个吧。

这种神奇的效果,牛刚问所未问,就连自以为博学的爷爷,在牛刚的旁敲侧击之下,也说牛刚是看武打片看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平时牛刚在家里自己练习,放假的时候,就拿自己的死党刘成做借口。自己悄悄的上山,因为自己以前的劣迹斑斑,父母也没有什么怀疑。牛刚就上来跟那阵法较劲,力士桩站的久了,牛刚领悟了立地生根的道理,终于实现了老和尚说的站在阵法里练力士桩。

老和尚说的没错,确实有好处,其他的不说,牛刚感觉到自己的腿脚明显灵活起来了,不再是以前那种硬梆梆的感觉。

将这个告sù

了老和尚,老和尚也为自己高兴起来,顺带着教了自己一些其他的拳法,让牛刚眼界不再局限于韦陀拳。时不时的跟牛刚过两招。

至于锻骨,牛刚在遇到老和尚的一个月后就已经是一个锻骨高手了。

牛刚得到雷音的过程说起来还有点让人头疼。

自从牛刚得到了老和尚的提示后,牛刚一边练拳一边就在想这个问题。牛刚试着把《蜀道难》又读了几遍,还是那个效果,总感觉差一点什么。

牛刚想不明白,只好日夜苦练自家的拳法,以求厚积薄发,水到渠成。

不过牛刚多了一个心眼,每次上语文课的时候,牛刚干脆不睡了,罕见的开始认真听讲起来。又是还举手回答几个问题。老师让朗读课文也好好的跟着念,以期再来一次爆fā

,领会雷音。

不过老师可不这么觉得,语文老师姓胡,也是一位有着多年教学经验的女老师。很快敏锐的发xiàn

了牛刚这孩子的不对劲。

牛刚这孩子平时挺老实的,,不学习吧,也不影响其他爱学习的好学生。老老实实在那睡觉,也挺乖的。老师也乐的任其所为,不去理会他,这也算是大家默认的一条潜规则……

不过最近明显出问题了,这孩子上课不老老实实睡觉,反而开始捣乱了。上课瞎举手,你不叫他吧,难得这孩子主动,叫他起来回答吧,这孩子回答的什么乱七八糟。最过分的就是上课朗读课文的时候,明显是在捣乱,声音大过大家的老高,把整整齐齐的读书声待得乱七八糟。

牛刚不知老师想的,不然一定会大喊冤枉的。牛刚确实想好好的学得。可你指望他刚刚开始学的人就能准确回答问题。而且牛刚是练刚猛类拳的人。嗓门本来就有大,再加牛刚还有点残念向着雷音,声音能不大吗。

几个礼拜后,胡老师终于忍不足要发难了,教xùn

一下这个不按规则办事的

第三十一章 课堂上的刁难

“我站在高山之巅,望黄河滚滚,奔向东南。

惊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

浊流宛转,结成九曲连环;

从昆仑山下奔向黄海之边;

把中原大地劈成南北两面。”

全班四十多个学生正在深情的的齐声朗读着这篇诗歌。牛刚也被字里行间的磅礴大气所感染,发自肺腑的想把黄河的咆哮表诉出来。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将朗读打断。

牛刚随着同样茫然的同学们向讲台望去。不过同学们是饱含敬畏的茫然,而牛刚则是带着一点的恼怒。胡老师正手持教鞭发威。

这几天随着大家朗读课文,牛刚的嗓子都有点哑了,不过还是有一点收获的,每次和大家一起读时,牛刚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被震荡起来,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不过这也不错,牛刚也乐的其中。刚才牛刚也是读的正在兴头上,读声朗朗,仿佛已经掌握了雷音一般,声带震的牛刚脖子附近的骨头痒痒的。

牛刚看向胡老师,却发xiàn

胡老师也在盯着他,还是恶狠狠的那种。

这下,牛刚是真茫然了,自己没犯什么错啊!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牛刚!站起来!!!”牛刚刚想和胡老师对视把她瞪回去,可胡老师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行使起老师的权力来。

牛刚还是很听老师话的,于是站立起来。

“念吧!”胡老师绷着脸说道。

“念什么?”牛刚问道。

“你念啊!”胡老师再来了一句。

“什么啊?”

牛刚还是不明白老师什么意思,不过牛刚注意到了刘成这在前边悄悄的回过身来想自己猛打眼色,牛刚飞快的扫了一眼,发xiàn

刘成正指着刚才大家读的那课文。牛刚明白了,所以拿起书来,举到眼睛跟前,用书挡住了胡老师逼人的注视。

“我站在高山之巅……………”

牛刚扯起嗓子开始深情的读了起来。

“呼呼——”

牛刚还没读到一半,就听见了破风声传来,牛刚透过语文书的缝隙,看到了胡老师将教鞭摔了过来,砸向了牛刚。

要是在以前,牛刚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下蹲,躲过去;另一种是站在那不动,任由教鞭甩到头上,反正这点力道牛刚也不在乎。

不过现在,牛刚多了一种选择,站力士桩的日子还短,但效果已经体现出来了。牛刚抓着课本的手松开一只,一把抓住了教鞭,这在以前,牛刚空有眼力,手脚还没这么灵敏。

“你干什么?”牛刚问道,声音有点大。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你捣乱还有理啊!”胡老师叫道。

“我怎么捣乱了?”牛刚反驳道。

“还没捣乱,大家都在好好的读,就你一个人在那使劲的嚎,你说你不是在捣乱还是在干什么!”胡老师怒道。

“…”牛刚一时间没话了,胡老师说的这倒是实情,牛刚嗓门有点大,跟着读是为了体悟雷音,在加上牛刚这嗓音没什么磁性。胡老说的倒也没错,确实有点像嚎。

“老师,我没嚎,只是我的嗓门有点大。”牛刚辩解道。

“嗓门大就有理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嗓门大?你说你平时好好的呆在那也就是了,瞎起什么哄!”胡老师继xù

说道。

“老师,我是想好好学习!”牛刚背着良心,说了句老师都爱听的话。

“学习,你有这个本事吗,教你背的什么也背不了,你学什么了”胡老师说道。

“老师,这几天我真的学习了。”牛刚说道,“还是只学了语文课!”牛刚后面加了句,只不过是加在了心里。

“你说你学了就学了,好,我也不为难你,你就把…《蜀道难》现在给我背下来,我就相信你。”胡老师显然是不打算给牛刚机会了,直接挑个给最难的。这《蜀道难》根本就不再初中的教学大纲中,据说是到了高中以后才会学到的。是胡老师个人要求背诵的,全班只有二十来个背了下来。

不过,胡老师还是失算了,任她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牛刚鬼使神差的还就是只会背这一篇,她要是叫牛刚去背其他的,哪怕是最简单的,牛刚就算会背,也一时间想不出来。

牛刚带着点得yì

的合上可课本,没去看已经将《蜀道难》翻出来向自己大使眼色的刘成。也没去看一直在看笑话的张丹丹。

牛刚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的吐出一连串豪迈的诗章,震人心腑“噫吁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

胡老师的神情从冷笑变得不可思议,四下扫视,看有没有人帮他,胡老师知dào

这孩子眼神好,考试就靠这个蒙混过关,以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可得注意了。

可胡老师失望了,这孩子眼睛一直盯着黑板,没看向其他。

这怎么可能!

胡老师神色复杂的望向牛刚,而牛刚则完全沉浸在豪迈的句子当中,好像自己又来到了山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向上攀爬。抬头向前路仰望,山路崎岖难行,蛇盘回绕,不见尽头。前路艰辛,可挡不住行进着的牛刚前进的步伐。

念完一句,下一句自动来到了牛刚的嘴边破口而出。吐出的不是诗歌,而是牛刚前进的决心。

牛刚读起来越来越畅快,可在同学和胡老师眼里,牛刚这是猖狂,是一种**裸的嚣张。

大家平时背课文,都是背熟了念得很快,一会就完了。可这牛刚速度一点也不快,反而有节奏的,就好像吟诗作画一般的,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这也就算了,还声音越来越大,震得窗户上的玻璃都开始嗡嗡作响。你说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

良久,在大家的焦急的等待下,牛刚终于,背到了最后一句,可就这最后一句,牛刚停下了,哼哼呵呵半天就是吐不出一句话来,大家看向牛刚,发xiàn

他脸都憋红了,显然这孩子背到最后背不出来了。最后一句想不出来了。

胡老师复杂的神色马上变得得yì

起来,“小样,虽说你背了大半,可没听说过“行百里者半九十”吗!”胡老师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正准bèi

找一个台阶下场,今天这牛刚当真背了下来,面子可就有点丢大了。

“啪!”胡老师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来,就被这突然而来的拍桌子的声音下了一跳。

牛刚牛刚猛地一拍桌子,一字一字读到:

“侧!身!西!望!长!咨!嗟!”

声音由小及大,刺得众人耳朵生疼,尤其是最后“咨嗟”二字,化作雷音在教师中来回的翻滚。

“嗞嗞…”胡老师和大家一起扭头看去,范县玻璃上不规则的裂纹正在蔓延。居然连玻璃都震碎了,这可是钢化玻璃。

沉默…教室里鸦雀无声……

只剩下隐隐还在教师上空回荡的滚滚雷音和在那不知傻笑什么的牛刚。

“噔噔…”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此时格外的刺耳。

“刚才怎么回事?”教学主任急速地推门进来问道。

众人面面相窥,胡老师在沉默,好像被牛刚最后发出的声响震住一般。

胡老师猛地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教学主任拉都拉不住,“先上自习”丢下一句话就紧跟着追了出去。留下了一班不知所措的学生。

第三十二章 雷音!雷音!

雷音!这就是雷音了!”

牛刚在心底里仰天狂呼,要不是还有一丝清明,没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牛刚一定会当着全班人的面将用雷音吼出心底的呼声。

牛刚刚才背《蜀道难》背得很顺,越读越顺畅,阅读声音越大,尤其还是当着全班师生的面,牛刚有了一点人来疯的感觉,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时候。平时牛刚虽说散漫惯了,明知dào

自己在大家心里印象不好,是个坏学生,但牛刚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但年轻人吗!能挣上一挣,牛刚也不会有什么不乐意的。以前一直没什么机会可现在胡老师不是给自己送机会来了吗!牛刚还是配合的。可背到了最好一句时,都嘴边的句子怎么也吐不出来,明明刚才还在心里过了一遍,可偏偏眨眼之间,它就没了踪影。本来挺挣脸的事,眨眼之间就有了水分。你说牛刚能不急嘛。可越着急越想不出。脑袋里空空荡荡,来回就只有“丢人败兴”等等。

于是牛刚急红了脸,他的原则是做事有始有终,在大家开来,就差最后一句了,背不背的下来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大家都知dào

了牛刚确实是能背了。可对牛刚来说还不够,是不行,怎么能这样。于是到最后,被逼急了的牛刚爆fā

了。

再于是,牛刚嘴角崩出了那几个字,顺带着念出了雷音。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踏雪无痕,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一瞬间牛刚仿佛完完全全超控了自己,自己的骨架一一摆在了眼前,组成了一座奇异的大鼓,其实也可以说是大钟,方正就是不可名状的不知名的可以发出声响的东西,就待牛刚的擂击,就可以发出惊天巨响,于是牛刚轻轻的敲击,发出了不可思议的雷音。

牛刚沉浸在境界突pò

的喜悦中,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样子有点憨。

“得yì

什么,把老师吓走了不起啊!”张丹丹不服气的声音将牛刚拉回到了现实中,牛刚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回麻烦打了。

牛刚有点忐忑,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好像又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就是好像似乎嗓门大了一点,老师就受不了了,是不是有点娇气了。可想牛刚的想法没人理会,学校是一面到的站在了胡老师的一边。牛刚坐下没多久。教学主任就进来了。

说起这个教学主任来,可谓凶名远播,姓刘,叫建国,人长得十分高大,一米八的个头在这群不是未发育完全学生就是平均身高一米六左右的教师队伍里的老师眼里那是有一种震慑人心的魄力。为人严谨,是校长大人专门起来震慑一方,督促学风的。

“牛刚,出来一下。”刘建国突然推门而入,把正在激烈讨论“学习问题”的众人下了一跳,本来热烈的气氛瞬间冷了场,大家一起将头扭向牛刚的方向。

牛刚心里被胡老师的夺门而出弄得心烦意乱,境界突pò

,掌握雷音带了的喜悦很快被冲的一干二净,牛刚也没心思马上研究了,反正自己也掌握,迟一点回家研究也一样。牛刚刚打算补个觉,酬劳一下自己这几个礼拜的辛苦学习。刘建国进来了,接着同学们齐刷刷的目光扫来,牛刚有点沉受不了这种“千夫所指”的待遇,于是牛刚败退了,低头走出了教室。

刘建国大人在前面走,牛刚乖乖的跟在后面不敢多说一句话,气氛很压抑。

“在这站着。”良久,俩人停了下来,牛刚抬头瞧了一眼,又马上低下了,这是来到了教务处门口。建国大人丢下这一句,理也不理牛刚独自走进了教务处。

建国大人这一招很简单,也很实用。就是罚站。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误,哪怕是你有理,也得先站着,把你凉这几个钟头,接受来往老师、学生的注目礼,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侮辱,深受广大教师队伍的喜爱,谁叫现在提倡不再体罚学生,那些顽劣的孩子不听话了只好变通一下去整治他,明知丢脸。再大的委屈你也得忍着,有点古代“杀威棒”的意思。

牛刚对这招的威力深有体会,牛刚这是该有的反应是忏悔自己的不该。不过那时以前,现在的牛刚鸟都不鸟它。

谁叫牛刚现在在专研力士桩。

建国大人把牛刚丢在这里罚站,牛刚干脆站起了力士桩,反正外表看起来和立正站着没什么不同。

牛刚边站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低声哼哼,不靠近跟本听不到声响,牛刚这是在边练力士桩边练雷音。

雷音不是打雷的声音,而是一种比喻。“春雷咋响,万物复苏”取得是这个意境。并不是说声音大得像是打雷,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就比如说牛刚刚才突pò

时没控zhì

住自己将雷音吼了出来。其实说是声音,跟准确的说是一种震荡波,震动骨骼,洗练杂质,吸收身体里的能量,来锻炼骨骼,增加骨骼的硬度,韧度等等。

牛刚现在只能通过声带来发出雷音。带动附近的骨骼震动,渐渐的这种震动开始蔓延,传到了更远一点的骨头。当这种震荡传遍全身上下两百多快骨头,共同震动迸发出真zhèng

的雷音时,说明牛刚的锻骨依然大成。

这还不是牛刚现在可以办到的,毕竟牛刚现在才刚刚掌握了雷音。将全身骨骼震荡迸发出“雷音”,那是一个日积月累的阶段。

牛刚一开始修liàn

就沉浸在雷音的世界里,外面的事物完全不去理会,也就没有什么难为情的的了。

知dào

快放学的时候,建国大人才堪堪出现,将牛刚一顿的教xùn

。不过建国大人在那抑扬顿挫的训话是,牛刚还在底下站力士桩和练雷音,根本没有把他老人家的话听到耳朵里。反正就是一个劲的点头就对了。

自此以后牛刚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上课爬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张丹丹同学一个人偶尔能听到,这家伙睡觉居然还打鼾。

其实牛刚自打掌握了雷音以后上课就没在睡过觉,也没用认真听过课。一直在那里认真的专研雷音。

第三十三章 在修行的日子里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牛哥,放学打台球去。”刘成兴奋地对牛刚说,学校不知发什么疯,居然这个礼拜双休,不出去玩玩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了,我有事,那个照旧。”说完匆匆而去。留下一脸古怪的刘成。都不知dào

他那么着急去干什么,还老拿我做借口。这是我牛哥吗?几个月了,变了个人似的,当初可是他一天到晚拉我出去疯的,刘成看着牛刚远去的身影,心中很是不解。

牛刚一路匆匆,回到家中书包还没放下,嘴已不停的叫到“妈,快做饭,吃完我有事,这礼拜双休,我要去刘成家玩,晚上也在他家住,呆会吃完饭就走,不回了.”牛母抱怨道“就惦记着完,一寒假都在他家玩,还没玩够,一天去人家家里也不觉讨厌,也不说请他到咱家来。”牛母对牛刚无可奈何,从小野惯了的孩子,都上初二了,整天就知dào

玩,也怪自己工作忙,家里有三个孩子,哪里管得过来。老大牛老二是没什么指望了,就看老三的了,叹了口气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一小时之后,天已经暗了下来,龙林山脚下迎来一个年轻的身影,只见一路行来,甚是轻快,沿着上山的小路飞也似的奔走,丝毫不见喘气。不一会已来到山上一破败的小庙前,而这人却是本该去刘成家的牛刚。不见他进去,反而绕到了小庙之后,这搭着一个破草屋,与山下县城的繁华相比,这简直就想是又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草屋前有一快空地,十分平整。与那破旧的茅草屋,相比显得十分矛盾。

其实,换一个有阅历的人来瞧,定会大吃一惊,这不就是结庐而局的那个庐吗,没想到在这年月除了演戏搭的场景还有人真的住在里面,这可就不是神经病,那就是~~~牛刚来到这,也不进屋,就站在空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成了石头似的。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尽管时下一是阳春三月,可这天一冷起来毫不含糊,尤其这还是山上。常人若是在此,恐怕已是早已冷得直跺脚,可牛刚感觉却与正常的情况截然相反。一点冷也感觉不到,反而越站的久身上越热,而且好像一直有东西在拽他往地上,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兽在吞噬着他,又或是在拿一把大锤在击打牛刚的身体。站在这儿就是一场角力。

月光洒下,渐渐东落,而牛刚的额头已现汗迹,脸色也以开始变得红润,身体已是不如原先那么稳了,渐渐开始左右摇摆。又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牛刚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身上已是热气蒸腾,而呼吸却是越来越弱。牛刚似乎是有了知觉,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几经挣扎,晃晃悠悠地立在那儿,而身形却在也不似先前那么稳,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牛刚几次到下几次爬起,这一夜终于是熬过了。

旭日东升,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牛刚的脸上,他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而一直毫无动静的草屋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一光头中年男子自内走出,穿得一身在六七十年代流行的老军装,尽管明显破旧,却干净得很。那光头在阳光照射下却无一丝反光的迹象,显得十分怪异,正是龙山。见了牛刚也不说话,好似没看见他这个人似的,径直走过了牛刚,绕到了小庙中去。

而牛刚又站了一会儿,等到太阳升到半空,活动了一会儿站得僵硬身子,也缓缓地走进了小庙。

这一年当中,牛刚明显感觉到了老和尚老了许多,仿佛不是过了一年而是过去了几十年,牛刚初见他是,老和尚给牛刚的感觉也就四五十来岁,可现在七十都打不住耳朵背了,眼睛也有点花了,龙山也不闭关了。可能见自己的师弟时日无多了,天天出来看一下。毕竟牛刚心里知dào

这是一位为百来岁的人瑞,尽管练拳的人身体强健,有延寿的功效,可说不定那天人就没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牛刚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老和尚反而笑着拍牛刚的头说,牛刚应恭喜他,这是他要换血了,大道可期了。也就是老和尚要达到和龙山一样的真人境界了。

多余的话老和尚也不多说,说是现在还不到牛刚该知dào

的时候,牛刚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牛刚一看到老和尚就有一种他随时会消失的感觉。看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小刚儿,来啦,不会又站了一宿吧”老和尚见牛刚进来也不惊讶,笑呵呵的对牛刚说,“你说你遭得这是什么罪,你想练两手老和尚我教你,还不是一样,跟这木头人叫什么劲。”说着老和尚白了龙山一眼。牛刚对老和尚笑了笑,没说什么,随着老和尚走进了小庙的厨房,拿起灶台上的馒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当然这不是白吃地,牛刚的零花钱基本上都花在了这上面。

牛刚吃完饭,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地又回到庙后的平地上跟个木头似的站起了力士桩。

“我说,小刚儿这也差不多了吧,这劲头够足了”老和尚看着牛刚削瘦的背影,忍不对着光头中年男子唠叨起来。

“师弟,这其中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龙山神情不为所动,双眼不离餐桌上的饭菜,慢慢腾腾地道。

“师兄,你难道你要~~”

“明白就好。”

“可这根本就不可能,要不然我~~~”

“一切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

老和尚闻言不禁又叹了口气,却也不在多说什么。把注意力放在了餐桌之上。

“还要坚持下去吗?”牛刚立在那儿,转眼已是响午时分。尽管时下这天气不冷也不热,可一直立在日头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牛刚就一个人孤零零立在庙后,尽管庙里庙前有老和尚坐镇,香火还算可以,时不时有村民上来拜拜。可这庙后可是罕有人来,到也是十分清静。

“放qì

,下山。”牛刚心中这个念头不知又过多少回,可一想到那月圆之夜,傲立于龙林之巅的绝世风采和这平地上的神奇之出,几乎要熄灭的念头,不可抑止的又熊熊燃烧起来。

一晃眼双休日过去了,牛刚就一直在那站立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就是这么荒诞,可它实实在在就这么发生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就这么站了两天两夜。

一年来,牛刚的假日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第三十四章 不想上学了

牛刚的双休日就这样结束了。在星期日的傍晚托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地走下山去,没了来时的轻快。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少年背上,为少年的落寞添上了一丝画意。

而在龙林山的一无名的山头,龙山与老和尚并立而站,默默地注视着下山的牛刚。龙山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而老和尚看着远去的少年眼中却露这一丝赞许。

牛刚走回了家,和爹妈打了声招呼,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尽管已是疲惫不堪,牛刚却忍住上床休息的冲动,就这么站在了自己房间的中央,仿佛是又回道了那庙后的平地,似立木一样一动不动。幸亏家里人一向很少进他的房间,不然还以为他发癔症了晚饭时间到了,牛刚走出房间,来到自家的院子,哥哥和弟弟都在家,一家人围成一桌开始了晚饭。牛父牛母不时说上两句家常,一家人和和美美,尽显家的温馨。牛刚再三犹豫,还是决定说一下,毕竟这样下去迟早会露馅的。

“爹。”牛刚迟疑再三,再也忍不住,说出了口。

“嗯,”牛父嘴里还塞着饭,咕哝着。

“我不想上学了.”牛刚毅然说出了憋在心中很久的事,顿时一阵轻松。

牛父把嘴里的饭快速咽了下去,脸色严肃起来。

“我学不进的了,我的那成绩你们也知dào

,再努力也考不上高中,就算找关系进得了,大学也没什么希望,干脆跟我哥哥一样,早点不上,找个做的现干者。”牛刚正色对父亲说到。牛父一阵沉默,而牛母却是叫了起来。

“你不学干甚样了,以后受苦有你受的,”牛母面色有点不好kàn

,四处瞅着,大有找家伙动手的冲动。”你不用管。”牛父终于开口了,对着牛母说了一句。

“我不管谁管了,都叫你惯坏了,先是老大,现在老二又这样,你有什么用了,都叫孩子们跟你一样受苦你就高兴,你姓牛的就是这么叫你这样的败光的,你老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姓牛的怪不得不出人才,尽出你这这样的废物。”眼看这牛母有大闹一顿的趋势。

“老大,老三,把你妈弄进屋去”牛父一阵烦躁,也不反驳。

一阵喧闹,牛母被大小儿子架回了房间,院子里就剩下这一对父子,牛刚低头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饭,牛父似在思考什么。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屋里时不时的传来牛母的哭泣声和哥哥弟弟的规劝声.

“你决定了,不后悔.”牛父打破了沉默,问到。

“嗯,”牛刚停止了嚼饭,抬起头,正对这父亲的双眼,认真地回答到,“爹我想好了”

牛父不在言语,端起吃了一半的饭,大口地吃了气来。牛刚的心真zhèng

的放了下来,父亲这一关过了就好说了。

“明天跟我到你爷爷家去一趟,听听你爷爷的意思,看看你先去学个手艺,还是直接干什么活。”

牛刚嗯了一声,一点也不担心,有大哥经验在那,爷爷其实最开明,根本没什么阻力。

终于搞定了,牛刚心情一阵欢快,仿佛连续两日站立的疲劳一扫而空,快速吃完已剩不多的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住在村里就是好,房子多,不必像住在县城里的楼房,一丁点的地方,连个院子都没有,牛刚回想起去同学家玩的情形,不有一阵庆幸,要不然自己的异常一早就被发xiàn

了。

其实在这放qì

学业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尽管有九年义务教育,尽管牛刚在所在村子就在县城的边上,但这都无关紧要,不想上就是不想上,牛刚的许多小学同学基本是都是小学一毕业就不上了,所以牛父对牛刚的决定并不是太抵触,仔细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不是说着玩的,不像大城市的少爷们,这么还喝着奶,美其名曰有营养,在村里牛刚这么大早就是大后生了,在过两年吃媳妇都不会有人惊讶。尽管法律不允许,但有些法律在乡村里是行不通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牛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灯,走到了房间的中央,脸上的喜色慢慢褪去,恢复了一脸的木然,一声不响的立在那儿。

第二天一大早牛父便早早起来,牛刚根本就没躺下,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牛父一起身他就察觉了,出来等着父亲,父子两人也没说什么,没惊动其他人,一起想牛刚爷爷家走去。

牛刚爷爷家其实不远,就隔着一条巷子,走俩步就到,爷爷家的院子比牛刚家的大上了许多,以前种这不少东西,现在时候不到,许多花草也仅仅只是刚刚发芽,使得院子显得十分空旷。

俩父子进来的时候,牛刚爷爷正在院子里打拳,毅然就是家传的韦陀拳。

“哈,来啦!”牛刚爷爷见俩父子来,“爸,有事商量一下!”牛父道。

“什么事啊?”牛刚爷爷没有理会,专心地打着自己的拳。

“爸,你别练了,是正事,刚儿他不想上了学!”看着父亲沉迷在自己的拳境里没理自己,牛父没可奈何,语气不由地重了一点。

“哦!”牛刚爷爷听到这,拳势一缓,慢慢的收起了架子。带着二人进了屋。

“来,刚儿,跟爷爷说说你是怎么想的。”爷爷没理会一旁的牛父,反而问向了边上的牛刚。

“爷爷,我的成绩你也知dào

,我自己也知dào

自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初中能不能就是个问题,更不用说高中。再上下去也是Lang费家里的钱。所以我就想不上学了。”牛刚把心里早就想好的一套说辞。

“那你不上学想干什么呀?”爷爷也不说自己的意见,接着问。

“我想先学个手艺,我爹不也是像我这么大时出来做营生。”

“你爹是学了个焊工,你想学点什么?”

“学个木匠吧。”牛刚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个想法。

“那好,爷爷再问你最后一句,你想好了吗?”牛刚爷爷沉思了一下。

“我想好了!”牛刚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爷爷支持你!”

牛刚心里最后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第三十五章 缘由

一年来牛刚越来越发xiàn

自己无法忍受上学这种事了,因为牛刚发xiàn

,自己练习雷音是竟然受到了干扰。

凭良心说,牛刚在探索雷音时,没有学校独有的环境的帮zhù

不知还要花费多少功夫。牛刚不知dào

这样算不算过河拆桥。

每天清晨和上课的某些时候,同学们会整齐的朗读课文,而在这种时候牛刚发xiàn

自己的施展雷音锻骨时,雷音总是被大家的读书声所干扰,之前就说过雷音也是一种声音。

科学点来说,声音是由物体振动产生的,正常人能够听见20Hz到20000Hz的声音雷音的振动频率比较低,有时无限接近人体所能接受声音的最低频率,甚至高深一点就直接是次声波了,但是相对的雷音所含的能量也特别巨大,从牛刚的食量比之之前增了不少就可以看出来,要不是牛刚还有变异的身体撑着,估计牛刚的老妈早就该喊他饭桶了。

老和尚说过雷音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别人帮不了。牛刚还以为是自己掌握雷音别人帮不了。现在看来老和尚的意思是每个人适合自己的雷音都是不同的,来不得一定点差错。学校现在虽说除了牛刚外没有人还有雷音,但一个班学生齐声朗读时,聚集在一起的声音对于牛刚来说那也就是雷音了,而且能量上还比牛刚的强上不少,起初牛刚还融入其中是不觉得,现在牛刚出来了,才发xiàn

群众的力量确实是伟大的。大家都知dào

声音是会传播的,无力学得再好一点还会知dào

声音也是有干扰现象的,而且学校不止有一个班。

于是问题出来了,起先牛刚还不知dào

,幸亏是牛刚上山被老和尚发觉了,牛刚的身体不对劲,一问才知dào

牛刚在学校练雷音,被老和尚劈头一个爆炒栗子,问牛刚听没听说过以前人们修行为何准是往深山老林,人烟罕至的地方走。

于是牛刚对上学的事彻底没了兴趣,每天没精打采的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对学习实在提不起兴趣来。现在学校讲究分数,自从牛刚发xiàn

自己在考场上任何试卷对自己都处于不设防状态,牛刚就彻底对学习没了激情。考lǜ

了老久向父母提出了退学的请求,在爷爷的支持下顺利实现了。

至于牛刚鬼使神差的想当木匠,说起来也是又来有的,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准是勾引牛刚的老家伙——杜永才。牛刚一直想管他叫毒(杜)大爷。就好像牛刚打小有好朋友,好兄弟刘成一样,这毒大爷是牛刚老爸的发小,不应该是损友一类的的人,这是牛刚老妈的说的,不过据说杜大爷的老婆也是这么说牛刚老爸的。反正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这木匠活是杜大爷家传的活计,杜大婶肚子不争气,没给杜大爷生了带把的,反而生了两个丫头,等想再接再厉时,国家计划生育的政策下来了,虽说这些东西的效用在村里没多少人听,比如牛刚家里就有兄弟三人。可听老爸说好像杜大婶被抓了典型什么的没躲过去。于是杜大爷就将目光转向了家里有三男孩的老爸身上,把牛刚三兄弟当亲儿子看,时不时勾引牛刚去学他的木匠本事。比如从小杜大爷就做一些小玩意给牛刚兄弟们当玩具,给之前还总是问上一句长大后要干什么,答案必须是要想杜大爷一样当个木匠,才会笑呵呵的把玩具给了牛刚。儿时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吗,当牛刚爷爷问牛刚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牛刚还没多想,下意思的回答说当个木匠。等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还没考lǜ

的事,已经覆水难收了。

老爸已经骑车出去,牛刚知dào

这一定是去联系杜大爷了。牛刚想了想,也就这样吧。从小牛刚也就对杜大爷的手上的活挺感兴趣的。老早就被杜大爷给的小玩意给征服了。

杜大爷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干了,而是进了一个家具厂。厂址就在龙林山脚下,因为那里有高速公路绕山而过,运输很方便。最近这几年房地产很火,顺带着这配套服wù

的家具行业也得到了发展。厂子的规模很大。不过牛刚知dào

厂子最赚钱的不是那些现代化的家具,而是仿制古董家具,也就是以前人们用的那些老家具。一套就十几万呢甚至几十万。于是厂里将会这些的活的人当祖宗一样供着,好在这样的人才厂里也没几个,而杜大爷就是其中一个。每个月也就做上那么几件,厂里早就不满了,可人家这是祖传的活,找徒弟是人家自己的事,厂里说了不算。大不了走人。反正有不少爽眼睛盯着这些个老师傅了。

牛刚老爸来找杜大爷,杜大爷老早就惦记上了,自家人知根知底的,再加上厂子里也逼得紧,杜大爷当场就拍板做决定了,叫牛刚第二天一起来就行了。进厂手续他包全了。牛刚老爸也不跟他客气,甚至还有把这老小子提起来想以前一样暴打一通,不知这老小子是怎么把我家好好的一个孩子给勾引了去的。

虽然还没办退学手续,牛刚现在干脆就不去上学,老妈正在气头上,牛刚也不回家了,索性又上山去了,顺便去看一看牛刚将要去上班的那个厂子。

牛刚进庙见老和尚正在担水,过去帮了一把。

牛刚只好默默的进入阵法锻炼自己,老和尚说的没错,这阵法对自己确实有好处。牛刚早就不会被踢出阵来,那股子力量好像一把锤,不断地敲击着自己,使牛刚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得了锻炼。

第三十六章 小木匠

“小刚儿,这么早就来了。”杜大叔笑呵呵对着站在门口的牛刚,有种多年夙愿一招得偿的感觉。

当年牛刚大哥牛毅不上学,想找工作时,这老小子就急的上串下跳,极力教说牛毅跟他干,没想牛刚大哥早就有了打算,很淡定的拒绝了杜大叔,而是去当了司机,开铲车去了。据说杜大叔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嗯。”牛刚应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来,来,进来吧,还没吃饭吧。”杜大叔很热情的拉着牛刚往里走。

“我吃了。”

“跟你叔你还客气什么,来”

毕竟现在是有事求人家,牛刚有点拘谨,但杜大叔的热情使牛刚很快放松了下来,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实jì

上从前牛刚就不把这里当其他地方。

这几年杜大叔在厂里混的风生水起,每次做出好东西来都会有提成,所以家里很富裕,装饰的很现代化,冰箱、洗衣机、电视、电脑之类的都有,甚至为了上班都买了一辆小汽车开着。这杜大叔家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什么老木头刨花味之类的东西。

因为杜大叔的两个个女儿受不了那个味道,所以杜大叔把自己吃饭的家伙都搬到了厂里,有点以厂为家的感觉。平时除了晚上都窝在厂里不出来,甚至一个月总有一个礼拜的晚上实在厂里头度过的。可以看出杜大叔真的是很爱这木匠活。

牛刚随着杜大叔吃了两口饭,就坐着杜大叔的车来到了厂里。

厂子看着比较现代化,这是牛刚随杜大叔走进来的感觉,不过越往里走就感觉时间在不断的倒退。从现代化的水泥大楼到老式的砖瓦房在倒退。前面环境还很整洁,到了里面就是扑鼻而来的木头味,一排一排的不知名的木头在那地亮晾着。杜大叔看那些木头的眼光就像是以前自己看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杜大叔在厂里还是很有地位的,进厂的手续之类牛刚都没出面,就给办好了,牛刚在毒大叔拿来一份合同上签了个字,就算是这个厂子里的员工了。工资是800块,这是商量好的,牛刚来这是来做学徒的,又不是来当大爷的。

杜大叔领着自己拜了祖师爷,又给他磕了几个响头就算是入行了。

这杜大叔以后叫不得了,得改口叫杜师傅了。

“刚来,你这也算是入了行了,我给你介shào

一下咱这个行当。”杜师傅端起了大茶杯,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刚做好还没上漆的黄梨木太师椅上。

“你知dào

咱这个木匠行当出的最了不得人物是谁吗。”杜师傅老神犹在的问道。

“不知dào

?”牛刚老实回答道。

“他叫朱由校,是一位帝王。民间叫他木匠皇帝。”杜师傅一脸自豪的说道。

“哦!”牛刚回道。他还真没听说过。

明熹宗朱由校自幼便有木匠天份,他不仅经常沉迷于刀锯斧凿油漆的木匠活之中,而且技巧娴熟,一般的能工巧匠也只能望尘莫及。据说,凡是他所看过的木器用具、亭台楼榭,都能够做出来。凡刀锯斧凿、丹青揉漆之类的木匠活,他部要亲自操作,乐此不疲,甚至废寝忘食。他手造的漆器、床、梳匣等,均装饰五彩,精巧绝伦,出人意料。据《先拨志》载:“斧斤之属,皆躬自操之。虽巧匠,不能过焉。”文献载其“朝夕营造”“每营造得yì

,即膳饮可忘,寒暑罔觉”

可惜的是当时正值国难当头,外有金兵侵扰,内有明末起义。大名鼎鼎的九千岁魏忠贤便是在在这个时候把持朝政,横行天下的。

“你说连皇帝老儿都有做木匠的,可见咱这个行当是多么的了不得。别的不说,你就看看做的这椅子。”杜师傅一指自己做的椅子,说道:“你就是念出书来,努力奋斗个二三十年都不一定买得起这把椅子。”

牛刚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杜师傅说的都是实话,这椅子是黄梨木做的,别的不说,就这木头就不是牛刚家里的积蓄负担的起的。

黄梨木是一种珍贵的木材。主要产自海南。自古以来就是宫廷器具的首选材料。古典家具的用材,最名贵者当首推紫檀木,其次是黄花梨木,再者是鸡翅木和红木。其中紫檀木和黄花梨木家具因存世较少而十分名贵黄花梨主要产于我国的海南省,其木材的名贵程度仅次于紫檀木,是因为黄花梨木的木性极为稳定,不管寒暑都不变形、不开裂、不弯曲,有一定的韧性,适合zuò

各种异形家具,如三弯腿,其弯曲度很大,惟黄花梨木才能制作,其他木材较难胜任。

杜师傅坐下的这把椅子就是奔着当古董来卖的,碰上喜欢的几十万都打不住。

“现在孩子嫌咱这个行当,苦啊、累啊,不愿意干,愿意干的又怕是别有目的来的,不知根知底的我还不敢教。刚儿你可得好好的学啊,叔可就指望你来继承我的手艺了。”杜师傅语重心长的说道。

既然要学就得从最基本的干起,边看杜师傅跟牛刚很熟,可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刚见牛刚点头硬应下了,就叫牛刚去翻木头。

这翻木头可以说是在这厂里最累最苦的活计了。在厂里有三分之二的面积摆的都是木头,有的是原木,有的是已经初加工了的木板,太阳曝晒是一道必要的工序。为了能够到晒的均匀要时不时的去翻一下,还要检查一下什么木头晒得差不多了,得去烘干室了;看看有没有虫蛀,有了得赶紧跳出来处理;用到着木头了还得客串一下搬运工,这都属于翻木头的活计。当让这活一个人是干不来的,得多人配合,这些木头可是真材实料,每一个轻的,尤其是原木还含有水分,重量基本在还几百斤,有的还上千斤,牛刚倒是有把子力qì

,可这不是显露的时候。

不过牛刚知dào

,杜师傅叫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叫自己吃苦,而是为了让自己来认木头。在这里除了一些名贵的木头之外,像什么红松、落叶松、云杉、冷杉、杉木、柏木、水曲柳、栎木、榉木、椴木、樟木、柚木、酸枝等等,多少都有点。上面都用粉笔标注着。

当然这是牛刚自己理解的,杜师傅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各种木材只见外形、木纹、气味都有所不同,有经验的老师傅比如杜师傅,都不待看的,用手摸一下,哪怕是上了漆的都能凭手感摸出来是什么木头的。

牛刚眼神比常人不知好了多少,吃得下苦,受得下累,杜师傅给的考验牛刚经受得住,很快牛刚就把这些木材都认了下来。

牛刚从今开始的职业就是一个木匠了。

第三十七章 关于道场的烦恼

“呼呼——”

一阵的飞沙走石,仿佛是有龙卷风过境似的,待得风沙散去,露出了灰头土脸,样子有点狼狈的牛刚……

牛刚收起拳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满地的坑坑洼洼,一片的狼藉,牛刚露出了一阵的苦笑。这叫什么事,还让不让人练拳了了。牛刚此时练拳的地方不是在小庙里,也不是在厂里,而是在龙林山里的一处平地上。这是牛刚给自己找的练拳法的地方。

前段时间,龙山出现的的勤了,见牛刚呆在阵法接受锻炼,要么是没时间来,要么逮住时间来一站就是几天几夜,于是龙山指点牛刚说他这样过犹不及。这也是牛刚退学的一个诱因了。

现在牛刚不用起早贪黑的上学了,而在家具厂里上班时间也很充裕。每天早上八点开工,中午在厂里就餐,下午六点就可以下班了。牛刚给自己做了一份安排,早睡早起,每天步行上山了来,到上班时间就下山去开工,下班后就去山上庙里阵法里锻炼,晚上九点左右再回家休息。

牛刚感觉自己过的很充实,除了这早上练拳。

牛刚的这拳法走的是刚猛路线,脚下用的力qì

很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下盘得稳,才能使拳法的威力得到充分的发挥。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牛刚一步跨出,拳势展开,带起了罡风嚯嚯。第一天下来没出什么事,牛刚很满yì

,就选定这个地方为自己的练拳的道场了,很有领地意识的牛刚还特地搬来了一块一人高的山石,用指甲磨出了个“牛”字在上面。

没错,就是用指甲磨出来的。这也算是进入锻骨界带来的一个后遗症,骨骼得到锻炼,作为骨骼的衍生,这指甲也硬了起来,快赶上铁皮了,就跟僵尸片里的僵尸的指甲差不多锋利,指甲剪刀很难修理,牛刚灵机一动想到了石头磨。

第二天问题就来了,因为这天刮起了风,现代环境的破坏很严重,这龙林山上除了被成片占去的葡萄地,其他地方的植被很稀少,牛刚挑的这片山中空地更是就没有植被。牛刚昨天一通拳下来,将原本板结的平地踩了个稀巴烂,露出了底下的土壤。北方雨水不多,很干燥。这被山风一吹,就跟起了微型沙尘暴一般。

牛刚忍了,以为是今天刮风的缘故。

一个月后,牛刚终于确认了,这不是刮风的事。在牛刚练起拳以后,真zhèng

的麻烦来了。想牛刚现在一个堂堂的锻骨界高手,说出去也是威震一方的人物。这拳练起来也是不可小窥,带起罡风是必然的。顺带着也就带起了地上的尘土来。再加上时不时的山风这么一吹,好家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牛刚根本就没办法换气。一张嘴就是一口的沙子。还好牛刚这是在山里面,人烟罕至的。要是和张家的爷俩一样在山外,一团黄烟时不时的堆起。不知dào

的看见还以为出妖怪了!

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啊!牛刚现在已经正式工作了,也算是一个“成人”了,牛刚决定这事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不能事事求人了。

换地方肯定是不行的,牛刚不是一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人,再说其他地方不见得没这个问题。总不成就自己把这个山上空地都这样霍霍了吧。

晒水,还是不行。自己总不成每天上山都提一桶水吧,这是一个笨办法。

铺砖什么的更是没事找事。根本经不住牛刚的践踏。

………………

牛刚埋头苦想,以前这么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在家里练是也没出现过这种问题。这算不算“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不对!”牛刚想来了,张老头也是锻骨界的高手,怎么见他好好的,所说他的拳法对下盘稳不稳没有太大要求,主要是求灵活。可这山上的地面也禁不起他的踩啊。

牛刚想了想,越想越好奇,不过现在人家还在那练着,牛刚不好出面去看。

等着吧。反正他俩也就早上和晚上在那。牛刚不急。

再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牛刚顺着自己新开辟的小山路上去了,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厂子的门口。真是方便啊,牛刚现在很是庆幸自己的选择。

“刚儿,这是怎么了,在哪摔着了?”杜师傅见牛刚身上的粘着的土,关心的问道。

“不要紧的!”牛刚也没解释,就顺着杜师傅的话走。这真zhèng

的原因说出去都有些丢人,打死牛刚也不会承认的。摔就摔吧!今天想事想多了,忘了把身上的罪证清理干净了“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也不道走路时留点心。”杜师傅走过来帮着牛刚拍了拍身后的土印子。

“不用了,杜师傅我去翻木头了。”牛刚跟杜师傅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外走。这是每天必须的问候,相当于上班签到,牛刚是杜师傅的徒弟,自然也归杜师傅管。

“先别急,来来”杜师傅挥手招住了走的牛刚。

“什么事啊?”牛刚问道。

“你来这也一个月了吧?”杜师傅问道。

“快四十多天了。”牛刚回答到,牛刚这事记得很清楚,主要是前几天刚领了工资,牛刚上交了五百给老妈,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了,这对口袋里的零花钱重来没有超过十块的牛刚是一次极大的冲击,从此牛刚对于自己上班的天数特别敏感。

“来,你看看,这是什么木头。”杜师傅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下脚料,不到拳头大小。

“这么快考试就来了,这杜师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牛刚心想,不过事到临头,牛刚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牛刚将那块下脚料握在手心里,轻轻的用力握了握。不是牛刚手里没劲,以牛刚现在的握力就是块石头也能给你握碎了。所以牛刚轻轻的一握就和平常人使劲握一样。这我头能被牛刚握动,说明质地软,是属于软材。

牛刚低头看了看,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有点香;再观察这木头的木纹,杜师傅选得很有难度,根本看不到木纹,不过那是对常人的目力来说,牛刚回想了一下平时见得各种木头的材质,肯定地说道:“这是块桦木”

“好好,你再来看这块。”说着,杜师傅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块拳头大小的木头。

“看来这才是重头戏。”牛刚心说,看着杜师傅还把这木头装在口袋里,现在有正式地捧在手心里,看来这木头还很珍贵的样子。

“难不成还是紫檀木。”牛刚看玩笑的想到。

牛刚在手里握了握,没想到一握就裂成了碎片,掉在了地上。这根本就是一块腐烂的木头。牛刚看向杜师傅,却发xiàn

杜师傅正盯着自己笑。

“刚儿,难住了吧!哈哈”杜师傅笑道。

“这是杨木。”牛刚确定的说道“哈哈……呃!”杜师傅的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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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赌博与横财

“来,牛刚整两瓶啤酒庆祝一下!”

说的是牛刚新认识的朋友杨贵,也是牛刚现在的同事了,准确的说是厂里三位老师傅中王国润王师傅带的三个徒弟之一.今年十八岁,他比牛刚早工作两年,平时对牛刚很照顾,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我说我蒙的你信吗?”牛刚打趣道。

“我别说,我还真信。”杨贵认真道,“你不知dào

,咱们这几位师傅可有点为老不尊,今天他们可是赌了钱的!”

“呃!”牛刚被勾起了兴趣来,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你想听啊!那还不得表示表示。”杨贵敲了敲手里空荡荡的饭缸。

“好说,好说”牛刚今天心情不错,破费一下也没什么,爽快的答yīng

了。

两人在食堂找了个地方坐下,杨贵开始给牛刚一一道来。

原来事情的起因还是在昨天下午,快下班了,三位师傅也无心工作了,一起坐下来聊聊熬时间,就等着下班走人了。

聊着聊着,杜师傅就夸牛刚来了,说牛刚这孩子肯吃苦,心比较细,有悟性云云,反正就是将牛刚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其他两位师傅不乐意了,王师傅有徒弟三个,李卫国李师傅还有四个,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怎么你老杜的徒弟就高人一等,自家的孩子怎么就能比其他人家的差。

于是两位师傅就和起来挤兑杜师傅,这杜师傅是三位师傅里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了,其他两位都在六十开外,都有点老顽童,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打赌上,开始还说让徒弟么拉开来比试比试,老杜不乐意了,牛刚这来翻了一个月的木头,什么都还没学,而两位老师的徒弟有两个都快出师了,最小的杨贵都还学了两年。

最后李师傅一拍板,干脆把牛刚的考试提前吧,学徒们正是学以前都有一段时间去翻木头,来熟悉木头的种类,认识木头。三位老师傅有个约定,最后一道难题就是让徒弟去辨认烂木头。

鉴于牛刚刚来一个多月,两位师傅也不欺负牛刚,就出两道题,当然,烂木头那倒是必备的。三位师傅一人出了一千,后来几位徒弟听了也加进来了三位,意思就是说牛刚如果输了,杜师傅得赔进去五千。

还好牛刚没叫杜师傅失望,一下子就挣了五千,这对于被老婆管的比较紧的杜师傅也不是一笔小数。

“果然不愧是我的毒大叔,他还真敢赌啊!”牛刚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分……………………割……………………………线…………………………….

‘“生活就是这么怪,老天常把玩笑开,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情还在;

生活就是这么样的怪哎……………………….

有钱没钱实实在吧,无忧无虑欢乐开怀”

杜师傅得yì

的哼着小曲,感觉今天这天朗气清,让人格外的精神。一点也没在意今天早上他是耷拉着脑袋进厂的。

昨天老杜答yīng

赌钱之后可就立马后悔了,心里直骂两个老家伙不地道,知dào

他这人受不得激,还专门挤兑他,虽说五千块钱对杜师傅算不得什么,可问题是钱都在老婆手里揣着,自己可早就答yīng

老婆大人永不再赌了,打死杜师傅也不敢跟老婆提这事。这不是得让自己的小金库大出血吗。

考牛刚时杜师傅还强颜欢笑,不能让在一旁等着数钱的两个老家伙看笑话不是。谁知牛刚这小子给老杜来了个惊喜,差点没把老杜激起心脏病来。

这下轮到两个老家伙和三个小东西,愁眉苦脸了。老杜见他们中午没去吃饭,就感觉胃口大增,专门买了两个猪蹄,一小瓶二锅头,就当着两人的面啃了起来,还一边哼上了小曲,不为别的,就是气气这俩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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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刚吃完饭来到了新的工作地,见杜师傅那一幅招摇的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牛刚最后认出了那块烂木头,那不是蒙的,真真切切的看出来的,不是平常的状态,而是牛刚把右眼全开是的目力。那木头确实烂到了极点,甚至不用牛刚去握,放在那里晒几天自己就裂开了。

幸亏牛刚平时翻木头无聊的不行,开始摆弄右眼,将那些木头在右眼全开后认真瞧了个遍,牛刚感觉自己右眼全开后,几乎可以过目不忘了,那木头虽说烂透了,但细小的地方纹理还在。于是牛刚右眼全开了一下,看到了细微处,回想了下,认出了这是杨木。

“刚儿,来来,这是一千块钱,拿着。”杜师傅看着有些恼怒的牛刚,知dào

事发了,赶快笼络了一下。

“杜叔,你又赌钱了!”牛刚没有接钱,冷冷的问道。

这杜师傅有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杜婶子为这事两人闹了不是一会两回了,闹到离婚杜大叔这才赌咒发誓不再赌了,还是牛刚老爸做得担保人。

“哈哈,这不是赌,是这两位师傅跟我玩玩。”杜师傅打哈哈道。

“….”牛刚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好啦,两千”杜师傅咬牙道。

…………….

“两千五,不能再多了。”杜师傅拍板道。

“好。”牛刚应到。

其实牛刚也很爱打赌的,以前就经常更同学打赌,不过赢得都是也小东西。这主要是被杜师傅带坏的,以前毒师傅带牛刚玩就经常实在一些麻将摊上或是扑克摊上。每次都有一些封口费,最早以前就是一些雪糕之类的小零食,后来牛刚懂事了就直接变成了现金,从几十到上百都有。后来毒大叔感觉牛刚这孩子胃口越来越大,就不待牛刚来玩。

牛刚手里拿着装着两千五的信封,说不高兴那时假的,至于杜师傅的感受牛刚才不去想他。牛刚知dào

这杜师傅有钱,一个月的光工资就有五千,还不算提成。这几年给牛刚的压岁钱都是两千的给。不过都给牛刚老妈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没收了。现在肯吃苦的人越来越少,这些所苦受了累的木工行业的工资都比较高,尤其是想杜师傅他们三个有家传手艺的人,厂长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

第三十九章 工具 败兴而归

“牛刚,拿着.”

牛刚手里正揣着巨款考lǜ

是存到银行里还是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好,至于上不上教老妈,牛刚还不是那么的傻。

杨贵提着一个ru白色的工具袋走了过来。里面鼓鼓囊囊的。牛刚知dào

这是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木匠必备的工具。是杨贵刚刚去给牛刚领回来的。

这也是牛刚上午通过了测试的奖赏,以后不用再去翻木头了,就呆在杜师傅的身边,边打打下手边认真观摩。可以开始正式学习木匠手艺了。

“你的运气真好,翻木头才干了一个月多一点。”杨贵羡慕道,“想当初我可是足足干了半年,才认全了木头。”

“呵呵!”牛刚没什么说,只好干笑了两声。

这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其实牛刚反倒是更希望去干翻木头的活。不为别的,就为发泄一下过于充足的精力。这功夫进步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尤其是对牛刚来说,满身的力qì

没处使,憋得慌。以前还好说,可现在这是和平社会,你满身的功夫能干吗?能当饭吃吗?听爷爷说以前好多老拳师都是穷困潦倒,还有几个出名的是饿死的。上台表演给人当猴看,牛刚丢不起这个人。打架斗殴不怕蹲班房啊?还是你浑身刀枪不入,不怕挨枪子。牛刚离那个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

翻木头是个力qì

活,牛刚现在最不缺的满身的气力,尤其是那韦陀拳专门涨人气力,以前牛刚还在三步走阶段是,力qì

就已经大于常人了,双臂得有四五百斤的力量,身子一蹲一起得上千斤,所以牛刚的担山靠的威力不可小看,张老头堂堂锻骨界的老前辈,一不留神被牛刚得手,直接靠飞来出去,还是牛刚手下留情没有使出后续的变化。现在牛刚跨入锻骨界快一年的时间了,日夜用雷音锻骨,再加上龙山的阵法的帮zhù

,效果很是显著,直接点来说,牛刚的的臂力直接翻倍,得上千斤了。

厂里等待风干的原木就是牛刚的最爱,每天翻木头有固定的时间,除此以外其他时间翻木头的工人都在休息室里歇着回力,牛刚没这个困扰,没事干就扛起原木来玩玩,厂里除了一些直径在五十公分以上的大木,没有牛刚玩不转的。

现在得每天呆在杜师傅的身边,这机会怕是不多了。牛刚打开工具袋翻看一下里面都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刨子、凿子、锤子、钢尺、钉子、墨斗、角尺、鲁班尺”杨贵一一给牛刚介shào

到,牛刚有种得到新玩具的感觉。

这些就是牛刚以后吃饭的家伙了,当然这些都是批量制作的产品,给初学者练手用的,等牛刚以后手艺高了,得去专门定做,或者杜师傅将他自己的宝贝传给牛刚。杜师傅不止一次给牛刚炫耀过他的宝贝,看得牛刚心痒痒的不行,就比如说杜师傅的墨斗盒,都快赶上老古董了,据说有人出十万要收藏被杜师傅乱棒打出去了,平时宝贝的不得了,都在厂里专门的保险柜了藏着,每当遇到大活是才拿出来。

牛刚将工具一一把玩了一遍,不用再去翻木头了,杜师傅这几天没什么伙计,和其他两位师傅外加李师傅的徒弟打起了麻将,其他徒弟们有样学样也支起了一摊。

这就是特权的表现,这是厂里最特殊的一伙人,原先十个,现在加上牛刚一共是十一个。全厂三百多号职工,这伙人占总数不到三十分之一,但给厂里的收益却硬生生的占了三分之一,个别时候还占到了一半,厂里领导把他们当祖宗一样供着,只要按时完成工作量,他们干什么厂里都睁一眼闭一眼,甚至这几位师傅的工作地点除了厂里的保卫都没有什么人来,毕竟这里存着的木头都是价值不菲的珍贵材料,要不是杜师傅跟保卫打了声招呼,牛刚都进不来这片地方。

“师傅,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了。”牛刚走过去跟杜师傅打了一声招呼。

“啊,啊….”杜师傅这玩的满头大汗,其他三位今天都是都大出血的主,一心想着把输的钱赢回来,都有意的截杜师傅的牌,杜师傅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牛刚见杜师傅回了一声,就当答yīng

了。

牛刚瞅着这会山上没人,打算去张家爷俩练功的地方看看,他们是怎么布置地面的。

厂子就在山脚下,来回很快,牛刚的脚力有很不错,出了厂门,不到五分钟牛刚就来到了半山腰上。

这爷俩选得地方太好了,牛刚感叹道。风景好啊,牛刚这个半文盲实在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词来,县城全景在脚下一览无余,尤其是牛刚眼神好,在这里全城每一处角落反生的事,对牛刚都是不设防的。

当然这只是题外话,牛刚来不是欣赏风景的,得看正事。牛刚不用蹲下甚至就看出来了,这里铺了一层煤渣,被山上的尘土掩盖了本来的眼神。

牛刚脚下使力踩了两下。

“噌噌….”脚下想起了煤渣相互挤压的声音,下陷了一点,牛刚抬脚,露出了一个隐约的脚印,牛刚赶紧用脚搓了两下,将脚印抹去。

“好像不行…”牛刚琢磨起来,铺上煤渣倒是也可以,可最少得有二十公分的厚度才可以,少了踏几下土壤就又露出来了,可这煤渣从那里来,是一个问题,把牛刚的练拳的道场铺满可是不小的一个量,现在天气暖和了,不用再生暖气了,没了煤渣的来源,难道去翻垃圾堆,那里的煤渣可是跟生活垃圾混在一起的,里面什么都有,牛刚可不想去。难道还要等上大半年,然后一家一户去收集,这不是看玩笑吗!

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以前境界底,拳法威力小没这苦恼,现在拳法威力有了,还是没法控zhì

的大威力,好到是好,可这…

牛刚这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回啊!

这心情不是太好,牛刚自然想要小小的发泄一下,顺着山路狂奔而下,牛刚没控zhì

脚下的力道,一步迈出去,后脚借力一蹬就是抛出一个小小的土坑,黄色的土块溅射而出,狠狠的摔在地上来了给同归于尽,山路上似乎有一条黄色的土龙蜿蜒而下,好在这是午后,不少的人们都有午睡的习惯,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看到

码字辛苦,列位打个赏吧!

第四十章 棺材板

牛刚回到厂里,看到一辆外来的小卡车停在门口.

“乔大爷,这是来干什么啊?”牛刚跟门房打了声招呼。

“是牛刚啊,回来啦,这是来买木头的”乔大爷回了一声。

“哦~!”牛刚进了厂,就见厂里的业务员王央正领着几个人在厂区里走走停停,说的是口水四溅。

这是厂里的业务之一,虽说这里顶着家具厂的名头,可也兼作的木材生意,厂里停放的那么多的木头也不是都用来做家具的,像什么房梁,门框……l乱七八糟的只要跟木头沾边的生意都有参与。

牛刚又一次更王央闲聊时,他还跟牛刚夸口只要有人买的起,就是紫檀木也能搞来。牛刚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知dào

这紫檀木的名头。直取笑王央吹牛不打草稿。气的王央哇哇直叫。

牛刚来到了师傅们的工坊,两摊麻将还没散去,看来今天这是交代了。

得等明天正事在开工了。

牛刚跟杜师傅打了一声招呼,说了声自己回来了。

见几位师傅和一群学徒没都忙着玩,牛刚闲着无聊,就打算去厂区转转,跟以前一起翻木头的工友没聊会,道一下别。

牛刚慢腾腾的迈着步子往外走,难得的这么悠闲。四处的打量一下,说起来这厂子规划设计的挺有意思的。

杜师傅的工坊正好处于整个厂子的中心位置,据说以前的厂子就是现在杜师傅们占据的工坊,后来被现在的老板承包下来,经营有道,很快发展起来,一这里为中心扩建起来,不知什么原因,原来的老厂并没有推平重建,保留了下来,现在被杜师傅们几个占去。

食堂就建在厂区的门口附近,门房还兼顾这小卖部的功能,里面的东西都是按批发价来零售的,算是厂里的福利之一。食堂旁边就是厂里的行政办公楼,有四层高,看着就和学校的教学楼似的。整个厂区从空中俯视是一个“凸”字。食堂和办公楼一后一前在上面那个口里,在这个口里的最下部分是职工宿舍将通向下面的大口堵住了,留下了铁将军把手,过了铁将军,那个大口就是厂区了。几排的工作车间、库房将以前的老厂层层围住,空空出来的地方就是堆积停放木头的地方。这大口又形成了一个“回”字。

牛刚从工坊出来时,那伙来卖木头的客人已经挑好了,这找人手往外搬。

“牛刚,来的正好,来搭把手。”正四处找忍受的王央见牛刚晃晃悠悠的过来了,把他抓了个壮丁。

“行。”牛刚满口应下。大家都是工友,你帮我,我帮你,本来就是应该的。

说实话现在这个时段找人手还真有点困难,现在下午开工了,大多数人都进车间各就各位了,翻木头的那伙工友现在不知猫哪积蓄体力,临下班还得把木头在翻一遍,这也算是重体力活,不休息一下人受不了。

牛刚体力好,这伙客人买的木头一步多,牛刚和王央两人合力,一会就搞定了。

“来,喝口水。”俩人来到了厂区的休息室,王央给牛刚到了一杯水算是谢谢了,牛刚不敢托大,连忙说声“谢谢”。

“真是造孽啊!”王央这跑业务做销售习惯了,嘴上一刻也不停歇,刚坐下一会,就来了这么一下,这是叫牛刚接茬,好开始唠叨。

“王哥,这是怎么了?”牛刚很配合的问了句,牛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听王央侃大山也好,王央去的地方多,见得也多,听他说说,好叫牛刚这个从小活动范围没出过方圆二十里的孩子也涨涨见识。

“你猜刚才那伙人来买什么木头的。”王央故作神mì

的说道。

“柏木。”牛刚这个倒是知dào

,一下就认了出来,可买来干什么,牛刚可是在不知dào

。虽说将这的木头认了个遍,但这木头的用途多种多样,谁知dào

人们买来干什么的。

“买的是棺材板。”王央说道。

“买棺材板怎么造孽了?”牛刚有点好奇,这棺木生意所说有点晦气,但这人人想赚钱的社会了,只要不犯法的事,管你有什么讲究,一样做的蒸蒸日上。

“不懂了吧。”王央有点得yì

道,“要是就是平常的棺材板,我和你说什么,咱们厂每个月不得做上机会,这会不一样,你就没发xiàn

什么不同来?”

“好像这买的木头尺寸有点不对,太小了吧。”牛刚与以前来买棺木的比较了一下,说道“对呀,这不是给成人预备的,而是给小孩买的。”王央说道。

“这还真是造孽啊!”牛刚感叹道,这小小年纪就夭折了,还这是…

“是哪的孩子?”牛刚沉默了一会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啊!”王央摇了摇头到,“这是做生意的规矩,人家不说咱也不能问啊。再说这是谁乱嚷嚷,不是找晦气吗?”

“你说最近咱这挺安静的,也没出什么状况啊,这么就把小孩给没了呐?”王央叹道。

“是不是东湖里又淹死人了”牛刚猜测到,这事过几年就得来上那么机会。

“说不准,兴许从楼上摔下来的”王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长吁短叹了半天,为那个可怜的小孩哀悼。

一下午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王央聊了会,他有工作现走了,牛刚又去找以前的工友,告sù

他们自己以后不来翻木头了,工友们纷纷恭喜,顺便起个哄,最后牛刚买了几盒烟,给大家分了,这才停了了下来。

待得牛刚回到工坊里,摊子还没散去,看样子得等到下班了。杜师傅已经满头大汗,这其他三位联合起来的威力不可小窥。

牛刚就站在摊子旁边看了起来,也没找凳子坐下,暗中练起了力士桩,也乐得逍遥自在。

下班后,牛刚上山来到小庙里。老和尚今天没在庙堂里打坐,而是搬了阁凳子坐在小庙院子里晒夕阳,样子昏昏欲睡,看得牛刚胆颤心惊。

“师叔,这天气也不是太暖和,您出来干什么”牛刚有点不忍心道,这老和尚现在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团死水,不由得牛刚不担心。

“啊,是刚儿来了,这几天工作的怎么样了。”老和尚眼睛睁大了一下,看出了是牛刚,问道。

“挺好的,杜师傅给我发了工具,以后不用在翻木头了。”牛刚说道。

“好啊,以后好好学,吃饭的本事可马虎不得。”老和尚笑了笑接着说道,“你明天去请个假吧,我明天要下山去,你跟我一块去,见见老朋友。”

“好的。”牛刚答yīng

下了。“没想到师叔还有老朋友在。”牛刚心说。

老和尚听牛刚答yīng

了。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牛刚绕到庙后进入阵法,开始了今天的修行。

第四十一章 拳法与雷音 新行头

晚上回家,牛刚顺路去了杜师傅家里一趟,跟他说了自己明天请假的事,杜师傅满口答yīng

了,说什么“累了一个多月,也该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牛刚照例早起,找了几个大饮料瓶子,装满了水。来到自己练拳的的道场,将瓶子里的水晒了个遍,就这样先将就的练练,昨天忘了带水给自己闹了个灰头土脸,以后可再也不敢把这事给忘了。

地上的坑坑哇哇牛刚也懒得理会,反正也暂时也不影响自己练拳,只是看的心烦,现在就是填了马上就得又踏出来,牛刚现在还没到达那种轻重自如的境界,控zhì

不了自己脚下的力度。

“呼呼——”

几趟拳下来,牛刚额角微微见汗,俗话说“拳打千遍,其意自现。”牛刚凭借这韦陀拳生生地打入了锻骨界,也不敢说对着拳法的精髓了解全面了,每次一趟拳法练下来,准会有些新的感悟,比如牛刚最近摸索到了拳法和雷音是应该一起配合练习,这也是牛刚想要更进一步的唯一方法,这些老和尚从不成提点,都是牛刚自行领悟的。

牛刚知dào

老和尚就是说了也没用,每个人的雷音都是不同的,都是唯一适合自己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双胞胎兄弟同练一种拳法,也不可能练出一样的雷音。而拳法与雷音自己领悟不到靠别人来提醒,往往都是事倍功半。按佛家的说法,这种他人的指点本身就会为练拳者布下一道识障。

牛刚现在练拳还没用上雷音,知dào

该如何练是一回事,练不练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该在拳法练到哪一步时,发出何样的雷音,这就是牛刚现在练拳的同时慢慢揣摩的,就像是在拿着仪器在精确测量一样,半点马虎不得。牛刚有种感觉这拳法和雷音的配合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了自己以后冲击易筋界的步伐。于是牛刚一再地小心推究,不像其他人一有领悟就急急忙忙印证一番。

日头上来了,照的牛刚身体暖洋洋的,练拳得来的疲劳一扫而空,就连空荡荡的肚子里的饥饿感都减轻了不少,这就是那有点变异的体质给牛刚带了来的意wài

之喜,眼睛的能力牛刚不常用,这刚开始似乎是专门为眼睛消耗补充能量的配套设施并没有退化消失,反而进化出了新的作用,牛刚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靠这个辟谷了。

牛刚没带表,不过牛刚知dào

现在差不多是在七点半左右,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不过牛刚这段时间来就是靠这种感觉来决定何时去下山上班还从来没错过。

不过今天倒是不用下山了,牛刚知dào

杜师傅会帮自己搞定请假这事。牛刚又把拳法演练了几遍,琢磨着这雷音该如何处理,是就在喉咙里打转,还是呼喝出来的效果更好一些。

想着这时老和尚应该已经起床做饭了,牛刚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向小庙行去。牛刚选得这地方在山上,绕着山梁走离小庙倒是也不远,就是这路难走了一些,胆小的人说不定还得吓得腿脚发软。牛刚对这事的胆子倒是挺大,觉得挺刺激的,有种披荆斩棘的感觉。为个每天过把瘾,每天放着好好的山路不走,尽挑这种没路的地方走,倒也让他发xiàn

了山上不少的好去处,这练拳的道场就是这么发xiàn

的。

走在山梁上,牛刚可以望见张家爷俩练拳的地方,现在只有张老头在那站桩,今天不是休息日,张丹丹现在是上学去了。她进入三步走阶段快一年多了,但锻骨界还有不少的距离,可就这样,张老头脸上自豪依旧是挡不住,这都一年多了,现在站桩脸上还是那种神色,看得牛刚直想过去揍他一顿,现在牛刚可是一点都不怕他了。

…………………………………………………………………………………….

“师叔,你这是要干什么!”牛刚呆呆的问道。

眼前老和尚的着装让牛刚看得是目瞪口呆。不是老和尚现在穿了什么奇装异服,而是这老和尚脱下了老旧的僧衣,穿了了一身崭新的的深色夹克衫和休闲西裤,脚下是一双擦得铮亮,光可照人的皮鞋,头上戴了一顶牛仔式的圆帽。配上老和尚的表情看着就像一个迎来第二春的老不修。不知dào

的人根本想不到的这是一个清心寡欲和尚。

“刚儿,来的正好,看看师叔这身行头怎么样?”老和尚自顾自地在小庙院子里来回走动,好像是在适应这身装扮。

“前些年徒儿们孝敬,倒也挺合身。”老和尚自言自语道。

这老和尚有个毛病,就是好为人师,来者不拒,不知受了多少徒弟,可惜成器的没几个,被龙山取笑过好多次。那都是不知多久以前的是了,现在老和尚的心也放下了,最近二十几年唯一起念再有收徒想法的就是牛刚,可惜牛刚认定了龙山,老和尚只有当师叔的分。

“见老朋友,当然得打扮打扮,不能掉了面子。”老和尚见牛刚还是一副像看到什么惊奇是的样子笑道。

“师叔,你不是和尚吗?怎么….”牛刚见老和尚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恢复了几分以前的神气,大胆的问道。

“哈哈,谁说过老子是和尚了。当然不是了。”老和尚大声笑道,“你小子憋到现在才问,真是能忍啊。”

“那你怎……”牛刚奇怪道。

“这头上的戒疤是我小时候老主持给印上的。”老和尚摸了摸头上的戒疤道,“那时我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的就入了空门,后来这么打扮习惯了,也懒得改了。”

“呃,明白点了。”牛刚点头道,“是不是就和我当木匠一样,师叔您的职业是当和尚。”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老和尚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那龙山真人为什么也是光头啊?”其实牛刚对这个是最好奇的。

“哈哈……”老和尚一听牛刚这么问,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是,捧腹大笑起来,“是…….”

“哼!”老和尚刚想跟牛刚说老和尚的事,就听的庙后一声哼,哼地那是一个地动山摇,不见龙山出现,却清晰的将声音传到了老和尚和牛刚的耳朵里,震得牛刚是双耳轰鸣。

牛刚和老和尚赶紧噤声,差点忘了龙山对这里的是洞若观火。

“你怎么穿这样?”老和尚朝庙后看了半天,见龙山没有出来的意思,松了口气,回头看看牛刚,正好牛刚也是刚刚收回了目光,两人面面相窥,有点尴尬。老和尚说了句打破了沉默。

第四十二章 奔行

牛刚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没什么不对啊!

最近《流星花园》席卷大江南北,风头正胜.牛刚穿的这黑烂分半上身衣服顺应风潮,背后印了四个大大的艺术字“流行花园”,还有四位帅哥和一位美女在上面摆着POSS。

身下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结实耐用。脚下穿着是一双黑色布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懒汉鞋或者白边鞋。就一个特点——便宜。六七块钱一双。自从牛刚重新开始练拳以后,就觉悟了,十块钱以上的鞋根本就不适合自己。穿坏一双鞋的时间太短了。现在这双鞋还是昨天才换的,现在已经是看不出新鞋养了,牛刚觉得也就是再有三四天的功夫,这双鞋就废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老和尚有点不满yì

道,“今天失去见老朋友的,你也不说打扮一下。”

“这衣服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就是有点脏,我拍干净不就是了。”牛刚说道。

“好吧!好吧!就这样了算了。”老和尚摆了摆手道。

牛刚肚子有点饿了,见老和尚又在那里有点自恋似的走来走去,不再理会自己,牛刚也不客套,绕道厨房里找点吃的,可惜今天牛刚有点不走运,扑了个空,这厨房老和尚今天压根就没动过,还是牛刚昨晚走时的那个样子。

“师叔,你怎么不做饭了!”牛刚走出厨房抱怨道。

俗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牛刚功夫精进,这食量也跟着见长,还好牛刚体质特殊,似乎可以从阳光中摄取能量,饭量还没超出常人的范畴,要知到牛刚曾经听爷爷说过太爷在世时吃饭的家伙不是碗,而是盆。至于老和尚功夫那么高而吃的又不多,那不再牛刚现在理解的范畴之内。

“瞧你那点出息!”老和尚见牛刚委屈的样子乐了,“不久一顿饭没吃吗。现在留着胃口等着,中午叫你吃大餐。”

“真的。”牛刚惊喜道。这大餐的意思就是有肉吃。牛刚家里虽说还行,那也不是说顿顿有好吃的,有肉那是逢年过节时候的伙食标准。

“那当然,怎么今天就是去吃大户的。”老和尚笑道。

“那咱们赶紧走啊!”牛刚道。

“急什么,现在才八点多一点,等十点时再走也不迟,路也不是太远。”老和尚道。

“哦。”牛刚失望到,看来还得熬了。

………………………………………………………………………………

“这才几年没下来,这山下的变化还真大,我都快认不出了!”老和尚感叹道。

“师叔,咱们这是要往拿走啊?”牛刚见老和尚站在山脚下驻立不动,翘首感叹了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老和尚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听到牛刚的问题,而是心如止水。嘴上支吾了了一声就没了后音。

“师叔,你不会是不认识路了吧.”牛刚不算笨,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老和尚可算是了老古董了,谁知dào

他有多少年没下来过了,现在这几年县城重建,连带着这周边村落也是一年一个样,牛刚都有点晕。

“这个嘛,啊!”老和尚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地址你准知dào

吧。”牛刚道。

“我知dào

他在北村住着。”老和尚马上回答道。

“那就走吧。跟我来!”牛刚没好气的在前说道。

牛刚和老和尚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龙林山下牛刚回家的那个山脚,也就是在县城范围的西北角上,而北村虽说名字含着北字可和他所处的方位一点关系也没有。它是在县城的东南方向上,而且已经脱离了县城的范围,距离牛刚现在的所处位置的直线少说也得近三十里,要是按正常的道路步行不知得走到多会。不过要是做出租车的话也就是一个多钟头的功夫。

可惜牛刚和老和尚都没有这个打算,俩人都打算用脚力。牛刚领着老和尚没有横穿县城而是顺着高速公路的向东而走,差不多时再向南折行,一路上牛刚根本没上大路,而是在田地里奔行尽找无人烟的地方走。反正牛刚眼力好,认准一个方向就是了,好在老和尚现在也不算是普通人,不论牛刚跑得是多快,一路上有什么的阻碍,老和尚一步不慢的跟着。

于是在通向北村的方向上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年轻人在前面跑,一个老汉在后面追,好像是爷爷在追孙子,可惜这幅场景一搬人是看不到了,俩人的速度一个快若奔腾的烈马,一个恍若鬼魅一般不着人间烟火,一般人根本发xiàn

不了。而且有老和尚在身后,牛刚在前面狂奔脚下控zhì

不住力道,后脚一蹬就是一块泥土飞溅,卷起一股子黄烟,老和尚叫踏着这股黄烟,将其稳稳的踏落地面,好像就是在为牛刚收拾尾巴一样。眼里好点远远的看着就像是老和尚不是在奔跑,而是好像妖怪出巡一般,驾着黄风而走。

牛刚老早就发xiàn

了身后的异常,本应出现在身后的土龙被老和尚轻描淡写的踏落,老和尚的种种神奇牛刚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这样也省得惊世骇俗。

俩人就这么一路奔走,大约一个钟头后,来到了北村的范围,牛刚止住了脚步,停了下来,剩下的路不多了,不用就这么出现在人家村里面。

再说,牛刚也有点受不了了,一路狂奔近三十里路,牛刚现在可算得上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好在韦陀拳专涨人气力,使得牛刚的耐力远胜于一般的锻骨界高手。休息一会就缓过来了。

“瞧瞧你这点本事,想当年我们跟你太爷夜行八百里,累趴下的可是我们。”老和尚笑道,他的确有说着花的资格,现在老和尚不仅不喘气,不出汗,衣着依旧光鲜,就连脚下的皮鞋依旧光亮,根本看不出赶路的的样子。

“你们,还有谁啊?你们夜行八百里去干什么?”牛刚对老和尚的话完全免疫,他现在才进入锻骨界不到一年的时间,韦陀拳真zhèng

的威力还没发挥出来,怎么能跟以前的太爷比,再等几年试试,牛刚就是连跑百里都不待喘气的。

“就是你那天看到照片上的那些人,我们今天要见的就是其中一位。”老和尚道。

牛刚休息了一阵缓过气来,就往村里走,这会不用牛刚在领路了,老和尚已经知dào

该往那个方向上走了。

北村有一条主干道连着乡际公路,可以看出村里最近几年也随着县城的发展起来了,琳琳落落的小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牛刚和老和尚就顺着这条路走进了村里,沿路分布着小饭店,小卖部,粮油店等一些村里的的基础设施。这时快到午饭的时候了,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少,时不时穿插而过的属于出来打酱油一类的。

俩人走了一会,老和尚茫然地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停下来。

“这村子怎成这样了,我以前来时好好的。”老和尚嘴里喃喃道,“咱们走走看,这里还有一点以前的影子,兴许我还能认出来。”

牛刚有点无奈,但也只好这样了。与此同时牛刚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在也不随老和尚出来了,这老和尚在山上不知待了多少年,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谁知dào

老和尚以前认识的事物还在不在,好好的的一个人在山上硬是活生生待成了路痴。

俩人就这样一直从街头走到了了街尾,又绕进了巷子里乱串。良久俩人终于在一会人家门口站定。

“师叔,你肯定是这里?”牛刚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老和尚,眼前的这户人家于其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但老和尚在附近徘徊了许久才确定来这里,一幅很有把握的样子。

“应该是了吧,以前就住在这个位置。”老和尚低眉顺眼的说道。根本不与牛刚双眼对视。

牛刚一翻白眼,怪不得老和尚在恰恰算算,原来是在算方位,他还真敢!

“还是你先进去问问是不是小柱子家。”老和尚吩咐道。

牛刚无奈只好答yīng

,不过牛刚没注意到的是在牛刚转身敲门的一刹那,老和尚脸上露出来诡异的笑容。

第四十二章 奔行

牛刚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没什么不对啊!

最近《流星花园》席卷大江南北,风头正胜.牛刚穿的这黑烂分半上身衣服顺应风潮,背后印了四个大大的艺术字“流行花园”,还有四位帅哥和一位美女在上面摆着POSS。

身下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结实耐用。脚下穿着是一双黑色布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懒汉鞋或者白边鞋。就一个特点——便宜。六七块钱一双。自从牛刚重新开始练拳以后,就觉悟了,十块钱以上的鞋根本就不适合自己。穿坏一双鞋的时间太短了。现在这双鞋还是昨天才换的,现在已经是看不出新鞋养了,牛刚觉得也就是再有三四天的功夫,这双鞋就废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老和尚有点不满yì

道,“今天失去见老朋友的,你也不说打扮一下。”

“这衣服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就是有点脏,我拍干净不就是了。”牛刚说道。

“好吧!好吧!就这样了算了。”老和尚摆了摆手道。

牛刚肚子有点饿了,见老和尚又在那里有点自恋似的走来走去,不再理会自己,牛刚也不客套,绕道厨房里找点吃的,可惜今天牛刚有点不走运,扑了个空,这厨房老和尚今天压根就没动过,还是牛刚昨晚走时的那个样子。

“师叔,你怎么不做饭了!”牛刚走出厨房抱怨道。

俗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牛刚功夫精进,这食量也跟着见长,还好牛刚体质特殊,似乎可以从阳光中摄取能量,饭量还没超出常人的范畴,要知到牛刚曾经听爷爷说过太爷在世时吃饭的家伙不是碗,而是盆。至于老和尚功夫那么高而吃的又不多,那不再牛刚现在理解的范畴之内。

“瞧你那点出息!”老和尚见牛刚委屈的样子乐了,“不久一顿饭没吃吗。现在留着胃口等着,中午叫你吃大餐。”

“真的。”牛刚惊喜道。这大餐的意思就是有肉吃。牛刚家里虽说还行,那也不是说顿顿有好吃的,有肉那是逢年过节时候的伙食标准。

“那当然,怎么今天就是去吃大户的。”老和尚笑道。

“那咱们赶紧走啊!”牛刚道。

“急什么,现在才八点多一点,等十点时再走也不迟,路也不是太远。”老和尚道。

“哦。”牛刚失望到,看来还得熬了。

………………………………………………………………………………

“这才几年没下来,这山下的变化还真大,我都快认不出了!”老和尚感叹道。

“师叔,咱们这是要往拿走啊?”牛刚见老和尚站在山脚下驻立不动,翘首感叹了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老和尚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听到牛刚的问题,而是心如止水。嘴上支吾了了一声就没了后音。

“师叔,你不会是不认识路了吧.”牛刚不算笨,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老和尚可算是了老古董了,谁知dào

他有多少年没下来过了,现在这几年县城重建,连带着这周边村落也是一年一个样,牛刚都有点晕。

“这个嘛,啊!”老和尚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地址你准知dào

吧。”牛刚道。

“我知dào

他在北村住着。”老和尚马上回答道。

“那就走吧。跟我来!”牛刚没好气的在前说道。

牛刚和老和尚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龙林山下牛刚回家的那个山脚,也就是在县城范围的西北角上,而北村虽说名字含着北字可和他所处的方位一点关系也没有。它是在县城的东南方向上,而且已经脱离了县城的范围,距离牛刚现在的所处位置的直线少说也得近三十里,要是按正常的道路步行不知得走到多会。不过要是做出租车的话也就是一个多钟头的功夫。

可惜牛刚和老和尚都没有这个打算,俩人都打算用脚力。牛刚领着老和尚没有横穿县城而是顺着高速公路的向东而走,差不多时再向南折行,一路上牛刚根本没上大路,而是在田地里奔行尽找无人烟的地方走。反正牛刚眼力好,认准一个方向就是了,好在老和尚现在也不算是普通人,不论牛刚跑得是多快,一路上有什么的阻碍,老和尚一步不慢的跟着。

于是在通向北村的方向上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年轻人在前面跑,一个老汉在后面追,好像是爷爷在追孙子,可惜这幅场景一搬人是看不到了,俩人的速度一个快若奔腾的烈马,一个恍若鬼魅一般不着人间烟火,一般人根本发xiàn

不了。而且有老和尚在身后,牛刚在前面狂奔脚下控zhì

不住力道,后脚一蹬就是一块泥土飞溅,卷起一股子黄烟,老和尚叫踏着这股黄烟,将其稳稳的踏落地面,好像就是在为牛刚收拾尾巴一样。眼里好点远远的看着就像是老和尚不是在奔跑,而是好像妖怪出巡一般,驾着黄风而走。

牛刚老早就发xiàn

了身后的异常,本应出现在身后的土龙被老和尚轻描淡写的踏落,老和尚的种种神奇牛刚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这样也省得惊世骇俗。

俩人就这么一路奔走,大约一个钟头后,来到了北村的范围,牛刚止住了脚步,停了下来,剩下的路不多了,不用就这么出现在人家村里面。

再说,牛刚也有点受不了了,一路狂奔近三十里路,牛刚现在可算得上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好在韦陀拳专涨人气力,使得牛刚的耐力远胜于一般的锻骨界高手。休息一会就缓过来了。

“瞧瞧你这点本事,想当年我们跟你太爷夜行八百里,累趴下的可是我们。”老和尚笑道,他的确有说着花的资格,现在老和尚不仅不喘气,不出汗,衣着依旧光鲜,就连脚下的皮鞋依旧光亮,根本看不出赶路的的样子。

“你们,还有谁啊?你们夜行八百里去干什么?”牛刚对老和尚的话完全免疫,他现在才进入锻骨界不到一年的时间,韦陀拳真zhèng

的威力还没发挥出来,怎么能跟以前的太爷比,再等几年试试,牛刚就是连跑百里都不待喘气的。

“就是你那天看到照片上的那些人,我们今天要见的就是其中一位。”老和尚道。

牛刚休息了一阵缓过气来,就往村里走,这会不用牛刚在领路了,老和尚已经知dào

该往那个方向上走了。

北村有一条主干道连着乡际公路,可以看出村里最近几年也随着县城的发展起来了,琳琳落落的小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牛刚和老和尚就顺着这条路走进了村里,沿路分布着小饭店,小卖部,粮油店等一些村里的的基础设施。这时快到午饭的时候了,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少,时不时穿插而过的属于出来打酱油一类的。

俩人走了一会,老和尚茫然地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停下来。

“这村子怎成这样了,我以前来时好好的。”老和尚嘴里喃喃道,“咱们走走看,这里还有一点以前的影子,兴许我还能认出来。”

牛刚有点无奈,但也只好这样了。与此同时牛刚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在也不随老和尚出来了,这老和尚在山上不知待了多少年,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谁知dào

老和尚以前认识的事物还在不在,好好的的一个人在山上硬是活生生待成了路痴。

俩人就这样一直从街头走到了了街尾,又绕进了巷子里乱串。良久俩人终于在一会人家门口站定。

“师叔,你肯定是这里?”牛刚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老和尚,眼前的这户人家于其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但老和尚在附近徘徊了许久才确定来这里,一幅很有把握的样子。

“应该是了吧,以前就住在这个位置。”老和尚低眉顺眼的说道。根本不与牛刚双眼对视。

牛刚一翻白眼,怪不得老和尚在恰恰算算,原来是在算方位,他还真敢!

“还是你先进去问问是不是小柱子家。”老和尚吩咐道。

牛刚无奈只好答yīng

,不过牛刚没注意到的是在牛刚转身敲门的一刹那,老和尚脸上露出来诡异的笑容。

第四十三章 凶兽! 凶兽!

牛刚上去敲门才发xiàn

门是虚掩着的,牛刚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有人吗?”牛刚喊了一嗓子。没人应,牛刚只好继xù

往里走。

“有人吗!”牛刚继xù

喊道,“这是小柱子家吗?”

还是没有人应,不过院子里倒是有人,只是可惜是一个小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那个小孩正背对着牛刚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朝的是院子里的一棵有不少年头的杨树,那小孩正坐在树根下聚精会神地盯着地上的蚂蚁窝玩,其实这事牛刚以前也常干,不过牛刚不想这个小孩这么乖,光看不动,牛刚喜欢扒蚂蚁窝玩。

“小孩,你家大人了?”牛刚朝那小孩喊道。

“嗨!小孩,叫你了!”那小孩光顾着盯着脚下的蚂蚁窝,根本就不理会牛刚。

这下牛刚来起来,本来今天早上连饭都没吃,,又陪老和尚奔行了近三十里路,牛刚就有点怨气了,这会这小孩明显明显不过牛刚面子,这样刚从孩子王阶段脱离出来的牛刚感觉很不好受,于是牛刚决定去捉弄他一下。

牛刚快步来到那小孩身后,一把抓住那小孩衣服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咦!”牛刚马上感觉到了不对,一股子惊心动魄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好像自己提起的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头爪牙锋利,从蛮荒世界里爬出的凶兽,马上就要从自己手中挣脱,狠狠的向自己扑来,将自己抓的粉身碎骨。

想都没多想,牛刚直接顺着提起那小孩的的势头,将那小孩扔了出去,整个过程表显得那么自然,如行云流水。就好像牛刚的本意就是如此,而不是如先前打算的那样仅仅只是把那小孩提起来抓弄一翻。

不过牛刚将小孩扔出去以后马上就后悔了,伸出的胳膊也没往回收,牛刚心里苦笑,这一不小心又要弄出人命了,牛刚真想把自己这双惹事生非的手给剁掉。刚才提起那小孩的一刹那,牛刚心中警觉,见那小孩扔出时,只想着有多远人多远,赶紧摆脱心中恐怖的感觉,本能的使出了韦陀拳三式打法中的第二招,把那小孩当成石头扔了出去。

这是要出人命的。这一招的威力在老和尚身上曾经展示过一回,老和尚身为画皮顶峰的高手,打炼的如钢似铁的身体被牛刚扔出去的一块轻若无物的干馍馍击倒,虽说那时在牛刚搏命一击引发了牛刚眼中的神mì

力量,从那以后眼中的神mì

力量了无踪影,再也找不到了,只剩下眼睛的神奇能力还在。可现在牛刚已经是实打实的锻骨界高手了,双臂有千斤之力,这一发力,连脚下的地面都仿佛震了俩下,这小孩几十斤的分量这千斤巨力面前可算不了什么,再加上韦陀拳独有的加成,这小孩直接就朝着五六米外的屋子的墙面飞撞了上去,眼看着就要在墙上开出一朵血花。

牛刚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孩撞向了墙,根本来不及阻止。这是屋里的人也被牛刚刚才一发力引起的震动惊动,奔出来了三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刚好kàn

到看到那小孩飞撞上墙头的一幕。

让牛刚惊讶的事发生了,那个小孩的身子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在靠近墙面的一刹那生生嘚扭转了撞墙的石头,身子面向墙贴了上去,不过没了贴实,而是两者之间隔着拳头大小的距离,那小孩伸出一只小脚在墙上一点,房子仿佛换了两下,然后借着势头像飞一样上了房顶。这小孩不简单啊,就这几下就把牛刚的千斤巨力给卸掉了。牛刚心中松了一口气。

奔出来的三个汉子有两个人跑到了小孩身下去看望,一个向这是牛刚奔来了。人还没到跟前,一股汹涌而来拳风已经刺得牛刚眉心生疼。

“不好,高手”牛刚已经发xiàn

这又是一位锻骨界的高手,什么时候这锻骨界的高手这么不值钱了,无论是在牛刚爷爷口中还是在老和尚口中,这锻骨界的高手都是稀罕的行,平常大家熟知的大多是连三步走阶段都没达到的,这锻骨界的高手已经可以坐镇一方了,一个市有时都不见得有一个,可这小小县城范围牛刚光见到的就已经过了三个了。

牛刚这时已经来不及再想其他了,迎面本来的汉子仿佛牛刚杀了全家似的,双目已经是泛起了红光,狠不得生吞了牛刚。气机牵引之下,牛刚的右眼已经全开。那汉子袭来的拳头在牛刚眼中慢慢放大。

“嘭!”一声闷响。牛刚和那汉子各自推了几步,看似平分秋色。只有那汉子心里在叫苦,刚才与牛刚对拳的右手已经麻木了,一时半会根本就握不拢了。

“好大的劲!”那汉子哼道,不过并不在意,他的一身功夫又不在一双拳头上,刚才是气急了。后脚一蹬就要再次扑上。

“德胜,住手!”

那汉子闻声一愣,不过马上收起了拳势。

“嘘!”牛刚悄悄的嘘了一口气,绷得紧紧的拳头这才松开,牛刚刚才和那汉子对了一拳,也不是很好受,很疼!钻心似的疼。不过还在牛刚可以忍受的范围。更多的是那汉子给牛刚的压力,一种居高临下的压力,同样是锻骨界,也分着三六九等,牛刚无疑还在下品徘徊,而汉子牛刚断定已经是处于最上品了。还好刚才仅仅只是对拳,牛刚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可这也好像什么便宜也没站到,就是担山靠牛刚想使也使不出来,这得看时机,显然刚才牛刚就是靠上去,说不得还被那汉子躲开顺势来一脚。

那汉子要是再扑来,牛刚可就悲剧了,还好这时有人出声阻止了他。牛刚心中有愧就好就收。

循声望去,正好于站在屋顶的那小孩四目相对,牛刚一身冷汗下来了。

这小孩一点也不小,怪不得刚才牛刚感觉像是提起了一头凶兽,现在再借牛刚一百个胆子,牛刚也不敢提他的后领。

“这老怪物怎么还活着!”牛刚心里只剩下这一句在呐喊。

第四十四章 初战 野蛮冲撞

牛刚童年的反面教材,或者说是一位伟大的先行者,用自己的实jì

遭遇告sù

了了牛刚,练拳得一步一步来,不得冒进.

从孩提时代起就被无数人赞叹,而后又被无数人惋惜,最后逼得大家都无语了的奇才——小王爷。

牛刚一见那小孩的真面目就认出来了,形如童子,脸上透出的沧桑气息,轻易地就将牛刚的千斤力道卸下,再加上身处北村,除了小王爷外还能是谁?

牛刚至今清楚的记得爷爷在给他们讲这故事时是用后辈的口吻来说得,甚至更明确一点这故事是发生在解放前。对于牛刚来说那是一个传说。谁知dào

传说中的人物一下子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这很明显是在考验牛刚心里的承shòu能力。

牛刚心里急地直想骂人,这拳法境界每一层修liàn

到顶点都有一种异象,锻骨界的就是乌发重生,小王爷这样就是了,留着个小平头,满头的乌发,刚才背对着牛刚怪不得会认不出来。

“韦陀巨力!小子,你来这干什么?”声音很沉闷,但底气十足,不是亲眼看到还会以为这是一个八尺大汗说出来的。

“我是想进来问一下这是不是小柱子家。”牛刚很快回过神来,有老和尚在前面打底,牛刚对老怪物一类的生物已经具备了一点的抵抗力。

“哼!”小王爷一声冷哼,脸色阴沉了下来。

站在墙角下的哪两个汉子和刚才与牛刚交手名为德胜的人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师父,这小子明显是来找茬的!”德胜怒道。“让我来好好教xùn

他一下.”

小王爷不置可否,只是站在了墙头,冷冷地盯着下面看。德胜全当小王爷同意了,开始抬手蓄势,与牛刚对持起来。

牛刚再傻也明白显然自己一下子触犯了某些忌讳,对于练拳的这些人来说,再多的辩解都是苍白的,只有拳头够硬,你说得话才有人听。

牛刚聚神凝对蓄势待发的德胜,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应该算是自己的第一战了,以前与张老头过了一招,那是张老头年老体衰,轻敌冒进得来的,算不上什么,平时和老和尚多有交手,那是带指点性质的,真zhèng

放对,牛刚明白自己也许连老和尚周身一丈范围也进不了。现在对面的德胜,与牛刚已经对了一拳,明白了牛刚实力。

“呼!”牛刚猛然发动了攻击,将胸中之气鼓满,激荡肺腑,力生于腰,在经由脚下向大地借力,进而迸发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双肘护在了胸前整个身子欺上前来,这一招有个名目,叫“野蛮冲撞”,靠的就是以力服人,是老和尚见牛刚家的韦陀拳攻击手段太单调,专门琢磨出来的。

“嘭!”德胜没有想到牛刚会先动手,一下子处于了守势,牛刚冲撞过来时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双手护与胸前,力沉于下盘,俩人毫无花俏的撞在了一起。

这下子牛刚韦陀拳的威力显示出来了。牛刚从小研习,在进入锻骨界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气力增长迅速,几乎翻了一倍,双臂力达千斤,这一冲撞,不光是手臂出力,而是全身。少说也有三四千斤的力道。而一般的锻骨高手,身上的力qì

大于常人,但也没有把功夫都耗在增长气力上,也就是七八百斤的力道,德胜是锻骨上品的高手,浑身一把子力qì

也上了千斤,但对于牛刚来说还是有点小。

“啊……”牛刚快意的大喊,状如疯魔。在牛刚的野蛮冲撞之下,德胜被对的节节后退,脸上绷得青筋暴涨,几次想要稳住脚下,但在牛刚的巨力面前还是无可奈何。想要控zhì

方向,谁知自己变,牛刚也马上跟着变,左转右拐,始终有那巨力向自己滚滚压来,不可抵挡。

这就是比武较量,一招得手,便是天上地下。

这小院子不大,几步下来,德胜就眼瞅着要被牛刚推到墙角下,到那时力道无法卸去,德胜估计得被牛刚撞的吐血,不过牛刚知dào

今天是自己冒失了,心中有愧。于是牛刚在靠近墙角的一刹那,飞快的收回了力道,然后向后退去。

“咚!”德胜本来一直拼命的抵挡牛刚的巨力,牛刚这一下子退去,德胜来不及反应,重心不稳,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呼——”德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全身的气力就被消耗的七七八八。

牛刚警戒地看着德胜,两人保持这五步左右的距离。刚才一招站了上风,把德胜逼得如此狼狈,可牛刚却不敢有一丝轻视,毕竟自己有偷袭的成风在里面,而且现在德胜给牛刚的感觉越来越危险,牛刚现在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心软,没有直接把德胜给废了。现在想要趁他跪倒在地上,上去把制服,牛刚感觉那就是招式。

德胜缓缓地站了起来,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脚下动了起来,好像不是站在土地上,而是站在了光滑的冰面上,滑不溜湫的,随时会跌倒。牛刚见识少,认不得这是什么步法,不过他明白了这是专门应对自己的冲撞的。

不过牛刚觉得很好笑,牛刚用的这些招式都很简单,只是配合上牛刚的一身巨力才会显示出巨大的威力,不过破绽也很明显,老和尚一直就在叮嘱牛刚他的招式对付同一个人时,可一而不可在,否者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他还没到“一招鲜,吃天下”的地步,没想到老和尚说的还真准,好在牛刚也根本就没打算再用野蛮冲撞。

德胜半天没攻上来,只是在那脚下浮动,牛刚也没动。牛刚见识一下小王爷门下的功夫到底如何。

“嗨!”终于,德胜出手了。可能是见牛刚半天冲撞上来,忍不住来。脚下一蹬,箭一般的扑了上来。

牛刚双手护住上身,静待德胜攻来,想看一看正面的硬碰,煅骨界上品的高手究竟有多大威力,没想到人扑到跟前,身子一翻向牛刚左侧闪了过去,牛刚看的轻轻楚楚,可就是反应不过来。

韦陀拳大威力下的缺陷露出来了,尽管老和尚的力士桩帮了牛刚手脚变灵活了许多,比如野蛮冲撞,牛刚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论德胜如何闪躲,都无法逃脱。可真zhèng

比较灵活,牛刚总是慢上一拍。这一拍的时间里已经可以决定很多事了。

牛刚已经瞄到德胜德胜脸上的恍然,他已经发xiàn

了牛刚的破绽。

第四十五章 逃天一式 胜

韦陀拳三招打法.

第一招有个名头,叫担山靠。据老和尚说,太爷就是凭这一招打下了赫赫威名,得了个太岁的名头,真zhèng

的“一招鲜,吃天下”。

第二招扔石头,牛刚用过,效果很好。救过牛刚,也惹下了眼下的大麻烦,要是说名字吗,牛刚觉得飞石之术比较贴切,其实就是一种暗器的手法。

至于第三招,那是压箱底的保命本事,很多时候,牛刚甚至不愿提起这事,因为很不光彩,这一招其实是一种步法,跑路用的,直来直去。当发xiàn

自己力有不继时,保命要紧。瞬间可以将全身的速度提起,甚至有所加成,以便跑出对手的攻击范围,跟传说中的移形换影差不多,可惜只能只能直来直去,转不了向。假如你气力充足的话,甚至可以一口起跑出几里地去,当然后来的速度不如一开始那么惊人,但一般的轻功高手也追之不及。要说名字吗,牛刚觉得逃天比较合适,取逃出生天之意。

其实牛刚从小对这逃天步法的研究是最深的,至于原因嘛,不足为外人道也。

知dào

遇到了老和尚,在老和尚的指点之下,牛刚才发xiàn

,其实这一招不光可以用来逃跑。

德胜闪身到了牛刚左侧,眼看牛刚反应不及,一只手已经探出了爪牙攻向了牛刚的腰眼,这一爪抓实的话,尽管德胜不会下杀手,但牛刚躺在床上几个月没法动身是那是免不了的。

已经胜券在握的德胜眼看着牛刚的腰眼已经在眼前了,一抓下去反而抓了个空,就好像幻影一般,连带着牛刚的人也消失在了。德胜大骇,赶紧护着周身身子一翻闪出了战圈,站稳身子,四下扫视牛刚的身影。

“呼——”牛刚用一只手飞快地揉了一下左侧的腰眼,刚才牛刚心知情况不对,也管不那么多了使出了最后一招,差之毫厘地躲过了德胜凌厉的一爪。来到了德胜刚才站立的地方。腰眼尽管没有被抓上,可牛刚仍感觉生疼。

“这德胜出手好狠!”牛刚心说,“本来还想见识一下小王爷的绝技,看来是不行了,不然今天得栽跟头了。”老和尚其实教给了牛刚不少好东西,也该试一下效果了。

牛刚跑出德胜的攻击范围,赶紧转身面向德胜,而德胜也正好翻身发xiàn

了牛刚,就要再次扑上来,没想到牛刚比他更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跨过了两人之间四五步的距离,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德胜的眼前。

德胜来不及后退,就见牛刚一只拳头高高举起,向自己狠狠的砸下。德胜心知牛刚拳头力道大的惊人,也不和他硬拼,双臂高举迎向了砸下的拳头,脚下一发力,身子已经开始后移,然后借牛刚砸下的拳头的巨力,加速后退,先远离牛刚,然后再想其他,德胜计算的好好的。

谁知预料中的拳头并没有砸下,自己的双臂反而被一双手死死地抓牢了,德胜心知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抓在手臂上的双手发出了巨力,飞快地上下一抖,断绝了德胜想要翻本的任何机会,德胜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

“呼呼——”牛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放下了已经被自己抖晕的德胜。警示地扫了站在房顶的小王爷和下面的两个汉子一眼,发xiàn

他们只是阴着脸看着自己,并没有趁机攻上来,牛刚松了一口气。这一战打得异常的顺利,不知是自己的身手太好了还是这德胜纯粹就是一个棒槌。堂堂的一个锻骨界上品的高手被自己这个还在下品徘徊的人死死地压制。

刚才最后一下,两人正好正对,牛刚索性再使出逃天一式,不过这回不是逃跑而是进攻,在老和尚的指点下,牛刚对许多打法有了一番新的体会,不仅仅是只会遵循先辈的教诲。而后牛刚佯攻,德胜心里有之前两人对拳的经lì

在,知dào

牛刚的拳头不可力敌,于是采取了守势,正中牛刚下怀,牛刚顺势一抓,像抖衣服一样,借着自己力大无穷,生生地将德胜提起有摔下,来回几下,活生生地将这一锻骨高手给抖晕了,也好自在这德胜功夫深,筋骨之强远胜于一般人,不然得被牛刚这几下给拉扯的双臂脱臼了。想到这里,牛刚心中不由一阵的得yì



“小子,好身手!”一直站在屋顶冷眼看着的小王爷终于说话了,而下面站着的两个汉子脸上也从阴沉变成了冷笑。

牛刚心中一沉,想起了小王爷的种种传闻,除了功夫高绝之外就是护短了,自己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徒弟打晕,小王爷不出手才怪。

“我也不欺负你,只要你能接的下我一招,今天的这梁子就算过去了。”小王爷冷声道。

“好大的口气!”牛刚心说,自己不是小王爷的对手,牛刚是心知肚明。可要说一招也就不下,他还以为他还年轻,看着一身老朽样的小王爷,牛刚说不敢小瞧那是有水分的,尤其是刚刚打赢了他锻骨界的徒弟,牛刚可不认为自己会一招败北。

“好!”牛刚一口应下来。

一直站在小王爷下面的那两个汉子赶紧过来把晕过去的德胜给抬走。小王爷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没有溅起一丝尘土。

牛刚紧紧地盯着小王爷。看他如何动手,没想到小王爷并没有任何出手的迹象,只是从墙角下慢慢的向牛刚走来。

小王爷个头不到一米二,刚刚到达牛刚腰眼的高度。人小迈出的步子自然也小。常人不到十来步的距离到了小王爷这就得将近二十步,小王爷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地走着,一步踏出后一步才提起,看起来很连贯。可这一步步仿佛是不是走在了地上,而是走在了牛刚的心头,一步一步挤压着牛刚跳动的心脏,牛刚感觉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而在牛刚的眼中,这慢慢走过来的不再是那矮小的身影,而是一头从蛮荒世界里走出的一头凶兽,一股惊心动魄的感觉袭来,就和之前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小王爷提起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第四十六章 大厦倾覆!!!

“啊……”

牛刚大吼一声,以此来消除小王爷给自己的恐怖压力.牛刚想不明白,同样是锻骨界的高手,为何小王爷和德胜给自己的截然不同。

德胜给自己的压力仅仅让自己感觉这是一个高手。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好怕的,而且牛刚还有一种跃跃欲试,较量一番的冲动。

而同样身为锻骨界高手的小王爷给牛刚的压力却让他感觉到了绝望,甚至生不出什么动手的念头,就这样下去,等着小王爷慢腾腾走过来,恐怕不用他动手,牛刚就会被小王爷蛮荒凶兽一般的气势给吓死。牛刚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形容枯槁,满脸暮气的侏儒式的老人会给自己如此恐怖的压力。

坐以待毙不是牛刚的作风,牛刚借着那一声大吼暂缓小王爷给自己的恐怖压力,鼓起自己全部的勇气,深吸一口气,鼓荡胸腹之力,后脚一蹬,发力狂奔向小王爷。这就是刚才牛刚将德胜逼得无路可逃的野蛮冲撞。

牛刚就是要欺负小王爷身材矮小,借着自己的无穷巨力来压制小王爷。打死牛刚也不相信年龄老体衰的的小王爷会比自己力qì

大。

“啊…”牛刚接着怒吼来给自己增加气势,脚下猛蹬来使自己的冲势更加汹涌。眼看着就要与小王爷撞到一起,将这个小老头子给撞飞,牛刚心中有点不忍,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时小王爷起了变化,看着牛刚横冲过来,小王爷停了下来,左腿直立,右腿盘了起来,位于膝盖之上。右手握拳伸出,遥遥地向牛刚指向。而来身体慢慢的向牛刚奔来的方向倾斜,不,更准确地说是倒下。

而在牛刚眼里却是看不到小王爷的这些举动,在牛刚奔向的终点,停在那里的小王爷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巍峨的高楼大厦,而这栋大厦却上宽下窄,根基似只有一支独木支撑,遥遥欲坠,而牛刚狂奔引起的震动似乎加速了这种变化。

一时间,大厦倾覆!!!独木难支!!!

牛刚心神俱裂,一下子根本止不住自己的冲势,甚至无法转向躲开大厦崩塌的方向,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继xù

向前冲,争取在大厦倾覆之前冲过起,跑到大厦的身后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啊……”牛刚愈加地用力狂奔起来。奔到了尽头,牛刚双眼一热,隐隐地看见在倒塌的参天大厦身后小王爷遥遥一拳迎向了自己的丹田位子,牛刚猛然惊醒,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小王爷这是要废了自己,这丹田可是武人的命根子。

牛刚在两者相撞的最后一瞬间,也不知是哪来的力量,生生地将直立奔跑的身蹲下,双手抵向小王爷的拳头,在身子的带动下不由自己与小王爷的拳头转在了自己。

“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地撞在了一起。而后牛刚被一股大力掀翻了,整个人仰面到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地上摩擦这继xù

倒退了一臂长的距离差止住了后的势头。牛刚后背火辣辣的,接着一阵剧痛从后背袭来,可这再痛也比不上牛刚双手的筋骨具裂似的疼痛,牛刚咬紧牙关,忍受着手上的剧痛袭来,挣扎地撑起身子来,他要看一看小王爷如何。

牛刚刚一抬头,就发xiàn

小王爷正站在距离自己一步远的距离,慢慢的向自己走来,刚才的一撞尽然一点影响都没有,牛刚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王爷,想不出这小小的身体是如何的抵住自己一撞之力的。

“小子,也不过如此!”小王爷冷冷的说道。

牛刚心中苦涩,刚才小王爷说实话不算是出招,而是自己抢先出招,小王爷只是采取了以攻代守,是自己自投罗网似的撞了上去。自己居然真的连小王爷的一招都挡不了,同样是锻骨界的高手,缘何差距是如此的巨大?

牛刚挣扎地想站起身子来迎战,可马上颓然地发xiàn

,刚才地一撞对自己的伤害可不仅仅是还在受伤,全身的筋骨仿佛错位一般,不受自己的控zhì

,站起身子来已经是牛刚最后的挣扎了,浑身上下一时间根本使不出任何力量。

“小柱子。老大的人啦,怎么还和小辈一般见识!”

牛刚闻声,浑身一松,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顿坐在了地上。闻声望去,老和尚正笑呵呵站在门口。

“大方,就知dào

是你故yì

找这小子来寻衅,忍到现在才出现,你对这小子信心很足吗!”小王爷面向老和尚冷冷地说道。

说完小王爷又转身看向了牛刚,牛刚心中惊惧,警惕地看着小王爷。只见小王爷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看的牛刚莫名奇妙,就在刚刚小王爷还对自己施以毒手,为何老和尚出现后又如此。

“难道是畏于老和尚的实力?”牛刚暗自揣测道。

“你怎么会怀疑是我,你没见这小子的一身功夫来自韦陀拳吗?”老和尚一边笑道,一边向着牛刚走来。

“大力兄早在十几年前就走了,除了你,谁还会对韦陀拳如此精深,教得出如此出色的传人。”小王爷字里行间透露出的酸意,连牛刚都听出来了。

然而老和尚却闻言一顿,脸上露出悲戚。

“连你都知dào

我老哥哥走了。”老和尚喃喃道。

“是啊,可惜我当年不在山西,没来得及送大力兄最后一程!”小王爷遗憾道,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就和牛刚初见是小王爷一人呆呆着望着树下的蚂蚁时一样,完全没有注意老和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牛刚却是注意到了,牛刚是旁观者清,知dào

老和尚一定是联想起太爷临死也不愿见他一面的事了。

“啊…”牛刚双手使力想要站起来,牵扯之间引起了全身的伤势,不由得发出了痛呼,这也正是牛刚想要的。

“刚儿,别动!”果然,老和尚被牛刚的痛呼打断了自己的自责,赶紧快走几步,来到牛刚身边,帮牛刚看起了他的伤势。

“小柱子,你说你快入土的人了,怎么出手还是如此不分轻重!”老和尚转身瞪了小王爷一眼责怪道。

第四十七章 掌心雷

“我出手不分轻重,那他就分了,你没见我那小徒儿被他生生地抖晕了!”小王爷也被牛刚的呼声从沉思中惊醒,不过并没有走上前来看看牛刚的伤势,似是对牛刚刚才打晕德胜怨气十足.

“你那还小徒儿呐,我都提起害臊,快五十岁了都还是个小徒儿。”老和尚一面查看牛刚的伤势,一面取笑道。

“怎么不是小徒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就是九十了,还是我最小的徒儿。”小王爷自豪地说道。

“好啦!好啦!我也不待得与您辩论些这个。”老和尚挥手道,然后扶着牛刚说道:“来,刚儿,慢慢站起来。”

牛刚在老和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浑身上下难受,双手更是钻心似的巨痛。老和尚将一只手探到了牛刚胸前揉了两下,然后停在了牛刚上身的正中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膻中学的位置。离体大约有一寸的间隔。

猛然一震。

“轰轰…”牛刚直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前轰然一炸,四下传播开来,引起了连锁式的反应。仿佛牛刚身上绑满了炸药似的,在这一刻全都被引爆了。不过这接连的爆zhà

并没将牛刚炸的体无完肤,反而牛刚把牛刚炸的通体舒坦。就好像身上的伤势是一个个堡垒,被这接连的爆zhà

炸的粉碎。,“轰轰……”

“轰轰……”

“轰轰……”

这一个个坚固的堡垒在连锁式的轰炸下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不过这接连不断的爆也将牛刚震得头昏脑胀,好在每一处堡垒被炸开,牛刚就感觉到身上的难受舒缓一分,到最后,爆zhà

连成了一片,将牛刚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没放过,直冲上脑际,再然后后牛刚就什么一不知dào

了。

……………………

“啊……”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将刚刚醒来想要起身的牛刚再一次击倒。牛刚伸出双手使劲地揉着发胀的脑袋。

良久,牛刚才缓过劲来,这时牛刚才发xiàn

自己身上的伤全好了。

“这难道就是师叔说的掌心雷”

牛刚看着自己的双手的手掌,之前与小王爷过招,伤的最重的这对手掌,几千斤的力道全都作用在了这里,光是力量的余波作用在了身上就已经使得牛刚浑身犹如错位一般,痛苦的要死要活,牛刚本以为这双手已经筋骨具裂,不养上百天好不了。可现在事实摆在了牛刚眼前,双手完好无损,身上的伤势已经全然不见了,牛刚站起来活动了练下,轻松自如。唯一可以解释这一切的只有在牛刚人事不知前,响彻周身的轰鸣。只有画皮界以上高手才可以施展的绝世手段——掌心雷。

牛刚使劲地揉搓着自己仍有点发晕的脑袋,拼命地回想起昏迷前的老和尚施展的手段,与以前从老和尚那里听来的掌心雷一一印证,再结合自己真实体会,,牛刚得到了不可思议的结论,老和尚,不,赤方大师真的已经掌握了掌心雷。

时至今日,在老和尚一年来的点拨下,牛刚的不仅拳法境界日复一日地在不断向前迈进,打法经验更是一日千里。在老和尚的指点下,韦陀拳的缺憾正在一步步的减小,威力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发挥,这些从之前牛刚与德胜对决就可见一般,堂堂的锻骨界最上品高手被牛刚这一还在中下品徘徊的小子一开始就压着打,最后更是被牛刚活生生地抖晕了!

不过,在牛刚心里感觉这些都不是最重yào

的,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牛刚最享shòu

的不是拳法的进步,而是老和尚如讲故事一般,将这世间的奇闻妙事给牛刚娓娓道来。

站在龙山所设的阵法里,接受阵法的锻炼无疑是枯燥的,除了防不胜防,到处乱串的那股神mì

力量之外,什么也没有,尤其是在牛刚适应了那个阵法之后,那股力量不会再给牛刚造成困扰之后,就剩下水磨功夫来借助那股力量来锻炼身体。这时候就可以看出老和尚对牛刚的关照来了,。

时常就是牛刚在庙后,老和尚在庙里,嘴里默默叨叨,将要说的话透过庙墙的阻隔清晰地传到了牛刚耳中,牛刚刚开始惊讶,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丝毫没有想到老和尚耗费了多大的心力来做到这些。

在老和尚给牛刚讲的故事中,许多的传说向牛刚揭开了神mì

的面纱。

掌心雷,或者说是雷音外放。也就是锻骨界掌握来锻骨的一种手段,它不光只是在锻骨界发生作用,那仅仅只是开始而已。以牛刚现在的本事,浑身上下可以放出雷音的部位也只有喉咙,这就是初入锻骨界,锻骨界的下品,之后是将这雷音慢慢辐射到全身,当喉咙部分发出的雷音扩散到全身,这就是进入锻骨界的中品境界了。此时身上能发出雷音的部位也仅仅只有喉咙里的声带而已,进入中品想要精进就是要让全身许多关键部位自己放出雷音,就是锻骨界的上品境界了。而在身上任何部位都能放出雷音,全身骨骼共振就是锻骨巅峰了。而这一切还仅仅只是作用于人体自身而已。

而要想雷音外放,在易筋界有层层皮肉的阻隔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只有进入画皮境界,将身体锻炼的通体如意,透彻自然,这才是有可能办到的事。

而这时许多修行者能外放雷音的部位首选是喉咙,而后是手掌。通过喉咙放出来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狮子吼。通过手掌放出来的就是掌心雷。

但这是你要拿掌心雷去救人,那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每个人雷音都是不同的,你拿自己的雷音用在他人身上,与其说是救人,还不如说是杀人。

听掌心雷这个名字就知dào

是个杀伤力很强的名字。在传说里就是降妖除魔的利器。而它实jì

上也是一种攻击手段,也就是武侠小说里常说的掌力云云。

但凡事都有例外,掌心雷的更高一层境界就是化戾气为祥和,将杀伤力惊人的掌心雷化为治病救人的良器。而在老和尚口中这毅然已是真人境界的手段了。

现在见老和尚亲手使了出来,由不得牛刚不惊疑。难道老和尚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进入了真人的境界,脱离了凡人的枷锁。

第四十八章 王爷

现在天已经微微暗下,牛刚这一昏迷从上中午一直睡到了傍晚,四下打量了一番,很陌生的一个房间里,透过窗户,牛刚认出了自己原来还在小王爷家里.

这是小王爷家的南房,现在是春天了,土炕里的火早已熄灭,但牛刚还是感觉有点冷,这是牛刚身上的伤刚好,身体有点虚。之前牛刚一直盖着被子,现在一下起来难免有点不适应。屋里空无一人。但透过窗户牛刚看到了主屋里已经亮起了灯,老和尚正和小王爷端坐在一起不直聊什么,牛刚一眼扫过去就已经被老和尚发觉了,甚至还朝着牛刚笑了笑,不过近在一边的小王爷却无知无觉,等看到老和尚朝南屋的方向示意,这才反应过来。

牛刚看着老和尚朝自己示意,知dào

这是老和尚叫自己过去,,牛刚无奈,在屋里的空地上活动了两下,推开门走出屋子,往主屋里走去。

一进屋,无力诡异的气氛就先把牛刚下了一跳。

在主屋正中央跪着一个人,面朝屋里的供奉的神位,神位上鬼画符一般,还是繁体字,以牛刚浅薄的知识水平一时间认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下面跪着的人,牛刚从背影也认出来了,毅然是之前被牛刚抖晕的德胜。看样子他是早醒了,而且也跪了不少时间了。

在德胜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也就是之前牛刚见过的哪两个汉子,此时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俩人都是年仅五十的中年人了,此时的样子就像是被老师罚站得的小学生,眼见的牛刚进来,都急忙低下了头,装作看不见。

而老和尚与小王爷俩人正坐在屋子一边的炕上,一见牛刚进来,老和尚是一脸的春风得yì

,而小王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很明显有点牵强。

“刚儿,醒了,身体怎么样了?”老和尚笑着问道。

“全好了,不碍事了。”牛刚回道。

“来来,你也该猜到这位,我还是给你介shào

一下吧!”老和尚显得这就和自己家里一样,反而小王爷到成了客人。

“这就是我要找的老朋友——小柱子。”老和尚神色有点诡异地说道,听得牛刚心里直打颤。

小王爷在练拳的人里名头很大,只是近些年来有点销声匿迹,再加上小王爷是民国时代的就已名闻江湖的人物了,许多人都以为他早已仙去。这其中就包括了牛刚,要不然牛刚直到看到小王爷现身才会想到老和尚要找的小柱子原来就是小王爷。

早知dào

是来找小王爷,给牛刚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在他老人家面前提到一个“小”字,这是小王爷闻名于世的最大忌讳。“小王爷”三个字是背后叫的,在小王爷面前,人人都得尊称上一声“王爷”,不是因为小王爷姓王,而是小王爷在煅骨界里称王的意思。

曾经有位易筋界的宗师级人物在小王爷面前托大,看不起眼前的这个侏儒,要不是最后身边的诸多徒弟拼死相护,命都没了。这也是小王爷的成名之战。凭借着区区煅骨境界的拳法修为,却在易筋界里打下了偌大的声名。这也是牛刚也小王爷交手时势弱的原因所在。不是牛刚尊老爱幼,实在是牛刚还有点自知之明。事实也证明了小王爷老当益壮。牛刚真的连小王爷的一招也接不下。

而老和尚现在,当着小王爷的面,不仅提到了“小”,还加了“柱子”,老和尚仗着修为高可以肆无忌惮,牛刚可没这个胆。

但出乎牛刚意料的是,小王爷并没有用暴起与老和尚较量了一下,而是很淡然地接收了老和尚的叫法,将目光转向了牛刚。

两人都在土炕上盘坐着,老和尚将外套帽子都脱掉了,也衣着很随便。老和尚身材高大,就是坐在炕上。也显得比牛刚站着高上一丝,轮到小王爷,就成了牛刚居高临下俯视小王爷。

牛刚心里觉得这样不好,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再加上刚把人徒弟打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就充愣吧!

牛刚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冲小王爷傻傻一笑。样子有点憨!

“你叫牛刚是吧!”小王爷说道。见牛刚笑脸相迎,也笑了一下。

牛刚点了点头,继xù

站在那里傻笑。

“大力哥哥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他的子孙里终于又出了一位煅骨境界的高手了。”小王爷叹道。“可惜,大力哥哥没能看到这些,不然说不定可以扛过百岁大限。”

小王爷一提牛刚太爷,老和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低头在那沉默起来。

“我该叫您什么吶?”牛刚想和小王爷搭话,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小王爷。小王爷和老和尚都是牛刚太爷爷辈的人物,老和尚由于牛刚与龙山的关系,被称为师叔。可这小王爷总不能也这样吧。

“当年我们八人排座位时,我行四,你就叫我四爷爷吧”小王爷想了想到。

这明显是在占老和尚便宜,不过老和尚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

“四爷爷。”牛刚叫到。

小王爷点头算是答yīng

了。

“四爷爷,师叔给我你们的照片里怎么没有你啊?”牛刚有点委屈道。小王爷特征这么明显,要是在照片里,牛刚一眼就认出来了,也不会搞这么大的乌龙。

“哈哈!”小王爷不知所谓地笑了两下,起身转过去打开了炕上的箱柜。这些老人住的屋子里的摆设都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差不了多少。这里是北方,冬天气候严寒,现在可以有暖气什么的保暖。可以前没有。所以许多老居民里家家户户都有土炕。这是岁月的痕迹。

而土炕靠墙边上大都会有箱柜摆放,来装衣物,被褥什么的。虽然牛刚家里没有土炕,可牛刚爷爷家里睡的就是。牛刚见过的老和尚僧舍里如是,小王爷家里也是如是。

小王爷打开箱柜随便一伸手,就将一张老照片掏了出来,显然小王爷时常拿出来看看,所以对照片在哪里了如指掌。

“你仔细看看,”小王爷将那张老照片递了过来,牛刚接过来一看,毅然和老和尚那张一样。

牛刚从那八个人身上一一划过,根本没有小王爷的影子。

疑惑地抬起了头。

然后,手上的照片悄无声息地滑落。轻飘飘地落在牛刚身前,照片上左数第三个人物仿佛是从照片里走了出来,活生生地端坐在了牛刚面前。

第四十九章 缩骨奇术 照片里的秘密

“缩…缩骨奇术!!!”

牛刚迟疑了一下,说道.

“好见识!”端坐在炕上的人物,开口赞了一句,毅然正是之前小王爷的声音。接着又回头望了老和尚一眼,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然后在牛刚地目光的注视下,那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飞快地萎缩下去,变回了小王爷样子。整个过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要不是牛刚在看到异常之后飞快地全开了右眼,都看不清这一变化。

要是个普通人看到这个变化,有点现代常识地会大呼“大变活人”,然后仔细上前来探索一下,这个魔术是怎么变得,有什么破绽。放到古代,看到的然也许会被吓地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边跑还得边喊上一嗓子“妖怪”。

还好牛刚在老和尚的熏陶下,还算有点见识。

不过,牛刚还是被下了一跳,没有想到小王爷竟将缩骨奇术练到了这个地步。

缩骨,缩骨,听名字就知dào

这是把人往小了,小王爷反其道而行,生生地将自己拔高了一尺有余。使得小王爷运起缩骨奇术来看着就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汉子,脸上也没了原来童子的模样,看着完全就是两个人。怨不得牛刚认不出来。

“四爷爷,你怎么......”牛刚心里起了更大的疑惑,照片上的八个人看上去关系很好,为何在一起去喝酒,小王爷还要带个马甲。

“我们八个人里他胆子最小,拍个照片最后还给我们溜了一手。”老和尚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见牛刚再问就知dào

他要问什么,抢先脱口而出。

“大方,你说话怎么不摸着良心。我是胆小吗。我要是胆小,那当年求我给他找个假发的人不是胆子更小。”小王爷一听这话,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马上反驳道。

“这.....”老和尚老脸一红,强辩道,“那我拍照的时候,不是拿掉了吗。”

“那是你自愿的吗?”小王爷有点轻蔑道,“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是被阎老五激将激得。”

“那你就了不起了,明明大家说好了最后一次相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来张照片留念,一定要留下真面目。可最后我收到照片才发xiàn

,你又在卖弄你的缩骨奇术,在拍照的一刹那又缩了。”

“我缩了又怎样,谁叫你们当时各心思,谁也没发xiàn

。”小王爷有点无赖道。

“谁说没人发xiàn

,我哥哥早就发xiàn

了,不过当时懒得揭破你罢了。”老和尚辩道,“难道光是我一个人!”小王爷开始翻黑帐了,身子瞬间蹦起,飞快地跳下了土炕,拾起被牛刚丢在地上的老照片,又一下子窜上了床,整个人就跟一只狸猫似的。吓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牛刚一跳。

“你给我说说,你头上的九个诫疤哪去了。”小王爷将照片往两人中间一拍,指着上面老和尚的位置问道。

牛刚眼尖,清楚地看到照片上老和尚头上光秃秃一片,空无一物,牛刚这时经小王爷指证才发xiàn

这个小秘密。老照片上的影像有点模糊,不注意还真发xiàn

不了。

“这个.....”老和尚这是也有点无赖了,“我怎么知dào

这照片怎么照的,把我伤疤照没了”

“你......”小王爷指着一脸无赖像的老和尚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睛狠狠盯着他。

老和尚输人不输场,针尖对麦芒,正面迎上了小王爷颇具杀伤力的眼神。

“呼呼....”

站在俩人一旁的牛刚隐隐听到了风声,仿佛有无数气流在牛刚身前呼啸而出,在老和尚与小王爷中间激烈地交锋。

俩人的气场无疑强dà

无匹,不是现在的牛刚可以承shòu的,牛刚很识趣地在俩人对视之后就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受到了俩人的波及,被逼到了墙角。

而一直跪在那里竖起耳朵偷听的德胜更是被一下子逼倒。旁边的两个汉子手扶座椅堪堪站住。

“扑哧!”

就在牛刚和德胜三人以为小王爷和老和尚就要大大出手之际,老和尚与小王爷二人就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

俩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哈哈大小起来。看得牛刚和德胜师兄弟莫名其妙。

“哈哈…….你现在…看我们…当年是….不是…特别傻….”老和尚此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

“哈哈…何止是傻,简直就是蠢”小王爷也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说咱们怕什么,你说咱们有什么好怕的?”老和尚慢慢止住了笑声,问道。没等小王爷回答,指着俩人中间的照片道。

“你看看老五这脸上笑得,跟抽筋似的。还有一点他那贵公子气吗。还有张文芳,你说长得挺俊秀的一个人在看片上怎么看得像是有一脸麻子,你说他是怎么弄得?”

“是啊!”小王爷看了一眼照片笑道,“你看看北原和北方两兄弟,真是兄弟齐心啊,这个胳膊挡着哪个,那个杯子罩着这个。还是李问哥哥与大力哥哥最是淡点,就这么拍了上去。”

“你也太高看他们了。”老和尚白了小王爷一眼,当年收到照片后,我问大力哥哥怎么就这么给拍了上去。你猜他怎么回答。”老和尚笑着问道。

“怎么说的?”小王爷问道。

“他说,你们都做了手脚,那我还用得着吗?”

“哈哈……”

老和尚说完,和小王爷一同放声笑了出来。

“我…看……李问……哥哥……怕……也是….这个意思。”小王爷很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俩人笑得更厉害了。

“师叔,四爷爷,你们当年干什么了,怎么拍个照还遮遮掩掩的。”等俩人笑得差不多了,被凉在一边良久的牛刚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德胜三人也赶紧竖起了耳朵听。

小王爷和老和尚对视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也好,过去那么多年了,这些也不用藏着掩着了,就对你们说说吧。”老和尚说道。

“等等!”老和尚正要开始讲故事,却被小王爷一下拦住。老和尚疑惑地望向了小王爷不明白小王爷为何有突然变卦。

只见小王爷向在那跪着的德胜和俩个汉子招了招手说道。

“你们三个过来。”

“法奇,五才,你们两个拳法不到煅骨,这事你不该知dào

,知dào

了反而是个祸害。天也不早了,你们出去做饭吧!”小王爷对那俩个汉子严肃地说道。

“是!”两人对望一眼。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然后向院子里的厨房走去。

“刚儿,我来给你介shào

一下你的这个手下败将,是我的关门弟子,叫赵德胜。不知当不当的起你叫一声师兄。”小王爷脸色有点阴沉地说道。

“不敢。”牛刚连忙低下了头说道,“是赵师兄大意才被我所乘。要是再比的话输的一定是我。”

“师弟说笑了,我输了心服口服,你不必替我说什么。”德胜虽说有点莽撞,但为人却很大度,见牛刚谦虚赶紧说道。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小王爷冷哼了一声,“这么大岁数全都活到了狗身上了,连个十几岁的娃儿都对付不了,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德胜一听小王爷的责备,吓得脖子一缩,刚刚站起来的身子,赶忙又跪在了土炕前,把站在一旁的牛刚看的好深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现在什么世道了,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怪不得不是刚儿的对手,一身的骨气就这么跪没了”老和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还不赶紧起来!”

德胜瞄了了一眼小王爷,见他点了一下头,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朝老和尚感激地笑了笑。

“好了,那我开始说了。”老和尚看了小王爷一样说道。

第五十章 话说当年八大匪

民国初年,军阀混战,世道动荡,民生凋零,生在乱世,人命不如狗贱.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什么乱世不乱世,根本无所谓而已,反而乱世给了他们难以想象发展机遇,而这些人就是商人。

在山西太原城里就有这么一位商人,姓李名春。自称祖上是李时珍后人,不知真假。李春开始发迹前也是一个游方郎中。但很快就在乱世中展现了自己的商业才华。

当时的中国到处都在打仗,有仗打自然也就有伤亡。不得不说,这李春不知医术到底如何,但这治外伤确实有一套。尤其是在治枪伤上,不知李春从何处学了一套手法,竟可以如西医一般开刀取弹,治好了几个散兵游勇,很快便名声在外。

事实证明,确实是枪打出头鸟。这李春能治枪伤,很快也引来了一些军阀的注意,被抓了壮丁。当一个军医,也就是以前人们常说的随军郎中。也许说不定那天就被战场上一颗散弹结果了。

不过李春的运气好,没过多久就医好了一个腹部中弹的团长,团长病愈后去感谢救命恩人,这李春不知这么忽悠的,从此李春摆脱了部队,还得了一笔巨款,回太原城开起了药铺,做起了药材生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年见就创下了偌大的家业,当时正流行什么“实业救国”,李春也借着这个名头,开起了公司,事业不上正轨。

北伐时期,李春南下广州,联系商务,回返时死在了湖南,据说是当地的土匪所为。消息传来,一家人悲痛欲绝,眼看着家业就要这么到了。

这时李春的独子李问站了出来,稳住了家业,一边派人运回老父的遗体,一边安抚人心,有调不紧地居中调应,让太原城里的同行惊掉了一地的眼球。

这李问在太原城里的名声可不咋滴,纯粹就是个纨绔子弟,或者是个败家子,李春给独子起名为“问”,是希望他能用工读书,不耻下问,当个有学问的人。李春当游方郎中那会,李问还小,倒也是个懂事娃娃,一家人过的紧巴巴,倒也知足,但李春发迹后,这李问就开始学坏了。

不好好读书,迷上了功夫,李春想现在乱世读书也没什么用,考lǜ

良久就从了儿子,专门从太谷县请来了许多拳师教儿子功夫。

从此李家是家无宁日,李问勾结了一帮太原城里的纨绔子弟不务正业,到处惹事生非,打架斗殴。还好此时的李春是家大业大,上下打点面面俱到,李问也没惹出什么滔天巨祸来。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李春一死,大家就等着树倒猢狲散,来瓜分李家的留下的利益,谁知李问这个纨绔子弟一夜间变了个人似的,撑起了家业。

李问自知不是做生意的料,家业一稳,就开始放权,让掌柜们放手去干,自己安心当起了东家,这也是晋商们惯有的手段。

但李问却一点也没闲下,父亲不能莫名奇妙的就这么白死了,复仇的火焰早已在胸中燃烧了许久。只是家业是父亲一生心血所在,不能败。

一年后,李家平稳过渡,李问安排好一切,准bèi

孤身一人南下,替父报仇。谁知一出太原城就有人追了上来。回头一看,原来是阎俊岭,和自己志同道合,痴迷拳术的好兄弟,旁人眼里的狐朋狗友,太原城里最大的纨绔子弟之一,山西现在的实jì

统治者,三晋枭雄阎锡山的亲侄子。

俩人从小都在太原城里长大,李问习武后满太原城里找人较量,对手自然少不了同样有此爱好的的阎俊岭,不过阎俊岭在伯父的教导下分了一部分心去练习火器,比不得一心专研拳术的李问,李问已是煅骨高手了,老阎还在三步走徘徊,不过俩人不打不相识,老阎也没有借伯父的权势压人,反而被李问打得心服口服,俩人成了好朋友,结伴在太原城里惹事生非,无人敢惹。

李问父亲死讯传来,阎俊岭就知dào

李问必不甘心老父白死,有一身好武艺的李问一定会去报仇,少年人不敢寂寞,好任侠,再加上与李问相交莫逆,早已在太原城里高处不胜寒的阎俊岭早就等着李问南下了,谁知这李问好耐心,足足一年后才动身。

李问也觉得自己一人势单力薄,阎俊岭的功夫李问知dào

,再加上他的枪术出神入化,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俩人一同南下。

在去湖南的路上,俩人结识了当时正在闯荡的牛大力,义气相投,听说俩人南下是为父报仇,心中佩服,便决心帮李问一把,三人结伴而行。

当时正值北伐,到处都在打仗,兵荒马乱,三人历经千辛万苦赶到了湖南,李问在太原城时打听清楚了害了父亲性命的一伙土匪在哪,可到了才发xiàn

,消息早已过时了,那会土匪早就人去楼空,据说是被收编成了官军。

李问不甘心,到处打探得知,那伙土匪现在是国民革mìng

军某团某连,有枪有炮,兵强马壮,三人赤手空拳,根本奈何不了人家。

李问没灰心,在军队驻地侦查良久,三人乘夜色闯军营,三人身手非凡,哨岗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在一连的土匪还在睡梦中就送了他们上西天,在结果土匪头子时出了意wài

,这土匪连长也是个练家子,煅骨高手。

李问与牛大力缠住土匪头子,阎俊岭机灵,跑出去引爆了军火库,在李问与牛大力结果了那土匪头子后,在周围部队包围之前三人乘乱逃了出来,九死一生跑回了山西。

待得回到山西时,三人拳法境界都有所精进,李问已由煅骨下品变成了中品高手,阎俊岭与牛大力都已步入煅骨界,都觉不虚此行,而且经过这么一场,三人有了过命的交情。

接下来的日子就有点枯燥,可三人又都是年少气盛不敢寂寞之辈,知dào

了出去闯荡的精彩,又怎会安心待在太原城里享福,但现在枪支弹药等火器盛行,三人却醉心拳术,拳法再厉害也架不住成堆的子弹。三人一合计觉得人多力量大,就开始呼朋唤友。牛大力找来了自己的结义弟弟赤方和尚,同县高手小王爷。李问与阎俊岭找来了祁县乔家的乔北方、乔北原兄弟,和阎锡山的保镖,座下第一高手张升之子张文芳。

合计八人,号八仙。

第五十一章 话说当年八大匪(下)

“当然了!这八仙只是我们自己往脸上贴金”老和尚说道这里,古怪地笑了笑,“人们更喜欢管我们叫——八大匪”

“八…八大匪”牛刚感觉到自己大的脑子到快惊炸了,和德胜对视了一眼,他也是一脸的震惊,听得冷汗直流.

八大匪,民国大盗。二十年间纵横南北,转战天下,无人能挡,在火器盛行的年代里,以拳法武功在枪林弹雨中闯下了赫赫声名。接连挑zhàn

军中高手,江湖泰斗,在抗日战争期间,劫杀日本高级官员,在抗战结束后突然销声匿迹。

八大匪在当时特殊的历史背景下特立独行,没有归附任何势力,反而将他们个个得罪一遍,从党国到后来入侵的日军,个个狠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委员长发兵围剿过,连人家的尾巴都没摸着,日军悬赏捉拿,反而被人家在总指挥部里签上了大名,连续损失多位高级军官。八大匪在江湖上的名声也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因为他们曾经疯狂劫掠拳术秘籍,打伤了多位江湖名宿,老一辈拳师将这伙贼人称之为武林浩劫。

最让人惊讶的是整整二十多年里,竟无人摸到八大匪的根脚。因为这八大匪从未以真面目世人,使用的拳法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八人分别戴着一幅精铁打造的八仙面具,人们也只能以面目上的人物来称呼这八人。

“师叔,那你是……”牛刚心中震撼无以附加,想不到师叔一伙人竟有这么大的来头,与此同时,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我是‘汉钟离’,小柱子是‘蓝采何’,你太爷是‘铁拐李’”老和尚与牛刚生活了一年,对牛刚是相当的了解,还没等牛刚说完,就知dào

他想要问什么,索性将牛刚会问道的人物说了个遍。

“当时……”老和尚不去理会还没消化完毕的牛刚和德胜,继xù

述说起来。

当时八人聚义,决定合伙闯荡天下,可总得有个头站出来说话,八人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主,谁也不服谁。既然倒是练拳的人,当然有手中的拳头来决定说话的权利。一番较量之后,李问以煅骨中品的实力,力压诸人,排名第一。牛大力差之毫厘坐了第二把交椅,接下来是赤方和尚,小王爷,阎俊岭,张文芳,乔北原、乔北方兄弟。

值得一说得是乔家兄弟,俩人从小练得是合击秘术,虽说当时俩人还只是在三步走阶段,但俩人联手连李问煅骨中品的实力也只能堪堪打赢。俩人一分开就只能在末两把交椅上待着。

八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拳痴,再有那就是除了牛大力是都是富家子弟,衣食无忧。以前人们讲究“穷文富武”,牛大力虽说从小贫苦,但架不足他有个好义弟赤方,谁说和尚没钱了,在当时清徐县,挂在赤方出家的小庙名下的良田上千亩,庙里的老主持圆寂后,就全归了他唯一的弟子赤方和尚所有,在牛大力出去打拼时,赤方和尚借给了他一笔盘缠,大力也没教人失望,几年间也不仅还清了赤方,还富有盈余,买地买田,过上了地主的生活,从此安心练拳,时不时地出去闯荡一番。

小王爷姓王,那是千年世家太原王的后人,虽说现在没落了,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其余像李问,阎俊岭,乔家兄弟,就不用说了,非富则贵,张文芳那是有家学渊源的。

八人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五岁,却有五人已是煅骨高手,实jì

战力也有六大煅骨,这在当时是一股很强的战力,据阎俊岭透露就是他的伯父手下煅骨高手也只有不到十人而已。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不过八人并没有因此而小看天下,凭功夫横行的年代早已过去,现在也许一连训liàn

有素的士兵就可以将八人围剿了。经过八人中对枪械最了解的阎俊岭的训liàn

,八人对如何对付火器多番研究,以太行山里盘踞的山匪为目标,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将太行山里的土匪犁了一遍,才开始走出山西,横行天下。

当时正值乱世,许多拳师都依附大大小小的军阀,八人都是武痴,想要会会天下高手。可人家不一定理会他们,八人年少气盛,手段也无所不用其急,逼得这些高手与他们对决,打输了想要翻本,自然要知己知彼,于是有合伙将那些拳师的拳谱抢来研究,从此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从阎锡山,白崇禧等等到委员长,座下的高手没有没招过八人毒手的,而这些高手大多都是上位者的保镖亲信之类的存zài

,比武动手伤亡在所难免,因家传拳法外泄被气血攻心而亡或是受辱自尽而死的也有几位,再加上八人有点正气,行走江湖看不惯的事都管一管,在当时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年代,杀了不少的官员,被统治者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八人中李问最有远见,在八人行事之初,就知dào

自己这伙人不能曝光,八人除了赤方和尚外人人家大业大,有老有小,自己出问题可以,但妻小出不得,李问也有父亲当年枪打出头鸟的教xùn

在,于是悄悄地用精铁打造了八幅面具来罩头,外出行事也尽量少用会暴露自己根脚的拳法,后来劫掠江湖得到诸多秘籍,更是无人可以从拳法上找到自己的来路。

二十年间,由于行事谨慎,无人看破来历,拳法一路精进,除了牛大力与小王爷无缘易筋,六人成就宗师境界,但二人拳法境界虽不是易筋,但战力却也不属于一般的易筋高手。八大匪,到了后来那就是八大宗师,让个个势力又爱又恨,想招募手下又不可得。放着在那又是一股巨大威慑,让人坐立不安。

抗战结束后,八人已到中年,年少时的激情不在,二十年波澜壮阔,已经够本。于是决意金盆洗手,但江湖岂是想退就能退的,好在八人行事谨慎,平日里根本无人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唯一的破绽就是那张老照片。八人最后一次相聚,有人提议来张照片几年,八人虽说人到中年,但人人傲气不减当年,不愿退缩,明智这样不妥,还是硬着头皮照了下来,于是就有了这张怪异的照片存zài



第五十二章 金身 、 舍利

“师叔,那现在其他人呐?”牛刚好奇问道.

“不知dào

。”老和尚很干脆地说道。

“怎么会不知dào

?”牛刚奇怪道。

“当年我们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一旦暴露那是永无宁日,所以最后一次相聚我们相约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老和尚言道。

“那你和我太爷、四爷爷怎么还……”牛刚有眼神在老和尚与小王爷之间来回扫视。

“我和你太爷是结义兄弟,这个到不用掩饰,至于小柱子,还得说是多亏了德胜。”老和尚笑嘻嘻地看向了德胜。

“这……”德胜被老和尚看的有点无地自容样子,见牛刚好奇,便道:“我和你一般大时,是红卫兵,当时正提倡破四旧什么的,我头脑一热便领了一伙人上山砸庙,被方师叔用大棒打断一条腿,师父上山为我报仇,一看才知dào

原来是旧相识。”

“哈哈,想起小柱子当时眼烧眉毛的臭脸,我就想笑。”老和尚大声笑了出来。“那会八大匪的事被人们忘得差不多了,也就不用在装不认识了。”

“师父,方师叔,饭好了!”正巧这时哪个叫法奇的汉子走了进来,说道。牛刚早上中午都没吃饭,这时早已饿的不行了,老和尚的故事也讲完了。众人正好饱餐一顿。

………………………………….

“哈,你们已经吃上了,怎么也不等我们一下!不是说了我们要来吗?”

正当众人围成一桌开动时,有三四个年龄大小不一的人陆续走了进来。

“这不是有贵客来了吗!”德胜是小王爷的关门弟子,平时比亲儿子还亲,在小王爷家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见来人赶紧起来招呼。

“方师伯,这几位都是是我的师侄,这是个犬子赵进,今天出去办事了,现在才回来。”德胜说道。

“这位小兄弟是……”德胜自顾自地介shào

到,没瞧见那几个人见到牛刚脸色突然一变,拼命向牛刚使眼色想要阻止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哎,你们不是昨天来我们厂里卖木头的客人。”那伙人一进来牛刚就觉得眼熟,略一回想就记起了这伙人自己在那见过。

“什么木头?”小王爷耳朵不背,似乎对这事很敏感。

“……柏……木”牛刚不傻,马上已经意识到怎么回事了。那套棺材板应该是为小王爷预备的。也只有小王爷如此身形才会用小棺木。这里面有讲究,过大过小都不行,是对死者的不敬。

“啪!”小王爷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你们买柏木干什么,干什么!”小王爷怒吼道,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德胜,想来大方也是你叫来的吧!我说大方今天怎么会突然来,老子还没死,你们就敢造反了!”

小王爷的一众徒子徒孙噤若寒蝉,一个个都站哪里低着头,不敢言语。看得牛刚也是心惊肉跳,也不好意思再坐在哪里,赶紧想要站了起来。

谁知一下没站起来,一看,原来是老和尚用手压着自己。

“大喊大叫干什么!”老和尚冲着处于暴怒边缘的小王爷淡淡说了一句,祥和的话语仿佛是甘露天降,一下子浇灭了小王爷心中的暴虐。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

“这是…禅…唱…你难道已经……”平缓下来的小王爷突然身子一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后颓然道,“你已经远远地把我们甩在了身后,我不如你。”

“你本来就不如我。”老和尚笑道,闭口不言自己刚才展露的手段,反而教xùn

起了小王爷,“没几天日子了也不说好好过,生那么大气干吧。徒弟们这是孝顺,是该高兴的事!”

“你们一群傻孩子,这么着急给给你师父买棺材干什么?”老和尚包含善意地责问道。

“师父前几天突然说他大限快到了,也没说什么具体时间,我们就想先悄悄做一个预备着,免得到时候让师父受累……”德胜红着眼站了出来说道,语气中带着哽咽。

这是村里的习俗,许多村里的老人甚至自己为自己预备,小王爷没这准bèi

,徒弟们只好效劳。

“你们这也算是好心办坏事,也怪小柱子没跟你们说清楚。”老和尚说道,“你们家师父早已修成了金身,死后肉身不腐,用不着棺材,你们要是真孝顺,还不如找家寺庙把你师父供起来。”

“真….真的!”德胜惊喜道。给师父塑金身,这可比下葬规格高多了,大大的孝顺,也是对师父身前修行的肯定,在民间传说里死后能留下金身在是可以上天升仙。其实肉身不腐也是易筋界高手修行到极致后产生的异象,不仅小王爷虽说不是易筋高手,却硬生生地打破了两大境界的枷锁,仅凭煅骨修为就修成金身,可见小王爷修为之金身,非一般的宗师可比拟的。

“真个屁!你们想让我死后也不安甚!一把火把我烧了就得了。”小王爷骂道,却也间接承认自己修成真身的事实。

“这怎么行……”德胜有点为难,怎么能把师父的金身给烧了。

“烧了也行,烧出舍利来供着一样。”老和尚打趣道。

老和尚一会功夫就把紧张气氛吹散了,就是让人听着有点毛骨悚然,不过这些事老人倒是没什么忌讳,甚至可以说是在捧着小王爷,有些人可能不理解怎么回事,回去多读读神仙轶事,就会发xiàn

死后肉身不腐又或火化后留下舍利到底是多大的成就。许多传说中的神佛,身前也就是凡人一个,死后留下了这种异象,被人们捧上了神坛,世代供奉,可比什么风光大葬都高得多了。

小王爷气消了,众人也坐下来开始晚饭。不过显然众人还是心有余悸,在桌上只顾吃饭,不多言语。只有小王爷和老和尚俩人在那里谈笑风生,有说有笑。

老和尚似乎和小王爷斗嘴斗惯了,刚刚正经了一下,俩人说着说着又有了争执。牛刚在一旁听得明白,原因是小王爷在坐三个徒弟,四个徒孙里只有德胜一人是煅骨高手,其他的就有两个处在三步走阶段的,其中一个还是德胜的儿子赵进,有点拿不出手,尤其是德胜白天败在了牛刚手里。还说什么自己交出了几个煅骨,甚至还有一个已经进军宗师境界,好不得yì



小王爷立马反驳道,自己徒弟有本事的海了去了,今天只是一部分,自己徒弟中也有宗师境界的。

两人谁也不服谁,最后约定了今年九月初九大家把徒弟们拉出来比比。

吃完饭后,牛刚和老和尚便道别了小王爷,二人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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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赤方真人?

“师叔,你是故yì

激小王爷的,对吧!”两人还是步行往回走,牛刚突然说道.

“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老和尚好奇地问道,显然默认了牛刚说的。

“我今天一见小王爷的面,就感觉不对劲,虽然四爷爷身手依旧,但脸上似乎始终笼罩一股气息,就像是我们厂里摆的木头一样,你和四爷爷约定日子比武后,他脸上的那股气息突然消散了许多。”

“老东西早就说过你的眼睛不一般,想不到连死气也能看出来。”老和尚感叹道,“小柱子的大限是在今年,或早或晚,照他那么消沉,明明身体可以再支撑几个月,可说不定今天晚上人就没了。”

“所以你刚才故yì

激他,想让他多活几个月。”牛刚道。

“说来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今天一出手,就把德胜打趴下,我这招还真不管用。”

“四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这么真么争强好胜。”牛刚感叹道。

“嗯!”老和尚一脸悲伤道,“今年八月初八是小柱子一百零八岁的大寿,总得让他把大寿过了”

“怪不得听到老和尚定下的比武之期,赵师兄一脸的感激,要是四爷爷在场,估计得给师叔你下跪道谢。”牛刚道。

“哎!”老和尚感叹道“小柱子也是苦命人啊!照他的资质,现在成就也许早就远远地超过了我。又怎会现在就到了寿限之年!可惜了!这也许就是生在大家族里的悲哀,父亲早死,留下了孤儿寡母,叔伯兄弟盯着家业想要瓜分,小柱子小小年纪能怎么办,明知这时候煅骨会伤身体,为了母亲不受欺负,也只有练下去了。”

“啊!”牛刚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在自己心中,小王爷所说是一个传奇,但向来是以反面形象出现,在自己印象中一直以为小王爷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不敬师长,才会自食恶果。想不到原来还有这一层故事。

“那他为什么不忍几年。”牛刚虽说知dào

了小王爷的往事,可对小王爷还是有点不理解。“大丈夫能屈能伸,再忍几年,身体不就可以煅骨了,到时候一样不是能把那些人打趴下,看谁还敢来欺负他们。”

“忍个屁!什么能屈能伸,那是什么大丈夫,那是孬种!”老和尚突然停了下来咆哮道,好像牛刚一番话触动了老和尚心中的某根铉,老和尚脸上也一下子出现了莫名的神采,让牛刚对眼前的人感到了陌生。

“为什么要忍?就因为自己本事不够,明明有办法可以解决,难道就因为对自己有损害,就要当缩头乌龟!”

“非得等自己本事足够了再去报仇,让仇人再逍遥快活几年,那自己本事一直不够怎么办,难道仇就不报了?”

“什么那是在积蓄力量,根本就是在消磨人的意志,消磨自己的生命在为仇人添福,添寿,添快活!”

“就应该和小柱子一样,什么也不用顾及,做就是了,虽千万人,吾往矣!”

老和尚似乎是在为小王爷辩驳,又似在为自己申诉,像是在责问牛刚,又像是在问其他人。

牛刚马上反映道难道老和尚又走火入魔了,有过一次类是的遭遇,牛刚赶紧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准bèi

万一自己再遇到什么异象,这块石头就是救命的家伙,右眼已经全开,时刻准bèi

着。谁知老和尚说到最高潮,突然停了下来,牛刚双眼看的分明,老和尚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涨一缩了一下,然后归于沉寂。看得牛刚紧张万分。

“哎,怎么停下来不走了?”老和尚像没事人一样,转过身来奇怪地问道,“你捡块石头干什么?”

“师叔,你没什么事吧?”牛刚松了一口气,扔掉了手中的石头,拍拍手关心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老和尚更奇怪了。

“你刚才说了很多话,语气………….很奇怪。”牛刚想了想说道。

“哦!我说什么了?”老和尚虽然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却一点惊讶的意思也没有,好像早有预料。

牛刚的记忆力还行,将老和尚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都是这真人境界闹得!”老和尚暗骂了一句,“看来老东西说的是真的了,那么….”

“师叔,难道你真的已经成就了真人!”老和尚后面的话牛刚听不清了,但“真人”二字牛刚听得真切。

“哪有这么容易!”老和尚语气有点不善,似乎对牛刚打断他的沉思有点不满。

“难!难!难!

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

不遇至人传妙诀,空教口困舌头干!”

老和尚突然吟了一首诗,听得牛刚云里雾里,随后又说道。“炼气里的金丹对应的就是拳法境界里的换血,练就金丹都这么难,换血境界又怎会那么容易!”

“你今天帮我疗伤所用的明明是掌心雷,化滚滚杀戮为生生造化,分明已经是真人境界的手段,你还想蒙我!”牛刚不信道。

“好小子,不枉我一年来对你辛苦的教导,能有这般见识!”老和尚赞道。

“那是,我本来就很聪明,只不过不待着学罢了。”牛刚得yì

道。

“那你给我说说,你怎么会被我震晕,我给你讲的真人境界的掌心雷是什么样子的?”老和尚问道。

“这…”牛刚一回想,也感觉到了不妥,老和尚说的真人境界的掌心雷,可是能化腐朽为神奇,不仅能治疗的人的伤势,还有着振奋精神的神效,让人神情气爽。而老和尚施展的倒是又有疗伤的功效,但最后自己分明是被雷声震晕了,而且整整昏迷了一下午,醒来时脑中的眩晕不减,半天才缓过来。

“这也就是你有着福分了,你的雷音是我看着练出来的,熟悉的就像我自己的。”老和尚慢慢道,“换做其他人,我还真没这把握,非得把人的脑袋震成一团糨糊。”

“啊!”牛刚算是听明白了,雷音确实是有疗伤的功效,那也仅仅自己对自己,他人的雷音对自己那就是灾难性的毁灭了。唯有自己的雷音才不会对自己照成伤害,反而有着神奇的功效,平时自己势单力薄又或者境界不够,无法将这种奇效发挥,真人境界的掌心雷也无非是可以比较完美地模仿他人的雷音,将他人的雷音功效放大。老和尚对牛刚的雷音熟悉万分,再加上即将成就真人,才会有这种把握,谁知最后还是把牛刚震晕了。

“师叔,你还真敢啊!”牛刚有点不满道,“你就不怕万一没把握好……”

“我也是临时起意,你不也是没事吗?”老和尚笑道。

“原来你是把我当成了试验品!”牛刚怒道。

“赶紧走吧。近三十里路,回家晚了不怕你妈抽你!”说着老和尚迈开了步子,像回路奔去,把牛刚凉在了一边。

牛刚反应过来,赶忙追了上去,可不论牛刚怎么努力,和老和尚之间总是隔着五丈的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在浓浓的夜色下,慢慢将二人远去的的身影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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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感悟 中品

牛刚与老和尚回到清徐县城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又是奔行三十余里,对老和尚这种离真人境也只是一步之遥的人来说,与在家门前行走没什么分别。

对牛刚来说,确实一个不大也不小的负担。换成一般的煅骨界高手也许早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好在牛刚体力绵长,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尽管汗流浃背,但依旧精神奕奕。除了又感到腹中饥饿,没什么大事。

俩人在山脚下道别,老和尚转身上山向自己的小庙行去,牛刚也打道回府。

牛刚现在算是处于半自立状态,父母对自己的事也没有太多的过问,从杜大叔口中知dào

牛刚勤劳肯干更是一百个放心,对牛刚经常早出晚归也不是太在意。在厨房里补回了腹中的缺憾,牛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练起了力士桩,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对决赵德胜时那种以力压人的快意与被小王爷一拳打得重伤时的不甘在心中来回翻滚,第一次与人交手完胜的喜悦瞬间灰飞烟灭,这是好还是坏?

从小耳熟能详的民国大盗八大匪,自己的太爷居然是其中的“铁拐李”,听到这个秘闻时牛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临走是小王爷看自己的那不善的眼神看得牛刚心惊肉跳,可以想象,今年八月十五,自己就是小王也一众徒子徒孙的眼中钉,肉中刺,非得把自己打翻把面子找回来不可。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得慢慢消化了……

又是新的一天,牛刚整理了一下衣物,从一年前得到力士桩后,牛刚晚上就没上床睡过觉,都是在修liàn

力士桩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好在除了在龙山的那个阵法中修liàn

外,力士桩并不是一个苦差事,反而比睡觉更能让人休息。

“哼!”

“哈!”

牛刚静静地闭眼站在自己的道场中央,猛地一哼,接而身子一震,全身上下微微地颤抖起来,久久不曾停息。

你细细看就会发xiàn

,牛刚的这种颤抖,虽然并不明显,而且颤抖并不是来自皮肉,而是内在的骨骼颤动,牵扯到依附在上面的皮肉而产生的,到跟前仔细听一听,还会听到低沉的“嗡嗡”声,就像是高速运转的马达产生的那种声响这时若是有人走到牛刚跟前,碰他一下,一定会像受到电击一般,浑身麻痹,站立不住倒下去。

牛刚静静地体会着这其中神妙,心中无喜无悲。昨天的战斗并没有白费,也许是在小王爷那让牛刚绝望的一拳下,又或者是承收老和尚那可比拟真人境界的掌心雷后,牛刚无声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煅骨中品。只是当时自己不知而已,知dào

今天修liàn

雷音时才发xiàn

自己离龙山定下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这一年来,牛刚日以继夜,如痴如醉地修liàn

雷音,终于将雷音引动了全身骨骼震动,突pò

了煅骨下品的境界。说是厚积薄发,水到渠成也不为过。

按照常理来说,煅骨下品到中品虽说是一个水磨功夫,只是时间而已,但是也不该这么快。正常的煅骨本不是想牛刚这样练得。

拳法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就拿著名的形意拳来说,练习就有许多的将就,一步一步来,循循渐进,将修行分了许多的步骤,如练头,练身,练手,练步,练梢,练意,练气,练力,练功等等,手到,眼到,心到,一样都却不得。拳法都来源与对飞禽走兽,天地万物的感悟。

不仅如此,还加拳劲做了划分,有压劲、裹劲、扑劲、抖劲、踏劲、崩劲、顶劲、拧劲、磨劲、翻劲、劲蹬、猛劲、顺劲、透劲等等,各有各的妙用。这些牛刚之前听都没听说过,后来才从老和尚口中问得一点半点,听得牛刚头都大了。

练习形意拳的人在煅骨界修liàn

出的雷音在常人听来就像是野兽嘶吼,飞鸟啼鸣,又或大河奔腾,狂风呼啸。一套拳法就是以个完整的知识体系,痴迷拳法的人只要师父的指点,就可以领悟要领,练出名堂,有点天分的煅骨可期。而到了煅骨,更是要精研拳术,将自己一身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在招式间体悟奥妙,自然水到渠成,进入了下一境界。

而牛刚家传的韦陀拳,却简陋的紧,完全是在蛮干,抛弃了一切,只求练力,完全走了极端。往好听了说算是奇功绝艺,难听点说那就是走了极端。韦陀拳的核心就是要一力压十会,其他的一概不管。任你千奇百怪,一拳打得你老老实实。

再形象一点说,正轨的拳法造就的是一人敌,适合单人争锋;而韦陀拳造就的高手则是万人敌,适合沙场交战。放在古时,牛刚现在的身手就相当与军中猛将,可在万军阵中横冲直撞,左突右奔,如入无人之境;换了德胜来,也许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被淹没在人潮人海中。

一般人对韦陀拳根本摸不着北,更不用说还想凭借这进军煅骨界。牛刚太爷天生神力,将这拳法练出名堂,轮到他的后人,那就看得有点惨不忍睹了。还好有除了个牛刚,不然那就真成了庄稼把式了。这也是许多绝技失传的悲哀,不像形意、八卦、太极那样有自己的系统,适合于大多数人。找不到合适的传人,从此消失在历史的大河中。

相对的牛刚煅骨就简单了许多,招式之类的不用他花功夫去精研,眼中的神妙让他不用花功夫去修liàn

就有了高手的眼力,老和尚教了牛刚的招式都是简单易懂,只有配合牛刚的一身巨力才有大威力。牛刚只要一心煅骨就可以了。

复杂有复杂的好坏,简单有简单的优劣。按照正常的拳法来练习,耗时日久,但正大光明,浩浩荡荡。牛刚现在练着韦陀拳看似威力无匹,但是要是没有了那双神奇的眼睛,就是棒槌一个,连对手的影子都摸不到。就这样牛刚还经常是明明看出来对手会如何进攻,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反应不过来,只好用逃天一式来取巧。

牛刚有时真在怀疑,自己的太爷是如何那么厉害的,难道他的眼睛和自己一样有古怪。

好在牛刚志不在此,他想着是龙山神仙般的炼气手段,现在拼命练拳只为达到龙山定下的目标。只好一切从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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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激斗

“谁!”

牛刚心中猛然一震.

站在道场中央,细细地回味刚才传遍全身,久久不息的雷音震动。

突然感到有只手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心中如何能不震惊。现在是早上五点多,天还没有全亮。自己的这处练拳道场处于大山之中,大白天都人迹罕至,隐秘异常。更别说是现在了。而且自己来时方圆里许也是空无一人。

最让牛刚震惊的是来人毫无声息,瞒过了自己的耳朵和自己的感知。定然不是普通人。会是谁?

张老头,老和尚,甚至是龙山……

这些人在自己的心中一一闪过。在喊出一声“谁!”后,脑袋本能地往后转。

迎接牛刚的是一张早已等待许久的血盆大口。猩红的血舌喷着热气,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腥臭,森白的獠牙晃动的令人胆寒的锋利,向着牛刚的喉咙袭来。

说来也是牛刚的运气,不知是来袭者心急,还是牛刚转身的速度慢了。不待牛刚将身子转好,脖子扭到了最佳位置,便悍然发动了攻击,牛刚也来不及心中震惊,脚下一垫,将个头拔高了两寸,就是这区区两寸保住了牛刚的小命。

血盆大口并没有咬住了牛刚的喉咙,而是偏实实地咬住了牛刚的左肩。

“狼!这怎么会有狼!”牛刚看清了来者,心中急得直想骂街。“老和尚不是说山上的猛兽早就在五十多年前就绝种了吗,那这又是什么?”

一身漆黑,尖尖高竖的双耳,直立起来与牛刚齐高,现在死死地咬住了牛刚的左肩,前肢悬空,后肢点地,不断地左右前后走动,借着近三百近的体重来撕扯牛刚的肩膀。

漆黑的瞳孔闪动着疑惑,奇怪眼前的猎物为何没有被自己扑到,现在还稳稳地站在哪里,还有,猎物明明已被自己死死咬住,为何不挣扎,任凭自己的利齿的撕扯。

牛刚咬牙一声不吭,忍着肩上的剧痛,拼命紧绷自己肩膀的肌肉来对抗这匹黑狼的撕扯,一年对力士桩的苦心修liàn

,让自己的下盘一场稳固,在黑狼吞噬而来时,稳住身形。要是扑到的话,黑狼四肢着地,全身一起使力,到时非得把自己的左臂给撕扯下来不可,现在只能靠体重来撕扯,可这也让牛刚有点吃不消,牛刚已经听到了自己肩膀的骨头与黑狼利齿摩擦的嗞嗞声,这黑狼的咬合之力可不小。还好自己是煅骨高手,骨骼的坚韧以远胜常人,一般的人的骨头在这一咬之下早就粉碎了。

黑狼咬住的地方正好是左肩的肩膀与左臂的交界处,牵扯之下,左臂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握紧拳头,紧绷肌肉来对抗剧痛。

牛刚忍痛抬起右臂,一把将黑狼水桶般的腰身怀抱住,感觉使不上力,又一把抓住了黑狼背后的皮毛。一下子将这牛犊大小的黑狼提了起来,使劲往外拉看能不能把黑狼从自己的肩膀拉开,牛刚手劲也不小,都快把黑狼背后的那块皮毛拽下来了,那畜生也死不松口,反而把牛刚疼得直冒冷汗也没有将这野兽拉下来,牛刚颓然地放qì

了,再拉下去也许连自己的左肩也一起拉下来了。

牛刚奈何不了黑狼,黑狼一时间也不能把牛刚怎样,一时间,一人一兽僵持了起来,近在彼此的四只眼睛饱含杀气地对视起来。

“咤!”

要是现在没有黑狼的威胁在,牛刚狠不得抡起大手给自己来一耳光,自己怎么一下子被吓傻了,放着雷音不用,与黑狼较什么劲,本来不重的咬伤被自己与黑狼一番拉扯都裂开口子了。

雷音深藏在皮肉下的骨骼里,除了平常出来来煅骨还真没什么用,现在不一样,黑狼的利齿早已嵌入了骨骼,这时用雷音来把它震开才是最佳选择。

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牛刚深怕自己的雷音不管用,一下就用上自己现在所能用上的最强雷音,饱含锋锐之气,从自己的喉咙眼里迸出,连自己也被震的脑袋一晕,有点站立不住。

早就说过,外来的雷音,那就是一件大杀器,现在连牛刚自己都有点承shòu不住,那就不用施用的对象黑狼了。

牛刚咬了一下舌尖保持清醒,黑狼双眼的焦距有了点散乱,左肩感到黑狼的撕咬有了一丝松动,牛刚抓住这一松动,左肩使劲一甩,将黑狼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坡状的山壁上。

“咦!”

本以为至少该被撞晕的黑狼“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抖了一下发晕的脑袋,恶狠狠地盯向刚要放松下来的牛刚。

牛刚心中惊异,自己两膀子一晃可有千斤之力,再加上是含怒而发,虽说有肩上的伤势牵扯打了折扣,但把人撞个脑浆迸溅不是问题,可现在黑狼却像没想人一样,看来野兽的筋骨之强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怪不得许多煅骨的雷音是学自野兽。

“呜呜…”黑狼低沉地嘶吼,作势欲扑,牛刚从不示弱,微微俯下了身子,喉咙微微震动,也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声响,与黑狼争锋相对。

这黑狼完全可比拟一般的煅骨下品高手。牛刚把它当作了对手看。那种生死以对的对手,一开始要不是牛刚运气,也许就得对人生说拜拜了。

“噔!”

牛刚与黑狼一同扑向了对方,这时候身为人类的长处显露出来了,一人一兽最先接触的人手与狼爪,牛刚不顾闪着寒光的利爪,右手一把抓住了粗壮的前肢,身子往旁边一闪,熊腰一扭,顺势一使劲,把黑狼狠狠地甩在地上。

“咚”地一声,黑狼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激起了一蓬尘土。

牛刚赶紧后退,拉开了与黑狼的距离,现在肩膀受伤了,一身的力qì

许多使不上来,刚才没把黑狼撞晕,现在也不会出现奇迹。现在的自己对与黑狼近身缠斗可没有什么把握。

待得尘土散去,黑狼前肢交错,后肢蓄力,早已严阵以待,要是牛刚刚才想去捡便宜,估计又得被拉上一口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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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激斗(下)

“呜呜……”

黑狼几次作势欲扑,见牛刚也有扑上来的意思,又退了回去,显然刚才与牛刚的争锋相对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不要把兽类想得都是蠢笨不堪,能一上来差点就结果了牛刚小命的黑狼又岂是易与之辈。

左右就是不肯再往上扑,站在牛刚对面来回游走,警惕地盯着牛刚,但就是不肯走,让牛刚好深奇怪。

按说这野兽应该怕人才对,见了人就该远远地躲开,可这黑狼却主动袭击了牛刚,被牛刚甩疼了也不说赶紧走,反而就在离牛刚两丈外游走。牛刚也没干什么对不起它的事,怎么就咬住了牛刚不放了!

“嘶!”牛刚不小心牵扯了伤势,疼得牛刚抽了一口冷气,低头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左肩,牛刚一下明白了这黑狼为何不走,自己现在左肩血流不止,这黑狼是在等自己承不住了,这野兽的智慧不可小窥。

得赶紧把这黑狼解决了,再拖下去对自己不利。

牛刚眼睛四下一扫,慢慢移动了两步,紧盯着黑狼,缓缓地俯身捡起了一块石头,黑狼一瞬间警惕来,看来它也明白了牛刚这是要干什么了。

“嗖!”

牛刚一见黑狼警惕,身子还没直起就赶紧将石头射了出去,这黑狼不简单,牛刚感觉等黑狼有了防备,这石头就不管用了。

但牛刚还是晚了,黑狼就像突然受惊的野猫,突然浑身的毛发根根炸起,往外一窜,瞬间消失在了原先的位置,“蓬”

牛刚射出的石头直入土中,没了踪影,黑狼在三步开外朝着牛刚嘶吼,打死也不上前一步,看得牛刚目瞪口呆。

黑狼躲牛刚飞石的一窜让牛刚想起了小王爷昨天捡照片的显露出的功夫,简直就如出一辙,这黑狼难道也和人一样会功夫。

牛刚心中惊异,想要再找石头,四下一扫,颓然发xiàn

,附近除了黄土什么也没有,也怪自己以前多事,还曾专门清理过道场里的碎石。

没办法了,只好硬上了,牛刚倒不是怕它才不与它近身,只是不想被这畜生再来一口,这黑狼一口咬上死不松口可让牛刚有点头疼。

牛刚上前一步,黑狼就后退一步,显然这畜生也不愿意与牛刚硬拼,打算等牛刚血流尽了再摘果子。

牛刚步步紧逼,刻意把黑狼逼向了一个死角,让它退无可退。得赶紧解决了黑狼,牛刚已经感觉到了浑身冰凉。

“吼!”

被逼到死角的黑狼终于暴起,再一次扑向牛刚,牛刚心中一喜,想要故技重施,但这畜生的智慧再一次让牛刚惊讶了。这黑狼扑上来,前肢的利爪并没有做先锋,而是收了起啦,只留下了狰狞的利口向牛刚原本抓向它前爪的右手咬去。

还好牛刚的反应这时没有拖后腿,右手变爪为拳,慢上了一分,往上一翻,实实地打在了黑狼的下颚,给黑狼来了个上勾拳。这一拳比较顺手,力道很足。直接把黑狼打得脑袋向上翻,身子也在空中一翻,将下腹暴露了出来。

牛刚窥得机会,又给补上了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黑狼柔软的腹部。把黑狼又踢回了死角去。

黑狼重重地撞在了山壁上,又落到了地上,尖尖的嘴里缓缓留出了鲜血,身上停止了起伏,从此没了反应。

“呼!”

牛刚松了口气,终于搞定了。脚上的力道可比牛刚的拳头大多了,再加上又是攻击最柔软的腹部,估计内脏都被牛刚踢碎了,这黑狼要是再不死就没天理了。

现在天已经大亮,牛刚的左肩仍是血流不止,上身左半部分的衣物早就被血水侵透,看着有点吓人,但是牛刚自己反而没多大触动,只是伤势比较重,得赶紧先把血止住,不然牛刚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了。

上身的衣物已经破了几个洞,牛刚随性脱下来撕成布条,把自己的左肩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牛刚准bèi

到老和尚那里去让他看看,练武的人一般对外伤都很有研究,老和尚能解决就让老和尚治吧,牛刚不想上医院,不想让父母知dào

担心。

“呼…”

已经走到道场出口的牛刚感觉到身后有异,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靠近自己,高速袭来激起了呼呼的破风之声传到牛刚的耳中,想要转身看看是什么已经来不及了,直觉告sù

牛刚,来者已经近在咫尺,自己转身的话,小命堪忧。牛刚已经猜到了袭来的是什么了。

“蓬”

牛刚脚下用力一蹬消失在了原先的位置,逃天步法瞬间启动,一闪之下牛刚出现在了前进方向的一丈之外,飞快地转身,看清了来者——口中流淌着鲜血的黑狼。而且自己与黑狼距离并没有拉远,黑狼口中的腥臭已经隐隐在鼻,直冲脑际。

“这样都死不了!”牛刚心中惊异,自己刚才给黑狼来的两下换成德胜早就命丧黄泉了,可这黑狼尤有余力来偷袭自己,难道这野兽筋骨之强真不是人类可比的,自己费了半天功夫连个普通的黑狼都解决不了,换成狮子、老虎之类的兽王自己岂不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更让牛刚惊讶的是这黑狼的智慧,都快成精了,居然会装死来骗自己,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好奇走近去翻弄黑狼,不然……

不过现在也轮不到牛刚继xù

多想了,黑狼刚才扑起对准牛刚的脖子噬去,牛刚突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前方一丈,黑狼虽然扑空,但冲势并未停止,落下的身子顺势一点地,继xù

跃起,以更快地速度扑向了刚刚转身的牛刚。

牛刚眼睁睁地看着黑狼狰狞的尖牙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自己已经来不起应对了,自己预算错误,低估了黑狼的敏捷,匆忙间只来得及将右手举起挡在了喉咙的位置。

“嘶!”牛刚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的右手半个手掌已经含在黑狼口中,狼牙已与自己的手骨开始了较量,只是自己手掌骨骼坚韧异常,黑狼一时间咬之不断。

牛刚心中怒急,不顾手掌传来的剧痛,使劲一握,扣住了黑狼的上颚,往下一拖,与左手合力将黑狼脑袋按到了地面。

黑狼四肢疯狂地撑地,想要把脑袋抬起,但与牛刚较力,黑狼显然不是对手。四肢磨地只是徒劳,脑袋被牛刚死死地按在地上,牛刚身子一转骑在了黑狼身上,更是将黑狼压得动弹不得,只剩下四肢在徒劳地划地,刨起一堆的黄土。

左手摸索到了黑狼的下颚,找到了着力处,一扣。两手反向一使劲,将黑狼的下颚生生地撕扯下来,只剩下一层血肉相连,黑狼一阵剧烈的挣扎,可惜被牛刚双腿夹紧,动弹不得,最后缓缓地归于沉寂。

这回黑狼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牛刚坐在黑狼身上,忍受着一阵强似一阵的疼痛,望着渗出血水的左肩和鲜血模糊,白骨森森的右手,嘴角露出了苦笑。

“今天出门是不是该看一下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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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被狗咬了

“昨天刚见你本事了,今天怎么又回去了,收拾个畜生还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老和尚脸色阴沉,嘴上训着牛刚,手下却不停歇,不时地从一些瓶瓶罐罐掏出一些药材,混到一起,放于手掌,双手合在一起,一搓,将药材搓成了粉末状,倒进了一个干净的碗里,在到上了一些发黄的药酒,还放进了俩个生鸡蛋,手拿着一双筷子飞快地搅拌起来,让牛刚想起来在搅拌鸡蛋.

今天一大早上,老和尚被牛刚从睡梦中吵醒,自己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雷打不动,老和尚心里恼怒,琢磨着是不是这几天没和牛刚交手,这小孩皮痒了不是。

随即老和尚闻到了从院中传来的血腥味,还有点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心知不对,连衣服鞋子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一推开门就见牛刚一身鲜血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看到了牛刚血肉模糊的右手,与渗着血水的左肩老和尚心中一惊,来不及说什么赶紧先看牛刚的伤势。

随即老和尚松了一口气,牛刚现在的样子看得吓人,不过实jì

上除了有点失血过多,身上开了几个大口子外,没受什么内伤。

老和尚的手在牛刚的伤口附近摸索了一阵,牛刚伤口的血止住了。老和尚问起牛刚怎么回事?牛刚勉强抬起右手一指,老和尚顺着牛刚手势的方向,看到了被牛刚驮回来的黑狼。

看得老和尚一阵气结,牛刚身上的伤口被牛刚与黑狼搏斗时弄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来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老和尚还以为牛刚是被百来号人围攻,一阵乱砍才伤成这样。现在一看原来是一头畜生弄得。

“丢死人,亏你还是个煅骨高手!”

要不是牛刚现在身上的伤口刚刚止住血,不能再有大的动作,老和尚都想出去把那死畜生抡起来照着牛刚的脑袋砸几下。

“师叔,你还有脸说。”牛刚这时也有一肚子邪火,自己无缘无故被狼袭击了,要说还有老和尚的责任在。

“你忘了,我当初问你这山上有没有猛兽,你不是拍着胸脯对我说这山上的的野兽就被你吃得绝种了吗!”

老和尚虽从小出家,可自从在结义哥哥引诱下破了诫后,整个人就化身作一个饕餮,无酒不饮,无肉不欢,当时为了维护形象,不能下山弄肉,山上的野兽迎来了末日,在五十多年前就被老和尚给猎绝了,从此老和尚才安分下来。

“你被往我身上扯,关我什么事。”老和尚愕然道。

“那这狼是怎会回事,要不是你说山上没猛兽,我也不会放松了警惕,被这头狼给偷袭了。”牛刚辩道。

“蠢到家了!”老和尚气急而笑,“昨天刚夸了你有见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夸,连狼和狗都分别不出来了。那畜生那是狼,分明就是一条狗!”

“啊!”牛刚心中如晴天霹雳,这被狼伤了还有点面子,被狗咬成这样,牛刚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怎会会是狗,这明明就是狼嘛!”牛刚不顾伤口再次撕裂的威胁,急忙忙跑到院中,生怕老和尚会掉包似的。

“你看,狗哪有这么大的个!”牛刚看着牛犊大小的黑狼,心中一安。

“傻小子,我白教你了。”老和尚站在门口看着牛刚急得上窜下跳,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狼是狗是看提醒吗?”老和尚反问道。

“这…”牛刚心中一警,强行扭着自己的脑袋不去看黑狼的身后的尾巴,可自己与黑狼搏斗的场景却历历在目,不断在自己眼前回放,这畜生尾巴一直是翘着的。

“这狼是狗的祖宗,二者样子有时差不多,可有一个地方却是有分别的。”老和尚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是尾巴,狼的尾巴是夹着的,而狗的尾巴是翘着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上竖是狗,下竖是狼。”

“你看看你说的这狼的尾巴是怎么竖的!”老和尚得yì

道。

牛刚一阵头晕目眩,刚才与黑狼生死搏击时的所受的伤害都不及这个对他的打击大,要是牛刚有什么心脏病之类的急症,估计就这一下,就得心脏抽搐,血液逆行而死。

“可……”牛刚一下想到了什么,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肯死心道:“这黑狼第一次偷袭我时……”

牛刚将自己遇袭是黑狼所用的手段说了一遍。

“你看,在人背后前腿搭上人的肩膀,等人一回头,朝人的喉咙咬去,这不是狼袭击人的技巧。”

“你知dào

,还被这畜生偷袭得手,你还有脸说。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了算了。”老和尚气道。

“你不说这是在草原上行走才会遇到的事吗!谁知dào

在这也会遇上。”牛刚弱弱地辩解道。

“谁规定,这技巧狗就学不会了。”老和尚反问道。

牛刚不再反驳,认命地低下了头。黑狼成了黑狗。

“说来,这狗可比一般的狼强多了”老和尚见牛刚被打击得抬不起头来,便有开口安慰道,“可这黑狗的体型,可不是一般的健壮,应该不是家养的,是从小在野地里长大的。”

“人是百兽的大敌,狗身上有人味,野兽见了人不敢怎样,见了落单的狗可是会群起而攻击的。这黑狗是与群兽搏斗中活下来的,不简单啊,照你说的,这黑狗说不定还有了灵性,放在以前早就成了妖精了。就是现在也是相当于一个煅骨高手,老虎,狗熊见了它说不定都得绕着走,把你伤成这样也不是侥幸。”

“再怎么厉害也是条狗。”牛刚心知老和尚说得不错,可心中就是扭不过弯来。

“说来也怪师叔我。”老和尚见牛刚没反应,自责道:“昨天晚上回来,我就感觉到这山上新来了野兽,可这畜生鼻子灵,闻到我的味就远远地躲开了,师叔我昨天也有点累了,想着先睡一觉,今天再去把这畜生收拾了,没想到这畜生找上了你。都怪师叔昨天贪睡,早把这畜生收拾了不久没这么多事了嘛!”

第五十八章 生肌续骨方

练拳即是是修身,每一层拳法境界修行到了极致身体都会有异象产生.

煅骨界的白发不;易筋界的死后肉身不坏,结成舍利;到了画皮界修到极致,那就会体生异香。

这体生异香可不像前两层拳法境界的异象,和绣花枕头似的中看不中用。有着一层异香护体,那可是虫兽不侵。

在夏天,山上野地里的蚊子多得吓人,咬一口就是鸽蛋大的包,可有老和尚坐镇的小庙却一虫不生,让牛刚羡慕了好久。

老和尚不知用什么手段将身上的异香敛去,人鼻闻不到,可狗的鼻子可比人的灵敏了不知多少,黑狗一闻到那是有多远跑多远。

老和尚确实不擅长安慰人,把包袱往自己身上一揽,反而更让牛刚脸上无光,觉得自己一事无成,连条狗也对付不了。

“师叔,你弄得药好了没有,你还是赶快给我疗伤吧。”牛刚听着不是滋味,赶紧阻止了老和尚继xù

自责。

牛刚回到屋里,老和尚弄得药物已经差不多,药材粉末与药酒已经搅成了糊糊状,闻着有股刺鼻的味道,不过良药苦口,牛刚倒也不是很在乎。不过……

“师叔,你确定这药能行吗?”牛刚对老和尚不是很信任。

老和尚对牛刚的疑问视而不见,将药糊放在一旁,没有直接往牛刚伤口上抹,而是拿起屋里洗漱的脸盆,院子里打了一盆冰凉的井水,叫牛刚把上身的衣物都脱掉,牛刚以为老和尚是要给自己先把伤口清理一下再上药,可老和尚将手一把按在自己的伤口上,使劲揉了几下。疼得牛刚直冒冷汗。

不过牛刚咬牙撑住,并没有叫出来。老和尚把手移开,牛刚看到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分分开裂,冒出了血水,颜色有点暗淡,发黄。不过牛刚并不痛苦,反而觉得伤口上一阵清凉,浑身舒服了许多,血水流出后,牛刚知dào

这些其实都是淤血,积在伤口附近使得牛刚伤口位置红肿,不清理掉是个大问题。等到淤血流尽了,老和尚这才就着盆给牛刚清洗伤口。

在老和尚给牛刚清洗左肩伤口时,感觉手下有异,伸进指头一扣,没扣动,反而把牛刚疼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而后牛刚感觉老和尚手指上传来了一股热力,继而一震,牛刚低头一下,老和尚手中的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獠牙,看来是牛刚用雷音震开黑狗时,獠牙深陷到牛刚骨头里,被震断了。留在了牛刚体内。

牛刚看得獠牙,心头无名火气,狠不得把它扔到粪坑里,让它遗臭万年,不过被老和尚阻止了。

伤口洗净后,老和尚把药抹在了牛刚的伤口上,用药糊将牛刚伤口填平,又在附近薄薄地抹了一层。然后就用纱布紧紧地包起来。

看得牛刚一阵皱眉。

“师叔,这样能行吗,不用缝两针?”牛刚虽说现在对处理伤口不在行,可基本的常识还在,自己与那畜生搏斗时,不顾计伤口,本来只是几个牙洞,都被牛刚扯成了肉缝,有的深可见骨,上完要应该缝合再包扎,肉才能长好。

可这老和尚只上了药,裂开的肉怎么办,难道要长成两瓣。

“闭嘴!”老和尚白了牛刚一眼,“我这治外伤的秘方是李问哥哥家传的生肌续骨方,当年不知给了他多少好东西才把这秘方换来,心疼得我几天几夜没合眼,可李问那厮还觉得亏了。这么宝贵的药方治你这小伤是杀鸡用牛刀,你还敢唧唧歪歪!”

“怎么扯到李前辈身上去了?”牛刚忍受着药力排山倒海似的刺激,想要转移注意力来分散痛苦。

“你以为我们八仙真是神仙,刀枪不入,永远不会受伤啊!”老和尚慢慢道,“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当年几次生死垂危,就是靠这个生肌续骨方在关键时刻把我们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这么神奇。”牛刚有点怀疑道。

“不信,待会药力过去以后,你活动一下试试,就跟没事人一样。”老和尚自信道,“这药方药力强dà

,见效也非常的迅速,一贴止痛,三日肉合,五日无恙。人常言伤筋动骨一百天,用这药十日之后,再重的外伤也好了。内服对内伤也有奇效。当初好几次就因为受重伤差点露出破绽,都靠这药的奇效遮掩了过去,只要不在剧烈活动,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受到了重伤。”

牛刚熬过了药力的侵蚀,伤口上传来了清凉的的感觉,接着就平常一样,好像自己的身上的伤势是假的一般,牛刚感到惊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轻松自如,完全没有任何受伤带来的不便。

“难不成,这李前辈还真是李时珍的后人。”牛刚对如此的神奇的药效感到了赞叹。

“屁!”老和尚撇撇嘴道,“其他人不知dào

,我们八仙生死与共二十载,这点底细那能瞒过我们。李问老子从小就是孤儿,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dào

,怎么会是李时珍的后人。”

“那后来怎么会姓李呐?”牛刚奇怪道。

“那是后来李老爷子不知从哪得了这个秘方,凭这张秘方混了个神医的名头,在秘方的落款上是个‘李’字,饮水思源之下,自己就跟了李姓。发迹后找了个李时珍这个祖宗撑门面。”

“这样也行!”牛刚差异道,这祖宗还可以乱认。

“怎么不行,一看就知dào

你不好好学习,历史上这事多了去了,上溯六百多年,朱元璋祖宗八代贫农还认了朱熹当先人,再上溯一千五百年前的李家盛唐,不是还敢认老子李耳当鼻祖,皇帝老儿家都如此,更何况寻常百姓家。”老和尚道。

“那这生肌续骨方会不会真是李时珍留下的。”牛刚猜测道。

“这个我哪知dào

。”老和尚说道,“不过,这药方还是老东西吩咐我一定要换来的,不然打死我也舍不得和李问换,这李家可把这药方当传家宝看,要不是我和李问的关系不一般,他还不肯换。”

“怎么又扯到龙山真人身上,他还会对这凡人的东西感兴趣?”牛刚对老和尚管龙山真人叫老东西一直保持无视状态。

“老东西不肯说。”老和尚无奈道,“自从老东西见我受重伤几天就痊愈知dào

了这生肌续骨方的存zài

,就逼着我去寻这张方子,还说什么杀人越货也再所不惜。我以后自会明白云云。”

“那这生肌续骨方一定很珍贵了!”牛刚惊道。

“你觉得呐,我得了这生肌续骨方快八十年了,也没觉得有多大用处,我反而感觉自己像是被老东西耍了一样,可怜我无梁殿十几代方丈攒下来的五坛千年葡萄佳酿,我那早死的师父在天有灵说不定会被我这个不孝徒儿气得吐血。

第五十九章 狠人

“这还用处还不大?”牛刚反问道,“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哪是身外之物可比的.”

牛刚对这生肌续骨方挺佩服的,自己受那么重的的伤,上了药之后,这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感觉无碍了,用手在伤口上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痛觉,就和按在正常皮肤上一般。右手和左肩也都能使上劲。只是右手裹了一成纱布,绷得牛刚握不紧手掌。穿上衣服除了右手上的纱布暴露外根本看不出牛刚受伤。

现在才七点左右,照着情况看,自己今天上工是没问题了,本来还打算麻烦杜师傅再请几天假养伤的。看来这是不用了。

这么神奇的药方怎么到了老和尚嘴里就一文不值了。

“我们无梁殿自己就有救命的灵药,哪还用外人的药来多管闲事。”老和尚还在为拿到这张药方付出的代价耿耿于怀,不明白龙山真人为何多此一举。

“好啦,好啦!不就五坛酒嘛,再酿不就是了,咱清徐别的没用,这葡萄还不满山都是,你那葡萄酒都藏了不知多少年了,也不怕坏掉,喝新酿的不好吗!”牛刚见老和尚嘴里磨叨得有点烦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老和尚停下了碎碎念,低头琢磨了一会,抬头道:“我想起来了,当年老东西也是这么说的,说起来你和老东西还真有点像,怪不定龙山突然想要收徒了,你也非要拜老东西做师傅,你们俩不做师徒真是可惜了。”

“怎么像了?”牛刚对龙山接触不多,见了面有时也不说话。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老和尚抬头严肃道。

“我平白无故那来的敌人,我怎么对对敌人狠,对自己很狠了”老和尚对龙山和自己的评价听得牛刚莫名奇妙。

老和尚抬手指了指停尸在院里的黑狗,又指了指牛刚身上的伤道。

“你练拳的地方离着不近,可凭你的嗓门和我听力,你被这畜生袭击一旦发出点声响,我怎会听不到。可你分明是一声不吭,生生忍住了撕筋裂骨之痛,来和那畜生搏斗,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你身上伤与其说你被那畜生伤得,还不如说是被你自己弄得,再看看那畜生的致命伤,你明明已经制服了那畜生,想要结果它的性命凭你的拳力也只需一拳而已,或是把捏碎他的喉骨,多省事,你为很偏偏要撕裂它的上下颚。”

“那是因为……”

“我知dào

当时情况危急,你不得如此。也这是危急的状况让你来不急多想,所以你的选择才会最接近你的本性——暴虐”

“不少人第一次杀生见血,吐个天昏地暗那是轻的,可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还有刚才给你疗伤,那药虽然是良方,可药性猛烈,常人上药非得痛得死去活来,晕死故去不。当年我们都是不得以才用这药,用时一般都是配上麻药,我给你上的药可是专门加重了分量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教xùn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把自己伤势弄得这么严重,可你一声不吭,还在这和我有说有笑,生生地将药力作用撑了过去。”

“……”牛刚对老和尚有点无语了,怪不得刚才药力这么猛,牛刚还以为本来就是如此难受,还好牛刚忍住了。

对于老和尚说的牛刚很不以为然,当时觉得叫出来没什么用,反而显得自己示弱,觉得那畜生可恨,把它的嘴给撕了怎么就显得自己狠了,难道它吃人就可以。至于自己忍受疼痛不吭声,要是叫出来可以缓解痛苦,那牛刚一定会把天都给他吼破了。

“照你这性情,要是把你放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倒也合适,生死搏斗,只有对自己的更狠的人才能活得自在,可现在嘛”老和尚见牛刚不以为然的态度,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对畜生可以这样,对人就得多想想了……”

“知dào

了,知dào

了。”牛刚见老和尚又有碎碎念的趋势,赶紧摆摆手打住,现在也不早了,快到上班的时间了。牛刚得赶去开工了。

牛刚来时穿得衣服,烂的烂,染血的染血,都不能穿了。还好时常在老和尚这里习武,经常累的出一身汗,为了方便,牛刚在这里放了一些衣物来换洗。

牛刚换上干净衣服,精神饱满得下山而去,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惨状。

临走时跟老和尚说了一句,叫他把这畜生给炖了,咱也尝尝狗肉的滋味,之前就老听老和尚说什么“狗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看老和尚说时流口水的模样就知dào

这狗肉的滋味是如何地好了。若非如此牛刚也不会忍着伤痛驮回了那畜生来。

看着老和尚一脸慈悲,口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地将黑狗提进了厨房,牛刚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感觉都觉得老和尚这种吃绝一山走兽的人物才算得上是一个真zhèng

的狠,自己那只是毛毛雨而已。

…………………………

“汪汪……”

“汪汪……”

“汪汪……”

一进厂门,门口一排铁笼里的十余只大型猛犬疯狂地大叫,听得牛刚心烦意乱,狠不得把它们的狗嘴一个个撕得得稀巴烂,看它们还叫不叫。

这是厂里专门养来防盗,防火的,厂区比较大,人手不够,也不能一晚上不睡觉来照看木料,这狗就是一个大帮手。晚上工人们一走,大门里面一锁,这十余只猛犬一放,保安就安心打牌熬时间了。第二天再把狗赶到笼子里。

以前也不觉得这狗讨人厌,现在受了袭击自己的黑狗的影像,看着狗就来气。牛刚朝笼子里的狗做了几个威胁性的动作,把那些狗下得后退几步,又疯狂地大叫起来。牛刚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赶紧走开了。

牛刚没有注意到,待他离去后,那十余只猛犬突然虚脱似的趴在了地上,吐出了舌头疯狂地喘气,好像刚才的狂叫耗尽了它们全身的勇气似的,牛刚也没有注意到,其实以前自己进出这些狗其实是不叫的。

第六十章 斗兽

牛刚进了作坊,徒弟们已经差不多都来了,正聚坐在一起说笑,牛刚走过去更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在杨贵旁边坐下,听众人乱侃。

“哎!刚儿,你的手怎么了?”

众人见牛刚手上裹着纱布,停下了聊天,纷纷关心地问道。

“昨天跟朋友出去玩,不小心跌了一跤,把手掌擦破了点皮,不碍事,你们刚才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牛刚甩了甩手表示没事道,打死他也不会说出自己被狗咬了这回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旁边的杨贵虚了一口气,笑道,“还以为你也被狗咬了呐!”

“啊!”牛刚心中一惊,脸上不露声色道,“你这么会这么想?”

“你昨天没来不知dào

,这里出大事了,我们刚才正说这事!”几位年纪大一点的师兄说道。

“咱们这出什么事啊?”牛刚问道。

“不是咱们这出事,而是那边的的狗场出事了。”杨贵往西边遥手一指,隔着家具厂大概一里地的距离有一个私人的狗场,养着不少的好狗,光是藏獒就有十几只,近年来藏獒的身价涨得吓人,狗场顺势改名叫起了獒园,其实獒犬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其他的大型犬类,当地人都还是狗场狗场的叫,平时卖些自己繁育的良犬,或是替人对狗进行军事化训liàn

那些獒犬是该不外售,只是出卖配种权,配一次好像是三四万。家具厂里的十余只猛犬就是从那里买得。

“不会是有狗跑了出来吧!”牛刚心中猜出了什么。

“是啊。”众人脸上露出了古怪地笑容。

“这回胡狗儿亏大啦!”

“谁说不是呐!谁叫他那么小气来着。”

“怎么能说人家小气,这回他不是花了十来万买狗王。”

“那条狗王卖家原来叫价三十万,被生生砍掉了一半,还不小气。”

“果然便宜没好货。”

“也不是,那狗王可能还真值三十万,只是那狗王野性难训,胡狗儿无福消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哪里数落着胡狗儿的不是,有点幸灾乐祸。

胡狗儿牛刚不认识,可他的大名牛刚早早的听在了耳里。其实胡狗儿并没有众人说的那么不是。北地**多有蓄犬的习惯,附近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狗,可是没有人像胡狗儿而一样养狗发了财的,父老乡亲看在眼里,嫉在心里。看见胡狗儿亏了,不自觉地喜在心里,这纯粹是一种仇富心理。

牛刚在一旁听着众人在哪里一阵乱侃,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年之中,县城周围的大大小小的庙会无以计数,可最让一些人期待的不是赶集本身,而是依附庙会而生的狗市。来狗市的人也很少买卖狗,实jì

上许多人牵来狗不是交yì

的,而是来斗狗的。狗市说成是狗市,倒不如说成是斗狗场。

斗狗在当地由来久远,还有许多约定成俗的规矩。比如狗下场前,有专门大的人给狗做检查,看看有没有人在狗身上作手脚;狗一下场,生死不论,不到狗儿自己停下来,谁也不许插手;舍不得就别来,敢破坏规矩,以后狗市就别来,而且还要被乡人唾弃,抬不起头来。

由于斗狗死伤太大,人们一般斗狗的品种都是草狗或狼狗,一窝五六个,多得村里人都养不起,因此死掉了也不心疼,来年又是一大群,斗狗的人们因此也不分贫富。

比起斗蛐蛐,斗鸡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斗狗更能激发人类对野性的向往,斗狗在当地很有市场,可是斗狗场面血腥,少儿不宜,时常有斗狗发狂伤人的事故发生,zf屡次要求暂停,还是止不住大家对斗狗的热情,实jì

上当地警队的退役的警犬也多有参与。

尤其是每年在正月十五,当年历次狗市最凶悍的猛犬,牵到一起来争霸主,更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盛事,犬王的主人不仅有名声,还可获利,有花红的。

胡狗儿就是斗狗发烧友中最狂热的人之一,也是近年来狗市的主事人之一,处事公道,狗市在他的主持下,越来越越兴胜,最近獒园附近正在大兴土木,说起要仿照古罗马的斗兽场样式兴建斗狗场,以后斗狗爱好者就有了自己的家,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打游击了。

事情也正出在这上面,胡狗儿虽然有一座獒园,上百只猛犬,但历年来的犬王向来是少有落在胡狗儿自己饲养出来的斗狗身上,被当地人取笑过不知多少次,这也是胡狗儿心中永远的痛。现在就在去年,胡狗儿一咬牙,派出了一头价值几十万的藏獒,想着凭借獒犬巨大的体型,凶悍的外表,获得最后胜利应该没有问题,可惜依旧铩羽而归,那头藏獒最总还被一条草狗咬死了。据说当时胡狗儿被气得晕了过去。

最后胡狗儿终于觉悟了,自己獒园的生存条件太好了,狗儿们生活太过安逸了,不想村里的草狗们一天到晚为了食物而争斗不休。可自己的狗儿就像自己的孩子,他有舍不得让他们饿着。

今年年末斗狗场即将落成,在斗狗场里诞生的第一只犬王容不得是他人家的,不然胡狗儿就没脸见人了,他有非胜不可的理由。

于是胡狗儿决定请外援了,从外地重金购进了一只猛犬,据说还是在野外捕获的,伤了好几个人,最后用的麻醉药都快能麻到一头大象才把这头狗给放到了。凶悍无匹。听得胡狗儿心花怒放。

前天运了回来,昨天就给跑掉了,关着那畜生的铁笼的钢柱直径两公分还是被咬断了。

当时獒园员工都在,还有不少闻讯来瞧瞧的好斗狗的人,见惯了大型猛犬的众人,被那畜生一呲牙,都吓得腿软,摄于那畜生的凶悍气势,竟无人敢近前去,反而被那脱枷而出的畜生追得上窜下跳,咬伤了不少人,最后放了猎枪,才把那畜生惊走,眼睁睁地看着那畜生跑进了山里,龙林山是太行余脉,那畜生一进山林那是如同鱼如大海,找都找不回来。

昨天那畜生进山时,天色已黑,知dào

那畜生的来历,人们都不敢进山。今天上午胡狗儿正召集人马准bèi

进山捕犬,就是捕不到也要确认那畜生已经跑远了,离开了附近。不然再伤了人,事情可就不可收拾了。

第六十一章 红木

“原来源头在这里!我说嘛,那畜生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冒出来.”

牛刚心头苦笑,暗恨自己消息不够及时,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自己现在才知dào

,否者自己有了防备,在自己奇异双眼下,那畜生又怎会偷袭得手。

不过自己也有点太依赖双眼了,几次危急都有双眼示警,就放松了警惕。这回双眼没有示警,自己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说起来是不是只有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发生的危险,双眼才会示警?那畜生当时从自己身后偷袭,自己又正闭目体会雷音彻骨的奇妙,才会被它偷袭得逞。

…………………………

“刚儿起来开工了!”

杜师傅的大嗓门把牛刚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牛刚抬头一看,三位老师傅已经都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望向杜师傅,看看他给自己安排什么任务。

“刚儿,手怎么了?”杜师傅关心地问道。

“没事,昨天跌了一跤,擦破点皮。不碍事的。”牛刚活动了下手掌示意自己没事。

“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不说小心一点。”杜师傅埋怨道,“好在今天也不要你干什么重活,自己留神点。”

“对了,昨天的事知dào

了吧。胡狗儿待会进厂里来拉人进山,别跟他去。”杜师傅悄悄叮嘱道。

“为什么?”牛刚不解道。

龙林山范围很大,凭胡狗儿獒园的人手,一个山头也找不过来,附近村人的青壮大都在这里上工,当然得到这里来拉壮丁了。

“昨天你是没见那畜生发威,狮子老虎估计也就是哪个气势。”杜师傅心有余悸地说道。“去围捕那畜生太危险了,万一把你给伤了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你昨天去看了。”牛刚道。“你没事吧?”

杜师傅也好斗狗这事,獒园就在附近,听说胡狗儿花大价钱买回了一条猛犬,怎会不去看看。

“老杜当年我也是练过的,就是现在一蹦还能有一丈远,那畜生怎么能伤得了我。”杜师傅得yì

地笑了笑。

“知dào

了,我不会去的。”牛刚道,那畜生早就被自己解决了,进山累一天,不是瞎耽误功夫嘛,牛刚也懒得明说,说是那畜生被自己打死了,万一胡狗儿翻脸要自己赔钱,自己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

“也算你运气,一开始正式学这手艺,就碰上了大活。”杜师傅顿了顿说道,“昨天厂里接了单子,要做一套红木家具。木材人家自己提供,待会木头就要运来了。”

“好家伙,哪的客人啊?”牛刚听得一惊。赶紧问道。

“听说是娄烦那边的煤老板。”杜师傅边整理起工具说道。

“都说煤老板有钱,还真不是吹的。”牛刚啧啧嘴道。

“丢人,你杜大叔的手艺也不是吹的,什么木头的家具我没做过,这就把你给震住了。以后再来什么大生意喊不把你给吓傻了。”杜师傅见牛刚的咋舌的模样一乐,打趣道。“再说了,用的材料是新红木,比起老红木来差远了。”

“什么新的、旧的?”牛刚问道。光知dào

红木家具老贵了,动辄几万,几十万,这红木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牛刚到现在还是一窍不通。

“外行了不是,翻了一个月的木头。普通的木材认得差不多。贵点的你还不行,咱主要做的是老家具,也就是仿古家具,而以前的古董家具许多就是用红木做的,所以你以后主要的打交道的木材也就是红木了。”杜师傅搬来了一把椅子,翘起了二郎腿道,“现在木头没来也不能开工,我就先给你讲讲,让你长长见识。”

“说是红木,红木的。你可别以为它就是红颜色的木头。”

听得牛刚一阵尴尬,其实他就是那么想的。

“这红木呀,不是某一个特定的树种的称呼,而是自明代来人们一些好木头的统称,是泛指的意思,比如花梨木、酸枝木、紫檀木什么的,懂木头的人不多,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由于这些木头不同程度地呈现黄红色或紫红色,于是人们便以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去称呼它们为红木。”

“这红木又有新老之分。”

“老红木,顾名思义就是经lì

时间很长的红木,也叫酸枝,主要产于老挝、泰国等东南亚国家。在清末民初之前,广西、云南等省也有,但民国以后已完全绝迹了。其木质坚硬、细腻,可沉于水,一般要生长500年以上才能使用,老红木不仅生长时间长,而且在砍伐后又经过了上百年的岁月洗涤。”

“木材的生命并不是因为被砍伐而终止,其内部细微结构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只是人们很难察觉而已。随着时光的推移,红木内部的结构会越来越紧密,硬度和比重越来越高,入水即沉,而且抗变形能力也愈强。”

“而新红木一般采用烘烤等方式令其达到使用要求,但人为的技术性的处理并不能动摇材料的内部结构,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往往会产生细微的形变,从而影响收藏价值和品质。”

“你第一次来那天,我刚做好的那个太师椅,用的木头就是放置百年的黄花梨木,那才是真zhèng

值钱的玩意。”

“这红木制家具也有讲究,若是老红木的话,后道工序采用紫檀一样的做法—擦蜡,千万不能使用普通红酸枝类木材的做法—用漆。因为老红木饱含蜡质,只需打磨擦蜡,即可平整润滑,光泽耐久,给人一种淳厚的含蓄美。如果采用现代的擦漆工艺,恰恰掩盖了其木质的优良本性”

牛刚听到这里一阵暴汗,那天第一次来厂里,看见那黄花梨做的太师椅,牛刚还奇怪为何已经做好了为何还没有上漆,还好当时稳住了,没有问出来,不然就丢人了。

“这红木做的家具都是好东西,经久耐用。放的年头越久越值钱……”

“叮铃铃……”

杜师傅还想接着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接,定的木头已经到货了。

第六十二章 交趾黄檀

“好家伙,这得是交趾黄檀.”

将一堆木头搬回了作坊,杜师傅没有说坐下来歇一会儿,而是围着那新运来的木头打转。

牛刚体力好,也不累,正在哪里惊奇生肌续骨方的神奇,自己刚才搬运木头居然没有感到一点的不适。看来说的不要剧烈运动是说全力运动,自己随随便便一出力,也就是常人的全力出手。自己现在重伤的身体就和常人的身体一样,只要自己注意一点,根本对自己没影响。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大惊小怪,现在你还不是一样。”牛刚取笑道。

“你不懂的,在以前,人们对这世界上物种发xiàn

的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就认为这交趾黄檀当作唯一的红木,不像现在还有什么巴里黄檀、奥氏黄檀等等。”

“你是说这交趾黄檀是最正宗的红木了。”牛刚道。

“对啊!看来这煤老板见识不小,知dào

做最正宗的红木家具得用交趾黄檀,可惜这木头是新伐的,而且长得年份也不对,好像是人工繁育的。要是自然生长,再放置百年以上,那就是最正宗的老红木了。”

“人工繁育的你也看的出来,杜师傅你真神了。”牛刚拍马屁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那一屋子的书是摆设。都是看书加实践练出来的,现在木头的花样种类比以前多了不知多少,人家要问你做的家具是什么材料做的,土生土长的中国货还行,要是泊来品,你说不知dào

,那不丢死人了。”

“好了,你帮我打下手,仔细看我怎么干。遇见不懂得就问,杜大叔的本事对你可是不设防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都敲出来了。”

“来,你先把这些木头都一根一根摆在这里……”

杜师傅指挥牛刚将木头摆好,那这一根粗炭笔开始,蹲下身子在地上的木头上面比划。

“这第一步,得先仔细观察木性,把那根木头做什么都规划好,你看这根……”

牛刚在一旁听着认真,杜师傅也教的仔细。

期间胡狗儿果然过来拉人,牛刚有杜师傅的的叮嘱和早已知dào

事情的结果,对这一次热闹失去了兴趣,安安心心待在作坊里跟着杜师傅学习,倒是有李师傅和王师傅的几个徒弟闲着没事,去凑热闹,一人扛了把铁锹去,其中就包括血气方刚的杨贵。

不过午饭时间一过,被胡狗儿拉去的一众壮丁就一嘴油光的回来了。

杨贵一脸扫兴地跟牛刚说,百来号人集合好后杀进了龙林山,还来了几辆警车助阵,那是一个气吞万里如虎,可众人还真zhèng

没进山里,胡狗儿就一脸焦急把人都喊了回来,说是那畜生已经被解决了。

还好那胡狗儿厚道,没有过河拆桥,把大伙的午饭搞定后才解散了。

气质昂扬地出去,灰溜溜地回来,杨贵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当然受不了。按杨贵的意思,最好是和那畜生下路相逢大战三百回合,伤个几十后人才叫一个过瘾。

牛刚心中好笑,杨贵是不知dào

那畜生的厉害,在山里那种环境最适合野兽发挥威力,要是那畜生没被牛刚解决掉,今天闹出人命不一定,可有人缺胳膊少腿那是必然的,那畜生连钢筋都咬得断,咬断人骨那还不是玩一样。

牛刚对那可是深有体会,还有牛刚煅骨已经有一年多了,骨骼坚韧远胜于常人才幸免于难,现在想想牛刚都觉得不寒而栗。

“看来师叔威名不减当年啊!”

胡狗儿急冲冲地把人都叫了回来,一定是遇到了老和尚。老和尚近年来修生养性,名声不显,平时喜欢清静,不喜欢人们来打搅他,再加上年岁摆在哪里,不少人还都以为他都圆寂了。

年轻一辈人,都知dào

山上庙里有这么一个老和尚,可从不曾听说老和尚还会什么功夫。比如牛刚以前就不知dào

。可在老一辈村民心里这老和尚的地位可不低,老和尚有一段时间有好为人师这个毛病,附近的村民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少人都受过老和尚的指点。胡狗儿就是附近村庄的居民,当然知dào

老和尚是个什么人物。

………………………………………………

杜师傅和牛刚一直忙到了下午快下班时才将所有的木头都规划好,一一编上了序号。要是杜师傅一个人干,上午就搞定了,不过杜师傅要给一旁的牛刚详细讲解,灌输理论知识。教徒弟就是这样,杜师傅一点也不藏私,举一列三,以实物为教材给牛刚上了一堂生动的木匠课,听得牛刚津津有味,直到杜师傅讲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这可比在学校上课有意思多了。

下班后,牛刚箭步似飞地奔上了山,现在的牛刚饥肠辘辘,饿的可以吃下去一头牛去,中午牛刚没去吃午饭,空着肚子就等着晚上的这顿大餐了。那畜生有牛犊大小,一身的肉最少得有三百斤。够牛刚和老和尚二人敞开肚子吃了。

一到小庙所在的山头下,牛刚就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四溢的浓香。

“咝咝……”

“咕咚”

牛刚察觉到自己已经收不住嘴里的口水,马上就要流淌出来,赶紧吸了两下,把口水咽了回去。

小庙已经近在眼前,牛刚狠不得自己可以移形换影下一刻就出现在庙里。

“去去,下去捡点柴火去在上来。”

老和尚似乎知dào

牛刚马上就要来了,早早地等在了庙门口,一见牛刚上来,横栏住了小庙的入口,不能牛刚进去,扔给了牛刚一捆绳子道“现在什么年代了,还用柴火,院里不是堆着碳嘛。”牛刚恼道“你小子懂什么,炭烧出来和木材烧出来的口味不一样。”老和尚对着吃还有许多的讲究。

“你一白天干什么去了,现在来欺负我这个伤号。”牛刚道。

“你身体比牛都壮,那点小伤怎么能为难到你,你跟我装什么装,难道让我这个一百来岁的老人家去山上山下地跑扛柴。”老和尚道。

“师叔,我中午没吃饭,饿得浑身没力qì

,你先让我进去吃两口在下去捡柴。”牛刚求道。

“你没力qì

,谁还有力qì

。都饿到现在了,再忍一会会死人啊!”老和尚一点不肯让路,“早去早回,你看着办吧!”

“好啦,好啦!我投降,这就去。”牛刚耷拉着脑袋拿起绳子转身下去。

“等会!”老和尚叫住了牛刚。

“还有什么事!”牛刚没好气道。

“看清楚,柴火都捡这样的。”老和尚拿出了一根细柴道。

牛刚看的清楚,这是山上的常见一种灌木,山上除了小庙所在的山头没有,满山遍野都是。

“师叔也太懒了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牛刚心里暗骂道,显然这个山头的这种灌木都被老和尚就近伐光了。

第六十三章 山上的魔头

胡狗儿最近很揪心.

身为獒园的主人,有车,有房,有事业。老婆贤惠漂亮,儿子学习优秀,一切都很完美。可胡狗儿一点也不快乐。

人们一天到晚狗儿,狗儿的叫他,这并不是在污蔑他,实jì

上他的大名就叫狗儿,从小没了娘的他就是老父用狗奶养大的。怕他养不大,取个贱名糊弄鬼。以前都是狗崽子,狗崽子的叫的。

也许是吃狗奶长大的关系,从小就与狗结缘,特别喜欢养狗,后来发迹也由于养狗的关系。

现在胡狗儿事业有成,獒园的效益也日趋见好,可自己的培育的狗一直得不到冠军一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尤其是自己发狠派出的獒犬也被咬死后,才四十出头的胡狗儿一下好像老了二十多岁,瞬间从壮年步入了迟暮。不是他在心疼自己那身价几十万的獒,而是觉得自己没有了赢的希望。

胡狗儿知dào

许多赢得犬都是专门挑出来的,草狗不值钱,随便哪个人家只要想,养上十几条也不是问题,有些只为了赢得人,把十几条饿了几天的狗关到了一起,任它们自相残杀,只能又一个活着走出来,这样选出来的狗,连主人自己有点怕,可斗起来也异常的凶悍,胡狗儿派出去的獒犬就是被这样一条草狗咬死的。胡狗儿明明知dào

这个方法可以取胜,可打死他也不会这样做,他是真zhèng

的爱狗之人,怎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取胜,他一直想通过训liàn

来让狗取胜,可现在希望破灭了。

最近事情有了转机,抱着最后一搏心态从外地重金购回了一条牛犊大小的王犬,虽然昨天咬开了铁笼跑了,可胡狗儿一点也不心疼,反而觉得自己一下了又年轻了起来。本来胡狗儿对今年的狗会信心不大,自己的獒犬那么高大凶猛依旧铩羽而归,这世上还有什么犬类被獒犬更厉害。可已经那畜生发威的场景,胡狗儿知dào

自己错了,这次自己有了赢的希望了,那畜生不会跑远,自己去把他抓回来不就行了。

就在自己已经取来了麻醉枪,捕犬大军已经入山之际,老父一个电话打来,万丈雄心被浇灭了。

在心里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袭上心头。

从小胡狗儿就知dào

山上住着个大魔头,虽然在父亲嘴里那是位大善人,得道高人。可在胡狗儿心里那就是个魔头,吃人的大魔头。因为那人身为出家人,可酒肉不忌,尤其是爱吃狗肉,从小家里养了不少狗,每年父亲都会给山上送去几只,开始胡狗儿还以为那是送去给老和尚看门的。

有次他跟去看看,亲眼看到了那魔头一掌将狗的脑袋拍碎了,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呵呵地笑着,隐约间嘴角还留着晶莹剔透的不明液体,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溅上了狗血的手,父亲在那里不以为异,还砰然叫好。

接着胡狗儿看到那魔头目光转向了自己,眼里还透着绿光。再次露出了透着寒光的白牙,笑呵呵地对着自己,父亲推了自己一下,叫自己跪下去给那人磕头叫师爷,然后在刺耳的尖叫声中,胡狗儿看到父亲与那人目露愕然,继而自己就没了意识,再次醒来时还在那山上的小庙里,还闻到了一股怪味,顺着味道,他跑到了厨房,看到了自己的爱犬正被在锅里炖着,胡狗儿吐了,然后再次晕了过去,第二次醒来时回到了家里。

这对把狗当作亲人的胡狗儿是一次极大的冲击,从此一提老和尚胡狗儿就寒从心中起,时常半夜从梦中惊醒,梦到那人要一掌拍碎自己的脑袋。把自己也给炖了。父亲知dào

后,也不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人,只是自己家里养的狗每年都会减少几只。胡狗儿想阻止,被父亲打了几次后,也就不敢了。

再到后来,父亲不送了。胡狗儿还以为那魔头已经遭了天谴,荣登西天极乐了,父亲不在自己跟前提起他,胡狗儿也不愿意想到他,慢慢地也就把他淡忘了。

几十年过去了,胡狗儿记忆里好像从来也没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可父亲电话一打来,一提起那人,胡狗儿还是本能的一个寒颤,那人从来就没从自己心里消失过,一直隐藏在自己心里,现在自己都四十多岁了,可还是感觉就像小时候一样怕死了那魔头,只是以为他早就死了,这才放下心来把他淡忘。

父亲现在快七十了,可身体依旧硬朗,什么病也没有。不显老,两人一起走在大街上,不知情的能把两人当成兄弟俩。胡狗儿喜在心里。可老人家就是闲不住,自己给他在县城里买了房子,让他去安心享福他不要,非要住在村里的老家里,到现在还天天下地干活,拉都拉不住。让村里不知情的人都在骂自己,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老父对自己的獒园的事从来不闻不问,可今天弄这么大的动静,传到了父亲耳里,却匆茫茫地打来了电话对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说是他师爷在山里,不让太多的人进山去打搅他,胡狗儿一惊问道他不是死了吗,被老父又是一阵臭骂,叫他赶紧把人都叫了回来。

胡狗儿一想到那魔头心就打颤,那狗跑进山里还不是狼如虎口,胡狗儿平时也练两下,知dào

能一掌将最坚硬的头盖骨拍碎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那畜生再厉害碰到那魔头也不管用,再加上那魔头对狗肉的痴迷,现在那畜生估计已经在锅里炖着了。那王犬现在生死不定,再加上老父的命令,赶紧把人都叫了回来。忙活了一中午把百来号壮丁安抚住了。

下午,老父亲自来了獒园,把胡狗儿一惊,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父亲是来拉他上山赔罪的。

“你去不去。”胡父道。

“不去,凭什么,山又不是他家的,把人都叫了回来不就行了。”胡狗儿道。

“那山还真是他家的,你不知dào

,解放前,不止那山,就连你脚下的地都是人家庙里的田产。”胡父道。

“都解放了五十多年了,土地都是人民的,您别拿这些老黄历来说事。”胡狗儿道。

“那是我师父,你的师爷,他的话别人不听可以,可你姓胡你就不能不听,以前你小,迁就着你,现在不成了,你冒犯了师爷,必须去赔礼。”胡父道。

“打死我也不去。”胡狗儿道。

“…………”

最后胡狗儿实在抵不住父亲大人的折磨,提上了几瓶好酒,与父亲一道上山去见见自己以前只见过一面的大魔头。

第六十四章 龙须木

牛刚将捡到的细柴堆在一起,觉得差不多够用了,用绳子一捆,单手提了起来.赶紧往庙里赶,肚子可是一直在叫了。

路上牛刚碰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也在往小庙的路上走。牛刚以为是进庙里上香的,不待着理会他们,快步超过个他们。

“嗨,那后生等一下。”年长的一人叫住了牛刚。

“怎么了?”牛刚有点不耐烦的停下了。

“好膀子力qì

!”年长的那人脱口而赞道。

被老和尚当柴火烧的这种灌木,十年长成,然后自然死亡。就是这样粗细再也长不大,所以质地很实,看着细细的一根木棍,其实很结实。一般的小孩连扳都扳不断。

牛刚这一捆柴火有水桶粗细,绑得很紧,照常理来估算,有些三四十斤的样子。

可实jì

上已经有百斤的分量了,牛刚单手提着柴火,箭步如飞,这膀子力qì

确实非同小可。只是一般人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爹,快点走吧,早去早回,我晚上还有事!跟这后生磨蹭什么,不就是单手提一捆柴吗嘛,这就力qì

大了,您一上山是不是就糊涂了。”另一人同样不耐烦地催促着,挥舞着手中提拉的几瓶酒,口气不是很礼貌。

“没见识!”牛刚心里有点鄙视地看着年轻一点的那人,听他的口音明明就是本地人,居然认不出这柴火是什么。他还以为这是树枝什么的。牛刚一点也没意识到,其实他在上山遇到老和尚之前,也从来不知晓这柴火的奥妙,山下的人上山根本不捡这些干枯的灌木当柴火。

“我叫胡去悲,这是我儿子胡狗儿,这后生你叫什么?”

这二人即是胡家父子。

胡去悲不理会儿子的催促,双手向前一拱,向牛刚问道。

“我叫牛刚!”牛刚脸上不动神色,心中已是一跳:“原来那就是胡狗儿,难道事情败露了,被自己打死的黑狗的主人找上门来了,要是人家赔钱,把现在的自己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不过这老子名字起的这么文雅,儿子却叫狗儿,真是……”

“牛刚啊!”胡去悲脸上露出了沉思,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一脸迷惑道,“你是哪家的后生,我们师兄弟里面没有姓牛的啊?”

“什么?”牛刚被问的一愣。

“我是问你爸爸和你爷爷叫什么。”胡去悲耐心的问道。

“我爷爷叫牛雨生,我爹叫牛再兴。”牛刚不明白胡去悲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回答了。

“原来是再兴家的小子!”胡狗儿突然插话道。

“你认识这后生?”

“你认识我爸?”

牛刚和胡去悲同声道。

“我和你爹是小学同班同学。有日子没见了。”胡狗儿道对他父亲有怨念,不理父亲询问的目光,转向了牛刚道,“你家离这儿远着呐,这天快黑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捡这一捆柴火做什么?”

“我…哎!小心……”

牛刚刚想说些什么。谁知胡狗儿走了过来,一把要把自己手中的柴火拽过,牛刚无意识中松开了手。随即猛然惊醒,这捆柴看着轻巧,其实有上百斤重,自己力qì

大提着就像平常人们提着十几斤的篮子一样,觉得很轻巧,可…….

“唔!”

胡狗儿根本没抓住捆柴的绳子,柴火砸在了胡狗儿的脚上,他的手掌也被绳子一下磨得通红。还好胡狗儿撑住了,被上百斤的重物砸在脚上,没有痛的叫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在哪儿抽冷气,手掌被绳子磨得通红,半天握不拢,一张脸也扭成了苦瓜脸。

“这是……你怎么捡这种柴火,难道不知dào

这枝桠烧起来有毒吗!”半天胡狗儿换过了气来,低下了头看了一下道。

“有毒!怎么会…”牛刚有点莫名奇妙,老和尚庙里的煤炭不够少了,就用这种柴火来代替,他见老和尚用过这柴火好几回了,从来不知dào

这柴火还有毒。

“哈哈……”胡去悲一直在那里看着儿子出丑,现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小时候骗你的东西,想不到你小子现在还记得。”

“骗我?”胡狗儿愕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胡去悲从那捆柴火里抽出了一根细柴道:“这细木以前我们管它叫龙须木,传说是神龙的胡须所化。以前山下的人们人们靠山吃山,这龙须别的不行,可就是耐烧,天生的好柴火。山下有人经常从山上伐这龙须木去买柴火,伐的狠了,触动了山神,降下了灾祸。从此再也无人敢拿这龙须木当柴火,任它在这山上的繁衍。这些掌故村里的老人都知dào

,可现在人们早就不烧柴做饭了,这些老讲究也就在年轻一代人中慢慢消失了。”

“怪不得这么好的柴火,不见人们用。”牛刚明白了为何这灌木漫山遍野都是,原来山下人们对这龙须木有忌讳。

“那你以前为什么骗我说着龙须木有毒?”胡狗儿有点幽怨地问道,小时候自己捡回家一小捆被自己的父亲狠狠地教xùn

了一顿,以后就记牢了这细柴捡不得。

“我那是工作,经常不在家,不吓住你点怎么成,万一你不听话再偷偷在家里烧怎么办!”胡去悲眨眨眼睛道。

“这山上山下老一辈人里,也只有我师父,你师爷不讲究这些,明知dào

烧龙须木不好,依旧我行我素,老天爷都奈何不得他!”胡去悲感叹道。

“你师父是那庙里的老和尚。”牛刚问道。

“是啊!”胡去悲说道,“你这柴也是帮他打的吧!”

牛刚点了点头。

“自从师父说要修心养性,不让我们上山来打搅他,一晃眼已经快三十年了,不知dào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胡去悲看向了牛刚道。

“他既然不让来,那你还拉我来干嘛。咱回去吧!”胡狗儿急急道,他对见老和尚还是很有压力的。

“师父已经一百来岁了,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会遭天谴的。”胡去悲不理会他儿子,而是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师兄们早就商量着把师父接下山来,好生奉养,可师父根本就不见我们。”

“三年前,师父大寿,我们许多师兄都来了,有几位壮着胆子,未经师父首肯,进了山去,一天没下来。我们有点担心就叫了几个村里的人去看看,没想到那几人把我的几位师哥抬了下来,说是见他们都晕倒在了山坡上。”

“我那几位师哥醒来说连师父的面都没见到,只是听到师父的一声断喝“大胆!”就被生生的震晕了,从此我们再也不敢随便进山了。”

“今天你怎么又来了?”牛刚问道。

“我师父虽然有点…霸道,但还是很讲道理的,只要有正当的理由,我们还是可以上山见上他一面的。十年前,我有位师哥修行到了瓶颈,年岁又快到极限了,于是来山上请求师父指点,师父就见了他;五年前有为师哥旧伤复发,撑不了多久了,想见师父最后一面,师父也见了……今天狗儿冒失,差点冲撞了师傅,我是带他来请罪的,我想师父也许会见上我一面吗。”胡去悲道。

“还有这规矩,我看小庙里经常来人上香,也没见老和尚撵人啊?”牛刚有点不明白,老和尚自己一天有事没事见八回,什么时候见上他一面有怎么多的规矩了。

“师父这是专门针对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胡去悲无奈道,“我已经有二十几年没见过师父了,是在太想他老人家了,可惜一直没有适当的理由上去,今天狗儿的冒失刚好给了我一个借口,我就想上山来试试。”

“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不知身体如何,你能给我说说吗?”胡去悲有点哀求地望向了牛刚。

“他老人家身体挺好的。就是太懒了。”牛刚如实说道。老和尚与他徒儿们的关系让牛刚想到了《射雕》里面黄老邪和他徒儿们的糊涂账,对老和尚徒儿的这种心态牛刚倒是可以理解。

“也是,其实我看到你打的那捆柴火就知dào

,师父的身体差不了,师父平常也不用这龙须木烧火,只有在烧烤肉食时才会用到,师父现在还能食肉,身体又怎会差得了!”胡去悲喜道。

第六十五章 斩凡念

牛刚和胡家父子一路向小庙行去,走到小庙的所在的山头脚下,胡去悲拉住胡狗儿一起跪了下来,请牛刚代为传话,牛刚见劝不住,只好赶紧山上去叫老和尚,看着父子俩就这样跪着,牛刚有点不忍.

牛刚飞奔了上山,老和尚没有在庙门守着他,牛刚喊了几声没见老和尚回应,有点奇怪。

四下一扫,原来老和尚蹲在了厨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炖着肉的大锅,嘴角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液体。

牛刚看着好笑,手中的柴火一把扔到了老和尚脚下。不过牛刚没按好心,手下用的力道大了一点,柴火着地后会一直滚向老和,老和尚要是不躲,说不定回想保龄球一样被柴火推倒。

老和尚虽然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但身手还在,头都没歪,随手一拂,百斤重的柴火稳稳地停在了身边。

牛刚一见不对,赶忙装作一幅不小心的样子道。

“呀!师叔,你怎么躲在这里!差点把你给砸到。”

“臭小子,叫你捡点柴火,磨蹭了这么半天才回来,还敢故yì

砸你师叔,不就是叫你干点活嘛,难道你师叔我用不动你了!”老和尚怒道。

“你没见我受伤了嘛。”牛刚辩道,“我今天一天还没吃饭,你就不能就我吃两口添添肚子再去。”

“肉在这里又不会飞走,你干完活再吃还不是一样。”老和尚道。

“先吃饭怎么了,不吃饭哪有力qì

干活?”

“你又不是少吃一会就顶不住,先把活干了,在安安心心吃不好吗?”

“………”

两人为了先吃饭还是先干活,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不亦乐乎,但最后还是牛刚投降了,不是被老和尚说服了,而是被自己的肚子打败了,实在忍受不住近在咫尺的奇香,先给老和尚服了软。

“师叔,你这手艺还真不是盖得。”牛刚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差点连自己的舌头一起咬掉。

“那是,我做了几十年的手艺在那,怎会差的了。”老和尚得yì

道。

“哎!不对这肉怎么这么点,师叔你不会是吃的已经只剩下这点了吧。”牛刚突然意识到狗肉的份量不对。

老和尚炖肉用的是大铁锅,锅口足足有一人合围那么大,锅里也很深,现在看着锅里满满的,里面炖着的肉有几十斤,可那畜生的分量不止与此,这只是一小部分。牛刚没见到其他的肉在哪里,再加上刚才老和尚盯着锅里煮着的肉的馋嘴样子,让牛刚不得不怀疑老和尚是不是吃的就剩下这点了,而且就连这些都不打算给牛刚留下。

“放心你的一百个心,你师叔我还能坑你不成,这不都在这儿。”

老和尚听着好笑,抬手把厨房里的水缸盖子掀开,牛刚一看,水缸里的水早已倒掉,换上了老和尚调制的汁水,狗肉已经剁成整块整块地腌制在了水缸里。

“这两三百斤的肉,你还打算一晚上就吃完,留着你慢慢吃嘛。”老和尚笑道。

“怎么是我吃,师叔你不吃吗?”牛刚注意道老和尚话中的问题。

“阿弥陀佛!”老和尚突然高呼了一声佛号,一脸慈悲道,“出家人是食素的,我怎么能破戒呐!”

老和尚一脸的严肃,不过牛刚还是从老和尚的表情中看到了言不由衷。

“哈哈!出家人…哈哈…你还是出家人!”

牛刚被老和尚的这一番言语给逗乐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老和尚有点恼羞成怒道。

“没什么!”

牛刚故yì

夹起来一块肉,在嘴边吹了吹,让狗肉的浓香给老和尚来了一个冲击。老和尚喉咙蠕动,嘴角分明有液体溢出。

“好啦,好啦,别闹了,师叔跟你说实话吧!”老和尚终于抵挡不住了,跟牛刚交底。

“在成就真人境界之前,我吃不得荤腥!”老和尚如实道。

“为什么?”牛刚奇怪道。

从来没听说过练拳还有这规矩,这练拳修身所耗巨大,一般来说,在真人境之前,修为越高,食量越大,肉食更是必不可缺的。昨天在小王爷家里,牛刚亲眼看到,小王爷和德胜都是拿着盆当饭碗的,给牛刚准bèi

的也是一个盆,牛刚赶忙拒绝,惹来小王爷和德胜疑惑的目光,不过也没多问,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秘密,他们也不好多问。

牛刚由于体质特殊,可从阳光中汲取能量,所以已经是煅骨界了,食量还没表现出太过惊人的一面来,其实牛刚要是放开了吃,这一大锅肉还是可以消灭的。

“这是老东西给我定下的规矩,我不得不守。”老和尚悲愤道,“他不吃也不让我吃,可怜我二十多年来,天天馍馍咸菜,吃得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牛刚越听越糊涂了,龙山真人不会真的是和尚吧,牛刚早就瞅着龙山的光头觉得不对劲了。

“他这是给我斩凡念。”老和尚无奈道,“我六十四岁的时候修为就跟现在差不多了,在凡人境巅峰停留许久,二十多年前我感觉靠自己突pò

无望,求到了老东西那里。老东西说我凡念太多,等什么时候看破了这些,自然就成为真人了,最后我一多嘴,问了一下具体该怎么办,于是老东西就给我定下了诸多规矩,其中就有一条不得食荤腥。现在想想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大耳光,多什么嘴啊!”

“你不见你的徒弟们也是这个原因的吧!”牛刚突然说道。

“对啊,你怎么知dào

?”老和尚问道。

“哎!刚才一回来就和你吵,我都把这事给忘了。”牛刚一拍自己的脑袋,赶紧道,“你弟子胡去悲正在山下跪着,想见见你!”

“去悲来了啊!你怎么不把他引上来。”老和尚笑道。

“我叫他上来,他说不得到您老人家的允许,不敢…….哎!你不是不见你的徒弟们吗,怎么现在要见了。”牛刚见老和尚的态度突然转变不由得感到惊奇。

“我不是跟你说我快要成就真人了嘛,那不就是说明我已经看破了凡尘,这些以前的规矩自然也就不用在守了。”老和尚眨眨眼睛道。

“那你怎么现在还要忌荤腥?”牛刚觉得自己快要被老和尚绕糊涂了。

“看破了是看破了,这诫还是要守的。”老和尚说了等于没说,牛刚还是不明白。

第六十六章 师父的威严

“现在你不懂,等你修为到了我这个境界,你就会明白我为何如此了!”老和尚见牛刚还是一幅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开口道.

“怎么又是这一套,师叔你这话,我在电视剧里听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牛刚道,“你这分明是在敷衍我专门把我往里绕,什么境界不到不会懂,你简单一点说我不就懂了”

“好,我就说简单一点。就拿眼前的事来说,我不得食荤腥,但是我可以做,可以闻一闻,我给你做肉,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你吃的痛快,我不能吃,但是可以闻,可以看,可以闻的痛快,可以看得痛快!再比如,我虽然不见徒儿们,但是每年徒儿们都有孝敬,我是来者不拒的。徒儿们遇到什么不得以的的事,非得见我不可,我是会开恩的。”老和尚认真说道。

“然后!”牛刚见老和尚听了下来,问道。

“这是这些了,完了。”老和尚摆摆手道。

“可这与你可以见徒弟们有什么关系?”牛刚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就说你现在不会懂了,你还不信。”老和尚道。

“好啦,我放qì

了。”牛刚颓然道,老和尚的道理果然不是自己可以领悟的。“我去帮你把他们叫上来!”

“不用,既然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等太阳下山再把他叫上来。”老和尚道。

“你这又是干什么?不是可以见徒弟了吗,干嘛有刁难人家?”牛刚为胡家父子打抱不平道。

“你小孩家家地懂什么,不刁难两下,怎么显得我做师父的威严。”老和尚现在样子有点无赖,这样子要是被他的弟子们见到准得掉一地的下巴。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天也慢慢的变长了,牛刚下班下的早,到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牛刚暗自咋舌,做老和尚的的徒弟还真是受罪,幸亏自己早已认定了龙山,一口回绝了老和尚。

不过说起龙山,牛刚的疑问还是蛮多的。

“师叔,龙山真人有日子没出现。”虽然明知龙山就在庙后的茅屋里待着,可牛刚总觉得他是待在了另一个世界,神出鬼没的,有时一个月都不出来一下,有时连住几个礼拜天天一大早就出现,还和牛刚、老和尚一起吃饭。

“你管那老东西干什么。”老和尚撇撇嘴道,“他还用得着咱们惦记,你来后他是出现的多了,以前那老东西待在他那破茅草屋里,几十年动都不动一下。”

“那是我将来的师父,你说我能不关心吗,你说他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会不会…”牛刚道。

“又犯傻了不是,你没听说过辟谷吗!”老和尚笑道,“到了老东西那境界早就不用吃饭了。”

“龙山真人现在有多少岁了”

“我也不知dào

,打我一记事起,他就在庙后茅屋里待着了,以前那是我们无梁殿的禁地来着。”

“你为什么管他叫师兄?”

“他让我这么叫着,说我是他师弟的转世。谁知dào

是真是假!”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开始闲扯起来,牛刚问得尽是他与龙山的八卦,不过老和尚也没有隐瞒什么,牛刚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两人闲谈可手下却没有停歇。

牛刚刚捡回来的柴火派上了用场,明明已经能够有了一大锅肉在那里煮着,老和尚得要再弄一份,两人在院里架起篝火,点燃柴火,放上一块肉在那里烤着吃,虽然最后是牛刚消灭,但老和尚比谁都积极,还真像老和尚说的那样,只为闻闻香味,一种还不够,得来两样。

“师叔,你可记着,那畜生是你打死的。”牛刚叮嘱道。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牛刚正准bèi

叫胡家父子上来,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回事,赶紧先跟老和尚说好。

“明明是你的功劳,怎么推到我身上。”老和尚诡笑道。

“你明智故问,那畜生十几万,现在主人找上来了,你徒孙的东西当然不会叫你赔,要是我,把我买了都赔不起。”牛刚急道。

………………………………….

胡狗儿陪父亲一起跪在山脚下,望着山上的小庙久久不见动静,自己的双腿都快跪麻了,就想站起来。

可父亲胡去悲却死死地把自己拉住,胡狗儿无奈,只好乖乖地陪着老父跪下去。

不知跪了多久,天都黑了,山上小庙里冒出了火光。

“着火了!好啊!最好把那魔头烧成灰灰!”胡狗儿在心里恶意地诅咒道。相反,胡去悲看到山上庙里露出的火光,脸上露出欢喜,他知dào

这一点是师父在炙烤,不管怎么说,看到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能食肉,那真是一件大喜事。

这时,胡去悲和胡狗儿都看到了牛刚在山上庙门口向他们招手,那意思是在说让他们上去。

胡去悲心中狂喜,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胡去悲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胡狗儿早就在这等烦了,一见牛刚招手,赶紧起身,拉起老父,搀扶着老父上去。

在半山腰上,胡狗儿闻到了那股让他深恶痛绝的味道,现在的胡狗儿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一闻狗肉味就吐的小孩了,可还是打心底里抵触,自己也从来不去碰狗肉。

胡狗儿马上想到了自己重金购进的王犬可能已经招了那魔头的毒手。胡狗儿想要发作,可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胡狗儿忍着心里的不适,搀着有点迈不开步子,身体打着颤的老父第二次走近了这座给自己童年留下阴影的小庙。

…………………………………

“师父,徒儿终于又见到你老人家啦!呜呜呜……”

胡去悲看到正坐在院中篝火边上翻烤着狗肉的老和尚,挣开了儿子的搀扶,重重地给老和尚跪下了磕头,脸上已经是江河泛滥。

把胡狗儿凉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见父亲都跪下了,他也不好站着,只好跟着一起跪了牛刚端着满满的一碗肉,蹲在厨房里吃着,边吃边看着院中发生的这一感人的场景,不过见过了老和尚之前的无赖样子,牛刚怎么也感动不起来。

第六十七章 狗儿出息了!

“师父啊!您终于肯见徒儿啦….呜呜呜……”

胡去悲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牛刚心里怪怪的,不过把胡去悲的年纪和老和尚一对比,四十多岁的差距,在老和尚面前,胡老爷子还这真是个老小孩.

胡去悲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胡狗儿愣愣地跪在老父身后,劝也不是,跟着哭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和尚就跟没事人一样,专心地炙烤着。

红彤彤的火焰在跳动,被炙烤的金黄的肉块上嗞嗞作响,散发出不同于焖炖的奇香,老和尚闭上了眼睛享shòu

着奇香对自己一阵阵地冲击。

良久…….

胡去悲的哭声渐止,眼睛红红的。

“哭完了。”老和尚慢条斯理地说道,“哭完了还不赶紧起来。”

胡去悲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胡狗儿顺势也跟着站起来。

“你现在也快七十了吧!”老和尚问道。

“还差半年就七十岁整了,难得师父您还记得徒儿的年岁。”胡去悲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激动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你都七十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一见面就给我哭哭啼啼的,还不如你家狗崽子来的淡然。”老和尚淡淡道。

“师……爷,我爹这是见到您老人家高兴啊!”胡狗儿脸色有点发白。

“哈哈!你小子不怕我了。让我想想,这应该是你从小到大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吧!”老和尚看了一眼胡狗儿笑道。

“师爷,您说笑了,那时我小,不懂事。”一说开。胡狗儿神色自然许多,多年生意场上的历练不是白给的。

“你看看,你家狗崽子都比你强多了!”老和尚对胡去悲训道。

“师父教xùn

得是!”胡去悲赶紧应道。

“哎!”老和尚见胡去悲唯唯诺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继xù

道:“你来见我干什么?”

“师父,狗儿今天领了上百号人进山,触犯了给我们定下的规矩,我现在特地带他来向您赔罪的。”

胡去悲赶紧把儿子扯到身前,胡狗儿识趣,见父亲如此,也顺势跪下,作认罪状。

“哼!胡扯!”老和尚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不曾传拳法于你儿子,他便算不得我的门人,你拿他当什么幌子,你想来就来吧,把自己的儿子扯上算怎么回事!”

胡去悲听得一哆嗦,赶忙道。

“徒儿知错!是徒儿自己想见您。师父,您这么大年纪了………”

“好啦!”老和尚打断了胡去悲的解释,其实胡去悲想要说什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孝顺师父,接自己下山赡养之类的,老和尚听得都烦了,这些年来徒弟们一年比一年来得勤。三年前老和尚被惹得烦得不行,出手教xùn

了几个胆大的,这才清静下来。

“我知dào

你要说什么,我还没老的动不了,这些事情以后再提,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徒儿。”老和尚说道。

“可是……”胡去悲还想说些什么,胡狗儿赶紧拉了父亲一把。

胡狗儿对老和尚除了幼年的恐惧,没有什么情感在,反而比老父看得清楚了许多,今天下午胡去悲一口气把关于老和尚的事给胡狗儿交代了一遍。其实村里老家里每年来一些人胡狗儿多多少少知dào

,只是自己不曾向父亲学习拳法,和他们不是一伙人,小时候的阴影挥之不去,胡狗儿本能对这些都装作看不见。现在事关老父,看着老父这个样子,胡狗儿觉得自己不能在置身事外了。

“爹,师爷习惯一个人过,你就别烦师爷了,你以后不放心就像以前一样常上来看看不就行了。”胡狗儿边说边向父亲打眼色。

“嗷…对……对!师父以后我常来看看您。”胡去悲也是一个机灵人,刚才多年积蓄的情感涌上心头,一时脑中空白一片,现在儿子一提醒,马上醒悟过来。

“哈哈……你家的狗崽子真是出息了,以前见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居然干拿话绕我,哈哈!”老和尚大笑道。

“师父,那您的意思是……”胡去悲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来就来吧!师父以后也不用讲究什么了!”老和尚笑道。

“这…”胡去悲一时间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师父二十多年的禁令这就解除了,以后自己师兄弟们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来拜会师父了,那样的话…….

“还傻站得干什么,坐下吧!”老和尚说道。

“是是!”

牛刚适时地递上了小板凳,胡家父子靠近老和尚围着篝火坐成了一团。

“刚儿来,一起坐!”

老和尚见牛刚又往厨房里走,叫住了牛刚。

“师叔,这个不好吧,你们师徒团聚我就不掺和了!我该去那个了……”牛刚指了指庙后的方向道。

“师叔…”胡去悲听得牛刚喊老和尚心中一惊,又见牛刚手指庙后方向,胡去悲突然见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的咚咚跳动声。

胡去悲这个名字其实就是老和尚给取得,胡去悲出生的年月,世道乱的不像话,许多孩子早早没了家人,老和尚的第一批徒弟就是从县城里挑选的几个品行优良的乞儿,这些乞儿从小孤苦无依,有得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dào

,胡去悲还算好点,记得自己姓胡,被老和尚收了徒弟以后,老和尚就给他取了“去悲”这个带点佛家意思的名字,胡去悲叫老和尚为义父其实来的更恰当一下,因为胡去悲就是老和尚养大的。

胡去悲以前在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庙里的事情多少有一点了解,尤其是被老和尚勒令为禁地的庙后。

对于这些,胡去悲选择了无视。

“傻孩子,你今天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敢进去,就不怕自己的小命没了。”老和尚训斥道。

“是啊!”牛刚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受伤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可再进那阵法锤炼,刚刚愈合的伤口定会承shòu不住力道裂开的,生肌续骨方再神奇也不管用了。

牛刚只好回过身来,又搬来了一个板凳,四然围着篝火坐到了一起。

第六十八章 召集徒儿们来打架

“师叔!”胡狗儿不知庙里的奥秘,不过听着牛刚称老和尚为师叔脑子就是翁的一下.

江湖人最头痛的就是这种“老师父小徒弟,未出门的小祖宗”,没想让胡狗儿自己给遇上了。虽然师爷说父亲没有传自己拳法,不算他的门人,也就不用讲究这些了。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和自己的父亲师兄弟,自己还怎么能把他当作小辈看,那不是抽自己老子的脸,抽自己的脸嘛!

“师爷,这刚儿和您是……”胡狗儿觉得自己还是马上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系还,不然自己一不小心占了自己父亲的便宜,这叫什么事!

“哎!”胡去悲一见儿子莽撞,问了这个忌讳的问题,赶紧推了胡狗儿一把,赶紧向老和尚赔礼道,“师父,这狗儿他不知dào

……”

“他不知dào

,你就知dào

了。”老和尚转了转手中的烤肉,“刚而他现在算是我师兄的记名弟子吧。”

牛刚在一旁不搭话,这是还是交给老和尚处理好,万一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

“刚儿和你是平辈,你家的狗崽子自然就得就他一声师叔了。”老和尚把手中烤肉抽到鼻子跟前深深地闻了一口,将它递给了牛刚,脸上的不舍连胡狗儿都看出来了,可递出去的手依旧坚定。

牛刚接了过来,闻到烤肉的独特滋味不由食指大动,刚想来一口,看到了一旁的胡家父子,吞了一口口水。将他递向了胡去悲。

“这个…胡…师兄,你来。”牛刚管一个和自己爷爷差不多年纪的人叫师兄心里感觉怪怪的。

“好,师父的这手艺我有日子没尝过了。”胡去悲撕下了一块,把肉又递给了牛刚,至于胡狗儿,现在能看人吃狗肉,闻着味不吐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肉不会就是昨天跑进山来的那畜生吧!”胡去悲尝了一口道,想起了这码子事。

“这个…”牛刚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这狗肉讲究‘一黑,二黄,三花,四白’,那畜生通体漆黑,在野外与群兽搏斗,生得异常的健壮,真是狗肉中的极品啊!”老和尚闭着眼睛鼻子在那里抽抽,享shòu

狗肉的奇香。

“那是王犬,花了我十来万!”胡狗儿知dào

现在提钱不合适,可十来万不是小数目,现在打了水瓢,心中不是滋味。

“刚而,你把上衣脱了让他看看。”老和尚见胡狗儿不忿,对着牛刚说道。

“哎!”牛刚苦笑一声,这老和尚马上就把自己供出来了,不是说好是他打死的嘛!牛刚无奈,只好把上衣脱了下来,让胡狗儿看看自己的伤,不然还真不好交代。

“嘶!”胡家父子倒抽一口冷气,牛刚本来把上衣脱了,可白白的纱布没有什么说服力,牛刚索性把纱布也解看了,再生肌续骨方的神奇药效和牛刚强健的体魄双重作用下,伤口已经开结痂,可狰狞的伤口就是结痂了依旧具有相当的震撼力。

“还不敢紧上医院!”胡狗儿不了解老和尚的手段,见到牛刚的伤势急得一跳,就要拉牛刚上医院,还好被胡去悲拉住了。

“怎么伤成了这样!”胡去悲也是有点急,不过有师父在,他倒是比胡狗儿淡定了许多。伤口不宜久在外面暴露,赶紧上前帮着牛刚把伤口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昨天我和刚儿去了北村一趟,不知这儿发生的事,我晚上回来感觉到那畜生,不过懒得理会它,结果刚而今天一上山就碰到了那畜生!”老和尚说道。

“这个….”牛刚接着把自己与那畜生如何搏斗说了一边,听得胡家父子心惊肉跳。

“就怕出事,就怕出事,结果还是出事了!”胡狗儿自责道。

“还好是遇到了刚儿,要是给其他人遇上,就得闹出人命了。”胡去悲庆幸道,又转向胡狗儿训斥道,“这畜生你哪买得!这哪是狗,草原上的最凶猛的头狼也不过如此了,这架势是要吃人的,你也不弄清楚,怎么什么东西也敢往回买,这要是出了人命你付得起责任吗!”

“这….我也是经人介shào

,卖家我也不认识。只是说是这畜生非常的凶猛,伤了不少人才捕着的,我想拿来斗狗就买了。”胡狗儿委屈道。

“好啦,胡师兄,我这不是没事吗!”牛刚觉得这事不是很光彩,也不想再提了。

“刚儿的医药费你负责了!”胡去悲说道。

胡狗儿赶紧点头应道。

“去悲啊!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我本来还打算过几天让刚儿把你叫上来。”老和尚见牛刚他们说完了,开口对胡去悲说道。

“怎么,师父您有事?”胡去悲道。

“小王爷,你知dào

吧!”老和尚说道。

“师父你说得可是北村的那位。”胡去悲肃然起敬道,“徒儿当然知dào

,三十多年前,他不是还上来山上一回,徒儿当时也在场。”

胡去悲拳法境界在三步走阶段,也就是功夫登堂入室,算个小高手,可一直老老实实生活,称不上什么江湖人,可尽管如此,小王爷的威名还是如雷贯耳,那是和老和尚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尽管和小王爷同县,可小王爷性格怪癖,胡去悲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

“昨天,我和刚儿去北村就是见他的。”老和尚说道,“我俩约定今年九月初九,我们俩的传人要比试一番。”

“小王爷现在还健在!”胡去悲惊道,显然他和牛刚一样,以为小王爷早就不在了,“那今年…”

“今年他一百单八岁。”老和尚替他说了出来。

“啊!”胡去悲听得一惊,看见老和尚脸色一沉,马上又道,“一百零八也不算什么,师父你都一百一十多了,比他强多了。”

老和尚面色这才正常起来,看得牛刚觉得好笑,这岁数有什么好挣的。

“你把你师兄弟们都召集上,九月都来见我,迎战小王爷的传人!谁敢不来,我亲自下山去请他!”老和尚面色不善地说道,这意思是谁要是不来,老和尚就要发威了。

“师父放心,弟子们早就盼着师父您的召唤。”胡去悲拍着胸脯向老和尚保证道。

第六十九章 为了修仙而战斗!

“呜呜——”

“呜呜——”

“呜呜——”

木棒划破空气的轰鸣响彻山间,声音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不由得想要缩起脖子躲得远远的,深怕这木棒碰上自己.

牛刚停下手中挥舞的的木棒,拿近跟前细细瞧着,手中抚摸着光滑的棒身,越看越喜欢。

这个木棒是牛刚学木工以来的的第一个作品,也是牛刚亲手为自己打造的兵器。

现在离牛刚被黑狗袭击已经一个多月了,身上的伤也早已愈合,连疤也没留下。和那畜生搏斗时牛刚就感觉到自己一身的巨力,有时由于种种原因根本就使不出来,要是当时自己手中有个棍棒之类的家伙,还用的着与那畜生做近身搏斗,把自己的手掌最后又给来了一口。

照自己的力qì

,那畜生扑上来时,一棒扫下去,它的头就是石头做的也能给他碎成粉末。

于是牛刚觉得自己得给自己找个家伙使使,还有一个原因加速了牛刚的这种迫切。

那晚老和尚与胡家父子相见后,叫他们召集老和尚的门人来与小王爷传人比试,胡家父子在庙里与老和尚坐好久,跟老和尚述说这这二十几年来徒儿们的情况,一直说到了很晚,牛刚本打算与胡家父子一道走,可临走时老和尚叫住了牛刚。

“刚儿,离九月初九还有不道半年的时间了,你可得好好的准bèi

了。”老和尚脸上戴着诡异的笑容,看得牛刚心里直发毛。

“你们两位的传人比试,我准bèi

什么?我又不是你徒儿。”牛刚努力装作茫然的表情,无辜地看向老和尚。

“开什么玩笑!”牛刚心里骂道,“九月初九我要是上场,竖着上去,不横着躺下是下不来的。”牛刚打定注意了,到了九月初九自己就早早地躲起来。凭自己双眼,就是隔着十几里远看那也是跟在眼前一样,再加上自己的的读声术,那还不跟看现场直播似的。

虽然到时候比武一定会很精彩,牛刚确实也想上场试试,可牛刚一上场,那就是众矢之的,小王爷一脉传人里的真zhèng

高手来一个自己倒是不怕,那两个吶,三个…….一次不把自己拿下那就是最恐怖的车轮战,再说自己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到时自己不敌,那些人可不会手下留情,伤筋动骨是轻的,万一遇到个心眼很一点的,给自己来个暗伤什么的,日子还过不过,明知dào

会吃亏的事,换你你说你会不会上?

“你不想拜老东西为师了?”老和尚一下说到了牛刚的要害。

“参加那比试跟拜龙山真人为师有什么关系?”牛刚警惕地看着老和尚的表情,也不跟他装傻了。

“昨天你分别和德胜、小王爷交手后,就没有感觉什么变化?”老和尚反问道。

“变化?”牛刚疑惑道,回想起昨天的交手,“师叔,你看出来了,要说有变化,那就是我昨天突pò

到了煅骨中品。”

“你为何会在昨天突pò

?”老和尚徐徐诱导道。

“师叔,你的意思是战斗是我突pò

的诱因。”牛刚明白老和尚的意思,以战养战,在生死搏斗中突pò

自己的极限。

“老东西要你三年易筋,光是一味地苦练,你觉得你有把握吗?”老和尚问道。

“这个….”牛刚说不上来,用激战来寻求突pò

是遇到瓶颈时的手段,也是一种加速修行速度的方法。牛刚练到现在拳法境界一直在不断进步,根本就未遇到任何难以逾越的瓶颈,可要照这速度,五年的时间达到易筋境界,牛刚到是有把握。可三年时间,牛刚把握不大,但也不是没有胜算,龙山一直再说缘分缘分什么的,牛刚也相信缘分,牛刚最后决定按部就班的练,就看自己有没有仙缘了。

“缘分也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难道就甘心放任自流。”老和尚对牛刚很了解,也知dào

牛刚的打算。

“好吧,我会参加的。”牛刚考lǜ

了半天,觉得老和尚说道有道理,其实以战养战这个方法牛刚也想过,可现在和平社会,你到那里去找人和你打生打死,太不和谐了,平常练武人交手都是点到即止的,就像牛刚和德胜交手时,把他逼到了墙角,最后一刻眼看就要把他重伤时,牛刚放过了他;还有平时老和尚给自己喂招,打了一年多也没把牛刚打入中品,这样的交手是算不得数的。牛刚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就放qì

了,现在送上门来了,不搏一搏不甘心。

“那你就得准bèi

准bèi

了”老和尚露出一幅孺子可教的表情。

“有什么好准bèi

的,到时候上去不就行了。”牛刚洒脱的说道。

“你以为比试光是赤手空拳对打啊?”老和尚翻了一个白眼道,“小王爷的藏身剑,锁喉爪可是名震天下,当年我们可不是光抢了拳谱,他徒弟们到时候和你比试兵器,拿出什么来都有可能,你打算就空着手上去。”老和尚戏谑道。

就这样牛刚决定了给自己找一件兵器,牛刚原先还打算找老和尚商量,叫老和尚给自己提提意见,可老和尚这时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叫牛刚自己想办法。

牛刚明白老和尚的用意,这挑兵器,就和找老婆是一回事,得自己看对眼了才行,经人介shào

,那是靠不住的。

本来牛刚打算花钱买的,可转头一想,就凭自己现在的身家,加上胡狗儿后来给自己的一万多医药费,能卖到什么好兵器,都是些经看不经用的水货,清徐是武术之乡,这兵器你要什么样的都能买到,牛刚见过许多,对一般人是够用了,可根本禁不住自己折腾。牛刚想要得是重兵器,市场上能买到的都是糊弄人的假货,真zhèng

的好货得去找专人定做,可这样牛刚的一万多私房钱还不够塞牙缝。就是够,说实话牛刚还真舍不得。

于是牛刚打算自己亲手做一个不花钱的,牛刚可是干木工活的,其实兵器也不一定要金属打造,木头制造的可是一样的杀伤力巨大。

第七十章 山寨兵器

要说做成什么样式的兵器,牛刚心里早就打算好了.

牛刚以前爱看武打片,在武打片里见识过的兵器千奇百怪,让牛刚自己想办法解决兵器问题,牛刚对传统的十八般兵器又不是很了解,自然只能回忆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种种拉风无比的兵器作为参考。

杨过的玄铁重剑,欧阳锋的蛇头杖,聂风的雪饮刀,步惊云的绝世好剑,李寻欢的的小李飞刀,《神兵玄奇》里的十大天神兵——天晶、虎魄…

这些诱人的的神兵利器,无一不让牛刚看的心里痒痒。不过还是现实一点好,牛刚打算自己做,自然兵器都得是木制的,要是把兵器坐成那些样式,不就全成了绣花枕头了,边边角角根本就禁不起磕磕碰碰。

不过这个合适造型还是让牛刚给找到了,古惑仔系列的电影牛刚只看过一部《九龙冰室》,但就是这一部还是让牛刚看得是热血沸腾,不能自抑。

郑伊健扮演的九纹龙手持一根棒球棍,骁勇善战,一个人打得一群大汉人仰马翻,仰天长啸,无有敌手的造型的冲击力无疑是相当的巨大的。从此以后,棒球棒就从体育用品变成打架斗殴的必备利器。

棒球棒造型简单,体育用品商店里就有买的,不过都不符合牛刚的要求,太轻了。

牛刚想要的是重兵器,商店买得体育用品类的棒球棒是为了方便挥舞,分量轻的可怜。牛刚去看过,就是最重的牛刚感觉自己吹口气都能把这根棒子给吹跑了,惨不忍睹啊!

还是自己做实在一点。

制兵器的材料牛刚也早已选定,是一颗脑袋大树瘤,一颗百年榆木上结的大树瘤。

科学一点说,树瘤是愈伤组织,在树木受伤后,细胞无性繁殖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树木在受到外力损伤或细菌时,造成局部营养过剩,而引发的无序性细胞分裂形成瘤状组织。

玄幻一点说,树瘤乃是乃是集树木之精华而生。生来木质就比同树的其他木质强上不是一星半点,。

这树瘤可不是不值钱的玩意,树瘤内部的纤维组织产生变化,可以形成各种不同的美丽的花纹,我们将其称之为“瘿木”(在古代代称树因病而生成的树瘤为瘿,所以树瘤也叫瘿木)。瘿木的品种有很多。诸如:桦木瘿、枫木瘿、柏木瘿、花梨瘿等,其中以花梨瘿最为名贵。有些传世的古典红木家具的面板就是以这种瘿木制作的。瘿木纹理华美,不宜变形且十分稀有,因此是一种非常名贵的装饰用材。

但是这颗树瘤长在了那棵百年榆树的根部,大凡树木都是上疏下密,百年古木尤是,使得这个树瘤质地异常的坚硬,而且纹理缭乱。斧劈不动,锯开很难,虽是百年榆木所产,可根本不适合制成花瓶之类的收藏品,连着树根被抛弃在了厂里的边边角角里,沉寂多年。

牛刚早在厂里翻木头那会就注意到这个好东西。前几年全县大建设,高压线联通全县境内,凡是挡道的树一律给它伐掉,这棵百年榆木就是那时被收回厂里的,树身被杜师傅他们制成里一套老家具,卖了不少钱。这树根长了瘤不好处理,扔了又可惜,于是就堆在了角落里。

杜师傅忙活那套红木家具,到后来做到细处,牛刚也插不上手。杜师傅集中精力,也分不开神细说了。就叫牛刚找点木头自己自己做个东西试试。

牛刚早就打那榆树根的注意,一听杜师傅叫自己找点木头自己做,牛刚就假公济私将那榆木搬了过来,这榆树根早就被处理过了,树皮什么的早已不在,上面没被树瘤干扰的部分都被分割了下来,剩下的将树瘤包裹,这颗树瘤是椭圆状的,使得这剩下的部分远远地看就像一个小胖墩。

杜师傅一看牛刚选得是这东西,也没在意,要是这树瘤的花纹好kàn

一点,说不定是个好东西,可现在嘛,就便宜了牛刚了。

说不得这颗树瘤真是个硬的让人崩溃,以牛刚手里的劲道,打磨了三天才将这颗树瘤削成了棒球棒的形状,磨得牛刚一手的血泡。

杜师傅哭笑不得地看着牛刚的作品,本来杜师傅让牛刚自己做个东西是叫他做个小板凳之类的什么的,没想到他弄了个这玩意。牛刚搬来那树瘤时,杜师傅本来是打算看笑话的,那树瘤质地坚硬异常,三位大师傅都拿它没办法,想当然以为牛刚也拿没办法,谁知牛刚拿它做了这个,这是孩子气。

棒长三尺二,换算成厘米也就是一点零七厘米。三尺二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古时有许多名剑就是“剑长三尺二”,不是牛刚故yì

弄出来的,而是牛刚辛苦将棒子做好,正好是这个尺寸。

棒身上粗下细,棒首与棒尾都被牛刚打磨的十分圆滑,最粗得有**腿那么粗,最细处刚刚好牛刚单手握牢,看着就让人觉得长相狰狞,。

树木上疏下密,树根处长得本来就厚实,偏偏生了个树瘤,这树瘤是树木营养过剩堆积而生。所以这颗树瘤的质地异常的稠密,也就是密度比之同树而生的其他部分高上不少,于是牛刚制成的这根棒子得有七八十斤的分量。

棒子制作到这里还不算完。这木头制作的东西,时间长了,是会腐烂的,而且太硬的东西一般都有点脆,牛刚可不像自己的兵器用过几年后就烂掉了或者裂开个缝隙什么的。

防止木头腐烂和变脆的办法就是用油浸。当让用什么样的油也算是有讲究的,牛刚用的有是桐油,牛刚用他主要是作坊就有它一种,这里做得是老家具,制法自然也就是仿自古法,桐油自古代以来,一直是作为木材的防腐剂来使用的。最早有记载使用桐油的是,三国时诸葛亮讨伐的藤甲兵,他们就是穿戴着用桐油浸泡过的藤制铠甲,来抵抗诸葛亮的进攻的。

牛刚制作自己的兵器可是花尽了了心思,油浸一遍就拿出去暴晒,晒干了就拿回去再浸一遍油,足足做够了七七四十九次,最后的折腾了一个多月这根棒子这才完工。

也许是吸收了油脂的关系这根棒子,这根棒子的重量比牛刚刚刚做好时又增加了许多,拿到称上一称,足足有八十九斤重。

第七十一章 以棒代刀

一下班,牛刚提着刚刚完工的棒子就往急冲冲地山上跑.

当然,牛刚不是为了去向老和尚献宝,而是自己要去先过一把手瘾。

这根棒子分量有点重了,作坊里的人能单手提起的人不少,可要提起他挥一下,那就连人都得给带出去了。大家都取笑牛刚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做了这么一个摆设。拿回去砸核桃牛刚也不想惊世骇俗给他们表演一下。

牛刚来到了自己的道场,放下了自己的兵器,先活动了一下身子。让身子热起来,这大棒分量可不轻,牛刚两膀子一晃有千斤之力,可第一次舞起这棒子来也得小心一点不是。

这地面被牛刚踩得日子久了,慢慢得也被牛刚踏实了,现在牛刚一脚下去,也就是一个浅浅的脚印,本来牛刚还寻思着什么找点什么给这来上一层,不用牛刚自己动手,这问题自己消失了,让牛刚松了一口气,以后不用在呼吸一口,满嘴都是沙子了。也省得自己费脑筋来烦恼这事。

其实这也是牛刚每天晒水的功劳,牛刚嫌练拳溅起的尘土太大,每天练拳前将水晒遍道场,练拳时无意中将道场踏遍,日复一日,地下的土日然厚实,这一过程叫夯土。夯土是一层层夯实的,结构紧密,时间长了,脚下的土地硬度不下生铁。古时城墙的基座就是用的这种方法。

牛刚见自己无意中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自鸣得yì

:“看来这世间无难事,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牛刚将手腕、脚腕活动开了,在掌心拖了一口唾沫,防止这这大棒打滑。随手一抄,将大棒握在手中。

掂量了一下,这八十九斤的分量真不是开玩笑的,牛刚臂力千斤,将这兵器提在手中易如反掌,可要将它挥舞起来,顺着自己的心意而上下翻飞还是有点难度的。这大棒在牛刚手里就如同十来斤的的棍棒在常人手中,想要玩好,不下一番功夫,说不得会伤到了自己。

牛刚一心练拳,还没来得向老和尚请教这手中有了兵器又是应该有如何一个练法,打法。

但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

牛刚想着自己想随便瞎练着玩会,待自己过足了手瘾,在老老实实去向老和尚请教。

没章法乱舞是不行地!

其实牛刚会一路刀法,但来路不正,见不得光。不过现在这里没人,牛刚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谁说拿着棒子不能使出刀法的招式来,在牛刚看来,只要长短合适,大棒使出剑法来也没大不了的。

牛刚单手持棒,平举于前,手臂一转,在身前划出了一个奇异的弧度,脚下跟着弧度的弯曲开始左右浮动,身子自然也带动起来。

开始时牛刚动作很轻柔,仿佛是端着一盆满满当当的水,小心翼翼,生怕这盆水会溢出,晒在自己的身上,弄湿了自己的衣服。但这份小心的是徒劳的,水终究还是溅湿了自己的衣裳。

于是牛刚的动作继而一顿,开始变得随意,就想自己的衣裳既然已经弄湿了,对端着的这盆水是否会再溢出水来,弄湿自己已经不在意了,摇摇晃晃任它去了。

但这份随意,反而使得盆里的水晃荡得更加剧烈,溅出的水花越来越多,使得身上的衣裳越来越湿。已经由端水变成了置身于水中,翻身扭转,搅得这潭水一片混沌,乃至卷起滔天的漩涡!

牛刚的棒风也由随意便得无所在乎,棒子舞动得越来越急,带起一阵阵破空嘶鸣。

“呜呜——”

“呜呜——”

“呜呜——”

到最后,牛刚手中的大棒已经看不清了本来面目。只剩下一片棒影随着牛刚身子的扭动在牛刚身子四周时隐时现。将牛刚守护得严严实实。

“呼呼——”

牛刚停下了大棒的挥舞,不是牛刚这套刀法已经演练完毕,而是牛刚感觉手腕有点经受不住了,再舞下去会伤了手腕的。

这兵器的分量确实有点重了,牛刚用这么重的大棒演练刀法倒也没什么问题,可是牛刚对练习兵器是个门外汉,他不知dào

,这连兵器和练拳还是有点区别的,这兵器有许多的招式发力的部位是手腕。

这腕力要练得好是要经过仔细锻炼的,这是练习兵器之前的必修课,牛刚什么也不懂,一上来就那着八十九斤的大棒演练那么急的刀法,不吃点苦头怎么行。牛刚有力千斤那是臂力,可不是腕力。还好牛刚机警,感觉不对,就赶紧停了下来,没伤了自己,其实这也是牛刚选得这路刀法有点问题,这路刀法应该是用柳叶刀一类轻巧一点的刀器使出来的,所以这路刀法许多招式着力与手腕。牛刚用八十九斤的重兵器来使出这路刀法当然是有点不合适了,要是换了鬼头刀之类的重刀使得刀法,注重臂力、腰力,那才是真zhèng

适合牛刚的大棒使得刀法。

但牛刚凭着自己的腕力将九十斤的大棒舞动了这么久,也可见牛刚的腕力虽然不如臂力,也没经过什么锻炼,但也是不可小窥的。

牛刚揉揉手腕,觉得差不多,继xù

演练起那路刀法来。其实到不是牛刚对这路刀法情有独钟,而是牛刚现在出了这路刀法以外,其他什么兵器的招式也不会,也没得选择,牛刚也只好将就将就了。

牛刚没有从头演练,而是接着刚才停下的招式,继xù

练下去,牛刚有时有点蛮干,不愿半途而废,牛刚就不信自己连这套区区的刀法也耍不玩。

手腕有了刚才的的剧烈运动,有点适应了这种强度,牛刚大棒挥舞得也有点得心应手。

八十九斤的大棒,舞动的如此之急,带起的力道可不是千斤那么简单,牛刚身在其中除了觉得过瘾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换个人过来,就会感觉到这其中的恐怖了,牛刚这兵器是仿棒球棒外形制成的,可成型后,是个人就不会联想到这是棒球棒,有人脑袋大的棒头,粗壮的棒身,看着就觉得分量轻不来,牛刚又是挥舞的那么快那么急,一不小心磕碰上什么,那就是个粉碎。

“呜呜——”

“呜呜——”

“呜呜——”

破空的嘶鸣再度响起,声音越来越尖锐,让人听着就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配合上牛刚的挥舞大棒的身影,让人不禁会想到西方神话中挑zhàn

诸神权威,与诸神争斗的泰坦巨人,手中挥舞的沾满诸神血腥的狰狞杀器。那就是只有两个字来形——恐怖。

第七十二章 恶人先告状

“混水刀诀!你如何会使我张家的刀法.”

一声惊呼让沉浸在使用兵器的乐趣中的牛刚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大棒朝着发声处甩了出去,但牛刚眼角瞟清了来者,感觉不对,手中的大棒已经离手而去,牛刚只来得及在棒尾一拨,已经收不回破空而去的大棒。

还好有牛刚这最后一拨,大棒本来是朝着来者的面门箭射而去去的,经牛刚这一拨,大棒在空中打着跟头呜呜地翻滚起来,在来者之前一步处落下。

“嘭!”

地动山摇!

“沙沙…”

附近山坡上附着不稳定的土石被震落。

大棒直直地立在了地上,人脑大小的棒头生生地嵌入了被牛刚踏地硬似生铁的地面,发出了一声闷响,震得人耳鼓膜生生作痛。

来者被大棒的来势一震,几乎站立不住,蹬蹬连退了十来步才重新站稳了身子。

“大胆!何人在旁窥视!”

牛刚看清了来者何人,心里有点发虚,本着恶人先告状的心里,一声断喝,把理先牢牢站住。

“是我!”

“是你!”

来着正是牛刚上学时的同桌——张丹丹同学。

牛刚的这路刀法正是来自张家,也就是张丹丹口中的混水刀诀,他们爷俩每天在山上无所顾及地练拳,牛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么长的时间潜移默化下来,她家的家传功夫,牛刚说不知,那是骗人的。

在张丹丹拳法登堂入室后,张老头就开始传张丹丹这门刀法,不得不说张老头的教学水平实在是不一般,张丹丹学会没牛刚不知dào

,但是牛刚无意中的几次观望,已经将这混水刀诀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你怎么偷看我练武,走找你爷爷说理去!”

牛刚装作一幅恼怒的样子,说着就要走过来拉扯张丹丹,不容张丹丹反驳。

“别!”

其实也是牛刚多虑了,。张丹丹早就被牛刚这气势汹汹地一吓有点懵了,一时间好像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根本来不及说什么。

这偷窥他人习武的罪名,可大可小。重了的话把偷窥者的一身功夫废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走!”

张丹丹与牛刚之间的距离不短,但牛刚的大步开去,一步就是常人的好几步,几步之间就来到了张丹丹的面前,张丹丹之前为牛刚甩来的大棒震慑心神,又被牛刚的气势汹汹一冲,全然不止反抗,任由牛刚一把抓住胳膊。

牛刚脸皮依旧绷得老紧,眉头紧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其实牛刚心里早已叫苦不已。

“姑奶奶,你怎么不反抗!”

其实正真理亏地是牛刚,牛刚所使的的确是混水刀诀,是张家的家传刀法。牛刚来一出恶人先告状就是让张丹丹也理亏,然后忽悠忽悠,再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多年看武打片和听老和尚讲江湖轶事累积下来的经验。

可张丹丹这孩子平时看着母老虎一样,怎么关键时刻怎么怂了,一点反应没有,任由牛刚拉着走,这要是真到了张老头面前怎么办,张老头一看就知dào

是一个**湖,牛刚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也就是只能欺负一下像张丹丹这样的全长了肌肉的彪悍女。

牛刚一手拉着张丹丹,头也不回就忘山下走,但张丹丹要是细心点就会发xiàn

,牛刚虽然仍是一副气势汹汹汹汹的样子,但脚下的步子明显已经变小了。牛刚倒是想停下了,但是他不能停,要停也得有张丹丹先停。

“小姑奶奶,你倒是说话。”

牛刚边走边心急,张丹丹个头差了牛刚半个头,身材倒也算匀称,也就不到百斤的分量,牛刚现在可力举千斤,单手提起她就跟提起一盘菜,张丹丹在牛刚拉扯之下,根本来不得半点反抗。但是牛刚现在可就哭着喊着盼张丹丹的手臂来上一丁点的反抗,牛刚立马牛刚放手。可偏偏张丹丹现在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让牛刚如何放水。

“姑奶奶,你倒是往回缩一下啊!”

“您就先服个软,我马上就怂!”

牛刚在心里焦急地祈祷终于有了作用,牛刚拉着张丹丹胳膊的手上感觉到了反抗。牛刚赶紧松开了手。

“你…”

牛刚放手放早了,张丹丹刚才只是试探牛刚的力道,正要重新真zhèng

发力甩开牛刚握地似铁扳手一般的手掌,牛刚放手,张丹丹顿时被自己的力道弄得蹲坐在了地上。

“你什么你!怎么,你偷看我练武还有理了!”

张丹丹打小练拳摸爬滚打惯了,一下蹲坐在了地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立马站起来,指着牛刚就要说些什么。牛刚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见张丹丹现在脑袋终于开始转动了,有了反应过来,不待她说什么就赶紧打断了她。

“我怎么偷看了?”张丹丹反驳道。

“你在我练拳的地方突然出现,不吭不响,不是在偷看那是在干什么!”牛刚见张丹丹顺着自己的意思走,心中一喜。

“你又没立块牌子说那是你练拳的地方,谁知dào

你在哪里干什么!”张丹丹有点委屈道,“再说,这山是又不是你家的,禁止人来去,我只不过随便走走,听到那里呜呜地直响,就走过去瞧瞧,哪知dào

你在那里。”

“你爷爷没跟你说过这山上不能乱闯吗!”牛刚将语气放缓。“你怎么知dào

我没在那里立块牌子。”

“瞎说,你哪里立牌子,我怎么没看到。”

“不信你过去看看。”

牛刚刚才故yì

放小了步子,两人其实并没有走远。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两人又回到了牛刚的道场入口,张丹丹原地转了几圈也没发xiàn

牛刚说的牌子。

“这不是。”牛刚一指入口处花了牛刚九牛二虎之力搬回来的巨石。

“扑哧!”

张丹丹看到巨石上哪个歪歪扭扭的“牛”字,不禁笑了出来。

“笑什么,这不算嘛,你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字都没看到。”

“这怎么能算,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光写一个“牛”字,我怎么知dào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这里养着一头牛呐!”

“你…”牛刚一阵气结,“那你偷看我练武怎么算?”

“我那里偷看了,我不过刚刚过来就被你发xiàn

,又没看到什么”张丹丹分辨道。

“你真的没看到?”牛刚装模作样地问道。

“当然,我对天发誓,要是我真的看了你练武,就让我一身功夫尽废,不得好死!”张丹丹指天发誓道。

“哎,既然你没看到什么,看在咱两同桌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回。”牛刚脸上作为难状,其实心中早已乐了花,想不到张丹丹这个暴力女果然全长了肌肉,每长脑袋,这么好忽悠。

“以后这里你不要过来了,这是我练拳的地方,再弄什么误会就不好了”牛刚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一脸的严肃,对张丹丹叮嘱道。

“凭什么,这又不是你家。”从张丹丹的脸上,牛刚看到了一丝得yì

,就好象她又带领小弟们打了一场群架,被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但偏偏教导主任奈何她不得,任她逍遥。

当然张丹丹虽嘴上不肯认输,但也知dào

牛刚在这里练武,她得回避,就和她与爷爷在山外占据了一处空地练拳,大家都不去打搅她们一样。她转身往山下走去。

“哎!不对,你刚刚使得明明是我家的混水刀诀!”

第七十三章 卷龙棒法

“你不是说没看到我练武嘛!”

“还是躲不过这个关口.”牛刚心中一紧,但脸上却没表现自己的紧张,反而是作恼怒状,那种发xiàn

自己被欺骗后的恼怒,不得不说,牛刚电视剧看多了,还是很有表演天赋的。

“我当然没看。”

“那你怎会说我练得是什么混水刀诀?”

“我家的混水刀诀我怎么认错,我随便扫一眼难道还认不出来!”张丹丹分辩道。

“那你这分明还是看了!”

“看了又怎样,你倒是说说你如何会使我家的混水刀诀,这可是我家的不传之秘!”张丹丹被牛刚说得有点急了,索性先认下了牛刚的诬陷。

“你难不成眼睛起了金刚雾,我用的兵器分明是那个棒子,怎么用棒子演练刀法,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牛刚决定打死也不承认。

“用棒子难道就不能使刀法了!”

“你行,有本事你给我使一个试试!”牛刚激将道,这明显是在欺负张丹丹不知自己根底,那大棒重达八十九斤,张丹丹虽然常年练拳,气力大于常人,但离牛刚的气力相比还差得老远,她想挥一下那根大棒还可以,要想使出招式了,无异于痴人说梦。

“试试就试试!”张丹丹性格要强,受不得激,马上走了过去提大棒。

“咦!”

“嗨!”

“嗨!”

“嗨……”

大棒被牛刚一甩整个棒头嵌入了地面,地面早已被牛刚踏得硬似生铁,两两一相加,大棒仿佛落地生根一般,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张丹丹用上双手使出吃奶力qì

,脸上涨得通红,青筋崩现也没将大棒提起来。

“怎么了,你倒是给我使一套刀法看看。”牛刚在一旁取笑道。

这大棒首嵌入地面,一地面紧密结合,形成了类是真空的环境,就像平时人们家里吸在光滑平面的塑料吸盘,拔这东西尚且费力,更何况嵌入地面的大棒!牛刚力举千斤也不敢说可以直直地拔出来,更何况张丹丹,这不是在跟大地较劲嘛“这个……拨不出来怎么使。”张丹丹讪讪道牛刚走过去,朝着棒身踹了一脚,将棒子踢得歪斜,探手一提,将大棒提了起来,地面上露出了足球大的坑。

张丹丹在一旁恍然大悟。

“这么简单的道理干才自己怎么想到。丢人啦”张丹丹的脸难得一红。

“拿好!”牛刚将大棒递到了了张丹丹手中一放。

“咚!”

“好重!”

张丹丹显然从外表想不到这大棒的真实份量。没有丝毫准bèi

之下,大棒从牛刚手上递到过张丹丹手上,微微一顿,滑落地面。

“你这棒子是铁打的!”

“怎么会,你明明是木头做得嘛!”

“怎么会怎么重!”

张丹丹没接住牛刚递过来的大棒,小脸又是一红,赶紧探出一支手从地上艰难地提起了大棒。

能单手提起八十九斤的大棒,可见张丹丹的彪悍!可也仅限于此了,想要挥动它那是妄想,拿它耍一套刀诀那就直接是痴人说梦了。

“你的力qì

怎么这么大,挥舞得动如此沉重的大棒!”张丹丹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感觉自己的老同学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我的力qì

本来就很大,只是你不知dào

罢了!”牛刚有点得yì

道,有本事不炫耀一下,锦衣夜行,那是一件很苦恼的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眼里泪汪汪的!

“看来爷爷说的不错,你家的拳法的确不寻常,你太爷号称太岁也不是无的放矢!”张丹丹赞叹道。

“那是当然!”

“那你家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为何还偷学我家的混水刀诀。”张丹丹气道。

“你别在这血口喷人,什么混水刀诀,听都没听说过。我刚才练得分明是卷龙棒法。”牛刚胡诌了一个名字辩道。

“卷龙棒法!”张丹丹听得一愣,疑惑道:“没听过啊?”

“你要是听过就见鬼了,这是老子现编的。”牛刚心道,但脸上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给张丹丹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得那什么混水刀诀我还没听说过呐!”

“口说无凭!那你把你说的卷龙棒法使一遍,让我看看。”

“你觉得我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蠢?”

“什么意思?”

“要换是你,我说你两句你会不会当着外人的的面使你说的混水刀诀?”

“当然不会!”

“你都不会,难道我就会嘛!”

“这…”

牛刚心里暗笑,这张丹丹一天到晚练拳,把脑子都练得迷糊了,这么轻易地就被绕进去了。

“那好!”张丹丹低头沉思良久,突然抬头道:“我给你使一遍混水刀诀,你再给我是一遍卷龙棒法看看。这样大家就公平了,你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啊!”牛刚心中一跳,念头飞速转动起来,张丹丹怎么想了个这办法。

“啊什么啊,难道你心虚了,不敢了!”张丹丹得yì

道。

“好啊!你都敢外泄你家的功夫,我有什么好怕的!”

牛刚一口应了下来,其实牛刚本可以糊弄过去,不必出手给她使兵器功夫,可这只是权宜之计,牛刚口头上把她糊弄走,她万一回去告sù

她爷爷,张老头那个老狐狸牛刚可没把握在糊弄过去,相比之下,张丹丹好对付得多,再说她在自己面前使出混水刀诀,就是给自己以把柄。

“不过….”牛刚故作沉吟。

“不过什么,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卷龙棒法是我家的不传之秘,我在你面前使出,万一…”

“混水刀诀还是我家的家传绝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只要证明你确实没偷学我家的混水刀诀,今天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会对其他人讲的。”

“要得就是你这句话!”牛刚心头狂喜,但脸上还是故作严谨道。

“我不信,除非你对天发誓!”

“好,一言为定!”张丹丹说道。

古人云“抬头三尺有神明。”到了现代,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但牛刚知dào

,其实练功夫的人对神明都是深信不疑的,譬如老和尚,老和尚一再对言明自己的是个假和尚,做做样子而已,老和尚对庙里的泥菩萨也没什么恭谨的地方,只是庙里时常有人来拜佛烧香,所以老和尚也没有做的太过火的地方,但老和尚还是有跪拜的,他跪拜的是天地神明。老和尚如此,小王爷家里也是如此。

牛刚见过龙山真人的神通道法,自然也就相信冥冥之中自由主宰,所以见张丹丹对天发誓之后,悬着的心也就放了来,相信张丹丹在张老头这个老封建言传身教之下自然不敢违反誓言。

至于待会将要演练的卷龙棒法,牛刚已经想好了办法来糊弄过去

列位看得上眼,鲜花、贵宾、收藏什么的都砸点

第七十三章 卷龙棒法

“你不是说没看到我练武嘛!”

“还是躲不过这个关口.”牛刚心中一紧,但脸上却没表现自己的紧张,反而是作恼怒状,那种发xiàn

自己被欺骗后的恼怒,不得不说,牛刚电视剧看多了,还是很有表演天赋的。

“我当然没看。”

“那你怎会说我练得是什么混水刀诀?”

“我家的混水刀诀我怎么认错,我随便扫一眼难道还认不出来!”张丹丹分辩道。

“那你这分明还是看了!”

“看了又怎样,你倒是说说你如何会使我家的混水刀诀,这可是我家的不传之秘!”张丹丹被牛刚说得有点急了,索性先认下了牛刚的诬陷。

“你难不成眼睛起了金刚雾,我用的兵器分明是那个棒子,怎么用棒子演练刀法,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牛刚决定打死也不承认。

“用棒子难道就不能使刀法了!”

“你行,有本事你给我使一个试试!”牛刚激将道,这明显是在欺负张丹丹不知自己根底,那大棒重达八十九斤,张丹丹虽然常年练拳,气力大于常人,但离牛刚的气力相比还差得老远,她想挥一下那根大棒还可以,要想使出招式了,无异于痴人说梦。

“试试就试试!”张丹丹性格要强,受不得激,马上走了过去提大棒。

“咦!”

“嗨!”

“嗨!”

“嗨……”

大棒被牛刚一甩整个棒头嵌入了地面,地面早已被牛刚踏得硬似生铁,两两一相加,大棒仿佛落地生根一般,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张丹丹用上双手使出吃奶力qì

,脸上涨得通红,青筋崩现也没将大棒提起来。

“怎么了,你倒是给我使一套刀法看看。”牛刚在一旁取笑道。

这大棒首嵌入地面,一地面紧密结合,形成了类是真空的环境,就像平时人们家里吸在光滑平面的塑料吸盘,拔这东西尚且费力,更何况嵌入地面的大棒!牛刚力举千斤也不敢说可以直直地拔出来,更何况张丹丹,这不是在跟大地较劲嘛“这个……拨不出来怎么使。”张丹丹讪讪道牛刚走过去,朝着棒身踹了一脚,将棒子踢得歪斜,探手一提,将大棒提了起来,地面上露出了足球大的坑。

张丹丹在一旁恍然大悟。

“这么简单的道理干才自己怎么想到。丢人啦”张丹丹的脸难得一红。

“拿好!”牛刚将大棒递到了了张丹丹手中一放。

“咚!”

“好重!”

张丹丹显然从外表想不到这大棒的真实份量。没有丝毫准bèi

之下,大棒从牛刚手上递到过张丹丹手上,微微一顿,滑落地面。

“你这棒子是铁打的!”

“怎么会,你明明是木头做得嘛!”

“怎么会怎么重!”

张丹丹没接住牛刚递过来的大棒,小脸又是一红,赶紧探出一支手从地上艰难地提起了大棒。

能单手提起八十九斤的大棒,可见张丹丹的彪悍!可也仅限于此了,想要挥动它那是妄想,拿它耍一套刀诀那就直接是痴人说梦了。

“你的力qì

怎么这么大,挥舞得动如此沉重的大棒!”张丹丹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感觉自己的老同学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我的力qì

本来就很大,只是你不知dào

罢了!”牛刚有点得yì

道,有本事不炫耀一下,锦衣夜行,那是一件很苦恼的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眼里泪汪汪的!

“看来爷爷说的不错,你家的拳法的确不寻常,你太爷号称太岁也不是无的放矢!”张丹丹赞叹道。

“那是当然!”

“那你家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为何还偷学我家的混水刀诀。”张丹丹气道。

“你别在这血口喷人,什么混水刀诀,听都没听说过。我刚才练得分明是卷龙棒法。”牛刚胡诌了一个名字辩道。

“卷龙棒法!”张丹丹听得一愣,疑惑道:“没听过啊?”

“你要是听过就见鬼了,这是老子现编的。”牛刚心道,但脸上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给张丹丹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得那什么混水刀诀我还没听说过呐!”

“口说无凭!那你把你说的卷龙棒法使一遍,让我看看。”

“你觉得我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蠢?”

“什么意思?”

“要换是你,我说你两句你会不会当着外人的的面使你说的混水刀诀?”

“当然不会!”

“你都不会,难道我就会嘛!”

“这…”

牛刚心里暗笑,这张丹丹一天到晚练拳,把脑子都练得迷糊了,这么轻易地就被绕进去了。

“那好!”张丹丹低头沉思良久,突然抬头道:“我给你使一遍混水刀诀,你再给我是一遍卷龙棒法看看。这样大家就公平了,你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啊!”牛刚心中一跳,念头飞速转动起来,张丹丹怎么想了个这办法。

“啊什么啊,难道你心虚了,不敢了!”张丹丹得yì

道。

“好啊!你都敢外泄你家的功夫,我有什么好怕的!”

牛刚一口应了下来,其实牛刚本可以糊弄过去,不必出手给她使兵器功夫,可这只是权宜之计,牛刚口头上把她糊弄走,她万一回去告sù

她爷爷,张老头那个老狐狸牛刚可没把握在糊弄过去,相比之下,张丹丹好对付得多,再说她在自己面前使出混水刀诀,就是给自己以把柄。

“不过….”牛刚故作沉吟。

“不过什么,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卷龙棒法是我家的不传之秘,我在你面前使出,万一…”

“混水刀诀还是我家的家传绝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只要证明你确实没偷学我家的混水刀诀,今天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会对其他人讲的。”

“要得就是你这句话!”牛刚心头狂喜,但脸上还是故作严谨道。

“我不信,除非你对天发誓!”

“好,一言为定!”张丹丹说道。

古人云“抬头三尺有神明。”到了现代,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但牛刚知dào

,其实练功夫的人对神明都是深信不疑的,譬如老和尚,老和尚一再对言明自己的是个假和尚,做做样子而已,老和尚对庙里的泥菩萨也没什么恭谨的地方,只是庙里时常有人来拜佛烧香,所以老和尚也没有做的太过火的地方,但老和尚还是有跪拜的,他跪拜的是天地神明。老和尚如此,小王爷家里也是如此。

牛刚见过龙山真人的神通道法,自然也就相信冥冥之中自由主宰,所以见张丹丹对天发誓之后,悬着的心也就放了来,相信张丹丹在张老头这个老封建言传身教之下自然不敢违反誓言。

至于待会将要演练的卷龙棒法,牛刚已经想好了办法来糊弄过去

列位看得上眼,鲜花、贵宾、收藏什么的都砸点

第七十四章 卷入蛟龙不得脱

“我,张丹丹.对天起誓,牛刚证明他确实不曾偷学过混水刀诀,那今日之事我将守口如瓶,如果有违此誓,就让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以了吧!”张丹丹不耐烦道。

“可以了。”牛刚满yì

道。

“那好,我先给你使一遍混水刀诀!”

张丹丹跑到山坡上找了一根结实一点的龙须木,来到了道场中央。

“你看好!”

张丹丹以龙须木代刀,平举于前,亦如牛刚之前以棒代刀一般,手臂婉转,划过一奇异的弧度,将混水刀诀徐徐使来。

牛刚虽然会这混水刀诀,但那是看来,听来的,与张丹丹这张老头在一旁耳提面命,手把手得教出来,到底是有差距的。换句话来说,牛刚知dào

的那套混水刀诀,是水货,是牛刚从表面上得到了,而张丹丹使得才是正版,是得了真传的同是混水刀诀,张丹丹使出来与牛刚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牛刚使得兵器是八十九斤的大棒,尽管在牛刚的一身蛮力之下,举重若轻,但毕竟分量摆在那里,抹不掉。刀势带着一份厚重,势大力沉,招招力道十足,气势万钧。

可混水刀诀是一路比较轻灵的刀法,取得yì

境是飞鸟掠过水面,若浮光掠影,轻轻一抹,却带起了水面之下暗涛汹涌,这是以点带面,讲究的是一份巧劲。

张丹丹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子,这份轻灵意境领悟起来最是合适,而她现在在牛刚面前使出,虽然谈不上纯熟,但这份意境确实已经得了三分。

龙须木在她舞动之前,似是蜻蜓点水,激起微微的波纹,在她拨动之下,波纹渐渐抹平,波纹之下,却已用一条纤细水龙被她招来,随她舞动,水龙的身子渐渐变长,变粗。化作混流,搅起巨Lang,席卷而来。

说实话,张丹丹使出的混水刀诀,看起来还是很养眼的,一根小小的细棍在她手下,似化作了一条水龙,缠绕攀附而上,似要冲天而起,而后却忽然反转,蛇形游走以降。换做牛刚使来,除了一片棒影霍霍,激起罡风阵阵外,什么也没有。可如此良景,牛刚却连看一眼的心情也没有。

对这混水刀诀牛刚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自然也不会认真观摩它,之前只是刚刚完成自己的兵器,心中喜悦,一时兴起罢了。混水刀诀只是无意中学到手的,都是这双贼眼睛惹得祸,不该看看的东西瞎看,牛刚也无可奈何。

牛刚表面上是在认真地看着张丹丹演示混水刀诀,但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念头在飞速地转动,思索着那子虚乌有的卷龙棒法。

“好啦,我练完了,该你了。”张丹丹收起刀势,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啊!这么快就完了。”时间在牛刚飞速地思考下过得飞快。

牛刚回过神来,也不含糊,提起大棒走到场中。

“你站远一点,棒子有点滑手。”牛刚好意提醒道。

“你赶紧练你的吧!”张丹丹有点嗤鼻道。

“呼!”

牛刚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提起大棒,开始为张丹丹演示那子虚乌有的卷龙棒法。

“呜——”

牛刚倒卷大棒,由下而上,再由上至下,以肩为心,以臂为轴,猛然间极速地转动起来,其势未止,身子一晃,顺势而动,也跟着翻转起来。恍然间,分不清是人使棒卷,还是棒使人翻,眼中除了一遍棒影霍霍再无他物。

张丹丹位于一旁,初时牛刚叫她站远一点,她还当作一时笑言,并未当真,但牛刚此时棒法展开,张丹丹心里才知牛刚所言不虚,但此时想要再后退,张丹丹却发xiàn

,自己竟然退无可退,非是无处可退,而是牛刚的大棒飞旋,上下翻飞,左右盘绕,竟给人一种无处不在的感觉。

在张丹丹眼中,仿佛自己已经不是处在茫茫大山之中,而是随着牛刚的棒法挥舞来到了大江大河之中,牛刚化身巨人,手舞大棒,身涉江河,卷起了浊Lang滔天。

忽然间,张丹丹仿佛感觉到了一股拉扯之力,在撕扯着自己向牛刚挥舞地棒下倒去,再一看,牛刚卷起的Lang花已经平复,却化作暗流窜动,形成了一个席卷一切的大漩涡,漩涡的回旋之力越来越大,来自己也不得脱,被席卷而入,张丹丹此事的脸色早已没了血色,拼命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牢牢抓住地面,堪堪抵消了那股拉扯之力,但想要置身事外,已是妄想,张丹丹感觉自己一旦后退,松开了千斤坠的功夫,那自己一点会会被卷入牛刚的棒法,在那快和自己的体重差不多的狰狞大棒下,自己的这点分量怕不是得被卷成沫。

“真不愧有卷龙之称,在这席卷之力下,怕是连水里的蛟龙也不得脱了!”张丹丹在那里苦苦支撑,但心里对牛刚的卷龙棒法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此刻,张丹丹对牛刚已是误会全消。

“的确是自己看走了眼,才会把牛刚使得卷龙棒法看成了自家的混水刀诀。”张丹丹心中暗道,这卷龙棒法乍一看确实是有点像自家的混水刀诀,二者只是形似,而内中意境相差甚远,混水刀诀偏于阴柔,而卷龙棒法确是阳刚暴烈异常,二者均取意于水势,所谓上善若水,水无常形,或为涓涓细流,或为滔滔洪流。在招式上有所相似在所难免。

而张丹丹此时已是全然没有了考校之心,也不顾得自身为牛刚的棒势所陷,正在苦苦支撑,如痴如醉地沉浸在牛刚的棒法之中。张丹丹本身就是武痴一个,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拳法登堂入室,此时牛刚所演棒法威力无匹,如何能不见猎心喜!

而此时牛刚却也快支撑不下去了,这个大棒重达八十九斤,在牛刚的千斤臂力之下倒也没什么,但不要忘记,此时牛刚正在高速舞动,这在物理上有一个加速度的问题,此时的大棒在牛刚手中早已不止八十九斤这么简单,牛刚才刚刚练习兵器,全拼一股子蛮力,而此时蛮力将尽,手臂早已开始有点酸软。

“该擦不多了吧!”牛刚瞟了一眼张丹丹,见其早已为自己的棒法所摄,便打算收手了。

“哎!你怎么停下了。”张丹丹见牛刚动作开始变缓,但牛刚的卷龙棒法明显犹有意犹未尽之意,显然还未使完。张丹丹正是看得入神,见牛刚停下,一阵难受。

“我就能使到这了。”牛刚不动神色地说道,其实不仅是牛刚的臂力不济,同时也是牛刚的思源枯竭,再使下去就要露馅了。

第七十五章 天下文章一大抄

在金庸名著《射雕英雄传》中有一个经典桥段.

欧阳锋逼迫郭靖给他默写《九阴真经》,郭靖不得以默写于他,但暗中却将经文改了个面目全非,让欧阳锋练得疯癫。

牛刚从来没有拜读过金庸大师的著作,但牛刚从小就爱看电视,黄日华版的《射雕英雄传》可是让牛刚痴迷许久,其实相信许多人了解金庸名著也并不是拜读,而是从电视剧上看来得。

牛刚心智早熟,算得上聪敏过人,会举一反三,从看过这个桥段之后就领悟到了一道天地至理——抄。

具体点来说就是“天下文章一大抄”。

其实牛刚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不好好学习了,专心于睡觉这一很有前途的事业当中去了,因为他发xiàn

,在考试时,整个考场的试卷对他来说是不设防的,在他过人的目力下,想看谁的就看谁的,有时角度允许,其他考场的试卷对他来说,也是近在眼前,所以让牛刚所要操心的只是如何拼接答案而不使老师发觉而已。而家长们从来只是对成绩关心,至于平时如何,一切好商量,于是他的这双神奇的眼睛使得他在应试教育之下,混得风声水起。

多年的考试作战下来,让牛刚的抄袭水平锻炼的如火纯青,这从牛刚多年考试作弊无人发觉就可略知一二。

牛刚编出卷龙棒法一说,其实从一开始就打算最后实在忽悠不过去就给她照着她家的混水刀诀现遍一段,要说糊弄张老头牛刚没把握,但骗骗张丹丹这个小姑娘,牛刚还是有点信心的。

从牛刚和张丹丹约定各自演练刀法棒法开始,牛刚的念头就开始了飞速转动,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考场之上的雄姿英发。

抄袭也是有技术含量的伙计,照搬全抄那是找死,一字不改只是打乱了顺序那是愚蠢,你得多多少少写点自己的东西,删减或者增加一些内容,哪怕是废话,是错误,那也是无所谓的,光抄一个人的也是不行的,这时候的抄袭对象,只要你有本事,那是多多益善的,当然这其中都得有一个度,是得自己揣摩的。

牛刚练拳乃是半路起家,是带玩票性质的,现在专心于此,受到老和尚这一拳法大宗师的指点,而老和尚的拳法早已脱离了招式的牵绊,随手使来,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所以牛刚对什么固定的套路之类从来都是持无所谓态度,所以牛刚没有什么是牛刚不敢改的。

牛刚记得老和尚说过“一理通,百理通!”故而牛刚曾将窜改拼接这个考试作弊的大杀器带到拳法招式,现在又带入了从刀法到棒法的窜改当中。

棒法的起势可是跟混水刀诀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也不是牛刚自己琢磨出来的,要是在场的有个喜欢打篮球的人,就会发xiàn

,牛刚的卷龙棒法起势其实就是篮球灌篮里的经典动作——大风车。而后的招式那就是全是由张家的混水刀诀演化而来的。

混水刀诀的许多招式都是手腕发力的,兵器绕手翻飞,牛刚挥手一改,将大多数的手腕好了改成了手臂或者腰间发力,本来挥动幅度小的,牛刚给它加大,幅度大的给他改小,该身移刀飞的,牛刚使出千斤坠,立地生根,不动如山,任由大棒绕身盘绕;该身稳如山的,牛刚让他旋转成风;有些重复的动作,牛刚变动了他的重复次数,再将老和尚交给自己的一些拳法招式柔和进去。

至于最后的刀法意境,也就是你在使刀法时,心中该如何地想,而使自己的刀法表达出一个什么意思,再简单一点说就是带有自己感情的舞刀,牛刚考lǜ

到自己的兵器是八十九斤的大棒,该是偏向刚烈,所以场景应该暴烈,于是牛刚在演练棒法时心里想的场景就是当日金牛出水时,冲击龙山布下的大阵,卷起的滔天巨Lang。

但人力有尽时,仓促之间,牛刚对混水刀诀的修改,并没有全部完成,就被张丹丹叫醒,也是由于混水刀诀的后面招数繁杂,牛刚改了许多这时已经是思源枯竭了,但这些也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卷龙棒法这一经过牛刚深加工的山寨版的混水刀诀就新鲜出炉了。牛刚的抄袭水平没得说,凭张丹丹的见识根本就无法识得这是自家的混水刀诀。

这也是张丹丹见识少,眼界低的缘故。混水刀诀被牛刚这么一改变得残破不堪,处处破绽,换个兵器来使出牛刚的卷龙棒法,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得都不知dào



但这棒法也没被牛刚改得一无是处,换句话说,这棒法是专门为适用这根大棒而改的,这棒法在牛刚凭借着这根八十九斤大棒使来,威力惊人,生出一股席卷之力,倒也应了棒法卷龙之名。

牛刚如此改,是因为自己神力过人,是因为自己的兵器是重达八十九斤的大棒,是因为自己与人对敌讲究的是“一力降十会”。招式如何对牛刚来说并不重yào



所以处处破绽的卷龙棒法在牛刚用他的大棒使来,威力惊人,将张丹丹唬得一愣一愣的。而张丹丹观摩牛刚使棒也有了一种代入感,想象这自己也挥舞这一根八十九斤重的大棒,神勇无dí



她也不想想,这么重的大棒她连挥一下都困难,如何能像牛刚一般,挥洒自如。

张丹丹在听到牛刚说自己只能使到这里时,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因为有时练习兵器的方法不同的,有的是讲究熟能生巧,有的是讲究循序渐进,稍有不慎不仅练不好,还会伤到自己。

在她看来,卷龙棒法威力如此惊人,使得兵器又是如此沉重的大棒,正应该循序渐进,牛刚要是全部施展下来,她反而要惊讶了。

此时在张丹丹的脚下,踩出了一双浅浅的脚印,正是张丹丹对抗牛刚棒法的席卷之威而踩出的,这道场的土地早已被牛刚踏实,而张丹丹能踩出印记,可见张丹丹的基本功扎实,也显得牛刚的棒法的威力惊人。

牛刚换了两口气,见张丹丹面色惨白,直冒冷汗,知她在自己的大棒之下吃了苦头,不仅有点得yì

.

“如何,你可看清了这是不是你家的混水刀诀?”

“不是,对不起,我看错了。”张丹丹为人洒脱,错了就是错了,立马向牛刚道歉。

而后张丹丹突然沉默了下去,好像再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半响。

“我不是你的对手!”张丹丹突然道,神色之间充满了不甘心。

习武之人,争抢好胜之心远胜常人,而张丹丹从小到大,资质过人,小小年纪功夫登堂入室,这同辈之间从无dí

手,现在突然窜出了个牛刚,在看了牛刚施展卷龙棒法以后,连动手试一试都没有,就知dào

自己不会是牛刚的对手,这叫她情何以堪。

“但你别得yì

,终于一天,我会打败你!”

张丹丹挥舞着自己的拳头,雄心万丈。

而听在牛刚耳里,牛刚就感觉到“嗡”地一声,脑袋了打了一圈。

第七十六章 伤人心神

“咋俩又没打过,你怎么不是我的对手了!”

“你别看我力qì

大,其实那就是个棒槌,看着唬人,其实我打起架来不行的.”

“你要不信,那咱俩现在就比划两下,三个我绑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

牛刚竭力诋毁自己,一想到张丹丹把自己当作目标,说什么打败自己,牛刚就感觉自己的头“嗡”得大了一圈。

这张丹丹可是一个武痴,那对打架的爱好简直到了上瘾的地步,一天不打那是浑身的难受,牛刚和她做了近两年的同桌,那对他的性情是相当的了解。

张丹丹对自己说终有一天会打败自己,那意思就是说,以后说不得会天天上这里来等他,和她打上一架。

可是张丹丹的拳法境界离煅骨还有一段距离,而牛刚连煅骨上品的的德胜也答得昏死过去,张丹丹的这点功夫,在牛刚看来就是三脚猫,根本不如牛刚的法眼。这样一个人物,你说牛刚会对她的挑zhàn

有兴趣。

偏偏她是牛刚的同桌,牛刚不好意思对她下重手,让她知难而退,大家都知根知底,牛刚又躲不开。而张丹丹性情也有点坚韧,就算牛刚下重手,也不见得她会退缩,最后只会演变成张丹丹对牛刚的死缠烂打。

牛刚怕了她了,只好赶紧先想办法打消她的念头。

“你不用骗我,我知dào

。”张丹丹对牛刚说道置之不理,认真地说道。

“你知dào

什么?”牛刚有点气结道。

“你拳法境界已经步入煅骨境界!”张丹丹说道。

“你怎么知dào

的!”牛刚奇怪道,这拳法境界不出手是看不出来的,牛刚很少在人前出手,连自己家人都不知dào

自己已经进入煅骨,她是如何知dào

的。

“你还记得去年,你背着李白的《蜀道难》上山吧,你走后,爷爷就对我说,你不简单,后来你上课背书震碎了玻璃,我把这当作笑话跟我爷爷说,笑你嗓门大,可爷爷却突然说你已经练得雷音,从此拳法步入煅骨境界,本来我还不信,以为爷爷说笑,可今天见你,我知dào

了爷爷所言不虚。”张丹丹说道。

“你个大嘴巴,什么事也藏不足!”牛刚心中暗骂,知dào

就知dào

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牛刚练出雷音的迹象很明显,只要有心也瞒不足其他人,比如牛刚的死党刘成,当天就来贺喜牛刚,被牛刚一通好说歹说才答yīng

不说出去。

“煅骨就煅骨,你也是练家子,应该知dào

这战力与境界是两码事,我就是煅骨了,也不见得是你对手啊!我少于人交手,你可是身经百战,还怕我不曾?”牛刚开始激将了。

“你不用激我了,我真的不是你的对手,我现在面对你连出手一战的勇气也没有,又如何敢言胜!”张丹丹苦笑道。

“你个怂娃!”牛刚差点就骂出口了,但念头一转,牛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自己的以煅骨境界施展卷龙棒法,刚猛暴烈,不是现在张丹丹可以承shòu力,而她离得自己的距离较近,受到了棒法威力的波及,被自己的棒法威力所震摄,其实已经伤了心神。

伤到心神,听着玄乎,其实解释起来也很简单,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受到了惊吓。就好象小孩子被大人呵斥或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内心惊恐,连睡觉梦里都会被吓醒,几天几夜啼哭不止,就算缓过来,再见遇到到呵斥他的人或让他恐惧的事,还会勾起旧事,惶恐不安,竭力躲避。

胡狗儿以前惧怕老和尚就是这个道理,牛刚见胡狗儿对老和尚态度古怪,闲来没事跟老和尚胡扯聊起过。看张丹丹面色苍白,眉宇隐现惊惧,以她平时胆大包天的个性,现在直接承认连出手的勇气也没有,牛刚突然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感到有点愧疚,自己的确偷学了人家的家传刀诀,死不承认,还把人家吓成这样,尽管张丹丹现在心智早已成熟,不会像小孩一样,但几天的噩梦还是免不了的。

“哎!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来后山了。不上学吗?”牛刚开始扯话题,想让张丹丹转移注意力。

“你不上学就就涂了不是,现在快七月了,我们当然是放暑假了!”张丹丹取笑道。

“你就吹吧!你们现在都快初三,暑假你们是不放的,该补课的啊!”牛刚可没真糊涂,放不放假他还不知dào

,前几天还和刘成碰过头。

“咦!怎么知dào

!”

“你不会又逃课了吧!”牛刚意识自己身前的可是一位逃课大王。

“你都不上学了的人,管我这些干嘛,怎么你还想给老师打我的小报gào

去。”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嘛!”

“其实我也不算是逃课,我爷爷给我请了长假的。”张丹丹神mì

道,“你知dào

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dào

你为什么?”

“你想知dào

么!”

“不想!”

“你真的不想知dào

吗?”

“真的不想!”

牛刚斩钉截铁地说道,张丹丹这个大嘴巴,早就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牛刚就是要急急她。

“你不想,我偏要告sù

你!”

张丹丹气鼓鼓地说道。

“爷爷叫我从现在开始心无旁骛地专心练拳,今年有大机缘,说不得,过了今年我就和你一样也是煅骨高手了。”

“大机缘!?”

“这你就不知dào

了!哈哈!”张丹丹有点得yì

道,“等我也成了煅骨高手,看我怎么对付你!”

“你就是进入煅骨境界也不是我的对手!”牛刚心中暗道,自从打败了德胜之后,牛刚的自信心可是一直很高,虽说与那畜生搏斗受到了挫折,但最后牛刚也是胜了不是。

“你就不想知dào

那桩大机源是什么嘛?”张丹丹接着引诱道。

“不想!”牛刚不动如山,稳坐钓鱼台,张丹丹这个大嘴巴,自己不问都会像倒豆子一样倒出一箩筐来。

“哎!败给你了!”张丹丹气结,每次斗嘴总是自己败阵,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吧,想要说出来,不吐不快。

“你听说过小王爷吧!”张丹丹问道。

“废话!”牛刚心中一动,隐约间意识到了张丹丹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一定想不到,小王爷那老家伙现在居然还活着,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了,你说他是怎么活得!”

“哦!”

“你给点反应什么行不行?岁数这么大你就不惊讶嘛!”

“是你少见多怪!咱们习武修身之人,身体强健,活得日子久点有什么好奇怪的?”牛刚鄙视道,全然忘记了自己第一次见小王爷时其实也吓了一跳,不过有老和尚在那了打底,没有丢人罢了,再说了,今年是小王爷的大限之年,这时候说这些太不合事宜了。

“少见多怪!就你见得多,你倒是说说你哪里还见过百岁的人物!”

“无梁殿里的那个老和尚不就是嘛!”牛刚把老和尚抖了出来。

“你吹也找一个像样的行不行,那和尚看着也就六十多的样子,怎么会有百岁!”张丹丹不信道。

“咦!你不知dào

?”牛刚奇道。

“什么?”张丹丹愕然。

第七十七章 我怎么成了反派角色

“没什么,你倒是接着说小王爷,他怎么了?”

“小王爷他呀…”

牛刚难得一问,张丹丹立马把牛刚刚才说道抛到了脑后.

老和尚平时虽然看着和蔼,和牛刚嬉皮打闹惯了,把牛刚当成自己的亲曾孙一样看,宠爱万分;牛刚嘴里喊他师叔,心里也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对他没有什么畏惧之心。可这不代表老和尚和别人也是这样的。

老和尚法号赤方,赤为火,代表老和尚脾气暴烈如火;方为方正,代表老和尚做事刚正不阿,说一不二。

牛刚听老和尚提起过,他其实就是龙山不知从那里抱来交给了无梁殿的老主持代为抚养,自己也跟着在庙后结庐而居,龙山一直说老和尚是他师弟的转世,赤方就是龙山师弟前世的法号,所以老和尚的法号并不是安无梁殿传承的字号而起的,而是被龙山强加上的。

在牛刚看来,龙山说的转世云云也许是真的,老和尚的的性情也真应了赤方二字。

以前老和尚对待普通人还算可以,对待习武之人,可是挥之喝去如猪狗,鼻孔都快朝天了。

自从老和尚对徒弟们发了召集令,这段日子,陆陆续续有些等不及的弟子们前来拜会,牛刚遇过机会,老和尚可是严酷异常,考校徒儿的功夫,稍有差池,一脚就把徒儿们踹飞出去了,全然不管徒儿们中有许多已是白发苍苍,偏偏那些人都是贱骨头,老和尚越对他们这样,他们越激动,有好几个居然哭了出来,也不只是激动的,还是被老和尚打疼了,看得牛刚一头暴汗,赶紧钻到庙后躲清静。

对徒儿们如此,对外人可想而知了。

老和尚曾今发过禁令,不准闲人上山打搅他,这主要是针对他徒儿们的,可张老头仍不敢有丝毫懈怠,带张丹丹练拳上山前还专门向老和尚请示。有许多前辈高人,性格怪异,在世事都不喜让人们谈论他们的是非,老和尚就是如此,所以张丹丹虽然随爷爷见过老和尚,她爷爷不敢随便说,张丹丹自然也就无从知dào

老和尚的底细。

既然他们都不说,牛刚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牛刚听着张丹丹介shào

那桩可能让她进入煅骨的大机缘,不出牛刚所料,正是九月初九,小王爷与老和尚传人的大比武。

作为事件的亲身经lì

者,牛刚听张丹丹解说后有点恍惚,不确定自己经lì

的和张丹丹说得是不是一码事。

在张丹丹叙述下,老和尚与牛刚拜会小王爷这一件很普通的事变得有点变味了。当然由于老和尚忌讳的关系,小王爷往外传的时候并没有点名老和尚名讳来历之类的东西,连带着将牛刚名讳也一同隐去。但故事总要有主角,小王爷不好意思说老和尚的不是,就将牛刚推了出去。传言中老和尚成了一位世外高人,牛刚成了老和尚的无良弟子。

这对师徒是来砸场子的,牛刚饰演的角色嚣张跋扈,骄横无礼。一进门就出言不讳,对小王爷施以偷袭,小王爷乃是宗师级的人物,德高望重,不与小辈一般见识。小王爷的关门弟子,有以德服人之称的赵德胜处处忍让,这小子却不知羞耻,以卑劣手段打晕了赵德胜,逼得小王爷亲自出手,一下子就把那小子打回了原形,连小王爷一招也没接下,最后还是那位世外高人出手才救下了那小子。那小子最后恼羞成怒,出言挑拨,逼得他师父与小王爷定下了九月初九的大比来找回面子。

牛刚听得无语,事情大概经过的确是这样,可经他们一说,本来是巧合误会的结果,自己就成了大反派。而小王爷那一系人站在了道义的最高点,虽然人们做事都讲究先把大义站住,但这也太扯了吧。他们这是在欺负老和尚常年在山中生活,不理世事。

“这是小王爷和那位世外高人的传人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牛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张丹丹自豪道,“我爷爷曾今受过小王爷的指点,所以我爷爷严格算也是小王爷的半个弟子,我也就算得上是小王爷的半个传人,所以九月初九的大比我也有资格参加。怎么样羡慕吧!”

宗师不是烂透街的大白菜,一般来说,只有拳法境界在易筋界的人才有资格称做宗师,但也不是只要是拳法境界达到易筋界可以称为宗师,只是需yào

人们认可的,宗师之所以称为宗师,那是对拳法至理领会到了一种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事事通达,完全有开门立派的资格。

能和这样一位宗师人物扯上关系可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小王爷就是这样一位人物,人人都知他拳法境界不过煅骨,但他称宗师无人敢说一个“不”字,其实在许多人心中都认为,若不是小王爷为身体原因所限,那他一定可以进军那恍如妖魔的画皮境界,当之无愧的大宗师。对这样一个可以打破人们常规的人物,可与于他沾上关系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

“原来如此!”牛刚心中更无语了,原来是这张丹丹是小王爷那一系的人马,怪不得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原来这是人家的内部消息,当然舆论风向是偏于小王爷一方的,说不得这样传就是出自小王爷的示意,让他们一系不知情的人来同仇敌忾,拼尽全力来迎战来自老和尚徒子徒孙们。

小王爷都如此了,按牛刚对老和尚的了解,可定不会吃亏,事情到了他的徒子徒孙耳中,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不过牛刚在故事里的形象好点,“待会去师叔那里问问。”牛刚心里嘀咕着.

“那你不说好好地跟着你爷爷练拳,往这后山跑干什么?”牛刚不在想九月初九大比起因的事了,想着就心烦。

“这不我和爷爷在那练了一天了,爷爷先回去休息了,我下山没事就留了下来,继xù

练,远远地看你提着一根大棒匆匆跑了上来,就过来看看你干什么,原来是你在山里招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张丹丹有点羡慕道,对领地的占领意识,可是一再活跃在人的内心深处。

牛刚再次无语,亏了自己这么好的视力,可自己的行藏被张丹丹,还被他跟在身后,发xiàn

居然没感觉到,看来是自己大意了,也是自己的兵器初成,心中欢喜过了才如此的,也幸亏自己这有点隐秘,估计张丹丹找了半天才发xiàn

,不然自己演练她的混水刀诀可是就露馅了,混水刀诀后面被自己使得有点走味,可开始的起势可是很正宗的。

牛刚跟张丹丹闲聊了几句,听她讲了讲自己不上学后,学校发生的趣事,牛刚现在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练拳。一个人过得有滋有味,与以前的朋友们不免有些疏远了,就连自己的死党刘成也只是一个月才见得机会,牛刚其实也无所谓,这有点天性凉薄,牛刚也有点无奈,听老和尚,炼气的人都这德性。

第七十八章 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张丹丹在和牛刚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本来她还想多呆一会儿,但这是牛刚练拳的地方,她一直呆着这里叫牛刚怎么专心修行,她还是懂得一点人情事故的,见牛刚有点不耐烦了,就告辞了。

牛刚也没拦着,混水刀诀的事已经糊弄过去了,自己想要知dào

的也从张丹丹这个大嘴巴那轻易搞来了。

不过牛刚被张丹丹这一闹,也没了舞弄兵器的兴趣,见张丹丹走远了,提着大棒,从山梁上走到了庙里。

现在已经进入了六月的下旬,天气越来越热,天也越来越长,到现在太阳还在山旁徘徊。

老和尚端正坐在院子里拨着吃开心果,旁边围着几个人,白色的果壳已经散落了一地。这是西洋玩意,也叫美国花生,是舶来品,虽说现在在中国也有种植,但价格依旧是贵得吓人,不是一般人可以享shòu

的。可老和尚现在把它当零食吃,一天都得来个三四斤。这都是老和尚的徒弟们孝敬的。

有句话叫做“穷文富武”,那是古今通用的,从老和尚的徒子徒孙们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老和尚最早的一批弟子有八人,是嫡传弟子。都是在县城了找来的孤儿,从小被老和尚抚养长大,对老和尚的感情最深,相当于老和尚的养子,连各自的名字都是老和尚给取的,有几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dào

,干脆取了老和尚法号中的“方”字为姓,按庙里的传承,他们都是“去”字辈的,老和尚按他们的年龄由小到大“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取了名字。老和尚庙小,传了这几人拳法,待这他们成年后就放他们出去闯荡了,现在散居全国各地。除了胡去悲,人人都闯荡下了一份家业。不过现在都已经功成身退了,交给了后辈打理。

牛刚听老和尚说,他收着八人的时候,其实是想让八人出家当和尚,琢磨着以后选出八人中最出色的继承无梁殿的家业,对得起老主持的抚养之恩,然后自己可以还俗快活去,后来被龙山看破他的心思,出手教xùn

了老和尚,让他安安心心待在山上,老和尚觉着自己被困在山上,不能让这些无知的孩子也终身呆着山里,所以就将他们都放下了山。

牛刚听得奇怪,既然龙山不许老和尚下山,老和尚又是如何跟着小王爷、太爷他们化身八大匪闯荡的。

老和尚又解释说,龙山不许自己下山其实是不许自己离开他身边太久,最多不可离开百日,老和尚也不明白是为何。

胡去悲是小师弟,为人老实,资质平庸,拳法练到登堂入室就到头了,没有什么进取心,众师兄弟商议,将让他在山下安家,就近照顾师父。若不是他生了个好儿子,他现在见了师兄们穷得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就这算上他儿子,他的家底在师兄们中依旧是最薄的。

八人人当中,二弟子方去园在解放前死于战乱;五弟子王去合死于恶疾,六弟子高去离五年前旧伤复发离世。到现在还有五人在世,让牛刚跌破眼珠的是,除了胡去悲外,徐去缺、方去晴、方去阴,居然各个都是煅骨界高手,甚至七弟子方去欢还是为易筋界的宗师。而且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年纪大了,各自也都开枝散叶,徒子徒孙一大堆。

而后老和尚收的弟子都是家中富有余力,供养得起闲人的大户人家子弟,或者有些红色背景之类的。只要诚心诚意想学,而老和尚又看得顺眼的都传上两手功夫,要是练得好,老和尚就会认真传授,所谓有教无类,正是如此,这也是被龙山取笑为“好为人师”,所以算得上老和尚徒弟没有五十也有四十,连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不过,老和尚也没白交这些人,老和尚要他们来的消息一放出去,现在不到一个月,牛刚就已经碰过二十多伙人上山,算是老和尚嫡传的“去”字辈,更是在第一个礼拜里就在胡去悲家里住下了,就此打算在山下常住了。

这开心果是一个叫张建国的徒儿孝顺的,现在也已经五十多了,是南方人,以前插队来到这,现在是做干果生意的,知dào

以前师父爱嗑瓜子之类,上时提了五六种近几年刚流行起来的外国干果叫老和尚尝尝鲜,老和尚说了句这开心果不错,第二天就提了两大麻袋百十来斤上山,拍着胸脯跟老和尚说,以后师父放开了吃,要多少有多少。老和尚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

还有个叫段真德的,现在是个煤老板,上山时牵了两条藏獒,送给让老和尚宰着吃,被闻讯而来的的胡狗儿拦下了,现在还在他的獒园寄养着。

“小师叔祖,您来了,怎么领着个帮着,我帮您!”

给牛刚献殷勤的是方去欢的孙子方流,今年刚刚二十岁,从小就痴迷拳脚,如今离进入煅骨界还差临门一脚,被方去欢视为衣钵传人。现在还在大学,正好快到暑假了,突然听爷爷提起自家还有这样一位长辈,所以随他爷爷一起来拜会祖师。

老和尚给众嫡传的徒儿介shào

牛刚时,方流见牛刚比自己还小,自己却是他晚辈,有点不平衡,找牛刚较量,被牛刚拎起来差点扔下山去,之后一见牛刚就是一脸的殷勤。

“你拿着费事,还是我来吧!”

牛刚淡定地拒绝了方流,看着方流一脸的献媚,牛刚感觉慎得慌。

“去欢师兄、四九师兄、你们来了!”

老和尚徒子徒孙里宗师境界的高手共有两人,除了方去欢,就是这个吕四九了,今年还不到五十岁,是老和尚最后的收的一批弟子中的一员,不过由于当时年纪太小,老和尚又突然决定封山,所以一直是由老和尚的大弟子徐去缺代师传艺,二十多年后一见面,给老和尚来了个惊喜。

“你个小娃娃没大没小,你师叔我在这儿,怎么先跟他们打招呼,不理我老人家。”老和尚嗔怒道。

“我是看你光顾着在那吃干果,怕您噎着。”牛刚口不对心道。

其实是,牛刚跟老和尚太惯了,跟他打招呼干什么。

院子里除了老和尚师徒三人和方流外,还有一人牛刚没见过,估计也是老和尚的的弟子。

“有道,你还没见过刚儿吧,这是我跟你说过的的刚儿。大名叫牛刚。”吕四九引荐道,“刚儿,这是我们师兄弟中最善筹划的一位,比武的事就看他的安排了。”

“有道师兄好。”牛刚打量这这位有道师兄,五十出头的样子,一脸的笑褶子,看着就觉得面善,让人顿生好感,是一位八面玲珑的人物。

“真是好后生!”郭有道称赞道,其实心中一直在琢磨“师父什么时候师兄,我怎么不知dào

.”

第七十九章 九渡

“刚儿,你拿着是什么?”

郭有道和牛刚刚见面,对牛刚还不熟悉,见牛刚拎着个大棒进来,有点奇怪.

“啊,这是….”

“唉!你别说,让我猜一下…”

方去欢今年都七十二了,但头发依旧乌黑亮丽,看着就和四十多的壮年一般,最喜欢和牛刚看玩笑。

“这一定是你给师父拿来砸核桃用的木榔头。”

“哪呐,你家那这个大棒锤砸核桃。”吕四九插进来说道,“这是给庙里通茅坑用的,不过刚儿,你这柄是不是太短了,小心溅到手上。”

他们这是在笑话牛刚做得东西四不像,牛刚在山下的家具厂里学木工,他们一早就知dào

了,一直想看看牛刚的手艺怎么样。吕四九还来看过牛刚,见过牛刚晾在作坊里的大棒,想拿起来看看,被牛刚撵了回来。别人不知dào

这是牛刚做的兵器,他能不知dào

,现在说这棒子搅屎棍,明显是在报复牛刚把这棒子当宝贝不让他看看。

不过说回来,这根棒子的确是有点不好kàn

,棒身被牛刚打磨的光滑倒是光滑,但一点也不流畅,好像是几个忽大忽小的圈套在了上面,甚至有点畸形,虽说不影响棒子的弯直,但看着确实是个丑八怪。

“爷爷,你们这就不懂了了把,小师叔祖做得这是棒球球棒,不过这做得……”

方流也插进来说道,一样就看出了牛刚原来想要做得是什么。

“还是小流子了解我。”牛刚欣喜道,选择性地忽略了方流后面的话。

“这回能让我看看了吧!”吕四九笑道。

“当然可以,接着!”牛刚故yì

将棒子抛了起来。

“呜!”

大棒被牛刚抛了有三米多高,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朝着吕四九就砸下。

“咦!”

“小心!”

吕四九本来还坐在板凳上,单手遮在头顶,准bèi

来个潇洒的接棒姿势,但这棒子破空的声音听着不对劲,让人慎得慌,等到棒子碰到他的手了,牛刚“小心”的提醒才徐徐赶来。

牛刚的双瞳奇异,动得越快的东西,在他眼中动得越慢,在学术上这叫动态视角。比如这会的吕四九,在牛刚眼中像是慢镜头播放一般。

牛刚的大棒前重后轻,棒头直直地砸下,四九的脖子像是蛇颈一般,一扭,棒子擦着他的面门直下,而后他的身子一抖,看着就像是平常人们往长抖面条一般,又一崩,身子已经直直地站在了一旁。

“咚!”

棒子和吕四九做的板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板凳砸了个稀巴烂。

“嘭!”

棒子立在了地上没有倒下众人明显感觉到脚下一震。除了老和尚和牛刚外,都坐不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根棒子,在众人眼里,这根棒子外表已经不是丑陋了,而是狰狞!

“四九师兄,你怎么不接着,你看你把师叔的板凳都砸烂了,你可得赔啊!”牛刚恶意地问道。

“你小子,想杀人啊!”吕四九有点气急败坏道,“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仍!”

“你不是想看看嘛!”牛刚无辜道。

“你不会递过来。”

“你又没说递…”

“………….”

“好了,你俩别扯嘴皮子了。”方去欢说道。

“师兄,这事不能饶了这小子……”

“四九,你别小题大做了,你就是拿百斤大石头砸你,难不成还能伤到你不成。”方去欢呵斥道。两人虽说是师兄弟,但吕四九是徐去缺代师授艺,所以对五位“去”字辈师兄那是相当的敬畏。

“我那不是没防备嘛!”四九讪讪道。

“你更是你的不对了!”方去欢训道,“明知刚儿力大过人,就该对他小心一点,你忘了你第一次见他出的丑了。

“师兄,是我不对,我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牛刚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先道歉道。

方去欢说得四九出丑,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吕四九不知牛刚根底,打着考量牛刚功底的名义来跟牛刚看玩笑。原地扎了个马步,让牛刚试试看能不能推动他。牛刚直接搂住他的胯下,把他抬了起来,叫在场的师兄弟们看了个小笑话。

其实这是牛刚不讲规矩,说好是推的,牛刚直接是抬的。

这马步是练拳最基本的桩功,也是最能体现一个人功夫扎不扎实。不过这马步牛刚小时候他爷爷教拳是练过一段时间,以后就在也没接触过,他有比马步高明了不知多少的力士桩来练习,牛刚曾听说,有人马步练得神奇,可凭马步拉扯住一匹奔腾的烈马。

“刚儿,你这棒子不会是铁打的。”方去欢训完了吕四九,提起了大棒掂量了一下,向牛刚问道。

“怎么会,明明是木头做的!”牛刚解释,这棒子的份量确实让人不能相信。

“拿过来,我看看!”老和尚这时候终于发话了。方去欢赶紧小心地递过去。

方去欢这是低估老和尚了,觉得着根棒子老和尚拿不动,谁知老和尚一把就抓了起来,还在手上舞了个棒花,一点声响也没激起,就跟老和尚手中翻转的不是一根重达八十九斤的大棒,而是一根轻飘飘的稻草。

“这就是你给自己选得兵器?”老和尚问道。

“还行吧!”牛刚请教道。

“啊!有点轻了!”老和尚单手随便一抛,抛起来一尺多高,轻巧地接住了说道。

老和尚的徒子徒孙们一脸敬畏地望着老和尚,唯有牛刚有点嗤鼻,老和尚又在显摆了自己的功夫。

“就这么重了,没法加了。”牛刚解释道。

“你太爷曾经打造过一杆上百斤的大枪,可惜后来遗失了,不然倒是挺适合你的。不过这棒子也行!”

“我倒是也想打造那样一杆大枪,可是我得有钱有门路啊!”牛刚心道。现在会打造重兵器的匠人可是快绝种了,就是被牛刚运气好找到这样一位高人,牛刚也没那么多的钱来打造,光是打造打钱的精铁就不是牛刚负担得起的。

至于太爷的那根大枪,牛刚倒是听爷爷提起过,爷爷小时候见太爷舞弄过,据说是太爷外出时遗失在太行山里了,茫茫大山,那是找不回来了。

“呦!这还是块榆木疙瘩!我再看看,啊!这得是长了百年的榆木疙瘩,刚儿,你这材料找得好啊!”老和尚用手摩挲这棒身,一会就将这个大棒的来历说了出来。

“你这兵器做的不错!”老和尚这算是称赞牛刚的手艺。

“这好兵器得有个好名字才配得上它!”老和尚说道,“你太爷的那杆大枪就是我取的名字,叫做九渡。”

第八十章 阳谋

“怎么样?师叔我取名字的本事不赖吧!”

牛刚觉得老和尚说着话有点居心不良.

“怎么,你想好名字没有,要不要师叔帮你啊!”老和尚这时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

“不好吧!”牛刚为难道,“师叔不觉的你起的名字老有一股子和尚的味道。”

九渡,九渡,听着就让人觉得有种苦海难渡,回头是岸的味道“有吗!”老和尚疑惑地望了望自己的一众徒儿们。

方去欢低头望着被大棒砸烂的板凳发呆;吕四九专心揉着脑袋,似乎脑袋被大棒激起的罡风伤到了;郭有道起身去上厕所方便一下,走到半路,已经拉起衣服解腰带,估计被尿憋急了,有点急不可耐。

关于师父与佛家糊涂关系的问题,徒儿们都是敬而远之的。

但这里除了牛刚,还有一个莽撞人的人在场。

“怎么没有,祖师爷,不是我说你,看看你给我师伯祖们起的名字。我爷爷的还将就,您看看我三师伯祖和四师伯祖,一个叫去晴,一个叫去阴,当作和尚的法号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当作是正常人的名字,那就不合适了,两个大老爷么,名字和女人似的。”

这些话似乎在方流心中憋了许久,这时全都倒了出来。

方去欢的脸色已经苍白了,无力地看着说得滔滔不绝的方流,吕四九和郭有道,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什么都听不到,一个上了茅房。

“对对….”牛刚附和道,“还有你给我家传拳法起得韦陀拳,不知dào

的还以为这是少林寺的功夫呐!”

“那好吧,你就自己取名字吧!”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这也怨不得老和尚,老和尚虽说是个假和尚,但从小到大接收的文化教育都是原来的老主持传授的,读物都是佛家典籍,你让他怎么能想到除此之外的名字。

老和尚虚心承认自己的不是,在牛刚和方流眼里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落在老和尚的三位徒儿眼里,却是一石激起千层Lang!

方去欢与吕四九仍是宗师高人,心志凝练;郭有道人情练达,三人心里的就是已经天翻地覆了,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什么来。见老和尚什么表示也没有,他们尽管惊异万分,但就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三人的眼神微不可察地碰了一下。

“你可想好了给他起个什么名号?”老和尚问道。

“这个嘛…师叔你看就叫卷龙棒如何?”牛刚想到了自己刚刚在张丹丹面前胡诌的名字,觉得还可以。

“卷龙?”老和尚喃喃道,“虽然有点粗俗,既然是你自己的兵器,我也就不是多说什么了,就叫卷龙棒吧!”

“接着!”老和尚将卷龙棒轻飘飘的扔给了牛刚。

“刚儿,今天先别练了了,坐下来听一听。”老和尚见牛刚又往庙后行去,出声叫住了他。

“听什么?”牛刚一愣,对于老和尚徒儿们的事,牛刚向来很少参与的。

“是九月初九大比的事,前几天小王爷派人传来消息说,想要把小王爷一百零八岁的大寿延后,与九月初九的大比一同操办,来个双喜临门!”方去欢替老和尚解释道。

“这个不好吧?”牛刚一听,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比武过招就和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讲究一个气势。

两家的比武那天操办小王爷一百单八岁大寿,在气势上,老和尚这边就输了不知一筹。就好象是大比就是为了为小王爷贺寿举行的一样,成了陪衬。

小王爷徒子徒孙为了个祖师贺寿,必定各个奋勇当先,气势逼人;而且江湖同道都讲究一个面子,在小王爷大喜的日子,说得老和尚这边不好意思动真格的,在比武的时候留上一手。别人是不是会这样牛刚不知dào

,可倒是牛刚站在比武抬上,一定不好意思放开拳脚,下重手的。

而且就算最后胜了,也是有点不光彩的,你在人家的大寿上,把人家的徒弟打了,你说这不是有点乘人之危。

最关键的,小王爷大限将至这个消息,也许早就在他徒儿们中流传开了,这几样事碰到一起,对小王爷感情深的徒子徒孙可是要拼命的,这是最后的尽孝!

“我当时也觉得不对劲,想要出言反对,可是……”方去欢为难地看了老和尚一眼,不用说,肯定是老和尚做主答yīng

了下了。

老和尚拳法练得都快通神了,这点小把戏并不放在老和尚眼中,可老和尚忘了,到时候上场的可不是他,他的徒儿们可还都是凡人。

“事后师父回过味来,可已经答yīng

了,我们也不好反悔,所以只好赶紧把有道师弟招了回来,让他帮我出出注意,你别看有道师弟功夫不怎么样,他可是我们的智囊。”

“师兄过奖了。”郭有道谦虚道。

牛刚算是明白了,这又是老和尚鲁莽闯得祸,大家现在是忙着给老和尚善后。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王爷那边想出这么个主意可是不地道。

这还没到九月初九,两边的人马就已经开始斗起来了“谁想得这么缺德的主意!”牛刚抱怨道,“”

牛刚现在可是准bèi

好了到时候发威的,可现在就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老和尚沉默起来。

“这个怨不得师父。”郭有道开口为老和尚辩解道,“其实,小王爷那边出来这么一招,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才会用计占得先机。”

这些日子来,老和尚徒儿们接连赶到清徐拜会,可是把小王爷徒儿们震撼了一把,练功夫的人都有自己的的圈子,老和尚徒儿们许多都在江湖上闯出了自己的名堂,在江湖上都是有名有姓的,这么多的高手来清徐,怎么瞒得了小王爷的耳目。

本来以为老和尚一人在山上孤零零的生活,还以为老和尚徒儿不多,没想到老和尚徒儿比起小王爷的来只多不少,只不过老和尚封山的时候还下了禁口令,不让徒儿们说自己的师承。小王爷和老和尚少有交际,而且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不谈论自家家事,然也不知老和尚的底细。

别得不说,老和尚的徒儿里可是有两位宗师在,小王爷辛苦一辈子可是只教出了一个,在这上面小王爷可是已经处于劣势了。

“是啊!”老和尚找到了借口,赶紧反驳道,“这小柱子教徒弟的本事不如我,可搞着阴谋诡计的可是一套接一套的。”

“人家这是阳谋!”牛刚没好气道,“师叔,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要不你也去凑凑热闹。”

“这个嘛……”老和尚颇为意动,他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九,既然小王爷可以延后,就不兴老和尚提前,而且老和尚的岁数说出来可比小王爷的震撼。

“师父,不可!”郭有道反对道,“人家既然已经出了这么一招,咱们再这样出招,可就是鹦鹉学舌了,会让人家笑话的。”

第八十章 阳谋

“怎么样?师叔我取名字的本事不赖吧!”

牛刚觉得老和尚说着话有点居心不良.

“怎么,你想好名字没有,要不要师叔帮你啊!”老和尚这时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

“不好吧!”牛刚为难道,“师叔不觉的你起的名字老有一股子和尚的味道。”

九渡,九渡,听着就让人觉得有种苦海难渡,回头是岸的味道“有吗!”老和尚疑惑地望了望自己的一众徒儿们。

方去欢低头望着被大棒砸烂的板凳发呆;吕四九专心揉着脑袋,似乎脑袋被大棒激起的罡风伤到了;郭有道起身去上厕所方便一下,走到半路,已经拉起衣服解腰带,估计被尿憋急了,有点急不可耐。

关于师父与佛家糊涂关系的问题,徒儿们都是敬而远之的。

但这里除了牛刚,还有一个莽撞人的人在场。

“怎么没有,祖师爷,不是我说你,看看你给我师伯祖们起的名字。我爷爷的还将就,您看看我三师伯祖和四师伯祖,一个叫去晴,一个叫去阴,当作和尚的法号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当作是正常人的名字,那就不合适了,两个大老爷么,名字和女人似的。”

这些话似乎在方流心中憋了许久,这时全都倒了出来。

方去欢的脸色已经苍白了,无力地看着说得滔滔不绝的方流,吕四九和郭有道,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什么都听不到,一个上了茅房。

“对对….”牛刚附和道,“还有你给我家传拳法起得韦陀拳,不知dào

的还以为这是少林寺的功夫呐!”

“那好吧,你就自己取名字吧!”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这也怨不得老和尚,老和尚虽说是个假和尚,但从小到大接收的文化教育都是原来的老主持传授的,读物都是佛家典籍,你让他怎么能想到除此之外的名字。

老和尚虚心承认自己的不是,在牛刚和方流眼里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落在老和尚的三位徒儿眼里,却是一石激起千层Lang!

方去欢与吕四九仍是宗师高人,心志凝练;郭有道人情练达,三人心里的就是已经天翻地覆了,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什么来。见老和尚什么表示也没有,他们尽管惊异万分,但就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三人的眼神微不可察地碰了一下。

“你可想好了给他起个什么名号?”老和尚问道。

“这个嘛…师叔你看就叫卷龙棒如何?”牛刚想到了自己刚刚在张丹丹面前胡诌的名字,觉得还可以。

“卷龙?”老和尚喃喃道,“虽然有点粗俗,既然是你自己的兵器,我也就不是多说什么了,就叫卷龙棒吧!”

“接着!”老和尚将卷龙棒轻飘飘的扔给了牛刚。

“刚儿,今天先别练了了,坐下来听一听。”老和尚见牛刚又往庙后行去,出声叫住了他。

“听什么?”牛刚一愣,对于老和尚徒儿们的事,牛刚向来很少参与的。

“是九月初九大比的事,前几天小王爷派人传来消息说,想要把小王爷一百零八岁的大寿延后,与九月初九的大比一同操办,来个双喜临门!”方去欢替老和尚解释道。

“这个不好吧?”牛刚一听,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比武过招就和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讲究一个气势。

两家的比武那天操办小王爷一百单八岁大寿,在气势上,老和尚这边就输了不知一筹。就好象是大比就是为了为小王爷贺寿举行的一样,成了陪衬。

小王爷徒子徒孙为了个祖师贺寿,必定各个奋勇当先,气势逼人;而且江湖同道都讲究一个面子,在小王爷大喜的日子,说得老和尚这边不好意思动真格的,在比武的时候留上一手。别人是不是会这样牛刚不知dào

,可倒是牛刚站在比武抬上,一定不好意思放开拳脚,下重手的。

而且就算最后胜了,也是有点不光彩的,你在人家的大寿上,把人家的徒弟打了,你说这不是有点乘人之危。

最关键的,小王爷大限将至这个消息,也许早就在他徒儿们中流传开了,这几样事碰到一起,对小王爷感情深的徒子徒孙可是要拼命的,这是最后的尽孝!

“我当时也觉得不对劲,想要出言反对,可是……”方去欢为难地看了老和尚一眼,不用说,肯定是老和尚做主答yīng

了下了。

老和尚拳法练得都快通神了,这点小把戏并不放在老和尚眼中,可老和尚忘了,到时候上场的可不是他,他的徒儿们可还都是凡人。

“事后师父回过味来,可已经答yīng

了,我们也不好反悔,所以只好赶紧把有道师弟招了回来,让他帮我出出注意,你别看有道师弟功夫不怎么样,他可是我们的智囊。”

“师兄过奖了。”郭有道谦虚道。

牛刚算是明白了,这又是老和尚鲁莽闯得祸,大家现在是忙着给老和尚善后。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王爷那边想出这么个主意可是不地道。

这还没到九月初九,两边的人马就已经开始斗起来了“谁想得这么缺德的主意!”牛刚抱怨道,“”

牛刚现在可是准bèi

好了到时候发威的,可现在就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老和尚沉默起来。

“这个怨不得师父。”郭有道开口为老和尚辩解道,“其实,小王爷那边出来这么一招,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才会用计占得先机。”

这些日子来,老和尚徒儿们接连赶到清徐拜会,可是把小王爷徒儿们震撼了一把,练功夫的人都有自己的的圈子,老和尚徒儿们许多都在江湖上闯出了自己的名堂,在江湖上都是有名有姓的,这么多的高手来清徐,怎么瞒得了小王爷的耳目。

本来以为老和尚一人在山上孤零零的生活,还以为老和尚徒儿不多,没想到老和尚徒儿比起小王爷的来只多不少,只不过老和尚封山的时候还下了禁口令,不让徒儿们说自己的师承。小王爷和老和尚少有交际,而且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不谈论自家家事,然也不知老和尚的底细。

别得不说,老和尚的徒儿里可是有两位宗师在,小王爷辛苦一辈子可是只教出了一个,在这上面小王爷可是已经处于劣势了。

“是啊!”老和尚找到了借口,赶紧反驳道,“这小柱子教徒弟的本事不如我,可搞着阴谋诡计的可是一套接一套的。”

“人家这是阳谋!”牛刚没好气道,“师叔,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要不你也去凑凑热闹。”

“这个嘛……”老和尚颇为意动,他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九,既然小王爷可以延后,就不兴老和尚提前,而且老和尚的岁数说出来可比小王爷的震撼。

“师父,不可!”郭有道反对道,“人家既然已经出了这么一招,咱们再这样出招,可就是鹦鹉学舌了,会让人家笑话的。”

第八十一章 让他们欠着咱们!

“那你说怎么办吧!这会是师父办了糊涂事,没考lǜ

到你们.”老和尚平时也是很讲道理的的,见郭有道说得在理,便听听他的注意。

“这事说来也简单”郭有道笑道,“刚儿,你平时看不看球赛,像什么篮球,足球之类的?”

“不看。”

牛刚摇了摇头,不明白郭有道为何突然问这个,牛刚以前爱看电视是没错,可看得都是电视剧、电影之类的。

“我看,我看….”方流跳了出来,“有道师叔祖,你问吧。什么NBA、德甲、意甲,欧洲杯我都知dào

。”

“好啊,你你给大家讲讲什么叫主场、什么叫客场.”

“就问这个啊!”方流失望道,这是常识性的东西,还用得着他这个资深球迷来解释,这是杀鸡用牛刀,不过抱怨归抱怨,在座的都是他的长辈,他可不敢发牢骚。

“这主场呐,就是说球队在自己所在的地区和别的球队比赛,而对于跟这支球队的比赛的球队来说,这就是客场了。”

“有道,你说这个干什么?别兜圈了,赶紧说你的主意吧!”方去欢问道,这些年轻人的东西,对于他们这些专心于拳术的人可是有点陌生。

“师兄别急,我这不是正在说嘛,只是怕你们听不明白而已。”郭有道有调不紧地说道。

“我要说得办法,就跟这球赛有关系。”

“这遇到问题觉得棘手难办,就得换一个角度看看或者找一个类似的东西比较一下。在我看来,比武是比赛,球赛也是比赛,既然都是比赛,就有相同的东西在里头。”

“把这比武看成是一场球赛,小王爷那边想要把大寿和比武搅到一块,这就好比两支球队比赛,一队强一队弱,弱的那队为了取胜,在赛前造势,用舆论来鼓舞自己,打压对手,让己方队员觉得自己非胜不可,让对手一方有失败的理由。”

众人点点头,觉得郭有道说的情况有点相似。

“作为对手一方,你同样也可以用舆论来对攻,但这招是双刃剑,用得好杀敌,万一失手,也伤己。所以这招不合用。”

“方流,你看得球赛多,你说说这时候,对手一方通常会用什么办法来应对。”郭有道抬头想方流问道。

“这个….”方流开始头疼了,这球赛前,一方但有舆论攻击,对方好像都是马上骂回去,还没听说过有什么缩头乌龟。

“找主委会投诉?”方流试探道。

“丢人!”郭有道还没说意见,吕四九却骂出声来“你是不是在外边被人打了,就只会回家找你妈哭!”

“照我看,应该不理会外边的舆论,在内部批斗对方,让自己的队员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对方的卑劣手段,把大伙的怒火激起来,矛头对准对方。”吕四九说道。

“那样的话,比试的就是双方谁占的理由充分了,带起的必胜信念强了。可万一对方说得的确有理,你反驳不了人家。”郭有道笑着反问道。

“这…”吕四九说不出什么了。

“我觉得……”方去欢要说什么,可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不通的地方,有停下了,摇摇头,不再言语。

“刚儿,你觉得该怎么办好?”郭有道眼睛扫了一圈,老和尚是师父,不敢给他出难题,只好将问起了牛刚的主意。

“应该…….啊!不对!”牛刚刚想要说出自己的主意,转念一想,牛刚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有道师兄,你这是在往进绕我们。”

“噢!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往进绕你们了。”郭有道笑着看了牛刚一眼。

“你把比武说成球赛,是没错,可你是在把我们往参加的球赛的一队人马里绕,让我们把自己想成了参赛者来想办法,可你一开始说道是主场、客场的问题,所以解决办法一点在这上面,而不是想怎么对付舆论攻击。”

“不错!”郭有道拍手而赞道,“好机灵的小子,怪不得小小年纪可以拳入煅骨。”

“哈哈~”老和尚大笑道,“有道,你这耍小聪明,作弄人的臭毛病还是没改,你去欢师兄被你耍了不知多少次,这回还是差点中招。”

“惭愧,有道师弟聪慧过人,不是我等莽夫可比的。”方去欢苦笑道,“我也是看师父不言语才想到有道师弟这回又是在作弄人。要是有道师弟肯把这琢磨人心的功夫用上七八分在拳术上,现在的成就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吕四九和方流这时也回过味来了,自己一直在跟着郭有道说的思路走而不自知。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吕四九当年年少,根本来不及体会郭有道的耍人手段。

“师兄言重了。”郭有道说道,“我根本就是不是习武那块材料,我从小体弱多病,要不是师父费心为我调理身体,传我高深拳术,我早已夭折了,如何还能和现在一般,身体比平常二十多岁的小伙还壮实,这些我已经满足了。”

“咱们还是言归正传的,刚才经刚儿一提醒,想必大家也已经意识到咱们忽略了什么。”

“没错,就是比赛场所的问题!两支球队比赛,从队员、教练的角度看,难以解决的问题,那就从裁判,主办方的角度看看。”

“师父与小王爷定于九月初九的比武,我已经详细了解过了,师父与小王爷定的比武只是定了比武的时间,而地点、流程、比赛规则、具体的参赛对象什么的都还没有定下来。”

“九月初九的比武。大家都想当然的以为随便找个宽敞的地方交手就行,而前几天小王爷那边说要把过大寿和比武混在一起,也想当然的以为比武会是直接在小王爷的寿宴上,也就是北村举行。既然什么都还没定下来,咱们就要扳回来的机会。”

“对啊!”老和尚一拍自己光秃秃的大脑袋道,“我们只是约定了时间,其他的都还没定下来。”

老和尚为自己和小王爷的大意而欣喜万分。

“就和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一样、天时咱们做不了主,但还有地利和人和可利用。”

“而这地利就是我一开始说得主场、客场,想办法把比武地点定在咱们这里,造成是咱们的主场作战。”

“至于人和,小王爷那边已经占得了先机,但也不代表咱们没有机会了。咱们可以让小王爷把寿宴在咱们的地盘上举行,最好是由咱们来为他操办。”

“好、好、好!”老和尚听得欢喜道,“这是让他们欠着咱们。”

“而且咱们这是送上门的便宜,他们怎么会不要?”老和尚嗤笑道。只要能占得上峰,钱什么的都是小事。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但实jì

上到了宗师境界之上,都不会太把身外之物放在心上。

“熟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占我的地,吃我的,用我的,我看小柱子的徒子徒孙们脸皮有多厚。”

“师父,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设想而已,小王爷那边又不全是傻瓜。”郭有道摇摇头道。

第八十二章 太暗了,看不见!

“我知dào

,这就要看你的了.”老和尚放心的笑道,“徒儿们中也数你能言善道,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这种扯嘴皮子的活计就看你的了。”

“还是师父了解我,那您就看好吧!”郭有道自信道。

牛刚在一旁看着郭有道三言两语就把苦恼大家的难题解决了,不由地佩服万分。虽然这办法看上去是自己这方会有点吃亏,但谁叫在座的都是富豪。为了比武顺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牛刚见事情差不多了解了,这对师徒们又聊起了其他,自己呆着觉得无聊,于是牛刚站了起来,将卷龙提起放到了墙角,牛刚转身绕到了庙后,进入了阵法进行锤炼。

说来也怪,牛刚现在已是锻骨中品了,但在阵法里那股神mì

的力量自己反而有点撑不住了,不是那股子力量突然增强了,而是那股力量出来冲击牛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换句话来说,它不再跟牛刚耍阴、玩捉迷藏了,而是来跟牛刚正面冲撞了,拳对拳,脚对脚,实实在在地跟牛刚来硬的。

以前可能两三个小时不出现一次,也可跟一出现就是连续好几下,弄得牛刚手忙脚乱,但总是会给牛刚回气的时间。后来牛刚力士桩练得精深后,下盘越来越稳,也就不太在乎它来突袭,这东西似乎发xiàn

了牛刚不太鸟它了,于是开始改变策略了。

从一分钟一次,一分钟两次,一分钟三次,一分钟四次………………到现在几乎是一秒就来一下,这么频繁,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人留下,牛刚只是皮糙肉厚而已,还没成和老和尚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铁打的似的,当然会受不了。

不过这样的的锤炼,好处也算是非常明显的,牛刚结力士桩站在阵法里巍然不动,任它东拉西扯,南来北往,不仅力士桩被牛刚站得越来越有韵味,而且牛刚对外来击打的的承shòu能力也越来越强,换句话来说,牛刚对疼痛的承shòu能力越来越强。

而且在阵法中锤炼的不仅仅是牛刚的身体,还有牛刚的心。狂轰乱炸式的袭击,让牛刚处变不惊,时刻保持冷静来应对任何突然而来的攻击,都快有点泰山崩于前,而波澜不惊了。

比如前些日子牛刚被那如狼似虎的畜生偷袭,整个肩膀都被那畜生死死咬住撕扯,露出了白骨森森,但是牛刚硬生生地撑住了不吭一声,要换成是一般人即使可以忍受住撕筋裂骨之痛,也会被那畜生突袭给吓蒙了,站不站得住还是一个问题,哪还能和牛刚一样面不给色,有力qì

使出来把那畜生提起来拉扯,最后还能着血肉模糊不堪的肩膀把那畜生解决掉,这都是阵法的功劳。

牛刚已经体会到了这阵法的诸多好处,再加上龙山的那进阵法锻炼三年的命令,当然不会放qì

这难得的机会,就是刀山火海,牛刚现在也敢给他闯上一闯。

……………………………….

庙后所在,在老和尚诸多弟子眼里,一直都是相当于门派禁地,连老和尚最亲近的八大嫡传弟子,一辈子也没有到过那里,而在一些后进的弟子和徒孙里,甚至根本不知dào

庙后还有另有玄机。

多少年过去了,在老和尚的威严下,弟子们一直都恪守规矩,不去探索禁地的奥秘,年常日久甚至都有点淡忘了,而现在庙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几乎是天天都要进入禁地一趟,这让老和尚的老弟子们多多少少有点难以接受,甚至有点嫉妒牛刚。

牛刚被老和尚弟子们酸酸的眼神盯着有点受不了,所以在他们私下追问庙后到底有何玄机时,牛刚都据实以告。

“庙后就是一片空地和一个茅屋。”

可以说得就是这些,牛刚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牛刚的好心没好报,大家都把这当成是牛刚的敷衍之词,见牛刚不愿说实话,知dào

是老和尚的严令在那里,大家也不好深究,不过牛刚在老和尚传人里超然地位,从此定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他区区十五之龄,已是锻骨中品,这分天赋摆在那里,就有让人另眼想看的理由。

其实要说庙后真有秘密。无非就是龙山真人在这里修行。这在牛刚一来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了,但是龙山的事情显然不能跟他们说。

当然,在牛刚看来,庙后也也是有他不知dào

的事情,比如那依小庙后墙而搭建的茅屋。

牛刚的双眼神奇不是盖得,要是没有外物阻隔,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是牛刚想看而看不到,除了那个茅屋。在庙后阵法里一年多了,牛刚无数次的右眼全开,全神贯注地注视那茅屋,全身气力消耗的七七八八,眼睛看得都快流泪了,但是牛刚还是看不到茅屋内的情景。

茅屋搭建的很潦草,看得出搭建者在搭建时也只是应付了事,许多地方都露出了小窟窿,而且用的茅草也是许多年没有跟换了,山西的大气环境不是很好,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颗粒极多,这没多年下来,茅屋上的稻草早已失去了本来的色彩,扑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茅屋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木板门来供人出入。牛刚打来到现在,在门口徘徊了不知多少次,想要进去看看。龙山真人修行生活的地方到底是如何的一个所以,但牛刚一直没有进去过。

所谓“越是你得不到的,你越想要得到。”用这个就可以形容牛刚想要一探茅屋里的奥秘的迫切。既然进不去,牛刚只能在外边用自己的眼睛窥视了。

但让牛刚跌落眼球的事情发生了,牛刚透过茅屋上的窟窿看到得是——黑!

就和常人在无月之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漆黑,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觉得很正常——茅屋背光嘛。

换成牛刚那就是最大的异常,牛刚可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夜视了,在半夜里不点灯,被窝了趴着看小人书都不是什么问题,换句话来说,牛刚现在看东西,根本就不需yào

有光,管你是白天还是黑夜。

而现在眼睛却告sù

牛刚——太暗了,看不见!

这是对牛刚最大的讽刺,在牛刚最引以为傲的地方狠狠地扇了牛刚一个大耳光。牛刚急的都有点抓狂了。

牛刚不死心,上前一步,看不见;再上前一步,还是看不见;再再上前……

牛刚被逼得用上了最原始的办法,走到跟前去仔细看,都最后脸都贴了上去,眼睛都快钻进了窟窿里,就跟在偷窥一样,还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在无数次的努力下,牛刚很自己的放qì

了——自己确实还只是凡人。

第八十三章 端坐于世界中央的道人

庙后,茅屋内.

和上次老和尚进来时又是另一番景象。

老和尚来时,这是虽然空空荡荡,但还是一个茅屋里应有的正常景象,有屋顶,有地面,有墙壁。

而现在,这里可就是真的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昏暗无光。

看不到屋顶,看不到地面,也看不到四周墙壁。

甚至在这里没有上下,没有左右,也没有光,无限大又无限小,置身其中,如同置身于另一方世界,丝毫不会想到这是在一个小小的破旧的茅草屋中。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里,那就是——混沌!

突然,有一道奇光在这混沌之中划过,像是要开天辟地似的一道闪电,把整个黑暗全都驱散开来,照亮了整个世界。

借着奇光的照耀,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里真的似乎就是在另一方世界之中,跟现世没有任何的联系。别得不说。这里的广大远远超过了小茅屋的所能容纳的极限,甚至把百里的龙林山装进来都绰绰有余。天空和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似乎连奇光的照耀也难以为继,不能再进一步,而脚下则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没有任何起伏,随便找个方向一望,似乎就可以看到天地的尽头。

整个世界似乎就是被一个锅似的半圆的苍穹给盖在了一个平板似的土地上,也就是所谓的“天圆地方”。

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所在,怪不得牛刚耗尽气力也无法窥得这里的奥妙,这其中的间隔是两个世界的间隔,要是牛刚真的可以看穿,那他也就没有必要拜师龙山了。

但可惜的是,这里的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地上没有江河湖泊,空荡荡的大平原上全是干燥的沙子,没有一株植物在上面存活。这里没有水源,没有风,没有……整个世界死气沉沉的,似乎没有生命在这里存活。

但也不对,这里是有空气,而且有人在这里。

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向下俯视,地面是一个完整的圆,而在这个圆的圆心处,或者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正中央,却是端坐的一尊道人。

这尊道人,比之于这方天地,就好是蚂蚁之于一座城市,是渺小到极点的存zài

,但任谁来到这方世界都无法忽视他,好似他端坐于中央,已是把这方世界撑得满满的。

这尊道人徐徐吐纳,一呼一吸之间,似乎带动了整个世界的气流的流动。肉眼可见的激荡以这尊道人为中心一圈一圈均匀地扩散,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照亮了整个世界的奇光,正是从这尊道人双眼的开合之间电射而出,而这尊道人的模样在奇光的映照下一显无疑。

在这个世界的中央端坐的道人正是正是牛刚一心想要拜师的龙山真人。

而此时的龙山真人和牛刚平时所见可是有天壤之别,同样还是一身破旧但是干净的老军服穿着在龙山身上,牛刚初见时注意到这身怪异的穿着,有点取笑的心思在里面没有表达出来。而且站在龙山的身边,牛刚震惊过后还可以谈吐自如,觉得龙山平易近人。

这是因为龙山平时出现都是敛去了自身种种威能,而在这里,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不再有所顾及。

于是,一股通天彻地、横贯古今的威势完全展露!要是放在现世里,那是会天地变色,电闪雷鸣的异象来宣示龙山的之威的!

现在要是再让牛刚站在龙山的面前,让他沾沾自喜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定会荡然无存,不由得全部的心神会被他的庄严牢牢地吸引,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这是往好听了的,其实现在的牛刚在龙山气势全开后,连站都站不稳,定然被滔天之威被压成肉饼的。

在这里,龙山就是神一般的存zài

,或者说,他直接就是这个世界,这片天地。面对他就是在遥望这方世界。

龙山的境界已经不仅仅是老和尚说的真人了,真人哪有这般的威势?

要是牛刚双眼真的可以看透这两个世界的间隔,那他就会看到,龙山端坐面朝的方向正是牛刚所在,或者说正是庙后那奇异阵法所在,而龙山双目突睁电射奇光的一刻,也正是茅屋外,牛刚步入阵法的那一刹那。

龙山脸上古井不波,但眼光却透露着专注。

牛刚如以往一般,警戒地步入阵法范围,以他往常的经验,在入阵和出阵的一刻,真是阵法里那股神mì

的力量最常来袭击的一刻,虽说最近他改为面对面硬攻了,但这先机可比以往任何时候抢得都欢。

这会有点出乎牛刚的意料,它让牛刚从容的进入了阵法范围,带牛刚站稳了身子,摆出了力士桩的把式,才开始轰然发起了攻击。

“咚!”

“咚!”

“咚!”

那股神mì

的力量就像是一把握在无形的巨人手中挥舞的大锤,直把牛刚当成了那牛皮巨鼓来擂。

“咚!”

“咚!”

“咚!”

牛刚被震得几乎想吐血,但是牛刚生生地忍了回去,极力地舒张伸展躯体,让那股神mì

力量敲击身体的力道顺着身体扩散开了、牛刚知dào

,这样的锤炼对身体的好处是难以估量的,尤其是牛刚这种尚未成年,身体长出发育的少年。

牛刚现在就好比是一块铁石,而那股神mì

的力量就是一把铁锤,长年累月的敲打,铁石的杂质被击出牛刚体外,精华得以保留,质地变得越来越质密。铁石变成了生铁,生铁变成了熟铁,乃至精铁,乃至百炼钢,倘若被高名匠人相中,拿来琢磨,那就是神兵利器了。

练拳的有句古话,叫做“要想学打人,先学挨人打!”,其实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那是得先招人虐待,才得到的好处,而这是在招这阵法的虐待。

本来这是一件牛刚收益良多的锤炼,奈何这把大锤挥舞的太急,不给牛刚任何喘息的机会,几乎是在急一点就快和牛刚的心脏脉搏跳动的频率相等了!就是铁人这样下去也得被敲碎了,滴水穿石啊!

牛刚也没有用拼着受伤死扛,每回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一跃而出,自然摆脱了阵法范围,牛刚喘口气,活动活动筋骨在走进去。

这样下来,牛刚在虽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一站就是几天几夜,但是得到的好处却是一分不减,反而自从阵法的那股神mì

力量变得暴烈之后,牛刚在里面支撑的时间由最初的一分钟都撑不下来,到现在可以支撑近半个钟头。

牛刚感觉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在里面一站就是几天几夜,安然承shòu它的锤炼。

龙山端坐于另一方世界的中央,但对于现世牛刚的动态却是时刻关注在眼里。两个世界的隔膜并不可以阻挡现在的他的目光。

看都牛刚汗流浃背得地跃出阵法,龙山却并未露出责备的神色,反而面露微笑,似乎在赞赏,又或是在取笑。

待得月上中天,牛刚结束了今天的锤炼,龙山收回了穿透两界的目光。

“还差了一点!”

龙山有点失望地自言自语道,不过转而似乎有想到什么。

“不过,快了,快了!”

“哈哈….哈哈!”

龙山淡淡的笑声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来回荡漾。

随着他的笑声,奇光消失了,这方世界也从归于沉寂。

第八十四章 恍若妖魔的大宗师

牛刚和老和尚道别,下山回了家.

牛刚成天的早出晚归,家人又不是傻子,早就起了疑心,只不过牛刚又不是三岁的小孩,用不着事事要家人替他操心。

其实主要是牛刚没有前科,从小就爱在外面玩,却从不成让家人担心,给家人惹下什么麻烦,而且现在这么大的人了,又安心地找了工作干,更不会越活越回去。

所以牛刚父母对牛刚早出晚归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以为牛刚有了对象,在搞地下工作。

不过现在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牛刚爸妈都真zhèng

放心牛刚了。

那天胡狗儿见牛刚被自己的买回的王犬咬伤,牛刚又是老同学的儿子,还是自己父亲师父的师侄,自己还得叫一声小师叔。

关系所说有点乱,但毫无质疑得是,自己必须得表示表示。

胡狗儿又是急性子,连夜下山,带了点营养品就直奔自己老同学牛再兴家里了。

待得牛刚和老和尚聊完,回到家中,父母正一头雾水地听着胡狗儿解释,胡狗儿也说得满头大汗,胡狗儿也是聪明人,一见牛刚父母对牛刚在外得所作所为全不知情,就知dào

要坏事,一直在那里含糊其辞,磨蹭地想走,但他这一惊一乍,牛刚父母怎能轻易放他离开。

牛刚见状气的直想一巴掌把胡狗儿这个大嘴巴扇飞。

不过事已至此,牛刚只好在一旁帮着胡狗儿把事情往圆了说。

牛刚每天早出晚归,是在和山上的一位师傅练习拳法,锻炼身体,今天不小心被胡狗儿獒园了跑出的狗咬了一下,所以他来探望一下。

牛刚将事实节选了一些,胡狗儿在一旁点头应是,牛刚爸妈俩人一听就明白了。

牛刚现在还年轻,年轻人好动,想要学拳锻炼身体那时可以理解的。至于被狗咬,在村里野狗遍地走,哪能不挨咬!

被狗咬那是常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牛刚老爸反而有点笑老同学严重了。

“咬是咬,你也不看看咬成啥样了!”胡狗儿暴汗,心道。

不过,胡狗儿知dào

言多必失,见牛刚点到即止,明白牛刚有自己的考lǜ

,他也就不多说了。

和老同学又说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牛刚送胡狗儿出去,胡狗儿给了牛刚一张万元支票,算是医药费,牛刚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也算他有心,没有当着牛刚父母的面给他,不然这钱得充公!

牛刚回来后,爸妈又是一阵唠叨,说你学拳就学拳嘛,干嘛搞得神神mì

秘的。又不是不让你学。还想看看牛刚被狗咬的地方,牛刚推脱说上了药,不能见风,父母见牛刚活动自如,不像有事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自此,牛刚算是光明正大的学拳了。

第二天,牛刚照常天没亮就上山,不过没有到牛刚在山上练拳的道场,而是来到了小庙里。

老和尚破天荒地没在睡觉,正提着牛刚的卷龙棒站在庙门口等牛刚来。

这是昨天约好的,老和尚传受牛刚兵器的练法。

“怎么才来!”老和尚有点不满道。

“师叔,您不会一宿没睡吧!”牛刚牛刚老和尚衣服有点皱褶,老和尚平时可是很整洁,睡前衣服都叠得很整洁。

不过老和尚精神状态倒是很饱满,到了老和尚这种境界,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休息,精力依旧充沛旺盛!

“没错!”老和尚有点得yì

道,“来来。师叔这就穿你一套卷龙棒法!”

“什么!”牛刚听得一惊,“还真有这卷龙棒法!”

卷龙棒法根本就是牛刚胡诌地来骗人的。张丹丹看到其实也就是她家的混水刀决增增减减得来,牛刚现在都快点忘了,要是叫牛刚现在再使一遍,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可没成想世上还真有这套棒法。

“真的有这套棒法?”牛刚想老和尚确定道。

“昨天是没有,可今天它就有了!”老和尚戏谑道。

“噢!”

牛刚明白了,老和尚的这套卷龙棒法是昨夜一宿没睡现编的,就和自己昨天当场胡乱增删得来的卷龙棒法一样,不过这是卷龙棒法2.0版。

你可别小瞧这卷龙棒法2.0版,牛刚那是瞎编的,只为糊弄过去张丹丹,能舞出席卷之力那是偶然,现在再让牛刚使,牛刚可不一定在施展出昨天的威力。

而老和尚可不一样。老和尚可是画皮境界大的高手,当之无愧的大宗师。

大宗师是什么样的存zài

,说一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其实在以前拳法的第三重境界画皮境界不叫画皮,而是叫练皮。

画皮,听着名字大家就觉得熟悉,没错。这个名字真是来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最广为人知的一个妖魔故事《画皮》。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幞独奔,甚艰于步……导与同归….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疑所作,乃逾垝坦,则室门已闭。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

现在的这个世界,修行之人早已不如从前,练拳习武者日月苦练,不得其法,偶有得者,拳法登堂入室,实jì

上如今的练拳习武之人十有八九都是在这个阶段徘徊。

再有甚者,悟得雷音那就是煅骨界,跻身当世一流高手之列,可坐镇一方!这样的人是真zhèng

的万中无一,注意——计算时别把普通人加进来。

至于宗师,德高望重,那是万中无一的万中无一。牛刚隐约间听老和尚说过,要进入易筋界,已经不是外力左右的了,靠得是真zhèng

的自己,靠得是信念的力量。

大宗师!那是什么?那就是真zhèng

的凤毛麟角了。凤凰的羽毛,麒麟的犄角!那是存zài

于传说中的事物。

在古时,这样的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出镜率就和现在的宗师差不多。在江湖上,那就是一个可以传承几百年的门派的开派祖师;投身朝廷,那也是当朝国师待遇的。

曾经有位佛门的大宗师,为导天子礼佛,以沸油洗面,来显示佛法高深,自己一心向佛,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有一大宗师,赤手为锤,敲击烧红铁器,亲手为自己铸造出了绝世兵器;又一大宗师,于寒冬室外,坐与木桶之内,浇水与脖颈,三天三夜,水凝为冰,敲击有金石之声,乃破冰碎桶而出,行于常人无异……

到了近代,大宗师数量锐减,几近灭绝!关于大宗师的种种传闻无人见识过,也就成为传说,一直在江湖流传。宗师与大宗师名字是一字之差,境界也是一界之隔,可就算在宗师眼中,大宗师这些本领依旧是匪夷所思,八个宗师绑一块也办不到那些事。

凡事为反常即为妖!

于是在他们看来,大宗师简直就不是人,而是妖魔。真就像是《画皮》中说得那样,是一个面翠色,齿巉巉如锯的妖魔,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大宗师!

所以,江湖同人一致决定,把练皮改为了画皮,意味妖魔一般的境界!

第八十五章 最简单的也是最强大

而如今站在牛刚面前的老和尚,修为可不仅仅是画皮境界,而且是画皮大圆满,听他自诩,他已突pò

目前的境界,即将步入未曾在江湖上流传的换血境界,成就真人.

这样的一位人物编出的一套棒法,虽然只是花费了一夜的时间,可依旧不可小窥,要不是老和尚的这套2.0版的卷龙棒法是专为牛刚一人设计,使得兵器也不适合常人施用,牛刚都怀疑凭这卷龙棒法2.0版是不是可以开宗立派了。

要知dào

,现在的大宗师在江湖上可还是不确定的存zài

虽说九州之地自古卧虎藏龙。奇人隐士不知凡几,但牛刚还是怀疑,老和尚是不是当世唯一的一位大宗师。因为老和尚是有龙山这样一个不能算是凡人的怪物从旁指点才有如此境界的,听龙山的言语,似他这般境界的人早已走个干干净净,旁人哪能有此奇遇!

“来来。我给你演示一遍,看好了!”

二人来到院中,老和尚以握剑式翻手倒握卷龙棒,不似在持八十九斤的重物,而是拿着一根细木棍。

提醒了牛刚一声开始了,就开始在院中悄无声息的舞动起来,这套2.0版的卷龙棒法一如老和尚之前教授牛刚拳法招式的风格——简单。

换句话来说,就是三岁的小孩看一会儿,也可以原模原样的耍出来,这倒是暗合老和尚现在化繁为简,返璞归真的境界!

来来回回就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在变换,而且大多数的招式自成一体,互不同属,完全就是可以单独使出来的。

整个2.0版的卷龙棒法看起来是一连串断线拼接起来的,倒是和老和尚之前传的牛刚拳法时左一招右一式的散手有点类是,算是散招。

“看清了吗?”老和尚将棒法演练了一遍,转身向牛刚问道。

“嗯!”牛刚点了点头,这些招式在牛刚看来都简单的很,没有任何的难度,看一遍就可以照猫画虎地使出来,有时牛刚都在想,这么简单的招式自己之前怎么没想过,自己完全可以也自己创出。

当然,牛刚心里也知dào

这是自己的YY。真叫他来,那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老和尚,是当年纵横天下八大匪之一的“汉钟离”。二十年间,大大小小的战斗经lì

不知凡几,用大Lang淘金出来的人物,战斗经验岂是牛刚这种满打满算只经lì

过半个生死之搏的小孩可以比较的。

“接着!”老和尚将卷龙棒抛了过来,牛刚伸手一接。

“耍给我来看看!”老和尚搬了个板凳做了上去。

牛刚来到院子中央,举起了卷龙棒,闭上了双眼,脑海之中,老和尚挥舞巨棒的身影闪现,像是在放电影一般,时而快播;时而倒带;时而有来个慢镜头。

慢慢的牛刚脑海中老和尚的身影开始了变化,光秃秃的脑袋上长出了短发,沟壑纵横的皮肤便得紧绷,个头缩小了几分,身上的僧袍幻化成具有现代盖得运动服。

再一看,老和尚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牛刚在舞动巨棒。

也正是是在这一刻,一直站哪里闭目沉思的牛刚双目突睁,一道微不可擦的精光在牛刚的眸底深处一闪而隐,牛刚的卷龙棒开始动了起来,一阵嘶鸣打破了院子中的宁静,而后是被激起的狂风。

“呜呜….”

八十九斤的卷龙大棒舞起来动静可是不小。

牛刚可不是老和尚,他的水平和老和尚比起来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老和尚手里轻巧的像是跟稻草,舞起来破空无声的卷龙大棒,到了牛刚手中,可就是像是撕下了温顺面具的猛兽,展现了自己的暴烈的一面。

不是说像老和尚那样轻飘飘的不行,而是太行的,行得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了起来,凝聚到了一起,只有在碰到了实物,才会展现出开山裂石的刚烈,这是古时力可抗鼎的统兵大将百战余生才可以领悟到的“举重若轻”境界。

等牛刚和老和尚一样,在尸山血海中闯荡上几回,或是苦心孤诣专研上二十多年,也是就可以和现在的老和尚一样了,达到这样的境界可不是力qì

惊人就可以的。

老和尚之前舞起来轻松自如,悄无人息。到了牛刚这里,“呜呜….”的巨棒破空之声就没有停下来过,时大时小,时缓时急,直如鬼哭狼嚎,上达天际,下入山林。令人胸口郁闷,头皮发麻,浑身难受,连老和尚听得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太难听了!

谁叫这棒法是老和尚咕哝出来的,在难听他也得听。

不过声音难听归难听,可这棒法的威力倒是极为惊人!

最简单的,往往也就是最强dà

的,强dà

得可怕,强dà

得无懈可击!这就是老和尚现在境界的真实写照!

这2.0版的卷龙棒法,可不是一般的武人就可以发挥出真zhèng

的威力,这是要有条件的。

鼎鼎大名的《葵花宝典》或者说是《辟邪剑谱》,明明是纵横天下的无dí

秘籍,到了福威镖局林平子老子手里,成了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被人欺凌的家破人亡。而在东方不败手里却成就了他“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赫赫声名。同样的功夫,缘何差距如此之大?这就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重yào

的条件——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2.0版的卷龙棒法即类似于此。当然,这条件不是那扯淡的“必先自宫”云云。想要发挥威力,一是功夫高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类似与现在的老和尚;二是天生神力,力拔山河!

在牛刚千斤臂力的挥使下,卷龙棒法2.0版的狰狞面目隐现。

老和尚知dào

牛刚身法方面是个弱点,尽管有力士桩弥补,但是时日尚短,还是有点缺憾。所以,这套棒法的许多许多对脚下的闪转腾挪却是没有要求,反而讲究的是“风雨拂岗,任其千般吹打,万般摇落,我自巍然不动”说穿了就是一个“稳”字,靠得就是迫人的巨力,打不死你也压死你!

还有的招式风格却是截然相反,配合上牛刚逃天一式,打你个措手不及。

牛刚在院子里,练了一遍又一遍,开始老和尚在一旁纠正牛刚的的缺失,几次过后,却是没老和尚什么事了,也怪这棒法实在是太简单的,牛刚不论资质还是领悟力都是上上之选,学会这办法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剩下的也就是一遍一遍的熟练了。

牛刚细细地体悟这2.0版的卷龙棒法的精妙,虽然兵器重达八十九斤,牛刚鬓角也是微现汗迹,但牛刚却依旧是生龙活虎。卷龙棒在他手里虎虎生风!

“好!”

一声赞叹传来,牛刚抬头一看,却是方去欢、吕四九、郭有道还有方流四人上山来了,出声赞叹的正是一直对牛刚献殷勤的方流。

第八十七章 九五至尊榻

“师父,这不是…”郭有道听了老和尚说的,脸色一变.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和尚诡异地笑了笑。

“师叔,你这不是让把我往枪口上撞嘛!”牛刚一想,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本来,小王爷那边对自己一战打赢了赵德胜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瞧那意思,九月初九比武的时候,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再被郭有道去这么一激,会发生什么,牛刚想都不敢想。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以牛刚的处变不惊也不有得勃然变色,小王爷的徒子徒孙可是如狼似虎啊!

可牛刚刚想劝止郭有道的激将,马上又颓然放qì

了。因为老和尚给牛刚打了个“OK”的手势,在方去欢四人看起来是叫牛刚放心,他自有应对,可在牛刚眼里看到的却是明明惶惶的一个“三”字。

三年啊!三年易筋啊!对于这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牛刚妥协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想要刚儿多于人交手。”郭有道见牛刚一副认命的样子,明白了牛刚不会拒绝,可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郭有道还是得向老和尚确认一下。

“没错,刚儿功夫正值突飞猛进的阶段,正该迎难而上,才会激流勇进!”老和尚大笑道,言语之间对牛刚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好!”郭有道咬牙说道,这会说不得上门去做回恶人了,这激将可是门招人厌的行当。

而后,郭有道又对当日牛刚上门时的细节进一步确认,然后就和吕四九一同下山准bèi

去了。由一位宗师陪同上门交涉,这不可谓不是对小王爷的重视程度。当然,这也是一次实力的炫耀。

被他们这一打搅,时间不早了,牛刚也没心情练下去了,解决了早饭问题,牛刚下山赶着去上班了。

值得一说的是,这早饭却是由方去欢这位宗师亲自下厨的,小小地粗茶淡饭硬是让他做出了花来,比吃山珍海味还过瘾,牛刚一问才知dào

,方去欢就是做餐饮起家的,手艺没得说。

牛刚连续吃了快一个多月了,还是一闻着饭味口水就不由地流出了出来,牛刚发狠干脆午饭也不在山下的家具厂里吃了,一到下班的时间就奔着山上来蹭饭,一天三餐都解决在了这里,这时候也不讲究什么钱不钱的事了。

牛刚跟着杜师傅学了差不多快两个月了,木匠手艺也算是入了门,简单的一些家私也知dào

了该如何让做,而且做得有模有样的,杜师傅夸奖了不止一次,不过牛刚知dào

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他现在会得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是个人练上两回也就都会做了。

但牛刚也有点妄自菲薄,牛刚现在也是有绝技傍身的,那就是刨镜面,把凹凸不平的木板刨得光滑照人,不光是用水平仪测不出丝毫毛病,杜师傅曾当着众人面,拿了一块平板玻璃平放着扔了下去,落地无人,玻璃完好无缺,把大家大大地震撼了一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才学了短短两个月的学徒工做的。牛刚有点汗颜,这也有点作弊的嫌疑在,这是牛刚惊人目力与手上功夫配合的结果,牛刚也不曾想自己手上功夫在目力指挥之下,效果会这么好。

所以牛刚没有为此沾沾自喜,刨镜面也只是基本而已。

杜师傅的绝技可是做仿制的古董家私,牛刚再在也只是打打下手,多多观摩,积累经验。那些古董家具上面可是都雕着花似的样式,像什么飞禽走兽。山川日月,奇花异草。你想也想不到。

杜师傅跟自己透露,其实有时他也不懂家具上面要弄得是些什么,都是按买家要求定制,做得时候都是跟人家商量好的,找来了旧有的样式,让人家挑选,挑好了咋就按着做,杜师傅别的本事被人,仿制家具的本事可是宗师级。只有图片和一些数据在那摆着,要仿的家具是什么样,它就给你做什么样。

毕竟现在不是古时,在古时有些东西是随便做不得的。像是在古时的皇帝、官员及后宫嫔妃的服装,住房,车辆,用品都有严格的规范,不能超过自己官职所允许的范围,这家具用品就在其中。

像什么龙纹、云纹都是有定制的,不是什么人家都可以用的。超过了就叫逾制。被查出来不光用的人要夷个九族什么的,做的人也免不了是抄家灭门的的罪过。杜师傅就是会做,也不敢做。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乱了,没人管,杜师傅没了顾及,闷声发大财,买家那边要做什么的样的他也敢上手。

别得不说,杜师傅就跟牛刚炫耀过,前几年他和其他两位师傅还合伙仿制过龙椅。也就是古时候皇帝所坐的扶手上刻有龙的图案的椅子,现在在故宫博物院里摆着,这放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杜师傅三人就是会做也没那个资格去做。

三人为了做得逼真还专门去了一趟北京,近距离地观摩了许久。龙椅做好送走后,三人还是兴奋的几个月没睡好觉,有些歇斯底里!

但这还不算是最离谱的事,听另一件你就知dào

现在的人到底有多猖狂了。

龙袍大家都熟悉吧!龙袍上的各种龙章图案,历代虽有所变化,但龙数一般为九条:正龙绣得正襟危坐,一团威严,行龙绣得极富活力,似动而非动。四条正龙绣在龙袍最显要的位置——前胸、后背和两肩,四条行龙在前后衣襟部位,这样前后望去都是五条龙,这寓意“九五至尊“襟里藏的那一条龙,要掀开外面的衣襟才能看到,不知情的人粗略的算下来却只有八条金龙,这与史书上记载的有出入,于是有人认为皇帝是真龙天子,本身就是一条金龙,穿着龙袍后金龙就达到九条了。

杜师傅三人不知从哪听来了这则轶事,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条绝妙的点子,他们以清朝皇帝的龙袍为原形,设计出来一张床。

这床上下按龙袍上规划的位置盘绕了八条卧龙,在龙纹之间,雕刻上包含了至善至美的帝德的十二纹章,日月星辰取其照临;山取其镇;龙取其变;华虫取其文、会绘;宗彝取其孝;藻取其洁;火取其明;粉米取其养;黼若斧形,取其断;黻为两己相背,取其辩。

这些各具含义的纹样装饰于帝王的服装,喻示帝王如日月星辰,光照大地;如龙,应机布教,善于变化;如山,行云布雨,镇重四方;如华虫之彩,文明有德;如宗彝,有知深浅之智,威猛之德;如水藻,被水涤荡,清爽洁净;如火苗,炎炎日上;如粉米,供人生存,为万物之依赖;如斧,切割果duàn

;如两己相背,君臣相济共事,在床上立体雕刻出来,象征意义也差不多。

尤其是床盘绕着的八条龙皆为五爪,八条龙的大小也严格按照定制的人来量身定做的,比如这龙眼就是人眼,前后龙爪也是人的手足大小,龙身长就是人的身高。

剩下一条龙没刻上,就是等着人睡上去,自然就成了九五至尊。至于这张床也就成了龙床,当然还有虎气一点的名字,叫九五至尊榻!!!

第八十八章 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

这人啊!可以说是极其的矛盾的.尤其是以前一直地位卑下,又或是穷怕了,一旦上位了,或者发达了,那中歇斯底里的疯狂绝对是不可理喻的。

这九龙至尊榻初制的时候,只是三位大师傅私下意yin,毕竟以前匠人的地位就不是太高,所以三位抱着一种恶搞心理来藐视皇权,这九龙至尊榻的上八条五爪金龙的大小数据干脆用上了厂长大人的,准bèi

把这张九龙至尊榻送给了厂长大人,来报答厂长大人对三位大师傅的这么多年的照顾。

可惜得是,牛刚现在的这位老板大人,还是比较封建迷信的,打死不敢睡上去,怕折寿。可怜了厂里三位大师傅的一番心意,既然老板这个本地数一数二的大款都不敢用,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行了,这张九五至尊榻也就搁置在了作坊里,当作一念想。

一来这东西现在也没什么要命的忌讳;二来这床体积比较大,占地也大,所以三位大师傅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就那么明晃晃地亮在了那里,一直到现在还在,要不是杜师傅提醒,牛刚还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件内有玄机的家具。

牛刚本来以为就是一摆设,谁敢往上睡,可这世上还真有胆大包天之人,还不仅仅是一个。

作坊里做的是高仿的古董家具,用的木材有时挺金贵的,主家不放心,常有过来看看进度如何的。

也许三位师傅当时把九五至尊榻搁置在这里,就有这么一层思量,还真就被人给相中了。

现在的人能那懂得含蓄,你要夜行,穿上锦衣是要干什么?定做这样一个寓意深远的东西,回去不找一些朋友炫耀怎么行?

“呀!你这上面不是就有八条龙嘛,怎么能叫九五至尊榻?”一些朋友会很配合的发问。

“我睡上去,不就是九条龙了。”没了九龙至尊榻的人这时会很含蓄地解释道。

朋友们会作恍然大悟状,很配合地感觉到主人家身上此时隐约散发出了一股莫名的气息。

这时你应该问一下。这有钱人的朋友们会是些什么人?答案很简单——有钱人的朋友当然还是有钱人。

大家都是光脚的兄弟发达了的,凭什么你睡得,我睡不得。

“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在草莽英豪们心底里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呐喊。

于是,家具厂里发达了。

这十多年来,厂里最大的一比进项就是来自这九龙至尊榻,属于家具厂里的主打产品,要不是厂里只挣得一个加工费,杜师傅三人现在少说也有百万身家了。经过最初的一阵疯抢,到现在一年还能卖出两三张。据说是已经远销东南亚。

厂里就三位大师傅,年纪有两位都也不小了,在大家的努力下,厂里经过了最初的困难时期,一切也都步入了正轨,所以厂里给作坊的压力不大,不像以前一样,大家都有干劲,几天几夜的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

所以总的来说,牛刚现在上班都有点无所事事,在这里,力qì

活对牛刚来说是小意思,除此以外,就是不断的跟的杜师傅学习,观摩如何制造古董家具。

可在牛刚看来除了用料金贵,和普通家具相比也就是样式繁杂了点。这里没活的时候,牛刚时常就是一边听着杜师傅唠叨做木匠活的一些知识,一边手里在雕琢木头。

木头是当垃圾的废料,有巴掌大小的,也有一手臂大小的,被学徒们拿来练手,用刻刀在上面雕一些花纹什么的,都有现成的模样摆在那里让人随时观摩。

等什么时候你不用看实物,随便看一眼图片,让你雕多大,你就雕多大,要雕七八个一模一样的,你就给他做的以假乱真,到这时你也就可以出师了,可以领和三位大师傅一般的工资了。说不得厂里的股份还有你的一点半点。

但这涉及到一个比例问题,放大或缩小,总是做得的有点走样,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一些年岁大的师兄有的三位出师了,也就是曾今和三位大师傅一起打赌的三位。

有这六位拿得出手的木匠师傅,厂里的底气十足,再说现在家具和房地产一样都是暴利,普通的现在家私就已经赚得流油了。也就不用作坊里赶工来支撑厂里了。厂长大人给的指示是,让你闲着,你就闲着,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作坊以后的发展趋势是走上层精品路线,也就意味着出手费有待进一步的加价。

所以,你别看现在作坊里时常很悠闲,可人家是“三年不开张,开展吃三年!”时常是几位师傅和徒弟们闲着没事都撑起了麻将摊子,牛刚和杨贵一些初学者有的在一旁看着,有的坐在那里闲聊,厂长大人有时来巡视也不理,工钱照发,年终分红照领。

………………………………

牛刚今天来上班,一看,有时没什么事,跟杜师傅打了声招呼,听了他的两句教诲,就找了个地方,拿起了一块木头雕了起来。

外表看着是在苦练自己的技术,实jì

上牛刚的心早已不知飞到了那里。

牛刚在心底里确实在不断得演练老和尚才教的那套2.0版的卷龙棒法。老和尚早上才传授,牛刚才使了五六遍就被方去欢四人上山打断了,牛刚也没了心思再继xù

下去。

现在到了厂里,闲着也是闲着,牛刚一边雕木头一边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在挥舞着卷龙大棒发威。

这叫观想法,想要拳法进入易筋,靠的是心的力量,而得到心的力量的窍门就在里面藏着,牛刚不知是真是假,但老和尚就是这么跟牛刚说得,牛刚也只好暂且相信。

龙山收徒的条件可是紧逼着他三年易筋,所以他得为长远考lǜ

,不能一门心思想着雷音,雷音可是项长久的事业。

在雷音通体贯彻时,即为锻骨大圆满,想要再作突pò

步入易筋界,虽说就不是靠雷音的力量来解决了,可这也不是说雷音就不再重yào

了,雷音锻骨是贯彻整个修行始末的,就是高明如老和尚,现在都是大宗师巅峰的人了,可每天晚上依旧借着鼾声来用雷音锻骨。

所以牛刚现在修liàn

常常是一边雷音锻骨,一边在心中借着观想法来感受那虚无缥缈的信念力量。

你还真别说,这观想法还真有点意思,许多牛刚之前使着不熟悉或是有点不到位的招式动作,一下子便得流畅自然起来,就像是牛刚日夜苦练了无数遍一般

第八十九章 命题作文

“呜呜….”

“呼呼…”

牛刚有点汗颜,就是在心中观想默练棒法,可是棒法激起的嘶鸣依旧如影随形,被带入了观想之中.

这也变相地说明牛刚观想法练得到位,体现出了虚幻中的真实。牛刚现在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在无名处手持卷龙大棒演练,练了一遍又一遍,许多之前不明朗的地方,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练下,变得明朗起来,这就是所谓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不过牛刚想要的可不是并不仅仅是这些。

“真zhèng

高明的功夫,都有自己的魂在里头”老和尚从传授牛刚拳法招式之初就一直在不断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这句话可谓是至理名言,放在兵器功夫上依旧适用。

没有魂的的东西,威力再大,那也只是无根之萍,禁不起雨打风吹,遇到不惧牛刚巨力之人,一手就可以将牛刚撂倒,牛刚连一点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而有了自己的魂在里头,琢磨它,锤炼它,让它发展壮大起来,在它的配合下,功夫才会活起来,蕴含威力才会真zhèng

发挥出来。

牛刚现在的卷龙棒法的威力,完全就是建立在他的无匹蛮力之上,离开可这力量的支撑又或没有牛刚的重达八十九斤的卷龙在,那这什么也不是。

而同样的棒法在老和尚手里,老和尚即使使得力qì

只是牛刚用的十分之一,即使老和尚使得是一根轻飘飘的竹竿子,可展现出来威力却依旧是牛刚的十倍,这两者之间百倍的差距固然有老和尚“举重若轻”的境界在加持,可老和尚的棒法的魂在其中的占得的比例也是不小的。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在牛刚看来,在老和尚手里使出来的功夫都是鲜活的,而到了牛刚手里就变得死气沉沉的,如同行尸走肉。

等牛刚棒法有了自己的魂在,即使牛刚碰到了远胜于自己的高手,也当然不惧,可以去斗上一斗!这就是有魂没魂的差别。

什么魂不魂的,听着玄乎,说起来却也简单的很,其实牛刚已经接触过一二。

这魂其实也就是意境。棒法死的,人是活的。是人在使棒法,而不是棒法在使人,既然如此,则人在其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所以,棒法的意境也可以说是人的心思。人的心思是世间最难琢磨的东西,百转千回,七窍玲珑。

昨天在牛刚自编那套的卷龙棒法时,为了做得像模像样,曾试着模拟过意境。在施展棒法时心底流过那日亲眼所见的金牛闯阵的壮观景象。

如何才能让拳法功夫有自己的魂?为此牛刚曾专门像老和尚请教过。

老和尚没有给牛刚解释,反而笑着向牛刚问道:“是风动,还是心动?”

听得牛刚云里雾里地,他文化程度可不是太高,想要老和尚说得再简单一些,可老和尚却笑而不语,死活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后来牛刚才知得,这是一句广为流传佛偈。《坛经》中记载:“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老和尚问得风动和心动,牛刚现在总算是知dào

来自何处,可知dào

是知dào

了,可这和拳法的魂之间到底有何关系,牛刚还是一知半解,照老和尚这意思,这得要牛刚自己去体会。

而牛刚冥思苦想的结果就是——在施展功夫时,心里头得想点东西。

说起来可笑,这和牛刚读的一些作文有点类似,在说一篇文章写得好,写得有感情是,常常用到的一类名词有:寄情于景、借物抒情、拟人手法什么的。

意思就是在写文章时,借助一些事物将作者自己想要表达的感情表达出来。

这使出得棒法就和牛刚写得作文一般。

这下牛刚有点头疼了,这小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成绩在他的超乎常人的视力窥视下保持不败,从来就没动过心思想着如何写好作文,换而言之,他写得作文那可就是真zhèng

的“天下文章一大抄!”

那边抄个开头,这边抄个结尾……得出一片勉强顺畅,纯粹公式化的作文。在应试教育体制下的,尤其是小学里,老师可不管你写得是什么,而是看你的字数有多少,黑压压的一片,让牛刚抄得手累,老师大人看得舒心。

真要让牛刚自己来写作文,那就是一串接一串的流水帐,苍白得吓人,更别提还要牛刚把文章写得有感情。

不过牛刚由写作文却是联想其他办法。要说牛刚从小学三年开始,整个学业阶段在“抄——睡觉——抄”中渡过。什么都不必费心思,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练习自己的写的字,可这么多年下来,牛刚的字可仍旧是是在地上爬,令人不敢恭维。

牛刚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曾专门找了点字帖,练习一下书法什么的。当然这些努力的效果却是有点惨不忍睹,但是牛刚倒是知dào

了一点常识性的东西。

从一些大书法家的的字里行间,人们可是可以从其中看到许多的东西,譬如写字的人在写字时的的感情。

在牛刚看来,自己的手中的卷龙棒和书法家手中的笔杆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粗一细,一长一短,一重一轻;牛刚想要施展的卷龙棒法和和书法家要写下的字也有点类似,只不过一个是立体的,一个是平面的。

而那些书法家的字里行间可以透露出一些情感,却是下笔时,大多都要酝酿一下感情,又或是见到了一些东西有感而发。

这下,事情变得简单了,连牛刚自己都要仍忍不足为自己的智慧而喝彩一番。

可话又说回来,简单是简单了,但还是有点麻烦在。

还是从写作文的角度看,书法家写字,那叫自由发挥,想到什么写什么,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就是一个“死”字,只要你有本事,写出喜庆的意思来也没什么。

可牛刚使得卷龙棒法,基调却是早已定好了,这叫命题作文。

什么叫命题作文。出题者给出一个既定的题目,要求应试者根据这个给定题目进行写作。出题者经常故yì

藏头去尾,使题目带有迷惑性,增加审题难度,用以考查考生思维的深刻性和敏捷性。

老和尚就是这个有点万恶的命题者,棒法的魂即为命题,而牛刚就是那个可怜的应试者。给了牛刚卷龙棒法的招式,却又不把卷龙棒法的精髓没交代下,要牛刚自己来猜卷龙棒法想要表达什么。

牛刚倒是想胡乱试试,可是写过命题作文的都知dào

,文不达意是个什么后果,尤其是到了关键时刻——譬如高考——你给哥随便试试看,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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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龙!龙!龙 !

现在让牛刚苦恼的卷龙棒法可是2.0版的,不像是初版,初版那是牛刚从混水刀决里抄来的.牛刚知根知底。

混水刀决,听着名字就知dào

和水有关,所以牛刚在施展演练时想着滔天水势,尽管和原先的意思有偏差,但总归和水有关,沾染了一丝的水气,把张丹丹糊弄了过去。

可现在这卷龙棒法却是老和尚连夜琢磨的2.0版,来历苍白,没什么可供牛刚来参考的。

这岂是随随便便找一个感觉就可以练出名堂的,牛刚可是拿着办法来与人对敌的,虽说棒法在牛刚巨力的加持下,威力已不可小窥,但牛刚总是觉得,缺了魂的棒法,死物一个,拿来干什么?

而牛刚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棒法一遍又一遍的熟练,以期来个熟能生巧,在大量的巩固练习中,可以窥得个中真谛,这其实也是最正规的练法,稳扎稳打,除了耗日持久外也没什么缺点。

牛刚下意识的拿着刻刀,在一块两个巴掌大的木头,无意识地刻画着,杜师傅一直淳淳教诲地雕法,刻法,刀法,什么的技巧都被牛刚抛在了脑后,脑袋里只剩下那不断翻滚,发出难听嘶鸣的卷龙大棒。

要是此时杜师傅在一旁看到牛刚现在的乱刻乱划,吐一口热血那是很有可能的事。

牛刚力qì

很大,可这“很大”是个什么概念的呐?看看正在牛刚手中残招肆虐的木头,就知dào

了。

这力qì

大是个包含范围很广的概念,不仅仅是说他能举起多重的东西,举重是脚力。腿力、腰力、臂力等浑身上下配合一致的结果,牛刚光臂力就有千斤,这个数值随着牛刚身体的发育和锻骨功夫的进步,那是日新月异,。

臂力是这个水准,其他的又能差到那里去,牛刚又不是畸形,浑身上下还是很均衡的,这不论是腕力、指力,还是握力,都是相当的可观。就是毫无锻炼,也比常人强上不知多少。

而那些刻、雕之类的道法、手法,大抵都是从如何省力来用的,牛刚却是不必考lǜ

这些,拿起刻刀来随便一划,就是一条深深的沟壑,轻轻一戳,就是一个窟窿,刻刀都受不了他,被牛刚弄断过好几把了。

蓦然,牛刚茫然抬头看了看,换了个坐姿,正准bèi

继xù

时,牛刚看到了在搁置在作坊了的九五至尊榻,看到了在榻上盘绕着的五爪金龙。

牛刚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似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脑海里的翻滚的卷龙大棒也戛然而止,静静地立在了那里。

牛刚在电闪雷鸣的瞬间,仿佛把握到了什么。

“龙!龙!龙!是龙!”

牛刚看到了,在榻上盘绕着得八条五爪金龙,正有一条的龙眼却是朝着牛刚坐得这个位置,就好像一直在注视着这牛刚一般。

而牛刚无心的抬头一看,目光却是正好迎了上去,对视了起来,在对视的上一刻,牛刚心中的棒影还在翻滚,下一个,却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

卷龙,卷龙!这本是牛刚随口说得一个词,牛刚给自己亲手做得兵器命以此名,也只不过是无心之举。而老和尚同样也将自己创的棒法以此命名,难道也是无心之举嘛?

想到此处,牛刚心中豁然有一种打碎了什么隔膜的感觉,变得神情气爽起来。

看着和自己行注视礼的五爪金龙,牛刚突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当然这种亲切中感激占据了大半。

也不知牛刚是怎么想得,看着那和自己对视的五爪金龙,牛刚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或说着也可以说成是一种想法。

牛刚将自己的右眼完全睁开了,也就是说,牛刚开启了自己奇异的双眼的开关,将自己的目力完全施展开了。

牛刚想把早已看得通彻的五爪金龙看得在清楚一些。

这下,那条金龙在自己眼中果然有清晰了不知多少,牛刚什么可以看到几根没有打磨掉的成绒毛状的小小木刺,还有一些划痕。

目光流转,牛刚扫视了龙身,目光又汇聚到了金龙的双眼上,牛刚知dào

这双眼的大小是厂长大人的来做得,可是龙睛点得时候却是请来了一位很有名的师傅点上去的,点得很传神!让人感觉这龙仿佛活了一般。

《历代名画记张僧繇》:“张僧繇于金陵安乐寺,画四龙于壁,不点睛。每曰:“点睛则飞去。”人以为妄诞,因点其一。须臾,雷电破壁,一龙乘云上天,未点睛者皆在。

这则故事可不是空穴来风,不仅是在称赞这画家的的画技有多高超,也引出了民间的诸多讲究,这点睛之笔是轻易下不得的,也不是什么都可以下得,据牛刚所以,许多的仙佛人物,神瑞之兽,人们在做他们的画像或雕像时,双眼就是做好了,也不点睛,得先蒙上,最后完工才来这点睛一笔,这一笔尤为重yào

,点上了,便是为神佛开了天眼,便可沾染上神仙气息,接受众人的膜拜,这叫开光。

开光之后的泥胎木偶,那便是神佛了!!!

常人盯着神佛雕像的双眼看,心中敬畏,自然也会觉得这神像威严无匹。碰上点睛点得妙的得,看上一眼,便惶恐不已,觉得自己冒犯了,被自己吓自己吓出个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厂长大人不敢睡这张床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八条五爪金龙的点睛点得太传神了,看着太吓人。以后的九五至尊榻都是杜师傅三人干脆没点,又或自己自己瞎点一番,尽lì

让这金龙看得死气沉沉,所以买家也放心的睡了上去。

牛刚盯着看了这双龙眼,看了许久,的确是很传神,可是他为何会那么传神?牛刚看不明白,牛刚有一种感觉,但自己知dào

了龙眼传神的原因后,自己棒法也就大成了。

想到此处,牛刚心中一动,越发仔细得观摩这条五爪金龙,不知这点睛之笔,杜师傅三人请得是何方人物,竟能将一笔将一条死物点得如此鲜活。

牛刚向来神佛之事少有敬畏,尤其是在遇到龙山,知dào

了自己也有机会修行之后。

牛刚的野心比较大,觉得自己将来也会是漫天神佛中的一员后,现在拜他们,自己以后成仙,平白得矮了他们一节,这种事打死牛刚也做不得。

平常看见什么神像之类的,牛刚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给佛像对视上半天,看看是牛刚把他看得没脾气,看是神像把牛刚看得心底了发毛,经常饱受牛刚挑衅眼神的神像就要数老和尚庙里那尊菩萨像了,不过牛刚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尊菩萨是何方神圣!

牛刚现在却是正在与这条金龙在双目争锋,牛刚盯着看了半天,这条金龙却是没有无动于衷,真的就像是一活物,在恶狠狠地反瞪过来。

牛刚来了兴趣,这事可不多见,牛刚心中没有敬畏,反而觉得新奇,比较好玩,毫不示弱的还以眼色,目光中充斥这挑衅!

“吼!”

“吼!~”

那条五爪金龙面对牛刚的挑衅的目光,狂怒起来,隐约见,牛刚仿佛听到了阵阵龙吟在自己的耳边想起。

牛刚这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对这突如其来的怪事,丝毫不以为异,反而越觉得特别好玩,迎向那条狂怒五爪金龙的目光带上了一丝逗弄宠物的意思。,

第九十一章 蛟龙入念

“吼!”

“吼!”

“吼!”

这下,牛刚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真的将那条五爪金龙激怒了.

在牛刚的眼中,那条五爪金龙的身子疯狂地扭动了起来,仿佛是被这木床困住了一般,一时间脱身不得。

但是,牛刚已经看到,那张九五至尊榻上已经有了丝丝裂痕,,而且这些裂痕正在在如蛇蜘蛛网一般,飞快地遍布了整张九五至尊榻,。

“嘭!”

九五至尊榻一下子被撑得粉碎开来,木屑四溅,激起了一团烟雾!

“吼!”

“吼!”

“吼!

阵阵龙吟从烟雾中传来,牛刚一时被烟雾所挡,看不清烟雾中的虚实,正要凝目再探。

“嘶!”

一只龙爪探出烟雾,左右一撕,阻碍牛刚视线的烟雾被撕裂来开了。马首、蟹眼、羊须、牛耳、狮鬃、鱼鳞、蛇身、鹰爪,身长四五丈,水桶粗细。庞然大物一个。

神话中的生物突然在牛身前现身,牛刚丝毫不先得惊疑,也不被它的威仪所震慑,反而狐疑的望向了这条龙的四肢和头上的犄角。

四肢脚爪非五爪,而是四爪;头上有角,可这角非双角,而是独角,独角也不是鹿角,而是是一只冲天角。

“这哪是龙,这是蛟龙!”这个念头在牛刚心底划过。

“呼….”

牛刚还在那分辨这东西是龙还是蛟,可是这条蛟龙却是没有心情等在那里让牛刚品头论足。

一拨开烟雾,便飞身向牛刚扑了过来,牛刚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蛟龙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想要有所动作,可是两者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牛刚根本就没那么快的反应,只能坐视那条蛟龙欺身上前,将自己撕得粉碎。

牛刚只觉得双眼各有一道热流窜出,在眉心交汇成一点但让牛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可以吞掉牛刚的庞然大物在扑进牛刚的一刻,身子却是飞也似的缩小,几乎是眨眼之间,就由一庞然大物缩水到了小拇指大小,凸显的龙眼里露出了惊恐之色,似乎想要转身逃走,但它刚才冲势太猛,徒劳的挣扎根本就止不住冲势,瞬间就冲到了牛刚的面门。

“啵!”

一声轻微的,仿佛滴水的声音传来,那条蛟龙进入了牛刚的眉心一点。看上去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摄了进去。

“呀!”

牛刚这时才来得急叫出生来,“嚯”地一声站了起来。

大家都知dào

,长时间的坐卧,突然站立起来,大脑一时得不到充足的氧气和营养的供应,大部分人会出现头晕、心跳加快的现象,但是身体适应过来后,这种现象又很快会消失。

牛刚这时也正在经lì

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差点站不住脚,到了下去。

“呀!怎么啦!,一惊一乍的,你这是想吓我,我老人家心脏可不好,万一吓出个好歹了,你可得负责啊!”

李师傅正巧从旁经过,被牛刚突然一站,吓了一条。这李师傅老顽童一个,经常没事给大家讲鬼故事,最喜欢趁大家听得入神,咋呼一声,把大家吓一条,见牛刚现在突然吓他,有点不甘心,买起了老来。

可牛刚现在却没功夫跟他计较这些。

“那……”牛刚急急得伸手指向了搁置那张九五至尊榻的位置。

“呀!”牛刚心中又是一惊,九五至尊榻正完好无损地摆放在那里,那条刚才脱伽而出,扑入牛刚眉心的蛟龙此时仍旧化身五爪金龙,注视着这边。只是从它那双怒瞪的双眼中,牛刚再也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要知dào

,他超乎常人的目力现在依旧开启着,可什么异样也看不到。

“那怎么了!”李师傅顺着牛刚的手指的地方看了一样,没什么异状,疑惑道。

“啊!没什么…”牛刚从李师傅笑了笑,右眼恢复原状,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跟您开个玩笑!”

牛刚想到了那条蛟龙最后是进入了自己的眉心处。

“你这小子!”李师傅没好气道,“吓我老人家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找打是不是!”

“你一天到晚讲鬼故事吓唬我们几个,就不兴我吓你一次!”牛刚放下了在眉心处摸索的手,在那里没有摸到什么异样.

“好啦,好啦,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干了,你李师傅我现在心脏可是不好,吓出毛病来,你小子担待的起嘛!”李师傅讪讪道。

“对了,李师傅,刚才我被木屑溅了到了这里,你看看破了没有。”牛刚指了指眉心处,想李师傅问道。

“你也不说小心一点,我看看………啊!没破,好好的。”李师傅看了一眼道,“以后小心一点,万一溅到了眼睛里可就麻烦了。”

“知dào

了!”牛刚随口答。心底却是泛起了困惑。

“刚才怎么回事,自己的表现的好深怪异,而且自己当时竟然一无所觉!““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可是怎么好好的怎么会有幻觉出现?”

“难道自己刚才是走后入魔了。”牛刚突然想到了一个在武侠小说的让江湖人士谈之色变的名词。

“怎么可能,自己一直练得好好的,对了。”牛刚想到了自己最近一直练老和尚教的观想法,“难道连观想法会走火入魔。”

一时间牛刚陷入可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这样下去就是没走火入魔,也得被自己吓得走火入魔,还好这时李师傅在旁打断了牛刚的胡思乱想。

“咦,这就是刚才雕的!”李师傅看到被牛刚突然站起,丢在脚边的刻刀与木头,捡了起来。

牛刚看了一眼李师傅手中的木头,心中又是一惊,不动声色道:“怎么样,还行吧?”

“啧啧!不错嘛。”李师傅在拿在手里摸索了一番,“手上的功夫见长啊!”

那块木头上被牛刚不知不觉中雕出了一条龙的形状,四爪、独角。正是牛刚刚才看到的那条活生生的蛟龙的形象,只不过牛刚手法粗糙,雕的有点走形。

“老杜教你雕功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雕到了这种程度,了不得啊!”李师傅称赞道,“这要是就你练上三五年,也刚上我们几个老家伙了,可以出师了。”

“哪里哪里,你说笑了!”牛刚谦虚道。

“呀!”李师傅突然怪叫了一声。

“怎么啦!”牛刚在一旁被吓了一跳。

可李师傅却是没有理会牛刚的询问,反而转身一路小跑。往作坊的麻将摊,也就是被现在众人当成了棋牌馆用的休息室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老王,老杜,快出来看看,有好东西啊!”

第九十二章 吓人的眼珠

“怎么啦,怎么啦!”

“呀!”

从休息室里轰然跑出了一堆人,两位大师傅,七八个学徒都在这,倒是把跑来的李师傅下了一跳.

众人听见李师傅在外边大喊大叫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跑出来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下子都把目光投向了一路小跑过来的李师傅。

“你们怎么全在这?”李师傅停下了小跑,众目睽睽的压力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李,你这是搞什么!”王师傅见外面没什么事发生,李师傅脸上也没什么焦急的表情,有点嗔怪道。

“我叫你们两出来看好东西,谁知你们一下全出来。小兔崽子们看什么,还不进去。”李师傅对着跑出老的学徒们吼了一声。

“师父,有什么好东西,您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嘛!”李师傅的一位徒弟起哄道。

“是啊,让我们见识一下!”

“你们小娃娃懂什么!”李师傅笑骂了一句,但是没有再往回赶人。

牛刚见李师傅招出了众人,有点不知所谓,“李师傅这是要干什么呀,难道自己雕的有什么问题。”牛刚对自己是怎么雕的一点印象也没有,现在那木头被李师傅握在手里,牛刚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只好随着李师傅来到了门口,和众人一起看李师傅搞什么玄虚。

只见李师傅递过了一块被雕刻过的木块,王师傅一手接过,杜师傅凑到了跟前,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这没什么啊!”王师傅用手摸了摸刻痕。王师傅年纪大了,有点老花眼,可是手上功夫了得,他的那双手就跟他的眼睛似的,灵敏得吓人!

“咦!”王师傅的手摸索到了一处,一声惊咦,正在摸索的手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一个激灵缩了起来,仿佛是要确定什么,将木块举到了眼前。

“呀!”杜师傅,顺着王师傅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惊。

“好家伙!这是谁做的?”王师傅确认了这块木头的惊人之处,想李师傅问道,“你可别跟我说是你点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dào

。”

“当然不是我了,你看那样的雕工能是我老李的手艺嘛,这不是砸我招牌嘛!”李师傅自嘲道。

“那是谁做的?”杜师傅将那块木头接了过来,仔细得看了看道。

“他呀!”李师傅伸手一指道。

“我怎么?”牛刚疑惑道,自己那手艺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好小子!想不到你还有这天赋!”杜师傅惊喜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几个徒弟们见师傅一惊一乍地受不了,有心急的已经伸手夺杜师傅手中的木块。

杜师傅也没拦着,松开了手,任几个徒弟们抢去。

徒弟们抢来一看,没什么呀,只是在木块上刻了一条蛟龙的形象,手法粗糙,令人不敢恭维,这哪值得三位大师傅如此上心。

木块在几个徒弟手中传过来,递过去,没人看得明白。

“说了你们不懂吧,抢什么抢!”李师傅有点得yì

道,还是自己三个老家伙见多识广,这些小子们还是太嫩了!

最后,木块终于传到了牛刚这位木块的原主人手里,牛刚上下打量一番,虽然比之之前自己雕的有进步,看还是不够格如三位大师傅的法眼啊!

“啊!”牛刚暗中一声惊呼,已经明白了李师傅为何如此了,关键在自己雕的这只蛟龙的双眼上。

微微凸出的蛟龙眼球上,一双眼睛仿佛在一眨一眨的,开合之间,翻云覆雨,席天卷地的狰狞一显无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牛刚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双蛟龙之眼和自己之前在幻觉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到底是自己的无心之举,还是自己真的走火入魔太深,怎么会把虚幻中的东西,带到现实中来。”

牛刚透过窗户看到了挂在休息室墙壁上的钟表,才发xiàn

,现在已经不是上午了,而是下午五点多了,中午已经过了而自己却不知dào

,自己明明只在那做了一会,却是已经过去了七八个钟头。

自己坐得有点偏僻,不到跟前也发xiàn

不了自己在那,所以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在那呆坐了一天。

一时间,牛刚心乱如麻,恨不得立马跑上山去,找老和尚问个明白。但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如何脱得了身。

牛刚城府比较深,纵然此时心中此时起来滔天巨Lang,但从表面上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老。

“对了,是眼睛!”这时杨贵在一旁一拍自己的脑袋,“是眼睛。这双龙眼有点吓人,看得像是一条活物。”

杨贵从牛刚手中拿过了木头,指着上面那条蛟龙的双眼认真道。

众人仔细一瞧,恍然大物,大家出于职业习惯,拿到一块雕刻过的木头,注意到的不是这块木头上雕的是什么,而是对雕刻的手法更加留意。而且这些神瑞之物的眼睛,大家都会下意识地不去看它,认为那是一种冒犯,一种亵渎,会带来厄运的。

杨贵和牛刚一样,学木工的时间不长,诸多的职业习惯并没有牢牢地印在他心中,所以他在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后,无意中看了那双蛟龙之眼。

初看之下没什么感觉,可是那双眼睛像是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这才反应过来,道破了大家的疑惑。

“刚儿,这是你多会雕的。”杜师傅问道。

“刚刚!”牛刚有点心神恍惚道。

“这条蛟龙,你是怎么雕的,我记得我还没教你雕龙纹啊?”杜师傅疑惑道。

“我是照着那张床上的龙雕的。”牛刚指了指那张九五至尊榻道,当然这是牛刚糊弄众人的说辞。真实情况估计说了也没人信,说不得还会以为自己撞邪了。牛刚对这可是有点忌讳。

其实他也根本就不知dào

到底怎么回事,对这蛟龙自己是如何刻出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算是无师自通吧,能有这水平已经很了不起了,尤其是这双龙眼,瞧着双龙眼点得,都快赶上胡半仙了,可以供起来辟邪了。”杜师傅感叹道。

“不能供!”王师傅突然言道,“这蛟龙是有点邪乎,供不得。”

“是啊,是啊,我看得心里凉飕飕的。”一些年纪大点的弟子附和道。

蛟龙在传说中很少以正面形象出现,向来是兴风作Lang,天灾水祸的代名词。少有人供奉。

“我说供起来的意思是说在蛟龙的眼睛点得好,又没说当真供起来。”杜师傅瞪眼道。

“等初一或是十五,烧香的时候烧了吧。”王师傅点了点道,又叮嘱牛刚道:“刚儿,以后雕这些神物是小心一点,这睛随便点不得,点了是会有神灵附身上去。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嗯!”牛刚应了一声,心道:“真是有东西会上身,不过不是上这雕像,而是上了我的身啦。”

牛刚对那蛟龙最后没入了自己的眉心耿耿于怀,偏偏眉心没有任何一样。

“对了,王师傅,这胡半仙是谁啊?”牛刚问道,听杜师傅刚才说的意思,给搁置在作坊里的那张九五至尊榻点睛的就是此人,牛刚怀疑自己走火入魔与那条盯着自己的五爪金龙有关,故而由此一问。

“这胡半仙啊,就是那獒园老板的老子,以前没事帮人驱邪的,给神像点睛有一手,很有名气,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干了。”

第九十三章 大师潜质

“獒园老板,那不就是胡狗儿嘛,那他老子不就是去悲师兄了”牛刚心中暗呼道,“没想到去辈师兄以前还是个神棍,真是人不可貌相,还真没看出来.”

“好啦,散吧,散吧,都围在这里干嘛,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王师傅把众人干了回去,继xù

垒四方城。

“哎,刚儿,你一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找不到你。”杨贵把那块木头递了过来,问道,“我不是雕这个去了嘛!”牛刚指了指手上的木头,从某个角度讲,这是句真话。

“刚儿,记得得把这烧掉,可别贪玩留着,以后可不敢随便点睛了。”杜师傅不放心盯住道。年纪大的人都迷信的很。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儿你光是看那床上的龙就能做的这种程度,看来你天分很高啊,当初跟你杜叔我学木匠手艺是学对了。”杜师傅夸奖道。

杨贵见杜师傅夸起自己的徒弟来,赶紧走开了,进了休息室去。

“刚才人多嘴杂,其实我和老李、老王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杜师傅见杨贵进了休息室后,神情严肃地对牛刚说道。

“什么……”牛刚这是正有点神游物外,为自己走火入魔出现幻觉的事苦恼不已,下意识地接话道。

“从你雕刻的这条蛟龙上,我们看到了你有将来技艺远超于我们的潜质”杜师傅感慨万千道。

“哦!”牛刚应了一声。

“你….”杜师傅本以为牛刚听到这个会欢心鼓舞,最不济也得脸上也得露出些许喜意又或谦虚的羞涩。可谁知牛刚根本一点应有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哦”。像是一拳打在了空处,有种气闷的感觉。

“嗨!你在想什么?”杜师傅不禁气结地推了牛刚一把,可是牛刚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在那里巍然耸立,推之不动,不过杜师傅这一推倒是也把牛刚推醒了。

“啊……师傅,怎么啦。”牛刚奇怪道.

“唉,不服老不行啊,连你个小子也推不动了,我刚才说什么你可听到。”杜师傅道。

“你刚才说……嘿嘿!”牛刚还真没听到杜师傅刚才说什么,只好挠挠后脑勺,嘿嘿地笑笑,样子有点憨!

“我说,你有超越我们,成为大师的潜质!”杜师傅小声地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大师?”牛刚疑惑道。

“木——雕——大师!”杜师傅解释道。

“木雕大师!?”牛刚想了想道,“就和您三位一样?”

“哈哈,我们几个哪是什么大师。”杜师傅苦笑道,“我们几个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手艺高明一点的匠人罢了。”

“您和李、王二位师傅的手艺如此高超,怎么会只是匠人,那是你们妄自菲薄了,你们不称大师谁人还能称大师。”牛刚说道。

“这话说的我爱听,不过你也不用往我们脸上贴金,我们自己是什么水准,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得,我们几个离大师境界还差这十万八千里!”

“…….”

“什么是大师手笔?不是说你做的东西有多好kàn

,多精致,在做这东西时用上了什么妙至巅峰的技艺,而是看你能不能赋予你做的东西一些技艺上根本办不到的事物。”

“情感?”牛刚插言道。

“对,就是情感,文雅点说就是意境,通俗一点说就是生命,其实归根结的就是情感。你这个次用的妙,果然有大师潜质!”杜师傅拍手而赞道。

牛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看来师叔的话是对的,‘一法通,万法通!’,这世间万物都有共同之处,杜师傅所言做木工的大师境界和自己练的棒法一样,都是讲究带入人的情感。”牛刚心道。

“我和老王、老李,一辈子都想着做得木雕大师,可到老来,我们才发xiàn

——原来我们都误入了歧途,一直苦苦追寻反而离大师境界越来越远了。”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认为大师的技艺妙至巅峰,能常人所不能,雕一朵花连花蕊都雕了出来,要是我们能有和他一样的技艺,不就也成大师了。”

“于是我们都忽视了对技艺的感悟,而一味地追求技艺的本身,现在就是能雕出一朵带花蕊的花来,也是一朵被摘下来的花,是一朵死花,用不了多久就会枯萎。”

“杜师傅,你现在还不到五十,正是春秋鼎盛,怎么能算是老呐!”牛刚突然在杜师傅身上瞧见了一丝淡淡的暮气,和在小王爷身上瞧见的有点像,但又有些许不同,牛刚知dào

这是杜师傅心思绝望引出的,还不成气候。不过牛刚还是心中一惊,赶紧出声打断了杜师傅的叙说。

“哈,也对,我还不到五十,还有机会,不像是老王、老李,身子已经半入棺材了。”杜师傅闻言一乐道,有点幸灾乐祸意思。

被牛刚用话这么一说,那不成气候的暮气也烟消云散了。

“我们都入了歧途,老王老李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我这年岁,希望也不是很大了。”

“我们所能翘首盼望的就是可以交出一个大师弟子来。可老王、老李的徒弟们许多已经走了我们的老路,只有杨贵还有点戏,不过等他成为大师,也许我们都早已入土了啦。”

“我们现在希望就都压在了你身上了。”杜师傅神情肃穆道。

“师兄们走了歧途,你们怎么不拦着?”牛刚有点受不了杜师傅一本正经的样子,赶紧打岔道。

“这个说不得,说不得…”杜师傅摇头道,“这路得自己上,我们把他们拉上路,他们走不长远,那是在拔苗助长。”

“那…”

“你不一样!”杜师傅不用听也知dào

牛刚想要再问什么,“你已经自己上路了,我这拉一把,只是让你走个更快而已。”

“你雕的这只蛟龙,技艺还有所欠缺,但这点睛之笔已经是十足的大师手笔,不着人间烟火,再高明的技艺也做不成这种程度,杨贵说得不错,这条蛟龙已经被你点活了,是一条可以兴风作Lang的蛟龙。”

“以后上班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也没什么可教的了,我现在半只脚还在歧途上,说不定以后我倒要想你讨教了。”

“杜师傅,你说笑了。”牛刚听到这里赶忙道。

“我说真的,没有开玩笑。”杜师傅严肃道,“老王、老李也是这个意思,以后你技艺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像我们三人请教,但我们三人说道都只会是最客观的答案,绝对不会我们个人的看法添加在里面,这是我们三人早已约定好的。”

“这个…”牛刚都快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似乎让三位师傅误会了,想要解释一下,可这各种的原因是真zhèng

的说不得。无奈之下牛刚只好接受杜师傅的说辞。

第九十四章 疑似东洋人的弟子

“师叔,师叔!”

还没进庙门,牛刚就已经按耐不住地大喊大叫开了,那条活生生地蛟龙现身给牛刚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偏偏在厂里无人可供倾诉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了,牛刚赶忙火急火燎地闯山上跑.

“怎么啦!”老和尚端着一个精致的小杯子,享shòu

地闻着什么,一见牛刚乱匆匆的冲进来,没好气道。

“啊!这是干什么?”

院子里已经和牛刚上午走时来了个大变样,小庙虽然是建在了半山腰的地方,可是一点也不狭窄,反而很宽敞,这个半山腰凹回去了一部分,去了小庙,这里看着就像是一小山谷。而现在小庙把这个小山谷给占了去。

故此,小庙的院子其实说来也是很宽敞的,老和尚昔日大开山门时,院子一直被当作演武场,院子里的地面早已被踏的跟生铁似的。老和尚喜欢整洁,虽然二十多年来一个人过,但是偌大的院子一直保持的很干净。

当然现在的院子也是相当的整洁,只不过现在的院子被七八张大草席铺出了一块金黄色的区域,一堆人脱了鞋子,席地而坐,围坐在一张矮桌旁,老和尚为了显示自己的师道尊严,坐在了一块**上,矮桌上摆放着一些精致的器皿,还有一个小火炉上正“咕嘟咕嘟”地煮着开水。在院子里弥漫这一股淡淡的茶香,让人陶醉。

老和尚的五大嫡传弟子都在,还有吕四九,郭有道、胡狗儿、方流。全都一本正经地盘坐在那里,好似正襟危坐一般,不默不作声。还有两个牛刚不认识的,一个年纪和郭有道差不多,长相很文雅的人正跪坐在矮桌旁不停的操弄着。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准确的说是他的手中。

不用说,这一定又是有老和尚在外地的徒弟赶来拜会,眼前的一切肯定是这个弟子搞的花样,不过这场景有点眼熟,老和尚不会收了个东洋弟子吧。

“过来坐吧!”端坐在正位上的老和尚见牛刚一副土包子的模样,向他招了招手。

“这个不好吧!”牛刚有点扭捏道,牛刚不喜欢穿袜子,向来是光着脚的。今天众人也不知是约好了还是怎么回事,都穿得的是白袜子,连老和尚也不例外,一双双白晃晃的大脚丫让牛刚有点头疼。

“小师叔祖,祖师叫你过你,你就赶紧过去吧。”方流在一旁说道,在草席上的位子来自不易啊,这里应该就属他辈分最小了,坐得位置是最边缘,和他做伴的是另一个牛刚不认识的人,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看样子属于老和尚徒孙一类的人。

“好吧!”牛刚无奈道,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这里做的都是大老爷么。

“这是你查师兄!大名叫查良峰,是福建人。”方去欢给牛刚引见道,他和吕四九一左一右围在老和尚两旁,不过牛刚过来后,他却是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给牛刚坐,自己做到了牛刚下首位置,牛刚的地位在众人当中比较特殊,大家已是见怪不怪了。

查良峰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道:“怎么还把我的籍贯给说出来了,怕刚儿把我是小日本不成。”

“哈….”牛刚尴尬地笑了笑,他还真就是这么想得,眼前的场景和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日本人喝茶是的场景有点类似,那边好像管这个叫茶道。

“你就是刚儿了,我对你可是如雷贯耳了。”查良峰转头来和牛刚说道,看来牛刚的名声早老和尚徒子徒孙里已经传开了。

“查师兄,你好。”牛刚和查良峰打了一个招呼道。

“怎么样,是不是瞅着眼前这有点眼熟啊?”老和尚将手中的小杯一饮而尽,有点炫耀的跟牛刚说道。

“这是茶道吧!”牛刚试探地说道,好像小日本都是这么叫的。

“笨!”

老和尚伸手敲了牛刚脑袋一下,“什么茶道,那是日本鬼子剽窃的,这是正宗功夫茶,是咱们自己的玩意。”

“师父,你可折杀我了,我这那敢称得上是正宗。”查良峰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学着功夫茶不过五年时间,离称正宗还远着呐。”

“你小子就是爱较真,你练了一辈子拳的手,能做到这样已是巅峰之作了,你还想有多好。”老和尚说道.

查良峰没有辩驳什么。只是笑着又摇了摇头。

“对了,刚儿,你火急火燎地我干什么。”老和尚见查良峰认死理,也不多说什么,瞧见牛刚似乎有话要说,手里还一直拿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于是转过头来问道。

牛刚手中那得是正是那块雕有蛟龙的木块,牛刚本来想丢在作坊里的,可转念一想,这大大小小算是自己走火入魔的证据,于是想着拿上山来,说不定老和尚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可是牛刚下班时被王师傅瞧见了,这王师傅年岁大了,难免有点迷信,见牛刚随手拿着这个雕有蛟龙的木块,把牛刚给拦住了,说什么这是对神物不恭敬,会招来厄运什么的,最后找来一块红布叫牛刚把蛟龙给包裹住了,这才给牛刚放行。

“这个….”牛刚有点犹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老和尚见牛刚吞吞吐吐,拍了他一把道:“怎么还见不得人啊!”

“你才见不得人啊。”牛刚心道,在座的都是老和尚的徒子徒孙算不上什么外人,而且众人都是习武之人,对走后入魔这事有点了解,不会误以为牛刚撞邪什么的。想到这里,牛刚觉得大家应给可以理解牛刚遇到的这件有点匪夷所思的事。

“师叔,我今天好像走火入魔了。”牛刚小声说道。

“扑哧!”老和尚正有端起一小杯准bèi

再饮,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杯中的茶水未进空中,只是靠近嘴边,被老和尚这扑哧一笑给全都吹了出来,打在了矮桌炉火上,差点把炉火给打灭了。

牛刚虽然说得的小声,可在座都是什么人,宗师不说,光是锻骨高手就有五位以上,身手了得,五官敏锐,牛刚说得哪能满得了他们。

众人闻言,方流、胡狗儿等功夫不入流的倒是没什么,其他人可是样子都有点怪异,不过老和尚当场任人都很克制。

“哈哈……”这里老和尚最大,没有什么估计,很是猖狂,不甚注重他一直讲究的师道尊严地捧腹大笑起来。不过老和尚当着众人的面,很是收敛。没放开真力大笑,笑声还在众人可承shòu的范围之内。

“很好笑嘛?”牛刚满头黑线地看着老和尚,要不是估摸着他不是老和尚的对手,牛刚这是很想提起老和尚来,把他扔进水缸里,让他好好地消消火,冷静一下!

第九十四章 走火入魔也得有证据

“哈哈…”

老和尚人在那里狂笑不已,笑声震耳发馈,在座的都不少都是高手,老和尚还有些许克制,所以震天的笑声众人还可承shòu,只是胡去悲、方流等脸色有点苍白.

牛刚在旁做冷目旁观,想象着自己正在用迫人的目光砍杀老和尚,奈何牛刚修为太浅,老和尚浑然无觉。

不过老和尚这帮徒子徒孙倒是很给牛刚面子,没有随声附和,也附和不了。不然牛刚说不定得当场恼羞成怒。

“笑够了嘛!”老和尚也练过韦陀拳,气力绵长,良久,牛刚见老和尚终于有停歇下来的意思,略带恼怒道。

“哈哈……笑死老和尚我拉……小娃娃不知深啊……哈哈”老和尚意犹未尽的停下了大笑,“这是我这些年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啊!”

“我说真的。”牛刚很认真道。

“哈哈…去欢、四九。刚儿说他走火入魔了……”老和尚见牛刚一副认真的模样,刚停歇下来的狂笑,又有继xù

爆fā

的趋势,不过老和尚有了牛刚之前前的铺垫,没有再笑得那么猖狂,比之之前含蓄了许多,但笑得的方式却让牛刚暗自咬牙不已——他这是引着他的徒弟们一起发笑,也就是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种行为很无良,不宜提倡。

“这个嘛,小师弟天资过人、福缘深厚,乃是有大运道的人,他说他今天走火入魔了也并无不可啊!”吕四九有点憋气地说道,一副随时会爆笑的模样。

“四九所言极是,小师弟运道极佳,小小的走火入魔哪能奈何得了他。”方去欢附和道,这些本是夸奖牛刚的话,可牛刚怎么听,怎么觉得味道不对劲。

这走火入魔不是小孩过家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轻则重伤,重则丧命。从来没有例外可言,要不然也不会让修行中人谈之变色,恍如常人言之于豺狼虎豹。

牛刚初见老和尚时,他久居深山,消息闭塞,。习武之人身强体健,多有长寿,若是心意顺达,以牛刚太爷的修为,活过百岁那是小菜一碟,故而老和尚一直以为义兄儿孙满堂,活得自在。

骤然闻之义兄早已归去,心神失守,拳意四散,将近在咫尺的牛刚卷入,但那时的老和尚并没有走后入魔,只是几有走火入魔之势,任其发展下去才是,好在牛刚及时把老和尚打晕,这等于是救了老和尚一命,后来老和尚与牛刚熟络,多次言及此事,以老和尚修为也是一副后怕的样子。

若是牛刚真得走火入魔,此时要是他运道好的话,应该是躺在医院里,怎么可能跑上山来,临进门时还大喊大叫,从他的喊声中在座的基本上都听出牛刚中气十足,九头牛两只虎绑在一起都没他来得壮实。

故而,众人听得牛刚一本正经,很是严肃地说自己走火入魔了,都有种发笑的冲动,要是走火入魔真像他现在这模样,那大家还真想每天走个三五回,所谓福祸相依,这走火入魔既是一桩天大灾祸,挺过去,可也是修行路中大机缘所在。譬如老和尚,从那次的几近走火入魔之危破解后,他堪破真凡之隔,距离成就真人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真的是说真的!”牛刚再次重申,可众人依旧是一幅不信的样子。

“我有证据的!”牛刚拿起了那个红布包裹的刻有蛟龙的木块,使劲的摇了摇,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噢,那你倒是看看你有什么证据。”老和尚一幅玩味模样,明显带着戏弄,让牛刚出示证据,表情就像看看牛刚能整出个什么东西来哄骗他。很明显没往心上去。不过老和尚座下的弟子们都很有八卦潜质,这是一个个默不作声,伸长了自己的脖子,竖起了各自的双耳。

“你们看!”

牛刚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红布,心中庆幸自己上山时把这东西带了上来,不然今天真是百口莫辩了,众人虽说不会想他人一般认为自己中邪,可是把牛刚走火入魔这么严肃的事件当作一个笑话,一笑而过,那也是牛刚万万不能接受的。

“敖冶!”

“呀!”

一小一大两个声音传入了牛刚耳中,前者微不可查,却是来自老和尚,牛刚转身看了老和尚一眼,他脸上迷茫之色一闪而逝,若不是牛刚的目力过人还发xiàn

不了,不过老和尚现在的样子倒是让牛刚想到了两人那夜拜会小王爷后,老和尚突然指天画地,仰天咆哮的样子。

老和尚脸上的异色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了清明,见牛刚有点担心的盯着他,给了他一个“放心没事”的眼神,老和尚的异常两人遇到过几次了,这其中涉及到了许多隐秘不可向人言,牛刚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傻小子,隐约猜到了老和尚知dào

什么,现在却是没有问出生来。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用眼神交流,各自望向了他处。

两人之间的交流,本来是瞒不住在座的各大弟子的,可是众人的注意里这时却是全都投向了发出大声惊呼的人的身上,毅然真是老和尚坐下八弟子——胡去悲。

“这….这是…”胡去悲神情异常激动,有点语无伦次。正指着那木块的手指一直在抖个不定。

“爹,你这是怎么啦!”

“师弟,怎么啊!”

“师兄,怎么啦!”

众人关切地望向胡去悲,胡去悲颤颤抖抖地松开了盘着的双腿,几乎是爬着向那块木头行去。方去欢机警伸手一探将那快木块拿来,给了胡去悲。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胡去悲接过了木块,拿到了跟前,仔细地看了半天。

“小师弟,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胡去悲神情恳切地望向了牛刚,好像在期盼牛刚说出一个让他称心满yì

的答案。

“这个,是我自己刻的。”

牛刚回答之前,看了老和尚一眼,老和尚给了他一个“放心说吧。”的眼神,牛刚才如实说了出来,看胡去悲这幅模样,似乎其中有什么隐情在,牛刚可不敢随便乱说什么。

胡去悲闻言一喜,似乎牛刚这个答案正中下怀,是他所期望的那样,而后胡去悲轻声问了一句,似乎怕自己一不小心大声惊到了牛刚,吓得牛刚不敢实话实说。

“你也看到了?”

第九十五章 狐突成神

“看到什么?”牛刚心中一动,这蛟龙是牛刚凝望胡去悲点睛的五爪金龙引出来,胡去悲一定知dào

什么.难道这蛟龙确有实物,而非虚妄。不过牛刚没有把自己要说的一下子全倒落出来,而是出言反问道。

“这龙啊!”胡去悲引导道。

“师兄,你见过这样的龙?”牛刚道。

“嗯!”胡去悲重重地点了点头。

“够了!师弟,你又说胡话了,这世间哪来的龙。”徐去缺喝道,其他人不明白胡去悲缘何如此,可老和尚大弟子徐去缺却是知dào

的一清二楚,老和尚收徒,虽说品行纯良是第一要点,可是凭老和尚的眼光,收的弟子资质如何差得了,最不济练拳练进锻骨那是没问题的胡去悲的资质那当然也是百里挑一的,可是在胡去悲和牛刚差不多的年纪时,突然犯了癔症,见谁跟谁说自己见到了龙,病好后也无心练拳,反而专研起了怪力乱神,当起了神棍,一块良材就此当了柴烧,你说可不可惜!

想到此处,徐去缺不禁有点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师弟,心道:“师弟好了五十多年的癔症怎么突然地又犯了。当年的那场癔症,把师弟害得失去了慧根,落得一生平庸,如今这….”

“师父…”徐去缺为难的看向了老和尚,当年诸位师弟皆不在山中,他恰逢上山拜会,胡去悲犯癔症的事只有他与师父两人知晓,一直是他在山中照顾胡去悲,师弟康复后他才离开。去悲师弟犯癔症的病史,不知该不该向众人言明。

“师兄,我说真的,我真的见过龙,就是这个眼神”胡去悲喃喃道,“对,就是这个眼神,当年他就是这样看我的!”

“刚儿,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老和尚小声吩咐徐去缺过去安抚有点失态的胡去悲,心中仿佛有了定计,向牛刚问道,同时给了牛刚一个如实说的眼神。

“这就是我今天走火如魔的证据…”牛刚见老和尚允许便将自己今天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自己用观想法练习卷龙棒法,到自己见到了由胡去悲点睛的五爪金龙,领悟到了如何铸就自己棒法的魂,再到自己凝望那条五爪金龙的双眼,觉得那龙好似活了过来,被自己激怒后,粉碎了那张龙床,变身蛟龙想自己扑来,而后消失,自己也醒来,而后这个手中的这个木块也刻上了这条蛟龙。

牛刚没什么讲故事的天分,可在座的都是心智通达之辈,从牛刚的叙说听出事件的大概是没什么问题。

“刚儿,你确定你不是睡着了!”吕四九看向了牛刚,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

“当然不是,你做一个这样的白日梦给我看看。”牛刚反驳道,对来意不善者客气不得,尤其是有点顽童潜质的吕四九,得针锋相对!

“你当真没有睡着!”吕四九有点不死心道。

“你睡着了,手还能自己动弹,雕刻出东西嘛!再说我之前一直在木头乱划,根本就没想着刻出什么来。”牛刚再一次确认道。

“…”

“好啦,我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老和尚打断了吕四九的胡闹,温言道。

院子里的气氛被胡去悲弄得有点尴尬,可再被吕四九这么一闹,顿时活络了起来,大家也放松下来,专心听老和尚有何高见。

“你们可知神是如何来的!”老和尚有点高深莫测地问道。

众人皆摇头,对这种很有深度的问题,谁也不敢随便论说。

“你可知dào

狐突?”

“什么糊涂?”众人都有点听不明白老和尚要说什么。

“师叔,你说得可是狐突庙打得那个狐突?”还是牛刚这个当地人反应及时。

从这里往西行二三十里,有一种狐突庙,据说是个宋朝建筑,很有名气,现在是什么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了,牛刚也从来没有去过,不过“狐突庙”这个名字很有特色,跟“糊涂”谐音,有点搞笑,牛刚听说过也就记了下来。

“没错就是那个狐突!”老和尚笑道。

晋献公时,有“骊姬之乱”,太子申生被杀,狐突的两个外孙,狐季姬生的夷吾,小戎子生的重耳都出逃在外。当宫乱平息,夷吾在齐国和秦国的帮zhù

下回国即位,史称晋惠公,在位14年。晋惠公死后,子圉被立,史称晋怀公。他即位以后,根基不稳,对他威胁最大的正是在各国有良好声誉的重耳,当时依然流亡在外。为了削弱重耳的力量,晋怀公就下命说跟随重耳的人必须回国报到,若不回来,则诛其全家。跟随重耳的有十九人,现在我们所知dào

的最著名的是与寒食节有密切关系的介子推,可在当时,狐突的两个儿子狐偃和狐毛恐怕要更重yào

一点,他们是重耳以后回国执政乃至春秋争霸最重yào

最得力的助手。

命令到狐突处,狐突却不肯听命。他说:“古往今来,儿子出仕,父亲一定要告sù

他忠诚。我的儿子跟着重耳已经许多年了,如果现在叫他回来,这和我原来说他的可不一样了。我不能教子以二心事君。你要逞yin刑杀人,我听命就是。于是狐突被杀。”

狐突被杀第二年,重耳在秦国的帮zhù

下回到晋国即位,是为晋文公。他感念狐突的忠诚,厚葬其于封邑马鞍山,且立祠祀之。

起初,人们只是同情他而对他多有祭祀。祭祀狐突成为一种习俗保留下来。不过久而久之,人们并不只是在单纯地因同情,又或感念他的忠孝而祭祀,一些神异传说被附会在了他身上。

古中国是农业大国,靠天吃饭,对北方的农业生产影响最大的是气候干旱,而在古代,人类的科学水平比较低,对于风雨的来临无法预测掌控,只能祈祷于神灵。狐突作为当地一个比较有影响的神灵,人们自然会去乞告于他。另则,祷雨得应实jì

上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无论多么干旱,雨总会下的。这是客观的自然规律。干旱得越久,下雨的可能性反而更大,而另一方面,干旱得越久,人们对于神灵显应、普施恩泽的希望也更热切,只要某次祷雨中,神仙居然“显灵”了,人们自然奔走相告,并形成思维定势,把来此祈雨当作风俗习惯保存下来。

祭祀他的狐突庙也越来越多,不再只是单纯地怀念他。光绪《山西通志》记载,狐突“雁门以北,祠宇相望,太、汾二郡亦无县不祀”,有如此规模的原因,志上同时解释“俗传神司雨雹”。

在狐突庙的壁画上,有一张布雨图,在图上,鬼卒为前导,龙王为扈从,电母雷公、风婆雨师各持法器作法,夜叉举伞罗,狐突端坐伞下,左手执杯,右手扬拂,作施雨状。

这张布雨图表明,时至今日的狐突,已然成为了一位可以兴风布雨的雨神。

第九十六章 去悲造神

“狐突,本是凡人一个,可是被人祭祀久了,也就成了神灵.不是他自己修liàn

成了神,而是人们觉得他是神,他也就成了神。”

“不光狐突如此,其实许多我们熟知的神,都是人们凭空想象出来的,所以是人们自己创造了神。”

“而去悲,就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神。”

老和尚一言激起千层Lang,把座下的弟子们弄得一愣一愣,前面还没什么,修行之人多存一颗无所畏惧之心,对神神鬼鬼大多只是敬而远之,少有诚心拜服的。

凡人死后成神,这是并不少见,有名的譬如关二爷、岳飞岳王爷,都是戎马一身的大将,常人祭祀膜拜是拜神,习武之人那是在拜偶像。

可老和尚最后一句“去悲,就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神”却是着实震撼了一把,一个人如何造得出神,如果老和尚所言属实,那这个人还是人嘛!

老和尚见座下诸人惊疑不定,有点自得的笑了笑,继xù

言道。

“神是靠百姓祭祀,说明这神也不是无欲无求,他们要得是香火供奉,供奉的人越多,这个神也就越强dà

,他的强dà

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取决与信奉他的人数的多寡。”

“要是没了百姓的供奉,这个神的生命也就差不多走到了尽头,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这样的神被湮灭在时间长河中。”

“西方对管香火供奉叫信仰之力。这个说法很形象,神靠得就是信仰之力,没了这信仰之力那屁也不是。”

听到此处,牛刚心中一动,想到了那头潜于东湖之底的金牛,似乎他被当初被擒来镇压于东湖底,罪魁祸首就是那香火供奉,那金牛来历不浅,但绝对不会是神什么的,可连他都为了这香火供奉弄得如此狼狈,可而老和尚此时所言倒是有点在批驳这香火供奉,言语中不乏轻视之意,这到底谁对谁错。

“亿万人信仰是信仰,一人信仰也是信仰。亿万人信仰可造神,一人信仰当然也可以造神。”

“去悲,几十年如一日的坚信自己见到了龙,本没有的东西,也被他想象的有了,于是这条龙也就成了他的神。”

“师爷,我爹可从来不拜什么神仙啊!”胡狗儿知事关自己的父亲,听得异常仔细,有了疑问,赶紧提了出来。

“信仰什么不必处处表现出来,心中有它就行。这也就是所谓的“心诚则灵”。何况这条龙成神,靠的也不是去悲一人的信仰。”

“去悲时常给庙里新修的神像点睛,眼睛是心之窗,是沟通天人的要冲之物,也是汇聚香火供奉的渠道。去悲点睛,却是把这蛟龙之珠给点了上去。”

“去悲点睛很有名,人们都说他点的神像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般,令人顿生敬畏。其实人们看得到应该都是那蛟龙之珠。所以人们祭祀众神的所产生的信仰之力,都汇聚到了这条蛟龙的身上。”

“那我看到的…”牛刚问道。

“你当时正在连观想法,应该一直就没有从观想法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你观想的是虚无,这条龙也存zài

与虚无,二者巧遇重合,故而你见到了那条蛟龙,心有所感,手自有所异,你不知不觉中把它刻了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老和尚徐徐说来,言语中透漏出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可牛刚听着老和尚解释得合情合理,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好似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师祖,那这事对我对爹说来是好还是坏?”胡狗儿担心地看了父亲一眼,在大师伯的安抚下,父亲情绪早已平伏了下来,老和尚所言他也全都听在了耳中,此时正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不知情况如何。

胡狗儿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自古以来鬼神一家,无害就当神拜,为祸那就是鬼怪了,此时经老和尚一点拨,事情明了,可麻烦还没解决,胡去悲创造出得神还摆在那里。难不成要去把胡去悲这么多年来点睛的神像全都捣毁?

“放心,这是你爹的一桩天降福缘。”老和尚自信笑了笑。

“那条蛟龙是信仰之力汇聚而成的,这信仰之力来自众生信念,众生无知,不知自己所拜为何物,只有去悲一人独醒其中,所以这众生信念的主导就是去悲自己,众生信念从本质上来说,和我们练拳易筋境界所需领悟的信念之力是一模一样的,现在的这股众生信念是去悲的主导,那当然可以为去悲所用。”

“师弟掌握了这股信念之力,不就也成了宗师,那岂不是一步登天。”徐去缺喜道。

“不止。”老和尚摇了摇头道,“常人成就宗师,靠得是自己一个人的信念,而去悲的却是靠无数人的信念之力。,一人之力有限,而众生之力却是无限。”

“当然,去悲现在还不到锻骨,得到这股众生信念之力,就好像一个九岁孩童得了状元一般,基础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像是空中楼阁一般。但这不是问题,老和尚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在短短时间内弥补这个缺陷,到时….”老和尚眼睛迷了起来,笑得有点诡异。

其实不用说,在座的也都知dào

了老和尚笑得是什么,到时,老和尚座下就有三大宗师,这样的成就,想想就让人激动,尤其曾今有“好为人师”这个毛病的老和尚。古往今来有这样成果的人不是没有,可古时武风鼎盛,而现在却是一个武学没落的年代,能叫出一个宗师弟子已经可以名震天下了,那教出了三个呐,你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可一自称大宗师了,没有任何一人胆敢否认。

不仅老和尚在,在座的诸位弟子也了笑了,师门力量强dà

,也是他们所期望的,这其实有方方面面的利益牵扯其中,而他们就是其中的受益人。

所以众人为胡去悲能有这样的福缘而振奋,其中最高兴的应该就是胡狗儿了,自己老子本事,儿子也跟着沾光。

反倒是这事主角——胡去悲,无喜无悲地坐在那里。

“师父!”一直发呆得胡去悲说话了,不知是听了老和尚的刚才讲得心中有了顾及还是怎么的,众人都觉得的此时的胡去悲有点异常,好似坐在那里发问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神像,宝相庄严,令人顿生敬畏!

牛刚悄悄地右眼全开,却是看到了此时胡去悲身后似有一条蛟龙的虚影在不断翻滚,眼神中透漏出挣扎之意。

“嗯!”老和尚的收敛的笑容,端坐起来。

“弟子心中还有一疑惑,请师父成全,,不然弟子死也不会瞑目!”胡去悲起身稽首道。

第九十七章 真相

“痴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好吧,师父成全你!”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夜究竟是怎么回事!”胡去悲面露恳切之意,这困扰缠绕在他心头几十年,是他一生的梦靥。

…………………………………

当初为了不让师兄担心,从此绝口不提这见龙之事,可不是说他从此将将此时抛在了脑后,这么多年他放qì

了习武,一心扑在了神鬼之事上,被人当成了神棍也从不在乎,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直坚信,那夜,不是他眼花了,而是真的有一条蛟龙在山顶飞舞。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五十三年又九个月二十三天前的夜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那一天,师父派自己去趟太原城,本来应该第二天才能回来,可是那日突然天降暴雨,自己担心师父,冒着大雨,连夜赶了回来。

那一夜,似乎整座山都在风雨下飘摇,天盖似的乌云包围了百里山脉,暴雨落地,形成洪流,冲刷着山体,时而电闪,时而雷鸣,雨打山崖声,天雷震震声,充斥着这一方天地。

山洪爆fā

,正是胡去悲最担心的事,尽管明知师父不是常人,不会有事,可胡去悲还是赶了回来,冒雨上山。

“吼!”

“吼!”

“吼!”

在山腰上,胡去悲耳中除了雨声、雷鸣声,有听到了一阵神怪异的嘶吼声,似乎是什么凶悍的猛兽在怒吼,可是山上的大型野兽早就该绝种了,这事其他人不清楚,可身为老和尚坐下八弟子的胡去悲,还能不知dào



于是,他抬头看了一眼,他抬头的瞬间,恰有闪电划破长空,天际的景象一览无余,就是这抬头一眼,让他这一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条巨龙在乌云中盘旋,偌大的龙身在乌云里时隐时现,张牙舞爪,斗大的龙目一直在盯着山中的某一处,眼中的忌惮之色溢于言表。

巨龙翻滚,似有遁走之意,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牢牢牵引,固定在了空中的那一处,乌云随着巨龙在里面翻滚不停的变换形状。

胡去悲被天空的这一幅奇景牢牢吸引,像是一个拳痴在凝望一套绝世拳谱一般盯着那条巨龙。

在空中盘旋地巨龙似心有所感,朝胡去悲所在位置看了一眼,一瞬间,两双眼睛对视到了一眼,胡去悲从那双巨目中似乎看到什么,似乎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在两人的视线中传递。

“啊!”胡去悲大吼一声,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在不省人事的前一秒,胡去悲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大喊“去悲!”

待胡去悲醒来后,发xiàn

自己已经身处庙中,据师父所言,是他听到了胡去悲的喊叫声,寻到了声源处,将胡去悲救了回来。

当胡去悲说起自己所见的山中异象,师父言辞闪烁地说自己发高烧烧糊涂了,胡去悲坚持自己所见属实,几天后大师兄上山来,开始照顾自己。

师父和大师兄都认为自己被天雷惊了心神,引发了癔症,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胡去悲从此闭口不言自己那夜所见。

可胡去悲从不曾将那夜所见望见,他独自一人疯狂寻找那夜的蛛丝马迹,除了弄清楚了那不是龙,而是蛟龙,别无所获。

但是,那蛟龙望向自己的双眼,在自己心中却是越来越清晰。

…………………………………………….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老和尚一脸慈悲道,“也罢,就让你再见识一番!”

“良峰!拿一杯茶水过来。”老和尚向查良峰吩咐道。

“是!”

老和尚接过查良峰递过的小杯茶水,倒在了左手的手掌上。

老和尚手掌平平的展开,但茶水却没有溢出手掌,在老和尚的掌心汇聚,好似鼓起了一个金黄色的宝石一般。

“咕嘟咕嘟…”

茶水沸腾的声响从老和尚手掌中传出,几乎是同时,雪白色的雾气从老和尚手掌中缓缓升起。

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老和尚手掌周围环绕,洁白的雾气升到了一手掌的高度便不再攀升,堆积开来,上面的空间堆满了,洁白的雾气开始向手掌下方侵袭,也是到了一手掌高度便不再下落,到最后,就像是一朵小小的云彩将老和尚手掌包裹。

老和尚这一手功夫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早知dào

老和尚本事高,可这一手就和变戏法一般的功夫,还是把众人震撼了一把。

“看清楚了!”老和尚出言提醒道,重头戏来了。

“吼!”

“吼!”

“吼!”

一阵阵奇异的兽吼从老和尚被白雾包裹的手掌中传来,声音贯彻骨髓,让众人听得骨头痒痒,这是老和尚的手掌发出的雷音。

“嘶!”

一条拇指粗细迷你版蛟龙从雾气中露出了半个身子,旋即有钻进了白雾中,龙身划出了一个弧形!

“这…”胡去悲吃惊的指着老和尚手掌上的云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这叫掌中佛国!看好了!”老和尚一声断喝。

随着老和尚话声刚落,包裹老和尚手掌的云朵剧烈翻滚起来,云朵中的兽吼也越来越急,蛟龙身影在其中其中时隐时现。

“这就是你那夜看到。”老和尚道。

“怎么可能!这……”胡去悲不敢置信道。

“是不是觉得有点小,那我就让他再大一点。”老和尚见胡去悲仍有疑虑,大喝一声。

“呼…”

老和尚张嘴冲徐徐升起的雾气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雾气倒卷,四散开来,在众人头顶弥漫开来,同时一股浓郁的茶香袭入了众人口鼻,一种陶醉的感觉悠然而生。

“啪啪….”

老和尚双掌翻飞交击,打出一道道奇异的气流,将在众人头顶弥漫的雾气吸引,使其挥散不去。

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印在老和尚手掌成型,每一个手印完成,便有一道奇异的气流打出。

在老和尚的操弄,四散的雾气渐渐的被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条两丈多长的蛟龙在众人头顶盘旋。

“吼!”

“吼!”

“吼!

盘绕在众人头顶的蛟龙发出了怒吼,张牙舞爪,上下翻腾,威势一时无俩,底下有的修为浅薄的已经面色苍白,被头顶蛟龙的威势,震慑住了心神。

事到如今,众人哪还能不明白,胡去悲所言见到的那条龙,根本不是真龙,而是一位绝世高人练拳所产生的雾龙……

“怎么可能!”胡去悲还是那句话在嘴边徘徊。

“还不醒来!”老和尚作当头棒喝道。

随着老和尚大喝,在众人头顶盘旋的蛟龙,身子一翻,朝着胡去悲俯冲了下去。正中胡去悲面门,两者交接,胡去悲本能的闭上了双目,而那条雾气形成的蛟龙却一下子在碰撞中四散了去。

“师父,弟子明白了!”等胡去悲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中已是一片清明,清澈见底,不染一丝尘埃。

第九十八章 剑丸

“原来师弟一直口口声称见到了龙,竟是这样的.”徐去缺恍然大悟道,同时也在为师父所展现的神奇手段而折服。

“没错,去悲那夜所看到的蛟龙,既是如此形成。”老和尚点了点头道。

“神仙鬼怪之事本来就是虚幻,就算他是真见到了,又能如何!可笑,去悲竟半生为此所惑,一意蹉跎,沉沦至此。”老和尚言语之中透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师父,弟子知错了。”胡去悲羞愧地低下了头。

“师父,原来去悲说得龙是您弄出来的,你早告sù

他不久行了。”徐去缺有点怪罪的意思,俗话说“长兄如父”,徐去缺可是把去悲师兄弟们当成亲兄弟来看,眼看的小师弟如此沉沦,焉能不怒,但对象是老和尚,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敢表现出来。

“你真当师父我无所不能,你以为刚才的那条龙随随便便就可一弄出来。”老和尚说道,“你也不想去悲见龙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你师父那时哪有现在的修为!”

“啊!”徐去缺一惊,“那是何人,有如此修为。”

众人此时都从刚才的异象中缓过劲来,听得徐去缺如此问道,都有了兴趣,老和尚如今的大宗师的修为大家都已知晓,可有人早在五十多年就有了如此修为,在雷雨夜,控龙于乌云之中,这是何等的惊人!

若是此人至今尚在,那…….

再往下,众人已经不敢想象了。

“那人是我师兄!”老和尚闭目,缓缓说道。

“啊!”众人发出了惊叹,却是有三种截然不同的一位在里头。

`第一种惊呼,包含的人有郭有道、吕四九、查良峰、胡狗儿、方流,还有坐在方流一旁的青年,几人都在惊叹,自己师门的力量的竟是如此今人,现在的两位宗师,不久之后的将有第三位宗师诞生,在这之上,还有老和尚这个大宗师坐镇,这股力量已经足以比拟一些传承千年的大派了,尤其是处于这个武学没落的年代,就是武林泰斗少林武当,也就是这个水准了。但现在听祖师所谓,还有一位师兄在,祖师的这位师兄在五十多年前就至少已是大宗师的修为,这…….

第二种惊呼却是来自徐去缺、方去欢、胡去悲等五位“去”字辈弟子,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听得师父言及自己的师伯,一直以来,师父对自己的师兄闭口不严,但五人从之前的蛛丝马迹中早就猜测到了自己有一位师伯存zài

,尤其是师父在介shào

牛刚时,说道牛刚算是师伯的记名弟子,众人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自己师伯的存zài

。但不知为何,自己兄弟们从小生活在庙里,却从未曾见过这位神mì

师伯的庐山真面目。

第三种当然就是牛刚了,牛刚想不到,老和尚居然把自己的师兄给说了出来,老和尚的师兄当然就是龙山了,以牛刚对老和尚的了解,没有龙山允许,老和尚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龙山什么,更何况,凭龙山的本事,庙中小院发生什么,他不可能不知dào

。所以老和尚把他说了出来,定是得了龙山的默许,但龙山真人这时把自己的存zài

透漏了出来,那是什么意思。

对于胡去悲所言见到了龙,经老和尚这么展示一番,众人已经相信了老和尚的说法,即为胡去悲是看到了一位绝代高人在雨夜练拳所指。但牛刚却对老和尚这些说道有点嗤鼻!

老和尚这一手功夫玩得漂亮,凭自己的惊人修为,化水成雾,凝雾成龙,还搞了个“掌中佛国”的噱头,让众人叹服。

要是牛刚没有了那双异于常人的双眼,说不得真和老和尚徒子徒孙一样,一位胡去悲所见的蛟龙就是雾气凝练所成。

老和尚瞒得过众人,可是瞒不了牛刚,牛刚的这双眼睛是可是如同孙大圣的火眼金睛一般,将一切看得通透牛刚可是从老和尚开始表演的一刻起就右眼全开,开启了自己的双眼的能力。老和尚展露的那一手功夫的确精彩,牛刚也隐约猜到了老和尚表演这手功夫的用意所在。

可牛刚看了一眼在一旁看得作痴迷的胡去悲,牛刚就知dào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老和尚这是在耍花招,意在迷惑众人——胡去悲脑后的蛟龙虚影在不断的翻腾,眼神中的挣扎透着一丝灵动,这分明是一个生灵。

胡去悲的异常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这个蛟龙虚影也许就是老和尚所言胡去悲自己创造的神。

牛刚本以为老和尚会对胡去悲脑后的蛟龙虚影做什么动作,但老和尚明显叫牛刚失望了。

老和尚表现一直都中规中规,不论是刚才的掌中佛国,还是在众人头顶用雾气汇聚的成的蛟龙,老和尚都是凭自己大宗师境界的修为办到的。而且老和尚根本就没有接触胡去悲,也就无从对胡去悲脑后的蛟龙动手脚,但不知为何,胡去悲脑后蛟龙虚影却是越挣扎越剧烈。

看样子,老和尚是打算打消了胡去悲心的困惑,让他自己来解决自己造出来神。

可在最后一刻,却是起了异象。

就是在那条雾气形成的蛟龙扑向胡去悲的那一刻,从庙后飞出一颗圆坨坨、银光灿灿的的铁丸,晃晃悠悠地,看似缓慢,实则异常快捷地飞到了胡去悲的脑后。

这时胡去悲脑后的蛟龙虚影,一双狰狞的龙目上却是露出了绝望之色。

一缕细如发丝的银光从铁丸上伸了出来,银光一绕,刺入了在胡去悲脑后的蛟龙虚影,牛刚看得分明,那蛟龙虚影疯狂的躲避那缕细如发丝的银光,但依旧无济于事,在电闪雷鸣的瞬间,那缕银光的一头已经刺中了蛟龙。而且细如发丝的银光刺入点,正是在蛟龙的鄂下三分,逆鳞所在。

“嗞嗞….”

一声好似玻璃破碎的声响传入了牛刚耳中,牛刚在知晓,这是自己双目的读声术传来的,实jì

上并不存zài

的声音。

不过那细如发丝的银光却是真得好似刺碎了什么东西,牛刚猜想,刺碎的应该是那条蛟龙的龙珠。

逆鳞所在,正是蛟龙的要害,这也是传说中蛟龙身上防御最强所在,却被那细如发丝的银光像是刺破一张薄纸一般刺穿,把龙珠给刺碎了。

那细如发丝的银光如此锋锐,配合上分化出银光的那颗圆坨坨,银光灿灿的铁丸,却是让牛刚想到了一样传说中的物件——剑丸!

而后那缕分化而出的银光一卷,缩了回来,和剑丸融于了一体,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眨眼之间消失在庙后。

不用说了,这定是龙山亲自出手,不知他是了什么手段,竟是隐去了那剑丸,除了牛刚竟无人发觉。

待得牛刚把注意力从消失的剑丸上移了回来,在看向胡去悲脑后的蛟龙虚影,却是发xiàn

,那蛟龙不再挣扎了,静静地盘旋于胡去悲脑后,不再动弹,一双龙目紧闭,好事已经死去一般。

看到了如此的景象,牛刚当然不会再相信老和尚的那套说辞,依牛刚看,连龙山真人都出手了,胡去悲那晚,应该是见到了真的蛟龙了。

第九十九章 心与茶

“咱们都是习武之人,既然习武,那便是是步入了修行,而修行之人所追寻的是天地至理,是道!值得我们敬畏的唯有天地而已.”

“从拳入锻骨开始,我们便于常人拉开了距离,一些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事,在普通人看来已经和仙佛无异,这些可以唬得住普通人,可不能连我们自己人也被这些东西所迷惑。,只要境界到了,谁都可以办到那些事。”

“记得当年,我与几位朋友出去云游,路过一地,听得当地人说,山中有蛇妖作怪,许多人还亲眼看到了,还害了好几人的性命。我们几人便上山去看看,原来这山上有一位精通蛇拳的异人常年隐居,所谓蛇妖云云,是当地无意中看到了那位异人练拳,被蛇妖害了性命的几人,原来全是自己被自己的吓死的。”

“………”

老和尚开始教育自己的弟子相信科学,打击封建迷信。座下众人如醍醐灌顶,顿有所悟,连牛刚也不例外。

老和尚说得有道理。抛开了老和尚说这些的初衷,这番话几乎可以当成是引人入道的至理名言。

将相本无种,都是从普通人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修行之路同样也是这个道理。谁说天上的神仙从一出生就是仙人,还不是从凡人一步一步修liàn

上去,他们只是自己的同道,是道友,而不是自己永远无法超越的人,终有一天自己也会站到和他们一样的高度。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最重yào

的不是什么天才地宝,也不是什么机缘福运,而是应该有一颗勇敢的心,一颗无畏的心。

胡去悲是老和尚精心挑选的八位传人之一,照他的资质,至少锻骨界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五十多年前的一场奇遇,被吓晕了过去,从此半生蹉跎。尽管现在机缘到了,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众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可是说实话,牛刚并不看好他。

境界和战力是两码事!

胡去悲最多只是有易筋界的修为,他可不可以得到宗师的称号还很不好说。

在古时,宗师称号是与战力挂钩的,到了近代,武学没落,宗师以及宗师之上的高手数量锐减,宗师这才与境界挂上了钩。

可这种划分现在还只是南方盛行,在北方还没有传播开来。清徐是北方大县,古以有之。向来富泽,武风鼎盛,许多东西并没有失传或是变化,都是严格按照古法来的,在功夫上的划分,都是看你的实力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强者为尊”!

只要你战力无dí

,管你什么“现在还只是锻骨境界。”一样可以是宗师,譬如现在的小王爷,又或牛刚的太爷——人称“太岁”的牛大力。

而胡去悲,他就像是小说的中常说的突然有了一身绝世武功的懵懂少年,功夫倒是有了,但经验全无,或许比之现在的牛刚都有所不如。一身的功夫可以被他发挥出来的十层也许不足五成。

境界倒是足够了,但战力嘛,不好说。

要是胡去悲真是一个懵懂少年,这也没什么,他有充足的时间去磨合,但现在的胡去悲已经年近古稀,五十多年的蹉跎岁月早已将他的棱角给磨平了。

现在的他,就像是即将成为一头威武雄壮的狮子,但他的心,却来来自一只绵羊。

………………………………….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老和尚这一通说得很尽兴,连自己当年当八大匪时候的见闻顺带着也说了出来,使得他的弟子们对长久一来传得神乎其神的神鬼之事有了一番新得见地,不会再同常人一般见了神鬼之事便畏首畏尾了。

“师父,那我等告辞了。”众人都很有眼色,知dào

老和尚不喜欢有人晚上打搅他,纷纷起身告辞。

“对了,去悲!”老和尚一拍自己的脑袋,将转身欲走的胡去悲叫住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从明天起,你就搬上山来住吧。”

“啊,师父,这…”胡去悲被这突然而来的惊喜击晕了,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双眼瞬间湿润了。

他是被老和尚从小收养的孤儿,对他而言,虽然只是喊老和尚为师父,但实则把老和尚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来看;他从小流离失所,这山上的小庙就是他的家。

从当年老和尚把弟子们陆续赶下山自立,便再也没有在山上住过。不是他们不想,而是老和尚下过严令,不许他们夜晚在山上留宿。五十多年过去了!老和尚现在终于松口了,有家不能回的日子都过得习惯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怎能让他无动于衷!

徐去缺、方去欢的眼中也湿润了,有些羡慕和嫉妒,但更多的是为胡去悲而高心的。

“既然有了这等福缘,便不可Lang费,住上山来,让师父好好地调教调教你。”老和尚笑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你要做好苦修的准bèi

,别让师傅失望啊!”

“是,师父,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胡去悲大声保证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老和尚笑容的诡异。

说完就先于众人,火急火燎跑着下山收拾去了,一幅急不可耐的样子。

院子中的那些表演功夫茶的道具倒是没有收拾,给老和尚留了下来。火炉在老和尚的示意下,没有熄灭,火炉上的茶壶仍旧“咕噜咕噜”地煮着。

老和尚端坐在矮桌旁没有动弹,牛刚起身送送众人,他没有走,他每天晚上要到庙后的阵法里接受锻炼。

目送着众人下了山,牛刚转身返回,脱了鞋子,坐到了草席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查师兄为自己沏的茶还没喝,有点凉了,但应该没什么关系。

“啧啧…”牛刚装模作样的品味了一番,没有觉得和自己平时和的茶水有什么不同的味道。

“扑哧!”老和尚被牛刚逗乐了,“你懂茶嘛!”

“不懂!”牛刚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和我大杯喝得茉莉花茶一个味,没喝出什么其他味来!”

“其实我也不懂!”老和尚也很诚实道,“不过徒弟的孝敬,总得给点面子吧!”

老和尚这师父当得也挺不容易的。

“没看出来,师叔你还挺会忽悠人的。”牛刚笑道。

“我怎么忽悠了,我不过没有说我不懂品茶罢了。”老和尚辩解道。

“我说得不是这个。”牛刚摆摆手道,“去悲师兄明明是真的见到了蛟龙,硬是被你给忽悠得相信自己看到的是高手练拳。”

“哦!”老和尚罕见的脸红了一把,双手合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和尚见天破诫了,罪过,罪过。”

“你是出家人吗?”牛刚有点嗤鼻道。

“这个嘛….该是的时候还是得是!”老和尚有点高深莫测地说道。

牛刚无语了,他算是看出来,老和尚根本就不把什么“出家人”的身份放在心上,把这当成一个幌子用。

“不过说起去悲这事来.”老和尚抬头往山中某处看了一眼,叹道:“大意啦,大意啦!”

“没错,当年我们是大意啦!”龙山真人慢慢从庙后走了出来,也是往山中某处看了一眼,沉重道。

第一百章 敖冶

牛刚顺着两人的视线,也往山中看了一眼,可是群山环绕,一时间看不出什么不同.

不过龙山难得现身,牛刚赶忙站起身子来,稽首道:“真人.”

“坐吧。”龙山也脱掉了鞋子,盘腿端坐在了草席上,和老和尚正巧是面对面。他倒是和牛刚有一个共通点,都是赤足。让牛刚心中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牛刚坐回了座位,这龙山有日子没出现了,还是穿着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看有点怪异,不过牛刚也不好说什么。

“想不到敖冶还留了这手,大意啦!”龙山有点恼怒道,“还好今天被刚儿撞破了,不然…”

敖冶应该就是那条蛟龙的名字。

“师兄,你也不必自责,敖冶毕竟是水族上神,我们没还未修道它就已经名震四海啦,在他手下吃点亏,我们也不丢人。”老和尚脸上透出了一股莫名的神采,让牛刚感觉到有点陌生。

“我知dào

…….”龙山收起了懊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而后恢复了古井不波的淡然,“说来,这也是一次教xùn

。”

一直以来,龙山的给牛刚的印象都是淡定自如,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在,似乎什么事都难不足他,他也不将任何事牵绊于心中。虽说他的现在的穿着…哦…有点怪异,但并不影响影响他的在牛刚心中的光辉形象。

但是如今,牛刚却是第一次见到了龙山在自己面前发怒,以龙山如此的涵养——或者说道心,而今都被敖冶搞得如此失态,很显然,这头蛟龙不一般,不是那潜于湖底修得金牛可比的。

越是这样,牛刚越是担心。刚才给大家诉说自己的走火入魔经lì

的时候,牛刚留了一个心眼。那蛟龙最后是没入自己眉心才消失不见的,牛刚刚才说得是蛟龙向自己扑来后消失的——场景类似于老和尚操纵雾龙冲击胡去悲。

“师兄不必妄自菲薄,这事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教xùn

,对敖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失算。他作梦也想不到,上面会做得这么决!他留得暗招全然没有派上用场。”老和尚脸上莫名的神采越来越浓重。

牛刚突然醒悟,老和尚的脸上的莫名神采根本就是老和尚的气质,他身上的气质正在发生巨变,所以才会让牛刚有种陌生的感觉。这应该就是龙山真zhèng

的师弟——赤方道人的气质。老和尚身上赤方道人的气质越来越强烈,那岂不是说赤方道人正在慢慢觉醒。

“赤方道人正在回归了,那师叔….”牛刚心中有种莫名的哀伤蔓延开来,赤方与老和尚本为一体,可…….

牛刚垂首漠然,眼底抹过一丝哀伤,本来要说得事悬在了嘴边,没有了说出去的心情。

“是啊!连我们都想不到会这样,那敖冶被镇压过千年,又如何想得到。”龙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四十年前,我下山汇合其他八人,得天命之人相助,将天下道统灭了个干干净净,从此,众生愿力散而不聚,早已不成气候,敖冶想靠众生愿力这招脱困,却是大大地失算。连我也想不到上面会下这样的命令。”

“敖冶借你小徒之手,辛辛苦苦积攒了快一个甲子,收集到的众生愿力连千年之前,破观败庙一天汇集的都没有,最后还白白便宜了你的徒儿,那点力量连和他本体取得联系的资格都没有,弹劾脱困。”

“就算咱们没有发xiàn

,等你徒儿大限一到,敖冶打下的印记也会随你徒儿归尘而去,消散在天地之间,他还是一无所获。”

“…………….”

龙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着牛刚的面,说出了诸多牛刚现在还不该知dào

的事,赤方在一边声声附和,将敖冶贬低得一无是处。看两人默契的样子,死活类似的事两人之前长做——当然这里说得两人,龙山是现在的龙山,另一人则应该是老和尚的前世,赤方道人。

“真人,这个敖冶…”牛刚小心的问了一声。听了两人说了这么半天敖冶,敖冶是个什么来历,牛刚还不清楚,不过牛刚猜测,这个敖冶来头应该很大。

“赤方前世的记忆已经恢复大半,有空让他讲给你听吧!”龙山没有跟牛刚直说,而是莫名的看了老和尚一眼,给牛刚指示道。

牛刚现在对琢磨的人心的功夫还不到家,他也懒得没事干瞎琢磨。所以龙山的诸多带有暗示性动作,牛刚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哦。”牛刚应了一声,两人的对话被牛刚这么一打断,似乎也没了继xù

下去的兴趣。不过牛刚之前的那种莫名的哀伤刚刚退去,正是被勾起了聆听的兴趣的时候。

“真人,那个…刚才从庙后飞出来铁丸,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剑丸之类的。”牛刚斟酌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有点惦念地望向龙山,不知他会不会和自己说。

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仙传》可是已经风靡了半个多世纪,虽然书中所言不知是不是真实,但剑仙却是早以有之,如聂隐娘、空空儿,都是剑仙中的鼎鼎大名的存zài

,白眉之流还是后辈。剑仙的威名可是早已传遍了海内外,“噢,你连天命剑丸也看得见!”龙山眉头一挑,似乎牛刚不应该见到一般。

龙山伸手一张,牛刚之前所见的那颗圆坨坨、银光灿灿的剑丸正悬浮于龙山手掌,滴溜溜地赚个不停。

“让你也见识一番…………不可!”

“呀!”

龙山的剑丸一现,牛刚的目光就已经被它牢牢的吸引,再也挪不开了。《蜀山剑侠传》早已拍成电影许久,连电视剧都出来不少年头。

再加上早已在民间流传的剑仙佚事,什么“张口一吐,白光一现,贼子授首。”剑仙的风采早已深入人心,比之武侠更为惹人向往。

牛刚以前一直有武侠梦情节,那是因为他知dào

剑侠一直只是传说,早已失传了许久,可是武侠传承一直不成断去。

牛刚比较务实,所以选择了相对可靠一点的梦想去追求。那可不是说他对剑仙没有了遐想。

剑丸上四散得银光刺得人眼睛生疼,眼泪不由得留了下来。根本看不清银光之下,剑丸的本体所在。无奈之下,牛刚开启了自己的神奇目力。

刺痛的感觉不再了,剑丸一直在飞似旋转,但已经不影响牛刚去看他了。银灰色的丸身上好像有字迹。

牛刚看得痴迷,不由地伸出了手来,想要把它抓在手心,好好的看个明白。

待得牛刚听到龙山“不可!”的提醒,已经晚了,他的手已经来到了剑丸近前。

只见剑丸上散发的银光分出了一缕,刺入了牛刚的右手的指尖。

第一百零一章 命魂之痛

“啊……”

牛刚一下子蹦了起来,以前他一直认为大喊大叫对于缓解疼痛无济于事,所以他一直很克制自己,但真会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己的看法是错误.

钻心似的剧痛从食指传来,以牛刚的一直自诩的忍耐里力也瞬间崩溃了。

牛刚疼得满地乱跳,疯狂的甩手,依旧无济于事。

龙山发xiàn

得及时,那缕银光在接触到牛刚食指指尖一刹那收了回去,保住了牛刚的手掌。

那缕银光实jì

上只是和牛刚的指尖轻轻的一触,但就是这轻轻一触,也是牛刚生命中不能承shòu之重。

十指连心啊!可就是把银针刺在指尖转两下,也不应该有这么疼!

疼!太疼了!就算是把牛刚整个手掌给剁了,也没有这么疼。

牛刚深刻体会到了《西游记》中孙大圣被蝎子精的倒马毒桩扎了以后,头疼欲裂,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一代妖王,病夫似的倒了下去的无奈。

这种疼法应该早就到了可以把人疼死的程度,牛刚身体强健异常,可就算疼不死,把他疼晕过去也是好的,偏偏牛刚的意识反倒是越来越清醒。意识越清醒,疼得感觉也越来也明显,情况愈演愈烈!

牛刚有了冲进厨房,拿起菜刀,手起刀落,把食指剁下来的冲动!

“哈哈….”

“哈哈…”

看得牛刚疼得如此癫狂,龙山收回了剑丸,端坐在那不动,作为始作俑者,他没有想着上前去帮帮牛刚,解除他的痛苦的意思,反而笑出了声来,老和尚也附和地笑了起来。他脸上赤方道人的气质已然悄然退去。

不过从老和尚的笑声中,牛刚听到了浓浓地幸灾乐祸的味道。

“师…叔!你…还…有…心…情…笑….!”

牛刚现在疼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声音一直在发颤。他的脸上现在已经苍白的吓人,连嘴唇都在发白。浑身的血液似乎在倒流,都聚集到了心脏的附近。

“还…还….赶紧…想…办…法”

牛刚脸上肌肉抽搐,五官扭曲起来。龙山一直在那笑,看样子是不会帮牛刚的。现在唯一可以求助的只有老和尚了,自己上回手那么重的伤也没难倒老和尚,他的医术牛刚还是很心的。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老和尚很无良地安慰牛刚,全然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反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好似牛刚疼得发狂的样子很滑稽。

“啊……”

牛刚绝望地大喊,喊声中参杂了他的雷音,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但根本无济于事。

自己的双眼在一开始没有帮自己,这会更不会插手了,再说手疼关眼睛什么事!

“忍忍,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句话牛刚只能在心中默念了,实在是疼得说不出来了。

“咚!咚….”

牛刚疼得开始跺脚了,这时也没有什么顾及了,有多大的劲就使出多大的劲。

“咚!咚….”

铺在地上的草席,被牛刚踩得碎裂,硬似生铁的地面被牛刚踏出了许多的窟窿,黄土尘埃被激起,场面一片狼藉。

“也许,你可以试试“以疼止疼”的法子。”眼看着牛刚把院子糟蹋的不成样子,老和尚有点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

“什么‘以疼止疼’?”牛刚想问出声来,可是已经有心无力了,他现在正在紧咬牙关,对抗阵阵袭来的剧痛。

“疼!疼!疼!怎么‘以疼止疼’”牛刚心底疯狂的嘶吼,玩命似的运转起了自己的念头。

“‘以疼止疼’,应该是要靠其他疼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自己忍耐力如何,自己还不清楚,就是拿刀割肉自己也能抗住,偏偏被那银光碰了一下,就打破了自己所有骄傲,还有什么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牛刚都有了想哭的冲动,实jì

上牛刚的眼泪已经很不真气的落了下来。

“庙后!阵法!”牛刚想到了,那几乎不让人有喘息机会的撞击,应该可以分散牛刚的注意力量。

想到此处,牛刚玩命似的奔向了庙后。

“哈哈….”看到牛刚跌跌撞撞地奔向了庙后,老和尚又忍不足笑出声来。

“你好意思笑他吗?”龙山从一开始笑了一会就停了下来,看着牛刚如何应对,待牛刚奔向了庙后,龙山露出了赞赏的神采。而后龙山将目光转向了正笑得酣然的老和尚。

“哈…咳咳…”老和尚被龙山一问,老脸一红,赶忙用咳嗽止住了自己的笑声。

“这…这个小孩子嘛,就是太冒失了!不晓得天高地厚……”老和尚义正严词地批评起牛刚来。

“是啊…和你当年一样。”龙山看了老和尚一眼,“今天的场景似曾相识啊。”

老和尚塔拉起了脸,看样子似乎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当年我将破封而出的敖冶再次镇压,似乎你也好奇着要看看我的天命剑丸,也是伸手摸一下来着,当时你几岁来着,时间久了,我都快记不得了!”龙山笑着看向老和尚。

“师兄……”老和尚难得带着恳求的语气,但龙山全然没有理会。继xù

道。

“啊!想起来了,当时你好像已经易筋界大圆满的修为了吧!这年岁嘛,好像也有五十多了嘛!”

“修行之人可得长寿,五十多岁说来也的确实是小孩的年纪。不过这五十多岁在凡人岁数里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吧。你现在还只是个凡人,当得按凡人的规矩来。”

“是不是你不知dào

这其中的忌讳啊?不对呀!我记得好像在你刚刚进入易筋界的时候,我就全告sù

你了吧!可是你一看到天命剑丸,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想摸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天命剑丸是天下利器,除了我这个主人岂是常人可以乱碰的!”

“天命剑丸分化而出的剑光,可以刺得可不仅仅是肉身,而是人三魂七魄中的命魂。”

“剑光轻轻碰一下虽然不会伤到命魂,但通一下自然是免不了的。可这命魂之痛岂是那么好熬得,你当时不过撑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晕了过去。”

“刚儿如今不过锻骨中品的修为,就可以撑过撑过这么长时间,你有什么资格笑他。命魂之痛可以维持三刻,照我看,他很有可能清醒地撑过这三刻,到时候……”

龙山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后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万一牛刚真得撑了过去,老和尚在牛刚面前可真得抬不起头来了。

“不就是笑笑嘛,有什么了不起得,他现在还不是你弟子,就这么护着他,连笑笑都不可以了。”老和尚低声咕哝着,活像一个受气地小孩,也只有在龙山面前,老和尚才会显示出自己赤子心性的一面。

“当然不可以。”龙山面色一正,“”实话告sù

你,刚儿这个弟子,我收定了!”

“真的!”老和尚抬头看了龙山一眼。

“真的。”龙山很郑重地应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一个凡人知dào

这么多的事,也不会把天命剑丸亮出来,让他有机会触碰。”

第一百零二章 无量心佛宗

“不就是一个剑丸嘛,你以为人们还抢着碰!”老和尚撇撇嘴道.剑丸在凡人中穿得神乎其神,可在修行之人眼里,可是老古董的存zài

,他隐约记得现在好似飞剑才是剑仙的主流兵器,剑丸是被淘汰掉的非主流兵器,很早以前就没人用了。再说龙山的天命剑丸岂是那么好碰得,简直就是在活受罪。

“你还不明白嘛。”龙山有点失望地看了老和尚一眼,“当年你刚刚易筋大圆满的修为,在经受过命魂之痛后,第二天就突pò

了,你真以为这是你见了我和敖冶大战心有所悟。”

“当年….你是故yì

的!”老和尚脸色一黑,当年那场锥骨剜心之痛,可是他的一场噩梦,不然以他的涵养也不会见到牛刚受同样的痛苦,笑得那么幸灾乐祸。

“你以为凭你那点修为可以碰到我手中的东西,没有我的操控,你早被天命剑丸的反击灭掉了命魂了,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不再有了。你真以为天命剑丸是么好玩只是让你痛一下。”

“照你的资质,不在易筋界大圆满已是你此生的极限,练皮界岂是你可以触碰的。”

“这命魂之痛既是要人命的疼痛,亦是一场难得的大造化。不过可惜你撑过了一刻,要是再撑得久点,说不定现在你早就过了换血界了。

老和尚被龙山的说得脸色由黑而红,在这个师兄面前,老和尚一直处于被戏弄的一方。

“你真想收刚儿为弟子,那你直接把他收了不就可以了,干嘛还听出了‘三年易筋’来为难刚儿。”老和尚弱弱地说道,在他得资质这个问题上,他不想做过多的探讨。

“亏你现在还当着和尚,梦门小和尚难道没教过你,你没听说过‘法不轻传’的道理嘛。”梦门和尚就是无梁殿的上代主持,也就是老和尚这辈子的师父。早于九十多年前就圆寂了。

“如梦归去,了无所牵。”这是无梁殿现在该传承字号,在“归”字辈断去,以后的“去”辈弟子是凑数性质的,自此“如梦归去,了无所牵。”失去了传承意义,回归到了众多佛教经典中去。

无梁殿传承得是大乘佛法教中的一支无量心佛宗的道统,“无梁殿”此名也是当地人以讹传讹得来,前几代的主持不知出于何种考lǜ

,隐去了“无量殿”的本名,以其谐音“无梁殿”为这庙宇的名号。

无量心佛追求的就是“以无量心力包容苍生苦难,胸怀无量,慈悲无量,法力亦无量!”。

小乘渡己,大乘渡人!无量心佛宗就是典型的“以一己之力,渡苍生入彼岸!”,曾是大乘佛教的代表,不过后来没落了,只剩下了位于龙林山中的小庙还在苟延残喘,不过瞧庙中现任主持这模样,这态度,无量心佛宗在这世间的传承离灭绝不久矣!

龙山说得“法不轻传”,其实就是指当年大乘佛教传入中土的轶事,也就是大家所熟知《西游记》。这里就不多说了。无量心佛宗作为当事人之一,对“法不轻传”意味是有深刻体会的。

其实这个道理说来也简单,随随便便就可以得来动心,你会觉得珍惜吗?譬如水。可是要是你身处的地方是沙漠什么的,你就会觉得,这水贵如油;再甚者,简直就是价比黄金;更绝一点,千金不易。

“这个….”老和尚老脸一红,不知是为自己不学无术,还是为了当年的不光彩。“至于嘛,还‘法不轻传’,你传他的难不成还是什么通天**。”

“你怎知我传他就不是通天**!”龙山神mì

一笑。

“你会什么我还不知dào

,如今我前世的记忆可是恢复了大半,你也不必糊弄我了!”老和尚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变色道:“你可别害了刚儿,就算你传了他通天**,在这个世间,怎么可能练得成!”

“这个就不用你管,这几百年来,我只打算收他一个弟子,当然会比你操心。”龙山道。

龙山说得郑重,老和尚也放下心来,龙山是他前世的师兄,前世的两人既是师兄弟,感情更胜似亲兄弟。老和尚从儿时第一次见龙山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现在老和尚半步跨入换血界,“胎中之谜”即将破解,前世的诸多记忆恢复了不少。

前世记忆中的龙山似乎与此时老和尚见到了有些许不同,虽然龙山出现在外面已经自身的气息收敛干净,可是老和尚在面前总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而且这股压力并不是来自两者实力的差距。但不管如何,他对龙山的信任和亲切那是与日俱增。

“好啦,该说说敖冶啦!”龙山收起了一直挂在嘴上笑容,这是他一直打趣老和尚留下的。

“不是说完了嘛!”老和尚奇怪道。

“刚才刚儿在场,不是什么事情都该让他知dào

的。”龙山说道,“梦门教你背的无量心佛宗秘法,你还记得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和尚问道。

“敖冶,是时候该放出来了!”龙山缓缓说道。

“什么!”老和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当年敖冶千辛万苦挣脱了封印,可是龙山出手又把他压了回去。要是放他出来,恐怕敖冶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俩晦气,龙山高深莫测,敖冶也许奈何不了他,可是自己连真人都不是,敖冶一口吞了他,连个嗝都不待打得。

“敖冶法力高强,我不是他的对手,当年不过是借了原有的封印才将他重新镇压。”龙山解释道,“那封印我解不开,只能强破,可那样的话,动静就太大了。”

“那关无量佛宗秘法什么事?”老和尚问道。

“看来无量心佛宗的传承断得太厉害了,这么重yào

的事都没传下来。”龙山笑了笑道:“你难不曾不知dào

,当年敖冶就是被佛门大能镇压于此的,无良心佛宗在此开道场,最重yào

的一项任务便是看守被镇压于此的敖冶。”

“敖冶是水族上神,当然不可以永久镇压,到一定时候自然得放出来,所以解封之法,也就到了无量心佛宗的手里。”

“你不会记不得了吧!”龙山见老和尚有点扭捏,问道。

“嗯….”老和尚弱弱地应了声,当初老主持梦门叫他背什么秘法,老和尚暗中试了试,什么效果也没有,老和尚便失去了兴趣,和自己义兄专心练起了拳法。

“你…”龙山一怒,想要发作,不过转而又笑了出来,“我替秃驴们操什么心,这样也好,无量心佛宗在这算是真zhèng

断了传承,看他们在那边还有什么好说得。”

“要我不出手强破,那就只剩下一个法子啦!”龙山沉吟道。

“什么法子?”老和尚好奇道。

“这个嘛….咦!”龙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间站了起来,看向了庙后。

“哈哈…”龙山确认似的看了两眼,突然发声大笑起来,“成也!成也!”

第一百零三章 灵性 暴走!

“疼!疼!疼…”

从院子到庙后,不到十米的距离,在平常来说,不过走两步的功夫,可就是这区区走几步的功夫,几乎耗尽了牛刚全身的力qì

.

刚才还有力qì

把地面踏出深深的脚印,但就这一会功夫,他连说话的力qì

都快没了,只能在心底里呐喊除了自己现在的心声。

“扑通!”

牛刚被手指上的剧痛疼得虚弱无力,连最引以为傲的下盘也稳不住了,脚下锒铛,接近阵法,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时神情恍惚,居然是失足跌倒,摔进了阵法里。

还好龙山真人与老和尚没有跟着牛刚到了庙后,这时的庙后除了牛刚也没有其他人在,不然牛刚就无地自容了。

习武之人,不论你练得是什么,这下盘稳当都是基础中的基础。由此演化出的桩法数不胜数,老和尚传授牛刚的力士桩便是其中的高级货色,在牛刚一身练韦陀拳练出来的韦陀巨力的加持下,三四匹奔腾烈马也拉他不动,反而会被他到拽而走。

练得如此扎实的下盘,牛刚做梦也想不得,自己也会有跌倒的一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yào

了,牛刚一跌倒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可是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被手上的剧痛无情地泯灭了。他现在就像死猪一般趴在了阵法里。连动一下的精力也抽不出来了,全都加入了对抗剧痛中去。

“咚!咚!咚!咚!咚!咚…”

阵法中的那股神mì

力量如约而至,化作一只无形的拳头,如雨打芭蕉一般,密集的击打在了牛刚身上,牛刚此时是趴在地上的,冲击本该都在牛刚背上的。可是那只拳头像是可以在地里穿梭一般,牛刚紧贴地面的前身可是同样被它照顾得面面俱到。

牛刚之前一直是笔直地站着得,他没有攻击过牛刚的脚底板,倒是没有发xiàn

它还有这本事。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yào

了!

要是在平时,牛刚得凝神提气,专心抵抗那密如暴雨临身的击打,才能抗住不被他打到。可是如今,牛刚心中却是真切希望:“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阵法里一直在锻炼牛刚的什么力量真是太不给力了!

跟从手上传来,一直在折磨牛刚的剧痛相比,那无形的拳击,简直就是毛毛雨。以前可以说成是锻炼,可是现在在牛刚感觉来简直就在按摩!

牛刚发自心底的鄙视阵法中的那股什么力量,平时挺耀武扬威的,可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跟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的,还有什么手段你就赶紧使出来嘛!

“咚!”

阵法中的那股神mì

力量好似听到了牛刚内心中对他的蔑视,击打牛刚的力道瞬间大了一倍,而且是击打在了牛刚的腹部。

“噗!”

牛刚被腹部传来的压力打出胸中的一口闷气,随即剧烈的绞痛传来。

“有门!”

腹部的绞痛让牛刚精神一震,手上的剧痛似乎缓解了一份,但旋即腹痛减弱,手上的剧痛又侵袭而来。

牛刚心中一喜,‘以痛止痛’的方法果然有效,同样是疼痛,可是阵法带给自己的却是在自己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那加大了力道的击打也只是来了一下,就消失了。似乎它被牛刚激起的怒气也随刚才那一下打了出去。

刚刚有得希望瞬间消失了,牛刚嘴上无力说什么,可是在心中却是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怂,你倒是继xù

啊!”

“你以前的威风哪去了!以前老子求爷爷告奶奶让你慢点,你却越来越急,现在要你重了,你怎么跟没吃饭似的。”

“你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

(笔者骂战水平欠奉,这里就不献丑了,各位可以自行发挥想象,牛刚骂得很难听!)“咚!咚!”

牛刚的污言秽语终于再次激起了那股神mì

力量的反击,再给牛刚来了两下狠的,牛刚心中狂喜,虽然那股神mì

的力量来了两下就消失了,只剩下了那和按摩似的捶打;但是牛刚却一点也不气馁!

“它果然有灵性!”牛刚很早之前就怀疑起这个阵法不只是按照设定好得轨迹运行,而是有自己的思想在,如今牛刚心中骂它,它居然有了反应,而是让牛刚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只是这些都是自己心里想的,它是怎么感应到的,现在情况危急,牛刚来不想这些了。

既然它可以被激怒那就好办!有了再一再二,再三再四也就不远了。

牛刚开始挖空心思回忆起自己所见识过得各路叫骂,电视上的、同学之间的、邻里之间的、村村对战的等等。

牛刚把自己一切能想到,都毫不客气送了它,其中掺杂了牛刚自己的想象发挥,那股力量没有骂回来的能力,只能默默承shòu!

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fā



“咚!咚!咚!咚!咚!咚……”

他终于怒了,以自己暴烈的方式回报牛刚的羞辱。却不知这正是牛刚所希望看到的,从这也可以看出,阵法的力量虽然有灵性,但智慧也高不到哪里去!

如果说之前的打击是暴雨,那在它被牛刚激怒之后,暴雨中就有了冰雹,开始是一颗、两颗,然后是三颗、四颗…十颗、百颗….

暴雨中掺杂的冰雹越来越多,到后来几乎就是由冰雹组成的冰雹雨了。

“咚!咚!咚!咚!咚!咚……”

从地底传来的击打,都可以把牛刚打得悬空了,可见力道的惊人!阵法中的力量好似被牛刚羞辱得动了真怒,突然便得暴走,不用牛刚再羞辱它,它自动爆fā

出来惊人的威力。

“呼——”

牛刚现在终于有了力qì

呼出了一口浊气,身上的气力也渐渐恢复起来.阵法中的力量很给面子,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和手指上传来的两两一抵,居然慢慢到了牛刚可以承shòu的范围。

情况正在慢慢好转。

牛刚借着刚刚恢复一点的力qì

,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盘腿坐好,双手撑膝,摆了个比较好kàn

的姿势,一直趴着太丢人!

“咚!咚!咚!咚!咚!咚……”

在阵法带来的疼痛和手指上的剧痛胶着中,龙山所言命魂之痛持续的三刻时间慢慢过去了。

手指上要命的剧痛突然消失,牛刚着实狂喜了一把,要不是身体的虚弱感还在,牛刚几乎要一下蹦起来欢腾庆祝了。

但是牛刚很快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阵法中的那股力量正处在暴走状态,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好不容易把他它激得动了真火,借它之力来对抗手指上的剧痛,现在手指上剧痛突然消失了,可处于暴走状态的阵法怎么办?

第一百零四章 骑虎难下 信念

“咚!咚!咚!咚!咚!咚……”

假若牛刚真是一面牛皮大鼓,此时应该早已被擂破了.只是牛皮大鼓是空心的,鼓面只是薄薄的一层,被擂破了,鼓槌上的力道没底宣泄,也就没法敲了牛刚可是实心的,经年累月的修行将他身体打熬得快如钢似铁了,一道胜似一道的擂击实打实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力量之大,直透骨髓。

前胸和后背是阵法力量重点照顾的对象,偶尔有零散的,打在了牛刚腋下、臂膀、大腿、小腿等部位,它现在不钻地底了,牛刚的屁股从他盘坐起后就没遭过殃。

表面上看来,这又是一次针锋相对的较量。不过事实,一点也不容牛刚乐观!

阵法中的力量暴走后,变得让牛刚陌生起来。在过去的一年半的时间,牛刚有大量的时间待在了这阵法里,他本以为,阵法的力量被他摸清了,是一股恒定的力道在锤炼他。从最先的偷袭,都后来狂风暴雨似的正面对抗,它打在牛刚身上的力道,,都没有变过,开始是多么大,直到刚才暴走前,还是多么大!

可是现在它变了,不仅仅只是力道大一倍那么简单!

其实牛刚早就该意识到的,只是当时牛刚全部的心力都在应对手指上的剧痛,没有想得太多,结果错失了良久!

在之前,阵法力量打在身上的疼痛和手指上的剧痛两两相抵,牛刚感觉到了痛苦在慢慢减小。关键就在这“慢慢减小”上,手指上的剧痛已经加无可加了,它的消失是突然性质的,而不是慢慢缓解。那么牛刚所受痛苦的“慢慢减小”,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对抗手指剧痛的另一方痛苦在加大。换句话说,阵法中力量打在牛刚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强了!

在手指上的剧痛突然消失后,它没有减弱,依旧在不断地增加中。

牛刚胸中被捶打出了一股闷气,不吐不快,可又绝对不能吐。牛刚已经感觉到了喉咙的丝丝甘甜,这一吐,吐出的可不是一口闷气,而是一腔热血!

牛刚的五脏六腑,已经在伤与不伤之间徘徊了!

在以前,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牛刚对这个度把握得很好,他不会逞一时犟脾气而使自己受伤,他只是要借这个阵法的力量来锤炼自己,而不是来找罪受的,这一点他很明白,所以在自己即将经受不住,马上就要受伤之际,他会一跃而出,待得恢复过来,他才会重返阵法!

可是而今,这个度已经到了,牛刚想要旧计重施,避其锋芒时,一个更加严峻的情况发生了!

他发xiàn

,现在他动不了!

另一股无形的力量加持在了牛刚身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将牛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现在,牛刚手上的剧痛消失了。被它折腾的虚弱感也在消失,牛刚的一身韦陀巨力已经回归。可是,以前简直就是可以力拔山河的韦陀巨力,在这股力量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现在连把撑在膝盖上得胳膊挪动一下,也是一种奢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了牛刚的心头。

好在它并没有和一直在锤炼的牛刚的力量一样攻击牛刚,只是要把牛刚固定在那里,不让牛刚有逃脱的可能。不然,它只要轻轻来一下,就可以牛刚击碎了!

两股力量一大一小,就好象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小孩被牛刚惹怒了,正在发狂地拳轰牛刚,牛刚见情况不妙,要遛,这小孩又拦之不住,对牛刚的无赖招数无可奈何,这时,大人出场,用自己的无上威势把牛刚逼在原地不得动弹,让小孩打着出气。

想明白这个道理,牛刚放下心来,既然那股让牛刚无从抗拒的力量不会插手,那么事情还没有到了绝望的时刻。

但事情也没有牛刚想象的那么简单。锤炼牛刚的力道还在不断的加大!没有停歇的趋势!

“咚!咚!咚!咚!咚!咚……”

什么叫‘骑虎难下’?大概说得就是牛刚现在的这种情况吧!

要它发泄怒气,可这要发泄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牛刚咬牙硬撑着,刚才为了对抗手指上的剧痛,是他不对,故yì

用言语激它,但是它现在没完没了的这么闹,可就是有点过了!

“哼!”牛刚怒了:“既然你得理不饶人,那就看看咱么谁抗得住谁!”

牛刚现在的坐姿,是为对抗手指剧痛而摆出来,很适合发力硬抗,现在对抗阵法的力量,也同样合适!

“咚!咚!咚!咚!咚!咚……”

力量越来越大了,这已经不像是在用拳头打了,简直就是一辆辆在高速奔驰的汽车想牛刚撞了上去,在胸中的那股闷气被撞得翻腾起来,一次次地妄图冲破关口,一次次被牛刚压了回去。

随便一次撞击,都可以把以前的牛刚打得倒退,换做其他煅骨高手来,即便是煅骨巅峰的高手来,也是要被打得吐血。

可是这连绵不断的冲击,现在却被牛刚一次又一次地扛住了。

“坚持!坚持!坚持……”

牛刚心中默念着。每有一次撞击,牛刚心中便默念一次。没默念一次过后,似乎心中就有一股无形地力量化为实质,抚平牛刚被撞击而破损的伤口,让牛刚一次次地坚持了下来,这就是信念的力量!

易筋界的大门已经向牛刚打开了!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牛刚心中在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掌握了信念的力量,这股信念的力量看样子似乎还不只是刚刚的诞生的种子而已,而是已经长成了一颗茁壮的大树!

“观想法!”牛刚心底流过老和尚传给自己的这个秘法,露出了焕然的神色。

“咚!咚!咚!咚!咚!咚……”

阵法的力量依旧在继xù

,只是牛刚已经感觉到了它的溃散,似乎它也没有想到牛刚居然可以扛下来。

着落在牛刚身上的撞击不在集中,开始四散,力道似乎也在开始缩减,如此密集的撞击,似乎连它也开始疲惫!

“咚!”

一道撞击落在了牛刚的眼眶上。它是真的被牛刚折腾得无力控zhì

了。

眼睛、鼻子、咽喉、太阳穴、下阴……这些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它是从来不碰的,它还没有阴险到了那种程度,可是而今它打在了牛刚的眼眶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气急败坏;二是有心无力。

但不论如何,它好像捅了一个马蜂窝!

一来不管眼睛的事;二来似乎对牛刚的生命没有危险,双眼中的力量一直处于两眼旁观的地位。

可是现在,有东西似乎对它挑衅了!

牛刚眼眶被打,热泪盈眶。双眼传出传出的热流一瞬间遍布了牛刚的全身,牛刚身上隐留的暗疮似乎来时恢复了。

“咚!”

在撞击在牛刚眼眶之后的再次撞击击打在了牛刚的胸口,然后它就没有了离开的机会。

散布全身的热流在这一刻疯狂地向胸口汇集,似乎还探出了牛刚的体外,将察觉到不对想要逃脱的“它”厚厚缠绕!

“啵!”

又是一声水滴声传入牛刚耳中,“它”被拉扯进了牛刚体内,一团好似火球的热流从胸口开始上升,随着上升,火球的热度和大小在不断地缩减。

最终,在牛刚眉心位置化于无形。

第一百零五章 八运锁元阵

“完了!?”仍旧在心中默念‘坚持’的牛刚,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就这么就结束了?”牛刚有小声地问了一声,刚才异变发生的过程说起来挺长。实jì

上,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一直在阵法中肆掠,让牛刚苦苦支撑毫无还手之力的“它”就被收进牛刚眉心处。

“一切反dòng

派都是纸老虎!”这句话真是名言啊!

把自己的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它”,好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牛刚的眼中传出的热流个俘虏了,早知dào

,牛刚真该在一开始就把眼睛凑过去让他来几下,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张狂!

牛刚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在作怪吗,自己一直被“它”欺负惨了,心中难免不会有这样的yy在蛰伏。

但时间过得飞快,应该继xù

撞击牛刚的“它”没有在出现,让牛刚知dào

了。“它”真得被自己收拾掉了。

一直包裹自己,不让自己动弹的另一股力量也消失了!

“呼….真得结束了!”

一直胸中汹涌的闷气,这次终于得以宣泄,牛刚紧闭的嘴巴轻轻张开,徐徐地将吐了出来,与之相伴随的是牛刚嘴角的一道血迹。

这是淤血,也就是那么一点。刚才一直在胸中排山倒海似的汹涌欲出的,除了那股闷气,就是它了,但要是当时将它吐出,吐出的可不就是那么一点的问题了。

“唔!”

现在一切看似都结束了,牛刚想着得站起了,到前面找龙山和老和尚算账去,可这一站,牛刚才发xiàn

,似乎还有余韵未绝。

“这进入易筋界所必须的信念力量,说来虚无缥缈,但想要获得它,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也并不是非得到了锻骨巅峰才可以。”当初老和尚关于如何进入易筋界的问题,给牛刚做了相当详细的介shào

,其中不乏涉及到了许多秘辛。

“在古时,许多不曾修行的普通人获得这这种力量的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习武之人在锻骨界获得它的更是比比皆是。获得信念的力量并没有什么条件的限制。只是到了近代,武学没落,大家觉得信念之力是易筋宗师的标志,当然也只有到了易筋界才可以获得它,人们都觉得是,于是它也就真的是了!”

“但是,在古时,锻骨界的高手即使获得了信念之力,不到生死关头,他是不会用得。”老何尚说这话时表情异常严肃,“使用还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是在自杀!”

“就算是到了易筋界,也不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它,易筋界的宗师是拿它来锻炼血肉的,直到易筋大圆满,才可用毫无后顾之忧地施展它,用它来对敌。”

现在,牛刚为了对抗阵法中狂暴的力量,无意中使用了它,而现在牛刚意识到了严峻的后果,想要后悔,已经晚了!

浑身肌肉僵硬,酸痛,好似灌进了水银一般,牛刚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zhì

,就算没有了阵法中另一股力量的压制,他也动弹不了分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得‘天魔解体**’。”牛刚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古怪的念头,这时候的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在经lì

了手指上的剧痛(也就是龙山所言的命魂之痛。)和阵法中那被牛刚激得暴走的力量折磨的痛苦,现在身上的使用信念之力后所受伤害带来的痛苦,简直就是小儿科的玩意。现在的牛刚还真就不鸟它了!

“嘭!”

牛刚强提最后的极力,强迫已经僵硬的身体又回到了自己的控zhì

下,将一直盘着得腿伸展,整个身子向后靠去,躺在了地上。

“果然,一切反dòng

派都是纸老虎。”牛刚心中嘲道,“这强使信念之力,被师叔说得好似自杀一般,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呼噜——”

“呼噜——”

“呼噜——”

牛刚想着想着,一阵阵催命似的疲倦袭来,一直清醒的意识渐渐模糊下来,这一通折腾下来,牛刚再也抗不住了,没有被痛苦打败,而是被疲倦一击而倒了。

牛刚沉沉地睡了过去,低沉地鼾声缓缓响起。这是他一年多来的第一次的睡眠,这一年多来,他一直以力士桩的奇效代替,现在没那功夫了!

在他第一声鼾声响起地一刻,龙山和老和尚出现在了庙后,两人看着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牛刚,面面相窥。龙山有点激动地看着牛刚,好似在看一块瑰宝。

而老和尚的脸上脸上也流露除了喜意,不过老和尚地喜意,却是还有一些难以言明的意思在里头。

“看吧!”老和尚朝着牛刚一指,“你看刚儿也不是受不得那命魂之痛,昏了过去。”

“师弟,你难不曾耳背了不成,刚儿的鼾声你听不见吗?”龙山收回激动,冷眼看了老和尚一下,“怎么,你还想给我来个指鹿为马不成.”

“他明明就是昏了过去!”老和尚强硬抵赖道。

“大胆!”龙山此时心情正好,老和尚这一捣乱,龙山不禁有点生气,淡淡地说了一声。

可这淡淡地一声“大胆!”,就好似一道惊雷在老和尚耳边咋响,把老和尚好不容易鼓起的强硬炸了了粉碎!

老和尚可是亲眼见到过多次龙山与神异之物战斗的无上威势,龙山有多厉害他一清二楚,而且龙山还是看着这一世的赤方长大的,就更老子似的,龙山一发怒,他马上就怂了。

可是老和尚依旧不甘心,硬得不行就来软得吧!

“师兄,你就个我留一点面子不成嘛!”老和尚哀求道,“你就当他是昏了去不成嘛!”

“呵呵…”龙山被老和尚逗乐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道不好吗?”

“师兄!”老和尚塔拉着张脸苦苦哀求道。

“好啦!”龙山都有点受不了,“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嘛!昏没昏过去,刚儿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是啊!”老和尚拍了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下,他都被急糊涂了,主要是牛刚凭只是锻骨中品,十五岁之龄扛过了三刻的命魂之痛,让他这个只撑了一刻时间的宗师巅峰高手都有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

“你当年那丢人的事我不说就是了。”龙山慢条斯理地说道。

“好好….”老和尚都快不知dào

说什么了,老东西这个师兄不是白当的,关键时刻还是拉了师弟一把。

“还不快把刚儿抬进你的禅房,别在这睡了。”龙山吩咐老和尚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好似终于歇下了一个沉重地包袱,然后用一种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既然那东西被刚儿得到了,这八运锁元阵留着也没用了,也该撤去了!”

“且慢!”

老和尚听得龙山的吩咐,想要把被折腾得累睡过去的牛刚抬起,可快要接近阵法时,一直站在老和尚背后的龙山突然出声道。

“不对!”龙山瞬间消失在了刚在站着的地方,下一刻,又出现在了八运锁元阵的边缘,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身前的这个阵法,若是老和尚绕道龙山之前,就会看到,这时在龙山的眼中有奇光流转,凝而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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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文昌柱折、种子

“这是元气的味道!”龙山的鼻子微不可查地动了两下,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已经被天地之力迅速消融了,这只是残留。但….”

在龙山有奇光流转的双眼中看到的阵法,和当日牛刚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地上纹路被牛刚压着,但是这似乎丝毫影响龙山对阵法的探查,他似的目光可以看透实物。

地下的圆形纹路没什么变化,可是在圆形纹路外的八根看起来好似立着的八根天线似的柱子,却是有一根出现了问题,摇摇欲倒,有断折之象!

“大意了!”龙山表面平淡无波,但要是此刻有人可以看到龙山的内心什么,就会发xiàn

,这里是现在是十二级的龙卷风在呼啸。

“这八运锁元阵是我亲手所布,在这摆了上百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可是偏偏这么大的漏洞突然间冒了出来…”

“第一大意是大意,那第二次大意是什么?”龙山扪心自问道,“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那么第三次就肯定是有的了!,只是不知这第三次是不是也会…….”

“短短的一天之内,以前累计下来的两次失误都出现,这仅仅只是巧合吗?”

当初龙山告sù

牛刚这阵法是用来锻炼人的,其实之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八运锁元阵,听名字就知dào

,它是用来困物的,是困阵。

八运锁元阵乃是困阵,也是借阵,借众生八运——文、武、水、火、农、商、才、德,来封元锁物,要想破阵,破的就是亿万众生的命运前程,这是天地所不容的,尤其实在这个世间,所以现在的八运锁元大阵,借的可不仅仅是众生八运了,还有天地秩序之力。

“如此阵法来困“它”,已经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可是……”龙山心中沉吟道。

“师弟,是不是用了动了山下的魁星像!”龙山说得平平淡淡,可是老和尚莫名地感到心在颤抖。

阵中的八根好似天线似的的柱子,正是代表了山城众生的文、武、水、火、农、商、才、德八运,分别为文昌、武隆、水顺、火安、农兴、商旺、才盈、德高。而有断折之象正是文昌之柱。

“没有,古市楼中魁星像已经立了近二百年,何人敢乱动。”老和尚赶紧把自己知dào

的说出来,“不过,我听刚儿说过最近在在东湖边新建的水阁楼中,又立起了一座魁星像。”

“这就是了,古市楼魁星像乃是山城文运汇集之所,再立魁星像,文运分流,使得如今阵法中的文昌之柱有断折之像,于是整个阵势出现了破绽。”龙山心中思量道,“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但我却毫无所察,这难道不仅仅是人祸,也是天意!”

“师兄,怎么了?”老和尚见龙山一言不发,小心问道。

“没事。”龙山挥了挥手,“你去看看刚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咦!”老和尚一碰牛刚,手好似被针扎了似的飞快得缩了回来,“什么东西?”

老和尚一碰牛刚,牛刚身上突然窜出了一股力量,凝聚成了尖尖一点,狠狠地想着老和尚手指扎来,老和尚心有所感,但还是晚了一步,被狠狠地扎中了,老和尚抬手一看,指尖隐隐有个小红点,这是被扎中的地方。

“已经可以护主了,说明“它”已经被刚儿降服了”龙山见到老和尚受伤的手指,心中一动,“不对!八运锁元大阵出现了漏洞,被“它”从自己的世界里召出了元气相助,虽然不多,但已经不是刚儿可以抗衡,那刚儿又是如何降服“它”的?”

龙山眉头皱起,今天发生的事有点诡异了,完全超脱了他的预料。

“师兄!”老和尚被刚才诡异地一扎,有点火气,不信邪地又死了两下,手上有多出来两个血点。有点疼,也把正有点急火攻心的老和尚扎得冷静下来。这一冷静,老和尚念头流转,许多前世尘封的秘事慢慢升上心头,和眼前的场景一对照,老和尚突然明白了这是这么回事,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好像又被龙山给耍了。

“嗯!刚儿怎么样了?”龙山一副忧心自己未来弟子的样子。

“老东西,你又是耍我!”老和尚狠狠道,要他找龙山找回场子还只是妄想,所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你这是拿我当试金石,试试那颗种子被刚儿降服了没有。”老和尚有点委屈地埋怨说道。“我可是你师弟,有你这么做师兄的嘛!”

“它被卧困了几百年了,力量早就快被耗尽了,如何能上伤的了你,只不过是让你吃些苦头罢了。”

“那你不会去试…”老和尚低声抱怨。

“唉!”龙山见老和尚只知抱怨,而不会吸取教xùn

,不由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道,“师弟,你做事何时才能三思而后行啊,你这世已经一百多岁了,还是这么莽撞冒失,你叫我如何放心!难不曾你还想向你前世一般……”

“就让他在这躺着。”龙山看了老和尚一眼,失望道。“我回去,你看好他,不要其他其他人打搅了他,待他醒来,叫他进来找我。”

龙山说完,转身进去了那个茅草屋中。

“老东西,就知dào

耍我。”老和尚看着龙山进去了,发狠道,“你等我修为上去了的。”

当然,老和尚只是说说而已,等他有本事报仇雪恨时,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老和尚转身看着正在呼呼大睡的牛刚,莫名的心中一暖,这是义兄的血脉,和自己这几年相处下来,和自己的亲曾孙没什么区别,他本事越大,自己也高兴,也越自豪,只是想想他的年纪,老和尚不由地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是样样不如他,不仅不如,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八运锁元阵困住的那颗种子,本来龙山是想给自己的,可是老和尚当年在阵法里一站就是十年,没有获得它的认可,反而被它打得吐血,要不是龙山及时出手,小命都差点丢了。

那天命剑丸的带来的命魂之痛,可是难得的大造化,可是老和尚当时只撑了一刻,再拿两人的当时的修为、年岁对比一下,老和尚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和尚盘膝坐下,在阵法外打起坐来,苦笑地看了牛刚一样,“有这样的优秀的弟子还真是让人崩溃啊,看来他的师父我真的当不了,还有当初没有去挣,不然这脸可就对大了!”

老和尚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突然又睁开,“不对,为什么我对种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么重yào

的东西为何我会不想要,这不是我的性格啊!”

“上一世的记忆被我了解的差不多了,连种子这么隐秘的事都被我记起了,可是为何我会觉得好像还有更重yào

的事被忘掉了!”

“还有什么比种子的事更重yào

嘛?”

“到底是什么事来着?”

第一百零七章 七天七夜

“好舒服啊!”牛刚懒洋洋地蹬了蹬腿,展了展腰.然后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照在他身上的是和煦的阳光,还有光滑地跟镜子似的山壁,再有就是在一步外的老和尚了。

“师叔!”牛刚赶紧坐起了身子,和老和尚打了一声招呼。看老和尚这样子,牛刚马上想到了自己昨天的疲惫而眠,老和尚陪自己想来已经一晚上了,牛刚岂能不敢动一把。

但是情况好似有点不对,对牛刚的呼唤,老和尚充耳不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抬头看牛刚一眼。

“师叔,怎么啦!”牛刚又问了一声,老和尚依旧在那里不理他。

牛刚终于发xiàn

不对了,老和尚似乎出问题了,一双眼睛发直地盯着地下看,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以牛刚的耳力居然听不清。

不明情况,牛刚也不敢轻举妄动,老和尚现在正处于真凡锐变的关键时刻,虽然他一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牛刚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重yào

,谁知dào

会突然发生什么事,不然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这是在逼我出绝招。”牛刚心中暗道,紧接着将自己的目力开启了。

“到底是什么来着?”

“我怎么会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觉得那么重yào

?”

“………”

随着读声术的作用,老和尚嘴里的说道着的内容传入牛刚脑海。牛刚再一看老和尚和的脸上的气色,果然又是那股让牛刚感到陌生的神采在他的脸上流转,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罩住了老和尚的眉心,让他那股赤方道人的气息没有完全扩散开来。

“又来了!”牛刚轻轻一叹,不用猜也知dào

,这是老和尚前世记忆与这一世的记忆在冲突,这场景牛刚见过几回,只是没有像今天这样持久罢了,看样子老和尚这样子他有一段时间了,对老和尚这种前世记忆的的回归,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牛刚轻轻起身,活动了两下,只觉得神清气爽,百骸舒畅,至于老和尚,牛刚不去理他,任他自己搞定了清醒再跟他说话。

牛刚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现在应该是早上七点左右,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先去上班吧,其他的回来再说。

牛刚想着,抬脚绕过了老和尚,向庙前走去,不知老和尚是假装的还是真得想什么重yào

的事牵扯了他的全部心神,对牛刚起来离去近毫无所觉,就连牛刚靠近了他身体一步之内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

“嘘!,有脚步的声音?”

“快看,快看!”

“有人出来啦!”

“是不是师父!”

“………”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牛刚一拐弯便一股脑地传到了牛刚耳中,让一直处在安静状态的牛刚有点受不了,眉头微微一邹。

“是小师弟!”

“是小师叔!”

“…….”

又一阵“嗡嗡”的好事蜂鸣的嘈杂才来。

“好家伙!这是要干什么?”黑压压的十来号人一下子涌了过来,挤在了小道的出口,但都很有默契的不再前进一步。正是老和尚的一堆徒子徒孙。

“小师弟,师父在哪?”方去欢挤在了最前面,一脸的紧张,生怕牛刚说出什么噩耗来,其他人闻言,都不再说话,死死地盯住了牛刚,刚才好吵着让牛刚有点心烦意乱的“嗡嗡”声一下子了无踪影,小道出口处顿时间鸦雀无声。

“咳!”牛刚咳嗽了一声,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师叔昨日忽有所悟,正在闭关修行!”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算是一句实话。

“昨天,开什么玩笑?”

“你和师父已经消失了一个礼拜了。”

“……………”

牛刚的话像是开了洪闸似的,刚刚安静下顿时又嗡嗡地吵了起来。从他们的话中牛刚也听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我这一睡已经睡了七天七夜。”牛刚暗道,“好家伙,这么长时间,我是怎么睡过来的?而且这么长时间我没吃饭,怎么不觉得饿?”

“呜呜呜……”

一阵轰鸣从牛刚肚子里传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牛刚老脸一红。刚才还想着为什么不觉得饿,说着就来了,要是不想,说不定还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噤声!”

方去欢身为老和尚坐下最年长的宗师,隐隐为老和尚徒子徒孙中的掌舵人,他这一喊,大家都不说话了。

“方流,去给你小师叔祖做点吃得。”方去欢很有善解人意吩咐道,方流在厨艺方面也受到了爷爷的真传,做得也不错。

“那个…多做一点!”牛刚有点脸红的提醒了一下。

“来,咱们别在堵着了,到院子里说!”

方去欢推了一把挤在身后的众人,大家都很给他名字,一行人来到了院中。

草席子都还在,只不过上面破了几个大窟窿,除了矮桌上的炉火已经熄灭了,茶壶中的谁也已经干了,和那日没有什么不通。

“小师弟,这里的打斗痕迹是怎么回事,还有师父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众人一坐定,由方去欢发问了。

“这个嘛!”牛刚心头苦笑,看来是误会了,这里哪有什么打斗痕迹,分明是自己发狂时留下的。

可是偏偏这里又涉及到了龙山,这让牛刚怎么说。如果说已经过了七天七夜,那么师叔那状态也持续了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简单,说不定和自己睡的时间一样长,既然已经持续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在持续更长的时间也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

那样的话,自己不是又得编了。

“真的已经过去七天啦?”牛刚一脸凝重的问道。

“嗯!那日去悲师弟一早来山上,就发xiàn

师父不见了,本来还以为到了你练拳的道场指点你去了,可是却发xiàn

没来练拳。”

“去悲师弟知dào

你每天早上在那练拳这是雷打不动的习惯,感觉到不对劲,就叫他家狗儿去你家看了看。”

“我家!?”牛刚突然想到,自己没跟家里打招呼一下消失七天,这…

“你放心!”胡狗儿说道,知dào

牛刚担心什么,“我一道你家就知dào

你没回去,再兴正准bèi

骑车到厂里问问。”

“我怕再兴担心,我就说你被我獒园的师傅拉去了外地选狗去了,短时间回不来。”胡狗儿顿了顿说道,“那家具厂里,我也和永才大过招呼了,给你请了假!”

“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牵强?”牛刚翻了一个白眼道。

“你不好狗不知dào

,狗的的感觉灵敏的超乎想象,是可以感觉到同类的死去的信息的。”胡狗儿说道,“我买回的王犬被你打死了,他的王犬气息就留在了你身上,狗儿都可以闻得到。”

“这又怎么样!”牛刚脸色顿时有点难看,那畜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自己一个堂堂锻骨高手,被它弄得好生凄惨!

第一百零八章 七夕归元功

“你身上的气味,一般的狗闻到都会被吓瘫,这些狗都是些下品;厉害一点的闻到你的气味就会远远逃开,这只能算是中品良犬;再厉害的见到你就会机会汪汪叫,给自己提胆,但又不敢冲上去,这还只是上品;要是有狗见了你会扑上去,敢和你撕扯,就是犬中的极品.在这四品之上还有绝品,也可以说是王品,被你打死的那条应该是就是了,这样的绝品可遇而不可求,我也不报什么期望了,可是能遇到极品,花再多的钱也得买下来。”

胡狗儿说道这里,眼中已是一片火热,看样子拉牛刚去选狗在他心里琢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再兴当年也是斗狗的一把好手,这个道理他明白的。”胡狗儿深呼吸了两下,将自己跳动的心平息下来。

“怪不得自己最近看不到街上野狗,从打死那畜生后一进厂,门口的那几条猛犬玩命似的朝自己叫。”

“咳咳!”胡去悲咳嗽了两声,有点嗔怪的看了胡狗儿一眼,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误正途,一提到狗就什么也不顾了。

“狗儿回来,跟我一说,我再想那园中打斗痕迹,觉得情况不对劲,就把几位师兄都叫了上来。”

“师父年岁不小了,一下子不见了,我们怎么能不担心。”徐去缺接口道,“这些天我们都快把方圆百里找遍了,还是没有发xiàn

师父的踪迹。”

“所以我们觉得师父可能根本就没离开,而是进了一直被我们忽略的庙后禁地,可是….”方去欢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里是禁地,师父从来都没有让我们进去过。”

“师叔不让进,你们就不进了,还真是听话啊!”牛刚心中暗笑道。

“大家都觉得师父和你是在庙后,可是那里…”徐去缺重重地叹了口气,有点伤心地道,“三天前,四九忍不住了,不过我们的劝住,要闯禁地……”

“哎,四九师兄…”牛刚听得徐去缺说道吕四九,抬头一看,这才发xiàn

吕四九不见了踪影。

“四九师弟现在正在山下养伤。”方去欢看了一眼睛有点湿润徐去缺说道,“他的右腿被震断了。”

“都怪我!”徐去缺有点悔恨地说道,“当时没拦着他,还以为师父这些年的火气减小了,不会在动不动就打断别人的腿,没想到….”

三天前,吕四九忍不住想要一探禁地究竟,可进去不到一分钟就被扔了出来,人昏了过去,再一看左腿也别震断了,现在人还在山下躺着,一直处于昏迷当中,就没醒过来。这可是一位宗师,全身的骨头早已锻炼地跟精铁似的,可是就这么被人打断了腿,连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怎能不让人胆战心惊。

老和尚的一众徒子徒孙都以为这是老和尚亲自出手惩戒,吓得都围了过来,就差给跪下磕头了,静待老和尚现身教诲,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出现,大家这才醒悟师父这是还不想出来,于是众人一部分抬了吕四九下山治疗,一部分一直在山上地等着。

经此一闹,弟子们对老和尚是又敬又畏,这庙后禁地是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一直等到了现在。

“啊!”牛刚听了吕四九的情况不由得有点头大,应该是吕四九进去了见了老和尚,打搅老和尚,被正处在无意识中的老和尚打飞了出来。

“好了,我们这边该说的也说完了。你也该告sù

我们师父的状况了吧,还有这里的打斗痕迹是怎么回事。”方去欢看向牛刚的双眼。

“这里的打斗痕迹其实都是我们弄的。”牛刚老实说道,心道:“主要是我,其他两个人当时在场,也就算是参与者了。”

“哦!”方去欢放心的应了一声,心道:“我还以为是有外人上山来挑zhàn

,既然是你和师父,那师父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他老人家和我交流了一下,结果…”牛刚有点不好意思道。心说:“龙山真人让我见识天命剑丸,也算是交流吧,只是这交流是单方面的。”

“小师弟,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方去欢很善解任意说道,“师父下手是有点重,想当年我们还在学拳的时候,经常被师父打得一身伤,全身上下能被卸下的骨头,就没有一处没被师父打折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不是师父从小对我们那么严厉,我们哪有现在的本事。”

“是啊!”徐去缺深有同感地说道,“你看我的左手,就曾今被师父打折过三次,可是我而今在江湖上的称号叫‘左将军’,说得就是我左手的厉害。”

牛刚的一看徐去缺的左手,骨架庞大,盘根错节,小臂上疤痕交错,狰狞无匹,好似经lì

了血海沙场一般,同时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你被师父打得很疼吧!”郭有道有点同情的看着牛刚,“当年,我可是亲眼见过师父是怎么跟师兄过招的,就跟生死仇人似的,倒下了还得过去再拍两掌,人不昏过去不放过。还好我当时是个病秧子,师父没把我算上。”

“不过,师父医术了得,受再重伤,也难不住他,所以他也没什么顾及。”查良峰接口道,“师父以前最喜欢做的就是让我们一起上陪他过招,经常就是他一个人追着我能一堆人打。”

“我记得我那天好像很痛苦”牛刚伸手差了一把虚汗,想不到老和尚还有这个爱好,不过这也帮牛刚省了很多事。

“后来我就到了庙后,接着我就不省人事了。”牛刚说道,“等我醒来,师叔就在一旁打坐。”

“不过,师叔的情况不对,好像是突有所悟,正在修行,我没敢打搅,就悄悄出来了。”牛刚接着道,“我还以为是第二天,没想到已经过了七天七夜。”

“你被师父打伤,昏了七天七夜后醒来,身上的伤都好了…”方去欢沉吟道,“我知dào

了,应该是师父用了七夕归元功来给你疗伤,让你的不留任何隐患,同时还你得到莫大的好处。”

“七夕归元功!”牛刚这会是真的被惊了一把,怎么又跑出什么‘七夕归元功’,名字还这么玄幻。

“七夕归元功,我想起了来了。”徐去缺一拍自己的大腿道:“那不是师父从鹊首山的一处洞穴里找到的,还是记在竹简上的,上面所言飘渺无踪,玄乎其玄,当年师父钻研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解其意,还让我们一起帮忙参详,没什么效果,最后被师父当成了骗人的东西,一把火给烧了

第一百零九章 燃木刀决

“今时不同往日,当时师父是什么修为,现在又是什么修为.”方去欢摆了摆手,反问道,“七日前,师父为打消去悲而使出的腾水成雾,凝雾化龙的功夫你不觉得眼熟吗?”

“天龙大手印!”徐去缺惊呼道。

“没错!”方去欢点了点头道:“江湖中一直就流传着诸多类似天龙大手印的**,只是从来没人练成过,让大家都以为那些都是无聊之人捏造出来的幌子。”

“可依我看来。”方去欢环视一周,很是郑重地说道:“那些奇功密法应该都是言之有物的,只不过要修liàn

这些功夫的门槛太高了,所以这些功夫的都成了摆设,成了笑话。”

“啊!”众人一片惊呼,方去欢说得这些太玄幻了,怎么能让人信服,可是配合上他的宗师身上,却又让人不得不疑神疑鬼,而且大家都是师兄弟,也都老大不小了,他骗大家又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众人心头都乱入麻绳,方去欢说得太….这让在红色时光中成长起来的大家难以接受。

只有牛刚暗中点了点头,方去欢所言对了一半,那些奇功秘法应该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不过修liàn

不成的原因,不是门槛太高,而是修liàn

这些,都需用到元气,而据龙山所言,这个世界的元气早已枯竭了几百年,所以,再也没人练成这些了。

不过方去欢把这样的隐秘都说出来了,目的可不仅仅是满足众人的八卦心里和和炫耀自己。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不可….”徐去缺凝重道,方去欢是宗师,见识自然不同常人,他说的应该有几分可信度,可是这种事乱说不得,这世上总有一些好高骛远、贪心吞象之人,万一传了出去,本来和废纸一般的东西,转眼见变成了惹来灾祸的东西。

“大师兄,你看!”方去欢不待徐去缺把话说完,突然一声断喝打断了他。

方去欢突然盘膝坐好,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红,把四周的众人下了一条,还到他突然发病了,刚想围过去看看,只见,方去欢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表情吃力之极,好似抬起的不是他的右臂,而是一座千斤大鼎。

“呀!”胡狗儿一声惊呼,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被惊吓住了,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这是才发xiàn

,方去欢的右掌作刀状,沿小拇指到手腕的手掌边缘出,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血线,色彩鲜艳欲滴,像是手掌边缘裂开了一条缝子,真在有鲜血正在从拿到缝子中不断渗出。

“哧!”方去欢掌刀与矮桌一角一触而退,发出的声音好像是烧红的铁器放到了水中。与此同时,一股燃烧木头的糊味四散开来,传入了众人的口鼻。

再一看,桌角处出现可一道长十公分左右。宽深都在一公分左的黑色道道。形状与方去欢的手掌小拇指那一边的边缘暗暗吻合,隐约间还可以看到一些小小的火星正在飞快的消失,淡淡的白烟随之缓缓升起,再慢慢消失。

“这是在变戏法!”这是众人心中的第一个念头,连牛刚也不敢相信,去欢师兄这是怎么办到的。

牛刚知dào

老和尚没事,算是旁观者清。所以不会和众人一般关心则乱,方去欢这是在安抚人心,不过下这么大的功夫,牛刚想不到,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不曾去欢师兄真的是在变戏法。

可是方去欢贵为宗师,变戏法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怎么可能由他使出,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得,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真功夫!

“嗡嗡…”众人交头接耳,人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发出高到瞬间可以燃木的温度。

“噤声!”徐去缺大吼一声,制止了众人的吵闹,“还不快看看去欢这么样了!”

“呀!”众人这是才发xiàn

,做出如此惊人之事的方去欢已经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几乎连坐都坐不住,在哪里摇摇欲坠。

“爷爷!爷爷!”在厨房里做饭的方流听得院中有异,跑了出来,正好kàn

到了一副凄惨像的方去欢,赶紧扑了过来。

“没事!没事!”方去欢强撑着摆摆手,“我这是累的!”

“这不会就是燃木刀决吧!”徐去缺有点古怪的看了一眼方去欢问道。

“嗯!”方去欢缓缓地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酡红。

“啊!”其他人不明所以,可是除了方去欢外几位“去”字辈的弟子听了他的肯定,却是很整齐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燃木刀决,听得名字中有“刀决”二字,其实这是一门掌法。当年,八大匪横行南北,劫掠天下拳法秘籍,得到了不少像这样的秘籍,不过,这些功夫名字起的好听,说得厉害,实jì

根本练不出什么来。

于是,八大匪都把这些当成了装神弄鬼的垃圾,本来要扔的,可当时身份是八大匪中的“汉钟离”的赤方和尚,不知是那时是得了龙山的指点,还是自己突然福至心灵,把这些要扔的秘籍都收了回来。都放在了庙里堆着。

老和尚的八大弟子年纪还小时,老和尚常拿这些秘籍逗他们玩,把这些无用的东西都照上面说得吹嘘了一番,把弟子们逗得心痒痒,都刻苦练功,以期将来师父可以传授这些神奇的功夫。后来才知dào

自己都被师父耍了。

“怎么就这点威力。”胡去悲伸手敲了敲矮桌,疑惑中带着打趣问道:“师父不是说断木如切瓜吗?”

“你拍一下!”

“啪!”

胡去悲在那个桌角上一拍,桌角应声而落。这会大家都有了心理准bèi

,所以都没出声乱叫。

胡去悲捡起来一看,掉下来的切口上部分焦黑,下部分开始光滑,后来便得粗才起来,最下边还有木刺残留。这说明方去欢的燃木刀决练得还不到家。不过能做到如此已经很惊人了。

“我不是说过练这些功夫门槛太高,我现在也只是勉强做个样子。”方去欢谦虚道:“我现在修为还不够,只是做到如此已经筋疲力尽了。”

“方流,还不快去做饭!”方去欢恢复了一点气力,伸手在方流的头上敲了一下道:“连带我的份,我也饿得不行了,快去!”

方流对爷爷还是很孝顺的,见爷爷没事,只是饿了,就赶紧跑回厨房做饭去了。

“现在你们信了吧!”方去欢像看了众人一眼,“不是那些功夫有问题,而是咱们修为不够!”

“这燃木刀决只是其中门槛不是太高的一种。所以我现在勉强够格练一下,还练了个不伦不类。”

这是实话,方去欢使这一下这燃木刀决都快把吃奶的力qì

使出来,效果还是那样,要是拿来对敌,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dào



“我当时练燃木刀决是在厨房做饭的时候突有所悟,在火炉旁待了三天三夜才练出来。”

“依我看,师父的情况的和我类似,不过那七夕归元功比之燃木刀决高了不知多少,达到练它门槛至少得和师父现在一样是大宗师的境界不可。”

“连我悟个燃木刀决都花了那么长时间,那师父领悟七夕归元功不要说七天七夜了,就是十天十夜也不是什么没可能的事,所以大家可以放心了,让我们静待师父出关吧!”

第一百一十章 被小瞧了

“去欢说得有道理!”徐去缺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师兄所言极是……”

“…………”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七天以来被师父突然消失弄得有些筋疲力尽的众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毕竟老和尚的年岁摆在那里,就算知dào

师父功参造化,修为深不可测,身体比少年人还强健十倍有余,可是要众人没有其他想法,那是假的。

“那个,师兄!”

牛刚知dào

自己现在问这很不和事宜,大家因为老和尚失踪而慌乱的心刚刚被去缺和去欢两位师兄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安定下来。

可是怎么办,牛刚现在实在太好奇了!

“你们怎么知dào

师叔给我疗伤用的七夕归元功?”

“这个太简单了!”徐去缺笑着点了点头,“让去欢告sù

你吧!”

“……”方去欢深深地看了徐去缺一眼,刚要开口说什么,一直在拿着被燃木刀决弄下来的桌角研究的胡去悲插口道。

“这个我倒是知dào

。”

老和尚八弟子中,还真就是胡去悲对这中虚无缥缈的**研究的最深,虽然老和尚一早把那古竹简给烧了,但上面的内容还是被有心人记了下来,尤其是自从胡去悲五十多年前,胡去悲见过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后,曾像抱救命稻草一般下苦功专研过,可是效果大家也都看到了。

“哦!”方去欢擦了擦头上的还没干掉的虚汗,笑道:“那你说就说来听听。”

“我记得,七夕归元功中载有一门名为回春术的疗伤秘术,一经施展,就是会让人龟息七天七夜,在这七天七夜中,这人就是受再重的伤,也可以迅速恢复,而回春术的效果还不仅于此。”

“所谓‘枯木回春,枝芽新发’,在这七天七夜中,受术者不仅身体在回春术的疗效自行恢复,受术者的心神也体悟着新生的奥义,所以受术这醒来后,功夫必然大进!”

“啊!”众人惊呼,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的功夫,都在为牛刚的好运而艳羡,唯有牛刚、方去欢、徐去缺三人表面赞同,心中却不约而同的都在苦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牛刚真想抽自己的一个嘴巴,没事好什么奇,有什么好的。

“小师弟,来,跟师兄过两手,让大家看看这回春术到底有多神奇!”

牛刚最担心的事如约而至,向牛刚出声约战的却是刚刚来的查良峰查师兄,这差不多是老规矩了,老和尚的弟子们一些年轻气盛的,见了牛刚小小年纪受得老和尚如此青睐,都有点不服,上来都想和牛刚过两手。

比如吕四九、方流之类。

“这个…”牛刚有点头疼,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拒绝得有理由,可接受不就戳破去欢师兄好不容易个自己说圆了的幌子。

“良峰,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小师弟可是师父的宝贝,万一伤到,你就不破师父打断你的腿!”方去欢说道,“还是我来吧!”

宗师出手,确实万无一失,凭方去欢的功夫,拿捏自如,既可以考量牛刚功夫到底进步没有,也不会伤到人。

不过方去欢如此说,倒是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觉得牛刚不会是查良峰的对手,知dào

,牛刚曾今可是打得锻骨上品赵德胜毫无还手之力。

“师兄,我会小心的,你可是宗师,考校功夫哪用得宗师出手,传出去了让人笑话。”查良峰摇摇头,打定了主意要和牛刚过两招。“更何况,师兄你刚才强使燃木刀决,我想你应该是还没恢复过来吧!”

“对!对!去欢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让良峰来吧…”

“良峰小心一点就是了…………”

很明显,支持查良峰的比较多。

“我看,还是我来吧!”大师兄发话了,“良峰,你还是安心蓄神吧,九月初九有的是你出手的机会。”

“可……”查良峰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九月初九是你最后的机会,难不曾你想和我一样悔恨终身!”大师兄的威武啊一下就震住了蠢蠢欲动的查良峰。连其他人也被震得死死的。

院中顿时静悄悄的,不过….

“我…”有人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嗯…”徐去缺虎目一扫,看看有谁胆敢触大师兄的虎须。

“我有意见!”

徐去缺目光一滞,化作了无奈,出声的正是牛刚。

牛刚很窝火,怎么大家都一副认为自己不是查师兄的样子,不仅如此,还把自己说得好像纸糊的似的,查师兄手重一点就把自己的戳烂了。

武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什么叫‘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就叫‘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于是牛刚把一切顾虑都抛在了脑后,直接无视了大师兄的虎视眈眈。

“我还是跟查师兄较量吧!”牛刚很是坚定说道。

“好!”刚刚被大师兄压下的查良峰鼓掌赞道。

“你…”徐去缺拍了拍脑袋,想到了如此坚决的原因,“你可想好了,良峰可是锻骨大圆满修为,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要在九月初九进军易筋界的。”

“锻骨大圆满修为!那更应该让良峰师兄指点我两下了。”牛刚惊喜道,说实话,自从见识过了赵德胜的鸟样,牛刚对锻骨上品以下的还真不怎么看好。

“这…”徐去缺看了方去欢一眼,都不知该怎么办了,牛刚的脾气可是跟他太爷一脉相承,认准了的事,九头牛还真的就拉不回来。

当年他们可是见识过太岁的风采,和自己师父三十多年的结义兄弟,说断就断了,两人真的就老死不相往来,直到现在,连名字都不敢随便乱提。

“开饭了!”

厨房里的方流很及时地喊了一声。

“先吃饭!”

“先吃饭!”

方去欢和徐去缺异口同声说道,引得众人一阵侧目,不过二人一个是宗师,一个是大师兄,威严摆在那儿,没真就没人敢多说什么!

“对!应该先吃饭!”两人的提议,牛刚很是赞同,自己实在太饿了,刚才众人在聊天转移了注意力不觉的,现在一停下来,闻到了饭香,那就什么都成了次要的,先填饱肚子重yào



吃饱了,才有力qì

打架!

第一百一十一章 鼍形 定海

“对了,这是查师弟的儿子,名叫查刚!一直忘了跟你介shào

了!”方去欢指着一直一直围在众人最外围的一人说道.

这人也就是那日和方流坐在一起的青年,牛刚还没来得及认识,老和尚对弟子们平时比较严厉,那天有他坐得份已经很给面子的。

他老子查良峰也忘了介shào

,见牛刚见查刚时有点疑惑,方去欢想了起来,赶紧介shào

起来。

“怎么名字和我一样!”牛刚哑然失笑道,不过两字的名字重复的概率很大,这是常见的很,还好两人的的姓不同。

“见过小师叔!”查刚很规矩地给牛刚行礼,声音闷声闷气的。

看得出来,查师兄家教很严,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有人行见面礼行得这么规矩,你看方流比牛刚可是低了两辈,见了牛刚倒是献殷勤,可是整天嬉皮笑脸的,哪有什么规矩可言。

“啊….”牛刚第一次见这种状况,这查刚比方流还打了两三岁,牛刚也不好摆什么师叔架子,随便应付了两声,便低头开动了。

早上大家都吃得不多,不过有了牛刚和爷爷的吩咐,方流可是那洗衣盆大的黑铁过做了不少,这段日子,在山上吃饭的人不少,所以山上一切食材倒也充足!

“小师弟,你可得当心!”趁着吃饭的功夫,方去欢在牛刚耳边提点,“你可别以为自己胜了赵德胜就小看了天下英雄!”

“知….道…了。”牛刚含糊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也不需yào

在乎什么,要是真有了顾及,未战先怯,那还上去丢什么人。

“嗨!”方去欢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dào

这时候说什么牛刚也不会听了,不过他还是继xù

说道:“查师弟是练形意的,尤精龙形与鼍形,打法凶悍异常,动则如撕筋裂骨,招招见血……”

“当年,查师弟初入锻骨和人较量,打得兴起,把人的一只手臂给撕了下来,还好师父妙手回春,给人接了回去,这才没有与人接下死结。”徐去缺也在一旁提点道。“查师弟发起疯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哦!”牛刚不知所谓地点了点头,算是知dào

了。

………………………….

练拳的人饭量大,吃饭的速度也不小,尤其是吃玩饭以后有精彩节目时。院中摆设不少,不过人多力量大,转眼的功夫,院中就被清洁的一干二净,为牛刚和查良峰留下了较量的空地。

“小师弟,请了!”查良峰很是客气地拱拱手。

“查师兄请了!”牛刚站定,还礼道。

“想必大师兄和六师兄也和你说了,我下手有点重…”

“嗯。”

“…”查良峰变得左右为难起来,既想考校牛刚功夫,又不想伤到他,可是一动起手来,他又根本控zhì

不了。

“有了!”查良峰一拍手道,“小师弟,你可知dào

我是练什么的!”

“听去欢师兄说你是专精形意中的龙形与鼍形。”牛刚有点咬牙切齿地答道。

查师兄如此明显是好意,可是这样的好意,牛刚受不起,这对牛刚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偏偏这时牛刚发作不得,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牛刚决定待会较量时,自己应该打出十二的水准来,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看自己。

“哈哈!这些都是老黄历了。”查良峰大笑道:“当年二十年前是这样,现在可不是了。”

“当年我回老家时,师父专门指点过我,说我打斗凶悍,宜专不宜博。所以二十年来我放qì

了其他,日日夜夜苦练我的鼍形拳法。”

“鼍性属水,也叫猪婆龙,也算龙属,龙性也属水。我一身与水结缘,所以我练拳的地方就是在海边。”

“六万三千八百九十六个日日夜夜。每逢潮涨潮落之际,便是我打磨我的拳法之时。直到三年前,我离易筋界只有一线之隔。”

“在练拳的同时,我日夜受海Lang拍击,观Lang打礁石之景,被我悟得一门卸力之法。我命之为定海!”

“我曾以定海法在台风袭来之际,依旧练拳于海边,滔天巨Lang不能动我分毫。”

“今日,我以这定海身法来考校于你!”

说完,查良峰身子一凝,摆出了定海之式!

“来吧!”

“嗯!”牛刚阴沉着脸,低沉地应了一声,明知查师兄这是好意,可是牛刚快被查师兄的好意逼疯了。

好歹自己曾经也胜过一位锻骨上品的高手,那时自己还只是锻骨下品,可是而今自己意识锻骨中品,怎么还是引不起大家的重视,看周围观战的人都一副查师兄必胜的样子,这…….

牛刚真想拎来自己的卷龙大棒一棒把查良峰砸他个脑浆迸溅。

牛刚一声不吭,缓缓地向已经准bèi

好的查良峰走去。

不再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fā



“准bèi

好了吗?”牛刚走到了跟前,细声细语地问道,要是了解牛刚的老和尚在场,便会从牛刚话声中听出牛刚现在意识即将爆fā

的火山。

“来吧!”查良峰很和蔼地摆出了自己的师兄风范,但下一刻,他后悔了,自己确实托大了。

“吼!”

“吼!”

“吼”

一阵奇异的嘶吼首先袭入他的耳中,震得他耳鼓生疼,浑身的骨骼哗哗作响,像是快要散架一般。

再一看,一只斗大的拳头正向他的胸口缓缓打来,奇慢无比,可是偏偏让他觉得这个拳头自己一定多不开,气机牵引之下,他双手摊开,护于胸前。

“咚!”

好似磨盘大的牛皮大鼓被一个力士擂响了,查良峰的双掌阻挡不了那只拳头的来势,被带着一头击打在了他的胸口。

也幸亏有着一双肉掌的双层肉垫在格挡,他的胸口没有被牛刚打得塌陷进去,那样可就闹出人命了,老和尚来了也回天无术了。

“扑哧!”查良峰一口热血喷在了牛刚脸上,同时也把怒火中烧的牛刚浇醒了。

“师兄!”牛刚大喊一声,查良峰已经软软地倒了下来。随着他的倒下,他的双脚也离开了原地的位置,露出了一双入地三分的清晰鞋印,一双鞋底也留在了鞋印上,被嵌入了地面。

牛刚赶紧把他扶住,周围的是师兄弟们见情况不对,已经赶紧全都围了过来。

“回….春…术”查良峰强撑身体断断续续地说道:“果然….神奇…”

说完,查良峰头一歪。

“查师兄!”牛刚拽着查良峰的衣领大喊道,查师兄你可不能出事啊!此时此刻牛刚悔恨交加,老和尚一直就在提醒他,他的一身韦陀巨力威力奇大,出手一定要三思,可是他还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师弟,没事!”方去欢出手检查了一番,放下心来,出言宽慰道:“查师弟只是一时被气闷了过去。”

“到是刚儿你!”方去欢和徐去缺相视一眼,笑道:“恭喜小师弟功夫大进,易筋界也只是一步之隔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貌似要出人命了!

“啊!”围聚上来查看查良峰伤势的众人很是整齐发出一声惊呼,方去欢堂堂宗师人物,必然不会空口无凭.

距易筋界一步之遥,那岂不是牛刚现在已是锻骨大圆满修为。

这怎么可能,七日前,他还只是锻骨中品!短短七日怎么可能让人连破两品,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牛刚今年才十五岁!

难道七夕归元功真有这么神奇!

难不曾真要出一个少年宗师!一时间,众人心头各异,高兴有之,羡慕有之….

倒是作为当是人的牛刚对方去欢的话没什么触动。其实牛刚还含怒出手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功夫确实是进步了!

这下来牛刚都有点迷糊了,自己的功夫怎么会突然进步?难道真有什么七夕归元功,自己那时睡过去以后,师叔真给自己施展了个什么“回春术”!

牛刚这个念头一闪而没,随之全部心神就被自己的打出的那一拳吸引过去了.

怎么来形容那一刻给牛刚的感觉呐?是过年时扔进鞭炮的酒瓶,还是刘成家那把快被玩残了的吉他,又或是被敲得震天响的磨盘大鼓…

可不伦是像什么,牛刚在那一刻,浑身上下确确实实都在呼呼作响,好像牛刚体腔内都是中空的,在密闭的空间里,突然有一股力量不受牛刚的控zhì

在无限地膨胀,几乎在一瞬间就可以把牛刚炸的粉身碎骨,唯有把它宣泄出去,才可以相安无事。

于是,被牛刚含怒而发的拳头,成了宣泄口,查良峰成了这股暴烈力量的承shòu者。

那时的牛刚想收手都来不住了。

“去欢师兄,你确定查师兄没事!”牛刚不放心地问道,咱家人清楚自家的事,韦陀巨力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在场的恐怕除了牛刚,就唯有正面承shòu过它威力的查良峰明白了。

牛刚的太爷爷,江湖人称“太岁”,八大匪中的“铁拐李”,全胜时期,可是力达百石,百石是个什么概念?

石是古时的重量单位,十斗为一石,一石就是六十公斤,也就是一百二十斤,百石就是一万两千斤了。

这一万两千斤有多重,压都可以压死一个锻骨高手,这一万两千斤可不是一瞬间的爆fā

力,是常有的力qì

,要是算一瞬间爆fā

力,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老和尚和自己说他们当八大匪那会的事,牛刚太爷手使一杆百斤多重的九渡大枪,那真是擦着就亡,碰着就死,连八大匪的其他七人都不敢在他的招式范围内出现,一个个都躲得远远得,生怕误伤。

而今,牛刚的修为和他太爷当年可是差不多,一身的韦陀巨力,也许还没有百石那么夸张,但也绝对不会差太远。

百石没有,七八十石总还是有的,在这基础之上瞬间爆fā

出来的力量,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shòu的。

“放心,我的本事你还不放心嘛!”方去欢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他的医术虽然不高,可是宗师眼力摆在那里,一般的伤势怎么能满得了他。

故而听得方去欢说道查良峰没事,大家都放心下来,连查良峰的儿子查刚也不觉得他老子会有什么事,身为武人,较量受伤是常有的事,何况这次与他老子交手的还是父亲的小师弟。

查刚有点不善言辞,一直很沉默,稍不留心都会让人忽略到他的存zài

,父亲受伤,他也很着急,不过父亲被一群师伯师叔围住,他倒是不好意思挤过去了,就在最外围看着,听师伯说没事也就放心了,转而随着众人的目光去看牛刚,牛刚这时的形象,可是不敢恭维,或者说是有点狰狞!

牛刚一拳打得查良峰吐血,这一口血可是一点没拉地喷在了牛刚脸上,被牛刚随手一抹,抹得四散开来。就像是杀人杀得血海滔天的魔头一般。

在场的一个个胆大包天,牛刚的样子也吓不住这些人,于是就成了可笑,像是个画花了脸得小丑,大家都有点忍不住想笑。

想笑就得赶紧笑了,笑一次少一次啦!万一这小子那天突然然在来个突pò

,那可就没机会了。

此时的牛刚可是没有一点心思想这些花花,他的心一直在高高悬着,怎么也落不想来,他虽然不懂医术,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

“师兄,你还是再看看吧!”郭有道突然帮着牛刚说话了,要说郭有道从小体弱多病,这么多年下来,也能久病成良医了,他对伤寒感冒什么的内科确实有研究,可是对这种打斗形成的外伤,他也是门外汉,还不如方去欢!

不过,他看到了查良峰的眼睛在往外凸,嘴唇在发黑,有点不对劲了!

“好吧!”方去欢有点不情愿道,连郭有道这个算得上是半个大夫的人都说了,基于他对自己医术的不自信,方去欢觉得还是再看看为妙。

“咦!”方去欢心中一惊,在查良峰上的把脉的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缩了了回来。

“怎么样?”郭有道赶紧问道,他心中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抱着查良峰的牛刚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方去欢。

方去欢心头百转,刚刚还跳的强劲有力的脉搏,他这会居然快摸不到了。他凝重地看了徐去缺一眼,两人既是师兄弟,更是亲兄弟,随便一眼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下,大师兄也知dào

情况不妙啦!

“围在这里干什么,全都给我让看!”徐去缺一声断喝,把人都驱散,让地方空了出来。

“刚儿,来,把查师弟慢慢放下。”方去欢温言指挥着牛刚,“慢点….轻点…”

“把他头摆正。衣领给他解开!”

牛刚看方去欢前后不一的表现就知dào

了查师兄的伤势绝对轻不了,方去欢没有说明而是先指挥牛刚把他平躺放在地上,就是怕牛刚知dào

了查良峰伤情一激动,让查良峰来个伤上加伤。

不过,方去欢这是小瞧牛刚的定力了,没从一开始牛刚可就没认为查良峰伤势轻得了。

把查良峰放下,牛刚也脱了身,不过他还是围在了一旁,看着方去欢面神凝重的为查良峰查看伤势。

一时间院中又一次鸦雀无声了,大家都屏住呼气,不敢打搅正在为查良峰看伤的方去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每过去一秒钟,方去欢脸色就凝重一分,牛刚的心也就下沉一分。

“千万不要弄出人命啊!”牛刚心中在为查良峰默默祈祷,同时心中也在抱怨:“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不经打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龙潭虎穴

“呼——”

方去欢抬起头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额角、鼻尖已经沾满了汗珠,这对一位宗师说,是消耗巨大心力的表现.

“脏腑都被震裂了!”方去欢嗔怪地看了牛刚一眼,好似在埋怨牛刚出手不知轻重。

不过,他也知dào

,这事却是怨不得牛刚,谁知dào

牛刚的功夫真的进步了!不仅进步了,而且这步子迈得也实在有点太大了。

要说这事最该怨的还是查良峰自己,他明知牛刚功夫大进,不好好跟牛刚比划,还托大要牛刚试试他悟得什么狗屁定海身法。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么会这样!”牛刚脆弱的心灵有点不堪打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仇家或是什么陌生人也就算了,这可是老和尚的弟子,自己的师兄啊,怎么出了个这么大的乌龙!

“爹!”查刚这回终于沉默不下去了,虎目含泪,大喊一声,扑了上来,眼看就要扑在查良峰身上开始哭嚎。

“回去!”方去欢一手拦在了查刚肩上,不见他怎么发力,就见查刚好像被车头撞了一般,弹飞了回去!

“哎!”

在他身后事众多的高手,当然不会让他摔着,一人搭一把手把他接住了。

“嚎什么!”方去欢不客气地教xùn

道:“你爹还没死呐!”

要不说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做事真是太容易冲动了,也不想想后果。刚才要不是方去欢这么一拦,被查刚扑在查良峰身上,本来还有半条命的查良峰恐怕立马就得魂归地府了。

“脏腑都裂了,人还能活吗…”查刚呜咽地说道,脏腑碎裂,那是致命的伤势,放到医院里也没救,直接就准bèi

后事就完了。

“小孩家家的,没见识。”方去欢有点鄙夷地说道:“谁说你爹没救了。”

“扑通!”一声,查刚一头给方去欢跪了下去。

“师伯,求求你救救我爹啊!”

“你这是干什么!”方去欢苦笑道:“你爹是我师弟,我当然会救他。不过,你爹的伤我还真是无能为力”

“这…”查刚闻言一急,眼泪都落下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别急啊!”方去欢说道:“我救不了他,可是有人救得了他!”

“谁?”查刚喜道。

“我师父,你师祖啊!”方去欢苦笑道:“看来要请师父出关啦!”

说罢,方去欢看了众人一眼,头一扭,越过众人,向通往庙后的小道走去,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怨不得这样,老和尚脾气火爆,说一不二,这庙后说不让进还真是就进不得,尤其他们听牛刚言得老和尚正在顿悟修行,这种机缘可是千载难逢,这时候去打搅他,不是找死吗?

不过,现在情况危机,查良峰的伤势拖延不得只有事急从权了,料想师父他老人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弟子性命垂危不管。

“师父啊,您下手可得轻点!”方去欢边走便默默祈祷道。

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庙后可是禁地啊!吕四九可是竖着着进去,飞着出来的,都现在人还横着!

“罢了,罢了!”徐去缺突然站了出来,拦住了方去欢,“我是大师兄,这事还是我来吧!”

“大师兄,你身体可是没我皮实。”方去欢闻言一阵感动,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我来吧,我都已经是易筋上品了,等闲手段伤不了我的!”

“师父出手那是等闲吗?”徐去缺变色道:“四九已经伤了,你可不能出事,这几天正是和小王爷那边打嘴仗的时候,你可不能出事,不然咱们连个撑场面的人都没了!”

“我来吧,大师兄,您都快八十了…”

“我来吧……”

一时间,众人为谁去见请师父出关挣了起来,打搅师父修liàn

可不是件好差事,尤其是师父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烈。

“我去吧!”查刚一抹眼泪,站了起来,满脸的坚决,“我去最合适,救的是我爹的命,就算师祖发怒,也值得!”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不好反对了,人家这是在尽孝!这是阻不得!

查刚见大家都同意了,深呼了两口气,一往无前地迈出了脚步,步子倒是卖出去了,可身子却是没有动弹分毫。

只见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好事钉子一般,将他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查刚扭头一看,正是牛刚!

“小师叔,你…”查刚对牛刚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是他把自己的父亲打伤的,可是事情从头到尾都看在了眼里,这事真的怨不得牛刚,自己又不是不讲理的街头泼妇,所以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牛刚。

“我去吧!”牛刚说道,不就是去把师叔叫出来嘛,真不知他们怕什么,一个个搞得跟上刑场似的。

牛刚这是站得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他们怎么能和他比,他在第一天上山时,可是就被老和尚强拖着进了这庙后,此后更是日日夜夜在这庙后的阵法中接受锻炼,这庙后还真就跟自己的后花园一样。

“对啊,怎么把小师弟给忘了!”方去欢与徐去缺大喜道,他们进去可是冒着伤筋动骨的危险,可牛刚不一样,刚才一激动,倒是把最合适的人选给忽视了。

牛刚直到现在才站出来,倒不是他也被老和尚的恶名震住了,方去欢后来讲什么牛刚根本就听,从方去欢得出结论说查师兄脏腑被震裂,查刚哭丧似的扑了上来开始,牛刚就被吓住了。

脏腑碎裂是什么伤势,他当然知dào

,被打伤的人还是他的师兄,虽然之前只见过一次面,但牛刚心中还是愧疚不已,此情此景让他有了逃跑的冲动,正在他犹豫是逃还是留的时候,他想到了老和尚。

老和尚医术很给力,背后还有个深不可测的龙山,应该可以治好查良峰的伤势想到此处,牛刚才从自己的世界回归到了现实。这才发xiàn

,这个办法大家都想到,不过正在为谁去而争执?

这祸是牛刚闯出来的,关键时刻当然得他顶上!

方去欢和徐去缺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再挣了,纷纷个牛刚让出了路,连查刚也不固执了,毕竟把请老和尚出关是正题,他们去都没把握,说不定还落得跟吕四九一样的下场。

见众人给自己让路,牛刚当仁不让地走了过去,这庙后被他们一个个看得跟个龙潭虎穴一般,可牛刚倒是一点也不觉得!

倒是把老和尚唤醒是个麻烦事,他们都以为老和尚真是在闭关,可牛刚明白,屁的闭关,老和尚现在的情况就跟得了癔症差不多。

他现在正在喋喋不休地自个跟自个较劲,想要把被自己遗忘的前世记忆记起。破坏老和尚这种状态,牛刚还是挺乐意出手的。

不过,打搅老和尚存zài

一定的危险性!

牛刚想了想,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要是自己喊不醒他,就用飞石术给他来一个难忘的回忆。

“扑哧!”说道飞石术,牛刚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和老和尚初见时,他被卷入了老和尚失控的拳意中,用半块干馍馍把老和尚个砸醒的情形。

当时老和尚可是被那半块馍馍砸出了个大包来!

“刚儿,笑什么呐?”和蔼的声音从背后传入牛刚耳中。

“笑……师叔!”牛刚闻言刚想要顺着回答,但马上意识到了这是谁的声音。

牛刚转身一看,老和尚正站在了查良峰的身边,笑着和自己说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摸骨 血球

“师父….”

“师祖……”

众人现在都围在庙后入口附近,看着牛刚进去,好像老和尚说话除了牛刚外,没有一个人听到,见到牛刚转身回头,这才本能地也回头看看身后,这下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扑通!”

“扑通…”

方去欢和徐去缺一马当先,从最里面挤到了最外面,朝着老和尚跪下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后面的有样学样,一个是宗师,一个大师兄,两个最有话语权的人都跪下,其他人哪有站着的份!

这下倒是把牛刚给亮了出来,牛刚在老和尚面前没有下跪这个毛病,可是大家都跪下了,牛刚站着似乎也有点不合适。

现在牛刚对老和尚的可是小有怨气,那日的情形牛刚可是还记忆犹新,一想起老和尚幸灾乐祸的样子,牛刚就忍不住照着他脸上给他来一拳,这时候你让牛刚怎么给他心甘情愿地下跪!

“你还脸说小王爷,你不也是这毛病!”牛刚腹中非议道,那回去小王爷家,赵德胜被小王爷罚跪,老和尚铮铮有辞说跪得把人的骨气跪没了,可轮到他弟子,他还不是这样。

“好啦,都起来吧!”老和尚温言道,倒是把心中在忐忑不安的弟子们又吓了一条,一个平时脾气火爆的人,突然对你和蔼可亲了,不是他变性了,就是怒火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相比较之下,在老和尚阴影下成长的众人,到是更倾向与后一种可能。

但老和尚同时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说一不二,他让起身,谁敢不起!不过老和尚这一手倒是也解了牛刚的围。

“师父,我们….”徐去缺是大师兄,也是众人中最长者,这时他得站出来。

“师父….”方去欢也稍晚一步站了出来,争着想要把罪责揽过来。

擅闯禁地!光这一条,按老和尚以前的脾气就已经足够把人打成残废轰下山去,虽然闯的人是吕四九,但没有众人的默许,吕四九也冒不了这个头。

“好啦,我都知dào

啦!”老和尚面带微笑打断了两人说话。

“师叔,您赶快看看查师兄!”牛刚可顾不得让他们在这里磨蹭,查良峰还在那里躺着,先救人要紧。

“不急!”老和尚摇了摇头,“他死不了,让他多吃点苦头也是件好事,省得他一天到晚都快把眼睛长到头顶了!”

老和尚的话让众弟子们不寒而栗,查良峰现在虽然昏迷了,但身体的痛苦还是会清晰地传到潜意思中去,老和尚不马上就他,就是想让他尝尝催心裂肺之苦,这痛苦都足够用把人疼死的,老和尚用心险恶啊!众人都意识到师父(祖师)这是在生气,不过同时也舒了一口气,查良峰应该是没事了。

“刚儿,过来!”老和尚招了招手。

牛刚看了看老和尚,他的气质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看来老和尚的癔症没什么效果。

牛刚越过众人,来到他的跟前,老和尚突然出手,在牛刚身上的摸索起来,弄得牛刚浑身上下直痒痒。也就是老和尚,牛刚对他不设防,要是换作其他人,牛刚一拳头就过去了。

“呵呵…师父,你干什么!”

“别动!”

“小师弟,师父这是在给你摸骨!”方去欢小声提醒道。

锻骨高手不出手的话,从表面上是看不出这人到底锻骨锻到了什么程度的,不过一些经验老道的人倒是可是从身体接触中做出初略地判断,简单像是握手,繁杂一点地像老和尚现在这样,不过越繁杂,准确度越高!

“锻骨大圆满!”

良久,老和尚停下了摸骨,一脸激动道。

“你太爷爷,三十一岁,我三十三岁。你十五岁”老和尚嘴中有点呜咽道,他说的是他们各自到达这个境界的时间。牛刚连他们岁数的一半都没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不过,你也不可他骄傲了!”老和尚脸色一正,“你太爷爷和我没到锻骨大圆满可就是都有了宗师战力!韦陀巨力的威名不可在坏在你手上!”

老和尚的声音不大,但是院中主任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韦陀巨力!?”众人心中疑惑,好似没听说过,其实这也怨不得大家,牛刚家的拳法没名字,老和尚给起得这个名字,流传范围很窄,估计也就是当年八大匪中人是这么叫的,当初连牛刚自己都不知dào



“这是太岁师伯家传的功夫。”方去欢小声地给周围的众人提醒道,不过他的提醒注定是惘然,除了几个“去”辈知dào

师父的这位义兄到底有多本事,其他人可是从来听说个这个人。

不过众人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十足,纷纷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哼!”老和尚百年的岁月不是白活的,众人的这点小心思还是看得明白,一想到众人对义兄功夫的不重视,心中就来气,不过老和尚没有当场发作。

“刚儿,把良峰扶起来!”老和尚不善地看了众人一眼,吩咐道。

牛刚双手插到查良峰的腋下,比较小心地查良峰架了起来,方去欢很有眼色地过来帮忙。

“哗哗哗——”

老和尚伸手在查良峰胸口前停下,手掌与胸口隔了三分距离,一股奇异的波动从老和尚手中传出,紧接着,牛刚就感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大号的音响。

“哗哗哗——”

音响中播放的声音让牛刚很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水Lang的声音,不过这声音不似一般水Lang的清脆流畅,反倒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声音中带着一丝低沉、一丝浑厚。似乎后劲绵长,无穷无尽。

“这是海Lang的声音!”牛刚心中一凛,“师叔在施展掌心雷!”

掌心雷的威力牛刚感受过一回,不过那回是作为受术者,这回可是旁观者。感受全然不同,旁边的方去欢一脸的激动,显然他也认出了他师父施展的是什么。

“噗!”

哗哗哗的海Lang声在查良峰体内徘徊良久,查良峰终于有了反应,张口喷出了一口颜色有些暗淡的血液,老和尚似乎早有预料,探出另一只手,在身前一卷,好似发出了什么无形的物质,查良峰吐出的鲜血一滴没拉被老和尚聚在了手心里,缩成了一个暗红色的血球。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训斥 质疑

“怎么吐血了!”牛刚一脸紧张地问道.要说在场的最紧张查良峰伤势估计除了查良峰的儿子查刚外,就是他这个凶手了。

不过,牛刚的询问,迎来的是老和尚的一阵白眼。

“这是良峰腹中的淤血,吐出来对什么好!”方去欢小声提醒道。

“哦!”牛刚恍然大悟,这就是关心则乱,换做平常,牛刚一眼就看出来了。

暗红色的血球在老和尚掌心出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老和尚很是认真地观察了一番,朝着厕所方向一甩,血球像是长着眼睛一般,绕开了门窗的阻隔,跌落到了茅坑中。

于此同时,老和尚在查良峰胸口出施展掌心雷的手掌也缩了回来。

“哼……”

虚弱的呻吟牛刚怀中传了出来,牛刚低头一看,查良峰已经醒来了。这让牛刚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会老和尚给自己施展掌心雷可是把自己给震晕了过去,躺了整整一个下午,这会,查良峰怎么立马就醒了,难道老和尚那回是故yì

整自己。

牛刚疑惑地看了老和尚一眼,只见他双眉低垂,根本就没搭理自己,现在查师兄的伤要紧,牛刚一时间也来不及多想了。

“师….父….”

查良峰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人真是消失多日的师父,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不过他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现在扶着他的是牛刚,哪能那么容易让他挣脱,再说,凭他现在的身体,能不能站住还是一个问题。

“刚儿,放开他吧!”

“能行吗?”

答复牛刚的是老和尚很确定的点头,牛刚不知老和尚是怎么想得,难不成他的掌心雷这么厉害,能把一个刚才还伤重欲死的人给整能走路了。但既然他说了,牛刚也没什么再坚持的。

“扑通!”

不出牛刚所料,他放开没几下,查良峰便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不过老和尚刚才施展的掌心雷还是有点用得吗,起码这么折腾查良峰还能挺得住,只不过人有点受罪,也许这也正是老和尚想要的。

看着查良峰在地上挣扎地想要站起来,牛刚心中有点不忍,想着过去扶一把,不过被老和尚有点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那边的查刚也被徐去缺几人死死地拉住。

摊上这么一个师父真是倒霉!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老话“严师出高徒”!

查良峰这时意识很清醒,也许是想明白了老和尚的用意又或是真的心有所感,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站不来,顺势朝着老和尚来个参拜的姿势。

“师….父…”

查良峰声音人就有点虚弱,不过吐字清晰,他的伤势应该已经得到了缓解。

“你叫谁师父,我可当不起你师父!”老和尚很不客气摆了摆手。

“师…….咳咳咳咳咳”

老和尚的字里行间饱含怒气,是个人都能听得明白,查良峰心中一急,剧烈的咳嗽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

牛刚想着去给拍拍,被方去欢拉住了。

“你本事了么,居然还能自创功夫了,老和尚我活了一百一十多岁了,到今使得功夫还是祖辈传下来的,你说我这比起多出的六十多岁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和尚说得很是不客气,不过语气让人有点熟悉,要是牛刚见过龙山教xùn

师弟情形,马上就会想到,简直就是如出一则。

“师….父,弟子知…错了…”

查良峰一听老和尚这口气,吓得就是一哆嗦,也不咳嗽了,强撑这身体给老和尚磕头认错,也难为他了,胸腹中痛如刀割,动一下就受老大的罪,不过师父面前,也痛苦也要忍着,一会功夫,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错在哪了!”老和尚老神犹在地问道。

“弟子….弟子…”这下查良峰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听老和尚的意思的好像是在怪罪他自创功夫,但是个练拳的人就知dào

,自创功夫是喜非祸。

没有了推陈出新,能有这么的功夫传承吗?

“让我来告sù

你吧!”老和尚瞪了查良峰一眼道。

“自创功夫有什么了不起,老和尚我要是想,一天来个十套八套都没问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创了套身法就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宗师,自己也可以傲视同界了!”

“跟自己同界的高手较量,居然就敢不出手!”

“刚儿这是刚刚突pò

到了锻骨大圆满,一身的韦陀巨力还不是很熟悉,要是过两天,你再跟他较量,信不信他一拳可是把你身子打个洞”

“…………”

被老和尚这么略带挖苦地一通教xùn

,查良峰羞愧难道,直接以面贴地,久久不敢抬起。老和尚见火候差不多,话锋一转,开始指点起查良峰的不住。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定海身法的确不错,不过却是用错了地方。”

“请师父明示。”查良峰听得老和尚语气缓了下来,赶紧问道。

“你这定海身法,是在海中悟得,受得是海Lang冲击,你把受得冲击都转移到了脚底,让大地来承shòu。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海Lang冲击一冲就是你半个身子,可这人的拳头打来,打得可还是你的半个身子?”

“这….”查良峰沉默了,一副略有所悟的样子。

老和尚说得这是个着力面的问题,属于物理的范畴,上过初中的人都能明白,查良峰好得也是高中毕业的文化程度,一会就翻过了这个理来,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定海身法高明,想不到出了这么打得乌龙。

不过查良峰也有点妄自菲薄了,主要是他运气不好,遇到了牛刚这个一身力qì

打得不像话的怪物。不然一般的高手,一拳头还真就奈何不了他。

“应该是查师弟大意了!”方去欢小心嘀咕道,方去欢身为宗师,自然眼力高明到了极点,有自己的主见,对师父说的不是盲目占同。

牛刚力qì

是很大,但一拳把查良峰打成重伤,也是占了突然的成分,查师弟自悟的那套卸力身法在方去欢看来真得很不错,已经有了传承下去的资格,要是提前有了准bèi

,虽然是还是会受伤,但一定不会想这次这么重,最多只是轻伤罢了。

“你说什么!”老和尚耳尖,方去欢的小声嘀咕已经一字不落地传入了老和尚耳中。

“我说….”在师父面前,方去欢还是没胆子说谎的,将自己的看法很是婉转地又说了一遍,方去欢已经做好了被师父怒斥和和师父争论一番的准bèi

,但没想到迎来的是师父玩味的眼神。

“也好!”老和尚转身看了众人一眼,看到大家对方去欢的看法合适认同,毕竟现实不是神话,力qì

再大也得有个谱,看到大家有点质疑私师父的权威。老和尚这会却是不怎么生气,反倒是朝着众人古怪地一笑。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角力

“你们一个个都知dào

刚儿力qì

很大,但到底有多大,你们都不知dào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番.”

老和尚环视一周,看得众人心惊肉跳,不知他会不会突然暴起,把众人都给撂倒,凭老和尚大宗师的修为,把在场的所有人绑一块都不见得够他一只手打,而一个打一群这事老和尚之前还挺爱干。

“刚儿,去把那捆柴的绳子找来。”老和尚的话让众人心头一缓,看来老和尚的脾气已经温和了许多,不再想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对弟子动拳头。

不过,师父叫牛刚拿绳子干什么,难道……

“师叔,拿这个干什么?”

那捆绳子就在厨房外挂着,很显眼。而且牛刚以前被老和尚逼着去捡柴火,这绳子在那他当然心知肚明。

“他们不是说不知到你力qì

到底有多大嘛,你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省得以后再闹出什么笑话来。”老和尚语气不善说道。

牛刚虽然早是锻骨高手,而且大家也都知dào

他的力qì

大,可是看他十五岁的年纪,总是对牛刚的实力有所怀疑,觉得他锻骨界的修为参杂水分,或是贪功冒进,使得根基不牢,见了面总想着试试牛刚的深浅,尽管牛刚牛刚有着完胜赵德胜的战绩,可依旧打消不了众人的质疑。

远有吕四九,近有查良峰,都想要出手试探牛刚,吕四九是宗师,不好意思真出手,只是想要看看牛刚可不可以推动他扎得马步,被牛刚一把抬了起来后,没在好意识出手,这会的查良峰就比较过分了,完全不觉得牛刚可以是伤到他,反而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伤了牛刚,而让牛刚任意出手。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一个个从来就没有把牛刚放到对手的横列中去,认真对待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锻骨高手。

这下,连老和尚都看不下去了。

“师叔,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和他们角力拔河吧!”牛刚看着手中的绳子,明白了老和尚的用意。

拔河是一项古老的比较力量的运动,最早都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那时候,晋国曾今称霸过百年,武运昌隆,这种游戏自然在民间有着相当深厚的渊源。一听大家就都明白该如何做。

可是,这绳子是不是有点细了,牛刚看着手中的这根小拇指粗细的身子,有点担心的示意了一下老和尚。

老和尚还没说什么,徐去缺但是站了出来。

“小师弟,你是不是担心这绳子经不住撕扯啊?”

牛刚点了点头。

“呵呵,小师弟,把你的心放到肚子离去吧。”徐去缺笑道,“你别看这根绳子灰不溜秋,还没手指头粗,它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宝贝啊?”

“呃!”牛刚狐疑地看了徐去缺一看,有解开了扎好的绳子看看。“什么宝贝?”

“不信,你拽一下试试!”

牛刚当然不信,这绳子他用了一年多了,结实是结实,可也没发xiàn

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牛刚听了徐去缺的话拽了几下试试,可就立马傻眼了!

这绳子居然没有断,牛刚拽绳子时可没留手,想着让师兄们震撼一把,省着他们总是小看自己,七八十石的力量一拉,居然动弹不了这根绳子分毫,就是跟铁棍在自己这膀子力qì

下也该拉断了。

“怎么样,拉不断吧!”方去欢笑道:“这根绳子可不是麻绳,是用兽筋搓的!”

“兽筋!?”牛刚奇道,牛刚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兽筋搓的绳子。

“不止!”徐去缺摇头道:“这根绳子里面的兽筋还是次要,关键是这根绳子中那条三丈长的蛇筋才让这根绳子这么结实的。”

六十多年前,不知从何处窜出了一条四五丈长的大蛇,蛇身五彩斑斓,蛇首上还长着肉犄角,都快成精了,伤了山下不少的百姓,龙林山可是连着吕梁山系的,人们猜测是从那里跑过来的,后来被老和尚和牛刚的太爷两人合力给杀了,蛇筋成了眼前这个绳子,还是徐去缺等人亲手搓得,老和尚与牛刚太爷激斗大蛇的场面至今忍让众人震撼不已,当然印象深刻了。

“以前,我们就常用这绳子角力,几十号人一起发力也没拉断过这绳子,你就放心吧!”徐去缺见牛刚低头看着那绳子不说话,还以为他人就不放心。

其实,牛刚那时不放心,牛刚是在感慨,亏他还一直对自己的眼力引以为傲,这么宝贝的身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一年多了,还没发xiàn

什么。不过这“灯下黑”的毛病,是个人还真就免不了。

“没事,可以啦!”听的徐去缺的提醒,牛刚马上清醒过来。

“我是大师兄,就让我先来吧!”徐去缺赶紧道,看来他想出手试试牛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徐去缺也是锻骨大圆满的修为,不过可别以为他年纪大了就小看他,拔河输赢就在一瞬间,这把子爆fā

力,他还是有的。

“且慢!”徐去缺正捋起袖子跃跃欲试,一直不说的老和尚一伸手把他挡了回去。

“你一个人怎么够,你们一起上吧!”

“啊!”众人惊呼,都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一般。

“怎么,我说什么你们没听见!”老和尚分把眼睛一蹬,众人立马静若寒蝉了,赶紧老老实实地过来,把查良峰抬到一边。

“师祖,你确定,是小师叔一人对我们这些?”查刚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这方可是兵强马壮啊!徐去缺、方去晴、方去阴、方去欢、胡去悲、郭有道、胡狗儿、查刚、方流…

别说这些一个个都是练拳的高手,就是个个都是普通人,换个锻骨高手;来说不得也被拉着跑。

“嗯…”老和尚一眼扫来,查刚顿时没什么异议了。

“就以这个为河界!”老和尚抬脚在中间划出了一根细线。

“哎….”牛刚无语地看了老和尚一眼,他这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老和尚就把一堆人拉上了,也不问问牛刚,不过牛刚心知这是老和尚帮自己立威,他也没怕了对面人多。

“开始!”

老和尚站在中间,一挥手,这场不对等的较量开始了。

“一二一。”方去欢一伙人虽然事先没拉得几试练了一下,不过这游戏师兄弟们以前常玩,自然有一点默契在,随着徐去缺喊起了口后,方去晴、方去阴、方去欢、胡去悲、郭有道配合地发力,几个后辈也有样学样跟着一起拉。

相比之下,对面的牛刚显得人单力薄,可是一开始,他们就感觉到了,牛刚的力qì

真的很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悬殊

玩过拔河的都知dào

,一开始时对抗是最激烈的,也是拉力最大的时候,过了这段就是胶着了,比较的是毅力.

这么人合力,本该一下就把牛刚拉过河界的,可是让众人傻眼得是,一开始的突袭是让牛刚有点措手不及,脚下滑过了几步。

可也就是仅仅几步而已,离河界还有几步的距离,这几步的距离,仿佛力qì

了一道隐形的墙,死死地挡住了牛刚,让他前进不了分毫,挺过了最激烈的环节。

紧接着牛刚的反击开始,一阵强似一阵的拉力传来,抵消了众人的合着节拍的拉扯,打乱了他们发力的号子。

“哼!”

牛刚粗壮结实的手臂上青筋突现,弓着身子,足下生根,牢牢地抓住了地面,对面的众人的力qì

加起来其实与牛刚还有一定的差距在。

这是一个数学问题。

除去最开始的爆fā

,现在的众人的合力其实可以估算的,查刚、方流、胡去悲、胡狗儿、郭有道,这无人拳法都不到锻骨,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健,可是也强得有限,合在一起满打满算大约两千多斤的拉力。

这场角力的主力队员——徐去缺、方去晴、方去阴、方去欢,四个锻骨界高手,合力在四千斤以上,一开始四位一发力,拉动了牛刚的阵脚,可也就那么一下子的爆fā

力,要是他们年轻个二三十岁,可以将这股子爆fā

力持续下去,牛刚也不敢对他们马虎,这场角力就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抗了!

可问题是,现在他们看着挺年轻,也就五十多的样子,可是这四位实打实的可都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家了。

这近十号人合在一起,力道大约在六千斤到七千斤中间浮动。而牛刚?现在一把子气力最起码在八千斤以上。

这场角力就是老和尚让牛刚给他的弟子们来个下马威!

这是一个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牛刚本该意气风发,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没有一丝力战三锻骨、一宗师的得yì

,反而感到有点惭愧。

对面的人平均年龄可是在六十多岁,徐去缺等锻骨高手气力早已不如壮年时那么充足了,而方流等现在还不成气候,跟他们较劲也没什么意思,这场角力简直就是在“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牛刚双手扯着绳子,对面传来的拉力已经一阵不如一阵,对牛刚一点威胁也没有,不过牛刚还是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的样子,这场角力牛刚不想输掉,但也不想赢,本想就这么僵持下去,最后拉个平手算了,可是老和尚一眼扫来,让牛刚如坠冰窟。

老和尚已经看出了牛刚的想法,狠狠地瞪了牛刚一眼。目光中参杂这大宗师的威压,压得牛刚有点喘不过气来,心头发寒。

牛刚硬着头皮,给老和尚回过了一个眼神,示意自己一人和他们一堆人角力打平已经可以震住他们了,不用非得胜。

“输的一方,给我下山打十缸水回来!”

老和尚无视牛刚眼神,在这双方角力的关键时刻,加了一把火。话声一落,牛刚觉得绳子传来的力道猛地强了三分。

老和尚说得水缸是指搁在厨房里的那个装食用水缸,不算大,缸与常人的腰身等高,缸肚浑圆,装满水够吃半个月的。山上的水不好,得到山脚的水井去打,一般水桶七八个来回也就差不多了。

换做牛刚,可以直接把水缸抬下山去,打满在抬回来,事实上牛刚以前也是这么把老和尚干活的,不过为了低调,他都是选在晚上去的。

十缸水也就是是十个来回,对牛刚来说也就是几步路得的功夫,连汗都不待出的。可是事情要这么简单就好了,方去欢等人也就不用反应这么激烈了。

老和尚这只有一个水桶,还是木制的,用了近百年的老物件了,缝子裂得都可以插进手掌去,老和尚说得打水也就用这个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古董的家伙去一桶一桶地将水缸灌满。

水桶破旧,山路崎岖,慢慢一桶水提到山上去。剩下的还不到一瓢,要想打满一缸水,没有百十个来回的别想。

这就是老和尚以前折磨不通话的弟子的手段,牛刚问老和尚那个破木桶为什么不扔是,老和尚很是得yì

地跟牛刚炫耀过。

这下牛刚不想赢也得赢了,一缸水就已经够呛了,十缸水,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个活罪,牛刚是不愿着承shòu的。

那就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嗨!”

牛刚拉着绳子,不再藏拙了,猛然发力,狠狠地往后一扯,绳子被像是抹油了一般才从方去欢等人的抽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赢了!

方去欢等人还愣愣地保持着发力往后拉的姿势,停顿了几拍的功夫,这才轰然倒地,摔作了一团。

“哎呦!”

“啊!”

“呀!”

“…”

一堆人的叫喊声连成了一片,半天才缓过劲了,挣扎地站起来。一个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牛刚。

“怎么样。服了吗?”牛刚还没说话,老和尚已经似笑非笑看得众人发寒了。

“服了,心服口服!”靠着墙边的查良峰是局外人,看得最是明白。

这场角力一开始对牛刚还有点威胁,可是牛刚一站稳了阵脚,输赢的天平便在向牛刚倾斜,牛刚看着吃力,可是这番做作怎么能瞒得了他,尤其起最后一下,更是让查良峰看出,牛刚一直就没使上真功夫。

“这还是人吗?”查良峰在心中感叹,凭着把子力qì

,一般的宗师都不是对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花把式!什么叫“一力降十会”,牛刚这一身的韦陀巨力就是真zhèng

的“一力降十会”。

“小师弟,我等心服口服….”

查良峰话声刚落,方去欢等人也整齐地上前看着牛刚,拱手道。

“是师兄你们年纪都大了…”,这场面有点震撼,让牛刚挺不好意思的,赶紧摆摆手解释。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己

“行了,既然你们,你么输了,就该认罚,水桶只有一个,你们自己商量这办吧!”老和尚说完就转身,向查良峰走去,刚才的掌心雷只是暂缓了查良峰的伤情而已.

“祖师!”

方流硬着头皮把老和尚喊住了。后面的方去欢等人似乎已经知dào

了方流想说什么,一个个脸色大变,想要把他拉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事?”老和尚皱着眉头回过头来。

“师父,你看我们手都受伤了,是不是…”

方流把双手一摊,露出了各有一道血痕的手掌,牛刚这才发xiàn

,方去欢等人手上都是如此。

牛刚一想,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绳子太细了!牛刚最后一下发力太猛,他自己没什么,可是对面的人都被这一下磨破了手掌。这也是几人都有功夫在身,皮肉厚实,换做其他人来,说不得得把手掌给割断。

“这样啊!”老和尚扫视了其他人一眼,看着方去欢几人心头直颤,“那就翻倍吧!”

“啊!”方流傻了眼,还有要想再争辩什么,被方去欢等人拉了回来。

牛刚随着老和尚来到了查良峰跟前,不去理会忙作一团的其他人。

“刚儿,他良峰扶进屋去。”老和尚吩咐道。

“师叔,查师兄这伤要紧吗?”牛刚一边小心地搀扶的查良峰,一边问道。

“你说呐?”老和尚反问道,眼睛直直地盯着牛刚,似有怪罪又或其他什么。

“我说….”牛刚不在吭气,查良峰的伤定然是严重了,牛刚那一拳打出可是用了全力,是块石头都可以打碎了,是块铁都能打扁了。

“师父,怪不得小师弟,是我的学艺不精…”查良峰帮着牛刚说道,声音透着虚弱,底气全无。

“躺下吧!”老和尚指挥这牛刚把查良峰扶着躺下,其实老和尚也很关心自己弟子的伤势的,只是刚才正在火头上,太毫不客气的训斥。

这本事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要不是查良峰托大,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你领悟的定海身法还是不错,转移了七层的力道到大地,不过刚儿的三层力道,也不是你受得起的。”老和尚摸着查良峰的胸口,闭上了双眼,缓缓地说道。

“呵哼哼…”老和尚难得夸奖查良峰一次,他不由喜上心头,露出了笑容,但刚笑出声,换来的却是胸腹间的阵阵剧痛。

“刚儿一拳,打在你的胸口,虽有有你的手掌阻隔,没有伤及胸口的骨骼,但是却把力道接在了脏器上,脏器的伤势由胸口向四周辐射,所以伤得最重的是肺叶,其他的都不碍事。”

“掌心雷只是可以将你脏腑间的淤血逼出,暂时止住了伤口而已。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老和尚再次睁开眼,将放在查良峰胸口的手收回。

“弟子明白了!”查良峰沉重地说道,脸上已是一遍死灰,这样的伤势听着就让人崩溃,回天乏术也是人之常情,怨不得他人。

“查刚就摆脱师父照顾了!”查良峰面带恳切地请求道。

“查师兄,你急什么。”这是在托孤,牛刚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说道,“师叔又没说治不好你。”

查良峰这是当局者迷,老和尚只是这伤势掌心雷无能为力,又没说其他的手段使不得,当然这也是人们把掌心雷传得神乎其神,号称什么“生死人,肉白骨”,所以查良峰才会一听连掌心雷都救不了自己,瞬时间灰心丧气。

“刚儿说得没错,老和尚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老和尚晒然一笑道:“救你的办法,不仅有,还不止一种。”

“师叔,你到快说啊!”查良峰还没什么反应,牛刚已经忍不住,由不得他不关心,查良峰的伤势是他打得,万一查良峰有什么三长两短,牛刚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有两个方法!”老和尚比划除了两根手指头,又收回了一根道:“第一个办法是求人,我来帮他治,这点伤势还奈何不了我,但是治好以后,他的脏腑不如之前的强健,做不得激烈运动!”

“啊,这不是等于武功全废嘛!”牛刚叫道。躺在床上的查良峰本来听得自己有救,脸上的灰败褪去,但老和尚话声刚落,查良峰干脆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要一个差一步就是宗师的高手从此武功全废,那还不如现在就把他杀了,他的眉头都不待皱一下的。

“第二个办法叫求己。”老和尚不动声色,比划出了第二根手指头,“就是让他自己救自己。伤好后不仅全无隐患,拳法境界更是可以更进一步,待他痊愈之日,也就是老和尚我弟子中有多一个宗师之时。”

“自己怎么救自己?”牛刚代查良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此时查良峰也睁开了双眼,目露渴望之色。

“煅骨界锻炼的是人的骨骼,易筋界锻炼的是人的血肉,脏腑亦是人的血肉之属,自然也可以锻炼,锻炼既然可以使得脏腑强健,当然也可以使其自我治愈。”

“良峰的这伤势在他身上是不止之症,放在去欢和四九身上,就和被刀剑砍伤一般,最多一个月也就好了。”

“对啊!”牛刚一拍大腿叹道,早就听说宗师内壮似铁,受再重的伤,只要不是当场致命,过段时间,就又是生龙活虎的好汉一条。

所以江湖上,宗师之间不死不休的仇杀很少,但有一时疏忽,迎来的就是噩梦!

“你今年五十岁了吧,困在煅骨大圆满的已经整整三年了,你这次来是在在九月初九的比武上做最后一搏,都最后结果如何你自己都不知dào

。”

“如果我现在出手就你,那是万无一失,包你一个月之后就可以与常人一般正常活动;如果你选第二个办法,照你现在的伤势配合上老和尚我的简单治疗,可以撑一个月,如果你在这一个月内突pò

不,我也救不了,所以这二个办法是九死一生。”

“你自己选吧!”

“我选第二个!”查良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其实老和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第一个求人,第二个求己,“求人不如求己”俗话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老和尚赞道,“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刚儿把你一拳打得半死,看似这是你命中一劫,可这有何尝不是不是你的一场造化!”

第一百一十九章 问题

方去欢等人在山上山下来来回回忙碌着,老和尚跑进厨房翻起了瓶瓶罐罐为查良峰配药,牛刚却是悄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在查良峰决定好破釜沉舟之后,老和尚把牛刚拉到了屋外转告了他龙山要见他的消息。

从牛刚在去年三月的夜晚第一次与龙山相遇,到现在已经快有一年半了。这一年半的时间,牛刚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庙后,与龙山几乎就是近在咫尺,牛刚与龙山见面的几乎也有很多,可是要说两人谈话,那就真是屈指可数了,更别说是龙山主动相召了,简直就是绝无仅有!

这是什么意思?牛刚心头百转,不知龙山用意。不过光是龙山主动召见自己就已经让牛刚欢喜得不知dào

自己自己是谁了!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从小梦想成为绝顶高手的人,明知dào

有一个隐世高人与自己近在咫尺,他也有收自己为徒,传授自己惊天技艺的想法,可是他便便对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觉,这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憋气,很郁闷,简直就是让人郁闷想要抓狂!

可是有一天,这位隐世高人终于不在忽视自己,反而突然要召见自己,那又是什么感觉,是惊喜?不!惊喜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这是一种幸福!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牛刚都有点不知所措了,恍惚之间,牛刚已经来到了庙后,再走几步,就是牛刚从来没有进去过的茅屋了。

茅屋上的稻草稀松,随风飘摇,明知不可能,但牛刚还是感觉这个茅屋有随时都会风吹走危险。

庙后虽然背阳,但是真是一点阴暗的气息也没有,光滑的山壁反射阳光,把这里照的亮堂堂的,茶杯大的黑窟窿在茅屋上到处都是,按理来说,阳光可以透过这些窟窿把茅屋照亮,可是在牛刚眼里,窟窿里一片黑暗,诡异无比,就算牛刚开启自己的奇异目力也什么都看不到。

“真人!”牛刚来到茅屋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牛刚激动不已,他已经在幻想龙山是不是突然改变注意,要正式收自己为弟子,传授自己那让他眼馋不已的炼气**。

其实也不怨牛刚如痴猜测,当初龙山所言,要在庙后的那个阵法里锻炼够三年,还要拳法精进到易筋界。但是但在,意wài

出现了,那个阵法好像废了,那日牛刚与阵法激烈对抗时,眼中热流好似摄取阵法中的什么重yào

东西。

今天牛刚一醒来就发xiàn

了,阵法没反应了,现在龙山两个收徒条件中一个出现意wài

,会不会……

牛刚在心中默默祈祷,既然已经出现了意wài

,就让意wài

来得更猛烈些吧!最好是龙山马上把自己收为弟子。

茅屋的门是虚掩着的,牛刚轻轻一推,自己就开了,屋里空空当当,地上摆着两个**,龙山坐着一个,一个放在他的身前。

“过来坐!”龙山示意牛刚坐到他身前的**上。

“咦!”牛刚一脚跨入茅屋,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让牛刚有点难受,这种感觉一闪即逝,随着牛刚进入茅屋,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什么都都没什么发生过。

牛刚狐疑地回头看了看,什么异常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见到龙山真人太激动了?”牛刚心中暗想,要是没有龙山在场,牛刚说不定得开启自己神奇目力好好研究一番,不过牛刚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现在分心不得——现在天大,地大,都比不上龙山大!

龙山将牛刚异常看在眼里,心头暗赞,门里和门外是两个世界,看牛刚狐疑的样子,分明是已经察觉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好敏锐的灵觉!

“真人,您叫我来什么事!”刚刚坐定就迫不及待的问出来,龙山找他的目的弄得他患得患失,既期望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是要收他弟子,有怕龙山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干脆直接点,早知dào

早安心。

“呵呵,开门见山,看来你很心急啊!”龙山的脸上露出笑容,看得牛刚心痒不已。

“难道真如我预想的那样…”牛刚心中不由地往好得方向无限遐想。

“真人见笑了。”牛刚不好意思地说道。

“既然你真么心急,那我先告sù

你,我叫你来,是有两件事告sù

你!”龙山看了牛刚一眼说道。

“什么事!”牛刚赶紧问道。

“这个不急。”龙山摆摆手道,“再说这两件事之前,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真人尽管问,我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牛刚斩钉截铁说道,为了让龙山收自己为徒,他就是问牛刚家的存折在哪,牛刚也告sù

他。

“我问你的问题可能会涉及到你的一些隐私,你我现在非情非故,我不会占你的便宜,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几个问题。”

“真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牛刚刚想拒绝龙山的提议,不想龙山挥手阻止了他。

“世间万物冥冥中自有定数,本不该我知dào

的,我要想知dào

,自然应该付出代价。”龙山一脸肃穆地说道。

“我知dào

,真人你先问吧。”牛刚听得心头莫名一震,感觉龙山这句话好似很重yào

,但到底重yào

在什么地方,牛刚又说不出来,不过,牛刚下意识地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你的眼睛……”龙山开始发问了。

不过问的问题都是关于牛刚眼睛的,这是牛刚最大的秘密了,要是换做其他人来问,打死他也也不会说,不过问的人是龙山,牛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其实早在第二次见到龙山时,他追问牛刚为何看得见时,牛刚就打算说得,只是当时龙山阻止了他继xù

说下去。

牛刚的眼睛变异太过匪夷所思,常人知dào

后的第一反应大概是是把他抓起来当小白鼠研究,也只有像龙山这种匪夷所思的人才会见怪不怪,不会对牛刚怀有恶意,牛刚反而可以从龙山口中得知自己的双眼缘何如此。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了。

从牛刚小时候眼睛如何受伤,到牛刚眼睛现在的种种能力,龙山问得很仔细,牛刚也回答的很认真,从龙山中间断断续续露出思索的样子看来,龙山是从牛刚双眼的种种异常表现中探索自己双眼的来历,这也是牛刚想要知dào

的,故而牛刚很配合。

第一百二十章 神通 血脉

“嘘——”龙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你的亲戚的眼睛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啊!”牛刚想了想回答道,“我爹和我妈年纪大了了,眼睛都稍微有点老花;我弟弟牛果还是个近视,我哥哥牛毅视力倒是不错,可是也没脱离正常水平.”

对家人的情况,牛刚还是很了解的。不过龙山倒是显得有些失望。

“对了!”牛刚突然想起了一事,“我眼睛受伤那会,好像我家人都得了一场眼病。”

“呃!”龙山眉头一挑,露出了意wài

的神色,“详细一点,那种眼病,都有那些人?”

“那是我还小,记不大清楚了,好像说是红眼病,我好些亲戚都得了,具体是谁都记不得了。”牛刚不好意思地说道,之所以对这是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是大家得眼病都说从医院传染来得,罪魁祸首就是牛刚,为此牛刚被亲戚们埋怨了好一阵子。

“好了,我要问的都问完了,轮到你问我了。”龙山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因为牛刚为他简答了诸多疑问而宽心,眉头反而轻轻地皱了起来。

“哦!”牛刚这下有点不知所措了,凭牛刚对龙山的了解,他属于言出必行的那种人,牛刚问什么,他一定会说得,可是牛刚到底该问什么呐?

牛刚心中泛起了嘀咕,不是他不知dào

应该问些什么,而是牛刚想问得实在是太多了,总不能一一去问吧。

龙山问得只些牛刚的隐私,而牛刚想问得却包含了许多天地的秘闻,孰轻孰重,一看便知。就像龙山说得,本不该自己知dào

的,想要知dào

,总得付出些代价。

所以牛刚觉得自己问得问题应该有所收敛,知dào

的太多太多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真人。”牛刚斟酌道。“其他我不该知dào

我也不多问,只是这眼睛长在我身上,与我息息相关,所以我只想知dào

和它,有关的事情,请真人为我解惑。”

“好!好!好!”龙山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皱起来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牛刚这一问把他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问得好!”龙山看着牛刚,眼中流露出极其欣赏的目光,“我就为你好好地解一下惑!”

“你的右眼,在你儿时受伤的同时也发生了异变,让你获得了种种奇异的能力。你可以管这种能力叫神通。”

“这天地间的生灵,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获得某些神通,不是没有的事,只是比较少见罢了,尤其是在这个世间,所以你也不必为自己的眼睛害pà

。”

龙山一语点到了牛刚最大的心结,牛刚从眼睛异变到现在最担心最怕的就是被人抓去当小白鼠研究。

“还有人和我一样?”牛刚喜道。

“没错!”龙山点了点头,“这神通不光可以表现在眼睛上,也不是非得有机缘巧合才可获得,在修行者的世界里,许多的人身怀神通,而这些神通大部分都是修liàn

得来的。”

“真人,你也修liàn

神通?”牛刚问道。

“没错,而且我恰好也修liàn

了一个眼睛的神通。你看我的眼睛。”

牛刚闻言,抬头直视龙山的双眼,映入牛刚眼帘的是一双眸底有奇光流转的瞳孔,看着牛刚心底发寒,好似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无所遁形。

“我这双眼睛叫作‘观世法眼’,练到极致,可以看破世间一切孽障!”龙山说话间,眼睛一眨,眸底的奇光消失,又恢复了原状。

“怎么…”

“怎么我的眼睛会发光,而你的没有,是不是?”龙山接过了牛刚话茬。

“这也是我对你的眼睛最好奇的地方,大抵眼部的神通,运转时都有异状伴随,多是发光,有的还可以瞳孔一分为二,但是你的双眼神通运转时,只是右眼大上一丝,使得双眼等大,这根本算不上异状。”

“要不是那晚你自己说出你可以看到被困在阵法里的金牛,连我都发xiàn

不了你眼睛的异常。”

“这….”牛刚脸色一变。

“别急,我没说不好。”龙山抬手安抚道,“相反,这是上天给你的一件莫大福源,许多人求之不得的。身怀何样的神通,越少人知dào

越好,关键时刻是一张克敌制胜的王牌。”

“现在知dào

你眼睛秘密的只有我和赤方,不可再让第四人知dào

了。”龙山凝重地说道。

“明白!”牛刚露出会心的笑容,“就和行走江湖老前辈一样,有秘不示人绝技傍身,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使出,一旦出手,就是绝杀。”

譬如牛刚太爷当年行走江湖,秘技就是飞石之术,对手一看出他身法不灵活,就想着离他远一点,围着他消耗他的气力,这些人最后往往都被一石爆头了。

“你明白就好。”龙山点了点头道,“咱们接着说。”

“有些大神通者耗费莫大心力,将自己最得yì

的神通,封入血脉中,使神通可以通过血脉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

“真人,你的意思是说…”牛刚心中一跳,照龙山的话理解,不就是说自己的眼睛获得身神通是从血脉中遗传而来的,想到自己眼睛异变时,全家人突然得眼病,牛刚对这种说法很是认同,不过自己祖上到底出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牛刚陷入了遐想。

“是,又不是。”龙山摇了摇头,打断了牛刚的无限yy.

“怎么不是了。”牛刚奇道。

“大抵通过血脉的遗传而来的神通,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神通都烙印在了肉身上,不修行到一定境界带不走。”

“你还记不记得,当**第一次见赤方,赤方心神失手,把你卷入了他的拳意中。”

牛刚点了点头。

“被卷入他拳意中的不是你的肉身,而是你的心神,你获得神通已经和你的心神契合在了一起,而你当时的修为只是…”

“那就没关系了。”牛刚失望道,当时自己是什么修为牛刚当然知dào

,在龙山眼里根本就不入流。

“也不能这么说。”龙山一口否定了牛刚的看法,“你说你眼睛一遍那会,你家人都得了一场眼病,若我所来不错,得眼疾的应该是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啊!”牛刚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眼睛的神通,和你的血脉还是有一定的关系的,不过关系不大。一定要说是什么关系的话,只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先天神通

“胜于蓝!?”牛刚道,“真人,你是说我这眼睛的神通还厉害?”

“我不知dào

.”龙山摇了摇头,“不过我猜测你家的血脉中应该有神通传承,只是年代过于久远,血缘已经相当的稀薄,那传承的神通已经面目全非了。”

“那您的意思的是,我得到的神通是残缺的?”牛刚被龙山越说越没信心了。

“不对,”龙山继xù

摇头道,“你的神通不仅没有残缺,反而很完美。”

这下牛刚真的糊涂了,完全是被龙山绕糊涂了,一会还说自己的神通是血脉遗传而来的,一会又说什么‘胜于蓝’,正当自己欢欣鼓舞是,一盆冷水浇了了下来,说自己的神通是血脉神通的残余,但牛刚还没来得及失望,又说自己神通是完美的,这下牛刚这真不知该如何了,喜也不是,优也不是。

“这龙山真人怎么说话没个准头!”牛刚在心中暗叹道。

这也是牛刚对龙山认识太少的缘故,要是赤方在此,见到自己的师兄被牛刚眼中的神通弄得如此反复,如此纠结,那不用说了,这个神通一定非同小可!

“呵呵,别急!”龙山看到牛刚不知所谓的样子,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闻言道:“我刚才说得有些乱了,我来给你总结一下。”

“你眼睛获得神神奇能力叫做神通,这世间神通并不局限于眼部,也不局限于人族,而是化身万千,无处不在。要想划分他们,划分的角度不同,看到的内容也不同。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日后慢慢了解吧。”

“今**要我为你解惑,你主要想知dào

的是你眼中神通的来历,对你好坏如何,那么我就给你从神通来源的来说说。”

“神通按来历划分,可分为三种,前两种我已经给你说了,一种是修liàn

得来,一种是血脉中传承得来。”

“这第三种,可以说是机缘巧合,也可以说是天地赋予,总之非人力可左右。”

“第一种种神通都是后天得来的,是为后天神通,第二种神通是是从娘胎中带来的,一出生下来就有,可以说是天赋神通,也叫传承神通,第三种天生地养,可以称为先天神通。”

“从先后来看,是先有的先天神通想,后有其他的,先天神通,天地赋予,不可修改,不可复制,可是有些大神通者偏偏不信这个邪,偏要将他们复制出来,使得这些先天神通人人可以修liàn

,于是有了后天神通,接着被封入血脉的天赋神通也出现了。他们显然成功了,神通被他们完善成了一个完美的修liàn

体系,。”

“你听懂了嘛?”龙山看了一眼,正在认真聆听的牛刚问道。

“听明白了”牛刚点了点头,经龙山这么系统性地一介shào

,他对神通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的了解,不过对于自己眼睛的到底属于那种,牛刚还是一片茫然。

“真人,那我眼中的神通,是属于….”牛刚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都不属于!”龙山想了想,斩钉截铁似说道。

“啊!”这下,牛刚刚有点清醒地脑袋又被说糊涂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龙山接着道。

“我不是说过,你获得的神通和你血脉中传承的神通的关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你神通的来历就着眼于这句话。”龙山缓缓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牛刚仔细咀嚼这句话,“那就是说我的神通来源与我血脉中传承的神通,但是和它相比有有所不同,或者说是比他还要高级。”

“更准确一点说是,你神通是在你血脉中神通的基础上,为天地所赋予的,天生地养,不着于外力,所以你眼中的神通,也可以说是先天神通。”

“先天神通!?天生地养!?不着于外力!?”牛刚被这些字眼深深地震撼着,“天生地养,不着于外力!”

牛刚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吸收阳光中的能量来补充眼中神通运转的消耗,自己身体在短短时间里跨到了锻骨大圆满,似乎也是这吸收阳光中能量有莫大关系,阳光中的能量,不就是来自于太阳,太阳之力,岂不就是天地之力,自己眼中的神通真的是在受天地供养,自己身体不过接受了眼中吸收的天地之力的残余,便获得了如此的好处,那自己的神通不厉害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真人,我眼中的神通厉不厉害?”牛刚满怀期望地说道,自己眼睛中的神通,时常给自己带来惊喜。自己一直没机会好好地研究一下,不过就现在已知的能力,就已经让牛刚很振奋了,动态视觉、千里眼、读声术、危险之时示警、看破幻象、恢复消耗的体力…这么多妙用加在一块,说它不厉害,谁信啊!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这种种妙用,都是随着牛刚年龄的增长而慢慢显示出来的,比如牛刚最初只是看得远,而后发xiàn

了自己可以汲取阳光中的能量,当时读声术等等都是没有的!而且这些能力都是在不断的增强的。

牛刚现在才刚刚十五岁,还没成年啊!要是按这样推算的话,日后必然还会有其他的能力显示出来。

“对呀!怎么把这个忘了!”牛刚在询问龙山的同时,在心中默默把自己眼中神通衍化出来的妙用做了一下总结,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跟龙山介shào

自己眼中种种能力时,似乎遗漏了一个。

自己的双眼各分出一道热流在眉心出汇聚,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奇妙的所在,这个奇妙所在似乎可以收摄什么东西,“这么重yào

的事情,怎么会忘了跟真人说呐!”牛刚心中暗暗自责,这项能力是最近在发xiàn

的,第一次起作用是收了那条向牛刚扑来的蛟龙,当时牛刚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后来发xiàn

其中好似还有什么隐情,想跟老和尚说,但是一直没机会;第二次就是那阵法中一直冲击自己的力量了。这是牛刚才敢肯定,自己眼睛是真的有了这项能力。

由于是最近才发xiàn

,龙山没有问道,牛刚也突然忘记了,所以牛刚眼中的神通的诸多能力,唯独这项。

“我的记性一下不错的,怎么会突然把这个忘了!”要不是龙山在场,牛刚真想狠狠地拍几下自己的脑袋瓜。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异瞳!

“现在再说好像有点不合适了,可是….”牛刚悄悄地在心中嘀咕,没有发出声来.为应不应跟龙山说而纠结。

牛刚对龙山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搞明白自己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是不是该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呐!

但是龙山在牛刚心中是未来的师父,对自己的师父,似乎不应该有什么隐瞒,应该是说实话实说。

…….

牛刚心头百转,看似想了许多,耗费了不少功夫,但是实jì

上仅仅只是过了一瞬间。

牛刚问龙山自己双眼的先天神通厉不厉害,龙山闻言后,深深地看了牛刚一眼,牛刚当时正在为自己的该不该和龙山说而纠结,目光不由地有些涣散,对龙山深深地凝望,视而不见。

牛刚的这种表现,看在龙山眼里,这就成了对自己获得神通的妄想,妄想着这种先天神通可以纵横无dí

,妙用无穷,这是许多人得知自己获得神通是先天神通后的通病。

“到底还是年轻啊!”龙山不由地暗自叹息,不过牛刚有此表现,合乎常理,换做是其他人来,恐怕早就忘乎所以,不知dào

自己该信什么了。

“我不知dào

!”龙山还是那句老话应对牛刚的热切期望。

“不知dào

!?”牛刚努力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听得龙山如此回答,不由得一愣,心道:“怎么又是这一句话!”

“您怎么会不知dào

呐?”牛刚有点不信道,牛刚与龙山第一次相遇的那晚,他与金牛的谈话,牛刚可是一直不拉听了进去,其他的牛刚听着有点糊涂,可是有点牛刚绝对是听得明明白白,那就是龙山真人博闻强记,见多识广。

金牛的来历有些蹊跷,似乎绝大多数人并不知晓,被有心人利用,准bèi

祸水东引,可是龙山一见就知dào

了它的跟脚,未免祸事,干净利落的将它镇压于东湖湖底。

以龙山的水准,见识知晓的神通定然不知凡几,对神通的高低优劣自然一看自知,怎么会不知dào

牛刚的神通厉不厉害。

“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发挥不出那神通的真zhèng

威力,我自然不知它的根底。”龙山解释道,“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婴儿,生来四肢健全,五官具备,一岁爬,二岁能走,三岁可跑,可是他四岁能干什么,不到那个年岁,谁也说不准,这还只是他的幼年,他的少年会怎样,青年能如何,壮年又是何等的光景!”

“这些我不知dào

,你也不知dào

,只有天知dào

。”

“真人,我明白了!”牛刚重重地点了点头,龙山说得很对,自己的神通只是完美,可是却远远没到圆满的地步,它是在不断地成长的,谁也不知dào

它以后会如何。

“明白就好!”龙山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接着道:“你平时管它叫什么?”

“嗯!?”牛刚一愣,“什么叫什么?”

“哦,原来你还没有为它命名。”龙山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它还得有名字啊!”牛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龙山问得是自己眼中神通名字。

“万物生来有灵,它当然得有自己的名讳。”龙山说道。

这下可让牛刚有点汗颜,自己眼睛受伤发生异变到现在八九年光景了,自己居然一直没想过给它起个名字。

“怎么会这样啊?”牛刚为自己的疏忽扪心自问。不过刚一问,牛刚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一直没用它干什么好事,自然没怎么好意思给他起名字。

在牛刚十五岁之前,牛刚眼中神通的最大用处是帮zhù

牛刚考试作弊,之后,牛刚就不上学,用到他的机会不多,就是没事的时候乱看,譬如用它偷学了张老头家的混水刀决。

“它没有名字吗?”牛刚问道。

“没有。”龙山摇了摇头道,“你的神通是先天神通,前所未有,自然没有人为它命名,它以后叫什么,就取决于你吧。”

“我!”牛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是他的所有者,自然由你为他命名。”龙山解释道。

“我不行。”牛刚赶紧摇了摇头道,“我见少识浅,最不会的就是起名字了,还是真人你来吧。”

不是牛刚不想起,只是牛刚一到自己用眼中的神通干得那些不光彩的事,心中就有愧,要他起名字,他能想到了就是“偷”、“盗”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字眼。

“你想好了!”龙山对牛刚的提议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确认地又问了一句。

“想好了!”牛刚笃定地说道。

“好!那我就当然不让了!”龙山说道。

说完,龙山低头闭目沉思了了良久,缓缓地抬起头来说道:“我为它取名为‘异’,你以后可以称它为‘异瞳’”

“异瞳!”牛刚念出了自己的眼中的神通的名字。

很遗憾,自己的双眼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像电视演的那样,宝刀名剑有了自己的名字后,突然间天地变色,电闪雷鸣作呼应,最不济也会自己动两下,表示这个名字得到了它的认可。

“对,异瞳!”龙山接口道,“我见过神通无数,其中是眼中神通的也不下数十种,许多眼中神通各有神妙,但总有一些共同之处,譬如神通运转时的异象,但是你眼中的神通异于我所见识过的所有眼中神通,这是第一个原因。”

“还有第二?”牛刚问道。

“对,第二就是它的由来!”龙山抬手指了指牛刚眼睛。

“由来!”

“它的出现,是这个世间的一个异数,这个世间本已经不该出现神通,但是它偏偏出现了,不是异数是什么!”

“它的出现是异数,它的神妙异于我所见识过的种种眼神通,算是眼神通中的异类,所以我为它起名叫做‘异’,称它为异瞳。”

“异瞳!”牛刚再一次念出了自己眼中神通的名字,双眼还是没有任何异动,但是心里却沉甸甸的,龙山表面说得是自己眼中的神通,可牛刚怎会听不出来,龙山说的是异瞳的,其实说得也是自己。

异瞳是异数,那作为异瞳的所有者,异瞳的主人,牛刚又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失眠

夏日炎炎,最属午后.

家具厂里,到处都是堆得一人多高的木料。许多是新伐的原木,摆着日头下暴晒,来蒸发掉其中的水分。

下午,太阳将这些木头的影子照得长长的,形成了一处处的阴凉,尤其是水分十足的新伐原木旁边,谁工人最喜欢的就是在工作空闲之余,在这些木头阴影下歇会,聊两句。

不过在中午时分,人们在却是都躲进了厂房,此时日上中天,木头遮起得那些阴凉多化作赤地,偌大的厂区,显得有些空旷。

不过,这不是说厂区里现在空无一人,要是在宿舍楼里。向下瞭望,就会发xiàn

在厂子东北角,却是有一人仰天躺在堆得一人多高的木料之上,像是在那里午睡。

要是真有人看见了,马上就得跑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出事了。

现在可是三伏天,放个鸡蛋在日头下晒,说不定都能晒熟了。人在那毫无遮拦的日头下,时间长了,晒脱层皮都是小事情,就怕人在那中暑了,晒晕了过去,待得被人发xiàn

了,人说不定就脱水了,或是直接就小命不保,被晒成了人干。

不过这说得是一般人,眼前在这三伏天还晒太阳的这位可是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件黑背心,一根大裤衩,脚上还套着一双穿着有些破旧了的土布鞋,这是村里年轻人夏天的标准装扮,牛刚虽然不觉得热,但是这样穿着确实是很方便。

现在牛刚正呈一个“人”躺在木料上,头枕着胳膊,双腿大叉开,尽量舒展。抛开天气的因素,若是有人从下面看他,会以为这小子是在这午睡。

可事实上,牛刚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一点睡意也没有。而且正直勾勾地看着在中天散发这光与热的大火球。

照在人眼里,如利剑刺入眼珠一般,让人不敢直视的太阳光,到了牛刚眼中,却是化作了柔和,就像是一双温婉似水地柔荑,在轻轻地抚慰着牛刚有些酸乏地双眼。

牛刚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合过眼了,自从从龙山的小茅屋里出来后,他就没有再站过力士桩,到了夜里,牛刚躺回了阔别已久的床,可是不论牛刚怎么努力就是睡不着。

一天一夜没睡,牛刚觉得是自己一下子不练功了,有些不习惯;两天两夜没合眼,看来是自己精力有些旺盛了,不觉得累,等累了,疲了,乏了,自然就可以睡着了。

几天后,牛刚无奈地发xiàn

,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困、累、乏,除了精神有些不济外,自己精力充沛得完全可以上山打老虎了。

牛刚现在真得好像大睡一场,睡的它天昏地暗,管它天地倾覆,管它日月倒坠,除了睡觉,牛刚现在真得什么都不想理会。

可是现在他偏偏连睡一觉也遍求不得,他一点也不困乏。

这是说来还得怨到牛刚的自己的神通身上。

夏日里简直可以把人晒成肉干的曝晒,到了牛刚身上,身体回应给他的感觉,却是和在寒冬腊月里泡在热气蒸腾澡堂浴池里一模一样。浑身被热流浓浓包裹,无数肉眼不可见的毛孔一张一合,大口大口地吞吐着这些热流。

这些热流进入到牛刚体内,汇聚成了道道热流,热流流淌的轨迹,遍布牛刚四肢百骸,不停息地往牛刚的双眼流淌,而牛刚的双眼也像是无底洞一般,来者不拒。

‘先天神通、天生地养、不着于外力。’按龙山所言来看,牛刚的异瞳所受的天地供养,应该是就是这些热流了。作为异瞳的主人,牛刚也跟着沾了些光。大头被异瞳占去了,一小部分热流留在了牛刚体内,融于牛刚四肢百骸。

牛刚可是在锻骨大成,这些被截余的热流应该是居功至伟。牛刚甚至还幻想过是不是可以把这些热流都截下来,一小部分已经带给了牛刚如此好处,要是全都融于牛刚身体,他岂不是立马可以拳入易筋。

但是牛刚现在却狠不得把这些热流用刀子刮一遍,全都让它被双眼吸去,正是因为这些热流,一次又一次地卷走了牛刚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疲惫,将牛刚刚刚被困的发张发酸地双眼一把抚平劳累。

牛刚把自己睡不着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困乏被异瞳神通抹去了,克服它效用的办法也很简单,呆在自己屋里不出去,不要被太阳照到就是了。

于是牛刚专门请了两天的假,准bèi

大睡一场,结果是仍是两天两夜没合眼,没有了光照缓减疲乏,牛刚困乏得要死,偏偏还是睡不着,难受得要命。

于是牛刚觉悟了。自己睡不着是自己的心病,不是由于自己的疲惫被异瞳神通拂去。

再于是,牛刚决定不要去折磨自己,果duàn

地继xù

和平常一样上下班,没事晒晒太阳,让疲惫、困乏离得自己的远远地。

身体不累、不困了,但是牛刚的心里却是真得累了、困了,龙山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难倒牛刚不敢去面对它,本能地想要逃避它,一闭上眼睛,这个难题就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但是龙山的声音犹在牛刚耳边徘徊,逼得牛刚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那日龙山把牛刚叫去,确实是有两件事情要告sù

牛刚。在告sù

牛刚之前,牛刚和龙山聊了很久,都是关于牛刚的先天神通——异瞳的。

但是看来龙山很是好心告sù

了牛刚许多隐秘,但现在想来,龙山给牛刚讲这些秘闻的目的可是不善啊!

龙山最后告sù

牛刚的两件事,在没有知dào

第二件之前,第一件可以说是好事,也是牛刚一直苦求不得的。

龙山答yīng

收牛刚作弟子了,之前所说的什么三年易筋云云通通作废了,龙山跟牛刚解释道,他要牛刚在那八运锁元阵中接受三年锻炼,就是为了让牛刚得到阵法里的种子,让他拳入易筋不过是个添头,如今种子被牛刚得到了,自然要收牛刚为弟子。

至于那种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等到正式收牛刚为弟子以后再告sù

他。

对于龙山收自己为弟子这事,牛刚自然一千个答yīng

,一万个愿意,当下就要向龙山行拜师之礼。

但是马上就被龙山拦住了,紧接着龙山把第二件事告sù

了,浇灭了牛刚刚刚膨胀起来热情。

拜师可以,但是拜师后,必须得跟龙山走,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这句话怎么理解好呐?

一般人会都认为这句话的的意思应该和“一起上天堂”差不多,这是叫人陪他去死.要是牛刚没有遇到过龙山,没有听到过龙山和金牛的对话,他也保准这么想。

可是牛刚偏偏遇到了,听到过,龙山话里的意思,牛刚知dào

得清清楚楚,从龙山和金牛的对话中,关于世界的消息,牛刚总结出了三条:

一、

世界有很多个;

二、

牛刚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除了凡人之外,其他的存zài

差不多都走光了;

三、龙山也是要走的,只不过他好像被赋予了什么任务,暂时停留在了这里,而且似乎他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日子没多久了。

龙山收牛刚为正式的弟子后,等他离开这个世界时会带牛刚一起走,这是一张程票,基本上是不会有再回来的机会的。

退一万步讲,就是以后有机会再回来,情形也不是很乐观。龙山给牛刚的话是这样的。

“修行之人,寿元长久,容颜常驻,即使日后真的有机会让你回来,也是不知多少年之后的事了,到时你依然如故,可是这里应该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这就是龙山给牛刚出得一个大难题。

你说这师是拜呐,还是不拜?

不拜,你让牛刚情何以堪,自从见到了龙山之后,知dào

了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存zài

,牛刚可是一直就心痒难耐,这一年多来,牛刚日日苦修拳法为得是什么?在阵法中饱受锤炼之苦,经常一站就是几天几夜,,为得又是什么?几乎快把‘三年易筋’当成了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了,为了这个牛刚连学都不上了。眼看目标就要达成了,你让牛刚就这么发起了,如何肯甘心!

拜呐,还好牛刚现在年纪还小,没有妻小,不然得来个抛弃妻子了。可是牛刚还有爷爷、奶奶,有父亲、母亲,有哥哥,有弟弟,难道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就算牛刚真得可以放下,自己一走倒是是洒脱,可是他的家人怎么办,父母生我养我,就这么打水漂了。

你让牛刚怎么跟家人说?

“爹,妈,我要跟师父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们就当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儿子了。”

这话合适吗?你说这生得是儿子呐,还是生了个白眼狼,怎么就出了个这么一个不孝子。

纠结啊!

要不是牛刚还没留胡子,说不定就被被牛刚纠结得给拽没了。

烦啊!

龙山给牛刚出得这难题让牛刚左右为难啊!说牛刚不想拜师,不想随他离开这个世界那是假话。

这时牛刚才发xiàn

,龙山真人这心眼真坏,打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一直在无形中引诱牛刚。

那日,龙山在告sù

牛刚这两件事之前,不仅仅是和牛刚说了异瞳的事,龙山还不着痕迹地透了许多信息。

譬如修liàn

,凡人之下,寿命短暂,可是只要金丹一成或是开始换血,立马有寿三百六十五岁,而且寿元随着修为进阶而不断呈几何数字地叠加,换而言之,拜龙山为师后,可得长生!

这可是长生啊!古往今来多少人为它着迷,为它倾醉!当然,你让一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来理解长生的奥妙是有点困难的,就像是在夏虫语冰。

事实上,龙山隐约透漏出这个信息来后,对牛刚的触动不是很大,但接下来龙山说得却是让牛刚有点热血沸腾了。

龙山说,有三千大世界,每一个大世界又有三千小世界,这里的三千不是说一个一个数三千个,三千是约数,表示极多,就像人们常说恒河沙数,何止亿万。

牛刚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在龙山口中,只是一个荒芜的世界,元气匮乏,不适合修行,而被修行者么抛弃了,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怎么个精彩法呐!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只有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古代人文,又或是刀光剑影的热血江湖…………这还只是在凡间,在那里还有修行界,神通、秘法、道术、法宝数不胜数,神仙、妖怪、奇珍、异兽应有尽有…….

总而言之,外面的精彩只有牛刚想不到的,没有外面世界做不到的。

龙山这是在赤裸裸地诱拐,偏偏牛刚还有点心甘情愿的意思。你想啊,要一个身怀屠龙术的人混迹在一个没有龙的世界里,那时何等的悲哀!

牛刚现在的实力,虽然出手的机会不多,但牛刚已经明白,这个武学已经没落的时代了,要是自己发起狂,措非小王爷,老和尚这些老一辈经过大时代洗礼的宗师之上的的人物,是没人可以自己制住自己的。吕四九和方去欢也不行,自己看到他们时,一点威胁的感觉也没有,这还是在自己实力没有进步之前,而现在自己的力qì

已经大得有些非人了。

说习武是为了止戈,那是屁话,“侠以武乱禁。”你以为这句话是说着玩的,好学武地就没有一个善茬,不好勇斗狠,不找人打生打死,那学武干什么,难不成还是为了强身健体,你看看老和尚年轻的时候干了什么事就明白了,八大匪中的“汉钟离”啊!

学武追求就是一种快意,一种自己只有把别人打趴下,没有人可以打到自己的快意,要换作是八大匪纵横的那会还好说,没人管,也管不了。

可现在是什么社会,法制社会,打伤人都是犯罪,要是一不留神打死了,那就是重刑。可是比武较量怎么可能没有死伤,要不然八大匪也不用带八仙面具,退隐后约定老死不相往来了,不就是当年比武失手打死了不少人,黑白道上仇家排队都可以排几十里了。

在这里,牛刚一直束手束脚的感觉,好几次牛刚都出手后都跟着担惊受怕,怕出人命。

牛刚时常都在想,这些人都不怎么结实,他们打自己十下,自己没事,可自己打他们一拳,就可以把他们一拳打死了。

而在外面,这些让牛刚觉得束手束脚的条条框框全都没有,那里元气充沛,人人生而健壮异常,修行起来事半功倍,牛刚的实力放在这里有些鹤立鸡群,但在那里只是有些优秀罢了,在那里,牛刚可以找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探寻无数神奇美妙的所在,见识到这里完全不肯能的看到的事物,开展自己的快意人生!

你说,让牛刚选,是去,还是留!

第一百二十五章 热

恍惚间,牛刚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离开龙山的茅屋的,在回家的路上,似乎有人喊自己,牛刚也没有心情理会.

牛刚心里被“去与留”的问题塞得满满当当的,一闭上眼睛,出现得就是龙山短短数语之间为牛刚描绘出的精彩纷呈的天外世界。

可是一面是自己的任意逍遥,一面又是家人,怎么选择才好?

其实,经过这二十多天的纠结,牛刚已经越来越偏向于跟着龙山走,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可是这话怎么跟家人开口,说出来后,自己的家人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可是不说实话,又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家人信服呐?就算牛刚把实话说出来,他们又会相信吗?

说不定他们还会一位自己让骗子给忽悠了。

牛刚心里已经想象出来自己的老妈指着自己的鼻子告sù

自己“休想”的样子,然后一哭二闹上吊,说不定还得找上山去,看看是何方神圣敢诱拐自己的儿子。

从龙山茅屋里走出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牛刚至今没有跟家里说什么,表现得很是正常的上下班,在工作中也是很认真地跟杜师傅学习手艺。

家里人和厂里人都以为牛刚随胡狗儿的人去买狗了,也没多说什么。

这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其实牛刚自己知dào

,他已经二十天没有上过山了,龙山让自己考lǜ

清楚再跟他答复,或许是龙山跟老和尚透过风了,这么多天来,老和尚和他的徒子徒孙也没来打搅过牛刚。

牛刚真得是在认真地考lǜ

中,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吃完饭就回屋睡觉了,说是睡觉,只是往床上那么一趟,然后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宿。

睡不着啊!

连着吃饭都有点如同嚼蜡了,本来让牛刚有些跃跃欲试的九月初九的比武,现在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以至于牛刚这二十多天连拳法什么的都不练了。

牛刚实在是不知dào

该怎么跟家人交代吗,就这么耗着,过了二十多天,在牛刚看来就像是过了二十多年。

……………………………………

“叮铃铃…”

上工的铃声响了,牛刚懒散地展了展腰身,站在了一人多高的木料上,看了看四周没人,一跃而下,然后溜着小步向作坊行去。

“刚儿,你中午又跑哪去了,最近怎么一吃完饭就不见你小子踪影。”杨贵睡眼惺忪,看样子也是刚刚睡完午觉。

“睡觉去了呗,能干嘛!”牛刚随口道。

“大热的天,你去哪睡,咱们作坊这么凉快,怎么不在这睡。”杨贵好心提醒道,在作坊里最不缺的就是睡觉的地,有得是床,木板什么的。

“就是这里太凉快,我才不再这里睡,我骨子里寒,喜欢热一点。”牛刚有点开始笑似的说道。

“毛病!”杨贵白了牛刚一眼,不过牛刚这话他还是信的,在这大夏天,随便动一下都是热得一身汗,可偏偏牛刚是个例外。

经常地见他在日头地里跑,时不时地还去外面搭把手抬抬木料什么的,都是体力活,可是重来没见他出过什么汗,一摸身上,还有点凉意,这不是骨子里寒是什么,不过这毛病一般出现在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上,年轻轻的壮小伙有这病还是少见。

“都来了吧!”杜师傅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招呼了一声,然后转身跟其他两位大师傅商议起来,最近厂里接了大活,三位大师傅和一众学徒们这几天都围着这单大活转。

三位大师傅这是在商议着分配人手,这木匠活,得多上手才能学得快,这单大活催得不是很急,但是要求做得的家具种类很是齐全,所以三位大师傅就商量着一边教徒弟一边慢慢琢磨这些家具,为了让弟子们多见识一下,三位大师傅把这活分成了第三部分,每人负责一块,学徒们轮流这跟着学,跟着做。

牛刚和杨贵上午就是跟着李师傅在琢磨一把太师椅,还没做到一半,到了午饭时间,完成它是没机会,下午牛刚不是又要跟着那位师傅,那把半成品的太师椅就要让其他人来跟着李师傅完成了。

这么做很是考验大家的技艺,毕竟人人手中力道不同,做出来的东西都有些偏差,一人做到一般的东西让另一个来做,就得小心做成四不像了,不过每部分都为老师傅盯着,不会出现大问题。

“今天太热了,咱们就少干点吧!”李师傅脖子上搭这个湿毛巾,时不时地拿起来擦擦汗。

“我看也这么着吧!”王师傅年岁也不笑了,受不了这么毒的天气,作坊里虽说有顶棚遮住了日头,可是一干起活来,那还管你凉快不凉快。,年轻的受得了,上了年纪的一把老骨头可是撑不住。

“就等你们这句话了。”杜师傅笑道,这鬼天气谁也受不了,可是其他两位还没发话,他这个最年轻的也不好说什么。

“杨贵,去买些饮料冰棍回来。”王师傅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吩咐道。

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的杨贵拿过百元大钞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对三位大师傅的决议,一众学徒们是举双手赞成的。

“这天越来越热了,上午还好说些,这一到下午,可是要热出人命来的。”

“可不是,今天这才三十四摄氏度,天气预报上可是说明天是三十七摄氏,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就是,要我说。咱们以后上午多干一点,下午能免就免了吧,热出个好歹了不值得。”

“要不,咱们跟厂长建议一下,在休息室里按个空调什么的,那个又破又就的电风扇根本不顶事想,现在吹得都是暖风了。”

“得了吧,你当咱们厂长傻啊!在那里安空调干嘛,让咱们打麻将的地重新开张?”

“是啊,咱们没事时打麻将,厂长不说,可心里一定不对味,现在那里面终于热得没人打麻将了,说不得咱么厂长现在正偷着乐….”

“…”

大家都找了地方坐下,以抱怨天气为开头,开始了侃大山。

“你们些个年轻后生,这点苦就收不了了,当年比着还热的天气,我还光着膀子在矿上给人活,要不是现在年纪大了,怎么会这点热就受不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镇魂棺

要说侃大山,三位师父向来是不输后的,尤其是这位李师傅,年纪大,嘴也大,特别能说,也能吹,经常提起自己当年,中间还不乏穿插一些恐怖灵异的故事,似真似假,让人琢磨不透.

“老李,你什么时候在矿上给人干过活,你不是说你以前是在晋南那头给一家厂子看门吗?”杜师傅取笑地问道。

前几天,李师傅给大家讲得一个最新的鬼故事就是说自己在晋南一家工厂当门房时,发xiàn

了一辆进出诡异的白色面包车,一直都是在大半夜进厂,两面的车窗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前面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明明当下将那辆车的进出做了登记,可第二天起来却却发xiàn

记录都成了空白….

“我不是在那就干了半年嘛,然后我就跟人到了娄烦,那里多山,到处都是挖煤的黑煤矿……”这点小小的刁难李师傅还不放在眼里。

“来….来….大伙吃吃冰棍。”杨贵很快赶回来了,张着一个大塑料袋,招呼起大家拿来解暑,这是王师傅请的,不吃白不吃。

牛刚随便拿了一根,大家聊得火热,牛刚却是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不过当个合格的听众,牛刚还是可以胜任的。

“哎,李师傅,既然你这会又去了娄烦,那是不是在娄烦那地方也不太平了!”

有人听到了杜师傅和李师傅间的对话,开始起哄了。

李师傅过去到过不少地方干活,又是是干自己的老本行,有时是去买力qì

什么的,只要能挣钱,不犯法什么,都干过,这本没什么,只不过从李师傅嘴里倒出来自己当年的光辉岁月,准是喜欢跟一些灵异故事沾边。

“这会你还真说对了!”李师傅一拍大腿,喊道。

“哈哈…….”除了牛刚和李师傅没笑,大家都笑了。

牛刚是在纠结自己的事,没听到大家说什么,李师傅是脸皮厚比铁皮,要是他也笑了,接下里他不也是没法说了。

“一群臭小子,笑什么笑,你看人家刚儿多乖,刚儿,来,我这会就跟你一个人讲,不和他们说。”李师傅招呼牛刚靠近一点坐。

牛刚知dào

李师傅实在开玩笑,连忙摆了摆手,自己在这坐得就很舒服,李师傅那边早就被准bèi

好=听他讲故事人的围满了。

“别….别…师傅,我们错了还不成,您讲…您讲!”

众人纷纷止住了笑声,作出了一副认真听讲的怪学生样,李师傅的故事虽然总是和些灵异世界有关,但不得不说,这些故事很精彩。

“这还差不多!”李师傅很是享shòu

被众人期待的样子。

“我这会要讲的故事可是真的!不是鬼故事,不信你们到娄烦那边打听打听去,现在估计还传着呐!”

“行了,我们知dào

是真的,老李你倒是快说啊!”王师傅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去娄烦,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被人请去的,有一单活非我不可,你们才那边请我干什么?”李师傅没有理会王师傅的催促,继xù

买着关子。

“哎,你不是去矿上干活嘛,这矿上能有什么事非你不可?”杜师傅疑惑道。

“矿上怎么了,我又没说我干的活非得跟矿上有关系。”李师傅白了杜师傅一眼,笑他没见识。

“李师傅,您就直接说吧,这我们哪能猜到!”众人都有些急了,催促道。

“好了,那我就告sù

您们,做好了,别吓趴下着,那边请我是去做棺材的!”李师傅很是神mì

说道。

“哎!”众人很是整齐地鄙视道:“还以为干什么了不起的事,原来是做口棺材这么简单的活。”

别看体积大,这应该是木匠活里面技术含量最底的活之一了,就是牛刚这个才学了几个月的新手来越能做得像模像样。

“我还没说完。”李师傅一副自信地说道,众人的表现不出他的意料,“不是一般的棺材,是一口镇魂棺。”

“啊!”人群中发出了几声惊呼。

“而且是一口百年桃木制的镇魂棺!”李师傅又放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嘶——”几个年纪大点的人抽起了凉气,尽管现在正是三伏天的大下午,太阳正高悬空中,可是几人还是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老李,你说得可是真的,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王师傅头上也不冒汗了,一脸紧张地扯着李师傅的一副问道。

“当然是真的。”李师傅得yì

地说道,这会总算是实实在在地把众人震撼了一把,“这事能随便乱说嘛,我不是见现在阳气十足,所以才敢说出来。”

“娄烦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还需yào

用到镇魂棺,还是百年桃木制的!”杜师傅问道。

“这事啊,要从……”

“等一下…”牛刚弱弱地举了下手,“那个,镇魂棺是什么?”

不怨牛刚没见识,可是这镇魂棺牛刚还真是从来没听过,在这家具厂里做得都是家具,谁没事听这种晦气的玩意,不光牛刚没听过,除了三位大师傅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徒弟,牛刚和杨贵这些个年轻后生都是一头雾水,牛刚听着来了兴趣,忍不住玩出了口。

“这镇魂棺啊,当然也是棺材了。”李师傅看不了众人一看,好些都没听过了,为了让自己说得对众人更有震撼力,李师傅决定先给大家间断地介shào

一下,“馆内刻得是十殿阎罗雕像,馆外周身遍布十八层地狱。”

“怎么刻这种东西?”杨贵疑惑道,棺材是死者的老房,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敬或者祝愿什么吗,大多会在棺材上弄一些象征美好的东西,譬如仙鹤、升天、松柏、金龙、八仙、云纹什么的。造型一向追求的得是华丽。

可这阎罗、十八层地狱算什么,太凶了。

“当然是这些,不然是什么?”李师傅道,“这又不是给正常死人用的,镇魂、镇魂,听名字就知dào

,死者死得很惨,可能化成厉鬼,所以得在里面有十殿阎罗一起来为他们主持公道,抚平他们的怨气,若是他们再不安心上路,胆敢逃脱,外面就是十八层地狱,进去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一文一武,压得他们死死的,所以才叫镇魂棺!”

“还真狠啊!”牛刚感叹道,“这还不止,在镇魂棺的四周还应该配上一尊钟馗像,这才是全套的镇魂棺!”李师傅补充道。

“双保险啊!”杨贵叹道,“这进了镇魂棺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好不容易逃出十八层地狱,外面还有钟馗这个专门啖鬼的煞神在外边守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魂夜的哭声

“行了,别说镇魂棺了,赶紧说正事吧!”王师傅再次不耐烦地催促道,“那边到底发生什么惨绝人伦的事了!”

“好了,就说.这不是孩子们不知dào

,让他们长长见识嘛。”李师傅笑道,连老王都有点忍不住了,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那是十来年前的事了。”李师傅煞有其事地露出了回味过去的样子,一脸的沧桑,要是换做跟他不熟的人,说不定还着被他这样子给骗了,每回将鬼故事的时,他都是这么一德性,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娄烦和咱们清徐一样是太原的郊区县,不过咱们这是一片大平原,那里是全被大山包围,都是山地,山上别的没有,就是矿多,还不光光是煤矿,铁矿、硅矿什么的都有,以前都是国家资源没人敢动,不过改革开放后,允许私人承包,这上山的采矿的的就多了起来。”

“我去的这家煤矿,还算正规,法律手续什么的都还齐全,老板人也人挺好,平常修桥铺路之类的善事也经常做,可不知怎么得摊上了这么一摊烂事。”

“出事的不是矿井里的矿工,而是矿上的电工,好像姓乔。名字叫什么不记得了,那年跨上从国外买回了新的采矿设备,功率很大,以前的接的旧电线不行了,得全换新的。可矿上的电工就两人,作业量又比较大,把两人忙得昏天黑地,忙得乱离出错。”

“高压线都是从山顶上驾着高铁架架过来,矿上电源的总闸就近设在了山顶上,而矿井口是在山脚下开的,这电线是往矿井里引得的,在矿井口附近也有一个闸口,矿上要生产,这机器不能停,停一天就是几十万的损失,所以拉闸停电的时间不能太长。”

“两人忙活了两三天,顺着原来的电路把电线都穿好了,就等着换接口就完工了,为了不耽误矿上的生产,两人把准bèi

功夫做得足足的,最后只要拉闸断电一个工头就行了,为此,老板还把两人跨了一顿,准bèi

事后发个奖金什么的。”

“这天下午,要开始换接口了,两人商议这分开来同时做,一人上山顶的总闸处换,一人换矿井附近的那个电闸。当时说得是太阳下山以后拉闸断电,然后一起动手,山顶干完后在上面等着,看下面用手电筒发来信号再把闸合上。”

“这出事的乔姓电工就是在山脚下换接口的那位,整个人被几十万伏高压电烧成了焦炭,当时矿井口看得人不少,和看放烟花一下,“哗”地一闪,那乔姓电工就没了人样,有人的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打算过去看看,被一些年大的矿工给拉住了。”

“这问题就出现在两人约定的时间上,两人以太阳下山为号,这位乔姓的电工怕就是怕出事,硬是等到了山脚下漆黑一片,去换得接口,可还是出事了,这山顶和山脚天黑的时间不一样,山脚下都到了不点灯看不见的时候了,山顶上还可以看到露着小半个的太阳于是这山顶的没拉闸断电,这山脚下的就摸上电门。这两个电工文化都不高,晓不得这些道理,电工知识都是一边上班一边自学的,学这些已经很吃力了,其他的文化知识只能有心无力了。”

说道这里是,李师傅已是一阵唏嘘,不是是在感叹什么。

“真傻,他们不会用表啊!”杨贵也跟着感叹,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听了谁都不好受。

“要是有表,两人还不用得着以太阳下山为号吗!”李师傅白了杨贵一眼,“你一位那时的表和现在一样不值钱,你回去问问你老子,九几年的时候,这表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嘛!”

九几年的时候,国家的改革开放刚刚看见成果,物资还不像现在这么丰富,这手表也许在城里已经很常见了,但在农村还是个稀罕玩意。

“好了,赶紧说吧,还下文呐?这被电电死了也用不到镇魂棺来放尸体。”杜师傅催促道。

“麻烦的事还在后面,这乔姓电工三十多岁,家里还有个怀孕的媳妇,七八个月了,眼看着就要生了,谁知dào

出了这档子事,家里的天塌了,没法活了,干脆就跑到矿上去闹。”

“乔姓电工被电死这事,乡里的派出所做了调查,不管山顶上这位什么事,不过这人很仗义,把这事担了下来,拍着胸腹上说这乔姓电工的遗腹子他来养,煤矿的老板也没黑了心肠,把这乔姓电工的死算做了因工牺牲,不过这矿毕竟是私人的,不能养着这女人和还没出世的孩子一般子,所以这老板拿出了五万块钱,矿上的矿工们一起凑了一万,一共六万块钱,交到了这女人手里,算是把这事给清了。”

“在九几年,人们工资也就一个月两三百,这六万块可是一笔巨款了,省着点用,这电工的媳妇再出去找点事做,足够把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拉扯大了,老板这么给面子,这乔姓电工的同事们又这么仗义,这女也算知dào

好歹,在矿井口那乔姓电工出事的地方哭过一两回也就不闹,大家也一位这是也就这么算了。”

“谁曾想,这乔姓电工死的第七天晚上,那电工的媳妇出事了。这出事的日子透着邪劲,死者死后第七天叫做头七,传说这天夜里死者可以来看看自己的情人最后一眼,所以这天夜里又叫做回魂夜。”

“据那家的邻居讲,在那天夜里,听进了这女人的哭声,哭声很凄厉,让人心底发寒,不过这天夜里是回魂夜,按照习俗,外人是不能进去打搅的,所以邻居们也就忍住了没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只当是这女人太想念他丈夫了,在那里哭魂。”

“第二天到了中午也没见那女人从家里出来,大门反锁着,有人就翻墙进去看看,也是那女人的尸体被发xiàn

了,那情形叫一个惨啊!”

“许多看到过现场的人都吐了,那女人肚子被剪刀刨开了,已经成型的胎儿被女尸一手抓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沾血的剪刀,胎儿的脐带还与女尸的肚子里连着,看样子像是那女人是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刨开,拿出来胎儿,又想把脐带剪开,不过最后没有成功。”

“由于这家刚刚拿了六万元的巨款,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为钱铤而走险,作案者手段如此残忍,性质十分恶劣,县里面的公安局来了好多人调查,连市里面也被惊动了,不过调查的结果很让人失望,那女子被认定为自杀,因为现场没有外人的痕迹,六万块钱就在抽屉里摆着没人动过,除了在回魂夜听到了那女人的哭声外,没有任何证据表示这案子是他杀,所以这案子后来不了了之,成了一桩悬案。”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疑点 巧合

“自杀!?”杜师傅嗤鼻道,“怎么可能是自杀,连我都听出不对劲了,当时就没人想看出什么毛病来.”

“当然看出不对来了。”李师傅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女人根本就没必要寻死,也不应该寻死啊!”

“说是殉情吧,可她至少也该把那孩子生下来再说,已经八个多月的肚子了,要生也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了,要是她和他男人感情真是好得要同生死,也该给那个乔姓电工留下子嗣再走不迟。”

“要说是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了更是扯淡,矿上老板和同事那么仗义,一出手就是六万块,娘两就是吃香的和喝辣的不出去干活也可以挥霍好几年。和乔姓电工一起那个电工更是当众拍着胸脯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他干儿子,那女人想要改嫁什么的,可以把孩子交给他养。”

“所以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理由寻死,就是寻死也该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出世的孩儿,不该那么残忍地把小孩从肚子里刨出来。”

“就在公安局里的人准bèi

好好调查的时候,矿上闹鬼的消息传来。”

“在井下作业的许多矿工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隐约间看都两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个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婴孩,婴孩的哭声传遍井下,当场就有几个背着诡异的吓得尿裤子了,连蹦带爬地逃出了矿井,愣是没人再敢下矿井。紧接这矿井里发生塌方,幸好矿工们都被吓出来,所以没出人命。”

“不少矿工当时就认出来了,两个大人的身影分明就是那乔姓电工和他媳妇,那个婴孩当然就是还没出世就被挖出了母体的死胎。”

“以后,在矿上电工的办公室里,诡异的动静就没听过,整夜整夜地闹得矿上的人不得安生,不是男女的吵架声,就是婴儿的哭声。”

“这下人们都看出来,这乔家媳妇八成是被自己家的男人拉着一起下去了,这事透着诡异,公家对这事向来是敬而远之的,所以草草地结了案,把人都撤回去了,让地方上自行解决。而且这乔姓电工一家三口看样子是赖在矿上。要说这乔姓电工是死在矿上的不假,可这里上至老板,下到矿工,没有一人对不起他,干嘛缠着大家的饭碗不放。”

“连矿井都给弄塌方了,那说这一家三口闹得凶不凶,一时间矿上人心惶惶,不少人直接卷铺盖走人,留下来的都是一直跟着老板的老人,大家都骂这一家三口不地道,你说矿上有那里对不起你,怎么能这么闹腾!”

“不过跟阴人讲理是行不通的,这老板也是有办法的人,很快请了高人来指点迷津,于是就想到了用镇魂棺这个办法,把这一家三口合葬在一起。”

“要是这镇魂棺还真是法力无边,这边刚刚超度下葬,矿上立马就安宁了,这矿上工作收益不菲,走掉的工人们知dào

老板找人把这问题解决了,陆续的都回来上工。”

“镇魂棺的制作有些麻烦,有很多的讲究,譬如棺内十殿阎像和棺身上十八层地狱图得在每日子时密闭的地下室了摸黑盲刻,钟馗像得在每日午时烈日下雕。”

“钟馗像还好说,受点累罢了,可棺材上十殿阎罗和十八层地狱既需yào

胆量,又需yào

技术,一般木匠还真做不了。”

说道这里,李师傅已是一脸的得yì

,看样子很是为自己当年的高超技艺而自豪。

“得了吧,这事光是你在那里自吹自擂,有没有还是两说。”杜师傅一句话打破了李师傅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大家纷纷醒悟过来,李师傅这会讲的故事是有些真,也有点吓人,不过结合起以往的不良表象,尤其最后他最后忍不住自夸了一下自己的技艺,这件事的可信度成直线下滑。

“怎么是我自吹自擂了,这回真的是真的!”李师傅一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的样子,愤然辩驳道。

不过,大家都是一副“你又在讲鬼故事吓唬人”的表情,急得李师傅满头大汗。

“对了!”李师傅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这回我是有证人的!”

“噢,谁啊?”牛刚好奇地问道。

“关键时候还是刚儿你懂事,相信你李师傅!”李师傅一脸的感动道。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说是谁?”王师傅也是很好奇。

“就是胡狗儿他老子——胡半仙!”李师傅很是得yì

地说道,“那矿上老板和胡半仙好像关系匪浅,做个镇魂棺来合葬那一家三口就是得了胡半仙的指点,这十殿阎罗像和钟馗神像最后还是他亲自开光,点上了睛。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看看我说得是是真是假。”

“而且我还记得,那个煤矿的老板姓段,挺仗义的一个人,叫段….段什么来者,段………”李师傅皱着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年纪大了,记性不由人啊!

“段真德!”牛刚提醒道。

“对,段真德!”李师傅拍手道,旋即狐疑地看着牛刚,“哎!,不对啊,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啊…那个不是我被胡狗儿拉去挑狗了嘛,路上路过娄烦时,就是这个人招呼的我们,说是和胡狗儿家是世交。”

“啊!”李师傅点了点头。

胡狗儿重金买回来的那头王犬被牛刚打死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胡狗儿为牛刚消失七天七夜找借口是,已经把这事嚷嚷着全厂都知dào

了,不少人都是斗狗的狂热爱好者,这其中的道理一点就明白了,所以也没人对着有什么怀疑。只是对牛刚可徒手打死王犬表现出的神勇有些震惊。

不过牛刚此时倒是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没事多什么嘴。本能地,牛刚不想让太多人知dào

自己和山上的关系。

不过,这事怎么就那么巧!

段真德是老和尚坐下诸多弟子之一,牛刚见了还得叫上一声“段师兄”,两个多月前牵着两条价值几十万的藏獒上山,让老和尚常常这藏獒的味道,这种一掷千金的豪爽给牛刚留下了很深印象,只是老和尚食素好多年,又被胡狗儿这么一拦,这两条藏獒免于成为香肉。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死往常 走!

“好了,故事听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么还是撑着凉快干一阵吧!”杜师傅起身看看了手表,招呼这众人起来干活了.

牛刚瞄了休息室一眼,墙上的挂钟走的差一刻种就是五点了,大家听李师傅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钟头。

“刚儿,你还是和杨贵一起吧,跟着王师傅去吧!”杜师傅说道。

王师傅分配的是床具这一块,现在已经过了太阳最毒的时候,但闷热的天气还是蒸得大家懒洋洋的听不起进来。师傅们年纪大了更是沉不住,所以这会做得都是尽量的简单,又能消磨时间,反正离下班也没多少时间了。

譬如王师傅给牛刚和杨贵交代的这活,就是在刨平床板,手底下的力道注意点,很是轻松的一项差事,不像是上午在那太师椅上要刻画山河图案,十分地耗费心力。

牛刚尽lì

地心中不去想其他,将心思放在了手上的刨子上,这应该是是一项力qì

活,在牛刚两步对着另一块木板发狠的杨贵才动了两下已是汗流如珠,这不是累的,而是热的,时不时拿水平仪在木板比划两下,看看那里有什么不平。

三位大师傅这时交代好活干以后,又坐在一块闲聊起来,主要是这活多很简单,没有必要和上午一样在一旁紧盯着指点,这三位年岁多不小了,这里又都是他们的学徒,他们忙里偷闲,谁又敢有什么意思。

现在有了电刨子,许多木工为了省时省力都用他来刨平面,用刨子手工刨一块大木板很考验功力,不过作坊向外打得广告就是纯手工制造,不用任何现代设备,在作坊里电锯、电钻什么的都是看不见的踪影。

刨平面是一项基本功,在作坊里有一项检验的标准,就是要“摔不碎”,就是把你刨好的平面在地上摆好,拿一块一尺见方玻璃在木板正上方平行,然后放开玻璃,让它落下,玻璃不碎说明你这平面刨得不错,牛刚很早以前就过关了。

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牛刚现在一身韦陀巨力大得有些惊人,不过不知怎么回事,这身的巨力被牛刚控zhì

的很好,并没有像想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刚刚获得绝世神功的少年,喝水把茶杯捏成了粉末,坐下歇会,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做成了碎片。

这坐床的木料是好木料,质地坚硬,刨平面对杨贵来说也不是项难事,他大多数精力是耗在了和质地坚硬的木料较劲上,这些对牛刚来说都不是问题,稍微使上一丁点的劲就已经让木板上的那些凹凸处如灰尘一般被抹去。

这做得是活简单了,没有大师傅在一旁指点教诲,不必和以前一样专心对待,牛刚一边干活,一边不由地有些走神。

这会牛刚倒是没有想龙山给他的大难题,而是在心里琢磨李师傅刚才讲得那个故事,连胡去悲、段真德都扯出来,看来李师傅这会讲得是真事。

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一个马虎眼过去,好端端的人就真么没了,真是…….

生死无常啊!

牛刚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怪不得许多人家境一富起来,就想着找练拳的师傅学两手,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小命着想也该狠狠地操练,富贵得有有命享才是富贵。

练拳习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自己有自保之力嘛!

求人不如靠自己,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打熬的如钢似铁,这才是王道。到那时候,看看还有什么磨难能奈何得了自己。

几十万伏的高压电,对于常人的来说,是一触即死,锻骨界的高手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但是起码有了挣扎一下能力,运气好点的还可以借着这一挣之力,脱出灾劫,当然重伤是免不了的。

要是到了宗师高手,那就真的是打不死了。假如这个宗师脑子傻了,去摸一把几十万伏的高压电,那定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事实上,到了宗师境界的高手,会有一种沟通天地的奇异能力,对危险的敏锐可怕的吓人,站在十丈外就可以很明确断定那闸口还带不带电,自然也就是不会发生那乔姓电工的惨剧了。

再高一层次的大宗师,那恍若妖魔一般的境界,牛刚都怀疑这几十万伏的高压到底对他们还有没有用?恐怕能对他们产生危险的也只有伴随有天地之威的雷霆了!

传说,练拳练到了真人境界的真人,肉身强横到不可思议,其中不乏一些可以拿雷霆煅体的变态存zài

……

牛刚思想飘忽,不知不觉从乔姓电工遇害这事想到了自己的修行上,想像自己日后练拳练到高深境界之后那傲人的成就,有老和尚这个先例摆在摆在那里,牛刚信自己的资质不逊于他,日后的到了他这个年龄成就一定比他只高不低!

但是马上,牛刚的心里老和尚的身影被他的师兄的龙山代替了,龙山的成就,那时连现在的老和尚都要仰望才可窥得一二,他是炼气的绝顶真人,炼气的手段在牛刚看来简直就是神仙妙术,说牛刚不想学那时真的在骗人!

而且龙山的本事不仅仅在炼气上,老和尚的本事可是说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显然,龙山的对炼体的造诣也不是区区牛刚可以望其项背的。

能文能武啊!

要是能跟着龙山真人修行的的话!牛刚而今心中的种种奢望,都不再只是痴心妄想,都有能够实现的一天。

只是…….

以前常听人讲‘山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牛刚以前的浅薄的知识对这句话的理解还停留在字面上,现在牛刚知dào

了,这讲的是沧海桑田,是世事无常;讲得是修行中人的淡漠,也是修行中人的无奈。

随便一个修行打坐,就是普通人一生的岁月,不硬起心来不行!

本来牛刚想得是李师傅讲个那个故事,可是不知怎么绕得,又绕回了龙山出的难题上。这回,牛刚没了以往的迟疑,是留下来,还是跟着龙山走,他做了自己的选择!

这二十多天来,牛刚一直在为这个问题不眠不休地思考,心中一度偏向了去跟着龙山走,但是总有那么一丝牵挂让他割舍不下!

而今天听了李师傅讲得这个故事,他的心中却是莫名有了一丝坚定,就在此时,毫不迟疑地把自己对家人的牵挂,对故土的留恋一斩二断!

在李师傅的故事中,对牛刚触动最大的不是后面的灵异事件,而是乔姓电工的死,生死无常啊!唯有自强不息,才能获得自在。

很久以前,牛刚初学拳法的很大一部分因由,便是为了自己保护自己免于当小白鼠的命运。而现在,同样是为了自己免于被生死摆布,龙山的通天本领一定要学到手!

所以,牛刚决定,跟着龙山,走!

第一百三十章 凉薄 似有暧昧

“这世间有轮回,父母生我养我的恩情,唯有来世再报答他们了!”牛刚心中默默地发了一个誓言.家中,牛刚排行第二,没了他,父母还有哥哥弟弟,倒也不必他为日后的赡养操心,爷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所以家中缺了个牛刚也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事。

“至于这事,也不用跟他们说了,就让他们当我这儿子夭折了!”李师傅的故事同时也给了牛刚一个应付家人的启发——假死而遁!

到时让他们只伤心难过一场,省得担忧一辈子,待得日后牛刚修行有成,再好好的补偿他们吧。

“到时候,就要拜托师叔了!”牛刚在心中已经勾勒除了一个简单的计划,这年头,最脆弱的便是人命,想死还不容易,到了来个尸骨无存,凭老和尚和他坐下弟子的人脉,应该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这么坐显得倒是有些薄情寡义,但是牛刚已经打定注意跟龙山修行了,既然已经狠下心来,不做得那些犹豫了。

心结一解,牛刚顿时有感觉到了无比的快意,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说实话,牛刚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马上大睡异常,二十多天来的僵持,牛刚的身体没什么感觉,精神已经异常疲惫!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休息的时候,好在马上就要下班了,二十多天已经坚持下来的,也不在乎这么一小会了。

“刚儿,你想什么了,怎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杨贵找来了一块毛巾,这时正在擦头上的汗。

“啊,没什么!”牛刚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有点得yì

忘形了!

“嘿嘿!”杨贵突然凑了过来,小声地说道:“是不是在想你那个女同学?”

“什么女同学?”牛刚茫然地看向杨贵。

“装!跟我你还装什么,是不是害羞了,这事有什么好害羞的!”杨贵一副过人的样子,推了牛刚一把。

“什么我害羞了,我真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牛刚还是无辜的看着杨贵。

“你这人怎么翻脸不认账!”杨贵又是狠狠地推了牛刚一把,但是没推动,反倒是把自己震得一个踉跄,杨贵和牛刚在一起惯了,没在意这个,赶紧接着道:“你忘了,昨天在后面追你的那个女生!”

“昨天!?”牛刚回忆了一下,心中对这个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不会没去吧!”杨贵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女孩叫你今天早上老地方等她,像是有什么重yào

的事。”

“老地方!?”牛刚四下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没有在一旁偷听,所以杨贵也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了老地方!

“看来你真没去!”杨贵有点失望地说道,“也对,说句不好听得,咱们都是在社会上游荡的不良少年,不该去骚扰人家好学生,就让人家好好学习吧!”

“不过,我看那女孩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啊!你这么对人家可是有点狠了,那小妮子估计得哭好几天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牛刚有点怒了,这什么跟什么,怎么把自己说得好像欠了风流债似的,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杨贵有点鄙视地看着牛刚,“怎么一点担当也没有!”

“等等!”牛刚对昨天的事突然有了一丝印象,“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短短的!”

“当然了!当时我可是就在你一旁,怎么你还以为你们的事没人发xiàn

……”

不得不说,杨贵的八卦本事还是相当高的,一点小事就能被他扯到情情爱爱上,牛刚对此呈观望态度,任他随便说吧!

不过,那事牛刚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女同学是张丹丹,老地方应就是牛刚练拳的老地方了,看来她是来找牛刚约战的。

她的那点武力值牛刚从来不放在眼里,当时牛刚心中装得又是龙山给他出的大难题,对这种小事,当然是过耳即忘,自然也就没去赴她的约会。

到现在她也没有出来闹,看来这事算是过去了。

不过现在是暑假,张丹丹为师九月初九的比武,日日在山上练拳,牛刚现在可以上山了,日后难免会碰到,倒是又免不了一番纠缠,牛刚有些头疼,看来以后上山得绕着她走了。

牛刚下意识地看了山上一眼,张家爷俩并没有出现在他们日常练拳的地方,看来这天气他们也热得受不了,回家等晚上再来。

杨贵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劝导牛刚把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他看来,牛刚和张丹丹有点暧昧,既然这样,两人就应该先处处!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在城里,在学校,牛刚这个年龄断应该是是早恋,是一些家长们日防夜防的,可是在村里,一旦你不上学了,大人们反而对这事不太在意,反而有点怂恿的意思,想的是早点成个家,安下心来,好好生活。

所在,在村间,十七八岁成家的不是很少见,你要说这还没到法定年龄,但是别忘了自古就流传有这么一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杨贵比牛刚大不了几岁,但是家里已经给安排过好几次相亲了,被他一一拒绝了,这小子想得是过一把自有恋爱的瘾,不过到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

不过,自己吃不到,看着别人吃也是一种不错的享shòu

,所以杨贵刚才还感叹牛刚识大体,知dào

自己不该骚扰人家祖国的花朵学习,但感叹过后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极力地撺掇这牛刚勇往直前!

牛刚现在心情好,整个人有点昏昏欲睡了,懒得理他,心中只想着赶紧下班,自己好回家补一补这二十多天的缺憾。

“叮铃铃…”

下班的铃声传来,牛刚精神一震,千等万等,终于熬到了下班,牛刚收拾好了工具,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一路小跑跑出了大门。

“牛刚,你给我站住!”

牛刚正准bèi

放开步子,赶回家中补觉,一声断喝把牛刚生生拉住了。

“张丹丹!”牛刚回头,却是自己的老同桌,在那里怒目圆睁,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看这样子在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了许久了。

一时间,牛刚有点头皮发麻,但转瞬间,牛刚就想到了应这个小女孩的办法!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似曾相识 辈分

“好啊,我正要跑去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说,为什么放我鸽子?”牛刚做出一副比她跟生气的样子,左手叉腰,右手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向了她.

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是张丹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放你鸽子!?”张丹丹被牛吼得一愣神,这好像应该是她的台词才对,怎么被牛刚给抢先说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张丹丹这一愣神,显然助长了牛刚嚣张气焰,用比刚才更大声,更气势汹汹的腔调对着张丹丹吼道。

“明明说好老地方见的,我在学校操场等了你一个早上,上班都迟到,你却一直没来,你放了我鸽子,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说道这里了,牛刚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戚然,泫然欲泣,好似他正是是在那老地方苦苦等候了张丹丹整整一个早上。

“操场!”张丹丹听到了这个词,露出除了恍然的神色。

牛刚上学时候,中午很少回家,喜欢在操场晒晒太阳,睡睡觉,张丹丹中午也常常到操场,不过她来的目的和牛刚不一样,不是来休息的,而是纠集上一群来锻炼身体,为打架斗殴而做作准bèi

工作,或是直接就在这上演全武行,两人在操场上见面的次数多去了。

对于打架这些烂事,对牛刚吸引力远远没有晒着太阳睡觉来得舒服,所以牛刚从来不参与,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张丹丹倒是时常跑到牛刚跟前极力撺掇牛刚加入他们,被牛刚一笑了之。

从某种角度上讲,这就是张丹丹所言的老地方。

“对不起,我没说清楚,我说得是......”张丹丹脸上的怒气已经被牛刚喝去了,现在想着是要跟着牛刚把其中的误会解释清楚。

“好了,别说了,我现在有事,先走了!”牛刚脸色僵硬,一副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不仅如此,牛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看样子,张丹丹爽约这事对他的幼小的心灵的伤害很是巨大啊!

张丹丹伸了几次手想要喊住牛刚,但是牛刚如此表现,让她觉得好似错全在自己一人,是她说话模糊,才会让牛刚会错了意,是她对不起牛刚在在先,所以,她现在已经没有脸面再开口,现在牛刚看样子是正在气头上,是听不进去什么的,只有等以后牛刚气消了,再跟他解释了,张丹丹如实考lǜ

道。

看着牛刚绝尘而去的背影,张丹丹唯有狠狠地剁了两脚,来发泄心中的闷气。不知为何,面对牛刚,一向强势的她总是连连出错。

张丹丹冥思苦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转身背驰而去,在山上,她爷爷正在那里等着她去开始今天的练习。

此时的牛刚正甩开步子,狂奔着。

他走得是田间小路,此时少有人烟,也幸亏如此,不然看到牛刚此时面部表情的人得被吓一跳。

什么叫龇牙咧嘴?看看牛刚现在的样子就知dào

了。

牛刚做演员是很有天赋的,但不在关键时刻,准是忍不住想要笑场,譬如刚才跟张丹丹不过说了两句话的功夫,牛刚已经有点撑不住了,本来还想在在多说两句的,已经准bèi

好的台词已经到了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了,一说定然是会笑喷。

实在是有点忍不住快要笑喷了,脸上肌肉都被牛刚强忍笑意忍得僵硬了,所以他才匆匆而走。

现在张丹丹不在了,牛刚也不用在忍着了,脸上的肌肉一会功夫已经被牛刚憋得僵硬了,现赶紧活动下。

牛刚现在心情大好啊!

不得不说,没事逗逗这种小女孩,实在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看来张丹丹从小一定是光练拳,没干别的,要是她像牛刚一样从小扎在电视机跟前,这些简单的耍人小把戏怎么能让她连连吃亏。

要是她细心一点就会发xiàn

,其实牛刚对付她的办法可是似曾相识啊!

“看来,这小妮子平时一定是光练拳了。”一想到张丹丹又被自己耍了一把,牛刚就忍不住想要笑。

连他自己也没有发xiàn

,张丹丹和他一样都是十五岁,但是牛刚却是把她当成了小孩子看,逗她就跟逗小孩一样。

这一年多来,整日跟着老和尚这种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人瑞的老人家待在一起,让牛刚不知不觉沾染一些沧桑气息,最近老和尚的徒子徒孙接连上山拜见,牛刚年纪虽小,可是辈分摆在了那里。

这辈分其实认真计较起来是很乱的,要是按牛刚太爷爷和老和尚的交情算,牛刚应该是方流一辈的,见了方流还得喊他一声‘师兄’,可是牛刚太爷爷和老和尚五十多年前因为一点小事恩断义绝,虽然到了后来心中已经暗自原谅了老和尚,但义气用事,不愿先低头,到死也不肯见自己结义弟弟一面;老和尚一面是出于气愤,一面是出于羞愧,现在误会解开了,但还是不肯去结义哥哥坟上拜拜或是到牛刚家自己结义哥哥的后辈,两人的关系是一团烂账,不提也罢。

那个关系不适宜用,那就只有用牛刚和龙山的了,从牛刚和龙山见面伊始,龙山便有了收牛刚为徒的意思,中间搞了那么多的花样,其原因也就是龙山对老和尚所言的那样‘法不轻传’,一切只是为了锻炼牛刚和……所以龙山虽一直没有正式收牛刚为弟子,但牛刚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他的记名弟子了,龙山和老和尚的是师兄弟,所以牛刚叫老和尚一声‘师叔’,理所应当。

这样一来,牛刚的辈分可就是有点高了,当然这辈分高只是相对老和尚徒子徒孙而言。在家里他可不敢耍这个威风,那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牛刚过去经常待在山上,看着一个个比自己大上几十岁的人,左一个‘小师叔’,又一个‘小师叔祖’,真的是把牛刚都叫老了,像徐去缺这些个比自己爷爷都要大山十来岁的老人家,叫自己不是‘刚儿’,就是‘小师弟’,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方面是牛刚煅骨界的修为摆在那里,一方面是老和尚在那里撑腰,两两相加,谁也不敢轻慢自己,进过了二十多日前的那场角力,众人更是把佩服放在了心里,真真认可牛刚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高手存zài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妙的预感

“刚儿,怎么才回来,等你半天了!”

这是牛刚的大哥牛毅在说话,已经快二十了,牛刚是上到初二是不上的,大哥比牛刚强点,好歹念完了初中,暂时来来说,这是牛刚家里文化第三.

第一高是牛刚的爷爷,大学毕业;第二是牛刚的三叔,高中毕业。

此时家中除了大哥外,父母弟弟三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哥,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工地上照顾你的宝贝了。”

牛刚心情不错,跟大哥开了一个玩笑。他的宝贝不是人,而是他开得铲车。

牛刚的大哥从小偏爱于机械,可能是看《变形金刚》看得着魔了,对钢铁家伙情有独钟,最大的梦想就是要开那样一辆大家伙玩玩,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整天和那辆徐工铲车腻歪在一起,没事就擦擦洗洗,虽然已经开了三年多了,但看起来还跟新的一样,铲车性能也保养的很好,乐的老板眉开眼笑。

“没工夫跟你开玩笑,赶快收拾收拾,到大爷爷家去,咱爹和果儿已经先去了,叫我在这里等你了!”牛毅催道。

“就来就来!”牛刚无奈说到了,本来还想一回来就睡他个天昏地暗,看来是没机会了,“大爷爷叫咱们去干嘛,又不是过时过节的。”

“我也不知dào

。”牛毅摇了摇头,“好像是上午来了什么人,二爷爷和咱爷爷都急匆匆地赶过去了,然后咱们叔叔伯伯们也都被招了回来,现在咱们也得过去了,晚饭就在大爷爷家解决了。”

“什么人来了,弄得我们全家如此心思动众!”牛刚一动,顿时间困意全无,莫名地对这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修行中人的灵觉,对未来将要发生的有了一丝玄之又玄的感应,这种感应的最低标准得是宗师境界的人才能有的,牛刚堪堪煅骨大圆满,这种感应本不应该出现在牛刚身上的。

但是牛刚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个中玄妙,事实上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类似的情况已经出现不止一回了。

本能地,牛刚感觉到了来者不善,同时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太爷爷。

撇开太爷爷是八大匪之一‘铁拐李’这种敏感的身份不说,当年的太岁称号可是活生生打出来的,既然是打出来,那开罪的人可是海了去了,高手过招,死伤在所难免,有一两家跟自家有人命恩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随着太爷爷的退隐,渐渐地退出了人们的视线,武林中大多数早已淡忘了这一号人物,可是真zhèng

结怨的仇家不会忘记,他老人家在世时无人敢略其锋芒,可是一旦人不在了,那就难说了…

牛刚还记得,当初和张老头过招时,被认出了根脚,张老头也算是**湖了,但是完全不知dào

牛刚的太爷爷早已离世,这显然不是张老头的孤陋寡闻,而是被人刻意为之的。

这是要靠太岁的余威来震慑宵小的。

要知dào

,若是没有牛刚,他家拳法境界最高的人是牛刚的大爷爷牛承先,三步走大圆满,这样的修为在高手眼里其实是不入流的。

换而言之,太岁后继无人啊!这其实也是绝大多数高手注定要面临悲哀,老和尚其实也面临着这个问题。

“你到是快点啊!”

牛刚不缓不急地走着,惹得在前面牛毅不断的回头催促。

“急什么,大爷爷家离着又不远。”

大爷爷家其实也是牛家的老宅,放到十来年前,牛刚太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一大家子都住在那里,四世同堂啊。

后来,太爷爷走了,家中没有有号召力的强势人物,于是就分了家,各自搬了出来,不过都没搬远,散布在了方圆两里的范围内。

牛刚的心思不在赶路上,而是在回忆老和尚给牛刚的关于太爷爷的点点滴滴,琢磨着会是何方人物找上了门来。

五分钟不到,牛刚和牛毅已经来到了大爷爷家门前,门口停着三辆小汽车,显然是来人的座驾,看来来了不少人。

大爷爷家院子很宽敞,村中别得没有,就是地多。家家户户院子起码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个别的还可以在院子里种上半亩地。

大爷爷家没有那么夸张,但要是在院子打一场篮球赛还是绰绰有余的,房屋也有十来间,要不然当年也住不下四代人,不过现在房子都空出来了。

院中种着七八根杨树,根根都有水桶粗细,年头不小,还有一些花花草草,整个院落绿茵茵的,透着一丝清凉。

牛刚家人丁兴旺,光算男丁的话,爷爷辈有三人,父辈有八人,同辈有二十人,现在人都来差不多来齐了,牛刚同辈弟兄们太多了,所以也没安什么讲究排辈,都是各家各叫个的。

大家从小都练过自家传的拳法,虽然没练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但身体被打熬的很好。人人都长大很粗壮,虎背熊腰,就算是年纪最小的牛果,也是一副虎头虎脑,一家人看上去彪悍的很!

由于天气闷热,屋中远不如外头来得凉快,所以大家都聚在在院中。

他和大哥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他们的的父亲牛再兴点头示意他们跟在兄弟后面。

在主屋门前,院中的最大的一颗杨树下,大爷爷、二爷爷还有牛刚自己的爷爷正陪坐在两位年岁和他们差不多的人坐着聊天,这两人面容有点相似,应该是兄弟两个。

那两个陌生老人背后,还站立这六个年岁不等的汉子,看样子都是这两位老人的后辈。

虽说夏天,大家出得都比较凉快,但是这八人穿衣的档次明显比牛家弟兄们高了许多,再加上停在门口的三辆小汽车,无不在暗示这这伙人的身家不菲。

但牛刚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这些。

“宗师!”牛刚面色一变,坐着两个人牛刚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在他们背后站着的人中又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给牛刚一种熟悉的感觉,稍微一想,牛刚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感觉是什么,在方去欢和吕四九身上,也曾给过牛刚这种不同的感觉,宗师信念坚定,千锤百炼,常人是感觉不到什么。

堂堂一个宗师,却垂首后立,隐于人中,这会有什么目的,牛刚的心在往下沉。

同时,牛刚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的宗族叔伯兄弟,看那八人的目光中透露着不善,那两个老人都是和牛刚的三位爷爷在谈笑风生,但是下面的这些后辈却是隐隐有了对持之势。

二十六对六,没在气势上一面倒的死压对方,还成对持之势,可见来者的身手都不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文通武达 祖宅

牛刚和牛毅找到了牛果,三兄弟站到了一块.

牛果见到自己两位哥哥来了,心中大喜,低声说道:“大哥,二哥,待会小心,可能会打起来。”

牛毅闻言,眉头一皱,凝重道:“怎么回事?”

“你听就知dào

了!”牛果悄悄指了指和爷爷们坐在一起的两个老头。

牛刚和牛毅抬头看去,听听这两个老头和爷爷们在说些什么。

“承先啊,咱们两家可是世交啊,家里有什么困难就跟老哥哥我多说说,看在太岁前辈的面子上,老哥哥我能帮就帮你们一把!”两人中的一位很实语重心长地拉着牛刚大爷爷的手,嘱咐道。

“文通老兄费心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过得还行,就不麻烦你们了。”牛承先很客气地回绝了文通的好意。

“这怎么还行,你看看这房子,住了五十多年了,木头都发霉了,这还能住人吗?”另一人眼中肆无忌惮的扫了大爷爷家的房子一眼,样子很是关心地说道。

“小武,怎么能这么说话呐!”叫文通的老头回头训了另一人一句,“这房子还是太岁老前辈一砖一瓦盖起来,凝聚的可是是老前辈的心血啊!”

“承先老弟,你别忘心里去,我这弟弟心直口快而已。”文通解释道。

“没关系,武达兄说得没错,这房子是有点旧了,只是在这住了一辈子,有感情了,舍不得让他变样的。”牛承先摆了摆手道。

“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老房子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瞧我这人就是嘴太笨,老是让人会错意。”武达一拍手,大声嚷嚷道,对大爷爷说自己房子老旧这话很是赞同,尤其是那一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故yì

加重了语调。

文通、武达两兄弟身后,有人已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话说道这这种地方上了,是人都听出来这话的尖刺了,说自己老宅破旧也就是算了,现在还隐隐把这里讽刺成了‘狗窝’,真是欺人太甚了。

牛承先对武达话中的刺一笑而过,全然不放在心上,可是他能忍住,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忍住。

牛刚的同辈弟兄们纷纷怒目而视,要不是父辈几个稳重一点的站在最前面,隐隐拦住了大家,有脾气暴躁的就要冲上前去,让这个嘴里不干净的老头好kàn



牛刚的父辈们也是火气不小,只是牛刚的二爷爷,他们的二叔,一直在那示意他们稳住,还不到出手的时候,这才暂时忍了下来。

“我家这老房子老是老,可也是先父留下来的一份心血,文通兄刚才说得有理。”牛刚的二爷爷牛承良突然说插话道,“家父当年盖着房子时,可是打算的可以让后人住上百年的,这时间才堪堪过了一半,我们兄弟们可打算再接再厉,把这房子之上在用上五十多年。”

“嗯!”牛承先还没反应过来二弟为何突然这样说,父亲何时有了这样的意图,一旁早已憋得亦是一声火气的牛承德已经走到了宣泄口。

这牛承德就是牛刚的爷爷,雨生是他的小名,家里亲戚什么的都这么叫,但是到了外头,还是该叫大名的。

“你看咱们旁边的这棵树,就是当年盖这房子时我父亲亲自种下,当年种下还是一颗铜钱粗的小树苗,到现在一个人还抱不住,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这树起码长了上百年,其实这才不到一甲子。真是世事变化无常啊,旁的不说,外人一进来,看着老房子,再看看这些念头不小的树,那还不被震得一愣一愣的,一看就知dào

这家的住了不知几辈的人了。”

牛刚爷爷的话说得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该听懂的人还是听懂了,文通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待得牛承德说完时,已是一片铁青。

“这树是有点年头来。”武达似乎还没有听出牛刚爷爷话中要说的的意思,还盯着身旁的树看了半天,口中似有赞叹。

“这么粗的杨树,现在可不多见了。”牛刚的二爷爷牛承良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武达,突然一笑,“前些年我出去溜达了一下,老县城拆房子,好多百年老宅都没保住,还是家父有先见,把全家安在了村里,不然这老房子也保不住了。”

“是啊!”牛承良的话引来了武达的赞同,显然,他还没有明白这承德和承良两兄弟到底要说得是什么。

“小武,够了!”文通呵斥了一声,引来了身后弟子的诧异。武达对兄长的话无一不许。

“承先啊,你看你这两个弟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地道,就知dào

欺负我这个傻弟弟。”文通带着责怪的语气向牛承先抱怨道,“我郑家的祖宅没保住,那都是过去不知多少的年老黄历了,还提它干什么!”

武达怒了,终于知dào

了他们要说什么,在兄长的示意下暂时忍住了不发作。

“什么祖宅?”牛承先做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文达兄在说什么。”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文通做出了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当年先父和太岁前辈比武是光明正大的事,有县城中的各方名宿作证,先父学艺不精,输掉了祖宅,那是输的心服口服的,正是因为有此一败,我等才会痛改前非,专心习武,才会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郑家祖上是官宦人家,世代居于清徐,在城中的东湖边上有一间祖宅,这间祖宅已经在郑家传承了两百多年,几经波折,但始终没有败出去,最让郑家人自豪的是家中正房前在建宅是种得一颗大槐树,树冠巍峨如华盖,是郑家传承的象征。

到了文通、武达父亲郑芳手上时,为了和牛刚太爷爷比武,当作了花红押了上去,结果不言而喻,郑芳被牛刚太爷爷当场失手打死了,由于当时签了生死状,人死也就白死了,文通、武达两兄弟当时想着报仇来得,但怎是太岁的对手,郑芳的老婆怕他兄弟二人激怒牛家,索性全家搬到了南方,离开了这世代祖居之地。

“哦,你说的是那事啊!”牛承先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年你家的祖宅,我们也没要啊,给你家,你家也不要,只好买了出去。”

“你”文通瞬间脑中充血,要不是他平时身体保养的好,这一下来个脑血栓什么的没问题,但是他旋即将心中怒火忍了下来。

“买了就买了,就得不去新得不来。”文通说这句话时,心中在躺着血,不是国人,永远也明白不了祖宅对一个家族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愧疚 镇四方

“大哥、二哥,听出来没!”

牛果小声地跟自己的两位哥哥介shào

这里的情况.

“那两个老头提到的太岁老前辈就是咱们的太爷爷,想不到太爷爷当年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还有个这么响亮的绰号!”

“他们家和咱们家有仇?”牛毅凝重道。

“算是吧!”牛果接着道,“以前,这二人的父亲就是被咱们太爷爷打死在了比武场上。那场比武有当时县城中诸多宿老做公正,所以怨不得咱们,但这二人不服气……”

“这两人早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牛毅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着二人很是鄙视,太爷爷都走了十多年了,这二人现在才走上门来,都一把年纪了,还来干什么。

“这个,他们说是回这里探亲的,路过咱家,来和爷爷叙叙旧!”牛果道,“可你看他们这那是叙旧,分明是在炫耀,是在奚落咱们家,就差动手了。现在就看那家先忍不住了。”

“这两老头是不是很有钱,我看门口停着三辆奥迪。要不待会咱么去把他们车给他砸了!”牛毅听了一个建议。

“好注意!”牛果赞道,“听说他们家最后是搬到了台湾的,这些年做生意发财了,想着衣锦还乡的,咱们把他衣服扒了,看他们怎么办!”

…………….

牛刚站在一旁,没有参与牛毅和牛果的讨论,而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八人看,心中的怒意已是盘上极点,只是大家都还没动手,所以牛刚一直在苦苦克制。

老和尚说的对,太爷爷走后,确实是有些宵小按耐不住想来报复一下,文通武达的老子是在比武场上被打死的,当时还签了生死状。所以怨不得任何人,这仇他们报不得,这二人也未必想着是一命尝一命,也许只是想来看看牛家的笑话,蔑视一下太岁‘虎父犬子’之类的,让江湖上的同道看看牛刚家的笑话。

要是在以前牛刚也就忍了,毕竟是太爷爷打死人了。

可是现在,牛刚忍不了了。

要用一个词形容现在的牛刚对家人的感情,那就是愧疚!

对!就是愧疚!

牛刚刚刚决定了要拜龙山为师,龙山离开时,他会随着龙山一起离开,父母生我养我,这么多年的恩情被他一剑斩断了。

不仅仅是父母,还有亲人们!

牛刚到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眼睛受伤时,亲人们对他的关怀,自己还害得他们都患上了眼疾!

不能报答父母养育之恩,还有爷爷奶奶,哥哥弟弟,以及所用的情人们对他的好,他怎能不愧疚!

既然愧疚了,牛刚怎能不想着弥补,以前是没机会,牛刚还想着来世报答,只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还看不到,摸不着。

但是现在,明摆着的机会的放到了牛刚眼前。

宗师算什么!

太爷爷当年和自己一样的修为,寻常的宗师那个是他的对手,太爷爷可以做到的事,他为何做不到!

牛刚恶狠狠地盯上了站在文通武达背后的那位宗师高手,待会一动手,就去把让他打个半生不遂,剩下的,凭着牛刚这些彪悍的家人已经足够应付了。

……………………………

“咱们练拳不是有‘不破不立’的家讲究吗!”郑文通极力地控zhì

住了自己心中的怨恨,笑容以对牛家的三兄弟。

“要说,我家的情况也是这么个理,要不是当年家母做主,举家南迁,我等又怎会知dào

这世间博大,只会坐在这个小县城里坐进观天。”

“家母!?”牛承先一惊,“难道郑老夫人还健在,那不是有一百多岁了!”

“家母长寿,那是上天赐予我们兄弟二人的福分啊!”一提到自己家母亲,文通武达二人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副发自内心的恭敬。

这两兄弟可是真zhèng

的大孝子,可也正因为如此,二人对牛家的怨恨如此,虽然当年父亲签了生死状,这仇报不得,可是让牛家的日子不好过,二人可是会双手加上双脚来赞成的。

“那两位回乡,老太太怎么没一起来!”牛承先问道。

“家母过段日子就来。我们兄弟二人是先来探探路的!”文通说完,脸上突然有露出了莫名的笑意,“真是物是人非啊!”

“家母如今还建在,想不到太岁老前辈已经走了十多年了!”

“我们刚听说在这消息时还不相信,以太岁老前辈的修为,活个一百多岁那不是小意思,怎么就那么去了呐!”文通说着,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泪花,看样子为牛刚太爷爷的离去很是伤感。

猫哭耗子——假慈悲。

在文通的脸上,众人分明感觉到了笑意,但是牛刚的大爷爷还在忍耐,二爷爷拦着大家没动手。

“消息!?”牛刚爷爷牛承德从文通话中听出了毛病,“二位从哪听到了的消息?”

这消息显示刚刚传入郑家耳中不久,否则以这二兄弟的性子,怎会忍到了现在。

“怎么,你们不知dào

!”文通诧异道,“咱们这马上就要有一场江湖盛事,许多高手都在往着里赶!”

“盛事!”牛承先三兄弟对事一眼,不明所以。唯有牛刚心中一动,知dào

了这二人是在指什么。

“这盛事又和我家有什么关系?”牛刚不动声色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文通笑道,“据说,有一位年轻后辈打败了小王爷的高徒,小王爷和这后辈的师父相约在九月初九再来过一场。”

“小王爷!”牛承先脸色一变,“先父是和小王爷有点交情。可是……”

“小王爷何等人物,连他都要慎重以对的人物,你说,在这还会有谁?”文通笑道。

“方…”牛承德突然激动起来。

“住口!”牛承先呵斥道,继而一缓语气,说道:“文通兄绕了这么多,到底要说什么。”

“现在武林各方高手都在在汇聚,什么消息打听不到,太岁老前辈早已仙去的消息当然也被有心人给挖了出来!”

“有心人!”牛承先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

“是啊!有心人”文通很是欣赏牛承先脸上的表情,“这消息还是有人往我家寄了一份匿名信,我们才得知的。”

“镇四方啊!”文通突然仰天一叹,“当年赫赫四人,如今只剩先两人。”

当年,郑芳、小王爷、太岁、赤方四人具是高手,同居一地,很巧合地分别居于县城的四个方向,被好事者合称镇四方!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险恶用心

“镇…四…方…….”牛承先喃喃这三个字,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牛承良和牛承德亦如是。

良久——“想不到文通兄还记得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牛承先自嘲道,“先父很少跟我们提起他在江湖上的一些事,你不说我们都快忘了。”

“这等先辈的荣耀,我等如何能忘,如何敢忘!”郑文通难得的正色,“我这次回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要让‘镇四方’的名号重新亮起来……”

“打住!”牛承先手一拂,“我们说好只是说谈谈家事,叙叙旧的。这等江湖事,还是别说了。”

“文通不是说想看看我的家人们嘛!”牛承先转移话题道,“现在差不多都来齐了,待我为你来一一介shào

……”

“太岁老前辈当年的仇家可是不少啊!”文通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没有被牛承先的言语打乱阵脚,顾左右而言他,让牛毅等人听着莫名其妙,但个中意味,在座的五位老人家都一清二楚。

“这个就不用二位操心了!”牛承先言语不善,心说:“你们两个不就是。”

像这兄弟二人明着来的,他们倒是不怕,家中后辈兴旺,人多势众,大不了一起上。

可是,暗着来的,那就……

给郑家寄去匿名信的人可是居心叵测啊!

“太岁老前辈的功夫,也不知你们得了几分,可不能堕了太岁爷的威名啊!”文通不怀好意地说道,看似关心,实则是在讽刺。

这也恰恰戳中了牛家最大的痛处。

“些许个庄稼把式,哪有什么威名!”大爷爷说这话时,脸皮绷得紧紧。“从先父当年退隐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江湖中人了。”

“哦!”文通故作惊讶道,“怎么退隐了?”

“你这是在明知顾问!”牛承先嘴角蹦出了一句话,打人不打脸,先前文通说什么他都忍了,但是提到练拳上,牛承先再也坐不住了。

牛刚的太爷爷,牛承先的父亲当年走时,可是郁郁而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家传拳法再也无人练到锻骨。

大爷爷当年练拳失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闻!隐隐地有人将这些事联系了起来,这成了牛承先最大的心病,谁提跟谁急!

“这江湖岂是说退就能退的!”话说到这分上,文通也不再装了,露出了狰狞之态。

一时间,场面有些剑拔弩张,牛家这边,主场作战,许多人手上已经拿上了家伙,牛刚也别大哥牛毅硬塞给了一根棍子。

“呼——”文通深呼吸一口,压住了自己动手的欲望,这不是自己的计划,其实就是打起来,自家这边也不怕,可是在台湾这么多年的沉浮,已经让他学会了如何取用脑袋来解决问题,仅仅只是打上一场,远远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哈哈….”郑文通笑了起来,刚才一激动,他站了起来,把所以人都连带着紧张起来。

“你看,这说着说着,怎么火气上来了!”文通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来来,承先赶快给我一下吧,让我认识一下太岁老前辈的子孙!”文通就势走到了牛承先的大儿子身前。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这个小伙子跟你长得有点像,一定是你家的……这个是承良家的,这个是”承德家的……….”

牛刚父辈八人,很快被文通一一指到,分毫不差,是傻子都看出来了,文通事先做了足够的调查才上门的,否则怎会一个指错的都没有,他家很早以前就搬走了,牛刚父辈他基本上都没见过,都是一家兄弟,长相都有几分相似,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的分出来。

你调查就调查吧,何必那么明显地表现出来。

嚣张!

这是牛刚从郑文通眼中看到的,“你家的都被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你知dào

又能奈我何!”

一股暴虐的情绪涌上牛刚的心头。

“再忍一会,再忍一会,一会就好!”牛刚极力地克制自己,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郑文通看了看站在更后边的重孙辈,眼中闪过莫名的目光,没有继xù

演下去的欲望,刚才说的已经足够了。

“太岁老前辈儿孙两旺,我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啊!”文通脸上的笑容是人都可以看出是做作。“如此兴旺景象,合该让江湖朋友们见识一番。”

“小王爷和赤方大和尚的的传人要在九月初九较量一番,如此盛况,又怎么少得了我家,我已经让我的长子郑国祥前去接洽了!”

“你——”牛承先如同雷击,被这个突然而来震住了。

“怎么,承先对我郑家参与比武有看法!”郑文通故作疑惑道,“可是担心我郑家不是小王爷和赤方大和尚的对手。”

“这个大可不必。”郑文通样子很是感动地说道,“我郑家的人丁虽然不如你家的兴旺,可是子孙们还算成器,家传的蜈蚣步,千手拳,得了几分真传,九月初九的比试上万万不会坠了先父的声名”

“对了,承先兄,你家来不来,你家要是也参与,这场盛事可就是………”

文通后面拉了语调没说,可是他的险恶用心到此时总算是全都显露了出来。

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自家人亲自出手来报当年的仇怨,他想得是借刀杀人,借九月初九的比武来报仇。

他让牛刚大爷爷把家中男丁都招了来,说是想看看前辈后人,实jì

上不放心,要来亲眼看看牛家到底隐藏了高手没有。

现在,他终于放心了!

混在人群中,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根本就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郑文通做回了自己的座位,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等着牛家三兄弟做决定!

牛刚的三位爷爷对视一眼,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这文通这一招的狠毒!

本来只是小王爷和赤方大和尚传人的比试,他家一加进去,性质就完全变了!

刚才听得文通提到“镇四方”这种老黄历,三人还在奇怪,当年郑芳的是四人中垫底的,而他们的父亲牛大力却是镇四方中第一高手,这种事要提也该有他们提,用来奚落郑芳当年的不自量力。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现在‘镇四方’中三人的传人比武,反倒是当年‘镇四方’中公认的第一高手,江湖上人称‘太岁’的后人没来,人们会怎么想。

这是在逼得他们不得不上。

可是……

自家人清楚自家的事,家传拳法易学难精,实是无一人练出什么名堂来,都还只是一膀子傻力qì



倒时上去又能干什么,徒增笑柄?

可是不参与又………

这、这……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低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低头“答yīng

他们!”

一声暴呵,如同一声惊雷,在耳边乍起,把院落中的人齐齐一震.

“师叔!”从熟悉的嗓音中,牛刚已经听出了来者是谁。

众人转身后望,只见一个光头大和尚施施然走到了院中,眉宇之间的暴怒将多年培养出来的出家人的气质一扫而空。

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叱怒明王,威武之气汹涌而来,逼得众人连连倒退,倒是将牛刚给露在了人前。

对老和尚,牛刚向来是没什么惧怕的,他的气势根本影响不来了牛刚,牛刚只在诧异,师叔怎么突然跑来了!

牛刚是在那里愣神,可是其他人不这么想。

“回来!”牛刚大哥突然窜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牛刚,牛刚没有反抗,随着大哥的拉扯退回了人群。

“吓傻了吧!”牛毅拍了牛刚脑袋一把,“不过这个大和尚真是可怕,就和庙里共得金刚罗汉一般!”

“原来是赤方老前辈!”文通、武达拨开人群上前稽首,牛刚的三位爷爷也走到了人前,神情激动,但是都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上前。

“好胆色!”老和尚宽大的僧袍袖子一拂,开口就是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的大嗓门,把文通真得机会站立不住,一旁的武达似乎功夫错,受影响不大,但也是自顾不暇。

“爷爷,小心!”一直隐于人群的那位青年宗师终于按捺不住,走了出来,扶住了郑文通,低眉顺目,一副孝子贤孙像,不敢去直视老和尚迫人的目光。

“好!”老和尚目光一凝,“怪不得有胆子闹上门来,原来有这小子做你们的底牌!”

“前辈说笑了,元芳那是什么底牌,只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孙儿而已!”郑文通脸色有些苍白,强笑道。一旁的武达脸色却是涨的通红,双拳紧握,牙关紧绷,好似在承shòu这莫大的痛苦。

“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扶着文通的元芳突然开口,显然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武达爷爷的不对劲。

“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老和尚袖子又是一拂,“滚开!”

郑元芳带着他的爷爷郑文通身形一闪,让开了路,老和尚龙行虎步向牛刚三位爷爷走去。

“呼呼——”老和尚一走开,郑武达的痛苦终于消减,浑身瞬间汗如雨下,喘着粗气,一脸骇然地看着老和尚的背影。

“这个老家伙如今到底是很境界?”武达心中处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以他锻骨上品的修为,若不是元芳开口相求,仅凭气势就差点被压得重伤吐血。

而这气势仅仅试试针对了自己一人,后来的元芳并没有收到波及,说明老和尚对自己的气势掌控自如,同时也说明,这老和尚游刃有余,尤有余力!

此时,老和尚与牛承先三兄弟隔着一步的距离,八目相对,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你们爹爹的牌位在哪!”老和尚艰难开口,声音平和,露着意思外人难以察觉的伤感。

牛刚看着莫名的感动,这时候他应该静静地看着,不该去打搅他。

牛承先三人没有出声。

“你们爹爹的牌位在哪!”老和尚再次开口,已是带上了一丝恳求。

“在哪!”老和尚第三次开口,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湿润。

牛承先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将前往正屋的路让了出来。

在正屋大堂的正中央,一块一尺多高的牌位立于桌案之上,上书‘先考牛门大力公’。

正是牛刚太爷爷的灵位,家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奉上香火、瓜果等等。

众人给老和尚让开了路,但老和尚却是如脚底生根,久久没有迈出一步,双眼死盯着那立于大堂上的一尺牌位,不自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嘴角隐动,似有言语,但无人闻得老和尚到底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牛刚开启了异瞳,老和尚一直在嘴边隐动的话传入牛刚心里。牛刚暗道一声惭愧,随即关闭了异瞳。

“对不起!”这回老和尚没有再遮掩,将这句话大声的说了出来,,只是声音透着沙哑,第一次,牛刚从老和尚的声音中听出了老态。

之前在嘴边的摩挲,只是他还有点放不下面子,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将此话一吐,老和尚心结大解。

牛刚深深地知dào

,让老和尚说出这一句话是如何的困难,他和牛刚的太爷爷都是无比骄傲的人,让他们低头认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牛刚的太爷爷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当年和老和尚虽然是结义兄弟,但二人的关系可是比亲兄弟还有亲上三分,如此轻易,为了一点的小矛盾,两人谁也不可先低头,一僵持就是四十多年,牛刚太爷爷都死都不见老和尚面,甚至连自己的死讯也不准人透漏个老和尚,难道这还不难说明问题。

再说老和尚,在遇到牛刚之后,明明已得知了义兄的死讯,明明自己的痛苦万分,但就是拉不下脸下山去,还交代牛刚不准和家人提起自己。

这二人真不愧是好兄弟,连性子也是一般的像。

而今,老和尚终于肯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这需yào

下何等的决心!最起码,牛刚的太爷爷当年没有这个度量。

但老和尚给牛刚的带了惊讶不知如此。

他说出了一声“对不起”,左脚向前迈出了一步,一掀僧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就在偌大的院中,就当牛家男丁三十多号人,还有郑家文通武达二兄弟等一众外人的面,老和尚亏下了。

“咚、咚、咚…”

老和尚一板一眼,对着牛刚太爷爷的牌位,磕起了响头,看站着得一种人目瞪口呆。

牛刚和他的三位爷爷,还有文通武达兄弟知dào

老和尚的性子,对他如此行径如何能不惊讶,剩下得人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郑家兄弟的后辈们还好点,隐隐知dào

些什么。牛家的弟兄们可都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大和尚是谁,怎么对着太爷爷的牌位磕个停?”牛毅的小声嘀咕引来众人的共鸣,周围的堂兄弟们一个个相似茫然。

现在不是牛刚插话的时候,他也乐的安宁。

“叔父!”待老和尚磕完了三个响头后,牛承先三人突然一同上前,扶住了还要接着参拜下去的老和尚。

“叔父,快请去!”三兄弟一起使力,将老和尚扶了起来,当然这是老和尚自己放水,任凭三兄弟搀扶,否者以他也曾习过韦陀拳的身板,牛刚上去也是惘然。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送客 夜宴

“二位,今天家中有事,你看这……”牛刚的大爷爷和爷爷将老和尚请到了树下,二爷爷却是来到了郑家兄弟面前,下了逐客令.

“赤方大师下山了,我们又怎会不知轻重。”郑文通面色有点难看,今日这位人物突然驾到,可是他始料不及的,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在骂娘了,“那个王八蛋告sù

我说他们二人早已恩断义绝了,怎么还会为牛家出头。”

“不过,这九月初九的…”郑文通有点不死心,就算赤方大和尚亲自下山又如何,牛家子孙不成器,距比武剩下的时间又不到三个月,岂是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扭转得了的,只要逼得他们参加,自己的目的还不是一样达到。

“这个……”牛承良有点为难,这个不能应,又不得不应。

“去,当然回去!”牛承先和牛承德还没有说话,老和尚一坐定,到是替他们应了下来。

牛家众人有点诧异,心说“我家的事,你这个外人插什么嘴!”

牛刚的二爷爷反应让不解真相的众人更诧异了,一听老和尚发话了,立马干净利落地点下了头。

“告辞!”郑文通一见牛家点头,立马走人,生怕自己走迟了,牛家的人反悔,他的脸上苍白不再,反倒是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送走了郑家人,牛家的一群大汉在院中中面面相窥,不知这突然而来的大和尚是何方神圣。

“你们爹爹临走时,可说了什么!”老和尚沉浸半响,收回了心中的激动,脸上又恢复了牛刚常见的样子。

“我爹说,如是他走后,你肯来他灵位磕头认错,就让我们跟您说,他原谅你了!”牛承先站在老和尚身前,在长辈面前,晚辈是没有座位的。

“老顽固!”牛承先这句话把老和尚听得一愣,半天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牛承先全当没有听到。

“我若是不来呢?”老和尚眼中透着怒火,反问道。

“那就全当没有你这个弟弟!”牛承先如实已告。

“呵呵…”老和尚苦笑不已,“何必呢!你人都已经作古了,还挣这些有意思吗?你现在赢了,可是又能如何!”

“………”

“叔父!”牛承先见老和尚精神有点恍惚,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老和尚挥挥手,示意自己无事。

“叔父,您几十年不来家中,许多孩子都还不知有您这位长辈,我来给您介shào

一下。”牛承良在旁安排,先把牛刚的父辈都叫上前来。

接下来就是一副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聚的场景了,连牛刚本来没到的姑姑婶婶们都被一个电话找了过来。

晚上家中大摆宴席,五十多好人好不热闹,都快赶上一般人家办喜事了。还好今日郑家来访,为了不失体面,家中早已采买好了做多食料,不然可就…….

老和尚看着自己的义兄开枝散叶,子孙兴旺,心中着实高心不已。

夏日夜晚凉爽,七八个一百多瓦的灯泡将院中照的恍若白昼,五张大圆桌依次摆开,在最靠近正房的那一桌上,老和尚作于正中间的主位,有牛刚的三位爷爷和八位父辈作陪,大块的肉,大杯的酒摆的满满荡荡。

本来还有点担心夏日蚊虫前来扫兴,但是到现在众人还都没有遭到毒手,倒是让众人暗赞这蚊虫懂事。

老和尚年岁虽高,但身体健壮得不像话,牛刚的爷爷们和叔叔伯伯们依次敬酒,他是来者不拒,桌前的下酒卤肉也他一扫而空,其他人不知原委,只当这是一个大大的酒肉和尚,但是牛刚却是看得一阵白眼,就在不久前,是谁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不能食肉,这转眼间,清规戒律就被老和尚践踏得一文不值。

“叔父,这些年,您老在山上过得可好?”过了一轮水酒,众人坐定,牛承先一脸恭敬地问道。

“你说呢!”老和尚不知被触及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似是在置气,“你们小时候我对你们三个小鬼白好了,这么多年不说来看看我!”

“咳咳…”牛承先尴尬地一阵咳嗽,要是能去,他岂会不去。

“叔父,不是我们不想孝顺您,实在是……”牛承良,但是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好。

“是什么!”老和尚追问道。

“先父说,谁要是敢上山,上了就别回来了!”牛承先回答道,“您知dào

,父亲的脾气可是说道做到。”

“父亲临走时还说,他走后,谁要是敢上山见你,他死也不会瞑目。”牛承德补充道。

“真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老和尚无奈地苦笑道,摊上这么一个哥哥,不知是喜还是悲,都说做哥哥的要让着弟弟,可是这个哥哥…

“唉!”老和尚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来找我,他就没想过要是他走后,你们怎么办,就像今天这样,难道就这样欺辱!”

“这个…”牛承先顿了顿说道,“父亲临走说碰到硬点子可以请小王爷帮忙!”

“好啊,宁愿找外人也不找我!”老和尚本来什么有点悲戚,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这么说来,义兄的死讯也是小王爷出手帮忙瞒下的!”

牛承先三人点了点。

“好算计!”

老和尚脸色阴晴不定,胸中好似有一股邪火在往外冒,看得同一桌上的众人胆战心惊。

“算就算吧,现在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良久,老和尚吐出了一口浊气,好似想通了什么。

“小柱子将自己的命不久矣的消息透过其弟子传入我耳中,用意原来在这儿,当日定是见到了刚儿,才临时改口,没有跟自己明说。”老和尚相同个中关键,被人算计的愤nù

转瞬间化作虚无。

“叔父,您没事吧!”

“没事!”老和尚摇了摇头,不去在想小王爷,转而将脸一绷“我这会下山来有事要办,没想到正巧碰到了郑家的两个小鬼!看来时间过得太久,已经让他们忘了义兄的威风,居然敢欺上门来。”

“叔父,这个…”牛承先三人一听老和尚提起这个,脸上满是惭愧,“子孙不孝,愧对先人…”

“哈哈……”老和尚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一直在关注老和尚等人在说什么的牛刚脸色一白,“不妙,师叔这是要把我抖出来!”

“刚儿,过来!”果不出牛刚所料,老和尚笑声一落,马上将目光投向了牛刚,根本无视牛刚眼神中传递出的“不要”恳求,大嗓门朝着他一吼,将牛刚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人足矣!

牛刚包含哀怨地看了老和尚一眼,头皮发麻地站了起来.

老和尚叫得是‘刚儿’,要是在别的地方,牛刚可以无视。立马走人。这年头名字里含‘刚’的人不少,都可以叫做‘刚儿’,譬如查刚。

可是这是在自己家里,好像也只有牛刚一人小名叫‘刚儿’,而且在座的五十多号人都是牛刚的亲人,一叫‘刚儿’,本能只会想到他。

所以,老和尚话音一落,大家的的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竟有点‘千夫所指’的味道。

牛刚不是不想让家人知dào

自己已经将家传拳法练到太爷爷当年的境界,只是…时候未到。要是牛刚现在有二十多岁,他铁定光明正大地跟家人说出来。

牛刚现在的拳法境界和他的年龄一挂钩,就是一笔糊涂帐,他不想在编瞎话骗他们,也是在不知该何样的瞎话,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牛刚实在不想暴露出去。

不过,现在可由不得他了。

牛刚硬着头皮,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向着老和尚还有一众亲人长辈坐着的那一桌走去。

“九月初九的比武,有刚儿一人足矣!”

牛刚一走到酒桌跟前,还没站定,就被老和尚一把拽住了胳膊,拉扯到了身前,就像顽童在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跟着牛刚的三位爷爷,还有一中叔叔伯伯,其中还包括嘴巴大得可以吞下鸡蛋的牛刚的父亲。

“你说你在山上跟人学拳,原来就是跟着叔爷爷在学。”牛再兴慢慢合上了嘴巴,马上恍然大物,想到了儿子牛刚跟自己提过的事。

“怎么回事!”牛刚的三位爷爷询问的目光移来。

“是这样的…”牛刚老爹不敢怠慢,赶紧将自己知dào

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原来如此,刚儿,你瞒得我们好苦啊!”牛刚的三位爷爷听完,一起看向他,面色都有些不好kàn

,隐隐间透着责备。

从某种角度上讲,牛刚的所作所以,已经违反了牛刚太爷爷的遗训。不过看在牛刚其实并不知晓这些事的份上上,当他不知者不怪,何况老和尚现在已经下山低头且就在一旁坐着,三人也不好发作。

“我本来想告sù

你们的,可是师叔交代不让说的!”既然老和尚毫不客气地把牛刚抖了出来,牛刚也不为他遮掩了。

“师叔!?”牛承先三人诧异地惊呼。

牛刚现在真是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嘴巴,都说忙中易出错,古人诚不欺我。刚才被三位爷爷怪罪的目光一盯,一紧张,自己心中又有说不出的愧疚在作怪,只想着解释,情急之下,倒是把老和尚抖出,可习惯驱使之下,连‘师叔’的称呼带出来。

“师叔?难道你不是在跟着你叔太爷爷习拳,师父另有其人?”牛刚的亲爷爷逼问道。

“这个…”牛刚苦着脸,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和尚。

“呵呵……”老和尚看着牛刚出糗,带着笑意抚了抚手,“还是让我来说吧!”

“刚儿是我师兄的记名弟子,天资聪颖,十分受他的喜爱,几度欲将他正式收归于门墙之下,传他衣钵,只是刚儿不许…”老和尚解释张口就来,从某种角度上讲,他讲的都是事实,只是….

“等等!”牛刚的爷爷关心孙儿,听得仔细,发xiàn

不对,也顾不得扫了长辈面子,“叔父,你时候有了师兄了!”

牛刚爷爷问得,也是老和尚弟子们想要知晓的,只是他们没有这个勇气而已,牛刚一脸紧张地看着老和尚,不知他如何给龙山安排上上一个合理的身份。

“呵呵….”老和尚淡然一笑,“你们还就记得,你们小时候在我庙中玩耍,我告诫过你们,有一处是去不得的,被我抓到就把他扔进狼窝里!”

“这个…哈哈…”牛刚的三位爷爷用笑声来遮掩自己的尴尬,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提起当年童事,如何能不难为情!

“那处就是我师兄的闭关之所。”老和尚说得平淡,倒是让牛刚一惊,怎么把实话抖出来了。

“我师兄闭关多年,功参造化,修为之深已是凡人所不可度量的了。”老和尚高深莫测地说道。

“刚儿,你来使一遍拳,让你爷爷们瞧瞧!”老和尚见牛承先三人目光中露着不信,索性又将牛刚推了出来。

“是!”牛刚应了一声,老和尚用意牛刚已经隐隐明白,这也是牛刚所愿。

从老和尚把牛刚叫起之时,主席就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对牛刚所遇,大家暗暗称奇,越听越像小说里的情节,对牛刚在山中练拳的成果更是好奇不已。此时一听牛刚要演练拳法,都没了吃饭的兴趣,索性把碍事的桌子都搬开,为牛刚练拳腾出了地方。

牛刚在空地中央站好,稍微活动了一下腿脚,这是牛刚有点紧张,借此来舒缓压力,不过倒是让牛刚发xiàn

了脚下的土地坚如砖石,硬似生铁。

“这是被太爷爷踏出来的!”牛刚醒悟道,太爷爷已经走了十几年,可是他练功留下的痕迹饱受风吹、日晒、雨淋,却丝毫不变。

牛刚现在真是狠不得早生几年,亲眼一见太爷爷的风采。

牛刚一面睹物思人,一面双拳涌动,开始演练自家的家传拳法!

“呼呼——”

随着牛刚的拳法展开,罡风霍霍,平地乍起。

“啪….啪…”

一声声爆裂声从牛刚身上传出,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牛刚这是在身上藏了鞭炮。这一阵阵爆鸣声传入众人耳中,老和尚泰然自若,牛刚的拳法是何境界,他早就知晓。

“这是…”牛刚的三位爷爷虽然功夫不怎样,可是从小在父亲身边耳闻目染,眼界自然高明无比,其他人还当牛刚在放鞭炮,可是他们已经看出了端缪。

“锻骨境界…这是锻骨境界啊!”三人互视,心中激动莫名,各自的脸上已是泪水横流。

锻骨界啊!自牛刚太爷爷之后,家中实是无一人再练到这境界,惹得牛刚太爷爷心中郁郁,将分明威力无匹的拳法叫成了庄稼把式。在牛刚太爷爷临死前,要不是文化不高,也得学陆游来句‘家祭无忘告乃翁’!

现在,子孙后人,终于有再达此境界者,如何能不让人心中振奋。

“叔父说得岁,凭韦陀拳的莫大威力,九月初九的比武,有刚儿一人足矣!”三人心中欣慰,“有孙如此,先父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但牛刚给他们带了的惊讶,远远不止于此。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拜也得拜了!

“吼……”

牛刚身上的爆鸣声只是存zài

了极短的一阵时间,马上被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奇异的嘶鸣,如狮吼,又似虎啸,听得众人有一种置身于茫茫荒野,被异兽包围的惶恐.

“这是什么…雷音吗?”

“难不成是我年纪大了,有了耳鸣之症!”

“雷音,真的是雷音,雷音彻体,至少也是锻骨上品的境界才可以做到!”

要说牛刚进入步入锻骨给他们带来的是惊喜,那么现在牛刚的拳法境界已经足以让他们惊到心脏病突发了。

“刚儿现在的拳法,只不过得了我师兄的三两下指点。”对于牛承先三人的表现,老和尚很满yì

,“要是他能被我师兄正式收入门墙,传以衣钵,那日后的成就…可惜啊!刚儿迟迟不肯拜师…”

老和尚没有将话说完,可是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拜!”老和尚的话让三人一呆,但旋即牛刚的大爷爷最先反应过来,狠狠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酒食溅落一地,引来众人侧目。

“咦!”大爷爷的举动也将正沉浸在拳势中的牛刚惊醒。

这一年多来,牛刚日连月练,早已将拳法练得收发自如,感觉有异,马上便停了下来,抬头硬如眼帘的,是老和尚稳坐钓鱼台的淡然自得和三位爷爷的涨得通红的面庞。

“怎么回事!”刚才牛刚沉浸在拳法演练中,没有听到上面说了什么。

“大哥说得对!这师要拜,必须得拜,一定要拜!”

在牛刚茫然的眼神中,三位爷爷一个个面色涨得通红,眼睛都在发光,像极了输得精光的赌徒,想要借盘翻本,来了个孤注一掷!

“刚儿,过来!”牛刚的爷爷大声呵斥道,好似牛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就要将他一棒打死!

这是牛刚的亲爷爷,一直对牛刚极好,从来都是慈眉善目,可这不代表牛刚对他无所畏惧,恰恰相反,牛刚家中最怕就是爷爷。

“爷爷,怎么了?”

爷爷呼唤,牛刚怎敢不到,乖乖地走到了跟前,有点忐忑不安望着一脸暴怒的爷爷,“难道是怪罪自己不跟他讲拳法突pò

的事?”

“我问你,有高人要收你为弟子,你为何不拜?”牛承德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让牛刚羞愧莫名。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们牛家怎么就除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牛刚的大爷爷牛承先看着牛刚,估计要不是牛刚的亲爷爷不是他,真能拿起棍子来把牛刚打个半死!

这是当年被太爷爷逼得练拳留下的毛病,喜欢用棍子教育儿孙,据说二爷爷家亦如是,唯有不曾习武的牛承德一直秉持“以德服人”的宗旨。

不过牛刚看着爷爷现在一脸暴怒,能不能继xù

秉持是个问题了?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牛刚可不想被三位爷爷一起围攻,赶紧解释因由。

“你还有理了!”不待牛刚把话说完,牛承德头上上青筋暴起,居然还敢反驳,“再兴,拿棍子来!”

“啊…”牛刚父亲有点不明状况,犹豫了一下。

“愣着干什么,滚开,我自己来!”说着牛刚爷爷推开身旁的人,就要亲自动手。

“爷爷!别,你听我说!”

牛刚一把抱住了爷爷,哀求道。

“说什么说!”牛刚爷爷把眼一瞪,根本不听牛刚的解释,挣扎起来,想要挣脱牛刚的束缚,可是论气力,已经年老体衰的他怎会是正当年少,练就一身韦陀巨力的牛刚。

“师叔,你倒是说句话啊!”牛刚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爷爷,还有蠢蠢欲动,想要和爷爷一起来教xùn

自己的大爷爷和二爷爷,都有了哭得冲动。

其实牛刚已经决定去拜师了,老和尚今天来的这一手,要是换做昨天,他高兴还来不及,可是现在,这不是添乱嘛!

难不成现在要牛刚当着爷爷、。叔叔伯伯们、姑姑婶婶们的面,跟自己的父母说,让他们就当没生他这个儿子,他们的这个好儿子已经私自决定要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这像话嘛?

牛刚唯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老和尚,今天他既然来摊牌,想来已经准bèi

好了说辞。

“雨生!别闹了!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和尚一发话,牛刚爷爷停止了挣扎,愤愤不平地坐回了席上。

“我师兄收刚儿为正式弟子也是有条件的,是这个条件让刚儿为难了,所以刚儿才一直迟迟不肯答yīng

!”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跟大家解释道。

“可是要刚儿出家当和尚,他不肯?”牛刚爷爷心思敏捷,马上联想到了这个。老和尚是出家人,那他师兄自然也该是出家人,收弟子要弟子出家也无可厚非。

“咳咳….”老和尚被问得一愣,突然有大笑的冲动,但是龙山在他心中几位太深,不敢太过放肆,只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不是这个。”牛刚也被爷爷的问得一惊,作为老和尚的师兄,这个却是容易惹人误会,尤其是龙山还顶着一个大光头。

“我师兄不是和尚。”老和尚也赶紧解释道,龙山神通广大,谁知他此时是不是正关注这里,“他只是一位修道之人。”

“我师兄一心修行,不问世事…”老和尚用带点玄幻的语气,把自己的师兄描述成了一位隐士高人。

“说实话,我师兄现在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不是闭关可以突pò

的,所以他决定要远行,访名山大川,行寻仙问道之举!”老和尚顿了一顿继xù

说道,“他想要刚儿能陪他一起走。”

“走,为什么不走!”牛刚爷爷想都没想就提牛刚做了决定。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老和尚继xù

道,“我师兄远行居无定所,所到之处,一时兴起,便可能住它个十来年,到时刚儿必然要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旁,所以刚儿这一走,可能就会渺无音讯,不知何时才能再返!”

“这…”这下牛刚爷爷有些犹豫了,“叔父,不知您这师兄如今多大岁数。”

“呵呵…师兄功参造化,寿元长久,虽然现在年纪比我都大,但是再活个四五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要是这次远行修liàn

再获突pò

,那可就真成活神仙了!”

老和尚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也许其他人都以为这老和尚在说胡话,但是牛承先三人绝对不会。

“去吧!”牛刚爷爷考lǜ

良久,看看了自己的两位哥哥,一拍桌子,决定了牛刚的命运。

“啊!”牛刚抬头看着自己的爷爷,明明爷爷的决定正是牛刚所期望的,但是当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牛刚心中却一点喜意没有!

第一百四十章 湖边二人

“咻——”

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玉佩划破星空,在湖面上空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弧形,破空之声撕裂天地,响彻湖面.

“咚!”

加持在方形玉佩上的力量耗尽,玉佩跌落湖中,溅起无数水花。

牛刚收回右手,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上雾气渐起,心神不由地有些恍惚,眼前的的这一幕,给牛刚的感触颇多啊!

一年多之前,牛刚也曾见过雾锁湖面的异象,那一次他是跟随在龙山真人身边,亲眼见到了被镇压于湖底的、存zài

传说当中的金牛…….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中,牛刚身上发生的变化可是天翻地覆啊!

“刚儿,你可是在为今日之事生气!”

站在牛刚的身后的老和尚察觉到了牛刚的异样,出言宽慰道。

今晚,在牛刚大爷爷家举行的家宴一直闹到了十点多多才散场,天色不早,牛承先三人本是打算让老和尚就在此住下,可是老和尚坚持不许,只好派人送老和尚回山,这差事自然也就落到了牛刚的头山。

但是牛刚和老和尚出了家门,却是没有回山,在老和尚的指引下,二人绕了一圈,来到了县城中央的东湖边上。

“你可是在怨你爷爷和你的父母,就这样轻易地将你送了出去!”老和尚见牛刚不说话,以为他真的是在为此事耿耿于怀。

“唉!”老和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的经,你又怎知他们做出如此决定,心中又是如何的不舍!”

“你可知,我的好义兄,你的太爷爷,这一生的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最大的遗憾又是什么?”

“啊!”牛刚回过神来,刚才一直专注了湖中变化,老和尚说什么,牛刚根本没有留心,这会老和尚神情悲戚的发问,牛刚唯有茫然以对,“什么?”

“是易筋!”牛刚表现落在老和尚眼中,那就是神色郁郁,有苦难言了,“易筋境界!”

“易筋!?”牛刚重复道。

“对,易筋!”老和尚神情肃穆,“你爷爷们虽然一直在说他们父亲最大的憾事家人后继无人,可是他们心中都明白,那些都只是敷衍的说辞!”

“易筋境界,才是你太爷爷最大的憾事,也是他一生的最大的耻辱,当年我二人不和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无意中在此处冒犯了他,引来你太爷爷的怒火!”

“至于吗!”牛刚小声地质疑道,“对于你来说,当然不至于!”老和尚狠狠地瞪了牛刚一眼,“所以,你爷爷,你父母才会逼着你拜我师兄为师,哪怕日后天涯永隔,哪怕终生不得在相见,只要你能修得易筋境界,那就是最他们最大的孝顺,你要是能再进一步,你太爷爷泉下有知,都会被你的孝行感动得哭出来!”

“不用这么夸张吧!”牛刚小声嘀咕道。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得如此之近,牛刚就是再小声,有怎能瞒得过老和尚,但是对牛刚的如此抱怨,老和尚也不能多说什么。

坐有龙山如此高人倾心指教,苦修百余年,还不成修成真人,老和尚面庞都有些发烫了,他隐约记起,前世的他,好像用了极短的时间,所修得的成就就远不止如此了。

前世,后世,同样一个人,缘何资质差距如此之大?

尤其是这辈子身边有牛刚这个师侄儿与他处处做比较,本能地,老和尚羞愧得都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叔,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早就已经想通了。”牛刚见老和尚面色有些古怪,还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担心,心中有些愧疚。

“想通了!”老和尚一个激灵,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醒了过来。

“是的!”牛刚点点头,“其实今天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想通了,决定明天就去找龙山真人,正式拜他为师。”

“呃!”老和尚一愣,“原来如此,那你是怎么打算和你家人说得!”

老和尚今日本没有下山的打算,可是他的师兄龙山突然现身,吩咐他下山去找牛刚。

老和尚本来还以为师兄这是等了二十多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让他下山助牛刚一臂之力,早做决定,看来是他会错意了。

“我不打算跟他们说,到时候…”牛刚将自己的算计和盘托出,反正就是真的实施也离不开老和尚帮zhù

,所以牛刚也自然没打算瞒着他。

“父母没了我还有哥哥弟弟,我走后,缺不了人孝顺,家人对我的厚爱,我也只有来世再报了…”

牛刚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老和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师父徒弟,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怪不得老东西笃定了要收你为弟子,你们连个可真像啊!”

良久,老和尚脸色缓和了下来,感叹地说道。

“像什么?”老和尚这一句眉头没头没尾巴,让牛刚有些摸不着头脑。

“能有什么,天生薄情,天性凉薄,薄情寡义!”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两人身旁传来,让牛刚和老和尚二人吓了一跳,先不说牛刚,光是老和尚大宗师的修为,让人欺近到如此还不自知,这是一见何等可怕的事情!

但是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两人闻言,电闪之间转身察看,看到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牛!

空无一人,唯有一牛!

那刚才突然而来的声音就是这头牛了。

一对弯刀似的犄角冲天,暗淡的毛色掩不住他健硕异常的身躯,站在那里,比牛刚都要高半个头,浑然庞然大物一个。

牛刚和老和尚站在他身边,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

“你就是那头金牛!”毕竟一年多年见过,牛刚马上反应过来,只是那时这头牛浑身金光闪闪,蹄下云气自生,耀眼异常,和现在的造型全然不同。

“你知dào

我!”金牛铜铃大的眼睛中闪动着灵光,自以为是道,“对了!定是龙山真人跟你提起过我。”

“你就是龙山真人要收的弟子,果然不错,跟他一个德行!”金牛上下打量了一番,摇头晃脑,老气横秋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

“你身上的皮毛不是金色来吗?”

金牛在打量的牛刚的同时,牛刚也在打量着它,见过那夜金牛在龙山真人面前的狼狈,牛刚对金牛的畏惧之心顿消,那剩下的只能是无尽的好奇了.

“你是妖怪吗?”

“传说说妖怪不是都可以幻化人形嘛,为何你不变成人的模样?”

“…….”

“哞!”金牛前蹄一戳地,山摇地动,震得牛刚连连倒退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铜铃大的牛眼瞪着牛刚,怒目而视,显然牛刚一连串的好奇,无形中冒犯到了它。

龙山真人是何等修为,金牛在龙山面前狼狈,不代表牛刚就可以在金牛面前如此放肆!

在金牛眼中,现今的牛刚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zài

,也许都不金牛动手,随便一声震天怒吼已经足以震得牛刚心神俱裂。

牛刚一脸骇然地看着发怒的金牛,马上反应过来金牛缘何发怒,暗自为自己的冒失而悔恨不已。

“大胆!”金牛再次口吐人言,“不知礼数的小娃娃,若不是看在你家老师的面子上,今日定然教你好kàn

!”

金牛虽然震怒,但是也不敢发作太过,毕竟牛刚是龙山中意的弟子,而他对龙山的忌惮不言而喻。

“对不起!”牛刚面露愧色,刚才确实是他不对。

“金牛儿,何必跟一个晚辈如此斤斤计较!”

牛刚面前一暗,老和尚挡在牛刚身前。

“呃!”

金牛听得有人喊它“金牛儿”,身形一僵,金牛的诨号叫做‘金光大王’,‘金牛儿这个名号叫得人极少,一般是金牛的长辈或是跟它十分熟悉的人才会叫的,但不论是他的长辈还是与他熟悉的人,都不该出现这里。

金牛看到了出声之人,却是和龙山弟子的一起来的一个老和尚,不禁有些大失所望,但转而疑惑徒生。

‘金牛儿’的名号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知dào

。眼前的这个和尚和尚修为普通,还只是凡人一个,寿元不过堪堪过百,如何能跟在这被镇压了不知几百年的他有交际。

“你是何人,缘何知dào

本座的名讳!”金牛打量老和尚,眼中的疑惑越发浓重,但嘴上一点也不客气,“本座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秃驴可是叫得的。”

金牛心中有气,刚才被牛刚冒犯,碍于龙山的情面,金牛不好发作,但是连这个小小的秃驴居然也敢言及自己的名讳,言语之间还跟自己同辈而论,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龙山,老牛我奈何不得,难不曾连你这个区区连真人境界都不到的小秃驴也敢在放肆了!”金牛将心中的怨气全都转移到了老和尚身上。

但是毕竟是被镇压了不知几百年了,当初的莽撞早已从金牛身上消失,所以金牛并没有马上要老和尚好kàn

,而是想着先用言语探探低。

“金牛儿,你不认识我了吗!”老和尚话中带着戏谑。

“本座干嘛要认识你这个秃驴,就凭你也配让本座认识,你们秃驴每一个好东西,当年若不是你们死死霸住香火之力,本座又怎会被那个杀千刀的说得鬼迷心窍…”金牛被老和尚戏谑的语调激得大怒,他对佛门的怨念很深啊!

“哈哈哈…….”金牛的咆哮,显然并没有吓住老和尚,反倒是让他捧腹大笑起来。

“等等!”金牛一定老和尚的笑声,立马顿住咒骂,“这笑声我好像在那听过!”

“你是…”金牛围着老和尚打转,好似对老和尚有些熟悉,但是跟印象中的人物一一对照,偏偏又不认识眼前的此人。

牛刚在一旁看得明白,老和尚现在是转世之身,金牛当然对他毫无想象,但老和尚的前世定然和金牛有所交涉,所以金牛才会对老和尚既熟悉又陌生。

“我师叔法号赤方!”牛刚对金牛有些愧疚,在老和尚身后小声提醒了一下。

“咚!”

金牛猛然向后一跃,很难想象他如此庞大的身躯有着如此的灵活。它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你….是……赤….方…”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金牛突然想到什么,闭口不言,但心中的惊骇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疯了,疯了,这个赤魔头怎么会活着,还有没天理啦!”

“我怎么了…”老和尚微笑着看着金牛,金牛突现时,着实把老和尚吓了一跳,被欺身如此尚还不自知,在过往的岁月中,唯有龙山一人而已。

但老和尚马上由肆然了,自己现如今还只不过是个凡人,而金牛抛开它的神兽之躯不说,单论炼气修为都已经到了绝顶,如何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旋即,老和尚也将惊异换做了好奇,但是他比牛刚含蓄了许多。说实话,老和尚从小接受龙山的调教,对这些超乎凡人的事知dào

诸多,近来距离真人境界越来越近,前世记忆渐复,对这些事的见识更是大涨,但要说亲眼所见,那也唯有五十多年前敖冶破封之战,也正是那一战,让他对龙山所言开始真zhèng

的深信不疑。

这算是第二次亲眼见到活物,连老和尚如此心境,也不由有些兴奋,于是他看得很仔细,但是,慢慢地,他对金牛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重,到最后金牛冲牛刚发怒,这种感觉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金牛儿,何必跟一个晚辈如此斤斤计较!”

在这句话吐口而出后,他对金牛的熟悉之感也随即消失了,但看金牛之后的反应,他笃定了他的感觉是对的。

前世的他,跟这头金牛一定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对前世,他现在记起了许多事情,他一直觉得似乎,好像,自己记起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真zhèng

重yào

的事似乎被抹去一般,任凭他如何努力,都记不起分毫。

甚至,他连前世的自己是如何被迫转世的都没有半点印象。

那次,七日七夜的沉浸,并没有解开他心中的疑惑,每次里真相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但终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已经处在门外的他远远推开。

他曾向龙山请教,但想来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龙山,很少见地拒绝了他,让他自己解决!

这很不正常!

这金牛不再自己的所恢复的记忆中,但偏偏自己对他有熟悉之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它与自己未知的记忆有关联。

所以,他后来对金牛的应对其实都是在试探,他想看看能不能从金牛口中得知一些自己想要知dào

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师叔当年也是猛人!

“你不是和……咦!……不对!”金牛本要说出什么,但是脑中灵光一闪,发xiàn

了不妥之处,及时改口道,“不对,你不是赤方!”

“对,我不是以前的赤方,我是转世后的赤方!”老和尚面色不改道.

“转世!?”金牛浑身一震,看赤方的眼神突然有不可思议变得有些怪异,好似在它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失传已久的绝世孤宝。

但是在金牛的心中,远不像它表现不出的那么淡然。

“没天理啊!赤魔头怎么还能转世!”

“黑幕!黑幕!绝对有黑幕!”

“赤魔头把佛门得罪惨了,挫骨扬灰都不足以消减赤魔头给他们带了耻辱,他们怎么可能让步,怎么可能!”

“…”

金牛被此次修liàn

醒来,以前的躁动消减了许多,若是换成了之前的他,绝对呼天抢地,把赤方的事抖露得全天下都知dào

,但是现在,他也只是在心中发泄一下,表面如常,未露丝毫异色。

“咦!”金牛心中震动稍减,突然又发xiàn

了异样,“你现在当和尚了!”

赤方对佛门的恨,可是一点也不次于佛门对他的,若他真是赤方的转世,怎么会这样一身装扮。

“当然不是!”老和尚果duàn

的摇摇头,“谁说这么打扮就一定是和尚了!”

“呃!说得有理!”金牛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怎么样,现在你可相信我是赤方了吧!”

“不,你不是赤方!”金牛的眼中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我认识赤方油头粉面,风流倜傥,是个标准的小白脸,怎会生的你这般的寒碜!”

“你….”老和尚面色一变,金牛这是在耍他。

“你不记得我了,对吧!”金牛看得老和尚脸色难看,突然跳了起来,“哈哈,我就说嘛,你怎么一身佛门中人的打扮,原来你都忘记了,好啊,忘了好啊!”

金牛在原地跳着打起了转,若是现在化作了人身,看它样子就好像一个被刚刚被夸奖的小孩,但是它现在顶着的是一副兽身,那这样闹就有一点怪异了,看着一旁的牛刚目瞪口呆,这金牛此时全然没有之前一顿足,就震得牛刚站立不住的威武。

“我怎么会忘记你,你不就是金牛儿嘛!”老和尚做最后的努力道。

“你还想蒙你小爷,小爷这次修liàn

的成就可不是说着玩的,怎会再受你这赤魔头的欺骗!”

金牛有些得yì

忘形了。

“赤魔头!”金牛对自己的称呼让老和尚熟悉异常,似乎以前许多人都这么叫他,“这么说你以前经常被我骗了!”

“你…”金牛知dào

自己失言,也不跳了,有些恼羞成怒了,但似有什么忌惮,迟迟不肯发作。只是用一双铜铃大得牛眼等着赤方,老和尚也毫不似若。

一人一牛,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看来师叔当年也是猛人啊!”牛刚在一旁看得明白,金牛不敢伤害自己是在忌惮自己未来的师父龙山,但是现在金牛口中失言,恼羞成怒,却不动手,心中所忌惮绝对不是也来自于龙山。

而是老和尚本人,或者说是他的前世赤方道人。

“金牛儿前辈,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快山上吧,龙山真人还在山上等着我们。”牛刚见场面有些僵持,赶紧出来打岔。

这正是牛刚和老和尚来此的真zhèng

目的,刚才牛刚打出的方形玉佩,正是老和尚下山前龙山交给他的,用来召唤金牛。

据老和尚,到此召金牛上山是为了观礼。

“也好,小爷我也懒得和你这个秃驴计较。”金牛有心不甘心地收回了目光,心中狠狠,“若不是龙山传来玉佩中的隐匿之术,把小爷的境界压倒真人之下了,就凭你而今区区修为,怎生抵挡得了小爷我的神威。”

“走吧!”老和尚也不想耗在这里,对于从他人口中找回自己的记忆,老和尚是从来不报任何希望的,今日已经能从金牛口中得到些许,已是让他喜出望外了。

两人一牛离开湖边,朝着龙林山行去。

“哎!金牛儿前辈,你不是会飞吗,怎么不直接飞!”路上,牛刚再次忍不住好奇。

“‘金牛儿’是你叫的!你要叫我‘金光大王’”金牛有些倨傲道,“本大王我多年不成行走,都快忘了这路是怎么走的了。现在想走两步,回味一下当年,怎么不行!”

“娘的,你以为小爷不想飞,要是小爷和龙山一样有符诏护身,不惧天罚临身,可以动用真zhèng

法力,你看我会不会走!”金牛心中翻腾着羡慕嫉妒恨,当然这些是不是显露在它的牛脸上的。

“当然可以,我还是叫你金光前辈吧!”牛刚擦擦头上虚汗,这头金牛不好伺候。

“也行!”金牛虽然是随口应声,但是心中透着得yì

,“惹不起师父,欺负一下他徒弟也不错。”

“扑哧!”老和尚忍不足笑道,“金牛儿,你也就是这欺负小孩子的本事,你有本事你飞一个让我看看。”

“老秃驴…”

“…………”

老和尚与金牛明显不对付,两人边走边斗着嘴,好在这路是牛刚引的,他一如既往地走得都是田间,现在半夜少有人烟,就算有也被牛刚远远瞧见,绕路躲开了,不然见到一人和一牛在对话,非得被这幅诡异的场景个吓出病来。

“你俩接着吵,怎么不吵了!”

龙山站在了小庙门口,看着上山来的二人一牛,眼中透着笑意。

老和尚和金牛虽然一路都在斗嘴,但一上山,都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尤其是来到小庙所在的山头,他们都看到了站在庙门口的,但显然,他俩路上的争执并没有瞒过龙山。

一人一牛对视一眼,似有火花再次迸发,马上又各自看向他处。

“师父,弟子想好了,请师父收下弟子!”牛刚来到庙门前,也不矜持了,直接跪在龙山面前。

“哈哈…”龙山大笑,很是满yì

的看着牛刚,“如此佳儿,我又怎会不收!”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着牛刚就要给龙山磕头。

“慢……”龙山走到牛刚跟前,扶住了他,“不急!”

“来…”龙山把牛刚扶了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转向牛刚身后的老和尚和金牛招招手,“一起来!”

龙山转身回庙,牛刚紧随其后,龙山刚才拍他两下,惹来牛刚一阵紧张,他可是还记得当日与龙山初见时,龙山给他的那个比较狗血的考验,所以牛刚仅仅跟随龙山,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中隐洞天

二十多天没上山来,这小庙院中有了些许变化,在老和尚僧舍一旁搭起了一个小茅舍,和庙后的那个茅屋相比,这个显得整洁了许多.

“这应该是给去悲师兄住的吧!”牛刚还记得老和尚曾叫胡去悲搬上山来,说要好生的操练他。

牛刚紧跟着龙山,也没故yì

放轻脚步,后面的赤方和金牛更是有些推搡,但这些动静却没有把茅屋内的人吵醒,看来是被龙山动了手脚。

龙山领着牛刚来到了庙后,当先一步走进了茅屋,牛刚紧随其后。

“这…….”

牛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虽然他对自己的双眼目力之强引以为傲,尤其是在他开启了异瞳之后,可是此时此刻,他还忍不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看错了。

四周漆黑一片,可以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有异瞳在,这些黑暗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

牛刚可以清晰地看到,龙山就停在了在他身前一丈远处,正朝着他看来,似乎这些黑暗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影响,牛刚回头看了看,在他身后,有一团和门的形状类似的,连他的异瞳都看不透的黑暗,牛刚的师叔,赤方正若无其事的从那团黑暗中走出。

“怎么老是这样,我说,师兄,你能不能来点光亮!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赤方随口抱怨道,他可没有牛刚和龙山的夜视本事,对这里的暗无天日有点吃不消。

“多事!”龙山笑着摇了摇头。

话刚刚落定,一团耀眼异常的光从龙山手中飘起,然后化作一颗闪亮的流星,扶摇直上,驱逐了无边黑暗,照亮了这处所在。

不能说宽广无边,但是就算以牛刚开启异瞳后的目力,依旧是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唯有一片灰蒙蒙的天幕笼罩四方。

牛刚抬头仰望,在无限高处,龙山放出的光团已经停在在了天幕中央,好似日悬中天,但牛刚知dào

,这不是太阳,唯见其光,不觉其热,它只是一处光源罢了。

在光源之上,依旧是灰蒙蒙一片,仿佛乌云盖顶,但唯独不见雷霆!

“天圆地方!”牛刚心中突然闪现这个词汇。这里给牛刚的感觉像极了这个字眼,他有种感觉,待他的修为更近一步,凭借异瞳,他可以看到这里的天边。

“这是什么地方。”牛刚吞了口唾沫,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外面的世界。”

“中隐洞天!”最后进来的金牛回答了牛刚的一问。

“中隐洞天怎么变成这样了!”金牛一脸惊疑望着这个荒芜的世界,向龙山问道,“你家被打劫了!”

金牛在被镇压之前,曾被龙山押着来过这里,面见他们的掌教真人,虽然不得自由,没有窥得全貌,但光是他一路所见,便足以让他知晓这里的繁华。

中隐洞天,附着于现世,玉皇阁山门所在,昔日这里仙山环绕,繁华似锦,宫阙万间,气象森严。

更有大神通者,打通诸天,引来日月星辰之光,使得这里成为了修行圣地。

可是现在呢!

金牛看着脚下已经由沃土化作的黄沙,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意,“该!”

“也不用劫得这么彻底吧!”金牛惋惜道,但心中却在狂吼:“劫得好!劫得妙,怎么没算上小爷一份!这里可是油水十足啊。”

“谁能有本事打劫我们玉皇阁!”赤方嗤笑道,看着这里荒废如此,神情也有些郁郁,“还不是自己人干得!”

中隐洞天的事龙山跟他提过,而且他自己也记起了诸多。前世的他,曾在这里成长,这里是他的家,可是如见,中隐洞天成了这幅模样,实在是…

“既然以后再也不回来,那能拿走的东西当然都得拿走了。”龙山淡淡道。

“金光道友,今日邀你前来,便是请你做个见证,一观小徒拜师之礼!”龙山收拾好心情,非常正式地对金牛说稽首行礼道。

要是换做当年,龙山这等人物收徒,是应该大开山门,大摆宴席,广邀四方道友前来庆贺,可是而今这个情况,这些是办不到了,只能一切从简了。

不过这观礼者必不可少,于是龙山想到了金牛,它虽然在龙山眼里不求上进,可是身份摆在那里,由它做了自己收徒的观礼者,绰绰有余了!

“这个自然!”龙山郑重,金牛也不敢怠慢,低首以作回礼道。

“赤方!”龙山吩咐道,“把准bèi

的东西都拿进来来吧!”

赤方应声,开始从那团黑暗进进出出,桌案、**、香炉、黄纸、瓜果…….

牛刚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看龙山的举动,似乎这个拜师礼不是牛刚在电视上看到了只是磕个头那么简单,他一点也看不懂这些东西要干什么。

关键是,他插不上手。牛刚见师叔一个人忙进忙出,想要上前帮忙,被他推了回来,龙山和金牛还有些嗔怪地看了牛刚,好似正该如此,容不得牛刚动手。

不过好在东西也不多,赤方来回几趟就已经全都拿进来了。

“起!”龙山对着一处空旷处,大喝一声,双手作虚抬状。

“轰轰………”

大地震动,那处空旷似沸水一般翻滚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

牛刚心神动荡,今日所见给他的带来的震撼实在太甚,前次自己进来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茅屋,可是这次再来,这里却是另一方天地。这就是自己拜师以后将要面对的。

实在是…….太刺激了!

牛刚有种不虚此行的快意,暗自为自己做出拜龙山的为师的决定得yì

不已。

如此之下,牛刚对龙山将要召唤而出的东西隐隐有些期待,不过这地面震动,倒是闹得牛刚狼狈不已。

看看一旁的金牛,赤方,皆不动如山,神色自若地看着龙山施法,没收丝毫影响,这让牛刚有些汗颜,“看来自己的力士桩练得还是不到家啊!”

良久,龙山召唤的东西终于露头了,牛刚仔细一看,有些失望,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什么护山神兽,镇门大神之类,而是一个土黄色的祭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项链 戒指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弟子玉皇阁第八代长老龙山焚香以告…….”

龙山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中隐洞天,牛刚乖乖地跪在**之上,垂首聆听立身于香案前的龙山真人的祷告,金牛与赤方一左一右,具对香案稽首,神情肃穆.

香炉之中的三缕白烟徐徐直上,消失在茫茫天幕之中,牛刚偷偷瞄了了一眼,像是三个白线冲天幕垂下,很是神奇。

在三人身下,是一座高达九十九丈的祭天台,雄伟异常!

“至于嘛!”牛刚心中忍不足泛起了嘀咕,“不就是拜个师嘛,还要祭祀以告天地,这玉皇阁的规矩还真多。”

当然,这只是他对这些繁文缛节的小小抱怨,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满。

龙山是玉皇阁的八代长老,牛刚既然拜他为师,自然也就算是加入了玉皇阁,成为了玉皇阁的九代弟子。

对此,牛刚并没有什么异议,既来之,则安之。

一盏茶功夫,龙山祷告完成,转身傲立于牛刚身前,金牛与赤方亦回身,三人的目光聚焦与跪在**之上的牛刚。

牛刚打了一个激灵,该自己了,赶紧大声道,“弟子牛刚,拜见师父!”

三叩首之后,牛刚被龙山扶起。

“师父!”牛刚叫道。

“嗯!得此佳徒,我之福也!”龙山感叹道。

龙山如此,倒是让牛刚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别在那里自夸了!”赤方笑着一把拉过牛刚,往牛刚手中塞了一个物件,“刚儿,今**拜师,师叔没什么好送得,就自己做了个小东西,可别嫌弃。”

牛刚抬手一看,原来是一个项链,黑漆漆的细绳上,挂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獠牙,牛刚看着有些眼熟。

“师叔,这不是…….”

项链上悬着的这颗獠牙,不就是那日从牛刚受伤肩膀上取出的那颗,当时牛刚还嚷嚷这要把它扔进茅坑里,让它遗臭万年,不过被赤方拦下,原来是拿来做了这个。

直到现在,牛刚一想起那天的事还是觉得一身的憋气。

“咳咳…”赤方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一声,“这可是师叔我花了很大功夫炼制的,可以辟邪!”

本来这东西就是牛刚的,只不过被他拿来加工了一番,现在被他拿来当作拜师礼,似乎有些……

“唉!”赤方心中暗叹,“从来就没有这么寒碜过,实在是现世没什么好东西,只待日后到了其他世界…”

牛刚闻言,仔细一看,这可獠牙比起自己当日所见似乎小了几分,色泽白皙,晶莹如玉,还有一股芬芳的的药香隐隐传入口鼻,闻着让人经神徒然一震,仔细一分辨,这股药香原来是从那根黑漆漆的细绳上传来的。

看得出来,赤方作者花了不少心血,只是…牛刚对那畜生有怨念,连带着对这串也不是很待见。

“不错!”龙山看了一眼牛刚手中的狗牙项链,随口一赞,“师弟,看来你制器的本事恢复了几分。”

“师兄过奖了!”赤方面露喜色,难得有伯乐啊!

“谢谢师叔!”牛刚虽然心中不甚待见这份礼物,但终归是师叔的一份心血,牛刚也不好意思让他老人家太过难看,很是欢喜的收下了。

“金牛儿,看你得了!”赤方很是轻蔑的瞟了金牛儿一眼,从来的一路到现在,赤方都在刻意地与金牛而斗嘴,就是希望他口不择言,说漏点什么。

可惜,金牛吃一堑,长一智,虽然与赤方口角不断,但口风把得牢牢,着实让赤方望洋兴叹不已,现在能激将它一把,让它出一把血,也好一解他胸中积蓄的闷气。

“小爷我现在虽然也是孑然一身,可一定不会像某人一样送个这么寒碜的礼物!”金牛回敬了赤方一眼,虽明知这个赤魔头在激将,可是这次出血是一定,见面礼寒碜不得,不然日后传出颜面无光啊!

“送个什么呢?”金牛有点头疼,从接到龙山的传讯玉佩,金牛就知dào

这一刀躲不掉,说是他现在孑然一身,可是好东西还是有几件的,可是送哪一件呢!其实送出哪一件金牛都有些不舍!

“算了!就这一件吧!”金牛很快咬牙做出了决定。

“既然你送了一根项链,那我就送这小子一颗戒指,咱们凑一套首饰吧!”金牛怪笑着看了赤方一眼,然后张口一吐,从他口中飞出一物,落在牛刚手中。

“戒指!”牛刚脸色有些僵硬,又是项链,又是戒指,他俩把自己当什么。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要得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干什么,打死他也不会带这些东西的。

“乾坤戒!”赤方一愣,随即嗤笑,“你也不嫌丢人,拿这种寻常货色来糊弄我师侄!”

在修行世界,乾坤戒几乎是人手一只,内有芥子空间,可纳须弥。

“不知dào

就别乱说!”金牛白了赤方一眼,“你当乾坤戒没有好坏之分,全都一模一样。”

“那我倒要听听你这只乾坤戒指中的芥子空间有多大了?”赤方笑道。

“和这个洞天差不多!”金牛一脸肉痛地说道。

“嘶!”赤方倒抽一口冷气,“好个金牛儿,你倒是真舍得,老子服你了!”

“这个怎么用!”牛刚听闻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乾坤戒指,上下摆弄了一番,就是一个青铜色的指环,“是不是滴两滴血上去?”

“这个你现在还用不了,收好吧!”龙山拍了拍牛刚的脑袋,好笑道,“待你炼体的修为到了易筋境界就会用了!”

“金光道友,多谢你的重礼了!”龙山笑着道谢,“这个乾坤戒应该是你离家时,家中长辈赐下吧!”

“嗯!”金牛点了点头,笑道,“小玩意而已!”

“真人,现在我和赤方都送了你徒儿礼物,你这个做师父总不会…”金牛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要出血,那大家就一起出吧!”

“师父,弟子能归入您门下已是万幸,您就不用……”

牛刚听出金牛的意图,赶忙向龙山推辞,赤方和金牛的礼物已经让牛刚有些吃不消了,一个项链。,一个戒指,牛刚还真怕龙山在拿出个镯子、耳环什么。而且自己在电视上看都是做徒弟的给师父送礼的,哪有徒儿受师父的厚礼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送你一个世界

“哈哈……”龙山长声大笑,很是满yì

地看着牛刚“难得你有此孝心!”

“说实话,为师现在身上除了一颗天命剑丸,还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物件了.”

龙山的话,让牛刚面色一白。

龙山不提‘天命剑丸’的话,这个让牛刚大吃苦头,几乎欲仙欲死的剑丸,几乎都已经快被他刻意遗忘了。

打死牛刚也不愿意再想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事了,一想起来,自己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痛,背后有冷汗浸衣。

“师父,你不会是想把天命剑丸…”牛刚脸色苍白,心中不由得有了这个怀疑。

虽然心中不想龙山送他镯子、耳环之类的东西,但是要是龙山真要送他天命剑丸,他宁愿选择一个耳环带上。

“当然不会。”龙山有些好笑地看着牛刚,明明从天命剑丸哪里得到了好处,怎么一个好像看洪水猛兽一样看他的宝贝剑丸,“天命剑丸与我心意相同,人剑一体,乃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会把他送人啊!”

龙山话语刚落,一声嗡鸣从他的身上传来,好似在迎合龙山的话语。

牛刚面色又是一白,手指尖隐隐开始作痛了,这声嗡鸣不用想了,定然是藏在龙山的身上的天命剑丸发出的了。

“这么说来,说来,为师身上还真是没有什么物件了。”龙山故作沉思道。

龙山不是没有身家,只是,当年离开时,龙山尽数交给玉皇阁的掌教真人代为保管。

世间末法真zhèng

开始后,天地元气会锐减,影响到宝物品质,严重者甚至使其跌落成凡器,所以龙山除了与自己性命交息的天命剑丸外,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衣物。

凡物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摩挲,几百年的岁月,龙山身上的衣服腐朽了一套又一套,几乎他没出去一趟,就要找一身衣服来,一是为了融于当时时代,而就是原先的衣服实在烂得不能穿了。

龙山现在一身的老军装,看着怪异,这是他三十多年前出去办事是跟赤方要来,结实耐用,还能讲究,故而他一直没换,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已经不在纠缠于这种外物了“不过!”龙山话锋一转,“身上没有,不代表为师就没有东西送于你,而且为师送你的这份礼物可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啊!”牛刚闻言一愣,隐隐间有了些许期待,赤方师叔送得獠牙项链,不知价值几许,只是看在师父的心血的份上,牛刚才会看重;金牛送得乾坤戒指,看赤方的表情就知dào

弥足珍贵。

可是现在看龙山的意思,他要送给牛刚的礼物,似乎不论情义,还是戒指,都将远远超过二者。

会是什么呢!牛刚真的有些期待了。

“我要送你的,其实你已经得到了一部分。”龙山神mì

道。

“呃!”牛刚又是一愣,“师父,你什么时候给我了?”

“我的这份大礼,有缘者得之,有能者得之,即便是我想送出,一般人也无福消受。”龙山说话间,若有若无地看了赤方一眼,看得后者羞愧地低下了头,继而目光紧紧地盯住了牛刚,“不过,虽然明知你与此物有缘,但是你这么快就得到了他的认可,着实令为师大大地吃了一惊。”

“师父,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牛刚被龙山弄得有些糊涂了。

“我要送你的是——世界!”龙山淡淡说道。

“世界!?”牛刚惊异莫名,这世界是人类居住的那个‘世界’,还是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的,与‘世界’同音的事物。

“世界!”金牛被龙山这句话惊得一下跳了起来,“什么世界,真人,你莫不是在说笑。”

牛刚不明白龙山送给他一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在场的还是有人明白这龙山此举是何等的大手笔。赤方是早已得知,所以还克制的住,但是金牛骤然闻此,也顾不得失礼。

“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嘛!”龙山淡淡地反问了一句,顿时把金牛噎了回去。

“师父,这世界是什么!”牛刚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龙山到底送了个自己什么,但金牛的样子就知dào

了,一定比它送自己的乾坤戒指贵重了不知几许。

“古往今来曰世,上下四方曰界,二者合一,便是世界了。”龙山耐心地与牛刚讲解道。“你所居住的地方,就是一个世界”

“原来是真是这个‘世界’”牛刚立kè

理解了龙山说得yì

思,“可是,师父,这世界怎么还可以送人啊?”

“谁说世界不可以送人,只要你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本源,你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到时,你还不是想送谁就送谁!”金牛有些羡慕的看着牛刚,摊上一个变态的师父就是好,一出手就是送出一个世界,这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啊!

“世界本源!?”牛刚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师父,你送我的世界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龙山笑道。

“远在天边?”牛刚开启了异瞳,远处唯有灰蒙蒙的天幕,“近在眼前?”

牛刚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师父,你说得是这个洞天!”

“孺子可教也!”龙山笑着点了点,对牛刚的悟性十分满yì



“可这不是中隐洞天吗?”牛刚疑惑道,“难道洞天和世界是一个东西,那师父送给自己的不就是中隐世界了。”

“这中隐洞天只是我送你的那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已。”龙山解释到。

“我知dào

了!”金牛突然大吼一声,倒把牛刚吓了一条,龙山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现在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我说嘛,你们玉皇阁论道统,不输于其他任何一家,论实力,更是数一数二,放着好好的名山大川不去,偏偏把山门安在了这个地方,偏偏这里还让你们发xiàn

了一个中隐洞天,原来这里真的有古怪。”金牛一脸的兴奋,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你知dào

了又能怎样!”赤方白了金牛一眼,“你以为当年这事就没人知晓,我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你看看他们谁能来,谁敢来!”

“也对啊!”金牛有些悻悻,心道:“你们玉皇阁高手如云,当然没人敢来了,尤其是出了你们师兄弟这两个变态!”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牛刚茫然道,他们说着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ps:今天有些迟了,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本源

自盘古开天地以降,世事婆娑,到如今,已不知经lì

了多少岁月.

混沌初开之时,天地一片,生灵万物俱无,有大神盘古,开天辟地,殒身以化万物,繁衍生灵,成为了最为原始的世界,曰洪荒。

然则天地生万物以养生灵,生灵无一德以报天地。反而终日厮杀,无所顾及,致使洪荒破碎。

后幸有多位大神通者出手,合力挽救末世,化破碎洪荒为诸天无量世界,为了避免旧事重演,诸位大神通者商议,共立天庭,以统御新生的诸天无量世界。

天庭即立,万物有序,世间生灵得以约束,各安其事……

“世间生灵为了感念其功德,共尊挽救末世的诸位大神通者为圣…….”龙山端坐于通天祭台之上,语音渺渺,将从远古到如今的演变,娓娓道来。

牛刚盘膝坐于龙山对面,听得如痴如醉。

中隐洞天之中,九十九丈的通天祭台之上,祭祀天地的桌案已被撤去,众人席地而坐。

这算是牛刚拜师以来,龙山给牛刚上得第一堂课,由于讲得都是世间常识,所以金牛与赤方并没有避嫌离开,而是同坐于一旁,互作补充。

“师父,那圣人都有哪几位?”牛刚问道。

“诸圣之首,乃是鸿钧老祖。”龙山恭敬道,“这个你要牢记在心,论起来,我们玉皇阁传承得亦是他老人家的道统。”

“弟子记住了。”牛刚直身道,龙山说得如此郑重,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那其他圣人呢?”

“其他的不提也罢,日后你自会知晓。”龙山摇了摇头,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说下去。

“你既然拜入了我玉皇阁门下,那我玉皇阁的来历也该让你知晓了。”龙山说道,“闻名而知其意,我玉皇阁的祖师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

“昊天金阙…….玉皇上帝?”牛刚艰难地复述,祖师的这个名号真长啊!不过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啊!

“玉皇大帝!?”牛刚突然想到了这个耳熟能详的神话人物。

“正是!”龙山庄重的点了点头,“我们的祖师正是天庭之主,统御诸天无量世界。”

“那我们玉皇阁岂不是也算天庭一员?”牛刚问道。在他看来。世事,古今皆同,就是牵扯到神仙亦如是,天庭就好比凡人中的官府、朝廷之属,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朝廷意味着什么,当然不言而喻,能成为其中一员,简直就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更何况,听龙山所言,原来天庭的使命如此光荣,牛刚正是求之不得。

“岂止!”金牛突然插话道,“在其他世界的我不敢说,可是在这个本源世界,你们玉皇阁弟子简直就是玉帝嫡系中嫡系,玉帝对你们玉皇阁的照顾让人看着都眼红。”

金牛说的透着着一股子酸味,但它的话牛刚不知可否,还是听师父讲得比较实jì



终于,在牛刚期待的目光下,龙山含笑点了点头“好耶!”牛刚心中狂喜,“以后咱也上面有人了。”

“对了,师父,什么是本源世界?”牛刚忍住心中的欢喜,继xù

问道。

“本源世界就是我们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龙山略一思量,对牛刚道出了这个世界的来历。

“之前,金光道友曾言道,世界有本源,掌握了本源,就掌握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世界主人,但是它还有一点没有言明,若是本源毁了,这个世界也就毁了。”

“啊!”牛刚心中一惊,本源原来这么重yào



“远古,洪荒大战,致使天地破碎,所幸本源无碍,诸圣才得以挽救末世,化洪荒碎片为诸天无量世界。”

“那这本源世界……”牛刚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想。

“这个世界,正是洪荒本源所化,所以,称为本源世界。”龙山的话让牛刚心底一亮,但马上又有更多的疑问涌出。

“师父,不是说世界皆有本源嘛,既然洪荒世界本源再此,按理来说,不是本源只有一个吗?那其他的世界的本源又是怎么回事?”

“问得好!”龙山拍手赞道,“你所问得,为师给不了你答案,不仅是为师给不了,这世间任何一人都给不了你答案,诸位圣人也不行。这个答案唯有靠你自己自己寻找了。”

“这世间冥冥之中自由主宰,万物演变,有时诸圣也插手不得。诸圣演化洪荒碎片为诸天无量世界之时,诸天无量世界皆自身本源,自行演变生灭,这让诸圣也不知为何,只是明白了,这天外还有天,他们并不是全知万能。所以他们在议定诸多事宜之后,皆一心潜修,不问世事,只求悟得这世界的真zhèng

妙谛。”

“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未知,以圣人之能也不能穷尽!”牛刚心思飘渺,对世间未知,充满了期待。

“但是这并不是说洪荒本源不再紧要!”龙山将牛刚思绪拉回,继xù

言道,“诸天无量世界的本源若是损毁,毁灭的只是自身一世界而已,但是洪荒本源若是有失,那破灭的就是全本的诸天无量世界了,真zhèng

的末世降临,任谁也无可挽回了。”

“保护洪荒本源不失,这是天庭成立的第一要务。”

“初时,有无数大神通者居住于本源世界,更有诸圣轮番在此坐镇,确保万无一失。但是,大神通者或有间隙争斗,出手之威天崩地裂,曾几度危及本源。”

“有鉴于此,诸圣定议,天庭作为实施者,开始由上到下,驱逐居住于此的大神通者,封印本源世界,凡境之上,皆不可留,若出现凡境之上的力量。立有天罚降世!”

“此事惹来诸多大神通者不满,但迫于诸圣威德,都纷纷离去。但本源世界,修行者无以计数。正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此事颇艰,越到下层,实行越难,拖延至六百多年前,终于尘埃落定。”

龙山说道此处时,身心有一种历经千辛万苦后的解脱,作为事件的亲身经lì

者,他的一生都在围着这个打转,后有六百余年,又留守本源世界,以防有变。现在,他的使命终于将较完成了,怎能不感到不解脱。

“原来如此。”牛刚点了点头,怪不得古时多有神仙轶事,越到后来传闻越少,而且本事越来越地位,从可捉星揽月,到担山镇海,最后,都成了愚弄凡夫俗子的大骗子,被当成了神棍,“不过这神仙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啧啧…”

第一百四十七章 问答

“你心中可是在想,天庭办事拖延.”龙山一语道破牛刚心中所想。

“这个…”牛刚脸上一红,但自己心中确实有所非议,这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你所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在这事上,天庭确是做了诸多无用功,拖延了不知多少岁月,而今说是成功,可实jì

上,还是遗留了诸多隐患在!”龙山怅然一叹。

“怎么会这样?”牛刚问道。

“你可听闻过封神?”龙山反问道。

“封神!?”牛刚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由神话故事改编而成的电视剧,“师父,你说的是不是《封神演义》讲中的封神,难道那里面说得都是真的?”

“虽有些许缪误,但大体如是!”龙山点点头。

“大体如是!”牛刚心中念头转得飞快,“那就是说是真有其事,对了,我真是昏了头了,里面不久有鸿钧老祖嘛,怪不得之前师父说时我听着耳熟。那这样一来,诸圣都有哪几个不就很明显了。”

“诸圣有到底有几个我不知dào

,但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女娲娘娘、还有西方的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必然都包含在里面,这应该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但是师父除了鸿钧老祖外,一个不提,这又是为何?”

牛刚心中泛起了疑问,但是他并没有打断龙山却刨根问底,“师父既然不说,那边一定由他的道理,代日后出了本源世界,自己修为有所成时,自然也会知dào

个中隐秘。”

牛刚如是安慰自己道,他这念头一转虽然所思颇多,但是实jì

上只发生在一瞬间,这边的龙山已经继xù

说了下去。

“上古天庭初立,根基薄弱,无力统御诸天无量世界,于是天帝奏请老祖鸿钧,鸿钧老祖颁下封神榜,从诸多修行者选立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共分八部,上四部:雷、火、瘟、斗;下四部:群星列宿、三山五岳、步雨兴云、善恶之神。受天庭统辖,管理诸天无量世界。”

“封神之后,天庭实力大张,足以统御诸天无量世界,但弊病也就此铸下。”

“什么弊病?”龙山虽然语声淡淡,但牛刚还是能从龙山的言语中听得他对封神之事的深深厌恶。一旁的赤方亦如是,厌恶之情都懒得掩饰,大大咧咧地露在了脸上,反倒是金牛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诸圣既已决定驱逐威胁本源世界的修行生灵,那么以保护本源世界为第一要务的天庭,当然是此事的具体执行者。但是当时的本源世界,几乎汇聚了洪荒破碎后的天地间绝大部分修行者。其中,一些实力高绝者连诸圣也不可小窥,所以天庭亦对某些大神通者无可奈何。好在这些强觉的大神通者自有诸圣亲自出面料理,天庭的主要驱逐对象是都是些剩余的普通修行之士。”

“这听起来似乎也不难啊!”牛刚奇道,那些逆天强人都走了,剩下的阿猫阿狗还能翻起多大的Lang,怎么仍将这事拖延了如此之久。

龙山不置可否,没有理会牛刚的疑惑,继xù

说道。

“经由封神之战加入天庭的修行者,成为了天庭主力。驱逐修行之人离开本源世界的任务便也落在了他们这些正神身上。”

“在驱逐一些无根无凭的散修和与他们无关的门派之时,他们确实是功勋卓著;但是一轮到该驱逐他们自己出身的师门的时候,弊病就开始显现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他们对自己师门手下留情!”牛刚算是听明白了。

“嗯!”龙山这回点头应是。

“当初选立天庭正神,天帝出于某些考lǜ

,选得多是诸圣门人,他们传承圣人道统,本该得传诸圣的一二分威德,没想到他们一个个……”

“到最后本源世界的剩下的修行之人,几乎都或多或少传承了诸圣道统。”

龙山的话不再说下去,但是厌恶之色终于忍之不住,显露在了脸上。天庭诸位正神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是太过了……

“诸位圣人难道就不管吗?”牛刚对此也有些同仇敌忾,现在他已经拜入了玉皇阁,当然也对龙山所言感到认同。

“诸圣在把诸多实力高绝的大神通者逼离本源世界后,就都已归隐,长居于天外天世界,不该再拿这些俗物去打搅他们。”

“而且剩下的这些,修为低微,都不足以威胁道本源,所以驱逐他们的徐徐图之,他们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龙山如是解释道,但是牛刚对这个答案却有些猜疑,不光是这个答案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而且他隐约感觉到龙山在说这些时,言辞之间,似有闪烁。

诸圣难不成一退隐就成了睁眼瞎,既然本源世界如此紧要,他们不加关注,打死牛刚都不信,但是他们明知自己传人如此作为,却个个都不出面,这为得又是什么……

显然,这些事情涉及诸圣隐秘。

龙山虽然在牛刚眼中无所不能,但要是和诸圣做比较,差距可就不是一点点了,故而,对于诸圣所作所为,他是没有资格去说什么的。

“既然诸神办事不力,多有推诿,那么最后这件事又是如何办成的呢?”牛刚不再想诸圣八卦,继xù

问道。

“这就要说道我们玉皇阁的创立了。”龙山收回了自己对天庭诸神的厌恶,言道。

“难不成我们玉皇阁的创立就是为了帮zhù

天庭驱逐那些修行之人?”牛刚惊道,那样的话,玉皇阁成什么,名字叫的好听,干的怎么都是些拆迁办的活计。

“不全对,这只是天帝创立玉皇阁初衷之一。”龙山摇头道,“修行之人最重传承,尊师重道乃是天地正理,所以他们对师门的忠诚超越了对天庭的,天帝有鉴于此,传下了自己的道统,成立了玉皇阁,就是希望能培养出真zhèng

属于天庭的力量。”

“既然天庭诸位正神下不了手,我们玉皇阁亦属天庭一份子,自然也就担起了清理本源世界的重任。”龙山说这话时,杀气腾腾。‘“当然,我们玉皇阁新立不久,比不得那些在洪荒之时就已经传承不知多久的诸圣道统,硬的来不了,但是勾纵连横还是可以,几番大战之后,把一些强硬的门派打灭,再有天帝修整诸圣封印,使得本源世界元气倾泻,不能再供修行,更是立下天罚,内外压迫之下,终于迫使他们纷纷离去。”

龙山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牛刚却是从其中听到了浓浓的火药味。玉皇阁到了龙山真人这里,至少已经传了八代,这八代之中,无数玉皇阁弟子只为这一个目标努力,耗尽不知多少人的心血,终于生生地把诸圣传人磨得不得不走,这是怎样的一番……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本源世界又有什么好的,这些个修行者干嘛放着外面的诸天无量世界不去闯荡,一个个死赖在这里不走,难道……

牛刚突然想到,这些修行之人不肯离开本源世界,恐怕不仅仅只是乡土情节在作怪,这本源世界除了是诸天无量世界存亡关键外,恐怕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在里头。

诸圣不肯出面,恐怕也都有些小心思在这里头。

当然,这些离牛刚都太过遥远了,还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涉及到的。

“师父,凡境之上都不可留嘛,那您怎么还……”牛刚突然感觉到了奇怪,难不成我们玉皇阁也和那些修行者一样……

“我说过,本源世界的修行者虽然已经离开,但是留下了诸多隐患在。其一便是这些修行之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离开的,本源世界外虽然有诸圣封印在,说是没有诸圣符诏,任何人不得进。但是这些人当中不少人的本领都是传承子诸圣,难保有人会找到其中漏洞,偷偷潜回本源世界。”

“其二,驱逐凡境之上的修行之士,实jì

上也并未尽全功。本源世界的修行之士在我们玉皇阁的勾纵连横之下,大战连连,天庭的诸位正神看在眼里,上有天帝压服,他们阻拦不得,但是做些掣肘还是没有问题的,从洪荒时代到后来的本源世界形成,这里汇集大神通者无数,这些大神通者修为高绝,但有争斗,他们或许可以被打败,但要想真zhèng

让他们灰飞烟灭,困难异常,让对手头疼不已,于是纷纷施展大神通把他们封印起来。”

“在本源世界,这样的封印不知有多少,有些封印中的强dà

存zài

连天庭也惶恐不已,同样这些超过了天庭能力范围的的封印自由诸圣处理。但是剩下的,在这些个正神掣肘之下,却是仅仅处理了不到一半。”

“一些封印,隐蔽异常,出十分力尚且寻之不得,何况他们一个个消极怠工。甚至于有些封印就是他们未封神之时,亲手不下,但是却一个个视而不见,悄悄瞒下。”

“为师留下,就是受天帝符诏,看护这些隐患!”

“那只有您一人留下吗?”牛刚问道“不,我们一共有九人受符诏留下,分守九州。”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忧天

“九人?那这九人都是我们玉皇阁的前辈?”

“不!”龙山摇头一叹,“我们九人中,唯有我一人受得是天帝符诏,其余都是受诸圣符诏…”

龙山不再说下去,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那岂不是说,其余八人都是那些诸圣传人!”牛刚心中暗道,“不是说已经迫使他们全都离开了,怎么还有人留下?”

牛刚本想继xù

问下去,但是看龙山的脸色就知dào

,他是不会说缘何如此的。

其实,龙山不说,事情也明摆在那里了。

龙山曾说过驱逐之事其实未进全功,留下了隐患。现在看来,这些隐患不仅仅是他先前说得那两点,其实还包括了这留下的八人。

谁知dào

他们留下来是包含着什么心思,难道是真的是想着报答这生他养他的天地一二。

曾今,他们是顶峰作案,天帝碍于颜面,不好亲自出手,天庭诸位正神又在这事上暗自放水,一再纵容,使得他们一个个无法无天。

如今,他们都有了合适的理由,合法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留了下来,虽然大部队离开了,只留下了这寥寥八人,真不知该说到底是那一边胜了。

说到底,他们能留下,天庭的诸位正神居功至伟啊!若不是他们出工不出力,留下了隐患,又怎会让他们找到留人镇守的借口。

“世事维艰啊!”龙山给牛刚讲解的世界秘闻已经告一个段落,牛刚一面整理消化着龙山所说的这些古老隐秘,一面心发感慨。

修行之人虽然号称超凡脱俗,不染红尘,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他们和凡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视金钱为粪土,把权位当羁绊,荣华富贵在他们眼中都只是过眼云烟。他们对这些凡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的种种洒脱,狂放不羁,引来世人的纷纷追捧。

可是凡人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这岂不是在以己度人,把二者之人的价值观混为一谈!

他们无欲,只是无物可欲而已!

他们不争,只是无物可争而已!

一旦有了他们看着也眼馋的,能激起他们争夺欲望的,恐怕他们的种种丑态连凡人看着也会觉得实在是太过了。

“本源世界不知到底隐藏着何种瑰宝,竟引得他们一个个抛下颜面,死赖着不肯离去,连诸圣对此选择视而不见。”

“难道是……”牛刚心中暗自揣测,他突然想到了金牛说得那句‘只要你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本源,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龙山所言,诸天无量世界的兴亡,对本源世界没有影响,但是本源世界一旦危急,那就是诸天无量世界的危急了,只要力保本源世界不失,那整个天地就不会毁灭。

难道本源世界的存zài

仅仅就相当于一个单程的毁灭开关?

当然不是!

既然能毁灭,那有缘何不能控zhì



牛刚感觉到自己离事件的真相的距离似乎大大地缩短了一步。

诸天无量世界是在诸圣合力之下,用洪荒碎片所衍化而成的,虽然诸天无量世界在冥冥之中皆自生本源,它们的关键自然也该是各自的本源。

但是有没有可能,诸天无量世界根本仍受洪荒本源控zhì

,若是有人掌控了本源世界,不就等于掌控了诸天无量世界。

这样的的存zài

,岂不是就等于是传说中的‘老天爷’了!

现在洪荒本源衍化成了本源世界,既然是世界,那就必然有本源,本源世界的本源,会不会就是那帮修行之人赖着不走的原因?

“不对!”牛刚感觉到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有些太简单了。“听师父所言,他们仅仅只是赖着不走而已,并没有翻江倒海地找什么呀!”

更何况…

牛刚只不过是从自己以前所知dào

的点点滴滴和现在龙山简单的叙述中就可以推断出这些,那作为这些事件的亲身者的无数大神通者缘何推论不出。

牛刚可不认为自己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自己可还远远没有资格做这些远古秘闻的旁观者。

再说,若真是如牛刚所想,那些大神通怎么肯轻易离开本源世界,难道他们一个个品德高洁,把成为“老天爷”的机会拱手让给了诸圣。

屁话!

若他们真是如此的高风亮节,那好好的洪荒世界是怎么破碎的?

洪荒世界,大神通者无数,洪荒世界破碎虽然对普通生灵来说是灭顶之灾,但对于这些大神通者还是奈何不得,诸天无量世界形成后,他们纷纷汇聚本源世界,把这里当成了乐土。

若是这里真的有如此猫腻,他们又怎么心甘情愿地离开,他们若是想赖着这里,整个天地间,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奈何得了他们的。

众生共尊拯救洪荒末世的大神通者为圣,是感念他们的功德而非敬畏他们的神通。当然,诸圣本身的实力高绝,在洪荒无数大神通者当中亦是佼佼者,不然也没有本事在洪荒末世中,力挽狂澜,衍化洪荒碎片为诸天无量世界。

其实,在洪荒破碎之时,有实力出手并不仅仅只有现在的诸圣而已。与诸圣实力相若,或是略逊一筹,大有人在。甚至于更高一筹的也并不是没有。

诸天无量世界形成后,他们大多汇聚本源世界,诸圣要驱逐他们,先不说这本源世界到底有事没有什么猫腻在,但是诸圣要他们离开这事本身就透着古怪,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好说话,诸圣让他们离开,他们就离开。

打死牛刚,他也不会相信这些大神通者这么没脾气。

但是偏偏他们一个个都很安静的走了,甚至于比那些普通修行者走得还走,似乎从封神之后就不再听闻这些大神通者的消息。

这听起来似乎也很正常,也许他们的存zài

对本源世界就相当于一个个定时炸弹,他们自己也知dào

,为了诸天无量世界的安危,为了洪荒旧事不再重演,他们走得理所当然。外面的世界,可以任他们施展拳脚,放手大战。

这像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确确实实是在开玩笑。

他们离开的原因牛刚不知dào

,那就先不去管它,就先把这个玩笑当真,接着推论下去。

那岂不就是在说牛刚认为本源世界有猫腻的推论是错的,本源世界其实也没有什么,让他们垂涎和留恋的,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单程的毁灭开关。

可是诸圣的行为有如何解释呢?

真得只是地下的人私情作怪,而他们一个个隐隐天外天对这里的真得不知情,而天帝也真得是自感无能,不想拿这些来打搅他们?

“这是一个很冷的玩笑!”牛刚对最后的结果能做出如此评价了。

显然,事情的前后自相矛盾之处太多了。

但事实的真相又是如何呢?

“迷雾重重啊…….”.

牛刚之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在里面绕啊绕啊,越绕越糊涂……

“啪!”牛刚使劲一自己的脑袋,一把自己从怪圈中打醒,他突然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很可笑。

对,不是‘好笑’,是‘可笑’。

有个成语叫“杞人忧天”,牛刚觉得自己刚才就像极了那个可笑的忧天杞人。

说实话,牛刚从小到大,常规的活动的范围绝对没有超过方圆十里。

他记得,十岁的时候,他的父母曾今带他出去旅游过一回,这是从小到大,乃至于到现在,那是唯一的一次出行游玩,曾把他兴奋了个半死。

他去旅游的地方叫做晋祠!

晋祠,以前也叫做晋王祠,祠内有几十座古建筑,环境幽雅舒适,风景优美秀丽,素以雄伟的建筑群、高超的塑像艺术闻名于世。是集中国古代祭祀建筑、园林、雕塑、壁画、碑刻艺术为一体的唯一而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也是世界建筑、园林、雕刻艺术中心。

听着官方的介shào

,觉得晋祠挺不错吧!

事实上,它真得确实不错,虽然已经过去良久,但是给牛刚记忆尤甚,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回味一下,看看那个被泉水冲得发白的光头……

这应该是牛刚去过最远的地方之一,细算一下,牛刚是住在清徐,而清徐离晋祠距离大概在十五公里左右,也就是是三十里左右,和那会牛刚与赤方奔行到北村的距离差不多。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牛刚去晋祠旅游,甚至都不算出门,清徐和晋祠都在太原郊区,属于太原境内。

从清徐到晋祠的方向,其实也是从清徐到太原的必经之路,大约有九十里左右,可这九十里,对于牛刚来说,等于天堑。

实jì

上,他长这么大,根本连太原也没去过。

以前是交通不发达,使得出行不别,再加上路上不太平,既要防猛兽,也要防拦路强人,所以许多古人的活动范围不超过方圆百里。

牛刚长这么大,最多只是在方圆三十里左右打转,说出去都有些丢人,连古人都不如,都算有点对不起这个大好社会了。

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在为诸天无量世界的忧虑,你说可不可笑?

连个小小的太原他都没有搞明白有多大,更何伦市上面的省,省上面的国……

真是读三国兴叹,为古人流泪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先说他考lǜ

的对与错,就是真的让他想对了,又能如何?

就凭他现在区区修为,连算不算是修行者都在模棱两可之间,这样的他又能干些什么。

洪荒、本源、大神通者、诸圣、诸天无量世界、本源世界,这些和他连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个刚刚拜入玉皇阁门下小小弟子,在他看来已是天人的师父,也只不过是天帝手底下的小兵罢了。

“刚儿,你怎么了!”赤方见牛刚自己打了自己一下,关心道。

“没事!”牛刚发觉了自己失态,解释道,“师父一下说的太多,我都有些消化不过来,想得有些头疼了。”

牛刚当然不会说出他的真实所想,龙山说的他不仅全都记下,而且根据这些,他还推论出了许多疑点,甚至自相矛盾的地方!

先不说自己的这些推论正确与否,可笑自己的还是蝼蚁一般的存zài

,想那些天上的事情干嘛。

“师父,你不是说要送给我一个世界当作见面里嘛?”牛刚决定还是先关心自己一下好,把师父给自己的这份大礼先拿到手再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虚

“呵呵…”龙山似笑非笑地看了牛刚一眼,应道,“没错!”

这一眼看得牛刚羞愧异常,他感觉龙山如此看自己并不是在笑自己向他索要礼物,而是自己‘杞人忧天’一番揣测,似乎已经被他看穿.

“你可知收你为徒的最大缘由是什么?”龙山没有理会牛刚索要礼物的话,反而回问了他一句。

“这个…”牛刚沉吟道,对龙山的避而不答,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满,他觉得龙山高深莫测,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在,反正他是自己的师父,绝不会妨害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龙山问得这个他还真没有想过,不过他还是立马反应过来,先说出了一个理由。

“是不是弟子神通?”

金牛在场,他也不便详说是自己的异瞳。

“你天生神通只是为师收你为徒的一个契机而已!”龙山点了点头,但又马上否认道。

“那……弟子就不知晓了。”牛刚无奈道。

其实他还想说是自己天资聪颖、修行刻苦之类的话,但想了想,没好意思开那个口。

“你既然还不知dào

,那我今天就来告sù

你,你要牢记!”龙山突然郑重起来。

“大凡修行之人选徒,一重资质,二重机缘,三重心性。为师是你为徒,其实也没脱离这三点的范畴。”

“你我能相遇,这就是机缘;你能在而今这样的环境中,在十五岁之龄练到现在的这个境界说明你的天资不差,但是这些都不是为师所看重的。”

“机缘之说,其实是一则笑谈,虚无缥缈;而资质,不光勤能补之,即使你生性懒惰,为师也自有无穷办法让你修为精进。”

“既然已经三去其二,那么弟子最让师父看重的应该是弟子的心性了!”牛刚有点沾沾自喜道,在他心中,已经自己为自己加持上了‘赤诚’、‘勤奋’、‘坚毅’等耀眼光环。

“不错,正是这一年多来对你的考验,让为师了解了你的心性,所以最终决议收你为徒的。”龙山点了点头。“也正是你心性纯良,才会激起那颗本源种子的共鸣,最终得到了它的认同。”

“什么本源种子?”牛刚一下又被龙山说得迷糊了。

“本源种子亦是世界本源,只不过诞生它的世界还只是一个刚刚形成有待成长的世界。”

“原来如此。但是…”牛刚一问刚解,一问又起,“我什么时候又跟本源种子扯上关系了?”

“呵呵…”龙山淡然一笑,“你真是当局者迷啊,这么久了还没有醒悟过来。”

“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以为庙后的那个阵法仅仅只是用来锻炼你?”

“那个阵法!?”牛刚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觉得那个阵法古怪,他还以为是龙山在在外面控zhì

的缘故。

“那个阵法叫做八运锁元阵,乃是我玉皇阁的秘传,可借众生气运来困锁万物,那颗本源种子便被我困于其中。”

“原来那阵法中一直在锤炼我的那股力量就是本源种子,怪不得我觉得那股子力量似有灵性,不然那日也不会被我激怒。”

一提到那日,牛刚不由地浑身一个哆嗦,背后冷汗直冒,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又怎么会冒险激怒那颗本源种子。

“等等!”牛刚心中一顿,马上又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忽视已久的事,“师父刚才说我获得了那颗本源种子的认可,那岂不是说……”

“师父,那颗本源种子现在……”牛刚弱弱地问道。

“本源种子既然已经认同了你,现在自然在你身上了。”龙山为牛刚解惑道。

“什么!”牛刚脸色一白,一时间不知所以。

但马上牛刚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极力控zhì

出自己心中的激动,做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原来现在种子在我身上,可是我怎么没发xiàn

。”

“你现在还当然发xiàn

不了!”龙山发觉了牛刚的异样,不过他把这当成了牛刚正常的反应。

在他想来,经过自己的一番讲解,牛刚现在已经该明白了世界是什么,又是如何的重yào

,现在自己把一个初生的世界当成了礼物送给他,别说是现在刚刚明白了自己礼物是如何珍贵的牛刚,就算是仙人,恐怕也会把持不住。

但是这回龙山错估牛刚了,牛刚现在的内心可不像他表面来得那么平静。

“完了!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

牛刚在心中慌乱焦急地乱吼。

要是用天气状况来形容牛刚现在的内心世界的话,那现在应该是在刮十级台风。

“镇定,一定要镇定,总会有办法的。”

师父说自己已经获得得本源种子的认可,现在本源种子应该是依附到了自己身上。

没错,那颗本源种子现在的确是在牛刚身上。

但是,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真得是自己的心性激起了本源种子的共鸣,最终是自己得到了本源种子的认可,这才是它到了自己身上。

那晚的记忆虽然给牛刚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使得牛刚都不愿去回想它,可是这并不代表着牛刚已经那夜发生的事忘记。

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夜本源种子被自己骂的狗血淋头,怒得直接暴走,自己都已经把事情做绝了,又怎么可能得到它的认同。

再说,它来自己身上哪是它自愿的,它分明是被自己的异瞳神收摄进来的。

最关键的,那颗本源种子最后是消失在自己的眉心部位,现在它在自己身上是肯定的,可是到底在身上那里,只有天知dào



牛刚对它一点感应真是也没有。

听龙山的意思,他收自己为徒,是受自己得到本源种子认同这件事的的很大影响,但是现在,若是他知dào

事情的真相,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不会不认自己这个徒弟,直接把自己踢出去?

虽然牛刚感觉龙山不会做这么过,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牛刚就要把它扼杀掉。

“不能说,一定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牛刚心中笃定了这个念头,反正这事只有自己一人知dào

,自己只要不说出去,那在旁人眼里,自己不就是和真的获得了这颗本源种子的认同没什么两样,不然这颗种子又怎么跑到他的身上。

但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不就又来了。

在龙山眼中自己的确是获得了本源种子的认同,可万一他叫自己拿出本源种子来干些什么,那可怎么办?

不用想了,这事一定会发生的!既然是本源,那它一定能控zhì

诞生他的那个世界,龙山不是说了这中隐洞天就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嘛!

到时牛刚又该如何是好?

本源种子被自己的异瞳摄入后到如今可是如石沉大海一般,动静全无啊!

……………………

“刚儿,你现在是不是试着沟通那颗本源种子?”龙山见到牛刚低头发呆,不知他是在内心纠结。

“啊!没…没……”牛刚心虚否认道。

“呵呵……”龙山笑着说道,“跟为师还打这个马虎眼,你现在是不是根本感应不到本源种子。”

龙山这会是说对了一半!

牛刚刚才确实是在想着试试感应一下本源种子,不过这感应本源种子可得先过了自己的异瞳这关,本源种子可是被它藏起来的。

可惜一时之间,异瞳一点反应也没有,自然他也就感应不到本源种子了。

说来惭愧,自己的异瞳伴随了自己快十年之久了,可是自从自己发xiàn

它对自己没什么坏处后,就一直把它炮制脑后,任它自生自灭,从来没有想着好好地研究它一下。

等到了现在,想要临时抱佛脚,却是一片的茫然。

“是。”牛刚干脆硬着头皮承认了。

“你不用白费力qì

了,你现在还没心力,当然还感应不到它,等你修为到了易筋境界,获得心力,一切自然就为你所用了。”龙山解释道。

“心力!”牛刚心头顿时一片轻松,本来他还为本源种子的事头疼不已,没想到龙山已经为他找到了借口。

心力,也可以叫信念之力,是修行者心志凝练所产生的,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力。

赤方曾说,众生愿力也是心力,其实从本质上说,确实如此,它们都是有人的心灵产生的力量。

练拳修liàn

的第二个境界是易筋,若说人的肉身是用骨骼来支撑驱使的,那人的血肉就是用肉筋来来驱使控zhì

的,乃是血肉的根本,锻炼了了肉筋也就是锻炼血肉。

人的骨骼至坚,可以用雷音来锻造,但肉筋不行,它柔软无比,伸缩自若,用雷音锻炼它的后果便是小王爷那样。

所以,要想易筋,就必须用心力来。

心力一生,那就是标志着初入易筋。

“那诞生这颗种子的世界……”既然一时半会不会发生什么,牛刚决定先不去想它。

反正自己一日不到易筋境界,师父也发xiàn

不了什么,时间十分充裕,自己什么时候易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想要快有点困难,可是想要慢,那还不是想拖多久就拖多久。

“说来也巧,当年玉皇阁初创,天帝亲自为山门选址,无意间竟在这发xiàn

了与本源世界的重叠的一个新生世界,里面生灵具无,但是元气充沛。”

“这个新生世界若是成长起来,势必对本源世界造成冲击,影响到本源世界,天帝初想是找到其本源,把它控zhì

起来,然后把它挪移出去。”

“但是,这世界本源本来就一个个隐蔽异常,极难寻获,这诸天无量世界的世界之主也是寥寥无几。天帝遍寻不得,于是施展大神通,将其一分为三,打落世界之属,练成了小隐洞天、中隐洞天、大隐洞天!”

“这中隐通天,如你所见,为我们山门所在,现如今成了这幅模样,至于其他两洞天……”

第一百五十章 道号大千

“其他两洞天…”一直在旁沉默如金的金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只见它饱含怨念地说道,“真人,湖底镇压我的那处所在,想来就是二者之一吧!”

“对.”龙山点了点头道,“那是大隐洞天,是我们用来镇压一些与我们为难的大敌用的,当年其他人都被转移走了,唯独你在里面闭关修liàn

起来,我们知你修行不易,所以一番商议之下,把你暂时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金牛悻悻道。

难怪镇压自己的那处所在,在这个末法时代依旧元气充足,不受本源世界的封印影响;

难怪自己一直觉得那里感觉不对劲,说是空间禁制,可是空间禁制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难怪自己一醒来就发xiàn

那里禁制全开,空无一人,高兴得还以玉皇阁终于被人攻破了,偏偏一出洞天,马上就又被阵法所阻。

没有想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金牛也在为玉皇阁的大手笔震撼不已,寻常门派能在外面占一处山头就已经实属不易,可以占据一个洞天,都可以没事偷着乐了,那真是把洞天当祖宗一样供着。

实jì

上大多数的洞天都是好几个门派共用的,甚至这些门派还时常为洞天中的资源分配而大大出手。

可是现在看看人家玉皇阁,阔绰得都直接拿出一个洞天当监狱牢房用。实在是…啧啧…

“师父,那小隐洞天呢?”牛刚古怪地看了不知所以的金牛一眼,问道。

对于这位金光前辈,牛刚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别人被镇压了都在想方设法破封而出,可这位倒好,不管外面天翻地覆,自己反倒是安心闭关修liàn

起来,这一修liàn

还就是几百年的光阴,你说它是乐安天命呢,还是……

“小隐洞天被我们送给了佛门,不过现在小隐洞天也和中隐洞天一样,被废弃了。”龙山说道。

对小隐洞天的归属,牛刚还好点,毕竟才刚刚接触这个更为广阔的天地,不知洞天的意义,而金牛本来就被玉皇阁那大隐洞天当牢房的财大气粗所震撼,现在再听闻还有一个小隐洞天送人,直接翻白眼了!

“哎!师父,不对啊!”牛刚突然疑道,“那个新生世界,既然都被分成了三个洞天,不再是世界了,那…”

“呵呵,既然能分,那为什么再合呢?”龙山反问道。

“这样啊!”牛刚舒了一口气。

“我们玉皇阁搬离之时,掌教真人曾嘱咐为师在他们离开之后,要将这三个洞天依次毁去,省得日后有什么变故。为师依命行事,但是在为师即将把中隐洞天打入无尽虚空之时,这颗本源种子自己跳了出来。”

“于是为师改变了注意,将中隐洞天留了下来。”

龙山娓娓说道、“师父,你的意思是,只要这大、中、小三隐洞天合一就可以重新变成世界了。”

“对!”

“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动手?”牛刚有些急不可耐道。

“呵呵…是你的终归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急什么!”

“呵呵……”牛刚尴尬地笑了笑。

“况且,三个洞天重新衍化为世界,必须要用到本源种子,你现在还没有掌握心力,沟通不了那颗种子,为师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龙山摊手道。

“呵呵…”牛刚接着笑声以对,只不过笑声有尴尬变成了心虚,“救命啊!怎么又扯到那颗烂种子上去!”

“外物终归是外物,你实力不到,就是给你,你也用不了!”龙山以为牛刚是在为自己的礼物到不了手而失望,于是出声安慰道,“等你将来就会,明白,唯有自己自身的修为才是最重yào

的,其余都只不过是过眼浮云而已。就像金光送于你的那颗乾坤戒指,明明是你的了,但是你却只是能看不能用,把一件大好法宝当成了花瓶摆设。”

“师父,这个道理弟子明白。”牛刚敷衍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了,你既然已经拜入我玉皇阁门下,也该有了道号了!”龙山忽然想起了什么,言道,“寻常门派,都有字辈传下,后人按图索骥即可,但我玉皇阁则不然,对于门下弟子的叫什么比较随意,你是自己为自己去一个呢,还是由师父帮你取?”

“弟子学识,还是由师父您为弟子取一个吧。”牛刚心不在焉地回道,他现在正被本源种子的事闹得心烦意乱,哪有什么心思想其他。

“好!”龙山的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若是牛刚此时没有将心思全都集中在本源种子的事上,定然会发xiàn

龙山笑容的不妥之处。

“为师为你取得道号是大千,你要牢记!”龙山几乎没有思考,飞快地吐出了‘大千’这个道号,像是怕牛刚反悔似的,看来他对此时绸缪已久。

“大千!”牛刚对着道号听着有些熟悉,好像在那里听过一样。不过这将日后是伴随自己一身的名号,牛刚现在尽管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耐着性子思量了一番,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便向着龙山点了点头,算是认了这个名号。

这名号只是身外之物,叫什么,不叫什么,其实在牛刚看来都无所谓,龙山的小心思其实牛刚也看在眼里,师父和师叔一样,对起名都有特殊的癖好。

龙山在说了这么一大堆之后,突然提及道号一说,其实用意也很简单,就是想着打乱牛刚的思维,让他措手不及,无意在道号自主,从而把命名权想让。

虽然,牛刚心中所烦并不是龙山心中所想的,但是,龙山的目的同样达到了。

可惜,龙山在这里待得太久了,许多事情是他所料不及。

这人的名号,放在古时,那是一件很庄重的事,上合天,下契地,几乎和人的身家性命的重yào

性一般无二。常常有为了捍卫自己名号以死相搏的。到了现在,你不见连该自己的真实姓名的都在漫天飞,这名号随便叫叫又能算得了什么。

就像牛刚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看《水浒传》,那正是名号多得都泛滥了,常常一个人身上兼着七八个稀奇古怪的绰号,有时自己都被人叫得糊涂了。

牛刚还记得,那段时间,大家都管叫自己‘周公’。

所以,其实只要龙山不给他起什么“戒色”“苟旦”之类的,他其实也不待理会的。

他只要自己心中知dào

,自己姓牛,名刚,就行了。

“呵呵…”龙山有些欣慰地笑了起来,“好徒儿,我日后便叫你大千了。你既已经拜入我门下,那就算是修行者中的一员了,天凡有别,该抛弃的时候,你就要狠下心来。”

“弟子明白的。”牛刚正色道,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这一切他既然已经做出的选择,就决不会再反悔。

“师父,不知咱们何时动身离开本源世界?”牛刚干脆把话挑明了,省得憋在心中忐忑。

“三年之后!”

“原来还有三年。”牛刚心中莫名地舒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龙山说得不久之后,意思是一拜师之后马上就走,害得他好一阵为难。

不过想想也是,龙山是已经得了长生的人,时间在他眼中已经失去的意义,他随便一个修liàn

,耗费的光景有时就是凡人的一生,自己怎么可以用凡人的眼光来看待他所说的‘不久之后。’“好了,为师要交待于你得也说得差不多了,你可还有什么疑问?”龙山闭目思量了一会,睁眼道。

“没有了。”牛刚摇头道,他早已想着赶快完事了好出去研究一下自己的异瞳,这本源种子的事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要赶快解决才是。

“本来你一拜师,为师就该传下法诀,让你去修liàn

的。”龙山解释道,“但是你现在连心力都没有,就算是给你,你也练不了,更何况外面元气空乏,不适修行。”

“你日后可每晚到这中隐洞天来,为师来为你传道…………”

“弟子明白师父的用心,弟子一定会用心修liàn

,早日突pò

到易筋境界,好能传承师父的通天本领。”牛刚现在只想得是赶紧想解决隐患,否则就是龙山的法诀,他练得也于心不安,说不定好落得个走火入魔。

“你能明白就好!”龙山点头道,对与牛刚的通情达理满yì

万分,“现在外面也快亮了,你也该出去了。”

说完,龙山随手轻轻一扫,端坐一旁的赤方应声倒地。

“哎呦!”

倒地的赤方一声惊叫,然后立马一个后空翻,跳了起来。动作之快,让牛刚瞠目结舌。

“老东西,你不知我正在修liàn

,你就不怕我走火入魔!”赤方一起身,都不用问是谁动得手,就对这龙山大声吼起来。

“我当然知dào

你在修liàn

,不过走火入魔哪有那么容易!”龙山不紧不慢地答道。

“不就是让我修liàn

一下嘛,这中隐洞天又不是你一人的,怎么你每次都是这样!”赤方愤nù

地问道,“你还说我修liàn

的慢,你要是让我在这修liàn

,那我不早就成了真人了。”

“不行就是不行,其中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不见我也从来没动用过这里的元气修liàn

嘛!”

“我怎么能和你比,你有天帝符诏在,到那里不能修liàn

。”赤方不服气道,“再说,反正有没有知dào

,我是你的师弟,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我不是已经通融了嘛!”

“你这也叫通融,我才修liàn

了不到三个时辰,顶屁的的用!”赤方被气得快要暴走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又被放倒了

“大胆!”龙山淡淡呵斥了一声.

已经快到了暴走边缘的赤方闻声,立马安静了,毕竟龙山这么多年来在他心中积威甚深,他也不敢太过。

“好了!好了!”赤方无奈地挥挥手,“我错了还不行,多谢师兄你对我的通融!”

赤方在说道‘通融’时,明显咬牙切齿,加重了语气,可是龙山对此,一点也不在乎。

“既然知dào

错了,还不快走,再过一会儿,去悲就该醒了!”

“知dào

了!知dào

了!”赤方不耐烦地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刚儿,既然人家都赶咱们了,那咱们就撤吧!”

牛刚也已经站起身来,不知不觉,已经一夜过去,刚才坐着还好,现在一站起来,初次盘膝而坐这么的双腿都有些酸麻了。

“龙山真人,既然诸事已毕,那小牛现在也该告退了。”金牛也一起起来告辞道。

“金光道友,你先暂且留下吧,我还有一些事要与你商议。”龙山挽留道。

龙山相邀,金牛又怎敢推辞,唯有乖乖地呆在原地,和龙山一起。目送牛刚和赤方的离开。

“师叔,原来你刚才在修liàn

,我说嘛你怎么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牛刚和赤方并肩走下通天祭台,赤方的脸色很难看,时不时颇为幽怨地回首看看,似有不舍之意。

“嗯!”赤方带着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啊,好不容易借你的光进来一次,不捞点好处怎么行!”

“现在本源世界元气匮乏,就靠日积月累得那么一点够什么用,唯有这中隐洞天虽然已经被那帮子‘周扒皮’扫荡得一干二净,但是这天地元气还是留下了点,师叔我现在处在真凡之间最紧要的关口,就差积累足够的元气,就可以一举冲破真凡屏障,成就真人了。”

天地之间,恒古至今就有无穷能量存乎其中,虽多有驳杂,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元气。修liàn

之人,不管是炼气还是炼体,都要用到元气,或作吞吐,或作融合….

“既然如此,师父为什么不成全你一把?”

赤方早在和牛刚初遇的那一天,就已经突pò

了画皮巅峰,可是到如今已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他的修为虽然在不断精进,可是距离换血境界总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跨不出去,这一点,牛刚也是知dào

的,原来还以为是他的境界不到,没想到是卡在了这里。

“我呸!”

二人此时已经出了中隐洞天,来到了小茅屋外,赤方立马转身,有些孩子气的朝着茅屋吐了一口口水。

“这个老东西,破道理一大堆,我懒得与他分辨!”赤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

显然,龙山不让他动用中隐洞天的元气修liàn

,自有他的道理在,要是细细分说,赤方也得不得不服。所以,赤方也唯有用这种显然是在耍无赖的方法来掩饰自己。

“再说了,我修liàn

要消耗的元气对于中隐洞天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值得那么斤斤计较嘛!”赤方不服气道。

“这个……”

赤方这句话是对着牛刚说的,意思是让牛刚来个他评评这个理,这会可是让牛刚够难为情的!

一边是千辛万苦拜来的师父,一边是对自己亲比祖孙的师叔,牛刚虽然明知dào

道理在龙山而不在赤方,但是偏向那一边也都不好。

“师叔,你着什么急啊!”牛刚一拍自己的胸脯,“这中隐洞天,师父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嘛,你等我练出心力,从师父手里把这份大礼拿到手,到时候,您就是住在里面也没问题!”牛刚个赤方开出了一张空头支票。

“好刚儿!”赤方闻言顿喜,大手一拍,没轻没重,以牛刚的本事也差点被他一巴掌给拍趴下,不过看得出来,牛刚的这个空头支票,让老和尚欢喜不已。

“呵呵….不忘师叔我疼你一场啊!”赤方老还欣慰地看着牛刚,心情大好。

试想一下,一整个世界的元气,敞开了供你一人修行,那是一件何等美妙的事情。

赤方乐了,不代表牛刚也就跟着开心,看着赤方为他随口开出的一个空头支票而如此欢欣鼓舞,怨气全消,若是他知dào

根本没有获得本源种子的认同,甚至于这本源种子还能不能与他联系上,赤方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反应。

一种深深地罪恶感在牛刚心中慢慢滋生开来。

这种罪恶感,不仅仅是针对赤方一人而言,同时也包括了他的师父——龙山,龙山决议受他为弟子的很大原因就是误以为本源种子认同他,可是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还有自己的父母家人,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弃他们的养育之恩于不顾,虽然后来在师叔的插手之下,事情变得圆满,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尽管理由在充分,也改不来它的本质….

新烦、旧孽,在此时一起用上牛刚的心头,要是换个人来,说不定此时就被这些心事给压得奔溃了,来个走火入魔什么的,可是牛刚此时除了心头沉甸甸地外,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难道真如金光前辈所言,自己天性凉薄嘛!”牛刚察觉到自己的心头异状,扪心自问,随后他又摇头苦笑,“难道就不兴自己心理素质强,非得被逼得郁郁寡欢,弄得跟个悲情大圣一般。”

“哎….”

牛刚被一阵剧烈的摇晃从自己的心事中惊醒。

“怎么了!”牛刚双眼焦点重聚,迎来的是赤方一张写满关切的大脸。

“刚儿,你没事吧!”老和尚将蒲扇大的手掌按在了牛刚的脑袋上。像是在感应什么,“你刚才突然一动不动,我叫你,你也没什么反应!”

“没事!”牛刚抬手要把赤方的手掌隔开,有一只大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上感觉很不舒服。

“别动!”赤方凝重地呵了一声,牛刚知dào

赤方不会无的放矢,无奈地上收回了手,任凭赤方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哈欠!师叔,你干什么,我有点晕忽忽的!”

一阵困意袭上牛刚的心头,让他好像立马就闭眼大睡一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牛刚的眼皮越来越重,赤方后来说什么他已经没有印象“砰!”

一声拳肉相加的交击之声,把睡梦中的牛刚豁然惊醒,刺目地日光穿过窗户,散在牛刚身上,化作似水的柔和,涓涓细流汇聚于他的双目。

“哎!我怎么睡着了!”牛刚起身,摸摸自己的脑袋,不省人事前的最后一幕在眼前重新放过,“师叔!”

“我在呢!这么快就醒了,年轻人就是好啊!”赤方突然出现在床前,把还有些睡眼朦胧的牛刚吓得全醒了!

“师叔,你怎么又不吭一声就把我放到了!”

牛刚待看清是来者是谁后,出声抱怨不已,这算是第二次了,上次也是这样一声不吭,上来就给了自己一记掌心雷。

不过上回是牛刚被小王爷打成了重伤,赤方是为了救自己,情有可原。可是这会自己好好得,干嘛又把自己放趴下了。

“我不把你先放到,难不成还要等你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倒下!”赤方脸色一黑,一脸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身强体壮,没病又没灾的,怎么会自己倒下呢!”牛刚奇道。

“你身强体壮怎么了,再怎么身体好也经不住自己个折腾自己个,要不是你师叔我发xiàn

得早,等这病自己发出来的时候,你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赤方刀子嘴豆腐心,说得狠,其实对牛刚还是关心得很的。

“你那师父也真是的,明明看出你的不妥,偏偏不说,要不是我碰巧发觉了,还不知这病要潜伏到什么时候。就这,我跑去跟他分说,他还怪我多事,你说有这么当师父的嘛!”赤方见牛刚无碍,开始编排起龙山来。

“等等!”赤方的话跟连珠炮似的,听得牛刚一个脑袋两个大,“师叔,你的意思是我生病了!”

“对啊!你个傻小子,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dào

!”赤方停下了自己的唠叨,一脸的责备。

“可是,我得是什么病,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牛刚疑惑道,他一直对自己感觉良好,更何况他是习武之人,几乎日日打熬身体,比常人强壮了不知多少,如此好的身体,又怎么会得病呢?说出来都叫江湖同道笑话。

“还不是你自己个折腾出来,你老实说,有多少天没睡觉了?”赤方嗤鼻道,“你以为有多少斤两,易筋界都不到,就敢不眠不休,你是不是还想着辟谷啊!”

“这个……”牛刚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不睡觉也能得病啊!”

在这过去的二十多天里,他一直被拜师的事折磨得夜不能寐,还好有异瞳的妙用帮他扫除疲惫,精神旺盛如常。

原来还以为如此下去,睡不睡觉也没什么大碍,不过现在看来,以后这事是轻易尝试不得的。

本来昨天,拜师的事自己终于做出了决断,心头忧愁大解,困意来袭,准bèi

大睡一场的,可没想到又碰到了其他的事,结果拖到了现在。

“当然,你难不成锻骨锻得,把自己当成了铁打得不是!”赤方接着训斥道。

“这几天我心中老想着拜师的事,一直睡不着,可是自己也不感觉累,所以也没在意….”牛刚避重就轻就给师叔解释了一番。

“事有反常必近妖,是人要i睡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这么马虎,自己连续这么多天不睡,也不在意….”

赤方苦口婆心地教导起牛刚来,虽然明知师叔这是好意,但牛刚还是忍不足小小抱怨赤方的啰嗦,怎么跟个老太婆一样。

“对了,师叔,我睡了多久了?”牛刚赶紧岔开话题,听赤方的唠叨,头都快炸了。

“三天!”赤方竖起了三个手指头,“算你小子身体好,换了其他人不睡个七天七夜醒不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战欲燃

“三天三夜!”牛刚张了张嘴巴,心头苦笑.

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了是不睡,这一睡又睡个没玩,最近怎么竟出这种奇怪的事。

不过,相比上回自己一睡睡了七天七夜,这回还算是少得了。故而,牛刚心头尽管惊讶,但是还算在可承shòu的范围之内。

“对了,师叔!”牛刚突然想起一事,“你这会放到我,不会又是用得掌心雷吧!”

“是的,怎么了!”

“哦…”牛刚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听得赤方亲自脱口而出,还是忍不住一阵的心惊肉跳,“师叔,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失手,要知dào

,你这次可是把手按在我的头顶的施展的!”

掌心雷本就是一柄双刃剑,可以伤敌,亦可救人。

掌心雷虽然听着很普遍,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练成得了的,说是最低门槛是画皮境界,可是可以在凡人阶段练成这手功夫的,无不是些修行佼佼者。到了真人境界,会它的人都是不少,可是要想把降妖除魔的雷霆练至生生造化,那可真是凤毛麟角了。

赤方在现在这个阶段就不仅可以施展掌心雷,而且打出了掌心雷的高阶妙用,不用说,是有前世记忆开启了超级作弊器,而且施展对象也仅仅局限与与他亲近之人,譬如他的徒儿们。

既然是越级使用,那就难保用马失前蹄之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故而,牛刚在再一次了解了掌心雷的始末后,对老和尚曾对自己使出掌心雷疗伤,表示后怕不已,可是如今,他不仅又对自己用了,而且部位直接就在百会穴上。

在身体的其他部位上失手,不过就是被打得重伤罢了,可是在头顶上施展的掌心雷失败了,脑袋要是有幸没变成浆糊的话,人救回来,那也是个憨憨!

“那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嘛!”赤方满不在乎地给牛刚翻了一个白眼,表示大惊小怪。

“当然有问题,大大的问题!”牛刚几乎是吼着把这话说了出来。

“怎么了…”

“怎么了…”

牛刚的吼声把在院中练武的众人惊觉,赤方的僧舍‘哗’地跑进来一大堆人。

方去欢、吕四九、徐去缺、方去阴、方去晴、胡去悲…….

“怎么了…”

“哎!小师弟,你醒了!”

“小师弟,你总算可行了,你这一觉睡的可真是…啧啧…”

“没想到师弟这年纪小,可是这呼噜声可是一点都不小啊,我说刚才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原来你醒了。”

牛刚见一下进来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给当着师叔徒儿的面让他下不来台,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牛刚心中已经暗暗打定注意,以后得放着赤方一点。

“大惊小怪!”赤方看着跑进来了众人,嘴里蹦除了四个字。

闹哄哄的僧舍立马安静了下来,赤方威严太盛,众人一听他语气中有怒意,一个个立马静若寒蚕了。

“诸位师兄,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的!”牛刚跳下床来,一边打圆场,缓减一下被赤方弄得有些尴尬地气氛,一边顺道活动一下自己睡得都快软化掉的骨头架子。

“啪、啪、啪…”

一阵爆炒豆子的鸣响在这鸦雀无声的僧舍中显得尤为清晰,牛刚顿时感觉一身的舒爽。

众人都是练家子,听得牛刚的骨头爆鸣声就知dào

牛刚身体倍棒,的确没什么事了,一个个都放下心来。

“都挤在这里干什么!”赤方坐在炕沿,呵斥了一句。“不用练拳了!”

众人闻言,乖乖地鱼贯而出。

其实,众人一见赤方脸色不对,早已狠不得插队翅膀飞出这个僧舍了,但是赤方端坐在那里没有发话,众人谁也不敢先走了。现在终于听得他发话了,一个个心中如蒙大赦,面上还是保持着很淡然。

“哼…”

“哈…”

“砰…”

……

院中的操练之声再次响起,牛刚透过窗户,看了院中练拳的众人一眼。

炎炎酷日之下,七八个光着身着汗衫的大汉,来回游走,不时拳拳交击,还有几人横刀跨马,双手横抬,在练习着牛刚不知名得的桩法。

“师叔,这是要干什么、这怎么成练武场了!”

牛刚疑惑道,赤方以前虽然喜欢热闹,但是这小庙虽然在赤方开始召集徒儿之后,经常是人来人往,可是众人都是在一块喝茶聊天,聊得热火朝天,怎么现在这上了演了全武行了,牛刚甚至还看见在墙边还摆上了一排兵器架子,大刀、长剑、铁枪…摆的满满当当的。

“你说还能干什么?”赤方对牛刚的‘不识好人心’依旧饱含怨气,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为了九月初九的比武做准bèi

了!”

“哦!”牛刚点了点头。

这九月初九说得是农历,那天也是重阳节。现在阳历是八月中旬,农历七月初,而农历的九月初九换成了阳历,就到了差不多是十月中旬。

也就是说,离那场比武,就剩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现在赤方要出场的徒儿也来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操练起来,热热身了。

“对了,师叔!”牛刚突然问道,“那天来我家的那伙人,是不是也要参加比武。”

“嗯!”赤方不屑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我这回是一定得上了。”牛刚轻轻舒展自己的手掌,又猛地紧握。

“啪!”

寂静的屋内突然响起了一声爆鸣,不知是牛刚雷音外显,还是掌心的空气被他给捏爆了。

牛刚最初答yīng

去参加比武,是为了在比武中获得突pò

,是为了龙山三年易筋的考验。可是现在他都已经拜师了,修为距易筋界也只差一步之遥,而且由于本源种子的缘故,他现在对突pò

易筋境界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所以说,这次比武,他其实是可以不去的。

但是,那天郑家的两个老头带领着一众后辈欺上门来,若不是后来赤方突然出现,那最后两边非得干上一场才能收场。

牛刚可是对家人心中有愧,现在有不要命的家伙给他送上一个补偿的机会,你说牛刚会怎么做。

所以,牛刚现在对两个月后的比武,可是正磨刀霍霍,准bèi

大杀四方!

“德行!”赤方看着牛刚跃跃欲试的模样,嗤鼻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吃定人家的!”

“当然!”牛刚虽然与人交手的次数不多,但是自信十足,“到时候您就看着,看我把郑家的那群跳梁小丑,打得一个个生活不能自理!”

“好大的口气!就不怕风大闪了了腰!”赤方挖苦道。“你忘了自己被狗咬得那会了,连个畜生都对付不了,还有脸……”

“师叔,我不就是对您老人家的功夫小声质疑了一下嘛,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牛刚苦着脸哀求道,赤方一下戳中了他的死穴,这事是他心中永远的通!

“你师叔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嘛!”赤方刀子嘴,豆腐心,牛刚一服软,他绷着得的脸,立马柔和了下来,“这郑家这回可是有备而来的!”

“我知dào

,您是说那个郑元芳吧!”牛刚又恢复了自信,道,“我知dào

他是宗师高手!”

“知dào

你还口气这么大!”赤方奇道。

“宗师高手怎么了!”牛刚满不在乎道,“我现在的修为和我太爷爷当年一样,我太爷当年区区锻骨修为,打败的宗师不再少数,太爷爷可以,我当然也可以!”

“扑哧!”赤方被逗乐了,“你哥傻小子,说你傻你还真傻!”

“怎么,有什么不对嘛?”牛刚奇怪道。

“不对,当然不对了!”赤方哭笑不得说道,“你怎么能跟你太爷爷比,你太爷爷的功夫是他从无数生死磨砺、尸山血海中杀将出来,而你的是一板一眼自己一个人练出来得,你说能比吗?”

“这个……”牛刚被一下问住了。

“举个例子吧!”赤方见牛刚还是有些回不过为了,继xù

解释道,“你现在十五了,你每天做些什么自己心里明白,可是你知dào

你太爷爷在你这个年岁经常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牛刚好奇道。

“在与猛兽搏斗!”赤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味,“那年月天下大乱、民生凋零,饥荒遍野,你太爷爷唯有狩猎山中,才可以填饱肚子。”

“当时,你太爷爷刚刚习武不久,全凭一身勇力与虎狼搏斗,好几回都是弄得一身伤,多亏我从庙中弄来伤药,才保住了小命。”

…….

“你还觉得还你能与你太爷爷比吗?”赤方反问道。

“不能!”牛刚一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韦陀拳固然威力无匹,练到巅峰可以硬捍宗师,可是想要完全发挥它的威力,可不是光是一个人练就能连练出来的!”赤方提点道。

“您的意思是,我要多和人交手,才可以将韦陀拳的威力尽数发挥?”

“孺子可教也!”赤方拽了一句古文,笑着点了点头,“你师兄们平时和你闹着玩,没有给露过真功夫,你可不要小瞧他们。”

赤方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徒儿们卖了出去。

牛刚闻言,抬头看向了院中练拳的众人,心中的战斗火焰已经熊熊燃烧

第一百五十三章 挑滑车

“看那旁,黑洞洞.定是那贼人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咚锵锵………”

戏台之上,南宋大将高宠连番大战,大破金兵,乘胜追击,兀术以铁滑车挡在狭隘的山道上阻敌。

京剧《挑滑车》中最精彩的一幕,大将高宠奋不顾身,用手中大枪连挑一十一辆万斤重的铁滑车,终解金兵牛头山之围。

虽然台上观众明知结果是高宠最终气力不济,被第十二辆铁滑车撞到压死,令人叹惋,但还是被台上的精湛演技所带动,看得热血沸腾。

“好……”

《挑滑车》以高宠的身死告终,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不知为高宠的勇武来赞叹,还是为演员扎实的功底而叫好。

台上谢幕,扮演大将高宠的武生提着大枪回到后台,立马被一群人围了起来。后台被隔空了一块区域,四周有几人警戒,其他的演员但有靠近,就是数道杀人一般的目光扫过来,,让人头皮发麻。不过,还有,后台上的演员们对此见怪不怪,没有人去触那霉头。

“首长!你还好吧!”

一人身着圆领中山装,外表成熟稳重的中年人被警卫放行,来到这块隔空的区域,看着略显疲惫的武生,一脸关切的问道。

“好得不得了!”扮演高宠的武生咧嘴一笑,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地说道,“要是小刘你再安排我唱上两场,那就更好了!”

“首长,你说笑了!”被叫小刘的中年闻言,立马苦着脸,陪笑道,“这《挑滑车》每个月唱几场都是早有安排的,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您看看其他的曲目。”

“小刘啊,你跟我还打这官腔!”那武生来到镜前,开始卸妆,被叫小刘的中年人躬身后立,“你是吃准了你伯伯我就好这一口,就会《挑滑车》这一出。”

“我怎么敢跟你打官腔呢!”小刘拿出手帕,擦着额角隐现的汗珠,后台上空调开得足足,但是中年人此时却似进了火炉一般,之前被紧张逼回去的汗,这会慢慢都发了出来。

随着武生脸上的油彩渐渐卸去,被厚厚遮掩起来的皱纹慢慢现了出来,连带头上装饰拆掉露出得来的花白头发,都可以看出这位武生年岁不小。

“你老子跟我当兵时,可比你小子干脆多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哪有你这么多弯弯绕!”卸妆的武生抬头开了一眼背后有些拘谨的中年人,感叹道。

“首长!”小刘似有些感动,双眼发红,“我知dào

您身体好,可是您毕竟快九十的人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嘿!”老者仍披着演出的戏服,此刻听到背后中年人的担忧,立马站起来,走到空处“腾”地翻了个跟头,差点没把那小刘给吓趴下。

“首…….长,您……”小刘声音带着颤抖,双手虚抬,“可以了,您不老,您不老……”

“知dào

就好!”老者得yì

洋洋地说道,“你们唱戏的练功不练身,上了年纪当然身体衰竭得厉害,能唱到六十就算不错了,可是我不一样。”

老者摆出了一个拳架子,双臂浑圆,两脚一前一后,脚跟连成了一条直线,脚尖反向,似乎也要划出一个大大的圆,脊梁骨尾椎正点脚下大圆的圆心,此刻就跟活了过来一般,上下左右,不停扭动,好像随时会破体而出,化龙升天一般。

“看见没有,这叫升龙桩!”老者瞟了小刘一眼道,“这是当年我从中央警备处的高人那学来,这五十多年来,我每天都要站上一个时辰,从不间断,虽然没练出什么绝世神功,可是老子我都八十多了,身体还棒得跟年轻小伙一样。”

“是…”小刘连忙点头应是。

这升龙桩其实小刘早就知dào

,他父亲也会。抗日战争那会,眼前的老者姓石,是八路军某团团长,战功赫赫。

在抗战快结束时,该团奉命阻击一伙增援的日军,这场狙击章关系到一场战役的胜负,石老爷子临危授命,选择了一处狭隘的山道阻击敌人。

最终,增援日军全灭,全团只剩不到百人,这场阻击战改写了石老爷子的一生,从此平步青云。

当时,中央都派来了人嘉奖,而这升龙桩就是贴身保护那位中央特派员的高手传下来的,老者当时若获至宝,全团共练,可惜,除了团长练出了点效果,其他人一无所获。

“爷爷,您又在显摆您那升龙桩了!”

一对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女走进后台,老者的警卫们对这两人都很相熟,所以没有出手阻拦。

那年轻男子看着老者身披戏服摆出了升龙桩的架子,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不由出口取笑道。

“呦!方芳来了!”老者收回了桩法,白了一眼那年轻男子,没了理他,对着那男子身后的女孩慈声道,“你爷爷还好吧!”

“多谢石爷爷挂念。”女孩点头道,“我爷爷身体你还不知dào

,比牛都壮。”

“哎!”年轻男子大吼一声,吃醋道,“爷爷,我可是您亲孙子,您怎么一上来先和外人说话,不理我。”

“臭小子!”老者闻言大怒,一巴掌拍在了年轻男子脑袋上,“怎么说话呢!怪不得现在还没得手,方芳怎么能算外人呢!”

年轻男子揉着脑袋,嘴中喃喃,似有反驳,方芳俏脸升起两团红晕。

年轻男子名叫石卫,方芳是他的女朋友,两人现在都二十六七了,从大学开始就形影不离,可到现在还是一点结婚的意思都没有,双方的家长都着急的很。

“还有!”老者瞪着石卫吼道,“以后再要我听见你敢嘀咕这升龙桩,小心你的狗腿!”

显然,老者对着升龙桩宝贝得紧。

“什么升龙桩!”石卫忍不住说道,“练了十多年也没什么效果,还不如跟着方芳爷爷练练其他。”

“你懂什么!”老者闻言更怒,“前年我见方芳爷爷时,他也对我这升龙桩赞叹不已,方芳爷爷方去欢可是拳法宗师,他说得怎会有假!”

“是啊!”方芳见石老爷子发怒,赶紧作证道,“我爷爷回来还说,这升龙桩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得了得,不仅要有耐性,更要有悟性,练好了能延年益寿,石爷爷这么大爷爷还能上台演武生,这升龙桩功不可没!”

“听到了吧!方宗师都这么说了,你小子练不成是你小子悟性不行,你爷爷当年可是一练就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石老爷子得yì

道。

“真的!”石卫狐疑道。

“对了!”石老爷子笑脸一收,“你们俩来这干什么,以前叫你们来听爷爷唱《挑滑车》,跟要你们上吊似的,今天怎么自己乖乖过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少有能领会国粹魅力的,石老爷子可不相信自己的孙子突然开窍了。

“石卫这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不会是这小子在外头闯了什么祸,怕他老子削他,来我这求救吧!”石老爷子恶意的揣测道。

“瞧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亲孙儿,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石卫嬉皮笑脸道。

“少来!”石老爷子一拂袖子。

“爷爷,我和石卫是来和您告辞的,我和石卫要到山西太原住一段时间!”方芳等不了石卫的啰嗦抢先道。

“呃!”石老爷子眉头一挑,“去那干什么,方芳你家有亲戚在那?”

“嗯!”方芳回到,“我爷爷带着方流一个多月前就过去了,说来把我也吓了一跳,我家原来祖籍是在山西太原,我爷爷的师父现在居然还建在!”

“啊!”石老爷子一惊,“你爷爷好像七十多了吧!”

“是啊!”方芳也是一脸的震撼,“听爷爷说,祖师爷都已经一百一十多了。我弟弟方流打回电话来说,祖师爷虽然看起来老,可还是一脚就能把人给踹飞了了,声如洪钟,精气神十足啊!””

“真是高寿啊!”石老爷子赞叹道。

“不止!”石卫在一旁插嘴道,“这次去山西可是有大热闹看,在九月初九,方芳祖师爷的传人要和另一伙人比武。”

“比武有什么好kàn

的!”石老爷子嗤鼻道,“过去拜见一下老人是正经。现在练武的跟个娘们一样,软手软脚,还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当年我可是见过真zhèng

的高人的……”

“行了行了,我知dào

!”石卫听爷爷的话头就已经猜到他接下要说什么了,“您是不是又想说你见过的那位枪挑大卡车的高人,我都听得耳朵生茧子了,我知dào

你爱演《挑滑车》就是在崇拜那位高人!”

“知dào

就好!”石老爷子有些悻悻,“那位高人不仅仅是你爷爷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们全团百余号幸存将士的大救星,要不是他,那场阻击战全灭的就不是小日本了。”

那场改变石老爷子一生的阻击站,其实应该是他们输的。情报有误,这伙日军是从东北调来的关东军精锐,幸好选得战场是在一处险要山道,一面是山壁,一面是悬崖。石老爷子这边站了地利,可依旧从一开始人数倍于日军,打得日军人数倍于他们。

最后双方都打光了弹药,开始赤身肉搏,拼刺刀。这时的日军还有两百多,可他们就只剩下一百了,若不是最后杀出了一个手持大枪的异人,一人干掉了百余日军,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那场阻击战的最后,日军输红了眼,驾着七八辆运兵的大卡车冲击阵地,那位异人真如高宠附身一帮,拿着一杆大铁枪,和挑滑车一样,将汹涌而来的大卡车一一挑飞,跌落悬崖。

那位异人最终可没有和高宠一样力竭而忘,不过累得够呛,在挑最后一辆大卡车是,手中的大铁枪都没握住,随着大卡车一起跌落悬崖。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铁抢 郑元芳

石老爷子被孙儿一语道出自己独好《挑滑车》的真zhèng

原因,八十多岁的人了,面子上仍有些挂不住,干脆躲进了更衣间.

“嘻嘻!”石卫看着爷爷狼狈而遁,心中好笑不已,不就是在追星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当然石老爷子的追星和现在年轻人的追星是截然不同的。

“你爷爷当年遇到得可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啊!”方芳这回没有跟着石卫一起笑,而是很认真地感叹道。

“呃!”石卫转头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未来媳妇。

方芳这分明是信了石老爷子说的,可是石卫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跟方芳提起这个故事时,她是如何地嗤之以鼻。

你当是在听评书演义啊,现在社会,怎么可能还有以一敌百的存zài

,那还是人吗!

方芳的爷爷方去欢本身就是一位拳法宗师,功夫高到了没边,可就是这样,方去欢也不敢说以一敌百,虽然当时是白刃战,赤膊战,可是这伙日军都是久经操练的精锐士兵。

当时方芳看石卫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弄得石卫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芳,你这是…”石卫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就算是要讨好家中老人,也不用这样吧!

“我觉得石爷爷讲得是真的!”方芳看着石卫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石卫更糊涂了,当初其实他也把爷爷说得当成了事实,可是在遇到了方芳之后,得知方芳家里是武学世家,忍不住不把这事讲出了显摆,被方芳狠狠地奚落了一把,弄得他也开始认为爷爷是在瞎掰。

“怎么可能,那杆大铁枪最少百斤重,还是人的用的兵器嘛吗,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才八十二斤!”这回轮到石卫固执了。

当年那位异人在战斗结束后就离开了,脚程快得跟一阵风似的,石老爷子跟幸存将士们刚刚抱头庆贺,转过身了,就看见一背影,刚喊两声,连影也没了。

大战一场,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dào

,令人叹惋啊!

不过,那位异人使得大铁枪最后被他们找了回来了。中央来得特派员还来专门来看过,只是表情怪怪的。

不怨人家那样,实在是这枪太不像话。

枪长一丈二,小儿手臂粗细,通体漆黑,净重一百二。

若不是有全团幸存将士集体作证,都没人相信这杆大枪会是人用得玩意,什么人能有这么大得力qì

,抡得动一百二十斤的大铁枪。

这大枪抡起来分量可是呈倍地涨啊!

解放后,这杆大枪本来是要进军事博物馆,但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要送去炼铁厂了回炉,说是支援国家建设,被石老爷子凭着老命拦下了。

现在那杆大铁枪就在石卫家里供奉着,石老爷子早晚三炷香,俨然把这杆大枪当成了镇宅之宝。

“我本来也不信的!”方芳苦笑道,“可是方流打电话来跟我说,祖师也亲手调教了一位小师叔祖,力大无穷,使得一根近百斤的大棒,就跟手提提着一根草似的,前些天,我爷爷亲手跟他过招,一开快小房子大得山石被他的大棒砸中,当场碎成了两半,余势不止滚出了七八米这才停下,那场面就跟山崩地似的。我这才知dào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咱们以前是坐井观天了!”

“真的假的!”石卫一脸震撼道,“还真有人能是来百斤的兵器!怪不得你爷爷早就叫你过去你不去,这几天突然火急火燎的拉着我走。”

“你们说什么,什么百斤的兵器?”石老爷子到更衣室换回了往日的旧事中山服,扣着口子走出,刚好听到了两人在那小声嘀咕。

“爷爷,方芳说有人能使动咱家的那杆大铁枪!”石卫话一转,就变了味道,明显是想逗逗自己的爷爷。

“废话!”石老爷子瞪眉道,“那杆大铁枪本来就是人用得兵器,只是现在你们后辈们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说实话,这杆大枪其实不是玩不动,只是一般人抬起来挥两下就得喘个半死,最多不过坚持一盏茶的功夫,用那它来当兵器,不等敌人杀过来,自己就得小心先别被这大铁枪给害死。

前年,方芳的爷爷方去欢来石家拜访,围着这杆铁枪端详了半天,最后在石老爷子的同意下,拿出来是了一下手,随便抖了一个枪花,,然后一时兴起,在石家宽阔的四合院,施展了一套简单的连环枪法。

枪法一使完,方去欢额角就见汗了,最后放下的话是:“这枪应该是练功用的,把它当成兵器用,简直就是在找死。”

可这杆大枪在那位异人手里,分明扎穿了上百日本鬼子,连连挑飞了七八辆大卡车,方去欢当时听后,久久无语。

“不是,我是说方芳祖师有一位弟子,力大无穷,也是使了一杆百斤的兵器。”石卫老实道。

“呃!”石老爷子一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石卫道,“这是方流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方流!”石老爷子一沉吟道,“他亲眼所见?”

“是啊!爷爷”石卫笑道,“这次的比武可不是闹着玩得,是要动真格的,我听说方芳爷爷也要亲自出手!”

、“什么!”石老爷子一惊,芳芳爷爷可是可是名副其实的宗师人物,这一点他可是知dào

,如此人物也要亲自下场,看来这场比武不简单啊!

“对了,你们去太原哪?我刚才怎么听说有什么山?”石老爷子好奇道。

“是太原的清徐县,怎么,爷爷你也想去凑凑热闹?”石卫打趣道。

“哪有,我只不过随便问问。”石老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那你们就去吧!一路小心!”

石卫和方芳对视一眼,都觉得石老爷子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

午夜时分,县城之外某处农田,一青年男盘膝坐于田间一颗大腿粗的槐树之下。

遥对当空皓月,只见那青年男子嘴巴在缓慢地一张一合,怪异非常,浑似在吞吐月光。

月光到底被他吐掉了没了不知dào

,但是这午夜时分,汇聚在田间的浓浓湿气化作肉眼可见的薄雾却是不断地向他周身汇聚,钻了了他的口鼻。披在他纱衣在短短时间有干燥变得湿答答的,紧贴在了他纤细的身躯之上。

现在本该是酷热夏日,就算是在午夜时分,但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热意依旧应该在肆虐,到了此处,却是让人凭空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若是普通人经受此寒意,最起码一个得个重感冒。

在离青年十丈远处,站着两名老者,看着青年吞吐,四周的湿气渐渐在向着青年所在方圆丈许汇聚,不时地点头称道。与此同时,两人也在慢慢后退,显然对于汇聚而来的湿气,两人满怀戒惧,不敢让它沾染上身。

“倘若爹爹地下有知,知晓咱们郑家出了元芳这个天骄,怕是都可以笑着去投胎转世了。”郑文通两眼突然一红,满怀感慨地说道。

“吐纳月华,若是爹爹当年肯把咱们家的蜈蚣步、千手拳练到这种境界再去和那姓牛的比武,又怎会被人家生生打死,。”郑武达也跟着落泪道。

“唉!郑文通深深吸了了一口气,有重重叹出,“时也命也!爹爹自然有爹爹的考lǜ

,是咱们后人不争气,到了元芳这里,才有了替爹爹的报仇的本事!”

郑武达闻言,羞愧地低下了头。

“唉!”郑文通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反而是做哥哥对你有愧,对不起你啊!你心性躁动,根本就不是适合练咱们郑家的这些细腻功夫,是我自己不争气,天生不适习武,,才把自己的心愿强加在了你的身上,逼得你修liàn

家传的功夫好来为爹爹报仇,生生Lang费掉了你的大好天分,若是当初让你自己选择一门与自己心性相符的拳法修liàn

,怕是现在你也早已突pò

到了宗师境界了。”

“”

“大哥!”郑武达含泪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爷爷,二爷爷!”

郑元芳不知何时已经修行完毕出现在了二人身畔。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郑文通收拾好心情,对着郑元芳慈声道。

“做完了!”郑元芳躬身道,“爷爷,刚刚你和二爷爷说得,其实我都听见了,其实你并不用自责。”

“嗯!”郑文通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其实二爷爷还是有希望拳法修为再进一步,成为宗师的!”郑元芳轻声道。

“什么!?”郑文通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元芳的胳膊,“你在说一边!”

“咱们郑家的功夫,全是从蜈蚣身上学来的,蜈蚣虽属阴柔,但却是喜动,更好斗,所以才会是五毒之首,这与二爷爷的心性有暗合之处,所以二爷爷顺着自己的心性将咱们家的功夫练下去,其实也是可以更一步的。”郑元芳解释道。

“原来如此!”郑元芳深吸一口气,无奈苦笑道,“可惜,要是你早生二十多年就好了,现在你二爷爷都快七十了,说什么都晚了!”

郑武达也是一脸的颓然。

“其实并不晚!”郑元芳一语道出,文通武达俩兄弟齐齐一个激灵,死死地盯住他们眼前这个郑家百年来最杰出的子弟。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争得是一口气!

练拳的三大境界——锻骨、易筋、画皮.常人若是在一定的岁数之前突pò

不到一定的境界,那么在他的有生之年,便再也没了突pò

的可能。

这是练拳之人都知dào

的常识,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也是一条铁律!

但是而今郑元芳却大胆放言,已经停留在锻骨上品境界多年的年近古稀的郑武达,其实还是有更近一步,成为宗师的可能。

这是如何的骇人听闻!

以文通武达兄弟俩不知经lì

了多少风风雨雨养成的的心境,在这一刻齐齐失守,郑元芳所言实在是打破了两人不应该说是几乎所有练拳习武之人的常识。

“你可知dào

你在说什么!”郑武达的声音有些颤抖,功夫精进是每一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更不用说是直接突pò

一大境界,成为宗师人物。

郑文通不言语,只是死死地盯住自己的孙儿,他知dào

自己的孙儿现在的境界已经不是他可以估量的,而且以孙儿细腻的心性,没有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论说,所以他在等,等郑元芳对自己惊世骇俗的言语的做出解释。

“二爷爷,元芳当然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郑元芳淡淡一笑,“其实过了寿限境界可以再做突pò

一事,在宗师级高手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年岁一说,指得并不是人的真实年岁,而是人身体的年岁!”郑元芳不敢在卖关子,赶紧言道。

“嗯!何解?”郑文通沉声道。

“咱们练拳习武,其根本都是自己的肉身,肉身气血越充足,越发强壮,修为境界才能越发精进,一旦气血开始流失,这修为境界的境界也就渐渐慢了了下来,甚至与停滞不前。”

“从这点上讲,只要人的气血一直充足,肉身一直强壮下去,人的修为境界其实是可以一直不断进步下去的。”

“可惜人的生老病死是真zhèng

的铁律,任谁也避免不了,到了大约四十五岁的时候,人的气血到达了一生的巅峰,然后便是盛极而衰,到了五十岁的时候,人的肉身气血流失看看跌过了进入易筋境界的最低限度,所以此后要是再想更近一步,气血积累不足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我”郑武达一听郑元芳的‘痴人说梦’,心中一急,脱口问道。

“二爷爷难道没听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郑元芳说道。

“你的意思是”郑文通有些明白了元芳的意思。

“对,气血不足可以用药物补足!”郑元芳肯定了自己爷爷的猜想。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郑文通摇摇头,要说真得这么简单就可以让人在过了寿限之后再做突pò

,自己活了这么多的年月,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事“爷爷说得是!”郑元芳苦笑道,“这样做的确是有许多的弊病!”

“其一,在突pò

时,必须得有宗师高手在一旁指引;其二,要耗费的药材价值不菲;其三,用这种方法突pò

的人,再无精进的可能;其四,这事有一定的风险!”

“你的意思是得不偿失!”郑文通看着元芳的双眼,问道。

“是的!”郑元芳下意识地避开,“这样突pò

到易筋境界,战力一般在宗师高手中都是垫底的存zài

。”

“唉!”郑文通突然叹了一口气,“元芳,你父母成日忙于家族生意,对你疏于照顾,所以爷爷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

“爷爷!”郑元芳眼睛突然一红,不禁脱口喊道。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文通慈声道,“这些日子你突然沉默寡言,爷爷怎么看不出你有心事,今**将如此隐秘的事道出,看来你是想让你二爷爷突pò

到宗师境界才能帮得了你!”

“爷爷!”郑元芳再次一声低呼,双膝着地,跪倒了在了郑元芳面前,“孙儿无能,怕一人报不了太爷爷的大仇,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二爷爷冒险!”

“什么!”郑文通一阵恍惚,差点站立不住,多亏一旁的郑武达一把扶住,但是心神却被郑元芳一语搅得大乱,“怎么会报不了仇?牛家的老老少少我们明明都见过了,根本就没有高手,怎么可能报不了仇!”

“你可是在担心赤方大和尚出手!”郑文通沉声道,这也是他心中担忧,但是当年牛大力与赤方不和,天下皆知,而且赤方大和尚身为前辈高人,后辈之间的比武较量,他也插手不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赤方大和尚插手对他们郑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那样的的话,他们的目的也同样达到了。

“不是!”郑元芳摇了摇头。

“难道”郑文通脸色一边,难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嗯!”郑元芳将重重头一点,“牛家其实有高手!”

“是谁!”郑文通恢复了镇定,把郑元芳服扶了起来,“难道那日牛家那三个老头子跟咱们耍了花腔,没有将家中子弟全都召集过来。”

“不,他来了!”郑元芳低头道,“他就在人群中。”

“是哪个!”郑文通心头流过那日的情形,他虽然七十余,但是天生聪慧,到现在记忆力不减当年。

“我也不知dào

!”郑元芳苦笑道,“我是感觉到了他的存zài

,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

“什么!”郑文通心中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好得兆头,人家知dào

自己,而自己对人家一无所知。

“当日,那人对我产生了敌意,使我心头一紧,我才察觉到原来牛家众人中藏有高手,这人一早发xiàn

了我,而我却由始到终连人家是谁也没发xiàn

。这第一仗,咱们其实已经输了!”郑元芳有些泄气道。

“你感觉到的会不会是赤方大和尚!”郑文通心头一转,想到了一种可能,赤方的出现,分明是忍无可忍,说明他其实一早就在附近,所以元芳感觉大敌意,大有可能是赤方大和尚发出的。

“不会!”郑元芳肯定地摇了摇头,“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个对我产生敌意的人虽然让我心头一紧,大感威胁,但并没有让我感到不可抗拒,反而是我跃跃欲试,想要和他一较高下。”

“而方大和尚一出现,我就知dào

,对我产生敌意的另有其人。赤方大和尚若是对我产生敌意,我绝对发xiàn

不了,就算他故yì

让我发xiàn

,他敌意一现,我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屑于跟我交手,那日赤方将自己的一点气势笼罩二爷爷,我近在咫尺,却丝毫无觉,若不是看到二爷爷的脸色不对,我都不会相信眼前之人会功夫,就是爷爷常对我说得赤方大和尚。”

“那,那个牛家的高手呢!”赤方大和尚如果出手,他们郑家所有的人也许加起来都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这点郑文通早就知dào

,这不是他所担心的。

“这正是孙儿现在所担心的。”郑元芳羞愧道,“爷爷你也知dào

,我是宗师高手练出了心力,有时可以沟通天人,对自己的旦夕祸福都有一些模糊的感应,这人给我的感觉有点怪,时强时弱,孙儿与其交手,没有全胜的把握,到时候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郑文通心中沉吟道,“这么说,他至少也是一位宗师高手了,牛家那三个老头瞒得好紧,怪不得有人给我们家送信,自己却又不出手,原来是想让我们郑家来做这个出头鸟。”

“你是想到时候你与牛家的那位高手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让你二爷爷压阵,这样确保咱们郑家的赢得万无一失。”

“孙儿是这么想得!郑元芳点头道,“三叔虽然也修liàn

到了锻骨境界,但是爷爷你不是说过,牛家的功夫虽然易学难精,但是威力奇大,当年那牛太岁不过是锻骨修为,却有这宗师战力,难保他们中有人在锻骨之下,却有了锻骨战力,所以咱们家必须得再有一位宗师压阵,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大哥,我愿意冒这个险!”在一旁沉默良久的郑武达突然抬头道,他本生性粗燥,易冲动,可是自从开始苦练自己的阴柔功夫,生生地把自己逼得沉默寡言,这都是为了报得老父的大恨,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会忍心放qì



“你”郑文通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不知该说什么好,再次将目光移向自己的孙儿,“元芳,此事你有多少把握。”

“五成!”元芳低头道,不敢看自己爷爷的眼睛,“若是二爷爷可以恢复自己的天性,将自己的心意融入拳法之中的话,孙儿有八层把握,只是时间所剩不多”

“那若是失败的话?”郑文通心头沉吟道。

“轻则瘫痪,成废人一个,重则”郑元芳不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其实咱们家和牛家的并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只是义气之争而已。当年我父亲,你太爷爷是在正式的比武之下,输给了牛太岁,虽然身死,但是死得无怨无悔。”郑文通突然讲起了过往旧事,“所以我们这次来也不是要弄得牛家家破人亡,而是要让世人知dào

,他牛太岁虽然纵横无dí

,但是子孙却不成气候,而我们郑家却人才辈出,日益兴旺,在这一点上,是咱们老爹、你太爷爷胜了!”

郑文通言下之意,是想要放qì

,就为了这个义气之争,就要害他失去唯一的一个亲弟弟,他不会答yīng



但是他不是武人,不会明白武人心中在想什么!

“孙儿知dào

,咱们争得一口气,所以,咱们才更不能输。”郑元芳反问道,“难成当年太爷爷输了,今时今日,咱们做后人的还要再输给他牛太岁的后人,难不成咱们郑家要一辈子被他姓牛得死压一头!”

“说得好!”郑武达拍手大赞,“大哥,这次我不会在听你了!”

郑武达和郑元芳都是武人,这武人的义气之争郑文通其实还有些不了解,虽不是血海深仇,但是争起这口气来,手段比什么都来得激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半步宗师

北村村口,一个满面焦急的中年人左右来回游走,时不时抬头望望消失在视线尽头的土路,脸上的失望、焦虑之色溢于言表.

若是牛刚再次必然会认出,这个明显是在等什么人的中年汉子,正是当日,三招败于他之手,一世英明尽毁的小王爷关门弟子——‘以德服人’赵德胜。

自从败于牛刚之手后,虽然外面的人都觉得赵德胜尽管是被小辈偷袭才败的,可依旧是是丢尽了脸面,实在是不应该出来到处乱跑,丢人现眼,而是应该痛定思痛,呆在家中好生修liàn

拳法,在九月初九的比武上赢回自己的颜面。

可是,赵德胜的表现让他外人们诧异得眼球满地,他不但没有躲起来闭关练拳,反倒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落落大方的出现在人前,为他的师父——小王爷的大寿和九月初九两家的大比武里里外外操办,俨然是好像要放qì

比武的事一样。

别人都在加班加点地修liàn

,积蓄精力,而他却为施施然为俗事忙里忙外,不是要放qì

比武,还能是什么。

“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好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一定赶回来,可是现在都十二点一刻了,还是一点人影都没有!”

现在正值日上中天,虽然炎炎夏日中日头最毒的日子已经渐渐过去,可是现在的太阳,威力可是半点小窥不得。若是换得体质弱点的在这样的日头上晒个把钟头,照样还是该晕的晕,该吐的吐!

好在,赵德胜人家不是一般人,这汉子是练过的,身体倍棒!

赵德胜现在虽然也是满头的大汗,但这不是被太阳晒的,小王爷一向秉承‘严师出高徒’的理念,他年轻的时候,可是这夏天太阳的最毒的时候,在惶惶大日下,头顶盛满水的大海碗,一站就是从上午到下午,不然也不会练拳练到了锻骨境界。

要知dào

,锻骨境界可不是大白菜,光有资质,没有勤奋苦练也是烂泥一团,扶不上墙,这样的例子,古今不乏!

所以,这点日头的暴晒,其实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毛毛雨,他的这一头的汗哪是晒得,分明是自己吧自己急的。

从一大早他就守在了这,寸步不离,生怕自己的一上厕所的功夫就错过了要等的人,那时候笑话可就大了。

寸步不离地守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等到要等的人,焉能不急!

“这小子,这么大人了,说好还是这么没谱,师父想必这会也该等急了吧!”赵德胜小声抱怨道。

他天生性子急,要不然也不会当日一见牛刚,二话不说,就大大出手,尽管那日的场景是牛刚把最尊敬的师父当做石头一样扔了出去,这看着就让人急,可是他也该想想,小王爷何等高手,先不说是不是小王爷故yì

,就算小王爷真是一时不察,凭小王爷的身手,也根本不会有事。

天生性急的赵德胜本就最不适合等人这种需yào

耐心的活计,可谁叫他一开始大包大揽从众位师兄手中抢下了这差事,现在可是真的后悔死了,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要吃。

没奈何,他只好继xù

压制心中急躁,耐着性子继xù

等下去。

良久,在赵德胜手腕上的表堪堪走到十二点半时,远方终于出现了一个细长的身影。

“嗨!”赵德胜激动地挥起手来,虽然现在远处的行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小小的点,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出那熟悉的身影。

“王——侯——”赵德胜夸张地将手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道。

他本就是将雷音通彻全身的锻骨高手,雷音被他练倒了极点,连带这嗓门也比一般**了许多,现在在他的刻意之下,在喊声中参杂了雷音,这一声喊,说是声震十里有点夸张,但是传入远远的那人耳中,一点问题也没有。

当然,这一声喊也传遍了整个北村,想必正聚集在小王爷家中的师兄弟们,也因该是听得清清楚楚,可以开始准bèi

开饭了。

声音的传播速度比光慢,这是人人都知dào

的常识。

在赵德胜大声喊叫过后,他再次定眼望去,他的喊声堪堪传入远处王侯的耳中。

“扑哧!哈哈……”赵德胜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远处好好走得的王侯,好端端的一个踉跄,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然后,王侯原地站定,向赵德胜这处望来,半响才继xù

开始前行!

赵德胜双手环抱,原地垫着脚,整好以暇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王侯,王侯的表现其实他早已料到,不过,看着他被自己的变化吓到,赵德胜还是感觉很不错。

慢慢地,王侯越来越近,细长的身影渐渐变得高大,最后站定在赵德胜面前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两道剑眉,英气逼人!

“你是……”王侯狐疑地看着眼前熟悉非常,但偏偏言行又让自己很陌生的人,“你是….德胜叔!”

“嗯!”赵德胜松开了怀抱着的双臂,狠狠地抱了上去,“小猴子,两年不见,可想死你德胜叔了!”

“你是德胜叔!”王侯并没有对德胜的热情做出回应,反而一闪身躲开了。“你不会是德胜叔的孪生兄弟吧!”

怨不得王侯这么怀疑,眼前的人和他印象中的德胜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赵德胜一向给他的感觉,严肃呆板,天生的急性子给了他冲动易怒的坏毛病,小时候的王侯可是没少挨他的拳头。

别得不说,从前的德胜叔,打死也不会做出刚才那么夸张的举动的,在看看的眼前的人,一脸的灵动,分明是一个很爱玩闹的人。

这怎么会是自己德胜叔呢?

“哈哈…….”赵德胜又是一阵的抑制不住得瑟大笑,“你小子不会是上学上傻了吧!你德胜叔家三代单传,我倒是还真想有一个兄弟,可惜老娘肚子里就下了我了一个种!”

“可….”王侯手指有些颤抖,“叔,你不是得了什么.……”

王侯的话没在说下去,但意思不外乎是觉得赵德胜得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精神病,所以才会性格大变!

“真是个傻小子!”赵德胜止住了大笑,“亏师父还一直夸你悟性好,难道你没看出来,德胜叔这是心境突pò

,返本还原,回归真我吗!”

赵德胜所说的,是锻骨高手将要突pò

到易筋境界所必须要经lì

的一个阶段,唯有分明本我,感悟真我,坚定我心,心力才会从无名出滋生。

这个阶段,其实已经脱离了锻骨境界,江湖上对处于这个阶段的人,有个特殊的称呼——半步宗师!

赵德胜言下之意,他离宗师境界,已不远矣!

什么叫作爆zhà

性新闻,这就叫爆zhà

性新闻!

外人眼中,有些自甘堕落,完全放qì

了九月初九比武的赵德胜,没想到一声不吭,已然摸到了宗师境界的门槛,若是说将出去,不知再次会跌破多少人的眼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赵德胜三招败在了初出茅庐的牛刚手中,而且不仅仅是败了,是败得很惨,简直惨到家了,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外人都道他是三招败北,可是瞒得了别人,他瞒不过他自己,其实他在第一招的时候,就已经输得不能再输了,若不是牛刚在将他撞向墙壁的一刻突然收手,那冲击力足以让他重伤吐血了!

所以他心中所要承shòu的压力,其实要比外人们想象得最重还要重上许多,他当时若不是昏了过去,恐怕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恩师,小王爷在他醒后第一时间,沉着脸把它大骂一顿,罚他跪在祖宗牌位前静思己过,看似是在罚他,其实是在救他,让他不至于醒后想不开。

他明白小王爷的辛苦用心,关键是师父的大限将至,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撒手而去,这是最大的不孝。

所以他把自己的一切冲动都逼了回去,生生地忍下了自己的所有想法。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fā



他自己把自己逼到绝处,有自己一人默默地承shòu着一切,他没有自我灭亡,于是,他爆fā

了。

他想通透了所有,看破了虚妄,看破了世俗名利,看破了人生。

他在绝处逢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

于是,他看到了通往宗师境界的大门,并且已经将一只脚深深地跨进了里面,成为了半步宗师。

到了这个阶段,修liàn

不修liàn

,其实已经不再重yào

,最关键的是要不断地深入认识自我,重新熟悉自己,肯定自己,坚定自己,这才是心力产生的必要条件。

赵德胜在没有闭关好好体悟境界,反而抛头露面,出入闹市,其实这个经过了他的恩师,小王爷的指点。

在饱受旁人的异样目光和轻蔑揣测中,安然自处,这其实是最佳锻炼意志,认清本我的途径。

在这些时日的感悟中,他撕下了多年来对自己的成熟伪装,回归到了自己少年时的肆意妄为,若是再进一步,将自己的少年时的狂妄不羁也一并撕下,把握真zhèng

自我,重回赤子心性。

到那时,他将正式获得心力,将现在头衔上的‘半步’抹去。

他就是小王爷门下,第二宗师!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白眼狼!?

“可是这变化也太大了一些吧!”

王侯震惊于赵德胜身上天翻地覆似地变化,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连带着对于赵德胜反问中明明晃晃亮出来的信息,也没有让他感受到了丝毫的喜意。

赵德胜不再是他所熟悉的赵德胜,那他还是自己的德胜叔叔吗!

“哎!愣着干什么?”赵德胜推了呆立在那里的王侯,有些洋洋得yì

,在他看来,王侯显然是被自己成为半步宗师的消息所震撼的。

“你这小子,说话也太不靠谱了,明明说好是十二点之前一定到,现在都十二点半了,你还在路上晃,可把我等急了!”

赵德胜拉着王侯的后,就往村里面走,王侯浑身上下空空荡荡,没有什么行李,倒也让赵德胜省了许多的麻烦。

“师父想必也该等急了吧!”赵德胜自言自语了一句,“你倒是快走啊!”

“啊…就来…”王侯终于从愣神中回复了过来,深深地看了赵德胜一眼,“路上有事耽误了一下,不然我早就回来….”

王侯简单地跟赵德胜解释了一下自己迟到的原因,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没几下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小王家的门口。

小王爷家现在的这个小院落是十来前前搞什么农村建设时新建,以前的老院子的面积其实是现在这个院落的五倍大小。

换句话说,其实现在小王爷家的左邻右舍占地地方,其实是十来年前都是小王爷家。

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了孝敬师父,小王爷在北村的几个弟子,都把家安在了小王爷家的四周,譬如赵德胜。

小王爷是练拳的,而且交出了不少弟子,自家院里当然少不了空地做练武的地方,最重yào

的,解放前,他家就是这方圆几个村子最大的,甚至于在县城都是排得上号的地主老财。

这宅院还不是是想要多大就是多大。

不过,在小王爷眼里,从来就没有将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太过重yào

,就是因为这些身外之才,给他的童年蒙上了一层厚厚地灰影,让他失去了进军武道无上大道的机会。

北村本是他们王家祖居之地,但是现在这里虽然仍有不少王姓之人,但是和小王沾亲一个都没有,都被他赶走了,原来的千年世家太原王,早已烟消云散。

早在解放前,小王爷便散尽了家财,一人独居在这里,没事教教徒弟,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

“小猴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看你小子德行的,上了两天大学,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听说京城里美女多,你小子有没有找一个回来……”

“……”

王侯与赵德胜一行,还没进门,便已经被等在门口的几个年轻人包围了。

这些都是和王侯一起玩到大的同龄人,王侯在京城求学,一走就是大半年,好日子没见,大家都有些激动。

王侯伙伴们一阵玩闹,簇拥着走进了大门,大半年没回来,这里变化很大,最显著一是地大,二是人多。

小王爷家的院子本来就不小,现在更大了,和他毗邻而居的弟子们,纷纷把自己的院墙推到,把这里练成了一片,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练武场。

敝帚自珍作为一项传统美德,由来已久,深入人心,无数人曾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先烈们的言传身教也鼓舞了无数后来者的前赴后继。

小王爷虽然弟子不少,遍布北村,这北村就和他自家一样,可是他传下的功夫,也不是任由外人可以随便看去的。

所以,这练习拳法,一定得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

什么地方最安全?

村外田野连天,宽敞得都快看不到边了,让人练武当然绰绰有余,但是要是运气不好点,遇到牛刚这样的有着特殊本事人,像张家爷俩一眼,连什么时候该哭都不知dào



尤其是现代社会,这望远镜什么的普及地都快成玩具了,你说那野地里能安全吗?

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这里,小王爷的家。

小王爷虽然垂垂老矣,可虎威犹存,而且在这里还有真zhèng

宗师境界高手坐镇,什么宵小敢在这里作怪。

所以,小王爷们的徒子徒孙们,在征得了小王爷的首肯后,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临阵磨枪的大本营,纷纷汇聚在这里做战前热身!

从两个月前都现在,这里一天比一天热闹,不知dào

的还以为这里开了一家武馆。

“王侯,过来!”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站在了院中的大树下,看见王侯和一众年轻人笑闹着走进来,脸色一沉,向他招手道。

王侯不敢怠慢,快走两步,来到中年人面前,作了一个抱拳礼,恭声道,“大风叔!”

中年人名叫刘大风,王侯虽然身份特殊,但是在他面前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不仅仅是由于此人是小王爷众多弟子中唯一个将功夫练到了易筋境界,还有他身上的大半功夫,正是由刘大风倾囊相授。

刘大风虽然现在看着和赵德胜年纪差不多,但是实jì

年龄,当王侯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他是和方去欢等,同一辈的人。

“跪下!”刘大风淡淡说道。

“嗯!”刘大风的话王侯听得分明,略一犹豫,便推金山,倒玉柱搬地跪在了刘大风面前,只是王侯的双膝虽然着地,但是腰身挺得直直!

“大风,你干什么…”

“大风,小猴子回来就好,师父正在休息,你别经惊动了他老人家!”

一些头发花白,但是精神振烁的老者慢慢想这里走来,这些都是刘大风的师兄,虽然他们的功夫不如刘大风,但是先后有序,平常刘大风是小王爷弟子们的当家人,他们不说什么。

可一旦他们发话了,刘大风也半点轻慢不得。

“杜师兄…”刘大风看向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者,这是平常最疼王侯的一位师兄,他要教xùn

一下王侯,这人是最大的阻碍。

“什么都别说了!”杜姓老者大手一会,阻止了刘大风的话,“师父不让打搅王侯,这事他不知dào

,自然怨不得他!”

说完,就要一把把跪在地上的王侯扶起。

“咦!小猴子,你……”杜姓老者脸色一变,呵斥道。

刚才他去扶王侯起来,一扶之下,王侯居然分毫不动,显然,他并不像起来。

“过年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sù

了我!”王侯低头道。

“什么!”

王侯一语道出,已经聚集在四周人皆尽色变!

王侯是一个弃婴,二十多年前,小王爷外出访友,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他,把他带回了北村。

小王爷先天缺陷,本来是该夭折的,这也应该是他被遗弃的主要原因,不过既然被小王爷捡了回来,阎王也夺不走他的小命。

小王爷交游广阔,认识不少的奇人异事,精通岐黄之术的不再少数,离他最近的就有一位——赤方。

于是,王侯的先天缺陷全去,在小王爷不惜成本的调剂之下,他的身体比常人还要健壮不知多少。

王侯姓王,其实是跟了小王爷的姓,小王爷把他当成了亲孙儿,小王爷的弟子们都知dào

,在小王爷百年之后,王侯就是为小王爷披麻戴孝,当孝子贤孙的人换句话说,王侯其实是在场无数人之中跟小王爷最亲之人,嫡亲!

小王爷的大限就在今年,别人都可以迟来,唯独王侯不能!

可是王侯偏偏直到现在才施施然回来,若是归结到学校,可是学校分明早在七月初就已经放假了,现在都已经八月末了。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王侯干嘛去了!还有什么比回来更重yào

的事。

本来,在小王爷的威严之下,众人没敢告sù

他小王爷大限的,所以,众人都当他不知情,这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杜姓老者挡着刘大风,不让他罚王侯,刘大风虽然盛怒,但看在众位师兄的面子上,也有了放qì

的打算。

可是,王侯的话把大家惊住了!

原来,他早已知dào

了他的爷爷,小王爷命不久矣!

不知dào

还好说,可是分明是最早知dào

的消息的人,偏偏在小王爷最需yào

他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这叫什么?

这是一头白眼狼!这叫不孝!

百善孝为先,若是不孝,那是万恶之首,天打雷劈,人神共诛!

众人看王侯的眼光,顿时没有了之前的亲厚,而那从小对王侯最亲的杜姓老者,眼中现在有两团怒焰,好似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爱之深,责之切啊!

若是众人的目光可以化作天威,那么此刻被众人团团包围的王侯,已经被阵阵雷霆,轰成了碎末!

“你可是有什么苦衷?”

刘大风沉着地问道,现在,他恐怕是众人当中,唯一一个可以保持冷静克制的人,也正是他隐隐镇住了场面,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众人。

若是不然,在场的众人当中不乏锻骨高手,一人随便一掌拍来,一拳打来,王侯就是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不死也要脱层皮!

王侯少小多磨难,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了不知多少,刘大风觉得,王侯如此,定是有理由的。

但是,王侯接下的说的,饶是他修成宗师二十余载,心念坚定无比“我没什么苦衷!”王侯抬头,朗声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事,谁也避免不了,爷爷已经一百零八岁了,已经活得足够长了,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这本是一件喜事,但也不必搞得兴师动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制造磨难

“嗯!”

刘大风眯起了双眼,在他细细地眼缝之后,瞳孔闪电般地一缩.王侯所言,大逆不道,若不是有他的恩师小王爷的这层关系在,刘大风此时定然一掌拍得他脑浆四溅。

如是不孝之人、不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刘大风深呼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内心的暴虐,王侯如何,自然有小王爷亲手处理门户。

可是在场的不仅仅只有刘大风一人,他可以克制住,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克制得住。

“啪!”

离王侯最近的杜姓老者,眼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小猴子说出一番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直接挥起了自己蒲扇大小的手掌,狠狠地扇在了王侯的脸上。

王侯有闪躲的本事,可是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蒲扇大小的手掌距离自己的越来越近。

杜姓老者虽然年近八十,功夫在小王爷众多弟子当中也不算是太出众,可手上的力道并不比那些年轻健壮的汉子差。

一巴掌过后,王侯嘴角渗出血丝,一边脸庞高高肿起,但是他的眉头,眨都不眨一下,好似这一巴掌是打在了别人身上。

杜姓老者似有悔意,但看着王侯一点悔改的意思,心头马上又被浓浓怒焰充斥。

“大胆!”杜姓老者大声断喝道,“你可知dào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我知dào

!”王侯平静地回答道。

“你知dào

个屁!”杜姓老者怒意更甚,“你知dào

是谁把你从路边捡了回来,是谁拉下老脸四处寻医访药,是谁在在在年近九十,孤身一人远赴白山黑水,和虎狼搏斗,不辞辛苦为你采回无数珍贵药材,硬是生生地把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是谁……”

杜姓老者一个接一个的喝问,将小王爷对王侯的大恩大德一一道出。

“是我的爷爷!”王侯默默地听完杜姓老者喝问,依旧平静地回答。

“原来你还知dào

!”杜姓老者怒极而笑,声音中带着凄厉,“那你可知dào

,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吗?”

王侯这便弄出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除小王爷外所有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一阵骚动之后,大家都知dào

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看向王侯的目光变得陌生,一些和王侯相熟地伙伴们更是将狐疑的目光目光看向了赵德胜,暗暗猜测是不是赵德胜借错了人回来。

“都围在那里干什么?”一个恍如大钟轰鸣的声音从屋中传来,“王侯,还不进来!”

外面的动静越闹越大,终于惊动了在屋内歇息的小王爷,他的声音虽然洪亮,但是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把王侯团团包围的众人一阵晃动,给他让出了一条通往屋中的小道,小王爷虽然时日无多,但是威严依旧,连刘大风对他的话也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故而,众人虽然有心将王侯好生教xùn

一顿,但小王爷一发话,众人还是乖乖地给王侯让路。

王侯看了刘大风和杜姓老者一眼,慢慢站起了身子,顺着众人让出的小路,走向屋中。

昔日熟悉的伙伴、长辈,此时看他的眼神变得陌生,王侯心头沉沉,想不到千夫所指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沉重。

“这千夫所指的滋味怎么样!”

王侯的爷爷,小王爷盘坐在土炕之上,精神奕奕,一脸和蔼地看着他。

“不怎么样!”王侯苦笑道,“爷爷,你怎么…”

“我怎么让你讲那番话,让他们误解你,指责你?”小王爷接过了话茬,替王侯说出他心中想说的。

王侯确实比所有人都早知dào

了小王爷大限将至的消息,年后,他也曾想死赖在家里不走,好好陪自己的爷爷度过这剩余的时光。

但这些都被小王爷硬生生逼了回去,他将王侯打将出去,不许他透漏消息给其他人。

甚至与暑假都不许他早早回来,要和往年一样,先打完工再回来。

刚才刘大风逼问他有什么苦衷时,他本就像把自己的爷爷供出来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小王爷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

这手功夫叫传音入密,不知小王爷从那里学来,运用的出神入化,刘大风身为宗师级高手,竟然也半点发xiàn

不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以,他最后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全都出自小王爷之口,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虽然不知小王爷为何如此,但出于对自己爷爷的敬爱,王侯乖乖地将小王爷所言复述了出来。

“嗯!”王侯对爷爷不敢有丝毫埋怨,唯有在那自怨自艾。

“德胜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小王爷提起了自己即将成为另一位宗师的弟子,但是脸上丝毫的喜意也没有。

“嗯!”王侯点了点头,本来他还不敢相信,可是今日见到德胜这番模样,也不敢不信了。

“本来,我估摸这自己的日子就在五六月了,不然你回来,也省得哭哭啼啼,作那种小儿女姿态,可没想到了见过了老朋友之后,他又给我打了一股气,让我硬生生地撑到了今日。”小王爷一脸感概道。

“你是说赤方老前辈。”尽管那时年幼,但是对于这位施救于自己的高人,王侯还是有些模糊的印象的。

“就是那个老秃驴!”小王爷笑骂道,“本来我找他来,是想着把本该属于他份内的事重新交付给他,也好走得干净,没想到到是我多此一举了,那老秃驴对此早有准bèi

!精心调教出了一位少年。”

“就是那个打败了德胜叔叔的高手!”王侯不是外人,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最真实“嗯!看到那少年,让我仿佛又看到了大力哥哥当年,真是时光如水啊!”小王爷再次感叹道,“大力哥哥家传的韦陀拳,易学难精,可一旦练到了锻骨境界,威力奇大,一般的宗师高手都奈何不得,真不知那老秃驴是怎么调教的,让那少年在如此年纪就练到了锻骨境界,那日后还能得了!”

“九月初九的比武,他可是你的劲敌啊!”小王爷认真道。

“嗯!”王侯点了点头,太岁的威名他早已闻名遐迩,这韦陀拳的威力他早就想见识一番,但是当下最让王侯困惑的不是这些,“可这些跟你让我说地话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小王爷断言道,“德胜困在锻骨上品境界十余载,大败一场,终于获得了突pò

,你在十八岁将拳法练到了锻骨巅峰,现在你已经二十一了,难道你就不想早日突pò

!”

“当然想!”王侯站起来,有些怨气地回答道,“可是德胜叔叔走了赤子道,难道你也让我走这条路?”

赤子道,就是心如赤子,在简单一点说,就是将生来的杂念一一抛却,使念头精纯,以此来练成心力,突pò

到易筋境界。

一些历史悠远的传承,也将赤子道成为傻子道,憨儿道,人生最宝贵便是种种人生经lì

,而修liàn

赤子道,便是将这些经lì

所获的感悟一一否认,重回孩提时代。虽然不会真将心智练回五六岁,可是要想再次感悟人生,那时不再可能的。

意思也就是说,修liàn

赤子道,其实是将自己更近一步的潜质生生扼杀,这样的突pò

不是傻子,不是憨儿,谁会修liàn



“怎么,你觉得你德胜叔叔还有进阶大宗师的可能?”小王爷没有在意王侯话中的怨气,反问道。

“没有!”王侯颓然地要了要了摇头,“也对,若不是感悟赤子道,德胜叔叔也许都不会有突pò

到宗师境界的机会。”

在这一瞬间,王侯明白了小王爷的用心,与其一无所有,反倒不如先抓一把在手中。

“虽然赤子道是条死巷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悟到,不过德胜这事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知dào

了你拳法境界停滞三年的原因!”小王爷继xù

道。

“什么原因?”王侯精神一震,顿时来了兴趣。

“唉!其实也都缘我这当爷爷?”小王爷叹了一口气道,“你天生有夭折之象,爷爷一直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事事都顺着你,什么好东西都给,真是应了给你取得这个名字,天生的王侯命!”

“哪有!”王侯被小王爷这一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想想,爷爷说道好像也有点对。

“怎么没有,随便提起一件就是!”小王爷嗔怪地看了王侯一眼,“你忘了,你小时候身子虚,爷爷专门掏了一副补元气的方子,做成了甜汤给你喝,可你一和喝上了瘾,天天嚷着要喝,害的爷爷年年得到东北去给你挖人参!”

“嘿嘿!”王侯摸着后脑后有点不好意思,那甜汤滋味确实不错。

“由于爷爷的原因,从小所有人都让着你,不敢与你挣什么,你的叔叔伯伯也对你比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好,你的玩伴都以你为首,你学习成绩好,练功刻苦,从小补得元气多了,让你的拳法进境一日千里,小小年纪就练到了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境界。你一直都顺风顺水,从没有经lì

过什么挫折磨难,可不经lì

这些挫折磨难,你又怎么才能磨砺心志,练出心力!”

“所以,爷爷就是要给你制造一点磨难!”

“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但是爷爷不会替你解释,离比武还有一个多月,若是你在这段时间能有所悟,获得得突pò

还好。若是不然,爷爷在走的时候,便留下遗言,让他们替我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忤逆子!”

“啊!”王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爷爷是故yì

给自己找麻烦。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强横肉身 似是宿命

龙林山,牛刚练拳道场所在.

砰!

拳肉交之声响彻山间。

“嗯!”牛刚紧绷全身肌肉,此刻的他动作有点像是电影电视剧里,金钟罩、铁布衫之类护体神功施展时的标准动作。

扎着马步,上身笔直,双手护住胸前要害。如钢铁浇筑似的的肌肉在他体表一一显现,让他仿若一尊完美无暇的大理石雕像。

在牛刚四周的方圆丈许,一道人影闪烁飘忽,形如鬼魅,势若蛟龙,一拳接着一拳,一掌接着一掌,沉沉地击中牛刚。

若不是现在双方都是在赤手空拳,比试拳脚功夫,恐怕牛刚在一开始就已经被秒杀了。

“呼…不打了…累死我了….不打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砰砰”声过后,一直在牛刚四周行踪飘忽,看不清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影子,终于停了下,不过他的样子,到显得比一直在挨打的牛刚的还要狼狈许多,直接弯下了身子,黄豆大小的随之如雨点般跌落而下,双手撑膝,双腿在不停的颤抖,好像若不是双手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止住了颤抖的继xù

延伸,整个身架子都会抖散。

“呼…”牛刚徐徐憋在胸口良久的一口浊气,看着累喘嘘嘘的人影,怪笑道,“四九师兄,你不是说你那什么劳什子迷踪步法牛吗?你不是打我打得很爽嘛?你倒是再来啊!”

吕四九闻言,脸色一变,赶忙摇手道:“不行了……小师弟…好刚儿…师兄我服了!”

这双腿失去了压制,又是一阵乱颤,吕四九也跟着一阵恍惚,好玄没有跌倒。

“服什么服,刚才可是你一直打我来着,我连碰都没碰你一下!”牛刚有些憋气道。

“你倒是想沾着吕爷我的边,再借你两双腿试试!”吕四九心中暗爽道,当然,他的这些小心思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张口安慰牛刚道,“碰没碰,结果还不是都一样,师兄我可是真得服了,没想到,小师弟居然能将金钟罩练到如此地步,真是了不得了!”

“我说了多少遍了!”牛刚闻言,好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激动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朝着吕四九吼道,“这不是金钟罩,这不是金钟罩!”

“好好好,不是,真的不是!”吕四九知dào

了说道牛刚的痛处,虽然嘴上说着道歉,但脸上一点歉意的表情也欠奉,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是什么?”

“这是……”牛刚话就在嘴边,但好似被一个隐形的夹子给夹得死死的,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最后只有颓然道,“反正这不是什么金钟罩了!”

“哈哈…咳咳…”吕四九虽然累得快不成人形了,但看到了牛刚吃瘪,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袭上心头,放Lang形骸般地大笑起来,但很快他的不自知被得到了报复,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了回去。

“咳不死你!”牛刚狠狠地诅咒道,但心中尤不解气,狠不得在上前去给他来一拳,虽然吕四九现在明显已经自己被自己累的失去了还手的能力,但这样不光彩的事,打死牛刚他也做不出来,吕四九正是吃准了牛刚这点,才敢在如此疲弱之下,还是如此地肆无忌惮。

他的攻击伤害不了牛刚,当然不是什么牛刚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不过要是细说,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金钟罩、铁布衫,据说是少林寺的镇寺神功,但世间流传已久,属于烂大街的货色,但这不是说这门不厉害,恰恰相反,练有所成,威力奇大。

看看牛刚对付吕四九的表现就知dào

了,不过牛刚如此当然不是练就了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只是效果类似而已,不过以吕四九堂堂宗师级高手,累的都快虚脱了,都没有奈何得了牛刚分毫,威力可见一般,当然,这也是吕四九为了维持脚下的迷踪步法,用力量的下降换取了鬼魅般的步法!

金钟罩、铁布衫一般练就方法,就是首先拿布锤击打全身,打到没什么感觉的时候,换木锤,再打到没什么感觉事,换石锤…换铁锤…

当然,这是流传出来,具体是不是真的,有待验证。

牛刚不惧吕四九暴雨般的攻击,其实道理很简单,类似的攻击他不知承shòu了多少会,听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被打得都麻木了!

龙山把本源种子困在了八运锁元阵中,让它自行考验自己将来的主人,牛刚既不幸有悲惨地被他整整折磨了一年有余,那颗本源种子考验人的方法很特别,就是不断地击打你,打得你生生地放qì



照赤方的解释,若是想获得那颗本源种子的认同,就是要引起它的共鸣,而这个共鸣据说就是让它攻击你的频率无限趋近于你脉搏的跳动频率,又或者说是你心脏的起搏频率,而当这二者保持一致的时候,你就等于是已经获得了这颗本源种子的认同,接下来就是看它什么时候心情好,又或什么时候看你顺眼了,而且在这八运锁元阵中待得开始腻烦了,他就会进入你的身体,开始在你的身体里安家。

别看这事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实在是难上还要再加难,坚韧不拨的毅力是首要条件,挨打本就是一件苦差事,一次还行,难得的是天长日久;第二就是需yào

强壮的身体,不然被打几次扛不过,被打死了怎么搬,其他的就很难说了,主要是看一个人的运气。

龙山本来有把这颗本源种子送给赤方的意思,但可惜的是赤方除了换回来一身的内伤,什么也没得到。

牛刚在听完赤方的解释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罪恶感大解,照赤方这么说,自己分明已经引起了本源种子的共鸣,也就是说,自己其实已经得到了它的认同,那剩下的只不过就是待它什么时候顺眼,然后正式搬进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一切,都被龙山的一时起意给破坏了,牛刚从赤方的口中已经知dào

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折磨得自己欲仙欲死的剧痛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来源于人的三魂七魄中最重yào

的命魂的剧痛,虽然这命魂之痛让自己直接突pò

到了煅骨圆满的境界,但是牛刚对龙山的好意敬谢不敏,又是对方是自己的师父,牛刚也不敢明里抱怨什么,唯有在心中的暗暗地纠结一番。

从某种角度上讲,牛刚却是是获得了本源种子的认同,只不过最后的小意wài

,让本源种子不是心甘情愿的被生生绑进了自己的身体,当然这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就凭自己那夜自己把它得罪得死死,那事后会发生什么状况,牛刚想都不敢想。

在八运锁元阵中,被本源种子名为考验,实为蹂躏了一年有余,牛刚获得好处除了那还遥遥无期的世界外,还是有不少。

最显著地就譬如牛刚现在这副如钢似铁的肉身,本源种子全方位、无差别的攻击,暗合了修liàn

护体神功的不二秘诀,尤其是最后那一夜密集堪比暴雨梨花、力道大如彗星袭地的疯狂,生生为牛刚造就就一副不次于金钟罩、铁布衫练到大成的强横肉身。

只是可惜,从那日之后,牛刚就陷入了无尽的烦恼之中,心思纠结,之后又是拜师的诸多事宜,根本就未发xiàn

自己身体的巨大变化,直到听了师叔赤方的话,开始一一挑zhàn

自己的师兄们,才发xiàn

了自己原来肉身防御力这么强横,他们一招招势大力沉的攻击,牛刚避无可避,硬生生地接下后,才发xiàn

,打在自己身上就和小孩抓痒一样。

不过,这个发xiàn

,并没有给牛刚带来丝毫的喜悦,他曾无数地的悔恨,自己缘何要有这么一副像极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强横肉身,就算是无可避免,自己也该早一点发xiàn

才好!

不是他觉得自己是在作弊,又或这么强横的一幅肉身根本达不到自己锻炼招式、获得交手经验的最终目的。

而是他这一副像极了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强横肉身,跟他此时此刻的发型很不搭,或者说非常的不协调!

他现在的发型油光华亮,寸草不生,对,意思就是说,牛刚现在头上顶着的是一大号的光头!

这样一头出众的发型,配合上他一身像极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你说别人第一眼看到他会怎么想。

哦……原来是这是一位来自少林寺的未受诫的少年武僧!

天杀的武僧!那不就是说,牛刚是出家当了和尚!

牛刚绝对没有出家,这一大号的光头连牛刚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顶上去。

他只记得,那日宿醉醒来之后,扑鼻而来是一股焦糊味,下意识地一摸头,满手的黑灰,待他洗尽之后,倒影在水中的就是一个熟悉的灯泡了,甚至于,连眼上的眉毛也丢掉了不少,看得跟没有眉毛一般!

龙山正式收牛刚为徒,赤方无意隐瞒,在牛刚醒来之后,就通告了所有的弟子,说自己的师兄终于正式收下了牛刚当弟子。

众人对不曾见过这位闻名久已的师兄,但这丝毫不影响众人对牛刚正式加入他们之中的喜悦,正好多日的苦练也有些疲惫,于是大家决定这日好生热闹一番,赤方也颔首点头了。

于是,狂欢开始了,大块的肉、大碗的酒,有方去欢这个闻名遐迩的大厨坐镇和其他人的一同努力,一群的练家子、大肚汉,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这一放开了,就容易出事,牛刚作为名义上宴席的主角,引来众人的纷纷敬酒,他自持还有些酒量,再加上拜龙山为师却是是一件高兴的事,于是来者不拒。

在于是,牛刚醒来之后,就成了这副凄惨模样,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也不记得。

据师叔赤方解释,是说他喝多了耍酒疯,非说自己是神仙,刀枪不如、水火不侵,众人不信,于是自己想要证明一下,再于是他一头扎进了烧烤的火堆了,还有在火堆边的方去欢手疾眼快,一把把他拉了出来,才使他不至于烧伤毁容,不过这一头的秀发,却是光荣牺牲了。

牛刚看着眉宇间有些诡异的赤方,半信半疑地将就了这个说法。

不过这叫什么事,龙山是光头,赤方是光头,现在自己也定了一个大大的光头,难不成这是这是咱们玉皇阁的宿命!

第一百六十章 再战

先是顶了一个大大的光头,然后在和众人较量中,无意间展现出来超强的抗击打能力.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偏偏这段时间牛刚为了增加战斗经验,开始一一挑zhàn

众位师兄,由此而展现出来的不符合他年纪的实力彻底激发了众人羡慕嫉妒恨于是两件本来一点联系也没有的事,在方去欢和吕四九等人的努力之下,硬生生地被说成了因果关系。

在牛刚手上吃了苦头的众人,纷纷诡异地惊呼道,原来小师弟修liàn

的是少林寺失传已久的镇寺神功——金钟罩、铁布衫,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只是…….怎么好好地就当成和尚了,成了一个小秃驴啊!

在众人报复性的怪笑中,牛刚狂怒,几经辩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尤其是他的师叔赤方,看到牛刚光头,估计最得yì

的就是他了,在他有意无意地怂恿之下,这事更是成了众人在在牛刚手上吃苦头后报复的不二法宝,百试不爽!

“行了,走吧,快回去吧!”

牛刚无力阻止吕四九的恶意的笑声,懒得再跟他计较,索性打算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较量。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谁说挨打不累,牛刚现在可是有点饥肠辘辘了,说来也怪,这些日子来,牛刚的食量回归到了正常水平。

请注意,这个正常水平不是止他这个年龄段所该有的食量,而是指这个修为、这个体格所该有的。换句话说,牛刚这些时日,饭量大增。

在这之前,牛刚的食量和修为一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阳光化作滚滚热流在他体内流淌着,残余补充着他的消耗,可是这一切在牛刚开始日日鏖战之后,体能剧烈消耗之时,反生了幡然剧变,牛刚将这看成了因果关系,于是也没有以为异,顺理成章地同其他人一起开始捧着盆当饭碗用。

“再歇会,让我把气理顺了!”

吕四九毕竟也是宗师级高手,一时的脱力,在与牛刚斗嘴的功夫中间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这迷踪步法已经是师兄我压箱底的功夫了,没想到依旧奈何不了你小子,看来这回九月初九的比试,你小子是要大大地出一次风头了!”吕四九笑嘻嘻地看着牛刚,一点也没有被挫败的不自然。

“那是师兄你的手下留情!”牛刚撇撇嘴道,这不是他的谦虚,而是他很有自知之明,“你的迷踪步一施展开来,我根本摸到摸不到你的边,只有你打我的份,没有我还手的余地。若是师兄你拿上兵器,那还不是直接就把我给秒了!”

牛刚对吕四九的迷踪步法做出了公正的评判,并没有因为他之前取笑自己最大的痛处来故yì

贬低。

“算你小子识货!”吕四九笑着点点头,但随即一脸感叹道,“不过,要是比试兵器,四九师兄的迷踪步法还是照样奈何不了你啊!”

“你小子自创地那个什么劳什子卷龙棒法,把自己守得跟个刺猬一样,我可进不了你身!”

“啊,这个….”牛刚脸色一红,“卷龙棒法是以防御见长的,师兄你若是不靠近,一直在边上游走,等我体力一失,到时候还不是任你宰割!”

“等你体力耗尽,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吕四九唏嘘道,“要是和去放师兄一样,上了你的大当,我可没有那么大得本事在你那雷霆万钧的卷龙大棒上逃生!”

“那次我不是失手了吗?”牛刚的声音有点发虚,怎没听也听不到一点的底气,“再说,去欢师兄不是没事吗!而且我不是已经答yīng

了你们以后不再用那根棒子跟你比划。”

“不用就没事了!”吕四九嗤鼻道,“最大的罪魁祸首根本就不是你那根什么劳什子卷龙大棒的事,而是你这小子的一身韦陀巨力!你一天不能将你一身韦陀巨力控zhì

得得心应手,轻重自如,去欢师兄们就一天不敢再跟你过招,也就是你四九师兄我看你可怜,才过来陪你玩玩!”

“我知dào

!”牛刚头低得深深,“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嘛!”

“我怎么没看到!”吕四九见牛刚乖乖认错,一说开始说上瘾来了,“这两天我和你交手,你什么时候用心地控zhì

过你手上的力道,要不是这几天我一直在用迷踪步法与你缠斗,让你挨不到我的边,说不定我脚要不去阴师兄的后尘了。”

“你说去阴师兄容易嘛,一身的老骨头被你一拳打得差点散了架,到现在还有点不利索,你小子还不知悔改!”

“我悔改了!”牛刚好不容易憋出了话,“刚才和你交手,我找到了四次出手的机会,我不是怕伤着你,所以忍了下来,让你打个痛快!”

“什么!”吕四九怪叫道,“怎么可能,老子压箱底的功夫怎么可能让你小子找到出手的机会,你怎么也跟着方流那小子一样说话不着调,”

不是吕四九不相信牛刚,而是牛刚现在功夫的弱点已经人尽皆知,虽在在赤方的努力下,牛刚的身法腿脚功夫上升了一大截,动作的灵敏程度也在与日剧增,但缺憾就是缺憾,再怎么弥补也有缺失。

牛刚的身法功夫其实也不差,但是与他那一身威力无匹的韦陀巨力一比较,马上就得黯然失色了,他的力量已经可以和宗师相媲美,甚至在超出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可是他的速度,依旧停留在煅骨境界,与他的真是修为还差上了一品,他的速度只于煅骨上品境界的高手持平。

靠着这身实力,已经足以牛刚横扫煅骨界高手。但问题是,牛刚的对手,是宗师高手。

在硬碰硬的正面对决中,牛刚不惧于任何人,事实上,在牛刚和方去欢、吕四九一开始的交手中,两人对牛刚的力量有些不以为然,于是吃了很大的苦头,但很快他们就发xiàn

了牛刚的大弱点,开始在与他玩起了捉迷藏,牛刚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对他们这种无赖战法也无可奈何。

所以,吕四九才会在牛刚说出他找到了四处出手的机会后,幡然变色,不是吕四九在小看牛刚,就凭他那慢吞吞的速度,吕四九就是在步法中故yì

露出了破绽,让他打,可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也足以让吕四九施施然跑出他攻击的范围。

“怎么,四九师兄可是不信!”牛刚抬头道,“你不信就算!”

“当然不信!”吕四九直起了身子,摸拳道,“你小子是没挨够打,是不是想让你师兄我再帮你按摩按摩。”

“这个不好吧!”牛刚故作为难道,“万一你真被一拳打中,可是…”

“嘿,你小子放马过来吧!你师兄我好歹怎么说也是一个宗师级高手,你的拳头还打不死我!”吕四九被牛刚话中的轻蔑激怒了。

“那师兄你可要小心了,我就用一半的力道,不会伤了你的!”牛刚有些欲欲越试道。

“慢着!”吕四九看着牛刚略带点兴奋表情,狐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激将了,你小子不会是…”

“哎呀!四九师兄,你怎么这么啰嗦,还动手不动手!”牛刚打断了吕四九的猜忌,“就算是我激你得,怎么你还不敢了!”

“还小子,说这句话你别后悔!”吕四九刚有的一丝清明。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牛刚暗自嘘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肚子有点饿,但丝毫影响不了他对战斗的渴望,本来想着下午与四九师兄交手的时候再找个机会激他一把,可现在机会到了眼前,没有放过的道理。

不怨得牛刚如此煞费苦心,实在是牛刚怕了,怕这四九师兄和其他人一样被自己打怕了,会和其他人一样,见他就躲得远远的,不敢在和他交手过招。现在有话掐着四九师兄,输了他也没有什么借口跑!

“师兄,我开始了!”牛刚和吕四九双双站定场中,牛刚和平常一样,先活动活动筋骨,然后便化作了一道残影,向着吕四九飙射而去。

面对着牛刚突如其他的迅捷,吕四九轻松地笑笑,然后闲庭信步般横移一步,差之分毫的躲过了牛刚的突袭。

“又是这一招,能不能有些新意!”吕四九有些眼红牛刚的步法,但嘴上丝毫不让。

这是牛刚对敌的固定开场,和程咬金的开门三板斧类似,用逃天步法一冲,若是不知牛刚底细的,一般都逃不了,可是吕四九和牛刚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牛刚的瞬间飙升速度下吃过两次亏后,就已经看出了破绽,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虽然逃天步法破绽很大,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众人对这套步法的艳羡!

“呼!”

吕四九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空气被极速压缩之后产生的轰鸣,心中一紧,脚下迷踪步随即施展开来,在他离开原地的同时,一只硕大的拳头轰碎了他遗留在原地的虚影。

“来得好快!”吕四九心有余悸看着差点打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拳头,讶然道,“这么快就克制了冲势!看来你小子的逃天步法精进了不少!”

“一点点了!”牛刚晒然一笑,“师兄,你要小心了,虽然我只用一半的力道,但是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哼!等你摸着我的边在说吧!”在说话的同时,吕四九的身影慢慢变得恍惚,好似突然间胖了许多,而此时牛刚已经收回了拳头,再次朝着吕四九的方位,冲撞而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吼——”

牛刚的拳头带着奇异的嘶吼,撕裂了于吕四九间的重重空气阻隔,直插而来,而在拳头的后面,牛刚如暴龙的一般的强横肉身,也随之狠狠地破空而来。

拳头并不是最可怕,可怕是牛刚那不敢不顾的野蛮冲撞!

面对牛刚如此汹涌而来的招式,吕四九的眉头稍凝,好似又回到了和牛刚第一对战之时,那时的他不知牛刚的底细,在牛刚如此狂暴的攻击之下,争锋以对,结果吃足了苦头。

但是现在,他并不把牛刚的如此冲势放在眼中,只要躲过了这程咬金三板斧似的攻击,带他将迷踪步的完全施展开来,战况就会又回到之前,光有他攻击的份,牛刚连他的边也不摸不着。

若是此刻有其他人在场,就会发现,一边牛刚和一头发狂的暴兽似的狂奔而去,而另一边的吕四九,虽然上身不见动弹,但是下边的双脚,似乎在一瞬间模糊了起来,连着身影有些看不清了。

“砰!”

牛刚的拳头终于打在了吕四九身上,但是他的脸上全没有一丝已经胜利得手的喜悦,反而在这一刻分外的凝重!

牛刚的拳头没有遇到一丝的阻隔,透胸而过,而此刻的吕四九竟好似被牛刚的一拳从中间打成了两半,而被打成了两半了吕四九,身影一闪,丝毫没有收到了影响,飞也似的一左一右朝着牛刚的身后绕去。

很明显,牛刚这次打中,其实还是由于吕四九施展迷踪步而留下的残影,而那一左一右飞出去的身影,也唯有一人才是真正的吕四九。

看着两个身影一左一右绕过自己,牛刚凝重的脸色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似早已料到了了吕四九会这么做。

只见牛刚脚下一个踉跄,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已经不由飞了起来,借这逃天步法一往无前,雷霆万钧的冲势,此时的牛刚好好像一直从空中俯冲而下的雄鹰,狠狠地朝着自己的猎物扑去,而他的猎物,就是在自己左侧,很是招摇地掠过自己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啪啪啪……”

“嘭!”

一连串炒豆似的爆响之后,是一声尘埃落定的肉与肉之间低沉地撞击之声

这次,牛刚用自己整个身子当作武器撞过去的可不在是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四九师兄,你没事,我一下没控制好……”

牛刚从被自己撞倒在地的吕四九身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有些讪讪地朝着脸色铁青的吕四九解释道。

“师兄,你没事吧!刚才你那一阵的乱箭打,可是打得我差不点喘不上起来。”说完,牛刚煞有其事地想要揉揉自己后背,以缓解后背的痛楚,可是他的软骨功显然还不到家,后背被吕四九攻击的地方,根本就摸不到,唯有有龇牙咧嘴的表情来显示自己其实也收到了很大的伤害。

在牛刚原本的推演中,送给吕四九本来应该击中他胸腹要害的头槌,不过既然已经说好了要留手,再加上牛刚怕一次把吕四九打怕了,于是冲向吕四九的头槌被他收回,而是伸手,用肩膀拦腰撞去。

刚才,牛刚突然扭转方向,在撞中真正的吕四九的一刹那,吕四九曾试图借力而遁,但牛刚的一直已经先一步攀上了他的腰身,吕四九退而求其次,施展除了急如暴雨的乱箭打,一瞬间毫无保留地击中了牛刚数十次。只是他慌乱中,击中得是牛刚身体防御力最强的后背,根本于是于事无补。

“你被汽车撞一下,看看有没有事!”吕四九紧绷着脸,虽然也随后坐了起来,但是没有起身站起来,而是就地盘膝坐住了。“你小子也不用假装受伤来安慰我了,刚才打中的是你小子防御力最强的铁背,我的乱箭打,根本伤不了你。”

“要是我被车撞得话,应该是车有事吧!”牛刚暗中腹议道,要是在以前他可不敢如此大放厥词,可是现在还真有这个自信!

“那就是没事了!”牛刚由己及人,揣摩道。

“你是怎么看破我迷踪步的?”吕四九紧紧盯着牛刚的双眼,“你的逃天步法不是不能控制方向吗,怎么突然一下转向,朝我冲了了过来?”

“逃天步法要是能控制方向了,我不就无敌了!哈哈….”牛刚打了一个哈哈,试图打破有点诡异的尴尬。

“哈哈……”牛刚的笑声在吕四九冷冷地注视下,越来越小,最终归于虚无,牛刚只好无奈道,“好了,我说就是了!”

“既然施展逃天步法不能控制方向,那不用它,不就行了!”牛刚理所当然道。

“怎么可能….”吕四九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抬头道,“你小子胆子好大,如此硬生生地遏制住冲势,就不怕把自己的腿给折断了!”

“师兄,你忘了不是……”牛刚干脆也坐了下去,亮出自己明晃晃的大腿,狠狠地敲了一下,依稀有金石之鸣,让人有点分不清敲中的到底是人腿呢,还是一根同样粗细的铁柱。

“也是….”吕四九恍然,苦笑道,“倒是忘了你小子锻骨练到了大圆满境界,这身上的骨头现在都和铁石一般坚硬了,不是那么容易断折的!”

“你小子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吕四九有些艳羡地感叹道,“正巧碰上了师父他老人家感悟七夕归元功,硬生生地造就了你小子的这个断骨大圆满境界。”

“嘿嘿!”牛刚低头一笑,对吕四九的说得有些不以为然,自己这锻骨大圆满境界,哪是靠运气得来的。

锻骨境界修炼到了上品,也就是雷音彻骨的地步,其实已经算是告一个段落了,已经可以着手准备突破易筋境界的诸多事宜了。

而在锻骨上品之后的巅峰、大圆满两个境界,其实许多宗师高手都没有练到,又或者是等突破到了易筋以后,才返回来重炼的。

锻骨巅峰是将骨头锻炼到了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而锻骨大圆满不仅将骨头锻炼到了肉身的极限,更是将雷音锻骨的潜能锻炼到了身体里,也就是说,既使是日后肉身更进一步,那么骨质的强度也会随之更进一步,不比可以耗费心神再去锻炼。

巅峰已经实属不易,而大圆满其实已经属于了传说。

不过,方去欢给赤方和牛刚找到了一个很好得借口,既然有传说中炼气功夫七夕归元功打底,那么传说中大圆满境界再现,其实也很合乎常理。

众人都在兴叹牛刚的好运,可是牛刚和赤方都知道,这大圆满境界来得可是实属不易。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牛刚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要他在被天命剑丸轻轻刺一下和立马去死之间做个选择,那么他会眉头都不眨一下,拿把剑去自尽。

这命魂之痛虽然能激发人的潜能,助人获得突破,可是牛刚宁愿不要,宁要一辈子都原地踏步。

对了,还有那弄得他凄凄惨惨的本源种子,被它肆意地蹂躏可不是一点舒服的事,虽然它最后攻击了不该攻击的东西,被生生绑进了牛刚身体,可是再让牛刚做出一次选择,他还是会很彻底拒绝。

对于这两样罪魁祸首造就的大圆满境界,牛刚当成了对自己精神损失理所当然的补偿,一点惊喜的意思都没有。

……………………

“好吧,扭转方向的事可以放一边了,那你是怎么看破我的迷踪虚影,你可别告诉我是猜的!”吕四九再一次死死地盯住牛刚,不让他有丝毫的隐瞒。

“这个…..”牛刚有点为难道,“师兄,这个不好说吧,你就当我猜的吧!”

“……..”

死寂一般地沉默,牛刚被吕四九发直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最后败下阵来。

“好吧,是我看出来的!”牛刚双手一摆吗,“师兄我知道你输的不甘心,可是这样一点秘密也不给我留,我以后还怎么办,也就是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我这次才告诉你的,下次可就不行了。”

“看出来,怎么看出来的….”吕四九嘴中喃喃,丝毫没有理会牛刚后面的纠缠。

“师兄,你没发现你出门什么地都习惯朝着右边走嘛!”牛刚看着吕四九,心中突然有点愧疚,想了想觉得还是提醒他一下好。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观察吕四九的什么生活习惯,只是在异瞳开启之下,虽然吕四九的边他摸不到,但是看到还是不成什么问题。

牛刚被他的迷踪步困住不知多少回了,除了挨打什么都不能干,这分身而遁不知见了多少会,虽然吕四九不是没回真身都在右边,但十之**还是不曾什么问题,牛刚一直自信自己的运气不错,绝不至于碰到那倒霉的十之一二。

“右边!?”吕四九茫然地抬头,眼神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大师兄曾今要我牢记师父讲过的一句话——和咱们交手过招是人,原来这句话是这么个意思。”

“与咱们交手的当然是人,不然是什么,难不成那死的的活过来和你打!”牛刚有点大言不惭地说道,想当初赤方给他解释这句话时,可是耗时良久,“师兄,你不会现在才想明白吧。”

“我当然一早就明白了,不过没有想到了师父说得道理,居然会被你小子用到了我的身上,真是惭愧啊….”吕四九苦笑道。

迷踪步在厉害,也是死的,吕四九才是施展它的人,只要摸透了这人,那再厉害的功法,也是惘然。

换上另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说法,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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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吼——”

牛刚的拳头带着奇异的嘶吼,撕裂了于吕四九间的重重空气阻隔,直插而来,而在拳头的后面,牛刚如暴龙的一般的强横肉身,也随之狠狠地破空而来.

拳头并不是最可怕,可怕是牛刚那不敢不顾的野蛮冲撞!

面对牛刚如此汹涌而来的招式,吕四九的眉头稍凝,好似又回到了和牛刚第一对战之时,那时的他不知牛刚的底细,在牛刚如此狂暴的攻击之下,争锋以对,结果吃足了苦头。

但是现在,他并不把牛刚的如此冲势放在眼中,只要躲过了这程咬金三板斧似的攻击,带他将迷踪步的完全施展开来,战况就会又回到之前,光有他攻击的份,牛刚连他的边也不摸不着。

若是此刻有其他人在场,就会发xiàn

,一边牛刚和一头发狂的暴兽似的狂奔而去,而另一边的吕四九,虽然上身不见动弹,但是下边的双脚,似乎在一瞬间模糊了起来,连着身影有些看不清了。

“砰!”

牛刚的拳头终于打在了吕四九身上,但是他的脸上全没有一丝已经胜利得手的喜悦,反而在这一刻分外的凝重!

牛刚的拳头没有遇到一丝的阻隔,透胸而过,而此刻的吕四九竟好似被牛刚的一拳从中间打成了两半,而被打成了两半了吕四九,身影一闪,丝毫没有收到了影响,飞也似的一左一右朝着牛刚的身后绕去。

很明显,牛刚这次打中,其实还是由于吕四九施展迷踪步而留下的残影,而那一左一右飞出去的身影,也唯有一人才是真zhèng

的吕四九。

看着两个身影一左一右绕过自己,牛刚凝重的脸色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似早已料到了了吕四九会这么做。

只见牛刚脚下一个踉跄,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已经不由飞了起来,借这逃天步法一往无前,雷霆万钧的冲势,此时的牛刚好好像一直从空中俯冲而下的雄鹰,狠狠地朝着自己的猎物扑去,而他的猎物,就是在自己左侧,很是招摇地掠过自己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啪啪啪……”

“嘭!”

一连串炒豆似的爆响之后,是一声尘埃落定的肉与肉之间低沉地撞击之声这次,牛刚用自己整个身子当作武器撞过去的可不在是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四九师兄,你没事,我一下没控zhì

好……”

牛刚从被自己撞倒在地的吕四九身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zài

的尘埃,有些讪讪地朝着脸色铁青的吕四九解释道。

“师兄,你没事吧!刚才你那一阵的乱箭打,可是打得我差不点喘不上起来。”说完,牛刚煞有其事地想要揉揉自己后背,以缓解后背的痛楚,可是他的软骨功显然还不到家,后背被吕四九攻击的地方,根本就摸不到,唯有有龇牙咧嘴的表情来显示自己其实也收到了很大的伤害。

在牛刚原本的推演中,送给吕四九本来应该击中他胸腹要害的头槌,不过既然已经说好了要留手,再加上牛刚怕一次把吕四九打怕了,于是冲向吕四九的头槌被他收回,而是伸手,用肩膀拦腰撞去。

刚才,牛刚突然扭转方向,在撞中真zhèng

的吕四九的一刹那,吕四九曾试图借力而遁,但牛刚的一直已经先一步攀上了他的腰身,吕四九退而求其次,施展除了急如暴雨的乱箭打,一瞬间毫无保留地击中了牛刚数十次。只是他慌乱中,击中得是牛刚身体防御力最强的后背,根本于是于事无补。

“你被汽车撞一下,看看有没有事!”吕四九紧绷着脸,虽然也随后坐了起来,但是没有起身站起来,而是就地盘膝坐住了。“你小子也不用假装受伤来安慰我了,刚才打中的是你小子防御力最强的铁背,我的乱箭打,根本伤不了你。”

“要是我被车撞得话,应该是车有事吧!”牛刚暗中腹议道,要是在以前他可不敢如此大放厥词,可是现在还真有这个自信!

“那就是没事了!”牛刚由己及人,揣摩道。

“你是怎么看破我迷踪步的?”吕四九紧紧盯着牛刚的双眼,“你的逃天步法不是不能控zhì

方向吗,怎么突然一下转向,朝我冲了了过来?”

“逃天步法要是能控zhì

方向了,我不就无dí

了!哈哈….”牛刚打了一个哈哈,试图打破有点诡异的尴尬。

“哈哈……”牛刚的笑声在吕四九冷冷地注视下,越来越小,最终归于虚无,牛刚只好无奈道,“好了,我说就是了!”

“既然施展逃天步法不能控zhì

方向,那不用它,不就行了!”牛刚理所当然道。

“怎么可能….”吕四九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抬头道,“你小子胆子好大,如此硬生生地遏制住冲势,就不怕把自己的腿给折断了!”

“师兄,你忘了不是……”牛刚干脆也坐了下去,亮出自己明晃晃的大腿,狠狠地敲了一下,依稀有金石之鸣,让人有点分不清敲中的到底是人腿呢,还是一根同样粗细的铁柱。

“也是….”吕四九恍然,苦笑道,“倒是忘了你小子锻骨练到了大圆满境界,这身上的骨头现在都和铁石一般坚硬了,不是那么容易断折的!”

“你小子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吕四九有些艳羡地感叹道,“正巧碰上了师父他老人家感悟七夕归元功,硬生生地造就了你小子的这个断骨大圆满境界。”

“嘿嘿!”牛刚低头一笑,对吕四九的说得有些不以为然,自己这锻骨大圆满境界,哪是靠运气得来的。

锻骨境界修liàn

到了上品,也就是雷音彻骨的地步,其实已经算是告一个段落了,已经可以着手准bèi

突pò

易筋境界的诸多事宜了。

而在锻骨上品之后的巅峰、大圆满两个境界,其实许多宗师高手都没有练到,又或者是等突pò

到了易筋以后,才返回来重炼的。

锻骨巅峰是将骨头锻炼到了肉身所能承shòu的极限,而锻骨大圆满不仅将骨头锻炼到了肉身的极限,更是将雷音锻骨的潜能锻炼到了身体里,也就是说,既使是日后肉身更进一步,那么骨质的强度也会随之更进一步,不比可以耗费心神再去锻炼。

巅峰已经实属不易,而大圆满其实已经属于了传说。

不过,方去欢给赤方和牛刚找到了一个很好得借口,既然有传说中炼气功夫七夕归元功打底,那么传说中大圆满境界再现,其实也很合乎常理。

众人都在兴叹牛刚的好运,可是牛刚和赤方都知dào

,这大圆满境界来得可是实属不易。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牛刚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要他在被天命剑丸轻轻刺一下和立马去死之间做个选择,那么他会眉头都不眨一下,拿把剑去自尽。

这命魂之痛虽然能激发人的潜能,助人获得突pò

,可是牛刚宁愿不要,宁要一辈子都原地踏步。

对了,还有那弄得他凄凄惨惨的本源种子,被它肆意地蹂躏可不是一点舒服的事,虽然它最后攻击了不该攻击的东西,被生生绑进了牛刚身体,可是再让牛刚做出一次选择,他还是会很彻底拒绝。

对于这两样罪魁祸首造就的大圆满境界,牛刚当成了对自己精神损失理所当然的补偿,一点惊喜的意思都没有。

……………………

“好吧,扭转方向的事可以放一边了,那你是怎么看破我的迷踪虚影,你可别告sù

我是猜的!”吕四九再一次死死地盯住牛刚,不让他有丝毫的隐瞒。

“这个…”牛刚有点为难道,“师兄,这个不好说吧,你就当我猜的吧!”

“……”

死寂一般地沉默,牛刚被吕四九发直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最后败下阵来。

“好吧,是我看出来的!”牛刚双手一摆吗,“师兄我知dào

你输的不甘心,可是这样一点秘密也不给我留,我以后还怎么办,也就是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我这次才告sù

你的,下次可就不行了。”

“看出来,怎么看出来的….”吕四九嘴中喃喃,丝毫没有理会牛刚后面的纠缠。

“师兄,你没发xiàn

你出门什么地都习惯朝着右边走嘛!”牛刚看着吕四九,心中突然有点愧疚,想了想觉得还是提醒他一下好。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观察吕四九的什么生活习惯,只是在异瞳开启之下,虽然吕四九的边他摸不到,但是看到还是不成什么问题。

牛刚被他的迷踪步困住不知多少回了,除了挨打什么都不能干,这分身而遁不知见了多少会,虽然吕四九不是没回真身都在右边,但十之八九还是不曾什么问题,牛刚一直自信自己的运气不错,绝不至于碰到那倒霉的十之一二。

“右边!?”吕四九茫然地抬头,眼神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大师兄曾今要我牢记师父讲过的一句话——和咱们交手过招是人,原来这句话是这么个意思。”

“与咱们交手的当然是人,不然是什么,难不成那死的的活过来和你打!”牛刚有点大言不惭地说道,想当初赤方给他解释这句话时,可是耗时良久,“师兄,你不会现在才想明白吧。”

“我当然一早就明白了,不过没有想到了师父说得道理,居然会被你小子用到了我的身上,真是惭愧啊….”吕四九苦笑道。

迷踪步在厉害,也是死的,吕四九才是施展它的人,只要摸透了这人,那再厉害的**,也是惘然。

换上另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说法,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样也行!

能在战败之后,及时地总结汲取经验教xùn

,这大概是吕四九可以进阶宗师最难能可贵地品质了.

牛刚看着席地而坐的吕四九垂首冥思,知dào

他在自己的提醒之后,对刚才一战,所悟更深,这点是牛刚喜闻乐见的。

吕四九若能悟出什么,拳法功夫更进一步,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牛刚。

“师兄,刚才只不过是我发觉你的四处破绽之一,你的迷踪步还有三处纰漏,要不咱们再比划比划,我给你一一指出来!”牛刚笑眯眯地看着再次睁开双眼,收获匪浅的吕四九,建议道。

至于到底是真得想再助吕四九一把,还是他自己战意未消,想再过一把瘾,只有天知dào



“还是改天吧!”吕四九身上的战意一闪而没,摇头道,“说话间吃饭的时间就要过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他们担心。”

“噢!”牛刚有些失望道,“那就回吧!”

牛刚腹中早已空空荡荡,刚才打得兴起,没什么感觉,这一停歇下来,已是雷声滚滚。

“等等…”

牛刚转身才走了两三步,就被吕四九叫住了,回头一看,他盘坐在原地,不曾起身。

“怎么了?”牛刚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问出了口。

“你说怎么了?”吕四九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强撑着脸上的威严,断喝道,“还不背我回去!”

牛刚知dào

情况不对,看吕四九的样子,也不好多问,赶紧走到跟前,依言将他背起。

“嘶嘶…”

可能是牛刚手脚笨拙,无意中弄到了吕四九的伤处,引来他一阵的倒抽冷气声。

“我这回明明留手了,不应有事啊…”

牛刚弱弱地小声喃喃,类似地情况他已经遇到不少,吕四九伤在了哪里,他也不敢所问,生怕引得他恼羞成怒,不再与自己比试。

“这次不管你的事!”牛刚的低声喃喃根本逃不过吕四九的耳目,听得心烦,干脆出口道,“是我自己用力过度,引发了腿上的旧伤。”

牛刚闻言,立马闭嘴了,心头一片的明朗!

万幸啊!这回可真不是他的失误了。

吕四九曾擅闯小庙禁地,被赤方出手震断了双腿,虽然赤方息怒之后,施展回春妙手,给他接了回去,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接回腿骨距离现在才一个月多一点,他的腿伤虽然已经不碍事,但毕竟是没有完全恢复。

刚才,牛刚狠狠地撞上他,若是他顺势而到,也许还不会有事,可是他偏偏试着要站稳,于是所有的力量在腿部汇集,结果不言而喻了。

知dào

事不关己,牛刚马上又活跃起来。

“师兄放心,一回去我就立马把师叔拉来,给你好好治治,凭师叔的医术,说不定你明天就没事了,后天咱们就又可以切磋了。”

“切磋你个大头鬼,跟你小子切磋,你屁事没有,没回都是弄得我一身伤,怪不得去欢师兄见你就躲得远远的,他那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折腾!”

“这切磋较量,难免有失手嘛”牛刚悻悻道。

……………

吕四九一百八十斤份量,对牛刚来说,一只手就足以提着他健步如飞,当然,牛刚不能这样干。

知dào

吕四九是腿伤,牛刚束缚他双腿的力量轻柔了许多,但脚下的速度不曾减下分后,从练拳道场直通小庙的山路,是他自己开辟出来,熟得不能再熟,不一会功夫,小庙已经遥遥在望。

“这是伤哪了?”大师兄徐去缺站在庙门口,还没等牛刚开口,就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关心地像吕四九问道。

“进去再说吧!”吕四九摇摇头。

徐去缺知dào

轻重缓急,也没多啰嗦,招呼这将吕四九背向僧舍。

小庙院中练拳的众人,此时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午餐,一见牛刚把吕四九背了回来,问也不用问,就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吕四九毕竟是宗师,大家也不好一哄而上问怎么又被牛刚打伤了。

不过,大家看牛刚的眼神,都是隐隐地一变——这小子是什么怪物,现在才十五岁,就连宗师高手都奈何不了他了,若是在过上几年,还不无法无天了……

“师叔,快出来!”

情知被众人误会,牛刚心中憋气不已,虽然这次自己也有责任,但祸患是赤方留下的,凭什么光要自己背黑锅。

这些时日来的切磋较量,已经让牛刚深深迷恋上了战斗的乐趣,偏偏现在这么好玩的事,除了吕四九师兄外,没人再敢和自己交手。

这让牛刚怎么受得了,再不解释一下,自己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大师兄,四九师兄这次伤可不是我弄的。”牛刚将吕四九放下,就赶忙解释起来。

“不是你还有谁?”徐去缺白了牛刚一样,只走到跟前开始察看吕四九的伤势。

“当然是赤方师叔弄得了!”牛刚故yì

大声道。

“刚儿,伤就伤了,怎么一点担当也没有,往我身上推算什么…”赤方大步走来,方去欢和胡去悲跟在他的身后。

在方去欢的目光中,牛刚读到了庆幸,牛刚心中的憋气更胜。牛刚和方去欢切磋多次,根本就没伤过他,只不过有次,牛刚被他虐得狠了,不敢不顾地将手中的卷龙大棒甩了出去,砸碎了一块山石而已,方去欢被山石崩裂之威吓得说什么也不再和牛刚切磋了。

“这次还真不是我弄得!”牛刚大声喊来出来,生怕距离他较远的人听不到,“吕师兄这次是腿伤复发,师兄的腿难道不是你弄伤的!”

“哦!”赤方闻言一愣,“我看看….”

凑在吕四九身边的徐去缺看到师父过来,立马站到一边。

“呵呵…….”赤方手搭上了吕四九的脉搏,伸手按在了他的膝盖处一会儿,然后笑出了声来,“怎么不是你弄伤的,四九的腿上本来已经好了九成九,若不是和你在切磋中,将你的韦陀巨力卸到了腿上,又怎会腿上复发!”

“这…”牛刚情知赤方说的有力,但这时候,唯有狡辩到底了,“吕师兄要是腿上无伤,我这点力道,哪能弄伤他的腿。”

“我看未必…”赤方朝着牛刚笑了笑,笑得牛刚心中有些发寒,“看来以后不能再让你师兄们和你切磋了,不然我的这些不成器的徒儿们还没挨到九月初九,就都要被你小子废….”

“啊!”牛刚恍如着了一个晴天霹雳,急急反应道,“可是,这不是师叔你要求的嘛…”

“我也没料到你小子,战斗天赋这么好啊,这么快就将一身韦陀巨力发挥地淋漓尽致。”赤方一直盯着牛刚发笑,让牛刚心寒不已,不知dào

他又在打什么注意。

“那我还是回去上班吧!”牛刚不在留恋战斗的乐趣,斩钉截铁道。

为了让牛刚心无旁骛地练拳,专心为九月初九的比武备战,牛刚的爷爷叮嘱牛刚的父亲牛再兴去杜师傅那说明原委,给他请了长假。

“不必了,”赤方摇摇头,“你的战力还有进步的空间,他们不适合再陪你练习,不是还有你师叔我嘛!以后就有师叔来陪你切磋切磋……”

赤方的确是牛刚最好的陪练,牛刚也不是没有和他切磋过,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

“难么敢劳烦师叔你呢!”牛刚耷拉起了一张脸,随口扯谎道,“我其实自己和自己打也可以,我前些天突然领悟了一套左右互搏术,左手和右手打,势均力敌,正好磨练自己。”

“左右互博术!?自己和自己打,那是什么功夫。”赤方闻言一愣,他在山中修行久矣,与现在社会隔绝良久,当然不明白牛刚说得是什么。

赤方不明白,但周围明白的大有人在。

他们神色各异,想笑又不敢笑,想要提醒师父,但是又生怕师父恼羞成怒,一面又在为牛刚的大胆而惊讶不已。

他们如此表现,落在赤方眼中,当成了对这门功夫闻名久矣,偏偏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不由得对这门功夫大感兴趣,露出了倾听的神色。

“这是一门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技,我也是从家中翻出了一本旧书上看到的。此门绝技厉害之处,在于一心二用,左右手同时使用不同的招数……”

牛刚家里的记载功夫的旧书,当然和他的大高手太爷爷脱不了干系,当年他们八大匪可是干了不少缺德事…….赤方想当然会这么认为,可他做梦也想不到,牛刚说的这本旧书,其实是他老爸的私藏,书名叫做《神雕英雄传》。

牛刚料定了无人敢自找麻烦提醒赤方,为了将谎话编圆,牛刚毫不犹豫地扯上了太爷爷的大旗。

“听着好有趣的样子!”赤方听了牛刚对左右互博地介shào

,突然来了兴致,“是不是这样!”

赤方突然驱散了聚在一起中众人,为他空出了一块地方。

只见赤方在空地站定,双臂开始开始发生了令人惊异的变化,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一个高高在上,如同端坐九天,一个低低下潜,直入九幽地府。

在一刹那,二者发xiàn

自了对方的存zài

,化作两道流星,相向对冲而去。

“嗡……”

两颗流星撞击而产生的冲击波四散,围在四周的众人一阵的人仰马翻。赶紧再次后退,看向赤方的目光怪异中带着敬畏。

刚才的撞击,只是双方的一个试探而已。真zhèng

的较量刚刚开始。

在众人严重,场中赤方的形象已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一头鹰和一条蛇。

鹰是山鹰,蛇是盘蛇,天生的生死大敌。

山鹰低头盘旋,盘蛇露首吐信,如刀割一般的锐利目光和鲜红的蛇信子遥遥相对,紧接着山鹰俯冲而下,盘蛇缩手蓄势。

电闪雷鸣之间,鹰蛇交击…

“这样也行….”牛刚楞怔怔地看着师叔一手鹰爪,一手蛇形,演绎出了鹰蛇生死激斗之景,心中对他景仰之情,一时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呸!

什么叫大宗师,这就是大宗师!

牛刚随便玩笑似的这么一说,他便信手捏来,左右互搏这种文人臆测而来,并不真实存zài

的功夫,硬生生地被他耍了出来,看样子威力还是不可小窥.

一手使鹰爪,一手使蛇形,这不是分心二用是什么,鹰爪刚猛霸道,蛇形细腻阴柔,截然不同的拳意,在他手中和谐共存。

这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吗?

起码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都在揉着眼睛,感觉试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刚儿,过来试试师叔的这左右互博怎么样….”赤方自己和自己打,觉得还是不怎么过瘾,干脆把牛刚一起拉下了场。

“哦!”牛刚苦笑,这不是自己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时赤方兴致起来,十头牛都来不回来,自己若是拒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拒绝不可以,稍稍推诿一下还是可以的。

“呀!师叔,这里地方不宽敞,万一再把什么给弄毁了……”牛刚走到半中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煞有其事地为小庙安危着想道。

上回,牛刚和一位师兄切磋,那位师兄身法太溜,他又打得一时兴起,一脚踹在了院墙上,弄塌了一大片,从此,牛刚禁止在小庙里和众位师兄切磋。

好在,山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地方,满山遍野哪里不能切磋较量,尤其是牛刚练了一年多拳的道场,被他修整得宽敞平坦,最适合练拳了。

“哈哈,你小子倒是替我操心起来了,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师叔我和你交手,怎么可能让你毁了什么!”赤方仿佛看穿了牛刚的小心思,毫不客气地断了他的念想。

“我还饿着肚子呢…我还没吃饭……”牛刚一遍低声抱怨,一遍慢慢走到场中,既然躲不过,牛刚也懒得躲了,反正又不是没有被赤方死虐过,怕什么,再说,他也不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逼急了他,赤方也有苦果子吃。

“打完不能再吃,看好了,接招…”赤方一手已进如灵蛇吐信一遍,朝着牛刚电射而来。

牛刚不闪不避,一拳朝着蛇首打出,其实想躲他也躲不了,唯有正面硬扛了。

“嘶嘶…”

一阵腥风迎面,好像扑来的不是赤方的招式,而是一条正吐着鲜红毒信的大蛇,就看是就看是这条大蛇先被牛刚一拳打得粉碎,还是这大蛇的毒牙避过牛刚无坚不摧的拳头,狠狠地给他来上一口。

“咦!”牛刚眉角蓦然一跳。

隐隐地在扑来的大蛇身后,有一头山鹰的身影也紧紧紧跟随,闪着森森寒光的锐利鹰爪,已经引得牛刚眉心一阵阵的不适。

在这一瞬间,牛刚明白了赤方的想法,在蛇首迎击自己拳头的一刹那,会化噬为缠,仅仅缠绕住自己动弹不得,然后等待自己的便是鹰爪裂喉的命运。

左右互博,真不愧是左右互博,深深地将一个人当成了两个人用,大宗师也不愧是大宗师,这一招而下,若是不出意wài

,自己别被他吃得死死。

好在,牛刚有异瞳相助,早一步窥破赤方的想法。

思维无极限,牛刚从发xiàn

赤方招式演变,到想到了破解之法,其实也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而在下一刻,牛刚的拳头,与赤方的灵蛇吐信,已是差之毫厘。

“我呸!”

电闪雷鸣之间,牛刚吸气张口,说不清有多少道的点点晶莹剔透,在牛刚猛力一吹之下,化作一道道救命大杀器,朝着赤方迎面扑去。

赤方有轻微的洁癖,这点牛刚从他洗得发白的僧袍上早就看了出来,以他对赤方的了解,赤方是万万不会让牛刚的口水溅上他分毫的。

“你…”果然,赤方面色一变,似有躲闪之意,手中的招式在心神震荡先不由一顿,,牛刚心中暗喜,抓住了这来自不易的机会。

“我抓——”

牛刚乘着赤方蛇首一顿之际,临时变换招数,化拳为爪,飞速攀上了赤方的手腕处。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赤方的蛇形,手腕正是这蛇形的的关键要害之处,对面的赤方将注意移到了如何躲闪牛刚喷射而来的口水之上,被牛刚狠狠地将手腕处抓在手中。

这手腕是脉门所在,人体有数的大穴,要穴,脉门被制住,这人就等于废了一大半,而现在一手抓在赤方脉门的牛刚,确实没有放下心来。

赤方的身体早已被他锻炼的如钢似铁,不比将金钟罩、铁布衫等功夫练到了顶点的效果差,一般人根本就算是攀上了他的脉门,也治不了他,牛刚现在是一手是出了浑身一般的力道,才堪堪让他挣脱不得。

而且赤方的闪躲牛刚的口水只是身形晃动,另一手的鹰爪还没有收回,正以更疾的势头朝着牛刚抓来。

这就是左右互博,牛刚现在真有点后悔跟赤方提起这茬,不然这一把自己已经算是小胜一把了,哪容得他还有反击的招式“师叔,别怪我了!”牛刚心中暗自忏悔,但嘴上又是大吸一口气,“我呸!”

又是无数晶莹剔透的大杀器朝着赤方的面门疾射而去。

“大胆!”赤方大声吼了出来,但是牛刚对他的怒吼丝毫没有理会,刚刚晃过了牛刚上一次喷射而出的大杀器,身形正刚刚盯住,又是无数晶莹剔透疾射而来,赤方面色惨变,已经扑向牛刚的鹰爪一顿,急转而回。

牛刚心头一乐,若是他遇到赤方这种情况,又不想让口水沾身,只要张口一吹就可以了,尤其是赤方有修liàn

过炼气**的底子,脏腑之力超乎常人,一口气都可以吹破一丈外的纱纸。根本就用不着变招。

但是,牛刚吃死了赤方的脾性,笃定了有轻微洁癖的他不会做出和牛刚对吹口水这么恶心的事。

于是——“呼呼——”

赤方的鹰爪收回,挥动起宽大的僧袖,就无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唾沫星子,扫到了一边。

而把持住赤方一只手的牛刚失去了那锐利鹰爪的危险,脚下狠狠一跺,借着大地的反震之力,身形化作一道半圆的回弧,两三步之间,跨到了赤方的身后,赤方的手腕一直被他当作保命的稻草死死抓在手中,这大步闪形,也没来得放过,带着赤方脚下一阵晃动。

这一切早在牛刚的算计当中,他闪到赤方的身后根本没来得停顿,将赤方的一只手背绑在了他的身后,另一只收攀上了他的肩头,不让赤方的另一只手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捣乱。

一手按在腰身,一手按在了肩膀,牛刚双脚大力一跺,整个山似乎都晃动了两下,在这一刻,牛刚似乎被山神护体,将整个大山都被他拿来的对付赤方。

“走——”

牛刚脸涨得通红,青筋暴涨,拼尽了全身的力qì

,狠狠地推向了面前如大山一般耸立的赤方。

“噔噔……”

牛刚如此努力之下,赤方当然站立不止,被他的韦陀巨力推得一阵踉跄,连连走出了十余步才堪堪再次稳住了身形。

“呼呼——”

牛刚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看似简单的应对,耗费了他不知多少心力,又是最后将赤方远远推开,他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赤方也练过韦陀拳,虽然领悟比不上牛刚的太爷爷,可是他现在已经修liàn

到了画皮境界,一身的气力同济,比之牛刚自然也是远远超过,尤其是牛刚听赤方炫耀过,他练就了不动明王心法,就是真zhèng

山崩地裂也不能让他动摇分豪。

赤方的脉门被牛刚所制,在牛刚的生拉硬扯之下,赤方生根似的的双脚,硬生生地被他拽得拔地而出,借着赤方重新站稳之际,牛刚死命地一把推出,终于将他远远推出。

赤方是大宗师的巅峰修为,而牛刚只不过是区区的锻骨大圆满境界,二者间的修为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是,此时此刻,赤方却是牛刚一把推出,狼狈不已,虽然牛刚根本没有真zhèng

伤及赤方,反倒是自己被自己累个半死,可是若是将今日一战说将出去,已经足矣让牛刚名扬四海了。

“嘶——”

良久,观战的众人才堪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时迟,那时快,在牛刚感觉来消耗良久的切磋,在众人看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只看见两人一同出招,然后牛刚一把抓住了赤方的手腕,绕到了他的身后,再然后一阵晃动,赤方出去。连蹬十余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至于牛刚是如何使得赤方呆在哪里全无反抗,任凭他施为,由于两人的动作太快了,众人都没有看清。但是大家都隐隐地听到了两人‘我呸!’的呼喊,这被当成了牛刚战斗的号角。

众人的惊呼喊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们想到了吃亏的是他们如妖似魔的师父,万一被师父记在心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好!好!”

赤方慢慢转身,一连道出了三个‘好’字。

本来在为自己终于爆fā

,堪堪小胜一回合的牛刚,心头顿时一紧,他知dào

赤方一定会找他的秋后算帐,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对付赤方的大杀招,不光彩!甚至都可以叫无赖招数了,只是当时一心战斗,下意识地将自己心中琢磨良久的专门对付赤方的招数使了出来,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自己都是一时痛快了,可是接下来就该自己哭了!

“没想到啊!师兄教你的推演之术,居然被你用到了这处!”赤方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让牛刚胆战心惊的笑容。

要是赤方怒了,还好说,可是现在他笑眯眯地看着牛刚,倒是让牛刚真zhèng

的心寒不已。

第一百六十四章推演之术可怜的吕四九

离牛刚正式拜师龙山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牛刚遵循龙山的教诲,每日日落西山之时,都会进入中隐洞天听他讲道.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牛刚每日清清爽爽进去,到了第二天天亮又晕晕乎乎出来,感觉就一个字“爽”,至于龙山每日到底给他讲了什么,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更确切地说,他都有些弄不明白龙山讲得是些什么,只是隐约记得自己盘膝坐在了偌大的原野之上,漫天满地飘忽的都是龙山威严的声音化作朵朵金光。

然后他就沉浸其中,失去了自己,直到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他才慢慢转醒,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洞天。

十余日过后,牛刚脑中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套叫做《推演之术》的东西,而当他把这事告sù

了赤方后,引来他的阵阵侧目,直说自己悟性惊人。

说实话,若不是脑中多出了这一样东西,牛刚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龙山给蒙了。虽然龙山传授得不是牛刚梦寐以求的炼气法诀,但有这《推演之术》,感觉也很不错。

《推演之术》牛刚只是堪堪领悟,认识浅薄,再加上他那可怜的修为,只能将这《推演之术》发挥一点点的皮毛。

但就是这一点点的皮毛现在就已经让牛刚受益无穷了。

吕四九师兄的迷踪步,还有应对赤方的大杀招,其实都是《推演之术》的成果,在牛刚心中推导良久,今日已经施展,果然无不中的!

“师叔….咳咳…”牛刚听得赤方将《推演之术》说了出来,急忙连使眼色,虽然这《推演之术》被牛刚用得不亦乐乎,但这明显是不该其他人知dào

的东西。

“怕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赤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朝着围在四周的众人吼了一嗓子,“还围着干什么,不想吃饭了!”

众人轰然四散,就好像这里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是吧!”牛刚心中黯然,再一次领教了师叔的徒子徒孙对师叔的敬畏之情,真不知师叔这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师叔,刚才我不是故yì

的,这是本能,你懂得!”牛刚慢慢探到赤方跟前,小心地跟他解释道,“师叔你功夫天下无dí

,我也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才能堪堪自保一下……”

“什么下三滥,能打赢就是好招数!”赤方一拂自己的袖子,不再理会牛刚,连看都没看牛刚一眼,转身走到了被晾在一边良久的吕四九身旁,开始为他疗伤!

牛刚看出来了,赤方这回好像是有点真生气了,任谁被人利用自己的某些习惯打败自己,都是一件高兴不起来的事情。

可是牛刚不想在赤方手中纯虐,也就唯一推演出了这个办法,这就是修为相差巨大难以跨越的鸿沟,若是让牛刚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说不定才能在正面和赤方一较长短。

“师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赤方一副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但是牛刚可是不敢怠慢分毫,强忍空空如也的肚皮,厚着脸皮紧随赤方身后。

以牛刚对赤方的了解,他的怒火是越积越厚的,若不当下化解,等到日后突然爆fā

出来,那将是牛刚生命中不能承shòu之重。

“你烦不烦,师叔又没有怪过你,你小小年纪能让师叔我吃一次大亏,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赤方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此时正背对着牛刚,朝着吕四九的腿伤处察看,牛刚看不到赤方说着话时是什么表情,从声音中也听不出什么喜怒,但是牛刚从躺在赤方身前的吕四九的一张苦脸上,看到了自己愁云惨淡的日子将不久矣。

牛刚的正派师父赤方,成日待在中隐洞天里打坐修行,牛刚也唯有在晚上进去之后,才能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但是他老人家除了《推演之术》外,并没有传授给自己什么奇功绝艺,按照赤方给自己的解释,师父现在传给自己的是——道!

古人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龙山碍于某种原因,只能给牛刚传道。而剩下的授业与解惑,自有赤方这个作师弟的代替师兄。

传道是什么,牛刚到现在还是云深雾绕,分不明白;但是授业和解惑是什么,他已经深有体会,这些时日来,赤方代表龙山,开始全方位对牛刚进行指导教诲。

也就是说,牛刚的日常修liàn

,现在都是在赤方的指引下进行的,赤方让他干什么,牛刚就得乖乖得干什么,容不得分说什么,那时候的赤方代表的是龙山,师道尊严,容不得任何挑衅。

若是赤方在指导牛刚修行之时,假借龙山的名义给牛刚出难题,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以牛刚对赤方的了解,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师叔,你打我吧,你打我嘴,扇我耳光也行,只要您能消气什么都可以…”牛刚将自己态度放得低低,苦苦哀求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啊!”赤方笑道,“我正给你四九师兄疗伤,你添什么乱,快去吃饭吧!”

“我来给你打下手。”牛刚马上厚着脸皮反应道,“师兄的腿伤复发也有我的过错,师叔,你看是不是饶过我这一次…”

“好吧,既然你有这份心,师叔就让你帮帮忙。”赤方显然只把牛刚前面的话听了进去。

“来,把你师兄抱住了!”

在赤方的指示下,牛刚一手环抱吕四九,揽住他的双手,一手搭载了他的腿上,有点像是情人间的某些暧昧动作。

在牛刚怀中,是吕四九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但是赤方当场,他就是抗议也无效,在牛刚此时也又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在周围人都被赤方呵走了,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大男人做出这种动作,真是要多没面子,就有多么没面子。

“师叔这也他小心眼了吧,不就是吐了吐了他几口唾沫吗!”牛刚把这当成了赤方的报复。

“抱紧了!”赤方“嘿嘿”一笑,按在吕四九双腿的手,轻轻握紧。

“噼啪!”

两声脆响,一同想起!

“啊——”

一声惨叫响彻山间,惊起片片飞鸟!

“行了,别装了,四九连你的皮都没咬破,叫什么叫!”赤方不耐烦地一挥手。

惨叫声戛然而止。

“师叔,疼啊!”牛刚努力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急急朝着这一口咬在自己肩膀的吕四九喊道,“四九师兄,你别咬了,开松口啊!”

这点疼痛,当然奈何不了牛刚,以前肩膀差点被那只畜生差点要下来,牛刚也不成如此做作,更何况牛刚有了一声堪比金钟罩、铁布衫的护体功夫,可这不是为了让赤方师叔开心消消气嘛,牛刚也就不得不在当一把演员了。

“师——父,您——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吕四九慢慢松开了压在牛刚的肩膀上的嘴巴,脸色惨白,冷汗连连。

牛刚肩膀上,被吕四九死死咬住的地方,衣服都被咬开了口子,可是牛刚皮肉无伤,仅仅是留下了两排整齐的鲜红牙印。

虽然不成破皮,但是皮下已经有血液淤积。

“我不是让刚儿抱住你了嘛,这么明显的用意,你还看不出来!”赤方一副有理的样子道。

“这怎么看得出来!”牛刚心中暗道,他还以为是赤方是要给吕四九腿伤处正位,没想到师叔直接出手把吕四九双腿再次捏断,真是恨啊!

牛刚虽然不通医术,但也看得出来,四九师兄虽然腿伤复发,可根本就不严重,只是伤处的肌肉挫伤,有点错位而已,凭师叔的医术,随意针灸几下,又或是施展一下他的掌心雷,吕四九完全有可能第二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可是,赤方偏偏直接将吕四九的腿再次捏断了,真分明是在发泄,发泄刚才吃了牛刚下三滥招数的火气,而且把它发泄在了吕四九身上。

“师叔,你…”虽然牛刚现在对赤方惧怕不已,但是心中正义犹存,看着吕四九凄惨兮兮的模样,牛刚愧疚不已,忍不住开口。

“你什么你,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赤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早已在这里等上了牛刚,“小娃娃什么也不懂,乱插什么嘴!”

“可是,那也不用…”

“说了你不懂了!”赤方再次开口堵回了牛刚的话,“外伤最忌反复,一个不好就会落下病根,一辈子深受其累,吕四九的这腿伤既然复发了,若是我按部就班地治,到了比武那会,最多也就是在回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到时候要是碰到什么高手,再用力过度,引得复发,那可就真的不好办了,反倒不如我出手把他的双腿捏断,弄成新伤,一起医好!”

赤方阵阵有词,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牛刚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只可惜自己不通医术,根本分辨不出赤方所言真假!

“等等,师叔你说一起医好,那意思是……”牛刚突然想到了什么。

“哈,到忘了这方子给你小子用过。”赤方晒然一笑,笑得脸色惨白的吕四九心跳莫名,笑得牛刚冷汗连连,“生筋续骨方的神效你见识过了,应该对它有信心!”

说完,赤方留下了牛刚照顾吕四九,转身进了厨房,去翻他的瓶瓶罐罐,开始配制那神效异常的生筋续骨方。

“小师弟,这生筋续骨方是什么东西?”

看着自己师父离去,吕四九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从上次闯进庙后禁地,被赤方一掌扇出,震断了双腿,他对师父的敬畏之心暴增,绝对可以排在赤方众多徒子徒孙的前几位。

“就是一个疗效很好的药方,专门医治断骨之累的伤,上次我整个肩膀都快被咬下来了,师叔一用这房子,不到一个月我就全恢复了,连道疤也没留下!”牛刚出声安慰道。

“只是药性有点猛烈!”牛刚在后面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不过照他估计,吕四九应给没有听到。

第一百六十五章搬运巨石突破的感觉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呼,再次惊起阵阵飞鸟!当惨呼声达到一个顶点时,戛然而止,只余阵阵回声在山中盘旋,经久不绝!

在茫茫大山中,一块的磨盘大小巨石正在顺着山路缓缓移动,巨石当然不会自己行走,只是大大的巨石完全遮掩住了背负他行走的人的身影,在惨呼声传来之时,巨石一阵晃动,好悬没把背负它移动的人给压趴下!

“看来我得自学一下医术了,否则日后落到师叔手中——啧啧——”稳住晃动的巨石,牛刚自言自语道.

片刻之后,惨叫声戛然而止,刚刚稳住的巨石再一次摇晃起来。

“不会是是痛昏过去了吧!”牛刚眉头一阵乱跳,虽然是在自问,但是心中的早已有了答案。

赤方这次配制的生肌续骨方,比上回给牛刚配得,多了一道工序,要将配置好得药物混在一起,搁置一两个时辰,据他说是为了让药性充分融合,使得药效更佳。

不过看着吕四九师兄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牛刚有点怀疑师叔的用心,到底是为了让师兄多受点罪呢,还是真的确实如此。

有一点牛刚一直在怀疑,药效更佳,是不是意味着药性更加猛烈。现在远远地听到了吕四九的惨叫,终于得到了证实。

这生肌续骨方的的确确是一道治病救人的良方、圣方,可是药性猛烈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有承shòu得了得,赤方他们当年迫不得以用得时候,都是配合上麻药的,这次吕四九师兄用,牛刚可不相信他会有这么的好心,不在加点辣椒面就够慈悲的了。

“唉!”牛刚轻轻叹口气,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替四九师兄操得什么心,虽然四九师兄是被自己连累,才引来赤方的迁怒。

不过,谁叫他摊上了这么一个师父。

牛刚背负这磨盘巨石,一步一步前进,本来还能在坚持两三天的鞋子,在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已经到了报废的边缘,估计走回小庙时,他已经是赤足了!

牛刚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吃完饭,赤方果然借着龙山的名义,给他布置下了艰巨的任务——他要牛刚太阳下山之前搬十块石头回来。

石头当然不是普通的石头,都得是五千斤之上的磨盘巨石,山中巨石无数,别说是五千斤,就是上万斤的大石也比比皆是。为了防止牛刚偷懒,他规定了取石之地,并且已经派了一个过去看着牛刚,同时还派了一人下山去买大秤回来。

牛刚对赤方的安排饱含非议,可是赤方把眼睛一瞪,牛刚顿时缩了回来,心想着这总比和赤方切磋,被他光明正大地报复强。

不就是五千斤以上的大石嘛,牛刚自觉自己气力超人,很是痛快地答yīng

了下来。

牛刚的功夫大都在这一身远超常人的气力上,他本就刚刚练到了锻骨大圆满境界,一身的气力增长本该远不止如此,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锻炼,所以才没有将这练到锻骨大圆满境界的韦陀巨力尽数发挥。

牛刚的太爷爷是锻骨巅峰境界,一身的韦陀巨力在他四十五岁体力巅峰所达到的峰值是一万两千斤,牛刚现在才十五岁,而且境界还略微超过他的太爷爷,按理说,这韦陀巨力完全有超越他太爷爷的可能。

可是他现在的力qì

却在八千斤左右,所以牛刚力量上升的空间还是蛮大的。

也正是有这八千斤的气力打底,牛刚才痛快地答yīng

下了赤方的任务。这个决定让现在牛刚后悔不已,因为他忘了一句常常挂在村中老人嘴上的老话——‘远路无轻重’。

取石的地点与小庙隔着三个山头,直线距离也就两三百米,实jì

距离也得有两三里地了。

搬第一块巨石时,牛刚龙筋虎猛,健步如飞,到了小庙,虽然累的一身汗,可谁叫咱气力绵长,韦陀拳就这点本事,要是搬块石头累得要死要活,还不丢死人了!

第二块石头,牛刚不再疾走………

第三块石头,路上留下了牛刚的脚印和汗迹…

第四块石头,牛刚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很饿…

……………………

等到第七块石头终于千辛万苦被牛刚推着到了小庙山下,牛刚死狗一般地仰天倒了下去,浑身衣物早已湿透,脚下的鞋子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好在牛刚肉身强横,也不至于被山石割破了脚底板。

“刚儿,这才第七块,还有三块呢!”

睁目看天的牛刚被一片阴影遮挡,短暂的不适后,赤方一张眯着眼睛的笑脸映入了牛刚的眼帘。

虽然牛刚很想一拳打去,让他变成国宝,但是奈何现在实在是累的连手臂也抬不起来了。

韦陀拳练出来的一身气力,在此时此刻,已经消耗了一空。

“师….叔,让我…休息…一会,一….会…就好了…….”牛刚嗓子干裂,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好啊,你休息吧!”赤方和声道。

“难道师叔气消了!”牛刚心头直转,“不像啊,师叔一生起气来,要是这么容易消,也就不会和太爷爷怄气那么多年了!”

果然,牛刚所料无误!

“现在差不多快六点了,离太阳下山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了,你看着办吧!”

赤方说完,背负双手,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小庙。

看着赤方的得yì

洋洋的背影,牛刚一阵的咬牙切齿,心中一发狠,不知哪里有生出了一股子力量,牛刚一跃而起,脚步有些蹒跚地朝着取石地点行去。

当巨石再一次压身的时候,牛刚刨除心中杂念,不断地自己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再坚持!”

抛却其他不谈,搬石头的办法的确是打熬身体、激发潜力的不二良法,牛刚也正一点一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在一步步艰难行进中,潜伏在牛刚身体中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地被激发,锻炼到了大圆满境界的骨头,如同擎天巨柱一般支撑着牛刚,和牛刚的血肉慢慢地糅合,甚至于,牛刚隐隐地感觉到,依附在骨骼上的血肉,正在慢慢变强,以适应修liàn

到了顶点的骨骼。

这本是易筋境界才会发生的变化,可是还停留在锻骨境界的牛刚的已经隐隐获得了这项能力,说出去估计得吓到宗师一片。

这也应该是锻骨大圆满境界所获得的特殊能力。

牛刚依旧默默前行,心中一种渴望正在慢慢滋生,并且越来越变得强烈,这种感觉已经不止滋生一回了,每次都被牛刚狠狠压下,但是这种感觉遇强愈强,虽然每一次被都被打压下去,但卷土重来势必更加猛烈。

“这是第五次了吧!来得还真不是时候!”牛刚心中苦笑,脚下没有停顿,继xù

前行,只是他的意识已经不在外面。

这种感觉是心力将生预兆,也就是说,真实牛刚即将突pò

到易筋境界的契机。

在牛刚被吕四九迷踪步逼得进退不得,站在原地挨打,心中憋气之时,曾经有过;在牛刚追之不及一位身法超绝的师兄之时,心中狂怒,这种感觉曾有过…….

现在,在牛刚被赤方得报复弄得身心疲惫之时,这种感觉有一次乘虚而入。

若不是被其他人知dào

牛刚把这种突pò

境界的契机当成了虎狼,避之不及,一定恨不得生吞了他。

牛刚在第一次压下这种契机之后,也曾踌躇了许久,突pò

到易筋境界,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本源种子的问题,他至今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若是获得心力之后,龙山叫他亮出本源种子来看看,他到时候怎么办,那不就什么都露馅了吗?

都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龙山!

所以,一日得不到解决的办法,打死他他也不会突pò



牛刚心神沉入心中,面对这种汹涌而来的突pò

感觉,早已有了不少经验,只要坚持住不合zuò

就可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艰难。

一边是自己的坚持,一边是近乎本能的渴望!

就好比一个不止多久没碰到的水的沙漠行客,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面对这一滩清澈见底的清泉,偏偏连润润干裂的嘴唇也不可以!

这其中的痛苦,不亲身经lì

,永远也不会明白!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良久,牛刚终于再次将突pò

的感觉压下,心神重回外面,终于又走到了小庙之下,牛刚放下巨石,粗重地喘息着。

“这不是在饮鸩止渴吗!”牛刚心中苦笑,刚才那要突pò

的感觉和第一次相比,强烈了将近十倍,牛刚真有点担心自己你下一次会不会一时抗不住,从了它!

他已经尽可能在研究的他的异瞳,可是除了异瞳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些功能,牛刚什么发xiàn

也没有,头绪全无!

“是不是该请教一下师父?”牛刚心中突然再次生出了这个徘徊良久念头,当然不能照实说了,得旁敲侧击,虽然牛刚对自己套话的本事还有一点自信,但是面对龙山,就…

龙山淡然的笑容,总让牛刚有一种自己什么都被他看透的感觉,万一自己弄巧成拙,被师父看出什么来,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牛刚心中念头急转,开始推动起《推演之术》来推导此事的得失,要是被龙山知dào

,牛刚开始用他教的东西来对付他,不知该作何感想。

第一百六十六章 例外

心中运转着《推演之术》,注意力转移,身上的疲劳仿佛也消解了几分,背上磨盘巨石的分量也轻了不少.

接下两块巨石的作业量给给牛刚的感觉就是一蹴而就,似乎也没花费多少功夫,待牛刚回头来看,小山一般的石堆,真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在一下午的时间里一块一块地搬运过来的。

“六千一百七十五斤…”

“五千六百八十二斤…”

“五千三百二十四斤….”

赤方领着自己的一众弟子,亲手一块一块地称量巨石的分量,说实话,这事他要不亲自动手,恐怕其他人还来不了。

这一下午累的半死的也不光牛刚,还有那位下山去买大称的弟子,你说买一个能称五千斤以上重物的大称容易嘛,愣是跑了一个来回太原城。

结果很快出来,牛刚光荣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不止完成,而且尤有超出,这是块巨石分量都在五千三百斤以上,最终的一块达到了七千六百多斤。

虽然这些时日来,牛刚给众人的惊讶越来越多,大家都快有了麻木的趋势,看是看着这小山一般的巨石,还是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这些石头用卡车装运都是一件很很费劲的事,真不敢想象光凭人力,一下午时间就能做到如此。

牛刚双手颤抖地端着一个水杯,慢慢地喝着白开水,心中苦笑不已,那块七千六百斤的巨石是他第一次搬运的时候挑选的,当时光想得自己力大无穷,没将小小的石头放在眼中,结果…悔不该当初啊!

若是牛刚一开始选得石头分量就差不多,也许都最后也不会那么难看。

“看来师叔这回是低估你了!”赤方又是一脸笑容地走到了牛刚跟前,让牛刚有种拔腿就跑,奈何牛刚一搬完石头就放松下来,此刻不仅浑身难受,双腿更是和灌铅似的疼痛,根本就迈不动步子。

在经lì

的命魂之痛后,牛刚对疼痛的忍耐力呈直线上涨趋势,现在他都难受得动弹不得,换做其他人,估计都有了将双腿锯掉的冲动了。

“师….叔,我知…道错…了,你看…我都成……这样了…”牛刚声线颤抖,浑身汗如雨下,也不知是真实累的汗水,还是被赤方吓出来的冷汗。

“你小子真实大大出乎了师叔的意料啊!”赤方没有理会牛刚的低声哀求,一巴掌拍打牛刚肩膀上,得亏牛刚现在是席地而坐,不然直接就得被打趴下。

“师…叔,你…别逼….急了…我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何况牛刚的脾气就很倔强,这么多次低声下气地哀求,可现在看赤方的意思,一点收手的意思也没有,牛刚怎么不来气,怎么不抗争!

“前些日子去欢还跟我说,人的潜力就和海面里的水似的,挤挤终会有,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我终于是信了!”赤方根本就没有将牛刚的放在眼中,继xù

道,“明天师叔给你的任务是三十块石头,个个都得在六千斤以上!”

“师叔…….你这….是在逼…….我!”牛刚脸色巨变,厉声道。

“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一身的韦陀巨力全都使出来!”赤方针锋相对,一副为牛刚着想道,“你太爷爷有力一万二,一口气可奔行三百余里,你现在境界比他还一筹,你能做到吗?”

“这个…”牛刚顿时语塞。

“我就是在逼你,不把你逼到了极限,你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突pò

到易筋境界。”赤方正气凌然道。

牛刚丧气地垂下了脑袋,明知师叔是在伺机报复,偏偏找不到任何辩驳的理由,最关键是,牛刚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被赤方的这一番言论说动了。

当然,牛刚有些认同赤方的方法,可不是为了突pò

到那狗日的易筋境界,而是想着看看自己一身韦陀巨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若是自己的力qì

有了太爷爷那惊人的一万二……

“休息一回赶紧起来,不然你师父该等急了!”

赤方拍拍双手,扬长而去。

牛刚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即将落下山去的太阳,心中发狠,朝着小庙行去。现在牛刚浑身脏兮兮的,而且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不赶紧行动,难不成就这样空着肚子往中隐洞天里去听龙山讲道。

这些时日,在父母的允许下,牛刚直接搬到了山中吃住,换洗的衣物带了不少,,洗了一通冷水澡,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大口大口地填抱了肚子,牛刚终于在天黑之前,进入到了中隐洞天之中。

洞天中还是那副凄惨样,不过那座通天祭台,并非没有被龙山收回,此刻他正端坐于其上。

看见牛刚进来,龙山略微一点头,就要开始讲道。

“等一下,师父!”牛刚生怕龙山听不到,大声喊道。

“大千,何事!”龙山一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牛刚。

中隐洞天之中,对于牛刚来说广阔无匹,虽然祭台就在牛刚进入洞天之中不远处,可是这祭台高达九十九丈。若不是牛刚眼力好,换做其他人都不一定看到这祭台上有人。

虽然牛刚和龙山二人相隔较远,可是不论是龙山的声音,还是他的目光投来,牛刚都感觉龙山就跟在自己近前差不多。

“师父,弟子进来研究异瞳,有些一问,特来向师父请教一二!”牛刚恭声道,这是他推演良久最好的办法,与其用自己不入门的套话本事被龙山看出什么来,还不如光明正大地问出来,只要自己不说,打死牛刚也不相信龙山可以看出什么来。

“哦!”龙山一听牛刚问得是异瞳的事,和声道,“上来吧!”

待得牛刚上去通天祭台,在龙山面前的**坐定,深呼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忐忑。

“师父,您说过,我异瞳现在表现出来的种种妙用,其实都是它真zhèng

神通的皮毛而已。”牛刚将早已想好得说辞到了出来。

“嗯!”龙山点了点头。

“所以,这些时日以来,弟子一直在苦苦研究这异瞳的真zhèng

神通是什么,只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请师父指点!”

“哈哈……”龙山听完牛刚的话,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师父,怎么了,弟子可有什么说得不对吗?”牛刚被龙山的笑声吓得心中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龙山看穿了。

“当然不对了!”龙山终于止住了笑声,慈声道,“你现在连心力也没有领悟,再厉害的神通,你又如何能发挥得了!”

“心力,怎么又是心力!”牛刚心中对这两个词真实痛恨到了极点,但是脸上不敢显现出丝毫异色,“难道这神通施展也要用到身心嘛,可是我平常也照样开启异瞳啊?”

“心力乃是心神之力,是我们修行之人最基础的一种力量,你平常开启的异瞳,只是它的皮毛,当然会用不到心力,可是你仔细想想,你开启异瞳,是不是先心中有所想,然后才会将其开启。”

牛刚点了点头。

“这就说明,你异瞳的开启与否,是你的心神在控zhì

,你要施展多大的功能,就要耗费多大的心神,你异瞳的真zhèng

神通开启,已经不是你现在心神所能负担得起得,所以才需yào

你练就心神之力!”

“施展多大的功能,就要耗费多大的心神。”牛刚心中一动,于是问道,“是不是说,神通威力越大,耗费的心神越小。”

“对!”龙山点头,“你现在异瞳那些妙用,其实都只是皮毛,所以根本用不到心力,就会自动显现。”

“不是吧!”牛刚心中暗道。牛刚一直有一种感觉,异瞳收摄本源种子所展现出来的神妙,其实就是它的真zhèng

威力所在。

可是若按龙山所言,岂不是再说自己的异瞳的神通威力小到了可怜的地步。

可是若是自己的异瞳威力那么惨不能睹,它又是如何给自己把本源种子个榜来的?

“那有没例外!”牛刚极力克制自己的心跳,不然龙山察觉到什么。

“这个为师就不知dào

了!”龙山摇头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师父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待在了这个本源世界,所识所见,都是来自门中的典籍,可是天地奇妙,哪是小小的典籍可以记录完全的,典籍上虽然没有记载过这种例外,可为师也不能说他就不存zài

!”

“哦!”牛刚低头应是,他不知龙山为何会这样说,难道师父真得看出了自己的秘密!

“为师知dào

你如何让会这样问!”龙山的话让牛刚再次心中一紧,几乎就要忍不住将自己隐瞒他的使脱口而出。

“你的异瞳现在所展现出来的神妙,威力的确不俗,不能按照为师刚才所说的一概而论,可是缘何如此的原因,为师现在也解答不了你,这些就要靠你自己去找寻答案了!”

“弟子知dào

了!”牛刚心中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当下忍住了,原来师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说道这里,为师还有一句话要交代你!”龙山严肃道,“刚才一直说什么皮毛皮毛的,对于咱们修行之人说,其实这些神通都是皮毛,自身的修为才是根本。”

“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才是正途,早些修到易筋境界,练成心力,师父有许多事情让你去做。”

“师父的事,弟子义不容辞。”牛刚翻身从**上起来,跪倒在龙山面前,“不过,弟子这点微末修为,不知能帮到您什么?”

“这个,等你以后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再和你说。”龙山摆摆手,“好了,可以开始今日的讲道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形怪物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天地之间,其犹橐迭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通天祭台之上,牛刚紧守心神,极力地记忆这龙山所讲述的一点一点,将牛刚的心神紧紧吸引,奈何一阵不可抗拒的舒适感汹涌而来,像是在清谈,又像是在唱咏,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奇异的律动,化作漫天的金光,如蝌蚪一般灵动。

又一次,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若是牛刚这时能够清醒,定然会发xiàn

,这天如蝌蚪一般灵动的金光,最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全都汇入了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这一切异象消失了,牛刚也开始慢慢转醒。

“啊——”牛刚痛快地伸了一下懒腰,只觉通体舒畅,精神饱满,昨日被师叔整出来的劳累经过这一夜的修整已经一消而空。

“师父!”牛刚突然想到自己昨夜入定前,是在龙山的身侧,现在如此,是不是有些失态了。

“大千,你醒了!”龙山淡淡道。

“师父,弟子有罪,听您讲道,居然睡过去了!”牛刚脸上一红,其实他每回都是没听两句就睡过去了,只是他以前一直都没上过通天祭台来,离龙山如此之近,被师父逮了个现形。

“无碍!你出去好生修liàn

吧!”说完,龙山闭上了双眼,独自打坐。

牛刚苦笑一声,从**上站了起来,说道修liàn

,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赤方的这个煞星等在外面,今天要搬运三十块六千斤以上的巨石,有得罪受…

不过,牛刚现在心中最感棘手的不是这不是这三十块巨石的事。

那种即将突pò

的感觉已经来袭五次了,一次比一次猛烈,牛刚保证自己还能撑过几次,万一就在下一次,自己认不出从了,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易筋境界,可就不再像锻骨境界有这么好得隐蔽性了,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的宗师,都有一种的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就连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只不过他们不知dào

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罢了。

譬如上回隐藏在人群中饿郑元芳,虽然不知他用何手段,隐藏了一部分气质,叫普通人看不出来什么,可是牛刚到后,还是一眼就将他的认了出来。

所以说,一旦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藏是藏不住的。这就是牛刚现在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相较之下,赤方对牛刚的磨砺现在根本就不算得什么,牛刚现在也开始认真地搬运巨石,毕竟确实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不能让赤方看出什么来,不然真不知赤方又想出什么折磨他的办法。

于是牛刚小小地抗争了一下,一瞒住赤方那莫名的报复快感。

“师叔,你这不是在故yì

整我嘛,你不说只有不断战斗才能提高我的实力,怎么现在又变卦了!”牛刚一脸不情愿道。

“我是说过,可谁叫你小子出手不分轻重,把你师兄们都打怕了,唯一一个愿意和你切磋的四九,昨天还被你打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赤方环抱双手,不慌不忙地应对道。

“不是还有你嘛,你昨天不也说了要和我交手!”牛刚气鼓鼓道。

“好啊!,不过你可想好了,要玩咱们就玩真格的,师叔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赤方裂开嘴笑了,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那我还是搬石头去吧!”牛刚见好就收,不然引来的赤方的兴趣,他可吃不了兜地走。

“午饭给我预备双份,我要吃穷你!”牛刚最后撂下一句狠话,转身而走。

“小样,还敢和我都斗!”赤方看着牛刚灰溜溜离去的身影,得yì

地笑了,孰不知,牛刚现在其实存了和他一样的想法。

……………

牛刚背负巨石,赤足行于狭隘山道之上,这搬运巨石,鞋子损耗地最快,都不如什么都不穿来得痛快,反正他身体现在强横无比,就是踩在玻璃渣上也伤不了他分毫。

有了昨天经验,牛刚开始量力而行,最关键,他学到了分心之法,心中多想点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那身上的石头也就不在那么重了,自己的身体的疲劳也会轻解几分。

这和关二爷当年刮骨疗伤用得方法类似。

正好,牛刚现在装的心事,可是重yào

无比,直追当初龙山给出的拜师的难题,于是牛刚一边搬运巨石,一边心中运转《推演之术》,看看师父唯一传授自己的法门,能推演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来。

牛刚将意识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之中,只留一丝本能控zhì

这身体顺着山路前行,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但不得不说,本能的力量是伟大的,在牛刚的毫无所觉中,一直在他身体的中流淌着的太阳光转化而来的热流,本来有九层九都是朝着他的异瞳汇聚,只留下一些残羹剩菜留给牛刚自身。就像一条条川流不息的大河,只是稍稍地润泽堤岸,最终它们都是要一一汇入汪洋的可是现在,在牛刚体力极具消耗下,身体本能地想要吸收一切所能接触到的能量,于是在牛刚周身流淌的热流,开始慢慢被身体吸收,越来越多…一层…两层……

有了能量的补充,牛刚渐渐开始有些摇晃的脚步,开始坚定起来,一步一步,脚踏大山,向前迈进。

而他的停留不动久矣的气力,也终于开始再次增长起来…

这一切,牛刚都毫无所觉,心中推演的的事,已经叫他伤透了脑筋,这对他来说是一道坎,迈不过去,也许他的仙缘就会从此戛然而止,若是跨了过去,他一直苦苦追寻的自在逍遥,将会是一遍坦途,再也没有什么障碍难题阻拦在他面前。

…………………

“啊——”

一声尖叫把牛刚从心神推演中惊醒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怪物,野人啊…….”

又是一阵惊恐地叫声传来,牛刚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前面挡着一对哦年轻男女,女的警惕地看着自己,双手格挡胸前,看样子像是练过几天功夫,而那男的一脸夸张地表情,躲在了女的的身后,正一手指的自己。

“这位子是不是有些阴阳颠倒了!”牛刚一愣神,但随机意识到了那男的刚才好像在骂自己怪物、野人,心中勃然大怒。

这搬运巨石对自己的确是一件有益的事,可毕竟是被赤方师叔借机报复,心中正憋着一口气没出发,现在又正好赶上自己被心中思量的事弄得心烦意乱。

这两人算是撞倒枪口上了!

牛刚决定好好地教xùn

一下这两人。

将背上巨石轻巧地放下,没有溅起一丝灰尘,就好似放下的巨石是块泡沫塑料做的道具,而是不是一块真zhèng

的重达六千斤以上的磨盘巨石。

牛刚注意到,在自己放下巨石的同时,那两个年轻男女明显舒了一口气,这石头虽然重,但是看着并不是很骇人,两人看到牛刚如此轻巧地放下巨石,绝不会想到是牛刚的力qì

惊人,而是会觉着这快石头的分量也许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重,这也真是牛刚所希望两人所想得。

若是牛刚直接扔下巨石,把声势弄得跟山崩地裂似的,把两人个吓跑,牛刚还怎么出气。

“你是谁!”那女的一脸警惕地试探道。

“吼——”牛刚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朝着两人吼叫道。

牛刚刚才下意识地扫了一下自己,这才发觉自己的模样确实有点不对劲,怪不得两人如此表现。

现在虽然天气还比较热,牛刚传得衣服不多,浑身上下仅仅是穿了一条七分的牛仔裤,不过这条裤子现在也看出来有裤子样,更不用其他什么。

牛刚现在浑身脏兮兮地,灰一片,白一片,面目模糊,身上的肤色也被石灰深深掩盖,脚下连鞋子也没有,知dào

的人明白牛刚这些都是搬运巨石弄得,不知dào

的人看到了牛刚,整个不就是一个人形怪物。

既然,他们刚才说自己是野人怪物,牛刚将计就计,给他们扮一回野人怪物,好好地吓吓他们,不然真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装扮。

“吼——”

牛刚又是一阵地怪叫,朝着两**步走去。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

年轻男女被牛刚逼着倒退,嘴里不断地威胁,这些当然对牛刚没什么,既然要装野人,当然要一装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野人能听得懂人话,于是牛刚依旧大步向前。

“石卫!你快走,我顶着!”那女的推了一把身后的男子,叫他快走。

“不!我是男人,我留下,老婆你快走,快去找你爷爷来救命!”那个一直躲在女人后面的男子这时候终于雄起,一把将那女子揽到了自己身后。

这年轻男女自然就是方芳与石卫小两口,两人悄悄地来,也没跟方去欢什么打招呼,结果两人在山中迷路,也不知幸运还是不幸,碰上这憋着一肚子气的牛刚。

“不行,你身手没有我,我还能挡他一阵子,你来不是送死吗!”

“为你去死,我心甘情愿!”

“石卫!”方芳深情地看了自己的男友一眼,断然道,“好,咱们都留下,和这怪物拼了!”

“好!”

“那我就成全你们一下!”牛刚看着两人有些生离死别的样子,心中好笑不已,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吼——”牛刚又是一声怪叫,逼近两人的速度瞬间飙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剑掌

“一起上!”

石卫和方芳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发出了一声怒喊,双双朝着狂奔而来的牛刚疾射而去.

两人一左一右,划出了两道弧线,让开牛刚前进道路,山路虽然狭隘,但也足矣给两人足够的空间,让牛刚伸手拦之不着,当然这也是牛刚手下放水的缘故。

牛刚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来心中憋了一口闷气,想要发泄出来,二来这一队年轻男女一见面就说他是野人怪物,让牛刚着实气愤不已,所以想要逗这二人玩玩。

既然是要逗人玩玩,当然不能一出手就将这二人给撂趴下,所以牛刚顺利这两人放过,看看这二人绕道自己身后要干什么。

“还记得爷爷教我们的东西吗?”两人再次回合到一次,手拉手,紧紧握牢,互相给对方打气,方芳双目死死盯住正在慢慢转身的牛刚,对着一旁的石卫问道。

“嗯!”石卫狠狠点头,双眼也正盯着牛刚眨都不眨一下。

“好!让这怪物瞧瞧咱们的厉害!”

方芳开始搓着小步,慢慢前行,石卫紧跟其后,但比之方芳总是慢上一步。

“有些胆量!”牛刚裂嘴一笑,相比二人的谨慎,牛刚则是全然没有什么顾及,两人除了身后的背着的旅行包,身无常务,赤手空拳的他们怎么和一声铜皮铁骨的牛刚斗,照牛刚估计,就是自己站在哪里不动,任他们施为,这两人也伤不到自己。

于是,牛刚大刀阔斧,龙行虎步地朝着两人走去,看上去嚣张不已。

两人人渐渐接近,牛刚看似随意实jì

上也确实随意的一手探出,朝着两人抓去,那走在前面的女子首当其冲。

“看招!”方芳突然暴起,娇呼一声,双手一起攀上牛刚探出的那一只手,死死抓牢,腰身一扭,以牛刚的手臂为轴转了起来。

“好毒!”牛刚看出来了,这女子是要借着腰身的扭转之力,试图生生地将牛刚突出的这一只手臂给扭下来,不过这注定是痴心妄想。

“咦!”方芳心中一紧,这怪物的手臂跟浇铸在他身上铁柱一般,自己双手都快扭断了,可是这怪物的手臂还是纹丝不动,瞬间,方芳知dào

了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这个怪物。

说时迟,那时快。

方芳情知事情又变,并不纠缠,足下双脚一蹬,借着这一蹬之力,在那怪物另一只手臂探来抓住自己之前,从那怪物抬手露出的腋下钻过。

当然,她双手紧抓的牛刚的一只手臂不会就此放开,牛刚也没发力阻拦,让她顺势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时,一直被方芳遮挡的石卫失去了屏障,显露了出来,他可一直没有闲着,脚下踏着弓步,身子也一直弓着,整个人像是一张拉成圆月之势的大弓,蓄势良久,一见方芳从从自己身前消失,将那怪物露出来,一掌直直朝着牛刚的面门和咽喉刺来。

是的,不是拍来,而是刺来!

他这一掌有些奇怪,并不是用掌心来对敌,而是一掌绷得笔直,就像是一把剑一样,以中指为剑尖,其余四指各为左右剑刃,这已经不是掌了,而是剑掌。

“杀——”在石卫剑掌刺来的同时,从他口中迸出一声怒喝。

牛刚站在他对面,他的剑掌还没刺来,一股迫人的寒意已经刺得他的眉心隐隐作痛,尤其是在那男子一声怒喝之后,牛刚直觉一股莫名的气势铺面而来,撞得他心神一阵摇晃,好似这一声不是这眼前的男子所发出的,而是有千千万万的人众志成城,一往无前,万众一心而爆fā

出的怒吼。

“好大的嗓门!”牛刚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知dào

是这男子嗓门天生的大,不过双方实力差别过大,这点吼声奈何不了牛刚。

牛刚回身来,在剑掌即将刺中自己面门之前,空闲地一只手已将当自乐面前,将面门和咽喉护住。

但似乎,牛刚落入了两人的算计。

一阵摇晃过后,一阵钻心似的疼痛从牛刚的后脑勺和腋下一先一后传来。

“吼——”

牛刚有点像是受伤后的野兽,发出了凄厉地怪叫。

然后,牛刚两膀轻轻一晃,将被方芳拉扯住地手臂收了回来,四下一阵乱摇,将包围在自己的身边的两人骇走,这才有功夫看看自己流血了没有。

“这下阴沟里翻船了!”牛刚心头苦笑。

刚在自己全副心神被眼前的石卫的怒吼吸引,忽略掉了绑架了自己一只手臂绕道自己背后的方芳,结果就在自己应对石卫的剑掌直接,这女子直接一脚踩住了自己后背,拉着自己的手臂,横着站到自己身后,像是兔子拔萝卜一般,使命地往外拽,试图将自己的胳膊拉扯下来,牛刚唯一她计止如此了,再加上前面的石卫剑掌来得太急,容不得牛刚做太多的反应,于是没有理会他。

谁知剑掌刺来的同时,,这背后的女子突然放手,一脚狠狠地蹬在牛刚的后脑勺上,一蹬而走,让牛刚几乎站立不住,不得不用胳膊来维持身体的平衡,结果露出了腋下要害。

这石卫一开始攻击自己的面门和咽喉就是一个幌子,分明就是在等后面的方芳发招配合,引得牛刚以手护面,看不见他的变招,然后袭击牛刚的腋下要害。

牛刚手一摸后脑勺,虽然自己身体坚韧无比,一般的攻击根本伤害不了自己,但还是下意识地没有流血才能放心。

“好痛啊!”后脑勺虽然没有破皮,但是一个大包已经隐隐鼓起,腋下虽然有灰尘遮盖,但牛刚还是看到一个红点。

“这两人得过高人指点,虽然两人的修为都不入锻骨,可是一点联起手来,威力让一般的锻骨高手都吃不消!”牛刚瞪向两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凶狠起来,让自己吃了这么大苦头,不多给两人点教xùn

怎么行!

相比之下,石卫和方芳心中的惊骇更甚。

方芳刚才那一蹬,有个名头叫做‘狡兔蹬’,兔子的一蹬之力,连雄鹰都踢得死,更何况人来施展,尤其是两人穿得鞋子都是特制的,外面包着铁。而石卫的剑掌穿刺,一刺足矣刺穿装着铁砂的沙袋,而到现在,石卫的那一只手还一直在颤抖,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怪物,受了两人这么重的攻击,却什么事也没有,难不成真得有刀枪不入!

两人相顾一眼,皆是骇然,但是容不得两人多想,因为牛刚再次朝着两人扑过来了。

“老婆,跑!”

石卫突然推了一把方芳,然后一人应向了扑来的牛刚。

“叫你刺我!”

这回牛刚不在留手,当然也没下重手,一手抓向了石卫,任凭他如何变招,就是那么一手探来,在他变换的招式中,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一直胳膊,向上一提,将他到拽起来。

“不——”

一声刺耳的尖叫出来,被石卫推了一把,正在忧郁地方芳,看着自己的爱人陷入险境,终于清醒过来,朝着牛刚扑来。

“别过来!快走!”

石卫听到了方芳的尖叫,回头一声怒喊,然后死命地提起双腿,朝着牛刚继xù

攻击,但是他也只知dào

自己这样对牛刚形不成任何危险,眼中已经露出了绝望。

嘭!

牛刚将石卫拉近,朝着他露出的腋下要害,也给他来了一拳,算是报仇,然后一把把他人在了地上。

虽然牛刚下手轻了许多,但是石卫还是疼得跟虾米一样蜷缩在了牛刚脚下。

“不要!”

在正在奔来的方芳严重,这怪物分明已是对自己的爱人下了毒手,一时间,整个人傻在了哪里。

牛刚跨过蜷缩在地上的石卫,刚才那女子在自己后脑勺上踩了一脚,也得还回来。

“咦!”

牛刚感觉后脚被什么东西抱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刚在还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男子,在牛刚经过他的一刹那,突然翻身而起,抱住了牛刚一只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的力量!”牛刚震撼,自己的那一拳虽然没用多大劲,可也不是那男子可以承shòu的,他应该完全不能动弹才对,可是此时从他抱自己大腿的力道看,真不知他是如何克制腋下的剧痛,用双臂发力的,当然他此时除了紧紧抱住牛刚一只腿,已经什么也不能做了。

“石卫,你没死!”

整个人呆傻在那得方芳无神的眼中突然留漏除了惊喜交加的光芒。

“快…走…”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声线都有些颤抖。

“啊——”方芳不但没有听石卫的话,反而整个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量,怒吼一声,再次朝牛刚冲来。

她的怒吼声落到牛刚耳中,让牛刚脸色微微一变。

“雷音!不对,就差一点点了,要不要帮她一把?”从那女子的声音中,牛刚听到了雷音即将生成的预兆,一如当年牛刚莫名其妙吟出的那首《蜀道难》。

“算了吧,没亲没故的,干什么帮她,刚才她们还骂我来着!”牛刚这人其实也很记仇的。

既然自己一只脚被石卫死死抱住,牛刚不忍心辜负这男子的一番努力,自己也懒得动弹了,干脆就站在原地,静待那女子冲来,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方芳直直地朝着牛刚重来,在距离牛刚一步之遥,牛刚已经一手探出,准bèi

和抓石卫一样,将方芳一并擒拿。

但是,在牛刚即将抓住方芳的前一刻,她确实突然消失在了牛刚眼前,让牛刚一手抓了一个空,紧接着牛刚感到脚下一空,一直紧紧抱自己一只腿的石卫已经被方芳救走。

“迷踪步!?”牛刚心中一突,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但是又略有不同,“不对,不是迷踪步,是去欢师兄的幻空步!”

“傻女人,你救我干什么,这下大家都跑不了!”一阵虚弱的埋怨声从牛刚身后传来,牛刚回头一看,那女子真掺扶着男子顺着山道逃跑。

但是,显然那男子刚才被牛刚打了一拳,正是虚弱无力的时候,有他拖累两人都跑不了。

“看你女子面容和小流子有点相似,难道她就是去欢师兄那个常常挂在嘴边的宝贝孙女方芳,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牛刚心中苦笑,“这下玩笑开大了,说不定待会去欢师兄就会来找我拼命了!”

“不行!”牛刚心中一定,已经有了筹算,“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吼——”

牛刚再次猛烈拍打起胸脯,发出了震天怒吼。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做戏

当初,赤方还俗而去的心思的被龙山看破,被明确告之那是妄想,赤方心头惆怅,他专门收来代他传承无梁殿的八个弟子也没有用处.

由己及人,赤方干脆都把他们放下山去,让他们各自逍遥。

不过,当时正值乱世,兵火未消,火器对练拳人的威胁巨大,于是赤方在他们临走时,各自传了他们一套躲避火器来保命的步法。

像是吕四九施展的迷踪步,其实就是学自大师兄徐去缺的,而赤方传于方去欢的,正是刚才那女子施展的幻空步。

这八套步法份出同源,但是赤方根据各个徒儿的特性,略加变化,所以一般不熟悉的得很容易将这八套步法混淆。

牛刚这些时日来,若不是经常和各位师兄出手较量,把他们这那几套压箱底的功夫全都逼了出来,也不会认出来,就这,还差点把去欢师兄的幻空步当成了大师兄的迷踪步。

“怪不得刚才觉得那女子扭我的胳膊的擒拿法有些熟悉,不久跟师叔教自己的一样嘛,昨天我还用它让师叔吃了一个大亏。”

牛刚本来以为这二人是操外地口音,是上山来游玩的,自己吓吓他们,出一口闷气,最多把他们打昏,扔到山脚下,反正谁也不认识谁,牛刚待会把身上的泥土洗干净,就是以后面对面,牛刚掩饰地好点,也不会被两人认出来。

现在麻烦了,原来这二人是自己人,回去让他们跟去欢师兄一倾诉,自己肯定躲不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回去。

牛刚心中一定计,立马就有了行动,两人虽然已经跑出了几十米,但是牛刚要想追上,小菜一碟而已,更何况还有受伤的石卫拖累,两人根本就逃不了。

怒吼一声后,脚下逃天步法瞬间发动,牛刚化作一掉闪电,笔直地朝着二人电射而去。

“不好,那怪物追过来了,你快跑,别管我!”

石卫听到后面的怒吼,瞟了一眼,随即一把推开了搀扶自己的方芳,然后强人剧痛,伸展双臂,试图隔开二人。

逃天步法不是吹得,待石卫转身张手地同时,牛刚已经追上了二人,看到石卫脱离了方芳向自己冲来,牛刚嘴上挂上一丝笑意。

现在他的目标不再是同时两人了,正是石卫一人,他脱离方芳的拉扯,正好省得自己一番麻烦。

石卫本就不是牛刚一合之敌,现在他正是有伤在身,更加是不堪一击,牛刚都懒得和他动手,任他拼了老命的拳脚击打在自己身上,全当作毛毛雨而已。

直接弯腰一揽,将这男子拦腰背起,然后转身,施展逃天步法,快速原路回返,在巨石旁停歇下来,把他放了下来。

“嗨,哥们,停一下!”

牛刚嘴角微动,传音入密的功夫他练过几天,不算精熟,所以才得把两人分开得远点。

“啊——”

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传来,这时的方芳才从石卫被怪物掳走的的震撼当中清醒过来,拼命似的向着冲来。

“这女人反应也太慢点了吧!”牛刚回头一看,有些嗤鼻道。

与此同时,石卫听到了牛刚的声音,挣扎也慢慢停了下来。

“不会真把我当怪物吧,就是跟你们开一玩笑!”牛刚继xù

对石卫解释道。

石卫眼中露出一种不能置信的眼光,一种不能置信的眼光,嘴巴越张越大。

“嗨,别喊!”

看着石卫忍不住就要喊出声来,牛刚干脆大手一神,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种擒法也是有技巧,既让人说不话,也不会真的把人个掐死,只是有些难受而已。

“不要——”

方芳的喊叫声越发凄厉,脚下的步子也奔得更急。她以为那怪物就要对石卫下毒手扭断他的脖子。

“我是你家女人的师门前辈,想要指点她一番,不会伤害她的…听明白就点一个头!”牛刚长话短说,简短地介shào

道。

“嗯!”石卫重重地点了一个头,眼中流漏出出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

“好!现在你装晕,别露出破绽,不然我真把你打晕了!”

牛刚松开了擒这石卫脖子手,这家伙果然和一团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有天赋!”牛刚暗赞一声,转过身来专心应对疯狂扑来的方芳。

牛刚从她的尖叫声中,听到了雷音的影子,也就是说她距离锻骨境界,其实就差临门一脚了,而牛刚现在所要做得,便是助她一臂之力,推她一把,让她步入这锻骨境界。

这样,牛刚见了去欢师兄也有好说的,自己不是没事找事玩恶作剧,只看见自己的师门后辈天资过人,想要指点她一番,尽一尽做长辈的责任。

这大喜大悲,向来是让人顿悟突pò

的不二良方,正好今天这二人误会了自己,真把自己当成了怪物什么的,让他们心生畏惧,不然这法子自己也用不了。

“呀——”

方芳心中乱成一团糟,也没有了什么招式,张牙舞爪地朝着牛刚冲来。

“砰!”

牛刚一拳挥出,将她打得倒飞而出。方芳摔倒在地,但是马上就又翻身起来,浑然没事人一样,继xù

朝着牛刚冲来。

牛刚从赤方那学过的一种发力方法,不会伤及人的筋骨,只是有些皮肉之痛罢了,而且施展不易,很耗神,不过既然要帮zhù

方芳突pò

,自然要下些本钱。

一座矮矮地山头之上,两人正在默默地注视着牛刚和方芳。

“呀!是方芳和他男朋友!”刚刚站定的方去欢一扫战场,突然失声道。

“方芳!?就是你那个宝贝孙女?”赤方扫了一眼那女子,感觉果然和方去欢有几分相识。

方去欢点了点头。

“放心,刚儿这是在和他们玩,伤不了他们。”虽然两者相隔较远,但赤方还是一样就看出牛刚下手的轻重。

“师父,小师弟这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是要干什么….”方去欢一脸急切地对着赤方问道,方芳可是他的宝贝孙女,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现在亲眼看着她牛刚手上吃这么多苦,当然有些心疼。

“呵呵…”赤方淡淡一笑,“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你没看出来,刚儿这是要指点你孙女一番嘛?”

牛刚之前吼了两嗓子,闹出的动静不小,当然能瞒不过无梁殿中修行的众人,赤方闲着没事,正好出来看看,方去欢听着尖叫声耳熟,也跟出来看看,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两人虽然在远处观战,但是目光却不在牛刚身上过多的停留,这是怕被牛刚心生感应,察觉到两人的存zài



砰!砰!砰!砰………

牛刚一拳拳挥出,方芳一次次跌倒爬起来,锲而不舍地继xù

操着牛刚冲来。

“没想到小流子姐姐韧性这么强,这样下去不行啊!”牛刚挥拳都挥得有些累了,但不是方芳还是一点突pò

的样子也没有,“看来是刺激不够啊!”

“砰!”

牛刚又是又是一拳把方芳打飞,转身来到石卫身边,一把将他提起。

“使劲地叫啊!不然我真打了!”

牛刚嘴角微动,然后将石卫抛了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背后,出拳是声势浩大,打在石卫身上也发出了擂鼓一般的巨响,但是中拳的石卫,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整个人去朝着方芳飞去。

“啊——”

中拳的石卫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被方芳接住了。

“石卫,你没事……”方芳把石卫抱在怀中,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

“傻女人,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他的对手。”石卫颤声道,既然知dào

了眼前的怪物原来是人,而且是方芳的师门长辈,不会伤害他们,石卫当然得好好表现一把。

“没有你,我也不活了!”方芳声泪俱下。

“吼——”牛刚拍打着胸脯,怪叫连连,将正在温存地二人打断。

……….

“扑哧!”赤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们来得晚,没有见到牛刚如此,乍见之下,赤方乡下就有些控zhì

不住了,“哈哈哈……刚儿这是作得哪门子怪!”

“哈哈….”方去欢赔笑道,但眼中的担忧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地。

“放心了,刚儿很有分寸的,打了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真zhèng

伤到你孙女。”赤方安慰道不。

“师父说得是!”方去欢脸色一缓、两人好笑牛刚拍胸脯吼叫的样子,不觉得在在牛刚身上多看了两眼,但是这两眼,已经足够一起牛刚的警觉。

“有人!”牛刚感觉到有人窥视,本来要冲向两人的势头一缓,顺着感应来处一扫,已经发xiàn

了赤方和方去欢。

“糟糕!”牛刚心中一突,感觉不妙,“看来得快点动手了,不然去欢师兄看不下,叫破了不久前功尽弃了!”

牛刚扑向方芳与石卫二人,这回他不朝着方芳出手,而是拳拳都往石卫身上招呼,尽管方芳极力相护,奈何无论力量还是速度,和牛刚都相差极远,连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跟别说保护全然不反抗的石卫。

牛刚一早就看出来,这石卫是方芳是死穴,打在石卫身上,痛在方芳心中,要想刺激方芳,还得往石卫身上招呼。

牛刚一拳拳打在石卫身上,虽然看着声势骇人,但是当事人石卫知dào

,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一点也不痛,所以他也懒得反抗。

第一百七十章 好男儿

“老婆,你快走!”

“他是冲着我来的,你快走!”

“让我们来世再见吧!”

“……”

牛刚的拳头一直是朝着石卫身上招呼的,虽然有方芳的保护,但是每每总是被突pò

,石卫看出了牛刚的用意,索性主动起来.一把将方芳拉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往无前地迎向牛刚的拳头。

砰!砰!砰!砰………

声势骇人不已,但是打在身上偏偏毫无所觉,让石卫对方芳的这位师门前辈佩服的五体投地。

“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方芳的祖师爷!调教除了方去欢宗师的绝世高人!”由于牛刚身上被搬运巨石弄得汗迹。泥土纵横,看不清面容,当然也分不出年龄。不由得引来了石卫的误会。

就是不知赤方若是知dào

石卫此时的想法,不知会做何感想!

石卫隐隐地猜到了这位高人想要如何指点方芳,当初自己练拳时,他爷爷那个老不修就隐隐地用过这个方法激励,不过石卫聪明过人,一早看穿了。

显然,方芳可没有他的聪明劲,偌大的破绽,居然什么也没有发xiàn

,难道她这么投入,石卫也有了成全她一把的心思,积极得配合起牛刚来。

既然身上没有经受什么痛苦,石卫便将全副努力都投入到了对演技的开发上,叫声一次比一次凄惨,一次比一次催人泪下,中间还夹杂了许多诸如上述的舍己为人、激怀壮烈的话语。

若是在平时,牛刚如此针对的攻击和石卫这般做作的表演,方芳应该早已看出问题,可是偏偏她此时被石卫感动得一塌糊涂,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一切理性的思维都成了空,心中唯余一个念头,就是将石卫救出那那怪物的魔掌。

如此看来,说女性是感性的动物,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贱人,不痛也不用演得这么假吧!”牛刚看得石卫做作的表演就来气,差点骂出了出来,奈何这两人现在挨着太近,牛刚的传音入密的功夫不到家,若是施展,一定会被方芳听到。

不过,由于石卫之前不知情是就有如此表现,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牛刚对他的现在这么做作,倒也没有什么恶感,只是希望他能表演的真实一点。

“石卫——”

牛刚又是一拳打在了石卫的胸口,当事人还没有什么反应,一直眼睁睁看着自己男友为保护自己,为自己挡了那怪物那么多的攻击的方芳终于爆fā

了。

方芳一把拉回了在前面的石卫,不知哪里深处的力量,这一把直接拉着石卫倒退了十余步,才稳住身形,远远地躲除了牛刚的攻击范围。

“砰——”

方芳的爆fā

,虽然让牛刚有些惊讶,但是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他再爆fā

,对于牛刚来说也是不堪一击,牛刚再次挥拳。

扑面而来的拳风已经压得方芳呼吸困难,爆fā

的势头一顿,待得拳拳交击,牛刚仍是原地不动,方芳却又被打得倒飞了出去。

“老婆——”

石卫仍然活蹦乱跳,看出方芳朝着自己飞来,赶忙赢了上去。

“扑通!”

两人摔倒在了一起。

“快了,就差一点点了!~”从刚才的一拳当中,牛刚探知到了方芳身体的状况,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再进一步就是锻骨,就要爆fā

出雷音了!

“得再来些狠得!”牛刚转身,来到那块被他放下的巨石旁!

“嗯!”牛刚一声闷哼,将这块六千多斤重的磨盘巨石告告举起,然后慢慢现在两人走去。

虚空中,牛刚和石卫的目光闪电般地一个交集。

一瞬间,石卫已经看懂了牛刚目光中传递的意思“过来!”

“老婆,我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你娶回来,希望下辈子我能有这个荣幸!”石卫也察觉到了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索性跟方芳来了一次表白。

不过他并没有等方芳回答,只是往她的手中塞了一件东西,然后视死如归般地想着牛刚扑去。

“石卫,回来——”

“我答yīng

你,你回来我就嫁给你!”

刚才牛刚一拳打得有些重,方芳虽然挣扎地想要站起来,但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他已经看清了石卫塞给他的是一个戒指盒。

“师父——”方去欢此刻已是老泪纵横,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受此大难,他痛在心中久矣,若不是身旁站着赤方,他不敢造次,他早已扑过去找牛刚算帐。

“看好了,总比日后他们遇到了真的强!”赤方神情淡淡,好像不为所动,但若是方去欢敢去看看赤方的眼睛,就会发xiàn

,赤方的眼中,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在隐藏,或许连赤方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就算察觉了,也只当是被看戏看得感动而已。

牛刚一脚将扑来的石卫踹到在地,然后慢慢走近,也许是举着的巨石太过骇人人,石卫虽然明知这是演戏,牛刚不会真的伤到他,但还是忍不住躺在地上,连连倒退!

“别乱动!待会我把石头砸下去,你乱动的砸中你哪就补好了!”

牛刚嘴角微动,这时距离足够远,已经不会传到方芳耳中。

“咚!”

巨石落地,大地震动。

“石卫——”

终于,牛刚从方芳的呼喊声中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戏也不用再演下去了。

“好了!起来吧!”

牛刚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石卫,但是他死猪一般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震晕了?还是被吓晕了?”

牛刚伸手一探,呼吸正常,脉搏正常,不过人已经昏了过去。

想想这也是正常,人靠得巨石砸落点这么近,虽然没有被砸中,但不论是被震波震晕还是被吓晕了,都是应有之理。

牛刚摇摇头,索性就让他在这躺着,先到前面看看方芳是正题,这女子可不敢学什么贞洁烈女,来个殉情什么的。

刚才巨石砸落,站在她那个角度,看得就跟石卫被巨石砸死一般,这也正是牛刚想要的效果,果然把她逼得突pò

了。

牛刚绕过一人多高的巨石,立kè

感到一阵劲风扑面。

“怪物,受死!”

到底是从小手教育,受多了,这时候出招,还要先来一声。不过牛刚虽然心中嗤鼻,但表面上却是大意不得,阴沟里翻船的事。牛刚可不希望发生第二回。

“终于长了点教xùn

,知dào

用腿脚了!”

瞬间,牛刚已经看清,朝自己的攻来的不在是拳头,而是她的腿,人的腿脚比手臂强壮许多倍,这是常理。

牛刚伸手一格挡,然后顺势一抓,再一抛,方芳整个人已经被牛刚抛飞了出去。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哪怕她现在已经突pò

到了锻骨境界,但依然不是牛刚对手。

“我要杀了你——”

落地的方芳没有一点失败的气馁,怒吼一声,再次想着牛刚冲来。

“别得不说,这点韧劲还是值得赞叹的!”牛刚有些老气横秋地点评着方芳,浑然不觉人家不知比她大了多少岁。

“慢来!”牛刚伸手一阻,大声喊道,现在牛刚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也不用在演戏了,对于她这种不堪一击的对手,牛刚也懒得出手。

“你会说话!”方芳一愣,虽然此时恨极了眼前的人,还是不由地脱口道出,“原来你不是怪物!”

“你才是怪物,你看我哪里像怪物,不就是身上脏了点吗!”牛刚一番白眼道。

“那也一样,恶贼受死!”

方芳怒吼一声,再次扑来,人还未到,一脚已经迎着牛刚面门飞来,被牛刚一把抓住!

“你爷爷没教过你‘脚不过膝’的道理嘛!”牛刚老气横秋的道。

“若是我爷爷在,早就一脚踩死你了!”方芳心情激动,也没有注意到牛刚话中透漏出的和她爷爷熟识的意思。

“你爷爷不是在那嘛!”牛刚伸手一指道。

“呵呵,原来刚儿早就发xiàn

了我们!”赤方好笑道,“走吧,咱们回吧!”赤方一挥手,带着方去欢从原地消失。

“在哪?”

待到方芳转身看时,那处山头已经空无一人。

“不是吧!”牛刚对赤方有些无语了,不就是吐了他两口唾沫嘛,报复心怎么这么强,这下把牛刚一人撂在这,怎么解释得清。

“还想骗我!”方芳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一直脚被牛刚抓住,就和被定在了墙壁上一般,任凭她生拉硬扯,也拽之不动。

“你自己过来看吧!”

牛刚知dào

自己再多的解释也是白费口水,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拉着方芳的一直脚,就是来住了拴着牲口的缰绳一把,把她拽到可巨石之后。

“石卫——”

方芳惊喜交加,本以为石卫被这恶贼砸成了肉酱,没曾想他还能完整地站在这里。

“你把他怎么啦?”

方芳发xiàn

了石卫的不对劲,对着牛刚怒目而视。

“他没事,只是昏了过去!”牛刚知dào

自己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对于方芳暂时也没什么脾气,耐心解释道。“一回就醒了,不行你掐掐他的人中也行!”

“啊——”

方芳依言而行,石卫果然醒了过来,发出了呻吟。

“我这是怎么了!”石卫一阵迷糊,但是旋即看到了方芳和牛刚都在身前,立马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方芳,你快走,我保护你!”石卫挣扎地想要起来。引得方芳一阵感动。

“行了,不用演了!”牛刚挥挥手,“跟你们开了个玩笑,废了我半天的功夫,我还有事,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牛刚背起了巨石,吓得两人连连倒退,然后顺着山路继xù

自己的修行!

“你认识那人….”

“不认识….”

“那他刚才跟你说什么‘别演了’?”

“这个…”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磐石阵 心力=地基

山中无日月,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中,距离正式的比武也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功夫.

“呼哧——”

牛刚喘着粗气,背上的巨石已经从六千斤以上增长到了万斤。虽然艰难,但是无碍前行的步伐。

“快到极限了!”牛刚静静地体会自己的身体中的变化,一切都如同绷紧的弓弦,将一点一滴的潜力,全都压榨了出来。

“咚!”

巨石落地,激起尘埃阵阵,山摇地动,惹得山坡上细小沙石唰唰地下落,好似这里刚刚发生一场小型的地震一样。

“若是半年前,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做得!”牛刚放眼望去,欣赏这自己的杰作,一时间,成就感十足。

无梁殿所在的山头下,巨石磷磷,数以百计的巨石被牛刚搬运到此处,赤方闲来无事,又指挥这着牛刚这个大苦力将一个个巨石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在山下,于是一个巨大的石阵将山头团团包围。

按照赤方的说法,这个阵势叫做磐石阵,若是在以前元气充沛的时代,进入此阵的人,会受到阵法中所有巨石的叠加一起重量,若是不知阵势变化,即便能扛住那巨大的压力,也绕不出这个这个阵势,最后也会像块磐石一样一辈子待在那里。说得到是天花乱坠,可而今,这个阵势也只不过是一个摆设。

赤方如此,只不过是为了压榨牛刚的最后一丝精力。

“小师叔祖!”

一道身影从山上奔来,打断了牛刚的自我陶醉。

“你下来干什么?”牛刚一脸郁闷地看着奔来的石卫,有些无奈道。

石卫在这山中,可是最大的闲人一个,他不是赤方的传人,九月初九的比武他只不过是一个看客,自然也不用日夜练拳。而且若不是有方芳的关系,他估计早早就被撵下山去了。

如今赤方的徒子徒孙们都在山中汇聚,隐隐得将这龙林山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再加上赤方本就在山下村落早有威名,现在的龙林山如同被封山了一般,外人一般根本就上不来。

“放心了,小师叔祖,我不是来求你教我韦陀拳的,是祖师爷叫我来传你上去!”石卫做了一个怪脸道,“当然,若是小师叔祖你突然觉得我骨骼精奇,资慧过人,一定要传我韦陀拳,我也不会反对啦!”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韦陀拳是我家的家传功夫,家传功夫,懂不懂!”牛刚对石卫的锲而不舍多快有些没脾气了,自从见识了牛刚的一身的韦陀巨力,石卫对韦陀拳简直有些痴迷了,每每一见牛刚就就开始磨,磨得牛刚都快有些没脾气了。

“家传功夫嘛!我当然懂了,我家不是也有升龙桩吗,只要小师叔祖您点个头,我立马教给你,这功夫,总是要多多交流才会有进步……”石卫又开始了唠叨。

“唉!”牛刚叹了口气,对于石卫,他无语了,还好他这些时日没有练拳,不然这小子说不定会去偷学,到时候牛刚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

牛刚懒得再和他去争辩,抖擞了一下浑身筋骨,向上山的路走去。

“小师叔祖!你等等我——”

牛刚听到后面的呼声,脚下的步子加快,将后面的石卫甩了个远远。

“呼——哈——”

小庙中一如往常般的热火朝天,牛刚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专心于修liàn

的众人。

“若是不知dào

的进来,会不会以为自己到了少林寺!”牛刚心头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有些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渐渐茂盛的头发,还好这些时日,他的头发渐渐长出,不然他真不知该找什么地方哭去。

“来了,坐吧!”牛刚走进供奉菩萨的小殿,赤方伸手一直他面前的**。

“师叔,你知dào

了!”牛刚坐定,不等赤方盘问什么,自己先一步说出了口。“我原本打算中午赤方的功夫在跟你说的。”

“嗯!”赤方点了点头,有些嗔怪道,“刚才我进了一趟洞天,师兄和我说了!你小子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这事很大吗?不就是出去走走嘛!”牛刚不以为然道。

“你说呢!”赤方翻了一个白眼道。

“好吧!很大!”牛刚敌不过赤方,认输道,“我只不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突pò

到易筋境界了,所以才会想出去走走。

“说得轻巧,你可知dào

,这锻骨境界和易筋境界中的坎,到底有多重yào

?”赤方问道。

牛刚茫然丢摇了摇头。

“修行就和盖房子一样,地基打得越牢,房子才能越坚固,才能盖得越高,你日后是要成为真zhèng

的修行中人的人,如何能通凡世间的武夫一般,马马虎虎了事!”赤方严肃道。

“师叔,你说得这地基是指——”牛刚小心道,“心力!”

“嗯!”赤方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论是炼气,还是炼体,心力都是一样的重yào

,不,应该说是重中之重!”

“炼气者,心力与天地元气合,就是自己的法力,将来与神魂合就是元神之力;而对于我这样的炼体者来说,心力与雷音合,与天地元气合,都是我们锻炼自己肉身的根本所在。而心力本身修liàn

到一定境界,可以成为神识,神识对于我们修行者来说,就是观察天地眼睛,是驱使法宝的手臂,乃至于可以使克敌制胜的手段。”

“哦!”牛刚点了点头,原来心力如此重yào

,可是这一切是不是和他都太遥远了。

“还‘哦’”赤方看着牛刚满不在乎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可知dào

,就算是在以前,许多天才横溢的弟子在练就心力时,也都是有师门长辈在一旁护持的,丝毫不敢大意,就是为了要让弟子在练就心力之时,能或得更大成就,为日后通往更高境界打牢基础。”

“那师叔你——”牛刚迟疑道。

“没错!我突pò

到易筋境界,就是在中隐洞天当中,由你师父在一旁亲自护持指引,所以才来得今日的成就,不然你以为在这元气匮乏的世界,修liàn

到大宗师境界是一件容易的事!”赤方没好气道。

“噢!”牛刚点头,安慰道,“放心了师叔,我师父都已经能够同意了,你着得哪门子急!”

“你——”赤方伸手一指牛刚,半天说不出话来。

“哎!师叔,你不生我的气了!”牛刚打趣道。

“去,滚一边去,你以为你师叔我就这点肚量!”赤方一挥衣袖,有些不甘地收回了手指,“你能凭着对我的了解,打胜我一招半式,我该高兴,只不过那搬运巨石练力的法子早就想好,只是一直不知该如何逼得你小子就范,师叔我只好将计就计,省得你小子累得不行找我纠缠。”

“好啊,师叔,原来你耍我!”牛刚笑道,其实他也隐隐猜到了师叔的用意。

赤方这人嘴硬心软,若是牛刚累得受不住,找赤方了求情,赤方肯定会忍不住手下留情,这样也就达不到原本的效果,正好牛刚那次牛刚以为把赤方惹怒了,尽管搬运巨石几次脱力,可是牛刚唯一赤方生气,故yì

找他麻烦,所以也忍住了没弯腰。

“好啦!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明白了没有?”赤方没有被牛刚的打岔引开话题,继xù

道。

“我当然明白!”牛刚拍着胸脯道,“师叔,你放心了,昨夜师父没有讲道,而是将练就心力时该注意的地方,一一都给我说得明白,而且我都牢牢记载了脑袋了!”

“你——”赤方有些痛心疾首道,“你个傻小子,还是不步明白,外面有什么好得,中隐洞天就算是荒废了,也比外面强上了不知多少,再加上有你师父在一边护持,一定能将你的基础打得牢牢。”

“师叔!”牛刚有些头疼道,真不知该如何对赤方解释,“师叔,我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会超过四十里外,连最近的太原城都没到过,一直都是在坐井观天,见识浅薄,就这样突pò

到易筋境界,你说我能甘心吗!再说,难道你对我就一点信心也没有。”

“唉!”赤方叹了一口气,看牛刚的态度,赤方已经明白,自己再怎么劝也没有,这点和他太爷爷一模一样。一旦打定了注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赤方问道。

“今天晚上就走!”

“这么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怎么走?”

“不知dào

,我就想试着走走,就靠自己的一双脚,走走到哪里算哪里,不过九月初九前一定会回来!”

“你说你都不知dào

去哪,就….”赤方摇头苦笑道“师叔,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凭我的身手,还有什么能伤到我的!”

牛刚擦擦头上的虚汗,这说服赤方怎么比说服龙山这个做师父的还费劲,昨夜牛刚只不过一提出来,龙山马上就点头答yīng

了,虽然后来跟牛刚讲了许多要注意的,但人家胜在一个痛快,这可是正对牛刚的胃口。

这出去走走的念头在牛刚盘桓已久,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也就慢慢淡忘了,这次若不是迫不得以,牛刚也不会想到这个念头。

就在昨天,他艰难地压下了第八次汹涌来袭的突pò

念头,与此同时,冥冥中他清晰地感受道,当这中感觉地九次来袭时,他绝对再也压不下去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出去走走

牛刚焉能不想突pò

到易筋境界.

但问题是,他一旦突pò

,就等于获得了心力,获得心力,也就意味着龙山随时可能用到他,让他沟通藏于他体内的那颗本源种子。

天杀的本源种子!

若不是它,牛刚也不至于苦苦克制,一连压下了八次突pò

的感觉。

突pò

的感觉是什么的的?

恶心一点说,类似于大便,一次比一次来得凶猛,可偏偏不能让它通畅,得逆流而上,把它憋回去。

这是何等的痛苦,是个人都可以体会。

牛刚曾试着靠《推演之术》找寻办法,可是不知是牛刚所知有限,还是他的《推演之术》现如今还只是皮毛,根本就一点一点效果也没有,反倒是Lang费了他许多功夫,唯一的收获就是《推演之术》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让他的搬运巨石所受得的痛苦轻减了不少。

直到许久之后,牛刚才知dào

,原来这《推演之术》是不能推演自身的,否则有可能会招反噬,也幸好他此时的推演之术只是不入流的皮毛,所以没招来什么恶果。

他心中一直有一丝侥幸,他希望自己的异瞳没有把本源种子怎么地,不仅如此,它还可以控zhì

那颗种子。

正是存zài

有这中侥幸,牛刚才会一直没有跟龙山坦白。

当然他也知dào

这只是侥幸,所以,他一直在迟迟犹豫,不敢突pò

到易筋境界既然一直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也就是只能这么僵持了,直至如今,终于再也僵持不下去了。

牛刚别无选择,只有面对了。

可是,他依旧有些犹豫,他不想在龙山眼皮子底下突pò

,总得留给他一些反应的时间吧。

所以,牛刚明知dào

在中隐洞天中突pò

是不错的选择,但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想要找一个远离龙山的探测范围的地方的,自己一个人突pò

看看。

若真如他侥幸想得那样,自然一切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牛刚大可大摇大摆地回来。

若是不幸,牛刚得一个人好好静静,看看怎么跟师父解释,自我调剂一下,哪怕就是被师父逐出玉皇阁,面子上也不能太能看。

………….

“去哪好呢?”

牛刚走出小殿,开始思量自己的出去走走的方向。

其实身后的大山就是个不错的去处。

龙林山本就很大,无梁殿还只是在外缘,而且这龙林山是吕梁山系的余脉,也就是从龙林山往深里走,就会进入‘乾坤动,吕梁生。天工镂,地貌成。横压八百余里,峥嵘突兀,叠嶂竞险’的吕梁山系。

可是,牛刚隐隐有种担忧,进入吕梁山区,还是跟龙山同处一片大山当中,哪怕牛刚西行百余里,依旧脱离不了龙山的感应。

虽然这是空穴来风,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牛刚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冒险好。

既然向西不行,那就向东。

往东走个千八百里,有城市人烟阻隔,这下总该不会让龙山感应到什么吧!

“对了,往东走不就到了太行山!”牛刚豁然想到了,这整个山西不就是被太行、吕梁两座大山紧紧包围的嘛,‘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这都写进歌里去了!

“太行山,到哪里到是也不错,师父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至于没事从这山把手伸到那山去吧!”牛刚心中有了定计,已经选好了自己的目的地。

“小师叔祖!您出来了,祖师爷找您什么事!”

一直闲着无聊,在四处的打转的石卫一见牛刚一边发愣,立马围了上来,就和看到蜂蜜得蜜蜂一样。

“小师叔祖,我听说祖师他老人家好像也会韦陀拳,韦陀拳这名字还是他老人家起得,怎么……”

“谁告sù

你的?”牛刚奇道。

“我刚刚听方流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事瞎打听什么,你就不怕惹怒了我师叔!”牛刚威胁道。

“这个…”石卫一缩脖子,对于赤方,他有种莫名的畏惧,要说赤方也没怎么为难他,对他还一直打着笑脸,可是不知怎么,石卫一看到赤方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

“对了,我正准bèi

找你来着!”牛刚一拍额头,想起了一事、“怎么,小师叔祖您终于想通了,肯把….”石卫精神一震,陡然挺直了身躯,好像即将走上领奖的舞台一般。

“想什么呢!我是想跟你借样东西使使!”牛刚没好气道。

“随便,小师叔祖,你就是要把我整个人借去,我也愿意!”石卫深情道。

“我看你那个旅行背包不错,我正要出去走走,你看…”牛刚强忍甩他一巴掌的冲动,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时候还是客气一点好。

“拿去!”石卫爽快道,“我还是以为什么事,不过话又说了,小师叔祖你眼光真不赖,我那背包可是我…”

“好了,我知dào

!”牛刚一挥手打算了石卫的显摆,石卫人家是明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经常吐出一嘴的洋文,经常弄得牛刚这个失学不良少年一愣一愣的。

不过,石卫和方芳的那一队旅行背包确实不错。

牛刚和他们初遇时,他俩就一直背着,开打后,两人闪转跳跃,一点束缚也没有,灵便如常,后来,牛刚把他们打飞落地,这旅行背包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让他们免于伤害,若不是那对背包,牛刚尽管已经手下留情,但怎么一点伤也没有。

“唉,对了,小师叔祖,你这好好地是要去哪?”石卫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就是出去随便走走,在比武之前就会回来,按你的话说,这叫徒步旅行!”牛刚道。

“好啊,不如我陪你一起!”石卫惊喜道,他呆着这山上早就开无聊死了。“要说这旅行,我可算是行家里手,这大学毕业四五年,没干别的,尽陪方芳四处转悠了!”

“你老婆在这里,你敢走嘛!”牛刚打趣道,“你就不跑你老婆跑了!”

“怎么会!”石卫打了一个哈哈,“我老婆怎么会跟人跑!”

“不一定啊!”牛刚诡笑道,“我可是听说,你俩这些天一直不对劲啊!”

“还不都是因为小师叔祖你!”石卫耷拉起脸,埋怨道,“我俩一直好好的,要不是上次小师叔祖你逼着我合伙演戏骗方芳,她至于到现在还生我气嘛。”

“那你还不赶紧把她看牢了,万一她一气之下和其他人好了,你不就哭都没地方哭了,我可是看这里比你强的人不少啊!”

赤方的许多弟子已经年老体衰,上不来场了,但是家中后辈不少,都被派遣到这里来修liàn

,所以,小庙里的年轻人也是不少的。

“唉——”石卫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深深担忧的事,这里得都是练家子,石卫的武力值那些人中得当倒数,万一有人跟他强老婆,他还真怕抢不过人家,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好天天守在这里,宁愿无聊死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行了,先把那背包给我,你再看着你家老婆吧!”

牛刚不等满脸担忧的石卫继xù

发牢骚,拉着他向山下行去。

石卫和方芳这次来山西,也是有旅游的意思,背包里塞着一张完整的山西旅游地图。那张地图,连着一块指南针和一把瑞士军刀,都被牛刚征用了。

………

傍晚,牛刚从山中出来,从某种角度上说,他的这次出行已经开始了。

“这鞋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牛刚有些别扭地扭扭脚下,一双棕色的登山靴依然在目,这是石卫见牛刚一直穿着一双土不垃圾的布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把自己的珍藏贡献了出来。

“不知能坚持多长时间?”牛刚掂掂脚,试试这鞋子结实不结实,“要是穿坏了,石卫那小子不会要我陪吧!”

这次出行,牛刚是打算一路狂奔的,靠得是脚力,对于鞋子的磨损自然是巨大的,牛刚原本打算是将就的,实在不想光着脚也行,反正他在山中早已习惯,没想到石卫送出了一双好鞋子,牛刚也不忍心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这次指南针还真用得着!”牛刚从裤子口袋了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玩意,石卫千叮万嘱一定要收好,看来也是简直不菲,牛刚干脆把它塞进了背包,省得待会颠簸得丢了。

“唉!”牛刚远远望着县城,心中一阵犹豫,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时日尽在山中修liàn

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好在父母都有工作忙,也都知dào

牛刚正在山中安心修liàn

,准bèi

为家争气,所以也没说什么,牛刚这次出行,没打算告sù

他们,省得他们担心!

“哈!”牛刚摇摇脑袋,大喝一声,为自己首次独自一人外出打气。

他虽然从来没出过什么远门,也不知倒地该往什么方向去,唯有一个大致的方向,但这丝毫消减不了他内心的兴奋。

至于这路到底该怎么走,他从来没有担心过、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当然这种被许多人走过的路,牛刚是不打算走得!

他要,不走寻常路!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走现有的修得平平整整的现代马路,他的路线是一条笔直的线,一条直指东方的线!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也太简单了吧!

“刹——”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正高速行驶的拉煤半挂在滑行出了十几米远的距离后,终于艰难地停了下来.

“完了,完了——”半挂车的司机脑中空白一片,瞬间的冷汗湿透了全身,剧烈地喘着粗气,好像刚刚跑完几千米长跑一样。

“救人,对,得救人!”半挂司机好似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虽然明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仍旧将这一丝侥幸死死抓牢。

一阵手忙就乱的下车,翻箱倒柜似的寻觅。

“人呢?”司机惊疑不定道,之前他正常行驶,本来一览无余的宽阔马路上突然窜出一人,距离他不到五米,那时他时速在一百以上,五米左右的距离几乎是一闪而过,那人根本躲闪不及,应该是被他撞了,但是怎么找了半天,什么东西也没有,甚至于车前也没有什么被撞的痕迹。

“总不会是撞没了吧!”司机自嘲道。

但旋即一阵寒意袭上身来,他想到一种可怕的情况——撞脏东西了!

此时可正好是深夜,虽然一路有路灯照拂,可路两旁的昏光暗淡,可是倍显隐身恐怖,司机一手攀上了腰带上别着的照妖镜,口中拼命地念叨着“阿弥陀佛!”,艰难地爬上了半挂车。

“呜——”

脚下油门直踩,半挂呼啸而走,从此以后,司机再也没有走过这条路。

………………………

“呼呼——”

耳边疾风呼啸,让狂奔中的牛刚几乎听不到除了风声之外的什么东西,刚才的穿过马路的情形只不过是他一路行来的一个缩影,平常一直循规蹈矩的牛刚,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恶作剧的,但是现在,现在可不一样了。

牛刚心头却是畅快不已,从来没有这么不管不顾的放肆过,一种新奇的感觉从他的心头慢慢自生,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奔跑也是一件这么痛快的事。

这一路东行,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是短短三四个钟头的功夫,但是牛刚现在早已奔跑了百里开外,现在到了什么地界,他都有些糊涂了。

一路行来,并不是坦途一片,他的路线是一条笔直地向东的线,这世界不是绕着他旋转,人可以为他让道,可是房屋村舍不行,河流湖泊不行,他前行的路,被一道道或人为,或天成的障碍挡得死死。

但这些都难不住牛刚,没有路,他有满身的本领,有一双不怕崎岖的大脚,没有路,他便用这一双能奔行千里的大脚,硬生生地给它踏出一条让他东去的坦途。

“驴和骡子终日绕磨而行,不知行了多少个千里,可是它们一辈子终究还是驴和骡子,成不了千里马!”

虽然这是在夜间,虽然只是跑了一百余里路,穿过了几条马路,穿越了几座工厂,走出了几片田野,但是牛刚明显感觉到自己识闻的增长,以前许多想不明白的道理,豁然开朗起来。

“晦气!”狂奔中的牛刚有些得yì

忘形,忘记了这突pò

的易筋境界的,最需yào

的就是感悟,感悟得越深,突pò

得越容易。

他现在在干什么,他一边在奔跑,一边在就是在感悟。

于是,悲剧发生了!

被他一直苦苦压制地突pò

感觉,终于又一次爆fā

了,这可正是有些乐极生悲!

“这是哪?”牛刚苦笑得停下了狂奔的步子,四周一扫,这是一片茫茫无际地暗绿色的海洋,月光洒下,倍显幽深。

“这就里吧!”牛刚心中无奈,他心中最理想的突pò

地点应该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千里太行山。

可是现在这是在哪,茫茫无际的玉米地,连他都有些糊涂这是什么地方?连村庄的影子都望不到。

他也不想就这么随便,可是这事完全不由他的控zhì

,按他想到,在刚刚压下了第八次,这第九次最起码得换上他个两三天的功夫。

而按照他的脚程,若是一夜不停地狂奔,说不定就可以跑到太行山的地界。

不过这里前后左右都不见山,这一点倒是让牛刚有些心安,他潜意识里,一直感觉龙山与山总有意思莫名其妙的联系,所以他才会放着那大好的吕梁山系不去,穿越平原,跑到另一片大山里。

牛刚一头钻进了玉米地,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席地坐下,双腿盘膝。

这如何突pò

,怎样练就心力,龙山在昨天就已经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牛刚对这种要死不活的感觉已经体会过了八次,都快麻木了。

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几乎可以于生死大事相提并论的突pò

到易筋境界,对于牛刚来说,除了是被赶鸭子上架,逼得不得不突pò

外,他心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心态很难得!

牛刚心中无念无想,对那汹涌袭来的感觉,不再抗拒,顺着那道感觉走,那积蓄久矣的势头,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若是非要用什么来形容一下此时牛刚的状态,那就是如乘风破Lang一般。

对,就是在乘风破Lang!

在牛刚背后,是一股几乎可以席卷天地的巨Lang,而在他面前的一道道艰难阻隔,在这股滔天大Lang面前,就是就是土鸡瓦狗一般,牛刚自己本身几乎就没有使出什么力qì

,就见一道道阻隔被巨Lang冲没。

“噗!”

一道纱纸被捅破的细响传入了牛刚耳中,牛刚心中明白,其实这道声音并不真实存zài

,只是他身体状况的一个写照,在他心神中的显化。

这声细响标志,他已经突pò

了极限,捅破了那层阻隔煅骨、易筋两大境界当中的薄膜。

牛刚收起玩闹的心思,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在突pò

的境界的一刹那,正是心力初生之际,牛刚对未来期盼并不是在凡尘当一个武夫,所以,在这一刻,他要全神贯注,认真以对。

像方去欢、吕四九那样的世俗间的宗师,同样也练就了心力,甚至与论及心力的强dà

,许多真zhèng

地修行之人,在同样的境界时,还不如他们。

可是,凡世间的宗师,常常也就止步于凡世,他们最高的成就,也就不过是大宗师而已。

同样是练就心力,若想日后能够有突pò

真凡之隔的可能,甚至与更近一步,突pò

真仙之隔,这一刻,往往是最关键。

人体中,最神mì

的区域,就是在头部。

这里有太多的神mì

,以龙山之能,也不能解其中万一。

人的所思所想,都是源自于这里,那孕育于心力之所,自然也就源于此。

可是这处所在,因人而异,从来就没有两个人的孕育心力的所在,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这处所在,无穷大,又无穷,人小小的头部,对于这处所在来说,就是一个世界与一只蚂蚁的区别。

要找寻它,无异***捞阵,难比登天。

唯有在心力初生之际,人的脑海中发一种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变化,就在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次的机会,牢牢抓住它的位置。

抓住了,恭喜,你有了问道的机会,抓不住,同样也恭喜你,你境界突pò

了,也会会在凡世间有一些作为,但是这一身也就仅仅止步于凡世了!

也许你会疑惑,反正就是练成了心力,这两者听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真zhèng

的区别大了去了。

普通人练成心力,只知其生,不知其缘何生,这就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懵懂地接收生成的心力。

而知dào

了自己心力生成的源头,就有了探寻其奥秘。甚至于主要控zhì

的可能,这种可能就是你日后步步高升的关键中的关键。

古人常言,“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敢私自毁伤”

这句话,显然不是空穴来风,人的身体的重yào

不言而喻,它是人生存世间的唯一凭依,也是人超脱一切的根本。

身体有损,就等于断绝了一切修行的可能。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在提起小王爷这个例子,他的天资之高,几乎冠绝当代,连牛刚也比之不如。

但是他强入煅骨,生生扼杀了上天赐予他的绝世天资。

他的身体,停留在了他的儿时,许多重yào

的东西,还没有发育完全,甚至于最神mì

的大脑的,虽然智力之类的无损,但是,还在孕育当中的那处孕育心力的所在,却是毁去了。

这也是小王爷尽管心志凝练堪比钢铁,但依旧不能突pò

的易筋境界,成为名副其实的宗师的真zhèng

原因。

这则例子,牛刚引以为鉴,但是有赤方出手相助,牛刚打破了这层界限,靠着力士桩,让身体一边正常发育,一边锻炼骨骼。

所以他的身体是无损的,是完好,自然也就有了孕育心力生成的所在。

终于,牛刚迎来这一关键的时刻。

在这一刻,他摒住了呼吸,有些惦念,又有些期待。

当然,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而他所担忧的,不是能抓住、找到自己那处孕育心力的所在,而是惦念自己成功突pò

之后,自己的那丝侥幸,会不会成为事实。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心态很难得!

牛刚顺利地将全部心神收敛到了脑域。

在那一刻,他如抬头仰望漫天星辰的苍穹一般。

在漫天的星海之中,一颗大星突然大放异彩,如太阳一般放射出万道光芒,在一瞬间照亮了牛刚的整个脑域。

待得这漫天的光芒散去之后,一道有些不知所措的念头在脑域中慢慢晃荡!

“不是吧!这也太简单了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强大心力

“这么简单!不是吧!不会吧——”

牛刚声调拖得老长,不可置信道.探出手掌,摸摸自己的额头,体温很正常,不像是在发烧的样子。

“难道是在做梦!”牛刚干脆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把,感觉有点疼。

既不是自己发烧病迷糊了,也不是在做梦。

那就是确确实实,牛刚已经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不仅练成了心力,而且在练成心力的同时,掌握了那处孕育心力奇妙所在的在他脑域中的位置,为他将来能够脱离凡世奠定了强而有力的基础。

可是这一切是不是太过简单了,直到现在,牛刚还有些恍惚。

对于常人来说,心志凝练至生成心力,难之有难,天资和自己的努力,缺一不可,可是依旧有许多人人一生止步于煅骨境界。练成心力很难,练成心力的同时,抓住藏于茫茫脑域的那个点,更是难上加难。

从古到今,真zhèng

的修行之人比之天地众生,一直都只是少数而已。

“难道我就是那天生的主角命!”牛刚从震惊中慢慢恢复的,嘴角若有若无点露出点笑意,样子有点憨!

脑域如混沌,而人就是那其中的主宰,牛刚置身其中,其实听不到什么,也什么都看不到,他所看到那颗如太阳一般爆fā

万道光芒的星辰,其实只是他心中感受的,在脑域中显化出来的。

那一刻,他想着自己正在仰望有漫天星辰的苍穹,于是,脑域中自然显化出了缀满星辰的苍穹。

这种变化,很奇妙,刚刚从震惊中恢复,旋即又陷入自我陶醉中的牛刚,无暇他故,当然也没有刨根问底,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本该如混沌一般的脑域,在这种变化出现后,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好似这种变化已经固定了下了,就是牛刚心中仰望星空的念头已经停歇了下来,可是,苍穹依旧,并没有随牛刚的念头的消失而重归虚无混沌。

而牛刚也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得脑域原来成了一片大大的星空。

茫茫脑域之中,虽然最初的爆fā

已经过去,但是那颗星辰依旧在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光与热,在浩瀚星海当中是那么的独特,不用说牛刚一开始已经将那颗星辰的位置牢牢印于心中,就算是他错估了那一刻,恐怕现在依旧能一眼从茫茫脑海中找到那处奇异的所在。

不知过了,牛刚终于从自我陶醉中慢慢转醒,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这他真zhèng

所要面临的严峻,其实还只是个开始。

“玉皇大帝啊,虽然这事情其中有些蹊跷,但不论怎么说,我也算是您老人家的传人,你就保佑一下吧…”

牛刚心中开始念叨起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他晓得,也知dào

自己现在的这些碎碎念于事无补,但这起码也能让牛刚心中稍安。

心力,牛刚已获得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催动这初生的心力来探寻异瞳的真zhèng

奥秘,看看自己心中的侥幸,究竟能成为真zhèng

的侥幸。

牛刚心神汇聚,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脑域四面八方飘来,汇聚成一团,心力本无形,在他脑域中飘荡的一道道光芒,其实只是心力投影在他心中的现象。

“咦!怎么还没有完”牛刚眉头一皱,由于是第一次驱使心力,而且接下来要进行的事对他而言又是万分的重yào

,所以他心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全力以赴地开始召集散居在脑域当中的心力,但是许久过去了,依旧有道道若有若无的光芒徐徐飘来,好似无穷无尽了。

而现在,他心神所在,汇聚的光芒,已经亮如星辰。

“怎么会这样!”牛刚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异常,“我的心力怎么这么强dà

。”

心力在牛刚脑域中显化成的是光芒,光芒越强,代表着牛刚心力也越强,而现在,牛刚汇聚到的心力强度,已经很明显超越了一般刚刚突pò

到易筋境界的人,甚于比之方去欢这种已经在易筋境界凝练心力不知多久的宗师。

“心力!光芒?”牛刚心中一跳,既然光芒代表了心力,那么…

牛刚想到了自己突pò

那一刻异象,他那处孕育心力的所在显化的星辰,瞬间如太阳一般,放出万道光芒,使得整个脑域瞬间亮如白昼。

若是那万道光芒也代表了心力,那……

“岂不是说,我的心力天生强dà

无匹!”面对这强dà

的心力,牛刚脸上喜色全无,心力是心志凝练到极致的产物,也就是说心志越强,那心力也就是越强。

牛刚的心志虽然已经凝练到了足以诞生心力的程度,但绝对没有强dà

到了这种程度,这点自知之名,牛刚还是有的。

“怎么会这样!”

事出反常必近妖,牛刚可不认为这无缘无故来的这如此庞大的心力,是什么好事。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牛刚稍微一想,半点头绪也没有,与其在这里Lang费时间,还不先把已经火烧眉毛,最棘手的事先解决到。

牛刚果duàn

地停止了继xù

汇集心力,眼前汇聚得心力将他的心神浓浓包裹,已经足够了。

他催动心力,慢慢闲着自己双眼移动,胜败在此一举了。

“啵!”

又是一声如滴水般的声音传入牛刚心神,让牛刚感到熟悉异常,但旋即,他呆住了,一种玄妙的感觉袭来,让他泪流满面。

这不再是虚幻,而是真实。

在现实中的牛刚,真得泪如泉涌,不可抑止的夺眶而出,心力移动到双眼,有一瞬间,牛刚就感觉到好似辣椒水滴到了眼中,一阵难以抑制的痛处让他浑身乱颤。

但这种感觉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而已,双眼在片刻之后就已经适应了心力存zài

,如水ru交融一般,二者变得亲密无间起来。

这一瞬间的不适,让牛刚泪水满面,但现在的他无心擦拭,他已经被那一种玄妙的感觉紧紧包围。

这种感觉,让牛刚想到了在听龙山讲道时的情形,但又有所不同,那时的他,恍恍惚惚,昏昏沉沉,出了感觉十分得舒服外,几乎什么也感受不到,甚至于连龙山讲了些什么,他也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是现在不同,他在感觉美妙的同时,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清楚地感受到他自己在经lì

什么。

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下,他知dào

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他觉得自己的好似在驾驶这一个庞然大物,飘啊,摇啊,一路上的风景如画一般,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清醒过来,一种难以表达的愉悦充斥在牛刚心中。

“哈哈哈——”

牛刚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乱舞,激起罡风霍霍,状如疯魔,同时难以抑制地放肆大笑起来,声音中夹杂得是他心头的喜悦,随着他的笑声,远远飘去。

“还真是侥幸啊!”良久之后,牛刚终于将心中的喜悦发泄完毕,重新盘膝坐地。

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奇妙,奇妙到牛刚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有些懵懂,又有些隐隐地期待。

牛刚一直在怀疑,异瞳的真zhèng

神通,应该是那仅仅出现过两次,而且两次都是被动引发的收摄异物的本事。

事实却如他所想,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异瞳还有什么神妙他无心探索,但他现在已经感知的,已经足够他狂喜异常得了。

他的异瞳确实是可以收摄东西,但具体可以收摄什么,有待他慢慢去实验,这些也不是牛刚现在所需yào

关心的。

异瞳的真zhèng

技能,不在于收什么东西,而是它能把收摄到的东西炼化融于自身,让它们化为己用。

刚才还让牛刚有些难为的强dà

心力,现在,牛刚终于明白了它的来源,它就是那条被牛刚异瞳第一次发威收摄如眉心的那条蛟龙。

那条蛟龙是敖冶分身,与依附在在胡去悲身上的那条一样,全都是敖冶的一点印记,汇集众生愿力所化。

胡去悲身上的那点印记被龙山出手抹去,空留一副由众生愿力铸就的身躯,那众生愿力已经被敖冶得一点印记凝练,精纯无比,白白地便宜了胡去悲。

但是胡去悲要想要把那道化龙的众生愿力化为己用,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此刻的胡去悲,已经被赤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身体的修为硬生生提升到了煅骨上品境界,正在山中闭关,等他破关而出,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牛刚同样也获得了一道敖冶的分身,但不同于胡去悲的时,根本都不用龙山出手,敖冶留在分身中的印记已经被异瞳炼化。

而那化成龙形的众生愿力,更是被异瞳炼成了属于牛刚自己的心力。

至于牛刚最紧张的那颗本源种子,很不幸,它再也不会出现了。

它已经被异瞳炼入了牛刚的身体,同时它的一切功用,都为牛刚所继承。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现在牛刚就是那个本源,他就是那个依附于本源世界而生,被天帝一分为三的世界的本源。

第一百七十五章 炼化空间

“这就是异瞳的炼化空间!”

牛刚催动心力,意识集中到了双眼之间,眉心部位.继xù

深入,如同正在穿过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豁然间,刺目的光亮让牛刚感觉到了一阵的模糊,片刻之后,牛刚恢复过来,他的意识已经降临到了一处奇异的所在。

这是一个火红色的世界,火红色的云海充斥其中,给牛刚的感觉像极了脑域般的混沌,,但二者之间明显是不同的,脑域中茫茫一片,随牛刚意识得扭转而随意变化,什么都是,而什么都又不是,其实,脑域中虚无一片,什么都是假像,都是他潜意识的投影。

而这个火红色的的世界,让他有种真实的感觉。

而一进入这个火红色的世界,他便感到一股浓浓的炙热感从那火红色的云海中汹涌而来,云海中的温度很高,但是牛刚意识置身其中,丝毫没有收到伤害,似乎高温对自己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一阵舒爽从牛刚的意识深处传来。

这种感觉让牛刚熟悉异常,片刻之后,他便认出那火红色的云海的由来。

“那些热流!?”牛刚神情一愕,那些阳光中的能量化成的热流不是都汇聚到了自己的双眼之中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不一样!”牛刚静下心来,从那种熟悉地舒适中走出来,细细感受,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这云海的热感好像比那些热流带来的强上了许多,而且给我一种纯粹的感觉,就好像火一样。”

牛刚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瞬间,仿佛陷入一种玄奥的感悟当中,但是这种感悟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是片刻之后,牛刚便从那种玄妙得状态中脱离出来。

“原来如此!”虽然现实中只是一小会的功夫,但是牛刚意识如同经lì

了无穷岁月。

在他心力初次催动异瞳之时,异瞳传达给了他一道玄奥的信息,这道信息之中包含了关于异瞳的一切奥妙。

牛刚虽然接收到了这道信息,但这并不表示牛刚已经掌握了异瞳的所有奥妙。就好比一篇晦涩难懂的口诀,你虽然得到了了它,并不是说你就懂得了它里面的意思,要想弄懂它,光是读读,那是远远不够的,这需yào

一次次地感悟。

牛刚的第一次感悟,对那道玄奥信息的理解也许还不到万分之一,仅仅只是对异瞳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而就在刚才,心神触动之下,牛刚经lì

了对那道玄奥信息的第二次感悟,这次感悟有些针对性,不像第一次那么全面。

“太阳元气,原来我的身体一直在本能地吸收元气?”牛刚神情突然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不是说这本源世界元气匮乏嘛,那我怎么从小到大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吸收元气。对了,这太阳元气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过!”牛刚自言自语道。

元气也分三六九等,划分出了许多不通的种类,牛刚听赤方介shào

过,最上等的的自然是鸿蒙元气,其后还有什么太清元气、上清元气、玉清元气、皇极元气、九天元气、无极元气、碧落元气…….

但是这太阳元气是什么元气,牛刚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这太阳元气元气来源于太阳,而且元气包含着焚烧万物的炽热气息。

异瞳吸收太阳元气,但太阳元气中那种焚烧万物的炽热气息不是异瞳所需yào

的,于是异瞳把它从太阳元气中剥离出来,堆积在眉心处,于是成为这一个火红色的世界。

“怎么有点像是在废物利用!难道…”牛刚迟疑道,“异瞳真zhèng

功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另外更神奇的技能!”

牛刚摇了摇,把这个念头从心中甩出,“还能有比现在更逆天的技能?”

他从赤方口中得到了不少关于神通的讯息,比之那些,牛刚对自己的异瞳所展现的威力可是很满yì



“吼——”

一阵奇异的嘶吼打断了牛刚思路,云海剧烈的翻滚起来,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牛刚一愣神,并没有被这火红世界中发生的异状吓到,反而对这熟悉的嘶吼声有些好奇。

在这个火红色的世界,他是主宰,有什么能够伤害他?

“吼——”

云海的波动越来越剧烈,终于,云海中的某处突然深深下陷,成了一个空洞,一道细长的身影从空洞中冲天而起!

“龙?不对,是蛟龙!那不是敖冶嘛!”牛刚惊讶地嘴巴差点掉了下来,虽然现在的敖冶比他以前见过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它的那一双眼睛,牛刚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它怎么还在,不是被炼化了吗?”

可惜,无人回答牛刚的疑问。

“吼——”

敖冶的蛟龙之身在牛刚上方不断地盘旋,好在在发泄什么,不过牛刚注意到,敖冶那双斗大的龙眼从一翻出云海开始,就死死地盯住了他。

“小友,你终于来了!”

一道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入牛刚耳中,发泄完毕的敖冶缓缓停了下来,蛇盘与空中,龙首朝着牛刚道。

“你怎么还在!”虽然敖冶近在咫尺,但是牛刚一点害pà

的情绪也没有,“不是已经被炼化了嘛!”

“小友,我一直在等你,有一场天大的造化要送于你!”敖冶没有理会牛刚质疑,继xù

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接受我东海龙宫无上道统………”

“别扯其他的,我问你怎么没有被炼化!”牛刚粗暴地打断了敖冶。

现在的牛刚心情有些恶劣,因为他刚刚想明白敖冶的吼声为什他听着那么耳熟,敖冶的吼声,或者说成是龙吟,其实他一直在听。

那不就是他挥拳之时,雷音外显出的那阵阵奇异的嘶吼。

“我练出的雷音,怎么会成为龙吟之声——”牛刚心中一阵阵地愤nù

袭来,随着他的愤nù

地加剧,整个火红色的世界开始翻滚起来,渐渐变得爆烈。

显然,敖冶在牛刚不知情时,对他的身体动了手脚,这点是牛刚无法容忍的。

“小友,你可知dào

我东海龙宫道统——”敖冶的脾气出气地好,一点也没有计较牛刚的无礼,继xù

耐心道。

可惜,若是敖冶能在牛刚遇到龙山之前,跟他讲这些,说不定,牛刚会被他所讲的这些迷惑住。

但是,现在,牛刚已经有了玉皇道统,敖冶触犯了牛刚忌讳,任凭它说得天花乱坠,但是牛刚不为后动,反倒是心中愤nù

越积越深。

终于,牛刚的愤nù

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孽畜,看我收拾你!”牛刚一声断喝,心力催动之下,云海骤然卷起滔天大Lang。朝着敖冶打去。

火红色的世界其实就是异瞳的炼化空间,而云海其实就是太阳元气中的焚烧万物的炽热气息汇聚而成,说是云海,其实是也是火海,炼化空间炼化异物,靠得就是那已经形成汪洋的焚烧万物的炽热气息。

这炼化中间中,他是主宰,自然一切都收到他的控zhì



“小友,你是伤不了我的!”敖冶向旁边一窜,躲过了那道大Lang,双眼中忌惮的神色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到了威严状。

“你再试试!”牛刚第一次控zhì

云海,刚才那是试探而已。

控zhì

炼化空间,很耗费心力,但是牛刚的心力初生之时就强dà

无比,这点消耗他完全不在乎。

“来个天翻地覆,看你怎么躲!”牛刚已经看出了敖冶的身法灵活异常,他可不想跟敖冶玩捉迷藏游戏。

这不是他的风格!

在炼化空间中,火红色地云海占据了下半部分,现在,在牛刚的控zhì

之下,整个云海开始上升,朝着炼化空间的上半部分。

什么叫‘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这就叫‘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这才是牛刚的风格!

至于会不会激得敖冶狗急跳墙,向他发动攻击,这点牛刚从来就没有考lǜ

过,而且事实也朝着利于牛刚方向发展。

敖冶虽然一直在不停地游动,但是一直没有靠近牛刚,似乎牛刚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将他远远驱离。

你——”显然敖冶也没有想到过牛刚会这个蛮干,他不断地上升攀升,但是炼化空间也是有界限的,待得他上升到了一定高度,终于再也不能上升了。

而在敖冶下方,牛刚正缓缓飞来,紧随在他的背后的正如沸水一般翻滚的云海!

“小友,住手!你这炼化空间奈何不了我,你——”

“谁是你的小友,竟然敢在老子身上动手脚,找死!”牛刚一脸的暴虐,敖冶的话他当风在一边吹过。

你骗谁,真当老子是什么也不知dào

的菜鸟?

之前炼化空间一直没有把他炼化,是由于这里一直都是死的,不动的。没有运转起来,所以才会被敖冶钻了空子,现在,牛刚进入到炼化空间,在他心力催动之下,炼化空间开始真zhèng

运转起来,爆fā

出真zhèng

的威力。

“道友息怒!”敖冶终于再也承shòu不住那滚滚而来的庞大压力,低头道,“你说得动手脚可是指你身体锻骨的雷音!我那是在帮你,若是没有我出手,道友你一人苦苦修liàn

不知要修liàn

到什么时候,你我二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太阳焰气

降服“我呸!老子r让你帮忙了吗?”牛刚催动整个火红色的云海上升,一步步逼近了敖冶,面露冷笑道,“谁知dào

你安得是什么心?”

云海在在牛刚的御使之下,有无数旋窝在其中生灭,爆fā

出无数长长柱状云臂,如火蛇向着高处激射,好几次,差点击中敖冶,敖冶狼狈地躲闪,但是,留给他躲闪的空间范围越来越小,几道火蛇般云气从敖冶细长的龙山身旁擦过,似乎带走了什么,牛刚明显感觉到,敖冶的气息比之一开始虚弱了许多.

敖冶也知dào

自己的情况开始变得危急了,心中大急,不断地朝着牛刚解释,妄图打动牛刚。

“道友误会了!我怎么会害你,我那是真的是在帮你,绝对没有在你身上动什么手脚……”

“修行贵在根基,道友你也是修行中人,应该懂这个道理,你人族雷音锻炼出来的根基,比之我龙族雷音,可是差之远矣,而且我给予道友的龙族雷音,可是不一般,乃是我东海龙宫最高等的大威天龙吟,我若是对道友不安好心,大可就以道友的原本的练出的雷音来提高你的修为,何必大费周章,拿出我东海龙宫的镇宫之宝——大威天龙吟!”

“道友,我真的是想要帮你,我看你练出的雷音只是你人族的普通货色,不忍心见你如此天资白白Lang费,起了爱才之心,才会出手帮你。”

“道友你也是我炼体一脉,你难道就对我东海龙宫的无数秘法无动于衷?”

“论起炼体,我们龙族传承久矣,得天独厚,在洪荒时代就已经威名赫赫,肉身强横在洪荒诸族中也算是数一数二,而我东海龙宫更是有这天地间炼体一脉最顶尖的传承,造就强者无数,道友你若是加入我东海龙宫,将来的成就是可是不可限量啊!”

“…….”

云海在牛刚的驱动下依旧缓缓上升,步步紧逼,任凭敖冶舌战莲花,说得天花乱坠,牛刚丝毫不为所动。

敖冶这是拿他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若是真得可以这么简单的就得到东海龙宫的道统传承,是个人都会动心。

但是,这敖冶也太小瞧了牛刚,难道他以为,牛刚看出不来,东海龙宫是被敖冶拿来当幌子而已,他如此诱惑牛刚,定然另有目的。

他打什么注意,牛刚无心过问,但是有这样人物潜伏在这里,牛刚恐怕睡觉都睡不安稳,以前是不知dào

,由得他自在,现在知dào

,若是不敢他解决掉,牛刚如何能安心。

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吼——”

敖冶的眼神中露出的绝望,疯狂地嘶吼起来。

“孽畜,安心去吧!”

牛刚一挥手他身下的云海瞬间暴涨,将已经剩余不多的空间全都淹没。

“吼——”

被云海淹没的敖冶剧烈地翻滚起来,试图挣扎,可是他的四周早已都是云海,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是在云海范围,根本逃脱不得!

“原来如此,可恶!”牛刚脸色一变,被敖冶挣扎的凄惨模样引动的恻隐之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是牛刚的异瞳的炼化空间,炼化异物,补充自身,就在刚刚,牛刚从冥冥之中接收到了炼化空间给他传来的讯息。

现在的敖冶并无实体,浑身的都是由能量构成的,云海将敖冶炼化,他身上的能量全都会被异瞳反补给牛刚自身。

随着敖冶不断被炼化,牛刚也在不断接收敖冶体内的能量。可是,就在刚刚,异瞳给他传来的讯息,敖冶被炼化的能量,居然全都是那太阳元气中那种焚烧万物的炽热气息。

换句话说,敖冶身体中组成,其实都是这片云海中的云气,只不过比之凝练了许多,说得在简单一点,这敖冶居然一直在此吸收牛刚炼化空间中的有太阳元气中焚烧万物的帜热气息修liàn



“我就说嘛,敖冶的这条分身的身体是由众生愿力凝练而成的,可是那众生愿力分明被炼化了我的心力,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他不应该再有身体的。”牛刚心道,“原来一直都在拿我的东西在修liàn

,好大的胆子!”

“怪不得他一直不敢接近我,我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地打上我的印记,敖冶吸收的云气虽然已经经过他的炼化,可是依旧是我的,他若是靠得太近被我察觉,恐怕,他现在的蛟龙之身可是由不得他做主了!”

牛刚心中冷笑,看着激烈的挣扎的敖冶,不在有丝毫的怜悯。

“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我要你把吃我的全都吐出来!”牛刚大声说完,心力猛然一催,炼化敖冶的云气变得激烈起来,隐隐地,有了凝结成液体趋势。

炼化空间有了牛刚的主持,发挥得威力暴增,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敖冶的身体若缩水一般,由一开始声势滔天的十余米,暴减至现在的不到一米。

估计再有一小会功夫,就该把他给炼没了。

心中的绝望的敖冶不在挣扎,闭上了双眼,不像是在认命待死,倒像是在心中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道友请住手,我敖冶愿意臣服于你,认你为主!”敖冶龙目一睁,拼尽最后的力qì

,大声朝着云海之上的牛刚喊道。

“嗯!”牛刚心中一动,云海随他心念流转,炼化敖冶的势头一顿。

“道友,想必你也发xiàn

了,我可以吸收太阳焰气修行,我对你大用,请放小龙一条生路!”敖冶见得牛刚被说动,心中大喜,连忙将自己的资本说了出来。

“太阳焰气!?”牛刚心道,“原来这太阳元气中焚烧万物的炽热气息叫做太阳焰气。”

“你能不能吸收修liàn

,与我有什么关系?”牛刚故作不屑道。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敖冶急急道,“这处空间是道友你神通的炼化空间,有人主持和没有主持的威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点道友你应该深有体会,可是,道友,难道你能一直待在此处主持炼化,我愿意留在此处,代道友你主持此炼化空间。”

“你倒是打得好主意!”牛刚冷笑道,“我又不会接连不断地收摄异物进来炼化,到时不就是让你白白占了便宜,吸收我的太阳焰气修liàn

。”

“道友此言差矣!你是这个炼化空间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你做主,我吸收修liàn

再多,不也是为道友你做嫁衣,只要你不愿意,随时可以将我吸收的太阳焰气全都收回!”

“更何况,道友你难道没有发xiàn

嘛,这太阳焰气被我凝练后,威力大增,有我在此主持,能让你的炼化空间的炼化之力大大增强,就是日后道友你摄入什么超越你极限的东西,有我在,也能使它降服,乖乖被你炼化!”

“虽然我只是本尊的一个分身,但是我于本尊的联系早已断绝,绝对不会妨碍到你的,而且本尊的所以知识我知晓,在你需yào

的时候,我会毫无保留的指点你。”

“哦!”牛刚心中大为意动,他感觉到了敖冶所言不虚,留他在这里,的确可以是他异瞳的炼化威力大增,但是,牛刚依旧有些犹豫,对于自己身体存zài

另一个生命,总是感觉有些别扭。

“道友,你放心好了!”敖冶见牛刚犹豫,赶紧再加了一把火,道,“我会一直老老实实待在你的炼化空间当中,这里没有你的允许,我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的,所以你只管放心,太阳焰气事关紧要,你的这个大秘密绝对不会有你我之外第三者知晓!”

“太阳焰气、事关紧要、大秘密?”牛刚心中一动,“看来这太阳焰气还是个了不得东西,那么太阳元气——”

“好吧,你说服我了!”牛刚挥手,将包裹敖冶的云气散去,“空口无凭,我要如何相信于你?”

“道友,难道你没有发xiàn

嘛!”敖冶苦笑道,“自从我吸收这太阳焰气修行的一刻起,我的神魂中就已经深深打下了你的烙印,生死俱在你的控zhì

之中!”

“哦!”牛刚神色一变,心神联系上炼化空间,果然,这敖冶如那些太阳焰气一般,皆收到他的牢牢控zhì

,他还以为敖冶是怕他身体中的太阳焰气被牛刚收回这才躲得远远的,原来他是怕被牛刚察觉到他如太阳焰气般,俱收到牛刚控zhì

,这才躲得远远。

“好算计!怪不得我已进入此处,敖冶就急急忙忙拿出那东海龙宫的传承来引诱我拜他为师,原来他是想用师徒名分这层关系来反制我!”牛刚冷笑道。

修行者寿元久远,一人有修行的资格,不代表他的亲人、朋友、家人也有这中资格,修个几百年,回头再看,往事早已面目全非。

但是修行者也是人,离不开种种寄托,所以,对于师徒、同门这种关系十分的看重。就像赤方与龙山,虽然两人不说什么,但是牛刚看得出来,两人在对方心中的地位都重yào

的很,不然龙山也不会在前世的赤方陨落之后,苦苦寻找赤方的转世,而后又精心调教赤方。

“我的道号为大千,虽然你认我为主,但是我也不会把你当奴仆看待,你我道友相称即可,我现在修为地位,日后还说不得向你讨教一二!”

“岂敢!岂敢!”敖冶面色恭敬道,心道,“道号大千,好大的口气!不过——”

敖冶低头一看脚下如云海一般翻滚的太阳焰气,心中骇然过后是一片浓浓的炽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刚柔 雷音如水

茫茫玉米地中,牛刚意识回归,慢慢睁开了开始了双眼.

没有比较的对象,牛刚也不知dào

自己的异瞳的威能厉害几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威力定然是不可小窥的。

炼化空间的敖冶,虽然只是本尊的一点印记练成的分身,但若是放到现实中来,没有的异瞳的牛刚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可是现在呢?

敖冶就是牛刚脚下的一团泥,任他揉捏!

虽然比之那颗本源种子好运,能在没有人主持的异瞳炼化空间中生存下来不被炼化掉,但还是中招收到牛刚的钳制。

“就当养了一条寄生虫吧!”牛刚摇头苦笑,自己体内存zài

另一个生灵,当然不是一件什么高兴的事,可是谁叫那敖冶巧舌如簧,牛刚真的是被他说动了。

留敖冶在他的异瞳炼化空间内,的的确确是利大于弊,敖冶吸收了太阳焰气修liàn

,无论是身体,还是核心那点本尊印记,从里到外都深深地打下了牛刚的烙印,生死俱在牛刚的掌控之内。

有这个杀手锏在,无论敖冶在炼化空间内如何修liàn

,其实都是在为牛刚做嫁衣。更何况,牛刚看得出,敖冶似乎很想待在牛刚的炼化空间之中,最起码短时间不会有任何出去的念头。

这点倒是引来牛刚的阵阵猜疑,不过,牛刚可是不怕敖冶耍任何手段,敖冶现在可是寄身与牛刚的异瞳炼化中,他怎样,关牛刚屁事,可若是牛刚怎样,可是会要了他那条小命。

“终于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牛刚甩头将敖冶的事抛在一边,站起身来,细细体会自己身体不同。

呼呼——韦陀拳施展开来,罡风霍霍,这套早已被牛刚练了不知多少遍,熟悉得就和自己的手掌一般的拳法,给牛刚的感觉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这是——柔,柔得变化!”牛刚圆目一睁,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真是不敢想象,一直大开大合,势若千均的韦陀拳,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居然产生柔的变化。没有人能想到,一直走刚猛路线的韦陀,居然也会有它阴柔的一面。

牛刚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拳头。

“师父说过,韦陀拳有残缺,只能练到锻骨境界,原来是这个道理,缺得是衔接这刚柔变化之间的秘法,修liàn

韦陀拳要想突pò

的易筋境界,必须得通晓刚柔变化,可是韦陀的给人的印象是什么——刚猛,刚猛,再刚猛!任凭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透,原来不能突pò

的症结就在与刚猛!”牛刚现在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若不是赤方指点,传于他力士桩和诸多偏于阴柔的功夫,潜移默化中让牛刚通晓了刚柔变化,恐怕牛刚也会一味沉浸在为韦陀拳的刚猛的威力中。

“师叔,对我真是恩重如山啊!”牛刚感叹道,若是赤方一开始就将这韦陀拳的症结在哪里告sù

牛刚,虽然牛刚最后肯定还是会突pò

,但是突pò

后对伊刚柔的感悟,绝对不会有现在自己领悟这样的精深!

呼呼——依旧是风声呼啸,但是这已经不是牛刚的拳风,而是夜间的凉风,就在这如林海一般的玉米地中的,牛刚韦陀拳再次施展开来。

无声无息,若不是田间的鸟虫、凉风依旧在鼓动出声响,眼前这一切就像是在看一步无声电影。

人影徐徐晃动,在密密麻麻地玉米田地中如游鱼一般,没有损毁任何一株玉米,若是此时被人看到,还以为是这田地中在闹鬼,有一条幽魂在这里晃荡!

“哈!果然!”重新回到原地的牛刚,眼中的狂喜再也掩饰不住。

刚柔!什么是刚柔?

如果刚代表了力量,那么柔代表什么?是速度!是灵活!

在锻骨境界,韦陀拳疯狂提升得是认得气力,而当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韦陀拳开始提升就是速度和灵活了。

在锻骨境界,一直苦苦困扰牛刚,让他束手束脚的身法问题,在韦陀拳修liàn

到易筋境界后,终于不再是问题!

“我就说嘛,连师父都开口称赞不错的拳法,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弊病,原来这全都是境界不到的问题!”韦陀拳给牛刚带来的惊喜冲击,可是比那颗本源种子带来的还大。

毕竟,这韦陀拳可是他家流传了不知多久的拳法,是自家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厉害,如何能不感到高兴,如何能不感到自豪。

当然,现在牛刚只不过是刚刚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易筋境界的韦陀拳的威力只是堪堪展现,一切还有待牛刚刻苦修liàn

提升。

但无论如何,这一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牛刚的实力大增,就是迷踪步全开的吕四九,幻空步全开的方去欢,都不再是牛刚对手,甚至于,牛刚有信心不再用无赖手段,也能和赤方正面对决上几招而不落下风。

刚刚突pò

境界,正是感悟最深的时候,牛刚不想Lang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现在是还是深夜,又是在田间,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搅他。

而且,牛刚的异瞳有预警的功能,万一有什么不对,远远地就能发xiàn

,所以牛刚也不担心什么。

继xù

演练韦陀拳,牛刚如同得到了一个心爱玩具的孩子,爱不释手,乘着自己的兴致,将韦陀拳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他明显感觉,自己坚硬得像块铁锭一般的身体,随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开始发热,热得连铁锭都开始慢慢融化。

盘踞在牛刚脑域的心力,随着韦陀拳的演练,自发先从脑域中流淌出来,自动运行,进入到牛刚的身躯中,与一直占据牛刚的雷音,水ru般交融到了一起。

不论是雷音,还是心力,都是牛刚自己的东西,不会有什么抗拒之类的东西,而且牛刚隐隐地感觉道,二者的结合紧密异常,仿佛这二者天生本就是一体一样。

融入的心力的雷音,壮大了几分,发生一点不一样的变化,,好似这心力是雷音的养分一般,雷音依旧是雷音,只是——雷音如水!

雷音如水一般开始慢慢地由骨骼朝着血肉渗透,一点一滴地改造着牛刚的血肉。

时间流转,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而牛刚依旧在不停地练拳,沉浸在自己身体的美妙变化当中。

“嗨!有人来了!”

一道低沉得声音传入牛刚耳中,牛刚豁然惊醒。

“谁!”

“我!”

“你是——敖冶!”牛刚心中大惊,敖冶不是在他的异瞳炼化空间,他怎么可能出来。

“别磨蹭了,有人过来了,你要是不想被当成贼,就赶紧走!”敖冶继xù

道。

牛刚抬头一扫,现在正是丰收的季节,玉米上俱是沉甸甸地玉米棒子,地上还掉着十几根被牛刚无意打落的玉米棒子,再加上正背着一个大大旅行包的牛刚,若是现在被人发xiàn

,可是真会被当成偷玉米的贼,都时候百口莫辩,那可就冤死了!

“往那边?”牛刚分清了轻重缓急,不在犹豫,虽然不知敖冶为什么能跑出来,但是对于钳制他的手段,牛刚自信异常,不怕他翻天。

“往南!”敖冶道。

牛刚暂且相信他,施展开身法,如电射一般朝着南边穿插,有了一夜修liàn

打底,牛刚的身法凭空多了几分灵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玉米地中。

就在他遁走后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两个拿着哨棒的年轻人出现在了牛刚一夜停留的附近。

“人呢?跑了?”两人看着落了一地的玉米棒子和凌乱地脚印,失望道。

“算那小子跑得快!早就远远地看见那小子在咱家的玉米地里晃悠,悄悄摸过来,没想到还是被小子发xiàn

了!”一个年轻人叹惜道。

“那小子要是再敢来,一棒子打断他的狗腿!”另一个年轻人发狠道。

“嘘!好险!”一口跑出了二里地的牛刚,攀上田间一颗大树,远远地望向自己一夜练拳的地方,两个拿着哨棒的年轻人正在查探这牛刚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么远地距离,牛刚可以清晰地看尽他俩,但是他俩确实看不到远处的树上有人,异瞳的炼化功能,牛刚还用不到,可是这附带送个他的一副好眼力,可是让牛刚受益匪浅!

“敖冶,出来吧!”定下心来的牛刚,对着空气喊道,“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到是想出来,可是你也得让我出来才行!”敖冶无奈的声音传入牛刚耳中,或者更准确地说,这声音其实是直接传入他的心中,只是感觉上像是由耳中传入。

“咦!你还在我的炼化空间当中?”牛刚差异道,他还以为敖冶不知用什么方法逃出来了。

“当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没有你的允许,我是永远不可能从那里出来的!”敖冶丧气道。

“那你怎么能和我说话,还能观察到外面的情况?”牛刚奇怪道。

“你以为我想?”敖冶的声音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你沉入修liàn

之前,是不是潜意识想过什么类似于警戒之类的事?”

“嗯!”牛刚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敖冶的声音听着都快哭出来了,“大千道友,你不知dào

我现在已经相当于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的一切都要受到你的控zhì

,你的潜意识下达了警戒的命令,我当然得听,护持你的修liàn

了!”

“这样也行!”牛刚惊讶道,这异瞳带给他的惊喜可是越来越多。

第一百七十八章 道友仁厚

“我原本修liàn

得好好的,你的潜意识传来命令,我原本不想理会,可突然间身体就不停使唤了,太阳焰气**,不能再被吸收,甚至于已经被我吸入体内经过凝练的太阳焰气,也隐隐开始有了不稳的迹象,唯有在我专心开始为你护法后,一切才恢复正常,你说这样,我能不听命,敢不听命嘛!”敖冶无奈倾述道.

“敖冶道友,多谢你为我护法!”牛刚歉意道,他心神勾连异瞳,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初掌神通,还有许多地方弄不明白,所以才会打扰到道友修liàn

,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和你提请打招呼的!”

“道友仁厚!”敖冶恭声道,“不过我既然认道友为主,护持道友修行,本就是应有之理。”

如今,敖冶的身家性命俱在牛刚的掌控之中,牛刚对他客气,但敖冶可不敢蹬鼻子上脸,万一惹怒牛刚,一念之间,他可就立马灰飞烟灭了,更何况,牛刚的安危,就是他自己的安危,牛刚修为越高,他获得好处越多!

“好了,敖冶,你去安心修liàn

吧!”牛刚念动之下,断绝了昨夜他无意间开始的炼化空间与外界联系。

炼化空间与外界的联系,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他的命令,处于炼化空间的敖冶是探知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的,所以牛刚也不必担心自己的一些隐秘被敖冶偷窥。

“回去?继xù

东行?”

处理完了敖冶的事,牛刚突然发xiàn

自己眼下面临一个比较严重的选择——何去何从!

回去?

昨天晚上他才刚刚出发,现在往回走,估计中午时分就能回道家中了,可是——好不容易出来,怎么能就这么草草了事,出来不到一天就打道回府。

这不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牛刚唯有苦笑连连。他也只能苦笑了,他这是在作茧自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是谁又能料到,不测风云、旦夕祸福来得是如此之急!

而今之下,唯有继xù

前行了。

“还是继xù

走走吧,就当这是旅游了!”牛刚决定道,就这么回去,虽然目的已经达到,可是会被师兄们笑话死的。

好歹也坚持个十来八天再回去,也好把师兄们的嘴堵上。

“也不知到这是走到哪里了?”牛刚极目四瞭,都是望不到边的田地,没有什么地理特征,看来这得走出这片大大的田野,才能弄明白自己到哪了。

最关键得是,牛刚的肚子已经隐隐地开始感觉到饿了,得先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了。

牛刚朝着旭日初升的方向,狂奔而行,同样是奔跑,与昨夜的已是大不一样,昨夜那是在埋头狂飙,那是在发泄,而如今,牛刚心头却是难得的一片悠闲。

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牛刚的精力大增,尤其是这一夜修liàn

,牛刚心神沉浸其中,基本上就等于是和休息一样,所以一夜未眠的牛刚,依旧精神振烁,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感。

半个小时之后,牛刚终于看到了熟悉村庄建筑,走进村子先找到了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面包、馒头之类的干粮,把肚子添了个半饱,这才跟小卖部的老板攀谈起来。

这个村子叫做西白村,隶属于修文镇,这里到清徐,正常走也有一百二十里余,牛刚这走直线的,大概也短不了多少,也就是说,牛刚前半夜的一路狂奔,一口气的确是跑了百利路,这让牛刚一阵的自豪。

过了这西白村,往东依次是内白村、王香村、北田镇。北田镇,位于太行山西麓,过了北田镇再往东走,就是牛刚此行的目的地太行山了。

“咱这就到太行山里去闯上一闯!”

西白村外,牛刚凝望远方,似乎能望到那座藏于地平线之下的千里太行山。

“没有这个旅行包还是麻烦!”

畅想完毕,牛刚重归现实,若有若无的苦笑再次挂上嘴角。修liàn

到易筋境界的确是一件喜事,可是对于现在正出门在外的牛刚,可是带来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

他的食量又增加了!

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在刚刚的西白村里的小卖部,牛刚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横扫了一番,成果大半落入了他的腹中,小半被他全塞进了他背后的旅行包,使得它鼓鼓囊囊的。

若不是现在那旅行包实在是装不下什么了,牛刚可不会就这样草草了之,别看现在现在包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可是到了午饭时间,马上就又要见底了,而且那是的牛刚的肚子还只是个半饱。

内白村离西白村不远,但那不是牛刚今天的目的地,北田镇是牛刚今天的目的地,到那休息一夜,做好明天就正式进入那千里大行山。

今天行程的中间站是王香村,若牛刚所料不差,中午左右正好对到哪里。今天的行程牛刚都已经做好了计划,可是怕就怕,计划赶不上变化,路上发生什么意wài

,不能按时到达获得补充,到时候可就又要肚子挨饿了!

毕竟这次牛刚是在白天赶路,不想夜间那样百无禁忌!

挨饿的滋味可是不怎么样,牛刚可不想再受那罪。

“要是能有一个在大一些的包就好,能把我这一天的食物都装下来,那可就——”牛刚再发感概道。

“哎!不对,我不就有这样的包嘛!”牛刚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最近这是怎么,怎么老是忘东往西的!”

牛刚将手探到自己的颈间,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这条犬牙项链,是赤方为他精心制作的拜师礼,牛刚对那犬牙过敏,再加上这还是一条项链,本来这条项链牛刚是打死也不会戴得,可是谁叫牛刚口水招式把赤方得罪惨了,牛刚为了赔罪,戴上了这条项链,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试图让赤方高兴,能让他少搬一些巨石,可是后来没什么用,牛刚也就放qì

了。

这条项链的绳子足够长,可以把项链藏到衣服中,外面也看不出什么,牛刚索性就一直戴着。

不过,牛刚现在要找的,可不是这条项链,而是被他穿在项链绳子上的那枚乾坤戒指。

这枚乾坤戒指是金牛送个他的拜师礼,据说里面有一个大大的空间,可纳须弥,龙山说过,这枚戒指,等牛刚修liàn

出了心力就可以用了!

“这要怎么用?”牛刚将戒指解下,戴回项链,将戒指凑到眼前,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师父说到时候我自然会用,可这已经到了时候,我怎么还是不会用!”牛刚丧气道,他知dào

这枚戒指是需yào

心力开启的,可是现在心力只是能在他的身体中流动,还没修liàn

到出体的地步,怎么才能让心力和体外的戒指接触?

牛刚心头又是一阵的苦笑,还以为终于要解脱负担,可谁知还是能看不能用。

“对了,问问敖冶!”牛刚想到了居住在自己的身体中的这条蛟龙,他一定知dào

这枚乾坤戒指该如何用。

只是,牛刚脸皮有些薄,刚刚麻烦完人家为自己的护法,现在又要打搅人家修liàn

,牛刚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是敖冶能够知dào

牛刚此时的忧虑,一定会被牛刚感动的一塌糊涂,痛哭流涕不已,上哪这么好的主人!

不论实在修行世界,还是世俗,弱肉强食乃是天理,主人对于奴仆,那个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根本就不把奴仆当作人看,那会在乎他们的什么劳什子感受。

牛刚现在接触的世界还很小,没有见识到世间的阴暗一面,一切倒还停留在书本,停留在和和美美的乡村生活当中,对人对物,从来就没有什么等级观念,所以,对于敖冶,牛刚并没有把他看得敌人一等。

牛刚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心神沉入到了异瞳的炼化空间当中。

既然有求于人家,牛刚当然会很客气,没有直接召唤,而是亲自降临到了此处。

“敖冶道友——”

牛刚将自己的念头散发出去,瞬间传遍了整个炼化空间。

“吼——”敖冶从云海中飞出,一脸警惕地看着再次降临的牛刚,“大千道友,你再次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这个——”牛刚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问道,“敖冶,我有一枚乾坤戒指,但是——”

牛刚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若不是在这炼化空间当中他只是白茫茫地一个光团,敖冶怕是会看到牛刚已经羞红了脸。

“原来是这样——”敖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牛刚变卦了,赶紧恭声道,“如此小事,道友何必亲自来此,只需一个念头,小龙自会为您效劳!”

“我是看刚刚麻烦了你为我护法,现在又要——”牛刚捏捏道。

“道友仁厚!”敖冶明白了牛刚用意,大受感动道,“大千道友,我虽称你为道友,但是你我二人主仆有别,既然小龙认你为主,自然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不敢有丝毫怨言!”

说完,敖冶躬身一拜,这一拜,拜得是心悦诚服,不在旦旦只是为了苟全性命!

这倒是牛刚的意wài

之得,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在降服敖冶之后短短不到一天时间内,就已经让他真zhèng

臣服,虽然牛刚现在还不明白敖冶诚服的意味,但是很快,真心诚服的敖冶给他带来的好处不敢想象!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以血为媒获乾坤

西白村外某处田野中,一颗已现枯黄的柳树之下,牛刚正拿着一把瑞士军刀,对着自己的一只手指发狠.

他这倒不是在自残,想把自己的手指割下来,只是试图自己的手指割一道口子,弄出点鲜血来而已。

要使用这枚乾坤戒指,果然还是要滴血的,不过起主要作用的作用的不是血,而是顺着血液流出体外的心力。

这叫做‘以血为媒’,是修为低微者让法器认主的一种常用方法。

以自身的鲜血当中沟通法器和自身的桥梁,让心力到达体外的法器当中,留下印记。当然,若是已经修liàn

到了心力离体境界的高手,当然是用不到这种方法,直接把心力透入法器即可。

不过,离体后的心力,也叫做神识,连要想练出身体,最起码得是在炼体的画皮上品境界,或是炼气的灵海上品境界,目前,这还是牛刚努力奋斗的目标。

“嗞嗞——”

瑞士军刀的主刀与牛刚的手指发生剧烈的摩擦,锋利的刀口寒光阵阵,让人看着心寒,可遇到牛刚手指上的皮肤,立马失去了威风,如同钝刀子割厚皮革一般,牛刚把它当成锯子一样,锯了半天,才看看破开了一道口子。

“什么破军刀!”牛刚气急,开口大骂道,若是刚才他拿这瑞士军刀插了一把大树,没有什么阻力就直至没柄,他真有点怀疑石卫这是拿西贝货在糊弄他!

现在工艺批量制造的产品,质量就是不怎么地,光是看着刀口锋利,实jì

也是摆设一个,牛刚摇头感叹道。

当然,这瑞士军刀表现如此差强人意,也是牛刚的身体强度在他的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后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增长,否则怎容牛刚在这里大放厥词。

“怎么还不出血,口子太浅了?”牛刚抱住手指上的小口子挤了半天,光见指尖被挤得一片血色,可就是不见有血流出来。

无奈之下,只好继xù

拿起那柄瑞士军刀,沿着已经破开的小口子继xù

发狠。

“嗞嗞——”

“嘣!”

饱受蹂躏的主刀终于不堪重负,一阵金属断裂的清脆响声传入牛刚耳中,牛刚脸色一变。

“额哦——”

牛刚从地上捡起溅落在地上的断裂刀尖,一阵地苦笑。

“这下麻烦了,石卫不会找我拼命吧?”昨天牛刚从石卫那拿走这把瑞士军刀时,石卫脸上可是一片的不舍,说什么这把军刀是珍藏版,价格什么无所谓,最关键是方芳手里也有一把,和这把正好是一对,在军刀隐蔽地地方刻上了两人的名字,可谓是是两人爱情的见证之一。

没曾想,牛刚出来还没有一天,这把瑞士军刀就已经残缺了。

不知dào

石卫知dào

后会作何感想,恐怕真是欲哭无泪啊!

“算了,坏就坏了,回去再说!”

转眼之间,牛刚就把石卫的幽怨抛在了脑后,现在先弄出点血来是正题,被逼无奈之下牛刚唯有将那根手指咬在嘴里,用自己的牙齿来对付它。

当然,这是最简便的方法,既然身体的强度都增加了,作为人体的一部分,牙齿本来就是人身体上最坚硬的武器,哪有不厉害的道理,尤其是现在牛刚修liàn

到锻骨境界练到了大圆满,现在又是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说是能催金断玉也不为过。

不过,能用工具还是尽量用工具,咋不能‘相煎何太急’不是!

“嗯!”

牛刚使劲一咬,终于将手指破开了足够大的口子,赶紧将来之不易的鲜血滴在了那枚乾坤戒指上。

心神沉入,牛刚果然看到了一片大大的空间,灰蒙蒙的,一眼望不到头,冥冥中,牛刚心神接收到了一道乾坤戒指传来的讯息。

这道讯息是介shào

如何使用乾坤戒指的,牛刚有过类似的经lì

,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比之异瞳传来的那道玄奥难懂的讯息,这乾坤戒指的显然简答到了极点,牛刚稍稍一沉思也就明白了大半,只剩余小小一部分让牛刚看得云里雾里,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牛刚把这当成了修为不到的原因,等日后修为到了自然会弄懂。

“不错!”牛刚看着乾坤戒指中的储物空间,点了点头道。

若是被金牛知dào

,牛刚给他这枚足以在修行世界掀起血雨腥风的乾坤戒指的评价,仅仅是‘不错’二字,恐怕会一头撞死得了!

若不是金牛受了玉皇阁的莫大好处,若不是他日后离开时本源世界要借助龙山,若不是他身上没有带什么零碎,若不是当时那赤魔头以言语相激,金牛无论如何是不会将这么宝贵的乾坤戒指送出。

储物法器虽然是修行世界里最常见的一种法器,但正如金牛说过的一样,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甚至于在一些比较贫瘠的世界,整个世界的修行者拥有得瑟储物法器加起来还不过一掌之数。

当然,许多事情还是牛刚所不知dào

,修行世界的奥秘浩如烟海,牛刚只是得了一些赤方的口授,了解得也不过是其中的亿万分之一。

既然不知dào

,那就唯有用自己已知的一些事物拿去做对比。

譬如中隐洞天,譬如脑域,再譬如异瞳的炼化空间。

牛刚所见过的这些个空间,无一不是广阔无比,几乎都让他一眼望不到头,那么再见到一个同样如此的乾坤戒指的储物空间,心中当然不会有什么震动。

反倒是,那个储物空间如果只有个房子大小,才会让他大跌眼球。

闲话不提,由于金牛在将乾坤戒指送人时,已经将里面自己的印记抹得一干二净,成了无主的法器,故而牛刚在让乾坤戒指认主时,一点困难也没有。

很快,牛刚心神退出了乾坤戒指,回归到了本体。

当牛刚睁开双眼,望向乾坤戒指时,感觉已经截然不通,隐隐地有一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圆圆黑洞出现在戒指周围,深不见底。

牛刚知dào

,这个黑洞就是乾坤戒指储物空间的入口,这个入口唯有牛刚将心力驱使到戒指附近时才会看到,也唯有他才能看到。

而这入口黑洞的直径大小,也和牛刚的心力强度挂钩,心力越强,入口越大,这也是牛刚心力初生强度比之许多修liàn

多年的宗师也不成多让,所有才会有这么大的入口,若是换做一般人,估计也就是巴掌大小。

将戒指带到自己的手指上,牛刚心念一动,脚下的泥土凭空消失了一片,地上留下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半米来深的大坑乾坤戒指在认主后,在冥冥中和牛刚获得了联系,只要将戒指戴在手中,心念微动之下,就可以催动戒指来装取东西了。

最神奇的,这东西装进去时是什么样,取出来时还是什么样,就跟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一般,不过,里面不能装货物这点倒是让牛刚有些遗憾。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消耗心力,不过牛刚心力强dà

,这些消耗还经受得起。

好玩!”牛刚新奇道,心念又是一动,顿时地上的泥土又突然出现,若是明显有一个裂圈,恐怕人们也发xiàn

不了什么一样。

来回十余次,牛刚过足了瘾头。

“若是我心力修liàn

得足够强dà

,那不是可以一下收进一座山去!”牛刚开始畅想未来,陷入无尽的YY当中。

良久之后,牛刚终于中陶醉中恢复过来,面对现实。

收拾好行囊,牛刚继xù

上路,采买食物已经不适合在这西白村进行了,之前牛刚一番扫荡和狼吞虎咽已经找来了老板的阵阵白眼。

好在这小卖部又不是光他一家,哪个村里没有几个小卖部,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牛刚也不想让人当怪物看,当然也不会继xù

光顾他这家,将旅行包丢进乾坤戒指中后,牛刚轻装上路。在路过内白村和王香村时,牛刚分别作了扫购。

咸菜、馒头、火腿、真空包装的熟食等等,一买就是一堆,就这以牛刚的食量来说,还是有些不够。

若不是怕一次买太多的东西,引来人们的怀疑,牛刚哪用得这么麻烦,到了北田镇上,牛刚还得在扫购一次,这样一来,这次太行山之行,牛刚怕是无论如何都不怕被饿着了。

至于钱,牛刚这次出来可是把自己的身家全都带了出来,足足有一万三千多,他买得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一切都已经足够。

大约在下午三四点时候,牛刚已经来到了北田镇,其实从西白村到这也不远,若是牛刚一路狂奔,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

只是这一路来,牛刚心情放松,难得的轻快,有了游山玩水的兴致,再加上两次采购,这才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总得来说,今天一天的行程算是圆满结束了,明天正式进入太行山区。

又是一番采购之后,牛刚随便找了一家澡堂子,在浴池了舒爽得泡到了晚上,然后就在澡堂子里,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睡澡堂子可谓是性价比最高的旅行方式了,只是有些人抹不开面子,又怕这又怕那,非要花冤枉钱睡什么宾馆。对此,牛刚可是嗤之以鼻的。

第一百八十章 山中行 涂河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

牛刚照着手中旅行手册,一阵地摇头晃脑,缓缓吟诵,不知不觉,自己似乎也沾染上了一些文人气质,沉浸在那壮怀激烈的文字当中。

良久之后,牛刚慢慢合上手中的旅行册子,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大山,心中莫名地有了一种压迫感,似乎这千里太行山就沉沉地压上了他的心头,直叫他半天喘不上气来。

在北田镇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山影,继xù

东行七八里地,牛刚也算是跨入了太行山区的地界。

“这就是太行山了!”牛刚心中感叹,有些大言不惭道,“这下三晋齐名的两座大山算是让老子我全都见识过了!”

从旅行册子上的地图看,北田镇的这边的山脉,其实还只是太行山区的外围,最边缘的地界,过了这一片山头之后,是一片接连不断的山间盆地,经过人类几千年来的不断开垦,现在那都是一片片的膏腴之地,再然后才是真zhèng

得山川险阻,不过牛刚倒是不在乎这些,反正这些山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样,也分不出什么来,再说他又不是看见山就要回返,他还要直直往东行上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改变方向。

山路险阻,在地图山估算这也就是七八里的距离,在实jì

路线当中,往往要走上近百里,Lang费许多的功夫,这点道理牛刚还算明白,好在他进山之前就已经做了充分的准bèi

,有了乾坤戒指的帮zhù

,他几乎能把自己能想到的能用到的东西都做了采购,食物之类更是重中之重,故而牛刚现在可是也是全无后顾之忧,全力向前即可。

在他前面,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而他要做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它们一一征服,踩在脚下。

这其实也是一种修行,前进,前进,再前进——无数山头被他抛在了身后。

“呼——”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底翻过了多少座山头,反正以牛刚强悍的体力,到了现在,也已经是有一点透支了,若不是有在体内不断流淌着的太阳元气,一点一滴地滋润这牛刚的肉身,他早已在七八个山头前就已经累趴下了。

而现在在他的前面,依旧是接天连地的群山,极目远瞭,依旧看不到劲头。

“在山中和在平原,果然是不同的!”牛刚喘着粗气,其实这一口气下来,他走的路程还不过百里,直线距离也不过十余里而已,可是论消耗之大,简直就要跟在平原上狂奔了三四百里一样,如此情形,牛刚已经收回了自己的骄傲,不得不慎重以对了,这一口气走下来的结果和他的设想出入很大。

“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牛刚差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抬头一看天色,差不多也到了午饭的时候,正好休整一番,研究一番。

心念一动,已经出现一整箱的冰红茶,牛刚将它放在脚下,拆将开来,一口气喝了两瓶,这才舒畅过来。

然后又是从乾坤戒指中拿出十余个馒头饼子,一袋榨菜,还有七八个真空包装的熟肉,短短一会功夫,已经堆满了牛刚的脚下。

“这乾坤戒指还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圣物啊!”牛刚看着手指上的青铜色的乾坤戒指,实在是越看越喜欢,若是没有它,牛刚还真不知dào

上山后该如何是好,“金光前辈的这份大礼真是——”

牛刚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挂在脖子上犬牙,和这枚戒指相比,赤方师叔送得可是实在不讨牛刚喜欢,若不是看在师叔的情分上,牛刚怎么会把它戴在身上,早就扔茅坑了。

找了一处背阴的地界,牛刚席地而坐,一边填着肚子,一边将石卫的那本旅行册子拿了出来,捧在手心,仔细研究起来。

得好好计划一下了,就着埋头瞎干,和一只没头的苍蝇有什么区别,再说干什么事情总得有个目标,漫无目的地瞎闯,有如何能达到真zhèng

的修行目的。

太行山水脉汇聚,是许多河流的发源地,也有许多的河流流经这里,按照牛刚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一直往东行,会遇到多条南北走向的大河。

这一条大河,叫做涂河,按照这本旅行册子上介shào

,这涂河可以算作是太行山外围的分界河,渡过了它可就算算是到了真zhèng

的深山老林了,不想现在牛刚时不时还可以看到远处的人影,说不得还会遇到什么山中猛兽。

但是牛刚艺高人胆大,对于旅行册子上的警告视而不见,牛岗现在有了充足的食物,不去找这些山中猛兽的麻烦已经是格外开恩,若是有什么不长眼的猛兽撞到他手上,那可是就怪不得牛刚用他们打牙祭了。

要知dào

,牛刚出发前,可是不知dào

自己会这么快突pò

到易筋境界,练出心力,所以这乾坤戒指的意wài

之助,本就不在牛刚考lǜ

之中。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到了山中,他的食物可就是这漫山遍野的野兽了,这太行山中可不像龙林山那样,住着赤方这么一个狠人,硬生生地将山中的野兽给吃绝了。

牛刚出发是背着的旅行包中,至今还放着一大袋这盐,还有辣椒面以及诸多赤方秘制的烧烤香料,当事看到牛刚往旅行包里装这些,可是惹来石卫的一阵急眼。

“那么,今天的终点站就是这里!”牛刚伸手一点旅行册子上的地图,着点处毅然正是涂河所在。

“晚上正好在河里洗个澡,说不定还能抓点鱼,尝尝鲜!”牛刚一伸懒腰,将地上自己的弄出的垃圾收拾了一番,然后装入了乾坤戒指当中,等出了山区,再找个垃圾堆扔掉,不得不说,牛刚还是蛮有环保意识的。

最后望了一眼这大好的山中风光,牛刚再次闷头赶路。

从这到涂河,在地图上看着倒是挺近,可实jì

走下来,能在天黑前到达已是万幸,所以牛刚一时间也没有游山玩水的乐趣。

毕竟对于牛刚来说,更重yào

的修行,他隐隐发觉,自己这无意中直撞太行山的行为,其实就是在修liàn

,易筋境界普通拳脚的锻炼的重yào

性已经下降了许多,更重yào

的是对心的锻炼,对意志的锻炼。

怎样才能做到对心的锻炼,对意志的锻炼?牛刚暂时还解答不了,但是有一点它可以肯定,其中必有一条是——迎难而上,战胜苦难!

牛刚现在修为只是看看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可是论战力,虽然没有交手,可是牛刚有信心,绝大数的宗师的都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甚于等他将现在易筋境界的韦陀拳中收获吸收完毕,他直接敢跟一般的大宗师叫板!

善战者,并不需yào

赫赫之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小小少年,得志如此,可谓意气风发,还有什么能叫他感觉到困难,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牛刚怎么能轻易放qì

,当然是前进到底了。

玩闹的心思一去,牛刚已经渐渐感觉到了接连不断地山头带个他的压力,现如今已是初秋,山中到处还是一片深绿,如同盛夏,可平时看得神清气爽的绿意,现在看得牛刚都有了呕吐的感,如线般在牛刚身旁划过,前不见尽头,后不见根源。

其实在太行山中的大路还是不少的,若是沿着这些盘山公路走,说不定牛刚现在早已横穿了整个太行山脉了,但这些不是牛刚想要的,他要的就是这近乎无尽的高山带给他的一重赛过一重的压力。

每每翻阅过一个山头,牛刚身上的汗水就多一份,口鼻中的喘气声就要粗重一份,但是相印地,牛刚隐隐地看到,在他的脑域之中,那颗代表了他心力诞生源头的星辰,也在一闪一闪,又一闪——“嘭——”

重物坠地的声响惊走了栖息在河岸边的几条游鱼,头顶月光皎洁,星河灿烂!

“今晚有加菜了!”牛刚喘着粗气,躺在了河岸边的一处草地上。

涂河终于是被他赶到了,但是明显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低估了在这大山之中走直线的艰难。

牛刚本自负按他的脚程,天黑之前还是有可能到到达涂河的,但是等他现在真zhèng

到达涂河岸边,其实已经是深夜。

黄昏是许多山中的猛兽出来活动觅食的时刻,牛刚一直在不停地赶路,还真就遇见了那不长眼的东西来挑衅的。

譬如现在正躺尸在一般的那头野山猪,体长一米五左右,少说也有两百来斤的分量,通体黄褐色,嘴角两颗大大的獠牙显得十分骇人。

早就听说这野猪攻击性极强,发起狂来,山中大王也得退让三分,而且生存力强dà

几乎没有什么天敌,牛刚这回算是见识到了,果然是霸气十足。

他本就一心赶路,根本就没干么招摇的事,结果碰到这只野猪看到他便发了疯一样朝他撞来,要是换做一般人,小命估计就得丢在这。

于是,牛刚为民除了害!

一拳下去,就将这头野猪身上最坚硬的头盖骨打成了粉碎,易筋境界的韦陀巨力,小试牛刀一把,依然威力十足。

第一百八十一章 猎枪

送上门来的肉食,牛刚哪有拒绝的道理,一把将这野猪扛上了肩头,这种没有经过处理,还带血腥的东西,还是不要往乾坤戒指里放了,扛在身上,正好给牛刚的修行增加一点难度.

野猪两百来斤的份量,如是换做正常状态的牛刚来,还真就是个菜,但是换做现在的他,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负担,上万斤的巨石都被他抬起走得健步如飞那是在平坦的山道。而现在可没有这么好得的待遇,上坡路,下坡路,崎岖陡峭,灌木丛生,山石横道,一不留神,则有倾倒之险!运气好点,也就是摔上一跤,背一点,说定地顺着山坡翻滚一段;最倒霉。最不幸的就是掉山沟沟里,也就是所谓地悬崖峭壁,那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在这山中行走,以牛刚之能,也不得不慎重以对,毕竟现在牛刚身体就算是再强,也还没强到了逆天的程度,从十来米高也许牛刚还不在乎,几十米可就够呛了,而这大山之中,悬崖峭壁,动则上百米的高度,牛刚站在边上,看得哪是一阵的头晕目眩,还真不敢想象,若是从这么高摔下去,自己会成什么样,或许也就是传说中的‘’粉身碎骨’。

总之,这一路行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以至于牛刚到达涂河之时,一点到达目标的喜悦也没有,一把摔下肩上的野猪,然后直直地倒下,念头转动如常,但身体实在是累的不想动弹分毫。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下来来的,好几次想要把野猪放到乾坤戒指,但牛刚还是硬生生地坚持下来,终于赶到了涂河边,终于能休息了!

但是他躺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残酷的现实便一一来袭。

“咕咕——”

这是不是山间的鸟鸣,而是实实在在的牛刚肚子在抗议,中午塞到肚子里面的海量吃食,早就消化的一干二净,赶路时还不觉得,现在一停歇下来,立马山呼海啸般地汹涌袭来!

“哎——”牛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和整个身体的疲惫比起来,无疑肚子的抗议要受到牛刚更多的重视,挣扎地站起来,来到野猪的身边。

“还好老子早有准bèi

,不然可就白白便宜你了,既然敢攻击老子,你就要做好觉悟——”牛刚对着野猪的残躯,自言自语道,旅途慢慢,最难耐不是疲劳困乏,而是寂寞。

心念转动之下,牛刚戴着乾坤戒指手中,出现一把菜刀——传说中的‘王麻子牌菜刀。’,这把菜刀如今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身份——杀猪刀!

“噗——”

牛刚一刀捅进了野猪的咽喉,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然后抓住野猪的一只后蹄,将它倒提起来,血水顺着咽喉处裂口处慢慢流出。

其实牛刚已经错过了放血的最佳时机,只是当时牛刚急着赶路,没工夫等它血流干净,反正你一拳头是打碎了脑袋,流的血也不是很大,而牛刚一路颠簸,倒也没让野猪的一身血水冷掉。

牛刚四处凑凑,从乾坤戒指取出了一截绳子,将它的后蹄绑住,将绳子系在了河边一颗小树上,牛刚想了想,干脆一刀将野猪的脑袋整个给削了下来,吃人家就算了,总不能连人家的脑袋也不放过吧,其实最重yào

的这脑袋不好处理,牛刚可没那闲功夫。

野猪就倒吊在小树上慢慢放血,趁着这会功夫,牛刚得去附近山头拣点柴火,这也差不多算深山了,人言稀少,倒也不予有什么人来打搅。

但是当牛刚终于捡够了柴火,回返之时,却还是发生了些意wài



这头猪的个头不小,就算是被牛刚遗弃了脑袋,但是等到剥皮剔骨之后,剩余的好肉,也差不多有一百二三十斤,不多捡点柴火不行,再加上现在的牛刚又是满身的疲惫,所以在捡柴火上花了不少功夫。

“呼——”

牛刚一抹满头的汗水,一把抓起捆好的柴火,提着奔走,依然健步如飞,转过几个山窝,不一会功夫,他倒吊野猪放血的小树,已经遥遥在望。

“咦!”牛刚停下了疾走,太行山中自然缺少不了人烟,但是牛刚走得路可不是一般人能走得了得,故而他进入山中一路行来,见到的人也屈指可数,而且大多都是牛刚居高临下,远远地看见了山中行人,就远远地躲开了。

但是现在,那头倒吊的野猪跟前,却是围着五个人,五个身着迷彩服的人,其中有两人手中各捧着一杆棍子模样的东西。

那东西他认得,是猎枪,电视剧看多了,那能不认识这玩意,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见到真家伙罢了。

“什么人?护林队?”牛刚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他隐约记得野猪也是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就是不知dào

属于几级。

看他们地装扮,牛刚不由地有此怀疑,只是护林队员什么时候也拿起猎枪,难不成是从偷猎地人那收缴来的,“不会这么倒霉吧!第一次就被人家发xiàn

,”在山中行猎补充食物,这是牛刚最初制定的出行计划之一,只要不被抓到,不久没事了。

可谁知dào

第一次干这事,就被人家逮了个正着,证据可不就还在哪里挂着呢!牛刚看得明白,那伙人中分出了一人,正在翻动那头野猪,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还算我出来捡柴火,不然可就完蛋了!”牛刚庆幸道,夜色正浓,虽然有月光照耀,可是牛刚能看见那么一伙人,不代表那伙人也能看得到远处的牛刚。

牛刚对着小树跟前的五人做了个鬼脸,眼看着自己的晚餐就这么泡汤了,给谁心里谁也不会好受,尤其是牛刚还听赤方说过,野猪肉的滋味,可是比家猪肉不知强上了多少。

在腹中的饥饿和馋虫的双重作用下,牛刚对那五人越发地看不顺眼了,恶狠狠地盯着那伙人,小孩子脾气作怪之下,远远地对着五人,左勾拳,右勾拳,最后竖起了一双比之的中指,反正现在黑灯瞎火,远远地那伙人也看不到他,牛刚一人玩得不亦乐乎!

再接着,牛刚乐极生悲了!

手持猎枪两人中的一人,不知感应到了什么,豁然抬头,扫了牛刚这头一眼,牛刚立马感觉到了眉心一阵隐隐作痛,好似刚才扫来的不是人的目光,而是一跟锋利的尖刺,狠狠地刺入了牛刚的眉心。

“好厉害!”牛刚脸色一白,不知为什么,但是他绝对肯定,虽然现在漆黑一片,可刚才那人扫来的一眼绝对已经发xiàn

了他。

没等牛刚反应过来做些什么,对方已经先一步给他作出回答。

火光乍现!牛刚的眉心处再一次剧烈的刺痛起来,这回不是在隐隐作痛,而是真的就像是有一根针扎进了牛刚的眉心,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和窒息感将牛刚浓浓包裹,几乎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危险!巨大的危险,致命的危险正在朝着牛刚袭来,牛刚想要远远逃开,可是在那一瞬间,牛刚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被用钉子死死地钉在了原地,任凭他如何努力想要逃开,但是脚下就是丝毫动弹不得。

怎么办?怎么办?

鬼使神差地,牛刚举起了左手,挡在自己身前,在右手的一根手指之上,有一枚青铜色的戒指毅然在目。

“开!开!开!开——”牛刚念头暴走,心中在嘶吼。

也许就是在下一秒,但牛刚感觉来就如同一辈子那样漫长,那股让牛刚心悸恐惧不已的气息消失不见了,牛刚腿脚一软,跌倒在了地上了。

“砰!”一声闷响姗姗来迟,牛刚已经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鹰,看到什么了!”

叫‘老鹰’的男子不打招呼突然间开枪,着实是把其他四人吓了一条,但也只是吓了一跳而已,随即都把各自的目光投向了他处,各自干各自该干的。唯有另一个拿着猎枪的人凑到了老鹰的跟前,小声问道“没看清,应该是一头大家伙!”老鹰仔细看了一眼刚才给他危险感觉的地方,迟疑道,“我感觉没打中,不过现在应该被惊跑了!”

“你又没打中!”问老鹰话的男子眼中异色一闪,有些嘲弄道,“这太行山上的野兽怎么了,一个个都成精了一样,这可是我认识你来,你的第二次失手,还是发生在同一天,就算拿着是猎枪也不该啊!你这神枪手的名声可是就折在了这太行山中的。”

“老狼,你不懂的!”老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练的枪法是心枪,打人和打野兽是不一样的!人的心思我懂,所以我百发百中。野兽的心思我不懂,所以才会让它们逃脱!”

“你练枪练傻了吧,真把教官的玩笑话当真的,练枪就练枪嘛,还练得什么心枪!那种心枪就连教官也只是从他的前辈哪里听来的,心枪没练成,倒是这枪法的准头一天比一天底——”老狼喃喃道。

“你不懂的——”

对于老狼的关心,老鹰只是一笑而过,毕竟人各有志,谁也勉强不了谁,再说,这心枪谁说他没练成,若是没练成的话,他也不会一而再地失手了。

又一次扫了一眼他打枪处,老鹰的疑惑一闪而过——那头‘大家伙’究竟是什么猛兽,怎么给他的感觉如此怪异。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五人

“老猪,别磨蹭了,老龙头和老虎还在营地那边等着回话呢,一头野猪有什么好查看的,是不是看你本家兄弟身首异处,还想着把凶手等回来!”老狼小声抱怨道.

“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凶手’。”正在翻动野猪的老猪回头对着众人咧嘴一笑,说道,“这回,咱们可是又遇到高人了!”

“什么高人?”一个下巴上留着淡淡胡须的男子眉头一皱,似乎对‘高人’二字敏感不已,有些悻悻道,“荒山野岭的,哪来得那么多高人!”

“哈——”下巴蓄须男子的话引来其他几人的一阵哄笑。

“老羊,我知dào

你还在为昨天的事不忿,但是咱输了就是输了,咱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要能输得起不是!”老猪转过身来,做出一副苦口婆心,有些严肃道。

“老子当然输得起!”老羊的脸色突然一红,有些激动道,“那位老人家当年是抗日英雄,那一手布置陷阱的绝活不知活埋了多少小日本,保得了一方水土的平安,我输给了人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时要是换做你们在前面探路,也得失手!”

“额——”

老羊的一番话把其他人都给震住,试想一下,若是当时他们遇到了那样的陷阱,恐怕比之老羊更是不如。

“老羊——”五人中最后一个身材健硕异常的男子,神色间露出不悦,呵斥道,“瞎闹什么,正事要紧,老猪,到底看出什么没有,老龙头和老虎叫咱们快去快回,没什么咱们就走吧!”

“要不老熊你们先回,我想见见这位高手!”老猪略一沉思,挥手道。

“什么高手?”老熊侧目道,老猪的性子他知dào

,能让他见猎心喜的人,一定简单不到哪里去。

“这可是一位玩刀得高手,你们来看——”老猪的脸上露出了神mì

的微笑,伸手一直倒吊在小树上的野猪。

“有什么——”众人不明所以,毕竟术业有专攻,尤其是在他们几人当中,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隔行如隔山!’“你们看这头野猪脑袋上的断口——”老猪的声音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感,“只有一刀,只有一刀,而且是很轻松的一刀!”

“额——”众人点头道,这点显而易见,野猪断首处光滑平整,甚至于脊骨与血肉都是等平的,没有一丝超出。

“而他用的刀应该是一把普通的菜刀!”老猪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了这句话,好似说出了什么大秘密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有什么,用菜刀砍下了一头猪脑袋?”老熊有些不以为然道,但是他很快注意到,除了他和老猪外,其他三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老熊知dào

自己不太聪明,赶紧虚心求教道。

“你没听到老猪说嘛,只用了一刀!”老羊解释道,“菜刀有多长,野猪脖子有多粗,你自己想想!”

一阵比划之后,老熊的脸上露出一丝骇然。

“只有一刀,老天,他是怎么办到的!”老熊惊叹道,菜刀能够到的地方伤口平整光滑还好说,最关键的那些菜刀够不着的地方,伤口依然如刀割一般,这点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了。

“三种可能。”对于众人的表现,老猪相当满yì

,竖起了三根粗壮的手指,“一是出刀够快;二是腕力够强;三是两者兼备!”

“无论达到了那一种可能,都可以达到这种效果,这位高手使得是刀,所以你们可以管这种功夫叫做刀罡!”

“那要是使剑,岂不是就成了剑qì

!”老熊笑道。

“对!”老猪严肃地点点头。

“哦——”老熊呆住了,他刚才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老猪肯定的答复,这算什么,刀罡,剑qì

,武侠小说上的虚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当中,一时间,老熊本就有些不好使的脑袋纠结到了一起,久久不语。

“老猪,你也是玩刀,那你——”老羊并没有被老猪的所说震住,反而被勾起一丝兴趣。

“还差那么一点点!”老猪有些得yì

地伸出自己小拇指,指着最上面的那一节,信心万丈道,“就是这么一点点!”

“切——”老羊拉长了声调,有些失望道。

“你不懂的!”老猪摇头笑笑,丝毫不在意老羊的讽意,“这次我一定要见到这位高手,这次跟老龙头出来,真是出来对了,我们都坐井观天太久了。”

“没错!我们都是井底之蛙,这山野之间,真是处处蛟龙。”老鹰抬头又看了一眼远处,回过头来,眼中的凝重之色已经让众人骇然,“兄弟们,我刚才惹大麻烦了!”

在离涂河河边不远的一处灌木之后,牛刚手指轻轻地捏着一颗杏仁大小的金属弹头,脸色异常的难看。

这颗弹头是他刚刚从乾坤戒指中取出来的,弹身还残留着余温,就是这小小的金属球,刚刚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他虽然自负肉身强横,铜皮铁骨,铁器难伤,但是要靠着区区血肉之躯去硬抗火器,他还远远没有到达。

尤其,牛刚清晰地看到,这颗弹头射来,目标直指他的眉心,若不是他有乾坤戒指在手,当时又鬼使神差地有了那么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次,他真的是使得不能再死了。

“师叔说得不错,火器的威力,果然是半点小窥不得”牛刚眉头紧蹙,目露凶光,“但是我这一枪,不是白挨的!”

两指一发力,那颗杏仁大小的探头在牛刚的两指之间变幻性状。

“老鹰,怎么回事?”老鹰的话让众人皆然色变,老鹰向来稳重,不会无的放矢,现在连他都色变说有大麻烦,看来是真的的麻烦了。

“他过来了!”老鹰闭上了双眼,握着猎枪的手指骨节处隐隐发白,沉沉道,“我感觉得到,他正在朝我们走来。”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依然纷纷做好了战斗的准bèi

,眨眼之间,各自就位,隐隐地将老鹰这位神枪手保护了起来。

老猪手中白光一闪,已经出现了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刀,也不知他之前藏在了什么地方,老狼把猎枪举起,手指已经探进了扳机,随时可以扣动;而老熊和老羊分别从地上捡起了树棍,做出了防御姿势。

但是一盏茶功夫过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反倒是沉闷的气氛搞得众人心头沉重。

“老鹰,隐蔽!”众人扫视四周什么也没有发xiàn

,回转身来,这才发xiàn

,老鹰居然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

“来不及了!”老鹰睁开了双眼,惨然一笑,“你们不用埋伏了,都到我背后来,我感觉得到,他很强dà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是我连累大家了!”

“老鹰!”四周依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从老鹰表现,众人知dào

了这不是老鹰和大家在开玩笑。

越是这中关键时刻,越是容不得儿女情长,众人没有犹豫,飞快地都汇聚到了老鹰身手。

“老鹰,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狼站在老鹰身后,猎枪仍然高高举起,随时可以喷射出烈焰。,“收起枪来吧,你的枪对他没有危险!”老鹰伸手一挡,“我感觉他是冲着我来的,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到底是什么东西!”老狼直拧道,“你有枪在身,枪法比我强百倍,难道连你也不是对手。”

“若是枪有用,他现在就不会过来了!”老鹰手中枪握得更紧了,“我感觉得到,他虽然有办法对付我的枪,但是心中还有一丝忌惮,所以才迟迟没有现在!”

“你到底惹什么了!难道是刚才那一枪——”老羊在他们五人中,对于危险的感应,仅次于老鹰,但是,他到现在任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危险不可怕,明知dào

有危险,却什么也感应不到,这才是最可怕的。

“对,就是刚才我那一枪,我感觉到了有异物在远处窥探,像是野兽,谁知那一枪并没有击中他,反而把他激怒了,他现在正在过来找我仇。”老鹰缓缓道。

“那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野兽!”老熊闷声道。

“我不知dào

!”老鹰苦笑道,“天太黑了,我也看不了多远,刚才打向他的一枪只是随感而发,只是没想不到不仅失手,还将他惹怒,惹下了这等麻烦!”

“撤吧!”老狼建议道,“到营地去,有老虎在——”

“不行——”

“不行——”

老鹰和老羊同时喝止道。

“老龙头在那里,不能将危险引到那去”老羊低沉地解释道,“何况,老虎——”

“嘣!”

老羊的话还没有说完,老鹰的身子猛地一颤,握枪的手腕飙起一道血花,猎枪落地,点点血星溅到了众人身上。

“砰!”

老狼手中的猎枪猛然喷射出火焰,前面是一片黑暗,子弹到底打到了哪里,只有天知dào



“咝——”

老狼手中的猎枪落地,他一只手捧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倒抽一口冷气,借着月光,众人看到,老狼的捧着的那只手腕虽然没出现,但是已经高高肿起。

而在老鹰的手腕上,一个变形的弹头露出了一半,另一半深深地嵌入了老鹰的手腕里。

第一百八十十三章 老虎来了

“出来,出来——”

“老熊,冷静,别过去!”

“老熊——”

“有种你出来——”

老熊脑门青筋暴起,疯狂地朝着对面的密林黑暗处大喊,若不是老羊和老猪死死地将他拽住,他早就一头冲过去.

“老熊,冷静,你看,老鹰和老狼没事!”老羊喊道。

“什么——”老熊仔细一看,二人果然没事,终于冷静了下来,但是目光中依然露着凶焰,死死地看着前方黑暗处。

“老鹰,你没事吧!”老狼低声道。

“没事,弹头只入三分,没有伤到筋骨!”老鹰额角冷汗直流,但是他整个人却放松了下来,丢在地上的猎枪也不去捡它。

“我也没事,只是皮肉伤,看来他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教xùn

我们一下”老狼低沉道,地上的枪他也没有去理会,“这次真是提到铁板了,你说得对,‘山野之间,处处蛟龙’,这是一位真zhèng

的高手,比之老虎也不成多让!”

“我最担心得是惹上什么山间异兽,既然是人,那就好办多了!”虽然手腕伤处传来的阵痛让他脸色苍白,但是老狼紧蹙的眉头却渐渐舒展。

“朋友,刚才开枪是我的冒失,是我的不对,还请出来一见!”老鹰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我们已经将枪都仍在地上,难道朋友你的胆量仅此而已吗?”良久,仍然不见动静,老鹰激将道。

“好,既然朋友你不愿相见,那我们就告辞了!”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老鹰一沉吟,领着其他四人沿着河岸开始慢慢撤tuì



不久之后,五人终于走远,牛刚缓缓地走出了密林,手中还提着一大捆柴火,直到再也看不到五人的踪影,这才松了口气,走到了吊着野猪的小树旁。

“终于走了!”牛刚笑道,“一枪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就这么放你们走,算是便宜你们了,谁叫老子不想热麻烦呢!”

这五人身手都不错,尤其是那个差点一枪要了牛刚小命的枪手,给牛刚的感觉相当怪异,明明是是五人中的气息最弱小的,但是给牛刚的压力之大,比其他四人加起来还大。

他似乎看不到牛刚在哪里,但是牛刚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感应之下,甚至于他可以清晰地感觉牛刚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偏偏牛刚对他的实力如何一直琢磨不透,这点让牛刚忌惮不已,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有了乾坤戒指打底,牛刚这仇恐怕还报不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朝他开枪的那一人,牛刚这次还真是有些因祸得福了,居然让他发xiàn

了乾坤戒指还可以这样用,驱使心力,让乾坤戒指一直保持开启状态,居然可以当成盾牌用,当然,要将乾坤戒指一直保持开启状态,对心力的消耗很大,好在牛刚心力本就强dà

,这点消耗还经受得乾坤戒指入口直径一米,这么大的范围,已经足够将牛刚的要害当得严严实实,什么子弹都不怕了……

就算如此,牛刚本来准bèi

亲自出面教xùn

他们的念头也打消了,换做用飞石之术将那颗弹头还回去,但马上,五人中另一个持枪人的反应再次让牛刚吃了一惊,就在牛刚出手的同时,他的位置已经被那人发xiàn

,又一颗子弹朝他打来,不过这次的牛刚早有准bèi

,子弹直接被飞入乾坤戒指中去,最后耗尽动能,静静地地躺在了乾坤戒指的芥子空间当中。

既然敢开枪大打牛刚,牛刚当然要还回去,不过当时子弹还在芥子空间中穿梭,没有停下来,牛刚来不及取了,还有手中有备用的石子,直接朝着另一个持枪人的手腕飙射过去。

毕竟石头与金属硬度不同,居然没让那人见血,让牛刚大失所望,其实主要还是他手下留情,不然就算那人手腕是铁打的,现在也碎了。‘牛刚早以看出这五人不简单,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护林队员,朝他开枪也只是误把他当成了猛兽,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没什么深仇大恨,牛刚也没打算把他们五人怎么样,只是心中不忿,当然不能下死手了。

所以,在报得了一箭之仇后,牛刚默许了五人的离去。

“咦!居然连这也不要了!”牛刚看到了丢在地上的两把猎枪,放下柴火,捡起来看看,一把还装着子弹没有打出,“既然你们不要,那就归我了,就当是给老子的补偿了!”

牛刚将猎枪收回了乾坤戒指,现在没工夫研究它,先解决肚子问题要紧。

一阵忙碌过后,途河边上燃起了篝火,十来根削得光滑的木棍上插着拳头大小的肉块,正被架在篝火上烧烤。

牛刚又一次吞了一口口水,眼睛发直地看着流油的肉块,时不时转动木棍,再晒上一点赤方调制的香料,一阵阵刺鼻的浓香扑入牛刚的口鼻,让他口水横流,食指大动。

“忍住——忍住——还没好,不能吃——”牛刚心中默念,极力地克制自己想要马上食用的冲动。

那头野猪现在已经被牛刚剥皮剔骨,大卸八块了,它身上的肉当然不知这些,其余都被牛刚用烈火熏烤处理后,翻入乾坤戒指当中。

野猪的内脏什么的,牛刚本来想扔掉,但是转念一想,牛刚突然记起野猪的胃似乎是一味很珍贵的药,赤方精研岐黄之术,牛刚耳聋目染之下,对于一些药草也有了一些常识,故而牛刚一犹豫,在河边将野猪的内脏清洗了赶紧,全都装进了乾坤戒指,省得野猪的身上还有什么好东西被自己遗漏了,等回去的时候,一并交到师叔手中,出来一趟不容易,师叔对自己这么好,准得表示一下不是!

“吸——”

牛刚盯着烤肉发呆,不知觉嘴角的口水从口中溢出,牛刚从愣神中转醒,一个激灵,赶紧擦干净,实在是太丢人了,也该怪师叔的手艺太好,调制的香料太香了。

“好香啊!”

一道赞叹声远远飘来,传入牛刚耳中,牛刚身子一僵,随即恢复如常。

抬头扫去,又是一个身着迷彩服的男子,却不是牛刚之前看到的那五人中的任何一人,感觉像是个高手,正沿着河岸边缓缓走来,看到牛刚抬头望向他,还伸手和牛刚打了一个招呼。

“一伙的,回来找场子的!”牛刚对来者的身份做出了猜测,“怎么都是穿迷彩服的,难道都是当兵的。”

“也不像啊!”牛刚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五人,“之前那五人看起来很随意,一点也不刻板。”

参军之人,整日列队操练,时间久了身上自然而然地就会染上一点令行禁止的气息,这点气息在牛刚看来就是刻板,从村中许多当兵回来的人身上,牛刚感觉很明显。

但是不论是之前那五人,还是现在这男子,牛刚都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那点意思,所以他们应该不像是当兵。

再说,当兵得要是都想那五人一样那么厉害,还要不要人活了,至于他们身上的迷彩服,现在可是一中很大众的服饰。譬如胡狗儿的獒园的饲养员就都是这副装扮。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现在可都是来者不善“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出来梦游啊!”牛刚没好气地喊道。

“大半夜的闻到血腥味,任谁也睡不着啊!”那男子摇头感叹道。

“血腥!?”牛刚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吊野猪的那颗小树,野猪的血水在小树汇集,然后顺着低洼,流入了涂河之中。

再一看涂河流向和那男子来得的方向,牛刚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伙穿迷彩服的男子驻扎的地方是在下游位置,野猪的血水流出入涂河之中,虽有河水稀释,但是在一些鼻子特别灵的人问来,还是血腥味十足,看来那伙人中就有这样鼻子特别灵的人的存zài



就在牛刚的思量之间,那男子已经走了过来,洒脱地坐到了牛刚的对面。

“看来阁下就是那位出手伤我兄弟之人了!真是年少有为啊!”男子随意道。

“怎么,你想回来找场子!”牛刚毫不客气,目露凶光道。

“阁下误会了!我也算半个江湖众人,江湖规矩我懂,是我那位兄弟冒失,出手在先,怨不得旁人!阁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那男子郑重道。

“那你还来干什么?”牛刚依然不善地盯着那男子。

“山野之中,能遇到阁下这般高手,我怎么不来看看!”那男子笑道。

“哈哈哈——”

牛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很快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我说得有什么好笑的吗?”那男子有些恼怒,但是并没有发火,表现得十分克制。

“不——不是——你的——问题。”牛刚一手拍着胸脯,一手直摇道,“是我的不对,我实在忍不住了,好酸——”

“嗯——”那男子侧目道,“什么好酸——”

“我说你说得话好酸。”牛刚依然在笑,“想打就打嘛,说得那么酸溜溜地干嘛,你时不时古龙的小说看多了,老子也就是个小学文凭,再跟你说下去,我就得露馅了——”

“你——”那男子眉间怒色一现。

“你等会!”牛刚接话道,“老子还没吃饭,想动手,先等老子把五脏庙祭后,我看你这么正派,应该不会乘人之危吧!”

“好!我就等你吃完!”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练拳如练心

“喂!你要不要来点!”

肉烤得差不多了,牛刚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来,刚想要往嘴里塞,突然想到这边上还坐着一个外人,于是牛刚客气道.

“谢了!我不饿!”那男子僵僵道。

“不饿正好!”牛刚笑道,“我也就是一句客气话,别往心里去,我自己吃还有些不够,要是分给你些,我还阵有些舍不得的!”

那男子目光一凝,搭在膝盖的两拳紧握,青筋暴涨,死死地盯住自顾自撕咬烤肉的牛刚,但是终究没有出手,良久之后,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架在火上烤得近三十余斤烤肉都已经被牛刚吞入腹中,牛刚站起身来,摸摸并没有涨大几分的肚皮,伸了一个懒腰。

“好饱啊!”牛刚舒服地呻吟道。

“你吃也吃完了,现在该轮到咱们切磋一下了吧!”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声如金石,目光锐利如刀,举手投足之间,阵阵汹涌的气势朝牛刚激射而去。

“等等!”牛刚伸手一拦,顿时将那男子拦得身形一僵。

“怎么!”那男子眼中凝重之色大增,牛刚这随随便便伸手一拦,两人身体虽然没有接触,但他感觉好像有一只打手将他的脖子擒住,顿时让他喘不过气来,从这一点看来,此人是自己生平所遇一大劲敌。

“你确定现在就要动手?”牛刚环抱双臂,整好以暇道。

“当然!怎么,你怕了?”那男子沉声道,虽然明知dào

牛刚不会退缩,但是适时地激怒一下对手,搅乱他的心神,这也是一种战略。

“对!我怕了!”牛刚大笑了一声,干脆又坐回了地上,“我怕你不堪一击!”

“哼!”那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耻笑道,“本以为你是个好汉,没想到也是那种长舌乱绕之辈!”

“你呀你——”牛刚摇头直叹,用一种前辈教xùn

后辈的口吻到,“你难道还没有发xiàn

!”

“要动手就快点来,说什么废话!”那男子有些急躁道,若不是牛刚现在坐在地上,毫无防备,他又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恐怕他早已愤然出手了!

“看你的气势倒也是个高手,一身功夫应该是有些来历的!”牛刚盯着那男子的道。

“那是自然!”那男子傲然道。

“可我看你怎么和江湖上那些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被我三言两语随便挑拨几句,心就乱了!”牛刚周身气势大涨,似乎整个人都膨胀了几分,大声喝道,“练拳如练心!心都没练好,我说你是个高手,你居然还有脸承认!”

噔、噔、噔、噔——那男子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了一把,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连连倒退十余步,这才稳住了身形,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目露惊恐看着牛刚,那一瞬间,在他眼中,篝火对面端坐的得不是一个人人,而是一头绝世凶猛的异兽。

“凭你也陪和我动手!”牛刚目露不屑道,“等把你的心练好了再说吧!”

男子脸色顿时好像在变脸一般,一阵红一阵白的,良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中已是一片坚定。

“阁下实力高决,我不是你的对手!”那男子坦然道,但随即话锋一转,毅然道,“但是,想要我不战而退,那是万万不能的!”

“不错!”牛刚点头,由那男子的决然,联想到了自己一路跋山涉水,直穿太行,牛刚心中大起共鸣,赞叹道,“能迎难而上,才是男儿本色!”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牛刚看了看天色,“今天我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若是你真的想要和我比试,那就等明天吧,我先睡一觉先!”

“好,那就一言为定!”男子再次来到篝火旁,伸出了手掌,意思是想要和牛刚击掌为誓。

“哈欠——”牛刚伸出手来,并没有和他击掌,而是拍拍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翻身,把原本垫在屁股地下的石头当成了枕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沉沉睡去。

“呼噜——”

不一会儿,雷鸣般的呼噜声响彻河岸,惊走飞鸟一片,连带着在附近休息的一些小兽,听到这雷鸣般的呼噜声,立马警醒,远远地躲开了。

“你——”

那男子一手伸出,僵持在了那里,久久没有收回,脸上再次闪过一阵红白之色。

“竟然——竟然如此无视我——”

“竟然敢如此小看我,我——”

“我要——”

“呼——”

“我的心的确是乱了,这么多年来,没有遇到过真zhèng

的高手,一直顺风顺水惯了,现在嘛——”

良久,那男子收回了手掌,慢慢地坐了下来,气息由混乱慢慢平稳起来,目光却渐渐涣散起来,茫然地看着依旧在不断迸溅火花的篝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男子在篝火旁就这么坐着,也没有返回去其他人汇合,就这么一直枯坐者,一坐就是一夜。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篝火已经不知dào

什么时候熄灭,只剩下了一堆死灰和淡淡飘起的阵阵青烟。

“老虎——”

“老虎——,你在哪——”

远远地,阵阵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平静,隐隐地从河面飘来。

“嗯!”

那男子一个激灵,从那种莫名的状态中转醒过来,涣散地目光重新汇聚,一眼看去,正好kàn

到刚刚起身的牛刚。

“喊什么喊!”牛刚睡眼惺忪,一脸的不高兴道。

“是我的同伴们在找我!”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夜我是悄悄过来的,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你怎么没回去,还怕我跑了不成!”牛刚还没睡够就被吵醒,当然不高兴了。

“不是——”那男子赶忙解释道。

“咦!”牛刚看了那男子一眼,不待那男子解释,就已经看出不同,“好家伙,被我吓了一下,居然还顿悟了一把,说你是运气好呢,还是说你不经吓啊!”

“这个怎么能说‘吓’——不过——还要多谢谢阁下赐教!”男子子脸色一红,这一夜他在练心上收获确实匪浅,略有突pò

,让他离易筋境界更进了一步,可是牛刚说得确实有些不好听。

照实说,昨夜他还真是被牛刚给的气势给吓住了,但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被震住了,这样好听多了。但不论如何,昨夜他被牛刚那么一吓,收回了无dí

多年养成的骄傲,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大有所获,这些好处也许现在一下体现不出来,但随着时间,会一点一点地让他真zhèng

强dà

起来。

呼喊声再次传来,把牛刚的睡意全都赶跑了。

“麻烦——”牛刚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刚想从乾坤戒指取出水来喝口,但马上反应到这边还有一个外人在,目光一转,牛刚已经有了注意。

“你们人不少,应该带了不少食物吧?”牛刚问道。

“嗯!”那男子点了头,在大山中行走,不带好干粮和水,那不是找死嘛!

“对了,咱们也算认识了,我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牛刚笑道。

“你可以叫我老虎!”老虎看牛刚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莫名笑面迎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老虎!?绰号!?”牛刚也懒得追究他的真名,继xù

笑道,“那你就叫我老牛吧!”

“老牛?”老虎脸上古怪之色一闪而过,“我有一个兄弟也叫老牛,不过这回他没有一起来。”

“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何必那么较真!”牛刚无所谓道,“走吧,你的人找你该找急了,咱们过去吧!”

“咱们?你也要过去?”老虎疑惑道。

“当然是过去吃早饭了,难不成咱们俩要饿着肚子交手不成!”牛刚翻了一个白眼道。有老虎在身侧,也不像是会轻易离开的人,那么乾坤戒指不能用,里面的东西取不出来,不去他们那里蹭一顿,让牛刚吃什么,反正自己的样子也已经被老虎看过了,不再是什么秘密,那也就不再怕被其他人看了。

“这——”老虎一阵的沉吟,不知在考lǜ

什么。

“怎么,是你想要和我比试,连一顿早饭也舍不得!”牛刚皱眉道。

“不是——”老虎赶忙摆手,“我们带得都是一些罐头,我怕你吃不惯——”

“没事,我这人不挑食的!”牛刚一拍自己的肚子,笑道。

“那——好吧!”虽然眼前此人来历不明,但是想到昨夜此人对老鹰他们的手下留情,还对自己的一番指点,老虎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应该不会对老龙头不利——将已经烧成灰烬的篝火掩埋,在老虎的带领下,两人顺着河岸从下游位置快速走去,但是还没走到半路,就和出来寻他的老狼和老羊碰了个正着。

“老虎,你果然到这了,我和老鹰不是跟你说过——”老狼看到奔来的老虎,眼中的感动之色一闪而没,但是还开口教xùn

道。

“没事,我只是过去看看而已!”老虎有些悻悻,想自己昨夜从营地出来是如何的潇洒,可现在——“那是——”老羊和老狼转眼看到了老虎身后的人,警惕道。

“你们叫他老牛吧!”老虎介shào

道,“老牛,这是老羊和老狼!”

“我们见过了!”牛刚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指着老狼道,“这家伙反应真快,我不过是刚刚打出了暗器,就被他发觉,朝我开了一枪,还好我躲得快!”

“是你!”老狼的瞳孔一缩,下意识地一摸手腕上的伤口,那里昨夜已经用刀割开,放去了淤血,上了伤药以后,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老狼虽然口中道谢,但看牛刚的目光没有露出丝毫的善意,大有跃跃欲试,较量一把的意思。

“老狼——”老虎和老羊同时一声喝止。

“回去再说!”老虎沉声道。

“老虎——”这下轮到老狼和老羊同时断喝他了。

“放心,没事的!”老虎挥手道,“走吧,老龙头怕是等急了!”

牛刚无所谓地笑笑,连老虎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两个明显比老虎弱上不知多少的人,不过看样子他们营地似乎有什么不妥,不过牛刚艺高人胆大,不怕他们有什么鬼怪!

四人都有功夫在身,顺着河岸一路疾走,不一会而,老虎他们的营地就已经遥遥在望。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龙头 死不了

“这就是你们地营地!”牛刚手指远处的七个同样也是迷彩色的小型行军帐篷,一拍自己的脑袋,心道,“好东西,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在北田镇的时候就该去买个小帐篷,不仅睡着舒服,而且还可以避雨!”

天有不测之风雨,谁知dào

老天什么时候发脾气来上那么一遭,这两天是牛刚运气好,一直都碰上了大晴天,可又是有个万一,那不就成落汤鸡了,他可不相信自运气好到一路都是晴天,又或是一下雨,正好被自己遇到能避雨的山洞!

这七个行军帐篷排练得很有意思,正好形成了一个六边形,其中有六个行军帐篷占据了六边形的一个角,六边形的中心是第七个行军帐篷,被其他六个拱卫得严严实实.

“这不是明摆着告sù

说中间那一个里面住着重yào

人物嘛!”牛刚心中暗笑,但随即反应过来,“不过,要是那重yào

人物不住中间那个帐篷——”

牛刚算是看明白了,看来老虎和其他五人现在是在干保镖的营生,要保护的人应该就是老虎刚才提到的那个叫‘老龙头’的人。

“老虎——”

四人还没有进入营地,从营地中奔出了两人,当先一人,正是牛刚昨夜所见五人中那个身材很健硕的人,浑身结实的肌肉凝成了块,将那身迷彩服撑的鼓鼓囊囊的,分明很合身的衣服被他穿在身上反倒是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似乎这身迷彩服随时会被他撑破。

尤其是现在他正甩开步子狂奔而来,浑身肌肉涌动,气势汹涌,给牛刚的感觉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成是一头熊,一头人熊。

不过相比之下,跑在此人后面的那人,却是更加吸引牛刚的眼球,倒不是说那人长得比前面的人还健硕,而是那人是一个老头。

你要是看到一个老头,跑得比一个壮小伙还溜,你能不瞪大了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牛刚现在就是这种反应。

当然,这老头如果是一个高手,能跑这么溜,属于正常反应,譬如牛刚的师叔赤方,现在把自己练得就差一点点就不是人了,身法要是展开,速度都能追上飞机了;还有牛刚的几位‘去’字辈师兄,要是跑起来,绝对比当先那一个壮汉还快。

可是偏偏,那老头就是普通人一个,最多也就练过一点入门的功夫,这如何能不让牛刚惊讶,牛刚有异瞳在,眼力本来就是他的强项,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心力,赤方传授地一些观察对手实力的小窍门也能用了,所以,那老头实力如何,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除非,那老头的实力远远地超过了牛刚,跟赤方差不多或是超过赤方,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牛刚吃惊的功夫,当先那一人已经奔到牛刚一行四人跟前,老虎三人迎上去叙话。

“小虎,怎么样,场子找回来了没有!”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来,牛刚豁然惊醒,合上了那惊讶得微微张开的嘴巴,抬眼看去,那老头就在那前一人奔来,前后脚的功夫,与老虎几人汇合到了一处,满脸兴奋地朝着老虎问话。

营地到这,少说有百十来米的距离,用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下来,那老头只是额头微现汗迹,甚至与说话还不带喘气的,或作牛刚的大爷爷来,有专门长人气力的韦陀拳打底,估计也就是这么一个效果。

“这个应该是就是老虎他们的要保护的人,老龙头!?”牛刚揣测道,“果然有点古怪,这老头是怎么练得,分明是个普通人,可是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一身气血还没有流失,这体力——啧啧——”

“老龙头——”老虎脸色一红,面对老龙头的责问他无言以对,虽然昨夜静坐一夜,让他的练心的功夫大进,可是这事依然是有些说不出口。

本来是气势汹汹地过去找场子的,结果被对手三言两语,弄得心神缭乱不说,后来人家真zhèng

一发威,自己却被震得连连倒退,现在虽然练心功夫大进,但要说战胜对手,老虎可是心虚的狠。

“你就是老龙头吧!”牛刚走得到几人跟前,一把推开了正处于纠结当中的老虎,与那老头来了个面对面,“幸会!幸会!”

说着牛刚伸出了手掌,想要和那老龙头握握手!

“你是——”老龙头面露疑惑,但是下意识地,出于礼貌,还是伸出右手,毕竟在他眼看里,牛刚只是一个壮小伙而已,凭他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有没有敌意还是能判断出得!

“咦!”两人一握手,老龙头就感觉到了不对,面色一变,这个壮小伙的手掌很大很厚实,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让他吃惊得是,这个小伙手掌上隐隐地传来稳稳地震动,一股奇怪地感觉瞬间包裹了他,一时间,让他浑身都暖暖的,还有——麻麻的!

很快,两人的手分开了,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正常地抖了两下,就分开了,牛刚没什么异样,只是看老龙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古怪,然后看了老虎,意思是老虎得给正式介shào

一下。

“老龙头,这是——”老虎很快反应过来,牛刚刚才一把把他推开,无形中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要是老龙头继xù

追问下去,他还真不知dào

该如何说,故而投桃报李之下,老虎对牛刚好感大增。

但是老虎,很快发xiàn

,老龙头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而是在怔怔地盯着他的右手,眉宇之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呀!”

老虎突然间神色大变,一把将老龙头的手掌拉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似乎想要在老龙头的手掌找什么。

“沙拉——”

看到老虎的反应,其他三人人似乎心有灵犀,也联想到了什么,顿时间,面如死灰,但这不妨碍他的接下来的行动。

三人当中,老狼是反应最快的,一只手受伤,虽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手上的功夫施展起来总是有些不便,不过他们几人现在都站得很近,他直接抬起一脚,朝着牛刚下阴部位,狠狠地踹去。

老熊本来是站在老龙头身后一边的,看到老虎反应后,突然大吼一声,狂性大发,直接脚下一蹬,拿自己身体当武器,朝着牛刚,狠狠地撞来。

三人当中,老羊是唯一站在牛刚身后的,这时却是站了地利,手中不知何时已经翻出了一把小巧的铲子,从小铲子近似三角形的铲面和锋利的铲缘可以看出,这把小铲子可不不止是能用来刨土,而此时,老羊也拿着小铲子,无声无息地朝着牛刚后腰扎去。

相比于三人如闪电一般的凌厉攻击,牛刚的反应几乎都可以用迟钝来形容,他都现在都还有些糊涂,明明大家都是很和气的,怎么眨眼之间,三人都好似个个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似的,出手之间毫不容情。

匆忙之间,牛刚只来得及一个转身,将朝裤裆踢来的那一脚避开,这里是最重yào

,相信是个男人,都会下意识地都先保护好这里。

“嘭——”

下一刻,三人的攻击几乎在同时都落在了牛刚的身上,老狼那一脚被牛刚避开,虽然没有踢中下阴,但这一脚还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牛刚的大腿上,老熊和牛刚撞到了一起,而老羊的那一铲子虽然没有落在一开始瞄准的部位,但确确实实是扎在牛刚的身上。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流逝,四人此刻挨得如此之近,几乎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四道心跳之声当中,却是有一道明显异于其他三道,不是比其他三道差,而是明显远远强健于其他三道,跳动的不是很急,甚至于比其他三道慢上好几拍,但是它没跳动一次,声音之大,完全将那三道心跳之声遮盖过去。

几乎就在三道攻击落实的同时,受到牛刚脸色依然如常,反倒是发出攻击三人面色急转。

老狼感觉自己踢在了一根石柱子上,老熊感觉自己的撞在了一堵实墙,而老羊则是干脆感觉到自己铲子是扎到了一块铁上。

结下了,事情变得不受他们控zhì

,一股股难以抗击的大力从牛刚身上传出。

“他妈的,当老子好欺负!”牛刚这时才来得及心中大怒,“不给你们点教xùn

,你们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哼!”牛刚一声闷哼,雷音震荡,透体而出,三人与牛刚肉体接触的部位,窜动到了他们身上,然后周身一震,三人被牛刚震飞了出去。

“住手——”

这时,老龙头的声音才迟迟传来,不过什么都已经晚了。

原来,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的老虎,将老龙头右手拽过来的同时,打断了老龙头的思索,然后老龙头把手抽了回来,再然后,老龙头意识到了可能是自己奇怪的反应引起了保护自己的人的误会。

紧接着,想要阻止他们的老龙头发xiàn

,三人的攻击已经落到了牛刚身上。随即三人倒飞了出去,这时,老龙头到了嘴边的一声‘住手’堪堪喊了出来。

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反应过激,发生了误会的老虎,只感觉眼前一黑,老熊朝着自己倒飞了过来。

下意识地,老虎伸手将他接住,但是马上他就后悔了,老熊身上好像带了电似的,老虎和他一接触,瞬时间,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掉了,腿上一软,倒在了地上,给老熊当了肉垫。

“扑哧——”

等老虎终于挣扎起来,将老熊抱在怀中,本来还有三分意识的老熊,突然张口,鲜血喷了老虎满面,然后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老熊——”

老虎心中一急,大声喊道。

“放心!他死不了!”

一个略带恼火的声音传入了老虎耳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枚戒指引发的惨案

死不了,当然死不了,怎么可能会弄出人命呢!

牛刚又不是过着刀头tian血日子的穷凶极恶之徒,怎会一言不合就出手要人性命,虽然心中着实恼恨三人突然出手攻击,但除非是掌握不了力道失手,否者一个生长了和平岁月、法治社会的十五少年,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会把人命当成了儿戏.

有牛刚的手下留情,三人当然是死不了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让他们吃点苦头,牛刚的这口恶气怎么消除。

“老虎,他们没事的,只是都被震晕了过去!那血是牙血!”

刚才三人倒飞而出,老龙头运气好,并没有一人是朝着他砸来的,不然照他这把老骨头,虽然气血依在,但毕竟经不起这般折腾了,不过他也没敢大意,扫了一眼牛刚,知dào

他没有敌意之后,赶紧跑到老羊、老狼的身边查看,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老龙头平静的声音传来,让心情激动的老虎安抚了下来。仔细一看怀中的老熊,果然口中的牙齿掉了大半,再看看自己的身上,血色之中还有点点白痕,那不是一颗颗牙齿,那是什么。

他抬头茫然四顾,原本好生生的几人,眨眼间的功夫,都到在了地上生死不知,饶是他这般经lì

过雨打风吹考验的汉子,一时间心中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身上的麻痹感渐渐散去,老虎挣扎地站了起来,尤自不放心地依次到老羊和老狼身边察看,确认两人却是只是晕了过去,这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敢问阁下贵姓?”老龙头不再理会其他人,紧走两步赶到牛刚跟前,一个抱拳礼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查户口啊!”牛刚白了一眼老龙头道,他现在心情可是大大地不好,老熊和老狼的攻击并没有伤到他什么,可站在他身后的老羊的那一铲子,可是实实在在扎得他够呛。

尽管他现在身体够强,不惧一般的刀枪,可是毕竟被一铲子扎在了后腰这种要害部位,怎么能不难受,尤其是那铲子似乎材料不一般,铲尖更是足够的尖锐锋利,居然一下子破开了牛刚肉身防御,入肉三分,牛刚刚才探手摸了一把伤口处,居然见血了,这如何能不让牛刚生气。

“没有,没有!”老龙头连忙摆手头,“我只是见阁下功夫如此高绝,定然不是无名之辈——”

“免了!”牛刚打断了老龙头的恭维,不客气道,“不要叉开话题,你们可是还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攻击我,没有一个好理由,可别怪我不客气,把你们一锅端了!”

听了牛刚威胁的话,老龙头表面上一声苦笑,可是心中却是在暗自庆幸,遇到了一个讲理的高手,不然今天这事可就别想善后了,想到此处,老龙头一个责怪的眼神抛给了老虎。

“是我的错,是我反应过激了!惹来了这无妄之祸!”老虎放下同伴,赶紧过来解释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几人都是干保镖营生的,这次出来是为了保护老龙头的。”

“嗯!”牛刚点了点头,“那这和你们攻击我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以为我要伤害这老头!”

“嗯!”老虎苦笑地点了点头,伸手一指牛刚的右手,说道。“关键是老龙头和你握手之后的异色和你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

“戒指!?”牛刚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一摸自己的乾坤戒指,警惕道,“戒指怎么了?”

“有一种暗杀手法,就是在戒指上做手脚,在戒指手掌一端,弄上一些毛刺或者短针,涂上一些带麻药性质的毒药,然后一个握手,杀人于无形!”

“哦!”牛刚恍然,但随即大怒道,“我吃饱了没事干,害这老头干嘛,再说老子要想取这老头的性命,那还用这种卑鄙手段,你们几个加在一起那也不是老子的一合之敌——”

“这个——”牛刚说得话实在是太伤人,可是偏偏人家刚才却是是一招把自己几人全都撂趴下了,老虎想要辩驳,也却是无从下口,唯有苦笑道,“谁叫你突然间要和老龙头握手,否者我们也不会误会了!”

“这——”老虎无意中的一句话,正巧戳中了牛刚的病处,让牛刚顿时语塞。

“还是让我来替阁下说吧!”老龙头突然一笑,“阁下是想探查一下我这老头有什么古怪,怎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身手灵活,宛如壮年!”

“咦!”牛刚顿时大惊,这老龙头怎么知dào

自己在探查他,“难道这老头是个真zhèng

的高手,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也不对呀——”

“探查!?老虎疑惑道,“什么探查?”

“小虎,你的拳法境界还只不过是在锻骨中品,在一般人面前是个高手,可是在真zhèng

的拳法宗师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瞧的。”老龙头虽然没怎么练过拳法,但言语之间,似乎对练拳的典故熟悉异常,“宗师境界的神奇,也是我们远远不能想想的。”

“据我所知,宗师境界的高手,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通过肉体的接触,探知到人体的一些信息,就像在医院做B超差不多!”

“原来如此!”老虎点头道,这事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宗师境界,连他师父都不曾练到,这些隐秘之事他当然无从得知了!但旋即,老虎脸色又是一变,指着牛刚,满脸的不敢置信,“宗师境界,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牛刚冷笑一声,反问道,被发xiàn

了就被发xiàn

了吧,这点他又没什么可怕的,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找赤方去说理去,这点牛刚早教想好了托辞,一切往赤方身上推。

“怎么可能,你这么年轻——”老虎指着牛刚的手指在乱颤。

“谁说他年轻了!”牛刚刚想继xù

打击老虎,没想到被老龙头抢了先,一把抓住了老虎乱颤的手指,一副看小白的眼神看老虎。

“丢人!”老龙头像教xùn

孙子般教xùn

老虎道,“亏你还是练拳的人,难到你不知dào

拳法修liàn

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驻颜的吗?你看看你师父,七十多岁的人了,可样子还跟四十差不多,头发更是一根白的都没有,你师父都能如此,这位前辈比你师父厉害了不知多少,怎么可能会比你师父差!”

“咳咳——”牛刚差点笑了出来,赶忙用一阵咳嗽代替,没让老龙头和老虎看出什么不对来,不过这老龙头还真是会想,居然把牛刚当成了了一位练拳连得返老还童的高手。

不过,照常理来判断,牛刚现在的功夫也的确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能练到的,也就怪不得那老龙头会如此猜想。

“嗯——”牛刚清了清嗓子道,“没想到你这老儿没有怎么练过功夫,却能有这般见识!”

“不敢!不敢!”老龙头谦虚道,但是连老虎都看得出来他眼中掩不住的得yì

,要知dào

,他这后来的大半辈子,几乎都是在跟这些练拳高手打交道,连这点眼力他都没有,这一大把年纪岂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

“老龙头,老鹰和老猪来了!”老龙头正想要在和牛刚说些什么,老虎一拉他的衣襟,提醒道。

老龙头抬头一看,果然,老猪和老鹰两人现在正急急忙忙赶来。

“现在才来,哼!我不在这些年,你们怎么成了这般废物模样!”老龙头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去,吓得老虎一个哆嗦,然后转身对牛刚说道,“一大早的,想来阁下还没有吃早饭吧。”

“嗯!”牛刚点了点头。

“正好,我们也正刚刚开饭,请阁下到我们营地中一叙,请!”老龙头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走吧!”牛刚没有客气,大步走去。

“他们就交给你了!”老龙头伸手一指地上躺着三人,“哎,对了!”已经走出去几步的牛刚,突然一个转身,对着老虎道,“你动他们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尤其是那个踹我一脚的家伙!”

说完,牛刚拉起了老龙头,留下了有些茫然的老虎,两人朝着营地走去。

“小心什么?”老虎疑惑道,三人的伤情他都查看过,除了牙齿被震掉了大半外,也没什么其他的伤。

正在老虎的疑惑的功夫,老猪赶了过来,至于老鹰,被老龙头半路拉了回去。

“你们怎么现在擦出来?”老虎有些责怪地看了老猪一眼,老龙头对他们的表现明显很失望,现在不说什么,可是等到了回去,迎接他们的可就是狂风暴雨。

“我刚才正帮老鹰换伤药。”老猪解释道,谁知dào

明明挺和气的,怎么两人一低头的功夫,这边人就倒下了三个。

“回去怕是要麻烦了!”老虎叹了一口气道。

他们其实都是国家培养的精英,隶属于一个特殊部队,级别比较高,任务也比较重,领头人代号‘龙头’,老龙头曾经也是‘龙头’,而且还是第一任的‘龙头’,据说当年老龙头在位时,现在的‘龙头’还只是他手地下的一个小兵。

所以,虽然老龙头不当龙头很多年,但是老龙头一句话,‘龙头’可是当圣旨一般,现在老龙头对他们的表现不满yì

,回去把‘龙头’骂个狗血淋头,‘龙头’一受气,许多人的日子都会不好过。

“唉!”老猪也想到了老龙头不高兴的后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他们先弄醒吧!”

说完,老猪一把抓住了老狼的衣襟,他们就在涂河岸边,把人往水里一扔,昏得再深也得醒了。

“别!”老虎明白老猪的意思,但是牛刚的话闪过耳边,老虎刚想要制止老猪的举动,但还是晚了一拍!

“呀——”

还在昏迷的老狼被老猪的提到了半空,两脚就要离地的功夫,突然发出了一身惨叫,整个人已经被疼醒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蝴蝶刀

营地之中,牛刚和老龙头刚刚在坐定,远远地惨叫传来,引得老龙头和正在拿饭缸的老鹰一阵侧目.

“没事,没事!”牛刚一抚手,示意两人宽心,然后用一种长者的口吻,摇头叹道,“这老虎怎么这么不听劝,说了让他小心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丢人!”老龙头脸色一阵难看,低头骂了一句,但待到抬头迎向牛刚的,已经是一脸的堆笑,“敝人姓石,今年八十有八,不知阁下——”

“不用那么文绉绉的!”牛刚粗狂道,“你叫我老牛就行,至于年龄吗,那是一个秘密,说出来怕吓死你!”

十五的少年宗师,说出来却是能吓到一大片人。

“哦!”老龙头心中一惊,感叹道,“难不成您老已经过百?真是高寿,阁下真是奇人啊,奇人!”

牛刚笑而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不关牛刚的事。

“那三个——”老龙头漏出了为难之色,对着牛刚小心道,“那三个孩子毕竟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出手冒犯阁下,还望——”

“放心了,我不是说了,他们没事!”牛刚看老龙头的眼神多了一丝好感。

“那刚才的叫声?”老龙头疑惑道。

“我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牛刚大笑一声,解释道“我周身练得跟铜墙铁壁一般,他们多重的攻击打来,便有多大的力道还回去,背后扎我一铲子的人,估计是对自己铲子锋利有自信,三人中他受的伤该是最轻的,差不多也就是握铲子的手虎口裂开,朝我撞来的那人,身体够强,,差不多也就是脏腑受些挫伤,他要是力道在重上几分,肋骨就该断几根了,不过那个踢我一脚的可就没有这两位这么好运了,他的脚上应该有几处被震骨折了!老虎他小心些还好,若是——嘿嘿!”

牛刚两人冷笑,笑得老龙头和老鹰两人相顾骇然,心惊不已,尤其是老龙头,刚才几人的伤他都查看过,分明没什么,可是没想到老狼的脚居然骨折了,挨打的人没事,打人的反倒是缺胳膊断腿,这真是——良久之后,老龙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金钟罩、铁布衫,没想到阁下居然是少林寺的高手,居然这门功夫练到了这般传说中的境界。”

“谁说老子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了!”牛刚脸色一黑,“怎么,除了少林寺,天底下难不成就没了其他的护体功夫。”

“不不——”老龙头看见牛刚脸色不对,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说了,就算会老子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谁告sù

你这门功夫是少林寺的了?”牛刚心中恼火,都有些口不择言,连一些隐秘的事都抖露了出来。

“啊!”老龙头和老鹰又是两眼相顾,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老龙头惊呼道,“难不成这金钟罩、铁布衫不是少林寺的功夫!”

金钟罩、铁布衫,听着是两个名字,其实说得是一门功夫,两种功夫相铺相成,虽然两者之间差别不小,但想要将其中一种修liàn

到大成,必须要修liàn

另一种以作铺助,故而人们一般都将这两种功夫当作一体来看。

牛刚听赤方提过,这两种功夫其实源出一处,是一门极其厉害的炼体功夫,只是修liàn

条件太过困难,少有人练成,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将这门功夫化繁为简,最终分裂成了两种功夫,但是这样,依旧少有人能忍住痛苦,练成这门功夫。

“当然不是!”牛刚确定道,“金钟罩、铁布衫自古有之,在沙场征战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少林寺自诩佛门清静之地,要创这种功夫干什么!”

“哦——”两人都被牛刚这么一问问住了,的确,这种刀枪不入的功夫,练成了不去沙场上走一遭,练得那么幸苦干什么。

“唐朝的时候,不是有过什么十八棍僧救唐王嘛,这门功夫就是那时有军中高手传入少林寺的,后来时过境迁,外面战乱不断,这门功夫渐渐在外面失传了,唯有在少林寺里有完好保存,自然也就成了少林寺的镇寺之宝了!”牛刚简短地解说了一下,这些都是从赤方那听来的八卦,想到赤方有无梁殿的传承,可信度应该颇高。

“听君一句话,胜——”

“打住,打住!”

老龙头刚想发出一阵感慨,立马被牛刚叫停了。

“我看你也不想是一个文人,怎么说话老是这么文绉绉的!”牛刚眉毛一挑,看着老龙头似笑非笑道,“还有,我怎么觉得你这老头对我有些不怀好意!”

“哪有?”老龙头讪笑道,“晚辈只是对前辈您心生敬仰之情而已!”

一大把年纪了,居然都自称晚辈了,还不是在献媚,那是什么?不是有了不良企图,那干什么这么殷情?

恍然间,老龙头献媚的模样让牛刚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这老头的笑怎么这么眼熟?”牛刚心中疑惑,但表面并没有露出丝毫异色,冷面道,“什么敬仰不不敬仰的,我看你也是明白人,这些虚的就不必了,有什么话咱们就直说吧!”

“当然,当然——”老龙头依然是满脸堆笑,随口应和,但是心却不知dào

想到了哪里,半天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看来你心中有什么顾及,不说就算了!”牛刚无所谓道,然后随手一指老鹰道,“那个谁,愣着干什么,我看这锅里炖的鱼汤差不说了,给我盛一碗来!”

俗话说“靠山吃水,靠水吃水!”这伙人在河岸边驻扎了营地,得了地利,这一顿早餐自然成了全鱼宴,炖鱼汤漱口开胃,十来条烤鱼下肚,牛刚满yì

地拍了拍肚腩。

“不错,不错,这顿饭是谁的手艺!”牛刚询问道。

“哼!”牛刚对面的几人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更准确地说是看向牛刚的目光中警惕中带着淡淡的恐惧。

能不恐惧吗!

坐在牛刚对面的正是刚才被他一招震飞的老羊、老狼、老熊三人,三人的体质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对跌打损伤似乎也挺在行,老虎领着几人回来时,除了老狼需yào

人搀扶外,其他两人从表面上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但是从老羊那只一直在隐隐颤动手掌和老熊粗重了许多的呼吸可以看出,这两人还是一直在强撑,只是不想再在牛刚面前献丑或是让老龙头看他们不堪的一幕。

最气人的是牛刚还把三人的牙齿都真震掉大半,现在张嘴说话都都漏风,如此美味的一顿全鱼宴当然也没有他们的什么事了,事实上牛刚能吃那么多就是把他们三人的那份全都吞进了肚里。

还好他们这次出来做得准bèi

够充分,带有一些流质食物,不然口中没有了牙齿的他们,还这次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如此之下,三人当然不会给牛刚好脸色看。

“是我做!”老猪对于牛刚还是比较和善的,笑道,“不知合不合前辈的胃口?”

显然,不知什么时候起,其他人都把老龙头的猜测当真,把牛刚当成了以为练拳练得返老还童的宗师高手。

“当然合,不错嘛,在这荒山野岭的,几条草鱼,居然做出了这样的美味,看来你这个厨艺上下了不少功夫!”

“前辈过奖了。”老猪眼睛一亮,继xù

道,“这厨艺与晚辈的功夫息息相关,怎么不下功夫,前辈请看!”

老猪手一前伸,已经多出了一把小小的尖刀,然后,一团银光在他的手中乍起,蝶舞飞飞,一扇一起,力感十足,偏偏分明,肉眼可见奇轨迹,却又如电闪而至,让人目不暇接,错乱顿生。

“好俊的蝴蝶刀法!”牛刚毫不吝啬地赞叹道,继而一种相当怪异地目光看向老猪,“你居然以庖厨之法练蝴蝶刀法,还练到这般的境界,我是该说你有创意呢,还是——”

这么有特色的刀法,牛刚当然一眼就认出了来。说实话,老猪这刀法练得相当到位,几近到达了小成之境。但是他用厨艺来锻炼这门刀法,却是让牛刚心中怪异之感频生。

怎么个怪异法呢?试想一下,像跳芭蕾一样去扭山东大秧歌,对,就是这种不和谐的感觉。

蝴蝶刀法练到大成很可怕,但可怕同时,没人可否认,它很美,可怕也该是美得可怕。它的首创者据说是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然后,历代来使这种刀法的高手大多也都是些侠女仙子。千年流传下来,如此美妙的刀法,也不再是什么秘密的,连牛刚都知dào

这套刀法应该是找一个落英缤纷的地方才能练成,也唯有在那种绝美之境才能练成这中美妙绝伦的刀法。

但是今天,知dào

了老猪的这手精湛的蝴蝶刀法是如何练就的,却是实实在在打破了牛刚的常识。

“刀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怎么练还不是得看人怎么想!”老猪毫无扭捏之态,泰然自若。似乎类似质疑的话已经听了不知多少,再也不能动摇他练刀的心。

“不错,不错!”牛刚点头道,“大道理谁都懂,但是能如你这般,能打破尘俗,推陈出新,实在是——”

牛刚都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老猪了。

“前辈不愧是能将刀法修liàn

到刀罡境界的高人,果然不同凡夫俗子一般见识!”说完,老猪瞟了一眼老虎等人,似乎在示威,看来平时这几人没少拿他开玩笑。

“刀罡!?”牛刚倒是没有注意到老猪的小动作,反倒是被老猪的话给愣住了,“什么刀罡?”

第一百八十八章 刀罡 爱才

“前辈您就不要谦虚了,您猎的那头野猪的伤口我已经查看过了!”老猪把牛刚的诧异当成了高手的自谦.

“你不会是说这个吧!”

牛刚一阵恍然,探手从老猪手中去过了那柄尖刀,又从地上取了一个小儿臂粗的柴火,然后将尖刀举起,朝着另一首持着的柴火,自上而下,就这么一划,尖刀没有接触到柴火,但是那根小儿臂粗的柴火却是顺势而断,且断口平滑如刀割。

“刀罡!刀罡!是刀罡啊!”其他人还好点,可是老猪却是如同一个粉丝遇到自己崇拜的偶像一般,就差惊声尖叫了。

“你说这就是刀罡?”牛刚的脸色有些怪异。

“对,这不是刀罡还能是什么?”老猪一脸火热地看着牛刚手中的尖刀,丝毫没有觉悟到这柄见到刚在还在他手中,牛刚向他取刀如探囊取物一般,他连反抗的本事也没有。

“那就是算是吧,你也别眼热,我看你快了!”牛刚安抚老猪道,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在悲呼:“江湖武学果然没落久矣,连刀罡是什么都快少人有知晓了。”

真zhèng

的刀罡当然不是牛刚展示这种不入流的表演,若是把修liàn

刀罡比作识字,刚刚那只能说成是在学习拼音,为正式识字做得准bèi

工作而已,离能够独立写出一篇锦绣文章差的比十万八千里还远十万八千里,根本还就什么都不是。

当然,这什么都不是的东西,也不是随便人都做到的,一是力量,二是速度,基本上不到煅骨那是没什么指望了,这点对于牛刚来说是小菜一碟,他都没有留意,可是对于老猪几人来说,已经足够消化良久了。

但是要是把这说成是刀罡,老猪几人理所当然,牛刚可就要悄悄脸红了,造成这种误解的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以前人们形容刀罡,常用‘无形’、‘无坚不摧’等词汇,等到后来没有人在真zhèng

见识过刀罡的威力,唯有凭空臆想,断章取义,把一些现在有的,自己能够理解的、模样跟描述差不多的拿来顶缸。

但事实上,不是就是不是,尽管模样确实有几分相似,可实jì

威力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譬如牛刚刚在那一刀真的挥出了刀罡,就不是将那根柴火划断这么简单了,即便是他再控zhì

,坐在他对面的一些个人,也一个都逃不了,都得被那道刀罡一挥成两瓣,哪怕是坐在一边的,也会被刀罡划过激起的劲气撕碎,这还是当成是牛刚挥出只是最粗浅的刀罡。

老猪的修liàn

的蝴蝶刀法若是练到了刀罡的境界,那威力才叫一个可怕,蝴蝶刀罡一出,慢,漫天的蝶状刀罡乱舞,笼罩方圆丈许,什么都成了粉末,就是赤方在其中,不死也得掉成皮。

现在老猪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要是他能明白真zhèng

的刀罡是什么,照他那股对刀的执着,那种淡然的心态,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被他练成蝴蝶刀罡,但是现在看来,他只有等下辈子有缘了。

“唉!”牛刚暗中叹了一口气,看老猪的目光中带上三分可惜之色,这种事他是不是点破的,点破也没用,他心中早已认定了刀罡什么,形成了固有的一种信念,若是贸然被牛刚打破,事得其反的可能性最大,再说在这个元气匮乏的世界,刀罡又岂是那么容易练成的,这老猪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

牛刚把手中的尖刀还给了老猪,那家伙接回刀来就捧在手心看不停,好似牛刚刚才在上面雕出了一朵花来,嘴中还一阵喃喃,整个人好似魔症了一般。

“大开眼界啊!”其他几人感触没有老猪来得那么深,但是见到这种神乎其技的表演,都纷纷竖起来大拇指赞叹。

“这不算什么!”

牛刚无奈道,他们误会就让他们继xù

误会下去好了,牛刚想要解释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说了也不见得他们能懂,不过这样受他们恭维,他们不觉什么,牛刚可是觉得脸臊得荒,于是赶紧找了一个话题岔开众人的注意力。

“那什么——你叫老鹰是不是?”牛刚一指老鹰道。

“正是,前辈有什么见教?”老鹰恭声道。他们一伙人当中,最前认识到牛刚实力的就是老鹰,现在估计对牛刚实力感触最深的,恐怕依然还是他。

“我看你怎么一直不吭不响的,你给我一颗子弹,我也还给了你一颗,正好平了,咱俩也算了是不打不相识了,你可别记仇,我能躲过去那是我运气,不然我可得和你一样中招了!”牛刚和气道。

“前辈言重了,当是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冒然开枪,才引来如此误会,是我该向前辈道歉才对!”老鹰诚恳道。

“好!好!”老鹰态度如此诚恳,牛刚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当下就将发生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人相识一笑,尽在不言中。

说起来,这伙人中,最令牛刚忌惮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个目光锐利如刀的老鹰,虽然他的功夫可能是几人中最弱的,但实力之强却是连最强的老虎也不敢跟有枪在手的老鹰叫板。

牛刚之前有些小心思作怪,没有怎么理睬过这头老鹰,刚才和老鹰说话也只不过是岔开话题而已,牛刚灵感敏锐,两人一说话,牛刚已经感觉得到老鹰这人不错,当下也就将自己的小心思抛去,多看他两眼,但这一看就感觉到了老鹰和众人的不同。

老鹰现在只是普通人一个,但是给牛刚的压力,即使是宗师级人物也不过如此,而且牛刚分得出来,这股压力不是来自于老鹰手中的枪,而是来自与他的心,心意如枪,如此来形容他的其实一点也不过分,牛刚甚至怀疑,这老鹰平时看什么都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在用心在感应,在昨夜两人相距三四百米,老鹰抬手就是一枪,目标直指牛刚眉心,这点已经不是眼力好就可以办到的事。

“可惜了——”牛刚看老鹰越看越觉得顺眼,可越顺眼越觉得可惜,而且可惜的同时,一个莫名的念头不可抑止的冒了出来!

“前辈,可惜什么!”老鹰问道。

“可惜你一心钻进了枪械这种外门小道之中,不然以你的心性资质,一心练拳,将来最少也是一个宗师!”牛刚叹道。

“啊——”

老鹰本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其他人反倒替他惊呼起来,众人见识过牛刚实力,当然不会认为他在无的放矢。

“你现在还年轻,其实还是有机会补救的!”牛刚继xù

道,他当然没有收徒弟的意思,可是他的师兄一大堆,好些都在为后继无人而苦恼,把老鹰推过去,估计都得一个个挣得打起来,牛刚看着老鹰的模样还不到三十岁,有赤方在手,年龄什么的其实都不是问题,只要人的资质够了,其他的完全可以用药给补上去。

牛刚话音一落,其他人就都有已经开始对老鹰挤眉弄眼了,连那老龙头也不例外,看向老鹰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凌厉。

“哈哈——”牛刚知dào

是自己表现的身手已经将这几人折服,这才在自己话中之意流露后,引来其他几人的热切。“大丈夫哪来的那么多婆婆妈妈”

“这——”老鹰没有表态,一直在迟疑。

“凭你现在的枪法,怕是你威胁到一般的宗师了!所以你觉得其实功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牛刚想了想,问道。

“嗯!”老鹰点了点头。

“不知你听说过泰拳没有?”牛刚继xù

问道。

老鹰一怔,不知牛刚突然提起这个干嘛,但还是马上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小国寡民,不知天道缺补,一味求强,乍一看威力却是不可小窥,可那都是用命换来的。”牛刚顿了顿道,“既然你知dào

泰拳,就也应该知晓,历来泰拳拳师结局是个什么样子。”

老鹰沉重地点了点,泰拳拳师的结局可不是什么好结局,人前都是风光无限,但是基本是没有人活过五十的,不是死在比赛场上,而是死在了自己的练得功夫。

“你练得枪就和这练泰拳有点像,现在看上去固然威力无穷,可是这些都是建立在了压榨的你的潜力之上,人的潜力毕竟有限,压榨完了,接着就是该压榨人的生命力了。”

牛刚此言一出,老鹰脸色顿时一白。

“放心,你潜力不错,还没压榨完!”牛刚看了老鹰一眼,宽慰道,“但你要将枪术继xù

练下去,那是迟早的!”

“练习拳法则是不同,激发潜力的同时,也在吸收能量来做补充,潜力只会越积越厚,根本就没有压榨一说,故而练拳的路其实是越走越远的!”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牛刚表情严肃了许多,“火器盛行之后,有些拳师突发奇想,将一些功夫技巧融入了枪里面,你的枪法如此厉害,想必就是练了这些技巧吧!”

“前辈法眼!”老鹰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想要马儿跑得快,怎能不喂草,你说天下有掉馅饼的好事吗?”牛刚反问道。

“难道——”老鹰脸色又是一白,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他怎能不为之侧目,死他倒是不怕,可他就怕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无意义。

“当然!”牛刚淡然一笑,“本来你可以活五十岁,可是你要是一直不断地施展那种技巧,可能活不到四十了!”

“好了,言尽于此,你自己考lǜ

吧!”牛刚拍拍手,起身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报应

“前辈,我愿意——”老鹰一急,直接就给牛刚跪下了,就要行拜师礼.

“拜错了,我可没说要收你当徒弟!”牛刚手一虚抬道,“不过我都倒是可以给你介shào

一个好师父!”

“那——那就拜托前辈了!”老鹰这时候反应倒也快,没有犹豫,还是躬身给牛刚行了一礼。

“我这次刚刚出来,还要过一段日子才会回去,这样吧!”牛刚一沉吟,“待会我给你写份信,告sù

你地址,你自己去找你师父吧!”

“是!”老鹰恭声道。

“我看你有些身不由己的样子,最好——”牛刚看了一眼其他几人,沉吟道。

“他的身份不是问题!”牛刚还没有说完,老龙头已经抢先说道,“老鹰,这事我批准了,回去我跟‘龙头’说。”

这伙人宿营,东西都也准bèi

得齐备,牛刚刚刚答yīng

,那边马上就有人拿出了纸笔,在几人的有些迫切的目光的催促下,牛刚手起笔落,一阵龙飞凤舞之下,一封介shào

信已经草就而成。

“前辈的字,还真是——还真是返璞归真啊!”牛刚写信时,老龙头就在一边,本来意思是想称赞一下牛刚的书法,但是这硬笔字拿来的书法,尤其是牛刚这种不良学生的字,都能赶上狗爬了。

“地址我已经写在了信里面,你把信交给了地址上那人,他就会给你安排一切的!”牛刚丝毫没有自己的字,把信往老鹰手中一塞,道,“尽快去吧,要是你运气好点,说不定这次会有大收获!”

牛刚眼下之意,当然是指不久之后的那场比武,就算不能参与,在一旁观战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好了,饭也吃了,信也写了,我也该告辞了!”牛刚说道。

“哎,对了!”走出了几步的牛刚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朝着老虎说道,“你不是要和我较量一下嘛,还打不打!”

说着,牛刚活动了一下筋骨,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的爆鸣从他的身上传出,一大早起来,活动两下也挺不错,刚才老狼三人来得快,去得更快,什么感觉也没有。

听到了那一串爆鸣的老虎,脸上顿时一白,没见过牛刚出手还好,老虎起码还有一战的士气,可是亲眼见到自己的三个伙伴一招之间,尽被震飞开去,老虎已经再也没有和牛刚动手的打算,要知dào

老狼三人联手,他就算是能胜,也是两败俱伤,哪能如牛刚这般轻松写意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些时候是壮烈,但更多的时候,那是憨憨!

很坚决地,老虎摇头了!

“晦气!”牛刚暗骂一声,倒也没有坚持,直接出了营地。

他要继xù

东行,那就必须渡过眼前的这条涂河,荒山野岭的,也不像有去桥的样子的,牛刚也没有去做无用功,北方**多水性不佳,牛刚这个地道的北方人当然也不例外,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过河!

将身上的衣物紧了紧,牛刚一脚跨入了涂河之中,三两步功夫,人就已经被河水淹没。牛刚渡河的地点就在营地外,没有避讳他们,饶是老虎等人知dào

了这位‘前辈’非同寻常,但此刻也都一个个看得呆住了!

“我没看错吧!那位前辈走进河里去了!”老熊嘴巴漏风道。

“不会是看不开,想要自杀吧!”老羊恶意地猜测道,配合他满嘴漏风的样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

“闭嘴!”老龙头一声低喝,几人都乖乖地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牛刚湿漉漉的身影出现在了对岸,周身一震,将身上的水抖出了大半,和老龙头等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三两个起落之间,消失在了老龙头等人的眼中。

“一条大河,就这样走了过去!”老龙头和老虎同时一声感叹,早就听说过有不识水性的高手这样渡河,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

涂河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是河面少说有五十多米宽,河中最深处也有二十来米,越到河中心,水流得越急,如此从河床横渡而过,不是真zhèng

的高手是不可能做到的。尤其是大多高手这样渡河都是要事先搬一块巨石来定身的,可是这位‘前辈’过河时,却是手中空无一物,实在是——再联想到这位前辈身无长物,孤身一人就干在这茫茫太行山中行走,不知不觉中,牛刚在老龙头等人心中的地位急速攀升!

“哎呀!”正在感叹这种生猛渡河方式的老龙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失声道,“忘了想那位前辈请教那事了!”

“怎么,老龙头,你没问!”一旁的老虎诧异道。

“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啊!”老龙头有些恼恨拍打这自己的脑袋,“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我还以为您一进营地就问了!”老虎无辜道。

“我还以为您一见面就和那位前辈说了!”老鹰更无辜道。

“哎——算了!”老龙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无缘了!”

“老龙头,你忘了,不是还有这个!”老鹰将手中的信摇了摇,“有这信在,害pà

日后见不到那位前辈嘛!”

“对呀!”老龙头心中一喜,“小鹰,快看看信上地址在哪?”

“在——”老鹰摊开手中的信,一番仔细辨认之后,变色道,“老龙头,你看,这不是——”

“这——这不是——”老龙头看清了信上的地址和收信人,笑道,“果然是有缘啊!”

渡过涂河之后,继xù

东行,山更高了,路也更险了,往往翻越一座大山,就要耗费牛刚许多功夫,时常是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这才发xiàn

,其实这只是一座大山的一个小缓坡而已,更高的山峰还在后面,那是真zhèng

的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还不是最惨的,又一次牛刚好不容易攀上了一座高峰,这才发xiàn

,上山的路有了,下山的路却断绝了,像是被一刀直直地削取了山的另一半,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沟将牛刚的前行的路断绝,牛刚还没成神仙,无奈之下,唯有原路返回,绕过了这道悬崖,好在牛刚有指南针,没有在这茫茫大山之中迷路,一直保持了一个前行的方向,但是他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太行山中地第二条南北走向的大河——瓜河目标是彻底没了戏。

事实上,等牛刚赶到瓜河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大山之中,确实是风光无限,但是一个人在这带得久,再美的的风景也该看腻了,现在牛刚早以没有了一进山时的兴奋感,要不是还想着修liàn

自己,牛刚早就出山了。

此时牛刚面前同样有一条大河流过,但这条河已经不是瓜河,而是叫安丰河,走到这里,牛刚已经不打算继xù

前行了,再前进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这里已经是过了太行山的中心地带,而且再走就要出了山西,进到河北地境了。

牛刚惬意地躺在了河边的一块大石之上,舒展着自己的筋骨,进入太行山七八天了,一路翻山越岭,真不是一件容易事,以牛刚的精力,也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困乏,不仅仅是在肉体上,同时也是在心灵上。

不过总得来说,在这七八天中,牛刚的收获是巨大的,看似他在一座高山一座高山的翻越,其实他翻越高山不仅仅是在外头,同时也是在他的心中,进入易筋境界之后,肉身的修liàn

告一段落,修心才是最重yào

的,唯有心强dà

起来,才是肉身强dà

的基础。

“大毛——二毛——”

“你们在哪,听见了吗——”

“大毛——二毛——”

一个已经有些沙哑的哭喊声远远传来,牛刚眼睛一瞥,一个踉跄的身影正顺着河岸不断挣扎前进!

“叫什么叫,叫魂呢!”牛刚心中一阵嘀咕,这里已经不是深山了,又是大上午的,见到人也不稀奇,牛刚懒得理会他,一个转身,背过了身去,等他离开。

谁知那人走到牛刚附近,看到了牛刚,脸上激动之色一闪而过,踉踉跄跄地朝着牛刚这边跑了过来。

“大后生,你看见我家大毛和二毛吗?”一边往过跑,一边口中不断地重复,“大后生,你看见我家大毛和二毛吗?”

“唉,麻烦!”牛刚无奈地起身,他早已看出,跑来的这人已经魔症了,应该是遇上上事了,沾上就是个麻烦。

“没有!”牛刚坐在巨石之上,居高临下地达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呢!”那人听了下来,口中喃喃,愣怔了半天,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忽地蹲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怎么就没有了,怎么就没有了!呜呜呜呜呜——”

“喂!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牛刚有些头皮发麻,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哭,尤其这人还是一个四十大几的大男人。

“呜呜呜——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那男人口中模糊道。

“原来是找孩子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牛刚低头看到那男人对了一只鞋的大脚,上面裂开了好口子又不自觉,还有那沾满泥泞的裤脚,心中一软,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将那男人扶了起来。

“说清楚!也许我能帮你!”牛刚认真道。

“帮不了,帮不了,呜呜呜——”那男人哭得更大声了,“这是报应啊,报应啊!”

第一百九十章 老人、小孩

“报应啊——这是报应啊——啊啊啊啊啊啊——”

牛刚不问还好,这一问就跟捅了了马蜂窝似的,刚才那男人还只是哭哭啼啼而已,现在这已经不叫哭了,根本就是在嚎了——悲嚎!

光是嚎叫也就算了,偏偏他还直接当着牛刚的面,躺在地上打起了滚来,不断地捶打得自己,牛刚看得出来,他这不是做作,每一次捶打自己,都用上了狠劲,三两下功夫,已经把自己的折磨得鼻青脸肿,头发沾染泥浆,乱得跟鸟巢似的,脸上泪水混着血水横流.

显然这‘报应’二字触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弦,悲从中来,不能自禁!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如此地作践自己,不是遇到了天塌地陷的麻烦,断不能把一个好好的汉子,逼成了这般凄惨模样。

听他说道‘孩子’,牛刚本来就已经心软,想要帮他一把,现在再看他这般折磨自己的,牛刚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最见不到就是这般凄惨样,这忙他还是非帮不可了!

可牛刚有心帮他,但是这男人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领情,他整个人现在都已经魔症,只是不断地嚎叫,不断地在捶打自己,不断地在重复‘报应’二字,根本就不理会牛刚在说些什么,害得牛刚Lang费了半天口水,反倒把自己也弄得心烦意乱起来。

心烦意乱的牛刚,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牛刚干脆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那男人的手打脚踢的挣扎牛刚全然不做理会,径直走到了河边,将他仍进了安丰河之中.

现在农历都到了八月中旬,天气渐凉,尤其是在这大山之中,寒意尤胜,牛刚将那男人丢进大河之中就是用那冰凉的河水给他降降温,清醒一下!

“阿嚏——”

河边河水不深,只是直至没膝而已,牛刚将那男人扔进河中,开始时他一阵的挣扎嚎叫,但灌了了两口冰凉河水之后,终于不再哭闹,在河中扑腾了一会,踉跄地爬上了河岸,湿湿的衣物紧贴这身体,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这才止住。

一阵微风吹过,整个人开始了打颤!

“清醒了没?要不要我把你再丢进去!”牛刚不客气道。

“醒了!”那男人虽然不再哭闹,但脸上的悲戚那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唉!”牛刚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衣服解下,丢给了那男人,说道,“醒了就说说吧!我师叔跟我说过,这世上有报应,但是没有过不去的事!”

“大后生!”那男人双眼一红,说话间眼泪就要在落下来!

“打住——”牛刚一抚手,说道:“说话就说话,大男人的老是哭哭啼啼干什么,你刚才还没哭够还是怎么地!”

“唉——”满腔的热泪,化作一声深深地叹息。

太行山地处中原核心,虽然山高路险,但依旧挡不住人们探索脚步,尤其是千年以降,山外一直兵祸不断,故而人们一直在不断地朝着深山迁移,久而久之,除了一些真zhèng

的高山峻岭,实实在在的险要之地,没有水源又没有适于庄稼生长的土地之外,这水脉汇聚的太行山中其实是村落遍布。

现在社会安定了,由于交通不便等原因,太行山深处的一些村庄都迁了出来,在太行山边缘重新安家。

安丰河是太行山中有数的大河,在牛刚现在所处位置上游大约近二十多里外,两边山脉断却,天然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盆地,有河水灌溉之利,两岸土地肥沃,良田密布。有两个村子在这里繁衍生息。

那男人姓孙,名字叫孙国强,他所在的那个村子叫做孙家村,居于安丰河之东,和对面的那个村子叫做李家村,居于安丰河之西,两村之人一般都以‘河西的’、‘河东的’互相称呼对方。

孙李不和,这不是什么秘密,方圆百里没有不知dào

的,事实上两村之人几乎年都要打上一场大架,甚至于死上个把人也是常事。

两村如此交恶,其实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很多年前这里一直都之生活着孙家村一个村子,而李家村是解放后从深山里迁来的。

本来是一个村子的地盘,突然被一个外来户硬生生地分了一般去,换谁谁能受得了,孙家村认为李家村占了本属于自家村子的利益。李家村认为这地都是国家的,国家把这里划给了自己的,那这里就是自己的。两村人说不到一块去,每年抖了秋收的时候,两村的收成一比较,收成少的眼红收成多的又或是收成一般是,都觉得若不是对方村子在,分走了地力,自家的收成一定会更多。

于是,基本上每年到了秋收的时候,两村的大战就开始摩拳擦掌了,但有半点火星,两边就跟炸药一般爆zhà

开来。

孙国强两个孩子,大毛十岁,二毛八岁,两边的打架妇孺和老人向来不参与,可是就在五天前,两个小孩在河边玩扔石头,一个时候飞过了河岸,砸中了一个路过老汉的后脑勺,一下子把人给砸死了!

“把人给砸死了!”牛刚脸色一变,虽然他有心帮孙国强,可是如果理不在他这边,他帮得干什么,那他不就成了不讲理的恶人了嘛,于是他愤然道:“你家孩子把人家砸死了,人家没哭,你哭得是个什么劲!”

“你听我把话说完嘛!”孙国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两个孩子慌慌张张的跑回去,躲进了衣柜里不敢出来,我从地里回来,看到两个孩子不对劲,一再追问,这才知dào

这事!”

毕竟死人了,两村虽然交恶,但人命关天,除非是两边正式开打出的人命,否者物如何这事都善不了。

孙国强情知事情不妙,赶紧赶着两个孩子到了出事的那边,心中还存这一丝侥幸,小子力qì

小,万一只是把人给砸晕了,不久一切都好说,给人赔礼道歉就好了。

但是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那老汉不仅了,而河对面的村子中隐隐地传来了哭喊声。

孙国强一咬牙,领着两个孩子去了李家村,进村一打听,死的老汉叫做李土山,今年七十九了,儿子孙子一大堆,在李家村也算是话语权的人物。

孙国强再三犹豫,还是把两个孩子领到了李土山家,让两个孩子跪在门前,自己也跟着跪下了,就为求得人家的原谅。

毕竟两个孩子还小,还不懂事,只是在玩闹中无意砸中了李土山,他们未来还很长,不能就这么毁了!

三人就这么跪在了李土山家门口,孙国强死死地护住了两个孩子,任凭李土山家儿孙的拳打脚踢,终于孙家村的人马闻讯赶来,而李家村的话事人也站了出来。

两个小孩玩石子砸死了老人,这是就是神仙来了,恐怕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两村的人马对峙到了深夜,李土山大儿子退步,李土山被砸死时,周围根本就没有人看见,难得孙国强带着两个孩子来自首,有鉴于此,他和几个兄弟一商量,说放过了两个孩子,但是杀父之仇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不要赔钱,只要这两个孩子给他老子披麻戴孝,做孝子贤孙!

两村话事人一商量,这事就先这么着吧,他们两边也没有什么法子,难道李土山家大儿子大肚。

孙国强松了一口气,两个孩子终于算是保住了,每天一大早,两个孩子就过河去李家村去给李土山披麻戴孝,晚上再回来,村中有礼法,这事孙国强一家子得避讳,两个孩子得自己拉往两村之间,谁也不能插手,每天唯有在呆着家中等候两个孩子回来,两个孩子每天一跪就是跪一整天,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比一日消瘦,孙国强心中难过,但这是给人赔罪,他唯有狠下心来。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两个孩子到了时间却没有回来,孙国强感觉到不对了,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不忌讳的了,跑出了家中,一直找了李土山家,那家正在准bèi

办白事会,满院的十来号外人都可以作证,两个孩子按时间回去了。

孙国强有一路找来,终于在桥边找二毛的鞋子和一个挂在树杈上的布条。

两村交恶,虽然近在咫尺,但是老死不相往来,故而河上根本就没有正式修过什么桥,只是一些木头架子架起了个桥的样子,刚好能容一人过。

两个孩子一跪就是一整天,腿早就跪麻了了,在这桥上走着,一个不小心,什么可能没有,现在两个孩子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在桥边愣住了,手中抓着孩子的鞋,不知该如何是好,茫茫然沿着河岸走,一边走,一边哭喊,想着这两个孩子懂水性,也许——这一走就是一夜,知dào

现在遇到了牛刚。

“这就是命啊!害人了老人,那是要遭天谴的,这就是报应啊——呜呜呜——”说着说着,孙国强悲从心来,又痛声嚎哭起来!

“唉——”牛刚也跟着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练拳练到了易筋境界,一身功夫纵横无dí

,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事能难道他,可是这事立马就让他无从下手,这世上有许多事,还是武力解决不了。

良久之后,牛刚拍了拍孙国强的,安慰道,“别哭了!你说你两个孩子掉进了河里?”

“嗯!”孙国强喃唔道,“这是报应啊,谁也帮不了——呜呜呜——”

“别哭了,谁告sù

你你家孩子掉河里了,又没有人看见!”牛刚安慰道。

“我在桥边都捡到了两个孩子的东西,不是掉河里,还能是怎么着?”孙国强丧气道。

“就算是你家两个孩子掉进河里了,先不说他俩还在不在,就是不在了,这人也该在河面上漂着!你一路行来没有看着两个孩子的遗体吧?”

“没有!”孙国强颤声道。

“我也没有!”牛刚说道,“我从昨天傍晚左右就待在了这里,这一夜我根本就没睡,一直在那块石头上坐着看河面,直到你过来不久前,我才躺下准bèi

补一觉!”

第一百九十一章 渺茫

安丰河西岸,牛刚正背着孙国强沿河向北,疾驰而行.

“大后生,放我下来,我能走!”孙国强伏在牛刚背上,大声地朝着牛刚喊道。

“别动!”牛刚说道,“你走了一夜,脚都成那样了,还怎么走,还是我被你吧!你没看我力qì

大嘛,背着你还能跑着走,你放心好了,我不碍事!”

“好人啊!大后生!”背上的孙国强一阵的感动,心中的忐忑减轻了几分,但依旧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后生,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虽然已经说过了好几次,但牛刚依然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昨天一晚上我真得没睡,一直就在河边盯着河面看,河面上若是有什么漂过,我一定会看到,但是一直到你出现之前,那真的什么也没有!”

“嗯!”孙国强轻轻地点点头,“我和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什么,老天爷说不定真得手下留情,没有将我家哪两个孩子的小命收去,说不定——”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牛刚被孙国强这样的父亲深深地感动了,虽然是他亲手将他的两个孩子交了出去,但他这样并不是为了撇清关系,毕竟他的两个孩子的的确确是犯下了弥天大错,虽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糊弄过去的,但是他毅然领着两个孩子上门自首。

把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都推了出去,看似不近人情,但细一想,他这样做可不是不爱他的两个孩子,什么叫爱,明明知dào

孩子犯下了弥天大错,不去理会反而帮着隐瞒,这就叫‘爱’?

对,那也叫‘爱’,只是‘溺爱’而已,这样的孩子长大是个什么德行,不用等到以后也看得出来。孙国强这样的‘爱’,其实才是真zhèng

的爱——大爱!

但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眼看着两个孩子的事可以圆满解决,但是没想到临到头来,又出了这档子事,实在是——牛刚也不能说什么,只当是老天在作怪,不能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他一把,牛刚是无乱如何都要一帮到底的,昨夜他却是没睡,确实也什么也没看到,现在回村里看看,说不定两个孩子正完好无缺的回家了!

孙国强走了一夜又一个大早上,一路跌跌撞撞,但是将河面看得却异常的仔细,所以这么长时间他其实没没走出多远,牛刚沿着河岸一阵疾行,半个钟头后,两个小山村已经遥遥在望。

“孙二叔,到了!”牛刚将孙国强放下,建议道,“不行先到你家看看,说不定两个孩子正在家里!”

孙国强在家中排行老二,这点和牛刚一样,两人看来也是有缘分的!

“大后生,你这跑得也太快了,你不累?”孙国强有心惊于牛刚的速度,他这一夜又一大早上走的路,虽然不远,可是牛刚这背着一个大活人,一会的功夫就回落到了村子,。这如何能不让他心惊。不过他心中正装着其他事情,也没心情和牛刚纠缠于这么小节,赞叹了一句之后,就领着牛刚急冲冲地往他家里跑。

他们现在是在安丰和的西岸,到孙国强家里必须过桥到了岸东才行,过桥的时候,牛刚多看了一眼,果然是险峻异常,别说小孩了,就是平衡不好点的大人,一不小了也有失足的危险。

“孙二叔,这桥成了这样,怎么也不说修一下!”牛刚有些心有余悸看着这险峻的木桥,疑惑道。

“修什么呀!”孙国强深深一叹道,“你是不知dào

啊!我们和河西的那伙人,年年都得大打上一场,有这桥挡着,两边能打到一起的人不多,大多都是站在河边狠狠地吵上一场,只有身手最灵便的,水性最好的年轻后生们才能打过去,要是这桥修好了,不是让两边都方便了,打得得更欢了!”

“也对!”牛刚笑道,其实这村村之间的干架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多都是争水争地之类的,譬如牛刚所在的那个村子就和临村关系有些不正常,只不过两个村子都是安在了县城的边上,不像这里山高皇帝远,所以两个村子表现得都很克制。

说话间功夫,两个已经进了孙家村,行色匆匆,也不带得跟村里的乡亲打什么招呼,一阵左拐右拐,终于绕到了孙国强家里,但还没进门,一阵隐隐的哭声让牛刚和孙国强两人脸色一变。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两个孩子根本就不在家里,孙国强一进家门,他的老婆便一把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当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孩子找到了没有?”孙国强老婆哭得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满脸的希冀,但是看到孙国强黯然地摇头之后,整个人天旋地转地,一头扎了过去,还好牛刚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不然这头上又是一个血窟窿!

孙国强愣怔怔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牛刚对这种昏厥还还有些经验,往孙国强老婆的人中上一掐,都见了血,人这才缓过来!

“哇——”孙国强老婆大声哭了出来,“孩子没了,你叫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牛刚摊手一看,手指上的血血光暗淡,隐隐发黑,这是血气郁结的症状,深深叹了口气,一把将孙国强拉了过来,将他老婆塞给了他,两人抱作一团,失声痛哭起来,看得牛刚心中凄然!

“大后生,看着面生,你是——”牛刚惊觉,自己看孙国强两口子看得心酸,居然没有发xiàn

后面来了人!

牛刚扭头一看,自己身后站了两个人,长得都跟孙国强有七八分的相似,一个看上去比孙国强dà

点,一个小点。看来是他的哥哥和弟弟。

“我是来太行山旅游的,在河边和和孙二叔碰上的!”牛刚解释道,把两人相遇的事简短地说了一下!

“我叫孙国庆,这是我三弟孙国富!大后生谢谢你啊!”孙国庆怅然一叹,两眼含泪道,“国强命苦啊,好好地两个孩子就没了,好人没好报,这是什么世道啊!”

“大哥——”后面的孙国富也是两眼一红,三兄弟从小都感情很好,看着老二家出事,都是感同身受,相顾凄然。

三人正在长吁短叹的,孙国强老婆突然止住了哭声,一把推开了孙国强,自个一下子蹦了起来,一手狠狠地指向孙国强。

“都是你——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你心是黑的不成,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可得好,把自己的亲骨肉往火坑里推,你还我的大毛和二毛来——”孙国强老婆一阵哭诉,扑到孙国强身上便撕打起来,手扣,嘴咬,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丧子之痛,孙国强也不反抗,任凭老婆的拳打脚踢。

牛刚和孙国庆俩兄弟一阵愣神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孙国庆和孙国富关心兄弟,忙中出乱,倒是也挨了孙国强老婆的一阵拳脚,好在牛刚即使将她拉开,一个妇道人家,论气力怎是男子的对手,更何况牛刚的气力怎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只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孙二嫂发狂起来吗,手足乱舞,饶是牛刚一个大高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心中一发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后面一把将她抱起,将三兄弟就出了苦海。

“放开——你放开老娘,老娘今天不活了——”孙二嫂不足地挣扎,牛刚身上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不少拳打脚踢,好在这些对牛刚老说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孙二嫂,你听我说——”牛刚念头直转,想着应付孙二嫂这发狂女人的法子,要是她是个老爷们该多好,牛刚直接一掌给他拍晕,可是对于一个女人,牛刚实在是下不了这个手,“谁说你家孩子没了,只是一下子找不到而已嘛,你一直口口声声孩子没了,这不是在咒你的大毛和二毛出事!”

果然,孙二嫂听了牛刚的话,身子一缓。

“你在这闹又有什么用,你两个孩子不过是昨夜才不见了,时间还短,这时候赶紧一起去找才是正经的!”牛刚趁热打铁道。

“这个后生说得对,赶紧到处找找!”孙国庆也劝道,“山这么大,两个孩子不会是一害pà

,跑进了山去吧!”

“对——对——大毛和二毛没事的——”孙二嫂终于不闹了,牛刚将她放了下来。

这时孙国强整个人也终于清醒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和牛刚道谢。

几人一阵商量,分头行动起来,孙李两村交恶,大有老死不像往来的意思,河西这边,孙家村的人不方便过去,再加上两个孩子要跑也要往熟悉的地方跑,所以跑到河西那边的山里,可能不打,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错过,没有放过,孙国强知dào

牛刚腿脚好,河西那边就拜托给了他,他们这边发动亲朋好友,一寸一寸的找。

牛刚没有推迟,从孙国强家里拿了两个孩子的照片,便一路狂奔,进了河西那边的大山里。

七八天的山中跋涉,牛刚一双腿脚练得在山间如履平地,中午刚过,牛刚已经从山南找了山北,深入十余里,什么也没有发xiàn



牛刚站在一座高山之上,极目远瞭,整个山谷尽收眼底,,安丰和将真个山谷一分为二,孙李两村泾渭分明,远远地两边各有一条大路通向了外界,安丰河十余里外的上游处,一座现代化的钢筋水泥大桥横跨两岸,李家村往山外走必须绕到那么远,才能过桥。

“看来那就是李土山家了!”李家村中,一家院中搭着帆布,四周素白,不少人进进出出,应该是是在办丧事,整个李家村中仅此一家,牛刚当然不会认错。

牛刚又看了看,十几里外对面的大山上,孙国强一家人还在满山遍野地找,两个孩子依旧没有踪影,情况到了这般田地,牛刚也看得出来,两个孩子被找到的希望看来是越来也渺茫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把戏

“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牛刚在山峰坐下,整片山他都找遍了,两个孩子绝对没来过这边,这点自信他还是用!

“人贩子!?”牛刚胡思乱想道,但随即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想,人贩子都是在城里偷来孩子,买到山里来,怎么可能反着来,再说这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早就开始记事,绑来有什么有.

牛刚看着手中的大毛二毛的照片,两个孩子照片里笑的天真烂漫,挺活泼的,可是一想到这两个孩子现在不知身处何方,牛刚心头顿时一黯。

“敖冶——敖冶道友!”牛刚心中一阵犹豫,还是开通了炼化空间于外界的联系,心中呼唤敖冶。

“大千,何时招我?”敖冶的声音出现了牛刚脑海,他知dào

牛刚为人和善,也不计较什么,直接直呼牛刚的道号!

“敖冶,你可有什么找人的法子?”牛刚问道,他将自己遇到的事凝成一个念头,给敖冶送去,敖冶如今居于牛刚体内,两人交流简单了许多,一个念头过去,就什么也没有明白了!

“这样啊——”敖冶一阵沉吟。

“敖冶,可是有什么难处,不行就算了!”牛刚脑海中的敖冶,毕竟只是本尊的一道分身,本领有限,更何况现在困于牛刚的异瞳炼化空间之中,隔着一个牛刚,还能有什么本领施展,牛刚问他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其实没有报什么期望。

“不——不是没有办法!”敖冶声音一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法子就赶紧啊!”牛刚闻言大喜道。

“大千,你——你可知你犯了修行之人的大忌!”敖冶一阵犹豫之后,,终于还是吐出了憋在心中的话。

“大忌!什么大忌?”牛刚疑惑道。

“道友是玉皇阁的嫡传弟子,难道这么重yào

的事,你的师门长辈没有跟你提过!”敖冶说道。

“没有,咦——不对,你怎么知dào

我的师门!”牛刚心中一惊,他加入玉皇阁可是没有跟敖冶提过。

“这个——玉皇阁与东海龙宫渊源颇深,上次道友你放我出来,我感应到了你身上玉皇阁嫡传弟子的印记,所以——嘿嘿——”敖冶解释道。

“印记!?”牛刚心中恍然,一定是师父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的弄上的回去问,舒了口气,牛刚继xù

问道,“敖冶,你刚才说什么大忌!”

“当然是因果啊!”敖冶道,“‘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咱们修行之人,最怕的就是沾染上这些红尘业障,往往一个大意,千年的修行化作覆水东流,这么重yào

的事,难道你的师长没有交代于你?”

“因果报应!?”牛刚一愣神,随即哂笑道,“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说叨,老子从来不信这个!?”

“道友,千万不可乱说!”敖冶似乎被牛刚的言语吓到了,若不是现在没有形体一定是伸出他的大手,把牛刚的最牢牢堵住。

“敖冶,有法子你就尽管说出来,有什么因果,我自一力承担,妨害不了你!”牛刚坚决道。

什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牛刚的对修道认知九层九来自于赤方,因果什么的,在赤方口中从来都是骗小孩的玩意,被他贬得一无是处,赤方都这样了,你想牛刚还能对这些所谓的‘修行大忌’存zài

什么敬畏之心。

故而一听敖冶说道什么修行的大忌原来是‘因果’,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他却是不知,他的好师叔赤方道的前世,却是一实实在在的逆天狂傲之人,有玉皇阁的庞大实力在后面给他撑腰,自家又实力超绝,杀伐决断,横行无忌,不然也不会被称为‘赤魔头’,但是最终,因果循环之下,他还是为他的狂妄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但显然,赤方没有从前世的陨落吸取道教xùn

,本性依然,可是他这样,连带着却是也把牛刚教坏了,只是不知牛刚如果知dào

了赤方前世的真相,会作何感想。

闲话不说,牛刚说得这些因果他一力承担,敖冶却是心中在暗暗叫苦,什么叫牛刚一力承担,现在他的身家性命都在牛刚手上,若是牛刚出了什么事情,他能好过了嘛,不过他终是敌不过牛刚命令,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

“大千,这找个人其实也简单,你且等等!”

敖冶说完,便没了动静,牛刚刚想再次呼唤它,便感觉到了自己的眉心处突然好似裂开了一道口子似的,窜出一道灼热异常的东西,牛刚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小一团拳头大小的红彤彤雾气,三两下腾挪之间,已经飘到了牛刚的手中。

“这是什么?”牛刚看得新奇,手中一捏,雾气四散,将牛刚握紧的拳头包裹起来,感觉整个拳头都暖洋洋的,牛刚将手掌摊开,那团红雾有汇聚到一起,漂浮到了牛刚的手中。

“这是小把戏而已!”敖冶声音再次出现在了牛刚的心中,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大千你找见沾染了那两个孩子气息的东西,丢进这团红雾了就行了!”

“小把戏!?”牛刚心中一笑,这也算是小把戏,不过这可能是人家东海龙宫的秘术什么的,牛刚也不好多问,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了那那两个孩子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孙国强带两个孩子到市里面的动物园玩拍的照片,两个孩子仅仅去过一次,平时对这张照片都宝贝的不得了,时常拿出来看看,幻想着再去一次,所以要说身沾染了两个孩子气息的东西,铁定有这张照片。,牛刚拿起这张照片,往那团红雾跟前凑,还没靠近那团红雾,‘嘭’一声,整个照片跟泡了汽油似的,一下着了起来,牛刚手一松,燃烧着的火团已经飘进了红雾中去,红雾中顿时一阵翻滚,看得牛刚大呼神奇。

红雾渐渐冲牛刚手中漂浮了起来,慢慢变得稀薄,或者说是它变大了,整整变化到了门板大小这才停了下来,红雾一边变大的同时,雾气中开始流转过一些短暂的无声画面,牛刚看得分明,画面中有孙国强,有孙二嫂,还有许多牛刚不认识的人,但他们的背景类似,都是一遍黄绿交接的群山,牛刚转身一看,不就是对面的那些山嘛!

“我让你找两个小孩,你把孙二叔他们找到有什么用?”牛刚对敖冶不满道。

“等会——你那东西上气息驳杂,当然会这样了!两个孩子可能许久没有碰这东西了,所以后面才会显现。”敖冶解释道画面又是一转,牛刚所处的位置在雾气中显现了出来,看得牛刚一阵无奈,那张照片他抓在手中许久,没想到居然也沾染上了他的照片!

“敖冶的这手法术好生厉害,居然只凭一点气息,就可以寻人踪迹,窥探无形!”牛刚心中感叹道,“这等法术若也是小把戏,岂不是羞煞了无数修行之人——”

“不过——”牛刚又看了一眼空中漂浮愤然红雾,“这团红雾好似主要我的那些太阳焰气,那岂不是他这龙族秘术,我也可以修liàn

。”

没等牛刚感叹完,雾气中画面中突然变得一团漆黑起来,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黑漆漆一团?”牛刚疑惑道。

“麻烦了!这就是那两个孩子气息显示出来的画面。”敖冶的声音一沉,“两种可能,一是那两个孩子现在被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就是这番模样,二是——”

“二是什么?”牛刚急问道。

“我如今修为大减,施展的法术威力有些,这些画面只能是眼睛看到的东西,若是双眼闭上了,自然——”敖冶缓缓道。

“双眼闭上了!?”牛刚心中一突,凝重道,“你这法术应该不会在——”

“不论生死,只要双目圆睁,都可以看到——”敖冶的话毫不留情的击碎了牛刚心中的那一丝侥幸。

“看,画面动了!”敖冶一声疾呼,将牛刚的注意力又拉回了雾气中的画面中。

画面中,一团漆黑之中,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子,一丝白光从那缝子中漏了出来,牛刚死死盯住雾气中的画面,那道缝子一闪而没,但是那已经足够让牛刚看清画面中的背景。

“能看到光,那不就是说两个孩子还在!”牛刚心中一喜,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四面的都是木板,上面的盖子的也都是木板的,箱子!柜子!”牛刚眼睛一亮,两个小孩藏在了一个木柜子里!”

难道那两个小孩一直藏在了家里?”牛刚念头急转,《推演之术》疯狂运转,“不对,那木纹是——”

“柏木!”牛刚心中一凛,木匠是他吃饭的营生,什么样的木头有什么样的木纹,这点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断没有看错的可能。

既然是柏木,再加上那柜子一般的空间,柏木用途固然不少,可是——牛刚面上狰狞之色一闪而没,死死地看向了山下李土山家,现在已经时过午后,按照习俗,出丧的时候到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拦棺

出丧的队伍拉了一大串,将原本就不怎么宽裕的村中干道弄得拥挤不堪,好在他们也只是围着村子转上一圈,然后就要开出村外,然后拉上山去安葬.

就这样,一路吹吹打打,哀声不断,满街素白。

“怎么回事!?”心情沉重的李长水心头一颤,豁然惊醒,前面开路的人马一阵的混乱,使得整个出丧的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李长水是李土山的长子,大大的孝子,老父的突然离开让他心伤不已,他父亲今年都七十九了,老人家年纪虽然不小,可是腿脚依然利索,惹得村中人人羡慕,都说看老人家这精神头,说不得能有过百之寿。

过百之寿,那可是人瑞啊!李长水眼中无泪,可是心中却在滴血,一场飞来横祸,就这么让他的老父撒手人寰,一股熊熊的火焰在他的胸中爆燃——“大哥,村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路!”李土山的二儿子李长贵踮着脚看了一会,转过身来说道。

“过去看看!”李长水的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烦躁,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嗯!”李长贵一缩脖子,赶紧照着大哥的吩咐跑到前面去看个究竟,只是一边往前凑,一边心中直犯嘀咕,“看看就看看嘛,干嘛这么凶!”

李长水脸色阴晴不定地守在棺材旁,不一会儿,李长贵跑着回来了,满脸的骇然!

“大哥——大哥——”人还没到跟前,就已经直直地喊了起来。

“慌什么!”李长水喝道,“前面怎么了?”

“大哥!”有大哥这个主心骨在这,李长贵心中稍安,颤声道,“村北口的树到了,那个大槐树到了!”

“什么!”李长水大声道,双手抓住了李长贵的肩膀,用力摇道。

“那颗大槐树倒了,就横在了村北口,将咱们出村的路给堵了,大哥,这可是不是好兆头!”李长贵惨叫道,“这是咱爹心中有气,不肯走啊,大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能那么轻易放走那两个小畜生,可你——”

“闭嘴!”

李长贵早就憋着一肚子话,可是李长水一个眼神瞪来,他立马噤若寒蝉了、“闭什么嘴,难道二哥说错了!”李长贵没胆子在说什么,可是有胆子的大有人在,老三***,老四李长福,还有李土山的两个女儿,早就对李长水的的做法一肚子的不满,现在趁着这个契机,一下子都爆fā

了出来,毫不客气骂起李长水的不孝了。

“都给我闭嘴!”李长水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胜,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不吐不快,一声大喝,居然盖过了其他几人,震得几人耳中轰鸣。

“你们懂什么——”李长水的的话欲言又止,顿在了那里,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了几人的一眼。

“老二,去,告sù

前面的人,树能挪开就赶紧挪开走,不行就绕道从村西口出,不能误了咱爹下葬的吉时。”李长水命令道。

“哥——”李长贵一阵犹豫,还是听了大哥的吩咐去办,至于其他几人,都被李长水的突然爆fā

给震住了,想起来老爹去后,这个家就是大哥当了,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李长贵一路小跑,来到了村北口倒下的这个大槐树是李家村刚刚迁移到这里是栽得,当时的小树苗长到现在都有水桶粗细,现在一倒下,树枝树干什么的将村北口堵了个严严实实的,树根处还留着半边断茬,看样子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大力推到了。

在村中,这种事其实很常见,农用车辆马力十足,司机们一个个都是二把手,一个不小心不是把树给挤到了,就是把人家的墙给推翻了,李长贵只不过是想及老父横死,想到了些神异之事,这才失了方寸,现在被大哥一声大喝,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哪家这么缺德,把树撞到了也不说挪开!”李长贵心中痛骂道。

“居然守着棺材不走,看到里面果然不对劲!”牛刚站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看着出丧的队伍,狠狠道。

那颗大树自然是他推到的,目的就是想把人们的目光全都吸引过去,然后他趁机潜到棺材旁查探一番,没想到,轿夫们全都上前去帮忙挪树了,可是棺材旁一直有一人守着寸步不移。

牛刚所看到那人,正是李土山的长子李长水,那棵大槐树分量不小。而且根本还没断,想要挪开得废老大的功夫,李长贵按照大哥的话,提议绕道,立马招到了懂一些说叨人的反对,出丧的路线是事先定好的,万万更改不得,否者死者下不了地府,不能转世什么什么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听得李长贵一愣一愣的。

既然不能绕道,那就是唯有挪树了,人多力量大,李长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把自己的兄弟们一同派了过去,小孩们全都围过去了看热闹,棺材附近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

“那就只能用强了!”牛刚深吸了口气,他怀疑两个小孩就被藏在了那口棺材里,可是他一点证据也没有,平白无故,李土山家的人怎么让他开棺验证。

这事能不动武,他尽量不会动武,毕竟他也只是怀疑而已,若他怀疑是真还好,牛刚大闹一场也无所谓,可万一开棺之后一切如常,那可就论他悲剧了!

可是现在,李土山家人这么警觉,牛刚已经没有选择。

从三米高的屋顶一跃而下,如鸿毛落地,易筋境界的韦陀拳,七八日的山中跋涉,他已经开始感悟个中真味,轻身功夫大胜从前,直追真zhèng

的宗师水准。

他本就离丧葬队伍不远,两三步之间,已经出现在了李长水的眼中。

“你什么!”牛刚一出现,李长水便隐隐地感觉到了来者不善,甚至于自己心中的莫名烦躁就是来源于此。

牛刚没有答话,直直地朝着听着的棺材走去,李长贵飞扑过来想要拦住他,被牛刚直直一拳打飞了出去,这一拳的发力和牛刚曾今打方芳的别无二致,退敌而不伤人,牛刚只是想要看看棺材里到底有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而已,不是存心来砸场子的。

当然,若是棺材真让他发xiàn

了什么,那可就是——“别动!”

牛刚的一手探上了棺材盖,正要发力将其掀开,一声断喝传入耳中的同时,一股危险的感觉窜上他的心头。

“枪!”

牛刚心中一紧,李长水的手上正举着一把尺子长短的铁管,黑深深地管口正直直地指着牛刚。

火枪杀伤力巨大,从开国伊始,民间便开始禁止持枪,几十年下来,成果斐然,可是总有一些地方,这枪怎么也断绝不了,譬如一些边远山村,边疆重地什么的,很不幸,李家村正是属于此类,被牛刚给撞上了!

牛刚探上棺材盖的手慢慢收回,双手虚抬,心念转动之下,手中的乾坤戒指已经悄然开启,让牛刚心头稍安。

“你是谁!”李长水嗓音嘶哑,竭力地控zhì

心头的颤动。

“我只是路过的而已!”危险去除,牛刚心头放松。

“路过的!”李长水眼中一阵的难看,手指颤动之下,就要扣动班机,一枪结果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哎呀——大哥,住手!”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到了前面挪树的众人,只是看到都拿枪了,一个个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都跟前,唯有李长贵一声大呼,不顾危险,跑到了大哥跟前。

“大哥,你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李长贵声音中透着焦急,跑到跟前,一把就要把李长水手中的土枪夺下。

李长水当然不肯,两人双手抓着枪柄,争夺了起来,正巧被牛刚瞅中了空隙,一个大跨步欺到了两人身前,伸手探上了枪管,轻轻一手,李长贵和李长水两人尽数被震开,四只手掌一片的通红!

“吱呀——”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过后,扭曲成一团的枪管被牛刚随意丢在地上。

危险没了,人群黑压压地为了过来,牛刚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事善不了了。

“哥,这是怎么了!”李长贵这是才来得及问发什么了什么事,怎么连枪都亮了出来。

“这后生要掀棺材盖子!”

李长水一说完,围上来众人“腾”地一下,脸上就变了颜色,望向牛刚的目光中隐隐透着不善刨祖宗坟,这不就是相当于是在刨人家祖宗的坟,最过分还是当着人家一家男女老少的份,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人家的面,要打搅人家的先人。

黑压压的几十号人,挤在最前面的都是清一色的村中青壮,一个个义愤填膺,磨拳搽掌,而牛刚那一手将土枪扭成团的功夫,并没有震住众人,想想也是,一边四五十号人,一边却只有一个,再厉害有怎么样,还真把自己当万人敌了!

两边的人心中都带着一股火,牛刚在气这村人草菅人命,连两个孩童都不放过,那边人在恨牛刚狂横霸道,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要掀人家的棺材盖,什么也不说,还居然一副得理八分的模样,一个人还敢这么横,把我们李家村当什么了!

牛刚懒得跟他们分辨什么,在他看来,这伙人都是共犯,跟他们讲理不就是在Lang费口水嘛,这时候还是拳头最管用。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单挑

“呀——”

最终,不知是那边先动起了手,两边和装满火药的炸药桶一般,爆fā

出了猛烈的冲击.

七八个最前沿的壮汉默契的对视一眼,十余只大手一起朝着牛刚抓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牛刚闪躲的路线堵了个严严实实。

“来得好!”牛刚一声赞叹,这七八个汉子进退之间,颇有章法好似专门练过这种配合擒拿之术,一副练家子的路数,牛刚心中一喜,要是他们都是普通人,牛刚出手还有几分顾及,既然都是练过人的人,那就对不起了。

面对一起抓来的七八双大手,牛刚根本就不放在眼力,原地一个马步,随便朝着一个方向,一记冲拳打出,拳劲含而不吐,依然只求退敌不伤敌。

嘭——中了牛刚一击冲拳的人,随即倒飞了出去,将他后边的人撞得连连倒退,一大片人被他撞倒。

一拳解决了一个方向上的敌人,但情况丝毫不容乐观,这边的敌人打倒的空闲,其他六七个壮汉的手已经探上牛刚周身。

一人一只胳膊拉扯,一人一条大腿紧抱,还有一人双腿攀上了牛刚的腰身,双臂将牛刚的脖子箍得紧紧。

“小子!看你这下还能翻天!”

牛刚面前,一个魁梧的汉子一声冷笑,一直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朝着牛刚胸腹之间的打来,换做普通人中这一拳,说不定整个人一口热血喷出,然后一下就背过了气去。

“嘭——”

拳肉交击之声一闪而没,黑压压的人群看着这一拳打下,心中分外地解气,但马上,他们便发xiàn

了情况的不妙。

挨打的脸色依旧,打人的面色却惨白起来,斗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

“嘿嘿——你打完了没有——”牛刚嘿嘿一笑,“你打完了,就该老子发威了!”

牛刚身子一动,将他四肢、脖颈死死锁住的五人手臂顺间青筋暴涨,吃奶的力qì

都使出来了,但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就是丝毫无法约束牛刚的行动。

一拳打出,拉扯他双臂的两个汉子就跟掉在牛刚手臂的上的两个丝带,随着牛刚手臂挥动,使劲的摇晃,这一拳挥出,牛刚以牙还牙,正中打他一拳那魁梧汉子的胸腹之间,连带着飞出去的还有掉在他挥拳手臂上的那人。

“噼啪——”

两人都飞出去,一阵骨骼断折之声这才迟迟传来,那是一直死死抱住他挥拳手臂的人双臂被牛刚甩脱臼了,他的固执不仅害苦他一人,还有那个打了牛刚一拳的魁梧汉子,牛刚手臂上有人干扰,力道一下子没有控zhì

住,有些大了,那魁梧汉子倒飞到人群中,被众人接住,顿时一口热血扑出,然后整个人脑袋一歪,背过了气去,这下,没有两三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保卫牛刚的众人,看到这货力qì

这么大,居然还有反抗的本事,山野荒村,民风彪悍,有一个孙家村在河东年年陪练,许多都是见过血的主,牛刚如此本领,倒也没把众人吓住,反倒是群情越加激愤,一股脑地,拥上近前,将包围牛刚的圈子挤得越发地狭小。

“哼!”

牛刚一声冷哼,他等得就是他们挤到一起,若是都零零散散地,他反倒觉得有些麻烦了!

手脚之上都还有人掉着,看着人群越发地近了,牛刚空出地那只手,一计手刀打在了掉着另一只手臂人的脖颈之上,将他击晕,然后抓住他的衣襟,将他跑到了人群中,至于双腿和背后的那三人,牛刚不去理会他们,他们愿意掉着就掉着吧,正好给牛刚当成了肉盾。

牛刚将一人抛进了人群,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混乱,那人一道他们上空,七八双大手探出,将他牢牢接住,一阵人头攒动,他便被运出了打斗的范围。

“小后生!我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当街拦先父的灵柩?”

李长贵一把挤到了最前沿,看着牛刚的眼神中露出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

“你是——”牛刚动作一缓。

“长贵哥,别和他废话,土山叔一辈子的好人,怎么有仇人!”

“就是就是——”四周一阵应和之声。

“就算是真有什么仇,他也不能拦老人家的灵柩,现在这事不管怎么着,我们李家村接下了,从来还没有人干这么欺辱我的李家村的人!”一个面带威严的汉子大声道。

“对对——”

又是一片大声的应和声。

李长贵想人群行了一礼,没说什么,有了整个李家村人的撑腰,底气顿时一足,朝着牛刚大声道。

“我是李长贵,家中排行老二,怎么,你拦了先父的灵柩,难道还不认识我!”

“好啊!原来你就是李土山家的人,我没来得及找你们,没想到你自己跳了出来,你们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明白,难道还要说出来!”牛刚冷笑道,他身上此时还缠着三人,其中更有一人双臂青筋暴涨,死死地将牛刚的脖颈箍住,但是牛刚说话举止如常,甚至于一呼一吸,都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们李家行得正,做得直,你个小贼莫要血口喷人!”李长贵面上愤然之色一闪而没,若不是刚才看到牛刚那么厉害的身手,此时早就一群人围上,先把他打个半死,看他还有什么说叨,只是现在已经折了三人,村里人虽然不怕什么,可是李长贵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众乡亲为他家受这么大的损伤。

“血口喷人!?哈哈哈——”牛刚放声大笑,狞声道,“真是贼喊捉贼,你到也脸说出来,我问你,孙国强家的两个孩子哪去了!”

“那两个小畜生?”李长贵一愣,狞笑道,“河东的那两个小畜生还没找到,好啊!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死干净了才好!死干净了才好——”

说着说着,李长贵两眼一红,四十多岁的汉子当众落下了眼泪。

“果然!哪两个孩子在你们手中,快交出了,不然莫要怪我下重手!”面容狰狞之色乍现,一股暴虐的气息袭上了牛刚的心头。

“小伙子,你说话要有证据,那两个孩子确实不再我们手中!”之前发话的那个面带威严的汉子说道。

“证据就在那棺材里,把棺材打开一看,自然明了,若是没有,我今天就不反抗,任你们惩处!”牛刚大声道。

“小子,你过分了!”那人面露怒色,“棺材盖上,怎么能再打开,钉棺的时候,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除了土山大叔什么也没有,你这纯粹就是来闹事的!”

“你们一个村的人,人人相互,叫我如何相信,今天这棺材开定了!”牛刚断然道。

“别废话了,打——”

“打死这个外人——”

人群涌动,场面在也压制不住,黑压压地一片人就要将牛刚淹没。

“还真到老子怕了你们不成——”牛刚心中一发狠,都懒得挥拳了,直接脚下一蹬,将自己当成了武器,孤零零一个人朝着黑压压的人群撞了上去。

“呀呀——”

一眨眼的功夫,人群就将牛刚淹没了,但是一阵阵地惨呼与此同时也在人群中串起,紧接着,一道道人影飞出了人群,人还没落地,就一阵的惨叫,再在地上结结实实这么一摔,整个人跟散架了似的,半天动弹不得,身体壮实点的还有力qì

痛叫,差点得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四五十号人围攻牛刚,将牛刚淹没,等到牛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时,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倒下了了一大片,零零落落的十来个人面落惊惧地远远将他围住,但是都不敢再上前和牛刚交手。

“我呸——”一口唾沫唾在了地上,牛刚冷声道,“这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不再理会那还完好的十余人,朝着棺材走去,十余人面面相窥,终是一声叹息,大吼一声,朝着牛刚冲去,拼死也要护得土山叔的灵柩。

“闪开——”

远远地一人,虎奔猿跳,飞也似的找这里掠来,第一声还在百米开外,话一说完,人已经来到了牛刚近前。那朝牛刚扑过来的十余人脸色一松,知晓了那人正是朝着他们喊话,赶紧一闪,让开道路。

“接我一拳!”

那人奔来,也不停止,高高跃起,借着狂奔的势头,遥遥地一拳就在蓄势,欺近到牛刚挥出,一拳挥出,自上而下,气势若下山猛虎,风从虎,云从龙,拳还未到,一股腥风已经吹得将牛刚衣服撩起。

“哒——”

牛刚不躲不闪,同样一拳打出,后发后置,那人一拳已经打到了牛刚胸口不到一拳之隔,牛刚的拳头这才穿插而至,稳稳地将那一拳接住,那一拳势头将尽,但牛刚的这一拳才刚刚挥出。

那一瞬间,好似在慢镜头播放一般,两拳打在一起,隐隐地那人手臂一震,面色一变,然后两人就和在玩游戏一下,像是那人被一个无形的身子掉在了半空中一样,一拳直挺,而牛刚确实在拿他的拳头推着那人平移,足足平移了半米左右,差不多正好是牛刚的臂长。

然后,一切恢复了常态,牛刚原地不动,那人一声闷哼,都没落地,直接被牛刚到了出去,在空中连连翻了三个跟头,这才将牛刚那一拳的力道尽数卸去,人落地时,一手抱住另一只手,很明显和牛刚那一对拳,他的手臂已经断折!

“想要这一个小小山村,居然也卧虎藏龙!”牛刚收回了拳头,盯着那人冷笑道,“报上名来,让我看看是何人在助纣为虐!”

第一百九十五章 虎豹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虎是也!”

只见那人虎背、熊腰、长臂,满脸的络腮胡子,纵是一手臂断折有些狼狈,但依然一身掩不住的好汉本色.

“好一个李虎!”牛刚一声赞叹,但随即脸色一凝,冷声道,“只是可惜了这一身的好功夫,不想着去除暴安良,反倒是在这横行不法,助纣为虐。”

这李虎也是一个练拳的高手,水平和牛刚前些时日遇到的老虎还强上三分,两人名字中都含一个‘虎’字,倒也是一种缘分,不过现在牛刚却是没有这些闲心想这些八卦。

“哼!老子怎么样不是你说了算的!”李虎怒色一现,被一个看来还没自己儿子的大的人当儿子训斥,换谁谁面上也挂不住,但是刚才那一拳的教xùn

却是逼得他不敢有丝毫妄动。

“阁下如此身手,却在我们这个小小山村欺负一群普通人,难道不怕说出去坠了自家的声名!”李虎深吸一口气,沉沉道,刚才那一拳他已经明白自己远远不是牛刚的对手,唯有先哪话逼住他,希望他估计个人的颜面,不再出村中乡亲下手!

“怕!?哈哈哈——”牛刚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失声大笑道,“怕什么,你们都敢感触这样的事,老子又有什么好怕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绑了河东的那两个小畜生,可说话要有证据?”李虎正色道,“我们李家村也不是事理之徒,你若拿出证据,二话不说,不仅人你带走,任打任罚,我们李家村认了!”

“还要什么证据,现在两个孩子就被藏在那棺材里,那家人丧心病狂,居然要把那两个活生生地孩子给活埋陪葬——”

“胡说八道!”李虎脸色愤然道,“土山老哥闭棺的时候,我就在近前,亲眼所见,里面出了就老哥哥一人,哪来的你说的两个孩子!”

“有没有,你打开看看不就知dào

了!”牛刚嗤笑道,在他看来,李家村人人相护,完全是一丘之貉。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当我们李家村是泥捏的不成,你看——”

李虎大手一挥,只听得南边李家村内一阵的喧闹,李虎挥手刹那,数不尽的人从村中涌到村北口,足足有近两百号人,人人手中提着铁铲、锄头等等当作兵器,气势汹汹地围上前来,一眨眼的功夫,躺在地上的呻吟的人被后来人拉到了后边,清场完毕,李虎大手一落,在他身后事清一色的村中青壮,两百来号人,一乍看好似千军万马袭来一般,将村北口堵得严严实实!

“原来你刚才是拖延时间!”牛刚心头一乐,这阵仗虽然他是初次经lì

,但心中丝毫没有怯意,反倒有些跃跃欲试,看着那两百号人,就跟看到狮子看绵羊一般。

牛刚正要动手,只听得那李家村中又是一阵的喧闹。

“大后生,别怕,我们来了!”

“孙豹!”

牛刚抬头一看,远远地,黑压压的一伙人正沿着河岸疾走,直直地朝着这边人本来,当先一人,黑面无须,身材精壮,气势丝毫不逊色于李虎,而在紧跟在那人身后的,正是孙国强,刚才那嗓子也正是他急急朝着牛刚吼得。

至于后拉那一声‘孙豹’,却是和牛刚对峙中的李虎,看到当先那一人后,失声道出。

很快,那伙人赶到近前,不用说,看到李家村青壮同时变色,这伙人自然就是孙家村的人马了,同样清一色的青壮,人数隐隐地比李家村人还多一点,孙豹当先,将牛刚护在身后,孙国强赶过来,一把拉住牛刚的手,小声道。

“大后生,你怎么个河西的干起来,要不是我二弟眼神好,远远地瞧见了你被他们围着,恐怕——唉——河西的那帮畜生,就会人多欺负人少”

“河西的!怎么着,人多欺负人少,这大后生是我们孙家村的贵客,想要欺负人家,先问问我们答yīng

不答yīng

!”

“————”

这边孙家村的人已经开始和李家村的人叫骂,显然他们并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怎么个情况,只是看着两百多号人围住了一个年轻后生,本能地以为是人少的一方吃了大亏!

“虎子,你胳膊怎么了!”孙豹没有跟着自己人起哄,而是注意到了自己老对手的手臂有些不对劲,赶紧问道。

“嘿——”李虎嘿嘿一笑,面上不曾坠了威风,但是心头一片沉重,村中青壮都被召集到了这里,没人守在桥边,居然被河东的钻了空子,跑到了自家愤然地盘上那个年轻人厉害,自己这边已经折了四十几号人,本来两村人青壮差不多,不然也不会对持了这么多年,哪家也奈何不了哪一家,可是现在自己这边一下折了这么一批人,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还被那年轻人一拳重伤,待会一旦动气手来,情况可是大大地不利于他们。

“老子这只胳膊算是废了,怎么,豹子你想趁火打劫不成!”李虎知dào

孙豹品性,打算用先用言语将他挤兑住。

但是显然,李虎的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什么!”

这边,牛刚已经将自己的怀疑告sù

了孙国强,孙国强满脸的不敢置信,孙豹闻声回头往来,孙国强双腿一软,朝着孙豹纳头就是一拜,声泪俱下道。

“豹叔,你可要给我家做主啊,河西的这帮子畜生,他们居然——他们居然要——”

孙国强泣不成声,半天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居然直接别过了气去,不过他要说什么,孙豹已经知dào

了,孙国强两个兄弟就在跟前,牛刚跟孙国强说时,两人都听了个明白,看孙国强昏了过去,孙国庆上前,大声将事情讲了个明白。

孙豹再次转生,望向李虎的时,已经是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后面的孙家青壮推推嚷嚷,一片激愤,二话不说,就要跟对面的李家青壮撞在一起。

“虎子,我记得当日咱们两边说得分明,两个孩子少不跟事,无心之失,给李土山家赔些钱,再让两个孩子给他披麻戴孝,就放过两个孩子,可你们如何出尔反尔,难道你们河西都是如此背信弃义之徒?”

“豹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李家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何时做过背信弃义之事——”李虎被孙豹用话一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额角青筋暴涨,粗声吼道。

“那就打开棺材让我们看看——”

牛刚大步一跨,与孙豹并肩而立,他这么一战,本来相持不下的气势,开始一面倾倒,孙家青壮不知这年年轻后生的厉害,李家村的可是知dào

一清二楚,五十多号汉子围攻人家一人,一盏茶的功夫被人撂倒了四十多号人,还有李家村的架梁柱子李虎,被人一拳打折一只胳膊,如此一个人物,对李家村的威胁几乎赶上了那河东加到一起的,现在两边一联手,顿时间,李家村人人自危,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家伙,手心全是汉。

孙豹诧异地看了牛刚一眼,心惊于这年轻后生的给河西那伙人带来压力,但现在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孙豹看了一眼,便马上收回了目光。

“虎子,你说我血口喷人,为了证明清白,那就开棺一看吧!”孙豹沉吟道,“我知dào

这样有些不合适,但是毕竟事关两个孩子的性命,对不住了——”

说完,孙豹朝着李家众青壮一个抱拳行礼。

“这——”李虎一阵的有些,难得孙豹放低了身段,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说实话,今天两边实力差距太大,这仗不能打,孙豹虽然放低了身段,但同时也是再拿今天这声势压他,逼得他不能不答yīng



“长水?长贵——”李虎转身,朝着身后一声喊,毕竟是人家老父,开棺也得经过人家的同意不是。

“虎叔,他们全被打昏过去了!”后面的人小声回报道。

牛刚要开得是李长水和李长贵他们生生父亲的灵柩,要阻拦牛刚,自然冲在最前面的也都是他们几个做儿子、孙子的,后面才轮到一种的亲友,冲在最前面的,自然受到牛刚的招呼也多,牛刚一直怀疑这事就是李土山的几个儿孙干得,认出了李长贵,和他长得有些相似,牛刚都下了重手,自然现在李虎要找人都招不来了。

李虎听得回报,心中对牛刚的忌惮更增三分,眼下局面混乱,大战一触即发,犹豫不得,必须马上决断,李虎一咬牙,狠声道。

“好!这个主我替长水他们做了,但事先要说清楚,这土山老哥哥的灵柩里万一没什么——”

“若是没有,我们孙家村所有人来给他李土山磕头赔罪!”李虎爽快,孙豹也含糊,他和李虎一样,都是村中的话事人,在村中说一不二,没人敢质疑他说的。

“好——开吧!”李虎一挥手道。

两边各有七八号人味道了棺材跟前,现在棺材早已被棺材钉钉死,开棺老麻烦了,还有出丧队伍带得工具齐全。

眼见这孙家村人毫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牛刚心中一片的感动,这事是他挑起来的,当然该他一人负责。

“我来吧!”

牛刚伸手一拦几个拿着工具要开棺的汉子,既然这棺是他拦的,也该是由他来开,有什么罪责,也挂由他一力承担,他牛刚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那边李虎、孙豹默默地一点头,两边的人有都退到了一边。

用棺材钉钉棺盖,民间称为"镇钉"。镇钉一般要用七根钉子,俗称"子孙钉",据说这样能够使后代子孙兴旺发达。

要想开棺,就得现将这七根钉子起出,牛刚也不用什么工具,直接用手指扣住了钉子一头,生生地将七根大拇指粗细,一尺多长的棺材钉

起出,看着两边的人心头一片骇然。

李家村这边还好点,这年轻后生的厉害大家都见识过,可是孙家村心头毫无准bèi

,包括孙豹在内,一个个张打了嘴巴,有些不经事的控zhì

不住心中惊骇,直接‘哎呀妈呀’什么的交了出来。

棺材钉起出来了,两边眼睛睁得大大,想要一看究竟,牛刚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探上了棺材盖子,一抬。

“住手——你们这些要遭天谴的!”

人群之后,李长水和李长贵等已经醒来,看到老父的灵柩被人当街打开了,心头大痛,李长贵是一脸的愧疚,在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老父,而李长水却是已经满脸的惨白!

“怎么可能!?”

一手抬起的棺盖的牛刚现在同样也是心头一突,练得脸上血色尽消。

棺材打开了,可是里面除了躺着一个面容安详的老人外,再也看不到的第二个人的影子。

第一百九十六章 偿命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额角斗大的汗珠子滑落,牛刚脸色苍白,他分明看到两个孩子是被藏在了棺材里,可是现在棺材终于打开了,可两个孩子在哪?

那黑漆漆的木匣子,不是棺材,又会是什么?

若是刚才只有牛刚孤身一人,孩子不在棺材里就不在吧,也算是好事一件,李家村人要怎样就怎样,他光棍一个,有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孙家村人马也赶来了,他所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人,孙家村人毫无条件的信任,就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将他狠狠压下,喘不过起来。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牛刚念头急转,死死盯住《推演之术》已经悄无声息的运转起来,“不要着急,慢慢想,一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有什么关键被我一下子个忽视了,到底是甚——”

牛刚一手持棺材该,愣怔怔地站在了那里,陷入了沉思。

旁边早有安奈不住的好奇的人过来瞅瞅,看到棺内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一个个神色各异,得yì

、愤nù

、羞愧、失望——孙豹一声叹息,就要领着自家人一起朝着棺材磕头给逝者赔罪。

“尺寸?对尺寸!”牛刚目光一凝,快速地打量了一下棺材外面和里边,嘴角的微微一弯,牢牢抓住棺盖的手头一松。

在两边众人眼里,这个年轻后身一手就抬起了棺盖,甚是臂力惊人,不应该说是骇人!棺盖门板大笑,半尺来厚,实木打造,风凉少说也有些近三百来斤,能单手将如此重物高举,如同举起一个普通的锅盖一般,这膀子臂力,如何能不骇人!

村中**多从小练过一些拳脚,单手托着一只大海碗,扎马步,能扎一个时辰往上的,两村合起来也不到一百人,现在举着得可不是不到一斤的大海碗,而是近三百斤的实木棺盖,抬起来容易,李虎和孙豹自问都有这个能耐,可就要这么一直保持着,恐怕把两人绑一块也撑不过三息。

众人只见牛刚抓着棺盖的手一抖,摇晃起来,越摇越剧烈,几乎就要抓之不住。

“这年轻后生托大了!”李虎和孙豹心中同时一叹,两人身手敏捷,就要扑过去帮忙借着,棺盖下面可就是棺材,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棺盖的边边角角磕进了棺内,往老人的身上戳上个窟窿什么的,那罪过可就真zhèng

大了。

但两人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两人动身得一刹那,牛刚的手已经控zhì

不住棺盖,左摇右晃之下,棺盖跌落。众人分明看到,这年轻后生依然极力地想要将棺盖控zhì

住,抓着棺盖的手从始到终,没有松开,但是他的极力控zhì

终究还是枉然,不可逆转棺盖跌落的滔滔大势。

而且他的努力不仅白费,本来在铁架子上停得好好的棺材,居然被他控zhì

的左摇右晃的棺盖狠狠一撞,棺盖终是好好停落在了铁架子上,可是正经重yào

的棺材却被撞了出去,歪倒一边,跌落到了土地上。

“这年轻后生看着稳重,怎么做事毛手毛脚的!”众人心中一嘀咕,但马上,他们都被棺材中掉出的东西,牢牢吸引住了眼球。

棺材都歪倒一边,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好不了,安详沉眠的老人从棺中掉出,伏在了路边,还有——“作孽啊!土山叔啊——”

“爹啊——”

“哎!兴旺哥,你看那棺材里怎么还块木头板子——”

“不对,那是棺材下有夹层——”

“棺材里还有人——”

“那不是国强家的两个孩子——”

两边人群哄闹成一片,先是看到老人从棺材中掉出,痛心不已,然后一些眼神好的人终于发xiàn

了不对。

“这是——”孙豹满脸铁青地看着歪倒一边的孩子,“河西的,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李虎顿时语塞,脸色一白。

“别啰嗦,先看看孩子怎么样子!”牛刚这时也怪不得装什么,果然如同他所料,棺材地下有夹层,棺材外面的高度和里面的深度有些对不上号,太浅了,下面夹层狭小,要想藏个大人,自然是千难万难,可若是想要藏两个小孩,还真就没什么问。

开棺就已经是很过分,可要打开棺材下的夹层,必须将棺中老人抬出,要办到这点,恐怕两边又要争执半天,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为了避免种种麻烦,牛刚索性使诈,假装自己抓不住棺盖,暗中控zhì

棺盖将棺材撞到,果然发xiàn

了两个孩子。

现在可不是和李家村算账的时候,两个孩子被绑的时间虽然还不到一天,可是被闷在棺材下面的夹层了,谁知dào

两人会乍样,敖冶的那手‘小把戏’,可是不论死活。

经牛刚一提醒,孙豹顿时醒悟过来,赶紧和牛刚一起,一人一个,把两个孩子从棺材里抱了出来,李虎心中有愧,跟在两人身后一起查看两个孩子近况。

牛刚抱出的这个孩子年龄大一些,牛刚进过另个孩子的照片,认出这是哥哥大毛。他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双目无神,眼色迷离,面色隐隐地有些发黑,牛刚身手一探,鼻息若有若无。

“二毛——二毛——”

“二毛——睁眼——豹爷爷带你抓刺猬去——你睁开眼啊——”

就在牛刚查看大毛同时,抱着二毛的孙豹身子一颤,朝着怀中的孩子大声喊叫起来,喊声中透着悲戚。

牛刚扭过头一看,孙豹怀中的那个孩子,脸色灰败,气息全无,在牛刚的异瞳之中,浓浓地死气将这孩子包裹,与伏尸在一边的李土山别无二致。

这个孩子早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孙国强人现在已经清醒,在两个兄弟的扶持下,来到孩子身边,久久不语——一个孩子已经没了,这一个万万不能有失,牛刚心中一紧,顾不得伤什么心,大声吼道。

“谁懂医术?这个孩子还有气,快来看看——”

“我懂!”出乎牛刚的意料,李虎这时候站出来了。

“让他来吧!”牛刚一阵犹豫,他不信任李家村的人,而这时,孙豹犯下怀中的二毛,一手,一手探上了牛刚的肩膀,点头道。

孙豹同意了,孙国强这个做父亲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受得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做不了什么主,牛刚一咬牙,将孩子递给了李虎。

李虎将孩子放到地下,一手探上了大毛的脉搏,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李虎抬起头来,已是满头大汗,苦笑着摇了摇头。

“太晚了,太晚了——”

“晚了,怎么会晚了——”牛刚心头一窒,几乎喘不过气来,怎么能晚了、怎么晚了、怎么就能晚了——这岂不是就在说——若他不要想着手下留情,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人给解决掉——若是他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上来就将棺材掀开——若他不任由李家村的拖延时间——一时间,牛刚心头满是自责。

“长水!长贵!你们两个天煞的畜生,给老子滚过来!”

李虎起身,走了两步,朝着李家村众人一声虎吼,人群一阵攒动,将李长水兄弟几人露出来。

“虎叔,这不管我们的事,我长贵的品性你是知dào

,虽然这两个孩子砸死了我们父亲,但无论如何,我们就要是再很这两个小畜生,也万万不会干出这样事来,我们什么也不知dào

啊!”李长贵一声惨呼,大声辩解道。

“是啊。我们就是再就是心中再恨,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

李长贵的一众兄弟,纷纷应喝道,唯独李长水站在一边没有言语,李长贵心头一颤,他和自己的大哥最亲,自然也最了解他的品性,隐隐地,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可是他不能就是不能相信——“大哥,你也和虎叔来说说,不管咱们的事——”

“老二!”李长水没有说话,一把拉住了自己的二弟的手,低声道,“老二,咱这个家以后就靠你当了!”

“大哥——”李长贵心头剧颤,刚想要反握大哥的手,可是已经被他一把挣开。李长水大步一跨,已经站到了众兄弟前面,朝着李虎言道。

“虎叔,这事是我昨夜一个人悄悄做得,老二他们并不知dào

!”李长水面色如常,一片坦然,但话声之中,却是透着格外的狰狞之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天只不是看他们人多势重,我不想村中父老为我家受累,才委曲求全的。自古人常言道‘杀人偿命’,那两个小畜生砸死了我父亲,我如何能轻易放过他们,现在好了,两个小畜生终于被阎罗王收去,我这条烂命如果河东那边气不过,那就越一并拿去吧,也算是一命偿一命了!”

说完,李长水背负双手,就直直地站在了那里,静待众人决议。

李虎默然,孙豹默然,孙国强默然、孙国强亲众默然,孙家村众默然、两村四百余号青壮一同默然,牛刚亦默然。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两句俗话,传诵千年,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你可以不知dào

现代法律,可是作为一个人,不可能不知dào

这两句话沉甸甸的分量!

扪心自问,李长水做得可有错处,杀父之仇,不公戴天,难道仅仅因为杀人凶手是两个孩子,就能例外?无心之失又如何,如果这个世界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牛刚几次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发xiàn

自己的不论说些什么,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第一百九十七章 解毒丸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尊老、爱幼,几千年来,两者曾一直放到相提并论的地步.但任何事物不是向来都有一个先后次序的问题,当尊老和爱幼爆fā

冲突时,又该如何抉择?

查一下法律文书,小孩犯罪,未满十四周岁不判刑,十四周岁至十八周岁要酌情减刑。

不错,很好!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很到位。

但不要忘了,法律不外乎人情,人情是什么,千年以降,人情的一套标准早已演变完全,深入人心,从某种意义上,天大,地大,人情最大!

人情是什么先不说,但人情的核心是‘孝’,这一点必须明白,有道是‘百善孝为先’,说得便是如此。

一美遮百丑,哪怕有再大的不是,只要心怀‘孝义’,便有流芳千古的资格,多看看二十四孝的故事就知dào

了,这老幼之争,向来是没有什么争议的。

李长水绑了两个孩子要给自己的父亲陪葬,确实是丧心病狂,让牛刚咬牙切齿,很不得立毙此凶徒于掌下,但李长水这番话一道完,包括牛刚在内,甚至于两个孩子的生身父亲孙国强,也一同默然了。

李长水此举虽然丧心病狂,但人家此举是在行孝,报杀父之仇,虽然从法律上看,他大错特错,但从人们心中的千年铸就的伦理道德上讲,李长水所谓,又有什么错!

孙李两村本就交恶,孙家村的小孩砸死了李家村的长者,这就是火上浇油,李家村这边早就憋了口气,现在李长水这一番话说完,李家村众心中顿生同仇敌忾之心,虽然口中默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人潮攒动,隐隐地尽将李长水保护起来,李虎也开始面目阴晴不定,不知在考lǜ

着什么。

“唉!”孙豹怅然一叹,低声对身边的牛刚说道,“大后生,事情麻烦了,恐怕待会要打起来!”

不用孙豹提醒,牛刚已经注意到了四周气氛的不对,李长水靠一个‘孝’字,将自己稳稳地托在道义的制高点,不仅李家村众被他鼓动,孙家村众更是隐隐地觉得孙国强家有些理亏,此消彼长之下,形势急转,人数占优的孙家村众被人数劣势的李家村中压制起来。

两边本就仇深似海,而今天这事简直就是把一个引子接到了炸药桶里,随时就是一场惊天暴涨,孙家村众气势汹汹地打进了李家村地盘,现在有没占上理,保不及李家村众一红眼,新仇旧恨一起了,把两个孩子强抢来给李家村长者李土山陪葬。

“嗯——”

地面上隐隐地传来一个淡淡地呻吟声,牛刚一个激灵,还道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立马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被放在地上的大毛居然动了两下,虽然幅度很小,但终是瞒不过牛刚的异瞳。

“安静——”牛刚一声低吼,立马扑到了那孩子跟前。

“我看看——”李虎也听到了动静,走到近前,就要再为大毛把脉。

“滚开!”牛刚一个摆手,把李虎推得连连倒退,最后还是没有站稳,‘扑腾’一声,人仰马翻!

“虎叔——”

“虎叔——”

李家村众看到自家主事人受挫,顿时间群情激愤,一个个赶上前来,给自家虎叔报仇雪恨。

“回来!”李虎被众人扶起,一声低吼,拦住了众人,朝着牛刚道,“小老弟,我知dào

你现在有些不相信我,但我李虎对天发誓,那种小人行径断不是我辈所谓,这孩子但凡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是万万不是不管的!”

“说得轻巧,那刚才是怎么回事?”牛刚冷笑道,这李虎说得好听,可是叫他如何相信,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晚了、晚了’,牛刚医术不精,分不出他说得真假,但有异瞳在,牛刚瞧得大毛身上的死气浓郁,便信了这人所说。

可一眨眼的功夫,牛刚再一看,大毛身上的死气已经散去了大半,分明还有得救,这就牛刚如何能在相信他,如不是此时孩子要紧,牛刚真恨不得把这老小子的另一只胳膊也给他一拳打折了!

“这——”李虎听得牛刚反问,也顿时语塞了,他医术不错,但也是对于这方圆百里的小小山乡而言,感冒咳嗽。跌打损伤在行,在深一点,可就望尘莫及了,实实在在赤脚大夫一个。

“刚刚明明——”李虎低声喃喃,他医术不精,自然不明白这无论人,还是飞禽走兽,都有‘假死’一说,两个孩子被塞到了棺底夹层,空间狭小,密不透风,自然也就空气稀薄,脑中缺氧,呼吸和心跳减弱,外表看起来就跟死了。或者快要死了一般。

李虎医术只是皮毛,照猫画虎,依理而查,自然断定了这个孩子也没救了,他是无意中将大毛平放在地,让他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再加上这‘假死’状态入得不深,自然很快大毛就有了动静!

“唉!”李虎一叹,大有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味道,本想就此撒手不管,任凭这孩子造化,但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良心,对牛刚言道,“这孩子应该是中毒了!你要是还信得过我,我随身带有自家做的解毒药!”

“中毒!”牛刚脸色一变,低头一看地上的大毛,果然面上隐隐发黑。虽然动了几下,但人还是没醒,隐隐地,身上的死气开始加深,再一看一边已经死去多时的二毛,面色灰败的同时在隐隐发黑。

“什么毒!”牛刚咬牙切齿道。

“应该是青花蛇的蛇毒!”李虎马上道,“这种蛇毒性虽然不大,只是会让人昏迷,但积在体内久了,也是会出人命的!”

说着,李虎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蜡封的药丸,递到了跟前。

冷不防,一道人影从李虎身后窜出,一把将李虎手中的药丸夺去,然后一下塞到了口中,‘咕咚’一声,连带着蜡封,整个吞了下去。

“大胆!”李虎一掌拍在了人影胸口,那人影随即倒飞而出,一口热血喷了出来,但那解毒的药丸已经实实在在吞下,再也没有了。

“长贵!你——”李虎一气结,那人影不是旁人,正是李土山的次子,李长水的二弟——李长水。牛刚、李虎、孙豹三人身手自然高绝,但他们终究都还只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时时刻刻观察到身边发生的一点一滴的事,尤其是三人此时全身心都投在了那个孩子身上,任谁也想不到,李长贵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哈哈哈——”李长贵倒在了地上,挣扎地撑起了身子,口中噙着鲜血,一副凄惨模样,但人却在那里放声大笑。

“长贵。你这是何苦!”李长水扑到跟前,将自己二弟抱起,悲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大哥,爹爹不只是你一人的爹爹,这仇如何能由你一人来报,你这不是让人说爹爹光生了你一个儿子,其他得都是白眼狼!”李长贵惨笑道。

“大哥!二哥!”李长水的一众兄弟姐妹这时全都有围到了跟前,有看望的意思,更有保护他们两个哥哥的意思。

“我也没办法,这现好的解药只剩下这么一枚了,要再做恐怕是来不及了!”李虎看着李土山一众儿女,一口气叹出,转过身来,朝着牛刚和孙豹道。

但他说这话时言辞闪烁,甚至于根本就不看牛刚和孙豹的眼睛,言不由衷之意昭然若知。

解毒药丸只剩了下一枚,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牛刚站起身来,气势冲霄而起,如山如岳,迫得李家村众人连连都退,就连在他一旁的孙豹也受到了牵连,身子不受控zhì

,退后到他身后一丈远这才停下,再看向牛刚的背影已经是一片骇然,他终于知dào

了为何李家村众为何如此畏惧于这个少年。

“你——你要干什么——”李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现在一只胳膊暂时废了,除他以外,李家村中再无一人是此人一合之敌,若是此人放起狂来,竟是无人能制,若是再有河东的那伙人趁火打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孙豹,难道你们要不顾道义,趁火打劫不成!”牛刚沉默,李虎无从下手,只好打起自己的这个老对手注意来。

“我——”

“哈哈哈——”

沉默地牛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孙豹一抿嘴,将挂在嘴边的话收了回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将主导权交到了牛刚手中,今天是和是决,具有这个少年一言而决。

而此时牛刚,却刚刚从一种奇异地状态中转醒,就在他站起身来那短短不过一息的时间内,却给了他一种岁月沧桑的之感,好似他这一战,就已经是人生一世,尝遍了世态炎凉,品味了人间百味。

良久,牛刚收回了笑声,而此刻,位于他脑域之内,那颗代表了他心力源头的星辰,再一次,如同日悬中天的太阳一般,放出了无尽的光和热,几乎又一次照亮个整个脑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光芒敛去,脑域又重归于沉寂,但这次脑域中似乎有了些许不同,就像是茫茫沙漠中,出现了绿洲,干燥的空气中多出了淡淡水汽。

雷音为兵,心力为将,心力大涨,牛刚对于雷音的控zhì

也一同增长,如水银洒地,无孔不入,一路高歌猛进。

修为增长本是一件喜事,但牛刚此时心中却无一丝喜意。

他伸出手来,指着李家村众,大声道,“都是雄赳赳的汉子,何苦为难两个孩子!”

李家村众默然,不是是迫于牛刚武力的危险,还是一个个被他说得心中有愧。

“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现在你们李家村失去了一位长者,孙家村也失去了一个孩童,也算是一命偿一命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难道这边的人命值钱,两个才能抵过你们那边的一个?”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退去

这一仗终究是还是没能打起来.

这一仗打起来又能怎样,凭牛刚的实力,也许不用一顿饭的功夫,都不用孙家村人马插手,单单他独自一人,就足以把李家村的一众人马搅得人仰马翻。一个堂堂的宗师高手,面对着一群只是粗通拳脚的普通人,无异于就是是一只下山猛虎扑入了一群绵羊当中,哪怕这群绵羊各个手持镰刀、锄头,也依然无济于事。

可打了又能如何,难道打了死去的孩子能活过来,难道打了两个孩子的犯下的滔天大错就能挽回,李土山老人能转醒过来。

人死又怎能复生呢?

牛刚独自一人震住了李家村众,孙豹找人抱起了两个孩子,带领着孙家村一众人马缓缓退去,直到最后一人安然度过了安丰河,一场四百多号青壮参与的大规模械斗终是消弭于无形。

“李虎!”牛刚转过身来,叫道。

“恩!”紧绷着神经刚刚放下的李虎一个激灵,不明白这个年轻后生这时候不赶紧走,又叫自己干什么,难道他想要反悔,凭自己一人之力独抗近两百号的李家村众,还真别说,这年轻后生厉害,说不定还有这个实力,故而李虎此时心中不由地有些忐忑。

“今日拦棺,实是无奈之举!”牛刚朝着李虎行了一个抱拳礼,“李长水丧心病狂,但长者无辜,终是再次遭受无望之灾,在下心中有愧,您是主事看看我该如何为长者赔罪!”

“这——”李虎一愣,他想到了牛刚口中威胁又或是找茬生事,唯独没有想到过着年轻后生会要向被自己打搅的长者赔礼道歉。

终究还是堂堂一村之主,稍稍一愣神,李虎已经反应过来,给牛刚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一阵沉吟过后,李虎说道。

“也罢,土山老哥哥虽然再招无妄之灾,但事出有因,确实也怨不得你,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你开启了棺盖,又是你失手撞到了土山老哥哥的灵柩,那现在也就是由你将土山老哥哥的骸骨收殓,然后再给土山老哥哥磕上三个响头,这事也就算是完了!”

“好!”牛刚一口应下,然后转身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

“虎叔!”

李虎如此决议,却是根本就没有询问过李长水兄弟们的意思,顿时惹起了几人的不满,这收殓老父骸骨工作本该由长子来做,长子不成,还有次子,有三子,最不济还有长孙等一对人在那排着对后者,哪能乱得到一个外人来干这事.

“给老子闭嘴!”李虎面色不善看着李长水几人,训斥道,“土山老哥哥处处与人为善,当了一辈子老好人,这下身后名全被你们几个给带恶了,你们还有什么面目给老哥哥收殓——”

李长水几人顿时不在说什么了,当着村中一众男女老少的面,眼睁睁地任由一个外人替老父收殓。

“天生神力啊!怪不得小小年纪如此厉害,我那一拳却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李虎看着牛刚一人将上千斤中的棺材抬起,放到铁架子上扶正,把要上前去帮忙的几人下得连连倒退,终是明白了为何自己借奔跑之势打出的一拳却是被人家还了回来,李虎手抚自己的断折的手臂,摇头苦笑,心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呀,这下没有三四个月,这条胳膊怕是好不利索了!”

“你们退开吧!”李虎一颔首,上前帮忙的几人纷纷退去。

将老人放入棺中,牛刚合上棺盖,然后抬起了手掌,将拾回的七根棺材钉窝握在手中。

嘭!嘭!嘭!嘭!嘭!嘭!嘭一连七掌,以掌为锤,生生地将七根尺许铁钉拍入了棺盖之中,看得李家村人人骇然,李虎暗道不妙,“这不是给了这后生示威的机会!”

恭敬地三叩首之后,牛刚起身,和李虎告辞,顺着村中大道,大步开去,大道上挤满了村中青壮,但牛刚过处,村众纷纷退去,为他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唉!”李虎深深叹了一口气,李家二百青壮,在这年轻后生面前怕是从此失了勇气,好在看着后生只是匆匆过客而已,倒也无碍!

不提李虎的感叹,单说牛刚此时,却是在祭拜往老人之后,心头出奇地现出了一片的明朗,通透异常。

本是想来行个侠、仗个义,可谁知事情居然演变到了如此地步,也罢,看来豪侠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全把这些先都放下,还要许多更要紧的事情去办。

解毒丸虽被李长贵夺取毁掉,可笑那李虎居然还称解毒丸只剩一枚。没了张屠夫,难道就要吃带毛肉不成,青花蛇蛇毒又非是李虎他一人可解。

人家不愿意再出手,牛刚不会去死皮赖脸地去求他,不要忘了,牛刚的身手可是站着赤方这个岐黄圣手,虽然现在不再身边,可是牛刚临行前,解毒的、疗伤的,一应应急的药物,赤方可是塞给了牛刚不少。

可叹牛刚当时还埋怨赤方婆婆妈妈,可是现在却是真是救了急。

踏着简陋的木桥,牛刚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里面有十粒赤方自制的化毒丹,只要不是见血封喉那种立马要人命的剧毒,一粒吞下,就算解不了,也能大大缓解毒性,比之李虎那种解毒丸不知高明了多少,正所谓‘赤方出品、必属精品’。

过了小桥,牛刚转身看了一眼河西,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出丧的队伍继xù

前行,看来短时间内,两边是不会有什么冲突的,牛刚心头稍安,不在慢行,撒开步子,朝着孙国强家中奔去。

一阵嚎哭之声从孙国强家中传出,孙家村众大部分现在已经散去,各干各家的事,但是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将孙国强家里外围了个严严实实。

“看,那个后生来了——”

牛刚刚刚出现在了巷口,已经被眼尖的人瞧见,顿时人群中爆fā

出了一阵骚动,这些人牛刚一个也不认识。自然也,没心思跟他们说些什么!

“国强家的两个孩子死得惨啊!都是被人灌了毒药,在棺材里活活闷死的——”

“这就是报应啊,做什么老天爷爷都在上面看着,河西的那个李土山我也认识,平白无辜遭来横祸,自然——”

“可怜了那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真是——”

“两个孩子可怜,难不成李土山就可恨不成,咱们和河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家李土山为人咋样,咱还不清楚,那可是一辈子老好人!”

“对对——我听我老爹说了,这当初他们年轻的时候,咱们两边开仗,李土山可是一回都没参与,那是我老爹他们还笑人家窝囊——”

人群中的阵阵议论,让牛刚心寒莫名,早就知dào

孩童在村中地位中不高,可是没想竟让人漠视到此。两个孩子还是他们孙家村自家的子弟,可是想到就连这里人也认为两个孩子的不是引来的报应。

从古到今,孩童的存活一直就都是一个问题,往往一家七八个孩子,最终能成人也许仅仅一人而已。孩童体质弱,饥饿、疾病、寒冷、炎热,哪一种都有可能夺取一个个弱小的声明,故而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形成了一种共识,孩童不算人丁,甚至于连名字也不必取,先能长大成人才算,,死了都不叫死了,叫做夭折。

“小老弟,你回来了!”孙豹一直就在门口等着牛刚,刚才他肯带着人马回来,就是因为牛刚悄悄给他传音道他有解毒的法子,不然依着孙豹的脾气,就是打不成也要逼着李虎再拿出解毒丸了不可!

李虎、孙豹两人今年都是五十出头,功夫差不多,在村中的地位也差不多,两人都是半辈子的老对头了,李虎一撅起屁股,他就知dào

他要放什么屁,李虎的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他。

“进去再说吧!”牛刚略一沉吟,本来依着他的本意,现在的事他已经插不上什么手了,过来将那一瓶化毒丹交到孙豹手中,他就要离开,可是刚刚听了这边人的纷纷议论,牛刚顿时改变了注意。

两人走进院中,一个宽凳子支起了一张门板,铺上了草席子,两个孩子并排躺在了那里。孙二嫂瘫坐在一旁,似乎身上什么力qì

也没有了,孙国强蹲在一边,大口大口地抽着劣质香烟,短短时间,地上已经落了七八根烟头。

“爹和妈还什么事也不知dào

,这事可怎么跟他们二老说!”孙国庆和孙国富两人站在一旁,也不知dào

干什么好,他们两家的媳妇正陪在两位老人身边,两个孩子出事根本就没敢告sù

两位老人家,两位老人不聋也不哑,纵然有两家媳妇在旁帮衬,村中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怕是也瞒不了多久,都时候若是有个万一——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着孙二叔家一家愁苦,再看看门外一群看热闹的人对两个孩子性命的漠视。

“孙二叔!你信我吗?”牛刚将孙国强一把扶起,将他手中烟头夺下!

“信,怎么能不信!”孙国强眼球浑浊,看到来人是牛刚后,终于亮起了意思光明,“若是没有你,恐怕连两个孩子的尸骨也找不回来——”

“好!”牛刚心头沉沉,左思量,右思量,终于还是做出一番决断。

第一百九十九章 骗小孩

茫茫太行山中,再次迎来了一双过客.

“大毛,渴了吧!喝点水。”

牛刚将一瓶水递给身边的十岁孩童,但是却被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被那孩童置气般地摔在了地上,清澈的水洒落一地。

“你这孩子——唉!”牛刚也不气恼,将摔在地上的水瓶捡起,擦擦泥土,然后仰头直灌,将瓶中剩余的水一饮而空。

“你这么一直不吃不喝也不是个办法呀!”牛刚将空水瓶塞回了旅行背包,“若是你渴死了,饿死了,岂不是永远也见不到你爹和你妈!”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牛刚的这句正中大毛要害,只见他迟疑地张开了小嘴,犹豫了半天才终于吐出了心中的话。

“这可就不一定了!”牛刚心中一叹,但面上没有露出丝毫不妥,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不是也听你爹和你豹爷爷说了,老老实实跟着我去学本事,等什么时候本事学成了,什么时候就能回去了。”

“那二毛呢?怎么不见爹让他一起来跟我去学本事!”大毛疑惑道,“从小到大,我干什么事都是和弟弟一起的,这会要是不带上他,二毛以后就不跟我玩了!”

“二毛啊?”一听大毛提到自己的弟弟,牛刚心中又是一酸,他和孙二叔还有孙豹商量了许久,终是决定二毛的事先瞒着大毛,等以后他再在长大一些,在告sù

他事情的真相。

青花蛇毒虽是毒性不强,但终究也能使毒到壮汉的剧毒,在一个孩童体内停留过久,哪能没有丝毫的影响!

大毛被救醒后,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回到了半个多月前,和二毛从河边钓鱼回来,一醒来就叫嚷这要烤鱼吃,然后才猛然警醒,自己现在不是自己家里,而是躺在了河边的一块巨石上,好在爹爹和豹爷爷俱在身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大哥哥,一边还放在这一个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大毛的异状很快被三人发觉了,倒是让三**大松了一口气,本以为最难办的事,没想到变得这么容易,三人赶紧背过了孩子,将原先商议好得事情作出一些变动。

然后三人转过身来,已是满脸的欢喜,纵然有所蹊跷,也不是一个个小小的十岁孩童可以看破的。

“大毛,这下是你的造化到了,来,爹爹给你介shào

一下!”孙国强一把将牛刚拉到了身前,有些‘兴奋’道,“你的这位哥哥是一个很厉害的门派的武林高手,他这次来就要要替门派来找弟子,一来就相中了你,这下咱们大毛可要了不得了!”

牛刚很是配合地作出了一副酷酷地高手像,看着一脸疑惑的大毛,微微一颔首。

“武林高手?是不是就跟电视里演得那样的!”大毛有些天真的问道。

“差多了!”孙豹走到前来,应喝道,“大毛啊,你的这位哥哥的功夫可是比电视里演得那些还有厉害许多,而且电视里演得那些都是假的,你的这位哥哥手底下的功夫是实打实的,你豹爷爷的有多厉害你可是见识过的,可是把十个你豹爷爷绑到一块,也不见得是你这位哥哥的对手!”

牛刚依然是一副酷酷的表情,算是默认了孙豹的恭维。

“真的?”大毛满脸的不信,孙豹和李虎,可是方圆百里不知多少孩童心中的偶像,孙李两村有了他们这两位人物坐镇,乃是安丰河流域的双骄,外人一听,莫不是竖起高高的大拇指赞叹,心中莫不是在清醒这两头虎豹放在了一起,让他们自家争斗不休,不然还让不让其他村子的人过活了。

在大毛眼中,还想不到有谁能比自己的豹爷爷和河西的的那个李虎更厉害的人物来。

“咳!”孙豹背后悄悄一推,牛刚立马会意,该是自家展现本领的时候了!

“你们让开些!”牛刚将孙国强和孙豹二人退开,大毛看到自己的爹爹和豹爷爷都退开,情知这位哥哥要表演身手,也跟着要从巨石上跳开,躲开,好让这位哥哥施展。

“大毛,你不用下来,就在上面做好吧!”牛刚一拦,让大毛在上面做好。

“哼!”将双手探到巨石之下,一声闷哼,牛刚将大毛身下的那块巨石连带着大毛一下举了起来。

这块巨石也就卧马大小,充其量不过是三四千斤,牛刚还是锻骨境界的时候就已经举万斤大石易如反掌,现在都是易筋宗师了,力qì

万万没有倒退的道理,跟玩似的将巨石高举过头,还抛起来完了几个花样,虽然都稳稳接住,但依旧吓得巨石上面的大毛趴在上面不敢动弹。

“行了,行了,放下来吧!”孙豹见差不多了,出声叫停道。

牛刚依然将巨石放回了原地,然后对上面惊魂未定的大毛说道,“大毛,见识到你哥哥的厉害了吧,若是你跟我走,用不了十年,你也有本事!”

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谁知dào

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反正那时候牛刚肯定是已经不在这一界了。

“大毛,你愿不愿意和你这位哥哥去学功夫?”孙国强认真地问道。

“愿意,愿意——”小孩子就是容易糊弄,随便被牛刚这展露地一膀子神力,已经震撼地无以复加,甚至心中都已经幻想,等自己练成了这样的神功,回到村里,伙伴们面前露上这门一手,那是何等的威风,如此这般,哪有不应的道理!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同意了,那就千万模样后悔!”孙国强两眼一红,但很快反应过来,背过头去,将两眼擦干,然后对着大毛说道,“从今天起,你就跟你这位大哥哥走,好好去学本事,学不好就不要回来见我!”

“大毛啊!你爹的话你好好记着,你这机会来之不易,千万要好生珍惜,不然——”孙豹声音有些哽咽,这个时候是他的控zhì

力反倒不入孙国强这个生身父亲。

“孙二叔,你们该回去了!”牛刚提醒道,说得也差不多了,是离开的时候了。

两人一经牛刚提醒,也不再含糊,和牛刚悄悄一道别,立马扭头就在,头都不待回得一下。

大毛起初还没发觉什么不对,独自沉浸在自己练就神功,天下无dí

的幻想中,但一不留神,自己的爹爹和豹爷爷已经不再跟前,再抬头一看,两人已经丢下自己,远远离去,这才开始着急!

“爹——豹爷爷——”孩子嗓音尖锐,一阵阵刺耳尖叫远远传出,想要追去,但是身边有牛刚在,一只手搭在大毛肩膀上,任凭他如何努力,根本就不能逃出牛刚的束缚。

“别回头!”

背后孩子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传来,孙国强终不是铁人,次子新丧,长子又要远离,,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终是让他早已狠下的心肠击软,好在身边有孙豹扶持,将他稳稳拖住,终是不能转身。

“豹叔,真得就这样把孩子送走,我这心——”孙国强心中踌躇,不能自已。

“怎么,你信不过牛兄弟?”孙豹反问道。

“当然信得过!”孙国强决然道,“虽然我和他仅仅相识不过一天,但若不是他,我两个孩子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那不就行了!”孙豹安慰道。

“可是他终究是还只是一个年轻大后生——”孙国强为难,牛刚人他信得过,可是这年纪实在是让人心虚,这还是他一直以为牛刚身材粗壮,差不多应该有二十出头,可若是让他知晓牛刚的真实年龄比他家大毛也不过时打了五岁而已,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答yīng

了。

说实话,牛刚的那一张脸可一点也不显老,只是他成天和一群七老八十的师兄们混在一身上难免沾染了一点老气,虽然身体年龄不过十五,但心里上的年龄开始早就在三十开外了,两两一结合,跟人的感觉这年轻后生应该是有二十多了。

话再回头说,孙豹一听孙国强提到牛刚的年轻,立马打断了孙国强的话,借口道。

“就是因为他年轻,我才相信他说的!”

“啊——”孙国强惊呼,牛刚一开始提出带走孩子,孙国强还有几分不舍,那是在孙豹的一力坚持下,这才让他打定了注意,还以为豹叔有什么真知灼见,可没曾想原来来理由尽是如此!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孙豹已经料到了孙国强如此反应,拉着他脚下不停,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天下宗师,屈指可数,根本做不得假,那后生所说的方去欢、吕四九确有其人,两人的声名如雷贯耳,但是若是说两人宗师都是他的师兄,却是让我也有些不信,但是凭他那年龄却又让我不得不信!”

“你不是习武之人,所以你是体会不到那后生到底有多可怕,河西那边两百多号人为住人家,你真当是李虎那家伙突发善心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河西地跟人讲过礼,什么时候两百多号人被一个年轻后生在前指手划脚,一个个不敢吭声,哪是怕了咱们,分明是忌惮那后生才迟迟不敢动手,凭那后生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若不是有两位宗师坐镇的师门,哪能调教的出——”

“所以,你家这回是遭了劫难,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后生觉得自己对不住你家,要带走大毛给他一分造化,那是你家几辈子福分修来的,掉到跟前,哪能不赶紧抓住!”

第二百章 刁民

“二毛他——”牛刚一时恍惚,但马上清醒过来,将心头的阴霾挥去,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和大毛说道,“他不行的,练拳习武讲究资质天分,不是随便拉出一个人来就可以的.”

“怎么不行?我和弟弟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凭什么我行他不行!”大毛反驳道。

“不行就是不行!”牛刚摇头道,“一母生九子,连母十个样,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也是有区别的。你爹爹还跟我说你挺聪明的,怎么连个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

“哼!”大毛将头背了过去,不再理会牛刚。

牛刚微笑着摇了摇头,心头刚刚挥去的阴霾再一次弥漫,他刚才虽然是敷衍大毛之词,但有一句话却是说的没错,大毛他有练拳的那个天分。

习武练拳,向来是讲究个身强体健,但是这个‘身强体健’却也不能简单的理解为四肢粗壮,骨骼精奇,更重yào

得内在却是人的一身气血,明白一点就是再说人的生命力。

同样是青花蛇毒,同样是被关在了密不透风的夹层中,二毛没扛过去,大毛却扛了下来,一个十岁孩童能做到如此,生命力之强,已经可见一般。

带着大毛一起离开,虽是他的临时起意,但转过身来来,牛刚越想越觉得自己此举正确,并不冒失。

从村民的闲言碎语中,牛刚已经听出,大家出于同仇敌忾,将两个孩子从河西救了回来,但从心底上,却是实实在在没有几个心底里站在两个孩子那边。

滔天大错已经铸就,纵是无心之失,再分辩又有什么意义,二毛为此赔上了性命,大毛虽然救回,但也是奄奄一息。

故而牛刚并没有将解药马上送上,而是拉起了孙国强,将自己的想法告sù

了他——将大毛带走。

大毛毕竟才十岁,年纪还小,还有大好的人生要去过,何必带着这里受人白眼,万一河西的那伙人再起歹意,可就——这是就算是牛刚不提,在将大毛救回后,孙国强夫妇也会有此打算,背井离乡虽是哀愁,但孩子只要能好好重新开始生活,做父母的做什么都愿意。

牛刚的此番提议,却是给孙国强多出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孩子虽然找回来了,但是却一死一伤,这事虽然于牛刚没有丝毫干系,反而孙国强一家要烧伤拜佛来好生答谢他的大恩大德,但是牛刚心中就是转不过弯来,总觉得自己没能将两个孩子完完整整地待会就是他的不对,故而他觉得真得很对不起人家,想要对两个孩子有所补偿。

一个孩子夭折,一个孩子中毒昏迷,如此之下又该如何补偿,念动之下,他做了一个让他后来也觉得大胆的决定——要将大毛带走,给他找一位良师,传授他一番技业。

牛刚的身手不用说,孙国强和孙豹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从河西那边人面对牛刚时的一副窝囊样,就可以知dào

,河西那边在这年轻后生身上吃足了苦头,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也得两百青壮连连倒退的惊人气势,无一不在说明,这年轻人是一个万中无一的高手。

为了增加自己说服了,牛刚又扯出了方去欢和吕四九两位师兄的虎皮,两位宗师的名头,孙国强可能不知dào

,但同为高手的孙豹哪能又不知dào

的道理。

对于两位宗师,孙豹可是久仰大名,有机会拜入出过这样两位人物的门派之下,不知会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故而孙豹立马调转了码头,帮着牛刚一起来说服了孙国强。

那日,牛刚带着大毛与孙国强、孙豹二人分别的地点正是牛刚与孙国强相遇之处,他一手将大毛死死地按在了身边,目送着孙国强和孙豹渐渐逆流而上,消失于茫茫。

“你爹爹和你豹爷爷都走了,咱们也该走了!”

说完,牛刚把丢在一边的背包背好,也不管大毛的哭闹,将他夹在了腋下,返身开始朝着茫茫大山发足狂奔,一口气翻越了七八个山头这才停了下来,眼看着日渐西垂,夹在腋下的大毛大病初愈,体质偏弱,早已哭闹着没有了,沉沉睡去。

经此时之后,牛刚再也没有继xù

走下去的兴趣,只想着早些赶回家中,身边带了一个大毛,行途中多了许多不便,好在有一个背包做掩饰,小孩子整天在和牛刚置气,倒也没有什么发觉什么异常,不过牛刚的行程却是被他拖累了许多、。

大毛不让他背,一定要自己走,一个个小小的十岁孩童,就算从小翻山越岭惯了,脚程又能有多快,两人走了三四天还有了牛刚一天走得多,好在牛刚也不赶时间,就慢慢地依着大毛的速度前进。

这边牛刚和大毛慢慢悠悠地赶路,那边孙李两村却是有闹出了风波。

两个孩子砸死了李土山,李土山长子为父报仇,尽然试图残杀两个幼童,这事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完结!

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是未成年,再加上是无心之失,不算是触犯刑法,可是李长水所为确确实实是罪大恶极。

出了人命,这事瞒也瞒不足,虽然舆论一致原谅了李长水,可国法仍在,县里公安局早就对孙李两村年年械斗揪心不已,现在这个案子正好是一个契机,将李长水抓捕归案,让他接受法律的判决,一正两村不正之风。

抓捕李长水归案难度很大,公安局的领导早有预料,做好了全局的打算,不仅调集了一县之地的上百精力,还从市局申请了诸多的防暴器材,以应万全。

一时间,近百辆近百警车声势浩荡的朝着李家村开拔出去,但等到了地头,众公安可是傻眼了,眼前的李家村村口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粗粗一算,这人数早就超过了李家村的人口总数。

领导们这边却是不知dào

,就是因为这次行动声势太过浩荡,,早就不知何时走漏了风声,人家早就有了提防,李家村这边,对于李长水一家的遭遇可是尽是同情,就是方圆百里的村落,也有诸多的人觉得人家李长水为父报仇,本就没有什么错,怎么能任由公安局把人带走,偏偏李家村还有李虎这样一个人物在,在方圆百里,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偏偏李虎这人又极其的护短,于是乎,一呼百应,那边车队刚刚开出县城了,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自然早早地等在了村口。

对付这种警队抓人的场面,村民们可是斗争经验十足,时常就有解救被拐妇女、孩童的警车开进村来,往往连车带人就被扣在了村里,等着和上面谈判。要不然怎么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黑压压的人群将车队围上上去,一个个赤手空拳,那边刚有警察一抬手,这边就有人应声而倒,一边还大喊着“警察打人啦——”

一旁立马就有仗义出手的人围了上来,一面将‘伤者’抬走,一边和这个‘打人’的警察理论,无辜的警察气得正要分辩,这边立马就又有人应声而倒。

“警察不讲理,见人就打啊——”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可怜上百警力,沦陷进去了人民战争的海洋里,空有一身精良的防暴器具,完完全全成了摆设。

这也算是伏击战,上百警力连个像样阵势都没有摆好,就被冲散了,分割开来,各自为站。

打也不是,退也不是,面对一个个猛如虎狼般的刁民,一些个斗争经验不足的年轻警察血性十足,奋起反抗,一警棒挥去,扑上来得人群顿时间如稻草一般纷纷倒下。

这边年轻警察正在心惊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那边“咔嚓”一声,一道白光闪过,自己一警棒打到十余个‘善良百姓’的‘英武雄姿’已经被永久定格。

刷刷地冷汗下落,年轻的警察们欲哭无泪,怎么这穷乡僻壤里会出现照相机这种先进的东西,这年头,照相机虽然还是稀缺玩意,但是方圆百里拆借来十余个还不是小菜一碟。

十余台照相机被重重保护下,分散在广大的战场之上,但有警察反抗,这边立马就有相机忠实地记录下来,到时候这些照片往外一传,被一些个不明真相的群众和领导看到,县城公安局恐怕就要迎来一场地震了!

“撤——”关键时刻,还是当领导的有决断,一声令下,当下一骑窜出,后边人马一个个抱头鼠窜,终于脱离了这些刁民的魔掌。

狼狈而归,领导们认真总结了经验教xùn

,现在有了‘证据’在人家手中,今日大败万万宣扬不得,只有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但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场子得找回来。

今天河西打得热闹,河东却是鸦雀无声,这一点让众位领导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事若是得到了孙家村人,或者更实在是一点是得到了孙豹的支持,那可就——但是领导们的想法还没有付诸于行动,残杀幼童的凶手已经在李虎的陪同下,来了县城公安局里来自首。

那一场警民大战的确是往事不堪回首,但是众位领导却不知dào

,就在他们狼狈而退不久后,孙豹孤身一人来到了李家村。

也不知孙豹是怎么和李家村人谈的,反正是就在第二天,众位领导审问罪犯时,李长水对自己的所犯的罪孽供认不讳,认罪服法。

等这里的风波渐渐平息,牛刚和大毛两人终是走出了茫茫太行!

第二百零一章 三色光团

不久前,牛刚自西向东横穿整个太行山脉,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功夫,而这次起身回返,身边还带了大毛这个十岁孩童,花费的时间确实是比自己孤身一人多出一倍.

当然,这个成绩水分十足!

大毛与牛刚置气,不让牛刚背他,坚持要自己徒步跋涉,开始牛刚虽然不说什么,但是这样两三日过去,走得路程还不如上次孤身一人自己走得远,牛刚不是急性子,但是终于也按捺不住了!

既然孩子执意要自己走,牛刚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在翻山越岭中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也好,但是为了加快行程,牛刚却是不得不在暗中动一下手脚。当每晚大毛沉沉睡着之后,便是牛刚开始行动的时刻。

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整天的在山中跋涉,如何能不累,完全就是一股子拧劲在支撑他,每天牛刚一喊‘停下’的时候,那孩子差不多就是应声而倒,连晚饭什么的都来不及吃,就已经沉沉睡去,小小年纪,呼噜打得震天响,睡得比猪都死,怎么唤也唤不醒,牛刚也正是发xiàn

了这个特性,这才打起了不良念头,趁着大毛死猪一般睡去,将他抱起,带着他继xù

赶上三四个钟头的路,一天的行程这才真zhèng

结束。

毕竟还是个孩子,一天到晚只想着翻山越岭了,这茫茫大山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样,每天累得连念头都不想动弹了,哪能注意到自己每天倒下和醒来,四周的环境其实是不一样的。甚至他都没有注意到,两人在山中跋涉近半个多月,每天都是放开了吃喝,可是食物却是永远也不见底。

“大毛,咱们的师门就在那座大山上!”

一辆通往清徐的客车之上,牛刚和大毛并排而坐,指着车窗外的连绵山脉道。出了太行,在北田镇好生休整了一番,身边有了一个拖累,牛刚终是不能再一人直直独行,可是要走大道,他也不认识路呀,唯有乖乖坐上了客车,一路倒了三四趟,终是平安抵达了清徐。

“二哥,咱们门派叫什么名字?”大毛扭过头来问道,牛刚在家中排行老二,故而大毛称呼牛刚为二哥。

“这个——”牛刚一时语塞,其实哪有什么门派,都是用来哄小孩的,玉皇阁都是招牌大大的,但是这个怎么能随便用,别看赤方收了不知多少弟子,可真zhèng

的玉皇阁弟子,可是仅仅有龙山、赤方和牛刚三人而已。而那些赤方弟子,其实是独立出来,跟玉皇阁没有丝毫的关系。

牛刚跟大毛提到的门派什么的,其实就是赤方传下的诸多弟子而已,都还在只是师父传弟子,还没有上升到门派的层面,赤方都是还有一个身份是无量心佛宗的传人,现在无量心佛宗简化成了无梁殿,但是这个名号,恐怕打死他都不会用的。

“这个——咱们门派其实还没有名字。”牛刚有些心虚道。

“没有名字?”大毛两眼一眨,立马反应道,“那岂不就是无名了!”

“无名!?”牛刚一愣神,苦笑道,“的确是无名!”

“无名——无名——好厉害!”大毛满脸兴奋道。

大毛其实和牛刚一样,从小就恨不得一头扎进电视里,武侠电视剧不知看了多少,在这些武侠文化中,无名其实非常出名,不论出现在那个武侠剧中,无不是一个厉害非常的角色,譬如剑神无名、杀手无名什么,一个个简直酷到了掉渣,现在居然有一个门派居然也是无名,类推之下,如何能不厉害。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两人的关系终于缓和起来,一个小子怄气,又能怄多久,跟何况他明知dào

牛刚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武林高手,早就心痒难挠不已,牛刚又是有意地在他露了几手功夫,终是将这这个难缠的孩童攻陷。

两人从车站下车,家里根本就不知dào

他远行的消息,故而牛刚也没有想着先回家看看,而是领着大毛,直接沿着环城公路,直入龙林!

秋天到了,漫山遍野绿意渐渐逝去,但不该是依旧是北方山川的那种磅礴大气,看着就让人心胸辽阔,神清气爽。

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气息,惬意的缓缓吐出,牛刚兴奋的简直就要仰天长啸,不久前,他离开这里时,修为还只是区区锻骨境界,而现在,他终于已是易筋宗师,在经lì

了孙李两村的风波之后,他的心灵更是发生了一场锐变,不仅仅稳固了境界,更是一路扶摇之上,隐隐地,他已经感觉到了突pò

到易筋中品的契机。

“咦,不对!”牛刚心神一突,摸着自己胸口,疑惑道,“我是不是兴奋过头了,怎么新跳的这么厉害!”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情感达人,纵是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但是表面一直都很淡定,可是现在,‘嘭嘭’直跳的心脏却是让他血气有些上涌!

不知不觉中,牛刚的异瞳悄然开启。

“那是——”

豁然间,牛刚抬头望去,茫茫群山在他眼中虚化,三个月亮一般的光团出现在他的眸底,中间一个是土黄色,左右两边一个是黑色,一个是火红色,一些玄奥的轨迹将三个光团将仅仅联系在一起,黑、黄、红,三个色彩不同,大小也有些差异的光团,居然给了牛刚一种‘三位一体’的感觉。

“难不成这就是——”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转眼之间,牛刚已经认出了这三个光团的来历,“三隐洞天!”

小隐洞天、中隐洞天、大隐洞天,三者本就源出一体,三隐合一,便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而这个完整的世界的本源现在已经与牛刚合为一体,也就是说,牛刚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这个世界被天帝大神通一分为三,退变成了三个洞天,可是本质上,依然是一个世界,本质上依然承认了牛刚这个主人,故而,牛刚一跨进了龙林山地界,顿时和三个洞天心生感应,在开启异瞳之下,顿时透过了茫茫大山,看到了隐于茫茫大山之下的三隐洞天。

“哥哥,你怎么不走了!”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大毛一个回头,却是发xiàn

牛刚没有跟上来,而是一个人愣怔怔地站在山路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牛刚赶紧回神,将异瞳关闭,刚才看得入神了,从三隐洞天演化的三色光团中,让牛刚感觉到了一种缺憾的味道,而这种却是正是三隐合一,重演世界的关键,怪不得师父龙山说过,等到他有了心力之后,才能让三隐合一,重演世界,恐怕缺的正是这点的契机,当然以牛刚现在的实力,就是有了这点契机,想要重演世界,也不知dào

要等到何年何月,不过谁叫他有龙山这个好师父,弟子不行,自然有师父出手。

“二哥,你笑什么!”大毛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一会呆又一会笑的牛刚,完全搞不清楚好好的人,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这般模样。

“笑,我笑了吗?”牛刚随口道。

“当然笑了,你现在不是还在笑!”大毛认真地反驳道。

“笑就笑吧,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说完,牛刚毫无预兆的大步开出,把大毛亮在了一边,挤得他奋起急追,但是在牛刚的刻意之下,他有如何能追得上,两人终是差着那么一掌之地,大毛怎么追也追不上,前面更是传来牛刚猖狂得yì

的大笑,气得大毛往往大叫。

冷不丁,前面的牛刚突然间停了下来,大毛没有防备,却是一头撞了上去,牛刚早有预料,没有回头,一手身来,抓住了大毛的后襟,顺势将他夹在腋下。

“干什么?”大毛扑腾着手脚大喊道,“放我下来!”

“嘘!”牛刚低低声道,“前面有两个高手正在过招,想不想去看看热闹?”

“想!”大毛立马安声了。

“好,不过你要记住,光用眼睛看就行,其余的什么也别用,若是让他们发xiàn

了我们,这好戏就看不成了!”牛刚嘱咐道。

“知dào

了!”一听能见识到传说中的高手过招,大毛早就兴奋地不知dào

敢干什么,这个时候,牛刚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生怕热闹了牛刚,不待带自己去看。

纵身一跃,牛刚攀上山道一旁的山壁,腋下夹了一个人,只能用一手和两脚,但是牛刚这一行动起来,丝毫没有障碍,陡直的山壁,强而有力的手指插入山壁,如同插入豆腐一般,三两下之间,如壁虎一般灵动,已经翻上来山头。

被牛刚夹在腋下的大毛感觉和飞一般,一阵的腾云驾雾,还没有回过味来,人已经被牛刚放下,一把按趴在了地上。

“功夫高了不起啊!你等我以后练成神功的——”大毛一吐被溅落口中的泥土,暗自腹侧道。

还没有抬头一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耳边已经穿了了一阵“轰隆隆”的响雷声。

“老四!从小三哥对你咋样你是知dào

的,什么好东西都让着你,这次你就不能让三个一回!”炸雷般的吼声在让大毛吓得一颤,接下来却是一阵嘭嘭乱响。

“三哥,我什么都能让你,但是这回就是不行,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大毛赶紧抬头,瞪大了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下面山谷中的发生的激战。

只见两道身影紧紧纠缠在了在了一起,边走边战,顷刻间,似乎整个山谷都出都有他们,脚下只是轻轻一点,借得力来,便如挥刀一般甩出,拳拳似电,几乎连胳膊的都没了影子,一连串雷般的交击之声,从两人的拳脚之上传来,两人以快打快,快到了大毛的一双大眼都觉得有些不够用了,恨不得再生出一双来。

第二百零二章 当猴耍

呼、呼、呼——罡风激荡,劲气四溢,两人边走边打,不一会儿,竟是从山谷顺着山坡,攀升了上来,离着山头越来越近.

“轰轰——”

滚雷一般的轰鸣从这二人传出,好似正激战着的不是两人,而是两台高速运转着的马达,轰鸣声清晰地传入伏在山头的牛刚个大毛的耳中,二毛听着不可思议,牛刚却是听出了一些自己以前不曾发xiàn

的些东西。

牛刚艺高人胆大,对两人的激斗看得没什么感觉,大毛却是看得如痴如醉的同时也是看得胆颤心惊。

孙李两村向来民风彪悍、武风鼎盛,更是出了李虎、孙豹这样两个高手,从小耳聋目染之下,大毛的眼光可是差不到哪里去。

两人一拳一脚,快似闪电,势如奔雷,威力煞是骇人,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一不小心被击中,拳脚上的力道却是足以将皮肉之下的筋骨震个粉碎,但是两人你来我往,招招不留情,这么半天,却是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对战好似演练了千百回合一般,两人的战场离着山头越来越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移动的方向,却是隐隐地要经过牛刚和大毛的藏身的。

两人的激斗精彩异常,比之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不仅真实,更是多出了一分身临其境的感觉,拳风隐隐吹来,竟是给人一种劲风扑来,喘补上起来的窒息感,随着两人战斗离得越来越近,劲风刮在脸上,竟是如刀割一般,有些隐隐作痛,这还是隔着两人战斗中心还有七八丈远,若是欺到近前,就不知又该有何等的骇人。

两人越打越近,大毛心中忐忑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丝毫妄动,祈祷着两人会停下来,又是绕过两人去,牛刚却没有了那么多得顾及,伏着的身子直起,干脆坐在了山头,倒是把一直潜伏的大毛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二哥——”大毛伸手直拉牛刚的衣角,想要让他赶紧趴下,藏起来不要被两人发xiàn

,可是临来时还一直在盯住他好生藏住,不要被发xiàn

,此时却是一反常态,不仅没有继xù

趴下,反倒是一手又伸到了大毛的后襟,将他拽起,一并暴露了出来。

“干什么——”大毛不满地低吼道,对于牛刚抓他后襟,将他提来提去的行径,大毛早已是深感不满,怀恨在心,偏偏自己实力不继,对此无可奈何。

“打呀,继xù

打呀,怎么不打了!”

正在大毛准bèi

挣扎之际,牛刚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着他说的,大毛一个激灵,停止了挣扎,抬眼望去,却是刚刚激斗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正并排站在了距离两人三四丈开外。

他们两人早就发xiàn

了这有人躲着偷看,本以为是那几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心有灵犀之下,边打边走,想着靠近了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xùn

,可是没想象到到了山头,却是惹出了这位小祖宗,不是说这位小祖宗远行了嘛,怎么突然回来了,一想到被这位小祖宗瞧到了两人真实实力,这下不是露馅了嘛?一时间,两人心头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难道这两位高手二哥认识?”大毛暗自猜测道,看着两人一双手都不知该放在那里,手足无措,在二哥面前一副局促的模样,大毛继xù

猜测道,“这两人的确是厉害,豹爷爷也比不了,可是看他们在二哥面前的样子,恐怕却不是二哥的对手,而且这两人年纪也比二哥大了不知多少。”

大毛却不是不知dào

,他的猜测却是恰中了事实,这两人一个名叫方去晴,一个叫做方去阴,年纪比牛刚得不是一点半点,比之他的爷爷却也是差不了多少。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方去晴悻悻道。虽然两人打了不知多久,但是体力犹在,激战过后,只是稍微有了些气喘。

“回来就回来嘛,通什么知,要是真得提前通知了,怕是见识不到了三师兄和四师兄如此精彩的打斗,如此不是太可惜?”牛刚似笑非笑,有些阴阳怪气,不是气急了,他却是也不会用如此口气来和二位师兄说话。

“哈哈哈——”方去阴打了一个哈哈道,“什么精彩不精彩,我们老哥俩就是在闹着玩而已,晚了玩了不知到多少年了,你看着觉得不错,可是一上手就能察觉,其实都是假打,假打而已!”

“对对!老四说得对,我们老哥俩真是在假打,经看不经试试,一试可就漏了老底了!”方去晴赶紧附和道。

“假打!?哼!”牛刚一声冷笑,不再理会极力辩解的老哥俩,将大毛一把拉到了跟前,问道;“大毛,你告sù

二哥,这两人刚才那是假打吗?”

“假打?”大毛完全摸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牛刚一问还是老实回答,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边的两人却是正对这他挤眉弄眼。

“怎么会是假打呢?”大毛疑惑道,“我见过豹爷爷和河西李虎大战,那场面比刚才这两人打起来可是逊色不少,我们和河西有大仇,豹爷爷和河西李虎每次大都是真刀真枪,动气真火,回回都是两败俱伤,这两人怕是也有什么生死大仇吧?”

“哈!”牛刚又是一声冷笑,指着方去晴和方去晴一起道,“连个十岁的小孩都看出了你们两个是在真刀真枪,难道你俩认为我连个十岁小孩都比之不如!”

牛刚一声喝问,两人都沉默了,方去晴和方去阴却是看出此时牛刚此时却是正在那气头上,这时候要是和他分辩什么,不是在火上浇油嘛,这小子离开前就已经快是打遍龙林无dí

手了,这次回来,看这气势,分明就是修为大进的模样,要是这小子发起狂来,他们老哥俩却是经不去这个折腾来。

这边老哥俩有些委曲求全,牛刚那边却是越想越觉得火大。

“师叔早就跟我说,你们几个本事不小,可是我跟你们打了一遍之后,却是觉得师叔有些夸大其词,原来师叔说得没有错,你们一个个果然是厉害非常,而我却是被你们一个个当猴给耍了,跟我切磋却是都是留手三分!”

方去晴和方去阴虽然都不过是锻骨境界而已,但是刚刚激战所展现出来实力,比之一般的宗师,却是也不曾多让,就是现在已经正式跨足易筋境界的牛刚,对战那如电闪雷鸣一般的对攻,却也是感觉棘手异常。

不久前,牛刚还是易筋境界时,一身的韦陀巨力固然是无可匹敌,练就的一身横练功夫也是也挡住少,再加上有身法这个硬伤在,牛刚绝对是被这几位师兄虐着打,丝毫没有还手的力qì

,而且他们若是下手再重一点,那是的护体功夫却是绝对挡不住这几位师兄的。

可是偏偏除了四九师兄外,其他人却是和牛刚打上没有两场,一个个都高举了免战牌,一副被牛刚打怕了的模样。

“你们一个个都是拿我耍着玩是不是?”牛刚质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实力不济,不配和你们交手?”

“不是的!”方去阴却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师弟,你又不是不知dào

,你那一身韦陀巨力大得吓死人,一个不小心,就不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偏偏你还练了一身护体的金钟罩、铁布衫——”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牛刚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已经乌发茂密的头顶,依然是满头的黑线。

“好,不是,不是,你那一身横练功夫,想要攻破又是谈何容易,就纳闷一直僵持下去,我们又要提防你不知何时打来的韦陀巨力,就和那次你跟老七交手那次,老七一个大意,差点就被那巨石砸中,你说我们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了,老是这么一直终是提心吊胆的,时间久了,任谁谁也受不了!”

方去阴一番话,连捧带求,却是让牛刚心头好受了许多。

“你们都留了一手,那四九师兄不是也——”牛刚把一直任劳任怨,不辞辛苦给自己喂招的吕四九抬了了出来。

“当然,你以为四九就那点本事不成!”两人心想自己已经暴露了,万万不能让他人好过,“四九被师父打伤了,伤势一直就没有全好,一身的功夫能用出来还不到六成,那次和你交手,伤情复发,就是他见你不好对付,不量力而行,结果——”

“好啊,看来连师叔也跟着你们一块骗我!”话说道这份上,牛刚其实已经不再生气,实在是自己本事不够,逼不出众位实现师兄的真本事,这又能怨得了谁。

原本以为那时自己实力超绝,宗师也奈何不得,现在想来却是自己有些狂妄自大,只是自己功夫练得如同乌龟刺猬一般,这才逼得众位师兄纷纷认输,可是现在回头想想,那是往往都是自己被师兄们压着打,直到人家打得力竭了,这才能趁着那一丝契机,反败为胜,而自己能沾到人家的边,恐怕还是他们故yì

居多。

自己现在的一身韦陀巨力,已经隐隐地超越了自己的太爷爷,可是这战力嘛,却仍然差距甚远,现在自己已经是易筋境界,速度不再是拖累自己烦恼,真是不知太爷爷当时停留在了锻骨境界,却又是克服身法这一硬伤的。

“算了,这事跟你们说争辩也没什么用,找个时间咱们在较量较量,你们两个现在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了!”牛刚收拾好心情,有些挑衅道。

“那是,那是,小师弟你拳法无dí

——”两人顺势恭维道,但是转瞬之间,想明白了牛刚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的两人同时愤然色变,死死地盯住了牛刚,眼珠子却是如鱼鼓都快瞪出来了,口中喃喃不再在念叨着什么。

第二百零三章 高穹

锻骨境界若是不出手,旁人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可是若是修为到了易筋境界,心志凝练如一,整个人都会染上一种奇异的气质,形成一种气场,就跟小说里常说的那种‘浑身一震,王霸之气四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这种气质若是若是刻意收敛,旁人也察觉不出什么来,但是若是就这么明明惶惶的亮堂出来,就是个普通人也会察觉到这人不一般,若是碰上一个练家子,若是再懂上一点小小技巧,简直就跟黑暗中一点引路明灯,隔着老远都能感觉这位宗师的强dà

气场。

本着低调原则,牛刚从一进阶到易筋境界,就运用气师叔交给的小技巧,一直将这股气质收敛的滴水不漏,那个老龙头能察觉出牛刚的不一般,却是有另一层渊源在里头,其余老虎、李虎。孙豹什么的,都是察觉到了牛刚应是一个可怕的高手,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身边原来是一名宗师级人物。

叹“小师弟,你不会是——”良久沉默之后,两人如心有灵犀一般,同时颤声道。

“你们说呢——”牛刚似笑非笑道。

“怎么可能——”两人战战兢兢,和得了羊癫疯一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不可能?”牛刚隐隐间有些得yì

道,“你们若是不信,一起上来试试不就知dào

了——”

就在和两人说话的功夫,牛刚将自己的气场完完全全地散播开来,整个人就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那宗师气势一现,却是和把两人四周呼吸的空气迫走一样,两人顿时间有如窒息一般。

这种窒息一部分是来自生理,但更多的却是来自两人的心头,小师弟天纵奇才,突pò

到易筋境界是早晚的事,但是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天却是来的如此地急,又是如此地快。

当年,他们本也是有机会修liàn

到这一层境界,但总是有这样和那样的原因,将他们的步子死死地拖在了原地,直到过了那知天命之年,唯有望洋心。

现在两人纵是心头有些酸酸,““不用,不用!”两人头摇得跟波Lang似的,“小师弟说得多,现在就是把我们老哥俩绑在一块,都不是小师弟你的对手了。”

开什么玩笑,在牛刚还是锻骨境界的时候,两人虽然都留了一手,但是应付牛刚都已经是棘手之极,现在都易经修liàn

到易筋境界,不用说,手底下的功夫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尤其是牛刚修liàn

有那种乌龟壳功夫,现在那那乌龟壳修liàn

得一定是又硬又厚了。

那是他还是易筋境界是,两人就已经打得废了老牛鼻子劲了,现在再去,不是没事招罪收嘛!

故而两人一听牛刚那有些挑衅的口气,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立马缩了。

“两只老狐狸!”牛刚暗骂一声,强扭得瓜不甜,虽然有心再一试师兄们的真zhèng

身手,但是现在他们心不甘,情不愿,有如何能打出真zhèng

的实力,这事还得讲究策略。

“哎,对了,去阴师兄,去晴师兄,你们关系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今天怎么突然打得这么凶!”牛刚叉开话题问道。

“哼!”

“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声闷哼,刚刚还同心同德应对牛刚俩师兄弟,顿时间有如同吃了炸药一般,怒目相视,大有继xù

再打在去的欲望。

“喂,你们倒是是说话呀!不说话我怎么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替你们裁判一下。”牛刚心头好笑,都说越老越笑,此言还真不虚,两位师兄已是七十开外的爷爷辈老人了,可是一斗起起来,却是如孩童一般,不仅各自挪开远离了对方一大步,互相恶狠狠地对视了一眼之后,还干脆背过了头去,不再看对方一眼。

“我说!”

“我说!”

两人同时扭过头来,发xiàn

了对方的动作之后,又同时道,“我先!”

“我先!”

“扑哧——”牛刚倒是习以为常,还能克制,一旁的大毛却是被这两个大人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引得两人虎狼一般的目光掠来,吓得大毛赶紧躲到二哥的身后,不敢在说什么。

牛刚的这两个师兄这般模样,这就跟在挣玩具的小孩一般没什么区别,从刚才两人打斗时争辩地一些话中,牛刚也听了出了,两人却是是在争什么东西。

“一个一个来,长幼有序,去晴师兄先来吧!”牛刚指挥道。

“哼!”方去晴有些得yì

地瞟了一眼去阴,然后再才和牛刚说道,“这事是小师弟你引出来,要说裁决对错,也是小师弟你最合适!”

“我——”牛刚奇怪道,“我刚刚回来,你们打架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怎么,小师弟你忘了,高穹不是你介shào

来得嘛?”方去晴反问道。

“等会?”牛刚一打住,“先把事说清楚了,高穹是什么人,怎么是我介shào

来的?”

这不是冤枉人吗,他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高穹的人,他认识的人中好像就没有一个姓高的。

“不是你介shào

的?小师弟,你糊涂了不是,人家那可是有你亲笔写的介shào

信,你那狗爬一般旁人可是想模仿也模仿不了。”方去晴隐隐地有些挖苦道。

“介shào

信?”牛刚拍着自己的脑袋,终于是想起了这么一回事,“你们是说老鹰吧,原来老鹰的大名的叫高穹,还这事气得情真意切啊!”

“对对,那孩子的却是说过跟你相遇时,用得绰号叫做老鹰!”方去晴应道。

“早说啊!“牛刚松了一口气,他和老龙头等人相遇时,很默契地都没有用真名,没想到这次老鹰来拜师,却是把真名先亮了出来,不过这也是必须,若是他连这点都做不到,就是资质再好,有怎么寻得到以为真zhèng

良师。

“对了,一说到他,我倒是忘问了,是那位师兄出手,把他给收了!”毕竟是自己介shào

来得人,牛刚好赖得多多关心一下。

“哼!谁也没有!”方去晴语气有些不善,似乎牛刚这一句,正好问到了他的痛处。

“怎么会!”牛刚诧异道,“你们就没有一个看上眼的,难不成你们没有发xiàn

那小子练就了一门奇异的技巧,虽然不同拳脚,但是心志凝练,几乎只好身体条件练上去,实打实是要突pò

到易筋境界的,这可是真zhèng

的良材美玉啊!”

牛刚自顾自说着老鹰——不——是高穹的有点,全然没有注意到,随着他越说越来兴致,两位师兄的脸色却是越变越黑!

“小师弟——”方去阴终于是受不了了,干脆道,“你都能发xiàn

了的事,我们若是还看不出来,一把年纪不是活到了狗身上!”

“那你们为何——”牛刚一拍自己的脑袋,终是是想到是怎么一回事,试探道,“不会是你们一个个争着都想要吧!”

方去晴和方去阴黑着一张脸,默然以对。

牛刚是故yì

在外面拖延日子,老鹰等人却是保护老龙头来他当年战斗的地方,一路来看望一下还健在的老朋友们,发生了这档子事,牛刚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老龙头却是比老鹰这个要当徒弟的人还显得着急,也顾不得继xù

在太行山中呆了,一路急急忙忙赶到了清徐,生怕这事迟了就会给弄黄了!

故而其实就在牛刚和他们相遇的两天后,一行人就已经按着牛刚给他们的地址找到了胡狗儿獒园,老鹰独自一人拿着信顺利地进入了龙林山中。

一众师兄们看到了牛刚那狗爬般的字迹,知dào

假不了,一个个却是都在暗道小师弟多事,什么人他们还见过,却是自作主张地替他们手下,刚想推诿一下,有眼力毒的人却是已经发xiàn

了这只老鹰的不同寻常。

紧接着,有人叫老鹰露了一手自己的功夫,这下还得了,牛刚的这些个师兄,一个个年老成精,牛刚稍一注意都能发xiàn

的东西,他们如何能发xiàn

不了。

世间武学没落,一代不如一代,这事不争的事实,事实上,现在在外面流传的功夫,其实大多都是修liàn

不到锻骨境界的,能有修liàn

到锻骨境界法门,其实已经有资格当作一个流派,以家族,或者其他形势流传下去,而能直达易筋境界的功夫,却是其实有资格于少林、武当这种武侠小说中常说的武林泰山北斗,相提并论。

而至于凡人极致的画皮大宗师,其实早已绝传不知多久,当然,赤方是带挂的,不能放到此类。

也正是有了赤方这个大宗师在,无梁殿的一众徒子徒孙,却是从来没有为**问题担忧过,只要你的资质够,却是完全可以一直修liàn

下去。故而,赤方一脉高手,却是如此之多。

类似的情况还有小王一脉,郑芳一脉出了郑元芳这一栋擎天巨柱,勉强也算是了不得了。

但是有再好的传承,也是抵不住人才的凋零,若是只有要好东西,都能找到好传人传承下去,这世上也不会有如此多的门派灰飞烟灭了。

同样,牛刚的一众师兄们其实也正面临这个严峻问题,方去欢还好点,有了方芳,大师兄代师授艺,调教出了吕四九来,却是早已耗尽了心力,也不争这个,可是剩余的其他师兄,却是一个比一个迫切,后辈不成器,眼看着一身本事就要带进棺材,怕是要带进了棺材了。牛刚引来的这个老鹰却是无意给众人打了一记强心针,让众人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老鹰’高穹,可是实实在在良材美玉一个啊,不出意wài

,日后肯定就是宗师一个,能调教出一个锻骨境界的传人,已经是奢望,如今豁然出现了一个注定是成就宗师的弟子!这叫牛刚的众位师兄如何情何以堪!

一个个看着高穹的眼睛都绿了,恨不得把他生吞下去,从高穹上山报道伊始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多月了,牛刚的一众师兄也在山上打了整整半个多月,将好好一座龙林山搞得死乌烟瘴气,鸟不敢落。

第二百零四章 又现璞玉

“打起来了!”牛刚摸着自己的脑门,满是冷汗,他还是低估了众位师兄对寻找传人的热切,居然一个个都撕破了颜面,大大出手.

“师叔呢!”牛刚问道,“师叔就不管管?”

“师父——”两人面色有些不自然道,“这事要是不得到师父允许,我们又怎敢如此放肆。”

“我们本来是想着抓阄的,师父一看,把我们训斥了半天,说什么练武得当然要用武的办法一绝高下,谁赢了就是谁的!”

“不是吧!”牛刚的表情顿时间也和他俩人一样,有些不自然起来了。

三人面面相窥,对于赤方这种老不修的行径的表示很大的——咳咳——“后来怎么样了?”半响,牛刚反应过来,继xù

问道后来的情况,虽然大家都是师兄弟,彼此知己知彼的,但打了这么长时间,终该也打出一个结果来。

“后来嘛——”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得yì

的笑容,“当然是我们们老哥俩力压群雄,打得他们全都没有了意见,毕竟姜还是老得辣嘛!”

“这么厉害!”牛刚嘴上虽然惊叹,但是语气却是浓浓的怀疑,“去欢师兄呢,四九师兄呢,难不成他们两个也被你们力压,算算时日,去悲师兄和良峰师兄也该出关了,他们呢?”

“咳咳——”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悻悻地表情,半响才含糊道,“都是宗师了,还跟我们这些锻骨境界的人争有什么意思,所以众位师兄弟一致通过,不准他们出手!”

“宗师不出手?”牛刚一喜道,“这么说,去悲和良峰两位师兄都顺利突pò

了?”

“嗯!”两人点头道。

赤方门下,本就有了方去欢和吕四九两位宗师,现在又加上了胡去悲和查良峰,一种四人,这等实力,说出去,怕是要吓死人了。若是再把牛刚加上,那可就——无限YY了。

虽然师父门下实力大涨,可方去晴和方去阴二人,却是半城欢喜半城忧愁。

他们在赤方门下,一个行三,一个行四,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师弟们都有了了不得成就,却是一个个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大师兄代师授艺,居然调教出了吕四九,拿什么都不用了,方去欢早就是宗师,现在最小的,被公认废掉了的胡去悲现在居然也后来居上。

除去过世的三人不算,赤方门下,八大嫡传弟子——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却是独独余下他们阴晴二人没有什么成就,如何能不心急,修liàn

到易筋境界那是不容指望了,去悲那是机遇,任谁也学不来。最后唯有在后辈身上下功夫了,若是能如大师兄一般,调教出一位宗师弟子,那可是死都瞑目了,故而现在见到了高穹这个希望,两人都开始拼个老命了,终于是横扫群雄,只剩最后一步了。

“那就是说,现在高穹的师父就是在你们两人之间角逐了!”牛刚看着两人,顿时记上上心来,刚才还为如何逼得两位师兄拿出真zhèng

的实力来和自己的交手,现在他们不是就自动把这一个‘把柄’送上门来了。

“对,我俩从前天打到了现在,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现在小师弟你终于回来了,既然人是你介shào

来的,那就小师弟你替他做主,在我们两人中给他选上一个师父”

说这话的是三师兄方去晴,别看他说得大义凛然,实则却是在包藏祸心,在众位师兄弟中,与牛刚相处地关系得最好的除了吕四九,其他的都有代沟了,方去晴也不例外,可是谁叫人家和牛刚的爷爷是生死之交,关系最是亲厚,尽管迫于赤方的威严,但是两人一直暗中有联系有了这层关系在,方去晴说什么,牛刚可是不敢不同意。,若是把指定权交到牛刚手中,方去晴的一番威逼利诱,那高穹师父的位置,还不稳稳就是他的。

“不公平!”方去阴顿时怪叫起来,“说不知dào

小师弟关系就跟你好了!”

“怎么不公平了!”方去晴眼睛一瞪,“人是小师弟发xiàn

的,又是小师弟把人给引来的,这事当然是得由小师替他做主!”

“说得好听,谁不知dào

——”

“——”

“好啦,别吵了!”牛刚大喊道,两人吵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连小时候尿床的事都拿出来现,真是越老越孩子气。

“别再这里让人看笑话了,你看连个孩子走在笑你们!”牛刚一指,却是指住了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的大毛。

自家打打闹闹是自家的事,万万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于是正吵得火烈的两人立马闭嘴了。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了,这小孩是谁啊!”方去阴悻悻道。

“就先叫他大毛吧!”牛刚再一次将身后的大毛扯了出来,“大毛跟你两位爷爷问好!”

两位师兄都是七十开外的人来,让大毛管两位师兄叫爷爷,也是应有之理,但是大毛却有些不乐意了。

“凭什么?二哥你管他们叫师兄,我就要管他们叫爷爷!我看他们叫我爷爷还差不多!”

方去晴和方去阴都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大高手,一身功夫深不可测,便是宗师也不敢小窥,如今却是隐隐地被一个小小小小的十岁孩童给小看了。

若是在平时两人也就一笑而过了,可现在两人简直就是一座即将爆fā

的火山,若是明知dào

自己跟对手势均力敌,不是靠大都就能分出输赢的,刚才两人怎么在哪里Lang费口水,早就又打成一团乱麻了。

现在被这个小孩一言激怒,顿时间那气头就跟火山喷发一般,挡都挡不住,也不敢跟前还有牛刚在。

“小子,大胆!”

“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一身大吼,身子没有动弹,隔着三四丈远,两人的胳膊却去和长了一大截一样,朝着大毛一人一掌拂来。

两人虽然都在气头上,却也不是莽撞冒失之辈,这两掌拂来开始势若千钧,但实jì

上都是一股子柔力,最多就是大毛打飞,让他狠狠地摔个个头而已。

“嘭!”

两掌如约而至,一同击在了大毛的胸口。但预料中的掌至人飞的场面却是没有发生。

“呀——”

大毛捂住胸口,疼得哇哇大叫。

“咦!”两人同时傻眼,将手掌抬到眼前,心道,“难道自己真是老了,连个孩子打不动了!”

两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牛刚,至始至终,牛刚与那个孩子都没有肉体的接触,不然两人定然怀疑是牛刚动了手脚,可是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小师弟居然有了隔空传劲的本事,换做是他们的师父还差不多。

那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问题出在那个孩子身上,两人的眼上顿时蒙上了一层绿油油的光芒。

“好痛!你们两个等着,等小爷以后练成神功,一定找你们两个报仇。”大毛孩子一旁骂骂咧咧,却是没有注意道,他正痛骂的两人,不是何时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等——干什么——”大毛一抬头,正好迎上了两双绿油油的光芒。

“你们别过来——”大毛一步一步地后退,想要躲到牛刚的身后,但是却是扑了空,“二哥?”

牛刚早在两位师兄出手的同时,就闪到了一边,完全没有担心两位师兄会伤到大毛,大毛的资质可是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引得牛刚有了把他带回来的想法。

“别过来!二哥,救我!”急切之间,大毛终于找到了牛刚的位置,但他的呼救换来的却是牛刚的微笑。

“二哥,你不讲义气!”大毛气得哇哇叫,但随即想打了君子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赶紧求饶道,“两位爷爷,我错了,就绕了我这次吧!”

“孩子,别怕,我们不会把你怎样的!”方去晴努力做了一副慈祥的面孔,但是配合上他那一副就跟饿狼碰见了羔羊的模样,实在是恐怖非常。

“来,听爷爷的指挥,把手抬起来——”方去阴温柔道。

“不要——呜呜——”

一阵阵尖锐的惨叫传出,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早杀猪。大毛虽然极力在反抗,但年小体弱,气力哪能比得了两个大人,尤其是这两个大人都还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真zhèng

高手。

在两人的操弄下,大毛的肢体变换这各种不同的形状,不一会儿,全身的筋骨已经被两人摸索了个遍。

“好筋骨啊!”良久,两人同时发出了感叹。相顾蔚然一笑,一片和睦,但转瞬间,两人的同时抬头朝着牛刚道。

“这个孩子我要了!”

“我先说的!”

“不对,是我先开口的!”

两人顿时间又吵成了一团,大毛趁两人不注意,干净脱离了两人的魔掌,逃到了牛刚身后,小小地拳头还不忘朝着两人各挥了一击,心道,“这仇小爷记下了,咱们等着,这事没玩!”

“吵够了没有!”牛刚没有刻意大声,只是淡淡一句,方去晴和方去阴两人赶紧不说话了,刚才看似在争吵,可是注意力全都是在牛刚这边放着的,他就算是动动口型,两人也不会落下。

“小师弟,这孩子是谁家的?”两人悻悻,样子就跟要糖吃的孩童一般。

“这个回去再说!”牛刚笑而不语,问道,“我要先回去了,两位师兄是继xù

较量呢,还是——”

“当然是一起回去了!”两人齐声道。

第二百零五章 送才童子

小庙正殿之中,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坐.

牛刚将大毛事情的原委向赤方娓娓道来,,倒也没有隐瞒什么。

“大毛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反正人我是自作主张带回来了,师叔你看着办吧!”牛刚摊开双手,做出了一副全凭赤方做的样子。

“呵呵呵——”赤方笑道,“你小子不地道,人你都带回来,还能让我怎么办!”

“这么说师叔你同意了!”牛刚喜道。

“同意什么?”赤方明知故问道。

“当然同意在众位师兄中给大毛找一个师父?”牛刚道。

“能不同意嘛!”赤方白了牛刚一眼,“如此良材美玉,焉能距之门外!我要是不答yīng

,徒儿们怕是就要造反了!”

“哪能!再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牛刚恭维道。

“高穹的事还没有完,现在你又带回了一个大毛,这下我这小庙怕是要给他们给折腾散架喽!”赤方一叹,随即又道,“先是高穹,后又是大毛,刚儿啊,你这手气还不是一般的好,随随便便就这么出去一趟,不仅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还接连找回到了两个良才,真是——啧啧——”

最后搞得赤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院中,大毛好奇地看着一众弟子呼呼哈哈地练拳,电视剧中名门大派弟子练武的场景与眼前一一重合,不一会,他已经被那火热的气氛感染,不知不觉中,开始模仿着其他人的动作,晃晃而动。

“喂!小孩,你干什么!”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过来,对着大毛喝道。

“没干什么?”大毛赶紧停了下来,双手藏在身后,诺诺道,“我看他们练得有趣,就稍微地跟着学一下!”

“学一下!”高大青年眉头一皱,不客气道,“偷学可是江湖大忌,你哪来得,怎么溜进来的!”

“我——”江湖大忌大毛当然晓得,可是他马上也就是这的弟子啦,怎么能算是偷学,只是偏偏牛刚让他等在这里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没有了二哥作证,这儿人他谁也不认识,这下可是有些麻烦了!

“呀——”

大毛还在为自己的身份纠结,质问他的那个高大青年却是腾地一下双脚离体,在半空中直打晃晃。

“这孩子我带了的,你有问题吗?”

“三师伯,放我下来,我错了还不行嘛!”那高大青年惨叫道。

大毛定睛一下,将那青年提你的人正是自己和二哥上山路上遇到的两人之人,大毛一眼望去,却是正好迎上了那人示好的目光。

“叫你好生指点你师弟们练拳,不干好自己的正紧事,跑这来闲逛什么!”方去晴将那青年放下,对着大毛道,“大毛,来,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这是查刚。”

“查刚,这孩子可是你小师叔带回来的,日后若是不出意wài

的话,也算是你的师弟了!”

“小师叔带回来的!”查刚摸着自己脖子,道:“难道是小师叔的弟子!”

“当然不是了!”方去晴在查刚的脑袋上一敲,“你小师叔才多大,怎么会有收徒弟的想法,他和高穹一样,也是在我们几个中选一个师父!”

“三师伯你——”查刚马上反应过来,这时候本该是在和四师伯大大出手的一人,却是完好的站在这里,对着一个小孩示好,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没错,那高穹我也不和老四挣了,把这孩子给我教就行!”方去晴得yì

道。

“喂,你说什么,怎么好像说得说得我就成了你徒弟了!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方去晴和查刚低声议论,已然把大毛看作了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却是终于惹来了大毛的不满。

“我们没说什么!”方去晴赶紧解释道,“大毛乖,拜我作师父有什么不好,我的本事你也见识过了,难道还不够你瞧得!”

“一路来的时候二哥可是跟我说了,选谁当师父由我来决定!”大毛不平道,“我还没选呢,凭什么你说是就是了!”

“我也没说是啊!”方去晴一脸慈爱道,“到时候把人全拉出来让你瞧瞧,你就知dào

到底谁最合适当你师父了!”

话语间,方去晴却是一副自信十足的表情,看着大毛也有些怀疑:“难道二哥的师兄里面,就是这位最厉害?”

“瞧什么瞧,还把人全拉出来,你把你师兄弟们当骡子,还是当马啊?”

三人背后,一道训斥的声音传来,在这里,除了大师兄徐去缺外,就属方去晴辈分最尊了,但是他一听到这声音,立马就跟霜打茄子一般蔫了,半点脾气也没有。

“师父!”方去晴慢慢转身,果然是师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近前,牛刚跟在了身后,而查刚早就很没义气,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踪影,再一看,原来已经站在了一种练功的年轻弟子中,认真指导,一副恪尽职守的模样。

“臭小子!”方去晴心中暗骂查刚的不讲义气,但脸上却是一副毕恭毕敬,面对这个师父,他们一众师兄弟可真是又敬又畏,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的。

“世上从来只有师父选徒儿,哪有徒儿选师父的道理,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赤方冷声训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点骨气也没有,还好这是在自家院中,不然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师父,这不是小师弟说的嘛!”方去晴可能是觉得想要在大毛跟前如此表现,实在是太丢脸,于是弱弱地反抗了一下。

“刚儿说的怎么,他是在哄小孩子,怎么你也觉得自己成了小孩不成!”赤方瞪眉道。

“我——”大毛一听赤方的说得,立马就想要反驳一下,不过看到了其他人在这大和尚面前全都是噤若寒蝉,虽是初生牛犊,但该怕虎的时候,还是要怕一下的,唯有将自己的话憋回了心底。

“你就是大毛了!”大毛不去找赤方的麻烦,赤方反倒找上了他。

“是!”大毛‘嗯’了一声,心中却是在道,“明知故问!”

“看来这小子脾气还不小!”赤方朝着身后的牛刚说笑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大毛的心声,然后转过身来,朝着大毛招手道,“来吧,让我看看筋骨!”

“不要!”一听到‘筋骨’二字,大毛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之前方去晴和方去阴两人测试他筋骨的过程,可是让他苦不堪言了,想想都后怕,现在一听这大和尚又要测试自己筋骨,当然是十万个不愿意。

“由不得你!”赤方一笑,朝着大毛再招了招了手,一股莫大的吸力豁然而生,大毛连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下一刻,已然被赤方抓在了手中。

“吸星**啊!”大毛哇哇大叫道,一看就知dào

平时电视剧没少看,这关头居然想到的是这个,但旋即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不痛,不仅不痛,而且还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在自己身体中如同水流一般流动着,舒服得他都眯上了眼睛,差一点就叫了出来。

“咦,怎么没了!”大毛睁开了双眼,看看四周,那大和尚已经将自己放在,此时正在和二哥说话。

“他体内积蓄的能量可是不少,你这些天给他吃什么了?”赤方问道。

“啊!这个——”牛刚一愣,随即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师叔的医术真不是吹得,这都能看出来!”

“少啰嗦!”赤方不客气道,“赶紧说!”

“也没什么,师叔不是教过我不少药材知识,这一路在太行山,走都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发xiàn

不少好东西,本来是想回来孝敬您的,”牛刚解释道,“我是看大毛大病初愈,身子有些虚,又是跟我一路在山中跋涉,所以想给他补一补!于是挑了一些温补的药材给他尺!”

“说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好呢,还是走了狗屎运好呢!”赤方摇头道,“这药是随便吃得嘛,难道没听说过‘是药三分毒’吗?更何况这孩子从小体格健壮,筋骨奇强,你去欢师兄小时候跟他比也逊色一筹,那点小小劳累哪能难得了他!”

“那大毛没事吧!”牛刚一紧张,“那些要事先我都尝过了,没什么事呀!”

“他怎么能跟你比!”赤方嗤鼻道,“你都是修liàn

都易筋境界的,就是吃了耗子药也毒不死你,而他还只是一个十岁孩童,就算筋骨再好,有如何能与你想必!”

赤方顿了一下,可能是觉得自己把情况说得太严重了,缓了一缓语气道。

“放心,这孩子没事,要不然怎么说你走了狗屎运,这孩子不仅没事,还因为你的胡乱进补,受了莫大的好处!”

“去欢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人在这!”赤方四周看了一下,对着方去晴问道。

院中练拳的基本上都是赤方徒孙辈的,徒儿们这时出了方去晴却是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去欢、去悲还有四九、良峰他们四人一起到山中切磋拳脚取了,其他师弟们一起去看观战了!”方去晴回答道。

四位宗师切磋交流,阵容空前,一众武痴如何能错过,当然这场切磋交流更多的是方去欢和吕四九传授胡去悲和查良峰这两位新进宗师一些技巧,尤其是胡去悲,空有一身宗师境界,多年没有动手,怕是战力惨不忍睹。

“去把他们都叫回来了,刚儿回来,更是突pò

也突pò

了易筋境界,应该好生庆祝一番,顺便也商量谁来当高穹和大毛的师父。”

“老四已经去叫了!”

放晴话音刚落,却是依然听得门口传来了一阵笑闹声。

“咱们的‘送才童子’回来了!”

第二百零六章梁开和他的梁氏太祖长拳

送才童子,此‘才’非彼‘财’,不是财富的‘财’,而是人才的‘才’.

想必方去阴已经和他们说过了牛刚这次回来又带回来一个资质不错的孩子的事,看来牛刚这回出去一趟,却是把众位师兄刺激不亲,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外号。

一群人刚到山脚下,却是吵吵嚷嚷地都传到了山上庙里来。

“小师弟,你可真是是咱们的送才童子啊!”

“这回你待会来得孩子,给谁也不能给四师兄啊!实在不行,我就帮你收了得了!”

“哈哈哈——”

门外依旧是笑闹不断,在一众人地哄笑中,更是隐隐地有沉闷的拳脚声传来,看来师兄们一个个童心未泯,一路回来不仅吵吵闹闹,还要打打闹闹。

“四师兄,这回咱们可是不会让着你,三师兄来了也不行,你们两个可不能这么霸道!”

“你们还好意思叫我一声师兄,大师兄,你倒是帮我说句话!”方去阴被众人气得哇哇大叫道。

没等大师兄说话,就听得又有人笑着喊道。

“师兄怎么了,师兄就能不讲理啊,四师兄,你和三师兄不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嘛,这么说高穹的师父是谁还没有定好,上次正赶上我不在,这回我看是要重新来过了,咱们老哥俩可是一定要好好亲近亲近!”

“梁开,你——”

咚、咚、咚——方去阴话音还没落,擂鼓一般的轰鸣已经响彻了山间。显然现在两人已经交上手了!

“师叔,咱们出去看看吧!”牛刚一听到众位师兄在外面闹得正欢,却是有些心动,于是对赤方建议道。

“也好!”赤方点头道,当先一人,迈出了山门,牛刚、方去晴,还有大毛却是紧跟在了后面,院中练拳一众年轻弟子倒是也有这个心思,见识一下师长们交手,但是赤方一人挡在了门口,有心无力,想出由不敢出,唯有心不在焉地继xù

练功。

几人没有下山,站在了庙门口前,山下的情形已经尽收眼底,方去欢等人没有上来,就在半山腰上三三两两,星点般散落开了,对着正在石阵中交手的两人指指点点,似在讨论交手两人的功夫的优劣。

赤方带着牛刚等人出现在山门口,众人发xiàn

了,却是也没什么表示,他们却是知dào

,这等比武较量的时候,也正是赤方脾气最好的时候,该练得练。该打得打,赤方是不会怪罪他们的,反倒是如果他们一见赤方出来纷纷罢手,垂手而立,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他们生命中不能承shòu之痛。

从山下蔓延到山腰的石阵,却是牛刚练力的幸苦所得,如今却是成了无梁殿一景,,山石嶙峋,星罗棋布,正是考验身手,比武较量的好处所,两人人影此时正在石阵之中虎跃猿跳,交错奔走,万万一拳避之不及,却是实实地打在那巨石之上,巨石摇晃,石粉激荡,一个个清晰的拳yin凹现,无不在显示其骇人的威力。

不过此时在和方去晴交手的那名师兄,却是让牛刚有些陌生,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哪怕是激烈交战中,也不成缭乱丝毫,整个人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姿态,威严而不是亲厚,让人不知不觉地去信任他。

“师叔,跟去阴师兄交手位师兄是——”牛刚问道。

“梁开啊,你没见过?”赤方一拍脑袋道,“梁开这些年在海外住,你走后他才赶回来!这小子不老实,过来迟了不说,还一口一个理由,说什么是国外当了一个什么官,一下子脱不开身,最后被老子赏了两脚!”

“赏了两脚?”牛刚一阵恶寒,心叹道,“师叔这脾气还是不改啊!”

牛刚将注意力拉回到石阵中交战得两人,这们一看,梁开师兄还真是有一副官相,拳法也是一脉相承,一拳一脚,豪迈奔放,尽显磅礴大气,看来走得是以似压人的路线。

一拳直直打来,拳成一线,但是这一拳却有不仅仅是一拳那么简单,好似有千千万万人在你身后为你耐寒助威,就算你失败了也无所谓,有无数人支持你,相信你。

没有什么花哨,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拳一脚,来来去去,甚至于拳脚力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骇人,但偏偏拳脚上似乎附带着那种磅礴的的势气,让方去阴忌惮不已,不敢硬接,倒是被逼得手忙脚乱。

不过这种情况却是暂时的,牛刚已经看出来了,梁开的实力比起去阴师兄来差了不止一筹,不过是凭着他威力滔滔的拳法,这才一时间,丝毫不弱下风,与方去阴拼了个旗虎相当。不能自身实力不济,凭借威力十足的拳势打到这种地步,却是让牛刚对这位梁师兄的功夫好奇不已。

“梁开练得是太祖长拳!”赤方在一旁解释道。

“太祖长拳!?”牛刚一愣,“就是那拳打卧牛之地的太祖长拳?不像啊!”

太祖长拳据传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所创,在北地流传甚广,牛刚如何有没有见过的道理,可是梁开如今施展的这套太祖长拳,却是和牛刚印象中的大相近庭,经赤方这么一提醒,倒是隐隐地看出了一些影子,但是于正版一比较,却是早已面目全非。

“确实不像!”赤方嘴角隐隐地露出一丝笑意,“当年跟我学艺,梁开这小子是最不成器,又懒又笨,但是偏偏这小子对我的胃口,常常拿他老子珍藏的一些好酒孝敬我,于是我就挑了最简单的一套太祖长拳给他,可是这小子笨,简简单单一套太祖长拳,就是学不会!”

“不会呀,你看他现在——”牛刚看着石阵中已经开始渐渐落下风的梁开,如此身手,在赤方一种弟子中排名绝对不定,放到江湖上也是顶尖的一把好手,如何像赤方说得那么不成器。

“前些天这小子回来时,当是也把我吓了一跳!”赤方笑道,“他随家人出国那年,功夫还没学全,只是打下基础,三十多年不见,没想到却是成长到了这般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在海外生活,受到了不少磨难,可也正是那一番磨难,将他这柄宝剑磨砺出来,太祖长拳没有学全,没什么,拳法的精髓我早就传授于他,招式什么都只是旁根末梢,被他便自己想着补全,结合自己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却是创出一套与众不同的‘太祖长拳’,不对,他的这拳法现在应该叫做‘梁氏太祖长拳’!”

“梁师兄真了不起!”牛刚诚心赞叹道。他终是隐约明白了梁师兄的太祖长拳分明简简单单,却是有如许骇人的威力。

宋朝的开国君王在民间可是以为极富传奇色彩的英雄,最出名的得怕就是他‘千里送京娘’,堪比关二哥。

但是无论演义也好,正史也好,赵匡胤可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高手,他身为帝王,创出的拳法,当然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这位梁师兄虽然拳法招式不精,但这套太祖长拳的精髓所在,却是早已被赤方填鸭一般灌入了脑中,也许是跟他在海外的经lì

有关,就跟赤方说得一样,当了个什么官,却是隐隐地悟到一些‘万法归宗’的道理,在自己的拳法中融入了一些不一般的东西。

西方的官员都是一人一票选出来,你要是不行,人们才不买你的账,而梁开能在那里以一个外族人的身份当上一个官员,恐怕民众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已经成了信仰了!

就和牛刚隔着老远感觉到的一般,梁开的拳脚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人的拳脚,而是支持他,信任的千千万万民众的拳脚,他的拳脚中蕴涵了众生愿力。

也不知是太祖长拳中原本就隐含这等法门,还是他在那种宗教气氛浓郁的西方世界中自己的感悟,居然让他能够运用到众生愿力,当然这种运用的法门粗浅到了可怜的地步,故而展现的威力不算太大,不然都不用梁开出手,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能把方去阴压趴下当然,无论如何,在这个元气衰竭,武学没落的末法时代,能将拳法练到了这等地步,都是实实在在地了不起。只是可悲可叹,生不逢时,否则,这位梁师兄的成就远不止此。

牛刚将自己的感概放到一边,此时梁开却是有些狼狈了,他修为只是在锻骨中品而已,只是他自创的‘梁氏太祖长拳’厉害,才能占得一时上风,此时方去阴回过味来,梁开便已经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落败。

双手封天、英雄独立、猛虎伏案、落步盘花,一个个牛刚勉强能认得出的招式接连使出,却是面对方去阴得快攻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

“行了,回来吧!”赤方开口道。

两人在山下石阵中打,山上赤方一开口,声音却是同时传入两人耳中,都不用怎么着,两人一认出是赤方的声音,立马飞开了。

“承让!承让!”方去阴有些得yì

道,“梁师弟,早就说了你不是师兄我的对手,这下服气了吧,看你还跟和我争!”

“我呸!”梁开虽然衣冠楚楚,但是话一出口,却是尽显粗鄙;“老子十来年没动手,有些手生,这才输给了你,有本事你等我再练上两个月!”

“都五十多岁的人,怎么还和小孩子一般耍赖皮!”方去阴摇摇头,懒得理他。

“五十多岁怎么了,你看我像是五十多岁的人,说是三十多还差不多”梁开不依不饶道,“你等着,等我练好了咱们再较量,这两个小子,我说什么也得赢一个回去。”

“梁师弟此言差矣!”查良峰身旁有一人走出,笑道,“输了就是输了,你都是当市长的人了,怎么能出尔反尔!这此小师弟带回来的孩子,却是没有你的份了!”

这人叫做王长林,也是赤方门下有数的锻骨高手。牛刚以前一天到晚苦练,和这位师兄接触不多,还以为他沉默寡言,可现在看来,是牛刚和他不熟,人家一个地道的东北人,哪有性格孤僻的可能。

“长林师兄说得对!”查良峰也笑道,“梁师弟,你都是加入美国国籍的人,怎么还来挖我们中国的墙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对你可得小心着点。”

“麻痹的,你当我是自愿,还不是都是我家那个老头子逼得,放着好好的中国人不当,非逼着我去当那二等公民,他说我不走,就上吊给我看,你说我能怎么办?”

“被逼的?”吕四九笑道。“梁师兄,我可是看着当美国佬当得挺滋润的!”

吕四九是爷爷是长征过来,父亲也是革mìng

岁月中成长起来的坚强战士,他是地地道道的红色贵族,老爷子和老头子家教严,对祖国,对人民的感情还质朴,尤其是吕四九当年还是一个愤青,最见不得这种二鬼子。

“后来那是我想明白了,既然当了那美国人,当然还要当那美国的人上人,压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了,狠狠地剥削他们,不滋润点怎么成!”

“你这个贪官污吏!”吕四九被梁开逗笑了,拍着胸脯道,“都时候要是事发了,找我来,我罩着你!”

“呸呸——”梁开说道,“怎么说得这么不吉利,凭老子的本事,怎么会在那混不下去!你没看到这张亲民的脸,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妇,我抓我,先问问我的FANS同意不同意!”

“你厉害,行了吧——”

一行人缓缓上山,此时赤方已经带领这牛刚等回转到了庙中,而在院中练功一种年轻后背此时已经散去,并且在院中摆好了一张张座椅。

赤方当先,却是坐到了正中间的太师椅上。

牛刚眼见,却是看到这张太师椅还是黄花梨木的,价值不菲,而且这些座椅板凳张张崭新,从不曾见过。显然是是在牛刚不在这段日子,徒儿们不断贡献,将庙中的物资极大地丰富了一遍。

方去欢等人依次进入山门,朝着师父一行礼,赤方点头之后,这才找了一张椅子坐定。

下手左右两排的椅子不多,,方去欢、徐去缺、胡去悲、吕四九、查良峰、方去晴、方去阴、王长林、梁开等一一坐定,在赤方身边正好还多出了一张,赤方一挥手,让在他身边站着牛刚坐下。

人不多,赤方的弟子远不止这几人,。但是能在这里坐上椅子的,修为最低却是梁开和王成林这般的锻骨中品。

宗师有四人,锻骨五人,当然,要是再加上牛刚,却是有宗师五人了当然,赤方的一众徒子徒孙锻骨境界的却是不止这五人,徒孙一辈还有好几人。只不过没有资格在一众师长面前入座罢了!

第二百零七章 王侯引发的争议

“有道昨天去北村和小王爷那边做最后的商讨,比武具体章程已经正式定了下来!”赤方开口道,“比武之地定了两处,一处是在山下,一处定在了咱们山门前的那石阵之中!”

“山下那处是个幌子,就让给一些个小儿辈去玩闹好了,而山中的这处,才是正题,你们在做的都是要参与真zhèng

比武的,要好生的准bèi

.”

“石阵!”牛刚惊讶道,“就在咱自家门前?”

“没错,有道好口才,也是刚儿你的一番幸苦没有白费,比武就在咱自己门前。”赤方笑道,“不过相应的,小王爷的大寿咱们得一起过去给他捧捧场。”

“捧场就捧场吧,按小王爷和您,还有我太爷爷的交情,这个场应该捧!”牛刚笑道,“都时候咱们全去,把实力敞亮出来,让他们瞧瞧!”

“形势恐怕不容乐观啊!”徐去缺老成持重地摇摇头道,“昨天是我与有道一起去的,小王爷的那个宗师弟子,号称‘北地狂风’的刘大风,实力比之去欢来也是不趁多让!”

徐去悲,赤方大弟子,一身修为虽不过锻骨巅峰,但是有赤方的精心教诲,虽非宗师,但也不逊色于宗师,一生走南闯北,更是练就了一副慧眼识真,他对刘大风风有如此高的评价,绝不会无的放矢。

果然,徐去缺话音才落,那边方去欢的声音已经想起。

“大师兄说得不错,那北地狂风的本事确实非同小可,说起来也不怕诸位笑话,十年前,我与那刘大风有过一面之缘,还交了手,结果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打了一个平手,可是我只是说平手只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那时我已经是易筋中品,而他却是初入易筋,相差一品,却还只打了平手,从点上来说,我其实是输了!”

“啊——”众人心中一惊,纷纷道,“怎么不曾听你提起过?”

“这么丢脸的事,有什么好提的!”方去欢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丝毫没有说出自己糗事的难看,“而且那日交手之前,我俩就已经约定要彼此保密,今日我是怕大家不明白那刘大风的底细,这才透漏的,诸位出去可别乱传。”

“明白!”众人点头道,却是没有发xiàn

,随着他们的应答,赤方与徐去缺赞赏的眼神在方去欢身上一闪而过。如此看来,方去欢与刘大风的那次交手,没有他说得这般简单!

“除了刘大风外,小王爷门下还有几个厉害角色!”徐去缺再次开口道,众人都露出了倾听的神色,“这第一个是小王爷早年收养的一个孩童,小王爷把他当作了亲孙儿看,亲自给他取名为王侯!”

“王侯?”梁开问道“那小子有什么厉害的,我虽然是刚来,但是也听说了,那小子是个白眼狼,小王爷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不仅不知dào

感恩,还说什么小王爷死得好,听说小王爷都被他气得吐血了,这样一个烂人,有什么好注意的!”

梁开说得激动,但是随即却是发xiàn

,应和他的人寥寥无几,都是一副低头思索的模样。

“大师兄,那王侯今年是不是二十多了!”吕四九问道。

“二十三了!”徐去缺说道。

“二十三,那他不就是——”

众人这时却是隐隐地想起当年曾听胡去悲提过,师父封山几年后,小王爷曾抱着一个婴孩进山。

“没错,那王侯就是小王爷曾今求我救过的那个婴孩!”赤方开口道,“那孩子先天有缺,本来是要夭折的,可是小柱子就是认定了那婴儿与他有缘,非要救他不可,不过说起来,那孩子确实非凡,怕也是他太过优秀了,引来了天妒,一出生就迎来莫大的灾劫!”

“后来呢?”牛刚好奇道。

“后来,后来当然是救下来了!”赤方自得道,“既然我出手了,就是阎王老儿也得给三分面子!”

“师父,那以您看,那王侯如何?”吕四九问道。

“如何?”赤方一沉吟,抬头扫过在座诸位弟子,沉声道,“除了刚儿,你们谁也比不过人家!”

“——”众人听了当然不服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但是众人有心辩驳,但是一想到师父的脾气,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坐在那里生闷气。

“怎么,看你一个个还不服气是不是?”赤方哑然失笑道。

“师叔,话不能这么说?”牛刚在一旁把众位师兄说道,“那王侯才二十三,他资质再厉害,现在怕也是比不得诸位师兄?”

“哼!”赤方一笑,说道,“如何比不得,去缺,你去见过了王侯,说说你对他的看法。”

“这个——”徐去缺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陪有道去小王爷家时,正好是下午,有道进去屋去和他们那边的主事人磋商了,我受不了那个,就走到院中随便走走看看!”

“在小王爷家院中那颗参天的大杨树下,我看来一个年轻人背靠着大树,席地坐着,双目虚睁,衣服脏乱,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周围弟子走过看他都是一副憎恶的眼神,好似恨不得生吞了,我有点好奇,便和其他人闲谈,打听了一下这年轻人的来历。这才知dào

,原来他就是那个让小王爷气得吐血的王侯。”

“那你是如何发xiàn

那年轻不一般的?”赤方问道。

“开始我也不觉得他怎么样!我只是好奇而盯着他看了半天!”徐去缺回忆道,“但是越看,我越觉得不对劲,越看越觉得那年轻人特别显眼,他靠着那颗参天大树完全成了他的陪衬,人们一走到跟前,万万立马就发xiàn

了他,而忽视掉了那颗大树!”

“这样,我才觉得那王侯真的不简单,是我们这次比武的又一大劲敌!”

“眼力不错!”赤方称赞了一句,“那王侯的确不简单,十八岁的时候,修为就已经到了锻骨巅峰!”

“什么——”

赤方此言一出,却是语惊四座。

“没错,就是在十八岁!”赤方确认道,“这下该知dào

我为何说你们全都不如人家了吧!”

“那他现在?”牛刚一问说出众人的疑惑。

“放心,他已经还没有突pò

道易筋境界!”赤方看了牛刚一言,又道,“不过也差不多了!”

“小柱子的用意自以为瞒得了所有,但是唯独偏偏瞒不了我。”赤方说道,“王侯那孩子我虽然只在他年幼的时候见过几面,俗话说‘从小看老’,那时我就已经看出那孩子品性纯良,是个纯孝之人,你们说得那些大逆不道的事,他绝不会做出”

“若是我没有料错,那孩子该是被小柱爷陷害了!”赤方摸着下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陷害!?”众人疑惑道,“平白无故地,小王爷干嘛要自己孙儿!”

“当然是为了帮那孩子!”赤方道,“小柱子,一生无后,八十多了,这才想到要要收养一个孩儿,平时那是宝贝得不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要什么给什么,也算是小柱子运气,这么娇纵出了一个孩子,不仅没有被他给糟蹋坏了,还如此的争气,我听说那孩子学习还特别好,考上了京城得一所大学,正是文武双全,上次和小柱子见面,他可是没少在我面前显摆!”

“那这个陷害人啊有什么关系!”牛刚摸着鼻子,赤方对那王侯的一番痛夸,尤其是最后说他学习怎么怎么好,文武双全什么的,让他心力很是不味,就和穷人看到有钱人总有一种仇富一样,牛刚这个坏学生,咋一闻这么一个学习的好榜样,那可是要不多痛快,就有多不痛快。

当然,这些都只是牛刚内心的挣扎,旁人都发xiàn

不了的,赤方听了牛刚一问,说道。

“当然有关系,‘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王侯那孩子从小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太优秀了,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一点挫折都没有经受就修liàn

到如此地步,他有锻骨突pò

到的易筋境界,就是卡在了这里,一切积累都已经到了,差得就是在这点的磨难!”

“那师叔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就小王爷故yì

演戏,让王侯遭受众人的误解,这就是小王爷给他的磨难的。”牛刚说道。

“没错!”赤方道,“就是这样,而且现在看来小柱子的方法起作用了,从去缺的描诉看,王侯已经大半只脚跨入了易筋,离九月初九还有十来天的样子,说得到了那时,就是这个王侯一飞冲天之际!”

赤方把王侯说得如此厉害,但是坐下众位徒儿的反应却是远远没有他想得那么凝重,而是隐隐地将目光全都投注到了坐在赤方一旁的牛刚身上。

“你们别看我啊!”牛刚感觉到众人目光投来,赶紧道,“小王爷能以区区锻骨修为,号称宗师,自然有一套越阶挑zhàn

的功夫,那王侯得了小王爷的真传,我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小师弟说笑了!”方去欢言道,“莫要谦虚,你的实力可是我们大家所共见的,到时候,管他是王侯,还是赵猴,一巴掌趴下,他就是如来中的孙猴子!”

“对对,去欢所言甚是,小师弟莫要谦虚——”

“小师弟,那王侯就交给你了,还是你们年轻人一起亲近亲近好,我们老人家就不参与了!”

“————”

“刚儿,去欢他们说得对,那王侯就一并交给你解决了!”连赤方也对着牛刚,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模样。

“一群老狐狸!”牛刚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们在想什么!”

在座的众人,就是九月初九那场比武的主力。个个都是成名多年,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除去一直在海外生活,声名不显的梁开外,就是他们中最弱的王长林,在东北三省也是人称‘山林虎’,反观王侯,一直被小王爷保护得死死,江湖上怕是都不知dào

有这号人物,就连他的真实实力,小王爷一众徒子徒孙中知dào

的怕也是寥寥无几,不然都不用问这王侯战绩如何,就凭‘十八岁锻骨巅峰’,怕早也是声震江湖,闻名遐迩。

赤方说得不错,九月初九这一战,这王侯怕是要一飞冲天了!若是到了那天,真让他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在座的赤方一众弟子除了方去欢可以完胜,吕四九怕是也会感觉都棘手,至于新进宗师查良峰和胡去悲,也就是查良峰有点戏,胡去悲空有一身宗师力量,多年不动手,能发挥出来不过是十之五六而已,剩下的,都只会是人家一飞冲天的踏脚石!

就是在方去欢和吕四九手中败了,也是人家胜了,一方是成名多年的**湖,一方是初出茅庐的新手,胜了是应该的,若是王侯那小子人品大爆fā

,那可就是最大的悲剧!

故而他们一个个都不愿和王侯交手,推脱给了牛刚,一个个说得冠冕堂皇,是对牛刚实力的信任,连赤方也觉得自己一个个在江湖上有名有号的徒儿成了那王侯的一飞冲天的踏脚石,实在是一件丢人之极的事,自己怕是要被小柱子笑死,故而不仅不责备徒儿们避战的意思,反而联通他们,一起挤兑得牛刚答yīng

下来。

如此用意,牛刚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当然不会轻易答yīng

了!

“休想!”牛刚吼道,“你们谁愿意去谁去,我之前就说了,参加这次比武是代表我太爷爷来着,你们是代表着赤方师叔,咱们是两家人,挨不到一块去!”

“看你说的!”大师兄徐去缺开口言道,“太岁师伯和师父是拜把子兄弟,当年你家全都搬到了庙中来住,你大爷爷还穿了我们的裤子,咱们就是一家人,就不要说那两家话!”

“对对!”方去晴开口道,“你爷爷当年被人欺负了还不是我们哥几个一起去帮他找了场子——”

“行了,别说了!”牛刚摸着额头的冷汗,这什么跟什么啊,动不动就把牛刚的三位爷爷抬出来压他,赤方也不说喝止帮他,反倒在一边看他笑话。

“你们输了怕丢人,我就不怕了!”牛刚反问道。

“开什么玩笑,小师弟,你怎么可能输!”吕四九说道,“不是我夸大,也不我小瞧了那王侯,实在是小师弟你实力却是了不得,你年纪小可能不知dào

,我可是都听大师兄说了,当年的‘镇四方’,你太爷爷,大力师伯他老人家,可是排行第一,小王爷虽然厉害,可是他全胜的时候,也不是太岁他老人家的对手,而你如今修为都突pò

了易筋境界,比当年的大力师伯都高,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我怎么妄自菲薄了!”牛刚心中很受用吕四九的吹捧,但依然是绷着一张脸,说道,“太爷爷的功夫是打出来的,我的功夫是练出来的,怎么能比!”

“怎么不能比了,那王侯的功夫难道就不是练出来的,你们俩打正好!”方去欢马上反应道。

“你怎么知dào

人家是练出来,你见过,还是怎么的!”牛刚张口反问道,“师兄师伯一大堆,大有陪他过招的人在,如何不是练出来,尤其是现在小王爷陷害他,使得他被人们误解,一个个很不得生吞了他,这手他要找人过招,还不是一找一大推,还是拼了老命,借题发挥、不带留手的那种!”

“好了,小师弟,你说吧,到底如何,你答yīng

对付他!”还是梁开久居高位,斗争经验丰富,一句话就问道了最关键的点上。

“这个嘛——”牛刚沉吟道。

“放心吧!”徐去缺开口道,“只要我们能办到,你说什么我们都答yīng

你!”

“你们说话可算数!”牛刚确认到。

“当然算数!”众人异口同声道。

“好,师叔,你可要给我作证!”牛刚推了一把身旁的赤方,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我不要别的什么,就是在比武之前,我找你们过招时,你们一个个都别推脱。”

“嗨,我还以为什么!”方去欢一拍自己的大腿,爽快道,“不又不是没打过,放心,师兄我代他们应了!”

方去欢应得爽快,却是没有看他他身后的方去晴和方去阴一听得牛刚提出如此要求,却是面色急转,想要拉住方去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好师兄,说得爽快!”牛刚微微一笑,继说道。“不过,既然交手,就该拿出真zhèng

水平,若是再向上次那让糊弄我,可别怪我收不住手!”

“小师弟,你说什么?”方去欢一愣,立马装糊涂道,“我们那一次交手不是全力以赴!”

“嘿嘿!”牛刚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指着方去晴和方去阴说道,“你问问他们就知dào

,我回来时,可是看了一场好戏!”

众人饱含复杂的目光投向了方去晴和方去阴,两人羞愧地地下了头颅。

第二百零八章 失去了爪牙的猛虎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在离比武之前的这段时间,去欢,你们就陪刚儿好生地较量一番吧!”

赤方一开口,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了,丝毫没有留给众人反应商量的余地.

“是,师父!”众人耷拉这脸,有气无力地应道,唯独梁开回来的迟,没和牛刚打过照面,还不明白反生了什么情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去却,你接着说吧!”

“是!”徐去缺深吸一口气说道,“除了刘大风、王侯外,第三个应该注意的人的应该是就是赵德胜了!”

“我知dào

诸位想要说些什么,是,赵德胜是败在了小师弟的手下。”徐去缺迎着众位疑惑的目光,沉声道,“但是,我们不能就此小看了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赵德胜既然能得到小王爷的垂怜,收他为关门弟子,定然是有着他的不平凡之处。”

“怎么不平凡了!”王长林问道。

“若是我所见不错,他也快突pò

了!”徐去缺说道,“甚至于,他很有可能已经突pò

了,只是可能运用了一些手段,让我看不穿!”

“什么!怎么可能?”

“不是说他被小师弟击败之后就一蹶不振,自甘堕落吗?”

“——”

一时间,众人意乱纷纷,对徐去缺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

“哼!”赤方见众人吵闹得有些不像话了吗,一声冷哼,喝道,“吵吵闹闹想什么样子!”

众位一见师父生气,情况不妙,立马噤声了!

“怎么,听着人家赵德胜马上也要突pò

到易筋境界了,心里不是滋味了!”赤方冷哼道,“那是人家的机缘,气不过,你们也和你们小师弟真真zhèng

正打一场,说不准也就突pò

了!”

“师父,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方去欢解释道,“我们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而已!”

“是啊,师父!”吕四九接到,“去悲和良峰师兄接连突pò

易筋境界,是得我们这边实力大增,本来以为是胜券在握,冷不丁,小王爷那边又杀出了两个宗师来,要是大师兄在说出来一个,这下比武胜负不久难说了嘛!”

“放心,小王爷门下宗师战力就这三个。”徐去缺说道,但继而语气又是一转,“不过,别看这宗师战力上咱们是三对四,可是胜负依旧是难说!”

“刚儿要代表大力师伯,不算是咱们这边的人。”徐去缺竖起一个手指头,继xù

道,“咱们这边,四九和良峰都受过伤,不再巅峰状态,去悲多年不动习武,空有一声宗师实力,可是战力也就和长林师弟差不多,顶多就是后力比寻常锻骨高手强上一些,咱们这边完好的就有去欢师弟一人,可是小王爷那偏偏又有一个和去欢实力不相上下的‘北地狂风’刘大风。现在有加入了郑家,虽然高手寥寥无几,可是有一个比之去欢和刘大风也只是逊色半筹的郑元芳在,也是小窥不得的。算来算去,此消彼长,所以我觉得咱们这次的形势不容乐观,”

“那个——”牛刚有些心虚道,“四九师兄和良峰师兄的伤还没好吗?”

“好是好了!”徐去缺大有深意地看了牛刚一眼,拉长了声音道,“不过——”

“不过什么?”牛刚急急道,“你们不会是想要那这个作借口反悔吧!”

按照牛刚对诸位师兄的了解,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方去欢接过话头,两个师兄弟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查良峰和吕四九适时地脸色苍白了三分,作出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小师弟你学过木匠,一块木头断成了两截,用胶粘合到了一起,从表面上看,的确是和原来的一模一样的了,可是实jì

上呢,断了就是断了,胶粘合的再好,也是不如原来,有时候用得时间长了,‘啪嚓’一声,得,胶开了!”

“你的意思是说,四九师兄和良峰师兄两人的伤留下病根了,好不了了!”牛刚疑惑道,“那这次的比武他们不参加了?”

“参加,当然参加!”查良峰有些坐不住了,赶紧道,“小师弟,你是没理解了去欢师兄的意思,他是说我们的这伤好是好了,可是伤处的肉都是新生的,不如原来的,经不起折腾!”

“对对!”吕四九也有些怕了牛刚,帮腔道,“就跟打铁一样,原来我们那都是百炼钢,可是现在最多就是生铁,还没有练回答原来的程度!”

“算了,你们别解释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明说吧!”牛刚黑起了脸,朝着赤方道,“师叔,看来你的话也有不顶用的时候!”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众人赶忙摆手道。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赤方没有答话,牛刚问道。

“该切磋较量,还是要切磋较量的!”徐去缺和众人飞快地交流了一眼,转过身来,对着牛刚说道。“不过嘛——咱们是不是得公平一点!”

“哦!怎么个公平法!”牛刚来了兴趣,只要正正当当比武较量,不耍什么阴谋诡计,他还真就没什么好怕的!

“这个嘛,小师弟,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太过依赖力量而忽视了对拳法的感悟,要知dào

,力量是旁支末梢,拳法修为才是根本——”

“好了,别扯那些没有的!”牛刚厌烦地挥挥手,大道理谁不知dào



“我们是这么想得,小师弟你要对自己的力qì

控zhì

一下!”方去欢开口道,“还有就是你那横练功夫不能用了!”

“什么,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嘛!”牛刚‘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怎么不说也控zhì

一下你们的速度!”

“小师弟,别急嘛!”徐去缺按了按手,解释道,“我们这些决定可真是为你好,你想啊,你的招式不禁,只靠着一身蛮力以力服人,又能如何,大力师伯当年也有你这样一身的韦陀巨力,可是你有何曾听说过他老人家是靠力服人的,他老人家能有宗师战力,靠得可不仅仅是那一膀子傻力qì

!”

“去欢他们说得对!”赤方这时开口道,“义兄当年行走江湖,不到万不得以,是不是将一身的韦陀巨力露出来的,他们的话,你该考lǜ

考lǜ

!”

“好吧!你们赢了!”牛刚颓然地坐回来椅子上,众人却是没有发xiàn

,他的嘴角在微微上弯,若是在以前,师兄们提出了如此要求,他一定好好好跟他们争辩一番,可是而今,他的韦陀拳突pò

到了易筋境界,可是变得大不一样一样了,到时候一定会让众**吃一惊!

“怎么个控zhì

法,你们说吧!”牛刚一脸的‘不甘心’问道。

“你现在现在易筋下品,正好咱们这有个现成的例子,就按照查师弟的标准来!”徐去缺赶紧站了起来,将查良峰拉到了众人当中,“查师弟,你说说自己现在的力qì

有多大!”

查良峰低头就算了一番,说道,“平常应该在一千斤左右,爆fā

力是一千五,最高应该能上两千!”

“好就以这个标准!”牛刚满口应道,“放心,师叔早就就给我我控力的法门,最多误差也就在百斤上下,这点误差,你们应该还禁守得住吧!”

“嗯!”众人纷纷点头道,随即吕四九有开口道,“你那金——横练功夫也要收敛一下!”

“这个怎么收敛!”牛刚摊开了双手,表示无能为力,这护身功夫是被动的,根本就不受他控zhì

,前段日子他自己想要弄一点自己的血还废了老牛鼻子劲,把石卫的宝贝瑞士军刀都弄坏了,还是没辙,不过也幸好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石卫的影子,不然可是有的弄,牛刚心虚地四周望了一下,这才留意道,不仅石卫不见了,连方芳、方流也不见。

“这可倒是也简单!”众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来算计牛刚也不是一天两的=天的样子了!

“就以攻击力为例,受到一千斤左右的攻击十次,或者一千五左右的攻击三次,两千左右的攻击一次,小师弟你就要立马认输,莫要继xù

纠缠,例外攻击到咽喉、眼、鼻、下阴、腋下等等人体脆弱部位,小师弟你也要马上认输!”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是不是!”牛刚面色不善道。

“这个——总是骗也不是个事!”徐去缺等干笑道,“总有一天是要穿帮的,我们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嘛!”

“好一个防患于未然!”牛刚放狠话道,“你们别后悔!”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道,丝毫没有将牛刚的危险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被限制了力量和防护力的牛刚,完全就和拔掉了牙齿,磨平了爪子的老虎一样,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号的花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接下来,众人收拾愉悦的心情,继xù

开始讨论比武正事。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徐去缺江湖经验老道,去过一次,基本上就将小王爷那边的老底窥了个差不多,如数家底一般,给大家介shào

了一番日后对手的大概。

“好了,说得差不多了,开饭吧!”赤方一声开口,在众人座椅外围恭候着的查刚听到了指示,赶紧领着一众年轻弟子抬出一张大圆桌。

坐着十余人稍稍一挪位,正好将坐开,顺搭着牛刚还在自己一旁给大毛添了以哦个座位,刚才众人在讨论比武正事的时候,这孩子很乖巧的站在了牛刚身后,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看得牛刚几位师兄暗自点头赞赏,隐隐地也起了几分心思。

桌子摆好后不一会儿,菜肴就开始接连往上端,刚在众人说话的功夫,一众年轻弟子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厨房忙见忙出,为众位师长准bèi

这顿佳肴。

一通吃喝后,牛刚听得赤方清了清嗓子,便知dào

,该轮到谈谈大毛这孩子的师父问题了!

果不其然,只听得赤方言道。

“刚才咱们谈完了正事,这下该谈谈私事了!”

第二百零九章 真是巧了

“刚儿身旁这孩子你们也见过了!”赤方一手随指正在埋头扒饭的大毛,说道,“你们谁来教啊!”

“我!”赤方话音刚落.方去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说道,“师父,你就放心——”

“放心什么!”王长林腾地一下也站起来来,截话道,“三师兄,你不是已经已经有了高穹嘛,你可不要太贪心了!”

“对对!”梁开也站了起来,一副纯良模样道,“我看这孩子挺不错,要不然跟我吧,大毛,叔叔带你去国外见识一下!”

“少来,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吕四九站起来了,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为了不让祖国的人才流失,我这个宗师就勉为其难,收大毛做我的大弟子吧!”

“四九,你不能这样!”方去欢站了起来,拉着吕四九道,“咱们宗师级高手不是说好不参与的嘛!”

“那你还站起来干什么!”查良峰罕见地敢站起来训斥方去欢道。

“都坐下!”赤方一声低吼,将一个个迫不及待站起来人都吼坐了回去,然后朝着有些目瞪口呆的牛刚笑道,“刚儿,这下你知dào

你师兄们干嘛口口声声地喊你作‘送才童子’了吧,你送得这个‘才’,都快让他们争破头颅了!”

“不必这么夸张吧!”牛刚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哎——三师兄,其他师兄站起来也就算了,你和四师兄不是有了高穹嘛,还有去欢师兄,你更离谱,你家不是有了方流和方芳嘛,你这会站起来不是添乱嘛!”

“嘿嘿——”

牛刚的质问换来两人厚脸皮的嘿嘿笑声,更是引来其他人的杀人一般目光,两人一副坦然受之大的模样。

“三哥是闲人家高穹年纪太大了,可塑性没有大毛好,所以大毛一来,马上看不上人家了!”方去阴毫不客气揭露方去晴的老底道,“我就比他强多了,我不嫌弃人家年纪大,好好跟我学功夫就行!”

“你——”方去晴闻言大急,老四这一番话,严重影响了他在众人心目中位置,“四儿,你对得起你三哥嘛,我把好徒儿让给你,难道不好嘛!”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方去阴微不可查地瞄了方去欢一眼,无奈到。

在座的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再小得动作,又如何能隐藏得了,方去阴瞄方去欢的小动作,立马引来来了众人注意。

“好啊!我明白了!”方去晴‘噌’地跳了起来,指着方去欢,狞声道,“原来是你小子搞得鬼!”

“我怎么了?”方去欢无辜道,一副语重心长地口气说道。“三师兄,咱可不能这么喜新厌旧啊!”

“我呸!你小子别跟我装,你撅起屁股,我还不知dào

你想要放什么屁!”方去晴狠狠地,“你当我不知dào

,高穹那领导不就是你老亲家,四儿一定是收了你的威胁,这才揭发我的!”

“嘿嘿!”方去欢也不否认,‘嘿嘿’地笑着不说话!

“等会!”牛刚有些听不明白了,疑惑道,“怎么又扯上去欢师兄的老亲家?”

“小师弟,你还不知dào

呢吧!”方去晴也是被其他人一起欺负惨了,终于找到了倾述的对象,痛诉道,“你遇上高穹那一伙人,为首得那个老头,正是去欢的老亲家,嗨——这么说吧,就是方芳那对象,石卫他亲爷爷!”

“啊!这么巧!”牛刚惊呼道,“我说嘛,看着那老头总觉得有些眼熟!”

“可不是这么巧嘛!”方去晴狠狠道,“这就是因为高穹是去欢他老亲家的手下,所以这老小子一直觉得那高穹该是他的弟子,当初正是被我极力阻止,这才把他们几个宗师从这事中摘了出去,这老小子早就怀恨在心,现在这就是赤裸裸地在报复了!”

“哼哼——”方去欢清了清嗓子道,“小师弟,这事还真是巧了,我那老亲家听石卫和方芳说咱们这有九月初九的比武,静极思动,起了过来一游的心思,来时顺便路过太行,拜访一下当年的老朋友,没想到被刚儿你碰到了!”

“原来也算是自己人,我还伤了他好几个手下,真是有些对不起了!”牛刚嘴里道歉,心理却是有些庆幸道,还好自己当时克制住了,不然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没事!若不是你和他们几个打了一场,也发xiàn

不了高穹这块璞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方去欢心中有些是滋味,他早就知dào

老亲家背靠国家机器,手底下收罗了不少人才,可是一直没有想到过去见识一番,甚至于老亲家几次热情想要,都被自己拒绝了,若是当时自己——那还轮得到他们一群人来和自己争!

“那他们现在人呢!”牛刚正好想起来,一众师兄挣得你死我活,可是这事的正主还没见过踪影!

“他们现在都不在!”方去欢说道,“我那老亲家在太行山的老朋友还没有走完,将高穹送来,呆了两天就又走了,当时他们几个为挣高穹这个徒儿,打得头破血流,被高穹他们看到太丢面了,所以我让高穹他们跟着一起去了,到比武的时候回来就行了,方流他们在山上呆着无聊,也一并去了!”

“那现在高穹的师父算是定下来了?”牛刚问道。

“哼!”徐去缺清桑道,“既然老三自动弃权了,那么高穹的师父理所当然地就是老四了!”

牛刚看了看其他人,没有反对的意思,看样子,现在应该是把矛头都瞄向了大毛,一个个看大毛的眼睛绿油油的,恨不得生吞了他!

牛刚看了看赤方师叔,只见赤方摇头笑笑,一副不打算参与这事的样子,牛刚叹了一口气,说道。

“刚才站起来的师兄,是不是都有看好大毛的意思?”

众人纷纷点头,甚至于一直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的胡去悲,这时更是站了起来,说道,“师父规矩,不到锻骨,是不允许收徒儿,故而我一直一个徒弟也没有,现在师父送给了一场造化,我却是绝不能对不起师父,将他传于的一身功夫带进棺材,所以,这一次,我也是要定了!”

言毕,胡去悲浑身气机猛然一放,如渊如狱的威势散播开来,牛刚和赤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可是其他人却纷纷好似感觉到自己如同进入了神庙之中,眼前面对的人不是人,而是一尊面目威严的神,在这尊大神如海如波的气势压迫下,抬不起头来。牛刚的异瞳更是看到,在胡去悲发威的一颗,他背后的那道蛟龙虚影,更是犹如实质一般凝练起来,蛟龙张目,在他背后张牙舞爪,更显威势。

“去悲!”方去欢一声低喝,这儿众人,除了牛刚和赤方外,却是无一人没有受到胡去悲宗师气势的影响,一个个满头大汗,极力对抗着心中那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方去欢得一声低喝提醒了胡去悲,发xiàn

了众人的异常,赶紧极力地收回自身地气势,半响这才恢复如常。

“去悲,告sù

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激动,要心平气和!”方去欢擦拭这额角的冷汗,说道。

“我看去悲师兄这骨子气势挺厉害的嘛,怎么大师兄刚才说去悲师兄实力不济!”牛刚回味着刚才胡去悲带来的气势,比之易筋上品的方去欢都要隐隐地高上一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大师兄说得那般不堪!

“小弟你有所不知!”方去欢解释道,“去悲的心力来自于香火之力,最重的就是气势,所以他才会一如易筋,宗师气势一散发出来,连我也有些隐隐扛不住,可去悲现在这情况,就好像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光是看着厉害,可一动起手来,就要露馅。”

“原来如此!”牛刚点头道,胡去悲的宗师修为等于是借来的,他人的东西总是有些不趁手,控zhì

力薄弱,收发不能自如,故而才会出现刚才情绪一激动,气势一下子就要散发了出来,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暂时,毕竟此时胡去悲只是刚刚获得这身实力而已,等到他运用纯熟了,配合上他那一身吓死人的气势,一定会爆fā

出骇人的威力。

“这么说,出了大师兄,你们都收大毛为徒弟的意思了!”牛刚感觉到头有些疼了,这么多人挣,不知dào

到底该分给虽好。

“大毛!”牛刚将大毛拉到身前,指着众位师兄道,“我的这些个师兄你都看到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随便他们一人都要比你那豹爷爷还有那河西李虎厉害了不知多少,你自己看看,你想要拜哪一个为师!”

大毛随身望去,方去欢等人一个个挺起啦胸膛,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高手模样!

“二哥——”大毛收回目光,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我是二哥你带回来的,就由你帮我决定吧!”

“小滑头!”牛刚暗骂了一声,没想到大毛这小子又将这烫手的皮球推回到了他手中。

牛刚摇头苦笑,关键时刻,还是得自己靠自己,眼珠一转,已经计上心头来!

“咱们都是练武的,做事当然得靠拳头来说话,依我看,咱们这次还是靠拳头来决定大毛的师父花落谁家吧!”

“好说,好说!”众人轰然应声道,唯独方去晴这事站了出来提出了异议,“那不就是我们是什么了,好事全都被他们这几个宗师拦过去了,要打,我们怎么可能是宗师的对手!”

“是啊!”方去晴的异议顿时引起了王长林等人的共鸣!

“放心,这事我早已想好了!”牛刚信心十足道。

第二百一十章 使诈

无梁殿山下,石阵之中,一场如火如荼的激战正在进行中.,“七师兄,这下麻烦了!”吕四九这一脸凝重地望着石阵中正在交战的两人,对着同样是眉头紧锁的方去欢道,“没想到小师弟出去一趟实力进步这么多,这下咱们几个不都是没希望了吗?”

“不一定!”方去欢目不转睛地看着石阵中,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看着在石阵正打得天昏地暗的二人,一个是查良峰,而与他打得旗虎相当,只是堪堪落了下风的那一人,毅然正是牛刚。

这不应该,很不应该,实在是太不应该是了!观战地众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交战的双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正在积极抵抗查良峰攻势的牛刚,仿佛是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胡去悲虽说多年不与人动手,但是年轻时练就的一双眼力劲不失,反而越加地老辣起来。“小师弟出去一趟回来,速度如何提升了这么多?”

“谁知dào

?”徐去缺摇摇头,笑道,“咱们在算计人家,人家何尝又不是在算计咱们,看来这回咱们是一起落尽人家的套里面去了,这回比武挣徒弟,你们准bèi

拼了老命吧!”

石阵之中,给阵外众人极大冲击的牛刚,情形却是有些不妙了!

虽然是早有预料,但是牛刚依旧还是忍不住对查良峰表现出得真实实力咋舌不已,还有自己与锻骨之时大不相同,不然除了靠护身功夫硬抗外,还是真就是无处下手。

查良峰练得形意拳中的鼍形,鼍就是我们常说得鳄鱼之属,民间也叫猪婆龙,在水中最是凶猛,上了陆地来也是一霸。

此时,牛刚与查良峰正相隔一丈,相互对峙一股股致命地危机从一丈外的查良峰身上隐隐传来,刺激得牛刚头皮炸裂。就在之前那一招中,查良峰的一只拳击中牛刚的腋下,算上不久前击中胸口的那一拳,再来一次这种一千五左右的重击,按照约定,牛刚就要认输了!

“小师弟,不错嘛!能在我手下撑这么久!”相比于牛刚绷得紧紧地心弦,查良峰无意轻松了许多,两人之前并没有真zhèng

交过手,所以牛刚速度剧增带来的实力变化,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惊讶。

“哼!”牛刚没有答话,冷哼一声,继xù

冲了上去。查良峰的鼍形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在间不容发之际,发动致命一击,牛刚显然是被查良峰刚才那一句话刺激了,管不了什么策略了,一头冲了上去。

等到牛刚冲到了查良峰身前,迎来他的却是早已蓄势待发的一脚,这一脚叫做‘鼍龙摆尾’,在滩涂中休息的鳄鱼,骤然遇到了攻击,使得就是这一招,豺狼虎豹什么的,就这么一尾扫去,往往就是筋骨俱裂,换上野牛大象什么,也是吃不了都得走。

情知中招的牛刚心中大急,马上一个铁板桥,身子往后一仰,想要闪躲那致命一脚,但是身体他仰下去了,半响没有察觉到劲风从胸前划过,反倒是感觉到了一只手搭在自己腹部。

定睛一看,却是查良峰正似笑非笑得望着自己,搭在牛刚腹部的那一掌悬而不吐,显然是手下留情了,这一掌拍下,牛刚纵然是护身功夫在,怕也是要要吃一些苦头了。可是牛刚丝毫没有因查良峰的手下留情而有感激之意,反倒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使诈!”不待这么玩的,打就好好打,耍得这些歪门邪道干什么!

“我怎么使诈了!”查良峰收回了悬在牛刚腹部的手掌,“这叫策略,只是小师弟你一时不查,才会中招!”

“——”牛刚想要辩驳两句,却是又一时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唯有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

刚才查良峰那一招‘鼍龙摆尾’,只是个虚招,用言语刺激得牛刚送上门来,煞有其事地使出一招‘鼍龙摆尾’,逼得牛刚不得不躲,实jì

上隐藏在‘鼍龙摆尾’后面的‘探海’一式,才是真zhèng

的杀招,查良峰如此也是逼不得已,谁叫牛刚定下了靠和他比试来觉得大毛的归属,只要用最快的方法赢得比武了!

不提牛刚这边的愤愤不平,查良峰却是舍弃了牛刚,朝着石阵外观战的大师兄徐去缺喊道,‘大师兄,数清了吗,多少招!’“六十三招,加上易筋下品附加的十招,算是七十三招!”徐去缺不参与此事,自然当起了裁判的工作。

无梁殿庙门口,赤方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大毛办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山坡上,查刚等一群年轻弟子星罗棋布,同样观看者石阵内的交战。

“师祖爷爷,二哥那么厉害,怎么会输?难道那个查伯伯比二哥还要厉害!”看到了石阵中落败的牛刚,大毛有些不可思议道。

“呵呵——”赤方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有些喜欢大毛,要是自己年纪大了,这个徒儿他就收了,那轮得到下面那群臭小子争来争去,“要说真实实力,当然是刚儿更厉害,只不过他被作了限制,只能靠招式取胜,所以才会输,等日后你就会明白的!”

“小师叔怎么输了!”一个留着长发,有些艺术青年气质的弟子有些垂头丧气道,他是王长林的弟子,名叫沙飞。从兜里掏出了一踏百元大钞,有些不甘心地交给身旁的一人。

“怎么着,我说小师叔撑不过百招,你还不信!”沙飞身旁之人,生得端正,眼中不断闪现过睿智的目光,却是郭有道的独子郭山岳,郭有道功夫不佳,这个郭山岳却是拜在方去欢门下。

“噤声!”不远处,查刚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师弟的小动作,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吓得两人赶紧将钱藏好。

石阵边上,方去欢等人正是站在这里观战,此时牛刚留在了阵中,查良峰从容走出了石阵,和众位师兄弟打了一声招呼。

“下一个谁来?”徐去缺清咳一声,对着众位师弟道。

“我来吧!”方去晴从众人中走出,说道。“早上晚上还不都是一个样!”

“好!”众人齐齐点头。

“老三,你可要小心啊!”徐去缺提醒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小师弟的速度可是提升了不少!”

“知dào

了!”方去晴没有回头,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不就是和小师弟比试一番嘛,怎么搞得生离死别一样!”查良峰奇怪道。

“查师弟,前段时间你一时在养伤,故而有所不知啊!”方去欢摇头苦笑道,“小师弟出去一趟回来,可是实力大增啊!”

“是啊!”吕四九在一旁点头道,“小师弟以前最大的弱点就在速度身法上,我们和他交手往往都是十来招左右就占得上风,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可是现在——”

现在,比之众人丝毫不差的查良峰,却是被牛刚拼得旗虎相当,撑了六十多招,还有还手之力,这还是限制了他的力qì

和防护能力之后的。这短短时间,实力进步也太多了吧!

“要是现在放开了打,恐怕我们谁也不是小师弟的对手!”方去阴叹道,“这才多长时间啊,正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让我一下感觉到自己老了许多。”

“是啊,是啊!”除了没有和牛刚交过手的梁开和胡去悲外,众人都发出这样的感概。

“想不想再赌一下!”心有不甘的沙飞,小声朝着郭山岳说道。

“好啊!”郭山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次赌什么?”

“就赌三师伯和查师叔胜小师叔招数的多少!”沙飞继xù

小声道。

“行,我就赌三师伯招数少于查师叔!”郭山岳稍稍权衡一下,说道。

“算我一份!”

“还有我!”

“——”

沙飞和郭山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两人身旁已经不知不觉聚集了十余号人,其中毅然就要刚才警告两人的查刚在,开来这小子也受不了诱惑,远处察觉了这处异状的弟子仍在悄悄往这里转移,转瞬间,赌局如滚雪球一般壮大。

石阵之中,方去晴来到牛刚近前,背对着观战众人,小声道,“小师弟,你看着办!”

言下之意,是叫牛刚放一下水!

“三师兄,不行啊,大伙都看着呢!”牛刚有些苦笑不得,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山门,那里正有赤方在坐镇,鸟瞰俯视而下,山下动静一览无余,什么也瞒不过他。

“那就——”话还未说完,方去晴却是从原地已经消失了。

“开始吧!”等牛刚把目光从赤方那收回来,注意到眼前的方去晴消失不见时,方去晴的后面未说完的话却是从牛刚的耳后传来。

“嘭!”

擂鼓一般的巨响从牛刚背后传来,牛刚生生受住方去晴的攻击,不进反退,脚下一蹬,狠狠地朝着身后靠去。

“咚!”

牛刚这一靠,直接靠在了一块万斤巨石之上,直撞得巨石摇晃,头顶黑影一闪,方去晴的再才出现在了牛刚的眼前。

“你——”牛刚背靠巨石,一股暴虐的情绪袭上心头。

“小师弟,承让!承让!”方去晴一脸得yì

地表情,朝着牛刚拱拱手道,“再有两次打中,师兄我就要赢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燕双飞 铁臂功 脚锁

“咳咳——”

石阵之外,方去欢等人一脸不自然地望着阵中陷入对峙的两人.方去晴使用如此手段对付牛刚,却是大大出乎了众人预料之外。

石阵之外的众人看得分明,方去晴先是先是用言语是牛刚放松了警惕,然后猛然一个翻身,直接从原地越到了牛刚的身后,狠狠地蹬在了牛刚身后的巨石之上,就借着那一蹬之力,方去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了牛刚的背心,又借了这一拳的反震之力,方去晴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牛刚那蛮横霸道的一靠,退回到了巨石之上,最后再轻轻松松一跃,出现在牛刚面前,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显示了方去晴造诣极深的轻身功夫。

如此攻击,却是沾染上了偷袭的成分,胜之不武,不过打架就是打架,智慧也是实力的重yào

一环,要怨就怨牛刚大意,石阵外的方去欢等人也说不得什么,只是觉得继查良峰之后,方去欢晴再次有这种手段制敌,这不是间接地助长了小师弟的警惕之心,,让后面再上的人想要施展类似的手段,凭空增加了不少难度。

相比于方去欢等江湖老油条的理解态度,半山坡上的一干年轻弟子,却是一口一个‘无耻’,一口一个‘卑鄙’,小声喊了出来。

山门口,坐在赤方一侧的大毛同样是满脸的愤慨,赤方抚了抚手,说道,“好生看着就是,你二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石阵之中,牛刚阴沉着脸离开了靠身的巨石,随着他一步步地近前,方去晴也随之后退,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了一丈远的距离。

这个距离是之前牛刚与查良峰一战他估量得到的,以他的速度,无论牛刚如何突袭,都沾不到他的衣襟,甚至于就是牛刚使出他那什么劳什子逃天步法,他也能闪躲开来。

“刚才那一招是不是叫‘燕双飞’?”牛刚并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摇晃了一正怒火中烧的脑袋,问道。

“小师弟好记性!”方去晴依然是那副洋洋得yì

的欠揍模样。

牛刚知dào

,方去晴他是故yì

这样的,目的就是激怒牛刚,使他乱了方寸,这样他才能用最少的招数击败自己。

知dào

是知dào

,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码事了。一股股暴虐的情绪冲击这牛刚理智,三师兄用这种手段胜得一招,实在——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好一个‘燕双飞’,我让你今天双飞燕!”一声暴吼,牛刚足下一蹬,已经迎面冲了上去。

对于牛刚的突然暴起,方去晴早有预料,这次他没有再耍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闪躲牛刚的猛烈冲击,而是好像突然间换了一个人般,猛然间,爆fā

出了于牛刚不相上下的气势,对着汹涌扑来的牛刚,正面硬撼了上去。

咚——咚——咚——方去晴的双臂化作了残影,将牛刚的攻击一一封回,牛刚重俞千斤的拳头,丝毫奈何不了方去欢那如封似闭般的臂影,击打在上面发出了金石之鸣,好似铁打得一双手臂。

“铁臂功!”见到攻击无望,牛刚纵然一退,嘴角间迸出了三个字。

“正是!”两人短短一瞬间的交手,拳头与手臂交击不下数十次,方去晴手臂上单薄的袖子,却是已经承shòu不住重击,化作了蝴蝶翩翩飞。

就在衣袖碎片在两人之前飘飞的档口,方去晴猛然双掌一推,一股大风平底而起,将无数无数衣袖碎片吹向了牛刚,一时间,竟是阻挡了牛刚的视线,方去晴在双掌推出的同时,足下一蹬,双掌没有收回,借着脚下的那一蹬之力,却是如箭射一般,双掌排向了衣袖衣袖随便之后的牛刚。

“嘭!”

方去晴双掌击打在衣袖碎片之后,发出了布条撕裂之声,继xù

进前,没有实物被再次击中,却是打在了空处。

“不好!”到底是**湖,方去晴情知有变,但是却并没有慌张,足下再点,没有丝毫改变方向的意思,继xù

向前疾射。

呼——空气撕裂的爆鸣在方去晴身后响起,方去晴紧绷着心却是松了下来,一个鹞子翻身,将前进的力道卸去,转过身来,这才发xiàn

,就在自己前射方向的一旁,牛刚却是狠狠地收回打在空处的拳头,一脸不甘地望着他。

“迷踪步!”

方去晴当局者迷,却是不到牛刚是如何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又是如何闪到了一旁,但是石阵之外的众人,却是看得分明。

“四九,你怎么把迷踪步传给了小师弟!”方去欢有些责怪地看向吕四九,不是说不能传,可是要传之前总要打个招呼,若像见天这样,冷不丁被牛刚使出,谁也收不了!

“我没有啊!”吕四九满脸的无辜道,“没有大师兄的允许,我怎么会把迷踪步乱传!”

“应该不是四九传得!”徐去缺的话适时替吕四九解了围,说道,“从昨天小师弟回来后,四九一直就与我们在一起,要传也没机会传,而小师弟出去之前什么样子大家也知dào

,拳法什么倒是一教就会,可一轮到这中高深的轻功,那就是——嘿嘿——”

“若不是吕四九,难道是——”方去欢眼晴飞快地向后瞟了一下,换来得却是众人的点头默然。

方去欢等人却是一致将怀疑的矛头直指昨夜和牛刚一同消失一整晚的赤方,这下可是着实是冤枉赤方,好在赤方还不是神仙,一众徒儿在他眼皮子地下的小动作,没有被察觉,不然说不得要用拳头和他们好还解释解释。

任凭众人如何猜测,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牛刚的迷踪步,还真就是从吕四九身来学来的。之前牛刚和山上众位师兄一一较量,却是唯有吕四九坚持到了最后,一套迷踪步,在牛刚面前使了一一遍又一遍,两人交手的最后结果往往都是随着吕四九实在是保持不了迷踪步,累喘如牛,这才结束,如此情况之下,牛刚焉有不看会的道理。

不提阵外众人的揣测,石阵之中的落地转身的方去晴却是强自收回了内心的惊骇在转过身来面对牛刚的一刹那再次换上了那一副恨得牛刚牙痒痒的欠揍表情。

“小师弟,不错嘛,有长进!”方去晴一副前辈指导后进的神情,心里却道,“长进得差点叫老子阴沟里翻船!”

“哼!”牛刚一声冷哼,没有答话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朝着方去晴冲了过去。

方去晴依然不闪不避,正面应了上去,一双铁臂舞得密不透风,浑然不是生在肉身上,倒像是一双可以任意弯曲,坚不可破的精铁大棒。

牛刚丝毫不曾示弱,不再使用拳头应对,而是同样抡起了一双手臂,与方去晴的一双铁壁纠缠到了一起,他虽然没有练过铁臂功,但一身肉身强横,一双手臂的抡起来的威力,丝毫不下于苦练铁臂功数十年的方去晴,当然这也是牛刚一直谨守约定,没有使出超越易筋的力量,不然方去晴这一双铁臂,早就被牛刚绞得断折,方去晴也正是知dào

牛刚守信,收敛力量,才敢如此与牛刚硬碰硬。

当——当——当——不知dào

的还以为山中正在打铁,一声声铁器撞击之声,从两人交击之处传播开来,渐渐得,方去晴双臂越舞越快,牛刚却是有些跟不上了,这时,牛刚才发xiàn

,自己似乎又陷入三师兄这个老不修的圈套里了!

比拼双臂速度,本来就是精炼铁臂功的方去晴的强项,那正是要多快,就能有多块,两人现在双臂舞动地已经看不见影子了,唯有一阵阵劲风扑面,牛刚已经到了极限,方去晴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牛刚想要退去,却是发xiàn

,早已自己一退。马上就有破绽露出,等待他的正是方去晴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可若是就这么僵持下去,等到方去晴渐渐掌握了主动,那也没有他的好果子。

这下,牛刚却好似骑上了一只猛虎,上得去,下不了!

“拼了!”牛刚一下咬牙,绝对不能任由方去晴的阴谋得逞。

靠着石阵最近的方去欢等人,这时却是发xiàn

,牛刚脚下的坚硬的泥土,此时正被牛刚蹬得后陷,而在后蹬之力的推动下,牛刚身子前倾,挥动得生风的双臂,此时也在身子得带动下慢慢前沿。

方去晴脸色一变,却是马上发xiàn

了牛刚的意图,已经在案板的咸鱼,哪容得你再翻身。

“起!”一声闷哼,一双铁臂依旧在和牛刚的激烈地交缠在一起,上身稳稳不动,方去晴的下身双腿一闪,却是离开了地面,一脚脚背勾住了牛刚前伸弓步的那只腿,一直稳稳地踏在了上面,紧紧地锁住了牛刚前伸弓步的那一只腿,整个人就靠着那一双脚锁在牛刚前脚的双脚借力,稳稳地定在那里。

“你——”牛刚心中大急,想要开口大骂,可是如此关键的时刻,哪由得他分心说话,刚一开口,下面的话却是隐隐地被接下来的一连串变化堵了回去。

方去晴整个身子借由锁住牛刚的那一只前腿保持平衡,上身双臂依然快攻不断,与牛刚双臂击打在一起,但是这击打而来的反震之力,牛刚脚踏大地,都卸给了大地,方去晴不同,他整个人都攀附在了牛刚身上,反震之力,最后当然也就都有牛刚承shòu,不仅如此,还有他发力的借力之处也都皆由那条被他勾住的前腿承shòu。

这下情况却是实实在在有些不妙了,前腿被一股股前后摇晃的力道左右,平衡被打破。牛刚顿时有些站立不住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机变之道 追逐战

憋屈!

什么叫憋屈,这就叫憋屈!

从来就打得没有这么憋屈过,这估计就是此时此刻牛刚心底了最真实的写照,比武比到了这个地步,输赢其实已经明朗开来,但牛刚就是不甘心,一口气憋在那里,苦苦支撑,就是不肯倒下.

但这一切却又由不得他任性而为,当!当!

终于,牛刚双臂跟不上方去晴的速度,被他破开了臂幕,一双铁臂就跟钢鞭一样,一前一后,接连打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牛刚的胸口。

“噗——”

牛刚苦撑着那一口气终于经受不住胸口的打击,喷吐而出,一直苦苦支撑的平衡再也支撑不了!

扑通!

方去晴攻击完毕,双脚跳离牛刚大腿那一蹬,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蹬到场,牛刚倒飞出来,跌落在地上吗,在方去晴却是一个跟头,轻轻巧巧地落地而立。

牛刚VS方去晴,牛刚完败!

“到底姜还是老得辣!”牛刚从地上坐起,方去晴最后那两击,打得他胸口有些发闷,却是没有伤到他丝毫,不过无论怎么说,输了就是输了!

“小师弟,情非得已!”方去晴收起了之前那一副看着让人牙痒痒的欠揍表情,诚恳地对着牛刚说道。

牛刚本想破口大骂三师兄的无耻行径,但是当看到方去晴现在的手臂却是已通红一片,更有几道黑印触目惊心,显然刚才那样剧烈的施展铁臂功对他负担不小,牛刚看了看自己明显和方去晴形成鲜明对比的手臂,袖子同样早就打烂了,手臂却除了由于气血剧烈运行而微微发红外,一切正常。心中一软,满口的脏话最终化作一句“算了!”

“小师弟,果然深明大义!”方去晴竖起大拇指,大口称赞道。

“行了!行了!”牛刚摆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师兄下盘的功夫这么好,居然单凭脚腕就能支撑整个身体!”

“小把戏而已!”方去晴口中谦虚,心里却道,“这已经是老子压箱底的绝技了,都拼了老命了,要是在升不了你小子,一辈子不久都活到狗身上了!”

方去晴客气完,转过身来,朝着阵外喊道。

“大师兄,看清楚多少招了吗?”

“四十五招!老三,有你的嘛,这一下子就把查师弟给淘汰了!”

“呵呵!”方去晴心情大好,摇头晃脑走出了石阵,光秃秃的一双手臂背在了身后,满手臂的淤痕晃荡着,好似一道道光荣的勋章。

“无耻!”听到了方去晴的成绩之后半山上,许多压了查良峰胜的弟子小声痛骂,一个个看着方去晴走出石阵的得瑟像好似要喷出火来,唯有压了方去晴胜的一干弟子个个眉开眼笑,悄悄移到庄家跟前来摊着手要钱。

沙飞欲哭无泪,大多数人看得都是三师伯,这下他可要赔惨了!

在等待下一个对手进入石阵的间隙,牛刚静下心来,推动《推演之术》,分析这自己两战皆败北的得失。

牛刚将实力压制在了和众人一个水平线下,没有压倒性的实力作凭依,一个个以前不成发觉的问题现在都一一显露了出来。

力量差不多,速度也差不多,缘何在对着这些这些一个个和自己实力相差不多的师兄之时,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这还是切磋较量,点到为止,若是真zhèng

厮杀,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差得到底是些是什么?显而易见,那就是师兄一个个比牛刚多活了几十岁月,对敌无数而得来那些经验了。

临敌经验不足,这是牛刚在解决了速度又将要攻克的一大难关。可是这除了找几个旗虎相当的对手,多打上机会,似乎也没有其余的解决之道。

牛刚将目光在查良峰和出阵不久的方娶晴身上一转,《推演之术》一阵剧动,牛刚却是已经想到,不过临敌经验重yào

,对阵之时的机变之道,同样也是不可忽视。

譬如牛刚和查良峰那一战,前面两人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打,查良峰固然胜了,可是那也是在二十招以后才能破开牛刚的防御,到了最后一会后,查良峰有些不奈,用上手段,却是简简单单的两招,就已经将手搭在了牛刚小腹要害。

方去晴更夸张,刚来一招燕双飞,就已经让牛刚吃了大亏,若是他手中有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这一招却是已经要了牛刚的小命!之后更是一步步激怒牛刚,牵着牛刚的鼻子走,让牛刚按照他的步骤来,逼得牛刚骑虎难下。

“看来这机变之道,威力不小啊!”牛刚心中感叹,目光之中闪烁这奇异的光芒,从这一刻开始起,日后牛刚对手们开始倒霉了,当他们一个个被牛刚折腾得鬼哭狼嚎、惨绝人寰之际,不禁想到,当初倒底是那个混蛋给这个魔头灌输了这些这些阴谋诡计,他们发自内心地诅咒那个混蛋,诅咒靠着那些人的强dà

愿力甚至穿越了时间与空间,顺着时光洪流,返本溯源,让现世的某些人有了微微反应。

“嘶——”

“阿嚏!阿嚏!阿嚏!”

方去晴一个冷颤,浑身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脸打了三个喷嚏,这才停了下来!

“去晴,怎么了!”

“没事吧!受伤了!”

“没事!”方去晴抽抽鼻子,说道,“突然觉得有些冷了!看来真是老了,随便活动一下筋骨也不行了!”

“是有些冷了!”查良峰身有同感,不过毕竟已经是易筋境界的人了,又比方去晴年轻了十几岁,抵抗力强,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天冷了,刚刚切磋,出了一身汗,山风再这么一吹,可能会着凉的!”

“老三,不是我说你,都是快八十的人,怎么还不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那么拼命干什么!”徐去缺语重心长地教xùn

道。

“大师兄说得是!”方去晴敷衍道,“下一个该谁了!”

“我去吧!”吕四九站了出来,和众位师兄一个抱拳,大步朝着石阵开去。

“还来嘛?”郭山岳小声问道,周围是一双双期待的眼神。

“好!”沙飞一咬牙,钱不钱的都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输赢,连输两把,却是已将让他有些红眼了,说道,“这次我赌吕师叔胜,我就不信了,今天这么背!”

周围一阵人影攒动,一干弟子再次开始下注。

石阵之中,牛刚VS吕四九。

不同于刚刚进阶的查良峰,吕四九可是已经在易筋下品境界呆了好几个年头,已经在江湖上打出了宗师的名头,甚至于最近已经有了更进一步势头。

牛刚之前和吕四九交手不少次,可那都是人家双腿有伤,一身实力不能全部发挥。而现在,站在牛刚面前的,却是已经靠生肌续骨方重回巅峰状态的吕四九。

“师兄,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也这么着急找徒儿!”牛刚环抱这双臂,看着吕四九严肃地走进石阵,失声笑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真当有大毛那样资质的好苗子到处都是!”吕四九说着严肃,不苟言笑,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好!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师兄你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牛刚豪气道。

“那就看仔细了!”吕四九话音刚落,脚下的迷踪步已经发动,人已经在消失在了牛刚面前,牛刚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之前他没有心力,异瞳的许多功能不受控zhì

,一受到刺激就会被激发,譬如动态视觉什么的,可是自从进阶易筋,获得心力后,牛刚对异瞳取得了控zhì

权,却是将这些都收敛了回去,与众位师兄公公平平一战,之前与查良峰、方去晴对战,没有什么,可是现在与吕四九比试一开始,却是让他有了激发动态视觉的冲动。

吕四九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牛刚根本就不知dào

吕四九的踪影在那里,唯有心中那越来越重的危机感在告sù

牛刚,吕四九的攻击正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呼——逼于无奈,本能之下,牛刚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逃天一式终于是发挥了它真zhèng

的功效,带着牛刚逃出升天。

转瞬之间,牛刚已经走了三丈开外,也算是石阵的巨石并不是太稠密,不然一条道走到黑的牛刚非得和巨石来个亲密接触不可。

牛刚此时却是丝毫没有逃出升天的欢喜,反而没有紧锁,心头的压迫感再一次压进。

“追上来了!”

电闪火石之间,刚刚停下的牛刚微微一调方向,逃天步法再次发动。牛刚消失在了原地“还来!”

牛刚心中再叹,两次逃天步法并没有带着牛刚逃出升天,吕四九想影子一样,紧紧跟在牛刚后面,迫得牛刚不敢回头,位于有不停地施展逃天步法。

一时间,石阵之中的对决演变成了一场追逐站,吕四九在后面追,牛刚在前面逃,由于逃天步法的直线特性,两人的追逐的路线就是一串曲折的线。

每逃一段,牛刚就不得不停下来微微调整方向,这就给了吕四九出手的间隙,好几次,差之毫厘,牛刚就要被吕四九的攻击击中。

不过,终究和逃天步这种专门跑路的步法的速度比起来,迷踪步这种精于腾挪的步法要差上许多,在吕四九的压力下,牛刚的逃天步法有了些许进步,停走之间的衔接越来越娴熟,间隙的时间越来越短,再也不够吕四九追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长。

“停!”牛刚微微一调方向,就要再次施展逃天步法,只听得后面吕四九一声暴吼。

“你小子还打不打,逃来逃去,算什么好汉!”

第二百一十三章 鹰爪

吕四九站在三丈开外,有些气急败坏地朝着牛刚大吼.

他实在是被牛刚搞得没脾气,每每就要得手之际,总是被这小子逃开,从来没有想过,这小子的逃天步法,跑路起来,威力竟是如此巨大,他现在身体可是已经调整了巅峰状态,如此之下,施展的迷踪步,连方去欢也会感到棘手不已,谁知竟被这小子用如此无赖的方式破去。

若是平时,吕四九必然会耐着性子和他耗下去,旁人不知dào

,他可是对这牛刚那逃出生天的底细一清二楚,就这么耗着,看累不死他。

“小师弟,咱么开始好好打,我不用迷踪步,你也别逃了!”吕四九憋气道。

“好,正和我意!”牛刚轰然应道。

吕四九追得憋气,难道他这个不战而逃就能气顺了,胸中烈火早已经在在熊熊燃烧。

“接招!”吕四九猛然一跃,如大鹏展翅一般,朝着牛刚扑来,三丈之隔,竟是转瞬即至。

“来得好!”牛刚一声大吼,直迎气势扶摇直上的吕四九,正面硬撼,一直是他的最爱,他才不会退让。

吼吼——带着蛟龙嘶吼,牛刚的拳头直指吕四九的胸口,任凭你千变万化,我只一拳打去,打得你鬼哭神嚎,这是赤方一直在教导牛刚的道理,这一次,牛刚对这这句话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吕四九双掌合一,自上而下,借着飞扑的势头,狠狠地打下牛刚的拳头。

咚!

牛刚一个踉跄,巨大的向下之力,险些打得他站立不住,而吕四九却是记着反震之力,就和跳鞍马一般,一下子跃过了牛刚的头顶。

嘶——衣物撕裂之声响起,牛刚直觉得背后隐隐一痛。跃过牛刚的头顶的吕四九,在落地之际,却是探出一只手来,在牛刚的背后一划拉,顿时牛刚背后的衣物如破革败絮一样,五道长短不已的白印出现在牛刚的背后。

“鹰爪!”牛刚脸色一变,手臂一甩,却是如铁鞭一般,朝着身后打去,吕四九倒也不贪功,一招得手,足下一点,一下子跃到了一丈开外。

“不错!”吕四九将抓在手中的破布丢开,拍拍手道。

牛刚看向吕四九的一双大手,晶莹如白玉,手指修长,细腻地都有些不像一双大男人的手,牛刚曾经还多次取笑吕四九,他却是终是笑而不语,没想到这一双女人般的手,原来却是他一直隐藏的杀手锏,看他双手细腻,一点也不像一般练鹰爪人那样练得骨节粗大,分明是已经将这一双鹰爪练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再来!”

牛刚大吼一声,朝着吕四九攻了过去。既然杀手锏已经亮了出来,吕四九也不隐藏了,双手呈爪形,足下浮动,恰如雄鹰飞翔,在高空盘翔,没等牛刚攻过来,他却是已经躲开了牛刚的攻势,朝着牛刚的身侧空隙抓了过去。

牛刚临危不惧,以前他是有心无力,明明知dào

给如何做,但是动作却总是怎么也跟不上。而现在,吕四九一动,他却也是跟着变招,知dào

吕四九想自己身侧进攻,一脚侧起,直提吕四九。

一时间,两人就在这方圆丈许之地,激烈地缠斗在了一起。

牛刚巍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而吕四九如同正在捕猎的雄鹰一般,围绕这牛刚不断盘旋,锋利的眼神不断地寻找的牛刚露出的破绽,但有间隙,便是雷霆万钧。

牛刚紧守四周门户,比之吕四九这些身经百战的**湖,招数的上的比拼,牛刚终究远远不是对手,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吕四九压入下风,没有了还手之力。

防不胜防,终于是再也防守不住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牛肝颓然的收起了拳脚,而吕四九的鹰爪,此时正稳稳地抓在了牛刚的咽喉处。

“小师弟,承让了!”吕四九小小地收回了鹰爪,虽然他并没有击中牛刚三次,但是这一抓破开牛刚的防御,抓上了牛刚的咽喉要害,已经是不用再来第三下了,这是一爪索命!

“你们厉害!”接连三次的打击,纵是牛刚曾雄心万丈,此时也不由得心灰意冷!怎么也想不到,抛去一身韦陀巨力,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曾经被自己打得没脾气的众位师兄,原来人人都藏了一手,此消彼长之下,牛刚如何能不颓然。

“小师弟,话不能这么说!”吕四九似是看穿了牛刚的心中所想,正色道,“你与我们不同,我们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而你正当年少,我们久经江湖风霜,你却是初出茅庐,此时你以你之短,与我们所长相比,当然会感不足!可是不要忘了,你才十五岁,时间多得是,何必如此着急!”

“是啊,我才十五岁!”牛刚一阵恍然,一直与一群垂垂老矣的师兄厮混在一起,搞得牛刚常常忽略到了牛刚的真实年龄,他就是再有天分,修为‘噌噌’往上窜,上升的势头太猛,却是基础性的许多东西跟不上来,而且这些东西却也不是天分可以弥补的,就譬如这招式,牛刚最多的不过修liàn

两三年,如何能于这些在招式上琢磨了一辈子的老拳师相提并论。

“师兄所言甚是!”牛刚心头的乌云一扫而空,顿时间又是豪情万丈。

吕四九笑着点点头,知dào

牛刚已经想通,也不在啰嗦什么,转身离开,出阵而去。

“三十六招,加上易筋下品附加的十招,是四十六招!”徐去缺报出了吕四九的成绩,一旁的方去晴却是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因为吕四九已经被他从这一场争夺战中淘汰出局了!

昨日众人齐聚一桌,商议今日比赛规则之时,引来了不少的非议,因为争夺的众位武艺高低不平,若是光按功夫高低来算,那谁也不用比了,稳稳地就是方去欢拔得头筹,还是牛刚提出了好的建议,就是以他为标准,众人轮番上阵,和他挨个打一遍,最后以战胜牛刚的招数的多寡来决定大毛的归属。

为了平衡大家实力的差距,众人约定,易筋下品开始,在原有的招数的加十招,一次类推,到了方去欢这个易筋上品的宗师,就要加上三十招;锻骨巅峰相平,锻骨上品开始减十招,譬如梁开,和牛刚交手的成绩就要在原来的上面减十招。

接下里与牛刚的交手的是胡去悲,牛刚心中大定,胡去悲身手拉下了几十年,纵然是如今一样步入了宗师境界,但是光论招式,却是和牛刚也就是半斤八两。

结果不出乎意料,胡去悲的那宗师强烈的气势并不能给牛刚带来丝毫的压力,不过胡去悲却也是年老成精之辈,不能以实力胜子,却是耍尽了阴谋诡计,两人一直交手打到了百招开外,却是终于击中牛刚三次,战而胜之,让牛刚再一次领教了对阵机变之道的,气得牛刚大骂胡去悲‘老狐狸’不已。

当牛刚与梁开交手之时,终于见识到了好奇久矣的梁氏太祖长拳,果然威力奇大,一股豪气驱使也不得不低头,在六十九招的时候,梁开的一记撩阴腿击中了牛刚的下阴,虽然只是一触而收,但是也让牛刚的浑身冷汗直冒,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施展堂堂皇皇的太祖长拳之际,梁开又是如何能使出如此下流的招数。

还有王长林,牛刚过去一直以为这位师兄沉默寡言,这一交上手牛刚就发xiàn

自己真得是错了,实在是错得他离谱了!这位王兄也有一手压箱底的绝技——口技。真是不听不知dào

,一听吓一跳。口技与拳法相结合,又会发挥出怎样的威力,牛刚的实力要说远胜于王长林,可是在这位王师兄手中,只是支撑了三十三招,已然落败!

石阵之外,方去晴不敢相信地揉了揉双眼,怎么这样,王师弟十来年不见面,如何练就了这么厉害的本事。

王成林是锻骨上品,按照规矩,应该要减去十招,那就是二十三招,方去欢本想着是自己压阵最后,此时却是还没有上场,却是已经被淘汰出去,此时同样是一脸不可能的表情望着石阵中已经停下来的两人。

“小师弟,承让了!”王长林笑道。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牛刚不奈地挥手,他真是有些怕了这位长林师兄,跟他交手,简直就成了一场煎熬,此时终于摆脱了苦海,牛刚豁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眼泪都差点有些不争气地留了出来。

“使诈!不公平,一定是小师叔放水了!”半山腰上,对王长林与牛刚比试结果提出质疑的不是旁人,正是王长林的好徒儿——沙飞!

沙飞这次输得可是有些凄惨了!从一开始到他师父与牛刚比试之前,沙飞一直不信邪地压其他人能胜过方去晴的记录,可是一次比一次悲惨,等到他师父与小师叔开始对决之时,他终于信邪了,把宝注压在了方去晴的身上,可是事实再一次高诉了他,这邪不是随便乱信的,这次偏偏还就是他师父胜了,一举击垮了之前所有人。

身为徒儿,自己的师父大发神威,用最少的招数击败了小师叔,他却是一定感同身受的自豪感也没有,甚至于,此时此刻,他都有了想哭的冲动!

山门之外,赤方颔首点头,虽然此处远离石阵,石阵中的发生的影像能够一览无余,声音却传不到这里来,不过并不能阻挡他知晓王长林是如何胜得牛刚,王成林这次的爆fā

,却是也给了赤方一个极大的惊喜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药草

“师父请喝茶!”

“乖,好徒儿!”

小庙之内,一场简单的拜师礼正在进行当中,当作坐得正是在这场争夺站中最终取得胜利的王成林,大师兄徐去缺担当了司仪,旁边还有一群眼红无比的师兄弟当见证.

“沙飞,怎么了!”牛刚站在后面些位置,与赤方得一群再传弟子离得有些近,正好kàn

到了王长林的弟子沙飞表情有些不自然。

“没——没什么!”沙飞心头一惊,还以为牛刚发xiàn

了什么,勉强道。

“怎么,你师父收了新徒儿,你这当师兄的是不是怕争不过小师弟,在师父面前失宠啊!”牛刚开玩笑道,他却是还不知dào

在自己比武时,这一群不良青年到底做了些什么,不然早已地气得暴跳如雷“怎么会!”沙飞心中松了口气,赶紧道,“我在家中就是独子,师父也就我一个弟子,我早就想要一个弟弟了,如今师父收了大毛,正好相当于我多了一个弟弟,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嫉妒!”

“乖!”牛刚和气地拍拍沙飞的肩膀,像老大训斥小弟那样说道,“大毛是老子罩着的,你这样想最好,要是不然,咱俩就该好好亲近亲近了!”

“是——”一滴冷汗从沙飞的额角滑落,这位小师叔到底有多厉害,他们可都是一清二楚,别看刚才在一众师伯面前,这位小师叔连连吃亏,那是人家压制了绝大多数实力的缘故,若是放开了打,小师叔的那一身恐怖的韦陀巨力施展开来,你再在那些人上去试试,顿时间就是一场逆转!

正在沙飞认真考lǜ

小师叔威胁的档口,他的师父——王长林那边却是说道。

“大毛,你还没有取大名,既然你已经拜入我门下,这个大名我就来帮你去了如何!”

“一切听凭师父做主!”大毛很实相道,这些事宜其实牛刚之前已经和他交代好了。

大毛其实也有大名,叫做孙平,他的弟弟二毛的名字叫做孙波,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孙国强痛定思痛,决定给孩子重新取一个名字,意思就是让大毛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一段的人生,孙国强文化有些,纠结了一路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最后顺水推舟,将大毛的命名权给他未蒙面的师父。

“为师就给你取单名一个‘乐’字,希望你能终生与快乐相伴,忘掉一切不快乐的东西!”王长林说道。

拜师之前,牛刚已经把大毛的事都和王长林说了,引来王长林的一阵长吁短叹,半天才收拾好心情,叹道“这孩子命苦啊!”

“孙乐!”大毛咀嚼道,“孙乐,好,以后我就叫孙乐了!”

“哈哈——”端坐在主位上的王长林开怀大笑,收此佳徒,夫复何求,他给大毛取名孙乐,其实有两层意思,孙乐的这个‘乐’,不仅仅是快乐的‘乐’字,还是一个读法是音乐的‘乐’字。这个‘乐’是表示声音的意思。

沙飞资质有限,王长林却是有意将自己领悟的那套口技与功夫相结合的绝技,也就是那套连牛刚也忌惮不已,惨然落败的绝技。传授给大毛,那这套绝技在大毛——不——应该是孙乐手中发扬广大。

“诸位师兄、师弟、师侄儿们,今日我收得佳徒,正是大喜的日子,走下山去,放开了吃喝!”

王长林大手一挥,一众汉子哄然应诺,浩浩荡荡地杀向山下的酒家,不过牛刚却是没有跟着一起去,他酒量不行,而且喝多了之后,这酒品——似乎也不是太好,就不跟着瞎搀和了。

同样留下的还有赤方,似乎这场面也有些忌讳,赤方不宜出面,故而他一开始却是躲得不见人影,没有两颗赤方这尊煞神在,众人都也乐得自在。

牛刚目送众人离去,返身回到庙中,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寺庙,此时却是已经空空荡荡,让牛刚恍惚中有种回到以前就有赤方与他两人的日子。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赤方身影出现在通往庙后的那道小巷子里,此时正一手提着一个斗大的箩筐,里面堆满了新鲜的药草。

这些就是牛刚此次太行一行给赤方带来的礼物,昨夜从乾坤戒指中取出,全都放到了中隐洞天当中。此时趁着众人不在,赤方却是取了出来!

牛刚赶紧从把两个箩筐从赤方手中取了过来,在赤方的指挥下,将箩筐中的药草倒在了院中一角。

“别急着放下,洞天里还有一些,一并取出来!”赤方吩咐道。

牛刚提着两个箩筐,进入到了中隐洞天,龙山如雕像一般,端坐在高高祭台之上,闭目打坐,牛刚朝着师父遥遥一拜,然后将散落在地上的药草一一捡起,两个箩筐再次装满。

“蛇腥草和邬桑花都掺杂到了一起,还有黄红草,你说说你——唉——”

赤方一遍数落这牛刚,一边整理着乱七八招的药草。

“师叔,你才跟我讲了一次,我能认出这些是药草就了不得,怎么可能连这些乱七八招的药性也一一记得!”牛刚抱怨道。

他在太行山中跋涉,一心想着把这巍峨高山踏在脚下,哪有心思认真分辨这些药草,只要是看着眼熟,就随手采摘下来,放在乾坤戒指当中!

“那你还敢给孙乐乱吃!”赤方没好气道。

“我那挑得都是我能认出的,像些黄精、血参、燕髓、何首乌、牛骨花——”

牛刚没说一个药名,赤方的脸就黑一份,眼见得阴沉了下去,牛刚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突然想到,这些他能记得药名和药性的药草,无一不是那种珍贵异常。

“你——你——”赤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居然把牛骨花都给他吃了,牛骨花是壮骨丹的主药,我一辈子就见过两朵牛骨花,辛辛苦苦练了二十丸壮骨丹,还被你太爷爷抢了去一半,你居然——”

“壮骨丹!”牛刚一愣,这药名他听得耳茧子都快磨出来,那是煅骨境界的圣药,一颗的效果抵得上苦修百日,在突pò

品阶的时候,效果尤甚!

牛刚隐隐地有些后悔,他并不知dào

这牛骨花居然是壮骨丹的主药,只是听赤方说这牛骨花能最是壮健筋骨,有看到大毛跟着他跋山涉水,怕他小身子骨经过不足,故而给他吃了些牛骨花,壮壮筋骨。

“还有那血参、黄精和和何首乌,是多少年份的!”赤方深吸一口气,问道。

“这个——”牛刚呐呐道,“我怎么能认出这些药材的年份!”

不过那些药材个头都不小,这些牛刚却是不敢跟赤方提。

“你——”牛刚的这点小心思那能瞒得过他,赤方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剧烈波动起来,颤声道,“我说孙乐那小子一身气血怎会如此雄厚,糟蹋了这么多好东西,我真狠不得一巴掌拍死你!”

“这不是还有,师叔,你看,牛骨花还有三朵,还有这何首乌、血参我都把最好的给你留下了!”牛刚昧着良心说道。

牛骨花他一共采了了八朵,被消灭了五朵,而血参、何首乌那些,他都是挑个大的吃,现在那些都只是他看不上眼的!

好在,这些赤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些药材已经是有些晃花了他的眼,自从本源世界的元气枯竭,这些奇花异草也日渐稀少,唯有那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或许还有残余,这个道理赤方明白,故而倒也没有纠缠与此。

说实话,牛刚能带回这些来,其实已经带给他的惊喜良多,不久前为了造就胡去悲,却是差不多把他多年的积累给耗干了,若不是胡去悲是他最小的一个嫡传弟子,若不是为了和小王爷争那一口气,若不是胡去悲当年废去与他脱不了干系,杀了他他也舍不得。

这次牛刚带回来的这些药草,却是正好将他的库存再次充溢,除了有些心疼被牛刚和孙乐糟蹋的那些良药外,还有些庆幸牛刚没有把这些药草全都给了糟蹋了,赤方心情大好。

“算了!”赤方大手一挥,也不纠缠这些徒增烦恼的事了,说道,“赶紧和我整理这些药草,在外面放得时间久了,会流失药性的!”

牛刚有些心虚,不敢在说什么,赶紧照着赤方的吩咐,同他一起将这些散乱的药草开始分门别类。

突然,赤方的身形顿住,死死地盯着了散落在地的一颗药草,牛刚顺着看去,那是一堆有些发黄的百岁寒,牛刚刚刚把它们从药草中调了出来,堆成一堆,等待这赤方的处理。

“师叔!”牛刚退了赤方一把,“这百岁寒怎么了!”

百岁寒是一种生长在绝顶的药草。春夏秋三季,就和寻常杂草一般,唯有在寒冬腊月里才能体现出它的不凡,凌寒独立,就是白雪皑皑也遮不住它,这是驱寒圣药,吞入腹中,寒不能侵,就是在冰天雪地里脱得精赤,也不会有事,当然,那只是在药力发挥的时候。

“咦!”牛刚推了赤方两把,赤方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反应,牛刚心中大惊,赤方难不成是欢喜疯了,之前见他整理那三朵珍贵的牛骨花也没有这般反应,现在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这是女儿泪!”赤方终于反应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从一堆百岁寒中,拣出了一颗药草,不可思议道。

牛刚定睛望去,赤方手中的那颗药草和百岁寒一般,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在仔细一看,牛刚却是看出了不同,这颗药草同样也是在发黄,不过不同于百岁寒上黄斑一片一片,而这颗女儿泪上的黄斑却是一点一点的,恰如女儿泪散其上,形成点点泪痕!

第二百一十五章 银针

“女儿泪?”牛刚迷茫道.

似乎赤方师叔交给自己的药草知识里面并没有这一种草本的存zài

,牛刚看着赤方满眼炙热地望着手中植株,紧张程度比之看到牛骨花、燕髓、血参尤胜百倍,似乎这女儿泪是个什么了不得东西。

但下一刻,牛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刚想问问赤方师叔他手中那株极其类似百岁寒的女儿泪到底是什么了不得东西时,赤方却是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刚才还宝贵地跟什么似的女儿泪,这会却是悄无声息地从他手中滑落。

正当牛刚还在为赤方的突然失态而感到震惊同时,赤方一脚跨出,正好踩在了刚刚跌落在地上的那株女儿泪上,随后脚步不停,直冲到了牛刚左近,散乱药草的堆放处。

牛刚郁闷了,怎么?难道这株女儿泪不是他想那得珍贵,这赤方态度转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刚才看他抓着那株女儿泪,就跟抓着得是一株千年人参一般,都快恨不得直接吞下去了,这是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立马有千年人参成了萝卜干,变得一文不值,成了被他无视踩在脚下的烂白菜。

“在哪——在哪——”

赤方跟魔症了一般,嘴里不断地重复“在哪”两个字,看样子好似在找什么东西,散乱的药草一眨眼的功夫被赤方翻了个底朝天,发xiàn

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赤方又冲向了一旁已经整理好的药草堆。

牛刚看得大急,刚才赤方乱翻还没整理好的,翻就翻了,反正一样的乱。可是现在赤方冲过去想要乱翻的却是牛刚废了老大的功夫的整理分类好的,从一大堆花花绿绿、看上去差不多的药草中分辨整理,那是那么容易的。

“住手!”牛刚大喊道,“师叔,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赤方根本就没有理会牛刚,直接大袖一卷,成堆的药草散乱开了,牛刚的半天的心血就这么化为了无有。

“你——”牛刚欲哭无泪,赶紧冲了过去,想要阻拦赤方进一步的行动。

“师叔,冷静!冷静!”

牛刚从后面一下抱住了赤方,将他从药草堆里抱了出来.

“臭小子,快开我!”

赤方似要挣扎,可是被牛刚双臂紧紧环保,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挣脱的。

“师叔,你要找什么倒是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再说,这些药草都在这里,又没有跟你强,你急个什么劲!”

“臭小子,你懂什么,那东西药力流失最快,每一刻都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嗯!”牛刚听得一愣,难不成自己这回真得采回了什么了不得吃东西,让赤方师叔这位都快不是凡人的大宗师都急红了眼。

牛刚一愣神,双臂不由一松,被赤方找到了空隙,使劲一挣,终于是脱了了牛刚的束缚,立马跟疯了似的,不顾形象,几乎都快爬到了地上,一根一根地寻找起来。

牛刚也知晓厉害关系,能让赤方如此紧张的东西,定然比之牛骨花之类的珍贵了十倍、百倍,或者这些药材加起来也抵不过。

赤方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已经将所有的药草都翻了遍了,但似乎依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得东西,缓缓地站起身来,开起闭目思量起来。

“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找不到!”赤方又开始了自己的碎碎念,牛刚茫然不知所措,他有心帮帮赤方,但又根本不知dào

赤方到底在找些什么?

“师叔——”

牛刚本来是想问赤方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好让他帮着一起找,但是话刚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赤方突然暴起,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踪影,牛刚想要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一时眼花,好生生的大活人怎么突然消失了!

“真不见了!”牛刚将自己的异瞳开启,也没有发xiàn

赤方的存zài

,“好可怕的速度!”

牛刚这回又长见识了,赤方平时就爱显摆,但显摆都是一些骗人的花俏功夫,很少显露真本事,这次看来赤方是真急了,大宗师果然不同凡响,可怕的速度一经施展,就是移形换位,消失地悄无声息,牛刚近在咫尺,甚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要是真zhèng

较量起来,赤方都不用做什么,直接用这可怕的速度就能把牛刚给秒了。

赤方并没有消失太久,下一刻,有很突兀地出现在了牛刚的面前,把牛刚吓了一跳,还没等牛刚抱怨两句,赤方一把抓住了牛刚的手臂,急急道。

“快,打开你的乾坤戒指看看,是不是还有药草遗落在里面了!”

“怎么会,我全都拿出来了!”牛刚嘴上这么抱怨,但依然还是听了赤方的吩咐,将乾坤戒指开启,检查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发xiàn

任何一颗药草。

听了牛刚的检查结果,赤方大失所望,喃喃道,“院里没有,中隐洞天里没有,你的乾坤戒指里也没有,那——”

赤方突然暴起一掌,拍在了牛刚的脑瓜子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破骂。

“一天到晚丢三落四,早就就你要仔细在仔细、细心再细心,怎么还是这么马虎!”

“什么跟什么呀!”赤方这一巴掌打得突如其来,打得牛刚不明所以,若是此刻换做是方去欢等人,看出赤方如此发怒,怕是早已吓得跪倒在地,除了低头认错,不敢再说一句。可牛刚不是他们,对于赤方可是一点惧怕也没有。

“好好地你干嘛打我!”牛刚气得挥舞起了他大大的拳头。

“打就打了!你怎么地吧!”赤方正在气头上,立马无赖道。

“你再打一下试试!”

赤方很干脆地再次挥起手掌,‘啪嚓’一声打在了牛刚的脑瓜子上。

“老子跟你拼了!”

牛刚气得哇哇大叫,朝着赤方撞了过去,两人之间的间隔不过一臂之隔,牛刚突然暴起,直接就冲进了赤方怀里,抱住了赤方的腰身,将他撞得连连倒退。

“哼!”大宗师毕竟是大宗师,片刻之后,赤方便稳住了身形,任凭牛刚拼劲万斤巨力推去,都不能动弹赤方分毫。

不过牛刚并不气馁,既然推不动,那就向上拔,万斤的向上拔力,就是一棵千年古树,也能给他连根拔起,赤方就是桩功再好,千斤坠再厉害,也禁受不住。

“起!”

赤方却是已经被牛刚抱着双脚离了地,不过牛刚并没有放松下来,他要让赤方吃点苦头,可不能这门轻易饶了他。

而且赤方现在只是一时奈何不了牛刚的韦陀距离,等他反应过来,等待牛刚的唯有惨遭蹂躏的份。

“臭小子,放手!”

“不放!”

牛刚那一股子拧紧上来了,双臂死死地抱住了赤方,越抱越紧,勒得赤方都有些喘不过起来了!

“你放不放?”

“不——”

牛刚突然感觉到自己背后一股奇痒袭来,同时一股子虚弱感瞬间传遍了全身,眨眼之间,痒得牛刚一身的力qì

化作了虚无,连战都快站不稳了!

“哈哈!”赤方得yì

一笑,轻轻一推还在抱着他腰身的牛刚,牛刚却是应声而倒,半天反抗之力都没有!

“你——师叔——,你对——我——做了——什么?”牛刚虚弱道,背后的奇痒越演越烈,牛刚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一动仿佛就要牵扯到什么。

“臭小子,打你两下怎么了,我是你师叔,你的长辈!”赤方环抱起双手,依然是一脸的得yì

,似乎经过牛刚这么一样,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师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牛刚求饶道,心道,“老子这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你老小子落到我手里——哼哼!”

在牛刚的心力,赤方已经被他蹂躏了无数次。

“算你实相!”赤方将牛刚拉去,在牛刚腋下一抹,手中已经多出了两根五寸长短、细如牛毛的银针。

“嘶!”牛刚倒吸一口凉气,背后的奇痒和浑身的虚弱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银针刺穴!”牛刚看到赤方手中的两根银针,心中一惊,看来医术高的人也惹不得,“咦!不对!”

“师叔,你这银针?”牛刚背后的穴位尤其是那么好刺的,别得不说,现在就是牛刚想要往自己身上弄一个伤口,也要废老大的劲,可是看赤方样子,根本就没有废什么力qì

,轻轻一刺,就跟刺豆腐般的刺入了穴位。

“银针怎么?”赤方装糊涂道,笑着将手中的两个银针晃了晃。

“哼!”牛刚扭过头去,赤方不说,难道他猜不到,这银针是宝贝,但肯定不会是龙山给他的,除了龙山,那就只有无梁殿的上代主持——梦门老和尚,说不定这银针就是他无梁殿世代相传的宝物。

“好啦!师叔不过是跟你开一个玩而已!”赤方也不知怎么回事,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嘻嘻地对牛刚说,“怎么,这银针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牛刚心说道,不过还是转身将赤方手中的两根银针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乾坤戒指当中,这银针如此尖锐,定然是一件宝物,好东西不拿白不拿!

“好了,银针给你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赤方一脸地笑容,看得牛刚心惊肉跳,不知dào

赤方有什么不良企图!

“你要干什么!”牛刚满怀戒心道。

“没什么!就是——”赤方搓了搓手,满怀期望道,“刚儿,你好好想想,那株女儿泪,你是在什么地方采摘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断肠草 烟波浩渺

“太行山啊!我不是早就告sù

过了你,这些药草我都是在太行山里找到的!”

“我当然知dào

是在太行山里,我问地是在太行山哪里?”

赤方的额头隐隐地出现一道黑线.

“这个嘛,得让我好好想想!”牛刚摸起了下巴,在赤方热切期待的目光中沉浸良久,这才认真地抬起头来,认真道,“我忘了!”

“什么!”赤方咆哮道,一把抓住了牛刚的衣领,向上一提,就要将牛刚提得双脚离地。

“别急!”牛刚赶忙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赤方闻言,动作一缓,但是并没有就此松开牛刚的,而是想看看牛刚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是不能让他满yì

,赤方今天就要和牛刚拼了!

“我是忘了这株女儿泪是在那采的,可是来回太行我走得都是一条路,路线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呵呵呵——”赤方讪笑地放开牛刚,给他整了整刚才扯得有些缭乱的衣服,然后拍着牛刚的肩膀说,“好刚儿,果然没叫师叔失望!”

“少来!”牛刚才不吃赤方这一套,推开赤方,找了个板凳,大爷一般坐了上去,还翘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旁站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赤方,偏偏就是不发一言。

“这个——哈——”赤方终于承shòu不住,先一步投降了,“刚儿,你说师叔我对你好不好!”

“不好!”牛刚淡淡道。

“你——”赤方一时气结,苦笑不得道,“你说话可要摸着良心!”

“正摸着呢!”牛刚将一只手伸向了胸口,朝着赤方示意道。

“好吧!你赢了!你要怎么才肯说!”赤方颓然道,“要不是师叔拿一套轻功来跟你换,如何?”

“哈哈——”牛刚很嚣张地遥遥头,炫耀道,“咱现在还真就不缺这个,你没见四九师兄的迷踪步早就被我学到手了!”

“嘿嘿!土包子!”赤方嗤鼻道,“迷踪步就是我创的,你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再说,我要交给你的功夫,岂是迷踪步这种水货可以比拟的!”

“呃!”牛刚收起了玩笑的心情,认真道,“师叔传下的八套步法,都是源出一体,而源头是一套绝世轻功,难道师叔你要教我的是——”

“不错,正是那套‘烟波浩渺’”赤方说道,“这可是师叔压箱底的功夫了,只可惜门槛太高,非易筋境界之上不可习,故而我当初传给去缺他们的,都是删减了良多的。”

“师叔,你到底要找得是是什么东西,居然肯那处这东西来换!”牛刚深吸一口气,并没有被赤方拿出来的绝世轻功晃花了眼,而是反问道。

“怎么,我没跟你说嘛!”赤方疑惑道。

“你说呢?”牛刚满头黑线道。

“你瞧我这,都给急糊涂了!”赤方一拍自己的脑袋,摇头苦笑道,“实在是这东西太珍贵了,没想到这东西在这一界还有存留,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牛刚将坐下的板凳让了出来。

“断——肠——草!”赤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断肠草!”

“我还以为你找什么,这不是就是断肠草嘛!”牛刚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药草说道,“这毒草有什么好寻的,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好!”

“臭小子,不知dào

不要瞎说!”赤方将牛刚手中的断肠草接来,说道,“这也算是断肠草?我看着叫拉肚子草还差不多!”

说着,赤方当着牛刚的面,将那根草揉成了一团,塞到了嘴里,直接吞了下去。

“师叔,你干什么?”牛刚脸色一变。断肠草可是剧毒之物,常人食之,往往肝肠寸断而亡,一般习武之人也不能幸免,唯有修liàn

到易筋境界之上,生命力远超常人,才能抗衡一二。

“让你见识一下!”赤方面色如常,笑道。“看看这断肠草是不是拉肚子草!”

良久,按照牛刚的估计,断肠草的药力早已该发作,但偏偏此时赤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全然没有中毒的样子。

“你厉害行了吧!”牛刚不得不服道,若是他吃了那断肠草,虽然不至丧命,但此刻怕早已是疼得脸色苍白了!

“那你说这不是断肠草,那到底什么是断肠草?”牛刚问道。

“刚才我吞下的,只能算是断肠的幼苗!”赤方面露兴奋之色道,“只有生长百年之久,五丈之内伴生出女儿泪的断肠草,才是真zhèng

的断肠草,那真zhèng

的断肠草之毒,就算是真人也吃消不得!”

“左右都只是毒草而已,师叔那找那东西干嘛,难不成你跟谁有仇,想要拿着断肠草对付他?”牛刚揣测道。

“再说一遍,不知dào

就别瞎说!”赤方面色顿时黑了下来,他跟牛刚讲这毒草之妙,简直就是在鸡同鸭讲。

“那你拼命找这断肠草干什么,你自己用啊!”牛刚说道。

“这下你倒是说对了,我就是要自己用”赤方一抚掌,笑道。

“嗯?”牛刚被赤方这一句话咽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赤方大笑道,“天生万物,自有其用,夺造化,掠精气,铸就长生路,有了这断肠草之助,我立马就能轰破真凡之隔,一步登天!”

“哈哈哈——”

赤方笑得猖狂,良久之后终于发泄完毕,转过身来,却是发xiàn

牛刚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师叔突pò

在即,难道你不为师叔高兴嘛?”赤方问道。

“你确定铸就得是长生路,而不是往生路?”牛刚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往生——”赤方刚要回答,一下子顿住了,反应过来,有些苦笑不得道,“你不信?”

“信,当然信!”牛刚连忙点头道,“走,咱们把这个好消息告sù

师父去!”

说完,牛刚来着赤方的胳膊就要往庙后去。

“好你个臭小子?”赤方一把拉回了牛刚道,“你不会是以为我糊涂了不是?”

“没有,怎么会?”牛刚敷衍道,再次扯着赤方要往庙后去。

“回来!”赤方手臂一震,一股大力凭然而生,无可抵御,直拉得牛刚连连都退,“听我说!”

“师叔,本源种子已经被我收复,不久师父就要将三隐合一,倒是那个世界就是我的了,里面元气充沛,你爱怎么修liàn

就怎么修liàn

——”牛刚苦口婆心劝道。

赤方气结,牛刚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自顾自地唠叨个不停!

“你又不懂医术,怎就断定那断肠草一定就是害人的毒药,要是运用的得好,照样也能治病救人,甚至于起死回生!”赤方将嘴巴凑到牛刚耳边大声吼道。

“真的?”牛刚终于是停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怀疑道,“毒药就是毒药,有如何能救人?”

“唉!”赤方叹道,“这世上哪又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就拿砒霜来说吧,你说它是毒药嘛?”

“是吧?”牛刚不确定道,砒霜里能炼出水银,绝对的剧毒之物,可是他隐约记得好多中药里都要用到他。

“对,砒霜的确是毒药,但是他却可以治疗中风、疟疾,还有许多毒疮。你说这又是为何?”赤方问道。

牛刚沉默了,这些他确实答不上来。

“刚儿,今天师叔再叫你一个道理,记住了!”赤方严肃道,“善恶无定!”

“善——恶——无——定!”牛刚一字一字记道,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又一时间说不出给所以然来。

“那师叔你要如何用着断肠草来铸就长生路?”牛刚将其他暂且抛在了一旁,关心问道。

“就凭你那半吊子医术,说了你也不懂!”赤方又恢复了笑脸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进太行的路线吧,咱们待会就走,将那株断肠草取回来!”

“着什么急呀!”牛刚没好气道,“那草就长在那里,还怕跑了不成!”

“万一被人发xiàn

采走了怎么办?”赤方道,“那真zhèng

断肠草之毒,厉害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万一被人当作普通断肠草来用,那可就是一场灾难!”

“放心吧!”牛刚安慰道,“你以为我走得是阳关大道,若是如此,怎么会被我找得那么多的药草?”

“也是!”赤方点点头,若不是人烟稀少,又怎么保持如此多的珍奇药草,还不是被早早挖掘一空。两人边说笑,边继xù

整理起药草来,经过赤方的一番折腾,本来已经整理好的大半,这会有变得乱七八招起来,气得牛刚对赤方一阵好生的抱怨,赤方还等着牛刚给他领路,也不敢多说什么,让牛刚顿时感觉良好!

“对了,师叔,你不是说教我‘烟波浩渺’嘛!”两人一遍整理药草,牛刚突然想到了赤方之前的承诺,虽然没有真zhèng

见识过‘烟波浩渺’,但是单看他简化衍生出的八套步法,就已经厉害无比了!真zhèng

的原版,不知又是如何的一番风光。

“好说好说,‘烟波浩渺’也算是咱们玉皇阁的一项绝技了,当然会传你了!”赤方点头道,“不过‘烟波浩渺’可不是学就能学会的,当初去欢进阶易筋,有了修liàn

‘烟波浩渺’的资格,我曾想传授于他,可是他就是学不会,我也没得奈何!”

“不试,你怎知我学不会!”牛刚豪气道。

“好,有志气!”赤方拍手称赞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蛇

黄昏时分,龙林山山道之上.

一群喝的醉汹汹的汉子放Lang形骸,一边上山,一一边玩笑着!

“长林,这下可叫你小子捡到饱了,你等着,赶明个我就拉着咱们送才童子到外面走走,随随便便找出他十个八个来,到时候可就没你小子的份了!”

方去晴一张老脸喝得通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但还是没忘了对王长林放放狠话,叫他别得yì

,这次若不是杀出了王长林这匹黑马来,今天意气风发,大摆宴席庆祝的应该是他方去晴!

“好啊去吧!我也不贪多,有乐儿一人就足矣!”王长林打着酒嗝,有些不耐烦地敷衍道,他知dào

方去晴说得只是气话而已,如孙乐这般的好资质的苗子,再怎么也不可能成了烂大街的白菜,方去晴现在说得只是酒后气话而已,做不得真,王长林脑袋还算是清醒,对方去晴的表示理解。

“好了!快到了走在最前的徐去缺一身低吼,“清醒一下,莫要在师父面前失了态!”

“知dào

——”后面清醒一点的人赶紧开始约束那些已经喝得没边没沿的。走不得的走得动的过去搀扶。

这一通酒,众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了下午,许多小辈早已经受不住,倒在了酒店,孙乐这个小主角更是被一种比他明显大一圈的师兄们早早灌得不省人事。

小辈们倒下就倒下了,直接安排他们在酒店休息下了,一觉可以安心睡到明天再起,可是方去欢他们等弟子,却是不能就这门倒下了,还得过来给赤方请示一下,这才可以散了,故而尽管大多数已经喝得是东倒西歪,但是还是强压睡意,赶上山来。

众人相护搀扶着上山坡,终于是进了小庙!就等拜会师父,就可以赶紧下山休息去了。

不过此时的小庙除了院中突然多了许多药草在晾晒,却是早已空无一人,把众人的酒一下给吓了个半醒,赶紧开始急急忙忙找寻师父,这才在赤方的僧舍桌子上,发xiàn

了一封信:

徒儿们:

为师与刚儿外出一行,三日即回,好生修liàn

,莫要懈怠!

看着信末尾那一个用朱笔写就的‘方’字,方去欢等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深夜,太行山边缘某处。

“师叔,今天就走到这里吧!”牛刚慢慢停了下来,进阶到易筋境界之后,牛刚的速度提升得最是明显,不久前还是花费了一天多才走的路程,现在差不多半天却是已经赶到了。牛刚从乾坤戒指中取出的一瓶水,抛给了不远处的赤方。

“也好!”赤方接过水瓶,灌了一口,抱怨道,“刚儿,你看看你领着我走得这叫什么路!哪有你这样的!”

“咱这叫不走寻常路!”牛刚脸上一红,狡辩道,“若不是我这样走,怎会发xiàn

断肠草呢?”

“不错!”赤方赶紧点点头,这一日不找到断肠草,赤方可就在牛刚跟前一日直不起腰来!

牛刚开始捡枯枝生火,两人从下午出发都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太行山范围,但是一直滴水未进,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我刚离开太行山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牛刚说笑道,取出了打火机引火,不一会儿,篝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师叔,给!”牛刚将烤热的满头递给了赤方,“讲究一下吧!谁叫你急急忙忙拉我出来,什么也没有准bèi

好!”

“你吃吧,我没胃口!”赤方推开了馒头,一日不拿到那株断肠草,他就一日不能安心,哪有什么胃口吃饭,不过修liàn

到了赤方这个境界,已经是可以辟谷了,即日不吃喝,依旧能够保持体力,这点可是牛刚所望尘莫及的!

“师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教我‘烟波浩渺’!”牛刚一边就着水啃着馒头,一边百无聊赖地问道.

“亲兄弟,明算帐!说了拿断肠草来换,没见到断肠草,你就休想来学!”赤方难得硬气道,“哼!”牛刚将满腔的怨气发泄给了馒头,这个赤方师叔好生无赖,把他对‘烟波浩渺’的兴趣勾引起来了,马上又板起了一张老脸,硬是把他拉了出来,比他马上去才断肠草,不见断肠草,誓不传授给他‘烟波浩渺’。

烟波浩渺乃是玉皇阁绝技,奈何龙山将传授牛刚技业的任务给了赤方,牛刚无奈,为了早一日学到‘烟波浩渺’,唯有跟着赤方一起出来了!

吃完晚餐,两人休息,牛刚是占地即睡,呼噜打得震天响,赤方却是心忧断肠草,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怎么还能睡得着,就在一旁靠打坐来平复心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牛刚却是已经被赤方拉扯起来,继xù

赶路,虽然心中有诸多抱怨,但是看到赤方已经有些憔悴的模样,不由心中一软。

“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牛刚心中一叹,不知赤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正是踩中了牛刚的痛处,牛刚没得奈何,唯有继xù

前头带路。

独自一人进太行时走过一次,带着孙乐离开是,走了第二次,有了这两次经验在,牛刚对这太行山可是相当的熟悉再加上早已在山中练就的一双踏山如履平地的大脚,牛刚现在的速度快得就跟一阵风似的,再高的山岭也不能阻挡他的步伐。相比于牛刚,赤方就要显得简单了许多,与牛刚相隔一丈,任凭前面的牛刚如何快慢,始终不曾摆脱赤方,就好似牛刚身上有一个无形的绳索,将赤方牢牢套住,在拖着赤方走!

“等下!”后面的赤方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大声喊道。

“怎么了!”牛刚不有些不满地停了下来,这还没有进入到深山,牛刚可从来没有在这采摘过药草。

此处正好是一座高山的东面,旭日高升,将这处山坡染成了金色,流光溢彩一般,让人睁不开双眼,赤方没有理会牛刚牛刚,而是快速走了两步,蹲在了一处,就不在动弹,“师叔,小的还是大的?”牛刚对赤方不理自己的有些不满,故yì

问道。

“大的!”赤方头也不会,笑声说道。

“呃!”这下轮到牛刚吃瘪了,他本意是问赤方是大解还是小解,没想到赤方不但没有领悟牛刚的玩笑精髓,反倒是一本正经,还是严肃地回答他。

牛刚纵是再如何糊涂,也不会把赤方说的‘大的’理解为‘大解’、“大便”什么的,看赤方那般模样,似乎是发xiàn

了什么好东西。

牛刚好奇,凑到赤方的跟前,之间赤方仔细查看出却是有一道淡淡的压痕,一掌来宽,就跟汽车轮子压过似的,只是没有任何纹路而已!

“师叔,发xiàn

什么‘大的’了?”牛刚不能从那道淡淡压痕上看出什么,于是虚心求教道。

“大蛇,好大的一条蛇!”赤方也不玩弄什么玄机,继xù

说道,“想不到现在这年月,还能养出这么大的一条蛇!”

“大蛇?”牛刚惊奇道,“师叔,你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来看!”赤方一指那处土壤,说道,“这里曾有积水,使得土质松软,恰巧那条大蛇行过此处,压迫土壤,形成了这道压痕!”

“就这?”牛刚不置可否道,“这也太简单了吧!”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赤方大声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赤方将手臂伸出了,摊开了手掌,露出了掌心的物件,牛刚定睛一看,却是发xiàn

赤方掌心的是一块指甲大小的淡黄色角质物。

“这是——那大蛇的鳞片!”牛刚反应过来,说道,“原来师叔你是发xiàn

了这块鳞片,才敢放声断言,我还以为你这有这个本事,光是看一道压痕就能判断出这么多!”

牛刚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中却是有些汗颜,若是论眼力,牛刚不知要比赤方好上多少,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注重过这些小小的枝枝叶。

“怎么,师叔,你想抓那条大蛇?”牛刚问道。

“不!”赤方摇摇头道。“从这出压痕看,那大蛇已经离开十来天了,附近没有其他大蛇生存的痕迹,看来那条大蛇只是路过而已,寻它只是Lang费时间而已!”

“切!”牛刚失望道,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牛刚并不太在意这个,赶紧取回断肠草是正题。

两人继xù

开始前进,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牛刚却是被赤方再次叫停了。牛刚回过头来,只见赤方正又蹲在一处,不知干些什么、“师叔,大的还是小的?”牛刚再次玩笑道。

“大的!”还是同样的回答,连语气都是同样的,牛刚心头一动,师叔不想是如此玩笑的人牛刚耐着性子,再次走到近前,仔细一看,地上又是一道压痕,在赤方的手中,却是又多出了三块指甲抵消的淡黄色鳞片。

“师叔!”牛刚退了一下赤方,赤方站起身来,眉头却是多了一份凝重,摇了摇头,两人继xù

赶路。

一个时辰后,两人陆续发xiàn

的压痕有十余处,都是一些土质柔软的地面,而那指甲大小的淡黄色鳞片,在赤方手中已经是二十余枚,不仅仅是在压痕处找的的,还有正常路面也有些许散落。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正巧咱们和那条大蛇同路吧!”牛刚疑惑道。

“嘿嘿!就是这么巧!”赤方不知想到什么,阴恻恻道,“不仅同路,而且还是跟咱们同一个方向,那条大蛇体形笨重,走不了多快,这回却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深山大泽,实生龙蛇!

深山大泽,实生龙蛇!

这次赤方和牛刚算是逮着宝了,那条大蛇不知在深山大泽中生活了多少年月,却是在这两个煞神跟前漏了行藏,看着那一掌多宽的压痕,就知dào

那条大蛇个头小不了,在深山生活久矣,一直处于无dí

霸主地位,常年以山中灵药为食,诸如人参、灵芝等,硬生生地突pò

了种族的界限,生长到了这般程度.

这样的大蛇可是浑身都是宝,蛇血、蛇皮、蛇筋、蛇胆、蛇毒、蛇肉等等,都是稀罕之物,无价之宝。当初赤方与他的义兄就遇上过这样一条大蛇,几经周折,终是将其斩杀,那大蛇的其他物件被如何利用了牛刚不知,可那蛇筋编就的悬重万斤之上的细绳,着实是是一件宝贝。

“世上这有真么巧的事!”虽然明智赤方师叔不会无的放矢,但是牛刚心中对此时仍是有着隐隐的疑惑。

“注意!”赤方一声急促的呼声将牛刚的思绪打断,两人脚程飞快,一阵风似的朝着大山挺进,此时却是已经过了涂河,进入了真zhèng

的大山地界,一路上开始出现零零落落的药草,赤方这一声疾呼,却是提醒牛刚注意附近生长的药草,看到了就要赶紧摘下。

后边的赤方手中早已多出了七八棵不同性状的植株,都是牛刚走过却没有发xiàn

的,如此的马虎大意,自然惹来了赤方的极度不满,当然要出声提醒一二。

“师叔,咱们这次出来主要找得是断肠草,这些不能等回头再来取!”牛刚抱怨道,若是照赤方这样看到什么就摘什么,那样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断肠草当然是最主要的!”赤方理直气壮道,“不过这些寻常药草也是必不可缺,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还要捕猎大蛇!”牛刚手掌拂在脑袋上,无奈道,“师叔,你到底想要做哪一样,咱就不能专一一点!”

“好!”赤方也被牛刚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将手中刚刚采摘的药草递到了牛刚手中,“断肠草是最主要的,女儿泪你也见过了,有女儿泪的地方,五丈之内必有那株生长百年以上的真zhèng

断肠草,你可要看仔细了!那条大蛇和怎么同路,又留下了踪迹,倒也不急在一时,等这一切咱们都搞定了,再来采摘这些药草。”

“这还差不多!”牛刚顺了口气。

“刚儿,师叔知dào

你眼睛有神通,视力远胜常人,该用就用,可千万莫要遗落!”赤方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dào

了!”牛刚点头道,心力驱动之下,异瞳却是已经开启,方圆可视之地,无论巨细,一览无余,牛刚紧走两步,站到了一处高地,细细打探了一番!

“附近没有!咱么快走吧!”牛刚一挥手,人已经风似的掠走,山中险途对他竟是丝毫不能挡,赤方长啸一声,紧随其后,对于牛刚异瞳的神异,他早已领教了不止一回,放心的很。

有了牛刚异瞳的搜索排除,两人的速度顿时提了上去,风驰电靡一般在山中前行,赤方一边紧随牛刚,一面却是紧紧扫视四周,将一路看到的药草的位置暗暗记下,等着日后来取,反正两人一路不是悬崖就是峭壁,除了有赤方和牛刚这般身手的高手,一般人还真来不了这。

两人愈是前行,女儿泪踪迹没没看到边,那条大蛇留下的痕迹却是越来越明显,甚至于牛刚在最近的几处压痕中还隐隐闻到了蛇腥味,显然那条大蛇过去没有多久。

“看来这次咱们却是要把那条大蛇先拿下了!”牛刚隐隐地露出了兴奋之色,这么刺激的事没想到让他碰上了,从小就好掏个鸟窝什么,看到田野里的野兔就要兴奋地追上半天,可是那些对他现在可都是小儿科,再也吸引不起他的兴趣,遇到这条大蛇,正好将他以前的兴趣全都勾了起来。

“师叔,你能看出是什么蛇嘛,有毒没!”牛刚请教道,若是没有毒,他可是有赤膊上阵的冲动!

“似乎是玉锦带,又好似金线儿!”赤方仔细地看了看手中淡黄色的鳞片,有些不确定道。“毒倒是不用担心,蛇生长了了这个体形,靠得都是巨大的力量绞杀猎物,很少用毒,不过也要小心一点儿,我给你的化毒丹先服上一枚吧!”

牛刚从善如流,还没照面,谁知dào

这条大蛇是个什么异种,又有隐藏了何种厉害手段,不过两人都是艺高人胆大,那蛇再厉害,怕是也逃不过两人毒手了。

“六十多年前,我和你太爷爷就成遇到过一条不知因何跑出了深山的大蛇,额角上隐隐地有了了一个凸起,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道行,一尾横扫,就有崩山裂石之威,端是厉害得不得了,废了我二人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斩杀!”

“百年蟒,千年蛟,万年化龙。”赤方一边走一边和牛刚讲述这这种突pò

种族极限大蛇的异闻,“类似于咱们修行的凡人、真人、仙人三大境界,活得岁月越久越厉害。当然这只是说寻常大蛇本能地修liàn

如此,若是开了灵智,又或传承上古血脉,那就另当别论了!有些天赋奇异的大蛇,修行起来的速度那可是叫一个可怕。我记得当年这一界还有妖存zài

时,有位声名赫赫的妖王,就是一条异种大蛇修liàn

而成的,神通比之真龙丝毫不差!”

“当然,这一界已经不允真人境界以上的生灵存zài

。”赤方瞥了一眼牛刚,看到他被自己说出的内容震撼,脸色隐隐露出得色,话锋一转,却是不再提这些,说道,“咱们是不可能遇上蛟的,有师兄那一帮子人在,最多也就是一些七八百年道行的蟒,凭师叔我足以应付!”

“行了,师叔,你就别吓我了!”牛刚没好气道,“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我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管它是有多少年道行在,我叫他吃不了都得走!”

“好志气!”赤方拍手大赞道,“那它就交给你对付了,若不是你抗不住了我再出手如何?”

“一言为定,师叔,我看你是没有出手的机会了!”牛刚抚掌大笑,豪气干云霄。

那条大蛇就在附近了,虽然还不知是个什么品种,可两个胆大包天之人,却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牛刚有异瞳之助,全力搜寻大蛇的踪迹,无所遁形,不一会,站在一处高地的牛刚就已经看到了一处水桶粗的深洞,一条手臂粗细的淡黄色尾巴隐隐地藏在洞口的黑暗处。

“找到了!”牛刚兴奋地大喊一声,那蛇穴离着他们少说有八九里的距离,倒是也不虞惊动了它。

“在哪,在哪?”这么远的距离,以赤方的眼力,若是没有牛刚的指点,却也发xiàn

不了什么。

牛刚带着得yì

之色遥手一指,这一指却是顿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弹。

“在哪?我怎么看不到?”顺着牛刚的手指望去,除了黄绿相交,一片茫茫,却是怎么也看不到那处蛇穴的所在。

“师叔,这下可真是是凑巧了!”良久,牛刚收回了遥遥一指,幽幽道,“我说嘛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原来我到过那蛇穴附近。”

“什么?”受于目力所限,赤方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牛刚说些什么!

“我说,那蛇穴附近我去过,女儿泪就是在那附近采的,那里现在还有八株女儿泪!”牛刚静下心来,解释道。

“什么!”赤方一声吼叫,紧紧抓住了牛刚的肩膀,问道,“你确定!”

“女儿泪就在那边长着,倒是没有看到你说道断肠草!”牛刚说道,“太远了你看不清要不咱走近些在看!”

“不用!”赤方一展袖子,手中已经多了七枚吸入细如牛毛的银针,和送给牛刚的一模一样,朝着自己的面门就是一通乱扎,看着牛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牛刚知dào

,赤方如此却不是在自残,他是在利用银针刺穴,暂时提升目力,好kàn

清那处蛇穴以及附近的女儿泪。

“原来如此!”面朝着对面那处蛇穴看了良久,赤方转过身来,松了一口气,将面部的七枚银针一一取下。

“师叔,这银针看样子你有不少嘛,怪不得那么痛快地送了我两枚!”牛刚玩笑道。

“呃!怎么,你喜欢,那就拿去!”说完,赤方将手中的七枚银针爽快地递给了牛刚。

“还真有不少啊!”牛刚心中一惊,这种银针可以轻易刺穿他的防御,按理来说,可是宝贝一件,赤方师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除非类似的银针他多得是。

“怎么不要?”赤方似笑非笑地看着牛刚,并没有回答这样的银针他到底有多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牛刚盯着赤方说道,不过转而话锋一转,笑道,“又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管这种银针赤方到底有多少,可宝贝就是宝贝,不可能因为他数量众多而贬值,牛刚毫不犹豫将银针收入了乾坤戒指当中,与之前收到的两枚一起,正好凑成了九枚银针。

“说吧!你要我干什么!”赤方爽快,牛刚也同样能够爽快道。

“也没什么,就是要你去充当一下蛇饵,将那条大蛇远远引开,好让我去采摘断肠草!”赤方笑道。

“果然没有好事!”牛刚心中暗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雄黄 金玉良缘

大蛇盘踞之地,正好生有断肠草,明显不会是偶然.

典籍中常有记载,天材地宝,多有异兽守护,没想到今天却是被牛刚与赤方遇到了,那株断肠草可是连真人也承shòu不住的绝毒之物,真不知那条大蛇守在那里干什么。

牛刚有些庆幸,前两次自己路经那处,居然全都没有碰上过那条大蛇,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此消彼长,自己好运了,那条大蛇的就该遭殃了。

牛刚手中紧握着赤方递给他的白色玉瓶,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赤方说瓶中有灵药,到了蛇穴附近,只需稍微开启一下瓶塞,露出丁点的灵丹气息,就能把那条大蛇吸引住,然后牛刚在远远遁逃,引得那条大蛇狂追而去,好让赤方采断肠草。

对于瓶中的灵丹的效用,牛刚表示怀疑,想要问问这瓶中到底是什么灵丹,赤方就是不肯说,拍着胸脯直叫牛刚放心。

牛刚无奈,将信将疑地来到了蛇穴附近,而赤方正远远地吊在他的身后,牛刚回首望去,赤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点头。

牛刚一咬牙,将手中瓶子的塞子拔掉,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雄黄!”牛刚脸色一变,猛回头一记凌厉的眼神射向赤方,这是哪门子灵药,分明就是最普通的雄黄粉。

雄黄和蛇可是天敌,相护克制,平常人们倒是常用雄黄来驱蛇虫等毒物,不过驱得可都是一般的蛇虫,可是对于眼前的这种突pò

种族界限的大蛇,这种普通的雄黄粉,远远不够瞧,不仅不能驱逐得了它,而且还被被它死敌,疯狂的攻击。

雄黄粉气味散发得很快,牛刚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不远处的蛇穴一阵剧烈的震动,一个拳头大小的淡黄蛇首突然从蛇穴中射了出来,头顶凸起了一个鼓鼓的肉角,鲜红色的信子电射而出,有瞬间消失了,大半个身子还在蛇穴中盘着,可是光在外面的部分既有一人来高了,蛇首徐徐抬起,死死地盯着了牛刚手中的白色药瓶。

“麻痹的!”牛刚一声暗骂,扭头就跑,倒不是他怕了这条大蛇,而是他们打起了动静太大,虽然还没有发xiàn

,可是断肠草就在附近,万一失手将那株断肠草给毁了,赤方就该暴起了!

“停!”牛刚刚跑没两步,赤方传音入密道,“那条蛇没跟上!”

牛刚扭头一看,果然,那条大蛇依然死死地盯着牛刚手中的药瓶,可就是定在那里,死死地不动弹。

“怎么回事?”牛刚看上赤方,两人至少隔着三里之远,这么长的距离赤方有本事传音入密,牛刚可没有,唯有用眼神、动作交流了。

“别急!”反生这种不合常理的意wài

情况,赤方也有些慌张,但马上镇定了下来,说道,“可能是刺激不够,你将雄黄粉都倒出来,抹在手上!”

牛刚一眼而行,很快将雄黄粉涂抹在了手上,刺鼻的雄黄味越加的浓烈了,牛刚都有些受不了,但是那条大蛇依然蛇首悬空在蛇穴上方,不曾动弹。

“往跟前走两步!”赤方一边出着主意,一边往这边赶。

一步跨出,那条大蛇明显往后一缩,牛刚再走一步,大蛇再退!

“咦!”赤方注意到了这种异状,急呼道,“你小子是不是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没有啊?”牛刚茫然地摇了摇头,自从他有了乾坤戒指之后,他连口袋里也从来不装什么,他身上除了衣服外就没什么其他东西,怎么可能有让大蛇惧怕的东西。

“你再往前走试试!”赤方说道。

“噌!”

看到牛刚再次前进,那条大蛇干脆一下缩回可蛇穴中,看着牛刚还真是抹,莫名其妙。

“难道是这雄黄?”牛刚一看涂满雄黄的双手,不可置信道,“不会啊!这只是普通的雄黄,那条大蛇一看就不简单,怎么会怕得躲回去了!”

“让开!”赤方一声大喝,却是顺路抱回了一块磨盘大石,正好将那蛇穴盖得死死的。

拍拍手上灰土,赤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那条大蛇没有按照计划追牛刚而去,差点把他吓死,若是一不小心毁了那株断肠草,他哭的心都有了!

“臭小子,你身上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差一点坏了老子的大事!”赤方不客气地责问刀。

“没带什么啊!”牛刚也搞不清楚状况,问道,“师叔你不会将天黄当做普通的雄黄给了我吧!”

“怎么会!”赤方摇头道,天黄这种雄黄中的极品,他怎么舍得随便拿出来,而且若真是天黄,那条大蛇现在哪里还能动弹得了!

“算了!引不开那条大蛇,将它困在蛇穴之中,也可以!”赤方说道,断肠草才是最重yào

的,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那就找吧!”牛刚说道,“师叔,断肠草我可不认识,你找吧!”

“就知dào

你小子靠不住!”赤方笑骂道,“断肠草就在女儿泪的五丈之内,你就不想见识一下这种连真人也能毒到的灵草是个什么样!”

“嘿嘿!”牛刚摸着头,笑了笑,“这种断肠草和普通的有什么区别嘛!”

“你跟在我身后不久知dào

了!”赤方招了招手,牛刚赶紧跟上,也好长长见识!

两人找到了那几株女儿泪,围着女儿泪开始寻找起来。终于,在一处背阴的石缝里,赤方用布包裹这手,夹起了一段七八公分左右,小拇指粗细、棕褐色的枯枝,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喜悦。

“这就是那断肠草!”牛刚不可置信地望着赤方想宝贝一般捧着的枯枝,想要拿出来看看,被赤方推开了!

“小心,不能用手直接碰!”赤方解释道,“它的外皮很特殊,一旦从根上采下,见水即溶,没有外皮的包裹,里面的剧毒开始流失,一天之内就变成真zhèng

的枯枝!”

轰轰——赤方刚刚采摘断肠草不久,突入起来的一阵地动山摇,好似地震一般,两人定睛望去,却是发xiàn

这一切的源头在蛇穴,赤方盖在蛇穴上的那一块磨盘巨石正在剧烈的摇晃!

“不好,那条大蛇大蛇发狂了!”赤方赶紧用布将断肠紧紧包好,递给了牛刚,牛刚马上将其放入了乾坤戒指当中,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牛刚将断肠草放入乾坤戒指的同时!

嘭——巨石横飞,泥土飞溅,片刻之后,蛇穴上的磨盘巨石就滚到了十余丈开外,一道清晰的鞭痕显露出巨石一侧,险些把这块巨石大成碎块,蛇穴口大片的泥土也消失不见,至于一条金黄色的大尾显露在外!

“好家伙!”牛刚与赤方齐齐一叹,大蛇一尾横扫之威,竟刚猛如斯!

巨尾快速收回,牛刚和赤方也不阻止,正好见识一下这条大蛇到底是何模样,片刻之后,蛇首缓缓探出穴口,微微一顿,整个身子继xù

往外爬行。

“咝——”

虽然蛇类不能发声,但是牛刚和赤方还是明显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啸声,正是那条大蛇吐信发出的空气嘶鸣,这是大蛇的整个身躯才显现在人前,通体淡黄,背上有细细的金丝绘出奇图案,恰如美玉,上镶金丝,给人一种难道的美感,在这难得的没干之下,却是致命的危险,大蛇的身长足足有三丈开外,最粗的部位如水桶一般,看看能通过蛇穴,蛇盘而据,方圆丈许,足足有一人来高,天公造物,竟能养育如此生灵!

“好漂亮!”牛刚被它的美感征服,都有些舍不得伤害如此美丽的生灵。比之牛刚,赤方无疑定力十足,此时面容欢喜的都有些扭曲,眼珠子绿旺旺的,看起来煞是骇人。

“金玉良缘,真的是金玉良缘!想不到还真有这种蛇的存zài

,还修liàn

到了如此境界。”赤方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那条大蛇不知为何,如此声势骇人地出了蛇穴,却是盘在了穴口不在动弹,雷声大、雨点小,让正准bèi

与它一战的牛刚感觉到了很不适应。

“金玉良缘!”大蛇一时间又没了动静,牛刚扭头想赤方问道,“师叔,这就是这条大蛇的种类,怎么不见它咱们,难道这种蛇天生温顺!”

“温顺?哼!”赤方冷哼一声,他对这条大蛇不攻击他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金玉良缘是金线儿与玉锦带杂交而成的绝品异种,别听它名字取得华丽,生得又如此漂亮,天地之间,往往越是美丽的生灵,越是危险,金玉良缘天生凶猛,攻击性极强,怎么可能与温顺沾上边!”

“那他怎么不攻击咱们!”牛刚疑惑道,再看了一眼蛇盘而据的大蛇,正好那条大蛇也抬起头来,与牛刚对视到了一起,淡黄色的眼珠子冰一般冷静,但是牛刚却是从这种冷静中感觉到一丝灵动,好似在忌惮着什么,所以才不敢攻击他们。

“难道是这条大蛇天生灵觉超强,察觉到了它不是咱们的对手,所在才迟迟不敢动弹?”感受到了大蛇的忌惮,牛刚揣测道。

“有这个可能!”赤方点点头,说道,“金玉良缘是绝品异种,看这体形,不知活了多少岁月,若不知趋吉避凶,早就该被灭了!”

“那咱们怎么办,是离开,还是——”牛刚询问道。

“怎么能离开!”赤方tian了tian嘴唇,笑道,“送上门来得好处,怎能让它溜掉,它不动手,就该咱们出手了,注意莫要伤了它的性命,金玉良缘可是活着的时候最值钱!”

第二百二十章 斗蛇

天工造化,钟灵毓秀,生得如此绝美的生灵,牛刚也不忍心伤它性命,赤方这一提议,却是正和他的心意.

“师叔,我来!”

牛刚当先一步,慢慢逼近那条大蛇,准bèi

擒拿下它。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牛刚的慢慢逼近,那条大蛇开始动弹了,先是一顿,似要抢先出手攻击,但转而一缩,牛刚明显从那条大蛇的眼神中读出了一股挣扎之意。

随后,大蛇盘着的身子散开,三丈余许的镶嵌金丝的淡黄色蛇身,浑然庞然大物一个,就这么展开在山坡之上,威势十足,虎狼也要望之而逃,可是面对的缓缓逼近的牛刚,这条大蛇选择的却是后退。

“嗯!”牛刚纵是反应再慢,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条大蛇似乎很怕他,不敢让牛刚近身。

一时间,牛刚有些呆住了,扭头望向赤方,可赤方此时也是满头的雾水。金玉良缘生性凶猛,常与虎狼搏斗,也是一个玩命的主,何况眼前的这条,并不是一条寻常的金玉良缘,而是不知修liàn

了多少岁月,有了化蛟机缘的大蛇。

“哼!”牛刚暗哼一声,蛇无伤人意,人有捕蛇心,这不是那条大蛇退让,牛刚和赤方就能放过它的,牛刚快步朝着那条大蛇扑去。

“嘶——”大蛇尖锐嘶鸣,看到咄咄逼蛇,飞扑而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扭头就逃,牛刚见情况不对,脚下逃天步法发动,化作一道残影,直直地朝着大蛇追去,谁知那条大蛇背后跟长了眼睛一般,看到牛刚速度徒增,它也跟着速度飙升,远远看着,就跟一道金线在山野草地之上窜动。

这条大蛇叫做金玉良缘,仍是玉锦带与金线儿杂交而成,完美继承了两者天赋,其中,金线儿却是一种以速度奇快而闻名的蛇种,蛇身金黄,速度施展开来,恰如一道金线穿梭,恰如此时这条金玉良缘这般。

“我靠!”牛刚气得爆粗口,这条大蛇速度竟然能攀升如斯,牛刚拼尽全力也追至不及,其实也主要是这山地起伏不断,并不适合逃天步法的施展,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金线越逃越远。

“跟上!”身后一道身影越过牛刚,朝着那道金线飙射而去,正是赤方,牛刚心中一喜,赤方师叔轻功了得,可不似自己这般有很大的局限性,有他出手,那条大蛇绝对是逃不了的。

转眼之间,那道金线与赤方消失在了牛刚视线范围内,牛刚不敢怠慢,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赶紧追去。

一直越过了七八个山头,牛刚终于是听见了动静,山崩地裂一般的气势不断攀升,如狼烟一般搅动风云,雷霆电鸣一般的打斗声,还有如山峰一般呼啸的劲气逸散,直吹得山峰之上的灌木冲天而起,显然,在这座山峰之后,赤方与那条大蛇已经交上手了!

“师叔,千万不要太快!”牛刚心急道,他还想见识一番大蛇出手是何威势,更想见识一番赤方这位大宗师巅峰人物出手又有何许骇人威力。如此精彩的战斗,他如何能错过,可眼前还有一座高峰阻隔,若是赤方师叔大发神威,一下子解决就将那条大蛇解决,他可是连哭得心都有了!

牛刚知dào

此时刻不容缓,也不管什么合适不合适了,脚下逃天步法发动,直直地朝着山顶飙射,中间有好几块巨石阻路,都被心急如焚的牛刚一脚踹飞,地动山摇一般滚落山崖,尽管如此,牛刚攀上这座高峰,还是花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不过好在峰后的大战并没有结束,反而越演愈烈,声势越发的骇人,若不是被不知情的山民见到,还以为是山神震怒,要摇山发泄!

“呃俄!”牛刚站在了峰顶,高峰东面的情势一览无余,赤方与大蛇正处在半山腰一处略显平缓的地方激战,可战况却不是牛刚想象的那般呈一面倒的趋势。

只见一人一蛇相互爆fā

出了有如实质一般的气势,就在那半山处的方圆两丈之地,展开了如火如荼的激战。牛刚从来就不曾想到过,一条蛇攻击起来,竟会是如此模样,也不曾想到过,那条大蛇竟能与赤方战在一起,竟能拼个奇虎相当。

和赤方战成一团的,与其说是一条大蛇,倒不如说是一条金色的鞭子。常言道,使鞭要诀在于转折圆活,刚柔合度,尤其舞动时,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使人眼光撩乱。现在施展鞭法,就是一条大蛇,上半身蛇盘,如定砣一般,伸出了余许的尾巴,就跟一位精研鞭法无穷岁月的绝世高手,与手中的神鞭合为一体,鞭法之势,出神入化都不足以来形容,简直就能驱山赶岳,恍如天地神威。

碗口粗细的鞭身,挥舞之间,撕裂大气,轰鸣阵阵,一挥一舞,都有崩山裂石之威,厚重同时,却又不是轻灵,若是站在赤方位置,一眼望去,前后左右,漫天飞舞的都是金色的巨鞭,无处可躲。

反观赤方,连连招架,对那金色巨鞭之上的崩山裂石的力道似有忌惮,但也丝毫不落下风,足底生根,安稳如山,双手纷飞,浑身骨骼攒动,哗哗作响,将大蛇尾巴上骇人的力道一一卸去,赤方打主意是让那条大蛇尽情发泄,待它疲惫,再一举擒拿,不过事情并不如他所愿,牛刚分明看到,赤方师叔的左臂施展得有些不自然,挥动卸力之时,并不顺畅,全靠右臂在帮衬,显然,赤方师叔不知是轻敌大意,还是怎么回事,却是已经受伤,而一次次地卸力,正是相当与一次次地加重他伤势,但他为了生擒那条金玉良缘,却是在苦苦支撑,不敢下杀手。

“师叔,我来了!”站在峰顶的牛刚大喝一声,他却是明白,赤方苦撑,却是在等待他的来援。

由上而下,坡势平缓,却是正和他施展逃天步法,接住冲势,速度更上一层台阶,这下牛刚朝着人蛇大战之处奔去,却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足不沾地,眨眼之间,已经掠过了大半距离,再过片刻,就要赶到大战之所。

“咝咝——”大蛇看到汹涌奔来的牛刚,其势一顿,却是扭头就逃,丝毫不顾及此时与赤方大战正隐隐地占据上风,而来人实力明显逊色此人不止一筹。

“想走!哼!”大蛇的遁逃明显出乎赤方的意料,但大宗师就是大宗师,反应速度那叫一个电闪雷鸣,就在大蛇再次化作金线消失之前,赤方却是轻挪生根之足,右手仿佛穿梭虚空一般,出现在了大蛇身侧,正好一把扣住了蛇尾。

嗞嗞——大蛇遁逃之势一顿,赤方被拉扯得站立不住,双脚如犁头一般犁出了两道沟壑,大蛇察觉尾巴受制余人,心头狂怒,扭转蛇身,巨口开合,就要朝着赤方噬去。

但是就在这空挡,牛刚却是已经赶过来,从赤方手中接过了大蛇巨尾,赤方也放心地松开手来,退到一旁休息。

赤方虽说也练过韦陀拳,但并不精深,最多也就是和牛刚在煅骨中品之时差不多,有一身大宗师修为的加成,也就是和牛刚在初达煅骨大圆满境界之时差不多,勉勉强强爆fā

起来也有近万斤的神力。到了现在,牛刚进阶易筋境界,说实话,单凭力qì

,赤方却是已经不如牛刚,而现在大蛇被抓住尾巴,那惊天动地的鞭法有了尾巴的牵制,却是已经施展不出来了,那剩下的唯有角逐力量,这类事却是牛刚最是合适。而且赤方就在一旁掠阵,万一事有不逮,他也能立即出手支援。

牛刚从赤方手中接过大蛇尾巴,足下却是没有停顿,反而在地上一点,激起无数土块飞溅,借着反震之力,牛刚冲势更胜,拖着大蛇的尾巴,拉着它飞也似的朝着山地冲去,那条大蛇也不知怎么回事,分明一张巨口朝着抓他尾巴之人噬去,也不是是牛刚下冲之势太疾,还是什么,却是半途而废,并没有命中目标,反倒是被牛刚拖着倒飞而走。

许是下冲之势太猛,而牛刚又一身韦陀巨力无可匹敌,这条大蛇也就是三四千斤的份量,对于牛刚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拖着大蛇狂奔,那条大蛇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劲风呼啸,大蛇却是被牛刚带得身不占地,方向是随风飞舞的一条黄色丝带,高高飘起,看起来煞是壮观!

但是这种壮观却是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牛刚接近山地,牛刚猛然一跃,如流星坠落一般,强行止住了速度,山地泥土飞溅,眨眼间被牛刚炸出了一个大坑,牛刚站在坑底,足下如生根一般,死死地扎入地面,大蛇还在空中飘飞,牛刚双手全都攀上了大蛇的尾巴,双臂震动,骨骼作响,青筋暴起,全身的力量都在朝着双臂汇聚,恍惚间,一双手臂似乎也粗大了几分。

“呀——”牛刚怒号一声,双臂就要挥舞之下,向下飞冲之势的巨大惯性,再加上双臂挥动的万斤巨力,就是这条蛇浑身是精铁锻造,这一摔,也要摔成饼。

“手下留情!”山坡之上,赤方看到了牛刚的动作,连连疾呼,要是照他这样摔下去,这条大蛇就是有九条命,一下也能给摔没了。

听到了赤方的呼声,牛刚头脑一清醒,却是放心自己打得有些兴起,差点收不住手了,连忙双臂向上一甩,却是差之毫厘,本就要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的大蛇再次升空。

第二百二十一章 龙族气息

呼——呼——牛刚双臂挥舞,却是以他为轴,将大蛇抡起圈来,一连转了十余圈,舞成了一个巨大的风车,鼓起罡风阵阵,而大蛇身上那巨大的惯性,却是顺着回旋之力一一卸去,最后只有他双臂的挥舞之力在发生作用,牛刚见状,双臂再次下甩,大蛇如流星一般向地面坠落而去.

咚——大地震颤,土块四溅,一道深深沟壑被大蛇砸出,之前本就被十余个大圈转得昏头转向,此时在经此剧烈撞击,饶是它筋骨强横,堪比金石,顿时间,也昏死了过去。

“小样!”牛刚将双松开,得yì

地拍了拍手,与赤方大战数百回合不落下风的大蛇,此时却是被他硬靠蛮力一招击晕,心中焉能不得yì



不过他也不是一味自得,却是也知dào

,若不是赤方窥得破绽,将大蛇巨尾抓住,他却是没有这么容易将大蛇制服!

“哎呀呀——”赤方风一般地冲下山来,奈何此时山下的大战却是已经尘埃落定,心中不由大急,“叫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听到了没有!”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有伤它的性命!”牛刚赶紧解释道,他操弄大蛇的声势确实惊人,再加上此时大蛇昏死过去,远远看来,跟挂掉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你的手下留情!”赤方围着大蛇转了一圈,指着大蛇的尾巴朝着牛刚喊道。

牛刚顺势望去,却是他双手紧抓大蛇尾巴发力,握得有些紧了,估计是将它尾部的骨头给握断了,此时牛刚松开,尾巴自然跌落地面,却是有些不然的扭曲。

“嘿嘿!”牛刚讪笑道,“正好!尾巴骨折了,它不久跑不了了嘛!”

“你有理!”赤方不待跟牛刚分辩什么,赶紧蹲到大蛇尾巴旁给它查看伤势,双手攀上蛇身,好生地一番摸索,‘喀拉拉’地一阵骨骼摩擦声过后,大蛇的尾巴这算是恢复了几分正常!

接骨很疼,一些脱臼过的朋友想必深有体会,巨大的痛苦,遇上手法娴熟的接骨的师傅还好说,剧痛只是一阵而已,若是碰上给生手,往往多是七八号彪型大汉才能将疼痛得剧烈挣扎的被接骨者死死按住,任凭接骨师傅施展,技术活变成了力qì

活!

大蛇这会终于开始时来运转了,它遇到的赤方明显属于前者,就是在一刹那,已经将它被牛刚握断成几节的尾骨给接了回去。不过这一阵堪比撕心裂肺的剧痛,却是也把昏死中的大蛇疼醒了!

“咝——”

赤方明显是知dào

接骨会把大蛇疼醒,一经完毕,赶紧退开,牛刚却不退反进,将蛇身抱在怀里!

“小心!”赤方在一旁提醒道,“金玉良缘可不仅有飞窜成线的金线儿血脉,同时也继承了极善肉身绞杀的玉锦带的天赋,力大无穷!”

“不早说!”牛刚无语道,刚才牛刚又疾又快,却是根本不给大蛇反应的机会,一声本领连一层都没有发挥出来,顿时让牛刚大为轻视,这才本能之下,再次将大蛇抱入怀中,没想到却是有些引狼入室了,不过木已成舟,牛刚却是也不在乎,他不信大蛇力量再大,还能大过他去。

“咝咝——”大蛇醒转过来,使劲地摇晃着天旋地转的脑袋,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蛇身本能地地往回缩,要盘成一坨,这却是蛇类的天赋,蛇盘而起,进可攻,退可守,但是蛇身有牛刚在一旁牵制,哪能由得它如意!

大蛇往回收身,却是不仅没有顺利收回,反倒是有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反拽而回,蛇形凶猛,登时大怒,蛇首徒升,巨口开合,就要朝着阻碍它收身之物噬去,可待它看清了真zhèng

元凶,却是蛇首停在了当空,不再动弹分毫,连蛇身也停止了和牛刚韦陀巨力的对抗,被牛刚拖得倒走!

“果然!刚儿,你身上有古怪,这条大蛇显然是怕极了你!”赤方在一旁掠阵,看到大蛇再次在牛刚面前退缩,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嗯!”牛刚身子一顿,大蛇不再反抗,他干脆也停了下来,只是抱着大蛇蛇身的双手不曾松开,以防它遁逃。

“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大蛇不在反抗,牛刚趁这功夫,扭头望向赤方,迷茫道,“师叔,你见多识广,你看——”

“见多识广也不是这么个见多识广法!”赤方苦笑道,“我怎么你身上有什么古怪,它还只是凡蛇一条,难不成它还能察觉到你身上的本源种子,知dào

你日后也是一方世界之主,这才不敢对你下手!”

“有道理!”牛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却把一旁开玩笑瞎说的赤方噎了个半死,赤方却是不知dào

,他这一说,却是提醒了牛刚一事,让牛刚想到了这条大蛇因何如此惧怕于他。

“敖冶——”牛刚一边双手紧抱大蛇,一边是联系上了在异瞳的炼化空间中的敖冶。

“嘶——”虽然并没有实质的声音存zài

,一切只是心灵映射,但牛刚还是很逼真地听到了炼化空间当中敖冶传来了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道惊呼,“金玉良缘?真得是金玉良缘!没想到这一界,却是还有金玉良缘的存zài

,还修liàn

到了如许境界——啧啧——敖冶的惊呼和赤方如出一则,显然对这金玉良缘的认识,只有牛刚一人是小白!

“敖冶道友!”牛刚询问道,这条金玉良缘大蛇很珍贵嘛?它好像很怕我的样子,这是为何?”

“当然很珍贵了,岂止是珍贵,简直就是珍重了,也就是这一界我龙族早已搬家,修行者又日益衰落,不成气候,若是放在当年,不消说是已经修得如许气候的金玉良缘,就是一条金玉良缘的幼蛇,那也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虽然没有亲临炼化空间,但牛刚还是感觉得道,敖冶此时说这话时,却是正在太阳焰气所化的火红云海翻腾,显然是兴奋到了一个极致,再配合上他之前所说的一番话,却是让牛刚对眼前的这条大蛇多了几分重视。

“至于它怕你,大千道友你却是忘了,我将你的雷音改造成了我东海龙宫镇宫绝学,大威天龙吟,还有你身上沾染了我的一点气息,虽然不如本尊,但终究也是龙族正统,而这龙却是天地间一切长虫之属的至尊,那金玉良缘虽然奇特,却也脱了不了血脉之间天生的克制,一见到你当然要怕了!这还是你修为低微,不如这条金玉良缘,否者单单你站在哪里,这条它就要望风而降,朝拜不休,哪还敢逃跑!”

“我身上有龙族气息!”牛刚脸色顿时一变,若是真是如此,赤方现在修为低微,又是转世之身,前世记忆驳杂,发xiàn

不了还好说,可是龙山绝对没有理由发xiàn

不了,却偏偏从来没有询问过牛刚因何如此,这——“大千道友,你却是多想了!”牛刚心里剧烈波动,却是也引起了炼化空间之火红云海的剧动,敖冶身处其中,第一时间发xiàn

,虽然只是本尊分身,可好歹也继承了本尊的大半智慧,略微一想,却是已经明白了牛刚因何如此,于是出言宽慰道。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你师父龙山真人将你领进修行之门,但是也不会对你有过多的干涉,自古如此,你得奇遇,自然是你本事,你的造化,做师父首重传道,其余的旁根末节,斤斤计较,却是有些小家子,你师父看出你得了我东海龙宫的好处,怕是比谁都高兴,也乐得糊涂,你是他的弟子,你得的造化也多,他却是越高兴,哪有怪罪的道理!”

“嗯!”牛刚被敖冶的这种说法说得一愣,但转瞬之间又反应过来,深以为然,觉得敖冶的说法大有道理,徒儿有了奇遇,获得了大造化,做师父的当然喜在心里,徒儿日后成就越高,做师父的却于是自豪,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有诗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若是一代反倒不如一代,这天地存zài

得又有什么意思。

牛刚心中大定,既然师父不曾提及此事,那他也就默契地保持沉默,来个闷声发大财,要懂得低调,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敖冶,金玉良缘有奇异之处,怎么你的反应如此之大?”心结一解,牛刚却是对眼前的金玉良缘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哈哈——”敖冶一阵扭捏,半响这才憋出一句话来,“金玉良缘对我龙族的作用不提也罢,对你们人族修行者也有大用,具体的我一时也说不出个什么,你还是问你身旁那人吧!”

“对了,万万不可伤了它的性命,日后他对你可是有大用!”

最后一句说完,敖冶便沉默了下去,不再说些什么,牛刚倒也不逼他什么,反正现在这条大蛇跑不了,他早晚会知晓,于是他意识回归到现实中来,继xù

与那条大蛇纠缠。

牛刚与敖冶的交流是发生在心灵之中,在外面看来,一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一旁的赤方并没有发xiàn

异状。正警惕地看这不敢动弹分毫的大蛇,脑中极速地思考着对策。

“师叔,现在怎么办!”牛刚百无聊赖地抱着大蛇,问道,“我抱着大蛇,它倒是不敢动,可我总不能一直抱着它吧!”

牛刚看了大蛇一眼,大蛇此时却是被牛刚身上的正统龙族气息吓得不轻,摊在地上,不敢反抗!

第二百二十二章 顿首

这一下,赤方被问住了!

他与牛刚此行的主要目标,却是冲着断肠草而来的,路上发xiàn

了大蛇的踪迹,从只鳞片爪中,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这条大蛇是何品种,故而赤方也一直没有把抓捕大蛇当回事,只当是一路行来的意wài

之喜.

没有碰上也就算了,若是寻到了,直接绞杀,剥皮剔肉,分筋错骨,分解个干干净净,有用没用的,都给它塞进牛刚的乾坤戒指中了事,反正乾坤戒指内广阔无边,装多少都不嫌多。

可是赤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运气好到了可以直接去买彩票了,遇到的大蛇居然却是绝品异种——金玉良缘。赤方当下就急眼了,若非断肠草与他突pò

真凡之隔有大用,换一个时机让他选择,他都愿舍了断肠草来寻这条金玉良缘。

现在这条大蛇终于是被制住了,却也是给赤方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金玉良缘不同于寻常大蛇,杀之无异于杀鸡取卵、焚琴煮鹤,傻瓜才会这样干,但是此处却是在太行山中,离着无梁殿隔着不知几百里,中间到处都是人烟密集之地,乾坤戒指中又不能装活物,这样一条三丈开外的异种大蛇,但要出现在人前,怕就不亚于一场七级以上的大地震,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干,赤方想要把这条大蛇带回龙林山中,却是平添了无数的阻碍!

“师叔,接下来该怎么敢!”牛刚见赤方半天不说话,再次开口问道,一直抱着这水桶粗的蛇身,油腻腻的,挺难受的。

“这——”赤方纠结了,别的不说,光是自己废了老大的力qì

,拼得都受伤了,才把这条大蛇抓住,就不能这么算了,尤其这条大蛇还是异种——金玉良缘,打死他他也舍不得放qì

,可是仅是不同,万万不能带着大蛇招摇过市,不然会有大麻烦。

“不然这样吧!”牛刚提建议道,“师叔,这条金玉良缘,你可是一定要带回去?”

“当然!”赤方斩钉截铁道。

“那还不简单!”牛刚无语道,赤方在山中生活久矣,却是有些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电话!电话师叔你知dào

嘛?”

“废话!电话我怎么不知dào

!”牛刚有些卖关子,赤方火大了。

“给师兄们打个电话去,叫他们开一辆大卡车到太行山外接咱们不久行了!”牛刚好笑道,“现在的卡车不跟以前的不一样,以前那种一个车斗当然是装不下这个大家伙了,可现在大卡车,二十米开外的车身都有,大象也能装个七八头,还怕装不下这区区一条蛇!”

“大卡车?”赤方回想道,“就是咱们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装满煤炭的,跟火车似的卡车?”

“是呀!”牛刚说道,“让师兄们随便找一辆开来,就足矣了!”

“好!”赤方兴奋的大喊道,“我马上就去!”

“等会!”牛刚赶忙叫道,“师叔,你准bèi

把我撂在这儿!你知dào

师兄们的电话号码吗,你知dào

在哪能打电话吗,你带打电话的钱了吗!”

“哈哈——”赤方打了一个哈哈,说实话,这些他还真不知dào

,若是没有牛刚提醒,等他满腔兴奋地跑到山下去,指不定,又是要闹出一场风波来。

牛刚与赤方一阵商议,最终,出山求援的任务还是被赤方拿下,牛刚倒是也想去,一来他没有赤方的脚程快,二来大蛇野性难驯,也唯有牛刚身上的龙族气息,才能压得它动弹不得,若是没有牛刚在,那条大蛇立马就会反扑,以赤方之能,在不伤害其性命的前提下拿下这条大蛇,那也是唯有望洋兴叹的份。

牛刚口述,赤方一脸将方去欢、徐去缺、胡去悲等人的手机电话什么的记了个全,赤方身上从来就不曾带过什么钱,这下又是牛刚破费了。

赤方走后,就剩牛刚孤身一人与大蛇为伍,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早就已经在山野之间生活了个把月,刚回去没多久,就又被赤方拉了出来,在野外生存的工具什么的都在,只是怕一松手没那条大蛇就要逃遁,牛刚却是什么也干不了。

群山茫茫,峰岭叠从,却是最是容易迷失方向,尤其是在这太行山的最深处,为了防止与返回的赤方失散,牛刚却是唯有待在原地。而赤方这一走,没有一天的时间是赶不回来的,等待最是漫长。

百无聊赖,牛刚干脆松开了双手,用头枕住了蛇身,仰望天空,又扭头看看山。之前两人一蛇好一阵追逐不知跑了有多远,此地却是一点牛刚熟悉的景色都看不出来。

“蛇兄,是你运气不好,怨不得旁人!”牛刚睡在大蛇粗壮的蛇身上,将头扭到了蛇首一边,与蛇目交集到了一处,说道,“不过凡是有好有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下你的运道倒是也来了,把你带回去,自然不可能放养在龙林山中,你小子运气不错,可已经进入中隐洞天之中,日后三隐合一,重演世界,你却是有可能成为那一界第一个生灵,虽非自生,但是生长于斯,好处无论如何也少不了你的!”

“咝——”大蛇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疑惑,许是听不懂牛刚在说些什么,蛇目之中露出一种求教之色,让牛刚想到了以前在在讲台下看到一个个小‘四眼’拿着课本问题的模样,如此丰富的神情变化,看到牛刚目瞪口呆!

“难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牛刚难以置信道。

蛇首轻点,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也是!”牛刚拍着脑袋,看大蛇与赤方一番大战就可知晓,它早已不是那种只知一味斗狠的蛮兽,攻守之间,颇有章法,俨然就是一位修liàn

多年的武学高手。

“可惜你还没有修liàn

到可以口吐人言!”牛刚可叹道,通灵的大蛇其实已经不算是野兽了,而是成了妖,只是没有接收教化,只知本能地修liàn

,而这一界又元气衰竭,这才妄修了无数岁月,却是如此不堪。

而修liàn

到可以可以口吐人言,没有秘法,那就唯有是在脱了了凡的境界,达到了真的境界,若是这条大蛇可以口吐人言,还管它是什么金玉良缘,赤方肯定拉着牛刚扭头就跑,到时候就是龙山出马了!

“不过能听懂我说什么也不错,那你可放心了,我们是绝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是带着你搬一下家而已,新家的虽然恍惚,但是比这处强了不知多少,里面还有师父坐镇,你若是讨得他老人家欢心,随便传你一手本领,就足以让你受用无穷。”

大蛇的目光中顿时露出了一股欣悦之色,牛刚之前讲得什么洞天、世界,太过深奥,大蛇虽然知dào

这人说的不一般,但是奈何却是根本听不同他说些什么,但这次牛刚简短解说,却是将最实jì

的好处说了出来,尤其是是听到有高人会传授它本事时,这却是大蛇本能之下,最紧要的,哪有听不懂的道理。

“咝——”大蛇虽然通灵,但本性单纯,只道牛刚身上有那股可怖可畏的气息,定然不是那种信口雌黄之徒,于是欣然间,摇头晃脑,一阵的欢欣鼓舞。

“好了好了!”牛刚抬手安抚,最怕的就驴唇不对马嘴,既然能交流一下,那就什么都好说了,不过这档口,牛刚倒是想到了另一茬事。

“我前两次路过你蛇穴附近,你是不是就已经发xiàn

我了,只是有些怕我,所以不敢现身?”

蛇首轻点。

“那这么说,我离开后,你还跟了我一顿时间,等我离开了深山,这才返回?”

蛇首再点。

牛刚恍然大悟,心说这世上果然没有这么巧合的事,这条大蛇原来是早就瞄上他了,只是畏惧他身上的龙族气息这才不敢妄动,不过这条大蛇却也是是了不得,跟踪了牛刚一路,却没有被牛刚所察觉,当然,这也是牛刚艺高人胆大,不认为这山中还有什么东西能伤得了他,这才如此的疏忽大意。

不过在这条大蛇返回的时候,许是山中下了一场小雨,这才泄漏了行藏,被赤方发xiàn

了踪迹。

就这么,牛刚有一句每一句地和大蛇闲聊,两者直接的关系直线上升,到最后,牛刚干脆松开了对大蛇的束缚,而大蛇也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其智慧极高,知dào

牛刚却是对它没有恶意,权衡利弊之后,被牛刚说的深深打动。

天黑以后,牛刚升起了篝火,大蛇虽然已经成妖,但兽性本能,仍是有些惧怕火光,多亏有牛刚在一旁安抚,这才镇定了下来,牛刚取出了些之前在山中没有吃完的兽肉,烤熟之后,与大蛇分食,第一次尝到熟食的大蛇,露出了新奇、嘴馋的模样,浑然如一孩童,看得牛刚心中大乐。

第二天醒来,一只窒息而亡的山羊出现在了一旁,一旁盘起的大蛇看到牛刚醒来,一副讨好模样浮上了蛇首,却是大蛇趁着牛刚睡着的时候,捕猎而来的,大蛇蛇尾伸出,又点山羊。又点一旁早已熄灭的篝火,有些急不可耐,牛刚却是已经明白了大蛇的意思。

“看样子你这是赖上我了,昨夜给了你逃跑的机会,你没有走,日后你却是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牛刚轻叹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蛇出山

毕竟这条大蛇才刚刚制服,野性难驯,休息时哪能不多留一个心眼,昨夜大蛇离开时,牛刚其实已经察觉,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这条大蛇却是已经通灵,不能在当作一般的愚昧野兽对待,而但凡有了智慧的生灵,任谁失去了自由,都不是一件高兴的事,于是心中一软,放纵了大蛇的离去.

没有想到大蛇悄悄离去,并没有伺机逃脱,原来是昨夜吃过牛刚为它炙烤的熟食之后,投桃报李。为牛刚猎杀了一只山羊回来,以作报答。同时估计也是昨夜被熟食的美味所征服了,才会如此。

看着大蛇焦急的模样,牛刚心头一乐,有了一种小时候逗弄家里小狗的感觉,慢条斯理地起身,洗漱一番,再取出刀具,放血、剥皮——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羁绊,在过去的日子里,这活干过几次,牛刚却是越来越有了当屠夫的潜质。

“咝——”将山羊大卸八块的场面,看得大蛇兴奋不已,尖锐嘶鸣不已,虽然已经成了妖,但依然兽性不改,最是嗜血,尽管牛刚已经事先将羊血全都放掉,但骨肉淋漓的场面已让它躁动不已。

“你就不能安静会!急什么击!”大蛇个头大,随随便便动两下,动静就小不了,若是却是让牛刚心烦不已,感觉将准bèi

扔掉的内脏什么的,先丢给它,这下总算是不再闹腾了。

清洗了一番之后,牛刚没有将山羊分割开来,而是找了一根一米所长的树干,直接从前到后,将山羊整个串了起来,然后架起,准bèi

来个烤全羊。

一般人家都是晚上刚才如此做的,牛刚却是一大清早再次升起了篝火,,慢慢炙烤起来,大蛇吞下了内脏,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蛇盘于牛刚一侧,目光灼灼地盯着烤羊,看得牛刚心疑道,不会留下口水来吧?

篝火熊熊燃烧,火舌跳动,掠过上方架起的烤羊,同时一股股烟气上浮,白烟袅袅,在群山之间飘荡,也正好指出了牛刚所处的位置,省得赤方在山中迷路,找不到他。

赤方的脚程很快,尤其是在担心牛刚对付不了那条大蛇,那条大蛇在赤方离开后万一突然发难,牛刚岂不是危矣!

赤方一边赶路,一边心中越想越不对劲,感觉那金玉良缘表现得如此惧怕牛刚,古怪十足,心忧之下,赤方不断加快速度,拼命在最短时间内赶回。

可是当他在山外打完电话,累死累活连夜地赶回,眼前所见到的情形却是让他目瞪口呆——旭日东升,山野清新,一人一蛇贴身而坐,篝火架上,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显然烤肉已经被二者分而食之,好一幅人与自然的和谐画卷而片刻之后,牛刚许是发xiàn

了他的归来,朝着这边招手,而正在牛刚招手的档口,大蛇蛇首一闪,却是突然将牛刚手中最后一块烤肉夺取。牛刚怪叫一声,扭头朝着大蛇扑去,但是那最后一块烤肉却是已经被大蛇吞入腹中,一人一蛇扭打成了一团。

“嘶——”赤方倒吸一口凉气,大蛇体型巨大,继承子玉锦带的天赋,使它天生力大无穷,而牛刚天资过人,一身韦陀巨力着实是惊天动地,一人一蛇都是力大无穷的主,这扭打起来声势就跟山崩地裂一般,不知dào

还以为是两个怪物在大战,不过赤方心惊的却不是这个,他一眼就已经看出二者看似打斗,其实只是在玩闹而已。

赤方心惊的却是,他离开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牛刚到底施展了何种手段,居然就在短短时间让生性凶猛的金玉良缘大蛇驯服,而且两者的关系似乎还很不错。

赤方一边走来,一遍在绞尽脑汁的琢磨,他不在的一段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边人蛇大战已经分出了胜负,纯粹的角力,却是牛刚大战了上峰,大蛇一圈又一圈将牛刚团团包裹,慢慢紧缩,想要束缚的牛刚的动弹不得,但它显然低估了牛刚,任凭它拼尽全力紧缩,却是丝毫带来一点压力,反而被牛刚硬生生地将蛇身撑开,浑身一震,将大蛇震得昏头转向,眨眼之间,大蛇却是被牛刚托在了手中,一把摔了出去。

“哼哼!”牛刚得yì

地将大蛇踩在了脚下,训斥道,“居然敢抢我的烤肉,不知死活!”

大蛇蛇首微微俯下,似在求饶,牛刚玩闹了一阵,也不再跟它一般见识,一扭头,正好赤方已经来到了跟前,怔怔地向着这里往来,眼角隐隐有些抽搐,表情很不自然。

“电话打了吗?师兄们什么时候开车过来?”牛刚问道。

“啊——呃!赤方反应了过来,说道,“联系好了,他们今天一早就开车往过敢,大概中午左右就赶过来了!-”

“呃!”牛刚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想面对,现在人到底还是比不得机器,,开车的速度确实是比他们的脚程快多了,而且只要有油烧,却是可以一直不停地跑下去,在耐力这点上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当然这些是说是凡人,一旦突pò

了真凡之隔,便会有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发生。

“师叔,你没事吧!”牛刚注意到赤方的神情有些恍惚,关心道,“你不会是连夜赶路,一直没有休息吧!”

“呃——不碍事!”赤方摇摇头,修为到了他这般境界,已经可以辟谷,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都能保持体力充沛,才不过赶了一夜的路,如何能难得了他,真zhèng

扰乱他思绪的却是另有其事,虽然忍了半天,赤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刚儿,你——你这是如何办到的!”赤方指着温驯的大蛇,问道。

“嘿嘿!”牛刚眼珠子一转,却是明白了赤方心思,故作高深道,“打打杀杀终究不是正途,和谐才是永恒的主题,大蛇虽然一直宁顽不灵,但是有我不耐其烦地跟它摆事实,讲道理,终于将它感化了!”

“哼!”赤方一阵冷哼,当然不会把牛刚的玩笑话当真,但是和牛刚玩笑久了,他话中的意思赤方却是也听明白了一二,“你是说这条大蛇能听懂人言?”

牛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没事和它聊着聊着就熟了。”

“怕是你还许给它不少好处吧!”赤方一语,正中要害,继xù

道,“你这办法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了的,弱肉强食,若不是你身上有它所惧怕的东西,而后你又表现出相当的实力,它哪还懒得理你,早就一口将你给吞了。”

牛刚愕然,好像还真如赤方说得一样,若不是自己本身实力够强,大蛇怎么那么容易被他话语打动。

“好了,夜长梦多,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弄明白了怎么回事,赤方心头一松,招呼起了牛刚,赶紧赶路。

“怎么,师叔,你赶了一夜的路,不说休息一会儿?”牛刚说道。

“不用,这点路却是还难不倒我!”赤方自信道。

牛刚一看赤方虽然赶了一夜的路,却是连汗都没有出,浑身的衣物也是整洁如新,就知dào

赤方说的不错,倒也没有在坚持,两人一蛇,朝着山外出发。

太行山南北纵横千里,东西走向却是相对而言有些窄,可是那也有几百里的纵深,山间起伏不断,若是算路程的话,那那可就是另一个数据了。

茫茫太行,若是常人在里面深处迷失,那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是绝对走不出来的,不过若是换做赤方与牛刚这种不可以常理度之的存zài

,那可就不能这么算了。

奔走如风,踏山如泥丸,山野之间如履平地,再高再广的山峰,被这三者征服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这一行二人一蛇,却是没有一个简单的存zài

,奔走之际,气势汹涌,虎狼也要避之不及,一路不知惊跑了多少的飞禽走兽。

本来大蛇若是不合zuò

,赤方自由办法把它迷晕,到时候他与牛刚二人合力将三丈开外,水桶般粗的大蛇抬出山外,倒是要耗费不时间。

现在大蛇被牛刚说服,却是简单了许多,赤方与牛刚二人放开步子奔走山岳,大蛇在后面紧跟不舍,渐渐地,却是把牛刚落在了后面,三者之中,要是论速度,却是赤方第一,大蛇次之,牛刚最慢,倒是让牛刚脸红了好长一段时间。

快到太阳下山时,牛刚一行却是终于走出了深山,来到了涂河边上。牛刚汗颜,这一路却是他拖累的大家,若不然以赤方的速度,下午之时,就应该赶到了山外。

牛刚和赤方一商量,倒是也不休息,继xù

上路,大蛇没有话语权,想说也说不了什么,唯有默默地跟着前面二人赶路。

深夜十一点左右,终是赶到山外,牛刚带着大蛇在一座小山头上稍事休息,而赤方却是去和方去欢等人接头。

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车头灯亮,照射十丈开外,牛刚和大蛇异瞳亮相在了众人面前,看得众人顿时呆傻,虽然早就听赤方交代过,心中有了预备,但第一见到如此生灵,仍旧是要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过还好,失态是失态,倒还没有失声。

牛刚透过灯光望去,方去欢、徐去缺、吕四九、胡去悲——等等,却是一个不落下都敢来看稀罕,而再传弟子唯有查刚一人,被拉来当了卡车司机。

大卡车一旁还挺着四辆黑色越野车,估计众位师兄就是坐这个来的。

“回去再说!”赤方大手一招,众人不做再多言语,各自上了车,牛刚领着大蛇路过半挂大卡车时,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查刚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光是一听师祖有令召唤,他积极争取了出来的机会,却是没有想到碰上的是这差事,虽然有车厢阻隔,但一想到自己拉着的居然是这样的庞然大物,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妖你个头

凌晨,一大四小五辆汽车在国道上呼啸而过.

知dào

车厢中有小师叔在看护大蛇,自己身旁又有大师伯陪同,查刚心头稍安,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道路上,夜路难行,若是发什么个什么交通事故,可就欲哭无泪了。

“啧啧——这条大蛇比以前见过了的大多了!”徐去缺看了看后视镜,明明什么也看到不到,但依然是一副感叹的样子。

“大师伯,给我说说那会的事吧!”早就知dào

师祖早年就曾斩杀过一条大蛇,只是长辈们一直都很少提及。

“好好开你的车!”徐去缺一声呵斥,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会我也就是小师弟这般年纪,,师父和大力师伯还没有闹翻,有一年,大山深处突然——”

徐去缺将自己当年亲眼目睹师父、师伯合力斩杀大蛇娓娓道来。后面的车斗里,牛刚却是已经拥着大蛇,百般无聊之下,沉沉睡去。赤方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而是和方去欢一起,坐在了一辆越野车当中,闭目养神,恢复着消耗的体力。

一行车队朝着清徐方向,在黑暗中行进着。

黎明十分,天蒙蒙亮,龙林山下,一行车队停在来路旁。

赤方下车之后,立马指使这一众突然上山探路,看看有没有外人在山上,他独自跃上了大蛇的车斗,而牛刚此时却是已经醒来。

“回来了!”牛刚有些睡眼惺忪道,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嗜睡起来,一到天黑就有些犯困,这不关精力旺盛不旺盛的事,而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嗯!”赤方点点头,看着牛刚和大蛇相拥而眠,笑道,“你胆子倒是也挺大,就不怕它趁你睡着,一口把你给吞了!”

“咝——”大蛇朝着赤方一吐红信子,显然是听懂了赤方的挑拨离间。大蛇天赋超强,本身的实力可是并不比赤方逊色多少,自然不会怕他。

“行了!”牛刚揽住蛇身,将它拽了回来,对着赤方问道,“师叔,你打算把他安置在哪?”

“你不是早有打算,还来问我干什么!”赤方笑道。

“这么说师叔你也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知师父他——”牛刚忧心道。

“哈哈——”赤方大笑道,“这个你却是不用担心,你是不知dào

这金玉良缘的来历,你师父若是知dào

你这个好徒儿给他带回了这个礼物,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来历!”牛刚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知dào

这条大蛇不简单,可是你一路上都不肯跟我说,你这不是故yì

吊我胃口嘛!”

“嘿嘿!”赤方神mì

一笑,闭口不言,牛刚也不再追问,不过却是已经从赤方的话中知晓,龙山对大蛇进入中隐洞天居住绝对不会有异议。

“啊——”一声长啸从山中乍起,直冲云霄。

牛刚一听,却是听出了这正是吕四九师兄的啸声,赤方示意,可以下车上山了,这一声长啸正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说明山上没有外人在,可以放心上去了。

把大蛇领上山去,牛刚与赤方在大蛇后面缓缓地跟着,任凭大蛇四处打量,熟悉环境。

“咝——”大蛇嘶鸣,好奇地望着截然不同俄山中景色,从今以后这里以后就是它的新家了,肆无忌惮地释fàng

这自己的气息,朝这里的山中百兽宣bù

着,从今以后,它就是这座山中新的王者。

不过注定它要失望了,它强烈地气息除了惊起了阵阵飞鸟和一些蛇虫鼠蚁外,别无他物。连只野兔也看不到踪影,大蛇惊讶,难道是它的实力在这做山中还不够看,怎么一只大点的野兽也没被吓出来,它却是不知dào

,这满山的走兽,早在五十多年前,就被这山中住着的一个魔头发狠给吃绝了,从此,龙林山中,百兽绝迹,五十多年过去了,都没有缓过劲来。

一座座小小的山峰之上,方去欢、徐去缺等一人占据了一个山头,注视这山中的动静,却是怕有人突然闯入,惊了大蛇。

“咕咕——”一阵蛙鸣似的声响从牛刚的肚子里传出,牛刚拍拍肚子,昨天赶了整整一天的路,肚子里的烤肉早已消耗一空,赤方师叔已经可以辟谷,但他还是离不开五谷杂粮的。

“线儿,别转了!”牛刚随手一招大蛇,把它召唤过来,线儿是牛刚管大蛇的称呼,看它背后一道道金色的丝线特别漂亮,窜起来又能化作一道金线,最终要的是牛刚听赤方说过,这条金玉良缘大蛇血脉偏重与金线儿一脉,于是顺口也就这么叫它了。

“师叔,咱们赶紧回吧,我饿得不行了!”有众位师兄在山峰上虎视眈眈,牛刚却是不能从乾坤戒指中取吃食。

赤方一点头,加快了步子,牛刚带着大蛇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却是已经来到了小庙山下,从山下向上望去,无梁殿中炊烟袅袅,想是已经开始做饭了。

牛刚交代了一声,让线儿跟着赤方走,他却是已经从冲进了庙中的厨房,从一个师侄中手中夺过了大勺,也不嫌烫,就这大锅就开吃了。

“小师叔,你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那个年轻师侄而悲呼道,牛刚吃就吃吧,可他不仅将整个锅都给霸占了,还将其他的饭菜都给祸害了,汤水、口水肆意飞溅着,吃相那叫一个难看,这一顿饭却是给废了,得重新来过,却是苦了这个师侄儿了,“呜呜——”含糊了两声,算是招呼了,一锅滚烫的汤饭下肚,牛刚终于是缓了过来,心满yì

足的拍拍肚子,牛刚丢下了杯盘狼藉的厨房和一个欲哭无泪的师侄儿,施施然了出去。

牛刚出了厨房一看,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再一看,却是一群师侄儿们不好好练拳,却是将刚刚回来的查刚围到了中心,激烈的讨论着。

“那绝对不是蟒蛇,我大学时学过生物,我们南方也常见巨蟒,蟒蛇一般都是无毒的,可你看那条大蛇,头型呈三角,分明就是一条毒蛇!”查刚分辩说。

“不是蟒蛇,那又是什么,什么蛇可以生得这么巨大?”郭山岳问道、“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查刚得yì

一笑,说道:“回来的路上,大师伯可是让我涨了不少见识啊!”

“对了,我怎么越看那大蛇越像金线儿,就是放大了许多!”沙飞突然在一旁插嘴道。

“不是——”孙乐跳了起来,丝毫不给自己的师兄面子道,“金线儿以前我豹爷爷带我见过,金线儿背上的金丝接连不断,那蛇却是一道一道,好像带子一样;而且金线儿蛇身是有些发褐色的,不想这条这么漂亮。”

“好了!”查刚向下按了按,说道,“你们都别争了,这条大蛇的确不是蟒蛇,也不是什么金线儿,而是一头异种大蛇,大师伯跟我说,这世上能修练的可不只是人类而已,一些天资卓绝的飞禽走兽,机缘巧合之下,照样也可以,这条大蛇就是如是,积年累月,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突pò

了种族界限,自然长成了这般大小。”

“在以前,人们管这种突pò

种族桎梏,修liàn

得如此体型的大蛇就叫做蟒,后来蟒才成了专指某一蛇种的!”

众人顿时间鸦雀无声,震惊于查刚所说的。

“那——岂不是成了——妖怪!”孙乐突然又跳起来,喊出了众人心底的话。

“对!就是妖——”

“妖你个头!”查刚话还没有说完,牛刚一把推开众人,一巴掌拍在了查刚的脑袋上,朝着众人吼道,“你们一个个闲的无聊是不是,我要不要我陪你们解解闷!”

众人顿时间化作鸟兽群散,赶紧站好了开始练拳,牛刚提拉着查刚来到了一个僻静处,教xùn

道。

“知dào

就知dào

了,到处乱嚷嚷什么!让你大师伯知dào

,非得抽你不可!”

“小师叔!”查刚苦着一张脸,被一个年纪小自己老多的人教xùn

,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可谁叫牛刚的辈分和实力摆在了那里。

“大师兄告sù

你此事,是让你心里有个底,反正你也已经有煅骨下品的境界,有资格知dào

这些隐秘了,可你师弟们许多连门都没有入,知dào

了反倒是个祸害,这点道理查师兄没叫你吗!”

“小师叔恕罪!”查刚低头认错道,这个道理他哪会不明白,只是刚刚得知此时,一时口快,没有忍住罢了!

“算了,反正你说的也不多,以后注意点!”牛刚没好气道,“对了,你师叔、师伯们干什么去了,我怎么没见到他们!”

“师祖带着大蛇进了庙后禁地去了,临进去前,好像吩咐了一些事情教诸位师长去办,他们这是全都下忙去了。”查刚恭声道。

“嗯!”牛刚点点头,“你们知dào

他们练拳吧,认真一点,比武不久就要开始了!”

说完牛刚转身朝着庙后走去,查刚思量了一会,暗自责怪自己嘴上没有把门,还好小师叔及时阻止,不然把一些不该说的说出去,大师伯可绝对饶不了他。

中隐洞天之中,牛刚一进来,正好kàn

到龙山与赤方一起,正在对着伏在地上的大蛇品头论足,而大蛇倒也是知紧,许是感应到了龙山的厉害,低眉顺眼地伏在地上,不敢动弹丝毫。

“果然是金玉良缘,只是可惜有些发育不良,个头太小了些!”龙山说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财、侣、法、地

刚刚一步跨入中隐洞天的牛刚,听到了龙山对大蛇的评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不是吧!难道我听错了不成,这个头还太小了!”牛刚心头顿时有一种荒妙绝伦的感觉,这条大蛇体型之大,已经是他生平仅见,一口都足以生吞下去一个大活人,三丈开外的蛇身,蛇盘起来足足有一人多高,这个头还太小,那什么叫做大。

当然,这些心里话牛刚烂在肚子里,也不敢和龙山说什么,唯有带着一脸的古怪表情,走进了跟前,和二人一打招呼,然后退到了一旁,不再作声。

龙山权当没有注意到牛刚的不自然,仍旧自顾自说着。

“不错,灵智开启开启的很早,而且已然不逊色于常人,怪不得能活这么长的岁月,而且这一界元气匮乏,难得它能修liàn

到如此境界,却是不可小窥啊!”

“师兄说得是,我初次见它之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想不得这一界居然还能诞生如此生灵——”

“呵呵!龙山淡然一笑,道“怎么说这一界也是本源世界,无数生灵始祖诞生之地,哪怕是是诸圣与天帝陛下施展莫大神通,也抹杀不了这一界的造化神奇,能诞生如此生灵,其实即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师兄这话可有言外之意啊!”赤方深深地看了龙山一眼,似乎想要从龙山身上看出些什么。

“大千!”龙山突然喊道。

“弟子在!”牛刚赶紧疾走两步,朝着龙山稽首道。

“你这一趟出去,倒是也收获不小。”龙山缓缓点头,似是赞赏,“看来闭门苦修终究不如鹏程万里,这次比武之后,你就继xù

外出游历去吧!三年之后,你就要随我离开,好歹也是这一界的生民,却是不能临走了,连三晋之地也没出去过,说出去了叫人笑话,正巧我也有一些事情交代你去办!”

“是!”牛刚心中丝毫没有抵触的龙山的命令,这一次太行山之行,不管初衷是什么,牛刚的眼界却是开阔了不知多少,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诚不欺我,果然是增长见闻、加深阅历的不二良方,就是没有龙山的命令,牛刚也会在剩下的三年中,抽出时间去好好走走。

“这条大蛇是你降服,可有名字?”龙山一指匍匐在地上的大蛇道。

“有,我管它叫线儿。”牛刚恭声道。

“线儿,好名字!偏于阴柔,却是正蛇虫天性。”龙山笑道,“线儿,你可听好了,就在这一方洞天之中好生修liàn

,血食断不会少了你的,没有我的命令,却是不可随意进出,若有不然,定不可轻饶于你!”

龙山话声淡淡,但匍匐在地上的大蛇听得却是浑身剧颤,仿佛有莫大的神威从龙山口出传出,深深烙印在了它的脑海深处。

“好了!”龙山神色一转,说道,“去吧!在我给大千传道之时,允许你在远处旁听。”

原本被龙山话声吓得浑身震颤的大蛇闻言,目光之中露出了狂喜的神采,不敢迟疑,眨眼之间,化作一道金线,直朝茫茫天幕掠去,一会功夫之后,以牛刚没有开始异瞳的目力,也是不能在发xiàn

大蛇的踪迹,却是大蛇体色正好与这遍地黄沙融于一体,不能辨别。

牛刚望着远远遁去的大蛇,心中却着实疑惑不小,这金玉良缘到底有何特殊之处,怎么就连在牛刚眼中恍若神明的师父,也如此慎重以对。

“师父,它——”

牛刚刚想要将自己心中疑问道出,却见龙山将手一招,将他想要说得话给压了回去,似是知dào

牛刚要问些什么,龙山扭过头去,与赤方对视一眼,两人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牛刚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良久之后,才见龙山止住了笑声,说。

“我知dào

你想要问些什么,这个现在却是有些不方便与你言明,你现在年纪还小,日后自会晓得!”

说完,龙山却是飘然而去,直上高台,盘膝打坐,闭目自修。

“走吧!”赤方走过来,拍了拍牛刚的肩膀,笑道,“外面还有好多是要料理,跟我一块去忙吧!”

“师叔——”牛刚欲言又止,本来他对金玉良缘大蛇并没有什么兴趣,也对它的大用没什么野心,可是赤方与龙山一次又一次地吊他胃口,却让他大感吃不消,心底有一种声音在嘶吼,痒痒得不得了。

“嘿嘿!”赤方诡异一笑,似是看出牛刚的心声,出言安慰道,“放心,日后金玉良缘的好处少不了你的,师叔让你大用特用,用得你都不想再用!”

“哼!”牛刚暗骂一声,他却是知dào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显得急切,不然定然会被师叔拿捏住这这点戏弄不休,不胜其烦。所以牛刚强忍下了心中的好奇,反正日后长久,不在乎一时,终有一天金玉良缘的秘密会被自己知晓。

“走吧!”牛刚心中一想通,倒也不在啰嗦,当先一步,朝着洞天出口走去。

急转直下的态度转变,把赤方看得一愣,一声笑骂,追了上去,一同出了洞天。

待两人齐齐离开之后,端坐高高祭台之上,闭目打坐的龙山却是睁开了双眼,朝着黑洞似的出口望去,似乎是能将目光延伸出去,照射在此时正处洞天之外的牛刚身上,满yì

地点了点头,目光一转朝着空旷的洞天打量了半响,期间还将目光在十几里外的大蛇身上停留少许,龙山轻轻一叹,似是自言自语说道。

“有了金玉良缘,却是省了为师一番苦心,只要经营得法,日后的修行用度却是不缺了,此谓财也!”

“也是你的机缘,得了敖冶的本尊分身,敖冶一生大半的知识阅历,却是都分给了此子一份,可笑敖冶一世英明,却是忘了这分神之法最忌与本尊联系断绝,现在那条分身应该已经有了自我灵智,不在受本尊的控zhì

,敖冶的一番算计,却是为我的徒儿做足了嫁衣,大千的修行路上,有了那条分身的从旁指点,侣不却矣。”

“百日传道即将完结,大千却是早已领悟了《推演之道》,到我这根本之道完全打入他的识海,待他修为境界一到,辅以《推演知dào

》,自会演化无穷道法,如此说来,这法也是可以了。”

“最后一样——地,本源种子已经被大千得到,三隐归一也提上了日程,不过我一人之力有些不足,大隐有金光之助,倒也无虞,这小隐?小隐却是还镇压着敖冶,大千得了本源种子,倒是已经有法子放他出来了,只是敖冶被镇压日久,暴虐难驯,尤其是大千还得了他的分身,到时又少不了一番争斗,这事倒也棘手——唔——我似乎忘了什么,对了,那金玉良缘似乎对龙族用处更大一些,如此说来——哈哈,不怕他敖冶不就范,有了此二者之助,大事可成!”

“修行四要——财、侣、法、地,三年之后,也该置办的差不多了,那时我走也走得放心了!”

“唉!最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有差点忘了,修行四要有了,这是内在,外在却还需yào

护持之道,我龙山的弟子若是轻易夭折了,岂不是让那些人笑掉了大牙,该给大千什么是护身之法?有了,当年师弟就收了不少弟子,如今本源世界一晃眼六百余载,那边也过了三百六十余载,修行有成应该不在少数,倒是要嘱咐他们暗中保护大千这个小师弟一二,这些却还是不够,还有——”

龙山右手一翻,手中已经多出了一颗银光灿灿的跳丸,正是龙山唯一的法宝,给牛刚留下了难以磨灭印象的天命剑丸,只见龙山朝着手中的剑丸欣然一笑,似是对人言道。

“老朋友,你我相伴多年,不久之后却是要分离一段时日了!大千就多靠你照顾了!”

剑丸跳动,发出清脆之鸣,似有不舍之意,但龙山右手再翻,手中的天命剑丸,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了,这下算是没有什么遗漏了!”

龙山神色淡然,仿佛天地间任何事都不能再打动他,眼帘沉沉垂下,心思静极,恍若一尊道像。

龙山所言,若是被牛刚听得,恐怕心中立马会生出不妙的预感,听其意思,根本不像是在给牛刚筹谋修行之事,倒是安排后事的意思居多。

长生对于龙山来说,早已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身后有玉皇阁这个大大靠山在,自身又受天帝符诏,镇守本源世界,何等的重yào

位置,又岂是一般的人能当得了的,高绝的实力,其深似海的背景,什么事又逼得他作此打算?

放下龙山不谈,正在院中和赤方一起整理草药的牛刚却是不知,他的师父龙山真人已经开始为他的修行之路打下了基础,到底能走多远,就看牛刚自己的本事了!

“师叔,你确定这牛骨花是要磨成粉的?”牛刚捧着一个大大的药钵,里面几朵孤零零的牛骨花,早就已经晒干,可是牛刚不得不质疑一下赤方的房子,巴掌大的牛骨花看起来是不小,可是晒干后的花瓣薄如蝉翼,这一捣,可就没多少了,按理来说,这草本类的药物直接晒干就好了,矿石类的药物一般才要碾压成末。

“让你做,你做就是了,你懂还是我懂!”赤方手指轻轻捏着一颗血参,凑近鼻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迷醉的神色,“太行血参,早已绝迹了三百年以上,没想到今生还有在见面之时!”

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骨髓

当、当、当——牛刚的满腔质疑,被赤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郁闷之情无以言表,唯有化郁闷为力量,发泄给了药钵中的牛骨花.

不过他也还知dào

轻重,一直掂量着力道,没有把那个在无梁殿中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药钵给捣成了铜饼。

“好了!”牛刚将药钵一放,却是三两下之间,已经将那些牛骨花捣成了粉末,药钵内薄薄的一片白,根本连聚成堆的粉末也看不到,却是牛骨花太过稀少,统共捣成抹也不过指甲壳那么一点,分布在大大的一个药钵了,自然没有多少了。连取出来都是个问题。

牛刚早就知dào

会是这么一回事,他倒要看看赤方接下来会如何处理这些粉末。

“拿到灶上去,加一瓢烈酒,就着这药钵,让他慢慢煮吧!”赤方随口道。

牛刚依言而行,烈酒本就挥发性强,架在火上这么一煮。顷刻之间,酒香散漫了整个院落,引来一种正在操练拳脚的弟子的频频侧目。

“看什么看,认真点,酒有什么好kàn

的,想要,待会让你喝个够!”查刚一声大喝,吓得众人赶紧继xù

操练,他话说得爽快,可是见大家继xù

自顾自地开始修liàn

,一眨眼他就消失在了众人跟前,悄悄地顺着酒香,来到了厨房。

“你来得正好!”一见查刚贼眉鼠眼地溜了进来,牛刚心中大喜,赤方刚刚又给他下了一条命令,正惹得他发愁不已,查刚一来,却是正好省得他出去抓壮丁了。

“小师叔,那铜钵里煮得是什么,好香啊!”查刚眼中还不知自己已经落入牛刚的魔掌,煞有其事地深吸了一口气,双眼流露出了迷醉神色,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也是酒鬼一个。

“自然是上好的自酿烈酒!”牛刚一指旁边刚刚开封的大酒坛,说:“有一桩重yào

的任务交给你来做,这可是我师叔,你师祖亲自下达的。”

“但凭小师叔差且!”查刚爽快道,但眼神一直很不争气地朝着那坛刚刚开封的烈酒瞟去。

“药钵了煮得重yào

的药粉,你看着,药钵煮到见底,就再加一瓢的烈酒,直到把这坛烈酒全都煮没了,期间,没给三分之一刻钟,就要拿着药杵顺时针搅拌三次,再逆时针搅拌三次!”

“啊!”查刚顿时如遭雷轰,不可置信道,“小师叔,那一坛可是绝酿,哪有这么煮得道理,酒气一会不就全跑了,这岂不是是暴殄天物。”

“有本事你跟你师祖说去!”牛刚好笑道,他初听这个煮法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既然赤方如此吩咐了,那定不会无的放矢。

“那个——我还要指点师弟们习武。”刚才义无反顾的查刚,这会立马打了退堂鼓,叫一个爱酒之人来敢这种焚琴煮鹤般的事,还不如一道杀了他来得干脆,既然是师祖交代下来的,他不敢提什么异议,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走得了嘛!”牛刚一声冷笑,把查刚跟提小鸡一样提到了灶台跟前,“少拿借口说事,好好干着,这药钵里的药价值千金,要是毁了,就是把你给买了也赔不起!”

说完,留下一脸不情愿和肉疼的查刚,牛刚快步走出厨房。

“你抓了谁的壮丁了?”赤方笑着问道,“牛骨花可不是一般药物,要是给毁了,你小子可要加倍赔给我!”

“放心了,查刚我看挺细心的!”牛刚一遍拨拉这晒干的药草,一边说道,“这下可算是长见识,没想到牛骨花原来原来是要磨成粉用酒煮得!”

“你小子要学得东西多着呢!”赤方得yì

一笑说,“将一大坛烈酒熬成一小瓶,牛骨花的药力完全散在了一小瓶的药液了,这药液有个名头,叫做金骨髓。现在怕是没有人知dào

它的价值了,百年前,一滴金骨髓,千金不换。”

“那这金骨髓有什么用?”牛刚问道。

“金骨髓是用烈酒熬制成的,药性亦如酒性凶猛,没有煅骨上品的修为,直接吞服,那就是穿肠毒药,一般都是用其他药物中和才敢服食,可是煅骨修为大涨,最重yào

的,一滴金骨髓可以炼制两枚壮骨丹,那才是真zhèng

的煅骨圣药,药性温和,常人亦可服用。”

“——”

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赤方给牛刚口述教授这一些药物知识,一个想学,一个乐教,一时间两人倒也乐得其中,时间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着。

赤方就在院中,他的一众徒孙儿们虽然没有了查刚的监督,但也不敢造次,依旧认认真真地练习着拳脚,汗水模糊了视线也不用手去擦,筋疲力尽了也不停下,越是到了极限,越是能激发人的潜力,这是吕四九师叔教导的,被他们当成了金科玉律。

别看九月初九比武时高手如云,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实力不上台面,可他们还年轻,又不是叫他们去和那些一个个成名多年的高手送死,自然有他们可以匹敌的对手来公平较量,那时自然有他们大放光彩的时候,可都是绷着劲要在九月初九的比武上给师祖争口气。

“扑通!”

厨房中传来一声倒地声,众人虽然修为浅薄,但早已锻炼得耳目超于常人,这点动静当然是瞒不过他们,再一看,一直在那边整理药材的师祖和小师叔已经不见了踪影,众人纷纷停了下来,面面相窥,不知厨房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厨房中,牛刚与赤方此时同样是在面面相窥,查刚一脸的酡红,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刚才的声响应该是他倒地发出的,万幸的是两人最紧张的药钵还完好地架在灶台上,一旁的酒坛已经空了,药钵中的也剩下了半钵的金黄色的液体,正咕嘟咕嘟地煮着。

赤方与牛刚面面相窥,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赤方正用凌厉的眼神攻击着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的牛刚,半响之后。

“师叔,我错了还不行!”牛刚求饶道,“谁知dào

查刚这么不争气,煮个酒还能折腾出这样一个幺蛾子来!”

“你就偷着乐吧!”赤方瞪眼道,“万幸是咱俩就在跟前,不然金骨髓就要全毁了,这一药钵最少能提炼出十五滴金骨髓,别看良峰家当不小,把他全家加起来一起打包买了,也赔不起!”

“看你说得!”牛刚蹲下身来,一边看看查刚怎么回事,一边说,“你的亲徒弟,亲徒孙,毁就毁了,计较这些干嘛!”

“亲兄弟还明算帐!一码是一码,子债父偿——”

“呃——好酒——好酒——”

赤方还没说完,倒在地上的查刚打了一个嗝,吐了正蹲在地上的牛刚满脸酒气。

“别看了,这小子是醉了!”赤方被打断了话,不高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煮个酒也能被熏倒,丢死人了!”

“师叔,你也别说他了,我酒量还不如查刚呢,要是换我来也不是照样被熏倒。”牛刚替查刚辩解道。

“屁话,要是煮个酒就能把人给熏倒,我当然不会叫你来了!”赤方踢了死猪一般的查刚一脚,走到灶台跟前,一边拿药杵搅拌着药液,一边说,“他要是好好煮,当然是没事,可谁知这小子居然和他老子是一个德性,见了酒就脑袋不清醒。”

“这小子一定是见这么好的酒白白煮到,心疼地不行,所以一直凑到跟前,吸着酒气,吸着吸着自然就给吸醉了!”赤方本身也是好酒之徒,自然眨眼之间也就将事情料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牛刚提起查刚,就要将他拖到外面,赤方突然抬手阻止道。

“别急!这小子吸了熬制金骨髓的酒气,怕是有些不妥,就在那放着吧,等这金骨髓成了,我给他看看!”

虽然嘴上说得凶狠,但赤方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看是对自家徒子徒孙经常又打又骂,实jì

上却是爱hù

有加,不然方去欢等也不会老大的人,成天还在赤方跟前乖孙子似的。

酒水挥发本来就很快,何况还是架在火上煮。不久之后,金黄色的药液凝成了琥珀色,粘稠得跟油一般,晃动之际,又跟水银一般,滴滴与药钵分离,同时散发着一股子异香,赤方小心翼翼地捧起药钵,一滴一滴地将金骨髓滴入一个小小的淡绿色玉瓶,牛刚在一旁一滴一滴地数着,正好是十四滴,却是却是比赤方估计得要少上一滴。

赤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好似那少了的一滴比那十四滴还来得金贵,随手将药瓶递给了牛刚,牛刚会意,将药瓶装入了乾坤戒指当中,金骨髓价值非凡,虽然没多少人认得,但依然要慎重以对,却是没有放在乾坤戒指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赤方一把提起了查刚,黑着脸走出了厨房,牛刚随后跟上,院中练拳的那些人一看师祖出来了,手上还提着查师兄,虽然心中着实好奇万分发生了什么事,但面上依然是全都有板有眼地操练着。

“噗通!”

赤方将查刚随手丢到了地上,查刚想是醉得太厉害了,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赤方蹲下,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依然是黑着脸站了起来,朝着那群明显心不在焉的弟子吼道。

“过来几个人,把去悲茅屋的那些东西全给我抬出来!”

PS:本书慢热,能坚持下来的你们了不起,在此小弟拜谢了!!!鲜花什么的大家请随意,其实只要但凡有人看,本书就会一直些下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养殖场

师祖有命,徒孙儿们敢不答yīng

,本就练得心不在焉的众人立马轰然一诺,扎堆似的朝着去悲的茅屋冲了进去,有眼力劲的几人,看到跑进茅屋搬东西的人不少了,赶紧快走两步,来到师祖跟前,看看师祖还有什么吩咐没.

“山岳,沙飞,还有你,你——去,捡几百斤的柴火回来,赶紧的!”赤方坐在了凳子上,指挥道,“亚斌、刘山,去搬两张桌子来,拼张床把查刚放上去,李孟去把到我房间把药箱拿来!”

“段浩,华文,拿桶打水去!”

“小叶,拿纸笔来,我写个药方,下山去抓,越多越好!

小庙之中顿时间忙得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唯有赤方与牛刚,还有躺在地上的人事不省的查刚,乐得清闲,看得众人忙进忙出。

“查刚这是怎么了?”牛刚忙里偷闲问道,“光是醉酒不该搞得这般声势吧!”

“当时不是醉酒那么简单了!”赤方这会气还没有顺过来,狠声道,“要不是看在良峰的面子上,干脆就这么让他醉死得了,省得醒来受罪!”

牛刚神色一动,听明白了点意思,正好亚斌和刘山已经把桌子搬来,牛刚将查刚提到上面,仔细一查看,查刚的情况果然有些不对头。

脸上的酡红,此时早已蔓延至了全身,双眉紧缩,身子不住的颤动,虽然已经是醉得不醒人事,但本能地还是能感觉到一些的不适,牛刚将手搭载了查刚的手腕脉门处,倒也不是他已经学会了把脉,这不是刘山、亚斌这些个师侄而就在跟前,不能坠了小师叔的名头。

“咦!”还别说,牛刚这装模作样的一摸,还真摸出了些不对劲,此时查刚浑然没有意识,体内初成的雷音,此时却是有些不受控zhì

的乱窜起来,牛刚手指只是触碰到了他的皮肉,已经是感觉到隐隐的震动,可想而知,在这些皮肉阻隔之下的雷音,此时是如何的剧烈!牛刚一握牢他的手腕,立马感觉到了手腕骨关节颤动,就好似种子要发芽般,有什么东西要从哪里钻出来,牛刚有试探了查刚身上其余几处,莫不如是。

本来已经有所怀疑的牛刚,这两边一验证,一下明白了是如何回事。

“唉,这小子!”牛刚心中一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说:“那少了的一滴金骨髓就是被这小子给吸走了的吧!”

“一滴?”赤方一瞪眼,“这次你采的牛骨花年份足,个头大,怎么会至少了一滴,我说十五滴那是保守估计,最后要是能炼得十七滴开外,我一点都不会意wài

!”

“啊!”牛刚惊呼道,“那查刚不就是——”

早就说得,没有煅骨上品的修为,直接吞食金骨髓,那就不易于是在吃穿肠毒药,可是煅骨上品高手一次也只是能经受一滴的药量而已,而查刚现在不过煅骨下品修为,如何能经受得住两滴以上的药量,怪不得赤方刚才说让他醉死算了,若没有人出手相救,查刚这一醉可的确怕是醒不了。

一旁的亚斌、刘山听得糊涂,什么一滴、两滴、金骨髓的,根本不明白师祖和小师叔两人在说些什么,这会儿,三四个人已经从去悲的小茅屋里抬出了赤方要的东西。

牛刚看了一眼,已经认出这些不是旁的,正是不久前赤方用药物硬生生地将去悲修为拔高了一界所用的工具,一个大大浴桶,周身悬着好些绳索、铁杵什么的,可以将浴桶固定在地上;浴桶下面有隔层,可以直接烧水;桶内又一个小凳子,桶璧有皮套,套上里面的人就动弹不得。

话说胡去悲师兄现在看得风光,已经是宗师修为。可是在短短一个月间,将修为硬生生地拔高了一界,又岂是好相遇的,当时受罪那叫一个残啊,好几次就剩半口气了,还是一直含在口中的人参片把命给吊住了,等来了赤方的施救。眼下的这个大浴桶就是那会赶工的,药性猛烈,胡去悲常常克制不住,挣扎地要爬出来,多亏了这个家伙让他给定出了。其实桶内还扔着一个头套,是赤方嫌胡去悲太吵后来又做的。一切装备上以后,除了硬生生受着药力,别无他法。

赤方随手一直,聚在一旁的七八个大后生立马会意,反正赤方一众徒子徒孙中唯一的女子方芳这会又不在,一帮子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转眼之间,查刚已经被剥得精赤,被众人放入了浴桶,许是平时查刚指点众人功夫把众人给指点狠了,还没等赤方在吩咐什么,众人已经是把桶内桶外的绳索、皮套什么的都给他上好了,连头套也没落下,给罩得严严实实。

得亏是查刚现在人事不醒,不然就在骂上娘了!

“胡闹!”牛刚有些看不下去了,训斥道,“他现在醉的人事不醒,还能说梦话不成,赶紧把头套给卸了!”

“不用!”赤方一招手,阻止道,“反正待会也要套上,就先这样把,去几个人把水灌上——”

厨房里水瓮中还有些水,桶里灌到一半时,正巧打水去段浩、华文回来了,初秋时分,山泉凌冽,又是露天,被刺骨冷水这么一激,查刚顿时醒了几分酒。

“呜呜呜——”头套下的查刚想要说些什么,赤方充耳不闻,牛刚嫌他煮个酒也惹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将头扭到了一边吗,懒得离他、师祖和小师叔都不说什么,下面的众人就跟不敢言语了,正好一报平日被查刚压迫之仇,任凭查刚的剧烈地挣扎,可浴桶早就固定的牢牢,就连胡去悲也挣不脱的物件,又岂是他可以逃出的。

牛刚从太行山带回来的药材就在旁边,倒也省事,赤方挑了几样,在手中抓了一大把,撕扒了几下,全数丢尽了桶里,然后就任凭查刚大冷地地天,光着身子泡在了冷水里,扭过头去继xù

和牛刚说一些药物上的知识。

一时间,没事干了的众弟子闲在了那里,面面相窥,查刚现在全通红得吓人,一看傻子都知dào

不妥了,众人有心问问查刚倒底是怎么了,但又没有那个胆量,想转身回去练拳,心中又着实有些不甘,一个个站在查刚周围,不作言语,看样子倒成了查刚的护卫一般。

良久之后,捡柴火的郭山岳、沙飞二人回来了,赤方依然没有示意什么,不久后下山抓药的小叶也是急冲冲地赶了回来,手中提着七八个装得慢慢地塑料袋,份量不小,累得是满头大汗。

“师祖,药买回来了!”小叶喘着粗气说得道,赤方这才打破了沉默。

又是忙得一阵鸡飞狗跳,赤方稳坐中央,将一众徒孙指挥得团团转,烧火的烧火,熬药的熬药,加水的加水,时近中午,也到了午饭的时间了,会做饭的几人也冲进了厨房,为十来号人型饭桶准bèi

吃食。

“这是怎么——”

门口出来一阵惊呼,牛刚抬头望去,却是胡去悲领着胡狗儿上来了。一大早赤方吩咐下了任务,他们几人却是一同下山去办了,这回想来是胡去悲分配到的任务完成了,不然这老小子是不敢上山来的。

果然,胡去悲知dào

正事要紧,也只是惊讶了一会,认出了浴桶里是查刚以后,一丝笑容挂在了嘴角,总算是也有能常常他吃过的苦头了,没多问什么,快走两步,来到了赤方近前,恭声道。

“师父,山头承包手续已经办好了,正好狗儿的斗狗场刚建完不久,建筑队还没离开,和一些建材商合zuò

也挺好,现在建材已经开始那那块地运了,而且正在往那接水电,下午一接好就可以开工了!”

“好!”赤方一点头,“其他人哪!”

“长林和四九刚才打电话回来,他俩现在已经赶到了呼和浩特,正在和那边的大牧场联系,长林那边有朋友,宝亮师弟也在生活,关系不少,所以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估计下午就能谈妥,快得话,明天晚上左右,第一批牛羊就能运来。良峰和梁开现在还在飞机上,一到地头他们就会立马打电话回来。”

“去欢他们呢!”赤方问道。

“咳咳——”胡去悲一阵犹豫,用咳嗽掩饰,最后在赤方凌厉的目光逼视下,唯有实话实说道,“去欢师兄虽也是和吃的东西打交道,可毕竟一个是给人吃的,一个是给畜牲吃的,两家也不能挨到一块去,所以可能好的再缓缓,咱们要定制的饲料要求有些高,一般的厂家也接不了,就是他们敢接,去欢师兄也不放心他们做出来的质量,所以——”

“去晴和去阴他们——”

“哼!”赤方哼了一声,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知dào

这些事急不来,所以倒也没过分的苛求什么,短短一个上午,他们几人能做到这些,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牛刚一旁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说道。

“师叔,不必这么夸张吧!就为了线儿的吃食,你就要建一个养殖场!”

第二百二十八章 伸手要钱

单单就为满足线儿的吃食,就要盖起一座养殖场,这样的豪气,确实是把牛刚给震住了.

牛刚倒也知dào

线儿的食量非同小可,别看它的脑袋小,可那张蛇口张起来,一把人给吞下,完全没有问题,再配合它那三丈开外(一丈为三米三,三丈开外意指十米以上。)的蛇身,最粗的地方大似水桶,想要支撑如此的身躯,一餐一只羊那就是塞牙缝,一头牛的份量倒还差不多,可是再夸张,也没到了要盖一座养殖场的地步。

毕竟线儿也不是要日日进餐,蛇类天赋,一次吃饱,半个月滴水不沾也是没问题的,不然在以如今太行山的野兽数量,也经不住线儿那般的折腾,现在的野兽可是一日少于一日,比不得千年以前。

面对牛刚的质疑,赤方给出的回答顿时令他绝倒。

“嗯——也不光是为了线儿——最近胃里有些空得慌,许是多年未沾荤腥了,有些馋了!买些牛羊走兽回来,没事宰一两头来尝尝鲜,吃一口少一口了!”

胡去悲双眼顿时通红,隐隐地泛起了泪光,说是修行可以长寿,可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又有多少,毕竟赤方的年龄摆在那里,说是没有担忧,那是骗人的话而师父今日突然言及此事,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相比胡去悲那么悲观的念头,牛刚却是没太多想,但也被赤方的话伤得不轻,这比他说是为了线儿而建养殖场还不靠谱,就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来,牛刚怀疑师叔是不是有些闲得发慌了。

而且最关键的,不是这些,而是牛刚知dào

,龙山给他定下了诸多戒律,其中有一条就是荤诫,不许他食荤腥,龙山的话赤方又怎敢违背但牛刚转念一想,师叔也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一看立在一旁的胡去悲父子,牛刚有些明白了,人多嘴杂,有些话却是不方便当着他二人说。

开午饭了,郭山岳、小叶等一人端着一个大海碗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吃边闲聊着,而牛刚、赤方、胡去悲父子四人却是围坐在一张方桌上,牛刚一心闷头填着肚子,赤方和胡去悲聊起来养殖场的建设事宜。

说是聊,其实那是给胡去悲面子,其实就是赤方对养殖场建设做出了一些要求,胡去悲在一旁自己听着,胡狗儿还煞有其事地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在那里做着笔记,差不多五十岁的人了,现在就跟个小学生似的。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赤方端起了有些凉了的饭,尝了一口,又放下了碗筷,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倒是忘了最重yào

的一件事了!”

“买牲畜、买饲料、建养殖场想是要花费不少的钱财吧!”赤方手扶在了脑袋上,像是在考lǜ

什么重yào

的事。

“师父,您谈这个可就是打弟子的脸了!”胡去悲愤然色变,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血气上涌,难得在赤方面前强硬了起来。

“屁话!”赤方抬起头来,理直气壮道,“谁说我要出钱了,你看你师父我像是有钱人嘛!”

“——不——像”胡去悲艰难道,他此时却是有种一拳打在了空处的感觉,像是一时激动,却是忘了师父平日的性子。

“那师父的您的意思是——”胡去悲吞了一口口水,问道。

“我是在想,扣除了这次养殖场的钱,你还欠为师多少,为了你,为师耗光了半辈子积蓄的药材,弄得为师想在想要干些什么,都缩手缩脚的,日子不好过啊!”

“扑哧!”牛刚喷出了满口的饭,被呛得泪流满面。

“怎么,你有意见!”赤方扭过头来,质问道。

“意见倒是没有!”牛刚摇摇头,但依然忍不住道,“不过,师叔,你倒是也好意思朝徒弟伸手!”

“亲兄弟还明算帐吗,一码是一码!”赤方瞪眼道,“怎么,他们现在发达了,做师父的就合该过穷日子!”

“师父说得是!这些年是弟子们的的不是。”胡去悲立马道,“可师父我们早想把您接下山去过好日子了,只是您——”

“少来!”赤方一摆手,“我在山上活得挺好,就是手头有些紧了,想拿点零花钱花花!”

“那师父想要多少!”胡去悲问道。

“先拿五十万来吧!不够再说。”赤方琢磨了一会道,他多年不下山,也不知dào

山外物价几何,十万块够不够买他要的那些东西。

“好,下午我就叫狗儿送上来!”胡去悲干脆道,“不过师父,您突然要钱干嘛,你成日待在山上,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赤方摇头道,“为师自有用处!还有,那查刚吞了我两滴的金骨髓,你知dào

这几年金骨髓的行情是多少嘛,给我像良峰要回来!”

“啊!”胡去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呼道,“两滴!师父,你还有金骨髓?”

“嗯!”赤方无所谓地点点头,“我记得民国那会,一滴好像是十万大洋,现在应该不会比那还低吧!”

“爹,金骨髓是什么?”胡狗儿在一旁还想小声问一下他父亲,没想到胡去悲却是充耳不闻,似是疯魔。

“师父,你真的还有金骨髓!”胡去悲反应过来,急忙问道。

赤方点了点头,说:“看你的样子,这金骨髓现在价值也小不了,那壮骨丹的价值就更加珍贵了,看来为师还是亏了,才问你要了十万块。”

“啊!”胡去悲脸色一白,颤声道,“师父,你说什么,壮——骨丹!你把壮骨丹,让我吃了”

“不然你以为呢?”赤方反问道,“突pò

煅骨境界时一枚,突pò

煅骨上品时又是一枚,为师剩得最后两枚壮骨丹却是都到了你小子的肚子里面!”

“师父!”胡去悲‘扑通’一声,给赤方跪了下来,呜咽道,“师父,你怎么一直不告sù

去悲这些,弟子都七十了,都半截身子入棺材的人了,何德何能,竟然Lang费了师父如此重yào

的两枚灵丹,你这叫徒儿如何——呜呜呜!”

牛刚看得稀奇,胡去悲老大的人了,还真就当中众人的面哭了出来,弄得胡狗儿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干脆也随老父跪了下来。牛刚心道:“壮骨丹啊壮骨丹,早就听说这玩意了不得,是煅骨圣药,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它的价值。”

“嗯!”赤方看得胡去悲如此作态,心中一动,也懒得没有把他扶起来,而是板起脸来说道。

“哭什么,也不嫌丢人!两枚壮骨丹造就一位宗师,也算是物超所值,哪有什么Lang费不Lang费的,还不快起来。”

胡去悲知dào

赤方的脾气,不敢怠慢,擦擦眼泪,站了起来,却是不敢在坐下“这么说,现在一枚壮骨丹确实是价值不菲了!”赤方像是漫不经意道。

“岂止是价值不菲!”胡去悲心有余悸地说道,“简直就是有价无市,金骨髓还好,不是一般人能用得来的,价格还不算离谱,看成色也分上中下三品,一般的下品差不多是一滴上百万,中品在三百万左右,上品市面上根本没有出现过,所以无从估计。

“而壮骨丹药性温和,常人亦可服食,能强壮筋骨,虽然对咱们武人用处最大,可是这些年在一些富豪圈子了,把壮骨丹传得神乎其神,说成了延寿灵丹,一枚可延寿五年,一切有价而生命无价,所以现在的壮骨丹有了些富豪的追捧,简直就是被炒成了天价!三年前南方有鬼市交yì

,一枚成色一般的壮骨丹被买了一千五百万。”

“原来如此!”赤方古怪一笑,说:“说实话,壮骨丹能强壮筋骨,筋骨强壮了,自然也有延寿的妙用,当年煅骨丹也倒是曾被这么疯炒过。”

赤方说得当年,却是指民国那会,连年战乱,民国武林也不亚于经lì

了一场浩劫,民国之前的一些武林门派,古老传承,几乎都在火器大炮下灰飞烟灭了,除了一些年纪大的人活下来的人,却是很少再有人知dào

以前的江湖武林是个什么面目。

“师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牛刚好奇道。

“呵呵!当然不妥了,是药三分毒,壮骨丹又岂是随便吃的!”赤方说道,“壮骨丹温和的药性确实是使常人也能服用,如是那人有高手从旁指点,把壮骨丹的药性吸收完全倒也不错,若是不然——嘿嘿——”

“不然怎样!”牛刚被赤方嘿嘿笑得心中发毛。

“放心,不会立马要人命的!”赤方淡淡道,“听说过痹症没有?就是骨头增生,关节变得粗大,又或是生出一些骨刺来。壮骨丹的药力得不到散发,积蓄在了骨骼里,使得骨骼不正常地生长。当年就是有这么一位老板,兴冲冲地花了五十万大洋,买回了一枚壮骨丹,三个月后,手臂长成了大腿粗,背后一节脊梁骨增生,把人顶成了弓形,最后肋骨生长地扎进了脏器了,哀嚎了三天三夜这才死去。”

“嘶——”牛刚倒吸一口了冷气,不自觉地朝着茅屋看了一眼,在哪里,吸走了两枚以上份量的金骨髓的查刚被固定在了浴桶里,赤方嫌他碍眼,吃饭时,叫人把他移到了茅屋中。

“哼!”赤方看到了牛刚小动作,冷哼一声道,“放心,有我在,那小子死不了,两滴金骨髓,药力比五枚壮骨丹还厉害些,够这小子受得了,看到以后还敢不敢那么贪杯!”

第二百二十九章 都快炖成一锅汤了

“呜呜呜——”查刚浑身又痛又痒,简直就像是在被万千蚂蚁在啃咬他的骨头,他反狂地想要大喊大叫,可是头套伸出一端,将他的嘴巴塞得严严实实,除了“呜呜呜”声外,什么声音也发出来.

四周光线暗淡,点点滴滴残余的意识让他知dào

这是被抬进了去悲师伯闭关时居住的茅屋,院中人影晃动,却是没有一人朝这般看来,顿时间让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在。

“呜呜呜——”他拼劲全身的力qì

想要挣扎而出,可依旧只是枉然。浴桶的坚固他曾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万千蚁虫噬骨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全身的骨骼就跟被酥化了一般,又或是已经那万千蚁虫噬出了无数孔洞,他根本就使不出多大的力qì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他的听觉还在,视觉还有些残余。

“咕咕咕——”

这是什么声音?查刚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此熟悉的声音他焉能听不出来,接着暗淡的光线,他分明看到浴桶的水不停地翻滚,一股股蒸腾的热气带着香甜的异味徐徐升起,当先就是扑入他的鼻孔!

“有人没!水烧开了,快来看看!”查刚拼命地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带着头套这他,话到嘴边,只是是一阵模糊的‘呜呜’之声。

水都烧开了,他身处其中,还能好得了嘛,这就等于是在煮一锅肉,要把他给炖了虽然还没嗅出那股香甜之味倒是什么,可下意识地,查刚把味道当作了肉香,当作了他的肉香。

这时候还管什么醉不醉的,立马全给吓没了,一定是那些臭小子粗细大意,关顾着吃饭忘了熄火了,现在他都快被煮成一锅汤了,居然还没有被发xiàn



“救命——”查刚心底疯狂地嘶吼着,随着水翻滚得越来越剧烈,热气蒸腾而起弥漫了整个茅屋,那香甜的气味越来越浓重,查刚都开始绝望了,大丈夫死则死矣,可是不能死得死这么憋屈啊!

查刚感觉自己都快熟透了,绝望在弥漫,却是没有发xiàn

,浴桶里的液体煮开了不知多久了,但他已经在活蹦乱跳,还有挣扎的力qì

在,他却是也没有发xiàn

,除了骨头如同在遭受万千蚁虫噬咬外,他并没有滚烫之感,甚至于本该越演越烈的万虫噬骨之苦,也在翻滚的液体蒸腾之下,悄然减缓。

————————————————————————————————————“嗯——好香!”

午饭过后,胡去悲父子下山开工而去,牛刚与赤方依然扎堆在了草药丛里,细心地处理那些已经晾干的药草,牛刚鼻子一阵抽动,茅屋中那股香甜之气,此时却是已经扩散出来了。

“师叔,你往那浴桶里放了什么,怎么闻着我都有些流口水了!”牛刚问道。

“这是花蜜石的香味。”赤方随口道,“花蜜石是生长百年以上的大蜂巢里生出一种石头,被蜂蜜侵润时久,天生就带着这么一股子异香,不过它的主要功能去不是这些,而是它溶于皮肉,能大大增强皮肉的柔韧度和强度。”

“不过这东西也有一个弊病,用时一定要小心,方圆百里不能有大蜂巢在,不然可就麻烦了。”

“花蜜石?”牛刚点了点头,好像是见过师叔往里面丢过一块巴掌大的黑糊糊石头,不过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似以前师叔给自己提起过。

“金骨髓药力霸道,积蓄在查小子的体内无处宣泄,只好从骨骼中爆fā

出来,加入了花蜜石,却是能是他皮肉宽松,韧性十足,不会和突然暴增的骨骼冲突。”

“哦!原来如此。”牛刚点了点头,玩笑道,“那这花蜜石也不一般了,想来应该是师叔你的珍藏了,想不到您也有大方的时候!”

“嘿嘿——”赤方突然抬起头来,冲着牛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说道,“不错,那花蜜事的确是我的珍藏,不过——嘿嘿——”

“不过什么——”牛刚知dào

师叔有卖起关子来,而且看他这模样,显然不怀好意。

“花蜜石这个名字你可能不记得了,不过我想它的另一个名字你一定知dào

。”赤方裂开了嘴巴笑道,“它叫千年蜡!”

“咳咳——”可怜牛刚也是易筋境界的宗师了,好玄没被赤方这一句话给咽死,千年蜡牛刚当然知dào

,那可不是什么好玩意,活人一般用不上,更明确地说,那是给死人用的,用那东西把尸身煮一遍,可使尸身千年不腐。

“怪不得这么香,这花蜜石的异香拿来除尸臭也是一绝,真是天然的防腐圣物啊。”牛刚心中哦个感叹道,不过感叹归感叹,依旧不能消减他心中对赤方的愤慨。

“那是——那是给死人用的,活人——”牛刚指着赤方,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唯有心底对他的医德再次表示深刻地唾弃。

“活人怎么了,活人和死人除了一个喘气,一个不喘气,还有区别嘛!”赤方理直气壮道。“药理是一样,哪管是死还是活,起作用不就行了。”

牛刚无语中。怪不得师叔那么大方,敢情是他觉得那花蜜石自己用不上,放在手里又有些Lang费,很大程度上,牛刚怀疑是师叔灵机一动,给抛了进去,试一试这活人用了花蜜石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效果。

不敢再犹豫,牛刚丢下手头的工作,冲进了茅屋中,当看到查刚还在活蹦乱跳地挣扎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呜呜呜——”随着牛刚的冲入,在绝望中挣扎地查刚终于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堂堂一七尺男儿,此时此刻,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小师叔,快救我,我都快被煮熟了——”看清了来人,查刚哭喊者,喊声直接从嗓门发出,经过头套阻隔,依然是一阵“呜呜”声。

浴桶底层的柴火此时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但桶中的液体依旧在翻滚不已,惹起蒸腾,看得人心惊肉跳不已。

牛刚却是知dào

,此时的浴桶中的煮得,其实已经不是水了,巴掌大的花蜜石溶于水中,改变了水的性质,此时看得烧得咕嘟咕嘟直冒泡,水温气势也就是稍微有些烫手而已。

牛刚走到跟前,查刚剧烈地扭动着,想要说些什么,牛刚没有理会,一弯腰,双臂伸张,紧紧箍住了桶身。

身起桶抬,轻巧地挪动几步,浴桶内的液体都没怎么摇晃,眨眼之间,牛刚却是已将把浴桶抬到了户外。

“嘣——”

浴桶落地,牛刚解开了查刚的头套,绝望已久的查刚终于再次见到了天日。

“呜呜呜——”头套已经解开了,这次不再是头套阻隔所致的呜呜声了,而是查刚的呜咽声了。二十多的大后生了,此时却像是小姑娘一样,哭哭啼啼起来,顿时有扰乱了专心练武的众弟子的心志,一个个停了下来,瞪大了双眼观望着。

“呜呜——小师叔——可算是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被炖成一锅汤了———呜呜——”原来到这时,他都还没反应过来,桶中液体的温度其实不高。

不过这时却是无人在关心他的这个大笑话。查刚自顾自哭诉着,却是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哭喊声,离得最近的草药架子正在剧烈的震动,站在他跟前的牛刚隐隐皱眉,再远一点的赤方,脸色阴沉,好似谁欠了他一座金山似的,最明显的就是郭山岳等人了,除了最小的孙乐之外,他们此时却是全都用双手堵上了双耳,面露痛苦之色。

他的声音,比特大号的音箱还还要大上许多,许是已经嘶吼了好久,声音有些沙哑了,本来就就有些闷声闷气,这会更加变本加厉了,低沉地吓人,嗡嗡地震得人双耳轰鸣。

“吼什么吼,露自己嗓门大不是!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不知羞!”孙乐虽然没受什么影响,不过一开始查刚就没给他留下好印象,又被查刚操练了两天,对他可感冒地紧。

在身边众位师兄诧异地眼神中,孙乐毫不自知地看着查刚的笑话。

“好家伙,都快赶上狮子吼了”牛刚震惊于查刚雷音暴增的威力,回头看了师叔一眼,暗道,“师叔果然有先见之明。”

不容反抗,牛刚一把抓住了查刚的脖子,又把头套给他戴了上去,终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呜呜呜——”查刚尤带泪花,不明所以,水汪汪地无辜眼神凝视这牛刚,顿时让牛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叶,过来,火快灭了,添些柴,其他人继xù

练你们的!”牛刚吩咐道。

重新坐定,牛刚说道,“药力已经开始发挥了,如此强度的雷音,足足可以将骨骼震碎了,师叔,你确定的药管用!”

“放心,那花蜜石只是其中一味辅药而已,真zhèng

起作用的是你才带回来的蛰龙草,至多半滴金骨髓就是他能吸收的极限了,剩余的大部分药力都在蛰龙草和其他辅药的作用下蛰伏起来了,日后随着时间慢慢发挥。”赤方说道。

牛刚点了点头,问道,“那他还有泡多久?”

“嗯——”赤方沉吟道,“明天吧,今天晚上再泡一宿,明天就可以出来了。”

第二百三十章 放开了打

翌日一早,被关在茅屋中煮了一夜的查刚再次被抬了出来.桶内药液香甜异香大减,呈暗棕色,粘稠不已。

查刚神色颓萎,好在昨天被牛刚抬出来不久好就意识到了水温其实不高,不过没有了心理上的压力,身体上的压力顿时间大增,一夜万蚁噬骨之苦的折磨,要不是有浴桶药液的药力渗透进了身体,大大缓减痛苦的同时降服了一部分金骨髓的药力支撑身体消耗,就是跳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

直到药液完全冷却后,查刚才被解开了绳索释fàng

了出来,而冷却的药液也全都凝成了蜡,看得众人咋舌不已。

不过赤身出浴桶的查刚却是把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来了回来。

上午,无梁殿山下,石阵之中。

查刚仅穿一条短裤,精赤着上身和双足,在他对面的,是人手一根长棍的众弟子。查刚一人站在那里看出身来,可和其他人扎堆一比较,立马就鹤立鸡群了。

原本查刚就生得粗壮,个头在众弟子中属于中上流,可此时一看,他的的个头比原先众弟子当中个头最高的小叶还要冒上一线,一夜时间,整个人凭空拔高了一个头,不仅是纵向延伸了,横向也没落下,立在那里,就跟被放大三分似的,个头接近了两米,骨架粗大,宛若一擎天巨汉,若不是一双浓眉大眼依稀可窥旧容,而至始至终查刚都被绑定在了浴桶中不曾离开众人的视线,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查刚如此模样,其他人绝对不敢认。

“查师兄,师祖有命,你可别怪我们!”郭山岳当下跨出一步,不坏好意道。说完,身后众弟子齐齐跨出一步,长棍如林,俨然有战阵气度。

“慢!”查刚开口道,声音沉闷,就和在大瓮了喊话一碗,嗡嗡地震得众人双耳轰鸣。不过这比之昨天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能把暴增的雷音收敛回去了。

“打!打!赶紧打啊,废什么话!”排在众人之后的孙乐,此时也拿了一根长棍在手,兴奋地不得了,可查刚一开口叫停,却是让他有些急不可耐。

“急什么,师祖亲自下的命令,小师叔就在山门监督,查刚他说什么也没用,这一顿打逃不了!”沙飞在一旁安慰道。

“我想知dào

昨天是说剥了我的裤子,又是谁给我塞上了头套?”查刚眯起双眼,狞声道。

“查师兄,咱们可不待这样的的。”众人中刘山急急大喊道,“弟兄们上,不能让他翻旧账。”

“对,弟兄们上,师祖不许他还手,还有小师叔在上面看着,我就不信他胆敢造次,他一人,我们有近二十号人,怕他干什么!”

“是啊,师祖和小师叔可是叫咱们放开了打的,那咱们还什么好怕得,兄弟们,打他娘的。”

人群中,不断有人呐喊打气,昨天趁查刚醉倒,扒光他衣服的事,论起来,众人可是一个也跑不了,查刚这一问,却是问得失策了,众人怕他秋后算账,此时却是空前的团结起来,一时间,群情激奋,士气大涨,长棍横扫,如潮水般涌现了查刚。

“麻痹的!反了你们了!”查刚眉头一拧,一把揽住了当先的三个棍头,刚要一肘子将三根长棍砸折,势头一缓,却是想到了祖师的命令,不许他还手。

查刚这一缓的当口,揽住的三根棍子却是猛然一扎,当下扎在查刚的胸口,把查刚扎得倒退两步,三根长棍完成任务,顿时急抽而退,查刚反应过来,刚要把那三根棍子夺下,这会,其他的的长棍却是已经围了上来。

呼呼——破空之声一时大作,近二十根长棍四面八方砸了过来,查刚被包围其中,顿时间,雨点一般的攻击坠落,准确地命中了目标。

“啊——”查刚的痛叫开始在山间荡漾。

“老子跟你们拼了!”查刚一声怒喊,朝准了一个方向,埋头扎了过去。

“沙飞,推开!亚斌,绕过去,朝着他的身侧打!”郭山岳指挥道。

“国方,刘山,大兵吊在他身后,别让他跑了。”

“其余人。站在巨石之间,散成一个大一点的圈,看准时机,抽他一冷子,别让他跑出了这一个圈子——”

顿时间,查刚就像被困在了一个不大的牢笼之中,,后面人紧追不舍,他一停下来,后面立马逼近,劈头盖脸就一阵棍雨袭来,埋头只跑,也是顿不顿就是一冷子刁钻的长棍朝着他的抽来。之前众人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好意思下重手,可是看到挨了不知多少棍棒的查刚身上连道印子到没有留下,顿时间了明白了师祖那句‘放开了打’的真谛,一个个下手那叫一个狠,鸡蛋粗的棍子早就打折了好几根,还好之前早就有所准bèi

,啥都缺,就是不缺棍子。

“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查刚心中憋气不已,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误食了师祖的两滴灵药嘛。

恼怒的查刚干脆听了下来,偷空瞄了一眼山门,人影全无,顿时间心中大喜,这时一直在后面吊这他的刘山三人也已经追了上来。

呼呼——刘山三人散开,分三个方向,挥起三根长棍就朝着查刚身上招呼。

“刘山,老子就看见你小子使坏了——”查刚一声虎吼,根本不待理会其他两人,直直地朝着刘山扑去。

“嘭!”

刘山长棍砸中了查刚的肩膀,正面以对,结结实实一下,长棍断折,查刚肩膀完好,刘山的虎口却被震得酸麻,好似这一棍不是打在了人身上,而是打在了一个粗铁架子上。

查刚继xù

猛进,眨眼间却是欺近了刘山身边,到底也是加强操练了两三个月两颗,刘山的反应不是盖得,握在手中半截棍子再扫,朝着查刚的脑袋抽去吗,这会分头攻击的其他二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手中长棍急点,却是朝着查刚背后的脊梁骨扎去。

“啊——”

被戳中脊梁骨的查刚顿时一阵气闷,而后刘山的那半截长棍如约而至,打中了查刚的脑袋,痛得查刚哇哇大叫。

“老子跟你们拼了!”查刚吃足了手无寸铁的苦头,却是把怨气都放到了刘山的身上,老子不好过,你小子也别想舒坦了,牙关紧咬,查刚再进,终于再无阻隔,来到了刘山身前,一手握住了那半截棍子,一收,论力qì

,刘山那是他的对手,顿时半截棍子易手,查刚一拳简单的黑虎掏心,正合时宜,一下就把刘山打得倒飞而出,跌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来呀!”棍子翻手一挥,将再次袭来的两根长棍磕飞,查刚一棍在手,顿时间豪气万丈,大吼一声,“谁来!”

“我!”

突兀的一声在查刚身侧乍起,查刚扭身望去,下一刻,一道人影倒飞出去,正巧掉在了刘山的一旁。

不过查刚可不想刘山那么不禁打,一个筋斗翻身而起,立时破口大骂道。,“哪个孙子敢偷袭老子!”原来,刚才他却是还没有看到说话着是谁,就已经被打飞出去了。

牛刚脸色铁青,听得查刚大骂自己,心中怒火更深,下一刻,牛刚消失原地,出现在了查刚的面前,不容他抵抗什么,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一直胳膊,用力一挥,就像扔破布娃娃似的,一把把他给扔了出去。

咚!

查刚与一块巨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巨石被砸得晃了三晃,查刚却是没事人一样,摇了摇又会晃荡的脑袋,就要再骂,但瞪眼一瞧,他却是发xiàn

了站在不远处的正是自己的小师叔,立马傻眼了。

“小——师——叔——”查刚颤声道吗,“你——不是——进——去了”

“进去怎么了,进去你就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牛刚大动肝火道,“说了不许你还手,你刚在那是在干什么?”

“我——”查刚哑口无言,他不过是见小师叔离开了一会,所以想要教xùn

一下那些造反小子,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而已,怎么敢把师祖和小师叔的话当耳旁风。

“叫你煮点东西,你都能整出那么大的幺蛾子来,差点把小命给赔上,现在你师弟们助你吸收药力,你居然不识好歹,还敢还手!”

“小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查刚想要极力辩解,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分说,他当然知dào

师祖叫众位师弟放qì

修行来用棍棒击打他是为他好,不仅伤不了他,反而可以凭外力刺激祝他吸收残余没有蛰伏起的药力,增进修为,可是这些个臭小子的嘴脸实在是太气人了。

“停!你也不用解释了!”牛刚说,“现在听仔细了,你没有躲闪的权利了,就站在那受着吧,这样效果更好!”

“啊——不要——”查刚惨叫道,躲躲藏藏地就已经叫他吃尽了苦头,这回都不然躲闪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嘛,事实不容查刚分说,早就对查刚敢还手来气的众弟子一窝蜂地扎堆堵了上来,将查刚团团包裹,趁着有小师叔压场,雨点似的棍雨朝着查刚招呼去。

“啊——”一声哀嚎直冲云霄,再次在山间荡漾起来。

而正在此时,龙林山山道之上,一行人抬着一个长长的樟木匣子快速前进着。

“什么声音,怎么听着好像是人?”一位精神振烁的老者停下身来,凝神听去。

“爷爷,停下来干什么,快走啊!这匣子沉死了,在不快点到庙里,我的肩膀可就要废了!”抬着长匣子的一个年轻人抱怨道。

“可你听着这声音——”老者似有顾虑。

“唉呀!石爷爷,你就别少见多怪了,不就是有人在嚎叫嘛!”抬着长匣子的另一人说道,“你在这山上待一两个月就习惯了,每天上面没有人嚎两声,那才叫奇怪呢!”

再看看其他几人也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老者默然。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愣着干什么,接着打!

棍影嚯嚯,二十几号人围着一人打,场面好生地壮观.

“别打脸——”查刚沉闷地叫喊声从人群中传出,惹来手持长棍众人的哄堂大笑。

“查师兄,你那张老脸又不是风华绝代,为何打不得!”、“早就看你那张铜锣脸不顺眼了,今天打得就是他——”

立时间,就有几根长棍朝着查刚的脑袋招呼去,吓得查刚赶紧双臂护得牢牢。

呼呼————咔咔咔——又有几根长棍经受不住大力,被打折,打到了这个份上,众人那是越打越放心,几乎人手的长棍都换了一遍了,可饱受众人蹂躏的查刚依然生龙活虎,除了身上的皮肤有些发红外,受了那么多棍子,练到印子都没有留下,反倒是越喊越大声,真就像是被打得凄惨。

反观施暴的众人,越打却是越疲累,一个个早已是类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握长棍的手隐隐地有些颤抖,差点就要握将不住。

“用劲,早上没吃饭是怎么的!”牛刚在一旁看得憋气,大声呵斥着。

“二哥,这家伙皮也太厚了,我——我打不动了!”孙乐挤出了人群,一扔手中的长棍,瘫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道。

“那就先歇歇吧,早就说不用来,你偏不听!”牛刚点点头,对于孙乐如此宽容,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使劲,你们这是再给他挠痒痒不是!”牛刚朝着众**喝道,“把你们吃奶的劲都给我使出来!”

呼呼——众人牙关紧咬,死命地挥舞者手中的长棍,“咔咔”几声过后,却是又有几根长棍被打得断折了。

“小师叔,不是我们不使劲,是这棍子太不结实了!”小叶、亚斌几人挤出了人群,提着断折的长棍,满脸无奈道。

“连个人都不会打,日后查刚找人秋后算账的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们?”牛刚环抱双手,根本就不听他们的解释。

小叶几人闻言色变,立马耷拉起了一张脸,哭声道,“小师叔,说话可要算数,是你拍着胸脯保证查师兄不敢秋后算账,我们才出来打他的!”

“我那是说你们要把他打得断上七八根骨头才算数,可打了这么久了,你听他越叫越大声,像是被打断了筋骨的样子嘛。”

“你是说真的!”小叶沉声道,“大家都是同门中人,查师兄误食了师祖的灵药是不对,可以不需yào

打断的他的筋骨啊,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果然还是你们几个领头的放水了!”牛刚冷笑道,“你们好生的糊涂,你看师叔和我像是那么苛责的人嘛,不是跟你们说了这是在帮他吸收药力,你们不信是怎么。”

“不是已经没事了嘛!”亚斌小声地嘀咕着,“皮厚得都快赶上小师叔你了,还没吸收好。”

“你们懂什么,他误食的灵药是增壮筋骨,大部分蛰伏了起来,剩下的小部分也不是那么容易吸收的,现在全都淤积在了体表,挥散不去,你们现在打不动他就是那层淤积在体表的药力在作怪。叫你们打他就是把那淤积在体表的药力打散,把筋骨给他打断,正好把那药力吸收。”

“真的假的?”小叶不信道。

“你说呢!”牛刚反问道,“现在你们不下重手打他,那不是救他,反而是在害他。”

“好!”小叶几人一咬牙,提着半截棍棒,挤进了人群中。

顿时间,破空之声大作,人群中击打的频率徒增。

牛刚依然看得皱眉不已,一个个挥棍之声呼呼直响,声势惊人,实jì

上棍子的力量全都在挥舞之际Lang费得七七八八,这倒不是他们故yì

放水,而是他们修liàn

时浅,懂得发力技巧的不多,要是换查刚来,一木棍子跟铁棍就没有什么区别,随便一挥,打在人身上就能断筋裂骨。

赤方没心情再出手助查刚一臂之力,牛刚对力量的控zhì

又不尽如意,轻了不顶事,重了又收不回力,百斤的误差,足以一棍子把人打死,所以他也不好出手,方去欢等师兄们又一起出去为养殖场的事忙碌,最后只要靠这些不经事的菜鸟了。

咔咔咔——又有棍子断裂了,后备的用得差不多了,唯有提起半截棍子来继xù

上了,众人一个个打得挥汗如雨,查刚残呼不断,可就是越喊越来劲。

“怎么回事,山岳,你们在打谁?”

“哥几个,是不是有人上山来踢门,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没人通知我。”

两道不和谐的声音的从石阵外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两人满头大汗地抬着一个常常地木匣子,气喘嘘嘘地上山来,前面一个是方流,后面一个是石卫。

在这两人的身后好跟着的几人中有一女子众人皆识,正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赤方门下唯一的女子,方去欢的孙女方芳,奈何早就名花有主,被石卫那小子拔了头筹,惹得众人失落不已。

剩下的众人就不怎么认识了,不过既然跟着方芳、方流、石卫三人一起来得,向来也不是什么外人,众人望定,继xù

埋头苦打。

许是知dào

其他人上山来了,查刚也是要面子的人,干脆牙关紧要,不再吭一声。

不过多时,那一行人已经走进了石阵,牛刚后面跟着孙乐,前走几步,迎了上去。那行人中他几乎都认识,当时却是不打不相识了。

“小老弟啊,你可骗得老哥哥我好苦啊!”那行人中的老者看到牛刚迎来,眼睛一亮,冲着牛刚直喊,却是在太行山中自称‘老龙头’的那人,也就是石卫的爷爷——石老爷子。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牛刚好笑道,“是你一厢情愿地把我当作了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哈哈——”石老爷子轰然大笑,声若洪钟,直教人不敢相信这位老子马上就要九十了。“谁叫小老弟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宗师人物了,你叫我如何不把你当作老怪物。”

“说来也怪!”牛刚摸摸鼻子,“当时我收敛地很好,你一个普通的人,最多也就是筋骨强健些,又是如何看出来我的修为。”

“呵呵!”石老爷子得yì

一笑,伸出手来,晃了晃,道,“早就知dào

你要问,实话告sù

你吧,就是这么知dào

的。”

“嗯!”牛刚瞳孔一缩,疑声道,“你是说——”

“没错!”石老爷子笑道,“我都年近九十了,可身体比一般小伙子还要棒,你们习武之人见到了又如何会不试探一下,你用得那法子我老亲家不知对了施展了多少会,他也没瞒我什么,故而那天咱俩一握手,我自然也就认出了从你掌心传来的那股力量代表了什么,知dào

了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位和我那老亲家一般的宗师人物。”

“原来如此!”牛刚苦笑道,“怪不得那日我和你握手之后,你的反应那么怪,原来是我自己漏了马脚,想来你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宗师高手看上起那么年轻。”

“是啊!”石老爷子笑道。“最后唯有不得不把你当成那种修liàn

得返老还童的老怪物了。”

“哈哈哈——”牛刚和石老爷子相视而笑,一老一少,却是霎时间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行了,爷爷,小师叔祖,你俩就先别叙旧了,那边山岳他们打谁呢,手那么重,就不怕那处人命来!”石卫来到跟前,有些煞风景道。

“打得是查刚,放心没事的!”牛刚随口道,转过朝着老虎等人一一颔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老虎、老羊、老猪、老狼都在,唯独老鹰不见了踪影。

“哎!老鹰怎么不在?”牛刚问道。

“哼!”方芳扭过头去,却是从发xiàn

牛刚和她开玩笑到今,就一次没给过牛刚好脸色看,这回牛刚问老鹰在哪,却是无意中将头朝了她那一边,让她还以为牛刚在问她,故而一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理会牛刚。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牛刚苦笑一声,也来得跟她计较什么,纯当没有看见。

“路上我们接到了去阴、去晴二位师伯祖的电话,老鹰去和他们二人会和去了,好似要到什么山抓什么来的,我给忘了!”石卫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是去东灵山,不是去抓什么,而是去采肉芝草!”方流补充道。

“呃!”牛刚点点头道,那是师叔预定给养殖场准bèi

的主要食料,虽然是草,可是蕴含的能量甚至不逊于肉食,最是增长血气,在龙林山也可生长,好似许久以前这龙林山上就生到处都是,后来北方鞑虏入寇,满山坡的肉芝草纯粹就给他们最大的方便,干脆一把火都给烧了。现在这种草在东灵山也快绝迹,怪不得去悲师兄也也不看好两人。

牛刚心头一定,一侧身子,露出了孙乐来,给没见过他的人做了一番介shào

,至于孙乐的资质引得牛刚众位师兄争破头皮来抢的事自然就不用见人叫说了。

孙乐朝着众人腼腆地笑着,方芳等均对他印象不错,而此时牛刚却是和石老爷子走开了,“小老弟,这次上山来,我可是带着任务的,你可得多帮衬着点!”石老爷子将牛刚拉到一边,有些神mì

道。

“嗯,什么任务?”牛刚疑惑道。

“嘿嘿!当人性命攸关的任务了!”石老爷子笑道,微不可查地朝着石卫、方芳扫了一下,一旁的方芳许是听到了些什么,顿时双颊升起了两朵红云,而石卫也一反平时大大咧咧的豪爽,脚下朝着牛刚这边挪动了两步,朝着他做出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牛刚也不是傻人,顿时明白了石老爷子是什么意思,看来是这是石卫给石老爷子下达的关系石家千秋万达的任务,当然是性命攸关了。牛刚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呢,你这可就拜托错人,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小老弟言重了,你当让能帮得上忙了,你和我那老亲家是师兄弟,又最受那位祖师的宠爱,你一句可是顶得上旁人的十句。”石老爷子赶紧恭维道。一旁的石卫也赶紧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好!到时我就帮着说上两句!”牛刚应道。“走吧,咱们先上去做吧!”

牛刚一招手,领着一行人鱼贯上山而去,在路过人群时,喊道。

“愣着干什么,接着打!”

第二白三十二章 一挑四

“愣着干什么,接着打!”

这些臭小子不教xùn

不行,他才和石老爷子说了一会话,这边几人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打个人都累成这样,还能干得了什么.

牛刚倒是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可跟着的石老爷子几人却是不明真相,听了牛刚的这话,顿时一头的冷汗。

“小老弟,那也是你的师侄吧,这孩子犯了什么错,被这样打?”石老爷子声音一顿,继xù

道,“这么打可是要出人命的,现在是法制社会,可不能草菅人命啊!”

“住手,你们没看他都不吭声了吗!”老虎等人早就看不下去了,一听老龙头出声,一下为了上前去一把夺了几人的棍子,三两下就推搡开了围殴查刚的众人。却也是郭山岳等现在早就打得累得不行了,这次有人前来阻止,正好顺水推舟,一个个也没怎么反抗。

石老爷子却是立时大急,他是从旧社会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人精,知dào

这些江湖之事忌讳尤多,许多根本不容外人插手,不然就要接下梁子,这帮子手下见他出声规劝,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是要就下被打的那人。

“嗯!”牛刚眉头一皱,看向了石老爷子,查刚的事却是不方便跟他们解释,毕竟虽然有方芳、石卫这层关系在,石老爷子和老虎等人说到底还是隔着那么一层的人,不是什么事都能跟他们说的。

方芳一看石老爷子手下动手推人,也是心头大急,急急朝着方流打着眼色,这会她却是不方便说着什么,也不能帮着哪一边,不然事情越闹越糟,而方流和石卫抬着长匣子,份量看似不轻,压得两人不行,此时见到事情有变,赶紧先找地方放下木匣子再说。

“老虎,回来!”不用牛刚再说什么,石老爷子如此年老成精之人又怎容得手下人继xù

孟Lang下去,赶紧出声呵斥道。

“老龙头,你看这人都没声了,再打下去人就要没了,见不到时见不到,可见到了咱们却不能不管!”老虎反驳道。

郭山岳等人顿时间脸色古怪了,想笑又不敢笑,就是这么一副德性,不过老虎几人和石老爷子也不知是怎地,却是完全没有看出来情况的不对,仍旧情深意切地对峙着。

“你——”石老爷子声音一窒,却是被老虎这一句话顶得哑口无言,什么江湖禁忌,心里头明白就好,有些时候也是不方便明言,尤其其实许多江湖事根本就是违背了国法的,上面屡禁不止,伤透了脑筋。石老爷子身份敏感,有些话可千万说不得。

“兄弟,你没事吧!”老狼蹲下身子,推了推埋头趴在地上查刚,半天没听他吭声了,也不知人是不是被打得背过气去了。

“滚开!”突兀地一声低吼,震得老狼耳膜嗡嗡作响,轰鸣不已,却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查刚吐出两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什么?”老狼傻傻地问道。

“老子说,叫你们几个滚开!”

声音沉闷,震得人直心底轰轰,难受不已,不过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查刚在说什么,不仅是老狼听明白了,围在查刚四周,一充正义使者的老虎几人耳中也听得明明白白,也不仅仅是他们几人,声音同时也传遍了山间,引出了阵阵回声,荡漾起来,丝毫不差传入利润几乎每一个人耳中。

“哈哈哈————”郭山岳不、沙飞、小叶等近二十多汉子顿时哄堂大笑,闹作一团,却是再也克制不住了。

老虎四人霎那间脸色一变再变,再傻也明白这次他们四人怕是又孟Lang了。

石老爷子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还好,照这样子看,他今日上山来的重大任务,却是不会因为老虎这几个臭小子的孟Lang而夭折,由于气恼老虎几人的不听话,这次他却不是再在替他们几人找台阶下来,准bèi

好好kàn

一看他们几人是如何闹笑话的。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老狼起身,面对众人的嘲笑,他们唯有将矛头朝准了地上趴着的查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查刚也没好意思继xù

趴在地上了,一扭身,也同样翻了起来,立马把他高大粗壮,极带威慑力的身躯显在了人前。毫不客气朝着老狼几个骂道。

“多管闲事!”

“你——”老狼呼吸一窒,却是被查刚带来的威势压得不轻,还好老虎见事不妙,在老狼背后扶了一把,不然老狼正面当冲,非得被查刚这一嗓子喝退几步不可。

“咦!你是谁?”

“查师叔,你怎么成了这样了!”

扛着长长木匣子的方流、石卫二人这会终于是先把木匣子靠在一块巨石之上,立在了一边,能顺顺利利说句话了,却是正好赶上了查刚起身,两人一看查刚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样,两人都不敢相信了。

“小师叔祖,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方流立马就近问道。

“呃——”牛刚一沉吟,还是解释道,“查刚误食了灵药,结果就被药力撑成了这般模样了!”

“啊!”方流、石卫二人齐齐一声惊呼,不敢置信药力能把人撑成了这般模样。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牛刚一招手,示意他两人住口。

“老虎,你们误会了,他们一群人围着查刚一人打,是帮他打散淤积体表的药力,并非是在草菅人命。”牛刚朗声道,替老虎几人解围,他对这几人印象不错,又有石卫、石老爷子这层关系在,也不好弄得太僵。

“对不住了,是我们几人的孟Lang了!”老虎几人赶紧狼狈的道歉道,对于他们几人的善意,郭山岳等一众弟子好笑不已,就当看了一场笑话,倒也不放在心上,不过他们都不在意,可不代表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有人可是早就怒火中烧了。

本来他们一行人跟着牛刚直接上山不久得了,可是偏偏就要多管闲事,逼得查刚不得不露一下脸。有一件是在众人心中那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就是查刚对方芳有点意思,不过方芳早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查刚却是晚了几步,这事也就算了,可是终究还是要脸面的汉子,在过去暗自倾慕的人面前还是要‘高大全’一下,老虎这几人一折腾,暴露除了被一群人拿着棍棒围殴的却是查刚,害得查刚自觉在方芳面前丢尽了颜面,如何能不愤nù



“慢着!”查刚一声断喝,却是如雷霆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众人齐齐一震,注意力立马转到了查刚这边,已经抬脚准bèi

闪人的老虎四人也不由地收回了步子。

“查刚,你想干什么!”牛刚眉头再皱,他怎么看查刚都有些想搅事的样子。

“小师叔,不是我犯荤,可是今天的事不能就怎么算了!”查刚朝着牛刚抱了抱拳,这里对他来说最大的阻碍就是牛刚了,不先把小师叔对付了,他却是什么也干不了,而对付牛刚也不是没有办法,查刚却是明白,小师叔最是讲理之人,于是他正声道,“龙林山是咱们无梁殿的地盘,来了咱们的地盘,就得讲咱们这的规矩,谨守咱们这的礼貌,可是你看看这四人像是来和咱们客气的嘛!”

牛刚默然,查刚说得在理,他也无从辩驳。

“咱们无梁殿的地盘,岂是任他们胡闹的地方,山岳他们二十多人被他们区区四人就逼开了,那是他们的无能,今天若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岂不是让人说咱们无梁殿是泥捏的,可以任人上门闹事!”

郭山岳等被查刚说得不敢抬头,他们却是明白,这是查师兄对他们不留情面的伺机报复,偏偏他们除了低头羞愧的份,亦无可奈何。

牛刚看了一眼石老爷子,只见他苦笑地点头示意,牛刚会意,说道,“那你想怎么着,划下到来!”

“好!今天我话就撂这了,别说我欺负你们,你们就四个一起上吧!”查刚顿时间豪情万丈,耍足了风头,“若是你们四人能打到我,一切好说,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若是不然,你们四个棒槌日后见我就要自觉比我矮上一头,见我一次,就要恭恭敬敬喊上我一声‘查爷’!”

“哼——”老虎四人齐齐一声冷哼,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查刚这次却是有些过了。

本来就是老虎四人孟Lang在先,要打要罚,说不得这四人一咬牙也就认了,可是这查刚实在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敢出此狂言,要一人挑他们四人!

是!论修为,除了老虎外,其他三人都不是煅骨,可是老虎煅骨中品的修为却是丝毫不逊色与查刚,四人都是战场上厮杀下来变得铁血汉子,最重配合,四人一联手,煅骨巅峰也可一战,查刚如此藐视四人,实在是太过狂妄了!

“好,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手底下见真章吧!”老虎四人齐齐一步,隐隐地朝这查刚包围而去,四周的众人极速地朝着石阵外掠去,给五人的较量让出场地。

深知四人联手之威的石老爷子眉头紧蹙,心忧四人收不住手,石卫、方流、方芳更是不看好查刚,老虎的本事几人可都是知dào

的,再加上其他三人,查刚定是必败无疑。石卫和方芳相视苦笑,今日却是好事多磨了。

唯有牛刚和郭山岳等众弟子此时却是暗笑查刚的不地道,老虎四人不知底细,却是落入了算计。此时查刚一身药力凝结,挥散不去,无异于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甲衣,四人拼命的攻击不仅伤不了查刚,反倒要为他吸收凝聚体表的药力作出贡献。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一挑四

“愣着干什么,接着打!”

这些臭小子不教xùn

不行,他才和石老爷子说了一会话,这边几人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打个人都累成这样,还能干得了什么.

牛刚倒是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可跟着的石老爷子几人却是不明真相,听了牛刚的这话,顿时一头的冷汗。

“小老弟,那也是你的师侄吧,这孩子犯了什么错,被这样打?”石老爷子声音一顿,继xù

道,“这么打可是要出人命的,现在是法制社会,可不能草菅人命啊!”

“住手,你们没看他都不吭声了吗!”老虎等人早就看不下去了,一听老龙头出声,一下为了上前去一把夺了几人的棍子,三两下就推搡开了围殴查刚的众人。却也是郭山岳等现在早就打得累得不行了,这次有人前来阻止,正好顺水推舟,一个个也没怎么反抗。

石老爷子却是立时大急,他是从旧社会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人精,知dào

这些江湖之事忌讳尤多,许多根本不容外人插手,不然就要接下梁子,这帮子手下见他出声规劝,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是要就下被打的那人。

“嗯!”牛刚眉头一皱,看向了石老爷子,查刚的事却是不方便跟他们解释,毕竟虽然有方芳、石卫这层关系在,石老爷子和老虎等人说到底还是隔着那么一层的人,不是什么事都能跟他们说的。

方芳一看石老爷子手下动手推人,也是心头大急,急急朝着方流打着眼色,这会她却是不方便说着什么,也不能帮着哪一边,不然事情越闹越糟,而方流和石卫抬着长匣子,份量看似不轻,压得两人不行,此时见到事情有变,赶紧先找地方放下木匣子再说。

“老虎,回来!”不用牛刚再说什么,石老爷子如此年老成精之人又怎容得手下人继xù

孟Lang下去,赶紧出声呵斥道。

“老龙头,你看这人都没声了,再打下去人就要没了,见不到时见不到,可见到了咱们却不能不管!”老虎反驳道。

郭山岳等人顿时间脸色古怪了,想笑又不敢笑,就是这么一副德性,不过老虎几人和石老爷子也不知是怎地,却是完全没有看出来情况的不对,仍旧情深意切地对峙着。

“你——”石老爷子声音一窒,却是被老虎这一句话顶得哑口无言,什么江湖禁忌,心里头明白就好,有些时候也是不方便明言,尤其其实许多江湖事根本就是违背了国法的,上面屡禁不止,伤透了脑筋。石老爷子身份敏感,有些话可千万说不得。

“兄弟,你没事吧!”老狼蹲下身子,推了推埋头趴在地上查刚,半天没听他吭声了,也不知人是不是被打得背过气去了。

“滚开!”突兀地一声低吼,震得老狼耳膜嗡嗡作响,轰鸣不已,却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查刚吐出两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什么?”老狼傻傻地问道。

“老子说,叫你们几个滚开!”

声音沉闷,震得人直心底轰轰,难受不已,不过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查刚在说什么,不仅是老狼听明白了,围在查刚四周,一充正义使者的老虎几人耳中也听得明明白白,也不仅仅是他们几人,声音同时也传遍了山间,引出了阵阵回声,荡漾起来,丝毫不差传入利润几乎每一个人耳中。

“哈哈哈————”郭山岳不、沙飞、小叶等近二十多汉子顿时哄堂大笑,闹作一团,却是再也克制不住了。

老虎四人霎那间脸色一变再变,再傻也明白这次他们四人怕是又孟Lang了。

石老爷子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还好,照这样子看,他今日上山来的重大任务,却是不会因为老虎这几个臭小子的孟Lang而夭折,由于气恼老虎几人的不听话,这次他却不是再在替他们几人找台阶下来,准bèi

好好kàn

一看他们几人是如何闹笑话的。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老狼起身,面对众人的嘲笑,他们唯有将矛头朝准了地上趴着的查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查刚也没好意思继xù

趴在地上了,一扭身,也同样翻了起来,立马把他高大粗壮,极带威慑力的身躯显在了人前。毫不客气朝着老狼几个骂道。

“多管闲事!”

“你——”老狼呼吸一窒,却是被查刚带来的威势压得不轻,还好老虎见事不妙,在老狼背后扶了一把,不然老狼正面当冲,非得被查刚这一嗓子喝退几步不可。

“咦!你是谁?”

“查师叔,你怎么成了这样了!”

扛着长长木匣子的方流、石卫二人这会终于是先把木匣子靠在一块巨石之上,立在了一边,能顺顺利利说句话了,却是正好赶上了查刚起身,两人一看查刚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样,两人都不敢相信了。

“小师叔祖,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方流立马就近问道。

“呃——”牛刚一沉吟,还是解释道,“查刚误食了灵药,结果就被药力撑成了这般模样了!”

“啊!”方流、石卫二人齐齐一声惊呼,不敢置信药力能把人撑成了这般模样。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牛刚一招手,示意他两人住口。

“老虎,你们误会了,他们一群人围着查刚一人打,是帮他打散淤积体表的药力,并非是在草菅人命。”牛刚朗声道,替老虎几人解围,他对这几人印象不错,又有石卫、石老爷子这层关系在,也不好弄得太僵。

“对不住了,是我们几人的孟Lang了!”老虎几人赶紧狼狈的道歉道,对于他们几人的善意,郭山岳等一众弟子好笑不已,就当看了一场笑话,倒也不放在心上,不过他们都不在意,可不代表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有人可是早就怒火中烧了。

本来他们一行人跟着牛刚直接上山不久得了,可是偏偏就要多管闲事,逼得查刚不得不露一下脸。有一件是在众人心中那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就是查刚对方芳有点意思,不过方芳早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查刚却是晚了几步,这事也就算了,可是终究还是要脸面的汉子,在过去暗自倾慕的人面前还是要‘高大全’一下,老虎这几人一折腾,暴露除了被一群人拿着棍棒围殴的却是查刚,害得查刚自觉在方芳面前丢尽了颜面,如何能不愤nù



“慢着!”查刚一声断喝,却是如雷霆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众人齐齐一震,注意力立马转到了查刚这边,已经抬脚准bèi

闪人的老虎四人也不由地收回了步子。

“查刚,你想干什么!”牛刚眉头再皱,他怎么看查刚都有些想搅事的样子。

“小师叔,不是我犯荤,可是今天的事不能就怎么算了!”查刚朝着牛刚抱了抱拳,这里对他来说最大的阻碍就是牛刚了,不先把小师叔对付了,他却是什么也干不了,而对付牛刚也不是没有办法,查刚却是明白,小师叔最是讲理之人,于是他正声道,“龙林山是咱们无梁殿的地盘,来了咱们的地盘,就得讲咱们这的规矩,谨守咱们这的礼貌,可是你看看这四人像是来和咱们客气的嘛!”

牛刚默然,查刚说得在理,他也无从辩驳。

“咱们无梁殿的地盘,岂是任他们胡闹的地方,山岳他们二十多人被他们区区四人就逼开了,那是他们的无能,今天若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岂不是让人说咱们无梁殿是泥捏的,可以任人上门闹事!”

郭山岳等被查刚说得不敢抬头,他们却是明白,这是查师兄对他们不留情面的伺机报复,偏偏他们除了低头羞愧的份,亦无可奈何。

牛刚看了一眼石老爷子,只见他苦笑地点头示意,牛刚会意,说道,“那你想怎么着,划下到来!”

“好!今天我话就撂这了,别说我欺负你们,你们就四个一起上吧!”查刚顿时间豪情万丈,耍足了风头,“若是你们四人能打到我,一切好说,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若是不然,你们四个棒槌日后见我就要自觉比我矮上一头,见我一次,就要恭恭敬敬喊上我一声‘查爷’!”

“哼——”老虎四人齐齐一声冷哼,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查刚这次却是有些过了。

本来就是老虎四人孟Lang在先,要打要罚,说不得这四人一咬牙也就认了,可是这查刚实在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敢出此狂言,要一人挑他们四人!

是!论修为,除了老虎外,其他三人都不是煅骨,可是老虎煅骨中品的修为却是丝毫不逊色与查刚,四人都是战场上厮杀下来变得铁血汉子,最重配合,四人一联手,煅骨巅峰也可一战,查刚如此藐视四人,实在是太过狂妄了!

“好,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手底下见真章吧!”老虎四人齐齐一步,隐隐地朝这查刚包围而去,四周的众人极速地朝着石阵外掠去,给五人的较量让出场地。

深知四人联手之威的石老爷子眉头紧蹙,心忧四人收不住手,石卫、方流、方芳更是不看好查刚,老虎的本事几人可都是知dào

的,再加上其他三人,查刚定是必败无疑。石卫和方芳相视苦笑,今日却是好事多磨了。

唯有牛刚和郭山岳等众弟子此时却是暗笑查刚的不地道,老虎四人不知底细,却是落入了算计。此时查刚一身药力凝结,挥散不去,无异于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甲衣,四人拼命的攻击不仅伤不了查刚,反倒要为他吸收凝聚体表的药力作出贡献。

第二百三十三章 狂妄

石阵之中,老虎四人星罗陈列,凭依这石阵中一块块磨盘巨石,由远而近,一步步朝着查刚逼近,压迫有限的施展空间.四人神色凝重,心中虽着实对查刚的狂妄愤nù

不已,但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四人立马压下了心中的嗔怒,慎重应对。

反观查刚,环抱双手,却是对四人的步步逼近根本无动于衷,精赤的上身显得彪悍之气十足,暴增的个头死死将老虎四人压制,立在那儿,却好似一尊摩天巨人,俯视而下,望着四个蝼蚁一般的对手。

“我说!打就打吧,你们四个磨磨蹭蹭地,什么时候才能沾上我的边!”查刚向下俯视,显得很不耐烦道。

老虎四人亦无动于衷,反而越发谨慎以对,他们四人却是见查刚如此有恃无恐般的模样,心头起了疑心,四人都是久经血与火考验的铮铮汉子,最是明白阴沟里翻船的道理,对手越是激将,越是换来四人的警惕。

可无论他们如何细致入微地观察,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就看不出查刚有什么依仗在替他撑腰。

“难不成真就是在找死!”四人心头齐齐掠过这一念头,却是眨眼之间又被四人抛在脑后,在太行山里走了一遭,却是让四人越发地明白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以前那些小视天下英雄的念头却是早被连消带打给弄没了。

“有完没完,我等你打来都等得快睡着了。”查刚沉闷地声音再次在四人的耳边轰鸣,“你们有四个,我才一人,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就这点的胆量,也敢来我们无梁殿撒野,真是不知死活,回去撒泡尿,好好照照自个是个什么模样。”

虽然明智这是在激将,但老虎四人依旧是一股子邪火往外直冒,曾几何时,他们如此窝囊过,被人如此小瞧过,想到此处,四人呼吸顿时粗重了几分,却听得查刚又道。

“四个大棒槌,刚才的本事哪去了,难不成那石家老爷子不在了跟前,你们的胆气也跟着跑了不是!”

有一个贬义十足的成语叫做‘狗仗人势’,查刚此语却是把老虎四人比做了四条狗,石老爷子在跟前时,气势如虎,三两下之间,却是把郭山岳近二十多号人挤了个没影,此时其他人都到了石阵外,剩下四人打一个,仗着的势没了人,四人连一人也对付不了,不是狗仗人势又是什么。

四人顿时间呼吸一窒,却是被查刚这句恶毒的话堵得一下连气也喘不上来。

石阵外。

“不妙!”方芳一声惊呼,步入煅骨境界,别得好处还没有显示出来,耳目的敏锐却是上了一个大的台阶,石阵中的情形她却是一览无余,“查刚的激将还是成功了!”

石阵中,老虎四人的呼吸齐齐一窒,然后立马是一阵的错乱,顿时间,保持一致的配合却是显露出了极大的破绽,若是查刚趁这空挡暴起突击,恐怕立马就可以将四人的合击瓦解。

老虎四人的反应也是相当的快,四人的呼吸一错乱,脱离了配合,他们马上就警醒了,想要再次配合一致,却是怎么也来不及了。

只见得查刚果然松开了环抱的双手,缓缓地抬起了其中一只,四人暗呼不妙之际,却也是无可奈何,只等得查刚暴雨般的攻击开来再做应对。石阵之外的观战诸人也已经准bèi

好了一番龙争虎斗的上演。

“哈欠——”

查刚将手轻轻地拍了拍嘴巴,似是困倦疲惫不已,这一举动,却是让本已准bèi

承shòu查刚暴袭的四人顿时一阵错愕,短暂地愣神过后,四人立马反应过来了查刚到底是什么意思。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查刚此举,虽并没有直接出手攻击四人,但是威力之甚,几乎已无异于在当然众人的面,在老虎四人的嘴巴子上狠狠地一耳光扇下。

老虎的呼吸渐渐归于平静,唯有眉头紧促,几乎连成了一线,眉头上边眉心出,隐隐地被挤出了一个‘王’字,其余三人看得分明,老虎额角出现‘王’字,说明动了真怒,甚至于盛怒之下,只怕心中已经起了杀机。

若是在平时,老猪等三人立马被停下来,冲到老虎身边,按捺住他,不然就要出大事情,这是三人与老虎一起朝夕相处所得来的经验,但此时,三人却完全没有的制止老虎暴怒的意思,查刚那一个‘哈欠’,实实在在打得让**动肝火,他们都是一群骄傲的人,何时受过这般地奇耻大辱,他们三人的火气现在可是丝毫不差于老虎。

老狼的一双手掌骤然弯成了爪形,此爪非彼爪,不是禽爪而是兽爪,森白的指甲透着迫人的寒光锋锐又不失厚重,以前的牛刚击伤的那只手不在巅峰,但对付查刚,一手足矣,微微前倾,头受微扬,目光中,一丝非人的凶残乍现,立马又深藏于无形,只待那发动一刻,一爪划过,便能撕裂一切!

老猪和老羊的本领却不在拳脚上,石阵中的查刚手无寸铁,他二人纵然胸中有烈火在熊熊燃烧,但两人的骄傲却不允许他二人对付这区区一人在动兵器,更何况查刚虽狂妄得没边,但还远远没有逼得两人动用兵器的地步,可这并不是说,这次的战斗,两人回事类似与路过的存zài



有些人,手中有枪是英雄,手中无枪,立马就成了狗熊,但还有一些人,手中无枪是英雄,手中无枪依然是好汉。

老猪和老羊亦属后者。

“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谁了!”查刚嗡鸣的声音中透漏除了说不出的轻蔑。

“好,如你所愿!”老虎一声怒吼,却是不在管什么章法不章法,配合不配合,一切小伎俩,在实力的面前都是如土鸡瓦狗一般,身子绷得如满月之弦一般,却是在声音刚落之际,一而起,身形似箭一般射出,狂风呼啸,其势若猛虎!

其后三人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老虎会暴起一般,神色丝毫不动,却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后,亦随之暴起。直直地冲着查刚扑去,瞬间气势居然与冒失而进的老虎练成了一片,不减反增,更胜从前。

石阵之外,牛刚的眉头再皱,他却是没有想到,已经被查刚成功激将的四人,在老虎冒进之后,居然刹那之间,再次配合得天衣无缝,好似彼此演练了无数遍一般,他都不是担心四人配合地精妙,查刚会落败,而是在担心四人攻击太强,查刚一直被虐着打,那不是让他们无梁殿颜面扫地嘛!

“老虎亦冲动,但本身攻击力极强,故而他们早就演练好了一套配合老虎冒进的合击之法!”石老爷子一番话解释了牛刚和众人疑惑。

“来得好!”

石阵之中,查刚真就跟没心没肺一般,丝毫没有觉察到老虎四人气势之胜带来的危险,反而一声大吼,也冲将了上去,双臂张合,面露狰狞之色,恰似一头像猎物噬去的大鳄。

查刚身为查良峰的独子,一身的功夫自然得了他老子的真传,不过查良峰的拳法演练到巅峰,鼍形早已到了化龙的境界,成就了鼍龙,而查刚却是差之远矣,还只是头鳄鱼。不过鳄鱼终归是鳄鱼,是江河湖海中霸主一般的存zài

,大鳄之威,不可轻诲。

脚步急点,借力而发,查刚的身子如灵蟒一般在空中扭动,直搅得劲风四溢,声势逃天,一时间,竟是丝毫不逊色于扑来的老虎四人组。

“不错,威力的确是更胜从前了,可算是没有Lang费了那两滴金骨髓!”石阵之外的牛刚暗自点头,查刚此时出手的威力,却是比从前强了不止一筹。

而一旁的石老爷子也是同样的心头骇然,老虎四人已经是部队上最精锐的战士,甚至于老虎本身就是一位拳法高手,拉出去也是一方霸主级的人物,可是在着小小山野,随随便便拉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出手之际,竟是不比四人逊色分毫,这就是江湖啊,其深似渊,怪不得古往今来,一直独立于朝堂之外,没有强dà

的实力,一切都是枉然!

石阵这边,查刚、老虎五人已经是毫无花俏的冲撞在了一起,,老虎直直一记黑虎掏心,实实地打在了查刚的胸口,使出了十二分力的老虎本以为可以一拳定乾坤,可谁知中拳的查刚却是站得身形一晃,眨眼之间便恢复了过来。

反倒是老虎旧力已去,心力未生,却是被查刚开合的双臂顿时噬住了打向他胸口的那一只胳膊,双臂一阵,就要撕裂开来,将老虎那只胳膊废掉。

查刚双臂撕扯之势一顿,却是后边的老狼这时紧随老虎之后赶了上来,查刚立kè

放qì

了撕裂老虎胳膊,只是向后一扯,借着那一扯的反震之力,身子一闪,却是不退反进,如鱼儿潜水一般,一个摆腰,已经出现在了老虎背后。

身后一撅,正撞上了老虎的大腚,老虎猛然获救之际,却是想不到查刚还有此招,立是站立不住,被查刚一腚撞了出去,而查刚却从这一腚的反震之力中再次借力,错过了给他极大危险的老狼,直扑向了老猪、老羊二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嗑药 猛虎通天吼

前面有老虎粗壮的身躯遮挡,老猪、老羊二人并没有看到老虎与查刚电光火石间的交手,只是从老狼的策应中隐隐判断得老虎的情况并不顺利,而就在下一刻,就如同老虎成了透明的一样,查刚穿梭而过,直扑他二人而来.

老猪与老羊顿时精神一震,不再多想什么,将全副的注意力灌注到了查刚一人身上,两人似是心有灵犀一般,顺势齐齐一跃,各自甩出腿如钢鞭一般朝着扑来的查刚抽去。

呼呼——钢鞭似的腿抽打这空气,劲风呼啸,两人的出腿之势,竟是丝毫不下于一般的煅骨高手,可两人的境界分明还不到煅骨。

面对两人刚烈袭来的鞭腿,查刚屹然不惧,甚至于目光深处,还隐隐地透漏出了一股子喜色,只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无人察觉罢了。

不过,面子上的功夫,查刚还是做得很足的,似乎是对老猪二人突如其来的鞭腿弄得手足无措,查刚抬起了双臂,似要在空中将二人拨拉下来,却是两肋的空挡给漏了出来,老猪、老羊不知有诈,比查刚更快一步,两道鞭腿已经实实地抽在了查刚的左右两肋。

顿时间,查刚的脸色一阵潮红,血气剧烈的涌动,但手底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手臂下夹。老猪、老羊的鞭腿是抽中了查刚,但是来容易,走就由不得他二人了,查刚的两臂就跟立着的铡刀一般,猛然下挥,一下将想要抽腿二人的二人夹得牢牢。

老猪、老羊遇变不惊,虽然一腿被制,可这不代表他二人已经认输,没有了反制的手段,一腿被制而已,两人还有另一条存zài

,手臂徒伸,两人却是相护打在了一起借力,而后猛然一跃,一左一右,另一腿横扫,距离近在咫尺,其势更加猛烈。腿还未至,先有劲风扑面,霎时间,查刚都有种呼吸空难的感觉。

忽然见,耳后生风,查刚不用回头也知dào

这是老虎、老狼反应过来,回救被他夹住的二人,这会却是前有狼,后有虎,一时间,查刚陷入了被前后夹攻的境地。

“桀桀——”陷入困境的查刚猛然发出一阵怪笑,肉眼可见的他的双足顿时在坚硬的地面上下陷三分,腰间徒然爆fā

出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双臂一震,却是生生地将老猪、老羊两个大活人提起横移了一百八十度,二人不知有变,扫向查刚的两腿其势更急,正好在查刚停下一颗,再次实实扫在了查刚身上,而就在同一时刻,查刚的紧夹两人的双臂却是猛然一松。

人离心力加上反震力,又没有了牵制,老猪、老羊二人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后飙射,查刚也不好受,被两人鞭腿再次横扫,足下又竭力,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顿时连连倒退了三步这才稳住。

嘴角再次挂上了一丝狞笑,刚刚站稳的查刚足下急蹬,间不容发之际,再次朝着对手们扑去,原来老猪、老狼被查刚甩出,正是朝着老虎、老狼二人,而在附近,又全是磨盘巨石,老虎、老羊二人若是不救老猪、老羊,继xù

强攻足下失衡的查刚,老猪、老羊二人撞在巨石之上,立马就是一个脑浆飞溅。

老虎四人兄弟情深,又岂会见死不救,可立马,被加在老猪、老羊身上的巨大惯性将老虎二人弄了个手忙脚乱,被撞得几乎站起不住,四人堆挤在一起,乱作了一团。却是再次被查刚窥得了空隙。

查刚也不用多做什么,炮弹一般朝着四人打去,这个时候拳脚都是多余的,直接把自己当作了武器,朝着四人砸去,这一招却是从牛刚那里学来,他这会浑身药力未散,最是不怕重击,无异于和牛刚一般,有了横练功夫护身,才敢使出这样的野蛮的打法。

就跟打保龄球一般,老虎四人挣扎地想要稳住身子,重新站定,可人形炮弹一般砸来的查刚却是根本不给四人这个机会,顿时有跌倒的跌倒,被压着的继xù

压着,再次乱成了一团。

查刚看似野蛮的打法背后,其实也是有章法,他朝四人撞去,却不像真的就是如保龄球一般滚地而至,而是在接近四人的一刹那,飞扑而起,朝着上头撞去,就是根本不给几人重新站定的机会,直直地把苦苦挣扎而起的四人撞得东倒西歪。

一时间,查刚占尽了上风,生龙活虎一般地来回撞击,压着四人几乎要崩溃掉。

石阵之外,尽管是早有预料,但郭山岳等人依然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看似沉闷的查师兄发起威来,竟是如此的刚烈,如此的生猛!

他们一群知dào

底细的人都这样,根本就还分不清什么状况的方芳三人,直接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若不是老虎四人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他们三人简直就要怀疑这是查刚和他们一起串通好的,是在做戏玩闹。

“查师叔嗑药了还是被打了鸡血,怎么一下猛成了这样!”石卫几乎是呻吟一般地说道,老虎四人的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那可是叱咤风云一般的兵王之王,可是——郭山岳等跟前的几人听了石卫的说得,顿时脸上一阵的古怪,几乎半响之后,这才很是严肃肯定地朝着石卫说道,“对,让你给说着,这回查师兄是嗑药了!”

“啊!”石卫、方芳三人顿时石化中。

不远处,和牛刚站在一起的石老爷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阴霾地几乎要打雷了,虽然心中着实气愤老虎几人的抗命,可是心底里到底还是向着几人的,只是怒其不争而已,在他想来,查刚就是再厉害,怕是也只能跟老虎四人暂时地抗衡一下,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可谁曾想,却是眨眼之间,四人就被查刚一人虐成了那样。

“石老爷子别在意,查刚那是嗑药了才这么厉害,平时他可没有这般的生猛!”牛刚在一旁说道,却是他耳目灵敏,听到了郭山岳、石卫几人的对话,顿时有了一种爆笑的冲动,这会的查刚,可就不跟嗑了药一般的生猛,借着药力无视四人的攻击,将四人虐成这般模样。

石阵之中,战况反生了新的变化。

被查刚压着站不起身子来的四人昏头转向,查刚来回冲撞了七八个来回之后,老狼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暴喝。

“散开!”

四人配合多年,立时明白了老狼的意图,趁着查刚刚刚冲撞地空挡,也不起身,就地一滚,朝着四个方向散开来。

查刚刚要转身继xù

撞去,却是没想到四人已经散开,不能再故技重施,也不恼怒,这回他的脑子却是飞一般的转动起来,任何时候也没有这般的清醒,浑身精力四溢,好似吃了大力丸一般,剧烈涌动的气血几乎让他有了一种一拳可以将石阵中任意一块磨盘巨石打得碎裂的感觉,查刚却是明白,经过刚才的剧烈战斗,淤积在体表的药力终于开始散开了,就要与他真zhèng

融为一体。

“啊——”查刚虎吼一声,放qì

了其他三人,直直地朝着老虎一人冲去,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自然晓得,趁着四人无暇他顾之际,先将四人中最厉害的老虎解决掉,剩下的三人对他来回就是一个渣!

朝一方就地翻滚的老虎似是感觉到了危险袭来,滚地之势不止,反而更急,查刚几乎追之不及,可就在查刚将要放qì

转身对付其他人之时,翻滚不休的老虎却是突然一顿,正好正面伏地,趴在了那儿不再动弹。

查刚顿时大喜,却是不疑有诈,就算有诈,他也屹然不惧,横来一脚,朝着老虎的腰眼抽去,这一脚抽中,老虎立马就要失去反抗之力,任凭查刚摆布。

忽然间,异变突生,趴在地上的老虎却是猛然一阵,撑起而起,肉眼可见衣服之下似有一条长蛇扭动,徒然拔直,节节攀升,噼噼啪啪一阵爆鸣,直至头颅,高高扬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炸响。

“啊——呜——”

查刚一顿,似是被这声惊天动地吼叫所震撼,恍惚间,在他眼中。伏地而起的老虎似乎真就化身成了一条身长丈许、眉间大大地一个“王”字跃然其上的吊睛白额猛虎,正在朝天怒吼,吼得天崩地裂。

突然间,猛虎回首,从那一声怒吼中,获得了无穷的力量,脊梁再次剧烈地扭动起来,成了流淌力量的桥梁,直至末尾,一股骇人的大力聚集到了老虎的长尾之上,徒然刚直,比之真zhèng

的钢鞭不驯分毫,下一刻,朝着查刚打来。

在查刚眼中看似虎尾横扫而来,是在在阵外诸人看来,其实就是伏地地老虎突然扫出了一记鞭腿,阵外诸人看得简单,身临其境的查刚却是一点也没有这么想。

这一尾明明雷霆万钧,来势却悄无声息,一丝劲风都没有激起,仿佛是一根羽毛轻轻晃来,查刚感觉到了不对,却又无从说起,唯有眼睁睁地看这老虎那如虎尾一般的鞭腿扫来。

“小心!”被老虎的突变震惊的牛刚看到朝查刚胸口扫去的那一虎尾,顿时惊觉,查刚纵有药力护身,那一招也不是他可以结得下的。

果然,下一刻,查刚横飞而出,空中,一道血色横洒。而发出一记鞭腿的老虎也刹时间仿佛全身的精力也被这一鞭腿打出,在查刚横飞的同时,老虎瘫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牛刚身后,孙乐疑惑地看着突然发威的老虎,一时间,一道熟悉的人影和石阵中的老虎重叠起来,喃喃道,“好眼熟啊,这一招我好像见河西那人使过,对,就是用这一招,前年那次,和豹爷爷拼了个两败俱伤,难道这人和河西的那头老虎有什么关系?”

小庙院中,赤方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的草药,虽然不曾出过庙门,但山下小辈们的胡闹怎么瞒得了他,爱闹就去闹吧,年轻就是好啊!

突然间,石阵中老虎的那一声怒吼传到了院中,赤方身形一顿,继而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地笑容,轻声道。

“猛虎通天吼!呵呵,没想到那头老虎的传人居然来了我的地盘,有趣,有趣!”

第二百三十六章 传家之宝

“喂,小师叔——小师叔——”

“小师叔!”

“嗯,怎么了!”

查刚喊了半天,牛刚才终于回过神来,依旧有些恋恋不舍地望了山门处最后一眼,这才回过头看向查刚.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方流与石卫抬着长匣子经过之时,牛刚的心底突然产生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悸动,似乎有什么与他有大关联的东西出现了一般,而这种感觉却是来源与方流、石卫二人抬着的那一个长匣子,一时间,牛刚几乎有了拦下二人,将匣子夺过来的冲动,还好他定力不浅,及时地按捺住了心底的冲动,而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悸动也只是一闪而没,恍如错觉一半,让牛刚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心中纵是排山倒海,但牛刚终究还是克制住心中的冲动,免得孟Lang之下又弄出了什么风波,反正那个长匣子已经进了庙里,看样子是是被当成了礼物,也不用急在一时。

“大呼小叫地干什么!”牛刚皱眉道,“我耳朵又不聋!”

“小师叔,你刚才在看什么?”查刚疑惑地望着山门方向,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来,于是心中不由揣测道,“莫非,刚才是师祖他老人家在跟你说话?”

“关你什么事!”牛刚没好气道,“说吧,你把我拉这边来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一往开岔话题,查刚便明白了小师叔不愿透漏刚才之事,他也没有什么一追到底的念头。

“弄了半天,敢情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查刚苦着脸道,“我不管,反正刚才我听得你是答yīng

我了,别想反悔!”

“什么反悔,我答yīng

什么了!”牛刚毫不客气道,“你可别跟我耍赖,惹火了老子一捏把捏把把你给扔下山去。”

面对牛刚的翻脸不认帐,查刚亦无可奈何,别看他刚刚实力大涨,可对牛刚来说依旧是不够看得,三个他加一起也不过牛刚一手掌捏把的。于是乎,查刚唯有委曲求全,将刚才的话再复述了一遍。

“嗯!让我叫你‘传音入密’的功夫?查师兄呢,他为什么不教你?”牛刚眉头再皱,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入煅骨既有修习‘传音入密’一类小技巧的资格,查良峰不教他,必然有自己的思量,牛刚可不想插手人家怎么教儿子。

“小师叔,你有所不知!”查刚一拍大腿,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说:“我家那老头子刻板得狠,在他眼中,‘传音入密’一类功夫就是那奇yin巧计,是不入流的玩意,那是在玩物丧志,只有扎扎实实地修为境界增长才是正途,平时除了让我苦练拳脚功夫外,根本就不让我接触那些!”

“查师兄所言不错,那些功夫的确是奇yin巧计!”牛刚认同地点点头,“一意苦修尚有不知多少人卡在了境界的门槛上欲进不能,又何必把苦工Lang费在这些无用之物上。”

“怎么会无用?”查刚愤然色变,反驳道,“刚才小师叔你不就是用它悄悄跟我说话,让我放过了那四人。”

“这——”牛刚顿时语塞,查刚说得倒是也对,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用的功夫,就看你怎么用了,可‘传音入密’的确也对增进修为无益,反倒要Lang费修行的时间来修liàn

,对于牛刚这类天资横溢的骄子来说,当然不缺那个时间,但对另一些人来,差的就是这点时间,足以把他们通向更高一层境界的大门关得死死。

“再说吧,先上去,完后请教一下师叔,他说行我就教你!”牛刚打了一个马虎眼,将难题抛给了赤方,他却是不愿干扰查师兄给查刚定下修行之路。

磨蹭了半天,梦寐以求的那些功夫依旧没有弄到手,查刚有些垂头丧气,他可不认为师祖会比他家老爷子开明多少。

片刻之后,牛刚和查刚一同上来,进到了小庙院中。

赤方依旧在他的一堆药草中自顾自地徘徊,其余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是郭山岳、沙飞等众弟子,打酱油般地扎堆在一边,一副看戏的模样,他们如此,显然已经是得到了赤方的默许,不然焉敢如此,而另一拨人自然是以石老爷子为首,石老爷子面露愁容,老虎被老猪三人搀扶,双目紧闭,依旧在昏迷不醒,石卫和方流扶着长匣子,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方芳更是手足无措,这回更是不发一言。

牛刚和查刚一进来,却是正好打破了那有些尴尬地气氛,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卫、方流扶着的长匣子,牛刚分开了众人,来到石老爷子跟前,一扶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从老猪三人手中接过了昏迷不醒地老虎,请走两步,将老虎放倒在了地上。

“师叔,这是个什么阵仗,你让我把他们带上来,又晾着他们干什么!”牛刚蹲下身来,看似正在替老虎检查伤势,实jì

上却在嘴角微动,跟着赤方传音说话。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叫你把他们带上来,他们上来,你人呢!”赤方略带恼火地声音在牛刚耳畔响起。

“那不是查刚拉着我有话嘛,怎么,没了我你还就不跟他们说话了!”

“臭小子,你懂什么!老子是当年在江湖上是何等的身份,又岂是随随便便来一个小老头就能见得了得,要不是看去欢的面子上,一早叫人把他轰出去了!也就是你领他上来,我才和他说两句。”

“得了,我算是知dào

,师叔你的**病又犯了,摆起架子来比谁都大,也对,人们还真就吃这一套,不过咱意思意思行了,这次石卫可是把他爷爷请来上门提亲的,去欢师兄又不在,这时可就得看你这个当祖师的做主了,师叔,你可别把人家的好事给搅黄了!”

“臭小子,半点面子不给你师叔留——”

“——————”

牛刚、赤方两人,一人煞有其事地查看这老虎的伤势,一人专心致志地整理这药草,却是在众人眼皮子地下聊起了悄悄话,真不知被众人知dào

了又会作何感想。

石老爷子等得有些心急了,而这边牛刚终于慢条斯理地起身,朝着石老爷子说:“放心,老虎的伤不碍事,只是一时发力过猛,腰眼有受了查刚一脚,背过气去了,休息一会就好。”

牛刚的话,顿时让老猪三人神色一松,而石老爷子面色也缓和了几分,立马不断地朝着牛刚使眼色,意思是叫牛刚给他引荐一下。

而牛刚却好似丝毫没有看到石老爷子的眼色吗,朝着郭山岳、沙飞两人一招手,吩咐道,“把他抬到那茅屋中休息去。”

说罢,牛刚神色一顿,然后又扭过头去,在药草中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了自己要到的,顺手摘下了一片方形叶子,然后拦下已经抬起老虎的二人,将那片叶子塞进了老虎的舌下,这才让郭山岳两人抬着老虎下去。

“那是白檑叶,能缓解他的伤痛!”牛刚现学现卖道,那白檑叶自然噎死赤方提示,他能懂得如何运用。

“小叶,愣着干什么,客人上山来拜会,怎么能没了礼数,还不赶紧沏茶去!还有你们,难不成就让人家干站着不成!”牛刚再次朝着众人吩咐道,顿时间众弟子化作了鸟兽群山,片刻之后,桌椅板凳,样样齐全,在院中铺展开来。

“老爷子请!”

牛刚一扶手,请石老爷子上座,吓得石老爷子连连摆手,赶忙道,“老前辈当前,哪有我先做的道理,还是请老前辈先入座吧!”

说罢,石老爷子朝着药草堆里的赤方恭恭敬敬一稽首,却是给足了赤方的面子。

“哈哈——”赤方拍拍双手,三两下之间,从层层草药堆里漫步出来,背负双手,笑道,“懂礼数,知进退,不错、不错!”

“前辈谬赞了!”石老爷子将自己的姿态摆得低低,这却也是应有之礼,按年龄算,他虽然都是快九十的人了,可赤方足足一百一十开外,比他足足大了一轮,当年赤方和牛刚太爷爷等人一起叱咤江湖之时,说不定石老爷子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呢!

“好说,好说!”赤方笑容更胜,慢走几步,却是已经当然不让地坐上了首座,他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

“坐吧!”赤方一扶手,石老爷子这才敢坐下,而牛刚却是站在了赤方一旁,他年纪轻轻,还没到了和赤方这般讲究架子的地步。

“不瞒老前辈,这次我厚着老脸上山来,却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去欢老弟不在,常言道,师徒如父子,这个主今天就得老前辈您来做——”

石老爷子坐下还没一会功夫,就已经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而赤方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地端起了茶杯,细细地品位起来。

牛刚心中暗笑,没有点表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将让你把我们无梁殿唯一的一朵金花给采回家去,赤方这是在等着石老爷子说他家的彩礼。

不远处,石卫和方芳相视一眼,却道好事多磨,今日方去欢不在,有这位喜怒难测的祖师做主当家,却是不知会引出什么乱子来。

这阵仗当年给儿子提亲是也遭遇过,石老爷子倒也不慌张,信心十足道。

“我们上门提亲,自然是不会空手而来,不过,方芳这个孙儿媳妇,我孙儿石卫喜欢的紧,我也却是希望孙儿能把这么贤惠的媳妇取回家里,什么样的聘礼也比不得这般的贤惠孙媳来得重yào

。”

听得石老爷子如此赞誉,方芳双颊飞过两团红云,顿时看得石卫神情恍惚。

而这边,石老爷子却是一招手,老猪三人立时会意,从方流手中结果了那个长匣子,三人合力,一起将其抬至了赤方面前。

只听得石老爷子拉长了声调言道。

“故——而——,这次我干脆把我们的石家的传家之宝从祖宅取了过来,当作了下聘的聘礼,意味方芳在我们世家的地位尤甚于此传家之宝!”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兵在召唤

“石头——”

“方芳——”

石卫与方芳二人深情地凝视着对方,霎时间,仿佛天地间再也不能有什么能将两人分开,哪怕山无棱,哪怕天地合,哪怕冬雷阵阵夏雨雪!

“唉!”人群背后,查刚见得此情此景,怅然一叹,终究是还是相逢恨晚,方芳早已心有所属,而石卫心中亦除了方芳以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任存zài

,唯独只是他一人多余,是在自作多情而已.

石老爷子一番话,说得是直捣黄龙,牛刚、赤方等听众还没怎么地,倒是先把方芳感动得一塌糊涂,把自己的魂都掉进去了,照着形势看,若是这亲事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然,此女怕是会破门私奔而去。

石卫和方芳本就情投意合,只是年轻人贪玩的天性,这才一直迟迟不肯把婚事给办了,不过两人自从被牛刚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之后,立马明白了彼此在对方心中是如何地重yào

,也算是变相地经lì

了一番生死离别,虽然事后方芳知dào

了事情有假,而石卫也有串通之嫌,一时气结,故yì

冷落了石卫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被石卫攻陷了,将婚事抬上了议程。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般道理,赤方心里自然堂亮,不过该矜持地还是要矜持,他可不会如方芳一般被石老爷子的一番花言巧语所迷惑,实实在在摆在了当前才是真的,他说传家之宝就是传家之宝了,若是那传家之宝就是板砖一块,难不成他还就要稀里糊涂,收了那块板砖,然后就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般的黄花大闺女给送出去不成,故而赤方依然轻轻地抿了一口茶,不发一言,就等着看这传家之宝是个什么东西,配不配得上方芳。

呼呼——从老猪三人将那长匣子一抬到近前来,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再次袭上牛刚心头,开始还不觉有什么,只是心脏的跳动快了几分,可几乎就在下一刻,那股悸动却骤然翻滚起来,在牛刚的心头汹涌澎湃,而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急,牛刚极力地克制着,虽然脸上掩饰地很好,但呼吸之际,却不可避免地粗重了几分。

“嗯!”刚刚抿了两口茶的赤方察觉了身后牛刚的呼吸异样,略一扭头看了他一眼,却是发xiàn

牛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个长木匣子中,再也挪不开了。

“刚儿,怎么了!”赤方不动声色,扭过头来,做沉思考lǜ

状,暗地里却是嘴角微动,对牛刚传音道。

片刻之后,牛刚声音在赤方耳边想起。

“师叔,不对劲,那匣子里的东西好似在召唤我,惹得我心神大乱,气血翻滚不已,我打开了异瞳也没有发觉什么,可惜我的异瞳还不能透物,不然——”

“呃!召唤?竟会如此,难不成里面装得是件法宝不成,可不应该,这一界怎么还会有法宝在?”

“师叔,别磨蹭了,叫他们赶紧打开看看!”

这边,石老爷子赤方陷入沉思的模样,顿时心中一凌,暗道:“我都把传家之宝拿出来了,这还思量什么,这位老前辈还真是难对付——”

要是换了方去欢在此,知晓石家这件传家之宝的来历,更知晓了石家人的诚意,立马就会拍板把两人的婚事给定下来,可是换了赤方这个不知情人,注定是是要吃冷板了。

石老爷子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见不到赤方的点头,那他是万万不会随随便便把传家之宝亮出来的,这里面也有说道,聘礼不露,即便是婚事黄了,情面总还在,焉知日后不会死灰复燃!可一旦露了白,那可就是完全没了回旋的余地,搞不好从此两家就结下了梁子,大人无所谓,可两个孩子那是再也没有了结合的可能。

故而,见到赤方低头思量,石老爷子也不着急地亮出传家之宝,晃晃悠悠地看了一番庙外的风景,半响之后,这才见到赤方抬起头来。

石老爷子立马整整了衣衫,凝神以待,只见得赤方头缓缓一点,石老爷子立马松了一口气,而不远处地石卫、方芳一对璧人也相视而笑,眼角之间略现晶莹,赤方这一低头思量,可是把这小两口给吓了不清。

石老爷子一招手,示意老猪三人开启木匣,事情已经算是成了一大半,哪怕是女方人对聘礼不满yì

,男方其实还可以追加,只要事情定了下来,一切都是好商量。

木匣子很长,足足有一丈多,立起来比房子都高上不少,整个外观没有也没有什么装饰雕琢,就跟直接找了一根长短差不多的原木,照样子给凿了这般模样,然后简简单单地上了一层木漆如此而已,匣色也是木头原色,这样一来多了几分朴实,也多了几分粗狂,木匣闭合处足足有九个钥匙孔,将匣子闭合的严严实实,几乎与外界隔绝来来,看得出来石老爷子对传家之宝也是保护到家了,而木匣加上那个里面的东西份量似乎不轻,只看方流和石卫两个年轻大后生抬着上山,累个半死就知dào

了,而且这哥俩都还是练过的,气力尤胜常人。

这回却是老羊和老猪一人平胸抬起了木匣子的一头,移到了赤方近前,老狼从石老爷子那里取来了一串钥匙,一一开启。

随着锁子一个一个接连被打开,牛刚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惹来赤方的频频侧目,暗道难不成还真有法宝,这法宝还就这么巧,相中了牛刚这个傻小子!

木匣之中毫无声息,老狼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开启这第五道锁,唯有牛刚自己知dào

,每开启一道锁,他的心跳便在加速一分,心头的悸动早已无以复加,而周身气血的翻滚正被与他的似水雷音剧烈地碰撞着。

脑域星空之中,无名处顿时光芒大炽,若是牛刚此时心神沉浸而来,定会发xiàn

,在脑域中飘散着的代表了心力的光芒,正在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那无名处汇聚,而这一切,他并没有他的授命,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脑域星空的自发行为,而此时的牛刚也无从知晓。

炼化空间。

蛰伏于太阳焰气所化火红云海潜修的敖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龙目徒睁,露出思索之色,下一刻,云海翻滚,敖冶从云海中露出头来,面朝更上方,似乎在等待这什么,果然,炼化空间与外界的联系被再次打开,而牛刚所看到的一切,同时为敖冶所接收。

“敖冶,这是怎么回事!”

云海激荡,牛刚的声音在炼化空间当中轰轰响起,恍如神明!

中隐洞天。

端坐于高高祭台之上的龙山,双目开合,奇光乍现,穿透层层空间,无梁殿中所发生的一切,无不在他的观世法眼之下,分毫毕现。

奇光流转,眸底闪现出牛刚的身影,顿时,牛刚与敖冶的交流似乎也没逃过龙山的灼灼法眼。

“不错!”龙山点头,“看来那头蛟龙分身还分得清形势,倒也不用我出手帮大千降服,很有意思!”

“天地本源,果然是非同小可,纵是有层层压制,想不到还是能诞生出神兵来,虽然还是雏形,但这也是不错了!而且还是大千先人的遗物,天生有血脉之间冥冥相连,注定了是大千之物!”

炼化空间。

敖冶狰狞的头颅略露一笑,面对牛刚的质问,他却是卖了一个大大的关子,说:“大千莫急,这是你的机缘来了,你等着看就是了!”

突然间,一股被窥视地感觉在敖冶的心底流过,下一刻,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恍然如错觉一般,可敖冶不这么认为,虽然只是本尊的一道分身而已,可烂船也有三分钉,纵是现在的身体是由太阳焰气凝结而成,可依然是克制不住一阵地心悸,霍然间,他想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尊大能,再也不待跟牛刚说什么,一头扎进了云海之中,不再露头。

小庙中,牛刚恍惚的目光顿时一凝,敖冶所说不错,但牛刚顿时也明白了这种被召唤的感觉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只能说明那匣中的东西,对自己越加的重yào

,心念流转之下,牛刚再次看向了那正在开启的匣子。

第六道锁被打开;

牛刚呼吸再次粗重了几分,周身气血翻滚不休,仿佛正在经lì

一场生死大战。

第七道锁被打开;

牛刚面露潮红之色,周身气血愈加的暴烈,似水雷音几乎已经克制不住,恍惚见,牛刚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居然开始慢慢增长起来。

第八道缩被打开;

双拳一握紧,狰狞之色一闪而没,赤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再次扭头一看,顿时神色大变,不声不响,一只已经攀上了牛刚的脉门。

第九道锁被打开;

周围之人的目光全都被即将现身的石家传家之宝吸引过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赤方与牛刚的神色各异,牛刚喜色一闪而没,早在太行山中之中,他的修为已经增至了易筋下品的巅峰,而刚在气血的剧烈翻滚,却是刺激到了心力与雷音,二者携手压制汹涌气血,却是一变再变,直接冲破了易筋中下品间的间隔。

赤方摩挲着有些发烫的手指,面上古井无波,但心中早已是浊Lang滔天,他本是想帮zhù

牛刚压制翻滚地气血,但一碰脉门,立时一股灼热无比的气血流过,居然让他感觉到了烫手,吃痛不消,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牛刚的气血,居然滚烫至斯!而下一刻,他感觉到了牛刚气血开始平复,似乎危急已过,心中一犹豫,想到此时众人在前,也不是探究的时刻,压下了心头的惊骇,只待回头再说。

而这边,九道锁全都被打开,匣中的石家传家之宝终于现出了其本来面目!

第二百三十八章 若孽龙一般的大枪

吱——长匣开启,一杆黑漆漆地大铁枪出现在人前,赤方双目一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可还没待他如何,身后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下一刻,赤方眼前一黑,待他定睛再看,却是牛刚突然暴起,冲到了长匣子跟前。

正要抬手把牛刚拉回来之际,却徒然听到了众人的惊呼声,牛刚背朝赤方,故而赤方根本就没有看到牛刚的正面到底反生了何事。

据查刚的事后回忆所讲述,他分明是看到了小师叔突然出现,而后那长匣中立时飞出一物,如鸟儿归巢一般,扑向了小师叔,而小师叔也正巧伸出手掌,将那物抓在掌中,顿时间,风云大作,眼看那物精光乍现,这才看清楚了那物原来是一杆黑漆漆的长枪。

要说感受最深的还是开匣子的老狼,就是当着他的面,一开匣子,就从里面窜出了一物,直直吓了一大跳,难道老龙头家的传家之宝还是活物不成。

他至今都弄不明白一个问题是,那物明明是横着飞出来的,可是他一个大活人活生生地就在离着,那物要到牛刚手中,还要先过他这一关,要是那物朝上飞,越他的头顶而过,倒是也行,可是老狼分明看到那物是从他的空口位置横穿而过的,而他却是事后也分明是毫发无损,于是乎,老狼纠结了,大白天的,难不成见鬼了不是!

想别管别人是怎么样,牛刚现在也对自己的状况处于一种恍惚之中。

借气血汹涌之力,一举冲破了易筋中下品间的桎梏,这确确实实是一件让牛刚欢喜鼓舞的,可在这档口,却怎么也比不上刚另一项来得慰藉。

如火山喷啸一般翻滚的气血,随着牛刚突pò

到易筋中品,居然奇迹般地平复下来,仿佛那气血翻滚所蕴含的所有能量,已经在助牛刚冲破易筋中品的桎梏中消耗殆尽。

终于收复气血掌控权的牛刚表示,原来今天阳光竟是如此的明媚,空气竟是如此的清新,这是看一看精神爽,吸一吸神气足!

但下一秒,牛刚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老狼打了长匣子,一股难以言语的冲动在牛刚心头一刹那,山呼海啸,排山倒海,而刚刚平复的气血居然瞬间如山洪倾泻一般汹涌而来,其势竟不能挡!

几乎就是在那同时,牛刚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对自己的身体的控zhì

,将一切交给那躁动气血的本能控zhì



凶猛的气血倒灌双腿,瞬间,牛刚呼啸而出,迎头,一道横影飞来,下意识的,牛刚伸手一抓,将那物牢牢地握住。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牛刚迷茫了,神志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残阳如血,啸呼似泣。在一道顶天立地的粗壮汉子手中,一杆闪着迫人寒光的大枪若孽龙一般,饱饮仇寇热血,无数敌人山呼海啸而来,在粗壮汉子手中这柄如孽龙一般的大枪下,如土鸡瓦狗,横扫之势,摧枯拉朽。

画面一转,牛刚看到那杆如孽龙一般的大枪,高高在上,恍如神明一般,接受无数人的膜拜,无数陌生的面孔在大枪之下扭曲,又有无数面孔露出了狰狞般的疯狂,这些面孔都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对那柄孽龙般的大枪,露出了刻骨铭心的恐惧、臣服。

又是一道道画面传来,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一时间牛刚仿佛如大枪融为了一体,感受到了大枪的喜怒哀乐,莫名地,孤独寂寞在牛刚的心头徘徊起来,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去,只是那么的突然,孽龙的狰狞的眼角,似乎有泪珠划过。

画面再转,一张张虔诚的面孔出现,对着那柄孽龙般的大枪,三跪九叩,焚香膜拜,在其中,牛刚毅然看到了石老爷子。这种虔诚的膜拜似乎让牛刚感觉到了一种宁静的舒适,就跟回归到了母亲的子宫一般,似乎有真么奇妙的东西正在被孕育,只是,那心头的孤独寂寞依然不变,随着时间的流失,反而越加地强烈起来不知不觉中,牛刚清醒过来,脸上早已是被不知何时而流的泪水给侵润了,他明白大枪上传来的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那是血与ru的交融,那是一种血脉上的冥冥牵连,隐隐地,牛刚似乎猜到了大枪的来历。

周身的汹涌的气血早已不知何时沉静下去,身子的掌控权也重回到了牛刚自己手中,那一顺,他仿佛经lì

一生之久,而回过头来,其实仅仅只是片刻之间,牛刚收住了身子的冲势,不理会其他人惊诧的目光,将大枪抬到眼前,黑漆漆地锈渍下,狰狞、凶残隐现,牛刚久久地凝视,如着迷一般。

牛刚立在了那捧着大枪倒是清静了,可其他人却顿时炸开了过锅。

“小叶,难道我是眼睛花了不成,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石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那大铁枪难不成是自己飞了出!这也太——”

“嗯!你也看到了,我还已经自己看差了——”

一时间,人群之中爆fā

出了阵阵讨论之声,嗡嗡之声大振,简直就是来到了蜂巢一般。

这边,石老爷子双目之中露出了迷茫,谁也不知dào

,就在刚在牛刚接枪的那一刻,尘封已久在记忆在石老爷子排山倒海而来,一道粗壮威武的呻吟渐渐与正持大铁枪的牛刚重叠,下一刻,石老爷子泪流满面,一道道侵满鲜血的画面也在他的心头流转,无数生死弟兄临别前的呼声在他的耳边想起。

不过终究是一辈子活过来的人,待身后众人讨论之声大作,石老爷子瞬时被惊醒,收拾汹涌而出的情绪,石老爷子将目光投向了突来而来的牛刚,分不清他这到底是何意思。

“哼!”

一道炸雷在众人耳边暴烈,顿时把众人吓得毛骨损然,不再敢作过多的言语。

赤方起身,绕过牛刚,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脸庞如刀刃一般划过,一个个静如寒蝉,竟是无人敢与其对视。

目光流转,赤方的目光在石老爷子身上一顿,似乎想要表示什么,可是欲言又止,目光再转,赤方转身,扭过头来,将目光集中在了牛刚手中的大铁枪之上,一道湿润划过。

牛刚惊觉,抬起头来,正与赤方目目相对,从赤方的目光中,牛刚似乎找到了某种的肯定,患得患失之间,牛刚一咬牙,将枪身横抬,一手握到了枪刃附近,另一只手伸进嘴中,使劲一咬,顿时血流如柱。

鲜血没有白流,点点滴落枪刃,鲜血流过,黑漆漆的钝锈枪刃,一点点如蝌蚪一般的纹路闪现,片刻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鲜血滑落,滴在地面,枪刃依旧是黑漆漆的毫无异样,一旁的老猪看到这般景象,张大了嘴巴,克制不住的惊骇出现在他的面孔。

“血不沾刃!原来这世上真的还有血不沾刃的兵器存zài

!”

血不沾刃,是对兵器锻造技艺、境界的一种肯定,能锻造的如此兵刃的巨匠,江湖地位,几乎好不逊色与大宗师的存zài



老猪是练刀的,刀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不亚于自己生命一般的存zài

,能拥有一柄神兵利器在手,几乎是每一个武人的梦想,而如今梦想就在眼前,老猪焉能不激动,若不是这柄大铁枪是老龙头孙儿的聘礼,而如今又落入的牛刚的手中,最重yào

的,这是一杆大枪,而不是他的挚爱——刀!否则,他简直就要发动一切手段将得到手中,哪怕巧取豪夺!

看着枪刃上那细小如蝌蚪的一般的纹路闪现,牛刚心头顿时一颤,旁人认不得上面那些那些细小如蝌蚪的纹路没关系,其实他也不认得,不过他却是见过,无梁殿原来乃是无量信佛宗的道场,作为大乘佛教最重yào

的一支传承,岁月久矣,庙中自然藏有一些古老的来自佛宗由来之地的经书,而经书上记录的经文,无一例外,几乎都是这种如蝌蚪一般的纹路,这纹路其实是一种文字,叫做梵文!

枪刃上的梵文说了些什么,牛刚虽然不认识,但是知dào

,那是一片《大狱摩羁无量轮回咒》,过去牛刚并不知dào

,可是在遇到赤方之后,牛刚知dào

了,那是无量心佛宗的一篇总纲类型的经文,传说中有大智慧,**力,可镇压无穷恶鬼,生生世世,永坠方寸轮回,这是赤方在大枪铸造之时,亲手所刻。

牛刚与赤方再次目目相对,从赤方的眼神中,牛刚读到了鼓舞,于是他将枪身一扭,滴血手指伸到了枪刃与枪身的交界处,一抹,一正一反,两个大大的汉字顿时闪现——九渡!

这是“师叔,这——真的——是——九渡!”

牛刚颤抖的声音响起,从来就没有,如此让他心头震撼的事情发生过,遗失了近一个甲子的兵器,竟在这时重新回到了他家人的手中,枪如旧,而人早已逝,尽管牛刚根本就没有对自己太爷爷的任何记忆,可一时间,牛刚依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是欢喜,是振奋,亦或是哀伤?

“不错,它正是是九渡!”赤方点点头,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而声音也如牛刚一般,竟是在颤动,只是颤抖的幅度小了许多,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一时间,牛刚与赤方两人陷入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感动当中去,可惜得是,两人的感动很快被一道同样也是在颤抖的声音所打破。

“九渡,什么九渡,难道这杆神枪的名字叫九渡?难不成你们的认得这杆神枪的来历?”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枪旧主

“快告sù

我,你们认得这杆神枪不成,它是叫九渡吗?那的主人你们一定知dào

是谁?”

牛刚与赤方顿时被惊觉了,刚才两人光想着验证了,沉浸在旧物重回的喜悦当中,却是忘了周围还围着一大帮子人,尤其石老爷子,看他那一张激动万分的脸上分明写着‘绝不会轻易放qì

,绝不善罢甘休!’两人面面相窥,顿时纠结了,这事有些棘手了,不好糊弄过去啊!难不成要把实话给抖搂出来?

可问题是,这杆大枪的原主人可是八大匪中的二当家“铁拐李”,在石老爷子手中这么多年,难保不被当年的一些老冤家给认出来,若是承认了这是自家的东西,岂不是把二当家的身份给抖露出来,有心人再一顺藤摸瓜,赤方、小王爷,这些一个个都跑不了,当年迷一般的八大匪,不久显露青天白日之下了嘛!

八大匪当年可真是没做好人,仇家海了去了,现在大部分人不在是不错,可不是还有后人在嘛,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那可就没了安身日子可过了.

想到了这些,牛刚这头上的冷汗‘噌’地一下就冒出来了,再一看赤方师叔,脸色也不是很好kàn

,虽然他如今应是画皮巅峰,堂堂大宗师,上溯一两百年那也是纵横无dí

手一般的存zài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怕麻烦。尤其是在他得到断肠草之后,对进阶的把握大增,已经开始着手准bèi

正是冲击境界,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打搅万一,他当年的身份若是流传开来,到时候来找场子的人绝对是如过江之鲫,别看他的徒儿众多,可是倒是撒出去,绝对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要淹没了,挡也挡不住。最吓人的就是如果当年的一些个‘老朋友’万一仍旧健在,那可就是悲剧了!

小王爷也逃不了好,万一把他给牵扯出来,他倒是命不久矣好说,可给他的徒子徒孙留下的,绝对就是一个烂摊子,谁也别想好过了。

这就叫作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哈哈——”牛刚手持大铁枪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赤方莫名其妙,笑得石老爷子疑云顿生,赤方不明白牛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从牛刚的眼色中读到了‘稍安勿躁’的意思。故而按捺了下来,看看牛刚要如何处理,不行他再上!

实在不行——那就唯有出绝招——把他们引到中隐洞天去,逼得龙山出手,抹去他们今日的记忆,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哈哈——”牛刚的笑声依旧在持续,其中意味耐人寻味,不置可否!赤方得过牛刚的眼色,知dào

他必有诡计,故而耐得住让他笑个够,可这边其他人早就被牛刚笑得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知dào

他拿着那大铁枪是在笑些什么,尤其是之前被赤方的凛然如刃的目光压下得对对大铁枪自动飞入牛刚手中的疑惑,此时两者一叠加,威力立现,“小老弟,你这是何意?”最先按捺不住的当然是对那杆大铁枪感情最深的石老爷子,他这一问也正中牛刚的下怀,早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哈哈——”牛刚收住了笑声,说:“我在笑方芳果然找了一个好婆家,居然舍得拿如此宝物来作聘礼,有这份重礼在,方芳她就是想反悔,我们也要把她绑着送进你们石家的门!师叔,你说是不是也?”

赤方颔首,别得不说,只看石卫和方芳情投意合,其实只要不是那聘礼太不像话,这事就黄不了,更何况石家的这份聘礼,让义兄遗失多年的贴身兵器失而复得。

“嗯!”石老爷子一愣,孙儿的人生大事敲定了,他本该是欢欣鼓舞,再不济,也应该有点滴表示,可是一想到好不容易终于有了那人的消息,实在是提不起其他的精神,故而只是淡淡地一点头,立马追问道,“小老弟,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的可不是这个,而是这杆神枪的来历,你可知晓,它的主人是——”

“知dào

,当然知dào

!”牛刚点着头,事情到了这般田地,他都把大铁枪的名字说了出来,再说不知dào

那不知欲盖弥彰嘛!藏着掖着,惹来他人的不良猜想,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算了。

“那——那位前辈姓甚名谁,现在何处?”石老爷子精神一震,登时大喜,赶紧再问道。

“哎!”牛刚神色一黯,将目光移到了手中的九渡枪上,手中一紧,‘呼呼’劲风大作,原来是牛刚将手中大枪一扭,枪尾着地,单手而握,缓缓下压,枪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入地面,足足一尺有余。

牛刚松开了手,九渡枪直直地立在了哪里,双膝着地,恭恭敬敬地朝着九渡枪三叩首,牛刚双目湿润,此时的九渡枪在他眼中,已经化身为他的太爷爷。

“嗯!”牛刚的拜祭,顿时在石老爷子心中翻起了不好的预感,虽然他不想相信,可是事实也不由得他不信,只听得牛刚言道。

“此枪的主人,早已归去多年了!”

“什么!”石老爷子闻言一怔,他想不明白,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异常,自然寿元也就长于旁人。石老爷子不过是精研一式升龙桩,都活到了而今,更何况那位堪称绝世的奇人。

人群中,方流脸上异色一闪而没,九渡之名他好似在哪听过,似乎与小师叔祖有大关联,可他刚要有所表示,赤方一记凌厉的目光射来,吓得他赶紧低头。

这边,赤方收回扫向方流的目光,有些皱眉地看向牛刚,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把实话都给说出来了,赶紧搞定是正题。那日牛刚自制卷龙大棒时,他提过九渡,被一旁的方流给听了去,这会方流心思一动,却是已经被赤方察觉了异样,立马送上了一个警告的凌厉目光。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石老爷子乍闻噩耗,整个人就呆傻了,嘴中一直在那抖个不停,有种抽风的趋势在蔓延。

牛刚起身,看了石老爷子一眼,同时也给了赤方师叔一个‘安心’的眼色,说道,“斯人已逝,石老爷子还要珍重才是!”

“爷爷——”石卫也走到跟前来,搀着石老爷子骤然有些佝偻的身子,安慰道,“生死乃是人之常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爷爷你该早有准bèi

才是!”

“是啊!”石老爷子怅然一叹,朝着牛刚言道,“还望告知那位前辈的名讳,当年前辈对我等恩同再造,我等要为他立一座牌位,日夜供奉!”

“这不用!事实上,我们知dào

这杆九渡枪的主人是谁不假,可要说他的性命,我们也确实无从得知。老爷子有所不知!”牛刚摆手道,“这位前辈乃是一位江湖奇人,看石老爷子似是收了他的恩惠,你要报恩可以理解,可是您老要知dào

,当年那位老前辈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有些——”

“怎么,名声怎么了——”石老爷子追问道。

“你可知我们为何知晓这位前辈?”牛刚话题一转,言道,“当年,有一伙人打上山来,声称要掂量掂量我们无梁殿的功夫,其中就有使这杆九渡枪的前辈在——”

当年的八大匪,都是一群武痴,为武而痴狂,时常就是堵上人家门去,要和人家比武,仇家常常就是这样接下的,而牛刚这次却是编了这样一个故事,将赤方等从事情中摘了出去,反倒是成了苦主。不过情节发展到没和普遍的那样,双方结下了死仇,而是打着打着,两方人不打不相识,打成了知己。

一旁的赤方适时地露出了意思回忆久远的神色,配合这牛刚瞎掰,心中却对牛刚的故事好笑不已,当时不结下仇怨,又怎么必得他们绝招尽出,不藏着掖着,反正八人都带着八仙面具,使得功夫也不是八人明面上的招式,故而根本就不怕他们找来。

“这八人,人人都带一张八仙面具,而使枪的那人,戴着的是八仙中的‘铁拐李’,我师叔就在山中修行,不理世事,故而当时也不知晓那伙人的来历,后来才得知,原来那伙人就是名震江湖的八大匪!”

“八大匪?”石老爷子神色一凛。八大匪的名头他自然听说过,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来当初出手救了自己一团人马的恩人,竟然是八大匪中的铁拐李,人人都知那八大匪从来是以八仙面具示人,真实面目反倒是无人知晓了,脸上的八仙面具一摘,自然人们也就无从辨认了,谁知dào

谁是谁啊!

“怪不得当初中央都派人来了!”石老爷子苦笑道,“原来当时人家就有此怀疑,怪不得非要逼着我将这杆神枪毁去,可笑我等还被瞒在鼓里这么多年——”

“也罢!八大匪就八大匪吧!”石老爷子一叹,眉宇之间,一股子磅礴大气展现,道,“终究他当初是救了我等的性命,该报的还是要报,他们和中央警卫处那些武人的仇怨,不甘我们的事,过去怕是怕了那帮子武人,可现在叫他们动我一个试试。”

第二百四十章 有人不服输

“叫他们动我一个试试!”

石老爷子虎躯一震,不复佝偻,立时一股磅礴大气四溢开来,震得众人心神荡漾,克制不住地想要臣服于他.

这是久居上位者所养成的一种气度,从某种角度上说,威压之胜,丝毫不逊色于宗师,在场的也就是牛刚与赤方丝毫不受影响,查刚勉强抗衡,其余诸人都不知不觉中被这种气势所折服。

按理来说,看得自己的一干徒孙如此不争气,被一个凡夫俗子的官威所摄,赤方早就该忍不住出手遮挡才是,可是就在赤方将要出手之际,却受到了牛刚的传音阻止。

“师叔,且慢动手!”

“嗯?”

“好不容易把他忽悠进去,这会他正自己个纠结呢,你这来一嗓子,不是在给他当头棒喝嘛,万一他反应过来不对劲,我之前一番努力不久打水漂了!”

“恩!”到底赤方也不是糊涂人,转念一想,就已经会意过来,牛刚忽悠石老爷子,其实用得法子倒也简单,七分真来三分假,全靠你自己个把自己个往进绕,就跟打了活扣似的,基本上是越绕越紧,初时有人一打岔,说不定你还能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可时间一过,自己个心中一下定论,管你天塌地陷,终究人最相信的还是自己。

九渡枪在石老爷子手中都快一个甲子的岁月,要说没有丁点察觉,那是骗人的,只不过是碍于某些人的颜面,又一直没有人站出来明明白白告sù

他什么,所以他也一直难得糊涂,隐忍不发,可这会,终于有人站出来肯定了,石老爷子那会再继xù

沉默。

早就看警卫处的那帮子武人不顺眼了,一个个鼻子都快顶成了眼睛,有什么好得瑟的,招惹不起人家八大匪,就敢拿这人家的兵器出气,石老爷子越想越气,军人与武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他所在的部门又恰恰是两个系统的汇聚处,最是风头Lang尖。

不知不觉,石老爷子却是将问题的焦点转移到了阶级斗争上面去了,一点也没在九渡之主和无梁殿二人的身份上纠结,却是他心中也早就知晓当年八大匪是个什么德性,不知有多少家门派就是如此遭得殃,跟他们不打不相识倒也有几家在,这儿突然冒出一家来,也不显得突兀,只能说得无梁殿里却是是深不可测,能跟声名赫赫的八大匪不打不相识,没有实力顶在怎么行。

“多谢小老弟,多谢老前辈,能将这杆神枪的来历告知在下,这杆神枪的旧主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这辈子能在听到他的消息,老头子我也死而无憾了!”石老爷子对着牛刚与赤方二人深深一鞠躬,这番话当然更多的是对赤方的说得,牛刚的年纪摆在那里,若不是赤方授意,牛刚小小年纪,又如何能知dào

这般的隐秘。

“不必,虽然八大匪在江湖声名狼藉,可是于我无梁殿一脉,倒还有些交情在,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见到古人遗物,实在是天意弄人啊!”赤方感叹道,不知不觉有些真情流露,不过这回却是不会惹来他人的怀疑。

“啊——”

徒然一阵呻吟之声从茅屋中传出,打破了院中的沉静,正与赤方闲谈的石老爷子一怔,已然听出了这正是老虎的声音。

然后只听得一阵摸索之声,正是老虎正在起身,不一会儿,茅屋门口露出了老虎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醒了,没事吧!”老猪三人赶紧走过去搀扶,却是被老虎一把推开,双眼死死地盯着站着人群后依旧显得有些突兀的查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这边,老虎的醒来只是一阵小小的插曲,石老爷子与赤方、牛刚继xù

攀谈起来。

“实不相瞒,本来这杆神枪当作聘礼,我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可是说来不怕二位笑话,要来此的不是我而是这杆神枪自己,是它向来找寻自己的主人!”

石老爷子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似是想看看二人的反应,可谁知这二人一点震惊的样子都没有,只是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自打五十多年前我得到了这杆神枪,前三十年一直相安无事,我也一直把它当作了我那位救命恩人的化身,奉于宅中,日夜供奉不休,可自从二十多年前起,就有怪事接连不断,时常被被摆于神坛的神枪就自动坠地,将供奉的四时瓜果砸得粉碎。尤其是十八年前的一个夜晚,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我恰却不在家中,神枪再次跌落神坛,也不知是外面的风雷之声作祟还是怎地,我那老伴一直跟我说她听到了那杆神枪在嘶鸣,吓得她连夜给我打电话,等我第二天赶回来,一切有重归了正常。”

牛刚和赤方目光一触而撒,彼此心中却顿时起了惊涛骇Lang,牛刚听得爷爷提起过,太爷爷临走那几年,可是一直在惦记这他当年的那杆大铁枪,而赤方暗自掐指一算,十八年前,不正是义兄走得那一年嘛。

“不久后,我请来了一位先生帮我看看,那位先生一见到这杆神枪就再也挪不开眼了,我看得出来,若不是我的身份摆在那里,而文革那会我又就过他的命,他就要动手抢了,他跟我说,这杆神枪久受香火供奉,已经通灵,成了一件神物,它的种种异兆,那是在思念旧主,又或是感觉到了寂寞,本来我还不信,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也不得不信。”

“两个月前,我听了石卫要来清徐之后,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可是一回到家中,照常烧香给神枪,心中石卫说得地方徒然间就在我心头闪现,那一夜我睡下后,梦见了一条神龙,它对我说,要去找自己的主人。”

“一次没什么,可是接二连三,夜夜如此,那就不是什么了,自从神枪异兆频频之后,我也请教过许多人,读了不少相关的记载,那会也就明白了自己再也留不住这杆神枪了。”

“故而,我这些时日来,又走了一遍太行,到当年看了一看,最后干脆将这杆神枪当作了聘礼送来,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终于替神枪找到它的真命之主!”

牛刚与赤方面面相窥,倒是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层说道,一旁的石卫听了自己的爷爷的话之后,却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爷爷,你说得这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怎么没有!”石老爷子苦笑一声,道,“那是你年纪小不记得罢了,异兆时常发生在夜里,小时候你有一次在家中过夜,伸手那香案上供奉的瓜果,差点被突然跌落神探的神枪给砸死,自打那以后,你老子就再也没敢让你在爷爷住过,你不记得了!”

“嗯!”石卫挠挠头,这事他还真有些不记得了,不过说实话,他还真是很少在爷爷家住。父母家就在爷爷家隔壁,反正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而已。

“按照现在说法,这些都是封建糟粕,自然不能张口闭口挂在嘴上,被人看到了就说是架子不稳,这事除了我和你奶奶,还有你爹和你二叔外,连你妈都不知dào

,你爹不告sù

你,你当然也就不知dào

了。”

“想起来了!”石卫一拍自己脑袋,说道,“我记得以前常常大半夜,你那边一个电话打来就把我爸爸喊走,一会爸爸回来宗师累的一身的汗,我听媛媛说,二叔也是夜里常常被叫走!”

“可不,我那会夜里时常不在家,你奶奶一个妇道人家,哪有力qì

抬起你百斤的神枪。”石老爷子依旧苦笑,继xù

道,“还有你没发xiàn

,家里神坛地下没铺地砖——”

石老爷子接连说了几个异常,听得石卫连连点头,家里头那么多的异状,自己却是粗心大意,从来都没有留意过,实在是罪过。

这边,牛刚与赤方趁着空档,又与赤方在众目睽睽窒息说去可悄悄话,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见得两人各自暗暗一点头,同时脸上露出了笑意。

“这份聘礼不轻啊!”赤方心情大好,个中缘由,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笑道,“放心,方芳出格的时候,嫁妆我包了,保管让你们大吃一惊!”

“呃!”与石卫说得正欢的石老爷子一怔,连方芳也露出了意wài

之色,想不到祖师竟会打下如此保票,“那就多谢前辈了!”石老爷子一抱拳,道,“小儿辈的事,没想到倒还劳烦老前辈操心!”

“不客气!都是你这聘礼的功劳,合了我的胃口罢了!”赤方说道,“赶明个去欢回来了,你就去和他定了日子吧!”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石老爷子一点头,他已经从赤方的话中听出了应该告辞的意思,想来今日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也不适合在女方家里再待下去了。

可就在石老爷子就要告辞之际,却突然听得了一声断喝。

“且慢!”

众人扭过头来,却是老虎不顾老猪三人的阻拦,挣脱出来开,站在了院子当中,一手直指人群当中,神色有些黯淡的查刚,吼道。

“刚才那一场不算,有种咱们再来打过!”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讲理

“哼”

一道炸雷徒然间在虚空中爆裂,恍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院中诸人齐齐一个震颤,双耳轰鸣,头目晕眩,恰似头悬地,脚吊天,霎时间,气血克制不住地往头上涌.

牛刚不住地摇头,脸色也通徒然发威的赤方一般,并不好kàn

,这一次老虎却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此撒野,一次也就算了,还真当赤方是泥捏的不成。

作为赤方一记音爆最直接的承shòu者,此时此刻的老虎,双耳之内,细细的血丝涓涓而出,一双眼睛凸凸鼓起,露出了无可抑制的恐惧之色,手脚不住丢颤动,整个冷怔怔地站在哪里,半响没有移动,似是已经被赤方那一记音爆震得呆傻。

“不知死活!”赤方口中再次蹦出四个字,纵然不在蕴含骇人之威,依旧是震得诸人齐齐又是一个震颤,伸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气定神闲地继xù

品茗起来。

那一记音爆着实骇人不已,可牛刚知dào

,就看近在咫尺的茶杯之水波澜无惊,还有那丝毫没有收到影响院中诸多易碎之物,就可以知dào

,赤方绝对是游刃有余,才能展示出如此高明的控zhì

之力。

其实,赤方吼出的那一记音爆,是完全有能力将一个修为已至煅骨的高手给震死的。

石老爷子的心头砰砰直跳,从来就没有,从来就没有一刻似这般,他简直不能想象,以区区血肉之躯,如何能爆fā

出如此浩然之威,在那一刻,他仿佛是重归战场,一枚重量级的榴弹炮在他身侧炸裂,轰出了无数音爆。

不过震骇归震骇,石老爷子终究是从那战火纷飞岁月中走出来的人物,很快就使那汹涌翻滚的气血平复下来,看了一眼老虎,顿时放心下来,心道,没死就好!

“这个——老前辈——”石老爷子斟酌又斟酌了,以自认为最委婉地语气说道,“你身份尊崇,德高望重,坐下弟子无数,随随便便出来一个就足以把那浑人个料理了,又何必于他一般见识!”

赤方的那一声低吼音爆,牛刚离得最近,受到的影响却是最轻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这不赤方手下留情,今时今日的他可不是再任凭赤方拿捏的了,一般的音攻根本奈何不了他,可此时徒然听得石老爷子对赤方师叔说得,顿时一阵苦笑浮上心头。

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本来随着师叔那一声吼,心中火气已经被吼没了七成,最多待会来当年呵斥两声,也就算是完了,可偏偏石老爷子的这一番话不合时宜地到来,不就等于是在火上浇油,赤方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在忤逆他,这立时间,怕是要死灰复燃了!

“哈哈——”赤方的笑声响起,石老爷子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全然没有注意到这回中恢复过来的查刚、郭山岳、小叶、亚斌、段浩等等一干徒孙,骤然听得了祖师的笑声,再一次齐齐地心头一颤,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师祖的脾气如何,他们可是早就得到过师父们的千叮咛,万嘱咐。石卫脸色大变,他倒是想提醒爷爷,可是奈何自己被方芳、方流死死拖住,不能动弹,也不敢出声。

“哈哈,不错、不错!”赤方点着头,看了一眼院中依旧在定着不能动弹的老虎,笑道,“的确是用不着我动手了,师父有命,弟子服其劳,我徒儿们不在,不是还有一堆徒孙儿在嘛。”

“对!对!”石老爷子连声赞道,“小辈们的时就由他去吧,咱们都一把年纪了,管他干嘛!”

“好!”赤方抬头,对着一干徒孙吩咐道,“来人呀!卸去那人一双胳膊,乱棒轰下山去。旦有人敢阻挠,一并处理了,刚儿送客!”

说罢,赤方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进小殿,打坐去也!

“哎——”石老爷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赤方说些什么,待回头,赤方已经朝着小殿而去,想要追上去跟他说个明白,却被牛刚一把拦了下来。

“愣着干什么,动手!”牛刚朝着有些犹豫的众人一声吼,这才回过头来,朝着石老爷子的说道,“老爷子,你来之前没有跟去欢师兄联系过?他没交代你过你什么不成?”

石老爷子茫然地摇头,刚想问去欢要交代什么,人已经被牛刚拽着倒走。

这边,查刚等人围上老虎,老虎估计是没有从赤方的那一记音爆中恢复过来,还带着那里丝毫没有反应,但老猪三人倒是无碍,看到二十多号人围了上来,脸色一变,赶紧将老虎护得死死。

只是奈何,三人对二十多人,终究是显得有些人单力薄,又岂是无梁殿这边二十多人随便拉出一人来,不必他们逊色分毫。

两帮人对峙起来,也不能说是对峙,只是武人都是要面子的,人多欺负人少,大家都干不来,一时间,谁也不好意思先动手,老猪三人还有老虎这才得以保全。

“石卫!赶紧带你爷爷下山!”牛刚将石老爷子塞给了石卫,这小子滑溜,在山中混迹了近两个月,焉能不知晓赤方的脾气,一听得牛刚吩咐,也不管什么了,赶紧和方芳、方流一起,拽着他爷爷就往山下跑。

“慢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石老爷子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忧心道,“老虎他们——”

“爷爷!”石卫一边拉着石老爷子往山下走,一边气结道,“别管他们你了,死不了!我还以为方芳爷爷跟你交代了,没想到——我和方芳的事刚才差点就被你给搞黄了!”

院中,两方对峙。

牛刚目送这石卫拉扯着石老爷子下山,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再留石老爷子在这添乱,惹得赤方发怒,就算聘礼是九渡枪,石卫和方芳两人的婚事也成不了,赤方的脾气上来,可是如牛刚一般,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同于与牛刚的事,起码他就算气急,可是还讲点道理,可赤方一发起怒来,往好听点说,那叫霸气十足,难听点,那就是叫——不讲理了!

譬如——就算石卫和方芳两人婚事黄了,那这杆作为聘礼的九渡枪,那是铁定是收不回去了,吃到嘴边的肉,赤方又怎会在吐出来。

嚓Lang——牛刚从地上拔出来九渡枪,上百斤的份量在他手中就跟握着一根灯草一般,血脉相连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仿佛他就是这杆大枪,这杆大枪就是他,彼此成了彼此的延伸。

“好枪!”牛刚的眼角有些湿润了,若是强说因由,只能说这是一种感动,一种跨域时间与空间的感动,透过这杆铁枪的,源源不断地传递于他,一枪在手,睥睨之势顿生,这会,就是又一个赤方一级的大宗师站在跟前,他也有一战的信心与实力。

“闪开!”牛刚反握枪身,朝着被众人合围的老虎、老猪等人走去,众弟子眼见着小师叔提着那么一杆大杀器走来,看得心惊肉跳之下,赶紧纷纷闪避。

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加上一件纵横无dí

的兵器,那般的威力,他们在牛刚和他的卷龙大棒上早就深有体会,这回有换上了一件更加骇人的,还要不要其他人活了。

“前辈,你——”老猪迟疑地开口,这回牛刚的年纪已不是秘密,可是实力摆在那里,他们又是习惯了实力为尊,故而依旧不曾改口,恭称牛刚为前辈。

“叫前辈也没用,怪就怪你们没揽住他好了!”牛刚苦笑道,“你们还是让开吧,不然可别怪我下手不容情面!”

“这——”老猪等有些为难了,牛刚说得在理,确实是老虎不对在先,输了就是输,谁叫他那么赖皮,可是毕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又叫老猪等如何能在此时抛弃战友,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卸下双臂。

“小师叔,不行就——”查刚突然开口,想要为几人求情,被牛刚一记凌厉的眼神扫来,顿时不敢在言语了。

以赤方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们要是敢阳奉阴违,那是找不痛快嘛,这事算是查刚挑的头,发展了这般地步,他心生不忍,可以理解,可若是完好无损地放老虎几人下山,回头来就该他们一起不能完好无损了!

“老猪、老羊、老狼!”老虎低沉的声音响起,老猪三人顿时一喜,老虎终于是恢复过来了,只听得他说,“谢谢了!你们三个让开吧!”

“老虎!”老猪三人齐齐一声低呼,却是被老虎按下。

“不甘你们的事!”老虎摆手,推开三人,走到牛刚跟前,说,“我八岁习武,十六岁出师,十二年来,少有败绩,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可是那一战,我就是不服,单打独斗,胜负犹未可知,我定要与他再争高下!”

“改天吧!”牛刚摇头道,“改天你俩约个时间,好好地较量一场就是了!”

“我若说不呢!”老虎眉毛一横,丝毫不顾及身后老猪三人的拉扯。

小殿中,盘膝坐于**之上的赤方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

“居然没有被我吓倒,果然是块硬骨头,这不服输的性子,和当年那只老虎还真是像啊,独自一个人被我们八个围住了,还做困兽犹斗,呵呵——”

“不过,可惜他遇到的是刚儿,其实——刚儿的脾气,倒是与我有七分的相似!”

第二百四十二章 虎有三式:曰扑曰掀曰剪

庙院中.

牛刚的眉头皱起,沉声道:“我说了,改天!”

“那我也说了,就今天,就现在!”老虎狞声道,腰杆挺得直直,正面以抗牛刚的莫大威势。

“小师叔,他不知好歹,就让我再给他一个教xùn

!”查刚再次站了出来,目光之中,透漏着战火熊燃,斗志昂扬。

“好!我早就在这等你了!”老虎丝毫不让,当先再跨一步,与查刚只隔尺余,彼此之间,都能听到对方那骤然加剧,如战鼓般雷鸣一般的心脏跳动之声。

牛刚横拦一手,将双眼直欲喷火的二人分割开来,朝着查刚皱眉道,“回去,这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嗯——”查刚顿时气结,几乎克制不住就要出声反驳,但下一刻,一股大力呼啸而至,直插胸前,在查刚感觉来就如被一辆告sù

行驶的大卡车撞击一般,忽然而来,竟是不能抵挡。

一瞬间,查刚如坠云端,飘忽泊忽,直至后背传来阵阵低沉的痛呼之声,他才转醒过来。

“嘶——”倒吸一口冷气,身上的冷汗刷刷之下,他简直不敢想象刚才自己反驳的勇气从何而来,瞬间浸透了衣襟,查刚撑起身来,看着身下被压师弟的满脸痛苦之色,这才回想起来,小师叔横栏一臂回扫,他拼尽全力,竟是丝毫不能抵御,直直被那横来一臂,打在胸口,打得连连倒退,直至于好几位师弟撞作了一团,人仰马翻,这才停了下来。

收回手臂的牛刚,看都没往后再看一眼,盯着老虎的双眼,一字一句顿道。

“果然是不知死活,龙潭虎穴般的地方,也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看到几乎于自己不相上下的查刚,被牛刚一臂横扫,毫无抵抗之力般地被打飞出去,老虎的眉头骤跳,不可抑止地心头直直一个哆嗦,他这才想到自己面前,站着得是一尊何样的煞神。

脸上的血色消失地无影无踪,下意识地,老虎生出了一股远远逃离此地的念头,几乎就在要拔腿而逃之际,一幕幕场景在他的心头闪过。

太行山中,初遇牛刚之时,正当雄心万丈,稍有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之势,可就在三言两语之间,被此人道破了心境,心神大乱之下,几乎是不战而溃,此乃他生平所遇,前所未有。

人尝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与此人一别经月,难道还要教他如此小窥不成,难道心中还未克服对他的恐惧,难不成,今日,旧事又将重演!

一股股莫名的信念之力,在老虎心生反抗之意后,在他心底慢慢滋生开来,若说他能从赤方的一吼之威中恢复如常,那是在他心底埋下了一个种子,那么此时此刻,在威压之胜,更加直观的牛刚面前重现站起,无异于是那颗刚刚埋下的种子,转瞬之间,已然生根发芽,密布心底,只待这一战之后,看它能否小有所成。

或许,在那短短一瞬间,冥冥中,他甚至于模模糊糊中看清了自己的前进的路,只待那大树参天之时,便是他脱胎换骨之日。

以战养战,破而后立,古人诚不欺我,老虎的目光有涣散再次凝聚起来,坚定之意,更胜于从前任何一刻。

老虎眨眼之间发生的变化,牛刚一一看在眼中,却是丝毫没有阻止之意,任凭他战意重聚,更胜往昔。

“今日一战,避无可避!”短短一语,字里行间,无不显示着老虎重新建立的强dà

的信心与无比的战意。

“哈哈——”牛刚轻声笑了起来,转身将手中提着的九渡枪递给了身后的师侄儿们,道,“和查刚打是不行了,那就和我来打吧!”

“好!”老虎凝声一喝,脸上却是如古井无波,无喜无悲,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

四周人群自动退散开来,给两人让出了一个两丈余许的大圈子。

“将你最强的招式使出来吧,不然你一点机会也没有!”牛刚活动一番筋骨,轻松道,他对老虎和查刚拼得两败俱伤的那一招可是兴趣十足,十分想见识一下,不然也不会容得老虎如此,早就将他擒下,卸下他一双胳膊。

老虎不发一言,双眉几乎皱成了一线,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深切体会到牛刚的可怕,看牛刚轻松惬意,可是老虎却片刻放松不得松惕,不然可就真是连自己是怎么没的都不知dào

了。

一步一步倒退,直至丈外,又一步一步逼近,不徐不疾,微微前倾,露出虎扑之势,周身的气血缓缓涌动,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却不爆fā

,仿佛是在积蓄,仿佛是在酝酿,有什么可怕东西,正在他身上孕育,诞生,成长、蛰伏,只待寻找一个契机,将要倾倒山河,震惊天地。

反观牛刚,实力的差距摆在哪里,就是他毫不还手,老虎也不可能伤得了他,故而他,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之色,他隐隐地有些兴奋,有些好奇,老虎酝酿的那一招,究竟有何威力,居然能绝地反扑,与查刚来一个两败俱伤。

两人的距离在缓缓缩减着——两丈、一丈五、一丈——啊——呜——一丈外,雷霆般的吼声炸响,积蓄蛰伏的气血在吼声爆fā

一刻,如火山喷发般的炸裂,浑如滔滔大江,一发而不可收拾,其势之猛,远超老虎这般境界,换而言之,这一招之威,搅动气血,爆fā

的能量,足以让他有越阶挑zhàn

之力。

人还未至,一股子腥风当先迎面扑来,恍惚间,竟让牛刚有些看不清腥风之后的老虎,牛刚眯起眼睛,不是他看不到,而是下意识地,在腥风扑来之际,老虎被他忽略掉了。

风从云,虎从风,腥风乍起,猛虎之势悄然而至,由无到有,从低到高,扶摇直上,直冲九霄,酝酿雷霆,俯瞰世间,浩浩荡荡,恍如天威!

牛刚脸上的嬉笑之色不在,从虎啸之声中,他听到了在逆境之中的不屈、那是一种武者的骄傲,明智不敌,搏Lang一击,纵败而无悔,铮铮傲骨,可败而不可辱。

若是两厢境遇换过,在如此劣势之下,能不能如老虎这般,放下生死成败,搏Lang一击,牛刚扪心自问,犹未可知,单单就凭这一点,牛刚就该对老虎表示出足够的尊敬。

人常言,虎有三式:曰扑曰掀曰剪一剪之威,在劣势之中,与查刚拼得两败俱伤,威力尽显无余,却不知其余两式,又将有何威能。

牛刚静神以待,下一刻,腥风散去,老虎身影显现,大脊如虫,疯狂扭动之下,一股股浩然威势迸发,眉心一坨鲜红的‘王’字乍现,却是汹涌的气血尽数被逼到了此处,模糊开来,让人有一种真就面对老虎的骇然。

腥风不见,老虎却已经一扑而至,分毫不差,竟是间不容发,若是换做查刚来,怕是已经被被老虎这一手弄得喘不过气来,气机错乱,还未交手,已然身处下风,可惜的是,牛刚不是查刚。

猛虎一扑之威,他分毫不惧。

直直抬起一拳,遥遥直指扑来的老虎,恍惚间,牛刚生出了一种时空错位之感,这一刻,他仿佛如老虎一般,一往无前地朝着对手冲去,而此时此刻,站在自己位置上的,毅然正是——小王爷!

曾几何时,面对无可抵挡的小王爷,他也曾是这般傻傻的扑来,避无可避,闪无可闪,若不是关键只是,异瞳发威,他怕就是要被小王爷一拳捣碎了丹田。

那一战,牛刚输的是彻地没了脾气,即便是今时今日,已经有了和小王爷一争长短的实力,牛刚也不想再次面对小王爷。

而如今,牛刚这一拳,指向得却是老虎的脑袋,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他眉心处的那个‘王’,却是不知,他能否如牛刚当初一般,躲过厄运!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看到了老虎目光中流露的恐惧之色,却是丝毫喜悦之情也没有,今日的老虎,又何尝不是当日之自己,料想当日小王爷也是如这般地看到了自己的露出恐惧的双目。

越来越近,近在咫尺,老虎前伸的双手根本就不能改变牛刚那直直横出的一拳,眨眼之间,老虎的脑袋要送到牛刚的拳头上,与其毫无花俏地撞击在一起,若是牛刚不及时收拳,就是一个头骨龟裂,脑浆迸溅。

啊——呜——逆境之中,老虎徒然闭目,一声虎吼近在咫尺,再次炸裂,涌动气血再次爆fā

骇人之威,双目再睁,却是红光乍现,阻挡不成的双手,其势一变,牢牢地抓住了牛刚伸出拳头的手臂,双足着地,下一刻,大脊弯成了满月之弓,竟是将一扑之势尽数灌注于这待发的满月弓脊之中。

嗡——一音炸裂,好似弓弦之颤,牛刚只觉一阵上掀之力袭来,就是一辆满载卡车当前,也能给它掀翻了。

这就是猛虎一掀之威,只可惜的是,它的对手是牛刚,站得不动如山的牛刚,能将满载的大卡车掀翻,却是根本不能动摇牛刚分毫,恰如浮游不能撼山。

接连两招失利,老虎却是丝毫不曾有气馁之色,招式一转,第三招就要接踵而来。

啊——吼声到了一半,戛然而止,老虎牢握牛刚手臂的双手想要撒开,却是再也不能,不知何时,牛刚的那只拳头已经松开,同样反握于他,直入铁钳一般,不动分毫。

一抖之下,一股酸麻之意从两者的接触处传来,转瞬之间,在老虎全身蔓延开来,翻滚的气血平复,积蓄的力量散去,已经准bèi

好的腿功也无疾而终。

呼——憋在胸口的一股子浊气吐出,遍布血色的双目露出解脱之色,纵然败了,但他的心中却是丝毫没有败意,能出手对他而言,已经是不亚于是胜利。

牛刚抓住老虎的手臂,看着他被自自己一抖之下震散气血,失去了反抗之力,心中却是露出一丝欣赏之意,比之当日之他,老虎无意要胜过了许多。

不过欣赏归欣赏,该做得事还是要做的,一阵‘噼啪’脆响之后,两臂,双腿已然被牛刚尽数卸下。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兄弟无数

噗通——好似一口破布口袋般,被牛刚随手丢到了地上,被卸下的双臂、两腿经这般震荡,钻心似的剧痛阵阵袭来,霎时间,老虎面如金纸,豆大的冷汗直冒,可就是忍住了,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

四肢不正常地扭曲,嘴角出露出了丝丝血迹,却并非被牛刚震伤脏腑,而是骤然狂暴的气血被牛刚一招震散,来不及重归血脉而逸散而出。

老猪三人早就准bèi

好了在一旁,见得老虎如此狼狈落地,赶紧上前去搀扶。老虎的惨败是早有预料,只是想不到他会败得如此迅速,又是败得如此彻底,竟然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一招拿捏。

“卸下你一双胳膊,是师叔的吩咐,让你长点教xùn

,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任由你撒野的;而将你的一双大腿也一并卸下,是告sù

你凡事都有代价,不是你想怎地就能怎地的,既然敢坚持,就要做好付出坚持代价的准bèi

!”

“谨——受——教!”老虎嘴角艰难地蹦出三个字,声线直颤,不能掩饰地露出了巨大的痛苦,但他语气中的那股子坚定,却也往往让人将那种种不堪忽略而去。

老猪三人面露不忍之色,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牛刚此人如此霸道,竟是丝毫不逊于他口中的那位师叔,稍有不逊,居然将老虎的四肢尽数卸去。

老猪三人的心情不去理会,但是见得老虎如此明白事理,并无丝毫愤恨阴霾之色,牛刚语气一缓,又道。

“那刚才使得那套功夫,堪称绝学,若是你有煅骨巅峰以上的修为施展出来,我应付的怕是就没有这般地轻松了!而且就以现在的威力而论,查刚是接不下来的。”

在老猪等人的帮zhù

下,老虎直起了身子来,尽管面色依然难看,但一开始的剧痛过后,这会已经好过了不少,最起码浑身的痛楚已经回落到了他可承shòu的范围之内,此时听得牛刚赞语,饶是刚刚惨败,老虎的心头依然禁不住划过一丝喜意。

“不过——”牛刚话锋一转,有意地拖长了语调。

“不过什么?”老虎呼吸一窒,却是没有牛刚的话还有这般的曲折,难不成他的师门绝学还有何不妥之处,下意识地,老虎不由地有些急切,想要听听牛刚到底要说些什么。

“不过,接不下是接不下,和胜负又是另一码事!”牛刚嘴角一弯,朝着人群中被他打怕了查刚一招手,拉到了身前来,继xù

道,“倘若你与他再一战,胜负依旧是犹未可知。”

“嗯!”老虎目光一凝。对牛刚此言却是有几分的不满,可偏偏此时自己四肢尽废,不然非得跳起来和这查刚好好再打一场,看看是他强,还是自己厉害,却听得牛刚又言:

“你有你的绝学,难不成我们便没有不成!”

一语中第,老虎沉默了,是啊,自家师门有绝学——猛虎通天吼,可是看人家无梁殿的实力分明更胜自己师门一筹,难不成还能没有几套绝学镇派。

老虎独自埋头思量,却是没有注意到被牛刚推在身前的查刚脸色那快哭出来的表情,打架他当然乐意分配,哪怕是真老虎他都不惧,又何况是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可是被小师叔这般拉扯如推销货物一般推在身前,他可有些受不了了,倒是也想反抗试试,可是一想到刚刚旦有忤逆小师叔意思便得打飞了出去这般悲惨地遭遇,查刚屈服了,唯有硬生生地受着。

有一个那般霸道十足的祖师已经够让人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同样霸道的小师叔,还让不让人活了,不仅仅是查刚,其他一干人也同时在心中悲呼。

而这边牛刚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心中的感受意思,仍就自顾自跟老虎说着、“当然是,胜负如何,只有打过才知dào

,你一再坚持,我便给你这个机会,回去好好将伤养好,查刚就在山中,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好!”老虎凝声,心中徒然再次激发起一股不屈的斗志,惹不起老的,难不成还惹不得小的不成,这一战自己所获甚大,回去好好消化,待伤好之日,实力必然又上一个新的台阶,到时再看,胜负到底花落谁家!

“咱们走!”老虎朝身后一言,多留无益,早些下山治伤,早些伤好上山再战,才是正题。

早就等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的老猪三人,抬起他来就走,他们三人歹势还记得那个老和尚曾言‘卸去那人一双胳膊,乱棒轰下山去’,此刻老虎四肢都被卸下了,已经应了前言,那后语呢!老猪三人眼睛早已忍不住往院墙边推着的一打长棍瞄去,生怕这二十多号汉子猛然暴起,拿起那些长棍,追打下来。

可惜有些让他们失望,知dào

身后不见了小庙的身影,也没有看到有人追打下来。

依然是在院中,目送着老虎几人离去,渐渐不见了身影,郭山岳等欲言又止,露出了担忧之色,牛刚虽然背对众人,可是众人的异样也逃不出他的所料。

早在许久之前,牛刚修得了一身韦陀巨力,横勇无匹,方去欢等人认同他为小师弟,查刚等称他小师叔,并不是摄于赤方的威势,而是牛刚实打实的实力让他坐实这等的地位,不敢让人小窥,如今步入宗师,他自己不觉有什么变化,可是其他人却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了牛刚身上威严日盛,让人不敢争锋。

明智让老虎等人这般轻易地离去有些不妥,可小师叔在跟前不发一言,竟是无人敢擅自妄动,与牛刚亲近的孙乐终于抵不过众位师兄那幽怨地有些迫切的目光,硬着头皮对牛刚言道。

“二——哥,就这样放他们走有些不好吧!师祖不是让我们把他们乱棒轰下山去!”

牛刚回过头来,看了孙乐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了众人身上,吓得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却听得他言道。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师叔那边自然有我!”

众人释然,等得就是小师叔这般话,他敢违背师祖的吩咐,可是其他人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神仙打架就招神仙去,可千万别牵扯上他们这些凡人。

“查刚,你等一下!”牛刚从小叶、沙飞手中接过了九渡枪,将混在人群中悄悄离开的查刚叫了回来。

“小师叔,我——”查刚面露忐忑,他还以为牛刚叫他回来是要跟他秋后算账,不过牛刚又哪是他想得那般小家子气。

“这几天好好准bèi

一下,我下手不重,只是脱臼而已,三日左右差不多就可痊愈,到时候可别丢了咱们无梁殿的颜面!”

“嗯——”查刚诧异,没想到牛刚说得却是这事。

“十日之后就是九月初九了,和老虎一战就当是热身好了,他可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你受药力催发突pò

的煅骨中品,境界还有些不稳,和他一战,正好巩固一番。”

“嗯!”查刚重重地一点头,心中却是隐隐地有些感动,他不曾想到,小师叔最后故yì

拿他来刺激老虎,却是这般地为他着想。

“好了,我出去一会儿,中午该谁做饭了,丰盛一点儿,今日我胃口打开,哈哈——”

说罢,牛刚倒提九渡枪,大笑着走出山门。

山脚下。

抬着老虎的老猪三人和急匆匆赶来的老熊碰了一个正着。

“老虎,这是怎了,何人敢伤我兄弟,待我撕了他去!”

老熊一见老虎那般的凄惨模样,顿时忍不住狂性大发,怒发冲关,幸好这些时日龙林山封闭,没有什么行人,不然看得老熊这般的狂怒,定然是要被吓个不轻。

老虎一行人赶紧分出了老羊,死死地拉住了就要冲上山去发泄的老熊,不过老熊之力,又岂是老羊能抗衡得了的,不外是被拖着犁地罢了。

“回来!”有些虚弱的老虎强打精神,一声大喝,这才看看把老熊给喝止住了。

“老虎,你说,是谁伤了你,我就是凭了这条命,也要叫他付出代价!”老熊双目含泪,狞声道。

“你——咝——”老虎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不知又扯动那处伤,钻心般的剧痛袭来,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竟是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熊见此情况,心中更怒,直怒得哇哇大叫,差一点就要对老猪三人破口大骂,恼怒他们为何没有保护好老虎。

“放心,老虎四肢只是脱臼而已,没有看得那么严重,回去找个好点的大夫,接回来,几天就痊愈了!”老狼低声道。

“嗯!”老熊闷哼一声,对这个答复显然大大地不满yì

,而这边老虎的痛楚总算是过去了,朝着老熊一点头,老熊这才脸色好kàn

了许多。

“知dào

为什么今日把你留在了山下嘛!”老虎慢慢说的,听得老熊眉头直皱,却是没有想到老虎突然提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干嘛。

“就是因为你的急躁,易怒!怕是去了坏事,这才把你留在了酒店。”老虎苦笑道,说此话的同时,他却是也想到自己又何尝的不是这样,若是老老实实往事下来,又怎么落得如此凄惨境地。还有老猪几人沉着冷静,克制不住,不然今日他们四人怕是真的就要顺着上去,躺着下来,只不是不知那时,又有何人来抬他们下来。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在先,受此重创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老虎平和道,“你就别让我在生气了,还是赶紧抬我回去看大夫吧!”

听得老虎此言,老熊纵然心中有诸多不愿,可也不愿在这时候逆了老虎的意思,老猪、老狼抬着老虎前面走,老羊在后面跟着老熊,却是怕他一个冲动,闹上山去,把事情搅个底朝天。

一路走来,老熊没有任何异状,倒是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老羊心头稍安,他却是不知,老熊面上平静,心底却是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

“麻痹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虎是我们的兄弟,被伤成了这样,难道我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老龙头的亲家又如何,又不是你死我活,既然他卸了老虎四肢,那我们便要它变本加厉还回来,连他第五肢也给他一并卸下!”

“不行,对方既然连老虎也不是对手,那我一人自然也顶不了什么事,得把其他弟兄也一并找来,一个厉害又算什么本事,难不成他一人还能敌得过我们兄弟无数。”

“老狮、老豹、老鸟、老鹿、老虫、老马——一个个在基地闲得没事,都拉出来练练,我就不信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几日时光匆匆而过,距离九月初九比武之日,越发地临近,在山下操持杂事的郭有道等人源源不断地各方消息传来.

各方人马无不在秣兵厉马,枕戈待战,反观山中,随着比武之日的迫近,不仅丝毫没有临战前的紧张气氛,反倒是显得有些——悠闲。

悠闲?没错,就是悠闲。

往日里,方去欢、徐去缺、吕四九等一个个没事扎堆在山中,修为到了他们那般地步,不是临阵磨枪就能起作用,故而他们也没有竟日练拳,这一闲下来,没事就以调教他们那些弟子为乐,他们倒是高兴了,有事干了,可苦了郭山岳、小叶、段浩等人,成日不得歇息,被督促地修liàn

,修liàn

,再修liàn

,练得把人都快给练傻了。

有道是——苦尽甘来!这些时日来,这些个徒孙悲的弟子可谓是深有体会,闲的没事干的师长们都被师祖吩咐了事干,一个个忙得找不到北,有日子没现身了。

于是乎,山中有些份量的人物看似只剩下了小师叔和师祖他老人家,当然了,要算得话,还能把查刚这个被赋予指点师弟们习武的重大使命的弟子算进来。

问题是,自从那日有人石家带着传家之宝作聘礼上山提亲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查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发奋修liàn

,整日地往后山一扎,就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在山中无人处秘密修liàn

绝招,积极备战与老虎的比武,根本就无暇他顾而小师叔牛刚自从得到了那杆名为九渡的大铁枪,整日爱不释手,本来就不怎么管事他,现在完全就和查刚一般,成日待在他平日修liàn

拳法的道场,也不准旁人去,只是每天开饭时间,会准时出现在庙中。

最让众人担心的其实还是师祖赤方,在师祖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地下偷懒,再借众人十个胆子也不敢,他老人家发起威来,可是提起人就往山下扔。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孙乐帮了众人一个大忙,他的一次冒失,冲进了僧舍,居然发xiàn

一个大秘密——师祖他老人家居然根本就不在。

赤方师祖的行踪且先不去管他,其实众人心中也隐隐地有几种猜测,不过只要确定是师祖不在庙中,这就已经是足够了。

一时间,头顶没了人压着,众人居然还有些不适应,战战兢兢。像模像样地继xù

修liàn

了一上午,然后顷刻间,就跟被刚刚被解放出的劳苦大众,差点就要痛哭流涕,载歌载舞了。

还好他们还算是比较克制,没有漫山遍野地放荡,只是龟缩在了小庙院中。一个个悠闲地扎堆在一起,躺下来晒晒太阳,聊一聊人生过去未来,讲一讲古今江湖轶事,再辩一辩参加比武各方豪杰的战斗力指数,茶水瓜果一样不缺,甚至于还有酒水供应,胆大还能叼根烟。

此时此刻的无梁殿,不像是一个正经的修liàn

之地,倒像是一个休闲度假之所。

这日中午,该是轮到小叶和孟辉两人来做饭了。

即便方去欢在时,他做得美食也仅仅是赤方、牛刚、徐去缺等等有些几人能上口,其他的人方去欢可不会伺候他们,其余都是这些个徒孙辈的弟子轮着操起大勺来为大家做饭。

做饭又不是什么难事,稍微一学就上手,又不是去精益求精,大锅饭而已,一切都好说,所以众人现在是一个都锻炼得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两人都有过几次的经验,倒也来得轻松,主要是洗菜、切菜有些累人,剩下就简单了许多,切好的才,炖好的肉,扎堆似的都丢进锅里,再放两瓢水,炖上二十来分钟,在放进调料什么,稍微再炖一会儿,搞定!一旁早有整桶的米饭在闷着,等菜炖好了,米饭也刚刚好。

小叶和孟辉两人有说有笑,就等饭熟了,而院里的众人也早就翘首以待。

轰隆隆——一阵巨响由远至近快速地逼近,声音越来越大,震动地也越来越厉害,小叶和孟辉两人在厨房感觉最明显,水缸里的水起了涟漪,都溅出了缸外,碗筷什么哗哗作响,架在锅上闷着的一整桶米饭也隐隐地有些不稳。

不知dào

还以为地震了,可是众人对眼前的这些异状却是见怪不怪,一点都不慌,只是赶紧将地上的果皮烟头什么整理干净,躺着得也赶紧起身,一个个聚集起来,就跟刚刚还在修liàn

一般,只是刚刚解散而已,这边小叶和孟辉也是早有准bèi

似的,一个过去扶一把有些不稳的木桶,另一个去看一下柜里的碗筷,可别再震碎几个。

轰隆隆——巨响越来越近,震动也越来越明显,好似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极速地逼近,众人齐齐朝这山门口望去,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切的异状全都消失了,一个手持一杆大铁枪的粗壮地身影出现在山门口——屹然正是众人的小师叔牛刚。

“小师叔!回来了!”

众人殷情地跟着提枪走进来的牛刚打着招呼,有些个不像话地还正比划着什么招式没有停下来,一副沉浸拳境的模样,浑然不觉其他人都已经停了下来。

看不过得悄悄地推了两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些表演似乎是有些过来,小师叔回来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这般境地还能如此专心致志地练下去没有被打搅,岂不是早就和查刚查师兄一般,不用在这里呆着了不是!

说起来,牛刚第一次练枪回来,弄出那般惊人动响,还真是把众人给下个一大跳,还以为地震了,一个个冲出了山门往外跑,这才发xiàn

,原来是小师叔提着那杆骇人的大铁枪正往回赶。

只是他不好好走路,一遍走还一遍不停地挥舞那般大铁枪,没有目标就那山壁上乱扎乱砸,不然就是击着这山路,反正几日下来,从他练武的那处道场到小庙的这段山路上,已经没有了凄惨地没有了路的模样。

山壁上到处都是一个个骇人的黑窟窿,不然就是地上一个个都能做陷阱的大坑,还有为数不少的碎裂的山石,那是他一路击打山壁震下的巨石,被他一枪一个砸成了碎石。所幸他记着赤方的话,小庙下的那处石阵是留着要做比武之所的,这才没有进去里面作迫害,给石阵留了个原样。

郭山岳等人最近一直有一个忧虑在,山路、山壁被小师叔这般地折腾,万一弄出山崩(也就是山体滑坡什么的)那可如何是好,以小师叔的那般武力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到他的,可是他们这一群凡人可如何是好,要知dào

城门失火,可是会殃及池鱼。

山上没个长辈在,也没有人能制止牛刚如此折腾,面对这唯一的缺憾,郭山岳等人表示压力很大,不过压力大归压力大,过着过着,众人也就这般地习惯,正好小师叔这般惊天动地地回来,等于是给众人提醒了,让大家好有个准bèi

,免得被小师叔撞破了。

牛刚眉头隐隐地一皱,空气中的烟味居然还没有散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烟味和香火味,只要不是没了嗅觉,估计是个人就能分辨出来,众人的所作所为如何能瞒得了他与赤方,只是两人懒得理罢了。

其实在牛刚看来,九月初九的比武就跟以前的考试一般,平日里好好修liàn

就是了,到了临战前放松一把,这叫张弛有道,也没有什么。

更何况这些天沉迷修liàn

枪法,而赤方师叔又得到了师父的默许,拿着一大堆药草进了中隐洞天去借助里面充沛的元气炼药,两人都忙得不得了。

故而,牛刚与赤方也等于是默许了众人的胡闹。

可是胡闹也要有个度,他回来了,都没有把痕迹清理干净,是不是有些嚣张了,得敲打敲打?

想了想,牛刚还是放qì

了教xùn

众人,他可没这些闲工夫,正练枪练得带劲呢!反正诸位师兄办得事情也差不多了,也就是这两天估计就全回来,到时候自然有他们再让这帮臭小子紧上一把。

匆匆填饱了肚子,牛刚提起了九渡枪,就要再去练枪,一出山门,正好迎面碰上了刚刚练拳回来的查刚。

“小师叔!”查刚冲着牛刚一抱拳,然后走到了跟前,小声道。

“小师叔,这两天有些不对啊!我在山中练拳时,总感觉有人在一旁窥视,可是我暗自观察遍了,就是没有找到那人藏在哪儿!”

“呃!”牛刚心中一惊,脸色却不动声色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昨天下午!”查刚想了一想道,“我连连奔走了十几里,换了三处地方,可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害得我都没怎么练,小师叔,待会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把那人给揪出来,居然敢偷看我练拳,看我不把他的骨头给扭成两瓣!”

说到这里,查刚已经是满脸的戾气,任凭谁碰到了这是都不会好过,偷看别人练拳,不论放到哪朝哪代,都是犯了江湖大忌,最轻地都是将偷窥着的功夫尽数废去。

“好!”牛刚答yīng

到,“咱们不必一起,我下午时悄悄过你那边,免得惊动了他!”

查刚知劲地点点头,然后两人若无其事地分开了,院中众人却是都没有发xiàn

两人短暂地交流。

回过头来,牛刚面色已经是异常地难看了,因为被窥视地可不仅仅是查刚一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十八猛兽啸龙林

龙林群山,某处无名山洞.

暗淡的光线从洞口处照射进来,使得纵深只在三四丈的山洞中可以勉强视物,低矮的洞顶压得人有些直不起身子来,外面虽然正是日悬中天,是一天当中阳气最胜之时,可是山洞之中,依旧还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冷,是不是地,“呼呼”风声从山洞最深处传来,遥不可见的黑暗,愈发地地引来人遥不可知的遐想。

忽然,洞口处,一道矮小的身影闪现,由于是背光,看不清此人的面目,可是随着此人一出现在山洞口,刚刚还是一处荒僻无人的山洞,顿时一阵人影霍霍,眨眼之间,竟是让有些宽敞地山洞,变得狭隘起来!

真是很难想象,如此一个小小的山洞,之前又是如何藏下这么些人的。

“老鼠,回来了!”

“嗯!”

洞口处那道矮小的身影一顿,而后快步走进了山洞,一屁股做了下来,山洞中,有两人起身,手中那个一块大大地布模样的东西,两人在山洞口顶端略一摸索,找到了什么,然后一钩,霎时间,山洞中,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很快,这种情况就消失了,有人取出什么,一道白光从那人背包之中散发出来,顷刻间,山洞中亮如白昼。

“呀!老猫,你就不能打声招呼嘛!”

“老猫,你——”

“老狐,你管管老猫,人家睡得正响!”

一时间,幽怨声洒满了这小小的空间,人影晃晃,细细一数,足足一十七人藏身于此,有男有女,衣着没有统一,却有几处相通之处,干练、普通。

“好了!”一声怒吼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来回荡漾,震得众人双耳轰鸣,众人停下声来,不再胡闹,只听得那道轰鸣的声音又道。

“咱们这次是有正经事来干的,虽然不是任务,但是一个个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怎么,老虎被人欺负了,你们心里高兴是不是!”

“老狮,你说得这叫什么话?”

“老虎是咱们的生死弟兄,他被人打了,就跟我们被人打了一般,你被人打还傻着乐不是?”

“麻痹的,要说心里高兴,我看就属你老狮了,平日不就是你什么都跟老虎要争上一争。”

“——”

老狮的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刚刚停下来的众人,顿时间群情激奋,竟是丝毫不给老狮留丁点面子。

“哼!”老狮一声冷哼,也不知被众人口诛笔伐得无言以对还是什么,闭口不言,就在越闹越汹之际,一道声音传来,压下众人的不快。

“噤声!”一个平淡地声音传来,却是微微有些不快的老蛟,他还是队伍中仅次于龙头的角色,威望甚高,他一发话,众人顿时不敢在多言语。

“老马,老牛,在洞口看好,老鼠回来了,老蛇也该快回来了。”老蛟冲着洞口按着幕布的两人吩咐道,然后拍了拍老狮的肩膀道,“大家说着玩的,谁不知dào

虽然是什么都要和老虎争一争,可是你俩惺惺相惜,关系却是最铁的。”

“哼!”老狮嘟囔了一声,面色和缓了几分。

“老鼠,把你侦查到的情况和大家说一下吧!”老蛟朝着刚刚回来的老鼠说了一声,他却是隐隐地注意到,从刚才一回来,平时最是好动好说的老鼠就冷怔怔地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参与众人对老狮的奚落。

“嗯,好!”老鼠一怔,神情一紧,整理了一下语句就要给众人介shào

,却在这时,听得洞外一阵喊叫。

“我回来了!”

洞口的老牛、老马一紧,旋即分辨除了这是老蛇的声音,刚要掀开幕布,却是老蛇一把抓在了挂在洞口幕布,扯了下来。

顿时,阳光再次照进了山洞,映衬这老蛟难看不已的面色。

“老蛇,你干什么!”

老蛟还没怎么发作,其他人当先却是叫骂了出来。

“我说,咱们这次出来了就是一趟私活,说不好听就是来找场子的,你当这是跟**子干还是跟帮子连***都狠不得裹上一层甲的大兵们干,就是一两个江湖拳师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伪装潜藏吗?”

老蛇一人舌战群雄,却是丝毫不落下风,一下子就帮众人堵得没话说了。

“饿死了,饿死了,今天跟着那小子关在山里兜圈子,走,咱们到山下去下馆子去,那罐头我一吃就倒胃口!”老蛇有些嚣张地站在洞口,招呼这大家出来。

众人额角顿时满布黑线,就是这次是趟私活,使来找场子,可是——可是也不能这样吧——“老蛇!”老蛟面色有些紧绷,声音依旧是淡淡,说,“进来!”

“嗨!”老蛇嘴一撇,无奈地走进了山洞,老马和老牛拽其幕布,就要再次挂上,老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却是在他心底也有些认同了老蛇的话,只是一再坚持,那都是职业习惯使然,放松只能是在任务完成之后的庆祝,在此之前,还是艰苦一点好。

“看你的样子,被你吊着那家伙似乎不怎么地!”老蛟也没有生气老蛇之前的放肆,一等他坐定,就马上问道。

“身手厉害是厉害,其他也就是一般般了!”老蛇从其他人手中接过开封的肉罐头,先来了一大口,然后才含糊地说道。

“哦,怎么说!”老蛟神色一松,其他人也露出了倾听的神色。

“从昨天上午到现在,我就一直吊在那小子身后,今天早上的功夫,那小子才开始警觉起来了,这反应也太迟钝了些,换做是老虎,最多我跟一个钟头,就发xiàn

我了。”

“他发xiàn

你了?”老蛟问道。

“哪能!”老蛇放下空空如也的罐头,拍胸脯道,“就凭他,下辈子吧!

“今天早上那小子开始有了动作,一直想找出我来,我索性就跟他玩了两手,可是那小子笨到家了,最近的一次,我和他就隔着一块巨石,可是那小子愣是就没发xiàn

我,跟我在山里玩了一上午的捉迷藏,最后还是不得不狼狈而走!简直笑死我了,哈哈——“你的潜伏术也就是老鼠才能胜你一筹而已,胜过没有训liàn

过的人,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众人当中有人实在是看不想去老蛇的嚣张,说:“有本事你再和老虎去比一比去,看看他能不能把你再揪出来!”

老蛇顿时语塞了,是,他的潜伏术是厉害,可是在老虎、老蛟、老狮、老豹这些人跟前根本就不够看,最多一个钟头就被人家逮住了,好不容易戏弄了一个身手不逊于老虎、老狮他们的人,心中自有股子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得yì

,可这回,满腔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地一干二净。

“那他的身手如何?”老蛟没有理会老蛇有些尴尬的神色,继xù

问道。

“身手很厉害,我看他找不到我气得一拳打在了巨石上,打出了一个清晰的拳印,我在他走后试了试,咱们之中,也就是老虎、老狮、老豹,你,还有龙头等缪缪数人能做到那般的程度!”

“嗯!”老蛟点点头,道,“能击败老虎四人联手,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在!”

“也不能这么说!”人群中,老狐移到中心,说:“那人的身手,也不一定就真的胜过了老虎,那天的情况老熊都跟咱们说了,其实是他耍了计谋,利用了老猪三人牵制了老虎,这才险胜了,所以咱们也不必对那人太上心,关键看得还是那个卸了老虎四肢的那个,那才是咱们这次来的主要目标。”

“不错!”老蛟轻轻摇了摇头,“被老蛇这么一打岔,却是有些本末倒置,这次咱们没有任务在身的兄弟几乎倾巢而出,可不就是为了教xùn

这人。老鼠,你是负责他,该你说说了。”

“啊,哦!”有些神游物外的老鼠回过头来,却见得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竟是有些紧张了,忘了要说什么。

“怎么,有什么不对嘛!”见得老鼠如此失神,老蛟心头一紧。

“不是!”老鼠摇摇头,迟疑道,“只不过目标的反应有些奇怪而已,让我也有些搞糊涂了,我刚刚一直就在琢磨这些事。”

“目标是几乎是一直在那一处地点练枪,只是在饭点的时候离开一阵,然后马上就回来。”

“他没发xiàn

你?”老蛇皱眉道,难不成同样是精研潜伏术,差距竟是这般的大?

老鼠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顿时把众人给搞糊涂了。

“这就是我纠结的地方!”老鼠眉头紧锁道,“我的感觉告sù

我暴露了,可是从头至尾,目标就一直在哪自顾自地练枪,根本就没有理过我,习武之人的忌讳大家也都知dào

,若是发觉一旁有人窥视,焉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众人或多或少都练过点功夫,听得老鼠此言,纷纷点头称是,随即老蛟问道,“那你看他练得是什么,身手是不是果如老熊描述地那般厉害。”

“虽然我没练过枪法,可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不是?”老鼠抬起头来,说了一个笑话,继xù

道,“目标的枪法根本就是初学,毫无章法,只是一根筋地在那乱抖而已,不像是练枪,倒是像是一个小孩拿着棍棒那里瞎胡闹而已。”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十八猛兽啸龙林(中)

“嗯!当真?”

“怎么可能?老熊不是传言说目标厉害非常,让我们慎之又慎!”

“老鼠,你不是早就被目标发觉了,他耍你玩不是?”

“——”

山洞中,顿时又吵吵嚷嚷起来,实在是老鼠说得让人不能相信,要知dào

,老熊传回消息来说,老虎与目标一战,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可依然是败得凄凄惨惨!

“听我说!”老鼠有些沙哑地朝着众人吼了一嗓子,然后细声细语说道,“目标使得枪法是不怎么的,可是施展出来的动静,那可是一点都不想,保准你们一下都接不住!”

“嗯!”众人纷纷静下声来,听老鼠继xù

道.

“单论枪法而言,的确是不怎么样,可偏偏目标似是天生神力,手中的那杆大铁枪又是老龙头珍藏多年的宝贝,足足百十斤以上的份量,挥舞之际,有风雷之响,碰石立碎,触地立陷,根本一点折扣都不待,就算是他胡乱施展开来,我们任谁也无可奈何,轻易近不得身前。”

“啊!”众人动容,早听得老熊千叮万嘱,目标棘手至极,但心中总有些不以为然。此刻听得老鼠亲眼所见,想来是不会有假,老熊所言不虚。

“还有最关键的,目标可是一位拳法修liàn

到了易筋境界的宗师,枪法明眼一看就知是初学乍练,但只是初学乍练而已,就有那般骇人威力,那他的拳法施展开来,又是怎样一眼一番景象?”

老鼠的双目中露出一番神往的神采,他本身就也对拳法有深研,拳法三大境界——煅骨、易筋。画皮。在三大境界之前,又有一个不得不走的大阶段,近年来,一群拳师联合起来,将这个大阶段重新做了划分,流传还不是很广。

在过去,这个阶段土语叫做‘三步走’,其实堪堪入流,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武学没落,处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入流阶段,反倒成了主流。

按照三步走从皮、筋、骨依次纵深感应,称为知皮、觉筋、听骨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也可分上中下三等,没有巅峰、圆满一说,纯粹练得是对自己身体的感知而已,战力没有可比性,说不定一个个刚刚到了知皮阶段的,就有可能把一个已经听骨上等的打得找不着北,两位唯一的区别在于,听骨上等,即可着手摸索雷音,有了进阶煅骨的资格。

这种将不起眼的小阶段再做细致划分,古往今来,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

这种堪堪入流而已的一个阶段,其实但凡有点传承来历的门派,现在还根本不屑于用这些新兴起来的划分,譬如赤方传下来的这一脉,像郭山岳等弟子大多数全都集中于这三个小阶段,在方去欢、吕四九等眼里,也就是刚刚入门而已,实实在在不起眼,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分那么仔细干嘛,不嫌脸红不是。

唯有步入了煅骨境界,才算是有了一番地位。

老鼠吧唧着嘴巴,有些遗憾观察一位拳法宗师那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见到过他演练拳法,个中的遗憾还真不是一点半点,不然他听骨中等的阶段的修为说不定可以再进一步,煅骨有望。

老鼠的遗憾众人不晓,可是他话中的意思可是明明白白,初学乍练的枪法胡乱使来,威力已经不可小窥,那阵阵轮到拳法,又是如何?

一时间,山洞中突然静了下来,只听得到众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下一刻,很明显的,呼吸在加粗,心跳在加剧。

“好啊!他实力越强越有挑zhàn

——”

“我还真有点担心是老熊夸张了,害得我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好耶!能这次不必动用枪械,那就看看宗师最真实的威力,难得难得!”

“老狈,这次咱们总算是可以放手干一场,那小子要是个软货,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下手。”

“就是宗师又如何,咱们猛兽山打得就是宗师,他一人再厉害,赤手空拳,就算再加上那杆大铁枪,又如何,他有兵器,难道我们没有不是,还能厉害过我们足足一十八个弟兄齐上阵——”

“有老狮一人带队,六人配合就足以匹敌煅骨巅峰,可不管是老狮一人,老蛟都来了,还有老豹,再加上咱们其他十五个弟兄,啧啧——真是期待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

这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猛兽,目标的的强dà

实力丝毫没有给他们构成压力,反倒是激起他们心中的桀骜不驯,尤其是难得地不用枪械火器,赤身肉搏战,却是最是激发人胸中那一丝血性与豪气,哪还管得了其他什么,先打了再说,看看被捧到了天上的宗师,到底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安静!”老蛟伸手按了按,正说得兴头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心脏依旧在‘嘭嘭’直跳,那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激动的。

“拿地图来!”老蛟一声吩咐,掌管杂物的老猫早有准bèi

,赶紧递上。

老蛟将桌面大的地步铺展到地上,其他人纷纷围过去,有老猫在一边打灯,倒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张精度很高的龙林山地图,细小到了几乎每个山头都有标识,有这张地图在,整个龙林群上,几乎是一览无余,可是看到了这样一张地图,有些人却是微微皱眉。

“这次是咱们是私自行动嘛,龙头管得紧,许多设备拿不出来,你们就将就一下吧!”还没等众人抱怨出来,老猫赶紧先解释一番,免得被群攻。

“就这样吧!”老鼠和老蛇低头快速地地浏览了一遍地图,然后老蛇身手一点,却正好无梁殿在山中的位置。

“这里,就是无梁殿了!”老蛇说道,“里面住着一个老怪物,修为深不可测,又有许多门徒在里面修行,我和老鼠没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在这个范围!”老蛇有善守在无梁殿左侧移出一指距离,划了一个小小的圈,道,“二号目标每日基本就在这个范围练拳,附近都是坡地,高峰,几乎找不到一块大点的平地,巨石密布,而此人轻功不错,万一二号目标见势不妙,起身逃跑,对咱们影响可是很大!”

“二号目标不用咱们去管!”老蛟摇头道,“上午老熊传来消息,老虎基本已经痊愈,正在养精蓄锐,明天就要与他再决雌雄,咱们可不能扫了老虎的兴!”

“好的!那这下咱们的精力就全都集中到了一点,专心对对付这个一号目标吧!”老鼠接口道,他从地上摸索出了一块小石子,轻轻地放在地图上,位置正是牛刚长久以来一直练拳的那处他称之为“道场”的所在。

“这是一处小山谷,距离无梁殿大概有十三里,周围都是四十五度角以上的缓坡,唯有一处出口朝西北方向开口,山谷中是一块椭圆形地平整场地,大概有两个篮球大小。”

“目标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就会出现在这里,知dào

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左右,才会返回去吃饭。然后直到下午七点,晚上则一直待在无梁殿中不出来。”

“无梁殿给我感觉很压抑,不知里面藏了什么,又人多嘴杂,咱们这次是私活,暴露不得,所以我建议就在这次小山谷咱们动手,只要把这个出口堵上,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中间隔着两座山峰,这边就是打破了天,无梁殿也不会有所知觉,所以咱们也不用怕惊动了无梁殿中的高手。”

“好!”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纵然心里不惧目标,可也是建立在了目标是孤身一人之上,,若是目标有了帮手,还真不好说,最关键地还是他们暴露不得,先不说龙头的雷霆震怒,就是老龙头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我看也不用等明天,咱们今天下午就动手,正好老虎明日与二号目标再次对决,可以把之前惨白而被压制的气势扭转过来。”老狮建议道。

“好!”老蛟点点头,目光扫向老豹,只见他也微微颔首,顿时心中有了定计,抬起头来,郑重对众人言道。

“诸位,目标实力却是不可小窥,咱们上也得全力施为才行,不过有一点需yào

谨记,这里不是海外,目标也非敌寇,他没有对老虎下死手,也与老龙头也是有旧,所以咱们心中得有个度!”

“还没动手,你倒是先给咱们上了一副铐子!”

“老蛟,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度,他有嘛,打起来,谁顾得了这个!”

“等咱们帮他撂倒在地,再考lǜ

这些吧!”

“不用枪支,只拿跟兵器跟他斗,已经是很给老龙头面子了,不然他就是有是个宗师,对咱们还不个菜。”

“就是,要是用枪支,还用得着出动咱们这么多弟兄,老鹞、老雀随便一人出马就搞定了,”

“————”

人群中熙熙攘攘,却是对老蛟说得大感不消,哪有这样的,这岂不是未开战先自己束缚了自己手脚嘛!

“其实——”给众人打灯的老猫突然得yì

地笑出声来,惹得众人频频侧目,只见他从背包中掏出了一物,对着众人道,“有它在,目标就是本事翻了天,也是得忍任咱们拿捏!”

众人相顾默然,却是看着老猫手中那物,心中起了犹豫,尤其是经受过正统拳法修liàn

的老蛟、老狮、老豹等人,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十八猛兽啸龙林(中续)

嘭——一声低沉的闷响,九渡枪枪尾陷入被踏得硬似生铁地地面一尺有余,落地生根,牢牢地扎入地中,此时怕是就算有十个大汉一起发力,也拔之不动.

悄无声息地,牛刚的异瞳开启了,眨眼之间,就已经将整个山谷一览无余,就算是地上蚂蚁,也躲不过牛刚的探查。

可此时牛刚却似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不甘心地走出了山谷,顺着山脊,索性将方圆十里地范围的山地看了遍,却依旧失望而归。

回到山谷,牛刚在自己练拳的道场,背靠着立地的九渡枪,一屁股做了下来,自言自语道。

“奇怪,上午还见就在这附近一直猫着,怎么这会突然不见了?难道也和我一样,是去吃午饭了不成?”

有人在窥视,其实自打一开始牛刚就看到了,毕竟他的异瞳也并非Lang得虚名,哪怕是一直处于关闭状态,但异瞳附带来绝佳视力,却也让牛刚足以将自身附近的风吹草动一一看在眼里。

尤其是,自从某人在某只畜生嘴下吃了大亏之后,深以为耻,从那之后就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每次来道场练拳之时,都要确保一下周围的安全,练拳当口,也不忘随时四处看看,以免被人趁虚而入,重蹈覆辙。

凭心而论,那人的潜伏术却是非凡,若不是异瞳自动示警,让牛刚有了警觉,而后又短暂地开了一下异瞳,牛刚是不可能发xiàn

原来是附近潜藏着第二人,也算是这人倒霉,自己撞到了枪口上,窥探谁不好,偏偏来窥探得这家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发xiàn

有人在偷看自己,牛刚第一时间却是将此事与不久后的大比武联系到了一起,下意识地,牛刚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状,手中大枪没有停顿,心中却是泛起了冷笑。

“老子讲规矩,没用异瞳去北村欺负你们,你们反倒先找上门来了。”牛刚心说,“嘿嘿,不过,这次你们的人却是来错了。”

从头到尾,牛刚根本懒得理会那在一旁窥视的人,想怎么看就让他看怎么看,一次让他看个够,反正他也什么看不到。

得到九渡枪之后,牛刚白天基本上都待在道场里,拿着九渡枪玩,其实也只能说是玩,因为他根本就不知枪,也不懂什么枪法,赤方师叔这阵子忙于炼药,也没有知dào

过他什么,所以就他的枪法而言,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这些天来,看他练得甚欢,说实话,其实都是牛刚在自己瞎胡闹而已,过着充满破坏欲望的干瘾,发泄这自己过于充沛的精力。当然,于此同时,他也在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熟悉地枪性,为日后正是学习枪法做一点基础准bèi

。,枪法可是棒法那么简单,棒法可以牛刚随随便便自己琢磨出门道,枪法可不成。一直就有一种说法在广为流传——日棍,月刀,年剑,一辈子枪。可见枪法的修liàn

难度。

九渡在握,一股子血ru交融的激动在牛刚的心头荡漾,纵然是胡乱挥舞,当大枪当成铁棍乱甩乱砸,但牛刚乐得其中,一点也不决定无聊,反倒是越挥舞越觉得有力,越挥舞越觉得上手,尝尝舞弄起来,要不是腹中空空如也,生物钟在狂鸣,竟是不觉时间在流失,就这还才常常是意犹未尽。

故而,就算是明知dào

有人在旁窥视,牛刚也是毫不在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演练什么高深绝学,只是在自己玩自己的而已,倒也不怕那人偷学到了什么。

不过终归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何况牛刚这个暴脾气,偷看他一人也就忍了,反正又没什么损失,可是没曾想,竟然查刚也被人窥视了,这可就有点挑zhàn

牛刚的极限,牛刚心中的这火,‘腾’一下就上来了,正好最近练枪练得有些有些手痒了,却不曾想有人自己送上们来了自己蹂躏。

他先让查刚安心,而后来到自己练拳的道场,就是想把窥视自己的那人给先揪出来,捏把捏把,然后再去查刚那边,一并解决了。

可事情并没有牛刚想得那般顺利,一直跟苍蝇一般黏在自己这边偷看地那人,居然不见踪影,这可就让牛刚抓瞎了。

难道要先放过他,先去解决查刚那边的?

牛刚心中起了犹豫,若是这两人有联系,自己这边突然消失在了道场,岂不是让对方有了警觉,要知dào

,既然敢在一旁窥视,向来都是对自己潜伏术相当自信的,而恰恰也就是这类人,敏感高得吓人,基本上就属于是那种秋风未动蝉先觉,一时异状,都可能引来对方的警觉。

是去查刚那边,还是再等会,一时间牛刚有些纠结了,他回想了一下,昨天中午午饭后他再来练枪时,那人趴在山坡那,根本就没挪窝,可是今天——难道是看牛刚太迟钝了,懒得坚持,回去吃个饭现?

牛刚直起身来,拔出了九渡枪,慢慢地挥舞起来,越来越疾,越来越疾,破空之声呼啸,竟是起了风雷之吼。

别看枪舞得疾,牛刚地身子随枪而动,但心却是安定了下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练一会枪现,查刚那边也不急,就权当窥探自己那人是去吃饭了,牛刚就等他一会,若是下午再不来,牛刚就不管他了,先去查刚那边楸另一人。

轰隆隆——大枪嘶鸣,激荡起的劲风吹得山谷哗哗作响,仿佛平地起了龙卷风一般,但凡方圆两丈之内,进不得生人,不然保不准就要被横而来的一枪砸个血肉迸溅,好生生地平整地道场,这些时日来不知被牛刚损毁了多少次,但随即就有被牛刚越发沉重地步子碾压地平整,四周的山坡、山壁,到处都是一个个深深地黑窟窿,还有那早已粉身碎骨地出口处巨石,无不在显示着这里曾今是有怎样的一头凶物在肆虐——不知挥舞了多久,牛刚突然停了下来,以他悠远的气力,此刻都不禁额角微现汗迹,但这却不是他停止因由,而是他感觉到了有生人在逼近。

环视一周,牛刚心中默数:“一、二、三————十八,嘿嘿——没想到来送死的人这么多。”

不一会儿,出口处,一行六人出现在那里,人人手持这一杆钢制棒球棒,面带怪笑地地走了进来,左右两边的山上,也同样各有一行人慢慢走了下来,同样是手中挥舞这一杆杆钢制地棒球棒。

一一数来,却是正好如牛刚刚刚心中默数地那般,足足十八人出现在牛刚的道场,有男有女,异,嘴上挂着肆意地怪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牛刚,而牛刚却是独自一人提枪而立,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你们是——”明知dào

这伙人来者不善,但牛刚依旧是耐着性子问候了一声,也只有熟悉牛刚的赤方才能看得出来,牛刚平静地问候下,埋藏着是怎样的暴虐!

“桀桀——”人群中徒然爆fā

出一阵阵肆意地怪笑,牛刚眉头微微皱起,在人群中,他发xiàn

那个曾窥视他的人。

人群很明显地分成了三伙,将牛刚三面围得死死,隐隐地将他逼向了陡直的山壁,中间那人站了出来,朝着牛刚说道。

“我们当然是来找你麻烦的了!”那人说罢,人群中再次发出了一阵阵哄笑。

“这么说,你们不是小王爷那边的了!”牛刚暗自摇头,这帮子人却是有些不知死活了,若是小王爷那边的,绝对干不出这般傻的事来,习武之人自然有习武之人的傲气,郑家虽然和牛刚仇怨不少,但也不会落下脸来做出这般事情。那这伙人又是——徒然间,牛刚又深深地看了这伙人人一眼,他们身上似味道,却是让牛刚有些似曾相识,但还没等牛刚反应过来问个明白,只见得那人一招手。

其后一十七人纷纷一举手中的球棒,呼喝地朝着牛刚扑来。

对话还没说完,却是趁着牛刚愣神地功夫,抢先动起了起了手来,这就有些太不地道了,若是换做他人,说不得还真就栽在他们这一手中。

而牛刚虽说实力高绝,但丝毫不备之下,一般而言,也只能是靠着横练肉身,扛过这一阵,然后在发威,这样一来,却是失了先机。

但是别忘了牛刚此时手中却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正提着一杆重量不小的大铁枪,看着那群人突然鬼哭狼嚎般地冲来,下意识,牛刚单手一横,却是将九渡枪亮了出来,横在了胸前。

咻——一道劲风冲着牛刚持枪地手腕袭来,而牛刚一心放在将如狼似虎地扑噬而来的人群横扫回去,一时不查,却是没有注意袭来的暗器。

嘭!

一声闷响过后,一股钻心般地剧痛从牛刚手腕处袭来,手中一抖,单手横握地大铁枪顿时有些不稳了。

牛刚倒也没再坚持,干净利索地放开了手,就在大铁枪落地之际,却是横来一脚,一脚将铁枪踢了出去。

也就是牛刚能做到如此地步了,换一人来,枪还没飞出子,踢枪地那一脚,怕是先要被撞骨折了。

匆忙发力,脚上带起的力道不大,但也不是这些人能承shòu得了,大铁枪呼啸而至,当先冲得几人势头太急,却是无法闪避,拿起种种的棒球棒匆匆一挡,就两厢直直撞到了一起,当下就跟被高速行驶地汽车撞了一般,磕飞了出去,撞到了后面的人身上,虎口崩裂,紧握在手中的球棒也再也变幻了形状。

扑撞地势头顿时一缓,牛刚忙里偷闲,低头一扫,手腕并无大碍,而地上毅然正躺着一颗核桃大已经变形了的钢珠。

第二百四十八章 十八猛兽啸龙林(下)

“哼!”

一声冷哼从牛刚的鼻腔中迸溅,如平地生出了一道闷雷般,围攻牛刚的众人齐齐一震,心头惊骇之余,其势却丝毫不止,待得那杆骇人地大铁枪在地上停止了翻滚,便又前赴后继地扑噬了过去.

牛刚等着就是这个,别以为把给他缴了械就万事大吉了,他根本就还不通枪法,也从来没有想着用那半吊子的枪法应敌,就目前而言,他最自信的还是自己的一双赤手。

呼呼——闪烁这银光的球棒呼啸着破空之声而至,却并不只是冲正面一个方向而来,人多势众的优势在此刻尽显无余,半月形的棒影笼罩着牛刚的百八十度视角,别无他物。

牛刚不退反进,没有等那一蓬棒影加身,便足下生风,先与众人一步,冲撞进了那片棒影当中。

当!当!当!当!当——一阵密集的金铁交击之声,棒影笼罩之下,牛刚双臂挥舞成风,正是单凭一对如钢似铁的肉臂,当作了兵器,与那闪着银光的钢制棒球棒激战在了一起,挥舞之际,却是守得滴水不失,一片片球棒根本还没击中目标,便被一双铁臂横挡了回去。

牛刚虽从来不曾修liàn

过铁臂功,但肉身早已被锻炼地如钢似铁,强横不已,一双肉臂,挥舞之际,竟是丝毫不驯苦练铁臂功多年的高手,这一点,早在牛刚与方去晴激战之时,已然得到了充分验证,只看战后方去晴一双肉臂竟现青紫,而牛刚则双臂如常,即可知晓,牛刚这一双肉臂不是铁臂,可更胜似铁臂。

棒影依旧笼罩,而身处其中的牛刚丝毫不落下风,大有有后来居上之势,一双铁臂越战越用,可挥动球棒的众人却是现出不支之像,一个个牙关紧咬,气喘如牛,虎口处震得生疼,个别不济者,竟是虎口迸出血水,依然苦战不休。

咻——又是一道劲风袭来,这次牛刚却是留了一个心眼,一早就发xiàn

,当下挥舞成风地双臂却是一变,凝成爪势,瞧准了一只球棒,一招灵蛇吐芯,电射而至,一双肉掌如铁钳一般将棒头牢牢地抓住,在球棒的另一端,持棒者脸色急变,极力地想要将球棒从牛刚手中夺回。

万一被牛刚也夺得了球棒,那还了得!

徒手大战已然棘手异常,再被他有了兵器在手,战力必然暴增,这对于群战牛刚的众人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妙。围攻牛刚的其他人见势不妙,纷纷棒锋兜转,直指牛刚的抓棒的手噬去,还有几个朝着牛刚露出破绽的头颅打来,想得是围魏救赵。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点却是牛刚所没有想到了,他的本意也并非如此,他们进攻他们的,牛刚依然我行我素,却是手臂突然一震,雷音似潮水般顺着球棒另一头涌去,持棒者顿时如遭雷噬,面部带着抽搐,此刻想要撒手,却是由不得他了。

手臂再次发力,这次却是往回急抽,那一头的持棒者顿时丝毫没有抵抗力般地顺着球棒上传来的大力而走,下一刻,正好被牛刚一把抓在手中,好似盾牌一般,横当在了牛刚的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牛刚完成了这一系列地动作,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劲风呼啸而至,如云般的棒影也间不容发之际袭来。

“噗哧——”

牛刚毫发无损,而被他当作盾牌一般的那人却是一口热血飙射,喷洒在了牛刚身后的山壁之上。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很难想象,第一个失去战斗力的人,竟然是不是被牛刚重创,而是来自与自己的同伴。

“老——”人群中发出了疾呼,却不知因何缘故,戛然而止。

呼呼——劲风又至,牛刚听得分明,不是那暗器破空之声,而是棒风呼啸,他们还想要围魏救赵,逼得牛刚放下已然重伤的那人。

如尔所愿,牛刚也懒得坚持什么,既然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吧!

未等棒风临身,又一次,牛刚干净利索地将手中之物抛射而出,却是正好朝着人群最密集之处而去。

扑来的棒风一顿,见到目标达成,立时急退而走,到让准bèi

接招的牛刚扑了个空,人群中此时突然飙射出一道敏捷的身影,高高一跃,直直地朝着被牛刚抛出的那人掠去,轻轻一捞,却是已经将那人牢牢地抓了在了手中,随后将那人递给了身后,抬首目光直射牛刚这边而来。

牛刚的瞳孔骤然一缩,虽然只惊鸿一瞥,但牛刚笃定是此人是一个高手,不仅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牛刚最头疼地那种敏捷型地轻功高手,牛刚步入易筋,韦陀拳风格大变,但其时尚短,根本还不能将起威力发挥地淋漓尽致,速度是有了,可控zhì

方面,依然不尽人意。

难得地,牛刚对这群人起了重视,双目横扫,将这一十八人一一看在眼底,顿时间发xiàn

了三道强dà

的气息。

这第一道,正是一开始与牛刚说话的那人,长脸宽额,手臂修长,而两枚朝着牛刚袭来的暗器,也皆出自此人之手;第二道属于左侧当口,人群中那掩饰不住地雄壮身躯,狮鼻阔面,生得煞是威武,正对着牛刚怒目而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第三道,毅然正是刚刚接住牛刚抛出那人的轻功高手。

若是老虎、老狼几人当中任何一人在此,便会知晓,这三人不是旁人,毅然分别正是老蛟、老狮、老豹,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散发着自己的强横气息。

此三人皆为煅骨高手,人群之中鹤立,在刚刚的一波攻击之中,不约而同地,三人都没有出手,而这会,算是试探完毕,三人手中的球棒一抖,霎时间,风雷激荡!

三人齐齐朝着牛刚扑噬而来,气吞万里,竟是比刚刚一十五人的攻势更胜一筹,人还未至,当先却有劲风迎面,刮得牛刚脸颊竟是隐隐地有了痛感。

牛刚不惧反喜,要得就是来跟这种高手打,刚刚跟那些人稍微玩了一会儿,却是其中早就有人不济,真是不禁打啊!

看得这三人发起进攻,其余一十四人(一人已然失去了知觉,被安置在了战场范围之外)尽数退让开来,而正处风头Lang尖的牛刚没有进也没有退,自顾自地稳住了脚下,然后才施施然昂首应对三人的猛攻。

当!当!当!当——一连串密集的闷响,牛刚正立当中,一式夜战八方,虽然简单,当时正应形势,一双铁臂舞成了残影,威力再上一个档次,霎时间,将呼啸而至三道棒风尽数格挡,生生震退了三人雷霆万钧般的攻势。

光守不攻,不是牛刚的作风,一招刚尽,一招又至,间不容发,足下一蹬,顿时在道场中的众人齐齐感觉到了脚下一震,好似发生了地震一般,牛刚原来落脚处,顷刻间塌陷出了一道深坑,而牛刚人却已然朝着当中老蛟飙射而去。

呼——劲风呼至,老蛟面色紧绷,丝毫不慌,手中球棒激荡起噬骨劲风朝着牛刚面门呼啸而至,竟是以攻对攻,牛刚若是不退,下一刻,柔弱地面门就要立遭重击,其余老狮、老豹两人也同时回救,两道劲风各朝着牛刚两侧腋下恶狠狠地捅去。

正面硬悍,恰是牛刚最喜,从来就没过退缩,而他们自觉这些雷霆万钧的攻击,牛刚只当是土鸡瓦狗,从一开始到现在,牛刚还没有怎么展示自己一身韦陀巨力的托天之威,这次,就让他们见识一番。

嘭!

一声轰鸣,毫无悬念地,老蛟朝着牛刚面门呼啸而至的球棒,被牛刚随手一格,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踪影,却是无可匹敌的巨力袭来,老蛟顿时抓之不住,球棒被嗑飞了出去,而他的虎口也同时宣告崩裂,顷刻间,鲜血淋漓。

老蛟脸色惨变,疯狂倒退之际,却是反现牛刚根本就没有继xù

朝他攻来,而是足下点地借力,卸去了冲势,扭转身子,背朝老狮,正对着右侧的老豹冲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老狮的一记重棒毫不客气地砸中了牛刚后背脊梁,反震之力直震得老狮手中酸麻不已,虎口剧痛,不似打在了生人肉躯之上,而是嗑在了一坨生硬的铁石之上,差一点,手中的球棒,就要抓之不住。

而反观牛刚,对于背后的重击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而已,接着背后棒击传来的力道,冲向老豹的势头更疾。

老豹惊觉,预感到了不妥,本能之下,将手中的球棒一甩而出,朝着疾扑而来的牛刚飙射而去,足下急点,人却是朝着背后方向急退走,丝毫没有停留。

嘭!

一臂横扫,飙射而至的球棒被嗑飞,牛刚一拳酝酿,足下生风,直直地施展起了逃天步法,速度顿时再次飙升,简直就如同移形换位一般,下一秒,已然出现在了老豹身前,酝酿成势的一拳顺势打出,恍如雷霆之威,老豹面色急转而下,霎时间变得苍白,拼尽全力双臂格挡于胸前。

嘭!

又是一记闷响,老豹横飞而出,被围在四周的人接住,双臂扭曲,胸口极速上下浮动,再下一秒,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脑袋一歪,已然不醒人事。

人群中突然爆fā

了一阵悲呼,老蛟、老狮也是一脸狰狞地再次虎吼冲来,牛刚转过身来,却是心情大好,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终于是把这个腿脚滑溜的先给搞定了,那么,剩下来的事就要简单许多了。

一人换手持棒,一人赤手空拳,虎视眈眈地逼近了牛刚,却是见得他狰狞一笑,老狮、老蛟心知不妙,再一眼看去,牛刚已经在原地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老狮突兀地横飞了出去,一口热血横空飙散,纵是他有应对之道,在牛刚面前,这种毫无花俏,狂野粗暴又快至来不及眨眼的野蛮冲撞,也唯有干瞪眼的份,‘扑通’坠地,再也没有了声响。

眨眼之间,最强三人中已然有两人倒地不起,战局急转直下,只看得周围众人忍不住想要揉眼,难道是眼花了不成?

战况忽变,老蛟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刚刚还表现正常的牛刚,忽然之间,战力竟然飙升了到了这般可怕的地步,自己三人也算是能震慑一方高手,在他手下尽然是如孩童般,丝毫没有了抵抗力。

看着重新现出了踪影的牛刚,抬头朝着自己撇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老蛟面色惨然,徒然发出了一阵高呼:“老猫,动手!”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网恢恢

忽听得老蛟的高呼,牛刚猛地一怔,还道是人群中潜藏了什么高手,居然连自己没有发xiàn

,这会怕是要来个绝地反击什么的.

随即牛刚感觉到了耳后生风,呼啸而至,只当是那个潜藏着人群中的高手猛攻而来,怡然一笑,却是丝毫不惧,牛刚只对自己的实力自信非常,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就跟浮游撼树一般,可笑!

可就在下一秒,牛刚顿时变色了!

预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如约而至,但感觉告sù

他,依旧有一物在不断朝着他逼近,牛刚猛然惊觉,只觉得眼前微微一暗,立时反应过来,攻击不在背后,而是来之于上方。

豁然抬首,一张大大的渔网似的东西充斥着整个天空,当头立下,极速地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一瞬间,就已经将来不及躲闪地牛刚遮盖。

“快!”,就在牛刚手抓网线,想要挣脱渔网之际,四周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暴喝。

随即只见人猛然从四个不同窜出四道人影,一把抓住落地的渔网边角,沿顺时针方向极速地奔跑,眨眼之间,就不知已经绕着牛刚奔跑了多少圈,而牛刚也同时被扭曲的巨网裹得紧紧!

剩下的人此时也赶上前来,手中的球棒早已丢弃到了一边,纷纷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巨网地边沿,拼命地往下扯。

“哈哈——”牛刚放声大笑起来,他早已停止了挣扎,任凭这伙人施为,但是他们想要牵扯渔网使牛刚重心不稳倒地,那却也是不能。

笑声滚滚,震耳发聩,老蛟捡起了一根球棒,有些示威般地走到了被渔网束缚中的牛刚身前,却见他丝毫不慌,反而放声大笑,顿时一阵气结。

“笑什么!”老蛟喝道,“你已是阶下之囚,纵然你有逃天本领,如今也是得任凭我等摆布,还是多想想如何求饶吧,兴许大爷也高兴,就把你一个屁给放了!”

“桀桀——”

抓着渔网边沿的众人配合地发出了阵阵哄笑。但手底下却丝毫不放松,生怕牛刚冷不丁发力给挣脱了出去。

“不知死活!”透过小孩巴掌大的网格,牛刚再次发出了一声冷笑,道:“以为凭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就能就我困住?”

说罢,牛刚两膀子一震,不可思议的力量朝着两手汇聚,就要将渔网撕裂开来。

“嗯——”

一十四个汉子被牛刚撕扯渔网地余力拉扯地东倒西歪,老蛟看得情况不妙,也飞扑到了渔网边上,拉起一角,死死地扯住不松手,但纵然有他这个力可千斤的煅骨级高手压阵,依然还是无法抵挡渔网之上传来地阵阵大力。

“咦!”

牛刚心中诧异,就是胳膊粗地铁链也经不住他这般地撕扯,可是这不过手指粗的细绳编织地渔网,居然硬是丝毫无损。

“嗯——”

牛刚不信邪,双臂再震,眼看周身肌肉纠结,青筋暴涨,仿佛瞬间整个人都大上几分,却是跟着这张渔巨网较上劲,就不信撕不开它。

“呀——”

猛然一声暴喝,直震得周围众人双耳生疼,同时一股莫能御之的大力顺着渔网汹涌袭来,眨眼间,就有两人再也抓不住渔网,一下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而此时,牛刚也停下了挣扎,虽然他不想相信,但也不得不信,拼尽了他全身上万斤的力量,居然连一个小小地渔网也奈何不了。

“撕啊!你倒是再撕啊!”老蛟气喘吁吁地声音传来,受于渔网地限制,牛刚的力量传递到他们身上是十之三四,但就着也把他们剩下的十三人折腾了个不清,没看刚刚又有两人失去了战斗力。

“用这种江湖上下三滥的招数,你又有什么好炫耀的,有本事放老子出来!”牛刚心中怒极,却是忽地哑然失笑,道,“看你煅骨上品的修为,想来在江湖上也是点名声,就不怕这事传了出去,遗臭万年!”

“下三滥又怎么样!”老蛟面色一红,随即有恢复过来,恼羞成怒道,“只要能赢,谁还管你是怎么赢得,就凭我们这下三滥地招数,却是让你这样一个厉害至极的宗师高手阴沟里翻船,我们就是遗臭万年也值了!”

老蛟说得这般脸皮厚比城墙,可实jì

上,他心中却是惭愧得紧,不仅仅是他,几乎他们这次参与来围攻牛刚的一十八人,想要最后不得不用这种招数来取得胜利,其实心中也是一阵地臊得慌!

早在之前山洞中密议之时,当老猫拿出了这个渔网,众人有面上发烫,编织渔网的细绳,是玻璃纤维混着纳米级的钛合金细丝搓成的,这种特制渔网别说是大象了,就算是一头百吨巨鲸被网住了,也是挣脱不得,更何况一个人,老蛟们配备上这玩意的目的,其实也就是用来对付江湖中那些不听话,偏偏有实力高到了吓人地步的高手。

有了渔网的牵制,只要渔网够结实,被困住地高手哪怕能力敌千钧,但往往也都是有力无处使,一身功夫在渔网中打了九成的折扣,都最后纷纷落得凄惨。

而这种对付高手的方法其实也是自古有之,美其名曰——天网恢恢。与之并称的还有那号称是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乾坤一掷(撒石灰),除了地痞无赖、江湖混混,正好也就是朝廷中的鹰犬使用居多。

老蛟等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骄傲在,不到万不得以,他们也不想使出这种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的招数,可这次却是有些昧着良心了。

也怪牛刚突然爆fā

出来的实力实在太过生猛,一下就将老狮与老豹这两大高手解决掉了,使得他们后面的计划不得施展,不仅如此,再有犹豫,老蛟也是难逃其毒手,而没有了煅骨级高手压阵,剩下的人还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全军覆没已然近在眼前,这才逼得老蛟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老猫其实早就在牛刚一下把老蛟手中的球棒嗑飞之际,就感觉到了不妙,早边上悄悄准bèi

上了,只待得老蛟一声招呼,便立kè

将渔网撒了出去,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宗师果然就是宗师,想他们足足一十八人,占尽了优势围攻他一人,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得不用上了这种声名狼藉的下三滥招式,这才堪堪惨胜而已。

不过,胜了终归是胜了,总比凄惨地全军覆强了不知多少,一想到此处,老蛟不禁得微微一笑,这可是一个活生生地宗师级高手啊!虽然是擅自行动,可是若是被龙头知晓他们生擒了这个宗师级高手,定然也是龙颜大悦,什么记过、处分,说不定大手一挥,就给他们免去了。

现在只待,网中此人力竭,那就由得他们施为,为老虎与在这一战受创地弟兄们报仇了。

“得yì

什么!”渔网外的众人认为大局已定,可是牛刚却不这么认为,道,“难不成你们认为这张破网还真能困住我不成!”

“破网?破网你给撕开试试!”

“土老冒,知dào

这渔网是什么的,就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种高手来得,用过去的话说,这张渔网可是水火不侵、刀砍不断!”

“别说是你了,就是两辆火车开足了马力,也别想崩断这网上的绳子。”

“有什么本事你倒是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抓着渔网边沿地众人此时也是累了个满头大汗,堪堪与牛刚僵持而已,若是再有减员,这力量的天平可就要朝着牛刚那边倾斜了,故而看得他们这会说得硬气,可也只是声色俱厉而已。

“好!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刚才牛刚只是再跟渔网绳子较劲而已,还没出手开始挣脱渔网,他们刚刚对付得只是他撕裂渔网的余威而已,就已经是差点让他们拼了老命,一旦他不再跟渔网较劲,转而扯动他们,结果可就不是这样了。

凭心而论,对于这张渔网牛刚无可奈何,若是外面再围上百八十号人马拉扯巨网,来跟牛刚角力,这次牛刚还真就是载了,可是就凭眼前这区区都快力竭的十三人,想要束缚牛刚,简直就是笑话了!

不过,牛刚这次却不想用靠蛮力来解决问题,他还有更好的法子。

深深地将胸中的尽数喷吐,只见得胸口塌陷了下去,好似胸腹之中空无一物,而后再吸气。

呼呼——风声振荡,吹皱了剩余一十三人眉头,眼见得渔网中牛刚胸口高高鼓起,下一刻,老蛟变色了,他突然想到了江湖上流传甚广地一种奇功,这种奇功老狮最是擅长,可是这次来及施展,便被此人打昏了过去。

“小——”

老蛟一声暴喝,刚想要提提醒众人,下一刻,他的声音便被汹涌而来得巨大声Lang所淹没。

吼————吼————吼————奇异地嘶吼之声顷刻间弥漫山谷,山谷合围,声Lang不得立时宣泄,回声荡漾,威力平添,巨大的声Lang翻滚着如潮水般拍打着山壁,肉眼可见地山体跟着震荡起来,拳头大地山石顺着山坡滚落。

巨吼之威,节节攀升,直至溢出山谷,声Lang倾泻,在群山之中荡漾起来,直透云霄。

无梁殿中。

郭山岳、沙飞等人在院中三三两两正围坐一团,抽烟的抽烟、嗑瓜子的嗑瓜子,下棋的下棋、玩扑克的玩扑克,顺便还就着茶水,难得得享shòu

着没有任何压迫的悠闲下午茶时光。

无梁殿外。

王长林、吕四九两人已经穿过了石阵,正沿着台阶朝着庙中行去,而此时,院中诸人却是对两位师长地临近丝毫无觉。

突然,远方山河变色,一道雷霆巨吼滚滚而来。

吼————吼————吼————恍如一道道闷雷般,即便是相隔甚远,但吼声中隐隐传来地莫能与之抗衡的浩然之威,已然是让王长林与吕四九相顾骇然。

而小庙院中正在玩耍的诸人,此刻也是纷纷起身,皆尽色变。

第二百五十章 一吼之威

小庙院中.

“发生什么事了?这吼声——是人还是——”

“难道深山之中有异兽出世?又或是有什么绝世高手在发威——”

“呀,那个方向不是小师叔练拳的道场方向!”

众人惶惶,有几个心急拔腿就门外跑,想要出去看个明白,但随即冲到门外的几人又面色惨然地急退了回来,朝着院中还在发愣的诸人疾呼道。

“快——快收拾,王师叔和吕师叔已经走到了半山腰上!!!!”‘半山腰上。

吕四九与王长林朝着巨吼之声传来的方向极目远瞭。

“那个方向是——小师弟平日练拳的道场!”

“对!而且这巨吼之声应该也就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没错,这吼声就是小师弟发出的!”王昌龄笃定道。

“哈!那个不知死活,居然将小师弟激怒到了这般地步!糟了!小师弟发起怒来,除了师父之外,可是谁也招架不住,万一……”

“走,快去看看!”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足下急点,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踪影,让山门口监视两人动静的弟子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两位是师叔被那吼声引走了!”

身后并没有传来意想当中地庆幸欢呼之声,两人身子顿时一僵,扭过头来,却见得院中死一般地寂寞,一众弟子束手而立,脸色难看地都快要哭了出来。

庙后甬道方向,赤方正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看着院中还没来得收拾的一片狼藉,眉头微微皱起。

道场。

嘭!

牛刚扯动渔网,将在第一时间被震晕过去,本能驱使之下依旧死抓渔网不肯松手地几人抖开了去,然后慢慢地从渔网中走了出来。

围攻他的十八人此时已经一个不少地全都躺在了这里。除了之前已经被牛刚打晕的五人外,剩下的十三号人,在牛刚的一声巨吼之下,全都被生生地震晕了过去,许多人还保持着昏过去前双手拼命地堵着双耳的姿势,但是依旧不能阻挡巨吼之威的侵袭,连老蛟这个煅骨上品的大高手也不例外,牛刚的一吼之威,他可是正当其冲,七层以上的威力被他一人生生承shòu,又有山体回声加成,声Lang倒卷冲击,光光余威就把其余不入煅骨之人,一个不落地跟震翻了在地这就是绝对实力的差距,不是招式精妙、人多势众就可以弥补得了的,单单牛刚以易筋境界的似水雷音振荡喉部,爆fā

而出的雷霆巨吼,就足以把易筋之下绝大多数人一吼震晕,修为差点,说不定就直接被生生震死了!

这还是牛刚还没有专门修liàn

过某些音功之术,不然他的一吼之威,将被敖冶改造成大威天龙吟的雷音之威尽数施展,那等惊天之威,就如他的韦陀巨力一般,绝大部分宗师,丝毫没有抗衡之力。

牛刚懒得理会这些躺着地上的不堪一击的废物,他下手还是有些分寸的,不过废物也有废物的好处,最起码,他们带来得这些东西,可是实实在在的宝贝。

不说别的,单说那张就连牛刚也奈何不了的宝贝渔网,虽然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看似和普通的渔网没有什么两样,韧性十足,记得之前围攻他的众人中有人说这张渔网水火不侵,刀砍不断,虽然还没有经过验证,但是想来是不会有错了。

经受牛刚十层十的韦陀巨力撕扯,居然不能损之分毫,好东西啊!

虽然暂时还想不到自己能在什么地方用上它,可是那也不能让它在这些废物们手中埋没了,牛刚毫不犹豫地将渔网收了下来,放进了乾坤戒指当中。

接下来的搜索就让牛刚大失所望了,似乎他们也就这一张渔网是好东西,牛刚将这十八人的身上翻了一遍,除了有个别女同志他没好意思下手,剩下的人身上全都是除了衣服外空无一物,总不能把他们的衣服也都给扒下来吧!

牛刚气得差点破口大骂起来,好赖也得揣上一点钱不是,这样还能让他发生一笔小财不是,原来这就是一群穷光蛋!

牛刚怒极,目光不由地扫了在了散落一地的那些球棒上,捡起一个来看看,有些份量,不是商店中卖得那种铝合金制的,而是十足的精铁(也就是钢),一个份量都在二十斤左右,应该是特制的,很结实,一挥之下,呼呼作响!

他的第一件兵器卷龙大棒就是仿着这种棒球棒制来的,这些球棒比他的卷龙大棒小了许多,份量也差了老远,牛刚拿着无用,可是平白无故地遭了这一群人的围攻,总得找回一点利息不是。

有错过没有放过,反正他的乾坤戒指里面空荡得很,就是当垃圾扔了,也不可能让他们再白白拿回去。牛刚心中一定计,就赶紧行动起来,被他嗑飞老远的都一一捡了回来,甚至于连那几根被他打得严重变形的球棒也没放过,就当是捡废铁了!

“小师叔——”

牛刚正将最后一根球棒收起,随即道场外传来了查刚的呼声。

“呀!小师叔——”

眨眼之间,呼声由远直近,临进道场时,却好似看得什么,忽地一急,牛刚知dào

定然是查刚在道场出口出看到了横躺着一个人,那人在牛刚的巨吼声中,挣扎地想往外逃,可是只是看看坚持到了出口,就再也经受不住了,昏死在了那里。

查刚徒然看得倒地之人有些挣扎的姿势与痛苦的表情,还道是发生了凄惨地事,急匆匆地冲进了道场,却见得牛刚完好无缺地站了那里,心中不由一松,暗道自己大惊小瓜,小师叔这般都快成了妖孽的人物,又怎么会有事,反倒是应该多关心点这躺了一地,毫无声息的人。

“小师叔,这些人该不会——”查刚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问道。

“放心,只是被我震昏了而已!”牛刚摇摇头,问道,“你怎么会来这边,难道你那也遇到了攻击!”

“这倒没有!”查刚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虽然明知dào

自从经lì

他父亲那事之后,小师叔下手有了许多分寸,但还是得确认一下才行。也算这些人运气好,小师叔为了防止他那威力无匹的韦陀巨力再次发生误伤,着实对诸多控力法门下了一番功夫苦修,不然今天躺着这里的人,最起码有一半以后是别想再起来了。

“那你——”

“我等了你许久没有过来,而且我感觉偷看我那人好似不见了,所以想着过你这边来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办,半路上就听见了小师叔你的吼声,所以这才马上赶了过来。”

“嗯!”牛刚点点头,指着躺了一地人问道,“这些人你认识嘛?”

“不认识!”查刚摇头,道,“小师叔,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发生什么事了,怎地全都被你给打晕了?”

“我也不知dào

!”牛刚疑惑道,“他们来势汹汹,二话不说就一起朝着我发起攻击!”

“嗯!是他们先动得手!”查刚诧异,心道,“这些人还正是无知者无畏,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小师叔,这不是茅坑了点灯——找死嘛!”

“这群当中还有三个厉害角色,想来是有些来历,不过既然敢找上门来,那就别想那么容易离开!”牛刚狞声道,“去!回庙里找些绳子来,厨房里捆柴火的那根也记得拿上,不然捆不住这里面的三个高手!”

“好!”查刚略带同情地看了地上了人一眼,旋即转身朝着小庙方向掠去。

剩下牛刚一人也没闲着,他就是有些心软,给几个伤势严重地喂了一粒疗伤药,又将那三个高手从人群中提了出来,为了防止他们醒来逃遁,牛刚干脆将他们的一双胳膊全都给卸了下来,这样就算他们醒来逃跑,没有胳膊保持平衡,他们也绝对跑不过牛刚。

干完了这些事,牛刚百无聊赖地捡回了九渡枪,插在地上,他靠着枪坐在了一边,就等着查刚那绳子来,将这些人给绑回去。

结果查刚没等来,却是把吕四九和王长林两位师兄给等了过来。

“咦!两位师兄,你们回来了!”牛刚惊喜道。

“嗯!”两人齐齐点头,眼睛却是不由得朝着满地狼藉的众人扫去,饶是他们路上遇到了查刚,问明了事由,但此时见得道场中的这般情形,还是耐不住心头的阵阵惊骇!

“小师弟,这是什么阵仗!”吕四九收回了目光,就着短短一眼,他已经分辨除了这地上实力如何,因何昏迷,这与功力无关,纯粹是多年的经验得来,牛刚现在就是想学也学不会。

“我也不知dào

!”牛刚站起身来,无辜地摆摆手,说:“可能是我得罪了谁,请来的打手吧!等他们醒来,我再问个明白!”

“呵呵!”吕四九被牛刚说得笑了,道,“你小小年纪,哪有这么多人让你去得罪,不过这伙人来得却是蹊跷,你旁边三人实力高绝,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但我却一个不识!长林师兄,你呢?”

王长林再仔细看了一遍,也是茫然摇头,这伙人面目普通,都很年轻,其中的两个女儿家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一个个张得跟个男孩似的,身手都很不错,像是常年修liàn

的样子,一个两个还不怎么,一下子足足冒出十八个来,就非常惹眼了!

“你做得对!这伙人不管什么来历,先都绑了再说,不能轻易放过!”吕四九目光一凝,沉声道,“师父封山二十多年,真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干进来胡闹了!不给点深刻教xùn

,岂不是让江湖同道看了笑话!”

吕四九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别看一个到晚跟牛刚嘻嘻笑笑,可是在江湖上那也是跺跺脚,抖三抖的狠角色,在北地的凶名更胜于在南方号称镇海鼍龙的查良峰,现在都被这些阿猫阿狗给欺上门来,泥人也要冒,更何况吕四九这般的凶人!

一旁,王长林也赞同地点头,是时候该再震一震龙林山无梁殿的声名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龙头

通往道场的山道上,一群人正狼狈而走.

“惨了!惨了!这次是谁也救不了咱们了!”

“被谁逮住不好,就算是大师伯也行啊,为什么偏偏被师祖撞了正着!”

“你们忘了,师祖可是有轻微洁癖的,看到咱们把院子折腾成了那样,哪有不发飙的道理!

“最怕得就是这样表面上不说什么,回头就等师父师叔们回来,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他们在师祖那里受了气,最后还不是加倍的折腾咱们!”

“完蛋了!谁来救救我们啊——”

“——————”

一阵阵鬼哭神嚎般的悲呼接连不断,听得领头的查刚不住的皱眉,忍不住开口道。

“你们安静一会行不行,这次我被你们连累惨了,师叔师伯们交代我监督你们修liàn

,我这才不在了几天,谁知dào

你们这般的不争气,将好好的个院子折腾得乌烟瘴气,明知dào

师祖就在庙后,还敢如此,我这还没抱怨什么,你们鬼叫什么!”

“查师兄,话不能这样说!”郭山岳深深地幽怨道,“你跟人比武的事,是小师叔帮你揽下的,你去深山专心苦练,也是有小师叔授意,这次师祖要责罚,小师叔肯定会出手帮你说话的,我们再怎么也不是连累到你的!”

“怎么不会!”查刚心中闪过一丝庆幸,但面色如旧,道,“小师叔刚刚被人围攻,正在气头上,万一他懒得管我,我不就惨了!”

“麻痹的!”小叶突然狞声道,“说到头来,全是那群人的错,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小师叔,就是小师叔那一声巨吼,才把师祖给惊动,不然我们怎么会被师祖撞着!”

“对,小叶你不说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这次归根到底可不就是那群人惹起来的嘛!”众人顿生同仇敌忾之声,全然没有想到,这事本来就是他们自己懒筋发作惹下的祸事,就算没有牛刚的那一声巨吼,他们也定会被悄然回山的吕四九和王长林撞个正着,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些,对于这一群被吓得急于找个宣泄处的弟子们来说,完全是可以忽略掉的,不管怎么样,那十八个人这次是当定受气包了!

就连查刚心中也不由地对那群人起了小小的幽怨。有小师叔的开口求情,师叔、师伯们说不定会放过他,可是他老子查良峰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肯定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回头把他整个半死。

“快走吧!师祖叫我们快去快回,你们怎么还敢耽误!”查刚招呼起速度有些慢下来的众弟子,道:“那群人正在就在小师叔道场里躺着,等把他们五花大绑了,想怎么拿捏他们,还不是由得我们!”

“是啊!他们不让我们好过,那他们也别想舒服了!”

“没想到啊!我精研绳艺多年,这次终于是要派上用场了!”

“生意???”

“咳咳——哦,就是用绳子绑人的技艺,反正这次你们就瞧了,那不是有三个高手,那三人就交给我绑了!”

“嘿嘿————”

人群中阵阵怪笑,只有相对而言,还很是纯洁的孙乐不,不明所以,暗自对那群人的惨淡前景表示默哀。

在龙林山北偏东四十九度方向上,越过平原、河流、高山,一千五百多里地开外,同样也是一片茫茫群山,在群山包裹之中的深处,有一个山谷,比之牛刚当作练拳道场的那个微型小山谷,不知大了几万倍,山谷内,由高空俯瞰,葱葱郁郁,丛林密布,与平常的山谷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有降落到了地面,才会发xiàn

这处山谷内的秘密。

山谷内密布的是一片极具现代化的建筑群落,地面上最高建筑不过三层,地下却是延伸了不知多少,建筑顶层都被涂抹上了真假难辨的伪装色,这才从高空发xiàn

不了任何端谬,稀稀落落的人群在建筑之间来回穿梭,身着迷彩装束,人人透漏这一股严谨、挺拔、昂然的味道。

地下某层的一处休息室内。

几个人懒散地陷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有一句每一句,漫无边际地闲聊着。

嘭——大门被猛地踹开,惊得正在休息室被聊天的几人的差点把手中茶杯给掉了,立时就要破口大骂,可是一见到出现在中那人身影,顿时就焉了,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

“龙——龙头,你——你回来了!”

“嗯!”龙头点了点头,走到沙发坐下,整个人顿时放松地陷进了柔软地沙发中,脸上说不出的困倦,似乎立时就要睡去,可是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摆手吩咐道。

“老狸,去,给我把老蛟叫来!”

“这个——”被龙头吩咐的老狸顿时冷汗直冒,含糊道,“老蛟出去了,回家去看他老婆和孩子了!”

“哦!”龙头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天执行任务,实在是有些累了,但是有件很重yào

的事还没交代人去办,故而龙头还是强打精神道,“那就去把老狮给叫来!”

“啊——”老狸的后背都有些湿透了,看得其他几人心中大急,这是怎么,平常执行人物,他吹得都能将牛顶上天,这会在龙头面前,怎么就跟个孙子死得。

“老狮他妈病了,也回家去照顾他妈了!”

“嗯!”龙头睁开了双眼,疲惫的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一个不见还可以解释,两个一起不见了,那就有些猫腻了,他也不揭破,反问道,“那老豹总在吧!不会是也回家了吧?”

“嗨!龙头你知dào

了!”老狸故作惊喜道,“你说巧不巧,最近老豹他哥们孩子满月酒,硬是被拉了去!”

“够了!”龙头直起身子来,脸色的疲惫一扫而没,盯着老狸喝道,“说,他们三人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个——”老狸立时间汗如雨下,就要忍不住将真相脱口而出,可是一想到老蛟三人带队走之前的千叮万嘱,顿时老狸纠结了,龙头惹不得,老蛟也不是好说话的,更何况老蛟这边还有老狮和老豹。

“我的话也不管用了嘛!”龙头面目一凝,也不坚持,转头对着旁边令一人问道,“老蝎,你来说!”

“啊!这个————不太好说,龙头,你就别为难我了!”

“呵呵!”龙头一笑,道,“你们心倒是挺齐,老蛟三人的份量还不够你们这样帮他瞒,让我猜猜,不止是他们三人不在基地吧!”

“——”老狸几人极力地克制这自己面上的表情,龙头这人最善察言观色,不等人说,就能从人的脸上看到要问的答案了,他的这个能力常常是整得他们灰头土脸。

“老蛟、老狮、老豹不在了,那他们三人带领着兄弟们,应该也是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

“这么说来,他们这次是一十八人一起去行动了!”

“————”

“没有任务,他们领不到装备,可是习惯使然,这么多人出动,肯定总要拿点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老蛟手下的老猫和管仓库的那个女上尉有一腿,应该能拿到一些普通的东西,譬如——”

—————十分钟后,龙头面色难看地起身,出了休息室,留在休息室中的几人面色如土,从头至尾,他们都不曾发过一言,可是龙头从他们各异的表情中已经读出了自己想要的,与事实竟然八九不离十!

“龙头还是真是可怕啊!”老狸心有余悸道。

“要不然龙头怎么会是龙头,老蛟他们的话不得不听,龙头咱们也是惹不起啊!”老蝎突然狡猾一笑,道,“就像老蛟吩咐,打死也不能说,刚刚咱们不是也的确不曾跟龙头说过一句啊!”

“是极!是极!”其余几人纷纷点头道,“咱们的确没有跟龙头说过什么,那些事都是他猜到的!”

“哈哈——”

嘭——猛地,大门再次被一脚踹开,吓得几人笑声戛然而止,扭头看去,只见龙头站在了门口,喝道。

“好好呆在基地,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要说,等我回来!”

“龙头,你干嘛去?”老狸几人问道。

“当然是去不把老蛟他们找回来!”龙头狞声道,“无组织、无纪律,他们当战队是什么,没有命令,就敢随随便便就干私自拉去,还是足足三个战队,十八号人。还好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好,不然被上面知dào

了,他们就要有大麻烦了!”龙头凝重道。

“咦!龙头,你不怪他们!”老狸几人感动道。

“事都成这样了,怪谁有用嘛!”龙头反问道,“当下是赶紧先把他们都带回来,你们几个继xù

呆在这,虽然平时没什么人来咱们这层,但是那些松懈不得,做好保密工作,实在不行,就说是我带他们出去集训了!”

“是!”老狸几**声道。

龙林山,石阵。

“啊——”一阵痛苦呻吟,老蛟使劲地摇晃快要裂开的头颅,还有隐隐作痛的双耳,仿佛这样能减轻痛苦一般,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他使劲地想要挣脱开了。

“老蛟!被挣扎了,没用的!这绳子结实得很,我的手都快被勒断了,也没有挣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来,老蛟睁眼望去,出了林立的巨石和一座高山外,什么也看不到。

“谁?在哪?”

“是我!”那道声音再次传来,道,“你别动了,扯着我的手腕怪疼的!”

“老狮!”老蛟渐渐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被绳绑得死死的手臂,背后硬梆梆的,还有棱角,扎得他听不舒服的,艰难地扭转头颅,入眼的却是一块好似小山般的巨石。

“这是怎么回事——”老蛟茫然了,“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老豹呢!”

“我在这儿!”老豹的声音突然响起,道,“老蛟,你没事吧!咱们三个都被绑在了这块小山般的巨石上,你自然看不见我们!”

“其他人呢!”老蛟问道。

“我们在这!”稀稀落落地人声从身后传来,老蛟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虽然看不到人,但听声音倒是人都还在。可惜好心情旋即又被残酷的事实所打垮,很明显,他们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还是他们不仅全军覆没了,居然还被集体生擒活捉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怕什么来什么

小庙院中.

“不错!不错!”赤方不住地点头赞道,“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啊,看来打伤良峰那次,给你教xùn

不少,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啊,我传授的你的那些控力法门居然被你修liàn

到了这般地步!”

“小师弟天资横溢,又肯下苦工修习,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相比之下,真是让我这些做师兄的汗颜啊!”一旁的吕四九和王长林也纷纷附和道。

“行了,再说我就要脸红了!”牛刚心中有些飘飘然,不过好在还知dào

些分寸,道,“我那一吼也是临时起意而以,现在一想还真是有些后怕,万一——”

“怕什么!”牛刚还没说完,就被赤方一抬手打断了,道,“死了就死了,练武的手上不沾几条人命怎么行,你问问你师兄们,他们手上哪个可是干净的!”

“小师弟你这次确实是有些心软了!”吕四九淡淡道,“既然他们胆敢袭击你,那就是敌人了,对于敌人而言,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你一吼把他们全都震死了,也无碍。”

“是啊,小师弟,不要因为良峰那次的事束缚住了你的拳脚,比武过招,失手总是难免的,就算是你那一拳真把良峰打死了,我想他也是毫无怨言的,而我们也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吕四九和王长林的声音中仿佛带着某种的奇异的魔力,饶是牛刚神经已经粗比钢筋,饶是现在正在浓浓烈日之下,听得牛刚依旧是忍不住一个哆嗦,顷刻间,如坠三九寒窟。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竟然如此地视人命为草芥!

“你们说得轻巧!”牛刚摇头道,“又不是生死大仇,又非是势均力敌,一群宵小而已,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好志气!”赤方展演一笑,道,“我们刚儿何等人物,手底下的斩得第一条性命,非是名震八方,纵横一世的绝代英豪不可,那些个阿猫阿狗也配!”

吕四九与王长林一怔,随即抚掌而笑,大声地赞道,唯独牛刚却是一脸的恶寒,他本是随便找个托词,嘴上就那么一说而已,谁曾想正中赤方心弦,道出了对牛刚的如许期望!

还好现在这会连同查刚在内的众弟子都被发配到山边正在修缮的养殖场做苦力了,现在院中就是赤方、吕四九、王长林和牛刚四人而已,不然这些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去,不知又会惹出怎样的风波!

“好了!”牛刚赶紧转移话题道,“两位师兄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旅途劳累,按理该让查刚他们去接一下你们的!”

“哈!”吕四九与王长林相视一笑道,“若是大张旗鼓地回来,岂不是真就让那群臭小子钻了空子了!”

“回来就回来吧,我们又不是官老爷,哪用得那么兴师动众!”还是王师兄这句话说得中肯,有道,“今早我们亲眼看得最后一批牛羊起运,这才上的飞机!”

“这一批四百多只羊,一百多头牛,可是我与四九钻进兽群里一一挑选出来的,保证野性十足,又肥又壮!”

“嗯!”赤方点点头,道,“这两天去悲已经将先运到的牛羊送了一两头过来,果然气血充足,看得出你俩用心了,不错!”

“呵呵!”难得被师父称赞,吕四九、王长林老大的人了,脸上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心头却是异常的振奋!

“去悲也很用心!”赤方继xù

道,“山边边上那三四个山头已经有砖墙围起,屋舍也盖得差不多了,只待进一步修缮,五百多头牛羊涌来,到还是有些空余!”

“我也见了!”牛刚道,“本以为盖一座养殖场挺麻烦,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已经初见规模了!”

“不过!”牛刚话锋一转,质疑道,“师叔,我还是觉得单单就为了线儿的血食,就盖起一个养殖场,有些过了吧,根本没这个必要!”

“哦!”赤方神情莫名地扫了牛刚一眼,道,“我不是说我这老人家也有些嘴馋嘛!”

“骗谁!”牛刚撇撇嘴,不过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转移话题而已,既然师叔不愿说,他也懒得刨根问底。

“去欢师兄他们也就在这两天就回来了!”牛刚扭头道,“山上热闹惯了,这一下冷清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嗯!”吕四九点点头,“凭咱们师兄弟的本事,再难的问题也是小菜一碟而已!”

“这次将你们全打发出出去,就当是大比武前的一次放松、休息。”赤方慢慢道,“我和小柱子不同,他认为功夫得日日琢磨,一日不成就要荒废,可我却是觉得会了就是会了,千遍、万遍,最多也只是更会了而已——”

赤方一说大道理,牛刚的脑袋就开始恍惚,反倒是吕四九两人听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也不知是真听懂了,还是单为迎合赤方而已。

“师父,我下去看看那些人,这会应该都醒过来了!”牛刚站起身来,道,“早就在电视剧里看惯了刑讯逼供什么的,这回我也去试试,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那种铁打的硬汉!”

“嗯,动静小点。”赤方点头,“四九、长林,咱们继xù

来!”

牛刚逃也似的冲出了山门,留下了满脸欣欣然的吕、王二人和一个讲得正在兴头上的赤方,也不知满脸欣欣然的两人,此时此刻,是否是表里如一。

石阵中。

也不是无意还是有意,被绑得老蛟正好属于面对山上的小庙的最前面,而他的一众弟兄们,却是与他无缘相见,只是能通过声音来呼喊彼此。

“老狮、老豹!”老蛟身上伤痛正在缓解,毕竟境界修得煅骨上品,生命力强dà

远胜于常人,此时强dà

生命力带来的恢复力,正在一点一滴恢复这他的伤势。

“嗯!”两人齐齐一声应,声音低沉而有力,看来两人的伤势也无大碍,正在缓缓恢复。

“你们俩能看到其他兄弟吗,他们的伤势如何?”老蛟问道。

“我这边能看到老猫、老马、老虫、老鹞————”老狮道,“老豹,你那边?”

“这边有老狐、老鼠、老蛇、老牛——”老豹喊道。“他们的伤都不碍事,死不了,没想到这次全军覆没,却没有人伤掉性命,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幸个头!”老狮忍不住爆粗口道,“人全被人绑在这里,还有什么好庆幸!我连咱们这次是怎么栽得都不知dào

!”

“哎!老蛟,我前边就被放到了,后来的事不清楚,只觉得后来好似打雷了一般,听老狮说后来你是清醒,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豹好奇道。

“唉,一眼难尽啊!”

一声仰天长叹传来,老狮、老豹两人纵是看不到老蛟的面孔,也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他那脸上无边的落寞。

“反正咱们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栽了!”老蛟落寞的声音再次响起,“过去听龙头常说,在真zhèng

高手面前,再多的敌寇,也只不过是随手可挥散的苍蝇,几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那时我还不信,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抗衡得了无数人,可是现在,龙头的话,我信了”

“嗯!”老狮、老豹两人纷纷动容,道,“那人真的有如此可怕!”

“比你们能想象的到的可怕更可怕!”老蛟正色道,“日后也不要抱着侥幸的念头什么的再来找回场子,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咱们这次行动确实本身就是一场错误!

“不是还有龙头——”老狮不服气道。

“龙头也不行!”老蛟断然道,好不吝啬地妄自菲薄,“知dào

我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嘛,就是龙头回到基地后,发xiàn

咱们十八人的消失,以龙头的本事,老狸他们一定瞒不住,到时候龙头肯定会找来,我最怕龙头臭脾气,跟那人起了冲突,最后连他也陷进来!”

“不会吧!”老狮、老豹两人摇头不信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蛟沉声道,“实在不行,我想就只有坦露身份了,希望老龙头在那人前还有些面子,不然龙头来了,见到咱们这般模样,肯定会炸了,到时候就是悲剧了!”

老狮、老豹默然,能拿注意的就他们三人而已,既然把兄弟们带了出来,就一定得完整地全带回去,更不能连累其他弟兄,心底里,他们已然悄悄地认同了老蛟的做法。

距龙林山五百里开外,云层之上,一架寻常的波音客机正在朝着太原方向飞行。

机舱内,龙头正闭目养神。虽然是在养神,可是眉头却是不由地微微皱起,刀削般的英俊面庞、给修长匀称的身躯更添一股阳刚,只看得飞机上的空姐们沉醉不已,更为他的皱起的眉头而心伤。

上飞机前,龙头联系了老蛟等人,电话通了,可是却无人接听,有两种可能,一是十八人一起行动去了,将所有的行李装备都藏在了某处;第二是他们全部已然遭遇到了不测,而通许器材失落了。”

理智告sù

他,应该是正处于第一种情况,可是有一种冥冥中的预感正提醒着他,第二种可能才是事实,修liàn

功夫到了龙头这般地步,已经可以对一些未知的事有了模糊的感应,而此刻,尽管劳累异常,可是他的心中,理智正在与高手本能做着激烈斗争。

“先生,你没事吧!”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龙头豁然惊觉,顿时满头大汗,本能之下就要出手,可是入眼的那张秀丽面庞,让他警醒,及时收回了攻击。

“谢谢,我没事,只是正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已!”龙头摆摆手。

“嗯!我叫赵跃,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和我——”

面对空姐的刻意示好,龙头充耳不闻,若是在平时,他不介yì

这一段诱惑的邂逅,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

就在刚刚空姐叫醒他的一瞬间,让他突然想到了近来江湖上流传的某些传闻,龙林山可不是一片善地。在他心中,天平正朝着他所预料的第二种可能极速倾斜。

第二百五十三章 辣椒水 放线儿

龙林山,石阵.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攻击我!”

一块小山般的巨石前,牛刚环抱着双臂,慢慢地绕了一个圈,戏谑的目光打量来打量去,如刀般刮得老蛟等人面上生疼。

“哼!”强忍心中的忌惮,老蛟三人将脖子一拧,扭过头去,不再去面对此人那锐利如刀般的目光。

“不说!”牛刚的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不去理会他们三个,径直前行,又围绕着其余十五人转了一圈,一个个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得牛刚心头大乐。

“好,要得就是你们这样!”牛刚轻声道,“让我想象,有些什么逼供的法子,老虎凳、辣椒水?”

瞬间,牛刚就已经想到了一个耳熟能详的词汇,老虎凳虽然没有现成的,可他还真就会做,别忘了牛刚吃饭的手艺正是木匠,只是时间上来不及了,等老虎凳制成就要等到明天了,牛刚可懒得废那个功夫。

那就只有上辣椒水了,既简便,又实用!

“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这这一句话,牛刚就兴匆匆地扭头冲上了山去,小庙厨房里。辣椒可是不缺,还有好多烤肉用得干红辣椒磨成的碎末,给它一锅炖了,不就有辣椒水了。

“老蛟,他走了?”

“嗯。”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老虎凳、辣椒水?”

“嗯~”

“这——接下来该怎么办,他难道要对我们用刑,你不是说要跟他坦露身份嘛?”

“坦露身份也得有合适的时机——”

“————”

厨房里,牛刚正兴奋分拿着辣椒配制着传说中的辣椒水,将其涂在敏感处的强烈刺激,足以让铁汉折腰!

“光有辣椒水似乎不够?”牛刚豁然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电视里演得那些人物,好像就有许多人物不惧这辣椒水。”

“除了辣椒水,还能有什么?伤口洒盐,这不是和抹辣椒水一个道理,不行,还有什么,这得好好想想,一次想个明白,省得上下来回跑!”

不知不觉中,正在搅拌锅里熬制的辣椒水的牛刚,面目竟然显得有些邪恶起来,活脱脱一个童话故事里煮着毒药的巫婆般邪恶。

“咳咳——呛死人了,我说,刚儿,你待在厨房了干什么?”赤方不满的声音传来,将正在邪恶思考的牛刚惊醒。

“我这不是正在熬辣椒水嘛?”牛刚从厨房中探头,说道,“所谓‘工欲善,必先利其器’,没有准bèi

好家伙,还怎么逼供!”

“熬什么辣椒水,你闻闻院里现在都是什么味道!”赤方被院中的辛辣味打断了兴致,表示大大的不满,道,“逼个供而已,哪还用什么辣椒水,还是让师叔来教教你吧!”

“呃!”牛刚闻言一乐,他这会可正在为用刑法子而伤神,赤方这句话可正是说到了他的心头上。

“你就捏住他的手,问他说不说,他不说,就捏他的一节指骨,听说过十指连心嘛,人的一双手上,统共有二十八节指骨,也就是说他一种二十八次钻心剧痛,这一轮下来,就是铁打的汉子,他也得化了!”

“高!实在是高!还是师叔有经验啊!”牛刚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但随即又问道,“可是要是这一轮下来,他还是不说怎么办?”

“笨啊!”赤方抚额叹息,“手指没了,不是还有脚趾嘛,若是这样还不行,那你就换个人来嘛,不是有十八个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难道这十八人还清一色都是硬骨头不成!”

“厉害!”牛刚对赤方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不愧是当年声名狼藉的八大匪,看来这逼供的事,他们当年可没少干,不然怎么这么有经验!

“对了!”赤方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去把线儿带上,它的威慑力了可是比你大了不知多少,说不定都不用你动手,那些人就已经被线儿吓趴下了!”

“好主意!”牛刚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按照师叔的法子来,好用是好用,可是未免有些残忍,还能尽量能吓唬了就吓唬了得了。

当然,若是这帮人真是宁顽不灵的话,赤方师叔的法子,牛刚用起来可是好不会吝啬。

辣椒水也熬制得差不多了,白白Lang费了可惜,牛刚将其灌在了一个罐子了,捧在了手上,说不定还能用上不是,先收到了乾坤戒指当中,熄了火,牛刚随即走进了庙后,进入了中隐洞天中。

中隐洞天。

“线儿——”

牛刚吼了一嗓子,灰蒙蒙的天际豁然出现了一道金线,正在飞快地朝着洞天进出口这边逼近。

嗖嗖嗖——一阵穿梭之声,眨眼之间,依然现出了线儿庞大而修长的身躯,在中隐洞天中带了些许时日,又有充足的血食供应,线儿的个头似乎长了不少,不过还好没有大得太离谱,故而赤方也放心牛刚将线儿带出去。

“咝咝——”

晶莹如玉的蛇身盘起一人多高,看上去和小山似的,丝丝金线缠绕其背,蛇盘在那,好似一尊小山般的黄玉雕琢而成的,生得灵动,异常的瑰丽,怪不得被称之为金玉良缘。

“线儿,走,哥们带你去玩个吓人的游戏!”

“咝咝——”

线儿温顺地点头,紧跟着牛刚脚步,也就是对于牛刚,它才如此地温顺,不然就是赤方来了,它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看,牛刚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龙族气息,还有那一战表现的强dà

实力,让它深深为之折服!

一人一蛇来到院中,吓得正在专心听讲的吕四九和王长林赶紧起身,严阵以待。

“小师弟,你怎么还真把这个大家伙给拉出来了!”吕四九脸色急变,那条大蛇身上传来的阵阵强dà

气息,可是比之他也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就算去欢师兄也比不了!

那华丽异常的外表下,分明掩藏得是阵阵骇人的杀机,若是这头大蛇发起狂来,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放心了,线儿很听话的!”牛刚摆手示意。

“咝咝——”

大蛇很配合地做出了一个听话的姿势,临头却不忘一记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神朝着吕四九射去,顿时间,吕四九如坠冰窟。

“哼!”吕四九一阵闷哼,想他一个堂堂易筋高手,在一头畜生面前,居然有那么一会儿感觉到了恐惧,实在是丢人至极。

“好了,线儿,别胡闹了!”牛刚踹了大蛇一脚,它的些许小动作,又如何能瞒得了牛刚,朝着四九师兄歉然一笑,随即牛刚拉着大蛇直奔山下而去。

只余吕四九与王长林面面相窥,禁不住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头大蛇的可怕还真不是盖得,从它一出现在院子里,恐怖的气息开始在院中弥漫,还未怎地,就压得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吕四九有易筋境界,心志凝练,还能开口说话,可是王长林根本就被那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口不能言。

“长见识了吧!”赤方略带笑意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如今就是区区一头畜生,你俩加在一起也不定是对手,切不可以为有那丁点修为就坐井观天,这世界大得很——”

“谨受教!”吕、王两人同时恭声道。

石阵中。

“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好朋友!”牛刚带着诡异地笑容,闪开了身子,将线儿华丽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线儿,去和这些人打个招呼!”

“咝咝——”

大蛇昂首,吐着鲜红似血的信子,略显狰狞的蛇首,正在朝着当先的老蛟一点一点逼近。

而此时的老蛟,早已是面色如土,任凭他如何想想象,也绝对想象不到,那人转身上山,竟然会带下如此一只狰狞巨兽下来。

一股子迫人的威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那一股股强dà

的气息,确实是正散发自眼前的这只大蛇,几乎是瞬间,他就已经经受不住那骇人的威压,想要开口坦言一切,可是等到张口之时,他才发xiàn

,在这只华贵非常大蛇之下,他竟然连开口说话都成了一种奢望。

“老蛟,怎么回事——”

“老蛟,你没事把,他把你怎么了——”

由于角度关系,老狮、老豹两人根本看不到牛刚从山下带下来了什么,他们两人看不到没关系,还有人能看到,从其他被绑弟兄脸上那惊呼呆滞的惊恐表情,他们两人已经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

本能地,两人感觉到了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冰寒在朝着自己两人逼近,而老蛟显然已经先一步遭遇到了这股子冰寒。

下一颗,一股冰凉触觉先后传到了两人身上,低头望去,一个水桶般粗的带着黄玉鳞片的圆柱状东西将他们缠绕。

放眼望去,大蛇蛇身绕着那块小山的巨石足足缠绕了三匝,蛇首出现在了巨石之上,兴奋地朝天嘶吼。

“嘶嘶——”

顷刻间,仿佛山河变色,风云骤起,天地震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那头正在巨石之山,朝天啸叫的大蛇。

“线儿,轻些!”牛刚赶紧喊道,“别把人给勒死了,我还有话要问!”

牛刚的话,及时将已经被勒得满脸涨红的三人解救了出来,大蛇在那兴奋地嘶吼,蛇身不由得下意识地紧缩,还好三人都是高手,不然要是换上其他人来,早教被身子给勒断了。

“先松开一些!”牛刚上前,拍了拍大蛇的蛇身,让它从巨石上下来,对喘着粗气的老蛟言道,“知dào

说什么了嘛?你知dào

我有耐心等你,可是我们线儿今天还没吃饭?”

“呼呼——”老蛟喘着粗气,强按心中的惊恐,颤声道,“我说——我说——”

“我们——”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蛇逞威

“我们是——”

“小师叔——救命啊——”

徒然一声凄厉的呼喊,从进山方向传来,打断了老蛟的话,而牛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之声惹得侧目.

这一侧目,惊得牛刚差点跳了起来,就在刚刚那一眨眼的功夫,一直就在牛刚身边的线儿不见了踪影。

瞬时间,横扫过石阵,依然还是不见线儿的踪影,想到刚刚的那一阵惊呼,牛刚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顾不得想太多,撒开步子就往石阵得另一头飞也似的奔去。

“小师叔!快来——”

焦急的呼喊之声再次传来,牛刚人却还在石阵中穿梭,还能出声,说明还没出什么事,不过就是这样,牛刚也丝毫不敢大意,线儿的本事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以赤方师叔之能,在不想伤及线儿性命的前提下,也只是堪堪打个平手,若是换做其他人来,那还了得,一想到此处,牛刚脚下愈疾。

嘭!嘭!嘭!嘭!嘭——石阵外,三道人影正与大蛇激战在了一团,劲风四溢,掀起飞沙走石,泥土飞溅,闷鼓一般的交击之声频频响起,震得人双耳嗡嗡作响。

激战中心外围一处,郭山岳等一众弟子面色如土,聚作一团,战战兢兢,不住地朝着石阵方向呼喊着。

平常也就是两三下的功夫就能轻松穿过的石阵,现在却仿佛变得无比遥远了一般。石影晃晃,虽然人还未奔出石阵,但是石阵外的情形已经尽收眼底。

与线儿激战的三人不是旁人,正是方去欢。徐去缺两位师兄,还有一人让牛刚有些意wài

,却是查刚。

看到还没有发生什么意wài

,牛刚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他这边放心了,可是方去欢三人这边,可是大大的不妙。

有方去欢这个易筋上品宗师压阵,又有徐去缺、查刚两大煅骨高手帮衬,尤其是大师兄徐去缺,虽然境界只是煅骨巅峰而已,可战力却是丝毫不逊色于一般宗师。

三大高手齐出阵,看似阵容强dà

,可是那也得看对象是谁,这样的阵容完全可以在宗师级横着走,就是牛刚对上了,也会感觉棘手不已。可惜的是,他们三人对上的却是能与赤方堪堪打成平手的异种大蛇,战力与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级数上。

从牛刚听到呼救声算起,到穿过石阵,也就是短短数息的功夫,可就是这短短一会功夫,三人一蛇早已交手了无数次,等到牛刚冲出石阵,方去欢三人已然开始岌岌可危。

也不知线儿是从哪出学来的,还是自己悟透的,它那一只蛇尾,浑然好似活了一般,不对,这蛇尾本来就是活的!将蛇尾当作了鞭子来使,浑然天成,妙至巅峰,通神通玄,神佛辟易,鞭鞭都有开山裂石之威,光是掀起的劲风就如狂风呼啸,吹得人之睁不开双眼,以赤方之能也曾是一时间奈何不得,甚至还吃了点闷亏,换做其他人,那就更是不堪了。

只见得三人被漫天的鞭影包围,只有招架的力,没有还手的力,节节后退,不能抵挡,方去欢、徐去缺两人经验老道还好一点,查刚完全就是菜鸟一个,刚刚被药力生拔的修为,这回反倒成了他的累赘,若不是有方去欢和徐去缺两人从旁回护,查刚早就被线儿一记尾鞭抽得不见了踪影。

“线儿!”

徒然间,一道闷雷在虚空中炸裂,其他人还好些,正在与方去欢三人激战的大蛇却顿时如遭雷轰,舞动成风的蛇身顿时一僵。

方去欢、徐去缺经验何等老道,从牛刚的身影一出现,两人就已经注意上了,牛刚的暴喝一出,两人立马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趁这大蛇身子一僵的功夫,双双一抓还在挥拳的查刚,猛然一跃,下一刻,三人已然跳出了战团。

而这会,大蛇已经从牛刚那一记暴喝中回过神来,正要再战,回头一看,刚刚还被自己包围的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蛇目急扫,顿时发xiàn

那那三人狼狈而退的身影。

“咝咝——”

蛇鸣一声,就要追上前去,好好教xùn

这三个打搅自己进食的东西。

“啊——”

看到大蛇再次朝着方去欢三人噬去,郭山岳等人经不住心中的惊骇,顿时又是一阵惊呼,可是呼声还没落下,却见得大蛇突然离地升空,好似飞了起来。

故老相传,在一些深川大泽,有蛇年老成精,技艺精湛,极速奔行之时,能蛇身离地,只余蛇尾点地飞驰,远远看去,就和在飞行一般,其实不然,又一个专门的名词来形容这个异象,是为架风!

架风而行,众人倒是听说过,可是那也得有一小截蛇尾拂地才行,可是眼前的这条华丽非常的大蛇,分明是完全升空,再看它那带角的蛇首,还有那黄玉一般的蛇身,恍惚间,众人不由地有一种金龙降世的错觉。

不过错觉终究是只是错觉,一抹难以抑制的惊恐划过大蛇的眸底,完全立地的蛇身继xù

升腾,在众人眼中耀武扬威般的翻腾,分明是大蛇在剧烈地扭动挣扎。

再下一刻,大蛇完全腾飞,在虚空毫无凭依地疯狂扭动,然后朝着一段缓坡飘去,再然后,重重坠下。

嘭——大蛇坠地,猛地一声闷响,大地好似都震了三震,而大蛇落地后也立时缩作了一团,不再动弹。众人有些呆滞地望着飞腾的金龙、狼狈坠地的大蛇,巨大的反差,一时间竟是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完了。

“这是怎么回事,线儿怎么会攻击你们?”

牛刚略带恼火的声音传来,众人惊觉,而正狼狈而走的方去欢三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后面的追敌不在,赶紧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周身早已被汗水侵透。

众人回首,这才发xiàn

,牛刚站立的位置,正好是刚刚大蛇飞扑的位置,不消说,刚刚那大蛇根本就不是自己升空的,而是被牛刚一把抓住了蛇身,给甩了出去的。

众人的目光再次呆滞,连方去欢三人也不例外,这反差更夸张了,打得方去欢三人毫无招架之力的生猛大蛇,一转眼的功夫,到了牛刚手中,就跟一袋垃圾一般,被牛刚随手抓起,然后又一把人了出去。

这到底是方师叔三人太不争气了,还是小师叔实力再增,生猛到了没边?一时间,郭山岳等一干弟子竟是有些纠结了。

而这边方去欢三人心中更不是滋味了,他们三人拼死拼活依然不能抵挡的大蛇,却被小师弟一招之间就给干到了,纵然早就知dào

这条大蛇本来就是小师弟收服的,可是那也不应该啊!要知dào

刚刚那条大蛇分明已经狂性大发,可不管你什么臣服不臣服。

相比于郭山岳等弟子的纠结,方去欢三人的纠结却是更胜一筹,其中甚至还夹杂上了些许的的幽怨。

“喂,问你们呢,发生什么事了!”

牛刚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带给了众人多大的震撼,看到众人呆愣着不回答他的话,还倒是他们还没从被线儿攻击的惊惧中恢复过来。

“咤!”

一声尖锐的鸣响从牛刚的喉咙中发出,尖锐至极,好似一把尖刀般,直直穿插贯脑,顷刻间,众人纷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会,再大的惊骇也该恢复过来了。

“放心,有我在,线儿它不敢再乱来的。”牛刚顿了顿道,“刚刚发生什么事,线儿怎么攻击你们?”

“唉——”方去欢与徐去缺面面相窥,不知所谓,良久一声叹息,方去欢走到牛刚近前,道,“都是误会啊!”

原来,因为郭山岳等弟子的偷懒,连同查刚在内,一同被吕四九发配到了养殖场的工地去当劳力。

问题是,养殖场那边都已经接近完工了,根本就不缺劳力,一群人在那游手好闲了一个来钟头,却是等到了方去欢、吕四九两人回来。

两人在养殖场和胡去悲聊了两句,不敢耽误,赶紧进山来跟师叔报到,顺便也把这一群游手好闲地人领回去,正巧太阳快下山了,平常这回,都是胡去悲赶着两三只羊进山,交给牛刚,然后再由牛刚赶进中隐洞天中给线儿送肉食,今天正好有人顺路,胡去悲又有事要忙,就将这任务拜托给了郭山岳他们。

没曾想,今天,牛刚却是把线儿给领了出来,正巧牛刚审讯老蛟等人之时,他们一群人赶着三只肥羊上山了。

牛刚忙着审讯老蛟没发觉,线儿刚刚攀升至巨石之上,正好kàn

了个明白,早已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一等牛刚让它从巨石上下来,那就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扑那晃眼的三只肥羊而去,而牛刚居然也一时没有察觉到大蛇的离去。

于是悲剧发生,赶羊的别看有二十多号人,可是一个个都是生手,跟棒槌一般,肥羊一早感觉到了大蛇的存zài

,没等大蛇飞扑出石阵,就已经扭头就跑,而好好的二十多好大活人,居然连三只羊都管不住,任凭那三只羊穿梭人群而过,顺着山路,原路跑走了。

待他们回过头来,正好见得大蛇越阵而出,直直扑来,声势骇人不已。

大蛇本事朝着逃遁的肥羊而去的,偏偏这样一群人挡住了道路,知dào

大蛇来历的方去欢、徐去缺等赶紧推搡这给大蛇让路,偏偏查刚经受不住大蛇扑来的压力,本能之下,冲将了出去。

而方去欢与徐去缺唯恐查刚有失,赶紧舍下其他人,出手相救,三人顿时与大蛇战作了一团,于是就有了牛刚后来所见到的事。

“你们——”牛刚无语以对众人,居然笨到了连三只羊都看不住,真是————郭山岳等人面带愧色,心中却是在暗自反驳:“谁也想不到小师叔你好端端地把那条大蛇领出来干嘛,把它关在庙后禁地不就挺好的嘛!”

第二百五十五章 硬骨头

“线儿,别装了,过来!”

牛刚朝着缩作一团的大蛇喊了一嗓子,顿时蛇身一阵扭动,大蛇畏畏缩缩地露出了黄玉色的蛇首,虽然不能做什么表情,但是众人依然从大蛇身上感觉到了对牛刚浓浓的恐惧之色.

牛刚一声令下,大蛇不敢有丝毫犹豫,眨眼之间,已经爬行到了牛刚的脚下,蛇盘而起,刚刚承shòu大蛇逞威的众人虽然明智此时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但是依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对它的恐惧,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小师弟,你把它带出来干嘛?”这时候,也就是方去欢和徐去缺能正常说话,其余都战战兢兢缩在一旁,刚才还敢跟大蛇一战的查刚这会也偃旗息鼓了,躲在了徐去缺身后,心有余悸地望着大蛇。

“没什么,吓吓人而已!”牛刚将蛇首揽在胸前,拍打了几下,表示惩戒,道,“查刚没和你们说吗?有一群跳梁小丑居然敢偷袭我,被我圈生擒了,就绑在石阵中,我和线儿正在审问他们的来历,没想在却是出了这档子事!”

“呵呵——”方去欢又是一阵苦笑,道,“吓吓人,没把旁人吓到,却把我们给吓了个不清,小师弟,以后可得悠着点,这条大蛇兽性大发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dào

了!”牛刚有些歉意地点头,道,“一般情况下,线儿是不会主动伤人的,刚才不也是查刚冒失嘛!”

“算了!”方去欢无奈道,“走吧,先上去拜见一下师父,小叶、亚斌,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把跑了的那几羊给追回来。”

“是是——”刚刚赶羊的几人,顿时如获大赦,狼狈而退,大蛇身边,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太恐怖了!

牛刚领着线儿,随着方、徐两位师兄,一道穿过石阵,路过被囚绑着的那十八人时,两位师兄多看了两眼,纷纷摇头,表示从没有见过这几人。

刚刚老蛟已经开口表示要坦露一起,结果被线儿这么一闹,没了后续,牛刚本想回来接着审问,可是一看天色,太阳就快下山了,这时间该是他进中隐洞天听师父讲道的,耽误不得,于是牛刚将审讯老蛟等人的任务交代了了查刚他们.

留了几个对审人表示大有兴趣的几人在石阵,回到了庙里,匆忙地跟师叔打了一声招呼,牛刚带着线儿,直奔中隐洞天中而去。

中隐洞天,高台之上。

龙山早已恭候多时,见得牛刚一进来,朝着他点了点,也不多作什么废话,便开始道。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恍惚间,金光漫天,牛刚已经沉浸到了龙山所叙述地道家真言当中去,不能自已,不知不觉中,已然在洞天中的一块平地盘膝而坐,口中喃喃,似乎也在随着龙山在默诵着什么。好像牛刚身上有磁铁一般,漫天光芒在朝着他的身上汇聚,金光隐现,慢慢消失在了他的体表。

在牛刚不远处,大蛇匍匐在地,目光之中闪烁这惊喜万分的光芒,竭力地记忆这龙山所说的一切,龙山手指一动,漫天的金光中,却是分流出了一小截朝着大蛇汇聚,大蛇顿时如遭雷轰,朝着龙山不住地膜拜——一夜无话,在第二天日出之声,牛刚从那种莫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只觉精神百倍,有用不然的精力在他强壮地身躯中涌动,而一旁的大蛇更是体表有金光隐现,良久才慢慢地归于无踪,但黄玉一般的蛇身与蛇背上越加耀眼的金线,依然惹人频频侧目。

“多谢师父教会!”

牛刚朝着龙山躬身一拜,线儿也有样学样,不住地垂首。而龙山此时却已然闭目打坐,若不是他那一身衣服太过不和谐,端坐在那儿,真就好似一尊道像。

龙山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牛刚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再次一稽首,牛刚朝着线儿一示意,带着它走出了洞天。

旭日初升,光芒万丈,正值秋高清爽之时,龙林山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哈!哈!哈!”

阵阵呼喝之声,在山间回荡,正是郭山岳等众弟子再次开始了修liàn

,这次院中有了方去欢、吕四九等人的坐镇,却是再也不敢偷懒了,乖乖地天还没亮就已经起身上山来开始练习拳脚。

“用力!这样,对——”查刚在众弟子间来回穿梭,指导着他们修liàn

,“使劲,没吃饭是怎么着——”

“可不就是还没吃饭,查师兄——”一个弟子忍不住开口求饶道。

“叫师兄也没用!”查刚冷面道,“我这会可被你们连累惨了,我老子上午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他要是不让我好过,那你们也别想舒坦了——”

“啊——”众弟子愕然。

屋檐下,徐去缺几人正陪着师父赤方喝着早茶,厨房里,方去欢围着围裙,挥舞这大勺,只要他在,赤方的一日三餐就全被他包圆了,难得有孝敬师父的机会不是。

“还是良峰泡得茶喝得香!”赤方抿了一口茶,道,“这些时日被你伺候惯了,口味也变得挑剔了,真不知日后你们要不是不在,我这日子可怎么活啊!”

“能伺候师父,那是徒儿们的福分。只要师父愿意,那徒儿们就天天如此,再也不走了!”徐去缺恭声道,不过心力却有些回不过味来,师父这话怎么听得这们变扭,什么叫他们不在了——赤方的话虽然有些不对味,可是徐去缺说得却是情真意切,他和去欢、去晴、去阴几人其实已经在山脚下买上了房子,只要师父容易,他们从此就在山下住下了,也就当时落叶归根,与胡去悲一起,日日服侍师父。

“查师兄上午就回来了,到时候就让他给师父在露两手!”吕四九恭声道,“不过师父,你叫查师兄他们去南方买那些毒虫回来干什么?”

“自然有它的用处,”赤方笑而不语,随即脸色一凝,露出了倾听的神色,道,“刚儿出来了,嗯——还把线儿给一起带出了!”

片刻之后,一人一蛇的身影出现了通往庙后的甬道上。

“小师弟,你怎么又把它给带出来了!”徐去缺、吕四九等纷纷皱眉,而在院中的修liàn

的众弟子也一个个听了下来,战战兢兢这望着不住摆尾的大蛇,生怕它突然暴起伤人。

“昨天羊跑了,线儿还没吃饭,我当然是带它来吃点东西?”牛刚想当然道,他一点不觉得线儿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别人可不会这么觉得,线儿不知收敛,身上天然带着一股子冰冷无情的威压,就好似西方神话中的龙威一般,压得修为地点的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小师叔,你还是把它关起来吧!”查刚略带颤抖地说道,“万一它伤人了,不久麻烦了!”

“不嫌丢人!怕什么?你昨天不是还有胆量朝它出手嘛?”牛刚好笑道,“放心,线儿早已通灵,我已经警告过它了,它是不会伤到你们的。也不想想,昨天若不是你先出手,它又怎么会攻击你们?”

“昨天是昨天——”查刚强自辩驳道,“你确定他不会在伤人。”

牛刚懒得在理会那一群胆小鬼,径直走到了厨房,和去欢师兄打了一声招呼,看到饭还没做好,便又走了出来。

“小叶,你们把羊栓哪了?”

“哦,那些羊膻味太重,我们没往庙里拎,都拴在石阵,和那些人绑一块了,臭臭他们?”

尽管有大蛇在侧的威胁,但是想到昨天那些人被折腾的凄惨模样,小叶几人依然忍不住一笑。

嗖——得到了牛刚的点头示意,大蛇瞬间化作了一道金线,眨眼之间,便窜出了山门,朝着山下石阵中的三只肥羊直扑而去。

数息之后,山下羊儿临死前的疯狂嘶吼传来,听得众弟子心惊肉跳,中间还不乏掺杂着某些人的恐惧的啸叫,惹得众弟子频频侧目,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大蛇是如何进食的。

“刚儿,你就不怕大蛇一见血腥发狂,连绑着的那几人一块给吞了!”徐去缺脸色有些苍白,一旁的吕四九和王长林亦然,唯独赤方一片的坦然。

他和牛刚都知晓,大蛇通灵不是一般的通灵,现在的智慧比之常人更有过之,牛刚的警告它自然不敢不听。

不过虽然对线儿放心的很,但是牛刚嘴上却道,“吃就吃吧,就当他们倒霉!”

“对了!”牛刚想起一事来,朝着练拳的几人喊道,“你们昨天睡去审问了,那些人说什么了没!”

“没有!那群人还真是一帮子硬骨头啊!”郭山岳几人纷纷摇头,心中却是有些赫然,石阵中,老蛟等人泪流满面,不是他们不想说,是这些人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说,他们刚想要继xù

交代,嘴巴就被这些人都给堵上了,什么也不问,就先十八般武艺伺候上了,这哪是审人,分明就是在报复,是在折磨人,老蛟他们就纳闷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竟遭到如此待遇,难道纯属个人癖好?

“硬骨头?什么也没说?”牛刚有些疑惑道,昨天那为首之人分明已经软了下去,就要开口坦言一切,怎么一换山岳他们上,那些人就又硬气了,难到这也欺软怕硬?

牛刚也懒得深究,待会吃完饭他就下去,有一整天的时间他们好好亲近、亲近。

不过,眼前却是有一件最是棘手的事要先解决,那就是去欢师兄回来了,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九渡枪的问题。

毕竟,九渡枪虽然就是他家的东西,可是早已遗失,成了过去式,现在又被石老爷子当作了方芳的聘礼,换句话说,九渡枪现在是方去欢师兄家里的东西。

第二百五十六章 欺人太甚

“哦,原来那杆大铁枪叫‘九渡’——咦——九渡!那就是九渡枪?”

席间,方去欢初闻得石家那杆大铁枪的名字,愣怔了一会儿,马上反应了过来,朝着师父看了一眼,只见他缓缓点头.

“九渡啊九渡,没想到那杆铁枪就是九渡!”方去欢哑然失笑,个中缘由他身为赤方的嫡传弟子,如何不明白,道:“要说当年我还亲眼见过大力师伯手中的九渡枪,可笑前些年去老亲家做客,也曾舞弄了那杆大铁枪一般,居然没有认出来!”

方去欢目露回忆的神采,与大师兄徐去缺相视一眼,均有物是人非的感慨,整理了一番喷发的情绪,对着牛刚正色道。

“看来这就是神枪择主啊,小师弟,日后可要好好地练习枪法,莫要坠了大力师伯的赫赫声名啊!”

“嗯,去欢师兄,你的意思是——”牛刚迟疑道,还有些不确定去欢师兄的意思。

“当然是要物归原主了!”方去欢笑道,“不然九渡枪那吓死人的份量,除了你,我们谁还用得动,难道要让如此宝物在我等手中蒙尘不成!”

“师兄!”牛刚顿时惊喜交加,感动得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他早已准bèi

了一大堆的说辞,却是没有想到一句也没有用上,去欢师兄真是善解人意啊!”

“小师弟,天意如此啊!”徐去缺在一旁插言道,“也许正是大力师伯在天有灵,才会冥冥之中让神枪再回旧主之手,至于什么聘礼不聘礼的,莫要去管他!”

“那我就代刚儿说声谢谢了!”牛刚还没反应过来,赤方却先替牛刚将这事给敲定了。

“使不得!”方去欢两人赶忙道,师父的一声‘谢谢’,可是他们一般受不起的。

“也不白拿你们的东西。”赤方难得跟自己的徒儿们客气起来,道:“前些时日,刚儿太行山一行带回了不少好东西了,拿出几件来当作方芳的嫁妆,保准你觉得物超所值!”

“这——”方去欢有些犹豫了,若说嫁妆什么,他家早已准bèi

妥当,又如何能再受小师弟和师父的东西,可是师父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又不敢让他反对什么,实在是有些为难了,徐去缺明白方去欢窘迫,可是这时候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有在一旁装聋作哑了。

啪——牛刚一拍自己的大腿,终于反应过来,去欢师兄爽气,直接将九渡枪给了自己,那他牛刚也不是小气的。

“师叔,我带回来的那些名贵药材,血参、燕髓什么的,还有那金骨髓,师叔你就辛苦一下,炼它几枚壮骨丹出来,对了,还有线儿,师叔你不是一直说线儿身上有宝贝嘛——”

“哼!”赤方冷哼一声,有些不高兴道,“意思意思就行了,你个败家玩意,把些个好东西怎么全都给抖搂出来了!”

方去欢、徐去缺几人愕然。

石阵中。

老蛟几人的精神都有些快崩溃了。

昨日傍晚,突然而来的那一帮子凶神恶煞般的年轻人,名义上是审问他们,可是实jì

一来就将他们的嘴一堵,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

现在一看,老蛟他们一十八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昨天没有,可一个个精神颓靡,有气无力,若不是巨石上绳索牵扯,根本都立不住,这个人都悬挂在了巨石上,仿佛十天半月没合眼休息一般。

短短一夜,竟是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小叶、查刚几人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按理说,老蛟、老狮、老豹三人是煅骨高手,身体强健,意志坚韧,一般的严刑逼供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可是耐不住严刑逼供的队伍里也有高手,高手自然有对付高手的法子,正如恶人自有恶人磨般,老蛟三人在查刚手上可是吃住了苦头。

此刻的他们,更是不堪,大清早的,从山上小庙,突然地,那条吓人的大蛇窜了出来,直奔石阵中拴着的三只肥羊。

天见尤怜啊!那三只肥羊其实就拴在了他们十八人中间,甚至栓羊绳索都是从绑他们的绳子上引袭来。

于是乎,就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场血腥十足、凶残暴力的大蛇绞杀猎物,生吞活咽,着实是吓煞人也。

看着那大蛇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将三只活生生的肥羊,连毛都不剩地吞入腹中,蛇身不见臃肿,分明是犹有未尽之意,胃口大的很,万一——万一——他们都实在不敢想象下去,死并不可可怕,可怕就是这般窝囊,如钉在砧板,任由大蛇肆无忌惮的冰冷目光鱼肉,手脚都被牢牢束缚,根本一点动弹不得,毫无反抗之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叫受尽折磨。精神颓靡的老蛟等人无限制地接近崩溃了。

万幸的是,尽管有几人当先经受不住这般的折磨,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可是近在咫尺、虎视眈眈的大蛇,在吞了三只肥羊之后,却是没了下一步的动作,蛇盘在石阵当中,好似要休息一般。

老蛟知紧,赶紧呵斥住了叫喊的得人,一时间,石阵中竟是陷入了鬼域一般的寂静,沉闷得只叫人有些透不过气来,而大蛇也果真如老蛟所料,没了动静吗,估计是正在消化腹中刚刚吞下的食物,只是不知,待它消化完毕之后,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

时间在老蛟等人的焦急等待,如同静水一般,仿佛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就只是短短十几分钟而已,山上的小庙终于再次有了动静,几人顺着山路缓缓地走了下来。

待看清了来者为首之人正昨日打败生擒己方一十八人的那人之后,老蛟竟是有了热泪盈眶般的冲动。

“你——你终于来了!”等到牛刚在老蛟面前一战定,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老蛟已经抢先开口道,“我说,我什么多说——”

“对,我们都交代了,求求你,千万别再折磨我们了——”

“昨天那些人简直就是魔鬼,呜呜呜——”

被绑着十八号人纷纷倾述一般地哭嚎起来,有些‘闻者为悲伤,听着为落泪’,牛刚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小叶、查刚几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再看一看那是十八人萎靡不振的凄惨模样,顿时有些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你们昨天做什么?”牛刚有些好奇,看起来这些人倒是挺硬气的模样,可是没曾想小叶他们一出手,竟然威力若斯。

“没什么,小师叔!”小叶有些谦虚道,“我懂一些针灸,查师兄懂一些分筋错骨之术,山岳又会一点催眠术,又有好些师兄地过来帮忙,于是我们昨夜就小小玩了一会,没想到这帮子人这般得不禁打,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开始求饶了!”

“列位可真是身怀绝技啊!”牛刚有些感慨道,同样是用刑,他也就只能想到一些老虎凳、辣椒水之类过气的老掉牙的法子,这次却是有些小看天下英雄了!

“那昨天你们怎么什么都没问出来?”牛刚话锋一转,问道。

“这不是将这机会留给小师叔你嘛,他们胆敢攻击您,自然你就有权第一个知dào

这些消息。”郭山岳有些言不由衷地解释道,其实昨天他们根本就是那这帮人出气,他们说什么才懒得听,今早上上山路过是,才把在他们口中塞了一夜的布团拔出。

“嗯!”牛刚心中好笑不已,他们几个的小心思,他哪能看不出,懒得说而已。

“好!那就说吧!”牛刚回过身来,对着老蛟说道,“你叫什么?”

“我是老蛟,我们都是老虎他们的弟兄,围攻你是想着替老虎出口气而已,没什么其他意思,这一切都是误会啊!”老蛟赶紧将早已在熊总酝酿良久的说辞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老蛟?!”牛刚深深地看了老蛟眼,目光一转,又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遍,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怪不得昨天他就觉得这些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只是当时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了攻击,自然也就将牛刚的思路给打断了!

牛刚面色瞬间变得难看异常,还没什么表示,他后面的小叶、查刚等早就跟炸开了的锅一般。

“老虎的弟兄?我本还以为老虎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一转眼居然使出了如此下三滥的招数,自己打不过我们小师叔,居然找人来围攻——”

查刚脸色剧变,妄还把老虎当作了自己的劲敌,就凭他这品行,也配?

“小师叔,这伙人实在是太不像话,居然如此输不起,要我看,那**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那老虎的四肢扭断得了,一群白眼狼!”

“真当我们龙林山无梁殿是任他们撒野的地,一次两次就算了,事不过三,他们真是一点都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不是——”

“依我看,石家人也脱不了干系,上梁不正下梁歪,虽然石卫那小子还行,可是我们方芳师妹万万不能嫁入这样的人家。我这就跟去欢师父说去,回了这么亲事!”

“————”

“好了!”牛刚一声大喝,将有些群情激愤的几人压了下来,说实话,他现在心中也着实恼火不已,这样再三地来人挑衅,实在是欺人太甚。

“查刚!”牛刚冷生一喝。

“在,小师叔有何吩咐?”查刚恭声道,他也看出了小师叔正在气头上,这时候他可没胆量触这眉头。

“去,下山把石家人叫来,咱们当年对峙,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说道!”

“是!”查刚应声道,足下一闪,人已经朝着山外掠去。

“亚斌!”

“在!”

“上山去,把去欢师兄请下来!”

“是!”亚斌领命,不敢丝毫犹豫。

“小叶!”

“是!”

“你不是会针灸嘛,给他们用上!”

“好咧!”小叶一声欢呼,他对这帮子人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尤其是这回他们惹得小师叔大怒不已。

“这是误会,误会啊——”老蛟等人强自辩解着,想要告sù

他们这事其实是他们自作主张,根本不管老虎他们的事,可是这回牛刚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解释去了,只当他们运气不好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娘们玩意

“啊——”

“好痒,痒死我了——啊——”

“这事误会啊,听我解释——呀——”

“啊,痛煞我也————好疼——”

石阵中,杀猪般的惨呼声接连响起,牛刚坐在一块横倒的巨石之上,倚着同样是蛇身盘旋与巨石的线儿,饶有兴致地欣赏这小叶几人的用刑.

十五人的痛呼声不断,唯独为首的老蛟三人还自完好无缺,只是听得自己的弟兄们的悲呼,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牛刚还道小叶他们几个是要留着他们三人作最后计较,却看着小叶转身出来,不去为首三人那里,而是走到自己跟前。

“我以银针刺激他们劳宫、涌泉、肩颈、膏肓诸穴,管教他们痛不欲生,奇痒难耐!”小叶手中晃着明晃晃地银针,但是脸上却不露着惋惜之色,道,“可惜,查师兄不在,也就是他的分筋错骨之术能让为首的那三人吃苦头,他们三人功夫高强,我功夫浅薄,手中银针却是刺不穿他们那如皮革一般的皮肤!”

“刺不穿?”牛刚心中一动,将手伸进了口袋中,暗自从乾坤戒指中取出某物,道,“不是你的功夫不够,而是你手中的银针残次,不信试试我这个!”

说着牛刚手中一扬,正自几枚牛毛一般的银针闪着迫人的寒光,小叶有些迟疑,但还是接了过来,走到了老蛟跟前,手起针落,寒光一闪。

正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蛟,对小叶的逼近毫无所觉,昨日那个让他们吃尽苦头的人物不在,对着银针的威胁,他们却是不惧。

下一刻,老蛟变色,面上的血色顿时如潮水一般褪去,一中从未体验过的奇痒从他腋下一点传播开来,几乎就是片刻之间,已然密布全身,就好似他的腋下被扎开了一道口子般,万千蚁虫从这道口子倒灌进来,密密麻麻,噬骨钻心,数息之后,老蛟再也经受不住这般的奇痒,徒然发出一声呐吼。

“痒煞我也——”

一旁而立的小叶到现在也有些不敢置信,牛毛一般纤细的银针,根本没有阻碍地就已经破开那皮革般的皮肤,深入穴下二寸有余,直到老蛟一声呼喊,这才把小叶给惊醒过来,犹自有些不敢置信。

下一个,小叶突然跳了起来,疯魔了一般地奔到了牛刚跟前,眼中的绿光直直射出目外一尺有余。

“小师叔,这银针是——”

“我的!”牛刚斩钉截铁道,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小师叔——”小叶一脸幽怨地继xù

喊来,腰弯得简直没了脊梁,毫无廉耻之心。

“我知dào

你的意思,可是银针我也就这几枚,还是花了老大的代价才弄来的。”牛刚有些受不了这般软刀子割肉,干脆道,“有本事,你问正主要去,按我估计,他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正主是谁?”小叶急急道,对于如此宝贝一般的牛毛银针,不是个中之人,是不可体会的,那疯一般的渴望,几于神兵利器之于武者,千军万马之于上将。

“我师叔,你师祖!”牛刚笑道。“祝你好运,希望叶艾师兄没办成的事,叶晓(小叶本名,不过平常都被大家反过来叫怪了)你能办到。”

“得来,还是叫我小叶吧!”小叶颓然道,就师祖那一毛不拔的性子,也就是小师叔能从他手中撬来些许宝贝,他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牛刚语气中带着深深诱惑道。

“嗯!”小叶立马又精神抖擞起来,做出了一副认真聆听小师叔教诲的模样。

“师叔的一身医术总有人传承不是,他那些医家宝贝,也不能压箱底烂掉不是?”

小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师祖虽然有些一毛不拔,但却不是守财奴的性子。

“他们那一辈,也就是叶艾师兄对于医术有些兴趣,只可惜他学艺学武都是半吊子,自然无缘继承师叔的医术,而你们这一辈,也算是一脉相承,也就是你一人对医术有偏好,所以说,要是你对医术上些心,赶上你父亲,你说你师叔不穿你,还能传谁?”

牛刚给小叶画了一个大大的饼,什么时候能实现还不一定,但小叶听后依然是精神抖擞,一股子舍我其谁的张扬四溢。

“赶紧先干正事先,那几枚银针只是借给你的,用完可是要还的!”牛刚不忘提醒。

“知dào

了!”小叶有些不屑地回答,被牛刚这三言两语一鼓动,说实话,他还真有些看不上这区区几枚银针了,他的目标已经转移到了师祖的医家珍藏上了。

若是被赤方知dào

了,牛刚给他找了一个贼一般惦记他宝贝的小家伙,却不知会做何感想。

玩笑不提,小叶办起正经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利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为首那三人的的呼喊之声已经震天的一般的响起。

牛刚回头望了望山上,亚斌上去有一会了,石阵中弄出的动静又这么大,怎么去欢师兄几人还没下来。

说曹操,曹操到。牛刚正想这事,有一回头,正巧见到方去欢、徐去缺、吕四九、王长林四人连同回去亚斌正急匆匆地赶下下来,模样——狼狈不已。

“诸位师兄,你们怎么现在才下来——”牛刚话一出口,临近的几人面色都露出尴尬之色,喃喃不语,亚斌倒想解释什么,却同时被四位师长刀削一般的目光扫来,压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见这场面,不用问,牛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说,师叔听得此讯,勃然大怒,狠狠地将他们四人训斥了,说不定还上了拳脚,牛刚分明见得去欢师兄尴尬转身之际身后硕大的一个鞋印,除了师叔,谁能如此。

“去欢师兄,事情你也知dào

了,你来拿注意吧!”牛刚起身来,纵然心中暗笑不休,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总得给几位师兄留些颜面不是。

“嗯!”

果然,没听得牛刚取笑,四人面色一缓,方去欢点点头,这些宵小跟他老亲家有联系,不是他来,还能谁来。

牛刚走近了方去欢身边,在耳边一阵耳语,只听得他面色一变,看了看没人注意,干净把后面的鞋印拍了给干净。

其余三人师兄看得方去欢动作,皆是身子一震,却是不好意思翻身检查,干脆用雷音经衣服的尘土都给他抖个干净。

一时间,土粉肆意,石阵众弟子看到,只当是几位师兄怒气勃发,气得震颤不休。

四人整理完毕,就要上前有所动作,而这时被小叶施以银针刺穴之术的老蛟正好的从一轮的奇痒中奄奄一息的恢复过来,看着山上又下来几人,待看清了来者中的一人,登时心中大喜,高喊道。

“吕教官、吕教官,我是啊,是我,我是小焦啊!”

四人中,吕四九面色露出茫然之色,这些人当中唯有他一人姓吕,显然为首那人是在呼喊他,可是吕四九分明对他印象全无。

看到吕四九面上的茫然,老蛟心中更急,赶紧提醒道。

“吕教官,你忘了,十年前,在甘肃,兰州军区——”

“你是——”吕四九脑中电光一闪,终于是有些转过弯了,十年前他确实是在甘肃,看到家里老爷子面子上,帮了一点忙。

“我就是二分队的那个小焦啊,在基地跟人打架,被你一掌拍断了一根肋骨的那个小焦啊!”

“是你小子!”吕四九终于是回想了面前绑着人是谁,越过方去欢,来到老蛟跟前,刚想招呼两声,豁然色变,难看无比,朝这被绑着的其他人一一看去,要说昨天这些人他全见过,可是压根就没跟部队的某些人联系上,又是十年前的事,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了,可是这回经老蛟一提醒,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越看绑着的这些人,越觉得有些面熟。

“豹子头、狮子、耗子、胡妹子——”

吕四九一圈转了下来,虽然认出的人不多,也就五六个,可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当年的大队了有名的几个刺头,几乎都在这几人里面,尤其是刚刚那个小焦,天资非常,若不是太过桀骜,都让他起了收徒的念头。

“你们——”吕四九有些面色阴霾地即可就要电闪雷鸣,道,“你们几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别告sù

我你们集体退伍了——”

“吕教官,这个————”老蛟喏喏,实话真是有些难以开口,分明就是在触教官的眉头,“我们——”

“是有人朝给你们的命令?”吕四九沉声道。

“不是,不是!”老蛟赶紧解释道,“谁能命令得了我们如此,是我们的一个兄弟在这里被打了,所以——”

“所以——”吕四九松了一口气,若真是有人胆敢公器私用,可就是一场地震了,“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就来——”老蛟低下了脑袋,声音越来越低,几至如同蚊呐,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来报复的,江湖黑话——找回场子!

“夹私报复,好大的胆子!”吕四九狞声道,“不用说,定又是你们几个刺头兵挑的头,当年的死骨头,到现在还不该!”

包括为首的老蛟三人在内,十八人中有九人羞愧地地下的脑袋,不敢对视吕四九的凌厉迫人的目光,不用说,这九人就是当年接收吕四九训liàn

过的人马。

“你们当自己是什么,地痞、无赖?还是什么鬼魅魍魉?”吕四九一声赛过一声,声声如雷,“国家培养你们是干什么,就是让你们出来好勇斗狠的不成?”

“教官,我们——”

“还有胆量狡辩!”吕四九怒气更胜,懒得跟他们在做口舌之声,朝着小叶几人喊道,“不必再给他们上这些娘们玩意,上去把你们练功的棍子拿来,给我狠狠的打!”

“娘们玩意!!!”小叶满头的黑线,堂堂医家妙法,岐黄要术,只叫人鬼哭神嚎的银针刺穴,居然是被吕师叔说成了娘们玩意,实在是士可忍,熟不可忍!

只是,小叶也只敢在心底小小的抗议一把,面色却不敢做出任何不满之色,四九师叔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这时候去触眉头。

老蛟等人面色惨淡,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急急和教官相认,他一时遇到故人惊喜,急于求救,却是忘记了这个故人吕教官十年前可是被他们称为吕阎王的凶人,完全就是在自讨苦吃。

等到查刚带着石老爷子等人上山时,被绑着的十八人早已被解下来,压在地上,被打得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真zhèng

的奄奄一息,连痛叫的力qì

也没有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八卦 情敌相见

“老亲家,这是怎么回事?”

石老爷子来不及巡视众人凄惨模样,直接找上了方去欢,终究也是经lì

过风云岁月的老革mìng

,知dào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有跟这个主事的人说清楚,才能将老蛟这些人宝下来.

不过,这次石老爷子却是大大失算了,一般情况下,是方去欢这个宗师在主事不错,可这次,自从吕四九认出了这伙人认出了有自己曾经带过的刺头兵,立马就把主导权从方去欢手中接了过来,方去欢本就对处理这次的事有些头疼,清理难书,正好乐得清闲。

“别问我,问他去!”方去欢摇头苦笑,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这事他是一点不打算了参与了。

石老爷子顺着方去欢的示意望去,却见得石阵中一片宽敞点的空地上,老蛟、老狮、老豹三人正一字排开,趴在地上不敢动弹,而一个让石老爷子眼熟不已的人正轮着长棍,朝着他们的后背、双股,狠狠地抽打。

不用说,正是吕四九实在是气不过,亲自上阵了!

“师兄,差不多行了!”牛刚在一旁劝慰道,他都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吕四九含怒而发,棍棍有千钧之威,若不是趴着三人都有煅骨修为,身子强健异常,换做普通人来,早已被生生打死了。

就着,三人的的后背早已被鲜血侵透,豆大的汗珠子不断从惨白的额角滑落,三人似是自知理亏,施刑的又曾是他们教官,突然硬气了起来,至始至终,一声不吭,咬紧了牙关生生地受了下来。

“你别管!”吕四九手下棍影不停,狞声道,“不让这帮子贱骨头吃足了苦头,他们就不知dào

什么叫规矩,胆子越来越大,当年都是些小兵也就算了,如今都不是小年轻了,居然还敢————”

牛刚闻言,也不好意思再劝,不过经lì

这阵,知dào

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龌龊在,他对这伙人的火气倒是消了大半,知dào

待会要人多眼杂,他早先一步把线儿撵上了山,不然见到如此鲜血凌厉的一幕,线儿说不定可是会胃口大开的。

石阵的另一旁,石老爷子可不是一人上山的,而是领着一打的人,此时正在边上看着自己的弟兄的凄惨模样,心中着实有些不忍,又不是有人制止,早已经冲将出去,将自己的弟兄们救下来。

“别冲动!”石老爷子领来的队伍中,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老虎他们几次忍不住想要去救人,却是全被此人拦了下来,而石老爷子离开后,队伍中也隐隐地以此人为首,不用说,此人正是连夜赶来的找人的龙头了。

“龙头,你——”老熊急得脸红脖子粗,抗议不休,但终究是还是抵不过龙头的威严,被压了下来。

要说龙头的火气不必老虎他们少,可是一上来见到正在对老蛟三人施棍刑的那人,顿时如一盆冰冰水当头浇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那人,再也挪不开双眼,老虎他们认不得此人,是因为他们大都是后来召进队伍来的,而十年前,龙头可早已是这支部队的二号人物,如何会认不得这位空降来的吕教官。

十年前,吕四九是那次特训的总教官,而龙头则是二个协助教官之一,也就是说,当年,吕四九还死死地压过他一头。

“咦!”吕四九身形一顿,像是感觉到了背后迫人的目光一般,手中挥舞着的长棍也停了下来,扭头看去,正好与龙头的目光对接,霎那间,似有火花在迸溅!

“咦!那是——那是吕家的小子?”石老爷子目露思索,片刻之后便已经响起了那眼熟之人的身份,但心中却疑云顿生。“他怎么会在这?”

“他是我师弟,自然会在这了。”

“师弟?!”石老爷子顿时吃惊不小,世界怎会如此之小,他却是怎么也想到吕家那小子居然和自己的老亲家还是师兄弟关系。

“我说老蛟他们怎么一点也不反抗,十年前他们刚被召进来的时候,可不就是被他训liàn

的。”石老爷子口中喃喃,突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糟了,小龙也在——”

石老爷子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等他急急望去,龙头和吕四九的目光早已如洪流一般,交汇到了一处,再也不能分开。

“吕四九!”既然被发xiàn

了,龙头也懒得在躲藏,推开挡在前面的老熊几人,当先一步跨了出来。

一身的惊涛骇Lang般的气势尽显无疑,顷刻间,搅动风云,迫得老熊几人连连都倒退,连老虎也不能例外,。

“聂晓龙!”吕四九身沉如渊,将手中的长棍随手一抛,转过身来,正面以对龙头,不用说,徐晓龙就是龙头的真名了。

“完了,忘了这茬,十年前龙头就和吕教官不对付,现在——”趴在地上的老蛟尽管疼得冷汗直冒,还是犹有余力朝着趴在身边的两人小声嘀咕道。

“你不说,我也还真就忘了,听说本来龙头是总教官的热门人选,谁知上头突然空降下了吕教官,两人当然对付不到一起!”

“不对,我听说是两人一开始的关系是挺好的,但两人好像是同时喜欢上了一人,这才把关系弄僵的。”

“哈哈,说来不你们不信。”老蛟突然低声一笑,道,“有一次我偷偷翻墙出去,准bèi

犒劳一下自己,谁知正好碰到两人在一处荒地大大出手——”

“什么,原来当年那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尽管三人此时皮开肉绽,但这八卦之火一旦熊燃,那就真是什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旁的牛刚将三人的谈论尽收耳底,心中也着实吃惊不小,却是想不到还牵扯出了这么大的八卦,不过四九师兄十年前应该早就成家了,这就有点——那个了!

看来当年的四九师兄,也是一位风流人物啊。

“就知dào

你会来!”吕四九朝着聂晓龙冷哼一声,纵然两人隔着有十余米远,但声音还是清晰异常地传入了对方之耳,“足足十八号人私自出动,现在才反应过来,真不知你这队伍是怎么带的。”

“如何带人马,那是我的事,你一个外人,就不必参与进来了吧!”聂晓龙特地将‘外人’二字咬得重重,似乎别有指,显然个中意味吕四九也已经领会到了,在聂晓龙话一出口后,便微皱起了眉头。

“我倒是不想管,可谁知她偏偏自己找上了门来,跟我纠缠不清。”这里的‘她’、‘纠缠不清’纷纷加重了语气,连牛刚也听出来,这显然就是吕四九的有力回击了。

“哼!”聂晓龙冷哼一声,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但转瞬间就又平静下来,淡淡道,“纠缠不清?好一个纠缠不清!”

石阵另一头,石老爷子与徐去缺同时面露忧色,而方去欢与王长林也看出不对了,事情的发展明显已经脱离了轨迹,牵扯到了另一件事上。

“老亲家,这下可被你害苦可,吕四九是你师弟,你怎么从来没有告sù

过我,早知dào

,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小龙上山来!”

“你也从来没问过我不是!”方去欢苦笑摇头,随即好奇道,“那个聂晓龙又是什么来头,功夫不错,和四九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石老爷子一犹豫,正在思索该如何跟老亲家解释小龙和吕四九两人的关系,去听得徐去缺开口道。

“都是一个‘情’字惹得祸啊!”

“嗯,大师兄,你知dào

?”方去欢、王长林两人扭头道。

“四九是我代师授艺的,他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dào

?”徐去缺面露沉重道,“更何况当年这事闹得也可谓是‘人尽皆知’。”

“是事情是这样的————————”

徐去缺娓娓道来,又有石老爷子在一侧的补充一二,当年的那一份情债很快便浮出了水面,听得方去欢、王长林两人皱眉不已。

“咦!不对呀!”王长林突然开口道,“要照你们这么说,两人一见非得分个你死我活不可,可是这么一阵了,两人怎么光动嘴,不动手?”

“不动手才是最可怕的!”方去欢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没听过风平Lang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吗?”

石老爷子与徐去缺相视一眼,都感觉到彼此心底里的那一份沉重。

“好一个纠缠不清!”聂晓龙尽管心如潮涌,依然面色平境似水,道:“若没有人曾去挑拨,有如何来得纠缠不清!”

“挑拨?!呵呵——”吕四九轻声笑了出来,“没错,我就是挑拨了,难道你没有?还是你自己的那些不叫挑拨,所以也就没有换来她的纠缠不清?”

“你——”聂晓龙一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才将胸中汹涌的怒火再次压了下来,冷声道,“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匪气十足啊——”

“————”

牛刚在一旁都快有些耳不暇接了,两人说得话他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情况还是听明白了,又是一场狗血的三角恋桥段,顺序应该是这样,那个聂晓龙爱的女人,爱的其实是自己的吕四九师兄,而四九师兄却是一个有妇之夫,这就是一场纠结了!

本来现在这个看似老蛟他们主脑的聂晓龙出现了,牛刚属于被害人,应该是上去跟他讨一个公道,可是谁知扯出了这样一个八卦,事情严重偏离了轨迹,牛刚的事此刻也只有靠后战了。

而行刑的众弟子,早就不知何时听了下来,耳畔私语不已,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场老情敌相遇的经典桥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让,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占上风的却是四九师兄,一如当年在情场上的交锋。

“我这次来不是和你争论这些陈年往事的,人你也教xùn

够了,该放了吧!”数息之后,聂晓龙似乎抵挡不过吕四九来势汹涌的攻击,话锋急转道。

“放人,说得轻巧!”吕四九一声冷笑,道,“当着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别忘了,他们是——”

“他们是什么我管不着,既然来了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规矩。”

第二百五十九章 重阳再会

“哦,说来听听!”面对吕四九的强横霸道,聂晓龙一直保持地很克制,此时更是做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似乎真的是对吕四九说得的规矩,感兴趣的很!

“九九重阳,山中将有盛事,只是一些山道年久失修,简陋破败,我和师兄们早就商量着找人来修一修!”吕四九心中似是早就打好了底稿,张口就来,“如此正好将他们一并征用了,在这做七日的苦役,抵得他们所犯下的过错!”

“嗯,说得在理!”聂晓龙赞同地点点头,全然没有顾及到身后老虎几人的面色急转,和地上趴着不能动弹的老蛟诸人灰败表情,“那我就待他们应下了!”

表面上看,吕四九似乎占尽上风,聂晓龙节节败退,不能抵挡,一副立马就要缴械投降的模样,不过,深知此人的吕四九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十年不见,聂晓龙就转了性子.

“不过!”果然,刚刚还在点头称是的聂晓龙,旋即话锋一转,道,“你一说这九九重阳,倒是给我提了一醒。”

“来了!”吕四九心中暗道,他就知dào

聂晓龙不会如此轻易地揭过,来就来吧,他吕四九何曾惧过。

“说来往事如烟,当年之事,历历在目,就好似发生在近前,转眼已过十载,往事悠悠,我却日夜辗转难眠,一时一刻不能忘记,十年已经够久,人生又有几个十年,我早已等不及了,你呢!”

“呵呵!说得文绉绉的,还是和当年一样啰嗦!”吕四九略一冷笑,旋即露出狰狞之色,道,“想打就打,你等不及,我还早就手痒痒,当年若不是有我大师兄拦着,又有你师父的出面求情,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

“好,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话说到这份上,聂晓龙也不在保持什么风度了,脸上露出刻骨铭心的怨恨,“我承认我当年是不如你,若非我恩师出面,我也确实活不到今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不错,你是已然晋升之易筋境界,人前尊一声宗师,可是这十年来,我也不是白活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好一个犹未可知!那就让我再来掂掂这十年你到底长了多少斤两!”说罢,吕四九身子浑然一震,顿时一股强dà

的气势汹涌而出,比之聂晓龙那一开始的惊涛骇Lang不知胜过了多少,转眼之间,已经压制得他如暴风雨中漂泊的小舟,随时有倾覆之险!

不远处,石老爷子与徐去缺顿时一阵的紧张,而方去欢也做好了出手制止的准bèi

,反倒是两人近前的牛刚,一副恨不得两人赶紧动手的样子,两人磨蹭了半天,光是唇枪舌剑了,只说不练,哪有实实在在打一场来得痛快!

“慢!”在吕四九即将出手之际,却听得聂晓龙突然一声大喝。

“桀桀!怎么,害pà

了?”吕四九目露不屑,耻笑道。

“害pà

?哈哈——”聂晓龙也是一笑,道,“从习武的那一刻起,我便不知dào

了什么叫害pà

,不过,今日却非你我决战之日。”

“九九重阳,群雄汇聚龙林山下,那时,才是我堂堂正正击败于你之日,我要你在天下人面前,以宗师之身,拜于我之手,让人们看看,这世上,不止有小王爷,他之后,还有我聂晓龙!”

“哈哈——好大的口气!”吕四九大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今日没有胜算,想要拖延。”

“哼!”聂晓龙冷哼一声,却是对吕四九说的不置一词,不反对,也不赞同,让人摸不着根底。

“好!那我就成全你!”吕四九收回了笑声,冷然道,“既然你想在天下人面前不自量力,做螳臂挡车之举,那我有怎么会拒绝!”

“一言为定!九月初九,重阳再会!”

说罢,聂晓龙转身则走,将跟他来的老虎诸人凉在边上,一刻不停留,崎岖山路,在他脚下好似成了通天坦途一般,脚下不见加疾,人却风一般地掠走,眨眼之间,连其背影也似模糊了一般,再过一息,便完全不见了踪影。

老虎诸人面面相窥,龙头走得急,却是跟他们招呼也不打一个,接下来如何,几人却是有些手足无措,还好石老爷子犹在。

不过这时,这位老爷子也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地跟方去欢几人招呼一声,便急急朝着聂晓龙下山的方向追去,临走时,还记得招呼上了老虎诸人。

就这样,短短时间,来得人,走了个干净,趴在地上老蛟等一十八人,顿时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接连七日七夜的堪比徭役的无边地狱。

无梁殿,院中。

“师兄,你随便一句话,可是让人跑断腿啊!”牛刚调侃道,“还和师兄们商议,昨天你才和去欢师兄一起回来,什么时候商议的?”

“又不是要你干活,你着得哪门子急?”吕四九丝毫不让地回敬道。

一旁闲坐的徐去缺、方去欢、王长林三人看到四九又在和小师弟在斗嘴,不由地莞尔一笑,被破坏的好心情顿时也恢复了几分。

“你又不是不知dào

,师叔喜欢热闹不假,可是却是讨厌外人在山中晃荡。”牛刚扯起了赤方的幌子,教xùn

道,“师叔这才刚刚去了庙后闭关,你这就个自作主张地要将山门前的山路修缮一番,你就不怕师叔出来找你麻烦。”

果然,一听得牛刚提到了赤方,不仅吕四九,就连方去欢三人也都有些变色,要知dào

,就在刚刚今日一大清早,他们四人可是被师父当着上来传讯的亚斌的面,狠狠地教xùn

了。就以亚斌那张嘴,这回,此事估计已经是在众弟子当中流传开了。

而就在他们在山下石阵的一会功夫,赤方不知是忽有所悟,还是怎么,留下了一张条子,人又不见了踪影,让本想回来跟师父商议一番的吕四九来了个措手不及。

“不会吧!”吕四九面色有些难看,“我听说师父这次闭关要闭很长时间,昨日若不是小师弟你的那一声吼,师父也不会从庙后出来,依我看,这次闭关,不到九月初九,师父那是不会出来的。”

“那也不一定啊!”牛刚悠悠道,他自然知dào

,师叔在中隐洞天之中炼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来的,昨日那是隐隐感觉到了山中除了什么事,这才出来看一看,这才再一头扎进去,真就是不到九月初九不会再出来。

“这——”吕四九有些惊疑不定了,不止该如何是好,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山岳他们几个已经下山去借工具,而小叶几人也正在给老蛟他们治伤,今日中午过后,就要正式开工了,总不能现在下去就说不,那样他吕四九不就在众弟子面前,又一次威严扫地了。

“放心了,和你看玩笑!”牛刚笑道。

“你个臭小子,想吓死我!”吕四九夸张地拍着胸口,“不过,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得让他们手脚利索一点,越早完工越好,最好是等师父一出关,正好kàn

到焕然一新。”

“师兄,你还是多关心一下重阳那天的决战吧!”牛刚提醒道,“我看你聂晓龙来势汹汹,必有后招,你可别大意,阴沟里翻了船,修路这些小事交给其他人来操心吧!”

“怎么,瞧不起你师兄!”吕四九展颜一笑,一副丝毫没有把聂晓龙的的威胁放在眼中的样子。

“不是!”牛刚连忙摆手,他那能对四九师兄没有信心“只不过,我观那聂晓龙,修为应该是在煅骨巅峰,对于师兄你,未尝没有一搏之力,所以师兄你万万不可大意了。”

“四九啊,小师弟说得有道理!”徐去缺也开口道,“煅骨、易筋、画皮三大境界,各分上中下三品,另外的巅峰、圆满两个境界,一般却不记录在内,你道这是何道理。”

“这是因为修liàn

到上品,既能晋升到下一境界,人们图省图快,不愿在消耗岁月修liàn

至巅峰,再到圆满。故而在上品,常常就开始晋升易筋境界,久而久之,巅峰、圆满常常成了进阶无望的人们继xù

修liàn

的方向。”吕四九说这话,心中不由地有些忐忑,他资质不错,上品境界时,顺利地得以晋升,而待他如父如兄的大师兄,却是后面那一个反面例子,在晋升无望,转而一意修liàn

至了煅骨巅峰境界。

“你说得很对,不过还往说了一层意思。”徐去缺脸上丝好没有不满,补充道,“修liàn

到了巅峰,纯以战斗力而言,力量不必易筋下品、乃至中品弱多少,所欠缺的,也仅仅只是在力量上的持久上而已,也就是说,只要运用得当,巅峰、圆满两个境界,却是有着越阶之威。”

“短时间内,力量相差仿佛,能决定战斗的,也只差招式而已,故而我、你的去晴、去阴三位师兄,才会不惧与一般的宗师。而他聂晓龙敢放言在江湖群雄面前击败你,想来是在这十年专门修liàn

了对付你的招式,这可不能不妨!”

“受教了!”吕四九恭声道,这些道理他也明白,而大师兄这时候再次提起,却是在提醒与聂晓龙一战,不可大意,小师弟的话,吕四九可以一笑而过,不过大师兄的话,他却是不得不重视起来。

看得吕四九谦恭受教,徐去缺的皱起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来,反而皱得更胜,悠悠一叹。

“十年了,本以为当年之事,会被岁月冲淡,没想到却是越演越烈,聂晓龙在卧薪尝胆,你又何尝不是埋在心底,也罢,这次我也不再拦你,一次做个了结吧!”

“大师兄!”吕四九双眼微微一红,“静——儿的事——”

第二百六十章 怒火熊燃

“静儿的事——”吕四九微红了双眼,但声音却是是透着一股子轻快,“我早就忘记了,不过与聂晓龙一战,在十年前,就已经注定,大师兄你拦得了一时,拦不住一世.”

“你当时也是如此对我说的!”徐去缺苦笑着摇摇头,“那我也讲当年的话再对你说一遍——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不值得!更何况你是有家室的人。”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中自有估量!”吕四九依然坚持,并没有因为大师兄劝导而改变的本心,“大师兄你觉得我心中没有放下,可实jì

上,我心中的那个结早已解开,若非如此,我又怎么突pò

屏障,凝练心力。”

“唉——”徐去缺沉沉一叹,也不在说些什么,但是一旁的方去欢却借口道。

“四九,当年的事,大师兄都跟我们说了,师兄我也是过来人,明白你的感受,也更明白那聂晓龙的仇恨,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儿女情长之事,看开了最好,这次你看破的聂晓龙的虚实,却依然任他离去,说明你心中已经有了明断,师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是有一句话,你要记住——打虎不死,反伤其身!”

“嗯!”吕四九点头。

“哎——不对,什么当年的事,大师兄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牛刚在一旁叫嚷了起来,他听到了现在,也就知dào

了当年是一场典型的三角恋,和个女主角叫静儿,其余一概不知,反倒他们都一副直至深深的样子,这叫胸中八卦之焰正在熊熊燃起的他情何以堪。

“小孩家家,一边玩去。”王长林没好气道,“谁叫你当时不跟我们在一块!”

“四九师兄,你既然已经看破了,那就跟我说说吧!”牛刚瞪了一眼王长林,懒得跟他计较,直捣黄龙,问上了当事人。

“这——”吕四九有些纠结了,看破了是看破了,但是心中残念不消,正忧伤着,小师弟这确实那壶不开提那壶,不过看着小师弟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口气,唯有含糊道。“也没什么好说,不过就是一些儿女情长罢了。一个女子无怨无悔地爱上了我,而我最终却辜负了她,如此而已。毕竟,师兄当年也曾年轻过!”

“年轻就可以风流了!”牛刚反问道,“我听说师兄和师嫂多年来感情一直不错,当年的事,她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吕四九满头的黑线,还真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好在这当口,大师兄开口替他解围,不然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解答小师弟的问题。

“小师弟,人家夫妻的事,你就不必操那闲心了吧!”徐去缺略带责怪道,“还是多想想九月初九比武的事吧,四九被突然冒出的聂晓龙牵制,到时候你可是主力了,压箱底的主力。”

“知dào

了!”牛刚撇撇嘴,他本来想说“小意思而已”,怕师兄们说他狂妄这才改口,不过,他也知dào

自己的追问地有些过了,正好将此事揭过。不过这次过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知晓四九师兄当年的风流韵事,实在是有些可惜啊————“也怪四九师兄,明明是敌人,你刚刚心软,七日之后,人家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牛刚微微有些抱怨,聂晓龙今日免战,理由哪如他说得那般冠冕堂皇,瞒得了其他人,可是再说那个会看不明白。

“你师兄我像是趁人之危的人嘛!”吕四九反驳道,“再说,七日之后就七日之后,难道这短短七日,就能让他转败为胜不可?”

“话虽如此,可是那聂晓龙明显就是故yì

如此,想借着,比武之事,让你分心,如此用心,其心可诛啊!”牛刚不满道,“就和去欢师兄说得那样,师兄决定放他一马,可是他却是一点不留情面,人无害虎意,虎有伤心人心!”

“好了,不必再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了!”吕四九不耐地挥手,他知dào

师兄们和小师弟都是好意,可是翻过来,倒过去,一直反反复复地提醒他小心聂晓龙,提醒得他都有些烦了。

清源镇,某宾馆内。

呼哧——呼哧——聂晓龙一下龙林山,哪里也没去,直扑入住的宾馆,进了房间,什么也没干,蒙头大睡起来。

他一个人躲进了宾馆睡觉清静了,谁也没打招呼,可是叫追他的石老爷子与老虎几人一通好找,急得差点都要报警,求助警察叔叔了。

直到太阳快下山,几乎将整个县城都翻遍了,也没发xiàn

聂晓龙踪影,石老爷子急得直上火,若不是知dào

自己老亲家他们的为人,他都怀疑上是山上那帮人反悔,半路上将聂晓龙生擒了回去,要知dào

,聂晓龙功夫虽然不错,要是想走,吕四九也别想留住,可是架不住人多,山上的不逊色与聂晓龙的高手可是都快有一打了。

最后还是老羊突然想到,他们将全城找遍了,唯独落了一处没去,就是他们落脚的宾馆,正所谓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众人赶到酒店,看到正在埋头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聂晓龙,一个个顿时都愣住了。

眼看着聂晓龙气势汹汹地扑下山去,没了踪影,他们自由无数猜想,可能是找个地方大醉一场,消沉一宿,再重整旗鼓;或者又是在某处发泄一通,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或是一个人默默地呆望远方,玩一把深沉,再或是——可是众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居然会回到宾馆就埋头睡大觉。

龙头不愧是龙头,行为处事果然不可以常人估量,连与他亲如父子的石老爷子也搞不懂,这个家伙见到分外血红的仇人之后,怎么会什么事也不敢,乖乖地回到酒店,蒙头大睡。是转了性,还是怎地——“唔——你们回来了——”这么多人冲进房间,聂晓龙就是睡得再死,又怎么毫无所觉,不过一察觉是自己人,也懒得起身,缩在了被窝里,睡眼惺忪地跟着他们打着招呼。

“小龙,你——”石老爷子手指都有些在颤抖,心中在千言万语在酝酿不,正想好生地将这个没良心的大骂一通。自己一群人在外面累死累活地找人,他却自个一人躲在这里睡大觉。

“啊——”聂晓龙打着哈欠,舒展了一下身子,朝着房间了站着的诸人道,“累死我了,别打搅我先,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你——”石老爷子呼吸一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臭小子焉敢如此,把自己想挥苍蝇一样挥去,这让本来寻了他一天着急上火不已的石老爷子,差点一下给气得背过气去,还好这老爷子一直有练过,深呼吸两下,终于缓了过来,但双眼已经直往外喷火。

“老龙头,咱么先出去。”老虎一开始也被龙头气得不小,但是猛地一顿,从龙头肿起的双眼和疲惫的神情,他突有所悟,明白了龙头如此的用意,赶紧招呼其他人,拉走了正有些暴怒的石老爷子。

啪!

另一个大房间内,刚被众人来进来,坐下的是老爷突然拍案而起,暴怒道。

“反了你们天了,是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实你们几个,再又是老蛟他们,现在连聂晓龙他也敢凉老子,老子的话,在你们眼里,难道就一文不值了!”

“老龙头,息怒!”老虎几人硬着头皮安慰这暴怒中的石老爷子,心中暗呼道,“石卫啊石卫,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走不行,偏偏这个时候走,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哥哥们,现在老龙头一发起怒来,你这可叫我们怎么办啊——”

石卫从小随着爷爷混迹在部队上,跟老虎他们也算是打成了一片,自然熟识。也就是他这个亲孙儿,不惧石老爷子的怒火,可是这些日子,他却是有正经事要忙,聘礼虽然下了,可是只是双方的最高层的通过了,正经下边的父母什么的,也得照顾到不是,故而这些时日领着媳妇上串下跳,方流也闲着没事瞎掺和,三人都不在。

“无组织,无纪律,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这才离开了几年,看看队伍被他带成了什么样——天煞的聂晓龙!居然敢回老子,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他老子还穿着开裆裤,他小子入伍的时候,是老子亲手把他从人堆里捡了出来,他有武功底子,却苦无名师调教,是老子厚着脸皮,托关系,找门子,这才让他拜在他师父门下,现在翅膀硬了,居然他娘地敢——”

石老爷子越说越气,带兵打仗惯了,一直就是说一不二的人,那个小兵兵胆敢当年忤逆他,而这次聂晓龙也却是把龙头气得不清。

“老龙头,情况不是你想得那样!”老虎解释道,“龙头他不是对你不敬,而是他确实是太累了!”

“还有理了!”石老爷子瞪目道,“睡觉还睡得理直气壮了,若是当年在战场上,老子朝他腿上捅一刀,看他还累不累!”

“不是这样的!”老虎连忙摆手道,“老龙头,你有所不知,龙头他这次执行一个人物,已经有十余日不曾休息过来。忘了刚才嘛,龙头和那吕四九不是有仇嘛,他那会万般忍让,就是为此,所以龙头才会一回来就蒙头大睡,为得就是在养精蓄锐,好在七日后击败他。”

“嗯!”石老爷子一顿,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小龙如此也是情有可原,想到此处,石老爷子的火气顿时小了几分,但依旧怒气不减,他现在暴怒,可不仅仅是因为聂晓龙的刚刚对他的不敬。

更多怒火来源是聂晓龙现在是队伍的一号领导,居然让队伍发生了如此大的纰漏,足足十八人,三个战队的编制,私自行动,跑到人家地盘上找场子,若是胜利而回,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可是偏偏全部人马都给陷了进去,还得叫他豁出老脸去求人,这事怎么算——

第二百六十一章 避祸 毒物

石老爷子依旧怒火中烧,老虎几人一看,都给他解释了龙头的事也不顶用,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个个面面相窥,唯有硬着头皮承shòu着老龙头的怒火了.

“一群卤货加废物,胆子比天高,能耐比纸薄,做了几件鸡毛大的事,一个个屁股都朝天了——”

“得!老龙头倒是不再骂龙头,可是却把咱们所有人都连上骂了!”老虎几人眉目传神,不敢言语。

“——————”

“老龙头,我坦白,我交代!”老熊有些耐不住了,站了出来,说道,“老蛟他们,其实我招来的,是我看不下去山上那些人把老虎伤成那样,所以将这事告sù

了老蛟他们,找他们替老虎报仇。”

“老熊,你——”老虎双眼一红,有些感动,老蛟他们的来由他隐隐猜到了,他正打算自己一人站出来扛,没想到,却被老熊抢了先。

“老龙头,你别听老熊的,是我自己心中不忿,这才找了老蛟他们替我出气。”老虎将摊子一把揽了过来。

“老龙头,不是这样的,是我——”

其他三人一见这情况,没有半点犹豫,也一并站了出来,纷纷要揽过责任。

“哼,你们几个倒真是兄弟情深啊。”老龙头一声冷哼,分明是怒意更声,“怎么,想着法不责众是不是,你当老子不敢连坐——”

五人的冷汗顿时下来了,老龙头可是说一不二啊——“你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是什么德性,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嘛,不知dào

的还当你们是流氓混混——”

“老熊通风报信的不是,你当你交代了,老蛟他们几个就没事了?屁话,你一说,他那边就敢拉人出来搞伏击,你说是你的罪过大,还是他的罪过大?”

老熊无言以对,老虎几人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说不上来了是吧,一群毛还没长齐的死犊子,还学人家将义气,老子当年——”

“————”

一通臭骂下来,石老爷子直把老虎几人骂得抬不起头,直骂得三更半夜,骂累了,这才停了下来,经此一役,老龙头的骂战之威,老虎几人这次算是领教了。

“怪不得队里的老人们,一提老龙头,一个个都跟耗子见了猫一般,这次我算是知dào

为什么了。”老猪心有余悸道,“骂得忒凶猛了吧!”

“这还算是轻的,毕竟不比当年了,老龙头都快九十了,中气有些不足了。”老羊语声悠悠道,“你当老龙头没有咱现在龙头那一身通天彻地的好功夫,如何驾驭得了一帮子身怀绝技、桀骜不驯的刺头兵,还将队伍带领得闯荡出了现在一番天地,靠得就那天生地一副好嗓门,还有那后天锻炼出来的一嘴好骂功,那叫一个‘一吼山河震’!”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老虎没好气道,“怎么,被骂了一通,还有些受用不是!明天等骂龙头的时候,你们去旁听一番怎么样?”

“还是算了。”两人赶忙道,哪有去找骂的,不过老虎的话都是给正要躺下睡觉的几人提了一个醒。

“对呀,今天看这情况,老龙头似乎还没尽兴,火气估计还都在龙头身上堆着,刚刚分明还是只是预备演习,明天等龙头睡醒了,才要正戏上演!”

“那还用说,龙头指定被骂得跟孙子似的,别看龙头在咱们跟前挺厉害的,可是碰到了老龙头,他也得老老实实当孙子。”

“呀,不行,明天这宾馆待不成,指不定老龙头骂得兴起,连带着把咱们几个再提留进去,一起骂——”

“有理!惹不起,咱躲得起,明天宾馆是不能待了,可那咱们该上哪?”

“明天我去山上!”老虎一声低呼,“今天本来是要上去跟查刚比武的,没曾想出了这档子事,明天我就上山再找他去,好好地分个胜负!”

其余几人面面相窥,今天出了这档子是,怎么还好意思上山。

“你们几个也别嫌着,也一起去,老蛟他们受难,怎么当弟兄的怎么能光看着,忘了咱们入伙的时候说的同甘苦吗?”老虎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道。

“对!”老熊一拍脑袋,道,“我力qì

大,明天我就帮他们一起干活去。”

“也罢,顺道避祸了,反正有龙头在,这边出不了什么事,与老蛟一起受苦,这心里也好受点——”

五人一定记,赶紧好生地休息,一夜无话。

翌日,石老爷子起身,没看到老虎几人的出现,还正有些奇怪,只当他们睡过了,可去房间了一看,五人被褥叠得整齐,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再一看五人留下的字条,把石老爷子气了个不清。

昨天才训了一顿,今天这帮子小子就敢溜走,胆子真是能包天了。

老爷子气呼呼地有冲到了聂晓龙的房间,见他还在‘呼哧呼哧’地睡着,心中有些恼火,不过想了想,重阳一战,非同小可,没再打搅他,就让他先睡着吧,一切等他醒来再说。

没曾想,石老爷子这一心软,等聂晓龙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

多了老蛟这十八人的苦力在,山中顿时多了几分热闹在,修缮山道阶梯,说来倒也简单,老蛟他们都有些工兵的弟子在,难不住他们。

可是唯有一条,着实让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

龙林山是石山,山中巨石遍地,修缮山道,自然是就地取材,石阵不用想了,不能动,得往他处。

动辄上千斤的巨石,往无梁殿搬远,实实在在一件力qì

活,山上那帮子人黑心,连个小山轮都不给,唯有徒手搬运了。也就是老蛟、老狮、老豹三人,还有天生有膀子力qì

的老牛、老马等缪缪数人有这般能耐,还有那大铁锤碎石,也不是人人能干得了的。

还好后来有老熊加了进来,这才将采石的工作能顺利进行下去,其余人在半山坡上挖土,碎石铺道,在那大些的大石块,砌成上山的阶梯。

“我说,看你们干这活挺熟练的,不会以前就是敢这个的吧!”查刚与老虎并排而立,说笑着。

昨天老虎气汹汹来找查刚比武,查刚当然不会拒绝,大早晨的两人往山里一扎,太阳下山,两人这才手搭手搀扶着走了回来,结果如何,两人闭口不言,可是看两人都有些狼狈的模样,似乎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不过,两人这一打,算是打出交情了,查刚知dào

了老蛟他们伏击小师叔不甘老虎的事,老虎也对查刚的功夫着实佩服得紧,顿时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你说呢?”老虎笑而不语,“土工作业可是我们的的基础本领,不就是修个山道,就是一栋摩天大厦,我们也能建得。”

“看来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查刚笑道,“要不我跟四九师叔打声招呼,让你们连无梁殿也一并修修,反正早就该修了!”

“可别!”老虎变色道,“这都已经叫苦连天了,再修庙宇,还不得老蛟他们几个把我生吞了。”

查刚暗自一笑,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想要修庙,没有师祖点头,就是借他吕师叔十个胆子,也不擅自自主张。

查刚现在临时客串了一把监工头子,和沙飞几人一同监督着老蛟他们的进度,有了老虎这层关系在,只要老蛟他们能按时完工,其余的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去和老蛟他们说,可要修得结实点,比武那天动静大,要是出了岔子,我可就要被骂死了!”

“放心了!质量有保证。”老虎拍着保票道,“他们可都是按军事工程给你修得,这儿就是遭了炮弹轰炸,路也不会有事。”

“听着怎么有些别扭!”查刚道。

“查刚!”

两人在闲聊着,无梁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

“呀,这是我爹在叫我,又要去摆弄那些毒物了,恶心死了,你先在这吧,我上去了!”说罢,查刚不敢停留,苦着一张脸上了。

老虎一声叹息,也不干看着,下去一起帮老蛟他们几个搬运大石去了。

查刚一进庙,苦着的脸赶紧揉平了,里面的可都是祖宗,他可得罪不起。院中墙角阴凉处,摆上了一溜的木箱子,五六个叠成一人高,共有十盏,一股股阴毒的气息四溢,大白天的,居然让人感觉到了几丝的冷意。

查良峰、梁开、方去欢、徐去缺等几人都在木箱附近拿着一些玻璃器皿忙碌着,一见查刚进来了,查良峰招呼道。

“赶紧地,帮忙取毒!”

“小心点,这里的毒物可都是你老子精心挑选地,说是见血封喉都是轻的,若是不小心被咬上了,你就自求多福吧!”牛刚提醒道。

“嗯!”查刚点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怠慢,知dào

这取毒为什么不让小叶、山岳他们插手,就是因为他们修为浅薄,万一被咬上了,救都来不及救。

哞——一阵阵如牛吼般的鸣叫声从左侧最后几栋木箱传来,不知dào

还当这里养牛了,那里面是牛鸣蟾蜍,个个都有人手掌大小,背上黄豆大的疙瘩,刺破流出的脓水,一滴能毒死一头牛,这种毒物在南方瘴气密布的原始山林里,那是横着走的角色。

“这些不用你,你还是和长林一起去弄那些蝎子吧!”方去欢吩咐道。

查刚领命,走到近前,王长林早已开始了,将最上面一层箱子取下,打开,露出了里面十余只黑玉雕琢而成般的蝎子,骤见光明,顿时发起威来,撞得木箱子‘噔噔’作响,性情凶猛可见一般!

查刚与王长林相护配合,一人拿着钳子将一只只夹起,另一人取毒,做过不少次了,动作倒也熟悉,没出什么岔子。

那边摆弄赤首蜈蚣的梁开却是着手有些手忙脚乱,蜈蚣千足,窜起来,动作快欲闪电,也多亏梁开手疾眼快,才没被这些赤首蜈蚣窜出了木箱。

不消说,这些就都是查良峰与梁开南下的成果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花面蜘蛛

“小心!”

吕四九那处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顿时把所有人吓得心头一颤,出什么状况了吗?

“糟糕!那只花面蜘蛛又跑出来了,大师兄,截住!小心!”吕四九有些气急败坏地呼喊着,手上的鹿皮手套差点被他一把丢了出去.

一只通体漆黑,背上隐有五彩呈现的巴掌大蜘蛛在众人脚下飞快地穿梭着,八只毛茸茸地长脚一起运作,速度徒增,灵敏快捷,左右躲闪,吕四九一时之间居然也抓之不住。后背上的五彩图案隐隐地组成了一张人面,一闪一闪地,好似在嘲笑这众人的笨拙。

其他人一见,纷纷放好手中的毒虫,参与进了围堵,人影霍霍,终于是将那只花面蜘蛛,堵到了一边墙角,蜘蛛有攀爬之能,九十度的直墙而言,对它来说,几乎是如履平地,此刻一见被人群堵截,逼到了墙边,花面蜘蛛见势不妙,就要顺墙上爬,翻墙而过,“我来!”吕四九越过人群,扬起戴着鹿皮手套的右手,终于是将那只花面蜘蛛抓在了掌中。

“看你还往你跑!”吕四九对着手中兀自挣扎不休的蜘蛛,煞有其事的威胁着。

“四九,你就不能小心些,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谁都没出事,就你这边出问题,这种绝毒之物,一旦跑了,会惹大麻烦的!”徐去缺略带不满地训斥道。

“我也不想啊,大师兄。可是这只画面蜘蛛贼精贼精的,木箱根本困不住它,我一打开箱子,它老早就在箱口候着的了。”吕四九有些叫屈。

“练拳讲究给手疾眼快,师兄你白练了不是!”牛刚取笑道,然后抬起一只胳膊,指着上面那跟绳子一般悬挂着的东西,道,“你看看我,在我这,这条五步蛇,就跟虫儿一样,我就是放开了手了,你看它敢逃不!”

牛刚胳膊上那物,毅然正是一条两米左右的灰褐色长蛇,头呈三角形,背部有灰黄色菱形斑块,正是号称中者,不能迈过五步的五步蛇。

“玩蛇谁不会!”吕四九嗤鼻道,只要在身上放点雄黄,再厉害的蛇也成了虫,软到在那,任人拿捏。

不过奇怪的是,吕四九并没有在牛刚身上闻到那股刺鼻的雄黄味,心中不由暗自揣测,难道小师弟是用了师父珍藏的那块雄黄中的极品——天黄,那可真就是有些败家了!

“算了,还是快些取毒吧!”徐去缺招手道,“不要误了时辰。”

牛刚、吕四九两人点头称是,赶紧各自忙各自的。说来取毒除了危险之外,也就不废什么功夫,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取毒的工作就完成地差不多了。

大家都将装有毒液的玻璃器皿交到了方去欢那里,由他整理一番,然后装到了一个篮子里,交给了牛刚。

“小师弟,快些拿去把,莫要让师父等急了!”方去欢嘱咐道。

“嗯!”牛刚一声应诺。提起篮子,就朝着庙后的甬道去了,而余下的诸人,没事有开始了闲扯。

庙后,对于方去欢、徐去缺等人来说,简直就是有天涯之隔,在牛刚面前,却是一片的坦途。为此,常常惹来众人的艳羡。

一路走来,进了中隐洞天,抬头就看到了赤方师叔抱着一个药罐,不住地搅拌着什么,在他身边,则是一个半人高的炉鼎,缕缕青烟从炉鼎盖的出烟口不断飘出。

“怎么才来,赶紧地!”远远地,赤方一见牛刚进来了,就朝着喊上了。

“急什么!”牛刚嘀咕了一句,迈开了步子,朝着赤方奔去,中隐洞天大的很,赤方的炼药处,离着出口可是有一里地,也算他想着进出方便,这才没有深入洞天腹地,不然天天百里来回,累都累死了。

一里之地,转瞬即至,牛刚将篮子丢给师叔,只见他手脚麻利地将那些玻璃瓶中的毒液倒进了药罐中,然后继xù

开始搅拌。

“师叔,你这药,炼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牛刚抱怨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正经法门有五毒入药的,师叔,你想突pò

不会想魔症了吧!”

“一边玩去!你小子懂什么?”赤方一脸鄙夷道,“等你将来突pò

真凡之障时,可别苦着来求我!”

“当然不会求你了!”牛刚笑道,“像我天资横溢,修liàn

之途,定然是一路披荆斩棘,挡着无不披靡,哪需得这药石之助!”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赤方话声幽幽,“有你哭得时候。”

“那到时候再说!”牛刚撇撇嘴,又道,“师叔,你可估摸着点,离九月初九没几天,可别一头扎在药堆里,什么都给忘了。”

“知dào

了!”赤方不耐道。

“不是我说你!”牛刚语重心长道,“师叔,你就不能缓些时日再炼药,偏偏就是赶在了这几天,不就是一株断肠草嘛,至于?早突pò

,晚突pò

,还不是一样突pò

,急什么——”

“滚——”

徒然一道雷音滚滚,掀起一阵狂风呼啸,贯耳生风,直震得牛刚晃了三晃,牛刚惊觉,赶紧狼狈而遁,不消说,怕是赤方被牛刚气了不清,终是忍不住暴起了。

“四九,看来真是当年的事把你给吓怕了,亏得现在练就了一身的功夫,可是在那些毒物面前,十成使不出五成来!”方去欢坐在一张靠椅上,调笑着。

“师兄——不是说好了不提当年嘛!”吕四九拉长了脸,强自辩解道,“不是我功夫使不出来,实在是那只花面蜘蛛跑得太溜,我怕一下没控zhì

好力道,把它给抓死了了,这才半天没抓住!”

“真的?”其他人全都是一副不信的模样,眼中露着笑意,不过都还比较克制,没有笑出声来,就这样,一个个目光炯炯,盯得吕四九心里直发毛,还好查刚现在已经被撵出去干他的监工了,不然被他听到,吕四九真有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当然是真的!”吕四九狠狠地一点头,加强了说服力,然后赶紧换了一个话题,道,“说来这次咱们都回来了,唯独去晴、去阴两位师兄还没消息,不会是在东灵山里迷路了吧!”

“哈哈——”众人终于忍不住哄笑了出来,吕四九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谁。

“三师兄和四师兄,就不必你操心了。”方去欢长声一笑,“他们的事不急,两人一边在山里调教徒弟,一边找肉芝草,自然速度快不起来,不久比武之前,他们一定会赶回来的。”

“哦!”吕四九没有理会众人的哄笑,一副煞有其事,很是关心两位师兄的模样,偏偏他越是如此,众人笑得越是厉害。

“哈哈哈———”

“哎呦!”

一道人影中庙后甬道中急急而出,似是没有看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正是有些狼狈的牛刚。

“小师弟,这是怎么了!”吕四九夸张地‘大惊失色’,站起身来,就要过去扶一把有些狼狈的牛刚,正好借着这个岔子,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没事、没事!”还没等吕四九过来扶,牛刚已经稳住了身形,摇了摇仍旧被震得有些眩晕的脑袋,口中喃喃,“你等着——”

众人看着眼里,心中已有几分明了,不消说,定然是小师弟惹恼了师父,被撵了出来,才会如此狼狈,一个个看着解气,心中不由笑意更胜,暗呼:“以前光叫你看我等出丑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诸位师兄,你们在笑什么——”牛刚黑起了脸,脑袋回过神来,正恼火着,再看一群不良师兄的正越笑越烈,分明就是在笑自己出丑,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们是在笑四九,不是在笑你!”方去欢一边大笑,一边解释,分明显得有些言不由衷。

“你们——”吕四九脸色一变,额角上青筋显露了踪影,一咬牙,一跺脚,扭头即对牛刚真切道,“小师弟,他们就是在笑你,你看,笑得最欢就是去欢师兄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众人笑声一窒,没想到吕四九被逼急之下,竟会出此下策,好生地——无耻!

“你们——”牛刚涨红了脸,刚刚被赤方师叔一声大吼逼得狼狈而走的气,全都加在了众人的身上,“你们被师叔教xùn

时,我何时笑过你们了,你们——”

牛刚心中气急,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兀自挥起一双拳头,就要冲将上去,用拳头跟他们这群不良师兄说个明白。

“慢——小师弟,别被四九耍了!”众人呼喊道,王长林更是一马当先,站了出来,指着看乐子的吕四九道,“四九你不仁,可别怪我们不义!”

王长林一说罢,吕四九忽地色变了,想要阻止什么了,可是小师弟已经冷静下来,被拉到了一边,梁开这会更是挡在身前,不让吕四九靠近。

“小师弟,知dào

四九为什么接连几次都被那只花面蜘蛛从手中溜走吗?”

“知dào

他一身的功夫,尤其一手的鹰爪功压箱底,可连个乱串的花面蜘蛛也抓不住,还得劳我们动手,逼到了死角,他这才敢一把抓住嘛?”

“为什么?”牛刚被勾起了好奇,道,“难道四九师兄那么大的人了,还怕这些小毒虫不成?”

“可不!”王长林此言一出,顿时又引起了其他的一阵哄笑,唯独吕四九被梁开挡在外边,气得哇哇大叫,此时更是涨红了一张脸。

“嗯!”牛刚一愣,他本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却是一语中第。

第二百六十三章 日月并阳,两九相重

“小师弟有所不知,师父玩毒虫可不是头一回了!”徐去缺接口道,“早年,师父不知从那得来了一张炼蛊的方子,如获至宝,潜心研究了十余年.那蛊是用毒虫练就的,为了练出好蛊,师父在山中养了不少的毒虫,甚至还在后山专门挖出了一个山洞,里面毒虫密布,几乎快成了毒窟,除了师父,谁也不敢进去。”

“嗯,那个山洞?那现在怎么不见里面有毒虫?”牛刚疑惑道。那个山洞他自然知dào

,比较隐蔽,庙中的许多杂物就堆在了那里。

“后来师父玩腻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现在自然什么也没有了!”徐去缺说道,“有一次,四九不知怎地,闯进了那处山洞,后来嘛——嘿嘿——”

徐去缺不再接着往下说了,算是给吕四九留了点面子,但是结果如何,不言而喻,单看他现在的表现,就可知dào

那次毒窟之行,给他留下了怎样一番深刻印象。

“我那哪是自己要进去的。”事到如今,吕四九也算是放开了,“分明是被你们诓进去的,那时我刚刚拜在师父门下,不了解情况,于是你们就联合起来欺负我,现在还好意思说。”

“那是你太傻了!”众人再次哄笑起来,连牛刚也不禁有些莞尔,“我们让你去哪,你就去哪——哈哈——”

“——”吕四九老脸涨得通红,手指在风中摇曳着,想要辩驳什么,可是无论说些什么,在这一群不良师兄弟面前,都是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厉害,在山脚山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胡去悲从山门走了进来,一看到师兄弟们笑得这么欢,不由问道。

“没什么——”吕四九有些心虚,怕去悲师兄也加入他们的行列,赶紧抢先道,“师兄,你来迟了,毒已经取完了!”

“取完了?有些事给耽搁了!”胡去悲走了过来,有些古怪地看了看吕四九与其他人相差甚远的表情,问道:“我说哥几个,你们笑什么呢?”

吕四九脸色难看不已,胡去悲根本不理他,直接问上了其他人,果然是年老成精,一眼就看出猫腻,自己想要阻止,也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一想到此处,吕四九干脆放任自流算了,想笑就让他们笑个够,笑死他们算了!

意料中的胡去悲的笑声没有传来,吕四九不仅扭头看去,只见听了众人分说的胡去悲,反而是将一双的眉头皱起。

“这有什么好笑的!”胡去悲说道,“那次可不光四九一人受罪,我们还不是是照样吃足了苦头。”

“四九闯进了毒窟,被里面的蛊虫所伤,若不是师父及时救出,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事惹得师父大怒,一人赏了一掌,那一掌打得我断了一根肋骨,直到现在还时常隐隐作痛。”

胡去悲此言一出,方去欢等人的笑声顿时讪讪,目光中隐隐闪现着畏惧,似是回想起那时师父气得怒发须张,火焰滔天的情形。

“嗯!还有这事!”吕四九闻言一愣,那时他被毒到了,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没想到在他昏迷之时,还发生了如此妙事,顿时脸上露出笑意。

“好了,好了,旧事不提也罢!”方去欢赶紧打断话题的继xù

深入,起身招呼道“兄弟,咱们是不是该去练练了,说话也就要比武了,临阵磨磨枪去!”

“同去!同去!”其他几人也赶紧起身,纷纷附和。

“你们别走——”吕四九闻言大急,好不容易去悲师兄说了一句公道话,帮他将回了一军,正要好好臭臭他们,怎么能让他们如此轻易的跑掉。

嗖!嗖!嗖——几道破空之声呼啸而过,在仔细一瞧,院中除了吕四九自己,还有胡去悲、牛刚之外,其余方去欢几人,已然不见了身影,显然是施展了身法,逃也似的遁走了。

“师兄,咱们也出去练练吧!”牛刚朝着吕四九和胡去悲招呼道,这儿可是早就经不住他们折腾了。

“算了,小师弟你还是一人玩去吧,四九,咋俩一起!”胡去悲讪讪一笑,他可不愿意去找不自在,闪过了牛刚,拉起了正自有些不甘的吕四九,足下一闪,眨眼之间也不见了踪影。

“没义气!”

牛刚悠悠一叹,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小院,这会孤零零地又只剩下了他一人,不是被逼急了,师兄们还是一如往常,无一人愿意当他的陪练。

“倒真是有些期待了!”从乾坤戒指中取出了九渡枪,缓缓抚摸了一会,享shòu

着大枪带给他的那种血肉相连的亲切,转而起身,提枪走出了山门,直奔道场而去。

时光匆匆而过,牛刚每日独自一人在自己练拳的道场之中磨练枪性,方去欢等人也时常两两相约,到大山深处切磋热身,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酝酿着。

另一边,老蛟等一十八个壮劳力不是盖的,从山门到石阵一段,不出几日,一条勾连山门至石阵的石阶山道依然成型,远远看着,好似一条石龙匍匐于山,鳞甲毕现,真是印了龙林之名,好生的壮观!

吕四九一看,老蛟他们居然提前完工了,可是说了七日徭役,就是七日徭役,从不带打折扣的,眼珠一转,已经计上心头来。

到了九月初八,千等万等,方去晴、方去阴二人带着徒儿高穹终于是赶在了赤方出关前,回到了山中,两人拍着胸脯庆幸不已,而高穹却是看到了自己的生死与共的兄弟战友们受累至斯,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愧疚不已。

而山下的诸多杂事,有郭有道一直在忙前忙后的料理,一直仅仅有条,向来不必山上方去欢等人操心,到了九月初八,一切早已就绪,就待明日正式开始了。

《易经》有载:六为阴数,九为阳数。九月初九,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是为重阳。三国曹丕《九日与钟繇书》中亦有载:“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重阳节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形成,到了唐代,重阳被正式定为民间的节日,此后历朝历代沿袭至今。重阳又称“踏秋”与三月三日“踏春”皆是家族倾室而出,重阳这天所有亲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灾”,插茱萸、赏菊花。自魏晋重阳气氛日渐浓郁,为历代文人墨客吟咏最多的几个传统节日之一。

李白有诗曰:“昨日登高罢,今朝再举觞。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不过最为人们所熟知的还当属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登高、赏菊、饮酒,重阳节的三大习俗向来为文人墨客推崇不已。奈何赤方与小王爷没有那份雅骨,刘大风与方去欢也没有那份的斯文。

当初将九月初九定为比武之期,也只不过是赤方顺口那么一说罢了。

重阳节好大的名声,可是流传至今,时过境迁,平常百姓家里,又哪还有那份闲心,毕竟古今不同了,拘泥于串通,何苦呢,何必呢?最多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日子还是照样的过,重阳节当日,小县城里没有任何的波澜。人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早上起来吃饭上班,路上可能会遇到某些有关单位悬挂着“重阳佳节”、“老人节快乐”之类的条幅,地下估计还会敲打一番锣鼓,引来路人的驻足观看,如此而已。

龙林山下,胡狗儿的斗兽场开张了。

农历九月,秋天已经过半,田地里已经收获了,农闲在家的人们大多都出去打短工了,悠闲在家的人们百无聊赖,只把这天当作寻常时日来过。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鞭炮声和锣鼓声,将人们惊觉,豁然想起了今日正是胡狗儿斗兽场开张的日子,闲来没事的人们,最大的乐子就是出去与人相约斗狗了,胡狗儿的斗兽场建得正是合时宜!

“王二哥,走喽,去看看,把你家的那只黑背带上了,说不定还能斗上一场。”

“永生家的,快,去看热闹了,胡狗儿那放鞭炮、敲锣股,还不热闹,快去快红火!”

“一起,一起,赶紧锁门走了,迟了就没地方了!利生哥,快点了!”

斗兽场附近村中,爱看热闹的人成群结队地朝场子涌来,不少好斗狗的人把自己的狗儿拎去了,想着拔回头筹,胡狗儿大方,斗兽场第一天开张,彩头肯定是价值不菲了。

“什么,不斗狗儿了,还不让进里面瞧瞧,那这斗兽场开得要干什么?”

“你不早说,我都把我家的黑脸儿带来了,这不是折腾人了么——”

“不让进?你让我们这么多人光在这站着,喝西北风了不是!”

村民们乘兴而来,以为有热闹、稀罕可瞧,可是斗兽场梦口一排陌生面孔的年轻后生拉起的人墙,注定是让村民们扫兴的。

热闹是有,在斗兽场前的一大片空地上,近百人的锣鼓队使劲地敲打着,还有只有在往年正月十六闹红火时才能一见‘背棍铁棍’民俗表演,放在平日里的确是能吸引不少人的眼球,可是村名们感兴趣的当然还是刚刚竣工的斗兽场。毕竟,红火年年有,斗兽场却是头一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再等等

斗兽场占地一万两千平方米左右,大约相当一个半足球场大小,外形是仿照了一点古罗马竞技场,镂空的圆柱、猛兽浮雕,充满了异域情调,除去这些,实jì

上也就是一个大大的高约十米左右的圆柱,内在的露天场地成方形,外圆内方,高空俯瞰,就是一枚铜钱形状,看着倒是挺喜庆的.

斗兽场全称为“山西省斗兽文化爱好者俱乐部”,这会当然还没有挂上门牌,不然这叫正在斗兽内磨拳擦掌的一干年轻弟子们情何以堪!

“小叶,不是说今天白天是咱们的主角嘛,怎地沦落到把手大门的地步了?”

“急什么,没见那边小王爷的徒孙儿们也在帮忙守着,师祖和小王爷两位大佬还没到,等人来齐了,大门一关,就该咱们大显身手了!”

斗兽场共有四个进出口,今日只有东、北门打开着,分别有两边的年轻弟子在门口看守着,不让外人混进来。而两边的人马也是由各自弟子看守的大门进入。

赤方这边,被不幸选中把门的有小叶、华文、沙飞、段浩、王威、刘山六人,开始的一阵过了,有些败兴的村民们已经散去,去看锣鼓表演了,但六人的人墙依旧接着没有放松,不让外人趁虚而入。

要知dào

,在人群中混杂着可不仅仅有当地的村民们。九月初九的比武,在当地看着没有什么波Lang,可是在整个北地江湖,甚至于在南方武林,都掀起了一场天翻地覆的狂风暴雨。

小王爷的威名,自是不用多说,完全称得上是一代传奇,尤其是他在闭门授徒之后,调教出了北地狂风刘大风这般武林殿堂级宗师级徒儿,更有赵德胜、齐果儿,李立高等一大批中坚力量涌现,已有开一脉先河之象,俨然能称得上开派祖师,他脚下跺三跺,怕是整个北地武林都要震三震。

与之相比,赤方的声名显然是要逊色许多,仅仅是局限于龙林山一地,可是不要紧,架不住有方去欢这个比之北地狂风声名更甚一筹的好徒儿帮他争光,有徐去缺、方去晴、方去阴三大老牌煅骨巅峰高手摇旗呐喊,更有吕四九、查良峰、王长林等称霸一方的高手汇聚,以前赤方有命,弟子不许泄露其师承,现在没了估计,纷纷站了出来,江湖众人这才惊觉,天南地北,原来早已尽是人家徒儿的踪迹,好生地——恐怖!

没错,就是恐怖!

江湖中卧虎藏龙,本来就是常事,可是突然间冒出了这一条洪荒祖龙般的绝代人物,嗷啸风云,天大地大,尽在其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以为就是块铁疙瘩,走近了一瞧,原来是是颗冒着青烟的大当量原子弹,这会的第一反应,除了恐怖,还会是什么?

国中有大鸟,止于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何也?曰:“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赤方的声名这下算是一飞冲天了,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比之小王爷胜了不知多少,连带着,这两脉传人的大比武,一时间也成了闻名天大的武林盛事。

比武消息一传去的时候,江湖人只知小王爷的威名,纷纷道哪来的不自量力的野和尚,这不是撞到枪口上找死嘛,可是赤方弟子一露脸,江湖立马窒息一般地安静下去了,然后就是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声。

天南地北的江湖客,在得到了消息的第一时刻,纷纷朝着晋地汇聚而来,蜂拥而来,天下云集,争相想要一睹为快,两脉传人相争,比武必定也是精彩纷呈,如何能错过?

从八月开始,县城的陌生面孔便一再暴增,若不是郭有道一直在山外领着一干人马拦截着,山中怕是早无宁日了,查刚他们想安心修liàn

也只是痴人说梦。

先露头的只不过是小人物而已,遇到后头,越是有大人物出场,今日斗兽场比武前戏,混杂在村民当中的陌生面孔不在少数,惊天动地的锣鼓声把人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却是没有发xiàn

,许多被主人拎来准bèi

斗一斗的恶犬们,看着人山人海,本该是狗仗人势地疯狂吼叫,这会却一个个匍匐到底,夹起了尾巴,不是地发出‘呜呜’的悲呼声,时不时有陌生人经过,那些个恶犬都是好似遇到了噬人猛虎一般,连连倒退,不住地颤抖。

而这些,常人丝毫无绝,却是被有心人一一看在了眼中。

“看到了嘛,那个高个子,定然又是一个高手。”小叶小声地和一旁地沙飞嘀咕着,“兽类的对危险的敏感胜过咱们人类百倍,那些人在咱们眼前隐藏地深,可是在这些狗儿跟前,还是跟透明底一般的。”

“不过,还是胡狗儿师兄这个法子好,他养狗都快养成精了。”沙飞道,“赶紧将那些人几下,防着点,这些人有身法练得跟鬼魅一样,不能让他们靠近,不然一眨眼人就溜进去了。”

“哎,这些还都只是小杂鱼,真zhèng

的高手来了,咱们就跟土鸡瓦狗一般,拦也拦不住。”查刚从斗兽场出来了,苦笑着地小声对几人道,“刚刚已经有人溜进去了,被我老子察觉了,这回赏了一掌,关进了铁笼子里。”

“什么!怎么可能?”小叶几人惊呼道,“我们都结成人墙了,连只苍蝇都不曾放过,定然不是我们这边出了岔子!”

“谁知dào

,那人被认了出来,是北地武林有名的一个神偷,号称见缝插针。不管怎么说,反正人家是有本事进去了。”查刚无奈地苦笑道,“万幸师他们还没下来,这事算是过了,不过也给咱们敲响了金钟。这不,我被我老子撵出来盯梢,若是在被人溜进出,定然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小叶等人顿时一个激灵,今日的比武重yào

万分,出不得什么岔子,若是有了什么披露,最后倒霉的可不就是他们几个。

一想到此处,几人赶紧纷纷打起了精神,一双眼睛瞪得大大,不让那些个宵小有可趁之机。

“这都快十点了,师父怎么还不出关?”

胡去悲的语气略带这焦急,不停地在小庙院中走来走起,不是时地朝着通往庙后地甬道来回张望,好似下一刻,赤方的身影就会从那处出现。

“老八,你能不能停下来歇会,我都被你转晕了!”

徐去缺与方去欢几人围坐在一张矮桌上,手中微起波澜地茶杯,暴露了他同样不太平静的内心。

“都快十点了,怎么能不急!”胡去悲走了过来,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似乎心中的急躁,能被这杯茶水浇灭三分似的。

“十二点才正式开席,这不是还有两个多钟头嘛。”方去欢安慰道,“师父记性可比我们强多了,到了时间,一定会出现的。”

“嗯!”胡去悲点点头,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朝着小殿台阶处正抱着一杆大铁枪做沉思状地牛刚喊道,“要不,小师弟,你在进去催催?”

“啊!”牛刚从沉思中惊醒,回过神来,说,“还去?早上我进去给他送毒,顺便拉他一起出来,差点没教他赏了我一掌,我可再也不去叫他了,师叔他心力有估量,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出来的。”

“再说!”牛刚话锋一转,“山下有良峰师兄坐镇,又有有道师兄主持杂事,去晚点不碍事的,刚刚四九师兄上来不是说,小王爷那边还没来,凭什么要咱们先去那等他们。”

“小师弟说得是,师父闭关炼药,想是到了紧要的地方,咱们就再等等吧!”方去欢开口道,“老八,你安静会,我知dào

今**即将几十年来第一次与你动手较量,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要放轻松,以你的现在的功夫,能与你为敌的,谬谬无几。”

咕咚——胡去悲又饮下了一杯茶水,方去欢的话不知可否,但是他反正坐在了那儿,不再起来走来走去。

“小师弟,过来喝口茶水吧,别老抱着你那杆大枪玩深沉了,又没小姑娘看!”方去欢朝着牛刚招手道。

“深沉什么呀!”牛刚好笑道,拖着大枪,来到了矮桌旁坐下,道,“我现在正矛盾着,脑子乱得不行了,去欢师兄你经验多,给我出出主意吧!”

“呃!”方去欢饶有兴趣道,“矛盾什么,说来听听!”

“不是说可能会比试兵器嘛?”牛刚摸了一把手中的大铁枪,眼睛又扫了一眼墙角处,那儿正立着他的自制的兵器——卷龙大棒,“师兄,你说我该用卷龙呢,还是该用九渡?”

“倒是一个问题?”方去欢抿了一口茶水,正要说什么,一旁的方去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

“还用什么兵器,要我说,小师弟你自己就是一件威力无比的人形兵器了!”

此言一出,顿时在座的,不论是正要说话的方去欢,还是正在平复心情的胡去悲,全都是深感认同,连连称是。

也不知小师弟小小年纪是怎么练得,又或是他家那韦陀拳本来就有这般奇效,那一身的韦陀巨力已经是让人头疼万分了,现在又是一身的铜皮铁骨,简直就像是穿上了乌龟壳一般。寻常兵刃、拳脚,那能奈何地了他,反倒是他来个横冲直撞,就要把人逼得连连躲闪,不然被撞得吐血,可就要了老命了。

“不就是破了你的铁臂功嘛,用得着记恨到现在吗?”牛刚摸摸后脑勺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 龙山睁目

确实,自那一战以降,牛刚自束手脚,与诸位师兄接连大战,虽皆是败北,但也只是输于招式而已,牛刚暴涨地实力着实是让众人越发地忌惮起来.

而其中,又属方去晴体会最深。他的手臂上,淤青至今还不成完全散去,时常仍有剧痛袭来,可怜他苦修数十年的铁臂功,一时意气,与牛刚死磕,虽然最终胜出,但是得不偿失啊——孙乐最终还是拜入了他人门下。

牛刚说是将方去晴的铁臂功破去了,其实也所言不虚,别看方去晴现在坐卧如常,手臂扭转灵活,丝毫不像手臂有伤的样子,但一动起手来,便有这般那般的不便纷至踏来,被他压箱底引以为豪的铁臂功,短时间内,是别想施展出来了。

本以为拼得一时痛楚,只要能将孙乐收入门墙,豁出去这张老脸也无所谓,谁知半路杀出了了王长林,方去晴那次可的的确确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生平罕有的一大痛脚,此时却被牛刚貌似无辜地点出,顿时老脸一黑,兀自在那一口茶水灌下,却是不好发作,生起了闷气。

其余人看在眼里,相顾一笑,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听到过,给这位留足了面子。方去欢清了清嗓子,把牛刚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听听这位实打实宗师的建议。

“石阵之地,巨石林立,星罗棋布,空余之地不少,可是最多也不宽不过两丈,寻常刀剑到还可以,若是这杆大铁枪嘛——啧啧——足足一丈二的枪身,没有三丈之地,如何能施展地开,就算能,到时候对方见之势不能挡,往巨石密集的地方一扎,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也是想到此处,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这样说来——”牛刚心头带着一丝失落,不甘心道,“此战我是不能带九渡去了?”

“当然————不是!”

“嗯!”

方去欢一个大喘气,吊足了牛刚的胃口,本当时山穷水复,却又逢柳暗花明。

“去欢师兄,这有如何讲,你就被卖关子了!”牛刚有些心急火燎道。

“呵呵——”方去欢开怀大笑道,“小师弟啊小师弟,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春秋啊!”

“去欢,你就别戏弄小师弟了,不然把他惹急了,非给跟你急了!”徐去缺推推方去欢,一脸的笑意,似乎方去欢要说什么他已然明了在胸。

“小师弟,我来问你。”方去欢收住了笑声,问道,“倘若有一块巨石挡道,以你之力,一枪横扫,结果当如何?”

“那还用说,当然是——”牛刚不屑地随口答道,猛地一顿,没了后继,他本不是愚笨之人,一时乱了阵脚,想差了方向,而此时经方去欢轻轻一点,顿是有中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感。

“寻常规矩那是给寻常人定下的,小师弟又何必自束阵脚。”方去欢见得牛刚明悟,笑着抿了一口茶水,慢慢道,“舞动如龙,又何必在意路上的道道障碍,他老老实实和你比试还好,若是不然,管他什么,一枪给他砸去,土石迸溅,管叫他进得去,出不了!”

“师兄,我明白了!”牛刚握枪的手掌一紧,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登时大胜,恍惚间,牛刚甚至感觉到了手中的大枪仿佛活了一般,化作了一条漆黑恶龙,朝着他在啸叫,低头看来,九渡枪仍旧老老实实地在他手中躺着,丝毫无动,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而这边,看到牛刚恢复了平常,徐去缺笑着摇了摇了头,道。

“其实在你心中,一早便有了抉择,只是你一头钻了了牛角尖而已。一大早就见你抱着九渡在那边深沉了,卷龙大棒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不见你碰一下,如此还不明显吗?”

“嘿嘿——”牛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仔细一想,可不久这么回事,一连多日与大枪朝夕相伴,一下分开,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这般小儿女心态,当然不能明说,牛刚唯有悻悻道,“我一直使着大枪瞎玩而已,从来还没修liàn

过什么枪法,倒是那根卷龙大棒一早准bèi

上了比武,师叔指点了我不少,,所以我这才一直左右不定。”

“这对旁人来说是个问题,对小师弟你来说嘛——嘿嘿——”方去欢说道,“你施展开始兵器,那还用什么技法,卷龙大棒三尺有三,到还需yào

些许技法帮衬,而那九渡枪足足一丈二,什么叫‘一寸长一寸强’,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两两一叠加,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到时候你只管按你平时的玩耍一般使来,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敢碰!”

“说得好!”

徐去缺、方去晴、方去阴、胡去悲几**声赞同,直捧得牛刚自己也不由地有些飘飘然了。

北村,小王爷住所。

一如龙林山中那般,大部分弟子都已经赶往了山脚下的斗兽场中去,只留下缪缪几个亲近弟子在静候着小王爷动身,专门为修liàn

打通的演武场,此时显得空旷非常。

小王爷站在院中的那颗杨树下,面对两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背负着双手对着诸弟子,直直站立了,小小的身子,偌大的年纪,不显老态龙钟,身形佝偻,反而是挺拔非常,没有半点大限将至的迟暮之感,给人一种昂扬之感。

甚至在在他身后几位弟子的感官世界当中,小王爷的身形无时无刻不再攀升着,看似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参天杨树,已然匍匐在了他的脚下,好似一颗小草般,不值一提,纵然是以刘大风之能,也只能是用一种仰望的目光来看着自己恩师。

无关乎伦理,纯粹就是一种道上的仰视,哪怕现在他的修为远远超过了恩师,可是刘大风的明白,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上,自己与师父一比,那就是天壤,也正是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上那鸿沟一般的差距,让他在师父面前,时常有窒息之感,虽然自打他进阶易筋上品之境以来,不曾与师父交手,但他笃定,最后败得定然还是自己,哪怕他毫无保留地全力以赴。

“师父——”刘大风走进了两步,轻声慢语,好似怕惊扰了什么一般,“时间不早了。”

小王爷恍若未闻,身形丝毫不动,他背对众人,刘大风也不知他表情如何,一阵踌躇,暗自一咬牙,再次道,“师父——”

轰——一股莫能御之的沛然气息从天而降,直压得刘大风差点扑到在地,心头一窒,满是惶恐,连连都退,知dào

一丈开外,那股沛然气息才消失无踪,而刘大风已是浑身被汗水浸透了。

“那是——什么——难道——”刘大风眼珠子将要瞪出来一般,嘴角在颤抖,半响没有张开,反倒是心头早已在山呼海啸一般地呐喊,死死盯住了地依旧负手而立的小王爷的背影,恍如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神。

刘大风的突然倒退,惹来了其余诸人的侧目,近在咫尺,但压得刘大风连连倒退的沛然气息,他们却是丝毫无觉,故而见得刘大风的异状,众人心中疑惑不已,只当是被师父呵斥了回来,他们离得远,没听到什么罢了,唯有王侯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但不能确定。

小王爷不说话,谁也不敢先开口,场面的气氛凝固成了冰,唯独余下刘大风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半响,小王爷身形有了动静,顿时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刘大风更是目光中沾染上了一丝狂热,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谦恭。

小王爷慢慢转身,没有众人预料中的训斥还是什么,甚至于目光都不曾在几人身上有所停留,一跃而过,射上了不可知晓的深远处。

继而一转,横扫而过,转眼之间,就将四方尽收其中,王侯抬头看向了小王爷的双眼,直觉得,那一双黑沉沉分眸底,似乎有缓缓什么在逝去,顿时,王侯的心头莫名地一痛,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把握住了那溜走的到底是什么,但旋即又被他死死压在了心底无限深处,强自望去,好似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过。

“猴儿,大风。”洪钟一般的喊声传来,王侯回过神来,知dào

是爷爷在喊自己,赶紧答yīng



“孙儿在!”

“弟子在!”

两人一起应道。

“你二人合力,来把这颗杨树拔掉。”小王爷闪开了身子,露出了身后参天大树。

“这——”两人一阵迟疑,但旋即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那份肯定,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小王爷的话,他们不敢、不能、更不愿违背。

小王退开了两丈外,其余赵德胜、齐果儿、李立高几人不敢越前,侍里在了师尊其后,目光中带着不解,但这会气氛凝重,也不敢问些什么。

刘大风、王侯两人来到杨树前,两人对立,双手交错,搭上了粗糙的树身,大树两人合围粗,怕是上了百年,平时小王爷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搬个小板凳,面对大树而作,常常一座就是一整天,分明是爱极了这颗大树,如今却下令把它拔掉,实在是令人费解。

费解归费解,小王爷的话还是要听,如此粗的大树,生生拨去,没有千钧之力,那是妄想,常人可没有那般鲁智深的倒拔垂杨柳之意,单凭王侯或是刘大风一人,也万万没有这般能耐,也就是牛刚这种怪物一般的妖孽,不能等同于长类。

不过,两人合力,到还是有几分的把握。

“呔!”

两人同时一声大喝,双脚之地顷刻塌陷了,暴露在外的双臂青筋暴涨,肉眼可见地,两人的身形暴涨了三分,直欲把原本有些宽松地衣服撑的爆裂。

哗哗哗——枯黄地落叶与枝干摇落,而树身却是丝毫不动,仿佛在嘲笑两个小人儿的不自量力一般。

几乎就是在动手拔树地同一时刻,几十里外的龙林山中,中隐洞天之内,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般,龙山睁目。

第二百六十六章 拔树 出世

北村,小王爷住所.

虽然大树没有轻易被撼动,但是刘大风与王侯两人没有气馁之心,刚刚只是一般试探而已,肉戏正将要上演。

“呔!”

双双又是不约而同地一声闷喝,脚下依然被踏得深陷半掌有余的脚坑,登时间再次下限三分,足足一掌有余,刘大风、王侯二人面上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正是将一身气力拔升之巅峰,周身气血运行至极限之兆。

不动如山的大树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剧烈地轰动地来,地表的裂缝蜘蛛网般滋生开来,直至两丈开外众人的脚底,黑漆漆地裂缝中似乎有传子九幽深处地阴风吹来,直吹得人心头打起了寒颤。

嘣!嘣!嘣!嘣——深扎与地底深处地大树支系根茎被上升之力生生扯断、崩断,阵阵闷响带着大地的震颤,透过大地,从人的脚底板直插入耳,听得人冷汗直流,一阵不可抑止地难受,好似断去的不是地底下的大树根茎,而是深植于自己一双脚掌中的肉筋。

赵德胜几人此时早已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动容失色,本当小王爷让二人拔树,只在为难两人,大树生根,尤其是轻易能谈一个‘拔’字,真当人人都是鲁智深不成。

可此时看刘大风与王侯二人合力,硬是生生撼动了大树,拔之只在时间长短而已,扪心自问,除去刘大风与王侯,剩下他们三人,任何二人都不曾有这般的拔树之力,哪怕他们三人的齐上阵,也是力不从心啊!

心中念头急转之际,赵德胜三人再次看想刘大风与王侯之色,目光中已经变幻了味道,唯独小王爷依然云淡风轻,好似早已知晓一切。

“呔!”

再次地齐齐一声闷喝,刘大风与王侯周身汗如水洒,气血极限运行不过短短一小会功夫,浑身地衣物已经被汗水打得湿透,头顶之上,热汽蒸腾,居然冒出阵阵白烟水汽,显然这一次,已经是两人奋尽吃奶地力qì

爆fā

,两人合力,岂止千钧!

大地震动,根植与大地深处地参天大树终于再也不能抵挡,在刘大风与王侯施展十二分气力的一刻,不可扭转地,泥土上翻,被泥土覆盖的下半截树身乃至树根,一点一点地裸露地在空气当中,展现了人前——龙林山,小庙院中。

茶壶里的茶添了三次了,浓郁的茶香此时已将变得淡然无味,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之前对牛刚的一番吹捧,着实让几人急躁的心轻松了几分,可是现在时间一久,连一直最是淡然地方去欢,此时不禁也有些急了。

“小师弟,被老抱着你的那杆枪了,不行的话,你去催催——”

胡去悲再次旧事重提,牛刚赶紧头摇得跟波Lang一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着什么急,从这到山下,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别说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就是咱们十一点半多在出发,也来得及。”

“话是这么说。”方去欢沉吟道,“可是说好今日一同为小王爷贺寿,若是去得迟了,难免失了礼数,还是——”

“这个嘛——”牛刚一阵犹豫,小王爷一百零八岁地大寿,确实不好懈怠,人家将寿宴摆在了自家的地盘,师叔作为主人若是失了礼数,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嘛!

“师叔啊师叔,早就叫你估量着点时间,临到头来,还是——唉——”牛刚心中腹侧不已,但还是受不过师兄们的教唆,站起身来,咬牙道,“好啦好啦,我去催就是,若是师叔发起火了,被怪我不讲义气,我可就往你们身上推了。”

“行、行——”方去欢几人嘴上纷纷应道,心里却在说:“看来小师弟还是不太了解师父啊,他老人家发火起来,哪还管是谁叫你去的——嘿嘿——”

若是牛刚有他心通,听到了几位师兄心力所想,恐怕立时就要被气得吐血。而此时,他却是不疑有他,听得几位师兄爽快地应下,牛刚扭头便朝着通向庙后的甬道走去,可步子刚刚迈出了不到一步,便停了下来。

不是他心有灵犀,知dào

几位师兄的龌蹉心理,回头想要去跟他们算账,而是不毕让他冒着师叔被人打断炼药暴跳如雷的危险去催了,正主终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甬道口,赤方的身形突兀地出现,显得有些狼狈,身上衣物脏乱皱褶,牛刚只当是在中隐洞天不分日夜地炼药,让他无暇他顾,却是忽略师叔这会狼狈的不仅仅是衣着。

“你看,不必我去叫,师叔那不就是就出来了。”牛刚扭过头去,朝着围在在矮桌上的师兄说道,“说了他自己有估量,不会迟了,你们还不信!”

矮桌旁,方去欢几人的目光跃过牛刚,朝着甬道口看去,开始还是一阵欣喜,站起身来,就要朝着师父行礼,但半道中途,动作却是戛然而止,眼神中透出了震惊之色,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们怎么——”师兄们前后反差巨大的神色牛刚看在眼中,回过身来,再朝甬道方向看去,这下连他也不由地呆愣住了,下意识地张嘴问道:“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甬道口,赤方的身影出现不久,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正是常年坐镇中隐洞天,少有露面的龙山。

怪不得师兄们做出反差如此巨大的身材,就连牛刚自己,骤然见到了几乎是自己天天得见的师父,突然出现在了人前,也是忍不住要一愣,虽然从来没有询问师兄们,可是牛刚笃定,由于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纵然是师兄们知晓自己的师父有一个师兄,可是绝对是没有一人见过这位师伯。

而此时,龙山骤然在人前现身,由不得牛刚要脑袋一时转不过弯了。

“怎么,似乎不欢迎我出来。”

龙山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传到牛刚耳畔,顿时一个激灵,缓过神来,平复了一下仍在惊骇的心情,恭声道,“弟子不敢!”

“呵呵——”龙山闻言,一阵轻笑,目光转向了赤方,赤方会意,向前两步走,目光扫过牛刚,给出了一记无奈,然后朝着正处在震撼当中的方去欢几人吼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参见师伯!”

“是、是——”方去欢五人顿时惊觉,尽管此时心头有无数疑问在徘徊飞绕,但在赤方多年积威之下,一个个不敢有丝毫违抗,赶紧快步上前,跃过牛刚,朝着龙山躬身一拜,恭声道,“弟子方去欢(徐去缺、方去晴——),参见师伯!”

说是参见师伯,可是方去欢几人心理现在可是古怪地紧,先不说那年前地堪比吕四九的外貌,与众人一直在心中猜想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反差大了不知多少,就是龙山如此突兀地出现,让众人几乎一点准bèi

都没有,心理冲击太过巨大,就好比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我——我牙都还涮!

相比之下,龙山则是一点没有见外的意思,好似跟他们相熟了几十年一般,“好说,好说。”龙山抚手虚抬,五人顺势起身,尽管明知失礼不恭,但一个个仍是按捺不住地,目光炯炯,直往龙山身上扫去。

“怎么,我身上有什么好kàn

头嘛?”龙山将几人的表现看在眼里,没有如赤方一般生气,反倒是带着揶揄之意,直接开口问道。

“不,不,没有。”五人惶恐,连忙摆手否认。

“哼!”赤方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闷哼,徒儿们不堪的表现,让他这个当师父在师兄面前很没有面子。

“师弟!”龙山慢慢走到了赤方跟前,朝着他呵斥一声,然后和颜悦色地对着方去欢几人道,“你们师父应该不常提到我,你们拜在他门下最长的也有七十余载,也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师伯,想来对我陌生地紧,可是我对你们却很熟悉。”

“你是去缺,当年赤方第一次拎你上山时,你还当他是人贩子,一路又哭又闹,还抓破了他的僧衣,到了这里,还时常半夜逃跑,逼得赤方每天晚上将你绑在床上——呵呵,是也不是?”

“你是去晴,小时候可胆小的劲,时常半夜尿急了不敢出去————”

“————”

龙山一一道出了五人的姓名,三言两语即将他们儿时不堪之事点出,牛刚在一旁听得好笑,而方去欢五人却一个个涨红了双脸,很不得找条地缝转出去。

这个师伯的存zài

,方去欢五人身为赤方的嫡传弟子,如何能不知晓,最起码,牛刚天天一口一个‘师叔’叫的,他的师父是谁,当然是不言而喻。只是迫于赤方威严,他不明说,其他人也只能充耳不闻,还当是如牛刚的太爷爷牛大力一般,赤方与自己的师兄也有不和之处。

“好了,师兄你也被捉弄他们!”赤方见情况差不多了,开口给自己的徒儿们解围道,“去,拿几件我换洗的衣物来。”

方去欢几人顿时如获大赦,逃也似的躲开了,短短一会儿功夫,这位师伯的厉害他们算是领教了。

“师父,你怎么出来了?”这块没有了外人,牛刚急不可耐地道出了心中疑惑,龙山非一般,可是从不现身于人前,单看方去欢几人拜在赤方门下最少的都有一个甲子,可对这位师伯一直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便可知晓一二。

“嗯。”龙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上闪过一丝凝重,说道“有一件不该存zài

于此界的东西出世了,我正是为它而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黑色长匣

北村,小王爷住所.

轰——参天般的大树,在刘大风、王侯二人合力之下,被生生地拔离了地面,横倒在了空荡的演武场上。

几乎就是在放倒大树的同时,刘大风、王侯二人体力也消耗到了极限,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呼呼——气喘如牛,浑身都被蒸腾而出的汗水浸透了,面色潮红,这正是周身气血极限运行至巅峰之后留下的痕迹,随着气血平复之后,那些血色会渐渐散去。

虽然狼狈,但二人脸上却是不由地流出了笑意。之前的种种误会,不久前,小王爷早已替他解释清楚了,故而两人才能如此地同心配合。

王侯心中豪情万丈、意气奋发,自他突pò

境界以来,还不曾如此毫无保留地全力爆fā

过,而今日一试,果然酣畅淋漓,使他对之后比武,信心大增。

刘大风脸上的也淌着笑意,但仔细一看,隐隐地带着牵强之意,目光看向王侯之时,不尽闪过一丝震撼。

刘大风的现在依然有着满头的乌发,面上没有太多的褶皱,看上去就跟正当壮年的汉子没什么的区别,可实jì

,已然是年过古稀之人,纵然是修liàn

拳法出神入化,保持得住壮年的体力,可毕竟年纪打了不由人。

而另一个王侯,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体力、气血正当旺盛增长之时,如何是刘大风那般有些风烛残年的体质可以比拟得了的。

仅仅是片刻之后,王侯的汗已经止住了,呼吸开始平复,剧烈消耗的体力开始恢复了,而刘大风却依然是汗流不断,看这情形,想要缓过来,怕是得好一阵功夫。

刘大风自知根底,心中怅然一叹,一面是悲呼自己青春不在,不比当年,更多的却是对王侯短短时间内剧增的实力的震撼。

小王爷对王侯的‘栽培’,刘大风一开始就隐隐地猜到了几分,十分地配合,而王侯也果然没有让小王爷和他失望,短短几月的功夫,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甚至有有时连同为宗师的他也有些看不透。

而在刚刚,近距离地感受了一番王侯的实力,刘大风不禁动容了,抛去其他不提,单在力量上,王侯竟然隐隐地超越于他了。

“你二人退开!”小王爷洪钟似的声音响起。

“是!”刘大风与王侯赶紧起身,应声而退,而小王爷却慢慢朝着横倒在地的大树根部走去。

树根处,几根粗大地主根支张扬地伸张着,好似八爪鱼一边,每根主根系上又分出了无数小根系,密密麻麻,粗的有**腿那般,细的连看也看不清,还有无数泥土被这些根系紧紧吸附,刚刚那般大的动静,也不成脱落。

小王爷走到树根前,抬起手来,轻飘飘,一拳砸去。

嗡——好似黄铜大钟被钟槌擂响一般,发出了轰鸣,大树猛地一震,肉眼不可擦地振荡起来,树身上细小的微尘被荡起,被残余拳风扫得远远,而树根上与细小根系纠结在一起的泥土块也纷纷落下。

嗡——又是一拳砸去,大树的振荡越演越烈,树身在微小范围内摇荡,被振荡之力几次振得崩起,树根上依附的不断有泥土块“刷刷”落下。

嗡——嗡——嗡——一连又是几拳,拳风呼啸,溅起的细小尘埃全被扫得不见了踪迹,拳力勃发,直振荡得大树树根上的泥土完全不能依附,而树身、树根如同被洗过了一般。

开始后面的刘大风等人看得惊异,还奇怪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和这颗杨树有仇不是,慢慢地,随着大树树根叔粘连的泥土落下,被泥土紧紧包裹的树根露出了形状,众人恍然。

大树树根纠结,中心处几根主根系将一物紧紧缠绕,赫然正是一个长两尺有余,宽约一掌半的黑色长匣,“这是——”刘大风几人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又略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那个被粗壮树根仅仅缠绕,显然是黑色长匣埋放的年代久远,被大树旺盛生长地根系裹住了,不用说,这个长很有可能就是小王爷自己亲手藏的,所谓才能预料到匣子不在地下,而是被树根带了出来。

不能分辨是何材料铸就,可单看被庞大树根缠绕,在自然伟力之下经年,却丝毫无损,反倒是缠绕它的根茎现出了畸形,就可知晓,黑色长匣的非同一般。

“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刘大风心中一动,冒出了这个疑问,回头看看其他几人,脸上也都是露出了这般好奇。

“看来师父时常在树下静坐,与它脱离不了干系。”刘大风心中笃定道。

看到了黑色长匣终于现出了踪迹,小王爷停下拳来,脸上闪过一丝神采,顿了一顿,走到黑色长匣跟前,缠绕的根茎粗大,有的比之小王爷的大腿还要粗上几分,小王爷的那一双小手连一半都握之不住。

嘣!嘣!嘣——粗壮地看似不可能撼动的坚韧根茎,在小王爷一双小手的撕扯下摧枯拉朽,若不是那一声声令人心悸的崩裂之音,还当那粗壮的根茎是纸糊的一般。

片刻之后,黑色长匣已经被小王爷捧在怀中,二尺余长的木匣子,约等于小王爷体形的三分之二,如此一个‘大家伙’被小王爷一个小小的人儿捧在怀中,不知dào

深浅的人也许会感觉滑稽,但在场的众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小王爷用衣袖抚了抚黑色长匣上残余的灰尘,目光闪闪,不可捉摸,往昔某种复杂的情感似乎在一瞬间汹涌而出,一时间似乎陷入了某种深远的回忆中,仅仅是片刻之后,小王爷便恢复了过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手停在了黑色长匣的开关处,动了两下,小王爷面上闪过犹豫之色,似乎有打开时的意思,惹着刘大风几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往前走了走,踮起了脚,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想要先睹为快。

但最终,小王爷还是让他们失望了,停在黑色长匣开关出的手还是缩了回来,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他走了几步,将黑色长匣递到了王侯手中,说了声“拿着”,然后扭头在对其他人说了“走”,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朝门外走去。

王侯接过黑色长匣,只觉手中一沉,差点抓之不住,摔在了地上,还好他反应快,增加了手上的力道,小小木匣不起眼,可这份量着实惊人,照他掂量,最起码上了百斤。

轻摇两下,里面不曾有任何动静,好似空无一物,但沉甸甸的份量与之前小王爷复杂的神情,无不在显示这匣中之物的不一般,又怎么是空无一物“什么东西,这么重,全装了铁不是?还是爷爷的什么宝物,黄金,不对,要是黄金的分量比这还要重——”王侯心中震撼,几乎克制不住就想要打开匣子看个究竟,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这个念头,再一看,院中其他人早已追寻小王爷而去,王侯不敢停留,赶紧追上了。

龙林山下,斗兽场前的大片空地,依旧是锣鼓喧天,好生地红火热闹,随着中午的临近,看热闹的村民散去了不少,但依旧是四周依旧是人影重重,熙熙攘攘,其中混杂着的别有用心的人越来越多。

守在北门口的查刚几人战战兢兢,不敢懈怠,时不时从人群中射来的别样目光,让他们难受不已,随着时间中午的渐临,某些不安分的人也变得有些急躁起来,目光充斥这侵略性,甚至与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查刚心中同样焦躁不已,单单凭他一人已经有些镇不住外面越聚越多的江湖中人,开始有真zhèng

的高手混在人群,射来如刀一般凌厉的目光,居然让查刚心底都泛起了阵阵寒意。查刚知dào

,若不是有之前那探路的棋子进去以后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也没有,让这些人隐隐有些顾忌,不知斗兽场内深浅,怕是早就开始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在这种种锣鼓喧嚣与诡异的僵持之下,一行人缓缓地从山上下来,也几乎就是在这行人出现的同时,从东南方向上,出现了一行由三辆红旗轿车组成的车队,正朝着这里极速飞驰。

斗兽场内的休息室,郑家文武两兄弟带着自家人马,早早地就赶到了。小王爷、赤方,那都是与两人父亲同一时代的风月人物,两人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开始叱咤江湖了。

小王爷与赤方可以姗姗来迟,借他们一个胆量,他们也不敢,谁叫他们家的大人早就不在了,哪怕现在有了郑元芳这个称门面的在,论资排辈,也是要矮上一头。故而,郑家人虽来势汹汹,但也不敢太过造次,一切都依规矩来。

大部分在郑家的子弟都聚在一起闲聊这,文武两兄弟在外面与郭有道、还有小王爷那边的主事人客套。唯独郑元芳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闭目养神,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继xù

着精力。

忽然,郑元芳挣开了双眼,迫人的精光一闪而没,于此同时,在另一间休息室内同样是在闭目养神,积蓄精力的查刚的突然站起身来。

“来了!”两人同时低呼道。

说罢,郑元芳依旧是闭合上了双目,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而站起身来的查良峰却是赶紧招呼起在身旁的一起养神蓄力的梁开、王长林几人,一道出去迎接师父的到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呼啸

但凡修liàn

精深的高手,体魄强健,气血旺盛,自然而然地要向外界释fàng

种种强dà

的气息,不一而足,就好似猛虎划出自己的领地,让其余百兽不敢接近;或者鲨鱼游弋四海,令见者逃之夭夭.

大多数的人天生灵觉堵塞,感应迟钝,比之百兽,远远不入,少有能感应到气息存zài

的,唯有通过不断地修liàn

才能打通藩篱,换而言之,修为越高,灵觉感应越是强dà

譬如武者修liàn

到了易筋之境,练就心力,与雷音合,灵觉空前壮大起来,从之前的只能模糊地被动接受外界信息,开始渐渐清晰感应,甚至于辨别气息的不同,进而能认出气息所属。

山上下来的一行人与东南方向上驶来的车队,里面的高手没有刻意地收敛自身的气息,于是在乎在郑元芳与查良峰的感应世界中,双方高手释fàng

的强dà

气息重叠扎起一处,就好似两轮红日一般耀眼夺目,气息驳杂,不能一一辨别,但想来除了是小王爷与赤方带领着自家人马驾到,还能是谁?

斗兽场前的空地上,锣鼓声声不断,表演队卖力地敲打着,背棍铁棍也使劲地扭来扭去,而围看的人群却是没有表演者们臆想当中的热切,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山上下来的一行人,而东南方向上的车队也出现在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斗兽场北门。

“看,师祖他们下来了!”查刚手往上山口一指,对身边喊道:“小叶,快去叫我父亲他们。”

话音刚落,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豁然从背后传来,查刚回头看来,不必他们去叫了,查良峰一马当先,其后是王长林、梁开、郭有道、郭山岳、孙乐、高穹等等,鱼贯而出,霎时间,罗列满了北门。

于此同时,斗兽场的东门口,小王爷的徒子徒孙们也纷纷涌了出来,似乎是得到了消息一般,守候在了那,等候小王爷的降临。

看着大堆的高手‘轰’地一般蜂拥而出,人群中,个别胆怯者慢慢挪动步子,往最里面挤去,更多的却是不动神色的挪到了外围,靠近了斗兽场东、北二门,目光灼灼,似乎在打量着什么,时不时震惊之色一闪而没,却是认出了好些恭候在两边门口的不起眼老者,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好手。

赤方打头,一马当先,一身不变地灰色僧袍,挥洒自如,其后则是方去欢与徐去缺,平常衣服平常心态,并没有因为今日之比武而改变什么,而后是方去晴、方去阴再然后是胡去悲、牛刚,还有——龙山。

下山时,龙山脱下他那一身与当前时代显得格格不入的老式军装,转而换上了一身赤方徒儿们带去的平常休闲衣服,与方去欢他们没有什么两样,此时又与胡去悲他们走在一起,不知dào

还当这也是赤方的一位徒儿,这也是龙山想要的效果。

赤方与牛刚没觉得什么不妥,毕竟一个是多年师兄弟,一个又是亲传徒儿,一天到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其他人就不见得有这么轻松了。

方去欢、徐去缺两人还好点,毕竟与龙山之间还隔着一排人,紧跟赤方的步伐,权当一切如常,隐隐露出汗迹的后背,还是将两人的紧张暴露了出来。

方去晴、方去阴、胡去悲靠得近,就要显得拘谨许多了,走路都走得有些陌生,这个突然出现的师伯,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唯独龙山嘴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容,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牛刚走在了最后,望着前面师父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么东西出世了,为何师父不去寻找,反而提出跟着我们一起下山来参加小王爷的寿宴?”

“难道那东西会出现在这次寿宴上?”

斗兽场前空地上,得到了东家示意的锣鼓队、高桥队,表演得越发的卖力了,车队慢慢停靠在了东门口,赤方一行人也绕过喧嚣人群,距离北门不过三丈。

“恭迎师尊!”

查良峰当先,王长林、梁开分立左右,其后是郭有道、高穹、查刚等一众徒子徒孙,齐齐长身一躬,郑重行礼。

赤方双手虚抬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忽地,东门处,齐齐一道声音如雷霆轰鸣,排山倒海扑来,直直将喧天的锣鼓声也狠狠压下了一头去。

“恭迎师尊,祝师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锣鼓声停了,民俗表演也停了,人群中鸦雀无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那齐齐的呼啸声,在来回荡漾。

斗兽场休息室中,没有出去迎接的郑家子弟被忽如齐来的雷鸣般呼啸声惊动,齐齐变色,墙角处,闭目养神的郑元芳没有动作,唯独嘴角上,挂上了一丝笑意。

“斗吧,斗吧,狗咬狗,一嘴毛,你们斗得越厉害,我们才能渔翁得利!”郑文通、郑武达两兄弟相视而笑。

半响之后,那惊天动地般的呼啸声渐渐散去,一切重归于常,锣鼓继xù

敲打,该表演地也继xù

表演。

但是————“嗯!”查良峰等恭迎赤方的徒子徒孙,眉头齐齐地一皱,呼喊之声如此震天动地,分明是东门那边锻骨界以上的高手齐齐鼓动雷音,一起用力,才能有如效果。

“你们有高手,我们难道没有不成!”眼看着东门口黑压压拜倒一片,将这边声势狠狠该盖过一头,查良峰等人的心力顿生不忿,恨不得就要也那般齐声呼啸一次,赤方身手,方去欢等人也有些蠢蠢欲动,若是查良峰他们呼喊起来,他们五人谁也不介yì

助阵一番。

牛刚没有跟着师兄们起哄,而是注意到了师父目光的异样,顺势望去,小王爷一系的徒子徒孙几乎都聚在了那里,其中赫然有牛刚的老同学张丹丹在,此时正随同他爷爷一起拜倒在地,还有好些认识,诸如赵德胜等。

牛刚目光一一扫过,找到了师父落目处,却是在小王爷身手一年轻人身上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那年轻人上捧在双上的黑色长匣上。

“王侯?!”牛刚心念电转,虽然从未逢面,但还是一眼将那年轻人认了出来,旋即心中一动,“难道他手中那黑色长匣,就是师父要寻找的那东西!”

赤方轻轻摇头,落入正要蓄气呼啸的查良峰等人眼中,顿时一窒,纷纷将气散去,不解地朝着赤方看去,心道这位最是争强好胜,死要面子的师尊变性了不是,怎能容得其他人盖过自己的风头。

不去理会徒儿们不解的目光,赤方扭头,目光正好同一样看来的小王爷对视到了一起,旁人看之不懂的情愫在虚空中传递着,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回到了那遥远地年代,那让南来北往、纵横睥睨的年代。

“小柱子!”

“大和尚!”

两人相隔三十余丈,轻声微言,身旁之人尚不能听清在说些什么,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彼此的耳中。

众弟子聚在身旁,各自师尊的异动当然瞒不过他们,再一看对面也是同样如此,分明是两位正在隔空对话,不由地纷纷动容。

“传音入密!凝声成线,好精深的功力,居然能相隔百米,丝毫无阻!”人群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

“他们两人在聊什么?不像是仇人,倒是很熟识的样子。”

“刘大耳,你不是号称耳神通嘛,什么动静也瞒不了你,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一个鹰钩鼻汉子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某人问道。

半天没有,那鹰钩鼻汉子顿感异状,回头看去,只见他身后一双耳比常人的大上许多的汉子,面如金纸,露出痛苦狰狞之色,摇摇欲坠,几乎不能站立,再一看,双耳上竟有两道血丝顺着双颊留下。

“嘶——”

鹰钩鼻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心头已是一片的骇然。

“师叔和小王爷到底在聊些什么?”牛刚揣测道,他有读声术,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启异瞳。

赤方与小王爷两人也没有说太长时间,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两人一同笑了起来,然后各自转身,大手小手一挥,堆在门口的徒儿徒孙们赶紧让出了道路,各自迎着两位进入到了斗兽场中。

“什么呀,就这样就进去了,至少也该说撂下两句场面话吧!”人群中有人低声发出了抱怨,似乎对两位带有传奇色彩的高手如此平淡的相遇十分不满,但也仅止于如此小声地抱怨一声而已,叫他上去理论,再借一个胆子也不敢。

斗兽场休息室中,臆想当中的惊天呼啸并没有如约而至,等着看好戏的郑文通、郑武达两兄弟不由地露出了失望之色。

赤方来得队伍里,突然多了龙沙山这张生面孔,并没有引来多大的怀疑,他一直与胡去悲、徐去缺几人在一起,有他们的帮衬,其他人还当是请来的贵客,而龙山是没有丝毫见外的神色,径直地跟在了赤方的身后,进入了斗兽场中。

其他人随之鱼贯而入,顷刻间,人马进去了大半,牛刚吊在了最后,等诸位师兄一一进去,这才迈开步子,刚想要进,却是被胡狗儿与查刚双双拦了下来。

“小师叔,留步!”

“嗯!什么事?”牛刚停下身来,此刻人已经进去得差不过,只余下他们还有小叶等缪缪数人。

“——”两人刚要说些什么,目光掠过牛刚身后,顿时一凝,相视一苦笑,抬起手来着牛刚身后,道,“来了,小师叔,你看!”

牛刚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转过身来,只见看锣鼓表演的人堆里走出了七八个人,直直朝着这边北门走来,目光流转,牛刚一眼扫过,东门那边,似乎也遇到了相同的状况。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大摔碑手

“大摔碑手李远山——”

“沧州铁拳汤八儿——”

“龙潭谭脚林长武——”

“蔡李佛叶向南——”

“————”

八人仿佛约好的一般,走到距离牛刚他们一丈外,齐齐停了下来,依次朗声报上了名号,然后一抱拳,齐声道.

“得知赤方神僧与小王爷门下比武较量,我等特来助阵,还望通融!”

“神僧!?”牛刚脸色涨红,差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师叔这个假和尚不知何时居然成了神僧,若是被他知dào

了这里有人如此称呼他,怕是要立即暴起了。

胡狗儿越过牛刚,来到那八人前面,也是同样双手抱拳,一副**湖的模样,口中不停地到处‘久仰’二字,好似真对此八人的名声如雷贯耳一般,至于其中有几分诚意,只有天知dào

了。

“诸位来得却是不巧,想是你们听差了,我师祖与王老前辈素来交好,今日只是小王爷一百零八岁的寿宴,哪来的什么比武较量。”胡狗儿睁眼瞎话就来,“而且这也算是两家家宴了,宴请的都是两家各自的弟子,没有打算请什么外人,对不住,要让各位失望了,我在这给诸位赔礼道歉了!”

“什么!寿宴?家宴?家宴用得着这般剑拔弩张的嘛?”

“糊弄谁呢!若是你说得这般,两家还用得着分两道门进,既然那般要好,为何不一道进去?”

“——”

八人脸色齐齐一变,似是没有想到凭他们在江湖上偌大的名声,胡狗儿居然如此直接就拒绝他们,连一点商量地余地都没有。

其余七人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朝着一人看了看,正是那第一个报上名号的大摔碑手李远山,想来他算是这八人的主事。

“一个锻骨中品,两个锻骨下品,剩余四个不入流的,小猫三两只,也敢来惹事——哼哼!”牛刚目光如电,将八人的表现一一看在眼中,同时查刚与胡狗儿拦下他的意思,他也领会到了,不过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就看这八人是否识相了。

“兄台此言差矣!”果然,看到七人目光向他头来,大摔碑手李远山胸膛一挺,朗声说道,“江湖之事哪能缺少了江湖人,就算是小王爷寿宴,合该大摆宴席,宴请四方豪杰才对,如此这般草草了事,太过小家子气了吧?说出去也不怕惹来江湖同道的笑话。”

“我再说一次。”胡狗儿声音一沉,“”要让诸位失望了,我在这给诸位道歉了。

“嗯!”大摔碑手李远山眉头一挑,“朋友面生啊,报出名号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这般大的口气!”

“这么说,你们是不肯自己离去了。”胡狗儿脸上挂出了一丝笑意,笑得李远山心头突然泛起了阵阵凉意。

江湖上最讲究一个面子,当着身侧七人,还有身后人群中将目光投注到此的无数同道,李远山明知不妥,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灰溜溜的离开来。

“我不离开怎地!”李远山环抱双手,看似轻松地一问,实jì

上夹在腋下的粗大手掌已经开始蓄力,肌肉虬结,青筋暴涨,随时准bèi

好了应变“敬酒不吃,吃罚酒!”胡狗儿冷哼一声,李远山心头一紧,还当时面前此人就要出手,谁知他身子一闪,将身后的一少年露了出来。

那少年明显心不在焉,突然现在人前,似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地朝着闪过身去的胡狗儿看去,李远山见此,心头不由地浮现出一丝笑意,说得那般强硬,还当是什么高手,原来就是一纸老虎,真是盛名之下,难副其实啊!

没想到胡狗儿这么快就交涉完了,牛刚正盯着看东门口那边事情的进展,心思没在这边,还当胡狗儿要啰嗦半天,谁知他闪得这般的干脆。

“这就开打了!”牛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前走两步,说道,“别Lang费我时间,一起上吧!”

“什么!”包括李远山在内,八人齐齐变色,居然派出这样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口气还这般地狂妄,他们把人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如此这样,不是在赤裸裸侮辱他们,那是什么!

“难道就凭这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就打算让我等转身告退不成,目中无人!”

“小子,回家玩去,大人的事别来掺和!”

“你们没人不是,那边七八个在哪处着,当了木头杆子不成——”

“————”

八人为首的李远山眉间凝重,虽然心头同样恼火,但是并没有随七人一同叫骂出来,既然敢派这样一个小子来出战,口气还这么冲,必然有所依仗。难道是这小孩的长辈是那两位宗师之一,这样的话——牛刚身后,被骂作‘木头杆子’的查刚、小叶几人丝毫没有被骂的觉悟,连同胡狗儿在内,脸上说不出地怪异,看那八人仿佛是在看天大的笑话。

“你们不先出手,那就我来了!”牛刚眉头一皱,握掌成拳,‘噼啪’一声爆响,似是手中骨节作响,传到了李远山的耳中,瞳孔顿时一缩,露出骇然之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将功夫修liàn

到锻骨中品之境,那可是实实在在内行中的内行,其他人只当那一声‘噼啪’一声爆响是关节发出,是个人就能做到,可李元山听得明白,那爆响哪是关节发出的,分明是捏爆了留在掌心的空气而发出。

一瞬间,就单凭那一声爆响,李远山已经判断出了眼前的小子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正要提醒其他人,这才发xiàn

已经来不仅了,那小子一拳直直朝着他打来,霎时间,竟然让他有了一种窒息之感,压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呼呼——没有任何的花俏,直直地,就是那么一只拳头打了过来,多年战斗练就的本能告sù

李远山,这一拳接不得,想要躲闪,这才骇然发觉,竟是避无可避。

早已在蓄力中的一双肉掌在此时发出关键作用,从腋下而出,没有硬碰硬地接那一拳,而是一掌以攻代守,同样朝着那人的胸口拍去,另一如灵蛇吐信一般,朝着那打出那拳头的手腕出噬去。

大摔碑手,并非是Lang得虚名,招招均有千钧之力,崩山裂石如若等闲,闯荡江湖多年,交手无数,经验何其老道,一招攻敌所必救,一招打出了崩劲,即便不能对付得来那一拳,也能将那拳拍开,让他有了躲闪的余地。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李远山做好应对的一刹那,牛刚那一拳已然迫近,尽在毫厘之隔。

下一刻,没有那般肉肉相击的闷响发出,而是‘劈啪啪’一阵骨骼碎裂似的脆鸣,一道人影如破布口袋一般横飞而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赫然是正是大摔碑手李远山。

一直手掌手背殷红,另一只不正常地扭曲着,号称大摔碑手的一双手掌,完全废去,而人也早已在中拳的一瞬间,昏死了过去。

怕是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那一掌分明先一步拍中了牛刚的胸口,那可是裂碑碎石的大摔碑手啊,为何那人避也不避,打中胸口就和被蚊虫叮咬一般,反倒是自己手掌感觉了到钻心似的剧痛。

完全地没有意思抵挡之力,摧枯拉朽,犁庭扫穴一般,在其他人眼中,就是牛刚一下冲过来打出了一拳,而李远山很是配合地应拳而飞。而就站在他身侧其他人竟然是丝毫地反应也没有,在李远山飞出之后,这才一个个大惊失色起来。

“好歹毒的——”沧州铁拳汤七儿想骂一声‘好歹毒的小子’,可是话还没出手,便戛然而至,一拳打飞了李远山的牛刚没有停留,身子一扭,竟是又一拳朝着他直直打来,把他的后半句堵了回去。

剩余七人这时完全反应了过来,知dào

了这小子不可小窥,得使出可看家本事,见得他朝着汤七儿扑去,纷纷回救。

呼——汤七儿比之李远山又差上许多,李远山能凭感觉判断了牛刚的拳头不可硬接,而汤七儿却是丝毫无觉,反而有种正中下怀的庆幸,他既然敢号称‘铁拳’,自然是对自己的拳头有相当的自信。

“来得好!”汤七儿大声一赞,一只醋钵大的拳头豁然而出,针尖对麦芒般,朝着打来的那只拳头打去,也不是汤七儿修liàn

的是何拳法,棱角分明的拳头上居然反射出了金属光泽,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锋锐之感,好生地怪异!

下一刻,拳拳相交,没有任何悬念地,又是一声‘噼啪’爆响,汤七儿面上露出痛苦之色,铁拳败退。

牛刚散拳成爪,一把抓了那败退的铁拳的,就好似老鹰抓小鸡一般,‘嚯’地一下,牛刚将汤七儿提了起来,任凭他拼命挣扎,也不能抵挡那汹涌而来的巨力。

而后,牛刚手臂震荡,雷音勃发,将手中的汤七儿一把掷出,朝牛刚正面救他而来的三人砸去,顿时间,四人摔作了一团,汤七儿身上还没消退的雷音登时爆fā

,震散了三人浑身的气力。

耳后三道劲风呼啸,牛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脑后长眼一般,回身就是一拳,拳力震荡,拳还没有近身,已经让朝后背攻来的两脚一拳势头一顿,三人顿时有种窒息之感,好似周围的空气都被那拳头震散了一般,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第二百七十章 原来是你!

嘭——一声闷得人心头发慌的巨响,牛刚停下了汹涌的拳势,而那对面的三人已经被打飞了出去,‘噗通’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从开始到结束,电光火石,不过缪缪数息之后,胜负立下,好似砍瓜切菜一般,干净利落,犹如虎入羊群,生杀夺予,竟是没有一合之敌。

“嘶———”不知有多少双别样目光密切关注着这边,此时纷纷不约而同地都吸一口冷气,再次看向牛刚的目光时,早已不敢再有所轻视,转而是一片的骇然。

“大摔碑手李远山可是锻骨中品的高手,一双肉掌练得摔碑裂石,如若等闲,怎地也抵不过那年轻人一招?”

“沧州铁拳汤七儿,还有那谭龙潭脚林长武,都是锻骨下品,其他人也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怎地都是一般的不济事。”

“那年轻人好俊的功夫,锻骨上品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力,难不成是已经修liàn

到了那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锻骨巅峰之境”易筋境界,宗师高手,平常人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这年轻人是谁,怎地在江湖上从来没有见过?”一些平时自认见多识广地,江湖百晓生一般的人物此刻也不禁有些抓瞎了。

“难道是哪位前辈高手,修liàn

得返老还童不成?”某人得出了与当日太行山中老龙头一般的结论,兀自不肯相信谁能在小小年纪,功夫高深到了这般的地步。

作为始作俑者的牛刚,丝毫不觉自己短短数息之间给那群江湖人心中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不知量力!”牛刚略带不屑地收回了拳头,朝着地上瘫倒的把人啐了一口,还清醒的几人顿时脸色涨红,士可杀不可辱,江湖上都讲究地是一个面子,又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看着,如何地受得这般的侮辱。

“你——”还清醒的几人挣扎着起身,就是明知不敌,也要行那螳臂当车的无畏之举,可是牛刚的厉害又岂是是他们可以承shòu得来,不挣扎还好的,这一挣扎,顿时牵动了潜伏的伤势,纷纷‘噗哧’一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牛刚赖得理会他们,目光一转,已经好奇地转向了东门那边,小王爷一方把守的大门,看看他们那个高手出来料理这些捣乱之人。

“咦!”牛刚心头一惊,就在他目光扫向东门那处之时,同样一道目光迎来,与他隔空对视到了一处,而发出这道目光之人,赫然正是小王爷的那天才孙儿——王侯。

再一看,王侯脚下,七人横倒,没了丝毫抵抗之力,分明也是就在牛刚对付李远山等八人的数息之间,被王侯一一瞬间击败。

“好生地厉害,这种感觉是————宗师!”牛刚心中一喜,丝毫没有因为王侯变现出的强dà

实力而震惊,反而感觉了一阵克制不住地欣喜,那是一种终于遇到了可以与之一战的喜悦。

“大师兄的眼光果然了得,早就说王侯定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牛刚心中对大师兄的老辣眼光佩服不已。

微微一点头,牛刚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对面的王侯也同样点头示意,一切竟在不言中。王侯转身,朝着东门走去,从旁边人手中接过了那黑色长匣,被簇拥着走进了斗兽场内。

牛刚也不再外边做过多停留,朝着北门走去,而守在北门口的胡狗儿、查刚、小叶几人早已迎了上来。

“小师叔威武啊!”小叶几人看牛刚砍瓜切菜一般打趴下八人,早已是看得热血沸腾不已。

“可惜,我没有没有这般的本事!”查刚有些羡慕道,“那边看红火的人群中不知藏了多扫江湖中人,小师叔,你这一下算是声名在外了。”

“一下把这八个探路的卒子干倒,该把那些人该镇住了!”胡狗儿笑眯眯道。

牛刚无所谓地摆摆手,对他们的恭维不置一词,转而对几人道,“进去吧!”

说罢,牛刚当先一步,走进了斗兽场,胡狗儿赶紧跟上,后面的查刚、小叶几人从里面关上了门,也随后跟了上来。

锣鼓声依旧喧天,人们的目光大多被中心的表演所吸引,故而在斗兽场东、北两个门口发生的一幕,短短数息而已,除了一些江湖中人,少有注意到的,最多也不过回过头来,却发xiàn

两边的门口都倒了一堆人。

数息之后,有汽车开了过来,分别将到底的人抬了上去,眨眼之间,已经开得没了踪影,若不是地上还有点点血迹在,浑然好似什么状况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斗兽场全名叫作‘山西省斗兽文化俱乐部’,既然称作俱乐部,自然不光只是用水泥钢筋围了块场子,而是一套设施相当完善会所,餐饮、娱乐、休闲,面面俱到,建筑面积上万平方米,餐厅、游泳池、棋牌室、客房什么样样不缺,在斗兽场的最中心那个方形露天场地,才是真zhèng

比试所。

就像一个倒立的斗笠一般,观众席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最多时可容千人。而此时。不过百余人聚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空旷,红色的‘寿’字旗帜与花篮、彩带遍布无人空座,显得喜气洋洋,除了人比较少外,到也合了今日小王爷一百零八大寿大喜之意。

主席台上,一个大大的‘寿’字足足一丈大小,红底黑字,点缀这闪闪金光,气势雄浑,磅礴大气,也不是出自当世那位书法名家之笔。

“寿”字之下,宽敞的主席抬上,三张方圆大桌,呈‘品’字排开,小王爷与赤方居中而坐,各有刘大风、、赵德胜、齐果儿、方去欢、徐去缺等人陪坐,左右两桌自然是两家各自占去其一。

牛刚走进来时,主席台上三座人还没坐全,牛刚登时大喜,他可是知dào

几日外边可是只摆了这三张席面,其他人饿了,还得去室内的餐厅,那里倒是来者不拒,本来以为被外面的事耽误了一会功夫,座位已经被人占满了,没曾想还空上许多。

正要上去占得一席之地,好放开吃喝之时,冷不禁,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传来,听得他一愣,再一看,地下场地聚满了,黑压压一片,唯独中心处空出了一片方圆两丈余许的场地,两道矫健的身影猿飞鹤落,‘嘭嘭’拳拳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十余招已是转之即过,让周围的人看得大呼过瘾,不吝喝彩之声。

“嗯,已经开始打上了!”牛刚好笑道,饭还没开,这还真是一群急性子。“是沙飞上去了,居然还没有分出胜负,不就是胜了一招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牛刚摇摇头,对于这种不入流之间的较量,是在是兴趣缺缺。他没有兴趣,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兴趣,人们若不是被那比武吸引过去了,那还能给他留下空余之地。

小王爷与赤方二人,有说有笑,闲聊中,陪坐的方去欢、刘大风等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桌上还全是瓜果、茶水什么的,出了小王爷与赤方外,无一人动手,气氛兀自有些诡异。

那边,王侯也抱着黑色长匣走上了主席台,看了牛刚一眼,目光中隐隐带着挑衅,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牛刚快走两步,来走桌前,长身一躬,朝着小王爷拜会道。

“祝四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小王爷回过头来,看着伏首的牛刚,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带着莫名的意味,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果然是英雄少年,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夸得牛刚莫名奇妙,抬起头来,正对小王爷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黑白分明,丝毫不似年老之人那般的浑浊,莫名地喜悦在深处流转,看得牛刚越发地奇怪。

正当牛刚疑惑的当口,一道惊奇的声音的打乱了牛刚的思绪。

“咦,你是——你是牛家的小子?”桌上一人转过身来,看到了牛刚,顿时叫出了声来。

“嗯!”刚才那人背对牛刚、面朝小王而坐,牛刚目光完全被小王爷与赤方二人吸引,却是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其余人,听得那刺耳的声音有些熟悉,目光一扫,顿时眉头皱起,那出声的不是旁人,赫然正是郑家的郑文通。

“哈,果然是牛家的人来了!”郑文通身旁一人转过身来,不用说,正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弟弟郑武达,没想到二人却是与小王爷、赤方等人坐到了一起。

“还以为你家人的都临阵脱逃了,没想到居然来了,其他人呢!”郑武达似是非常地高兴,兴奋无比,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的红晕,随着他的心神波动加剧,一股股强dà

的气息再也不能收敛,逸散而出。

“又是宗师!”牛刚一惊,上次见到郑文通时,分明不过锻骨上品的修为,看都最起码七十开外,这般年纪,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再作突pò



“小娃娃,快说,你家大人们呢!”郑武达对牛刚半响不说话有些不满,语气中加重了几分,也不是他是故yì

地还是控zhì

不住怎地,一股强dà

的气势朝着牛刚汹涌而去。

“武达,不可!”郑文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疾声呼道。

轰——汹涌而来的气势如卷起的逃天巨Lang一般,扑向了近在咫尺地牛刚,霎时间,将他淹没,不见声息。

呼——意识到了不妥的郑武达费力地收回了气势,再看想牛刚,还以为已经被那强dà

的气势重伤了心神,抬头一看,却是发觉牛刚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好似那刚才拂过的是清风一般,而不是什么如山如渊、震慑一切的宗师气势。

“你是?原来是你!”郑文通反应过来,一字一顿,凝重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黑衣青年

“你就是元芳说得那个高手!”郑武达心直口快,脸上掩饰不住地震惊之色,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带给当日带给郑元芳莫大压力的高手,居然就是如此一个ru臭未干的年轻小子,“怎么会?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牛刚嘴角微动,挂上了一丝笑意,比较满yì

郑家两个老头脸上的震撼之色,心道,“连自身的气势都不能控zhì

如意——原来是如去悲师兄一般,用药力将将修为硬生生地拔上了易筋境界,倒是真舍得!”

“那**混迹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和平常的农村野小子没什么两样,却是让我走眼了!”郑文通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脸上露出了笑意,“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牛刚不是?”

“前辈好记性!”牛刚毫无诚意地随口一赞,旋即感觉到了脖颈后针扎一般的疼痛,扭头一看,正好迎上了一道锐利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带着如火一半的侵略性.

“是你!”一个黑衣青年一步步走了过来,好似踏着鼓点一般,一步步正中牛刚心脏的起搏点,沉闷地步子,压得牛刚不由地感觉到了种种不适,好似被某种强dà

的阴冷邪物盯了一般。

“哼!”牛刚眉头皱起,一声冷哼,饱含雷霆震荡之威,顿时将一切阴霾全都震散开去,那心头的种种不适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咦!”黑衣青年心头震动,似是没有想到牛刚如此轻易地就将自己的试探破去,心中顿生不忿,就要再次出手,“够了!”一声黄铜大钟般的轰鸣,徒然炸响,话音未落,一丝丝森冷的寒意袭来,黑衣青年顿时浑身汗毛直立,如坠三九冰窟,一股莫大的危机油然而生,竟是丝毫不能抵挡。

噔!噔!噔——黑衣青年被逼得连连倒退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转而心头已是已是一片的骇然,抬头望去,赫然是那高居首席的小王爷,怒发须张,那一声洪钟大喝,正是他发出的的。

“王爷息怒!”郑文通见识不妙,赶紧起身,谦恭道,“何必与小儿辈一般见识!”

“哼!”小王爷重重哼了一声,好似一声闷鼓,直捶得郑文通身形摇摆,差点不能战力,“好一个小儿辈!那你这个大儿辈就好好地教导一下那小儿辈,我等面前,哪有他撒野的余地!”

“是!是!是——”郑文通一抹头上的冷汗,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了,赶紧离开座位,走到黑衣青年身前,急声道。

“元芳,还不赶紧跟王爷道歉!”

不用说了,黑衣青年正是郑元芳了,牛刚转过头来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郑元芳脸上露出了不欲之色,但是在郑文通一再眼色示意下,还是低声抱拳道“刚才无礼,还望王爷海涵!”

“嗯!”小王爷面色不善地应了一声,郑文通赶紧示意郑武达,带着郑元芳一同下去。而他却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地,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两位前辈,对不住了!”郑文通笑着说道,“今日比武临近,元芳战意澎湃,一见到了高手,就忍不住想要出手,这才在诸位面前孟Lang了。”

“我与你爷爷们同辈,就托大叫你一声刚儿了。”郑文通扭过头来,对着牛刚说道,“刚儿啊,你元芳哥哥就是这个急性子,刚刚就是一个玩笑,你可别于他见怪啊!”

“当然不是,我也正想与元芳哥哥较量一番,见识一下郑家绝学。”郑元芳是郑武达的孙儿,正好与牛刚是同辈,又比牛刚大上了不少,叫一声‘哥哥’,也理所当然。

“好说,好说!”郑文通脸上堆了花一般,笑得越发地灿烂了,“今日定会让你们尽兴的,对了,你爷爷们怎么还没到,你家其他人呢!”

“这个——”牛刚刚想要开口解释,那边小王爷身旁的赤方出声接口道。

“他们今日是不会来的,有刚儿一人代表足够了!”赤方面色慈祥,任谁一看,都当时以为得道高僧一般,“我大力哥哥有遗言,牛家自他而后,退出江湖,永不再插足江湖之事,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就不要去打搅他们了。”

“原来如此!”郑文通点着头,好似听明白了一般,心中却是在冷笑,“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又岂是那般容易退得出去的,若是真退了,那眼前这个少年高手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真zhèng

比武是在入夜之后,白日还是为了庆贺王爷他老人家的大寿,他家就让刚儿一人来,未免有些——”

郑文通言辞之间,明显的挑拨之意,还以为会奸计得逞,谁知小王爷与赤方却是相视一笑,笑得郑文通莫名其妙。

“咳咳——”刘大风咳嗽了两声,轻声道,“家师的寿辰其实并非今日,而是在八月十五,那日,承先兄三人已经领着家中子弟前来拜会过了。”

八月十五,牛刚还不知在太行山中那一块猫着呢,那次举家去庆贺小王爷大寿之喜,自然没有他的份,不过回来之后,也听大哥和小弟说过了,自然知晓。

他家中虽然祖传有韦陀拳,可除了他一人外,着实无一人再有所成就,而牛刚也将在三年之后跟随师父一同离去,到时候,家中再无一个高手,纵然有赤方极其门下弟子的庇护,也只不过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徒惹歹人窥视罢了!索性还不过老老实实退出江湖,这是牛刚三位爷爷早就打算好了的,而这些年也都是这样做的。

“倒是我多虑了!”郑文通自嘲一笑,丝毫没有半分尴尬之意,但也吃一堑,长一智,不再多说什么。

郑元芳被郑武达拉这疾走,一路回到了胡狗儿给他们开的休息室,这才停了下来,此时的休息室内早已空无一人,大多都是冲着露天场地那便已经如火如荼展开的年轻弟子比武而去了。

“爷爷,你拉我回来敢什么?”郑元芳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你小子差点差点闯大祸了,知dào

不知dào

?”郑武达面色不善地训斥道,“还以为你已经懂事了,可以独挡一面了,可没想到还是这般地不知轻重!”

“怎么?”郑元芳不解道,“就是出手试探一下那牛家的小子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住嘴!”郑武达面色一边,抬手就要一耳光扇到郑元芳面上,郑元芳本可以轻松躲过,但却丝毫不闪,还算最后一刻,郑武达心中不忍,收回了手掌,狠声道,“我和你大爷爷一直叮嘱你的,都忘了不成!”

“没忘!”郑元芳答道,“我也并没有触犯过啊?”

“你出手试探牛家那小子没错,可你不该当着小王爷与赤方的面去试探,今日是小王爷寿宴,你当着他的面放肆,岂不是不把小王爷放在眼中!”郑武达说道,“莫不是你自逞易筋中品的修为,高出了小王爷不知多少,就敢将他不放在眼中。”

“不敢!”郑元芳头上冷汗一冒,顿时想起刚刚面对小王爷时,那丝丝森冷寒意,抵在心头的莫大的丝毫不能抵挡的危机之感,面对之时,心头震颤,不能辨别,可是这会静下心来,顿时反应过来,“那是杀气,杀人盈野,真zhèng

地杀得尸山血海的人而释fàng

出来的杀气,天啊,小王爷以前到底干过什么,身上的杀气居然连我这般的易筋中品的宗师都不能承shòu?”

“不敢!哼哼——”郑武达冷哼连连,“爷爷我向来莽撞,被你大爷爷不知教xùn

了多少次,可就是如此,我也不敢在小王爷面前有丝毫的不恭,他叱咤风云之色,我和你大爷爷还在玩泥巴,你不是从那年月过来的,永远也不会知晓那年月闯荡出名堂的高手,到底有多可怕!”

“爷爷教xùn

得是,孙儿知dào

错了!”郑元芳低头回过,心中却在道,“小王爷的可怕,我已经领教过来,敢称一个‘王’字,果然非比寻常!”

主席台上。

“刚儿,这是王侯,我的好孙儿,你们便同辈相称吧,好好地亲近亲近!”小王爷笑着给牛刚介shào

一一介shào

自己的徒儿,最后介shào

到了王侯,正好王侯目光迎来,朝着牛刚善意地一笑。

小王爷的热情有些出乎牛刚意料之外,热情得牛刚莫名其妙,连赤方也不禁有些侧目,要知dào

牛刚与小王爷之前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而那次见面,开始时,可是相当地不愉快,小王爷一拳,可是打了牛刚个半死。

“王侯,好名字,好气势!”牛刚硬着头皮地赞叹了一声,小王爷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让他受不了了,目光扫向师叔没看也是一脸的莫名,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三十六计,第一精髓,见势不妙,走为上。

“四爷爷,您和我师叔先聊着,下面挺热闹的,我过去看一看。”牛刚言不由衷道。

“果然是年轻人,按不住性子,精神头十足,去吧!”‘小王爷大手一挥,牛刚赶紧告退,逃也似的朝台下奔去,后面小王爷洪钟一般的笑声响起,听得牛刚心头一颤,足下更急,眨眼之间,便一头扎进了人堆了。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扎在人群中的牛刚根本无心观看那花里胡哨的不入流比武,眉头皱得紧紧,思索这小王爷那莫名其妙的热切,低声自言自语道,“小王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我知dào

!”身侧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顿时吓了牛刚一跳,侧头看来,赫然正是他的师父——龙山!

第二百七十二章 飞沙

“师——师父!”牛刚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刚才在主席台上没见到龙山的身影,他还兀自纳闷,却是没有想到龙山会混迹在人群当中.

“怎么,看到我在这很惊讶吗?”龙山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比武,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嗯,不!不——”牛刚很言不由衷地回答着,一句道出了他心中所思所想,说不吓人那是假的,不过还好见惯了龙山的神奇,很快心情平复下来,牛刚转头看了看四周,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全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精彩纷呈地比武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俩,于是牛刚小声问道,“师父,你知dào

什么?”

“自然是知dào

你想知dào

的了!”龙山的嘴角的弯度深了两份,扭过头来看了牛刚一眼,一眼好似将牛刚浑身上下都看得通透,看得牛刚有种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的窘迫。

“师父,你就别跟我兜圈子了,知dào

什么,您告sù

我不就结了!”牛刚耷拉下了一张脸,对于有这样以为鬼神莫测的师父,表示压力很大。

“呵呵——”龙山笑出了声来,“徒儿莫急,有点耐心,今日之内,自会见得分晓!”

说罢,龙山转身,离开了人群,竟是朝着主席台上行去,只留下牛刚在这边干瞪眼,不然就别说,说了又不说明白,云里雾里,将人的胃口高高吊起,实在是————太可恨了!

牛刚饱含幽怨地看了一眼龙山的背影,祝愿他能有所感应,惊起一身白毛汗。本来还想暗暗竖起一只在风中摇曳的中指,以抒发自己心中潮涌一般的情感,但想想还是没那胆量。

经师父龙山这么一打岔,牛刚思绪一乱,也无心在继xù

琢磨小王爷示好的用心了,转过身来,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投向了场中的比武。

沙飞那一场已经结束了,牛刚没注意看,也不知这小子是胜了,还是输了。这一场却是段浩上去了,对战的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长得却煞是粗壮地年轻人,两人自报了姓名,原来那人唤作陈彪。

“确实是长得很彪悍啊!”牛刚暗自点头,比较之下,段浩无疑显得瘦弱了许多。在不入锻骨之前,外在的强壮与否,无意是决定实力的一个很大标志,故而这一战,段浩并不被看好。

“耗子,加油啊!你小子若是输了,明年的零花钱就不要想了!”人群最前面,一个顶着大肚腩,红光满面地中年大汉卖力地叫喊着,引来周围的频频侧目。

“段师兄!”牛刚认得这中年大汉,不是旁人,正是段浩的父亲——段真德。

其实,作为赤方的徒儿,压力也是很大的。不仅要时常面对赤方这个喜怒无常,丝毫不给徒儿们留面子的师父,更有许多古怪地规矩要守。其中最令众弟子表示幽怨的一条,应该就要属入了锻骨境界,才有将赤方传下的功夫授徒的资格,禁令的范围甚至包括各自的后人。

锻骨境界又岂是那么容易修liàn

得到的,如此一来,赤方门下,十之七八,都涵盖进去。试想一下,自己拜得名师,却资质不第,学无所成,自然而然,要将自己遗憾在下一代身上弥补回来,文雅一点,这叫望子成龙。

那下一代谁来教呢?这就有些纠结了,自己不会,找会得人来教授,自是应该,可明明自己不仅仅是会,而且是大大的精深,甚至于比寻常的一些拳师都要明白,凭什么要那些二把手来教自己的孩儿,自己的儿子,自然是自己来教最放心。

于是乎,赤方的这样的门规,顿时引发了诸多弟子的极大不满,想要反抗一下试试,却是无人有这般的胆量,甚至于连赤方的八大嫡传弟子之一的胡去悲,都不敢违背,其他人有怎生地敢一试。

自己教不了,自然得招放心的人来教,亲近地人来教,众弟子的想法很一致,将目光投向了方去欢、徐去缺等人身上,其中又最属方去欢最受众师弟所青睐,一半以上都拜入了他这个宗师门下,譬如牛刚现在眼前这位段真德师兄的儿子——段浩。

“段师兄,要想马儿跑得快,又怎么能不喂马儿草!”牛刚挤到段真德身边,带着玩笑地语气说道。

“对!”段真德一拍宽大的脑门字,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来不及看身侧是何人出声,马上又大声地朝着场中正凝神戒备的段浩大喊道。

“耗子,你要是赢了这场,以后的零花钱可是加倍的!”

被陈彪压得有些颓然地段浩听得他老子这句,顿时精神头一震,居然忘记了还在比武,回过头来朝着这边确认道。

“真的?”

“比珍珠还真!”

父子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着,那边陈彪有些看不下去了,悍然出手,发动了攻击。

“小心!”段真德大声地提醒道。

噗通——段浩察觉地有些迟了,想要反击已经来不及,下意识地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滚出了一道弧线,绕出了陈彪的攻击范围,专门为了今日比武而换上的崭新练功服沾满了泥土,样子狼狈不已。

“卑鄙!无耻!那个混蛋教出了这样——”段真德爆红了双眼,捋起了袖子,就要冲出去,将那偷袭的陈彪教xùn

一番。

“嗯——”刚冲出去的段真德又被人拉了回来,段真德扭过头来,满嘴的吐沫星子已经预备好了随时喷发,一张年轻地面孔映入眼帘。

“小——师弟!”

能将他那近二百来斤的份量,一把毫无抵抗之力地拉回来的,除了牛刚,还能有谁?自然不会允许段真德冲出去出洋相,给师门抹黑了!

“段师兄,别急啊!”牛刚松开了段真德的衣襟,指着场中道,“你看,段浩也并不曾落下风啊!”

段浩一个驴打滚,虽然狼狈,但是却成功躲过了陈彪蓄势一发的偷袭,毫发无伤,趁着陈彪转身之际,双手在地上一撑,一跃而起。同时,右手一扬。

噗——一蓬黄沙正中刚刚转过身来的陈彪,顿时模糊了视线,他倒是反应也快,根本不予段浩反攻的机会。

“啊——”

大吼一声,俯身疾退,就如一只毒蛇般,走得都是‘之’字形路线,眨眼之间,已经脱离了段浩不知多远,面上的沙子也在后退之际,清理了个干净,视线恢复了过来。

啪!

“好小子,有我当年的几分机智!”段真德抚掌而赞,洋洋得yì

地看着四周,丝毫不觉陈彪偷袭可耻,可段浩回击这一下也并不是很光彩!

江湖对战,早已过去了那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对决的年代,成王败寇,只要能赢,管你什么手段。这就是武学没落时代的悲哀,若是谨守规矩,早就被人灭了不知多少回了。

那一手飞沙,文雅点还可以叫做‘神沙’,类似于乾坤一掷,不过比之那般洒生石灰,其实也就是半斤八两,不过却被江湖众人所接受,不似乾坤一掷那般的声名狼藉。

纵然依旧不似太过光彩,不过想到之前的陈彪趁段浩与他老子讲话之际偷袭,也就理所当然了。故而四周的人们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满,倒是大多如段真德一般,对段浩的机智,赞了两句。

“小师弟果然好眼光!”趁着两边重整旗鼓的档口,段真德扭过头来,朝着牛刚道,“给师兄断断,耗子这次有胜出的把握吗?”

“一半一半吧!”牛刚有些兴趣索然,随口答道,“那陈彪虽然在力量上胜过段浩,可在速度灵活上,却逊色于段浩,想要分出胜负,还未可知,算是势均力敌吧!”

“这样啊!”段真德不禁有些失望,握紧了拳头,暗自发狠道,“兔崽子,若是输了,可让老子怎么出去见人啊!刚刚人家沙飞就开出了个头彩,看长林那个得瑟样——你要是输了,老子非把你打得脱层皮!”

“段师兄,不比这么较真吧!”牛刚好笑地看着段真德发狠的模样,顿时起了别样地心思,故作神mì

道,“其实,想要段浩胜出,也并非难事!”

“嗯!”段真德动容,低声道,“小师弟,此话怎样?难道你有法子暗中相助耗子一把!”

“当然!”牛刚强忍笑意,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这个——”段真德有些意动,又有些犹豫,他倒是相信牛刚的话不假,小师弟进阶宗师之境的消息,他早已从师兄弟们口中得知。在常人看来,宗师便是有鬼神莫测之能,想要干什么做不到。若是真的小师弟暗中出手相助,在场的除了同为宗师级的高手,还真没人能看出破绽。偏偏这会他们有大多数坐上了主席台,离这边有段距离。

“还是别了吧!”段真德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拒绝了牛刚的诱惑,他是想自己儿子胜不假,可也希望他胜得正大光明,若是靠小师弟手段胜了,他也不觉脸上再有什么光彩。

“别介!师兄,你听我说完,不是你想得那样!”牛刚低声在段真德身旁耳语了一番,换回来的却是段真德怀疑的目光。

“这样能行嘛?”段真德表示质疑道。

“听我的没错!”牛刚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圣斗士——浩.段

“耗子,留神点给老子听着,别再被偷袭了!”段真德扯开了嗓子,旁若无人地大声喊道“好好地打,现在行情见长了,你要是赢了,无论你想要什么,老子都依着你!.”

“那个——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买什么雷牌的大摩托,听好了,赢了这场就买!”

“是哈雷摩托!”小叶不知何时窜到了段真德的身后,小声地提醒道。

“对!哈雷!”段真德接着大声喊道,“反正别管什么雷了,只要胜了,就是你小子想要买地雷,老子也一定给你弄来!”

啪!

“别嚷嚷了,不嫌丢人啊!”一位花白了两鬓,长着一小撮山羊胡的老者记到了跟前,朝着段真德脑袋瓜上就是一下,好不客气地训斥道。

“谁他——刘师兄!”段真德的暴脾气顿时被一盆凉水浇灭了似的,讪讪道,“我这不是个孩子打气嘛!”

不用说,这位山羊胡老者也是赤方坐下一弟子,唤作刘白手,拜师地时间相当早,除了方去欢八人外,没几**过他,在众弟子中威信比较高,刘山正是他的老来子。

“有你这么打气的嘛!”刘白手毫不客气地喷洒这唾沫星子,压得段真德抬不起头来,“让段浩好好打不就行了,用得着你在这胡咧咧,你这纯粹就是在捣乱!”

“怎么是捣乱呢?”段真德毫不犹豫地将牛刚出卖了,用手指着他道,“都是小师弟叫我这样说的!”

“小师弟!”刘白手一怔,这才注意到一边忍着笑意地牛刚,顿时语气一缓,“小师弟,不在主席台上待着,到这来瞎捣乱干嘛!”

“我可不是捣乱!”牛刚摇头笑道,指着比武场,说道,“你们看,这法子不是很有效嘛!”

比武场上,段浩与陈彪隐隐地围绕着一个丈许大圆不住地游走,警惕而又敏锐着目光上下直扫,飞快地寻找这对方的破绽。

段真德的喊声传来,段浩的耳朵竖得直直,听得‘无论你想要什么,老子都依着你!’时,还好点,只是呼吸粗重了几分,可当那一声‘哈雷摩托’传来时,段浩顿时热血沸腾了,一双眼睛都隐隐泛起了绿光。

“哈雷摩托!我的哈雷摩托!”段浩嘴中来回念动了几个来回,似是在确认什么,然后,只觉得一股子力量凭空爆fā

了出来,满腔沸腾地热血化作一声怒吼迸发而出。

“老子跟你拼了!哇呀呀——”一声怒吼,段浩足下一蹬,箭射一般地朝着不停地寻找破绽地陈彪冲去,双手张扬挥舞,整个人释fàng

出一股子一往无前,有你没我的疯狂气息,好似疯魔了一般。

“啊——”看着对手突然发疯似的冲来,陈彪丝毫没有准bèi

之下,被段浩疯狂地气势所摄,居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这一后退,顿时再也回转地余地。

段浩扑来,当下飞起一脚直踹,陈彪也不是怎么想得,居然没有躲闪,也不反击,而是双手挡在胸前,想着硬接下来。

嗵!

段浩这一脚又是全力而发,又是飞扑而来,借着冲势踢出,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加了上去,手臂的力量如何能抵得上大腿,尽管陈彪比段浩强壮了许多,但这一脚,依然是毫无悬念地,陈彪被段浩一脚踹得差点人仰天摔倒。

段浩顿时得势不饶人,见得陈彪挣扎地要起,立马又是飞起一脚,直直地朝着陈彪的腰眼踢去。

噗通——陈彪借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一脚的袭来,强自扭转地身子躲,万幸擦边而过,但他人也顿时没有了支撑,倒在地上。

“呀地还敢躲——”段浩大喝一声,眼中冒着光火,疯魔一般地再次出脚,还是朝着陈彪的腰眼踢去,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认准了一处,左右开弓,连坏出击,一边直踹,嘴中还一边嚷嚷:“躲,躲!老子叫你再躲,老子的哈雷摩托啊!”

陈彪这下可是到了血霉了,段浩的出脚一脚比一脚急,根本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一脚接着一脚,间不容发,居然没有一点反抗地余地,除了在地上打滚外,完全什么也干不了。

打到了这个份上,胜负已经不再有任何悬念了!

“这——这是——”

周围观战地人群看得愣怔了,怎么也搞不明白,分明不被大家所看好的段浩,怎地突然跟打了鸡血一般,嗑药似的雄起,转眼之间,战况急转之下。

不禁其他人看傻了眼,就连当事人的生生父亲,都在那边忍不住地要揉揉眼睛,扭头朝着同样有些愣怔地刘白手和一直憋着笑意地牛刚问道,“那——那是我家耗子?”

“不是!”牛刚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然后凝重道,“那是爆fā

了小宇宙的圣斗士——浩.段!”

扑哧——牛刚再也憋不住了,笑出了声来。

“嗯!”段真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小师弟的玩笑话,顾不得再与牛刚费什么话,转过头来,朝着比武场就是一阵狂喊。

“耗子,好样的,加油啊!踢死他——”

“加油,别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把他给老子踢出场去——”

“哎,哎,差不多点行了!”刘白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打了快有了疯魔的趋势段真德一拳,“不嫌丢人啊!”

段真德丝毫不觉,依然卖力地给段浩打着气,周围己方的人马反应过来,居然被段真德带起,一起为段浩呼喝起来,一时间,竟是声势无双,稳稳地将对面有气无力地加油声盖了过去,连主席台上闲聊的众高手,都被惊动了。

而场中的段浩也没有让为他呼喝的众人失望,一鼓作气,连环出脚,任凭那陈彪在地上如何打滚躲闪,就是摆脱不了身后段浩的追逐,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之下,陈彪一路被段浩赶鸭子似的,居然赶出了比武场,而且临下场时,段浩终于一脚踹中了陈彪腰眼,把他踢闷过气去。

“赢了!哈哈——赢了!”这边的人群中发出排山倒海的庆贺声,而对面则如霜打茄子一般,接连两场,场场不利,尤其是这一场,本来稳赢的局面,可谁知——“哈哈——”段真德狂笑笑着转过身来,得yì

朝着身旁的的一些师兄弟还有后辈弟子炫耀道,“那是我家的耗子,我的耗子,好小子,有老子当年三两分的风采!”

“别往自己脸上抹泥了,就你当年——啧啧——”刘白手有些酸酸地地说道,“要不是小师弟给你出主意,你儿子能赢嘛!”

“那不赢还咋滴,这就是实力,去欢可是跟我说了,这两年我家耗子拳法进步神速,说不定——”段真德一脸臭臭地表情,鼻孔都能朝天了,故yì

拖长了语调说道,“说不定几年后,我段家就要出一位锻骨高手了!”

“哼!”刘白手鼻孔中哼了一声,强自说道;“我家小山子也不差,下一场就该他了,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刘白手转身朝着人群的另一边挤去,刘山正在那里预备着上场,可以想象,等待刘山的,将是刘白手何等的‘殷切期望’。

而这边,一看刘白手师兄被自己气走了,段真德顿时如同打了一场打胜仗般的,浑身都有些轻飘飘的了,但还没真得飞起来了,赶紧地变脸似的,朝着牛刚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小师弟,神了,真有你的!哈哈——那臭小子果然胜了!”

“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牛刚笑着摇头道,“还是段师兄你豪气,舍得破费!”

“一辆哈雷摩托可是好几十万呢!”小叶有些艳羡地说道,“自打看了那部叫《灵魂战车》的外国电影之后,耗子可是眼红哈雷摩托不少日子了,要是我老子也舍得给我买一辆,我也要拼命了!”

“哎,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段真德大手一挥,说道,“老子挣得钱,以后还不都是他的,以前是怕他有钱学坏了,这才限着他花钱的,要是他争气了,别说一辆哈雷摩托了,就是十辆,老子也给他买了!”

牛刚点点头,师兄们对子弟们的家教却是挺严,最起码牛刚平时于小叶他们一个个接触下来,也没发觉与平常人家有什么不同,丝毫看不出他们之中好些个家资亿万,是实打实的少爷。

“十辆?别别,一辆就够了,爹啊,你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不许耍赖的!”段浩兴冲冲地找他老子兑现许诺,听到了刚刚段真德说得话,赶紧道。

“放心,明天你去挑好了吧!选上那个算那个!”段真德没好气道,“一头转进钱眼里了,还真教你小师叔给说着了!”

“真的!”段浩心情大好,上去就给了他老子一个熊抱,大声道,“我的好爹爹,爱死你了!”

“这臭小子!”段真德一把退开了段浩,拍了拍段浩身上的泥土,眼中竟是有些湿润了,而段浩却是兴奋地扭头光顾着跟小叶几人说话了,没有注意到。

“说来也怪了,那陈彪看似长得粗壮,原来就是怂包蛋一个,我这边一冲,他立马就软了下去,真不继事!”

“得了吧,这叫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为了那辆哈雷摩托都不要命了,那陈彪能不怕你的嘛!”小叶说道。

“嘿嘿——”段浩摸着脑袋幸福地傻笑起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馋虫 自来熟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比武也要有个比武的样子,一片散沙,乱七八糟,谁想上就上,这怎么能行?

早在筹划之初,郭有道等就联合小王爷那边主持此类杂事的几人,定下计来.

按照小王爷与赤方最初的想法,那是行古法,也就是所谓的打擂台来得痛快。不过打擂台为了避免发生车轮战,就要Lang费许多时间了。最后两边一合计,干脆照着寻常体育比赛的法子安排吧。

于是每个参加比试的弟子的手中都随机拿了一根刻有编号的号牌,和自己相同编号的,就是第一轮的对手了,而那号牌上的编号也同时出场比武的次序,一轮比试完毕,再以此类推进行下一轮,最终角逐出冠军。

虽然现在比赛的只是一群年轻弟子,甚至于这种低层次地战斗让真zhèng

的高手看来兴趣索然,但得胜者的奖品不可谓不丰厚,光是现金奖励就让这群被管教得紧紧的人儿们晃花了眼,而据说,最后的冠绝更是有赤方与小王爷各自送出的神mì

惊喜大礼包。

“小师弟,你说这场刘山胜算怎么样?”比武又开始,刘山的对手是郑家的一个子弟,名字叫什么来的,牛刚早就忘在了脑后,而段真德却是一脸的兴奋,转过头来,朝着牛刚问道。

段浩这会早就挤得不见了踪影,想是养精蓄锐准bèi

下一轮去了吧,小叶几人也不在了,说话也就轮上他们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赶紧临阵磨枪去了,跟前也就剩下牛刚与段真德两人了。

“不好说啊!”牛刚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这种比武是在是让他提不起精神看来,这才想明白,怪不得方去欢、徐去缺等一个个都在主席台上待着不下来,一方面是陪两位师长,更多的想来是就是看不过这些个花拳绣腿似的比试了。

“我看也挺悬!嘿嘿,刘师兄这会该骂娘了!”段真德怪笑了两声,显然是有些误会了牛刚的意思。

不过,此刻场上的刘山的情况也确实有些不妙,那个郑家子弟的步法诡异得很,好几次刘山都是差之毫厘地躲过了他的攻击,境况越发地岌岌可危。

刘白手在另一头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终究是还是不比段真德,拉不下那个脸来大声叫嚷,给自己的幼子打气。

“那就是郑家绝学——蜈蚣步!”牛刚抬头看了一眼场中,随后又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暗道,“步法虽然不错,但也要看是什么人来使,这步法——啧啧——”

那郑家子弟使得将刘山逼得险象环生的蜈蚣步法,在牛刚眼中,简直就是如破革败絮一般,到处都是破绽,随手可破,可是换做郑元芳那般高手施展,牛刚攻击现在看到的破绽,那就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咦!好香!”牛刚鼻子一动,一股股美妙的气味飘散过来,回头一看,有服wù

员已将主席台上三张圆桌上瓜果撤去,一盘盘美味珍馐跃然桌上,肆无忌惮地逸散地阵阵异香。

“云朵鸡片、无花水鱼、千山净月、还有怪味烤鸭——”牛刚的鼻子灵敏地都快成妖了,居然将香味混杂的菜肴一一辨别了出来,“好家伙,这都是去欢师兄的招牌菜,没见他下厨啊,难道去欢师兄会分身术不成!”

牛刚的口水都快流出了,一如既往的传统,得知今天中午有大餐,他的肚子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空下了,不闻还好,这一闻,肚子里的馋虫立马就开始造反了。

咕噜噜——不知dào

的,还当时打雷呢,真的倒是把离牛刚最近的段真德吓了一条,扭过头来,哪还有牛刚的影子,疑惑地摇摇头,还当是自己听错了,随即精力又被紧张激烈的比武吸引了过去。

而此时的牛刚,早已挤出了人群,直直地朝着主席台奔去,段真德他们心都在比武上,没心思吃饭,可是牛刚看了两下早就看得有些无聊了,一看到上菜开饭了,哪还能忍得了!

主席台上。

“呦,鼻子够灵的,菜一上起,你就回来了。”方去欢一回头,正好kàn

到了火急火燎冲上来的牛刚,好笑道。

“还是去欢你的招牌菜魅力大,小师弟吃过一回,就再也忘不了!”方去晴指着牛刚笑道,“急什么,又没有与你抢!”

“嘿嘿!”牛刚干笑了两声,看了看四周,注意到自己这边的人不多,松了一口气下来,转而道,“师兄会分身术不成,不见你下厨,可是这菜光闻味道就知dào

和你做得一般无二。”

“呵呵——”方去欢笑出了声来,看摸样很是自得,说,“这次小王爷寿宴,是我长子方宽做得主厨,得了我厨艺的七分真传,自然是不错了!”

“七分?不止吧!我看最少得有九分!”牛刚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赞叹道。

“哈哈!谬赞了!谬赞了!”方去欢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夸他,可是看来牛刚的称赞还是让他很是受用,比称赞自己还高兴,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看到牛刚还没坐下,赶紧招呼道,“小师弟,这边来做,还有一个空位!”

“别!别!我坐这桌就行了!”牛刚赶忙摆手,开什么玩笑,方去欢那桌是主席,赤方和小王都在上面,都是没有什么穷讲究,换做平时牛刚自然是当然不让地就坐上去了,可是小王爷那突如其来的示好,一直让他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刚才就已经吓得他落荒而逃了,这回又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也好,你就做那桌吧!”方去欢笑容一僵,好似看到了什么,顿时不再坚持,微微一点头,赶紧回过头去,好似要回避什么,身子再也不敢往回扭了。

“师父!”牛刚察觉到了方去欢的异样,扭过头来,一眼看到了师父龙山。不经意间总是将他忽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牛刚见怪不怪,正好龙山左手边位置还空着,牛刚坐了上去。

“师兄,你看这道菜,唤作豹狸烩三蛇,也叫龙虎斗,这可是一道粤系名菜,有些年没有尝过了,你是不知dào

啊,在海外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穷讲究,不能吃猫啊狗啊的,也不知谁他娘那么矫情,说什么宠物是人类的朋友,那群化外蛮夷,五百年前还茹毛饮血,什么没吃过,现在开化了,一天到晚装得跟什么似的——”

牛刚眉头狠狠地一跳,面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慢慢地扭动僵硬的脖子,龙山右手位置坐的赫然正是梁开,而此刻正与龙山聊得火热,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自来熟,一个人在那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说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那叫一个唾沫飞溅!

“梁师兄,你叫他什么?”牛刚朝着梁开招手,确认似的问道。

“师兄啊!”梁开侧过头来,朝着牛刚浑不在意道,“小师弟你还不认识?也对,你才跟着师父几年啊,再说师父有封山二十几年。好些师兄你还认不得也属常理!”

“咦!”牛刚一瞪眼,心道,“不对呀,师父不是没在师叔徒儿们前露过面,可梁开师兄怎么——更不对了,就算要叫也该叫‘师伯’才对,怎么叫上‘师兄’了?”

牛刚顿时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而梁开接下来了话,顿时让他疑虑尽消了。

“别说是你了,我都有好些不认识,我拜入师父门下两年,就随着家里移民了,后来拜如师门的师弟们,基本上都不认识,还有好些一早出师的师兄们,也从来没见过面,就好比这位师兄来说,对了,师兄,我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小弟梁开,见过了!”

“好说,我叫龙山!”龙山笑着点点头。

“姓龙?这姓可是少见,好名字,这些天闲着没事,找来了两本闲书看看,好家伙,主角名字一个比一个霸气,姓龙的就有好几位,像什么龙啸云、龙一、龙傲天——”

“是嘛!”龙山听着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

“怎么不是!”梁开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师兄平常不怎么看那些闲书是不是,其实无聊的时候捡一两本来看,还真是挺打发时间,我这两天看得一本叫《***》的小说,主角他还就姓龙,写的还真是不错,你听我给你讲讲——”

两人聊得火热,倒是把牛刚凉在了边上,牛刚几次欲言又止,从外表上,作为赤方的师兄,龙山的确是显得太过年轻了,怪不得梁开一见面就会误会了,不过师父不解释,牛刚也没胆子揭破,乐得糊涂算了,就是不知等日后,梁开知dào

了自己当作师兄、聊得火热的龙山,其实就是一直神mì

莫测的师伯,又会作何感想?

桌子很宽大,坐下十几人人绰绰有余,这会好些人都在下面看比武没回来,只有赤方、小王爷在座的那张主席上坐满了人,其余两席都空出了好多,都是一帮子武人,没什么穷讲究,活到了小王爷、赤方这个岁数,更是什么都看开了,干脆就开吃了,懒得招呼下面那帮子看得正兴起的人。

牛刚拿起筷子,埋头就是一阵生吞猛咽,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一般,看得一桌上的几位师兄们摇头直笑,也不说什么,兀自斟满了酒杯,跟左右干上一个先,再开吃。有相熟就坐在跟前,和龙山、梁开一般,边喝着小酒,边就着菜肴,一边聊了起来,与牛刚相比,无疑是文雅了许多。

第二百七十五章 虫儿酒

斗兽场,主席台上,赤方与小王爷两人动筷,地下人也纷纷开始,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不知dào

还当全是一群好兄弟,根本看不出这一帮子人临到晚上,就要抽刀子动枪,好生地较量比试一番.

小王爷与赤方两人桌前酒杯斟得满满,要说两人也都是那类嗜酒如命的酒中豪杰,可是除了最开始一干徒儿们敬酒,两人喝了痛快地饮了一杯下去之外,后面光是在那动筷子吃菜了,半响才是端起酒杯来上一口,真好似改了性子一般。

真实情况自然不是这样的了,最终还是小王定力不足,终于按捺不住,端起酒杯来,似是幽怨道。

“大方子,你个老秃驴,好生地不地道,我当你给我办寿宴,是要临走送我一程,会出些血本,闹了半天,原来还是拿这些马尿糊弄我——”小王爷晃着杯中晶莹的酒水,白瓷酒杯好似蛋壳般薄,照在日光下,都能照射出人影来,就是不知dào

到了夜间,是不是也如传说中的夜光杯一般,放射光芒。

“马尿?”赤方轻轻地一闻杯中的阵阵醉人酒香,好笑道,“那你别喝啊!五十年陈酿的汾水老白干,这若也是马尿,那你平日里喝着是什么,难不成喝的还是金子?”

“别打岔,你知dào

我说得是什么。”小王爷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将酒杯扣到桌上,“五十年陈酿的汾水老白干不错,可是比起你的那些珍藏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能比得了!”

“呵呵——”赤方闻言而笑,顾左右而言他,“来,来,满上,干,今天这天气不过,天公作美,万里无云,晚上定然也是漫天的星辰,真好咱们徒儿们放手一战!”

“你个抠老西儿,跟你哥哥一个模子了刻出来的,也不知你攒着干什么,以后带进棺材不是,我都时日无多了,你日后想敬我,也只能是在坟前三尺了!”小王爷语声悠悠,虽然百无禁忌,却是说不尽的落寞,让人心中不禁起了同情之意。

“你别跟我在这装,孩儿们可都看着呢,还当是我欺负你怎么的!”赤方眉头一皱,尽是丝毫不为动,“别说我了,难道你没有珍藏嘛,你一件没往出拿,就像套我老底,做梦!”

“哈哈——”小王爷抚掌大笑,洪钟般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连一直埋头苦干的牛刚都不禁停了下来,抬头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哈哈——我可就等你这句话了!”小王爷一收笑声,转头示意刘大风道,“大风,去拿车里那些酒吧!”

“嗯!”刘大风应了一声,离开座位,一眨眼就走得不见了人影。

“大方啊,我这次可是把我的珍藏一件不拉地拿来了,一直叫你大方,临了,可别忘我看了你的小气!”说罢,小王爷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赤方。

“你——”赤方一时语塞,指着小王爷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似是终于拜下阵来,没好气道:“你个小柱子,一辈子占我便宜占上瘾了,拿你的那破酒也想抛砖引玉,也罢,谁让咱比你大,也就再让上你一回,去欢,叫宽子也上吧!”

“好大方,原来也是早有准bèi

,不过你可拿些次品来糊弄我,我这只舌头可是酒池打过滚的!”小王爷道。

不一会儿,去地下车库去酒的刘大风抱着着一纸箱子酒回来了,而方去欢长子方宽也捧来了一个泥封的酒坛子。

刘大风从纸箱子中取出了一瓶显得包装老旧的五粮液,想是出厂了不知多少年月了,被小王爷买下藏起,打开瓶封,刚想给小王爷斟满,却见小王爷拿手遮住了酒杯,挥手道。

“那些你们全分了吧,我喝大方就成了!”

刘大风顿时一愣,心道:“赤方前辈的酒难道真有那么好,惹得师父连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好酒,现在都不屑一顾了?”

不提刘大风的心思,却见赤方从方宽手中接过了泥封地酒坛,也不拍开,而是托在了掌中,一阵地感慨叹息,不知想起了什么。

“嗨,我说,你倒是开坛啊,这酒有什么说头没有?”小王肚里的酒虫早已闹翻天了,看得赤方不动弹,忍不住催促道。

“急什么,既然取出来了,就是让你喝个够!”赤方皱了皱没有,看了看小王拿来的所谓‘珍藏’,露出一阵肉疼之色,“早就知dào

你没憋着什么好,你能藏什么好酒,哼!”

“好了,三哥,我知dào

错了还不行!”小王爷一心急,连平日不大叫的‘三哥’都喊出来了,可见赤方的美酒诱惑有多大。

噗——赤方伸手一拍,抹去了泥封,小王爷立马深深一吸,仿佛要将那逸散而出的酒香一丝不漏的全都吸回来,可是吸了半天,一点意料中的奇香也没吸到,不由皱起没头来,奇怪地朝着赤方看去。

“哈哈——”赤方脸上堆出了怪笑,看得小王爷吃瘪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几分,“这酒可不是用来闻的!”

赤方手掌捧着酒坛,没有立即给小王爷满上,而是微微地摇晃起来,小王爷一看便明白了,有些酒想要喝得好,之前多是要进行许多的步骤,而越是这般,酒的滋味自然也越是美味,小王爷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黑漆漆的坛口,耳边酒水“哗哗”作响,听得他口中生津,不住地吞咽,鼻子微微抽动,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想要闻到些什么。

一轮生吞猛咽下来,牛刚的肚子填满了几分,不像原来那般敢饿狼似的,此时见得赤方捧着斗大的酒坛,目光不由也被吸引了去,那坛酒说来还是他从后山某处亲手挖出的,赤方珍藏的美酒大多也都是那般埋在山中某个不知名处,接受地气洗刷。

“这酒我把它唤作‘虫儿酒’,若是封入地下,每隔三十六载,便会有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发生,故而这酒也分了三品,下品三十六载,中品七十二载,上品一百零八载,两两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那下品与上品比,那便是仙凡之隔!”

“果真!”小王爷脸上露出了神往之色,虽然‘虫儿酒’的名头,他还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出自赤方之手,定然是是有其不凡之处。

“至于这坛酒嘛!”赤方看了小王爷一眼,半响没有出声,专门吊起了小王爷的胃口,在他满心希望,最不济也是坛中品的时候,赤方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轻轻道,“连下品都不如!”

“好——下品都不如?!”小王爷刚要拍手称赞,慢上了一拍,终于反应过来,一阵错愕,似是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般。

“下品都不如!大方,你拿我寻开心不是,你——”小王爷一拍桌案,差点给拍翻了,顿时把正喝着欢快的一种徒儿吓得不轻,纷纷侧目,看看这两位又闹什么。

“没事,你们继xù

喝你们的!”赤方一挑眉毛,责怪似的看了小王爷一眼。

“吃你们的!”小王爷压下了心中怒火,朝着自己的徒儿们也喊了一声,桌上顿时有热闹了起来,倒是让等着看好戏上演的郑家兄弟,再次大失所望。

“你给我说明白,不然今天别想好,我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没几天活头了,你怎地还如此拿下品都不如的酒来糊弄我,你让我走都走得不安心啊——”小王爷明白武力值上压不过赤方,顿时打起了苦情牌,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死说事,吃准了赤方耳根子软。

“你倒是给我机会说啊!”果然,赤方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解释道,“虫儿酒是我当年玩蛊虫时,灵机一动自创的,到现在也不满三十六个年头,总共也就三坛,这一坛还是年份最久的,已经三十五年了,明年正是酒成之日,其余两坛一坛二十五年,一坛二十八年,想要再喝,可是得等老年头了。为了你的寿宴,我可是亏了老本了,就差不到一年,还是被我取了出来,我还没跟你急呢,你还嫌他下品都不如!”

“原来如此!”小王爷点头,怪不得赤方开坛之前,一阵地长吁短叹,而他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可惜之色,“那你不会拿别的,你以前没事就爱酿酒,不知做了多少,何必非得取这一坛出来,还落个下品都不如!”

“嘿嘿!要请你喝自然地喝最好的,别看它下品都不如。”赤方脸上笑意一现,道:“保准你喝了一口虫儿酒之后,黄泉路上,都忍不住要往回跑!”

话一说出口,赤方就后悔了,小王爷可不正是即将要步上黄泉路了,不是犯了忌讳!

“哈哈,我正要上黄泉,正要看看这虫儿酒如何美妙,馋得我都要往回跑了!”小王爷笑道,浑然没有在意什么,让赤方松下一口气起来,然后手中摇晃着酒坛一停,说道。

“正巧,成了,这虫儿酒的第一杯,就由你来尝吧!”赤方笑道。

小王爷赶紧端起酒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被赤方夸得如此神乎其神的虫儿酒,到底有何奇妙之处,桌上的刘大风、方去欢等人也停下了筷子,纷纷侧目,刚刚众人虽然看似喝得自在,其实注意力一直就在赤方与小王爷二人身上,他俩说得的,早就在众人之耳了。

哗啦啦——在赤方的控zhì

下,一道绿线从坛口射出,飘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翡翠之柱,一滴不拉地全数进了小王爷的白瓷酒杯当中,至杯口三分处,翡翠之柱戛然而止,,复化作了一道绿线,收回了坛口。

众人的目光随那道绿线的消失,移到了小王爷的白瓷酒杯当中,只见一洼绿水在杯中轻轻荡漾,激起白色泡沫半响不曾散去。

众人的目光中顿时露出阵阵的怪异,而小王爷的脸色也难看地如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

怎么说呢?那一抹绿意,一抹白沫,让人不仅想起了那样的‘美妙’诗句‘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让死水酵出一沟绿酒,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第二百七十六章 第一杯

恶心!对,没错,就是恶心,若是非得在恶心前面加某些词汇来修饰的话,可以在‘很’、‘太’、‘非常’、‘十分’等中摘取.

刚刚赤方倒酒时,看着酒柱色泽还很艳丽,犹如翡翠雕琢一般,可是进了酒杯里,立马就原形毕露了,肉眼可见的速度,翡翠一般液体眨眼之间变得浑浊起来,好似有什么物质在急速地扩散,混杂了油质,变得绿油油的,油腻得让人浑身添堵,嗓眼里好似卡了什么东西一般,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地要把活人闷死。还有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沫,白得森白,居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哪是美酒,说是烂沟里的腐朽之水,也不会有人怀疑!唯一万幸的是,至始至终,酒水都没有一丝气味逸散而出,好似清水一般。到让小王爷等人放下心来,确定了杯中之物不会是真是臭水什么的。

“嗯…大方,似乎….应该是拿错了!”小王爷端着酒杯,在赤方期待的目光下,还是没有勇气将这杯绿酒饮下,善意地说道,“别开玩笑了,赶紧将真东西拿出来吧!”

“没有,就是它了!”

赤方眉头皱了皱,认真道,“应该是年份不到的关系,若是在地下埋足了三十六载,虫儿酒应该会一直保持剔透的翡翠之色!”

“原来如此。”小王爷点头,但还是没有将这杯酒饮下,而是递到了赤方跟前,说道,“既然是酿造出第一杯虫儿酒,还是大方你来吧,我就不与你争了!”

“哎!”赤方拿还没放下的酒坛一档,道:“说好了第一杯是由你来的,我怎能出尔反尔呢!”

“这酒是你亲手所酿,第一杯舍你其谁,正好一品酒性,做出一番评价,让我等见识一番!”

“好说,你看我不是还捧着整整一坛,足足二十余斤,我怎么没了喝得,说了第一杯给你,这第一杯就一定是你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推脱起来,也不是赤方是真心要送第一杯酒给小王爷品,还是他自己也得这被绿油油的虫儿酒不自信,反正小王爷看了这杯酒那恶心的颜色,怎么也不敢先尝。

噗哧——“哈哈哈——”牛刚禁不住突然笑出了声来,心道:“我还当小王爷乃是神话一般地存zài

,没想到原来也会被区区一杯酒吓得后退!”

从小就听惯了小王爷的故事,第一次见面时,初入锻骨的满满自信又被被小王爷那简简单单一拳打得支离破碎,在牛刚的心中,小王爷形象那叫一个‘高大全’,简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甚至牛刚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但一见小王爷,还是隐隐地有一种畏惧存zài

,还没有从小王爷那一招恍若大厦将倾的沛然之威中走出来。故而,才会发xiàn

小王爷对自己突然热切示好之后,下意识地逃开。

可是而今,看着小王爷与赤方师叔有说有笑,会故yì

打起悲情牌来挤兑赤方,尤其是现在不敢喝那一杯绿酒,两人很是滑稽地相互推脱,牛刚这才惊觉,原来是小王爷也和他一般是个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喜也有怒,有勇亦有畏!

于是,牛刚忍不住笑了,笑得是小王爷与赤方,笑得更是他自己。

“刚儿,你笑什么?”

赤方略带不快的声音出来,牛刚笑声戛然而止,抬头看来,却见不止赤方,连同他们那一桌子满满的人,小王爷徒儿们占去的那一桌上的人,甚至还有自己这一桌上的人,包括了他的师父龙山,此时此刻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那叫一个众目睽睽,一丝冷汗从牛刚的额角滑落,有一个很贴切地词来形容此时此刻的他,唤作‘乐极生悲’。

众人可是一直都在关注这小王爷手中那杯绿酒,早就停下了吃喝、闲聊,气氛近似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余下小王爷和赤方两人在哪相互推脱敬酒,偏偏这会牛刚旁若无人地‘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岂不是就和在午休时放鞭炮一般扎耳,怎能不惹起众人的关注。

牛刚分明从众人古怪地目光中读出了‘勇气可嘉’、‘有你的’之类的幸灾乐祸的意思,其实看着小王爷与赤方两人将一杯酒拖来拖去,想要发笑的可是大有人在,都是在暗暗忍耐,表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个胆敢如牛刚这般直接笑出声来。

“没…没笑什么!刚刚吃猛了,嗓子里卡东西了,终于咽下去了,所以庆幸地笑了笑。”牛刚擦拭这额角的冷汗,这样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嗯,你说你这孩子,又没有喝你抢,吃那么急干什么!”赤方点点头,责备道。

“信了,师叔居然信了!”牛刚眼睛一瞪,刚刚想出的后续补充堆在嗓眼里,不上不上,那样牵强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偏偏赤方听后,居然他就信了,难不成师叔是这般好糊弄的?

当然不是,牛刚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师叔有阴谋存zài

,果不其然,牛刚心中刚刚反应过劳,就听得赤方对着小王爷说道。

“我俩谁也别挣,干脆将这第一杯虫儿酒让给别人吧!”

“好主意,那让给谁呢?”小王爷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说罢,两人饶有兴趣环视一周,在众人身上打量了一圈,似乎就是在挑选着谁来这第一杯虫儿酒,吓得众人纷纷低头,想要闪躲,但是又不敢做得太过,引得两人的注意,拿杯酒两小王爷与赤方这个亲手酿造之人不敢尝,谁还敢去一试。

当两人目光扫过牛刚之时,牛刚顿时感觉到了头皮炸裂,一种不妙的预感顿生。

“正巧了,刚儿不是刚刚被食物卡住了嘛,虽然现在咽下去了,想来还是有些难受,就用这杯酒来润润嗓子吧!”赤方似是刚刚醒悟到了一般,煞有其事地说道。

“嗯,我看也成!”小王爷顺之如流,将酒杯朝着牛刚方向一递,说道,“刚儿,还不快来,这可是四爷爷舍不得喝给你留下的的!”

“鬼才愿意来喝!”牛刚满头的黑线,想要直接拒绝,可是赤方一个眼神瞪来,牛刚顿时噤若寒蝉了,求助地目光望向师父,龙山早就将身子背过了他去,和梁开一起,两人不知又谈起什么有趣的话题,再一看其他人,一个个正目光灼灼地看着。

骑虎难下啊,你说你笑个什么劲啊,遭了现世报了吧!牛刚心中暗暗自责道,这么多人看着,无论如何也能坠了自己的名头。

“好!我喝!”牛刚心中凄然,暗自一咬牙,不就是区区一杯酒嘛,喝就是了,以他的现在的修为和体质,那就是一杯牵机毒药,也奈何不了他,有何惧区区一杯就是看起来有些恶心的绿酒!

牛刚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三两步间走到了小王爷跟前,接过那一杯虫儿酒,在小王爷与赤方期待目光下,在众人灼灼目光之下,一饮而尽,倒杯示意点滴不漏。

“什么滋味?”

“好喝嘛!什么感觉?”

赤方与小王爷两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牛刚将酒杯还了回去,吧唧了两下嘴巴,摇了摇头,疑惑道:“没什么滋味,连点酒味都没有,淡淡的,就和凉白开没什么两样,师叔,你确定这是酒嘛?”

“怎么会?”小王爷不可置信道,继而朝着赤方问道,“大方,怎么回事,不是这坛酒酿毁了吧!”

啪!

赤方猛地一拍掌,笑着对小王爷说,“没错、没错,虫儿酒就是这般滋味,它的美妙之处,不再于口味,而是它入腹之后,给人带来的奇妙感受,这虫儿酒可是后劲十足啊!”

“真的!?”小王爷半信半疑道。

“有了,肚子里还真有一点不一样了,好像有一团火慢慢烧了起来!”牛刚突然出声道,随之他的脸上现出了两团红晕,好似平时女儿家害羞一般。

“还有呢!”赤方急急问道。

“那团火越烧越厉害了,越烧越厉害,好烫——”牛刚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迷糊,却又清醒无比,突然间,浑身一颤,惊声道,“咦!突然散开了,浑身上下都是,好热!”

小王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看来恶心虫儿酒会有如此神奇效果,可是看牛刚的样子,分明不像是在假装,而一旁的赤方,却是拍拍那一坛子虫儿酒,露出了自得笑容。

“有些痒了!”牛刚继xù

感受这身体的变化,说道:“也不那么热了,变凉快了!”

“呀呀——不行了,不行了,好痒,痒死了,好像有无数虫子在啃我的骨头,不行了,受不了了!”眨眼之间,牛刚的境况急转直下,双手朝着身上乱抓,但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下意识地,浑身一震。

吼吼——雷音迸发,浑身地骨骼以肉眼不可察的微小振幅震荡起来,至刚至强的雷音,瞬间就将体内的一切异物震成了碎末,而牛刚的身上的奇痒终于停了下来,顿时浑身包裹在一种奇异地感觉当中,舒爽地禁不住要呻吟出声来,浑然飘飘欲仙,不能自抑。

“好爽!”牛刚大喝一声,抬起头来,已是双眼迷离,满脸的涨红,足下也有些虚浮,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浑似生生倒灌整整一大坛酒般,才会有如此的醉态。

“好酒,好酒,师叔,再来一杯!”牛刚口齿模糊,刚刚一杯酒下腹,就忍不住再来讨要,真如赤方说得那般,喝过之后,就是上了黄泉路,也忍不住要逃跑回来,再饮一杯!

第二百七十七章 第二杯

“师叔,再给我来一杯!”牛刚醉眼迷离地朝着赤方讨要道.

“不行!”赤方果duàn

地摇了摇头,皱眉道:“虫儿酒后劲十足,你酒力太浅,若是再来一杯,就要醉倒了!”

“小师弟,别喝了,你看你现在都有些醉了,赶紧吃两口菜先!”赤方下首的方去欢赶紧站起身来,劝道。

“嗯,这样啊,那就算了!”牛刚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想得,真就乖乖地听话了,不再讨要虫儿酒吃,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座位,拿起快起来就又开始往肚子里添。

不提牛刚,小王爷见牛刚尝了第一杯虫儿酒之后,就醉成了那样,顿时疑虑尽去,也顾不得那虫儿酒模样如何地恶心,肚里的酒虫被勾了上来,就再也克制不了了。

“大方,快快,让我也来尝尝这虫儿酒是何等的滋味!”小王爷端起了酒杯,急不可耐道。

“好,别急!”赤方一边笑着,一边捧起了酒坛,将小王爷手中酒杯斟满了。迷人的翡翠之色依旧飞快褪去,变得浑浊起来,样子依旧恶心地吓人!

小王爷双眼一闭,一饮而尽,顿时整个人愣怔在了那里,半响没有了动弹。

嗡嗡嗡——突然间,小王爷体内一声雷霆闷响轰然而出,于此同时,小王爷挣开了双眼,满目尽是迷醉之意。

“妙!妙!妙!”小王爷洪钟般的声音在众人耳畔轰鸣,一连三个‘妙’字,道尽了小王爷胸中对虫儿酒的赞叹,“果真不愧是三十六载才得一下品,就是如此这般连下品都不如的虫儿酒,也是我此生所仅见!”

“哈哈哈——知dào

就好!”赤方得yì

地大笑起来,“怎样,要不再来一杯?”

“哎!”小王爷拿手一挡,摇头道,“一杯怎够?十杯、百杯、千杯,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哈哈,还千杯、百杯,真当老子的虫儿酒是Lang得虚名,今**若能合上六六三十六杯,我赤方就给你写一个大大‘服’字,今日的比武也不用比了,我领着我徒儿们认输算了!”赤方手抚酒坛,异常地自信道。

“小看我不是,区区三十六杯也想放到我,今日就叫你见识一番,你也来,看咱俩谁先倒下!”

“好!”赤方抚掌而喝,“去欢,你来倒酒!”

“是,师父!”方去欢起身,从赤方手中接过了酒坛,迅速斟满了两酒杯。

两人同时一声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齐齐沉默下来,细细品味这虫儿酒在各自体内的奇妙变化,待到奇痒顿生之时,又是齐齐地浑身一震,雷音迸发,奇痒顿消,而后就是一杯虫儿酒入腹,感官触觉美妙巅峰之时,只是如此美妙之感,来得也快,去得更快,正印了那句‘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直教人欲罢不能!

“再来!”两人挣开双眼,突然齐齐一声喝,差点吓得方去欢捧不住手中的酒坛,若真是将这一坛虫儿酒给毁了,估计品得了虫儿酒美妙的小王爷、赤方二人,杀他的心都有了!

方去欢不敢怠慢,一杯一杯给两人斟满,小王爷与赤方二人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停留一会儿,待得虫儿酒的奇妙感受褪去,再复饮下一杯,如此一杯又一杯,他俩倒是在那喝着痛快了,可苦了其他人。

若说嗜酒之人,在座的可不仅仅是只有赤方与小王爷二人,都是男人嘛,那个平时不喝上两口,嗜酒如命,一日不喝就跟抽筋一般,浑身提不上劲来的,更是大有人在,此刻看看绝世美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入他人之腹,如何能忍受得了,若不是吃酒的是赤方与小王爷二人,此刻怕是早已忍不住一哄而上了。

明明美酒当前,可惜却点滴不得,更可恨的是那美酒居然没有气味逸散而出,收敛得仅仅,让一众酒虫一闻气味都不可得,怎生得了!

咕咚——龙山的右手,梁开喉咙涌动,深深地咽下了一口吐沫,盯着眼前可口的饭菜,早已没有了胃口,刚刚刘大风分了这桌几瓶好酒,其中有一种唤作玉壶春,还是过去那种拳头大的小酒坛装着,年代可以追溯到民国,若是在平时,这几瓶小王爷珍藏足以引起众人连声惊叹,可是此时与虫儿酒一比,顿时全都黯然失色了。

“哎!小师弟,别吃了,跟师兄说说,那虫儿酒真有那般的好喝!”梁开探过了龙山,拍了一把正低头扒饭的牛刚。

“唉!嘶——”牛刚还没有所反应,梁开拍向牛刚那只手却是猛地缩了回来,发出了一声轻轻地痛呼,抬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只手已是一片涨红,好似与人猛地对了一掌般。

梁开惊骇地看向了牛刚,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却见牛刚似是感觉到了有人拍他,抬起头来,朝着梁开看去,出声道。

“师兄,你叫我!”牛刚脸上的红色似是散去了一些,说话也利索了,但熟悉的人仔细一看他的眼神,就会发觉,在那目光深处,已是一片的迷离醉意。

“哦,我——”梁开与牛刚可还不算熟,自然没有发觉牛刚的什么异常,本来还想责怪牛刚一声为何攻击他,可是一看牛刚‘茫然的目光’,梁开顿时明白过来,老脸不由一红,刚刚那只是牛刚横练功夫修liàn

得护身之力的自然反应而已,想他比牛刚痴长了多少了,到头来却差点连人家护身之力的自然反击也有些接不下来,如此丢人的事,他有怎好意思往外说。

龙山坐在两人中间,自然一切都看在眼中,脸上的笑意越甚,却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小师弟,我问你那虫儿酒好喝吗?”梁开赶紧问上了正题。

“好喝,当然好喝,呵呵——”牛刚痴痴地笑了起来,样子有点憨!

“真的!”梁开看着牛刚迷醉的神色,艳羡不已,暗自怎怪起来自己刚刚为何比去试酒,现在就是虫儿酒被师尊两人霸着,现在就是想喝也喝不上了。

“想喝一杯?”中间的龙山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梁开毫不犹豫地点头,继而又很丧气地朝着龙山道,“想喝是想喝,可是师父脾气,师兄你难道不了解,谁敢上去讨要啊!兴许他二人喝得尽兴了,能余下一点来让我等尝尝——”

“笨啊!”龙山一拍丧气的梁开,道:“你不敢去讨要,可是有人敢啊!让呀为你讨要几杯来就是了!”

说罢,龙山目光一瞥牛刚,梁开顿时会意过来,大喜过旺,急不可耐就要在推刚刚有埋头扒饭的牛刚,可是一想到刚刚被牛刚护身横练功夫激得涨红的手掌,顿时犹豫了。

“哎哎,别吃了!”龙山一手拍上了牛刚后背,丝毫无觉地将手直接打在了上面,对着牛刚说道,“你梁师兄有事求你!”

一侧的梁开看得眼珠子一瞪,这位龙山师兄怎地一点事也没有,他那一拍之力,肯定比自己大多了,怎么一点也没有受到小师弟护身横练功夫的反噬,难道是小师弟刚刚知dào

伤了我,将那护身之力收敛了起来。

梁开自以为是地给龙山找了一个解释,惊讶过后,浑然没有在意,看着小师弟抬起头来,赶紧请求道。

“小师弟,小师弟,师兄一辈子也没怎么求过人,今天就求你一会了,你可一定要帮帮师兄啊!”

“嗯,师兄,你说就是,咱们同门师兄弟之间,那还用得找如此客气。”牛刚不知所谓地看了看看龙山,继而朝着梁开说道。

“好师弟,师兄果然没有看错你。”梁开一声恭维,赶紧拉入正题,道,“你知dào

师兄也是那好酒之人,求求你替师兄讨一杯来,一杯就够了,让我也尝尝那虫儿酒的何等滋味!”

“嗯!”牛刚随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着赤方那边走去。

“咦,这么容易!”梁开一阵诧异,本以为还要与小师弟一番讨价还价,没想小师弟来得这般干脆,“不对,小师弟的状态好似有些古怪,算了,管他呢,只要虫儿酒到手就行了!”

梁开忽然没有把牛刚的异状当作一回事,满心欢喜地等着牛刚为他讨要美酒来,却是没有发觉,他一侧的龙山,嘴上的笑意又甚了几分。

很快,牛刚来到了赤方与小王爷旁,打断了两人的饮酒。

“什么事,不是跟你说了,你的酒量不行,不能多饮吗?”赤方不满道。

“不是我要,而是他要!”牛刚丝毫没有犹豫地将梁开指了出来,吓得那边正等得满心欢喜的梁开脖子一缩,赶紧正襟危坐,只当什么也没有坐,心中却是在大骂牛刚的不讲义气,等了半天师尊的怒火降临,却是等来了端着两杯虫儿酒的牛刚。

这下不仅仅是他有了,其他人也都有了。众人还当是赤方与小王爷两人终于良心发xiàn

了,看到了一群正等着干巴巴的徒儿,居然吩咐方去欢,让他将虫儿酒开始分发给其他人些。顿时将一众徒儿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他们却是不知dào

,当时牛刚指向得是梁开,但赤方却是会错意地看到了龙山,那还了得,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龙山开口要,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不给啊!

可是光给他也不行啊,赤方还没有醉,知dào

师兄还不像让太多人知晓他的身份,光给他酒岂不是太显眼了,于是乎,赤方只好忍痛,将虫儿酒分了下去,小王爷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意见,留下的虫儿酒足够他二人痛饮得了。

牛刚回到了座位上,将手中的酒一杯递给了梁开,另一杯自然得是孝敬师父了。

“哎,我不喝!”龙山没有接过牛刚手中的酒,笑着摇头道,“你喝吧!”

“嗯!”牛刚木然地没有拒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吼吼——片刻之后,一声奇异的嘶吼之声震荡百骸,牛刚发出了舒爽的呻吟,抬起头来,满脸涨红,眼中已是一片深深地迷离醉意。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三杯酒入腹 一掌挥去

“好——酒,好酒!”牛刚口齿含糊不清地赞叹着,很明显已是醉得更厉害了,“真——好——喝!师父你也应该尝尝.”

“我就不喝了!”龙山笑盈盈地摇了摇头,在他一侧,梁开还沉浸在虫儿酒所带来的奇妙感受中没有回转过来,自然也就没有听清牛刚叫龙山什么,不然非得吓得把舌头咬掉不行。

“倒是你——”龙山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教唆地语气引诱道,“想不想要再来一杯?”

“想,当然想!”牛刚立即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得跟波Lang似的,说道,“可是师叔和去欢师兄不让我多喝,这可怎么办?”

“无妨!”龙山眼中满是教唆的笑意,说道,“师父让你喝就是了,徒儿,再去取一杯来,放心大胆喝就是了!”

“真的!”牛刚迷离的醉眼中射出了一道亮光,满是欢喜感谢道,“多谢师父,还是您老人家疼弟子!”

说罢,端着空酒杯,直奔正给众人分酒的方去欢而去。

“别多拿,一人差不多分点就行了,别看这么一大坛,一分可就没有多少了!”方去欢小声地呵斥着挤着这边拿酒的人们,“喝后浑身会突发奇痒,记得及时用雷音震散,不然小心痒死你。而且这虫儿酒最美妙之处就在那雷音震散奇痒的一刻!”

“如此说来,此虫儿酒不是没有煅骨修为,还喝不得了!”正在取酒的一人玩笑似的问道。

“当然!”本当是玩笑似的一问,谁知方去欢突然正色道,“可别怪我提醒过诸位,自己喝可以,舍不得攒下送给亲友也可以,但是千万不可给没有煅骨修为之人,不然——”

方去欢没有继xù

说下去,可是话中的意思,诸人已经听得明白,顿时心中一凌,有些不嗜酒之人,心中自然不免存着此类的念头,想着将自己分得的虫儿酒留给待会下面比武胜出的弟子什么的,若是没有方去欢这一声提醒,这虫儿酒被那些还未煅骨的小辈们喝下,岂不是要出大乱子。

“咦,小师弟,你怎么也过来了!”方去欢忙里偷闲往外一看,正瞧得牛刚也在人群外面,手中还拿着一只空酒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急不可耐地朝前瞅着,狠不得立时就能将酒取到手中。

“嗯,师兄!”牛刚听到方去欢的呼声,自然抬起头来,回答道,“我来倒一杯!”

“还喝,不是不让你喝了嘛!”方去欢一瞪眼睛,看似好像被牛刚不听话再来拿酒很是愤nù

,“你的酒量不行,今日是比武之期,你要是醉倒了,该如何是好!”

“呃!”牛刚似是被方去欢一句说服,可继而想到自己有师父许可,于是立马理直气壮起来,说道,“师父让我喝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边挤在一块取酒的,有三方高手都有,一直以来,小王爷与郑家两方,都把牛刚当作了赤方弟子,此时他口中的‘师父’,自然冠在了赤方身上,赤方一脉的弟子才知晓,牛刚可是一直管赤方唤作‘师叔’!

一众师弟们还没在纳闷小师弟难道又喝多了,怎地将师叔唤作了师父,倒是好没往自己那一直神mì

莫测,师父口中少有提到的师伯身上想,方去欢的眉头猛地一跳,心脏很不争气地‘咚咚’跳起起来,师弟们还不知dào

,他作为赤方嫡传弟子之一,今日可是有幸地目睹了师伯的真颜,而且此时此刻,师伯就在不远处。

“哈哈——”方去欢笑出声来,笑声只是一种掩饰,掩饰心中的慌乱,自然笑得勉强无比,变脸似的,拿起一个小酒壶,一溜烟地跑到了牛刚跟前,透着殷情,亲自为牛刚斟满了一杯,同时小声道,“既然师伯允许,小师弟喝就是了!”

一边倒着酒,方去欢一边两眼朝着牛刚不住地打量,看到牛刚迷离醉眼中的那一丝‘清明’亮光,不似醉的厉害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想着小师弟再喝一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统共两杯,小师弟应该还能承shòu,却是不知,牛刚那眼中的亮光,都是馋的,类似于饿得皮包骨头的饿狼眼中的绿光,而这一杯,也不是第二杯,而是第三杯。

“小师弟,拿着,这些都给了师伯吧!”倒完了酒,方去欢将手中小酒壶递给了牛刚道,他倒是想自己亲自给师伯送去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这般的勇气。

“嗯!”牛刚摇了摇头,没有伸手接方去欢伸手递过来的小酒壶,说道,“师父不喝酒的,我也喝一杯就行了,师父只说让我喝一杯的!”

说罢,牛刚端着满满一酒杯,转身往回走,留下了方去欢在原地,擦拭着额角上隐现的冷汗。

“怎么会这样?连被人提到师伯,我都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方去欢心中小声地嘀咕道,“师伯给我好大的压力,真不愧为师父的师兄,果真比师父还妖孽,师父的修为都鬼神莫测了,真不知这位师伯的修为又作几何!”

“不过,小师弟已经喝了一杯,再喝一杯的话,不会——”想到以前小师弟醉酒时的境况,方去欢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以小师弟的酒量,两杯应该正好,师伯向来也是知dào

的,所以来只让他再来一杯的!”

方去欢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摇头笑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他先后大相径庭的行为也并没有给诸人带来太多的惊讶,除了郑家两兄弟外,都见怪不怪了,摊上了强势的师父,压力还是蛮大的,小王爷与赤方更是强势中的强势,不认怂不行,诸人都表示了理解。

牛刚端着满满一杯绿油油地虫儿酒,回到座位上,盯着看了半天,居然没有立时饮下,龙山笑着摇了摇头,继xù

居心不良教唆道:“大千,怎么不喝了!”

“这酒这么好喝,我想看看它里面有什么,以后自己也做些,就能时常喝上了!”牛刚如实回答道。

“嗯!”龙山点了点头,似是对牛刚的回答很是满yì

,随即又问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牛刚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让人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思,只听得他言道:“杯中没有水,都是细小的一粒一粒地卵一般的东西,真不知dào

师叔是如何酿的,一点酒的样子都没有。”

“要是想自己酿,以后让赤方教你就是了,还是快将这杯酒喝了吧!”龙山对牛刚说得虫儿酒模样一点意wài

之色也没有,显然是早就知晓了一般。

“嗯!管它什么模样,好喝就是了,以后一定要让师叔叫我!”牛刚狠狠地点头说道。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闭目品味起来。龙山似是终于达到了目标一遍,笑着转过了身去,又与梁开聊到了一块去,浑然当作什么事也没做过一般。

吼吼——一声声嘶吼般的雷音从牛刚体内轰然爆fā

,沉闷的声音好似一股子闷雷般,此时喝下虫儿酒的已有不少人,声色各异的雷音闷响接连爆fā

,牛刚这般雷音也只是动静大了一些,并没有引来诸人的注意,人们一般享shòu

着虫儿酒的美妙,一般吃着桌上的珍馐美味,相熟之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场面热烈,又回到了当初,不,应该说比当初还要热闹,好些嗜酒之人都在赞叹这虫儿酒的美妙,料到了自己喝过的其他美酒,与之一一比较起来——“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啊!真是好酒,从来就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以后一定要问师叔讨要来酿酒的方子,酿出他千八百坛来,尚缺年份的下品的就有这般滋味,那十足年份的下品,中品,乃至上品,又该是何等的滋味,真是期待啊——”

这是牛刚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再然后,就陷入了逻辑混乱状态了了,只觉得一股子火在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烧的他脑袋迷迷糊糊起来。睁开的双眼,早已全被迷离的双眼占去,再也没有了清明的余地。

“还是有些饿,嗯,想来是还没有吃饱,不行,得赶紧吃饱了,下午好似还有什么事在等着我——”现阶段,牛刚的脑袋中只余下了一个‘吃饱’的念头,其余的再也不管不顾了,下意识地,将眼前的盘子全都当作了自己食物。

突然,一只陌生的手,拿着筷子,将自己的食物夹起了一块来,正好拿走,豁然抬头,牛刚的迷离的醉眼中,闪过了一丝凶光!

呼——牛刚一掌挥了出去,直直地朝着拿着筷子地手打去,那只手地主人好似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下松开了筷子,缩了回去,快似闪电,唯余那只筷子连同食物一起还在空中虚浮,正要往下落去,而牛刚挥出的那一掌已经临近!

轰——筷子化作了一蓬碎片,掌力余势不止,带着木筷碎片,极速地朝着那一掌打去的方向疾射。

嘭——还好那一掌打去的方向没有人坐着,直接带着碎片,打在了地上,碎片竟然一个个入地三分,力道之强可见一般,这若是射在人身上那还得了!

继而可以想象,碎片都如此,那一掌的威力,又是如何的骇人!好好的一双筷子,在空中毫无着力之处,居然被他一掌生生打得碎片,真不知他那一掌,使了多大的力qì



第二百七十九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比武场上激战的呼喝之声,观战人群中时不时发出的叫好赞叹之声,主席台上众人的吃酒聊天喧闹声,尤其是饮下虫儿酒的人们体内迸发出用来震碎奇痒的沉沉雷音,在这种种喧嚣的一片嘈杂之中,牛刚一掌弄出的动静,其实一点也不显眼.

最起码,就连和他同一桌上的人也只是突然感觉到了劲风呼啸而过,有些异样而已,也没当怎么一回事,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人还被蒙在鼓里,有能力察觉几人,此时都被虫儿酒的美妙吸引,无暇他顾。当然这其中得将别有用心的龙山先排除在外。其余两桌依旧还是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聊天地聊天。

在牛刚左手,隔着三个座位之上,查良峰一手捧着另一只手,一双眼睛瞪得大大,露出了惊骇莫名之色,看着那一片入地三分的筷子碎片,半天没有回头神来,要知dào

这主席台地面乃是实实的水泥地面,坚硬异常,区区木质碎片就能入地三分,可见那一掌打来,威力如斯!

不用说,那只使筷夹菜之手,自然是属于他查良峰的了,莫名地受了牛刚那一掌的无妄之灾,除了他这般宗师修为,少有人能在那突如其来的一掌之下闪躲。

尽管躲是躲过了,查良峰的心却是依旧在‘嘭嘭’直跳,没有从那突如其来的一掌所带来的震撼当中醒转过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入地三分碎成无数的木筷,好似那双木筷地就是自己的手一般,若不是他反应快,及时察觉到那一掌的威胁,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小师弟,你这是干什么?”查良峰的心头渐渐平复,转过头来,看着若无其事地牛刚,一股子邪火不可抑止地涌上头来,查良峰气势汹汹地问罪道,声音之大,引起同桌诸人的纷纷侧目。

那一掌将木筷打成了碎片,可是那筷子夹着的食物却是丝毫无损,被牛刚一把抓在手中,就连着往嘴中塞去,而查良峰问来之时,牛刚正好将其一口吞下,理也没理他,只是威胁似的瞪呃一眼,就有低下头去,继xù

填饱肚子。

“嘶——”查良峰顿时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牛刚那一眼瞪来,迷离醉意之中凶光霍霍,竟是让他有种如遭雷轰的恐惧之意,待那一眼离去,他冷汗连连,不是被牛刚那满是凶光的一眼吓的,而是他看到牛刚目光中潜藏于凶光之下的迷离醉意。

“小——师弟!”查良峰声音一窒,连带这他自己也有一种呼吸艰难之感,不可置信道,“你——又——喝醉了?!”

“天煞的,怎么没人看着,都死哪去了!”查良峰心中大惊,几乎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出来,心中早已是悲鸣阵阵:“完了!完了!糟了!糟了!小师弟怎么又喝醉了,这下可怎生得了,若是和那日一般发起狂来——”

查良峰心中已经不敢在想下去了,那日赤方宣bù

小师弟拜师,众人一高心,合力将酒量不行的牛刚灌醉,后来发生的事可是让众人都后悔不已,若不是当时赤方在场,及时地制住了小师弟,简直不敢想象——查良峰四下一看,同桌上的师兄弟们正一个个用奇怪地目光打量来,他们却是还没有人和牛刚照面,不知dào

他醉了,还当是两人闹着玩。

“良峰,怎么了,吼什么?”在查良峰的正对面,王长林正与附近几位端着一杯虫儿酒细细品味,浑然没有察觉之前有什么异状,被查良峰的一声怒喝惊醒了,却是又见他愣在那里,死死地盯住低头扒饭的牛刚看,不由地问道。

“嘘!”查良峰浑身打了一激灵,差点被王长林这一问吓出了冷汗,赶紧抬手示意让他安静。

在他的身侧的一人,正巧酒到酣处,拿起筷子,想要吃两口菜先,查良峰眉头猛地一跳,一把将他的正要伸出去的筷子夺了下来。

“查师弟,干什么?”那人眼珠子一瞪,诧异道。

“嘘,小声点!”练武之人,多是生得一副大嗓门,平时倒也无所谓,可是这会,却是听得查良峰心头直颤,“李师兄,别动桌上的菜了!”

“凭什么!”李师兄拔高了声调,火气不小的样子,也是,好不容易赤方分下了虫儿酒,却是没有断骨修为喝不得,这不是欺负人嘛,老李的肚子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没放了,就不能了喝了,饭还不让吃了!

“良峰,你干什么!”王长林也对查良峰的怪异举动有些不满了,发问道。

“千万别再碰桌上的酒菜了!”查良峰苦笑连连,口中艰难地说道,“小师弟好像——醉了!”

“醉了!?醉了就醉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酒量浅就别喝那么多!还不让人动筷了!”李师兄还没弄发生了什么状况,嘴中啰嗦个不停,却是没有注意道,查良峰话声一落,桌上好几人同时一怔,旋即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目光,手中的美酒也顾不得喝了,纷纷朝着牛刚这边看来,要确认什么一般。

“怎么回事,小师弟醉了?不是还好好地在那里坐着吃菜嘛,哪有醉了?”

“酒量浅就别喝,怎么也没人看着,今日不是还有比武嘛!”

“醉就醉了,大惊小怪干什么,还不让人吃菜了,良峰,不是你小子使坏,将小师弟灌醉了吧!”

“————”

不是所有人都知dào

牛刚醉酒后会发生什么,甚至于牛刚自己也不大晓得自己喝醉之后会干什么,除了查良峰、王长林、胡去悲等有限的几人知晓内情,其余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的甚至还打趣起来,一时间桌上热闹起来,声音分贝再上一个台阶,吵吵闹闹,吓得查良峰冷汗连连,好在牛刚一直在乖乖低头大吃,桌上的喧闹兵没有影响人啊什么,让知情的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下来。

“别吵了!”王长林一声呵斥,顿时将桌上吵嚷的诸人给镇住了,王长林拜入赤方门下较早,论威望,他可是比查良峰这个新进宗师高多了。

“龙师兄,这是什么情况!”梁开小声地跟龙山嘀咕着,刚刚跟这位‘龙师兄’聊得太投入了,没留神发生什么事,这回不由地有些抓瞎了,龙山却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看戏一般地看着。

“小师弟真醉了?”王长林确认道。

“刚刚吵成了那样,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你说呢!”查良峰反问道。

“啊——”桌上几人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不是告sù

过他不要喝酒了嘛!怎么没人看着!”

“你们看那,我刚刚在他面前夹菜,被他打了一掌,还好我躲得快!”查良峰伸手指出了地上那一片木筷碎片,顿时看得几人冷汗连连,就在跟前,刚刚居然什么也没有察觉,同时也在庆幸,多亏是先被良峰察觉了,不然——啧啧——“哎,那地上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水泥地啊!小师弟喝醉了怎么了,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你不知dào

,小师弟醉不得,不然要出大事的!那日小师弟拜师——”

“真的假的?小师弟喝醉了酒真的会那样?”

“岂止!那日若不是师父在场,啧啧——小师弟的一身蛮力,那真是无有挡者,更何况小师弟现在修为今非昔比————”

私底下一阵小声嘀咕,消息得以快速传播开来,见识过牛刚醉酒模样的自然是心有余悸,那日不在场的人却是还有些半信半疑,还当是在说笑,可不管怎地,看着满桌的酒菜,却是没人再敢动筷。而坐在牛刚附近的人,也赶紧地外开挪了一挪,以防万一,以防万一而已——查良峰、王长林几人面面相窥,如坐针毡,小师弟醉了,这可是如何是好?万幸地是这次小师弟喝醉后还在那安静地吃饭,不想上次那样,可谁也知dào

这情况只是暂时的,现在还安静,待会可就不好说了!凭他们几人,怎能地制止得了?

按理说是应该是赶紧过去通知师父来,可是这会师父又正和小王爷喝得尽兴,不好过去打搅,况且也会失了礼数。最重yào

的是,牛刚同他们一桌,现在突然地醉了,那是他们没有照顾好,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又岂会没有他们的责任,赤方可不管到底关不关其他人的事,这种情况他向来是搞连坐的!

事情比较棘手,通不通知一样的麻烦,牛刚一直安静地低头吃饭,不由地给了众人点侥幸,同时也给了让众人犹豫思量的时间。

“良峰,你离得小师弟近,怎么也不看着点!”王长林略带怪罪的语气说道。

“你当我不想,可是没看见小师弟怎么喝,怎地突然就醉了!”查良峰满是委屈地说道。

“定是那虫儿酒!”王长林一拍自己脑袋自责道,“真是喝酒误事啊!虫儿酒酒劲太大,咱们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小师弟了,两三杯就足以坏事了!”

“先别说酒的事了,赶紧想想怎么办吧!”查良峰急急道,“王师兄,要不你去同时师父?”

“兴许小师弟这次不会闹事——”梁开有些侥幸道,“你看他到现在不是一直挺安静嘛!”

“你知dào

什么啊!”查良峰和王长林一同呵斥道,“那**不在,没有见过小师弟醉酒成狂的模样——”

“那还不赶紧去通知师父来——”不知谁又提了一句,桌上的众人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明明知dào

应该如此,可是一想到师父发怒的模样,顿时又让众人犹豫不已,能拖就尽量拖吧!万一小师弟真如梁开想得那样,这次不在闹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但是残酷的事实再一次告sù

了众人,侥幸心理是要不得的,就在众人僵持的当口,埋头扒饭的牛刚终于是将肚子添得差不多了。

“呃,饱了,那接下来该干什么,好像下午我要去什么地方,早就计划好了的,是去哪来着?似乎有什么大事,我非去不可,怎么突然想不起来?”

牛刚的意识模模糊糊,唯一的残念就是,自己似乎吃饱了饭就打算了离开,可是要去哪,又一时间没有了方向。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抹了抹油腻的嘴巴,牛刚旁若无人地站起身来,茫然地看四周。目光掠过远方连绵地群山,顿时迷茫的脑海中灵光一现。

“山?对!就是山,我是要上山去的!上山!”这一刻,牛刚的模糊的意识中,又只剩下了‘上山’一个念头。

第二百八十章 醉兽出闸

山!上山!牛刚早已醉的稀里糊涂的脑袋了,上山的执念牵动着本能.一旦认定了目标,那就再也不管不顾了,身形兜转,足下生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消失了?不见了?小师弟怎么突然不见了!”有些修为低浅的顿时失声叫道,眼睛跟不上牛刚的速度,在他们眼中,牛刚就是突然起身,四下看了一周,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走了,小师弟走了?就这么轻易走了?”似乎是不敢确认发生了什么状况,梁开口中不断地重复道。

刚刚牛刚突然起身,着实把正在犹豫的众人吓了一跳,还当是牛刚终于要开始耍酒疯了,一桌子除了故yì

假装的看戏的龙山外,竟是谁也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惹来牛刚的攻击,那可就是无妄之灾。

可谁知,预料当中的暴起竟是没有如约而至,牛刚起身之后,居然安静地离开了!这算什么?不幸中的大幸?当然不是了,到了这会哪还有人敢抱着这种侥幸心理,查良峰、王长林等人的心不停地往下沉,最糟糕的状况发生了!

“小师弟——”几乎是在同时,查良峰、王长林、梁开几人豁然起身,齐齐一呼,似乎要把奔走的牛刚叫唤回来,当然只是徒劳而已,不过却也给正喝酒的其余两桌人提了一个醒,这边出事了。

“嗯!”赤方与小王爷双双放下了酒杯,略带不满地朝着那桌看去,其余人也停下了吃酒聊天,奇怪地打量着那一桌齐刷刷站起的众人。

“什么事!”其他人听到那桌的疾呼声还有些纳闷,可是方去欢却是下意识地,冷汗‘唰’地一下冒出来了,虽然不清楚什么状况,可是听到那一桌众人的疾呼,还有自己刚刚倒给小师弟的第二杯酒,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什么事发生,心中不住地在祈祷,“不会的!不会的,小师弟的酒量,两杯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两杯虫儿酒牛刚当然不会有事,可问题是,他倒给牛刚的那杯,分明已经是第三杯了,于是,悲剧在某人居心不良地诱导下,不得不发。

查良峰、王长林等人硬着头皮没有转身面对众人的目光,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直看,终于将众人的目光顺利吸引了过去,只见那里,一道跌跌撞撞地人影直直奔走,很快消失在了一个通道口。

“那是——小师弟,他怎么了”立时就有人将那道人影认了出来,其实也不用认,一开始,查良峰他们就叫唤了出来。

“怎么回事,那是出口,小师弟跑去哪里干什么,要出去?”方去晴、徐去缺等人还被蒙在了鼓里,而方去欢坐在座位上已经是冷汗连连,飞快地朝着那一桌上的某人看了一眼,只见人仿佛早已等在那里一样,看他望来,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

“师伯,一定是师伯干的,这下我要被师伯害死了!”方去欢心底大声地叫喊,浑身的已经都快被冷汗侵透了,当然这也是在心底里发泄一下就是,要当面说出来,再借他十个胆子先。

“怎么回事!刚儿干嘛去了!”牛刚的身影消失在了出口同道处,众人转过神来,面对的却是喝得满脸涨红,大声咆哮的赤方。

“师——父——,小师弟似乎喝醉了——”王长林沉受这莫大的压力,艰难地将话吐出了口,“他又要耍酒疯了!”

“什么!”赤方两眼一瞪,赤红的双目几乎就要喷出汹涌的火焰一般,正要轰然发作了,可是眼角掠过某个方向,生生地又憋了回去,最后化作了一声怒斥,轰然而出,“还不快去追!”

怒声霍霍,震得人双耳好似要聋了似的,但是查良峰、王长林几人却是如蒙大赦,一个激灵,庆幸地几乎都要跳了起来,再也不敢停留,转身逃也似的顺着牛刚奔走的方向追去。

“呼——”看到师父没有发作,方去欢也在庆幸,还好没有把他牵连进来,不然在这些外人面前,他堂堂一宗师,被师父骂个狗血淋头,日后还在不在江湖上混了!

“去欢!”赤方目光从朝着牛刚追去的几人身上收回,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朝着下手边上的方去欢叫道。

方去欢顿时身子一僵,冷汗再次汹涌而出,“惨了!难道师父发xiàn

了是我给小师弟倒酒的不成!”

“还有去晴、去阴,你们三个也去,他们几个还制不住刚儿,过去一起帮忙,不可叫刚儿伤了人!”赤方说道。

“是!”方去欢与其他两人赶紧应道,起身急急朝着外边抛去。

“见笑了,见笑了!”赤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心情,转身笑面以对小王爷,笑道,“来来来,怎么接着喝,刚刚第几杯了,十五还是十六?”

“哪呐!是第十八杯了!”小王爷轰然笑道,好似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今日不醉不归,两人再次喝到了一块。

看着两位祖宗无事,其余人也顿时放下心来,继xù

吃酒,也就是徐去缺、胡去悲几人有些心不在焉,忧心醉酒的小师弟,其他人倒也无所谓。只是一直坐在小王爷近侧服侍的王侯,不见了踪影,还有那郑家两兄弟中的一人尿遁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龙山笑得欢快,拿起一甩筷子来,夹了两口,倒上了杯酒水,好似正要欣赏什么好戏一般。值得注意的一定是,龙山倒入杯中的美酒,并不是那令赤方自豪的虫儿酒。

牛刚时不时地遥遥着晕沉沉地脑袋,脚下虚浮,跑得东倒西歪,却是始终保持了一个方向,跑进通道后,没有了日光照拂,骤然一暗,他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幸好通道也不长,一会功夫就到了大门口,却是查刚在门口守着,防备有人闯入,此刻听到背后动静,转过身来,却是小师叔。

“嘿,小师叔,你怎么过来陪我了!”查刚高兴着地打着招呼,就他一人看门,自然无聊的很,不过谁叫他的修为超过同辈弟子一大截,哪还轮得到他上场,而主席台上也没有他入座的资格,如此高不成,低不就,自然非常郁闷地被发配到这里来看门了。

牛刚理也没有理查刚,一路跌跌撞撞地直奔紧锁的大门,人还未至,一股子酒气迎面扑来,查刚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再也看牛刚喝的通红的脸颊,迷离的醉眼,冷汗直接就下来了,失声道,“小师叔,你——你喝醉了!”

牛刚依旧没有回话,不过看他醉醺醺的模样,就是个傻子也明白是什么个情况了,查刚很干脆地闪开了,贴身靠在了同道一遍墙上,没有当牛刚的去路。

可问题是,牛刚的前路,大门紧闭,无路可走啊!牛刚却好似见也未见紧缩的大门,直直地冲了上去,速度不见。

轰轰——牛刚撞在了大门上,撞得大门‘哗哗‘作响,摇摇欲坠,肉眼可见的,金属大门在牛刚的冲撞下变幻了形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形。

铛、铛、铛——“开门,开门——”牛刚一边口齿不清地叫唤开门,一边两手擂鼓一般捣得大铁门直响。

查刚正贴着墙角,大门的钥匙就在他腰上挂着,他倒是想给牛刚开门,但是这会牛刚这般的模样,躲都躲不及,还怎敢往跟前凑。

至于大铁门之后,更是无人应他们了。大门被他一拳一拳捣得摇晃不已,墙上的焊接处都隐隐地现出了蜘蛛网的裂缝,而且正随着牛刚一拳一拳砸去慢慢滋生开来。

斗兽场的热闹红火散去多时,附近的村民多是各回各家了,可是空地四周,依旧是人影霍霍,不住地朝着斗兽场方向打量,时不时从那里传出的喧闹之声,实在是让诸多江湖同仁听得心痒难耐,狠不得进去一睹为快!

“王胖子,你不是一直吹自己是小王爷的本家,人家大寿,怎么没给你送请帖啊!”一个身着漆黑唐装的精瘦老者,戏谑地对着旁边同样一位胖乎乎的老者说道。

“嗯!”那胖乎乎的老者闷哼一声,不去作答,“唐北川,你号称北地宗师之下第一暗器高手,好大的名声,不也是进不去嘛,就别占嘴上的便宜了!”一侧双鬓花白,面如婴孩的老者替王胖子解围道。

“桀桀,花老道,老子说话,什么时候容得你插嘴了!”唐北川面色一变,瞬间阴沉地似要滴下水来。

“好大的威风,呵呵!”王胖子开口道,“江湖上都知dào

大摔碑手李远山与你有八拜之交,可刚刚他被人打得重伤,怎地不见你站出来!”

“你——”唐北川迷上了双眼,袖口的暗器已经上手,江湖就是这样,往往三两句不对,就要从口角之争演变为生死之战。

王胖子话一出口,也立即凝神戒备,不怕他唐北川发难,跟前还有花老道,明显是向着自己这边,这次定要杀一杀他唐北川的名头,省得他都快不知dào

自己叫什么。

就在两人较量一触即发之际,豁然传来来“轰——”地一声撞门声,继而便是接连不断地‘挡挡’地打门声。

“怎么回事?莫不是那位同道闯了进去,被发觉了,正要冲出来!”花老道失声道。

“咱们的梁子日后再说!远山兄弟的仇,我自然会报,用不着你等操心!”唐北川收回了攻势,轻声言和道,而对面的王胖子也知紧,点头应是。

斗兽场北门的响动不止惊动了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而有类似花老道想法的,大有人在,即便不是,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了热闹,又怎容错过!

于是乎,顷刻间,便有数十道人影朝着北门口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状况,若真是有那位同道被追杀,说不得要帮衬一二。

而此刻,在北门弄出偌大动静的牛刚,敲了半天的大门,无人应答,终于怒了!喝醉酒时候的牛刚,非常的霸道,最见不得就是有人敢逆他,醉眼朦胧中再露凶光,大喝一声,退开两步,猛地又冲撞向了大门。

轰——不堪重负的大门轰然倒下,激起一片烟尘,醉醺醺的牛刚一鼓作气般地冲出了斗兽场。

第二百八十一章 巅峰一拳

咣当——斗兽场北门轰然倒下,激起一地的烟尘,一道身影踉跄地步子冲撞而出,似是没有预料到大门这么不经撞,使得力qì

大了些,差点没收住步子,扑到在地上.

“啊,小心,门被撞翻了,快闪——”北门外片刻之间早已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大门突然地朝外倒下,谁也没有预料,一时间,人推人,人挤人,纷纷外后倒退,若不是敢来到门口来瞧热闹的,身上都有两把刷子在,刚刚那一下,就要酿成践踏事故了!

“好家伙,把门都给撞毁了,这位江湖朋友真是了不得啊,想来也是被里边的人追及了!”某些好事的江湖人一边退一边如是想到。

“看看,出来了,那人冲出来了!能在里面如云高手中全身而退,此人怕是从此要名闻天下了!”江湖众人看着门口冲出的人影,心中忍不住酸酸地赞叹道。

“咦,不对!”大门倒地激起的烟尘渐渐散去,牛刚也终于稳住了撞得过猛的身子,真实面目展现在了人前。

“不妙,是他,怎么会是他!”

刚刚一露脸,牛刚便被四周的人认了出来,不是他声名狼藉,而是就是在中午,就是在这北门口,牛刚初次现身江湖众人之前,短短数息之间连败八人,其中还有三人是乃是锻骨境界高手,在那一刻,牛刚所展现出得强dà

实力,实在是给人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从刚刚有人惊呼,认出来冲出斗兽场之人后,有那么一刹那,众人面面相窥,场面死一般的寂静,原本以为是有同道中人被斗兽场中人马追杀,兴冲冲地跑来,或是瞧一瞧热闹,或是手上痒痒,助阵一番,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把好好的大门动撞翻了,冲出来的居然是他们自己人!

这是个什么情况?好些人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牛刚一只手抓着有些发晕发胀的脑袋,另一只手强自保持着平衡。刚刚撞门,周身的气血一阵地翻滚,极大地加速了血液中酒精的运行扩散,虫儿酒的绵绵后劲开始发作了,搞得牛刚难受不已,从冲出了大门,就立在了那里,也不知dào

自己要干什么了,只觉天旋地转,脚下打着圈,竟是都有些站都站不住。

四周的江湖中人看清了状况,鸦雀无声,但一个个却是慢慢地围了上去,呈一个扇形将牛刚的前路围堵起来,而牛刚此时正头晕目眩着,没功夫理他们。

“嗨,闪开,快闪开,别挡我小师叔的道!”通道里,查刚大声地提醒着那些围住牛刚的江湖中人。

“哈!他小子说什么?他以为他是谁啊,他小师叔又怎么了!现在就是一个风吹都要晃三慌的醉汉而已。”寂静被查刚打破了,霎时间,那些江湖众人议论纷纷,全然没有把通道中那人的提醒放在心上。

而查刚叫喊了三两句,见到没有理会自己,干脆闭口不言了,目光掠过门口墙壁上,扭曲变形的钢筋,还有滑落的大块水泥,面部不自然地抽了抽,心道,“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的,反正我是提醒过了!”

人群中,一人推开了堵在前面的众人,三两步来到牛刚跟前,很是潇洒地一抱拳,朗声道。

“太谷车派形意李炮手,久仰阁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北门前一战连败大高手,实在是让我等心生向往,还望讨教一二——”

“卑鄙!”李炮手身后的江湖众人心中齐齐一骂,这小子显然没安好心,是个人都能看出牛刚此刻早已大醉伶仃,根本不在状态,偏偏他此时一见面就上前挑zhàn

,分明就是在捡便宜,摘桃子。若是他能战而胜之,岂不是立马就要踩在中午败于牛刚手下八人的头名声大作了。

“李炮手,快回来吧,别丢人现眼了,不待你这么玩的。”有些还比较厚道的人开口道。

“居然别那家伙抢先了,可恶!”某些存了与李炮手一样心思的人心中谩骂不已,嘴上却是大意凌然叫嚣着,“无耻,江湖败类,有本事你等人家酒醒了再去挑zhàn

,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江湖之中,自然是龙蛇混杂,有好有坏,说破天,终究还是‘名’‘利’二字在乱人心弦,李炮手的行为固然让好些自命正义之人很看不惯,但就是无人肯上前去将他拉回来,只是一个个在边上嘴上不停,光动嘴,不动手,注定了是要看热闹了。

而这边,李炮手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将牛刚捧得没边了,就等牛刚开口应下挑zhàn

了,就要动手了,可是牛刚正在那左摇右晃,醉步连连,脑袋好似都被涨大了一圈,正是难受的时候,哪有心思听他的。

“阁下这是何意!”李炮手脸色一沉,看着牛刚理也没理他,顿时有些挂不住了,狞声道,“莫非是瞧不起我形意拳!”

“吵死了!”牛刚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了,明明是嫌对面人吵着他心烦意乱,骂了一句‘吵死了’,可是当他话一出口,却是变成了‘找死’。

李炮手闻言顿时心中大喜,不是他犯贱找骂,而是他早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牛刚出声反驳了,还以为他会先含蓄一点,没曾想直接就来一句这么狠的,好!好极了!

甭管他到底是要说什么来着,反正李炮手就认准他说得是‘找死’,估计在场的也都是听得这样的,就凭这一句,李炮手足以堵上了身后江湖众人的悠悠之口,费了半天的话,也终于是找到了动手的由头了。

“什么!”李炮手适时地装出了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的,满是愤慨地说道,“好,既然阁下说了‘找死’,那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就让阁下见识一番我车派形意,看看到低是谁在找死!”

说罢,李炮手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开什么玩笑,这会不趁他醉得连站都站不稳地时候动手,那等什么时候?莫非还要等到他酒醒之时,那岂不就真成了是他李炮手在找死。

几乎就是在李炮手动手的同一时刻,出来追赶牛刚的查良峰几人也终于赶到了门口,要说他们还是来得有些迟了,不是他们速度不如牛刚,而是牛刚一路直奔,根本就不带拐弯的,从主席台到北门出口,一路上来的栏杆、凳子、路障、丝带什么的斗兽场设施,不知被牛刚撞坏了多少,胡狗儿欲哭无泪中,这些可全都是新的,还没正是开张,就又要大修了!

查良峰几人很给胡去悲面子,一路规规矩矩跑来,没有如牛刚那般横冲直撞,自然要多废一些功夫了,可没曾想就是多废了这么一会功夫,北门口已经被牛刚折腾得不成了模样。

万幸的是查刚还完整无缺地在通道里站着,让查良峰安心不少,可再一看门口,顿时吓得查良峰几人一声的冷汗,齐齐一声疾呼。

“不可!”

“住手!”

“快逃!”

三人三道不同的呼声,但意思很明确,此时的牛刚招惹不得。可惜的是,这呼声来得还是太迟了。

李炮手沉心静气,身形右移倾斜,一足原地垫步,一足如弓弦一般虚抬崩起,双拳收于小腹,在收拳的同时,凝神蓄力,短短一瞬间,绷紧全身气力至巅峰,收归小腹丹田之下,压缩了圆坨坨一团。

下一刻,李炮手虚抬的一脚重重踏下,‘轰’地一声,震得地面都颤了三颤,后面好些修为浅薄地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坚硬的地面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而在脚印的四周,一道道龟裂的缝隙横生。

‘嘶嘶——’他的鞋子连同裤脚,都被这猛地一发力撑的崩裂,好似破布条一般挂在他身上飘荡,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李炮手那一脚踏地,就好似为芯子引火一般,霎时间,被点燃地火芯子从脚下直往上窜,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已经烧到了小腹丹田处,被压缩至圆坨坨的一团,登时被引燃了,轰然炸裂开来,释fàng

出巨大的能量。

在气机之牵引下,强dà

无比的力量汇聚到了他的一双拳头之上,再然后,那一双拳头好似出膛的炸弹一般,流星似的直冲牛刚的胸口而去。

不得不说,李炮手的为人虽然不耻,可是这一身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半点不打折扣。既然以炮手为名,他最得yì

的功夫自然也就是形意拳中号称最是刚猛的炮拳了,一上来就将自己最得yì

的功夫亮出来,这是要快刀斩乱麻,一拳就将牛刚撂倒,根本就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后面的江湖老手露出了纷纷露出了赞叹之色,李炮手打得好心机,也就是这回对手醉的不成样子,没有出手阻击,不然哪能容得他蓄力完毕,打出这巅峰一拳,这一手炮拳,已然得了个中真味,也就是车派祖师——车毅斋复生,才能稳压一头。

这一拳,打得甚是明明煌煌,拳还未知,那骇人的声势依然先一步朝着四周压迫开来,就真好似炸弹爆裂一般,喷射而来的气势迫得众人连连倒退,眉心一阵生疼,心中生出了一种那一拳好似冲着自己打来般的感觉。

众人心中凌然,一拳之余威迫人已如斯,那正当其冲之人,又是受到了何等的冲击,看他又是如何的破解这已至巅峰的一拳。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为什么吐的不是血!

呼呼——拳风撕裂着来不及遁逃的空气,发出了尖锐的破空之声,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李炮手的一双拳头已经袭至了牛刚近前.

周围观战的江湖众人的心也随着李炮手那逼近的炮拳而提了起来,禁不住要扣心自问一句,若是那一拳朝着自己打来,自己是否接得下,又或者说,在那明明煌煌的一记炮拳之下,自己是躲得了,还是躲不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在暗自鄙夷地摇着头,他们都是一群**湖,眼光何等的老辣,李炮手的这一记炮拳厉害是厉害,可对付的人却是一个醉得连站都站不稳当的醉汉,那一记炮拳分明已经近身,那醉酒之人却是一点应对也没有,这样一拳,就算是胜了又能如何。

通道里,查良峰等人眼睁睁地看着李炮手一记炮拳打向了醉醺醺的牛刚,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一个个面上了露出了惨不忍睹之色,被对面眼尖的江湖中人瞧见了,还当是为了那醉醺醺之人而担心,可是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拳头离得牛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轰——一拳煌煌,实实地打在了牛刚的胸前,炮拳蕴含着的巨大能量,尽数被牛刚所承shòu,醉得失去了平衡感的牛刚极力地想要稳住身子,可本就有些在东倒西歪的身子,还有那虚浮的脚步,在这一记炮拳的巨大冲击之下,又如何能再抓得牢地面。

于是乎,在李炮手炮拳袭至临身之际,牛刚中拳而起,直直地李炮手打得双脚离地,飞出一段,这才轰然坠地,正巧仰天倒在了刚刚被他撞到的大门之上,激起了满地的尘土。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以前尽是牛刚把人打得横飞,今日却是反轮到他被人打飞出去了。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通道里,曾经饱受牛刚拳头蹂躏的某些人如是想到。

“小师弟——”查良峰几人看着牛刚被一拳打翻了在地,虽然明知小师弟不会有什么事,可面上的功夫还是做足了,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关切之色,但偏偏人都堆在了通道里,驻足不前。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李炮手极力平抚着体内翻滚着气血,没有趁胜追击,因为他自信中了自己那一记炮拳的,不死也是重伤,哪还会有再战之力,故作一副不屑这样子,冷声道,“赤方门下,也不过如此!”

李炮手话声一落,四周江湖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李炮手此话一出,若是今日再能全身而退的话,怕是日后,李炮手之名就要名扬天下了。

“大胆!”梁开眉毛一挑,就要冲出去将那狂妄之人教xùn

一番。

“师弟不可!”查良峰与王长林同时死死地抓住了梁开,一侧的查刚也用眼神示意梁师叔不要冲动,“小师叔没事的!那一拳充其量不过是在给他挠痒痒而已!”

仰天倒在大门上的牛刚豁然翻身而起,一手撑地,一手抚在了胸口上,顷刻间,脸色变得涨红,额角青筋暴起,脖颈也瞬间粗大了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汹涌而出,可是卡在立kè

嗓眼里,半响没有了动静,牛刚一脸的痛苦表情,被憋得很是辛苦的模样。

“这是憋了一口闷血吧!”四周观战的江湖众人心中纷纷揣测道,“忍住,忍住,千万不能吐啊,不然岂不是叫那李炮手更得yì

了!”

“我说嘛,受了我的炮拳,旁人早就是鲜血吐了一地了,还当你是个例外,原来也是在硬扛着,扛吧,我看你能扛多久!”李炮手心中得yì

洋洋地想着,就等着牛刚喷血,好坐实了他的炮拳威名。

“小师弟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人的一拳真是厉害如斯!”查良峰几人心头也不由揣揣。

“呕——”

努力了半天的牛刚,终于将堵在嗓眼了东西吐了出来,非是众人想象中鲜血淋漓的场景,而是一地的夹杂着肥红柳绿的白乎乎一滩。

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夹杂着浓浓酒臭快速地逸散开来,味道相当令人熟悉,每个人都有过类似的经lì

,正是醉酒之后,呕出的腥秽之物,霎时间,刺鼻的气味充斥着这四周。

原来牛刚一直站在那里头晕目眩地难受得不得了,李炮手这一拳打来,却是正好帮了牛刚的大忙,帮他把一肚子的秽物给逼了出来。

“好家伙,这是吃了什么,味道这么冲!”不少江湖中人被熏得受不了,纷纷掩上了口鼻。

“还当是一拳打得人吐血,原来是一拳将人家的刚刚吃喝的酒菜都给打出来了,炮手兄好大的威风啊!”某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不痛不痒的说着,也不做掩饰,刺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感官敏锐的江湖众人之耳。

李炮手眉头狠狠地一跳,得yì

的模样早已变幻地阴沉似水,为什么吐的不是血,吐什么不好,就是吐出一地的白沫也行啊!

“我就说嘛,小师弟如何会这般的不经打!”查良峰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吃撑了!这下倒好,把刚刚吃的,全都给吐出来了!”

北门,牛刚以手撑地,大吐特吐,也不知他一会功夫,埋头趴了多少的酒菜到腹中,好些根本没来得及消化,被他生吞猛咽入腹中,这回又完整无缺地吐出来了,只是上面已经侵染了酒臭,不论是看相,还是气味,都是令人敬谢不敏。

“好爽——”将腹中的秽物吐了个干净,牛刚的顿时感觉了好多,涨得仿佛要炸裂的脑袋也没有那般的难受,呼吸也顺畅了不少,总得来说,李炮手的那一拳的威力,若是叫清醒的牛刚来总结,就是两个字——‘舒服’。

可舒服是舒服了,牛刚的这酒可没有随着这一吐清醒了几分,依然是混混沌沌一片,连刚刚自己被人一拳打翻了,也是记忆得模糊不清,浑然没有在意的样子。

恍恍惚惚站起身来,牛刚迷离的醉眼茫然地扫过前面聚集的江湖众人,还有那凝神戒备的李炮手,不知所谓地摇晃着晕乎乎地脑袋,有限的神经理解不了为何这么多人堆在这么干什么,一个个又是为何拿着奇怪地的眼光盯着他直看。

他却是浑然不知,他那茫然的目光吗,在江湖众人眼中,分明是满满地‘不屑’,再配合上他看起来毫发无损的模样,意思分明就是在藐视李炮手那雷霆万钧的巅峰一拳。

丝毫不觉的牛刚目光跃过众人,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练满群山,脑袋这才一阵灵光,自己是要上山来着,怎么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想到此处,牛刚不再犹豫,跌跌撞撞地就要离开,上山而去,可是他刚走出了两步,只觉眼前一暗,一道人影横在了身前。

“阁下,什么意思?这就想走了,你我刚才一战,你认输了不是!”若非得已,李炮手也不愿再与一个醉汉做计较,可是谁叫牛刚跌跌撞撞站起身来,一点受伤的模样也没有。

拼劲全力的巅峰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个醉汉身上,还当是要被打得重伤吐血,可是谁知人家突然坐起身,吐了一地秽物,然后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不屑’地目光四下一扫,就要走人,这让李炮手情何以堪!

天煞的,李炮手自信自己的那一记炮拳,就是一头壮牛,怕是也要立时毙命于拳下,偏偏那人中拳之后就跟没事人一般,这岂不是就在说他那一拳不顶事,软绵绵的,就跟挠痒痒一般。这简直就是对一个拳师最大的侮辱!

牛刚要走,李炮手又怎会容他走,硬着头皮也要上,这话一定要说个明白,那一拳到底有没有叫他受创,不然日后江湖上他李炮手还怎么混,‘炮手’之名岂不是就要改为‘臭手’、‘软手’之流了。

“这么着急走干什么,莫非是被我那一拳重创,憋了一口闷血在胸中,急着去疗伤?”见牛刚不答话,李炮手再次大声地问道,生怕身后的江湖众人听不到一般。

“吵死了——”牛刚含糊地一叫嚷,抬起头来看向挡路那人,迷离醉眼中,已是凶光霍霍。

“哼哼,我的炮拳,已经得了车祖师的七分真传,开碑裂石不再话下,就是打在牛身上,也是一拳一个血窟窿,阁下就不必强撑了——”李炮手自顾自大声吹嘘这自己炮拳的厉害,全然没有注意到了危机的降临。

牛刚没有停下,脚下踉跄的步子跌跌撞撞地前进着,三两步之前,已经来到李炮手的身前,而李炮手嘴上说个不停,虽然也没有将一个伶仃醉汉的近身放在眼中,但是也是暗自凝神戒备,这年头,最怕的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呼——摇摇晃晃中,牛刚伸出勒一只拳头,朝着李炮手打了过去。

‘噗哧——’看着牛刚一拳打来,李炮手差点笑出了声来,这人果然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了,哪有人这样发拳的,连力也不蓄,这样一拳打来,又有何威力可言,自己又有何惧之!

轰——李炮手避也不避,任凭那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张显一番自己内功深厚。

可下一刻,他的面皮僵住了,动也不动,顷刻间,血色尽去,脸上苍白的吓人,眼珠子凸凸的,好似要爆出来一般,嘴巴张得老大,竟是连呼声也发不出来了。

而牛刚打出了一拳之后,并没有停歇,跌跌撞撞踉跄的身影,顺势撞入了李炮手的怀中,再然后,李炮手直接飞了出去,跌入了一众江湖人之中。

“怎回事——”

有众多的练家子再此,自然不会让李炮手的摔像太过难看,厚道些的一人搭把手,已经将他凌空接住,轻轻地放在地下。

再进前一看,倒是没吐血,可是李炮手面如金纸张,已经是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有人伸手往他怀中被撞的地方一摸,软绵绵一片,显然胸前的两排肋骨在刚刚一撞之下,已然不知被撞断了多少根。

第二百八十三章 铁奉天

“嘶——”察看过李炮手的江湖客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而看向那到踉跄的身影,已是满目的骇然之色.

果真不愧是一战连败八大高手之人,就是醉成了这般模样,威力也是丝毫不减,轻轻一撞,竟是眨眼之间就将生龙活虎的李炮手撞去了大半条性命去。

好凶猛地撞击啊!这到底是被人撞了,还是给火车头给撞了?

不少人的眼睛往北门上打转,看到那门框上扭曲得崩断的钢条,还有散落四周的大块钢筋水泥,顿时一阵的心悸,抹了抹额角虚汗,面部不由地直抽抽,还好刚刚是李炮手冒头了,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嘿嘿,他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查良峰远远地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那被撞翻的李炮手,嘴上却是发出了一阵的怪笑,“连去欢师兄易筋上品的修为,也不敢任由小师弟近身,他倒好,看着小师弟晃晃悠悠地撞过来,居然躲也不躲,还有往上凑的意思,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哎,其实也不能全怨人家!”王长林揶揄地摇头道,“小师弟的厉害,没有亲身体会,又怎能知dào

,你不也是挨了小师弟一拳,去了大半条命,这才知dào

的!”

“你——”查良峰语气一窒,旋即又哑然失笑,“师兄,老提这事有意思吗?”

“你说呢,哈哈哈”王长林笑了起来,笑得查良峰直直抬不起头来。

“两位师兄,你们怎么还有心思说笑!”梁开气不打一处来道,“师父让我们来追小师弟,你们就打算这么看着?”

“嗯——”查良峰与王长林两人同时回过头来,奇怪地打量这梁开,看着梁开心里直发毛。

“说得好!我们不能这么干看着!”王长林认真地点头说道,“既然梁师弟这么着急,那小师弟就拜托你了,快去吧!”

“嗯,这——”梁开顿时一窒,被憋得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脚下却是动也未动。

“梁师叔,你有所不知!”还是查刚厚道,替梁开解围道,“小师叔一喝醉,那是六亲不认,认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不顾,谁敢拦他,他就打谁。若是这会你上去了拦他,一准被他当作敌人攻击!”

“什么,小师弟耍酒疯居然耍得这么厉害!”梁开故作失声道。

一下子撞飞了李炮手,牛刚自己也是一阵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掌握的平衡感再次失调,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站稳了身子,找准了进山的方向,就要再次迈开步子前行。

看着牛刚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走来,进山方向上的人群一阵晃动,为牛刚让出道路,刚刚一幕,实在是有些骇人,高手就是高手,没想到就是醉成了这么模样,手底下的功夫也是丝毫不减,看着他朝这边走来,哪还有人敢阻挡他的去路。

“这帮人倒也识趣,若是再不赶紧给小师弟让开,可就全都有得苦头吃了!”看着牛刚离去,通道里的几人终是走出了北门口,站在变形的大门上,查良峰幸灾乐祸地说道。

“也不尽然!”王长林摇了摇头,“事情哪有那么的简单,这帮子江湖众人聚到这里来就是想试试咱们功夫的,看到小师弟独自出来,又怎会轻易放过。刚刚那人,充其量不过锻骨下品而已,也就是一颗探路的石子而已,试一试小师弟斤两的同时,也在试探咱们会不会出手助小师弟,真zhèng

的高手,还在后头等着呢!”

果不其然,王长林话声一落,刚刚前行不过十余步的牛刚,前路再被被人挡!

“阁下好高明的横练功夫,不知修liàn

得是十三太保、还是金钟罩?”那人生得威猛,浑身的肌肉虬结,似乎要将他那衣服撑爆一般,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古铜色,给人一种金属质感,只见他一双硕大的拳头横在身前,略一抱拳施礼,道,“在下铁奉天,人称铁锭子,不知阁下名讳——”

“原来他也是练有横练功夫的,怪不得中了李炮手的炮拳没事!”两侧的江湖众人顿时恍然,但旋即有不由地心悸起来,“李炮手的那一记炮拳臻至巅峰,就是修liàn

横练功夫修至锻骨上品之境,也不一定能抵挡,这醉汉果然还是好生的厉害啊!竟是毫发无损!”

“铁锭子一身铜皮铁骨,修liàn

金钟罩已至锻骨上品,就差一步就要突pò

入易筋境界了步入宗师行列,怪不得他这会跳了出来,原来是见猎心喜啊!”

“好家伙,终于出来了一位真zhèng

高手,好一番龙争虎斗!”

“阁下不要误会,我是修liàn

横练功夫的,今日见得阁下大发神威,心生感慨,特来打一声招呼而已,待阁下酒醒之后,你我再行切磋交流!”见得牛刚不理会,铁奉天也不恼,反而是露出笑意,看得出来诚恳,若是在平时,牛刚也铁定相信他的善意,日后好生和他交流交流修liàn

心得,可是现在——牛刚停也不停地前行着,铁奉天距离他不过一丈远,几乎是眨眼之间,牛刚就已经跨过了这段距离,来到了铁奉天的近前。

“嗯!”铁奉天眉头一皱,他没有硬挡牛刚,而是身子一闪,让开了道路,让牛刚继xù

前行,看得出来,铁奉天也是一正派的人,不会与一醉酒之人计较什么。

可是就在牛刚与他侧身而过之际,两人相距不过一臂之隔。突然间,寒光一闪,一道劲风竟是朝着牛刚的腋下要害飙射而去。

“贼子尔敢!”铁奉天经验何等的老道,劲风一现,他便已经听声辨位出来,那道暗器来自于他的侧后,听着声音,还是专破横练功夫的那一类暗器,不可硬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转身看发射暗器的是何人了,猛地朝着正侧身而过的牛刚一推。

牛刚脚下虚浮,根本抓不住地面,被铁奉天的这么奋力一推,顿时被堆出老远,直直地撞入了那一侧人群中,撞得一众江湖客人仰马翻!

噗——寒光一闪,错过了牛刚,落入了地面,没了踪影,显然是已经深入地下,虽然从始至终没有看清暗器的模样,可其威力可见一般。

“怎么回事!”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听声辨位的本领,地上又没有丝毫的踪迹可言,不少人还在纳闷,明明说得好好的,那铁锭子怎地不顾颜面的突然出手偷袭啊!

“是谁,是谁!”铁奉天怒极,须发横张,也不管被他推到在一边的牛刚了,转身朝着身后大喝道,“哪个贼子刚在咱家的跟前撒野!”

刚刚没有在第一时间转身扫视,这短短片刻之间,铁奉天已经找不到那发暗器之人的踪影了!

他发xiàn

不了,可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出来。

“是那个穿黑色唐装的!”方去欢带着方去晴、方去阴二人从出现在了北门口,皱着眉头四下看看,道,“这才多会的功夫,怎么就折腾成了这样!”

“咦,去欢师兄,你们怎么出来了!”王长林等人豁然惊觉身后来人,继而又诧异道,“师兄,你刚刚说什么,那穿黑色唐装的人怎么了?”

“原来那人出手偷袭的!”查良峰倒是也看出了有人出手偷袭小师弟,那人混杂在人群之中,眨眼便没有了踪迹,他也没有看清楚是谁,还是方去欢功夫深,人还在通道里,便一眼认出何人出手偷袭!

“偷袭?!我说嘛!”梁开也不是笨人,马上便反应了过来,怒声道:“真是越来越不想话了,这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冻土!”

“那人有些面熟,是了,叫唐北川来着,蜀中唐门的暗器高手,小师弟与他无冤无仇,居然施此毒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王长林沉声道。

“不比了我等出手,他们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了,咱们看着就行!”方去欢笑声道。

“哦——”牛刚挣扎地从人堆里爬了出来,刚刚被推得那一把,他倒是没什么,可是被他撞得人可是吃足苦头了,有几个倒霉的,被牛刚压在身下,这回还在吐着白沫。

“啊——”牛刚站起身来,仰天长啸一声,双目之中的迷离醉意却是已经消失得没有了踪影,全然被怒火充斥着!

“糟糕!小师弟这下真得是被激怒了,怎么办!”梁开失声道。

转身看过一众师兄,却全都是一副老神犹在的样子,连查刚在一旁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全然没有一丝紧张之感。

“梁师弟,镇定,着哪门子急啊!”方去欢揶揄道,“又不是冲着你来的,怕什么,刚刚来时,我在苦恼怎么帮小师弟醒酒,就当他们倒霉吧,让小师弟发泄一番,清醒、清醒!”

“放心,不行的话,我们会出手的,不会让小师弟闯祸的!”查良峰说道。

“嗯,什么!”正暴怒这搜寻这偷袭者的铁奉天,豁然被牛刚的一声怒吼惊醒,宛如晴空一道闷雷惊起,竟是连他也觉得双耳被震得‘嗡嗡’作响。

吼声阵阵,惊出了铁奉天一背的冷汗,好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被释fàng

出来一般,铁奉天转过身来,迎面而对的,却是牛刚的怒目相视,充斥着让人心悸的凶光。

“你——”铁奉天一窒,竟是被牛刚气势压迫地呼吸有些困难起来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单单气势便已经是如此的骇人,这是什么,难不成,这就是宗师的气势?

“不要误会,刚刚——”铁奉天艰难说道,他以为是牛刚醉酒没有发觉暗器偷袭,将他刚刚那一推当作了攻击,努力地想要开口解释,可是他又哪里知dào

,面对醉醺醺的牛刚,一切解释倒是徒劳的。

“哼——”牛刚再次怒喝一声,竟是直直地朝着正抬手解释的铁奉天扑了过去,这时候的牛刚才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是有人招惹他了,但凡敢招惹他的,便别想好过得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马步冲拳 势均力敌?

“别误会,刚才我是——”铁奉天急得一头的冷汗,可是他的解释,牛刚竟然听也不听,径直地,如猛虎出闸一般,冲了上来.

呼——人还没到跟前,牛刚已经亮出了自己的一只拳头,狠狠地朝着铁奉天打了出去,拳风撕裂着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劲风呼啸,竟是刮得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面皮生疼,单单看着威势,竟是比之前李炮手的蓄足了气力才打出的巅峰一拳,还要更胜一筹。

铁奉天面色急变,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光用嘴不动手,简直就是在找死了!

“哼!”一声闷喝,好似雷霆炸响一般,铁奉天双脚一分,弯曲下蹲,两手握拳缩在了了两肋,竟是在瞬间扎好了一个马步,只见他嘴巴突然张得老大,狠狠地吞了一口大气入腹中。再然后,“轰”地一下,铁奉天’整个人猛地瞬间膨胀了起来。

嘶嘶——铁奉天上身的衣物被震得化作了漫天的布条,露出精壮的上身,一块块好似疙瘩一般虬结的肌肉好似要爆出了似的“哈!”

又是一道喝声从鼻腔中迸出,整个身子都好似随着这一声喝颤动了起来,缩在肋下的右拳,也随着这一声呼喝汹涌而出,其势若奔雷。

这一招唤作马步冲拳,几乎连不习武的人都知晓一二,但是能打出他这般威势的,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人,简单是简单,合适便好,最简单的,其实也就是最强dà

的。

说时迟,那时快,从铁奉天扎马步蓄力,到打出冲拳,其实快如闪电,势若奔雷,分明是牛刚先出拳的,可是铁奉天居然是后发先至,等他整好以暇反击出拳,牛刚的早已打出的一拳,这才姗姗来迟。

轰——好像有重物坠地一般,整个地面骤然地颤了三颤,在江湖众人惊骇的目光下,铁奉天的一双脚半数都陷入了地下,四周更有两三道黑漆漆的裂缝滋生,但是他人却是立在那里动也未动,一直保持着那马步冲拳的姿势。

噔!噔!噔——牛刚跌跌撞撞倒退着,一步一个清晰足印,半天没有稳下身子来,吓他围在他身后的江湖众人也跟着急退,尽管刚刚牛刚被推过去后,人们机警,这会足足保持了三丈多的距离,牛刚再怎么也不可能倒退那么远也稳不住身子,可是众人依然不肯松懈。

北门口,查刚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上,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是觉得自己眼睛花了,揉了几下,挣开来,还是那般不可思议的情形。

“爹,我看错了不是,小师叔居然——居然被人打得倒退!”查刚扯着身侧他老子查良峰的衣袖,确认道。

“嗯!”查良峰扭头看了查刚一样,拨开了他的手,没好气道,“倒退就倒退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当站得不动就是赢家,就是厉害了!”

“好扎实的功夫,居然能一拳与小师弟平分秋色!”方去晴说道“铁奉天,看着有些面熟,不会是铁罗汉那老家伙的后人吧!”,“平分秋色!?”方去欢摇头反驳道,“我看不然,应该是那铁奉天吃了苦头才对!”

宗师就是宗师,眼光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旁人都道是铁奉天站了上风,再高明点的,却是看出来两人谁也没吃亏,唯独方去欢却是一眼看出就看出了铁奉天的虚实。

一拳打退牛刚,铁奉天看似风光,其实一点也好受,他一双脚过半陷入地下,那是在卸力,将牛刚的拳力卸入大地,虽然牛刚醉酒,可是功夫不打折扣,尽管是随手挥出了一拳,可那蕴涵的恐怖力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承shòu,可以卸掉的。

而牛刚却是因为醉酒,下盘虚浮,根本就站不稳,唯有借着倒退来将铁奉天打来的拳力一一卸去,除了有些丢脸外,自身却是丝毫无碍。

嘭——铁奉天抽出了陷入地下的双脚,很想弯下身子揉一揉剧痛的小腿和脚掌,还有那与牛刚对拳来的手掌,好似骨子都快要散掉一般,可是这么多江湖人看着,铁奉天还是生生忍下来,只是不住地来回地踱着步子,看似在游走防备牛刚的反扑,实jì

却是在暗自活动着受创的部位,希望不会留下暗伤。

牛刚也终于是将那一对拳的力量尽数卸去,终于稳住身子,下意识地抹了抹隐隐作痛的手掌,目中的凶光更胜,好似要飞射出来似的。

“呀——”一声怒吼,牛刚再次扑了上去,势头更胜从前,看来是与铁奉天对轰的那一拳,让他越发地疯狂了。

“退开!”铁奉天发出了一声吼,却不是对着牛刚,而是冲着四周观战的江湖众人,看来是要真zhèng

发威了,怕误伤了似的。

说罢,铁奉天也不管其他人听到没有,再度大喝一声,精赤的上身似乎蒙上一层油光,黑黝黝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疯狂之色,丝毫不让地朝着牛刚扑了过去。

轰——两道疯狂地身影剧烈地撞击到了一起,劲风逸散,居然好似刮过一阵大风一般,吹起起上的沙土,模糊了两人的激战。

咚、咚、咚——擂鼓一般的闷响震得人们双耳生疼,心中一阵地难受,片刻之后,风沙散去,露出了两人身影,却是两人分立两端,正隔着一丈远对峙,面沉似水,刚刚那数息之间的激战,竟是谁也没有看清楚状况,也不只是谁胜谁负!

咚!

两人几乎是在同时一跺脚,好似踏得不是大地,而是一面雷霆巨鼓,震得近前观战的人们心头都快从嗓眼里迸出来一般。

咚、咚、咚——震耳的巨响接连乍起,两人再次疯狂地激战在了一起,两人走得都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这一战恰似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拳拳重若千钧,脚脚开碑裂石,拳脚激战间,劲风逸散,竟好似狂风过境一般,刮得人面皮生疼,几乎要睁不开双眼。

“好厉害,这就是真zhèng

大高手之间的较量?竟是恐怖如斯!随便一拳一脚,也足够要了我的小命了!”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练拳也能练得如此威力,想我自以为豪的功夫,在人家眼里,也就是小孩过家家罢了!”

“师父,你老说咱们家的功夫博大精深,一辈子也学不完,我也不贪多,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厉害,我也就心满yì

足了!”

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是高手,也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见过高手,而真zhèng

高手间的激战,见识过的更是少之又少,故而赤方与小王爷门下比武的消息一经传出,便令江湖中人趋之若鹜,大部分普通江湖人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来见识一番的。

只可惜人家比武并不对外开放,让众人失望不已,不肯轻易散去,没曾想,果然还是有看头的。

铁奉天与牛刚的较量,着实是让大多数人一饱眼福,大呼过瘾,恨不得多生出一双眼珠子来看给清楚,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原来练拳也能练得如此地步!

“哎哟!”一声惨叫从最前面发出,人们拉回了现实当中来,好些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叫唤什么,安静点,正看得起劲呢!

“啊——”前面又是一声惨叫传来,不少人开始往后退,惹得站在后面人的连连皱眉,退什么,在前面不是挺好的嘛!

“哎哟——”仿佛是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似的,接连又有十几人发出了惨叫,四周人观战的人群开始大面积倒退。

好些站在前面的人被人搀扶了出来,都是身上某处青紫一片,映出了血来,再或直接就是某处鲜血直流,好似什么东西嵌早血肉里。最惨的一人,鼻子不成了模样,都开陷进脸里面去了,血不住地往外淌,看着情况,不赶紧止血,恐有性命之忧!

众人这才骇然发觉,原来高手过招,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得了的,一开始地面一片平整,连大点的石子都没有,围在跟前看,知dào

靠得太近,自然是无碍了!

可是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地面早已不成了模样,沟壑纵横,就好似被犁耙全部给犁过似的,就算没有笠出石头来,拳头大的土喀拉也不知被弄出了多少,两人激战,都是从大地借力,往往一个出拳,脚下猛地一蹬,就有石子土块疾射而出,不比发出的暗器逊色多少。

随着两人越战越裂,在两人激战四周,那叫一个泥土迸溅,那叫一个风沙走石!不知又所烧小石子和沙土被两人逸散劲风卷起朝着四周飙射而去,还有不小心被溅到两人身上的,尽数被震射而出,被两人恐怖的力量一加速,威力更胜,打在人身上,又岂是那么容易消受的!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了两人开打前,铁奉天的那一声吼,原来是早有预见的,只可惜那时却是无一人理会,直到被疾射的飞石土块误伤了十余人之后,这才悔之晚矣。

也不是所有人多对此种状况一无所知,早有就零零散散的占据了外围高处,远是远了点,但胜在安全。看着前面有人受伤,却是理也不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激战的两人,生怕错过了什么。

“真是看得不要命了,你看那个被飞石击中手腕的,都肿得跟猪蹄似的了,还不肯走!”查良峰嗤笑道。

他说得倒也不错,如此精彩的较量,又怎会有人舍怎能错过!刚刚的骚乱也只不过是一小会功夫,等众人都推到了安全距离,立马就平静下来,赶紧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两人身上,不少受创的人只要不是致命伤,根本就一点不在乎,还一个劲往前挤,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爹,那铁奉天好生的厉害,与小师叔交手这么多招,居然势均力敌!”查刚惊叹道。

“势均力敌?”查良峰摇着头,哑然失笑。

第二百八十五章 龟蛇吐息术

“怎么,难道不是?”查刚猛地一回头,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查良峰,两人正面硬撼,战得如此激烈,不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那又是什么?

“呵呵,小子,你还太嫩!”查良峰点播着他,道:“不能光用眼睛去看,眼睛有时是会被欺骗的!”

“不用眼睛,那用什么,难不成是耳朵、鼻子!”查刚一时没有领会他父亲的意思,玩笑似的说道.

“要是你有本事能用上耳朵、鼻子,当然也行!”查良峰没好气道。

“嗯!”查刚故yì

点了点头,心里自然不会将刚刚的玩笑话当真,暗暗思考着他老子说的话,不能尽信双眼,可是不用眼睛,那又怎么看呢?

一时间,查刚陷入了沉思,他感觉到了他老子说得似乎很重yào

,可就是差那么一点,怎么也摸不到边,却在这时,突然听得方去欢对他父亲查良峰道。

“良峰,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那铁奉天就要被小师弟打死了,动手!”

说罢,方去欢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他们当中,没带起一丝的风声,紧接着,查良峰也跟着动了,两人一前一后,快得好似两道影子一般,眨眼之间,便掠过了空地,扎入了人群中。

“他们这是要干嘛!”查刚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朝着跟前的师伯们问道。

“还能干嘛,当然是去救下那铁奉天!”方去阴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唉,老四!”方去晴一皱眉,轻轻地推了方去阴一把,像是怕查刚误会什么似的,解释道,“那铁奉天的长辈与我们有些渊源,刚刚他又是好心帮小师弟,这才被小师弟攻击,我们自然是不能坐看他被小师弟打伤!”

“嗯,原来如此!”查刚赶紧点头,一副明白的样子,心里却在小声地嘀咕道,“有奸情!”

压下心中怀疑,查刚继xù

将注意力转移到小师叔与那铁奉天的激战中,他老子和一众长辈都说铁奉天快不行了,可是他怎么看,也看不出铁奉天有什么不妥,反倒是猛地一塌糊涂,赤裸着上身油得快要反光一般,一块块肌肉涌动,释fàng

出了恐怖的能量,分明有越战越勇趋势,丝毫不逊色于小师叔,看不起来再大战三百回合也不会有问题的样子。

“他们是怎么看出来铁奉天不行了的!”查刚心中纠结了。

方去欢与查良峰二人扎入了人群,速度丝毫不见,好似幽灵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往往一掠而过,修为浅薄的还当时一阵风吹过,又或是猛地被人推了一把,转过头来,朝着跟前怒目而视,却是不知始作俑者,早已不见了踪影。

咚!咚!咚——战作一团的两人,不断发出了令人心悸的交击之声,牛刚两眼中透着凶光,却是越打越怒,出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哼!”一声大喝,铁奉天两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出拳的手臂涨大了三分,醋钵大小的拳头也顿时涨成了砂锅一般,带着呼啸朝着牛刚回去。

“噗——”明知铁奉天这一拳威力剧增,牛刚竟是避也不避,任凭那一拳朝着自己的胸口打来,嘴巴张开,吞一口气入腹,旋即一道带着浓浓酒气的湿热气Lang如箭射一般汹涌而出。

咚——“啊——”

一声巨响,连带着一声震天的惨呼,铁奉天一拳狠狠打在了牛刚胸口,惨呼却并不是牛刚发出的。

只见铁奉天双目紧闭,泪流如柱,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是红肿得好似核桃一般,隐隐地竟是有血迹顺着流水滑落脸颊。分明是两眼被牛刚刚才张口一吐,汹涌而出的气Lang重伤了双眼。

“罩门!罩门!原来铁锭子的罩门是在双眼!”人群中有见识的人纷纷发出了惊呼之声,罩门是修liàn

横练功夫之人最大的弱点,周身如钢似铁,刀枪不入,唯独罩门柔弱,不能承shòu重击。

“真的假的,运气太好了吧!随便吐了一口气,居然就重伤了铁锭子的罩门!”不少人在为铁奉天叹息,牛刚吐得那一口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有意的也就罢了,若是无意,那铁奉天也就太悲剧了!

“龟蛇吐息术!”方去欢在人群中站定,看得小师弟吐气伤人,瞳孔骤然一缩,旁人都道正巧铁奉天的两眼是罩门,才会被小师弟伤成那样,唯独他知dào

,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双眼真是铁奉天的罩门所在,那么此时铁奉天的脸上,应该是两道血窟窿才是,罩门中了龟蛇吐息术,又岂会是两眼红肿那么简单。

龟蛇吐息术,乃是他师尊赤方封山之前,传授于他的一门绝技,御气伤人,无异刀剑,无形亦无踪,威力奇大,二十余年间,他凭此技数次击败劲敌,龟蛇吐息术亦被他当作了最大底牌。

早前在山中与小师弟切磋较量,被逼得急了,无意中使出了龟蛇吐息术,让小师弟吃了一小亏,他顿时见猎心喜,后来几经小师弟央求,他便将此技传给小师弟,这才短短几月功夫,却是没有想到被小师弟不声不响修liàn

到了如此境地,真是天资横溢啊!

铁奉天双眼剧受重创,酸涨难忍,一双眼珠子好似被生生剜去一般,什么也看不到了,而打中牛刚的拳头也好似石沉大海一般,不见动静,下意识地,他收拳回救,用双臂使出了一条乱披风,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的。

“咦!”铁奉天忍着两眼的剧痛,耳朵一动一动地辨别着风声,却是察觉到了牛刚并没有趁机追上来了。

“咳咳——”一道剧烈的咳嗽声传入耳中,铁奉天心中一喜,心道,“还当时真就是铁打的,被老子拼了老命的一拳击中了胸口,还能若无其事?”

下一刻,劲风骤起,虽然两眼看不到,但是双耳依旧分辨出了,这是对手朝着自己猛然攻击而来,威力竟是不减尤增。

铁奉天面色大变,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不对,分明就是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怎么可能!”

铁奉天心思一沉,奋起了余勇,悍然也朝着攻来的牛刚扑了过去,猛地,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搭上了。

霎时间,铁奉天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是谁,是谁?牛刚正朝这边冲来,那只手铁定不是他的,可是在铁奉天双耳辨别的世界里,他与牛刚交战的方圆三丈之内,除了他二人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人的存zài



可搭上他肩膀的那只手又是怎么回事,铁奉天心跳几乎停止了一般,自打他修liàn

除了可听声辨位的本领只有,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难不成世上还有人行动能不发出一丝声音,到底是人,还是——鬼!

“——”铁奉天忍不住心中的惊骇,想要大声叫嚷出来,可是张口之际,又骇然发觉,那只手在自己脖颈某处按了一下,自己居然无法出声了,不仅无法出声,他甚至还感觉到了浑身的气力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倾泄而去,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就好被抽去了筋一般,无力地几乎站倒要站不住了!

一阵的天翻地转,后襟一紧,自己竟是被人提了起来,徒然听得头顶一声大喝。

“查师弟!”

几乎就是在后侧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呼。

“你干什么——啊——”

一道劲风掠过,惨呼不断,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当作了物件掷向了这边。

嘭——“你们——”被投掷出的那人安然着陆,气急大叫,紧跟着戛然而止,顷刻间狂风大作,尽是劲气逸散,那人竟是和扑来的对手交上了手。

呼呼——铁奉天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但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被人提着疾走。耳畔竟是呼啸的风声,有喧闹的人声明显在嚷嚷着什么,他听也听不清,丝毫无阻地穿越人群,直到了另一伙人跟前,这个才停了下来。

脖颈上又一痛,铁奉天感觉到了能出声了,身体也重归了自由,但是他却丝毫没有脱困的喜意,随着抓着后襟的那之手的松开,铁奉天顿时有种坠入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噗通’一声,铁奉天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不住地抽搐着,体表好似被剥了一层皮似的。

“呀,他的身上映出了许多血点!”一个年轻的声音惊声道,“看着有些吓人,他这是怎么了,师伯,你——”

不用说,出手救下铁奉天,自然就是方去欢了,一路提着他疾走,把铁奉天提到了北门前。

“别那么看我,怎么,你还当他这般模样是我弄得不成!”方去欢眼珠子一瞪,吓得查刚脖子一缩。

“不是你还有谁,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查刚小声地嘀咕道,“难道还是小师叔不成!”

这会的铁奉天蜷缩在了在上,露出外面肌肤,密密麻麻地冒出了无数小血点,样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身子还一直不停得微微抽搐,跟刚才与牛刚交战之时简直判若两人,查刚不怀疑方去欢,还能怀疑谁。

“没错,就是你小师叔!”方去欢耳朵灵得很,查刚的小声嘀咕哪能瞒得了他,“他哪是你小师叔的对手,刚刚若不是金钟罩撑着,早就被你小师叔打成一团泥了,分明早就支撑撑不住了,却还一直强行运转金钟罩,浑身的骨头都快被碾碎了,就连体表最细小的血管都被生生震碎了,他这是在用命和你小师叔打,看似厉害,其实都快油尽灯枯了!”

“什么!”查刚惊叫道,“我说嘛,看他打得那么生猛,原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铁奉天听着近前两人的谈话,不由地想要苦笑两声,可是周身撕裂一般的剧痛,连笑一笑都快成了奢望,运功之时,隔断了大部分的痛觉,明知自己已经重伤,还苦战不退,现在停下来,周身感觉如潮水一般回涌,却是没有想到竟是痛得动也不能动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破体锥 漫天星雨

斗兽场北门前的空地上,人影重重,围出了偌大的一个战圈,在战圈的中心,一个身着黑色唐装的精瘦老者,两手舞出了道道残影,奋力地抵挡着对手可怕的攻击.

“住手!我不是刚刚那人,打错了——”老者气急败坏地解释着,可是牛刚依旧是听也不听,朝着他猛然挥起了硕大的拳头。

嘭!

尽管有精妙的掌法将那汹涌的拳力层层削弱,但是当那已经被削弱了大半的可怕力量最后作用到他身上之时,依旧是是将他生生震退,连连都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子。

“你是谁,你我无冤无仇,为何——”那精瘦老者不忘朝着身侧人群中的一人愤nù

地大喊,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要命的对手已经再次紧逼上来。

可怕的拳风呼啸而至,那精瘦老者几乎怀疑自己的头被都被吹掉了,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分神,他现在也是明白了,跟这醉汉没有丝毫道理可讲,唯有全力抵挡了!

“那人——镇海鼍龙!福建的镇海鼍龙,那个几乎打遍东南,宗师之下,未曾一败的镇海鼍龙——查良峰!”查良峰毕竟是也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虽说最近几年修身养性起来,但还是很快被人认了出来!

霎时间,站在查良峰附近的人纷纷倒退,让出好大的距离,镇海鼍龙那可是凶名赫赫,煞神一般人物,招惹不得的人物,无事都惹得一身骚,哪还敢靠近!没见刚刚唐北川好生生地在那站着,却被此人一把制住,扔了出去,招了那无妄之灾。

好些人却是还不知dào

之前有人出手暗器偷袭,而那人正是唐北川,一个个还在这里为他鸣不平,却是无一人敢站出来理论,还生怕待会也如唐北川那般,被扔出去,对付那醉酒的凶人。

“原来是他,怪不得刚刚看的眼熟,功夫又是如此厉害,前些时日听人说他是赤方神僧门下时,还在奇怪,一南一北,怎么会牵扯到一块,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还有刚刚出手擒走铁锭子的人,也是不简单啊,你们发xiàn

没,太快了,简直如鬼魅一般,居然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制住铁锭子的,甚至连他的面容也没有怎么看清,能有如此身手,除了宗师,还能有谁!”

“那位莫不就是——方去欢!”话一出口,四周的人顿时沉默了,无乱如何也没有想到,今日竟是有幸见得一位宗师出手。

“不对啊!方去欢方前辈是宗师,厉害没错,查良峰虽是打遍东南无dí

手,可那唐北川也算是蜀中有数的高手,也号称宗师之下第一人,怎地刚刚一招被制,那么狼狈地被扔了出去,难道——”

“看来就是了,近几年镇海鼍龙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全力冲击易筋境界,没想到被他成功了,从此江湖又将多上一位宗师人物了!”

“那赤方神僧好生恐怖,门下宗师居然有三人,少林怕是也没有这么夸张!”

四下的江湖众人议论纷纷,惊叹不休,可若是他们知dào

,赤方门下宗师不止三人时,又会作何感想。

查良峰背负双手,站在了战圈的最前沿,唐北川暴怒地质问,他仅是报以不屑地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小师弟与他不也是无冤无仇,为何有出手偷袭,真当自己暗器高明,谁也看不到嘛!

他却是不知dào

,早前在北门前被牛刚重伤的大摔碑手李远山,与唐北川有着八拜之交,后来又有被王胖子等人出言挤兑,唐北川却是不出手也不行了,只是他为人比较阴沉,没有光明正在出手的习惯,更何况虽然牛刚醉酒,可是刚刚撞飞李炮手的一幕,也让他自付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才出手偷袭的。

可是甭管怎样,招惹了我们就是不对,这是赤方一直教导,被一众弟子牢记在心的至理名言,查良峰就是知dào

缘由,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惜,被小师弟打死了也是活该!别忘了,他也是一代凶人啊!

嘭!嘭!嘭——唐北川左右格挡,两手在空中划出了道道奇异的弧线,如同波Lang一般,甚至还发出了阵阵的湍流之声,往往牛刚一拳打来,就跟打在了水中漩涡里一般,浑不着力,反而是拳力常常被错开,一种别扭之感充斥心头。

“啊——”牛刚怒极,大叫不休,脸上醉酒后的酡红让他成了一张关公脸,可他暴怒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发怒的公牛!

越是打得不着力,越是要狠狠地打,牛刚正是醉得厉害,心中那股子执着劲上来,谁来了也拉不住,就不信了,打不死你!

一拳、两拳、三拳、四拳——牛刚的气力无穷无尽,似乎还远远没有到极限一般,随着他怒意地越演越烈,被禁锢在身体里的可怕力量,一点一滴地释fàng

出来,拳头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嗯!”唐北川只觉喉咙一甜,一股子逆血被生生震了上来,不吐不快。尽管有精妙掌法在以柔克刚,可是这刚威太甚,再怎么柔也克不住,光是拳力余威,已经是要他的老命!

嘭!又是一拳直直地打来。

“噗——”

唐北川再也忍不住,一口热血喷洒而出,正好呼啸拳风而至,这一蓬的血水,竟是被吹得倒卷,大部分洒在了唐北川的衣物上,只有少数血点溅在了牛刚身上。

“咿呀!”唐北川借着这一拳的反震之力,大喝一声,远远地逃开了,却是再也不敢与牛刚正面硬撼了,再这样打下去,非得被牛刚生生打死不可!

“十一拳,十一拳!居然才十一拳就把唐北川打得吐血了,这唐北川真没用,妄他还号称蜀中宗师之下第一人,人家铁锭子都撑了三十拳开外!”

有好事者早就在一旁暗暗计算,从这些直观的数据中比较高手的战力。

“呜!”唐北川耳力何等的敏锐,更何况那些人也没有故yì

小声,传入了唐北川耳中时,气得他差点没又吐了一口气,若不是此刻牛刚步步紧逼,他非得转过身去,破口大骂一番那些没见识的!

“能一样嘛!那铁锭子是专修横练功夫的,而我的绝技是暗器功夫,铁锭子是在以己之长,攻敌之长,而我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能接下十一拳,已经是一种奇迹了,不知dào

就别瞎说!”

任凭唐北川胸中如何气闷,此时却不是发作的时候,牛刚紧步急追,他唯有不断地施展身法,拉开与牛刚的距离,一双手上已经各自扣上了一枚暗器。

“刚才我是猪油蒙心了不是,放着自己拿手的本领不用,和他硬拼干什么!”唐北川心中暗自悔恨,两臂隐隐有些发颤,显然是刚刚硬撼已经受了暗伤,如此一来,怕是暗器功夫要打些折扣了!

“看暗器!”突然手腕一挥,唐北川发出了一声怒吼!

咻——一道寒光,朝着扑来的牛刚飙射而去!带起的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就如同吹响了哨子一般!

“不妙!那是专破横练功夫的破体锥!”查良峰瞳孔一缩,破体锥的厉害他曾经见识过,只是不知以小师弟的护身之力,挡不挡得了。

虽然查良峰担心不已,但身子却是动也没动,高手自有高手的骄傲,他是断然不会干出如唐北川一般的事的。

北门口,远远瞭望战场的方去欢几人看着唐北川放出暗器,心中也是隐隐地一急,小师弟醉成了这般模样,如何晓得抵挡!

牛刚虽然醉的厉害,但是本能犹在,第一时间察觉了危险的迫近了,下意识地,朝着飙射而来的暗器打出了一掌!

“找死!”看着牛刚伸手打暗器,唐北川顿时阴沉一笑,“破体锥也是这般容易接得的,看看是你的手硬,还是老子的破体锥锋利,定要废了你那只手!”

下一刻,在等看看牛刚手被扎穿的唐北川眼中,发生不可思议的一幕,带起尖锐啸音的破体锥,与牛刚拍来的手掌一碰触,只见牛刚手掌一捞,尖锐的啸音突兀地消失了,于此同时,破体锥也瞬间没有了踪影,一时间只余下了牛刚的手掌在那。

“嗯!”唐北川瞳孔骤然一缩,心底禁不住荡起了滔天巨Lang,“竟然接下了破体锥,难不成,他也是一位暗器高手?”

唐北川心中狐疑尽起,反应却是也丝毫不见迟缓,一手再次扬起,尖锐的破空之声乍起,朝着牛刚呼啸而去,而他本人却是看也不看,转身急退,再一次拉开了与牛刚之间的距离,一边退,一边两手朝着身上一抹,已然不知从哪处又摸出了无数暗器。

身后的暗器破空之声戛然而止,没有听到刺破血肉之声,尽管那一枚破体锥的任务就是阻拦牛刚行动而已,唐北川心中还是不由地一沉,有些失了分寸。

“看我‘漫天星雨’!”

随着转身之际,唐北川两手齐扬,一声大喝,只见漫天的寒光,寒星点点,大到破体锥,小道牛毛细针,林林总总,一时间竟是有十余种,上百枚的暗器朝着牛刚周身飙射而去。看样子唐北川这下是发狠了,想毕功于一役。

“这下我看你如何挡!”唐北川狞声道,不住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手不住地颤抖着,可见刚刚那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对他负担极大。

就是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挡得了漫天星雨,当数量上升到了一定程度,那就是一种恐怖!

就不信了,这么多的暗器,你能一下全挡得了!

此时的唐北川,浑然忘记了,牛刚表现而出的横练功夫,还要胜过了铁锭子铁奉天,除了破体锥那般有限的暗器能伤得他,其余的大多是作无用功!

咻、咻、咻——漫天的暗器,声势还是相当骇人的,毫无章法地,乱哄哄地尖锐刺耳声,直让人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当那些呼啸的暗器来到了牛刚的近前,顿时一个个偃旗息鼓了,在牛刚手掌胡乱地挥舞下,成片成片地不见了踪影,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漫天的寒星,突兀地消失了!

“嗯!”唐北川呼吸一窒,两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惊恐,心底里海Lang一般翻滚的恐惧,朝着周身席卷而去,竟是不可抑止地浑身颤抖起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猛将兄

“噗哧——”

斗兽场内的酒席上,龙山突兀地笑出声来,好在这会众人喝得正是起劲之时,醉态尽出,他这突如其来地一笑,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乾坤戒指竟然被你这般使用,呵呵,有意思!真不愧是我龙山的好徒儿啊!”龙山轻声笑道,听这口气,显然是对北门前发生的事,有如目见一般!

“不过——”龙山语气一转,露出了揶揄之色,“若是被金牛儿知dào

,送你的至宝,被你当作了盾牌使用,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哈哈——”

斗兽场北门前,一道道惊骇的Lang花汹涌地击打着人们的心中脆弱的堤坝,而其中最甚者,莫过于正处于风口Lang尖的唐北川本人了!

“好可怕的手法,漫天星雨,居然却被他接下了,他居然破了唐北川的成名绝技!”

“上百枚的暗器,大小不一,轻重不等,快慢有别,居然一枚也没有落下,他——他是如何做到的,为何我见他两手随便舞了几下,无数暗器就突然地消失不见了!”

“恐怖!他哪是随便舞了几下,分明是快至我等谁的的两眼也跟不上,那是他两臂极速舞动留下的如实质一般的残影!”

“原来师父也精通暗器功夫,就是不知何时传了小师弟这般厉害手法!”就连跟前的查良峰也不由地感叹出声来,只当小师弟这套暗器手法太过精妙,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更别说站得远处的其他人了。

从看到牛刚轻易接下自己的‘漫天星雨’,唐北川的身心就处在了一种发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中,完全丧失了斗志。

四周‘嗡嗡’蜂鸣一般的议论声初入他的耳中,与他心中的恐怖猜想相互印证,那种惊惧的颤抖越发地不可抑止起来。

“天啊!原来他也精通暗器,竟是那般不可思议地手速,胜过了我不知多少,就是大伯来了,也没有把握如此轻易地接下我的‘漫天星雨’啊!”

“不可能的,他是醉成了这样,为何还能施展出了那样不可思议的速度,那是到底是什么功夫,为何我从小锻炼出来的目力,也是什么也看不到,他的一双手是如何快至那般的不可思议的,这世间怎会有比我蜀中唐家还厉害的暗器功诀存zài

!”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牛刚接暗器施展的并不是什么绝世暗器功诀,一双手臂也的确就是如众人多看的的那般挥舞了几下,而并不是如众人凭空臆想的那样,快到了谁的眼睛也看不到地步而出现的实质残影。

真zhèng

建功的,实jì

上却是牛刚手上戴着的那枚谁也没有在意的古朴戒指,谁叫牛刚此时正醉得厉害,不知dào

隐瞒什么,感觉到了有暗器袭来,本能之下,选择了最简单的法子,亦如当初老鹰高穹突如其来的一枪,差点要了牛刚的小命,在小命受到威胁之下,鬼使神差地用乾坤戒指收去了子弹。

事情地发展不允许唐北川继xù

震骇下去了,他的‘漫天星雨’仅仅是微微一阻挡,便被牛刚破去,随后牛刚继xù

气势汹涌地朝着他扑来,吓得唐北川转身就逃,竟是两腿颤抖地发软,差一点一下扑在地上,踉跄的步子,几乎是连趴带滚,拼了命一般的要远离牛刚。

暗器高手最怕的是什么,就是遇到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暗器高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有什么比这还要恐怖的事。

“哎!别往这边跑!”

“天杀的,狗日的唐北川,他居然把那煞星引来这边了,快逃——”

唐北川被牛刚追得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慌不择路之下,竟是朝着密集的人群冲了过去,想着靠众人来阻拦牛刚的追杀,“你个龟儿子,小心生儿子没腚眼!”

“怂包!软蛋!日后别往老子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

江湖众人气急,一边纷纷破口大骂起来,另一边脚底下却是谁也不敢怠慢,赶紧躲闪是正题。

此战之后,唐北川怕是立马就要身败名裂了,他这一往人堆里扎,不知让多少江湖众人深恶痛绝,可是现在他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得从那个煞星的魔掌上逃出来才是正题!

“别!别!不是我,你追得人在那边,啊——”

一个腿脚慢的江湖中人,一下子没逃开,挡在了牛刚身下,还想解释什么来着,被牛刚看也不看,一拳打去,直接横飞了出去,一声惨叫横空,与更多来不及躲闪的人摔作了一团。

人群中的骚乱迅速蔓延开来,开始还只是一边角,可是那唐北川也不知是怎地想得,扎进了人群,就是不出来了,在里面左突右奔,居然绕着围在战圈外的人群兜起了圈子,而牛刚也仿佛就是认准了他一般,追着就是不放。

于是乎,惨剧酿成了!

此时的北门前空地上的人,可不仅仅只是数十人那么简单,随着北门前开始动起手了,不少失望而去、或是迟来的江湖人纷纷赶了过来,更有附近村中听了消息的好事者,不断地汇聚而来,短短时间,竟是比之前看红火的人还多些,简直就是人山人海了。

唐北川虽然惊惧不已,但理智还在,功夫还在,哪个暗器高手不是有着一身的好轻功傍身,拉不开距离,又如何施展暗器。

在空旷地界还看不出来,可是一到密集的人群中,顿时就如鱼儿跃进了水中一般,施展起身法来,滑溜地就和泥鳅一般,就是有人看出了他的险恶用心,结起了人墙,想要将他拦下,交与其后直追的牛刚,往往也是被他一闪而过,穿梭其间,丝毫地阻碍也没有。

而牛刚可就差远了,别说是他现在醉成了这般模样,就是清醒之时,想来也做不得唐北川那般的灵巧,唐北川前面倒是轻松地从人缝中穿梭过去了,后面的牛刚追上来,那就是野蛮似的横冲直撞了。

人一多了,不是你想跑就能跑得了的,尽管看到那煞神一般的凶人迫近,赶紧拼命闪躲,可还是太晚了些。

“啊——”

“啊——”

一声声接连不断的惨呼惊起,但凡挡住了牛刚前路的,不是被他一拳打得吐血倒退,就是被他生生地撞飞了去。不是没有人想过抵挡,可是真zhèng

的高手见势不妙,早就闪得不见了踪影,留下尽是寻常江湖中人,又有何人是牛刚一合之敌!

三两个勇气非常,冲过去阻止的高手被牛刚三两下打得吐血而倒,顿时就跟把所有人的胆子打掉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胆敢阻拦牛刚,恐惧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除了疯狂逃闪之外,其他一概不管不顾了。

在牛刚的身后,仿佛是犁庭扫穴一般,用犁耙生生犁出了一条通道来,就是此时他已经离开了,可两侧倒下的伤者不住地呻吟,依然吓得众人不敢越界,朝着两侧逃也似的跑去。

“我日,这也太夸张了吧!”查刚惊得差点吞下了自己舌头去,他们站在北门前,离着战圈有段距离,故而人群的骚乱却是也没有影响到这边,倒是有不少胆怯者看着这边安全,跑过来避难,方去欢等人也没有理会。

“这要是放在古代,小师弟一定是那种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猛将了,这么多的人,竟是挡也不能挡,被小师叔一人追得这样!”查刚禁不住赞叹道。

一侧的方去欢等人难得没有反驳查刚的话,深有同感地点着头,心中同样起了感慨,似小师弟这般的资质,这般的本领,却是生错了时代,可悲更可惜啊!

“乱成这样,师伯你们不打算出手制止了!”查刚话锋一转,说道,“再这样闹下去,小师弟打出了真火,一定会闹出人命的!”

“要上你上,看看你小师叔这会还认不认得你!”方去欢揶揄道。

“那还是算了吧!”查刚顿时缩了,小师弟一醉那可是六亲不认,上次更是和师祖都大大出手,毫不客气,就他这小身板,上去还不立马被打趴下,哪有本事阻拦。

“放心了!”之前查刚帮了梁开解围,这会梁开也投桃报李地指点道:“你看你父亲不是一直不离小师弟左右,若是情况危急,他定会出手的!”

查刚顺势一看,果然,若是没有梁开的指点,他还真就如睁眼瞎一般。姜还是老的辣,要说他梁开的修为如今已是一般,可论起眼力劲来,差点还不是一星半点,,人群中,牛刚横冲直撞,当者披靡,而在他的左侧不到的一丈的距离内,查良峰身形恍若游龙一般,竟是一直与牛刚保持着平行前进,身法之灵敏,单看他还游刃有余地将被牛刚打飞至他跟前的人接下,还没有碰撞上任何人,就可知比在前面逃遁的唐北川还要胜过不少,更不用说牛刚。

“啊——”牛刚一声怒吼,突然停下身来,似是厌烦了这种无聊的追逃,弯身从地上一抓,生硬的地面顿时被他一把抓了一块去。

“快抱头蹲下!”查良峰见状,顿时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地一声大喝,随即自己立马当先示范起来。

跟前的人早已是慌乱得六神无主,徒然听得一声大喝,虽不知为何,但看得有人当下示范,有样学样,赶紧也跟着蹲下了,人们都有着从众心理,看得人人如此,自己也不敢犹豫,于是乎,顷刻间,以查良峰为中心,慌乱中的江湖众人齐刷刷地开始抱头蹲下,就和多米若骨牌一般,场面煞是壮观!

呼——牛刚抓着土块的手猛地一挥,顿时起了呼啸之声,大块的土块被劲风撕裂成了数不清细小石子和沙子,还有小些坚硬得经受了劲风撕裂的小土块。尽数朝着他扬手处前方疾射而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尼姑说:你是我的有缘人

噗、噗、噗——在牛刚前方顿时发出了一连串地惨叫声,不是所有人都来得蹲下躲闪的,最起码唐北川及其附近一大片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推推嚷嚷地拼命往两侧挤.

一时间,中者无数,也不知牛刚甩出了多大的力道,小小的沙子,土块,竟是被打得嵌入了人的血肉,简直就和散弹枪一般,一打一大片!幸亏大多数人只是受到了余威波及,受创不重。

唐北川最是凄惨,牛刚这一把泥土本就是朝着他招呼过去的,最密集的沙子和石子、最大的土块如数击中了他的后背,顿时布条撕裂,一片地血肉模糊,而他更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再次吐血!

“扑通——”

唐北川只觉得自己好似被火车头追尾了似的,五脏六腑几乎都在这一瞬间被撞得粉碎,完全地没有任何抵挡之力,扑在了他前方乱作一团的人身上,旋即又被慌乱中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仰天倒下,而在他的身后,躲过了牛刚那一把‘暗器’突袭的人们,早已躲得远远,任凭唐北川那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仰天倾倒,血肉模糊的后背与大地亲密无间地接触到了一块。

“哼——”钻心之痛从背上朝着周身蔓延开来,牵扯之下,竟是连叫也叫不出声,躺在地上扭曲地着身子,血迹纵横的嘴角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哈哈——”牛刚站在原地没有继xù

行动,醉意朦胧的两眼看到了唐北川的凄惨模样,通红的脸上骤然扭曲,爆fā

出了一阵张扬肆意的大笑,一边笑着,一边竟是掉头,踉跄着步子,跌跌撞撞地离去了。

“完了?走了?这就走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我——我造型都还没有摆好,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眼睁睁看着牛刚离开的几人在不可思议地彼此看着对方,都不忍住想要捏一捏对方,看看痛不痛,是不是自己已经被打昏倒地,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大部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查良峰的那一声大喝依旧发挥着效用,尤其牛刚洒出那一把堪比‘天女散花’的飞沙,如雨打芭蕉一般打得无数人痛呼不休,吓得人们更是不敢站着,纷纷有样学样,抱头下蹲,祈祷着不到洒着自己,是故牛刚的离开,好些人根本都还不知dào



那一阵张扬肆意的大笑传来,好些抱头蹲着人听得就是心头一颤,纷纷抱着一颗鸵鸟心态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走了,那个煞神走了,呜呜呜——”

发xiàn

牛刚离开的人庆幸地大叫起来,很快便传播到了所有人的耳中,抬头一看,哪还有那煞星的影子,不见了,原来真的离开了!

“啊——”

顿时一阵阵地劫后余生的欢呼声爆fā

出来了。

“终于算是停下了——”北门前的方去欢等人看着小师弟大笑离去,也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那是进山的方向,小师弟原来是要上山去啊!可是他醉成了那样,还要上山去干什么?”梁开看着牛刚离开的方向,发出了疑问。

“醉成了那样了,谁知他是怎么想得。”王长林摇头苦笑,“上次已经是闹得够呛了,没想到这会小师弟居然比上次闹得还厉害,现在还没有醉倒下,跑进了山里,待会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上次?上次小师弟怎么闹了,这么有趣的事,怎么从不见你们提起过!”梁开好奇的问道。

“这——”王长林一时语塞,面上露出了古怪之色,含糊道,“上次也其实也没什么,小师弟也就是这么地胡闹而已。”

“哦!”梁开点头应是,心中却是起了狐疑。隐隐地,梁开竟是有些后悔自己迟来了,似乎错过了一场难得的好戏!

“上山去了——”方去欢沉吟良久,突然想到了另一件重yào

的事,失声道,“小师弟不会是冲着四九那边去了!”

“四九,对了,这会四九该是跟那聂晓龙开始决战了!”方去阴说道,“也不知dào

情况如何了!”

“醉得都一塌糊涂了,哪还晓得去看四九的决战!”方去晴嗤笑道,“我看起小师弟八成是去庙里扛他的大铁枪去了,你们忘了,每天这会,小师弟都是吃了饭,拿枪去他的道场里练枪去了!”

“倒是也有可能!”几人纷纷点头道,醉酒之人,失去了理智,一般皆是按本能行事,一个多月时间,已经足以让他养成本能,那柄九渡神枪又正是合他的信心,恨不得融为一体一般,没见今天大早开始,他就抱着大铁枪不放吗!

“管他呢!反正良峰就在他身后跟着,丢不了他!”方去欢一摆手,招呼道,“咱们也赶紧跟上去吧,若是小师弟在爆fā

起来,良峰一人可是挡不住。”

“对,赶紧地把,小师弟一进山,速度可是就快起来,一趟太行山没有白跑,到是把腿脚练利索了,不赶紧地,还真是追不上了!”

“嗨,等等,师伯,你们走了,我这可怎么办啊!”查刚大声叫人起来。“还有这个铁奉天,你们可别都扔给我!”

众人愕然,这才想到,原来这里麻烦还留着一大堆,先不说被撞毁的北门和倒在一旁已经昏迷的铁奉天,就是北门前那不断地呻吟的伤者,都有近百号在那躺着。

牛刚醉轰轰地这么一闹,惹下的一大堆麻烦,可是还等着他们给收尾呢!

“嗯——这样吧!”方去欢一眼扫过了众人,飞快道:“长林、小开,你们修为不济,去了也没有,还是留下来处理这些吧!

说罢,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方去欢、方去晴、方去阴齐齐一闪,猿飞起落,眨眼间竟是已经奔到了三丈开,留下一道道残影,朝着进山方向,飞也似的奔走!

“卑鄙!”

“老滑头!”

王长林、梁开二人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被方去欢三人气得不小,想想也是,小师弟折腾下这一堆的烂摊子,最后却全都丢给了二人,这三人还都是他们的师兄,一点师兄的表现也没有。

“师伯,现在该怎么办——”查刚也看出情形有些不对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王长林没好气道,“去把你去悲师伯叫来,还有你有道师伯和胡狗儿师兄,叫他们来跟外面这些江湖人说。”

“至于这个铁奉天——”王长林盯着倒在一旁的铁奉天看了一会,眉头一皱,露出狐疑之色,“奇怪,江湖上倒确实有铁罗汉这一号人物,这铁奉天也却是看起来像是那老家伙后辈,可是去晴师兄说他与我们有渊源,可是我怎地从为同师兄们提起过!”

“我也不曾!”梁开同样疑惑地摇摇头,“三位师兄也真是,也不交代清楚,就急匆匆地追去了。”

“那就想让他在这躺着吧,死不了就行!待会去悲师兄出来看看再说。”王长林毫不客气道,“查刚,还不快去!”

“哦!”查刚得令,一溜烟似的跑了进去,王长林与梁开二人守在了大门口,看着北门前江湖众人狼藉的场面,唯有不住地摇头苦笑。

最近一些时日,进山的路特意修缮了一番,倒也显得平坦,牛刚踉跄的身影出在了山道上,顺着山路不断前进,却是在一个三岔口停了下来。

“去哪来着?好像是这里,不对,是这里?还不对,到底是那里来着!”牛刚被三个选择难住了,醉成这样,顺道直走还行,一遇到岔路,这就有些分不清了!

“这条道,有些熟悉,哎,这条看着也熟悉,,还有这条,似乎走了不少回的样子!”牛刚快有些抓狂了,平日的坦途,如今是却是成了陌路,看着都挺熟悉,可竟是分不清该走哪一条,急得他原地起了打起转,本就是头晕目眩不已,这一打转,晕得更厉害。

“扑通”一声,牛刚蹲坐在了原地,两手使劲地抓着脑袋,恨不得将那头发全给撕下来。

“噗哧——呵呵呵。”一阵清脆这仿佛风铃一般的笑声传入了牛刚耳中。

“嗯!”牛刚眼珠子一怔,浓浓醉意中罕见地闪现过一阵精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地上蹦了起来,朝着笑声发出的方向看去。

靠着山壁的一侧,一块卧牛般的巨石之上,盘膝坐着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袍的中年女子,一头的漆黑秀发用一根木簪子盘在头上,胸前挂着一串长长的棕褐色珠子,两手也正拨拉这另一串硕大的珠子,竟是一位带发修行的比丘尼。

“尼姑?”牛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嘴里突然蹦出这这两个字。本来是似乎是被突然出现的笑声震惊,可猛地一站起身来,脑袋又是一晕,刚刚恢复一丝清明再次消失了,浑然忘记了分明刚刚看着这个就他一人,这个比丘尼又是从那里冒出来。

“正是!”那比丘尼一点也不恼牛刚称呼,反倒是看着牛刚,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仿佛两人已经是认识了许久一般,说道:“小哥可是在为前路烦恼?”

“嗯!”鬼使神差一般,牛刚竟是点了点头,脑袋混沌一片,没有任何逻辑思维能力,更是没有什么好恶,这是若是有人打搅他,就是赤方来了,也得干上一架再说,可偏偏就是无法对眼前的比丘尼产生一丝的敌意“我也正是在前路烦恼!”比丘尼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露出一丝悲哀之色,和声道,“相逢便是有缘,更何况你我正好为同一事烦恼,看来你就是师父说于我的有缘人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法缘

龙林山中,距离三岔口不到百米的一座小山头上,查良峰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见鬼了一般.

“难道是刚才一番折腾,小师弟酒醒了不是!”查良峰极力地想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实,可是往牛刚那依旧通红的面上一看,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好不容易找来的理由是那般地无力。

“若不是她出声,连我也险些将她忽略过去,好高深的禅定功夫,最稀奇地却是她居然安抚住了小师弟,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查良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小师弟喝醉后什么情形,他可是领教过,何曾这么安稳地跟人说过话,不再耍酒疯了的。

“有——有缘人!”牛刚舌头打着卷,有些艰难地重复道,“什么——有——缘人。”

“呵呵,佛曰:不可说!”比丘尼轻轻地摇着头,从卧牛巨石上下来,慢走两步,来到了牛刚的跟前,双手合什,躬身说道,“贫尼法号法缘,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法号!?称呼?”牛刚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叫什么来着,好像我也有个法号来着,叫大——什么来着!”

“呵呵,忘了?”法源善解人意道,“忘了好,人生最难得的就是忘记,那就叫你小哥好了!”

“好家伙,还真是醉得连自己叫什么也不知dào

”不远处,查良峰面部不住地抽抽了,顺着山风,两人的谈话,他倒是听得一二,“法源?耳生得很,想来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可是她那一身功夫,还有,偏偏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了山中——啧啧——来者不善啊!”

“小哥,前路艰难,就请你来带我一程吧!”法源朝着牛刚双手合什,深深一拜,虔诚得仿佛拜会的不是牛刚,而是佛陀!

“带——路,没问题!”牛刚朝着自己胸脯的一拍,法源尼姑说的话,也不知他听明白了几分,反正那‘带我一程’的意思,他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带路。

“多谢!”法源直起身来,面上露出一片祥和的笑容,仿佛蕴含了一种抚平心灵的力量在其中,竟是叫人禁不住沉迷起来。

法源的笑容映入心中,牛刚心中一清,心头竟是出奇地一片宁静,就连着醉意也仿佛减轻了许多。

“跟我走!”牛刚转过身来,看着三岔口皱起了没有,一句没有后续,站在路口,不时地挠着自己浆糊一样的脑袋。

法源静静地站在牛刚身后,倒也不着急,更没有去催促他,只待牛刚整理好思绪,他往哪里走,她便到哪里去,跟定了牛刚一样。

“这个尼姑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出了小师弟!”查良峰双眉紧锁,这突然出现的尼姑,不由地让他起了警觉,甚至于他还感觉道,他的存zài

,已经被那尼姑发xiàn

了,只不过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是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突然间,背后传来了三道轻微的衣襟破空之声,查良峰身子一紧,猛地一扭头,顿时放松下来,原来是方去欢三人赶到了。

“良峰,什么情况!”方去欢嘴角微动,一阵蚊呐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是方去欢对着他施展传音入密。

“是这样的——”查良峰也是知紧,同样对着三人用传音入密交待起来,毕竟此处与牛刚位置虽隔着百米,可这点距离对于五官敏锐的高手而言,其实也不算什么,没见查良峰便把牛刚与法源的对话全都听了去,还是保险一点,法缘发xiàn

有人在后跟踪,看情况倒是没什么,可若是被小师弟发xiàn

了,说不定就会冲杀回来,和他们打作一团了!

“法源!?”听了查良峰的解释,方去欢三人也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尼姑皱眉不已,纷纷奇怪道,她又是如何与讲不清道理的小师弟安然相处的。

“莫非——”方去晴突然一脸的凝重,引得其余三人纷纷侧目,静待他的后话,只见他凝重的面色转瞬间被一脸的诡笑代替,揶揄道:“小师弟骨子里也是怜香惜玉之人,看那尼姑长得也有几分颜色,这才下不了手!”

其他三人脸色顿时一阵变幻,忍得异常辛苦,看着诡笑连连的方去晴,纷纷暗骂了一句“老不修,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还时常和三嫂闹别扭,活该!”

“三哥,莫要说笑了!”方去阴绷着脸说道,“小师弟年不过十六,情窦未开,又如何晓得那般男女之事!”

这话说还不如没说,有种越描越黑的意思。

“我倒是觉得三师兄说得有道理!”查良峰也过来凑热闹道,“那尼姑不到四十岁,保养得倒也恰当,素颜朝天,不假颜色,难得有种清新脱俗之感,更是和蔼可亲,有着邻家姐姐一般有亲和力,对小师弟这般少年,倒也是别有一番吸引力。”

查良峰一番品头论足,倒是一副个中行家的模样。

“行了,你们都被说了!”方去欢一拂袖子,有些生气道:“有本事到小师弟跟前编排去,看看他如何轻绕得了你们!”

话一出口,方去晴三人顿时一缩脖子,他们也只是敢在背后玩笑一把而已,小师弟早已不是他们轻易能够招惹得了的。

三岔口,牛刚猛地双掌一拍,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大笑道。

“是了,就是这条!越看越觉得这条顺眼,就是它了!”

说罢,牛刚还不忘和身后静待的法源招呼一身,旋即便朝着最左边的山道踏了上去,他身后的法源,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牛刚一动,她便也跟着动了,紧接着踏上了最左边的那条三道。

“那是通往后山的!”方去欢沉声,“四九与那聂晓龙的比武,正是在后山!”

“奇怪,小师弟醉得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那又是如何分出通往后山的山道的?”查良峰诧异道,“他怎地不往最熟悉的庙里或者他那练拳的道场里去!”

“管他呢,许是有些清醒了,又或是碰巧了,咱们还是赶紧跟上吧!”方去欢当先一人顺着山脊,朝着牛刚那边追去,其他三人也纷纷施展身法,紧紧跟上。

牛刚与法源走了平坦的山道,逼得方去欢四人走上了山脊,山道一片平坦,纵然是九曲十八弯,却也是最难跟踪,若是顺着山道在后面吊着,往往一个弯道,就有被发觉危险!

在方去欢四人离开不久后,小山头上又突兀地迎来了两道人影,若是方去欢等人再次,立马就会认出,一人乃是小王爷的孙儿王侯,另一人却是郑家的郑元芳。

有些难以想象,两人又是如何走到一块的。

“差一点就被发xiàn

了,这些个老狐狸,还真有两下子!”王侯擦拭这额角的虚汗,看着方去欢三人掠去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嘿嘿,你又怎知咱们没有被发xiàn

!”相比初出茅庐的王侯,郑元芳无疑就显得镇定许多。

“被发xiàn

了?”王侯诧异道,“不可能,若是被发发泄,他们怎地一点反应也没有,就从咱们身边掠过去了!”

“懒得理会罢了,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事!郑元芳说道,“刚刚你我两人躲在巨石后时,那三个老家伙从后面赶来时,那方去欢朝着咱们这边看了一眼,你却是没有察觉。”

“甚至于在此之前,你我从东门而出,混杂在人群当中观战,他们一直在北门站着,你以为凭他们的眼力,会发觉不了隐藏在人群中的真zhèng

高手!”

“嗯!”王侯一怔,想来郑元芳在此事上也不会瞎说,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我说是不用多,偏偏是你有些做贼心虚,非要拉着我往巨石后躲。估计人家早就已经是发xiàn

咱们了,却是咱们如此作态,平白地让人家心里小瞧了!”郑元芳有些抱怨道。

“嘿嘿,元芳兄莫怪!”王侯露出歉意地笑容,说道“小弟毕竟年轻,哥哥年长了弟弟不少,还请多多包涵!”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侯话锋一转,继xù

说道:“那牛刚比你我二人都还年少,单单醉酒之后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是堪称你我二人的劲敌,若是待他酒醒之后,那可就——嘿嘿!”

“他家与我家乃是旧怨,此战我便是冲着他一人而来,非战不可,非胜不可!故而想来个知己知彼,倒是你爷爷的小王爷老前辈与那大力、赤方二人相交莫逆,你却是又为何如此忌惮他!”郑元芳眯起了双眼,大白天的,竟是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你说呢!”王侯反问道,郑元芳引发的诡异气氛,他竟是不惧分毫,横眉一挑,给人一种英气勃发之感。

“哼哼,我说——”郑元芳张口欲言,却是半响没有后续,继而忽地冷笑一声,道,“我说什么,你便是什么了,你别跟我玩这种小心机,我如何知晓你打得是什么注意!”

“玩笑,玩笑而已!”王侯笑声道,“说来元芳兄你可能会不信,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忌惮于他,只是一种本能,也可以说是一种预感,今夜我与他也必会有一战,若是战胜还好,若是败了——”

一边说着,王侯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了,莫名地露出一丝阴霾,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道,那一丝阴霾之中,竟然还隐藏一种深深的悲戚。

“嗯!”郑元芳一怔,王侯的话透着玄乎,若是换做他人,说不定会当作敷衍之词,但是郑元芳却是信了,说道:“我信你,修为到了你我这般地步,有些事情说来其实是没有来由,但是往往却会真实发生!”

第二百九十章 驼子峰 朝天台

身为吕梁山系的余脉之一,龙林山还说不上有后山什么的,只是相对与无梁殿所在的位置而言,从无梁殿再往深入走,都可以算作是后山的范围.

驼子是后山比较出名地方,峰如其名,山峰如人驼背一般,峰顶地势狭长的平缓地带,此时遥遥站着一双人影,一南一北,各自占据一方,仿佛峰顶的雕塑一般,久久不见其动弹。

“两人这是在干什么,站了一个上午,眼见这中午都快过了,怎地谁也不动一下!”石老爷子收起的望远镜,对着身旁的众人说道。

在他身侧,石卫、方流、方芳、老蛟、老虎等人赫然在列,除了老蛟、老狮、老豹、老虎等人外,纷纷胸前挂着一副小巧的望远镜,在他们脚下,就是与之驼子峰毗邻的一座山峰,唤作朝天台,地势比之驼子峰要高上近三十丈,居高临下,驼子峰上景物尽收眼底。

“爷爷你这就不懂了,其实他们的决战早就开始了!”石卫一副行家里手、老气横秋的口吻说道,“高手,什么叫高手,若是能叫人随随便便看得明白了,哪还能叫高手!”

“你别看他们从开始到现在谁也没有动一下,可是精神、意志、气势、耐心的较量,已经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许是闷了一上午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的机会,石卫说得是唾沫飞溅,有如目见一般,“也就是咱们隔得太远了,这才没有什么感觉,你看他驼子峰上,气势滔天,山中走兽,纷纷辟易,甚至是连飞鸟也不敢从其上飞渡,此时若是有人胆敢插到他们中间,有些修为还好,还能承shòu一二,最多也就是被气势激得吐血而已,像爷爷你和我这般,若是到了跟前,怕是立时就就要被两人可怕的气势压迫得窒息而亡了!”

“噗哧——”

石老爷子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方芳却是被石卫夸张地说法逗乐了,再看看其他人,不通拳法之人被说得茫然,方流、老蛟等人却是纷纷涨红着脸,有些忍俊不禁了!

啪——石老爷子当下就是朝着石卫的脑门子一个爆栗,怒声道。

“臭小子,油嘴滑舌,没个正经,连你爷爷我都想洗刷,老子一辈子吃得盐比你小子吃得饭都多,怎么,跟着方芳子无梁殿里厮混了两天,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好疼,痛死了!”石卫使劲地揉着自己的脑门,别看石老爷子年纪大,可是这身体比一般的壮小伙都要棒,手劲更是一点不小,猛地一下,石卫的脑门子上已经是明显地起了有了一个凸起。

“爷爷,你能讲点道理吗,我正正经经地跟说,什么时候油嘴滑舌了!”石卫委屈地辩驳道,这个老爷子脾气越来越爆了,老是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丝毫不顾及石卫已经是将要成家的人了,还是当着未来媳妇和小舅子的面,更有好些人在一侧看着,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

“讲理,还正经,你刚刚那是说评书呢,还是说唱戏呢,当年老子手下领导的锻骨高手不知多少,就是易筋宗师也打交道过好几位,战斗就是战斗,何时有你说得那么玄乎,你是看着老子心急,存心找乐子不是!老子我还没老糊涂!”石老爷子没好气地训斥道。

“哈——好吧,我承认我是说得有些夸张了!”石卫脖子一缩,心虚承认,但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可那也差不了多少,聂叔修为还在锻骨,对战四九师叔祖,不发则已,一发必中,否则就再也没有取胜机会,对于聂叔这雷霆一击,四九师叔祖也有些忌惮,不一定能稳稳接下,这样一来两人彼此忌惮,谁也不敢先出手,谁先出手,谁就先露出破绽,焦叔,你说是也不是!”

老蛟轻轻地点了点头,老虎、老狮几人闻言,亦微不可查地点头称是。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些见识!”石老爷子看了露出得yì

之色的石卫一眼,复又拿起胸前的望远镜,朝着驼子峰上望去。

“咦!”从望远镜里,石老爷子不知dào

看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惊得方流等人还当时驼子峰上决战已经开始了,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朝着驼子峰上看去,却是见得两人依旧是处于对峙当中,谁也没有出手。

“爷爷,你看到什么!”石卫失望地放下望远镜,朝着石老爷子问道。

“你爷爷来了!”石老爷子也放下望远镜,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随口说道。

“啊——”石卫一愣,没有反应过来,爷爷不是在这里嘛,什么叫来了?

“笨蛋,是我爷爷!”跟石卫紧挨着的方芳朝着他腰间的软肉就是狠狠地一掐……

“呀!”石卫一声闷哼,忍住了腰间传来的举动,此时要是还反应不过来,日后怕是要时常在跪搓般的悲惨生活中渡过了。

顺着石老爷子看得方向看去,只见朝天峰下一行四人,好似蚂蚁一般大小,正极速地朝着这边奔来,不过是盏茶的时间,四人已经是登上了峰顶来。

“哈哈,老亲家,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今日不是小王爷寿宴嘛,几位怎地不在两位老前辈跟前陪伴!”石老爷子早已在登峰口恭候多时,见得四人上来,笑声道。

“别提了!”方去欢一摆手,额角隐隐地露出些许汗迹,正喘着粗气,在看看其他几人,亦如是。

“爷爷,三爷爷,四爷爷,查师叔祖,你们这是怎么了!”方芳、方流两人迎上去了关心道。

“急什么,放心了,两人还没开始了!”石卫有些想当然道,是把四人的来意误会作是担心吕四九与聂晓龙的决战。

仅仅是片刻之后,四人的呼吸已经从急促转为了平缓,微微有些翻滚丢气血也迅速平复下来,若不是额角的汗迹,还真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还没开始!”方去欢眉头一皱,直起身来,朝着驼子峰上看了一眼,又朝着山中某个方向望去一眼,顿时放下心来,四下一看峰顶上的众人,笑出了声来。

“装备到还是听齐全的,不知dào

的还当时诸位是来观光旅游的!”

“老亲家可是说笑了,你当人人都和你等一般,修为精深,将五官练得超乎寻常。”石老爷子摸着胸前的望远镜,再看看方去欢几人,目光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呵呵——”方去欢一笑而过,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看得石老爷子几人心中纷纷一紧,却是听得他言道,“先跟各位大哥招呼,待会莫要误会了!”

“我小师弟牛刚正朝着这边赶过来,最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必至,本来我们四人是暗暗跟在后面的,知dào

他们的目的地之后,抄近路,这才赶到他们前面。”

“来就来吧,怎么了,都是来观看晓龙和四九,人家当事人都来者不拒,我们着得哪门子急!”石老爷子不以为然道。

“小师叔祖要来,好呀,我在就想找他了,前些时候他一直躲着我,后来却是一直没得机会,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他说说!”石卫摩拳擦掌,有些咬牙切齿道。

方流也是一副欢喜的模样,至于剩下的老蛟等人,却是一个个脸上变换了颜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个——”方去欢一阵地头疼,有些不知dào

该如何向这些外人解释才好,小师弟醉后这般模样,实在是家丑那不堪外扬,“这个——现在小师弟状态有些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石老爷子奇怪道。

“咳咳,这个——刚刚小王爷寿宴,一时高兴,小师弟多喝了几杯,醉了!”方去欢说的自己都感觉有些脸红了。

“醉了?醉了就醉了,有什么奇怪的!”石老爷子更好奇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老蛟等人更都是一副‘醉死了才好的’解恨模样,唯独方流的脸上起了一丝惊慌。

“什么,小师叔祖又喝醉了,爷爷,你们怎么不小心着点!”方流失声道,“祖师不是说不让你们再灌小师叔酒了,怎么——”

方去欢一拍手,差点忘了,上次小师弟喝醉,方流也是在场的,有人明白就好解释多了,方去欢赶紧道,“小流子,你赶紧和他们解释一下。”

“这怎么解释?”看得爷爷将烂摊子交给了自己,方流顿时有些傻眼了,看着其他人多都朝着自己看来,有种千夫所指的压力,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反正就是我小师叔祖酒品不好,喝醉了耍酒疯耍得厉害,谁也拦不住!”方流简短解说道。

“对,就是这样的。”方去欢补充道,“连我们几人也不敢敛其锋芒,只能任凭他发泄够了才算。”

“其实刚刚在北门前——”害pà

石老爷子等人不知晓厉害一般,方去欢干脆将刚刚发生了斗兽场北门前的悲惨一幕简单地说了一下。

“这样啊!”石老爷子有些明白了,酒品不好的人都是这般闹得,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想到牛刚那骇人的实力加上的醉酒之后的肆无忌惮,这才是最可怕的。

一丝冷汗从石老爷子额角滑落,而在他之后,不久前被牛刚折腾得凄惨,对他隐隐有着惧意的老蛟等人,心中微微想像那人醉后发狂的模样,霎时间,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却是已经惊出了一背的凉汗。

第二百九十一章 鲜红手掌

“这个,令师赤方老前辈也不管管?”石老爷子擦拭着额角的冷汗,问道.

“这个——家师正在与小王爷痛饮——”方去欢说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反正我们几人一起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出不了大事?一连打伤近百人,这还不算是大事,什么叫大事?”石老爷子小声嘀咕着,但明面上还是给足了自己的老亲家面子,不再继xù

刨根问底了。

“爷爷,不行咱们先撤吧!”石卫后面轻轻一扯石老爷子的衣袖,小声建议道,“你老人家的身子骨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在此时石卫的脑海里,却是下意识地闪过了他和方芳二人第一次与牛刚相遇时的情形,当时的牛刚身上脏得不成了样子,浑然一力大无穷、面目狰狞的蛮人一般,血盆般的大口里森白的牙齿闪烁着寒光,那擂胸嘶吼、暴怒发狂的模样,尽管后来明知是他故yì

佯装的,可是现在想想,依旧是不寒而栗。

故yì

佯装都是那般的恐怖了,现在真是醉得成狂了,想想石卫就觉得有些腿软了,又怎么还敢明知他就要来了,还逗留在此地。

“嗯!”石老爷子扭头一看,有些意动,但终究是面子上挂不住,捶了石卫一拳,“怕什么,有你媳妇爷爷四大高手在这,还怕他翻天了不成!”

此话一出,方去欢等四人的脸上齐齐闪过一丝羞愧之色,只不过闪得实在是太快,没有人注意到罢了,石老爷子仍旧自顾自说着:

“再说了醉汉一个而已,头脑不清,智慧全消,说不定不比老亲家四位出手,我手下的这些儿郎们说不得就料理了!”

老蛟等人的额角上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流,却是没想到石老爷子对他们寄予了这般的厚望。

“爷爷,可是——”石卫语声一塞,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看着爷爷那自信的样子,却又不知如何劝解。

“石爷爷,我觉得石卫说得有理,不行咱们还是先绕道走吧!”方芳面上也露出浓浓地惧色,似是又回到了当初的无力和绝望。

“对对,咱们还是先避开吧!”方流也一起开始劝说道,“听说小师叔祖太行山一行,将两脚练得在山中如履平地,奔走如风,待会谁若是被他盯上了,可是跑也跑不了了!”

“老亲家啊,孩子们说得有道理,不行你们还是先避一避吧!”方去欢也是跟着苦笑道,“说来不怕你笑话,如今小师弟的实力,我们几人也不能触其锋芒,仅仅是自保无虑而已,怕是照顾不了你们了!”

“他也不一定就是奔着朝天台来的啊!”石老爷子其实已经是意动了,可是强硬了一辈子了,老了却是被一个小娃娃逼得要当一回逃命,实在是——情何以堪!

“晓龙和四九在此决战,他朝着这里奔来,说不定是冲着驼子峰那边去的。”石老爷子侥幸道。

“那聂叔和四九师叔祖的决战岂不是要被小师叔祖搅黄了!”石卫愕然道。

“哈哈——”方去欢脸色一僵,打着哈哈道,“也不一定,说不定小师弟只是想来一观而已,若是五人招惹他或是没什么他看不顺眼的,那是断断不会如此大煞风景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尽管方去欢再三的保证,可是他的心虚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dào

一个醉汉的心里是如何思量的。

一时间,众人心中纷纷闪过了吕四九和聂晓龙暴跳如雷模样,虽然江湖禁忌,两厢对决,外人谁也不得插手干扰,可能碰到这样一位谁也不敢拦着的醉汉,也只是能默默为这二人祈祷一番了。

“遭了,这下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那人已经赶来了!”一道惊慌的叫声响起,目力绝佳的神枪手老鹞朝着山下某处一指。

“咦!两人?怎地多出一个人了呢!”目力好的纷纷朝着峰下望去,其余人也纷纷举起了望远镜,朝着峰下望去。

“果然,好快,小师弟的速度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快,那个尼姑也不简单,居然一点也没有落下,额角不见汗迹,想是游刃有余!”方去欢、查良峰等人一阵耳语。

“后面怎地还跟着一个女子,不是说那人耍酒疯嘛,那女子怎地安然无恙!”

“嘿!好耶!哈哈,那人是朝着驼子峰的方向去的!”有人发出了庆幸的欢呼之声,四下一看,只见跟前地人一个个面色古怪地瞧着自己,顿时就冒出一头的冷汗来,赶紧补充道,“遭了,龙头和人的决战这下真的怕是要被搅黄了!”

“咦,那女子怎地还是一身地尼姑打扮。”某些人面色有些古怪起来。”

“爷爷,这下咱们不用走了!”石卫嬉皮笑脸道,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倒好,知dào

牛刚要来时,怕得要死,这回看着牛刚上了驼子峰,自己这边没有了危险,哪还肯走,分明是存了一副看戏的心态。

“嗯,爷爷——”石卫本是和爷爷说笑一句,可是推了石老爷子一把,这才发xiàn

,石老爷子两手端着望远镜,纹丝不动,使劲地望着山下某人,竟是好像要确认什么一般。

“爷爷,你怎么了,看什么看得发呆!”石卫奇怪不已,又推了石老爷子一下。

“起开!”石老爷子一声大喝,粗暴地推开了石卫了,差点把石卫推得摔了一跤。

“爷爷!”石卫气愤地大喊起来,这个老头子越来越不好伺候,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若是那一把力qì

再大一点,还不得把他一把推下悬崖去。

这爷孙俩嗓门都不小,顿时引得朝天台上人们纷纷侧目,石老爷子却是理也不理,一脸的怪异,一手指着峰下不断逼近驼子峰的二人,扭头朝着方去欢几人问道。

“她——她是——”

驼子峰上,朝天台的动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了这里来,除了山风呼啸之外,寂静得仿佛要让人窒息一般,吕四九与聂晓龙,一南一北,相隔三丈余许,遥遥相对,在这狭长的驼子峰顶,竟是给人一种狭路相逢之感。

一切确如石卫所述,聂晓龙从七日之前就开始养精蓄锐,在短短七日之内,将身体调至此生最巅峰,只为那雷霆一击,破碎江湖宗师传奇。

吕四九自有胜券在握,可是之间聂晓龙周身气息内敛,不散一丝一丝,就好像一个被个中积蓄气体到了极致的锅炉,只要稍微一激发,便要轰然炸裂开来,爆fā

出强dà

的力量,那股力量之胜,甚至让吕四九都产生了威胁之意,好似面对的不是聂晓龙,而是一步步将他调教至易筋修为的大师兄——徐去缺。

聂晓龙只有一击之力,没有万分的把握,不会出手,而吕四九在感受到了聂晓龙体内蕴涵的强dà

力量之后,自然也不会自触霉头,给他以可趁之机。

两人彼此各有忌惮,谁也不肯先出手显露出破绽,从上午一直对峙到了现在,两人却是一丝疲惫之意也没有,眼中精光烁烁,不住地寻找这对手的破绽所在。

哗哗——猛地,峰下石子滑落,却是传来了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哈哈,对了,就——就是——这了,我——想着——就是来——这了,果——果然没有——走错——路!哈哈——”

一道张扬的笑声响起,某人口齿不清地大声叫嚷着。

吕四九与聂晓龙面色一变,却是谁也没有动弹,既然战斗已经开始了,那么任何时刻都可以发出攻击,两人谁不会给对方露出可趁之际。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两人上了驼子峰了,前边一人呼吸混乱,步伐粗重,一切是杂乱无章,浑然就好似一个不通武学的寻常登山者;后一人却是截然相反,脚步声几乎微不可查,呼吸绵长而深远,竟也是位不可多得的高手。

“一个寻常的登山者和一位高手,难道前面的登山者是在为后面那人领路不成?那那位高手又是何人?”两人心中同时泛起了疑问,同时也是有些恼怒朝天台上的观战的老蛟等人,怎地也不说拦截一二。

“哎,四——四九师兄?”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牛刚在驼子峰上露出了身形,难得他醉成了这样,还能一样将吕四九给认了出来。

“哈哈——我——想——起来了”牛刚醉声连连,通红的脸颊上,露出了些许自得,踉跄着步子,朝着吕四九的位置跌跌撞撞地跑去,“师——兄啊,你不是和——那个谁——打架——来着,我来——帮你——来了,师兄——啊,我来——替你——打气——来了”

牛刚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地嚷嚷着,看他跌跌撞撞的步子,很是让人担心他会一不小心,从峰顶上滚下去。

牛刚人还未至,一股子呛人的酒气已经扑鼻而至,吕四九面色剧变,失声道:“小师弟,你——你又喝醉了!”

“不要!”一声清脆的疾呼从牛刚背后响起,而牛刚的对面的吕四九微微一侧首,好似看到了什么,一声怒吼道:

“你敢!”

不用吕四九再提醒什么,忽地脑后头皮炸裂一般地发麻,牛刚猛地回头看来,却见得悄无声息地,一只鲜红得仿佛要滴出鲜血手掌,紧紧隐藏在他的背影里,借着他的身子遮挡吕四九的视线,片刻之间,三丈间隔,竟是转瞬即过。

不是聂晓龙在此刻悍然发难,还能有谁?

若不是那声清脆声音的主人提醒,被牛刚吸引了注意力,有遮挡了视线的吕四九,怕是就要饮恨在此悄无声息的一掌之下了。

“嗯!”平复不久的暴虐再次盈充脑海,牛刚一声怒吼,双脚一蹬,用后背朝着那一只鲜红的手掌撞了去。

聂晓龙始料不及,雷霆一击,就在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只鲜红手掌的轨迹来不及做出任何变化,唯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酝酿已久的一掌打在了牛刚背上。

轰——一切威力都好似在这一次爆fā

出来,尽数被牛刚接受下来,还不待他做出什么反应,双脚已经是被巨大的力量打得脱离开地面,身子朝着峰下跌落而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红颜祸水

朝天台上,石老爷子的一手直指朝着驼子峰奔去的两道人影,脸上的表情透着古怪与不可思议.

“她——她是——”

还没等石老爷子把话说出来,一声惊呼从人群中响起。

“李教官,那背影、那奔走姿态——没错了,那就是李静教官了!”老蛟一手挥舞着这不知从谁手里抢来的望远镜,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大声地朝着老狮几人喊道。

“李静教官?!可是那十年前的七大军花之一的兰州之花,不是据说加入了秘密战队,消失不见,真的是李静教官,她怎地来了!”

“真是当年的兰州之花,老子眼福不浅,七大军花,我可是亲眼见过其中的三位了,虽然不是同一届的,哈哈——那也是够老子回去炫耀的了!”

“哈哈,果真是李静教官,女神啊!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呜呜呜——”

老蛟等一众人爆fā

出了疯狂地骚动,竟是和疯狂的追星族见到了崇拜的大明星一般。一时间,望远镜居然是成了抢手货,老狮等几个目力绝佳的,霎时间视力下滑了N个等级,非得夺上一个才能将峰下的她看得清楚。

连石卫、方芳、方流三人也被带起了兴趣,方芳、方流两人不知dào

什么七大军花,可石卫打小跟着他爷爷在部队里厮混惯了,如何不知dào

,一边跟着方芳两人解释,一边双眼不离精通,却是没有注意到方芳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当着自己未来老婆的面,居然还敢拿着望远镜看女人,‘好日子’不远喽!

“她——她是怎么和牛小兄弟走到一起的!”石老爷子面色古怪,看着老蛟等人为了抢望远镜看个清楚弄得乱糟糟,也没了心情喝止,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方去欢几人。

“她,就是那个尼姑?”方去欢四人很是默契地飞快交流了一下眼神,方去欢解释道,“说实话,我等也不知小师弟和她是如何相遇的。”

“怎么,你们不知dào

她?”石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扭头看了看纷纷站到了悬崖边上,伸长脖子还嫌不够瞅的老蛟几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色,继而说道:“驼子峰上的决战就是因她而起的。十年前,晓龙与四九因她而反目成仇,她倒是一人遁入空门逍遥了,四九和晓龙却是险些酿成大祸,她就是那红颜祸水啊!”

“哦!”方去欢四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朝着那渺小的婀娜身影望了一眼,回过头来,方去晴与查良峰两人会心一叹,果然销魂!

“晓龙与四九的决战,她不在她的尼姑庵里好好修行,再次现身,不知又要引出什么事来!”石老爷子脸上的古怪消失了,转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忧色。

本来见那李静与牛刚一起,还当是方去欢他们带来的,可是一问之下,看着四人脸上的茫然,分明是不知dào

李静的身份。聂晓龙与吕四九的决战隐秘得很,按理来说,她是不可能知dào

,可是自己这边没有人通知,那边也没有人告sù

,她又是如何寻来的呢?

“嗨,上去了,上去了!这下要热闹了,不知到李静教官和虑、聂二位教官见面会发生什么?”老蛟等人一直那望远镜盯着驼子峰上的动静,此时却是非常八卦地叫嚷起来。

石老爷子被打断了思绪,心中一动,不再犹豫,再次举起了望远镜向驼子峰上望去,而方去欢四人也忧心小师弟,纷纷站到悬崖边上,居高临下,鸟瞰驼子峰顶。

驼子峰上,聂晓龙借着牛刚的身子遮挡视线,朝着吕四九悄然袭至,却是被发怒的牛刚阻挡,酝酿良久的一掌打在了牛刚身上,直接将他打得滚落悬崖。

“啊——”顺着陡峭的山坡,牛刚飞也似的朝下滚落,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挡,只是一道呼声遥遥传来!

“小师弟!”吕四九肝胆俱裂,面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一手凝爪势,直朝着聂晓龙的天灵盖抓去,显然这一爪,吕四九含怒而发,威势更甚!

白皙的掌背上五根纤细骨骼突显,有金属光泽闪烁,煞是锐气逼人!

而聂晓龙却是一掌打出,仿佛全身的气力都已经随着那一掌打了出去,贼去楼空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吕四九那一爪临头,已是无力闪躲。

“不要!”又是一声惊呼传来,吕四九含怒在心,理也不理,爪势愈疾,这一爪非得将此贼子击毙不可!

咻!咻!

两道寒光朝着吕四九抓向聂晓龙的那一爪射来,竟是后发先至,直直地挡在了吕四九的鹰爪前,吕四九一声怒吼,爪势一变,将那两道寒光抓入了手中。

嗞嗞——一阵刺耳的金属碎裂之声,那两道寒光竟是被吕四九一爪绞得粉碎,可见那抓向聂晓龙天灵盖的一爪是何等的凌厉!

虽然那含怒而发的一爪无功而返,可吕四九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聂晓龙,在寒光乍起的瞬间,知dào

自己的爪是会被阻,吕四九瞬间横起一脚,这一脚甚是刁钻,在吕四九应对暗器的同时,如毒蛇一般,闪电一般击中了聂晓龙的腰间要害!

“哼!”聂晓龙面色瞬间苍白,一声闷哼,吕四九那一脚刁钻的同时,力量也是非同小可,这一脚竟是将他踢飞了起来,也朝着悬崖跌落,显然是吕四九要报他打飞牛刚的一箭之仇!

一脚中敌,吕四九看也不看被踢飞的聂晓龙,将手抬至眼前,低头一看掌中碎成不知多少片的金属残骸,隐隐可见起原先的形状。

“燕形镖!静儿!”吕四九脸色再次剧变,一丝浓浓地愧疚从他眼中闪过,旋即又被他压入了心底。

呼呼——衣袂破空之声传来,吕四九豁然抬头,只见一道青灰色的婀娜身影闪身而至,将就要跌落山崖的聂晓龙救下,发觉人已经被吕四九刁钻一脚踢得昏厥,轻轻一身叹息,将其放在了地下。

“静儿,你——”手中的金属碎片无意识地滑落,吕四九只觉好似窒息了一般,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九施主,有理了!”法源朝着吕四九双手合什,无喜无悲,弯身一拜,轻声道,“救人要紧!”

说罢,身形一闪,人已经朝着牛刚跌落的方向掠去,足下轻点,身子轻得好似鹅毛一般,速度却是飞快,好似一道青灰色的匹练般横空。

吕四九心中一叹,豁然一惊,这才想到小师弟被聂晓龙一掌打落悬崖,看着躺在地上的昏厥过去的聂晓龙,吕四九狰狞之色一闪,可一想到那道朝山下掠去的青灰色婀娜身影,还是生生地忍了下去。

“小师弟有神功护体,应该不会有事吧!”心中想是这样想,可是吕四九再也不敢犹豫,转身一扑,双臂横张,好似雄鹰展翅一般,径直地朝着山下扑去,势头比之刚刚飞掠下去的法源还要更胜一筹!

驼子峰上的变化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原本好好得龙头就要得手,可谁知横插出了个牛刚,好啊,一掌被打落了悬崖,老蛟等人看得解气。

正待欢呼,可谁知吕四九紧接着爆fā

,聂晓龙竟是不能抵挡,眼看着聂晓龙被吕四九一爪撕裂天灵盖,李静教官出手了,可还是聂晓龙被吕四九横起一脚踢飞出去,朝着悬崖跌落。

老蛟等人的心随着龙头的被踢飞也跟着悬了起来,几乎不能跳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官殒命,却是不想李静教官再次出手,将龙头再次救了下来。

李静两次救下了聂晓龙,明显是跟吕四九对着看,看着两人对立,还当是就要大大出手,可谁知下一刻,两人居然一前一后,朝着山下掠去救人了!

这算是一波几折啊?众人的心脏被驼子峰上发生的变化弄得‘嘭嘭’直跳,待得驼子峰上只剩下聂晓龙一人人事不醒地躺在那里,众人这才惊觉!

“祸水啊!果然是红颜祸水,这个女人碰不得啊!”看着驼子峰上,从那女子上去后短短数息之间发生的变化,石老爷子再次发出感慨。

放下望远镜,扭头看去,身边的方去欢四人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想想也是,看着牛刚被人打落了山崖,他们哪还敢在这里看着,还不赶紧去就他们的小师弟去。

“龙头果然是龙头,居然一掌就把那人打得跌落悬崖,那人也就是能欺负欺负我们罢了,碰到了龙头——嘿嘿!”某些在牛刚手下吃了不少暗亏的人纷纷快意地想道。牛刚给老蛟等人心中留下的阴影太甚,平常竟是无人敢直呼其名,只是用‘那人’代替。

“十年磨一剑,却是没想到这一剑用到了那人身上,龙头还是败了!”

“易筋、锻骨,一界之隔,天壤之别,哪怕龙头已经是修liàn

至了锻骨巅峰这般号称不逊宗师的地步,没想到是还是拜在了吕教官手下,宗师果然不是Lang得虚名的!”

“那也不见得,你没见龙头的那雷霆一击是被那人给挡了下来,若不是有那人横插一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对,你没见吕教官的那一击不也是被李静教官给拦了下来,可之后再起一脚还不是照样踢飞了龙头,现在人家还好好地站着,龙头却是已经躺在上面,谁高谁低,不是明摆着嘛!”

“你——你岂有此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龙头可是——”

“这是就事论事,更何况吕教官也不是外人啊——”

“——————”

一时间,朝天台上议论纷纷,吵吵嚷嚷,看得石老爷子面色紧绷,突然一声怒喝:

“待着这里吵什么,还不下去救人!”

朝天台与驼子峰之间山道上,一行四道人影飞也似的发足狂奔,势若风雷,身后的劲风带起了四道长长的土龙。

“祸水啊祸水,果然是红颜祸水!小师弟从遇到她之后就没见正常过,现在更是被居然区区一掌打落了山崖,小师弟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叫我们怎地跟师父交代啊!”

方去欢四人心中纷纷祈祷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 满身伤

“小师弟——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小哥,对不起了,全是因为我你才如此的————”

“小师弟!唔,你这是——”

“刚儿,刚儿!怎地折腾成了这样————”

混混沌沌中,无数杂乱的声音在牛刚的耳边萦绕,愧疚有之,关心有之,更多的却是一阵阵怪异的叹息.

无边的混沌当中,牛刚抬首仰望,即为一片星河灿烂,不知其来,亦不知起终。无数光怪陆离的眼中闪现,无数缭乱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乍起,而他却仿佛置身一一座牢笼之中,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甚至想也不能想!

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了,牛刚感觉自己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不知dào

这一片混沌当中漫无目的的飘荡了多久,一种不可抑制地冲动在心头早已酝酿了多久。

猛地!嘶——牛刚浑身一震,将这片混沌撕裂开来!

龙林山,无梁殿,在赤方的僧舍内,牛刚猛地从炕上坐起,把正照顾他的查刚吓得差点把盆给摔了!

“小师叔,你可算是醒了!”查刚惊喜道,朝着舍外大声喊道,“小师叔醒了!”

忽地,一大堆人挤进了僧舍中,徐去缺、段真德、郭有道、刘白手等纷纷面上带着忧色,不过一见到牛刚没事一般地苏醒,纷纷转忧为喜!

“小师弟,你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了!”大师兄徐去缺推开众人,坐到了炕沿上,一把扯过了牛刚的手腕,兀自把起脉来,身为赤方的首徒,多多少少还会一点医术的。

“嗯!”牛刚脑袋还有些不太清醒,任由大师兄把脉,没有任何的地方,双眼茫然者看着一个个挤在了炕头的师兄们,半响没有了言语。

“不对啊!看着眼神怎地有些憨憨,不会是一下摔傻了吧!”某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是一句无心之语,却立马迅速传播开来,在一看牛刚茫然的眼神,顿时众人面上忧色再现。

“不会是真摔坏了吧,眼神还真有些不对劲啊!”

“是啊,从那么高滚下来,怎地一点重伤也没有,原来是摔坏了脑袋!”

“不妙啊,这下麻烦了,该死的聂晓龙,小师弟若是有神三长两短,饶不了他!”

蚊蚋般的小声言语丝毫误差地传入了正在替牛刚把脉的徐去缺耳中,心中一紧,额角上更是露出汗迹,抬头朝着牛刚看来,两眼空洞无神,没有焦距,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两下,仍是不见任何反应,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凌厉地眼神射向最先说话的那位师弟,若是小师弟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饶不了他那张乌鸦嘴!

赶紧站起身来,推开众人,急急地朝着屋外奔去,小师弟这般的状态,凭他那半斤八两的医术已经扛不住了,还不赶紧找师父去。

僧舍内,牛刚混乱的脑袋渐渐清醒起来,随之一同回归地是麻木已久的身体上感觉,顿时周身一阵阵翻滚的痛楚冲击着牛刚的神经,空洞的眼神上恢复了几分身材,旋即却是被一丝丝痛苦之色代替。

“这是怎么么搞得,怎么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后背上,还有喉咙怎么也好像被刀子刮了一般?”

牛刚抬起手来,想要揉一揉难受的脑袋,可是手臂晃过眼前,牛刚猛地顿住了,他的手臂之上,却是有着几片淡淡青紫。

这怎地可能,自打他从收复了本源种子之后,这等淤青伤势早已与他绝缘久矣。再一看另一只手臂,同样也是青紫片片,牛刚撩开了身上的衣物,浑身上下,亦如是。

“我——这是——怎么了?”牛刚忍着喉咙中刀割一般的剧痛,朝着僧舍内站着的一众师兄们问道,可声音一出口,却是阵阵沙哑,好似刀子在铁板上刮一般,刺耳之极,难听之极!

众人倒还没什么,牛刚却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一手指着自己的嗓子,再次茫然地看向众位师兄。

“原来没傻,万幸啊,小师弟洪福齐天,怎地能被一下给摔傻了!”

“没事就好,吓了我一大跳!”

“————”

众人看得牛刚眼神中恢复了神采,能正常动弹,更是能出口发问,纷纷心中欢喜不已,他们倒是一个个高兴了,却是一个个把牛刚凉在了那里,谁也没有理会,看着牛刚郁闷不已!

“喂!我问你们话呢!”刺耳的沙哑声再次出口,比上次流利了许多,小伤小痛牛刚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可是自己怎地搞成这样,得先问个清楚。

很奇怪地,牛刚只记得自己是跟师叔师兄们一起下山,去小王爷寿宴上吃喝了,其余的,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咳咳——”

听得牛刚大声叫唤,屋内地人一个个面色古怪起来,不停地佯装咳嗽,更是没有一人上前搭话,而站在炕前的查刚更是有了脚底抹油的趋势,一步步地朝后退着。

“去缺啊,慢点,大惊小怪怎地,刚刚为师已经给给刚儿看过了,都是一身皮外伤,不碍事,醒了立马就是生龙活虎一般!”

“师父,不是的,小师弟目光涣散,双目无神,瞅着不对劲啊,怕是摔坏了脑袋,您还是在看看吧!”

牛刚正待一把抓一人过来问个明白,却是听得僧舍外的一阵叫唤,屋内的众人赶紧一阵推挤,给师尊让开道路,赤方一马当前,其后徐去缺、方去欢等人也跟了进来,一时间,僧舍拥挤不已,有眼力劲的,见得无事,已经是赶紧退去,不然等待会赤方看得碍眼,发话撵人,就大大不妙了!

“师叔!”看得赤方进来,牛刚一喜,正要找人问个明白,还有谁能比赤方更合适的!

“这不是分明好好的,刚刚那应该是起得太猛,没有提上神来,一会就好的事,这有什么好惊奇的!”赤方坐上炕沿,不满地扭头朝着侍立在身侧的徐去缺训斥道,一句话至压得徐去缺抬不起头来。

“师叔,来得正好,大师兄也是一番好意,还是快跟我说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牛刚一边替大师兄解围,一边问道。

“又不记得了!”赤方猛地一笑,拍着牛刚的肩膀道,“好小子,还能怎地,喝醉了呗!”

“喝醉了!”牛刚被赤方拍伤处,疼得一咧嘴,却是也顾不得将赤方的手拨开,下意识地,一摸头发,顿时放下心来。

“还好,头发还在!”牛刚心中庆幸道。

“哈哈——”看着牛刚某头发的动作,一众师兄发出了会心的笑声,连赤方也不禁莞尔。

“不对啊!”牛刚安下心来,顿时感觉打了不对劲,说道,“喝醉是喝醉了,可是我这满身伤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这嗓子,难受死了!”

屋内众人的面色再次开始变幻起来,心中暗道,还能怎么回事,自己折腾得呗!不过这话却是谁也不敢说出口!

“从驼子峰顶一路滚到了谷底,没摔死你小子算是轻的,只是一身的皮外伤而已。不过这一身的伤也叫你小子长点记性,还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赤方没好气道。

“嗯!”牛刚一愣,原来自己是从山下摔了下来,怪不得浑身处处青紫,可脑子一清旋即察觉到了不对,“哎,不对啊,我不是和你们一起下山去了小王爷寿宴,怎地又会从驼子峰上摔下去,还有,那驼子峰不是四九师兄与聂晓龙的比武之所——”

“你还好意思说,四九好好的生死决战,却被你小子给一手搅黄了!”赤方嘴上说得厉害,可脸上却是带着明显的笑意,朝着方去欢一挥手,说道:“你来说吧!”

方去欢无奈地站出身来,将牛刚醉酒之后发生的事简单地叙述了一番,基本上都是一笔带过,流水账一般,不敢详细,生怕勾起了牛刚什么联想,若是被他忆起了灌醉他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啊!”牛刚痛苦地抚着脑袋,对于去欢师兄所言,印象皆无,猛地想起一事,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比武晚了没有!”

“放心!”赤方满yì

道,“四九被你回来时,去欢他们给你推拿化淤了不少时间,又跟你服用了上好的伤药,所以你也没昏睡多久,这会正是晚上十点左右,比武正要开始了!”

“巧了!”牛刚再次庆幸道,还当是自己又昏睡了几天几夜,没想到却是刚刚好。

牛刚从炕上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尽管有些隐隐作痛,却是完全不碍事,牛刚说道。“我没事了,诸位师兄不必担心了,还是赶紧去准bèi

比武吧!”

“小师弟无碍,我等也就放心了!”

方去欢、徐去缺等纷纷朝着赤方一招呼,赶紧闪人了,仅仅是片刻之后,屋内的人就撤了干净,只余下赤方和牛刚二人。

“师叔,不对啊,我已经小心了,可我是怎地又喝醉了呢?”牛刚一边穿着鞋子,一边朝着身旁的赤方问道,身上的衣物早在滚落山崖时就不成了模样,在昏睡时被人换去,有些不整,牛刚又整理了一番。

“忘了你喝得是虫儿酒了不是,我和小柱子海量,也不过一人喝了二十余杯,就躺了一下午,不久前才醒来!就你小子那丁点的酒量,不用太多,三杯就足够让你小子喝得找不着北了!”赤方一撇嘴,说道。

“虫儿酒?是了,滋味不错,嘿嘿!”牛刚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可是我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而已,其他两杯是谁灌我的?”

“还能有谁?”赤方神mì

地四下看了看,朝着庙后方向一撇嘴,牛刚顿时明白过来,一阵阵无力袭上心头。

“把我灌醉,有意思嘛?”牛刚小声地嘀咕道。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闷了不知多少年,好不容易出来逛逛,不找得乐子看看怎么行。”

“无聊,有什么好kàn

的!想看戏电视上不全是,要什么有什么—”

“让你给说着了,一下午抱着电视,就没撒过手——”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很有默契地,谁也不看谁,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无梁殿外,半山腰上一处刚刚修缮而出的平台之上,正与梁开闲聊得龙山,突然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

“难道真是我闲得无聊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飞翼台上

无梁殿前,一道长长石阶山道从石阵开始一直蜿蜒匍匐到了山门,在夜色笼罩下,凭添一丝神mì

,宛若一条背生双翼,将要腾飞的长蛇.

半山腰山,石阶山道的两侧,对称地各自挖出了一座平台,若山道似长蛇,则此两平台便为长蛇之双翼,故而一名左翼台,一名右翼台,或并称为飞翼台。有石墩、石桌各自摆放,平时供气力不济者中途歇息或观赏风景之用,此时飞翼台上的石墩、石桌全数被移开俩旁,正中给自摆上一套桌椅茶几,居高临下,将山下燃起了数十堆篝火的石阵一览无余。

龙林山中,赤方是东道主,故而他们一方占据了山道左翼台,,小王爷一方占据了右翼台,至于郑家人马,明显和赤方一系人马不对付,而小王爷门下高手数量明显不如赤方门下,故而干脆将他们算作一方。

左翼台上,龙山与梁开站在了角落里,台上只有自山下石阵中照来的火光,有些昏暗,不过这也妨碍不了他们什么。

“无聊,什么无聊,龙师兄说得是中午那会小辈们的比武吧!”

龙山说话,并没有避讳什么,故而被一直在身旁的梁开听进了几分去,顿时引发了他的同感。

“说实话,也真够无聊的,花拳绣腿似的。”梁开感叹了一番,起了谈性,一拍龙山的肩膀,说道:“要说中午那会,我们出去追小师弟,你没有一起追出来看看,实在是可惜得劲,嘿嘿,小师弟弄出的热闹,可是比里面好kàn

得多了!”

“我实力不济,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真得很有趣嘛?”龙山问道。

“那是当然了,没见小师弟那砍瓜切菜一般大杀四方的气势——”梁开有些得yì

地讲起了牛刚中午那会在北门前的热闹,最后不由地感叹道,“后来小师弟哈哈笑着走了,三位师兄也脚底抹油了,把烂摊子都留了了我和长林师兄,嗨,真是没义气啊!”

“一下午,我和长林师兄没干其他事,和去悲师兄他们一起,差点跑断了腿啊,医院里的床位爆满,都挤不进人去了,还好绝大部分都是皮外伤,休息一阵就好了,不然可就真麻烦了!”

“说来也怪,我们本还担心这些伤者与小师弟接下仇怨,可谁知他们一点没怨小师弟,反倒是纷纷一个劲地夸赞小师弟‘自古英雄出少年’什么的,把怨恨到归到了那唐北川身上,哈哈——”

“那是他们全被吓破胆,伤了心神,日后见面怕是躲都躲不及,又何谈怨恨!”龙山淡淡道。

“说得好,师兄一针见血啊!”梁开拍手赞道,“你是没见,看他们一个个魂不守舍、心神不宁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呵呵,不过这下唐北川可是惨了,身败名裂不说,小师弟最后那一把飞沙,可是将他伤得不清啊,到现在估计还没有醒过来!”

“下午我看电视,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龙山有些炫耀似的说到。

“嗯!”梁开一怔,这句话听得怎有些耳熟,他一直待在国外,却是对近些年流行起来的一些电视电影还不甚熟悉,“师兄下午看什么,跟我说说——”

两人将脑袋凑到了一块,又开始了交流,若是牛刚知晓自己师父正在和梁开聊什么,不知是要有些知音之感,还是什么了——僧舍中,牛刚与赤方一边闲聊着,一边整理缭乱的衣服,也没花了多会的功夫,便一起来到了院中。

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能夜视,不然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夜色昏暗,院中人也不多,看着牛刚和赤方出来,纷纷打起了招呼,牛刚取出自己的大铁枪,也不打搅正在凝神静气的师兄们,与师叔一道出了山门,直奔左翼台。

“大方,这么快就出来了,刚儿没事吧!”右翼台上,小王爷和声道。

“四爷爷,我没事了,醉酒闹事,让您见笑了!”牛刚有些不好意思道,“唉,这声音怎么了,伤了嗓子不是?”小王爷听着牛刚沙哑刺耳的声音,不由一怔。

“我也不知dào

,醒来时嗓子就怪难受,也不知是怎么伤了!”牛刚摸着自己后脑勺,说道,“都是喝多了闹得,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哎,正当年少,如何不张扬!”小王爷开明道,“我们和你一般年纪时,醉酒糊涂事可是没少干啊!”

“咳咳——”赤方面色一变,赶紧咳嗽打断了小王爷,似是怕他一顺口说出了什么,说道,“现在刚儿醒了,人也差不多齐了,我看比武这就开始吧!”

“哈哈——好,时辰也差不多了,开始吧!”小王爷笑得诡异,没有异议道。

右翼台的一个角落里,王侯与郑元芳并排而立,看着与小王爷、赤方一起,行动无碍,谈笑自如的牛刚,目光中闪过不可思议之色!

“元芳兄,我看错了不是,他怎地一点事也没有,莫非从驼子峰摔下来不是他,驼子峰从峰顶到谷底,可是足足两百丈的落差,虽说不是直接落地,可是就那么一直翻滚下来,若是换来了我,没有粉身碎骨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郑元芳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惊骇压下,可是半响没有成功,“别忘了,吕四九将他背上来时,他背上的衣服好似被烫出了一个掌形窟窿,还有露出的那个殷红的掌印,若我没有看错,那是中了龙血掌,也叫朱砂掌,乃是铁砂掌衍变而来,威力胜过十倍,别说是从驼子峰上摔下,就是那一掌,不死也得要了我半条命去!”

“那他怎地一点事也没有?”王侯眼中的惊骇之色一Lang胜过一Lang,“赤方师伯虽然医术通玄,可是我们都看着,他与我爷爷吃多了虫儿酒,醉了一下午,晚上八点多两人才醒来,除了他,谁还能有如此惊人的医术,不对,就是医术再神奇,也不可能让一个个重伤的人短短一个下午就痊愈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郑元芳脸色阴沉得吓人,“不论是从驼子峰掉下,还是中了一记龙血掌,其实都没有伤及他的根本,我们当时站得远,他伤势如何,我们仅凭目测与臆测,以己度人,当然会觉得他伤重濒死,可是别忘了他与铁奉天那一战,练得乃是外家横练,几如金刚不坏,不是我们可以妄测的!”

“什么?”王侯禁不住失声道,飞快地看了一下四周,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强忍住了心中震惊,说道,“究竟是何等的功夫,竟是有如此威力,我爷爷说过,他家韦陀拳,只是在气力上惊人罢了,何时在防御上,也是这般的骇人!”

“谁知dào

,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赤方大和尚精心调教,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郑元芳有些酸酸道。

“那这比武比得还有什么意思!”王侯失落道,“中了龙血掌掉落悬崖,都不能伤他,我等攻击对他又有何用!”

“话不能这么说!”郑元芳一拍王侯的肩膀,鼓气道,“谁说中午时他不成受伤,不也是照样昏过去了,若我所料不错,他身上伤势定然不可能已经痊愈,应该是他太骄傲了,竟是想以带伤之身参加比武,我们还怕没有希望嘛!”

“这——”王侯面色闪过挣扎之色,可是眼睛扫过在椅子上坐定的小王爷,瞬间坚定起来,只要能胜,顾不得其他了!

“最重yào

的!”看得王侯定下心来,郑元芳松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你别忘了,但凡修liàn

外家横练功夫,周身总有修liàn

不到的地方,谓之罩门,只要找到他的罩门所在,还怕胜不了他!”

“罩门,罩门又岂是那么容易寻的!”王侯苦笑道,“就拿今日中午来说,人们都道铁奉天的罩门在双眼,可是你我如何不知dào

,他那一吐之威,若双眼真是铁奉天罩门,又怎会只是红肿那么简单!”

“你我亲眼所见他二人硬撼数十招,我问你,你可看出了铁奉天罩门在何处?区区一个铁奉天罩门都如此难寻,更何况比他胜过不知多少的牛刚!”

“一人不行,两人还不行吗?,两人不行,三人呢?”郑元芳自信满满道,“今夜会与他交手的,可是不再少数,大家一起找,还怕找不到吗?!”

“你是说——”王侯心中一动,已经是领会了郑元芳的意思,低头沉思了片刻,伸出伸出手来,说道,“好,就这么办!”

啪!

郑元芳的手与王侯的轻轻地交击到了一处,相视一笑,正要分头行动起来,王侯一动,将郑元芳拉了回来说道;

“他今夜非败不可,若是我与他先交战,还是败了的话,你一定要————就算是要败,我也一定要将他的罩门找出,到时候就看你的!”

“嗯!”郑元芳重重点头,说道,“我也一样。若是在你之前,就是败,也定要找出的罩门来,这样他战败,也有我的一分功劳在!”

两人的手重重握在了一起,一时间,竟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但比武即将开始,容不得二人再多感概,赶紧分头行动起来!

左翼台上,牛刚背靠着深扎入台下的大铁枪,兴致勃勃地看着山下石阵中的情形,却是不觉一道暗流,正朝着他汹涌而来。

其实就算是他知dào

,怕也是只会一笑而过,从一开始,郑元芳与王侯就已经找错了方向,他们又怎能想到,牛刚除了韦陀拳外,根本就不曾修liàn

过什么劳什子外家横练功夫,又哪来得罩门一说,任凭他们发动多少人寻找,也是枉然。

“小师弟,给,含在舌下,嗓子就不那么难受了!”方去欢走到牛刚跟前,递给他一盒药片。

“这是什么——润喉片,谢谢了,师兄,也不知dào

我这嗓子怎么了,难受得要死!”牛刚抱怨道,取出一片,含在口中,一片清凉,嗓子果然舒服了多了。

“呵呵,你不记得了!”方去欢摇头笑道,“龟蛇吐息术啊,我这才传授你多长时间,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可以使出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虎形极变

“龟蛇吐息术!”牛刚一怔,努力地回想道,“我施展了吗?怎地一点印象也没有,再说,我还没将它修liàn

成功呢!”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方去欢信誓旦旦道,“小师弟,你就别谦虚了!”

“我怎么谦虚了,我是真的没有练成!”牛刚苦笑不得,看着方去欢师兄一副“信你有鬼”模样,牛刚干脆说道,“我之前的确是修成了大半,已经练通了双肺,可是偏偏卡在了最后一步,咽喉处偏偏跟塞上了铁赛一般,任凭我如何蓄气,也吐不出来,还差点伤了肺气,最后不得不放qì

了!”

“哦,如此说来中午与铁奉天那一战,是你第一次施展龟蛇吐息术了!”方去欢脸上露出怪异,“还当你是施展不多,这才伤了咽喉,没想到原是初次施展,一举冲破了关卡!小师弟啊,真是福缘深厚啊!”

“难怪嗓子这么难受!”牛刚惊喜道.“师兄的意思就是我的龟蛇吐息术算是练成了!”

“当然!最初几次,咽喉娇嫩,气息锐利,常常会伤及咽喉,要多加小心,伤了声带就不好了。等日后施展多了,运用纯熟了,也就无碍了!”方去欢一边叮嘱,一边心道,“初次施展,便能一吐破去铁奉天的防御,小师弟啊,真是——啧啧,想当初我第一次施展时,咽喉重创,可是失声了大半年,唉——老了,老了!”

右翼台上,王侯拉着赵德胜一阵耳语,听得赵德胜眉头微皱。

“德胜叔,就是这样了,你同意吗?”王侯静待赵德胜的恢复。

“小猴子,这——”赵德胜一阵地犹豫,但凡高手,都有自己的骄傲所在,王侯所言虽无伤大雅,可终究有失光明正大之意。

“德胜叔,你忘了上次战败之耻吗?”王侯激将道,“这半年多来,你进步神速,已经是进阶到了易筋之境,可他呢——难道在原地打转不成?”

“中午时北门前的激战,你未亲眼所见,可是战后情形,你也知晓,他的厉害,不用我说,你也知dào

,难道你还幻想着凭一人之力,去挑zhàn

他?”

“败则败矣,又不是第一次了!”赵德胜颓然道。

“不,今日,他必须一败!”王侯斩钉截铁道,“爷爷大限将至,难道你想让爷爷带着遗憾离开嘛?”

“当然不想!”赵德胜眼中精光一闪,似是有了决断了。

“德胜叔,相信我,冥冥中我有一种预感,今日他必须一败,否则——”王侯本想借力打力,可是说到一半忽地怔住了,后面的话怎地也说不出口,最后唯有痛声道,“不论谁胜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好,我同意了!”赵德胜重重一点头。

“好,光你我不行,还得找其他叔伯一起努力才行!”王侯大喜,事不迟疑,得赶紧再拉其他人一起入伙才行了!

“情况有些不对啊!”

牛刚正与方去欢交流着龟蛇吐息术的心得,大师兄面色沉重地走过来,说道。

“嗯,老大啊,怎么了,什么不对!”方去欢移过头来,好奇道。

“刚刚我靠右翼台站在,隐约听到了些什么,那边的人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什么?”徐去缺声色不动道。

“嗯!”方去欢一怔,没冒冒失失地转过头去直看,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嘴上挂上了若有若无地笑意,朝着无所谓靠枪而立的牛刚说道,“小师弟,你的麻烦来了!”

“我?!我怎么了?”牛刚无辜道,“师兄不是说我醉酒事。没惹下什么麻烦吗?”

“谁说没惹下,那是你展现出的实力太高了,把想找事的都吓跑了!”方去欢揶揄道,“当然,我说得麻烦也不是这个?”

“那还有什么,平常我也没招惹什么啊?”牛刚继xù

无辜道。

“去欢,难道你说得是——”徐去缺突然会意,看着牛刚,也露出笑意。

“什么呀!”牛刚一阵头疼,他当然知dào

方去欢说得麻烦是什么,从一开始应下参加比武,他就知dào

会有这些麻烦,他自然也不惧什么,可想着那么多人想要对付自己,心中总有些不舒服,什么嘛,不就是击败了赵德胜而已,怎地,你们的人还败不得了!

“难怪!哎,老了!老了!我说嘛,他们鬼鬼祟祟地商议,除了小师弟外,还能有谁!”徐去缺轻笑道,“不过小师弟你还是应该慎重,毕竟你身上还有伤?”

“没事了,来就来吧,就是车轮战我也不惧他!”牛刚豪气干云道。

“怕就怕,小王爷门下的人马,已经和郑家联合到一起了,目标就是小师弟你!”方去欢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道。

“怎么会!”牛刚心中一惊,却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怎么不会?”方去欢反问道,“怪就怪小师弟你中午一醉酒,露出来的本领把他们也吓着了,不得不联合到一块来对付你!”

“中午你大闹斗兽场北门前那会,我就瞅见了小王爷家那王侯与郑元芳两人一起混在人群中了,我们追你进山时,路上我又察觉了他二人的行踪,哼哼,如此鬼祟作量,又怎会不狼狈为奸?”方去欢不屑道。

“他们居然还跟踪!”徐去缺眉宇间煞气一闪,“魑魅魍魉,小人行径!”

“一起就一起吧,郑家也不过就是郑元芳而已,本来他就是我今日的目标,正好一并收拾了!”牛刚无所谓道。

若是王侯与郑元芳此刻在此,定会羞愧至无地自容,郑元芳所料不错,他们的行踪的确是没逃得过方去欢法眼,此时更是在被牛刚三人集体鄙视,轻蔑!

哼!哼!哼——轰!轰!轰——石阵中,第一场比武一开始已经是激战至了白热化地阶段。

方去阴VS齐果儿。

一个是赤方第四弟子,早在四十余年就已经成名江湖,老而弥坚。一个是小王爷曾是小王爷门下仅次与刘大风、王侯、赵德胜三位易筋的有数高手,年不过五十余许,正是一位拳师一身当中最精华的时期。

方去阴穿得比武服宽松,一挥一扇,便是衣袂飘飘,带起的劲风,几如刀割一般,一招攻来,便是遮天蔽日,令人窒息一般起Lang拍打过来。

啊——呜——一声震天虎啸,顿时间狂风大作,吹散了被方去阴激起得起Lang,齐果儿双手五指指头弯曲,形成一双厚实的虎掌,朝着方去阴“呜呜”而去。

虎形!又见虎形!原来齐果儿修liàn

也是虎形!

“嗯!猛虎通天吼!”某处石阵四周的某处山头上,老虎猛然色变,放下望远镜,满脸的不可思议,“不对啊,我师门绝学,为何会出现在小王爷传人身上?”

“老虎,你看那人用得功夫,怎地和你有些相似?”一旁的老狮也发xiàn

了不对劲,扭过头耻笑道,“你不说你那虎形功夫乃是名震江湖的绝学,怎地随便一人出来,都会使?”

“我也不知dào

啊!”老虎没工夫理会老狮的嘲笑,赶紧有举起了望远镜,仔细辨认起来。

山道将左、右翼台练成飞翼台,其实也很宽敞,一双太师椅摆在中央,中间甚至还放了一个茶几,上面摆着两杯热茶,两只签筒。赤方与小王爷左右居于其上。

“猛虎通天吼!小柱子,你不只把那只老虎的绝学给偷学了,居然还传授给了自己的徒儿,啧啧,你教我说你什么好!”赤方扭头笑道。

“谁说这是猛虎通天吼了,这分明是我闭关多年,呕心沥血自创的——虎形极变拳!”小王爷面不红、心不跳道。

“噗哧——哈哈——”赤方笑出声来,“好,好,原来这就是名闻遐迩的虎形极变拳,我举双手作证,此乃你多年前自创而出的拳法!”

“只是!”赤方一顿,有些幸灾乐祸说道,“有只小老虎就在附近,怕是已经看出了什么,就怕把那只真老虎给招来了!”

“怕?”小王爷嗤笑道,“我会怕他?开什么玩笑,当年就已经把他虐得不待虐了,还猛虎,我看就是一只病猫而已!”

“是嘛,当年好像除了了李问哥哥、大力哥哥和我外,你们单挑谁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就连乔家哥俩天下无双地合击之术,也不过时稍胜一筹而已!”赤方一副回忆地模样道。

“你——”小王爷语塞,直接被赤方说得没了脾气,喃喃道,“谁说我胜不过他,只不过输了半招而已,半招,若不是那日咱们已经大战连连,我气力不济,定然会胜他的!”

“哼哼——”赤方扭过头去,不停他的辩解,只余下小王爷纠结起来。

轰——方去欢与齐果儿交击到了一处,猛地双双倒退连连,各自撞上了一块巨石,撞得巨石晃了三晃,这才止住了身子。

“去阴师兄好本领,一把年纪,居然还有这般地劲头?”齐果儿喘息着,话中带着浓浓地火气。

“嘿嘿,这就叫‘姜还是老得辣’,小年轻轻地,还是得多学学?”方去阴也不是太好受。

“师父传我虎形极变拳,我从不成示于人前,今日就拿你来试试拳!”齐果儿狞声道,“老家伙,看好了!”

“虎形极变拳,从来没有听说过!”方去阴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啊——呜——一声震天虎啸从齐果儿口中吼出,龇牙咧嘴,五官几乎都挤到了一块去,看着狰狞不已。

“叫唤什么,不叫的狗儿才咬人!”方去阴面作不屑,手地下但却丝毫没有怠慢,他已经感觉到了齐果儿施展绝学的厉害,不等他继xù

蓄势,便抢先冲了过去!

齐果儿的一记虎尾鞭,早已恭候多事。

啊——呜——猛地,一声通天彻地的虎啸,自西方的一座山峰上直冲天际,撕裂云气,朝着四方扩散开来。霎时间,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一声虎啸在疯狂地嘶吼,整座龙林山都一起振荡了起来,‘刷刷’地山石往下滚落。

朝着齐果儿扑去的方去阴被震得一激灵,差点蹲坐在地上;已经准bèi

好横扫一尾鞭的齐果儿也没了继xù

。连他二人都如此,其他人更是不堪了,四周山峰上好些观战者,不是被这一声吼,震晕过去,就是震得双耳流血。

飞翼台上,静悄悄地一片,赤方与小王爷齐齐起身,面色难看地望向了西侧的那座山峰。

“一啸震山河!”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啸震山河!”

“这——这是猛虎通天吼的最高境界了,师父说过,这一境界,只有师祖他老人家达到,莫非——”

某处山峰上,老虎满脸通红,一般是被那一声通天彻地的虎啸震得周身血气翻腾不已,另一边却是隐隐有些兴奋,至于他身周的人,则是没那么好命了,除了老蛟、老狮、老豹、缪缪数人外,一个个都被那一声虎啸震得东倒西歪,软倒在地.

“好恐怖的虎啸,可笑我那狮子吼,修liàn

一辈子,怕是也没有这般的威力!”老狮嘴角溢出鲜血,一脸的灰败。

“究竟是人还是虎?一声虎啸,威力若斯——”

还能站立的几人一个个脸上带着惊惧,也无暇照看那些被震晕在地的同伴们了,赶紧一个个举起了手中望眼镜,朝着西侧那座山峰上望去。

啊——呜——天地间,那一声虎啸久久不曾消散,反倒是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好些在第一波虎啸中勉强支撑下来的人,开始摇摇欲坠,脸色的血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

“麻痹的,真把那只老虎给引来了,乌鸦嘴!”小王爷气急败坏地朝着一旁的赤方骂道,“龙林山是你的地盘,别告sù

我说那只老虎进来了你不知dào

的鬼话!”

“这——这个——”赤方语塞,尽管脸上同样有些难看,却是丝毫惭愧的意思也没有,“刚刚不是跟你说了,有只小老虎就在一侧山峰观战。来就来吧,还怕他不成!”

“怕球!是晦气!”小王爷没好气道,“真他娘的晦气!”

“以前人就蠢,这么多年没见,还当他长进了点,现在看来还是和当年一样的蠢,鬼叫什么,和只发春的猫似的!”赤方不屑道,“刚儿,过来和他比比,把他给吼下去!”

正瞭望西侧那座山峰的牛刚一怔,今天有震天的虎啸横扫一切,但赤方师叔的话还是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仅此一看,就知赤方手段比那西侧山峰上怒发须长,仰天长啸的威猛老者胜过不知多少。

“师叔,你忘了我嗓子受伤了不是,哪还能他比嗓门!”牛刚来到跟前,为难地说道。

“被那只老虎给气糊涂了,倒是忘了这茬了!”赤方一拍额,“小柱子,你来吧,把那只老虎给吼下来!”

“我吃饱了没事了,找那只老虎比嗓门!”小王爷毫不客气道。

“哎,本来懒得在教xùn

那只老虎,可看来,还是得我出手了!”赤方摇头笑道。

忽地!

吼——左翼台上,一声长啸异军突起,震散了那恐怖虎啸给人们带来了的沉重威压,却非赤方出手,而是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查良峰了。

这是什么地方?龙林山!

龙林山是什么地界,那是被方去欢、徐去缺、查良峰等无数弟子当作师门圣地、自家地盘的地方。自家的地方,有外人在此撒野,这不是被当中无数人的面打脸吗?

在虎啸声响起的那一刻,脸上最难看的不是赤方与小王爷二人,而是这一群把龙林山当作自家地盘的师兄弟们,若不是不知来者何人,又顾及了赤方还未表态,早就动手了!

此时见得师父准bèi

出手,那哪还能忍得了,若是还要赤方出手,他们一群大活人干脆集体摸脖子算了!

吼——啊——呜——两道震天长啸激烈地碰撞着,谁也不让谁,很快地,查良峰落入了下风,毕竟西峰上那人是当年赤方也要慎重以对的高手,查良峰只不过初入易筋,又怎能抵挡得了!

唳——东侧一座山峰上,吕四九迎风踏崖,一身张扬之势尽显无遗,尖锐地鹰啸撕裂长空,如利剑一般,直插西方而去。

啊——左翼台上,方去欢双眉飞扬,如渊如涧的宗师气势迫开众人,与查良峰双双并立,轻然一吐,便是道道气Lang倒卷!

三道风格各异的长啸合在一处,立时便把那声通天虎啸死死压制!

“哈哈,不对!还是我徒儿们懂事!”赤方看着门下三弟子出动,便轻轻松松将当年难缠的老对头压制,一时间老怀大慰道。

“光你的徒儿们厉害?”小王爷不屑道,右手一挥,刘大风、王侯、赵德胜三人会意,走到抬起台边,齐齐仰天长啸!

啊——啊——啊——今日参与比武的可不只是赤方一家的事,比武被捣乱,不止是打了赤方的脸,同时也是在打小王爷的脸,若是那人明着来还跟他讲讲江湖道义,现在嘛——对不住了!

三位宗师级高手的啸声就已经足以将那虎啸压制了,这会六位一出马,哪怕他再厉害,又能翻出什么风Lang来!

“噗哧——”西侧山峰上,一位身形威猛的老者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那震天的虎啸也顿时戛然而止了!

六位宗师级高手的合在一处的威力,可不是那么好经受,威猛老者狠狠地朝着无梁殿所在山峰上看了一眼,露出疯狂的怒意,发泄似的脚下一跺,震得整座山峰都摇晃了一下似的,转身飞扑下了山去。

“被激得吐血了!”赤方一侧,牛刚喃喃道,“六位宗师高手合力,怕是我也得绕道走了!”

“那么远都能看见,刚儿好眼力!”牛刚的低声喃喃没能逃过小王爷的双耳,扭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哈哈——”牛刚头皮发麻地打着哈哈,“哪里远了,这点距离,小意思了,我三师兄新收入门下弟子高穹,更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唔,那老虎似乎有些不服气,跑过来了!”赤方戏谑道,显然西侧山峰上的情形,他也看得分明。

“嘿嘿,蠢老虎就是蠢老虎,记吃不记打,当年的教xùn

还不够,孤身一身,就敢跑来撒野!嘿嘿!”小王爷嗤笑道。

“谁说他只是一人来了!”一道清朗的啸声由远及近,眨眼间,已经穿过石阵,奔上飞翼台。

“什么人!”这时,被虎啸打断了比武的方去阴与齐果儿才反应过来,面色铁青中带着惊惧,有人穿过了石阵,若不是那人故yì

为之的啸声,他们竟是丝毫无觉。

“什么人!”

“大胆!”

一片衣袂破空声中,方去欢、查良峰、刘大风、王侯、赵德胜五人当先掠到了山道前,其余也立时反应过来,从两翼台朝中间赶来,将小王爷与赤方护住。

“哈哈——”来人看着五人齐刷刷地挡在道前,不退反进,朗笑一声,其势更疾地朝着五人掠去,双掌挥舞成滔天之势,竟是将五人齐齐包裹了进去。

方去欢、刘大风五人当然不让,纷纷出手迎击!

最先交手当然是方去欢与刘大风二人,两人乃是赤方与小王爷门下修为最高深者,这一掌又是含怒而发,威力自是不可小窥,可是来人却是一双手掌,一掌迎上一人,竟是妄图以一敌二。

轰!轰!

两声闷响,来人双掌拍来之时还没什么,可就是在交击的那一刹那,好似闪电一般,让人毛骨悚立的血光一闪而没,方去欢、刘大风两人一时不察,霎时间,如遭雷击,不由地飞身后退。

“龙血掌!”两人同时惊呼道,“不能硬接,退!”

两人还想着提醒几位师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紧接他二人之后,王侯、查良峰、赵德胜三人飞扑了上去!

轰!轰!轰!

血光三现,几乎是连成一声的三声闷响,王侯三人被来人一掌打得倒飞而退,好在这使其他师兄弟已经赶了过来,将三人接住。

“哈哈,也不过如此罢了!”来人猖狂地大笑,前路已通,慢下脚步,大步流星地朝着赤方、小王爷两人迈去。

嘭!

黄梨木的把手被赤方一把抓成了木屑,面色难看地站起身来,一旁的小王爷也同样面沉似水,身形起伏不定,似乎随时会暴涨一般。

五大弟子,皆是被一招败北,换谁谁脸上能受得来,两人明显是动了真怒!就要亲自出手对付来人。

“师叔,四爷爷,我来会他!”

牛刚身形一闪,从赤方背后挪移到了前面,赤方与小王爷面色一松,显然已经是默许。而台上其他人见他要出手,纷纷退让开了!

“小心他的龙血掌!”方去欢面色狰狞地叮嘱,若非那人龙血掌施展地太过诡异,取巧而胜,两大易筋上品高手联手,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哈哈,打了小的,还当会把老的引出来,没想到却是引来了更小的!”来人看得台上众人退却,走下来一个少年,轻蔑道,“小娃娃,还是回家吃奶吧!”

“老不死的!”眉宇间暴虐之色一闪而没,牛刚狞声道,“这里也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来人说骂牛刚是‘小娃娃’,牛刚嘴上当然不会吃亏。

“噗哧——”赤方和小王爷听得牛刚骂那人的话,禁不住笑出声来。

“嗯!”来人一袭青色长衫,披肩的长发迎风飘起,显得煞是潇洒,面庞也如五十余许,丝毫不见老态,看上就跟怀才不遇的老一辈艺术青年般,可是却被牛刚一句‘老不死的’骂的七窍生烟,面色狰狞起来。

想想也是,能与赤方小王爷二人为敌的,又岂会年轻得了,但凡年纪大的人,大多忌讳‘老’字,看来人那风骚的复古长衫扮相,显然也是觉得自己正当壮年,此时却是被牛刚直接骂成了‘老不死的’,如何不怒!

“小娃娃嘴巴不干净,让我来给你洗洗!”来人狞笑一声,脚下步子快了两分,直逼牛刚而去。

“老不死的,看谁给谁洗!”牛刚居高临下,拿着鼻孔朝着那人,微微转了转手掌,猛地一拳,朝着那人呼啸而去!

呼呼——漫天的风声都被牛刚这一拳撕裂开来,好似开辟出了一片真空地带般的。

“老不死的,有种接我一拳!”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大战萧龙客

手掌之上,血光闪烁,吞吐不定,那渗人的血光,如附蛊之蛀般,好似会随时飞离手掌,择人而噬一般,隐隐地,一股子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轰——牛刚的拳头与那人的血掌交击在了一处,一声沉闷之极的闷响,牛刚的的身影晃了三晃,却是一步未退,稳稳地站在了里。

咚!咚!咚!

一连三声擂鼓般的巨响,那人退下三个石阶,三个石阶,皆尽被踏得粉碎,一脸骇然地望向牛刚,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好恐怖的力量,天生神力?还是——”

猛地,手背一丝作痛,牛刚收回拳头来,抬至眼前看来,只见与那人交击的拳头上,有几道鲜红的血丝,好似虫儿一般的活物,不住地朝着牛刚拳头上的血肉里面钻。

“老不死的,我说你为何能一掌击退我两位师兄,原来是掌毒作祟!卑鄙!”牛刚心中大怒,破口大骂道。

“小娃娃不懂就别乱说,什么掌毒,此乃龙血掌力!”那人气急,辩解道。

猛地,牛刚手臂一震,舒展的手掌轰然成拳。

吼——好似把一只正仰天长啸的凶猛异兽握在了拳中般,一声声奇恐怖嘶吼从牛刚拳头中传出,而那些正在拳头上钻动的虫儿般血丝,瞬间被那席卷而来的似水雷音冲刷得粉碎,如洗一般,拳头上又恢复到了原样。

“雷音,不可能的,龙血掌力只是侵蚀血肉而已,未入骨骼,怎地会被雷音震碎,不可能的!莫非——”那人瞳孔一缩,龙血掌侵蚀血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易筋之下,中者无救,就是易筋宗师中了此掌,若不及时驱除,也会有大麻烦。那人看牛刚的目光顿时凝重起来,“小娃娃,你多大的年纪?”

“我呸!无耻之徒,也配和老子说话!”牛刚目光不屑,他当然也知dào

那血丝是龙血掌力激起的逆血,可那又怎地,说了是掌毒,就是掌毒了!你奈我何!懒得与他分说,狞笑着挥舞起了手中拳头,“老不死的,再接老子一拳试试!”

吼——恍如一只史前巨兽般,牛刚的拳头带着骇人的嘶吼,朝着那人打了过去。

“似水雷音!哼哼,大和尚,你瞒得够紧的啊!”飞翼台中央,小王爷看得有恃无恐的赤方,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你放心让刚儿去对付萧龙客。”

“他今年应该还不到十六岁啊,啧啧,易筋境界,我与大力哥哥盼了一辈子没盼到,没想到他的曾孙却在如此年纪达到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韦陀拳啊,也不知大力哥哥祖辈到底出了位何等了不起的人物,居然传下了这般不可思议的拳法,当年大力哥哥不过修liàn

到了煅骨巅峰之境,便有与易筋上品相抗衡之力,如今刚儿这般境界,怕就是遇上那传说中的画皮境界,也有一战之力。”

“岂止啊!”赤方轻轻摇首,怔怔地看着牛刚雄姿英发的背影,与记忆中的某个背影重叠在了一起,恍如隔世一般,赤方眼中渐渐有些湿润了。

“真像啊!”小王爷看懂了赤方的意思,不由地发出了感慨。

轰——牛刚的拳头再次与萧龙客的龙血掌毫无花俏地打在了一起,猛地,好似整座山峰都下陷。牛刚前一拳还晃了三晃,这一拳却是稳如泰山,动也未动。

萧龙客又是连退两阶石阶,面色阴沉起来,掌中的血光一闪一闪,越来越急,有种喷吐的趋势。

龙血掌打在牛刚的拳头上,有雷音护体,龙血掌毒根本不能伤害到牛刚分毫,反而被雷音反噬而回,冲得他阵阵难受。

尽管只是对轰了两拳,可萧龙客哪还能不知晓牛刚的厉害,如此实力,再一看牛刚那年轻的外表,萧龙客心中一沉,不由地起了狐疑。

“你——阁下到底是何人?这般实力,想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萧龙客沉声道,在见识了牛刚的实力后,再也不敢轻言诋毁了,自报家门道;“在下姓萧名龙客,见过了!”

“萧龙客?!萧龙客,居然是他,怪不得一连五掌,败去了五位宗师高手!果然是萧龙客!”飞翼台上,徐去缺、刘大风等几人心中起了波澜,萧龙客是什么,除了他们这些年过花甲的老一辈江湖人外,怕是早已被人忘记,那是在一个时代中留下了浓浓印记的存zài

,单论声名而言,小王爷都远远不及。

当然,若是提起当年那声名狼藉的八大匪,印记更深,到现在年轻一代中都在流传这他们八人的传说。

可是不管怎么说,当年他们几人需yào

仰望的存zài

,传说中的高手,此时却是现身眼前,五人联手都被被人家一人一掌击退,心中的不忿,此时却是烟消云散了。毕竟没有惊人的实力,如何能闯下那般的威名。

“你跑来我家的地盘捣乱,居然还敢问我是何人?”牛刚还不知dào

“萧龙客”这三个字沉甸甸的份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顾及。心中甚至还有些隐隐作喜,不知这萧龙客是傻了还是怎地,居然躲也不躲,接了他两拳。要知dào

,自打他修为至易筋境界之后,就连赤方也不愿意硬接他的拳头。

“要打就打,闲话莫提!”牛刚一声怒吼,挥舞着拳头,飞身直下石阶,朝着萧龙客扑去。

“噗哧!”小王爷禁不住笑出声来,“呵呵,欺软怕硬萧龙客,一见牛刚不好对付,态度立马就乖乖的了,还‘阁下’呢,哈哈!当年李问哥哥给他起得这绰号还真是贴切啊!”

“还有那没头没脑公孙虎贲,一对难兄难弟,当年可被咱们欺负惨了!哈哈”赤方也笑出了声来。“其实,萧龙客这人最要面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种,一开始和刚儿来撂下了狠话,这会又将名号亮了出来,这下铁定是要死战不退了,山道不过五尺宽,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此局面,萧龙客就是能躲也不会躲,接不下也要接,这么多人看着,他丢不起那人。”

“哦,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当年大力哥哥的拳头,李问哥哥也不敢接,今日刚儿修为还要更胜大力哥哥一筹,就是不知萧龙客,能挡得了几拳!”小王爷饶有兴趣道。

轰——又是一拳一掌对轰,萧龙客被那骇人的拳力激荡起了周身气血,翻滚不休,涨红了双颊,恶狠狠地等向牛刚。

“好,再来!”牛刚虎吼一声,再次欺身而上,萧龙客面色大变,猛地咬牙,硬着头皮挡了上去。

轰——萧龙客再次被牛刚打得倒退,牛刚得是不让人,居高临下,一拳又是一拳。

轰!轰!轰——从半山腰的飞翼台开始,一拳接着一拳,牛刚直将那萧龙客打到了山脚下石阵前,但凡踏过出,皆是狼藉一片,石阶碎裂得不成了样子,看着飞翼台上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那——那人不是傻了吧!”若是被萧龙客听到了这句,还没被牛刚打得吐血,便要先被这句话气得气血攻心了!‘除了方去欢、徐去缺、刘大风、方去阴等缪缪数人外,萧龙客之名,却是早已被忘却了,此时见得那人吃瘪,丝毫没有顾及地调笑起来。

“估计是了,看得年轻,其实就跟那牛刚师弟骂得一般,老得都老糊涂了,不然怎地躲也不躲,将牛师弟的拳头全数硬接了下来!”

“难道那人的身法连小师弟都不及,躲也躲不掉,这才不得不接?”某人猜测道。

“别看他躲不了,可能硬接下小师弟这么多拳,又岂非寻常,换做你们,谁能受得了,别忘了,小师弟曾今一拳就差点要了良峰的小命去!”

“我招谁惹谁了,干嘛老拿我说事!”查良峰郁闷中。

山脚下,石阵前,牛刚一口气将萧龙客打下了山来,错非牛刚气力绵长,此时也不得不听下来,喘上一口气先,额角上隐现了汗迹,长时间保持拳头上的似水雷音运行来抵消龙血掌力,消耗实在太大了!

萧龙客模样就凄惨了许多,牛刚拳头上蕴含着那莫能御之的巨力,来不及尽数卸入脚下大地,作用在全身骨骼上,好似被碾碎了一般,汹涌的力量倾泻而出,将周身的衣物撕裂好几处,一双衣袖,早已化作了漫天蝴蝶,飘散在了长长山道上。

“好!好!好!”一脸三个‘好’字,萧龙客笑出声来,被一个看似年轻的小辈逼迫至如此窘状,萧龙客已是怒极!

“好你个头!”牛刚没好气道,“打了你那么多拳,居然一点事也没有,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不知硬接下了多少拳,一路被打下山来都硬抗下来的萧龙客,被牛刚这一句话说得只觉胸中闷绝,被打出的淤血在不断地翻滚着。

“不能吐,不能吐,回去,回去!”努力良久,萧龙客看看将胸中的淤积之气压了回去。

“阁下到底是何人!刚才是鄙人冒失,以貌取人了。可阁下何必在此扮猪吃老虎,能修liàn

至阁下这般返老还童之境,定然早已是名震天下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萧龙客凝声道。

“噗哧——哈哈!”牛刚被萧龙客这一句逗乐了,他那和实力不相称的外貌,又一次遭来了误会,心中一动,终究是还是一少年人,牛刚一路打出了闷气,此时却不由地起了玩闹的心思。

“哈哈——”牛刚一阵肆意的大笑,“你说我是谁,接了我二十六拳,难道还没想起来吗?”

“你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龙客被牛刚随口一句反问,顿时心神起了波澜,不可控zhì

地拼命回忆起来,果然,萧龙客感觉到了此人有些熟悉,越发地断定了此人定然是自己当年的熟识之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错认 龙虎聚

“你究竟是谁?”

飞翼台上,当萧龙客面色凝重之极地喝问声传来时,众人的面色一个个早已变得是古怪非常.

左翼台上赤方门下众弟子还好些,毕竟牛刚是大家的小师弟,在一起玩闹久了、惯了。在最初一段时间内,牛刚还曾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以说牛刚现在这般骇人听闻实力是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忽地窜上来的,虽说那速度委实有些吓人了,可终究还是能接受的。

右翼台上小王爷众徒儿和郑家三人就不禁有些纠结了,若不是牛刚的底细他们一清二楚,若不是赵德胜、小王爷还先后与之交过手,任谁见识了牛刚那骇人的实力之后,都不可能将相信他的年龄真如其外表表现出得一般。

牛刚又是故yì

地这么一反问,换做是谁,都会情不自禁地起了狐疑,萧龙客又怎会例外。设身处地一想,众人纷纷感同身受;可若是一旁观之,那就是极具笑点的一幕了,若非正值大战之际,怕是早就有人忍俊不禁了!

“唉,小师弟,果然还是个少年,没个正形,忒胡闹了!”徐去缺面部抽了抽,被小师弟这么一闹,‘萧龙客’三字在他心中形成的威压,顷刻间,轰然塌陷了。

“萧龙客,他毕竟已是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他们的时代,终究已经是过去了。”方去欢摇摇头,侧首看去,那边刘大风等几位小王爷年长传人也纷纷摇首,自有一番感慨在心头。

萧龙客老了,他的时代过去了。赤方与小王爷二人又何尝不是!

“不妙啊!”赤方与小王爷相视一眼,他们却是没有两侧徒儿们看戏的好心情,赤方自然不惧什么,小王爷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忧色。

“当年大力哥哥与萧龙客激战,铁面具可是被震掉了,虽然大力哥哥马上遮掩,但是谁也说不准萧龙客他到底看到没有。”小王爷说道。

“刚儿与义兄年轻时的模样,有九成九的相似啊!”赤方沉吟道,“若是义兄真容真被他看了去了,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足够了,足以他萧龙客铭记一辈子的了!”

“罢了,暴露就暴露吧,你当人家今日来此就是和你玩闹的,反正你徒儿施展猛虎通天吼已经被正主看了去,怀疑是肯定的,与其待会费尽口舌狡辩,不如索性大大方方承认算了!”赤方无所谓道。

“那怎么行,我倒是不怕他们,可自己时日无多了,怎能临死还给后人留下祸患!”小王爷瞪眼道,“不行的话——”

小王爷左手三指一抓,做了一个锁喉的手势。

“糊涂!杀得了一人,杀得了天下人吗?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年就被咱们捻在掌心的手下败将,还怕他翻天了不成!”

“再说了,那么多年过去了,又能有几人在世,就是在,也都是老掉牙了。最多就是鼓动一些不知深浅的小辈出来搅事而已,凭咱俩的徒儿们,他们找来了,还指不定谁教xùn

谁呢!哼哼!”赤方冷笑道。

“你——你这就早就算计好了的!好你个大和尚!”小王爷哑然失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是啊,到时候还不知dào

是谁找谁的麻烦,还真当现在的武林能与当年比较。

没见得刚刚连当年声名赫赫的一啸震山河公孙虎贲都在他们徒儿手下吃瘪,萧龙客威震天下的龙血掌,也不过是将方去欢、刘大风几人暂时击退而已,牛刚一出手,还不是照样打得他几无还手之力,一路倒退到了山脚下。

当年几乎是站在巅峰的人物,如今也不过如此,其余宵小,他们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石阵前,萧龙客被牛刚的话引得心神大乱,战意顿消,看向牛刚的目光好似扫描仪般,要将他看个通彻,与记忆中的人物一一对印,可就是没有一人与之相对。

“老不死的,看拳!”

一拳煌煌而至。你说打,就打,说不想打,就不打了,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先问问牛刚的拳头答yīng

不答yīng

先。

嘭!

一声闷响,萧龙客双臂格挡,被牛刚一拳打了出去,他没有再退,可是双脚却是擦着地面直滑,好似犁地一般,犁出了一道沟壑来。

“噗——咳咳,好恐怖的力量!”萧龙客张嘴吐出了一道闷气,不住地咳嗽,本是一句感叹,可忽地脑中一清,扭头一看背后石阵中的冲天火光,再一看眼前步步逼近的熟悉身影,萧龙客身上不可抑止地颤抖起了。

许多年前,那令他永生都不愿在回忆起的一幕浮现。

冲天的火光直上云霄,将四周映照的恍如白昼一般,情形一如此刻的遍地篝火的石阵前,八个身形各异的黑衣人,八张狰狞得好似妖魔一般的铁制面孔,还有那刺耳的肆意狂笑声——“无耻匪类!你们设计陷害,将我引来此地,为得不就是一战,来呀,老子和你们拼了!来呀!”神色憔悴的萧龙客疯狂地叫喊着。

“哈哈,你们谁也别跟我抢,打赌他能撑几日,可是我胜了,他是我的!”一道粗壮的身影一跃而出,朝着萧龙客扑了上去。

“我要杀了你——”萧龙客双眼涨红地疯狂扑了上去,不惜伤及根本地施展出刚刚修liàn

至大成地龙血掌。

轰——不可思议之大力打得他吐血而退,不可想象凭人的血肉之躯,是怎样爆fā

出那样恐怖的力量的。

一番激战,萧龙客自知不是那人的敌手,拼着重伤,终于揭下那人的面具,虽然仅仅只是惊鸿一瞥,可那人的面目,可是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是——你!”萧龙客说话声都跟着震颤着,眼前的这张面孔比之那惊鸿一瞥,年轻了不知多少,身上散发地气息也是截然不同,故而他才不会将两人联系到一处。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你居然还没有死!”萧龙客深吸一口气,极力地想要平复下心中的波动,他虽深恨此人,可交手不止一次,皆是败北,他努力地告sù

自己,若是不能戒骄骄躁,这一站会败得更快!

“哈哈——”牛刚大笑起来,心中却是一动,还真把老子认作其他人了。不对啊!我能像谁?难道——牛刚那大笑的模样,与萧龙客记忆中两人第一交手时的笑声重叠到了一起,尽管心中一再告sù

自己要冷静,可是当那肆意的狂笑再一次传入双耳,萧龙客涨红了双眼!

“贼子,老子和你拼了!”萧龙客疯狂地一声怒喝,瞬间暴起,手掌上的红光前所未有地大帜起来,几乎要透体而出,朝着牛刚扑了上去。

“来得好!”牛刚屹然不惧,狞笑着迎了上去,拳头上的异兽嘶吼之声再次作响。

轰——一掌一拳再次交击到了一处。猛地,两人各自晃了三晃,纷纷退了一步,萧龙客居然接下了牛刚的韦陀巨力,还将牛刚震退了一步。

“好!”牛刚大赞一声,这老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爆fā

起来的威力不可小窥。除了师叔外,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可以硬撼他的拳头,可以抵挡那韦陀巨力。

当然,这也与他拳法不精有关,他拳上的力量都是分散开了的,聚不到一处,否则他的拳头连赤方也不见得能挡!

牛刚的一声赞好,落到萧龙客耳中,却是觉得分外刺耳,心中更怒。

“贼子,你莫要得yì

!”萧龙客怒吼一声,周身剧烈地颤动起来,一声声怪异嘶鸣迸发而出,这可不是气得,此乃雷音震髓之法,压榨本源,使身体迸发出不可思议之力量,萧龙客这是真得要拼命了!

“要拼命了!看来是已经认出来了!”飞翼台中,赤方与小王爷纷纷一叹,心头却是出奇一片轻松了。多少年,在他们头上压着的乌云终于开始慢慢散去了!

“刚儿不会有事吧!”小王爷不无担忧道,“他身上不是还有伤嘛!”

“放心,不碍事的!”赤方有恃无恐道,眼睛微不可查地瞟了一眼左翼台上某人,正看得热闹,有他在,他的宝贝徒儿又怎会出事!

“贼子,今日就是拼得性命,我也要败你!”萧龙客红着双眼,狞声道,“莫要以为你能修得返老还童就了不得,三十年前,我也是可以的!”

“嗯!”牛刚冷哼了一声,知dào

萧龙客这是在借着说话拖延时间,但他也没有揭破,他也正想看看萧龙客究竟能有多厉害!

“萧大哥莫急,我来也!”正在牛刚与萧龙客两两对峙地当口,忽地一声苍劲的呼啸遥遥传来,牛刚隔着石阵一望,却是刚刚发出那一声震天虎啸的威猛老者正朝着石阵奔来。

他从西侧山峰而下,一路急赶,路上正好望见了牛刚一路生猛地打得萧龙客直退,他与萧龙客情同手足,如何能忍,可偏偏这是在山里,隔得近,路途却是不短,尽管已经是一路狂奔,还是这会才赶来了。

石阵中,方去阴与齐果儿面面相窥,不知该拦还是怎地?

那威猛老者势若猛虎,呼啸而入阵中,路过齐果儿身边时,猛地冷哼了一声,惊起了齐果儿一身的冷汗,旋即呼啸而过,数息之后,已经是穿过了石阵。

“虎头,你别插手,让我与他公平一战!”萧龙客头也没回,死死地盯着牛刚,仿佛怕他跑了一般。

“一个小娃娃而已,看我替你把他的脑袋撕下来!”那威猛老者大大咧咧道。

“大言不惭,又一个老不死的!”牛刚不屑道。

“你——”威猛老者虎目一挣,滔天气势乍起。

“虎头!”萧龙客一声呵斥!

“公孙虎贲!你动一下试试!”一道戏谑的声音紧接着传入了公孙虎贲耳中,猛地身子一僵,公孙虎贲四下扫去,不见那道声音主人,显然刚刚那是传音之术。

“我听出你的声音来了,贼子,你躲在哪里,有胆子出来,和我再战三百回合!出来!让爷爷生撕了你!”公孙虎贲瞬间双目充血,仰天咆哮起来。

飞翼台上,赤方眉间戏虐之色一闪而没。

“呵呵,那只老虎还是和当年一样,禁不住逗,一点就炸了!”小王爷嘴角尤挂着笑意。

“虎头!”萧龙客面上罕见地凝重,“你听出是那个来了嘛!”

“是汉钟离,是汉钟离,我做鬼也不忘了那个声音,我说怎会有会通晓我的绝技猛虎通天吼,原来是他们,是他们!”公孙虎贲疯狂地大喊着,“汉钟离,你给爷爷出来,再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啊!”

“果然!”萧龙客心中一沉,“铁拐李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又一个八大匪冒了出来,难道这是他们给我们设得圈套不成。可是自己与虎头来此,只是一时起意而已,难道连这也落入了人家的算计!”

“你不出来试试,那个会我绝学的小子一定和你们有关系,我这就把他给生撕了,看你还出不出来!”公孙虎贲又是一声大喊,声震群山,喊罢,扭头扎进了石阵中。

飞翼台上,赤方与小王顿时愕然,两人有些苦笑不得。

“这头蠢老虎多年不见,怎地一下变聪明了!”两人纷纷暗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金刚不坏 苍龙吐丹

“能与萧龙客称兄道弟,被唤作虎头的人,嗯——”刘大风面色霎时一变,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失声道,“糟了,那人是公孙虎贲,齐师弟危险!!!”

“师父!”刘大风朝着小王爷看去,在得了小王爷点头后,急急招呼道,“王侯,快跟我来!”

王侯听刘大风叫得郑重,还没反应过来,忽地“哗哗”一片衣袂破空之声,刘大风已经朝着山下石阵飞身而去,当下更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去欢、良峰!你们二人也去帮忙吧!”赤方开口道。

“是!”方去欢、查良峰二人齐齐一诺,相视一眼,同时飞身而下。

石阵前,看着公孙虎贲哇哇大叫地扑入了石阵,牛刚面色一变,他到不是担心齐果儿,可是方去阴还在石阵当中,难免不会误伤,单论气息而言,那公孙虎贲比之方去欢还要强dà

不少。

石阵中传来猛虎咆哮之声,将其余两道呼喝之声压得死死,有巨石阻挡,牛刚见不石阵中的大战,可听声音,就已经知晓去阴师兄岌岌可危。

牛刚身形一动,想要阻止公孙虎贲,可他一动,萧龙客也跟着动,一股股骇人的气机刺激得他眉心生痛!

“桀桀,你的对手是我!”萧龙客怪笑道,“当年你们就是爱持强凌弱,仗势欺人,今日终得让你们也尝尝这般滋味,桀桀!”

“你——”牛刚大怒,正要立时动手,忽地背后传来了狂风呼啸之声,下一刻,只觉狂风大作,猛地身侧人影一晃,人已经掠进了石阵中去。

“嗯!”萧龙客冷哼一声,面色难看地朝着牛刚背后望去,忽地,又是一道快似闪电人影掠过,萧龙客面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

“哈哈,现在还不知dào

是谁欺负谁!”牛刚看清了进入石阵中的是刘大风与王侯,顿时大笑起来,“这就叫现世报!!”

对峙数息之后,牛刚身后再次传来两道衣袂破空之声,萧龙客再也按捺不住,动了起来。

掌中血色完全内敛起来,看得好似一块血玉雕琢的精美艺术品般,可那扑鼻而来的腥气连带着微微泛起的热Lang,无不在述说这那一双血色手掌的可怕。

萧龙客挥舞着龙血掌,身子横移,似要阻挡扑来之人,牛刚自然不能让他如意,就如萧龙客刚才一般,你动,我也动,一面嘴里还不忘将萧龙客刚刚说过的话回敬回去。

“老不死的,你的对手是我!”牛刚戏谑道。

“当然是你!”萧龙客诡异一笑,瞬间转变了攻击方向,闪电般地朝着动起来的牛刚扑去,刚刚要拦人是假,引得牛刚动起来露出破绽才是真!

“小心!”牛刚身后,正快速赶来的的方去欢二人看得萧龙客如此奸诈,大声提醒道。

“嗯!”牛刚面色一凝,他的身法有瑕疵,如此情况下,萧龙客汹涌而来的那一掌,绝对是避无可避!

“晚了!”在萧龙客“桀桀”怪笑声中,鬼魅一般的身影逼进了牛刚身侧,一掌悄无声息地贴上了牛刚肋下,霎时间,血色大炽!!!

呼——轻巧地一闪身,萧龙客躲过了牛刚反击的一拳,迅速抽身而退!牛刚追之不及,一步踉跄,迅速稳住了身子,面色铁青地朝着萧龙客看去。

低头看去,肋下中掌处衣物已经成了碎末,微风一吹,四散而去,露出一个鲜明的掌印,丝丝钻心般的剧痛从掌印上传来!

“桀桀,果然还和当年一般,任凭你再本事,可那不入流的身法,就是你的死穴所在,桀桀!”萧龙客肆意地狂笑着。

“滴咚!”微不可查一地声水滴落地声传来,在萧龙客震天地笑声几乎不可耳闻,猛地,萧龙客笑声戛然而至,惊骇地抬掌看来,手背上不知何时淌出了鲜血,在血色掩盖之下,数道崩裂的血口子赫然在目。刚刚那一掌,手掌都被震麻掉了,此内常事,萧龙客不以为然,直到这时,酸麻散去,一股钻心般的剧痛才才是发作起来,“这——”萧龙客面色难看不已,龙血掌乃是铁砂掌演变而来的更高阶掌法,一双肉掌早已是被练得如钢似铁,韧性十足,就是一些神兵利器也不能伤之分毫。

可是——可是刚刚一掌,却是被反噬震得手背皮肤开裂了,在龟裂的肌肤之下,血肉一遍模糊,不可见之掌中骨骼,也出现了几道裂纹,这——这怎么可能?

“好硬的身子,好可怕的护身之力,这是——金刚不坏之身?!”萧龙客面色难看不已,沉声道,“没想道当年火烧少林,这门绝学果然还是被你们夺了去,好,好!居然还被你给练成了!!”

“哼哼,噗——”牛刚本想冷笑两声,可嘴巴一张,只觉喉咙一甜,再也忍不住了,吐出了一口鲜血。

‘“桀桀,就算你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我那雷音震髓迫出的绝杀一掌,又岂是那么好消受的!”萧龙客再次狂笑起来。

“小师弟!”方去欢与查良峰一声大喝,飞扑到了牛刚跟前,关切道。

“你们别管,去石阵里帮去阴师兄!”牛刚低沉道,声音带着一种恐怖!

“这——”方去欢与查良峰相视一眼,尽管有些担心,但是一想到往日间小师弟所展现的恐怖力量,两人各自一点头,闪身继xù

朝着石阵奔去。

出奇地,萧龙客这次再也没有阻拦他俩,反而是怔怔地看着牛刚,好似看到了鬼魅一般。

“你叫萧龙客是吧!我记住你了,从我修liàn

以来,你是第一个打得我吐血之人!”牛刚一抹嘴角的血迹,暴虐之意击打着心头,还从来没有这般汹涌过。

若非牛刚肉身比之常人强横不知多少,若不是有奇异之力护体,那一掌,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去!对于一个想要自己性命之人,如何能不怒!

“刚刚那二人叫你小师弟,你叫他们师兄!”萧龙客终于吭出声来,几乎是在哀嚎一般,“你不是铁拐李,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铁拐李!哼哼,好名字!”牛刚冷声道,“我太爷爷当年有个诨号,也叫铁拐李!”

“太爷爷,你——”萧龙客心中翻滚起了滔天巨Lang,比之刚刚认出了此人乃是当年八大匪之铁拐李,还要汹涌不知多少倍!

“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萧龙客不可思议道,下一刻,凌厉的气机迫人而至,压得他几乎有种窒息之感。

“年轻又如何!”牛刚冷笑连连,周身异兽嘶吼之声大作,肋下的鲜明掌印肉眼可见地暗淡起来,显然聚集在哪里的淤血在牛刚全力爆fā

的似水雷音洗刷下,不断地消散着!

“年轻?”萧龙客面色起了狰狞之色,“果然年轻,那今日就容你不得,我要将你亲手废掉,以把当年之恨!铁拐李,我奈何不了你,难道还奈何你的曾孙嘛!桀桀——”

“哼哼,看看谁废了谁!”牛刚冷笑一声。

下一刻,两人几乎是在同时飞身而扑,朝着对方噬去,可就在半途,牛刚势头依旧不变,而萧龙客却身子一扭,瞬间转向,再次朝着牛刚刚刚中掌之肋出再次挥出了一掌。

萧龙客认定了牛刚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自然不会再做其他无用功,刚刚那他绝杀一掌已经破防,一时半会,中掌处绝对恢复不过来。也就说,现在这回,牛刚身上最弱处,就是那肋下中掌之处。

身子悬在了半空,避无可避,牛刚猛地一咬牙,也不去出手遮挡肋下伤处,萧龙客一掌打向了肋下,他却是横起一肘子,干脆将腋下也完全暴露了出来,一肘狠狠地下砸去,这时就是有一块铁球在肘下,这一肘下去,也要被砸扁了!

以攻代守,以伤还伤,牛刚打得就是这个主意。他一认真起来,展现得却是一种生死不顾的疯狂。

“哼!”萧龙客冷哼一声,他自然看出了牛刚的打算,牛刚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硬拼之下,吃亏的绝对是他萧龙客。

但萧龙客毕竟是萧龙客,又怎么被牛刚这么一逼,就技穷了呢!

足下轻轻一点,萧龙客闪电般收回来已经相隔不到一拳之隔的手掌,轻轻一吸,就好似已经吸入了无量气体,胸口猛地一涨,又忽地缩了回去,萧龙客张口,吐出一颗乒乓球大小般的白雾状球丸。

疾——一声锐利之极地嘶鸣炸响,雾状球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白色气Lang,在牛刚一肘子将落之际,一晃而过,正中肋下那掌印的掌心,轰然炸裂开来。

“呀——”牛刚剧痛,发出一声震天大吼,惊得石阵中围攻公孙虎贲的方去欢几人手下一抖,差点让其突pò

了重围。

“哈哈,那小娃娃不行了,你们还不赶快去救人!”公孙虎贲狂笑道,“不自量力,一个奶都还没戒掉的小娃娃,也敢与我萧大哥对战!”

“闭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查良峰急躁道,手底下的攻势越发地凌厉,恨不得立时将此人击毙。

“查师弟,莫急,今日他绝对是逃不掉的,莫要中了他的激将!”方去欢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就是,这老小子急了,咱们别上当,慢慢耗死他!”刘大风狞笑道。

“哼!”公孙虎贲冷哼一声,面上不屑,但心中却一点不敢怠慢,之前打得好主意,攻击那会猛虎通天吼的小子,来将那汉钟离引出来,可是没想到点子扎手,一时半会擒拿不住,反倒是被赶来相救之人一起围攻。

那可是足足四大宗师级高手,其中两人根式宗师高手之中的绝顶人物,平常遇到一个已经是不可想象,这回却是一下蹦出了两个。更何况那原本在石阵中的二人也不是庸手,几乎是站在了煅骨一级的最顶峰。

一下子陷入了六大高手的围攻,再一想之前那六大宗师齐齐长啸破去了他的“一啸震山河”,公孙虎贲禁不住有些郁闷了,这山脚旮旯里,怎地能一下冒出了这么多的高手,就是武当、少林,怕也是一下弄不出这般的阵容吧!

飞翼台上,看得牛刚吃亏,赤方再也不能保持镇定,担心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台前,禁不住偷瞄了台上某人一眼,依旧是没有人任何表示,反倒是正看得兴起。微微一叹,赤方收回了将要迈出的步子。

“吐气伤人!苍龙吐丹**!!当年就是我也在他这一招下吃了闷亏!”小王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身侧,语声悠悠道,“也不知刚儿接下来会如何抵挡!”

“哼哼,苍龙吐丹**!”赤方冷笑道,“你还不知晓它现在也唤作‘龟蛇吐息术’。”

“嗯!”小王爷侧首愕然。

石阵前,牛刚一手捂着肋下,指缝间渗出了丝丝鲜血,看着狂笑着的萧龙客,一字一顿说道。

“龟——蛇——吐——息——术!”

“错!什么龟蛇吐息术,此乃苍龙吐丹**,小娃娃,没见识过吧!”萧龙客轻蔑道,“还当你是高手,原来就是个雏,比起你太爷爷还差得很远!”

“是嘛!”牛刚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管他什么龟蛇吐息术,还是什么苍龙吐丹**,牛刚脑海已经是一片疯狂!

下一刻,牛刚松开了捂在肋下的手,任凭血水横流,双手横握双拳,忽地,仰天长啸!!!

“吼——”此时已不仅仅是他嗓门里在发出长啸,而是周身上下一切都在震荡,跟着一起爆fā

出了震天地啸声。

肉眼可见地,牛刚周身的空气翻滚起了气Lang,激起片片尘土,飞沙走石,劲风直吹得萧龙客长发飞扬,眯起双眼。

眉心处,异瞳的炼化空间当中,火红如血一般云气前所未有地剧烈震荡起来,敖冶巨大的蛟龙之首出现在云海之上,斗大龙目中露出一丝惊骇。

“外面到底发生何事,怎地连这里都跟着震荡起来了!”敖冶失声道。

第三百章 龟蛇吐息VS苍龙吐丹

吼——牛刚仰天长啸,疯狂地宣泄着胸中前所未有的盛怒!!!!

劲风激荡,夹杂着骇人听闻的气息,席卷一切似的朝着四方狂飙着.

石阵中,方去欢、刘大风等六大高手围攻着公孙虎贲;飞翼台上,凭台观战的赤方、小王爷等一众人;更有在石阵四方山峰上,或明或暗观战的诸人,此时此刻,当那长啸之声传来时,都禁不住有那么片刻地恍惚,被那一声震天长啸声所渲染,心头不可抑止地狂跳着,骇然地看了,石阵前,狂啸着的那人。

“唔!这——”萧龙客头皮都快被这一声长啸激得炸裂,随着那一声长啸,对手的气势正在以一种恐怖地速度攀升着,一阵阵致命的危机感冲刷而至。

类似于刚刚他施展地雷音震髓之术,萧龙客料定了牛刚也正在施展一种秘术,短时间,疯狂地飙升自己的实力。

不行,不能仍由地这样下去了!不然——萧龙客念头疯狂地跳动起来,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看牛刚此时疯狂地表现,接下来,爆fā

而出,必定是雷霆闪电、狂风骤雨!!!

萧龙客一声怒吼,霎时两掌血芒大作,脚下猛瞪,朝着牛刚飙射而去。

“哼!”牛刚猛地收住了啸声,闷哼一声,原地动也未动,眼中闪现这疯狂,看着饿虎扑食般噬来的萧龙客,血芒大作的龙血掌,闪电似地变幻着,打出了一片血幕,让人眼花缭乱,辨不清将要攻击之所在。

轰——硕大的拳头轰然而出,牛刚一拳朝着那血幕打去,霎时间,血幕破碎开来,萧龙客狞笑着,两掌若游龙一般,盘旋地顺着牛刚那一拳,直朝牛刚继xù

噬来。

拳头一涨一缩,似水雷音尽数勃发,牛刚手臂猛地一颤,将攀附着他手臂猛进地两掌震开可!萧龙客带着诡笑,仿佛弱不禁风般,牛刚手臂一震,应声仰天而倒。

腋下一冷,牛刚猛地低头看来,萧龙客一脚已经如毒蛇一般噬来,目标正是他已经血肉模糊的肋下,这才是他最根本目标所在。

目光中的疯狂之色大炽,牛刚避也不避,同样踏出一脚,朝着倒去的萧龙客抽去,速度终究还是慢了,可若是萧龙客那一脚踢实,他这一脚必然也能在下一刻题中萧龙客,又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萧龙客面色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支撑身体那一脚猛地一顿,人已经如箭射一般窜出,他终究还是没有了勇气再与对手争锋相对。

“走得了嘛!”牛刚冷笑一声,抽打出的一脚往地上一踏,已经轻易将坚硬地地面踏出了一个坑来,猛地向前一挑。

噗——霎时间,无数泥土夹杂这可怕地力量,朝着前方飙射而去,呈一种扇面覆盖式地横扫而过,往往溅在地上,就能打出一个细小地坑洞来。

萧龙客面色剧变,虽然还不知牛刚曾一把飞沙差点砸死了唐北川,可是单凭那呼啸而至的劲风,就可以判断是那无数疾射而来飞沙,威力丝毫不逊色于任何暗器。

疾——萧龙客人仰天还在悬空,暗自咬牙朝着身下地面打出了一掌,借得大力,不敢停顿,接连又是几掌击在了地方,人已经是如陀螺一般当空旋转开来,两脚好似绞剪一般,将疾射而至的飞沙尽数旋开了。

在萧龙客费力抵挡飞沙之时,牛刚也在快速地逼近中,逃天一式施展,人影一晃,人已经站在了转成陀螺地萧龙客跟前。

啪!

一声爆响,牛刚再次朝着萧龙客抽打出了一鞭脚。

“逼人太甚!”萧龙客一声怒喝,旋转之势更疾,直如龙卷风一般狂暴,在地上数点,快至不可思议,居然先牛刚一脚抽中之际,顺着牛刚抽出地那一脚,翻滚上了牛刚的身子,雷鸣电闪之间,已经是与牛刚贴身到了一起。在那狂飙这龙卷风中,血芒已然大炽。目标赫然是牛刚的面门。

“哼哼!”牛刚再度冷笑,萧龙客疯狂了,他却是比萧龙客愈加地疯狂,看也不敢那迫在眉睫地血芒,反而是猛地一点头,拿着额头往那龙血掌上撞去。

与此同时,双拳已如蛟龙出海一般,直捣黄龙,朝着狂旋着的萧龙客胸腹打去,凭现在牛刚爆fā

地力量而言,但凡击中,绝对重伤,绝无幸免之理。

关键之时,萧龙客再也藏私不得,拿出搏命地气势,张口狂吞,苍龙吐丹**!!!他全身悬空,几无可再借力处,唯有凭着苍龙吐丹**地一吐之威,攻击对手的同时,接着反震之力抽身而退,再也不敢与牛刚近战了。

冷冽地劲风撕扯地牛刚周身,目光一凝,已经从那狂旋着几乎看不清人影地龙卷风中,看到了萧龙客的动作,困兽犹斗,牛刚冷笑一声,你会,难道我不会吗?

顾不得之前咽喉已经被那凶猛地气息刮伤,牛刚张口猛吞,狂涨地胸脯,将他的衣衫都崩裂了!

噗——噗——几乎是不分先后,牛刚与萧龙客张口吐来,两道汽笛一般的锐利嘶鸣炸响。

两道这时候就看出苍龙吐丹**与龟蛇吐息术的区别来了。

苍龙吐丹**,吐出得乃是可乒乓球大小般雾状球丸,法如其名,直入妖兽吐丹一般,不仅锋利无匹,中敌之后,更会炸裂,威力奇大,从牛刚肋下被炸出得血口就可窥得一二。

与其一比,龟蛇吐息术就要显得简陋许多了,吐出乃是一道箭矢般的气Lang,仅仅只是靠起锐利伤人,威力比之更是要逊色一筹,或者毫不客气地说,其实龟蛇吐息术简直就是苍龙吐丹**地简化版本,并没有玄奥的凝气成丹法门。

可说道根本,以气伤人,终究靠得还是脏腑之力,萧龙客的苍龙吐丹**固然精妙,可是他人看得年轻,实jì

却是早已垂垂老矣,脏腑之力,如何能必得上正如旭日初升的牛刚。

龟蛇吐息与苍龙吐丹交击到了一处,进行着最原始的,赤裸裸地碰撞,彼此比凭着力量。

论力量,无意是牛刚的龟蛇吐息更胜一筹,可是论力量的凝练,论力量的技巧,萧龙客的苍龙吐丹肯定又胜过良多。

两厢一相抵,竟是一个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这时也的确可以看出萧龙客苍龙吐丹**的可怕来了,牛刚那一吐之力将尽,可萧龙客苍龙吐丹**吐出那颗雾状球丸,却是兀自没有被凶猛地气Lang激得炸裂,在牛刚与萧龙客当中滴溜溜运转不休。

两人的同时地瞳孔一缩,萧龙客诧异的同时,却是带着狞笑,那苍龙吐丹**最后是会炸裂的,到时候——牛刚就要大大不妙了。

心急之下,牛刚只觉喉咙一甜,却是强行施展龟蛇吐息术,终究刮破了咽喉,流出鲜血了。此战过后,怕是要失声一段时间了。

不过此时,这一股鲜血来得却是正是时候,就在萧龙客再次吞气喷吐之际,牛刚已然是张口一道血箭飙射而出,正中那运转不停的雾状球丸。

啪!

雾状球丸轰然炸裂开来,血箭也被炸得倒卷而出,血星子溅射了牛刚满脸,配合上牛刚那一脸疯狂地笑意,显得煞是狰狞恐怖。

萧龙客变色了,苍龙吐丹**未成奏效,不过他也从那一吐中借得力量,拼命地狂退着。

“晚了!”一声难听至极的尖啸,牛刚狞笑着施展逃天一式,紧紧贴着萧龙客前进着,而萧龙客却是身子悬空,自那苍龙吐丹之后,再无任何借力之处。

“尔敢!!!”萧龙客疯狂地挥舞着血掌,两脚如毒蝎之尾一般,朝着牛刚扑噬而来,发泄着最后的疯狂。

牛刚一手格挡那扑噬而至的毒腿,一拳变爪,带着夹带这莫能御之的威势,摧枯拉朽一般地破开了萧龙客龙血掌的封锁,一把抓在了他的胸口上,差点把他的胸口戳出了五个血窟窿来。

“哈哈——”牛刚仰天狂笑着,一把将萧龙客高举过了头顶,任凭他两掌依旧狂啸着,任凭他双脚疯踢着,却是再也不能伤及牛刚分毫。

“败了!就这么几下,萧龙客就败了!!!!”石阵中众人有巨石阻挡,还看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可四方山峰的众多观战者,更有那飞翼台上的诸人,但凡知晓萧龙客来历的,此时一个个都禁不住想要揉一揉自己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堂堂萧龙客,怎地一下就败了呢???

“糟了,刚儿!!!”赤方紧紧留意这牛刚举动,此时禁不住失声道。

石阵前,牛刚高举着拼命挣扎得萧龙客,目光中疯狂之色大作,另一只手也腾出空来,变拳为为爪,抓在了萧龙客地腰间,血水随着牛刚的指缝留了下来,显然牛刚那一爪,同时抓入了他的肉里。

“哈哈——”牛刚肆意地狂笑,两膀子一震,猛地就要将头顶之物,撕裂开了!!!

徒然,一声尖锐至极的啸声传来。

“小师弟,不可!!!”

“刚儿,住手!!!”一道声震群山的大喝声也一同而至。

两道震耳发聩地呼声入耳,牛刚顿时神色一清,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了一眼,不屑地啐了一口,松开两手,将萧龙客抛了下去。

扑通——萧龙客摔在了地上,划出了一段后,迅速恢复过来,翻身而起,看向牛刚时,目光中已经是阵阵地惊惧!!!

想来他也知晓,刚刚他已经是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回来了。若不是那两道啸声来得及时,在牛刚得狂性大发之下,他人已经被撕裂成了两半了!

牛刚扭头朝着飞翼台上望去,那后一道大喝是师叔赤方发出,牛刚有些不解,本就是当年师叔们的生死大敌,如今为何却要放这老小子。

至于前一道呼声嘛,牛刚转过身来,朝着东侧望去,吕四九正如苍鹰一般呼啸而来,在他身后,一道青灰色的倩影紧紧跟随着。

第三百零一章 士可杀,不可辱!

“小师弟,你…你受伤了!!!”

数息之后,吕四九飞掠到了牛刚的跟前,本是要与萧龙客说什么,可是一看清牛刚的模样,禁不住失声道.

与萧龙客一番大战,牛刚的模样可是比其狼狈了许多,最起码萧龙客还有衣衫蔽体,而牛刚却是在刚刚强行施展龟蛇吐息术时,已将上身衣服全数崩碎了,再加上一侧肋下,血肉模糊一片,不知dào

,还真不知dào

两人一战,到底是谁胜,谁负,又或是两败俱伤?

“我——没——事!”牛刚沙哑着嗓子说道,现在咽喉刚刚受伤,还能勉强说话,等一会儿受伤处肿胀起了,怕是就要真的失声了。

“真要重伤了,就不要强撑!”吕四九微微有些皱眉,走到近前了,仔细看过了牛刚肋下伤处,仅仅只是血肉之创而已,流血也已经止住了,这才放下心来。

“外公,您没事吧!!!”一道青灰色的倩影呼啸而至,出现在了萧龙客的身侧,赫然正是牛刚醉酒之时,在山路上遇到的比丘尼法缘,此时正面带关切之色,一把扶住了正捂着腰间伤口的萧龙客。

“静儿?!你——你怎地还与他在一起?”萧龙客看到吕四九就惊讶无比,此时更见得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更加愕然了,显然想象不到他二人会在此地出现。

“还有,他那小娃娃叫什么、小师弟!!!”萧龙客惊疑不定道,“他师父是——”

法缘轻轻摇首,显然是不想就此事作太多的解释。

“外公?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谁啊?”牛刚扭头看向了吕四九。自打酒醒后,早已将醉酒之时的时忘得一干二净,此时自然也不会认得那身着比丘尼装的女子是何人。

吕四九忽地老脸一红,面色尴尬之极,不知该做什么解释。

“小哥,你我见过的,你忘了?”法缘对着牛刚略微一颔首,施礼道,“贫尼法号法缘,俗家姓李名静,这位是我的外祖父。”

“法缘?李静?见过吗?”牛刚奇怪道,“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法缘愕然,诧异侧首看向了吕四九。

“咳咳,小师弟,就是中午你喝的大醉那会——”吕四九小声提醒道,“还是你把她领上了驼子峰来与我相见的,你掉下悬崖,也是她与我一起将你救回来的。”

“哦。”牛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四九师兄想来也不会糊弄他。与此同时对吕四九为何出声要他放过萧龙客,心中已经有了揣测——看一男一女扭捏的模样,有奸情啊!!!

“多谢姑——师太救命之恩!”牛刚一抱拳,差点不知dào

该如何称呼法缘。

“不敢当!”法缘一垂首,似是当不起牛刚的称呼,赶紧推让道:“是小哥自己有莫大造化,贫尼不敢居功,还要多谢你刚刚留手,放过我贫尼的外祖父才是。”

“静儿!”萧龙客愤然甩来了法缘的搀扶,显然是对法缘跟一个仇寇之后说谢谢极其不满。

啊——呜——忽地,石阵中再度传来震天虎啸,劲风激荡,直直卷起了漫天的沙尘,让人看不到石阵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虎头!!!”萧龙客神色一紧,顾不得再跟法缘等人说些什么,就要冲进石阵中去。

“哼!”牛刚一声冷哼,横跨一步,意思很明显——要想入阵,打败我先!

萧龙客猛地顿下了脚步,面色阴晴不定,看着牛刚,很明显忌惮非常。

啊——呜——虎啸声声,沙尘漫天,不见其人,可但听那啸声当中的疯狂之意,大致多可以想象得到,公孙虎贲已然被六大高手逼得岌岌可危,正坐困兽犹斗。

“哼!”萧龙客面上焦急之色一闪而没,看着横在阵前的牛刚,冷笑道,“六个打一个,好大的威风!”

牛刚无所谓地耸耸肩,浑然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鼠辈,无胆鼠辈!!!”萧龙客痛骂道,“当年你太爷爷们就是如此,而今子孙还是如此,果然————”

“闭嘴!”牛刚口中蹦出一道炸雷般的怒吼,“别以为有人护着,我就不会杀你!!!”

“——”萧龙客本是想激将牛刚,好让他进入石阵相助公孙虎贲,可是没曾想牛刚直接这么一句,好玄没有把他给咽死,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刺,将他的刚刚败北而脆弱的心,霎时间,扎了个千疮百孔。

“我跟你拼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萧龙客瞬间涨红了双眼,咆哮着扑向了牛刚。

“外公!”法缘似是早有预料,萧龙客一扑,她也赶紧动了起来,将他一把拦住了。

“声色俱厉!”牛刚不屑道。

“你——”萧龙客额角青筋再度暴涨。

“小师弟!”在法缘哀求的目光下,吕四九终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呵斥道,“少说两句吧!”

牛刚闭口不言了,萧龙客也在法缘地劝阻下安静下来。

“哈哈哈——”

“哈哈哈——”

飞翼台上,赤方与小王爷二人看得好笑不已。

“欺软怕硬,还真是欺软怕硬,分明是不敢再与刚儿一战,面上却怎地也不敢服软!”小王爷嗤笑道。

“若是他真要打,那个女娃娃如何能拦得住,这等掩耳盗铃般的行径,也就是他萧龙客才能干得出!”赤方目光中也露出了浓浓地不屑之色。

“倒是刚儿有些让我意wài

,你果然还是把那老小子最得yì

的苍龙吐丹**给偷学了去,还被你改得似是而非,虽然缺失了其中最玄奥的凝气成丹法门,可依旧是一门惊天动地的绝学。可笑那萧龙客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刚儿是用他的绝学击败了他,待会指不定要如何地暴跳如雷呢!”小王爷话声有些酸酸,显然对与萧龙客的绝学苍龙吐丹**,他也是窥视久矣。

“嘿嘿!”赤方得yì

地笑了两声,旋即有些可惜道,“可惜了那凝气成丹的法门,怕是被这老小子烂在了肚子里,听说他膝下无子,等他一走,这门绝艺怕是从此就要失传了!可惜啊!!!”

“嘿嘿,人家的东西,你惦记得什么劲!”小王爷诡笑道,“不会是——”

“哈哈哈——”两人同时笑出声来,阴冷森森,直让站在附近的弟子们顿觉背后凉飕飕的,感觉远离了这二位祖宗。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石阵中传来公孙虎贲最后的呜咽声,终是决出了胜负,一切尘埃落定了!

“虎头!!!”萧龙客焦急地望向了石阵当中,可惜被牛刚挡得死死,不能进去一看究竟,不由地越发急躁了。

“外公,放心,他们并无伤人之心,虎姥爷会没事的!”法缘安慰道,说罢还不忘看了看吕四九,直看得他有些无地自容了。

“师兄,我说麽怎地一直看不到你的踪影,原来是和她幽会去了!”牛刚小声嘀咕道,“注意一点,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闭嘴!”吕四九老脸一红,低声呵斥道,“小娃娃家的,懂什么,你搅和了我跟聂晓龙的决战,我还没和你算账,你还好意思说我!”

“这个——嘿嘿!!”牛刚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会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醒来立马我就想找你道歉来着,可谁知一直找不到你的踪影!”

“行了!”吕四九赶忙摆手,被牛刚说着又绕回来了,“那事就算了,以后就别提了!”

两人正嘀咕着,方去欢、刘大风等人慢慢走了出来,衣衫有些缭乱,所幸地皆是毫发无伤,公孙虎贲神色颓萎地被王侯提在手中,已是昏厥了过去。

“虎头!!!”萧龙客一声悲呼,急急冲了过来。

在刘大风的示意下,王侯将手中的公孙虎贲交还给了萧龙客。

“带他们上来吧!”一道呼声从飞翼台上传了下来,众人相视一眼,带着神情复杂着萧龙客、一行人朝山腰行去。

飞翼台上,赤方与小王爷坐回了座位上,众弟子分侍两列,各自站定。

“好好地上来不就行了,闯什么闯,都一大把年纪了,欺负些小辈,有意思吗?”萧龙客一上来,赤方就不冷不热道。

“你是——汉钟离!!!”萧龙客瞳孔一缩,认出了赤方的声音来。

赤方没有答话,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哈哈,猜猜我是谁?”小王爷怪笑着发问道,“咦,这声音是……不对!你是——”萧龙客惊疑不定道,当年八大匪中,根本就没有小王爷这般体型的人在,可那声音分明听得耳熟之极。

“哈哈——”小王爷与赤方同时笑出了声来。

“我就说嘛,要不是我主动承认,谁又能认出我来,哈哈——”小王爷声如洪钟般,震得人们耳膜生疼。

“你究竟是哪个?”萧龙客神色变幻不已,听小王爷口气,分明就是那八大匪重的一人,当年凭着那刻骨铭心的恨意,萧龙客几乎将八大匪中的每一人都记忆到了骨子里,可而今分明大敌在前,自己却完全认不出来,实在是————“自己想去吧!”看着昔日的大敌吃憋,小王爷老怀大慰,禁不住起了顽童之意。

“自古成王败寇,想我萧龙客纵横一世,唯独在尔等八人手中有过败绩,如今我与虎头二人再次落入尔等手中,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刮,随尔等便吧!”

说罢,萧龙客脖子一宁,还真有几分烈士赴死的慨然景象。

左翼台边,法缘担忧地看了吕四九,见得他轻轻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哈哈——”赤方与小王爷相视一眼,再度轰然大笑出来,好似听得了什么笑死人不偿命的笑话一般。

“笑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尔等难道想要鱼死网破吗!!!”萧龙客愤然咆哮道。

第三百零二章 冤家路窄

“就不必在这装好汉了!”赤方缓缓收住笑声,面色渐渐变冷,带着浓浓地不屑道,“若是真要你的命,你还能活到今日吗?”

“若是真要你命,刚刚我就不会让刚儿住手,直接让他将你一撕两半,身手两处,岂不更好!”

“你明知dào

我不会杀你,就不必在这里佯装了,败了就是败了,打肿脸充门面,面子就能真的挽回来的,就不怕真的激怒了我,把你给灭了!”

轻声淡语间,霸气尽显,萧龙客面色惨变,一脸愤愤地看向了四平八稳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二人,兀自不敢在多言语.

“你两人怎么来的,来干什么,我不管,当年的事,也就不必在这里说出来丢人显眼了,也算是我给你二人留点面子!”赤方淡淡道,“放心,我也不会将你二人怎样,咱们事之后再说,你就先在这里与我俩人一起看看小辈们的比武吧!”

“也好!”萧龙客低着头,形势比人强,公孙虎贲被打昏了,他没有了帮手,不得不低头了。

“大风,还不快给这位前辈看座!”小王爷一声喝,旋即带着古怪地笑容,对着萧龙客说道,“你就做到我这边,咋俩好生亲近亲近,再来猜猜我是谁?”

“——”萧龙客悲愤地扭过头去。

公孙虎贲不知被哪一个用重手法击中了身上大穴,靠自己,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萧龙客知他脾气暴躁,醒来也肯定要坏事,故而也没有救醒他,此事见众人没有恶意,干脆将他交由众人,抬上了上面的庙中照顾。

“刚儿!”待解决了萧龙客与公孙虎贲二人,赤方转过头来,看着上身赤膊的牛刚,面色霎时间严厉起来,厉声呵斥道,“你忘了我再三叮嘱过的话吗?”

“嗯?”牛刚一怔,还当师叔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可是看着他那对自己前所未有严肃神情,不由地心中一惊,讪讪道:“没忘!”

他自然不会忘记,还记得当初他修为不济时,与一头从胡狗儿獒园中逃出来的黑色猛犬生死搏斗,肩膀被咬得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差点没有小命,被一条畜生折腾至那般凄惨境地,此乃他生平一耻,尽管心中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可又岂能是如他所愿。

那一次,他一怒之下,将那只猛犬给生撕了,而赤方得知后,见微知大,看出了牛刚蕴藏在骨子里的疯狂与嗜血,一再地叮嘱他日后出手要再三思量,以免酿成巨祸。

一直以来,牛刚的对手都是一众师兄们,有过几次意wài

之后,牛刚更是将赤方的嘱咐铭记在了骨子里,可是刚刚与萧龙客打得兴起,若不是赤方与吕四九同时疾呼,让他及时地庆幸过来,只怕萧龙客此事已经是被牛刚一撕两半,身首异处了!

“没忘?”赤方冷哼一声,“睁眼说瞎话,若是没忘,那刚刚又是怎么一回事,你那是要干什么?”

“那——那不是一下打得兴起嘛!”牛刚讪讪道。

“打得兴起,好一个打得兴起!”赤方眼珠子一瞪,胸口不住地起伏着,显然已经是怒极!

“师父,您先消消气,生死相搏,死伤在所难免,谁都有收不住手的时候,想当年查师弟不也是一下没收住手,把对手的一支胳膊给撕了下来,小师弟不过是——”方去欢见势不妙,硬着头皮赶紧替小师弟求情,可是话还没到一般,就被赤方粗鲁地打断了。

“你懂什么,他与你们不同,他是要——”赤方怒声道,话到一般忽地戛然而止了,显然意识到了自己气极,再说下去,就要说漏什么,怒极之下,干脆闭口不言了,兀自在那粗重地喘息着,生气了牛刚的闷气。

牛刚生平第一次见到师叔对自己这般发怒,不由地有些手足无措,师叔在担心什么,他隐隐地有些明白,本领越大,危害自然也就越大,师叔是怕他日后随着实力的飙升,万一控zhì

不住自己的疯狂与嗜血,那就是大大不妙了!

不管怎样,师叔都是在为自己好,牛刚心底明白,自然也不会跟他犟什么嘴,唯有恭声说道:“师叔息怒,刚儿不敢了,日后会将你的教诲铭记心头的。”

“嘴上说得好听,实实在在做到才是真的!”赤方从鼻腔中蹦出了一句。

“行了,大和尚,这么多人看着,光让你训后辈了!”小王爷见差不多了,赶紧解围道,“比武还得继xù

,不能被这俩老小子一打岔,就夭折了,不然岂不是就江湖同道耻笑。”

“嗯!”赤方点头道,他也是见好就收,毕竟牛刚正派的师父就隐在一旁,他也不敢当着那位惹不起的师兄面太过了,“被那只蠢老虎一搅和,去阴和你家齐果儿的比试怕也是进行不下去了,干脆这一场算作平手如何?”

“那是自然!”小王爷拍手称是道,两人问也不问两个当事人的意思,直接替他们做出了决定。而方去阴与齐果儿也唯有点头称是的份了。

实话实说,两人算作平手,还是小王爷那边占了些便宜,毕竟方去阴不是盖得,虽然比齐果儿年纪大了些,可那也是宝刀未老,一身气血保养得道,经验老道更不是齐果儿可以比拟得了的。

可谁叫人家师父小王爷今日大寿,又是时日不多,赤方有怎能拉得下脸来跟他强争什么,让一让就让一让吧,反正也让一次少一次了!

“那就继xù

吧,你先请!”赤方那探手一示意茶几上的签筒,说道。

江湖中人没太多的穷讲究,小王爷也没有推迟,探手从靠他一侧的签筒中抽出了一个竹签子,将有字一侧扣在了茶几上,没有去看,赤方微微一笑,也从他这边的签筒中抽出了一签,两人齐齐一凉赤方签上的名字是赵德胜,而小王爷签上的名字,赫然正是牛刚。

“呀!怎么抽中了他来了!”台上众人小声议论起来。

“这也太巧了吧,真是冤家路窄啊!”

“大半年之前,赵师弟就败于了那人之手,心中应该是留下了破绽,这半年来,也不知怎样了,这一战,我看——玄!”

“不会啊,你看那小子刚刚与萧龙客一战,肋下血肉一片模糊,也不知还有没有再战之力,不会是要自动弃权吧!”

“说得在理,这么说来,赵师弟岂不是要不战而胜,这——”

不是所有人都知dào

萧龙客的厉害,而能将萧龙客都击败的人,又是恐怖到了何等的地步。右翼台上好多人说得热烈,唯有刘大风等缪缪数人,一丝忧色悄然上了眉头。

而身为当事人的赵德胜心自打在得知与自己对决之人乃是老对头牛刚之后,便不可抑止地颤动起来,战意在这一刻,前所唯有地熊熊燃烧起来,再与牛刚一战,在梦中都不知被他盼望了多少次,可——赵德胜双眉皱成了一线,横出一步,站到赤方与小王爷当前,抱拳道,“能与牛小师弟一战,德胜作梦都不知盼了多少次,可牛小师弟刚刚与萧前辈一番大战,此时怕是气力有损,德胜不怨趁人之危,还是延后吧!”

“哈哈,好!好!好!”小王爷面露喜意,有些得yì

得瞟了赤方一眼,意思是:“你看看我这徒儿,多好的人啊!羡慕吧!”

“哼!”赤方冷哼了一声,全当没有看到,扭头将征询的目光移向了牛刚,看看他的意见。

“赵师兄高义,小弟佩服!”看得赵德胜推迟,牛刚不由地对他好感大增,不由地豪气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不碍事的!”

“哼!”萧龙客鼻腔中迸出了一道冷哼,面色霎时间难看不已,牛刚说他的伤不重,岂不是在间接地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嘛、若不是此地不是他的主场,就这一下,他就非得跟这小子论个清楚!

“这——”赵德胜有些犹豫,说实话,他真的是想与牛刚再战一场,可又不想趁人之威,牛刚说没事,他分不出是真是假,唯有将目光移向了师父,交由他来定夺。

“哈哈,好气魄,德胜,既然刚儿说没事,那你就与他一战吧!”小王爷说道。

“赵师侄就放手一战吧!”赤方也点头道,“刚儿这小子没什么本事,就是皮厚,耐扛!”

“师叔,有你这么说人的嘛!”牛刚白了赤方一眼,从一位师兄手中接过了绷带,一边绕腰缠着,一边问道,“不知dào

赵师兄要比试拳脚,还是兵器,我无所谓的。”

“牛小师弟的拳脚的厉害我已经领教过了,这一战,咱们还是比较兵器吧!”赵德胜想也不想就答道,显然是备战久矣,就等着牛刚来了!

但他却是不知,此言一处,左翼台上众人纷纷变幻了眼色,看赵德胜的目光,就跟看死人一般。

“正和我意!”牛刚大喜,胡乱地将绷带打了一个结,生怕赵德胜反悔一般,赶紧道,“就这般定了!”

赵德胜一伸手,自有人将他的兵器从后递到手中,随手一挥舞,寒光乍起,赫然正是一柄三尺三寸长的宝剑,在火光照耀下,恍如一道匹练在他身周飞舞着,煞是潇洒!

牛刚看得眼热,想当然地同样一伸手,等着身后人为他递上兵器,可是等了半响,只觉寒风阵阵,背后悄无声息。

第三百零三章 长枪在手

一阵寒风又过,背后依旧是毫无动静,眼看着赵德胜以及其后的众多小王爷门子弟子投来质疑的目光,一丝冷汗滑落,牛刚顿觉面色发烫.

“咳咳,小师弟,你——你还是自己去取吧!”一声尴尬之极的轻咳,大师兄徐去缺小声地提醒道。

“嗯!”牛刚转过身来,只见得徐去缺、方去欢、方去晴等一众师兄面上纷纷露出歉意的表情,牛刚不明所以,只觉脑后右翼台上众人目光灼灼,面上一阵阵发烫,刚刚实在是——太丢人!!!

“你们——”牛刚恼羞成怒,恨不得将徐去缺等一人一拳砸死,沙哑之极的声音都有些在发颤了,“小师弟,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取,实在是——”徐去缺羞愧满面,悄悄朝后一指,无奈道,“你看!”

左翼台中,一人正蹲着身子,双手紧握着扎如地中的大铁枪,涨红了脸颊,憋粗了脖颈,‘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那杆大铁枪,依然屹立不动。

累出来了一身的汗,不得不颓然放qì

了,直起身来,面上露出了悻悻之色,赫然正是查刚。

“小师叔,你这也插地太深了吧!”看着牛刚望来,查刚不由地小声讪讪道。

“你们怕丢人,我就不怕了!取不了不会早说啊,就让我干站在那丢人了!!!”牛刚低声咆哮道。

“嘿嘿!”众人一个个讪笑着,无言以对。

他这才意识到缘何师兄们谁也没有动静,大铁枪被他将枪柄扎入地中足足一尺有余,除了他之后,又有谁有人这般巨力能将铁枪轻易取出。徐去缺、方去欢等一个个都是要面子的人,自付没有把握轻易取出,自然是谁也不会挪步子了,反倒是查刚不知深浅,跑去试了了一试。

万幸被人墙阻挡,右翼台上人们看不清左翼台上的具体情形,不然丢人就要丢到外面去了!

牛刚阴沉着脸,撒气似的推搡开了众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吃力不讨好的查刚,伸手一拔,“嚓啷”一声,大铁枪被牛刚倒提在了手中。

徐去缺、方去欢等赶紧让出了足够宽敞的通道,谁知dào

这会心情恶劣的小师弟会不会‘一不留神’让那杆凶器磕碰谁一下,那可就冤枉死了的。

“枪,原来牛小师弟是使枪的!”赵德胜一怔,他还当左翼台上立着那杆子是旗杆什么,没曾想到那原来就是牛刚的兵器,不由地失声笑道,“一寸长,一寸枪,还没开始,牛小师弟就已经是大占赢面了!”

赵德胜嘴上说得好似他吃亏了一般,实jì

上真zhèng

要占便宜的却是他,若是寻常战场,长、短兵器相对,自然是长兵器占得赢面多,可是现在战场乃是石阵,巨石林立,施展空间狭隘,长兵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而他的长剑却是运转无碍。

“刚刚还对你有些好感,这会立马就原形毕露了!”牛刚一横眉,嘴上却是没有将这些说出来,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也正好,让牛刚没有顾及,能大施展拳脚!

一时间,两人战意熊燃,磅礴气势一展无遗,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却是没有注意到小王爷与萧龙客看到牛刚握在手中长枪,同时面色剧变!

“这把枪居然还在!!!石光荣,他居然将它送了回来,难道他早已查出晓八大匪的真实身份?等着,回去和你好好算账!!!”萧龙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骇人的精光一闪而过,见不得那杆曾让给他留下深深耻辱的凶器,干脆扭过头去,可一扭头,有正好kàn

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外孙女正在痴痴地看着站在对面人群中的吕四九,顿时气就不打一出来!!!

“那是——九渡枪!!!那年不是掉进山沟里,消失不见了嘛?难道是仿制的?”小王失声道,“不对,嗅嗅!这种淡淡的腥味,还有那感觉!!!是真的的,是真的九渡枪,大和尚,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天意啊!”赤方深吸一口气,感慨万千道,“天意如刀,当年我等意欲退隐之时,天意使它与故主分离,一晃六十载岁月而过,冥冥中,天意牵引着它回来了,寻得了新主,即将要大放异彩!!!”

“天意?!果然是天意啊!!!”小王爷喃喃道,他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他只信自己的拳头,可现在——“行了,咱们开始吧!!!”一声轻喝,牛刚倒提大铁枪,飞身奔下了石阵去。

“吟————”

赵德胜屈指一弹剑,长啸一声,就要随之飞身而下。

“德胜,等等!!!”小王爷蓦地一声疾呼,将赵德胜了喊住了!

“哼!”赤方一声冷哼,斜眼瞟过来,寒光阵阵,显然是对小王爷发出警告。

“师父?”赵德胜不明所以地望着小王爷,“何事?”

“咳咳,小心些!”小王爷含糊地提醒道,“若是撑不住,那就直接认输算了,师父不会怨你的!”

“师父!”赵德胜一怔,瞬间涨红了双眼,狞声道,“弟子定不会再教师父失望的!!!”

“德胜——”小王猛地意识到了不对,想要再唤回赵德胜,可是他人已经眨眼间飞掠到了半途。

“呵呵,事得其反了。”萧龙客怪笑道,“不知dào

的,还当你是在激将,这下你那弟子怕是要拼命了!”

“闭嘴!”小王爷喝声道,“大风,快——”

“慢着!”赤方老神犹在地阻止道,“放心,刚儿下手会有分寸的!”

“这——”小王爷一僵,这是公平对决,神圣无比,赤方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插手了,“但愿吧!”

嘭——数息之后,牛刚奔走到了石阵前,一个搓步,止住了冲势,长枪一横,划出了一道撕风尖啸,长枪在手,遥指飞身而至的赵德胜。

片刻不见,赵德胜狰狞了面色,人还隔着老远,牛刚就已经感觉到了他手中长剑那迫人的寒意。

“咦!怎地一下跟打了鸡血似的!”牛刚诧异道,他刚刚走得太快,却是没有注意到之后小王爷与赵德胜的对话,那种情形,但凡有点血性,能不跟嗑药了一样愤然爆fā

!!!

“看剑!!!”一声怒吼,恰如水瓶破碎一般,在火光的映衬下,剑光如潮水一般,倾泻而至。

“嘿嘿,就等你出招了!”严格来说,石阵才是战场,不过,石阵四周也是勉强可以,手中长枪一丈二,牛刚才不会傻傻地扎入石阵,自缚手脚,能将赵德胜堵在石阵外一战,那是最好的结果,当然,若是一不小心被赵德胜溜了进去,牛刚也是屹然不惧。

牛刚还不成专门习过枪法,这些时日的舞枪,其实完全就是他一人在自娱自乐而已,枪法全无,可不就是在说牛刚持枪,毫无战力,若是这样想了,那么和牛刚对上,怕是真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dào



举凡枪术,乃至衍生倒任何一种长兵器的使法,其实来来会会就是那么几个基本动作的万千组合,不外乎扎、刺、点、拨、挑、砸、扫、抽、缠、圈、舞花等等而已。

实力到了一点地步,信手捏来,便可妙至巅峰,其中一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赵德胜剑势若潮水一般来袭,牛刚抬手一抖,枪尖出便是绽出一道枪花,直刺赵德胜而去,就着一下,就已经逼得他不得不变招而闪了,面上狰狞之色一缓,不敢再与牛刚在阵外交手,疾步朝着石阵掠去。

“嘿嘿,想入阵,哪有这么容易!”枪影一晃,再次出现在了赵德胜之前,尖啸着撕风之吼,骇得他接也不敢接,足下数点,再次抽身而闪。

这时候,长兵器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牛刚立在原地,动也未动,只是手中运转长枪,就已经逼得赵德胜上串下跳,不得前进分毫!

“欺人太甚!”几招过后,想是赵德胜也自觉自己如被耍之猴一般,面上无光,怒吼一声,一头扎进了牛刚枪势中,想要硬拼一记,冲破牛刚枪势的封锁。

“唉,刚儿舞枪,破绽百出,分明还是门外汉一个,这个德胜,地方那么宽敞,干嘛非得冲那里入阵,哪如还不是一样”飞翼台上,小王爷摇头直叹。

“当然不一样了,宁在直中折,莫在曲中求,若是他真的那样做了,还未战,他就已经输了九成九了!再说了,谁说不会枪法,就使不好枪了。”赤方斜眼道,“小柱子,你有些关心则乱了!”

“哼哼!”萧龙客一旁冷笑连连,他都败了,这人的徒儿难道还有什么奢望,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梁开身侧,龙山眸中幽深似海,暗光流转,却是有万千枪势虚影在闪动着,喃喃道,“你爱使枪,也好,为师就助你一臂之力!!!”

石阵前,“看我‘乘风破Lang!’”一声清啸,赵德胜顿时剑势一变,风格立转,直如离弦之箭般,在牛刚的漫天的枪势中,左突右闪,纵然枪势滔天,也不能伤及他分毫,坚定不移地踏着那一闪即逝的空隙,整个人霎时间变得无比勇猛,数息之间,就已经突入了牛刚近前,不过一步之遥。

“哼!”牛刚脸色一变,赶紧收枪回救,横来一扫,可没想赵德胜身子一仰,差之毫厘,枪杆在他胸前一滑而过,亦不能触其分毫。

“含沙射影!”赵德胜长剑顺势点地,挑起一蓬飞沙,直朝着牛刚双目射来,利剑随后,寒光烁烁,直刺牛刚的咽喉而去。

第三百零四章 回马枪?舍身剑!!!

“好一招‘含沙射影’!”牛刚心头暗赞,若是他咽喉无碍,再次施展出龟蛇吐息术,自然是能将这一招‘含沙射影’轻松破去.

可是现在,喉咙里怕是已经惨不忍睹,再次强行施展龟蛇吐息术,得不偿失啊!长枪回救不及之下,牛刚无奈地移步闪避了!

白驹过隙般地,牛刚与赵德胜擦身而过,一眼瞟到了其脸上得yì

地笑容,牛刚闷气顿生,枪势归来,赵德胜早已是人际飘渺,遁入了石阵中。

枪花一晃,倒提身后,牛刚紧步直追入石阵中。

“燕返!”刚一入阵,就听得赵德胜又是一声清啸,朝前直扑的赵德胜不知怎地生生扭转了身子的冲势,倒卷而返,其势更疾,寒光乍起,飞来一剑,直指牛刚的咽喉之所。

牛刚面色似水,不现惊慌,长枪一舞,由身后窜至身前,以攻对攻,直扎赵德胜而去。

铛!

一声脆响,却是长枪一不小心,被边上的一块巨石挡格,那块巨石虽立kè

被长枪击碎,但出枪速度依旧是不由地一顿,就是这微微一顿,让眼疾手快的赵德胜抓住了可趁之机,微微一闪,便突pò

了牛刚的枪势,电闪雷鸣之间,欺至近前,明晃晃的剑尖一时间逼得牛刚手忙脚乱。

“可恶!”牛刚心中一声暗骂,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见事不可为,他也不在坚持,虚晃两下,逼开了赵德胜,立即提枪拖地,抽身而退!

“回马枪?拖刀记?”正要奋起直追的赵德胜,看得牛刚以枪拖地,由己及人,顿时心中一凌,立时止步,横剑观望。

牛刚不明所以,还一直提心吊胆赵德胜追杀上来,若是真的如此,少不得他也要开始拼命了,重伤就重伤吧,龟蛇吐息术,足以将追来的赵德胜杀退,可谁知直到他拖枪逃出阵来,扭头一看,赵德胜还在原地,动也未动。

“咦!”牛刚心中奇怪不已,还道是赵德胜手下留情,其实这会赵德胜心中还在纳闷,不是要施回马枪吗,怎地真的就跑出阵去了。

牛刚一上来便横枪在手,气势凌然,枪花一绽,便将自上而下攻来的赵德胜逼得不得不得闪,赵德胜身在局中,又怎能窥得牛刚的虚实,只当其枪法出神入化,见得牛刚返身而退,以枪拖地,又怎能不起戒备之心。

赵德胜又如何能想得到,牛刚的枪法现在纯粹就还是一半吊子,离着枪法中高级货色回马枪,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若是被牛刚知dào

了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怕是要心中偷着乐了。

呼!

牛刚长枪一扫,横在了胸前,遥对阵中持剑的赵德胜,面色阴晴不定,他不进攻,赵德胜更不敢出阵,一时间,场面静寂了下来,只要下了石阵中数十堆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爆裂声。

“好剑法,一招‘乘风破Lang’,直捣黄龙,接着一招‘含沙射影’,逼敌退让,最后一招,一剑御敌于阵外,才是最犀利的一剑,那一招是——”

“那是‘燕返’,没想到赵师弟居然已经练得收发自如,此招一出,师尊门下,单论剑术,怕是要让赵师弟拔得魁首了。”

“怎么会,你忘了小猴子也是修liàn

剑术的吗?没有比过,谁知dào

?”

飞翼台上,看得赵德胜终于突入石阵,还一剑将牛刚逼了出来,小王爷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耳畔传来徒儿们低声地叫好声,不由地得yì

地瞟了赤方一眼。

此消彼长,眼见得赵德胜隐隐战了上风,右翼台上欢呼一片,左翼台上方去欢等人的面色就开始难看了,连带着赤方面色也阴沉似水,见得小王爷得yì

地飘来,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胜负还未定,得yì

什么!”赤方冷声道。

“那赵德胜好生奸猾,估计是一早就看出了小师弟九渡枪乃是精铁打造,份量骇人,居然一下也不与小师弟硬碰,一沾即走,不然,估计一下,就被小师弟打得剑碎人败了!”

“若是这么好对付,也就不是小王爷的关门弟子了,其实主要也是小师弟枪法不精的缘故,不然又岂是他想不硬碰硬,就能不硬碰硬得了的!”

“早知dào

,前段时间无事,就该教授小师弟一两手绝杀,保管让那赵德胜吃不了兜着走!”王长林几人不由地痛声惋惜道。

“小师弟莽撞了!”徐去缺叹道,“刚刚才与那萧龙客激战完毕,气力怕是消耗不少,身上又受伤出血,本就不该再迎战了。我们刚刚该拦着他才是。”

“大师兄此言差矣!”方去欢反驳道,“无关乎伤病,依我看,小师弟落得下风,是他一时心软了才是,你忘了我们之前为他的参谋吗?”

“不,去欢,我说得不是这个,对于胜负,我相信小师弟的实力,可你别忘了,小师弟午间还刚刚从驼子峰摔下,身上本就有伤,与萧龙客大战,肋下更是被重创出血,伤上加伤,现在有图一时痛快,接下了赵德胜,胜则胜已矣,可他那身体——”徐去缺忧心忡忡道。

“哎呀!”方去欢一怔,不说他还不以为意,可是被大师兄这一提醒,才猛然意识到,从中午到现在,小师弟大战连连,身中数创,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跟死狗一般趴在哪里动弹不得了,“一直看小师弟勇猛似虎,却是忘了这茬了!”

“也许是我等多虑了,莫非忘了那韦陀拳最精善气力累积,小师弟体质胜过我们不知多少,你看师父不也是没急吗?”方去晴、方去阴二人小声说道。

“但愿吧!”徐去缺再次轻轻摇首,正好一眼瞟见了吕四九正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法缘,顿时一股子闷气在胸口,不吐不快。

“大师兄,师父还在,又是这么多人看着,一切咱们回去再说。”方去欢眼疾手快,制止住了正要暴怒的大师兄,眼睛掠过吕四九那副情深模样,也是不由地脑门子一阵青筋暴跳。

“唉!冤孽啊!四九难道忘了他是有家室妻小的人吗?怎地一见了那女子就迷了心窍!!!”徐去缺胸膛不住地起伏,强忍着怒意,不再去看吕四九,“我们苦口婆心地劝他一下午,谁知他不但一句没有听进去,更是死不悔改,刚刚那会告我们是要出去自己好好想想,原来却是又与那李静幽会去了,若不是萧龙客突然现身,我们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说来那李静居然还是萧龙客的外孙女,还真是有些叫人意想不到。”方去晴开口道,“祸水啊祸水,你那老亲家的话还真不多,谁沾上她谁倒霉!小师弟打中午碰上他开始,就一直祸事连连啊,也就是四九痴情,这样的女子,给谁谁敢要啊!”

“哼!”徐去缺与方去欢同时一冷哼,懒得去理会这个老不修。

石阵外,牛刚横枪而立,面色阴晴不定,被赵德胜一剑逼出阵来,实在是面上无光啊!良久之后,终是再也按捺不住,下定了决心。

“赵师兄,小心了!”牛刚提醒道。

“放马过来吧!”赵德胜傲然道。

呼!

铁枪一挥,被牛刚反握倒提在了身后,一步一步地逼近至了阵前,赵德胜如临大敌,长剑挥舞,紧紧戒备,琢磨地何时起而攻之最佳。

嚓!

距离石阵不过两步之遥的地方,牛刚停下脚步来,有些出乎了赵德胜的意料,刚要说他是不是也要前进几步,以诱敌深入,只见牛刚大吼一声,猛地挥动长枪,由身后直身前,刹那之间,有不可思议之力跃然枪上。

轰——离着牛刚最近的一块巨石被一枪击碎,无数碎石,激射而起,小如黄豆、大若铁拳,不可计量,赫然尽数朝着赵德胜所在方向,覆盖式地飙升而去,咻!咻!咻——飞石划出尖锐的啸音,惊出赵德胜一身的冷汗,再如何躲闪,短短刹那,也逃不住其覆盖范围,唯有奋起抵挡,才是正途。

“疾!如封似闭!!!”一声带着疯狂的呼啸,赵德胜舞出一片剑幕来,水泼不进,将自己身周护得严严实实。

叮!叮!叮——密集的金石之鸣,连成了一片,只见火花迸溅,照亮了赵德胜苍白的面庞,持剑的手,短短数息,已经是酸麻阵阵,几乎没有了知觉。

轰——一阵飞石还为结束,牛刚长枪一挥,再次击碎了一块巨石,溅起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若暴雨一般,再次袭至赵德胜。

“拼了!乘风破Lang!!!”巨石无数,再这样抵挡下去,他又能撑自几时,不若奋起攻击,反倒还可能有一线生机。剑幕一顿,旋即宣告破裂,无数飞石呼啸而过,赵德胜猛地发力,不退反进,长剑化作一道匹练,直刺牛刚而来。

“垂死挣扎而已!”牛刚摇头道,在他面前,入得石阵,无意于是在自寻坟墓,长枪一抡,再次砸向一块巨石,心中一软,不由地使得力量收了两份,可依旧巨石还是一击而碎,溅起无数飞石,朝着赵德胜疾射而去。

叮!叮!叮——凡是挡在匹练之前的飞石,尽数被其击碎、嗑飞,可其他方向上,就被防也不放的赵德胜尽数消受了。

噗!噗!噗——被锋锐的飞石,划出十余道大小不一的血口,更有数处,被飞石击打出渗血的青紫肿块,待得石雨之后,冲至牛刚身前只余三步之遥,终是再也支撑不住,以剑杵地,浑身轻微地颤抖着,抬头望向牛刚,面色惨白得吓人!

“赵师兄,你还是认输吧!”牛刚没有继xù

击碎第四块巨石,提枪劝解道。

赵德胜目光划过缺口处处,几乎报废的长剑,眉宇见狰狞之色一现,狞笑道,“你不该停下来的,我还没有认输!!!”

“嗯!”牛刚顿时心中一凌,回枪护救,却见赵德胜已然是再度暴起,狂笑一声,嘶吼道。“接我最后一招‘舍身剑’!!!”

飞翼台上,小王爷失手捏碎了茶杯,蓦地一下站起身来,悲呼道,“德胜,不要!”

第三百零五章 铁佛陀

第三百零五章铁佛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千古一难,唯有一死尔!舍生忘死,大义成仁,能御者几何?舍身剑,顾名思义,一剑既出,生死不惧,舍生忘死,不求己存,但求敌亡.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舍生剑!疾!!!”

这一剑来得猛烈,牛刚已经停下身来劝说赵德胜认输,谁又能料想得到,一场点到即止的比武,赵德胜居然不惜以命相搏!

措不及防之下,牛刚唯有眼睁睁地看着赵德胜翻身而起,爆fā

出了最后的绝命一剑,这一刻,仿佛所有地一切,全都暗淡了下去,唯有那一剑,明明煌煌,剑尖一点,似有光芒激射,媲之星辰,恰如北辰,直指自己咽喉而来。

“好快!!!”莫名地,看着那一剑电射而至,不知是快得都快过了牛刚的思维,还是怎地,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于长枪回救至半途,顿在了那里,没有继xù

,那直刺咽喉要害的一剑,居然没有给他一点的威胁,心中反倒是对这一剑的那不可思议般地速度起了感叹,分明见得赵德胜已经力竭,真不知他是从哪里爆fā

出得力量,施展出这样让他都兴不起躲闪念头的一剑。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鸣响,牛刚只觉咽喉处微微一刺痛,好似被蜜蜂蜇咬了似的,随之一股大力从那刺痛处传来,抵得牛刚脖子微微一斜,随即便被终于反应过来的牛刚抗住了。

而此时,牛刚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何自己对于赵德胜的舍身一剑,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胁。原来,他潜意识中,早就知dào

了,自己就算站在那里不动,让赵德胜拿剑刺,怕也是不能伤及自己分毫。

毕竟,赵德胜的长剑,并不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只是一柄普通的精钢长剑而已。还记得不久之前,牛刚为了取血让乾坤戒指认主,把石卫的宝贝瑞士军刀都磨毁了,也没将自己手指弄出什么伤口,就锋利而言,赵德胜的长剑可是比之那瑞士军刀,还要差上一筹。

在赵德胜难以置信地目光下,抵在牛刚咽喉处的长剑,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被大力弯成了弧形,遍体鳞伤的剑身终是再也不能坚持。

嘣!

长剑崩裂成了数段,除了赵德胜手持剑柄上的短短一节,其余都不知被迸溅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赵德胜神情恍惚之下,收势不及,一头撞入了牛刚的怀中,被牛刚轻而易举地一把抓住,像提衣服一般,提了起来,随即朝地上一抛。

扑通——赵德胜如死猪一般倒在地上,没有了动弹,也不知是那最后舍生一剑,榨干他最后的一丝精力;还是刚刚崩断不仅仅是他的长剑,更有他的信念,万念俱灰之下,成了活死人。

“咳咳咳——”禁不住一阵猛烈地咳嗽,牛刚咽喉难受不已,里面痛,外面也痛,伸手摸了摸咽喉处,只觉被刺处一阵阵的针扎似的刺痛,没有镜子什么的,他也看不到脖子上被长剑刺处怎么样,不过反正是没有出血,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个血点什么的。

“晦气!!!”牛刚暗骂一声,这伤处怎地还跟着扎堆,就不能换其他地方,现是肋下那处,现在又是咽喉,里外皆伤,都他娘的赶一块了。

他却是不知dào

,赵德胜招招直攻他的咽喉,并非无意,而是有心。

“咽喉!不是咽喉?”通过气的诸人目光炯炯地看着牛刚毫发未伤地咽喉处,失望之余,却是暗自记在心中,不由地思索着若是自己对上牛刚,该攻他哪一处才好,外门横练,罩门多在咽喉、腋下、两眼、太阳穴、耳后、下阴等处,反正他们人多,一一上去试,总能寻得道。

随着这里的大战的尘埃落定,飞翼台上顿时一阵骚乱,赵德胜刚刚还占了上风,将牛刚一剑逼出了石阵,这回却是一下就败了,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与此同时,右翼台众人心中也是顿生凌然,初见得牛刚拿着那一丈二的长枪,心中还隐隐地有些想要取笑他,可现在,见识了那如暴雨一般的飞石,扪心自问,谁敢抵挡?哪还敢再笑一声,纷纷各自打定了注意,要是再与他比试兵刃,打死也不进石阵去,在石阵外也许还能较量一二,一入石阵,无异于自寻坟墓。

一道呼声从飞翼台上传来。

“刚儿,把德胜抬上来!!!”

牛刚抬头,只见师叔赤方与小王爷不知何时又离开座位,站至了飞翼台前,只见赤方一手打在了小王爷的肩膀上,小王爷抖了又抖,就是不能摆脱,想及刚刚听到了小王爷的悲呼,牛刚明白过来,若不是师叔拦着,这会小王怕是已经冲下来了。

牛刚朝着台上一挥手,示意自己知dào

,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一开口,牵扯得咽喉嗓子里外皆痛,难受死了。

提起了半死不活的赵德胜,牛刚正要转身上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呼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慢走,且等老衲与你一同上去!”

“嗯!!!”牛刚瞳孔骤缩,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高瘦身影出现在了石阵的另一边,踏着老迈的步子,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不过数息,人已经穿梭石阵而过,出现在了牛刚身前。

黝黑的肤色在火光照耀下,隐现着金属光泽,脑门上的清晰可见的九宫阵戒疤,面容奇古,沟壑纵横,高高的颧骨,整个人瘦削得皮包骨头一般,一身宽大破旧的僧袍,补丁处处,勉强遮掩高大的骨架。

“阿弥陀佛!小施主好深厚的修为,老衲叹服!!!”老僧人双手合什,一双眼珠子却是死死钉在了牛刚身上一般,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口中不停道:“返璞归真、斧兵不伤,金刚不坏之身,怕是已被小施主修至大成了吧!”

牛刚眉头一皱,不明败这老僧人是何意图,他咽喉难受,不愿回他,可这般的反应,落在那老僧人眼中,却代表着默认。

“铁佛陀!!!”徒然间,一道厉啸在群山间激荡起来,阴冷的寒意凌头,虽不是针对牛刚而来,却依然是激得他头皮炸裂,禁不住退开了两步,这才好受了些!

扭头望向飞翼台上,却见师叔赤方铁青了面色,一身的僧破都被他凌厉的气势激荡得无风自动起来。

刚刚是赤方拦着小王爷,这回事却是要换个了,要不是小王爷挡着,该换赤方冲了下来了。

小王爷一人自然拦不住了,得亏从铁佛陀一出现,徐去缺等人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从左翼台上扑了过来,硬着头皮,一起拦着,听不清徐去缺小声在赤方耳边说了声什么,这才暂时拦住了愤nù

的赤方。

“我不去找你,你居然还敢自己找上门来了!!!”赤方一字一顿,好似一字一座大山般,朝着铁佛陀当头压来。

在牛刚不可思议地目光注视下,亲眼看着铁佛头从神态自若到浑身一僵,再只满头大汗,黝黑的瘦削面庞上,居然有酡红变幻出了苍白之色,周身战战兢兢,双足陷入地下足足一指有余。

这是什么,怎么可能???师叔是怎么做到的,单凭凌厉的气势,居然就能一个他都看不清深浅的高手压迫至了这般地步。

牛刚心中叹服着,上次见师叔出手,那是他与线儿激战,他心有顾及之下,不敢全力出手,反被线儿击伤,不由地让牛刚对师叔有些轻视了,可现在,赶紧将那些轻视抛到爪哇国去了。

师叔果然不愧是师叔,想想也是,画皮巅峰,如妖似魔的大宗师啊!!!有了断肠草之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忽地一下,超脱凡人了。

什么小王爷、萧龙客、公孙虎贲、铁佛陀——当年的与其实力相仿的高手,而今早就已经被师叔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也许,他们拼尽了全力,都可能接不下师叔的随手一招。

“有朝一日,我亦当如此!!!”牛刚禁不住心中艳羡道。

“生——死——早已——被我——置之——度外——!”铁佛陀好不容易终于抵住了赤方那若山一般沉重的威压,艰难开口,生死关头,也顾不得称什么老衲、贫僧了。

“置之度外?若不是去圆吾徒临死求情,我要你生死不如!!!!”

生死不如!

生死不如!

生死不如!!!

随着这最后四字吐出,滔天的恨意冲天而起,围着赤方身周的小王爷、徐去缺、方去欢等齐齐被震退,凌厉的气势化作道道骇人的杀机,啸声翻作声Lang,夹带着凌厉的杀机,朝着石阵前的铁佛陀呼啸而去。

“噗——”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中一般,一口逆血吐出,铁佛陀猛地倒退数步,旋即单膝跪倒在了地上,抬头望着飞翼台上好似妖魔一般的赤方,面上再也不能保持镇定,浓浓的惧色浮现。

“师弟!!!”龙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赤方身后,不过四周众人惊骇的目光,穿过被赤方气势破开的真空地带,那滔天气势连他的衣角都不曾撩起,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师——兄!!!”赤方猛然回头,一见龙山,满脸的狰狞之色不由一顿,两人目光对视在一处,龙山依旧是是风轻云淡,赤方好似也不由地受到了感染,慢慢地平复下来。

左翼台上,梁开眼珠子有了从脑颅中爆出的趋势,嘴巴张得老大,久久不能合上,蓦地一下暴起,一把将身旁王长林扯了过来,颤声道,“他——他叫师父什么???”

第三百零六章 震撼全场 佛陀一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他难道————”从赤方气势爆fā

之始,萧龙客几乎是瞠目结色地,不敢置信地,亲眼所见地,和自己实力几乎不分上下的铁佛陀,居然被赤方单凭气势就生生压迫至吐血,他的心脏便几乎停顿了一般.

死死地看着赤方的背影,妄图将他看得穿透一般,萧龙客面上有着无数地神情在变幻着,最后纷纷化作了死一般的灰败,仿佛呆傻了一般,嘴上的不停地喃喃着“这就是——大宗师!!!”小王爷的神情也不可琢磨,有些不屑,有些神往,更有些些好奇,但这些最终都化为了轻轻一叹。

飞翼台上,赤方气势一现,震撼全场!!!

众人在赤方滔天地气势下,都纷纷变幻了颜色,但很快地,更令众人心脏几乎经受不住爆裂的事情发生了,在赤方那般非人地气势下,一人居然轻而易举地走到了他的跟前,更是顺利地将疯狂中的赤方不动神色地安抚了下来。

就如同一场翻天覆地般的暴风雨席卷而过,人们饱受赤方那妖魔一般气势摧残的心灵,再次受到了重创。

赤方已经够出人意料地可怕,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神色不动,便将赤方的疯狂生生地压了下去,这岂不是明摆着说,这人比之赤方,还要恐怖!!!

“师弟?师兄???”除了心里早有了预备的徐去缺等赤方的弟子,但凡听到了赤方对那人称呼的,脑中都是禁不住地一阵眩晕。

怪不得一个比一个厉害,原来是师兄弟啊,同出一门,都有着妖魔一般的实力,也是应该的,一些对于赤方知之不深的人阿Q似的安慰这牛刚震撼至创伤的心灵,仿佛能好受一些似的。

其余人就要纠结了,他叫赤方师弟,赤方唤他作师兄,什么时候的事,怎地从来没有听过。

“师父喊他师兄?那就是师伯了!!!”王长林没得功夫计较梁开情急之下,扯掉了他的一扣,他也被真突然而来的讯息震撼至不知所措了,“小师弟的师父???原来这是真的!!!”

“师兄?哪来的师兄?实力更要胜过赤方???”小王爷心中的疑云顿生,他与赤方亲熟,知晓他无梁殿一脉单传数代了,哪里又冒出的师兄,难道赤方还有别得师承,难怪他的修为进步地这般吓人。

“汉钟离的师兄???”萧龙客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在支离破碎,想当然地,他把龙山当作了八大匪的一员,汉钟离不过才是八大匪中排名第三的存zài

,已经可怕到了这般的地步,但看他轻易地就被他的师兄制住,很明显,他的师兄比之他来,还要来得更恐怖?

“铁拐李?还是吕纯阳???”萧龙客陷入永远也找不到的结果的纠结中,至于报当年被辱之仇,早已被赤方展现的可怕实力击得粉碎,再也不敢妄想了。

各人有着各自揣测,不过此时诡异地却是不约而同地都憋在了心底,不敢叫嚷出来,除了赤方慢慢平复下来的粗重喘息声外,飞翼台上竟是陷入了一片诡异地死寂当中。

石阵前,牛刚一手持枪,一手提着半死不活的赵德胜,目光在飞翼台上的师叔赤方与跪地吐血的铁佛陀之间来回闪动着。

“生死不如?去圆吾徒?临死求情???”牛刚的心中微微起了波澜,师叔有嫡传弟子八人——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去圆吾徒,指得无异就是师叔那位夭折在动荡年代的二弟子方去圆了。

别看赤方平时对徐去缺、方去欢等人凶巴巴,动则一顿老拳,丝毫不顾及徒儿们的脸面,其实若论爱hù

有加,实不逊色于任何一位慈父。

有件事很说明问题,别看赤方现在医术通玄,几乎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可在早年,他痴迷拳法,对于医术根本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自从他眼睁睁地看着五徒儿王去合暴病而亡,自己却无能为力,唯有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之下,这才发狠,拾起了无梁殿的医道传承,有了今日之成就。

师徒如父子,更何况徐去缺、方去欢、方去晴他们这种自小就被收入门下的嫡传弟子,不似亲生,更甚亲生,儿子枉死,那个作父亲的能不怒,有赤方这般本事的,不搅出个天翻地覆来,不杀出个尸山血海来,都有些说不过了。

“怪不得师叔一见铁佛陀就疯狂如此!”牛刚喃喃道:“还好师父就在台上,出手制住了师叔,不然师叔要是真得失控冲下来打杀铁佛陀,我是该拦着,还是怎地???”

若非两手都没得空闲,牛刚都要忍不住地庆幸地抬手擦拭一下额角的冷汗了,当年二师兄方去圆是怎么死的他不知dào

,反正是与铁佛陀脱不开关系的,但他也不是没有眼力劲。

当年的事他是不知dào

,可大师兄徐去缺、方去欢他们没有理由不知dào

,没看他们也在第一时间硬着头皮上去拦师叔嘛,显然,也许事情另有隐情;也许是去圆的临终遗愿发挥作用;又或什么的。不然大师兄他们也不会齐齐出手,一起来阻拦平日里畏之甚深的师父。

“咳咳——放我下来!!!”一直半死不活地赵德胜在牛刚手中突然有了反应,咳嗽了几声,无力地挣扎起来。

牛刚闻言,将他放了下来,只见他两脚一踉跄,站也站不住,牛刚赶紧一把有将他抓住。

“放开!!!”赵德胜粗鲁地拨拉着,虚浮无力,根本不能推开牛刚强而有力的胳膊,不过牛刚见他拒绝搀扶,自然也不会坚持,很干脆地再次放手了。

扑通——赵德胜两脚着地,继而一软,扑到在了地上,最后的那一招‘舍身剑’,实是威力不可挡,但那一招,也却是是瞬间榨干了他体力最后的一丝气力,直到这回在勉强恢复了一些过来,也就是微微能动弹,站起来还是个挑zhàn



“谢——谢!”赵德胜一般艰难地往起站着,一边低头看不清面色,一边声音含糊地对着牛刚说了一句。

牛刚脸上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他知dào

赵德胜的这句‘谢谢’,指得不仅仅是他刚刚的好心搀扶,同时也是在指两人比武时,牛刚的再三留手。

先不说是牛刚停下了击碎巨石,才让他有了施展‘舍身剑’的机会,单说两人最后的对决,赵德胜的‘舍身剑’在牛刚坚硬胜铁的肉体面前破碎,牛刚有无数机会重创,甚至了结赵德胜的性命,但最后,牛刚选择了点到即止,放过了赵德胜。

舍身剑但出无回,不是我死,便是敌亡,敌人的临死反噬,基本上是百分之一百地叫使出这一剑而再无出手力量的人同归于尽,赵德胜能在使出这一剑后留得性命在,除了对牛刚感激之外,还能如何,焉能再恩将仇报?

这一战,赵德胜输的是心服口服,最多,也就是面子上实在有些下不来罢了。

牛刚咽喉难受,不愿再说话,赵德胜见他闭口不言,还当是他给自己留面子,心中的感激之意,又添了几分。

飞翼台上,在龙山的帮zhù

下,赤方终于是平息心中的恨意,但怒气不减,顾不得理会被他和龙山吓得有些呆滞了台上诸人,看着山脚下拳头般大小的铁佛陀,喝声道。

“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石阵前,铁佛陀勉强站立,极力平复这胸中翻腾的血气,听得赤方喝声传来,双手合什,高呼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赤方,当年我就非你敌手,今时今日,更是连你的一吼之威,也接不下来,你要杀我,轻而易举,但今日既然来了,我就没想着能活着离开龙林山。”

“你当真以为我杀你不得!!!”赤方双眉飞扬,滔天般的气势再起,直将飞翼台上诸人迫得窒息了一般。

这次龙山没有再出手,在一众师侄们炯炯注视下,神色自若地推回了左翼台上他之前的位置,还不忘朝着他一侧快要哭出来的梁开笑了笑,赤方趋于疯狂的心境被他安抚下来,其他的自然不必他再插手了。

“自然是杀得!”铁佛陀不知哪里来得勇气,抬首直望赤方,两人目光对接到了一处,铁佛陀虽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但依然坚持,谨守着本心,“当年之事,我深愧于你,不必你说,就是要我自尽以谢罪,我也眉头不眨一下。”

“哼哼,那你就自尽给我看!!!”赤方冷哼一声,丝毫不犹豫道。

“我死不足惜,只是有一心愿未了,请你答yīng

我一个请求,我立时自尽于此!!!”

“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小儿尔,你以为我会答yīng

?卑鄙伎俩,要死就死,你当你的一条烂命很值钱吗???居然还妄想让我答yīng

你的请求!!!”

赤方声声咆哮,巨大的吼声在山间来回激荡着,威势一时无二,目光扫过站在铁佛陀一侧看戏的两人,喝命道:

“刚儿,给我赶他走!!!”

“嗯!!!”牛刚一个激灵,怎么扯上我了,躺着地上也中箭,今天还真他娘的晦气,抱怨归抱怨,赤方师叔正在气头上,见识师叔那可怕的气势之后,他可没有胆量再触其眉头了。

牛刚无奈地走到了铁佛陀跟前,单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施主,我是不会走的!铁佛陀干瘦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个淡淡微笑,配合上嘴角未干的点点血迹,干瘦如骷髅一般的模样本该给人狰狞恐怖之意,但莫名地,在这一笑之下,牛刚看到的安静、祥和、慈悲、有着一丝丝地超脱意味。

“难道真是一位看破世俗,明悟阵地的大德啊!!!”牛刚心中起了惊奇,不由地,在那一笑之下,心中居然对这僧人起了淡淡的尊敬之意,强忍咽喉刀割一般的难受,开口发出了刮铁皮似的声音。

“前辈,您不要让我为难,还是走吧!”

第三百零七章 师兄威武

“阿弥陀佛!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铁佛陀没有听从牛刚的劝说,依旧继xù

朝着飞翼台上的赤方高呼道,“赤方,我愿以死谢罪,只是,还望看在你我同属佛门一脉的份上——”

“刚儿,还愣着干什么,动手!!!”赤方怒意勃发,朝着牛刚大喝道,“连我的话你也不停了吗!”

牛刚一个激灵,心中纵有不愿,可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赶紧微张两臂,朝着铁佛陀推去.

扑通——一触之下,如同纸人一般,铁佛陀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地,轰然倒地,只余下牛刚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地一碰就倒下了,牛刚一脸诧异地望向到底铁佛陀,这也太假了吧!我都还没有出力!!!

“不对!”赵德胜看出了不妙,愤然变色道,“快探探他的脉搏!!!”

牛刚不敢怠慢,紧走两步,蹲下身去摸铁佛陀的脉门,已经是细如游丝,若有若无,而且是正在不住地消退着,再一探鼻息,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

猛地一下缩手,牛刚怔怔地看向铁佛陀苍老的面容,嘴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不曾抹去,只是双目已经合上,淡然、慈悲、明悟,还有聚在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淡淡遗憾,面容上似乎透出了一种光华出来,在黑夜里似乎要放射出来一般。

铛!!!

九渡枪从手中滑落地面,发出一声巨响来,将牛刚从怔神中惊醒,蓦地一下站起身来,不顾头顶突发的眩晕,不顾如钢刀刮喉一般的剧痛,牛刚惊呼道:

“师——师叔,他——他没气了!!!”

“什么???”赤方一下子愣住了,滔天的怒焰忽地没有了后继,他恨死了铁佛陀不假,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希望铁佛陀死。

当年的方去圆之死,严格来说,是归罪不到铁佛陀身上的,不然就算是方去圆临死求情,赤方也绝不能答yīng

绕过铁佛陀的性命,就算是死罪难饶,赤方也会叫他生死不如。

可若不是铁佛陀,方去圆也绝不会死,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般在赤方的心头,不拔,伤痛难消;拔了,流出乃是血水。有铁佛陀在,赤方还能将二弟子的死归罪到其身上,铁佛陀死了,他还能埋怨睡,唯有陷入深深的自责。

“咳咳,将他抬到上面去,赤方师伯医术通玄,说不定还有救!”赵德胜艰难地走到趟地的铁佛陀跟前,摸了摸脉门,提醒道。

“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没有呼吸,可是还有些脉搏,说不定还有救?”被赵德胜一提醒,牛刚立马醒悟过来,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手足无措,比之人生阅历丰富的赵德胜而言,差了不少。

情况紧急,牛刚也不顾多少了,一把抱起铁佛陀,直直地朝着飞翼台上奔去,徐去缺等人看到了情况不妙,也纷纷下到半途来接应。

“铁前辈,你这是何苦!!!”徐去缺看着牛刚怀中面挂微笑的铁佛陀,悲声一叹,从牛刚手中接过了铁佛陀。转身飞掠而上,动作比之牛刚轻柔了不知多少。

也怨不得徐去缺不让牛刚继xù

抱着铁佛陀上去,实在是牛刚动作粗鲁莽撞,磕磕碰碰地,本来没事的人经他这么一折腾,也得折腾出个事来。

不顾此时却也顾不上计较太多了,从牛刚怀中一接过铁佛陀,徐去缺就已经察觉到了铁佛陀的状况,仅仅是还残留着一丝在风雨中飘摇着,不知何时人走灯灭。

“铁前辈,你这可叫我如何跟二师弟交待,如何对得起二师弟的在天之灵啊!!!”徐去缺心中哀呼着,赶上飞翼台来,将铁佛陀平放在了台上,看着一言不发的赤方,徐去缺心中一横,朝着赤方跪了下来。

“师父!!!”徐去缺悲呼道,“师父,铁前辈可是二师弟的生父啊,求你看在二师弟的份上,救他一救吧!!!”

刚刚走上台来的牛刚一个踉跄,差点没又从半山腰上在摔下去,什么?生父?难道铁佛陀是牛刚那位未曾蒙面的二师兄的亲生父亲,真的假的???

牛刚的目光从方去欢、方去晴、方去阴、胡去悲的脸上飞掠而过,看他们一个个面色沉重中带着悲痛,不似作假,况且这事也没什么可冒充的。

“哼哼——”赤方哼了两下,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看徐去缺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直直看得好似两肩压上千斤重担一般。

方去欢、方去晴、方去阴、胡去悲四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跪倒在了徐去缺身后,方去欢求告道,“师父,请你出手救他一救,二师兄虽与他没有父子之情,但却有父子之实!当年二师兄盗经救父——”

“闭嘴!”赤方好似被那一句‘盗经救父’刺中了心脏,霎时间,如妖似魔般的恐怖气势暴涨,冲天而起,再度有了失控的趋势。

“要怪也只能怪铁前辈交友不慎、引狼入室,使得自己身处险境,当年,他也是受害者!!!他虽然获救,可是他亲眼见得生子为救自己,愧疚于心,决然与敌同归于尽,他心中难道不痛吗???”方去欢脸色苍白地,在赤方的沉重威压下,若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摇摆不定,兀自将心中话艰难出口,“师父忘了小师弟的临终前的绝命哀嚎了吗?”

“师父放心,经书不曾被贼子夺取,只是去圆再也无颜面对师父,求师父放过铁佛陀,毕竟,他是弟子的生身父亲!!!”

“住口!!!”赤方咆哮了起来,方去欢重复着去圆临死前的痛苦哀嚎,让他痛心无比,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晚去了一步,只见得遍体鳞伤的徒儿已经在躺在血泊中痛苦的嚎叫。

“师父!!!”方去欢丝毫不让,难得地挺起了胸膛,凭着自己易筋上品的深厚修为,硬生生抵住了赤方的气势,论实力,他其实已经不逊色与萧龙客、铁佛陀等人,甚至与方去欢还有他们谁也比拟不了的优势——年轻。

比起这些年龄基本百岁开外的老怪物,方去欢当然毫不客气地称得上年轻。

“师兄,威武!!!”看得唯一有勇气正面硬撼赤方的方去欢,牛刚不由地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本时怎地就没看出来,去欢师兄有这等的大勇气。

赤方似乎也臆想不到平时唯唯诺诺地徒儿这回居然爆fā

了,一时间,竟是没有了下文,可是看着他气得浑身都在哆嗦的模样,接下来,一定是——“咳咳,大方!!!”突兀地,小王爷插嘴了进来,说道,“你还是出手救救他吧,当年的事,我亦有所耳闻,怨不得人家身上。”

“你——你也———”赤方一怔,似乎是不能相信小王爷居然会替铁佛陀求情。

两人的目光无声地对接到了一处,小王爷嘴角微动,却无一丝杂声溢出,最后也不知小王爷到底跟赤方说了些什么,出奇地,赤方竟然压出了怒火,只是沉着脸,一拂袖子,走到了铁佛陀的身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脉门。

“多谢师父!!!”方去欢几**喜,纷纷磕头拜谢,只是没有赤方的吩咐,谁也不敢起身,刚刚他们可是撩了赤方的虎须,此时心愿得了,心中不由地起了忐忑,赤方会轻易将此事揭过嘛。

“咦!”赤方突然发出一声惊异,面色数变,最终化作了轻轻一叹,搭在铁佛陀脉门上的手轻轻收了回去。手中银光数闪,没入了铁佛陀身上数处大穴。

“扎进去了???”走过来来探望的萧龙客目光顿时一凝,心中再起泛起微微波澜,“据说铁佛陀乃是当时金刚不坏唯一,啊不,还有那个小子,肉身被其修liàn

至巅峰,绝对得乃是金身,结出舍利子来,神兵利器都不一定伤得了他,怎地如此轻易地被扎入了银针。”

“果然还有不少存货!”牛刚眼睛被那银光刺得一亮,“真不知这些银针是如何打造,锋锐无双,得亏师叔是拿来治病救人的,若是落入了那个暗器宗师手中,恐怕就要夺下天下第一暗器的名号。”

“怎么样?”小王爷走到一旁,询问道。

赤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闭目沉思起来,小王爷知紧,不敢打搅赤方的思路。低头看着地上的铁佛陀,一丝淡淡的歉意划过眉间。

“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他自己真的要寻死,我亦我能为力!”赤方挣开眼来,对着小王爷说道,“在我音攻临身的同时,他暗自引发自身雷音的共振,推波助流之下,他又一点不运功抵挡,心脉已经被震碎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原来如此!”好些人庆幸地欢呼着,若是铁佛陀真得被赤方一声吼吼死了,那赤方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没救了吗?”小王爷似在询问,也似在叹息。

“没了!”赤方决然地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不会作假,铁佛陀一心寻死,确实是没救了除非——“刚刚我施展了金针锁命之术,暂时锁住了他破碎的心脉,不过这样也只是延缓了他的一丝生机而已,至于能延缓几日,就看他的造化了!”

躺在地上的铁佛陀胸膛果然渐渐有了起伏,只是微弱无比,缓慢无比,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xiàn

不了。

“能不能将他唤醒,他刚刚不是说有什么心愿,我想听听!”小王爷盯着赤方的双眼道。

“你——唉!”莫名地交流在两人目光中传送着,赤方叹声道,“能不能在有限的几日醒来,要看他的造化,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样啊!”小王爷目光一黯,心中遗憾不已,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得赤方又说道。

“除非——”赤方将目光移到左翼台上某人,小王爷顺势看去,顿时心中一亮,领会了赤方的意思来。

第三百零八章 不祥之物

左翼台上,从始至终,龙山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什么也与他无关一般,任凭赤方等人剧烈地宣泄着情感,而他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当小王爷顺着赤方的目光朝着他这边看来时,龙山嘴角上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笑意,却浑然当作什么也没察觉般。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若不是龙山在赤方即将失控入魔的关口突然出手,谁又能想像得到,在这飞翼台上,居然还隐藏着如此一位比之赤方更要深不可测的绝代人物。

小王爷丝毫不敢怠慢,快步走上了左翼台,来到龙山跟前,抱拳恭声道:

“不知前辈在此,我等失礼多时,还望前辈多多海涵!”

小王爷与赤方平辈相称,而龙山与赤方明显是师兄弟关系,按理来说,小王爷最多称龙山一声兄台什么就足矣,可是与龙山一照面,则是称其为前辈,摆足了低姿态,为自己接下的有求于人作铺垫。

“铁佛陀命不久矣,我也不奢望前辈能起死回生,只要能叫他救醒一时,让我听听他有什么心愿未了,就已经铭感五内!”

说罢,小王爷朝着龙山躬身一拜。

刷刷——站在龙山左右的梁开、王长林、查刚等人齐齐闪开,一下子就将龙山凸显了出来,小王爷与赤方一辈,关系匪浅,他的一拜,可不是他们几人能消受得了的,虽然小王爷不是朝着他们拜,可是此时站在小王爷前面就是不对,不赶紧闪开,岂不是在找不痛快。

“呵呵!”龙山将手背在背后,轻声笑了笑,低头审视这小王爷,如此模样,早就惹得对面小王爷众弟子眼中喷火了,还有有刘大风几人稳重,这才把众人压住了。别说是他们,若是旁人如此,小王爷自个就要忍不住暴起了,此时却是摆足了求人的姿态,低头弯腰,不发一言,静待龙山的回答。

“唤醒他倒是不难,只是他的生机本还能维持个七八日,若是现在强行唤醒他来,今晚便是他的毙命之时,你确定你要求我唤醒他?”龙山问道。

“这——”小王爷顿时语塞,他与铁佛陀非情非故,这种要命决断,如何能由他来下。

“不唤醒他有不唤醒他的坏处,唤醒他也有唤醒他的好处。”龙山慢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明显带上了某种诱导。

“这怎么说?”小王爷立时中招,忍不住问道。

“不唤醒他,虽说多了七八日的活头,但是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吃喝拉撒,样样不能,除了有呼吸。有脉搏外,其余与死人无二。”龙山继xù

说道,“而唤醒他来,所说活不过天亮,除了不能再运功动手外,其余与常人无碍,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可以尽兴!!!”

“嗯!”小王爷立时没有了丝毫的犹豫,恭声道,“还望前辈出手,其余一切,自由我来承担!!!”

身为武者,最悲哀的莫过于老死床铺之上,基于这点,在场的任何一人,哪怕是铁佛陀的亲友之类,都会做出小王爷一般的决定,没有例外。

“慢来,我何时答yīng

你要出手唤醒他了?”龙山背负得双手返还了前边,环抱双臂,作出了一副待价而沽的模样,说道:“你拿了人家的东西,觉得内疚了,想要唤醒他来弥补,可是我却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何要去妄作好人?”

“你知dào

——”小王爷心底的秘密被点破,霎时间面上变幻了颜色,猛地扭头看去了赤方,却是见得赤方一脸的无辜,仿佛在说“不是我泄漏的。”

“世上很多事情,其实看一眼就明白了!”龙山脸上再度露出笑容。

“世事洞明!!!”小王爷目光从赤方身上收回来,听到了龙山的这句话,瞳孔骤然一缩,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看想龙山的目光一闪再闪。

“你欠了他的,自然应该由你来弥补,与我何干?”龙山再次表明了态度道。

“还请前辈出手吧!不论前辈有何要求,只要在我能力之内,尽管吩咐!”小王爷终于反应过来龙山的意思,恭声道。

“真的是什么也行,只要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龙山确定道。

“当然!”小王爷挺起胸膛来,整个人仿佛都拔高了不少,豪气干云道,“大丈夫一诺千金,就算我不在了,我上百传人,也会将任凭前辈吩咐。”

“弟子领命,但凭前辈吩咐!!!”右翼台上,除了郑家三人外,小王爷众徒儿如同风吹稻草一般,齐刷刷地朝着对面龙山躬身一拜,喝声道。

“呵呵!你教的好徒儿!”龙山轻笑一赞,继而说道,“我不要你办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要一件东西儿而已。”

说罢,龙山伸出手来,朝着对面某处一指。

小王爷扭头看去,在那个方向的人纷纷退让,直到露出台上一个阴暗角落,目光一下子由亮处移到了暗处,大部分人的双眼没有适应过来,一时间还看不清那个角落放着是什么,只是见得小王爷脸上再次变幻了颜色,猛地冷哼了一声。

“果然!”黑暗挡不住牛刚的目光,那个角落中立着的赫然正是一开始抱在王侯怀中的黑色长匣,“师父就是为得此物出来!”

“咦,不对啊!这也太凑巧了些吧!”牛刚猛然间惊悚,“师父想要它,立马就来了机会让师父得到,这——这是巧合,还是——”

牛刚不敢在想象下去,若是一切都是巧合还好,若不然——这师父未免也太恐怖了些吧!

“你想要它?”小王爷猛然转过身来,死死地盯住龙山看着,仿佛想从他的眼中能找出一些端倪来,“你知dào

它是什么???”

“自然是知dào

的!”龙山点点头,依旧是风轻云淡,不漏一丝破绽,“意下如何?”

“此物不祥,你真的想要?”小王爷目光炯炯,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既然敢要,我便不惧它什么,既然你说它不祥,便应该已经知晓,在你等手中,它只会引来灾祸。”龙山言辞灼灼道,“唯有到了我手中,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你!!!”小王爷好似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一般,莫名地,一股子不可抑止的狂喜涌上了心头,面上的喜色一闪而没,却是被眼力超绝的龙山、赤方、牛刚等缪缪数人捕捉了到了。

“好,我答yīng

将它送你!”小王爷答yīng

道,“不过,要错开今晚,我还要用它一回。”

“没问题,我相信你!”龙山淡淡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便将铁佛陀唤醒。”

说罢,龙山顺着众人让开的通道,走到了铁佛陀处,蹲下身来,看着铁佛陀脸上明悟一般的笑容,微微一摇头,扭过头来,朝着牛刚说道。

“本来没有这么麻烦,他自己已经施力震住了破碎的心脉,若是不受震动,凭着心中的一股执念,也是能清醒地撑过一晚的。”

言下之意,若是牛刚过去一推,铁佛陀虽然已经重创,但最起码,今夜不会有事,偏偏牛刚过去一推,破坏了铁佛陀行功镇压心脉,这才立时差点要了他的命。

“我说怎地刚刚还好好的,怎地我一推他就不行了,不是我要推的,是师叔——”牛刚被龙山说得羞愧地低下头来,一侧赤方的面上不由地也露出悻悻的表情,龙山说的他自然是已经看了出来,这些东西打死他也不会说的,谁知dào

龙山这般地不给他留面子。

也不知是怎地弄得,龙山探出了手,在铁佛陀眉心处轻轻一抹,便立时收手,站起了身来,表示已经完成了救治。

“就这么简单?”围在四周的众人心中纷纷起了诧异,还当龙山会推宫过血、针灸刺穴什么的,谁知等来的却是这么轻轻一抹,实在是叫人失望不已。

唯有赤方、萧龙客、小王爷等一个个面色郑重,他们可不会如小辈一般认为这轻轻一抹没什么,若真的简单,他们早就动手,又何必求人,所谓大道至简,越简单,才能越见真谛,轻轻一抹便能将一活死人唤醒,已经足以说明龙山的修为实在已是鬼神莫测。

很快,地上的铁佛陀便有了动静,呼吸渐渐急促,深沉而有力,耳力超绝的人还能隐隐地听到他的心头又小至大,强劲而有力。

蓦地,铁佛陀挣开了双眼,一片浩瀚星空与一片人影幢幢在其眸底交织着,忽地翻身而起,铁佛陀茫然地看向四周众人。

“哼!”赤方的鼻腔中迸出了一声冷哼,在刚刚与方去欢的激烈争执中,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地有些原谅铁佛陀了,毕竟人已经被他一吼震至将死,再纠缠不清,又有何意义,再次见得他清醒过来,赤方面子上却是仍旧有些挂不住。

“嗯!”铁佛陀目光扫过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物,猛然听得那一声熟悉之极的冷哼,转过身来,眼中顿时一亮。

“赤方,是你救我的,你——你原谅我了!!!”铁佛陀激动道。

“原谅,哼哼!”赤方冷笑道,“我怎么可能原谅你,你自己一心寻死,我哪有本事救你?”

“不是你!!!”铁佛陀目光顿时一暗,落寞道,“我也不奢望你的原谅,当年————”

第三百零九章 梦中遇佛 佛血《金刚经》

“当年我——”铁佛陀声音也跟着沉默下来,带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悲哀之意,刚刚稍显红润的面色,再起显出了灰败之色.

“错与对、是与非,又何必斤斤计较,过去的,即为永恒,不会因为你现在的悔恨在稍减分毫,值得珍惜的,乃是现在;值得期待的,乃是未来!”龙山眉色一挑,瞪了赤方一眼,不紧不慢说道。

赤方一个激灵,本想再冷嘲热讽上两句,这会也不由地作罢了,索性置气般地扭过了头去,就当没有看见铁佛陀。

龙山的话,就如晨钟暮鼓一般,传入了铁佛陀的耳中,顿时令他浑身一震,萦绕这心头的黯然悲伤消散去了大半,不由地将目光移到了龙山的身上。

“阿弥陀佛!不知居士如何称呼?”铁佛陀一眼看出了龙山的与众不同,双手合什,微微一躬身,问道。

“我?呵呵,我正是唤醒你之人。”龙山淡笑道,“大喜大悲亦伤身,小和尚,你禅定的功夫哪里去了,不定下心来,如何撑过这一夜,你死了没事,砸我的招牌,可就不好了!”

“一夜?”铁佛陀神色一收敛,他本就是已接近大彻大悟的大德僧人,凡事不必说得太明白,微微一点拨,他便已经什么都明白过来,再次朝着龙山躬身而拜道,“大恩不言谢,还请居士再受德悔一拜。”

铁佛陀其实只是一个绰号而已,他的真实姓名唤作铁玄肃,出家之后的法号便是德悔。

“不对,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他!”龙山闪过身去,没有受铁佛陀这一拜,伸手一指小王爷,说道:“若不是他拿物与我交换,我是不会破例出手的。”

“哦!”铁佛陀一愣,没有想到他刚刚失去意识一会儿,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曲折,不过铁佛陀依然坚持拜过了龙山,这才转过身来,即带着感恩,也带着疑惑地看向了小王爷。

“多——”

铁佛陀感谢的话刚吐出了一个字,便被小王爷不耐烦地打断了。

“把你救醒不是来听你啰嗦的,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赶紧说吧,区区一夜,也没有多少时间的。”小王爷眉头微皱道。

“王爷莫怪,我只是好奇,你我素无交际,你又何必苦心求人救我。”铁佛陀好奇道。

“这个你先别管,救你自然有救你的道理,你不是我你有什么心愿未了什么,说来听听。”小王爷说道。

“也好!”铁佛陀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制了下去,凡事难得糊涂,这点道理他数十年前已经悟得,“今年盂兰盆节,我在深山枯坐,遇到了佛陀!”

“……….”

“……….”

周围的人一下懵了,小王爷不是再问他有什么心愿未了,他突然说这个干嘛?

“盂兰盆节,那不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鬼节啊!遇到了佛陀?我看不会是遇到了积年老鬼吧!!!”某些人心中默默地想着。

赤方和牛刚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扫了一眼龙山,却见他依旧气定神闲。

“是在梦中!”铁佛陀补充道。

“……”不少人心中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说话就说话,喘什么气,若是现在围在最里面一拳的都是龙山、赤方、小王爷、萧龙客这些重量级的人物,众人都有了过去照着那光亮脑门上狠狠地来一下的冲动了。

好在不论是小王爷、还是赤方、萧龙客什么的,养气的功夫都还有点,知dào

铁佛陀不会无的放矢,也就任凭他说下去了。

“佛陀对我说,我已经修行圆满,要带我进入西天极乐世界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是在鬼节,怎么听着像是被老鬼上身,在哄骗贪心的人上当,一旦答yīng

了,进去的可就是鬼门关了。”牛刚心中暗暗揣测道。

“修liàn

佛法,无不以能往生极乐为最高追求,我听了佛陀对我说的,自然是高兴了,可是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配进入那圣洁的世界,所以我极力地拒绝佛陀的好意,就由我这一身臭皮囊,腐朽在尘世间吧!”

说道这里,铁佛陀看了赤方一眼,赤方立马扭过头去,不置一词,铁佛陀轻轻一叹,继xù

说道。

“佛陀说,佛渡众生,什么时候看过他的高低贵贱、不论是有罪的,还是无罪,只要心中有佛在,佛门皆可广而纳之,说罢,佛陀轻轻一招手,不由我分说,便要带我而去。”

“我不愿离开,自然是要极力地挣扎了,一路上,我干脆破口大骂,可佛陀从始至终,理也不理我,就在我将要放qì

,认命随他而去的时候,佛陀听了下来,把我松开,对我说,今**不随我走,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不仅如此,死后还要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上一遭,你想清楚了?”

“我对佛陀说,弟子罪孽深重,本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我无怨无悔!”

“佛陀轻轻一叹,又对我说,其实我已经寿终正寝了,便是回去,也只是孤魂野鬼。”

“我依然无怨无悔,便是做了孤魂野鬼,也要回来,将夙愿了结。”

“佛陀见我坚持,不再劝我,只是一直再说与我有缘,便送我一载岁月,让我能夙愿得偿,我跪谢佛祖,之后我便醒了。”

“就这?”众人皱眉不已,对铁佛陀讲得故事不甚感冒,连萧龙客都禁不住都想要问上一句:“你不是把这梦当真了吧?”

“哼!”听完了铁佛陀的故事,赤方面色变难看了许多,禁不住冷哼了一声,铁佛陀这哪里是在讲故事,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

什么罪孽深重、什么尘缘未了、什么不愿离开,这岂不是再说他赤方纠缠不清,耽误了他铁佛陀去飞升极乐。

“呵呵!”小王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于是你现在就赶着来了结夙愿了!”

铁佛陀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法号德悔,关键就在一个‘悔’,我遁入佛门,便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事而悔过,若非——唉!”

铁佛陀说道半响,忽地停了下来,看看了赤方,见他没有发作,这才松下气来,他知dào

赤方听不得自己说当年的事,刚刚一不留上,差点又提到了。

“我日日诚心伺佛,至今将近一个甲子,只为思悔自己犯下的过去,若是能求得一原谅,虽死无憾!”铁佛陀低声说着,看似对小王爷说,其实更是在对赤方求告。

“求原谅嘛?”小王爷扭头去看赤方,却见他早已背过头去,苦笑一声,“还有什么,就这一条吗?”

“能求得原谅最好,不能,我也不奢望。”铁佛陀摇头,看了赤方一眼,猛地一咬牙,说道:“去圆虽与我有父子之实,却无我父子之情,他的命是赤方救下的,与我毫无干系,却是为我舍掉了性命,我欠他的,便是欠赤方的,一命换一命,索性我便将这条命还给赤方!”

“哼!”赤方猛然转过头来,如刀般的凌厉目光刺向了铁佛陀,狞声道:“好一个一命换一命,早干嘛去了,现在风烛残年了,没多少活头了,才想到一命换一命,当真是好算计,想要走得心安里得,做梦去吧!!!”

“我——”铁佛陀顿时语塞,被赤方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连带着,周围人看向他本是同情的目光,一下子也变幻了味道。

看不出来,这铁佛陀也着实够阴的,活了上百岁,也算是活够本了,终于舍得豁出去了,不声不响,来得第二个目标已经达到了,这样走也能走的安心些了。赤方叫得凶悍,其实也只是无畏的挣扎而已,若不是顾及真的遂了铁佛陀愿,早就恨不得一掌拍过来了。

可是,他之前终究还是出手了,让铁佛陀借他之力自尽,现在就跟黄泥掉裤裆里一般,不是他,也是他了。

“唉!”小王爷摇头一叹,他并没有因为赤方的话而对铁佛陀起了轻视,毕竟千古之难,唯一死尔,说得轻巧,不是到了关键时刻,谁又能真zhèng

看开,铁佛陀能在此时破釜沉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这一条也算勉强达到了,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吧!”小王爷继xù

问道。

“还有?”铁佛陀低头一看,看了周围几个老朋友一眼,“诸位应当还记得,我授业恩师乃是少林上上代方丈素心禅师,我也曾是少林第一俗家弟子,当年火烧少林寺,恩师将镇寺之宝——六祖慧能手抄的《金刚经》交予我,由我护送南下,谁知还是走漏了风声,我与数十江湖高手激斗,终是不敌,被打落了悬崖,六祖《金刚经》也就此下落不明。”

“六祖的《金刚经》?不就是那本记载了《金刚不坏神功》的秘籍!!!”萧龙客夸张地惊呼道,故yì

地将人们地目光往牛刚身上引。

“旁门左道不足道!”铁佛陀摇头直叹,“那本《金刚经》乃是六祖慧能佛血写就的《金刚经》,这才是它最弥足珍贵的地方!!!”

“佛血?!什么是佛血?”牛刚禁不住好奇地问道,惹得众人地目光纷纷朝着他身上来回扫,目光尤带着审视的成份。

“佛血便是佛门大德高僧指尖的鲜血。”铁佛陀耐心地解释道,“十指连心,心中装着佛陀在,流出来的鲜血,自然也沾染上了佛性,故而称之为佛血。”

“”

第三百一十章 肉身不腐 金身舍利

“寻常僧人刺血写就的经书,已经是算得上珍贵,更何况六祖惠能的这般真zhèng

高僧大德以佛血铸就的《金刚经》,世传六祖惠能便是耳闻诵《金刚经》之声,遂萌发了出家之志向,他的一身所悟所修亦来自于对《金刚经》的领悟.”

“经书因佛血而沾染了六祖的佛性,手捧诵之,如六祖亲临,讲佛语耳畔,发人之肺腑,动人之心弦,是故常常有所悟,这才是六祖《金刚经》真zhèng

的宝贵之处。”

“真的假的?要真有那等好事?不会是以讹传讹吧!”听铁佛陀说的玄乎,众人心中纷纷起了议论,唯独赤方、小王爷、萧龙客、龙山等不为所动。

“这么说来,那本六祖佛血手抄的《金刚经》,还正是有些了不得。”牛刚听得稀罕,好奇道,“他不会是一边抄着,一边将自己的一些领悟也一并抄写进去了吧!”

“唉!成也此,败亦此,若是六祖显圣,应该也会为自己的画蛇添足而懊悔不已。”铁佛陀摇头一叹,说道。

“咦!这话怎么讲?”牛刚禁不住问道,六祖惠能在佛门的地位很高,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如铁佛陀这般妄议先贤的。

“若非六祖将自己的领悟写入经书中,也就不会引来江湖众人窥视,掀起血雨腥风来争夺了!”铁佛陀苦笑道,“就如刚刚萧龙客所言,《金刚不坏神功》便是出于六祖的领悟。”

“江湖人只把经书当作了载有《金刚不坏神功》的秘籍,却不知已经将真zhèng

的至宝《金刚经》经文丢弃一旁,唉!!!”

“殊不知,日夜捧经口诵,却是可以修成佛门金身正果。”铁佛陀有些近乎痛心疾首道,“少林历代高僧大德,多有从未修liàn

任何功夫,便是从那经文中悟得六祖妙果,一样修成金身,留下了佛骨舍利来叫后人瞻仰。”

“金身?舍利?”牛刚心中一动,微不可查的瞟了小王爷一眼,朝着铁佛陀确认道,“你说的金身,可是指修为至易筋极致而功成的肉身不腐?”

“正是!”铁佛陀面色一正。

“………….”

飞翼台上,随着铁佛陀‘正是’二字的道出,除缪缪二三人外,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死寂一般的沉静当中,实在是铁佛陀所说太过骇人听闻了,不好好消化消化,实在是教人难以接受。

这一界中的武林正在走向没落,一代不如一代,画皮修为的大宗师已经成了传说,想萧龙客、铁佛陀这般易筋巅峰,其实已经站在了武学金字塔的最顶峰。

肉身不腐,乃是易筋境界的一个分界碑,修liàn

至易筋极致,十个有九个都不会有这般的机缘,而这铁佛陀居然敢说寻常人可以得到无数宗师都求不得的金身,实在是——“怎么可能?”萧龙客最先按捺不住,“不修liàn

,光是口诵《金刚经》,怎能可能修成金身,怎么可能肉身不腐,若真是这般的容易,我们还苦苦修行敢什么!”

怨不得萧龙客如此失态,说实话,他修为已经是易筋巅峰之境,可是到而今,寿元将尽,依旧是还未能修成金身,死后归于黄土,在这世上留不下任何的印记,真当铁佛陀所言,一个他一掌都能拍死不知多少次的老秃驴,居然也能修成现在梦寐以求的金身,这叫他情何以堪?

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打死也不信!!!

“这铁佛陀好不老实,怎地没有一句实话!肉身不腐,哪是念念经文就能修成,开什么玩笑?”

“就是,他少林的秃驴成天没事干,光是吃斋念经了,若真是如此,还不都修成了金身?”

“吹牛也不打个底稿,那《金刚经》上记载着《金刚不坏神功》不假,想要就要嘛,偏偏还说出这个,若是真的,那不是更不给还回去了,留着自己个练成金身万万不是更好。”

“……”

一时间,台上众人议论纷纷,越吵越大,大多数人皆是不信铁佛陀所言,唯独小王爷眉头越皱越起,死死地盯住了铁佛陀,阴晴不定,不知作何感想。

牛刚暗自将目光在小王爷和铁佛陀身上转动,忽地与师叔赤方的目光接到了一处,不足为外人道的眼神传递着,牛刚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怪不得小王爷要求情唤醒铁佛陀!”牛刚心中暗道,“大半年前,第一次随着师叔拜会小王爷,师叔就已经断言小王爷乃是修成了金身,死后可以肉身不腐,煅烧亦可留下舍利子来,放到庙宇中,受人供奉,私有亦可成神。”

“当时我就在奇怪,小王爷的修为分明限制在了锻骨,修至乌发重生倒是容易,可是如何能修至绝大多数易筋巅峰亦不可得的金身。”

“如此看来,那本佛血《金刚经》最后是被小王爷得去了!”

“小王爷大限将至,既已修成金身,本是了无牵挂而去,偏偏这时铁佛陀冒了出来,那本佛血《金刚经》本就是人家,小王爷心中有了愧疚,这才求情师叔动手救人。”

想到此处,牛刚禁不住回头朝着右翼台上看去,大多数的小王爷弟子都在相互议论这铁佛陀所言,唯独赵德胜、刘大风、王侯几人也在议论,但牛刚却是看出他们的心不在焉,显然,经书的事,他们亦已经想到。

铁佛陀双手合什,高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暂时压下了众人的议论,继xù

说道。

“当日我跌落悬崖,侥幸逃得一命,经书却是就此消失了,我四处打听,甚至找到了几位当年围攻我的高手。却是谁也不知dào

佛血《金刚经》最后落入谁手。”

“当年少林覆灭之祸,赶来夺取武功秘籍的高手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露面的,不曾露面的,谁也说不清谁是谁,不少怕事后被人认出,还做足了伪装。”

“甚至于连八大匪的名头也有人在冒充,前前后后来了数拨,也不知哪一拨才是真的。”

一边说的,铁佛陀的双眼一直盯在小王爷身上,禁不住还往赤方、龙山的身上扫。

“自少林覆灭之后,多年来,我一直试图寻回经书,却是一直不果,如今少林寺亦已重建,经书依旧下落不明,我愧对师尊、愧对少林的历代先贤,没想到在临死之前,却是终于又见得有人施展出了《金刚不坏神功》,当真是佛祖显灵啊!”

正说着,铁佛陀突然将目光移到了牛刚身上,目光悠悠道:

“我也不求别的了,只要能将本属于少林的东西,再送还回去,其余一切可免。也算了却了埋在心底的一桩遗憾。”

铁佛陀这话却是带上了一丝恳求,灼热地目光射向了牛刚,自从听到了赤方被人认出了八大匪之一,又见到牛刚那堪称恐怖的肉身,这股念头就不可以制止地冒了出来,他早就应该想到,最有可能得到经书的,除了八大匪这种专业户,还能是哪家!!!

“你看我做什么!”牛刚很不适应这扭扭身子,实在经受不住,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用《金刚不坏神功》。”

刷!

牛刚不说还好,一说,众人的目光立时间就齐刷刷地扫在了他的身上,包含着种种莫名的意味,最让牛刚受不了的,便是其中萧龙客与赵德胜的。

那分明是在说牛刚在睁眼说瞎话,若是他不曾修liàn

金刚不坏神功,那肉身如何坚固地如金刚一般,如没有修liàn

,那他们又如何会含恨折戟!!!

“真的,我练得真的不是什么《金刚不坏神功》!!!”牛刚急出了满头的大汗,极力地解释着,可在众人‘信你有鬼’的目光在,苍白而无力。

“师叔!!!”牛刚幽怨地望向了赤方,这回他要是不站出来说两句,牛刚可就是站在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铁佛陀,你不要乱按帽子!”出乎牛刚意料的,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不是师叔赤方,而是小王爷,“世间奇功绝艺何其多,尤其是你禅宗一家的《金刚不坏》能将肉身修liàn

至巅峰。”

“不是嘛?这位小施主不是修liàn

《金刚不坏神功》?”铁佛陀诧异道,其余像是萧龙客、赵德胜等,被小王爷这一句话亦带的糊涂了。

“外门横练,又岂是光有一门《金刚不坏神功》,别的不说,就以少林而言,不是还有着《金钟罩》、《铁布衫》、《铜人功》,《龙象神功、《韦陀金身》等等,那一门修liàn

至极致,会逊色于《金刚不坏神功》。”小王爷笑道。

“这——”铁佛陀顿时语塞。

“武当的《先天神功》、《神猿护体**》、《无极震体》、《金仙降身术》,其余的譬如《狂沙炼身**》、《天篷修身功》、《铁骨功》,哪一门,比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逊色了?”小王爷反问道,“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铁家的《铁械金身》又如何?还有赤方他无梁殿的来历,你在少林想来也看过一些记载,忘了那名震天下的《无量护身咒》了”

“哼!”赤方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小王爷知dào

自己失言,给了赤方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继xù

目光炯炯地看向了铁佛陀。

“阿弥陀佛!”良久,铁佛陀哀声一叹,说道,“我错了!”

“小施主!”铁佛陀朝着牛刚深深鞠躬,道歉道,“我误会小施主了!”

“岂止是你,连我也不也是一时想差!”萧龙客在一边心中暗暗道,“既然不是《金刚不坏神功》,那这小儿到底修liàn

的是什么?”

“知dào

就好!!!”牛刚没好气道,前段时间他没头发时,还一直被人误会练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现在头发长出来,怎地还被误会修liàn

的是和尚的功夫。

“只是可惜我少林镇寺之宝——佛血《金刚经》,流传千载,却是终失传于我手,我德悔是少林的罪人,是我禅宗的罪人,更是佛门的罪人啊!”铁佛陀悲声高呼道。

“哼哼!”赤方的面上闪过浓浓的不屑,龙山依旧是风轻云淡,仿佛任何事也影响不了他一样,萧龙客低头不知所谓,四周的众弟子依旧还沉浸在小王爷刚刚所说的十余种外门横练护身**,饶是他们一个个都是江湖中顶尖的人物,可出了金钟罩、铁布衫还有些熟悉外其余的却是一个比一个陌生。

唯独小王爷低头看地,一阵阵地挣扎之色在他的脸上浮现,良久,小王爷抬起头来,郑重说道。

“铁佛陀,你放心,我答yīng

你!佛血《金刚经》会重返少林寺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徒儿们压力很大啊!

轰!轰!轰————轰!轰!轰————飞翼台下,巨石阵中,再度爆fā

出了激烈的战斗声.

查良峰对战郑武达,皆是刚刚进阶易筋下品不久,不同的是一个是破釜沉舟,不突pò

即死,另一个却是情非得已,借助了药石之力。

一个靠自己,一个借外力,借外力并不一定比靠自己的差在哪里,关键还是得看人。

查良峰年轻时便凶名赫赫,与人交手,轻则致人残疾,重则伤人性命,着实是让当年的赤方头疼不已;而郑武达却是从那动荡的岁月中走过来,经lì

过那大时代的洗礼,意志、验、眼力更是非同寻常,毕竟比之查良峰大出的那二三十岁并不是活到狗身上的。

两两一相遇,正当是狭路相逢,激战连连,数十招而过,竟是不分伯仲!

飞翼台上,重归平静,各自凝神屏气,目光灼灼地关注这石阵中的激战,若不是是小王爷一侧,萧龙客下首再添一座,端坐着铁佛陀;赤方一侧,也有了龙山的席位,还当是比武一直在进行,没有发生任何的意wài



赤方的神色很难看,就跟谁欠了他酒钱一般,虽然眼睛正关注着台下石阵的比武,但是很明显地心不在焉,若非小王爷与龙山的一直赞同,打死他也不会允许铁佛陀留下来的观战的。

要死到其他地方死去,爱死哪就去死哪,别在老子的地盘就行,这是赤方憋在心里话,甚至都快写在脸上了,偏偏铁佛陀看也为看,稳当当地就坐了下来。

实在是太气人!没见过这般死皮不要脸的,没一点眼力劲,难道真要逼得老子骂出来来算嘛!!!赤方憋气地郁闷中。

左翼台上,徐去缺、方去欢五人这会也纷纷紧锁着眉头,仿佛在为什么事情忧心不已。

“老大,这事可改如何是好?”胡去悲耷拉着脸,避讳着赤方,小声地跟徐去缺嘀咕道,“你倒是给那个注意。”

“我——我能拿什么注意!”徐去缺推脱着,将目光转向了方去欢说道,“去欢,你看——”

“少来,你嫌我命长还是怎么地!”方去欢幡然色变,若不是顾及赤方就在附近,都要蹦起来了,“你知dào

刚刚我鼓气了多大的勇气才敢那样跟师父说话,到现在心还直哆嗦,万幸是有师伯、小王爷他们岔开了师父的注意,要不然师父非得把我一掌轰了,这会我还正烦着,要是师父秋后算账,你可要我怎么活!!!”

徐去缺、方去晴等四人一同沉默了下来,是啊!方去欢为了老二去圆,敢冒死顶撞师父,他们却是只能跪地请求,比起人家的这胆量、勇气来,差得远了,这会还能再说什么!

“人在你那儿,你——”徐去缺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处置这烫手山芋,“还是应该人送来,总得让见上最后一面吧!”

“说得好听,我不知dào

应该把人送来!”胡去悲郁闷道,“关键是谁去,山上连个电话也没有,必须找人下去接才是,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能瞒得了人?若是被师父知dào

了,还要不要活了!”

“去欢,反正师父肯定要找你秋后算账,虱子多了不怕咬,要不干脆你担起来好了,到时我们会一起为你求情的!”方去晴建议道。

“你个老不修,你怎么不去死!”方去欢怒骂道。

赤方左侧,龙山脸上浮现出了丝丝笑意,一面的看着台下两人的比试,耳朵却似在倾听着什么,什么也没耽误,兴趣十足!!!

“行了!”看着两人斗起嘴来,徐去缺不耐地呵斥了一声,“老三,不像话!去欢,你也闭嘴!”

大师兄一发威,效果立竿见影,谁也不敢不给大师兄面子。

“其实也不必非得咱们去接人!”徐去缺说道,“查——”

“大师兄,你们在这叨咕什么呢!”牛刚沙哑刺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唉,去欢师兄,你那润喉片还有没有,嗓子难受死我了!”

五双眼睛齐刷刷地扫向了牛刚,牛刚下意识地一缩步,警惕地看了动作高度一致的五人。

“你——你们要干什么!”

“咳咳——”方去欢猛地咳嗽了一声,其余四人立马恢复过来,只是看牛刚的目光依旧灼灼,皱眉问道,“不是给了你一整盒嘛,吃完了!”

“哦,吃完了,有些不够!”牛刚目光依旧警惕地审视这五人,“就是清凉一下,立马就又火烧火燎的了!”

“小师弟,你这可不行啊!”方去欢摇头道,“看来里面肿起来了,得找医生去看看了!”

“不行,小师弟不行,他目标太大了,再说师父就在那里,他能找什么医生!”徐去缺突然摇头,也没有避讳牛刚,说道。

“什么目标,你们说什么?”牛刚心中再次起了警惕。

刚刚五人交流,其实都是暗自将声音约束在了一定的范围,离得稍微远些,光能看见他们嘴动,错非是龙山这种修为实在高的不得了的,又或是牛刚那作弊一般的读声术,就连赤方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显然,牛刚刚刚并没有使用读声术来窥视五人交流,那些手段,能不用,他还是尽量不用的,故而这儿直直被大师兄说得一愣。

“大师兄说得有理,差点糊涂了!”方去欢自嘲一笑,对着牛刚说道,“小师弟,你该知dào

你嗓子是为何受创的吧!”

“当然知dào

,都是那龟蛇吐息术害的了!”牛刚疑惑道,“师兄,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还记得你是对谁用了龟蛇吐息术吗?”

“萧龙客嘛!”

“那之前呢?对战萧龙客之前你的嗓子难道无事?”

“这,是谁?”牛刚有些心虚道,“师兄,你知dào

我记不得的!”

“那人叫铁奉天,绰号铁锭子,也是和你一般,修liàn

外门横练,肉身如如钢似铁,刀兵不惧!”

“当时你被另一个使暗器的高手用破体锥偷袭,他为了救你,推了你一把,结果就被你缠上了,激战数十回合,不仅全身的骨头都差点被你震碎了,而且还被你一招龟蛇吐息术,差点吹瞎了双眼!”

“最后要不是老七冲过去救人,人就被你打成肉泥了!”方去晴摇头叹道,“那孩子性子倒也倔,一直死战不退,和——唉!”

“这个——”牛刚羞愧满面,“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他没事吧!咦!他也姓铁?”

“你说有事没事?”胡去悲过来就给了牛刚一记有力白眼,“当然是有事了!要不是我还攒着一枚保命药丸,现在人早就见阎王了!”

牛刚被看得快要无地自容了。

“去悲说得有些夸张了,不过那铁奉天伤得确实挺厉害的!”徐去缺替牛刚解围道,“小师弟,看你也有些猜测了,不错,铁家人绰号都带了一个‘铁’字,他父亲叫铁破奴,绰号铁罗汉,他爷爷便是铁玄肃,绰号铁佛陀!”

“啊!”牛刚心中一惊,失声道,“那——”

“嘘,小声!”方去阴一直在把风,看得牛刚将要失态,立马喝止住,“知dào

你想说什么!”

“现在铁奉天就躺在狗儿那里,得小心些把他带来,师父就在跟前,我们都不好走,不是正在这着急上火嘛?”胡去悲解释道。

“别看师父现在不说什么,可心中早就窝火的不得了!若是知dào

了,定然要再度爆fā

,想要一家人团聚,门都没有!”

“那把铁前辈唤到山下不就得了,师父不正巴不得他走嘛?”牛刚奇怪道。

“要真是这么容易,我们早就通知铁前辈下山了!”徐去缺没好气道,“铁前辈是不会与他的儿孙见面的,这是当年他出家时立下的誓言。”

“咦!怎么会这样?”牛刚奇怪道,“既然人家不愿见,咱们在这干着得哪门急?”

“唉,你不懂的!哪有人真的不愿见自己儿孙!”方去欢唉声叹气道,眼睛微不可查地往飞翼台中央处瞟了一眼。

牛刚领会在心,想及刚刚师兄说漏的“想要一家人团聚,门都没有!”,很明显,铁佛陀立下如此誓言,师叔赤方居功至伟啊!

“小师弟,别管这些了!”徐去缺说道,“还是快想想办法吧,一夜的时间,其实也没多少,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找人去接还不简单,咱们都不方便,不是有方便的人嘛?”牛刚随手一指,那边,查刚正看得眉飞色舞,抓耳挠腮,若不是台上一直安静,他这边就要摇旗呐喊,为自己的老子加油了!

“嗯,查刚确实是个好人选,我刚刚正要说他。”徐去缺点头道,“只是师父那边——”

“放心了,有我!”牛刚拍着胸脯道,“怎么说铁奉天也是为救我而被我重伤,还有二师兄的关系在,这忙我帮定了!”

“好,事不迟疑,小师弟,你见机行事,我们去那边交代查刚!”几人赶紧说道,生怕牛刚反悔了一般,心中犹在得yì

:“就等你答yīng

了,连你一起拖下水,到时候师父怪罪起了——啧啧——”

某些人阴暗地庆幸着,只觉背后凉飕飕的,猛地回头一看,徐去缺几人已经悄悄潜到查刚跟前交代什么,查刚纵然有些不愿在这关键时刻离开,但终究还是耐不过五位师伯的一起施压。

牛刚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转过头来,瞄了师叔一眼,却是正对上了自己的师父似笑非笑双眼,顿时心中一惊,“我就说感觉有什么不对,怎么把这给忘了,唉!瞒得了师叔,可是哪里能瞒得过师父!”

别说是在说什么话了,怕是就连人心里在想什么,龙山也能知晓,牛刚不由地有些忐忑,不知师父会不会拆穿他们做的,毕竟龙山与赤方乃是师兄弟,如何能不向着赤方“呵呵,你们玩你们的,为师不会干预的!”龙山戏谑的声音传入耳中,牛刚心头稍安,却又立马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玩?原来在师父眼中,我们就是在玩?”牛刚有些丧气地琢磨着,“真是什么也逃不过师父的双眼,终于有些理解师兄们的苦恼了,师父太厉害,做徒儿的压力也很大啊!”

牛刚一边感叹着,一边注视这查刚那边,一见到查刚动身往台上走,牛刚也赶紧动身外赤方那边走,“师父,快给我看看,嗓子难受得不行!”牛刚故yì

将本就沙哑的声音再弄得沙哑了三分,哭丧着脸,跑到了赤方椅子背后,朝着他求救道。

“嗯,怎么了?”赤方不疑有他,转过身来,问道。

查刚借机一溜烟,蹿下了飞翼台,埋头狂奔。

第三百一十二章 师兄们的崇拜

“啊!张开嘴,舌头往出伸,啊!”赤方眯起双眼,仔细地朝着牛刚嘴巴里看去,火光昏暗,又没有手电什么的,要看得清晰,连他也微微有些吃力.

“啊!”牛刚依言张嘴,眼睛却是悄悄地望着台下瞟,查刚顺利下去,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咦!你那小徒孙跑下去干什么了?”小王爷奇怪地问道,“搞什么,乱闯石阵,不要命了!”

牛刚听得心头一颤,左翼台上徐去缺、方去欢五人的心也顿时提了起来,心中恨不得生撕了查刚那个大笨蛋。

“嗯?”赤方诧异地扭头朝台下望去,正见得查刚一步跨入石阵,想是他也没有预料到二人的移动速度快至不可思议,入阵前一刻,明明还看得激战得逞二人起码在三丈开外,可一进去,两人身形一闪,立时离他不过两步之遥。

宗师级高手激斗的劲风,还不是他现在的修为可以抵挡的,查良峰与郑武达两人正打得激烈,旁边突然冒出个人来,下意识地就是各自拍过去一掌,得亏查良峰眼尖,猛地认出是自己儿子,赶紧变招,抵住了郑武达的那一掌,而查刚也被两人对掌的余波震出阵外,所幸无伤。

“你来干什么,不要命了!”查良峰一边出招抵挡着郑武达,一边暴怒地朝着查刚直吼,“快退!!!”

性命攸关之下,查刚爆fā

出了不一般的潜力,连滚打趴,总算是及时逃到了安全范围,心里委屈得都想哭了,你当我愿意下来还是怎么的,还不是被师伯逼下来的。

“胡闹!”赤方怒眉横声,朝着左翼台上质问道,“他下去干什么?”

徐去缺、方去欢五人齐齐一颤,额角冷汗直冒,很没义气地齐齐将目光转到了牛刚的身上,意思很明显:“小师弟,救命啊!你刚刚不是夸下海口,师父这边包在你身上嘛!”

“咳咳!”牛刚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心中暗骂不已,“你们慌什么,平时智慧、镇定哪去了,随便说个什么事不就行,反正你们不说,师叔哪里知dào

铁佛陀的孙儿就在山下,查刚是去接他上来。”

“他——”牛刚一手摸着喉咙,一脸‘难受’的模样,艰难说道,“他——他是给我找润喉片去了!”

徐去缺、方去欢五人顿时松下气来,透着一丝崇拜的目光看向了牛刚,纷纷暗赞小师弟有急智,这个理由找得好!

石阵中,查良峰与郑武达依旧战得如火如荼,查良峰朝着查刚吼了两句,之后就再也顾不过招呼他了,收回了心神,全力以赴地与郑武达战作一团,两人越打越远,从石阵的这头,一会功夫,又打到了另一头。

查刚撇撇嘴,还没来得及跟他老爹解释什么,不过正巧这回两人打远,机不可失,查刚猛地一咬牙,老爹诚可怕,师伯更如狼,五位一起上,老爹也得怂,心头一横,如离弦之箭似的冲入了石阵,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穿过去了。头也不回地,一鼓作气冲下山去了。

“润喉片?”赤方微微皱眉,不过也没有起什么怀疑,他又哪里预料得到平日指东就不敢往西的五个徒儿,在第一次忤逆他之后,立马接着就敢有第二次。

小王爷那边也就是随口一问,见得没事,没有在理会,继xù

将目光投入了两人的战斗中去,郑家的蜈蚣步,多少年没见了,还有查良峰练得化龙的鼍形,实在是精彩万份!!!

“深更半夜地,你让查刚到那里去帮你找药,我记得去欢不是给你拿了一盒嘛?”赤方问道。

“去悲师兄家里应该用,师兄给我那盒当然是早就被我吃光了!”牛刚很镇定道。

“我说你嘴里一股薄荷味,你小子把药当饭吃了是不是!”赤方教xùn

道,“你嗓子里都破开出血了,吃再多也顶不了事的!”

“总比没有好,你不知dào

,我嗓子现在就跟吞了红碳一样!”牛刚抱怨道,“师叔你有什么办法没?救命啊!!!”

“呵呵!让你小子打起来就发疯,什么也不管不顾,这下知dào

厉害了吧!”赤方不由地一乐,借机敲打道,“这么重的伤,怎么能说好就好,也就是你小子皮实,要是其他人,早就连话也不能说了!”

“不过你这也抗不了多会了,待会肿起来,那才是有你好受的!”

“师叔,你到底行不行?”远远地看见了查刚转过山头,不见了踪影,牛刚不耐地听师叔的唠叨,直接问道,“不行就算了,我还抗的住!”

“哟好!你这是跟我玩激将呢,还是脾气见长了?”赤方乐了,戏谑道,“就你这态度,还想让我救你?”

“师叔,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我可是会当真的!”牛刚严肃道。

“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赤方悠闲地端起了茶水,“当师叔我的医术是假的不成,不信问问你师父?”

“师父?”牛刚心虚不已看向了跟前的龙山,却是见他也正好从下面石阵收回了目光,与他对到一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呵呵,还是我来帮你治吧!”直接地,没有任何预兆地,龙山一手探来,朝着牛刚的咽喉处一抹,继而收了回去。

“师——”实在是来得太急,没有给牛刚任何反应地余地,直到龙山手已经收了回去,牛刚的思维还停留在了问问师父,师叔是不是真得有办法治他咽喉处的伤。

“师兄你——”赤方眼珠子一瞪,龙山的速度快得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狠狠道,“你这不是抢我的生意嘛,我又不是治不了,何必你来动手。”

“呵呵!”龙山笑了笑,懒得理他,继xù

将目光投向了石阵中激战连连的二人。

“咳咳——”咽喉处,龙山手抹过之后,一片地酥麻,由表及里,一会地功夫,居然疼痛大减,试了试嗓子,还是沙哑,不过已经好多了。

“还是师父了不起啊!”牛刚一边心悸地拍着胸脯,一边衷心地赞叹道“哼!”赤方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有些吃味道,“其实我也能立竿见影地治好的——”

“我知dào

的!师叔你医术厉害!”牛刚一边安慰着赤方,一边想着脚底抹油,“师叔快看,郑武达没劲了,查师兄要赢了!”

“这还用你说,我一直看着呢!”赤方微微抱怨一句,目光转至了石阵中,牛刚赶紧借机撤tuì



“小师弟,辛苦了,多亏有你啊,不然我们非得露馅了不可啊!”

“还是小师弟镇定,你看我,后背都湿透了,刚刚师父一问,差点没把我给吓趴下!”

“你不知dào

啊,我这心慌得蹦蹦直跳!师父要是再喝上一句,我就要腿软了!”

“——————”

一回到左翼台上,徐去缺、方去欢五人便不着痕迹地围至牛刚附近,小声地拍着马屁。

“毕竟那是你们的师父,我的师叔,要是对上我师父,我也得腿软脚软!”牛刚暗嘘道,师父不似师叔那般动不动就大骂徒儿,一直对他和和气气,按理说,自己应该不惧师父才对,可不自觉地,一见到师父就心虚得不行,师父给他的压力比起师叔来,完全不能用道理来计量。

当然,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去和师兄们交流,适当时候,让他们崇拜一番,也并无不可。

“你们慌什么,不是说师叔还不知dào

铁佛陀的孙儿就在山下嘛,你们心慌不是不打自招,自己承认自己有猫腻吗?”

“小师弟教xùn

的是!”五人赶忙附和道。

“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嘛,待会铁奉天一上来,肯定就会露馅的,到时候师叔还不是一样要震怒。”

“唉!我们如何不知dào

!”徐去缺唉声叹气道,“可是这会不瞒着,铁奉天如何上得山来,等生米煮成熟饭,师父要打要罚,我们自是一力承担,也总算是对得起与老二的兄弟之情了!”

“是啊,老二深知师父的脾气,临终前暗自求我们,不要让师父与铁前辈为难,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帮一帮他们一家,毕竟是亲生父亲,天道伦常,哪能是说把命还了就算完事了的。”

“二哥与我们情同手足,他临终恳求,我们怎么能不答yīng

,只是我等无能,坐看铁前辈被师父逼得立下重誓言,这些年来,铁前辈一直孤身修行在少林,我们更是什么忙也没有帮上,是在是愧对二哥的嘱托,现在最有一遭,就拼一拼吧!”

五人唏嘘不已,听得牛刚感动不已,安慰五人道:“去圆师兄在天有灵,是不会怪你们的,他了解师叔的脾气,自然也是知dào

你们的难处的。”

“铁奉天伤势很重,待会师父震怒起来,我么五人自顾不暇,小师弟,就要你多多看护了,那是二师兄的亲侄儿,按理说也要叫你一声小师叔!”胡去悲嘱咐道。

“师兄放心,怎么是他也是为救我才被我击伤,我必定护得他的周全!”牛刚拍胸脯道。

“行了,情况差不多了,咱们聚在一起太久,师父要起疑心了!”方去阴提醒道。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赤方朝着这边瞟来,五人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惊慌,眼睛死死盯着石阵那里看,额角上的冷汗不可抑止地流淌着。

他们自小接受的教育,围绕着的核心便是‘尊师重道’,更是把赤方当作父亲一般来看,什么时候曾如今一般谋划这欺瞒恩师,行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如何不心慌!

“唉!”牛刚哀声一叹,师兄们演技实在也太差了些吧!

牛刚一咬牙,迎着赤方的目光对了上去,快走两步,在师兄们崇拜的目光的下,再次走到了赤方的身后,低声问道:

“师叔,我怎么看得查师兄情况好似有些不妙,打了这么半天,怎地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又见乌龟壳子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赤方被牛刚问得直笑,“打得越久才越好,打得越久,你查师兄的胜算才越大!”

“呃!”牛刚努力作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这怎么讲?”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赤方正要回答,一旁的小王爷忍不住搭起了腔,“你查师兄多大岁数,郑家老二又是多大的年纪,一比就就显而易见了!”

“别听他的,哪有他说的那般简单!”赤方摇头,给了小王爷一记白眼,又来一个抢生意的,“照他这么说,换做他家大风上去,岂不是也要铩羽而归.”

“哎!这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怎么能混为一谈!”小王爷立时反驳道,刘大风乃是易筋上品的宗师高手,与查良峰根本就不是一级别的,怎么可能会败!

“嘿嘿,看看,连你自己也觉得说不通了,还两码事!”赤方晒然一笑,扭过头来,对着牛刚说道,“年纪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两人的气血是否充足。气血足,则气力壮,可战持久!”

“良峰正当壮年,气血之充沛,乃是其一生之巅峰时刻,这其实也是不久前他能突pò

瓶颈,进阶易筋境界的根本所在;而反观郑家老二,早已过了巅峰之时,气血早就封锁不住,流失了不知多少,他能突pò

,完全是用药物将气血再次堆积起来,根基驳杂,来得快,去得更快。”

“嗯!”牛刚点头,“师叔说得有理,修行根本在气血,借来的外力,如何比得上自身之力。”

“像郑家老二这般的宗师高手,实力就是垫底,充其量,也就是比你大师兄他们稍微强一些,对战宗师,若不能在开始几招之内制胜,托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果然,我说么,看着郑老二的攻击渐渐无力,还当是他故yì

往出露破绽!”牛刚望着台下战场,耳边听着师叔的解释,两厢一对比,果然看出了大不同。”

赤方瞟了小王爷一眼,得yì

一笑,抢我生意,你的道行还差得远。

但赤方却是也不曾料想,他对着小王爷得yì

笑时,牛刚也微不可查地扭过头去,对着左翼台上惶恐不安的五人偷偷一笑,顿时令五人安下心来,被他这么一打岔,赤方哪里还记得闻自己徒儿们刚刚聚在一起干什么。

巨石阵中,查良峰越战越勇,气势越战越胜,镇海鼍龙的狂横之势,丝毫毕现,张牙舞爪,直欲将渐渐无力的郑武达吞入腹中。

右翼台上,郑元芳面露忧心之色,郑文通一直静不下心来,一想到与弟弟对战的乃是一名正派宗师,心就不住地往下沉,双拳握了松,松了握,额头虚汗阵阵。

“大爷爷,认输吧!再打下去,爷爷就要枯耗精元,伤及根本了!”郑元芳开口道。

“嗯——”郑文通面色阴沉下来,他境界差了十万八千里,看不清石阵中的形势,“怎么,老二不敌了吗?”

郑元芳默默地点头,“谁能料想,爷爷一上来就对上了一名宗师级高手,此战之后,爷爷已是无力再战了,不过大爷爷放心,有孙儿在,定不会坠了咱郑家的威名。”

“好!”郑文通不敢在犹豫,疾走两步,至赤方与小王爷身前,躬身道,“王爷、赤方前辈,此战我代武达认输,不比再比了!”

赤方与小王爷相视一眼,各自点头,郑文通大喜,赶紧道谢,而那边郑元芳早就准bèi

好了,见得赤方、小王爷两人点头,立时对着石阵中高呼。

“爷爷,查前辈,住手!!!”

宛如一道奔雷在石阵上空炸裂般,查良峰与郑武达身子双双一震,猛地各自朝后一跃,脱离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警惕地目光来回巡视,不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

飞翼台上,赤方与小王爷再度相视一眼,纷纷露出了惊艳之色,郑芳的这个曾孙,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嗯,好扎实的功底,一吼震开了两位宗师的激战,这个小娃娃了不得啊!”内行听门道,郑元芳的那一声奔雷般的巨吼中,连萧龙客也吃惊不小。

“查前辈,我爷爷不是你的对手,我们认输了!”郑元芳朗声道。

“凭什么,还没打完,怎地我就不是他的对手,元芳,你——”郑武达涨红了脸,朝着台上吼道。

“武达,回来!”郑文通出现在郑元芳身侧,。

“大哥!这——唉!!!”郑武达面色阴晴不定,良久化作一声苦叹,都忘记了跟查良峰再打一声招呼,直接蒙头奔上飞翼台去。

查良峰无所谓地耸耸肩,紧随其后,飞翼台上,赤方与小王爷已经再次抽好了竹签,王长林VS王侯,小王爷喜形于色,相对应的,赤方面色不由地有些难看。

“承让了,承让了!”小王爷呵呵道,“我不说,你们应该也是都看出来,不错,我孙儿如今也是易筋修为的宗师级高手,你那弟子王长林不过锻骨中品,这一战我们却是有些胜之不武了,不如干脆你们也认输得了。”

“哼!还没打过,你怎么就知dào

你那孙儿要赢了!”赤方面色越发地难看了,恨不得那抽签的那只手举起来啐上两口,这是什么手气,“还是个娃娃,嫩得很,光有修为也不一定管用。”

“好!你就嘴硬吧!”小王爷肆意地笑了起来,“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不用两人再招呼,看得抽中自己,王侯、王长林二人齐齐一抽身,已然朝着台下石阵飞扑而去。

半途之时,正好与郑武达、查良峰二人擦身而过,查良峰眉头一下皱了气了,郑武达却是禁不住有些幸灾乐祸了,认输带来的郁闷顿时消了大半。

二人脚步稍稍一顿,再次加快步子,不一会儿,已经奔上了飞翼台,郑武达绷着脸直接转到了右翼台上,而查良峰来到赤方跟前,抱拳一拜:

“师父,弟子幸不辱命,没给你老人家丢脸!”

“嗯,不错!看来你三年修心养性没有白费功夫,性子要比当年稳了许多,要是还和以前一样,这次你可要吃大亏了,——”赤方没有一味地夸奖,而是指出查良峰的不足之处,顿时令查良峰大获领悟,此战之后,修为必怕是要再更进一步。

说话的功夫,台下巨石阵中,王侯与王长林二人已经是各自站定,战斗一触即发。

别看小王爷刚刚说得自信满满,可是临到头来,光看他微微前倾的身子,其实已经是将他出卖,毕竟修为代表不了战力,否则他小王爷之名又是如何来得。

王侯毕竟年轻,平时交手的多是他的叔伯们,如何舍得对他下重手,少有经lì

挫折,否则也不会逼得小王爷用陷害的手段来磨砺他。

“王师兄厉害,若是王侯战力与赵德胜赵师兄一般,我看赢得多半该是王师兄!”牛刚一直站在赤方的身手没离开,想及之前自己在王长林师兄手下的不堪经lì

,不由地脱口而出。

“嗯!”赤方倒是还没什么,倒是惹得小王爷猛地回头,惊疑不定道,“你说什么,王长林真有如此厉害,居然连德胜也不敌?”

怨不得小王爷惊讶了,赵德胜虽然是牛刚的手下败将,可好歹也是宗师一级的高手,那王长林不过区区锻骨中品,如何能媲美赵德胜!

“嘿嘿,这你就有所不知,我徒王长林耗二十年心血,创出一套绝学,威力委实不可小窥!”赤方吐气扬眉道,“别看他修为低,其实已是有开宗立派的资格了!”

“啊!”小王爷禁不住惊呼一声。

“看,开始了!”牛刚及时提醒道,小王爷顾不得再和赤方计较什么,赶紧将注意力转到了台下。

石阵中,等不及王侯作出反应,王长林已经抢先出手,来了个先发制人!

刷刷——一道人影不断变幻着进攻的路线,朝着王侯疾扑而去,王侯也不慌张,扎稳了马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凭对手如何挣扎,巨大的修为差距摆在了那里,他是稳住钓鱼台!

呼——一拳带着呼啸破空而来,都不必王侯如何反应,本能地,身体就已经做出应对,同样挥出了一拳,正对那拳而去,一拳刚出,下一拳已在酝酿,宗师级高手的拳头,哪是一个锻骨中品修为可以抵挡着,都不必过大脑,他都一刻想象得到,自己第一拳,对手必然要避其锋芒,而这第二拳,就是等他躲避之时,解决掉他的。

嘭!

下一刻,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王侯拼命地倒退,直至两丈开外,看着对手没有追上来,这才听了下来,心脏‘咚!咚!咚’地疯狂地跳动着,尤带骇然地,王侯下意识地摸着中拳地腰眼,这种要害处中拳,其实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伤害,可是心灵上的重创,无疑是相当巨大的。

“怎么回事,他如何击中我了我的腰眼???”王侯拼命地回想着刚刚那瞬间的一幕,第一拳打空,他并没有惊讶,第二拳将出之时,腰眼处已经是中拳,到底那一拳是怎么忽地跑到他腰眼处,他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好似,那一拳的目标,本来就是的的腰眼要害。

“好硬的身子,原来你也是修liàn

过外门横练!”王长林甩了甩被震得剧痛的手掌,不禁微微地有些失望,刚刚若是换做其他高手,哪怕就是查良峰来了,腰眼这种要害处受了这么一记重拳,怕也是立马就要瘫软在地上,失去抵抗力了。

“倒是和小师弟一般,都顶了个乌龟壳子,也罢,小师弟那般恐怖的防御我奈何不了,你我还敌不过?就不信了,你的乌龟壳子再厚,还能厚得过小师弟不成,看我打不烂你!”王长林心中发狠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蝠幻法(上)

一个不过是锻骨中品修为,另一个却是易筋下品宗师,在刚刚比武还没开始之前,结局早已在观战众人心中闪过了无数遍.

不是说锻骨级一定敌不过易筋级,可你也不能把小王爷这般的传奇,当作烂大街的白菜,随便站出一个来,就是。

可是比武一一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睁睁地看着王长林冲过去一记重拳打中了王侯的要害,打得他毫无反抗之力,打得他狼狈而退,这就让众人有些接受不了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冷不丁措手不及,还是故yì

示敌以弱?”

“示低了个毛弱,对手不过锻骨中品,他堂堂的一宗师,示个那门子弱!连这都要示弱,还不过回家吃奶去!!!”

“一定是大意了,措手不及!唉,王侯毕竟还是年轻,嘴巴没毛,办事不牢,还是得多锻炼锻炼!”右翼台上,刘大风、赵德胜、李立高等人恒铁不成钢般地摇头直叹,心中却是不由地掠过牛刚的形象,同样是年轻,甚至与比王侯还要年轻,人家怎么就能击败萧龙客呢!

“可惜!长林修为太低,若是不然,刚刚那一拳已经胜了!”左翼台上,徐去缺等人同样一时在叹息,却是再为王长林偏低的修为在不值。

“长林闭门专研二十年,一门心思扑在自创他绝学上,自身的修为自然就顾及不上了。唉!这次比武之后,咱们劝劝他,修为才是根本啊!”

“是啊,易筋是指望不上了,可最起码,要将锻骨修至巅峰才行,凭借着他自创的绝学,说不定,又是一个小王爷!”

飞翼台正中,似乎要呼应这牛刚与赤方刚刚所说的般,若不是王侯保留底牌,其实刚刚已经是输了,这般情况下,小王爷怎生还能坐得住!

“大方,大方!你那徒儿创得是什么绝学,我怎么都一下没看明白,他是如何击中小猴子的!”小王爷急急闻道。

“呵呵!”赤方得yì

地一笑,眉宇间一丝可惜之色掠过,慢慢说道,“着什么急,看下去不久知dào

!”

巨石阵中,王侯压下心中惊骇,收起了因对手低下的修为而起的轻视之心,整个人的气息为之一凝,宗师级气势浩浩荡荡而出。

“你使得是什么招式?”目光中忌惮之色一闪而过,王侯沉声道。

“好强dà

的气势,你真是刚刚进阶易筋吗?”王长林并没有被王侯的气势所震慑,避而不答,反问道:“比起我四九师弟来,怕是还要更胜一筹,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得啊!”

“是嘛?”并没有应王长林的一两句称赞而有丝毫喜意,而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气势并没有对其产生任何影响,王侯的面色渐渐凝重,不由地多问道一句,“就不住比起你们那位小师弟来,又当如何?”

“呵呵!”王长林轻笑地摇头,“比不了,没得比,你不是他的对手!”

“哼!比不了?接我一招,看看比得了,比不了!!!”王侯怒吼一声,霎时间暴起,速度快至不可思议,几乎在一瞬间,就已经穿过两者间的距离。

哗哗——带着如大河瀑流一般的振荡,王侯一拳击出,势不可挡!

嘭!

拳至半途,目标所在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他从来就不曾站在那里般,而在同一时间,刚刚才被击中的腰眼,再度遭袭,王侯铁青了面色,发狠地强收拳势,抖臂回扫!

呼!

铁臂落空,对手再度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似刚刚根本不曾有人袭击过他一般,王侯不甘心,猛地,脚下一借力,王侯身子侧翻而起,旋成一道狂龙般,直朝着袭击来处狂扫过!

咚!

对手没有找到,王侯却是撞到了一座一人高的巨石之上,直撞得巨石摇晃不已,而王侯也被这一撞激得周身气血翻腾不已,刚刚乃是他发狠之下,全力勃发,若不是有神功护体,就这一下,怕是就要粉身碎骨了!

“小子,你这是干什么!”王长林戏谑的声音响起,“我说你不如我小师弟,也不比起的撞石头吧!何必呢!年轻人就是太争强好胜了!”

“你这是什么古怪功夫!”王侯涨红了脸,不顾一身的狼狈,看着出现在原地,好似动也未动的王长林,再狠狠地盯了一眼还在晃动的巨石,“这块巨石刚刚分明还在两步之外,是你做的手脚!”

“呵呵,你当我是我小师弟不是,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个七八千斤,我倒是作手脚,但也能做得了才是,你自己不长眼撞了上去,还能怨我不成?”

王长林悠闲地背起双手,一派老气横秋道:“有什么功夫就赶紧使出来吧,不要在Lang费功夫了!”

“哼!”王侯冷哼了一身,背靠着巨石而站,王长林的神出鬼没,令他心中忌惮大增,如何还敢再冒进。

“你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王长林摇头道,“就这点胆量怎么行,还想和我小师弟比——啧啧!”

“来吧!”王侯冷哼道,明知dào

对手是在激将,自己不会上当,可是心中依旧是堵上了一口闷气。

“好!”王长林松开了背负着的双手,就当着王侯的面,活生生地消失在了原地。

“嗯!什么,消失了???”王侯心中翻起了波澜,“这是什么速度,居然一点残影也没有留下,以我的目力都发xiàn

不了任何端弥,他真的修为只有锻骨中品吗???”

飞翼台上,众人的目光一个赛着一个古怪,他们身处局外,又是居高临下,一切自然看得明白。

王长林站在原地分明动也未动,只是在王侯拳头将近时,猛地蹲下了身子,不见再有什么动作,王侯立马就跟被迷了心窍一般,胡乱挥舞着拳脚,放着尽在眼前的对手不敢,猛地翻身而滚,朝着一尊巨石撞了上去。

徐去缺、方去欢这边知dào

王长林的厉害,王侯的古怪在他们看来,理所应当。可右翼台上,刘大风、赵德胜等,连同小王爷在内,不明所以,很难想象,王侯怎地会自己朝着巨石撞去,发疯了不成。

“你那徒儿到底创出什么绝学,小猴子怎么会那样?”小王爷忍不住再一次发问了。

他一边的萧龙客、铁佛陀也不由地露出倾听的神色,石阵中的比武透着古怪,但凡好武者,看得这般云里雾里,哪还能再坐得住。

“你家小猴子的本事你还没跟我透底,你就想着探我徒儿的底,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赤方故yì

吊起小王爷他们胃口,“刚刚猛地那么一撞,骨头都该撞碎了,你那孙儿却是毫发无损,你教他修liàn

了哪门护体神功了?”

“他修liàn

什么护体神功,我不是也没有问吗?”小王爷一指站在赤方的背后的牛刚。

“我没修liàn

什么护体神功啊!”牛刚心中辩解道。

巨石阵中,王侯背靠巨石而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看不到王长林的踪迹,但是依旧丝毫不敢松懈地防备着王长林的突袭。

呼——一道破空之声呼啸而至,直指王侯的一侧太阳穴袭来,几乎在瞬间就已经迫之进了近前,王侯猛地一侧头。

下一刻,呼啸声诡异地消失,应该是击中在巨石之上的攻击,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而王侯也因为猛地躲闪,身子不由地离开了巨石半步。

呼——又是一道破空的拳风,却是猛地从王侯背后传来,听那尖啸声直指,目标却是他的后脑大穴——风池!

王侯心中的惊骇一Lang赛过一Lang,怪不得拳头消失了,原来只是一招虚招,就是要引得他离开巨石,王长林已经发觉了他修liàn

有护体神功,这是在找他的罩门所在。

电光火石之间,一丝冷笑挂上了王侯的嘴角,王长林这下可要失算了,他的罩门的可不是风池,霎时间,王侯猛地朝地上一蹬,带着一股子‘撞不死你’的狠劲,脖子一扬,化作一道头槌,连带着后背,轰然撞向了背后。

咚!

“啊——”

巨鼓在轰鸣一般,气血剧烈翻滚着的王侯眼冒金星,后背的痛麻与后脑勺专心似的剧痛一般传遍周身,几乎让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他崩溃掉,手捂着后脑勺,已经感觉到了湿润,已经是流出鲜血。

再看看他的背后,哪来得什么对手,依然是一座正在剧烈摇晃的巨石,而王长林正站在巨石一侧,气定神闲地看着痛呼嚎叫的王侯。

从被撞击处,尤其是他头槌磕中的那一点,一块拳头大的石块被敲打了下来,以其为中心,蜘蛛网般地龟裂蔓延开来,估计再来一下,就要真的粉碎开了来,可见王侯刚刚那一击的威力如斯!!!

飞翼台上,正在与赤方斗嘴地小王爷,被台下石阵中发出的巨响和王侯痛苦的嚎叫惊醒,他与赤方不过说了三两句的功夫,石阵的王侯已然受到了重创!

“怎么会这样???”看到了爱孙受创出血,小王爷怒火熊然,身形再度开始了起伏,好似随时会爆裂一般,猛地扭头,凶光大炽的目光死死盯住了赤方,问道,“你那徒儿到底创出什么古怪绝学!”

“名字有些绕口,叫什么来着?”看着小王爷快要发飙的模样,赤方纵然不惧,也不敢再继xù

吊他的胃口,赶紧说道:“天——福——”

“是天蝠幻法!”牛刚在赤方背后提醒道,“那个‘蝠’是蝙蝠的那个‘蝠’。”

“天——蝠——幻——法!”小王爷紧皱起双眉,露出思索之色,一字一顿道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天蝠幻法(下)

“小子,没事吧,还行不行,你说我跟你也没多大仇啊?撞得那么狠干什么,这下自己吃苦头了吧!”

王侯抱头痛呼,指缝间渗出了鲜血来,染红了上身好大一片衣物来,模样看起来好不狼狈,那还顾得上什么防备,好在王长林也没有趁人之危,只是站在那里摇头直笑,毕竟只是比武切磋,点到即止,又何必逼人太甚.

像之前赵德胜那般的疯狂搏命,也只不过是因为在比武之前小王爷说了句不该说的,引得赵德胜误会,好在牛刚还一直保持冷静,没有因为赵德胜的‘舍身剑’刺喉而一同疯狂起来,及时地收住了手脚,不然赵德胜小命早就没了。

“你使得究竟是什么功夫,为何我老是找不到你的位置,频频判断出错!”钻心贯脑般的剧痛并没有使得王侯丧失了冷静,反而使得他神智空前的前行起来,一面如回放一般地在脑中闪过两人交手之后的种种,一面拿着言语做着试探。

“呵呵,此乃我自创的一套功夫,自创出后,除了与我的师兄弟们切磋,还从不成拿来与外人对战,你倒是第一个!”王长林微微有些自豪,想想也是,他修为不过锻骨中品,凭着他的自创的天蝠幻法,却是令一位易筋下品宗师吃足了苦头,如何能不得yì



“自创!?”王侯抬起头来,再一次,仿佛重新认识眼前站立之人一般,眯起双眼,要将此人的深深地刻印在心底。

“天蝠幻法!”

飞翼台上,小王爷喃喃着。

“天蝠,蝙蝠,声音;幻法、幻术、障眼法?难道这是一套利用声音来迷惑对手的**?”

年轻的时候,小王爷走南闯北,什么没有见识过,更是八大匪中的老四,江湖上什么奇功绝学能逃得了他们的魔掌,虽然还未领教,但还是立马找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人与外界交流最根本的介质,一为光影,二便是声音,光影类似与海市蜃楼之类的可以令人致幻,同样的道理,声音也可以达到这般的效果。

萧龙客、铁佛陀也在同时想到其中的关键,望去台下王长林的目光不多地多出几分的惊叹,看着石阵中王侯所吃的苦头,已经是可以想象得到这套天蝠幻法的威力究竟如何!!!

“不错!哈哈!”赤方拍手而赞叹道,“果然是见多识广,单凭区区一个名字,就能一语道破天蝠幻法的根本。”

“少来!”小王爷皱起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张,一面仔细盯着石阵中的情形,一面对着赤方言道,“想不到你徒儿竟是能创出这般的绝学,想来你这其中居功至伟吧!”

“哈哈,这你可就想错了!”赤方笑意更胜,徒儿露脸,师父脸上自然是越发地光彩,“莫要往我的脸上贴金,我封山闭关二十余载,哪里去指点他!”

“四爷爷有所不知,我王长林师兄他家乃是口技世家,从小就极其精擅口技,后来跟着师叔学功夫,触类旁通之下,突然顿悟,这才创出了天蝠幻法。”牛刚在一侧帮腔道。

“是啊,我又不会什么口技,如何去指点他!”赤方点头,“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钻研啊!”

“就别在那自吹自擂!”小王爷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我知dào

你教出的弟子了不起,都能自创绝学了,行了吧!”

“哈哈!”赤方好似没有听出小王爷话中的其他味道来,笑得更欢了。

“还要在继xù

比吗?”王长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问道。

“当然!”王侯当即凝神静气,后脑勺的钻心似的剧痛已经缓和下来,他有神功护体,别看后脑现在鲜血淋漓,其实也只是蹭破了一层皮而已,真当小王爷精心为他挑选出来外门横练是吹的不成。

“好!小子,注意了,我又要来了!”小王一声疾呼,身形再度消失在王侯眼中。

其实在局外人眼中,王长林从来就不曾消失过,他只不过是用如鬼魅一般速度下跳出了王侯的视线范围之外而已,而王侯却是仿佛受到什么干扰了一般,视线移动速度总是要比之王长林要慢上一筹,甚至于就是看到了,也好似没看到般,不知dào

的还以为两人是在胡闹,王侯完全是在佯装。

呼——一道拳啸破空而至,王侯吃一堑,长一智,尽管依旧没有发xiàn

对手的身影,但是依然干脆不去抵挡,也不去反击,直接施展出了鬼魅一般的身法,闪电般地躲闪开来。

呼——一道未止,一道又至,王侯都来不及停下来看清攻击到底来至何处,尖锐地拳啸声已经逼得他不得不再度闪避。

呼!呼!呼——破空之呼啸声一道接着一道,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根本容不得王侯有任何停歇的时机,他都是想干脆停下来硬接,又会再次反击回去,可是一想到之前他的几次反击,人没找到,自己反而自残一般地撞到了巨石上,立时偃旗息鼓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的两次苦头,可真是把王侯给吓怕了,他能刀枪不入不假,可是也禁不住接二连三地自残似的往巨石上撞。

王侯一面飞快地躲闪疯狂来袭的拳势,一面拼命地寻找这对手的踪迹,好几次,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找到王长林,可惜还是被他微微一闪,消失地无影无踪,令王侯扼腕痛惜不已,不由地身法越发地施展地疾了,完全成了一道道虚影,可是王侯的攻击依然如影随形,若水银洒地一般,无孔不至,竟是在速度上完全跟上了王侯,甚至于更甚一筹。

“够了!”

徒然间,一道黄铜大钟一般的轰鸣声席天卷地而来,宛如一股子暴风过境般地,将那如影随形一般紧迫王侯的拳啸轰然开来,而王侯一时立时浑身一震,听了下来。

“还不快认输回来,嫌丢脸没丢够怎地!”小王爷暴怒地吼声从飞翼台上倾泻而至,呼应这前面的那一道大喝,在群山间激荡着。

“怎么回事?”王侯猛地意识到了不妙,飞快地四下直扫,找到了王长林的身影,只见他离着自己至少在一丈开外。

“什么,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刚刚不久是在近前嘛?”王侯霎时间冷汗直冒,“应该是刚刚爷爷的呼声传来,一下子退出了那么远吧!”

王侯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他也不想想,若真是在那一瞬间退开的,为何他的衣物丝毫不见激战之后的缭乱,甚至于额角看不出一丝的汗迹。

要知dào

,他的气力,论强dà

,论持久,不知胜过了王长林有多少,甚至与他的年纪也不是年近花甲的王长林可以比较的,现在他都累得不禁有些气喘了,缘何王长林依然气定神闲。

好似正要为王侯一解心中的疑惑似的,王长林微微一笑,嘴角微动,一道熟悉地呼啸声转瞬而至。

“呼!”

王侯瞳孔骤然一缩,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难道刚刚一直如附骨之蛊般攻击,竟是由此而来,难道刚刚对手一直是动也未动,而自己却是如被耍的猴儿一般,对着空气上窜下跳,难怪爷爷要出手叫停自己,难怪吼声那般地盛怒!

“这就是创出的**?”王侯面色苍白道。

王长林点点头。

“它唤作什么?”心中的猜想得到了确认,在那一瞬间,王侯只觉天旋地转,几乎就要窒息。

“天蝠幻法!”

“天蝠幻法!”王侯重复着这套让自己吃尽苦头、颜面扫地的**名称,惨笑道,“原来从开始就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光是动动嘴,就已经击败我了!”

“不,不光是动嘴!”王长林摇头道,“天蝠幻法终究还是有难以弥补的破绽在,光是声音是骗不了人的,在这期间,我曾多次出手,若不是你早已被我的天蝠幻法迷惑,差了那么一点点,败得就要是我了!”

“哼哼,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到底是我输了!”王侯摇头,对着王长林郑重道,“我认输了!”

“年轻人嘛,败一次两次,无所谓的!”王长林对王侯认赌服输的干脆比较欣赏,禁不住提了一句。

“其实,小师弟与我交手时,他也破不了我的天蝠幻法,到现在,他也不愿再和我交手。”

“嗯!”王侯一怔神,不过还是很快明白过来了王长林的意思,感激地说了一声,“多谢!”

两人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走出石阵,奔向了飞翼台。

飞翼台上,小王爷重新坐回了座位,呼呼地喘着粗气,显然是余怒未消,连带着要为下轮比武抽签,也忘记了。

左翼台上欢呼一片,相对应地,右翼台上就有些愁云惨淡了,若不是不算一开始齐果儿与方去阴的平局,一连三战,竟是三战皆败,士气如何能不低迷。

“小柱子,抽签了!”赤方心情大好,早就已经拿出了一根竹签在小王爷跟前乱晃,其上的名字,赫然正是田力山。

这是小王爷门下一个声明不显的锻骨高手,就如同此战之前的王长林(此战之后,王长林和他自创的天蝠幻法,怕是要名震江湖了),不过修为却是如徐去缺等人一般的锻骨巅峰之境。

“哼!”小王爷冷哼了一声,这回王侯、王长林二人没上来,小王爷没得撒气处,胸口处憋了一口气在,堵得慌,随手一抽,狠狠地拍在茶几上,差点茶几给拍散架了。

“轻点儿!”赤方闹也不闹,眼睛掠过茶几上的那根竹签,上面的名字却是梁开。

“梁开,你小子的生意来了!”赤方扭头吼了一嗓子,门下弟子接连获胜,令赤方暂时忘掉了铁佛陀带来的不快,起了顽童之心。

第三百一十六章 乱拳差点打死老师傅

“爷爷,孙儿不孝,给您丢人了!”

一上了飞翼台,王侯立马快步走至小王爷身前,推金山、倒玉柱般地跪了下来,满脸的羞愧之色.

能不羞愧吗?以他步入宗师级的战力,最终却是败给了一个堪堪锻骨中品修为的人,甚至于这个人的年纪比他还打了两轮,他觉得自己都对不起‘年轻’这个词了。

“哼!”从鼻腔中迸出了一道哼声,小王爷理也没理跪地的王侯,将目光转到了与其一起上台来的王长林身上。

“不错!”小王爷赞赏似的点着头,分不清喜怒来,“好一个‘天蝠幻法’!!!”

“前辈谬赞了!”在小王爷跟前,王长林如何敢托大,赶忙躬下了身子,谦虚道,“雕虫小技,入不得前辈的法眼。”

“不要妄自菲薄,是不是雕虫小技,这里所有的人都有目共睹!”小王爷摆手道,“只是我不由地有些好奇,你是如何驱使声音来施展幻化的!”

“哼!”赤方突然发出一声冷哼,眼睛朝着小王爷瞪来,说道,“小柱子,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吧!”

小王爷问得,其实已是涉及到了天蝠幻法的根本隐秘,或者简单一点来说,王长林若是直言相告,基本上就等于是在将天蝠幻法的破绽指给对方看,如此隐秘,又岂能对外人说道!

“我只不过有些好奇而已,不愿意说就算了!”小王爷无所谓地摇摇头,“正主都没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

“哼!”赤方对小王爷的心中的郁闷之情表示理解,也不和他计较什么,转过头来,哈哈笑着对王长林说道,“长林,你的天蝠幻法,真是叫为师也大吃一惊啊!没相当对上宗师级高手,还有如此威力!不错,不错!!!”

“侥幸了!”王长林抱拳道,“刚刚一战,虽然我胜了,但体力消耗也甚大,师父,若是无事,弟子就要赶紧去歇息一下了,不然待会还没打,弟子可就要先认输了!”

赤方摆了摆手,王长林迅速离开,踏上了左翼台,和师兄、师弟们打了招呼,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可是真的有些累了。锻骨阶与易筋阶的气力,根本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上,更何况你年纪已大,气血早已不如巅峰。

有了王长林‘天蝠幻法’的惊艳亮相,石阵中梁开与田力山的对决,无异就要逊色许多了。诚然,梁开他在太祖长拳上别具一格,另辟蹊径,可终究还是达不到‘天蝠幻法’这种可以越阶挑zhàn

的绝学程度。

“魁星踢斗!双手封天!!!”

梁开手脚并用,攻势疾如骤雨,不给田力山任何停歇的机会。

“看我冲捶,再看,冲打!!!”梁开连着弓步,管他什么,一股脑地望着田力山身上招呼,“再来一个,回首双匕!再冲捶!!!”

“你这是什么拳法!”梁开拳头上好似什么古怪的力量,威力无比,让田力山忌惮不已,唬得他都不敢硬接,被这一通劈头盖脸的乱拳,差点将给打懵了,好不容易站稳了跟脚,忍不住问道。

“太祖长拳啊!亏你还是个练家子,丢人!!!”梁开有力地挥舞了一番手臂,再次冲身而上,“没听我都给你把招式念出来嘛!就怕你不认识,仔细在再看着!!!”

“左踢用冲!!!”手舞足蹈一般,梁开再度手脚并用,直打得田力山摸不着北,“再来,这是猛虎伏案!!!”

说着,梁开张牙舞爪地朝着田力山扑了上去,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猛虎的气势。

呼!

田力山忽地醒过了神来,对着扑来的梁开就是一拳,正宗的‘黑虎掏心’,他算是被梁开搅得有些糊涂了,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双龙探爪!!!”梁开一声怪啸,还未离地的两脚一相绊,立时变招,反转了身子,躲过了田力山的锋芒,直朝他胯下钻去,好生生的‘双龙探爪’,竟是给他使出了“双猴探桃”的效果来。

“卑鄙!!!”田力山怒吼一声,一跃而去,躲开了被‘探桃’的威胁,暴怒道,“你使得那里是太祖长拳,太祖长拳哪有这样的!!!”

他算是看出了,梁开打得哪是什么太祖长拳,分明就是一通乱拳,他这个老拳师不明就里,差点被这一通乱拳给打死了。

“唉!师父就传了我太祖长拳,我也想使使其他,得会才行啊!”一个鲤鱼翻身,梁开一跃而起,说得哀声叹气,面色却是怪笑连连。

“我看你这分明是走上了邪路!”田力山郑重了面色,“太祖长拳博大精深,但是你练得却是偏离了正道。”

在田力山这种恪守传统,尊师重道的人眼中,梁开使得太祖长拳,分明就是大逆不道,居然敢私自篡改师父传下的拳法,而且而该得面目全非,直接就把梁开打上了邪魔外道的标签,在过去,这种人简直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什么邪路、正道,看我的左右穿云手!!!”一面挥舞着双手,一面呼啸着,什么左右穿云手,其实就是左右勾拳,不过管他这么多干什么,能打到对手的拳法,就是好拳法!

劲风吹乱了田力山的头发,而他却是毅然而立,整个人却是透出一股大义凌然,为武林江湖除害的气势。

“哎!你这徒儿使得又是什么功夫,难道也是他自创的不成!”小王爷看着台下梁开那只有神似、而面目全非的太祖长拳,一直绷着的脸,终于再度露出笑容。

他哪能看不出,梁开使得招式稀奇古怪,根本就是一通乱拳,他的徒儿田力山却是招对招、路对路习惯了,猛地碰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差点载在了那一通乱拳上,不过现在缓过劲来,正经打起来,他锻骨巅峰修为要是在打不赢一个锻骨中品,那就改买块豆腐撞死了。

这一场比武已经是胜券在握,小王爷心情如何能不好,自然再起了和赤方斗嘴的心情。

“没听他说嘛,太祖长拳!!!”赤方面色微微一红,终究是不肯落了下风,“虽然有些——别具一格,但也不失为一种推陈出新。”

对于梁开的那面目全非的太祖长拳,两人除了感觉有有趣之外,根本就没有田力山的那些莫名的愤nù

。别忘了当年他们是干哪一行的,什么时候真zhèng

干净过,为了能将偷学来的**光明正大地用上,他们都不知篡改过多少,譬如‘虎形极变’、‘龟蛇吐息术’等,其实在无数江湖中人眼中,八大匪就是武林有史以来最大的邪魔外道。

“别具一格?!哈哈!”小王爷笑出声来,“不错,果然是别具一格,哈哈!”

小王爷身前,王侯还跪在那儿,小王爷不发话,他哪敢起身离开,背对着山下,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着那山下传来的一阵阵呼啸声,左右两翼台上的‘嗡嗡’议论声,还有小王爷与赤方的斗嘴声,心中不仅地有些痒痒。

赤方身后,牛刚百无聊赖地站着,看着跪在小王爷身前的王侯,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这就是被大师兄交代要慎重以对的王侯,实在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听大师兄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听着那么霸气的一个名字——王侯,牛刚甚至还一度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劲敌,可没曾想,原来这么棒槌!自己还未和他交上手,他却是先一步拜在了王长林的天蝠幻法之下。

一想到王长林师兄的天蝠幻法,牛刚也是不由地一阵心悸,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得他都不像再去尝试了,尽管他已经有了法子将其破去。

“师叔!”牛刚忽地推了赤方一把,指了指还跪在那里的王侯,示意道,“要不劝劝,老在那跪着也不是个事!”

“我说,王侯是吧!”赤方笑了笑,直接朝着王侯喊道,“又没有要你跪,你跪在那里干什么,要跪不如回家跪去!”

“师叔!”牛刚捅了捅赤方后背,他的意思是帮帮王侯,可有赤方这么帮人的嘛?嘴上怎地不积一点德!

王侯低着头,没敢说话,看不清面色,但一定没好就是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吧!”小王爷冷峻了面色,将这句赤方曾对他说的,原封不动地回了去。

“你看,这事咱们多管闲事了!”赤方一摊手,朝着背后的牛刚,无辜道。

“你——”牛刚被赤方弄得快无语了,干脆直接对着小王爷说道,“四爷爷,胜败乃是常事,何必这么较真,更何况王师兄的天蝠幻法,实在厉害,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师兄弟演武,出了去欢师兄修为高深不受影响,其余没有一个不中招的,被他欺负得挺惨的!”

“果真!”小王爷质疑道,不过牛刚说的这些,确实让他心中的闷气舒缓了几分。

“当然,不信你问我随便找我一个师兄来问问!”牛刚确定道,“师叔还一直不信,还当我们是在跟他说笑。”

“唉!也罢,起了吧,回去好生地反省反省!”小王爷叹了一口气,朝地上的王侯一招手。

王侯如蒙大赦,给了牛刚一个感激的眼神,赶紧过去了右翼台。

“你这叫什么心理,听着其他人也在‘天蝠幻法’下吃瘪,心里就平衡了!”赤方嗤笑道。

“嘿嘿!”小王爷干笑了两声,答非所问,又似自言自语道,“听刚儿说的,我倒是有些想领教一下‘天蝠幻法’,可惜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枪法传承

“窜步偷心!虚步断肘!再来,看我马步挑打!!!”

梁开口中呼啸声声,手脚更是一刻不停,攻击接连而出,直让人眼花缭乱不已,只可惜的是,田力山已经渐渐从他的乱拳中缓过劲来,谨守中门,严正以待,以守代攻,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直叫梁开奈何不得.

田力山虽然在一开始被梁开的古怪招式打懵,可终究不愧为锻骨巅峰的高手,一旦回过神来,纵然梁开拳头上的力量令他隐隐地有些忌惮,但还是容不得他翻身,就如同当日他与方去阴切磋一般,时间一长,被对手找到了规律,该节节败退的就是他梁开了!

刷!

田力山瞅中了一个间隙,立时开始反攻,猛地一个‘扫堂腿’,把梁开的‘魁星踢斗’逼成了‘英雄独立’,紧接着停也不停,翻身而去,一膀子如鞭子一般甩了过去,打得梁开连蹦带跳,这才逃了出来,却不想田力山得理不让人,又是脚下连蹬,直直地再次逼来,挥出一拳,正气凌然,直压得梁开喘不过气来。

“住手!”梁开一声高呼,拳头停在他面门不过一寸处,虽然没有打实,可是猛烈的劲风撕得他脸皮的生疼。

“何事!”田力山收回了拳头,凝神静气,自有一派拳法大师气度隐现。

“这位田师兄,只不过比武切磋而已,又何必太过较真。”梁开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水,刚刚那一阵的上窜下跳急功,可把他累得够呛,嘴角挂上一个叫田力山恨得牙痒痒的微笑。只听得他说道,“田师兄武艺高强,小弟不是您的对手,认输了!”

“认输?!”田力山面部猛地抽了抽,只觉胸口堵上来一口子闷气,让他有了吐血的冲动,“马勒个逼的,你打舒服了,老子刚一开始反攻,你小子立马就脚底抹油了,你个娘希匹,没见过你这么耍无赖了,沾了好就想走,捡了便宜就想溜,一点亏也不吃——————”

尽管心里已经是爆粗口开骂,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田力山勉强道:

“梁师弟,怎么就认输了,明明还是你在占得上风,你这一认输,可叫老哥哥我有些胜之不武啊!”

“哪里!田师兄说笑了,谁胜谁负,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大,小弟还有些自知之明,有哪里还敢继xù

献丑!”梁开的脑瓜子摇得跟波Lang一般,心道,“此时不认输,更待何时,再打下,就该是你大发神威,打得老子抱头鼠窜,知dào

老子是混哪行的嘛?是政客!!!这赔本的买卖,你当老子人傻是怎地。”

说罢,梁开也不过站在那里心中直想骂娘的田力山,转身离开石阵,直上飞翼台而去。

“怎地耍这般的无赖,见势不妙,直接就投降认输,还能再有点骨气吗!!!”小王爷一骂嘴里直骂着,一面随手在签筒中一抽,竹签一端,写着的大名,赫然正是郑元芳。

“比武切磋而已,何必太过较真!”赤方哈哈直笑,心道还是梁开这小子最对他的胃口,在他一边的茶几上,早已放上了抽好的竹签,却是方去晴。

等梁开与田力山两人上得台来,方去晴与郑元芳两人早已呼啸而下,双双出现了巨石阵中,赤方与小王爷一面对各自的徒儿指点了两下不足之处,一面却是目光不时地留意石阵中,抛去方去晴不提,对于郑元芳这个后辈子弟,他们二人可是感兴趣得紧啊!!!

“不会又和王侯一般,来个虎头蛇尾吧!”牛刚暗自腹诽中,郑元芳可是他的除王侯之外的第二个假想敌,“应该不会的,去晴师兄的铁臂功可是已经被我破去了大半,若是连这也胜不了,也太草包了些吧!”

要是被其余众师兄得知了牛刚此时的想法,就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实在是————“大千!”牛刚神色一动,耳边传来师父龙山的声音,低头看去,龙山正背靠椅子,舒服地观看着比武,头回也没回。

“传音!?”牛刚的头开始有些疼了,若不是这位出声,还真差点把他忽略过去,牛刚料想不会是只有自己有这种的感觉,其他的人也应该有同感,坐在这里就跟没坐一般。

“别出声,太近了,你的传音入密瞒不过你师叔的,还是听为师说就好了!”龙山回头,给了牛刚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牛刚默默地再次表示,师父给他的压力好大啊!

“你们派出去的那位小朋友已经上山来了,来的人还不少,你们可是要有些准bèi

啊!”

牛刚神色一紧,禁不住扭头朝左翼台上的几位师兄看去,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接下来就该迎接师叔赤方的滔天怒焰了。

“别怕,呵呵,不是还有为师在嘛,如何能容得你师叔放肆!”似乎是脑后门长眼,看到牛刚的神色间的担忧之色,龙山笑声安慰道。

“不过,为师要和你说得不是这个。”龙山的声音一顿,好似整理了一番情绪,这才郑重道,“你拜我为师,一直以来,为师除了为你传道之外,也再没教授你什么,想来你也应该有些怨言,为师也着实有些愧对于你啊!”

牛刚神情一喜,难道师父他老人家终于是良心发xiàn

,要传授我真zhèng

的**,仙法妙术,神通秘法,老子来了!!!

正在牛刚欢欣鼓舞之际,龙山接下来的话却是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

“并非为师吝啬,其实,为师的路走错了,若是传授于你,却是也会将你引上歧途,越来越偏离大道。”

“你也毋须多虑,为师传授你的道,乃是当年你师祖亲授,我玉皇一脉代代相传,几近根本的真zhèng

大道,只是为师愚笨,理解错了,这才误入了歧途。”

牛刚的面上,疑惑尽显,师父龙山的强dà

,在他看来毋庸置疑,怎么会走错了路,他若是也要走错,还有什么是对的。

“好了,跟你说这些,现在你也理解不了多少。不过今日见你以神枪为兵,心中欢喜,却是还没有好的招式施展。也罢,其他的为师不敢教你什么,这些招式,还是可以的,看好!”

说罢,龙山双目之中光芒大作,却是立时被他闭目收敛了去,眉心出,一点豪芒闪烁而出,好似一条小小的游鱼般,在虚空中飞速地游动,除了牛刚、龙山的之外的其余诸人,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动也不能动丝毫,那点豪芒猛地一闪,钻入了牛刚的眉心处。

猛地,牛刚身子一僵,双目空洞的望向了远方的星空,眸底在星空的映衬下,闪烁着无数纵横的枪影,耳畔,龙山那如同晨钟暮鼓般发人深省的声音,遥遥传来。

“此枪法乃是为师专门为你而创,取材于为师生平所见各路强dà

枪法,那是无数枪道高手的精妙所凝。”

“枪法共有三招,一招为‘攻’,一招为“守,最后一招乃是‘绝杀’。能领悟多少,就看你日后的悟性了!”

随着龙山飘渺的声音落下,霎时间,在牛刚眸底闪烁过的无数枪影,好似被注入了兴奋剂般的,瞬时间暴涨起来,越演越烈,居然自他眼中,也不知从那找到了途径,一下子尽数宣泄到了他的脑海,几乎片刻之后,已经是将他那浩瀚得好似星空一般的脑海填满了,让牛刚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快爆zhà

了一般。

“嗯!”牛刚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却是骇然发觉,自己居然动也不能动,好似被禁锢了一般的,他在脑海之中的纵横的枪影,几乎填满了整个星空,这种恐怖的感觉,骇得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好小子,力qì

还不小!”龙山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微微的笑意。任凭牛刚如何的挣扎,却是依旧枉然,动弹不了丝毫。

“哪有这样传人功夫。”想都不用想,牛刚都能知dào

是谁动了手脚,他无力地挣扎地,脑海的枪影拥挤得几乎都快凝成实质,却是没有如他预想般的那样脑袋爆裂。

也不知过了多久,凝实得已是几如金刚石一般的枪影,终于停顿了下来,居然渐渐开始虚化,就在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完了?!”凄凄惨惨在脑海中飘着的牛刚意识,抬头仰望那多了几分锋芒之色的星空,感觉怪怪的,好似自己的地盘多了什么别样的东西。,“郑家的这小子,练拳练得都快成妖了!”

蓦地,赤方惊讶的声音传来,将正有些犯迷糊的牛刚惊醒,疑惑地朝着台下石阵中望去。

只见郑元芳双手好似化作无穷无尽一般,一阵阵彻骨的阴冷气息在他周身弥漫着,甚至于连离着石阵这么远的飞翼台上也感觉到了几丝的寒意,活生生一只恐怖的大蜈蚣。怪不得师叔说他练成了妖。

一个窜步,便没了踪影,下一刻出现,千手连环,几乎成了掌轮,打得方去晴不能抵挡,刚刚在牛刚感觉来就和过了几天几夜一般,其实外界却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方去晴与郑元芳的比武也只不过开始了一小会。

可也就是这一小会的功夫,郑元芳已经是占尽了上风,打得方去晴苦不堪言,胜负只在一瞬间了。

“领悟了几分了!”龙山的声音再次传来,吓得牛刚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了师父刚刚正用一种奇妙的手段传授自己招式。

想到那几乎填满脑海,诡异消失的枪影,牛刚顿时冷汗连连,半响,这才勉强用起传音入密,小声喃喃说道。

“师父,我——我什么也没看清,能不能再来一次!”

第三百一十八章 重感情,更要面子!

“师父,我——我什么也没看清,能不能再来一次!”

此话一出,牛刚脸红得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丢死人了,可是那枪影纵横、充斥脑海的情形,几乎把从来没有领教过这种大场面的他给吓懵了,尤其是后来自己的脑海中枪影堆积得几乎要撑爆了脑袋,实在是把他吓了个不清,这种情形下,你还能指望他能静下心来研究研究什么枪法,别开玩笑了.

“嗯,不错,没看清就好!”龙山说道。“枪法已经传授于你,倒是还未命名,日后你也自己看着办吧!”

“师父,弟子——等等!什么???”牛刚已经做好了虚心接受龙山训斥的准bèi

,猛地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心中犹在嘀咕:“难道我还没还没有清醒过来,起了幻听不是?”

“行了,完事!你自己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去吧,不必顾及为师!”龙山转过头来,给了牛刚一个莫名的微笑,然后转过身去,继xù

将目光移到了台下,好似那巨石阵中的比武对他的有巨大的吸引力一般。

“等等!!!”要不是猛地一下意识到了面对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人乃是自己那位恐怖的师父,牛刚几乎差点忍不住要动手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问个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说要传授自己枪法吗?可是枪法在哪里,牛刚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哦!不对,影子倒是看到了,那充斥上下左右、四方天地的密密麻麻枪影,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一阵阵的心悸。

可是这算什么,这就是枪法了,这算是哪门子枪法,除了枪影,还有个毛啊!

牛刚的手伸到一般,顿在那里,不上不下,最终还是无奈地收了回去,心中尽管愤愤不平,但终究还是没有胆量去跟师父论个清楚。

“唉,算了!谁叫你是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牛刚暗自腹诽着,“等以后找师叔去问问吧。嗯!师叔!!!哎呀,拆点把这要命的事给忘了!”

牛刚神色一变,瞟了一眼师叔赤方,注意力全在台下的比武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刚刚的任何异状,那边的小王爷、萧龙客、铁佛陀亦然,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投在了郑元芳的身上,这个年轻后辈给他们带了的惊讶似乎并不比王长林少。

左右看了看,在没有人注意自己,牛刚轻移步子,一溜烟地跑到了左翼台上,将正注意着台下的徐去缺、方去欢几人推了一把,传音道:

“做好准bèi

了,查刚带着人上来了!”

牛刚的话,直叫徐去缺、方去欢、方去阴、胡去悲四人的心弦顿时紧紧地崩紧,也忘了问牛刚哪来的消息。虽有早有预料,可事到临头,还是不由地一阵慌乱。

“唉,人也就在山脚上,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该到了!”胡去悲绷紧了面皮,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也罢,该来的还是来了!”

“慌什么,咱们做的也并非错事,百善孝为先嘛,难道要让老二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嘛?”徐去缺深吸了几口气,沉着道,“凡事都要讲道理,师父他发怒也要有个道理,咱们那里——”

正说着,徐去缺猛地发觉方去欢、方去阴、胡去悲、牛刚四人目光齐刷刷地扫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发觉自己说的似乎有些不妥。

“嗯,师父虽说有些不——哦,霸道!对,霸道!”徐去缺擦拭了一下额角的虚汗,继xù

道,“但是别忘了,师父最是重感情,仔细想想,师父他因何恨死了铁前辈,归根结底,还不就是因为老二,师父对老二的感情越深,对铁前辈的恨也越深。”

“嗯,大师兄言之有理!”方去欢四人不住地点头。

“所以说嘛,咱们也不必担心,抓住了这点,师父也怎样不了咱们。”徐去缺大手一挥,大有大事可成的壮烈。

“师叔重感情不假,可是他更要面子!”看着四人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牛刚也不好意思再给他们去泼冷水,只是在心中小声地嘀咕着。

要说感情,除了师父龙山,还有师叔这一世的师父梦门和尚外,感情最深的就该是自己的太爷爷,可两人后来还不是为赌一口气,谁也不拉下面子原谅对手,最后来了个老死不想往来。

今天这事,可是悬得很啊!已经是有一次被自己的五个好徒儿逼得下不了台了,多亏了小王爷及时开口给了他台阶下:再来一次,还不闹翻天啊!

从飞翼上俯瞰而下,跃过石阵,遥遥地出现了一行人,牛刚眼睛,看得分明,却是查刚与老虎抬着一副担架走在前面,担架上躺着正是被牛刚几乎震碎全身骨头的铁奉天,浑身已是打满了石膏固定,模样凄惨不已。跟在其后的还有两人,一个是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聂晓龙,另一个却是为面目陌生的老者。

一行人很快走到石阵前,石阵中,郑元芳与方去晴的比武,阻挡了他们的去路,不过任谁也看得出,方去晴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故而他们倒也不着急。

“哎,那些人是干什么,你那小徒孙抬什么人来了!”小王爷看的皱起眉头,疑惑道,扭头一看,却是赤方也是一头的雾水。

“晓龙,他怎么来了,咦!受伤了。”萧龙客轻声开口道,顿时引来了赤方与小王爷的注意。

“那聂晓龙不会就是你徒儿吧!”赤方认识聂晓龙,也知dào

了今天是他使出了龙血掌,一掌把牛刚打下了悬崖,再想及萧龙客的成名绝技正是龙血掌,不由地脱口问道。

“正是!”萧龙客也不隐瞒,干脆了承认道,“还用,下面抬着担架的一个小子,是虎头的徒孙。”

“呵呵,那小子的底细我早就看出来了!”赤方笑道,“这世界可真小啊!想不到和我小徒争风吃醋的却是你的徒儿,好笑,哈哈!”

“哼!”萧龙客面色难看了几分,不由地回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的身后的外孙女,却见她目光正在台下聂晓龙与对面吕四九身上来回转移着,心中不由地更加郁闷了!

石阵中,郑元芳终于找准了机会,破开了方去晴的铁臂封挡,一拳印在了其胸口上,一触而收,拳力含而不吐,明显已经是首先留情。

方去晴一抿发青发紫的嘴唇,抽身而退,转过身来,朝着郑元芳抱拳道:“我输了!”

“承让了!”郑元芳还礼,目光已经是移到石阵外的一行人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不过他与这些人毫无交际,也不必理会,返身奔回了飞翼台去。

刚刚全部心神到比武上,猛地发xiàn

人已经到了,方去晴不由地心头一颤,刚刚与郑元芳比武虽说是点到即止,可是郑元芳身上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的阴冷气息,早已不知不自觉中侵蚀了他的身子,这回一个哆嗦,差点昏厥了过去。

要是真能昏过去,到还真不失为一个办法,方去晴心中隐隐地有些后悔,早知dào

人已经老来,刚才就该拼一下,叫那郑元芳把自己打晕过去多好,虽说有些丢脸,可是跟面对师父的凶焰比较起来,丢脸算个毛啊!

“三师伯,人我抬来了!”查刚见比武结束了,朝着石阵中喊道。

“小祖宗,你给我闭嘴啊!”猛地一听查刚的大喊,方去晴心头再一哆嗦,差点没被这一声喊,给喊趴下了。

还嫌人们不知dào

担架上那人是我叫你抬来的,方去晴现在都有一掌轰了查刚的心思了,没见我们吩咐你时都悄悄,你脑子是缺根弦还是怎地,不知小声一点吗?

“闭嘴!”方去晴铁青了面色,也不知身上暗伤发作,还是被查刚气成了这般模样,一嗓子吼出来,反倒把查刚下了一跳。

“来了就来了,喊什么喊,抬上去就是!”方去晴极力克制心中对查刚的怒意,压低了嗓门,呵斥道。

随即,方去晴一甩袖子,转身就走,理也不理还不知dào

哪里错了的查刚,心中喝骂着,“爱谁谁,老子不玩了!!!”

可说是说,等着方去晴一上了抬去,想着趁师父不留神,溜到左翼台上,却是蓦地一下,被赤方呼中了姓名。

“去晴,别急着过去,先来为师这边!”

方去晴顿时一阵地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抽半山腰上栽了下去,浑身竟是不住地哆嗦了起来,而他人更是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完了,完了!被查刚那臭小子害死了,师父肯定会以为是我要他接铁奉天上山来的,要了我的老命了,师父啊!看在弟子服侍你这么年的份上,你老人家下手可千万要轻点啊!!!”方去晴心中悲呼着,他哪里还能想到,赤方根本就不知dào

查刚他们抬上来人的是谁,甚至于他们不说,铁佛陀不认,赤方有如何认得出,被牛刚打得连他妈都认不住他来的铁奉天究竟是何人。

“你倒是快过来呀!”赤方不满地再次喊道。

方去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看着在朝自己招手的赤方,回头看了看正朝自己不断点头加油的师兄、师弟,方去晴的心头闪过一丝的悲壮,绷紧了面色,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来到了赤方的跟前。

只见赤方摇头一叹,伸出了一只手掌来,按在他的胸口处。

“不问青红皂白,一来就出掌,还真是师父一贯的风格,这是在杀鸡儆猴啊!”方去晴绷紧了面色,没有露出一丝怯意,实则心中老早就已经祈祷上了,“师父,你可一定要轻点啊!不全是我的注意,老大他们全有份,不能只打我一个啊,轻点啊轻点!你老人家可一点要留着力qì

打他们,千万要轻点啊!!!”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七手与千手

嗡——感觉到有力量自胸口那一掌吐出,方去晴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目,浑身一绷紧,已经是做好了被一掌打得喷血横飞的准bèi

.

下一刻,一股柔和的热流,从他的胸口处朝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仿佛一股子暖风般,驱散了阴寒,暖洋洋的,将就跟刚泡过桑拿似的,舒服得几乎要叫方去晴呻吟出来。

蓦地,热流消失,方去晴猛地睁开了双眼,却是见得赤方手掌离开了他的胸口,收了回去,正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嗯!”方去晴一下子怔住了,有些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怎么不按着剧本来演,师父怎地没一掌把我轰飞了。

“师父——”方去晴艰难地开口,却是不知到该具体说些什么,跟哑巴了似的,嘴巴一张一张的。

“算了,输就输了吧,为师可不像某些人似的,输不起,就会拿弟子来出气。”赤方眨了眨眼睛,眼睛直往小王爷那边瞟,好像唯有用小王爷才能衬托出他是如何的大度来,和声继xù

道:“刚刚一战,你也累的不清,快去好生歇息吧!”

“哦!”方去晴茫然地点着头,脚下却是逃也似的直往左翼台上窜去,边走心中还边嘀咕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师父好似误会什么,哦!不对,应该是我误会什么了吧!!!”

“你看看,刚刚你罚跪你那小孙儿,连带着把我的徒儿也给吓了个不清?”赤方扭头对小王爷说道,“我明明是喊他过来给他驱寒毒疗伤,却还当是我喊他过来也要惩罚他,你看把那小脸吓得,啧啧!”

这会方去晴还没走远,正踏上左翼台,猛地听着师父说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自己给自己绊倒了,吓得早就移步至附近的徐去缺几人赶紧搀扶过去,还当是他与郑元芳一战,受伤不清呢!

赤方正准bèi

拿着方去晴来说事调侃小王爷,正说笑着,却是发觉小王爷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这里,目光灼灼,正盯着抬着担架上山来一行人看,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那一行人中吊在最后的一个老者看。

“大方,你看最后面的那一人,是不是有些眼熟啊!”小王爷迟疑的声音传来。

“老三,没事吧!”徐去缺、方去阴几人凑到了方去晴的跟前,关心地问着。

“疗伤?原来师父刚刚是在为我疗伤!我还以为——”方去晴大梦初醒般地喃喃着,有些庆幸、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羞愧,“师父是要为我疗伤,而我却那样想师父,我——”

“被打傻了不是,不是叫你去给你疗伤还能是干什么。”方去欢手在方去晴眼前晃了晃,还当是他被郑元芳打傻了,“你不知dào

你中了寒毒,多亏了师父出手,不然有你好受的。”

“寒毒?!”方去晴重复着,终于渐渐清醒过来,对发生的事有些了解。

“可不是,没见你刚刚嘴唇都青紫了,一个劲的不停打摆子。”徐去缺说道,“不过这会好多了,嘴唇恢复了血色,你也不打摆子了,师父一出手,最起码是为你驱除了大半,待会给你煮一碗大燥大热的汤剂,一碗下去,这伤就完全不碍事了!”

“原来是师父真是在为我疗伤啊!”方去晴轻轻一擦拭额角的虚汗,心虚地不得了,刚刚自己居然连自己受伤了都没感觉,还当那哆嗦是被吓得,原来是被寒毒侵体懂得打摆子,还好刚刚坚持住了没腿软,不然——“不然你以为什么?”徐去缺听了方去晴的感叹,奇怪道,“刚刚我们一个劲地给你点头,就是要你稳住,赶紧过去,不要露馅了——”

方去晴闻言,更是暴汗连连,还好自己心中的想法没人得知,不然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怎么就这么慌张!怎么能这么慌张!!!

“老大,人上来,怎么办呀?”不待徐去缺继xù

说什么,方去晴赶紧转移话题道。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重yào

是保持镇定,千万不要慌!”徐去缺大手一挥,自有一番沉稳如山的气度,其后方去欢、方去阴四人更是仿佛心海里放下了定海神针一般,看着方去晴差点瞪出了眼珠子来。

“什么情况,我刚下去比武,就这么一小会功夫,怎么就跟都变了一个人似的。”方去晴腹诽道。

他却是有所不知,有了牛刚的提请通风报信,让几人提前做好了准bèi

,不想他似的,猛地比武一完,扭头就看到了人已经在跟前,如此情况,换谁谁不得一下懵过去。

提前做好了准bèi

,又有徐去缺一番鼓舞人心的演说,先不管说效果怎地,反正现在人心定下来,这才是最重yào

的。

“大方,那人不会是——”小王爷迟疑地,不敢确定似的对赤方说着,“那不是唐七——”

“你糊涂了不是,唐七是我等亲眼所见着——”赤方突然住口,不再往下说去,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笑意,罕见地皱起了眉头来。

“不是唐七,可是那面容怎地这般相似——”小王爷脸上疑惑重重,猛地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他儿子!”

“咳咳——”萧龙客轻咳了两声,赤方与小王爷的讨论没有刻意隐藏什么,坐在近尺的萧龙客与铁佛陀两人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铁佛陀无心管其他,萧龙客却是忍不住好奇,“你们两人口中的唐七,指得可是当年号称江湖暗器第一高手,蜀中唐门之主,七手修罗唐七唐连城!”

“废话,除了他外,还有哪个唐七!”赤方白了萧龙客一眼,“我们俩人不像你,退出江湖好多年了,你看看,最后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人我自然认识,乃是蜀中唐门太上长老,有着‘千手’之称的当今江湖暗器第一高手,唐仇儿!”萧龙客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差点乐开了花,强忍住了心中的笑意,继xù

道,“唐连城正是他的生身父亲!”

“唐七的儿子!!!”赤方与小王爷身子同时一震,目光飞快地交汇到了一处,莫名的情绪在两人的眼神中的传递着。

两人的神态落入了萧龙客的眼中,越发地挑拨起了萧龙客心中笑意,若不是赤方之前展露的实力给他心中留下的阴影太深,此事要都要按耐不住跳起来,扑到正晃晃悠悠,不快不慢朝飞翼台上走来的唐仇儿跟前,拉着他的手,亲手给他指证——他们就是八大匪之二,就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啊!你父亲至今尸骨不明,死得老惨了,你可要为你父亲报仇啊!!!

八大匪横行江湖,其目的是来寻找够强的对手来比武较量,提升自家的武学修为,虽然方法是偏激了些——嗯,好吧,是很偏激!!!但归根结底,本质一直不移。

既然是要寻找够强对手,自然不是漫无目的的逮住谁,就是谁!要说高手哪里有,最先想到的不过就是鼎鼎大名的几处——少林、武当,想都不用想,这种传承千年,执掌武林之牛耳的大派,高手铁定是一打又一打。不过好歹那时初创的八大匪还没有昏了头,还没怎地,就跑到那种地方去找虐,自然是先那次一级的练练手,一级一级地往上挑。

像蜀中唐门、南海陈家、岭南谭氏这些同样在江湖中闻名遐迩,传承久矣的武林世家,自然也是透不过他们的毒手,身为受害者中一员的萧龙客,同一时代的江湖秘闻,如何能不知dào



他可是清楚记得,当年七手修罗同样是被八大匪用计逼出决战,一去不返,就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是没死也该死透了,要知dào

当初唐连城对他们来说,可是前辈,年纪可比他们大多了,而这唐仇儿正是当年唐连城的遗腹子。

“好戏就要上演了,看你们怎么收场,这可是杀父之仇啊!听听人家叫得这名字,唐仇儿,哈哈哈!好名字啊,千万别忘了你的杀父仇人就在这里啊!”萧龙客幸灾乐祸地想着,虽然不知唐仇儿为何出现在此地,可是管他那么多干什么,知dào

是来找麻烦的,就一切都OK了,“如今的唐家可是有再次崛起之势,好多子弟都在军中担任了要职,哈哈哈!你下马蜂窝自己送到跟前来了,看你们是捅呢,还是捅呢,还是捅呢!!!”

萧龙客一人傻笑在了哪里,查刚、老虎等一行人也终于是上至飞翼台上来,赤方与小王爷两人各自收回了目光,没有起身,只是各自用余光不断地往唐仇儿身上瞟。

“查刚,你们抬着是谁啊?”赤方斜眼一瞥,问道。

“这是——”

“师父!”徐去缺忽地跳了出来,抢在查刚之前回答,“师父,这就是中午那会,被小师弟差点打死的那人啊!”

“嗯!”牛刚猛地一怔,什么情况,大师兄说得倒是不错,可是这时候他说这些干什么,看着徐去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牛刚莫名地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哦!”赤方眉毛一挑,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笑意,旋即收敛起来,说道,“是那人啊,不是说没事了嘛,这会抬来这里干嘛?”

“怎么没事?”徐去缺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那会是师父你正与小王爷畅饮,我们不敢打搅您老人家,此人不自量力,强撑着与小师弟正面硬撼,以攻对攻,体表的小血管被震裂了无数,浑身上下骨头更是不知被震碎了多少处,若不是他同样修liàn

的是外门横练,从小打熬出了一副好身体,生命力强dà

异常,早就一命呜呼了!”

“哦,是嘛!”赤方扫过牛刚一眼去,直把牛刚看得垂下头去。

第三百二十章 唐仇儿的来意

“那现在抬他上来干什么,是要我来给此人疗伤吗?”赤方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转过头来,忽地对着查刚问道,“哎,你小子不是去给刚儿拿药去了么”

也不是是赤方有意的,还是无心,随口就这么对着查刚这般一问,差点没把方去晴给吓趴下,而徐去缺、方去欢等人的心也顿时跟着悬了起来.

值此关键之时,最考验查刚眼力劲的时候到了,徐去缺背对这查刚,做不了什么动作,可靠边上的方去欢、方去阴几人没不在赤方的注意范围内,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用着自己的炯炯的目光射向了查刚,给他传递着某些信息。

“哦——”被这么多双凌厉的目光盯上,查刚那头上冷汗‘唰’地就淌下来了,强定了心神,仔细地想了想临走时师伯的交代,还有刚刚大师伯说的话,再看看其他几位师伯含义莫名的炯炯目光。哎!你还真别说,真让他给反应过来了,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了。

“我是去给小师叔取药来着!”查刚回首示意老虎,一面将担架先轻轻放下,一面朝着赤方满嘴跑起火车,“可是山还没下,就正好遇上好些人逃难似的往山外跑,其中还有石卫爷爷他们一伙,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还几个实在不济,干脆七窍流血,昏死了过去!”

“我还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上去一问才知dào

,原来他们都是在左右山峰上观战,离着北峰很近,那位公孙前辈突然发威,他们全都经受不住,被那一声通天虎啸给伤得不清,哪还敢再继xù

看下去!”

他说得这些到都是实话,没有瞎编,下山时正巧碰上了老虎等人,虽然他们都是久经锻炼军中精英,比之普通人强上不少,但和高手比起来,差距还是不少,二十多号人,除了老虎、老蛟等有数几人外,全在公孙虎贲中的那一声通天虎啸中重伤,若不是后来方去欢等六大宗师齐齐出手,共抗公孙虎贲,把那虎啸之威抵消了去,虎啸继xù

持续下去,出个把人命都是轻的。

可不管怎么说,那一场隔空啸声激战,确实使之四周山峰为之一清,不少有自知之明之辈,闻啸而退,再也不敢继xù

观战下去了。

“我没问你这个!”赤方没好气道,“我问你不是去给你小师叔取药嘛,怎么抬人上来了,你啰嗦这些干什么!”

“正要说呢!”查刚不敢再瞎扯,赶紧道,“我和他们一起下了山,去了胡师兄那儿取药,却是发xiàn

这人情形有些不妙,他这一身上,普通的大夫也医治不了,为防万一,我和胡师兄打了声招呼,干脆找老虎来搭把手,将他带上山来,有什么意wài

,也好及时请师祖出手救治。”

“还望师祖别怪徒孙自作主张,毕竟,此人是为了救小师叔,这才被打伤的,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啊!”查刚说道。

“孺子可教也!”徐去缺、方去欢等人的心头齐齐闪过对查刚的赞叹,“好孩子,说得好啊!放心,日后师伯们亏待不了你的!”

查刚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还有师兄们,这是怎么了,就跟事先商量好的一般,虽然说得貌似几乎就跟事实一般,可不知怎地,牛刚听着听着,反倒是有一头的雾水的感觉,这种感觉可是相当不妙啊!

牛刚正反复地思量有哪里不对劲,冷不丁地,方去阴在背后猛地推了他一把,没有撼动他,却是打乱了牛刚的思绪,知dào

师兄这是在示意该他站出来说些什么,牛刚纵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这时候也顾不得再想其他,只有顺着往下说了。

“师叔,全都怪我,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牛刚一脸‘愧色’地向前一步,说道,“查刚说得不错,虽然我什么也记不得,可师兄他们却是亲眼所见啊!”

“是啊,是啊!”方去欢、方去晴、查良峰等几个当时在场的人都纷纷附和着。

“都怪我,一醉之后,下手就不知轻重,把人伤成了这样。”牛刚一语双关道,“师叔,人是我伤的,已经对不住人家,现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不然叫我良心何安,师叔,你可一定要帮我救他啊!”

“看你说的,好像我不会救人似的,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什么时候没帮过你。”赤方摇头直笑,“好,就让我来帮他瞧瞧!”

说着,赤方正要起身,徐去缺哪里敢让赤方到铁奉天跟前,立马前进一步,对着赤方说道。

“师父,正事要紧,这人的上,我与师弟们早就查看过了,他体质强dà

,并不致命,现在比武未完,不必急着医治他,就先把他放在我们这,有我们几人照看着,他不会有事的,等明日再为他医治也不迟!”

“对对,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这伤也不急在一时,师叔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正事。”牛刚也附和道。

“这样啊!”赤方不知是真被说动还是怎地,一屁股又坐会了椅子上,摆手道,“也好!去欢,取一枚参和丸给他服下,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等这里事了,我再来仔细帮他疗伤。”

徐去缺急急一挥手,赶紧示意查刚抬着铁奉天走人,终于是忽悠了过去,轻轻地松下一口气了,只要没引起赤方的怀疑,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查刚、老虎两人抬着担架走开,将后面遮挡的两人暴露了出来,赤方与小王爷交换了个眼神,却是见得聂晓龙上前一步,对着萧龙客躬身一拜,说道。

“徒儿聂晓龙拜见师父。”说罢,聂晓龙身子一转,对着其余人继xù

行礼道,“见过诸位前辈。”

“聂晓龙,你身边这位是——”迟疑了片刻,赤方开口,明知故问道。

“晚辈唐仇,见过诸位前辈!”不等聂晓龙开口替他介shào

,唐仇儿上前一抱拳道,“冒昧来访,失礼之处,还未诸位前辈多多包涵!”

“晓龙,你来这里干什么!”刚刚光顾着高兴唐仇的事,冷不丁差点忘掉,自己家里这还有一摊子烂事,萧龙客探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余光掠过自己外孙女和那边吕四九的身影,一想到这三个冤家又凑到了一起,越发地感觉到头疼了!

“弟子本是在山下休息的,老虎护送受伤的下来,弟子从老虎口中得知了公孙师叔出现在这里消息,知dào

您与公孙师叔一向形影不离,故而特来拜见!”聂晓龙恭声道。

其实他哪是在休息,根本就是在山下养伤,吕四九含怒一脚,差点没要了他的性命,就是现在还没缓过劲来,没见那张小脸苍白嘛。

他与吕四九生死一战,虽说被牛刚搅黄了,公平一点,不能说是谁胜谁败,可实jì

上,那战之后,吕四九依然生龙活虎,而他却是临近傍晚,这才从昏厥中醒来,动弹一下都困难,这才没有随着老虎等人来观战。

“见什么见,不如不见!”萧龙客心中嘀咕着,面上却是不能这么说,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你的孝心,为师明白!”

“唐仇,你来这里又是要干什么?”聂晓龙来得理由简单,可是这唐仇却是值得思量一二,赤方也没啰嗦,直接地问道。

“赤方前辈,晚辈来此,是特为晚辈的侄儿所犯下的过错来赔礼道歉的!”唐仇儿恭声道。

“侄儿?赔什么理,道什么歉意!”赤方和小王爷,更有等着看好戏的萧龙客,此时听了唐仇儿的话,却是不由地齐齐一怔,还当又是来闹事的,没想到却是来赔礼道歉的,中午斗兽场北门前的那样大热闹,他们哪里知dào

,这会被唐仇儿这么一说,哪能不抓瞎!

“你也姓唐,你那侄儿,不会就是那唐北川吧!”方去欢几人现在正围在铁奉天周围,没得理会这里发生的事,查良峰却是凑到了跟前,听得唐仇儿所言,猛地想起了那用暗器偷袭小师弟之人。

“正是!”唐仇儿面上羞愧之色一闪而没,沉声道,“家门不幸,出此孽子,居然胆敢在江湖众人之前,出手偷袭,还连累的刚刚那位朋友重创,实在是惭愧!”

“如此行径,被人抓住,打死也就打死了,就算是回到家中,也到受到家法伺候,可毕竟是我死去三哥的独子,还要多谢那位小兄弟,在最后手下留情,放过他的性命!”

说罢,唐仇儿身子转到牛刚一面,朝着牛刚躬身一拜!

“嗯!”牛刚茫然地看看左右,他光是知dào

有人在他喝醉的那会偷袭过他,可到底是谁,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故而唐仇儿这么郑重地道歉,却是一下子叫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好似他什么事也没干,有人就要把他当作救命恩人一般的,莫名其妙!

赤方、小王爷的面色在变幻,搞不懂唐仇儿真是来赔礼道歉,还是来干什么,边上萧龙客却是忍不住开口。

“哦——唐仇,我说你刚刚不在山吗?”

“萧前辈有礼了!我这不是才上山来嘛!”唐仇儿似乎对萧龙客说得有些奇怪,但毕竟是前辈,他还是说道,“我本来不在此地,是听到侄儿受伤的消息,这才匆匆赶来,打听清楚的事情经过,把他安排好了,正巧碰上了令徒,于是一起上山来!”

“你——”萧龙客心中大急,几乎克制不住想到大喊。“你怎么不早点来,你怎么就没再打听清楚一些,难道不知dào

上面坐着的人,正是当年的八大匪中的人嘛,你的老子,七手修罗唐连城,当年就是被他们逼出去决战,结果一去不返,生死不知!!!”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忍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一句话憋在心中,不吐不快,偏偏就是不能说出来.

看着眼前一副谦恭模样的唐仇儿,萧龙客内心纠结成了一团乱麻,几乎有了抓狂的冲动。实在是他真zhèng

见识到了赤方现在的可怕,还有两人座下一群如狼似虎门人的强势,若非如此,他今日定要拼搏一把。

忽地,头顶上传来一道炸雷般的虎啸。

“啊——呜——”

飞翼台上众人齐齐变色,纷纷转身抬头朝着山顶小庙中望去。

“唔!那头老虎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还真是宝刀不老啊!”赤方与小王爷说笑着。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老七,公孙虎贲不是被你与刘大风一起用重手法打晕的么?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啊!”方去阴惊叹着。

方去欢余光扫过右翼台上,却不想对面的刘大风也是不约而同地瞟了这边一眼,目光一对视,彼此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叹,“这些个上百岁的老怪物,果然每一个简单的!”

一不小心,连自己的师尊们也连带着骂了进去,还好这只是两人各自心中的想法,天知地知,除了自己外,再没人知dào

,他们两人的师尊,可不就都是这样的老怪物嘛!!!

“听声音,中气还很足,他们虽然可恶了些,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萧龙客听着公孙虎贲的吼声,心中稍安,旋即却是忽地一乐,“虎头莽撞,待会出来,一定会不管不顾朝着那两人破口大骂,之前对这还有些头疼,懒得将他救醒,现在嘛,嘿嘿!!!”

萧龙客面色没有了变化,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虎头啊虎头,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醒来的可不正是时候!!!”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道人影冲出了山门,顺着山道直奔而下,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模样,气势不减反增,若下山之猛虎!人还没到跟前,已经是吼起了嗓门,大骂连连。

“刚才那个混蛋将我打晕的,我草你姥姥,无耻下流的贼子,有种的跟你虎爷爷单挑,大战三百回合,看虎爷爷不把你浑身的骨头给敲碎了!!!”

“汉钟离,给老子滚出来,派你的一帮子龟孙子来,算什么本事,难不成你的一把老骨头老成灰了,连打也不敢跟老子打了!!!”

“萧大哥,你也在,正好咱们兄弟俩一起报仇,马勒戈壁的,他们居然将老子的猛虎通天吼偷学了去,偷学也就偷学吧!麻痹的,居然还正大光明地传授给他那帮龟孙,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

公孙虎贲骂声连连,那嗓门大的,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方圆数十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赤方与小王爷脸色一阵地变幻,本不想和蠢老虎这样的浑人一般计较,可是这——这骂得也太难听了吧!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何况赤方、小王爷这种脾气本就不好的人。不过倒也不必他们两人出手,难道拿飞翼台上一群传人当作摆设不成!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出言不驯,破口辱骂自己也就算了,毕竟尊其为前辈,可是连着自己师尊也一起骂上了,身为人徒,那堪忍受!!!

“住口!!!”

“闭嘴!!!”

左右分别以修为最高之人方去欢、刘大风为首,齐齐横跨一步,其后各自高手一起跨出,数十双凌厉的目光朝着扑来之人飙射,浓郁得几乎要喷射出来的怒火迸溅!!!

“公孙虎贲!!!尊你一声前辈,不要给脸不要脸,此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不要自取其辱!!!”方去欢狞声道。

“看来刚刚打你是打轻了,早知dào

,就连那那张烂嘴也给你撕了!!!”刘大直接道,“再有一句不驯,今**别想活着离开!!!”

诚然,一个两个,或许凭公孙虎贲的实力还不放在眼中,哪怕修为如方去欢、刘大风这般的仅居其下,可现在飞翼台上,何止一个两个!!!

早在之前一战已经得到验证,四大易筋宗师,两位煅骨巅峰,合力一处,已经是可以毫发不伤地将他擒拿,如今宗师何止四人,煅骨更是不在少数。

任凭是公孙虎贲这样曾叱咤风云的人物,冷不丁被这么多双凌厉的目光盯上,人就是再浑,此时此刻,也不由地一阵阵地心悸,被这般强dà

的阵容所震撼。

“你——你们————”离着飞翼台上还有一丈距离,公孙虎贲止住冲势,不再继xù

前进,苍白的面色变幻不定,直朝着坐在边上的萧龙客望去。

不是他不想一鼓作气冲到飞翼台上,实在是这么多高手合在一处的气势太过的骇人,至着一丈处已经是极限,横在他前面的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封锁线,哪怕只要在前进一小步,气机牵引之下,都会引来方去欢、刘大风等一种高手出手,那骇人的气势旋即也要轰然爆fā

出来,将势孤力单的他碾压至粉碎。

“脑子再慢,也该意识到了吧!”萧龙客飞快地瞟过有些茫然的唐仇儿一眼,不敢在怠慢下去,赶紧起身,朝着公孙虎贲说道,“虎头,不可无礼!!!”

说罢,萧龙客赶快又对着赤方、小王爷两人拱手道,“两位也都知dào

,虎头就是一浑人,就别和他一般见识!”

有了萧龙客这层台阶下,赤方、小王爷的面色这才好kàn

了许多。何况,他们也的确不想与这般力大无脑的浑人计较什么,各自给徒儿们递过了一个眼神,尤带着怒火的方去欢、刘大风带领各自师兄弟们,这才将各自的气势收敛了回去,各自退了回去。

“虎头,你何时才能不再莽撞!”带着痛心疾首的面容,萧龙客招手示意公孙虎贲过来,余光瞟过唐仇儿,心中乐开的花却是越发地繁盛,“莽撞得好啊!这么多年来,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发xiàn

你的莽撞有好处,哈哈!!!不过,唐仇儿,你可别学我这弟弟,心中明白就行了,这时候可千万莽撞不得,忍住,千万要忍住,你那几斤几两,可是还不够塞人家牙缝的!!!”

“赤方大师,王前辈!”唐仇儿阴沉了面色,如萧龙客所料得那般,从公孙虎贲的骂声中,终于是听到一些内容,站在原地没挪步子,拱手问道,“那是应该就是公孙前辈了吧!他刚刚所言,汉钟离,说得可是当年八仙中的排行第三的人物——汉钟离!!!”

“唔,不错,算你小子还有些头脑!”一听唐仇儿所言,萧龙客如释重负一般,心头一片的晴朗,“八仙!不错,这时候就该这样,不能撕破脸皮,叫得好听一些算了!”

赤方看了小王爷,得到他眼中的肯定之后,赤方点头开口道,“你也不必瞎猜了,我直接告sù

你吧。不错,我便是那汉钟离!”

唐仇儿一怔,他想到赤方可能会找借口搪塞,可能会矢口否认,却是没想到过他会直接承认。

“那这位想必也是八仙中的一位吧!”唐仇儿很快反应了过来,身子微微一转,面色古井不波,态度依然谦恭,对着小王爷拱手道,“恕唐某人眼拙,虽然当年在下无缘得见八仙,可王前辈的身形,却是——”

“小子,听好了!”小王爷面色露出了笑容,似乎有些得yì

,“当年八仙中,老子排第四,蓝采和便是老子!!!”

这下不知是唐仇儿面色微变了,边上的萧龙客、铁佛陀,更有两边台上所有人,除了牛刚、赵德胜仅有的几个见识过小王爷缩骨秘术的人外,齐齐面色剧变,实在是小王爷平日保密工作做得太严实了,任凭他们如何想象也不能,小王爷那侏儒般的身材,怎么能和八大匪扯上关系。

“原来两位都是八仙之一,真是失敬失敬!”唐仇儿低下头,叫人看不清面色变幻,等其抬起头来,面上依然古井不波,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嗯,忍常人所不忍,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唐连城啊唐连城,你生了个好儿子,只可惜你却是没机会见得他一面!”萧龙客心中感叹着,一面抓住了蠢蠢欲动的公孙虎贲的手,眼神示意着,“你也要忍住,一切等脱身之后再说!”

“两位既然是八仙之二,那唐某人有一事想问,还望两位前辈解惑!”唐仇儿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压下了心中的激动。

“唐仇儿,你是唐七的儿子吧!”不等唐仇儿继xù

开口,赤方直接道,“你可是想问你老子的下落的!”

“正是!”唐仇儿面上闪过一丝激动。

“真像啊,你跟你老子有八分的相似,刚刚你上来时,我还差点看错,当作是唐七了!”小王爷摇头笑道,“不过你老子不过是号称‘七手修罗’,你就居然敢号称‘千手!’,真是——啧啧!”

“长江后Lang推前Lang,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样有何不好!”赤方不以为然道,“我观你今日之修为,比之你老子唐七来,可是强了不止一筹,‘千手’之称,倒也实至名归!”

“二位前辈,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当年家父是出去和你们决战,结果一去不返,音信全无!”唐仇儿的面色闪过一丝狰狞,“究竟是生是死,还望两位给我一个准信,就算是死了,也请将家父埋骨之处告之,好让晚辈好去祭拜,将老父骸骨请回老家供奉!!”

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年没死,现在也该死了。唐仇儿都已经是由一个孩童变成了如今的老叟了,看开了许多的事,抛却了一切的虚妄,不求别的,不惜忍下杀父之仇,放低姿态,只求能先取回老父骸骨,其他一切,过后再说!

第三百二十二章 唐门毒针

“————”赤方、小王爷相顾一眼,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忍,好像不愿道出唐连城的消息似的,但为人之子的如此相求,又叫人于心不忍,好生地为难.

“阿弥陀佛!”铁佛陀睁开了微合地双目,双手合什道,“唐施主,令尊的消息,江湖中除了当年八仙中人外,知晓者,不过一掌之数,而老衲却恰好为其中之一!”

铁佛陀此言一出,边上的萧龙客最先愕然,继而小王爷面色恍然,微微朝着铁佛陀颔首,赤方却是扭过头去,冷哼了一声,理也不想理铁佛陀。

“当真!!!”唐仇儿声线微颤,情不自禁之下,前进半步,当机给铁佛陀跪了下来,同样是求人,能求其他人,打死也不会去求那些个与自己父亲失踪脱离不了干系的匪类,“铁——哦,不,德悔大师,佛门最讲慈悲,可怜晚辈自幼孤苦,数十载苦苦寻觅家父下落,数十载的骨肉分离,大师慈悲,还望怜悯!!!”

说着,唐仇儿已经微红了双眼。

“唐施主,快快请起!”铁佛陀摇头起身,扶住了唐仇儿的双臂,说道,“不必如此,能说的,我定会说于你听,不能说的,你再求,老衲也只能将其带入棺材!”

“大师,请说!!!”唐仇儿没有起身,而铁佛陀如今已经是残身,也撼动不得执意跪地的唐仇儿,无奈地松开了双臂,唐仇儿已经是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铁佛陀!”小王爷忽地开口,递过来一个莫名的眼神,铁佛陀领会在心,微微一点头,对着跪地不起的唐仇儿开口道。

“具体之事,你不知dào

也罢!”铁佛陀双手合什,垂目道,“能告知你的是,当年令尊与八仙诸人一战,并无损伤,战后,他却是来到了我少林,出家为僧,法号德殇,也算是老衲的师兄,一年之后,大彻大悟,于大雄宝殿中坐化,留下金身舍利!”

“什么!!!”唐仇儿如遭雷击,瘫倒了地上,整个人呆傻了一般,他想到了父亲可能命丧八大匪之手,可能隐世潜修,又或远走他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父亲抛妻弃子,忍见骨肉分离,却是去出家当了和尚,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唐仇儿双目尽赤,翻身而起,朝着铁佛陀厉声喝问道。

“老衲说过了,能告知你的,只有这么多!”铁佛陀微微摇头,“另外,当年少林倾覆,无数大德高僧的舍利遭盗,如今的少林,有的,只不过是一座座的衣冠冢罢了!”

“那家父的——”唐仇儿神色一清,禁不住颤声道。

铁佛陀默默点头。霎时间,唐仇儿脸上的血色尽退,惨白惨白的,一股子闷气在胸口郁结,猛地一口逆血上涌。

“噗!”

唐仇儿胸前衣襟尽染,猛地转过身来,赤红地双目,对准了赤方、小王爷二人,咆哮道。

“你们究竟对家父做了什么,为何他要出家!!!”

“你不知dào

也罢!”小王爷摇头,一声轻叹,赤方亦然。

“哈哈,不知dào

也罢,好一个不知dào

也罢!家父之事,定然与你等脱不了干系,居然只拿一个‘不知dào

也罢’,就像来搪塞我,做梦!!!”唐仇儿撕破了颜面,满目赤红,尽是狰狞。

“冷静!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萧龙客心中祈祷,“你这点斤两,能翻出什么Lang花,一出手,不是给人家找了除掉你的借口嘛!刚刚的冷静哪里去了?”

已近疯狂的唐仇儿终究还是没能听到萧龙客的心声,悍然之下,一片寒星洒出,尽是将赤方、小王爷、龙山、萧龙客、公孙虎贲、铁佛陀尽数涵盖了进去。

“既然吾父已亡,为何你们不死,一起去为吾父陪葬吧!!!”咆哮声中,疯狂之意尽现,已经是心神失守,理智尽丧!

咻!咻!咻!咻!!!

“唐门毒针!!!”一股异香入鼻,萧龙客骇然色变,唐门用毒,天下闻名,满眼望去,在火光映衬下如星点一般密密麻麻的针形暗器,近距离之下,竟是躲也躲不及。

“尔敢!!!”

眼看着二位师尊陷入险境,两翼台上众弟子几乎肝胆俱裂,唐仇儿来了之后,执礼甚恭,也让所有人疏忽,忘记了蜀中唐门向来以出手毒辣闻名,行事亦正亦邪。

袭击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料想,措手不及之下,已经是谁也来不及施救,只能看被暗器涵盖之人的各自的手段了。

呼!

赤方僧袍大袖飘去,漫天一抹,已经是将射向小王爷、他。还有龙山的毒针一起卷入了袖中,轻松写意,不着一丝烟火,唐仇儿的境界实在是与他相差太远,就是天下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针来了,又能伤他者何?

小王爷递过去一个白眼,表示赤方多管闲事,这点暗器,如何能伤得了他;至于龙山,更是不在话下,不过他却是懒得出手,正要赤方替他效劳了。

这边轻松,优哉游哉,另一边却是截然相反,被唐仇儿洒出的暗器,几乎都要逼入了绝境。

,萧龙客、公孙虎贲被骇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别说是本就躲不及,就是能躲也不能躲,萧龙客的背后,站得可是他外孙女,若是他躲了,法缘怎么办,同样的道理,射来的毒针劲力十足,他若是挡不住,定会穿透而过,击中他背后的法缘。

唐仇儿这般号称江湖第一暗器高手的毒针,萧龙客都觉得吃力,法缘又如何能挡,到时候定然会是一个香消玉殒的结果。

“静儿!!!”

“静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吕四九与聂晓龙撕心裂肺一般的暴吼出来,周身的气血在此一刻好似被在一密闭空间内被压缩至极限似的,轰然发生了恐怖的爆zhà

,两道人影直朝着这边飙射而来。

可是人再快,如何赶得上暗器快。

萧龙客双掌爆红,一股子热Lang呼啸而出,幡然而成了一道血色掌幕,竟是要以肉掌来硬接那不知适合材料打造的唐门毒针。

“啊呜!”公孙虎奔一声怒吼,情急之下,一把推向了法缘,想要先救出她去,他一把年纪,死了也不算夭折了!

叮!叮!叮——密集脆鸣连成了一声,眼见得血色掌幕中出现一片片的黑色斑点,也不知唐仇儿一出手究竟放出了多少的毒针,也不知他悍然爆fā

之下,究竟打出了多么骇人的威力,以萧龙客的掌幕竟是不能完全抵挡。

掌幕中几乎不可肉见的空隙间,数以十记的毒针穿梭而过,有的直接打在了萧龙客的肉身上,发出了‘噗!噗!’之响,有的却是直直地射向了正转过身来要抵挡的公孙虎贲与措不及挡的法缘身上。

“噗!噗!噗——”

公孙虎贲拼命挡扫飞了大部分,然后有三枚以上的毒针没入他体内,而就在法缘将要被击中之际,却是有一道人影及时赶至,挡在她身前,以后背迎向了疾射而至毒针。

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在萧龙客无力顾及,赤方刻意忽略之下,本就离得唐仇儿最近,首当其冲的铁佛陀,对着致命的毒针,竟是挡也没挡,任凭无数毒针没入体内,等到萧龙客回过头来看向他时,面上已经是笼罩上了一层黑气。

无妄之灾,当真是无妄之灾啊!!!有赤方坐镇,正主毫发无伤,还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萧龙客、公孙虎贲、铁佛陀、聂晓龙这些被殃及的池鱼,却是尽数中招,那针形的暗器倒是没什么,可怕却是被淬在毒针之上的唐门之毒。

唐门之毒,这个光想想就令人心惊胆颤的名头,屹立江湖百年不到,不知dào

有多少英雄豪杰成为其赫赫威名的垫脚石,一想到自己已是身中其毒,先不说毒的威力如何,头皮已是炸裂开一般的发麻!!!

“唐仇!你发疯了不是!!!”萧龙客极力压制这体内毒素的蔓延,一双血掌已成紫黑之色,狂怒之下,对着唐仇儿厉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快交出解药了!!!”

看着正主无碍,唐仇儿也是猛地一怔,双手电闪,就要再度悍然发射暗器,可是第一次是措不及防,现在已经是有了提防,怎么可能叫他再次得手。

“贼子,受死!!!”吕四九一马当先,眼看得法缘无碍,被聂晓龙救下,吕四九一声怒吼,悍然转向,白玉般的鹰爪已是朝着唐仇儿抓去。

“找死!!!”唐仇儿狞声一啸,手中扣住还未来得发射的毒针,一把朝着吕四九聚成鹰爪之势的手掌拍去。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崩断之鸣,吕四九面色惨变,收爪急退,洒下了一片片被绞碎的毒针碎片,白皙的掌心处,已经是一片乌黑。

“桀桀!!!”唐仇儿狰狞地笑声响彻飞翼台上,双手连闪,已经是又从身上不知何处何处,扣满了暗器,可是他被吕四九那么一挡,已经是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叫其他高手反应过来。

刷!刷!刷!

人影连闪,方去欢、刘大风、牛刚、王侯、查良峰、郑元芳已经是齐齐赶至,多亏了这飞翼台中央本就宽敞,不然一下子扑出这么多人,怕是要发生践踏事件。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乾坤破箭大法 点香指法

六大高手,清一色的宗师级,将唐仇儿围至了中央,这般强dà

的阵容,足以扼杀传说,屠戮神话,就算赤方这般即将脱离凡人之境的妖魔般高手,被这六人围上,也会棘手不已,更何况区区一个唐仇儿.

可唐仇儿真就好似疯癫了一般,赤红着的双眼,眼看这六大高手如山如岳般地碾压过来,恐怖气息弥漫着,面上居然不现丝毫的惧意,反而越发狰狞地狂笑起来。

“桀桀!好,越多的人来为吾父陪葬越好!”唐仇儿目光转向牛刚,狞笑道,“伤吾侄儿在先,就先拿你来开刀!!!”

单手一扬,已经是无数寒光带着呼啸朝着牛刚激射而出,恍如星辰一般,笼罩牛刚周身上下,竟是无一疏漏,牛刚两侧的方去欢、查良峰二人心中一沉,就要替他当下一部分,谁知唐仇儿另一手横扫,各有数十暗器朝着另外五人迫去,竟是让他们纷纷自顾不暇。

“哼!果然来者不善!”一听唐仇儿说的,牛刚就已经明白过来,唐仇儿的来意,哪里只是来赔礼道歉那么简单,就凭唐门中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没有唐连城的这档子,怕也是要来闹上一闹,正所谓‘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牛刚想到个中因由之时,唐仇儿发出的暗器,已经是袭至近前,在牛刚非一般的目力之下,一根根历历在目,一如之前朝着赤方等人发出的一般,银亮色中点缀着丝丝漆黑斑斓,纤细如毛发,长短不过一寸,其形其势,仿佛蒙蒙细雨一般,好些几乎一前一后,连成了线。

“当老子是软柿子不成,看我‘乾坤破箭**’!”很是拉风地一喝,牛刚疯狂地手掌,勉勉强强舞成了一片掌幕,搅动了大气,呼啸着的劲风胡乱地激射着。

“小师弟,暗器上的毒厉害,沾之则伤,不可以肉身触碰!”看着牛刚如萧龙客一般,以肉掌格挡暗器,方去欢心中大急,一边扯下上身的衣物,如龙卷一般,将朝着射来的暗器席卷而没,一边喝到。

“小心暗器之毒!!!”其他人也是知晓唐门之毒的厉害,根本不敢用肉身触碰,纷纷如方去欢一般扯下衣服格挡,看清了牛刚的打算,立时提醒。

于是乎,在众人不忍目见,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的关注下,袭向牛刚的无数寒光,没入了挥舞成风的掌幕之中后,诡异般地,没有踪影,而牛刚那呼啸着的,怎么看怎么勉强的掌幕,依然如故。

小石子砸进水中,还有一阵阵的涟漪荡漾,清风划过面庞,还能给人留下一丝丝的凉意,可那数不清有多少枚,其上萃着恐怖至极的唐门绝毒,夹带着骤雨之势来袭的寸许毛针,就这样消失地在了牛刚的掌幕中,连一点波澜也没有带起。

场面霎时间死寂了一般,看着牛刚停歇下来,完好如初的一双肉掌,禁不住面部抽了抽。

“我小师弟刚刚喊什么来着,乾坤什么?”查刚猛地侧头,朝着一边的郑元芳发问道。

“乾坤破箭**!”郑元芳下意识地回答,双眼中茫然之色尽现,拼命地回想起自己见识过的、听说过的,从古籍上读到过的一切与暗器有关的**,却是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不对啊,如此奇妙的暗器功夫,怎么可能籍籍无名呢!!!

“是你传授给刚儿!”小王爷见猎心喜,按捺不住质问赤方,想是也被牛刚那一手所震撼,却是没有注意到赤方面色有些苍白,“《乾坤破箭**》!!!你何时弄到了这么厉害的**,我怎么听也没听说过!”

“算是吧”赤方勉强糊弄过去了小王爷,不由地一手搭在了胸口上,揉了几下,终于是舒缓了心脏的抽搐,看向牛刚时,已经是不知dào

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侧首看看一脸戏谑的龙山,心脏隐隐地再度开始了抽搐。

什么《乾坤破箭**》,赤方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跟牛刚喊得那般,关键就在那‘乾坤’二字之上,那简陋地可笑般的掌幕,哪里能糊弄得了其他人,亏他喊得还那么理直气壮。

“败家的玩意了,拿宝贝不当宝贝!”一想到那被牛刚当盾牌使得乾坤戒指,赤方禁不住地心绞痛,似乎当年他败家的时候,也不曾有牛刚这般的好奇,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些门中长老们见他时就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心态了。

“师兄啊,你这师父是怎么当的,怎地也不管管,一开始就养成他这败家习惯,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赤方欲言又止,却是忽地想起,他的这位师兄,在刚儿拜师之时,直接出手就是送出一方世界去,尽管现在礼物还没兑现,但也没多好时候了。

“什么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赤方目光悠悠地望向龙山,似乎,以前师兄出手就是那般的豪气,而自己的某些习惯都是被他带坏的。

“只不过,师兄阔绰是阔绰自己的,而我却是阔绰师门的!所以门中的长老们才一副恨不得吞了我的模样。”赤方努力梳理着脑中模糊的记忆,“唉,也罢,又不是我自己的东西,我遭得什么急!”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接下的——”唐仇儿死死地盯住牛刚看着,一如当初唐北川一般,可无论他怎么看,牛刚的脸上也长不出一朵花来。

“看招!!!”牛刚懒得跟他分说,不等其他人回过神来,悍然出拳,朝着唐仇儿打出,劲风咧咧,足以撕扯掉惹人的头发一般,牛刚拳头上的力量越发地恐怖了。

刷!

唐仇儿原地一扭,已经是摆脱掉了牛刚拳势的锁定,再地一闪,身体呈一种奇怪的姿势,脱离出了牛刚攻击的范围,肆意地狞笑道,“我唐门可不仅仅会玩暗器,看我赤练掌!”

说罢,一掌泛起了青紫,如游蛇一般,蛇行而走,猾如泥鳅,翻转上下,疾如闪电,势若鬼魅,一闪一现。

赤练掌,听名字就知dào

不是什么好路数,在一看那泛起青紫的手掌,牛刚更是确定了,什么赤练掌,分明就是赤练毒掌,掌上之毒,想都不用想,定然又是唐门秘制。

唐门之毒啊!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上下渗得晃,宁愿被屎尿淋身,牛刚也不愿意沾染上唐门之毒。

下一刻,唐仇儿的攻击已经是如一条毒蛇一般,朝着牛刚扑噬而来,牛刚脚下连退,可那青紫色的毒掌却是如附骨之蛊般,如影随形而来,牛刚一闪再闪,依然是逃之不掉,唯有定下身来,奋力地格挡。

呼!呼!呼——任凭牛刚两手如何地格挡,却是总能被起其轻易地找到空隙穿梭而过,眼看着毒掌临身,竟是不能阻挡。

“欺负我小师弟算什么本事,咱俩亲近亲近!”

千钧一发,一道锋锐之气袭来,准确地点中了唐仇儿的手腕,将与牛刚只差一指之隔的赤练毒掌破开。

已经准bèi

好了以伤换伤的牛刚猛然惊醒,飞快地后退,定睛一看,却见原来是方去欢及时赶至,一手聚成剑指,指尖宛现一微小血点,剑指挥洒,如同持剑一般,剑招连使,或是直接点在去掌心,丝毫不惧唐仇儿那恐怖的赤练毒掌;又或是剑指刺往他处,逼得唐仇儿回掌自救,与之激战到了一处,劲气四溢,正是势均力敌,旗虎相当!!!

刘大风几人纷纷立定四周为其掠阵,有方去欢一人,已经足以对付唐仇儿,对于唐仇儿这种同辈中人,他们却是不好意思如对付公孙虎贲一般,一起联手围攻。

牛刚目光一凝,注意到唐仇而一直手掌似乎有些不如意,却正是刚刚朝牛刚一掌打来的那一只手,手腕处,一点焦黑,四周起了红肿水泡,好似被烧红的铁钎子捅了一下般。

“那是被去欢师兄剑指点中的!”牛刚心中一惊,再仔细看向激战中的两人,唐仇儿纵然已近疯癫,可武者的本能犹在,眼中犹露出对方去欢那剑指的忌惮,但凡被“这是什么指法,竟是不惧唐仇儿的毒掌,好厉害啊!”

“此乃去欢师兄的《点香指法》!”查良峰听到了牛刚的惊叹,凑到跟前来,说道,“这指法虽然厉害,不过比起小师弟刚刚施展的《乾坤破箭**》来,却是又差了许多,小师弟啊,中午之时就见你施展过,这回又见了,果然奇妙!”

“师兄说笑了!”牛刚老脸一红,打了一个哈哈,“《点香指法》,好奇怪的名字,莫非真能空手点香不成!”

“当然。”查良峰点头道,牛刚不愿说《乾坤破箭**》事,他自然也不好多问,不过心中已经是有了料想,既然小师弟不愿说,那应该就不是师父传下,除了师父之外,那就之剩下那位神mì

之极的师伯了。

剑指纵横,赤练狂啸,唐仇儿癫狂连掌,每每却是被方去欢一剑指抵挡了回去,掌上剧毒,不能建功,反倒是他被击中一点,火辣辣地疼痛。

方去欢看似潇洒,实jì

也不是太过好受,点香指法乃是由他悟出的《燃木刀法》法衍生而来,另辟捷径,将威力凝至一点处,在极力减少巨大消耗的同时,却也不消减太多的威力,剑指尖一点,气血近似燃料一般地疯狂燃烧着,散发出了高温毁去唐仇儿掌中之毒,不过那赤练掌的掌力却不是这么好消减的,以一指之力对抗一掌之力,明显是方去欢吃亏良多,更何况这《点香指法》消耗依然巨大。

又是一掌一指无声地对撞之了一处,就在方去欢也差点经受不住败退下来时候,唐仇儿先他一步疯狂退散,方去欢心中狂喜,就要乘胜追击,一举击溃唐仇儿。

第三百二十四章 修罗血散

“桀桀——”

只见唐仇儿狞笑着往怀中一抓,好似抓破了什么一般,继而空中一扬,也不是夜色中光线太过暗淡的缘故,还是唐仇儿欲作势吓人好逃出生天,他手掌挥洒处,却是空无一物.

“桀桀!谁也别想逃,一起去死吧!!!”唐仇儿仰天狂笑,恍如魔神一般,面上的疯狂之色浓郁至了极致,再也不现一丝清明。

方去欢先一步感觉到了不对,已经是立时抽身倒退,拉着牛刚闪躲开来!!!

“不好!混蛋!!!”一直紧张地关注着战况的萧龙客忽地面色惨变,心急之下,对被暗器所伤之处的唐门绝毒再也控zhì

不住,毒素由双手至双臂,由胸前至脏器蔓延开来,若不是这边唯一完好的法缘见得萧龙客摇晃,赶紧过来扶住,怕是就要一头载倒在地上。

“你过来干什么,快逃,唐家那混蛋要和我们同归于尽!!!”萧龙客绝望地哀嚎着,已经是无力将身边的外孙女送走。

“修罗血散!!!”稳坐钓鱼台看得悠闲的小王爷,这下也再也坐不住,面色剧变,爆出了粗口,“混蛋!怎么老子儿子都是一个德行,惹不起人就出这种谁也别活的无赖招式!!!”

“快退!!!”对着还分不清楚状况,将唐仇儿围住的六人,小王爷几乎是咆哮了出了,“修罗血散无色无味,中者误解,沾之立死,就是神仙也别想救回来!”

“什么!!!”这下所有人都面上都变色了,别管离得唐仇儿还有多远,都下意识地齐齐后退了一步。

修罗血散,不管之前停没听说过的,单单是毒,只要是跟唐门沾染上边的,就绝对简单不了,更何况这种场合下,小王爷也绝不会无的放矢,能让他都不禁色变咆哮的绝毒,可能不厉害么!!!

飞快地,刘大风、王侯、郑元芳几人不敢有丝毫地犹豫,感应着那微不可查地风向,闪电般地躲到了上风处,唐仇儿此时此刻周身毒气环绕,却是让谁也近身不得。

万幸今夜天公作美,山中微风,洒出的毒粉扩散缓慢,不然照着唐仇儿这样大面积地挥洒,不知dào

要波及多少人。

“大方,还不快出手,修罗血散要是扩散开来,老子也挡不住!!!”小王爷面色难看对着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赤方大喊道。

“急什么!”赤方不急不忙地摇头,露出一个叫小王爷恨不得给赏他一耳刮子的微笑,笑道,“修罗血散而已,孩子们应付得来!”

“应付个屁!!!”看得赤方如此淡定,小王爷自己也不好落得下风,一屁股做回了椅子上,口中不停地嘟囔着,“要是大风或者侯儿伤了,有你老小子好kàn

!!!”

由于一开始是唐仇儿要攻击赤方、小王爷他们,却被方去欢、刘大风等一起给挡下下,这会唐仇儿倒退,前面挡着的自然还是方去欢、刘大风他们,之后才是赤方、小王爷。

疯癫狂笑中的唐仇儿好似也意识到了山风不大,洒出的修罗血散并没有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迅速扩散开,笑声一敛,唐仇儿张臂挥舞开了,应该是又解药的缘故,叫小王爷也闻之色变的唐门绝毒,一直缠绕在他的周围,对他却是丝毫无害!

心念电转,牛刚闭合双目,再度睁开来,异瞳已是打开,目光一扫之下,牛刚终于是将无色无味的修罗血散看在了眼中,只见一片血色的烟雾般气体,正团团围绕在了唐仇儿的身周围,正在不断地扩散开来,距离他们不过两步之隔。

牛刚猛地色变,下意识地就要后退,目光再次扫过唐仇儿时,瞳孔骤然一缩,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只见随着唐仇儿双臂挥舞,浑身做着古怪的动作,飘荡在他周身的血色烟雾,竟是随着他一举一动,幡然动荡起来,如龙戏云海一般。

“糟糕!!!他现在正在控zhì

着毒气运动!!!”牛刚失声道,“毒气里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小师弟,你能看见!!!”方去欢面上一喜,最怕的就是看不见,能看见了,要对付,好不是小菜一碟!

“嗯!”牛刚点头,这时候也顾不得隐藏什么了!

“妙!!!”方去欢喜道,“小师弟,龟蛇吐息术,你主攻,指明方向,我辅助你,你我一起,将他那修罗血散给他吹上天去!!!”

“什么!这样也行!!!”牛刚不禁傻眼,方去欢不待与他分说两句,已经开始凝力蓄气,胸腹部慢慢地开始鼓涨起来。

牛刚无奈,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当下也不敢怠慢,嘴巴一张,猛然开始了吞噬气体。

“呼————”

“呼—————”

左右刘大风、王侯、郑元、查良峰也不是傻人,看得方去欢、牛刚两人的动作,也同时明白过了他二人的意图。虽然他们没有两人那般专门御气伤敌的绝学,但习武之人,脏腑之力自然强dà

,更何况他们这般宗师级的高手,单凭蛮力,不施展任何的技巧,一吐之下,三丈开外的蜡烛也能瞬间吹灭不过瞬间,方去欢与牛刚准bèi

就绪,胸腹部位,鼓胀如十月怀胎之妇人般,其余四人也已就位,相视一眼方去欢递给牛刚一肯定的眼神,下一刻。

“噗——”

“噗——”

随即,刘大风四人也同时地嘴巴一张,好似四座大功率鼓风机一般,狂风呼啸而出。

“呼——”

“呼——”

————当先两道蛟龙一般的气Lang疾射,背后夹带起猛然烈风,朝着唐仇儿呼啸而去,而此时,唐仇儿也刚刚正将飘散身周的修罗血散完全控zhì

,幡然出掌,一道血色烟雾组成的龙兽也爆fā

出了无声之啸叫。

轰——在牛刚眼中的世界里,一红二白,三道蛟龙一般的气Lang在虚空中轰然碰撞至一处,劲气夹杂这血色激射四处,白色蛟龙被很快被血色所侵染,但三者相逢一处,却是力大者胜出,六人合力,一人如何抵挡!

三只蛟龙化作一只,形成一道恐怖地血色巨龙,朝着唐仇儿反噬而回。

唐仇儿面上露出惊恐之色,好似他也能感觉到扑至近前来的血色巨龙一般,被一头恐怖巨兽锁定,手足无措之下,竟是不能动弹分毫,目光瞬间涣散,已现绝望。

下一刻,就在血色巨龙扑中唐仇儿面色的刹那,两者差之不过毫厘,凭空,一只苍老的大手出现在唐仇儿左侧,一把抓住了他后襟,将他从血色巨龙之前扯开,随之,另一只大手出现,宽大的衣袖侧面一扫,血色巨龙被改变了方向,朝着地面坠去。

“师叔!”

“师父!”

牛刚、方去欢等人诧异地叫喊出来,刘大风、王侯、郑元芳面上也露出不解之色。

赤方转过身来,一手提着唐仇儿,面上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探入了唐仇儿的怀中,好生熟练地摸出了几只瓶子,异常熟悉般地,看也不看,直接朝着萧龙客拋过去了其中一瓶,将剩余的塞入唐仇儿怀中,这才将他放了下来。

“一枚内服,一枚捏碎了抹在创口。”赤方提醒道。

“多谢!”法缘接住药瓶,正要先给公孙虎贲几人递药,却是猛地瞧见自己外公萧龙客面色不知何时变得难看异常,黑气环绕,好似毒气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一般,法缘大惊失色,当下赶紧先给自己外公喂药。

唐仇儿瘫倒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息着,浑身汗出如浆。死,只有经lì

了,才能知dào

其中的大恐怖,刚刚几乎已是近在咫尺,修罗血散即将要被轰入他的口鼻,这般的剧烈,自己的避毒手段,也没有用处。

生平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一向自诩以无畏生死的自己,这才发觉,原来,以前只不过是自己的无知,死亡,真的有大恐怖!!!

“你为何救我?”唐仇儿嘶哑了声音,听着好似刚刚逃出阴间的幽魂呢喃一般。

“我与唐七也算有些交情,怎么能见得故人之后死在我面前。”赤方戏谑道,“你个不孝子,也不将情况打听清楚,就要死要活,若是你老子泉下有知,非得再被你气死一遍不可!”

“住口!!!”唐仇儿面目狰狞再现,厉声道,“我如何不孝,若是吾父亲你又有旧,为何你等还要害他性命,留下我与老母孤苦一声,无依无靠!!!”

“唉!”赤方摇头,收敛了脸上的不恭,“还是那句话,你不知dào

也罢,你要知dào

的只是你父唐七他遁入空门,大彻大悟,坐化于大雄宝殿之中的,此乃难得造化!”

“放屁!”唐仇儿泪如泉涌,他宁愿当作老父是被人害死,也不愿相信父亲是出家圆寂的。

“放肆!”赤方一拂袖子,带起的劲风直将唐仇儿就地卷起,然后猛地摔在了地上。

“嘶——”唐仇儿倒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牛刚却是听到了身边方去欢、查良峰几人的抽冷气的声音,看到赤方这一手,在他们身上用过不知多少回,往事不堪回首啊~~~小王爷过去铁佛陀那察看一番之后,此时也走到了跟前,看着萎靡在地上唐仇儿,不住地摇头。

“唉,今夜这是怎么了,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堆到一块来了!”小王爷感叹道,“唐七的事,不是不想告sù

你,而是不能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赤方之怒

“不能?为何不能!!!”

唐仇儿挣扎地想要从地上爬起,目光在赤方、小王爷两人之间徘徊,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赤方、小王爷二人此时怕是已万箭穿心.

赤方、小王爷二人同时摇头不已,唐仇儿的手再次探入了怀中,看得方去欢、刘大风等人绷紧了身子,做好了随时扑击的准bèi



“唐仇儿,那些小孩子把戏,就莫要拿出了出丑了!”赤方目光如电,唐仇儿探入怀中的手顿时一个哆嗦,好似真被电击了一般,下意识地缩了出来。

“赤方,你要杀我易如反掌,远非你之敌手!”唐仇儿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不是你之敌手,不代表往后!!!”

“大胆!!!”查良峰横出一步,喝到,“吾师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其后,方去欢、吕四九等人的面色亦变得难看起来,不禁蠢蠢欲动,欲将唐仇儿立毙于掌下。

赤方摇头直笑,对于唐仇儿的威胁却是不屑一顾,说道:

“就算唐七的死真与我等有关,就你这点本事,又奈得了我等何?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跟你说不明白是怎么的,唐七并非命丧的我等之手,你是怎么想得,非得你父死于非命,你才能如意不成!”小王爷摇头直叹。

“你随便说什么,就要我相信,你当我是那无知的三岁孩儿么!”唐仇儿讥讽道。

“他们说的你不信,我说的你也不信吗?”铁佛陀面上黑气弥漫,显然是余毒未清,却是强撑着残躯,亦来到了唐仇儿面前。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铁佛陀双手合什,“你也许还不知dào

,老衲大限之期就在今夜,将死之人,又何必哄骗于你!”

“铁佛陀,我敬你是一代高僧,就算你快死了,又如何,你莫非欺我不知,你与赤方他们,分明一丘之貉!”唐仇儿面色讥讽之**浓,“我虽来得迟了,错过了不少好戏,但亏得江湖朋友提醒,倒也知dào

了一些事!”

“何事?”铁佛陀愕然。唐仇儿知dào

什么,若他真知dào

自己与赤方之间的恩怨,为了求得赤方对自己的原谅,好让自己走时无憾,将唐七之死从赤方他们身上拿开,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唐七遗骸舍利已经遭盗,死无对证了。想通这般关节,铁佛陀摇头苦笑,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了!

赤方、小王爷也同时变色,铁佛陀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想到,阴错阳差,没想到却是在这里出了误会,其后的刘大风、王侯、郑元芳、查良峰等人面上也露出了恍然之色。唯独牛刚、方去欢两人面色不对,牛刚还好些,只是有些心虚而已,方去欢却是早已冷汗连连了。

“铁奉天就是你的孙儿吧!”唐仇儿冷笑道,“你虽然是僧人,但出家之前,已经有儿有女,这点,你不会否认吧!”

铁佛陀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唐仇儿忽地提起这个干什么,那边的方去欢,还有其后围上来的徐去缺等人身子齐齐一僵,已经意识到了唐仇儿要说什么。

“铁奉天确实是我孙儿。”铁佛陀看了赤方一眼,垂首道,“只是老衲遁入空门,俗世间的渊源已断,发誓永不会与他们在相见!”

“哼哼!铁佛陀,你还要睁眼说瞎话不成么!”唐仇儿伸手朝着台上某处一指,冷笑道,“不会再与他们相见,那那是什么,不是你的孙儿铁奉天么!!!”

众人回首,顺着唐仇儿所指看去,只见得查刚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他的脚下,赫然躺着正是铁奉天。

“若是你与他们没有关系,就算你孙儿是被他们的人打伤的,送到医院救治就好了,何必专门留下照顾,还不惜喂下叫我也眼馋的疗伤圣药,知dào

你来此,还干巴巴地替你将孙儿送过来,这是没有关系嘛?”

所有人都一下子被怔住了,牛刚、方去欢等更是汗如雨下,在为唐仇儿强dà

的理解能力的而震撼不已。

铁佛陀、小王爷还有些不知所措,赤方却是瞬间铁青了面色,朝着牛刚、方去欢这边咆哮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扑通!扑通!扑通——方去欢、徐去缺五人被这一声咆哮给震得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汗出如浆,本来已经是有了计划,不会叫师父知晓,却是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唐仇儿给一语揭破了!

“师叔,你听我们解释!”牛刚硬着头皮,勉强抗衡着赤方狂怒之下释fàng

着的强dà

威压,刘大风等人见不妙,早已赶紧退开!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了!”赤方涨红着脸喝道,“好啊!好啊!都学会糊弄我了,我还没老糊涂吧!”

扑通!

“师父息怒!!!”查良峰再也抵不住赤方的威压,跪倒在了地上,恳求道,“让师兄们解释一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他们五个算账!”赤方恨声道,“我没有他们这样徒儿!!!”

“大方,冷静些!”小王爷劝说道,“还没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并非你所想得那样!”

“这还用得着问吗?”赤方声音冰冷起来,“事情不是已经很明白了么!”

“师父,那的确是铁前辈的孙儿铁奉天!”徐去缺一咬牙,直起身来,说道,“铁前辈迫于您逼他立下的誓言,已经是几十年不曾与家人相见——”

轰!

赤方恼羞成怒,不待徐去缺继xù

说下去,大袖一扫,霎时间,气Lang激荡,徐去缺好似被火车头撞击一般,口喷着鲜血,双膝摩擦地地面,倒滑了出去。

“大师兄!!!”牛刚心中一惊,他还从未曾见得师叔对弟子下手如此之重,慌忙地跑了过去,一把扶住徐去缺。入手只觉人好似没了骨头一般,软如面条。赤方一击之下,徐去缺已经是气若游戏。

“二师兄在天有灵,绝不会希望见到您与铁前辈之间为他生隙,一个是恩师,一个是生父——”继徐去缺之后,方去晴直起了身子来,面上罕见地现出决然之色。

轰!

又是一大袖拂来,方去晴被打得吐血倒扑,牛刚感觉不对,早已准bèi

好了,一把将方去晴接住,人却是已经被赤方一袖给击昏了!

“师父,何必——”方去阴直起身来,哀求之花,还未出口,赤方已经又是一大袖呼啸而来,方去阴闭目以待,他能做得也只有这么多了!

在大袖离方去阴不过一拳之隔,牛刚终于是及时赶倒,一把退开了闭目不知反抗的方去阴,早已蓄力良久的一拳轰然而出,与赤方的大袖撞击倒在了一处。

轰!!!

强dà

的劲气激荡,直将四周人的人逼得连连倒退,赤方的大袖中不过是普通的衣服,在剧烈的劲气中,被撕得粉碎,气Lang夹带这破布条冲天而起,朝四处逸散开来。

“师叔,你疯了不是,下这么重的手!!!”一拳一袖交击激起的声势还没散去,牛刚愤nù

地吼声已经爆fā

而出,“师兄们都快被你打死了!!!”

“你——”赤方面色骤然一白,不是被牛刚那一拳伤了,也不是因为光了一只胳膊恼羞成怒,而是想不得他平日最是宠爱的师侄儿,会在此时也忤逆于他,想到那一群忤逆不孝的徒儿,如同被火上浇油一般。

“师叔,你醒醒吧!”牛刚大声道,“师兄们所做的,哪里错了,让一个将死的老人家见自己孙儿一面,这难道也不行吗?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依然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方去欢、胡去悲两人听了牛刚的喝问,心头一松的同时,又不禁为牛刚担忧起来,小师弟说出他们一直想说又不敢说得,实在是大快人心,可这些话,有何尝不是在明明白白地扇赤方的耳光!

赤方重感情,更要面子,这些牛刚又何尝不知dào

,可是眼见得师叔连对两位师兄下如此重手,牛刚脑袋一热,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阿弥陀佛!!!”

赤方浑身气势激荡,将一身宽大的僧袍激得鼓荡起来,正要出手好生地教xùn

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牛刚,忽地,一声佛号响起,只听得铁佛陀言道。

“冤孽啊!一切罪过都在老衲一人身上,诸位又何必来趟这浑水!”

“赤方,因我之故,迁怒你的徒儿,何其不智,我已经叫你痛失了一名爱徒了,难道你还要在送上几个徒儿来,为我这将死之人陪葬么?”

铁佛陀一问,问得却是恰中要害,逼得赤方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最终化作一声怒吼,猛然一掌打向了虚空,将胸中的怒火尽数倾泄出去。

轰——虚空中的大气骤然起了波澜,掌力所过之处,空气被尽数排挤压缩至真空,勾勒出了一个清晰地大手印来,随着距离地变大,掌印也在不断地扩张,越来越远,越来越大,直至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然后,一道炸雷正飞翼台上空爆裂,狂风呼啸而至。

“咕咚!”牛刚猛地吞咽下了一口口水,旁人也许太远就看不到,可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赤方那一掌打出,在虚空中衍生至足足方圆丈许大小,这才轰然爆裂开了,无形地恐怖气流在虚空中激荡,足以将血肉之躯生生撕裂。不过传至飞翼台上来时,那锋利如刀剑一般恐怖气流已经是消减至在普通人可以承shòu的范围之内。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何必如斯烦恼!

恐怖,实在是太恐怖!

尤其是一想到,若不是铁佛陀出手阻止,对上赤方如此恐怖掌力的,就会是自己,霎时间,遍体生寒.

大宗师果然是大宗师,赤方还不是一般的大宗师,而是站在巅峰之大宗师,距离着真人之境,亦不过一纸之隔。他的强dà

,匪夷所思,恍如妖魔。

狂风夹杂着虚空中的炸雷巨响,呼啸而下,飞翼台上,除了龙山还能一直稳坐之外,几乎都不由地摇晃了身子,好似脚下的大山忽地活了一般,一时间,山摇地晃。

“阿弥陀佛!”铁佛陀勉强稳住了身子,高呼一声佛号,继xù

说道,“身入佛门,四大皆空,自是尘缘皆消,哪怕不是当年立下之誓言,老衲亦不会再有什么亲人家人。除佛之外,一切对我,皆为梦幻泡影!”

说罢,铁佛陀身子一转,朝向跪地的、倒地的方去欢、徐去缺等人一拜,说道:“诸位的好意,老衲心领了。”

“哼!”赤方闷哼一声,好似一道雷霆在他体内破灭,震得附近之人耳鼓膜破裂一般,强压下的怒气在胸中翻动着,仿佛随时会爆fā

一般。

“何苦呢!何必呢!!!”小王爷一脸的苦笑,赤方与铁佛陀之前恩怨纠葛,他不方便多说什么,但身为局外人,他自是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其实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全都只是赤方一人在钻牛角尖,还没有他的一众徒儿们明事理。

“哼,你们演够了没有!”唐仇儿不耐的声音想起,尽管也被赤方的恐怖掌力吓个不清,但嘴上的依然保持着讥讽之色,“打两下就想叫我相信你们说的,做梦——”

“放肆!!!”赤方眉扬电闪,满胸积蓄的怒焰终于找到了发泄处一般,一手朝着唐仇儿咽喉抓去,人还隔着三步远,可根本仿佛不存zài

一般。

唐仇儿只觉眼前一黑,他人已经是被赤方一手抓出咽喉悬空提起。

“哦哦————”唐仇儿双手拼命拽着赤方的铁钳一般臂腕,想要脱离赤方的锁喉,却是分毫不能动摇。

“大方!”小王爷面色一变,喝声道,“不可伤他性命!!!”

“竖子!!!”赤方面上寒如冰霜,冷看着唐仇儿渐渐苍白的面色,和挣扎地渐渐无力的手脚,“你给我听好了,若非你老子唐七的面子,今**别想活着离开,唐七是怎么死的的,回家问你老娘去!”

说罢,赤方松手,一把将唐仇儿摔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

唐仇儿捂着好似被握碎了一般的喉咙,拼命地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几乎就跟死了一般。想他也是江湖有数的高手,但在赤方之前,竟是无异于猪狗,任人宰杀。

“我——娘亲——离世——快——三十载——”唐仇儿低着头,嘶哑地声音断断续续,但头脑终于是有了几分清醒,赤方杀他易如反掌,就是自己身后的唐门,眼前这一群异常强势的门人面前,亦占不到丝毫的的优势,这样的情形,人家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哄骗自己。

“那就回去好好问问你家来还在世的老人吧!”小王爷摇头叹道,“你执意如此,真要弄个究竟,只是将来你知dào

了真相,不要后悔才好!”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的叔伯们都知dào

我父亲的事!”唐仇儿身子一僵,抬起头来。

“你说呢!”赤方嗤笑道,“唐门称霸蜀中武林,关系人脉千丝万缕,想知dào

什么知dào

不了,何况我们与唐七决战也未出蜀地,大活人一个,怎么就能忽然不见了,这些你就没有仔细考lǜ

过嘛?”

“这——”唐仇儿身子一震,这些事,却是之前从未考lǜ

,甚至想也未想过的,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现在障目之叶被赤方一口道破,从前许多不曾考lǜ

的细节,此时纷纷涌现了出来,一时间,唐仇儿心中纷乱如麻。

“人常道,‘难得糊涂’,唐施主,你这又是何必呢!”铁佛陀看着面色越发苍白的唐仇儿,感慨一声,抬步而走,竟是一步步踏下了飞翼台而去。

“赤方,人生一世,何必如斯烦恼!王爷、萧龙客、公孙虎奔,还有龙山居士,山海有缘,若不坠阿鼻,来世再会吧!!!”

就这样,铁佛陀一步一步,头也不会地,顺着山中的阶梯慢慢而下,淡然地声音遥遥出来,一声道别,继而,呢喃低语一般诵经声,缓缓响起:

“————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

“《金刚经》之离相寂灭!”小王爷口中喃喃,看着铁佛陀的背影,恍然间,竟好似瞥见一轮佛光从其体内衍生。

赤方亦是被铁佛陀临别一句‘人生一世,何必如斯烦恼’说得陷入沉思,这句话是对他而言,也是对唐七而言,何尝又不是对铁佛陀自己而言,乃至对于在尘世见挣扎的千千万万生灵而言,个中意味,非经lì

其中百转千回,不可知晓。

“铁前辈走了!”牛刚转眼一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方去阴、方去欢、胡去悲,还有躺在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徐去缺、方去晴。

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唐仇儿横插一脚,把他们的计划打了个稀巴烂,目光转向依旧躺在担架上的昏迷的铁奉天,牛刚不由地也是一声叹气,果真是无缘相见啊,相距不过咫尺,却是有天涯之隔!

方去欢等人亦是纷纷一叹,自觉好心办了坏事,铁佛陀本是可以留下的,现在却是被他们抬来铁奉天给逼得离开,他一个将死之人,荒山野岭的,又是能到哪里去。

“师父!”

方去欢一声呼唤,将赤方从沉思中唤醒,再看向地上五个徒儿时,胸中的怒焰已经是平缓了许多,依然冷峻了面色。

“——”方去欢只觉百感交集,想要对赤方说什么,却有不知该说些什么。

“带去缺、去晴上去疗伤吧!”赤方吩咐道。

方去欢默默点头,三人一起站起身来,将重伤的徐去缺、方去晴二人搀扶,连同担架上的铁奉天一起,一起默默地上去了无梁殿中。

“师叔!”牛刚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留了下来,看着赤方似乎又有几分苍老的面容,不由问道,“你没事吧!”

赤方默默地摇头,也不计较牛刚之前的无礼了,身子微转,对着身边的小王爷言道,“比武比成了这样,还有必要再继xù

比下去吗?”

“也罢,小辈们差不多也算是差不多都轮过一番了!”小王爷收回目光来,“发生的事太多,让我想起的事也太多,再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如此——”赤方点头,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庙中,在小殿内那不知名的佛陀前,好好地思量一番,其余的,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心已经渐渐开始乱了。

“且慢!!!”一声厉喝忽然传来,众人愕然,转过头来,却见萧龙客在法缘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过来,其后跟着公孙虎奔与聂晓龙。

围在附近的人给萧龙客一行人让出了道路了,在赤方、小王爷不悦的目光的下,萧龙客坚定着步子,慢慢行至了跟前。

“汉钟离、蓝采和,你们还欠我一个交代!”萧龙客紧绷着面庞,透漏出了决然,丝毫看不出一点的欺软怕硬。

“萧龙客,敬你一声前辈,莫要再自取其辱!”牛刚踏出一步,挡在赤方、小王爷二人身前,目光如刀一般地射向萧龙客几人。

“小子,你承认你厉害!”萧龙客面不改色,对牛刚再也没有之前的畏惧,狞声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老子命取去,连带这再去杀光老子一家老小、徒子徒孙,上上下下一百五十七口,否则,只要还有一人在世,便是不死不休!!!”

“你当我不敢嘛!!!”牛刚脾气也上来了,再前一步,气势逼人道,“何止一百五十七口,但凡只要有一点关系在,老子一并给你清理个干干净净!”

“你——”萧龙客顿时被牛刚的话堵得一窒,面色涨成了紫红,也不知是余毒未清,还是怎地。

“刚儿,你让开吧!”赤方开口道,“正好我也有些话要与他说!”

牛刚不敢违抗,再次狠狠地瞪了萧龙客一眼,侧开了身子。

“——”

萧龙客张口欲言,却是被赤方一下打断,淡淡的声音传来“我知dào

你要说什么,不错,那龟蛇吐息术便是你的苍龙吐丹**,只是缺少了那代代口传的凝气成丹法门!”

“果然!”萧龙客面色涨红地好似要滴出血来一般,几乎快赶得上他赖以成名的龙血掌的色彩了,“之前我那那小子交战时,没有留意,刚刚就在我跟前施展,我这才反应过来,汉钟离啊,好手段!当年我在面前施展了不到十次,却是硬生生地被你将我祖传绝学给盗了去。”

“虎头的《猛虎通天吼》被你们偷学了去,也就忍了,毕竟《猛虎通天吼》的根基在于形意虎形,虎头也没有什么私藏之心,想得就是自己融会贯通的绝学可以发扬广大。”

“哪怕你们就是将我改进后的《龙血掌》偷学了去,我也不说什么,我萧龙客也并不是小气之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阴沟翻船

“但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们居然连我祖传的《苍龙吐丹**》也给偷学了去,你们知dào

此《苍龙吐丹**》对我萧家意味着什么吗???”

“《苍龙吐丹**》在我萧家代代相传,至今已是整整第十三代了.十三代啊!愈千年之久,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哪怕家道崩落至只有一人传世,天下武林群起而追缴,孤独无助,里外皆敌,《苍龙吐丹**》亦不曾落于外人之手!”

“它便是我萧家的命脉所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它在则我萧家在,它失则我萧家亡。”

“是你们,让我萧龙客成了萧家有史以来最大的罪人。可笑,枉我萧龙客一度还曾以一代宗师自诩,原来在尔等眼中根本就是一个个彻彻底底的大笑话,大傻瓜,浑然不知《苍龙吐丹**》已经是被你等盗去一个甲子有余,若不是今日来此,恐怕我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们让我如何有脸再去面对我萧家之列祖列宗!!!”

说着说着,萧龙客已经是声泪俱下,泪流满面,尤闪着泪光的双眼死死地盯住赤方,透出一股子亡命的狠厉。

“今日,有本事你们直接将我们杀个干净,否则,拼着性命不要,你等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赤方摇摇头,“又不是物件,拿来了,还可以还回去!”

“——”萧龙客一怔,他刚刚已经是被怒焰烧糊了脑袋,只想着过来与赤方等说个清楚,哪怕是他们矢口否认,他也有法子应对,可没想到赤方这般干净利落地承认了,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莫不曾你是要我弟子中,凡是学过的《龟蛇吐息术》的,现在立即在你面前自废武功,然后立下毒誓,绝不泄漏一丝一毫有关《龟蛇吐息术》的法门,否则天打雷劈,人神共诛?”

萧龙客面色一缓,赤方说的认真,他正要点头,却是忽然见到赤方面上露出浓浓的讥讽之色。

“你觉得可能吗?”赤方嗤笑道,“你也该醒醒了,做什么春秋大梦,便是我愿意,你问问我徒儿们答yīng

不答yīng

?”

“哈哈哈——”围在四周的众人的轰然大笑,仿佛看傻子一般地看着萧龙客一行人,落入虎口的食物,居然还想着能与老虎讲一下道理,煽情一些,说什么离了着食物,我便不活了,渴望老虎慈悲,能可怜一下。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愚笨之人,分明就是凑到跟前去给老虎加菜。

“你们——”萧龙客几乎不可抑止地要大声吼叫出来胸中的怒意,可是在他身后,公孙虎贲已经是抢先一步。

“啊——呜——”

通天彻地的虎啸声再度爆fā

,以公孙虎贲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来,恐怖的声Lang席天卷地般地呼啸至所有人身前,直震得众人浑身气血翻腾,面色涨红,直欲溢出鲜血来。

此时站在飞翼台上,基本上无一人不是身怀绝技的,连最不济的查刚都是有着锻骨中品的修为,在公孙虎贲的恐怖呼啸响起的一刻,措不及防之下,被震得双耳溢出了鲜血,正要奋起反攻之时,却是突兀地,虎啸声戛然而至!

“噗——”一口逆血喷吐而出,公孙虎贲抬起头来,已经是七窍溢血。

“虎头!”萧龙客一声悲呼,转身扶住了正摇摇欲坠的公孙虎贲,却见他好似失魂了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左侧一人。

萧龙客顺势望去,只见那人嘴角亦挂着一丝血丝,赫然正是王长林!

“你——你怎么可能——”公孙虎贲浑身颤抖地伸手指向了王长林,露出的臂腕手掌之上,青筋暴涨,透着乌紫,好似血管都被震爆了一般,萧龙客一瞧,心中便是一沉,如坠九幽。

“天——蝠——幻——法!”萧龙客一字一顿,心中已经是在滴血,王长林施展天蝠幻法大展神威之时,公孙虎贲却是还在山上庙中昏迷,自然不知dào

王长林本事,连他萧龙客做梦也是想不到,《天蝠幻法》威力如斯,无声无息间,连他亦是是没有丝毫的察觉,竟是能控zhì

无形声波,重创了公孙虎贲。

此时的公孙虎贲,遭到了猛虎通天吼的反噬,自身之力加上王长林的推波助流,那倒卷而回吼声的威力,已经不是现在的公孙虎贲可以承shòu。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竟是谁也始料不及,在这一刻,萧龙客才真zhèng

察觉,他们的时代已是过去,他们已经是老去,不能再与新一代争锋。但明悟的代价实在太大,竟是让他不能承shòu之重。

“虎头!我的好弟弟!!!”萧龙客悲呼一声,眼中的泪水再也是抑制不住,使劲搀扶着身子慢慢瘫软的公孙虎贲,极力地想要让他站立,最后却是搞得自己仿佛也瞬间苍老一般,失去浑身的力qì



在法缘、聂晓龙的无声地呼喊下,萧龙客与公孙虎贲一起瘫倒在了地上,抱着公孙虎贲渐渐无力的残躯,茫茫然不知亦不晓,目光空洞了,呆滞了,任凭四周人有人呼喊,亦不知所云。

法缘、聂晓龙急出了一头的大汗,依然是无力唤醒萧龙客,他的双手却是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抱住了怀中的公孙虎贲,仿佛只要一松手,自己就会失去这不知多少春秋生死与共的弟弟一般。

赤方、小王爷皱起眉头,谁想得到事情一下发展至这般不可控zhì

,目光移至王长林身上,只见他一抹嘴角溢出的鲜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被跟前的查良峰、梁开及时搀扶了住,也只是一时消耗过大,最多亦只不过是轻伤。

真是八十岁的老娘崩倒了孩子,时运不济,连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想公孙虎贲也是叱咤一代风云高手,猛虎通天吼,一啸震山河,何等的威名,今日却是措不及防之下,阴沟翻船,被王长林这样的后辈一下反制,连性命都将不保。

王长林看得赤方、小王爷朝他这般看来,挣脱了查良峰、梁开两人的搀扶,抱拳道:

“师父,弟子刚刚失礼——”

“你做得没错!”赤方点点头,他知dào

王长林是怕他责怪,可有徒如此,做师父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出言责备!

“就是你不出手,为师也会出手,这头蠢老虎,也该好好的教xùn

一番了。”赤方很是享shòu

着小王爷略带艳羡的目光,温言道,“放心,好生地调息去吧,一切自有为师替你处理!”

“多谢师父!”王长林一个激灵,赤方这般突如其来的温柔,实在是叫他有些不适应,连带着两侧查良峰、梁开也感觉乖乖的,看着王长林,好似他身上长出花来一般。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小王爷感叹着,“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正说着,只见法缘忽然冲了过来,她身后的聂晓龙已经是意识到了她将要敢什么,厉声喝道:

“静儿,就是他们把师父与师叔害成了这样的,难道你还要去求他人!!!”

法缘好似没听到一般,跪倒在了赤方。小王爷身前,求告道;

“大师慈悲,弟子亦为一佛徒,还望看在同为佛门一脉的份上,请大师施以援手!”

说罢,法缘拜伏在地,不肯再起。

“糟糕!!!”就站在一侧的吕四九面色剧变,法缘能及时醒悟过来恳求赤方,自然就是他的功劳,但他却是恰恰忘了提醒法缘,赤方虽一直以来就是一身佛门打扮,但他根本就不是和尚,他生平最讨厌的还就是人们叫他大师、神僧什么,这不是撞在枪口上了么!

果然,被法缘这么一问,赤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被边上了小王爷看了笑话,吕四九心中一急,暗自一咬牙,干脆也站了出手,跪倒在了法缘一旁。

“师父,请出手救救公孙虎贲吧!”

“人家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徒儿分明是个男的,怎么还没那什么,就外向了!”小王爷打趣道。

“丢人现眼!!!”赤方怒气一现,狠不得一掌过去轰了吕四九。

“红颜祸水啊!”被公孙虎贲一声虎啸引出来的方去欢几人,站在无梁殿山门前,悄悄地望着飞翼台上,不由纷纷摇头,总算是大师兄现在昏过去,不然见得吕四九现在这德行,怕是也要被气得昏过去。

“不用你多嘴,人我自然会救!”赤方面色阴沉道,“你的私事我也懒得理会,可是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若是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别怪老子清理门户!!!”

“师父,你误会了,我和静儿不是您想得那样——”吕四九心中暗自嘀咕着,想要说也不敢说,就是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

赤方一拂袖子,撇下了跪地的吕四九、法缘二人,走到了萧龙客跟前,此时的萧龙客人好似失魂了一般,在他怀中,公孙虎贲脸上浮现了密密麻麻如蜘蛛网一般的乌紫血丝,看着甚是骇人。

老虎乃是公孙虎贲的徒孙,虽然刚刚抬人上了无梁殿中,但听到虎啸,看到师祖情况不妙,此时已经是赶了下来,倒是也没有怎么哭闹,保持着理智,看到赤方行来,拉着聂晓龙赶紧让开,好让赤方放手施为。

“哼哼,看来这头蠢老虎也没安好心,一开始便是不计后果的全力爆fā

,怪不得一下便被我徒反制,反噬欲死!”赤方讥笑道,扫了一眼,他已经是看出了公孙虎贲如何会伤至这般。

老虎低头没有吭声,聂晓龙却是禁不住开口道。

“泥人也有三分的火性,更何况我师父、师叔何等的身份,眼看着被一群小辈讥笑,难道要忍气吞声吗?”

“哈哈!身份,他俩有什么身份?”赤方讥笑之色更浓,“一双鹰犬而已。嗯,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也是朝廷的鹰犬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武者的宿命

轻飘飘一句‘朝廷鹰犬’,几乎激得聂晓龙当场暴走,涨红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赤方,若是目光也能杀人,赤方此时身子,都该快被利刃扎烂了,侮辱之胜,无胜于此.

“龙头,救人要紧!”老虎担心地一手拉住了聂晓龙的一只胳膊,生怕他要坏事,形势比人强,老虎现在人微言轻,但是看得分明,一句两句口舌之争无关痛痒,能把人救了,才是最重yào

的。

“滋滋”聂晓龙紧闭嘴巴,几乎快把口中哦牙齿给咬碎了,到底也是特殊部队出来的,知dào

什么叫忍辱负重,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双拳紧了松,松了紧,终究还是将这一口气咽下。

“哼哼!”赤方冷哼了两声,面上的不屑之色,更是都懒得掩饰,这就是他最看不惯萧龙客这类人的地方,空有一身藐视天下的本领,如何能不快意恩仇!!!

不知何时,吕四九、法缘已是双双起身,满眼担忧地看着赤方那边有冲突再起的趋势,不用法缘哀求,吕四九已经是递过去一个‘一切有我,你且安心’的眼神,不过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胆量再出现在赤方眼前,唯有将求助的目光转到了小师弟牛刚身上。

“小师弟——”

在吕四九近乎幽怨的目光之下,牛刚只觉被盯着头皮发麻,耳边想起的小声嘀咕,更是叫他浑身打了寒颤,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还从来没有发xiàn

吕四九如此一面,直叫牛刚有种落荒而逃,无求不许的冲动。

正待牛刚准bèi

上前去劝说赤方快动手救人之时,忽然听得赤方一声呼喊。

“刚儿,过来!”

“哦!什么事?”

牛刚走至跟前,莫名地望着师叔,却听得他言道。

“把萧龙客的手瓣开,抱得这么紧,当是在抱媳妇呢,人还没死,都被他勒死了!”赤方一点口德不积,直叫站在一边的聂晓龙听得额角青筋暴涨。

“师叔,你好歹也曾是出家人,能说得含蓄一点么?”牛刚暗自腹诽,口上说道,“这样行吗、不会将他的胳膊给扳折了吧!”

“叫你做什么就做,哪来得那么多废话!”赤方呵斥道,他自然是有更好的法子,不必采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可谁叫眼前聂晓龙咬牙切齿的模样惹得他不爽。

牛刚无奈,只好依然握住了萧龙客紧箍着双臂,发力外开扳,这种力qì

活,最是难不过他。

在法缘、聂晓龙看来抱得就跟铁钳一般,弄出一身汗也没完成的任务,牛刚一发力,已经是起了松动,别说还是血肉之躯体了,就是这般粗细的钢铁浇铸的铁箍子,牛刚也能给他扳开了。

萧龙客若是一再,死不松手,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如牛刚对赤方所言那样,一双胳膊被牛刚蛮横的力量给扳折了“嗯——虎头!!!”

胳膊上传来断折一般剧痛,终于是将萧龙客刺激地清醒过来,却是如功夫全废的老人一般,任凭牛刚的拉扯地脱离公孙虎贲,老泪纵横,口中悲呼不断。

“师父!”

“外公”

聂晓龙、法缘立即赶上前来,从牛刚手中夺下了萧龙客,搀扶至一旁,双眼依然直勾勾地看着顺势倒地的公孙虎奔,两手无力朝着他伸张着。

“唉!”赤方莫名一叹,萧龙客、公孙虎奔的兄弟情谊,令他的心中微微起了波澜,一边蹲下身来,伸手搭脉,察看公孙虎贲的伤势,一面对着萧龙客言道:

“放心,只要他自身生意未绝,我便有把握将他救回!”

赤方的话,无异给是个萧龙客打上了一记强心针,顿时精神一震,空洞的双目渐渐清明,精力一点一点恢复,在法缘与聂晓龙的搀扶下,缓缓站起。

“也罢,只要你能将虎头救回,《龟蛇吐息术》之事,就此作罢,我不再会与你们计较。”萧龙客声音中带着疲惫。

公孙虎奔的伤势他看在眼中,几乎是已经叫他绝望。又是公孙虎贲出手在先,人家一个后辈出手反击才至此,除了怪公孙虎贲大意,根本怨不得旁人,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能拿得出手的价码,也唯有如此了。

其实他萧龙客膝下无子,萧家的《苍龙吐丹**》,在他作古之后,恐怕就成江湖绝响,相比较起来,公孙虎贲这个几乎与他一生相伴的弟弟,更为重yào



良久,赤方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丹药,喂入了公孙虎贲口中,双掌在他胸前摩挲了许久,使丹药之力化开,公孙虎奔呼吸虽然依旧虚弱,但是渐渐平缓,这才站起身来。

“怎么样?”萧龙客急急问道。

“可以救治!”赤方点了点头,又忽然摇头道,“只是他年岁过大,气血枯竭,耗费的药石恐不计其数。”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救回虎头,倾家荡产又如何!!!”萧龙客心情大喜,激动道,“赤方,你尽管放手施为,只要能救虎头,就是叫我跪下磕头,我也愿意!”

“倒不必如此!”赤方淡淡道,嘴角挂上了一丝莫名地笑意,“这些时日,你们就在此地住下吧,咱们慢慢聊!”

“又叫你个秃驴阴谋得逞了!”小王爷摇头,赤方正在打着萧龙客那口传的凝气成丹法门的主意,没想到公孙虎贲这一伤,却是给个他空子钻。

旁人不了解赤方,小王爷还能不了解,萧龙客在此地一住下,怕是被赤方吃得要连骨头都不剩下。

赤方挥了挥手,吩咐人手将公孙虎贲抬上了小庙里,萧龙客忧心义弟伤势,带着聂晓龙、法缘、老虎等一起上去了。

飞翼台上,人影渐渐稀少,比武一事,到了半途,却是发生了太多的意wài

。赤方与小王爷也没有了再比试下去的兴致,好在各自的徒儿都已经过上了一轮,分外精彩,也不算是虎头蛇尾了。

“柱子!”赤方转过身来,对着小王爷拱手,正要与小王爷道别,“今日——”

“大方!”小王爷面色一正,挥手打断了赤方的话,说道:“我有一些话,憋在心中好多年了!”

“说!”赤方亦郑重了面色,他知dào

小王爷时日无多,今日一别,再见之时,怕是已经阴阳相隔,小王爷现在要说的,应该是临别之言,赤方不敢怠慢。

“我幼时气胜,不听先母之劝告,一意孤行,练伤了身体,从此与功夫巅峰之境无缘。”

赤方点着头,小王爷资质几乎冠绝百年,无有可比拟者,只是天妒英才。若是给他一个机会,恐怕小王爷毋须任何外力之助,如今的修为都可媲美赤方,甚至超越。

“但是,我却从不因此而后悔。”小王爷目中露出坚定之色,“修为高低算得了什么,我锻骨之境,还不是打得一群易筋宗师吐血求饶。”

小王爷说得傲气凌然,强dà

的气势冲天而起,直叫站在他之后的中弟子为之自豪,就连牛刚等亦不为之热血沸腾。

“如今,我剩下的时日也不多了,人之将死,才会忽然发xiàn

,原来还有很多的憾事未完,连死都死得不能安心”小王爷看了赤方一眼,继xù

道,“就如铁佛陀一般,心中有憾,便是能荣登极乐,也会断然拒绝,一头再扎回尘世!”

“你有什么憾事未了,说出来,我帮你!”赤方沉声道。

“你对我‘儿孙自有儿孙福’,当年我们惹下的仇怨,他们身为我等的弟子,自然有责任要去承担,你来得洒脱,我却是心中不安,白白给徒儿们带来了仇怨。”

“师尊,不要这么说!”刘大风湿润了双眼,狞声道,“你当弟子们都是绵羊不成,叫他们来试试,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嗯!”小王爷欣慰地点头,“有你坐镇,日后还有侯儿,这样一来,我倒也是能走得安心。”

“爷爷!”王侯情不自禁呼喊道,他已经是明白爷爷这是在交代后事,只是他刚刚败于王长林《天蝠幻法》之下,面对爷爷的殷切期望,却是直叫他无颜相对。

“柱子,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徒儿,就是我不在了,还有吾徒去欢,有他与大风联手,何惧天下英雄!这点你是最不必担心的,我们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该烧高香了!”

“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必再打马虎眼了!”赤方郑重道,“我直你不是这般啰嗦之人。”

“哈哈——”小王爷轰然一笑,豪气冲天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好,那我就直说了!今日比武,看着小辈一个打得激烈,我倒是也有些手痒,想要找人来过过招!”

“你不要命了!”赤方面色一变,“你如今气血已近枯竭,只要一动手,将仅剩的那点气血耗光,立时便要魂归幽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师父,不可——”

刘大风等闻言大惊失色,纷纷出言哀求道。

“武者的宿命,不该是腐朽在床榻之上,你们难道要我走得如此窝囊么?”小王爷大笑说道,“我意以决,你们谁也不必再劝!”

“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王侯口中喃喃,泪水模糊了双眼,小王爷的意愿,他在一开始已经是有了预料,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去面对。

“那就我来陪你走完着最后一段路吧!”赤方略一沉思,已经是有了决断,老友之请,他当然不让。

“哎!我何时说过要与你来过招的!”小王爷哈哈笑道,“以你现在的这般修为,我还与你过招,岂不是自己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赤方愕然,老脸不由一红,白了大笑的小王爷一眼,说道,“那你要和谁比试!”

“当时是他!”小王爷遥手一指,众人目光转动,顺势所望,一道急欲躲闪的身影顿时一僵,慢慢转过头来,赫然正是牛刚。

第三百二十九章 乱战之始

“我!不会是我吧?”牛刚悻悻地转过身子来,迎着众人炯炯般的目光,无辜道,“四爷爷,您是怎么想得?”

“就是你小子了!哈哈——”小王爷哈哈大笑道,“今日我一见你,便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大力哥哥,如今你的修为还要更胜于他,正好与我一战,让我再来领教一番你牛家的韦陀巨力!!!”

“师叔——”牛刚苦笑不得,将求助地目光的转到了赤方身上,小王爷已是油尽灯枯,一战之下,必然要战死当场,这一战,他小小人儿,如何应得,小小的肩膀,如何能担当得来.

“欺负一小辈算什么本事!”赤方本来还有些疑惑,一听小王爷要领教韦陀巨力,立时面露恍然之色,“你是当年在大力哥哥手下吃了太多的亏,想要临了报复回来。”

“闭嘴!怎么能说是欺负小辈!!!”小王爷老脸一红,微微有些恼羞成怒,“堂堂萧龙客都败在了他手中,我这如何算是在欺负小辈,有这样厉害的小辈吗?何况你没见他如今的修为,已是易筋下品,我与大力哥哥盼了一辈子都不得的境界,谁弱谁强,一目了然,如何是在欺负!”

“修为是修为,能用来衡量战力嘛?”赤方眉毛一瞪,“你个老不修的,能再无耻些么!”

“你!你!你——”小王爷闻言大怒,“我如何无耻了,你瞪大眼睛看清楚,我什么修为,他什么修为,我多大年纪,他多大年纪——”

“欺负小辈还这么理智气壮,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怎么就是欺负,怎么就是欺负,你脑子吃斋念佛锈掉了不是,怎么翻不过来了,到底是我占便宜,还是他占便宜!!!”

“怎么不是欺负,当年惹不起老的,现在就来欺负小的,韦陀拳我也会,韦陀巨力我也有,甚至还不如大力哥哥,你怎么不找我来过过招!!!”

“气煞我也!你个死秃驴!!!我要和谁打,你管得着么!”

“怎么管不着!欺负我义兄之后,你说我管得着,管不着——————”

“——————”

不过眨眼的功夫,赤方、小王爷两人已经是撕破了颜面般地吵骂到了一处,激烈异常,直叫两边的众弟子反应也反应不过来。

“师父,师父,您消消气,赤方师伯只不过和你开开玩笑,何必这么认真!!!”

“师父!师父!王师叔没多少时候,你就让他一让,两边都高兴了!”

刘大风、吕四九领着众弟子赶紧上前来拉架,废了老大的功夫,这才把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封开,已经是累出了满头的大汗!

“松开!”赤方被自己徒儿拉扯地难受,浑身一震,顿时将拉扯他的众人震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

“王有柱,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打得什么主意!”

“你们也滚开!!!”小王爷有样学样,将刘大风等人齐齐震开,对着赤方喝到,“我打什么主意了,不就是想再领教一番韦陀巨力,你说我都没多少活头了,就连这点小小的心愿,你也要阻拦!”

“少给我装可怜,什么领教,以前你还没领教够么!”赤方嗤鼻道,“过往大力哥哥与你交手,你哪一次胜过,心里不舒服得厉害是不是,看着刚儿初出茅庐,缺乏锻炼,想要过把瘾是不是,这就是你的心愿么?”

“你——”小王爷一章老脸涨得通红,却是被赤方挤兑得语塞,无言以对,几乎暴走!

“停!!!”牛刚忽然一声怒吼,顿时再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师叔、四爷爷,你们别吵了行么!”

此时此刻,牛刚的心后悔得要死,怎么也不曾想到,赤方与小王爷竟会因为他闹成了这样,照这样下去,他若是再不出口阻止,两人怕是要当场动手打起来了,小王爷现在的精力,只怕一战够呛,又是赤方吵成了这样,若是一战而亡,这算什么,到时候说也说不清了!

“刚儿,你想清楚,哈哈,来吧,和四爷爷打一场,保准你收益匪浅,萧龙客那算什么,死脑筋,一点也不知变通,胜他算什么本事!”小王爷引诱道。

“刚儿,你别怕,有师叔给你撑腰,谁也强迫不了你的!”赤方挑衅似的忘了小王爷一眼,还好小王爷没什么会然,不然真就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唉!师叔,算了吧,他想打就打吧!”牛刚给了赤方一个无奈的眼神,继而转向了小王爷,“四爷爷,你的身体——”

“哈哈!好小子,有志气!”小王爷心中大喜,道:“生活在羽翼庇护之下,永远别想称为真zhèng

的强者!”

“至于我的身体,你小子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可别现扛不住开口求饶了!”小王爷说得豪气冲天道。

“爷爷!”王侯快步至小王爷身前,双膝跪下来,哭腔道,“您这是何必!”

“师父!”刘大风等也纷纷通红了双眼,跪倒在小王爷面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赤方的话,众人都听得明白,小王爷执意一战,一战之下,必是将耗费掉所有的精力,一战之后,魂归天地间。

“痴儿!痴儿!”小王爷欣慰地望着跪落一地的徒子徒孙,依然是朗声道,“能在战斗中牺牲,正是我辈之大幸事,应当有大欢喜,你们应当为我高兴才是!”

“柱子!你——”赤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平复下了心情,脸上挤出了笑容,道,“也罢,想打就打吧,不过,到时候,若是你输了,看你那张老脸,往哪里搁!”

“哈哈,大方,你当我是萧龙客那老小子么!”小王爷笑道。

“慢一下,二位前辈,你们好似忘掉了什么!”

正当赤方、小王爷说话,小王爷开始准bèi

战斗的当口,一道阴沉的声音,忽然横插过来,转头看去,只见郑元芳一马当先,文通、武达左右跟随,一步步,朝着飞翼台中央走了过来。

赤方、小王爷说得痛快,比武说停便停了,却是忘掉了,现在比武并非只有他的两脉弟子,更有第三方的存zài



一时间,赤方、小王爷面上都闪过一丝歉意,都没征询过他们的意思,就直接终止了比武,若不是这回他们出声,更是差点忽略掉了他们的存zài

,这在道理上,一点都说不通。

“二位前辈,我郑家没了长辈,难道已经是到了可以任人随便拿捏的么!”郑元芳面色依然恭敬,但声音中的怒意,却是明明白白。郑文通、郑武达两人谁也不作声,显然是将一切都交给了他们孙儿处理。

赤方、小王爷相视一眼,刚刚一战,郑元芳光芒毕露,对于这种天资横溢的武学后辈,更兼是故人之后,他们是打心眼里赞叹、喜欢。

“这次的确是我二人唐突了!”小王爷歉意道,“没有征询你们的意见。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日后有的是时间,若是你们还想来切磋,约个时日,我门下众弟子,必定恭候!”赤方继xù

道。

他这一承诺,其实已经是给了郑家很大的面子了,更是有意提携郑元芳这个令他满yì

的后背,似郑元芳这般的年轻,他的前途亦如王侯、牛刚一般,不可限量。最迫切的,便是一个又一个强dà

的对手的磨砺。

“多谢两位前辈的厚爱,只是请恕我不能接受!”郑元芳面上微微一动容,旋即恢复了坚定。他也并非无良之辈,懂得感恩,若是其他,也是接受了赤方、小王爷的好意。可是现在,他却是不能接受,他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

“我郑家今日之来,目的所在,二位前辈应该是心知肚明!”郑元芳沉声道,“比武什么,对我来说,其实也并不重yào

。今日之来,就是为了能领教令先祖含恨的韦陀巨力!!”

牛刚移步,走到了郑元芳的对面,一片坦然地望着他,叫他在小王爷、郑元芳之间选对手,牛刚选得定然是郑元芳,他们出现的恰到好处。

“胡闹!”小王爷面色一变,郑元芳横插一脚,很明摆着不是在抢他生意嘛!他郑元芳和牛刚打了,谁来和自己打,难道还要叫自己真得豁出去不要脸来车轮战吗!

“郑芳是在公平决战中败亡的,谁也怨不得,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怕叫他地下也被人戳脊梁骨,说输了不认么!”小王爷厉声道。

“不!前辈,您误会了!”郑元芳摇头道,“是,先祖死于公平决战,谁也怨不得,我们也并没有想着报仇什么。”

“那你们是何意,只是想要打上一场,扳回颜面么?”牛刚笑问道,他可不认为郑元芳现在会是他的对手,就这样一头装上来,岂不是给他送菜。

“糊涂!不自量力!!!”小王爷再次痛心疾首道,不知dào

的,还真当是他在为郑家着想,“萧龙客的大名,你没有听说过,你两个爷爷总是该有所耳闻吧,他都完败了刚儿手中,你如何还有机会!”

“萧龙客?哈哈,他已经老了!”郑元芳说得平淡,可字里行间傲然之气,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你!你——有志气!”小王爷语塞,无奈地转过,求助般地望向了赤方,他总不好太过明显地一个小辈争抢吧!

“要不——”赤方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们三个一起上,如何?”

第三百三十章 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龙林山中,飞翼台上,再度掀起波澜,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石阵静立着三人吸引,少有人注意到的是,台上有两人消失不见了。一个是唐仇儿,另一个却是龙山。

为了能更清楚地看清台下石阵中的即将展开的大战,众人纷纷开始往台边上凑,赤方更是一马当先,直接都将太师椅搬到了台子的边沿上。

若不是顾及即将交战三人,个个实力惊人,大战之际,劲气激荡,随便溅起一物,都有莫大的杀伤力,错非赤方、刘大风等少数几人,一旦波及,非死即伤,此刻众人怕是已经纷纷按捺不住,直接跑到了石阵外观战。

除了赤方一人坐着太师椅,其余人都是站着的,刘大风、赵德胜几人纷纷战在他身后,面上露出担忧之色,知晓赤方修为深不可测,希望能从赤方这里,及时知晓师父小王爷状况。

“赤方师伯,我师父他不会有事吧!”刘大风有些六神无主,师父执意要战,他如何敢违抗,可是一想到师父的苍老枯竭的身体,不由悲从心来。

“废话,当然会有事!”赤方摇头,苦笑一声,“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谁也阻止不了。你们也不太过伤心,他心愿如此,能走得痛快,你们做徒儿的当为他高心才是!”

“可是——”刘大风目光扫过石阵中对峙着三道身影,担忧之色,丝毫不减。

石阵中,小王爷、郑元芳、牛刚各据一方,静静等待。

小王爷换上了一身劲装,干练异常,冷不丁一看,直叫人不由地想要将他忽略过去,不仔细看,还当是寻常一孩童,这是他将周身气息收敛,,几近虚无,不做一丝一毫的Lang费,就跟抠门的地主老财一般,每一分,每一厘,都要花在刀刃上。在小王爷背后斜背着的,便是已经许给龙山的黑色长匣,几乎和他等高一般。引来众人的好奇,纷纷猜测匣之物,应该就是小王爷这一战将要用到的兵器。

郑元芳浑身散发的阴冷之气越发地浓郁了,石阵中数十火堆,一直有人负责专门添加柴火,此时大战将起,更是烧得火旺,一股股扑面而来的热Lang在石阵中呼啸着,偏偏到了郑元芳处,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被什么吞噬了一般。不只如此,迫人阴寒之气,更是已经开始弥漫,渐渐地以他为中心,向四方辐射开去。

小王爷、郑元芳都在在做着临战之际的最后准bèi

,一旦战起,便是全力以赴,石破天惊。

唯独牛刚一人站在那,却是苦着一张脸,都懒得释fàng

自身的气势与两个对手抗衡了,一入石阵,他便发xiàn

一个残酷的事实,小王爷与郑元芳的气机,都死死地锁定在了他身上。

换句话说,也就是小王爷与郑元芳都把他当作了对手,打开之后,首先要攻击的,便是他。一想到待会,面临的便是小王爷、郑元芳联手,牛刚头皮都被炸裂得一片片的!

小王爷一个人已经是叫他头疼不已,更有一个看起来就是那么阴沉的郑元芳押后,这一战还叫人怎么打!

难道要被这二人联手压制,狠狠地虐待一把,然后提出战局,不是牛刚悲观,而是单单一个小王爷对他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不公平啊!明明说好是三人一起打得,怎么变成了他们两个打我一个!”牛刚心中凄凄惨惨地悲呼着,对赤方这一‘公平’的提议,已经是破口大骂了!

“郑家小子,我和刚儿都准bèi

好了兵器,你准bèi

好了没有,不要等会开始以后,赤手对兵刃,可怪我们欺负你!”小王爷一边笑着问,一边目光扫过被牛刚立在一边的九渡枪,透出一股子期待。

“不了前辈担心,兵器自然已经是准bèi

妥当,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郑元芳不动声色,继而试探道,“听说前辈当年叱咤江湖,用得兵器是一柄不过尺长的短剑,名为藏身,怎么不见前辈拿出来,反而背上了身后的长匣,难道是今年来,前辈换了兵器不成?”

“哈哈——”小王爷朗笑一声,“郑家小子,你想知dào

?该你知dào

的时候,自然会知dào

!”

小王爷毫不客气地原样奉还,得yì

一笑。

“都藏着掩着,就我一人的兵器曝光!失败啊失败!”牛刚心中有些不对味,和赵德胜一战之后,九渡枪就放在石阵边上,那么大的个头,那么重的份量,都也不怕被人给偷了去,如今看来,却是大大失策,都被人看得里外通透了,早知dào

当时就该拿出卷龙大棒了,现在再拿九渡枪,反正效果一样,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这么说来,那就是前辈换兵器了!”郑元芳毫不气馁,继xù

试探着,但大部分的注意力,依然放在了牛刚身上。

“你觉得是,那就是了!”小王爷不置可否,滴水不漏。

两人一言、我一语地试探着,牛刚本来高兴,要是两人试探着试探着,吵到了一块去,他可不久解脱了,但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牛刚都他妈快绝望了,两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丝毫不减,反而越发地凌厉了。

牛刚忍无可忍,干脆无须再忍,一声怒吼,打断了小王爷与郑元芳没有营养的试探。

“喂,你们俩烦不烦,要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牛刚怒吼声中带着一丝悲愤,不待这么欺负人的,你们俩说得热闹,为何将都气机往老子身上锁。

老子受够了吗,不跟你们玩了,要打就打,还当老子怕你们不成。

说做就做,怒吼之声还未完全消散,牛刚的一拳已经是酝酿而出,小王爷他不怎么好意思攻击,郑元芳他可是心安理得“来得好!”一道赞叹声似乎传自九幽,阴寒之气,霎时大声,郑元芳双手搅动,好似凭空勾勒出一个个大大的漩涡一般。

“刚儿,你要动手,怎么能不问问四爷爷我先!”小王爷一声高呼,亦插手进来,丝毫不顾及他曾与牛刚太爷爷的深厚情谊,悍然出手,直取牛刚软肋!

“打开了,打开了!”飞翼台上,顿时一阵骚乱,看三人对峙了半天,光是动嘴,不见动手,正想缓两口气,不料却是那么地突然,就开打了!

“不妙啊!”吕四九担忧道,“王师叔、郑元芳都是冲着小师弟来的,这不是二打一么?”

“但愿小师弟能应付得来吧!”查良峰等心中都默默地为牛刚祈祷上了,“希望不要被欺负得太难看了!”

“爷爷!”王侯上前观战,而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台上角落里,听着台下传来的呼啸声,口中喃喃着,“开始了,爷爷,你要加油!!!”

“我打他,管你屁事!”牛刚绷着脸,一句话悬在嘴边,酝酿了又酝酿,终究是还是没有胆量吐出口来,小王爷一招攻来,角度刁钻,迫得他不得不撤招回救,变拳为掌,朝着小王爷对轰了过去,临掌之际,心中终是不忍,掌上的力道收回了三分去。

轰!

牛刚面色一变,只觉自己一掌好似打在了棉花堆里一般,丝毫不着力,正当牛刚掌力无处宣泄难受之际,一股不逊色与他刚刚一掌的力道轰然回吐。

“绵掌!!!”牛刚抽身急退,甩这微微有些发麻地手掌,心中庆幸不已,若不是他临了收回了三分力道,一掌之下,就该要先吃暗亏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郑元芳一声怒吼,他刚刚一招,可不仅仅是光是防御,更是能攻敌无双!

双手电闪似变幻,搅动出漩涡一般的气流,在牛刚倒退之际,几乎眨眼之际,已经是由大变小,缩成了拳头般大小,扣在掌前,猛然朝牛刚打来!

“好!看来你小子不仅是摸索了‘气’的存zài

,更是能初步控zhì

,妙极!妙极!”小王爷一声赞叹,止住了身子,就看牛刚如何应对郑元芳这一掌了!

“什么意思,我打他不行,他打我,你怎么就不拦着,亏我还叫你一声‘四爷爷’。”心中无限郁闷中,牛刚悍然止步,一拳若蛟龙般,拨开层层气Lang,呼啸而出。

吼——雷音振荡,好似一只远古巨兽被牛刚掌握在手心一般,迎向了郑元芳阴寒之气逼人的一掌。

轰——“好掌力!!!”郑元芳轰然倒退,一步一个深深脚印,一掌藏至身后,微微地发着颤抖,面上闪过一阵潮红。

“什么东西,这就是‘气’?!”牛刚只觉仿佛一拳打在了冰水一般,将自己整个胳膊都给浸透了一般。

“好!接了他一掌,该轮到我了!”小王爷哈哈一笑,足下一蹬,朝着牛刚扑来。

“能让我缓缓么?不待这么欺负人的!”牛刚面色一变,露出了苦笑来,手底下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做出应对!

“缓什么,旁人不知dào

,我还不知dào

,你家传功夫,最是涨人气力,是修liàn

者气力绵长!”小王爷大喊道,“郑家小子,不要心软,上来,一起攻他,不能让他有喘息机会,不然待会打得你我都累死了,人家还没见汗!”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大小如意

“不能这样,这不是耍赖么!”牛刚面色一变,慌忙间接下小王爷攻击,瞥过郑元芳一眼,只见他犹豫之色一闪而过,藏至身后的手掌探出,在眼前一晃,继而心中已经是下了决定.

“对不住了!”一声略带歉意的大喊,郑元芳身影一闪,侧面包抄而来,身形晃动,不知何处着落,实实在在一大威胁!

嘭!嘭!嘭——小王爷疾攻不止,牛刚心中气急,一把将小王爷缠住,与他近身对打,好让在一旁窥视的郑元芳无从下手,却不料这也正中小王爷下怀,三招一过,牛刚才愕然发xiàn

,自己似乎干了一件蠢事,他忽略掉了小王爷身高问题。

小王爷打得快意,一拳一脚,干脆攻击得都是牛刚下半身,骇得他不得不挡,可想要挡下,还要弯身下蹲才行,再加上牛刚不敢使出多太大力道,打得要多别扭,就有多么别扭!

“这样也行,马勒戈壁的!”牛刚心中直接爆粗口,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再也不敢与小王爷继xù

纠缠下去,抽身急退。

“想走?”小王爷怪笑一声,如影随形,死死地将他黏住。

“看招!”虎视眈眈在一旁的郑元芳终于是瞄准了时机,怒吼一声,直接扑至近前,人还未至,阴寒之气已经扑面而来,还未欺身,已经是叫牛刚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更加浓郁的阴寒之气,从他的体内释fàng

出来,劲风迎面,阴冷潮湿,侵入骨髓,甚至于现在与他同盟的小王爷,都受到了影响,追击牛刚的身子一缓。

“咝——好冷!”牛刚周身一颤,雷音如烈马一般在体内奔腾开来,这才好受了些,而此时,郑元芳的攻击也已是呼啸而至。

嘭!嘭!

接连两击,郑元芳一沾即走,毫不恋战,牛刚匆忙出手,更是没有占得丝毫上风,更是被郑元芳两击打得倒退一步。

“郑家小子,你行不行!”小王爷有些气急败坏的呼喊着,“老子多年的风湿病,都被你小子给勾起来了!”

“前辈,对不住,我修为太浅,对自己的‘气’,还不能控zhì

如意,难免误伤!”郑元芳歉意道。

“不早说,还正当你那么天才!”小王爷说得晦气,面上却是无丝毫的恼意。

听着二人对话,牛刚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是能暂时地松弛下来了,打退了郑元芳的攻击,没见小王爷立时继xù

进攻,还当他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原来是郑元芳的攻击殃及了!

将雷音修liàn

至极其高深的地步,可以与外界各种‘气’发生感应,因人而异,或阴寒之气、或锋锐之气、或炎热之气、或厚重之气,等等。

这些‘气’并非天地元气,最多只能算作是其简化稀释之后的产物。或者换句话说,天地元气是这些‘气’,堆积、积累、量变成质变,凝练而成的。

尽管这样,对于常人来说亦是威力无穷,一般来说,都是修liàn

到了画皮境界,打通内外,才有资格感应,乃至吸收利用,锻炼肉身,使得获得经受天地元气洗礼的基础,乃至获得种种不可思议之神通。

而能在易筋之境,感应到‘气’存zài

的,凤毛麟角,没一个简单的,纵观古今江湖,都可以称得千古传奇,进军画皮境界,几乎已成定居,甚至再进一步,也并非不可能。

也正是因为这样、赤方、小王爷,才会对郑元芳如此看重,发自内心的喜爱,恨其不为自己徒儿。

好不容易喘口气,牛刚极力地驱除着侵入体内的寒气,可是小王爷、郑元芳如何能叫他如意,不过数息的功夫,小王爷已经是恢复过来,一声呼啸,悍然袭来。

嘭!

看似平分秋色一招对轰,小王爷、牛刚各自后退一步,郑元芳依然虎视眈眈,时刻准bèi

着发动袭击。

“刚儿,你再手下留情,吃亏的可就是你自己了!”小王爷诡异一笑,笑得牛刚心跳莫名,他未尽拳力,傻子都看得出来,原来刚要有所反应,只觉眼前一晃,小王爷的身影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郑家小子,攻击之前,记得喊一嗓子啊!”洪钟般的喝声响彻石阵四周。

“这里!”牛刚双耳倾听,猛然转身,一拳已经是呼啸而出。

嘭!

石风激荡,碎石飞射,牛刚一拳打中在一座巨石之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继而只觉小腹一痛,受到了袭击。

牛刚抿着嘴唇,抽身而退,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影随形,牛刚一声怒吼,一脚扫去,踢空了,身子顿时不稳,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一眼望去,只见小王爷笑嘻嘻的站着,身后的黑色长匣,已经是被他卸下。

“刚儿,吃瘪了吧!”那黑色长匣,不知里面装了什么,足足上百斤的份量。小王爷用心阴险,一开始就将其背在身后,使得自身速度锐减,一番战斗,已经是让牛刚不由大意,这回一经卸下,顿时速度飙升,让牛刚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可小王爷给他带来的惊讶,还不知如此,连一旁的郑元芳都不禁有些傻眼,就在他二人目光注视之下,小王爷身形慢慢涨大,他身上的衣服,估计应该是特制的,竟是没有随着他变大而撑爆,依然合体。

“刚儿,四爷爷可是提醒过你!”小王爷哈哈一笑,脚踏连步,身形闪烁着如鬼魅一般,几乎一刹那,就已经出现在了牛刚面色。

“看招!”

一拳呼啸而出,牛刚沉着了面色,稳稳格挡,小王爷身形矮小时,他还要头疼一二,现在身形恢复了正常大小,岂不是正中下怀,他又有何惧之!

嘭——小腹再度中拳,牛刚带着茫然之色,下意识地抽身而退,在看向小王爷,他的身形,已经是恢复到了原先大小。

“哈哈,再给你提个醒,免得大方说我欺负你,接下来,四爷爷可再也不会留情了!”小王爷傲然道,“好生见识一下,我自创的《大小如意》!!!”

“大小如意!”

飞翼台上,赤方示意左右,尤其是小王爷众弟子,指点道。

“好好kàn

吧!你们师父毕生的心血,都包含在里面,自创出后,很少施展,估计你们好多人连听都未听说过,不是你们师父吝啬藏私,而是这门绝学,乃是他为自己量身创造,不可复制,任谁也不可能如他一般,施展得如此出神入化,此战之后,大小如意,将成绝响!!”

刘大风、赵德胜等纷纷含泪点头,查良峰、吕四九闻言,也各自郑重了面色,唯独角落里的王侯,依然动也不动,没有勇气去看正燃烧生命力来战斗的爷爷。

“大小如意!”牛刚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骇然,小王爷的底牌所在,他自然是师叔提起过。

只是他从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与小王爷交手,故而也没有深究,只当是耳旁风。现在已经是悔之晚矣,早就就该好好和师叔打听一番,不然也不会弄得心中狼狈!

心中暗暗叫苦,面色却是不动声色,小腹两度中拳,也没有伤到他什么,真当他的肉身是纸扎得不成,萧龙客都是拼了老命,最后更是使出绝学《苍龙吐丹**》,这才真zhèng

破开了肉身的防御,惹急了牛刚,干脆就给小王爷以伤换伤,看谁耗得过谁!

差点往了,郑元芳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牛刚心头起了阴霾,他不惧拳击、掌劈、脚抽、甚至刀剑劈砍,可是肉身再结实,似乎也挡不住那无形的阴寒之气的侵蚀,这一战,打得憋屈,实在是叫他头痛之极。

“看招!”

还没等牛刚从心中的郁闷转过弯了,小王爷已经是悍然出手,一拳来袭,堂堂正正,没什么特殊,可在扑来之际,小王爷身形却是忽大忽小,叫人琢磨不定,不知他的拳会打在何处。

“退!”牛刚心中一沉,顿时冷静下来,赤方教导在心头‘遇事不明,退!等清楚了再说!’“走得了么!”小王爷一声怪笑,速度徒然暴涨,其后,郑元芳紧紧跟随,带给牛刚极大的危险。

牛刚偏转了身子,逃天战立时发动,瞬间身影消失在了小王爷、郑元芳眼前,石阵之中,巨石林立,宽敞的地方不多,随便一躲,巨石遮掩视线,足够藏身。就和之前小王爷消失在牛刚眼前一般。

“可恶!!!差点忘了,还有这一手!”小王爷愤nù

地大吼着,“出来!也不怕给你太爷爷丢人,当年,这一招,他可不是用来逃的!”

“我在这!有本事跟我来!”牛刚现身在了一座巨石之侧,朝着小王爷、郑元芳呼喊着。

“就来!”郑元芳一声大喊,抬步就走。

“慢!”小王爷面色一变,伸手拦住了冲动了郑元芳,“那边巨石太密集了,忘了德胜是如何败的吗?”

郑元芳顿时一阵心悸,还好有小王爷这个经验老道的前辈在一旁提点,不然到时候可就要吃亏了!

“刚儿,不要耍赖,哪有逃跑的!”小王爷崩起了面皮,呵斥道,“还不快过来!”

“好,我就来!”牛刚不知可否地点头,猛然出拳,打在身侧的巨石之上,霎时间,巨石四分五裂,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石块。

牛刚单手抓起了一块百斤上下的石块,笑笑地抛了几下,说道,“看,我的飞石就要来了!”

小王爷面上抽了抽,刚刚根本就没有唬住牛刚,看着那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重的石块,小王爷无奈一声叹,对身边的郑元芳低呼道,“跟紧了,不要分开!!!”

呜——斗大的石块,撕裂大气,打着呼啸,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直射小王爷、郑元芳之间。

第三百三十二章 幻身游影 天虫噬月

“闪!!!”

小王爷一声高呼,侧身而走,其后,郑元芳依言紧跟,紧步其后,石块速度极快,几乎是就差那么一拳的距离,与郑源擦身而过,轰入地面.

轰!

石块带着恐怖力量砸中地面,如流星坠落一般,整个石阵都似乎震了一下了。

“臭小子,你想砸死人!!!”感受到了石块夹带这恐怖冲击力,小王爷破口大骂,郑元芳更是一阵的心悸,若是刚刚他不自量力去抵挡,恐怕现在已经是成一团肉泥了。

近身体会,终于是明白过来,赵德胜缘何败得那般凄惨,被几把小石子打得惨不忍睹,实在是那力量太过恐怖了。

“这就是——韦陀巨力!!!”郑元芳凝重道,原来之前,牛刚跟他们对招,根本就还没出力qì



呜!呜!呜!

一连又是三块百斤上下的石块袭至,凌厉的气机,迫得小王爷、郑元芳不得不把嘴巴的话吞下,极力闪避着那骇人的飞石。

轰!轰!轰!

飞石或击中地面,或与石阵中其他巨石相撞,地面干燥,顿时溅起阵阵尘埃,小王爷、郑元芳逃得狼狈,被弄得灰头土脸的。

“停!停!停!”小王爷高呼道,“刚儿,不待你这么玩的,这还怎么打!”

“你们两个打我一个,叫我怎么打!”牛刚扳起了面庞,丝毫不为所动,手中已经是再次擎起了一块大石头。

“哈哈哈——”飞翼台上,传出了赤方爽朗的笑声,“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真当我们刚儿好欺负,这下吃憋了吧!”

呜——又是一块百斤飞石,四溢着骇人的凌厉气机,直射小王爷、郑元芳之间,泰山压顶似的强烈威胁感,骇得两人慌忙躲闪,不敢掠其锋芒。

轰!

碎石迸溅,大些的还能及时躲闪,小些的可就顾及不到了,直打的两人周身疼痛。

“这下去不行,那臭小子力大无穷,就跟投石机似的,不知何时才会力竭,一直躲躲躲,咱俩早晚会被砸中的!”小王爷闷声喝道。

“那您有什么办法?快些使出来!”郑元芳肚子里也憋上了一股子闷气,再要是这样下去,非逼得他按捺不住,提前亮出兵刃来。

“臭小子,再不住手,可别怪四爷爷不客气了!!!”小王爷神色一敛,徒然一阵爆喝。

呜——回答他的,是一块更加的巨大骇人的飞石,牛刚在那边,已经是再次击碎一座巨石,‘弹药’异常的充足。

“见机行事!!!”小王爷再次爆fā

出一声怒吼,身形顿时暴起,直朝袭来的飞石扑去。

“找死?”牛刚冷嘲还未来得急发出,只见得小王爷身影在他的视线中,忽然模糊了起来,好似化作了幽灵一般,身形出于实质与虚无之间,激荡起烈烈劲风的飞石,直接冲小王爷身影中穿插而过,小王爷却是毫发无损,势头更疾得飞扑来来。

“移形换位,好可怕的身法!!!”霎时间,牛刚浑身一个激灵,闪电似的,一手抄起一块大石,连珠似的,也顾不得招呼郑元芳了,尽数朝着小王爷扑来的方向呼啸而去。

呜!呜!呜——刷!刷!

小王爷整个身体仿佛已经是虚化了一般,没有实体,眼见得巨石击中了他,却如同空若无物一般,没有丝毫的阻碍的穿透而过,不过眨眼的功夫,牛刚一连掷出五块飞石,皆中正心,却是丝毫不能阻挡。

“我闪!”牛刚心头骇然,眼看着小王爷逼近,来不及继xù

投掷巨石,牛刚果duàn

地转身而遁,朝着巨石更加密集的地方撤tuì



“走得了么?”小王爷狞笑着脚下一蹬,速度再度暴增,飞身而起,一脚踏在一座巨石之上,丝毫不止,身形再度闪烁,再一次出现,已经是暴涨了身形,将牛刚前进的方向挡了严严实实。

“接我一拳!!!”

牛刚还来不及止住冲势,小王爷一声大喝,一只醋钵大的拳头,瞬间出现在了牛刚眼前,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朝着他面门打来!

这一下要是打实,别看牛刚肉身坚欲铁石,赵德胜的利剑亦不能伤其分毫,照样也要泪流满面,鼻血横流。

“拼了!”牛刚心中一横,没有减速止势,而是脚下发力,以更快的速度迎向小王爷的拳头,临近瞬间,脑袋猛地一低,化作一道凶猛的头槌,以自己坚硬的额头迎击小王爷拳头。

嘭——天摇地晃,牛刚只觉天地都反转了过来,头脑一阵眩晕,瞬间恢复了过来,睁眼望去,浩瀚夜空,星辰稀疏。

“好硬,打得我手都疼了!”小王爷略带喘息的声音传来,“真不知大方都教了你些什么,上回见时,你还没这么厉害么!”

呼——一道阴寒之气极速地朝牛刚侵袭而来,牛刚立时翻身而起,在他身子刚刚离开的一开的地方,地面被突如其来的一脚划一道浅浅的沟壑,扫出的沙土,差点将一侧熊熊燃烧的篝火给一把扑灭了。

“咳咳——”牛刚想要破开大骂,旋即被一阵剧烈地咳嗽打断,咽喉处一阵阵剧痛,牛刚这才想起,刚刚自己以头槌迎向了小王爷拳头,谁知在交击的一刹那,小王爷的拳头复又缩回了原先大小,错位开了,本是该于自己额头撞击的拳头,狠狠地击打了咽喉处,差点一群将自己大断气了,直接地就是在当空来了一个后空翻,迎面倒在了地上。

想及此处,牛刚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阵地苦笑,极力躲闪地郑元芳的追击,一眼朝着小王爷瞥去,却见他正一手扶着巨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汗出如浆,将衣服都侵透了!

“我说么,你怎么不趁胜追击,原来已经是累得不行了!”牛刚心头顿时舒服了,也难怪,刚刚小王爷施展的身法,端是可怕异常,若是消耗不大,那才叫怪事!

“师父——”飞翼台上,刘大风等看着小王爷扶住巨石喘息,顿时一个个着急在心中,失声呼喊了出来。

“何必这么拼命,唉!”赤方摇了摇头,“叫郑家小子上就行了,逞什么英雄!”

“师父,王前辈刚刚施展,是何身法,好生地厉害啊!”查良峰带着感叹道。

“幻身游影!”赤方低声喃喃着,“崂山深处,游魂老人独行天下的绝世身法,当年,为了寻找那老小子,不知耗费了我们多大的功夫,唉——”

刷!刷!

牛刚身形一直没稳当,狼狈闪躲着郑元芳的追及,渐渐地,已经是被逼得远离了巨石密集处,四周再度空旷起来。

背后的阴冷气息如影随形,根本不给牛刚一点喘气的几乎,一眼望去,郑元芳双手、双脚,齐齐上阵,挥洒之际,隐隐地幻化出千手千足之虚影,活脱脱一直人立而起的大蜈蚣,攻击一道借着一道,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就郑家的千手拳法,加上蜈蚣步的配合,果然厉害!”

蜈蚣者,千足!!!

两两一叠加,岂止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地简单。

“不行,得反击!”牛刚心中大呼着,“否者,等会小王爷恢复过来,倒霉的就该是我了!”

“好!让我来好生领教一番你郑家绝学!”牛刚一咬牙,忽然间转身,迎着郑元芳,如猛虎一般,扑噬而去。

吼——下一刻,牛刚周身爆fā

出了异兽的疯狂嘶吼,肉眼可见地,全身微微地振荡起来,如此虽然消耗绝大,却是最稳妥地拿来对付郑元芳周身散发着侵人骨髓的阴寒之气的方法。

“来得好!”郑元芳双眼中顿时爆fā

出了摄人的光彩,脚下轰然一蹬,翻身而起,凌空一脚,对着牛刚踢去。

他已是见过了牛刚恐怖掌力,不能胜之,唯有寄希望于力量更加强dà

的双腿双脚了!

“哈哈——”牛刚大笑着,酝酿已久的一拳,如出膛之炮弹一般,瞬间爆fā



一拳一脚,在虚空中极速地撞击到一起。

轰——郑元芳只觉脚掌心一阵阵钻心似的剧痛,好似被利锥刺入一般,从脚掌心开始,麻痹感迅速蔓延看来,直到大腿处,与他体内再度爆fā

地雷音轰然碰撞,相互湮灭,这才停止下来。

蹬!噔!蹬——郑元芳面色难看地止住了冲势,感受着脚上,腿上的麻痹感,继而朝着牛刚望去,只见他只是随手松开拳头,甩了两下,好似没有丝毫地不妥一般。

“好!再来!”牛刚大呼过瘾,他最喜欢地,就是这般正面硬撼,真是酣畅淋漓!

呼!

随便一个起势,牛刚再度朝着郑元芳发起了冲击,双脚如鼓捶一般,竟是踏得大地‘咚!咚!’作响,一人之势,竟是给人一种有如千军万马齐齐奔腾的感觉。

“天虫噬月!”郑元芳轰然一声怒吼,周身释fàng

地阴冷气息顿时一变,继而,一股子非人般地凶残,视苍生万物为血食的气势冲天而起,阴森恐怖,直如大妖俯身一般。

双手冲天,嘴巴一张一合,对着夜空,吞吐大气,在牛刚的拳头临近地一刹那,猛然低头,双目中,闪过一抹寒光。

身子微微一扭转,竟是在差之毫厘间,让牛刚一拳打空。继而身子一颤,好似都柔化了一般似的,在与牛刚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扑而上,紧紧地将牛刚缠绕住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打出了真火来!

就在那么一刹那,在观战的所有人眼中,都好似看到了一幕亦真亦幻的奇异画卷夜空浩瀚,皓月、繁星杂然一处,清风吹拂,茫茫山崖间的一座巨石之上,盘踞着一只长达丈许的恐怖蜈蚣,千足攒动,鳞甲俱震,激荡其阵阵嘶鸣;狰狞口器,仰面朝天,吞吐月之精华.

“好大一只妖物!”赤方倒吸一口凉气,使劲眨巴眨巴眼,终于,一切又回归正常,四下一看,个个带着惊骇之色,显然,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那是什么,我们离着这么远,都受到了影响,好恐怖的拳法,好恐怖的意境!!!”查良峰的心中起了滔天巨Lang,似乎自己的认知,在那么一刹那,有种轰然碎裂开来的趋势。

“我一生最善鼍形,苦苦钻研、琢磨数十载,苦心孤诣,终于是将鼍形推衍之化龙,本以为自己的拳法意境,已经是到了极致,如今看来,似乎却是我坐井观天了!”

“蜈蚣号千足,却是有天龙之称,琢磨之极致,应该也是化龙才对,可是郑元芳分明是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而且,似乎,他走得比我更远。”

“是我化龙还不完整,还是郑元芳那样才是正确,究竟谁对,谁错?我的心,好乱啊!”

不仅仅查良峰如此,其余诸人如刘大风、吕四九等,几乎都在那一刹那,被郑元芳所展现出的恐怖意境所震撼,与平日自己所知所悟,相互一印证,顿时心头翻滚起了波澜。

说时迟,那时快,郑元芳一式‘天虫噬月’,震撼全场,一招成擒,已经是将牛刚紧紧缠裹,可是这一切,仅仅才是个开始。

突然地劲敌缠身,牛刚如何会不反抗,可郑元芳就和被胶水黏在了他身上一般,任凭他如何甩,也甩不掉,他试图用手将郑元芳撕扯下来,可是偏偏差那么一点点,就是够不到。即使他震荡全身,郑元芳体内一会立kè

做出反应,柔软似水,将他的震力消减于无形。

“天虫!天虫!”

开始时还如蚊蚋,低声细语,几乎不可闻,在极短的时间内,好似点燃了导火索似的,轰然炸裂开来,带着摄人心魄的尖啸,冲天而起,直贯霄云!

郑元芳全身震颤起来,就好似一只巨大狰狞的蜈蚣,活生生的,豁然抖动全身肢节,一股股凶猛的觅食欲望,从它身上释fàng

出来。

“虫噬天地!!!”豁然,一声冰冷之极的喝声,忽地,郑元芳周身暴涨,轰然而起,就好似之前大蜈蚣已经够恐怖了,却不过丈许,现在猛地一下,却是忽地暴涨一倍有余,浑然变成了一庞然巨物。

郑元芳双掌上翻,瞬间凝成了钩爪状,在他所幻化出的恐怖蜈蚣面前,牛刚顿时变得渺小起来,下半身仅仅缠绕牛刚,上半身已经是盘旋而起,扭转肢节,居高临下,冷漠地注视地眼前还在挣扎不止的血食。

巨大恐怖的蜈蚣,豁然张开了狰狞万分的口器,冒着森森寒光的鄂齿,似乎还溢出了腥臭十足的口涎,无情冰冷的双目,透出得,是对血食的渴望!

呼——恐怖的蜈蚣,俯冲而下,直噬牛刚的天灵盖,好像要吸食掉他他的脑髓似的,牛刚拼命地挣扎着,已经是逃之不及。

轰——“呀——”郑元芳凝成钩爪状的双掌,狠狠地拍在牛刚头顶,直打得他眼冒金星,暴跳如雷!

“好硬的天灵盖!!!”一声轻啸,郑元芳翻身而起,双掌被牛刚坚欲铁石的头顶震得剧痛。若是换做一般人,这一击,直接就能把人的脑袋打进胸腔内,就算是如方去欢、刘大风那般的高手,也要昏死当场,谁曾想,,牛刚却是只是微微一晃动,使劲摇摆了一下脑袋,已经是从眩晕中恢复了过来。

郑元芳依身躲闪,差之毫厘地,躲开了牛刚双手的抓扯,下身依然死死地缠裹住牛刚,直叫他不能摆脱。

“疼死我了!!!”牛刚痛苦地嚎叫着,一手捂着头顶,一手拼命地挥舞,想要把郑元芳抓下来,只可惜,他的努力,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妙啊!郑家小子,你再次叫我刮目相看了!”一侧,小王爷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本是想上前来帮忙,分担郑元芳的压力,却不想,被压着打得是牛刚,这会,已经是用不着他上前去帮忙了,感受着郑元芳浑身肆意地骇人气机,不由拍手而赞叹。

“你在你家传的蜈蚣千手拳之上,另辟蹊径,创出如此招式,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刚刚那一招,已经足以傲世天下了!”

“天虫斗龙!!!”

郑元芳并没有因为小王爷的称赞而有丝毫的松懈,再次发力,也不知他身子是如何缠绕扭动的,下一刻,已经是与牛刚面面相对!

牛刚似乎也没料想,郑元芳居然敢将身子暴露在他面前,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出手,一时间,唯有无形的火花在两人的交汇地目光处迸溅。

豁然间,郑元芳气势再度暴涨,面色狰狞之极,双手舞出千般虚影,排排列列,分不清真假,一时间,让牛刚有种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成精的蜈蚣幻化而成人的错觉。

之前一击不成,似乎极大地激怒这只凶猛的虫兽,猎物的挣扎,激起了他有史以来最大最强的凶性,千足攒动,似乎都伸展出来,抓住猎物,直欲望将猎物撕碎!

忽然,牛刚感觉到了面色上,劲风扑面而来,满目的千足虚影顿时消失,原来一切都只是虚招,只是在调虎离山,真zhèng

的杀招,正在迎面扑来。

“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牛刚豁然发出了震天的咆哮,郑元芳散发的凶残气势,从始至终,不曾将他摄服,反而打得他心中闷气积蓄,越打越闷,直到此时,终于爆fā

了出来!

“乱箭打!!!”

不管对手方位,也不管对手闪躲,更加不会理会对手的反功,精髓就在一个‘乱’字,乱得连牛刚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下一击究竟要往哪里打。

这就是纯粹是一无赖招式,完全地以力压人,正是牛刚的最爱,一时间,他根本都看也不看郑元芳究竟对自己发动了怎样凌厉的攻势,埋头就是一阵暴雨似的乱击。

就如同跟战场厮杀,兵荒马乱,漫天乱飞的箭矢,不知何时,但总会有那么一刻,一只流矢朝着自己飞来,直吓得人心惊胆颤。

慌乱间,牛刚也不知自己击中了对手没有,只觉身上一轻,抬头望去,郑元芳已经是手捂着胸口,骇然退去。

“嘿嘿,这叫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小王爷苦笑地看着败退下来郑元芳,那般凌厉的招式,连他也要感觉棘手,正大占上风之际,却是忽地被牛刚发疯似的一阵乱拳,给轻易破去。

“差一点!”郑元芳脸色露出可惜之色,差一点,他的攻击就要击中牛刚的面门了,哪怕他金刚不坏,面门这种地方,总该是相对柔软的,就差那么一点,就算不能克敌制胜,也能叫对手吃不了兜得走,这叫他如何甘心!

牛刚心有余悸地望着一脸不甘心的郑元芳,眉宇之间,闪过一抹怒色,郑元芳不甘心,他还更不甘心。

在小王爷手底下频频吃瘪也就算了,谁叫人家年岁摆在哪里,资历摆在哪里,谁叫牛刚心对对他还有阴影残留,总是不能全力以赴。

可牛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上了郑元芳,他照样还是被打得凄惨,差一点,就要破相了,他一直不曾把郑元芳看在眼里,以为自己对上他,不过是手到擒来,简单之极,却不想,就差那么一点,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再来!”牛刚抹了抹还隐隐有些作痛的头顶,一股子怒气没有地方宣泄,朝着郑元芳咆哮道,“有本事,咱们单对单,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你不是也替你太爷爷报仇么,这就是你的报仇,赢了算你的,还是他的。这就是你要领教我家的韦陀巨力,原来你所谓的领教,就是这样的。”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太爷爷当年,还有胆量单挑,如今的后辈,修为远胜于他,胆量就跟鼠辈一般,真是笑死人了!”

“你太爷爷要是知dào

了,你要与人联手,才能对付,地下有知,也要被你这个不孝子孙给气死!”

“你与人联手,心中分明就是已经默认了,单独不是我的对手,这样还要比什么,这就是你替你郑家挣回的面子,丢死人了,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不知dào

脸红???”

“别中了他的激将!”小王爷心中一紧,赶紧提醒道,他深怕郑元芳年轻气盛,拧着性子,要与牛刚单挑,这如何能使得。

“四爷爷,你别插手,你俩若是再二打一,我怕我会收不住手!”郑元芳那天灵盖一击,已经是将牛刚打出了真火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天吴化龙

“好,我就来与你单打独——”郑元芳涨红着双眼,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了,在他的面上早已是阴霾密布,那一通劈头盖脸的激将,实实在在正中郑元芳的要害,将他的心中的骄傲轰成了稀巴烂,如何再能忍受!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哪怕拼了你死我活,也要让你好好尝尝我郑家绝学的厉害!

“放肆!!!”小王爷情急之下,一声怒喝,将郑元芳的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打断,“谁要你个小娃娃手下留情,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什么收不住手,敌不过我二人,直说就是,会扯嘴上功夫!”

却是刚刚牛刚最后一句,丝毫没有给小王爷留面子,以小王爷的秉性,一笑而过,本来也不会计较什么,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拿来反讽回去.

现在的牛刚,就跟不断往里充气的气球一般,不说来不来气,一说就开始控zhì

不住,把郑元芳好生地一通臭骂,骂得他也是心头火起。

小王爷不开口还好些,这一出声,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牛刚打下就炸了,心头无名火起,都将他给烧糊涂了,直接就道:

“什么,我抵不过你二人?嘴上功夫?哈哈,天大的玩笑,好!好!好!那你俩两人爱一起就一起,尽管放马过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看看我敌不敌得过你二人!”

“有骨气,小子,等得就是这句话,不要反悔!”小王爷闻言大喜,差点禁不住‘噗哧’一声给笑出来,生怕牛刚反悔似的,赶紧进一步,拿言语激他。

“反悔?反悔就是孬种,来呀,你们一起上啊,看看谁怕谁?”牛刚额角青筋暴涨着,咆哮着。

“嘿嘿,还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自己个把自己个给绕进去了!”不知何时,安顿好了重伤的公孙虎贲,萧龙客在法缘搀扶下,下到飞翼台上来观战,正巧赶上了刚刚一幕,顿时心情大好,喜形于色。

好家伙!本来是是要激将人家的郑元芳的,可是骂得兴起,反倒被自己给激起来了,这究竟是谁激将了谁?

要知dào

,萧龙客可是在牛刚手底下铩羽不久,正是对其恨得咬牙切齿,忌惮不已之时,难得见到如此滑稽一幕,焉能不乐!

“唉,到底还是年轻,意气太盛!”听得牛刚用言语挤兑郑元芳,赤方本是一喜,暗赞得牛刚的机智,可没一会儿,形势逆转,赤方顿觉面上无光,有了种拿块板砖,冲下去一把将牛刚拍死的冲动。

“王前辈也真是的,竟然一点不顾及身份,拿言语挤兑小师弟。唉,小师弟的那脾气,可不久一点就爆么!”

不光赤方面色无光,连带着他的徒儿,牛刚的一众师兄们,更是都被被牛刚这一下子给弄得苦笑不得,反观刘大风等,却是个个面露喜色,有了郑元芳帮忙分担,让小王爷减压不少。

一时间,飞翼台上,泾渭分明,半边欢喜半边羞。飞翼台下,巨石阵中,有一人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给弄得不上不下。

这人是怎么想的?之前不是还嚷嚷着不公平?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战火熊燃,逼得自己狠下心来,出去与他单挑,可这会却又疯狂叫嚣着要一挑二,失心疯了不是?

“喂,你们问过我的意见没?把我臭骂一通,就像这么容易算了,不是要单挑么,老子奉陪啊!”

郑元芳一肚子的闷气,正要宣泄,小王爷却是靠近了他身边,说道。

“郑家小子,这下咱们联手,可是光明正大了,哈哈!这臭小子搭错筋了,来,咱们帮他正正?”

“嗯?这——”郑元芳语塞,冲到嘴边话又给憋了回去,不是他胆怯,而是他突然意识到,看现在情形,就是他不想与小王爷联手,似乎也是不行了,牛刚已经是将他二人划归一起,待会的攻击,定会将他也涵盖在内。

可问题是,郑元芳他不是泥捏的人儿,不会逆来顺受,刚刚牛刚的劈头盖脸的臭骂,尤徘徊在耳,再继xù

打下去,不是真的坐实了牛刚之前所言?

一时间,郑元芳乱从心起,纠结如麻。

只是现实不等人,牛刚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等他做出了决断再来动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小王爷话声刚落,郑元芳心起纠结的当口,牛刚一声怒吼,如饿虎扑食般,呼啸着,冲了过去。

“接招!看看我是不是光嘴上的功夫”

这一声吼,牛刚用上了龟蛇吐息术中吐气的法门,随着话出口,就是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气Lang,激射而出,如郑元芳所料的那般,气Lang的攻击范围,将两人全部包含了进去。

“又是这招?”小王爷心中一紧,这手来自萧龙客的绝学,虽然缺失了最核心的法门,可是配合上牛刚血气方刚,脏腑强壮,一点都不逊色当年全盛之时的萧龙客,如何还敢懈怠。

“小心了!”小王爷呼喝一声,提醒了郑元芳,当下直接将上身外面的衣衫给解了下来,如挥舞大旗一般吗,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

噗!

无形的撞击在虚空中起了爆鸣,小王爷一抖衣衫,也不知何材料所制,丝毫不损,一把披在身上。

忙里偷闲间,一眼朝郑元芳瞥去,只见他周身凝而不散蒙蒙雾气,稀释了不少,显然是刚刚抵消了牛刚的攻击,小王爷安下心来,暗道自己多虑!

呜——刚一回神来,恐怖的气机降临,好似泰山压顶一般,直叫他差点窒息,就见牛刚一拳打出,也不知蕴含这多么强dà

的力量,只叫虚空中,都微微泛起了波澜,耳边隐隐传来了‘噼啪’的空气被压爆的爆鸣声。

这一拳,威势比之之前牛刚打出的百斤飞石,都要更胜上些,若是两者对轰,小王爷心敢肯定,粉碎绝不会是这一群。与此相比,牛刚之前拳脚,简直就是花拳绣腿,软弱无力。他所言之‘收不住手’,也并非无的放矢。

“不可硬挡,闪!”一瞬间,小王爷心中已经是有了决断,他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早就不在乎什么面子,当下身子一矮,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这时候就可以看出小王爷缩骨奇术究竟厉害到了何等地步,一缩之下,居然不过足球大小,肉乎乎一团,就地滚动起来,就跟被猛踢了一脚似的,瞬间便飞得不见了踪影。

小王爷的消失,并没有对牛刚那一拳带去了丝毫削减,其势恢宏,带着一股子不撞南墙,誓不回头的执拧劲,微微一转向,便将矛头对准了郑元芳。

“郑家小子,不要逞强,快闪!”

小王爷的急呼不知从何处传来,不必他提醒,那先一步汹涌来袭的劲风,压得他呼吸艰难,如何还能意识不到牛刚那一拳的锋芒。

“退!”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郑元芳猛然爆fā

,浑身齐齐振荡起来,无形中,似乎有千百只肢节在攒动,双脚更是擦着地面,瞬间滑动,好似脚下大地活过来一般,不知是他动,还是地在动,反正人已经擦着牛刚的拳头,窜逃开去。

“蜈蚣身法,蜈蚣号千足,果然窜起来飞快!”小王爷一声轻啸,声音从牛刚背后传来,肉球不见,小王爷伸展开来,身形暴涨至正常**小,醋钵大的拳头,正朝着牛刚后脑大穴呼啸而去。

“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背后劲风呼啸,凌厉骇人,若是寻常,牛刚多半是直接发动逃天一式,跑开去,让小王爷一拳打动?

可是现在,牛刚倔脾气上来,如何肯委曲求全,强忍着体内如万马奔腾一般的气血,强行倒转,就好似一辆高速货车,忽地一个漂移,方向倒转,继xù

马力全开地朝着后方奔驰。

“无赖!”小王爷暗骂一声,不得不撤拳继xù

躲闪,牛刚这一手,威力十足,若是他执意一拳打中牛刚,那么在同时,牛刚整个身子都会朝着撞来,看他威势,小王爷丝毫不怀疑,这一撞,会撞得他粉身碎骨。

“有种别逃!”牛刚愤nù

地咆哮着,双臂如风车一般,轮转开来,横扫方圆一丈之地,却是连小王爷衣角都没沾上。

咚!

脚下一跺足,整个石阵都好似被震得晃了三晃,牛刚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如雷霆霹雳一般,疾射向了郑元芳,小王爷身法太溜,他没得奈何,可对上郑元芳,他还是有一点自信。

“有种别逃!再来一个‘天虫噬月’试试,看我不把你的牙口给崩了!!!”牛刚不能忘怀郑元芳刚刚那一招‘天虫噬月’,尽管知晓了郑元芳近战犀利,但他还是丝毫不惧。

郑元芳心头怒起,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躲,正要好生见识一番,真zhèng

的韦陀巨力,究竟是何威势!

“天吴化龙!!!”

一声暴起,郑元芳仿佛消失当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人立而起,狰狞恐怖的巨大蜈蚣,千足震动,口中发出厉啸,轰然冲天而起,在虚空中,起了变化,散溢周身的阴寒气息瞬间收敛,一股子阳刚之气炸裂地的扩散开来,阴阳转变,一触而就,丝毫没有阻塞之感,再朝当空望去,盘踞云间,哪里还有什么大蜈蚣,分明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天龙。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威天龙吟

“昂——————”

郑元芳张口长啸,发出的,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属于虫豸的尖锐嘶鸣,而是正大光明、浩浩荡荡、响彻天地间的震天龙吟.

当空中,一条天龙在张舞着爪牙,撕裂云气,疯狂地咆哮着,宣泄而出的浩大气势,正在以一种恐怖地速度暴增着,不过瞬间,已经是丝毫不逊色与牛刚自身,而且其势不止,依旧极速攀升,誓要将牛刚踩在脚下一朝化龙,便当飞龙在天,一冲而起,气势所向,无不披靡。

在这一刻,郑元芳不仅仅是招式化龙,更是连心神,都化作了遨游世间,万灵慑服的天龙,不止形化,更是神化,内外一体,俱化天龙,神龙一出,何物敢与之争锋!!!

“还可以这样???”郑元芳一招‘天吴化龙’,峥嵘初现,查良峰就已经是呆愣当场,满脸不敢置信之色,原以为自己的路只是与郑元芳不同而已,可如今看来,人家的路,走得更宽、更广,在其中,已经是将他的路,包含了进去。一时间,只觉周身冰凉,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好一招‘化龙’,神龙之意,活灵活现、栩栩如深,一朝得道,飞龙在天,其势不可挡!!!”

“天龙!天龙!千足之虫,衍化天龙,居然真的可以以虫化龙,郑元芳啊郑元芳,此子不见简单啊!”

几乎所有人,都被郑元芳一招‘天吴化龙’所展示出的高深拳意所震撼,暗暗印证自身,只觉往日晦涩之处,刹那间,有茅塞顿开之感,纷纷毫不吝啬地,予以郑元芳心中最高之赞叹。

郑家老哥俩,脸上容光焕发,喜形于色,郑元芳这个孙儿,向来是他俩此生最大之骄傲。

“若此子生于他界,前途定不可限量!”所有人不曾察觉,赤方在赞叹郑元芳招式精妙的同时,眉宇之间,却是流露出了浓浓遗憾之色。

“好霸道的气势!”郑元芳‘天吴化龙’之威,牛刚首当其冲,不过瞬间,冲天的气势已经被那浩荡的天龙之威死死压制,只觉龙威似天威,天地之力,俱在其掌!

牛刚冲向郑元芳的身形,当空一滞,好似成了要螳臂挡车的虫儿一般,不自量力!而正在此时,当空盘踞的天龙,悍然之下,俯冲而下,扑击而来!

“龙爪!”仿佛在九天之上遥遥传来了一声轻啸,“天吴化龙”之威,一一展现,当先扑噬而至,正是天龙之爪!

狰狞锐利,堪比刀剑,一爪扑来,生撕虎豹,如同戏耍,疾如电射,直叫人目不暇接。反观牛刚,却是勉强抬臂格挡,守护胸前。

铛!铛!铛——其势被夺,旧力消减、新力将生,正是牛刚力量最弱之时,龙爪扑击而至,奋力抵挡,依然是被瞬间漫天的爪影,打得节节败退!

也许单纯在力量,就算此刻牛刚气势被压制,已经是最弱之时,依然要胜过郑元芳,可是在交手的瞬间,不仅仅是力量层面上的轰击,更是在精神层面上的硬撼。

也许论及心力之强dà

,牛刚还要胜过郑元芳,可气势被夺,十成能发挥出来的,不过四五。而郑元芳威势正胜,是百分之二百爆fā

,此消彼长,如何能抵挡!

“龙尾!”

龙爪扑击刚过,都没容得牛刚停下来喘口气,天龙之尾,已是横扫而至,势大力沉,比之刚刚,疾疾如电闪的漫天爪影,少了锐利,多出却是一份沉甸甸的厚重,一尾横扫,竟是给牛刚一种席卷天地的感觉,就算前面挡着的,是一座高山,在这一击之下,怕也要立时轰碎,化做飞尘!

铛——龙尾一击,扫中了牛刚格挡在胸前的双臂,慌忙之间,脚下虚浮,牛刚竟是被一击扫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座巨石上,这才卸去力道。

背抵着巨石,牛刚脸上俱是愤nù

,正要奋起反击,就听得又是一声轻啸,继而,震天龙吟,响彻天地。

“龙怒!!!昂——————————”

天吴化龙,一招分作三式——龙爪、龙尾、龙怒。龙爪、龙尾,一连两击,打得牛刚节节败退,撞向巨石,气势衰竭,而郑元芳气势却是在节节攀升,一鼓作气,最后一击——龙怒,已然是悍然发动。

天龙之怒,毁天灭地!

一时间,牛刚顿觉整个天地都在崩灭,天地之间,只余自己一人在苦苦挣扎,面对天地崩灭,如将灭之灯火一般,孤苦而无助,恍然间,牛刚竟好似回到了当日初见赤方之时的情形。

那时,赤方几乎走火入魔,滔天拳意将他心神席卷而入,四处茫茫皆不见,只觉天崩地裂,电闪雷鸣,他同样是手足无措,差点魂灭当场。

从某个角度上讲,郑元芳这一招‘天吴化龙’,威力之胜,已经是超出了易筋境界,直追那妖魔一般的画皮之境界。

除了赤方之外,换做当场任何一人,在这大宗师水准的一击之下,罕有能抵其锋芒者,哪怕小王爷、萧龙客这般的前辈,也要饮恨当场。

或者可以这么说,能打出这一招‘天吴化龙’,在此武学没落,万法归灭的时代,郑元芳几乎可以天下无dí



面对这几乎要无dí

天地的一招,牛刚心中已是绝望,没有了任何与之争锋的念头,继xù

将双臂格挡胸前,唯有靠着强悍的肉身,将这一击,硬生生接下来。

至于之后,牛刚知dào

,哪怕自己毫发无损,但心中其实已经被郑元芳这一招‘天吴化龙’所击败,心灰意冷之下,空有一身力压当场的实力,也是十成使不出一成来,败亡只是迟早的事。

“昂——————”

豁然间,在牛刚心底深处,忽然惊起一道震天龙吟,一股浩浩荡荡的沛然之威,轰然爆fā

开来,直让已经是心灵被压制低估的牛刚顿时振奋!

“大千道友,如何被只虫儿欺负成了这样,难道忘了,你身上有的,可是我东海龙宫镇宫**——大威天龙吟,看我来助你!!!”

异瞳炼化空间中,云海翻腾,一条蛟龙撕裂云层,冲天而起,幡然云海之上,张口而吐,一圈圈无形之波纹,眨眼间,几乎扩散至了整个炼化空间当中。

下一刻,轰隆隆,好似整个炼化空间,都一起震荡了起来。

“昂————————————————”

感受着那透过炼化空间而传出的龙吟声,体会着其中霸绝天地,上凌天威,下慑百兽的浩然威势,豁然间,一股浩荡之气,充斥胸腔,百骸震荡,不吐不快。

就在郑元芳龙怒一击,迫至眉梢一刻,牛刚昂起了头颅来,张口而出,长啸天地。

“昂————————昂——————昂————————”

大威天龙吟一出,本来牛刚气势已低迷至谷底,却好似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形势几乎在瞬间便逆转开来。

无形的音波,化作刀兵,锋利之胜,吹毛断发;又似一堵高墙,固若金汤,哪怕千军万马来扣城,也会饮恨城下。

龙怒一击,还未及身,郑元芳立时如遭雷轰,好似前面迎来了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一般,一撞之下,顿时将他撞飞了去。

轰隆隆爆fā

的龙吟声,如同飙起了一股卷天席地的暴风一般,以牛刚为中心,朝四周席卷开去,巨石动荡,表面一层,刷刷地被震下了一层石粉来,一道道飞尘平地而起,顿时石阵之内,飞沙走石,如同末日!

首当其冲的郑元芳面色涨红,好似滴出鲜血来一般,带着惊恐之色,甚至来不及停歇下喘气,恐怖的龙吟声,直贯脑海,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给生生震灭一般,拼命捂着双耳,逃也似的朝远离牛刚的地方狂奔。

“该死!”小王爷面色剧变,形势逆转,让他措手不及,就在附近,这一声长啸,他如何能不被殃及,脑袋被震得几乎要碎裂一般,挡也不能抵挡,唯有抱头鼠窜。

声波不断地扩散,不过片刻,已经是波及到了飞翼台上,威力在扩散途中,已经是锐减,尽管如此,依旧还是震得台上人仰马翻,修为差点的,几乎被震内伤,靠得边沿近的,差点一头给倒栽了下去。

角落里,王侯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一边抵挡着震天龙吟,一边冲至了人前,朝台下望去,见到小王爷无事,只是在狼狈逃窜,这才安下心来。

“这是——”在这般威力浩大的龙吟声中,赤方也不禁失色,“这是———怎么可能,刚儿怎么得到它,难道是师兄?”

大威天龙吟,东海龙宫镇宫之大神通,屹立天地间无数岁月,道统不灭,居功至伟,平日不显,可现在爆fā

威势,赤方如何还能认不出来。

郑元芳那一招‘天吴化龙’,不过是自己凭空臆想出的伪龙,而这大威天龙却是实实在在,最正统不过的龙族秘法,真假相遇,自然高下立现。

良久,牛刚一声长啸终于渐止,只觉胸中闷气顿消,神清气爽,百骸舒畅,精神奕奕,浑身上下,充斥着用不完的力量。

一直以来,牛刚明知dào

自己的雷音被敖冶私下逆转,成了大威天龙吟,心存芥蒂,从来没有问过敖冶,该如何施展,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它来对敌。

可是刚刚,面对着郑元芳龙怒一击,牛刚不能抵挡,已经是闭目待死,这才不得不在敖冶的引导下,施展开来。

大威天龙吟之威,竟是丝毫不逊色于牛刚依之为根本的韦陀巨力。

PS:似乎主角的名字欠考lǜ

,让人读着不爽,第一部差几章就完了,第二部主角要不要换个名号?我在书页上发起一个投票,依大家的意思行事,没几天了,赶紧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刀名殆吾

震天的龙吟,辐射出无形音波,狂风席卷,在第一时间,便将石阵中摇曳的篝火,震灭了大半.

时间早已是流逝到了后半夜,黎明将至,残月隐去,星影稀疏,天地间,正值最黑暗之时,没有了火光照耀,群山间重归入一片昏暗,仿佛那一声龙吟,将天都给撕裂了,一切重归于混沌。

“噗——”

离着牛刚五丈开外,郑元芳手扶巨石,张口便是一道逆血,双耳、眼角、鼻孔,都渗下了缕缕血丝,七窍流血,配合上漆黑的夜色,灰败阴暗的面色,端是狰狞恐怖,如同惨遭横死的厉鬼一般。

在他不远处,小王爷松开了捂在双耳的手掌,留在外边的肤色,全都透出血色,一手抹去,定然是满手殷红,刚刚他非是首当其冲,更是多得迅速,依然是被那恐怖的声波,震得体内血气翻滚,如汗水一般,隐隐地溢出了血汗。

“这是什么,少林的狮子吼,也没有这般的威力!”

世间不现真龙久矣,又哪里知dào

龙吟为何。

郑元芳、查良峰所谓龙吟,只不过是他们自己凭空臆想,形神皆异。正宗的大威天龙吟一出,除了赤方之外,根本无人可识,还只当是什么威力奇大的音波功。

四下漆黑一片,但这点黑暗,对于几人来说,可有可无,小王爷一眼望向了郑元芳,虽看不清面色,但从他身上正在极速消减的气息看,分明已遭重创,再加上之前打出那堪比大宗师水准一招的巨大消耗,此时此刻,他的战力,十亭中已经是去了七八亭。

转过头来,再看向牛刚,一扫之前被打得节节败退的颓唐,浑身的精力洋溢,他站得这么这么远,都可以清晰感应到他暴涨至巅峰的气息,一啸溃敌,横扫全场,连小王爷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气势已攀升至巅峰,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利剑一般,锋芒之利,上绝云气,下辟山岳。

气息强弱,高下自现,谁也瞒不过谁!

“郑家小子,告sù

你什么来着,不要逞强,不要逞强!”小王爷摇头苦笑着,谁能料想得到,形势逆转,就在短短一瞬间,“这下好了,就算我这把老骨头了,该拼老命了!”

大威天龙吟,又多一张厉害的底牌,牛刚心中欢喜的同时,也在暗道着侥幸,若非敖冶的及时出手相助,他怕是已经败在郑元芳的‘天吴化龙’之下。

故而,对于郑元芳,他没有任何的轻视之心,反而心中起了佩服。

石阵中,照亮全场的数十处篝火,现在只剩下了火星点点,漆黑一片,郑元芳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牛刚目能夜视,看得一清二楚。

“郑元芳,还要再打吗?”牛刚不知他现在还能不能听到说话声,不过还是问出口。

黑暗中,郑元芳蓦地睁大了双眼,透出强烈的不甘之色,面目狰狞,似乎正在禁受着极大的痛楚,七窍流血地面庞显得越发地凄厉恐怖。

“我输了——”良久,郑元芳嘶哑地嗓眼里,艰难地吐出了一句,就跟全身的力qì

,随着这一句说出,都宣泄了出去似的。

“不!你没有输!”牛刚面露郑重之色,沉声说道,“你的‘天吴化龙’,我本是接不下的,刚刚那只是我靠着蛮力取胜,作不得数的!最多,你我只能算作是平手”

“哈哈,败了就是不败了,我郑元芳不是输不起的,你不必安慰我。”郑元芳扶着巨石慢慢撑起身子来,对着小王爷说道,“王前辈,就看你的。”

说罢,郑元芳蹒跚着步子,往石阵外走去,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你没输,其实是我输了——”牛刚嘴巴张了张,一句话已经挂在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吐出来。

毕竟,在旁人眼中,他胜得无可争议,要是说出这番话来,就是矫情了,是在狠狠地嘲讽,是小人得志的嚣张。

异瞳炼化空间与外界的联系,早在牛刚与萧龙客大战之时,无意中开启,敖冶一直不作声,牛刚也忘记了关闭,这才给了敖冶出手的机会。

在帮zhù

牛刚施展出大威天龙吟之后,敖冶重归于寂静,牛刚索性断绝了炼化空间与外界的联系,自己的比武,牛刚不像再有外力插手。

小王爷自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出,踏出的步法,频率几乎与牛刚的心跳一致,“咚!咚!咚!”,使得牛刚难受不已,这是小王爷在借机打压着暴涨的气势,此消彼长之下,小王爷的气势也在极速攀升着。

“唉!郑家小子那一招‘天吴化龙’,就算是我全盛之时,也要饮恨当场,没想到还是奈何你不得!”小王爷洪钟般的声音渐渐拔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半年不见,你这小子,带给我的惊讶,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牛刚心中凌然,浑身上下,汗毛炸立,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随着小王爷临近,带给他的压力,骤热暴涨,牛刚知dào

,小王爷这下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也罢,就剩下咱们俩了,不必在玩耍了,‘天吴化龙’都奈何不了你,我也就不献丑了,直接动兵器吧!”说着,小王爷脚步已经停下,在他一侧,竖立着的,正是那黑色长匣,刚刚牛刚的大威天龙吟之威,竟是都没有将其震倒在地。

小王爷将手抚在长匣上,目光中闪烁着莫名之色,似在回忆,似是厌恶,又似在激动。

而后,小王爷一声幽叹,将长匣横倒,单膝着地,打开长匣。

没有什么‘宝匣一启,霎时间,光芒耀眼,寒光暴涨,冲天而起,撕裂啸云’的情形,四下漆黑一片,长匣盖子又是正对着牛刚打开,里面是什么,小王爷没有取出,牛刚也看不见。

下一刻,小王爷站起身来,手中已是多出一把无鞘的利刃来,看其形状,应该是是一把刀。

“这是什么兵器,为何不是四爷爷你的藏身剑?”牛刚禁不住好奇道。

从飞翼台上俯瞰而下,只余火星点点,如同一张黑幕,除了赤方,无人再能看清飞翼台下的情形,从无边黑暗中,一道人影,慢慢地行了上来。

“郑元芳!”赤方叫了一声,四下众人这才将那道人影给认了出来。

“他怎么上来了?难道是——”

“天吴化龙,居然败了,怎么可能!难道就是刚刚那一声震天龙吟,也是,我们离得这么远,都受到了波及,更别说首当其冲的他了。”

“明明就要胜了,刚刚‘天虫噬月’那一招也是,真是大煞风景,被蛮力生生破去。”

“真是令人叹惋!如此威力绝伦一招‘天吴化龙’,就这么败了,要是在招式对轰上败去,倒也无可何厚非,可是——唉!”

郑元芳带伤归来,没有一人敢小窥于他,‘天虫噬月’、‘天吴化龙’,肯定还有其他厉害无比的招式没有打出来,不过仅此两招,已经震古烁今,威震天下。

“元芳!元芳!”郑家两兄弟跑过去,一把扶着郑元芳,没有丝毫的怪责,仅仅是一句“尽lì

就好!”

“大爷爷放心,我不会气馁的。”郑元芳疲惫道,“回去重整旗鼓,来日,我会与他再一较高下!”

“郑元芳败退出局,那么下面不久剩下小师弟和小王爷!这下可是要精彩了。”

“可惜,篝火被震灭了大半,现在又是夜色最浓之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知dào

下面现在怎么样了!”

四下人们小声地议论着,无不叹惋可惜,恨不得冲下去,看得究竟,不是他们不像,而是不能。

现在巨石阵中,可不像中午时两家小辈们那玩耍一般的比武场地,可以靠到近前看个明白。就如刚才一般,保不济什么时候,就要被波及,若是刚刚有人就在台下,怕是稀里糊涂地就被重创,运气不济点,没有小命都是有可能的。

“咦,那是什么刀?”飞翼台上,也就是赤方一人能看得清楚,夜色太浓,距离太远,连萧龙客都没得奈何,一脸的急切,干脆闭目,聚神于耳,拼命地感应着台下动静。

“师兄因它而出现,想来定然有不凡之处,刚儿可不敢托大啊!”赤方目光一凝,似乎透过虚空,投注到了那把刀上,露出了思索之色,“没什么特殊之处啊,和寻常的刀没什么区别,怎么师兄和小柱子,如此郑重其事!”

“嗯,对了,千年世家——太原王氏,当初,不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那都是声名赫赫的,收藏的神兵利器不计其数,传承到他这一代,虽然没落,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壮’,不可小窥,这一把刀,应该是就是这样传下来的吧!”

“那这把刀,究竟会是传说中的那一把名刀呢?”赤方思维电闪,“连师兄都起了重视,不该出现在此界?凶物?”

“难道?”赤方想到了关键处,面色一变,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向台下,双目之中,精光暴涨,透过层层黑暗,射至石阵,“怪不得称其为‘凶物’,果然大凶,这东西他怎么还一直到宝贝藏着,混蛋!他居然拿着这凶物来和刚儿比武,他到底想干什么???”

“藏身剑,在当年我们退隐之后,我便已经将他扔进火炉中,熔铸成了一根烧火棍。”小王爷哈哈一笑,举刀横天,目光中透出痴迷之色,“这才是该是我的兵器,此生第一次拿起它,也是最后一次握它在手,我与它朝夕相处,愈甲子之久,今日正当用它,释fàng

我生命之最后绚烂!”

“刀名殆吾,性嗜鲜血,祸主克敌,我之一生,与它宿怨纠缠,如今,终于到了要分断之时,哈哈!!!”

第三百三十七章 生死之间

“殆吾?嗜鲜血?祸主???”

小王爷的声音近乎呢喃,低沉而飘渺,牛刚只是能勉强捕抓到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半知不解,听得云里雾里,想要问个清楚,却是异变突生!

“哈哈哈——————”

小王爷笑声忽然由低沉转变成高亢,随着笑声大作,他的身上,气息开始疯狂地逸散,好似一头狰狞巨兽,正在渐渐复苏,凶戾而疯狂,嗜血而强横.

“这是什么,不对!这不是四爷爷的气息!!!”

牛刚的心头骤然闪过一丝强烈地危机感,目光一闪,异瞳已是无声无息地开启,霎时间,漆黑如墨的石阵,在他眼中,亮如白昼,被小王爷横举向天,几乎只是与他差了一个脑袋长度的殆吾刀,当先映入眼帘,样式古朴,似剑而非剑,微微泛起的幅度,隐隐现出了当初的峥嵘,只是现在锈迹斑斑,仿佛立时就要断裂掉一般。

刀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小王爷的面目,却是不知何时起,露出癫狂之色,隐隐间,牛刚似乎看到了一尊丈许高的魔神虚影,浮现在了小王爷的背后,头生双角,青面獠牙,周身鳞甲密布,背后更是拖着一条骨刺、倒钩横生的尾巴来,如小王爷一般的表情,肆意地狂笑着。

那虚影一闪而逝,可那魔神之像,已经是深深印在了牛刚心底。等不及牛刚继xù

惊讶,一道寒意当胸袭来,冰凉感觉,透入骨髓,一股将要被撕裂的感觉充斥胸前。

强烈地危机感逼迫之下,牛刚爆fā

的速度,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咋舌,可尽管这样,依然差了那么一点,待寒意掠过,牛刚低头看来,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胸前已是留下了一道两指长短划口,涓涓的血水,慢慢地涌出。

直到剧痛紧接来袭,牛刚这才豁然惊醒,尤带着不可思议,不由地抬起手来,自己咬了自己一口,感觉到了疼痛,牛刚这才真的确定,他胸前,确实是被划出一道血口。

“我受伤?怎么可能,赵德胜拼命舍身,一剑刺中了我的咽喉,我都是丝毫未伤,怎地,就这么轻易地,我的胸前,便被划出了伤口!!!”

“刀?难道是那柄刀?殆吾刀?”

急切间,牛刚目光追上了那道远去的寒意,只见锈迹般般的刀身上,一缕血迹,正在慢慢地变淡,而持刀的小王爷也已经停下身来,方向再次迎向了牛刚。

“锈成了那样,居然还如此锋利,轻易一刀,便将我坚愈金石的肉身划破,若不是我闪得及,岂不是一刀之下,我便要身首异处!”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我最大的优势,除了韦陀巨力之外,不就是这刀枪不入的坚硬肉身,可是在小王爷殆吾刀下,都是土鸡瓦狗!”

牛刚浑身忽然惊起一身冷汗来,只觉刚刚那股袭来的寒意,竟是如此恐怖,直叫他全身上下,禁不住,颤动不已。

“你干什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你知dào

不知dào

,刚刚若不是我躲得快,就要——”牛刚铁青了面色,愤nù

地朝着小王爷咆哮起来,他那一招突袭,若不是正值牛刚异瞳开启,捕捉到了那一闪即逝的诡异,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般情形下,牛刚便是再好的脾气,也要发狂了。

“哈哈哈——”小王爷狂笑连连,不屑的目光射向牛刚,一时间,好似高低逆转,形如侏儒的小王爷,反而在居高临下,俯视着牛刚,看他好似看跳梁小丑一般。

“小子,大方对你下不了手,今夜,便让我来给你上人身最重yào

一刻。你我之战,现在便是生死之决,生死相搏,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要是运气不要,便陪四爷爷一起,共赴黄泉吧!”

“什么!”牛刚怔在了当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小王爷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王爷殆吾刀一闪,迫人的寒意,再次朝牛刚袭来。

“逃——”强烈的危机感,容不得牛刚再有思考的时间,他手无寸铁,哪里还能抵挡小王爷的殆吾刀,现在最终要的,是拿回九渡枪。

心念一定,牛刚脚下连施展逃天步法,逃之夭夭,在小王爷殆吾刀下,夺路而奔。

“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飞翼台上,面对着漆黑如幕的台下,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划过了疑问,下面的战斗,似乎激烈非常,小王爷狂笑声,牛刚惨呼咆哮声,杂乱的脚步声、更有兵器击打在巨石上的爆响,声音杂乱而无序,直叫人摸不清头脑。

“好凶戾,好血腥的气息,那是什么,怎地给我的感觉,好似来到一片冷兵器厮杀的战场一般,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复苏”萧龙客闭着双眼,越感觉,心中的惊骇越大,慢慢地,在他心中,隐隐地映射出一头牛刚看到过的魔神形象,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牛刚看到的算是魔神狂笑,而萧龙客隐隐看到的一幕,却是魔神正在挣扎出牢笼。

“那是什么!”豁然间,萧龙客挣开了双目,浑身上下已经是汗水浸透了,惊恐地望至台下,眼前的黑幕,仿佛无底深渊一般。

在场的,有能力如他一般感应台下状况,还有刘大风与方去欢,本来郑元芳也是可以的,只是他与牛刚大战刚休,正值最是虚弱之时,没有感应到台下发生的剧变。

不约而同的,仅仅是在萧龙客睁目的片刻之后,二人亦纷纷惊恐地睁目,浑身汗出如浆,比之萧龙客,还要不堪。

三人的目光,不由地,全都汇聚到了赤方的身上,似乎是要询问,只怕也只有赤方那妖魔一般的实力,才能给三人解释,现在台下究竟发生什么恐怖的事,那映射在众人心中的魔神虚影,究竟是幻觉,还是什么。

只是这时的赤方,哪里还有心思给他们解惑。

赤方一脚已经下了飞翼台,望着下面的黑暗,双目间精芒闪烁,似乎在犹豫着。

“该死的柱子,你个杀千刀的,究竟要干什么,那可是殆吾刀,祸主之物,居然就敢拿它在手,就算是要死,难道不怕自己的魂魄被它奴役,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老不死的,你打得又是什么主意,突然地就消失了,我就不信,眼看着自己的徒儿有性命之危,也不出手,逼急了,老子也不管,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一开始,牛刚托大,没有在第一时间取来九渡枪。现在,九渡枪就在他十步外立着,只是这十步之远,对于牛刚来说,已经是天涯海角那般的遥远。

轰隆隆——无声无息,小王爷手持着殆吾刀,如鬼影一般,在牛刚背后来回闪烁,扫在巨石上,如同划如了豆腐一般,没有丝毫的阻碍,刀影划过之处,巨石皆是一分为二,砸入地面,露出的切面仿佛镜面一般地光滑。

牛刚没有回头,可是他时时刻刻逼人袭来的寒意,还有那几乎尽在咫尺地巨石坠地声,已经在提醒他,但若慢上一步,就要准bèi

好身首异处。

牛刚的心头,前所未有的冰冷,从来没有过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与死亡是这般的接近,生死之间,这就是生死之间。生死悬于一线,似乎再也没有着更恰当的形容了。

小王爷身上的凶戾的气息,随着他一次次地挥刀,一节一节地攀升着,牛刚的心头,再次闪过了那尊魔神的虚影,狰狞地蔑笑着,斗大的双眼,望向牛刚的目光,好似猫儿在戏耍无路可逃的老鼠一般。

隐隐地,牛刚好似有种错觉,小王爷不再是小王爷,而是那尊魔神,他要杀自己,其实易如反掌,只是他还在等待,牛刚的鲜血,还不过热,他要将牛刚拨弄地,热血沸腾起来,那样,鲜血的味道,才是最佳。

一股子耻辱在牛刚冰冷的心头蔓延开来,让他几乎有转过头去跟小王爷拼了的冲动,但旋即,一股渴望的召唤,将他制止,有道声音在他的耳旁不敢萦绕,听不清是什么,但牛刚知dào

,那是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九渡枪在召唤自己。

此时此刻,牛刚心头已经分不清了真实与虚幻,唯一地念头,只有不惜一切,拿枪在手,再转身回去,洗刷耻辱。

不知dào

过了有多久,也许只是短短数息之间,可在牛刚感觉来,岁月流失得都可以使他苍老,九渡枪,终于是近在眼前,牛刚心头闪过一丝激动,猛然伸手,一把将那只属于自己的大枪,抓如掌中。

呜——平地间,狂风乍起,呼啸之声大作,立着的大枪,霎时间,有静转动,一直壁画上的恶龙,冲天而起,活了过来,一招‘横扫千军’,气势雄浑,直叫千军辟易。

铛!!!

追杀而至的殆吾刀,与翻身横扫的九渡枪,交击到了一处,一时间,金铁交击的爆鸣,响彻天地。

下一刻,刀枪分开,牛刚与小王爷各自倒退,一招之下,竟是不相上下。

牛刚赶紧一眼瞥去枪身,看到没有被殆吾刀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放下心来,再一眼望向小王爷手中的殆吾刀,铁锈被震得刷刷掉下,露出部分透着寒光的刀身。

“嗯!那刀不厚,份量却是一点不轻,似乎也在百斤上下。”牛刚念头电闪,凝重之极望向小王爷。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枪肆虐

“嗯!殆吾刀,这祸主凶物,声名赫赫,却是来历莫测,年代久远,连我都只是隐约记得,此刀似乎不是出自中土,其余一概不知.殆吾之威,毁天灭地,只是现在看来,差之远矣,应该是有高人把其封印,凶威大减,不过单凭刀刃本身,已经是锐利无双,无坚不催。”

“至于这九渡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嘿嘿!当年,我们八人北上大漠,邀战萨满教末代通天巫——呼伦大萨满,只是那老鞑子一直避而不站,远遁大漠深处,我们遍寻不得,一气之下,盗出了萨满教圣物——薛禅金刀,这才逼得那老鞑子拼命。”

“一番大战之后,薛禅金刀被夺了回去,不过盛金刀的匣子,却被我们截了下来,那薛禅金刀是当年成吉思汗的赐下的圣物,对草原上的鞑子意义非凡。盛刀的匣子,居然都是由天外陨铁打造,要是被中原铸造世家知dào

,怕是要骂他们败家了,一小块天外陨铁,十倍的黄金,都比不了,近百斤的天外陨铁,居然就被这群蛮夷鞑子打造了个一无是处的匣子。”

“最后,可不就全都便宜了我们,正好我们各自都用了点重新铸造各自的兵器,剩余的大半,却是全都让大力哥哥拿来打造这杆九渡枪。”

“天外陨铁为骨,百炼精钢为血肉,百年神炉,千锤百炼,锻造出的这杆九渡枪,论威能,当然不及殆吾刀,可此刻殆吾刀封印重重,凶威大减,此消彼长,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一番刀枪齐鸣,正是精彩!”

飞翼台边,赤方驻足而俯瞰,目光灼灼,料定了龙山不会见死不救,又见得九渡枪可以抗衡殆吾凶威,顿时放下心来,起来观战之兴。

他看得精彩,牛刚却是一点不觉的有趣。小石阵中,仅余的几点火星终于是纷纷告灭,天空暗淡无星辰,正是黎明前,天地间最黑暗之时,四下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但这些对于持刀枪对峙的二人来说,其实都无关紧要。

先不说牛刚异瞳开启,黑夜对对他无异白昼,就是小王爷没有夜视之能,也能清晰地感应到牛刚所在,一丝一毫,映衬心底,如同烛照。

王爷身上释fàng

的气息,渐渐地让他感觉到恐怖,好似立在哪里的,不是人,而是魔。尽管隔着五步之遥,可是那骇人的寒意,依然好似无时无刻,不在刺得他心头发颤。

小王爷真的要杀他,牛刚感觉到了荒谬,却丝毫不敢怀疑他的真实,生死威胁之下,已经没有精力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时,念头前所未有地凝聚,前所未有的慎重,一切只为了能活命。

小王爷轻舞着殆吾刀,在身周一闪一闪地,锋利地刀刃划破虚空,却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牛刚持枪护于胸前,紧紧地盯着闪烁的殆吾刀,丝毫不敢懈怠,一时间,石阵中寂寥无声,死寂一般。

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待得风雨袭至,便是石破天惊!

唳!

如同电闪雷鸣般,轻舞着的殆吾刀,骤然爆fā

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声,几乎就是在厉啸发出的一刹那,殆吾刀寒意已经破开层层虚空,出现在了牛刚的身前。

“咤!!!”

大枪如活过来一般,化作一条逃出牢笼的恶龙般,卷着狂风,冲天而起,横扫开来,牛刚不懂什么枪招,但他却是知dào

,单凭他的韦陀巨力,舞枪狂扫,威力之大,已经足以叫千军辟易。

轰隆隆——以牛刚为中心,方圆两丈之内,巨石纷纷轰然炸裂开了,激起漫天的尘土,隐隐间,火星迸溅,映照在烟尘之上,如同乌云中电闪霹雳,瞬间照亮了小王爷掩刀急退的身影。

“呀——”牛刚疯狂地咆哮起来,成功退走了小王爷,却是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大枪狂舞,激起劲风咧咧,越发地尖锐,九渡枪在他手中,如同被触了逆鳞的恶龙一般,疯狂地肆虐开来。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一座座巨石,在九渡枪面前,就如麻杆纸糊,大枪扫至,有如龙卷风过境,摧枯拉朽一般,丝毫不能抵挡,只见火星霎时迸溅,山摇地晃,一切炸裂开来。狂卷的气Lang,更是席卷其漫天的飞沙碎石,带着恐怖的动能,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疯狂地宣泄着其中的骇人之威。

肆虐的范围慢慢地移动,直朝着小王爷席卷开去。

轰隆隆——山崩地裂似的动静,传至飞翼台上,顿时惹来所有人的侧目,不可置信地望向台下,只见电光霹雳,照射出层层烟尘,如同云海,疯狂地翻滚,隐现黑影,仿若蛟龙,在驱云布雨,兴风作Lang。

“啊——”人群中传出惊呼阵阵,被那在黑幕中隐现的骇人景象所震骇,不自觉地,直想后退,远离那恐怖之源。

“发生什么事了,下面的动静弄得这么大,爆zhà

了还是怎地,连台上也跟着震动!”

“什么东西,这般的恐怖,就好似有怪兽在下面肆虐一般,还有刚刚闪光看到的景象,可不就是妖云密布。”

“他们两人还在下面,难道是他们激斗引起的,这要打成什么样,才能发出这般的动静?”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下面究竟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定是错过了无数精彩!”

“师父,不要出事才好——”

能依然保持镇定,唯独剩下了刘大风、赵德胜、王侯、查良峰、吕四九、方去欢、萧龙客郑元芳、郑武达等修为步入易筋之境的高手。

他们能隐隐地捕抓到隐藏在‘轰隆隆’地巨响中的金铁之鸣,知dào

下面的二人,应该是动用了兵器,想到牛刚那杆百斤大枪,纷纷释然的同时,却也不禁为这爆fā

骇人威势心惊不已。

如此之威,何人能挡!

刘大风、赵德胜、王侯三人,紧握着拳头,几乎恨不得立时冲下去,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他们知dào

,若是他们胆敢破坏小王爷最后一战,都不必其他人出手,小王爷第一个就要活劈他们几个。

还有就是赤方了,别人都在往后退,就算刘大风、方去欢等能站在原地,面色上也不太好kàn

,一个个屏住呼吸,凝神屹立,唯独他却是看得快哉,看得兴起,甚至还往下走了几步。

“啧啧,刚儿可算是开窍了,知dào

自己最大优势所在,哪里需yào

什么花俏招式,抡起来乱砸就对了,如疯如魔,如癫如狂,管他什么英雄豪杰,统统砸他个稀巴烂。”

“殆吾刀是凶威赫赫,可使刀的,毕竟还是人,刚儿的实力,如今已是凌驾当年义兄之上,小柱子想要胜他,可不是拿把凶刀就可以的。”

“不过,我怎么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唉!管他呢,嘿嘿,有老东西在,天塌了有高个顶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漆黑阵中,仿佛天地正在崩灭一般,小王爷面沉似水,一边走下急退,一边舞刀护身,不时将激射而至的飞石击碎。

在他退走的路线上,牛刚步步紧随,手中大枪狂扫,几乎没有漏网之鱼,但凡左右不出一丈范围,屹立着的巨石,皆被扫过的带枪,砸得崩裂开来。

他二人路过之处,形成了一条宽两丈余许的大道来,碎石弥补,烟雾弥漫,久久不成消散。

渐渐地,肆虐地枪锋,离着小王爷越来越近,林立的巨石也渐渐由密集变得稀疏,牛刚正一步步,将小王爷逼出了石阵,没有的巨石挡路,牛刚的速度渐渐提升,而小王爷却是依然如故,慢慢地,刀枪锋芒,越来越近。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豁然间,就在刀枪锋芒相距不过一步之隔的时候,小王爷再度暴起,不退反进,卷起一片刀芒,迎向了狂啸着的大枪。

嚓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爆响,殆吾刀准确地劈入一道间隙,根本没有与大枪交击,而是紧贴着枪刃,一划而过,激起火花迸溅,顺着枪身轨迹,直削而下,锋芒所指,刺眼的火花,宛如一刻流星,直奔牛刚而去,快愈电闪,急若奔雷。

“抖!!!”

牛刚处变不惊,猛然间,口中爆fā

出一声叱咤,两手狂震,大枪轰鸣,枪柄之外,枪身巨颤,可怕的波动击打着虚空,一一扩散开来。

锵——紧贴枪身的殆吾刀,被震开来,小王爷面上却是露出诡笑,足下一点,身形爆退,瞬间,已经是是退出大枪肆虐的范围,几乎就在他退出的一刹那,大枪回扫而过,差之毫厘,就要打在小王爷身上。

肆虐的大枪,势头不由一滞,停顿了袭来,待牛刚目光在射向小王爷时,看到的,却只是他遁去的背影。

“小子,有本事来追!”

一道带着浓浓挑衅的声音传来,牛刚顿时狂怒,大枪挥舞,一把砸在地上。

嘭!

“可恶!!!”牛刚咬牙切齿地咆哮着,小王爷刚刚其实早有退意,只是战斗的韵律正被牛刚掌控着,他草草而退,定然万劫不复,于是一招以进为退,瞬间打乱了牛刚的步骤。

“有种别逃!”

牛刚迈开了大步,发足狂奔,手中大枪倒提,拖在了身后,一旦追上,便如蝎尾倒卷,自下而上,自上而下,就是面前本来一头巨象,也要一枪给砸成肉泥。

一个跑,一个追,两道身影,霎时间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中。

“跑什么,在这里打还不是一样!”赤方眉头一皱,身形电闪,顿时消失在了飞翼台众人眼见。

一声‘来追’,一声‘别逃’,响彻天地,虽然看不见,可台上人们哪里还能不知dào

发生了何事。

“走!”刘大风、方去欢等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一个点头,身形暴起,扑入了黑幕中,其后,吕四九、赵德胜等纷纷鱼贯而下,不过片刻,飞翼台上宗师级高手,已经是走了个干干净净。

第三百三十九章 龙林之巅

茫茫夜色笼罩下的龙林山,宛如盘卧在苍茫大地上的亘古巨兽一般,厚重的气势,四面八方逸散开去,庇佑着一方生灵.

黎明将至,东方天际,一抹白芒隐现。忽然间,一道金铁交击的轰鸣远远传来,轰隆隆地,回声阵阵,雷声滚滚,更有火星迸溅,有如电闪,将深沉的夜色撕裂开来。

锵——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山间飞速地狂奔着,前者持刀轻挥,斩破一切障碍,不时地还朝后劈砍拨拉去一些枯枝沙石,给后者添堵;后者拖枪而走,随时有些灰头土脸,除了心中越发地暴怒之外,速度却是丝毫不减,不断地拉着与前者的距离这一大一小一追一跑的,自然正是牛刚与小王爷二人了。二人所过之处,平地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地面犹如被大型货车生生碾压过一般,擦地而走的枪刃,直将地面犁出一道沟壑来。

在他二人身后,数十丈外,赤方依照地上的痕迹,不紧不慢地追赶着,若是当空俯瞰,就会发xiàn

,其实赤方与他二人之间的距离,一直不曾变化。

在赤方之后,又是数十丈的距离,方去欢、刘大风等一众宗师高手发足狂奔着,遥遥不见踪影,若不是地上留下的痕迹指引,还当是自己追错方向了。

山间奔走,牛刚比较擅长,小王爷更是行家里手,否则当年八大匪还不早就被人给剿灭了。可毕竟小王爷现在已经是老了,油将尽,灯将枯,气力衰竭,如何能与正血气方刚的牛刚比脚力。

拉开不久的距离,再度渐渐逼近,一丈、八步、五步、三步————距离越来越近,,牛刚要紧了牙关,全身更是早已紧绷了起来,握枪的手一紧,就要倒卷而回,狠狠扫向前面奔逃的小王爷。

刷——未等得牛刚大枪出招,小王爷后脑好似长了双眼睛般,再度先牛刚一步,身形灵巧地好似燕子一般,一跃而起,势头近乎完美地反向,手中殆吾刀的寒芒,已经是激得牛刚眉心暴跳。

“燕返!!!”

不必小王爷喊出声来,牛刚就已经知dào

这一招叫什么,这一路追追跑跑,牛刚已经懒得去计算有多少次,他已经是追赶上了小王爷。可就是这么一招‘燕返’,来来回回,翻来覆去,他追上有多少次,小王爷就施展了多少次。

就这么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一招,愣是让牛刚追赶到了现在,依然奈何小王爷不得,想想他都有抓狂的冲动,更被说现在胸中似火烧。

殆吾刀在小王爷,快至不可思议,仿佛化作了一抹流光,尽管牛刚已经是一再提防,依然丝毫不能抵挡,匆忙间,蓄势待发地的一枪,仅仅只是来得及格挡于胸前。

锵——火星迸溅,如同电闪霹雳,一瞬间的亮如白昼,照出了牛刚咬牙切齿的狰狞面目,还有就是,胸前多出的第二道划口。

在第一次追赶上小王爷,小王爷一招‘燕返’初现,犹如神来一笔,踪迹渺渺,牛刚只觉胸前一冷,殆吾刀与他胸口,相隔不过一拳距离,若不是本能之下,他施展出了龟蛇吐息术,迫退了小王爷,那他现在已经是不能完整地站在这里了。

两道伤口挨得很近,在一番剧烈地追逃中,都疼得麻木了,所幸牛刚体质超强,伤口又都很浅,牛刚紧绷这胸前的肌肉,流血早已止住,不然光是一路血洒,就够让他吃不消的。

小王爷这一刀的目的并不是要与他对决,只是阻止他追及而已,故而一刀使来,刀枪交击之下,小王爷闪电抽刀,继而身子翻转,双脚踏在了枪身上,借力一跃,继xù

朝前狂奔。

牛刚被小王爷那借力一蹬,身形顿时一滞,在看向小王爷时,人家早已一跃跃出了四五丈开外,势头丝毫不减地远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了老大一段。

“该死的燕返!!!”牛刚几乎有了仰天咆哮的冲动,这招‘燕返’,赵德胜使过,一剑将他逼出的石阵,当时他还不甚在意。

谁能料想得到,这一招到了小王爷手上施展开来,立时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威力。一路奔跑,就没见小王爷使出过其他招式来,只此一招,稳稳地就将牛刚压死了。

“你到底还打不打!!!”牛刚愤nù

地咆哮着,实在是太憋屈了,,从来就没有打得这么憋屈过,比刚刚小王爷与郑元芳两人联手二打一,还让他无奈,若不是他身上被殆吾刀划出了两道口子,牛刚心中愤nù

,想要以牙还牙,早就撒手不干了,追什么追,谁知dào

小王爷正在发什么疯。

“哈哈——小子,还是太嫩!不是想试试我殆吾刀的锋芒么,跟我来就是了,不然,就回家吃奶去吧!!!!”

“回家吃奶?!!!吃奶!!!”牛刚的怒焰再度燃烧了理智,本来就是一个充满了煤气的房间,一点火星就能爆zhà

,这时候哪能在受得小王爷的那般轻蔑的语气。

九渡枪抡起来就是一通乱砸,疯狂地宣泄心中的怒意,小王爷追不上,唯有拿着这些无辜的花花草草一通宣泄,直砸得土坑遍地,泥土飞溅,碎石电射,山摇地动起来。

“别跑,老子跟你拼了!!!”牛刚怒吼连连,两脚如鼓槌一般击打着大地,一步一个深坑,一步就是近一丈的跨距,瞬间人已经追得不见了踪影。

数息之后,赤方的身影出现了牛刚大枪肆虐的地方,心中一惊,还当时两人在此大战,继而却是看出了,只是牛刚在这一人发狂而已。

“唉,这老小子不地道,欺负个小娃娃算什么本事,不过这样也好,吃亏是福,这太平年月久了,把狼都养成了猪。不经磨砺,没有真zhèng

厮杀,如何养得成真好汉!”

“这是往龙首峰的方向,龙首峰是当年我们八人聚会之所,把刚儿往哪里引敢什么,打得什么主意?难道是——”

赤方摇头苦笑一番,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当场。

片刻之后,十余人联袂而至,看着大枪肆虐,一片狼藉的地面,纷纷皱起了眉头。

“乱成了这样,难道两人在这里大大出手?”

“不对,这里只有一人的脚印,是那臭小子,没有小王爷的小脚印。”萧龙客蹲下了身子,一番摸索,说道。

“那就是说,他还没有追上我师父。”赵德胜问道。

“是了,依小师弟那暴脾气,一直追不上人,肯定已经是气得哇哇大叫了,这应该是那发泄心中的闷气弄出来的!”吕四九点头。

“血腥味很浓,若在这发泄的是牛师弟,那么我们之前发xiàn

的血迹,就是他的,不是爷爷,爷爷没有受伤。”王侯松下去一口气来。

“他们跑得太快,等我们追上,怕是早已尘埃落定了!”方去欢抬头四周看看,说道,“看他们追跑的方向,应该是往龙首峰那里去的,我知dào

一条近路,咱们绕过去。”

“龙首峰?那不是龙林之巅!!!”赵德胜诧异道,“上面山风呼啸如刀,又是处处悬崖峭壁,一不留神,就有失足坠崖之险,寻常人上都不敢上不去,他们跑去哪里干什么?”

“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地,再磨蹭,黄花菜都凉了!”众人一阵高呼,纷纷施展身法,由方去欢领头,呼啸而去。

龙首峰,龙林山最高峰之所在,悬崖峭壁,壁立千仞,就如赵德胜的所说,峰顶的罡风猛烈,几乎都能把人给吹跑了,尤其是在夜间,黑灯瞎火,一不小心,失足坠崖,哭都没地方哭去。

牛刚与小王爷一路追逃,又有几次差点追上,都是被小王爷轻易一招‘燕返’给杀退,气得牛刚哇哇大叫,后来牛刚终于是学聪明了点,也不追近了,就是隔着一丈多吊在后面,路上顺手抄起什么东西来,一股脑地全都朝前面砸去。

小王爷头回也不回,却是跟脑后长眼了似的,殆吾刀在他身周飞舞起来,将牛刚打来的碎石,沙土什么,劈碎的劈碎,拨开的拨开,牛刚这点招式,他一直就在用,此时更是落后分毫,牛刚打来什么,他就还回去什。

一时间,两人在路上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没多久的功夫,目的地龙首峰赶到,小王爷顿时如回到自己的主场一般,速度陡然暴增,三窜两窜之下,人已经窜到十余丈外,扭过头来,朝着牛刚哈哈大笑,再次埋头狂奔。

“这是————龙首峰?”牛刚四下看了看,便将眼前的这座山峰认出,这地方路太难走,他也很少来此地。

“小子,上来呀!怎么不追了,怕了不是?”小王爷的声音已经是从半山腰上传出了。

“爬得这么快,他对这里很熟悉么?”牛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后便被抛之脑后,“熟悉又怎么样,砍了我两刀,什么也不留下点怎么行,老子今天就跟你耗到底了!”

一声怒吼,牛刚狂奔上了龙首峰,悬崖峭壁,攀爬艰难,等牛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登上了峰顶,迎着狂啸的山风望去,小王爷抱刀而立,整好以暇,显然已是等待多时。

‘嚓啷’一声响,牛刚猛地一提大枪,护在胸前,警惕地望向小王爷,小王爷却是忽地笑了,没有丝毫动手的预兆。

“你笑什么?”牛刚大枪一舞,锋芒直指,喝道。

“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小王爷笑声一敛,问道。

第三百四十章 血祭凶刀

“当然知dào

,此处乃是龙首峰!”

山风咧咧,吹皱了牛刚的衣衫,持枪而立,尽管黑暗,却是分外地英气逼人.

“龙首峰!哈哈,不错,正是龙首峰!!!”

小王爷松开怀抱,再度哈哈大笑起来,殆吾刀无声无息将山风划裂,“这里不单单是龙首峰,昔年在这里,李问大哥,你太爷爷,大方、我、阎老五、张老六,还有乔氏兄弟,我们八人聚首于此,畅饮美酒,谈天论地、研习武艺、计议邀战天下高手,昔年昔日,何等地快哉!!!”

“这里?”牛刚心中一动,看着小王爷面上露出的缅怀之色,他所说的,却是牛刚从不曾知晓的,赤方也从未跟他具体提过当年峥嵘往事,故而他没有吭声,听着小王爷把话继xù

说下去。

“也是在这里,我第一次真zhèng

领教到了韦陀巨力之威,我与你太爷爷切磋无数,虽互有胜负,可终归是他负少,我败多,尤其是当年退隐之前的最后一战,你太爷爷一个铁山靠,差点把我震下悬崖去。”

一边说着,小王爷脸上没有丝毫的懊恼,反而笑得越发此灿烂起来,似乎正在说得,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似的。

“平常输了也就算了,临了临了,打个平局也好,大家好聚好散,让老子舒舒服服,安安心心过完下半辈子,没什么遗憾,偏偏那头蛮牛不识趣,多年的兄弟情分,一点颜面也不给老子留!”

“让老子心中不爽了大半辈子,他倒好,两腿一蹬,先走一步。走得倒是安稳,却是把老子给凉在一边,他走了,老子的场子怎么往回找!”

“不过还好,在他之后,终于再次有人练成了韦陀巨力,修为之高,更胜当年,哈哈——小子,今夜,我便把场子,在你身上找回来,就在这里,与当年一般,看我如何胜你?”

“嗯——四爷爷,你确定——”牛刚面色古怪,半响,终于憋出了一句来,“你确定不是在暗示我,要败在你手中?”

“噗哧——哈哈!”赤方站在峰顶一处阴暗处,听得牛刚问出此话,直接忍不住笑出声来,直笑得眼泪都留下来,他先一步牛刚登上了龙首峰,没有声张,收敛气息躲在一处,直到这会,却是再也不能隐藏行踪了。

“谁!”牛刚听到了夹杂在烈烈山风中笑声,猛地一回头,喝问道。

“大方,你个死秃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王爷面色瞬间已是变得铁青,赤方笑声一现,他已经是分辨出来,若不是此时只剩下了一战,他恨不得直接就冲上去,先和他拼给你死我活。

“有什么好笑的?就为了一口气,弄出这么多幺蛾子来,甚至不惜取出殆吾刀,何必呢?”赤方摇着头,现出身形来。

“你说呢?还好意思说完,你和大力哥哥是怎么一回事?和铁佛陀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知dào

,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不都是为了一口气,我怎么了?”小王爷恼羞成怒地咆哮着。

赤方默然,面上表情瞬间凝固,迈出的步子,也立时顿在那里,小王爷这一番言语,对他简直就如在心头乍起的一道霹雳,晨钟暮鼓,当头棒喝,直将他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事,一丝情面不留给地给抖出来。

“师叔?”牛刚喊了一声。

“嗯!”赤方一个激灵,豁然惊醒,看着小王爷,脸上露出莫名之色,“罢了!罢了!你想找回场子就找吧,我就在这里看着,送你最后一程!”

“刚儿!”

“嗯!师叔,怎么了?”

“全力出手就是了,不要想其他的,这一战,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太爷爷,义兄‘太岁’之名,切不可毁在你手中。”

“嗯!”牛刚重重地点头。

赤方默默地退回了阴暗处,一双眼睛,暗淡无光,似乎所有精神,都被抽回一般,一切的一切,全都收敛起来,他要凝聚全部精力,好好地思考一番。

当年的那些事,他是不是错了,不该去争那一口气,赤方要好好想想。

“四爷爷,小心,我会全力出手的!”牛刚一面说着,一面握紧了大枪,双手渐渐变成了铁钳,紧得几乎与九渡枪浇铸成了一体,血肉交融之感,油然而生。

“早就跟你说过了,此战乃是生死相搏,小子,不想陪四爷爷一起赴黄泉,全力以赴是不够的,得拼命才行!哈哈——”

豁然,小王爷身上爆fā

出了滔天的气势,手中的殆吾刀,似乎闪过了一丝光芒,小王爷仰天狂笑,咆哮道。

“殆吾!殆吾!你渴望鲜血是不是很久了,今日,就让你饮个痛快!”

小王爷横刀一抹,左手手腕顿时血流如柱,殷红的血水,尽数挥洒在了殆吾刀刀身上。

“四爷爷,你敢什么?”牛刚心中一惊,失声道,还没有开始大呢,怎么玩起了自残。

“他在血祭殆吾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至耳畔,“殆吾祸主,主人的鲜血,对它来说,有如灵丹妙药一般,殆吾刀上封印松动了!”

“师父!”牛刚扭头,龙山已经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赤方的身侧,一手拂在赤方头顶,一边对着牛刚说道。

“你师叔突pò

在即,为师要专心为他护法,不能顾及你了,自己小心,不让忘了了为师传授你枪法。”

一眼看去,赤方双目紧闭,不知不觉,盘膝在地,身上气息全无,仿佛已经圆寂一般,龙山一手浮在赤方的头顶上空,一掌将他笼罩。

“什么!”牛刚再度大惊失色起来,连小王爷玩自残,带给他的冲击,都没有龙山短短数语来得厉害。

师叔怎么就要突pò

了呢,丹药不是还没有练好?还有殆吾,主人的鲜血怎么,什么封印松动了,还有那什么劳什子枪法,他哪里知dào



“吼————”

还没等牛刚将这一切整理出个头绪来,一股如山岳般沉重、冰冷如寒窟,凶戾如狂魔的恐怖威势降临在了他身上,只觉身上顿时一沉,一下没提防,差点把他给压趴下了。一股股凶戾疯狂念头在他脑海肆虐开来,似乎要将他同化一般。

“呔!”雷音振荡,绞碎了所有入体的疯狂,神智恢复清明,抬眼望去。

“那是什么!”牛刚目光掠过小王爷身上,顿时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给惊呆了。

小王爷身形暴涨,七尺有余,直直地压过牛刚一头去,脸上光彩浮现,精神奕奕,似乎又回到壮年。

在他身后,一尊高达丈许魔神虚影隐现,头生双角,青面獠牙,周身密布的鳞甲闪烁这暗淡的光芒,双目死死地盯住牛刚,嘴角溢下口涎来,似乎在看一道可口的美味一般压在牛刚身上的那股庞大威势,已经是让他有分不清究竟是从小王爷身上,还是从他身后的那尊魔神身上释fàng

着。

一瞬间,终年呼啸悬崖的山风,似乎也停滞了下来,那股恐怖威势,浩浩荡荡,朝四面八方辐射开来。

威势冲过牛刚,来到龙山、赤方近前,好似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格挡,不能前进,小王爷背后的魔神似有所觉,一眼看去,龙山也正是一记略带威严的目光射来。

轰——无形的对撞,让凝滞的山风瞬间炸裂开了,化作气Lang朝四面八方扫荡而去,那尊魔神顿时一个激灵,再望向龙山时,已经是带伤恐惧忌惮之色。

龙山摇摇头,不再去看它,专心守护起赤方来,而那魔神似乎也得到了什么讯号,顿时再次猖獗起来。

一切只是发生在刹那,小王爷丝毫无觉,连牛刚都没发xiàn

什么端谬,一切依然如旧,只是那魔神威能的直扫,再也不敢朝龙山那个方向释fàng



半山腰上,正在费力攀爬的萧龙客、刘大风、方去欢等人,忽然间,那恐怖的威势降临,众人只觉身上一沉,好似附近的空气都被这股威势所迫走,形成了真空,几乎不能呼吸,摇摇晃晃,头重脚轻,一不小心则有失足之险。

“小心,抓紧了!”吕四九大声地提醒,白皙手掌化为利爪,一下子抓了山壁,如同抓住是豆腐一般。

所幸都不是一般人,尽管有些惊慌失措,但自保之力都还在。

“师父,这是师父的气势!”刘大风心头闪过一丝哀悼,他曾今在师父身上,隐隐地感受过这种气势,虽然仅仅是淡淡一丝,已经是让他灰头土脸,他从不曾深究过师父如何能释fàng

出这般骇然的气势,不过这般强dà

的爆fā

,对生命力的耗损,不言而喻。

“峰顶发生什么了,难道已经开战,可也不能释fàng

出这般恐怖的威势吧!”萧龙客惊呼着,“汉钟离那么厉害也就算,难道那蓝采和也是真人不露相”

“不行了,不能在再往上走了,越往上,压力一定越大,悬崖峭壁,这路不能在走了!”方去欢凝重道,“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等压力消失再上去吧!”

其余人皆是默默点头,认同了方去欢的话。

“不行,我不能在这等,你们不上,我上,我一定要见爷爷最后一面!”王侯忽然爆fā

一声厉吼,来不及刘大风等人阻止,已经是冲了上去。

“让他去吧!那小娃娃年轻,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可是比不了!”萧龙客莫名一叹,阻止了正要追去的刘大风几人。

“吼——”小王爷仰天长啸起来,在他身后,那尊魔神虚影,也一同跟着咆哮,在小王爷手中飞扬的殆吾刀,经过鲜血的洗刷,隐隐地,露出一丝寒光来,森冷的光芒,分明暗淡,却是让牛刚有了刺眼之感!

“来了!”牛刚飞快收敛起了全部心神,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中,就如小王爷所说的,不仅仅是全力以赴,更是要拼命。

此时的小王爷,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四爷爷,从他血祭殆吾的一刻起,已经是化身成了择人而噬,渴望饮血的魔神。

第三百四十一章 刀枪争鸣

龙首峰.

恐怖的威势在峰顶,如同暴雨狂风一般肆虐着,牛刚身处其中,好似在滔天巨Lang中摇曳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之险,却是依然坚持。

感受着手中九渡枪不断传递来的熊熊战意,牛刚坚守着一颗本心,如同一刻钉子般,立在原地,几乎是在以一己之力,抗击着那囊天裹地一般浩然之威。

风霜雪雨搏激流,才是我辈之所为!

下一刻,殆吾刀在小王爷的手中挥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一股凌冽的寒意,夹裹着逃天之威,朝牛刚席卷而来。

唳——沾染鲜血的刀芒划破虚空,割裂大气,尖啸之声,直贯双耳,刺得耳鼓生疼。

“咤!”

几乎也在同一时刻,牛刚双脚如生根大地,一抖手中大枪,口中一吐,一道雷音迸出,与那在虚空中肆虐的刀破长空划出的尖啸撞击到了一起,无形的碰撞,使呼啸的山风为之一滞。

呜——大枪带着沉闷的破空声,与来袭的殆吾刀交击在了一处。

锵!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爆fā

,伴随这无数火星迸溅,霹雳电闪,直将峰顶照射了个通透,映射出了小王爷与牛刚相互冷然狰狞的面目。

锵!锵!锵——那第一道撞击声,就如同打开了一道泄洪闸口似的,紧接着,一连串密集的金属爆鸣声响成了一片,而整个峰顶也同时被无数迸溅的火星驱散了黑暗,照耀得如同白昼。

这是最正面的交锋,一点不带着花俏,完全地、纯粹地、赤裸裸地力量的对撞,两人就像狭路相逢的古时大将一般,争锋相对,丝毫不让地对轰着。

一刀刀劈来,牛刚不慌不芒地提枪格挡,一枪枪扫去,也被小王爷用殆吾刀挡回,感受着那枪身上传递来的巨大力量,震得牛刚双手都不禁有些微麻,牛刚有种感觉,一刀劈来,就是前面有座小山在,也要被这一刀劈得一分为二。

牛刚心中带着微微诧异,他不明白,小王爷那好似弱不禁风的小小身躯里,是如何爆fā

出这般几乎可以与自己相抗衡的恐怖力量来的,不过这些无关痛痒,现在的力量,还是远远不是他极限。

一刀接着一刀,一枪接着一枪,夹裹着力量越发地恐怖,虚空中,一幅魔神激斗孽龙的画面隐隐浮现,非是有神通着,不得见。

剧烈的交击声愈演越烈,一声声交鸣夹裹着恐怖力量,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卷其飞沙走石,先是细小的土石,继而是大一些的山石,最后,整个龙首峰都被激烈的战斗波及,整座山体微微起了颤动,松动的山石被震落,‘刷刷’滚落。

盘卧在苍茫大地上的亘古巨兽,豁然间,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那龙首峰,便是这只巨兽的庞大头颅,微微震动,挣开了那闭合的不知多久的瞳孔,闪射出了骇人之光芒,一闪一闪,仰望着苍天,爆fā

出了铿锵巨吼。

峰顶一角,龙山护法着赤方,不似他所说的要专心为赤方护法,无力顾及牛刚,而是分外有闲情逸致地,一手护在赤方的头顶上空就算完事了,双眼却是仔细地关注着不远处正在激烈时的战斗。

战斗爆fā

的恐怖威势,横扫至他身前一丈处便已经归于无形,嘴角不时地露出淡淡微笑,继而又摇摇头,似乎对什么有些不满。

距峰顶三十余丈的陡峭崖壁上,王侯血肉模糊的双手死死抓着突出的山石,峰顶压下的恐怖气机,压得他双肩仿佛挑起了千斤重担。

那一声声传来的金属交鸣,化作了贯脑魔音,几乎震散了他浑身气力,更恐怖地是顺着陡坡滚落先来的山石,几乎将他砸得头皮血流,可王侯依然没有放qì

退走,死死抓住山石,但有一丝机会空隙,他便要往上攀岩。

滚落地山石,落下峰顶时,还是只是一般地速度,可随着不管地滚落,万有引力灌注其中的巨大势能,渐渐爆fā

,半途上不时加入其中的滚石,更是如同在熊燃烈火上浇上了燃油。

等到了半山腰时,萧龙客、刘大风、方去欢等面临的,已经是夹带漫天烟尘,威势如山洪倾泄一般的恐怖滚石巨流,随意一块拳头上夹带的恐怖力量,都不逊色于以为锻骨中品高手全力一击,更别说那些脸盆大小、水桶大小、乃至磨盘大小的滚石。

在这般天地浩然威势面前,人力显得如此渺小。

“不好,这是山体滑坡!!!快找凸出的地方藏起来!!!”萧龙客大呼一声,大半生峥嵘岁月经lì

,眼前的场景不是没有,他知dào

这些已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故而第一时间便赶紧提醒发呆的众人。

“快躲!!!”其他人亦纷纷起了惊呼,宗师高手的威力这时就能体现出了,逃跑起来,没一个慢的,全都身手矫健。

片刻之后,已经是全都找到了藏身之所,三三两两一处,数息之后,大地震动,滚石流袭来,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波接着一波,没有穷尽一般。

“后面应该没有人跟来吧!”方去欢忽然心中起了担忧,他们这一群宗师级高手都差点悬,后面要是再跟来人,岂不是————“自求多福吧!”萧龙客冷然一声,“这等巅峰对决,岂是等闲人物能看得了的。”

“萧前辈——”方去欢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萧龙客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甚至还有些恩怨,若不是慌不择路,他也不会与这人躲在一处。

“呀!小猴子,他还在上面!!!”不远处,夹在在轰隆隆的巨响中,爆fā

出了赵德胜的惊呼。

“放心,上面滚石的威力没有这般大!”更远处,不知谁喊了嗓子。

锵!

霹雳一般的巨响炸裂开了,牛刚将一杆大枪当作了棒子使唤,不知不觉,剽窃而来的卷龙棒法施展开来,周身枪影缠绕,如同蛟龙兴风作Lang,将附近的气Lang席卷得一塌糊涂。

殆吾刀划出了无数刀影,密集地劈砍在大枪上,纷纷被恐怖的力量震退开来,漫天的枪影将其笼罩,似乎有一股奇异的牵引力作用在了小王爷身上,想要将他卷入那缠绕牛刚周身的枪影,将他绞个粉碎。

“破!!!”

殆吾刀上徒然闪过一丝暗淡的光芒,霎时间,凶威大作,随着小王爷挥出一劈,漫天的枪影立时碎裂开来。

漫天枪影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枪横扫天地,牛刚的双目中透出熊熊战意,大有越战越勇之势,而小王爷持刀之手,却是已经是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顺势流到了刀神,虚空中,隐隐间,魔神虚影越发地清晰了,密布周身的鳞甲,隐隐浮现一丝丝细密地纹路。魔神仰天怒嚎,气势越发强dà

起来。

“吼———”小王爷仰天咆哮,面对的牛刚那扫来的一枪,直接一刀劈去。

锵!

强dà

的力量反噬,让两人纷纷禁不住倒退了一步。

噼啪噼啪——小王爷面色苍白,如同鬼魅一般,全身上下响起了密集的骨骼爆鸣,身形忽然再次暴涨,忽地又是一缩,缩得比牛刚矮上了一头,浑身逸散的力量越大地强dà

了。

殆吾刀上,血色变淡,锈迹渐渐消退,刀身上释fàng

出一股奇异的威力,这是第一次,殆吾刀现出了自身的峥嵘来,不再如先前的破铜烂铁一般。

寒芒瞬间暴涨,小王爷如饿虎扑狼一般,再度冲出。

呜——九渡枪划破长空,沉闷的呼啸声,显示着其骇人的威力。

忽然间,刀芒闪烁,变幻了诡异,下一刻,劈在了枪身最不着力处,瞬间荡开了大枪,锋芒直指空门打开的牛刚。

下一刻,牛刚胸腹凹陷,张口就是一吸。

呼——峰顶上如同现出了一道黑洞般,无量气体塌陷其中,小王爷亦是微微受到一丝影响,旋即便挣脱开了。刀芒逼近得越发地急了。

就在殆吾刀逼近之牛刚面门一尺之距,牛刚胸腹已是鼓胀如斗,紧接着,一股锋芒之意自牛刚口中逸散而出。

“噗————”

一道如刀削般锋利的气Lang自牛刚口中吐出,撞击在殆吾刀上,刀势顿时一滞,而此时,带枪也以回救而至,侧面扫来,一时间,小王爷陷入了两面夹攻之险。

“有胆魄!”战场外,龙山赞叹,露出微微笑容。这一招用得凶险异常,不惜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但若是他龟蛇吐息术施展不及,殆吾刀先至一步;或是威力不够,被小王爷一刀劈散,那等到他的,便是被殆吾刀锋利刀芒一劈成两半。

就如赤方所说,龙山其实是与牛刚一类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正所谓‘同性相吸’,龙山自然看得大感满yì

。可这样的情形,若是同样被赤方看到了,就该破口大骂了,分明有得是更安全的对敌之策,何必做出这般不理智的行为。

一道迎在当面,一道自侧面袭来,后退已经是被封死,殆吾刀被龟蛇吐息术无形气Lang所牵制,一旦抽刀挡枪,龟蛇吐息术爆fā

的气Lang便长驱直入,直指面门,以其威力,足以将小王爷脑袋给吹爆。

可自侧面袭来九渡枪,便是一堵铁壁挡在前面,也要被砸得凹凸变形,四分五裂,哪里是区区血肉之躯可以抵挡得了的。

如此情形之下,前后左右不得进退,貌似小王爷已陷绝境。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最后一招

看似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可就在大枪即将扫中小王爷的一刹那,牛刚心头顿时间涌上了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突兀地,小王爷身影在牛刚注视之下,诡异地消失,而过,大枪直扫而过,丝毫没有任何阻碍,直往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殆吾刀扫去。

锵!

带着开山裂石威势的大枪一扫而过,猛然击打在了殆吾刀之上,声音清脆,浑然不似先前闷雷般的沉闷,从枪身上传递来的力感,也在告sù

他,扫中好似一根稻草。

不同的是,若真的是稻草,就算随风飘荡,丝毫不着力,在牛刚这一枪横扫之下,也该被烈烈劲风吹下悬崖去,可殆吾刀刀柄处,好似有一处支点在支撑着它,大枪横扫,也只是带的它猛地一下,以支点为轴,旋出了一扇刀轮来。

刀轮!对,就是一扇刀轮,借大枪之力,几乎一瞬间,便已经旋转至了极致,好似功率开至最大的电风扇般,一个圆形刀轮浮现,但见寒芒闪烁,不见人踪,人与刀合二为一,刀轮之威极盛,锋利之极,便是一块生铁被绞进去,也会在一瞬间,绞成碎末。

刀气纵横,距牛刚不过一步之遥,烈烈刀风,刮得牛刚脸上生疼,牛刚丝毫不怀疑,若非他肉身坚愈金铁,此时脸上只怕已经是被刀风吹出细小的裂口来了。

能舞出这样一道刀轮的人,除了小王爷还能有谁,在小王爷消失得一刹那,牛刚忽然醒悟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

他拼着两败俱伤,使出这样凶险的一招,对付普通人似乎足够了,但问题是,小王爷是普通人么?

当然不是,虽然说出来有些不敬,可小王爷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侏儒!真实身高不过一米出头。他能身高是暴涨至常**小,乃是修liàn

缩骨奇术至登峰造极,反其道而行之,演化出的一门为自己量身打造的绝学——大小如意。

一开始小王爷便身形暴涨,与牛刚正面硬撼十余招,几乎教牛刚忘记这个事实,没有任何防备,结果功亏一篑!

“该死的大小如意!!!”牛刚不甘地咆哮着,咆哮声中,蕴涵着大威天龙吟之浩然威势,雷霆滚滚,刀轮顿时一滞,为牛刚争取了宝贵时间。

呜——扫出去的大枪被牛刚拽枪尾,生生地倒拽而回,终于赶在刀轮及胸之前,挡在了中间。

锵!

刀轮上的巨大力量,几乎大部分来自牛刚自己刚刚那横扫一枪,再有小王爷自己的力量揉杂其中,劈在九渡枪上,顿时间,大枪‘嗡嗡’震颤,牛刚只觉手中酸麻,大枪差点脱手而出。

刀轮消失,现出了小王爷的身形,已是恢复了本来摸样,漠然着面色,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瞬间抬起,再度劈下,抬起,再劈——瞬间,十余刀劈砍在了枪身上同一处地方,强dà

的力道叠加在一起爆fā

的威力,几乎要将牛刚手中的大枪震飞出去。

太快了!几乎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牛刚只觉恐怖的力量在枪身上肆虐着,他几乎已经是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存zài



牛刚咬紧了牙关,一手死死抓住枪尾,另一手松开,呼喝一声,闪电似的劈出,几乎在殆吾刀劈来的同时,击打在枪身。

嗡!

大枪剧颤,好似弓弦一般,无形的力量在枪身上来回振荡,殆吾刀顿时被震得一荡,错开枪身来,牛刚丝毫不止,又是一掌击在枪身上,不过这次的方向却是截然相反。

嘭!

大枪枪尖好似歹毒的蝎尾一般,倒卷而起,牛刚一手控zhì

在枪尾,锋芒直指小王爷,半途中,牛刚双手齐齐握紧了枪尾,大枪重回牛刚掌控,顿时间,倒卷之势暴增。

锵!

殆吾刀与九渡枪,再度爆fā

了猛烈地撞击,小王爷借势抽刀,身形爆退。

牛刚立在原地,没有追及,低头看来,握住大枪的双手,虎口处,已经是裂开了几道血口,染红了九渡枪。

“虎口被震裂了?!!我居然被震裂了虎口???”

牛刚心中翻起滔天巨Lang,他不明白,就算小王爷突然爆fā

,有了几乎可以与他相抗衡的力量,但是,就那点力量,怎么可能就将他虎口给震裂了。

他肉身强dà

,岂是玩笑而已。想要伤他,错非殆吾刀这般的神兵利器,便是九渡枪也是不行。

究竟要爆fā

出多大的力量,才能将自己的虎口震裂,牛刚不知dào

,反正这个力量,他是没有的。

“呼哧呼哧——”

小王爷气喘如牛的声音传来,牛刚望去,只见他浑身已经是被汗水侵透,头顶上空,一团白色热气升腾着,不断变幻着形状,隐隐间,一尊模糊的魔神之像闪过。

牛刚看出来了,小王爷消耗已经到了一处极限,可他的气势,却是越来越盛,暴涨连连,几乎将呼啸的山峰凝固起来。

“四爷爷,就此罢手如何,算是你我平手?”牛刚心中一软,脱口而出,再打下去,也是过不了一招,小王爷怕是就要力竭,战死当场。

他此时看似气势极胜,其实只是最后的疯狂而已。

“哈哈——小子,生死之战,生死之搏,不分生死,哪里有能结束!”小王爷慢慢止住了喘息,直其身来,身子不见拔高,依然矮小如童子,给牛刚的感觉,却似一尊巨人。

“最后一招,接得下,你活,接不下,便陪四爷爷一起,同赴黄泉吧!”

“那就来吧!”牛刚郑重了面色,心头一片坦然,接下来,乃是小王爷一生最后之绚烂,身为武者,此时此刻,最神圣不过!

就如小王爷所说的,接下来,他便活,接不下,便要被殆吾锋芒粉碎,身死当场,没有什么好恐惧,也没有什么好怨恨,武者一生,本来便是起舞于刀锋之上,生死边缘游弋。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可不经lì

生死,如何悟得修行之真谛牛刚既然选择了修行,便早已将生死放在一边,追求更高境界,才是他此生目标之所在。

今夜数番大战,萧龙客、郑元芳,尤其是此刻正在与自己对决中的小王爷,一个个,堪称劲敌,鏖战连连,不过一夜时光,可牛刚却感受得到,自己以前的岁月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一夜来得精彩。

这一夜虽然短暂,甚至即将逝去,对于牛刚来说,却似有一生之久,短短一夜,他的成长,不可估量!

殆吾凶威,锋芒之利,杀他易如反掌。在死亡危险之下,牛刚爆fā

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连他自己都可以清晰感觉得到,今日之前的他,遇上手持殆吾刀的小王爷,恐怕一刀之下,胜负立分。

可现在,激斗十余招,竟是不分上下。

小王爷最后一招将出,牛刚心中隐隐地期待着,将会是何等威力的一招,有龙山在一旁,隐隐地,牛刚有些有恃无恐,他确信,就算自己接不下来,自己师父也不会见死不救。

于是乎,牛刚顾虑全无,鼓荡起了全部的精力,来硬接小王爷的最后一招。

不知不觉,东方天际,已是火红一片,太阳露出小半来,光芒还在星空中急赶着。

旭日初升,还未放射万丈光芒,已经是将笼罩群山间的黑暗驱散了大半。

殆吾刀上,不知何时,铁锈与血迹,齐齐消失了,露出了晶莹的刀身,暗淡的光华在刀刃上流动了,一闪一闪,分明暗淡,却让牛刚双目感觉到了刺痛。

下一刻,小王爷消失在了牛刚感应里,峰顶上,哪里也没有他的存zài

,却又好似处处都是他的所在,充斥满了牛刚所有的感应。分明眼睁睁看着他在那里举刀,可是却仿佛是一幕幻象般。

“来了!”牛刚的心头默念着,巨大的危机感袭来,几乎让他心头从嗓眼里蹦出去,手中的大枪越发地紧握了,只有它,才能抵挡殆吾凶威,乃是牛刚最坚实的依靠。

“天人合一!?啧啧,了不得啊了不得!”不远处,龙山眯起了双眼,点头赞叹着。

在他掌下笼罩着的赤方,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一丝丝焕发着勃勃生机的气息正在飞快地回归中,可现在他全身依然好似被冻结在了寒冰中一般,动也不能动,唯有眼皮底下急速转动的眼珠,显示了他当下焦急的心情,只是连眼帘也似挂着千斤重物,任他如何努力,也不能使其睁开。

距离峰顶不过一丈之遥,就差一点点就可以看到小王爷,可就在此时,峰顶突兀地没有了动静,静悄悄地近乎死寂,王侯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心急之下,遍体鳞伤的身子,爆fā

出了最后的力量。

半峰间,滚石流终于过去了,刘大风等人从藏身出走了出来,放眼望去,山下一片狼藉,不由地相互感叹这天地浩然之威。

豁然间,峰顶出一股锋芒之意冲天而起,一直降临在众人身上的强dà

威势也在同时消失不见,众人只觉身上一轻,愕然间,想要抬头向峰顶望去,可是刚一抬头,只觉双目刺痛,泪水直流,便是仰天观日,也没来得这般刺激。

隐隐间,好似一尊通天魔神,手中持着一柄恐怖大刀横贯天地之间,一刀劈来,要将龙首峰劈成两半。忽然间,一条孽龙冲天而起,仰天咆哮。

“昂昂昂————————”

震天龙吟之声响彻天地,几乎在一瞬间,孽龙与魔神轰然撞击到了一处,疯狂地搏杀着。

下一刻,万丈光芒洒遍天地,给所有一切渡上了一层金色,随着天地正主的到来,虚空中搏杀着的魔神与孽龙,渐渐归于虚无——阳光洒在身上,使得他们惊醒,一股股冷汗侵透了在场所有的人衣衫,他们已经分辨不清,刚刚所看到的,究竟是真实,还是浮现在自己心头的幻象。

徒然间,一声凄厉地嘶吼,响彻群山。

“爷爷————————”

PS:第一部完

第一章 老牧民的歌声

何为宇宙?

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天地开辟之前,一切归于混沌,清浊不分,上下不明,虚无真实,杂然一处,古今往来,混乱无序.

待得天地之始,清浊分明,时间、空间、物质、能量有序糅合,天地缔造,故有洪荒。然洪荒破碎,又有大神通者创世,或一洪荒碎片为一世界,或一虚空星辰为一世界,或一渺渺芥子者为一世界,更有甚者,直接开辟虚无,寄托茫茫虚空,仿造盘古,身化世界。

茫茫天地,无量世界诞生、消亡其中,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强有弱,或如虚空星辰,自有一套轨迹运转,周而复始,从古到今。

天地间某界,苍茫大地,广阔辽远,纵横不知多少亿万里,上下四方,皆有大洋包裹,比之大地,大洋之宽广,又不知胜过多少。

大地之北,有一片极为辽阔草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抬眼望去,北方天际,茫茫群山,起伏跌宕。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彩蝶纷飞百鸟儿唱,一弯碧水映晚霞骏马好似彩云朵,牛羊好似珍珠撒啊啊哈嗬咿——————”

年老的牧民,弹拨着破旧的古老乐器,歌颂着大草原的美丽动人,本该是一首欢快的歌谣,被他唱来,声音嘶哑,近乎倾述,空洞的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一股凄凉悲哀之情,远远飘去。

在他身前,围坐着一群衣衫干净,脸色红润的的孩童,有些天真,望着悲哀的老者,目光中不事闪过一丝茫然,似乎想不明白,他歌唱得为何如此悲伤,也有一些目光中,对老牧民歌唱地,露出丝丝向往。

种种表情,一一尽收年老牧民眼底,只是没有一种是他希望看到的,想到此处,歌声不由地越发地凄凉了。

“牧羊姑娘放声唱,愉快的歌声满天涯美丽的草原我的家,水清草美我爱它,啊————”

“啊你个头!!!”

忽然间,从侧面飞来一脚,将年老的牧民踹成了滚地的葫芦,怀中捧着的破旧乐器,再也不堪支撑,‘咯吱’一声,断折开来。

围坐在一起的孩童顿时一哄而散,朝着远方连绵成云朵一般的毡房跑去。

“老不死的鞑子,鬼叫什么,还欺负爷爷听不懂你们的胡话是不是,‘美丽的草原我的家’,我呸!!!!”大脚的主人,是一脸的络腮胡子壮硕大汉,斗大的眼珠子里迸溅的怒火,在他身上,披着的是一件制式的战甲,手中一柄大刀挥舞着,森森寒光,显示着,这柄大刀,曾今饱饮热血。

“希律律——”在大汉身后不远处,一匹神情颓萎的黑色战马,打着响鼻,铁蹄噔噔地敲击着大地,似乎在催促着主人什么。

“早就觉得你唱着不对劲了,爷爷这次去将军府送信,可是专门请教了会胡话的先生,马勒戈壁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老子管不着草原以前是谁的,可现在给老子记住,这片辽阔草原,如今是我大夏的,方圆千里之地,乃是我家校尉大人的,看见那山没有,乃是你们鞑靼圣山——封狼山,距离此处,足足万里之遥,在那之北,才是你们这些鞑子的!”

随着大汉的手指,年老牧民看向北方天际的大山时,空洞的目光中,浮现出了一抹圣洁的光彩,挣扎地起身,朝着北方天际的群山,匍匐膜拜起来。

“喂!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不是,好,爷爷成全你!!!”看着年老牧民对自己训话视若无睹,甚至还面朝着北方天际的群山膜拜起来,大汉顿时怒不可揭,手中大刀高举,寒光暴涨,一挥而下。

叮当!

一枚锋利箭矢,在大刀砍中年老牧民的一刹那,电闪而至,将大汉手中的大刀磕飞了出去。

大汉抬头,百步之外,一匹棕黄烈马狂奔而开,风驰电靡,百步之遥,一闪而至,烈马之上,一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背负箭囊,一手持弓,一手勒住缰绳,在大汉面前停下。

“大胆!!!”

一声怒斥,如同滚滚雷霆,直压大汉心头,几乎站立不住。

刚刚还在年老牧民面前耀武扬威,如狼似虎的大汉,见了这位中年男子,却如同老虎见了猫一般,霎时间,汗出如浆,‘扑通’一声,跪倒在中年男子面前,连磕响头。

“校尉大人饶命,卑下一时气急,这才险些触犯刑法,大人饶命!”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理也不理跪地求饶的大汉,将大弓挂在马上,翻身下马,疾步至匍匐在地的年老牧民跟前,一把将他扶起,温声道:

“老人家,有没有伤着!”

“夏人,不用假慈悲,我知dào

你们那里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年老牧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讥讽,并没有因为中年男子的和蔼可亲而感动,用着自己半生不熟的夏人言语,说道,“我们鞑靼人败了,接受你们的统治,但是,你们可以征服辽阔的草原,但唯一不能征服的,是我们鞑靼人比草原还要辽阔的心!”

中年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年老牧民的言语似乎没有听到,跪地的大汉却是攥紧了拳手,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似乎随时会暴起。

也许死亡,正是年老牧民所希望的。

他甩开了中年男子搀扶的双手,低身将变成几半的乐器一一捡起,踉跄地步子,慢慢地离开。

从始至终,中年的男子的脸上都挂着笑意,甚至在年老牧民离开之后,朝着他的背影,行了一个鞑靼族对长者的礼仪。

远方驻地,人影晃晃,不知多少人注视着这边情况,看到校尉大人对长者的谦恭,隐隐地爆fā

了一阵欢呼,不住地赞颂着圣山庇佑、大人仁慈等等。

中年男子走到跪地的大汉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扳起可面孔,说道。

“赵远,我叫你去干什么?”

“校尉大人,命令卑下前往将军府送信。”赵远大声喊道。

“信送到了么?”

“校尉大人之命,卑下如何敢怠慢,疾驰一天一夜,亲手交到了抚远将军手中。”

“唉,送到就好,希望侯爷能及时拦下少侯爷,不然——”中年男子低声一叹,语音低沉,继而看着跪地的赵远,面容再次紧绷,“既然信送到了,为何不赶紧回校尉府复命,反而在这里闹事,倏忽职守,可是死罪!”

“校尉大人饶命!!!”赵远浑身一颤,赶紧解释道,“大人,卑下战马力竭,不能骑乘,一路半是骑马,半是步行,这才刚刚赶回,正要入校尉府复命,只是听那老鞑子又在哪里唱歌,这才一时控zhì

不住!”

“住口!还敢狡辩!”中年男子面色一松,但依然一声呵斥。

“大人,卑下所说,句句属实啊!那老鞑子唱的什么‘美丽草原我的家’,草原已是被我大夏征服十余载,是我大夏疆土,是我夏民领地,早就不是鞑靼之土了。”

“那老鞑子依然如此歌唱,分明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不能放纵,长此以往,那些鞑子一个个心存反意,一但封狼山之北的鞑子反攻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赵远诚恳道。

“唉,起来说话吧!”中年男子摇头笑笑,“你一个小小的卫士都能想到的事,我如何想不到,将军大人如何想不到,镇北的诸位侯爷如何想不到,朝堂诸位大人如何想不到,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必多嘴!”

“大人,可是——”赵远老脸一红,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多此一举,可依然忍不住说道。

“好了,此事,不是你能理解得了的,上面如何吩咐,你如何做就是!”中年男子脸色一正“这次就算了,那老鞑子是长者,在归附的牧民中,有些威望,他爱唱就让他唱吧,不值一提,天下大势,不是他所能逆转得了的。”

“封刀令施行五年了,但凡大夏疆土所居之民,便是我大夏子民,再也没有什么鞑靼人,他们都是我大夏子民,受大夏保护,杀人偿命乃是铁律,这次若是你真得砍了那老鞑子,我也救不了你。”

赵远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进入行伍之时,正是封刀令刚刚施行之时,可五年以来,他手中长刀已是染血无数,杀过得鞑子,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当然,他斩杀的鞑子,都是妄图北逃,或者起兵叛乱。封刀令所对之民,仅仅只是臣服于大夏治下的顺民。

“对了!大人,将军大人还有一封回信!”赵远一拍脑门,从甲衣中飞快取出一封信,交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

信上的封泥被中年男子揭开,取出信来,数目而下,顿时面色剧变。

“侯爷已经在一月前南下中原,归京述职???少侯爷之事,侯爷留下吩咐,任他自去,不必在意。”

“糟糕!!!少侯爷执意要走,我再也不能拖延,以为侯爷已经有了应对,!!!赵远啊赵远,你误了大事了!!!为何不借马赶回???少侯爷已经走了数个时辰!!!”

“什么,大人发生什么事了!”赵远被中年男子罕见的大惊失色给吓蒙了,心头狂跳。

“哎呀!!都怨我,在信里没有说清楚,抚远将军定然是误解了,少侯爷这次出去可不是散心的,他是去拼命的!遭了遭了,这下可该如何是好,少侯爷若是出了什么闪失,让我高闯如何对得起侯爷!”

“大人?大人!少侯爷才走了一个时辰,应该可以追得上的!”赵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照本能提醒着。

“追不上的!少侯爷乃是上三品高手,坐下又是呼风神驹,日行万里,数个时辰,现在只怕已经是在千里之外了,如何能追得上!”高闯喃喃道。

第二章 你妈贵姓?

茫茫草原,几乎望不到边际,若不是天际的群山微微变大了一丝,哪怕奔行千里,看上去,也如在原地踏步一般.

草原上养育的子民,数以亿计,可是相对于广袤辽阔的草原来说,依然不过沧海一粟,万里无人烟的情况,处处可见行走在这样的苍茫的原野上,可怕的不是隐藏在茂盛草丛下,等待猎物的黑狼;也不是天空中翱翔,随时会俯冲而下的雄鹰;更不是那早已北驱赶到封狼山之北的鞑靼人;而是可以腐蚀人心灵的空旷、寂寥。

滴答、滴答——一匹神骏的烈马奔腾在茫茫草原之上,在它背上,一位面如冠玉,英气逼人的青年,背上紧紧绑着一把长剑,一把漆黑大弓、一个装满了箭矢的兽皮箭囊,仅仅地固定在了马鞍上。

漆黑大弓、兽皮箭囊,连同他匍匐着的身子,随着烈马的奔腾,有韵律的起伏着,人马几乎一体,速度惊人,所过之处,卷起了一道狂风。

青年紧抿的嘴唇,刚毅的面容上,露出一股急切的声色,不是抬头看看天色,似乎在急赶着什么。

“呼风!呼风!委屈你了,待日后,我一定会好好犒劳你的。”青年嘴巴凑到烈马的耳旁,迎着呼呼风声,大声地叫喊,也不管马儿听懂没有,抬手扬鞭。

“驾——”

坐下的马儿知dào

了主人的焦急,猛然爆fā

,本就极快的速度,再度攀上了一个台阶,几乎快愈闪电。

“梦儿,我这就来接你,你一定要等我————”青年喃喃着,望着远方天际的封狼山,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

在远方,他此生的最爱,正披着嫁衣,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他奔行万里,正是要去解救她出苦海,什么锦绣前程,他统统都不像要了,他只要能与梦儿在一起,比翼双飞,遨游天下,如此,已经足够!!!

一人、一马、一剑、一弓,在辽阔的草原上纵横驰骋,数千里的距离,被他们踏在脚下,偶尔遇到上商队、牧民什么的,看着他纵马狂奔的样子,全都被吓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来。

先不说他坐下那罕见的神驹,但凡敢于孤身行走在草原上,一身超绝的实力那是必须的,别管他为何行走在着苍茫草原上,不要轻易去招惹,那就对了。

就这样,青年驾着神驹,直朝封狼山方向急赶,越行越远,越行越荒凉,茂盛高大的草丛渐渐变得低矮、稀疏,从三个时辰前开始,他已经是再也没有遇到过商队、牧民了。

金乌西坠,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青年的面色却渐渐轻松起来,虽然天色以晚,但距离他的目的地,却是越来越近了,只要按照现在的速度再前行半个时辰,他就可以见到他的最爱了。

“梦儿,我就来了,一定要等我——————”

豁然间,一个黑点出现在青年眼中,极速地变大,形成了一个人影,在而后,那人的模样映入了他的眼帘,年岁不大,似乎比自己还要年轻些,看发色肤色,是个夏人,但是却一身的奇装异服,似夏非夏,似胡非胡。

苍茫草原,孤身行走着,几乎凤毛麟角,连他都是有坐下神驹代步,才能奔行万里,那人身上却是连个包袱都没有带,截然一身,就好似出门散步一般。

“希律律——”青年猛地一拉缰绳,坐下神驹立时一声嘶吼,上蹄腾空,止住了冲势。

“高闯!!!你个混蛋,我就知dào

,你拖住我,一定是派人给父侯通风报信去了!”青年面色剧变,一种被欺骗的用上心头。

孤身一人,连个包袱都没有,又是挡在他前往目的地的最后一段路程上,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看着他那一身奇装异服,青年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人的来历眼前的人他虽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那人的衣着,他就知dào

,一定是父亲手下。

他父亲豢养门客过千,多奇人异士,怀异术,有强dà

者,连他父亲亦不可小窥,执礼谦恭,如侍长辈。他见过其中一部分,这些人实力超绝,却是多怪癖,奇装异服,屡见不鲜,青春常驻,更是寻常。

“父侯知dào

我的实力,单单只派一人前来,定然是他门客中实力强dà

者,擒下我易如反掌。”青年望着数十丈外的那个异人,面色一阵地变幻。

那人朝着他招了招手,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来,落在青年眼中,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心中的猜想,那笑容分明就是在无声地述说着。

“少侯爷,不要做无用的反抗了,乖乖跟我回去见侯爷吧!哈哈——”

那人的面目在青年的眼中变得狰狞起来,青年渐渐喘起了粗气,似乎挡在他面前,不在是那个异人,而是他那位威严如天神一般的父亲——天陈侯!

“嚓啷”一声,青年拔出了背上的长剑,寒光闪烁,锋利无双!!!

“父侯!你挡不了我的,我要去接梦儿,挡我者死!!!!”青年瞬间涨红了双眼,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发出了震天咆哮,身下的神驹感受到了主人的疯狂,也跟着一同咆哮起来。

“希律律————”

几乎瞬间人马合一,爆fā

出了恐怖威力,朝着那依然在挥手的异人,发动了猛烈的冲锋。

一刹那,天地都变得静悄悄,与神驹合二为一的青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眼前的一切,在他眼中,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运行着。

在他眼中,那个异人的笑容僵硬,而后愕然,似乎没有想到,青年这般果duàn

,一句话也没说,就立kè

红眼,跟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朝他冲杀而来。

其实不仅是他想不到,连青年自己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对面的不是自己父亲,只是他的一个手下而已。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勇气,敢于正面反抗他那位天神一般父亲的威严,他体会到了,这就是爱,是爱的力量,让他获得了无畏的勇气!

接下里,那人脸上的出现的表情,就让青年有些不理解了,似乎是茫然又或其他什么,甚至还叫喊了几声,不过这些已经是不重yào

,数十丈的距离,在呼风蹄下,不过刹那而已。

在青年与坐下神驹合二为一,雷霆而至的瞬间,那人朝着呼风,打出了一拳来,青年嘴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不自量力,人马合一的冲击力,岂是寻常能挡下的,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宗师高手了不成?

青年手中长剑一削而下,寒光闪烁,距离那人头颅不过一拳之隔,下一刻,那人的拳头与呼风的粗壮的胸膛重击在了一起。

轰——剧烈的撞击,天旋地转,血色模糊了青年的视线,他摔倒在地上,在他一丈外,是他的爱马呼风到底激起的尘埃。

“父侯!我恨你!!!!”青年的意思渐渐模糊了——朦胧间,青年仿佛看到自己的爱人——梦儿,她头戴着凤冠,身披着朱红色霞衣,依附在了别人的怀抱,在她皎洁如明月的面庞上,一丝丝泪痕滑落,痴痴地望着他,那一眼的绝望,让他心痛如绞。

“梦儿,不要————————”

一声嘶哑凄厉的咆哮,青年猛然间惊醒,睁眼望去,却是浩瀚星空,一轮弯月悬挂当中,青年想要起身,却是骇然发觉,自己被绳子帮得如粽子一般。

“呦!醒了!!!”

带着浓厚北地强调的声音传来,青年侧首望去,一堆熊燃的篝火旁,那个异人正朝自己看来,脸上挂着的笑容,不怀好意。

他那一身的奇装异服褪去,换上了另一套衣服,看着好似和自己一般的夏服,却是又有些区别,古怪得很,具体在哪里,自己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给我松绑!!!”青年咆哮起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让母亲整死你!!!”

青年怒极,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他,哪怕是他畏之如虎的父亲,也不过只是罚跪而已,何曾把他如猎物一般捆绑,进行如此侮辱!!!

他父亲对门客甚厚,不会为他而责罚门客,可他的母亲,却最是护短,知dào

他受此侮辱,一定会为他出气的!

“让你母亲整死我???”那人站起了身来,听到了青年的言语,似乎真被吓住了,青年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得yì

,要说起来,他母亲实力之强,不逊色于父亲,在侯府的威严,更甚父亲。

“还不快给本少侯松绑!!!”青年恢复了平静,换上一副威严的面孔,他知dào

,门客这类人,嘴上不说,其实最爱的,还是荣华富贵,他乃天陈侯嫡长子,日后天陈侯的爵位,便是他要来继承,此人虽然厉害,可又哪里敢真zhèng

得罪他这个少侯爷。

天色未晚,他昏迷的时间应该不长,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但凡还有一丝希望,他便绝不会放qì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用自己少侯爷的威势,许以日后的荣华富贵,将此人慑服,也许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将本少侯爷放了,本少侯不会计较你对我的侮辱。你所求的,不过一生富贵而已,父侯能给你的,本少侯日后,十倍予你。若是不然,你应该知dào

,我母亲最是疼爱我,知你辱我,便是我父侯,也护你不得!”

青年娓娓道来,不疾不徐,一股王侯子弟威严气度四散开来,一面许以重利,一面威胁相加,是个晓进退的人,就该知dào

如何选择。

在青年的威严的目光中,只见那人在篝火旁呆住了,闪闪的火光映衬出了那人变幻的面容,似乎如他所料,陷入了挣扎。

良久,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慢慢地朝着他走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青年露出诚恳的笑容,将他父亲接见门客时的亲切学了个八成。在他看来,此人不是傻瓜,应该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嘭!

那人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了青年的小腹,霎时间,腹痛如绞,这一拳也将青年给打懵了,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难道父亲的手段高明如斯,使得此人死忠。青年心中疑惑不解,却听那人开口问道:

“你妈贵姓?”

第三章 无语望苍天

“你妈贵姓?”

那人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青年耳边轰鸣,直震得他眼冒金星,也许是被刚刚那一拳给打懵了,一下没有恢复过来,听得那人问出声来,他居然还鬼使神差地答道.

“我母亲姓顾啊,你不知dào

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然后,那人无力地张了张嘴巴,眉头紧紧地皱起,面上的表情要多怪异就有怪异,看着青年茫然,极力地克制住了将要汹涌爆fā

出来什么,憋了半天,终于很是很是认真地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问候你母亲而已!”

“问候?”青年再度茫然了,不过片刻之后,终于清醒几分,挣扎地喊道,“问候就问候,为何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嘭!

又是结结实实一拳,打在了青年的小腹上,力道比之刚才还要大上三分,直打得青年如熟虾米一般,蜷缩在了地上,面上血色紧退,半响没有缓过紧来。

那人的站起身来,人打是打了,却一点没有了打人之后的乐趣,无语地望着苍天,面上不时地抽搐,纠结得就等生吞了一只苍蝇般……

“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半路扔下我不管,让我历练历练,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好歹也给我找个好点的世界,你看看这地方,什么人啊——”那人喃喃着。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正在那人仰对苍天忧郁的光景,地上的青年终于缓过劲来,死死地盯着打他那人,“还从来没人敢如此对我,无论父侯如何看重你,你也绝对死定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我,我母亲一定会杀你,为我报仇的。”

或许青年真的被打昏了头了,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把打他的人,看作了他父侯派来阻止他的人。

那人听了青年的叫喊,面上再度抽了抽,表情越发地纠结了,看着在地上正挣扎的粽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踹去,将青年提出了一丈开外去,还没落地,青年就已经是翻着白眼,被踹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青年似乎再度看到了自己的爱人,身上披着嫁衣,泪痕划过无暇的面庞,痴痴望着远方,正苦苦守候者他的到来。

下一刻,一股冰凉彻骨的冷水当头浇下,将他浇醒了。

“梦儿!梦儿!!!!”随着意识的回归,青年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自己,再抬头扫过一眼天色,面色顿时有苍白了几分,疯狂地挣扎起来,“快给我松绑,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给松绑!”

他是一位七品高手,虽然仅仅是上三品中最下一品,可七品高手的实力,岂是说说而已。

他此刻虽然狼狈,可实力无损,爆fā

之下,就是手臂粗的铁链,也要被他崩断,此刻绑在他的身子,却是坚韧异常,任凭他如何发力,却是依然无可奈何。

噗——又是一股冰冷的凉水当面泼来,青年停止了挣扎,死死盯着眼前之人看着,似乎要将此人的模样烙印在脑海,目光中透出了刻骨铭心的怨恨。

那人一手拖着一个陶罐,完全将青年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忽略,就好似你不会把一只蚂蚁的威胁放在心上,青年的这点实力,根本就还入不得他的法眼。

“知dào

这罐了装得是什么吗?”那人笑得狰狞,说道,“算了,还是让你先见识一下吧。”

一边说着,那人将陶罐的盖子一揭,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直筷子,在陶罐里搅拌了几下。

“这可是好东西啊!也不知你们这有没有这种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我都已经把这宝贝给忘记了。”

“好家伙,够呛!”那人将鼻子凑到罐口轻轻一闻,赶紧挪开,继而感慨道,“差不多三年多了,居然滋味不减,更甚当初。”

“你小子有口服了,三年陈酿的精品啊!”那人露出可怕的笑容,将搅拌的筷子抽出。在昏暗的火光中,青年分明看到,那筷子上沾染,居然是鲜红血色。

一只大手将青年疯狂扭动的脑袋按住,接着,那筷子在青年的嘴唇上轻轻一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青年的泪水禁不住疯狂地宣泄而出,他发誓,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此生此世,他都不想与这种感觉有任何地接触。

他感觉,那人拿着筷子在他嘴边一抹,那筷子上带着勾刺,将他嘴唇上的皮肤都给剥了下来,将嘴上最娇嫩的血肉暴露在了外界,不止如此,还拿着火在上面灼烧,前所未有、无与伦比的强dà

刺激,让他痛苦至疯狂。

他想要痛苦嚎叫,可刚要张嘴,嘴唇就如撕裂一般,他极力地克制,毅力微微占据了上风,看着那人的眼神中,闪过恐惧。

“你在我嘴上抹什么了,毒药???”青年颤抖着声音,嘴唇微微动弹,刺激越发地强烈了,正要越演越烈地趋势。

“哦——看来效果不错!”那人满yì

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听清楚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跟我耍滑头,否则,哼哼——我的这宝贝,可不仅仅是在嘴上发挥作用,像眼睛、鼻子、耳朵、胳肢窝什么,一样厉害!”

青年点了点头,这种痛苦地感觉,已经超过了出身华贵的他所能承shòu的极限。

“姓名?年龄?职业?家庭?背景?”

“嗯???”青年茫然了,他难以理解,这人问得究竟是什么。

看着青年闭口不言,那人正要发作,扫过青年脸上的茫然,终于是及时地醒悟过来,这里已经不是他所在那个世界了,他把那个世界常用的问话照办过来,问这个世界的人,能一下反应过来,那才是有鬼?

“哦?!不好意思,刚才不算,重来!”那人摸了摸脑袋,继xù

问道,“你叫什么,多大年纪,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这下,青年终于听懂了这人要问什么,来不过松口气,一股子闷气凭空生出,让他有种吐血的冲动,不止,还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在那自己脑袋与大地给几个亲密接触。

“你不知dào

我是谁?”半响,青年口中近乎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来。

“知dào

啊!”那人一句话,将青年的心悬到了天上,接下来一句,又让他心坠入九幽,“我知dào

你妈姓顾!”

“误会了!误会了!快给我松绑,我要重yào

的事!!!就要来不及了!!!”青年再度剧烈地挣扎起来,现在吐血已经顾不上了,拿头撞地也等以后再说。

嘭————一拳打在小腹,终于是让青年安静了下来。

“误会个鸟!老子问你是这个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说着,那人拿起陶罐来,大有将里面的东西,灌青年一嘴的势头。

“别!别!我说,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青年极力按下心中的焦急,简短说道。

“我是大夏天陈侯之子陈冲,我要找回我的梦儿,今夜,她就要被迫嫁给一个他不喜欢的人,我要去救她出来,然后与她一起远走天涯,我误会你是我父侯派来阻止我的人,这才会对你出手,一切全都是误会?”

“原来还是个小猴?呵呵————”那人莫名地笑了笑,“误会,好大的误会!”

“阁下应该是听说过我父侯的威名!”陈冲心思一定,极力露出一副友善的表情,说道“一切都是误会,还往阁下块块为我松绑!事情由我而起,我是不会怪罪阁下,我父侯宽宏大量,求贤若渴,阁下能一拳将我击败,定然是实力高强,若是———”

“等下——”那人一挥手,打断了陈冲的话,问道,“你说你爱的什么人,是今夜就要嫁人了?”

“嗯!”陈冲飞快地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希冀,这人的实力,乃是他亲身体会,若是能引他以为助力,从重重包围中救出梦儿的把握,几乎十成十。

“你确定是今夜,而不是明晚?”那人继xù

问道,面上的表情怪异起来。

“什么意思?”陈冲心中一沉,抬头看看天色,一种可怕的猜测出现,几乎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半响,陈冲艰难问出口。

“嗯,刚才大概一炷香时间吧!”那人的话,让陈冲寂灭的心重新的燃起了希冀,正要松口气地笑笑。

“至于之前的,一天一夜又个把时辰吧!”

“噗————”

早就积蓄在胸口的闷气,此时终于是再也不能压制下去,疯狂地宣泄而出,一口淤血狂喷而出,陈冲翻着白眼,再度昏死了过去。

“咦,不至于吧!”那人在一旁看着,摇头感叹着“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啊呸呸———没事怎么好好念开这句来了,是他先挑起,关我屁事,自己本事不济,还敢横冲直闯,怨得旁人什么事,这就是命啊!”

“说来应该是我救了他才对,这地方野狼不少,个个个头大的跟牛犊似的,吃人都不待吐骨头的,要是丢下他不管,这会早就被狼给啃了,哪还有小命在?”

“事情有些不好办啊!我一拳把人家的马给打死了,连人都给震了个半死,又耽误了人家抢回老婆,这仇可结大了。这家伙老子还是个猴!应该算是这界的权贵把!唉——要不十来天看不到半个人影,看到了立马就惹下了一堆的麻烦,这日子没法过了!”

“师父,这一切不会又是你搞得鬼吧!”

这人自然就是三年之后,被龙山带出本源世界的的牛刚,此刻正无语地仰望着苍天,星空中似乎浮现出了龙山那张挂着淡淡微笑的脸庞。

第四章 大蛇、灰狼

旭日初升,阳光的照耀万物,草原的天空,分外地晴朗,天空中漂过洁白的云朵,似乎触手可及.

几只巨大的苍鹰在天空盘旋,时而俯冲而下,撕裂云气,距离大地十余丈高时,又飞速地冲天地而起,贪婪地俯瞰这大地,却终是没有勇气落地,只是不住地徘徊。

在它们下方的大地上,盘踞着一只恐怖大蛇,身长三十余丈,就跟一座小山似的,通体如黄玉,蛇背上,一缕缕金丝勾勒出一幅幅繁杂的图案,显得神mì

异常。

“嘶嘶——”大蛇朝天吐着芯子,似乎被一直盘旋在它头顶上,如同苍蝇一般的小东西感觉到了厌烦,发出警告。

果然,天空中盘旋着的苍鹰们感觉到了大蛇释fàng

出的危险信息,一哄而散。不一会儿,却是又禁不住飞回,继xù

徘徊着。

大蛇无奈地低下它火车头般的巨大头颅,闪电似的吐出芯子,好似一把灵活的鞭子一边,将地上一只早已没了声息的灰狼卷起,一口吞入了腹中。

灰狼体型如牛犊一般,不过相对于大蛇几乎比得上一列火车似的恐怖体型,这点份量,还不够塞牙缝的,不过不要紧,在大蛇的四周,这样的灰狼,躺了慢慢一地,足足上百只,够它吃个痛快了。

“嘶嘶——”大蛇飞快地生吞这地上的灰狼,不时发出欢快地啸叫,巨大蛇尾击打地地面,引得大地震颤,不知dào

的,还以为发生地震了。

“线儿!!!还想不想吃了,再不安静点,老子就把你送回去了!!!!”大蛇盘踞处十余丈外,一个起伏的小丘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手中挥舞着一把尖尖的剔骨刀,怒声威胁道。

大蛇顿时一个激灵,乖乖地把晃动的尾巴缩回,压在了蛇身下,巨大的头颅扭转,朝着挥舞这尖刀的小人儿,露出一个十分人性化的表情,似乎是在求饶。

“小心点,差点把老子早餐给糟蹋了,老子要是没得吃,你小子也别想好过了。”牛刚再次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剔骨刀,骂骂咧咧地,下了缓坡,回到营地。

昨夜的篝火,不时地添加柴火,一直燃烧到了现在。篝火地一侧,立着一个高大的三角铁架,上面倒钩着一只体型壮硕如牛的灰狼,此时灰狼的一身狼皮已经是被拨去,鲜血顺着他咽喉上割除的放血口慢慢留下,在地上汇聚成了小溪。

这是只狼王,带着上百灰狼,在燃烧的篝火指引下,围了上来,鬼哭神嚎似的叫嚣个不停,正要享shòu

一顿美餐,结果反倒是被牛刚起来提枪杀了大半。

于是乎,狼王成了牛刚的早餐,余下的小弟们,尽数入了线儿腹中。

在篝火的另一边,脸色苍白的陈冲正躺在一个墨绿色的睡袋了,眼皮微微地动了几下,似乎有醒来的趋势。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昨夜醒来时,身上的外伤经过牛刚的治疗和一天一夜的昏睡,已经是好了大半,只是心里素质太差了些,醒来后,居然被打击出了内伤了,吐血之后,就一直在昏迷,连半夜牛刚与狼群激烈的厮杀声也没有把他吵醒。

直到现在,线儿闹出了大动静,终于是把他给叫醒了。

“啊————”陈冲呻吟出了声来,只觉自己全身都好似被束缚住了,正要挣扎,却是骇然发xiàn

,自己浑身上下,好似被抽筋了似的,居然使不出一丝的力qì

来。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陈冲的意识有些模糊,双眼被阳光刺激,有些不适应地眯了起来,影像渐渐清晰,却是一片蓝天白云。

耳边传来脚步声,陈冲侧首望去,模模糊糊,却是看不清人影,只听得一道声音传来。

“醒了?一定是被线儿给吵醒了,放心,我已经叫它安静下来了,你现在太虚弱了,还是继xù

躺着修养吧!”

“仙儿???梦儿!!!”陈冲把‘线儿’听成了‘仙儿’,还在奇怪哪来的女子,旋即,昨夜的一幕幕在心头流过,陈冲如遭雷击,一时间只觉心头绞痛,再也不能保持冷静。

“梦儿!对,我要去找梦儿!!!”陈冲要挣扎地起身,可现在他,正是虚弱的时候,那还有力qì

,挣扎了半天,还没有睡袋之中抽出身来,倒把自己搞得跟个滚地葫芦似的。

牛刚本是想过去扶他一把,可转念一想,干脆扭头,走到三脚架旁,继xù

处理起他的早餐来。

陈冲跟睡袋叫上了劲,不断地挣扎地要从里面出来,可这睡袋也不是吃素的,结实得很,要是他实力完好时,倒是可以轻松撑裂睡袋,可现在这里他哪里有。还当是自己依然被绑着,挣扎了半天,无能为力,开始动脑筋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双手是能自有活动的,试图找绳结。

可他哪里知dào

,这睡袋根本不是绳结拴住的,而是用拉链,拉链这东西,这一世界哪里有,一个链扣就在睡袋里面,他都不止触碰到一回,却是茫然不识,依然在疯狂地寻找着。

待得牛刚那边,灰狼已经处理好,涂抹满了调料架在篝火上炙烤,牛刚一面靠着狼肉,一面看着依然还没有从睡袋中挣扎出来,到最后,牛刚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道。

“喂!我说,嗯——你在睡袋里摸索,就没有摸到一个割手的小铁片???”

陈冲一怔,在地上停止了挣扎滚动,如同福至心灵,只听得“刷”地一声响,折磨得他要死要活的睡袋,轻易地打开了。

陈冲撑手从地上坐起,看着正举着一只巨大灰狼在篝火上炙烤的牛刚,涨红的面上一阵地变色,半响,陈冲终于是缓过了神来,继xù

撑地,就要起身,可他在地上躺久了,身子有正是无力,猛地一下从地上坐起,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地头晕目眩,“扑通”一声,陈冲再次蹲坐到了地上,一股子拧劲上来,正要继xù

起身,只听得一道声音传来。

“我说,你就不能停歇一会儿,累不累???”

陈冲一怔,坐在地上,目光再次看向了牛刚时,闪动着莫名地火焰,火焰跳动着,似乎随时会朝牛刚扑噬而来,将他烧成灰烬。

感受了那灼人的目光,牛刚侧过头来,看了看陈冲,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继xù

烧烤,带着丝丝寒意的话语从他口中传来。

“小子,你看起来听聪明的一人,怎么如此不智,居然如此看我,惹怒了,你可知dào

是什么后果!”

陈冲顿时一滞,一股森寒从尾骨窜上来,沿着脊梁,直贯入脑,将他那些燃烧的念头一一冻灭。

陈冲的确很聪明,只是一时被心中的执念盖过了理智,现在执念消减,静下心来,他很快认清了现实。

不错,他是破釜沉舟,冲破一切束缚,哪怕他视如天神一般的父侯,也在不能阻挡他与梦儿在一起的决心,可这又能如何,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梦儿已经佳作了他人妇。

他恨不得将眼前此人生吞活剥,若不是他,他现在已经是与梦儿一起双宿双飞,称为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是又能如何。此人的实力,如何是他能敌得的,此人杀他,如屠猪狗。

想到这些,陈冲只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头汹涌而出,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么?是命运对他捉弄么?

“你究竟想怎样???”半响,陈冲身心俱疲地吐出一句话。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牛刚再次转过头来,看着突然变得萎靡不振的陈冲,眼神中透着怜悯,他突然发xiàn

,这孩子停可怜的。

只是造成他如此可怜的,一半是他,而另一半,似乎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牛刚觉得,自己似乎该帮帮他,反正自己在这一界,也确确实实闲得没事干。

“什么意思?你在取笑我么?”若是在平时,胆敢有人拿如此目光看他,陈冲定然冲上前去跟那人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现在,他只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

“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自己,,何必呢?何苦呢?”牛刚拿出萧龙客劝说聂晓龙的言辞来劝说陈冲,看着陈冲的这幅模样,也确实让他想到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

“你不懂的!没了梦儿,我活不下去的!”陈冲说道。

“这就是命啊!小子。让我看看,昨天—前天,对,前天晚上,你那梦儿嫁人,现在怕是洞房都入了,说不行,连娃都进了肚子了!嘿嘿,我看你还是认命吧!”牛刚无良地开了一个小玩笑。

“你你你——”陈冲的心头再度燃起了怒焰,他被牛刚的话,深深地刺激了。

“你什么你!怎么,有什么不对,我哪里说错了!”牛刚挑衅地望着陈冲。

“不对,不对,当然不对,全错———”也不是是哪里来得力qì

,陈冲猛然爆fā

,一下子暴起,冲到了牛刚的面前刚要扑到牛刚身上时,牛刚腾出一只手来,闪电似的将他衣领抓住,然后向下,将他拉在地上。

“不错,不错,要的就是你这股劲头,刚才那焉了吧唧的脑中摸样,看得老子就心烦!”牛刚哈哈大笑。

“放开我,放开我!!!”陈冲四肢撑地,极力地挣扎着,猛地一下,牛刚的手松开了,陈冲冷不提防,结果原地翻了一个跟头,仰天倒下,正要再度暴起,却听得牛刚说道。

“还想不想去接你的梦儿?”

第五章 凶兽?御兽!

“还想不想去接你的梦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了陈冲耳中,顿时使他如遭雷击,就如同击中了他的死穴般,看着牛刚的双眼瞬间眼珠子瞪得大大,仿佛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一句,在昨夜是他期盼了无数次的.

然后,陈冲发xiàn

了自己正在渐渐往前倾倒,本来正要暴起朝牛刚扑去,却是被牛刚这一问给问呆了,只顾着瞪牛刚,忘记了自己正要干什么,姿势却是依然作欲扑之势,这猛地一停下,重心正趋前着忘了收回来,时间久了,哪里还能继xù

保持平衡。

还好陈冲及时地醒悟过来,膝盖、手掌齐齐用上,避免了倒地之丑,却也是弄得自己狼狈不已。

“哈哈————”牛刚一边烤着灰狼,一边哈哈地笑了起来,陈冲的模样狼狈中带着滑稽,让他不由地想起他那一群有趣的师侄们。

听着牛刚肆意的笑声,陈冲没有计较什么,出奇地沉默了起来,他的心神已经被刚刚那一问,问得大乱起来。

那一问是什么意思,他如何没有听出来,若是在遇到此人之初,他立时毫不犹豫地会应下来。

可是现在,距离婚礼已经是过去了一夜又一天一夜,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想去想,可是那些可怕的情形,总是在他的心头电闪。

梦儿,似乎,已经是不再是原先的那个梦儿了!

现在的梦儿,还是那个他想要同生共死,白头偕老的相爱眷侣吗?

一时间,陈冲犹豫了,他没有立时回答牛刚,沉默地低下了头。在他心中,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心中的剧烈波动映衬外面,是他那变幻不定的面色。

牛刚笑了一会儿,便止住了笑声,看着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动,好似在挣扎着什么的陈冲,让牛刚感觉了兴趣索然。

陈冲在挣扎着什么,牛刚看得出来,是个男人,这种问题就绝对没有不在乎的。这是一道坎,牛刚有帮他一把的心思,可也得他自个先想清楚了,才好让自己下手。

这种令人纠结的问题,一时半会恐怕也想不起什么,摇头微微一叹,牛刚不再理会陷入剧烈思想斗争中的陈冲,转而专心致志地烧烤起了架在篝火上的灰狼来。

慢慢转动着灰狼,让跳动着的火苗,均匀地炙烤着食物,早已做了不知多少回了,牛刚已经是熟能生巧,手艺堪称一流。

嗞嗞——肥厚的脂肪被灼烧出了油脂来,滴洒在火苗上,使得火苗的跳动越发地欢快了。架上的全狼渐渐通体变幻成了金黄色,在跳动着火苗的映衬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一阵阵叫人口水四溢的烤肉香,四周弥漫开来,惊醒了天人交战中的陈冲,微微起了两下,肚子中已经响起了令他羞愧不已的蛙鸣。

从前天遇到牛刚到现在,两夜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在昏迷中渡过,哪有有机会吃东西!

牛刚笑着看了陈冲一眼,拿还沾着血迹的剔骨刀从狼身上割下一块肉来,递给了他。

陈冲看了一眼割肉的刀,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适,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接过了烤肉,一边吃着,一边继xù

开始天人交战。

忽然间,大地微微轻颤起来,陈冲身子一僵,本能趋势之下,一抛手中的烤肉,飞快地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了大地,仔细倾听起来。

“有东西在接近!!!”陈冲提醒着牛刚。

牛刚扭头看了一眼,小丘上,露出了线儿火车头一般的巨大头颅,正朝着这边缓缓爬行过来,一双金黄色的瞳孔死死盯着篝火上散发这异香的烤肉。

陈冲耳贴大地倾听,却是正好把脸面向了小丘的反向,自然看不见的大蛇的临近,依然耳贴着大地,认真地聆听这大地传来的微微震动。

古怪的笑容浮现在牛刚脸上,看不出来,这多情的小子懂得本事不少,居然会‘地听’之术,这种斥候兵专属本事出现在一个小侯爷身上,可是少见,他没有声张,出声问道。

“什么东西?”

“说不清楚,不像是骑兵、也不像是兽群,似乎很大,纵深的距离也不短。”陈冲面色凝重,皱起眉头,努力地倾听着,口中喃喃着,“近了,似乎很近了——”

“你是在说它吗?”牛刚说道。

陈冲闻言,起身朝后看去,然后,便别眼前出现的骇人情形给吓傻了。

小丘之后,一头长愈三十丈的恐怖大蛇,正朝着他们二人慢慢爬来,巨大的体型碾压着大地,划拉出一条蛇道来。

“凶————凶兽,凶兽!!!”陈冲哆嗦着嘴唇,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眼,猛地一下反应了过来,从地上蹦起,一把拽住了依旧悠然地着烤肉的牛刚,大喊道。

“快跑!!!”

喊罢,就要拉着牛刚疯狂逃走,离这头恐怖大蛇越远越好。

然后,陈冲人没有拉动,自己反倒被牛刚反手过来,一把拉得蹲坐到了地上了。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陈冲被大蛇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了,忘记了对眼前之人实力的忌惮,大声叫喊道,“都是你这烤肉把这头凶兽引来,我————”

“闭嘴!”

牛刚喊了一声,刚才危急之下,这小子不忘拉着自己一起跑,让牛刚对他好感大增。

牛刚一声呵斥,把惊慌失措的陈冲给喝醒了。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武道师父,同时也是他的父侯,曾今教导过他,许多种类凶兽的双眼与人类的是不同的,其中蛇类凶兽,可以看到运动中的物体,但是却看不到静止中的。

想到此处,陈冲涨红了脸,为自己刚才想要逃跑的而感觉到了阵阵羞愧,而看向镇定淡然的牛刚时,目光中多了一种钦佩!

陈冲再也不敢动弹了,整个人仿佛塑像一般,静止在了那里,连呼吸也放得极为轻缓,眼睁睁地看着大蛇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陈冲的举动,让牛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刚刚不是被吓得上窜下跳,怎地一下子就这么安静了。

牛刚奇怪地扭头看了看陈冲,却不知他这轻微一扭头,差点把陈冲吓得心从嗓子眼子蹦出来,他不知dào

大蛇听力如何,也不敢出声,只是一双眼珠子飞快转动着想要表达什么。

“这是怎么了,我没点你穴吧?吓傻了?”牛刚觉得自己开得玩笑似乎有些大了,这孩子似乎不经吓啊!

“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牛刚摇头一笑,朝着线儿招手道:“还不赶紧过来,慢腾腾地干什么,吃撑了!!!”

“不要!”陈冲的心中恐惧地大喊着,看着牛刚招手,差点个吓昏了过去。

在陈冲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下,大蛇身子突然一顿,然后巨大的蛇首微抬,猛地一窜,瞬间一晃,巨大蛇首已经是出现在了两人近前,一股子呼啸的腥风呼啸而来,吹乱了陈冲的衣衫、发髻。

“啊————”心中的恐惧再也压制不下了,陈冲大声地叫喊了出来。

牛刚无奈地看着陈冲疯狂地发泄,摇了摇头,似乎线儿身上带着一种强dà

的威压,他感觉不到什么,可对旁人来说,冲击力无意是巨大的。

这点已经不止在一人身上得到了印证。

过了半响,陈冲的发泄终于是停止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目光中依然带着惊惧,哪怕他已经是发觉了不对劲。

“吼完了?我还当你会在昏过去,有没有被吓得尿裤子???”牛刚戏谑道。

“这是————”陈冲顾不得和牛刚计较什么,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着盘踞在一边,小山一般似的大蛇。

“别怕,这是线儿吗,是我的伙伴!”牛刚说道。

“仙儿???伙伴?这是你的御兽吧!你是御兽一脉的修行者?”陈冲心中平复了几分,一连串的问题问出。

“御兽?!算是吧!”牛刚点了点头,旋即被陈冲的话中透漏的信息所吸引,“你知dào

修行者?不是个小侯爷么?怎么还知dào

这些!”

“知dào

修行者很奇怪吗?”陈冲古怪地看了牛刚一眼,“我也是修行者啊!”

陈冲的话,让牛刚手中一抖,剔骨刀差点脱手,猛地扭过头来,上下仔细打量起了陈冲,看得陈冲心中直发毛。

“就你这三脚猫的水平,也是修行者???”半响,牛刚口中憋出了一句话来,差点让陈冲再度当场暴起来。

陈冲涨红了脸,他可是年纪轻轻就入得上三品境界的天之骄子,如何不是修行者。“你你你————”指着牛刚,陈冲正要爆fā

,好生和此人理论一番,可接着有突然想到想到此人一拳把自己打昏迷一天一夜,凄凄惨惨到了现在,顿感底气不足,一肚子的话憋在嘴边,半响说不出什么来。

“嘶嘶——”

没等陈冲憋出什么话来,大蛇已经是感觉到了不耐发,发出低沉的叫声,牛刚皱起眉头,与大蛇生活日久,自然明白它这叫声是什么意思,转过头去,朝着线儿喊道。

“一边呆着去,这是我的早餐,没你的份!”

“嘶嘶——”

大蛇继xù

嘶叫着,目光中透出哀求色神色,牛刚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狼肉已经烤得差不多了,牛刚干脆一把从架上取了过来,省得趁他不注意,被大蛇卷了去。

陈冲的目光不禁有些呆滞了,大蛇的意思他也看明白可,不禁有些恐惧,大蛇会不会馋极了,干脆一口,连烤狼肉带他们二人,一口给吞了去。

“别理它!”牛刚撕下了一大块狼肉,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对着陈冲道,“来,跟我说说,你是什么修行者!”

第六章 修行者

一直以来,在牛刚的认知中,修行者高高再上,不食人间烟火,与世俗隔绝,处于世界之巅,吞云吐气,仰观宇宙之浩渺,俯瞰苍生如蝼蚁,一心一意,追寻天地之至理.

凡人就凡人,凡境之下的修liàn

者,依然还是凡人;凡境之下的修liàn

,根本还算不上是在修行。只有突pò

极限,蜕凡成真,进至真境,才有资格称得上一声‘修行者’。

凡人是世界的基石,也是世界的主导,修行者有强dà

的力量,无所不能的神通,可以令凡人顶礼膜拜,可以仅此而已。

修行者与凡人的世界是应当是隔绝,二者所追求向往的东西截然不同,怎么可能混淆到一块去。

可是听着陈冲的叙述,渐渐地,牛刚对这个世界有了些初步的认知,才知dào

,自己太过想当然,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从远古时代开始,修行者与凡人便杂然一处,几乎不分彼此。若将凡人比作世界之根系,那么修行者便是世界之主干,二者共同早就这个世界的繁荣。

凡人从修liàn

之始,便一步跨入了修行者的行列,一条通天大路横在眼前,非有资质、有毅力、有气运者,不可前行。

故而,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并不如牛刚所想是强dà

的代名词。

有强dà

者,有移山填海、朝夕万万里之大神通;有弱小者,甚至比之牛刚原来的那一群师侄儿,也远远不如。

修行者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为炼体,二为炼气,以此二者为根本,经过无穷岁月之演变,又衍生出了许多分支。譬如陈冲误会牛刚为御兽一脉的修行者,便是其中一支。

修行体系的划分,与牛刚所知的,也有一些差异。

炼体、炼气在凡人之境,划分九品。

照牛刚所想,凡境九品,应该是一一对应煅骨、易筋、画皮或炼气内壮、引气、灵海的上中下三品。

其实不然,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将凡境极致的练皮(画皮境界古称,具体可参见第一部第八十四章内容)与灵海两境界提了出来,划归九品之上,称之为大宗师。

上三品对应易筋三品或引气三品;中三品对应煅骨三品或内壮三品;至于下三品,则是对应‘通劲’三品或‘筑基’三品。

所谓‘通劲’其实就是牛刚以前世界所谓练拳三大境界之前,强壮肉身、增强气血的初始阶段,而炼气修liàn

者的‘筑基’,也大致如是。

“我的七品的修为,好歹也是入了上三品境界,在我这个年纪,有我这般修为的,少之又少,我如何算不得修行者,要是我不算修行者,那怎样才算是修行者,难道要凡境极致的大宗师境界,还是直接入了真境再算!”

说罢,陈冲微微有些气闷地望着牛刚,目光掠过匍匐在他一侧的恐怖大蛇,却是闪过一丝惊惧。

兽类天生体魄强壮,本就胜过人类不少,尤其像大蛇这种脱离了寻常猛兽范围的凶兽。同等境界,人类根本不是其对手,这头大蛇也许还在凡境,可战力,恐怕已经可以媲美真境。

眼前此人居然可以降服如此凶兽,实力之强,恐怕也是不可小窥,最起码,他这点实力,在人家眼中,基本上就同蝼蚁一般。

牛刚慢慢地撕咬着剩余小半的烤肉,腹中消化食物的同时,脑中也在消化者陈冲所述的关于这个世界修行者的常识。

半响,牛刚感觉手中一空,低头一看,烤肉已经是被他消灭了个干干净净,而陈冲却是在边上干巴巴地望着他。

刚刚牛刚割给他的烤肉不过拳头大小,他好歹也是凡境七品高手,那些烤肉,还不够他塞牙缝,刚刚勾引起了他的食欲。

看着牛刚大口大口的撕咬,他早已是按捺不住了,早就想开口问牛刚再要点了,可一抬头,正好望见大蛇也在那里虎视眈眈地望着牛刚手中的烤肉,嘴角留下的口涎已经是汇成小溪了。

大蛇都不敢从此人口中夺食,他哪里敢,不是说他也畏惧牛刚,而他怕自己手上有了烤肉之后,引来大蛇的窥视。大蛇不敢夺牛刚的,还不敢夺他的么?万一一时兴起,干脆将他也给卷了去,那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呀,光顾着我自个吃了,把你这小子给忘了。”牛刚一拍脑门,不好意道。

“就想用这些讲究吧,自己拿火上烤一考!”

牛刚手往陈冲怀中一送,在他的怀中,突兀地出现了十余个馒头。

“储物法器!!!”陈冲瞳孔一缩,看着牛刚手指上古朴的戒指,失声道。

“大惊小怪!没见过,你不是修行者吗?”牛刚笑道。

“见过,当然见过!”陈冲微微有些羡慕道,“我做梦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储物法器。求了母亲不知多少次,她都没有答yīng

。”

“能别动不动就提你妈么,你几岁了!”牛刚脸色一黑,脑中闪过了‘你妈贵姓’等让他郁闷不已的贵姓。

“生我者父母也,养我者、育我者,亦为我之父母也。父母之恩,大于天地。不论年高年底,俱是受父母之恩德,常挂父母在嘴边,乃是孝举,有什么不妥吗?”陈冲奇怪道。

“没有不妥,没有不妥。”牛刚感觉到了一阵阵无力,跟这古人,实在是没办法交流了。

“还是说这储物法器吧,很少见吗?”牛刚赶紧转移话题。

“倒也不是。”陈冲摇了摇头,“朝廷礼制,公侯之子,冠礼之后,方可持有储物法器。”

“朝廷!?你们朝廷管得倒是挺严的,连这个也要管。”牛刚好笑道。

“礼法,乃是天地之体也,无礼不立,无礼不行!”陈冲郑重地说道,“听您的口气,应该不是我大夏之人吧!”

“当然不是!”牛刚点点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来这个世界,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通,根本就还格格不入,想装也没法装。

“果然!”陈冲流出了恍然之色,继xù

道,“若我所料不差,阁下应该是来自海外吧!”

“哦,何以见得!”牛刚刚想要出声否定,转念一想,却是露出玩味的神色,问道。

“海外之民,向来不服王化,又多前朝遗民逃散前往,世代传承,对我大夏,大多仇视。看阁下的衣着,似夏非夏,听阁下说朝廷的口气,还带着轻蔑,故而我猜想,阁下应该是来自海外吧!”陈冲侃侃而谈。

“我对你们朝廷没什么尊重,这倒是不多,可我的衣服怎么,看着和你们不是差不多吗、怎么似夏非夏了!”牛刚没有否认陈冲的猜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古装,再看看陈冲身上的衣着,分明差不多。

“看似差不多,实jì

上在制衣的行家眼里,差之胜大!”陈冲摇摇头,指着牛刚身上衣服道,“单从衣服的材质上看,就是一个大破绽,阁下衣服的材质,我见所未见绝对非我大夏所有。”

“嗯,这倒是不假!”牛刚一拍自己的脑袋,心道,“尼纶布是现在工业合成纤维,你当然年见所未见了。”

“其二便是这衣服的样式。”陈冲继xù

道,“我虽不懂制衣,可公侯子弟,见识过的衣服千奇百怪,都有迹可循,可阁下的衣服,跟我的感觉却相当的怪异,有些不伦不类———”

“不伦不类!”牛刚心中苦笑,“可不是不伦不类,这是现代人设计的古装,当然不伦不类了!”

“好了,别说了!”牛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他的乾坤戒指中,类似的衣服有十多件,为了收集这些古装,可是费了他好大的心血。

陈冲语声一塞,看牛刚面色没有便难看,这才放下心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嗯~~~~说了这么久,还为请教阁下大名!”陈冲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问出口来。

“我叫————”牛刚刚要自报姓名,忽然,赤方的一段叮嘱闪过了心头。

“刚儿啊!出门在外,凡事要留多一个心眼。”赤方语重心长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异士、神通妙法,更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有时候,不经意间说漏什么,或者留下什么痕迹,都会给人留下算计的机会,就譬如生辰八字之类,看似寻常可是它关系你自身命格,绝对、绝对不可泄露出去。”

“我叫————方毅!”方姓取自师叔赤方之方,‘毅’取自牛刚大哥牛毅的‘毅’,“在家中排行老二,你叫我二哥就行!”

“二~~~~哥!”在牛刚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陈冲艰难地将二哥叫出声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个方毅,看年岁分明比我还小些,不过看他实力之强,年岁绝对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年轻。”陈冲心中有些发苦,“也罢,他还救我了一命,叫一声二哥,也不亏什么,谁叫人家拳头大。”

“好了,不谈这些,谈谈重yào

的事吧!”牛刚神色一正,认真问道,“你考lǜ

清楚了没有,还想不想去接你的梦儿!”

“这——”陈冲面色一僵,身形也顿在了那里。

“你把我误会作拦路者,想要杀我,我也把你打晕,害你耽误了大事。”牛刚慢慢道,“一报还一报,本来咋俩谁也不欠谁的,可谁叫我这人急公好义,有侠义心肠!”

“看你爱梦儿爱得死去活来,现在她已是嫁作了他人妇。我最后问你一次。”牛刚盯着陈冲的双眼,带着摄人的光芒,“你还想不想去接你的梦儿?”

第七章 上邪城

苍茫大草原上,微风吹拂,划出一道道起伏的波Lang.羚羊、野牛、野马等无数走兽栖息在这片辽阔无边的草原上,进行着最原始的繁衍。

忽然间,一道金线出现遥远的天际,速度飞快,眨眼间,已经是掠至近前,一股恐怖之极的威压突然间降临在了觅食的群兽身上。

恐惧在它们的心头蔓延,这股威压是如此的强dà

,竟让它们在第一时间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四蹄发颤,甚至连逃遁的念头也不敢兴起。

它们已经是意识到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中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可就在他们闭目待死,等待那未知的强dà

存将他们生吞入腹时,降临在它们身上的威压,突兀地,消失了。

走了,那个强dà

的存zài

走了,死里逃生的走兽们望着从天的这一边掠阵天的那一边的金线,发泄出一阵阵恐惧的嘶吼,开始了疯狂的奔逃。

草原上,金线所过之处,引发了无数走兽的慌乱,震天的兽吼声,远远地传播开来,不过这些,正坐在大蛇之上的二人,却是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呼呼————猛烈的狂风迎面扑来,轰击在人脸上,直吹得人睁不开双眼来,劲风掠过双耳,除了‘呼呼’风声外,什么也听不到。

趴在大蛇头顶的牛刚,心头苦笑不已,他开始后悔让大蛇带着他们赶路,也不知是线儿在爆fā

自己刚刚不给他烤肉吃,还是无边无际的草原激起线儿心中的狂野,他们还没在他身上坐好,便开始了极速狂飙。

猛烈的罡风,吹得牛刚都坐不稳,趴在大蛇身上抬不起头来,跟不说是陈冲了,随时都被甩飞的危险,两手死死地抱住了牛刚一只脚,这才一直坚持下来。

陈冲的呼风神驹早已被牛刚一群打死,做了他那晚的晚餐。刚刚上路前,陈冲问起他的爱马怎么样时,牛刚回答了一句“味道不错”,让他半响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停下!停下!!!”陈冲突然叫喊了起来,“前面十里就是上邪城了,可以停下了。”

牛刚听见了陈冲的呼喊,朝着线儿的脑袋打了一拳,大蛇感觉到了疼痛,终于开始减速了。

从大蛇身上下了第一件事,不是急着去看陈冲口中所说的上邪城,而是猛地横起一脚,踹在了大蛇的脑袋上,将那火车头大头颅踹得横出一丈外。

“皮痒痒了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牛刚朝着大蛇破口大骂,刚刚在蛇背上,可是让牛刚吃了不少苦头,“不让是吃烤肉,居然敢报复老子!!!”

陈冲双腿发软地瘫坐在草地上,惊恐地看着牛刚对着大蛇拳打脚踢,心跳一早就崩在嗓眼里。

“嘶嘶————”大蛇啸叫着,将蛇身盘成了一团,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目光冲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

“少跟老子装可怜,不吃你这套!!!”牛刚气急,又是一脚,踢得大蛇在草地横移开去。

“二哥,二哥!算了!”双腿力qì

一恢复,陈冲赶紧从地上‘腾’地奔去,阻拦着牛刚对大蛇踢打,他对这头大蛇的畏惧,胜过了牛刚不知多少,万一大蛇被打得狂性**,最倒霉的,一定会是他。

“以后给老子小心点!”牛刚骂骂咧咧的停下手来,一手甩开了陈冲,朝着远方望去。

地平线尽头,一座城池屹立在了天际,这是牛刚来到这个世界,见到得第一座城池。远远地望着,不过拳头大小,走近了,才能感受它的高大。

从陈冲的口中,牛刚得知了,他们脚下这片苍茫无际的大草原叫做苍狼原,北方天际的莽莽群山,将苍狼原分作了南苍狼原、北苍狼原。

从远古之时起,辽阔无边的苍狼原,便一直是草原民族的乐土。草原人虎狼之性,几乎年年南下入寇,劫掠边疆,极盛之时,甚至倾覆王朝。故而,草原胡人,乃是历朝历代中央王朝的心腹大患。

不过这一切,在十三年前颠覆了,大夏积蓄国力百年,倾国之力,北伐草原,攻陷鞑靼汗庭,,将当代的草原霸主——鞑靼人赶入了封狼山之北的的北苍狼原。

一举荡平南苍狼原之后,大夏没有同前代王朝一样,一番耀武扬威,威慑蛮夷之后,南返中原,而是决心将南苍狼原收入版图,借纵横亿万里的封狼山之险,困鞑靼于北苍狼原。

如今的南苍狼原,归于大夏王朝的统治之下,因其地域辽阔,难以直辖,于是分封镇北诸侯,将南苍狼原划分一十三块,立一十三诸侯国,封一十二位大夏天侯,一位大夏亲王为诸侯国国主,世代镇守南苍狼原,为大夏抵御鞑靼人入侵的屏障。

这一十三诸侯国,乃是以武治国,威服不臣,自上而下,职位依次为国主、征北大将军、抚北将军、威远校尉。

陈冲的父亲天陈侯便是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中,位于苍狼原之中南的陈国国主,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毗邻陈国,位于苍狼原中北之地的高国境内。

整件事情,他从陈冲口中已经有了些了解,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情节老套的很。

梦儿全名唤作赵梦儿,其父赵怀文乃是大夏御史大夫,专职监察陈国国务,赵梦儿随父来到南苍狼原,与陈冲相识,然后相知相恋,一同坠入了爱河。

两人相爱本没有什么错误,错误的只是两人父亲一位是陈国国主天陈侯,一位是大夏派来监察陈国的御史大夫,这样的两家,怎么可能走到了一块去,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胆量不是。

事情败露后,赵梦儿被他老父禁足,陈冲也被他的父亲发配出了陈国都城,代父巡守陈国,等陈冲再次回到国都时,赵梦儿已经在出嫁的路上了。

陈冲在天侯府安稳了两天,待他父亲南返中原之际,立kè

原形毕露,发疯似的追来了,一路追赶,几经阻挠,依然冲破了层层险阻,再然后,终于离上邪城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时,他遇上了牛刚。

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梦儿嫁给的人,便是上邪城城主高进。这个高进非常得厉害,高国治下,抚北将军,数以百计,有封号者,不过区区十人,他便是其中一个,封号上邪。同时,他还是高国国主天高侯的长子。”陈冲凝重道。

说实话,上邪将军的封号不是白给的,便是十个他绑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若不是没有遇到牛刚,即便他赶上了婚礼,能接出梦儿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又是个小侯?”牛刚好笑道。

“不!”陈冲摇摇头,“高琎只不过是个侍女所生的庶出长子,并非少侯。天高侯少侯,乃是其二子高宣,是我的死对头,这次梦儿被迫嫁给高进,便都是他小子从中牵线,搞得鬼,等这次事了之后,我一定要他好kàn

。”

提到高宣时,陈冲面色顿时难看不已,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生吞活剥了。

“这么说来,高进人家是无辜的。”牛刚犹豫一下,道:“罪魁祸首是那个高宣。”

“对,就是他!”陈冲狠狠道。

“这可就不好办了!”牛刚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莽汉,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貌似就是这个高进了,现在又要去抢人家的新婚妻子,简直就是缺了八辈子大德了,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二哥,你答yīng

了要帮我的。”陈冲心中一突,看牛刚的面色似有悔意,赶紧道,“梦儿真zhèng

爱得人是我,她嫁给高进是被逼的,他们两人一起,谁也不会幸福的。”

“说真的,我其实挺佩服你的,陈冲!”牛刚突然郑重道。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冲脸色一红。牛刚的这句话,含义颇多啊!

“没什么!”牛刚摇了摇头,“放心,我既然答yīng

了帮你,便一定会帮到底的。”

“二哥,我就知dào

你言而有信,是一诺千金的大丈夫!”陈冲脸色由阴转晴,露出感激之色,一想到能与梦儿在一起,忍辱负重算什么。

“不过————”

牛刚话锋一转,顿时又将陈冲的心给悬了起来。

“见到你的梦儿之后,你最好问清楚她,愿不愿意与你一起走才是,我们不是绑匪。要尊重她的意愿才是。”

“梦儿怎会不想与我一起走!”陈冲脸色露出荒谬之色,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我与梦儿早已终身互许,结白发之盟,愿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女人的心思,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的!”牛刚摇了摇头,认真道,“到时候,她若是真的愿意留下,还是就让她留下吧,她的幸福,并非一定便是与你一起。”

“二哥,你在开什么玩笑。”陈冲脸色一变,他隐隐明白了牛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心中不愿意去想。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上邪城步行而去,越行越近。

大蛇没有跟随而来,而是被牛刚撵走,让它自个找没人的地方的玩去了,它那般的巨大体型,出现在人前,哪怕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也是足够惊世骇俗的了。

第八章 吴先生

上邪城位于高国之南,呼兰河上游之地,毗邻陈国,始建城于大夏仁德元年,也就是五年之前,在上邪将军高进手中,从无到有,一手筑就.

上邪城城墙高愈十丈,周长九十九里,乃是方圆万里之地的统治核心。

上邪城,城主府。

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站在后院的一座假山旁,借着假山的遮掩,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喜气依旧洋溢的阁楼。

阁楼的窗户半掩着,一道秀丽的身影站在窗前,怔怔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一双秀目中,神采全无,透着空洞。

就这样,两人各自凝望着各自想看的事物,仿佛毫无关联似的,无声无息地,整座后院都好像凝住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后院的宁静,另一个青年跨入了后院中,一眼便看到了站立在假山旁的那个青年。

“大————”

假山旁的青年消失在了原地,带起一阵微风,朝着刚刚步入后院的青年吹拂来,下一刻,这个青年也消失在了原地。

微风吹拂,一切都无影无踪了,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似的,阁楼上那道秀丽的身影,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依然怔怔地仰望着变幻的天空。

数息之后,城主府书房的大门突兀地被推开了,一阵微风吹入,刚刚消失在了后院的两个青年出现在了书房中。

两个青年的面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不过假山旁的那位,成熟中带着威严,自有一股久居上位养出的气度来;而另一个,面色略显稚嫩,却是天生带着一股子华贵之气。

不消说,这两个青年,一个是天高侯长子、上邪城城主、上邪将军高进,而另一个,自然是天高侯少侯高宣。

蹬蹬——忽然被人带着左绕右绕,如坠云雾,飞掠百丈之远,一下子脚踏实地了,只觉得两腿虚浮,差点蹲坐在地上。

“大哥,你干什么!”高宣朝着高进叫喊道,“不要去打搅她!”高进一边说着,一边移步,行至书桌之后,慢慢坐了下去。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娶得是妻子,是夫人,不是娶回了一尊神像,不必把她当神一样供着!”高宣一脸的不忿,从边上抽了一把太师椅,抬至书桌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前天婚宴上闹得你面子丢得还不够多吗?宾客们都在那里看着,父侯虽坐镇国都,不能亲至,但是也派来了吴先生代他来为你祝hè,可是她呢,跟你拜天地的时候,居然动也不动一下,要不是吴先生反应快,及时施法控zhì

了她的身体,现在整个高国,都是看你笑话的人。”

“还有,我都听孙妈说了,新婚之夜,你是在书房过的,昨夜也是,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干什么,她已经是你的夫人了。”

“二弟,你不懂得。”高进双手探上了太阳穴,轻轻地揉着,慢慢道,“我是真的爱她,所以我是不会强迫她的,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哪怕每天就是这么望着她,我也会觉得非常满足。”

“哪怕她心里装得是别人?”高宣道。

忽然间,书房内的空气凝滞,一股强dà

的威势一闪而没。坐在书桌对面的高宣,只觉胸口被千斤大石砸了一下似的,气闷异常。

“大哥!!!”高宣忍不住叫喊出来。

“这件事,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高进面色煞气忽闪。

“知dào

了!”高宣点点头,后背已经是被冷汗浸湿了。

“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高进话锋一转,问道。

“你不说,我差点都给忘了!”高宣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刚刚吴先生在房中打坐,感应到了一股强dà

的凶兽气息的临近。”

“凶兽!!!”高进忽地站起身来,面上满是凝重,说道,“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放心,它已经走了!”高宣笑了笑,朝起身的高进压了压手,“事情若真是严重了,我一早就对你说了。”

“走了?!”高进面色的凝重丝毫不减,问道,“怎么会走了呢?什么种类的凶兽?它从什么方向来得,走时又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距离上邪城最近是多远???”

“大哥,你问这么多,叫我答那个才好?”高宣一脸的不以为然道,“反正它已经离开了,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二弟,你一直生活在高都,没有见识过凶兽肆虐、生灵涂炭的场景,凶兽的可怕,你是不会理解的!算了,我还是直接去找吴先生吧!”

说罢,高进再度消失在了原地,朝着吴先生的住所,飞掠而去,将一脸莫名的高宣留在书房。

城主府西侧住所的一间厢房内,一名面容清奇、长须及胸的青袍老者双膝盘木床之上,缓缓地吞吐着什么,随着他胸口的一张一缩,房间内的气流如潮汐一般,一涨一退。

虚空中,亘古长存天地间的元气,被潮汐般的气流所牵动,慢慢地朝着房间内流动着,对着老者的吐纳,被他吸收入体,进行炼化。

若是牛刚在此,便要惊呼了,这位老者,便是他一直梦寐求见的炼气士了,看他居然可以吸收天地元气修行,境界似乎还不低。

忽然间,青袍老者停止了吐纳,睁开双目,黑白分明的双眼中,似有一道雷霆闪过。

“上邪将军,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老者开口道。

房间的大门开启,一道微风吹拂而入,高进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内,对着青袍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恭声道:

“吴先生,打扰您修行了!”

“无妨,我就知dào

你一定会放心不下,会来找我来问个清楚。”吴先生身子从木床上漂浮起来而,横移数步,然后双脚着地,站在了高进的面前,“正好,我心中也疑虑颇多,要与你好好商量一下。”

“刚才我吐纳元气,神游物外,感应天地,虽然清晰地感应到了那头凶兽的逼近,可惜我境界所限,不能清晰地感应出这头凶兽的具体,只知它自南方飞掠而至,速度极快,来到在城南十里之外停留了不到一刻的时间,然后便飞快地原路返回,直至我感应极限。”

“在城南十里停留不到一刻?”高进神情凝重,“它停在那里干什么,城南曾是战场,地下埋藏尸骨无数,阴邪之气极重,大白天都散发这一股阴冷的气息,商队宁愿绕路也不愿走那里,它去那里干什么?”

“这也正是我所奇怪的。”吴先生点头道,“若是邪派修行者出现在那里,倒也不稀奇,一头凶兽出现在那里,可就稀奇了,凶兽需yào

的是血食,可不是一堆白骨。”

“倒也不是没有凶兽如邪派修行者一般,吸收阴邪之气修行的先例,可那头凶兽气息阳刚雄浑之极,并非是那种禀天地阴邪之气而生的凶兽。”

“不是去哪里修liàn

;停留一刻,原路返回,而不是绕行,应该也不是路过的凶兽;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它是在借着城南荒芜,来窥视我上邪城了。

“今日城中有先生坐镇,才发xiàn

了此凶兽的行藏,恐怕此前它在城外窥视已经不止一次了,难道它盯上了上邪城的百姓!”高进面色难看起来。

“若是这样,你可要准bèi

了!”吴先生一声叹息,“我感觉得到那头凶兽的强dà

,起码我是奈何不得的,向高都求援吧!”

“吴先生,您可已经是步入了真境!!!”高进大惊失色道,“难道你的意思是,那头凶兽并非凡境,而是真境!!!南苍狼原上真境之上的凶兽不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么?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头出现在我上邪城!!!”

“怎么可能清理得干净,南苍狼原没有,封狼山难道没有吗?封狼山上,凶兽亿万,真境之上,不知凡几,随便跑出一头来,便是一场灾祸。”吴先生摇头苦笑道。

上邪城的统治者,被线儿的出现搞得惊慌失措,如临大敌。不过这一切,牛刚哪里知dào

,他与陈冲两人,终于是行至了上邪城前。

“咦,怎么走到上邪城跟前,突然热了起来。”牛刚望着高大的城墙,忽然感觉到了外界气温的变化,奇怪道。

“热?二哥,刚才咱们走得那一段路,你有什么感觉?”陈冲想到了什么,面上古怪道。

“刚才?感觉很好啊!凉丝丝的,感觉地下好像放着冰块一般!”牛刚想了想道。

“凉丝丝的?”陈冲面上抽搐了一下,道,“应该是阴飕飕才对,二哥,咱们刚才走过,那是曾今的战场,地下埋得全是死人,阴气透土而出,当然凉快了,这还是大白天,到了晚上你来试试,保证更凉快!”

“原来那是一片坟地啊,怎么也不做给标记什么的。”牛刚抱怨了一声。

“夏人的骸骨都被收敛,运返中原了,剩下得都是鞑子,谁待管他们死活呀!”陈冲道。

上邪城南城门,守门的兵卒不多,寻常也没什么人走这边的城门,上下看了看牛刚与陈冲,没发xiàn

什么不妥,便将两人放行了。

“不收个入城税什么的?”一边入城,牛刚一边跟陈冲嘀咕着,以前看电视剧什么,都有个这桥段的。

“入城税?在中原倒是有,在草原上的城池,除了十三国都外,一概没有。”陈冲解释道,“草原上牧民生活得太散,筑城便是为了将这个人收拢到一起,便于统治,要是入城还要收税,怎么吸引得来人。”

牛刚点点头,算是长了点见识。

一入城中,一股子尘世的喧嚣扑面而来,与城外的荒芜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街道规划得很是宽敞,两侧的商铺鳞次栉比,车马喧嚣,行人匆匆,一副繁忙的景象。

第九章 全城戒严

上邪城南城,一处的临街的客栈内,牛刚对着满桌的吃食,胃口大开,飞快地消灭着.

“哎,小子,吃啊,怎么不吃?不吃饱了,怎么有力qì

去抢你的梦儿!”牛刚招呼陈冲一起,可是摆在他跟前的碗筷,依然动也未动。

“二哥,我吃不下,一想到晚上就能接到梦儿——”陈冲小声地嘀咕着,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什么晚上?”牛刚一抹满嘴的油水,奇怪道。

“就是今晚啊!”陈冲隐隐有些激动道,“放心,二哥,这点我在行的很,以前在陈都的时候————咳咳——待会我就出去打探消失,把城主府的底细给摸清楚,这样,咱们晚上行动也方便。”

“谁跟你说今天晚上行动了。”牛刚白了陈冲一眼,微微带着些鄙视。

“不是今晚???”陈冲一阵犹豫,咬了咬牙,发狠道,“明晚也行,多些准bèi

,多些把握,这一次不管怎么,一定要将梦儿给就出来!!!”

“你属耗子的,见不得光是不是。”牛刚撕咬这一只羊腿,含糊地说道,“不是晚上,你就什么也干不了不是?”

“晚上夜黑风高,人影模糊,正是动手的好时机!”陈冲皱起了眉头,“难道二哥想明天白天动手?有些不妥吧!”

“当然不妥?”牛刚将口中的羊腿肉咽了下去,看着陈冲的目光,鄙视之色越发地浓郁了,“为什么要明天白天?”

“今晚不行,明天不行,明晚也不行,二哥,你到底是不是要帮我!”陈冲被牛刚看得火大,难得振作一一把,叫喊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去救?”

“等一会,等我吃饱了就去!”牛刚扔掉骨头,重新抓来一只狂啃。

“什么???”陈冲面色一僵,只觉胸口压上一块千斤巨石一般,半响喘不过起来,“你说什么?什么时候?”

“就——等——会——”牛刚咀嚼着羊肉,含糊而认真道。

“二哥,你开什么玩笑?”陈冲终于听清了牛刚说得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脑中一晕,差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牛刚低头狂啃起羊腿来,实在是懒得再理他了。

“二哥,二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不会是要硬闯吧!”陈冲几乎是呻吟了出来,从自己的座位上移到了牛刚的跟前,“上邪城驻军十万,上邪将军一城之主,将军府守备森严,高手无数,龙潭虎穴一般的地方,如何是能硬闯!!!”

“谁跟你说是要出硬闯了!”牛刚受不了陈冲的啰嗦了,将手中啃得精光的羊腿骨一扔,又再从饭桌上抓了一块肉来,“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让我填饱肚子先,不是跟你说了,一切有我,我自有我的计划,到时候让你接回你的梦儿不就是了。”

“可是————”陈冲憋红了脸,刚要再次辩驳什么,忽然,客栈外的主干大街上,传来喧哗声,人群推搡,直往大街两边上退,片刻之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铮、铮、铮——大街上,一队铁甲兵士正疾驰而来,手持长矛,腰悬战刀,铁制军靴践踏着地面,引起大地的振动。

“怎么回事?”牛刚啃到一半停了下来,望着忽然静悄悄地门外,身边的陈冲已是先一步没了踪影,窜到了门外去张望。

“上邪将军令!!!”

一道厉喝在虚空中炸响,队首一名高壮的战士严肃着面容,放声大喊着。

“即日起,全城戒严,进出城池,,一律得持巡诚司签发的令牌,无令牌者,按通敌之罪论,斩!!!非有干事,闲杂人等,不得在大街停留,违者,按偷盗之罪论,充死囚营!!!”

“怎么突然戒严了,要打仗了?”

“遭了,早不戒严、晚不戒严,偏偏在这个时候,买卖这下打水漂了!!!”

“巡城正在发放令牌,赶紧领去,待会发完了,哭都来不及了!!!”

听完了上邪将军令,大街上顿时人心惶惶,不过却是慌而不乱,这种事应该不是初次经lì

,知dào

轻重缓急,最多也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上邪城百姓虽多异族,却是已经如大夏百姓一般,在城中安下了心来,外来的行商也各自有各自的会馆,就算只是路过,没有归属,城中也自有安置的地方,一切都有条不仅的进行着,那一队甲士过去不久,大街上的行人已经是缪缪。

牛刚的饭刚是吃到了一半,就被客栈的掌柜请了出来,心中火气老大了,只是那掌柜的满脸谦恭,一个劲地道歉说对不起,还说饭钱全免,让牛刚有火也没处发。

“二哥,这下咱们该怎么办?”陈冲一脸的紧张,看了看周围没有,朝牛刚小声嘀咕道,“二哥,你说会不会是那高进察觉了什么,怎么咱们一进城,他就全城戒严了。”

“闭嘴!!!”牛刚白了陈冲一眼,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小纸条,客栈掌柜知dào

他俩是外来人口,临走是送的。

这纸条唤作签条,能证明他俩是大大的良民,凭这张纸条,可以半个时辰之内出城,若是不想出城,也可以到安民堂进行安置,找一处落脚地,待戒严结束再出来。

牛刚好奇地拿着纸条看了看,发xiàn

没什么特别的,上面的夏字他也不认识,随手扔掉了,迈着大步,朝城内方向走去。

陈冲犹豫了下,没有去捡,紧走了两步,跟上了去。

“咦,对了,知dào

这将军府在哪?”走了一会儿,牛刚停下步子,扭头朝陈冲问道。

“你——你连城主府在哪都不知dào

???”陈冲面上抽了抽,对于牛刚能不能帮他救出梦儿,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废话,我第一来上邪城,当然不知dào

了!”牛刚理直气壮。

“我也是第一次来。”陈冲无力道,心中小声嘀咕着,“我说什么来着,最少也先打听清楚了再行动,谁叫你不听的,这下好了吧——”

“唉,算了,找个人来问问吧!”牛刚摆摆手,四下一张望,却是一片空旷,哪里还有什么行人,连个狗都看不到了。

“人呢???”牛刚有些头疼了,刚才看还稀稀落落,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干干净净了。

“二哥,大夏军列,令行不过一刻,也就说,上令下达一刻之后,就开始施———”陈冲小声地提醒一下牛刚,话还没说,就见前方一处路口出现了一队巡城甲士,领头看到了大街上孤零零他们二人,立时一道厉喝。

“大胆!!!”

数十甲士立时由步行转为了疾奔,直朝他们二人奔来,奔行之间,队形丝毫不乱,铁制军靴踏地之声,数十响汇作一声,数十甲士疾奔之势,给牛刚二人的感觉却好似上百战士冲锋之势,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久经操练的精锐之士。

不过片刻,这队甲士已经是奔至他二人跟前,前排甲士手中的长矛纷纷指向了他二人,后排将腰间的号角凑到了嘴边,一旦有变,立时吹响,整队面目肃穆,如临大敌,为首一人抽出了配刀来,喝声道,“可有令牌或签条?”

陈冲一脸紧张的望着牛刚,不是被这对甲士给吓住了,而是怕牛刚突然暴起,对他们出手,到时号角一响,迎接他们的可就是上邪城十万甲兵了。

“哈哈——”牛刚突然笑出了声来,让为首甲士面色一变,刚要下令动手,却听得牛刚道,“来得正巧,正愁没有给我们带路,快带去将军府,我们要去见你们上邪将军!”

“将军府!?”为首甲士没有丝毫的懈怠,手持战刀向前一步,警惕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面见我们将军?”

牛刚伸手把陈冲拉到了跟前,大笑道。

“看到没有,这位是大夏天陈侯少侯!!!”

上邪城城主府,同时也是上邪将军府,此时整座上邪城处于戒严之中,时不时有巡城甲士来回巡逻,抓拿不法。上邪将军府乃是整座城池的核心,平日本就守备森严,此时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严密得连只苍鹰也不能飞过。

将军府大堂,乃是平日里上邪将军处理处理事务之地。此时,上邪将军居于正首,桌案上,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张开来,此乃上邪将军府所辖万里之地的地图,高进低首凝神细看着。

大堂中央,换上了一身劲装的高宣兴奋地来回疾走着,几乎拖出一道道残影来。

“这么说来,那只凶兽不止是来看看这么简单,而是要攻击上邪城,哈哈,妙极!妙极!!!本侯爷还没见识过真境之上的凶兽,哈哈哈————”

“哼!!!”一声冷哼从大堂上传来,高进抬起头来,不满地忘了高宣一眼。

“大哥,找到凶兽的位置了么?围剿凶兽时,你可一定要带上我啊!”高宣好似没看到高进眼中的不满似的,一见高进看完了地图,赶紧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斥候派出还不到半个时辰,还未有任何消息传回,我们对那只凶兽还一无所知。”高进无奈地摇摇头,继而面色一凝,“就算找到了凶兽,围剿凶兽时,也不能带你去,二弟,你还是安心呆在府中吧!”

“大哥——”高宣撒娇似的叫了起来,“我如今已是有六品修为,不是凶兽的对手,难道自己保护自己还不行吗?再说,不是还有吴先生在嘛,凭吴先生的实力,那区区凶兽,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侯爷可是高看老夫了!”大堂一侧,吴先生席地盘坐,睁开了双目,看着高宣,一脸的苦笑,“若是真能手到擒来,我也不会让将军向高都求援了。”

“虚空传讯阵已经得到了回复,血矛大将军已经从高都出发,连同的,还有张、赵两位先生,预计半日之后,即可赶到上邪城。”高进说道。

第十章 抢老婆的来了

“血矛大将军!张先生!赵先生!再加上吴先生,那一共就是四位真境高手!不就是一直真境凶兽嘛,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高宣不可思议道,上邪城向高都求援的消息他自然知dào

,可想不到的是,高都居然一下派出三位真境高手来.

“真境凶兽的赫赫声威,你当是Lang得虚名吗?”高进心中一松,知dào

这消息一下把高宣给震住了,继xù

道,“就算这样,其实也没有十成把握击杀那只凶兽,若是它要逃,根本拦不下,或者我们运气不好,这只凶兽等级极高,那么,就要有两败俱伤或是全军覆没的准bèi

了!”

“吴先生???”高宣求助似的望向吴先生方向,显然觉得自己大哥说得似乎有些夸张,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真境凶兽,哪里能分得清真假。

“报————”

一传令兵士从外面跑进来,一路高呼,见到高进,单膝跪地。

“讲!!!”

“巡城营丙队回报,城中有自称天陈侯少侯者,随行护卫一人,求见将军,此时已在将军府外等候!”

大堂的空气瞬间凝滞,一股强dà

的气势一闪而没,跪地的传令兵士只觉身上一沉,好似千斤之物压下一般,立时就要坚持不住,不过还好,那股强dà

的气势及时地被收回了。

“陈冲?他来干什么!!!”高宣面色一变,扭头望着堂中的高进,只见他已是面沉似水。

陈冲与赵梦儿的故事,并不是什么隐秘。赵大夫借着陈冲代父巡守陈国,匆忙将她嫁出,意义为何,谁都看得出来。如今赵梦儿嫁入将军府还不到两天,陈冲便赶来上邪城,所来意图,不言而喻。

大堂一侧,吴先生重新闭上双目,专心打坐吐纳,好似一尊泥像似的,不论发生,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大哥!”高宣叫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只见高进一手压下,阻止了他,对着跪地的传令兵士,惜字如金道:

“请!”

“喏!”

传令甲士起身而退,身影有些狼狈,在他跪地的地方,汗水已经留下了湿迹。

上邪将军府外,陈冲满眼紧张地四下张望着,只见长矛林立,兵锋霍霍,整个将军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知隐藏这多少兵士,戒备森严,几乎比得上得天陈侯府。

牛刚悠闲地坐在台阶上,似乎有所依仗,有恃无恐,满不在乎,只是略微对这古朴府邸感到些好奇罢了,除此以外,似乎并没有将守备森严的上邪将军府、乃至上邪城十万带甲之士的赫赫威势放在心上,视若无物。

“二哥,这样光明正大的,合适吗?”传令的兵士进去禀报有一会儿了,陈冲的心却是一直悬着,怎么也放不开,“这不是在明着,打人家的脸!”

“废话,你当你偷偷摸摸的暗地里把人给带走,就是不是再打人脸了!”牛刚伸了伸懒腰,站起来,等得颇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明白你待会进去之后,要干的是什么事吗?”牛刚反问道,“你要救出你的梦儿,就是是要去将人家过门还不到两天的新婚妻子给抢走,这叫夺人妻子,明白吗?”

“不知dào

你们大夏有没有这个说法,在我们那,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并列人生两大恨事,他夺你的梦儿,你来抢他的妻子,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

“——————”陈冲沉默了。

“再说了,就算你偷偷地救出了赵梦儿,你当人家都是傻子不是,想都不用想,一准猜死你了。”

“能偷偷摸摸地了一时,难道还要偷偷摸摸去一辈子,你爱你的梦儿,是要带给她幸福,而不是带她去东躲西藏,过着连自己姓名的也不敢透漏的生活。”

“与其这样,倒不如像个爷们,光明正大抢他娘的,有什么好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二哥,你说得对!”陈冲的心渐渐沉着下来,透出了一股坚定,那个牛刚初见之时,为了自己的真爱不惜反抗父亲威严,冲破层层险阻,一往无前,独行万里的痴情好男儿又回来了。

“我与梦儿的事,他高进应该是知dào

的,明知我与梦儿情定终生,居然还敢应下娶她,就算其中是高宣搞得鬼,他高进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已经让老子头上绿油油的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扇他一大嘴巴子。”

此时,陈冲倒是还不知dào

,他是冤枉了高宣,非是高宣自作主张,而是高进真的对赵梦儿痴情,这才会在得知赵怀文有意嫁女的第一时间,派出自己的二弟去给自己说合。

“我就是当着他面,光明正大地吧梦儿抢回来,看他能奈我何!”陈冲说得兴奋,一扫心中的闷气,手臂挥舞得‘呼呼’响。

这时候,进去传令的兵士出来了,额角上微微有些汗迹,不过依然中气十足道。

“将军大人请两位进去!”

“带路!”陈冲随手一挥,一股不逊于高宣的天生华贵之气自然而发,顿时令传令兵士心中一凌,不敢怠慢,做出恭请之势。

“二哥,走!”陈冲一拉牛刚,跨入了上邪将军府中,他也不傻,明白自己绝不是高进对手,能抢回梦儿,这位二哥才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所在。

两人随着传令兵士领路,一路直趋,穿过重重守卫,终于来到上邪城统治中心,上邪将军府正堂。

陈冲当先一步跨入了大堂,只见上邪将军高进一身漆黑甲胃,高居在大堂上,面目肃穆,不怒自威,一股统兵十万的大将之气磅礴而出。

在他的下首,天高侯少侯高宣,一脸阴霾地朝他望来,目光中带着浓浓挑衅;大堂一侧,一位青袍老者席地而坐,闭目吐纳,如泥塑一般。

“陈冲,你不在陈都好好待着,跑到我大哥的上邪城来干什么?”高宣话声中,带着浓浓火药味。

“明知故问!”陈冲脸上毫不掩饰地带着厌恶,狞声道,“我来这干什么,难道你不知dào

?”

“哦!”高宣面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惊讶之色,“那你一定也是来祝hè我大哥新婚之喜的。哎呀!怎么现在才来!记错时间了吧!我大哥的婚礼是在五月初三,今天都已经是初五了!”

高宣也懒得跟他客套什么,上来直接就提起了此事,意思就是在直接告sù

陈冲,不论如何,他已经是来晚了,如今赵梦儿与他大哥,洞房都该入了两回了。

“住嘴!!!”陈冲瞬间涨红了双眼,浑身地气血剧烈地鼓荡起来,他嘴上一直对牛刚说不在乎此事,可只要是个男人,哪有真不在乎的,高宣的话,如利刃般,狠狠地刺入他心中的软肋!

“哼!放肆!!!”一道冷哼子高高大堂上传来,朝着陈冲当头照下,如一盆冰水般,直接上陈冲鼓荡起得气血浇灭了。

“嗯!”陈冲心头一颤,只觉无数闷雷在自己耳边轰鸣似的,差点一头栽倒当场。

“陈少侯!”大堂上正坐的高进喝声出口,如一道道雷霆在大堂上空炸响一般似的,“以前的事,我不想理会,也懒得作过多的纠缠,但是从今往后,我希望你能记清楚了,梦儿她已经是我的将军夫人了!!!”

说完,一股强dà

的威势从高进身上释fàng

出来,冲天而起,将整座大堂内的气流都给搅动起来,激荡得气流,蕴含着大宗师的强dà

威势,直冲陈冲而去。

噔噔——劲风烈烈,直将陈冲逼得不能站立,一连倒退几步,撞在了牛刚身上,这才停了下来。

陈冲扭头看了牛刚一眼,见他对自己肯定地点着头,顿觉疯狂跳动的心脏有了依托般,飞速地静了下来。

“高进!!!”陈冲站稳了身子,想前跨出一步,迎着上邪将军的烈烈威势,大声道,“梦儿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

“哼!!!”

冲天威势再度爆fā

,强度已经之前的数倍,大堂之内,忽然生出一道狂风来,将大堂门窗刮得‘哗哗’作响,带着强dà

威势,直朝陈冲席卷而去。

陈冲目露坚定之色,明知dào

那道狂风袭中,当其中那股催至巅峰的大宗师威势爆fā

之时,定要将他心神重创当场,甚至很有可能从此不能再寸进半步,但他依然闪也不闪,任凭其临身。

就在狂风即将袭中陈冲的一刻,一道人影闪现在他身前,狂风呼啸,将此人衣衫都鼓荡了起来,却是大风过山岗一般,山岗巍然不动,狂风却是撞得粉身碎骨,四散开来。

潮红之色在脸上一闪而没,高进压下被激得翻滚的气血,慢慢地座位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当着陈冲之前的那人。

大堂一侧,吴先生双目微不可查地一睁,闪过一丝愕然,旋即赶紧闭合,作魂游天外状,这种公侯子弟间的争斗,沾染不得啊!

“原来是带着高手来,怪不得敢入我上邪将军府!”高进沉声道。

“你好歹算个高手,以大压小,很好玩吗?”牛刚一边整理着被吹皱的衣服,一边不屑地望着高进,浑然忘记了,貌似这种事,他以前似乎也干过不少。

“可敢报上你的姓名!!!”高进面色渐渐阴沉下来,那人目光中的不屑,对他的侮辱,比之当面扇耳光,还要来得厉害。

第十一章 雷霆冲霄起

“哈哈,这还要敢不敢,你听清楚了!”牛刚哈哈大笑,理直气壮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二是也!”

“方二???”

陈冲嘴角忽地抽搐了几下,露出了荒谬之色来,所幸他被牛刚挡得严严实实,这才没有让高进发xiàn

异常.

看他将自己名号报得那般理直气壮,恍然间,都让陈冲的产生了中错觉——二哥的大名却是唤作方二,而非方毅莫名地,陈冲心中对牛刚能不能帮他接出,再度产生了一丝丝怀疑。

“方——艾?”

不同于陈冲,他知dào

牛刚在家中排行老二,故而知dào

听得为“方二”,而高进却是想当然地按照人名规律,将‘二’听作了“艾”。

‘方艾’这个名号,他在脑海中来回翻找,实在是没有一丝的印象。可是眼前之人实力之强,不逊于自己分毫,乃至尤有超越,如此一名高手,怎么又会默默无闻!

他倒是也闪过了‘此为假名’的念头,可看那人神情堂堂正正,豪气干云的模样,分明不似作伪。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孤陋寡闻了,高进他一直生活在在南苍狼原上,对于草原高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可是对于南面的大夏,可就是有些摸不准了。

明知来者不善,高进也没有惺惺作态地说什么“久仰久仰”,而是直接道:

“方艾!草原上从来没有听说你这一号人物,你来自大夏?”

“查户籍呢?你管得着吗?”牛刚慢慢活动着自己的拳脚,“你也知dào

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就别那么客套了,直接开打吧!”

“方艾!”高进面上怒气一闪,大喝道,“你可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上邪城十万大军镇守,岂是你区区一人可以放肆的!念你修行不易,我与陈少侯之间的事,你还是莫要插手的好,否则,你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二哥!”陈冲心中闪过一丝紧张,上邪城十万甲士,赫赫威武,岂是玩笑!

凭他天陈侯少侯的身份,高进倒是绝不敢对他太过,可是对于牛刚,那可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十万甲士之威,便是真境高手,也不敢触其锋芒?

“吓唬我?呵呵——”牛刚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我还是真是被你给吓得不清啊,哈哈——要不咱试试,单挑有单挑的打法,群战也有群战的打法。”

“宁顽不灵!!!”

一声怒吼,高进消失在大堂上,化作一道狂风,朝着门口处呼啸而去。

“自己小心了!”牛刚一把推开了陈冲,飞快地提醒道。

下一刻,狂风袭至,一股凌厉的杀机自狂风中透出,牛刚面容一整,弓步一驱,自下而上,自后而前,中规中矩地打出了一拳。

明明看似极缓,好似老头老太太打太极一般,轨迹都是异常的清晰,但却是后发而先至,在狂风袭来的一刻,不容它蕴涵的凌厉杀机爆fā

出来,这一拳已经是先一步打向了狂风。

轰————如同撞击在了坚实山岗之上,山岗千古巍然,狂风却是粉身碎骨,四散开来,在被打散的劲气中,显露出了高进狼狈急退的身形。

咚、咚、咚——大堂内起了轰鸣,似乎地震了一般,房梁上的尘土“刷刷”地落下,一只只清晰的脚印出现在高进退过的地板上,一个个入地三分,细碎的蜘蛛网般的裂缝出现在脚印四周。

高进一路倒退,直到退至台阶之前,这才将身上一股莫能御之的沛然大力卸去。嘴角上已是溢出一丝血迹。

再一看,双臂上的护腕早已碎裂迸溅至不知何处,露出的臂腕上,一只清晰的拳印渐渐肿胀起来。而脚下一双铁靴,也出现了裂痕。

“大哥!”高宣一声,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几乎忍不住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大哥,上邪将军高进,堂堂大宗师级高手,就这么,一拳就被击败了?

大堂一侧,在牛刚那一拳打出的刹那,吴先生便已经睁开了双眼,别看他一直闭目打坐,其实大堂内的动静,他了如指掌那一拳爆fā

的力量,已经是达到了凡境极致,高进虽然也是大宗师的修为,可大宗师也分这三六九等,那一拳的力量,绝不是高进所能抵挡得。他想要阻止,也是来之不及的。

“呼——”大堂门口,牛刚吐气收拳,忽然一旁传来了惊呼声。

“这一拳————”陈冲战战兢兢地一手指向牛刚,脸上尤带着呆滞之后的恍然,急急道,“二哥,你这一拳————”

陈冲想要表达什么,可似乎太过激动,口痴了一般似的,话挂在了嘴边,就是吐不出,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哦,认出来了?”牛刚‘嘿嘿’一笑,“没错,那**驱马冲刺而来,我用得便是这一招。”

“这一招可是你二哥我自创的,专门就是对付那些敢和我比速度的高手,怎么样,厉害吧!!”

“我的呼风神驹,便是被你这一拳打死的!!!”陈冲终于将嘴边的话吐了出来,神色间,闪过一丝愤恨,这一拳他如何会不认识,便是烧成灰他也不忘记。

若非这一拳,他的爱驹就不会死,他也不会身受重创;更重yào

的,他也不会错过梦儿婚礼,现在脑袋上也不会绿油油的,这一拳害得他如此凄惨,他如何能忘!

“哈哈——”牛刚略微带些得yì

地朝着陈冲炫耀了几下,便将注意力转到了高进身上,毕竟也不能太不把人家不当一回事了。

这一看,牛刚却是不由地有些怔神,在大堂一侧打坐的那位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是来到了高进的身侧,一手抚在他背上,看不清具体,但是隐隐地有光华自高进的后背透出。

高进本已被牛刚一拳击败,气息萎靡,可现在,却是正在飞速地恢复着,不过一时,便是已经恢复如初。衣服下气血极速运行着,臂腕上的拳印已经变淡了许多,淤血正在飞速地化去。

“多谢小友手下留情!”吴先生从高进背后缩回了手掌,朝着牛刚行了一个稽首礼。

“你是————”牛刚望着那青袍老者,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眸底一丝丝微不可查地好奇流过。

牛刚这般反应,落在吴先生的眼中,其实再正常不过,他知dào

对方已经看出了自己乃是锐凡成真的真境高手,虽然对方是进至凡境极致之大宗师,但凡境就是凡境,比之真境,云泥之别。

“二哥,小心!”陈冲也看到青袍老者,不由面色一变,提醒道,“天高侯麾下九大先生,个个都是真境炼气士————”

“炼气士!!!”没等陈冲把话说完,牛刚忽然一声高呼,对着吴先生道:“炼气士,你真得是炼气士?”

“自然!”吴先生点点头,微微有些纳闷,不明白眼前之人缘何如此激动。

“炼气士,老子终于是见到炼气士了,哈哈——”牛刚心头振奋,他一直痴迷炼气,觉得那才是神仙修行之法,可是在他的世界,元气匮乏,根本已经不存zài

炼气士(当然,他那非人的师父龙山是不能算作内)。

上下求索,求终究不得其门,这种心情就如追星一般,追遍千山万水,终是差之一步,此时终于见到了,不好生宣泄一把,情何以堪?

“二哥,你没事吧?”看着牛刚不似正常兴奋,陈冲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突一突的,不过好在他见过大蛇‘线儿’,知dào

牛刚的实力非是止步于此,不然早就开始对救出梦儿绝望了。

“陈少侯,你还是离开吧!”吴先生不再理会牛刚,转而对陈冲说道,“赵小姐如今已是上邪将军夫人,是我家侯爷的长媳,有我在,谁也带不走她!”

突然,无数云气在天空汇聚,眨眼之间,整个天地都阴沉了下来,一股难以形容得恐怖威势降临上邪将军府,除了大堂内的牛刚与吴先生外,所有的人在威势降临的第一刻,便得死死得压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桀桀————谁说带不走她的!!!让道爷我来试试!!!”

一道乖戾的呼喝声从阴沉的天空中传来,大地震动,方圆数百丈的偌大将军府如同在风暴中摇曳的扁舟一般,府内所有的门窗被卷飞了去,假山、树木等等,纷纷被卷得泥土飞溅。

“何方高人降临???”

吴先生面色数变,周身猛然间爆fā

出片蓝汪汪的光芒来,身形一闪,飞出大堂。

“有人敢抢老子的买卖!!!”牛刚怒吼一声,正要也去大堂外看个究竟,一转身,掠过陈冲,对他一个人留在这有些放心不下,干脆过去一手将他提起。

待到牛刚一手提着陈冲冲到大堂外时,正好kàn

到了将军府后院发生的惊人一幕。

轰隆隆————一座楼阁被连地拔起,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拖拽一般,直往天外飞去。楼阁敞开的窗户中,传出一阵阵的娇呼声,隐隐现出一道惊慌失措、紧紧抱住房内一根立柱的秀丽身影。

“梦儿————”撕心裂肺的嚎叫猛地从牛刚身下发出,倒把牛刚吓了一条,低头看去,却见陈冲挣扎地想要站起,两眼急急地盯着飞天的楼阁。

楼阁中的倩影,自然就是让陈冲魂牵梦绕的赵梦儿了,只是谁也意想不到,会忽然发生这般地变故。

“雷霆冲霄起!疾!!!!”虚空中,吴先生凌空而立,脚踏罡步,念念有词,屈指一挥,一道湛蓝的闪电划过,撕裂了阴沉的云气,劈向了那道隐藏在阴云后的人影。

第十二章 枯瘦道人

“雕虫小技!桀桀————”

就在湛蓝的的闪电劈中那人影的一刹,只见那道人影随后一挥,从阴沉的云气中,忽然探出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龙来,通体由云气构成,十余丈长短,却是鳞甲毕现,栩栩如生,在一声震天龙吟中,扑向了劈来的闪电.

轰————恶龙与闪电剧烈地撞击,湮灭虚无,掀起巨大的气Lang,在虚空横扫,正好一举将方圆数十丈的内的阴沉云气吹散开来,而那道隐藏在阴云之后的人影,也终于现身在了人前。

枯瘦、干瘪,好似从全身的血肉都被抽了去,就剩下一身肉皮包裹着骨架,头发乌黑,却似枯草,胡乱地挽了一个道鬓,一袭宽大的玄黑道袍松松散散地披在身上,被罡风吹得乱飘。

只见他一手虚抓,正遥遥对应着飞天的楼阁,周身的云气都冲散之后,那道人脸上一边,抓摄楼阁的猛地一拉,楼阁飞天的速度顿时飙射,不过片刻,已经来到那道人的跟前。

那道人长袖一扫,楼阁飞向了那道人,越飞越近,却是越近越小,直至最后,巨大的楼阁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伴随着一阵阵地娇呼,楼阁没入了那道**袖中,消失无踪。

“梦儿!!!”

“梦儿!!!”

陈冲在牛刚手中奋力地挣扎着,眼看着赵梦儿没那道人收摄入长袖之中,瞪眼欲裂,高进这时也一边抵挡着云端道人释fàng

的赫赫威势,一边艰难地走出了大堂,仰首向天,瞬间涨红了双目。

“芥子纳须弥,袖里乾坤大神通!!!”眼看着那道人收摄一座楼阁如袖中,吴先生露出震惊之色。

收摄一座楼阁如拿取一小物件般简单,眼前这道人实力深不可测,露出的这一手袖里乾坤神通,更是他万万不及。

一时间,吴先生失去斗法之心,正要拿出天高侯的威势压这道人,却是见那道人将目光投了过来。

“咦,居然将我的一道云龙劈散了!”形容枯瘪的脸庞上露出意wài

之色,那道人眼中放射出道道精芒,将吴先生上上下下看了个通透,突然再次仰天大笑起来。

“桀桀——冲霄雷法!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冲霄雷法!桀桀———笑死道爷了,早就听说冲霄道派举派投入大夏,做了朝廷的鹰犬,看来所言不虚,桀桀————”

“赵冲霄啊赵冲霄,你个老不死的,要是知dào

自己传下的道统被糟蹋成了这样,怕死要自个把自个一道九霄雷霆给劈死算了,桀桀————”

“住口!!!”悬空飞腾的吴先生怒声道,“吾派祖师之名讳,也是你这妖道敢直呼的!!!”

门派之名不可污,祖师之名不可辱,瞬时间,吴先生涨红了双眼,将刚刚对这道人实力的忌惮抛到了九霄云外。

下一刻,亘古长存zài

天地间的元气被搅动了起来,方圆百丈范围之内的元气朝中心塌陷,如巨鲸吸水一边,没入了吴先生体内。

“风聚雷涌!!!”

只见吴先生忽然周身蓝芒大作,一道龙卷风凭空而生,水桶粗细,高百丈,卷起狂风呼啸,搅动云气,无数蓝芒如游鱼一边,自吴先生身上窜出,穿梭虚空,窜入那道风暴中,瞬时间,一条条蓝蛇窜遍整个龙卷风,蓝芒大作,一股恐怖之极风暴正在酝酿。

“啧啧——不错,有点意思,嗯——威力不俗,就是太慢了些,有待改进啊!!!”

很明显吴先生正在有大招酝酿,可是云端那道人却是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任由吴先生施为,在云上品头论足,不住地摇头叹息。

“妖道,接我一招‘风雷乍起’!!!”

吴先生剑指一甩,狂卷的风暴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浑身闪烁着湛蓝光芒的百丈长蛇,仰天长嘶,直扑向云端的道人。

“桀桀!!!来得好,道爷就跟你比划比划!”那道人看到长蛇扑来,异常地兴奋,几乎手舞足蹈,两手一指,呼道,“双龙自云生,现!!!”

两只巨大的龙首忽然自道人两边所指的云端探出,大如车盖的龙目中,混沌一片,随着道人两手再度挥指,两头巨大的云龙豁然昂首,仰天长啸。

“昂————昂—————”

“昂————昂—————”

在两只巨大云龙震天龙吟声中,漫天的云气忽然剧烈地翻滚起来,极速地朝两只龙首所在方向汇聚而去,片刻之后,漫天的云层消散,太阳光满重新洒彻大地。

碧空之上,枯瘦道人与吴先生隔空对立,在二人之间,两条通体洁白如雪百丈云龙与释fàng

湛蓝光芒的长蛇已经是激战在了一起。

轰————轰————轰————云龙与长蛇激战范围,几乎将整座上邪城笼罩了进来,剧烈地撞击,掀起滔天的气Lang,自天空中降临,好似一股恐怖的风暴在上邪城冲疯狂肆虐般。

无数的屋舍被震得塌陷,无数的百姓嚎哭哀叫,无数牛羊牲畜逃出了栅栏,疯狂地逃窜着,狂风卷起漫天的烟尘,高大的城墙上窜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缝,在风暴中颤动,随时有倒塌之险,整座城池都在风暴肆虐之下呻吟着。

数息之后,两位真境高手斗法之威,已是将繁荣的上邪城几乎掀成了一座废墟。

上邪将军府位于整个风暴的核心,除了笼罩在那枯瘦道人赫赫威势之下,却是出奇风平Lang静。

“孽障!!!”

随着城中乍起的漫天烟尘,伴随传入府中的百姓嚎呼,高进的脸色早已铁青,死死地盯着天空中那枯瘦身影,目光中,一股股火焰在喷吐着。

“妖道!!!我必诛你!!!啊——————”

豁然,高进一手指空,仰天咆哮,上邪城可是他五年的心血,可没想到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是毁于一旦:更有他的新婚妻子,被这枯瘦道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当中掠去。

此仇不报,枉为人也!!!

“喂,别嚷嚷了!光会叫唤有什么用,有本事你飞上天去揍他!”牛刚正看得兴起,被高进打断,扭头看去,站在大堂门外,仰天咆哮的高进,撇撇嘴道。

大堂门外,高进咆哮一滞,愤nù

的目光投向了牛刚,想要怒斥什么,却是猛地一顿,旋即颓然。

牛刚的话虽然刺耳,却也正是事实,那枯瘦道人实力高深莫测,绝对的真境之上,甚至与吴先生斗法,也好似儿戏一般,尤有余力,如此一位强dà

的高手,如何是他可以对付得了的。

高进在这里仰天咆哮,赌咒发誓,人家甚至连一个正眼也没往这里瞟过,实在是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丁点的实力放在眼中。

“实力!实力!还是实力不够!若是我有如父侯一般的强dà

,定要将这道人挫骨扬灰!!!”高进握紧了拳头,低头喃喃着。

将军府上空,长蛇身上的湛蓝电芒渐渐黯淡,张牙舞爪扑噬的两头云龙身上的鳞甲也渐渐稀薄,一丝丝云气开始逸散。

看似双方斗得势均力敌,旗虎相当,事实上,看两人身上截然不同的气息,胜负其实一眼可辨。

枯瘦道人一直游刃有余,闲庭信步一般,身上的气息从开始都现在,一直不曾变化,而吴先生却是早已面色苍白,气息颓靡,浮在虚空也是战战兢兢,随时有坠下之险。

他打出‘风雷乍起’一招,体内的真气已经是贼去楼空,不过勉强维持悬空,而那道人的放出两头云龙,不过是随手施为,根本就是见猎心喜,想要试试吴先生冲霄雷法的火候而已。

“二哥,放我下来!”在牛刚手中的陈冲虚弱地叫喊道,“快放我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牛刚摇了摇头,无奈地将陈冲放下,刚一松手,陈冲就是一个踉跄,直往地上栽去,还好牛刚手疾眼快,一手又将他抓起。

“你当我想要一直提着你?看到了不是,那道人的威压,你根本抵挡不了,还是在我手中乖乖看着吧!”牛刚道。

“二哥,你不惧他的威势,一定是有可以与他向抗衡的实力,是不是!”陈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

“老子当然不怕他了,可问题是人家会飞,你二哥我想打也打不着人家啊!”牛刚无奈道,早就看那枯瘦道人不爽了,居然敢抢他的买卖,要是他也会飞的话,早就冲上天去揍他了!

“二哥,你答yīng

我要帮我救梦儿的,现在梦儿被他道人掠去了,你还帮不帮我!”陈冲认真道。

“当然帮了,可不是跟你说了嘛。”牛刚摇头苦笑道,“我还不会飞,够都够不着人家,怎么帮你抢人!”

“二哥,我手抬不起来,你摸我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把它取下来!”陈冲说道。

牛刚依言而行,在他脖子上摸到了挂玉佩的红绳,将玉佩取出,还没等他问陈冲什么意思,就听得一旁的高进惊呼道。

“飞行法器!!!”

“飞行法器?”牛刚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玉佩通体淡绿,刻画这无数细小的符箓,隐隐间有光华透出。

“这块飞天玉佩,是我母亲送给我的防身之物!”陈冲解释道。

“别动不动就提你妈,行不行?”牛刚满头的黑线,隐隐地对这事还有些纠结。

“我母亲也是真境炼气士。”陈冲没有理会牛刚,继xù

道,“飞天玉佩上灌注着我母亲的真气,以我之血,激发之后,可以飞行一天一夜。”

“原来这就是你留给后手!”牛刚恍然一笑,怎么看陈冲也不像傻子,没有一点准bèi

,怎敢单枪匹马,直闯上邪城,“救出赵梦儿之后,你就是打算靠它脱离追捕,远走天涯!”

陈冲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高进脸上,早已是阴霾阵阵。

“二哥,你真的有把握对付那道人吗?”陈冲再一次询问道。

“把握不大,不过够那老道喝一壶的!”牛刚略一犹豫,豪气顿生道,“大丈夫一诺千金,今日,老子便拼一把了!”

“其实,你只要将他拖延住数刻即可,上邪城十万甲士尽在城外驻扎,看到城中有变,此时应该正在往回急赶,等大军回一到,我便叫那道人不死也脱层皮!”高进目光中精芒一闪。

第十三章 一劫真人

上邪城上空,两大真境炼气士神通所化之长蛇、云龙愈战愈烈,形体破碎,真气逸散,随时都可能轰然炸裂,湮灭虚无.

“这位前辈,您道法高深,神通广大,不知我等何处得罪了您,为何强掳将军夫人?”吴先生脸色有些苍白,勉励维持在虚空,高呼道.

“桀桀——你们得罪道爷得罪大了去了,刚才不是还管道爷我叫妖道么,现在快不行,立马改口唤前辈了,桀桀——”枯瘦道**笑道,“大夏的鹰犬还真是一个德性,桀桀——”

“前辈,还是莫要再逞口舌之快了!”吴先生脸上一涨红,道,“您掠去的女子,可是天高侯长媳,天高侯少侯、天陈侯少侯俱下方,前辈神通再是广大,也要考lǜ

一下我大夏两位天侯的震怒,我观前辈也并无歹意,还是快快将人放回,一切好商量。”

“呦,还威胁上道爷了,桀桀——”枯瘦道人肆无忌惮地狂笑着,“不错,道爷是惹不起大夏天侯,天高侯、天陈侯——啧啧,这两位随便来一个,道爷就得落荒而逃了!”

“前辈知dào

就好!”吴先生心中一松,刚想趁热打铁,继xù

劝说枯瘦道人。

忽然,在空中与蓝芒长蛇颤抖的一双云龙起了变化,震天龙吟再次洒彻长空,两头云龙齐齐发力,震开了纠缠在一起的长蛇,继而双双缠绕,成螺旋状。

下一刻,两头云龙消失了,出现在原地的,乃是一头全新的云龙,百丈身躯缩成了原先的一半,通体晶莹,洁白得耀眼,好似白玉雕琢一般,比之之前那一双云龙来,气势胜过不知多少。

“昂————”震天龙吟声中,平添一丝威严,好似之前不过只是野兽嚎呼,而现在,却是一头真龙在咆哮,慑服天地万物之龙威,烈烈如朝阳。

“嘶————”被震开的长蛇再次扑向了云龙,只见云龙随意地一转身,现出了龙尾,朝着扑来的长蛇轻轻一扫。

“啊——”吴先生如遭重创,再也不能维持浮空,自空中坠落。

再一看空中,哪还有长蛇的踪影,早就被那头云龙龙尾一扫,如破败絮,破灭虚无了。

“呸!”枯瘦道人朝坠地的吴先生吐出了一口浓痰,不屑道,“跟你玩玩,还当真了,道爷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了。”

“道爷是惹不起大夏天侯,大不了道爷打道回府就是了,桀桀——道爷的洞府可是在封狼山的地界,不怕死的,就来呀!桀桀——”

炼气士肉身不无强横,可比之武者,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从数百丈的高空坠落,真境高手也扛不住啊,眼看着就要摔成一团肉泥,将军府大堂前,一道淡绿色光芒冲天而起,瞬间掠过坠落的吴先生附近,横生出一只大手,一把将他扯进了淡绿色光芒中。

“咦!”枯瘦道人一声轻咦,纵身跃起,衣袂飘飘,在虚空中游走的云龙长啸一声,飞掠至了枯瘦道人脚下,将他托起。

“飞行法器?”枯瘦道人站在云龙巨大的头颅之上,望着朝自己激射而来的淡绿光满,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这真气波动————至少是二劫之上的高手。”

真人境界炼气士,三大境界——金丹、劫数、炼元神。突pò

灵海境界,凝结金丹,便是真境,金丹境界有三品,不过是真气的积累,一般没有什么关卡,只要入得真境,基本上都能修的金丹上品境界,可往后,想要再获突pò

,可就是劫难重重,天灾人祸齐齐而至,渡不过,轻则境界倒退,跌落凡境;重则身死当场,魂魄俱灭。

数之极为九,故劫数有九,渡过一次大劫,便可经lì

一次天地元气洗礼,境界、真气、灵魂,乃至生命的层次,都有本质的升华。

吴先生为真境炼气士,境界也不过只是金丹中品,而枯瘦道人看似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其实也只不过渡过了一次劫数,为一劫真人。

一劫、二劫,看似相邻,相差不大,其实荒谬。九大劫数,每渡过一次,比之从前,实力之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炼气士与武者可是截然不同的存zài

,他可以不惧天高侯那般强dà

的武者,可是对于更强dà

的炼气士,却是不得不报十二万分的小心。

于是,枯瘦道人在感受到那飞来的淡绿光芒上强dà

的真气波动,心头顿时一沉,若真是一位二劫真人亲至,他能不能逃脱,还是个问题。

终于,在枯瘦道人凝重之极的注视下,淡绿色光芒飞至数丈外,停了下来,光芒散去,显露出了人形来。

顿时,一股荒谬之感涌上了枯瘦道人的心头。

虚空中,一条长达五十丈的巨大云龙,盘绕着白玉般的龙身,洁白而混沌的龙目中,倒影着一只淡绿色玉石竹筏,,竹筏着,一人持枪而立,在他身后,一位青袍老者神色颓靡地盘坐着。

刚刚有光芒遮挡,窥探不到内在,还当是渡过两次劫数的强dà

炼气士,可现在一看眼前之人修为,哪里是什么炼气士,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武者。

“咳咳——小娃娃,你上来干什么?”

半响之后,枯瘦道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清咳了两声,一屁股坐在了龙首上,带着一丝戏谑,问道。

“救人啊,你个老不死的妖道,不知dào

那女人是大爷要救的?你将她掳去,岂不是再抢大爷的买卖!”

看着枯瘦道人坐下,牛刚干脆也一屁股坐在了竹筏上,反正他是来拖延时间的,要是扯嘴皮也能拖延,最好不过。

“救人?桀桀——救人??”桀桀————枯瘦道人坐在龙首上肆意地大笑了起来,望着牛刚,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般,“就凭你也想从道爷手中救人?”

“就凭你一个大宗师下品修为的小娃娃,也想从大爷手中救人,桀桀————真是笑死道爷了,桀桀————”

“算了算了,道爷大人有大量,看着你今天逗得道爷这么开心的份上,道爷就放你一马,快快回家找你家大人去吧!”

枯瘦道人看似肆无忌惮,其实哪能真得百无禁忌。他敢强掳将军夫人,敢毁坏上邪城,甚至敢于击杀天高侯麾下的真境炼气士。

可是再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对下面的天侯之子下杀手,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乘坐的飞行法器,背后所代表的强dà

炼气士,也是让他忌惮不已。

教xùn

一下可以,真得下了杀手,惹来他们背后长辈的不死不休,便是封狼山,也保不住他。

“大宗师下品???”吴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观牛刚修为,是突pò

了九品境界的,只是修为所限,看不清具体。

可是从他一拳击败大宗师中品的高进来看,修为明显已经是进至凡境极致,差一步就可以突pò

到真境的武者,怎么会才是大宗师下品?

听得枯瘦道人要放牛刚一马,吴先生赶紧道,“小友,还是快退吧,此人修为之强吗,怕是已经突pò

金丹境界了,你连真境都没入,万万不是他的对手的!”

“你不把人放了,大爷怎好意思回去,大爷可是跟下面的兄弟打了保票的,要是没将人给就出来,你叫大爷脸往那里放?”牛刚粗口连连,懒得理会在后面扯后腿的吴先生。

“桀桀,小娃娃不自量力,不过倒是挺对道爷我的胃口的!”听牛刚‘大爷大爷’地叫,枯瘦道人没有露出恼色,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家大人是哪位,看看是不是道爷的老相识,说不定道爷卖你一个情面,把那美人送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斜眼打量着牛刚浑身上下,从那散发这二劫真人强dà

气息的玉石竹筏,不断升华中的神兵大枪、材质不可辨别的衣物,再到他手上带着的古朴青铜戒指,越看越是心惊。

尤其是在看到了他不经意间露出了脖子带着的一个形似犬牙的饰物,枯瘦道人更是赶到了心惊莫名。

在道人一边打量牛刚的同时,一场对话也在牛刚眉心出异瞳炼化空间中进行着。

“这个炼气士已经渡过了一次劫数,你不是他的对手,要是你后面的那个,倒是还可以拼上一拼,眼前这个,绝对不行!”敖冶凝重的声音在牛刚脑海中轰鸣着。

“打不过?”牛刚不禁有些苦恼了,“可是我已经答yīng

陈冲了,救出人来,面子往哪里搁!”

“大千,面子重yào

,还是性命重yào

,修行者切忌义气行事,刚才我就一直在阻止你,谁叫你脑袋一热,答yīng

了下来!”

“你出马也敌不过他么?”牛刚问道。

“不行!”敖冶飞快地摇头道,“异瞳神通不可乱用,这事我是不会帮你,我答yīng

你师父,只在是危险之时,才会出手相助,不会任由你胡闹的!”

“要不,借着这个机会,把你的本尊放出算了,他这尊大神一直呆在我的世界里,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你疯了不是,这点小事也要他出马!!!”敖冶气急败坏道,“他可是仙境大神通者,好不容易被你师父说得出手帮你一次,被你这么儿戏地Lang费掉,简直被人笑死,你就不怕你师父一掌劈了你!!!”

“那把他收进我的世界怎么样,有你本尊在里面坐镇的,让他俩去亲近亲近,好主意吧!”

“他是这个世界的人,身上有这个世界的烙印,你强行收摄这个世界生灵,不怕引起这个世界的震怒,降下天罚,那倒是可以试试!”

“这不行,那不行,那我该怎么办。”牛刚恼火道,“逼急了我,我就去真跟他去拼命了,反正危急之时,你一定会出手的!”

“你————”敖冶语气中透着无奈,说道,“那高进不是说了,让你再拖延他一会儿不久行了,干什么非得打打杀杀。”

“这不是不好拖延了么!”

“我来教你,你跟我说的做。”敖冶叹了口气道。

第十四章 辟邪法器 苍狼圣子

“你家大人是哪位,看看是不是道爷的老相识,说不定道爷卖你一个情面,把那美人送给你?”

两人各自有各自的思量,琢磨良久,思维电闪,在现实中,其实也只是过去了短短一瞬.

“看看这个!”牛刚没有回答枯瘦道人的询问,抬手在脖颈间摸索一番,将颈上一直带着的犬牙项链取了下来,在枯瘦道人眼前晃了晃。

“这是——”枯瘦道人瞳孔一缩,看着那摇摆的犬牙饰物,心中顿时掀起了巨Lang,惊骇莫名,以他渡过一次劫数的心境修为,亦不能克制。

“咦?那是什么,不过是一颗兽牙,为何那妖道看到后,气息突然变得混乱?”吴先生目光再也注视到了那件饰物上,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那兽牙项链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饰物而已,难道背后还有什么他不了解的隐秘?吴先生目光在兽牙与枯瘦道人间来回转动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其实莫名奇妙的,何止是他。

“对,就这样把项链晃给他看看,你目光要正看着他,不要有丝毫的迟疑,微微露出一些轻蔑的笑意更好!”

“奇怪?给他看我的犬牙项链干什么,有什么好kàn

的,不久是一颗狗牙么?”牛刚虽然疑惑不解,但依然还是照着敖冶说得做了,“犬牙项链是师叔做来送给我的,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dào

用途吗?是信物还是什么?”

“唉!”敖冶沉沉地叹了口气,“大千啊,叫我说你什么好,身怀宝物而不识,白白Lang费了你师叔的一番心血,你在仔细想想,你师叔交给你这个时,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让我想想。”牛刚冥思苦想起来,“这项链上狗牙是从我肩膀上取出来的,这个我记得清楚,师叔拿走后,做了一番手脚,在我拜师的时候,送给我做拜师礼。从我身上取出的东西再送给我,当时我还想骂他抠门来着,他一直嚷嚷着说这东西能辟邪什么,是专门给我做得护身符”

“唉!”敖冶再度深深一叹息,道:“没错,这犬牙项链就是他专门为你做得护身符,乃是一件难得辟邪法器!”

“辟邪法器?”牛刚一怔,“这也算是法器?金光前辈送我的乾坤戒指是储物法器,可以芥子纳须弥;陈冲的飞天玉佩是飞行法器,可以载人飞天遁地;这犬牙项链也能算是法器,能干什么?”

“唉——”敖冶感觉自己叹息得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力过,“就如兵器之于武者,法器亦分九品,乃是炼气士练法斗法之器物。下三品对应凡境,从四品开始,对应真境。”

“在真境炼气士中,中三品法器是主流,从七品开始,法器威力剧增,数量也愈发地稀少,就拿这一界来说,炼气士不知其数,中三品法器多如牛毛,可要论七品法器的数量,能上千数,可就了不得了;八品法器,大概百数左右;至于九品,也许还不过一掌之数。”

“原来如此。”牛刚点头,赤方一直跟他讲得是武者的常识,他知dào

兵器分九品,法器的说法,还是第一次知晓,“和兵器划分也差不多么。”

兵器九品,下三品为凡兵,四品之上,便可以称作是神兵,譬如他的九渡枪,现在便可以算作是一件四品神兵。

“对了,这件飞天玉佩是几品?我的乾坤戒指又是几品?”牛刚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件飞行法器是四品,至于乾坤戒指么,它便是一件罕见的九品储物法器!”

“九品法器?这就是九品法器?”牛刚感觉有些荒谬,“不是说一界的九品法器也没有几件吗,就这戒指就是九品?”

“废话,你当你的储物法器简单吗,那几乎可以容纳一整座庞大山脉还绰绰有余的巨大芥子空间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获得吗?”

“唉!所以说你命好,拜了一位好师父,在拜师礼的时候,便帮你算计来一件九品储物法器。”敖冶微微有些羡慕道,“你或许还不知dào

,储物法器比之一般法器更珍贵,上三品储物法器,乃是仙境之上的高手才可以拥有的,九品储物法器,连我的本尊都要眼红的啊!

“嗯~~有些扯远了吧!”提起敖冶的本尊,牛刚有些头疼了,“不是在说我的犬牙项链么,说它是辟邪法器,那算是几品啊?”

“它不属于九品之内的任何一品。”敖冶摇头说道,“法器之中,有些法器功效奇特,妙用奇特,非是寻常之物,称其为奇品、珍品。威力大者,甚至远超九品,媲美法宝,威力弱者,一凡人也可将之毁灭。”

“犬牙项链便属于此类,没有什么可比性,若是一定要比得话,比九品法器,可能差一点点。”

“不是吧!”牛刚不可思议道,“这犬牙项链不是我师制作得么,他乃是还不过是凡境修为,怎么就制出了这么牛逼的奇品法器?”

“不可小窥你的师叔,你师父龙山的恐怖,你是见识过的,身为他的师弟,如何会简单得了?”敖冶凝重道,“虽然我本尊与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物,对他们不甚了解,但是从这件犬牙项链与你手中的九渡枪看得出来,你师叔的前世,乃是一位不世出的绝顶炼器大师!”

“炼器大师???”牛刚一阵地诧异,想要反驳什么,可是继而一想,顿时又觉得敖冶说得不无道理。

先不说这件犬牙项链,单说九渡枪,打造之时,最多不过也只是一件凡兵而已,在经过战场厮杀,信众膜拜一甲子之后,三年之前,回到牛刚手中之时,枪中已经孕育灵性,成为了四品神兵。

牛刚听师父说起过,九渡枪能成为四品神兵的关键,材质是一方面,打造大枪的精湛技艺也是一方面,而最最关键的,却是在于枪刃上用特殊技法刻画上去的《大狱摩羁无量轮回咒》经文,而这画龙点睛般的一笔,正是出于师叔赤方之手。

“好吧!你说得有些道理!”牛刚顿了顿道,“那这犬牙项链到底是怎么个用途,辟邪、辟邪,怎么个辟法?”

“什么用途?这么明显,你还没看明白?”敖冶无奈道,费了这么多口舌,貌似都白费了。

“这是————”枯瘦道人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望着在那年轻人手中晃动的犬牙项链,一阵恍惚,终于是想起了那饰物究竟是什么,心脏一抽,不争气地‘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看清楚是什么了吗?”牛刚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嗯!”枯瘦道人艰难地点着头,瞟了牛刚身后的吴先生一眼,忽然暴起,伸手朝牛刚身后一甩,吴先生应声而倒,继而他脚下的云龙轰然爆裂开来,无尽的云气将四周浓浓包裹。

牛刚心中大惊,他本就被敖冶说得这什么辟邪法器不太信任,此时枯瘦道人骤热暴起,还当是他要出手,“腾”一下站了起来,横枪护身,正要发作,却听得那道人乖戾的声音恭敬道。

“封狼第六域云狼域呼云岭大雾山炼气士黑云道人,参见苍狼圣子”

“苍狼圣子?”牛刚身形一滞,旋即恢复正常来,再一看,黑云道人已经是双膝着地跪拜在了他身前,额头紧贴着云气,抬也不敢抬起。

“这是个什么情况?”牛刚面上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脑袋里早就是一突一突的,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大千!”敖冶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看到了吧,这便是你手中辟邪法器的功效,这便是奇品、珍品法器为何能独立与九品之下,自成一系的缘由。”

“相比于九品法器,它们没有强dà

的攻击力与防御力,它们不是用来杀伐的。但是如果运用得当,十件九品法器加起来做不了的事,一件奇品法器,便可轻而易举地办到。”

“这件犬牙项链便是如此,它散发着奇异力量,可以将看到它之人心中最恐怖、最畏服的东西牵引出来,使其对你产生恐惧,不敢伤害你分毫,如此以至于达到外邪辟易的功效。你师叔给你此物护身,可见对你的厚爱。”

“嗯,这下我有些明白了!”牛刚脑袋一清,继而道,“不对,那个吴先生不是也看到了,他怎么没什么反应?”

“这个————应该就是这件辟邪法器的瑕疵,可能一次只能对一人产生效果,应该与你师叔修为未达到真境有关。”

“瑕疵?那会不会有时间限制?”

“————————”

“嗯!没想到你的眼力劲还不错,居然能认出来!”牛刚面色一变,露出戏谑之色。

“苍狼信物,见物如见苍狼大神,历代有苍狼圣子执掌,小人如何会不识得!”黑云道人头压得更低了,恭声道,“小人死罪,打搅了圣子人间历练。还望圣子开恩,饶小人一命!”

“苍狼信物?”牛刚一眼瞟过手中犬牙项链,信心大增,心道:“效果真是不错,看来他心中最恐惧的是那什么苍狼,把我这项链当作了苍狼信物,顺带着,把老子也当作那什么劳什子苍狼圣子,嘿嘿————”

“大胆黑云道人!”牛刚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项链重新带回去,一面大声呵斥道,“还不赶快将那女子放出来!”

“小人知错,这就将那女子放出!”黑云道人惶恐,赶紧道。

说罢,黑云道人微微直起了身子,大袖一挥,就待放出收取的楼阁。

就在这时,包裹四周的云气忽然起了波澜,好似煮沸的滚水,剧烈地翻腾起来,好似正在经受什么恐怖的攻击一般。

第十五章 大军云集

上邪城四方,刚刚还是一片延伸至天际的苍茫大草原,真境炼气士斗法之威蹂躏城池,肆虐百姓,可是对于城外,却是还波及不到.

忽然间,四面八方、辽阔天际的大草原微微颤动起来,在天际的的尽头,一抹乌云跃然地平线之上,漫无边际,几乎将四面八方包裹起来,如洪水倾泄一般,朝中心城池卷天席地而来。

无数卷天飘舞的玄黑战旗,无数披着黑甲的战马,无数身披黑甲的战士,无数漆黑锋利的兵器组成了那漫无边际的滚滚黑云。

几乎是转瞬之间,天际的乌云依然无穷无尽地汹涌着,可乌云的触角,已经是蔓延至乐城池近前,轰隆隆的巨响滚滚而至,城池四方的苍绿飞速地黑色侵染。

铁蹄铮铮,践踏着苍茫草原,无数铁蹄敲击大地,以大地载物之厚德,一时间也经受不起,大地在呻吟,城池在呻吟着,甚至连高高在上的烈日,这铁蹄铮铮的无边威势下,也无奈的选择了退去,天空被乌云侵染,天地间忽然间暗淡了下来。

“呜——————”通天彻底的号角声响起,几乎要席天卷地,吞噬一切的乌云顷刻间静止了下来,“左翼营威远校尉高风领军来援,叩见将军!!!”

“右翼营虎吼校尉高林领军来援,叩见将军!!!”

“前锋营猛虎校尉高火领军来援,叩见将军!!!”

“后卫营振武校尉高山领军来援,叩见将军!!!”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四道苍劲的震天大吼之声自上邪城四方响起,好似打开了一道泄洪的闸口似的,惊动动地的吼声此起彼伏。

“威字营定北校尉齐威领军来援,叩见将军!!!”

“虎字营定北校尉赵虎领军来援,叩见将军!!!”

“玄字营定北校尉李玄领军来援,叩见将军!!!”

“————————————”

轰隆隆————一股奇异地气场装整座上邪城包裹起来,逸散的气势,直冲天地,将方圆百里上空一切云气、元气等等驱散得干干净净!!

上邪城上空,将牛刚与黑云道人包裹起来的云气,在大军席卷至城头的一刹那,已经是被那滔天的气势给冲散无形。

黑云道人、玉石竹筏的统统显现了出来,无线无挂,孤零零地漂浮在了空中,还有那几乎已成废墟的城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那漫无边际的乌云吞噬一般。

“这是——”牛刚倒抽着阵阵凉气,满脸震骇地俯瞰着大地上发生的可怕景象,数百丈的高度,依然望不见大地上的绿色。

一股股热Lang自四面八方吹拂而来,将亘古长存于天地间的元气都驱散了开去,热Lang中似乎蕴涵着奇异的力量,牵动起了牛刚体内的气血运行,瞬间加速了几个档次,几乎克制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兵锋,这就是兵锋!!!”牛刚喃喃着,似乎看到了在惨烈厮杀的古老战场上,无数染血的战士酣畅淋漓,痛快嚎呼地战斗着,“兵锋极胜,可以驱散元气,破碎道法、湮灭神通,粉碎一切魑魅魍魉,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兵锋是经lì

战场生死厮杀,血肉洗礼而出的一种奇异气场,这种气场之内,百邪辟易,百无禁忌,连亘古长存于天地间的元气也不可与其一争锋芒,兵锋极胜之时,除了最原始征战厮杀之外,一切神通道法,都将被兵锋驱散,不可施展,否则定招反噬。

“该死,该死!!!”黑云不知何时已经是站了起来,看着一眼望不到浸透的黑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丝毫不顾及高人形象,破口大骂起来,“怎地来得这么快,一下子被围上了,这下可麻烦了,该死!!!”

战场是武者的天下。

兵锋对于武者来说,只要克服其中生死搏杀的癫狂之念,几乎等于是一种战力加持,激发最大潜力,凡境武者搏杀真境,并非不可能。

可对于一切手段依靠元气支持的炼气士来说,无意于灭顶之灾,只要在兵锋之内,元气全无,只能消耗自身辛苦炼化而来真气,用一分少一分,无异于竭渔而泽,直至身死道消。

古往今来,不知dào

多少肆意妄为的炼气士,自持强dà

,目无朝廷,被大军围攻,直至力竭,身死道消。

“咦!”牛刚被黑云道人的呵骂声惊醒,从大军带来的震骇中恢复了过来,“这就是上邪城十万驻军,原来全都驻扎在城外,不对————这数量似乎不止十万,二十万都该有了吧!”

牛刚估量得其实不错,此刻来援上邪城四方大军,数量已经超过十万,除了上邪城本部的十万驻军外,方圆万里临近之兵马,都在迅速地朝上邪城朝上邪城方向汇聚。

一切的缘由,其实都可以归结至牛刚与陈冲身上,或者更准确地说,可以归结与他们乘坐来上邪城的坐骑——大蛇线儿身上。

凶兽的恐怖,高进是亲身经lì

过的,万万不可懈怠。兽类大多天生都要比人类强dà

,凶兽更是其中翘楚,体型巨大,尤其是到了真境之后,强dà

之极,往往遭受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同阶人类高手围攻而丝毫不落下风。

陈冲与高宣一般,身为大夏天侯之嫡子,出身高贵,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高手如云的陈都之内,没有亲眼看到过凶兽肆虐、生灵涂炭的末日般景象。

要是看到过的他话,绝对不会同意牛刚驱使大蛇赶路,绝对不会让大蛇靠近城池,他完全可以理解为何高进与吴先生在得知凶兽逼近城池十里之后,为何会如此戒备紧张,如临大敌,朝高都求援的同时,还下令辖下大军汇聚,务求一举击杀凶兽。

“咦,小娃娃,道爷不是放你一马,让你下去么,怎么你还在这里???”黑云道人注意到了身侧腾空着的飞行法器,面上疑惑之色一闪而没。

“嗯?!放我一马???”牛刚心中一惊,望向黑云道人,只听得他口正在喃喃,“奇怪,怎么我凝练出的云龙一下子散成云气了?不应该啊!”

“桀桀,看你也就是个不知深浅的愣头青!”黑云道人戏谑道,“看在你家大人的份上,道爷放你一马,还不快走,道爷现在没功夫搭理你”

黑云道人显然不再手辟邪法器影响,不过也将刚刚发生之事情,统统忘记,回到之前,顾及他身后的强dà

炼气士,开口说要放他一马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敖冶在牛刚脑海中咆哮着,“兵锋,底下大军的兵锋驱散了辟邪法器上的力量,黑云道人恢复过来,不过也将刚刚发生的事忘记了,趁着这个赶紧撤,你已经成功将他拖延,剩下的事,就交给高进吧!”

“可惜,就差一点点了,大军早不至,晚不至,偏偏这个时候到!!!”牛刚惋惜道、微微一叹之后,牛刚也不敢在犹豫,不然待会兵锋转胜,将脚下飞行法器中的真气驱散,从数百丈高度摔下,他也消受不起。

心念转动之下,脚下玉石竹筏霎时间光芒大作,化作一道流光,直窜而下。

上邪将军府中,如泰山压顶一般的真境高人气势已经被兵锋驱散一空,散布在城池内的数千甲士汇聚将军府,四方城门大展开,四大封号校尉率领本部人马入城,正朝着将军府疾驰而来。

高进站在了大堂屋顶,这里是将军府最高处,俯瞰底下,整座将军府黑压压一片,甲士林立,战矛指天,仰望天空,长啸一声,意气风发。

咻——一道淡绿色光芒自天空而下,划破长空,直冲高进而去。

“大胆!!!保护将军!!!”

领军校尉大喝,将军府中无数甲士应声呼喊,雷音滚滚,一股排山到海般的威势,在虚空中掀起了一道Lang头,直朝那道光芒席卷而去。

“昂——————”

震天龙吟声自淡绿光芒中响起,虚空中,淡薄的元气呼应着龙吟,形成了一波波元气Lang潮,冲击着扑来的Lang头,虚空中发生了剧烈地撞击,形成一股股气劲四下冲击而去。

霎时间,将军府大堂四下卷来狂风,临近的数百甲士被狂风吹拂着不能站立,更有众多甲士丢下手中的兵器,双手捂耳,滚地嚎呼,指缝之间,缕缕鲜血淌下。

站立在大堂屋顶之上的高进也受到了冲击,差点不能站立,脸上苍白之色一闪而没。

“将军!!!”

更多的甲士自府外汇聚而来,高进虚抬右手,向下压了压,领军校尉会意,不再阻拦淡绿光芒欺近,指挥甲士救助抬走受创者。

“你是故yì

得对不对!!!”淡绿光芒散去,现出了牛刚的身形,一提昏迷的吴先生,牛刚跃下了竹筏,站在了大堂屋顶上。

从怀中掏出了系玉佩的红绳,牛刚默念着陈冲交给他的法咒,玉石竹筏肉眼可见地缩小,直至原先玉佩大小,飞向了红绳,瞬间连成一体。

“误会,他们不知你是友非敌,才会向你攻击!”高进一边言不由衷,一边上下打量着牛刚,越看心中越是惊奇,竟是毫发无损,反倒是吴先生不省人事,“吴先生如何了!”

对于牛刚是如何拖延住黑云道人的,估计牛刚也不会说,故而他支口不提。

“应该是昏迷了吧!”牛刚揣测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看你如何将他留下!”

“这个自然!”高进洒然一笑,“我当然有把握将他留下,他逃不了的!”

“妖道听着!!!”高进昂首向天,大喊道,“将我夫人放出,自缚来降,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者,定叫万箭穿心,身死当场!!!”

好似呼应高进威势一般,上邪城四方城头之上,拉出了密密麻麻数百具方圆丈许大小的巨大弓弩,一具巨大弓弩之上,便有数十甲士在忙碌,无数甲士的呼喝之声大作,‘吱呀吱呀”地让人后背直冒冷汗的作响之后,大拇指粗细的兽筋弓弦被绷得直直,一支支碗口粗,长达丈余,大枪一般的箭矢装上了巨大弓弩,所有的矛头,直至那将军府上空的小黑点一般的黑云道人。

“大夏陷城弩!!!”黑云道人慢慢下降,乖戾地声音滚滚如雷,“还真是看得起道爷,居然一下就搬出数百具来!看来你们是一早就算计上道爷了!!!”

陷城弩威力无匹,大宗师级高手也不能抵挡,十具联手,运用得当,屠杀个真境高手,也不是稀罕事,寻常城池,配备十具,已是足够,上邪城居然一下搬出数百具,如何能不叫黑云道人心惊肉跳。,“凭你也配!”高进神情倨傲,没有对黑云道人逼近进行喝止,陷城弩威力强dà

,价值自然也是不菲,城头四周陷城弩统共三百六十五具,便是他苦心经营上邪城五载的丰硕成果,不是他自傲,高都城里的陷城弩数量,也不过如此。

“这些陷城弩取出,本来是要攻杀虎视上邪城的一头真境凶兽的,你却是正好撞上,也罢,就先拿你来一试我陷城弩之锋芒!”

“真境凶兽???有真境凶兽窥视上邪城,我怎么不知dào

!”黑云道人降至离地十丈高的空中,面上露出错愕的表情,说道,“所以你才会下令全城戒严?”

“废话少说,你是放还不是不放!”高进大手一挥,无数甲士疯狂嚎呼之声大作。

“放人——放人——放人——”

整座上邪城都沉浸在震天的呼喊之声,霎时间,兵锋大炽,本就已经稀薄的天地元气顿时间被驱散得干干净净,黑云道人在空中一阵狼狈,好不容易才重新稳住了身形,这下,全是自身真气在支撑悬空,消耗还是之前的数倍。

这便是高进放任黑云道人临近的所在,不光光之封锁天空的三百六十多具陷城弩,但是这遍布城中的数万精锐甲士,也足够让黑云道人铩羽,更不用说已在城外云集的十余万大军。

若不是顾及可能会伤到被黑云道人收取的赵梦儿,他早就下令攻击,发动兵锋之威,将黑云道人撕扯碎片。

第十六章 大势压制

十余万大军在外,将上邪城围堵得几乎水泄不通,黑旗卷天,战马嘶鸣,铁制兵器摩擦撞击发出闻名,四方城头,五色令旗卖力地挥动着,各营校尉在令旗的指示下,收敛麾下兵士移动着方位,一座笼罩方圆数十里的庞大的阵势渐渐成型.

上邪城中,数万精锐甲士入城,疏散百姓,打通道路,源源不断地朝将军府汇聚而去,整列队形,投矛高举,长弓满月,与布置在城墙上那密密麻麻数百具陷城弩遥相呼应,目标直指悬浮在将军上空的那道身形,一声令下,便是一袭暴雨般的攻杀。

一股肃杀的气氛在将军府向四方八方弥漫开来。

黑云道人缓缓地下降着身形,不敢过快也不敢过慢,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心中早就已经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逞什么能啊!掳了人还不赶紧走,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地,非要和那个冲霄道派的高手斗法,结果Lang费了多少时间,害得自己被大军围上,想跑也跑不掉了!

大军上空,浓厚的血气上涌,汗气蒸腾,杀气冲天,乃是兵锋最甚之地,驱散一切道法神通痕迹,乃是一片连飞鸟都不得过的禁空。也就是城池内建筑密布,使得甲士分布松散,不同于城外空旷,甲士林立,兵锋不能凝聚,这才使得黑云道人还有飞天之能。

望着那漫天遍地的大军,黑云道人心中恨恨,只当自己斗法斗得兴起,全然没有注意到下面已经洒下了天罗地网,却是记忆中出现一处空白,丝毫没有用往牛刚身上怀疑。

黑云道人眼珠子在眼眶中乱转着,瞟过那密布在城墙上,已经上弦对准自己的巨大陷城弩,心头就是一阵阵地悸动,还有那下面源源不断汇聚而来,蚂蚁一般的援军,都足够让自己吃不消的。

“咳咳,道爷…啊!不对…咳咳,贫道要是说这全都是个大误会,你信还是不信?”

黑云道人降至与高进一起的高度,如骷髅一般深陷、干瘪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哭似的笑容,尴尬地说着。

“误会?好大的误会?”高进哈哈一声大笑,“夺我妻子,毁我城池,虐我百姓,现在我大军压境,原来一切都是个误会?”

“你要是我,你说我信还是不信?”高进戏谑地语气,反问黑云道人。

“道….咳咳……贫道尘世游历,途经上邪城,正在一间客栈饮酒,喝得伶仃大醉,并没有察觉到有凶兽窥城,只是将军大人突然封城,贫道被那无良的店家扔了出来,一时不忿,这才跟将军大人开个玩笑,要是一早知dào

有凶兽窥城,那是万万不敢出来耽误将军大**事的!”

小则蜷缩地穴,大则遨游九天,黑云道人心中似乎也没有什么羞耻心,丝毫不顾及自己一劫真人的身份,朝高进委婉地求全。

“这么说来,倒是我有些不对了!”大局已定,形势逆转,兵威赫赫,不怕这道人翻了天去,一切尽在高进掌握中,看着黑云道人,露出玩味的神色,就好似猫儿戏弄耗子般。

“不敢,不敢!”黑云道人丝毫不恼,脸上笑容更甚,配合上那骷髅似的干瘪面庞,越发地难看了,“凶兽肆虐生灵,乃是我人族大敌,大敌当前,我等应该同舟共济才是,不必将军大人发话,贫道自当一尽绵薄之力,以弥补贫道之前所犯下的过错。”

“凶兽?什么凶兽???”站在高进一侧的牛刚面色古怪之色浓重,听两人说来说去,他倒是听清楚高进下令封城的缘由,似乎眼前这漫无边际的大军也是专门为那头真境凶兽调动的,“不就是凶兽,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么?这黑云道人的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一下,之前被客栈掌柜请出的客栈,他心中也是老大的不爽了!”

他到现在,仍是没有意识到,引起一切的罪魁祸首,乃是他从自己世界中放出来的金玉良缘大蛇线儿。

牛刚不是这个世界人,当然理解不了这个世界的人心中对凶兽的浓浓忌惮,单看高进一提到有真境凶兽窥城,对高进立马全城戒严、调动大军的举动,黑云道人立马一副理解的标枪,就可以表达一二了。

“嗯!”高进听了黑云道人肯为围剿凶兽出力,点点头,露出一副“你很识相”的神色,说道,“你有此心最好,不过现在,是不是应该现将本将军夫人放了!”

“桀桀——”黑云道人乖戾地笑声再度响起,“不劳将军大人费心,尊夫人在贫道袖里乾坤中可保无恙,若是放在外面,万一凶兽来袭,磕了碰了,未免不美!”

“哼!!!”高进脸色骤然变冷,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随着他一声冷哼发出,将军府内,数千精锐甲士身上的杀气也一起迸发,一股肃杀之气,宛若凝成了实质一般地,朝着浮空的黑云道人逼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高进冷峻了面目,牙缝间蹦出一声喝问,“你以为有那女人在手,本将军便不敢动你了吗?”

“桀桀——”黑云道人额角渗出一丝冷汗,数千人合在一起,实质一般的杀气,他抵御得有有些费力,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更何况此刻汇聚将军府中,不是一般的兵士,而是高进嫡系劲锐,修为都入下三品,小半甚至突pò

了四品。

“贫道在上邪城已经停留了五日,话说将军大**婚那日,贫道还入内讨要了几杯喜酒吃喝,将军与夫人成婚不过两日,正是新婚燕尔,如何舍得辣手摧花!”

“哈哈——”高进大笑道,“本将军贵为大夏天侯之子,要什么女人没有,更何况那个心里装着其他男人的贱妇,你若是参加了本将军的婚宴,就该知dào

,这贱妇在婚宴上让本将军丢尽了颜面,若不是顾及她父亲是陈国监察御史赵怀文,本将军一早就将他给踹了,如今被你掳,却是正中本将军下怀,哈哈————”

“桀桀——将军大人以为你这样说,贫道就会信了吗?”黑云道人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心中却是不由地一突。

两日前,他确实是混迹在宾客中,参加了高进的婚宴,自然亲眼看到婚礼上赵梦儿给高进的难看,而刚才发生在将军府大堂的一幕,也全在他神识感应之下,如此看来,高进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哈哈———我管你信不信!”高进一面大笑,一面右手缓缓高举,“不过————本将军倒是真要感谢你一番!哈哈——”

将军府内,数千精锐甲士的目光注视着高进缓缓抬起右手,战矛高举、长弓满月,城头之上,自有目力奇佳的精锐将领关注这边,指挥陷城弩发射,一股股滔天的杀气正在酝酿中,那只高举右手一旦落下,便是爆fā

之时。

高进右手举起得异常地缓慢,似乎将全世界的关注都吸引过来一般,每举起一分,酝酿中的杀气便暴增一分,黑云道人所承shòu的压力便暴涨一分。

,黑云道人额角的溢出的冷汗越来越多,却是死死地盯住高进,不信他真敢动手,可是心中的坚定,却是随着高进的手臂一点一点地太高,迅速地崩塌着。

异常沉重的气氛,连牛刚也不自觉得受了其中影响,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般,呼吸渐渐艰难起来。

不同于黑云道人心中无底,牛刚倒是确定高进真得很在乎赵梦儿,绝对不会动手,因为他瞥到高进缩手背后的左手紧握着拳头,几乎将手中掌骨握碎了一般。

高进并非他表面上看到那般的淡定,在高进身上,牛刚似乎看到聂晓龙的影子,所料不多,高进也该是真的钟情于赵梦儿,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赵梦儿的事,就如聂晓龙绝不会做出伤害李静的事一般。

要从黑云道人手中救出赵梦儿,借着滔滔大军之势,用最强硬的姿态压死黑云道人,这才是最佳之法。

不知dào

过了多久,高进的右手终于高举到了顶点,底下大军的杀气也在这一刻积蓄到了顶点,就如在火山爆fā

的前夕,露出一丝丝天崩地裂的威势,对于黑云道人的压迫,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黑云道人汗如雨下,牢固的心防几乎已经被压迫至崩溃,眼看着高进那一手就待挥下,黑云道人就待认输,却听得一声急呼,突然爆fā



“住手!!!”

陈冲发狂似的冲出大堂,一掌轰开了拦截他的甲士,四方咆哮声声。

“全都给我住手,我乃大夏天陈侯少侯,命令你们统统住手,不可伤及那道人!!!”

上邪城虽属于高国,但仍在大夏治下,天陈侯乃是陈国国主,大夏天陈侯,乃是与他们高国国主天高侯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天陈侯少侯地位,等同于天高侯少侯的地位。

大夏刑法严明,尤忌讳以下犯上,按道理,陈冲是不能命令他们的,可是他天侯少侯的身份往外一般,还是将绝大多事甲士当场震慑。

一时间,将军府内的众甲士不知所措了,不知该听从谁得命令才好。好不容易继xù

到顶点的气势为之一滞,迅速崩溃倾斜,消散无形,黑云道人也终于了脱离了束缚,身形顿时拔高一丈,吐气扬眉。

“放了梦儿,我保你平安!!!”陈冲朝天呐喊着。

“该死!!!”高进面色铁青地望着地下地陈冲,很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大好形势,被他瞬间捣毁。

“唉!好事多磨啊!”牛刚手抚额角,无力地唏嘘着,不忍再去看蹦达的陈冲,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迫黑云道人放人了。

“桀桀———”黑云道人肆意地笑声洒下,“差点忘了,你不要这美人,还有其他人来要,这美人儿可是这位少侯爷的心头宝啊!”

“放了梦儿,我不止保你平安!”陈冲涨红了双眼,紧紧盯着上空的黑云道人,“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都可以给你!”

“不,不!”黑云道人得yì

地摇摇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张扬,“放她可以,但不是现在,没看十几万大军将道爷围得死死,道爷要保性命,可就看她了,怎么能轻易放出!!!”

“我来替她!”陈冲大喊道,“你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

“拿一位少侯爷作人质,你可太看得道爷了,道爷哪里敢啊!桀桀——”黑云道人心中越发地笃定,肆意地大笑起来。

“笨蛋!白痴!弱智!!!”牛刚无语地看着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陈冲,突然感觉自己对他之前的欣赏完全就是个笑话。

高进沉默地侧身,将目光转到了牛刚身上,其中的意味,让牛刚心虚不已。

“我去阻止他!”牛刚苦笑一声,只觉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将昏迷中的吴先生递过,牛刚快走两步,自大堂屋顶,一跃而下。

聚集的甲士无声地散开,给牛刚让出一条通道。

“二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说说———”陈冲看到牛刚走来,心中一喜,就如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朝牛刚疾走了过去。

牛刚虚抬起了双手,迎着他走去,在接触的刹那,牛刚伸手在他后脑一敲。

“二——”话没吐出口,陈冲昏倒在了牛刚怀抱内,牛刚转身,示意高进搞定。

“那可是天陈侯嫡子啊!”高进看牛刚干净利落地打昏了陈冲,眼角一阵地抽搐,不过此刻情况危机,也顾不得什么了!

“哈哈,碍事的人处理掉了,现在该来处置你了!”高进大笑一声,将目光射向了拔高一丈的黑云道人。

“桀桀——你这小娃娃不老实,道爷可不会上你的当了!”黑云道**笑,“快命令你的兵马散开一条道路,道爷离开后,立马将你的美人儿放了,不然的话————桀桀——”

“做梦!!!”高进狰狞了面色,“本将军从不受人威胁!!!救那贱妇干什么,让她回来好再去勾引人,让本将军脑袋上戴绿帽子!!!”

“你不要这美人儿,难道那位天陈侯少侯不要,这里的情况他可是知dào

得一清二楚,你就不怕他醒来而,发xiàn

自己的美人儿没了,跟你拼命,引起高、陈两国的征战!!!”

“打起来最好,哈哈——”高进大笑连连,几乎不能自抑,“大夏军制,非战功足够不得升职位,本将军的修为、麾下兵马、城池、财富,早就足够封大将军了,偏偏差得就是战功,虽然获得封号,权力等同大将军,可终究是是差了点。”

“两国大战,本将军毗邻陈国,正好起兵南下攻城略地,斩获军功,获得父侯封赐,进阶大将军!!!”

第十七章 长矛冲天

大夏尚武,自开国伊始,血勇敢战之气便不曾消减,一扫前朝文弱弊病,对外战争,胜多败少,兵威赫赫.

尤其是自十三年前,大军北伐,一举攻下整个辽阔无边的南苍狼原,将草原霸主鞑靼人赶到了封狼山之北,威风凛凛、武功赫赫,让大夏武风更是达到一个顶点。

极胜武风、兵威赫赫的背后,便是大夏武职选拔升迁异常艰难。

最低一层的都头职位,率领甲士不过十人,战功积累足够,便可以提拨升迁,最为简单。

从统领百人的都统开始,便对将领自身修为有了硬性的要求,哪怕战功积累得再多,没有四品之上的修为,也是不能胜任。

而想要做到统帅千军的一营校尉,战功足够,修为七品之上,更是要对将领自身的统兵之能进行严密考核。

做到将军之职,九品修为是前提,统兵之能是必备,赫赫战功是条件,除此之外,更是有着对将领参军资历有了要求。

要做到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武职最高位,统兵十万之征北大将军,修为、将才、战功、资历一一满足之外,考核项目再增一项,便是治理之能。

条条框框,束缚良多,却是保证大夏强盛根基之所在,开国伊始,除大夏帝王之外,从来没有人可以一步升天,统帅千军,便是现在南苍狼原诸侯国主,大夏天侯,当初也是从寻常甲士一步一步做起的。

历年来,不知dào

多少将领,或修为不足,或战功不够、或统兵之能不足、或资历不够,或无治理之能,不一而足,其他条件都足够了,偏偏就是差了那么一项,困死在了当下职位之上,不得升迁。

不过大夏历来帝王也并非死板、顽固不化之辈,有鉴于武职升迁过于严苛,流失人才,于是有了封号一说。

自校尉一阶开始,或战功不足,或修为不济,或才能不足,但其他条件相比,甚至还要胜于比更上一阶的将领,便可以获得封号。

有封号之将领,虽阶位不升,但地位、权力远超同济,比肩更上一层。

譬如高进,封号上邪,虽为将军之职,却是统兵十万,乃至还可以在危机之时,统辖周边抚北将军,喝令增援,云集上邪城。

虽为将军,比之大将军,实无差异。

可也正如他对黑云道人所说的,将军终归是将军,而非大将军,虽然封号将军有大将军之能,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站在同济面前耍耍威风还可以,站在人家真zhèng

大将军面前,心里岂能不发虚。

能更进一步,一正名位,其实正是诸多封号将领内心的嚎呼!!!

大宗师修为,便是大将军之位最低门槛,高进自然足够;统兵、治理之能,单看他经营五年的上邪城,就可见一斑;他自少时随父入军中,至今十余载,最难熬的资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险阻。

偏偏通往大将军之位最难一关,反倒是对于其他将领来说最容易达到的战功一项。

“桀桀——你当道爷是三岁小儿么?”高进狰狞了面目,所言不虚,所以情也真,意也切,偏偏刚刚一事,让黑云道人戒心大增,不再轻信,“镇北诸侯龌蹉,常起战端,不过多是为争领土、财富,为一女子开战,滑天下之大稽,道爷就不信了,你一小小天侯庶子,敢冒如此天下之大不为!!!”

“哈哈——这你可就说错了!”高进伸手一指,正对被牛刚提在手中昏死中的陈冲,快意地大笑,“滑天下之大稽,冒天下之大不为的可不是本将军,而是那个白痴,哈哈——”

“那贱妇死后,他一定会返回陈国边境,借天陈侯之名,召集大军,攻我上邪,倒是本将军为求自保,自卫反击,天经地义,何罪之有???”

“城外有强dà

凶兽窥视,随时会至,本将军没功夫跟你在这Lang费时间,要不放人,与我一同围剿凶兽,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立时毙命此地,为本将军进大将军之位出分力,你自己选择吧!!!”

“你————”黑云道人话声一窒,被高进短短数语说得哑口无言,刚刚重获坚定的心防,再次有了动摇。

“这个高进厉害!!!”三言两语便将失去的主动再度夺回,这种人物,牛刚生平仅见,入城之前,陈冲对牛刚所说的话犹在耳边萦绕,高国之中,为数不多的封号将军,名副其实啊!

“哼哼,管你说得天花乱坠,道爷现在就是不信!!!”黑云道人说得坚决,但乱转的眼中,还是露出他心中的一丝动摇,“要不放了道爷,要不道爷就拉着袖中的美人儿陪葬!!!”

说罢,在空中一顿,复又降到了原先的高度,环抱着双臂,做出一副坐以待毙,不在反抗的模样,却是将大袖护亮在高进之前,赵梦儿就在其内,隐隐有威胁高进之意。

“哼!!!”高进面色再度转冷,皱起眉头,望着黑云道人,却是沉吟不决,黑鱼道人现在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令他棘手不已。

都是那个陈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压服黑云道人,救出赵梦儿,偏偏那个时候他承shòu不足压力,冲了出来,将积蓄至巅峰的强dà

杀气破坏得干干净净,一想到此事,就是高进不由得心头火起,恨不得生撕了高进。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难道真要白白地放过这个回他城池的炼气士,一时间,高进心中犹豫不决。

呜——一道锐利的长矛带着冲天之势,与浮空的黑云道人擦面而过,差之毫厘,便要刺中在他面门,逸散地劲气吹打枯草般的毛发与宽大的黑色道袍,破空的沉闷嘶鸣,让黑云道人心中一颤,也把高进从犹豫中拉了出来。

“啊——”黑云道人被那道擦面而过的长矛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还以为下面陈列的大军突然动手,一声刺耳尖叫,一股黑芒自他漆黑的宽大道袍上冒起,笼罩四周,看情形,那件漆黑宽大道袍,该是一件护身法器,此时被黑云道人激发出了威能来。

“谁!!!”高进心中大惊,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动手?赵梦儿还在那道人手中,灭杀那道人简单,但万万不能伤害梦儿丝毫!!!

让黑云道人与高进心中稍安的是,投掷的长矛不过一只而已,漫天的箭雨、矛雨并没有随之发动。

几乎同时,黑云道人与高进的目光扫到地面,却见一名甲士腰胯战刀,手中却是空空,满头大汗,不知所措,在他跟前,将陈冲丢在脚下的牛刚,正转身从另一名甲士手中夺取长矛。

那甲士修为最多不过二品,根本不是牛刚的对手,轻易地便被牛刚从他手中抓来长矛,看也不看,朝着空中的黑云道人再度投掷而去。

呜————嘭!!!

带着沉闷破空之响的长矛划破长空,撞击在了黑云道人护体黑芒之上,长矛粉碎,黑芒也是被撞得一阵闪烁。

法器激发的黑芒闪烁让黑云道人心惊不已,那再度射来的长矛一撞,几乎把他给撞懵了,似是想不到会有人此时悍然出手,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去反击。

“好强dà

力量!!!”高进双目中闪过一阵精芒,喃喃道,“一掷之力,居然可以撼动这道人护体光芒,此人力量几乎已到凡境巅峰,怪不得一拳可以将我击败重伤!”

“咦?穿上乌龟壳了!!!”牛刚本要再夺长矛投掷,可是一见黑云道人身上发出黑芒护体,长矛粉碎,却是没有伤到黑云道人分毫,顿时身形一顿,“可惜,第一下给射偏了!!!”

“小娃娃,你找死!!!”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尖啸一声,“看你家长辈之面,饶你一命,区区凡境,竟然敢对我真境出手,找死!!!”

黑云道人挥手一洒,自他护身的黑芒之中,分出一道来,如一条剧毒的黑蛇一般,直向牛刚扑去。

“大胆!!!”高进冷哼一声,不必他下令,聚集地面数千甲士一见黑云道人出手,纷纷发出一声大喝,手中的兵器敲击起来。

一股兵锋冲天而起,笼罩大地,黑云道人脱手而出的那道黑芒,还没到牛刚跟前,便已经是被冲天的兵锋驱散真气,化于虚无。

牛刚放下举起的大枪,心中一阵悸动,却是没想到那黑云道人随手一击,让他顿生威胁之感,下一刻,大军呼喝之声乍起,那道让他胆颤心惊的黑芒却是有如此轻易地被驱散。

“大千!!!”敖冶愤nù

地声音在牛刚脑海中咆哮着,“你干什么!!!你可知dào

那是位一劫真人!!!就算此刻天地元气被兵锋驱散,炼气士威能大减,他也不是你所能抵挡,刚刚那一击若不是被兵锋驱散,定让你吃罪不消!!!”

“你别管!”牛刚呵斥一声,断绝了与敖冶的联系,黑云道人那随手一击,激起了牛刚心中倔脾气。

“老不死的妖道,居然敢对大爷出手!!!”牛刚暴怒一声,再度从身旁的甲士手中夺来一柄长矛,呼喝一声,直射黑云道人而去。

呜———嘭!

长矛粉碎,黑芒闪烁,连黑云道人浮在空中的身形,也被撞得不稳。

“力量增加??刚刚那还不是极致??难道这是一位修liàn

大力神通的高手???”高进目露惊讶之色,隐隐地似乎明白了牛刚的意图,放在腰间的手暗暗变幻了一个手势,被下面领军的校尉捕抓到,会意领命。

“找死!!!”黑云道人目瞪欲裂,稳住身形之手,却是没有继xù

出手,冰冷地目光射向了牛刚。

方圆百里之内的天地元气都已经被冲天的兵锋驱散得干干净净,黑云现在自身的真气,就如无垠治水般,用一点便少一点。

牛刚现在混迹大军之中,有兵锋之护,寻常攻击根本到不了跟前,便会被兵锋驱散道法,施展大杀招灭得此子,虽一舒胸中之气,却是徒然Lang费宝贵真气,将自己置身险地,此事黑云道人当然不会干了。

“不过仗着兵锋之护,小娃娃,道爷脱困,必取你狗命,你家长辈也护你不得!!!”黑云道人狠狠道。

“想要我命!!!”牛刚怒声道,“我便先要你命,让你过不得今日!”

说着,牛刚再次高举手中长矛,现在不必他去抢夺,有了高进的暗中下令,甲士纷纷将手中的长矛递了过去。

呜——呜——呜————一连数道长矛冲天而起,接连撞击在了黑云道人护身黑芒之上,黑芒狂闪,直撞得黑云道人东倒西歪,气得哇哇大叫!

“高进,你这是何意,难道不要你的将军夫人了吗???”黑云道人愤nù

地质问道,他已经察觉到了高进捣鬼。

“那种红颜祸水,要来何用!!!”不等高进答话,牛刚一手高举这投矛,大喝道,“狐媚妖娥,乱人心智,已经嫁作他人之妇了,却不守妇道,勾三搭四,好不要脸,将我陈冲兄弟害成了这样,今日正要借你之手将她铲除!”

“我说那高进,还犹豫什么,嫌那贱人给你头上摸得还不够绿是怎么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吗,还不下令动手,杀个干净,你痛快,我也痛快!!!”

“哈哈,此言正和我意!!!”高进哈哈大笑,聪明人之间交流,短短数语便已足够,高进早已完全领会到了牛刚意图,虽然心中恼怒外人辱骂梦儿,不过依然配合道,“那贱妇死有余辜,借这道人之手除他,我那老岳丈也怨不到我身上,可恶贱妇,与你这毁我城池的妖道一同诛杀,大快人心!!!”

“慢!!!”黑云道人被牛刚那一阵貌不留情的矛雨撞懵了,急急道,“可恶小子,你不怕陈少侯起来降罪于你!!!”

“我呸!我怕他???”牛刚一脚踏在了陈冲身上,哈哈大笑,一口浓痰吐在了昏迷中的陈冲脑袋上,“区区一个小猴,我会怕他,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周围上千甲士眼睁睁看着,此时不由地也是眼角狂抽,那可是大夏的天侯少侯爷啊!!!

“嘻嘻——”一阵快意的笑声自大堂内传出,此时能笑得出来的,除了牛刚之外,也就是躲在大堂内层层甲士保护中的天高侯少侯高宣了,连高进都看得不忍,转过了头去。

“你————你究竟是何人?”黑云道人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形给震呆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凌辱一位天侯少侯。

“我不就是你说得苍狼圣子!”牛刚心中大笑,这话当然不会说出口来,笑声渐渐收敛,手掌长矛高举,对着高进大喝道:“还不动手!!!”

第十八章 山主

“还不动手!!!”

随着牛刚一声怒喝冲天而起,高进浑身一震,如被当头棒喝、醍醐灌顶般,神思顿时一清,一股统兵十万、杀伐决断的大将之势滚滚而出.

似缓实快,如巍巍山岳之沉重,似滔滔流水之不可返,一只手掌高高举起,汇聚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这只手掌。

撕裂一切的气势极速成形中,一股股无形的压力已经是降临在黑云道人的心头。

“真的要动手???”黑云道人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心中已经是激起滔天巨Lang,一波更胜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防,几乎随时可崩!

天地间,肃杀一片,数千甲士纷纷屏住了呼吸,紧了紧手中的兵器,暴风雨前寂灭一般的宁静,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呵呵,这里好生地热闹啊!黑云儿,渡过了第一次劫数,不赶紧回山,原来跑到这里调皮来了!呵呵——”

一道轻灵似水般的柔和女声忽然响起在了每一人的耳畔,叮铃铃的笑声仿佛蕴涵着魔力般,悦耳喜人,好似炎炎夏日饮一口冰凉井水,又好似隆隆寒冬泡一遍火山温泉,让听着不由地感觉舒爽、心情愉悦起来。

整座将军府内,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这笑声的魔力中,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纷纷面上露出的欢愉的笑容,手中紧握地兵器‘当啷’落地,也不知不觉。除了黑云道人之外,连牛刚、高进亦不例外,高举的手掌忘记了落下,面露微笑,痴痴傻傻。

府内府外,好似成了两个世界,一面欢乐,一面肃杀,远在城头观察的将领也不明白将军府内发生了何事,只见将军大人高举手掌,迟迟不下。没有将军大人的下令,一时间,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山主!!!”在笑声传来的一刹那,黑云道人面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手舞足蹈地仰天大叫起来,“天劫好渡,人劫艰难,若不是本座心血来潮,为你占卜一卦,只怕今日便是你道消之期。”一道轻柔的再度响起,好似自九天之上挥洒下来一般,略微带上一丝责怪之意,“还不快上来!!!”

高不住多少丈的虚空中,一尊身披云霞道袍,头顶玉冠的女道人形象浮现,手中浮尘舞动,拨动着烈烈罡风。

“山主稍等!”黑云道人正要冲天而起,忽然一顿,目光停留在了站立在众甲士之中的牛刚身上,道,“这小娃娃辱我太甚,我定要让他好kàn

!”

说着,黑云道人身形一动,朝地上的牛刚飞了去,牛刚脸上的笑容终于再也不能保持,在第一时刻,变幻了颜色。

在那道轻灵似水般的笑声响起,牛刚却是受到了影响,不过短短一瞬,双目、眉心的灼热便让他恢复了过来,异瞳玄妙,让他神思清明,不受魔音侵染。

能不受兵锋影响,施展惑神魔音,这种强dà

炼气士,比之黑云道人又不知胜过了多少,最不济也是为三劫真人,黑云道人他都是远远不是对手,如此恐怖大高手,捏死他简直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牛刚不敢声张,泯然于众,假装被魔音迷惑的同时,再度联系上了敖冶。本以为黑云道人获救之后会赶紧走人,却是不想还是瞄上了自己,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说什么来着,渡劫真人不可招惹,不可招惹,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敖冶在炼化空间中翻滚着云气,愤nù

地咆哮着,“惹了麻烦就来找我,你当我有有本尊一般的大神通还是怎么地!!!”

“好了,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怎么办!!!”牛刚同样憋气叫喊着,“大不了老子往自己的世界一躲,看他能吃了我!”

“屁话!!!”敖冶咆哮着,“天上那位恐怖炼气士正看着,你想要将自己的惊天大秘密弄得全天下都知dào

,惹来这一界的高手围攻么???”

“黑云道人不足虑,天上那位虽然恐怖,但想来应该是也不愿轻易招惹城外大军,不然现在这里早就闹翻天了,现在当下之际是唤醒高进,让他有机会召集大军,借十万大军之威,迫走那恐怖的炼气士。”

“怎么救???”牛刚急急问道。

“有兵锋削弱,那炼气士放出的魔音威能大减,大威天龙吟禀天地阳刚之气,是一切外邪魔音克星!!!”

“你——你居然不受山主神音的影响!!!”黑云道人目光死死地盯着牛刚,在他脸上神情反生变化的一刹那,便已经察觉,不可思议地叫喊道。

“昂————昂————昂————”

不待黑云道人再说什么,牛刚豁然张口,震天龙吟之响自他口中轰然宣泄,他隐隐感受得到天上那位炼气士的恐怖,生怕自己的大威天龙吟不够强dà

,拼命鼓荡周身百骸,这一吼,已经是全力勃发!!!

“昂————昂————昂——————”

震天的龙吟在牛刚控zhì

之下,没有对周围之人产生伤害,冲天而起,隐隐间,无形的声波形成了一条天龙形象,在将军府上疯狂地宣泄着赫赫威势,仰天长啸,声震长空。

轰然间,无数甲士心中浮现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天龙,龙爪横天,抓裂一切,下一刻,被魔音侵染的众甲士豁然惊醒,只见兵器散落一地,茫茫然不知所措。

“咦!”高不住多少丈的虚空中,身披云霞的女道人感应到了自己神音被破,一条小小的天龙形象映射到了她心间,不由发出一声轻咦,“龙吟?”

微微垂首,放射着淡淡光芒的双目透过了不知多少丈的虚空,照射到了将军府内牛刚身上,顿时让牛刚啸声一止,只觉一股不可思议的庞大威势降临在他身上,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呵呵,小家伙,居然会龙族绝学,有趣,有趣———”下一刻,降临在牛刚身上庞大收了回去,仿佛连牛刚身上的所有力qì

也一同收走一般,‘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浑身的衣衫已经是被冷汗沾湿了。

牛刚再也无力发出大威天龙吟了,不过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高进自茫然中清醒过来,看着地下同样茫然,将兵器都丢弃了的数千甲士,面色骤然大变。

“黑云儿,莫要再调皮了,还不快上来!”女道人再度自高空中传下了轻声来,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山主!!!”黑云道人狠狠地最后看了牛刚一眼,刹那间浑身黑芒大作,冲天而起。

“敢走!!!”高进疯狂似的咆哮道,“放我夫人!!!”

将军府中,数千茫然中的甲士听到了高进咆哮,顿时精神一震,刹那间恢复了过来,齐齐奋力呼喝起来。

兵锋再度凝聚,冲天而起,直追黑云道人而去,手中兵器早已全被抛在脚下,捡起再要发射,黑云道人早已飞至百丈之高,远远脱离了众甲士射程之外。

“陷城弩!!!”高声大喊中,高进高举的右手使劲地挥下,早就在城头待命已久的指挥将领终于受到命令,数息之后,城墙之上,嗡鸣之声大作,数百具威力巨大的陷城弩齐射的恐怖后座力,将高大的城墙全都震得摇晃起来。

呜!呜!呜————仿佛数百头黑色蛟龙从城墙上释fàng

,百龙升天之势,震慑全城,不过区区数百一丈余长的黑影,却是让所有人眼前一黑,好似乌云蔽日,又好似黑夜降临。

陷城弩非是普通凡器,那大枪似的箭矢也是专门铸造,其上雕琢着玄奥符箓,可让陷城弩不受兵锋影响,发射巨箭之快,疾如闪电;射程之遥,可达数十里。

黑云道人心中有感,扭头下看之时,数百黑影已经是撕裂长空,距他不过百丈之遥,一看之下,几乎肝胆俱裂!!!

“山主救命!!!”黑云道人挡也不敢抵挡,拼命地呐喊求救起来,数十道,他拼了老命,或许还能扛过,可数量上百,绝对地可以将他扎成蜂窝;现在这数百的数量,挡都不用挡,绝对地,一个照面,就可以将他撕裂城粉碎。

高空中那女道人早有预料,手摸着长长拂尘,轻轻一叹,继而丢了下去,那拂尘也是一件法器,一离开女道人之手,顿时光芒大作,化作一道流光,直劈而下,瞬间穿透层层虚空,出现在黑云道人头顶。

“山主的贴身法器——扫凡拂尘!!!”黑云道人心神一震,却是也顾不得太多,继xù

升空逃命,其后那数百黑影,好像捕猎的蛟龙一般,紧追不舍。

在黑云道人飞掠过之后,扫凡拂尘忽然震动,发出嗡鸣,二尺来长的形体忽然放大,刹那之间,已是暴涨至数百丈大小。

下一刻,数百黑影飙射而至,扫凡拂尘形体再涨——轰——————数百丈高的空中,扫凡拂尘中蕴涵的元气被激得狂暴,发生了强dà

的爆zhà

,爆zhà

中心,狂暴的元气撕裂一切,一切都化作了粉碎。

扫凡拂尘消失了,数百道黑影也无一例外地消失了,自扫凡拂尘中释fàng

的狂暴元气依然不曾消散,形成一道道冲击波,以横扫一切的势头,朝上下四方席卷而去,粉碎一切。

第十九章 黑云人劫 托城之掌

扫凡拂尘乃是被黑云道人称为山主的强dà

炼气士随身法器,贴身温养多年,已经是步入五品的强**器,威能无限,蕴含庞大元气.

此时此刻,随着扫凡拂尘与数百支陷城弩大箭轰然撞击,发生剧烈爆zhà

,扫凡拂尘与数百支陷城弩大箭瞬间相互毁灭,炸裂无形。

物质可以湮灭如粉尘般碎粉飘去,可那五品法器扫凡拂尘内蕴含得无形元气,却不过无缘无故地消失,在爆zhà

的一瞬间,元气倾泻而出,以一种狂暴的姿态展现世人之前,兵锋似乎都不能再对它影响,暴虐地宣泄者,几乎要撕裂一切般地,自爆zhà

中心向四面八方横扫,席卷毁灭一切。

当先遭受者,自然是离着爆zhà

中心距离最近中的黑云道人,不过他自见到山主投下扫凡拂尘的刹那,便已经明白了山主用意,心中感动的同时,疯狂催动自身真气,灌注到了他的漆黑宽大道袍中。

瞬时间,黑袍之上,漆黑光芒大炽,在狂暴元气冲击到他时候,黑芒已经是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黑芒疯狂地闪烁,显示下方爆zhà

之威恐怖异常,漆黑道袍法器之能,怕是也抵挡不了多久,不过却是也让他借得巨大冲力,向上升空之速暴增,远离危险。

“殉爆法器,替劫代死!!!”敖冶凝重之极的声音在牛刚心中响起,“这一界似乎有些蹊跷,居然通晓替劫之道的奥妙。”

“替劫之道?什么意思?”牛刚问道。

“采集渡劫者气息,寄托器物之上,让器物代替渡劫,以渡过必死之劫。”

“什么意思,怎么就渡劫了?不是他自己跑来找麻烦的,我们才要对付他,怎么变成是他在渡劫?”

“天地之工,造化神奇,冥冥之中,自有牵连,你不必管太多,只需知dào

,我们现在便是他的人劫,他现在的的确确实在渡劫!”

“渡劫?那黑云道人已经是一劫真人,还要渡劫,那不就是第二劫数,成就二劫真人?”

“渡第二劫数,他离那个境界还早着!现在依然是他的第一劫数,黑云道人有些不凡,在第一劫数时便引发了人劫,天劫已经被他渡过,人劫却是应在了我们身上,第一劫数才渡过了一半,气息之强dà

,已经媲美大部分一劫真人,这才叫我也看走了眼。”

“人劫,要是人劫都是这般,那这劫数也太恐怖了吧!”牛刚想到现在上邪城内外的近二十大军,不由地一阵心悸。

“劫数要是好渡,也就不叫劫数了,不过相应的,劫数越是艰难,越是危险,渡过之后,获得的天地恩赐自然也就越多。黑云道人这次的人劫的确恐怖,若不是天上那位出手,他绝对渡不过的。不过现在天上那位出手,以法器殉爆,替他消磨劫数,等于是给他找来了一线生机。”

“直接把他救出不久完事,何必搞得这么麻烦!”牛刚想当然道。

“岂是这么简单的,天上那人离地万丈,隐身九天罡风层中,人劫波及不到那里,黑云道人也只有飞到了那里,才算是渡过人劫。在此期间,她要是敢直接插手,这次人劫的威力立马要翻个几番,不仅黑云道人死定了,连她也要牵扯进来,运气好的话受点重伤,运气不好的话,这次人劫,定会连她也要陨落当场。”

“我说!”敖冶语气一变,带着戏谑,“大千,你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坐舒服了没?”

“啊?”牛刚怔神,随即老脸一红,艰难反驳道,“什么坐了这么久,只过了数息好不好?”

自天上那人将目光收回之后,牛刚身上的力qì

便仿佛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他修为不过凡境,而天上那位却是威能足以毁天灭地的真境炼气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何能比。全力施展大威天龙吟破去魔音已经叫他筋疲力尽了,一下子山岳般的威压加身,如何还能继xù

承shòu!

不过还好吗,数息之后,气力渐渐恢复,牛刚艰难起身,对于刚刚降临在身上的恐怖威压,依然胆颤心惊。

“敖冶,天上那人到底是什么修为,为何这般地恐怖???”牛刚问道。

黑云道人一劫真人的威压,也不曾叫他这般狼狈,天上那位山主隔着不知多远,不过投下来一道目光,便已经让他吃罪不消,简直天差地远。

“区区不过四劫真人而已。”敖冶一阵嗤鼻,“大千,你的日子一直过得太过安逸,缺乏磨砺,空有惊天机遇,伟岸造化,却是一直不知消受,转化为自身实力。”

“你融合一界本源,纵然修为暂时不济,可也堪成一界之主,界主之尊,威势若天,错非仙境之上的大神通者,否者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气势上压倒你!!!”

“这————”牛刚被敖冶说得语塞,想要辩驳,却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本来龙山真人不带你返回天庭本部,而是将你放下历练,我还有些疑惑,不过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你师父的用意。”敖冶沉沉道,“你天生神通,资质过人,你师父又将天大的机遇送给你,你的前途无量已经注定,不过就如一块璞玉般,没有利刃琢磨,璞玉也就是块烂石头而已。”

天空中,借助爆zhà

之力加速飞升,黑云道人正艰险地渡着他的人劫,与此同时,上邪城貌似也迎来了一番劫数。

狂暴元气四面八方以一种横扫一切的威势扩散着,眼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刚刚遭受两位真境炼气士斗法之威肆虐后的狼藉上邪城,就要再次遭受更为强dà

,更为恐怖的爆zhà

之威肆虐。

单是那爆zhà

引起的空间震荡波,便足以将无数普通百姓生生震成肉泥,更别说那肆虐中的狂暴元气撕碎一切,几乎可以将这座庞大的城池子辽阔南苍狼原上抹去。

城池破灭,屋舍崩塌、无数百姓生死哀嚎之末日景象即将来临,在狂暴元气冲击波降临城池的刹那,却是在城池中戛然而止,好似遇到撞在一堵无形地坚墙之上,随后而至更为强dà

浑厚的元气Lang潮,一波接着一波、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地冲击着,波涛汹涌,Lang打礁石,却始终无法越过雷池一步。

轰隆隆————滚滚雷声自四面八方渐渐传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将其他一切声响完全盖过,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那滚滚轰鸣。

仔细一听,哪里是雷霆嗡鸣,分明是无数甲士奋力嘶吼,无数道巨吼之声汇聚,遮天蔽日,滚滚而来,形成了如上天发出的雷霆怒吼一般。

上邪将军高进傲立于将军府大堂之顶,在陷城弩发射爆fā

的嗡鸣响起的一刹,他便已经冷静下了心神,沉着面色,双手缓缓舞动,变幻出一个个外人看不懂的手势命令,传递而出,继而,上邪城内占据各个制高点的传令甲士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下一刻,上邪城的四面城头之上,已经是成了一片令旗的海洋,不知多少传令的甲士,站立在城头之上,卖力地挥动着手中的令旗,与之隐藏在城外乌云一般大军中的令旗遥相呼应着。

城外乌云般绵延数十里的十余万大军开始移动,呼应着已经入城的数万大军占据的方位,庞大而古老的阵势缓缓运作,散乱的兵锋快速地融为一体,以一种莫能御之的威势释fàng

着,在爆zhà

冲击波降临城池的刹那,将上邪城团团包裹起来。

无形的兵锋将狂暴肆虐的元气Lang潮抵御,不叫其越雷池一步。不过,阵势之能,远不止如此,高进缓慢挥动着的手势一顿,满城挥动的令旗依然持续着,好似正将什么信息反馈给高进一般。

城内城外,近二十大军,绵延方圆数十里之地的庞大阵势,各营校尉已经率领麾下各自就位,预备就绪,一道道信息靠挥动的令旗汇总城头,再由城头传递到高进。在高进心中,方圆数十里内,近二十万大军摆成的大阵,渐渐清晰,一览无余。

下一刻,道道精芒自高进双目中放射而出,双掌翻飞,交织成了一个繁杂之极的手印,豁然昂首,仰天长啸:

“正反两仪,内外乾坤,摄天之威,取地之厚,兵锋化掌,拿日抓月,阵起!!!”

声声长啸声中,汇聚于上邪城的滔天兵锋轰然中暴起,无形中,竟然化作一只足足可将一座城池托起的巨大手掌。

“我靠!不用这么夸张吧!!!”牛刚仰首望天,连连爆出了粗口,他刚刚从地上站起,便看到了这般骇人景象,差点把他吓得再次瘫坐在地上。

在他开启了神通的双目中,光芒连连,无形的兵锋化作了实质,那比城池还大的巨大手掌,几乎将天都给托起了一般,手掌之内,异象纷呈,闪烁这无数诡异的图像,无数张杀气盎然的狰狞面孔闪现其中,无数血淋淋惨烈战场出现,无数浑身染血战士搏杀着,惨烈之气,昂然冲天。

在他眼中,那只托城之掌,乃是暗红色的。

就好像吸烟者吐一口小小烟花在空中,挥掌拍散似的,那以横扫一切势头扩散的狂暴元气,在这只托城之掌面前,没有丝毫抵挡之力,如一团小小烟雾般,瞬间便挥散得干干净净。

第二十章 万丈追杀 黑水玄袍

绵绵延延,近二十万的大军以上邪城为核心,构成一座庞大之极的阵势,滔天的兵锋在阵势控zhì

之下,汇聚城池上空,凝为一只将苍穹遮盖,几乎可将城池托举的巨大手掌.

托城之掌!兵锋之掌!血染之掌!!!

五品法器殉爆之威激发的狂暴元气,几乎可以将一座城池自苍狼原上抹去的沛然之威,在这只囊括苍穹、托举城池的巨大手掌面前,就如一团青烟般,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得爆fā

,便被拍打的烟消云散,干干净净。

将军府大堂之顶,高进屹立如柱,双掌交织得繁杂之极手印早已撤去,此时却是一掌向地,一掌朝天,汇聚胸前,口中吟诵着神mì

之言。

上邪城是大阵核心所在,将军府是上邪城核心核心,将军府大堂又是一府之核心所在,换而言之,高进所处之位,便是如今庞大阵势的真zhèng

核心所在,高进便是城内城外,近二十万大军所结阵势之阵眼,以他一人之力,掌控此绵延数十里的庞大阵势。

一掌向地,吸引接收庞大阵势之力汇聚;一掌朝天,释fàng

控zhì

庞大阵势之威。

将他朝天之掌与天空中滔天兵锋凝集的托城之掌比较,就会发xiàn

,二者形状、动作变化如出一辙。

拍散狂暴元气之后,托城之掌其势不止,继xù

升天而起,直朝黑云道人追及而去,定要将其抹杀不可。

而此时此刻,黑云道人飞升离地已是数千丈之遥,俯瞰而下,已经是可以看到大军边际,辽阔草原再收眼底,与之一比,刚才还如遮天蔽日之乌云般恐怖的人海大军,此时看来,也不过如此。

黑云道人心头一片大好,有山主殉爆随身法器为他消磨劫数,抵挡陷城弩巨箭,如今貌似已经逃出生天,再过片刻,他便可飞升至万丈之上烈烈罡风层中,与山主会和,便可真zhèng

脱出劫数。

似乎要欣赏一番下面那位封号将军气急败坏的模样,一泻之前委曲求全的闷气,黑云道人低头俯瞰,一望之下,几乎肝胆俱裂,亡魂升天!

隔在他与城池之间的狂暴元气一哄而散,逸散元气勾勒出一只恐怖之极的虚空大手形象,旋即消弭无形。

黑云道人双目中光芒闪现,虚空大手形象尽显无遗,血染巨掌,异象纷呈,正是滔天兵锋所化,直直朝他抓摄而来。

在这只托城之掌面前,他几如一粒尘埃般大小,那托城之掌离地尚不过千丈,分明与他还隔着数千丈之遥,可一眼望去,他已在掌中,任凭如何逃窜,也逃脱不得。

“山主救我!!!”黑云道人爆fā

出一道歇斯底里地撕嚎,升空之势再度暴增,真气催发,已至极限。

万丈之上,身披云霞之衣的山主早已自腰间取下所配玉佩,扣在白皙掌中,垂首俯瞰,微蹙着双眉。眉宇间,凝重中夹杂着一丝不解。

黑云道人人劫之强dà

,明显已经是超出了第一劫数的层次。

将军府大堂之顶,高进朝天之掌渐渐高举,每举高一份,对应着,天空中托城之掌便是飞升百丈,速度之快,一息千丈,胜过黑云道人不知多少。

一追一逃,黑云道人与托城之掌间的距离迅速地缩短着,一旦巨掌追至,摄入黑云道人,兵锋之胜,足以瞬间驱散他体内真气,乃至扑灭金丹,蜕真化凡,高空坠落,哪怕隐于罡风层中山主出手施救,也只会将她卷入,引发更大人劫。

“那手掌变小了!!!”抬头望天,牛刚不住地惊叹连连,升空的巨掌并非在他眼中变小,而是实实在在,随着飞升之势,迅速地缩小,好似不断地在被消耗一般。

“小场面而已,你矜持一点行不行!”敖冶嗤鼻的声音传来,“你也是见过世界衍化的人了。区区兵家神通而已,还是最初级的兵锋化形,连天地异力都不曾引动,这种小场面有什么好惊叹,丢人!!!”

“敖冶!!!”牛刚发xiàn

,现在敖冶对他越来越放肆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身家性命,俱在自己一念之间,“你能安静会吗?没人当你不存zài

!!!”

“貌似除你之外,这一界还真就没人知晓我的存zài

!”敖冶沉思良久,出口道。

“————”牛刚无言以对,干脆再度断绝了敖冶与自己的联系。

赤方虽评价牛刚如龙山一般天性凉薄,可他重来不认为自己是无情之人,敖冶与他相处三年之久,多次助他,二者已经是如朋友伙伴般的存zài

,他当然不会动则以生死相要挟,敖冶也正是看清这点,才会对他越发地随意。

思维电闪,他与敖冶交流片刻,外界数息而过,黑云道人一时飞升至八千丈之高,山主身形遥遥在望,眼看着就声一千几百丈的距离便可逃出生天,脱离劫数。

兵锋所化大掌形体锐减,升至八千丈之虚空,大小不足离地时的两成。可是大掌之初,笼罩一方苍穹,可纳一城池于掌心托举,那般骇人的大小,便是如今不足两成,也是有方圆数里之大小,依然庞然巨掌一只,比之黑云道人,如同是大象比之蚂蚁。

此时此刻,巨掌与黑云道人间隔不过数十丈,这点距离,几乎瞬间而过,恐怖之念填满了黑云道人心头,一路嚎呼求救,山主却始终不曾出手,再令黑云道人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此时此刻,他心中无比悔恨,不该招惹如此大敌,可惜一切悔之晚矣!

“天杀的高进,你不是要你的夫人吗?道爷给你!!!”黑云道人疯狂啸叫,极速攀升之中,一扯将身上道袍撤下,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

一座小巧玲珑的楼阁自道袍内抖落,随着惯性飞升,只是没后继,速度锐减,黑云道人继xù

极速攀升,巨掌随后而至,扫过楼阁,驱散了其上道法,眨眼间,楼阁变化还原之前大小,旋即惯性消失,开始向下坠落。

“方艾!!!”高进手掌已经高举至眼鼻子之间,并未抬首,已经明察秋毫,“兵锋已被我凝聚成掌,此时法器可用,速速去救梦儿,我要诛灭那道人!!!”

“啊!”牛刚一怔神,随即反应过来,高进是在呼唤自己,不用他招呼,牛刚也已经看到了情况不妙,取出飞天玉佩,淡绿色光芒大炽。

天空之上,黑云道人精赤着上升,一手挥舞道袍,撤去神通对他负担,令他速度再增,不过只是垂死挣扎,须臾之间,兵锋巨掌再度追至,大小锐减几分,依然庞大无比。

黑云道人早有准bèi

,一把丢下自己漆黑道袍,手掐法诀,呼喊道:

“黑水玄袍,道爷对不住你了,给道爷爆!爆!爆!”

黑水玄袍之上黑芒前所未有的大炽起来,黑芒疯狂地跳动,下一刻,在兵锋巨掌来临之即,形体暴增。

轰!!!

黑水玄袍不过四品法器,威能比之山主扫凡拂尘,相差不知凡几。扫凡拂尘一爆之威,毁灭数百陷城弩巨箭的同时,差点抹去上邪城,,那般威力,都被兵锋巨掌轻易拍散。

貌似四品法器黑水玄袍自爆,也是无济于事。

只是如今兵锋巨掌远离大地,一路飞升消磨大半,威能消减,远不如初始之势,四品法器自爆之威,虽然不会对兵锋巨掌造成什么危害,却是也令得它飞升之势一顿。

便是这一顿的功夫,让黑云道人再度逃出升天,他靠护身真气抵御法器自爆之威,被炸得吐血,却是再度借得冲势,冲入了九千丈之高空。

片刻之后,兵锋巨掌轰散了肆虐元气,紧追不舍,也升至九千丈高空,大小已锐减至方圆里许。

“人道爷已经还给你了,还追着干什么!!!”黑云道人欲哭无泪,气急败坏地大骂,全然没有想到,九千丈之隔,估计声音传至下方高进耳中,估计他已经被兵锋巨掌扑散真气,惨然坠落。

“山主救我!!!”眼看着居然万丈罡风层不过百丈之遥,,若是换做寻常全盛之期,如此距离,不过转念而至。

只是现在,转念而至的距离,对于他无异于天涯之遥,他体内真气已近乎油尽灯枯,巨掌大小也在追及之间,锐减至不足百丈,貌似不为他平日所惧,可是现在无异于催命之手,已迫至身下数丈。

隐于罡风层中的山主在此时终于有了动作,将早就扣于掌中的玉佩抛下,瞬息间来到了黑云道人身周,白芒大炽,赫然又是一件四品法器。

轰!!!

同样是控zhì

四品法器自爆,黑云道人却是不敢让法器接触兵锋,否则瞬息抹去道法,无从自爆,而山主却是让自己的玉佩被兵锋巨掌包裹,然后自爆,威力比那黑水玄袍,也是大过数筹。

百丈大小的兵锋巨掌终于不能在抗拒法器自爆之威,被炸得剧烈摇晃,飞升之势戛然而至,黑云道人狂喜之下,催动残余的真气,再度飞升。

“嗯!!!”高进一声闷哼,如遭重创,苍白之色闪过,大呼一声,向地之掌幡然而上,猛地击打在了朝天高举之掌上,高举过顶,直插苍穹。

“凝聚真形,脱壳!!!”

黑云道人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欢呼着飞扑万丈罡风层,眼看着离地已经九千九百九十九丈,距离万丈不过一丈之隔。

突然间,山主变色,一声急呼。

“不好!!!”

被四品法器自爆之威挡在百丈之外的兵锋巨掌忽然翻腾,显出了一只尺许大小的兵锋手掌,凝练异常,几乎化作实质,须臾间,化作一道残影,百丈之隔,一晃而过,出现在黑云道人身下。

黑云道人眼见着山主就在眼前,心中欢喜不能自持,枯瘦、干瘪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茫然不知危险来袭。

下一刻,尺许大小的手掌触及黑云道人脚掌,自下而上,脚掌、小腿、大腿、胸腹、头颅,毫无阻碍得穿梭而过,将黑云道人一身道法神通瞬息抹去,然后兵锋手掌撞击在了万丈罡风层,天地伟力,人力所不能及也,兵锋手掌轰然消弭无形。

第二十一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兵锋手掌自下而上,透体而过,看似一切如常,其实已经大大不同.

上一刻哪怕油尽灯枯,真气全无,黑云道人依然是位锐凡成真的真境炼气士,一劫修为仍在,只是消耗过巨,只有元气可供他吸收炼化,随时可复。

下一刻,黑云道人再也感应不到自己辛苦练就的金丹,一身惊天动地的神通道法烟消云散,修成的神识也一路倒退成心力,直至识海虚无。干瘦如柴、气血匮乏的虚浮肉身,甚至让他比之普通凡人都远远不如。

黑云道人脸上人保持着劫后余生的欢喜之色,嘴巴裂得大大,笑声正要脱口而出,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刹那永恒,他已经是感受到了死亡降临,在他的双眸深处,一点点死寂灰败迅速扩散开来。

山主降临至罡风层最底层位置,与之黑云道人相隔已不足尺许,只是这尺许之隔,仿若天涯;便是这尺许之隔,让她空有无边法力,却是再也不能出手相助,山主的脸上浮现伤悲之色。

“哈哈—————”高进站立于大堂之顶,举掌轰天,冥冥中感应到终于击中黑云道人,大笑三声,再也不能支撑,滚落屋顶。

“将军!!!”“大哥!!!”

堂下将士纷纷冲至,接住了坠地的高进,高宣挤进了人群,见高进无碍,只是面色苍白,显然是运转大阵,消耗过巨,一时脱力,失足滚落,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将军威武!!!”无数甲士大声呼喊起来,万丈苍穹之上的情形是他们目力所不能及,但是从高进最后快意的大笑声中,他们便可知晓,那可恶道人定是被将军大人兵锋扑灭。

“梦儿怎么样了?”在高宣搀扶下,高进勉强支撑着虚浮的身子站起,赶紧朝天上望去。

数千丈高空之上,牛刚已是与坠落的楼阁交汇一处,楼阁内动静全无,显然那赵梦儿神经也不甚粗大,经受前后这般折腾,估计也该昏死过去。

楼阁坠落之势甚疾,须臾之间,牛刚也没把握碎楼救人,只好临时过一把苏婆曼的瘾,飞身楼阁地基之下,冲天而起,以法器飞升之力与自身巨力,硬撼楼阁坠地之势头,托举之姿与苏婆曼托举坠落客机经典形象,如出一辙,楼阁坠落之势渐渐递减。

“啧啧,那黑云小儿运气非同小可,这样必死之劫,也能被他渡过,啧啧————”敖冶啧啧称奇的赞叹声再度在牛刚脑海中响起,好像闭口不言能憋死它似的,渐渐有化身话痨之势。

不是牛刚自己找虐,硬要承shòu敖冶的喋喋不休,若非迫不得以,他也会在联系上敖冶,实在是控zhì

飞行法器,离不开人家。尽管驱使法器飞行比之开飞机简单得多,但也不是一上手就能驾驭得了的。

“他渡过了???”脚踏法器成托天之势,韦陀巨力滚滚而出的牛刚,闻言愕然。

距离万丈尺许之遥,黑云道人被几乎凝练成实质的兵锋手掌一举击中,透体而过,抹去一身神通道法,再无飞天之能。

在那一刻,不仅仅是他自己,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山主都以为黑云道人渡劫失败,身死道消。

可就在下一刻,形势逆转。

黑云道人依然继xù

飞升,跨越咫尺天涯,冲入了万丈之上,在干瘦虚浮的肉身即将被烈烈罡风撕裂的刹那,山主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一拂衣袖,将烈烈罡风击散,保护住了黑云道人。

山主从愕然中惊醒,似她这般修为,早已开始透彻天地道理,虽一时当局者迷,可现在恢复过来,个中因由,转念即知,却是也不仅为黑云道人人劫恐怖与莫大气运而唏嘘连连。

若是黑云道人距离万丈在多些距离,冲势消去依然没有冲上万丈,那可就是真的十死无生了。

黑云道人眸底的死寂并非消退,虽然未死,他只当自己已经寂灭,生与死边缘的游走,让他沉浸在一股莫名的顿悟状态,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天地异力,透体灌注,让他境界突pò

层层关卡,连连暴涨。

“好大的气力!!!”高进望着天空中,脚踏法器,托举数万斤之中楼阁,已降至千丈之高的牛刚,口中喃喃,“此人果然是修liàn

大力神通的武者!!!”

“大哥,你说什么?”高宣被四周将士们的欢呼声遮掩,没有听清高进所言,不由问道。

“我说那方艾是位修liàn

大力神通的武者,看他托举数万斤楼阁依然举重若轻的模样,显然此还不是他的极限。”高进凝重道,“有修liàn

大力神通资质的修liàn

者举世罕见,万中无一,修行之路,也是异常艰难,可是一旦修有所成,力量之大,一跃而为同阶之冠,以凡境之身,挑zhàn

真境,都不是没有可能。”

“凡境之身挑zhàn

真境,这么厉害,大力神通???我想起来,我隐约听父侯提起过,我大夏西疆,便坐镇着一位修liàn

大力神通的天侯,神威盖世,几乎以一己之力,威服西戎众多异族修行者”高宣惊呼道,“怪不得我看那人目中无人,不惧陈冲少侯身份,连吴先生也不放在眼中,甚至还敢孤身一人,去阻拦拖延那道人,还当他是狂妄,原来是有此依仗!!!”

“此子非同寻常,却不知陈冲是哪里找来的这般帮手?”高进沉沉道。

将军府上空,牛刚顶着庞大楼阁,已经降落至百丈空中,将军府遥遥在望,牛刚正琢磨着待会是不是趁机捞起陈冲,带着赵梦儿,驱使法器逃之夭夭。

突然间,敖冶气急败坏的咆哮在牛刚脑海中轰响。

“该死,大千小心!!!”

轰!!!

上邪城上空,自苍穹之上突然降下一股风暴,罡气呼啸,撕裂一切,竟是丝毫不受空气依旧残余的淡淡兵锋影响,一下便将楼阁与其下的淡绿色光团吞没。

一股莫能御之的沛然大力降临,牛刚只觉身上一轻,继而便好似被一股狂风吹拂过的稻草一般,丝毫无力抵挡地,被吹飞了去。

须臾之间,牛刚很干脆将地放qì

对自身心力的掌控,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敖冶,敖冶瞬息冲出了异瞳炼化空间,降临识海,摇摆着的龙身,张口一吸,识海星空,无数星辰发射光芒,汇聚心力,强dà

的心力,在敖冶的控zhì

之下,打入了脚下的法器之中。

轰——玉石竹筏之上,光芒大炽,陈冲母亲灌注其中的强dà

真气轰然爆fā

,将牛刚保护其中。罡风呼啸,撕扯着法器护罩,淡绿色光芒闪烁着,好似在暴风雨中挣扎的一叶扁舟,任凭Lang打风吹,却是始终如故,没有罡风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玉石竹筏内灌注的真气激将耗尽之时,外面肆虐的罡风风暴也终于停止,敖冶催起法器内残余的最后真气,控zhì

其落地,随后咆哮一声,重新回到了异瞳炼化空间中。

天空中,一道淡绿流光忽现,似流星般坠地,光芒剧闪,在落地的刹那,消失无踪。

嘭!!!

泥土、草皮,被激得四下飞溅。

在玉石竹筏撞击地面的刹那,牛刚已从竹筏上跳下,摔倒七零八落,所幸却是无碍,玉石竹筏撞击地面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方圆丈许的大坑,大坑中心,失去真气支撑,玉石竹筏还原成了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哪里???”牛刚艰难地起身,放眼望去,城池消失了,乌云似遮天蔽日的大军也消失了,接天连地的茫茫草原,还有那北方天地依然遥遥在望的茫茫群山,让他可以确定,他依然位于南苍狼原,只是这里到底是南苍狼原哪里???

那突如其来的风暴,完全把他给折腾晕了,貌似不过一盏茶功夫,只是他已经被吹出不知多少里之外。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吾!!!”敖冶唏嘘的声音在牛刚脑海中响起,“不过是破了她的魔音而已,居然就怀恨在心,那黑云小儿估计是她晚辈,已经渡过人劫,不赶紧走人,竟然立马开始报复,这女人招惹不得,尤其这般法力滔天的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婆娘!!!”

“你不是时常向我炫耀你龙族名号响亮,威势赫赫洒遍诸天无量世界,我学了你;龙族绝学,绝对无人敢轻易招惹么?”牛刚被摔得七荤八素,心头恼火不已,“纵然她不识大威天龙吟,可也该能看出点端缪来,怎地依然还敢对我动手,这就是你龙族名号,在这一界怎么就不好使了???”

“一码归一码,你不知dào

女人最是不可理喻!”面对牛刚的声声质疑,敖冶有些恼羞成怒,“我龙族名号怎么不好使了,若非她看出了你身怀龙族绝学,似她那般视万物为蝼蚁的强dà

炼气士,你以为你招惹了她,仅仅就是把你吹走,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绕过你???”

牛刚心中郁闷莫名,却是也不得不承认敖冶言之有理。

“好了,算你龙族厉害,现在这是哪啊?”牛刚四顾苍茫无垠的大草原,心中一阵的无力,在草原上流Lang了十多日,好不容易碰到了陈冲,找到城镇,这下貌似又要迷路了。

“我哪里知dào

,刚刚光顾着控zhì

法器保护你了,那疯婆娘修为比陈冲他妈厉害不知多少,若非我极力操控,定要你承shòu一番罡风裂体之苦!”敖冶说道,“不过按我估计,此处应该是上邪之西,与上邪城距离起码数万里之遥!!!”

“数万里???”牛刚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数万里是多么远啊?都够出趟国了,却是被人家随手一道神通,给吹出这么远来!

“现在该怎么办?”牛刚茫然不知所措道。

“我怎么知dào

,我不过是本尊分出的一道小小分身,虽然独立——————”

“糟糕!!!”牛刚突然一阵惊呼,打断敖冶又要开始的碎碎念。

第二十二章 失散

“遭了!遭了!遭了!!!”牛刚望着空空如也的一双手掌,禁不住心中的愧疚之情,满脸的悔恨懊恼之色.

“怎么了,什么遭了,不是都好好的吗?”敖冶不明所以道。

“什么都好!咱们倒是好了,可那赵梦儿呢!!!”牛刚情急大喊道,“刚刚光顾着自救了,却是把她给忘了,她被困在楼阁之内,也被风暴席卷,现在不知怎样,是生是死,陈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让我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陈冲,还怎么好意思当得起人家一声‘二哥二哥’的叫???”

“嗨,我还当什么事!”敖冶嗤鼻,“你有事,那小姑娘都不会出事的,放心好了!”

“嗯?什么意思,说清楚?”牛刚愕然道,“什么叫我有事,她都不会有事?”

“刚刚风暴肆虐,本来我催动法器中的真气,要将那楼阁也保护进去,不想天上那疯婆娘却是先我一步,施法将楼阁摄走,换而言之,那赵梦儿并未受到任何的波及,而是在落入了那疯婆娘手中。”

“什么,落入了那疯婆娘手中???”牛刚重复道,“那还能好,这还叫不会有事???”

“你消停一会儿,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敖冶低吼道,“赵梦儿落入那疯婆娘手中,也并非坏事,那疯婆娘虽然不可理喻,但我隐隐感到,她对赵梦儿并没什么恶意,反倒是赵梦儿落入她手中,倒不失为这小姑娘的一场造化。”

“此话怎讲?”牛刚渐渐冷静了下来,问道。

“倘若你修为高深,忽然遇到一个资质非凡,特别适合传承自己衣钵的人,会怎样?”敖冶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牛刚会意,“那疯婆娘瞧上赵梦儿了?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敖冶确定道,“其实那疯婆娘未动手之前,我一时好奇,借住你的心力与法器中的真气,将楼阁中那小姑娘观察了一番,确实资质非凡,灵气逼人,隐隐有云雾之气逸散而出,正是与那疯婆娘对路,最难得,居然还是完璧之身——”

“完璧之身!!!”牛刚失声道。

“对,完璧之身!”敖冶语声戏谑,“我发xiàn

这个事,也是好生地奇怪,她嫁给高进都两天了,居然还是完璧之身,你说那高进是不是不行啊!”

“闭嘴!”牛刚不快地喊了一声,“人家行不行,关你屁事,说正紧的!”

“我不是正说着,被你打断了!”敖冶不满道,“反正不管是炼气,还是炼体,修行所成之前,保持童子之身,好处颇多,那赵梦儿如此良材美玉,未经琢磨,那疯婆娘不发xiàn

还好,一发xiàn

,八成是要瞧上了眼了!”

“赵梦儿被那疯婆娘带走了————”牛刚琢磨了一会,说道:“这样的结果倒是也不错,两个堂堂大丈夫,为一个女人挣得你死我活,实在太不值得,被那疯婆娘带走,也不用争了,这样最好——”

“替人家操得哪门子闲心,这种恩怨纠葛,旁人躲都躲不及,你倒好,还自个往上凑。”敖冶又说得上瘾起来,“我提醒你不止一回了,还记得当年在太行山上时————”

“遭了!!!”似是故yì

如此般,牛刚一声惊呼,将敖冶再度打断。

“又怎么了!!!”敖冶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修行者最重yào

的品质是什么,一字记之曰‘静’,心静则万物莫能动之,遇事不慌,纵然泰山崩于前,依然面不改色,挥洒如故————”

“这次可是真的要遭了!”牛刚面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语气依然沉重地传递给敖冶,“祸事了,你就没觉得咱们忘记了什么?”

“什么?”敖冶问道。

“你仔细想想。”

“什么?大千,不要卖关子了,什么遭了?”敖冶有些心虚了。

“难怪要遭,你看,连你都把它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牛刚语气异常地沉重,沉重地几乎将敖冶压垮。

“它————”

异瞳炼化空间,,一头异常庞大的赤色蛟龙盘踞云海之上,一呼一吸,无数地云气自蛟龙口鼻中吞吐,无尽火红色云气似海水潮汐一般涌动翻滚。细长的蛟龙之身上,片片鳞甲,呈现出琉璃之色,尤其是在蛟龙鄂下最长一片月牙儿形倒鳞上,竟是有一点金芒放射。

随着牛刚那句沉重之极的话传至,敖冶似乎会意到了什么,庞大的龙身顿时一僵,停止了呼吸云气,隐隐约约,竟是在微微颤动。

“大千,莫要跟我敢这种玩笑!”敖冶低沉地吼叫,微微带上了一丝警告之意。

“谁和你看玩笑了,你那和外界的联系,我可是一直都没有关闭,一切你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你好好想想,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牛刚认真地反问道。

敖冶沉默了,炼化空间中,庞大的蛟龙身躯颤动着,好似在恐惧什么似的。继而,敖冶仰天咆哮,龙吟之声,振荡起整个炼化空间云海的翻腾,冲天而起,在云海之上肆虐起来。

“该死!!!该死!!!大千,你害死我了,怎么能把线儿忘了!!!”敖冶惊慌失措的咆哮声在牛刚脑海中轰鸣,吵得牛刚脑袋都快炸裂了。

“修行者最重yào

的品质是什么,一字记之曰‘静’,这就是你的‘静’?”牛刚慢条斯理,原话奉还道。

“线儿本体被称作金玉良缘,乃是上天赐予我龙族的瑰宝,诸天无量世界都异常罕见的存zài

,每一次诞生都是一场浩劫,我传自本尊的记忆中,有时为了一条金玉良缘大蛇,打得世界破灭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见此异种大蛇对我龙族的重yào

!!!”敖冶疯魔似的喃喃着,根本没有理会牛刚的挑衅。

“线儿已是本尊的心头宝,初次见面,欣喜若狂,连自己被封印的怨气,也都一消而散,甚至不惜耗费本命精元,为线儿施展龙族传承,对线儿简直比亲儿子都还亲,也正是是看在线儿的面子上,本尊才放过了我的。”

“现在若是被本尊知dào

,我把线儿弄丢——不!没有弄丢,怎么能说是丢,只是失散了,对!!!只是暂时的失散而已!!!!”敖冶忽然大吼一声,震得牛刚脑袋一晕。

“有完没完?”牛刚不耐道,“不就是把线儿丢——”

“住口!!!”敖冶一声咆哮,极力强调道,“不要说那个字,只是失散,我们只是暂时和线儿失散了,一定会立即把他找回来的!!!”

“好,是失散!”牛刚随意道,“失散就失散了,金玉良缘大蛇天生禀赋,强悍异常,以线儿现在的实力,便是那黑云道人也奈何不了它,怎么,你还担心被人斩杀,抽筋剥皮?”

牛刚的话,让敖冶一震,隐隐约约,似乎看到线儿被这一界高手猎获,斩杀取宝,继而画面一转,被抽筋剥皮的换作了他自己,周围那咆哮的,乃是本尊身影,真龙之躯,威临天地。

“抽筋!!!剥皮!!!”敖冶在炼化空间内再度疯狂起来,上窜下跳,“大千,线儿若是出了事,惹得本尊震怒,不等本尊怪罪,老子便先跟你拼了!!!”

看来,在敖冶心中,本尊便是一个永远的魔障。

“线儿应该还在上邪城周围,咱们快回去找它!!!”敖冶焦急的大吼道。

“说得好听,数万里之遥,怎么走?”牛刚双手一摊,“你我人不生地不熟的,就算知dào

去上邪城是往东走,这茫茫大草原,到处一模一样,你保证不会走斜了,偏移出去?”

敖冶沉默了,初来此界,他们在草原上晃荡了十余日,连个人影都没见过,明明走了不下万里之路,等遇到陈冲之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一直就在方圆千里内打转。

没有熟悉之人指引,便是一路向北,以北方天际莽莽封狼山做指引,时常也是偏移目的地千里之遥。

“再说了!”牛刚趁热打铁,“线儿一向精明,高进召集大军,那般的动静,它一早估计就跑得没影了,哪里还会在上邪城周围带着,反正只要有吃得,那吃货就没心没肺,那还还能响得起咱们?”

“嘶————”

上邪城百里之外的某处小丘之上,一头满身淡绿的大蛇悄悄自小丘顶露出脑袋,小丘之后,是大蛇庞大的蛇身,竟是通体淡绿,自空俯瞰,一晃而过,不仔细观察,还真发xiàn

不了任何的异状。

大蛇缓缓移动着露出的头颅,蛇目微睁,露出呈一条线状的金黄色瞳孔,仔细观察这数十里外不断涌动的大军,目露思索之色。

这头淡绿色大蛇,显然就是让敖冶牵肠挂肚的线儿,自它接受了敖冶本尊的龙族传承之后,它便不再是一头寻常的大蛇,而是一只妖,而且还是最为正统的妖,只是本体强dà

,化形艰难。

感应着自上邪城传来具有强烈威胁的气息和另一股熟悉却迅速淡薄的气息,线儿的目中露出了为难之色,这是它的天赋异禀,不必目光耳闻,单靠气息感应,便可以获得诸多讯息。

他已经知dào

牛刚不在上邪城,但是牛刚到底去哪,它无从知晓,想走也没地方走,只要继xù

呆在这里窥视,或许牛刚会回来找它也说不定。

突然间,一道霹雳在空中响起,随后,一道闪电撕裂苍穹,自大蛇的头顶划过,百里之遥,数息而归过,落入了上邪城中。

“嘶——”大蛇低沉吼着,自那霹雳乍起,它的心头便是一阵悸动,心血涌动,不能自制,这种感觉异常熟悉,自它诞生数百年来,无数次便是靠着这种感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祸,这是大蛇趋吉避凶的本能在发挥作用,告sù

它再停留此地,便会有灭顶之灾。

此地非是久留之地,何况牛刚已经不再上邪城中,转念之间,大蛇心中便已经有了决断。

“嘶————”大蛇悄悄退下了小丘,背向上邪城而行,悄然窜行良久,感觉到不会被上邪城的强者发觉,顿时暴起,速速节节攀升,数息之后,已是化作一道绿影,消失在了天际。

第二十三章 汗血通关 真凡之障

无边无际的苍茫草原上,平坦的地势渐渐有了起伏,绵延不绝,自苍穹之上俯瞰而下,碧波微浮,烟波浩淼.

“昂————————”

一声龙吟乍起,直冲霄云,搅动风云,天空中漂浮来云团受到了无形冲击,纷纷被震散开来,形成了一个方圆十余里的云层空洞,无数道金色光芒洒下。

牛刚扎立着桩步,腰锥悬空,手抵丹田,一声悠远的长啸放出,只觉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浑厚之极的气血在四肢百骸中滚滚流淌,其势若大河流水,滚滚不绝。

随意一拳打出,便似一条蛟龙出渊,兴风作Lang,搅动大气,掀起气Lang倒卷,久久不息;随便一脚踏下,便有大地振动,脚掌陷入泥土中,深深印记留下,被一脚踏得坚硬如金石。

一路玩转良久的韦陀拳施展下来,大地晃动似要崩裂,气Lang翻滚直欲撕天。若千军万马冲击敌阵,排山倒海;又如千百蛟龙兴风作Lang,风暴肆虐。

随着牛刚一拳一脚挥出,低沉沉的‘呜呜’声直让人心惊胆颤,一股股骇人的气机虽拳脚挥洒冲天而起,远远地扩散出去。

在草原上生息繁衍的无数走兽,本能地感受着这一股股堪比凶兽肆虐的恐怖气机,自远古时代便传承下来的本能让它们开始惊慌失措,疯狂地向远方逃窜开来。

良久,骇人的气机渐渐消失,大地的晃动停止了,漂过天空的云层也终于没有阻碍,能畅通无阻,毫发无损地漂过这一方天空。

转眼之间,这一方草原已经变幻了模样,就好似刚刚还是一位面容皎洁,皮肤光滑脆嫩如剥壳的熟鸡蛋的绝代女子,而现在却成了满脸密布暗斑、粉刺、痤疮、疤痕的五大三粗莽汉。

草皮被左一片、右一片地搓飞,左一脚、右一脚踏得地上一片坑坑洼洼,更远处,被拳劲力打出的大坑一个深似一个,尽目而让,狼藉得如同此地刚刚被一头体型庞大无匹的凶兽发狂肆虐过一般似的。这一趟拳打下来,对四下的破坏,几乎赶得上一场小规模轰炸后的的情形。

牛刚再度扎桩站立,巍巍不动,如山岳般屹立在刚刚肆虐过的边缘,摒住了呼吸,绷紧了全身。在他衣物之下,看似薄弱的皮肤,其实韧似牛筋、坚愈铁石,刀兵不能伤之。血色掩盖了原本的肤色,细细听之,空中似乎传递着滔滔大河湍急奔腾的声响。

这是牛刚体内浑厚气血运行至了巅峰,沸腾开来的景象,奔腾涌动的血气,好似被禁锢在了河道内的洪流,时时刻刻冲击的堤坝,随时将其冲毁。

汹涌的血气鼓荡得青筋暴涨而出,一突一突,宛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暴涨欲裂,似乎随时会冲破束缚,冲天而起。

气血极限运行带来强dà

的压力在牛刚体内极力压迫着,而牛刚封闭呼吸等泄压渠道,更于是火上浇油,此刻的牛刚,就如同在火上煮沸的茶壶,却将口眼封死,强dà

的压力,随时会让他暴体而亡。

透着血色的皮肤下,一粒粒细小的血珠自纤细的毛孔中透了出来,显然皮肤已经不能承shòu气血疯狂运行的压力,毛细血管破裂,释fàng

血气,自毛孔中渗出了血珠子来释fàng

巨大压力。

浑身上下,十二万九千六百多个毛孔中,无一不再渗出血珠子,一粒两粒不起眼,可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多粒连成一片,几乎转眼只见站在那里的牛刚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形象实在是慎人不已“呼——”牛刚深深地吸了口长气,在缓缓吐出,气体中夹杂着废气,也蕴涵着浓浓水汽,热气逼人,竟是在空中形成一道长长的白色气柱,景象异常地惊世骇俗。

良久,牛刚吐尽了胸中之气,白色气柱缓缓升空消失,,牛刚低头看来,果然不出所料,刚换不久的衣服,再次被血色染透。

“敖冶,你确定你教我的法门没错?”尽管明知方圆百里除他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人,但牛刚还是下意识地张望了一番,这才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人体内的血统共就那么点,这几日下来,天天如此,还一日三次,每次都逼出这么多血来,我觉得我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

牛刚拧了拧被血水染透的衣服,居然几下了一些血水来,看得牛刚心惊肉跳,这到底是在淌血呢?还是在淌汗?

“我教你的法门当然不会有错,早就跟你说过,汗血通关法门,是极限炼体之法,非常人所能为也,一时承shòu不住,便有暴体而亡之险。你要是受不了,不练不就行了,这又没人逼你。”敖冶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我问你怎样尽快修为达真境,你只给我这一个法子,我还能有什么选择?”牛刚狠狠道,“你莫要让我知dào

你还藏了一手,不然有你好受的!哼!!!”

“冤枉啊!大千,你我一体,若是真有其他法门可寻,我怎会让你行如此冒险之法。”敖冶叫冤道,“想要不留后患的提升修为,哪有这么容易,就这汗血通关法门,绝对是最适合你。”

“你身体经受过一世界本源洗礼,又有我传授大威天龙吟锤炼,强悍之处,几乎堪比一些初入真境的武者,对于寻常人来说运行此汗血通关法门时最恐怖的暴体之险,对你来说,根本不足为虑。”

“而且自你异瞳觉醒之日起,你的血肉便在经受无所不在太阳元气洗礼,气血浑厚堪比凶兽,又获得一世界本源融入,如虎添翼,你的气血但有损耗,你体内本源立时会有反应,抽去世界元气为你补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的血气之足,几乎无穷无尽,你看你这些时日,逼出的血水,两水桶总有吧?可你除了食量大了几倍外,不是依旧安然无恙,活蹦乱跳的么?”

“汗血、汗血,渗血如淌汗,修liàn

汗血通关,理当如此,你直当作自己实在流汗不久行了!”

“算你有理,行了吧!”牛刚想了想,修liàn

如此凶险的法门,自己这几日没有任何的不适,食量暴增,却是气血浑厚,甚至比之从前,增益不少。

尤其是照敖冶所说,此汗血通关法门耗损血气,其实暗含真境换血境界奥义,可在消耗、补充之间,激发骨髓潜力,为将来步入真境换血境界打下牢固基础。

初到这一界时,初次感受天地元气之浩荡,困于易筋巅峰境界一年有余的境界的自己,终于捕获契机,一举突pò

到了练皮境界,到如今还不过区区二十余日,却是照敖冶所说的法门修liàn

几日,修为已经稳定在了大宗师下品。

步入练皮境界,比之从前,无异于进入另外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雷音振荡,牵动这外界无处不在的浩荡元气,如挥臂使,似乎触手可及,要与自己溶于一体,可实jì

上在两者之间,却实实在在有一层薄膜阻挡,使看到、感觉到,偏偏触不到。

练皮境界孕育雷音之强dà

,已至巅峰,可隐隐勾动外界天地元气,内外协力,齐齐冲击洗刷这层屏障,渐渐稀薄,直至贯彻,这便是练皮境界根本所在。

其实,这层膜便是隔绝真凡的屏障,一旦冲破,沟通内外,元气灌体,产生不可思议之变化,雷音元气溶于一炉,振荡骨髓,激活气血本源,推陈出新,气血置换,无异于一场脱胎换骨,涅磐重生,从此蜕凡成真。

这层膜看似薄削无比,一触即破,其实固若金汤,从古到今,不知困死多少武者。

遍及全身上下十二万九千六百余处的毛孔,是攻陷这堵金汤似的膜唯一薄弱之处,而牛刚运转的汗血通关法门,算是一条捷径,减少了许辛苦,不必苦苦运转雷音,勾引天地元气缓缓冲击关卡,而是直接驱使血气冲击,打通关卡。

此法便捷,却是非常之法,非常人之所能用,若牛刚这般,有非常机遇,可以运转如意,没有任何顾虑地修liàn

,可是那每日逼出体外的渗人鲜血,也是让他头皮发麻不已,若非前些时日确实被黑云道人、山主两个炼气士展现的强dà

威能刺激到了,牛刚也不会如此行事。

“敖冶!!!”牛刚默默地自乾坤戒指中取出清水来洗漱身上的血迹,忽然开口。

“怎么?又有什么事?”敖冶道。

“照我如此修liàn

下去,何时能修至真境?”牛刚问道。

“五六年吧!”敖冶不经意间说出一句,足以吓傻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修行者,练皮境界虽然是凡境最后一个阶段,实jì

上也是困死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修行者的阶段,因为它直接面临得真凡之障,想要一步登天,蜕凡成真,哪有这般容易。

在这一界,元气充沛,修liàn

颇易,时常边有人不到三十岁,修为已经到达大宗师之境,这也就是那一生的终点,哪怕寿元穷尽,依然还是凡境,不得突pò

,或是机缘深厚,在大宗师境界困了百八十年的,在寂灭之际,一朝顿悟,锐凡成真;再者资质非常,又肯苦修,苦心孤诣,或许不到甲子岁月,便突pò

桎梏;便是天之骄子,得上苍眷顾,外加勤奋刻苦修liàn

,困给十几二十年,已经堪称妖孽了!

而敖冶却是一口道出了牛刚只要按他所说之法门,修liàn

个五六年,便要蜕凡成真,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妖孽了。

此汗血通关之法,虽然损耗气血巨大,可的的确确称得上是逆天法门,居然只要五六年的时光,便可以从开始至结束,助牛刚一举打通真凡之障,蜕凡成真。

可是牛刚却不明个中玄妙,面上露出愕然之色,继而却是满面的愤然。

“五六年???”牛刚质问道,“我从修liàn

开始到今,也不过五六年的时光,这就是你给我的找得快捷之法?”

第二十四章 噬人岭

正在牛刚修liàn

完毕,取水洗身的时候,距离此处百里之外,同样是一处位于重重丘陵间,被牛刚修liàn

破坏得彻底的区域,转过小丘,行来了一队商队.

“停————”

领队的护卫统领长啸一声,响彻长空,数百辆大车前驱车驭手们闻声纷纷拉住了缰绳,动作整齐,绵延数里的队伍出了驽马打着响鼻啸叫之外,没有发生任何骚乱,明显训liàn

有素。

前面那一片绵延数里、仿若发生过一场惊天大战或陨石坠地的毁灭地带,不止领队的护卫统领看到,走在前面的大多少驭手、护卫也看到了。

在这般惊世骇俗的场景面前,众人并未变现应有的震骇或惊吓,而是纷纷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继而一丝丝紧张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冯统领,前方发生何事,为何停下?”一位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驱马赶来,开口问道。

“刘掌柜,你看那!”冯统领比划着手中的长枪,遥指前方渐渐显露出来的被严重破坏的区域。

“又遇上————”刘掌柜心头一沉,正要说话,却听得冯统领凝重之极的说道。

“已经是第四块这样的区域了,事不过三,过三则大凶!真的不能再继xù

前行了,刘掌柜去通知杨先生吧,咱们得原路返回了!”

“什么,原路返回?”刘掌柜面色数变,“冯统领,不至于如此吧,万一——”

“没有万一!”冯统领断然道,“我冯有三向来事不过三,过三则大凶,自朝廷攻下南苍狼原,我便行走草原,正是靠着这条规矩,整整一十三年没出过任何差子,这次为了你们的这趟活,冯某人已经坏过一次规矩了,绝对不可以再犯,否则必遭横祸!”

“冯统领,万事好商量!”刘掌柜额角淌下汗珠来,“这趟货重yào

无比,可千万不能延误啊,看那地上的痕迹,那位强者明显已经离去多时,咱们不一定就会遇上。再说了,就是遇上又能如何——”

“遇上了又能如何??哼哼——”冯统领冷笑连连,“这等孤身行走草原、苦修武道的真境强者,真若是遇上,你有胆量把这话再重复一遍!”

“这————”刘掌柜语塞,只是头上的汗水越流越多。

南苍狼原地域辽阔无边,比之大夏版图,还要大上三分,地广人稀,寻常便是走上了一年半载,行程数万里,也遇不上半个人影,寂静苍茫,鸟兽奔走,亘古不变,在这里,最原始、最古老的道无处不在,仰望苍穹之高广、俯瞰大地之厚博,正是修行者修行的好处所。

事实上,自远古以降,便是草原为异族统治之时,前往草原上修行的苦修之士,也层出不穷。

强者修行,最忌讳的,便是被人打搅。你想,若是突然修行到了一个关卡,正要一鼓作气,冲破桎梏,却不曾想忽然有外人横插进来他的修liàn

区域,使得功亏一篑,那是何等恼怒!!!

被人打搅修行,一怒之下,杀人盈野,这种事,在草原上并不稀罕。故而在草原上自古以来,便有这样的共识:在草原上行走的队伍,只要是遇上了似这般明显的修行痕迹,除非你自付本领滔天,否则还是赶紧躲开。

“刘掌柜,货物与性命,哪样紧要,你考lǜ

清楚了!”冯有三见刘掌柜犹豫不决,劝说道,“这地上的痕迹你也看到,非是那种初入真境的高手可以留下的!”

“罢了!”刘掌柜长吁了一口气,惨然道,“冯统领,你与我一起去见杨先生吧,商队的主事是他,一切得他老人家点头才行。”

“也好!”冯有三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大喝一声,“原地休息!!!”

长长商队中部的一辆高大马车上,随行的护卫远远散开警戒,一位身着儒服,头戴方巾的儒雅中年男子正撩起了车帘,从车厢内走下。

展了展快被颠簸散架的身躯,儒雅中年男子抬首仰望苍穹,只见碧空如洗,白云朵朵,好一片晴空万里。

“好!!!”儒雅中年男子大赞一声,不住点头道,“塞外风景,果然壮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次草原之行,不虚也!!!”

“杨先生!杨先生————”

刘掌柜一骑当先,其后冯有三紧紧跟随,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自队首赶到队中。

“希律律———”

离着杨先生还有十丈远,刘掌柜一拉缰绳,自马上一跃而下,身手矫健,好不拖泥带水,竟是有着一身难得的上好骑术。

其后的冯有三将手中大枪挂在马上,也翻身跃下,两人一前一后,步行到了杨先生跟前。

四下散开的护卫,不知何时摸上了刀柄的手悄然收回,继xù

警戒四周。

“刘掌柜、冯统领!”杨先生颔首示意道。

“杨先生——”刘掌柜面露犹豫之色,后面的冯有三禁不住推了他一下,这才终于要将事情脱口而出,却听得杨先生先一步问道。

“可是前面又遇到了那位高手修liàn

留下的痕迹。”杨先生问道。

“杨先生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刘掌柜心中一松,马屁顺口而来,滔滔不绝。

“行了!”杨先生眉头一皱,刘掌柜赶紧闭嘴,杨先生踱着步子走了两下,对着冯有三问道,“冯统领,你是草原上的老人了,你是什么意思?”

“杨先生,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冯有三心中闪过一丝骇然,此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杨先生,不知不觉释fàng

出的丝丝威势,竟是让他都有些消受不主,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惊骇,决然道,“这次咱们遇上的那片痕迹,最远不过是昨夜所留,距离那位高手太近了,继xù

走下去,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要碰上了————”

“不能往前,那当如何,绕路?”杨先生询问道。

“不!”冯有三摇头道,“要原路返回,退回咱们之前驻扎的白首城,从白首城走另一条道路,通往赵都。”

“原路返回???”杨先生面色一沉。

“先生不曾在草原上行走,却是不知草原上的风险,便如眼前的丘陵地带,看似寻常其实暗藏杀机!”

“何解?”杨先生问道。

“鬼打墙!!!”冯有三深吸一口气,说道,“这片丘陵地带草原异族唤作‘阿末那奇’,翻译成我大夏欲言便是吃人的山丘,所以现在叫做‘噬人岭”,纵横万里,其实是天然形成的一座庞大阵势,会让人不知不觉迷失,乃是草原上众多禁地之一,不过丘陵之间,却是有三条南北贯通的道路所在,咱们所行走的,便是其中最东侧一条,只要顺路而行,是绝不会出事,可一旦脱离了这通道,从来没有人能再走出来。”

“三条通道,难道通道之间,互不相连吗?”杨先生问道,白首城正是位于却是位于噬人岭的一座大城,他们已经离开数日,再原路返回,实在是太Lang费时间了。

“正是!”冯有三点点头,“噬人岭凶名太盛,便是三条通道早已为人所知,中间那条,便是赵国封锁充作军用,东西两条为商路,通行无碍,但依然为大部分商队心中忌讳,宁愿多绕行万里,也不愿穿过这片恐怖地带。杨先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赵都,也只能通行此路”

“不好办啊!”冯有三的话让杨先生陷入沉思,噬人岭在赵国颇有些名气,他自然有所耳闻,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决议通行噬人岭赶往赵都,却不曾想,行至半途,却是遇上了高手在前挡路。

这批货物确实紧要,不然他也不会顺带着随行坐镇,可更重yào

的却是,借着这批重yào

货物,替他作遮掩,让他悄然潜入赵都。

他所行之事,重yào

万分,万万不容有失,越早赶到赵都,把握越大,不是一个高手就能阻挡得了的,转瞬之间,杨先生已经有了取舍。

“冯统领,你放心继xù

走吧!”杨先生大袖一挥,语气中带着不用质疑的威严。

“可——”没等冯有三这句话吐出来,轰然间,一股磅礴的气势从杨先生身上冲天而起,直扑冯有三而去。

冯有三猛地双目圆睁,带着不可思议的骇然,只觉肩上压了山丘一般,竟是丝毫不能抵挡,两腿一软,就要被压制跪地的刹那,那股威势豁然收敛一空,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杨先生,你————”冯有三四下张望,却见周围之人,除他之外,毫无异状,显然刚刚那股山岳般沉重的威势,只是他一人承shòu,这份游刃有余的控zhì

力,已是非一般人所能为之。

“明白就好!”杨先生一拂手,没有让冯有三继xù

说下去,说道,“继xù

走吧,若是真遇上那位高手,自有我来应付。”

“是,是——”冯有三压下心中的激动,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护卫的车队之中,居然隐藏的一位真境人物,这要是在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长长的商队再次开始行动,虽然众多商队护卫、驭手心中有所疑虑,但统领冯有三泰然自若、成竹在胸的模样,便是给众人心中插上了一杆定海神针,这也是杨先生透漏些许隐秘给他的原因所在。

第二十五章 万里牢笼 太阳金焰

轰————滚滚如闷雷似的破空嘶啸渐渐停息,又是一片繁茂的区域在牛刚拳脚之下四分五裂,浑不似人为.

牛刚站立在区域中央,绷身屏息,奔腾似大江的气血一再地被逼迫压缩,一丝一缕地自血脉中被逼出,然后开始冲击洗刷着皮膜,不过数息之后,站在区域中央的牛刚已经成了个血人。

“呼————”悠长的废气缓缓吐出,牛刚挣开双目,一丝金芒自眸底掠过,恍若流星划过夜空。

“唉——”低头往往再次被血污侵染的衣裳,牛刚深深一叹,摇头苦笑不已。

“敖冶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牛刚倾诉着苦水道,“从我来了这一界,就还没见过下雨,走了这么久,更是连条河也没看到,我带着水可是用一点少了一点了。再说说你教我的这什么破法门,Lang费时间咱就不说了,可你不能恶心人啊!修liàn

一次弄脏一套衣服,一天就是三套,现在都在我戒指里放着,洗都没法洗,这我带得衣服统共不过十几套,这已经最后几件了,再这样下去,难不成要老子光屁股修liàn

?”

“光屁股就光屁股,这千里无人的,怕什么,鬼才看你!”敖冶说道,“你少洗几次澡,洗衣服的水不久省下来了么。”

“我能不洗澡么,你闻闻,这是什么味!”牛刚恼怒不已,哪里还顾得上敖冶能不能闻到,“又腥又臭,这逼出的都是些什么呀,血色也有些不对啊,还泛黑!”

“这不是说明你修liàn

汗血通关已经步入正规,洗涤肉身杂质,排出体内污垢,这是好事啊,大千!”敖冶耐心地解释着,没有丝毫的不快,他知dào

牛刚这纯粹就是在没事找事,都是寂寞逼的。

不知不觉,七八日时光一晃而过,除了赶路便是修liàn

,行走在这茫茫天地只见,空旷、寂静、孤独,堪比洪水猛兽,折磨得人直欲发疯,若不是有敖冶在一直与牛刚说话聊天,现在估计牛刚早就发疯了。

敖冶也算是过来人,自被本尊分出,逃出封印之后,他一直便附身胡去悲体内,却是限于胡去悲不入流的修为,从来不得交流,一晃甲子岁月。这种折磨得人发疯的寂寞,牛刚不够七八日便已经开始有些受不住,可想他当年的艰难。

将心比心,敖冶自然明白牛刚此时的焦躁,任其发泄着。

“屁得好事!都他娘快熏死我了!”牛刚暴了一句粗口,已经是急不可耐地脱光了身上的衣服,从乾坤戒指中取出了清水,洗刷着身上的血污。

“呵呵,哪有人嫌自己臭的!”敖冶哈哈一笑,“这都是你体内日积月累积蓄下的杂质污垢毒素,不过才开始排出了一点点,就受不了了,以后的日子长着,不忍也得忍着。修行大不易,还没怎么地,已经开始叫苦了——”

稀里哗啦——整桶的清水被牛刚高举过头,倾泄而下,将一身的血污冲刷得干净,好生地畅快。

“不是苦不苦的问题,而是难受,你知dào

吧!”牛刚继xù

跟敖冶探讨着,“再这样修liàn

几天,最后的几件衣服给污染了,我可就正要光着屁股修liàn

了,万一碰上什么人,被看得光光的,换你你心来好受?”

“嘿嘿,这你可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最起码,方圆万里之内,除你之外,绝不会有第二人经过的。”敖冶得yì

地笑道。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牛刚问道。

“你看着起起伏伏的丘岭,波Lang一般,最高也没高过百米的,看似寻常,其实却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一种迷魂阵。”敖冶娓娓道来,“若是不知根底走了进来,便是在里面转上一辈子,也出去的。”

“鬼打墙啊!”牛刚惊奇道,“知dào

这丘陵地带是天然迷魂阵,那你还叫我进来,你怎么给我指路的。”

“我既然刚叫你走进来,自然是有破解之法,能让你畅通无阻。”敖冶继xù

说道,“这般天地形成的阵势,非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敬之畏之,必然被这一界的人当作禁地什么的,生人勿进,你要修liàn

汗血通关法,进来此处,正好无人打搅,反正咱们是要往北走,一面无人打搅地修liàn

,一面走最短路线穿越丘陵地带,何乐而不为。”

“我怕说么这些天来,连个鬼影都没瞧见。”牛刚喃喃道,“貌似走兽们不受此地阵势影响,所幸如此,不然现在出了水不够用外,吃得也早就没了。”

“谁说走兽不受影响了!”敖冶嗤鼻道,“这座阵势,其实便是一座牢笼,天地造就,管你是飞禽,还是走兽,统统入得出不得,笼牢之内,自成一方天地,便是真境人物也要被困于其内,你当天地造化神工是闹着玩的。只不过飞禽走兽愚昧无知,蠢钝不堪,入得这一方牢笼,却是茫然无知,随遇而安,得过且过,永生永世,世世代代,都被困在了这里。”

“好笑,原来这里的野兽,就似被关养在圈里的牲口一般,只不过这圈大了不少————”牛刚本来心中好笑,可渐渐地,说着说着,牛刚却是忽地一顿,面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识海内,光雾弥漫,漫天的星辰一闪一闪的,丝丝光芒开始放射而出。

“嘿嘿,不错,不错,大千啊,可千万莫要Lang费我一番苦心,Lang费口水跟你说了这么多,终于是起了效果了。”感受到牛刚身上的异状,敖冶笑了起来,“你我休戚与共,性命攸关,你修为越高,我获得好处也就越多,哈哈,怕是你还不知dào

你异瞳的厉害,就让我现消受一番,帮你探探路。”

异瞳炼化空间内,敖冶猛地一声长啸,无尽的云气被他张口吸入,迅速地被炼化吸收,蛟龙身躯越发地晶莹,仿若琉璃打造一般,在蛟龙的鄂下一处月牙儿形的倒鳞下,一点金芒开始一闪一闪地,似乎比之从前,更耀眼了几分。

炼化空间内的云气,并非无穷无尽地,敖冶吞吐几个呼吸,已是消耗掉了大半,眼看着就要见底,可就在这时,牛刚一双神奇之极异瞳开始发挥了作用。

不知不觉,牛刚清洗完身上的血污之后,还没来及得穿衣,便已经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赤着身子,盘膝坐在了草上了,微仰着头颅,双目正对悬空之烈烈金乌。

骤然间,牛刚身周暗淡了几分,好似现出一个无形的黑洞,将天空大日洒下的光芒尽速吸收了进来,尤有未尽之意,一圈圈乌云遮盖的暗叹以听啊为中心扩散开来、一尺、两尺……一丈、两丈…百丈….千丈……

直至方圆里许的光线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吸引到了牛刚的身上,方圆里许都陷入了一片乌云遮盖的区域。

天地元气并没有任何的波动,不过一种与天地截然不同的,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元气却是开始涌动,就好似平滑如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粒石子般,虽然只是小小的波澜,却是异常的醒目。

只是这种元气并非这一界生灵能感知,哪怕近在咫尺,错非是亲眼目见异象,怕是也丝毫无觉。

大片大片的光芒从汇聚到了他的身上,无声无息地被吸收了进去,牛刚的体内,热流奔腾,千军万马似的不断地朝着最顶的双目汇聚而去。

热流流淌过处,洗练着浑身上下。骨骼、血肉、筋脉渐渐晶莹,一种神奇的转化正在牛刚身上渐渐发生着。

炼化空间内,将要见底的云气再度升腾了上来,飞快增益至了原先的水平,尤为止住,迅速再增。

“昂————昂————昂————”

云海之中,敖冶兴奋翻腾啸叫吗,无数地云气被他吞入体内,云气无穷无尽,并且还在不断地增加当中,若是他不及时吸收,怕是已经涨满了整个炼化空间。

蛟龙身躯开始涨大,鄂下月牙儿倒鳞闪烁这金芒渐渐急促,敖冶感应到了什么,吸收云气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倍。

得!得!得——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在牛刚的耳边响起,牛刚依然丝毫无觉地盘坐在草地上,微微抬首,仰望着空中烈日,混混沌沌,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希律律————”

一声高昂的马啸身响起,牛刚豁然惊醒,挣开了双目,随着他双目的挣开,他身周里许的异象消失,阳光重新洒彻了大地。

“不——————”

炼化空间内,敖冶一声愤nù

之极的咆哮,云海已是停止增加。非是云气没有了来源,只是若将刚刚算作大江奔流倾泄,现在却是小溪涓涓细流,根本赶不上他吸收的速度,若是他继xù

吸收下去,数息之后,云海便会消失。

在敖冶愤nù

的咆哮声中,他鄂下月牙儿形倒鳞闪烁的金芒轰然散去,比之最初,还要暗淡上几分。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敖冶恨得几乎将牙齿崩碎,“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便可以凝练出一缕太阳金焰!!!”

牛刚被马啸声惊醒,双目间闪过一丝茫然,却是见得一位身披皮甲,手持大枪的骑士停在自己数十丈外,正一脸慎重的望着自己。

半响之后,牛刚终于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却是还赤着身子,顿时一阵地恼火,果然是被人看得光光的。

第二十六章 怒焰滔天

冯有三单骑奔来的时候,商队的大队人马已是在数里之外停留多时,似牛刚修liàn

弄出的偌大动静,虽有重重丘陵阻挡,依然是沸反盈天,赫赫声势直直扩散出数里之外。

那滔天的威势,搅动风云,罡风烈烈,地动山摇,这般明显的极限,显然前方的那位高手正在修liàn

一套威力奇大的绝学,同为步入真境的存zài

,杨先生并非惧他,但也不愿多惹是非,只好停下马队,静待那位高手修liàn

完毕,这才派出了商队护卫统领冯有三先驱而至,打探一番。

杨先生此行隐秘,能不出面,自然最好,先礼后兵,若是那人真是不讲道理,那他再出手也不迟。

“福海楼麾下护卫统领冯有三,见过阁下!”冯有三满脸脸严肃,高呼一声,抬出福海楼的名号,配合着他跨马持枪的模样,声色自壮,貌似威武。

福海楼是通行在辽阔南苍狼原上一家颇具规模的商号,商队遍及陈、赵、杨三国,马车十万,涉及买卖范围亦是相当大,算得是南苍狼原上出大夏之外的一方势力。

刚才天色有些暗淡,冯有三直倒是也不甚在意,可是不知怎地,天地忽地一清,冯有三也看清在地上盘坐那人的模样,顿时冷汗就淌下来。

居然是在赤着身子打坐!!!这是什么个情况???

是衣服在修liàn

时都被震碎了,还是那人本身就有这般的癖好?

都是堂堂男儿,本来也没什么好避讳,可冯有三自己这么想,保不住对面男人也是这么想,高手大多性格与常人迥异,保不济眼前这位就是喜怒不定,被人窥得赤身**,恼羞成怒之下,将他击杀。

死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冯有三干得便是刀头tian血的买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要是死在这样憋屈的缘由,如何让他甘心。

“在下带领商队通行此路,却是不想打搅了阁下的修行,得罪之处,还望阁下海涵。”冯有三斟酌着语句,面上一片的肃然,对于那人赤身视而不见,努力保持着面色没有异色,其实心中忐忑不已,暗自祈祷,千万莫要触怒那人。

就在冯有三心中的忐忑的同时,牛刚脑海中也是相当的热闹。

“这就是你说的天地造化,自然形成迷魂大阵,飞禽走兽都不得出的牢笼,生人勿进???”牛刚愤nù

地声声质问着敖冶。

“先别管这些,那人坏了你我的大事,撕了他,去撕了他!!!”敖冶比牛刚还要愤nù

万分的咆哮在脑海中轰鸣着。

“你可知dào

,刚刚你进入得顿悟状态是多么得难得机遇,你可知dào

,刚刚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凝练出一缕太阳金焰,从此这一界大可去得。”

“顿悟?”牛刚喃喃道,敖冶所说太阳金焰什么,他根本就没听入耳,一心扑在了‘顿悟’二字上,“刚刚那就是顿悟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在想什么事情,似乎就要想明白,可似乎又差一点点,不知不觉,就好似做梦一样,然后就被来者的马啸声惊醒了。”

“对,那就是顿悟,可惜被次贼子破坏得一干二净了,大千,杀了他,他让你我错失这等天大机缘,不杀他,难以平息我心头的怒火!!!”

“闭嘴!”牛刚面色忽地转冷,语气中带着浓浓怒意,“我要杀谁,自然由我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牛刚真zhèng

一发怒,敖冶立kè

沉默了,冥冥中有着规则,让他不敢真zhèng

触怒牛刚。

默默一探自己的状况,境界上并没有什么突pò

,只是大宗师下品的修为的越发地稳固了,肉身似乎强横了几分,变化却也不甚明显。

似乎一切与自己之前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其实牛刚知dào

,若非突然被人打断,或许他修为会突pò

至大宗师下品,或许他的肉身强dà

会更上一个台阶,或许他的异瞳会给带来更大的惊喜,可是这一切,都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骑士给破坏掉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是对世俗红尘中人说的,似他这般修行众人,害得自己修为不能精进的人,便是自己的生死大敌。

牛刚面色难看不已,一边站起,一边自乾坤戒指中随意取出了一件短裤,套了上去。

“阁下这是何意???”从牛刚站起身来的一刻,冯有三便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妙,迅速凝神警戒,下一刻。瞳孔骤然一缩,他看到那人凭空取出衣服来,显然是身怀储物法器。

储物法器在这一界不算稀罕,但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有的,最起码,牛刚在上邪城所见真境人物吴先生与黑云道人是没有的。

“居然身怀储物法器!!!”冯有三心中翻起滔天巨Lang,“看他年纪,难道是大夏某大家族的弟子,招惹不起,招惹不起啊!!!”

“冯有三!”牛刚冷声喝道,“老子手下,向不斩无名之辈,你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阁下——”冯有三大惊失色,正要分说一二,一股强dà

威势忽然降临,将他锁定,沉重如山岳般的威势直压得喘气不过起来。

“你生生破坏了我修行机缘,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牛刚赤足迈着步子,缓缓地朝着冯有三走来,一步一步,践踏着冯有三的心灵。

“不要说我欺负你,我给你机会,我杀你,只出一招,一招过后,生死无怨,若你能活,我便饶你一命。”

“希律律————”坐下的马儿感受到了强dà

压力,打着响鼻,任凭冯有三如何拉扯缰绳,也不能阻止其倒退。

“巧了,你使得兵器是枪,我也是,不过你还没有让我动枪的资格。”牛刚神气睥睨,分明冯有三坐在马上,个头比之牛刚高出两三个头。

可形势是恰恰相反,在冯有三看来,缓缓走来的牛刚,几如蛮荒巨人一般,大如山岳,伸手可荡啸云,脚踏可撼大地,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强dà

威势滚滚袭来,直叫他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来。

“希律律————”冯有三坐下的烈马嘶啸声声,终于将被牛刚强dà

威势震慑中的冯有三惊醒,早已是汗如雨下,猛然一个激灵,一把扯动了缰绳。

“驾!!!”

冯有三动手的勇气被动牛刚那强dà

威势冲散了,直接调转了马头,手中大枪狠狠地抽打在了马身上,坐下马儿吃痛,顿时撒开了四蹄,溅起一路烟尘,飞快地朝来路逃回。

“逃得了么!”牛刚冷笑,这回他是真得被激怒,寻常人睡得正香,被人忽然惊醒,还要大发一顿脾气,何况他这般自难得一遇的顿悟中被惊醒,不必敖冶叫嚣,他心中是怒焰滔天,杀意昂然!

逃天步法发动,牛刚瞬间消失在原地,划出一道残影,直直地朝着遁去一人一马掠去。

“杨先生,救我!!!”一边策马狂奔,一面拼命的呼救,冯有三连手中珍愈性命的大枪是何时被他甩出的,也浑然不知。

牛刚虽未步入真境,可他实力之强,不逊色与一般的真境高手,如吴先生那边真境金丹中品的炼气士,他都有信心一搏,而冯有三不过八品修为,牛刚之强dà

,又如何是他可以抗衡得了的。

“死定了,死定了!果不其然,激怒了那人,姓杨的,你害我不浅啊!”冯有三心中悲呼连连,“事不过三,过三则大凶,当年那位命师为我批命,果然不虚,难道今日就是我冯有三命丧之日!!!”

丘陵地带,虽多山丘,但大多极缓,平坦之地不少,而冯有三一路逃奔,选得也恰恰似这般地带,却是最适合牛刚逃天步法施展,快似闪电,几次转向调整之后,牛刚魅影一般,赶上了逃奔的冯有三。

浑身力量鼓荡起来,震裂罡风,气血滚滚,似滔滔江水,透体而出,牛刚大喝一声,一拳打出,隔着冯有三还有尺许距离,空间被激荡得扭曲起来,好似一股无形之物自牛刚拳头上发出,只从那奔逃中的一人一马去。

“住手!!!”虚空中,一声凌然大呵炸响,紧接着,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力一推,冯有三从狂奔的马上推飞了出去。

轰————狂奔中的烈马身上飙起其一片红雾,下一刻,四分五裂地炸裂开来,漫天激射的血雨将刚刚飞离坐骑的冯有三淋成了血人,在其惊恐嚎叫声中,流星般最对,当场昏厥,不知死活。

“大胆!!!”

牛刚脸色一沉,反应极快,间不容发,一声震天大吼,用上了大威天龙吟,隐隐间,激荡了天地元气振荡,更是卷起被激射空中漫天血雨,似大Lang翻滚,拍击礁涯,直朝出手救冯有三之人激射而去。

“散!!!”一声清朗的啸音自来者口中呼出,似乎带着莫大威势,可以号令天地万物,莫敢不从一般“散”字一出,漫天血雨忽然一顿,继而好似受到了什么大力冲击一般,两厢一抵消,轰然四散开来,露出数十丈外,一道儒雅的身影.

第二十七章 一网成擒

“云州杨赟,见过阁下,不知冯统领何处得罪了阁下,竟然下此杀手!!!”

杨先生一袭儒衫,衣袂飘飘,长剑挥洒,无形的剑qì

纵横其身周十丈,蕴涵大威天龙吟之威的漫天血雨,亦不能奈何,被剑qì

纵横,绞碎四散.

“嗯!”牛刚止步,一招即出,任其生死,牛刚不屑再与冯有三计较,双目一凝,转到了使剑挥洒的杨赟身上,“这人是你的手下?”

“正是!”杨赟弹剑而立,高声应道。

“来得正好,这种小喽啰我不屑与他计较,他是你的手下,这事就该算在你身上,我正修liàn

至关键时刻,被他打搅,致使功亏一篑,这事怎么算?”牛刚冷声质问道。

顿悟之事,是天赐机缘,可遇而不可求,也不足为外人道,牛刚虽未言明,但说得也是足够严重,立时让杨赟眉头微皱。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已经一再小心,感觉前方声势渐止,估摸着那位高手修liàn

也该告一段落了,这才派出冯有三前去探查,没想到还是惹来这般祸事。

“打搅阁下修行,是我们不对,不过阁下说正修行至关键时,未免太过巧合了吧。”杨赟话锋似剑,说道,“何况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噬人岭虽是凶险,可自十三年前被大夏陶天师破去,可以通行南北的道路统共有三,一条被赵国征用,不可通行,仅仅两条通道,却是被阁下霸占了其中一条修行,未免太过蛮狠霸道了吧!”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牛刚面色铁青,识海内,已是把敖冶骂了个狗血淋头,骇得敖冶躲在炼化空间云海最深处,不敢探头。

“刚才阁下修行,我等为了使阁下不被打搅,在数里之外,逗留多时,直到前方声息渐无,这才派人前去查探。”杨赟话锋一转,缓和了语气,“可能冯有三确不妥之处,得罪了阁下,阁下已经给过他教xùn

了,不如就此了结,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

“哈哈————”牛刚怒极而笑,“怎么说着说着,反倒真成了老子的不对了,你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我是不是该感激涕淋啊?”

“阁下慎言!”杨赟面容转冷,目光如剑,“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本查探过牛刚修liàn

遗留痕迹与刚刚滔天声势,杨赟心中隐隐地有些忌惮,这些非是寻常高手可以造成的,可是在见过了牛刚之后,杨赟心中忌惮却是迅速消减着。

真凡有别,杨赟第一眼便看了出来,眼前这人虽然气息强横,实力不可小窥,可是修为依旧停留在凡境,并未突pò

真境。

凡境、真境,一字之差,便是云泥之别,凡境就是凡境,非是真境,皆为蝼蚁,蝼蚁再强dà

,最多也不过只是能咬破人手指,真要惹来了人的怒火,挥掌之间,变成肉泥。

“哈哈————”牛刚哈哈大笑一声,狞声道,“老子从不喝酒,不过今日,定要好好教xùn

你们一顿不可!!!”

大吼一声,牛刚豁然暴起,朝持剑的杨赟冲了过去,数十丈距离,一晃而过,牛刚偌大的拳头撕风呼啸着。

“哼!”杨赟冷哼,剑影一晃,明晃晃的剑尖,剑qì

吞吐不定,直刺向前。

轰!

剑qì

、拳罡轰然撞击,无形的气Lang以此为中心,四面八方向外扩散开来,草皮、泥土飞溅着。

嗡————长剑嗡鸣,似不能承shòu巨大的力量,弯曲成了月牙儿形状,随时会被大力断折,剑尖实实地抵在了牛刚的拳头上,便是眼前一堵铜墙铁壁,也要被一剑刺穿,此刻却似遇到了克星一般,刺入三分,再也无力为继。

杨赟面色一边,左手猛地击在持剑的右手上,却是被牛刚抢先一步发力,右臂巨震,力量自全身百骸汇聚而至,轰然间爆fā

——嘣——长剑终于不堪大力蹂躏,自中间崩裂开来,滚滚大力似万马奔腾,在长剑崩裂的前一刻传递到了杨赟身上,一时不查,被轰飞了出去。

杨赟心中骇然,这般情形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随身的一口青锋长剑,装饰多过实用,虽不是神兵,可也是二品兵器,居然这样轻易地就被震断,更令他不可思议得却是那人滚滚大力,浑然不可抵挡,这已经是非是凡境可以拥有的了。

“大力神通武者!!!”一个词汇自杨赟脑海中闪过,终于放下了心中对凡境的轻视,凡境不可能抗衡真境,可凡事都有例外,大力神通武者,恰恰就是那为数不多的例外之意。

有修liàn

大力神通资质者万中无一,能修有所成者,更是寥寥无几。修liàn

之途越是艰难,何尝不是意味这成就越是巨大。

杨赟轻敌之下,一招被轰飞出去,心中震惊,却是丝毫不乱,手中剑无,可他心中的剑仍在,剑指凝聚,正要指划挥使,定住身形。

忽地,杨赟眼前一暗,只见一张大网洒下,前前后后,笼罩方圆丈许,正是杨赟还未落地,身形无定,他又无飞天之能,躲无可躲。

“破!!!”,剑指一划,一道凌厉之极的剑qì

自杨赟的指尖激射,正要撕裂罩来的大网。

一把连着草皮的泥土块忽然射至,竟然如炮弹出膛,雷霆万钧,正在杨赟剑qì

激射而出之际,打在了他剑指之前。

轰————泥土块自然被剑qì

打得粉碎,剑qì

其势不止,射向了近在咫尺的大网,大网坚韧无比,经过削弱的剑qì

已是不能破坏。

大网落下,罩住了杨赟,牛刚猛地一收手中的绳子,大网顿时一紧,将其中的杨赟缠得紧紧,牛刚却是并不停止,猛地拉扯手中的绳索,将杨赟扯成了滚地葫芦,转瞬之间,已经是滚到了牛刚身前。

从被网住到被扯至牛刚身前,明知不是这般简单,可杨赟还是拼尽了全力撕扯,便是一根小儿臂的铁柱也该被他拉扯断了,可这大网不知是何材料制造,竟是丝毫无损。

咚————牛刚横起一脚,直接抽在了杨赟的腰间,止住了他的冲势,继而拳如雨下,拳拳到肉,打在了网中的杨赟身上,强dà

的雷音振荡透拳而入,振荡杨赟周身,刚有真气汇聚,便立kè

被震散。

片刻之后,牛刚停了下来,杨赟已是奄奄一息,不屑地望着地下网中的杨赟,还真境高手,原来不过菜鸟一个。

从牛刚动手到现在结束,不过数息的功夫,简简单单,便已经完败一真境高手,说出去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你————”杨赟仍未昏迷,目光中尤带着不可思议之色,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这般轻易地,便败在了一个修为还在凡境之人手中,哪怕他是修liàn

大力神通的武者,也不该如此变态,杨赟实在想不通,自己如何这般轻易地便败了。

“你什么你——”牛刚蹲下了身子,近在咫尺地望着地上的杨赟,面上不屑之色愈浓,“傻逼一个,还没跟师娘把本事学全了,居然就敢出来行走江湖,不知江湖险恶么?”

“你————”杨赟目光凝聚,寒芒一闪,滔天的气势自他身上冲天而起,真境高手岂是一顿拳脚就可以制服了。

咚!

牛刚一拳打在了杨赟小腹,力道大了一倍有余,直打得杨赟翻起了白眼,嘴巴一张一张,就是吐不出话来,在他体内,好不容易聚起的真气,再度被牛刚一拳轰散。

“说你本事是跟师娘学得,还不承认!”牛刚大笑道,“你一个炼气士,仗着自己是真境修为,居然就干与武者近身搏斗,炼气士我见过几个,你这么傻得,还真是第一次见。”

腹绞剧痛下,杨赟听清牛刚所言,终于明白了自己败在何处,霎时间,悔恨交加,居然傻得使剑冲上去与一位强dà

武者搏斗,十成实力发挥不到三成,此战之败,自他轻敌之始,便已经注下。

“怪得他见我仗剑前冲,目光中闪过喜色!”杨赟心中喃喃着,后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姓杨是吧,刚才你个老小子不是挺横,现在怎么不横了!”牛刚一手搭在了杨赟身上,感应着杨赟体内异样波动,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虽然真zhèng

对战,牛刚并不惧他,却是要Lang费许多的功夫。

“大千,杀了他,他是修成金丹的炼气士,杀了他取出金丹,虽然才是下品,可金丹是大补啊!!!”敖冶从云海中冒出了头来,大声叫喊着。

“闭嘴!!!”牛刚呵斥着,“不要烦我,再烦我就断来炼化空间与外界联系,你就在那里闷死吧!”

敖冶识趣的闭口不言。

牛刚感应这杨赟体内一阵阵缭乱而强dà

气机,目光杀意一闪而过,却是被杨赟捕捉了个正着,顿时心中一沉。

“阁下要杀我?”杨赟沉声道,声音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惊慌之意。

“倒是有这个想法,嘿嘿,怎么怕了?”牛刚‘嘿嘿’笑道。

“我劝给下最好打消这个想法!”杨赟说道,“你可知我是何等的身份,杀了我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们人应该不少,还在数里地外,不过我要是动手,杀个干净,问题却是不大。”牛刚笑得森然,“这么大的草原,消失些人马,难道还是稀罕事嘛?”

第二十八章 金玄宗 云州牧

“哈哈——”杨赟忽然笑了起来,似乎牛刚说得,是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似的,笑得蜷缩着身子,浑身上下都颤动了起来.

牛刚蹲坐在一侧,冷眼看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挂出一丝弧线,韦爵爷招牌式骗死人不偿命的大笑,这一招他用得都不待用了,如何会被这阶下之囚骗到。

不过此时的牛刚经过了一番发泄,胸中的火气消散了许多,却是来了兴致,想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了。

许是终于想到自救之法,杨赟笑声渐渐止,开口说道。

“以阁下的本事,想要灭我商队,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以为这样便能杀人灭口,掩人耳目,却是大错特错了。”

牛刚不动声色地看着杨赟,依然丝毫不为所动。

“不才杨赟,出身云州大派金玄宗。阁下该是知dào

,真境修为的弟子,对于天下任何宗派而言,都是极为宝贵的。”

牛刚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当年在下突pò

桎梏,蜕凡成真,缔结金丹之后,曾由我金玄宗掌教真人金凌子亲自出手,将浮光虚照道法灌输到了我体内,一旦我身故,道法运转,可记录下杀我之人的面貌气息,传递回我金玄本宗。”

牛刚面上古井不波,心中却是一动。他知dào

杨赟若杨赟真是那金玄宗弟子,十有八九所言不虚,他听赤方师叔提起过,这种保护门下弟子的法子,其实在诸天无量世界中,相当普遍,譬如他虽不是真境修为,但是体内一早便被师父龙山灌输了类似的道法。

“我观阁下年纪不大,修liàn

大力神通法,已经是进至凡境巅峰,可以越阶挑zhàn

真境,出身来历想是不凡。”见说了这么久牛刚都不为所动,杨赟额角留下了一丝冷汗,虽事关机密,可此时保命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或许我小小金玄宗,还不放在阁下眼中,不过在下还有一个身份,却是添为云州牧府幕僚之一,此次北上,正是奉了云州牧的命令。若我有何不测————”

“哈哈——”牛刚面色森然,笑得忽然,打断了杨赟继xù

说下去,戏谑道,“看不出来,你一个棒槌似的真境修行者,却是通吃黑白两道,还真有些把我吓住了!”

他听陈冲说过,除新纳入版图的南苍狼原外,大夏天下,有大州三十六,一州之大,纵横数万里,非是牛刚之前所在世界可以理解之广大,生民无数,物产无数,设州牧一职,为天子牧一方百姓。

此界尚武,地位等同实力,大权之位,非是弱者可以窃据。

州牧之位,略逊于南苍狼原上一十三天侯国主,不过大夏侯爵有三——天、地、人。州牧之位,等同地侯,个别大州强盛非常,州牧之尊,媲美天侯,譬如此位于北疆,毗邻南苍狼原的云州。

在大夏未扩展半途之前,云州常一州之力,独抗鞑靼数部,大战连连。而在十三年前惊世大战中,云州更是大放异彩,那一任云州牧统兵六十万,借地势之利,为北征先锋,一路犁庭扫穴,锐不可当,功勋卓著,北征凯旋,裂土封侯,世代镇守一方。

事实上,前一任的云州州牧,便是如今的大夏赵国国主天赵侯。

现任的云州州牧,牛刚不知为何方神圣,可对比他的前任,现在的赵国国主天赵侯,如陈冲父亲天陈侯、高进之父天高侯,一般的存zài

,现阶段牛刚唯有仰望的阶段,随随便便派出手下什么人来,灭掉牛刚,简直易如反掌。

云州州牧已经足够让牛刚变色了,更别说那金玄宗,听杨赟的口气,金玄宗势力,似不逊色一州州牧,两两相加,碾压下来,让牛刚粉身碎骨,绰绰有余。

杨赟将这些道出,本是希望牛刚能顾虑一二,不敢对他下手,他却是不知,若他不说还好,他说得这些,正却是促使牛刚下定灭他的绝学。

“阁下——”杨赟面色一变,如何听不出来,牛刚说得乃是反话,心中惊恐道,“难道这次真得难逃一死———”

牛刚站起了身来,心中已经是杀机阵阵,若是杨赟不说刚刚那些还好,他并非嗜杀之人,怒火一过,说不定教xùn

杨赟几下也就放过他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身份、背后的势力什么,统统抖露出来。

打蛇不死,反噬己身,这般道理,赤方在他耳边都快捣鼓出茧子来了。

“敖冶,你不是要杀他取丹么,刚刚他说得你也听见了,他体内有高手灌输的法术,只要不惹麻烦,他便任你处置。”牛刚冷声道。

“事情不好办啊!”敖冶苦笑的声音响起,“没想到此人还颇有些来历,消磨那道法的法子我还真有,不过限于修为,施展不出来呀!”

“这么说,这人还杀不得了?”牛刚皱眉道,他算是把杨赟得罪惨了,由己及人,牛刚不信杨赟会事后不报复,所以他问也没问,听了杨赟身份来历之后,牛刚心中已然起了杀机,此人绝对不能留。

“不能杀!”敖冶叹息道,对于杨赟的金丹,他眼馋得很,不过终于是理智战胜了贪欲,说道,“你这此界根基全无,修为也非大成,似黑云道人那般一劫真人的修为,除非招来本尊,或是躲入你的世界,绝对无法幸免,杀杨赟简单,招惹来他背后金玄宗与云州牧的追杀,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那该如何?”牛刚皱眉越州越深,“此人绝不能放过,以德报德,以怨报直,我不信放过他之后,他能不记前嫌,不找我报仇。”

似陈冲那般七品修为,牛刚可以不放在眼中,初来乍到,不曾见过上邪城乌云遮日似的大军之威,牛刚也不惧什么大夏天侯之威,故而牛刚轻易地将陈冲放过,与他相处得还颇为融洽。

可是现在,牛刚经lì

上邪城之事,亲眼目睹了高进统帅数十万大军,兵锋化巨掌,直将渡过一劫的黑云道人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赫赫威势,不过一为统兵将军便这般厉害,还有在他之上的大将军,大夏天侯,又是如何威势。

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过了这一菜鸟阶段,随着对这一界了解的加深,牛刚如何能忌惮。陈冲他可以放过,但是此已经是真境人物的杨赟,他绝不会放过。

“杀不得,放不得,不如废去他的修为,把他关入我的世界中,如何?”牛刚沉思一刻,问道。

“你疯了!!!”敖冶忽地蹦了起来,在炼化空间中搅动着云海翻腾,“本尊就在你世界中,你打开世界通道,必然会惊动本尊,到时本尊要是问起线儿,你如何回答,你要害死我不成。”

“这么说,不找回线儿,我的世界我还进不得了!”牛刚摸着鼻子苦笑道。

“废话,你想要我死,你就开世界通道试试!”敖冶暴跳如雷道。

“那这人该如何处理掉!”牛刚烦恼道。

“这还不好办!”许是被本尊一吓,敖冶的头脑也是吓得机灵了几分,终于想到解决杨赟的法子,说道,“眼前不就是是一个天然的牢笼么?”

数里之外,丘陵间的一处平坦地狱,绵延数里的车队此时却是利用大车结成了一个大车阵,形成了一个临时的营地,暂时驻扎,前方消息回传。

“杨先生去了不少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刘掌柜拿着汗巾不时地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心中不自觉地老往坏得方面想。

刘掌柜是地道的商人,隶属于大商号福海楼的一员,这次前往赵都,虽然从上面下来的杨先生是主事,可商队的一应事务,前前后后,都是他在忙活。

其实在第一次遇到牛刚修liàn

留下的痕迹时,他便已经如冯有三一边有了退意,只是杨先生一再坚持,而他又是在冯有三之前,商队中唯一一个知晓杨先生真实实力的人,心中大定,这才定下心来,继xù

前进。

不过现在杨先生前去多时,刘掌柜心中也开始没底了,真境之中,实力也有高有低,难道前面那位高手非是杨先生所想那般简单,杨先生不能慑服?

“冯统领前去探路多时,音信全无,那位高手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冯统领吧!”

“不是,咱们要是真得触怒了那位高手,岂是仅仅杀了冯统领这么简单,咱们现在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

“唉,也不知冯统领发什么疯,千万莫要招来什么灾祸才好————”

“——————”

商队的人马,多是常年行走在南苍狼原上的老人,之前一路遇到数处毁灭区域,自然明白代表着什么,此时尽在眼前,如何能慌乱。

等待是最恐怖,冯有三走了时候不多,靠他多年积累威严压下的骚乱,渐渐开始了发芽,迅速茁壮成长,护卫们、驭手们,心中崩得如满月之弦般,“昂————昂————昂————————”

突然间,震天龙吟从天而降,将车阵笼罩,牛刚出现在了车队前的一座小丘之上,仰天咆哮,周身雷音滚滚,如九天雷霆轰下。

“昂————昂——————昂——————”

无边的威势在震天龙吟中降下,威压在车阵数百人心头,滚滚龙吟,激荡起滔天声Lang,振荡天地,搅动元气,形成一股山洪似的Lang潮,如万马奔腾般,席卷车阵而去。

第二十九章 血晶

“昂——————昂————————昂————————”

车阵上空,震天的龙吟之吼激荡四方,振荡滔天的恐怖音波搅动着元气Lang潮,隐隐约约,形成一条长达百丈的天龙虚影,在虚空中盘旋咆哮,威严洒彻四方.

车阵中内,人仰马翻,痛呼着,嚎叫着,人影晃晃,车马翻到,一声声挣扎嚎呼,一蓬蓬血雾溅起,一阵毁天灭地似的灾难正在降临着,竟是无一人幸免。

数息之后,震天龙吟之吼渐渐停息,车阵之中,连同数百头牲畜在内,已是无一人再能站立。

牛刚调息平复着体内激荡着气血,提着大网内已经被敲晕的杨赟,自小丘上一步步走下,一拳轰开了挡路的马车,进入了车阵内。

眼前场景,异常的狰狞恐怖,一些牲畜与有品阶修为的武者生命力强dà

,没有被一下震死,还一颤一颤痛苦地挣扎着,其余数百具仍保持着挣扎的蜷缩躯体已是没有了生息,双手拼命地将头埋如地下,偶尔露出的狰狞面目,血水自七窍中缓缓溢出,混杂着块状不明物体,似乎脑浆都被生生震成了浆糊。

浓浓地血腥味刺激着牛刚的嗅觉,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非是双手没有沾过血腥的菜鸟,不过一下出手灭杀数百人,还是首次,心中禁不住一阵阵的不适。

早就说过,牛刚不是什么善类,想想他龙林山上一众师兄们,一个个对他和蔼亲近,却也一个个凶名赫赫,还有他师叔赤方,直接被金牛称为赤魔头,更不用说那位比之赤方有过之而不及的师父,整天如这些人物接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耳濡目染之下,牛刚又岂会是什么好人。

在原来的世界,有着种种限制让他束手束脚,不能如意,不能畅快,可是来到这一界,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他的东西,真zhèng

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想想赤方一开始是如何评价牛刚,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是不嗜杀,可真要动起手来,他绝对别谁都狠!!!

“你——是——谁——”不远处,七窍溢血的刘掌柜模糊着双眼,望着进入车阵之人,愤nù

地质问着。

“咦?”牛刚一动,抛下了杨赟,来到了刘掌柜的身前,目光如刀,“原来有九品修为,怪不得还能支撑到现在。”

“你——是——谁——”刘掌柜面目狰狞扭曲着,依然愤nù

地质问着,他知dào

,眼前此人,恐怕就是在他们前方修行的高手,此人出手的原因,其实也全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悔不该当初以为有真境高手坐镇,居然敢闯入一位真境武者的修liàn

区域。自知无法幸免的刘掌柜,不求其他,只求能知dào

此人的身份,他死也死个明白。

“哼哼,问我是谁,想做了鬼再来找我?”牛刚冷哼着,一脚踏在刘掌柜的心房,顿时间,血水侵染了牛刚的赤足。

刘掌柜已是没了生息,圆睁着双目,带着愕然,似乎并未想到牛刚才说了一句,还未回答他的问题,便忽地下此杀手,真zhèng

的死不瞑目。

牛刚杀了刘掌柜之后,脚步并未停留,走遍整个车阵,将一个个漏网之鱼灭杀当场,数息之后,包括牲畜在内,车阵之内,已是无一活口。

一下杀了这么多人,似乎有些太凶残了,牛刚觉得自己该假惺惺地说上两句,找几个借口,以安这些枉死者的在天之灵,于是开口道:

“不是我要杀你们,要怪就去怪这杨赟吧,这贼子忒没骨气,居然一下将他身后的大人物统统抖露了出来,逼得我不得不杀了你们灭口,我其实也是被逼无奈啊!!!”

“哈哈————”敖冶揶揄的笑声在牛刚的脑海中响起。

“笑什么!”牛刚有些恼羞成怒,“难道我说得不对,再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要————”敖冶一个激灵,赶紧不该再笑,严肃道,“大千你之所言,其实只是他们寻死之由其中一条。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一路留下痕迹那般明显,他们不知避退,仗着有真境人物坐镇,居然敢一路尾随,其心可诛,他们的恶因自那时便已经种下,此时正是恶果来临,此正所谓报应不爽————”

“人都没了,还报应个鬼啊!”牛刚撇撇嘴,“别管这些人了,待会一把火烧了了事,最棘手的却是那杨赟,杀不得,更放不得,你确定你的法子行得通?”

“当然行得通,这次你就放心好了!!!”炼化空间内,敖冶感觉到牛刚语气中饱含质疑之意,顿时如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气得上窜下跳,嚎呼连连。

“嗯,算了,那就再信你一次。”牛刚不耐了摇摇手,开始先动手清理车阵,将尸体、牲畜马车堆积到一起,真要一把火将这一切扫个干净时。忽然听得敖冶一声高呼:

“不对!大千,且慢动手!!!”

“怎么了?”牛刚收起了打火机,开口问道。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且慢动手,看看那马车里装得是些什么?”敖冶说道。

“都是些锅碗瓢盆之类的铁器、瓷器,有什么好kàn

的?”牛刚纳闷道,马上的货物他在搬运的过程中就已经查看过了,都是些对他无用之物,这才要一并销毁。

“不会就这么简单的,你再仔细查看查看,开启你的异瞳!”敖冶认真说道。

牛刚闻言,一拳轰碎了眼前的一辆马车,碎裂的瓷器、铁器七零八落地溅散着,心念触发,牛刚异瞳开启。

“咦!”牛刚发出一声惊异,瓷器铁器散落的地上,竟是有一物散发这闪闪红光。牛刚俯下身子,自狼藉的地上中,捡起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色琉璃状晶体,隐隐地带些浑浊,竟是在他异瞳中,散发着阵阵红光,拿着手中,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血晶!!!”敖冶吃惊的声音在牛刚脑海中响起,继而便是一阵欣喜的大笑,“哈哈,我就知dào

,有真境人物坐镇,这商队运送的货物绝对简单不了,居然是血晶,哈哈——”

“血晶?血之精华!!!”牛刚一怔,旋即想起了此物的来历,面色已是是沉了下来,“敖冶,你能分辨得出来,这血精是妖兽的,还是————”

“嗯,我看看————”敖冶应道,顺着刚刚被打开的通道,一丝念力从牛刚的眉心释fàng

出来,查看着牛刚手中的血色琉璃状晶体,片刻之后,念力收了回去,与此同时,敖冶的声音再度在牛刚脑海中响起。

“是人类的,而且似你手中的这般大的一块血晶,应该是一位换血下品的真境武者全身气血凝聚成的血之精华!”

“居然真的有人干这种事!!!”牛刚面上狰狞之色一闪而没。

血晶便是真境高手经过天地元气洗练后的精纯气血凝练而成的血之精华,如便如炼气士性命交修的金丹一般,乃是修行者力量汇聚凝结之物。

就和敖冶所说的一样,炼气士金丹大补。吞服炼化金丹之后,可补足自身力量,增进修为,武者的血晶自然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修行一途,本就崎岖,布满荆栜,稍有不慎,便有陨落之险,或是寿元自消,或是与人争斗,或是天险地灾,或是渡劫失败,种种缘由,陨落高手不知凡几。

其中最难让人接受,恐怕便是强横者猎杀弱者,获取血晶。似这般恶事,在牛刚看来,简直就如同他所来世界,盗窃贩卖人体器官一般可恶。

牛刚身为武者,似一开始敖冶教唆他杀杨赟取金丹,虽然心中不喜,却是不甚恼怒。毕竟修行有别,对于炼气士的金丹,并不似武者血晶对牛刚冲击来得这般巨大。可此时一见武者的血晶,立时不能再保持淡然,感同身受,顿生同仇敌忾之心。

“刷”地一下,血晶消失在牛刚手中,继而牛刚身影闪烁,拳风霍霍,轰碎了所有马车,目光电闪,将四处散落的血晶一一取出,最后一番清点,居然整整一百五十六块,俱是人类真境换血修为武者的血之精华。

一百五十六块血晶,大如拳头,小如核桃,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不过据敖冶估算,却是最起码六十位以上的真境武者全身气血精华凝结成的这么多血晶。

六十位真境换血修为的武者,一生苦修之精华,便摆放在牛刚面前,饶是牛刚非是见识浅薄之人,也是不由地感觉到了一阵阵地窒息,一股杀意升腾而起,转眼直望困于大网中的杨赟。

“大千!”敖冶犹豫的声音响起,“冷静些!这个杨赟不能杀!”

牛刚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忍下心中的杀意,以他现在的实力,招惹杨赟背后的势力,确实不智。何况这些被杀害取晶的真境武者,与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何必为这一群素不相识的真境武者,为自己找人麻烦。

重新将四散的马车碎片与尸体堆积一处,牛刚挥手引燃,片刻之后,巨大的火焰熊熊燃起。

火舌燎天,黑烟滚滚,热Lang翻卷,柴火味、肉焦味混杂一处,时不时传出瓷器被烤得崩裂得‘噼里啪啦’响。

牛刚站在上风处,怔怔地望着巨大的火场,心神依然不能从那一百五十六块血晶中带来的冲击中摆脱。

一百五十六块血晶,六十多位真境武者,就这样消失被猎杀取晶,被当作货物一般,运输贩卖。看这一商队隐秘熟络地暗藏血晶,显然非是初次,不是唯一,由小观大,可见这一界是如何地残酷!!!

正在牛刚望着火堆沉思的同时,不远处,本该昏迷中的杨赟豁然睁目,望着那小山似的巨大火场,一缕缕精芒自双目中迸射。

第三十章 烈焰腾蛇 引火焚身

“灼灼焰火,熊熊燎天,顺吾驱使,助吾成势,烈焰滔天,凝聚真形,横野燎原———”

嘴角微动,默默地吟诵着法诀,被震散的真气在杨赟的体内渐渐汇聚着,勉强凝聚起一丝,与其全胜之时,相差巨大,不可比较,不过此时,这一丝真气依然足够.

这一丝真气在杨赟体内沿着玄妙的轨迹流淌着,呼应其默默吟诵出的法诀,勾动外界天地元气缓缓运作,静静悄悄,甚至在发动的前一夕,都没有引起牛刚的任何警觉。

牛刚驻足熊熊燃烧的巨大火场前,热Lang翻卷,可怕的高温炙烤的周围一切,鲜绿的草地渐渐枯萎,变得焦黄,最后化为灰烬,牛刚却是觉也未觉,根本不受其任何,怔怔地望着燎天的火舌与升空百丈的滚滚黑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间,一声凌然大喝打断了牛刚的思绪。

“火焰道法——烈焰腾蛇!起!!!”

随着一声大喝响起的同时,一股冲天的强dà

气势自杨赟身上爆fā

出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是起身飞起,凌空一丈,虽然浑身上下依然被大网裹得结结实实,形态狼狈,但是却终于凝聚真气,施展道法,获得反击之力。

隐隐约约间,牛刚感应到了杨赟身上微弱的真气指引着某些天地元气,涌入了喷吐燎天火舌的巨大火场,继而火舌一敛,起伏翻滚,覆盖方圆百丈的巨大火场内,滔天的火焰收敛着,凝聚着,轰然间,一条水桶粗的火柱冲天而起,冲至十丈高时,势头终于竭尽,露出了形象来,赫然是一条由火焰汇聚而成的火焰大蛇。

“嘶嘶————”

火焰大蛇的形象有些模糊,鳞甲不全,毕竟只是杨赟一丝真气催动的道法,不如当初,不过威力亦是不可小窥。火焰大蛇腾空嘶吼着,一股股惊人的热Lang四面八方席卷开去,炙烤着已然焦黄的大地。

“我那一拳没有把他打晕?还是醒来的早了?”牛刚凝重地扯出乾坤戒指的九渡枪,没想到一时不察,却是被此人钻了空子。之前能击败并擒下杨赟,欺负得是他不知牛刚底细,轻敌大意,不过现在依然在牛刚手中吃了大亏之下,想要再收拾她,恐怕就有些棘手了。

牛刚横枪护于胸前,凝神戒备着在火场上空嘶啸的火焰大蛇,防备着杨赟随时会发动的突袭,但下一刻,发生的情形,却是让牛刚有些傻眼。

“嘶————”

火焰大蛇嘶吼一声,火场内火光顿时一暗,好似其中的火力都被抽出汇聚到了火焰大蛇身上一般,火焰大蛇再度嘶吼一声,俯冲而下,发动攻击。

牛刚周身气血鼓荡着,滚滚大力在他体内流淌着、汇聚着,正要抡起大枪打灭火焰大蛇,这才愕然发觉,火焰大蛇攻击的对象,竟是不是自己,而是正凌空一丈飞至火场前的杨赟。

轰!

火焰大蛇扑在杨赟身上,在他身上缠绕围裹中消失,转瞬间,杨赟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烈焰焚身,整个人已经化为了一个火人。

“这是——————”牛刚不解地望着眼前发生的情况,口中喃喃着,“自杀?自焚?难道是受不了败给我这个凡境武者的耻辱,想要一死百了?”

“放屁!!!”敖冶气极而笑的声音在牛刚脑海中大喊着,“他被你击伤,又是轰散了全身的真气,现在时间还不长,最不过凝聚起一丝来,催动其那点可怜的法术,根本不能伤你。他哪是是在自杀,分明就是在自救,借着火焰想要烧毁身上的大网脱困,还不快出手阻止,要是被他脱出大网,飞天遁逃,可就麻烦了!!!”

不必敖冶继xù

催促,牛刚已经出手,一掂手中的大枪,“呜”地一声,当作长矛投掷了出去。对中的目标,不是变成了火人的杨赟,而是被吊在起脚下大网。

大枪刺中了大网,网绳挂在大枪上,大枪冲势不减,直入地面。

“嗯!”杨赟一身闷哼,不能抵挡大枪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被拖拽得不能保持凌空,从空中摔了下去。

“噗!”“扑通!”

大枪刺入地面尺许,将大网的一角,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摔在地上杨赟,身上依然跳动着火焰,俨然火人一个,挣扎着站起,扯动着身上的大网,依然坚韧如初,不动分毫,大枪将大网一角钉在地上,限制了他的行动,竟是连站也站不起来,气得杨赟哇哇大叫。

牛刚一步步走至杨赟跟前,面上着带起古怪的笑容。他没有突pò

真凡之障,与天地总是隔着一层膜,感应不清天地元气的具体,刚刚看着那火焰大蛇的威武之势,把他吓了一跳,还当时杨赟修为恢复,要与他决一死战。

从敖冶的口中,牛刚这才知晓了杨赟底细,刚刚那头火焰大蛇看着威武,还道威力非凡,其实不过是绣花枕头,虚有其表,只是被杨赟一丝真气勉强催动,引火脱困的一个幌子而已,在敖冶的指点下,牛刚轰击杨赟周身关键之处,轰散全身真气,那是这般容易重新凝聚的。

杨赟身上的火焰继xù

跳动着,看着牛刚走来,心中焦急,身上的火焰徒然一跳,似乎威力更上一层楼。牛刚笑笑地望着,也不阻止,抬眼望了望重新熊熊燃起的火场,貌似悠闲等待。

良久之后,杨赟颓然地放qì

了撕扯大网,身上的火焰消失,露出其形状来,除了面上有些乌黑外,衣服竟是丝毫无损。

错非大网与地上仍残留着高温炙烤痕迹,简直无法想像,这刚刚还是个火人,这刚刚还有着跳动这烈焰。

“啧啧——”牛刚上下打量着完好如初的杨赟,啧啧赞叹着,“烧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任何事,你倒是还有些本事的嘛。嗯——不错,你这身衣服也不俗么,居然烈焰不侵!”

“彼此彼此!”杨赟饱含恨意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你的大网居然也是烈焰不侵,是何材质鞣制,绳索鞣制,大多取自兽筋、树皮,纵然是可承shòu万斤力量撕扯,刀兵不断的绳索,也是少有不惧火焰的,你这大网是何材质?”

“嘿嘿!”牛刚蹲下身来,按照敖冶的指点,一拳轰在了杨赟腰间某处,顿时把他暗自凝聚起来的又一丝真气轰散了。

杨赟身上的大网,说起来是其实还有些来历。它便是当年老蛟、老狮等人围攻牛刚,最后施展的手段,就如今日的杨赟般,一网将牛刚网住,裹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弹,若不是那些人修为太差劲,受不起牛刚一吼之威,那次牛刚可就是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大网成了牛刚战利品,感觉到了它的不凡,牛刚自然将它收入了乾坤戒指当中。后来听说貌似编织这件大网的绳索是什么玻璃纤维、钛合金,具体牛刚也记不清,反正是就是高科技,而且还是什么试验品,只此一件,看似小拇指粗的绳索,可以经受的撕扯之力,大得吓人,便是一头海中的大鲸鱼被困住,也不能扯断,这般威力,造价自然也是非凡,遗失了罪过不小,老蛟、老狮等人托了多少人来求情,牛刚都丝毫没有松口,只说是被他一怒扔到山沟里了,想要自己去翻找吧!

牛刚早就实验过,大网根本不是一般火焰可以损毁的,故而看到杨赟引火焚身,牛刚也不阻止,任凭他施为。

大网的这些来历来历隐秘,牛刚自然不会告sù

杨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痛苦呻吟的杨赟,牛刚戏谑着语气说道。

“没想到你一个炼气士,肉身修liàn

倒是也挺不错,我分明已经把你打晕,不知dào

什么时候,让你给悄悄醒了!”

“垂死挣扎而已,何必呢!”牛刚有些邪恶道,“为了灭口,你看看我都杀多少人了,你要是跑了,他们岂不是都白死了!”

“哼!”杨赟冷哼一声,终于不能淡定,愤nù

地质问道,“阁下杀戮太甚,不怕招天谴么?这些普通的驭手、商贾、护卫们哪里什么都不知dào

,何必将这些无辜之人统统灭杀?”

“呵呵,现在开始扮好人了,别告sù

我说我动手的时候你还未醒,那时怎么不见你阻止我,要知dào

那时其实我心中也有些犹豫,说不定你一出声阻止,我便善心一发,将他们放过了!”牛刚语气森森道。

“你嗜杀成性,连普通凡人都不放过,定是已经入魔,我奈何你不得,但这天下,大能无数!”杨赟答非所问,却是正气凌然,“我今日困于你手,总有一日,我脱困出去,定要禀明州牧大人你的恶形,你就等着州牧大人的怒火吧!”

“倒是挺硬气的,你这是知dào

了我顾及你体内的道法,不会杀你,才有的这般硬气,还是真的这般大义凌然?”牛刚玩味道,“还有,你们这里难道贩运血晶也是合法合理的?”

“哼!那些血晶,乃是云州大荒拳宗自持强dà

,横行不法,无视大夏,藐视朝廷,忤逆诏令,被州牧大人率领云州大军满门屠灭后取得的。此次暗藏于商队运送,事涉机密,不变多言,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杨赟振振有词道。

“大荒拳宗,满门屠灭?”牛刚念头飞快转动着,“看来这一界朝廷的力量异常强dà

,不止统御凡人尘世,貌似修行世界也不得不臣服其威势,一个武者宗派,换血修为的真境武者起码六十位以上,换血之上的不知还有多少,果然强盛,可是居然说灭就灭了,这些血晶全是真境换血修为武者留下的,看来是只是大荒拳宗真境武者留下的其中一部分,满门全灭的话,应该还有更高级的血晶!”

第三十一章 修改大阵 陶天师

轰!!!

泥草迸溅,尘土飞扬,一座平地而起的小丘数十拳轰打得四分五裂,消失在了大地上,露出了牛刚身形.

“这是最后一座,终于完事了,都快把我给累死了!!!”牛刚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在他身后,每隔数里或数十里,便有同样一座不起眼的小丘被他用拳轰平,东一座、西一座,貌似没有任何的关联,却是绵延数百里,足足上百座之遥。

此时距离他生擒杨赟,屠灭商队,过去已经差不多一月有余了。这一个多月下来,牛刚没干别的,就这方圆数百里之地,过了一把愚公移山的瘾。

只不过不同的是,人家愚公移得是太行、王屋两座大山,而他移得山方圆最多不过数百丈,最高不过十余丈。说山,说丘,其实都有些夸大其词了,充其量也不过是大一些土堆而已。

尽管这样,这上百座土丘叠加起来的作业量,也叫牛刚有些吃不消了。

“敖冶,你最好祈祷你这次计算不要出错,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要是让我知dào

我做得这些不起作用,你知dào

什么后果————”牛刚有气无力地在脑海中叫喊着。

“当然不会有错的!”炼化空间内,敖冶盘空于云海之上,指天画地,信誓旦旦地对着牛刚保证着,“我指引你来得这片区域,虽不是这座天然大阵的阵眼,但也是最关键的几处地带之一,你按照我的指示轰碎山丘,其实是破坏大阵节点,对大阵进行了一些微微修改,使大阵东方这一部分,更加的复杂玄奥,看似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三条通道依然通行无阻,可是一旦偏离通道,进入大阵之内,以前真境高手运气好或许还能破阵而出,可现在,绝对的入者无出!!!”

“真的?”鉴于之前某些不可否认的事实,牛刚对敖冶所说的,保持质疑态度。

“信不信由你!!!”敖冶在云海之上恼怒地咆哮着,“我的阵道修为,传承自本尊,丝毫不打折扣的,要知dào

本尊曾是仙境巅峰之大神通者,全盛之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便是你师尊也是远远不如,随意一爪,便可将这一界撕裂,随便一张口吐息,便可这一界吹裂,随————”

“行了,不必赞颂你本尊的神威了!”牛刚挥挥手,“你这么卖力地拍马屁,他又听不到,何况当年他与那位佛门大神通者争斗,身受重创,又被封印镇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神通法力早就不如当年了。”

“便是就剩一成法力在,本尊的强dà

也是这一界只能仰望的存zài

!!!”敖冶反驳道,“何况法力是法力,境界是境界,本尊现在虽法力未复,可境界依在,修为、学识,在漫长的封印岁月中,得到了磨砺,更胜当初,阵道虽然不是他所擅长的,可修为高,自然眼睛广,水涨船高之下,本尊的阵道修为,也不是这一界生灵可以比拟的!”

“你马屁拍够了没有!”牛刚苦笑连连,敖冶算是被本尊吓得傻了,自从走丢了线儿之后,但要提及本尊,他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马屁拍上,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仿佛本尊的法眼可以穿透世界隔膜,照射过来,随时随刻注视着他一般,他极力地讨好着本尊,妄图日后找不回线儿,东窗事发之后,本尊能放过他。

休息大概一顿饭的功夫后,牛刚从地上站立起来,身上的气力已经恢复大半,疲劳尽去,展一展身躯,长啸一声,风雷滚滚,威势比之一个多月前更胜一筹。

这一个多月来,牛刚其实也不只是在干苦功修改大阵,更是在苦修。数百里的区域,上百座的小丘,尽是牛刚一拳一脚生生轰碎。

一次次尽情施展这拳脚发泄劲力,催动得周身气血疯狂运作,一次次修liàn

汗血通关法,逼血如汗洒。一月下来,牛刚自体内逼出的腥臭汗血,积累起来,足足够灌满一个大水缸的。

一个多月的苦修下来,牛刚修为一路精进,大宗师下品修为更加稳固的同时,隐隐约约间,牛刚感觉到自己距离突pò

大宗师中品修为,已经不远了。

修为精进的同时,牛刚的力量也在持续增长着。一个多月前的那一次顿悟,虽然半途而废,但对牛刚身体的好处还是有一丝的。接下来一个多月,牛刚又在进行这愚公移山式的苦修,催发着自身潜力,将从那一次顿悟获得的一丝好处消化吸收,力量之大,更胜从前。

如牛刚原来所在的世界,乃是禁忌,由于重重缘由,天地元气匮乏,一界生灵没有了天地元气潜移默化的滋润,导致生灵的体质大弱。

譬如寻常凡人最多也不过能举起两百来斤的重物,便是经受过专门特殊训liàn

举重冠军,极限也是四百斤左右,兼之不能持久。可放在这一界,这是十六少年的标准,成年人起码能举起六七百斤的重物,能力举千斤,便算是步入一品的武者。

要知dào

,在牛刚那一界,力举千斤,修为至少已是锻骨下品以上,换作这一界的标准,便是四品修为以上,可想而知,两个世界差距在哪里。

牛刚被异瞳改变的特殊体质,可以源源不断地吸收太阳元气。(太阳元气与天地元气是截然不同,二者更是不在一个等级上,不可相同而论,本源世界元气匮乏,其实指得便是天地元气这一类可被一般生林吸收修liàn

的天地元气。而太阳元气,随着大日洒彻世间,能感应到其存zài

的,都是少之又少,有胆子吸收太阳元气的,多是被烈焰焚身,化作灰烬了。)可是太阳元气绝大多部分都是被异瞳吸收得干干净净,给牛刚留下的,不过剩菜残羹,如何管用。

故而从来到这一界开始,牛刚的肉身悄然无声地接受着这一界充沛天地元气的滋润,好似久旱干裂的土壤受到雨水的润泽一般。得到天地元气补充的肉身,令牛刚的体质开始发挥真zhèng

的威力,肉身力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暴增着。

直到现在,牛刚也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力量的极限究竟在哪里,遇上的对手不是如黑云道人、山主一般太强,就是如杨赟似的绣花枕头一般的徒有其表,太弱,牛刚还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力量发挥至极致,没有测量器具,牛刚也不能知晓,自己的力量现在究竟有多大。

反正那次脚踏法器,举起数万斤之中的楼阁时,牛刚连一般的气力都没用上,轻松得很。

“敖冶,现在该怎么出去?”此处应是偏离通道,深入大阵数百里了,没有敖冶的指引,牛刚可就也要如杨赟一般困在这里了。

“你左手的方向,一直走————”

“对了,顺路去看看杨赟吧!”牛刚忽地想起,一个多月前,他将杨赟带入阵势,走到一半时,便将他给放了,一个多月过去,也不知他怎样了。

“为什么要去看他?你这是不信任我,我不是————”敖冶声音中饱含着羞怒,一下自意识到,牛刚这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想要去检验一下效果。

牛刚算是与杨赟结下了死仇,碍于他体内那道高手灌输的道法,杀不得更放不得,于是敖冶想到利用这座天然牢笼囚禁杨赟,让他一直困于此地,自然不会再去招牛刚的麻烦,为保万无一失,敖冶这才指引牛刚来到这大阵的关键区域,修改大阵,使其威能大增。

“当然要去看一下了”牛刚撇撇嘴,不耐道,“你说这座大阵此界无人可破,结果立马便走进了人来,一问才知dào

,这座大阵早就被人家那谁陶天师给破解,找出其中的三条通道,刚吹的牛屁,还没飞起来,便立马便被人给捅破了,你这叫我如何信你,不去看一眼杨赟还在,你叫我如何放心。”

“——————”敖冶理缺词穷,无言以对,心中却是开始愤nù

地咆哮:“陶天师!!!老子记住你了,小小一只蝼蚁,居然敢自称天师,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害得老子在大千面前大失颜面,你祈祷吧,日后千万莫要让老子遇到你,否则一点抽你的筋,剥你的皮,你不是爱破阵显摆么,那老子便布下我龙族困阵——潜龙沉渊大阵,困你生生世世,看你怎么破!!!”

北抵封狼山,南至蛮荒,东临大洋,西御黄沙、犬戎,纵横数千万里之地,地域广大辽阔至前所未有,文明巅峰于上下千年,威服四方如煌煌天威,大有强盛万世之格局的巍巍天朝——大夏。

大夏天州,天子之州,州城治所,同时也是大夏朝都,称曰‘夏城’,即为大夏皇城,天子之都,幅员辽阔前所未有的强dà

中央天朝统治核心。

在大夏都城内,有一片神mì

的建筑群,毗邻皇宫,宫殿绵延,古朴中带着上天一般的尊贵,论其规模建制,也只是略逊皇宫一筹而已,一股股强dà

气息从宫殿外站立的守卫身上散发,竟是有着九品之上的修为,守卫中的统领人物,更是强dà

之极的真境武者。

宫殿之间一座小花园内,一个长须及胸,身披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正与一位儒服青年相对而坐。

儒服青年神色认真地摇晃着手中的龟壳,中年道士抚须而笑,眼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哗啦啦——数枚铜钱在龟壳中倒在石桌上,散落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青年一脸紧张地盯着桌面上铜钱,嘴角念念有词,似乎在努力地推算着什么,片刻之后,儒服青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脸的疲惫,貌似消耗了极大的心力一般。

“陶天师,卦象大凶啊!!!”

第三十二章 赵青河 乾坤易数

“哈哈————”

花园内,忽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陶天师安抚着笑得乱颤的长须,半响这才将笑声收敛,转眼望去,那儒服青年已是一张脸涨得通红,怒气鼓鼓地瞪着他.

“姓陶的,你什么意思!”儒服青年‘腾’地一下从石凳上崩了起来,恼羞成怒,指着陶天师的鼻子大喝道,“小爷好心好意为你占卜一卦,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敢嘲笑小爷!你可知dào

,小爷的占卜之术,可是得了老头子真传的,嘲笑小爷,便是在嘲笑老头子,你信不信小爷立马回去在老头子面前告你一状!!!”

“别,别——”儒服青年口中的‘老头子’貌似很了不得,刚刚还泰然自若、抚须大笑的陶天师立马有些慌神了,赶紧安抚羞怒中的儒服青年。

“青河!青河!赵青河贤弟啊!”陶天师前倾着身子,一把拉住了正作势拂袖离去的赵青河,露出讨好之色,说道,“道主大人正在修liàn

,这个时候还是莫要去打搅他老人家好,咱们有什么事,不是好商量么!”

“哼!”赵青河余怒不止,却是顺势坐回了石凳上去,“商量什么,你笑话小爷,小爷我也就忍了,可你笑话小爷得了老头子真传的占卜之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年若非老头子凭着老命不要,为我大夏占卜国运,现在还能将鞑靼人赶到封狼山之北,能扩数倍国土,占领整个南苍狼原吗?”

“不能,当然不能!”陶天师严肃了面色,就差指天画地,断指立誓了,“道主为我大夏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功高盖世————”

“行了,不必拍马屁了,老头子才不会无聊到听你说什么!”赵青河不耐地摆摆手,“说道哪了————呃,对了,你居然敢不信小爷的占卜之术,实在罪大恶极!!!”

“哈哈,哪里不信了!”陶天师哈哈一笑,掩饰着尴尬,明显口不对心。

“那你笑什么?难道你也懂得占卜,你看看这卦象,明显乃是大凶之象!!!”赵青河指着石桌上散落的铜钱,铮铮有词地说着。浑然不觉,刚刚陶天师起身拉他事,一不小心碰到了石桌,石桌上散落铜钱位置,已是悄然发生了改变。

“不懂,不懂!”陶天师苦笑地回答道,他精通乃是阵道,大道三千,道道浩瀚如汪洋,便是以修行者远超常人的寿命,穷其一生,也往往不能有所成,专精阵道已经是让他感觉吃力不已了,如何还敢妄言其他。

“不懂你还敢笑!”赵青河得yì

洋洋地指着桌面上的铜钱,“你看这乾四、坤一、坎四、兑三————”

“青河,你《乾坤易数》都没有背全,就在这又拉着人给人算卦!”

一道略带威严的轻斥声响起,刚刚还在花园外,下一刻已经是近至身前,一位年纪看起来与陶天师差不多的中年儒士出现在了两人身旁。

“三师兄!”赵青河面色一僵,旋即悻悻地站了起来,对着中年儒士稽首行礼。

“师尊找你有事,你不在书房待着好好读书,反而跑来这里纠缠陶兄,太不像话了!”中年儒士狠狠地瞪了青河一眼,继而转身对着陶天师道歉道。

“陶兄,青河胡闹,让陶兄费心了!”

“无妨,无妨!林兄何须如此,说来青河也是在你我眼中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和他计较这些。”陶天师抚着长须,轻松一笑,终于摆脱这个小祖宗了。

“三师兄,话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实在胡闹了,我可是一切按照《乾坤易数》中所诉,耗费了老大的心力在替他占卜,怎么是就是胡闹了!”赵青河愤愤不平,只是这位三师兄平日里威严太甚,他现在只能心中发着牢骚。

中年儒士与陶天师相互客套了一番,正要带着赵青河告辞离去,临走一眼,却是瞥见了桌上的散落的铜钱,忽地一顿,停在了那里。

“咦!”中年人发出一声轻咦,目光停留在桌上散落的铜钱,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三师兄?”赵青河不明所以,不耐地推了一把迟迟没有动弹的中年儒士,中年儒士一动,旋即回过神来,面色一正,对着赵青河说道。

“师尊正在乾坤殿中等你,我忽然想起一事,要与陶兄商讨,你自去面见师尊,莫要让他老人家久候!”

“知dào

了!”赵青河不觉有意,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敬畏莫名的三师兄身前,连头也不待回的,直直地朝着乾坤殿疾走而去。

“林兄,怎么了?”待得青河离去,陶天师心中一动,对着留下来的中年儒士问道,他不似青河那般粗心大意,早已注意到了中年儒士面上一闪而过的异色。

中年儒士摇摇头,目光再度转到了桌面上的零落的铜钱,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而过,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半响之后,中年儒士挣开双眼,古怪复杂的图案在他的眸底轻轻闪烁着,却是悄无声息,不为外人所察觉。

“陶兄,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中年儒士开口问道。

“林兄何出此言?”陶天师面色闪过凝重之色,赵青河那种半斤八两的占卜之术,他可以不当一回事,一笑而过,可眼前之人说的,他如何敢当儿戏。

赵青河说他得了道主占卜之术真传,不过是戏言。其实眼前这位,才是真zhèng

得了道主《乾坤易数》真传,精擅占卜之道,同他一般,有着大夏天师封号的林易林天师。

“算是让青河那小子蒙着了,不知为何,此卦沾染了你的气息,已是与你息息相关,卦象显现出了你的未来。”林天师沉声道。

“那卦象是吉还是凶啊?”陶天师问道,脑海中却是闪过自己刚刚不经意间撞到石桌,改动了卦象。这般无意间的触动,正是冥冥中天意弄人。

“不好说!”林天师莫名地摇摇头,“似乎是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给你带来了莫可预知的凶险,不过凶险之中,却是暗藏着你此生最大的机缘。”

“嗯!”陶天师面色剧变,一把拖住了林天师的手臂,急急追问道,“什么机缘,说清楚!”

咚————陶天师神情激动,一时失察,却是使得力道过大,一下子将石桌撞翻了去,霎时间,桌上的零落铜钱摆成的卦象消失了。

“嗯!!!”林天师一声闷哼,面上闪过一丝潮红,嘴角竟是溢出了鲜血来。

“林兄,你怎么了!我不是有意的————”陶天师赶紧松开了手,还道是自己一下没有收敛真气,林天师不备之下,被他给震伤了。

“不关你的事——”林天师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苦笑着说道,“果然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天机?不是说我的机缘,我的机缘何时事关天机了,难道是——”陶天师念头闪动,忽然间自心头涌出了不可思议的狂喜,却是隐隐带着些恐惧,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直到亲眼见着林天师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饶是他陶迅如今已经是渡过了第五次劫数的五劫真人,也是立时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真的~~~”陶天师颤声地询问着,已经是严重失态,很难叫人想象,他是位威名赫赫的大夏天师,“难道此生我还有望达到如道主那般境界?”

陶天师早已将林易所说前一句‘莫可预知的凶险’抛到九霄云外,修行众人,朝闻道,夕可死也,他看似一中年人,其实早已活过了上千岁月,似他这般天分,本以为如今已是此生的极限,隐隐间早已意志消沉,现在乍闻自己日后居然还可能再进一步,相比之下,那区区凶险,算个毛啊!

林天师闭口不言了,他泄露天机,已经遭受天地冥冥中的反噬了,再继xù

说下去,恐怕就要如同师尊一般,被消减寿元,他可没有师尊那般的滔天本领,不惧天威。

赵青河一路穿过重重宫殿,前方地势豁然开朗,露出一处巨大的广场来,在广场的中央,是一座独立庄严的宫殿,隐隐间向天地间释fàng

着光华,渊博深远,恍如滔滔天威一般,叫人仰视,不敢冒犯。

赵青河快走了两步,穿过广场,来到殿前,跟殿前如雕像一般屹立,释fàng

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气息的守卫武者打过招呼,推门而出,轻车熟路,来到偏殿,一位寻常的白袍老者正在殿中品茗。

“来了,坐!”白袍老者招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师父,你老人家怎么忽然想起来见我了!”赵青河大大咧咧地坐下,浑然不见生,自己个给自己个倒了一杯茶。

“师父见徒弟,天经地义,难道还要什么缘由?”白袍老者笑道,“你师兄们见天没事就急急地跑来跟老夫请安,偏偏你个小滑头老夫不召唤,还想躲着我,难道人年纪大了,都这般地不招年轻人待见了?”

“这话怎么说的!”赵青河叫屈道,“我何时躲着您了,这不是怕打搅你老人家休息么,只要你一召唤,我不立马出现您老人家跟前了。”

“是吗?”白袍老者略带玩味地笑问道。

“当然是!”赵青河回答得大义凌然。

第三十三章 乾坤道主

乾坤殿内,赵青河大义凌然的回答声在偏殿内回荡着,余音渺渺,绕梁不绝,不知dào

的情况,一不小心,还真要被他个唬住了.

不过那白袍老者是何许人也,智慧渊博,学究天人,一颗心经lì

红尘万丈、婆娑世事的千锤百炼,早已七窍玲珑,洞察秋毫,如何会被这个小滑头给蒙混过去。

“青河啊,你自七岁起拜入老夫门下,如今屈指一算,也该有十三个年头了吧?”白袍老者忽然说道。

“嗯?”赵青河一怔,面上狂喜之色一闪而过,尽管被他掩饰得好好,但是依然逃不过白袍老者貌似浑浊的双瞳,赵青河装作一副莫名的模样,奇怪问道:“十三年了么?弟子一心服侍师父您人家的左右,怎么一下不觉过了这么长时间?”

白袍老者笑了笑,只见得赵青河一手捂上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般,又似乎不太确定,冥思苦想一番,状似恍然。

“呀!”赵青河一声惊呼,喃喃道,“我想起来了,我拜入师父门下那一年,正是我大夏北伐大胜,帝武陛下御驾溟海,在溟海之畔设山海宴,我随父亲赴宴,这才被师父你老人加慧眼识珠,收入门下,后来帝武陛下功德圆满,禅位归隐,帝仁陛下登基御极,到而今已是仁德五年,这么算一下,可不是正好一十三个年头了么!”

赵青河神情震惊地望着白袍老者,貌似在感动着,惊叹着,师父他老人居然对如此关心,居然还能如此清晰地记得自己拜师学艺多少年,不似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他们,不消说师父,恐怕他们自己活得都不知dào

自己拜入师尊门下多少载了。

“哈哈——”白袍老者被赵青河逗乐了,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个小滑头,就会跟老夫来这套,哈哈————”

“什么,师父,您笑什么?”赵青河装傻充愣,貌似不知白袍老者因何发笑。

半响之后,白袍老者渐渐收起了笑声,望着依然在装模作样的赵青河,浑浊的双目中忽然闪过一丝悲伤之意,轻轻一叹,幽幽道:

“是啊!一转眼就十三年了。修行中人,寿元长久,往往一次闭关打坐修liàn

,便是百八十年的光阴,老父修行至今,也不知活过了多少的年头,从来只觉时光飞逝,时不待我,可偏偏过去的一十三载,却让老夫度日如年,从来也没觉得时间过去得是如此漫长。”

“师父——”赵青河依然作茫然不解状,心中却是不由地撇撇嘴,“废话,过去你修为通天,随便打一个座,就不知消磨了多少时间,可十三年前,你强窥天机,被消减寿元之后,又跟其他几个老不死,联手击败了苍狼原萨满圣教的那群老妖怪,致使自己身受重伤,一日最多不过能打坐修行一刻,只能灵药和自己修复力缓缓疗伤,可不是度日如年么!”

“小滑头,你肚子里莫不是又在编排老夫!”白袍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珠子一转,便看出了赵青河掩藏着的小心思。

“哪有?”赵青河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道:“我怎么敢编排师父您呢!您老人家是谁啊?您老人家可是大夏五老之首的乾坤道主,大夏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您老人家随便这么跺跺脚,封狼山上都要地震两下,您老就这么挥挥手,西戎那群老狗都要吓得摇尾巴,你老这么轻轻吹口气,海外大洋怕是都要掀起一阵暴风雨来————”

“这都哪学来的——”白袍老者挥手制止赵青河滔滔不绝的马屁,不过看他笑得如盛开的花儿一般灿烂的脸上,明显对于这一番马屁,相当受用。

或许外人很难想象,在赵青河面前的这位白袍老者,样貌寻常,举手投足之间,也不见显露任何的威势,甚至被赵青河一通水准明显还在初级阶段的拙劣马屁拍的相当受用,根本就和一个已经老到了耳顺之年的邻家老者没有什么区别的,可是这位白袍老者,赫然正是大夏五老之首——乾坤道主!!!

乾坤道主,其他不说,单单就是这个名号,说出去,都能活生生吓死一大片的魑魅魍魉。

传闻中,早就不知多少年以前,乾坤道主便是渡过了第九劫数的存zài

,修为惊世骇俗,通天彻地,学究天人,无所不知。

巍巍大夏,正是有着他与其他四位同样深不可测的老不死的存zài

镇压气运,才有如今的辉煌,便是是他坐下的门人弟子,随便出来一位,也是惊天动地的存zài

————“师父,你老莫要谦虚!”见到乾坤道主挥手制止,赵青河忽地面色一正,严肃道,“弟子所言,实不及您老人家威势之万一,弟子只是在陈诉事实而已,难道您老人家敢做还不敢承认了?”

“哈哈——”乾坤道主终于再也绷不住面皮,被赵青河严肃的面目激得开怀大笑起来,乾坤门下弟子十余人,除了眼前的赵青河,拜入他门下最短的都有上百年了。

在他面前,这一群弟子从来都是一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模样,执礼谦恭,不敢有一丝的不禁,一个个见了自己就跟龟儿子见了天王老子般,从来没有哪个敢如赵青河这般,在他面前插科打诨,光明正大的马屁一Lang赛过一Lang,时常逗得自己开怀大笑。

他们都只道小师弟最受师尊宠爱,故而一向在师尊面前放肆,甚至在外面还一直对人称呼师尊为‘老头子’,可他们又怎知dào

,如何不是赵青河如此地放肆才得来乾坤道主的宠爱。

乾坤道主开怀地大笑着,气息悠长,良久不绝,可不知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笑声戛然而止,乾坤道主目光转向了跟着自己一起笑起来的赵青河,叹道。

“青河啊,为师舍不得你走啊!”

乾坤道主说话带着一些跳跃性,不过赵青河从小与师父生活一起,早已习惯如此,而且以他对师父了解,平常师父在他面前都是自称‘老夫’的,如果是如在师兄们面前一般,在自己面前自称‘为师’,那就代表着一定有大事发生,这老头子摆出一副师父的架子。

记得上一次乾坤道主在他面前自称“为师”时,似乎是自己醉酒胡闹,闯入了二师兄的闭关之所,害得二师兄差点走火入魔,老头子在乾坤殿中,对着自己好生一顿训斥。

隐隐间,已经从乾坤道主言语中捕获了一丝信息的赵青河,已经猜到了师父要对自己说何事,刚刚一句‘为师舍不得你走’,更是给了赵青河足够的暗示,一想到师父将要说的,霎时间,赵青河心花怒发。

不过,现在还不是得yì

,赵青河暗自警醒着自己,继而两眼一挤,堪比影帝的演技顿显无疑,赵青河双眼隐隐泛着泪花,扑到了乾坤道主身前,开始了嚎呼。

“师父啊!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您舍不得弟子,弟子何尝能割舍得了你老人家————师父啊————弟子也舍不得你啊————”

“嗯……舍不得,那好,你就安心留在为师这里吧!”乾坤道主从善如流。

“呃!”赵青河怔在了当场,眼角尤带着泪光,面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却是有些苦笑不得,演得似乎太过了————“师父…其实弟子在您门下都十三年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去长长见识,其实闲来无事出去走走,也挺不错的,即能增长见闻,又能————”赵青河牵强地笑着说道。

乾坤道主对着赵青河眨巴眨巴眼睛,继而又是一阵快意的大笑,笑声郎朗。

“师父,你—————”赵青河一阵气闷,感情原来又被这老头子给耍了。

“好了,不逗你玩了,说正经的。”乾坤道主收住笑声,尤带着笑意道,“你个小滑头,还真成了为师肚子里的蛔虫,为师都还没说什么,你就知dào

师父要放你出去。”

“哪有,师父您的心思鬼神莫测————”赵青河再度马屁顶上。

“你猜得不错!”乾坤道主打断道,“今年你二十岁了,到了该加冠的年纪,师徒如父子,本来为师打算为你亲自主持冠礼的,可没想你家出了些事情,你应该回去看看,为师也就不好越主代庖了,该由你的父亲亲自为你主持加冠。”

“出事了,我家出什么事了?”赵青河愕然,他父亲是大夏文臣大夫,十三年北征之时,就已是一位从军主簿,因功而获得人侯之位,如今已是在代天子监察陈国,为御史大夫,陈国一国文臣之首,隐隐有与陈国国主天陈侯分庭抗争之势,俨然一方封疆大吏,地位显赫,由怎会出事。

难道天陈侯谋反?赵青河心中下意识闪过一念,旋即打消,怎么可能?可若不是这样,他父亲为一国文臣之首,自身修为亦是不俗,又怎会事。

“不要胆小,小事而已!”乾坤道主一语打破了赵青河的胡思乱想,正待放松之际,却听得乾坤道主言道:“你妹妹要跟人私奔——”

“这还叫小事!”赵青河一听,还没等人把话说完,就已经蹦了起来,他对妹妹的印象还停留在了儿时,不过实在难以想象,那是扎着小辫子的小丫头,现在居然有了这般的勇气,实在是叫人————佩服,赵青河心中赞叹着,“果然不愧是我亲妹妹!”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乾坤道主用手压了压,继xù

道,“不过没有奔成,反而被一个小丫头给抢走了,你妹妹与你同父同母,资质虽比你差了不少,可也是了不得的良材美玉,那小丫头相中了,居然想要收她为徒。”

“哎,就行,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是好事啊!”赵青河不以为意道。

“嗯,确实是好事。”乾坤道主笑着道,“问题是,你妹妹要与人私奔时,已经嫁作人妇,男方是天高侯长子高进,而要带你妹妹私奔的,叫做陈冲,他是天陈侯少侯。”

赵青河重创,直欲吐血,对自己这位从长大后还未曾蒙面的妹妹的彪悍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

第三十四章 苍狼河

哗啦啦————大河奔流,穿行在广袤的南苍狼原上,纵横驰骋.从苍穹之上俯瞰而下,银蛇飞驰,自西北向东南,不知其自何处来,不知其往何处去。

“那就是陈冲说的草原第一大河苍狼河了吧!”牛刚登高远瞭,满心欢喜地望那奔流不息的滔滔大河,河边足足数十里宽,不知dào

的,还当成是一座大湖。

尽管还远隔着十余里,但是天地一股充沛之极的水汽已是迎面扑来,沉闷的奔流声如Lang潮一般四面八方展开。

一股轻微的震动从脚下大地传来,这是滔滔大河冲刷着两岸,大地似乎不堪负荷,在呻吟轻颤着,震撼人心灵力量传递着。

牛刚猛地一声欢呼,从高出跃下,目标苍狼河,甩开了步子,狂奔而去。

在噬人岭中起码待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算是走了出来。三个多月的苦修,三个多月孤身一人穿越巨大的丘陵地带,尽管有敖冶能时不时地说两句,但是无边的寂寞依然折磨得牛刚差点发狂。

三个多月的时间,除了赶路休息,便是修liàn

,乾坤戒指的干粮早已耗光,牛刚便开始捕猎生活在噬人岭中的强dà

野兽,受这一界充沛天地元气滋养,这一界的野兽,比之牛刚原来世界中的,强dà

不知多少,不够在牛刚面前,依然是不够看,这些野兽的血肉中蕴含的能量,也不是那个元气匮乏枯竭的世界可以比拟的。

修liàn

汗血通关法,气血消耗巨大,牛刚有一个世界作自己后盾,随耗随补,加上食物不缺,不断地摄入着能量,心理上的阴影也顿消,汗血通关法的修liàn

步入正轨,为牛刚清理洗涤后天积累下的种种杂质污垢的同时,也在消磨着牛刚体表那层隔绝天人的真凡之障。

只是打破真凡之障是水磨工夫,急也急不得,不过三个多月的修liàn

,怎么能这么快地见成效,倒是牛刚的境界和肉身,在修liàn

中,一步步地提高着,一步步地强dà

着。

实力上的提升,终究还是掩不住心灵上的空洞,一开始牛刚还可以专心修liàn

,顺带着赶路;到了后来,睁眼便是无穷无尽的碧草与蓝天,站在高处远瞭,尽是一片连绵波Lang似的丘陵,隐隐间,滔天碧Lang翻滚着,尽数朝牛刚倾泄而来,给牛刚的心神带了巨大的压抑,直叫牛刚再也不能承shòu,只想赶紧逃出噬人岭,找个有人烟的地方,于是乎,赶路成了主题,顺带着修liàn



就是这样,牛刚也是花费了三个月的时光,这才走出那片名为‘噬人岭’的丘陵地带,重新见到了一望无垠的茫茫大草原,哪怕依然举目无人烟,心中阴霾也顿时消解大半,只觉草原格外的亲近,差点泪流满面。

眼前的这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唤作苍狼河,发源于封狼山极西之处,自西北向东南,几乎贯穿了整座南苍狼原,直入大夏疆土,然后汇入了无尽大洋。

这算是牛刚从陈冲哪里敲来的为数不多的信息之一,陈冲一直把牛刚当作是海外归来的前朝遗民,给牛刚讲的大多是些政治格局的变化,对于一些地理人文的大多是一句带过,其实牛刚才懒得那些哪里划归了哪一国,哪一国如何如何如何抵御鞑靼反攻。

从牛刚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带着南苍狼原,已经是四五个月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内,牛刚基本上就没遇到过下雨,草原上植物葱葱翠翠,那是其根系格外的发达,从大地深处汲取的水份,植物可以如此,一些野兽或许可以掘草取水,但人却是不行。

可以想象,在南苍狼原上流淌着一条条河流便是生活在在南苍狼原上生民的一条条命脉,南苍狼原上分封一十三诸侯国,诸国抚北将军一级的将领纷纷领命自行建城,这些城池,绝对是都是凭借河流为依托而建,譬如高进的上邪城便是建立于呼兰河上游。

牛刚想要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找一条河流,顺着河流找,绝对是一找一个准的。只是茫茫草原,河流又岂是那么容易有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荒芜。

与其摸不着头脑地乱闯乱撞,都不知直接找条有把握的,一路向北,绝对可以走到苍狼河。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牛刚千辛万苦逃也似的跑出了噬人岭,再向北走了一天多,数百里的距离,终于是看到了苍Lang河。

“啊————”牛刚一路狂奔一路高呼着,声Lang卷天,烈马也追之不及的飞速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道的残影,在他的背后,掀起一股股的狂风。

眼看着大河越来越近,牛刚的心中也越来越畅快,修liàn

汗血通关法,日日不知排出多少腥臭污血,没有了补充,牛刚的乾坤戒指中的清水也是有限的,如何能任由挥霍。

牛刚无奈,只能是将身上的污血震散,干净倒是也干净,只是隐隐一股腥味挥之不去,惹得夜里竟是是一群闻到血腥味便发的野兽来袭,有些烦人。

更让人无奈的便是身上脏兮兮的衣物了,每一件干净的,这也是除了空旷孤寂之外,另一个让牛刚快崩溃的因由了。

此时终于见到了河流,哪里还能仍受,距离大河还有十余丈的距离,牛刚便已经是一跃而起,如倦鸟归巢似的飞扑向了大河中,连河岸远方隐隐出来的一声疾呼也没来得及听清。

噗通!

Lang花飞溅,不似寻常人一般,跃入水中后很快浮出水面,牛刚便如实心的铁锭一般,直接向河床深深沉下。

就在牛刚沉入河底数息之后,一骑狂飙,闪电一般奔至了牛刚刚刚跃下的河流的地方。

“希律律——”

烈马嘶鸣,像一枚钉子一般,停在了河岸,竟是一匹高大的漆黑骏马,如果牛刚在这里看到,一定会惊讶,这匹漆黑骏马的神骏,便是陈冲的那匹被他毙于拳下呼风神驹也远远不及,漆黑骏马目光中闪动着浓浓的灵性,显然已是开启了灵智。

一个背上绑着一把狰狞大刀的中年大汉从漆黑骏马上翻下,冲到河岸,谨慎地望着河面,一手伸至了背后狰狞大刀的刀柄上,却是半响没有见河面上有什么动静,渐渐地,脸上的谨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惋惜之色。

“唉,可怜了一条白白性命!”中年大汉站在河边,望着奔流如旧的苍狼河感叹着,“喊都喊不及,那速度都快赶得上我的大黑了,没见跑这么快赶着找死的。”

“一定又是个刚来草原上的菜鸟,连草原上的诸多禁忌都没有打听清楚,就敢来草原上瞎闯,实在是————唉————”

中年大汉再度深深一叹,转身走到了漆黑骏马的身前,正要上马离开,却见自己的爱马打着响鼻对自己示意,哗啦啦——一阵水声传入了中年大汉耳中,中年大汉猛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正从苍狼河中一步步走出,目光交接到一处事,明显感觉到了那人眼神中的诧异、愕然。

其实,牛刚从那中年大汉目中,感受到的东西也差不多,正要伸手和那中年大汉打招呼时,却见那中年大汉面色一变,先一步朝着牛刚猛招手。

“小子,慢腾腾干什么,不要命了,还不赶紧上岸!!!”中年大汉焦急地大呼着。

牛刚再度愕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继xù

着自己原先的动作,走上了河岸,只见大汉身子一闪,移动到了自己面前,一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不似有什么恶意,但牛刚还是微微一挣扎,却是没向没有奈何得了这个中年大汉,被他拖得跑出十余丈外。

“好大的力qì

!”

“真境武者!”

中年大汉与牛刚各自发出一声轻咦声,中年大汉放开了牛刚手臂,转身望着苍狼河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目光转到了疑惑不解的牛刚身上,感叹道。

“可算是让你小子给撞大运了,居然没有被河中的凶兽给吞了,小子,回去一定要烧香拜神啊!”

“河里有凶兽?”牛刚惊疑不定道。

牛刚扑入苍狼河时,如落水的铁坨子似的,一路下沉,下沉了数十丈都没有探着河床,这才愕然发xiàn

,这苍狼河比自己想象可要深的多,牛刚也无心继xù

一探究竟了,于是转身上浮,回到了岸上,这才看到眼前的中年大汉,他在河中待了起码一盏茶的功夫,连条大点的鱼都没有看见,又哪里会遇到凶兽。

“废话,一看你就知dào

肯定又是个刚来草原上的菜鸟,难道不知dào

每年的这个季节,是水中凶**配繁衍的时候,这时候的凶兽最是暴虐,连船只都不敢在河面上走,人人都躲得大河远远的,就你这中不知深浅的菜鸟还傻傻地往河里扑。”中年大汉教xùn

着,“刚刚我那么大声叫你都没听见么?”

“跑得太快了,耳朵里都是风声,哪能听得见。”牛刚摸着鼻子苦笑道,“不过我在河中不是也没有遇到什么凶兽呀!”

牛刚话声刚落,轰然间,就在他面前的苍狼河内,卷起了小山似的Lang花,数头水缸般粗的蛟龙似的凶兽跃出了河面,在河上剧烈地扭动翻腾着。

第三十五章 铁角水蟒

嘭!!!

河水翻腾,Lang花飞溅——数头蛟龙似的狰狞凶兽在宽达数十里的广阔河面上剧烈缠斗着,水缸般粗细,长达二十余丈,像极了水中兴风作Lang的蛟龙.

仔细一看,却又有些似是而非,似蛟非蛟,鳞甲青黄斑斓,身下并无脚爪,分明是是头顶着独角的水中巨蟒,独角呈尖锥形,闪烁着暗黄色的金属光泽,寒光阵阵,显然为此凶兽搏斗厮杀之利器。

“铁角水蟒!”中年大汉发出了惊呼,“居然还是五头!幸好,幸好,都没有步入真境,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足足五头铁角水蟒在河面上剧烈缠斗着,激起小山似的的Lang潮一Lang胜过一Lang,河水涌上了河面,直朝十余丈外,看得目瞪口呆的两人一马卷来。

“快退!”中年大汉大喊着,也不管牛刚愿不愿意,再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开始向后急退,烈马啸啸,不必中年大汉提醒,漆黑骏马也转身朝后跑。

“这位大哥,你看那些铁角水蟒似乎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它们自己个打起来了!”急退中,牛刚忙里偷闲地对着狂奔的中年大汉喊道道。

感觉到背后的五头铁角水蟒并没有上岸追袭,中年大汉也意识到了不对,停下步子,与牛刚一起转身向沸腾似的河面望去。

“吼——吼——吼————”

苍狼河河上,五头二十余丈长的铁角水蟒疯狂似的缠斗在一起,嘶啸阵阵,水缸般粗的蛇身翻着花扭动着,似乎在争夺什么东西,谁也不让谁先,将其他同类缠裹得紧紧,不多时,五头铁角水蟒的大半蛇身紧紧地缠在一起,似一团乱麻,绞金断玉般的恐怖力量在蛇身内涌动着。

闪烁着暗黄色金属光泽的的尖锥铁角指向了同类,一个又一个的头槌激射着,五头铁角水蟒,几乎头头身上都被刺出了人脑袋大的血窟窿来,或多或少,只是都没有被刺中要害,相比于铁角水蟒巨大的体型,那些伤口根本无关痛痒,依然生龙活虎地激斗着,血水似不要钱似的从那些伤口上涌出,将方圆十余里的河面染红。

一股股惨烈、疯狂的气息四散着。

“嗯——这是怎么回事?”牛刚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朝中年大汉问了一句,不过看他目光中,也是带着一片茫然,搞不清楚眼前这同类相残的场面究竟算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现在是水中凶**配繁衍的季节,它们五个,不会是在争夺配偶吧?”牛刚见中年大汉半天没有回答,自己找了了理由先。

中年大汉迟疑地摇着头,遥指着五头纠缠在一起的巨大铁角水蟒,对牛刚说道。

“你看见让那五头中唯一一头独角上微微有些泛红的铁角水蟒没有,那就是一只雌性的铁角水蟒,一雌四雄,怎么可能,要是全是雌的,或全是雄的,那还差不多。”

“那它们这是干什么,斗得这么凶?”牛刚想不明白了,“难道是争夺地盘?”

“好像也不是啊———”中年大汉对眼前这番难得一见的场面也是不能理解,冥思苦想着,看到了牛刚就站在一旁,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

“我叫方毅,不知这位大哥贵姓啊?”牛刚也询问道,这中年大汉与他素不相识,却是好心想要出手救他,虽然牛刚安然无恙,并没有被救,心中对这位急公好义的中年大汉好感顿生。

“哈哈,我叫万山,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你我日后便算作是弟兄了,我年纪比你大,你叫我万大哥吧!”万山豪爽道。

“万大哥!”牛刚喊道。

“方兄弟,哈哈!”万山大笑两声,面色一肃,说道“既然你喊我一声万大哥,那做哥哥便要说你两句,你既然敢孤身来苍狼原上闯荡,身手该是不俗,有两把刷子,可是草原凶险,非是大夏那等繁华之地可比,有着诸多禁忌,万万不敢有丝毫大意,就譬如眼前,你看看,刚才若是你迟上岸一步,被这些铁角水蟒围在水中,乃是何等的凶险!”

“小弟知dào

了!”牛刚摸着鼻子苦笑道,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那五头独角水蟒看似巨大恐怖,威力也确实不可小窥,尽管凶兽体型庞大,天生不知比人类强横多少,但想要威胁牛刚,还是差了些。

说实话,同等境界,牛刚还真不惧任何凶兽,哪怕一头真的蛟龙来了,也给它屠了,更不说说眼前这五头还和他一般,都还停留在凡境的铁角水蟒。

而且其他类的凶兽还有些棘手,但像是铁角水蟒这中蛇类、水属的凶兽,状似凶猛、狰狞,对上牛刚,却是如耗资对上猫一般,它们天生便要被牛刚身上的正统龙族气息克得死死。

本来牛刚还不明白是是怎么一回事,就在牛刚与万山探讨这五头铁角水蟒自相残杀的原因时,敖冶的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一番讲述,终于让牛刚明白了眼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牛刚吸收本源种子入体,昏迷七天七夜之际,敖冶曾暗中出手,借本源种子逸散的微薄本源之力,改善过牛刚的体质,将雷音转换了东海龙宫镇宫绝学——大威天龙吟,让牛刚身上凭添一股龙族气息,而且是那种最正宗、最古老的正统龙族气息。

龙族乃是天下水族之首,统领诸天无量世界无尽汪洋,更是蛇类之祖,除了某些洪荒异种外,天生将一切蛇类克得死死。

便如当年牛刚在太行山中遇到金玉良缘大蛇线儿的时候,路过它的巢穴,随手将它守护上百岁月的药草采了一把,差点就把那株断肠草给摘了,它也是被牛刚身上的龙族气息给吓得躲在洞穴中不敢客气,只敢在牛刚离开后,远远地、悄悄地尾随着,亲眼看着他离开太行山,这才终于安下心来。

谁曾想几天后牛刚与赤方又杀了回马枪回来,当着线儿的面摘取了那株断肠草,依然不敢招惹牛刚,将怨气都撒在了赤方身上,让赤方也不得不吃了个闷亏。

能让赤方都吃闷亏,说明当时的线儿的实力还要胜过牛刚不少,并不是打不过他,纯粹得是被牛刚身上的龙族气息给吓住了。龙族对蛇类、水属的克制,由此可见一斑。

铁角水蟒既是蛇类,又是水属,被牛刚身上的龙族气息克制得更是厉害,牛刚那一扑跳入苍狼河中,那五头铁角水蟒并不是不在附近,而是一早就被那汹涌来袭的龙族气息给吓得躲得远远,直到牛刚上岸,这才敢回来。

而这几头铁角水蟒争斗的原因,其实说来也挺可笑。

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牛刚身上、衣物上残留的污血。牛刚身上有着龙族气息,自然他的血液中也就带上了龙族气息,尽管淡薄,但是对于这些一生最高追究便是化龙飞升的蛇类凶兽而言,那种诱惑是极其致命的。

牛刚那带有龙族气息的污血在河水中散开,气息被这些天生嗅觉异常发达的铁角水蟒嗅探,直接便当成了乃是一位龙族在河水中滴落了真龙之血,天降的机缘就摆在眼前,岂能与他人分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于是乎,被那带有龙族气息血腥味引来的五头铁角水蟒,大大出手,谁也不容谁独得,貌似这些凶兽的智慧有限的,连真龙之血在哪里还没有找到,已经是打得你死我话,何其可悲!

从敖冶的叙述中,牛刚听出了浓浓的得yì

之情,对此,牛刚很是感冒。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牛刚,看着那五头剧斗的铁角水蟒,看得就跟五只争抢骨头的狗儿一般,再也没有刚才的震撼和好奇。

“对了,万大哥,看你也不像出门远行,可是这附近有什么大城?”牛刚对看铁角水蟒剧斗看得津津有味的万山问道。

“大城?”万山忽然间面色变得有些怪怪,摸着自己的鼻子,悻悻道,“逆着苍狼河往上游方向走,不到三百里,便有一座大城。”

“万大哥,在这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咱们走吧。”牛刚看得实在无聊,建议道,“在草原上晃荡了三个多月,我都晃得快散架了,正好去城里找客栈好好休息一番。”

“方兄弟,再等会,万大哥和你一起去。”万山笑道,“你都在草原上晃荡那么多时日,多等一会儿又何妨!”

“等等?万大哥,你要干什么?”牛刚诧异道,“该不会是?”

“哈哈——”万山大笑着拍了拍他背后狰狞大刀,对牛刚说道,“猜得不错,哥哥我最近手头有些紧,这趟出城来,正是想着宰头落单的凶兽,换两个钱花花,没想到是却是遇到了这等好事。”

“换作平时,五头铁角水蟒一露面,我扭头就跑,不过现在嘛——哈哈,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大便宜,这等便宜,岂能错过。”

“方兄弟,才遇到你就有这般的好事,说来你简直就是哥哥我的福星,它们顾忌便是被你引来的,不知为何它们居然自己打起来了,管它们为什么争斗,等它们打得力竭的时候,正好要我出手将它们统统收拾了。”

“五头铁角水蟒啊!蛇皮、蛇骨、蛇筋、蛇胆这些就不用说了,最值钱的还是它们头顶上那根独角,尽管还是凡境,依然价值不菲,啧啧————方兄弟,等哥哥斩了这几头畜生,回头到城里,好好地请你大吃一顿——”

说着说着,万山异常地兴奋,一把将背后的狰狞大刀给抽出,刀光逼人,挥舞了两下,撕裂的虚空。

第三十六章 天赋神通——御水

何为凶兽?

凶兽天生禀赋惊人,单单是那庞大的体型,就已经胜过了寻常野兽不知多少,更有种种威能或大或小的天赋神通.

譬如现在牛刚眼前的铁角水蟒,二十丈的长的水蟒之躯体赋予它拔山之力,发作起来,威力足以翻江倒海;头顶铁角,更是穿铁壁如破败革,破坚城如摧土坟。

天生物理攻击已经强dà

非凡,但这还不是它的天赋神通,它的天赋神通乃是御水。

似这五头铁角水蟒这般大的体型,天赋神通一旦施展开来,方圆十里之水域,尽在其掌控。等它们步入真境之后,掌控水域范围一跃而增至方圆百里之上,掀起滔天巨Lang,那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威能,非是一般真境武者可以抵挡得了的。

如此看来,凶兽禀赋惊人,似乎集中了天地宠爱于一身,其实不然。

凶兽固然天生能力强dà

,但依旧比不了那些真zhèng

纵横天地间的各种神兽之属,力量远逊是一方面,智慧不足是又一方面。

空有一身强dà

威能,智慧却是几乎与寻常野兽无异,除非一些最顶尖,有着神兽血统流淌的凶兽,只能是或机缘巧合,或年老成精、或努力修行,步入更高境界,才能一步步开启智慧,凶兽,凶兽,凶残而强dà

的野兽,这便是对凶兽的定义。几乎位居食物链最顶层的生物,视其下一应生灵为口中之食物,尤其是人类,几乎被凶兽当作最可口的美味,深受其害。

步入真境的凶兽,已经获得一定的智慧,依然难改那几乎烙印在灵魂深处,在血脉中纵横奔腾的浓浓兽性,渴望着沐浴血腥与杀戮。

凶兽之威赫赫,但它们有限的智慧便是其死穴所在。凶兽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人类自然要奋起反抗,屠戮凶兽。

一次次的惨烈厮杀,凶兽纵横大地的日子随着远古时代的终结而结束。

时至今日,凶兽的威胁依然存zài

,但是已经是无法动摇人类统治此界的根本。反而一些弱小或落单的凶兽的,成为了人类中强dà

存zài

捕猎的对象。

譬如牛刚眼前兴奋得不得了,已经拔刀跃跃欲试的万山。

“万大哥,你想要猎杀这五头铁角水蟒,可一定要小心啊!”牛刚对着见猎心喜的万山说道,“水中可是人家的地盘!”

“哈哈,方兄弟,这个不用你提醒,你万大哥自然知dào

。”万山大手一拍牛刚的肩膀,说道,“不过要是连这五头自相残杀成重伤的凡境凶兽也对付不了,哥哥我这一身真境修为,岂不是白混了,哈哈——”

“吼——吼——吼————”

苍狼河上,五头长达二十余丈的铁角水蟒继xù

纠缠厮杀着,血色的Lang花翻滚着,巴掌大坚余愈铁甲的青黄蛇鳞溅落处处,大片的火星在它们铁角剧烈撞击中迸溅着。

五头铁角水蟒忘我地厮杀着,丝毫不觉岸上一位强dà

的真境武者的虎视眈眈。

大河奔流不息,将在铁角水蟒厮杀中染红的河水冲散,但迅速又被再度涌出蟒血侵染,血红水域远远蔓延开来,已经流出了数十里开外。

周边水域或许还有着其他凶兽潜伏,但是远远地感应到了五头强dà

存zài

搏杀的惨烈气息,生怕被卷入其中,远远遁去。

牛刚与万山,外加一匹漆黑骏马,在站在岸边远处观望着,足足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厮杀依旧没有结束,或许它们斗得兴起,早已是忘记了初衷。

最开始身上的一些伤口,在其强dà

的自愈力下,刚刚愈合,迅速又有新的伤口出现,大量的血水涌出,浓浓的血腥味逸散出了数十里开外,天空中,一只只苍鹰盘旋着。

五头铁角水蟒厮杀的烈度已经远远不如开始,强dà

的凶兽气息衰减着。

“差不多了!”万山豁然一动,摸着明亮的刀身,对牛刚说道,“方兄弟,你和大黑就在待着,看你万大哥去刀斩蛟龙!!!”

大刀挥舞,豪气冲天,脚下一蹬,大地腾烟,万山已经是飞腾而起,扑向了厮杀中的铁角水蟒而去。

“陆地飞腾术!!!”牛刚心中一动,饱含艳羡的目光望着离地飞驰扑向苍狼河的万山,喃喃道,“等我步入真境,我也能踏空飞腾——”

炼气士有飞天遁地之能,那是施展道法神通、驾驭元气飞行,凡境引气境界,也就是从七品开始的炼气士,便可有飞天之能,实在是让直到步入真境才能获得踏空飞天之能的武者羡慕不已。

而且就算是步入了真境,武者的飞天之能,比起炼气士来,也是简陋得可怜。

真境武者的飞天之能唤作陆地飞腾术,非是如炼气士一般施展道术、驾驭元气,而是一种类似于天赋神通般的存zài



听起名字便可知dào

,便是获得飞天之能,也是脱离不了陆地的束缚,百丈之高,已经是极限,而且就连距离也是有极限,少有气息悠长者,能飞行百里之遥的。

这样的数据,甚至还不如一个八品修为炼气士,更不用说是那些步入真境,动则飞入万丈苍穹,横渡万里之遥的强dà

炼气士了,实在是让武者们汗颜。

不过尽管这样,步入真境,便是只能升空百丈,奔驰百里,也是众多武者心中所向往的。更何况,当真境武者步入更高境界时,飞天之能,其实并不比炼气士差多少。

数百丈的距离,对于隐隐有着换血上品修为的万山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瞬息而过,已经是凌空踏入了苍狼河上空。

“大黑?万大哥给你这名字取得,还真是不怎么地!”牛刚一边摸着神骏的漆黑骏马,一边望着欺至一头身上伤口最多的铁角水蟒身前,“你这么威风,叫个什么‘黑龙’、‘黑风’多好。”

大黑打了一个响鼻,硕大的双目中闪烁这浓浓灵性,似乎听懂牛刚说的,与他同仇敌忾,声讨了一下自己的主人。马儿灵异的表现,让牛刚哈哈一笑。

就在牛刚与大黑交流的刹那,苍狼河河上,一股无坚不摧的锋芒气息冲天而起,刀光横空,血流飞溅,在凶兽嘶吼中,一个马车般大小的巨大头颅飞起,朝着河岸激射而来。

“好刀法!!!”牛刚拍掌赞叹着,万山的手中的那把狰狞大刀,是他的随身兵器,已是四品神兵的存zài

,丝毫不逊色于牛刚那杆九渡枪。

“一头!哈哈———”万山豪爽大笑生在凶兽的惊慌的嘶吼中响起,无数小山的似的血Lang在河上翻腾着,剩余的四头铁角水蟒想要散开,可是它们的身躯早就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一时间,哪能分散。

相比于铁角水蟒那长达二十丈的巨大身躯,身高八尺开外的万山,就好比在人之于麻雀,大半的身躯纠缠得死死,尽管已经知dào

有人类袭击,但如何能防得住挥动大刀飞腾,身形灵活之极的万山。

“吼————”

又是一头铁角水蟒发出临死前的哀嚎,飞起头颅被万山朝着岸上打来。

“两头!!!哈哈————”万山大声喊叫着,豪气直冲云霄,听得牛刚热血沸腾不已,恨不得扯出大枪来,上去也厮杀一番。

还好牛刚还有自知自明,若是在陆地上,牛刚二话不说,铁定与万山光膀子并肩上,可是在水中,牛刚可就力有不殆了。他既无过人的水性,能踏水奔走;又无飞腾之能,过去了,只能是给万山拖后腿。

而且他身上那龙族气息不散,冒然加入战斗,最大的可能,便是把那几头铁角水蟒吓得落荒而逃,这样反倒不美。

数息之间,两头铁角水蟒殒命,终于是让剩余三头醒悟,在万山即将对第三头下手时,缠绕得紧紧得蛇身飞速地解开,两个无头的蛇躯在河上漂浮着。

幸存的三头铁角水蟒聚在一起,两头同类的殒命并没有吓得它们,反而空气、河水中弥漫的血腥激起它们的兽性疯狂,斗大的蛇目中闪烁着凶性,明显感觉到了凌空立于河上的万山,那身上释fàng

着强dà

真境气息,却是丝毫不惧,不断吞吐着树干般大小的芯子,目光在其身上游走着。

“哈哈——”万山大笑着,若是这三头铁角水蟒一心逃命,他最多再斩一头已是极限,可是已是惨斗重伤至了这般境地,不说赶紧逃走,居然敢有着反噬的心思,不是找死这是什么,万山心情大好,看来上天注定,这个大便宜,是让他捡定了。

“万大哥,小心啊!”河岸上观战的牛刚,忽然模糊地看到什么,赶紧对着万山提醒道。

就在他话声刚落,轰然间,就在万山与三头铁角水蟒对峙的当中,沾染着淡淡血色水幕冲天而起,形成一股巨大的Lang潮,如山洪倾泻一般,三道水桶粗的水柱,朝着万山激射而去。

赫然正是铁角水蟒的天赋神通——‘御水’发动,纵然此三头铁角水蟒已经惨斗得重伤,但是其依然不可小窥,此番水域剧变,竟是三头铁角水蟒联手施为。

前番五头铁角水蟒厮杀,单单只是凭借强dà

肉身力量,没有施展御水神通,那是它们都是同类,天赋神通个个都有,施展出来,也没有什么用途,根本伤害不了彼此,只有肉身搏杀,才是最好的手段。

而此时对上外敌,肉身已是重伤,纵然凶兽智慧有限,可战s厮杀的本能不打折扣,知dào

自己该施展什么手段。

第三十七章 如鞭一枪

苍狼河上.

三头铁角水蟒天赋神通——‘御水’齐齐发动,方圆数十里的水域瞬间尽在其掌控中,搅动河水,掀起巨Lang,三道水桶粗的水柱朝着万山汹涌来袭。

“哈哈——”万山踏于河上,大笑不断,手中狰狞大刀凶芒大炽,“还不伏首,更待何时——”

下一刻,万山大刀横劈,一道通天彻地的巨刀虚影横扫河上,摧枯拉朽般地,将激射而至的三道水柱劈散,其势不减,将挡在万山与三头铁角水蟒之间的巨Lang水幕也一同劈散开来。

哗啦啦——无数Lang花落下,如暴雨倾盆,激起无数水花,一道刀芒破开了重重雨幕,直射三头铁角水蟒中的一头而去。

“吼————”

巨蟒咆哮,偌大的蟒尾拍打河面,激起了千层Lang花,长长的蛇身瞬间如绷紧的弓弦般,发出“呜”地一声闷响,那一头被万山刀芒袭至的铁角水蟒,竟是反应极快,凶性不减,在万山大刀袭来的同时,闪电低首避开七寸要害,亮出了自己最锋利的武器,头顶独角!

铛!

火花迸溅,刺耳的金铁敲击之鸣响彻河上,万山那把狰狞大刀,丝毫不逊于九渡枪的四品神兵,竟是不能将那铁角水蟒的独角一斩而断,劈入大约一掌的深度,已是进无可进,而且大刀也是被紧紧卡在了那头铁角水蟒独角上。

“竟是坚固如斯!!!”牛刚失声惊叹着,怪不得凶兽之威,让此界生灵为之惶恐,不过是区区凡境凶兽,身上最坚固处,已经是隐隐可以与真境武者的四品神兵抗衡,若是步入真境,那还了得!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修行者才会痴迷猎杀凶兽,实在是凶兽身上,处处是宝,便是凡境凶兽,也是不可小窥。凶兽之血液、内丹可以入药炼制灵丹,凶兽之爪牙、毛发、鳞甲、皮革可以铸造威力不俗的兵器、法器。

铁角水蟒迅速反应,凶悍反扑,出乎了万山的意料之外,大刀死死卡在了铁角水蟒的独角上,试了两下,竟是纹丝不动,拔不出来,终究万山也非等闲之辈,一见事不可为,立时反过一掌,狠狠地拍在了铁角水蟒的独角上,强dà

的掌力穿透了独角,直入铁角水蟒的头颅,正是将那头铁角水蟒脑袋震得巨晃,眼角崩裂,差点将眼珠子给震了出来。

“吼————”

巨蟒吃痛,疯狂地咆哮着,一头扎入了河水中,而万山已是借着那一掌反震之力,飞离了这头巨蟒头上,向着另外两头铁角水蟒扑去。

“方兄弟,骑上大黑,往远处跑,我要激怒剩下的这三头铁角水蟒,将它们引到岸上去!”一边飞扑,万山不忘大声叫喊着提醒岸上的牛刚。

“希律律——”大黑扬蹄嘶啸,飞快地用脑袋推搡着牛刚,通灵非常,明显已经是听到了主人的呼喊,示意牛刚骑上它快走。

“哈哈——”牛刚哈哈大笑着推开了大黑,“万大哥要将那三头畜生引上岸,却是正合我意,走什么走——”

万山一时大意,想不到那头铁角水蟒凶悍反扑,竟是‘缴’了他的兵器,终是再也不敢轻敌,采用最稳妥的法子,激起凶兽好勇斗狠的凶性,将它们引离主战场,再想法子个个击破。

“敖冶,快出来!”牛刚在脑海中召唤着敖冶,“快想个法子,把老子身上那什么劳什子龙族气息给弄没了!”

“真是岂有此理,堂堂龙族之气加身,诸天无量世界,恒河沙数一般的无量生灵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却如此不知珍惜,真是气煞我也!!!”敖冶怒其不争般地抱怨着,却是也不敢违抗牛刚的意志。

敖冶算是看得明白,牛刚此时周身气血沸腾,百骸震荡,显然是被万山那刀斩巨蟒的豪情所感染,隐藏在血脉深处的好战因子掀起了疯狂。正是处在兴头之上,敖冶又怎敢在这个时候来触牛刚霉头。

牛刚放开了识海的控zhì

,任由敖冶施为,炙热的力量在牛刚的识海流淌,指挥着牛刚心力在体内运转,几个玄奥的轨迹,顿时牛刚的身上淡淡的龙族气息一敛,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一掌打在另一头铁角水蟒脑袋上的万山,忽然一阵诧异,他心神笼罩感应着方圆百里的种种气息,防备着他与五头铁角水蟒大战时,被其他凶兽或修行者偷袭,一刹那,心神感应中,似乎发生了一丝波动,万山飞快的瞥了一眼岸上,正看到牛刚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凭空扯出一杆漆黑大枪。

“储物法器!看来我这位方兄弟,来历不小啊!”万山心中一动,将刚刚心中感应中的一丝波动归结为了牛刚开启储物法器引起的的元气波动。

万山的境界,却是还不足以辨别天地间种种强dà

莫名的气息,错非亲眼见识过神龙,又哪里知dào

什么是龙族气息,只有如金玉良缘大蛇、铁角水蟒这般蛇类、水族,在血脉深处刻印着对龙族气息的臣服、恐惧,在遇到之后,才会有所感应。而且这种感应既深刻,又模糊。

深刻的是,一旦察觉到龙族气息,无可抗拒地,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慑服;模糊的却是,它们没有分别气息等级高低的能力,只要是比它们高级的,便足以让它们诚惶诚恐。

“方兄弟,你未入真境,这些凶兽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万山一边跃上跃下,在发狂似的几头水蟒中穿梭着,一边游刃有余的对着岸上牛刚大喊着,“不要逞强,快骑上大黑走!”

“万大哥,你莫要小看我!”牛刚拎着大枪大笑道,“你尽管把那几头畜生引上来,看我是不是在逞强!”

嘭!

万山又是一掌打了在一头铁角水蟒刚刚愈合的伤口上,直打得血肉飞溅,痛得巨蟒咆哮连连,愈发地疯狂了。

可是这些伤害,除了能给铁角水蟒添些疼痛之外,根本要不了它们的性命。失去了手中神兵利器,万山的拳脚对于这些拥有庞大身躯的凶兽的伤害,威力大减。

不过,要激怒它们,万山的拳脚威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好气概!!!”万山听出了牛刚言语中的浓浓自信,大笑道,“好,待哥哥把这几头畜生引到岸上,你我兄弟,并肩作战!!!”

刷!刷!刷——万山的身形在三头巨大的铁角水蟒间来回穿梭着,竟是出奇地灵活,宛如老猿攀树摸崖,在山林间跳跃,险之又险地躲避着铁角水蟒控zhì

得水柱、巨尾和独角的撞击,在其巨大的身躯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血肉模糊地掌印,直激得三头铁角水蟒六目充血,恨不得将万山生撕了。

“好身法!”牛刚赞叹着,真境武者不愧为真境武者,轻松松地便将三头巨兽玩弄于鼓掌之上,若非之前大意失算,被卡住了兵器,凭着那把四品大刀的锋利,此时怕是已经将这剩下的三头铁角水蟒斩杀于刀下了。

“吼吼————”

铁角水蟒疯狂地咆哮者,万山感觉着已经将三头凶兽激怒得差不多了,猛地一跃,脱离了出了战圈,大呼道。

“方兄弟,小心了!!!”

话声未落,万山已是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岸上激射而来。

苍狼河上,三头被剧痛刺激得凶性大发的铁角水蟒,充血的双目看到万山的离去,已是被怒火烧灭了理智,哪里能让此人逃脱,一个个巨尾拍打着河水,紧随其后朝着河岸飞驰而来。

这便是凶兽在远古时代被人类剿灭大半的缘由了,智慧低下不多,一旦被激得凶性大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来得好!!!”牛刚拖着大枪,哈哈大笑地朝着万山迎了上去,“万大哥,你暂且歇歇,且看我来和这几头畜生斗斗!”

“不可!”万山面色剧变,别看他和这几头铁角水蟒斗得轻松,那是这几头凶兽是凡境,而他已是真境换血上品修为的武者了,自然轻松。

不过他没有兵器,一时间都奈何不得它们,显然便是凡境,凶兽之威也不可小窥,他都觉得有些棘手了,何况方毅这个凡境修为的武者。

虽然万山隐隐感觉到了牛刚实力的不俗,在他看来,最多也就是能对付得了一头铁角水蟒,可没曾想,牛刚直接迎着三头铁角水蟒冲了上去,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万山想要阻止牛刚的冒失,已是来不及了,牛刚一晃错开了万山,拖着大枪,朝着凶猛扑击而来的三头铁角水蟒冲了上去。

“方兄弟!”万山大喊着,目光中闪过了不忍之色,似乎已经看到他这个被热血烧昏了头脑的傻兄弟被三头发狂的凶兽撕碎的情形。

下一刻,就在万山不忍目睹自己刚刚结识的小兄弟殒命凶兽手中,正要合上双目,将合未合之际,于朦胧模糊中,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情形。

最先一头飞扑而至的铁角水蟒已是扑至了牛刚身前一丈,一丈距离,电闪而过,牛刚猛地抽动拖在身后的大枪,双手握上。

呜————低沉之极的嗡鸣声大作,连正在努力阻止冲势停下的万山都感觉打了耳鼓膜的生疼,心跳也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嗡鸣压制着,一阵阵地闷气难受。

大枪不知承shòu了何等不可思议的力量,竟是被瞬间抡成弯弯的月牙儿形,好似化作了长鞭一般,如鞭一枪,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了最先冲至的那头铁角水蟒头颅一侧。

第三十八章 好歹给哥哥留一头!!!

嘭!!!

在一声骨头崩裂的闷声巨响中,恐怖的力量像洪水决堤般的释fàng

,一团血雾在铁角水蟒和大枪的交击处腾起,好似被球棒狠狠击中的棒球般,铁角水蟒那偌大的头颅猛然间侧飞,拖着长长的蟒身,冲天而起!

“这————”万山嘴角无意识地抽动了两下,终于止住冲势,扭转方向,正要冲出去救牛刚的身子顿时一遏,僵在了原地,茫然无措,呆呆地望着那头冲天而起的铁角水蟒,偌大头颅隐隐变幻着形状,血花碎肉洒落着,再也不见一丝声响——“吼————”

三头铁角水蟒正处于狂暴状态,凶性大炽着,先一头刚刚被牛刚打飞,第二头已是是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根本不在乎同伴刚刚经受了何等恐怖的打击,那这一头,也正是之前万山大意失手的那一头,头顶独角上正卡着万山那柄狰狞大刀.

“哈哈——”牛刚哈哈大笑着,一股尽情宣泄、酣畅淋漓的感觉充斥着心头,电闪雷鸣中,瞥过了扑上来的第二头铁角水蟒,豪气冲天地大喝道,“来得好!!!”

“吼————”

独角卡刀的铁角水蟒愤nù

嘶啸着,望着挡在前路的小小身影,猛然间张开了小城门一般的血腥大口,密密麻麻,一颗颗晶莹白皙,寒光闪烁的锋利巨齿展现人前,巨大的咆哮声从其内发出,竟是想要将牛刚一口吞噬。

“也不怕崩了你的牙齿!”牛刚大笑叫喊,挥舞着手中大枪,面临这巨蟒一噬,丝毫不惧,下一刻,已是铁角水蟒的巨口已是逼至了牛刚的身前,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闻着让人胃中隐隐翻滚。

牛刚两手握着大枪,看准了这头铁角水蟒血色的大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口将要噬中牛刚的刹那,牛刚握着大枪,狠狠地刺下。

噗————大枪气势无双,擦边挡开了树干般粗壮的蛇芯子,锋利的巨齿,在大枪锋利的枪尖枪刃前也是不堪一击,纷纷被击得粉碎开来,撕裂下颚血肉,破蛇皮、鳞甲如破败革,势如破竹,一下便将大蛇下颚穿了个通透,其势头不止,刺入地中。竟是用大枪将这头铁角水蟒钉在了地上。

“吼———”

铁角水蟒吃痛,再度发出了疯狂咆哮,身躯发力,正要将头颅猛地扬起,可是它要抬头,还得先问问牛刚的拳头同意不同意。

牛刚松开了大枪,感觉到了铁角水蟒的动作,狞笑声声中,轰然数拳,击中了它面上某处,直接将一拳拳打得蛇鳞飞溅,在其面上留下了一个个清晰的,深深的、血肉模糊的拳印,恐怖的拳头,差点把打穿了铁角水蟒的山歌,洞穿入口腔内。

就好比拿着钢筋往人面上狠狠一戳似的,剧痛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光是想想那种情形,已经是让人毛骨悚然,背后凉飕飕的。

无比的剧痛中,铁角水蟒巨大的身体闪电般的麻花似的蜷缩着,阵阵地抽搐将地面犁出了一道道的沟壑。

下颚被刺穿钉死在了地上,蛇芯子与大枪擦边而过,差点被大枪的锋芒给撕下来,继而又是面上恐怖的打击,瞬间如暴雨倾盆,痛苦牵扯之下,让它也哀嚎也嚎不出来。

最后一头铁角水蟒转瞬而至,牛刚跃上了被他打得凄惨的铁角水蟒头颅,手握上万山的那把狰狞大刀的刀柄。

‘嚓啷’一声巨响,陷入铁角水蟒最坚固独角一掌有余,死死卡住,让万山都一时半会抽之不动的狰狞大刀,被牛刚猛地一把,抽了出来,脚下发力,踏得巨蟒头颅,又是惹来其一丝痛苦的哀嚎,却是动弹也不敢动弹一下。

‘扑通’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之前被牛刚抡成鞭子似的一枪抽飞的铁角水蟒,这时才耗尽势能,堪堪落地,蛇身无意识地乱窜着,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道沟壑。

蟒首上下颚已是明显分家,七窍溢出血浆,可以想象,巨大颅骨不知碎成多少份,颅内怕是已经是震成了浆糊,只是其生命力强dà

异常,蛇身这才保持暂时的疯狂。

万山望着牛刚脚踏巨蟒蟒,扬刀挥洒的背影,面上剧烈地抽搐中,短短数息之间,已经是被牛刚震撼得无以复加,恍然间有了种错觉,仿佛牛刚才是那强dà

之极的真境武者,而自己不过是个区区凡境中人。

猛然间看到牛刚拿着自己兵器,挥刀直向最后一头不知死活冲至的铁角水蟒,真境武者的自尊心跳动着,顾不得什么震撼不震撼,真境还是凡境,尽管知dào

希望渺茫,万山还是急急一声呼喊。

“方兄弟,且慢动手,好歹给哥哥留一头!!!”

牛刚身子微蹲,猛然间高高跃起,恐怖的弹跳之力已是原来世界之人所不能理解,在最后一头铁角水蟒眼中,就好比一只健壮的蚱蜢似的,飞扑而至,手中大刀高扬着。

“吼————”

铁角水蟒咆哮着,巨尾轰然间拍打着大地,直将地面击出一个深坑来,铁角水蟒如离弦之箭般腾地而起,微微垂首,露出了它那根最是强dà

的独角,似巨锥般迎向了扑来的牛刚,若无意wài

,在它的臆想中,那小小人影,定时会被他的独角戳成一团烂肉。

滚滚气血在牛刚脉搏中汹涌澎湃着,一条条虬龙似的青筋在牛刚握刀的双臂上一突一突暴涨着,那是一股股沛然的大力在流淌汇聚着,隐隐间,两手紧握的狰狞大刀似乎感受到了即将爆fā

力量的恐怖,一股股刺眼的刀芒吞吐着。

吼————唳————巨蟒低啸,大刀高扬,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飞扑向了对方,即将在虚空中某处交击在一起,迸溅出最猛烈的火花。

下一刻,尖锥独角与狰狞大刀几乎近在咫尺,在牛刚畅快大笑声中,大刀劈下,轰然间,刀罡炽热,锋芒直指铁角水蟒头顶独角最锋利之尖,却是争锋相对!!!

万山狂奔至了被牛刚用大枪钉在地面的那头铁角水蟒身旁,抬头望去,正巧赶上如此一幕,天地间似乎闪过一道刺目的霹雳般,耀眼的亮光让万山不禁眯上了双眼。

铛———震耳发聩的巨响响彻天地,铁角水蟒痛苦的咆哮与牛刚酣畅淋漓的大笑交织成了一片。

铁角水蟒头顶尖锥地的独角诚然坚硬无比,锋利无比,寻常刀兵不能伤之,所幸牛刚拿着这把狰狞大刀,也不是什么凡兵,而是四品神兵。凡境之物,终究还是比不真境之物,从万山刀劈独角,劈入一掌有余,便可以看出,狰狞大刀是有破开独角之能的,只是独角太粗,万山力量不足以一举破开独角,这才被卡在其中。

不是说万山身为真境武者实力还不如牛刚,而是万山并非如牛刚那般,单单只有力量,便如高进所说的那样,牛刚其实便是修liàn

大力神通的武者,除力量之外,便无他物,而力量,仅仅只是武者实力的一部分而已。

大力神通武者的强dà

远远超乎常人所能想象,尚在凡境之时,便可以获得与真境高手相抗衡的力量,牛刚肉身曾有世界之力的洗礼,修liàn

锻体雷音又是龙族绝学大威天龙吟,力量之大,更是同境界大力神通武者内的佼佼者,使得他不过还是刚刚靠近大宗师中品的修为,便有了众多真境武者也不能抗衡的力量。

在力量上,牛刚已是超过了万山不知多少,要是要论及真zhèng

的实力,万山真境换血上品的实力,一旦发作起来,其实牛刚还是要略逊一筹的。

狰狞大刀在牛刚手中凶威大炽着,劈中铁角水蟒角尖微微顿了下,擦出刺眼的毫光,继而无坚不摧的刀罡势如破竹,一路而下,摧枯拉朽般的,将独角自中间一分为二,其势不止,在铁角水蟒痛苦之极的嚎叫声中,继xù

破开了它的坚硬的颅骨,划过脑浆,上下颚,等等。

嘭!!!

一声轰响,牛刚如流星般坠地,双手紧握的狰狞大刀仍然在微微颤动,发出‘嗡嗡’地嗡鸣,刀身明亮,闪烁着寒光,竟是滴血不沾!!!

扑通———最后一头铁角水蟒坠地,激起无数尘土飞扬,直至最后尘埃落定,露出了其连带独角,自中间整齐着分成了两半的头颅,庞大的身躯依然在颤动着,不过它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

万山眼角狂抽着,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看看前后不过十息的功夫,刚刚生龙活虎,凶猛追杀自己的三头凶兽,现在已是被牛刚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

万山深呼吸着,平静着自己一Lang赛过一Lang汹涌澎湃的震骇,半响之后,终于从口中艰难吐出了一句话来。

“不是叫你给哥哥好歹留一头!”

鬼使神差地,万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地还在纠结于此。

牛刚正意犹未尽地挥舞着狰狞大刀,兴奋得不得了,恨不得再来个十头八头的凶兽,让他杀个痛快,冷不丁,万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牛刚扭头了头去,看着万山,不好意思地笑了。

“万大哥莫怪,一下子杀得痛快了,没收住手!”

“杀得痛快???”万山眼角继xù

抽搐中,貌似自己这个小兄弟,还是个危险分子,日后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嘶——”

一声低沉的嘶鸣将牛刚与万山两人惊觉,却是那头下颚被牛刚钉在地上铁角水蟒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哈!”牛刚一拍脑袋,差点把这头给忘了,“万大哥,你看,这不是给你留了头活的么!”

第三十九章 财迷万山

苍狼河边,空气中弥漫的浓浓血腥许久还未消散干净,见证着这里刚刚发生的那一场血腥搏杀.

噗通——牛刚与万山光着膀子,一同跳入了还微微泛红的河水中去,朝着依然在河面漂浮得两头无首铁角水蟒游去,血水从血肉模糊得断首处流出,将周围的数丈的水域然得通红,河水怎么冲也冲不散。

“方兄弟,动作利索些,河中可不怎么安全啊!”万山双臂飞快得拨拉着水Lang,头也不回地,似离弦之箭一般飞速游向射朝着两头无首的铁角水蟒游去。

真境武者固然有着飞天之能,可要想着驮物飞行,却也不是一般真境武者可以办到的,驮人如驮山,岂是说笑!

所以万山想要收回在河上漂浮的蟒尸,也得如牛刚一般,老老实实得靠泅水。

牛刚神色凝重,挥舞着强而有力的双臂,撼山的双脚蹬踩着水流,标准的狗刨式,将一股股的河水刨得冲天起,声势滔天,半响过去了,游过的距离,可能、或许、应该、大概有一丈了吧?

等万山已是飞速游至了一头蟒尸跟前,踏水而出,跃上了漂浮的蟒尸,回头再看牛刚时,顿时一怔,水Lang拨得滔天起,人却是还在岸边直直打着转。

“哈哈———”万山哈哈大笑起来,被牛刚沉重打击的自尊心终于是找到些平衡,大笑道,“方兄弟,你不会游泳,怎么早说、”

“谁说我不会游了!”牛刚恼羞成怒,狗刨式刨水刨得‘哗哗’作响着,“不过是游得慢了些而已,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得了吧!”万山舒坦得大笑着,“等你游过来,上下游的水域凶兽们也就差不过该游过来了,你还是上岸等着吧!”

“要是这河水太深,你看我动作会比你慢————”牛刚忿忿不平地抱怨着,游了半响依然不见前进多少,而万山拖着一头蟒尸,已是渐渐逼近河岸,牛刚终于是无奈放qì

,悻悻地沉下了河底,踩着河床,走上了河岸。

他纯粹地的就是旱鸭子一个,只是仗着气息悠长,才从来不惧任何挡路的河流,从来都是走着过河,自然也不会泅水,便是这艰难之极的狗刨式,还是他废了老大的功夫,这才勉强学会的,这湍急的流水中,效果相当的勉强。

万山第一次见牛刚正好kàn

着他自水中走出,不明所以,还当他水性非凡,想当然地招呼着牛刚去取蟒尸,牛刚也是个好面子的,还当自己的狗趴式足以建功,谁想苍狼河水流湍急,结果闹出了这样一个大笑话。

牛刚恼怒不已,刚刚刀劈巨蟒的好心情也被破坏得干干净净,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地将自己的狗刨式发扬光大,一雪今日之耻。

“方兄弟,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万山艰难地拖着偌大的蟒尸,游到了岸边,说道,“你把它拖上去,我去拖另一头。”

说罢,一头扎进了河水中,再冒出头来,已经是在十余丈外,似游鱼一般,在水中任意地穿梭着,其灵活、敏捷,都让牛刚暗羡不已。

半个时辰后,五头巨大的蟒尸终于被集中到了一起,不!应该是说是四头,还有一头是活的,那头被牛刚用大枪钉在地上的铁角水蟒,垂首呜咽着,好似被鱼钩勾住的鱼儿,头颅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万山洋溢诶幸福的笑容,挥舞着手中狰狞大刀,劈砍在蟒尸中间,将其分筋错骨,抽筋剥皮,蟒血将他染成血人,他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不时发出吓人的诡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不知dào

,还当他是个变态、嗜血的屠夫。

“万大哥,你留着这头不杀干什么?”牛刚想着取回自己的九渡枪,却是被万山所阻止。

“方兄弟,一看你就外行了吧!”万山眼中透着金灿灿的光芒,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活着的凶兽,可是要比死了的,值钱多了,起码得是这个数!”

万山一只血腥的大手在牛刚面前晃了晃,再度发出了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不过他还是有些高看牛刚,牛刚初来乍到的,哪里知dào

他这行家的手势比划的代表来多少。

“先不要取的大枪,正好先磨磨它的凶性,不然待会收拾它,还要废不少功夫!”

万山挥舞着屠刀,再度杀向了小山似的蟒尸,牛刚倒是也想去帮忙,就在刚刚,他用了好些年的剔骨刀被坚硬的蛇鳞崩出缺口,陪伴他数百日日夜夜,染血野兽无数的剔骨刀终于光荣退伍,让牛刚好生地一番心疼!

牛刚这才明白,怪不得凶兽之威赫赫,却是依然有着众多修行者冒死猎杀,实在是这凶兽身上随便一物,都是珍贵非常的材料。

这还是几头凡境的铁角水蟒,错非四品之上的神兵,寻常的凡刃,居然连它们的皮都割不破,凶兽肉身的强悍,实在是——令人发指!

牛刚哀叹着为自己烹杀无数美食的剔骨刀的毁坏,一边却是在思索着自己乾坤戒指里还有些什么兵刃,可以让他宰割蟒尸,一方面是在眼馋蟒肉,一方面却是在想着自己野兽吃了不知多少,凶兽是个什么滋味,却还从尝过,今日有万山那把大刀在,倒是能尝个痛快,可要是万山不再————有些头疼啊!

九渡枪倒是可以,可用着不方便,牛刚苦恼着,却是忽然想起,要说神兵,貌似自己还真有第二把!

牛刚一手探上自己的胸前,摸着那淡淡已近消失的刀痕,似乎尤在作痛,让牛刚撕心裂肺,仰天怒啸。

“殆吾刀!”一想起这把凶刀来,牛刚心情莫名地沉重起来,脑海中不禁地响起三年龙首峰上的那一战。

通天似的魔神,狰狞地咆哮着,一刀劈来,刀意横贯天地,要将他连同脚下的山峰齐齐劈成两半————牛刚顿时一惊,从那可怕的回忆中惊醒,后背不觉已是渗出冷汗来,时至今日,哪怕小王爷已经烟消云散,他依然还是不能从那一刀的恐怖刀意中摆脱出来。

那股刀意不是小王爷的,而是来自刀中的魔神。

殆吾刀最后落在龙山手中,将松动的封印重新加固,龙山这把凶刀交到了牛刚的手中,用意是什么,牛刚无法理解,只是那把凶刀被他藏在乾坤戒指最深处。

说什么,牛刚也不会再想将那把凶刀取出来的!

大刀快哉地挥洒着,揭鳞、剥皮、抽筋、取丹,一套流程下来,万山貌似异常地熟练,一堆堆的巴掌大的蛇鳞,一片片血淋淋的的蛇皮,一颗颗的手臂粗的巨齿,还有人头大的蛇胆,长达二十丈、人臂粗、弹性十足的蛇筋等等,连眼珠子都给扣了出来,手段之残忍,实在是令人发指,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拿走,万山连蛇骨都不向放过,凶兽之骨貌似也是价值不菲啊!

就这,当万山剔下那头被牛刚将脑袋一砍两半的巨蟒独角时,微微有些抱怨着:

“小毅啊,你下手也太狠了写吧,砍了脑袋就得了,何必毁了这最珍贵的独角?你看看,都成了两半了,跟柴火似的,人家商号收要的是完整的,好好地的,怕是价值要大大折扣了。”

牛刚算是看出来,这万山想来从小也是个苦命的穷娃子,怕是给穷怕了,现在好不容易练就一身纵横天下的本事,却是一下掉进了钱眼里。

“万大哥,你至于嘛?”牛刚一把夺过了分成两半的独角,“你不是说这几头凶兽咋俩平分么,这两半独角就算是我的了,正好我还想留下作个念想!”

“这可是你说的!”万山拖着大刀,再度一头扎进了蟒尸堆里劈砍着,状似认真,其实是怕牛刚反悔。

牛刚苦笑着摇摇头,敢情刚才是故yì

演戏,他的这位万大哥,怕真是给穷疯了。

牛刚无聊地在蟒尸堆了穿梭着,选中一大块上好的嫩肉,让万山割了下来,牛刚提着蟒肉,准bèi

开始自己的大餐。

连这个世界之前,牛刚可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准bèi

,乾坤戒指,无所不包,甚至就连柴火牛刚都有着预备。

当万山忙里偷闲,瞥过一眼,正好kàn

到牛刚从乾坤戒指中去呼一堆柴火,顿时眼角再度狂抽,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奢侈的人,居然那如此宝贵的储物法器装些一文不值的柴火,戒指便是在暴敛天物!

万山大喊问牛刚储物法器是几品,能不能装下蟒骨时,牛刚犹豫了下,点点头,于是万山疯狂了,手中大刀刀芒吞吐,挥汗如雨。

等万山终于将四头水蟒剔骨完毕,已是气喘吁吁,蹲坐在了地上,手连刀都拿不了了。

而牛刚正靠着大黑,悠闲悠闲地品味着蟒肉与蛇肉,野兽与凶兽的区别。

“万大哥,你这是何必呢!”牛刚看着累似头死猪般瘫倒在地上的万山,哑然失笑道,“你干不动了,可以叫我来帮你么!”

“还是算了吧!就你那粗手粗脚的,万一使力过了,就不知要坏掉多少钱财,还是我亲自出马保险得多!”万山有气无力道。

“何苦呢?何必呢?”牛刚摇头好笑着,怎么就没看出来万大哥如此豪气冲天的汉子,原来是这般的财迷,“万大哥,你可是又走眼了,我剥皮抽筋的手艺,那可是一等一的,不比你的差!”

第四十章 斗金城

苍狼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横贯草原上,亘古不曾绝.其时金乌西坠,天际泛红。

大河一处,坐落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唤作‘斗金城’,大河上下近万里之遥的河段,这是唯一的一座城池。

斗金城北依苍狼河,南面噬人岭,自从噬人岭天然大阵被大夏陶天师破解,找出三条直贯南北的通天直径之后,成为了从大夏北上赵都最短捷径,斗金城便在此建城,靠路吃路,幻想着成为商队云集渡河的大城,来往无数,收税收到手抽筋,斗金城之命便是取自“日进斗金”的寓意,代表了城主大人对未来美好的展望。

于是,城主的梦想实现了,斗金城还真的是日进斗金,一点都不待打折扣,每日税入,林林总总,或多会少,还真是只有一斗金钱。

只是,这一斗金钱,对于一家客栈,或是随便什么一家商铺,那倒也真算得上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可是对于一座占地方圆数十里,拥民近百万,驻军数万的大城池来说,这样的税入,简直就是掺不忍睹,就算数万驻军每日的吃喝用度都不知这个数。

噬人岭大阵虽被破解,昔日险阻便坦途,可是来往南北的各种车队商旅,对草原上的禁地心怀着敬畏,十成有九成九宁愿多绕行数万里的路途,也不愿意穿行噬人岭,从来就没有过斗金主想象总商队滚滚的情形。

斗金城城主悲剧了,成了赵国,乃至整个南苍狼原上一十三诸侯国的无数城主的的大笑话。

夕阳的余晖洒彻大地,将苍狼河都染成了金红之色。一头遍体鳞伤的巨蟒沿着金色河岸,逆流而行,斗金城已经是遥遥在望,不过十余里之遥。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天黑前一定能赶到的。”万山一挽缰绳,对着背靠独角,坐在铁角水蟒额前的牛刚喊道,“你看,这不是已经到了!”

“算你厉害,行了吧!”牛刚没好气地回道,一拍坐下蟒额,巨蟒发出了呜咽之声,稍微降下的速度顿时一提,超过了万山坐下的大黑。

“方兄弟,实话跟哥哥说吧,你确定你不是御兽一脉的传人?”万山两脚一夹在马腹,赶了上来,满是艳羡对牛刚说道。

留下了这头铁角水蟒的小命,怎样带走它是一个麻烦,让万山颇为踌躇了一番,没想到却是被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牛刚略施手段,轻易地将其降服,驱使其为坐骑。

“什么御兽不御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从来就没有听说,我只是对玩蛇有些心得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牛刚苦笑不得回答道。

“御使凶兽和玩蛇能一样吗?”万山目光中包含着质疑,越看自己这个小兄弟越觉得深不可测。

“唉!”牛刚无言以对,能告sù

他自己本来就有一头比这铁角水蟒体型还要庞大得多的线儿?似线儿那般堪比洪荒异种的无双大蛇,被敖冶本尊授以龙族传承,比区区铁角水蟒聪慧不知多少,强横不知多少的大蛇都被牛刚驯服得服服帖帖,更何况它!

“遭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万山一拍自己的脑袋,对着已经御蛇窜出百丈的牛刚疾呼道,“方兄弟,快先停下!”

“怎么了?”牛刚疑惑地让铁角水蟒停下,万山策马闪电而至。

“这头畜生可是实打实的凶兽啊!”万山解释道,“不先去打个招呼便靠近城池,被守城的那帮子兔崽子们看到了,肯定要被吓得当作凶兽攻城,吹响召集大军的号角!”

“这样啊——”听万山这么一说,牛刚却是突然响起了在上邪城的事,那次他与陈冲乘着线儿逼近了城池十里,后来大军封城,说是防御强dà

凶兽,说得不会是就是线儿吧!

一丝冷汗从牛刚的额角渗出,赶紧摇了摇头,当作玩笑抛作脑后。

“方兄弟,你现和这头畜生在这里待一会儿吧,我先一步赶去城头打个招呼,不然闹出什么误会就不了!”万山说道。

想及高进为对付那只一直未现身的凶兽,一下便调集了近二十万的大军,牛刚额角再度深处了冷汗,赶紧对着万山说道。

“万大哥所言极是,赶紧去吧,小弟便在这里等着!”

“咦?方兄弟,你没事吧?”万山看到牛刚面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关心道。

“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万大哥你真会开玩笑,哈哈————”牛刚心虚地笑笑。

“依然如此,那哥哥便现行一步!”万山说道,“方兄弟你好生听着,等城头上响起了号角声,就可以继xù

请进,我也会驱马返回来接应你的!”

说罢,万山一扭马头,策马狂奔,一骑绝尘。

“靠!高进说得什么凶兽,不会说的就是线儿吧!”待万山远去,牛刚便禁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从蟒首上跳了下来,口中喃喃着,却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炼化空间内,敖冶极其不淡定地乱窜着,牛刚能想到的,他有如何会想不到,火红色的云气翻滚着,云卷云舒,乱成了混沌。

“要是线儿被当作什么劳什子凶兽给大军围杀了,老子活不成,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了!!!”敖冶急急地咆哮着,“要是线儿出什么岔子,大千,你放我出来,本尊降怒之前,便是拼着天谴,老子也要焚天灭地,灭了上邪城,不对,那高进是高国国主天高侯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老子要拉着他高国也给老子陪葬!!!”、敖冶歇斯底里的叫嚣让牛刚心烦意乱,干脆断开了连接,铁角水蟒蟒首埋在草中,不敢动弹,牛刚在蟒首前来回踱步了半响,摇摇头笑了,为线儿操得什么心,就它那鬼机灵,谁出事它都不会有事的。

牛刚心中为线儿暗暗祈祷了一番,目光瞥到了埋首的铁角水蟒,哑然失笑,从乾坤戒指中掏出了一块蟒肉,凑到它的苦口前。

一丝丝让铁角水蟒惊惧不已的上位者气息从牛刚身上释fàng

着,血脉深处的臣服让它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忽有所察觉,却是看到了牛刚凑到它嘴前肉食,下意识地,铁角水蟒飞快吐出受伤的芯子,依然灵活地将肉块卷入。

“倒是吃得痛快!”牛刚拍拍巨蟒头颅,兽类的思维与人类截然不同,譬如人类非是丧心病狂或是万不得以,那是绝不会以同类的血肉为食,而兽类却全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甚至这也是凶兽进化强dà

异种重yào

手段。

凶兽血肉中蕴涵着诸多元气,不过比起它身上蛇鳞、蛇牙之类的材料,价值无疑要少了很多,在牛刚不想暴露自己乾坤戒指底细的情况下,万山肉疼地喂了这头铁角水蟒之后,蟒肉大半都被抛弃了。

让牛刚啧啧称奇的是,铁角水蟒吞噬了大量的同类血肉之后,肉身自愈之力居然大涨,看似依然遍体鳞伤,其实伤口下已经是长出新的血肉,就连被牛刚大枪洞穿的下颚,孔洞也消失不见,可以预料,数日之后,这头铁角水蟒便可以恢复如初。

呜————牛刚百无聊赖地逗弄着巨蟒,又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号角声从上游方向远远传来,牛刚顿时一震,听出这就是与万山约定好的信号,跳上了蟒首,驱使着铁角水蟒开始前进。

铁角水蟒伤势好了许多,这一动起来,速度虽然赶不上线儿那般的都快得化光而遁,可也是风驰电靡,不必万山坐下大黑差,这还是在陆地上,若是回到了河中它的天下,御水而行,速度可想而知。

呼呼———劲风呼哧,一座城池由小及大,出在了牛刚眼中,一骑黑影,迎着牛刚狂奔而来。

“希律律——”

骏马嘶啸,速度渐缓,牛刚驱使的铁角水蟒速度也降了下来,与奔来万山汇合一处。

“哈哈,方兄弟,那便是斗金城了!”万山大笑说着,继而面色笑容一敛,露出悻悻的神色,说道,“方兄弟,哥哥其实有件事瞒着你,你可不要怪哥哥!”

“万大哥说笑了!”牛刚御蛇,万山策马,两人并排奔行着,“你我兄弟虽一见如故,但从上午到现在,满打满算,相识都还不到一日时光,什么瞒不瞒,不过是大哥你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而已。”

“好兄弟!”万山神色一动,为牛刚善解人意感动着,说道,“不瞒兄弟,其实哥哥我便是这座斗金城城主,官拜赵国征北大将军职。”

“征北大将军!”牛刚一怔,饶是他已经预料到了万山身份不俗,却仍是冷不丁被他说给给吓了一跳,想不到万山竟是南苍狼原上,地位仅次于镇北诸天侯和封号大将军的人物。

不过想及万山实打实真境换血上品修为,迎向五头凶兽时冲天豪气,牛刚释然,若是万山就是个寻常人物,反倒让要让牛刚不解了。

这是怎么,怎么自打来了这一界之后,自己遇到的人,怎么就没个普通一点,寻常一点的,不是天侯之子,就是这个那个将军的。

“方兄弟?”看着牛刚似陷入了沉思,万山表情似有些怪异,似乎做好了承shòu什么的准bèi



“嗯!”牛刚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万山一通,直打量得万山心头忐忑。

“来不起啊!万大哥!”牛刚竖起大拇指,对着万山赞叹道,“早就看出了大哥你的不凡,却是想不到大哥你原来是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威风?”万山诧异,本来是已是坐好了承shòu狂风暴雨袭击,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春风和煦,仔细看看了牛刚,那赞叹发自肺腑,不似作伪。

“怎么?方兄弟,你没听说过斗金城的事?”万山脱口而出,说完立马后悔了,恨不得将自己嘴巴缝上。

“什么事?”这回轮到牛刚诧异了。

“哈哈,没事,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没事了,哈哈————”万山打着哈哈,一笑而过,脚下猛夹马腹,惹来大黑吃痛的啸叫,一下窜出老远。

第四十一章 貌似又要醉了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斗金城灯影稀疏,唯独城主府上下灯火通明,欢呼喧哗不断,这是斗金城城主外出狩猎,满载而归,又结识到了一位好兄弟,在府中摆下宴席,彻夜狂欢.

万山好武,故而城主府,也就是大将军府,建得非常的宽敞,大到直接就能当作一个校场用,一堆堆的篝火在宽大的院落中生起,火光冲天。

“呜——”铁角水蟒可怜齐齐地低吼,牛刚将自己穿的一件衣衫挂在了它的头顶,释fàng

得淡淡气息,龙威压顶,让它匍匐在一个角落,动也不敢动。

府中的侍卫、仆役战战兢兢,知dào

一头巨大凶兽入府,都没有铁链、牢笼什么限制,就这么栖息在了大院中,一个个吓得面色发白,腿肚子都打着颤,但是看到巨蟒安静地匍匐在一角,却有纷纷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一个个借机路过打量着。

酒宴摆在了城主府大堂内,撤下了桌椅什么的,大家就这么席地而坐着,地上摆满了酒肉。

“你们是不知dào

,方兄弟简直就是我万山的福星啊,一遇到他,老子便走了好运啊!”万山兴奋地跟着在座众人说着,“五头铁角水蟒,整整五头铁角水蟒啊,他娘的,这五头傻子,居然就跟猪油蒙了心似的,它们就在老子面前自己打起来了,你说说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吗?”

“没有,万老大,这种事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啊,哈哈————”众人哄笑着。

“其他不说,单为方兄弟给老自带来这样的好运,你说老子该不该敬他一杯酒!”万山大汉着。

“当然,杯子怎么能行,得换上大海碗!”众人起哄着。

“哈哈——”万山起了兴头,大手一挥,“好,就换海碗上,全换上,知dào

你们这群兔崽子,是变着法子向多喝老子的酒,不过谁叫老子今日发了大财,老子高兴,也让你们高兴一个,大家同乐!”

“万老大,够意思,不让咱们兄弟一起追随你——”顿时间,马屁如潮水。

万山大笑着,不过片刻,酒杯换成海碗,一坛坛烈酒被仆役们搬来,众人哄抢一片。

“万大哥,不是跟你说过我不能喝酒的。”牛刚头皮发麻地看着端上了大碗烈酒,想到自己以前醉酒之后闹出种种事迹,立时冷汗阵阵。

“哈哈——”万山豪爽的大笑声震震,举着偌大的海碗,酒香飘溢,对着牛刚说道,“方兄弟,来来,跟大哥干一个,喝酒么,哪有人不会喝酒的,说出去都不怕人笑话!”

“不是不会喝酒,而是不能喝!”牛刚头冒冷汗地拒绝着,“大哥,弟弟可真没蒙你,我要是喝了酒,会闹出大乱子的!”

“哈哈——”万山大笑不小,“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喝酒图的便是一个痛快,怕这怕那的,扭扭捏捏的,还是不是条汉子!”

“不是———”牛刚努力地想要解释着,却是有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刚开口便人打断。

“哈哈——方兄弟,万老大敬酒你都不喝,莫不是看不起我们万老大!”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端着海碗站起了,四下示意道,“看不起我们万老大,便是看不起我们弟兄们,这酒你喝还是不喝!”

腾!腾!腾——刚刚还互相倒灌,大声喧嚣的十来个健硕大汉一怔,纷纷停止,端起斟满的海碗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望向牛刚,大有这酒你若是不喝,便是看不起我们这一帮子大老粗,下一刻便要摔碗抽刀,洒血洗辱。

“铁大哥,不待你这么欺负人的——”牛刚苦笑不得望着咧嘴大笑的一脸络腮胡子的铁须,“你这是在逼我——”

“就是逼你了,哈哈————”铁须大笑,他是万山副手,兼抚北将军职,与万山更是生死弟兄,而下面‘腾腾’站起的十来人,都是万山麾下统兵的校尉,除了有职责在身,此时差不多都聚于此。

“还不喝————”

“干了————”

“今天这酒你若是不干,就别想踏出这门——”

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纷纷鼓噪起来,耳红面赤地呵斥着牛刚喝酒。

“小毅,还是赶快跟大哥干了这碗。”万山戏谑地看着窘迫不已的牛刚,火上浇油道,“你看你都惹了众怒了,这帮子兔崽子发起狠来,大哥我都有些扛不住,到时莫怪哥哥不帮你啊!”

“你————”牛刚心中一发狠,一咬牙,一跺脚,一把夺过万山手中大海碗,“好!这酒我就干了,不过要记住,这可是你们逼我喝的,不要后悔——”

说罢,牛刚仰头,一饮而尽,“啪”地一声响,将手中的海外摔了个稀巴烂。

“哈哈————”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举起手中海碗,满饮而尽,滴酒不剩,将海碗‘噼里啪啦’地摔了个干净,哄哄大笑声中,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互相灌酒。

“全是他妈的败家玩意!”万山看着一地海碗碎片,肉疼不已地咕哝着,“这碗在大夏是不值钱,一个铜钱十个,可现在实在草原上,他娘的奸商,十个铜钱才一个碗,还都是最劣质的土陶碗,这一下,小两百个铜钱就没了,小两百个铜钱啊!他娘的差不多两个银钱了——”

万山扣着自己萝卜似的指头计算了,脸上的表情就跟死了亲爹娘似的。

“铁大哥,万大哥这是怎么了?”牛刚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万山,推了身边的铁须一把,问道。

“唉!别提了。”铁须看了万山一眼,微微一叹,满脸唏嘘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还不都是被钱给逼得。”

“嗯?”牛刚愕然,堂堂一个大将军,威风凛凛,统兵十万,又是一城之主,辖地数万里之广,草原肥美,可畜牧牛羊无数,自身还是个真境武者,如此一个人物,怎地还会为钱财苦恼,牛刚本以为万山只不过是好财而已,难道这并非是他的本意,而都是无奈被逼出来。

“怎么,你不知dào

啊!”铁须望着一脸愕然表情的牛刚,“斗金城这么有名的事,南苍狼原都传遍了,哦,对了,你是大夏来的,难不成我们斗金城的事,还没有传到大夏去?”

“斗金城?有什么事?”牛刚听着糊涂了。

“嗨!”铁须一拍大腿,来了谈性,“你还没听说过啊,既然出来,那我老铁就跟你说道说道——”

“闭嘴!你个铁大嘴巴,不嫌丢人啊!”万山不知何时缓过神来,这听到铁须要讲自己的光荣事迹,顿时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推开了铁须。

“丢人早就丢过了,怕什么,你现在不要跟方兄弟讲,说不定明天他就打哪里打听到了,纸里怎么能包得住火。”铁须咕哝着。

万山听着,顿时一阵地泄气,犹豫了半天,叹气道。

“也罢,小毅,哥哥就讲给你听,听完不准笑话哥哥,不然————”

“当然不会笑话你了,我怎么会笑话万大哥你呢!”牛刚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忍俊不禁的大笑声直传了城主府外。

“哈哈——”牛刚很努力地想要克制住自己的笑声,纷纷无力溃退,大笑声中,万山一张老脸由红转青,由青发黑。

“就知dào

会这样,就知dào

会这样!”万山悔恨交加地直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恨恨道,“都是那个狗屁的牛鼻子陶天师,当年要是他在老子面前夸下了海口,信誓旦旦地跟老子保证他破掉噬人岭大阵之后,这里一定火,老子又怎会在这里建城,害得老子英名尽失,日后不要让我遇到那老牛鼻子,不然——哼哼——”

“我说么,你堂堂一城主,怎么还要被逼得自己亲自出去狩猎凶兽,原来是这样!”牛刚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大哥经营一城也不容易,今日那五头铁角水蟒,我就不要我那份了。”

“这如此使得!”万山一听,立时摇头摇得跟波Lang似的,“五头凶兽,我才斩了两头,其他三头都是方兄弟你杀的,何况这五头凶兽说起来还都是被兄弟引来的,全当作是你的都不为过,哥哥如何能占你这个便宜!”

“我有手有脚,想猎头凶兽还不容易,大哥,你就不要推迟了!”牛刚笑道。

万山犹豫了下,想到牛刚那杆四品神兵,还有那起码也是四品的储物法器,身家尤是不菲,更兼他那一身凡境便可以抗衡真境的实力,顿时释然。

“好!既然兄弟这么爽快,哥哥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万山一拍大腿,“那些凶兽皮筋爪牙什么的,哥哥要了,可是那头活的铁角水蟒,已经被你降服,便是你的御兽了,这哥哥可不能要!”

“不是说活的凶兽更值钱么!”牛刚诧异道,“大哥开什么玩笑,那头畜生什么时候成我的御兽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再推让,就是在跟哥哥过不去!”万山斩钉截铁,不容辩驳地端起了一碗烈酒,“来,干了!”

“大哥,我真不是喝了,再喝真要出事了!”牛刚失色道。

“由不得你,哈哈———”万山豪兴**,伸手招呼底下喝得已是面脸通红的一群大汉,“来,都来给我兄弟敬酒,老子今日高兴,咱们放开了喝,不醉不归——”

“嘿嘿————”喝得醉醺醺的一群大汉朝着牛刚围了上去,尤带着狞笑,一坛坛的烈酒被仆役们不断地运入大堂内。

“真的不能喝———咕咕———”牛刚挣扎的声音淹没在了一群大汉的哄笑声中。

第四十二章 金角

斗金城,城主府中某间厢房里,雷霆似的鼾声打得震天响,金乌高升,已是日上三杆.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擂鼓声突兀地响起,这是城主府外大校场出操的鼓声,想了不过一刻,便停了下来,倒是把睡得正香的牛刚给惊醒,睡眼惺忪地骂了几句,牛刚艰难地床上爬了起来,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味由淡转浓,扑鼻而来。

脚下感觉有些不对,牛刚强挣开半合的双眼,却是自己一踩踏在了床头的一滩呕吐秽物上。

“靠!”

牛刚爆了句粗口,污言秽语刚至嘴边,忽然想起,自己昨夜不是被万山那帮子人给灌倒了,脚下的这滩秽物,不用说,一定是自己吐得了。

“我又喝醉!!!”不想还要,一想到自己昨夜被灌醉,牛刚就是一阵地头皮发麻,鉴于自己之前几次喝醉时不良记录,牛刚祈祷着,昨夜自己不要又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四下打量了下,房间内的器物都还完好,自己身上的衣物貌似也挺完整的,只是穿的衣服睡觉,被弄得有些折折皱皱,貌似也没有留下什么打斗的痕迹,正待送上一口气,牛刚突然意识到,这房间的光线似乎有些暗淡啊。

窗户是纸糊的,白蒙蒙的,看不清外边的情况,光线不知被什么遮挡,让屋里暗得跟傍晚似的。

“难道今天是阴天,不对呀,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草原上下过雨,更别说什么阴天了!”貌似情况有些不对,牛刚心虚不已,也顾不得自己脚上踩了什么了,随便在地上蹭了两下,快步行至门前。

“千万不要又闹出什么乱子啊——”牛刚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祷着,摸上了大门,轻轻一推。

吱呀——房门开至一半,碰到了横在门前的一堵矮墙,停住了,牛刚一愣,心想着怪不得屋子这么暗,原来是正对上了一面墙,可是这门前怎么会有一面墙,还挨着这么近,还让不让进出了?

下一刻。

嚓——沉沉的摩擦声响起,挡在门前的那一面墙居然动了。

“妈呀!它动了,它动了!怎么回事,李狗胆,你个狗日的,叫你不要逗它,这下好了吧!”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不要命了!这可是凶兽啊!!!”

“慌什么,这头凶兽也不怎么地么,昨晚——”

“屁话!你以为你叫张龙,就是条真龙了,你他娘的就是条虫————”

“快去禀告城主大人————”

一阵慌乱的嘈杂声从墙后面传来,牛刚也终于是看清了,挡在门前的,哪是是什么墙,分明是就是昨日自己降服得那头铁角水蟒的巨大蟒身。

被打开的门撞到,铁角水蟒察觉到了屋内的主人要出来,赶紧地挪开了身子,给牛刚让出了地方了。

“嘶——”

巨蟒低沉沉啸叫着,蜷缩着巨大蟒身,在牛刚正要出来的一刻,赶紧将脑袋紧紧地贴在地上,表示臣服。

“原来是这头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帮我守门的?”牛刚看了匍匐的铁角水蟒一眼,四下扫视着,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被铁角水蟒巨大的身躯将院落占去了大半,院门处一片断壁残垣,一大段的院墙都坍塌了,可以看出被巨物碾压之后的痕迹,一群仆役与披甲的侍卫站在断壁外,摄于凶兽之威,不敢踏入院中一步。

“拜见方大爷!”

聚在院外的侍卫和仆役们反应不慢,看到牛刚走出来,纷纷给牛刚行礼。

牛刚摆了摆手,冥思苦想着自己昨夜喝醉后的情况,看看铁角水蟒,又看看那一片断壁残垣,再看看那一个个神色有异的仆役与侍卫,牛刚心虚不已。

“嗯…昨夜我似乎喝多了,有没有————”牛刚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悻悻地询问着,“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为首的一个人神情似乎有些激动,被牛刚询问,微微一怔。

“就是——”牛刚不知dào

该怎么说出来,他怎么会知dào

自己喝醉后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哈哈———”人还未现,万山豪爽的笑声已是震得人双耳嗡嗡作响了,“方兄弟啊!你可算是醒了!”

一阵狂风扫过,万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跟前,聚在院外的仆役们和侍卫们好似看到鬼来了似的,一哄而散。

“一帮子兔崽子,拿着老子的工钱,不好好干活,这辈子没见过凶兽似的,把凶兽当猴子看,不怕凶兽发威,一口吞了你们这帮兔崽子们!”万山朝着一个个乱窜逃遁的身影怒斥着。

“万大哥!”牛刚叫了万山一声,心中有些纠结,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万大哥,这个————这个昨夜我喝醉了后,没闹出什么乱子吧?”

“哈哈———”万山哈哈大笑,猛地一拍牛刚的肩膀,“当然没有,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哈哈——”

“那这院墙?”牛刚指着两人脚下的一片碎砖裂石。

“院墙怎么了,塌就塌了!”万山满不在乎道。

万山勾着牛刚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嚷嚷着,“兄弟你刚醒,肚子肯定空了吧,走,哥哥带你吃点东西去!”

牛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喝醉后,怎么可能安然无事,不应该啊!

“大哥,等下,这头畜生还在这!”牛刚从万山粗壮的胳膊里挣了出来。

“你说金角啊,没事吗,就让它在这待着吧!”万山随口道,再次伸手拉着牛刚往外走。

“等会!金角?什么金角?”牛刚心中一动,追问道。

“金角就是你昨晚给它取得名字嘛,怎么,不记得了!”万山笑道。

“记不起了!”牛刚敲着自己脑袋,转眼望向那头被自己取名为‘金角’的铁角水蟒,与昨日相比,这头铁角水蟒似乎有些不同。

“它怎么了?”牛刚问道,“怎么看起来与昨天好像有些不同?”

“哈哈,自然是不同。”万山笑道,“它与生育来的那股子野性在昨夜被你打磨,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被你驯服,还骗哥哥说你不懂御兽之术,这么快便降服了一头凶兽,虽然只是凡境,那也是了不得的,这还叫不懂御兽之法,你小子跟哥哥我也不老实。”

“怪不得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野性没了!”牛刚点点头,继而反应过来万山所说的,愕然道,“昨夜我驯服了它?”

“哈哈——怎么连这个也不记得了!”万山有些幸灾乐祸说,“除了你,还能有谁,铁胡子、赵大脚那些个不自量力的兔崽子,喝大了居然还想着上去和凶兽比划比划,被金角一尾巴给扫了出去,这会还在床上躺着没下来——”

“铁大哥?赵大哥?他们怎么样了?”牛刚面色一苦,“你不是跟我说没闹出什么事来么,这还不叫有事?”

“这算什么事!”万山不以为意道,“要说还是方兄弟你厉害,力大无穷,上去便把金角给按在地上一通狠揍,打得它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一下————”

牛刚目光扫过了铁角水蟒身上多出来多处新添的伤口,心中莫名地忽然松开了口气。

还好!还好!牛刚庆幸地想着,只是可怜这头无辜受累的凶兽,本来被龙族气息压得死死,已是臣服,最后还是免不了牛刚一通拳脚,平白吃了一番苦头。

摸摸乾坤戒指,牛刚取出一大块的蟒肉,递到了金角的大口边上,被它芯子飞快地卷入。

看到牛刚取出蟒肉,万山眼前顿时一亮,嚷嚷道。

“原来兄弟你还藏着蟒肉,昨夜吃酒怎么没拿出来,这东西下酒,可是妙极!”

“你割给我的蟒肉足足数百斤,我就是再能吃,也不可能一顿就吃干净!”牛刚笑道,想想数十万斤的蟒肉被白白扔掉,牛刚尝过了个中滋味之后,自然觉得可惜,趁着万山不注意,在乾坤戒指内藏了数万斤。

不过将一口气将小山似的蛇骨、蛇牙装下,已经是让万山对自己的乾坤戒指吃惊不已了,数万斤的蟒肉,牛刚又怎敢跟万山说。

万山身为真境武者,又是统治斗金城方圆数万里之广的征北大将军,他自然是有储物法器,是一件二品的储物法器,内有的芥子空间,也就似小屋一般大小,装下蛇角、蛇胆、蛇鳞、蛇筋已经是极限了,蛇牙、蛇皮、蛇骨什么的,全在牛刚这里。

“不说我倒给忘了,大哥,那些蛇骨什么的,都还在我这里面装的,你看是不是找个仓库什么的,我给你放出了!”牛刚说道。

“不急,咱们先吃点东西去,吃完东西再说!”万山说道。

“也好!”牛刚应到道。

在万山的带领下,两人在城主府中穿行着,路过大堂前校场时,看到坑坑洼洼、狼藉一片的校场,牛刚悻悻,这一定是昨夜乱战留下痕迹,看来昨夜也不似万山说的那般简单,肯定是闹得不得了。

所幸就在旁边的城主府大堂还保存得完好,没有被掀翻了!

城主府大堂被明显被收拾了一番,昨夜的狼藉一扫而空,摆上了桌椅,一张八仙桌拜在侧面,上面摆放着可口的饭菜。

牛刚还记得当初自己进入上邪城城主大堂时,甲士林立,肃穆庄严,隐隐透着一城之尊的煌煌威严,高进虎踞其上,一道诏令,顷刻间,十万大军云集,那是何等的威势!

第四十三章 封狼九域 李胆

一步跨入城主府大堂,牛刚四下打量着.

昨日入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上来又是被万山与一帮子军中大汉拉着灌酒,哪里来得及参观。

万山是赵国有数的征北大将军,论职位,稳稳地压上邪城高进一头,府邸的建制规模自然也要大过上邪将军府,再加上万山真境换血上品的修为,按理来说,作为其统治中枢的城主府大堂,代表着大夏,代表着赵国,代表着征北大将军,代表着其辖下方圆数万里之广大草原主宰的威严,赫赫威势,更要胜过上邪城才是。

但事实上,大相径庭!

偌大的城主府大堂,除了一些仆役之外,连个站岗的甲士都没有,仆役们说笑着,漫不经心,松松散散的,貌似这里任人随意进出。

而且,最起码,牛刚知dào

,高进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参议军政要事的城主府大堂当作饭堂用。

“对了,万大哥!”牛刚看着乱糟糟的城主府,越看越觉得这偌大的府邸缺了些什么,于是问道,“还未见过嫂夫人!”

“嘿嘿!”万山干笑了两下,招呼着牛刚坐下吃饭,“哥哥我还是光棍汗,哪来得什么嫂夫人。”

“不会吧!”牛刚奇怪得,怪不得觉得缺了些什么,原来是缺了位女主人,“大哥官拜大将军,又是堂堂一城之主,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至今还是单身?”

“唉!”万山拿起的碗筷放下,沉沉叹气,貌似怅谬,“大将军怎么了,一城之主又怎了,守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时不时冒出头凶兽来让人睡不安生,除了牛羊就是牛羊,人人一身腥膻,哪有人家的闺女跟咱来这里受苦啊!”

“大哥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听着这么大的怨气!”牛刚说笑道,“莫不是大哥也曾有相爱的女子?”

“嗯!”万山面色一变,诧异地望向牛刚,旋即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有些大了,讪讪道,“哪里,哥哥我大老粗一个,哪有什么姑娘会喜欢上我,小毅啊,你可别拿哥哥开玩笑了!”

“我随便说说而已,大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牛刚哈哈一笑,笑得万山浑身不自在,笑到半响,忽然问到,“那女子可是在大夏?”

万山下意识地点头,刚点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上了牛刚恶当,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指着牛刚气便不打一处来,“小毅你不老实——”

万山警惕地四周望望,看到仆役们都在大堂外候着,听不到他俩说的,心中一松,却是马上有自己生起自己的气来。

牛刚大笑着拿起双筷子来,不去理会被一语道破心事,有些恼羞成怒的万山,开始埋头扒饭。

“小毅,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是个贼机灵!”万山生了半响的闷气,已经是没了胃口,“哥哥不过是一不小心说漏了那么丁点,没想到就被你小子给抓了个正着!”

牛刚放下了筷子,摸一摸舒服了些的肚子,好笑地看着依然还有些隐隐纠结的万山。

“好吧!既然被你知dào

了,那哥哥也就不跟你装模作样了!这事你可得给哥哥抖搂着点,整个斗金城,也就是铁大胡子知dào

哥哥这点老底,你可不敢到处瞎嚷嚷——”

“嚷嚷什么,我连人家姓甚名谁,芳龄几许,家住何方都不知dào

,怎么出去瞎嚷嚷!”牛刚摇摇头,不提还罢,一提万山隐隐都乱了方寸,真是‘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倒也是!”万山缓过劲来,点点头,依旧有些不放心地嘱咐着,“不知dào

也不能乱说!”

“对了!”万山转移着话题,“小毅你知不知dào

,草原上的雨季就快到了?”

“什么雨季?”牛刚茫然道,“就是要下雨了吧?”

“果然!”万山摇摇头,“小毅啊,哥哥都不知dào

该对你说什么好了,这么重yào

的事情都不知dào

,你怎么就干孤身一人来草原上闯荡,真以为草原如朝廷宣传那般,是一片安乐的沃土!”

“怎么?草原上雨季很威胁吗?”牛刚问道。

“你说呢?”万山没好气道,“知dào

封狼九域的雷霆域么?知dào

雷霆域上终年不散雷云海是如何来的?便是每年草原雨季满布整个草原的云层最后汇聚雷霆域上,日积月累。形成那可怕的雷云海,据说,那雷云海之威,便是仙人也要陨落其中。”

“封狼九域?”牛刚脑海中闪过黑云道人与那强dà

之极的山主,“我倒是听说有个云狼域。”

“封狼九域——黄沙、黑水、火尾、风狼、苍狼、云狼、青丘、无名、雷霆。云狼域是封狼第六域。雷霆域是封狼第九域。”万山说道,“你不是连封狼九域都没搞不清楚吧!”

牛刚无奈地点点头,苦笑道,“不就是座封狼山,分这个域,那个域干什么!”

“封狼山乃是天下山川之祖脉,封狼九域,你当是随便就能分的。”万山都不知dào

该怎么跟牛刚说了。

“不是说草原上雨季嘛,怎么扯到封狼山上去了!”牛刚知dào

自己失言,讪笑地转移这话题。

显然关于封狼山的事,属于这一界的常识,牛刚却是除了知dào

北方那几乎与天连到一起的无尽山脉是封狼山,是草原民族心中圣山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在继xù

说下去,恐怕就露出马脚了。

“还不是你来着!”万山白了牛刚一眼,“草原上的雨季就要到了,大雨连天,时常有雷暴发生,雨季之后,立马接着便是草原上的冬天,这段时间在外行走很危险,小毅你要是无事,不如就待在哥哥这里。”

“待在这里?”牛刚扭头思量着,他在这一界,貌似除了修liàn

再修liàn

之外,还真是就没有其他什么可干的了。反正左右无事,不如就现在这里落脚。

“怎么样?”万山问道。

“待在大哥这里白吃白喝的,不大好吧!”牛刚想了想问道,“大哥这里有什么活计没有,好歹让我有个事情做!”

“这说得是什么话!”万山幡然变色,怒声道,“莫非是你不拿老子当兄弟!”

“不不!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牛刚赶忙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万山怒意稍减,不容置疑道,“老子是穷,但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堂堂大将军,怎么会连个兄弟也招待不起!”

“好吧!”牛刚无奈答yīng

道。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么!哈哈————”万山哈哈大笑道,“来人,上酒,哥哥高兴,咱哥俩好好喝个痛快!”

牛刚心中一抖,差点没被吓得趴到桌子下面,昨夜他发酒疯光是冲着铁角水蟒去了,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万山还不知dào

厉害,这次要是喝醉了,鬼知dào

会发生什么。

“大哥,我的万大哥,千万别在招呼我喝酒了,小弟酒量浅得狠,一喝就倒了!”牛刚求饶到,“再说了,哪有**早上喝酒的!”

“小毅,你不懂的,宿醉之后,早起一杯酒,这酒唤作醒酒,最是能涨人酒量,知dào

自己酒量浅,那就更应该喝了,不练出个好酒量,日后怎么混!”万山戏谑道。

“万大哥,真的不能喝了!”牛刚眼看着酒坛已经是仆役抱了上来,腾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大哥,你不要逼我,再逼我,我可就要逃了!”

“算了,放过你了!”万山扫兴道,挥挥手,让搬酒来的仆役将就酒有放回去。

吃完早饭后,牛刚左右无事,想着出去逛逛斗金城,万山离开了几日,也有些公务要处,没空领着牛刚闲逛,于是吩咐了府上的一位侍卫作陪。

“你叫什么名字?”牛刚认得这个侍卫,就是今天早上站在他院子外为首的那人。

“回方大爷,卑下姓李名胆。”李胆卸下了沉重的甲衣,换上了一身的甲衣,年纪和陈冲差不多,站在牛刚跟前,隐隐地似乎有些激动。

“别叫我什么大爷的,好似我多大年纪似的。”牛刚说道,“咋俩年纪差不多,你叫我方毅,我叫你李胆就行了。”

“这如何使得!”李胆连忙摆手,“方大爷是大将军的弟兄,我怎能直呼方大爷的名讳。”

“唉!那也不能叫我大爷啊!听着我怪别扭的!”牛刚苦笑道,大夏礼制健全,人有尊卑之分,牛刚也不想让李胆为难。

“既然方大爷不喜欢,那卑下便叫您为方相公——”李胆说道。

“算了,你还是叫我方大爷吧!”牛刚赶紧制止了李胆,越说越离谱了,相公都出来,古今诧异实在太大,让人难以接受。

“方大爷神威盖世,力可拔山,拳轰巨蟒,脚撼大地,让凶兽望风披靡,昨夜让卑下大开了眼界——”李胆马屁汹涌来袭,“能侍候方大爷左右,实在是卑下三生有幸!”

“昨夜你也在场?”牛刚苦笑着,怪不得他觉得这个李胆看着自己有些不对劲,原来是看到自己发酒疯摧残巨蟒的情形。

“卑下有幸,看到见到了方大爷威服凶兽的经过。”李胆恭声道,大夏尚武,自然最是崇拜勇武之人。

昨夜除了万山外,前后十多位喝醉的将军、校尉,上去与巨蟒角力,惹得巨蟒凶性大发,无人能治,最后喝得大醉的牛刚光着膀子上猛揍巨蟒,威武的身影实在是给昨夜在场的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第四十四章 重铸剔骨刀

斗金城主干大街上,牛刚踏着青石地板,漫步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此界别样的风土人情.

“大将军在此建城,本想着这里南面噬人岭,自从噬人岭大阵被陶天师破解之后,那里便是南北通行最短的捷径,在此建城,南北商旅如云,我斗金城铁定要财源滚滚,唉!可惜,世事不尽人意啊!”

“方大爷你看,这城中商铺店家,凡是招牌上刻着大刀模样的花纹的,都是我们大将军的产业。”

“为了筹集军资,大将军可是费尽了心思。其实我斗金城就算没了陆上往来的商旅,可是紧挨着苍狼河,河上的商队,照样也是不少的。只是大将军仁义,从不盘削商人,只能是自谋生计,操持起了贱业,也为我军中伤残老弱的将士留了一个退路。”

“——————”

李胆舌战莲花,一路上来,为牛刚的介shào

着斗金城的种种轶事,万山倒是会挑人,找了个能说会道领着牛刚参观斗金城。

只是他如果知dào

,这李胆也太能说了,简直口中没有遮拦,甚至将万山的许多老底都给抖露了出来,怕是气得得自己扇自己一大嘴巴子。

叮叮当当————走着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了‘叮叮当当’地铁器敲击的脆响。牛刚心中一动,朝着前面看了去,只见一个一尺见方的招牌悬挂到了大街上,一个陌生的大字下,篆刻着一把让牛刚熟悉的狰狞大刀的花纹,一股股灼热的气息从里面涌出,烤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避开。

“那也是我万大哥的产业。”牛刚指着前面那间铁匠铺问道。

“是!”李胆点点头,说,“那是老齐铁匠铺,当家是当年追随将军左右的铁臂校尉齐铁臂,北征一战,齐校尉被鞑靼万夫长的狼牙毒箭射中右臂,以致残疾,无奈从军中退伍,否则要是到了今日,齐校尉地位不下于铁须铁将军。

“斗金城建城后,大将军便把齐校尉接来了斗金城享福,校尉大人闲不住,于是操持起了这铁匠铺子。要说手艺,齐校尉那可是一等一的,祖上四代之前,便是军中锻铁名家,若非是齐校尉右臂残疾了,便是去了赵都,也是一等一的铸器大师。”

“居然还有这般来头!”牛刚心中一喜,他剔骨刀被铁角水蟒的鳞甲给崩裂了,正想重新打造一把,那可是吃饭的家伙,猎到野味,剥皮抽筋剔骨,全靠它了。

“对了,方大爷,你可是有什么兵器要打。”李胆对着铁匠铺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走,进去瞧瞧!”不待李胆招呼,牛刚自顾自地走出铁匠铺中。

汹涌的热Lang迎面袭来,空气中温度极高,似乎将人的毛发都要给烧掉似的,一个年岁和差不多的年轻人赤着膀子,在烧得通红的火炉旁挥汗如雨,虎背熊腰,浑身肌肉膨胀,整个人比牛刚还要壮实上一圈,手中硕大的铁锤‘铛铛’敲击着烧得通红的铁器,火花如雨溅落。

“当家的在嘛?”牛刚进门呼喊道。

“要打什么?”壮实年轻人停下敲打,闷声闷气的问道。

“你是当家的?”牛刚问道。

“不是!”那个年轻人摇摇头,“不过,你想到什么就直说吧,我的手艺不必我师父差。”

“方大爷,你慢些!”李胆上气不接下气怕了进来。

“狗蛋,今天你不是当值,你怎么跑出来,不怕大将军揍你!”壮实年轻人嘿嘿一笑,和李胆都是相熟。

“齐威!告sù

你多少次,现在我有名字,叫李胆,不要再叫我狗蛋了!”李胆面色一红,恼羞道。

“行了,李胆、狗蛋,还不是一样。”齐威摆摆手。

“你——”李胆狠狠地瞪了齐威一眼,这才说道,“我可不是自己跑出来,方大爷是大将军的贵客,我是奉大将军的命令,伺候方大爷左右的。”

“方大爷,哪个方大爷?”齐威摸摸自己的脑袋,实在想不起城里有哪个方大爷。

“不就是我了!”牛刚迈出一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昨日他驱使凶兽入城,怕城中百姓见到凶兽,惶恐而引发骚乱,他与万山走得其实是驻军驻扎的东城门,进城后又是旁人,行人不多,又是大军封锁通行将军府街道,大部分的百姓都不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他降服凶兽,早就是斗金城的名人,怎么会让人见而不识。

李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齐威不好意思的抓着自己的脑袋,李胆奉命伺候方大爷左右,刚刚进门又大声喊了出来,站在一旁的牛刚,可不正是那方大爷么。

“方大爷莫怪,我这人脑子有些不好使。”齐威自嘲一声,然后问道,“方大爷,您是大将军的贵客,能来我家的铺子,便是我家的荣幸,您想到打造什么,尽管说,我帮你打就是,不要钱的。”

“你是齐校尉的儿子吧!”牛刚想了想,问道。

“嗯!”齐威搞不明白牛刚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不过依然还是点点头,“不过我爹早就不当什么校尉,他不喜欢人家喊他校尉,叫他齐铁匠就好了。”

“方大爷,你是不是不放心齐威的手艺?”李胆是个机灵人,牛刚一问他便明白了什么意思,“方大爷有所不知,其实齐威的技艺,已经得了齐校尉的真传,打出来了的兵器,不必齐校尉的差。”

“这个——”牛刚有些犹豫了,他想要重新打造一把更好的剔骨刀,自然是铸造的师傅手艺越高明越好,最好是能打造出一把可以割开凶兽皮甲的兵器,真境凶兽不指望,可起码要收拾得了凡境凶兽不是,尝过了蟒肉的美味之后,牛刚可是对其他凶兽垂涎三尺。

“方大爷,我知dào

你看我年轻,不相信我的手艺。”齐威闷声闷气道,他脑子虽反应慢,可见得多了,也知dào

这是怎么一回事,牛刚一上门,开口便叫当家主事人,他就已经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种事见多了,齐威也不甚恼怒。

“不过——”齐威顿了顿,说道,“我爹昨天晚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要是非得让我爹出手,可就要等着了。”

“哎呀!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李胆一拍自己的脑袋,齐威道,“忘了告sù

你了,齐校尉昨夜在城主府,喝得大醉,又受了点伤,铁匠铺里就你一人,你粗手粗脚的,又照顾不了人,所以齐校尉留在了城主府,到现在酒还没醒。”

李胆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将凶兽的事说了出来,不是说这事不能对齐威讲,而是铁匠铺身处闹市,人多嘴杂,隔墙有耳,不小心被人听了去,传着传着,就不知dào

变成什么样子了,万一惹起城中百姓的惶恐骚乱,那就麻烦了。

“哦!”齐威点点头,听说父亲受伤,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看得牛刚纳闷不已,不过听李胆这么一说,牛刚都是想起了,这个齐校尉应该是昨天与自己喝酒的一群大汉中的一个,只是那时喝得乱哄哄一片,万山向牛刚介shào

众人,他也记得不清,也没见其中有那个是残疾的。

“好吧!”牛刚放下心中的纳闷,从乾坤戒指中取出剔骨刀的碎片来,“就你来帮我打吧,照着这个样式来,最好能大上两三号!”

猛地看到金属碎片凭空出去,齐威瞳孔一缩,有精光闪过,能拥有储物法器,这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身份,对牛刚的身份感觉到了沉沉压力,提起心神来,不敢怠慢。

劈砍巨蟒时,牛刚使得力qì

大了些,剔骨刀四分五裂,崩成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碎片,有大有小,想要拼起来,错非似牛刚这般用得时日长了,对其异常熟悉的,想要将其还原平凑起来,颇要耗费一番功夫。

从牛刚手中结果了碎片,齐威只是稍微扫过了一眼,便走到一张石桌前,熟练地平凑起来剔骨刀的碎片了,仿佛有如目见,片刻之后,已是将其还原。

“有把刷子!”牛刚心中一赞,剔骨刀非是此界之物,或许此界也有类似的刀样,可终是有这样那样的差异在,齐威凭着这铁器的熟悉,三下两下便将齐拼凑好,可见其扎实的功底。

果然,齐威将拼凑好的剔骨刀左看看,右看看,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奇怪,这把刀的样式好生地奇怪,怎地从来没有见过——”齐威自言自语道。

“不过是一把宰杀牲畜的屠刀而已,何必较真。”牛刚笑笑,“尽量打造得坚固、锋利些!”

“对了,不知dào

你这里有什么好铁没有,你看看这个如何。”牛刚手上出现了一个婴儿脑袋大小的铁胆,痕迹斑驳,很明显残留着道道的指印。

这本来是一把长剑,被囚禁在噬人岭中真境炼气士杨赟的随身佩剑,虽是当作装饰用居多,可也是一把二品兵器,被牛刚一拳轰成了数段,又被牛刚找回了回来,揉成了铁胆,正好今日废物利用,也算是销尸灭迹。

“嘶———”李胆骇然地望着铁胆上沟壑明显的指印,想不出是何等的力量才能将铁器蹂躏成这般模样。

“云州银花铁!”齐威眼中一亮,一步窜到了牛刚跟前,接过铁胆,爱不释手,嘴列得大大,好似接过的是什么珍宝似的。

听得齐威喊道‘云州银花铁’,牛刚当下心中一凌,想及杨赟云州牧幕僚的身份,心中恍然,心中暗道侥幸,不过一团碎铁,已经让人认出来云州之物,还好自己没从商队中拿什么,不然事后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天大的麻烦。

“云州银花铁,这可是能打造神兵啊,大将军的神兵——饮血刀据说便是用其锻造的。”齐威眼中透着恳求,“方大爷,你确定要我来帮你重铸这把刀。”

第四十六章 天外陨铁

斗金城,齐家铁匠铺中.

呼!呼!呼——燎人的火舌自烧得正旺的火炉中一突一突地喷吐着,一阵阵灼热的气Lang滚滚来袭,炙烤着李胆在火炉前站立不住,连连倒退。

“呀!齐威,你个傻大个这是要拼命了!”李胆怪叫着,火炉旁巨大的风火囊,齐威艰难地催动着小屋子似的风火囊,挥汗如雨。

“方大爷看得起我,将如此珍贵的云州银花铁交给了我,我自然不能辜负方大爷的重托。”齐威硕大的脑袋从巨大的风火囊后冒了出来,憨憨一笑,如花儿盛开似的灿烂。

旺红的火炉上,被一坨血红般的铁块正渐渐融化为铁汁。

忽然似想到了什么,齐威猛地从风火囊后蹦了起来,匆匆朝着铁匠铺后院冲了过去,牛刚与李胆面面相窥,不知dào

齐威好好地突然搞什么鬼。

片刻之后,齐威一阵风似的冲回铺子里,手上多了一块拳头大,黑漆漆的金属块,随时拳头大小,份量却是不轻,齐威是双手捧着进来的,小心地将其放入了炉上溶铁的坩埚里,,这才回到炉旁的风火囊后几乎挥洒汗水。

“咦!那块东西怎么挺眼熟的——”李胆抓着脑袋喃喃着,终于想起了被齐威丢进坩埚中的是什么,惊呼道,“那不是齐校尉珍藏的星星铁,齐威,你胆子可真是见涨了,居然敢动校尉大人珍若性命的宝贝。”

“星星铁,那是什么?”牛刚问道。

“就是自天外陨落的陨铁。”不等李胆抢白,齐威略带气喘的声音从风火囊后传了出来。

“天外陨铁!”牛刚惊呼一声,“齐威,不是重铸造一把寻常的刀而已,这如何使得!”

天外陨铁,在牛刚原来的世界,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但凡出现在一星半点的,都可能会引出一场血腥的争夺来,许多江湖上传说的神兵利器,都是用天外陨铁铸造的。

“方大爷放心好了,这种星星铁我爹有五块,那块只是其中最小的一块而已。”牛刚心中不安,齐威却是一副无所谓的口气,“更何况星星铁在别的地方难找,在这草原上,却最是寻常,以前鞑靼人雄霸南、北苍狼原的时候,万夫长以上的首领,手中的兵器,好多都是是陨铁打造的。”

齐威说得不错,放在整个辽阔的大草原上,天外陨铁的确很常见,可范围一缩小,那可就是不是一般的珍贵,起码万山治下方圆数万里之广的地域内,齐铁臂的手中那那五块天外陨铁,已经占了总量的三成。

论及价值,其实齐威拿出的这块拳头大的天外陨铁,还要胜过牛刚拿出的那婴儿脑袋大笑的云州银花铁。

“方大爷,不要管他了!”李胆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道,“想必是方大爷拿出的那块云州银花铁把他给刺激了,齐威可是早就梦想着打造出一把一品之上的兵器。”

“可是——”牛刚无奈,忽然想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了,资源物产,不可同日而语。

呼!呼!呼———火舌疯狂似的跳动着,齐威时不时向炉内加添的炭火,云州银花铁早已被炉火融成了汤汁,剩下被齐威后来加进去的那块天外陨铁迟迟不可消融。

“不够旺,还是不够旺!”齐威恼火地敲打自己的脑袋,额角渗出了汗水,下一刻又被空气中弥漫的炙热高温烘烤挥发,神情中透着一股子急躁。

“不要急,慢慢来!”李胆被热Lang熏得老远,见情况有些不妙,扯着干渴的嗓自安慰着齐威。

天外陨铁从自天外而来,化作流星坠落大地,其间早已饱受天火煅烧,烧尽其内杂质,想要消融天外陨铁,不是一般的炉温可以办到的。

“齐威,这是你第一次煅烧天外陨铁吧!”牛刚询问道。

“当然不是!”齐威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强自辩驳着,“我爹打造陨铁兵器的时候,我亲眼见过好多次了,我还帮着我爹打下手。”

“唉!”牛刚摇头一叹,就知dào

年轻人是靠不住,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浑然不觉,其实他自己何尝不就是一个年轻人。只是从前总是和徐去缺、方去欢厮混在一块,又被好些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一口一个‘师叔’、‘师叔祖’叫着,搞得现在牛刚总是不知不觉将自己当作一大把年纪。

“是不是只是炉温不够?”牛刚一边问着,一边解开了上衣,跟齐威一般,打起了赤膊,“我力qì

大,我来帮你拉风火囊吧!”

“方大爷,你是客人,这怎么使得!”齐威有些扭捏道。

“你都拿出你爹珍藏的天外陨铁来我打造兵器,我岂能不帮上你一把!”牛刚‘嘿嘿’一笑,走来了风火囊后,拉起把手,在齐威拉动起了艰难的风火囊,就似开门关门似的一般简单。

呼!呼!呼——炉内的火焰顿时一辆,赤红色的火舌燎天,似乎要将铁匠铺都引燃似的,幸好这铁匠铺的建材都是特选的耐火材料。

“对!对!就是这样,我看我爹融化天外陨铁时,火炉就是烧得这么旺!”齐威惊喜不已,口中喃喃,“不,比那还要旺!!!”

滚滚热Lang似潮水般朝四面八方汹涌,将李胆都快逼到大街上了。

“还不快往里将炭火!”牛刚冒头一看,见齐威呆呆傻傻地怔在了那里,立马吼了一嗓子,把他给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行动起来。

催动风火囊靠得是力量,齐威父亲齐铁臂封号铁臂校尉,自然说明其臂力不凡,起码也是修为超越九品的武者。

纵然现在身有残疾,但实力依然不可小窥,而看看齐威修为不过是区区五六品的样子,如何能与他父亲比。

齐铁臂能催动风火囊,融化天外陨石,可不代表齐威也有这个力量。当然,换牛刚上来,自然是另外一个效果。

汹涌赤红火焰添燎着坩埚,很快便将那块铁外陨铁给染红,渐渐圆润,滑落着铁汁,齐威兴奋地满脸通红,不觉炉火的炙烤,绕着火炉转来转去,眯着眼睛凑着坩埚内的动静,好似饿汉盯着一锅香肉似的。

“成了!成了!”

大约半柱香时间后,齐威兴奋大喊着,拿铁架子提起坩埚,将金芒四射沸红铁汁水倒入了一个长条的模具当中。

“呼——”牛刚轻吐了一口气,额角微微带着汗迹,从风火囊后走了出来,进后院井中打了一桶水清洗一番,回到铺子里时,齐威正拿铁钳将一个泛红的条状物钳出,貌似有些吃力!

“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牛刚询问道。

“没有了,剩下的就都交给我来吧!”齐威随口说道,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能要几日的功夫,方大爷要是没事,就可以走了,打好以后,我会给您送到城主府上的。”

“嗯?”牛刚一愣,这不是卸磨杀驴么,刚刚帮你催动风火囊融化了天外陨铁,一转眼怎么就不认账了,这就开始撵人了。

“你——”牛刚好笑又好气,正要拉着他分辩两句,李胆冲了上了,拉住了牛刚。

“方大爷,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一开始打铁就六亲不认了,最见不得有人在旁烦让,就跟齐校尉一个脾气!”李胆赶忙地跟牛刚解释道,“以前我就在他打铁的时候说了他两句,差点就抡起那近百斤的铁锤给了我一锤头!”

“嗨!”牛刚叫了一声,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是挺大,想想还是算了,最不能跟这种认真的较真,苦笑着摇摇头,从李胆手中接过了衣服。

“方大爷,走,咱们出去继xù

逛逛,打造兵器是水磨功夫,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李胆建议道。

“好吧!”牛刚无奈地点点头。

噬人岭中,波Lang似的山丘起伏着,无穷无尽,一眼望不到边际。

“少爷!你慢点!”一个身着仆役服饰,发须黑白交杂的老仆满头大汗地驾驶着双马的大车,追赶着前面单骑狂奔着劲服青年。

“慢个鬼!”劲服青年扯着嗓子鬼叫着,声音在空旷的大地上传出了老远,“老子受够了这个鬼地方了,屁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老子再也受不了!!!”

“少爷,快停下来,小心偏离了通道!”老仆担忧地喊着,“这可是噬人岭,少爷,你不是你玩闹的地方!快些停下来,咱们已经走过大半了,再过几日,就可以走出这里了!”

“一个半月了,整整四十七天了,老子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老子受够了,再走下,老子就要被逼疯了!”

“少爷,你再不停下了,老仆可就要出手!”老仆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威胁道。

劲服青年理也不理地继xù

纵马狂奔着,豁然间,老仆腾手挥洒,元气潮涌,隐隐间,汇聚成了一张丈许的元气大手,跃过百丈的距离,当头朝着狂奔中的一人一马罩下。

“希律律———”

元气大手内法力稀薄,看似恐怖,实则不堪一击,被青年纵马撞破,如破薄纸,不过空中元气波荡,却是引起青年坐下马儿的反弹,嘶啸一声,前蹄扬起!

第四十七章 天侯招婿 福如苍海

苍狼河奔腾不息,气势磅礴,浩浩荡荡,宛如在一条在苍茫大草原上蜿蜒爬行的远古大蛇.

辽阔至宽达数十里之广的河面,一眼望去,仿佛汪洋,从两岸到中央,河水又湍急渐渐平滑,尤其是到了河中中央,简直宛如一面明镜,但是就在是这如明镜般平静河面下,暗流汹涌着,澎湃着。

灰暗混沌的苍狼河下,几乎深不见底,时不时一头释fàng

着恐怖气息的巨大黑影闪过。平日里,一头头凶兽,或潜伏在深不可测的河底,或栖息在草原上两个堪比大洋的大湖水域中,又或是来自亿万凶兽纵横千万里封狼山脉,形形色色,千奇百怪。而如今,却是纷纷汇聚苍狼河中,遵循在血脉中流淌亿万年的本能,来到苍狼河中,开始最原始繁衍。

每年,从凶兽汇聚苍狼河繁衍后代开始,便仿佛一个信号似的,自然的天平,从生灵一侧向着另一侧渐渐倾斜着,苍茫的大草原不再是生灵的乐土,雨季来袭,瓢泼大雨,让草原尽成泽国,难以想象的充沛水量汇入河中,无数水栖的凶兽甚至能借此上岸,肆虐大地。但这却不是最恐怖的。

乌云中酝酿这,堪比天劫的雷霆闪电,才是草原上无数生灵心中噩梦,便是凶兽在这煌煌天威下,也没有丝毫的例外,在雨季过后,常常就有散落的牧民发xiàn

被雷霆灭杀的凶兽残骸。

大雨下着下着,草原上的天气开始飞速转冷,草原在大雨淅沥中步入冬季,冰冻天地,还未消散干净的雨云转为风雪飘洒天下,最寒冷时,甚至连苍狼河上都要冻结上厚厚一层,直至第二年春天降临,阳光明媚,草原重新回归人类乐土。

草原上的气候,古怪如此,千万年如此,从来就没有人知dào

其缘由。

苍狼河上,一叶扁舟乘风破Lang,逆流而上,丝毫不惧水下随时会出现的凶兽,一个黑衣青年立于舟上,长发飞扬。

“明年二月初二,天赵侯在苍海之畔设擂,为其女赵玄素求一佳婿,天下间,凡年不过三十的高手尽可前往,决一胜负,最终胜者,便是天赵侯的乘龙快婿。”

“天赵侯膝下无子,唯独一女赵玄素,而天赵侯在当年的大战中身受重创,至今不愈,纵然其修为滔天,也日渐不支,怕是也没几年活头了,这才匆匆为女招婿。一旦天赵侯崩,空留世袭的赵国国主之位,那便是要归其所招之婿。”

“娶赵玄素一女,得到的却是纵横数十万里,堪比数州之地的赵国,哈哈——这般的诱惑,怕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

“明年二月初二,苍海之畔,不知要云集多少年轻高手,哈哈————”

“如此盛会,怎么能缺得了我卓云鹤!”黑衣青年卓云鹤立于舟头,长发迎风飞扬,脚下的一叶扁舟如箭射一般逆流而上,斑驳的舟身上,暗光闪烁,显然是一件不凡的法器。

“区区赵国,我卓云鹤不屑为之,会遍天下高手,才是我卓云鹤的平生之愿!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年轻一代里,究竟还有没有比得上我卓云鹤的高手!”

嘭!

卓云鹤的前方,一头鱼型的凶兽跃出河面,长达二十余丈,暗青色的鳞甲波光嶙峋,一双鱼翅‘铮!铮!’作响,闪烁着暗色金属光泽,像及了两把挥舞的巨刀。血口大张,根根獠牙,竟是想要连人带舟,一口吞噬。

“刀翅鳞鱼?不知死活!”黑衣卓云鹤宠辱不惊,眉宇间不屑之色一闪而过,抬臂挥洒,仿佛驱散一只苍蝇般。

轰———天地元气剧烈地波动着,虚空中,隐隐约约形成了一道大刀的虚影,随着黑衣卓云鹤抬臂,不知多少元气汇聚其中,竟在虚空中释fàng

出淡淡金色光芒来。

下一刻,卓云鹤手臂挥下。

唳——刺耳的尖啸响起,金芒大刀电射而出,激射向了张口扑来的刀翅鳞鱼,根本不给其任何反应的时间,从刀翅鳞鱼大口中射入,劈碎獠牙,一路如破败革般的,将其体内血肉绞得粉碎。

扑通!

在痛苦的哀嚎声中,刀翅鳞鱼坠入河中,激起无数Lang花,继而河水飘红,卓云鹤架舟似箭般射过,贱来的Lang花纷纷被无形的护罩逼退开来,卓云鹤,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不知死活!”卓云鹤又道了一句,对于刀翅鳞鱼留下的鱼身,不屑一顾,继xù

催舟前行。

赵国,飞马城,一座宽敞的府邸内。

啪!

一盏价值不菲的彩瓷茶杯被摔到了地上,霎那间,粉身碎骨。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相貌威严的儒服老者拍案而起,怒发须张,在他面前,一群低头不语的青衣人。

儒服老者身后的高堂上,一张丈长的匾额,上书斗大的四字“福如苍海”。

这里是赵国飞马城福海楼的分号所在,飞马城是北上赵都的最后一座城池,往北再行一千余里,便可以到达赵都,千里之遥,对于这一界的人来说,其实与百里没什么区别,一骑快马,半日即到。

所以,飞马城其实就是往来赵都的各路商队、货物集散之地,异常的繁荣。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儒服老者质问着,见手下的青衣人一个个低头不语,儒服老者指着其中一人说道,“你!钟金!出来,给我说!”

“老掌柜,我——”青衣人中,留着一撇胡子钟金面色惶恐。

“你说,刘峰与你一同加入的福海楼,二十余年,你二人合zuò

无数,有着兄弟之谊,这趟货也是你来主持,他来跟进,现在出了事,不是你来说,那谁来说!”

“老掌柜,我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啊!”钟金叫屈着,“刘峰出事,我也不想的,谁能想得到他半年一别,竟是至今未回!”

“云州城传来的消息,五月二十,车队就开始商路,云州城到飞马城的,三月的路程,,纵然路上遇到什么阻挡,四个月已经足够,可现在多久了?五个多月了,苍狼河已经封锁,眼看着雨季将至,为什么商队还未到达?”

“老掌柜,路途遥远,这个——这个我也不知dào

啊!”钟金面色忽然一悲,眼角含着泪花,“刘峰与我合zuò

多年,我了解他,若非遇到不测,便是死,他也会赶到飞马城的。”

“那他如今未至————”儒服老者沉吟不语,重新做回了座椅上,握着抚手的手渐渐青白。

忽然,一个青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儒服老者禀报道。

“老掌柜,赵都总楼来人了!”

“嗯!”儒服老人眼睛猛地一睁,精芒溅射,“总楼来人?难道都是来询问刘峰押运的那趟货物的?”

青衣人点点头。

“奇怪?从一个月前开始,总楼便不断来人询问刘峰之事,难道有什么蹊跷?”儒服老者呢喃着,忽然抬头,向钟金问道,“刘峰的那趟货物是你安排,可有什么不同?”

“都是一些日常的器具,老掌柜你知dào

,草原上,这些东西一直紧缺,从来不嫌多的。”钟金说道。

“那就奇怪了,寻常的货物,总楼的人为何这么紧张!哼哼——”儒服老者忽然响起什么,眼中恍然之色一闪而过,继而却是一股隐隐的愤nù

,冷笑了两声,“原来如此!”

“你们都先退下吧!”儒服老者挥挥手,“去,把叫总部来的人进来。”

底下一片的青衣人齐齐松了口气,暗庆着这月的例会终于渡过。在外面,他们都是笑迎八方的福海楼掌柜,可是在儒服老者面前,一个个却是被训斥得跟孙子似的,这种巨大的逆差,谁能受得了。

儒服老者是谁,他是福海楼建楼的元老,如今赵国除赵都之外第一商家重镇的福海楼大掌柜,便是如今福海楼的楼主,见了儒服老者,都要尊称上一声‘老掌柜’。

福海楼赵都总楼的来人,是一个稳重的中年文士,同样是一身青衣,快步走入了屋内,儒服老者高高端坐,看也不看他一眼,中年文士面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愉,愈发地谨慎,不敢怠慢。

“宋泊见过老掌柜,祝老掌柜福如苍海!”

“宋泊,这已经是这月第三回来老父这里了吧?”儒服老者目光转到了宋泊面上。

“是第三回了!”宋泊恭声道,“老掌柜,刘峰的商队,可有消息?”

儒服老者摇摇头。

“这——”宋波面上闪过一丝波动,斟酌着语气说道,“老掌柜行走草原一辈子了,经验非凡,依老掌柜看,本该两月前就道的商队,至今未至,这是——”

“许是误了过河之期限,被挡在苍狼河南岸吧!”儒服老者沉吟一声,不动声色道。

“虽然是到了凶兽繁衍期,但是想要渡河,也不是没有法子的事。”宋泊尽量和缓地语气说道。

“渡河总是要冒风险的,都是些锅碗瓢盆而已,又不是什么紧要的货物,明年开春再过河,还不是一样。”儒服老者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掌柜——”宋泊语声一滞,被儒服老者一句堵得不上不下,看着儒服老者面上划过的戏谑之色,知dào

老掌柜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宋泊苦笑一声,“终究是还是逃不过老掌柜的法眼啊!”

“这是楼主的亲笔信,具体如何,老掌柜看过自知!”宋泊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来,交给了儒服老者。

盏茶的功夫后,儒服老者掌中忽然冒出一股火焰,转眼便将信笺烧成了灰烬。

“刘峰这趟货出事了,那个什么杨先生,应该也栽了!”儒服老者面沉似水,冷笑着说道,“回去告sù

楼主,日后这种事,不要拿来烦我!”

第四十八章 一个师叔和三个师侄

天空中,云层渐渐汇聚,由稀薄到厚实,由洁白到灰暗,时不时,一道雷霆在云海深处闪过,“轰隆隆——”

滚滚的闷雷声自九天之上,降临大地,万兽惊蛰,一股股的兽潮在茫茫草原上涌动着,千万年在血脉中流淌着本能让它们开始疯狂地向南迁徙,逃避着草原上禁忌般的雨季来临.

一头意wài

脱群的白蹄羚羊在草原上慌乱地狂奔着,没头没脑的到处乱闯着,迎面冲向了两匹正在驰骋的骏马前。

嚓啷!

一抹寒光溅射,白蹄羚羊双目之间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里面的脑浆在那一抹寒光溅射的刹那,已经是被绞成了浆糊,白蹄羚羊犹带着四处寻找不到兽群的慌乱,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扑到了两匹骏马前。

一匹枣红,一匹棕黄,神骏纵然比不上万山坐下漆黑骏马那等真境武者的坐骑,可比之天陈侯之子陈冲坐下的呼风神驹也是差之不远。

“希律律——”两匹骏马同时扬蹄而起,停在了原地。

“猎物自己给送上门来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啊!”枣红骏马上,一个背负长剑的锦袍青年笑呵呵地说道。

“一头畜生而已,这算是什么好兆头?”端坐在棕黄骏马上的,是一位身披玄色道袍的青年。

两人年岁相仿,锦袍青年一身的英气,如出鞘利剑般,夺人摄魄,玄色道袍青年却是一脸的宁静祥和,犹如古井不波。

“周元师兄,你这人好生地无趣啊!”锦袍青年撇撇嘴,翻身下马,提起了白蹄羚羊,“这就是咱们今日的食物了,食物自己送上了门来,你说这算不是好事!”

“顾峰师弟,上天有好生之德——”周元摇摇头,正要老生长谈一番,忽然,一阵“吱呀吱呀”的车轱辘声从两人背后传了出来。

两人脸色齐齐一变,好似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想要赶紧离开已经是来不及,周元一咬牙,翻身下马,跟顾峰站到了一块,望着渐渐临近的马车。

驾车的驭手是一个白袍劲服的青年,看着终于追上了两人,面露狂喜,泪花几乎夺眶而出,猛地一扯手中的缰绳。

“吁——”

马车停在了周元与顾峰两人不远处。

“小宣子,怎么停下来不走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车厢中传出来,询问着驾车的白袍青年。

“师叔,我追上了他俩了!”白袍青年努力克制着心中兴奋,对着车厢内的人恭声回答道,。

周元与顾峰的面色难看无比,听着白袍献媚似的朝车厢内的那人回答,齐齐暗骂一声,“混蛋杜宣!”

“什么?这么快便追上了?小元子,小峰子,你俩不会是给给小宣子放水了吧!”车厢门被打开,一个儒服青年冒出了头来,“嗯——想想也是,能为师叔我驾车,那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自然应该积极争取。”

在儒服青年从车厢内冒头的一刻,周元与顾峰面上变幻了颜色,吞了只活苍蝇似的难看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换上了一副与驾车的杜宣一般,献媚似的谦恭神色。

“咦!小峰子,你手里提着什么?”儒服从马车上走下,伸了伸懒腰,目光转到了顾峰手中提着的白蹄羚羊上,“呀!小峰子,你又杀生了!”

“四师兄传于你剑术杀伐之气太重,妄动剑器,迟早反噬己身。前不久,师叔我还不惜耗费精力,特意为你占卜了一卦,此次赵都之行,血光冲天,叫你不要胡乱出手,师叔的教诲,你难道忘了脑后不成?”儒服青年似模似样的端起了师叔的架子,训斥着顾峰。

“妄动剑器,反噬己身?我师父一把长剑纵横天下数百载,杀过的人,比我见过的人还多,杀戮重不重?怎么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他老人被反噬?”顾峰眼角微微抽动着,这些话,也只是敢在心中腹诽两句,如何敢在师叔面前讲。

“师叔,你误会了!”顾峰赶紧迈出了一步,将手中提着白蹄羚羊提到了儒服青年的面前,“这是头白蹄羚羊,肉味鲜嫩,肥美,是塞外一绝!不过此兽奔跑起来蹄下生风,纵是快马也追之不及,今日不曾想,却是有一头撞到了我跟周元马前,我不惜冒着违背师叔你的告诫,拿下它,正是为了师叔您,让师叔您一尝这塞外美味,师侄对您的一片孝心,天地可鉴啊!”

周元与杜宣眼角狂抽着,实在是受不了顾峰这般肉麻的话语。

“嗯?不错!不错!”儒服青年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峰手中的白蹄羚羊,露出了满yì

之色,“好,今日我便尝尝这塞上美味。小峰子,你的孝心师叔记下了,那一段路,就由周元来为师叔驾车吧!也让他表达一下对师叔我的孝心!”

“是,师叔,我便这为你烹制这塞上美味!”顾峰狂喜之色一闪而过,提着白蹄羚羊便跑,生怕儒服青年反悔似的。

“师叔——”周元的面色垮了下来,早知dào

随便一头畜生便能将师叔给糊弄过去,他绝对比顾峰出手还要快,这时候,哪里能顾得上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

想他们三个,一个个天资横溢,聪慧不凡,从小就被天下闻名的大高手收入门下,修为远超同济,乃是大夏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从来都是被长辈呵护着,被同辈羡慕着,何曾沦落到为人驾车,被当作仆役一般呼来喝去。

他们都是有傲骨的天之骄子,不是没有想过到反抗,可这个念头一起,便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

这个一身儒服,年纪与他们相仿的青年是谁,他叫做赵青河,他是大夏五老之首——乾坤道主的关门弟子,是他们各自师父的师弟,是他们的小师叔,天地纲常如座大山似的将他们压得死死。他们所引以为傲的所有一切,跟赵青河一比,都黯然失色。

“小峰子,做好叫我,师叔我有些累,回去休息休息!”赵青河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进入到了马车中。

待得赵青河一入车内,周元面色一变,双目如电射一般盯住杜宣。

“周元师兄,不管我的事,是你们走得太慢了,我已经尽量控zhì

速度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快便追上了你们!”杜宣讪笑着解释道。

“马车是四马,那四匹马的神骏程度不逊于我们二人骑乘的,你不放慢些速度,当然很快就追上我们了,你是故yì

的!”周元低声怒斥着。

“周元师兄,你看你——”杜宣‘嘿嘿’笑着,面上却是一副无辜的表情,让周元恨得牙痒痒得不行。

“顾峰师弟,你过来!”周元低吼一声,正在一边装模作样处理白蹄羚羊的顾峰身子一僵,慢慢转过了身子来,同样讪笑着说道,“周元师兄,我也不想,可你看,师叔都放话了——”

“闭嘴!”仿佛怕惊动了在车厢内休息的赵青河似的,周元拉着顾峰走出老远,这才怒声道,“说好的我们三人轮着为师叔驾车,杜宣师弟完了,就该轮到顾峰师弟你了。下一个,才该是我。”

“可是师叔都放话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顾峰两手一摊,无赖似的回应道。

“好!好!好!”周元气得直跺脚,指得笑得缠烂的杜宣、顾峰两人,“你们两个是见马上就到水云城了,都开始不按规矩来,难道还想我继xù

守着规矩么?这下你们可不能怨我了!”

说罢,周元狠狠地一拂袖子,扬长而去,顾峰和杜宣齐齐一撇嘴,他不讲规矩,无非就是待会放开车速,纵然这架马车是四马,全力奔驰,疾如电闪,可是想要不被追上,办法自然多得是。两人心中暗笑着。

下一刻,顾峰和杜宣变色了,周元脚步不停,竟是走到了马车前,敲了敲车厢的门,一股不妙的预感从两人心中冒出。

“师叔,师侄周元有事禀报!”周元站在车厢外,恭声道。

“什么事啊,刚睡下就被你给吵醒了!”赵青河略带恼意的声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

“师叔,弟子刚刚观测天象,发xiàn

草原上的雨季两日之后便将降下,咱们得赶紧找座城池住下,等来年春至,再上路前往赵都,那也不迟。”周元神色郑重地说道。

“两日之后?”赵青河从车厢里冒出了头来,揉揉有些惺忪的双眼,朝着漂浮着大片浮云的天空望去。”

周元心中暗笑着,要说其他,他还真不敢说,可是这天象变化,他还真就不怕赵青河能看出什么端谬来,“师叔,你可听说过斗金城?”周元询问道。

“斗金城?难道就是那个传遍一十三诸侯国,夏城都闻名的笑话,连城主也被人戏称为‘万斗金’的斗金城?”赵青河回过头来,眼中饶有兴趣之色一闪而过。

“对,就是斗金城!”周元心中一喜,暗道上钩。

“斗金城!我倒是还真想去那座城见识一番,见一见那位‘万斗金’城主”赵青河喃喃道。

“师叔要是真想,也不是不可以!”周元诱导道,“继xù

前行一日多的路程,就可见到苍狼河,本来咱们计划着,是要在苍狼河畔水云城等待来年春至,可弟子刚刚忽然响起,从水云城出发,沿着苍狼河,逆流而上,下一座城池,就是传说中的斗金城了,所以弟子想过来问问师叔,咱们不如转去斗金城过冬,如此怎样!”

“哈哈,妙极!妙极!早就向去斗金城见识一番。”赵青河哈哈一笑,“好!咱们便转去斗金城安顿,渡过雨季和冬季。”

“只要师叔高兴,当然可以!”周元恭维一声,继而面色一拉,说道,“只是,想要赶去斗金城,两日时间怕是不够,除非————”

第四十九章 铁臂校尉怒发冲冠

苍狼河畔,斗金城.

铛!铛!铛——————一连串急促的金铁交击的脆鸣声从大门紧闭的齐氏铁匠铺中传来,火焰熊燃的火炉旁,齐威精赤着上身,臂膀强而有力地挥动着,粗大的青筋似蛟龙般蜿蜒,随着他手臂一次次地挥下,肌肉夸张似的跳动着,火花迸溅似雨落,光芒灿烂!

齐威的双目赤红着,面上掩饰不住地疲惫,铁臂挥动,却是依然有力,整个人进入到异种奇异的状态中,持续了不知多久,精神上异常的亢奋,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道道精光在其眸底闪烁着。

“唉!这个傻小子,不自量力,这把刀打造好之后,怕是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了!”铁匠铺的后院,一个面容与齐威有着七八层相似的中年大汉,正坐在后院的一个石桌子前,倾听着前面不断传来的敲击声,眯起双目,摇头晃脑,状似沉醉,不似在听打铁声,反倒是像是在听着小曲似的,手上还提着一小壶酒,有一口每一口地倒灌着,神情歉意的很。

这个中年大汉,显然就是齐威父亲,当初万山左膀右臂般的存zài

,铁臂校尉齐铁臂。

“所幸你是在为方小兄弟铸刀,否则——哼哼,脑袋一发热,居然连老子的珍藏的天外陨铁也敢往出拿,老子积攒些家底容易嘛,真当草原上的天外陨铁是不值钱的,真怀疑你是不是老子的种!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

“不行!看来你小子日后是靠不住了,老子的那些宝贝,得转移地方,老子一辈子就积攒了这些家底,可是经不起你个傻小子这么败!”

齐铁臂口中呢喃着,禁不住一阵阵地懊恼,正琢磨着将自己的那些宝贝转移到哪里何时,后院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齐威敲击铁器的声音挺起来似杂乱无章,可是在齐铁臂这等铸器的行家里手听来,天底下,最美妙的声音无过于此,稍微有些杂音,就如在寂静空旷的平原上突兀地大吼一声那般的刺耳。

“谁啊?”齐铁臂喊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酒壶。

“老齐,是我啊!”万山招牌似的大笑声响起,“哥哥找你来喝酒了,你个兔崽子,怎么不开大门,还得老子绕了好半天,才找到你家的后院来!”

“万老大!就来,就来!”齐铁臂哈哈笑着回应道。

齐铁臂步子有些踉跄,一拐一拐,他是右臂有残,而非双腿,只不过三天前他与一群老伙计喝得上头,居然纷纷上去与凶兽一较长短,他被铁角水蟒甩飞出去,摔得不清,到现在腿上都没好利索了。

齐铁臂开门,万山一马当先走了进来,就跟走进自己自己家似的,他后面,却是还跟着一人。

“方毅兄弟,你怎么来了,唔!对了,是来看齐威给你打造的那把刀的,还没好,这不是正打着么!”齐铁臂哈哈笑道。

“不是,那把刀不急,只是我跟万大哥在街上闲逛,路过你家铺子时,看到大门关着,里面却是不断传来敲击之声,所过和万大哥过来看看!”牛刚笑道。

“其实我俩是闲着没事,找你来聊聊的!”万山说道,“老齐,看你走路一圈一拐的,伤还没好利索吧!叫你逞能,都一大把年纪了!”

“万老大,你还好意思说,最属你不够意思了,虽然喝多了,那晚的事我老齐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我记不得是不是,你将我们全都鼓动起来,自己却一个人躲到后面,我们全都上去跟那头凶兽较量了了,最后连方兄弟都光着膀子上了,就你没上,万老大,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吗?”

“呵呵呵”万山讪讪地笑着,对齐铁臂的质问无言以对。

“笑什么笑,就属你个没脸没皮了!”齐铁臂怒斥道“哈哈,老齐啊,你儿子可是比你大方着,我可是听说了,一出手,人家就掏出来一块拳头大的天外陨铁,还是白送的!哈哈——”万山转移话题道。

“万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似我老齐是小气的人似的。”齐铁臂眼睛一瞪,“那个傻小子哪来的天外陨铁,还不是老子的,我怎么就小气了。”

三人在后院中找了位置坐下,正好齐铁臂喝了一半的那壶酒配上了用场,借花献佛地翻出了两个茶碗,分别给万山与牛刚满上。

牛刚面上露出苦笑,万山这帮子人,嗜酒如命,都快把酒当成了水喝,这几日下来,可算是让他给领教了。

“老齐,小毅人家可是滴酒不沾,你上来便是一杯满上,这不是让人家为难了!”万山戏谑道,“上门待客一杯酒,你说他喝还是不喝!”

“不喝?想都别想,不喝便是看不起我老齐!”齐铁臂哈哈大笑道,“小毅,哥哥既然给你斟上了一杯酒,你就必须给哥哥喝了,不然今**别想出这个门!”

“唉!你们两人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牛刚哀声叹气道,“看来这杯酒,我是费和不可了?”

“当然!”

“当然!”

万山、齐铁臂异口同声,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喝!”

说罢,牛刚端起了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看看,滴酒不剩!”牛刚将空酒杯展示给了两人看,望着两人略带失望的神色,牛刚得yì

一笑。

“嘿嘿,还真当老子怕喝酒不成!”牛刚算是看出来,自己越是说着不能喝酒,这帮子人越是来劲,一个个跟故yì

似的,见了自己,张口闭口便是来上一杯,为得就是戏弄自己一番,让自己狼狈出丑。

牛刚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干脆就给他破罐破摔了,反正自己自要不醉,不会出什么乱子,就算是大醉糊弄,万山也有足够的实力将自己制伏,怕什么,担心个鸟!

“好了,你们以后也不用拿酒这事逗我玩,不服,咱们找个时间,在好好地喝一顿!”牛刚睥睨道,“不过丑话我放在前头,要是我喝得大醉,拿出什么事来,你们可别怪我没打招呼!”

万山、齐铁臂两人讪讪地笑着。

“好了,我也就不陪你们玩笑了!”牛刚面色一正,放下了酒杯,对着齐铁臂说道,“齐大哥,其实刚刚路过你家店铺时,是我想要进来的,所以拉上了陪我的万大哥,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说。”

“什么事?”齐铁臂诧异不已,瞟了一眼万山,却是见他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这次我来你家的铁匠铺自重新打造我的剔骨刀,剔骨刀本来是一把我寻常用来宰杀牲畜的屠刀而已,没想到却是让齐威拿出如此珍贵的天外陨铁来打造,我知dào

天外陨铁的珍贵,只是当时齐威已经沉浸了进去了,我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所以我和李胆先走了,可是事情不能就这样————”

牛刚说着说着,齐铁臂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越来越青,等牛刚说到‘事情不能就这样事’时,齐铁臂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

嘭!

“怎样样?你想怎么样!!!”

齐铁臂一掌拍下石桌,劲气勃发,将石桌拍得入地三分,将酒壶、茶杯都震得离开桌面一尺有余,酒水四溅,石桌都差点被震得四分五裂,齐铁臂怒发冲冠,愤nù

地质问着。

“我————”牛刚的话顿在了哪里,被齐铁臂逼得无言以对,只听得他吼道。

“不错,就和万老大说得那样,我老齐为人是有些抠门,可是那也得分是对谁!”齐铁臂涨粗得脖子,满脸的通红,“要是换作其他人,我家的那个傻小子做出这般败家的行为,我老齐豁着这张老脸就是不要了,也要将那败家玩意败出去的天外陨铁讨要回来!”

“可你是谁?”齐铁臂拍着石桌,身子前倾着,一股股大势压迫这牛刚分外渺小。

“你是谁?你是我万老大的兄弟,万老大的兄弟是什么,那就是我老齐的兄弟!兄弟是什么?是随随便便就能称为兄弟的么?”

牛刚有些无地自容地蜷缩着,只觉得此时的齐铁臂身影分外的伟岸,巍峨如山岳,连万山都被他稳稳地盖过一头去。

“兄弟的情谊,是区区身外之物可以比得了吗?”

“天外陨铁被其他人用了,老子是心疼得不得了,可是要是被自己的兄弟用上了,老子他妈的比他娘的谁都要高兴!”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是不是嫌齐威那小子拿出的天外陨铁不够,要不要老子将天外陨铁全都拿出来为你铸刀!”

说着,齐铁臂已经是从凳子上蹦了起了,冲着就要跑进屋里拿出自己所有的天外陨铁,骇得牛刚赶紧拉住齐铁臂不敢松手。

“齐大哥!齐大哥!!!小弟错了还不行吗!”牛刚满脸羞愧的说道。

“万大哥,赶紧帮我劝劝齐大哥啊!”牛刚急急得朝着一脸怪笑,正在看好戏的万山喊道。

“哈哈————小毅,这下你知dào

厉害吗!”万山哈哈大笑着,“哥哥早就告sù

过你了,偏偏你小子不信邪,非要试试,这下好了吧!”

“老齐,你消停一下!”万山站了起来,帮着牛刚拉住了愤愤不已的齐铁臂,“老齐!小毅他这不是还年轻么,他刚刚加入到咱们兄弟中间,哪能理解得来咱们兄弟间过命的情谊————”

第五十章 二品?三品?

“不行!这事,他得给老子划出个道道来!”

“齐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解释,那天外陨铁——”

“天外陨铁怎么,只要老子兄弟一句话,就是拿去扔茅坑里,老子也二话不说!”

“老齐,赶紧坐下,来口酒消消气,哥哥让小毅给你赔罪不就是了——”

“——————”

齐铁臂挣扎地要冲进屋里,拿出自己的所有珍藏的天外陨铁.牛刚急的满头大汗地阻拦着,知dào

齐铁臂右臂有残疾,三日前受到的伤,到现在还没痊愈,骇得牛刚也不敢使劲阻拦,生怕自己失手会再伤了齐铁臂,只是拿身体作墙,横挡在齐铁臂前面。

万山眼中满是笑意,嘴上倒是在帮着牛刚劝说,可分明幸灾乐祸的意味居多,隐隐还透着些许期待,向看看齐铁臂这火气一上头,是不是真会将他那些珍若性命的宝贝疙瘩。

就在三人在后院乱作一团的时候,铁匠铺子里火炉旁,跳动的烈焰在齐威疲惫之极的脸庞上一闪一闪地,铸锤挥舞,渐渐慢了下来,不知是何材质的锻造台上,一把鲜红似血的尖刀成形,渐渐趋于完美。

原来牛刚的那把剔骨刀,一尺半长短,也可以当作短刀用,而现在齐威重新打造的,按着原先剔骨刀的样式,光是刀身就长达二尺,跟寻常的刀具的大小,已经没多少区别了,岂止是可以用来处理宰杀的牲畜,都能让牛刚直接拿来与人对敌了。

铛!

随着最后一锤的落下,齐威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铸成的剔骨刀丢入了火炉中煅烧,哈哈大笑三声,身体终是不堪负荷,轰然倒下,好玄没一头栽进了火炉中,结实的身躯,激起地上一片尘埃。

嘭!

“听!什么声音!”

后院中,万山面色一肃,侧耳倾听,正在与牛刚的纠缠的齐铁臂也注意到了锻造敲击声的停止和齐威略带嘶哑的笑声。

“不好!”万山听到了重物到底声,低呼一声,当先冲入了前面铺子中,牛刚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妙,给齐铁臂让开了路,自己随后也跟着冲了过去.

“齐威怎么样了!”齐铁臂爱子心切,急慌慌地大喊道。

“无碍的,只是消耗过剧,脱力昏死了过去!”万山蹲下查看,松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笑道,“你儿子有种,年纪轻轻,就能打造出一把二品兵器来,老齐啊!你可是被你儿子比了下去了。”

随着万山的示意,齐铁臂目光转向了被放置在火炉中煅烧的鲜红尖刀,眉宇间尽情舒展,一股掩饰不住地得yì

自豪展露了出来,知dào

齐威无碍,也懒得去理会他了,齐铁臂围上了火炉去,拿起铁钳将那把尖刀夹了出来,不过高温的炙烤,仔细观察起来!

“不用看了,的的确确是一把二品兵器,我虽不懂得锻造兵器,难不成连这点眼光都没有。”看着齐铁臂认真观察重铸的剔骨刀,万山还当是齐铁臂不信自己的眼光,不由撇撇嘴。

“这是何必呢!我早就说了,这只是一把我用来处理猎物的屠刀而已,根本不是什么重yào

的兵器,何必打造得这么认真,将自己搞成了这样。”

牛刚苦笑着将昏死的齐威扶起,让跟随赤方日久,耳聋目染之下,自然也通晓一些简单的医术,齐威的情况,他一上手便看出来,这分明是几天几夜不休息,将全身心都透入了锻造中,这才将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这样的巨大的消耗,可不是休息几日就能回过劲来的,之后的几月,怕是别想下床了。

牛刚从乾坤戒指中拿出了一瓶药丸来,往齐威的嘴里塞了一粒,这是血参丸,可以补益人的气血消耗,在与龙山。赤方分别之前,赤方偷偷地塞给了牛刚许多丹药,以备不时之需,血参丸便是其中一味。

赤方的医术不是盖的,尤其是在他突pò

真凡之障后,前世的记忆恢复了绝大部分,简直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果然,齐威服下了一粒血参丸,眉宇间疲惫渐渐舒缓,苍白的面色上也渐渐有了血色,让在一旁看着的万山喋喋称奇。

“小毅,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是有货!”万山说道。

“这是我师叔送给我的血参丸,对恢复气血损耗有奇效!给他每天服用一粒,三天后,身体上差不多恢复过来了。”牛刚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只是齐威耗损得不仅仅是气血,还有心神。”

突然间!

“哈哈——”

齐铁臂发出了一阵大笑,将牛刚和万山的注意力全都给吸引了过来。

“万老大,这次你还真是就走眼了,哈哈——”齐铁臂夹着通红的剔骨刀,在两人面前乱晃着,看得两人心惊胆颤,生怕齐铁臂手中一松,将那把通红的尖刃给甩出来,一股股高温热Lang汹涌扑面。

“你个兔崽子,小心一点,老子这身新衣服才传了几天,毁了你可得陪!”万山怒骂着,赶紧后退躲避着。

牛刚夹起昏迷中的齐威,将他带出了铁匠铺子,看他那没心没肺老子的模样,手里一松,怕是将会将他给身上戳出个血窟窿来。

“万老大,你看——你仔细看看,这是二品兵器吗?”

剔骨刀在外面搁置久了,渐渐开始冷却,红光退去,让齐铁臂心中一紧,赶紧将其放回火炉中重新煅烧,齐铁臂却是冲到了万山面前,非要来着他过来在重新仔细看看这把刀,模样就跟在炫耀什么似的。

牛刚夹着齐威,直接将他逮到了后院屋子里,将他在床上安置好,重新回到铁匠铺中时,却是见到万山和齐铁臂两人正围着火炉,观察打量着其中剔骨刀。

“如何?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什么呀!就是一把二品兵器而已,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再看看,再仔细看看!”

“开什么玩笑,就是一把二品兵器,我万山这么多年的眼光,岂会有错!”

“哈哈————”齐铁臂得yì

地大笑着,“万老大,别怪老齐我没提醒过你,这次你可的的确确是走眼了,看你日后还有什么脸在我老齐面前乱吹牛!”

“齐大哥,万大哥!”牛刚忍不住插了进来,“不过就是一把兵器而已,有什么好kàn

的,你们不去关心关心齐威情况怎么样,放着活人不去管,倒是围在这里对一个死物聚精会神,你们————”

“放心,我家那傻小子身体好得很,不过是消耗过大了些,最多休息几个月,就又是生龙活虎的。”齐铁臂满不在乎道。

“你不是给他喂过丹药了!”万山头也不待会地挥挥手,有些不耐道,刚刚被齐铁臂一说,顿时让万山对眼前的这把兵器没有底,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地查探着,哪有功夫理会其他。

牛刚算是被两人给彻彻底底地大败了,灰溜溜站在了一旁,没有了言语。

“万老大,看出些什么了没有?”齐铁臂扭过头来,对着万山继xù

追问道。

“你等会,让老子再研究研究!”万山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想到自己金字招牌今天怕是就要砸在这里了,万山开始有些急躁了。

“万老大,看不出来,你就别强撑了!”难住了万山,齐铁臂意气风发。“说实话,你不是咱打铁行当里的人,哪里能看出这把刀的底细来。”

“得yì

他娘的鬼!不就是一把破刀么,不是二品,难不成还是一把三品的兵器!”万山恼羞成怒。

“哎!万老大,这回你可算是说对了!”齐铁臂哈哈一笑,“搞不好,我家那傻小子,这回还真是可能打出了一把三品兵器来!”

“嗯!”万山眼珠子一瞪,差点没从眼眶子中蹦了出来,“老齐,你开什么玩笑!”

“哈哈————万老大,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齐铁臂眉宇间的得yì

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会,它明明释fàng

着气息是二品兵器的气息,这——”万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通红的炉火中煅烧的剔骨刀,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没错,它现在是释fàng

着二品兵器的气息,可是它已经有了三品兵器的雏形,依然是二品兵器的样子,那是因为这把刀其实还没有打造成功,它还欠缺着最后一道工序!”

“缺什么?”

“淬火!”

“淬火!”万山一拍自己脑袋,悔恨交加,自己的金字招牌,就这样砸在了一把还为完工的兵器上,万山不服。

“可能?对,可能。你刚刚只是说可能,没有说一定是不是!”万山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嘿嘿,要是由齐威这小子来进行最后一道工序淬火,当然仅仅只是可能,可是经过老齐的略加指点,那可能可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老齐,咱们可不待这样玩的!”万山强自辩驳着,“你这不是在玩我,那一把还没完工的兵器叫我鉴定,我能看出来,这才叫有鬼——”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叫你鉴定了,不是你一口咬定这是一把二品兵器来着么!”

“你————”万山一急,扯住了齐铁臂的衣服。

“怎么着,想耍懒是不是!当我老齐怕你不成!”齐铁臂来了劲,反过来一把退开了万山。

“反了你了,兔崽子,今天不教xùn

你一下,你他娘的就并不知dào

谁是老大!”

“老大怎么,老大就能耍无赖了——”

说着说着,两人抱作一团,撕扯扭打在了一起,万山是真境武者,齐铁臂修为也是不弱,乃是凡境巅峰。不过此时两人出手,却是谁也没有用上真功夫,只是如靠着强悍的肉身,如地痞无赖似的扭打,滚成了一团。

牛刚苦笑不得看着无赖地的打作一团的两人,他眼力很等的高明,自然看得出来两人是在胡闹,而非真zhèng

出手,否则岂止这座店铺不保,整条街怕是也要在两人强dà

的威势下变成废墟。

“大千!”敖冶的声音在牛刚心中响起,被牛刚一连关了几日的禁闭,可是把敖冶给憋坏了,“你重铸剔骨刀,可是想得到一把品质更好的?”

第五十一章 名曰敖焰 祭刀

敖冶本尊名之为一个‘冶’字,‘冶’其实就是冶炼的意思,冶炼就是将收集而来的各种材料消融,去除杂质,取其精华,以此来提高材料的材质.

不论是铸造兵器还是法器,冶炼都是必不可缺的一个步骤,铸造兵器或法器的品质,很大一部分,是取决于材质,而材质的好坏便是取决于冶炼这一步。

取名为‘冶’,自然是不是随意而为。事实上,敖冶本尊,就是一位龙族的铸器大师,在诸天无量世界,都有着偌大的名声。

“当然想了,最好是能打造成神兵,那天处理铁角水蟒尸体时,你又不是没有看到,稍微用力一割,剔骨刀便崩了!”

牛刚忽然听到敖冶开口,问自己想不想得到一把品质搞好的剔骨刀,牛刚自然点头称是了。

“本尊的那些事,你从赤方那里也听来不少。难道不知dào

他就是一位铸器大师么?说到铸造兵器,几天前你来此铸造兵器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联系下老龙我,听听我的建议!”敖冶声音中带着幽怨,还在埋怨牛刚一连将他关了几日的禁闭。

“这——”牛刚一怔,被敖冶这么一提醒,猛地想起这茬,不由地轻拍自己脑门子一下,暗道糊涂。

敖冶本尊当年被大神通者镇压,起因就是一位他与龙族诸多铸器师打造一件强**宝被一位大神通者收去,敖冶本尊不服,前来讨要,结果惨被封印。

牛刚炼化空间中的敖冶,是当初敖冶本尊为逃出封印而衍生出一道分身,寄托众生愿力而存zài

,想着等这道分身吸收众生愿力壮大之后,能来封印之所,搭救本尊。

敖冶本尊打着如意算盘,只是世事变化,不是他始料能及的,本源世界成型的众生愿力早已被龙山联合其他驻守本源世界的大神通者打散,敖冶本尊的这道分身依靠这微薄的力量苟延残喘,被削弱到一定程度,连和本尊的联系都不能维持,渐渐居然脱离本尊的掌控,衍生出了自身的独立意识。

而这道有了独立意识,在机缘巧合之下被牛刚异瞳神通摄入了炼化空间中,更是日渐发展得完善,形成了如今炼化空间中的敖冶。

实jì

上,如今炼化空间的敖冶,和被龙山解开封印而出,暂时停留在牛刚世界中修liàn

的敖冶本尊,已经是两个完全独立个体了,两者没有任何联系在。只是炼化空间的敖冶是敖冶本尊衍生而出的分身,本能上,对于本尊有着不可抗拒的畏服。

尤其在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之后,成天提心吊胆,生怕本尊杀来,清理门户,将这道分身收回,尽管由于线儿的关系,敖冶本尊已经答yīng

龙山放过这道分身,可是他依然不能释怀,在线儿走失之后,这种对于本尊的恐惧,更是达到一个顶点。

炼化空间中敖冶既然是敖冶本尊分化出的一道分身,自然也继承了敖冶本尊绝大多数知识,敖冶本尊看家本领——铸器之术,当然也不会落下。

“好了,敖冶,是我不对,你有什么建议就说吧!”牛刚很没诚意的道歉一句。

“哼哼,区区一把兵器而已,要知dào

。想当年本尊出手,铸造可都是天兵、法宝一级——”敖冶得yì

地哼了两声,兵器九品之上,便是天兵;法器九品之上,便是法宝。

“想要打造一把神兵,那还不容易,当初本尊随随便便扣出一点下脚料,揉捏揉捏,那就是一把神兵!”

“说你两句你还喘上了,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过就是继承了些他的记忆而已,他能铸造出天兵、法宝,你能吗?你和他,早已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你一天到晚把他的挂在嘴上,何时才能彻底摆脱他”牛刚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敖冶。

早就受够了敖冶成天到晚地在他跟前吹嘘敖冶本尊,搞得牛刚也对敖冶本尊产生了些畏惧,想到这样一头神通广大的真龙在自己的世界中修liàn

,每天终是心神不宁的。

炼化空间内,敖冶沉默了,被牛刚言语正中心中的要害,没有任何地反驳之言。

良久,敖冶低沉而郑重的声音响起。

“大千,我明白你的意思——”敖冶微微停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其实这几天来,我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一日不能放下对本尊的畏惧,一日不能摆脱本尊的种种影响,我便算不上真zhèng

的独立,依然只是本尊神通分化出的一道小小的分身。”

“你早就该明白了!”牛刚说道。

“呵呵——”敖冶苦笑着,“放下畏惧,摆脱影响,真zhèng

独立,说得轻巧,可是谈何容易!”

“凡事总该有个第一步,你内心深处有着对独立自由的渴望,这便是最好的动力。”牛刚安慰了一下。

“呵呵——”敖冶继xù

苦笑着,心道:“独立自由,谈何容易,便是摆脱了本尊,不是还有着大千你么!我被你的异瞳神通所摄,成为你炼化空间之灵,除非你肯放我,否则今生今世,也脱离不出你的掌控。”

敖冶心中哀怨着,其实也就是哀怨一下而已,若是现在牛刚要放他离开,打死他也要死赖着不走。开什么玩笑!先不说牛刚为人宽容,对于生死俱在己掌的敖冶从来没什么架子,也没什么约束,一直把他当作类似于道友、伙伴、朋友似的存zài



单单就是这炼化空间中海量存zài

的太阳焰气,便对敖冶有着致命般的吸引力,怕是本尊知dào

了敖冶在牛刚异瞳炼化空间中倘佯在太阳焰气组成的云海中,也要嫉妒得发狂。

要知dào

,太阳焰气凝练到一定程度,那是可以结出太阳金焰。

太阳金焰是什么,天地间诞生各种火焰,特性不一,但纷纷威力至大,燃烧一切,焚天灭地,有的甚至连空间都能烧得融化掉,连时间在其面前都要扭曲。而太阳金焰便是其中之一,不是一般的一种,而火焰中,至尊一般的存zài



“你说得对,凡事都该有第一步,这几日,我心中已经有了些打算。”敖冶摇摇头,摆脱了心中莫名的念头,继xù

郑重道,“我决定了,日后你不要在叫我敖冶,我不是敖冶,我是敖焰!”

“熬夜?你给自己取的名字!”牛刚差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火焰的‘焰’,不是那个‘熬夜’!”敖冶….不,现在该是敖焰怒声道,严肃的气氛,顿时被破坏了个干净。

“好,不多,以后我便叫你敖焰了!”牛刚止住了笑意,忍不住又问道,“你为什么取名叫敖焰,这个‘焰’字有什么说法没?”.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敖焰‘嘿嘿’地笑着,炼化空间中,一双斗大的蛟龙之目望着火红色的云海,嘴角不由地咧开。

其实那会没有什么说法,上一次凝结太阳金焰虽然失败,但是坐拥如此源源不断的太阳焰气,岂会没有机会!

而且随着牛刚修为的增长,敖焰感觉得到,炼化空间内正缓慢着变化着,涌入越来越多的太阳焰气。敖焰有种猜测,等炼化空间中太阳焰气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云海之中,怕是会自然凝结出太阳金焰。到那时,牛刚异瞳的威力,才会真zhèng

得到展示。

到时候,敖焰身为炼化空间之灵,岂会得不到好处!到那时候,他敖焰的龙身通体由太阳金焰凝练而成,成为一条金焰之龙;到那时候,本尊什么的算个毛,诸天无量世界,他敖焰都是横着走的可怕存zài



“嘿嘿——”想到日后操控太阳金焰纵横天地的场面,敖焰痴痴地发笑着。

“说了半天,扯到哪里去了!”正在展望美好未来的敖焰被牛刚声音惊醒,“赶紧说说这把剔骨刀吧!你到底有没有法子提高它的品质,它都已经铸造好了!”

“嘿嘿——自然是有的!”敖焰收回了心神,说道,“这把剔骨刀打造的已经很完美,嗯——看得出来,齐威那小子的铸造技艺已经到了一个巅峰,触摸到了瓶颈的存zài

,若是突pò

这个瓶颈,怕是那小子用同样的材料,就可以打造出四品之上的神兵来,不错,不错,是一个铸器的好苗子!”

敖焰扫过火炉中煅烧的剔骨刀,立时显示出了其传承自敖冶风非一般的铸器造诣,一眼便看出了齐威的水准。

“而且这材料也过于驳杂,若是当年熔炼着两种金属时,你便联系我,我指点下你如何冶炼,提升天外陨铁和那云州银花铁的品质,那样倒是也可以提升这把剔骨刀的品质。”

“马后炮,现在刀都已经铸造成了,你提这些还有什么用!”

“别急啊!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么!”敖焰笑道,“这把刀哪里铸造成了,只要它一日还在炉中煅烧,它便一日还是个半成品,只要还是个半成品,那提升它品质的法子可就多了去了!”

“重新锻造就算了,这样已经很好了。而且你没有铸器的经验,我教你你也操作不了,那齐铁臂倒是有这个能耐,只是这是我龙族的铸器秘法,如何能对他一个人类讲——”

“你啰嗦完了没有,直接说重点!”

“这不是正要说嘛,目前来说,就只能在这最后一道淬火的工序上想法子了!”敖焰说道。

“还以为你要说得是什么,这不是跟齐大哥要做的一样!”牛刚鄙视道。

“怎么可能一样!”敖焰被刺激了,“他区区一个凡人,能有什么法子,最多不过是去那些肮脏的凶兽血液来为这把剔骨刀淬火,能使它有三品的品质已经是极限,可是你要是按我说的来,晋升神兵也不是什么难题!”

“那你是什么法子?”

“嘿嘿,其实我的法子也跟他的差不多,也是用血液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敖冶语声一滞,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得话似乎有些满了,“不过我这已经不叫淬火了,而是祭刀,以血祭刀!”

第五十二章 宝血 神兵出世

“以血祭刀?”牛刚心头闪过一丝阴霾,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三年之前龙首峰上,小王爷血祭殆吾凶刀的事情.

“我知dào

你在担心什么。”从牛刚忽然转变的语声中,敖焰知dào

他联想到了什么,赶紧解释道,“我说的以血祭刀,是在铸刀;和当年小王爷的以血祭刀,释fàng

凶刀之威,那完全是两码事。”

“我知dào

!”牛刚说话的音量猛地一高,显示出了其内心的剧烈波动。

当年小王爷不惜粉碎金身,血祭凶刀,向刀中的魔神换取可以与他抗衡的力量,尤其是那可怕的最后一刀,魔威滔天,几乎让人兴不起抵挡之念。若非在那最后的生死关头,他忽然悟出一部分龙山传于自己的枪道真意,施展出来,勉强抵挡住了那最后一刀,怕是当年自己便已经丧命殆吾刀下。

尽管如此,性命是保住,可那一刀凶威对牛刚心神的伤害,三年来,似梦靥一般挥之不去。‘以血祭刀’,听到这个词便让他的心不由地抖三抖。

“大千,你没事吧!”敖焰顿了下,关心地询问下。

“没事的,你继xù

说吧!”牛刚示意道,深呼吸两口,已经压下心中的波动,“要以血祭刀,拿谁的血液?”

“还有谁,当然是你的!”

“我的!”牛刚没有意wài

,在敖焰提出祭刀的时候,这种情况他已经是预料到了。

“祭刀是从淬火衍生而来的更高一级的铸器秘法。进行淬火,以各种灵泉为效果最佳,灵泉淬火的奥秘便在于泉水中沾染蕴涵了天地元气,可要论蕴涵天地元气,灵泉如何能与血液相比,越强dà

的生灵,血液中蕴涵的天地元气越是充沛。”

“照你这样说来,也不该用我的血啊!”牛刚摸着鼻子苦笑道,“我还没有步入真境,血液中蕴涵的天地元气,如何能与真境高手相比。”

“哼!区区真境高手的血如何能与你的血比,连提鞋都不配!”敖焰非常不屑道,“难道忘了,你的血里,蕴涵的可不仅仅有天地元气!”

“太阳元气!”牛刚想起了自己变异的体质,感受着那时刻在体内缓缓流淌的热流,它的存zài

,比天地元气更加古老,更加强dà



“不止!”敖焰‘嘿嘿’一笑,说道,“忘了几日前那五头铁角水蟒为何争斗了吗?你修liàn

雷音的是我龙族大威天龙吟,雷音振荡骨髓造血,让你的血沾染龙族气息,等你突pò

真境之后,说不定可以借此造出龙血来。”

“而且你修liàn

汗血通关法,在一世界本源强悍的支援下,气血不断得到补充,浑厚无比,体内的血液不断地提炼排杂,早就换了不知几轮,若我所料不错,你的血液甚至沾染上了一丝世界本源的气息。”

敖冶‘啧啧’地说着牛刚血液中奥秘,最后总结一句;

“大千,你的血液,可是实实在在的宝血啊!尤其是等你打破真凡之障,步入真境之后————啧啧!真境三大境界,第一境界便是换血,真向看看,到时候你的血会转化城什么样子!”

“鬼知dào

什么样子!”敖焰的语气中透着期待,牛刚的心头却是闪过一丝阴霾,怎么不知不觉,自己的血里面,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尤其是听敖焰说道自己血液有可能转化为龙血,顿时让牛刚不寒而栗,龙血是好东西,可那玩意侵染性极强,若是自己体内流淌上那玩意,搞不好会把自己变成半人半龙的怪物。

所幸敖冶说得也只是可能而已,龙族之血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行了,你不必跟我说这些血的事了,该怎么办你说吧,我照着来就是了!”牛刚甩甩头,将纷乱的思绪甩了出去。

现实里,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万山与齐铁臂两人扭打越演越烈,铁匠铺子已经容不下两人的胡闹了,两人打着打着已经是转移到了后院中。

“这下可要大出血了!”牛刚伸出左臂来,本来是想跟万山两人打个招呼再进行祭刀,可是看两人打得那么欢,他若是走到跟前前,说不清连他也要卷入。

赤红的火炉中,重铸的剔骨刀静静地立在其中,经受烈焰的煅烧,高温扭曲光线,让剔骨刀看起来歪歪扭扭。

右手虚空一抓,九渡枪被抓了出来,枪刃闪闪,移到了左手腕处,错非四品之上的神兵,寻常的兵器,根本连牛刚的皮都割不破。

“且慢!”

就在牛刚将要划破手腕的刹那,敖焰忽然出声阻止。

“怎么了?”

“炉火,这炉火不够旺呀!”

“早不说!”牛刚恼怒道,差点就割腕放血了,敖焰要是在迟点提醒,自己的这血不是白放了么!

牛刚在脑海中将敖焰骂了个狗血淋头,敖焰自知有愧,也不敢回嘴。放下手中的大枪,牛刚走到风火囊后,拉动起来,炉内的火焰暴涨!

苍狼原上空,蓝蓝的天空已经很少见了,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乌云遮盖,低沉沉地压下,天地间阴沉一片,瓢泼大雨,随时而下。

斗金城外十里,一辆马车奔行而至,马车上,发须黑白夹杂的老仆远望着斗金城,面上露出笑容。

“吁——”老仆拉住了马车,转身对着车厢内禀告道,“少爷,前面就是斗金城了,咱们总算是赶在下雨之前赶到了。”

“既然就要到了,还不赶紧给我松绑!”马车车厢内,一个劲服青年被拇指长的细绳绑得严严实实,衣服、发型狼狈不已,车厢内也是狼藉一片,显然经过其剧烈的挣扎,不过终是没有挣脱。此时此刻满脸的委屈,“快给我松绑吧!”

“等会,还有十里才到斗金城,等入城后,我再给你松绑也不迟!”老仆拒绝道。

“钟叔!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再也不胡闹了,一切都听您老人家的指示,您老让我往西,我绝不敢往东!”劲服青年哀求道。

“不行,少爷,老仆可信不过你!”老仆丝毫不为所动,“看这天象,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这时候,你可不能再给老仆出什么岔子,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车厢里。斗金城主与老爷乃是八拜之交,到明年开春,我们便住在此城。等入城后。见到你万叔父,再放你也不迟!”

“钟叔,你给我留些面子行不行,这次父亲让我赶往赵都,可是去讨老婆的,你还当把我当小孩这样帮着,你让我日后怎么见人——”

“架——”

老仆扬鞭,马儿再度开始飞奔,卷起了一道烟尘,直奔斗金城,一阵阵咒骂声留在了飞驰的马车后。

马车飞快,简直如风驰电靡,一顿饭的功夫后,那老仆架着的马车已经是赶车城门前。随着雨季的来临,许多行商与附近的牧民纷纷入城避难,今日恐怕已经是下雨之前的最后一日,要入城的早就入了,所以此时城门前,进城的队伍并不多,零零散散的。

那老仆驾驭着马车,向守城的甲士出示了一面令牌之后,长驱直入,放缓了车速,顺着主干道,直向城主府行去。

突然间,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不知从何处蔓延过来,慢行中的三匹马儿如遭雷击,惊慌失措,浑身颤抖起来,四蹄一软,居然瘫倒了大街上。

所幸马车是在慢行,若是在疾驰中发生了这样的状况,怕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就这,马车也是猛然一震,车上的老仆反手一掌,拍碎了车厢的门,一把抓住茫然不知状况的劲服青年,飞跃下来马车。

“怎么回事!”劲服青年被这突然地状况搞得有些昏头了,好不容易站稳,却是见到钟叔一脸的慎重。

不知他们车上架着的马匹如此,放眼所至,大街上所有马匹牲口之类,似乎同时感受到了什么,纷纷被惊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低声哀嚎。

“吼————”

一道震天的嘶吼从城主府的方向远远传来,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人的惶恐叫声。

“钟叔,这是怎么了?”劲服青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连自己狼狈被绑也顾不得计较了。

“那是——凶兽的吼声?”钟叔面上闪过异色,目望着城主方向,似乎所有的根源,都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城主府怎么会有凶兽?”

钟叔闭上了双目,一股神识放出,想着前方探查而去。

“气息强dà

而驳杂,还有淡淡的血腥,锋芒之气!”钟叔圆目一睁,呢喃道,“难道是有人以凶兽之血铸造神兵,神兵出世,必有异象!”

齐氏铁匠铺中,万山、齐铁臂在异象初发的同时,纷纷感觉到了异样,停止了扭打胡闹,冲入了铺子里。

牛刚左臂上婴儿口似的血口,血流如注,滴入火炉中,似乎有奇异力量的包裹,炉内的高温烈焰对其无可奈何,血液滴在剔骨刀刀身上,滑落而下,沾染整个刀身。

牛刚口中喃喃,将敖焰述说的口诀默诵而出,开放识海,任由敖焰调动着自己庞大的心力,配合默诵的口诀。

一道道天地元气汇聚而来,将炉火中的剔骨刀托起,漂浮在火炉上空。

一股锋利之气冲天而起。

第五十三章 燕州卫家

苍狼河畔,斗金城.

满城的飞禽走兽都被一股突然降临的心悸气息所慑,惶恐莫名,四肢酸软,纷纷瘫倒在了地上。甚至连铁角水蟒这样的巨大凶兽也不能例外,在城主府中发出了震天的嘶吼。

这是神兵即将出世时所产生的异象。

齐氏铁匠铺中,大门紧闭,一切的源头便发生在此处,一股血腥的锋利之气冲破房屋遮掩,直入云霄,搅动乌云漩涡。

牛刚的右臂上的伤口合上,停止了流血,血液将剔骨刀包裹,飞快得转动了,好似在洗刷着什么。

“嗞嗞——”

一声声轻微的声响从刀身上传来,刀身的温度正在迅速地降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齐铁臂不可思议地揉着自己的眼睛,那即将成就神兵的兵器,虽然此刻被一层正在渐渐稀薄的猩红的血液包裹着,可那分明不就是自己儿子耗费心血所铸的兵器。

齐铁臂是铸器大师,眼光何等的毒辣,以万山真境武者的眼力,一眼看出这把剔骨刀是二品兵器,而他却是更深一步,看到那隐藏在二品兵器之下三品潜质,那时兵器为完成,差了最后一道淬火的工序,若是操作得当,很大的几率可以将这把兵器打造成三品兵器。

神兵,齐铁臂不是没有打造过。他断定齐威所铸的这把兵器,最多,最多,三品已是极致。可是现在,就在当着齐铁臂的面,这把兵器,的的确确正在晋升神兵。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晋升四品神兵?

“我这个兄弟,可是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哈哈———”不似齐铁臂纠结于为何最多只能是三品的凡兵,为何突然晋升神兵。自从亲眼目睹了牛刚一人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三头凶兽,万山便对牛刚做的任何事有了相当的免疫力。

要知dào

,牛刚修为如今可还是凡境,甚至都还不道凡境巅峰,便已经拥有了媲美大多真境换血修为武者的实力,大力神通武者的恐怖,果然不是Lang得虚名!

齐铁臂神情有些激动,按捺不住,既要更迈进一步,走到跟前,看个清楚。

“别过去!”万山横臂挡在了齐铁臂身前,“小毅正在施展秘术,到了关键的时刻,不要过去打搅他!”

“秘术?!”齐铁臂豁然惊醒,看着嘴角不断微动的牛刚,还有那一股股被召唤而来的天地元气,还有路上悬浮的兵器,这一幕幕,。可不是正是施展秘术的异象。

看来齐威打造的兵器,突然间由凡兵晋升神兵,根源便是在牛刚的施展的秘术。刹那间,想明白这番道理的齐铁臂,心很不争气地颤动了起来。

究竟是怎样的秘术,居然可以使得一把凡兵锐凡,晋升神兵?

识海中,敖焰再度化身蛟龙降临,朝着星空发出了震天龙吟。星空中,光芒大炽,不知有多少心力被召唤汇聚而来。无穷无尽似的海量心力,牛刚几乎少有用到,也不知该如何运用,全权交付给了敖焰施展。

配合着敖焰指挥心力运转,玄奥的口诀默诵而出,一股股天地元气汇聚而来,灌输刀体,刀身释fàng

的强dà

气息越来越盛。

斗金城大街上,一队队甲士开拔而出,有条不仅地遍布全城,因全城牲畜瘫倒在引发的骚乱渐渐被平息。都不必万山出面,这种突发状况,与凶兽攻城相比,根本就是个小场面,只要有命令,巡城营的校尉便可处理得当。

抛弃了车架,钟叔一路拉着少爷飞奔着,看那方向,竟是隐隐约约朝着齐氏铁匠铺而去。

“还以为是在城主府,原来是不是。不过,地点就在前面不远处了!”一股清风在钟叔周身缠绕着,让他健步如飞,一步迈出,便是数丈之远,“近了,近了!”

“钟叔,这是要去哪里!”劲服青年好奇追问道,清风同样也缠绕着,根本不必他动作,完全是在被钟叔拖着飞。

“少爷,你天资横溢,年及加冠,便已经突pò

九品,成为大宗师级高手。”钟叔一边飞奔一边解释道,“在燕州,你的实力冠绝同济,可是放及天下,却是依然差了些”

“明年二月初二,天侯招婿,招得岂止是一个赵玄素的夫婿,更是在为赵国招一个国主,一个纵横数十万里,生民亿万的诸侯国,这等的诱惑放在眼前,若非规定了年龄实在三十岁之下,怕是老仆我也要忍不住上了。”

钟叔跟劲服青年开了一个玩笑,然后严肃了面色。

“所以,明年二月初二,少爷你要面对的,可是全天下的年少英雄。任何能增加实力的机缘都是非常重yào

。你我初至斗金城,便遇上了神兵出世,冥冥中,岂不是在说少爷你与这件神兵有缘!”

“老仆这便带你去神兵出世之处,看看,有没有机会,将这件神兵得到手!”

说罢,钟叔脚下猛地一蹬,不容劲服青年有所拒绝,飞奔更极速,直向齐氏铁匠铺而去。

齐氏铁匠铺外,铁须率领着一队甲士急冲冲地本来,斗金城除万山之下,他便是第一高手,卡在真凡之障上十余年了,见多识广,自然立时察觉了这是神兵出世所引发的异象,也感受到了一切的源头,正在齐铁臂的铁匠铺里。

“齐铁臂,你狗娘养的,到底在搞什么?”铁须心里问候着齐铁臂全家老少。

“老子求你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都不知求了你多少回了,全被你个狗娘养地推脱了,说这不行,那不行。现在倒好,不声不响地就打出了一件了,哼哼!”

“给我把铺子围上,任何人不得靠近!”铁须大手一挥,指挥着甲士将齐氏铁匠铺团团包围。

“将军大人,这样不好吧!”领兵的都统近步到铁须跟前来,“这可是齐校尉的铺子!”

“围得就是他狗娘养的铺子!”铁须怒骂一声。

“是!”看得盛怒中的铁须,领队的都统知紧地退下,他感应不到这里是城内一切异象的源头,还倒是铁须借机给齐铁臂穿小鞋,这些大人的争斗,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都统可以参与进来的。

铁匠铺里,万山和齐铁臂站在门口,屏息观看着铺子中的异象。

漂浮的剔骨刀横在牛刚的身前,将兵器包裹的血液正在渐渐稀薄,不知是被炙烤,还是被吸收。在刀身上形成了一层血痂。

口诀默诵渐渐停止,牛刚伸手,握住了剔骨刀刀柄,血痂碎裂,沾满了牛刚的手掌,将漆黑的刀柄露出。

牛刚察觉到了一旁的万山和齐铁臂,扭过头去,朝他俩笑了笑。

“完了?”万山确认到。

牛刚点点头,另一只手抚上了刀身,将表层的那一层血痂抹去,顿时一股锋利之气扑面而来,刺激得人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重铸的剔骨刀,展现在了世人前。

刀身黑白犬牙交错,刀背乌黑,类似九渡枪的漆黑,这是天外陨铁的颜色,而刀刃出,却是一抹银光,锋芒彻骨!

突然间,牛刚面色剧变,他看到,剔骨刀的样式发生了变化,隐隐间,竟是与他记忆中的殆吾刀非常的相似。

铁匠铺外,一队甲士将铺子层层包围,一致对外,阻止任何人靠近。

“据说每逢神兵出世,都会引来强者争夺,也罢,就让我老铁来给你护法,这个人情,看你怎么还!”铁须站在大门外,没有进去,他已经感应到了天地元气的波动,一个高手正在极速地靠近着。

下一刻,钟叔拖拽着少爷的身影出现在了人前,铁须抽出了佩刀,这是一把三品凡兵,唤作‘断发’,有吹毛断发之锋利,与他征战沙城多年,饮血无数。

“来者止步!”铁须大喝一声,长刀直指来者。

清风散去,钟叔和劲服青年宛如一片鸿毛,缓缓落地,钟叔皱褶眉头看着将铁匠铺包围的甲士。

没想到被城中驻军抢先一步,钟叔暗叫着晦气,他虽是步入真境的高手,可一旦与城中驻军冲突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瞧。

“这位将军!”钟叔抱拳道,他不知铁须的身份,口称将军,只是一种恭维“不知因何将这家铁匠铺包围,我家少爷在此有一件兵器,正要取回。”

“嘿嘿,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别跟老子耍这些花花肠子!”铁须哈哈一笑,“还是快些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否则——哼哼!”

钟叔面上怒色一闪而过,从怀中掏出了一面令牌,正是他刚刚入城时所出示的,上面刻画这一个“万”字“这是你们斗金城城主的令牌,还不快退开!”

“咦,真是万老大的令牌!”铁须诧异道,“万老大一共就三面令牌,一面在他自己拿着,一面在我这里,最后一面——”

“你是燕州卫家的人!”铁须脱口而出道。

“嗯!”这下轮到钟叔诧异了,没想到一出示令牌便被人认了出来。此刻铁须披了一件寻常的甲士,钟叔又从来没有见过铁须,自然不知dào

眼前这个大胡子,就是斗金城的二把手月,万山的生死弟兄。

“正是!”既然被认了出来,钟叔也不屑掩饰了,一把将劲服青年拉到了跟前,说道。

“这位是卫侯世子卫襄,见到地侯世子,尔等还不拜见!”

“拜见卫侯世子!”除了铁须之外,铁匠铺外甲士纷纷单膝跪地,大声喊到。

第五十四章 群英会

“卫侯世子!”

近百甲士的呼喊声传入铁匠铺中,万山面色一变,抬头望向铁匠铺关闭的大门,目光在似乎可以将其穿透似的.

齐铁臂也艰难地从成就神兵的剔骨刀上移开了目光,看了一眼大门方向,然后目光便转到了万山的身上。

一时间,气氛古怪起来,万山被齐铁臂盯得浑身不自在。

对于两人的异样,牛刚浑然不觉,甚至外面传来呼喊声,也一点没有影响到他,依然停留在脱痂而出的剔骨刀上,面色异常地难看。

“敖焰!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你给老子解释清楚!!!!”

牛刚意识降临炼化空间,带着滔天愤nù

,激起整个炼化空间的振荡,云海中分出一条通道来,将正慌忙逃窜向云海深处的敖焰暴露了出来。

“大千,你听我说,不是我故yì

,这把刀是以你的血液祭炼而出,是被你的血液赋予灵性,自然你心意相同,你心中想得刀是什么模样,当然它自己就会向什么模样转变,怨不得我的————”

“见到卫侯世子,为何不拜!”

齐氏铁匠铺门前,黑压压的甲士跪伏了一地,唯独铁须站立,显得扎眼非常,钟叔大喝一声,质问道。

“哼哼!区区地侯世子,也想让我老铁跪拜?”铁须哈哈一声大笑,“天侯少侯来了还差不多!”

“大胆!”钟叔怒喝道,抬手一召,天地元气骤起波澜,一张方圆丈许的元气大手在虚空中显露出形体了,这可不是当日在噬人岭时,钟叔为阻拦卫襄打出的花架子,而是一张元气几乎凝结成实质,威力无穷的元气大手,有拔山摧城之力,如泰山压顶,当头朝铁须罩下。

“断山!!!”

一股无限逼近真境的凡境巅峰气势从铁须身上冲天而起,反手向上,便是一刀劈天。

铛!

‘断发’刀劈在元气大手上,竟是发出了一声金铁交击的脆鸣,劈入一掌有余,竟是被卡在了元气大手中,不得寸进,而元气大手也是被大刀顶在半空,动弹不得。

“区区凡人,也敢抗我真境之威!”钟叔,面上狠辣之色一闪而过,张手下压,真气狂涌,源源不断的元气汇聚而来,被铁须顶住的元气大手,刹那间涨大三分。

噔!

脚下石板碎裂,向下塌陷,四周的甲士早在钟叔、铁须两人出手的刹那,已经是被无形的气势逼退,元气大手似小山般压下,威力再涨,铁须已是不能在抵挡。

“放肆———”

一道震天的大喝从铁匠铺里发出,顿时似爆fā

一股狂风,将铁匠铺的大门都吹开,震得整座店铺都震得摇摇欲坠。那一声大喝,竟好似无数披坚执锐的甲士一同发出了怒号般,喝出兵锋之威,滚滚兵锋降临,将方圆百丈之内的天地一喝驱散,连那钟叔的元气大手也不能保持,化作虚无。

“哼!”钟叔面色剧变,闷哼一声,被那一声大喝迫得倒退,一下撞到了卫襄的身上。

“钟叔!”卫襄扶住了钟叔。

“不好,踢到铁板了!原来这里早有高手坐镇!”钟叔苦笑一声,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卫襄,“少爷,待会情况要是不妙,你不要管我,拿着令牌,去城主去求见你万叔父就是了。”

“钟叔,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卫襄苦笑道,虽然钟叔一直很不给他这个少爷面子,这几天甚至还绳子将他绑了起来,着实可恶,但钟叔自他懂事之日起,便一直陪伴他左右,两人的感情,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铁匠铺的大门被一喝震开了,万山沉着面色,一步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其后跟随着是齐铁臂,目光扫过半跪在地、狼狈不已的铁须,瞬时间,齐铁臂的面色黑了下来。

牛刚一手提着刚铸好的剔骨刀,脸上难看得跟谁欠了他钱似的,要不是刚刚被万山那一声大喝震醒,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就这牛刚还不忘给敖焰撂下几句狠话。

“等老子有功夫了,再好好跟你算账!”

“老铁,你没事吧!”万山、齐铁臂走过去,将铁须扶起,万山面上愧色一闪而过。

“万老大,原来你就在老齐家啊!我说么怎么忽然找不见你了!”铁须嘿嘿地笑着,除了被大手压得有些脱力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扭过头来,对着齐铁臂说道,“老齐啊!我这可算是帮您挡了一阵,你怎么谢我!”

“谁用你挡了,万老大就在这里,能出什么事!”两人都是多少年的生死兄弟,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铁须一开口,齐铁臂已经知dào

了他想要说什么,如何肯上当。

“哎!你个狗日子,翻脸不认账了——”铁须急了。

万山上前一步,来到了卫襄和钟叔的面前,目光扫过了被卫襄抓在了手中的令牌。

“阁下何人!”钟叔知dào

刚刚那一声恐怖大喝正是发出眼前大汉之口,眼看此人的逼近,干净一把拉后卫襄,挡在了他身前。

“我是谁?你们拿着我的令牌,难道还不知dào

我是谁?”万山哈哈大笑一声。

在他的大笑声中,被气势压迫的近百甲士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再次跪地,大大喝道。

“参见大将军!”

“大将军!你就是斗金城主——万山!”钟叔语声一滞,心中苦笑,这下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

“卫襄见过万叔父!”

卫襄推来挡在他身前的钟叔,对万山行礼道。

“你就是我义兄卫子轩的儿子!”万山点点头,然后面色一缓,沉沉道,“子君,嗯….你….姑姑,她还好吧!”

卫襄面上露出了古怪之色,第一句问候自己的父亲,第二句便转到了自己的姑姑身上,看来——家里的那些传言果然不假,这位万伯父,差一点便城了自己的姑父。

“父侯安好,多谢万叔父挂念。至于我姑姑,自从十多年前,姑姑拜入空心道人坐下,一心修行,很少回家,对于他的近况,我也不甚了解。”

“唉!”万山幽幽一叹,唏嘘不已。

“万大将军,老仆糊涂,没想到却是您在此铸造神兵,险些犯下大错!”钟叔面露歉意道。

“算了吧,不知者不怪!”万山说道,“只是你卫家是燕州大族,义兄又是地侯之尊,拿出一件神兵还不简单,何必落下颜面,抢夺一把刚刚出世的神兵。”

“咳咳——”钟叔老脸一红,“万大将军,莫非不知,明年二月初二,天赵侯在苍海之畔设擂,为女招婿!”

“哦!原来如此!”万山恍然,“怪不得你们会来我斗金城。”

“万伯父,这位是————”看到万山后面站在的年轻面孔,卫襄露出了好奇之色,还道牛刚是万山的儿子。

“哈哈——”万山笑着招呼牛刚过来,为他介shào

道,“这是我的小兄弟方毅,那把出世的神兵,就是他的!”

“这个——”卫襄纠结了,万山是他父亲的义弟,他喊万山‘叔父’理所应当,照这样说,万山的兄弟,他自然也该喊一声‘叔父’,可眼前之人,年龄分明比他大不了多少。

卫襄将目光移到了牛刚手中的神兵上,装出一副敢兴趣的模样,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怎么,喜欢它么!”牛刚瞥了卫襄一眼,直接将剔骨刀递到了他手中,“喜欢那就拿去,全当是我给你见面礼了!”

此言一出,卫襄、钟叔、万山、甚至连正纠缠在一起铁须、齐铁臂两人也都给怔住了,纷纷质疑起自己的耳朵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方————”卫襄张大了嘴巴,不知该称呼牛刚作什么,半响没有憋出一句话来,“你我年岁差不多,平辈相称,你叫我方兄就行了!”牛刚善解人意道。

“小毅,你开什么玩笑!”万山缓过了劲来,一摸牛刚的额头,说道,“没发烧了,兄弟,你糊涂了不是,哪有拿神兵送人的道理。”

“这位小兄弟,刚刚我们是不知这里底细,这才想要过来抢夺的,你不要误会!”钟叔赶紧解释道。

铁须更是急急吼道。

“方兄弟,你姓方,也不必这么大方吧!就算你不要神兵,给哥哥我啊,没看见你铁大哥手下还是一把破烂,何必便宜了外人!”

“我是认真的,这把刀便送给卫襄吧!”牛刚看了周围人一眼,认真说道。

这把剔骨刀完全成了殆吾刀的翻版,殆吾刀给牛刚留下偌大的阴影,就算这把剔骨刀已成四品神兵,他也弃之如蔽履。

“方兄,你还是快收回去吧!”卫襄推脱道,“你我不过初识,何必送出如此大力。”

“送出去东西,哪有收回去道理,何况又不是什么大礼,不过区区一件四品兵器而已。”牛刚随口到,想当年他拜师龙山,收到的拜师礼又是奇品辟邪法器,又是九品储物戒指,甚至龙山干脆送了他一个世界。而今不过一件四品兵器而已,对于他而已,还真不算什么。

“哈哈——好大的口气,既然你不愿要,干脆送给我好了!”

一道流光不知何时出现乐在铁匠铺的上空,自流光中分出了一张尺许大小流光手掌,电闪朝着卫襄手中的剔骨刀抓去。

第五十五章 群英会(二)

一张尺许大小的流光手掌电闪而下,朝着卫襄手中的剔骨刀抓来,快若闪电,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牛刚站得离卫襄最近,也只是来得及伸掌一挡,谁曾想那流光手掌,不仅快如闪电,而且灵活得如游鱼一般,雷霆电闪见,忽然划出一个弧度,绕过了牛刚拦截的手掌,从卫襄手中一掠而过,宛如掠过水面的飞鸟。

再一看,卫襄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大胆!!!”

“放肆!!!”

“尔敢!!!”

牛刚、钟叔、万山三人齐齐发出震天怒吼。

虽然牛刚心中对这把刀诸多不喜,可剔骨刀的确是他的东西,更是他亲手送到了卫襄手中,而刚刚却是被人就当着他的面轻易掠去,这岂不就是在当着他的面打他的脸。

岂止是牛刚的脸被打了,万山、钟叔何曾被落下。尤其是万山,这是什么地方,斗金城,他的地盘出了这档子,当着他的面就敢有人抢夺他的东西,将他城主的颜面往哪里搁?

怒吼声中,夹带着万山喝出的兵锋之威,一下将方圆千丈之地天地元气齐齐喝散,可见万山已经是动了真怒。

漂浮在铁匠铺上空的那道流光都是一阵颤动,摇摇欲坠,从流光中传来了数道声音惊慌的喊叫。下一刻,光芒大作,波动的流光堪堪稳定了下来,从下面传来另外一个年轻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找死,居然敢攻击小爷我,你们可知dào

小爷是何等的身份,如果伤了小爷一根汗毛,就是把你们全买了都赔不起!!!”

万山铁青了面色,能抗他一吼之威,没有随天地元气消散而坠落的飞行法器,起码也是四品,怪不得敢来他斗金城,原来有此依仗。

刀光一闪,一把狰狞大刀出现在了万山手中,正是他武器,四品神兵——饮血刀。刀芒闪烁,就待万山施展出陆地飞腾术,挥刀杀上青天去。

“万大哥,且慢!”牛刚横臂一拦,面色阴沉似水,说道,“区区魑魅,何须大哥动手!”

居然就敢当着他的面抢他送出去的东西,真当老子是个摆设!此时此刻,牛刚已是怒焰滔天。

豁然抬首,牛刚仰天长啸,已是动用上了大威天龙吟之威,无形的威势冲天而起,除万山、钟叔之外,周围众人纷纷被迫散。

“大胆狂徒!!!不知死活!!!”

一字一顿,掀起滔天声Lang,虚空中,隐隐八条天龙虚影形成,摇首摆尾,张牙舞爪,齐齐冲向了铁匠铺上空那道流光。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变幻,一声怒嚎,将虚空绞成一片狼藉,那道流光剧烈地波动着,如遭撞击,流光狂闪,想要遁走,可是这件飞行法器已经不受控zhì

。一声声惊怒的咒骂从流光中传出,却是被淹没来回荡天地的怒吼声中。

“还不给老子下来!”又是一道怒吼,大威天龙吟之威横贯天地,巨大无匹的天龙虚影对着流光发出了最猛烈的冲击。

“师叔,小心——”

流光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急促闪烁中,法器失控,自空中坠落,四道人影在流光最低的刹那,从其中跃出,正是赵青河、杜宣、周元、顾峰四人。

嘭!

一条丝巾模样的法器落下,失去了四人的载重,如片鸿毛一般飘落,没有激起一丝尘埃,周元念动口诀,那条丝巾模样的法器顿时再次化作一道流光,肉眼可见地变小,飞入了他的怀中。

四人的模样都是有些狼狈,在牛刚愤nù

施威下的大威天龙吟中,吃足了苦头,还来得及整理,人影急闪,一个硕大的拳头,发出破空呜呼之声,出现了四人面前,正向杜宣而去。

四人中,被流光手掌掠去的剔骨刀,正是在此人之手。

“尔敢!疾!!!”一声轻啸,一抹寒光‘嚓啷’出鞘,刹那间,杀气冲天!

寒光彻骨,锋利无双,在虚空中跳跃着,隐隐间,牛刚感受到了这抹寒光对自己的威胁,凡兵自己已是不惧,如此说来,这柄长剑,岂非又是一把神兵。

“咤!”雷音滚滚,牛刚周身百骸巨震,掀起滔天气Lang,震退周围一切。寒光跳动,划破虚空,竟是不受振荡之威。不过持剑之人,却是不如长剑良多,寒光顿时一滞,牛刚借机倒退。

顾峰抽剑护身,面色血色一闪,极力平复地被那一吼之威震得狂涌的气血,“麻痹的,光你有神兵不是!”怒吼声中,牛刚从乾坤戒指中扯出了大枪,抖出一朵枪花,夹带着沉闷之极的‘呜呜’破空之声,杀向了顾峰而去。

“来得好!”顾峰抖剑而上,气势暴涨,手中的长剑,再度化作一抹寒光,在虚空中跳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轨迹玄妙,让人不可琢磨,天地间仿佛暗淡下来,衬托着这跳跃的寒光,好似萤火飞舞,美丽玄幻,却是杀机暗涌。

呜——带着沉闷的破空呜咽,一杆大枪划破了长空,将暗淡的天地撕裂得粉碎,枪花颤动,恐怖的力量,将周围的虚空都颤动得扭曲起来。

大枪蛮横,根本理也不理那虚空中好似萤火飞舞似的一抹寒光,直捣黄龙,仗着长兵器的优势,杀向了持剑之人。

“以心御剑,剑化繁星,起!!!”顾峰长剑脱手,剑指掐动,长剑浮空,顿时化作了漫天的寒星,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好似每一颗寒星,都是神兵所化,前前后后,竟是将牛刚方圆丈许之地完全笼罩,如暴雨侵袭一般,激射而下。

“剑化繁星!每一颗寒星,都是剑qì

所化,这是——寒星剑诀!!!”万山面色一动,诧异道。

钟叔站在万山身侧,在顾峰使出寒星剑诀的刹那,体内真气滚滚,天地元气汇聚而来,已是蓄势待发,就要出手助牛刚一臂之力,万山阻止道。

“不必出手,我这位兄弟的本事,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钟叔愕然。

满天寒星激射而下,而牛刚的大枪却是已经击出,回救不及。电光火石之间,牛刚张口狂吸,胸腔肉眼可见地一张一缩,下一刻。

噗————一道白色气Lang自牛刚口中狂涌,白色气Lang中,一颗乒乓球大小球体在气Lang中隐现,冲天而起,迎向了激射而下的满天寒星。

萧龙客的苍龙吐丹**,终究还是没有逃出赤方的毒手,而牛刚与方去欢,便是此中的直接受益者。

只是得到苍龙吐丹**也就两年多一些时间,施展起来,远不如萧龙客的那般出神入化,将气劲完全收敛成一团,吐出来直接就是一颗雾状丹丸。

不过论及威力,萧龙客靠的是技艺,而牛刚依靠是自己强横至堪比一般真境武者的肉身,纵然苍龙吐丹**还有瑕疵,可威力却是一点不容小窥。

叮!叮!叮——气Lang狂涌,狂风乍起,无形中振荡周围虚空,转瞬之间,已是与激射而下的寒星交击成一片,‘叮叮’作响,无意与刀兵交击之鸣。下一刻,隐藏在白色气Lang中的雾丸轰然爆裂。

嘭!

仿佛将天地元气都引爆一般,方圆丈许,顿时为之一清,现出了长剑之影,悬于顾峰头顶三尺有许,根本从来未动一般。

顾峰面色煞白,如遭重创,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想不到自己寒星剑诀,竟是如此轻易被人破去。

呜——大枪横空,虚空呜咽,好似不堪重负,骇人的气机降临,顾峰剑指急掐,悬于其头顶的长剑顿时发出一声啸音,朝着牛刚大枪激射而去。

铛!

激射的长剑在与大枪交击的刹那,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大枪磕飞,顿时间,顾峰感同身受,面色涨红,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那一枪上,不知倾注了多么恐怖的力量,连虚空都隐隐地被力量扭曲,正面应对,怕是万山都要避让,岂是顾峰可以轻易接了的。顾峰见寒星剑诀被破,大枪来袭,惊慌失措之下,竟是使出了一个大昏招,御剑飞击大枪。

大枪其势不减,直扫而下,牛刚面沉似水,心中却是杀机涌动,要将此敢抢他兵器的贼子毙于枪下。

“小毅!枪下留人!”眼看牛刚竟是要下杀手,万山急忙喝止,他认出顾峰所使剑法为寒星剑诀,自然也知dào

此剑诀的来历,那青年怕是和那位纵横天下数百载的大剑客有些关系。

只是牛刚怒意滔天,心中杀机狂涌,一枪横来,那是一句就能喝止的。想要枪下留人,已是来之不及。

顾峰捂着气血激荡的胸口,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一时失策,竟是转瞬败北,将自己置身于此生死之境,事到如今,顾峰也是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张口就是一声叫喊。

“还不快救我!”

话声未落,牛刚的大枪扫至近前,但凡触摸,便要将此人砸得粉身碎骨,听得顾峰呼救,牛刚面色一变。

一道刀光自侧方袭来,直指牛刚持枪的手臂,正是攻敌必救!

那是他的剔骨刀催发出的刀光,刀光中,一抹暗淡的魔神虚影发出了咆哮。虽然魔神形象模糊,但是那一股滔天的凶戾之气,牛刚永远无法忘记。

“昂———昂———昂————”

牛刚仰天咆哮,震天的龙吟声中,掩盖不住那一丝的惊惧,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顾峰不顾峰,大枪回扫,夹带着沛然之威,誓要将那作祟的魔神凶威粉碎。

一条孽龙在牛刚的手中浮现,摇首摆尾,张牙舞爪,须发皆张,怒声咆哮,似乎在寻找着宿命中的对手一般。

第五十六章 群英会(三)

赵青河、周元、杜宣、顾峰四人.

赵青河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到处找人占卜,浑然好似一神棍。虽然从未见过他出手,不知其根底。但周元三人,却每一人敢将这位师叔小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赵青河的师父,是他们的师祖,那位站在了一界之巅,坐看风起云涌的乾坤道主,他的徒儿,哪一个会是简单得了的。

谁知dào

赵青河一旦出手,会不会是石破天惊!

除赵青河之外,周元是位炼气士,而顾峰、杜宣两人,则都是武者。三人都是天之骄子,年纪轻轻,修为之高,已然触及真凡之障,这般恐怖的资质,简直让绝大多数人感觉到了绝望。

四人中,顾峰使剑,杜宣使刀,一刀一剑,交相辉映,堪称双绝。四人乘坐飞行法器入城,被神兵出世的异象吸引而来,杜宣见猎心喜,正是他央求周元出手,将剔骨刀摄来,持刀在手,若不是顾峰急救,他怕是已被牛刚一拳击中,此时顾峰身陷险境,他自然挥刀来救,也正好一试这把刚刚出世神兵的锋芒。

可他却是不知,剔骨刀血祭而成,无形中,受到牛刚心念残留的殆吾刀的影响,完全成了殆吾刀的翻版。

杜宣使剔骨刀袭来,将剔骨刀中那淡淡的一丝殆吾凶威催发,仅仅只是一丝,依然在牛刚心中掀起了惊涛骇Lang,再也不能保持冷静。

刹那间,大枪倒卷,威力催发至了极致。

嗡————大枪宛如一条孽龙般,从沉睡中醒来,嗷呼咆哮,叱咤风云。

恐怖的枪意,刚刚爆fā

,便让挥刀来袭的杜宣心中一凌,枪声震颤嗡鸣,孽龙啸叫,夺魂摄魄,让杜宣的心不可控zhì

地震颤起来。

“不可力敌,退!”心念一起,杜宣再也没有勇气面对那化作孽龙的大枪,足一点地,抽身而退。

下一刻,就在杜宣刚刚退走的位置,大枪扫过,孽龙咆哮,砸中地面。

嘭!

碎石飞溅,激起无数尘土,青石板铺就的街面赫然现出了一个方圆丈许的深坑。

杜宣虽然及时躲过大枪,但依然被迎面扑来的恐怖气劲激得气血翻腾,喉眼腥甜。面上尤带着骇然,转身急逃。

就在他身后,溅射起的大片尘埃轰然间剧烈翻滚,漆黑的大枪撕裂烟尘阻隔,露出漆黑的枪刃,好似一头孽龙拨云探爪,追杀而至。

杜宣没有回头,但是感受着背后那股恐怖气息再度冲天而起,已经是知那人追杀而至,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勇气,杜宣急声大喊道。

“此人厉害!周师兄,还不出手!!!”

话声未落,一抹流光迎面掠至,灵巧地绕过了杜宣,直向追来的大枪扑去。

嘭!

流光与枪刃交击,在虚空中轰然炸裂,流光消失,而牛刚的枪势也为之一顿,让杜宣顺利地逃了出去,与顾峰一起,狼狈地与周元、赵青河两人汇合。

击散了那道流光,牛刚的神思为之一清,终于中脑海中残余得对殆吾凶威的恐惧中摆脱出来,孽龙消失,重新化为了手中的大枪。牛刚横枪于胸前,目光中锋芒隐现,转向了对面。

一道长长的流光缠绕在周元身上,将其衬托得好似神仙中人,赫然正是那件丝巾模样的法器。

刚刚那一抹流光电闪而至,与九渡枪接触,顿时间大枪不稳,直欲脱手飞出,随那道流光而去,结果被牛刚发力震散。显然,这件丝巾模样的法器,不仅仅是飞行法器那么简单,同时还有着摄物之能。

摄物不成,流光被震散,法器反噬,也让周元受创不轻,面色苍白。

“嘿嘿,你小子还不赖,不仅一吼将小元子真气震散,而且一个照面,便将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师侄儿打得狼狈呼救,不错,不错,小爷看好你噢!”赵青河一边整理着缭乱的衣服,一边老气横秋地赞赏着,貌似对牛刚极其欣赏。

“师叔——”周元、顾峰、杜宣两人同时老脸一红,幽幽地呼唤道。

一股股闷气在牛刚胸中积蓄着,居然都给两人逃了,还有那剔骨刀上释fàng

着淡淡殆吾凶威————就在牛刚再度爆fā

之际,万山出现了牛刚身边,伸手一搭他的肩膀,将他拦下。

“哈哈,四位都是年少英雄,来我斗金城做客,万某人当然欢迎,只是有些玩笑开不得,还是快快将我兄弟的兵器归还吧!”

“姓万的!”赵青河目光一凝,上下打量的万山,迟疑道,“难道你就是斗金城城主?”

“正是!”

“噗哧——”赵青河顿时忍俊不住,爆fā

出一阵肆意的大笑,前仰后俯,扶着身边的周元几人,上气不接下气,“你就是那万斗金,哈哈————”

周元、顾峰、杜宣三人面上难看得都快哭出来,正是此剑拔弩张之际,明显己方不占优势,光是那使大枪的青年恐怕就是不是自己三人能应付得了的,赵青河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小,而且是在嘲笑人家的痛处,这不是往枪口上撞!

万山面色一沉,而牛刚更是怒不可竭,万山把他当兄弟看,牛刚又何曾不把万山当作亲大哥看待,要不是万山一直手搭在牛刚的肩膀,阻止他出手,此时牛刚早已抡着大枪冲上去了。

“不错,自从万某建下这座斗金城,从此便多了一个‘万斗金’名号!”万山盯着大笑的赵青河,“很好笑么,待一日万某够格晋升封号大将军,‘斗金’二字,便是万某人的封号,倒是你们倒是可以再称呼万某人一声‘斗金大将军’!”

“呃!”赵青河笑声戛然而止,想不到万山这般光棍,讪讪道,“斗金大将军!那万城主日后若是封侯,岂不是还要成为斗金侯!”

“哈哈,承蒙兄台吉言!”万山哈哈笑了起来,“若是日后老万我真有封侯之日,那就是斗金侯!”

赵青河再无一点笑意,面色难看得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般,被万山三言两语堵得胸口发闷,直欲呕血。

牛刚暗自对万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般的本事,他是望尘莫及了。

“那把兵器,还请几位快快归还吧,莫要伤了和气!”万山朝四人抱了抱拳,说道。

周元、顾峰、杜宣三人面面相窥。其实施法将那把刀摄来,起意不过是跟他们开个小小的玩笑,杜宣观赏两下,便打算归回,谁曾想得使枪的那人反应那么大,竟是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事到如今,三人茫然失措,也不知dào

这把刀是该还还不是不该还!

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赵青河,就看着这位师叔给他们拿个主意。

“把刀给我!”赵青河伸手,从杜宣手中取过剔骨刀,挥舞了两下,‘哗哗’作响,开口道。

“不过区区一把四品兵器而已,五品、六品的小爷都不知见过了多少了!”

赵青河身为乾坤道主的关门弟子,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不过他的身份,万山哪里知dào

,听到赵青河口放‘狂言’,不由地面上抽了抽,暗道赵青河说大话不怕散了舌头,四品神兵还区区,便是以当年赵国国主天赵侯,手上的兵器也不过是柄六品的长刀,真当神兵是烂大街的白菜。

就在赵青河要将剔骨刀归还之际,一抹刀光在刀身上闪过,映入赵青河眼帘,动作为之一滞。

“咦,这把刀似乎有些古怪,这是————”赵青河把刀捧到了面前,凝神观望,双目中光芒流转,隐隐约约,好似看到一只形象模糊的魔神在刀光中仰天咆哮,刹那间,赵青河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好凶的刀!!!”赵青河失声道,“这是把什么样的刀,刚刚出世,竟是孕育出了如此凶意!!!”

“师叔,你怎么了——”

察觉到赵青河的异样,周元三人纷纷关心急呼道,“没事!”赵青河摇摇头,刚想将刀送还,心中一动,却是立时改变了主意。

“这把刀刚刚出世,却不是出自何人之手!”赵青河难得地收回了玩世不恭的心态,朝着万山等人郑重询问道。

齐铁臂、铁须两人联袂行至牛刚、万山左右,听到赵青河开口询问,眉宇间露出自得之色,向前一步,说道。

“那是我家孩儿打造出的神兵,你待如何?”

“原来是出自令公子之后,不知令公子现在何处,可请一见!”

周元三人皱起了眉头,一路上都习惯了师叔的大大咧咧、玩世不恭,一下子变得如此有礼,实在是叫人不能适应,要不是赵青河一直就在身边,他们都要怀疑师叔是被人掉包了。

“那可是不巧了,我家那傻小子为了打出这把刀,三天三夜未合眼,刀成之时,已是精疲力竭,昏睡了过去。”

“这把刀是你的?”赵青河目光转到了牛刚身上,想要刚刚是此人送刀予人,于是问道。

“你说呢?”牛刚反问道。

“这可是一把四品神兵,你却是轻易将它送给一个初识之人,出手这般阔绰,小爷也比不了你!”

“老子乐意,管你什么事!”牛刚一脸鄙视道。

“你我也是初识,既然你要将此刀送人,不如送给我如何?”

第五十七章 群英会(四)

“不如将此刀送给我如何?”

赵青河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护卫在卫襄左右的钟叔面色一边,拉扯着卫襄,来到了牛刚、万山等人的身边,目光在牛刚,与赵青河手中的那把剔骨刀间,游移不定。

“哈哈————”

牛刚、万山、齐铁臂、铁须相视一眼,轰然间爆fā

了一阵大笑,笑声中,满是对赵青河等人的不屑,还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也是贪图神兵的匪类。

周元三人眼角抽搐着,怪不得师叔突然莫名地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看上了人家的刀。牛刚、万山的耻笑声,让三人面上分外无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

就在刚刚,某人还在大言不惭地嚷嚷着‘不过区区一把四品兵器而已,五品、六品的小爷都不知见过了多少了’,谁曾想转眼这就变了模样,。

“师叔啊,你好歹也是师祖的关门弟子,想要什么神兵没有啊——”三人心中纷纷埋怨着。

不过是此时的赵青河,却是面不改色,分外的镇定,直待笑声,对面几人笑声渐止,继xù

问道。

“不知这位兄台意下如何?”

万山、铁须、齐铁臂三人目光看向了牛刚,静待他的决定,牛刚收敛的笑声,倒拖着大枪走出,枪刃刮得地面‘哗哗’作响。

“闲话少说,你们四个一起上吧,打赢了老子,这把刀自然是你们的,要是打不过,哼哼——”牛刚睥睨道。

“你————”周元三人同仇敌忾,纷纷怒目而视。

可是一想到刚刚初次交手,自己三人全都没在此人手中占得便宜,甚至顾峰、杜宣二人一个照面之下,狼狈呼救,顿时间,三人没了底气。只能是寄希望于他们那位深不可测的师叔了。

万山等人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牛刚的决定,毕竟那把刀本来是就是牛刚之物,更何况刚刚众人也算是见识过了牛刚那骇人听闻的实力,对他信服。

“打打杀杀得多伤和气,呵呵——”赵青河丝毫不觉在场气氛的异样,居然笑出了声来,面上再度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神情来,上下打量着牛刚,猛地来了句,“不如小爷给给你算上一卦如何,要知dào

,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让小爷给他算卦的。”

“呵呵——”冷笑声终不改,牛刚倒拖着大枪,一步步前进,已经是没有了功夫在与这四人玩笑的心情,一股股骇人的气机从牛刚身上释fàng

出来,如山似岳,山呼海啸,沉重地似要将人的两肩压垮一般。

周元三人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反观赵青河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被三位忠心的师侄儿护持在中间,一手把持这剔骨刀,一手在刀身上抚摸着,好似在感受着什么。

“好凶,好凶的一把刀,为何刚一出世,便蕴涵了如此凶戾之意!有趣,有趣——”就在赵青河呢喃这当口,杜宣已是先抵抗不住牛刚带来的沉重压力,率先出手。

一把长约二尺的黄玉色利刀凭空出现,显然杜宣也是身怀储物法器,长刀入手,顿时爆fā

出了一阵刺耳的嗡鸣,灵性十足。

“刚才那把刀不趁手,来试试我的‘璜骨刀’!”

璜骨刀,刀如其名,乃是一头真境凶手——‘璜’头颅内最坚硬的一片颅骨磨制而成。虽然只是一把四品神兵,可是单论材质而言,甚至可以媲美一般的五品兵器。

一道黄玉色的刀光划破长空,牛刚轻蔑一笑,单手拎着大枪,横来就是一扫。

铛!

一声短暂的金铁交击之鸣,杜宣狼狈抽刀而退,持刀之手,虎口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报上你的名字来,硬接我一招,居然还能握住手中的兵器,勉强可以算是我的一个对手了!”

“哼!小爷唤作杜宣!”杜宣冷哼一声,低声嘱咐其他两人道,“不可与他硬撼,此人怕就是传说中的大力神通武者!”

“周师兄,一起出手吧!”顾峰心中闪过自己寒星剑诀被迫时的画面,凝重道,“我和杜师弟联手,怕是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三人一起出手,也许还有些希望!”

缠绕周元全身的流光豁然间流转地急促起来,扭头看了赵青河一眼,却见他正饶有兴趣地观摩着那把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周元猛地一咬牙,沉声道。

“你俩见机行事,让我来与他一会!”

话声未落,赵远已是双脚离地,在周身流光的缠绕下,漂浮了起来!

“灵海巅峰的炼气士!”

凡境炼气士三大境界——内壮、引气、灵海。灵海境界,便是相当于武者的练皮境界,真境的炼气士牛刚已经是见过好几位,甚至还囚禁一个真境炼气士在噬人岭中。凡境巅峰的炼气士倒是还属于头次见识。

方圆数里之内的天地元气开始涌动,好似潮汐一般,被无形的力量所调动,吸引汇聚而来,留下的真空,迅速被更远、更庞大的天地元气所充满。

正观战的万山忽然面色一边,扯着嗓子吼道。

“上面那个小子,你给老子听仔细了,损坏了我斗金城的一草一木,都是要照价赔偿的,否则你们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不凭别的,就凭万山斗金城城主的身份,让便有说这话的底气。城外数万大军驻扎,一道令下,大军云集,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抵抗得了大军之威的。

周元被汇聚而来的无穷天地元气包裹,悬浮而立,周身流光闪动,璀璨晶莹,气势正盛,猛地听到万山吼了这么一嗓子,忽地一颤,差点没从空中摔下来。

炼气士斗法,战斗范围是本就宽阔,譬如当初上邪城两位真境炼气士斗法,余威便差点摧毁了整座城池,如今周元修为差了点,不过还是凡境,不过努力一把,毁掉半座城池还是勉强可以的。

斗金城虽比不了上邪城的富裕,可却是万山心血所在,没有天侯老子撑腰,斗金城要是毁了,万山哭都没地方哭去,想到此处,牛刚哈哈一道大笑,说道。

“万大哥,你不必担心,看我这便将此人拿下!”

说着,牛刚手中已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尺许长短,黑漆漆的管状物,,若是有人认得,怕是立时会叫出声来,赫然正是一把猎枪。

当年这把猎枪,差点要了牛刚的小命,从老鹰手中夺过来之后,便一直丢在戒指里,都差点忘了,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数次看到炼气士御空飞行,牛刚的心中的那个各种羡慕嫉妒恨啊,直接把那些都当作了鸟人,总想着把那个飞来飞去的鸟人给打下来,想着想着,牛刚这才想到这把在自己戒指中尘封了三年多的猎枪。

猎枪VS鸟人,岂不是一物降一物。

嘭!

火花迸溅,炸声如雷。根本就不给周元反应的世界,牛刚拿出猎枪来就是一枪,眼力超绝,准头是天生的,瞄都不用瞄!

下一刻,周元身上流光巨颤,都不知攻击是哪里来得,虽然子弹并没有破开流光的防御,依然是一枪把周元给打蒙了。

“那是什么法器!”周元失声道。

“法器你妹!”牛刚败兴地将猎枪丢回了戒指中,早有所有预料,但是猎枪没有建功,依然让牛刚失望非常。

俯身伸手抓碎了地上的青石地板,抄起一把碎石,打了出去,颗颗激射,划出一道道尖锐的啸音,顿时打得周元护身的流光一阵的乱颤。

“法有乾坤,山河斗转,大地藏龙——”牛刚已是发起了轰击,周元自然不敢怠慢,一道玄奥的口诀出口,顿时平静的大地起了震动,好似有什么巨物正要从下面钻上来!

“地龙翻身!”万山一脸肉疼着看着一块块碎裂的街面,禁不住叫喊道,“居然赶在老子的城中施展土系道法,你这不是专门跟老子对得干么!小子,你完了!”

“小毅,你行不行,不行让开,老子来出手解决他!”

“昂——昂——昂————”

震天的龙吟轰然响起,顿时将天地元气搅动得一塌糊涂,周元的土系道法,还为来得及施展而出,已经是被大威天龙吟生生震散。

“还不给老子下来——”牛刚大吼一声,天地听其号令,被震散的天地元气无形中形成了一头天龙,张牙舞爪,扑击向了在空中苦苦支撑的周元。

正在这时,一左一右,两道寒意以凌厉之势扑击而来,正是顾峰、杜宣见周元不妙,联袂攻来。

“哈哈————”牛刚长笑出口,也不必施展什么兵器,直接朝着扑来的两人,隔空轰出了两拳。

嘭!嘭!

空气都被恐怖的拳力打得崩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鸣。要知dào

,当初在噬人岭修liàn

之时,牛刚一双拳头凭空轰击,将数丈之外轰出一座大坑而来,更是凭一己之力,生生轰平上百座的小丘,拳力之强,可见一般。

顾峰、杜宣两人还未近身,已经是被呼啸而来的拳劲击中,重创之下,被生生轰飞了出去,正与被牛刚大威天龙吟震落的周元摔作了一团。

“如此而已!”牛刚不屑地看了一眼狼狈的三人,目光转到了赵青河的身上,“该你上了!”

“嗯!”赵青河好似豁然惊醒一般,这才发觉自己三个师侄儿狼狈地摔作了一团,喃喃道,“怎么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真是没用!”

周元三人面色涨红,有心辩驳却无力开口。对面那人,简直就是不是人,明明修为还是凡境,可比一般的真境高手还要厉害。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头人形凶兽!而且还是那种级别极高的超级凶兽!

第五十八章 群英会(五)

“刚才我是怎么,怎么一下觉也不觉,小元子他们几个就已经败了?”赵青河呢喃着,目光转到了手中的刀上,心中豁然一动.

“人有人名,人的名,树的影,刀岂可无名,不知这把刀唤作什么?”

“呃?”牛刚一怔,已经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了,没想到此人倒是还有心情问这个,实在是不搞清楚这个人的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若是想求饶,现在已经是晚了。”牛刚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好像这三个家伙叫你一声师叔,虽然你周身的气息隐藏得很好,几乎与常人无异,但是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感觉得到你的强dà

,与这三人不可同日而语,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跟我一战,胜了,那把刀就是你的!”

“嗯,是了,这把刀才刚刚出世,想来你还没来得及为它取名。”赵青河浑然不觉,自顾自喃喃着,“如此神奇的一把刀,寻常的名讳岂能配得上它——”

牛刚一步步地逼近,沉重如山岳般气势山呼海啸,潮水似的尽数涌向了赵青河而去,而赵青河身上却似罩着一层纱罩,雄浑的气势竟是不能将其撼动,将其隔绝开来。

“大千,情况好似有些不妙啊!”敖焰凝重的声音在牛刚脑海中响起,“这小子居然将心力灌输到了刀中,殆吾刀的气息正在壮大!”

哗!

刀光流转,剔骨刀被赵青河捧在眼前,慢慢地高举过顶,双目微闭,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听,它在说话,刀中的灵性,它在说话——”赵青河好似魔症了一般,低声呢喃着。

“师叔,你怎么了——”周元三人也意识到了赵青河的益阳。

“大千,快施展大威天龙吟,快打断他!”敖焰疾呼道,“魔性,天啊,大千,你的血倒是是什么鬼东西,居然使刀中产生了魔性,那小子心性不稳,心力被刀中的魔性吞噬壮大,他正在被刀中的魔性控zhì

!”

“闭嘴,老子的血好好的,能出什么问题,倒是你施展那个什么劳什子秘法,以血祭刀,听着就不像什么正派的路数!”牛刚一边反驳着,一边停下,目光阴晴不定地望着赵青河。万山那边,也已察觉了异样,却是没有人妄动,他们相信牛刚的实力。

“听!它说没有人配给它取名….”赵青河的面色开始变幻着,时而露笑,时而挣扎,“它从诞生之时起,它的君王已经是在冥冥中为它赐下了真名!”

“大千,还不出手,那小子要遭!”敖焰提醒道。

“出手,为什么要出手?”牛刚抱枪在怀,饶有兴趣地看着神情变幻中的赵青河,嗤笑道,“那刀来自让他拿了嘛,自作自受,活该!老子的东西也敢动手抢,哼哼!”

“你糊涂了,那把刀很有可能与殆吾刀……”

“来就来,谁怕谁!”牛刚发狠道,“真的老子惹不起,一个冒牌货,难道老子还要怕它!三年了,老子受够了!”

“它唤作小殆吾刀!”终于,赵青河口中吐出了手中刀的刀名,霎时间,刀身震颤,发出嗡鸣!

在牛刚的一双异瞳之下,刀光中,魔神的形象忽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双生犄角、遍布鳞甲、一条满是倒刺的大尾摆动着,除了面目模糊之外,几乎与牛刚记忆中的殆吾刀中的模样一致,仰天狂笑,似乎在庆祝着自己的新生。

“哈哈————”赵青河面目狰狞着,挥舞着手中小殆吾刀,恐怖的气势冲天而起,竟是不必牛刚逊色分毫,甚至隐隐地还有些超出。

“好家伙!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了不得了!”万山眼角一跳,好似撞见了鬼一般似的,“小毅是大力神通武者,这家伙又是什么,分明还是凡境,可若是动起手来,怕是我也奈何不得!”

“天下英杰何其多,少爷,我们以前怕是坐井观天了!”钟叔落寞道,“就算是刚刚被方少侠击败那三人中随便出来一个,怕也不是少爷你可以应付来的。”

“看样子,他们也该都是被明年二月初二的天侯招婿吸引来的,少爷,依老仆看,你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钟叔,不待你这么打击人的!”卫襄恼羞道,“又没打过,你怎知我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哈哈———”震耳的笑声从赵青河口中轰然爆fā

,额角隐隐有青筋如藤蔓展现,此时此刻,哪怕是就是瞎子,也都知dào

赵青河情况不对了。

“师叔,你这是怎么了!”周元三人挣扎地起身,冲向了赵青河。下一刻,三人纷纷被无形的罡气震退!

“你——你把我们师叔怎么样了?”周元三人急呼道,“你这是什么刀?”

“不想你师叔出事,就滚一边去!”牛刚不屑地说道,“老子的刀,让你们拿了么?”

夏城,乾坤殿中,一身白袍的乾坤道主悠闲自在地品着香茗,在他身前,悬浮一面光华流转的铜镜,铜镜上倒影的画面,赫然是在苍狼河畔斗金城中发生在的一幕。

“呵呵,修行不足十年,便拥有了寻常人修liàn

上百年都不见得拥有的力量,果然心性不稳,如此轻易便被一把小小魔刀迷惑,说出去,老夫的这张老脸怕是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也好,是该让你这个小滑头吃点苦头了,省得让你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唔,那个拿枪的小子也不简单,居然是位大力神通武者。”

“想起来了,上邪城那码子事,其中不就是有个唤作‘方艾’的,也是大力神通武者,后来被大雾山那个丫头一袖子撵飞了,难道就是这个小子!”

“奇怪,这个小子为何给我的感觉如此地奇怪?”乾坤道主呢喃着,“是他用自己的血施展血祭之术将一把最多的三品的兵器生生祭炼到了四品,如此神妙的血脉,这个小子怕又是一个远古天神血脉的继承者,这样一来,他有修liàn

大力神通的资质也就不是什么罕事。”

“不对,一般来说,若是血祭之术发生异变,大多都是血祭出来的刀会秉承血脉中流淌着意志形成灵性,那把刀孕育出了魔性,如此说来,他的血脉岂不是——”

乾坤道主对牛刚产生了兴趣,心中一动,掐指计算起来,想要看看牛刚来历,可算了半天,却是什么也算不到,乾坤道主变色。

虽说他如今受伤,法力不比当年全盛之时,可修为犹在,这一界中,除了有限的那几个和他差不多老家伙外,他想要算谁算不到。

“算不到他,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出手帮他混淆了天机。”乾坤道主思量着,忽然想到自己不是也曾出手帮自己的徒儿们的天机全都搅乱,省得他们被人算计,乾坤道主笑出声来,“是了,就是不知这个小子,是哪个老朋友的调教出来的弟子?”

“有趣,有趣,青河居然与他相遇,岂不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乾坤道主再度恢复了悠闲的模样。

斗金城中,赵青河挥刀狂笑,周身气势暴涨,背后一道魔神虚影隐现,依然面目模糊,虽然不是真zhèng

的殆吾刀,可是在赵青河堪比真境的实力催发下,对牛刚的威胁,不比当年小王爷来得差。

“笑个鬼,跟狼嚎似的,笑够了没有!”牛刚大煞风景地吼了一嗓子,赵青河的小声戛然而止,目光投来,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情绪。

“给老子听着,管你是人还是刀,拿出你的本事来,和老子打一场!”牛刚豪气一发,“还是那样,赢了老子,老子管你死活,可要是输给了老子,哼哼,人给老子留下当奴隶,刀给我回炉化了你!”

嗡!!!

小殆吾刀顿时发出了剧烈地嗡鸣,似乎带着不甘,对上苍发出了逆天的咆哮一般。

“哈哈,大千,这把刀的灵性虽是模拟了殆吾刀的凶戾,可这灵性毕竟是由你的血孕育而出的,那殆吾刀的凶戾之气更是来源于你对殆吾刀的记忆与恐惧,从某种意义上说刀中的灵性是你的儿子都不为过,你要是说上了两句好话,把它哄得乖乖的,为你所用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可是你这一下,不是将它给逼到绝路上了么!”

“闭嘴!”牛刚怒斥道,“小心老子再关你禁闭!”

敖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牛刚心中早已另有了打算。

殆吾刀的凶威,终有一天他是要去正面面对的,不降那股凶戾降服,终有一日,它会成为自己修行路上的拦路大山。

与其到时行望洋兴叹之举,不如现在便开始愚公移山。如今小殆吾刀不过一把冒牌货,殆吾刀的凶戾之气,完全来源于牛刚,换句话来说,就是由牛刚自己对殆吾刀的恐惧而模拟出的殆吾凶威。

牛刚现在要面对,其实就是他自己,若是连自己到战胜不了,日后谈何去应对真zhèng

的殆吾刀。

赵青河与小殆吾刀,在牛刚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他修行之路的一块磨刀石,他战胜殆吾刀之威,从今日而起!

哗!

刀光闪烁,面容模糊的魔神仰天咆哮,赵青河挥刀杀来!

昂!

大枪抖颤,孽龙咆哮而出,与宿命之敌,再度开始决战。

第五十九章 群英会(六)

锵!

刀枪交鸣,虚空中轰然炸裂,掀起滔天气Lang,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嘣!嘣!轰————满街的青石地面,大街两侧连片的房屋建筑,好似遭受暴风侵袭一般,纷纷被刀枪交击爆fā

的威势震裂飞溅,激起漫天的烟尘、碎片。

“快退!”万山、钟叔齐齐高呼,不约而同地出手为其他人挡下冲击而来的气Lang、碎片,赶紧往附近观战的众人远退。

这才刚刚交手,便爆fā

除了如此骇人的威势,这样的战斗,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观看得了的。所幸早在铁须率甲士包围铁匠铺之时,已经将周围的百姓驱散了大半。到了现在,方圆数里之外,除了在场的众人,连打造神兵精疲力竭昏睡的齐威都被甲士护送到了城主府中,否则就这一下,还不知dào

要伤及多少无辜。

锵!锵!锵!

牛刚、赵青河的身影模糊起来,化身孽龙、魔神,在虚空中一次次地剧烈的撞击,蛮横、凶戾,是二者最真实的写照。

以激战处为中心,方圆数百丈范围的一切纷纷被撞击的余波绞得粉碎,强dà

的气势冲天而起,甚至连斗金城上空的,已是将整座苍狼原都笼罩起来的庞大云层都被掀出一个真空地带来,碧空重现,耀眼金色阳光投射而下,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远远望去,斗金上空的天,好似被捅出一个窟窿来。

哗哗—————苍狼河滔滔河水,奔流不息,随着大雨将至,风吹大河,浊Lang滔天!

轰!

一叶扁舟,搏击风Lang,逆流而上,卓云鹤站立在舟头,仰望苍天,乌云补满,雷光闪耀,大河滔滔的流水声,都盖不住那自九天之上降临的滚滚雷霆。

“看来大雨不是今日,就是明天了!”

“狂雷暴雨,乃是天地之威,将苍狼原变成了生灵的禁地。大雨倒在其次,雷暴才是最要命的,连真境凶兽都少有能抵挡得了的,人类更是只能龟缩在一座座城池中依靠避雷法阵中避难。”

“不过,别人怕了这草原雷暴,哼哼!我卓云鹤却是一点不惧,我倒要闯荡一番,看看这草原雷暴,到底有何厉害之处!”卓云鹤豪气冲天。

扁舟飞逝,将奔流的苍狼河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逆Lang!

“咦!那是——”远远的天空,难得一见的阳光投射而下,形成了一道通天光柱。

卓云鹤心中一脚,强横的力量自脚掌灌输到了脚下的扁舟中,顿时间,扁舟上光华闪转,速度暴涨,迅速拉近着与那道光柱的距离。一座城池出现在卓云鹤的眼中。

“嗯,那座城应该就是斗金城!”卓云鹤略一思量,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有高手在激战,连天空中的乌云都被激战的气机冲破,打出一个窟窿来,有趣,有趣!”

卓云鹤调转舟头,朝着光柱所在方向,极速迫近!

“昂——昂——昂————”

震天的龙吟响彻天地,已经是让人人分别不清,这吼声,究竟是人吼出的,还是虚空中,那头与魔神激战的漆黑孽龙发出的咆哮。

“吼——吼——吼————”

魔神不甘示弱地也放声咆哮起来,魔神之吼,如鬼哭,似狼嚎,尖锐刺耳,摄人心魄!

激战中,牛刚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几乎波澜不惊,他的九渡枪不是吃干饭的,那头孽龙更是同样沐浴血腥而诞生的绝世凶物,任凭赵青河与小殆吾刀魔威滔天,依然不能将其撼动!

不知不觉,或许是自他下决心战胜对殆吾刀的恐惧时便已经开始,小殆吾刀上,那份源于自己恐惧而衍生的殆吾凶威,已经不能再对他产生影响。

殆吾凶威一去,赵青河与小殆吾刀对他而言,充其量,不过也就是一个棘手些的对手和一把锋利些的刀而已。

“哈哈————”激战中,牛刚放声大笑起来,释fàng

着心中的快意,积蓄心头三年之久的阴霾,终于被掀掉一层,抬头仰望捅破的云层,阳光洒下,温柔和煦。

轰!

牛刚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境界的突pò

,轰然间,好似一扇紧闭的大门被强横无匹的力量轰碎一般,感觉是那样的痛快!回头看来,他的修为已经是练皮中品,也就是所谓的大宗师中品,离着凡境巅峰,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

“哈哈————”笑声滚滚,在战斗中突pò

,好处还不仅仅是只是这些,透过云层洒下的光柱骤然一暗,众人还当是乌云要将窟窿再度遮盖,却不知dào

,海量的太阳元气,正在被牛刚异瞳神通改变体质吞噬。

冥冥中,好似有什么被触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天而起。

“龙山真人留下的禁制被触发了?有人在窥视这一方天地!连我都感觉不到,起码是渡过三劫之上的存zài

!”炼化空间中,敖焰失声道,不过转念之间,敖焰却是笑了起来,“好笑,不知是那个倒霉鬼,偷看就偷看吧,偏偏赶上了大千突pò

,先天神通进化,哈哈,龙山真人的禁制之威,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怪笑声中,敖焰冲入了云海,尽情地吸纳着太阳焰气修liàn

,鄂下暗淡至不可见的金芒重新开始明亮起来。

夏城,乾坤殿中,乾坤道主通过悬浮在在面前的铜镜,密切地关注地自己小徒儿的情况。

“咦,居然在战斗中突pò

,修为更进一步!”乾坤道主好笑道,“怎么看着,好似我的徒儿成了这小子的陪练!”

咔!

一丝轻微的崩裂之声响起,铜镜上的画面消失无踪。

铛!

铜镜坠地,发出了嗡鸣,光滑的镜面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蜿蜒的裂纹。

乾坤道主面色剧变,轰然间,无法形容的气势从其身上爆fā

,将屋内一切搅得粉碎,其势不止,冲殿而出,将守卫大殿的一名名真境武者轰飞了出去。

乾坤殿的上空,随着乾坤道主发威,发了异变,光芒暗淡,异变顷刻间扩散到了整座夏城,直至更远,方圆万里之地,好似乾坤倒转一般,日月无光,一切竟在乾坤道主恐怖的威势之下,微微震颤!

“是谁!”乾坤殿中,乾坤道主发出了愤nù

的咆哮,直入九天之上,刹那间,不知传播到了多么遥远的地方,这一界中最顶尖的存zài

,纷纷听到了乾坤道主愤nù

的咆哮,一道道神念隔空投射。

“是谁!”乾坤道主神念冲天而起,“是哪个王八旦出手,毁了老夫的乾坤法镜!”

“乾坤道主,发生何事?”

“你的乾坤镜毁了,哈哈哈,妙极,妙极!”

“老不死的,你糊涂了不死,你的乾坤镜可是八品的法器,哪是轻易可以损毁的!”

“——————”

一道道神念,代表着这一界中最顶尖的一批存zài

,看到乾坤道主暴怒,或是关心。或是幸灾乐祸——,反而是乾坤道主在一个个存zài

投注的神念降临后,忽然沉默了下来。

良久,许是乾坤道主终于被这帮子人吵得厌烦了,神念中发出冰冷的警告。

“全都滚,不然今天都给老夫留下!”

一道道神念愤nù

起来,可不约而同地,都在下一刻退走。乾坤道主听名字好似多么德高望重的修行者,可他实实在在就是疯子一个,说到做到!要不然十多年前,也不会支持发动那场看似毫无可能的惊世大战。

更何况,可是大夏都城,乾坤道主本尊常年坐镇此地,他们不过是一道道分化出来的神念,真要动起手来,如何那人家的对手,平白损失一部分神念,何其不智!

乾坤道主冷静了下来,微微一想,额角已经是渗出了冷汗来,刚刚来者中有一人点醒了他,乾坤法境可是当年他赖以成名之宝,八品法器,想要损毁,谈何容易!

可是破损的乾坤法境现在还在他脚底下躺着,若不是他对乾坤镜熟悉异常,知dào

这面镜子就是自己的乾坤镜,还当这就是一面寻常的破镜子。

乾坤道主骇然,这是何等的存zài

出手,才能避开他神念的感应,毫无痕迹地出手毁掉一件八品法器,让器灵连自爆都做不到!

“师尊息怒!”

乾坤殿外,出现数道人影,有高冠长袍的儒者,有背负长剑的剑客,有手持拂尘的白发道士等等,纷纷在第一时间赶到,伺立殿外。

“参见乾坤道主!”一位白面无须的紫袍中年人出现在在殿外,躬身一拜,说道:“道主请恕打搅之罪,陛下派卑职过来询问,发生何事,惹来道主震怒?”

“回去吧,告sù

陛下,老夫无事!”乾坤道主沉沉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

“是!”紫袍中年人转身即走,消失在了虚空中。一句无事,便是乾坤道主的回答。

“老夫无碍,老四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各干各的去吧!”

斗金城,城中的激战如火如荼,几乎将齐氏铁匠铺所在那条大街毁去,若不是牛刚有意控zhì

战斗范围,怕是三分之一的城池都要被战斗波及进来,不过就是这样也已经让让万山头疼无比,赶忙命令铁须去调集巡城营甲士,封锁这一带,以避免误伤。

源源不断的太阳元气从满天乌云中的那一道缺口中涌下,被激战中的牛刚吸收,这般规模,已经可以媲美一般真境炼气士修liàn

时所吐纳天地元气,可是这么多的太阳元气,九成九都被那一双异瞳吸收干净,剩下那么可怜的一点,才是他自己的。

第六十章 群英会(七)

不过哪怕能化为己用的太阳元气就是那么一点,配合上突pò

的修为,也足以牛刚肉身威能更进一步,实力暴增!

锵!

孽龙体形忽地暴涨,一个扑击俯冲而来,夹带沛然之威,将咆哮的魔神撞了出去,魔神形象顿时一暗,模糊消散,隐现赵青河挥舞小殆吾刀狼狈倒退的身影.

在没有突pò

之前,已经是不惧赵青河,激战连连,甚至占据了主动,而如今突pò

桎梏,实力暴涨。此消彼长之下,哪怕小殆吾刀将赵青河的实力催发打了极限,又怎会是牛刚敌手!

“昂——昂——昂————”

大枪嗡鸣,孽龙咆哮,一举击退强敌,正是一鼓作气,趁胜追击之时,孽龙狰狞,爪牙之利,撕裂天地!

锵!锵!锵——一脸数击,魔神被孽龙扑击倒退连连,不甘的怒吼声声震天,却是在苟延残喘,陌生形象模糊,将尽虚无,赵青河身影隐现其中,已经是面色苍白,口溢鲜血。

“师叔!”周元三人眼看着赵青河重创,发出了急切的呼喊,只是如山似岳一般的沉重气机不管压迫而来,让他们不得寸进——赵青河和牛刚之战,已经是不是他们可以插得进手去的,就算是想要靠近也是难事。

“那是————”卓云鹤驾驭着舟形法器飞入了斗金城中,一层薄薄的光罩从飞舟上释fàng

,将整个飞舟包裹了起来。从里向外看,一览无余,从外向里看,却是空无一物。

看到城中激战的二人,卓云鹤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咦,看那从激战中心释fàng

出一股股强横的战斗波动,还当是两位真境强者爆fā

出而出,可亲眼一观,分明是就是两个凡境巅峰的高手,而且看模样,都是年岁与自己相仿的少年英豪。

卓云鹤顿时兴奋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一定也是被明年二月初二的苍海之畔的擂台吸引来的,此二人实力之强,简直让我浑身热血沸腾,只是奇怪,两位如此人物,怎会纷纷汇聚斗金城?”

“是了,斗金城南面噬人岭,通行噬人岭,是陆上北上赵都的最短捷径,噬人岭凶名在外,便是如今被高手破去,也少有人敢通行其中。若是我陆行赵都,怕是也要闯一闯这噬人岭,自然最后要汇聚到这座城池来!”

卓云鹤自顾自地找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缘由来,看着其中人使刀者将要不济,心中腾起的熊熊战火,哪里还能按捺!

“使刀的那位兄台莫急,我卓云鹤来助你!”卓云鹤哈哈大笑一声,在空中现出了身形来,控zhì

飞舟,俯冲而下。

方圆千丈的天地元气顷刻间沸腾了起来,随着舟头的卓云鹤挥手劈下,一道闪耀着精芒的刀形虚影激射而下,目标正是一枪再度击退赵青河的牛刚。

“大胆!”远处,万山怒吼一声,隔着太远,已是救之不急,只能提心道,“小毅,小心偷袭!”

“什么人!”牛刚心中大怒,眼看就要击败赵青河了,这时候居然有人横插一手,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凌厉的刀芒当头劈下,锋芒之气逼人!

嘭!

大枪上撩,孽龙呼啸而上,顿时与那道刀芒击在一处,轰然间炸裂开来,劲气四溢,枪身震颤,嗡鸣不已,可见那一道刀芒之威!

“好!自从我太白刀芒修liàn

小成之后,同辈之中,你还是第一个能接下我太白刀芒的!”大笑声,卓云鹤驾舟悬在了牛刚面前十丈远的地方。

“谁他娘的和你同辈,老子是你爷爷辈的!”牛刚怒吼道,“你是什么人?”

“吼————吼—————吼——————”

魔神咆哮,声声如雷,暗淡模糊的形象不知是何缘故,刹那间,再度清晰了起来,隐约间,魔神沥血,凶戾之气暴涨!

“这是什么**,怎地如此凶戾!”卓云鹤被赵青河身上爆fā

的滔天凶戾之气震撼,连牛刚骂他也顾不上理会了!

不过很快,卓云鹤却是看出来了赵青河强横气势背后掩饰不住的自身气息的虚弱,被魔神虚影包裹,一动不动,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大千,快出手,那道刀中魔性正在吞噬那小子的精血催发力量,快些击败这小子,不然这小子就要被吸成人干了!”脑海中,敖焰急呼道。

九渡枪化身孽龙,再度爆fā

出震天龙吟咆哮,冲天而起,直噬魔神而去,不用敖焰提醒,牛刚也已是到了事情的不妙,赵青河现在的状态,与当年小王爷何其的相似,空气中弥漫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来。

这是殆吾刀的手段,三年前,小王爷便是不惜粉碎金身,以血祭刀,催发不可思议的威力,让牛刚真zhèng

见识到了殆吾凶威,没想到自己的血液孕育出的那道魔性,却是不知怎地将殆吾刀这般手段也给学了去。

想到三年前小王爷最后金身破碎,精血枯竭,在旭日初升之时化作飞灰,烟消云散的情形,牛刚顿时不寒而栗!

唳!

一道太白刀芒汇聚成形,激射而来,措不及防之下,打在了孽龙的鄂下部位,大枪狂震,嗡鸣不休,孽龙发出呜咽之声,重新化为了漆黑的大枪,好似被那道太白刀芒击伤。

“大千小心,那人的太白刀芒有伤害灵性之能!”敖冶提醒道。

“马后炮!”牛刚狂怒,刚才一击还没什么感觉,这一下,他已经是明显感觉到九渡枪中灵性的衰弱,大枪与自己血水交融的感觉好似被隔了层纱,让牛刚难受非常!

“伤我神兵,今日,老子饶不了你!”牛刚发出了咆哮,想要立时出手碾碎此人,可是赵青河那边,正在被小殆吾刀疯狂吞噬精血,若不赶紧阻止,怕小命不保!”

“来!来!让我看看,你是若何不饶我!”卓云鹤立在舟头,一副欠揍的模样,“他已经是被你击成重伤,不过是外强中干,苟延残喘而已,何必还不放过他,想要一战,不过找我来和你较量较量!”

“你懂个屁!”卓云鹤不知小殆吾刀的根底,还当赵青河身上释fàng

那股滔天凶戾之气是他修liàn

的一门可怕**,牛刚不知dào

该如何跟他解释。

卓云鹤还当自己是在惩强扶弱,行侠仗义,却不知他没拖延一分,赵青河便危险一分,赵青河要是小命不保,泉下有知,忘不了他的功劳!

“想两个对付一个,问问我手中的饮血刀同不同意!”一道雄浑的呼喝声响起,万山自天而降,手中一把狰狞饮血刀,伟岸如天神!

“万大哥,你来得正好!帮我拖住此人,我去将那边的解决掉!”牛刚大喜,飞速扑向了赵青河,他知dào

万山的厉害,理也不理卓云鹤。

唳!

太白刀芒激射,半空中,却是被万山劈出一刀,将太白刀芒轰碎。

“哈哈,小子,干嘛,还偷袭偷上瘾了不是,你的对手在这里!”万山大笑声中,腾身而起,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卓云鹤激射而去。

“陆地飞腾术!”卓云鹤面色一凝,露出慎重之色,真境武者中,能在换血境界便修成陆地飞腾术的少之又少,无一例外,都是真境武者中佼佼者,他卓云鹤纵然再逆天,毕竟也还是凡境中人,最多也就是比一般真境武者稍微强些,遇上似万山这种佼佼者,根本不是对手!

哗!

无边的天地元气汇聚而来,卓云鹤一连劈出三道太白刀芒,不求建功,只为能阻挡一时,全身真气灌注脚下,飞舟冲天而起!

锵!锵!锵!

太白刀芒在万山的饮血刀下,尽数被劈碎,万山怒吼一声,冲天而起,追在了飞舟尾巴后面,片刻之间,已是百丈苍穹!

“小子,有种别逃,你不是嚷嚷着要找人来较量一下么?下来万爷爷陪你!”万山狞笑道,脚踏百丈虚空,挥刀仰天,不是他不想继xù

追,而是百丈高度,已经是他陆地飞腾术的极限所在。

“这位前辈,你就是这座城池之主,鼎鼎大名的万大将军吧!”卓云鹤立在舟头,笑道,“晚辈虽然好战,但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旁人都道你斗金城的大笑话,不过晚辈却是知dào

,当年噬人岭大阵初破,没人料得后来发生的事,斗金城所处之地,,立时成为一块炙手可热的宝地,为了能占据这块宝地,赵国不知多少人争破了头颅,甚至几位封号大将军和几位人侯也参与了进来。不过,最后这块宝地还是万大将军你的手中。”

真境中,与炼气士劫数境界相对应的是武者移脉境界,炼气士劫数境界劫难重重,武者移脉境界何尝不是!

移脉境界,顾名思义,便是移动体内的脉络,使其更加合乎天地之理,移动一次,便是一次生死锐变,堪比炼气士渡劫,劫数有九,移脉自然也是有九,一一对应人的奇经八脉和最后一脉天脉。

移动一脉,便是一脉武者,以此类推,直至最后的天脉武者。能得到封号大将军和人侯之位,起码都是一脉武者与一劫真人的修为。

“没有让人心服口服的实力,岂能从几位封号大将军与人侯手中夺食!寻常人以修为论高低,不过万大将军岂是寻常之辈,虽然修为只是换血上品,但真要动起手来,一脉武者怕是也不是大将军你的对手!”卓云鹤说道。

“嘿嘿,哪里蹦出来的小子,将老子的底细探得这般清楚!”万山摸着鼻子苦笑道。

第六十一章 群英会(八)

“吼——吼——吼————”

小殆吾刀中的魔神咆哮不休,疯狂地吞噬吸收着赵青河的精血,魔性壮大,小殆吾刀上刀光闪烁,竟是有晋升五品神兵的预兆,可见赵青河一身精血的强悍.

赵青河面上隐隐有挣扎之意闪过,似是也感觉到了自身精血被吞噬,想要抵挡,只是所陷已深,有心无力,无法反抗小殆吾刀的魔威。

其实,在一开始,牛刚是有机会将初受小殆吾刀控zhì

的赵青河救回,可是一方面牛刚恼怒此人夺刀,另一方面却是他为自己考lǜ

,想要借此机会驱除心中的魔障,这才放任小殆吾刀的魔性控zhì

赵青河。

所以,造成了赵青河如今这般模样,牛刚在其中的作用可是居功至伟啊!

昂——昂——昂————震天的龙吟响彻天地,龙吟震荡中,牛刚抡转大枪,直扑赵青河而去。

“虽然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但是看在你帮我战胜心中魔障的份上,小殆吾刀你的小命,得先老子手中的大枪答yīng

不答yīng

!”

“小殆吾刀,还不住手!”

奔雷一声吼中,孽龙再现,形象虽有些暗淡,但其赫赫威势,不打一点的折扣,咆哮狂冲,狠狠地扑噬砸魔神虚影上。

魔神虚影笼罩中,赵青河挥动了小殆吾刀!

与其说是赵青河挥使小殆吾刀,倒不如说成是小殆吾刀控zhì

着赵青河躯体在战斗,他的皮肤白皙的吓人,全身的精血短短数息间,已经是被小殆吾刀吞噬了大半,身体无比虚弱,气息若有若无间,伴随着他的衰弱,小殆吾刀中的魔性,却是空前的暴涨起来。

吼!

一双红芒在魔神虚影模糊的面目上闪现,正是魔神双瞳所处位置,霎那间,凶戾之气暴涨,不甘示弱地反击起来。

“好家伙,差一点就被这东西凝成了魔神之眸!”敖焰庆幸地大呼道,“要是被它吞噬足够的精血,凝成魔神之眸,怕是立时要晋升五品,到时这把冒牌货的凶威,怕是要暴涨至真zhèng

殆吾刀的一成,到时候,啧啧!”

“战斗的时候,你给老子闭嘴!”牛刚恼怒一声吼,抡起大枪,孽龙狂扫。

锵!

魔神、孽龙两道虚影同时一晃,纷纷狂退,魔神虚影下,赵青河被大枪中的沛然之威震得七窍溢血,而孽龙虚影下,牛刚却是在放声怒骂!

“天煞的,等老子解决小殆吾刀,一定要上去生撕了那个黑衣小子!”牛刚心痛地感应着枪中灵性传来的哀鸣声,若不是刚刚九渡枪的灵性被太白刀芒击伤,刚才一下,那已至穷途末路的小殆吾刀,如何能与自己平分秋色!

“那个….大千….”敖焰犹豫的声音响起,“你要是想救下被小殆吾刀控zhì

的那个小子,最好下手轻一些,不然不等你将他救下,他怕是就要被你的力量给震死了!”

“老子看到了,你给老子闭嘴!”怒吼一声,牛刚满是肉疼地抡起手中大枪,再度扑上!

魔神虚影下,赵青河气息越发地虚弱了,初遇时的玩世不恭、放Lang形骸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七窍溢血,面目扭曲着,狰狞恐怖!

孽龙似的大枪扑击而来,小殆吾刀催发出的魔神狂啸,赵青河似扯线的木偶般,挥动了手中的小殆吾刀!

凶戾地刀芒闪烁,对上那孽龙枪芒,却好似遇到克星一般,威力最强的凶戾之气不再起任何威慑,魔神被孽龙之威,压制得倒退连连!

“师叔就是师叔,虽然年岁与我们相仿,但实力之强,是我等远不及矣!不愧是一眼被师祖所重,似师叔这等资质,才是真zhèng

的天之骄子!只是——”

“要不是师叔被那把魔刀反噬控zhì

,怕是不知何,才能知dào

师叔的根底,还就只当他是一个会算卦的神棍!”

“只是奇怪,刚刚刀在杜师弟的手中,一点事也没有,为何一道师叔的手中,那把刀就变得如此凶戾,反噬宿主,难道是神兵择主?”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把刀,不过刚刚出世而已,便有如此可怕的威能,怕就是五师叔亲至,见到这把刀,也要被其震惊!”

顾峰、杜宣两人梦呓似的呢喃着,对赵青河展现出实力,同为武者,已经是将他们折服,而对于牛刚这个将他们师叔打得节节败退的异数,两人则是齐齐选择了沉默,好似从来未见此人,赵青河是在于空气交战一般。

大力神通武者的强dà

,很多时候,的确是让人绝望!

“不妙!”周元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师祖赐下的保命符箓,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被触发?”

尽管赵青河已经是被小殆吾刀魔性控zhì

,尽管赵青河被牛刚打得节节败退,身受重创,三人却是不真zhèng

担心,乾坤道主赐下的保命符箓,便是他们的底气所在,有此符箓护身,便是妖魔汇聚的封狼山,他们也有胆量一闯。

可是如现在赵青河都被震得七窍溢血了,却是还未其身上的符箓发动。

“符箓还没有发动,不是正说明师叔还未有性命之忧!”杜宣、顾峰两人不以为然道。

“是吗?”周元迟疑道。

他们哪里知dào

,一开始乾坤道主便关注着这里,故yì

想要赵青河吃点苦头,到了最后关头,出手救下也是不吃,于是隔空施展神通,暂时关闭其身上的保命符箓,要不然,小殆吾刀的魔性想要控zhì

乾坤道主的弟子,哪有这般的容易。

谁曾想,牛刚激战途中,突pò

桎梏,异瞳进化,乾坤道主在一旁的窥视,却是触发了龙山在牛刚身上留下的禁制,直接将乾坤道主的乾坤法镜都击毁了,乾坤道主想要在最后救下赵青河,已是不能。

百丈苍穹之上,卓云鹤立在舟头,无奈着与虎视眈眈的万山对峙着。

“使刀那人明显已是不堪,你们又何必步步紧逼,得饶人处且饶人,使枪的那人正想要与人一战,就该找一势均力敌之人!”卓云鹤状似不屑道。

“找谁?难道找你?”卓云鹤来迟一步,不知事情始末,明显是误会了,不过万山也不解释,谁叫卓云鹤一来便道破他的底细,自诩自傲,等待会真相大白,正要杀一杀他的傲气。

“当然,使枪的那人厉害,怕就是传说的大力神通武者了,不过要实力高低,我卓云鹤自信不逊于他!”卓云鹤面上睥睨之色一闪而过,“我卓云鹤从小便立下誓言,要战遍天下高手!”

“战遍天下高手?嘿嘿,不错,好志向!”万山开口一赞,“要说高手,我万山厚着面皮,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高手了,你要战遍天下高手,怎么能错过我!”

“万大将军自然是天下高手之一”卓云鹤面色一正,“我卓云鹤虽然自傲,但绝不是狂妄之人!换作是寻常换血上品境界的真境武者,我卓云鹤不惧之,但万大将军又岂是寻常之辈!”

“不过,万大将军放心,待来日我步入真境,第一个要来挑zhàn

的,便是万大将军您,还望大将军到时莫要让云鹤失望!”

“这还叫不狂妄,初入真境之时,就敢来挑zhàn

我!”万山摇头笑笑,卓云鹤悬在百丈苍穹之上,他倒也不是真的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不过那样一来,实在有以大欺小之嫌。

锵!

刀枪交击之鸣爆响连连,牛刚一步一枪,直打得小殆吾刀毫无招架之力,赵青河双手血肉模糊,小殆吾刀却好似长在其手上一般,任凭牛刚如何施展,都不能将其震落!

“给老子听着,老子知dào

你应该还有些残留的意识紧守灵台清明,不要管他妈的什么灵台了,去与它争夺身体控zhì

,要是再震不下来,可别怪老子将你的手给削下来!”

大枪枪刃寒光闪烁,论其锋利,实不逊色任何的神兵!

呜——大枪宛转,再度与小殆吾刀交击一处!

锵!

嗡鸣震天,魔神狂啸的虚影下,赵青河面上挣扎之色一闪而没,握刀的手掌微微一动,依然被小殆吾刀紧紧粘连。

“再来!”狂啸声中,大枪嗡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与小殆吾刀交击一处!

锵!

噗————赵青河被震得吐血,面上痛苦、挣扎、狰狞之色交替变幻着,手掌努力地伸张着,功亏一篑!

“再来!老子帮你!”

“昂——昂——昂————”

大威天龙吟响起,震天龙吟,在牛刚的控zhì

下,伴随着大枪狂击,先一步尽数轰入了赵青河的脑海,顿时如一道强横的龙卷风,将其脑海搅得一片糜烂,连带着,魔神虚影一阵模糊,差点溃散!

正在此时,大枪袭至!

锵!

“给小爷滚!!!”赵青河面上清明之色一现,疯狂大吼,顺着从刀枪交击处传来的力量,拼命一甩!

唰!

小殆吾刀划破长空,自赵青河手中激射而出,终于是摆脱,赵青河面露狂喜的同时,轰然倒地,生死不知!

“大千,小心那刀要逃!”敖焰再度忍不住出言提醒,小殆吾刀冲天而起,竟然如法器一般,已有飞遁之能!

“逃得了么!”牛刚冷笑一声,胸口瞬间涨缩,“给老子下来!”

说罢,张口便是一道白色气箭,如箭射一般,直击飞遁的小殆吾刀,正是龟蛇吐息术,相比于半生不熟的苍龙吐丹**,还是这个用得惯手,其中夹杂苍龙吐丹**凝成的气丹,威力更胜!

锵!

气箭准确地击中了飞遁的小殆吾刀,发出金铁交击之鸣,锋锐之气,打得小殆吾刀一阵剧颤,这还不止。

轰!

包裹在气箭中的气丹轰然炸裂,一道刀光闪过,小殆吾刀如流星坠落。

第六十二章 群英会(九)

铮——一阵哀鸣声中,小殆吾刀似流星坠落,锋利的尖刃深入地下,刀柄乱颤,好似朝正在一步步走过来牛刚磕头求饶.

“大千,小心!”

在敖焰的提醒声中,牛刚握上了刀柄,‘锵’地一声拔刀在手,哈哈大笑起来。

“殆吾刀啊殆吾刀,三年了,三年了,老子总算摆脱你了!哈哈————”

三年来,对殆吾刀的恐惧,就如一层乌云般笼罩在了牛刚的心头,阴霾不去,如何畅意!今日一去,顿时间,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细小至不可见的毛孔中,都透出了一股发自肺腑的快意。

“哈哈——”牛刚放声大笑,正是豪气冲天之时,敖焰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泼出一盆冷水来!

“大千,你高兴的太早了吧!这把刀不过就是一柄冒牌货而已,真zhèng

的威能,连殆吾刀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怕是都没有!”

“更何况,你当三年前小王爷粉碎金身,以血祭刀激发出的殆吾刀威能便是真zhèng

的殆吾之威么?别忘了,殆吾刀上面封印,不知dào

有多少层,有本事,你现在取出殆吾刀来,随便解除一层封印试试,你敢吗?”

牛刚的笑声戛然而止,正在兴头上被泼了这么一盆冷水,若是他无知也就好了,偏偏他心中明明白白,敖焰所说,确实属实,无从辩驳,一时间,牛刚面上又青又白,阴晴变幻,已经是恼羞成怒!

“马勒戈壁的,不过是老子几滴血祭炼出的一把破刀,也敢作祟!”牛刚的羞怒终于是找到了宣泄处,“老子说灭了你就灭你,也敢反抗!”

一手握在刀柄,一手捏住了刀尖,双臂发力,巨力滚滚而出,立时将小殆吾刀折成了弯月形。

嗡——小殆吾刀发出了悲鸣之声,要是此刻毁刀的是其他人,刀中的魔性早已爆fā

,侵入持刀之人的识海,如控zhì

赵青河一般,将持刀者如傀儡一般掌控,可现在要毁刀的偏偏却是牛刚。

神兵与凡兵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刀中孕育而出这一抹灵性。小殆吾刀的灵性已经是不能再称呼是灵性,而是魔性。不过归根结底,小殆吾刀中的魔性,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而是通过秘法,由牛刚的血液孕育而出的,或是机缘巧合,或是某种注定的因素,让它得到了殆吾刀的烙印,刚刚一出世,便成就威能。

只是小殆吾刀从牛刚血液中获取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他记忆中的殆吾凶威,更多的不提,它却是隐隐地预感到了一旦自己侵袭牛刚脑海的恐怖结果。

要知dào

,牛刚的识海,可是与异瞳的炼化空间是连同的,就连敖焰也是时常到识海中走上一遭,小殆吾刀想要如赵青河一般控zhì

,魔念刚一到识海,怕是就要被还未开张过的太阳焰气炼成灰灰了!

刀身被毁,刀中的灵性最多只是重创沉睡而已,重铸之后,或许还能重新释fàng

光彩!可要是刀中这一抹灵性被毁,那可是就真zhèng

的玩完了!

故而,小殆吾刀中魔性只能是龟缩在刀中,慑慑发抖,哀鸣不断,或许还在期盼有救星的降临。

“小毅住手!”小殆吾刀的救星从天而降,落在了牛刚的身旁。

“小毅,你这是干什么!”万山阻止道,“如此厉害的一把神兵,毁去它干什么!”

“万大哥,这是一把凶刀,是一把魔刃!”牛刚松开了一手,弯曲的刀身顿时绷直,发出‘铮铮’之鸣,似乎表达着死里逃生的喜悦。

“好有灵性的一把刀!”小殆吾刀表达的传神,落在万山的眼中,不由地衷心一赞。

“什么灵性,分明就是魔性,万大哥,你怎么了,不会是也———”牛刚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要再度出手,将手中的小殆吾刀毁去。

“不会怎么样,不会是也像那人一样,被这把魔刀迷惑神志?”万山戏谑道,“小毅你都不怕它,我又岂会惧它!要是这么容易被区区一把凶刀控zhì

,这些年哥哥岂不是白混了!”

“万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牛刚面色一红,赶紧解释道,“我施展秘术祭炼它的时候,出了一些状况,这把刀太过凶戾,乃是不祥之物,而且还会祸主!”

“小毅,这话你可说得不对!”万山哈哈一笑,从牛刚手中接过小殆吾刀,挥舞了两下,刀芒阵阵。

“再厉害的兵器,终究也不过是一件器具而已。使用兵器的人才是最关键的,人不争气,连刀中的灵性也慑服不了,反而被其迷惑神志,控zhì

其身,不争气的是人,关兵什么事!”

铮!

小殆吾刀刃身嗡鸣,发出欢愉之鸣,异常地赞同万山的这番言论!

激战一结束,被气机逼迫至远处的周元三人立时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正好听到了万山说的,看着万山挥舞小殆吾刀的潇洒身影,再看看倒地一数丈外生死不知的赵青河,顿时间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对比。

“总算是师叔这回昏迷过去了,不然要是听到万城主刚刚说的,怕是立时要被激得吐血!”三人心中纷纷闪过一念,手底下却是也不敢怠慢,冲过了扶起了赵青河查看起来。

牛刚低头思量着万山所说的,脑海中却是浮现了三年前与小王爷决战时的场景,那个时候,殆吾刀中的魔神肯定也在试图控zhì

着小王爷,小王爷虽然言行与平时有些怪异,可自始自终,却是一直保持了神志的清明,没有被殆吾刀所控zhì

,要知dào

,那可是真zhèng

的殆吾刀,哪怕只是封印被开启了小半,也不是小殆吾刀这把冒牌货能比的。

“万大哥,你说得有道理,兵器不过就是兵器而已。”牛刚缓缓点着头,同意了万山所说的,连带着,想要毁去小殆吾刀的念头也消减了大半。

毕竟,他已经是战胜了心中对殆吾刀的恐惧,要是仍旧执意要毁去小殆吾刀,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

“不过,这把刀,卫襄怕是无福消受了。看大哥好似很喜欢它的样子,不如,这把刀就送给大哥如何?”

万山将刀递还给了牛刚,摆摆手道。

“大哥有饮血刀,与我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多年,不比这把小殆吾刀差,我要它作什么,哈哈——”

唰!

卓云鹤驾驶这飞舟小心翼翼地降落,对万山尤为地戒备,目光扫过小殆吾刀上,自以为是道。

“原来你二人相争,为得就是这把神兵!”

“为你妹!”牛刚面色刹那间阴沉了下来,这人将他九渡枪击伤,还没来得及跟他算帐!

卓云鹤盘腿坐在了舟头,听得牛刚口出恶语,挥手便是一道太白刀芒打出。

牛刚狞笑着张口,胸腹瞬间涨缩,下一刻,一道气箭喝出,朝太白刀芒疾射而去。

锵!

刀芒、气箭虚空交击,分明都是无形之物,却是发出金铁交击之鸣,气箭被太白刀芒辟散,下一刻,隐于气箭中的气丹轰然炸裂,将那道太白刀芒轰碎!

气劲四溢,激起的尘埃,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卓云鹤面露讶然之色,继而兴奋得满脸涨红,从舟头站起。

“你这是什么神通,居然能与我的太白刀芒相互抵销!”

“再试试你不久知dào

了!”牛刚将小呆五代甩在地上,提起九渡枪就要冲将上去,好好地将此人教xùn

一顿,为九渡枪报仇雪恨!

“小毅,你给哥哥消停一下!”万山一把拦住了牛刚,苦笑着对着卓云鹤喝道,“小子,你也给老子住手!”

“大哥!”牛刚面露疑惑之色,不明白万山为何阻止自己。

万山随手指划着狼藉四周,经过牛刚与赵青河的一番激战,早已看不出了这里原来是一处街道的样子,方圆数百丈的范围内,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处处断壁残垣,就连齐铁臂的铁匠铺子也消失不见了,转而是一片火海,显然是煅兵的火炉被打翻造成的。

“你看看,你们打得痛快,大哥心就跟刀割似的,小毅啊,不是大哥小家子气,而是这么多年,哥哥攒下这些家当不容易啊,可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

“大哥,这个————”牛刚好似被当头浇上了冷水似的,刹那间,心中的战火消失得干干净净,已是满心的歉意!

“万大将军,不过些许身外之物而已,待会我来赔你好了!”卓云鹤等待一战久矣,心中的战火,那是这么容易消减的。

“赔,你赔得起么!”万山声音转冷,“小子,既然你知dào

老子的厉害,就给老子放乖一些,否则,管你家的长辈是谁,老子先砍你一只胳膊!”

“哼!云鹤虽不是万大将军的对手,可是大将军想要断我一臂,怕也不是那么轻易的!”卓云鹤傲气一现。

“你叫方毅是吧!”卓云鹤目光转到了牛刚身上,战意熊燃,“可敢与我一战!”

“滚一边去,老子没功夫理你!”牛刚收回了九渡枪与小殆吾刀,挥手好似驱赶一直惹人厌的苍蝇似的,心中的战意没了,也懒得在与卓云鹤计较什么了,牛刚目光扫到了周元三人与生死不知的赵青河,走了过去!

“你——”卓云鹤被牛刚无视的态度激得面上涨红得好似滴出血来,站立于舟头,好几次忍不住就要出手,但牛刚却是背对于他,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干出背后偷袭这样的事。更何况,万山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但凡他敢出手,等待他的便是万山的雷霆之击。

第六十三章 狗皮膏药

哗哗——乌云遮盖,大雨倾盆,在轰隆隆的闷雷声中,草原上的雨季终是降临,天地弥漫其浓郁的水雾之气.

斗金城,城主府内一处宽敞的院落内,一头长达二十丈的铁角水蟒盘卧在雨中,一双脸盆大的巨目遮盖在眼帘之内,发出低沉的呜咽,沐浴在瓢泼大雨中,状似十分的享shòu



“铁角水蟒这类凶兽,虽说是陆地、水里都能生活,但是绝大多数时候,还是生活在水中的时候居多,不然也不会叫做铁角水蟒了!”

屋舍内,一扇窗户大张着,万山百无聊赖地伸展的身子,大雨已经是下了三天,从开始时就是这么大,到现在也不减有一丝减缓。

这仅仅是个开始,没有小两个月的时间,这雨是不会停的,就算是是停下,到那时,天地已是骤然转寒,大雨转为大雪,冰封天地。

从三天前开始到明年开春,草原不是属于人类的,甚至是不属于任何生灵,哪怕是凶兽,也要在此天地之威选择避让。

“你看看它歉意的模样,前几天一直没沾着水,好玄没给憋出个好歹了。铁角水蟒在凶兽中也属中等偏上的存zài

,能降服其为御兽,小毅,你也要多花些心思才好!”

“花什么心思,难道要我跟它一起,整天泡在水里!”牛刚白了万山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目光转向了阴沉的天幕,怔怔地望着出神。

一道闪电在乌云中闪现,劈开阴霾,照亮了天地,也将屋舍内照耀得亮如白昼!

轰隆隆!

不似远远传来的闷声,而是就在附近的雷霆巨响!

院子中,歉意的铁角水蟒身躯骤然一颤,鳞甲乱颤,‘哗哗’作响,好似也感受到了那股毁灭的浩然之威,一双凶目中露出惊恐之意,继而却是想到了自己现在身处人类的城池之中,雷霆之威降临不到这里来,这才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离得很近了,要不是有霹雷法阵守护着城池,这一道雷霆,应该就会降落在城中,照这威力,起码毁去小半个城池,”万山侧耳倾听,煞有其事的点评了一番。

更远方的苍穹上,光芒阵阵,数不清的雷霆闪电,随着倾盆大雨,降临大地,一道道雷霆劈下,威力比刚刚那一道更胜者数不胜数!

霹雷法阵是自远古之时便流传下来的古老法阵,非是大夏独有。昔日草原上上的霸主鞑靼,但凡大一些的部族,都有萨满祭司精于此道,每逢雨季来临之时,便会选择地域,铺设大型的霹雷法阵,庇护生民。

只是草原上流传的霹雷法阵,是一代代的继承,而在大夏的手中,却是继承同时,也在不断地发扬。

单论法阵的庇护范围,草原上的法阵,最多不过是方圆百里,可是大夏拥有的改造霹雷法阵,庇护范围从几十里、数百里、上千里、上万里的都是有的,只是法阵庇护的范围越发,消耗的材料也就越多。

而千百年来,人们对霹雷法阵的研究不仅仅只是扩展法阵的范围,甚至以此衍生不知多少以御使雷霆的宗派,譬如当日上邪城的那位吴先生所属的宗门,究其根源,也要追溯到那一座座自远古之时流传下来的霹雷法阵。

“你看金角刚刚被吓的模样,就该知dào

这天地之威的厉害!”万山从外面收回目光,笑了笑,说道,“总算是霹雷法阵是铺设在斗金城地下的,不但几天前被你们那么一番折腾,破坏了法阵,啧啧,现在可是有得瞧了!”

“破坏了便破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云鹤对阵法一道还算精通,要是大将军愿意,云鹤大可为大将军的城池重新铺设一座,材料我出!”

依然是一身黑衣,卓云鹤推门而去,挑衅似的目光射向了牛刚,牛刚丝毫不觉,反倒是好似见到了一只惹人厌的苍蝇般,面色瞬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三天来,卓云鹤就好似狗皮膏药一般,硬贴上来,斗金城就这么大,摆脱都摆脱不了,虽然没有明说,可那随时随刻挑衅的目光,不言而喻。

“你又来干什么!我说过了,不会和你比武的,你还是死心吧!”牛刚皱起眉头。“方兄这话可是不对,云鹤何时说要与你比武了!”卓云鹤笑了笑,眼中挑衅之意越发地浓郁了,“云鹤只不过是和万大将军说,有云鹤在,他大可不必担心城中霹雷法阵!”

牛刚头开始有些疼了,最受不了的就是遇上这种死缠烂打的人了。不过,牛刚也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

“哈哈,卓小子,你倒是每天准时来我城主府里报道,只是你从来不走大门,天天翻墙而过,是不是也太不把我这个作城主的放在眼中了!”

“岂敢!”卓云鹤躬身地给万山行了个礼,恭声道,“云鹤还要在这里多多谢过大将军,大将军的府邸守卫何等的森严,若不是大将军大人有大量,不与云鹤计较,放松了戒备,云鹤岂敢日日步入大将军的府邸,岂能来去自如!”

牛刚看向万山的目光顿时一厉,要不是顾及万山的面子,这时候牛刚就该掀起桌子,好好地与万山计议一番,问问他是不是闲得不痛快,存心给自己找麻烦。

“小毅啊,你可不能听这小子挑拨离间啊!”万山跳了起来,感觉到了牛刚射来杀人一般的目光,赶紧解释道。

“是这小子法术太诡异了,让守卫的甲士发xiàn

不了,你看,金角不是就在外头守着,连它不是也毫无所觉地让这小子进来了,怎么能说是我府中放松了戒备!”

万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着,再一看窗外的雨中的铁角水蟒,不由地半信半疑起来。

卓云鹤笑而不语,没有一点生分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拿出一个小巧的酒壶来,抿了一口,状似悠闲地通过窗户,观看这窗外的雨景。

“喂,我说,你这是打算赖上老子了,天天地跑到老子这里来,一坐就是一天。”

“其实,要云鹤离开,也挺简单的!”

牛刚闭口不语了,卓云鹤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可是牛刚他也是有倔脾气的人,若是卓云鹤一上来就好生商量一番,牛刚也乐得找个厉害些的对手来切磋较量。

可是偏偏卓云鹤一出现,便自以为是地胡搅蛮缠,差点坏了大事,就算是事后知dào

原委,也是一副臭臭的表情,浑然没有多少的歉意。

更可恶的却是他使用这般无赖的法子逼牛刚出手,实在是让牛刚厌恶。他想要一战,牛刚偏偏就是不和他交手,看谁能耗得过谁!

屋舍外,沉浸在雨幕中铁角水蟒突然一动,偌大的头颅悬了起来,朝着走廊处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下一刻,周元的声音从风雨声中传来出来。

“方少爷,是我们!”

牛刚正生着闷气,周元的声音一传来,顿时好似点燃了炸药包似的,腾起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抄起跟前一个茶杯,就朝窗外掷了出去!

呜!

茶杯疾射,撕裂雨幕,在铁角水蟒的头上炸裂,将其偌大的头颅一晃,差点栽在了地上,可见那一茶杯中夹带着沛然之威和牛刚心中怒火。

“废物,不该放的人放了进来,该放的反倒堵在外面,连个门都受不好,老子要你有什么有!要是线儿还在,你也赔给老子守门!”

牛刚将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在了铁角水蟒的身上,吓得铁角水蟒在院中龟缩成了一团,鳞甲乱颤,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上好地青花瓷茶杯啊!”万山肉疼地一颤,呻吟道,“看来日后府中,是用不起这些上好瓷器了,明天我就命人将瓷器都藏起来,就换上些不值钱的土陶、木碗什么将就地用吧!”

走廊中,周元茫然不知所措,听着屋内传来的怒吼声,不知dào

是该进还是该退!

“线儿是谁?这头铁角水蟒唤作金角,是方兄最近收复的凶兽,线儿呢?难道是方兄以前的御兽,不知是那种凶兽,威能如何?”

卓云鹤抿了一口酒水,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怕是常人很难想到,方兄身为大力神通武者已经是够让人吃惊了,同时,还拥有御兽之能!”

牛刚转过了头去,对卓云鹤视而不见,看着周元磨蹭在外面半天没有进来,牛刚余怒未消,再度咆哮一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是,方少爷!”周元吓了一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叫自己这边每一人是人家的对手;谁叫他们自找苦吃,想要抢夺人家的神兵;何况这时候师叔赵青河身受重创,连床都下不了,全靠牛刚的丹药支撑,这才保住了命。

周元冲冲跑了进来,迎面看到牛刚怒火不休的模样,心中一凛,情况有些不妙,但想到身受重伤的师叔赵青河,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方少爷,我师叔醒了,您看您是不是过去看看!”

“醒了就醒了,老子又不是大夫,让老子去看什么!”牛刚沉着脸坐会椅子上。

“可是……师叔能无碍,靠得全是方少爷您的丹药……”周元迟疑道。

“哦,吃老子的丹药怎么,还要赖上老子是不是!”牛刚眼珠子一瞪,禁不住胸中的暴躁之意,“不要忘了,你们现在是老子奴仆,老子高兴送你们一两粒药丸吃吃,老子不高兴,屁都没有!”

“你!”周元涨红了面色,想他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若不是师叔的伤势紧要,何曾受过这等的侮辱!

第六十四章 如何对付卓云鹤

“若是云鹤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兄台你是唤作周元.”卓云鹤突然插了进来,“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以后我便叫你作周兄好了。”

“你不是那天驱使飞舟的人——”周元面上变幻了颜色,从进来到现在,他只当屋内只有牛刚与万山的存zài

,对于此人的存zài

,若不是他主动开口出声,竟是一点没有察觉,单此一条,此人的不凡可见一斑!

那日若不是他后来出现捣乱,或许师叔受得伤也没有现在的这般严重,不过现在追究这些,却是没有什么意义。

“方兄既然不愿意出手医治你们师叔,你又何必强求,不如找在下去试试。”卓云鹤一弹身上的衣服,朗声道,“对于治病救人之法,云鹤也还有一点研究。”

“原来卓兄也精通医术,如此再好不过了!”周元心中一喜,这几日他们三人虽一直守护在了昏迷的赵青河身边,但是府中的某些消息也听说到了些。

卓云鹤是见过三天前牛刚与赵青河大战的,明知dào

大力神通武者的赫赫威势,依然不惧,接连向牛刚发出挑zhàn

,能有这份的胆识,既然敢说精通医术,想来也不是有些手段。

更何况,与其在牛刚那边赖着脸皮求人,这里有个肯主动送上门来的的,何乐而不为!

“阵法一道你精通,治病救人之法你也有一点研究,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牛刚在一旁冷笑道。

“方兄的御兽之法,不就是云鹤所望尘莫及的。”卓云鹤立时一脸羡慕地说道。

牛刚一阵沉默,有种抬手扇自己两嘴巴子的冲动。

卓云鹤与周元离开了,屋内又剩下可万山、牛刚两人,牛刚黑着脸,半响没有一句话,万山无聊得直打哈欠。

“我受不了了!”牛刚忽然蹦出一句话来。

“什么?”

“我受不了,在这样他下去,我终究是忍不住对他出手的!”牛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地踱步,绕着万山头都有些晕了。

“哎!还当你的定力有多么惊人,这才三天就受不住了!”万山颇有些失望道,说实话,这几天冷眼旁观着两人,倒是让他找到了有趣之处,正要看看两人到底能坚持多少时日,是谁也按捺不住。

“受不了,那去找他打一架不就行了,那个小子虽然却是厉害,不过正要动起手来,我看他也奈何不了你,多半还不是小毅你的对手!”万山说道,临了还不忘提醒道,“不过你要和他动手,,最好选择出城去,哥哥的斗金城可是再也收不住你们的折腾,老齐家的所在的那条街,现在还是一片废墟,大雨连天,修都不好修啊!”

“打一架,那岂不是正好随了他的心愿了么!”牛刚摇摇头,随了卓云鹤的心愿,还未动手,已经是棋输一招。

说到底,牛刚也就是一个年轻人,骨子里的争强好胜之心怎么抹都抹不去!

“不去打一架,那你想要怎么办,斗金城就这么大,你能躲到哪里去?”万山摆摆手,无奈道。

“躲他?岂不是再说我怕了他!哼!”牛刚再度摇摇头,说道,“他躲我还差不多!”

“不应战,也不躲他,嘿嘿,有趣,小毅,你想要干什么?”万山被牛刚勾起兴趣了。

牛刚沉默起来,半响没有挪动步子。

识海中,敖焰的咆哮声从炼化空间中遥遥传来。

“大千,何必与你小子计较那么多,他不是你的对手,灭了不就是了。他可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五行根骨中的庚金根骨,修liàn

庚金之道的法术独具一门,威力极大!施展你的异瞳神通,夺取他的神魂!”

“你不知dào

,在诸天无量世界中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要是集其庚金、乙木、坎水、离火、戊土五种体质的人,夺取他们的神魂,精血,祭炼成丹,凡人服用后可白日飞升,转眼之间,锐凡成真,化真登仙!”

“灭了他,你能出个再好点的注意么?”牛刚都不知dào

该对敖焰说什么好了,又是血祭,又是夺人神魂的,要不是牛刚知dào

敖焰的本尊敖冶是正宗的龙族大能,都忍不住要怀疑敖焰是不是一魔道修行者分化出的魔灵。

“你都看出那卓云鹤的资质不一般,难道我看不出来,年纪轻轻便又有这样修为,比起我也弱不到哪里去,我有师父,难道他就没有,你当他那是自学成才的!”

“还有那个赵青河,你当师叔送给我的那些珍贵丹药多得没地方放了是不是,辛辛苦苦救他是干什么,是我故yì

放纵他被小殆吾刀控zhì

的不假,谁叫他敢来抢老子的东西,杀一杀他的威风也就算了,真要把他小命弄没了,啧啧!

“怪不得敖冶当年被人家镇压,就看你这脑子,就可能知dào

敖焰当年也不是什么好路数,没有被人剥皮抽筋就偷着乐去吧!”

“灭了几个小辈,到时候惹出一堆老怪物来,追杀得老子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很好玩么?”

牛刚的怒火波及到了敖焰的头上,满嘴火星迸溅,直把敖焰说得龟缩进了云海中,半响没有动静。

“你不是传承了敖冶的阵法之道,能不能摆下一座大阵来,将他困住,或是让他进不来城主府打搅我?”牛刚问道。

“阵法不是凭空就能布置下的,需yào

用到许多的材料,那卓云鹤精通阵法,一般的阵法怕是困不住他。要是用上厉害些的阵法,唔…光是材料,怕是斗金城中也凑不齐!”敖焰无精打采地说着,之前显然被牛刚说得伤心了,还没有缓过来。

“打不得,躲不得,还困不住他,老子快要被他给烦死了!”识海中,牛刚怒声咆哮,震得识海之上的星空一阵摇晃。

“这就叫恶心死你!”敖焰颇有些解气地说道,悄然报复着牛刚刚才对他的一顿冷嘲热讽。

牛刚停了半响,再度挪动了步子,露出急躁来,在屋子里绕起圈来,想来想去,一点头绪也没有。

“小毅,你这是何苦来哉!”万山哈哈一笑,被牛刚急躁的模样给逗乐了。

“大哥——”牛刚颇为幽怨地望了万山,蓦然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大哥,那卓云鹤好似很忌惮你的样子?”

“嘿嘿!”万山笑而不语。

“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牛刚一把抓住了万山的胳膊,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哥,我都快被烦死了,除了你,谁也救不了我啊!”

“救,当然救!”万山戏谑道,“问题是怎么救?那小子不知是那个老怪物调教出来的,一身金系道法威力奇大,遁法也是了得,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哥哥都追杀上天,依然是对那个小子无可奈何!”

牛刚松开了万山的胳膊,无力地瘫坐在座椅上,结实份量直压得座椅‘吱呀吱呀’地叫唤,听得万山眉头心疼一跳。

“唉——”牛刚颓然一叹,无可奈何道,“看来,不和卓云鹤打上一场,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早出城跟他打一场,不就什么事都了解了,哪来的这么多烦恼!”万山很没良心地笑了起来。

“不过!”万山渐渐止住笑声,“小毅啊,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日后成就简直不可估量,可是现在嘛,你终究还是太嫩,卓云鹤不过施展一点点小伎俩,便把你逼成这样,啧啧,还是太嫩啊!”

“哦!”牛刚心头一震,望着万山,目光炯炯,“大哥,你这么说,难道有什么法子?”

“嘿嘿!”万山似模似样地左右一看,‘嘿嘿’地笑了起来,“明着应付不了他,你不会玩阴的么,不过是耍些无赖手段而已,卓云鹤他会,难道你便会么?”

“耍无赖?怎么耍?”牛刚虚心求教道。

“嘿嘿,小毅,好生学着点,耍无赖的地方多了去,可要说耍得最妙的地方,还得是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兵不厌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万山伸手一招,“附耳过来!”

斗金城城主府又一个待客的厢房内,周元三人满脸关切之色地伺立在一旁,床榻之上,赵青河面色苍白得吓人,双目紧闭,显然是醒来一时,再度昏迷了过去。

卓云鹤认真地替赵青河检查着伤势,不时地点头,好似在称赞着什么。

“卓兄,不知我师叔的伤势如何了!”周元忍不住开口问道。

“无碍的!”卓云鹤摇摇头,禁不住赞叹了起来,“方毅方兄真乃奇人也,实力超绝,想不到在医术一道,也有如此之深的造诣,怪不得他不愿再来,原来是早有预料。

“你们师叔的伤势其实早已痊愈,现在虚弱不堪,不是昏迷,其实是体内精血损耗过多,只要好生地调养,服用一些补充气血的药物,便可恢复。”

“方毅?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赵青河不知何时醒来,艰难地睁开了双眼,一身黑衣的卓云鹤映入了眼帘,“是你——”

“在下卓云鹤,青河兄可还记得云鹤?”卓云鹤笑道。

“怎么不记得你,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捣乱,我怎么被那道魔刀吞噬大半的精血,也不会搞得现在伤得这么重了!”赵青河苦笑道,要是现在还有力qì

动弹,他绝对要扑过去,掐也也要掐死这个人。

“赵兄严重了,云鹤当时可是想着要帮你来着!”卓云鹤面上没有一点的歉意,好似当日之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第六十五章 凡境十八品

苍狼原上,乌云盖天,大雨瓢泼,阴沉沉的天地,雷霆轰隆,一道剑光划过长空,剑qì

冲天,竟是要雷霆也纷纷退避开来,不敢触其锋芒!

“无锋,你们师兄弟中,论飞遁之速,以你的御剑飞行之法最为快速,用你最快的速度赶去赵国斗金城,与你青河师弟会和,护卫在他左右.”

“…………………………”

“此去南苍狼原,管好你自己的脾气,一切听你青河师弟的安排,莫要妄动你的剑器,切记!切记!”

“…………………………….”

乾坤道主凝重的叮嘱声犹在耳边徘徊,雷光闪耀,照亮了荆无锋面庞,‘轰隆隆’的雷鸣声让天地都为之颤抖,却始终无法打散荆无锋心头萦绕的疑惑。

“那日,师尊在乾坤殿中,究竟发生什么事?自我拜入师尊门下,从来就未见过师尊如此震怒?”

“青河师弟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听师尊的意思,竟是要我给青河师弟当保镖,师弟被师尊派出去历练,这才出去几个月,难道就已经惹下什么大麻烦,还是得罪什么高手了么?峰儿跟青河师弟在一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乾坤道主赖以成名的看家法器‘乾坤法镜’被毁,毕竟是一件丢脸的事。乾坤道主骤逢剧变,一怒之下,失了方寸,在一众‘老朋友’中,这这件事嚷嚷了出来,已是不妥,又怎么继xù

在徒儿面前抖搂。

斗金城,城主府。

“你————谁用你来帮忙!”赵青河面上浮现一抹血色,被卓云鹤那一副无辜的模样给气得不轻。

“行侠仗义,难道还要等人出口相求,再来动手?”

“你————咳咳——”赵青河气急,一不小心,岔了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师叔,你慢些——”周元三人见状,吓得赶忙一阵地捶背捣胸,半响这才缓过了近来。

“赵兄,你血气大亏,这些时日,多多休息就好,不可妄动肝火,否则,怕是要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不妙了!”卓云鹤风轻云淡道。

“你————”赵青河一听,顿时又是一阵气结,白眼一番,差点再度昏厥了过去。

“卓兄,我师叔身子正虚弱,你就不要刺激他了!”周元拉开了卓云鹤,小声地肯求道。

“哪里!”卓云鹤一把推开了周元,傲立在脸上有着不正常红晕的赵青河面前,说道,“我行侠仗义,不想却是差点害了青河兄,想必青河兄现在,心中一定在对云鹤咬牙切齿,恨不得出之而后快?”

“你——说——呢!”赵青河望着卓云鹤的目光中喷涌着火焰,从牙缝中一字一顿,蹦出三个字。

“哈哈———”卓云鹤笑出了声来,“那你我便来打一场,只要你胜了,云鹤便向你道歉,甚至任你摆布,知dào

你心中满yì

为止,如何?”

“卓云鹤,你!”周元三人面色纷纷一变,用身子挡在了赵青河的身前,周元喝道“卓云鹤,妄我还当你是一古道热肠之辈,没想到你却是如此趁人之危,我师叔身受重伤,如何与你打,有本事,冲着我来!”

“想要伤我师叔,先过我这一关!”顾峰、杜宣两人纷纷拔出刀剑。

“小元子、小峰子、小宣子!”赵青河望着三人的背影,露出一丝感动之色。

“哈哈————”卓云鹤再度大笑出口,望着剑拔弩张三人,睥睨道,“就凭你们区区三人,也配为我卓云鹤的对手!”

“我们三人或许不是你的对手!”自从三日前与牛刚一战,三人心中那份同辈翘楚的傲然之气,早已是烟消云散,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义。

“可是挡你一时,还是没有问题的!”周元警惕地望着卓云鹤,开口道,“知dào

战斗一起,整个城主府都会感应道,到时候,万大将军和方毅赶到,我就不信,你能在他二人联手之下逃脱!”

“呵呵,不错,这样倒是能让你等逃过一劫!”卓云鹤点点头,对周元三人微微一赞赏,好似一长辈对表现优良的晚辈满yì

,这种态度,让周元三人心头好似压上了一座泰山一般。

“你们三个让开吧!”赵青河从床上坐了起来,支撑着身子,挥了挥手,“他想要与我一战,但不是现在,起码也要等我身体痊愈了!”

周元三人面面相窥,心头终于松了口气一般,让开了身子,不过依然对卓云鹤保持着警惕。

“青河兄果然知己,知dào

云鹤不会趁人之危!”卓云鹤点点头,“自从三日前目睹了青河兄与方兄一番大战,便让云鹤心痒难耐、夜不能寐,盼望着能与两位一战,还望青河兄莫要推迟,待青河兄痊愈,云鹤翘首以待!”‘“方兄?就是那日与我激战的人吧!”赵青河没有理会卓云鹤目光中传递来的熊熊战意,听到卓云鹤提起三日之前的大战,面上露出一丝羞愧色,“还没来得及感谢他,若不是他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小爷怕是那要被那把魔刀给害死了!”

一提到小殆吾刀时,赵青河顿时不寒而栗,面上闪过一丝恐惧之色。

“正是方毅方兄,原来两位还不相识!”

“方毅,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一样!”赵青河脑子有些混沌,抬头问向周元,“小元子,方毅这名字,你有印象没?”

“师叔,你能不这样叫我么?”周元面上一黑,不过依然回答道,“没听说,师叔,你不是把上邪城你妹夫那听来名字给搞混了吧,那人是叫方艾,而不是叫方毅!”

“方艾!”赵青河心中一动,差点失声叫出了来,被周元一提醒,他混沌的脑袋终于是响起为何觉得方毅这名字耳熟的很。

“方艾是二哥的随口喊得,其实喊得是方二,不过被高进听成了‘方艾’,二哥的真名是叫方毅。”

“二哥被那大雾山主偷袭,被打向了西方某处,不过二哥实力高强,一定不会有事,大舅哥你要赶往赵都,正要也是向西,一路上可要帮我留意二哥的踪迹啊!”

想起陈冲偷偷摸摸拉自己到一旁说得话,赵青河心中不禁哑然失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一时起意来了斗金城,没想到却会遇上此人。

“青河兄?你在想什么——”看着赵青河愣怔了半响,卓云鹤开口道。

“没什么!”

“云鹤刚刚所说,不知青河兄意下如何?”

“什么?”

“待青河兄伤愈之后,云鹤翘首以待,与青河一战!”卓云鹤不厌其烦地继xù

道。

“三天前,你也看到了,我不过就是方毅的手下败将而已,放着正主你不去找,找我来做什么!”赵青河打了一个哈哈道。

“青河兄此言差异!”卓云鹤神色郑重的摇摇头,“当日青河兄被那把魔刀所控zhì

,你的意志其实一直在与刀中的魔灵争夺身体控zhì

,能发挥出来的实力有限,否则,方毅败你,岂会那般轻易,还毫发无损!”

“钟叔,你意思是说,那日赵青河被小殆吾刀控zhì

,与方兄一战,发挥出的实力,还不是他的真实实力?”卫襄不可思议地说道。

城主府的又一处院落内,卫襄与钟叔相对而坐,讨论着三日前的大战。

“怎么可能,他那日表现出的实力,已经是不输于一般真境换血中品修为的武者,他可是还未步入真境啊!”

“少爷,这下知dào

厉害了吧,天下高手何其多,往往修为并不代表一切。”钟叔凝重地说道,“少爷您现在修为实在大宗师中品,待到了大宗师上品,便是凡境巅峰,可以开始着手冲击真凡之障!”‘“可是少爷,您有所不知,大宗师上品修为,其实并不是真zhèng

的凡境巅峰,真zhèng

的凡境巅峰,世界能达到者,少之又少!”

“大宗师境界便是练皮境界,钟叔你说得凡境巅峰,可是指达到练皮巅峰境界?”

钟叔点点头,又遥遥头,搞得卫襄一时间有些糊涂了。

“凡境武者三大境界——煅骨、易筋、练皮,步入煅骨,也就是所谓的四品,才算是步入了修行者行列,三大境界,每一境界,又分三品,分为了从四品到大宗师上品,再加上通劲三品,一共十二品,不论武者还是炼气士,当今凡境修行者的品级,都是这么划分的。”

卫襄点点头。

“可是,少爷你知dào

么,在远古之时,凡境修行者品级,从开始到步入真境,其实统共有一十八品境界!”

钟叔之言,一石起激起千层Lang,顿时在卫襄的心中,掀起了巨Lang。

“十八品?怎么会少了六品!”卫襄失声道。

“少爷,您是武者,老仆便以武者为例来说,煅骨、易筋、练皮三个境界,每个境界分为上中下三品,三品之外,其实还有巅峰、圆满两个境界,这便是少去的六品所在。”

“巅峰?圆满?钟叔,这些我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少爷稍安,便是在远古之时,凡境十八品也不是人人都能修得的!”钟叔安抚着激动卫襄,“十二品境界是人人可以达到,达到十二品,便可以冲击真凡之障步入真境,从十三品开始,不是说努力修liàn

便可以达到的,更多得看得,其实是一个人的资质、机缘!”

“凡境十三、十四品的实力,一般可以媲美寻常真境换血下品,以此类推,能修至凡境十八品,实力不逊于寻常真境换血上品的武者。”

“此外,还有一些不同寻常之辈,逆天禀赋,实力之强,不可以以此十八品来度量,纵然是只有修liàn

至十二品境界的资质,可实力之强,甚至比修liàn

至凡境十八品还要来得强悍,譬如那大力神通武者,便在此列!”

第六十六章 委屈的金角

“凡境十八品!”

卓云鹤声音徒然拔高,目光炯炯地望着病榻之上的赵青河.

“云鹤资质有限,能修liàn

至十六品已经是极致;青河兄你不同,若是云鹤刚刚没有查探错的话,青河兄你有着修liàn

到凡境大圆满境界的资质。而且,你已经是修liàn

至了凡境十七品,距离凡境极致,已经是一步之遥!”

“你刚才居然借机查探我!”

赵青河瞳孔骤然一缩,沉默了下来,而一旁警戒着的周元三人,一听卓云鹤的这番言语,顿时间,如坠云雾,浑然不知卓云鹤在讲什么。

“周师兄,什么十六品、十七品、十八品?什么是真zhèng

的凡境巅峰,凡境巅峰也有真假?”顾峰、杜宣两人疑惑的目光往了周元。

平日里,最是博才的周元,此时面上也不禁是一片茫然之色,什么凡境大圆满,他从来就不曾听说过。

“卓云鹤?能知dào

凡境十八品这等的修行秘闻,看来卓兄也颇有些来历啊!”赵青河面上露出罕见的慎重之色,“你是庚金之体,即便是修liàn

不到凡境大圆满,论资质,也不必小爷差不到哪里去!”

“没有比过,怎么能知dào

差距在哪里?”卓云鹤目光中战意再度被点燃,“方毅我看不透他,不过知dào

他是大力神通武者,这就已经足够了,与他一战,势在必行;而青河兄你,凡境大圆满武者,云鹤更不会放过!”

“凡境十八品,自古修行者数不胜数,可绝大多数修行者,止步于十二品境界,十二品之后,没前进一品,人数往往百不存一,越往上,人数越发地稀少,古往今来,真zhèng

能修liàn

至代表凡境大圆满的十八品境界,几乎屈指可数!”

“于是,凡境十八品的划分渐渐被废弃,形成了当今的九品境界加大宗师境界一共十二品的划分—————”

“原来如此!”卫襄点点头,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道,“钟叔,凡境十八品,方毅、赵青河、卓云鹤那些人他们都还是在凡境,他们是多少品?”

“呵呵,少爷,你这可就高看老仆了。”钟叔苦笑着遥遥头,“要是动起手来,方毅、赵青河、卓云鹤,他们中随便一个,怕是都老仆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便是周元那三人,老仆要说胜他们,也要颇为消耗一番手脚,哪能一眼就看出他们底细来!”

“不过!”钟叔话锋一转,“从他们那一战展露的实力来看,周元三人,起码已经是修liàn

到了十四品之上,方毅、卓云鹤、赵青河他们三个,却是不好说!”

“钟叔,那你看我呢?”卫襄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呵呵,这就要问少爷你自己了?”钟叔笑道。

哗哗——大雨珠帘似的稀里哗啦下着,院落中,铁角水蟒蜷缩在一团,动也不动一下,好似雨中一座雕塑一般,一双巨目微闭,眼珠却是在眼帘的遮掩下,警惕地注视地院落中的风吹草动。

“这不是铁角水蟒捕猎时的模样么?”注意到了雨中铁角水蟒样子,万山哑然失笑,“看来你刚刚把金角吓得不轻,不过待会要是再进来什么人,被金角当作猎物扑噬,那可就不妙了!”

“除了那姓卓的,谁成天没事往我这跑!”牛刚冷笑着,“要是他被金角袭击,岂不是正合我意!”

正说着,雕塑似的铁角水蟒轰然暴起,漫天的雨水顷刻间一滞,纷纷倒卷,形成无数的细小的水柱,如箭矢一般,纷纷激射向了院落中的某处。

铁角水蟒天赋神通——御水发动!

“不好!铁臂,退!”

“方老弟,快出来,救命啊!”

铁须与齐铁臂焦急声音从院外轰然响起,带着狼狈。

牛刚与万山面面相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两人身形齐齐一闪,狂风似的冲了出去救人!

“金角,还不住手!!!”牛刚气急,大威天龙吟轰然发动,伴随着他的一声巨吼,轰响了铁角水蟒。

“呜呜呜——”铁角水蟒恐惧地哀鸣着,漫天激射的水箭顿时一滞,重新化为了雨水落下。

院落外,铁须手持着断发刀,护在了齐铁臂的身前,断发刀嗡鸣着,铁须身上已经是湿漉漉的,短短片刻,已经是铁角水蟒的御水神通斗了一招,索性没有受伤。

此时见到牛刚与万山同时冲了出来,顷刻间降服了发狂巨蟒,顿时松下一口气来。

“滚开,老子右手虽然废了,左手还好好的,那畜生想要伤我,还差得远,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么!”齐铁臂骂骂咧咧地推开了铁须,眼神中,感动之色一闪而过。

“你以为老子想护着你啊!”铁须收回了断发刀,禁不住飞起一脚踹了过去,“老子是怕你碍手碍脚,连累老子施展不开!”

“方老弟,不欢迎我们,开口说就是,用得这样发出凶兽来,你要谋财害命是怎么地!”齐铁臂躲开了铁须的那一脚,一见到牛刚,立马抱怨道。

凶兽性情凶戾,可一旦被人降服,纵然野性难驯,可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也不想再如从前那般见人便攻击。

“齐大哥,我怎么会不欢迎你们————”牛刚头疼起来,不知dào

该怎么跟两人解释这事,连教xùn

铁角水蟒都抛在一边,向万山求救起来。

“哈哈,外面雨大,我们进屋说去!”万山解围道,拉着两人进屋。

“有空老子再和你算账!”狠狠瞪了铁角水蟒一眼,牛刚紧随着进去,却见铁须、齐铁臂两人面上已经是挂上了怪笑,让牛刚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万大哥,你不会跟————”

“哎!苍天可鉴,大哥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还没等牛刚把话说完,万山已经是跳起来辩解道,“再说了,咱们前后脚进得屋,这么短的功夫,我能跟他俩说什么!”

“你————”牛刚一阵气结,做贼心虚都这么明显了,还什么都没说。

“哈哈,这个我作证!万老大可是真zhèng

什么都没说!”齐铁臂拍着胸脯道,哈哈笑道,“不过,你的事,我们早就听说了,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对,万老大当然什么都没说,万老大不过只是提醒了几下而已!哈哈————”铁须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连驱兽堵门的法子都用上了,哎!方老弟,出去千万不要说认识我啊!真是丢死人了,居然被人家如今轻易地就给逼成了这样,唉!哈哈————”齐铁臂强忍了两下,终于是没能给忍住,与铁须两人笑作了一团。

牛刚面色开始发青了,狠狠地等了万山一眼,万山一个无辜的眼神回应,顿时让牛刚有种吐血的冲动!

“好热闹啊!不知两位在笑什么?”一身黑衣卓云鹤出现在了门口,牛刚一见,不禁扭头望向了院中,铁角水蟒盘卧在雨中,警惕着四周,偏偏对于卓云鹤,却是觉也未觉,瞬时间,牛刚面色已经是转为了一片铁青。

“废物!”牛刚再度狠狠地瞪了铁角水蟒一眼,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好生地操练操练它!

雨幕中,铁角水蟒似有所感地,浑身突然一颤,惊惧地望向周围,顿时发xiàn

了刚刚进入屋内黑衣人身影,感受着了来自主人的怒火,铁角水蟒呜咽着,委屈无比,它已经是尽lì

了,恍然间,金角似乎看到自己悲惨的将来。

“两位在笑什么?”卓云鹤再度问出口,似乎回到自己家里一般,找了一张座椅,自顾自地做了下来。

“笑什么,关——”一句喝骂刚要脱口而出,牛刚忽然想起了之前万山传授自己的东西——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越是不能生气,你一生气,便是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你越生气,人家而已越是高兴!

“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直欲喷涌而出的怒焰压了下去,牛刚面上的表情勉强得很,好似在不住地抽搐!

“噗——”刚刚止住笑声的铁须两人一见,顿时又有爆笑的冲动,连万山也不禁莞尔。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牛刚瞪了三人一眼,转向了卓云鹤,“笑什么,与你无关,你不是很像与我一战么?”

“哦!难道方兄终于回心转意,要与云鹤一战,云鹤随时恭候!”卓云鹤心中一心。目光中顿时战意喷涌!

“慢着!急什么!”牛刚挥挥手,“想要与我一战,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牛刚话锋一转,“要与我一战,你有这个资格么?”

说着,牛刚目光中很配合地露出轻蔑之色。

“有没有资格,与我一战,你自然知dào

!”卓云鹤面色一涨红,好似受到了莫大侮辱一般,傲然之气冲天而起!

“哼哼,要是随随便便来个什么阿猫阿狗挑zhàn

,便要我一一出手迎战,我岂不是要被烦死!”

“那日云鹤与你也算是交过手,云鹤的太白刀芒,你领教过,应该知dào

,云鹤的实力,不必赵青河差多少!”

“嘿嘿,不见得吧!趁我不妨,背后偷袭,那算哪门子实力,偷袭人的实力?嗯,不错,确实是威力无穷啊!”

“出手之前,云鹤已经是出声提醒,如何算是偷袭!”

“是吗?那与我万大哥交手又怎么算,只会仗着飞舟,一路飞上苍穹,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万大将军,实力高强,云鹤自认不敌,强行交手,岂非不智!”

“哦,原来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欺软怕硬,还会背后偷袭,就这,你也配做老子的对手,我呸!”

嘭!

卓云鹤坐下的座椅被其身上狂涌而出的真气一下震成了粉末,卓云鹤站立了起来,浑身战意汹涌,交织成一片熊熊火焰般!

“出手!否则——”卓云鹤面色涨得通红,终是恼羞成怒,含怒出手!

第六十七章 祸水东引

“出手!否则莫怪云鹤不客气!”

一股股强横的气息从卓云鹤身上释fàng

出来,锋芒之气,似刀斧劈砍,横扫四方,直逼得铁须、齐铁臂两人连连倒退.

“哼!”万山冷哼一声,挡在了两人之前,目光却是望着卓云鹤身后漫天飞舞的木屑,一脸的肉疼。

“呵呵,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牛刚环抱起了臂膀,丝毫不惧地与气势汹汹的卓云鹤对望着,目光中不屑的意味越发地浓郁,,嘴角上挂着冷笑,心中也跟着早已乐开了花!

“你也配老子出手?”

天地元气汹涌汇聚而来,一道道刺目的光芒在卓云鹤的掌中闪烁着,随时随刻,都会爆fā

出雷霆之击,让铁须两人都禁不住为牛刚捏了一把冷汗!

“吼———”

院外雨中,铁角水蟒感受到了主人遭受到的危险,偌大的蟒首凑到了屋舍跟前,低声地咆哮着,屋内变得暗淡下来,锋芒之气外,夹杂了些许湿漉漉的水汽!

冲天的锋芒之气刮得人脸生疼,太白刀芒之威,不可小窥,不过牛刚身怀苍龙吐丹**,自然也不惧于他。

越是到此激战一触即发的时刻,牛刚心中也就也是淡然,自从卓云鹤按捺不住怒发冲冠的那一刹那起,主动权便已经被牛刚掌握在了手中。

“还不动手,好让我再见识一番你背后偷袭的实力!”

牛刚很是光棍地闭上了双目,看也不看卓云鹤身前已经成形的尺许太白刀芒,一副束手待毙的模样。

“吼———”屋舍外,铁角水蟒急躁地低吼着,只是已经被牛刚的教xùn

惨了,没有主人的命令,又怎么敢动手。

同样担忧的还有铁须与齐铁臂,没想到转眼之间,情势竟变得这般严峻!万山的目光终于从被吹散的木屑上收回了回来,看到这边的情形,对牛刚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既然满是戒备地盯着了卓云鹤。

“你!”卓云鹤被牛刚气得面色一阵白一阵青,悬浮在半空的太白刀芒随着他的心念的波动,时而暴涨,时而闪烁!

僵持了半响之后,卓云鹤败下了阵来,碍于自己的傲气,终是无法对闭目束手的牛刚出手,手势猛地将挥。

“给老子住手!”万山突然发出了暴喝,死盯着卓云鹤,“你要是再敢损毁老子家的东西,今日,你别想离开城主府!”

说着,万山身上,突然一股气势冲天而起,顿时将弥漫屋舍内的锋芒之气压制了下去,似一座即将爆fā

的火山,悬在了卓云鹤的头顶。

“哼!”卓云鹤迎面望向了万山,对于万山压倒性的气势,屹然不惧,想到方毅刚刚所言‘欺软怕硬’云云,目光中更是战意暴涨,随时会爆fā

冲天!

“哦!”万山一怔,露出意wài

之色,继而却是咧嘴一笑,朝着卓云鹤勾了勾手指,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下一刻。

唳!

太白刀芒化作一道流光,从窗口射出,划破雨幕,冲天而下,倒是差点划过铁脚水蟒身躯,吓得铁角水蟒躲闪,低啸连连,要不是此刻主人正在屋内,怕是早已凶性大发,毁屋袭人。

“呃!”万山再度面上再度露出意wài

之色,怎么也想不到,卓云鹤年纪轻轻,就是能够如此隐忍,老辣之处,让他也不禁赞叹。

“不知要怎么,云鹤才能够成为方兄你的对手,够资格与你一战?”卓云鹤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好家伙,真能忍,都他娘的快忍成忍者神龟了!”牛刚心情再度恶劣了起来,禁不住向万山那边瞥过一眼。

“怎么,难道真是要云鹤与万大将军一战,来证明一下云鹤不是‘欺软怕硬’之辈,才能算是够资格与阁下一战?”

卓云鹤捕捉到了牛刚的那一瞥,随即说道。

“万大将军实力之强,纵然方兄身怀大力神通,怕是也不入真境,断然不是万大将军的敌手,方兄逼云鹤与万大将军一战,岂不是在为难云鹤!还是故yì

想要借着万大将军之手,击伤云鹤,再来与云鹤一战,如此,只要能与方兄一战,云鹤也不会介yì

这些!”

“哼!”牛刚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应,也不能回应,想到这卓云鹤心思如此敏捷,这么快,便反将了他一军。

万山微不可查地点了点,目光转到了牛刚的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你当我是和你是一路货色么?”牛刚冷声道,“你能干出车轮战这种无赖的事,我方毅的脸皮可是没这么厚!”

“那方兄说说,究竟如何,云鹤才算是有资格与你一战?”卓云鹤绷住了面色,刚刚方毅那话,明显是在嘲讽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人,居然骂他卓云鹤是小人!!!

“这个嘛!”牛刚心念飞速地转动起来,本以为卓云鹤如此傲气冲天的人,光凭着激将法已经足以将其逼走,没想到如此傲气的一个人,居然也能如此隐忍,实在是大出牛刚的意料之外,也大出万山的意料之外。

“唔!”牛刚心中一动,“这个倒是简单,你一直这么胡搅蛮缠地,老子也算是服了起了,其他的事情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了,只要…嗯……先证明一下,你有足够的实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牛刚没有一下把话说满,留下些余地。

“云鹤的实力,还需yào

证明么?”卓云鹤向前一步,强横的气势,尽数轰向了牛刚。

“你说呢!”牛刚笑了笑,如沐春风,稳稳地坐在了座位上,丝毫不为卓云鹤的气势所动。想要单凭气势便撼动牛刚,万山怕是也办不到,又何况区区一个卓云鹤。

“如何证明?”卓云鹤无奈,再次做出了让步!

“三日前,我击败了赵青河,想要坐我对手,起码要有他那般实力,你若是能将他击败,也算是勉强够资格与我一战!”

“你!”卓云鹤面上一变。

“怎么?不会是你又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吧?连老子的一手下败将都打不过,也配与老子一战!”牛刚诡笑道。

赵青河重创在身,全身的精血被小殆吾刀吞噬大半,血气匮乏,就如刚刚卓云鹤所见,身子虚弱地得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到,等他身子恢复,没有三四个月的时光,怎么可能!

卓云鹤气急,不知不觉,已是落入了牛刚设下圈套,看此人面善老实,想不到却是如此地奸猾!

“行了,不要来烦老子了!”牛刚不耐地挥了挥手,好似在驱散一只惹人厌的苍蝇似的,“你现在的对手是赵青河,什么时候打败他了,什么时候再来!”

卓云鹤杵着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天没有动弹,脸上表情变幻着,一阵青一阵白!

“你怎么还不在,你对医术有研究么,还不快去治疗赵青河的伤,他早一天恢复,你也好早一日与他一战!”牛刚说道。

“嗯……”卓云鹤吱唔了起来,虽然他觉得也不甚可能,但还是忍不住试一试,“听周元说,方兄有一味丹药,唤作‘血参丸’,对于补足血气,有奇效,青河兄血气被噬大半,能在短短三日便醒转过来,方兄的‘血参丸’居功至伟,不知方兄的血参丸还剩下多少,多让青河服用些,也好早日恢复!”

“嘿嘿,这可是不巧了!”牛刚哈哈一笑,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小药瓶,牛刚拿着药瓶在卓云鹤的眼前晃了晃,从其中倒出仅余的三粒血参丸。

“看到了没有,我也只剩下三粒了!”牛刚摆动着手掌中三粒红色药丸,“全都给赵青河那厮,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还真是不巧了!”牛刚再度重复道,“现在这城主府中,需yào

这血参丸的,可不仅仅是赵青河一人,我齐大哥的儿子齐威,为了帮我铸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筋疲力尽,若是没有这血参丸之助,从此半年怕是都要在床上渡过。”

“唤作你来,你说是这三粒血参丸,是送给对你有恩的亲友,还是要送给一个夺刀不成,反被重创的贼子?”牛刚反问道。

“明白了!”卓云鹤面色一沉,转身就走,好不拖泥带水。

“吼!”

屋舍外,铁角水蟒分明看到卓云鹤出来,刚要发威,下一刻,卓云鹤的漆黑身影,已经是消失在了它的巨目中。

“哈哈——”牛刚快意的大笑声从屋内传出。

“激将法,祸水东引,哈哈!万大哥,你教的法子果然好使!”牛刚大笑着,将三粒血参丸倒回了药瓶,将药瓶塞到了齐铁臂的手中。

“方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威儿吃了你的丹药,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如何能再受你的血参丸!”齐铁臂推迟道。

“齐大哥,你就收着吧!”牛刚说道,“这种补足气血的药丸,对我根本就没有!回去让齐威继xù

服用吧,等这次痊愈之后,修为说不定更上一层楼!”

“老齐,让你收着你就收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万山走了过来,将药瓶塞回了齐铁臂的怀中,对着牛刚说道,“小毅,不错嘛,有点悟性!大哥教给你的都会活学活用了!”

“嘿嘿,这就对了,不就是比谁无赖么,让他傲气,你就要比他更傲气,从精神上就要压死他!一个‘激’、一个‘引’,大哥教给的六字真诀,不过才用上了两个而已。”

第六十八章 城外凶兽

斗金城外,昔日遍地连天的草场,在大雨侵袭中,尽成一片泽国,水满及踵,不断地顺着地势流淌,尽数地汇入苍狼河中,让苍狼河水暴涨,本就宽达数十里的河面,越发地宽广了.

“禀大将军,一个时辰前,城北码头已经完全被河水淹没,现在河水距离城已经不三百丈!北城门绝水石已经是放下!”

“嗯,知dào

了!”

“大将军,不知护城大阵是否现在开启?”

“嗯…现在有些早了,等河水涨至百丈外,再开启也不迟!”万山想了想,又到,“不过现在可以开始组织北城百姓陆续往南城地势较高的地方转移了,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诺!”浑身黑甲包裹,外面披着蓑衣的大汉一声应诺,快速消失在了北城门楼。

一道闪电忽现在苍狼河上空,将斗金城北城照得一片通亮,城墙之上,一座座巨石滚木搭建起的临时避雨之所高耸,好似一根根尖刺,让斗金城看上去越发地狰狞,成千上百披甲之士分布在漫长的城墙上,一双双眸子警惕地瞭望着苍狼河河面,不敢有一刻地懈怠。

轰隆隆————雷霆巨响,好似将整座城池都震得颤动起来,远处的苍狼河河面上,骤然泛起了巨大的Lang花。

“吼吼————”

凄厉的凶兽之吼从十几里之外传来,依然震耳发聩,仔细一听,竟是有数头之多,吼声中带着对浩然天地之威的恐惧,更多的,却是对岸上那座城池的贪婪。

“好家伙!”牛刚兴奋地惊叹了一声,披上了蓑衣,随着万山走出北城门楼,远瞭北方,不可思议的水量充斥着天地,目之所及,尽是一片泽国!

“大哥,那是什么凶兽?”水雾无法阻挡牛刚的视线,即便是潜入水中,那一头头大及数十丈的庞然大物依然历历在目。

“嘿嘿,这几头可都是咱草原上的特产,在中土,可是不多见啊!”论及目力,万山即便是不如牛刚,也是差及不远,睥睨地望着十几里外游弋的那几头凶兽,一一指划道。

“看见左边那小山似的巨龟,铜绿色的王八壳子,露在外面的肉身都是红色的,还长一双肉角,那便是铜背赤龙龟。”

“那只长肉翼的大鱼,尾巴就像一把大扇子似的,一扇之下,便是巨Lang滔天,那是混水飞鲫!”

“离着咱们最近的那头,浑身上下鳞甲金灿灿的,一嘴的獠牙,那是苍海金鲤……”

那数头凶兽在河水中徘徊游弋,不时卷起白Lang,似潮汐一般侵袭的河岸,不过河水距离城头,尚有三百余丈,而这几头凶兽中,除了铜背赤龙龟外,没有一头具有上岸的能力,而铜背赤龙龟行动缓慢,即使上岸,也只是作为城头那十余座蒙着油布的陷城弩的靶子,一时间,对于斗金城根本没有威胁。

万山站立在城头之上,挥斥方遒似的指划着那数头凶兽,睥睨的样子看在城墙上戒备的甲士们眼中,顿时间,凶兽带来的恐慌被遏止,心中大安。

两人在雨中城头站立一会,返回了城门楼中避雨,脱下蓑衣,没有将士们的关注,万山的刚刚睥睨的表情不在,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大哥,怎么了?”牛刚倒是感觉到了,刚刚在城头,万山的表现其实是在安抚人心。

“有些麻烦了!”万山紧锁着眉头,不时地朝着苍狼河方向瞟上一眼,透漏出了他内心的焦躁,“每年雨季到来,城外的河面上,几乎都有凶兽出现,借着河水暴涨,凶兽攻城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按理来说,往年都顺顺利利地过来了,今年更有小毅助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不知怎么地,从两天前起,我的心‘嘭嘭’直跳,一直安不下心来!”

“怪不得你前天你突然拉我巡视城头!”牛刚点点头,面上不由地也闪现出了一丝凝重。

修行者修得是天地,观天察地,体悟大道,就好似一些动物在灾难来临之前,能够预知一般,修行者也往往能捕捉到那冥冥中的一丝天机,模糊地感应到自身祸福。

“现在大雨才下了七八天,往年的这个时候,苍狼河上或许也会出现凶兽,但最多也不过三四头;可是现在,光是能看见的,就足足有六头之多,河水下,还不知藏匿了几头!”

“再过七八天,河水满及城墙,河水暴涨至最甚之时,不知要出现多少头凶兽!”

“万一再出现一两头真境凶兽,啧啧,那乐子可就大了!”

“真境凶兽!大哥,不是说真境凶兽都被挡在封狼山中?”牛刚奇怪道。

“话是这么说,陆地上和天空的真境凶兽的确被困在封狼山中,可是水中的凶兽嘛,那可就说不准了,苍、溟二海中,就不知汇聚了多少水中真境凶兽。哪年不得跑出几头,顺流而下,肆虐苍生!”

“苍狼河沿岸,大大小小城池不知多少,不一定会盯上斗金城的!”牛刚宽慰道,“那几头凶兽在河上游来游去,晃得我心烦,不如咱们想法先引上几头来,干掉它们!”

万山两眼一亮,有牛刚这一大战力在,两人联手,确实是有把握将现在城外的六头凶兽全给留下,可仔细一下,万山无奈地摇起头来。

“还是算了吧!杀那六头畜生倒是不难,可打起来,哪有不流血的,到时大量血水汇入河中,招引来更多的凶兽,可是就大大不妙了!”

“怕什么,来多少咱们宰它多少!”牛刚摩挲着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说得倒是好听,你打痛快了,城池怎么办,万一你没拦住,跑出几头来冲击城池,到时候谁来抵挡?”万山白了牛刚一眼,“更何况,要是引来真境凶兽——”

万山有城池的拖累,哪敢如牛刚一般,行如此冒险之举!

“唉!怕这怕那的,难不成咱们要一直龟缩在城池内!”牛刚不无失望道。

“这么想战斗?想打一架还不容易么,去找卓云鹤那小子不就是了,那小子法术高强,正是你的好陪练!”万山揶揄道。

牛刚面色瞬时间黑了下来,万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刚刚摆脱了卓云鹤的纠缠,这才清静了两三天,牛刚怎么可去再没事找罪受!

这几天卓云鹤依然天天往城主府里跑,不过不再是去纠缠牛刚,而是纠缠上了赵青河。

其实也不能算是纠缠,而是看望,更准确地说,是担当其了赵青河保姆一般似的角色,整日嘘寒问暖,不时带来一些补气血的药物让赵青河服用,日日用期盼地眼神望着赵青河,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本来是周元三人一直服侍赵青河,搞得现在,照顾赵青河的任务,卓云鹤一个完全包揽了,这样的照顾,不禁让三人发出感概,要不是两人年龄真的是差不多大,还当赵青河是卓云鹤的亲儿子呢!

当然这些只是其他人的看法,赵青河可不这么认为,每天一见卓云鹤来,便咬牙切齿,对卓云鹤的痛恨,比牛刚更胜,要是身子虚弱,无力施展,怕是早就抓刀蹦起,与卓云鹤扑杀到了一起。

“好了不说笑!”牛刚面色黑了下去,万山也不敢取笑下去了,面色一正,“从今日起,我就要住在城头,以防万一!”

牛刚面色稍缓,点了点头,刚要开口提出说自己也留在城头帮他,却听着万山摇头道。

“小毅,我知dào

你想留下帮我,不过城头有我一人便足够,大哥有更重yào

的事情让你去办!”

“嗯!”牛刚面色一肃。

斗金城东南方向,忽然出现了一道剑光,划出长长的尾Lang,破开风雨,震退雷霆,剑光耀眼,堪比霹雳电闪,剑光中,一个声音响起。

“嗯,我感觉到峰儿的剑qì

了,前方就是斗金城了,御剑七日,终于是赶到了,青河师弟,峰儿,周元师侄、杜宣师侄,你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耀眼的剑光忽然一敛,消失了昏暗的云雨中。一刻钟后,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位背负长剑的俊朗中年剑客出现了在斗金城城主府外,一双剑眉,好似利剑一般,直刺人心,让人望而生畏,正是乾坤道主四徒荆无锋。

“青河兄,来,把碗药喝了!”卓云鹤端着一碗散发着热腾腾血腥味的汤药站在病榻一侧。

“这是什么?”赵青河反胃道,要不是血腥味中夹杂药味,他都怀疑直接就是一碗兽血。

“嗯,这是我刚刚查看典籍看来一个方子,以兽血为水,熬煮补血药物,能使其功效倍增!”卓云鹤淡淡道。

“他娘的,真是一碗兽血!”赵青河叫了起来,正床榻上挣扎了起来,可是卓云鹤随手一挥,一道金色光芒洒下,好似万斤重物压在了身上一般,要在平时,这种小法术赵青河根本不放在眼中,挥手可破,可是现在,赵青河动弹不得,简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剑光闪过,背负长剑的荆无锋出现了在了房中,看到赵青河被法术束缚,正要出手相救,可是再一看,赵青河身体虚弱,还有那碗中药物,荆无锋顿时明白过来,面上挂上了一丝小毅,背负起手来,静静地观望起来。

对于荆无锋的到来,卓云鹤毫无所觉,甚至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依然继xù

灌药,虽然赵青河一直挣扎,可是又怎么能难得了他!

真气涌出,卓云鹤将碗中的汤药倒出,真气将其包裹,一滴不洒,悬浮在了空中,继而开始变幻形状,形成一条小拇指粗的红色小蛇,灵动如活物一般,飞至赵青河紧闭的嘴巴上方,小蛇轻巧地撬开了赵青河的嘴巴,数息之间,尽数地钻入!

第六十九章 巡视城池

“咕咕…….呜呜呜……….”

金芒闪耀,好似一座小山的重量压下,无形的力量将赵青河束缚地动弹不得,红色小蛇钻入嘴中,重新化为汤药.

“嗯…对真气的控zhì

,已经是妙至巅峰!”屋内一处,荆无锋点点头,面上忽然挂起一丝笑意,“青河师弟,你也有今天啊!呵呵————”

滚烫的汤药烫得赵青河直翻白眼,嘴巴被一股力量堵上,吐也吐不出来,只能吞咽下去,烫得赵青河五张六腑都好似烧了起来。

“这是专门为你补气生血的良药,又不是什么毒药,好好喝了不就是了,何必如此!”卓云鹤摇头叹道,貌似对赵青河不领情很是伤心,挥手间,解除了施加在赵青河身上的法术。

“咳咳……姓卓的,小爷跟你拼了!!!”身子一恢复自由,赵青河立时从床上蹦起,状似疯狂,扑向了卓云鹤。

“嗯,还不到时候,现在的你,连你的那几个师侄儿也不如,如何跟我一战!”卓云鹤随意地拍出一掌,没有使用任何的法术,只是单纯地驱使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元气,向赵青河涌去。

嘭!

赵青河倒飞了回去,却是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天地元气将他厚厚包裹起来,好似落入一堆看不见的棉花团里,抵消着冲击力,让他平稳落在床上。

“青河兄,还是多多休息,早已养好身体,到时候,云鹤随时恭候与你一战!”看到赵青河如今还是如此不堪一击,卓云鹤颇有些失望,摇了摇头,拿着空碗,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卓云鹤都没有发觉屋内有第三者的存zài

,哪怕目光无意间扫到了荆无锋所在的方位,也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

“呵呵——”待得卓云鹤离去,荆无锋挥手间,布置下了一层隔绝内外的禁制,终于是再也人均不及女,哈哈笑出了声来。

“谁!”赵青河神色一紧,继而看清了来人,顿时间,一股激愤涌上心头来,再也控zhì

不住,从牙缝间迸出三个字来,“荆!无!锋!”

“哎!没大没小,师兄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荆无锋走到了床榻跟前,嘴上是在斥责,面上却一点恼意没有,反而笑得越发地灿烂了!

“四师兄?我呸!”赵青河再度从床上蹦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有再不自量力地扑了上去,而是指着荆无锋的鼻子大骂了起啦,“你倒是还知dào

你是小爷的师兄,可有你这样做师兄的吗?看着我被那天煞的卓云鹤欺负,不出手救我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笑!”

“卓云鹤,原来那个年轻人叫卓云鹤,嗯,不错,好名字!”荆无锋点点头,“救什么救,他是在喂你服药,青河啊,不是师兄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七八岁的孩童,怎么连药都自己不会喝,还要人来喂,嗯…喂药的法子虽然粗鲁了些,但是对付你这调皮的小子,就该这样!”

“荆无锋!”赵青河面色狰狞,对着荆无锋张牙舞爪,亏得心底看保留着一点点的理智,要是扑上去,吃亏的绝对是他自己。

“不就是仗着你修为高么,终有一天,看小爷把你踩在脚下!”赵青河发狠道,“但是不要以为小爷现在便奈何不了你,你等着,等日后见到老头子!”

“呵呵——青河,不要动不动就把师父搬出来!”荆无锋摸着鼻子苦笑道,师父对青河的宠爱有目共睹,让这小子在师父面前‘谗言’几句,绝对不会有自己好果子吃。“唉,早知dào

就不在出现在你眼前,暗中保护你就可以!”

哗哗——大雨笼罩下的斗金城,北城的居民在一队队甲士的调度下,井然有序地往南城转移,在一队甲士的指引下,牛刚来到了一处深入地下的建筑群中。

“方大爷,就是这里了!”率领甲士的是巡城营一位张姓都统,恭声道,“这里便是全城的地下水道的总枢纽,直通苍狼河!有五百甲士在此驻守!”

牛刚点点头,面上挂上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苍狼原上年年雨季大雨连绵数月,想要在此建城,城池的排水系统自然尤为重yào

,不然岂不是年年将城池淹没一回。

地下水道直通苍狼河,也就尺许的口径,而且位置设置得十分隐秘,倒也不虞那些动则数十丈大小的凶兽从这里为突pò

口来袭击城池。

在张都统的带引下,牛刚步入这片建筑,‘哗哗’地流水声,顿时将外面的雨声压下去,斗金城地势南高北低,全城的雨水汇入地下水道,在地势的牵引下,尽数北向,汇聚在此处,然后再流向城外苍狼河中。

一位身披黑甲的大汉带着一队甲士迎了上来,牛刚拿出了万山交给的令牌,顿时间,黑甲大汉带着数十甲士纷纷跪拜。

“众位尽忠职守,都辛苦了,快快请起!”牛刚喊了一嗓子,再也驻守在此五位都统客套了一番,说了些勉励的话,剩下的事基本就都有随行张都统帮他代劳了。

“这位是万大将军的兄弟,方毅方大爷!大将军驻守北城上,暂由方大爷代替大将军来巡视城池!”张都统为在此驻守的一众甲士介shào

起牛刚来。

“大将军的兄弟,方大爷,难道就是十多天前那位…….”一众甲士倒吸一口凉气,望向牛刚的目光顿时间带上一股敬畏。

“十多天前,方大爷与人在城中激战,那战斗的骇人景象,满城都看得清清楚楚,我那日是奉命疏散百姓,离战场很近了,到现在一想起来,心还在吓得‘嘣嘣’直跳!”

“你们怕是还不知dào

吧!那日大将军与方大爷相遇,就是在苍狼河边,‘腾’地一下从河中钻出了足足五头凶兽,结果还是被两人联手斩杀!”

“五头凶兽,真的假的?”

“不信?你去向守卫城主府的弟兄打听打听,那天大将军掏出的四只巨大的兽角,一只还被从中间一道劈成两半!”

“哎,不是斩杀五头凶兽,怎么才四只兽角?”

“笨啊!那日将军与方大爷入城,你们还看到么,最后一只,被方大爷生擒,现在已经是被方大爷降服为御兽,就在城主府中!”

“大将军认下的兄弟,岂是等闲之辈!有他和万大将军一起坐镇斗金城,当保万无一失!”

“………….”

一众甲士低声耳语着,转眼间,人人都知dào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强dà

实力,望向牛刚的目光带上了敬畏。

在驻守此地的一位都统指引下,牛刚开始巡视此地,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牛刚无聊地都想打哈欠了,终于是将此处巡视完毕,在一众甲士敬畏的目光恭送下,带队离开。

这便是万山交给牛刚的更重yào

的事情,借着他这些时日展现在众人之前强横实力,安稳民心、军心。

“安抚人心,果然重yào

无比!”牛刚咬牙切齿道,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满城跑,万山却舒舒服服地端坐城头,放眼远瞭水天一色,牛刚就有一种被万山哄骗上当的感觉。

“方大爷,前面不远,便是北城的一个偏门了,现在虽然已经是封死,还是留了百人驻守!”张都统都统向前一指,那是下一个需yào

牛刚巡视的目的地。

“张都统!张大哥!”牛刚苦着一张脸,求告道,“就到午时了,一大早就被你拉了出来巡视,连口饭都没吃上,你好歹让我填一下肚子,再去巡视也不迟啊!”

“这个……”张都统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可是大将军定下任务……”

“放心,大将军责怪下来什么,你们全往我身上推就是了,让他来找我算账!”牛刚阴沉沉道,“他不来找我,我也正要去找他算账!”

“好吧,不知方大爷要去哪里用餐,卑职陪方大爷一起!”张都统无奈道,尽管方毅是代替万山巡视城池,但终究是不是万山,要是换做万山来,肯定是废寝忘食,不辞辛劳地巡视全城,怎么可能想牛刚这才巡视了一上午便叫苦喊累的。

一盏茶功夫后,牛刚与张都统等人返回了返回了城主府中。

“敖焰,那个高手还在么?”牛刚的声音悄无声息地响起,表面上,却是领着张都统等人,直奔城主府厨房。

“嗯,在,一直在!虽然只有靠近百丈才能感应到那个高手,可是我感觉得出来,那个高手藏就在赵青河的房间内,从出现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左右!”敖焰说道,“看样子,倒像是他的护卫!”

“看来我的猜测不错,一定是赵青河的长辈来守护他了!”牛刚凝重道,“好险啊!总算是那日我将赵青河救了下来,要不然任凭他被小殆吾刀吞噬,现在不但老子性命不保,怕是还要给万大哥的斗金城带来灭顶之灾!”

“是啊!在高手身上,我感觉到了冲天的剑qì

,苍穹好似都能被其一剑刺穿般的剑qì

,绝对比当日山主那个疯婆娘还要厉害十倍、百倍!一剑之下,斗金城怕是就要土崩瓦解了,除了把敖冶召出来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办法能在这种绝世高手手下逃生!”

“一个赵青河,随随便便就招惹出来这么厉害的一个长辈护卫左右,卓云鹤那厮看上去也不必赵青河差在哪里,你前些日子还他娘地鼓动着我去宰了那小子,夺取什么庚金精血,你差点害死老子知不知dào

!”

“咳咳…大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敖焰尴尬道,“咱们观察了好几天了,这几日卓云鹤还是天天去折磨赵青河,那个高手也没出来阻止,周元那三人在你面前也是一幅乖乖的模样,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来,看来那个高手也只是暗中护卫,无人知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显露行藏的!”

牛刚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咱们其实也可以不必再担心他了,只要不再去招惹赵青河,向来那个高手也不会放下身段来为难我们!不过…以防万一,这几**还是乖乖地帮万山巡视城池,尽量不要停留在城主府中,省得惹来那个高手的注意!”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那把剑!

“咦……那个姓方的小子又回来了,呵呵——”

荆无锋在赵青河房间内某处打坐,背上的长剑早已卸下,正悬挂在赵青河的床头,普普通通,要不是不注意,还当是房间内的一件装饰.此剑通灵,代替荆无锋时时刻刻贴身护卫着卓云鹤。

“嗯!”赵青河依然躺在床上,绷着一张脸,闷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可惜啊!四五天了,怎么就不见那小子到这里来看望你一下,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这个厉害的年轻人!”荆无锋惋惜道。

“人家有名字,一口一个‘小子’、一口一个‘年轻人’,搞得你自己好似多么厉害,年岁多么大似的!”赵青河冷冷道。

“师兄我今年四百八十七岁了,怎么样,这样的年岁够不够大?自三十三岁起拜入师父门下,苦修剑术,至今数百年间,斩杀高手不知凡几,这样算不算厉害?”荆无锋白了赵青河一眼,暗暗责怪这小子被师父宠坏了,没大没小。

“亏你还好似提起自己岁数,你不丢人,我都嫌你丢人,修liàn

四百多年了,才堪堪修liàn

到六脉的境界,别以为我不知你十三年的那些破事,被鞑靼的萨尔汗王从苍海一直追杀到了溟海,最后要是遇到天高侯的大军,怕是…啧啧!这就是你的厉害?”

“什么追杀,那分明是调虎离山!”荆无锋老脸一红,立时反驳道,“当年你才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根本不了解当时的状况懂什么,对了,肯定是老五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在你耳边乱嚼舌根子…….”

“呀,卓云鹤那小子有给你送药了!”荆无锋忽然夸张地惊叫一声,然后迅速消失在了赵青河的眼中。

“呵呵——”戳中了荆无锋的软肋,赵青河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荆无锋虽然消失在了眼前,可赵青河知dào

,荆无锋还在刚刚打坐的位置上,这是一种极其高深的武者神通,让其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除非修为还要高过荆无锋,或者身怀一些奇异的神通,否则,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存zài



“青河兄在笑什么?”卓云鹤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一股浓郁的药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卓云鹤一来,赵青河面色再度紧绷了起来,不想与他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了药碗,紧闭双眼,一咬牙,一憋气,管他碗里的是什么,一饮而尽!

这是帮他恢复气血的良药,又不是什么毒药,荆无锋显然是不会为此出手教xùn

卓云鹤,与其被卓云鹤强迫着灌药,不过自己痛痛快快喝了,省得被那个不良的师兄看了笑话。

“嗯,这就对了!”卓云鹤不住点点头,“看来青河兄终于是想通了,自己的身体是最重yào

,何必与自己的身体呕气!早日恢复,云鹤期待着与你巅峰一战!”

“小爷喝完了,你还不走!”赵青河冷哼一声,将碗递还给了卓云鹤。

“不急,让我来为青河兄把把脉,看看恢复得如何了!”卓云鹤习惯了赵青河的不客气,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将空碗放在一旁,伸手探来。

赵青河没有反抗,很是配合地伸出一只手,任由卓云鹤施为。

一阵沉默,卓云鹤摇摇头,一声叹息地收回了手。

“唉,终究还是差了些,青河兄想要完全恢复,起码还要近三个月的时间!”卓云鹤颇有些失望道,“可惜方兄不肯出手,他的医术,云鹤自愧不如,要是他来为青河兄诊治,时间肯定会缩短的!”

“他才不会来,他还巴不得小爷的这儿拖得越久越好,好躲开你这个瘟神!”赵青河心中咬牙切齿,他早已从周元三人口中得知卓云鹤如此来折磨他的缘由。

“那个…方毅是不是回来了?”赵青河思量良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我从厨房煎药出来,正要碰上他与一队甲士回府!”卓云鹤点点头,念动之间,却是闪过一丝疑惑,赵青河足不出户,周元几人也不再身旁,他怎么知dào

方毅回府了?

“从我醒来都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他救我性命,我想当面感谢他,能不能去帮我叫一下他?”赵青河说道,除了感谢之外,其实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想要确认一下,这个方毅,是不是陈冲口中的那个方毅。

“当然可以!”卓云鹤没有推迟,拿起了空碗,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看屋内,没有任何的异样,摇了摇头,这才离开。

“好敏锐的年轻人!”荆无锋现出了行藏,还是刚刚打坐的地方,动都没有动一下,“青河,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说话也能露了马脚!”

赵青河翻身扭过了头去,面上却是露出笑容,你想暗中保护,小爷偏要露出些马脚,不然怎能让卓云鹤心中有所忌惮,小爷现在实力大减,怕是要卓云鹤欺负死了!

走廊中,卓云鹤端着空碗,一边走着,一边心念飞速地转动着。

“方毅是不是回来了?”赵青河的话在他耳旁渐渐响起,卓云鹤眉头也越锁越紧,低身喃喃着,“奇怪,他是怎么知dào

方毅回来了?”

要是赵青河现在身体恢复,实力尽复,他绝不会有现在的疑问,可是刚刚他才替赵青河把脉,不再似以前那么虚弱不堪,可想要感知周围状况,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刷刷!

刀芒闪过身侧,卓云鹤没有惊讶,移目看去,杜宣在自己的房间内,刀影狂舞,专心地修liàn

着,不时有刀芒激射,在他的控zhì

下,对于房中的摆设,丝毫影响。

不止杜宣一个人,此时周元、顾峰二人也在各自的房间内,一心修行着,在见识过了赵青河、方毅以及卓云鹤的三人实力之后,对他们的刺激颇大,一有时间,便刻苦修liàn

,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实力。

“过于追求变化,有些花俏了!”卓云鹤摇摇头,杜宣的刀法,根本就没有让他继xù

看下去的吸引力,继xù

前进起来,紧挨着的就是顾峰房间。

相比于杜宣房间内的刀影狂舞,顾峰的房间内,却是有些太过于安静了,甚至是安静得有些死寂了,屋内的家具摆设都被他不知挪动到哪里去了,一人盘坐在空地重yào

,怀抱着自己的剑,沉沉地,好似睡着了一般。

卓云鹤知dào

,他这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用心念与自己的怀中的剑交流沟通着,武者与炼气士中,都有剑修一脉,两脉剑修各有特色,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攻击力极强,甚至无坚不摧!

剑修的强dà

,卓云鹤曾经深刻地感受过,眼前的顾峰,应该是属于武者一脉的剑修,如此年纪,便在剑修一道上走得这一地步,在一般人眼中,已经是天之骄子的存zài

,不过,想要成为他卓云鹤对手,还是差了些!

“嗯!”卓云鹤一顿,心底似乎有道闪电一闪而过,刹那间,他好似捕捉到了什么,看了顾峰的房间一眼,卓云鹤掉头返回了杜宣的房间内,依然是刀影霍霍,对于卓云鹤的去而复返,杜宣没有任何察觉。

卓云鹤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返回来确定一下而已,看了一眼,又回到了顾峰的房间前,没有停留,继xù

想着厨房方向前行,面上如常,只是心中已经凝重了起来。

“不一样……摆设……那把剑!”卓云鹤强忍着自己返回赵青河房间的冲动,心头光影倒转,死死地锁定了赵青河房间内多出那一把剑来,“七日之前,我第一次去赵青河的房间,可以肯定,没有那把剑的存zài

,那把剑是何时出现?以我的观察力,房间内便是多出一点灰尘来,也能察觉到,偏偏那把剑……”

恍惚间,在卓云鹤的心头,那把普普通通的剑忽然间出鞘,冲天的剑qì

爆fā

,轰然间,化作了漫天的星辰,那一颗颗星辰就是一道道剑qì

,转瞬间,便将卓云鹤心头闪现的画面撕碎,一切归于混沌。

“嗯!”卓云鹤闷哼一声,只觉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而下一刻,又迅速地恢复了过来,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只是任凭他如何努力,心中都无法再想起哪怕一点点那把剑的形象来。

“好可怕的一把剑!”卓云鹤面上闪过一丝骇然,“泯然于平凡中,却在平凡中又隐含着不凡,我的修为,都没有资格在心中留下它的形象,好傲气的一把剑!”

“既然我都没有资格,那就更别说是赵青河了,那把剑定然不可能是他的,那么…”卓云鹤心中恍然,却是忽然又想起一事,“他在话中露出了马脚,难道是故yì

….那是想要表达什么?”

卓云鹤心中思量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厨房,厨房中人影晃晃,十余人钻了进来,显得有些拥挤。

“张都统,弟兄们,赶紧,城主府的大厨,手艺可是一流,别想着替你们那抠门的大将军省,放开了吃!”牛刚大声嚷嚷着。

众人围在一张临时充作餐桌的大桌上,大鱼大肉,应有尽有,这可是寻常人家逢年过节才有的大手笔,足以让这些一日三餐少有肉食的甲士们红眼,旁边上炉灶上的火还未歇,数名城主府的大厨在上面挥汗如雨,显然菜式还没有上齐。

“哈哈——大家放开了吃,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牛刚心头充斥着报复的快意,等万山回来,知dào

这一顿吃掉了城主府足足一月的伙食费用,怕是又要心疼的整夜睡不着觉了,可谁叫他哄骗自己去帮他巡视城池。

“方兄!”卓云鹤将空碗放了回去,喊道,“青河兄请你过去一下,他要当面感谢你一番!”

第七十一章 咄咄逼人 吞天黑豚

城主府,在通往赵青河房间的走廊道上,绵绵不绝的雨水打落房檐,雨声充斥弥漫四周时,却是响起了一阵脚步,一人独行.

挥之不去的绵绵雨声本就让人心烦意乱,潮湿寒冷的空气中更是让牛刚浑身上下都感到得不适。

识海中,牛刚与敖焰正无声地交流着,往往一个念头闪过,已经互相明白彼此的意思,这是两人多年配合下来的默契。

“想要当面感谢我?目的只是这么简单么?按照咱们之前的猜测,那个高手应该是在暗中保护赵青河,轻易是不会出手…….”

“大千,其实咱们不去见那赵青河也说得去!”敖焰沉吟着,“毕竟按照当时的情形,你出手救下他的性命,已经是很够意思,不再想见这个夺人神兵的贼子,合情合理,谁也不能说什么!”

“怕什么,要是他们想对我不利,早就可以出手,何必等到现在!”牛刚说道,“何况都走到这里了,掉头返回,岂不是显得咱们心虚!”,“对了,你注意到卓云鹤那小子的脸色没有,似乎有些异样!”敖焰忽然道,“可能那小子已经发xiàn

了什么端倪,或者可能他已经是与那个高手见过面了!”

“嗯….我也注意到了!”牛刚点点头,心情莫名地沉重了起了,嘴上说是不怕,其实怎么可能不怕!

即将见到一个翻手之间,可以轻易将你灭杀的人,你与人家守护的晚辈有结过梁子,施过恩惠,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这种时刻,心中岂能不生忐忑?

时间一晃而过,牛刚已经是走到了赵青河的门前,本想推门而入,犹豫了下,在门上敲了几下。

咚!咚!

“可是方毅方兄,快快请进!”

牛刚心中一动,脸上却是没有异样,应声推门而入,赵青河正从床头站起,走来两步,做出了一副欢迎的姿态。

“方兄可真是不够意思,一招祸水东引,将卓云鹤那厮逼到我这里来,可是把我给吭苦了!”赵青河一副熟络的样子。

一眼看去,屋内的情形尽收眼中,牛刚依然不动声色,心中已经是掀起了一阵阵惊骇!

若是此时有人熟悉牛刚的在一旁细心的观察,便会注意到他此时的双眼大小的异常,这代表着,此时此刻,牛刚的异瞳是开启的。

在异瞳注视下,屋内的一切,从最细小的灰尘,到屋内的一件件家具摆设,乃至在床榻一旁打着坐,一双眸子却是紧紧关注在牛刚身上的荆无锋,当然还要那把挂在床头,看似寻常平凡的剑,倒影在牛刚的眸底,却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刺痛,可见此剑的不凡!

“大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露出任何异样,假装看不到打坐那人,他正在施展异种极其高深的神通,已经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就是一般真境高手也看不到此时的他!”敖焰小声地叮嘱着,似乎怕大一点,都会是那高手感知。

牛刚领会在胸,越是到这个时候,心中越是出奇地平静。瞥了一眼笑容满面的赵青河,牛刚冷笑一下,没有理会赵青河说的话,径直地走到了屋内会客的座椅上坐下。

“是你找我?”牛刚的话丝毫没有客气可言,犹带着对赵青河的此人的不屑,与当日初见之时,没有丝毫的不同。

赵青河面色顿时一僵,被牛刚这不客气的一句,问得有些讪讪,差点忘了,方毅虽说最后救下了他,可是两人关系,并不见得有多么要好!

“是,正是我让卓云鹤把方兄你请来,方兄不计前嫌,救我性命,我还未当面感谢方兄!”赵青河勉强笑道。

“谢就不必了,还说说你准bèi

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吧!”牛刚摆摆手,没有接受赵青河道歉。

“损失?”赵青河愕然,“什么损失?”

“哼哼,你说什么损失!”牛刚说道,“你抢了我的神兵,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的那把刀分明是一把…”赵青河面上忽然抽了抽,露出了惊恐之色,指着牛刚,浑身禁不住颤抖了起来,显然小殆吾刀给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

“我的刀怎么了,亏你还有脸说!”牛刚面上涌现了浓浓的不屑之色,“我握过那把刀,你的师侄儿也握过那把刀,为何我们都一点事没有?你一握之下,便被其控zhì

了心神,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难道还要将过错埋怨到一把刀身上,这件事觉得很光彩是不是,难道还想嚷嚷着满世界都知dào

!”

赵青河倒退了两步,面色已经是再无一点血色。

“还向让我把小殆吾刀送给你,就凭您这德行,也陪老子送刀!”牛刚一点客气的意思没有,已经是彻底地放开了,“终归那道刀是老子的东西,。你自己不争气,被那把刀害死了,难免要连累到老子,不然老子岂会救你?”

“还有,那**临昏迷前,应该恢复了一阵意识,你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自己应该心中有数,老子救回你的小命,不知Lang费了多少珍贵的丹药,这又是一笔,你要怎么陪我?”

“我……”赵青河呻吟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嘶哑。

“我与你的是一笔账,还有你欠我万大哥,你被小殆吾刀控zhì

心神时了,与我战斗,毁掉了数条街道,这其中有我的份,我自然会赔偿一部分,剩下的,可就全是你的了!”

咚!

赵青河瘫坐在了床上了,脑中已经是混沌一片,哪里想得这么期待与方毅一见,竟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时候,那还有什么心思确认什么此‘方毅’彼‘方毅。’床榻一旁,盘坐的荆无锋脸上笑得已经是如花一般的灿烂,还从来没有见过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迹天子都城,俨然一霸的赵青河,会有这般狼狈的模样。

荆无锋灿烂的笑容一点不漏地落在牛刚双眸中,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几分,似赵青河这般的天之骄子,出来历练,遇到任何状况,错非是危急了性命,否则那些暗中保护的长辈,是绝不会出手,不然怎么能起到历练的重yào



“嗯……好像最重yào

的一件事给忘记了!”刚刚一番言语,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了,当着人家的长辈的面前,再说这个,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但不知怎地,赵青河与荆无锋的形象双双倒影在了牛刚的眸底,想着想着,忽然就脱口而出,“还记得咱们一战之前,做出的约定么?打赢了老子,那把刀就是你的,要是打不过…….”

“要是打不过老子,便给老子来当奴仆驱使!”牛刚话声中,带上了一丝威严!

赵青河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死死地盯住了牛刚。而床榻一旁,笑得灿烂的荆无锋面色一肃,笑容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丝淡薄的杀气从其身上释fàng

了出来,刹那间,整个房间内的温度好似下降许多。

好笑归好笑,但总该有个限度,在这个限度范围之内,荆无锋才懒得计较赵青河是被人如何地折磨,可显然刚刚牛刚说的,已经超过这个限度。

居然胆敢驱使乾坤道主的弟子以为奴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能灭杀乾坤道主众弟子的,一界之内,数不胜数,可是有胆子拘役其为奴仆,这已经是在挑zhàn

乾坤道主的威严,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铮——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悬挂在赵青河床头的那把剑忽然发出了嗡鸣,好似下一刻便会自动出鞘,飞击敌酋!

呜————————就在那把剑嗡鸣的同一时刻,天地间,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连绵不绝,听起声音,正是从北城方向传来的!

号角声盖过了宝剑的嗡鸣了,荆无锋目光也不由地从牛刚身上移开,注意力被号角声吸引,一道神识冲天而起,不知去向。

“北城有警!万大哥在召唤我过去!”牛刚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留下一句,头也不会地冲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雨幕中。

斗金城北城城头,一身黑甲的万山,手扶饮血刀柄,一双虎目,凝视着苍狼河方向。

大雨淅沥,瓢泼而下,落在万山的头顶,却遇到一股无形的阻力,落至他处,隐隐间,在万山的头顶,形成一团方圆丈许的真空地带,这是万山周身气势凝而不发,外露显化,一切只为,那徘徊在十几里外,一头异常庞大的凶兽。

黑色的鳞甲包,发白的圆滚滚的肚子占据其身躯的三分之二,一张城门似的大口,张合之间可以吞天,这便是吞天黑豚!

一般凡境凶兽,体型最大,也就在二十到三十丈左右,而这头吞天黑豚,赫然达到四十余丈,这依然是一头真境凶兽!

远远望去,苍狼河上,仿佛漂浮着一座黑色的小山,其他多头凶兽,铜背赤龙龟、苍海金鲤等等,此时纷纷放下了桀骜,选择归附于这头真境存zài

,游弋在其左右好似护卫一般。

游弋中,吞天黑豚一双混淆于漆黑鳞甲中的巨大黑目,望向了岸上的斗金城,正与万山的目光汇到一处,虚空中隐隐传来了‘轰隆隆’地闷响,吞天黑豚收回了目光,黑目之上,却是有一道精芒闪过,若是此时有人看到这道精芒,就会发xiàn

,在这道精芒之中,有贪婪、有嗜杀、还有的就是智慧!

第七十二章 神通初试

“什么!四师兄,你是说方毅他是知dào

你的存zài

的?”赵青河坐在床头,诧异地说道.

“嗯…不仅仅是知dào

,怕是还看到了!”荆无锋起身,从长头取下了悬挂的神兵,握在手中,安抚着受自己杀气影响而嗡鸣不休、直欲出鞘的剑器。

“还看到了!”赵青河面上的血色还未完全恢复,听了荆无锋此言,越发地苍白了,不可思议地呻吟着,“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荆无锋坐在了牛刚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瞥过赵青河一眼,摇摇头,继xù

说道,“这个方毅很是不简单啊!你可记得,他是敲门而入的,前一刻还算是有礼,下一刻就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言行前后不已,你说是什么让他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的?”

赵青河呆坐在床头,一阵地沉默,只是抓着床铺的手忽然紧了紧。

“进门之前,他怕是早已不知通过什么方法途径得知dào

了我的存zài

,心生忌惮,本来是打算与你交好的,所以他选择了敲门进入。”

“只是他料想不到,我不是隐藏于附近某处,而是直接便在你的房内,他还看出了我不愿暴露行藏,所以他开始假装没有从来不知dào

我的存zài

,对你的态度一如以往恶劣!”

“青河,你也不必自暴自弃,你败在他手中,其实不怨!”荆无锋目光一闪,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般,望向了床头的赵青河。

“谁说小爷自暴自弃了!”赵青河惨然地抬起头来,面色苍白的吓人,“那日我输了,输了便该信守承诺,何况他最后还不计前嫌地救我性命,小爷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输不起的小人!”

“什么!青河,你可知dào

你在说什么?”荆无锋面色大变,手中刚刚静下了神剑,再度振荡,爆fā

出一阵摄人心弦的嗡鸣声。

铮————神剑的嗡鸣声好似仍在耳畔萦绕着,哪怕响彻全城的号角轰鸣声,也是不能将其压下!

“好险!好险!”一路跑来,牛刚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已经是分不清是被雨水淋得,还是被汗水浸透的。

“方大爷,你慢些啊!”在牛刚的身后,张都统领着十几名甲士急追着,却是根本跟不上牛刚的速度,被越拉越远。

“等不及你们了,我先去了,你们随后赶到就是了!”回头喊了一嗓子,牛刚甩开了大步狂奔,水花飞溅,短短数息,身影已经是消失了在雨幕中。

“方大爷心系城池安危,真有大将军之风范啊!”张都统暗赞了一声,以往几日对牛刚消极怠工的埋怨已经是抛到九霄云外。

不过,牛刚可真没有他想得那么伟大。他此刻在雨中狂奔,说是为赶往城头救急而奔行,倒不是说是在狼狈逃窜来得更恰当一些!

“大千,这次你可真是冒险了!”敖焰不住地埋怨着,“赵青河房中的那人,绝对是六脉之上的剑修武者,这一界,应该是也是排得上号的大高手,若是他对你出手,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力,甚至连召出敖冶的时间也没有,就已经丧命!”

“我救了他晚辈的小命,我就不信了,他那样一个大高手,会不要脸面地,对我这样一个晚辈出手!牛刚这句说得心虚,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不然也不会现在这般地逃窜了。”

听着在天地间回荡的号角声,牛刚心中庆幸不已,这号角声来得及时啊,要是晚过一息,怕是在赵青河床头悬挂的那把可怕的神剑,已经出鞘!

“嗯…苍狼河中发生了何事,让万大哥吹起这全城戒备的号角声!”牛刚思索着,什么万山在召唤他,只不是牛刚情急之下,随口说出一个借口而已!

“难道是……”

斗金城北,无尽的雨水汇入苍狼河中,使得河水暴涨,距离城墙,已经是一百三十余丈,异常地接近了。

“禀大将军,铁须将军传信,询问大将军,是否可以开启护城大阵了?”一个披着蓑衣的黑甲大汉单膝跪拜在万山身前。

“嗯…”万山目光掠过了苍狼河上,小山的黑色身影,摇摇头,“不必,还是按照原计划,等河水逼近百丈范围,再开启大阵!”

“是!”黑甲大汉退下。

万山转过身子,继xù

注视那头吞天黑豚的动静!北城城墙绵延十余里,漫长的城墙上,数以千计的甲士守卫警戒着,不由地目光在那河上小山的黑色凶兽身上停留,一种发自心灵的颤抖蔓延全身。

这是弱小生灵对于强dà

生灵与生俱来的畏惧,不是轻易可以克服的!

有人认出了苍狼河上那黑色凶兽是真境凶兽,一丝丝恐慌迅速在城头蔓延开来,哪怕万山的身影时时刻刻站立城头,给甲士们以信心,也是不能抑制这种恐慌。

所幸在那头吞天黑豚出现在城外河面上的一刻,万山便已经下令封锁消息,否则真境凶兽出现的消息传回城内,城中此时怕是已经是大乱!

真境凶兽的可怕,是难以想象的,便是之前六头凡境凶兽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头真境来得可怕。真境凶手可怕不仅仅在于其强横的力量,还有的是那与人类几乎不相上下的智慧!

“大哥,我来了,出什么事了,怎么要全城戒严!”牛刚终于是赶到了城头,这几日来代万山巡视城池,巡城营的甲士大多见过了他,但一路赶来,还是耗费了一些手脚!

“你看!”万山没有回头,伸手一指城外,神情凝重之极!

“这是…….”一眼望去,黑色的鳞甲,圆滚滚发白的大肚子,吞天黑豚四十丈的巨大身躯,有如近在咫尺,清晰可见,强横的气息沉沉压来,使得牛刚肩头顿时感觉打了一沉!

“这是吞天黑豚!品级比铁角水蟒好高,更是一头真境凶兽,天赋神通——吞吐,可吞下大量河水或空气,喷吐之时,石破天惊!”

“哼!”牛刚冷哼了一声,双目与那吞天黑豚巨大黑目汇聚到了一处,一股贪婪、凶残的意念顺着目光传递过来,想要慑服牛刚。

“不过是头大一些的鱼儿罢了,居然也敢以目光来威压我!”

轰然间,一道奇光自牛刚眸底闪现,刹那间,竟是组成一头酷似敖焰模样的蛟龙形象,嗷呼间,飞扑而出,顺着目光,轰入了吞天黑豚的一双黑目中。

“吼————”

一股波纹从吞天黑豚的巨口中爆fā

出,爆fā

出的巨吼咆哮,竟是将苍穹之上的雷霆也盖过,轰然间,苍狼河上掀起了滔天巨Lang,围聚在吞天黑豚周围的数头凡境凶兽,此时此刻纷纷骇然奔逃,躲得远远!

锵!

北城城头上,万山手中饮血刀爆出嗡鸣,刀鸣声中,饱含着万山睥睨天下的气概,就待出鞘,随万山迎战天下!

就在万山都一位这头真境凶兽会悍然攻城,已经准bèi

好出手,截击此兽,为护城大阵开启赢得时间。

下一刻,吞天黑豚的巨吼咆哮声停止,巨Lang倒卷,将其庞大的身躯淹没,消失在了河面上上,只留下之前逃窜的几头凡境凶兽,面面相窥,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同样疑惑的,还有北城城头数以千计的守城甲士,万山手扶在饮血刀柄,生怕这头真境凶兽使诈,丝毫不敢松懈。

城头上,豁然爆fā

出一阵阵的欢呼,好似Lang潮一般,在城头激荡着,欢呼声传至苍狼河上,余下的数头凡境凶兽爆fā

出了吼声回应,吼声中虽没有刚刚吞天黑豚那一吼的滔天威势,但是也是透出了这几头凶兽的强横实力!

城头的欢呼声渐止,这才意识到,那头真境凶兽虽然退去,可是城外游弋的这几头凡境凶兽也同样小窥不得!

良久,万山凝立在城头一动不动,注视地几头凡境凶兽肆虐的河面,牛刚立在一旁,神色间却是轻松歉意,刚刚被赵青河那个长辈惊吓惶恐,得到发泄,已经是一扫而空。

苍狼河底,万山的目光不及之处,牛刚却是可以轻易地看到,那头吞天黑豚沉入河中,快速摇摆尾翼,顺着河流,远遁了!

在牛刚轰入吞天黑豚一双黑目中那道龙形奇光,是他自获得异瞳神通来,第一次主动用来攻击,那道奇光,是从炼化空间敖焰身上分出一道凝练之极的太阳焰气,其中更是夹杂了牛刚身上那一丝纯正威严的龙族气息吞天黑豚的那一声咆哮,是一双黑目被太阳焰气灼伤的剧痛,更多是还是那发自血脉深处对龙族的畏服,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明知地选择遁逃了!

“这头吞天黑豚的实力堪比一劫真人或一脉武者,可是它的修为,仅仅是初入真境,相当于金丹下品或这换血下品,这样的境界,你身上的龙族气息还可以压制,但是遇到更高境界,那就不可能了!”敖焰认真地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dào

!”牛刚点点头,龙族气息毕竟不是万能的,一旦境界相差太远,根本起不了任何压制的作用,反而会引来强dà

凶兽的窥视,就如同当日牛刚初至苍狼河畔,在河水洗去一身污血,引来五头铁角水蟒的疯狂争夺!

要知dào

,化龙对于蛇类或水族凶兽的意义,不亚于飞升成仙对于修行者!

第七十三章 胃囊

威胁最大的吞天黑豚虽然不见了,但万山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动也不动地站在城墙边上,注视着苍狼河上的动静,看样子看还要警戒几个时辰,才能完全放下心来.

“大哥,不必再这么紧张了,那头吞天黑豚其实已经走了。”万山有耐心,可牛刚已经是等不及,禁不住提醒道。

“嗯!”万山一动,扭过头来,望着牛刚,双眼中目光闪闪,他岂能看不出来,吞天黑豚能够退走,完全是自己这位小兄弟的功劳。

“小毅,你能看清河中的情形?”虽然心中有诸多疑惑,但城头这处,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看到那头吞天黑豚走远了?”

牛刚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十分地确定!

“谨守岗位,不可懈怠!”万山惜字如金地对左右传下命令,继而对牛刚道,“小毅,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城门楼,牛刚可没有万山那催发自身气势逼散雨水的能耐,此时浑身上下被淋得通透,终于来到一处没雨的地方,赶紧脱下了外套,开始拧水!

“小毅,你先别忙!”万山散走了几位执勤的甲士,神色一肃,对着牛刚拱手,躬身一拜!

“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牛刚吓得赶忙去搀扶,却是被万山一把推来了!

“这一拜,为兄是替满城百姓拜得,若非小毅你惊退了那头吞天黑豚,一战下来,哪怕能斩杀这头真境凶兽,大半城池怕是也要毁于一旦,不知多少百姓要沦为凶兽肉食,这一拜,小毅你受得起!”万山郑重道。

“我又没说,大哥怎么知dào

那头畜生是被我惊退的!”牛刚摸着鼻子苦笑道,“你就不怕这一拜拜错了人?”

“即便是拜错了,这几日小毅你代我不辞辛苦地巡视城池,安抚城内军心民心,这一拜,小毅你照样受的!”万山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何况刚刚你就站在大哥我身边,难道当大哥我是泥人雕塑不成,这么近的距离,什么都察觉不了!”

龙族气息万山是感觉不到,可是就在牛刚施展神通攻击吞天黑豚的一刹那,万山感觉到了一股灼热之意从身侧掠过,好似烈日当头,被金乌照耀一般,这种感觉出现乌云罩日,大雨连月的时节,本已足够的奇怪,何况下一刻吞天黑豚受创,发出滔天咆哮声!

“大哥,你….”牛刚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万山极其郑重,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拜倒下来。

“哈哈……”一拜之后,万山起身,哈哈笑出声来。“小毅,你虽然修为只是凡境,但身怀大力神通,大哥自问眼力过人,从来没有看错过什么,一直将你看得很高,没想到,这次还是小看你了!”

“吞天黑豚这类凶兽恐怖之极,天赋神通一旦施展,吞吐之间,爆fā

的威力足以将护城大阵连同城墙都轰碎,不瞒你说,自从它出现在城外河面上,大哥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却是如此轻易地被你惊退!哈哈——小毅,你可真是大哥的福星啊!”

万山夸赞着牛刚,对于牛刚究竟是施展何种神通惊退了吞天黑豚,却是绝口不提,甚至也不声张,否则当时在城头便喊出来振奋士气,也不会等到进入城门楼,只剩下他二人才说。

“大哥谬赞了!”牛刚拱手谦让道,“要不是大哥你一直立于城头,与吞天黑豚对峙,让其忌惮不敢寸进,那头凶兽哪有这么容易退去!我刚刚最多也只是将其轻伤,要说功劳,还是大哥你的才对!”

“呵呵,到底是谁的功劳,大哥心中分得清楚!”万山哈哈地笑着,一伸懒腰,“吞天黑豚退去,只要没有真境凶兽,剩下那几头凡境,根本就不足挂齿,老子提心吊胆几个月没睡好觉,这下总算是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北城上空,一道神念在此徘徊良久,就在万山与牛刚进入城门楼后不久,倒转了方向,,如潮水般退去。

“嗯……奇怪,那方毅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施展龙族神通,那龙族气息,似乎还异常地纯正,就是比起苍海龙王那老儿,似乎也不差到哪里去!”

赵青河房间内,荆无锋豁然睁开双眼,万山感觉不到牛刚施展神通上那浓浓的龙族气息,他如何不识,他曾经还亲手斩杀过几头为祸的蛟龙,也曾随师父乾坤道主亲眼见识数位身怀龙族血脉,法力通天的妖王。

“龙族神通,唯有身怀真龙血脉,才可以施展。我刚刚见过方毅,可以肯定他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什么龙兽化形,那么他身怀真龙血脉…….”

“四师兄,你小声嘀咕什么呢!”赵青河在一旁早就候着不耐烦了,“快跟我说说,北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什么强dà

凶兽来袭?”

“没什么大事——”荆无锋摇摇头,抬头看着赵青河,顿时间,气便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再度开口劝道,“青河,你…….”

“四师兄,你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容荆无锋说下去,赵青河斩钉截铁说道,“师父让你来时跟你说得话,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唉!”荆无锋摇头叹息,想及来时师父说一切听青河安排的话,却是又无可奈何,真不是师父是如何想的,要是知dào

现在青河的打算,又该是一副什么表情。

“早知dào

来时,便不该把师父话完全转述给你听,你拿师父压我,任由自己混闹,传扬了出去,师父怕是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师父推衍之术天下无双,既然要让师兄你听我的,你怎么知dào

这一切师父不曾算道!”

赵青河盘坐在床榻上,几天的休养服药,修为已经恢复了一些,可以开始修liàn

,加快修为恢复的速度。荆无锋不住地摇头叹息着,将自己的神剑重新悬挂在赵青河床头,为其护法。

“有我的戮星剑在此,这座城池之内,没人可以伤害到你,你暂且先好好修行,师兄有些事情要办,去去就会!”

说罢,荆无锋转身离开,悄无声息地出城,化作一道暗淡的剑光,向东而去。

北城城墙上,牛刚随着万山再度出现在了城头,没有引发欢呼什么,除了万山,怕是还无人知晓,城外的那头真境凶兽退走,完全是牛刚的功劳。

“吼——————”

凶兽啸叫,在苍狼河上游弋着,吞天黑豚走得干脆,这剩下的几头凶兽,到现在还是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一双双凶目透着贪婪,不住地往高大的城墙上徘徊,却是又隐隐地带着忌惮,不敢立时对城池发起攻击。

“大哥,这几头畜生一直叫,叫得人心烦意乱,咱们还是出城去宰了几头吧!”牛刚一句玩笑道,他自然知dào

万山是绝不会同意冒这个险的。

“要去你去,我可没这本事!”果不其然,万山狠狠地瞪了牛刚一眼。

“我倒是想,可这几头畜生都是在水里,我可不会打水仗——”说笑着,牛刚的目光无意间往东方瞥过一眼,顿时看到一抹暗淡的剑光,在他的超绝的目力之下,如浩空星辰一般,闪耀着光芒。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御剑飞升!!!”牛刚顿在了那里,想要仔细看个清楚,只觉得一股锋芒之极的剑qì

轰然散开,化作漫天的星辰,刺激得他双眼分泌出了泪水来。

“小毅,怎么了!”万山看牛刚眼睛突然红了,留下眼泪了,奇怪问道。

“没什么,只是雨水掉进了眼睛了!”牛刚揉了揉双眼,闷声道,双眼的余光间,再度瞥向了东方飞逝的那抹剑光。

“错不了,就是赵青河房间内的那个高手!”强行透过那抹剑光,虽然使得自己两眼受刺激,留下泪水,可是牛刚也终于看清了驱使剑光那人的模样,“奇怪,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那还用得着问么,你看那道剑光是顺着苍狼河方向,肯定是见猎心喜,去追杀那头逃走的吞天黑豚去了!”敖焰开口说道。

“他不是要护卫在赵青河左右么,不过是区区一头畜生而已,至于这么按捺不住么?”牛刚好笑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身上没有你师父、师叔为你张罗得那些宝贝,也是一穷二白的,你见了这些凶兽,也该眼红了!”

“吞天黑豚身上最珍贵的就属它的胃囊。吞天黑豚天赋神通——吞吐,可以倾吞的水量远远超过自身体积的大小,靠得便是其胃囊内自成一空间,可大可小,天生就有着芥子纳须弥之能,乃是制作储物袋的绝佳材料,啧啧…”

“哈哈,简直就是白送上门来的宝贝啊!吞天黑豚本就少见,一头步入真境更是难得,它的胃囊要是炼制成储物袋,法器的品级起码都是四品,要是请上一位炼器大师,配合诸多珍贵材料,五品也不是没有可能,啧啧…五品的储物法器….哈哈————”

荆无锋一边御剑顺着苍狼河急追,一边畅想着有一件五品储物法器时的情形,心中早已是忍不住乐开了花来。

他却是没有注意道,在他的背后,一件隐藏行迹的飞舟法器遥遥跟随着,卓云鹤盘坐在舟头,手中握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符箓,正释fàng

着淡淡白光,将他与飞舟全都笼罩了进去。

第七十四章 黑色大蛇

苍狼河上,一前一后两道光影破开重重雨幕,顺河而下,极速前行着.

“师尊赐下三枚符箓,就这样用掉一枚,似乎有些可惜!”卓云鹤喃喃着,双目无神地望着阴沉的前方。

他自然是望不到前方荆无锋御剑飞行的身影,但手中的这枚符箓在保护他的行踪不被发觉的同时,也将荆无锋的气息遥遥锁定,否则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跟踪得了荆无锋。

“不过,被你看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云鹤来看看,你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卓云鹤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荆无锋沉浸在即将猎获吞天黑豚的喜悦中,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紧紧地吊着尾巴。也怪他太过自信了,小看了斗金城中的人物。

吞天黑豚遁走不过一刻左右的时间,荆无锋便追了出来,再快也不过百里之距,荆无锋早已在吞天黑豚身上留下了一丝神念,不怕它躲藏,所以故yì

放缓了速度,让那吞天黑豚走得更远一些,省得激战一起,被斗金城中人马发xiàn

端倪。

“近了,很近了!”荆无锋感觉到了自己留下的那一丝神念的临近,心中一喜,飞行的速度顿时加快了几分。

突然,一股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伴随着这股狂暴气息,湍急流淌的河面上,掀起了巨Lang,足足数十丈之高。

“吼——————”

轰然间,河水倒卷,好似河水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似的,无法计量的河水疯狂地被吸入了河中某处,就连那突然间暴起数十丈之高的巨Lang,失去了后续的的河水,倒落的同时,也在极速地缩减着。

“这是吞天黑豚的天赋神通——吞吐。不好!难道被人捷足先登!!!”荆无锋面色大变,也顾不得掩藏了,刹那间,剑芒暴涨,好似一轮耀眼星辰般出现当空,下一刻,流星坠落,极似电闪!

一吞之下,不知被吞入了多少河水去,只见蔓延河面十几里的河水飞退,整个河段的河水下降了不知多少,却是迅速又被上游流下的河水充满,一座上黑下白的小山似的身影出现了在河面上。

天赋神通的施展,让吞天黑豚的肚子猛然暴涨,就好似一个竹竿似的瘦子忽然变成了吨位大胖,巨口对准了前方某处,一双黑目中透着浓浓的忌惮之色。

哗——河面翻卷,露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头颅来,对着体型暴涨的吞天黑豚发出了咆哮。

“嘶嘶——————”

“咦!”荆无锋的身影出现两头凶兽对峙的上空,“”原来是遇到另外一头真境凶兽,定是这头吞天黑豚被龙族气息惊吓得慌不择路,闯入了这头凶兽的水!”

很快,这头真境凶兽的身躯从河水中完全显露了出来,竟是一条黑色的大蛇,近六十丈的长短,山梁似的蛇背上,刻画着许多奇异的闪着金属光泽的花纹,巨大的蛇首上,一双凸显了两处肉瘤子,好似随时会长出角来一般。

“看气息,这也是一头初入真境的凶兽,能让吞天黑豚如此忌惮,品级很有可能比吞天黑豚还高!黑水玄蛇?黑鳞龙蟒?”荆无锋疑惑道,“奇怪,这么厉害的凶兽,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斗金城东门,紧闭的城门被守城的甲士开启,东城最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却是完全被巡城营的甲士封锁。

“吼————”

铁角水蟒细长而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上,快速爬行着,一道人影扶着铁角水蟒的那根独角站立。

临近城门,尽管知dào

这是一头已经被降服的御兽,可是在凶兽的恐怖气势下,守城的上百甲士还是禁不住颤抖。

“好恐怖啊,这就是凶兽——铁角水蟒么?”

“苍狼河中的凶兽讲过不知多少了,可是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距离凶兽这么近过!”

“方大爷真乃神人啊!我听说那日,大将军与方大爷联手足足斩杀了四头这样的凶兽,这一头只不是命好,被方大爷相中作御兽,这才留下小命,要不然那日被斩杀就是五头凶兽了!”

“咦,不对呀,现在草原上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下雷霆,方大爷这个时候出城去干什么?”

“哎,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草原上对于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老说是禁地,可是对于方大爷、大将军这样的真zhèng

高手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看样子,方大爷这是要出去狩猎凶兽了!李老哥说得对,凶兽在咱们眼中是灾难,在城主那般高手眼中,也不过就是一猎物!要不是咱们一城的人拖累了城主大人,这个时候,怕是城主也早就按捺不住猎杀凶兽去了!”

“狩猎凶兽去了?什么时候我老王也有这般的能耐就好了!”

“北城外不是有六头凶兽一直在徘徊,要是把那六头都给它宰了,那该多好!”

“笨啊!城外的那几头凶兽要是能杀,城主与方大爷联手不是早就宰杀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没听说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猎杀凶兽,当然要走远一点了!”

“这与兔子有什么关系——————”

就在守城的甲士们议论纷纷中,牛刚驾驭着铁角水蟒飞驰而出,没有停留,穿过门洞,直接来到城外,放眼望去,一片水绿色的世界,尽为泽国,与天地相接!

“顺着苍狼河,往下游方向,快!”牛刚一跺脚,直接踩得铁角水蟒吃痛的啸叫了一声,不敢再停留,宽大的蟒尾拍打的地面,溅起无数水花。

铁角水蟒载着牛刚,飞也似的往苍狼河方向移动,进入水中,它的速度才能发挥到极致!

在北城城头的时候,就在牛刚看到荆无锋御剑飞行而去后不久,敖焰忽然激动了起来,告sù

他终于感觉到了线儿的气息,牛刚也没有隐瞒万山,如实道出。

万山知dào

牛刚的实力,何况牛刚还有一头铁角水蟒代步,万山欣然应许,嘱咐了牛刚一些禁忌,还隐隐想着牛刚表示,好不容易出城一趟,不满载而归,就是实在不该了!不过牛刚一心全扑在了线儿的身上,哪有心思想其他!

“敖焰,你确定是感觉到线儿的气息了?”迎着罡风,牛刚再一次向敖焰确认道。

“哈哈——当然不会错了,终于找到这小兔崽了,小家伙可是把我给害惨了!”炼化空间内,敖焰兴奋地扭动着巨大的身躯,狠不得仰天咆哮一嗓子,“我一直在施展龙族特地研究出来搜寻金玉良缘大蛇的秘术,只要有金玉良缘大蛇出现在我们方圆千里之内,便立即能被我感知到!”

“只是金玉良缘大蛇而已,你就一定肯定是线儿,万一要是另外一头金玉良缘大蛇,看你怎么办!”牛刚泼冷水道。

“哈哈——这大千你就孤陋寡闻了,金玉良缘大蛇远比你想象的稀少还要稀少,不是我小看这一界,这一界怕是根本就没有资格孕育出一头金玉良缘大蛇来,出现金玉良缘大蛇,除了线儿,还会是那个!”敖焰不屑道。

牛刚懒得再跟他分辩什么,抓紧了独角,不断地催促这铁角水蟒急行,与线儿失散不少时日,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而且这次他心中还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线儿会遇到什么麻烦似的!

“吼—————”

“嘶嘶————”

一鱼一蛇两头庞然大物对峙在了河面上,吞天黑豚施展天赋神通——吞吐,吞噬大量的河水在腹中,雷霆之势酝酿已成,随时蓄势待发,而对峙的黑色大蛇看上去什么预备也没有,只是一双金黄色的瞳孔注视着对面,与吞天黑豚那一双黑目交汇到了一处。

“奇怪,这两头凶兽怎么不打了!”荆无锋隐身于两头凶兽对峙的上空,暂停了动手,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两头凶兽动手。

不远处,比荆无锋隐身之处更高一处苍穹上,风雨穿过无阻碍,甚至一道闪电劈过,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完全就是一块正常的虚空,这里,便是卓云鹤藏身之处,手中的白玉符箓,几乎让他完美的与这一方虚空融合,便是以荆无锋的修为,不察之下,也发xiàn

不了任何的端倪。

“原来他是来猎杀凶兽来了!吞天黑豚,因为吞天黑豚的胃囊是炼制储物法器的绝佳材料,千万年下来,被修行者猎杀已经是相当稀少了!”

高阶的储物法器有多么珍贵,吞天黑豚便有多么珍贵,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吞天黑豚停留在斗金城的时候,万山也是好几番差点按捺不住,要冲出城来搏杀这头珍贵的凶兽,但还是无奈选择了放qì

,直至这头凶兽被牛刚惊退!

“这头黑色的大蛇,奇怪,怎么没有在典籍上见到过,难道是一头混血的凶兽,看它头上的鼓起肉包,应该是有蛟龙血脉!”

卓云鹤刚刚赶到,饶有兴趣地俯瞰着下面发生的有趣的一幕,荆无锋的行藏被他手中的符箓牢牢锁定,他正琢磨着,是不是冒险偷袭一把荆无锋,逼他显露行藏,坐不成那得利的渔翁!

就在卓云鹤准bèi

出手偷袭荆无锋的一刹那,河面上,异变突生,两头正在对峙的凶兽,齐齐抬首,望向了虚空某处,赫然正是荆无锋藏身之所!

吼————吞天黑豚一双黑目中凶光闪烁,张开巨口,一道粗大之极的水柱,带着雷霆万钧之威,冲天而起,目标直指荆无锋!

第七十五章 太白苍穹

“嗯!!!”

骤然急转之下,荆无锋已经是来不及躲闪吞天黑豚的天赋神通,怒吼一声,从他的身上爆fā

出了无数道剑qì

,在水柱袭来的刹那,汇聚成一道剑盾,挡在了身前.

轰————剑qì

、水柱轰然撞击一处,无以计数的水珠飞溅,在虚空中,大片的水雾忽现,好似水浇在了烧得通红的铁板上,迅速翻腾弥漫开来,笼罩方圆数里之地。

虚空中某处,卓云鹤操控着飞舟迅速向上攀升,这才躲开被水雾的淹没,面上早已是禁不住露出了笑容来!

“哈哈哈,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的一天,何况是灵智大涨,不逊于人类的真境凶兽!”卓云鹤笑得幸灾乐祸,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

“大胆孽畜!!!”

亮如星辰般的剑qì

冲天而起,一剑之下,弥漫方圆数里的水雾,如烈日下的冰雪般,刹那间,烟消云散!

荆无锋的身影显露了出来,却是被几乎凝结成实质一般的剑qì

包裹,苍狼河上空,一颗虚空星辰忽现,除了剑qì

散发的星辰般光芒外,一切都暗淡下来,好似乾坤颠倒,昼夜逆转般。

从虚空中俯瞰而下,银带似的苍狼河面上水波荡漾,哪里还有什么吞天黑豚与黑色大蛇的影子!

铮铮铮————虚空中,荆无锋被实质一般的剑qì

缠绕着,看不清面目,但剑由心生的境界,荆无锋早已达到,从响彻天地的剑器嗡鸣声中,可以听出来荆无锋内心的波动,分明是已经是恼羞成怒!

尽管说是真境凶兽有着不逊于人类的智慧,可在绝大数人的心中,兽类终究也只是兽类而已,如何能与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比较。

可就在刚刚,两头凶兽分明是不知通过何种方式,早已发觉了荆无锋的存zài

,这才由厮杀转为了对峙,亏得荆无锋还自作聪明地以为撞上大运,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却是没想到到头来,被两头凶兽给反将了一军,给借机逃走!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要是此地还有其他人在,绝对地,荆无锋第一时间就是选择杀人灭口,传扬了出去,哪还有脸出去见人!

荆无锋胸中一股子恼羞怒意无处宣泄,目光转到了身下的苍狼河,周身的剑qì

中分出一道,向下激射而去,没入了苍狼河中!

轰————雨幕之下,巨Lang滔天!!!

波Lang起伏的河面上,奔流的河水骤然一滞,塌陷开来,一道贯穿南北两岸的沟壑忽现,宽达数十丈,甚至连数百丈之深的苍狼河底都显现了出来。一剑之下,苍狼河一分为二,断流数息!!!

“一剑断河!”虚空某处,卓云鹤面上露出骇然之色,“还仅仅只是随意分出一道剑qì

,若是他神剑在手,施展开来,那又该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威势!”

“剑修之威,不论是炼气士一脉,还是武者一脉,果然不是Lang得虚名!”

“吼————”一道凶兽之吼忽然从苍狼河下游远远传来,吼声中,充斥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意志,好似陷入一种狂暴的状态中!

虚空中,荆无锋所化剑qì

一动,如流星一般,向下游方向激射而去。

“这吼声,不是吞天黑豚,也不是刚刚那头黑色大蛇,而是第三头凶兽的!居然又是一头真境凶兽!!!”卓云鹤停留在了原地没有动弹,目光向下游方向瞥去一眼,继而又望向了上游方向。

刚刚荆无锋被水雾遮盖看不清情况,而卓云鹤却是警醒地第一时间控zhì

飞舟上升,故而他看到了,吞天黑豚继xù

顺流而下,而那条黑色大蛇却是逆流而上。

“虽然是逆流而上,可是那头黑色大蛇化成了一道黑线,快如闪电,比吞天黑豚快了不知多少,有趣,这到底是头什么样的凶兽!”卓云鹤对黑色大蛇发生了兴趣,犹豫中喃喃道,“是去继xù

跟踪荆无锋,还是追上去研究一下那条黑色大蛇?”

大河湍急,铁角水蟒划出长长的白色尾Lang,在苍狼河上顺流飞驰,牛刚背靠这独角,迎面罡风袭来,吹得他的衣衫咧咧作响。

“雨季之前,是水中凶兽繁衍的时期,这么说来,这个时候,苍狼河中,岂不是可能有凶兽之卵!”牛刚忽发念想道,“找到线儿才是最紧要,说什么凶兽之卵!”敖焰在炼化空间内咆哮着,“我感觉到了,线儿跟咱们越来越近了!”

唰——飞舟法器被卓云鹤催发到了极致,化作一道流光,朝苍狼河上游方向激射。犹豫片刻之后,卓云鹤决定放qì

跟踪荆无锋,转而回返追赶,研究一下那头黑色大蛇。

卓云鹤与荆无锋的修为相差太过巨大,即便有着其师尊赐下的符箓掩藏,一次两次,或许还能保证不被荆无锋发觉,可毕竟符箓不是万能的,久多必失,一旦被发觉了,六脉剑修武者降下的怒火,可不是区区一个他可以承shòu的,故而卓云鹤明智地选择了离开。

白玉符箓使用了大半,荆无锋已经远去,不必在掩藏行迹,被卓云鹤收了起来,对于一头初入真境的凶兽,施展自身的道法掩藏行迹,已是足够!

盏茶功夫之后,卓云鹤追上了黑色大蛇,不是他飞舟催发至极致速度惊人,而是那头黑色大蛇的速度减了下来,许是感觉到了荆无锋被吞天黑豚引走,不必再急赶了!

荆无锋慢慢降下速度,看着状似悠闲倘佯在河中的黑色大蛇,转念之间,已经是明白了黑色大蛇的想法,不由地开口赞叹了一声。

“一般来说,凶兽智慧越高,对应的品级也高,这条黑色大蛇如此灵异,莫非真是有着真龙血脉的异种!”

忽然间,黑色大蛇一双金瞳射向了虚空,直指卓云鹤所在。

“竟然发xiàn

了我了,好敏锐的灵觉!”卓云鹤一怔,也不惊异,挥手间,收起了隐藏行踪的法术,“能将荆无锋的行踪窥破,看出我的所在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刚刚荆无锋行迹被发觉,是被那头吞天黑豚窥破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这头黑色大蛇的功劳!”

“嘶嘶———”黑色大蛇向着虚空发出了嘶吼。

“我几次挑zhàn

方毅,全都被他拒绝!方毅此人确实深不可测,不过我卓云鹤自问也不必他差在哪里!既然他降服了一头铁角水蟒作为御兽,那么,我便也降服一头御兽来,让他瞧瞧!”

望着身下嘶啸的黑色大蛇,卓云鹤忽发奇想,起了攀比之心,一道道精光在其眸中闪烁着。

“哈哈,方毅降服得,不过是一头铁角水蟒,还是凡境凶兽,这头品级明显比铁角水蟒要高,尤其还是一头真境凶兽!哈哈,我便降服这头黑色大蛇,驱使它教xùn

那头铁角水蟒,到时候,看方毅那家伙,还如何能忍得住!哈哈————”

大笑声中,一股股天地元气开始汇聚,挥手而下,卓云鹤打出一道太白刀芒,自上而下,如雷霆一般劈向了黑色大蛇!

“嘶嘶————”

嘶吼声中,黑色大蛇被激怒,巨大的蛇尾跃出河面。那一道太白刀芒对于黑色大蛇而言,细小宛如一根绣花针一般,蛇尾却是异常灵活地冲天而起,将太白刀芒打灭,锋利之极的刀芒,甚至没有在黑蛇大蛇的蛇尾上留下一点印记。

“妙极,真境凶兽果然皮糙肉厚,不惧刀兵,哈哈,本来还怕不小心灭了你,这下正好我全力出手!”

在卓云鹤大笑声中,天地间,元气开始沸腾起来,好似在卓云鹤身上形成了一道漩涡,附近的天地元气纷纷被卷入,被转化为卓云鹤自身的真气。

锵!锵!锵————虚空中,无数锋芒之气凝聚,一道道丈许太白刀芒自虚无中现形,悬浮在了苍狼河上空,无形的刀芒冲天而起,将这一方天地的风雨都逼退,越来越多的刀芒汇聚,刀芒遮盖苍穹,一股股锋芒的气势沉沉压下!

面对此漫天锋芒的沉沉压力,黑色大蛇丝毫不惧,一双金瞳中,凶光闪闪,仰天咆哮。

“我在天上,你在水中,似乎有些不公平!”卓云鹤满yì

地望着环绕四周的一道道太白刀芒,以一种天神俯瞰世间蝼蚁的角度俯瞰着苍狼河中的黑色大蛇,“不过师尊跟我讲过,这天地本身便是不公平的,被我卓云鹤看中,乃是你的荣幸!哈哈——接我‘太白苍穹’!!!”

虚空中,被卓云鹤凝结出的太白刀芒,整整三百六十五道,暗合周天之术,随着卓云鹤催动,三百六十五道太白刀芒齐齐飞舞,循着玄奥的轨迹,连成一片,丝丝入扣,不见任何缝隙,形成百丈大小一锅盖,正合‘苍穹如盖’之下,朝着黑色大蛇当头罩下!

一道光芒从黑色大蛇的金瞳中闪过,黑色大蛇骤然化作一道黑线飞遁,下一刻,已经是遁出了太白苍穹笼罩的范围!

“哈哈——太白苍穹岂是如此轻易便能被破去的!”卓云鹤大笑着,不必他驱使,太白苍穹的已经将黑色大蛇的气息牢牢锁定。

苍狼河上空十余丈,百丈大小的太白苍穹如影随形,快似电闪,黑色大蛇化成的黑线,在苍狼河上飞窜着,却是无论如何躲不开太白苍穹的笼罩,眼看着越来越近。

“嘶嘶————”

黑色大蛇金瞳中凶光狂闪,忽然一顿,身形现在了苍狼河上,下一刻,朝着降下的太白苍穹,凶悍地扑噬而去!

第七十六章 青虬

铮!

剑qì

轰鸣声中,一道亮如星辰的剑光破开了昏暗的雨幕天地,周身剑qì

环绕的荆无锋忽现.

俯瞰而下,方圆数十里的苍狼河中,巨Lang排山倒海,隐隐地现出一丝血色,轰然间,大量的河水倒卷,源源不断地被吞天黑豚施展天赋神通吞入腹中。

下一刻。

轰————一道粗大之极的银柱跃然横于河上,银柱震荡,轰轰隆隆,扭曲虚空,有着雷霆万钧之势!

“吼————”

双角、四爪、蛇身上遍布的青灰色鳞甲闪速着金属光泽,斗大的眼珠子凸显出来,银柱袭来,比它的身躯还要巨大,却是依然不惧,扭动长身,带着鬃毛的长尾挥动间,虚空颤动,好似经受不住尾翼上带着的沛然之威,随时可能会被拍碎。

嘭!

一尾之下,银柱崩溃!

“吼————”

青甲凶兽跃然河上,四爪踏水,宛如行在了结实的陆地上一般,双角冲天,怒声咆哮,一时间,河水倒卷,风雨顿止,天地都为之一吼变幻了颜色!

身上多出几道沟壑似血痕的吞天黑豚凶性不在,一双黑目中,惊惧之色再也掩饰不住,巨尾疯狂拍打河水,妄图逃之夭夭!

青甲凶兽作势欲扑,正要扑杀吞天黑豚,忽然有感,一双凶目,望向了虚空中剑qì

环绕的荆无锋。

“青虬!还是修为相当于三脉武者的青虬!!!”荆无锋面上的羞怒之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换上一片沉重,“苍狼河中,不应该出现这种品级这般修为的真境凶兽,是苍海?溟海?还是……”

“嘶嘶————”

嘶啸声中,黑色大蛇跃离河面,好像飞腾一般,长达六十丈的蛇身展现虚空,扭曲缠绕,啪啪作响,有如长鞭!

冲天的锋芒之气逼退风雨,三百六十五道太白刀芒凝聚而成的太白苍穹瞬息而下,百丈大笑的锅盖,完完全全将黑色大蛇笼罩!

“苍穹如盖,遮天蔽地,收!”

飞舟舟头,卓云鹤单手一指,已经完全将黑色大蛇笼罩的太白苍穹忽然一收敛,底部合围,将黑色大蛇完完全全包裹了进去。

苍狼河上,一个完全由刀芒汇聚而成的耀眼球体忽现,滴溜溜地旋转着,隐约间,可见一头大蛇的身影在其中左突右冲,疯狂地挣扎!

“哈哈——这才是真zhèng

的太白苍穹,苍穹为天,有天自然有地,以太白刀芒衍化天地!”卓云鹤笑道,“这天地间,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蛇儿啊蛇儿,任凭你一身蛮力,如何能从我的太白苍穹中挣扎而出,你还是给我臣服吧!”

闪耀着光芒的巨大球体悬浮与天地之间,远在数十里之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咦,那是什么?”

迎着罡风吹拂,牛刚叫出了声来,看着渐渐变打的光球,不知dào

的,远远望去,还当是一颗星辰悬于河上!

“很近了,我感觉到线儿的气息了,就在附近!”敖焰肯定地说道,听到牛刚的疑问,看到远方腾空的巨大球体,失声道,“不好,难道————”

不必敖焰提醒,牛刚也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妙,猛地脚下发力,铁角水蟒感知主人的心意,蟒尾击打河面,Lang花无数,速度骤然再增!

“还不给我臣服!”卓云鹤面上怒气一现,黑色大蛇陷入太白苍穹中许久依然挣扎不休,“再不臣服,我便要释fàng

太白苍穹的真zhèng

的威力!”

饱含威严的雷霆轰鸣尽数轰入了球体中,太白苍穹是太白刀芒运用的一大神通,威力远不止于此,黑色大蛇是卓云鹤选中要作御兽,故而仅仅是发动困敌之能,不想伤及黑色大蛇!

“嘶嘶——”黑色大蛇怒啸不休,根本就不理会卓云鹤的喊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卓云鹤冷笑一声,右手再度凌空一指,太白苍穹形成的球体旋转的速度骤然一增,刀兵嗡鸣之声轰然大作!

唳!唳!唳——太白苍穹形成的球体中,一道道刀芒闪现,凝而不散,形如实质,开始在球体内飞旋,劈砍在黑色大蛇鳞甲上,火花迸溅,倒崩而回,如滴水汇入汪洋一般,消融于光芒中,片刻之后,再度闪现。

一时间,球体之内,一道道刀芒纷飞,刀兵嗡鸣声中,是黑色大蛇吃痛的嘶啸。

一刀破不开黑色大蛇的鳞甲防御,两刀破不开,三刀破不开,那四刀?五刀?十刀?百刀?千刀?

球体之中,刀芒闪耀,在卓云鹤的控zhì

下,刀芒如雨,源源不绝!

“咦!他怎么来了?”

卓云鹤飞舟凌于太白苍穹之上,忽然诧异地望向了苍狼河上游方向,同一时间,牛刚也看到立于飞舟之上的卓云鹤!

“靠!怎么是这个扫把星!他什么出城的?”牛刚面色一沉,好似看到一只恶心的苍蝇一般!

卓云鹤是紧跟着荆无锋飞遁出城的,只是他发动了其师尊赐下的白玉符箓来掩藏行迹,连荆无锋都丝毫不觉,更何况他!

“方兄,你怎么有空出城来了,难道是来到找云鹤一战的!”不知卓云鹤施展了什么法门,声音出口之时也就寻常大小,牵引元气振荡,越来越大,传到牛刚那里是,已经是如雷霆轰鸣一般!

牛刚根本不想与卓云鹤纠缠,里也没理,驱使着铁角水蟒逼近了悬空球体,炼化空间内,咆哮幡然云海之上,怒声咆哮。

“线儿就在上面,被此人的神通困住了,还啰嗦什么,赶紧救线儿!”

卓云鹤一边控zhì

着太白苍穹攻击黑色大蛇,一面驱使飞舟降落,来到了牛刚身前,一指悬空的球体,隐隐有些得yì

道。

“方兄来得正好,云鹤看中了一头凶兽,已经将它困住,正在降服!哈哈,等把这头凶兽降服为云鹤的御兽之后,定要与方兄你这头铁角水蟒比比看,看看你我二人的御兽,孰优孰劣!”

铁角水蟒不过是一头凡境凶兽,而这头黑色大蛇已经是步入真境,更可况其品级尤胜铁角水蟒,这还用得着比么,怕是黑色大蛇一亮相,铁角水蟒便已经匍匐在地上表示臣服,卓云鹤心中快意地想着。

“你困住的是头什么凶兽,是不是一只大蛇?”犹豫了两下,不过敖焰的咆哮催促,牛刚开口问道。

“嘿嘿,让方兄见笑了,正是一只大蛇!”卓云鹤笑道,“只不过究竟是何种凶兽,云鹤也分辨不请,想是一头混血异种大蛇,品级不凡,怕是还可能含有真龙血脉!”

“是不是三十丈长短,通体黄玉一般的鳞甲包裹,背后有金丝缠绕?”牛刚描诉了一下线儿的样貌。

“嗯,这个…”卓云鹤奇怪地忘了牛刚一眼,据实以告,“是一头黑色大蛇,长达六十丈!”

炼化空间内,敖焰咆哮之势一滞,听卓云鹤所诉,那球体内困住的凶兽,哪里是什么线儿,可是他的龙族秘法不会作假,难道——————牛刚也是一愣,没有再继xù

问下去,抬头一望悬空的球体,那巨大的蛇影隐隐可见,他也正是见到球内那巨大的蛇影根本就与线儿不沾边,这才没有立时动手。

“难道又是一头金玉良缘大蛇?不过也应该是金黄色的,怎么会是黑色的?”牛刚沉默不语,却是在识海中质问着敖焰对于他所谓的龙族秘法,再一次失望透底。

“方兄为何出城,难道是来找你刚刚描叙的哪一种凶兽么?”操控太白苍穹围杀黑色大蛇,卓云鹤游刃有余,对于牛刚的来意,产生了兴趣。

牛刚沉默以对,站在铁角水蟒头顶,知dào

了自己想知dào

的之后,根本就懒得再跟卓云鹤多说什么!

卓云鹤早已习惯如此,根本就没什么恼意,继而专心地操控神通,降服黑色大蛇。

“靠!害的老子匆匆忙忙赶出来,是谁跟老子说这一界孕育不出金玉良缘大蛇,头上那球里是什么?”牛刚将敖焰骂了个狗血临头!

“就算是不是线儿,那这一只大蛇也绝对是金玉良缘大蛇,虽然不知dào

怎么是黑色,但肯定不会有错的,卓云鹤既然还没有降服它,那这只大蛇就还不是他的御兽,应该出手,从他手中将这只黑色大蛇抢下来,然后……咦,这是什么气息,好熟悉啊!”

一股淡淡的气息从远方弥漫而至,牛刚脚下铁角水蟒忽然一颤,发出了呜咽之声。

“吼————吼————吼——————”

恐怖的凶兽之吼从远方遥遥传来,刹那间,风雨大作,本就波涛汹涌的苍狼河上大Lang顿生。

顺着这惊天动地的巨吼声,牛刚与卓云鹤齐齐向下游方向望去。视线尽头,一股股巨Lang排空,一道道剑qì

纵横!一头浑身包裹青灰鳞甲的龙形凶兽仰天咆哮,龙爪裂空,荆无锋挥洒剑qì

,举手投足之间,天崩地裂。

“靠!大千,赶紧收敛你身上的龙族气息,那是一头青虬,龙族血脉虽然极其淡薄,但是修为已经是相当于三脉武者或三劫真人,你的龙族气息根本压制不了,反而会引来其反噬,它要是感觉到了你身上龙族气息,绝对会发狂!”敖焰赶紧道。

“我怎么感觉它现在已经发狂了!”牛刚苦笑一声,自然不敢怠慢,按照敖焰传授的秘术,将自身龙族气息完全收敛起来。

“糟糕!他们边战边走,很快便会达到这里!”卓云鹤面色一变,别看他一招太白苍穹困住了黑色大蛇,可不要忘了,黑色大蛇仅仅是初入真境。他的太白苍穹,在荆无锋与那头青虬眼里,几乎弱不禁风,弹指可破!

本该一直在球体中挣扎的黑色大蛇不知何时停止挣扎,若是此刻有人目光能透过刀芒遮盖看到球内的情形,就会惊奇地发觉,黑色大蛇大嘴上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露出一个异常人性化的笑容!

第七十七章 青虬凶猛

噗!

一声清响,夹杂在漫天风雨声与青虬震天嘶吼声中,几乎不起眼,但是牛刚与卓云鹤何等的修为,在那一声清响传入耳中的同时,二人齐齐抬首望去.

只见太白苍穹形成巨大球体依然悬浮于上空,一道细长的黑线从光芒中爆出,激射远方,一个方圆数丈大小的窟窿出现在了球体之上。

牛刚愕然,卓云鹤面上就跟变脸似的,‘腾’地一下,瞬间涨红。三百六十五道太白刀芒凝成球体,此时被钻出一个大洞来,太白刀芒之间的平衡被破坏,开始相护冲突,球体开始扭曲,在虚空中变换着形状。

下一刻!

轰——————近百丈大小的球体轰然破碎,哪里还有什么被困在其中的黑色大蛇的身影,太白刀芒残片四面八方飞溅,无数被汇聚而来的锋芒之气冲天而起,飞速地消散在天地之间。

不论是卓云鹤,还是牛刚,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了太白苍穹是如何被黑色大蛇破去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太白苍穹根本就是困不住这头黑色大蛇。

至于刚刚黑色大蛇一直在太白苍穹中疯狂地挣扎,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在做戏,可笑卓云鹤还自鸣得yì

,以为已经将黑色大蛇困死。

牛刚强忍住了笑意,驱使铁角水蟒退闪,躲避球体爆zhà

的余波。而卓云鹤停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被一头凶兽戏耍,对于他这种骄傲的人来说,打击无疑是相当巨大的,飞舟法器自动开启了防御光罩,为他将余波冲击一一挡下。

“吼————”

青虬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传来,将卓云鹤惊醒,挥手间,漫天激射的太白刀芒碎片消散,这些刀芒本来就是他的真气凝聚,挥散自然简单。

“好狡猾的一条大蛇,怕是我们所有人都被它给耍了!”卓云鹤驾着飞舟,赶上了牛刚,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什么!”牛刚禁不住问道。

“你看那头青虬!”卓云鹤遥手一指远方激战的一人一兽,青虬不住地咆哮,斗大的凶珠不似想这边射来道道凶光,若不是荆无锋阻挡,怕是早就冲过来!

牛刚心中猛地一惊,还道是自己身上的龙族气息被那头青虬察觉,就在驱使铁角水蟒逃命时,敖焰的声音响起。

“它的目光不是对你,而是对那条已经逃走的黑色大蛇!”

“那头青虬被激怒,陷入一种狂暴的状态,若不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激怒它的,正是跑走的那条黑色大蛇!青虬发狂,正是在追杀这只黑色大蛇!”卓云鹤开口言道,“它故yì

被我困住,就是想等这头青虬出现,让我们来替它阻拦青虬。”

“只是兽类毕竟不如人类,它想不到那位前辈实力如此高强,一直将青虬缠住,否则此刻,青虬来袭,我们怕是都已经丧命青虬爪下了!”

“快闪!那人拦不住青虬了!”牛刚正要说什么,忽然面色剧变,却是猛地看到青虬冲破了剑qì

的封锁,四爪踩水,奔走之间,疾如电闪!

“呜呜————”铁角水蟒被青虬释fàng

的强dà

气息所慑服,早已承shòu不住,低沉地哀鸣,此时牛刚一催,立时玩命似的往岸上冲。

唰!

流光划过,青虬的强dà

,远远地看得一清二楚,卓云鹤不傻,自然不会行螳臂挡车之举,催动飞舟飙射。

咚!咚!咚——急促的奔腾声,大如擂鼓,踩在水上,竟是发出了踩在大地之上的声响,一声一声震人心弦,强横的气息四溢,威临天地一般!

“吼——————”

一声怒啸,风雨为之消散,天地为之变色。

铁角水蟒头也不敢回地草原上飞窜,无比惊惧之下,潜力爆fā

,速度竟是与卓云鹤驾驶的飞舟并驾齐驱!

“孽畜!休走!”

一声怒喝,如九天神降,轰然间,星辰摇晃,降下一道道光芒,荆无锋化身惊天一剑,劈向了狂奔中的青虬!

轰————苍狼河上,骤然爆fā

了滔天风暴,无以计数的河水被轰出了河道,化作倾盆暴雨,更多却是形成了滔天洪水,向四面八方席卷。

“我靠!”回头望去,洪水掀起高大数百丈的惊涛骇Lang,瞬息来袭,高大巍峨如山岳,简直将天都遮盖了一般。

这时候轮不到牛刚插手指挥什么,铁角水蟒身为水中凶兽,自然知晓如此情形下,该如何面对,迅速转向,斜着扑向了来袭的滔天洪水,天赋神通——御水发动,与洪水融为一体,将其可怕冲击力卸于无形。

呼呼————耳旁罡风呼啸,身体横斜,只见距离苍穹越来越近,身下铁角水蟒划破巨Lang,飞速地向上攀升,下一刻,跃上虚空,幡然又是一方新天地!

“呀呺——————”

牛刚兴奋的大吼一声,冲Lang之趣,无过于此,风外的过瘾。卓云鹤催动飞舟,早一步升空在此,目睹了整个过程,看着牛刚身下的铁角水蟒,分外地羡慕!

“吼——————”

风Lang之上,青虬踏空,朝天咆哮,一吼之下,无数的巨Lang,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煞是威风凛凛!

只是在青虬脖颈间,隐隐有血水渗出,在那惊天一剑之下,它也是受到了重创。

虚空中,荆无锋周身剑qì

环绕,忽然目光一闪,看到了牛刚与卓云鹤的身影,正要说话。

下一刻,青虬踏空奔腾,扑噬而至,龙爪横空,隐隐间,虚空中形成了一个巨爪虚影,轰然冲天。

撕!

剑qì

纵横,瞬息间,化作了点点锋芒,宛如璀璨星辰一般,耀眼灼目,形成无数流星划破长空。

噗!噗!噗——巨爪虚影被流星穿透,打得千疮百孔,激射在青虬的龙爪之上,却是火星迸溅,‘锵锵’之声,不绝于耳!

“肉身竟是强横到了这般地步!”牛刚失声惊叹着,尽管相距数里,但是荆无锋剑qì

的锋利,依然能够感受得到,随便一点星芒,便能打他一个对穿,而击打在青虬的鳞甲上,连个细小的印子都留不下。

“凶兽向来便是强横肉身纵横天地,品级越是高,肉身越是强横,这头青虬乃是真龙血脉,又是相当于三脉武者的修为,肉身之强,怕是五品的神兵,也不能伤害其分毫!”卓云鹤不知何时驱使着飞舟来到附近,开口言道。

锵锵————“吼————————”

青虬咆哮,剑qì

飞射,一人一兽,在苍狼河上,再度激战一处,青虬不敌荆无锋,可是凭着强横的肉身,无视剑qì

,不计后果地扑噬,倒是与荆无锋战得平风秋色。

不过青虬目标并不在荆无锋身上,每次扑噬将荆无锋逼退,便要转身离开,却是一次次被荆无锋拦截,不由地越发地狂怒了。

“真不知那只黑色大蛇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将青虬激怒成这样!”牛刚与卓云鹤两人心中不由地想到。

“你们两个小子,热闹看够了没有!”一声传音在两人的耳畔响起,正是与青虬搏斗中的荆无锋。

牛刚与卓云鹤面面相窥,荆无锋的身份,其实两人一早就知晓,就是不知dào

对方知dào

不知dào

,故而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装傻,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望向了荆无锋!

“我的身份,你们两个小子都是知dào

的,装什么装!”青虬凶猛,可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荆无锋不及废话,直接道,“这头青虬有些扎手,我赤手空拳,根本奈何不了它!”

“前辈,有何吩咐,尽管直说!”卓云鹤反应很快,遥遥对着荆无锋的身影稽首,也不管隔着这么远荆无锋能不能听到,开口说道。

“去斗金城,找青河取我的戮星剑来!”荆无锋传音道,“顺便赶紧提醒斗金城主开启护城大阵,这头青虬发狂了,我也拦不住它多久,只能是边战边走,斗金城很有可能会被波及!”

“前辈放心,晚辈这就去!”卓云鹤没有推迟,转身对着牛刚道,“方兄,云鹤先行一步!”

说罢,卓云鹤一催飞舟,瞬息化作一道流光,直射斗金城方向,而牛刚却是没有动弹,报信有卓云鹤一人便已经足够,何况铁角水蟒也不可能持续爆fā

,速度根本赶不上飞舟法器的快速。

有卓云鹤赶去取剑报信,荆无锋也无心牛刚的停留,转醒地与青虬激斗。

忽然间,牛刚感应到了什么,一催脚下的铁角水蟒,铁角水蟒会意,扭动身躯,沿岸想着上游方向飞驰,片刻之后,便已经将荆无锋与青虬丢在了身后。

“就在前方,我感觉到了那只金玉良缘大蛇的气息了,它没有走远,而是悄悄地躲在前面窥探!”敖焰颇有些兴奋地咆哮着,虽然线儿给搞丢了,可是找到了另外一头金玉良缘大蛇,在敖冶那里,总算是也有了些交代,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你确定那只黑色大蛇是金玉良缘大蛇?金玉良缘大蛇不都是通体如黄玉,背上金线缠绕?”牛刚饱含质疑道。

“这个……”敖焰语塞了,无赖道,“反正我龙族的秘法是不会有错的,等将它捕获,交给本尊去研究吧!”

“靠,说得轻巧!那只黑色大蛇可是已经步入真境,岂是那么容易降服的!看看卓云鹤那厮就知dào

了!”一想到黑色大蛇逃走了,卓云鹤瞬息涨红的嘴脸,牛刚忍不住就想大笑。

“不一样的,他怎么能和你比——————”

说话间,铁角水蟒转入苍狼河中,如龙入汪洋,速度骤增,划出了长长尾Lang,顺着敖焰指使的方向,越来越近!

第七十八章 潜龙秘术

“嘶嘶————”

河水奔流,黑色大蛇庞大的身躯尽数掩藏于河水之中,唯独留下偌大的蛇首浮于河面,贼头贼脑地向下游方向观望.

唰!

一道流光自东向西划过了雨幕,在隐隐的乌云苍穹下,异常地显眼。黑色大蛇金瞳顿时一凝,迅速收敛自身的气息,蛇首浮于河面,闭合双目,鳞甲的颜色发生了几分变化,任凭水Lang冲刷,屹立不动,真就是如同河中礁石一般,流光划过,竟是丝毫无觉!

黑色大蛇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异常人性化的表情,无声地嘲笑着那道向西飞遁的流光。

就这样,黑色大蛇好似等待着什么似的,悄悄潜伏于河中,一动不动。一盏茶的功夫后,牛刚驱使得铁角水蟒赶到了此地。

“嘶嘶——————”

黑色大蛇欢悦地嘶啸着,骤然间,长达六十丈的庞大身躯跃然河上,掀起大量的河水,Lang花飞溅,一股属于上位真境凶兽的威势释fàng

开来,满天风雨都要为之辟易,更别说区区一头铁脚水蟒了。

铁角水蟒身长二十丈,对于寻常人类来说,已经是一头庞然大物,可是在黑色大蛇长达六十余丈的巨型蛇身前,远远不够瞧的,简直就与爬虫无异。

“吼吼————”

铁角水蟒惊骇无比地啸叫着,几乎魂飞魄散,本能驱使之下,立时便要夺路狂奔逃命。牛刚也被这条黑色大蛇的突袭给弄了个措手不及,第一时间抽出了九渡枪来,孽龙虚影背后隐现,但接下来却是猛地一怔!

“金角!停下!”牛刚一边安抚着身下惊惧呜咽的铁角水蟒,阻止它逃跑,一面却是在上下打量着貌似欢呼雀跃的黑色大蛇,迟疑地开口道。

“线儿?你是线儿?”

牛刚的声音不大,夹杂在漫天的水Lang声中更是被遮盖过去,一点都不起眼,但是黑色大蛇的听觉却是异常的灵敏,分辨出来牛刚的声音,庞大的身躯蜿蜒在苍狼河上,蛇首探伸出来,虚空狂点!

“我靠!真是你!”牛刚失声道,“半年不到,你他娘的吃什么了,怎么长了这么大?还有你他娘的怎么变黑了?”

浑身黑色的鳞甲,六十多丈长的庞大身躯,无论如何也和失散之前的线儿的模样沾不上边,要不是敖焰一直坚持自己的龙族秘法不会出错,想都不想到原来这还是一头金玉良缘大蛇!

当日在上邪城的时候,还是三十余丈大小,一转眼,半年不到,竟是暴涨至六十丈大小,这般的大的差别,怨不得牛刚还道是遇到了另外一头金玉良缘大蛇。现在看起见到牛刚表现出来的欢喜模样,除了线儿还会有谁?

“看样子线儿在这儿等了半天了,应该是刚刚从那个怪球里钻出来来时,就已经认出我来了!”牛刚思量道,“把卓云鹤都给耍了,以前这家伙就奸猾,小半年不见,这他娘的成妖了!”

“这小半年的,你他娘的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招惹那头青虬了?怎么会发狂似的追杀你?”明知dào

语言不同,无法交流,但牛刚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喊了一嗓子。

“嘶嘶————”大蛇小心地凑到了牛刚跟前,尽量小声地嘶啸着。以它如今这么庞大体型,不论是多么地小心,动则掀起巨Lang,即便是小声地啸叫,对于常人来说,也是如同闷雷滚滚,更别说是它的声音跟鸣笛一般,尖锐刺耳,针扎似的两耳生疼!

巍峨如山的大蛇靠近,惹起了铁角水蟒一阵阵地惊骇啸叫,虽然线儿并没有怎么针对它,可是线儿身上释fàng

的高位真境凶兽的强横气息,不是它能承shòu得了的,不由自主地向后闪避着。

牛刚干脆足下一点,身子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冲天而起,飞掠向了黑色大蛇,黑色大蛇顺势接应,牛刚落在了黑蛇大蛇鼓着一双肉包的偌大蛇首上。

没有了牛刚这个主人约束其行动,铁角水蟒立时转身逃窜,直接飞奔上了河岸,远远地警戒着,就是不敢再次靠近黑色大蛇来。

“想起来了,是潜龙秘术!!!”正在牛刚为不能与线儿交流而苦恼时,敖焰发出了惊叹声,“它居然从龙族传承中悟出了潜龙秘术来!这才接收传承多少时日!”

“靠,老子还以为你是哑巴了,现在才出声!”牛刚破口大骂,怎么总觉得敖焰这家伙越来越不靠谱,“线儿这是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

“大千,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敖焰道了一声谦说道,“线儿它变成了黑色,是因为施展了我龙族潜龙秘术。潜,隐也,藏也。所谓潜龙,便是隐藏潜伏之龙,龙下隐地,潜德不彰,是以君子韬光待时,未成其行————”

“别跟老子咬文嚼字,说明白些!”

“就是我龙族专属的一些用来隐藏行迹,躲避强敌的神通统称!”敖焰说道,“潜龙秘术博大精深,修liàn

至极其高深的境界,你杀人放火之后就这么一藏,任凭他人上穷碧落下黄泉,搜遍诸天无量世界,也无法找出你的踪迹来!”

“原来是这样!”牛刚点头,朝着下面的线儿吼了一嗓子,“我说线儿,给我便回原样去!”

“嘶嘶————”黑色大蛇啸叫一声回应。遍体的鳞甲上的黑色迅速变淡发黄,好似这一层黑色是沾染上去的颜料一遍,在漫天雨水的冲刷下,片刻之后,金玉良缘大蛇恢复了本来的色泽。

通体宛如黄玉雕琢一般,背后一道道金线缠绕,尤其头顶鼓起一双肉包,好似含苞待放,随时会长出龙角来,金灿灿的身躯异常地光彩夺目,华丽尊贵,天公造物、鬼斧神工也不过与此!

只是现在的模样是恢复了金玉良缘大蛇本来的面目,可是这体型的大小,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六十余丈的庞大身躯漂浮河上,小小山脉一座。

“老子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这就是你原来的模样么!”牛刚朝身下大蛇头顶打了一拳,力道不大,对于现在这般体型的线儿而言,无异于蚊虫叮咬,可是线儿依然很是配合地蛇首一沉,好似吃力不住,委屈地啸叫着,发出一声哀鸣,表示自己现在已经是本来模样了!

“我就说嘛,能从龙族传承中初步领悟到潜龙秘术的一些妙用,已经是很惊人了,要是来大小如意神通都悟得,简直就成妖孽了!”敖焰庆幸道,对于线儿暴增的提醒,却是没有任何的惊讶!

“你们本来就都是妖,不是妖孽是什么?”牛刚玩笑一句,“不过线儿这是怎么,失散还不到半年,怎么一下长这么大?”

“应该是它突pò

凡境桎梏,步入真境的关系!”敖焰说道,“体型暴增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忘了初见它时候,这家伙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才多大点个,后来肉食充足,暴涨至三十丈的形体,你又不是没有亲眼所见!”

牛刚点点头,觉得自己也确实是有些大惊小怪。只不过当日失散时,线儿同他一样,都是凡境修为,现在一见,线儿已经是突pò

至真境,而他依然处于凡境,心中未免有些不平衡!

“这吃货他娘的走了狗屎运了!”牛刚酸酸道。

说话间,青虬狂暴的咆哮声远远地传来,下游方向,水天交接的尽头,豁然掀起巨Lang,隐约间,可见一道青灰色的龙形凶兽踩水升空,亮如星辰的剑qì

腾起,紧追不舍。

“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牛刚望了一眼,对着身下已经作势欲逃的线儿喊道,“你他娘的怎么招惹那头青虬了,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惹来它这般疯狂地要追杀你!”

“嘶嘶————”线儿啸叫着,隐隐间带着一丝得yì

,继而转身逆流而上,化作一道金线电射,几乎临空飞驰,不沾河水。

“吼————”远在岸上的铁角水蟒焦急地啸叫一声,开始追赶主人。

“看样子,那头青虬不杀线儿,是誓不罢休的!”敖焰说道,“把你世界的入口开启,让线儿进去躲躲风头吧!”

“嗯!”牛刚点点头,那头青虬他可是也招惹不起,也就是现在被修为更高的荆无锋死死缠住,这才让他们逃得如此轻松了!

草原空旷,又是雨季,苍狼河两岸没有其他的生灵的踪迹,倒也不怕暴露什么,吩咐线儿降下速度,游到了岸上。

“开!”轻喝一声,已经与牛刚融为一体的本源之力发动,透过层层重叠的空间,找到了隐于混沌中那个深深打上了牛刚烙印的世界。

一个漆黑的窟窿突兀地出现在了牛刚的面前,竖直地悬浮在了虚空,一丝极其淡薄的气息从窟窿内逸散出来,却是重愈千钧,顿时间让牛刚两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炼化空间内,敖焰龟缩成了一团,隐藏在云海深处,动也不敢动弹一下,生怕惹来黑洞里面那可怕意志的注意。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拜见你家师父!”牛刚苦笑着对着线儿喊道。

“嘶嘶————”线儿啸叫一声,微微有些得yì

地朝着苍狼河下游方向瞥过一眼,那头青虬还不知与荆无锋打得怎么样了。

“大千,这次怎么把线儿带出这么久,Lang费了多少修行的时间,你要是再不把线儿送进来,我可就要撕裂虚空,出去找你算帐了!”一道轰隆隆的声音从黑洞中传来,与敖焰的声音的有着八九分的相似,只是比敖焰凭添了威严与骄傲,赫然正是东海龙宫分封的水族上神,仙境大神通者敖冶!

第七十九章 烫手的水晶球

尽管被佛门大能封印镇压不知多少岁月,但是敖冶的强横,依然毋庸置疑!即便是牛刚视之为法力滔天的师尊龙山,也远远不是这位敖冶敖大神的敌手,若不是借助了当初那位佛门大能遗留下来的封印之能,根本就对其无可奈何.

敖冶的强dà

,以龙山之能,都感觉到异常的棘手,更别说是区区牛刚,在其面前,根本就与蝼蚁无意,人家随随便便逸散出的一点气息,对于牛刚来说,也无异泰山之重,不能承shòu。

所以在以前,除非迫不得以,牛刚打心眼里不愿去与敖冶照面,平白遭受一番打击,所幸三隐归一,重新演化而成的世界,大小相当于数十个中隐洞天之合,敖冶一直盘踞在以前属于大隐洞天的那一亩三分地,牛刚也向来不敢去打搅这位大神,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也不例外,牛刚送线儿进自己的世界躲避风头,本来就不打算惊动这位大神,却是没想到一开启世界通道,便被敖冶察觉,堵了个正着!

“前辈见谅!我这不是把线儿给您送来了么!”牛刚小心地陪着不是,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庆幸,线儿及时地被找到,总算是对这位大神有了交代,否则等这位大神发飙,到时候可真不知dào

该如何收场了!

“咦!”一道神念从黑洞中飞出,看到体型暴涨之后的金玉良缘大蛇,以敖冶之能,也不由发出一声惊咦,“竟然突pò

了!”

“嘶嘶————”线儿朝着黑洞炫耀似的啸叫了两声。

“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徒儿,这么快便突pò

了!”神念中传达出了敖冶的惊喜之意。

下一刻,一道强横的意志正在从黑洞中走出,从另一个世界中降临到这一个世界来,牛刚面色剧变,飞速地向后倒退,线儿也紧跟其后。

轰隆隆————虚空之上,雷云汇聚,飘洒大地的大量雨水当空一滞,纷纷扭转了方向,在黑洞之前汇聚;大地似乎猛地颤抖了一下,一道土黄色的光芒从地下飞出,一股泥土腥味四散开来。

“我靠,大神啊,你搞什么!”牛刚和线儿退到了距离黑洞百丈远的距离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气息都被一股力量束缚在了一定的范围内,下意识地想要问一问敖焰,可是这个时候,敖焰所在了云海深处,任凭牛刚如何召唤,都不肯冒头,显然是怕死了本尊!

雨水与土黄色光芒交汇一处,跟和面似的和成一团,悬浮在了半空中,随着敖冶的意志从黑洞中走出,天空中豁然劈下了一道水缸粗的闪电来。

轰隆隆——————闪电劈在了半空悬浮的面似的一团物体上,敖冶的意志也在同一时间进入,一道光华从那一团物体上释fàng

出来,阵阵的异香逸散开来。

片刻之后,光华散去,一个身披金甲的魁梧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黑洞前,伸展了一下身体,摇摇头,貌似对这个肉身不甚地满yì



“前辈,您怎么出来了!”牛刚勉强挤出一副笑容,眼前之人除了敖冶之外,还能是谁,只不过不是他的本尊,而是施展惊天神通,临时凝聚的一副肉身而已。

“唔……你师父为你挑选的这一方世界,似乎颇为有趣,呵呵——”敖冶眸底闪烁着金芒,前后左右四方扫视着,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北方,赫然是封狼山所在。

“嘶嘶————”线儿啸叫两声,扭动庞大的身躯,爬行到了敖冶的身前,乖巧地低下了偌大的头颅,敖冶满脸喜爱地拍了两下。

“吼————”一道焦急的吼叫声传来,牛刚扭头看到铁角水蟒的身影,被牛刚与线儿甩在了身后,现在终于赶到了。

只是铁角水蟒焦急的吼叫声同时也吸引来了敖冶的注意,无意间瞥过去一眼,铁角水蟒飞窜的身影顿时一滞,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浑身僵硬,被惯性拖着滚了数十丈远,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敖冶的目光离去,僵硬的身躯这才软了下来,向煮烂的面条似的,远远地瘫倒,动也不敢动弹一下。

“丢人!”牛刚暗骂了一句,却是也明白这不是金角的过错,而是蛇类天生血脉中便流淌着对龙族的绝对臣服,绝对敬畏。连牛刚这种身上只是通过修liàn

龙族神通而得来的龙族气息都能压服诸多蛇类水族,更何况敖冶这种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真zhèng

神龙!

“对了!”铁角水蟒的到来,倒是给牛刚提了一个醒,后面那头青虬可是随时可能会追至,赶紧对着敖冶说道,“前辈,线儿不知怎么招惹了一头青虬,正在后面紧追,只是被一高手暂时缠住,我打开世界入口,正是要让它进去躲躲风头,你看是不是————”

“原来如此!”敖冶点点头,目光转到了牛刚的身上,笑着问道,“线儿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么,它招惹了青虬,你怎么没事?”

“这个….”牛刚额角渗出了冷汗来,就知dào

肯定瞒不过这位大神啊,一咬牙,一跺脚,牛刚坦白道,“不瞒前辈,这个….其实我之前和线儿失散了一段时间——”

“哼!”敖冶冷哼了一声,射向牛刚的目光顿时转为凌厉,“怪不得这么时间不见你进来逛逛!

“吼——————”

青虬的咆哮声从下游方向远远地传来,‘轰隆隆’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正要发作的敖冶暂且绕过了牛刚,目光一转,望向了咆哮声传来的方向。

“嘶嘶——”线儿朝着牛刚眨了眨眼睛,隐隐地透着揶揄之意。

“敢笑话老子,你等着!”牛刚擦拭着额角的冷汗,狠狠地瞪了线儿一眼,自从有了敖冶这位大神作靠山,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

天地交接之处,视线所及的苍狼河尽头,巨Lang隐现,青虬与荆无锋,一人一兽,边战边走,越来越近。

“呵呵,那是一头刚刚生产不久后的青虬,线儿,你莫不是偷吃了人家的龙卵?”敖冶目光移到了线儿身上,笑着问道。

“嘶嘶———”线儿得yì

地点点头。

“好你个偷吃贼!哈哈————”敖冶笑骂一句,却是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反倒是有些赞赏,喜爱之色越盛!

“靠!什么的徒儿,什么样的师父,看到敖冶这老东西当年也不是什么好货!”牛刚腹诽道。

“大千,还不赶快把你的世界的入口关掉!”

“吓!”牛刚吓了一跳,还当是敖冶和自己师父一样能读心,听到了自己在悄悄骂他,惊出了一背冷汗,然后这才反应了过来,迟疑道,“关闭,前辈您不进去了?”

“这个世界挺有趣的,我专门凝出这道分身来,就是想出来四处逛逛,怎么,你有不同意见?”敖冶笑问道。

“不敢,前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晚辈怎么敢有什么意见?”在敖冶面前,龙山都要尊称一声前辈,牛刚又怎么敢对这位大神有什么意见。

“只是那头青虬——”牛刚一指苍狼河上掀起得越来越大的风Lang,隐隐间不由地有了些期待,看来敖冶这位大神是打算出手。

“嗯,差点忘了,还有这个麻烦在!”敖冶一抚额,说道,“那头青虬体内龙族血脉淡薄,可终究也算是我龙族一员,小辈而已,对他出手,倒是有些以大欺小了!”

“不过,碰到我,算是他运气不好了!”敖冶睥睨一笑,伸出手来,虚空对着远方便是一抓。

一股沉沉地威压从黑洞中释fàng

出来,敖冶临时凝聚的肉身,自然不会强dà

到哪里去,想要对付青虬与荆无锋,还是得靠本尊出手。

骇然间,牛刚与线儿齐齐后退,躲避着这股要将人压成肉酱的威压,一只丈许大小的龙爪从黑洞中探了出来。

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充斥着牛刚心头,一只关节粗壮的巨大龙爪上,不曾释fàng

出任何气息,但无论任何人看过一眼,都不会怀疑这一爪有着撕裂天地的强横威能,也正是因为这一爪的威能太过于强横,轻易便可毁天灭地,从而被这一方世界抗拒,拒绝其进入!

“就和本源世界一般,被大神通者制定下了规则,不同的是本源世界不允许出现真境之上的力量,而这一界则是不允许出现仙境之上的力量!否则,便会引来天罚!”牛刚心中划过一念,“敖冶能探进一爪来,是因为他收敛所有气息,将力量压制到了仙境之下!”

抓!

敖冶朝着青虬与荆无锋激战的身影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虚抓,在他的背后,从黑洞中探出了来的那只丈许龙爪也向着那个方向一抓,二者的动作如此一则。

缠斗中,青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浑身骤然颤抖起来。荆无锋惊骇地望向了苍穹,周身剑qì

尽速释fàng

,形成了一道通天彻地的巨剑,冲天而起,劈向苍穹,星辰光芒照亮四方。

巨剑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荆无锋露出慌张之色,而青虬更是不堪,似乎可以感受得到那冥冥中神龙气息,恐惧地哀啸着。

下一刻,青虬与荆无锋的身影双双消失在了苍狼河,天地间重归平静。

“就这么就完了?”牛刚不敢置信道,扭头看向敖冶,扫过他手掌上抓着的东西,怔住了。

不知何时,敖冶的手上,虚空扭曲,出现了一个酷似水晶球的事物,渐渐凝聚成型。

水晶球内,上有苍穹,乌云遮盖,雷霆阵阵,大雨瓢泼;下为草原,草原上有一条大河流淌,看得异常的眼熟,赫然正是这一方天地的缩影!

荆无锋与青虬双双被摄入了水晶球中,此时早已停止了争斗,惊恐不已地四下张望着,显然已经是察觉到了自身不是在原来的天地,而是被神通所困。

“拿去!”敖冶将水晶球随手一抛,丢给了牛刚,那只龙爪退回了黑洞中去,敖冶吩咐道,“可以把黑洞关闭了!”

依言关闭了黑洞,牛刚头皮发麻地将水晶球抓在手中,只觉和寻常的玻璃球没什么分别。可是水晶球内运转如常的一方天地和一人一兽慌张的身影,无不在述说这个水晶球的不寻常,这是敖冶施展惊天大神通凝聚成的,生生困住了两位惊天动地的存zài



“前辈,你给我这个干什么!”牛刚苦着一张脸,敖冶丢给他的,哪里是什么水晶球,分明就是一烫手的山芋!

第八十章 护城大阵

轰隆隆————雷霆轰响,大雨瓢泼,乌云将整个苍穹遮盖得严严实实,不见任何缝隙,昏暗笼罩下的斗金城,越发地显得风雨飘摇!

“吼————”

北城外,苍狼河上不断徘徊游弋的数头凶兽挑衅似的吼叫着,吼叫声传至北城城头,已经不能再引起城头上守卫甲士们的任何慌张.

深入地底近百丈的深处,一道道被阵法之力从大地深处召唤而来的天地元气流淌,间或地闪过一阵‘噼里啪啦’电光,却是自九天劈下的雷霆之力,也被阵法之力凝聚,纷纷都沿着玄奥的轨迹,一幅将整座城池都囊括进去的巨型阵图在地底深处渐渐浮现,一道道无形的力量从城池四周各处的阵法节点释fàng

,点点结合,形成护罩将城池笼罩,能量护罩归于无形,凡人肉眼根本不可目见,可一旦城池遭受攻击,护城大阵便会爆fā

出强dà

的威能来。

护城大阵,是一座城池最大的倚仗,也是最后的倚仗。一旦大阵被破,那么这座城池离灭亡也就不远了。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城毁人亡的情形少见,更多的时候,却是护城大阵一次次地庇护一城生灵,击退来犯之敌。

虽然肉眼看不到,但是城墙上众多的甲士们却是纷纷得知大将军已经下令开启了大阵。在大阵的守护下,城外游弋的那数头凶兽,简直就跟跳梁小丑一般,不足挂齿!

铁须代万山坐镇城主府中,居中调控,与北城坐镇的万山遥相呼应,一道道军令签发,在护城大阵开启的同时,整座城池的防御力都被调动了起来。大部分懵懂的将士们还只当是配合护城大阵开启的的正常调动,并不知dào

一场巨大灾祸的临近,这也是万山刻意封锁消息的结果,否则引发的恐慌,足以在青虬来袭之前,将城池的防御力抵消大半!

北城城头,万山扶墙而立,面上的沉重已是无以复加,当卓云鹤带回那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万山如遭雷轰,要不是城头上的甲士们都在盯着看他,差点两眼一黑,栽倒当场。

当真是祸从天降啊!

怪不得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之前还以为是应在那头真境凶兽吞天黑豚身上,可不曾想,平白无故地,竟会有一头青虬逆流而上,逼近斗金城!

修为相当于移完三脉或渡过三劫的青虬,身怀真龙血脉带来的惊人禀赋,战力至少要媲美五脉或者六脉的高手,简直不可想象这样一个存zài

降临,是怎样一副可怕的情形。

相比之下,之前在北城外游弋的真境凶兽吞天黑豚,简直就是一头小可爱!甚至万山此时都在无比怀念那头吞天黑豚归来,哪怕它的天赋神通对护城大阵颇有危险,可是比起那头可怕的青虬来,危险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卓云鹤报完消息之后,便立即赶往城主府取剑,而万山在下令立即开启护城大阵的同时,向苍狼河沿岸隶属赵国的城池发出了警讯。

“嗯,青虬沿着苍狼河逆流而上,沿途经过的城池,不在少数,却没有任何示警的消息传来,或者是青虬潜于河下,一心赶路,沿途城池没有发xiàn

异状,或者是青虬忽至…根本来不及任何准bèi

,护城大阵都没来得及开启顷刻间,城池毁灭,连消息中传不出来!”万山强压着心中的不安,“现在正是雨季,人们大多呆着城池中少有外出,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朝凶兽最是猖獗的苍狼河上行走,如此看来,要不是卓云鹤、小毅他们,怕是我斗金城这一次,也是凶多吉少!”

“禀大将军,消息已发至渔火城,可渔火城并无消息返回!”一个传令甲士疾走而至,单膝跪地说道。

“嗯!”万山心中一沉,渔火是距离斗金城最近的一座沿岸城池,城主是抚北将军衔,正是隶属于万山管辖,顶头上司发出消息,没有理由不回,那么,只有一种状况了!

“禀大将军,牧马城无消息回返……”

“禀大将军,金河城无消息回返……”

“禀大将军,水云城无消息回返……”

“禀大将军…………………”

由近及远,传讯法阵发送、接收消息有着时间间隔。每当传令甲士回报一座城池无消息回复。万山的面上的便少一份血色,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斗金城以东,苍狼河沿岸,凡赵国境内,大大小小十余座城城池,都没有任何消息回传,再往东,就是高国境内!

尽管心中早是有了准bèi

,但是此时此刻,饶是万山久经战场厮杀,见惯了血雨腥风的,脑中还是禁不住一阵的眩晕。

“传讯赵都,将这里的一切状况如实禀报!”万山勉强镇定,下令道,“同时传令全城,即刻起,铁须代理城主之职,全权处理一切事物,各营效命,不可有丝毫懈怠!”

“领大将军令!”跪地的传令甲士齐齐应诺。

传令的甲士们纷纷退下,万山目光再次望向了城外苍狼河上,大河东去,浩浩荡荡,直至视线所及的尽头。

现在能做的万山都已经做了,警讯传回赵都,天赵侯一会派遣高手来援,斗金城的虽然距离赵都已经很近了,但是青虬已经是迫在眉睫,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愿赵青河的那位长辈,能将青虬拦住!”万山心中祈祷了,斗金城是他十几年的心血所在,要是城池被毁,他绝对是要发狂的!

“孽畜,想要毁我斗金城,得先过了老子这一关!”万一赵青河那位长辈拦不住那头青虬,青虬来袭,万山已经做好了与城俱亡的准bèi



“吼——————”

一声兽吼将万山从沉思中惊醒,万山目光扫在了仍旧在城外游弋的那几头凡境凶兽,面上怒意一闪而过。

“几头畜生,也敢猖狂!”万山冷哼道,“待会青虬来袭,看它会不会连你们一起给撕了!”

“咦,小毅!”万山目光一凝,却是看到牛刚驱使铁角水蟒的身影出现在了苍狼河尽头,正飞速前进着。

城外有游弋的几头凶兽,察觉到了一人一蟒的逼近,朝着下游方向吼叫了起来。

“小毅,你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岸,从东城门入城!”万山在城头上大吼一声,苍狼河上游弋的数头凶兽中,纷纷开启向下游方向移动,显然已经是瞄准了猎物。

“大哥稍等,待我宰杀几头畜生,再入城也不迟!”牛刚手中已经是扯出了九渡枪来,向着顺流而下的那几头凶兽发出了挥舞了几下。

“吼—————”铁角水蟒发出了挑衅的啸叫,不过几头凡境凶兽而已,在刚刚见识的大场面后,这些算个什么!

唰!

一道流光从城中飞起,瞬息间来到了城外,卓云鹤颇有些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飞舟上,在他一旁是抱剑的赵青河。

“咦,卓云鹤,你不是去送剑了么,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出发?”万山顾不上牛刚,愕然地望着卓云鹤两人。

“嘿嘿——”赵青河在飞舟上笑出声来,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紧张气氛,而卓云鹤却是赵青河笑得抬不起头来,看样子,卓云鹤似乎有什么糗事被赵青河抓住了。

“万大将军见谅,出了些意wài

!”卓云鹤讪讪道,“没想到护城大阵这么快便开启了,还望大将军开启一角,让我给那位前辈送剑去!”

护城大阵一旦开启,除非强力破坏,一般都是进不来出不去的,将整个城池都封死,只有掌握在城主手中的控zhì

整座护城大阵的中枢令牌,才能对护城大阵进行控zhì



“稍等!”万山从怀中摸出一面巴掌大的玉制令牌,当口一抛,念动口诀,无形的能量护罩开启一道方圆丈许的缺口来,卓云鹤道罪一声,驾驶飞舟冲天而起。

万山将令牌抓在了手中,没有立时收回,朝着城外苍狼河上,正在引逗凶兽上岸的牛刚喊道。

“小毅,不要胡闹,还不快回来!”

牛刚不没有理会万山的呼喊,驱使的铁角水蟒渐渐靠近岸边,那几头凶兽紧紧跟随,空中流光闪过,卓云鹤靠近了牛刚这里,并没有对他做的事发出任何的异议,而是赶紧询问道。

“那位前辈没事吧,他们距离斗金城还有多远?”

这下可把牛刚问着了,难道说不用去送剑了,便是送去,怕是你们也找不到他们,荆无锋和青虬其实现在被困在神通所化的水晶球内,就待在我的乾坤戒指中?

这么说,当然是不行的!

“这个…其实我也不甚清楚,应该很近了吧!”牛刚含糊一声。卓云鹤也没指望从牛刚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他取剑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心中忐忑,怕耽误了什么,这才过来一问。

“事不迟疑,还是赶紧去送剑吧!”赵青河听牛刚说得含糊,不仅有些担心有自己师兄,再没有玩闹的心思,赶紧催促着卓云鹤道。

“我这便去送剑!”流光一闪,卓云鹤全力催发飞舟,向下游方向电射而去。

“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都回来了,他们这才出发送剑去,黄花菜都凉了了!”牛刚好笑道,“何况现在荆无锋和青虬都在我这里,他们给谁送剑去!”

“那把戮星剑应该是一把六品神兵,神兵有灵,剑器最傲,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敖焰的声音忽然响起,“卓云鹤一定是不知根底,强行要取剑,结果被神剑所伤,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靠,你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敢吱声了!”牛刚没好气道。“这就是你发誓要独立摆脱本尊的影响,人家在时龟缩成一团,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敖冶带着线儿早就离开了,你这才干冒出头来!”

“你又一直没跟我说话,怎么知dào

我不是早就出来了呢!”敖焰强自反驳道。

第八十一章 六大凶兽 杀戮星辰

“吼————”

铜甲赤龙龟粗壮的四肢踏水而起,昂首咆哮,一双肉角鲜红得好像充血一般,一股炙热气Lang迎面扑来,巨首摇晃间,江河震荡!

哗————巨尾扇摆,掀起巨Lang滔天,混水飞鲫呼扇着一双肉翼,飞跃河上,凌空飞扑.

“吼————”

苍海金鲤一身金灿灿的鳞甲齐齐震动,发出了嗡鸣,大口一开,血盆獠牙!

发出‘吱吱’嘶啸,留着长长须子的浊水龙鳅;一身坚愈金铁的厚甲,巨钳冲天、横行无忌的角甲巨蟹,还有形状凶猛、黑背白肚的铁背乌鳍,一共六头凡境凶兽,纷纷被铁角水蟒激怒,被勾引得距离河岸,越来越近!

“吼————”铁角水蟒猛然高亢地啸叫一声,唤醒正在于敖焰交流的牛刚,抬头望去,距离河岸,已经是仅仅数十丈,再扭头一看六大凡境凶兽紧追不舍,齐齐逼近。

“哈哈!金角,干得不错!”牛刚拍了拍身边的铁角水蟒的独角,长枪一指,“冲啊,冲上河岸!”

“吼————”铁角水蟒巨吼一声,速度骤增,电闪雷鸣之间,数十丈距离一闪而过,牛刚从蟒首上一跃而起,扭头提枪,铁角水蟒也及时调转方向,独角下压。

一人一蟒,轰然间,齐齐爆fā

出冲天气势,直指来势汹汹的六大凡境凶兽!

北城城头,万山大声叫喊地都快蹦起来,偏偏牛刚却是充耳不闻,气得万山哇哇大叫。

“胡闹!青虬随时可能会来袭,管那几头畜生做什么!”醋钵大小的拳头击打在女墙上,‘咚’地一声,碎石飞溅,万山怒极。“何况,那几头畜生岂是你想象得那么容易对付的!”

“是了,一定是那天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五头铁角水蟒,太过容易,让小毅起了轻视之心!难道他忘了么,那天对付铁角水蟒,是因为它们五个自相残杀了许久,弄得实力衰弱,这才被我们捡了便宜!”

“不行!以小毅的实力,对付一头、两头凶兽或许没什么问题,可是三头以上,恐怕就要有威胁了,何况现在是一共是六头凶兽,不行!”

等看待牛刚与铁角水蟒扑到岸上,双双转身迎击汹涌而至的六大凡境凶兽,终于再也按捺不住!

“各部听命,小心戒备!我去接应小毅!”万山大声一喝令,一跺脚,腾地而起,打开护城大阵一角,向牛刚俯冲而去。

“吼!!!”不等那六头凶兽来袭,铁角水蟒凶悍地咆哮一声,巨大的蟒蛇如弹簧般紧绷,下一刻弹射而出,扑向了冲在最前头的几头凶兽。

“哈哈,孽畜,来啊!”大笑声中,牛刚不进反退,不是被凶兽威势所慑,而是这里离着苍狼河太近,万一凶兽败退,岂不是转身就走,让自己望洋兴叹!

咚!

铜背赤龙龟粗壮的四肢踏上河岸,河岸震动,好似不能承shòu厚重的份量,厚实的脚掌上横生着利爪,漆黑中烁着金属光泽,一爪挥下,便是铜墙铁壁,也要被撕成碎片。

“吼————”巨大的阴影迅速将铜背赤龙龟遮盖,混水飞鲫凌空飞跃,肉翼呼扇,狂风大作,将漫天风雨都统统吹散!

抽身倒退中,牛刚大枪一横,标枪般地定在了原地,嘴角上犹带着狞笑,抡起大枪来,朝天一挥!

嘭!

混水飞鲫在虚空中立时失去了平衡,痛呼声中,巨尾狂扫,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势汹涌而来。

“昂昂——————”

轰然间,大枪再次化身孽龙,仰天咆哮,在震天的龙吟声中,龙尾横扫,悍然正面迎向了混水飞鲫扫来的巨尾!

嘭!!!

一声沉闷之极的巨响,混水飞鲫翻滚一旁,而牛刚原地站立不住,被巨力震退,双手酥麻,抬掌一看,已是通红一片。孽龙化为大枪,嗡鸣震颤!

“小毅,混水飞鲫的巨尾有翻江倒海之力,你也敢硬接!”

一声炸雷似的大吼,抬头看去,万山的身影飞腾而至,一把狰狞之极的大刀握在手中,闪亮刀芒吞吐间,嗡鸣不休,发出了饮血的渴望。

“大哥,你怎么下来了!”牛刚老脸一红,“这几头畜生小弟应付得了!”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操心这几头畜生做什么!”万山怒骂一声,继而瞳孔一缩,急呼道,“小心!”

“吼!!!”铜背赤龙龟四肢踏地,怒声咆哮,大口一张,一道赤色的水柱自它巨口中喷吐而出,想着牛刚激射!

“啊!”牛刚怪叫了一声,抡起了大枪就要将这道水柱打散,却听到万山焦急地大吼道,“接不得,快散!”

双足猛地一蹬,牛刚高高跃起。下一刻,赤色水柱打在牛刚刚刚站立着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大地,只留下一个方圆数尺的黑洞,深不见底,一股焦糊之味,迅速蔓延开来!

“这是铜背赤龙龟的天赋神通——赤水,是水而非水,炙热无比,堪比地火流浆,消融万物!”万山提醒道。

“靠!”牛刚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要不是万山提醒,差点就小命不保了。连大地都给消融出了一个窟窿来,何况是人的血肉之躯,牛刚可不能为自己现在的肉身能承shòu得了这赤水!

“吼!”铜背赤龙龟看到对手无事,怒啸一声,巨口再张,又是一道赤色水柱激射而出。

这下牛刚可再也不敢怠慢了,小心地闪避,不然那赤水及身,万山踏空而立,朝着牛刚喊道。

“不要胡闹了,快跟我回城!”

“大哥,我知dào

你是在担心那头青虬!”牛刚一边闪躲,一边喊叫道,“赵青河那位长辈可不是一般的高手,那头青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青虬肉身太过强横,而那个高手的神剑保护赵青河而没有带在身边,这才对那头青虬无可奈何,要不然早就将青虬斩于剑下了。现在卓云鹤他们正在把剑送去,那头青虬哪里还能继xù

猖狂,大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吼!!!”被牛刚大枪打落地上的混水飞鲫终于缓过劲来,巨尾被在那一击中似乎受到创伤,摆动中,很不协调,混水飞鲫没有飞腾而起,而是扑打着肉翼,贴地拖身来袭。

“此话当真!”万山面上一喜,卓云鹤来报讯时,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什么,他只道是青虬凶猛,那位高手拦截不住,还以为是不敌,这才作出最坏的打算,甚至抱了与城俱亡的念头。

“我骗你做什么!”牛刚一面迎击混水飞鲫,一边说道,“那位高手应该是个鼎鼎有名大剑客,我虽不知他的姓名,可是他的那把神剑叫做戮星剑,不知万大哥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剑?戮….星…剑!!!”万山在虚空中猛地一颤,差点失足坠落,强自镇定,颤声确认道,“小毅,你确定是戮星剑!”

“废话!”牛刚没好气地呵骂一声,角甲巨蟹横行上岸,与铜背赤龙龟,混水飞鲫齐齐围攻,顿时间让牛刚顿时压力剧增。

“戮星剑!戮星剑!杀戮星辰荆无锋!居然是他!!!”万山踏空,心中大喜,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哈哈!杀戮星辰纵横天下数百年,声名赫赫,有这杀星在,我斗金城堪保无忧矣!!!哈哈————”

“原来那老小子叫荆无锋,还杀戮星辰,我呸!”激战中,牛刚听到了头顶上万山的欢呼,心想,要是让你知dào

你口中这所谓杀戮星辰连同那头青虬在内,连反抗都没有地就被人家一招神通困死,现在就待在我的乾坤戒指中,不知dào

该又是什么反应!

一个岔神,没注意到铜背赤龙龟悍然奔袭,四肢与脑袋齐齐缩进了坚硬无比的龟壳中,猛地一下腾起而起,巨大无比的龟蛇在空中翻转,朝着牛刚轰然砸下!

“我闪!”牛刚心中一惊,赶忙飞退。

锵锵————角甲巨蟹不知何时横在了牛刚退路上,巨钳开合,‘锵锵’作响,截金断玉,易如反掌,电闪雷鸣之间,悍然钳来!

前有铜背赤龙龟泰山压顶,后有角甲巨蟹大钳来袭,更有混水飞鲫在一旁虎视眈眈,牛刚面上狞笑之意一闪而没,停止倒退,不退反进,大枪燎天,寒芒暴涨,瞄准空隙,一枪刺入了铜背赤龙龟龟甲上缩入四肢的窟窿缝隙“挑!”

一声震天大吼,枪身被压成了月牙儿形。下一刻,枪身狂震,瞬间绷直,大若小山的龟甲被牛刚凌空挑起,划过头顶,顺势甩向了横于牛刚后方的角甲巨蟹。

咚!

两个满身甲壳的庞然大物剧烈地撞击到一起,甲壳碰撞间,火星迸溅,大地猛地颤抖了一下,不能承shòu如此重物!

还没待牛刚来得及喘口气,混水飞鲫拍打的一双肉翼,再度袭来,上空猛地传来万山的大喊声。

“小毅,大哥来帮你!哈哈————”

万山手中饮血刀挥洒,城外游弋这几头凶兽他也早就看着不爽,跃跃欲试了,无奈他身为一城之主,坐镇斗金城,身负一城百姓的安危,不到万不得以,怎么敢如此妄为。

不过此时青虬之危已解,万山心中狂喜,护城大阵的开启也让他再无后顾之忧,正好让手中的大刀,一解饮血之渴!

“不用你来帮我,这三头畜生我应付得来!”牛刚一枪击退混水飞鲫,朝着正要俯冲而下的万山大喊道,“你去河上帮金角吧,它以一敌三,快支撑不住!”

苍狼河上,嘶吼沸反,血Lang滔天。

四头凶兽之间的搏杀,惨烈无比,短短不过片刻,就已经纷纷挂上了伤口,汹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的河水,受伤最重,无疑是以一敌三的铁角水蟒。

“吼————”

铁角水蟒虽然身受重创,但依旧凶悍无比,毫不示弱地扑噬着另外三头凶兽,骁勇凶悍,让人咋舌!

要知dào

,铁角水蟒只是一头中等的凶兽,品级并不比围攻它的三头凶兽来得更高,按理来说,根本不是三头凶兽合力的对手,但它却是硬凭着一股子凶悍之气,与三头凶兽拼了个旗鼓相当,让那三头凶兽也受创不轻!

“壮哉!金角!”万山踏空而至,当下竖起了大拇指,诚心一赞。手中饮血按捺不住地吞入着刀芒,飞身俯冲而下!

河上、岸上,好一通惊天动地的厮杀!!!

第八十二章 浊水龙鳅 大如宫殿的龟壳

斗金城,东城大门轰然洞开,数以千计的甲士如山洪倾泻般从城门汹涌而出,朝着苍狼河边上,那一片刚刚结束了一场声势骇人的厮杀战场疾驰而去.

随着众甲士飞驰临近,亲眼目睹着大片大片的草原泥土翻卷,宛如陨石天降似的形成大型深坑,雨水已经汇聚成了小池塘;还有那被雨水淡淡稀释,将整个战场的都快侵染的鲜红,甚至连苍狼河都被染红大片,许久不曾消散,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几乎让人作呕!

一座座巍峨如山岳的凶兽尸体堆积,虽然已经都是死物,不能再继xù

猖獗,可仅仅只是如货物一般一般静静地陈列在那里,依然在悄无声息地释fàng

着无形的威势,让人不寒而栗,呼吸艰难。

“哈哈哈————”一阵快意的大笑声从一座座庞大凶兽尸体围聚的中央传来,这样豪气冲天的笑声,除了斗金城城主万山万大将军,还能有谁!

“吼————”苍狼河上,忽然掀起巨Lang,一个小山似的巨大头颅从河水中冒了出来,一只独角冲天,尖锐无比,闪烁着金属光泽。独角上还沾染着大片的血迹,任凭大量河水的冲刷,也没冲刷得干净,好似烙印在了那一只冲天独角上一般。

凶兽凶戾,肆虐生灵,已经奔至战场外的数千甲士,忽然间看到一头凶兽从苍狼河上冒出头来,尽管大多数的人心中还是抑制不住本能的对它产生恐惧,但行列之间,依然严谨,丝毫不显慌乱。

因为他们知dào

,这头凶兽其实已经不是凶兽,它被城主的兄弟降服,成为其御兽。就在刚刚一场大战中,满城甲士的见证下,以一敌三,悍勇无比,最后更是凶悍无比地将凶兽苍海金鲤扑杀。

哗——大量的河水翻卷,铁角水蟒的庞大身躯慢慢从河水中显露出来,伤痕处处,简直触目惊心,可见刚刚那一战厮杀的惨烈。不过凶兽肉身强横,除了几处深可见骨的创口外,其伤口大多在其惊人的自愈能力下停止流血,缓缓开启愈合。

铁角水蟒爬上河岸的动作很缓慢,甚至显得有些吃力,好似后面在拖着什么重物一般。正是大战刚过,厮杀惨烈,即便战胜,可是以铁角水蟒凶兽之躯,体力也消耗巨大,不复平日的强dà



“哈哈———金角,辛苦你了,等回城之后,一定要好好地犒劳你,什么牛羊猪马,你要吃多少便有多少!”大笑声中,万山腾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迎着铁角水蟒奔去。

哗——河水倾泻,铁角水蟒蟒尾所拖拽之物终于显现出了其庞大修长的身躯来,赫然正是浊水龙鳅。

一双细长的须子,此刻只剩下了一般,一身细密的鳞甲上,还分泌着一层腻滑之极的粘液,使得大部分对它的攻击都被滑到一旁,也正是因此,众兽之中,身上所受之创伤,唯独以此兽最少。

此刻,在浊水龙鳅的头颅上,一道巨大的刀痕,从其一眼为始,直至另外一只眼珠子为止。一刀劈下,将其最坚硬的颅骨都给劈开,白花花的脑浆可见。也正是这一刀,结果了这头滑不溜鳅的浊水龙鳅。

只是可惜,浊水龙鳅生命力惊人,即便是颅骨都被劈开,脑浆迸溅,可一时半会,还是生龙活虎,疯狂突pò

了万山的刀势封锁,钻入河底,不见踪影。

已经到手的一笔滔天财富就这样没了,万山自然心疼无比,将铁角水蟒派下去寻找浊水龙鳅的尸骨,也只是自我安慰居多,没指望不在状态的铁角水蟒能找到什么。

可是没想到,浊水龙鳅的尸体,居然真的被找了回来,万山狂喜,激动得都从地上蹦了起来。

“吼————”铁角水蟒疲惫地啸叫一身,将浊水龙鳅完全拖到了岸上,再也支撑不住,巨大的蟒尾松开了对浊水龙鳅的缠绕,再度爬行一段距离,轰然垮地,再也不愿意动弹。

九渡枪歪歪斜斜地插在身旁,也顾不得收回到乾坤戒指中去了。牛刚呈一个‘大’字形仰天躺倒在了大地上,不顾泥水的沾染,一张大口张开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接着自天而降的雨水解渴!

这一战,真是厮杀好生畅快!

苍海金鲤被铁脚水蟒扑杀,浊水龙鳅、铁背乌鳍被万山斩杀于饮血刀下,而剩下的铜背赤龙龟、混水飞鲫、角甲巨蟹,三头来到岸上的凡境凶兽,却是牛刚以一敌三,生生打杀!

一战之下,酣畅淋漓,胸中闷气尽扫,却是也把牛刚给累得不清。

“段铭!赵逵!周三水!你们三个败家玩意,还愣着敢什么,还不赶紧动手!”万山扭头,朝着带领甲士赶到战场边三个校尉大声喊叫道,“凶兽之血不值钱是怎么,等流干净才开心是不是,还不赶紧那器具全给我接住!”

休息片刻之后,牛刚体力终于是有所恢复,正要从地上坐起,猛地听到万山的大喊声,一个不慎,差点栽倒。

“大哥这么痛快的一个人,怎么仅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牛刚抚额叹息道。想及初次见面那天,也是斩杀了数头凶兽,万山就在那里为不得以舍弃的蟒肉、骨骼什么的一个劲地心疼叹息。

这下倒是正好了,就在斗金城外,足足斩杀六头凶兽,凶兽尸体堆积如山,万山欢欣鼓舞,欢呼雀跃,终于可以什么也不会放过,统统搬运回城中。

随着万山一声令下,三位校尉终于中眼前的震撼中转醒,各自指挥着下属,开始处理六头凶兽尸体。

万山挥舞着饮血刀更是上窜下跳,小心翼翼地将凶兽的鳞甲皮革切开割下,让甲士们顺着隔开鳞甲的部分,掏空血肉,一一传送回城。

盏茶功夫后,周元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城外,三人原来都是在各自的房间内专心修行,两耳不闻窗外事。

只是成千上万双的眼睛就在城头上看着,城主大人与其兄弟在城外大展神威,斩杀六头凶兽,声势惊天动地,现在早已传遍了全城,满城百姓喧闹沸反,吵得人不得安宁,终于是把正在闭关修liàn

的三人也惊醒。

与周元三人一通出现的,自然还有卫襄和钟叔,这几人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就被万山给盯上,正好借助他们各自的兵器、法器,来帮着处理凶兽的尸体,好方便甲士运送回城。

牛刚此时体力也恢复了大半,收回了九渡枪,取出小殆吾刀来上前去帮忙。

在城头上远瞭,斗金城外,数以千计的甲士围聚在六头巨大如山岳的凶兽尸体边上劳动,好似数不清的蚂蚁拖动麻雀一般,场面煞是壮观!

也正是应了人多力量大那句老话,看似巨大的工作量,在数千人合力之下,一头头堪比小山大小的凶兽尸体很快便被迅速被分解,搬运回城,然后再做进一步处理。

最后,众人纷纷汇聚在了铜背赤龙龟身旁,龟壳内的血肉已经被掏空,只剩下一个大如宫殿的厚重龟甲,六个大小方圆数丈的窟窿如同宫殿的大门似的,朝里面呼喊一声,还发出嗡嗡地回声!

“龟壳太大,城门太小,进不去啊!”众人有些望洋兴叹道。大雨还在持续不停地下着,众人解剖凶兽躯体时被沾染的满身血水纷纷被雨水打落,除了浑身湿漉漉外,倒也显得干净,只是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终于是挥之不去。

“嗨!跟处理角甲巨蟹一样,把这壳子敲碎了不就能搬运进城了!”杜宣挥舞着手中的璜刀,有些跃跃欲试。虽然刚刚是劈砍死去的凶兽,但是一想到凶兽身前狰狞的模样,便有些禁不住地兴奋,浑身上下释fàng

出一股破坏的欲望来!

此言一出,其他人还没说什么,万山就已经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盯上了他!

杜宣不禁被万山凶恶狰狞的模样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退了回去。他出身尊贵,又是自小拜在地位显赫的乾坤道主门下传人,自然不把这铜背赤龙龟的龟壳放在眼中,碎了便碎了。

他哪里知dào

铜背赤龙龟跟角甲巨蟹不同,龟壳只有完整的才珍贵,打碎之后,满打满算,也就是能买个骨头价,他的话落在一向视金钱如性命的万山耳中,自然要饱含以恶劣的目光的瞪死他!

“弄不进城去就算了,这么大的家伙,就放在城外,难道还还怕丢了么!”牛刚拿着小殆吾刀拍击的龟壳,赫然发出‘锵锵’金铁交击之鸣,铜背赤龙龟,单从此凶兽的名字上看,就可以看得出它龟壳的坚固,堪比铜甲!

“钟先生,周元,你两人施法,能不能拖着这龟壳升天?”万山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此龟壳大如宫殿,怕是不下十几万斤的份量!”钟叔苦笑着摇头,周元更是面色惨白地直摆手,生怕万山想不快似的。

凡境修行者中,除了个别天赋惊人之外,一两万斤的重量,就已经是极限了,即便是步入真境,炼气士金丹境界或武者的换血境界,最多也不过是十万斤的力量,再多的话,可就是直追渡劫真人或移脉武者了。

“小毅?”万山不甘的目光转移到了牛刚的身上,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激战中,方毅发威,可一枪将铜背赤龙龟挑起,划过头顶!完好的铜背赤龙龟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就剩下一副乌龟壳子!

“大哥,你看我干什么,我倒是能举动它,可小弟我可不会飞啊!”牛刚好笑一声,颇有些玩笑道,“干脆大哥你把城门拆了得了,这样龟壳不是就运进城去了!”

万山狠狠地等了牛刚一眼,正要说话,忽然目光一凝,扭头望向了苍狼河下游方向。

一道流光划破昏暗苍穹,电闪而至,赫然正是去给荆无锋送剑的卓云鹤、赵青河二人。

第八十三章 打到了天上去?

“方兄!”

“方兄!”

一道流光闪过,飞舟法器还没来得及在空中停稳,卓云鹤、赵青河双双略显焦急的喊声已经传来.

“来了!”牛刚心中一动,早在敖冶很不负责任地随手把囚困荆无锋和青虬的水晶球丢给自己的时候,对于眼前的一幕,已经有了预料,事到临头,面上倒也不显丝毫的异色,一副骤闻疾呼应有的寻常表情。

牛刚正准bèi

要开口“嗯”一声,问发生什么事了,万山的大嗓门当空一吼,火急火燎地抢先问道。

“怎么样了,那头青虬可是已经被荆无锋荆前辈斩于戮星剑下?”万山一眼瞥见了依旧被赵青河捧在怀中的戮星剑,不以为意继xù

道,“为何不见荆前辈与你俩一同回来,荆前辈大驾光临我斗金城,万某人身为一城之主,倍感荣幸!”

万山正说得兴起,大有回城大摆宴席,以感谢荆无锋剑斩青虬,为斗金城免除灭顶之灾,为赵国除去一大祸事。

只是,飞舟上两人一点没有应有的兴奋欢喜之意!

“不见了!那头青虬与荆前辈全都不见了!!!”飞舟降落,卓云鹤与赵青河先后走下来。

“什么!”万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面色骤变,“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不等卓云鹤、赵青河两人开口回答什么,这边周元三人见到赵青河安然无恙地归来,心中狂喜,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师叔,你身体还未尽复,要出去,怎么都不跟我们三个打一声招呼,刚才我们三人修liàn

完发xiàn

你不见了,可是把我们担心坏了!”

“师叔,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跟卓云鹤一起?”

“咦!师叔,你怀中那把剑是…….戮星剑?!我师父来了么?”

在场中,除了一些所剩无几的甲士在忙碌外,卫襄、钟叔主仆,周元三师兄弟,还有就是万山、牛刚和恢复过来一些的铁角水蟒,此时纷纷都因铜背赤龙龟遗留下来那大如宫殿的龟壳难以处理而聚集到了一起,只是除了万山、牛刚外,其他**多是的时间都待在城主府不曾外出,青虬之事乃是机密,他们自然也无从知晓。

周元三人奇怪赵青河的去向,卫襄、钟叔主仆还在那边诧异到底发生什么状况了,什么青虬?什么荆前辈?

不过此时,形势尚未明朗,青虬与荆无锋那边究竟如何还不清楚。换句话说,也就是说斗金城倾覆之险情依在,哪有有功夫跟所有人解释得明白,万山大手一挥,将所有人心中疑问压下,先搞明白青虬动向才是紧要!

“其他事待会再说,青虬之事才是最紧要的,卓云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万山凝重道。

“我和青河兄一起去给荆前辈送剑斩杀青虬,可是我二人顺着苍狼河而下,一路下来,并未找到荆前辈和青虬的行迹。”卓云鹤也知dào

事情紧要,简短解说道。

“找不到了?”万山诧异道,同时心中也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荆无锋和青虬不见踪影,这件事虽然赶不上青虬被剑斩,可终归来说,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消息。

“是的,找不到了!”卓云鹤点头道,“起初我们还以为荆前辈和青虬打得改变了方向,于是我和青河兄顺着苍狼河而下,一路找到了渔火城,渔火城已经是被青虬摧毁,死伤无数,我们找了幸存的人询问,得知那头青虬也并未去而复返,我二人这才往会走的!”

“苍狼河两岸呢?两岸有没有发xiàn

战斗的痕迹?”万山问道。

“没有!”卓云鹤摇头道,“青虬和荆前辈皆是强横之辈,动则有翻山倒海之威,要是他们打到岸去,我们怎么会发xiàn

不了!”

“那就奇怪,怎么会打得打得消失不见了?”万山疑惑道。

“所有我二人回来正想问问方兄?”卓云鹤话锋一转道,“我先一步赶回来报信,方兄是后行,有没有发xiàn

什么情况,青虬和荆前辈都是惊天动地的存zài

,怎么会一下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问我?”牛刚一副诧异的模样指着自己的鼻子。随着卓云鹤的话,其他人的目光开始纷纷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方少爷,你知dào

什么,就请快快到来?”事关自己的师父,顾峰也由不得不着急。

“小毅?”万山投来质询的目光。

“我也什么都不知dào

啊!”牛刚赶紧撇开关系到,“那时候我远远地看着,荆前辈和青虬正打得激烈,我怕被波及,在卓云鹤离开后不久,我便也返身离开了!”

“吼————”铁角水蟒低沉的啸叫一声,似乎在为主人说得话作证。只是众人谁也没有发觉,在铁角水蟒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在场的,恐怕除了牛刚之外,就属它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来以它的智慧,还不足以记忆中的一切情景究竟以为着什么,可是经过了刚刚惨烈一战,它脑中‘轰’地一下,智慧的火花迸溅开来,刹那间,知dào

了许多东西。

凡境凶兽灵智大开,其实也意味着,距离其突pò

桎梏,步入真境不远矣!

“陆上、水上没有发xiàn

他们的踪迹,会不会是两人打得打得打到了天上去?”牛刚试图引导众人的思路道,“那青虬虽然是水中蛟龙,可是我远远看着,它四爪踩踏在风Lang之上,也有飞天之能,荆前辈那就更不用说了!”

万山仔细想想,点头说:“倒不是没有没有这种可能,乌云层中的雷暴虽然恐怖,可毕竟只是普通雷霆,最多也就是对些一、二脉的武者有威胁,只要略加小心,三脉之上的高手在雷云中直接便可以横行!”

“哎!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早就跟他说,他偏偏不信,说什么青虬在追什么大蛇,不可能离开苍狼河!”赵青河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戮星剑递给了顾峰。

顾峰身为荆无锋弟子,自然早就得到了戮星剑的认可,有资格持有他,师父的剑交给弟子掌管也正合适。

“找不到就找不到算了,以我师兄的实力,封狼山中闯上一闯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和一头青虬缠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管他们干什么,爱往哪里打就往哪里去!”

赵青河这样说,自然也是他的自信。以荆无锋六脉武者的修为,天底下大可去得。何况荆无锋和他一般是乾坤道主的弟子,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乾坤道主自然知晓,乾坤道主出马,这一界中,还真没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可是!”卓云鹤犹豫道,“那条黑色大蛇————”

“你还好意思提那头黑色大蛇,不嫌丢人啊!”牛刚揶揄道,赵青河这妙人刚好点头认同自己的猜测,还不赶紧顺着台阶下,把事情告一段落,哪里还有功夫跟卓云鹤在这里纠缠不清。

卓云鹤被牛刚一句堵得够呛,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干脆闭口不言了。其他人都是知dào

荆无锋威名的人,得知是他在和一头青虬缠斗得不见了踪影,心中也就都不怎么担心了。说不定几天后杀戮星辰从天而降,已经是将那头青虬斩杀!

“搞定了!终于算是将事情糊弄过去了!”牛刚暗中擦着虚汗,“敖冶敖大神啊,你可真是害人不浅!你说你出手将青虬囚困也就得了,怎么连荆无锋也给一并擒了,擒拿就擒拿了吧,怎么还将困住这二位的水晶球丢给我,自己带着线儿却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走也说个清楚,让我想放人也无从下手!哎,真他娘的坑爹!”

“那事情就这样的吧!”万山心头轻松道,“杀戮星辰赫赫威名,有他在,即便手中物戮星剑这等神兵利器,那头青虬也翻不起什么风Lang来!”

“钟先生,周元,刚刚你两人托起这龟壳力有不逮,现在卓云鹤也加进来,不知可不可以————”

“这是————”卓云鹤收回了心情,这才注意转到了一旁大如宫殿的龟壳上,“龟壳?铜背赤龙龟的龟壳!”

“可不就是这大家伙么,城门太小,龟壳太大,进不去。”万山搓手笑道,“你、我、周元,还有钟先生四人联手,应该可以将它托起腾空,抬入城中!”

“龟壳上还有血迹,应该是刚被斩杀不久,这不就是在城外徘徊的那头的铜背赤龙龟!”卓云鹤的目光在龟壳上打转几下,移向四周。

虽然除了这大如宫殿的龟壳之外,其他的凶兽巨型尸骨都被一一分割,运送回城,雨水将地上的血迹冲刷,汇入河中,消散不见,可是只要仔细一查看,还是分辨得出一些大战端倪的。

“城外凶兽?六头都被斩杀了?”赵青河开口问道。他与卓云鹤出城之时,正好遇上牛刚开始引兽靠岸,准bèi

猎杀。

“嗯!都被斩杀了!”周元三人纷纷点头,就在刚刚,他们不是还帮着分割凶兽尸骸。

卓云鹤、赵青河两人眼角齐齐抽搐了几下,禁不住脱口问道。

“六头都是被方兄所斩杀?”

“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只是猎杀了上岸三头而已,其他都是万大哥和金角的功劳!”牛刚笑道。

“呼——”莫名地,卓云鹤、赵青河两人齐齐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要是六头凶兽尽数被方毅所斩杀,即便只是六头凡境凶兽,那这个方毅也未免太妖孽了!

第八十四章 甘为仆役

夏城,乾坤殿.

距离上次乾坤道主忽发雷霆之怒,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守卫乾坤殿的真境武者被乾坤道主爆fā

的威势波及震伤,故而乾坤殿外,换上了另外一批真境武者添做侍卫,守卫大殿四周。

乾坤道主盘坐在乾坤殿内,随意一身白袍,一手悬在身前,五指掐算,沉吟良久。

嘭!

虚空中忽地一声炸响,悬在身前掐算那只手被一股大力震飞,乾坤道主身子一颤,转瞬间恢复常态,默然收回了双手,面上沉重之色再增几分。

“还是不行!”乾坤道主呢喃道,“每每算到关键之处,就会被一股天地异力强行打断!”

“看来那击毁老夫乾坤法镜之人,不仅修为惊天动地,一身推衍之道,还在老夫之上!”

“可惜老夫伤势至今未愈,修为距离巅峰之时仍有一段距离,否则以老夫的推衍之算,即便不敢妄称天下第一,可第二、第三还是名副其实,就算是那些已经飞升成仙之人,老夫也不放眼中!”

“乾坤法镜是老夫当年赖以成名的重宝,毁老夫的乾坤,哼!既然已经结下因果,那么这件事就不是轻易能了结的!”

乾坤道主自修行有成以来,少有吃过如此大亏,当日种种掣肘,心中忌惮之下,乾坤道主没有继xù

声张下去。可是这些时日以来,每每闲坐,心中却是越想越来气。

“嗯,算算时日也差不多,当年一战留下伤势,不日便将痊愈。现在算不到你的踪迹,待老夫修为尽复,回归巅峰之时,再与你好好来过!”

“无论你是谁,哪怕是已经修成元神,成就仙境的人物,老夫也定要你为毁我乾坤法镜付出代价!”

“呵呵,还有斗金城那个姓方的小子,看来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在,你不想让老夫探知,这才出手的!”乾坤道主面上闪过一丝玩味之意,“老夫倒也不至于出手为难一个小娃娃,不过————”

“弟子林传书,有事拜见师尊!”一道谦恭之声从殿外传来,打断了乾坤道主的思绪。

“传书,进来!”

乾坤道主整理一番心情,朗声道。

吱呀!

乾坤殿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身儒服的中年男子躬身进入,正是乾坤道主的三弟子林传书,论及修为或许不是乾坤道主众弟子中最强,可是一身易数推演之道,却是得乾坤道主真传,乃是其门子第一人,即便是放眼天下,可是少有的易数高手。

“拜见师尊!”

林传书躬身行礼,一板一眼,不敢有一丝懈怠。

“坐吧!”乾坤道主面色威严,向身前一指,随后问道,“你找为师,何事?”

“师尊,刚刚弟子忽然心血来潮,占卜一卦!”林传书没有坐下,侍立一侧,说话间,面容上露出忧色。

“哦,可是算到什么了?”乾坤道主来了兴趣,自己这个三弟子的推算之道,虽然还拘泥于外物,但是造诣之深,已经是不逊色当年自己,他专精一道,来日未必不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关于无锋的,推算结果模糊不清,似乎无锋正在遭逢大难!”林传书认真道,“弟子易数不精,不敢确认,特来禀报师尊!”

“什么!”乾坤道主面色微微一变,这些时日来一直为乾坤法镜被毁之事耿耿于怀,并未留心弟子之时,不曾想却是发生这样的状况,不待林传书把话说完,便已经开始掐指推算开来。

掐算中,乾坤道主面色渐渐稍缓,继而又开始凝重起来,一阵变幻之后。

嘭!

一声炸响在虚空凭生,乾坤道主一手再度被震飞开来,而侍立在一侧的林传书也受到了波及,被震退数步,面上的忧色转为骇然。

“师尊!”

“为师无碍!”乾坤道主面沉似水,“无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怕要受一段时间困厄之难!”

“啊!师尊,这——”林传书面色一变,带着一股子愠怒,正要请求师尊出手救四师弟脱难,却见乾坤道主一拂大袖。

“传书,你且退下,无锋之事,不可对人提起,就算是你师兄弟问起,也不可说出!”

“这…弟子遵命!”林传书一阵犹豫,师命难违,跪地拜退。

“又是如此,无锋被困,一推算囚困无锋之人的身份,立kè

就被天地异力强行打断!”乾坤道主沉吟道,“接连两个老夫不能推算出身份的人,又都是在斗金城附近,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两者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人!”

“哼!简直欺人太甚!”乾坤道主面上闪过一丝怒容,很快便又平复了下去,“只是老夫的伤势,已经到了关键之时,若是此时离开乾坤殿,定要前功尽弃,若非如此,老夫便再临苍狼原,好生跟你计较一番!”

“两件事都与斗金城姓方的那小子有关,看到那小子身上应该是真的有什么大隐秘!”

斗金城,城外苍狼河上徘徊的凶兽被一扫而空,短时间,不可能会再有凶兽聚集而来,青虬之事也告一段落,城中的警戒也同时宣告接触,此时城中一片欢腾,许多百姓冒雨来到城主府前,围观那一个个巨大的凶兽骸骨,又是那一座大如宫殿的龟壳,让城中百姓震撼无比的同时,心中顿时一种安稳之感。

城中的诸多依然归由铁须全权处理,万山怀着大获丰收的愉悦心里,终于能安然休息一段时间了。

城主府,牛刚房间内。

“阿嚏!”牛刚抽着鼻子,目光移到站在他面前的赵青河的身上,“看样子,似乎有人在背后悄悄地说老子的坏话!

“方兄,我赵青河不是输不起的人,愿赌服输,听凭你的差遣!”赵青河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说道,“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我又没说是你,心虚什么!”牛刚摸着鼻子,目光转动,望向了赵青河身后的周元三人身上。

三人纷纷一副无辜的模样,把头摇得跟摇鼓似的。周元站了出来,朗声道。

“我师叔他都愿赌服输,我们三人自然再没什么话好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三人听凭方兄你差遣!”

“这倒是把我给难住了,我一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一下多出四个仆役来,到真不是不知dào

让你们干点什么活计!”牛刚上下打量着四人,心中着实有些琢磨不透这四人一下这么光棍的缘由。

若不是情非得已,天下哪里有傻到甘为他人仆役的人,何况是四个正当青春年少,前途无量的青年高手。

“嗯…这样吧!”牛刚摸着下巴沉吟道,“我暂居在大哥的城主府内,你们四个也白吃白喝半个多月了,平白无故地受人恩惠不好,不如你们四个就算在城主府内帮忙打杂,劈材、烧水、做饭什么的,你们四个意下如何?”

赵青河四人面上齐齐一僵,正要开口说什么,被热闹吸引,过来正准bèi

看好戏的万山憋不出开口了。

“别啊,小毅,把这四个家伙丢给我干什么!”万山不住地摇头道,“你看这四人都是一副细皮嫩肉,想来从小就都是少爷命,被人服侍惯了,哪里会伺候人啊!我城主府庙太小,可容不下这四个大少爷啊!”

“唉!”牛刚叹息一声,“你看看你们四个,连做仆役都被人嫌弃,我收下你们四个能干什么,别是让老子伺候了你们吧!”

赵青河四人面色涨红了起来,从小到大,还没这么被人打量着数落过。

“算了吧!我也就勉强发一次善心得了,愿你们几个四个抢夺我的神兵的事,愿赌服输,作仆役的是事那就算了吧!”牛刚挥挥手,像是在驱赶一群‘嗡嗡’叫的烦人苍蝇似的驱赶四人。

“不可!”赵青河向前一步,坚持道,“我等结怨在先,方兄却能不计前嫌,救我性命,如此大恩,怎能不报,即便是没有什么赌约在,我赵青河也甘为仆役,以报你救命之恩!”

“方少爷你就师叔一命,就是等于救了我们一命,我等甘受你的驱使,以报大恩!”

牛刚与万山面面相窥,彼此都看到各自眼中异色,事情恐怕没有他们说得这么简单,思维电闪之间,牛刚抚掌而笑道。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手下你们算了!不过你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当我的仆役,干脆定一个期限好了,就三个月了!”

“这…”赵青河沉吟。

“就三个月,既然给我当仆役,自然是我说了算!”牛刚不容置疑道。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三月之内,我四人就任凭方兄你差遣了!”赵青河带头,四人齐齐抱拳道。

“听我差遣,好啊!”牛刚玩味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少爷,自然用不着你们四人侍候,不过你们四个倒是可以帮我去照顾一下金角!”

“金角!那头铁角水蟒!”赵青河一怔,随即毫无疑义道,“好,我们四人这就帮你去照看它!”

四人纷纷告别一声,纷纷转身告辞。

“靠,这四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四人一走,牛刚面色一变,破口大骂,“这四人一个个来头都不小,居然屈身给我仆役,不是在玩老子么!”

“我看不像玩笑这四人倒是挺认真的!”万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揶揄道。

“确实认真,这四人是认真地想玩死老子!”牛刚怒意一闪,“等日后这日后这四人的师长什么知dào

此时,看一剑斩了我!”

牛刚当然还记得不久前,他当着荆无锋的面,故yì

说出赌约的时候,荆无锋身上忽然露出的杀意,一个荆无锋就已经够呛,要是其他人师父什么的来了,那还了得!

第八十五章 舍我其谁 翻浪白鲢

随着青虬和荆无锋双双消失了踪迹,即将降临斗金城的滔天祸劫悄然消散,事实上,若不是事后苍狼河沿岸城池被毁的消息陆续传来,斗金城中绝大多数的军民还不知晓,自身曾与死神擦肩而过!

漫天风雨和随时天降的雷暴隔绝了城池之间的联系,唯一的通讯的渠道只有传讯法阵,却也在青虬突袭的同时被毁,直到斗金城这边将消息传回赵都,震动赵国高层,赶紧派出高手救援,只是一切为时已晚.

赵国境内苍狼河两岸,自斗金城往东,大大小小统共一十二座城池被毁,死伤生民数以十万计,数百万的百姓无家可归,龟缩在断壁残垣中,饱受风雨侵蚀之苦。

天赵侯震怒,在派遣赵都高手追寻青虬踪迹的同时,从苍海调集五艘镇海大舰入苍狼河,沿途调拨物资,赶赴被毁城池,救济灾民。

“真是天降横祸啊!”

城主府大堂,万山手中拿着赵都刚刚传来的诏令,一脸肉疼地呻吟着。

“一百万斤粮食,五十万斤肉干,十万顶帐篷!真他娘的狮子大张口,这不是在老子心口上剜肉么,不要让老子知dào

是哪个缺德玩意出得主意,否则下次去赵都,老子一刀劈了他!”

“简直他娘的就是在欺负人,拿咱们当羊宰…”铁须面色上也不甚好kàn

,这些物质都已经是斗金城历年积蓄的近半了,拿出去赈济灾民,多半是有去无回了,要说第一不乐意的万山,那第二个叫屈的就是他了。

斗金城岂止是万山一人的心血倾注,何尝没有他的,两个大老粗将一座城池将一座城池经营到如今的局面,容易么?

两人在大堂上肆意地发泄着,不知dào

的,还当两人是吵起来,吓得府中侍卫、仆役纷纷躲得远远,生怕受到这两位怒火的波及。

“你们两个吵什么,城主府外都快听到你们两个吼声了!”牛刚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万山、铁须这才稍止。

“唉!”万山沉沉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诏令扔给了铁须,“估计着镇海大舰一天之内便会赶到,调集甲士去大仓搬东西吧!”

“真给啊!”铁须一脸老不情愿的,“少给点行不行,都是咱们一分一厘积攒下来,买东西还打个折扣不是!”

“你以为老子不想啊!”万山瘫倒在了城主宝座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这次来得可是何阎王,铁面无私,哪里容得商量!肯定是要一一清点物资的,要是有什么不对,他就干进城自己来取!”

“….”铁须张了张嘴巴,面上的表情好似吞了一只活苍蝇般恶心,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连招呼都来不及跟牛刚打,可见其心情之恶劣!

“哎呀————”万山瘫坐在城主宝座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真好似心口被剜了一刀般!

“我说大哥,你叫唤个什么劲,我这还郁闷着呢!”牛刚随便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没好奇道。

“你年纪轻轻,无牵无挂的,郁闷个什么劲!”万山坐了起来,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对了,那**出城不是说去找你失散了御兽么,没找到?”

“唉!别提了,一言难尽啊!”牛刚叹息一声,有些事却是不怎么好跟万山讲,线儿倒是找到了,又被敖冶给带走了,不知两个非人的存zài

干什么去了,临走,敖冶敖大神还丢给自己一个大麻烦!

“对了!”牛刚想起来这几天赵青河、卓云鹤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的事,“大哥,过段时日,赵都哪里是不是有个比武招亲什么的?”

“嘿嘿,明年二月初二,天侯招婿么…….你到苍狼原,难不成不是被此事吸引来的!”一提这事,万山立马来了兴趣,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可惜大哥我早生二十年,要不然也得忍不住去碰碰运气!”

“我要是说我确实是这两天才听说这个消息,你信不信?”牛刚苦笑不得,心中思量道,“比武招亲,嘿嘿,过去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的东西,没想到被我碰上了一会,不行,我得去瞧瞧热闹去!”

“相信,大哥不信你信谁!”万山一脸‘信你有鬼’的表情,戏谑道,“那明年二月初二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牛刚不去理会万山一脸揶揄的表情,点头道,“这么大的热闹,当然要去凑一凑了,我这么没什么爱好,就是爱去凑热闹!”

“就只是去凑热闹?”万山面上表情上依然,忽地拍案惊起道,“哎!你还真别说,小毅,以你的实力,对上一般真境高手也不惧之,年轻一辈,谁能是你的对手,我们天赵侯的金龟婿,舍你其谁!”

城主府后院,牛刚居住的宽大院落中,铁角水蟒盘卧,巍峨如山,短短三两日间,体型似乎暴涨了几分。

走廊中,赵青河、周元四人或站或坐。

“师叔,你确定你算得卦应验么?”杜宣小声地嘀咕两下,“我可是听三师叔说过,你占卜打卦,十卦九不准!”

“闭嘴!”赵青河翻手便向杜宣脑袋上打去,“我都以身作则了,和你们一起屈身仆役了,你说我算得卦灵不灵!”

赵青河修为还没完全恢复,出手间却是颇为凌厉,杜宣即便是能躲也不敢躲,生怕惹来这位小祖宗的更大的报复,只好生生地挨下。

“我那一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算得,那是在被那把魔刀控zhì

,生死之际,隐隐约约窥得一线天机,醒来之后,顺着窥得天机,这才得来的这一挂!”赵青河煞有其事地说道,“卦象上显示,方毅此人有大来历、大气运,跟他搞好关系,搭着他顺风车,绝对得能使我们也能获得大机缘!”

“可是那也不用屈身做他仆役吧!”顾峰颇有些微词道。

“那你说说,要怎么和他搞好关系?”赵青河瞪了顾峰一眼,“咱们一见面,就抢人家的刚刚出世的神兵,大战一场,没有杀了咱们都算客气的,要是不让他出了心中的这一口恶气,什么时候才能搞好关系!沾一沾他的大气运?”

顾峰、杜宣、周元三人纷纷默然了,三人都是出身富贵,被师长们捧着护着,少有受到过什么挫折,向来都是其他人来讨好自己,什么时候需yào

他们去讨好他人,论及搞好人际关系,还真不是四人少爷力所能及的,只能是用赵青河这个蹩脚的主意来办。

“咱们跟方毅同住一屋檐下差不多半月时光了,我怎么就没看到有什么机缘来着?”周元撇了撇嘴,正要发表这异议。

“吼————”院落中,盘卧着的铁角水蟒忽然抬起硕大的头颅来,朝着走廊中的四人低沉地叫了一声。

“这是头凶兽啊,还是一头猪,刚刚上千斤的兽肉下肚,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叫唤起来了,这是一头吃货!”

杜宣‘腾’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破口大骂!

“杜师弟,跟一头畜生计较什么!”赵青河安慰道,“想是它伤势太重,这才需yào

大量的肉食在补充能量!”

赵青河坐在没有动弹,他本身还是个伤号,更何况还是三人的师叔,给铁角水蟒喂食这等苦重差事,自然由他的三个师侄儿代劳。

“这就是你的以身作则,活计都让我们三个干了,你倒是在哪悠闲!”杜宣抱怨两声,冷不丁,赵青河一记凌厉的目光射来,吓得他狼狈而走!

“看来受一身伤也不赖么,能当大爷了!”赵青河翘着二郎腿坐在走廊上,嘴中呢喃,也不知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院落中被伺候得饭来张口的铁角水蟒。

“嗯,奇怪,这两人都做人仆役了,怎么反而到觉得悠闲起来了!”赵青河一阵摇头晃脑,忽然一拍大腿,“是了,没有卓云鹤那个扫把星来烦我,可不是日子好过起来了么!”

一想到卓云鹤每日来逼他喝的那些作呕汤药,赵青河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却是也不得不承认,那厮的药起了作用,不然赵青河现在也不可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

自从那天和赵青河一起送剑回来,听说牛刚一口气干掉了三头凶兽之后,卓云鹤便受到了些刺激,在城中休息了一番之后,第二天便独自离城而去,不知dào

干什么去了。不过按照赵青河的猜想,多半就是去猎杀凶兽,试一试自己可不可以一口气干掉三头,跟方毅比较一番。

滔滔苍狼河上,忽然间,一头通体泛白的巨型鱼兽跃出河面,密集的鱼鳞上点缀着玄妙的波Lang形斑纹,摇摆间,光华流转,河面上顿时掀起巨Lang,朝鱼尾所指方向汹涌扑噬!

刀芒飞射,锋芒之气冲天而起,轰然间,掀起的巨Lang被一刀辟散,现出了脚踏飞舟之上的黑衣卓云鹤!

“这就是翻Lang白鲢的天赋神通——翻Lang?也不过如此!”卓云鹤面上带着失望,“这头翻Lang白鲢虽然也是一头中等凶兽,但是修为却只是相当于大宗师中品,比不上铜背赤龙龟那几头差一步便步入真境的凡境巅峰凶兽!”

“苍狼河下游遭受青虬肆虐,凶兽怕是所剩无几了,所以我特意逆流而上,一方面是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追到那头狡猾的黑色大蛇,一方面也是来寻些厉害的凶兽,可是这么长时间,黑色大蛇没有找到是在意料之中,为何一头厉害些的其他凶兽都没碰上!”

挥手间,卓云鹤再度打出一道太白刀芒,劈砍在翻Lang白鲢的巨型头壳上,火星迸溅,翻Lang白鲢痛苦地嘶啸一声,一头钻入河中。

第八十六章 镇海大舰

“铜背赤龙龟、角甲巨蟹、混水飞鲫,若是我对上这三头凡境巅峰的凶兽,不知dào

结果如何!”

卓云鹤没有理会遁逃翻Lang白鲢,站在飞舟上独自沉思着.

太白刀芒,上古金系绝顶大神通,修有所成,足以仗其纵横天下。太白苍穹,便是他修liàn

的太白刀芒神通中,威力最为强dà

的秘法之一,只是不想修成之后,第一次施展,便遭受此挫折,对卓云鹤的打击之大,不言而喻。

甚至于,让他随时可以步入真境的圆满心境,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虽然不曾间两头凶**战,但是卓云鹤感觉得出来,那条黑色大蛇要比吞天黑豚厉害许多,显然是一头上位真境凶兽。卓云鹤很快便将心态调整了过来,这一头上位真境凶兽手中吃亏,倒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此次独自出来,确实也是被牛刚以一敌三,完好无损斩杀三头凡境巅峰凶兽的战绩所刺激。

既然方毅可以,为何他不可以?真境上位凶兽或许暂时对付不了,三头凡境巅峰凶兽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只是可惜,到现在也没有碰上头厉害些的凶兽,让他一试身手!

哗!

Lang花飞溅,翻Lang白鲢去而复返,飞跃河上,极速地朝着卓云鹤这边穿梭而来。

“找死!”卓云鹤冷哼一声,本来已经放过了这头翻Lang白鲢的性命,没想到这次它却是自己送死而来。

铮!

天地间锋芒之气瞬间凝聚,太白刀芒耀眼的光芒闪耀,在翻Lang白鲢又一次飞跃河上瞬间,激射而出!

咻!

一道黑芒自翻Lang白鲢后方电闪而至,几乎与太白刀芒同时电闪而至,打在翻Lang白鲢头尾之上。

嘭!

翻Lang白鲢甚至来不及发出临死前的嚎叫,坠落河中,河水被迅速染红。在翻Lang白鲢的头部和尾巴,赫然各自有一个血窟窿出现。

“咦!”卓云鹤发出一声轻咦,抬头朝着苍狼河上游方向望去。漫天风雨中,赫然一巨大黑影迅速破开层层雨幕,极速使来,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得超乎人的想象。

哗哗——水Lang声大作,轰然间,现出了黑影本来面目。一艘船,一艘很大的船,高达二十丈,宽六十丈,长两百丈,行驶在河上,如一座水上堡垒,巍峨如山岳,汹涌驶来,给人一种山呼海啸,排山倒海之震撼。

翻Lang白鲢体型虽然巨大,但是在这艘大船之前,和寻常的鱼儿没什么两样,大船驶来直接碾压而过,将翻Lang白鲢撞得粉身碎骨,大船本身却是不见丝毫摇晃,波澜不惊!

“镇海大舰!”卓云鹤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怪不得翻Lang白鲢去而复返,原来是有镇海大舰自上游驶来,翻Lang白鲢为镇海大舰威势所摄,仓皇逃窜,慌不择路!

哗!

卓云鹤驾驶飞舟,冲天而起,目光一扫,瞥见了屹立舰头,手持大弓的英武身影。

身披玄色战甲,长发被丝带束于脑后,迎风飞扬。线条分明的面上,弯眉跃然,持弓在手,一股自英姿勃发之气张扬!

显然,正是此人,刚刚几乎与卓云鹤同时出手,一箭射杀翻Lang白鲢。一箭之威,丝毫不比卓云鹤的太白刀芒逊色!

英武男子目光朝着卓云鹤这边望来,显然也察觉了卓云鹤的存zài

,目光射来,相对而视,彼此感觉到了来之对方的欣赏之意。

“这位朋友,何不上来一叙?”英武男子将大弓抛给了身边的卫士,目光转到冲天卓云鹤身上,双手抱拳道。

“恭敬不如从命!”卓云鹤没有拒绝,轻啸一声,朝镇海大舰飞去,虚空中,无形之力量波动,镇海大舰阵法护罩开启一角,卓云鹤收起飞舟,跃上舰头。

舰头甲板,不见风雨,宽阔异常,堪比一个小型广场,甲板尽头,是一片极具规模的船上建筑,重楼箭塔,让人顿生渺小之念头。

“在下赵玄,见过兄台!”英武男子面露笑容,一股自亲和之气洋溢,快步迎向了卓云鹤。

“原来是赵兄,在下卓云鹤!”卓云鹤不敢怠慢,能随口便叫开镇海大舰阵法护罩之人,身份岂是简单得了的,目光扫过脚下的镇海大舰,说道,“赵国镇海大舰一向在苍海巡守,此次驶入苍狼河,应该是去救济被青虬倾覆的十余座城池之故!”

“正是如此,却不知卓兄如何知晓?”赵玄目光一闪,青虬之祸,发生不过此三两日之间,大雨、雷暴隔绝各地的联系,消息还未传播开来外人应是少有知晓,偏偏此人却是一口道破,此人孤身行于河上,难不成是亲眼目睹过青虬为祸?

“赵兄有所不知!”卓云鹤轻笑一声,看穿了赵玄的猜测“云鹤暂居的斗金城,也差点毁于青虬爪下,此事自然知晓。”

“难怪!”赵玄恍然,继而面色又露出好奇之色,“这里距斗金城有两千多里之遥,卓云鹤不在斗金城待着,却是来到这里为何?”

“便是为它!”卓云鹤朝左侧一指,滔滔河水中,又是一头大型鱼兽正仓惶躲避着驶来的镇海大舰,差之毫厘,便要被镇海大舰撞得粉碎!

“凶兽?!原来是卓云鹤是来此狩猎凶兽!”赵玄面色露出钦佩之色,“孤身一人,远离城池庇护千里之遥来猎杀凶兽,卓兄所为,真是让赵某佩服!”

卓云鹤正要谦逊开口,道一声‘过奖’,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道沧桑雄浑的声音。

“卓云鹤?可是那位见义勇为,及时报讯斗金城、避免一场生灵涂炭的卓云鹤?”不知何时,一位高冠儒服的老者出现在卓云鹤的身后,若不是主动出声,卓云鹤竟是不能察觉。

“正是在下!”卓云鹤面色微微一变,在这等高人面前,佯装谦虚反而显得矫揉做作,索性大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玄儿见过叔父!”赵玄对这老者恭声行礼道。

“嗯!”老者微微颔首,转而对卓云鹤继xù

道,“老夫何守心,添为赵国御史大夫,此次青虬为祸,是我等失察,才使得数百万赵国军民遭难,老夫在这里,代国主天赵侯,代天侯府百官,代遭难的数百万百姓谢过卓少侠!”

说罢,何守心朝着卓云鹤躬身行礼,卓云鹤本不想受何守心,无奈何守心拜来,似有一座大山压身似的,让卓云鹤动弹不得,只好生生守下了何守心的大礼!

“我说怎么又有人敢孤身行猎苍狼河上,原来是竟是卓兄你发xiàn

青虬,传讯斗金城!”赵玄面色微动,看卓云鹤的目光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拱手道,“卓兄见义勇为,大恩于我赵国,也请受赵玄一拜!”

“使不得!”卓云鹤赶紧阻拦,不让赵玄拜下,“其实那日遇到青虬,要不是正有高手与之相斗,云鹤哪里还有命在,何况传讯之时,也非是云鹤一人所为,那日与云鹤一起的,其实还有一人,只不过是云鹤仗着飞行法器之利,这才先一步回城,两位如此大礼,却是让云鹤有些受之有愧了!”

“哦!”何守心面色一动,“还有一人,是谁?为何不见万山传来的讯息上言明?”

“此人姓方名毅,与万大将军交好,亲如兄弟,万大将军不言明此人,想来是为了避嫌吧!”卓云鹤揣测道。

“避嫌!”何守心面上闪过异色,似乎为之嗤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方毅此人产生了些兴趣,问道,“嗯….和万山交好,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这人年岁应该是和万山差不多吧?”

“差多了!”卓云鹤摇摇头,如实道,“方兄年龄和我差不多,他和万大将军甚是投缘,见面不久,两人便称兄道弟,算是难得的忘年交!”

“这样啊!”何守心点点头,目光扫过赵玄,不再多问,“玄儿,你陪这位卓少侠说说话,老夫还有些事还有处理?”

“是,叔父!”赵玄恭声道,目送何守心离去,继而转身对卓云鹤一笑,说道,“此地距离斗金城已经是两千里之遥,卓云鹤不会还想要继xù

狩猎下去吧,眼下此舰正要前往斗金城,不过顺带卓兄一程!”

苍狼河上游,有镇海大舰驶过,绝大多数的凶兽应该是都被惊吓得躲藏起来了,继xù

狩猎,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不如归去!

“那就叨扰了!”卓云鹤点点头,继而道,“刚刚赵兄一箭射杀了翻Lang白鲢,此等箭术不凡,云鹤正想讨教讨教!”

“赵兄谬赞了!”赵玄朗笑道,“刚刚那分明是赵兄发出的刀芒之威,赵某岂敢贪功————”

一路顺流而下,镇海大舰横行无忌,凶兽辟易。舰头甲板上,赵玄、卓云鹤二人相谈甚欢,互相印证着修行之法。

斗金城,东城大街上,车轮滚滚,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肉干、帐篷等物资源源不断地从斗金城大仓运出,汇聚东城,等待镇海大舰开来,便运送出城。

“一百万斤的粮食!”铁须坐镇大仓门口,仔细清点着运出大仓的粮草,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被刮了一层又一层,铁须心如刀割,终于理解万山为何自己不了,而是让他来调运粮草,实在是承shòu不住如此之重的打击啊。

“何阎王,老子**祖宗!”铁须心中破口大骂着,“没错了,肯定就是你这老不死的给侯爷出得主意,沿途调集各城物资,除你之外,谁还能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

第八十七章 熊抱 肉身蛮力VS浑厚真气

呜呜————北城城头忽地响起了震天的号角声,镇海大舰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外苍狼河上,比城墙还要高出一大截的船身,使得站在城头的守卫甲士只能仰视镇海大舰.

苍狼河河水暴涨,淹没了北城码头,暴涨的河水直直逼近北城城墙,镇海大舰与斗金城之间,奔流滚滚,河Lang滔滔,尽是一片汪洋泽国。

恍然间,镇海大舰的庞然巨大,竟是让人有些分不清楚,就是哪边是河上,哪边是岸上,哪边是城池,哪边是楼船!

铁须阴沉着面色出现在了东城门前,听到北城城头响起的号角声,极其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东城大门轰然洞开,一辆又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车依次而出,滚滚向苍狼河方向出发。

北城城头,在号角声响起不久之后,万山和牛刚的身影双双出现了城头上。万山是来跟赵都来的何阎王打秋风,一下子贡献出这么一大批物资,不讨要一些好处了,以后的日子,万山怕是睡觉都要心疼得睡不着。

至于牛刚,他却是跟着来瞧一瞧热闹的,最主要的却是向见识一下万山口中推崇备至,能镇压一方海域的楼船大舰。

一上城头来,牛刚便被那停靠在苍狼河的上庞然大物震慑,抬头仰望,哪怕依托城池,在其面前也本能地感觉到了阵阵压抑,好似仰望的不是一艘船,而是一座巍峨山川。

“靠,这么大的船是怎么被造出来的!”牛刚很快从震撼中醒来,发出了阵阵惊叹,他从万山口中得知,镇海大舰还不是大夏最高一级的大舰,其上还有几个级别的大舰,镇海大舰带给自己的震撼已经如此,那更高级别的大舰,有该是何等模样,不是真是一座海上城池吧!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万山看着牛刚一脸震憾的表情,颇为满yì

道,“当年大哥我第一次镇海大舰时,也跟你一样的表情,哈哈,不过现在看来,镇海大舰也就是这个水平,等你日后要是有机会见识到更高级别的大舰,啧啧,巡海、闹海、覆海,保准你吓得腿都要发软!”

“万大将军,久违了!”

一道苍劲的声音从镇海大舰上传来,高于城墙甲板上,出现一个儒服老者的身影,正是赵国御史大夫何守心,抬步一迈,踏在虚空,一步一步,好似踩踏着无形的阶梯一般,自镇海大舰上,向城头走来,漫天风雨为之辟易!

“他娘的,果然是这个老不死的!”万山转头朝牛刚抱怨了一声,并没有降低音量,好似专门就是故yì

让何守心听到一般,继而扭回头去,换上一副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假装来的笑脸,哈哈笑道,“御史大夫光临我斗金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墙壁上冒出光来,哈哈!”

“是蓬荜生辉!”何守心纠正道,刚才万山骂他‘老不死’,分明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而这个何守心面色依然一点不见恼意。

“对!蓬荜生辉!你看看,还是何大御史你有学问,万某这等粗人,连个话都不会说了!”万山张开了双臂,准bèi

给激将降落城头的何守心来一个熊抱,肌肉绷得跟铁块似的,青筋暴涨似盘龙,显然是已经开始酝酿十二分的气力的爆fā



“万大将军要都是粗人,那老夫我算什么,难不成连字都要不认识了?”何守心打趣一声,看似缓缓踏空而来,实则数息之间便跨越了镇海大舰与城头间的间隔,就在话声刚落,双脚便已经踩在了城头上。

“哈哈哈————”万山大小,一阵狂风似的冲了上去。知dào

的,明白他这是去给何守心一个熊抱;不知dào

的,还当是遇上了生死仇人,火力全开地扑杀了上去。

其实,两者间没有人多大的区别。何守心面色沉沉,真就好似面对生死大敌一般,在万山的扑上来的刹那,周身浑厚真气狂涌而出,却是并没有做出闪躲退缩,任凭万山勒断铁柱似的双臂熊抱上来!

嘭!

轰然间一声闷响,城头上众人明显地感觉到了脚底下来自城墙的震颤。转眼看去,万山已经是何守心结结实实地抱住。粗大的双臂上,肌肉鼓涨,青筋虬结,一点都没作保留,面色都涨得通红的,百分之二百的纯粹肉身蛮力刹那爆fā

,力量之强,无限逼近了十万斤大关。

一身宽大的儒袍将何守心衬得高大,可实jì

上,炼气士那单薄的身子如何能与专门打熬身体的武者相提并论,何况何守心一头灰白的发须,明显一大把的年纪,再怎么也不可能如万山这等真境武者角力。

可事实上,守手心不仅无碍,还依然一副淡然的表情,好似万山这一熊抱就是一寻常普通的相拥,面色微微泛红,也只不过是周身真气滚滚狂涌带来的气血翻腾,反倒是万山面色早已涨得通红,额角一根根虬结的青筋开始暴涨而出。

看了半响,牛刚终于是明白过来。看似何守心已经是被万山狠狠一熊抱抱住,可万山并不曾真zhèng

把何守心抱实。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任凭万山如何地发力紧抱,就是一根铁柱都要被他粗壮的双臂勒断,却是被何守心周身远远不断狂涌而出的真气抵消,蛮力根本就无法作用在何守心的肉身上。

和万山不才用任何阻力,单纯的肉身蛮力爆fā

一般,何守心亦不曾施展任何道法神诀,单纯的只是靠其浑厚的真气形成护罩与万山较量。

显然,这种较量早已在彼此心中达成了共识,不知进行过了多少次,彼此都很有默契了。

嗞嗞————纯粹力量之间的刺耳摩擦声,震得人周围人双耳生疼,禁不住纷纷朝后退开,好似被万山如此巨力一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似的。

“万大将军,如何?”何守心老神犹在,只是面色稍微泛起了些血色,但抵住万山力量侵袭,却是绰绰有余!

“嘿嘿,何御史真是老当益壮啊!好久不见,真气愈发地浑厚了!”万山嘿嘿一笑,松开了双臂,心中却是暗骂,“他娘的,这老不死的修为果然又精进,上次见面时,还只是勉强抵住我的力量,现在却是游刃有余,看来传闻不假,这老不死应是渡过了第三劫,成为了三劫真人!”

“时不时地被你们这帮子雄赳赳的武者这么突袭一下,要是修为再不精进,岂不是迟早要被你们玩死!”何守心淡淡一笑,虽然说得谦虚,但字里行间那股子睥睨气势,连站在远处的牛刚都感受得到。

许是在刚刚一见面的较量中,没能占得上风,万山无颜再与何守心争辩什么,被压制得有些抬不起头来,悻悻道。

“何御史说得哪里话,你我二人自从在赵都一别,三年未见,一见之下,万某心中激动,难以自持,这才有些冒失了,何大御史大人有大量,何必我计较什么——”

“好了,闲话不提!”何守心一边整理着被万山弄皱的衣服,一遍打着官腔道。

“侯爷的诏令,万大将军应该是早就收到,不知那批辎重准bèi

的如何?”

“何御史你看那边,已经是开始搬运出城了!”万山朝着东城方向一指,心中却是暗骂道,“老眼昏花了不是,黑压压的那么一大队辎重队伍看不见么!”

“一百万斤粮食、五十万斤肉干、十万顶帐篷,缺一不可,我会一一清点的!”何守心朝万山所指望了一眼,点点头,继而正色道,“我自赵都出发时,刚刚有消息从他国传来,此次青虬为祸,不知我赵国一国受难,陈、高两国亦不曾幸免,这么大的事瞒不了,估计现在差不多消息已经传回了夏城,直达天听!”

“直达天听,闹得这么大!”万山惊讶一声,心中也在为斗金城能幸免于难庆幸不已。

“看来线儿这次闯得祸不小啊!”牛刚听得咋舌,“不过线儿在青虬的追杀下,穿行数国之地,怕是有十几万里之遥了吧,却是一直安然到了斗金城附近,看样子那是继xù

逃到苍海,那头青虬也追不上线儿,这逃命的本事实在也太逆天了些吧!”

“比你想象的还要大——”何守心面色沉沉,“咱们侯爷和天陈侯、天高侯已经一同发出了悬赏,三国之内高手进出,搜寻青虬下落,誓要将那头为祸的青虬灭杀,以告慰遇难百姓在天之灵!”

“那头青虬实力堪比六脉高手,一般人即便是找到,怕是也去送死吧!”万山沉吟道,三位天侯一同发出的悬赏,那么斩杀青虬的奖赏,绝对异常丰厚,万山都不禁有些心痒了,但还是很快清醒了头脑,明智地按捺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其实只有有人能找到青虬的行踪,奖赏就小不了,斩杀青虬,自然有高手来般,据说天高侯已经动身离开了高都,要亲手斩杀青虬!”何守心说道。

“嘿嘿,那头青虬怕是在高国闹翻天了,否则怎么会让天高侯都坐不住王座,跑出王座!”万山有些幸灾乐祸道。

“天高侯?高国?”牛刚听得心中一动,恍然心道,“线儿不就是在高国和自己失散了!”

正在万山和何守心交流间,卓云鹤、赵玄的身影双双出现在了镇海大舰上。

“传言何守心何前辈在赵国各地镇守的将军、大将军中,有着‘阎王’之称,与武将之间关系恶劣异常,不过此次何前辈与万大将军只是见面时一番点到为止的悄悄较量,万大将军也早就把物资准bèi

齐全,并无刁难,貌似这传言也有不实之处!”

卓云鹤将刚刚万山、何守心之间较量看在眼中,颇有些失望的味道。

“哈哈,卓兄你此言差矣!”赵玄摇头笑道,“要说叔父与其他另一位大将军关系稍缓,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与眼前的这位万大将军…哈哈,你且看下去,现在两人正在商谈正事,还能克制,等会么…哈哈…”

第八十八章 捏爆

“咦!那镇海大舰上和人站着的,不是卓云鹤那厮么!”

万山、何守心交流正事,牛刚听着听着觉得无趣,好奇地目光继xù

往镇海大舰上打量去,不看还好,一眼看去,正好卓云鹤、赵玄二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奇怪,他怎么会在镇海大舰上,貌似还在上面呆了很久的样子。”牛刚疑惑地打量着卓云鹤,“听赵青河说,这家伙不是出城外去猎杀凶兽去了么,难道是路上碰上了?”

牛刚的目光刚在卓云鹤身上打量了两眼,卓云鹤立马便察觉到了,目光转移到了这边,对牛刚微微颔首,露出微笑来,同时嘴形微动,吐出两个字来。

“方兄!”

牛刚勉强保持礼节性点头,心中却是暗骂一声,“靠,老子跟你很熟么?”

“那么就是你口中推崇备至的方毅?”赵玄顺着卓云鹤目光望去,看清了牛刚模样,不禁微微有些皱眉道,“似乎也不过如此么,相貌平凡,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要是披上铠甲,也就和寻常甲士没有什么区别,怎么能得到卓兄如此陈赞?”

要是牛刚长了一双顺风耳,能听到赵玄如此评价,简直就是一句将他完全给否定,不知该作何感想。

所幸,卓云鹤可不是以貌取人之辈,更何况他还亲眼见识过牛刚与赵青河激战的情形,深知他的厉害之处。

“赵兄,你让云鹤失望了,怎么你也是那种以貌取人的浅薄之辈!”卓云鹤面色一变,说话间,不由加重了语气。

一路下来,卓云鹤和赵玄又是谈天说地,又是印证修行之道,相互切磋,让他对赵玄此人好感顿生,起了深交之意,但是此时赵玄如此一句,却是把之前在卓云鹤心中留下的好印象,瞬时间消减大半。

“卓兄!”赵玄愕然,想不到随意对那方毅的一句评价,却会激起卓云鹤如此大的反应,卓云鹤对他颇有好感,他又何尝不是,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在他和卓云鹤之间留下什么嫌隙,赶忙道,“卓兄,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觉得那方毅并不似你说得那般厉害,这才……”

卓云鹤摆摆手,面上稍微缓和了几分,正色道。

“你可知dào

,我此次南苍狼原之行,本来是一路赶往赵都,借天赵侯在苍海之畔设下的擂台,一会天下英雄豪杰?”

“这个…”赵玄一怔,不禁面色忽地微微有些泛红,继而反应了过来,说道,“原来如此,那卓兄为何不早去赵都,区区风雨和雷暴,应该是挡不住卓兄这等高手,卓兄要是早去赵都,说不定你我两人早已相识。”

赵玄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或许还有些其他意思参杂其中,不过此时,卓云鹤却是丝毫没有心情去理会。

“我本来确实也如此打算的!”卓云鹤如实道,“不过在路过斗金城的,我改变了主意,要暂留此地,让我改变主意的人,就是方毅此人!”

“能与方兄这等人杰相遇苍狼原上,即便是不去参加苍海之畔擂台,此次南苍狼原之行,也是不虚!”

“我一直希望,能与方兄一战,只是可惜.....”卓云鹤叹息一声,颇为惆怅!

“哦!”赵玄意wài

道,不禁转过头去,想要再好好kàn

看那人,究竟有人特别之处,尽然让卓云鹤如此重视!

一眼望过去,却是不曾想对面城头,也有一双目光望来,许是盯着这边看了很久,赵玄两眼望去,却是正好与此人目光交汇,不就是卓云鹤口中一直在念叨的那个方毅。

好奇、玩味、洞察所有,在这双目光之下,好像置身于一轮炎炎大日之下,自身所有的掩饰、伪装,都被迅速消融,让赵玄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看光、看穿,如同赤身**置身于光天化日之下般的窘迫。

仿佛过了许久,实jì

却是不过一息之剑,赵玄便在与牛刚的对视中败退下来,再也不敢面对牛刚目光,甚至下意识地闪躲,接着船身和卓云鹤的身子挡住了对面城头射来的目光,那种赤裸裸置身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这才稍微减轻。

“赵兄,你怎么了!”卓云鹤察觉到了赵玄的异样,还道是自己刚刚话说得重了,无意中有些得罪了赵玄。

“哈哈,没什么,河上的风Lang有些大,我忽然感觉有些冷了,想要往后站避一避?”赵玄心虚道。

“风Lang大么?”卓云鹤疑惑道。

“嘿嘿,果然是个娘们,我就说么,怎么看着卓云鹤身边那人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别扭的很,原来真是个女扮男装的男人婆!”

牛刚收回了望向镇海大舰的目光,只觉事情有些好玩起来,正在思量着卓云鹤和那人的关系,知不知dào

身边站着的男子是个冒牌货。

冷不丁,没注意到万山和何守心两人又说了些什么,两人齐齐爆fā

出了轰然大笑,别看何守心模样斯文,可是这笑声震耳,比起万山来一点都逊色。

“哈哈哈,小毅,快点过了,大哥你给引见引见!”万山一边大笑,一边转过身来,朝着牛刚招手道。

“我?”牛刚颇有些不情愿道,本能地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似等着自己,可是乃是耐不住万山呼唤,挪出了步子。

“哈哈,小毅,来来来!”万山大手一捞,几乎是生拉硬扯地将牛刚拽到了何守心的跟前,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好似在极力推荐什么货物似的,大笑道,“何御史,他就是我结识不久的好兄弟方毅!”

“小毅,这是何守心何大人,官拜御史大夫,可以称得上是赵国文臣之首,便是在大夏朝堂,也是位列九卿之一,在我赵国可谓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万山话中暗藏棍棒,何守心浑然好似没有听出来,笑声依旧,只是眯起一双眼睛,道道光芒闪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牛刚,好似要将他看得通透。

“原来小兄弟就是方毅,哈哈,老夫在来得路上,遇到了卓云鹤卓少侠,便是对小兄弟你推崇备至,刚刚万大将军有快把你给夸上了天气,小兄弟,你可真是不简单啊!”

“方毅见过何前辈,前辈谬赞了!”牛刚硬着头皮行礼道,心中却是在暗骂着卓云鹤跟万山乱嚼什么舌根,尤其万山,刚刚就在跟前,一个不留意,却是不知他跟何守心说了自己什么好话!

“小毅!”万山大手一拍牛刚后背,冷不提防之下,差点把牛刚拍出一个跟头去。

“那么大劲推我干什么?”牛刚扭过头去,很是不满道。

“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跟何大御史初次见面,怎么能抱抱拳就完事,真是太失礼了!”万山一边说着,一边对牛刚暗自用眼神示意。

“这样不太好吧!”牛刚摇头拒绝道,万山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是想要自己跟他刚才一样,用肉身蛮力来跟何守心浑厚真气较量一下。

可是,这种赵国文臣武将之间的争斗,牛刚一人外人,怎么好卷进去!

“小毅——”万山放低了语调,暗暗哀求,两眼余光,却是在注意着何守心那边,看着他一副淡定自若、老神犹在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

“哈哈————”何守心再度笑出了声来,对着万山说道,“万大将军,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曾是逼着方小兄弟要给老夫行三跪九叩之礼,这样的大礼,老夫可是消受不起啊!”

“哈哈———”万山不甘示弱笑出了声来,暗自传音给牛刚说道,“小毅,你看这老不死何等的猖狂,你就能忍得,不帮大哥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方小兄弟,万大将军既然都这么求你了,你答yīng

便是!让老夫也见识一下,你小小年纪,将肉身修liàn

得气力几何?”何守心忽然开口,不知施展了什么神通,居然也听到了万山的传音,顿时间让万山面色难看了几分。

“好吧!”牛刚无奈地点点头,说道,“试一试也行,可拥bào

就不必了吧,大白天的,两个大老爷么抱在一起,不嫌慎得慌!”

此言一出,万山、何守心面色齐齐一滞,不由地抽搐了几下,站得靠近的甲士听到了牛刚说得,纷纷面色不自然了起来,几乎就要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

“嗯…那你说如何较量?”沉默半响,何守心呼出一口气来,心平气和问道。

“握握手不就行了!”牛刚说道。

镇海大舰上,卓云鹤正在施神通,倾听城头上万山几人的谈话,忽然面色露出笑容来。

“卓兄,你听到什么了?”赵玄好奇道。

“哈哈,没什么!”卓云鹤摇头一笑,刚刚方毅说得那些,却是不好转述出口,“何前辈这次怕是要吃亏!”

“什么?”

“何前辈正要和方兄小小较量一番!”卓云鹤解释道,“他却是不知dào

方兄的惊天禀赋,这次怕是要载跟头了!”

“叔父要和方毅较量?”一想到那人刚刚看穿自己所有的目光,赵玄不由有些心悸,使气道,“卓兄严重了吧!你应该还不知dào

,叔父数月之间,刚刚渡过了第三次劫数,三劫真人修为的真气,怎是一个连真境都未步入的武者肉身蛮力可比较的?”

“三劫真人修为是足以惊天动起,真动起手来,一百个方毅加起来,怕也不是何前辈的对手,可如果只是单纯的肉身蛮力与真气浑厚较量,嘿嘿,那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卓云鹤的对牛刚的信心让赵玄为之侧目,惊疑道,“怎么可能!”

话声未落,城头上忽然传出了一道爆鸣声,就好像一个吹鼓的胆囊被生生捏爆似的,声响的动静扩大千倍万倍。捏爆轰鸣之声,堪比虚空闷雷炸响,震得镇海大舰上的两人都不禁晃了晃!

嘭!

卓云鹤、赵玄双双望去城头。只见牛刚一副无辜的模样摊开双手,何守心一副难以置信的痛苦模样,一手捧着另外一只手,赫然那只刚刚与牛刚相握的手,有着不正常的曲折,微微颤抖着。

何守心望着笑得不成模样的万山,面色难看异常,咬牙切齿,几乎狠不得将万山生生吞下,一字一顿道。

“他!是!大!力!神!通!武!者!”

第八十九章 春风得意

哗哗———水Lang滔滔,如同一头蛮荒巨兽似的匍匐在河上的镇海大舰放下了甲板,数以百计的甲士上下忙碌,将从岸上运来的一船船物资扛入船舱.

北城城头上,万山满yì

笑容,如沐春风般的,将之前的闷气一扫而空,对于贡献出大批物资的肉疼,更是早已不放在了心上。

还有什么能比让何守心何阎王吃瘪更让人痛快的事?不行,这得把这件事赶紧告sù

老铁去,让他也乐呵乐呵,一定会和他一帮,闷气尽去,不再为损失些许物资再难受!

“桀桀————”

心中一般畅想着,万山禁不住再度‘噗哧’一下,笑出了声了,笑声相当怪异,或者说是有些慎人!许是在心中压抑积蓄了许久,终于得到了宣泄,不知dào

的,还当时这人发病了什么的…

何守心右手缩进了宽大的衣袖中,背负在身后,极目远瞭大河奔流,衣衫迎风吹拂,状似指点江山,从背后一眼看去,煞是潇洒,尽显士者风流!

可正面一看,何守心那一张僵硬得微微有些扭曲的面孔,还是将他恶劣的内心暴露了出来,尤其是万山那“桀桀”的怪异笑声传来,周身真气一下控zhì

不住,竟是在体内差点暴走,隐隐间,真气游走在脏腑之间某处郁结,好似有种走火入魔的征召!

“哼!”何守心忍无可忍,冷哼一声,虚空中赫然一声闷雷炸响,气流狂涌,让甚是靠近北城城墙的大范围河水轰然间掀起巨Lang,倒卷了回去!

哗哗————河Lang翻滚,刚刚倒卷回去的水Lang,以规模更大一些的Lang头翻涌回来,将河水与城池距离推进了几分。

“桀桀———”万山怪笑得更大声,揶揄道,“何御史,这是干什么?莫非是新近练就了一门道法神通,能将河水呼来喝去?是不是想要演练一下,喝退河水?哎呀呀,看来何御史这一门道法神通还没有修liàn

成功啊,这河水它不听话啊!”

噗哧!噗哧!噗哧——附近的值守的甲士们纷纷掩面,城头上顿时响起了一阵忍俊不禁的噗哧声,若不是何守心这个当事人就在当场,怕是城头上的将士们,早就哄笑成一片了!

何守心更是被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浑身颤抖起来!万山说得实在是太损人了些,让牛刚都有些看不下去。

“万大将军,你莫要得yì

!”何守心转过身来,极力克服着体内汹涌的真气,“不错,这次老夫是认栽了,想不到你竟然找来一位大力神通武者作弟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要是说完了,那老夫就要少陪了,老夫身负侯爷重托,还要东去赈灾?”

“哎哎,那些物资才运上镇海大舰去不到一半,这就想走了,急什么!”万山上去一把搂住了何守心,状似亲热道,“咱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何大御史好不容易来我斗金城一趟,不去我城主府中坐坐怎么能成!”

“谢了!老夫功夫繁忙,没有万大将军这般的闲情逸致!”何守心咬咬牙忍耐道,“你要说得只是这些么,请恕老夫……”

“你急着跑干什么…”万山搂得紧了几分,逼得何守心再度催发真气相抗衡,这才好受了些,只听得万山说道,“老万我在咱侯爷麾下效命多年,可是知dào

咱侯爷是是个厚道人,万万不会白白地调走我斗金城大半的粮草辎重,我猜侯爷一定是拿出许多好处来,分给各城城主,来,说说,侯爷都拿出哪些好处来,让老万我先挑选挑选…”

“唉…….”何守心沉沉地一声叹息,本来已经是在较量中胜了一场,自己随便拿出一条来搪塞,万山他也没脸面提出什么异议,可是……唉!一失足成千古恨,何守心忍着满心的难受,将天赵侯罗列出补偿各城城主的好处一一道出……

镇海大舰上,卓云鹤召出了自己的飞舟来,正和赵玄依依惜别。

“赵兄,你真的不随云鹤入城,在城中稍坐一会儿?”卓云鹤颇有些失望道,“是不是刚刚云鹤说得话说重了,惹恼了赵兄,若是如此,云鹤在此给赵兄你道歉了!”

“不不….”赵玄赶忙摆手,解释道,“你我相逢知己,一见如故,我怎么会生卓兄你的气,何况刚才卓兄你说得也没错,确实是我以貌取人,小看了方毅,却是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位大力神通武者,叔父也是,小窥了方毅,在他手下栽一个跟头,说来也是不怨!”

“赵兄你没有生气就好!”卓云鹤松了口气,目光扫过镇海大舰和河岸之间来往不息的船只和忙碌的甲士们,又问道,“等物资全都装运上镇海大舰,怕是还要有小一会儿,赵兄你不到岸上去,真是可惜,本来云鹤还打算为你引见一下方兄,还有青河兄!”

“不必了,叔父交代我的一些事还没完成!”赵玄推脱,心中却是在道,“你还想为我引见方毅,却是不知,就是因为这个方毅,我才不敢上岸去的!”

一提到方毅,赵玄便想起那恍如炎炎大日的目光,好似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看穿似的,让赵玄禁不住地一阵心虚,下意识地想要躲避着那人!

“既然如此,那云鹤便要告辞了!”卓云鹤一脚踏上了飞舟,“数月之后,云鹤一行前往赵都,还望与赵兄再次相见!”

“会见面的!”赵玄挥手道,“只是到时,卓云鹤你不要惊讶才是!”

北城城头上,万山搭着何守心的肩膀,小声讨价还价了许久,两人这才分开,只见万山面上容光焕发,比那日一下猎获六头凶兽都要欢喜,反观何守心却是面色铁青,就跟刚刚签署了一大批割地卖国的条款似的。

“这下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老夫少陪了!”何守心绷紧面皮道,也不待万山再说什么一拂衣袖,拔身而起,向镇海大舰飞去,何守心行色匆匆,怎么看没有了来时踏空而行的潇洒,反倒是有种大败而回的狼狈,恰好此时镇海大舰上也有流光闪过,却是卓云鹤驾驶飞舟从上面下来。

“何前辈!”卓云鹤停下飞舟让道,向何守心稽首行礼,却是不曾想换来却是何守心冷面相对!

“哼!”何守心冷哼一声,交会而过,连瞥都没瞥卓云鹤一眼,飞上了镇海大舰去。

“怎么了,莫非我哪里得罪何前辈了?”卓云鹤莫名道。

“叔父,卓兄哪里得罪您了?”虚空中发生了事,赵玄看在眼中,何守心一飞上甲板,便上来不解问道,“他有恩于我赵国,怎么那样对他!”

“哼!他当然得罪老夫!”一回到镇海大舰上,何守心再也不能克制,怒声道,“若不是他隐瞒方毅那小子大力神通武者的身份,怎么会让老夫在万斗金面前栽这么大一跟头?若不是念在有恩于我赵国的份上,刚刚就给他一掌,将他打落河中!”

“呵呵,原来叔父是为此迁怒卓兄!”赵玄笑出了声道,“你又没问人家,怎么能怪人家不说,何况卓兄也非长舌之人,怎会到处去乱说他人的根底!”

“玄儿,你….”何守心诧异,这跟卓云鹤才相识多长时间,怎么就已经帮着他说话了!

咻!

飞舟划过,卓云鹤降落北城城头,向牛刚、万山二人抱拳行礼。

“卓小子,你怎么跟何阎王那老不死的凑到一块去了?”万山挑眉道,虽然刚刚对阵何守心,大胜一场,但是心中对于何守心的厌恶还是不曾稍减。

“半途相逢罢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卓云鹤将和赵玄一见如故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两下。

“赵玄?”万山想了一想,对这人没有什么印象,既然叫何守心一声叔父,许是他的子侄什么的,万山摇了摇头,没有放在欣赏,而一旁牛刚的面上却是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赵玄?这名字怎么好似最近在哪里听过似的!”牛刚琢磨道,“事情似乎有趣了,看卓云鹤的模样,分明是没看出来赵玄的真实身份,嘿嘿,我是告sù

他呢?还是不告sù

他呢….”

“哈哈,这段时间,我斗金城估计要热闹起来了……”万山将从何守心得知的消息转述了一片,心中已经是打起了一番算盘,“三位天侯的悬赏,我怕是拿不上了,不过青虬就是在我斗金城附近消失了,肯定要有不少高手来探查,嘿嘿,真是好事成双,回去我便下令所有店铺开张迎客,价钱翻倍,少不得让我也从这件事中分一杯羹!”

不久之后,粮草辎重尽数运上了镇海大舰,一番交接齐全之后,巨锚收起,轰隆隆中,镇海大舰开拔,顺流向东驶去!

万山几人站在城头,目送镇海大舰驶去,越变越小,牛刚忽然一声叹息。

“唉,本来我是想上镇海大舰上去见识一番,可是那会握伤了何御史的手,得罪于他,让我也没好意思开那个口!”

“哈哈,我还当什么事!”万山一拍牛刚的手,“小毅,你这回可是既帮了大哥大忙,又给大哥挣足了颜面,不就是去镇海大舰上见识一下么,大哥让你如愿!”

“这次侯爷可是足足调集了五艘镇海大舰东来赈灾,何阎王那一艘,不过是先头一艘而已,后面还有四艘陆续而来,等后面那四艘路过,大哥一一带你上去见识一番,让你过足瘾头!”

第九十章 天转凉,寒风起

呼呼———极北之地寒风呼啸,越过了封狼山的阻挡,降临南苍狼原之上,吹走了笼罩草原数月之久的厚厚雨云,转眼之间,霜降漫天,冰冻大地!

咚!咚!

牛刚随手敲击了两下了冻得结实的厚冰,陪着万山闲步在北城城头,巡视那依旧奔流不息滔滔大河!

“阿嚏!咳咳咳——”一名在城头上值守的高大甲士一下没忍住,在万山和牛刚路过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剧烈地咳嗽起来!

“唉!回营中休息吧,换个人来替你当值!”万山摇摇头,对这位甲士说道.

“谢大将军厚爱,只是这天下冷得太快,卑下昨日没来及得换上发下的厚装,这才有些着凉,其实不碍事的,卑下还能当值!”高大甲士单膝跪地,执意道。

“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万山面色一沉,喝道,“老子的话便是命令,难不成你一小小的甲士,想要抗命不成!”

“卑下不敢,领大将军令!”高大甲士面色闪过感动之色,大声应道!

“大哥,这一下可是病到了不少人,不仅仅是军中,城中的百姓也有许多感冒咳嗽的,不会是闹出什么疫症来吧?”牛刚担心道。

一番巡视下来,苍狼河上波澜不惊,城头之上却是又碰到了几个发病的甲士,统统都被万山勒令回营休息。

“唉!哪里是什么疫症,还不都是被这鬼天气给折腾的!”城门楼内,万山大马金刀地坐上座椅,不停得摇头叹息道,“年年就是这天气急变的两三天时间,没有任何征召的,说来就来,哪怕是早草原上生活了一辈子的老牧民,也摸不准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转凉,防也防不住,每年不病倒他千百个的,反倒成了稀罕!”

“这样啊!”牛刚点点头,这两天天地转冷得确实是有些太过迅猛,饶是他肉身强横寒暑不忌,也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温的变化,雨季已过,草原上迎来了冬季。

不知不觉中,在斗金城里待已经是有近三月的时光,来到此界这么长时间里,除了在噬人岭中苦修的那一段日子外,便属在此城中待得时间最长,不知不觉,对于斗金城已经是有了归属感,当作了自己在这一界中的家一般。

“哎!对了,小毅,待会又有一艘镇海大舰路过,朝下游受灾城池运送过冬物资,这艘镇海大舰舰主跟大哥熟得很,要不要大哥再带你上去见识一番?”万山问道。

“不必了!”牛刚摇摇头,自从牛刚提出想要上镇海大舰上见识之后,万山果不食言,先后数次带着牛刚登上镇海大舰,上上下下,将镇海大舰能参观的地方参观了个遍,早已是过足了瘾头,现在自然是不会跟以前一样那么有兴趣!

“呵呵,也是,不过就是艘大一些船而已,看得多了谁也不会觉得新鲜!”万山笑道,“一提起镇海大舰,就让我想到何阎王那老不死在你手下吃瘪的事,哈哈,小毅啊,那次你可是替大哥狠狠地涨了一把脸面,没看不久前何阎王返回赵都,路过我斗金城,一直待在船舱内,躲着不敢见我,哈哈————”

“你倒是高兴,让我平白无故地得罪了何守心这么一个渡过第三次劫数的大高手,日后我去赵都,一不小心,被人家拍死了怎么办!”牛刚郁闷道。那日何守心临返回镇海大舰时,回头狠狠看他一眼,让牛刚遍体胜寒,由此可知,那一握手,可是把何守心给得罪惨了!

“他敢!”万山猛地一拍扶手,要不是临时收力,一下就要将椅子震成愤nù

,厚重的双眉刀锋似的扬起,“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那以后就别想在赵都混下去了,文成武将间规矩,那是在大夏创立之时,便在朝堂上传下来的,我再借他一个胆子,让他敢破坏一下规矩试试!”

“嗯….问题是我既不是文臣,也不是武将,你们武将文臣之间相争规矩,怎么能照搬到我身上?”牛刚质疑道。

“呃?这个么…”万山被牛刚给问住了,挠了半天脑袋,最后实在憋不出什么,无赖似的说的,“反正何阎王他是肯定不敢动你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最多…嗯…我是说最多,何阎王他也就是敢稍微地刁难你一下…不过!小毅你放心,何阎王他要是真的敢刁难你,你告sù

大哥,大哥立马提刀杀向赵都……”

“行了行了!”牛刚翻了一个白眼,万山的话实在有些不靠谱,不久之后的赵都之行,还是得靠自己,既然惹不起,难道咱还躲不起?

偌大的赵都,牛刚是去看热闹的,又不是去砸场子的,遇上何守心的几率不甚大,再说,就算遇上了,又能怎样,逼急了老子,把敖冶放出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把赵都搅他个天翻地覆先!

斗金城中某座颇为整洁的宅院内,卓云鹤整整了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抬头望天,只见消失数月之久的大日重新悬于天上,放出耀眼光芒,虽然寒风呼啸,却是正是好一片万里晴空!

“已经是十二月份,再在斗金城住一段时间,就该动身前往赵都!”卓云鹤喃喃自语,说话呼吸间,一股股白色雾气从他口鼻间呼出,天气严寒,可见一般!

“还不知dào

青河兄和方兄他们什么时候动身,若是能结伴而行,前往赵都,倒不是一件快事!”一想到方毅、赵青河二人,卓云鹤的眉宇之间,不由地闪过了些许失望之色。

他暂居斗金城,便是希望能与牛刚、赵青河两人一战,却是一直被这两人借故推脱,直到现在,也没能一场心愿!

牛刚说得很明白,要等卓云鹤打赢赵青河之后,才有与他一战的资格,卓云鹤无奈将矛头转向了赵青河,可赵青河却是在和牛刚一战中,被小殆吾刀吞噬大半精血,伤及根本,短时间内,实力无法恢复巅峰!

卓云鹤认了,为了能早日一场心愿,只好尽展所学医术,帮赵青河恢复损耗气血,可在一月之前就该完全恢复的赵青河,跟他耍起无赖,一见到他便装作一副手软脚软的模样,就是不想跟他一战,让卓云鹤无可奈何!

“也罢,反正他们二人都是要前往赵都,必定也被苍海之畔的擂台吸引,到时候,擂台上一战,看他们还如何推脱!”

卓云鹤将一掌抬至眼前,掌心真气喷吐,一把小巧的太白刀芒瞬间凝聚,静悬不动,一股子锋芒之气却是刮得卓云鹤面皮生疼,双目不能凝视!

“太白刀芒!”卓云鹤心头闪过了许多画面,有师尊授艺的情景,有自己修liàn

神通,第一次凝练出太白刀芒时的欢喜场面等等,更多的,却是那日施展的太白苍穹被黑色大蛇破去的瞬间,完美无缺的太白苍穹球体上,豁然显出巨大的缺口!

“是我太过自信了!太白刀芒固然威力奇大,却也是因人而异,以我现在的境界,还远远不能够将太白刀芒惊天之威发挥出来!”挥手间,卓云鹤散去掌中的太白刀芒,目光中透出坚定渴望之色,“或许在与方兄、青河兄一战之后,能将我的太白刀芒磨砺得更加锋利,更加坚韧,待日后我步入真境的话……”

呜呜————北城响起了震天的号角声,遥遥传遍整座城池!

“又有一艘镇海大舰路过?”在斗金城中待了这么数月之久,卓云鹤自然是能够听到号角声中代表的含义。

“呵呵,去看看吧,或许有赵兄捎给我信笺!”卓云鹤面色露出一丝微笑,自从与赵玄一别之后,本以为只能等他来日返回赵都,途经斗金城或者他日自己赶往赵都之时,才能与他相见,却是没想到赵玄会接着镇海大舰返航,给他捎来信笺!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二人通过往来河上的镇海大舰传递信笺,在纸上纵论古今、谈及天下高手,又或种种修行秘闻,险地等等,交流甚欢,彼此投缘,已经是相护引为知己挚友。

不久前,赵玄跟随何守心返回赵都,途经斗金城时,不知为何,镇海大舰并未停留,行色匆匆,等卓云鹤闻讯赶来时,只能是对着驶远的镇海大舰遥遥招手,颇为遗憾,想要与赵玄再会,真的只能是等日后前往赵都了!

咻!

卓云鹤召出飞舟,身形一闪,与飞舟一起冲天而起,激射北城而去。

城主府中,往日小山似扎眼的铁角水蟒不见了踪影,却是天气骤然转冷,铁角水蟒还未步入真境,种族本能驱使之下,进入了冬眠,此时正在斗金城一处腾空的仓库内沉睡!

“哈哈,那头畜生终于冬眠去了,咱们终于解脱了!”杜宣发出了欢呼声,他们几个要给牛刚当三月仆役,被发配来饲养凶兽,累得是要死要活得,比修行还辛苦几分,现在铁角水蟒冬眠,他们一下解脱了,如何能不欢喜!

“嗯…现在谈解脱,早了些吧,我们与方毅约定为仆役三月,这才过去两个多月,还有近二十天的时光呢!”赵青河伸了伸懒腰,不忘给欢喜的三人泼了一盆冷水!

这盆凉水可真是寒意彻骨啊!顿时便将三人连月来所受的辛苦委屈激了出来,顿时间,看向赵青河的目光,异常的愤nù

,要不是估计赵青河那一层师叔的身份,三人绝对的立马就要扑杀上去,跟赵青河分给你死我活!

“师叔!”三人中,周元为长,本来为人最是宽厚,可是此时也终于是按捺不住,愤然开口道,“可是你拉着我们遵守与方毅定下约定,给他做三个月的仆役!”

第九十一章 马甲曝光

“不错,是我拉着你们一起的,千金一诺,愿赌服输,有什么不对么?”

赵青河懒洋洋地坐下,随后附和,浑然不觉,自己的三个师侄儿,怨气积蓄,已经是到了爆fā

的边缘.

“有什么不对?”杜宣跳了出来,横眉竖眼,怒意勃发,喝声道,“师叔,你说有什么不对!”

“嗯?”赵青河斜眼瞥去,眯起双眼,看来自己当了数月的病猫,不曾发威,居然让几个师侄儿敢在自己面前大喊大叫,是不是该出手教xùn

他们一番,让他们知dào

,到底谁是师叔,谁是师叔!

呜呜————恰巧此时,北城的号角声响起了来,赵青河没有在意,心中已经作出了决定,代二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三人好生教xùn

一下这三个不成器的徒儿!

院落中气氛为之一沉,好似凝滞住了一般,呼啸的寒风也被凝聚来的气势破散,这是赵青河动手之前的预兆,养精蓄锐数月之久,一鸣惊人便在此刻!

咻!

一道流光冲上虚空,向北城城头方向激射,呼吸之间,便要途经此处上空。

电闪雷鸣间,赵青河刚刚凝聚起的威势轰然消散,无影无踪,人还是那么懒洋洋,有气无力地在廊道的上坐着,只是嘴角不由地划过一丝无奈!

他不是不想跟卓云鹤动手,一想到两个月前卓云鹤对自己的‘虐待’,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只是自己实力一恢复,便扑上去报仇,岂不是正好顺了卓云鹤的心愿!

要知dào

,这数月间,卓云鹤尽心为他治疗,逼得他喝下无数令人作呕的汤药,又不只一次地言语相逼,激怒于他,为得不就是待他实力尽复之后,能与其全力一战!

岂能就这么轻易地让他如愿,赵青河此时的心理,跟牛刚当初被卓云鹤日日相逼,却偏偏的不想与其一战的心理一样,虽然心中已经是深恨于卓云鹤,却是纷纷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战,让他不能如愿!

你说战便一定战,当小爷什么,你的陪练么?赵青河身体其实已经完全恢复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偏偏就是装出一副仍旧虚弱的模样,卓云鹤明智有假,却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切磋较量什么的,牛刚的都不在乎,赵青河岂会在乎!

“师叔!你说有什么不对!”

院落中,周元三人依然对赵青河,异常地愤慨,浑然不觉,要不是有卓云鹤刚巧经过救他们三人一次,等赵青河爆fā

出师叔威严的时候,估计就该是他们三人抱头痛哭了!

“师叔!你把我们拖下水来给人当仆役,这两个多月来,你自己又是在干什么!”杜宣质问道。

“我不是和你么一样,给方兄作三个月的仆役?”赵青河一边随口应和着,一边目光却是在往天上瞟,看看卓云鹤那厮是不是走远。

“怎么一样?”顾峰也忍不住了,开口道,“这两个多月来,都是我们三个在一起累死累活地干,你却是在一旁歇息,我们确确实实却在给人做仆役,师叔你却是没事人一样在一旁乐得清闲,这……这太不公平了!”

顾峰好端端一英俊潇洒的大好青年,说着说着,竟是两眼一酸,有种砰然泪下的冲动,可见这两个多月屈居人下的屈辱生活,对身为剑修的他,那颗传承自其师父的孤傲之心,是多么严重的糟践!

“我….我这不是受伤了么!难道你们忍心让师叔我拖着一副病躯去作这些粗重活计?”

顾峰这边说得激动,两眼一红,泪光涌动,倒是把赵青河给来了个措手不及,心中起了些歉意。

仔细一想,饲养凶兽而已,对一般人来说或许异常的繁重,但是对于周元他们三人来说,却是不成什么问题。但苦重的不是活计,而是委身仆役这件事本身的侮辱,累得其实也不是什么身体,而是那一个从小被师长呵护,未经真zhèng

风雨考验的骄傲之心。

要是赵青河真zhèng

能与他们同甘共苦也就算了,可是偏偏赵青河这连个多月过得生活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最多也就是在室外待得时间多了些。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此明显的对比,如何还能叫周元三人忍受!一直在积蓄,到了今日,终于是三人纷纷不堪忍受,爆fā

了出来!

卓云鹤找得理由很好,身体还未恢复,要是换作其他人来,估计也就糊弄过去,可是周元三人一直与他朝夕相处,赵青河底细,他们怎么会不清楚。

“师叔,慎言!”周元沉声道,“您就不必再装了,骗的卓云鹤,可是骗不了我们!”

“师叔,不待你这样,我可都是听你的话,被你脱下水,你自己却是落得一身干净,从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那里是在做仆役,不还是在当你的少爷么,顾师兄说得不错,太公平了!”

“你说跟着方毅一起,会有什么大机缘,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师叔你算得卦真是……不会是把我们给坑了吧!”

“……”

三人纷纷上前倾诉心中积蓄已久的怨气,围在赵青河身边,或许已经有了把他围殴一通的冲动,却是顾及着师叔这一层的身份,迟迟不敢动手!

赵青河被三人驳得哑口无言,只是面色越来越青,最后终于按捺不住,恼羞成怒了,咆哮一声。

“要干什么,造反了是不是!”

咆哮声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几乎整座城主府中都能听得到赵青河吼得一嗓子了,周元三人更是冷不丁被赵青河一下咆哮给吓到,纷纷被震得倒退开来。”

“小爷是你们的师叔,你们的长辈,让你们干点活怎么了!”

周元三人哑然,赵青河如此无赖,硬是搬出了师叔长辈的身份压人,他们三人还能再说什么,打落门牙往肚子咽吧!

一时间,不止顾峰一人有了砰然泪下的冲动!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赵青河四人与牛刚约定的为仆三月的期限已到。

尽管从铁角水蟒进入冬眠之后,牛刚并未再给四人摊派活计,让四人轻轻松松将余下的时光渡过,但是一想到终于不用在屈居人下,过这种委身仆役的屈辱日子,周元三人就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激动,禁不住,都有些要热泪盈眶了!

“你们三个矜持一点行不行,搞得跟什么似的!”赵青河轻咳一声,对激动的周元三人不满道。

“你说得轻巧,师叔你什么苦都没受,反倒是把身体给养的恢复了,可我们三人,可是切切实实地给人家养了两个多月的凶兽!”

自从十多天前赵青河硬是用师叔的身份压下三人的爆fā

,使得三人对赵青河越发得不满,正面硬撼是不敢了,私底下,早已经是将赵青河骂了个体无完肤!

“对了,还要多谢方兄你的宽宏大量!”赵青河转过身来,对着面前的牛刚拱手道,“你我二人也算不是不打不相识了,对于方兄的实力、品行,赵某十分得佩服,不知…”

“咳咳!”牛刚猛地一声咳嗽,打断了赵青河,“好了,现在赌约什么的,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要是没什么的事,就不要打搅我修liàn

了!”

几日前,草原上降下了入冬的第一场大雪,暴风雪持续一日,积雪数尺之厚,天地皆染成白茫茫一片。

此时宽敞院落中,积雪早已是被清扫一空,汗血通关法太过破坏环境,此宽敞的院落也施展不快,不过力士桩、龟蛇吐息术什么的却是足够了。

赵青河也看出来牛刚正在修liàn

什么强dà

**,不便打搅,可是好不容易熬过了三月,等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借机修复彼此恶劣的关系怎么可以!

“方兄,不知你可认识陈冲此人?”赵青河沉吟一下,试探问道。

“陈冲?!”牛刚眼前下意识地闪过那个为情痴狂的男儿模样,体内滚滚运行脏腑之力一收,停下了龟蛇吐息术的修liàn

,抬头道,“陈冲怎么了?不对,你怎么知dào

我认知陈冲?”

“哈哈,我猜得没错,果然是方兄你,你就是那个方毅!”赵青河狂喜道!

“废话,老子不叫方毅叫什么!”牛刚皱了皱眉头,方毅这个马甲,除了斗金城之外,就是陈冲一人知晓,在上邪城的时候,自己用得那个马甲唤作方艾。

一旁的周元三人也是纷纷一副茫然的样子,不知dào

这个师叔又在发什么神经!

“不是……”赵青河摆摆手,赶忙解释起来,“我知dào

你真名是叫方毅,可是半年多前,在上邪城时,你用得可不是这个名字,那是你是唤作方艾,是也不是?”

牛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里已经不是高国境内,不必再顾及那些了,牛刚心想这,其实老子的真名也不是方毅,只是这个却不是不好往外说,连万大哥都给骗过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牛刚这一点头,周元三人眼睛马上就直了,一副被震惊到了模样,似乎已经久仰方艾的大名。

“方艾!?你就是那个方艾?当日在上邪城,准bèi

帮陈冲抢亲的那个方艾?”

“一拳便击败了上邪将军高进,还孤身上天独斗黑云道人,黑云道人已经是一劫真人,仍旧被你缠斗许久,拖延至大军云集!”

“是你破了大雾山主的魔音,使得高进能有机会施展兵锋神通,追杀黑云道人至万丈苍穹之上,差点小命不保,惹得大雾山主恼怒,一式神通将你打得不见了踪影,怎么,你不曾受伤么,怎么逃出大雾山主那一式神通?大雾山主可是已经渡过了第四次劫数的强dà

炼气士!!!”

第九十二章 送你一场大机缘!

“梦儿?青梦?”牛刚迟疑道,“这么说来,梦儿只是她的闺名,青梦才是其本名,赵青梦!是你赵青河的亲妹妹?”

“如假包换的亲妹妹!”赵青河重重点头,感慨道,“只是我从小被被我那师尊收于门下,被带到了夏城,一直跟家中少有联系,与青梦那丫头也是自儿时一别,便了无音讯,怕是她都快把我这个大哥给忘了!”

“那时候在上邪城我报出姓名换做方艾,只有陈冲知dào

我是叫方毅的!”赵青河的感慨没有触及到牛刚的情绪波动,冷静一下,挑眉问道,“你是如何知dào

的?是看过我的画像什么的,还是……”

“当然是陈冲那小子亲口跟我说的,要是我见过方兄你的画像,岂不是当日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将你认出,何必拖到现在才说!”

赵青河赶紧解释了一番,倒也不奇怪牛刚有此一问.要知dào

当日他和陈冲两人,本就是准bèi

去上邪城抢亲的,虽然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赵青梦是被大雾山主带走,而不是陈冲,可他们两人绝对也是狠狠地把高进给得罪了。

牛刚和高进两人曾联手对付黑云道人,可不见得两人便已经化敌为友,尤其是这种夺妻之恨,即便高进再如何有度量,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

陈冲是天陈侯少侯,顾及身份,高进不敢对他怎么样,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高手,他要是被大雾山主那一式神通灭了也就罢了,若是不然,哼哼,这个仇可大到海了去了!

当日也正是存zài

这个顾虑,牛刚才随口报出又一个马甲。此时这层身份被赵青河一口道破,牛刚并不担心,身在赵国,任他高进在高国内权势熏天,也不惧之。赵青河所言云云,应该不会有假,但牛刚依然暗暗警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跟他保持一段的距离!

“哈哈,对了,一定是忘了跟方兄你言明了!”赵青河看牛刚依然冷漠,一拍额头,继xù

说道,“虽然青梦现在名义已经是高进的夫人,但我可不是跟高进一伙的!”

“呃?”牛刚微微有些愕然,侧目道,“那你是跟陈冲一伙的?”

“错!”赵青河摇头道,“我就青梦这么一个亲妹妹,自然是站在我妹妹这一边的,我妹妹喜欢谁,我便认谁是我的真zhèng

妹夫。唉!我老爹可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不顾妹妹的幸福,强行将她许配给了他不喜欢的人你!”

“方少爷你有所不知,在陈都的时候,我们师叔为了妹妹的事,跟赵御史大吵一架,都恼到了天陈侯驾前,要不是后来陈少侯出来阻止,差点跟赵御史打起来!”周元忍不住开口道。

“多嘴!”赵青河瞥了周元一眼,表示不满,心中却是暗暗一喜,暗道周元识趣,这句话插得正是时候!

“陈冲他还好吧?”沉默半响,牛刚转而问起了陈冲的情况,说实话,对于陈冲,心中心中还是隐隐地有些愧疚,毕竟要不是他,说不定陈冲凭着他老娘送给那块玉佩形的飞行法器,此时此刻,已经是和赵青梦在一起,幸福美满什么的……

“还行吧,那日风波后不久,被高国血矛大将军亲自护送回了陈都,随后便被匆匆赶回的天陈侯禁足在侯府中!不过不久后,方兄如果去赵都的话,便能见到他,他被天陈侯勒令去参加天赵侯为招婿设下的比武擂台!”

“他也去参加比武招亲?”牛刚忽然觉得有意思起来,面上露出笑意,“他万一要是被天赵侯之女给相中了,你妹妹青梦可怎么办?”

“哈哈,不是还有我么,有我在,怎么能让我妹夫被别的女人给抢去!”赵青河也笑了起来,“其实我为老不尊的师父这次放我出来,也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本来我还不大乐意,不过为了妹妹,小爷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yīng

下来!”

“既然你把陈冲当妹夫看,如此说来,咱们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牛刚想了想,不愿再继xù

拐弯抹角下去,“为何我感觉你似乎怀有什么目的,这才与我接近?”

“哈哈,方兄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赵青河面色一滞,讪笑连连。

“……”一旁周元三人面面相窥,忽然间,有种跟牛刚坦白一切,出卖赵青河的冲动!

“不要那什么愿赌服输的话来糊弄我,为了消除我对你们几人夺我神兵的不满,都甘为屈身仆役了,做作的这么明显,老子又不是瞎子!”牛刚冷然道。

“哪里有?哈哈…”赵青河一下别逼得有些紧了,却是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不知该如何以对!

“师叔,你就老实交代了,再不坦白,我们几个可就要说了!”周元三人彼此眉目传情,诉说心声,随时都可能会按捺不住,彻底出卖赵青河。

“也罢,我也不逼你,我还要修liàn

,不要打搅我了!”牛刚逐客道。

“别别…我说不就是了!”赵青河无奈一声苦笑,问道,“我做得真的很明显么?”

牛刚没有表示什么,周元三人纷纷一双幽怨的目光看向了赵青河,岂止是明显啊….

“就是那日我重伤昏迷之后第一次醒来,听说你是叫方毅后,联想到陈冲跟我说事的,想要算一卦,看看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方毅,忽然间心血来潮……”

一盏茶的功夫后,赵青河将跟周元三人说过数次的占卜卦象什么的,跟着牛刚又说了一遍。

周元三人面上不敢对赵青河表现出什么不满来,可是心底里,纷纷嗤鼻,就是因为赵青河这算得什么劳什子卦,让他们三人躲过了屈辱的三月仆役生涯!

“……”牛刚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是暗自掀起了波澜,大气运,大机缘,其他的暂且不说,老子有一个世界算不算是大气运,大机缘?

废话,这也要是都不算,那他娘的什么才算?可问题是,赵青河这一卦算得也是太灵验了吧!要是这一界的易数高手都这是这么得厉害,这还让人怎么混下去,赶紧跑路算了,省得被杀人夺宝了!

“不应该啊,你的一切天机都被龙山真人和敖冶联手遮掩,错非超越仙境之上的存zài

,没有任何人可以算出你的底细来,即便真是有仙境之上的存zài

,都是能看到你身上玉皇阁嫡传弟子印记,天帝传下的道统,诸天无量世界,谁敢动你!”

敖焰冒出了头来,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有些疑惑不解,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什么差池的。

“嗯…难道问题是出在了小殆吾刀上!”敖焰忽然一动,反应过来,“是了,小殆吾刀是有你的血液血祭而成,赵青河被小殆吾刀控zhì

的时候,或许从刀中魔性意志上察觉到了什么,依然以此为契机,这才算出了点什么来,对了,就是这样!”

“哼!说到底,都是你那什么血祭秘法搞出来!”牛刚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以后绝对用任何敖焰传来的秘法,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只是要发生点意wài

才好!

这边心念间与敖焰交流而过,外界也只是恍惚数息之间,赵青河还正等待牛刚听完好做出什么表示来。

“嗯…”牛刚沉吟半响,哑然失笑,摇头道,“就为这个,虚无缥缈的卦象,你们居然就真的给我当了三个月仆役?哈哈——”

牛刚看傻子似的看着赵青河跟周元三人,赵青河面皮够厚,只是讪讪地赔笑,周元三人却是被牛刚直接给笑得抬不起头来。

“要你哪天算到去脱光衣服去大街上跑一圈也能获得大气运,你是不是还真要立马脱衣服跑去?”牛刚戏谑道。

“那怎么能一样,呵呵….”赵青河也有些抵受不住,不敢再与牛刚对视了。

“跟着我能沾上我的大气运?你可是真会算啊?”牛刚嗤笑道,“你确定你那一卦算得准确?”

“这个”对于自己那半调子的易数水平,赵青河心中却是没有什么底,“其实卦象所得,只是一部分因由,或许方兄不信,赵某是真的愿赌服输,这才决定给你当三个月仆役……”

“与方兄的那一战,还有那把魔刀,已经算是我修行路上一道障碍,要是不能全始全终,怕是我要被困在凡境上好些年!”赵青河苦笑道。

“嗯!”牛刚点点头,这个解释倒也也合乎情理,起码比他刚刚说得算卦什么的,靠谱多了!

铮!

刀身颤鸣,牛刚从乾坤戒指里取出了小殆吾刀来,周元三人不觉什么,赵青河却是立时面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方兄,你要干什么!”赵青河警惕道。

“哈哈,我在帮你,不就是一把刀而已,你怕它作什么,你难道不知dào

,我请齐威铸造的这把刀,其实就是一把用来宰杀牲畜、剔骨割肉的屠宰刀?”牛刚诡笑道。

牛刚挥舞两下小殆吾刀,顿时间,刀光闪闪,隐隐间,魔神在嚎呼!

说实话,牛刚也对这把意wài

之下诞生的小殆吾刀头疼,本来只是以为外形与真zhèng

的殆吾刀相似,打算送给卫襄算了,却是不想这刀中的灵性也是与殆吾刀一脉相承,害人不浅,哪里还敢去送人,便是牛刚要送,卫襄他也不敢再要了!

“你不是算得跟着有大机缘么,好!既然如此,我便真的送你一场大机缘,那**不是就想要讨要小殆吾刀,今天我便让你如愿!”

说罢,牛刚将小殆吾刀丢给了面色惨白的赵青河。

“不要~~~~~~~~~~~~”

第九十三章 金角进阶

小殆吾刀斜斜插在了地上,不深,只是大约一掌余许,随便任何人都能将其轻易拔出,而赵青河却是在这座院落中,围着小殆吾刀转来转去,迟迟不决,一晃间,十数日时光已经是过去.

随着前几日又一场大雪降下,厚厚的冰雪覆盖天地,也将小殆吾刀刀身遮掩大半。没有人来打搅赵青河,脚踏在雪上,一连窜的缭乱的足印,显示出了他内心的激烈挣扎。

“唉!方兄啊方兄,你可真是丢给了我一个大麻烦!”赵青河神情疲惫,目光扫过埋在积雪中的小殆吾刀,想挪动步子靠近一些,下一刻,心在再一次不争气加快了跳动…

“哈哈,师叔,你也有今天啊……”廊道里,周元三人再一次‘碰巧’经过,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赵青河,面上却是不敢流露出什么,生怕惹得赵青河恼羞成怒。

“一把四品兵器而已,有那么可怕么!”杜宣小声地嘀咕,眉宇间,露出一丝自得来,“那天我握着小殆吾刀也握了不少时间,怎么不见它敢放肆!”

类似自得的话,这些天杜宣不知说了多少回了,隐隐地是在炫耀,赵青河的定力不如他,不让小殆吾刀怎地没将他给控zhì

了!

“嗯…神兵有灵,傲骨择主!”顾峰一本正经地嘲讽道,“怎么不会是小殆吾刀根本就懒得瞧你一眼呢!”

“你——”

周元赶紧伸手一拦,眼睛往院落中一瞟,正要爆fā

的杜宣赶紧怂了。十几天,赵青河就徘徊在小殆吾刀左右,不曾合眼,面色一直不是很好kàn

,可想而知他此刻心中的恶劣,要是打搅到了他老人家,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们不懂的!”周元小声道,“师叔虽然这些天被小殆吾刀折磨得够呛,但方毅所言送一场大机缘给师叔,并非无的放矢!”

“不就是一把四品兵器而已,算什么大机缘!”杜宣嗤鼻道。

“就是,师叔平日里最受师祖的宠爱,想要厉害的兵器没有!”顾峰也是不信道。

“此言差矣,我也是这两天刚刚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他送给师叔的大机缘,可不是指是一把四品神兵!”周元凝重道,“要说来,小殆吾刀只是一把附带!”

“那是什么?”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的!”

顾峰、杜宣两人都被勾引起了兴趣,纷纷道。

“是炼心!”周元深呼吸一口,不禁羡慕之色道,“是一场心灵的洗礼、磨砺!”

斗金城外,白雪茫茫,天地一色。

轰轰————风雪激荡,泥土翻掀,轰隆巨响中,白茫茫混沌一团,笼罩方圆数十丈范围,并有不断扩展的趋势!

“昂————昂——————昂——————”

震天龙吟轰然大作,激荡天地,漫天风雪为之一滞,迅速飘散开来,露出了牛刚雄壮的身形来,气血运行在脉络间,似滔滔大河,发出轰鸣,不消片刻,已经是运行至巅峰,积蓄到了极致。

下一刻,无数细小的血珠如汗水一般从周身十二万九千六百毛孔中渗出,鲜血淋漓,远远看去,煞是恐怖骇人!

“呼———”一口热Lang张口吐出,牛刚缓缓收敛一切。

“不错不错,有些火候了!”敖焰开口赞道,“大千,你发xiàn

没有,汗血通关法迫出的污血,不似之前那么腥臭了!”

“嗯!”牛刚一边抓起大把的冰雪擦拭着身上的血迹,一边点头。

“这说明你体内的杂质、污垢正在减少!”敖焰说道,“你体内的血液正变得越来越精纯,血液越精纯,可以容纳的天地元气越充沛,等你日后突pò

真凡之障,步入换血境界,接受天地元气洗礼之时,获得好处也便越多!”

“换血?真境!”牛刚目光中透出一丝期待之色,忽然心中一动,“换血?汗血通关法?”

“敖焰,我怎么忽然感觉修liàn

汗血通关法的,有一部分跟换血境界好生地相似?”牛刚迟疑道,汗血通关法是在利用气血代替雷音真力冲击真凡之障,可其排除体内杂质污垢过程,跟换血境界经受天地元气洗涤肉身的过程,异常的相似!

“嘿嘿,你现在才发xiàn

么!”敖焰忽然笑出了声了,“其实汗血通关法还有一个名字,唤作‘小换血真法’,正是仿照换血境界创出的**,这篇**在诸天无量世界,可是大大的有名!”

“小换血真法?”牛刚摇摇头,自己孤陋寡闻,还真没有听说过。

“唉,真是对牛弹琴啊!”敖焰不无失望道,还准bèi

着能听到牛刚一声惊叹,“总之是一篇对凡境修行者来说极其厉害的**就是了,你小子有些变态,这篇**你修liàn

来,也就是冲击真凡之障的作用,换一个寻常些的凡境武者来,凭着这篇**,可以修liàn

到可以硬撼一般真境武者的实力!!”

“越阶挑zhàn

啊!如此说来,这门**还真是有些了不得啊!”牛刚惊叹一声。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拿出来!”敖焰得yì

道。

“嗯…可问题是,损耗精血如此之重,这是寻常武者能修liàn

得了的**么?”牛刚戏谑道,“多半是把自己修liàn

得精血枯竭而亡!”

“咳咳…也不是…”敖焰吃瘪,悻悻道,“多备一些补充气血的丹药,不久可以了,只不过是有些烧钱而已!”

类似血参丸这类的丹药,一日三粒,也就差不能将失去的精血补回,只是血参丸这类的丹药,又其实能轻易获得的!

“哈哈——原来还是篇富贵功诀!”牛刚嗤笑道,除了自己有特殊境遇之外,能修liàn

这么功诀的,怕是非富即贵,否则怎么可能承担得丹药的消耗,不是富贵**那是什么?

敖焰被牛刚的话再一次打击了,有些闷闷不乐地钻入了云海深处修liàn

去了,最近又爆出血祭秘法捅出的篓子,让他在牛刚面前总觉理亏,抬不起头来,又怎么敢跟他争辩什么。

牛刚修liàn

的地方在斗金城外几十里,略作整理之后,一路赶回斗金城。

“小毅,你可算是修liàn

完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出城找你去了!”万山在城头上挥手呼喊着。

“呃?发生什么事了?”牛刚一怔,随即加快了脚步,化成一道残影朝城门激射而去。

“快,随我来!!!”

一入城中,万山立马一把抓住牛刚一只手,拉着他就往城中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牛刚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万山这是在发得哪门子神经,但还是顺着万山的拉扯跑了起来。

“去了你就知dào

了!”万山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路向下来,牛刚被万山拉得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得,吓得行人纷纷避让,所幸都忍住了城主大人,这才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了,一顿饭的功夫后,牛刚被万山带到了一片连绵的高大建筑前来,一队队甲士来回巡视而过,守卫森严!

“这不是斗金城仓库,大哥你把我拉到了这里来干什么?”牛刚问道。

“吼——————”

一声低沉的兽吼声从一间高大的库房内传出,继而地面隐隐地震动起来,好似仓库被正在发生一场激斗。

“这声音…是金角?”牛刚迟疑道、万山点了点头,面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来。

“啊?怎么可能,金角不是冬眠了,它怎么醒了?”牛刚惊奇道。

“嘿嘿,你说呢!”万山卖起了关子道。

“吼——————”

又是一声兽吼声从仓库中,声音中,似乎带着些痛苦。

“金角!”牛刚心中一动,正要进入仓库中去,看个究竟,却是被万山一把给拦下了。

“你不要去打搅它!”万山摇摇头,说道,“跟我这边来!”

万山将牛刚引到了金角冬眠那间仓库一个通风口外,从外面看去,里面漆黑一片,但这点黑暗对牛刚来说,全然不是问题。

这是一间被腾空的巨型仓库,深入地下五丈,长六十丈,宽三十丈,别说是一头铁角水蟒休眠,便是十条也绰绰有余了!

漆黑宽敞的仓库内,铁角水蟒蛇身不时地摆来摆去,时而扭曲虬结,时而蜷缩一团,蛇尾猛烈地拍打这地面,好似正在经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咦?”牛刚目光一凝,忽然发xiàn

金角的鳞甲或者说蛇皮有些松动,随着它距离地摇摆挣扎,好似受到了什么束缚,正在从其中挣扎而出!

牛刚闭目,隐隐感觉到了仓库内一股强dà

的气息正在酝酿而出,好似即将爆fā

的火山一般,随时可能会冲天而起!

“这是……”牛刚睁开了双目,露出一股荒谬的念头来,不可置信道,“难道是……”

“嘿嘿,你想得不错!”万山嘿嘿一笑,颇有些羡慕道,“金角正在进阶,突pò

桎梏成为一头真境凶兽!”

“不….不会吧!”这下轮到牛刚有些心中不是滋味了,先是线儿,现在又是金角,自己这个主人还在凡境辛辛苦苦地修liàn

以求突pò

,怎么这些个畜生反倒是一个个先一步突pò

真凡之障了!

“怎么不会!”万山面上露出些肉疼之色来,“你难道忘了,你、我、还有金角联手猎杀的六头凶兽,鳞甲、爪牙什么的我们留下了,可那些凶兽血肉哪里去了,大半还不都是进了这头吃货的肚子里,凶兽的大半精华都在一副气血充沛肉身上,这样它都还要不进阶,就真是一头猪了!”

第九十四章 魔障

“吼————”

铁角水蟒豁然昂首,仰天长啸,声Lang在虚空中形成一圈一圈的透明波纹,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整座库房都震荡得颤抖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震得垮塌!

万山正在仓库的通风口处,和牛刚一起观察的金角进阶,眼看得铁角水蟒将要暴起,面色顿时一变,赶忙从怀中摸出了一面玉制令牌了,朝天一抛,打出玄奥的法诀来.

“阵法起!”

下一刻,仓库周围,一道道光华自地下冲天而起,四面八方围聚而来,将仓库重重罩住,仓库的震动这才被镇压平伏了下来。

“好险!嘘————”万山松了口气下来,将令牌放回怀中,庆幸道,“这个吃货,这不让人省心,好玄没把我的大仓给震垮了!”

“咦!这里还有大阵守护?”牛刚好奇的打量的近在咫尺的光罩,虽然光华正在渐渐消散,但其防护之力却是不减反增,与斗金城的护城大阵如出一辙,只是在阵法开启的时候的,有异象出现,过个一时三刻,逸散的力量完全收敛,归于无形,此刻的阵法的防御力也将会升至巅峰!

“仓库重地,粮草辎重无数,当然要有大阵守护了!”万山解释道,“其实这座大阵护城大阵的缩影,需yào

防御的范围缩小,使得这座大阵的防御力是护城大阵的数倍,即便是青虬那样的强横凶兽,想要攻破这里,也要耗费数个时辰,所以在危急之时,仓库也可以说是斗金城最安全的地方!”

有了阵法的守护,任凭铁角水蟒在库房如何地折腾,也不怕损毁什么了,万山放下心来,从通风口向里面看去,只见铁角水蟒体型忽然暴涨了几分,将浑身上下的鳞甲撑开了数到巨大的裂纹来,露出了里面新鳞甲来。

铁角水蟒在宽敞的库房内撞来撞去,来回翻滚着,痛苦之极的哀嚎着,好似那撑开的裂纹直接就是在它身上划出了巨大的豁口,深可见骨一般。

“凶兽进阶,不可能一触而就的,金角突pò

,应该会花上数日的时光!”万山看了一会儿,失去了兴趣,看着牛刚仍趴在通风口上朝里面看,提醒道,“你千万不要想着进去帮它什么的,那不是帮它,而是在害它!”

“本来金角要是在野外,是应该经lì

一番与周围凶兽的搏斗,驱逐附近凶兽的威胁,再顺利进阶的,而此时金角它却是有我们的帮zhù

,没有经lì

此劫,在大阵守护下安然进阶,这已经是有些不妥了,你要是再帮它,怕是它即便进阶真境凶兽,也是真境凶兽中最弱的存zài

!”

“我明白的!”牛刚认真地点点头,一帆风顺地突pò

真凡之障,绝对地不是什么好事,相对地,经受越多的磨难,突pò

之后,步入真境才会越强dà



咻!

一道流光划过城主府上空,卓云鹤的身影降下来,城主府中侍卫、仆役们早已习惯此人的来去,万山大将军也懒得理会此人,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使得这些日子来,卓云鹤出入城主府如入无人之境。

甚至于在他给斗金城报信,避免青虬之祸的消息传来,城主府许多人见到他之后,还有恭敬地行上一礼,一度让万山和牛刚郁闷不已,搞得这偌大的城主府,跟卓云鹤他家的后花园似的。

这么多时日下来,卓云鹤也是对城主府熟悉得跟自个家似的,三转两转之下,来到了牛刚居住的院子中。

“方兄可曾修liàn

回来?”这段时间,牛刚每天都会出城去修liàn

数个时辰,卓云鹤自然知dào



卓云鹤走近院中,赵青河依然在院子中央,跟看生死大敌似的死死盯着小殆吾刀看去,纠结良久,仍然是没有勇气将此刀拔出。

周元三人在廊道中正在走廊里看着,见到卓云鹤说话进来,赶紧对他抱拳行礼,要不是他尽心竭力地救助赵青河,此刻怕是赵青河还在床上躺着,赵青河不知好歹,他们三个可是不能不感激这个大恩人,要不然赵青河出了什么事,岂能有他们三个的好果子吃!

“还没回来呢!”周元上前说道,“不住卓兄找他有什么事?”

“已经到了一月中了,云鹤想来问问方兄,准bèi

何时动身前往赵都?”卓云鹤说道,“对了,你们也是要前往赵都的,不知你们准bèi

何时动身,不如我们一起结伴而行,一起前往赵都!”

“这个么…”周元犹豫着,何日动身前往赵都,他说了不算,还是得看赵青河的。

顾峰、杜宣眼角狠狠一跳,同时想到了什么,心中狂喜,立马凑到了卓云鹤跟前,嚷嚷道。

“好啊,咱们一起结伴前往赵都!”

如果还是他们三人跟赵青河一起动身,赵青河绝对和之前来时一般,这次还有了受伤什么地作借口,将他们三人呼来喝去地当仆役驱使,自己舒舒服服跟个地主老财似的!

可要是有方毅、卓云鹤同行,就应该能让赵青河有所收敛,让他们三个好过一些!故而顾峰、杜宣两人一边猛朝周元打眼色,一边不待询问赵青河意思,便立即满口答yīng

下来。

“好,既然就此,就待问过方兄,我们一起出发前往赵都!”卓云鹤喜道。

“嗯…还有个问题!”周元苦笑一声,朝着院子里的赵青河指了指,无奈道。“我师叔现在这副模样,什么时候动身,也说不准啊!”

卓云鹤顺着周元所指看去,顿时哑然失笑,赵青河这里的状况,他自然是一早就知dào

的,心中也在不由隐隐地佩服方毅的大方出手,一柄四品兵器,哪怕是一把魔刀,说不要就不要。同时也是接着赵青河心中对此刀的惧怕,这些时日,着实将赵青河折磨得够呛。

说实话,看着赵青河挣扎纠结的模样,卓云鹤其实心中也停解气的,谁叫赵青河摆了他一道!

“这倒是一个麻烦!”卓云鹤抱臂沉吟起来,“赵兄在小殆吾刀前犹豫多少时日?”

“十…十一……十三天,对,整整十三天了!”不算不知dào

,一算吓一跳,周云不禁担忧道,“师叔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刚刚大病初愈,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呵呵….赵兄的身体状况我比你们了解得多!”赵青河身体便是他治好,自然有说这个话的身体,“别说是十三天,便是三十一天,赵青河的身体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卓云鹤话锋一转,一副为赵青河忧心的模样,“赵兄若不是一日不能克服心中的魔障,一日他便不敢拔出刀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时日一多,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坚持不住啊!”

“是啊!”周元三人纷纷点头,卓云鹤说得他,身为修行者众人,尤其似赵青河这般凡境巅峰武者,身体强健得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可他们毕竟还没有突pò

真凡之障,仍旧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介凡人,即便是真人也有累的时候,何况区区肉体凡胎!

“你们想不想帮你们师叔一把?”卓云鹤认真问道。

“这个…怎么帮?”周元心中警戒起来,但依然按捺心中好奇问出来声来,这数月的时日相处下来,他还是能看出卓云鹤为人的,绝不是什么宵小之辈,要害赵青河的早就出手害死他了!

“周师兄不是说师叔正在炼心么,这个还能帮?”顾峰、杜宣也纷纷问道。

“当然能帮!”卓云鹤肯定道,“赵兄被小殆吾刀控zhì

过一次,心中早已奠定了对此刀的畏惧,其实小殆吾刀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不然杜宣你、万大将军还有方毅手握此刀之时,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对,我早就说么,那把刀有什么可怕的!”一听被卓云鹤带着夸奖了一句,杜宣顿时得yì

起来,“论品质,小殆吾刀也比我的璜刀差远了!”

“我呸!”周元、顾峰齐齐表达出了对杜宣的不屑。其实小殆吾刀也经过周元之手,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就让周元在不屑杜宣的同时,心中隐隐地有些吃味!

“小殆吾刀不可怕,赵兄欠缺的,其实就是一点点决断!”卓云鹤说道,“他一直迟迟犹豫不觉,只会使得心中魔障壮大,既然他下不了这个决断,为何咱们不帮他一把!”

“你的意思是说…”

周元当先会意了过来,卓云鹤笑着点点头,其实帮赵青河很简单,可是他出手却不怎么合适。

“不会出什么事吧?”周元迟疑道,担心自己出手反而会坏事。

“不知dào

!”卓云鹤摇摇头,“不过即使赵兄再一次被小殆吾刀控zhì

,有我在,也绝对能将他救回来?”

卓云鹤的实力,让他有说这句话的自信!

“好!”周元一咬牙,猛地朝院中一挥手,掌中真气狂涌,下一刻,一只流光大手当空出现,朝着赵青河激射而去。

“嗯!干什么!”激荡的气机刺激之下,赵青河猛地从自己的世界中转醒过来,就见一只大手迎面扑来,电闪之间,一眼便认出了是周元在出手!

“姓周的,你敢欺师灭祖!”赵青河勃然大怒,想要躲闪已经是来不及,匆忙间一掌朝着那只流光大手打去。

嘭!

这时候就就可以看出赵青河的厉害,便是措手不及下匆忙一掌,依然将流光大手一掌拍碎,只是他人也被流光大手的冲击力待得倒退。

慌忙中,赵青河无意识地抓住了什么,这才止住了倒退的身形,心中大怒,即便是看到了卓云鹤就在一侧,也顾不上什么掩饰了,就要出手教xùn

胆敢欺师灭祖,向他出手的周元。

铮!

小殆吾刀被拔出的颤鸣声让赵青河顷刻间浑身冰凉起来,勉强扭过僵硬的脖颈,终于看清楚自己手中抓得是什么,只觉‘轰’地一声,脑海中炸裂开来!

“周元,你等着!小爷跟你没完!”一声怒吼,划过城主府上空!

第九十五章 帮助

铮!

小殆吾刀被赵青河抓在了手中,刀身豁然间震鸣了起来,刀光闪闪,隐隐间,一头魔神哄然大笑.

赵青河只觉一股极具侵略性的力量从刀身上传来,轰入识海,顿时间在识海中掀起大Lang来,澎湃汹涌,不断地向他冲击而来,随时可能会将他淹没。

事发突然,赵青河全然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准bèi

,身处大Lang冲击的前沿,生生抵挡着那股力量的侵袭,只是久守必失,数息之后,已经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被击垮,再度沦陷为小殆吾刀所控zhì



“上次控zhì

了小爷一把还没玩够是不是!”赵青河蓦然怒吼,久被压制之下,终于是爆fā

开来,“这里是识海,是小爷的地盘,上次不小心被你得逞,真当小爷是这般好欺负的!”

“小爷跟你拼了!!!”

“啊————”赵青河怒声一吼,随着他斗志激发,识海中,心力瞬间大增,在小殆吾刀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击下站稳了脚步,但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此!

赵青河疯狂了起来,没有任何的顾虑地,将全部心神之力投入到了识海中的反击上,进攻!进攻!再进攻!

要么是他战胜魔障,真zhèng

获得小殆吾刀;要么再度被小殆吾刀控zhì

,成为魔刀傀儡!

院子中央,赵青河手持小殆吾刀原地屹立,面容扭曲起来,时而狰狞,时而和缓,浑身气机混乱起来,好似一切失去了控zhì

,小殆吾刀中的魔神在咆哮,一股股危险的气息从赵青河身上释fàng

出来!

卓云鹤、周元、顾峰、杜宣四人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站好,隐隐将赵青河包围了起来,各自取出了兵器法器,一旦赵青河有异,便立kè

出手!

铮!

小殆吾刀震颤得越来越厉害,刀光闪耀中,隐隐有魔神的咆哮在发出,赵青河的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凶戾,渐渐地跟小殆吾刀融合,宛如一体!

“师叔,我刚刚那一掌可是在帮你了,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啊!”周元心中隐隐地祈祷着,希望待会赵青河醒来能不与他计较,不过他自己也知dào

,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师叔,你可要努力啊,可千万不要再被魔刀给控zhì

了!否则就实在是太丢师祖的颜面了!”

顾峰、杜宣纷纷紧张一脸紧张的注意着赵青河。

“握过小殆吾刀的不知赵兄一人,却是唯独他一握刀,小殆吾刀却是立马有了反应,要控zhì

握刀之人!”卓云鹤思量道,面上露出了笑容来,“看来果然是神兵择主,小殆吾刀最合适的主人便是赵兄!”

“不过!”卓云鹤摇摇头道,“此刀未免也太过凶戾,居然想要控zhì

兵主!就看赵兄的造化了,能不能将此刀降服!”

“奇怪!一把如此凶戾的魔刀,是怎样铸造出来的?”卓云鹤心中起了好奇,“方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宽敞的库房内,一头体型的巨大的蟒蛇狂暴挣扎着,不断地用身体撞击着地面墙壁,只可惜如蚍蜉撼树一般,地面墙壁巍然不动,这头大蟒却是被自己撞得狼狈,鳞甲翻卷,散落四处,就连头顶最是尖锐锋利的独角,也隐隐地好似被撞得歪斜!

“吼————”铁角水蟒发出了痛苦嚎呼,声音震荡整个空间,即便是有阵法的阻隔,也不能使其完全消散!

“不就是进阶么,至于搞得这么夸张么!”牛刚面色微变,望着库房内的金角,不由地地流落了担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数月相处下来,怎么能没有一点感情呢!

通风口处,只剩下牛刚一人在,万山身为一城之主,也不能总是偷懒,或多或少地还是要处理一些事务的,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看金角进阶!

“敖焰,金角现在这个状态,不会是出现了什么意wài

吧!”牛刚将敖焰唤了起来,问道。

“哪有那么多意wài

,很正常么!”敖焰懒洋洋道,“蜕凡成真,岂是说说那么简单,这是在蜕变凡体,不受些痛苦怎么能行!”

“还有这么一说?”牛刚疑惑道。

“岂止是兽类,修行者在突pò

真凡之障时,也是同样如此!”敖焰说道。“其实好多修行者在突pò

真凡之障失败,就是受不了突pò

的蜕变疼痛!”

“嗯?疼痛?当年我师叔蜕凡成真,我就在一旁亲眼所见,怎么没见他流露出什么痛苦之色?”

“我说得是一般修行中人,你师叔转世重修,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么!等你日后突pò

真凡之障时,便知dào

什么叫做大痛苦了!”

“行了,扯都哪里去了,还是说说金角吧!”牛刚心中隐隐有些嗤鼻,还能什么痛苦能痛过当年他被天命剑丸一刺,让几乎欲仙欲死的命魂之痛!

“嗯,说道金角,我想起来了,你想不想助金角一臂之力,让它少受一些痛苦,步入真境后更加强dà

一些?”

“不想!”

“你!”敖焰再次吃瘪了,想不到牛刚这次拒绝得这般干脆,不甘心道,“真的不想?大千,这次听我的,绝对地不会出什么问题,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我!我————”

“顺其自然不是很好么!”牛刚坚决得摇头,不是不信敖焰,而是信了敖焰几次之后,实在是叫他失望彻底!

“不要忙着拒绝,你好歹听我说一说再做决定!”敖焰赶忙道,“不是秘法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噬人岭的时候,得到的那些血晶?”

“那些血晶怎么了?”牛刚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把那些血晶从通风口丢进去!”

“完了?”

“完了,就是这么简单!让金角把血晶统统吞下,然后你就等着看吧!金角突pò

真境之后,绝对比现在这样突pò

之后强上许多!”

血晶是真境武者或真境凶兽气血精华凝聚,凡境中人或兽拿来修liàn

,的确是对突pò

真凡之障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人类一块两块也就是差不多足够用了,似铁角水蟒这般庞大的体型,可就得百十来块了!

“这个…”牛刚犹豫起来,一百多块血晶留在他乾坤戒指中,反正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拿来修liàn

的,留着就跟石头没什么两样,倒不如拿出来成全了金角!

“金角已经是你的御兽,它越是强dà

,对你的帮zhù

不就是越大!”

“你要是在担心阵法什么,绝对的不是什么问题!”敖焰语气一壮,“区区小阵,粗劣不堪,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好吧!”牛刚将戒指中的血晶尽数取了出来,终究还是没抵住敖焰诱惑,再次相信他说的。

咚!咚!咚————一百五十六块血晶,起码六十多位真境高手一生气血精华,尽数被牛刚从通风口出打入仓库之中,痛苦挣扎中铁角水蟒顿时一滞,在本能驱使之下,贪婪地向血晶扑去,一块不落地吞入腹中!

“吼————”铁角水蟒昂首朝通风口出吼叫,吼声中痛苦之意大减,尽是狂喜,感激!

下一刻,铁角水蟒浑身痉挛起来,巨大的蟒蛇上,一块块拳头大的肉疙瘩突起,鳞甲蛇皮顷刻间被撑破,密密麻麻地龟裂起来,甚至渗出了鲜血来,转眼间,铁角水蟒形象大变,,让人禁不住浑身气鸡皮疙瘩,与此同时,铁角水蟒也失去知觉了一般瘫倒在了地上,听不到任何哀叫,只是蛇身不时地一颤一颤地!

“金角!”牛刚情急大喊道,金角这副模样,不知dào

还当是刚刚吞下了什么毒药。

“没事的,它只是被通晕了过去!”敖焰毫不意wài

道,“凶兽虽然体型庞大,但一下六十多位真境武者气血精华吞下,也是一下受不住的,不过这样比人类强多了,换个人试试,早就被撑爆了!”

“通晕过去了?这就是你说得让它少收也谢痛苦?”牛刚质问道。

“当然,晕过去之后,什么知觉也没有,可不是让他少受也谢痛苦么!”

敖焰理直气壮地让牛刚直接哑口无言了,“等它醒来之后,应该便已经是步入真境!”敖焰得yì

道,“到时候你便看着吧,虽然金角体型巨大,但一下吞入那么多的血晶,等他步入真境,绝对要胜过其他初入真境的凶兽!”

“它现在这样要昏迷多久?”

“这个就有些说不准了,或许半天,或许四五天,或许个把月吧!”

“唉!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什么了!”牛刚转身离开了这里,过些时日还去动身前往赵都,如果金角还未醒来,哪只能是把金角拜托给万山照顾了!

就在牛刚转身离开不久之后,漆黑的仓库内,忽然发出了一道道淡淡光芒来,仔细一看,光芒正是从铁角水蟒身上发出了,光芒虽然并不强烈,但沾血的鳞甲、皮革等在光芒的照耀下,竟是显得晶莹透明起来,一时间,铁角水蟒的肌肉、内脏、血管、骨骼等纷纷肉眼可见。

豁然间,一股玄奥的天地异力凭空降临,轻易穿透了阵法的阻挡,尽数轰入了昏迷金角体内,光芒大作,耀眼夺目,却是被天地异力局限在了铁角水蟒身体周围。

在铁角水蟒的身上,正发生着玄妙的变化,一切却是悄无声息,仓库巡逻的甲士也没有注意到任何的异状!

“咦?”已经快回到城主府的牛刚忽然惊咦一声,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豁然回首,向仓库方向望去。

可就在此时,一道凶戾的咆哮自城主府内冲天而起。当日他与被小殆吾刀控zhì

下赵青河激战,将斗金城数条大街都给毁去,这么熟悉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是赵青河的声音!小殆吾刀,糟糕!!!”

牛刚面色猛地一变,再也顾不得转头去看什么,一边暗骂着赵青河不争气,居然又被小殆吾刀控zhì

,一边脚下一蹬,向着城主府激射而去!

第九十五章 再信你一次!

铮!

小殆吾刀被赵青河抓在了手中,刀身豁然间震鸣了起来,刀光闪闪,隐隐间,一头魔神哄然大笑.

赵青河只觉一股极具侵略性的力量从刀身上传来,轰入识海,顿时间在识海中掀起大Lang来,澎湃汹涌,不断地向他冲击而来,随时可能会将他淹没。

事发突然,赵青河全然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准bèi

,身处大Lang冲击的前沿,生生抵挡着那股力量的侵袭,只是久守必失,数息之后,已经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被击垮,再度沦陷为小殆吾刀所控zhì



“上次控zhì

了小爷一把还没玩够是不是!”赵青河蓦然怒吼,久被压制之下,终于是爆fā

开来,“这里是识海,是小爷的地盘,上次不小心被你得逞,真当小爷是这般好欺负的!”

“小爷跟你拼了!!!”

“啊————”赵青河怒声一吼,随着他斗志激发,识海中,心力瞬间大增,在小殆吾刀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击下站稳了脚步,但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此!

赵青河疯狂了起来,没有任何的顾虑地,将全部心神之力投入到了识海中的反击上,进攻!进攻!再进攻!

要么是他战胜魔障,真zhèng

获得小殆吾刀;要么再度被小殆吾刀控zhì

,成为魔刀傀儡!

院子中央,赵青河手持小殆吾刀原地屹立,面容扭曲起来,时而狰狞,时而和缓,浑身气机混乱起来,好似一切失去了控zhì

,小殆吾刀中的魔神在咆哮,一股股危险的气息从赵青河身上释fàng

出来!

卓云鹤、周元、顾峰、杜宣四人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站好,隐隐将赵青河包围了起来,各自取出了兵器法器,一旦赵青河有异,便立kè

出手!

铮!

小殆吾刀震颤得越来越厉害,刀光闪耀中,隐隐有魔神的咆哮在发出,赵青河的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凶戾,渐渐地跟小殆吾刀融合,宛如一体!

“师叔,我刚刚那一掌可是在帮你了,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啊!”周元心中隐隐地祈祷着,希望待会赵青河醒来能不与他计较,不过他自己也知dào

,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师叔,你可要努力啊,可千万不要再被魔刀给控zhì

了!否则就实在是太丢师祖的颜面了!”

顾峰、杜宣纷纷紧张一脸紧张的注意着赵青河。

“握过小殆吾刀的不知赵兄一人,却是唯独他一握刀,小殆吾刀却是立马有了反应,要控zhì

握刀之人!”卓云鹤思量道,面上露出了笑容来,“看来果然是神兵择主,小殆吾刀最合适的主人便是赵兄!”

“不过!”卓云鹤摇摇头道,“此刀未免也太过凶戾,居然想要控zhì

兵主!就看赵兄的造化了,能不能将此刀降服!”

“奇怪!一把如此凶戾的魔刀,是怎样铸造出来的?”卓云鹤心中起了好奇,“方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宽敞的库房内,一头体型的巨大的蟒蛇狂暴挣扎着,不断地用身体撞击着地面墙壁,只可惜如蚍蜉撼树一般,地面墙壁巍然不动,这头大蟒却是被自己撞得狼狈,鳞甲翻卷,散落四处,就连头顶最是尖锐锋利的独角,也隐隐地好似被撞得歪斜!

“吼————”铁角水蟒发出了痛苦嚎呼,声音震荡整个空间,即便是有阵法的阻隔,也不能使其完全消散!

“不就是进阶么,至于搞得这么夸张么!”牛刚面色微变,望着库房内的金角,不由地地流落了担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数月相处下来,怎么能没有一点感情呢!

通风口处,只剩下牛刚一人在,万山身为一城之主,也不能总是偷懒,或多或少地还是要处理一些事务的,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看金角进阶!

“敖焰,金角现在这个状态,不会是出现了什么意wài

吧!”牛刚将敖焰唤了起来,问道。

“哪有那么多意wài

,很正常么!”敖焰懒洋洋道,“蜕凡成真,岂是说说那么简单,这是在蜕变凡体,不受些痛苦怎么能行!”

“还有这么一说?”牛刚疑惑道。

“岂止是兽类,修行者在突pò

真凡之障时,也是同样如此!”敖焰说道。“其实好多修行者在突pò

真凡之障失败,就是受不了突pò

的蜕变疼痛!”

“嗯?疼痛?当年我师叔蜕凡成真,我就在一旁亲眼所见,怎么没见他流露出什么痛苦之色?”

“我说得是一般修行中人,你师叔转世重修,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么!等你日后突pò

真凡之障时,便知dào

什么叫做大痛苦了!”

“行了,扯都哪里去了,还是说说金角吧!”牛刚心中隐隐有些嗤鼻,还能什么痛苦能痛过当年他被天命剑丸一刺,让几乎欲仙欲死的命魂之痛!

“嗯,说道金角,我想起来了,你想不想助金角一臂之力,让它少受一些痛苦,步入真境后更加强dà

一些?”

“不想!”

“你!”敖焰再次吃瘪了,想不到牛刚这次拒绝得这般干脆,不甘心道,“真的不想?大千,这次听我的,绝对地不会出什么问题,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我!我————”

“顺其自然不是很好么!”牛刚坚决得摇头,不是不信敖焰,而是信了敖焰几次之后,实在是叫他失望彻底!

“不要忙着拒绝,你好歹听我说一说再做决定!”敖焰赶忙道,“不是秘法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噬人岭的时候,得到的那些血晶?”

“那些血晶怎么了?”牛刚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把那些血晶从通风口丢进去!”

“完了?”

“完了,就是这么简单!让金角把血晶统统吞下,然后你就等着看吧!金角突pò

真境之后,绝对比现在这样突pò

之后强上许多!”

血晶是真境武者或真境凶兽气血精华凝聚,凡境中人或兽拿来修liàn

,的确是对突pò

真凡之障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人类一块两块也就是差不多足够用了,似铁角水蟒这般庞大的体型,可就得百十来块了!

“这个…”牛刚犹豫起来,一百多块血晶留在他乾坤戒指中,反正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拿来修liàn

的,留着就跟石头没什么两样,倒不如拿出来成全了金角!

“金角已经是你的御兽,它越是强dà

,对你的帮zhù

不就是越大!”

“你要是在担心阵法什么,绝对的不是什么问题!”敖焰语气一壮,“区区小阵,粗劣不堪,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好吧!再信你一次!”牛刚将戒指中的血晶尽数取了出来,终究还是没抵住敖焰诱惑,再次相信他说的。

咚!咚!咚————一百五十六块血晶,起码六十多位真境高手一生气血精华,尽数被牛刚从通风口处打入仓库之中,痛苦挣扎中铁角水蟒顿时一滞,在本能驱使之下,贪婪地向血晶扑去,一块不落地吞入腹中!

“吼————”铁角水蟒昂首朝通风口出吼叫,吼声中痛苦之意大减,尽是狂喜,感激!

下一刻,铁角水蟒浑身痉挛起来,巨大的蟒蛇上,一块块拳头大的肉疙瘩突起,鳞甲蛇皮顷刻间被撑破,密密麻麻地龟裂起来,甚至渗出了鲜血来,转眼间,铁角水蟒形象大变,,让人禁不住浑身气鸡皮疙瘩,与此同时,铁角水蟒也失去知觉了一般瘫倒在了地上,听不到任何哀叫,只是蛇身不时地一颤一颤地!

“金角!”牛刚情急大喊道,金角这副模样,不知dào

还当是刚刚吞下了什么毒药。

“没事的,它只是被通晕了过去!”敖焰毫不意wài

道,“凶兽虽然体型庞大,但一下六十多位真境武者气血精华吞下,也是一下受不住的,不过这样比人类强多了,换个人试试,早就被撑爆了!”

“通晕过去了?这就是你说得让它少收也谢痛苦?”牛刚质问道。

“当然,晕过去之后,什么知觉也没有,可不是让他少受也谢痛苦么!”

敖焰理直气壮地让牛刚直接哑口无言了,“等它醒来之后,应该便已经是步入真境!”敖焰得yì

道,“到时候你便看着吧,虽然金角体型巨大,但一下吞入那么多的血晶,等他步入真境,绝对要胜过其他初入真境的凶兽!”

“它现在这样要昏迷多久?”

“这个就有些说不准了,或许半天,或许四五天,或许个把月吧!”

“唉!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什么了!”牛刚转身离开了这里,过些时日还去动身前往赵都,如果金角还未醒来,哪只能是把金角拜托给万山照顾了!

就在牛刚转身离开不久之后,漆黑的仓库内,忽然发出了一道道淡淡光芒来,仔细一看,光芒正是从铁角水蟒身上发出了,光芒虽然并不强烈,但沾血的鳞甲、皮革等在光芒的照耀下,竟是显得晶莹透明起来,一时间,铁角水蟒的肌肉、内脏、血管、骨骼等纷纷肉眼可见。

豁然间,一股玄奥的天地异力凭空降临,轻易穿透了阵法的阻挡,尽数轰入了昏迷金角体内,光芒大作,耀眼夺目,却是被天地异力局限在了铁角水蟒身体周围。

在铁角水蟒的身上,正发生着玄妙的变化,一切却是悄无声息,仓库巡逻的甲士也没有注意到任何的异状!

“咦?”已经快回到城主府的牛刚忽然惊咦一声,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豁然回首,向仓库方向望去。

可就在此时,一道凶戾的咆哮自城主府内冲天而起。当日他与被小殆吾刀控zhì

下赵青河激战,将斗金城数条大街都给毁去,这么熟悉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是赵青河的声音!小殆吾刀,糟糕!!!”

牛刚面色猛地一变,再也顾不得转头去看什么,一边暗骂着赵青河不争气,居然又被小殆吾刀控zhì

,一边脚下一蹬,向着城主府激射而去!

第九十六章 一枪撂倒

锵!锵!锵————城主府中,一脸狰狞的赵青河挥舞着小殆吾刀,劈砍着满天太白刀芒,左突右冲,想要冲破太白刀芒的包围.

“师叔!”周元三人在战圈外焦急地叫喊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以赵青河之能,居然会在识海的斗争中,败给了一把兵器,一个只是有魔性,还没有形成魔灵的兵器,再度沦为魔刀傀儡!

要知dào

,赵青河可是乾坤道主关门小弟子,事情要是传扬了出去,怕是乾坤道主也顿觉面上无光,简直….简直丢死人了!

“师叔,你快醒醒!”

“师叔,你不要放qì

,努力加油,将那魔刀压制下去!还是有机会的!”

明知dào

赵青河再度振作的希望不大,可是三人依然在战圈在给赵青河打着气,大声叫喊着,可是赵青河身上释fàng

的凶戾气息越来越盛,几乎要与小殆吾刀刀人合一!

“吼——————”

轰然间,凶戾刀芒冲天而起,一轮魔神虚影浮现赵青河脑后,脚踏大地,角刺苍穹,纵横天地间,凶焰滔滔,煞是不可一世!

随着这一轮魔神虚影浮现,漫天激射的太白刀芒顿时一滞,好似遭遇到克星一般,纷纷溃散开,重新化为锋芒之气,被魔神虚影所吸收,增强自身威能!

“不好!”卓云鹤面色剧变,脸上换了一副凝重之色,眉头一紧,呵声道。

“咤!”

一口真言吐出,太白刀芒溃散之势顿时一止,无尽的锋芒之气如潮汐般汹涌起来,如百川入海一般朝卓云鹤所在涌动,魔神虚影能吸收的锋芒之气大减!

铮!

小殆吾刀刀身颤鸣,赵青河应声直指,刀锋正对飞上虚空的卓云鹤,其脑后的虚影魔神抬目,望向卓云鹤目光,隐现一丝贪婪之色!

“大胆!竟敢在我府中作乱!”

宛如一道雷霆凭空炸响声音还未落尽,一道身影已经是呼啸而至,出现当空,只见万山一脸的怒容,顿时间,霸绝天下的滔滔威势镇压一切似的扩散开来,让漫天激荡的锋芒之气也为之一滞!

“哼!”卓云鹤闷哼一声,在虚空中摇晃两下,终于是在万山的滔天威势下稳住了身形,心中骇然,自己所料果然不错,这才是万大将军真zhèng

实力,又或许这还只是他真zhèng

实力的一部风,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地远超换血上品!

在这股滔滔威势之下,小殆吾刀也不敢与其争锋,赵青河后退开两步来,只是一身凶戾之下并不消减,反而越来越胜!

至于周元三人更是不堪,纷纷面色苍白地倒退连连,堪堪抵住了万山的威势。

“卓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万山是真的有些怒了,城主府是一城的根基所在,可不是跟大街上一样,任凭这几个小子胡闹的地方!

“万大将军……”卓云鹤正要跟万山解释,目光瞥过赵青河方向,顿时间面色大变,呼喊道,“不好,它要逃跑,快拦住它!”

万山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赵青河那小子的模样,可不就是跟那日被小殆吾刀控zhì

时一模一样么,面色微变,听得卓云鹤呼喊,转过身来,想要将赵青河擒拿,已经是来之不及!

咻!

不知赵青河施展出了什么神通,竟是化身一道刀光,朝着城主府外激射而去,速度之快,竟是不逊色于卓云鹤全力催发他的飞舟法器!

咻!咻!

万山、卓云鹤身形齐齐一闪,紧追而去,这时的赵青河可是完全沦为魔刀傀儡,心志被夺,一旦让他逃去了人多的地方,天知dào

会做出什么滔天杀戮来!

赵青河所化的刀光锋锐无比,无坚不摧,一路破开了层层墙壁围堵,眼看着就要冲出城主府去,万山、卓云鹤看之大急,可是一时半会,根本追之不及!

嘭!

最后一堵墙壁在刀光激射下轰然碎裂开来,刀光中,隐隐一头魔神在哄笑,可就在此时,震天龙吟乍起!

“昂——昂——昂————”

轰碎的墙壁后,牛刚横枪跨立,已经是恭候多时!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大威天龙吟自口中喝出,大枪激射,枪势滔滔,孽龙自深渊中飞出,摇头摆尾,孽龙威势,比之数月之前,又强横许多,咆哮一声,震天动地,扑噬了了赵青河所化的刀光!

锵!

虚空一点轰然爆zhà

开来,气流激射中,魔神畏惧地哀嚎,刀光震散,赵青河狼狈的身影飞退,撞在了城主府还完好的一堵墙壁上,轰然间墙壁垮塌,砖石飞溅,烟尘大作,赵青河也被淹没在废墟之中。

呼!大枪倒卷身后,牛刚迈出步子来,一步步向着砖石废墟中去,就在这时,万山和卓云鹤也齐齐赶到,看到赵青河被牛刚一枪击溃,不禁纷纷松了一口气!

数息之后,烟尘散去,赵青河身形出现在废墟中,却是被碎石压身,晕了过去,小殆吾刀也自他手中脱出,斜插在其身侧,嗡嗡颤鸣!

“嘶!”

饶是两人都明白赵青河多是小殆吾刀本身对牛刚的畏惧使然,可是此时也纷纷不禁为牛刚刚刚那一枪之威咋舌不已!

“方兄,好枪法!”

卓云鹤目光中战意熊燃,跃跃欲试,狠不得立时就跟牛刚大战一场,领教他的枪法之威!

“怎么回事!他怎么又被小殆吾刀给控zhì

了!”牛刚微微皱眉,从地上拔起了小殆吾刀。

“你问问他们干得什么好事,居然在我府中大大出手,差点没把我城主府给拆了!”万山怒意不减,冷哼道。

“青河兄在小殆吾刀前犹豫了这么多天,一直迟疑不决,我只是想帮帮他,谁曾想到青河兄如此不堪,居然又一次被小殆吾刀夺取了神志!”

饶是卓云鹤面皮一直很厚,此时也不禁有些讪讪,若不是他给出主意,赵青河又怎么会再被魔刀所趁!

“唉!不是赵青河他不堪,而是这把刀……”牛刚已经是收回了九渡枪,将小殆吾刀捧在身前,“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dào

,小殆吾刀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嗯~~~”

就在这时,昏迷在废墟中的赵青河发出了呻吟声,双目缓缓睁开,看清了围在他身前的三人,意识渐渐回归,终于是想了发生的状况,猛地浑身一震,震散了压身的砖石,从地上蹦起!

万幸这次被小殆吾刀控zhì

,时间很短,并没有给赵青河带来什么损伤,依然生龙活虎,最多也是精神上的疲惫和颓萎!

除了牛刚外,万山、卓云鹤二人看他目光都隐隐带着些不屑,居然接二连三的被一把兵器夺取心志,就这点心境修为,真是不禁让人怀疑他现在一身修为究竟是如何来的!

赵青河被两人直接看得抬不起头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半天吭不出声来!

“师叔!师叔!”

周元三人匆匆赶来,一切已经是尘埃落定,看着安然无恙的赵青河,提着的心终于是松了下来!

“姓周的!你他娘的欺师灭祖,居然敢小爷一掌!”三人来得正是时候,赵青河终于是到了发泄的地方,凶神恶煞般的朝周元扑杀了上去!

“师叔,不管我的事,都是那卓云鹤出得主意啊!”周元很没义气地将卓云鹤出卖,可是赵青河依然凶猛地扑来,一副不好好教xùn

他誓不罢休的模样!

“师叔,我错了还不行么!”周元一边求饶,一边飞快地挥手召出了自己那件丝巾模样的法器,向上一抛,跃身而上,逃到了天上去!

“你给小爷下来!”赵青河跳着脚在地上叫喊道,武者不入真境,便没有飞天之能,这是铁律!

“师叔,您老消消气,我真不是故yì

!”周元在天上不断地求饶,却是坚决地不降落下去,顾峰、杜宣两人早已躲得远远,偷偷地发笑。

“殆吾刀祸主,看来这把小殆吾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牛刚喃喃着,这么多人中,唯独赵青河一人能与小殆吾刀产生共鸣,一如当年自己遇到九渡枪时的情形,只是想不到赵青河这么不争气,想要真zhèng

慑服这把凶刀,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毅!”万山看牛刚捧着小殆吾刀的模样了,吓了一大跳,还道是牛刚也被小殆吾刀给控zhì

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牛刚笑了笑,看看四下,说道,“大哥,还是赶快叫人来修缮一下吧!”

一提到这个,万山脸顿时跨了下来,狠狠地等了赵青河、卓云鹤等人一下,尽是些不省心的东西,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要不是他就在府中,还真就把他的城主府给拆掉!

卓云鹤讪讪地笑着,张口正要跟万大将军赔礼道歉,忽然间,身后再度传来了一股凶戾的气息。不待提醒,三人纷纷变色,朝着气息来向看去!

咻!

一道刀光冲天而起,朝半空中的周元激射而去,刀光包裹中,赫然是赵青河的身形,周元一时始料不及,顿时间被这一股刀光及身,法器光芒暴涨,却是无法阻止刀光穿透,刹那间便将其破开!

“师叔,饶命啊!我不敢了!”大声求饶中,周元三人已经是被赵青河擒拿在了手中,刀光倒卷,从天而降!

“哈哈,小元子,以为在天上小爷便奈何不了你了么!”赵青河得yì

道。

废墟这边,万山、牛刚、卓云鹤三人面上已经是齐齐变幻了颜色,一脸震惊地望着赵青河。

顾峰、杜宣也向两人望去,不可置信地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刚刚分明亲眼所见,赵青河冲天而起,不是跳跃,而是真zhèng

的飞天!

“哈哈哈——”得yì

大笑中,赵青河笑声忽地戛然而止,也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作了什么,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周元!

第九十七章 仿制品

“我……我刚刚……飞起了?”

赵青河看看空荡荡天上,又看看已经是被自己擒来了周元,摊开了双手,不敢相信刚刚那一切居然是自己做的!

“师叔,你刚才…”周元此时也是从被擒拿的惊慌中醒悟过来,禁不住脱口而出道,“你刚刚飞来了!师叔,难道你已经步入真境了不成?”

这边,万山、牛刚、卓云鹤三人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纷纷面面相窥,心中骇然,要知dào

,凡境修行者飞翔虽不是什么稀罕事,可那说得是炼气士一脉,而赵青河分明就是武者一脉的修行者!

而让三人真zhèng

惊心还不止于此,刚刚赵青河化身刀光冲天而起,那所化刀光上的气息……凶戾猖獗…竟是跟小殆吾刀肆虐时的凶戾气息如出一辙!!!

“刚刚那是……”

万山、卓云鹤不禁纷纷目光转移到了小殆吾刀的身上,若不是此时此刻小殆吾刀分明是静静地被牛刚捧在手中,他们二人一定会禁不住怀疑,赵青河此时仍然是在被魔刀控zhì

之下,并未逃脱出来!

可是现在赵青河分明是已经是小殆吾刀的控zhì

逃脱了出来,身上又怎么会忽然间释fàng

除了与小殆吾刀几乎一模一样的凶戾气息?刚刚又是如何驱使得凡境武者冲天而起,飞翔虚空?

呼!

牛刚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朝赵青河所在激射而去,于此同时,万山、卓云鹤两人也双双反应过来,先不管怎么地,将赵青河控zhì

起来才是正理,省得待会突发什么状况,让人措手不及!

“方兄,你要干什么?”看着牛刚带头扑来,赵青河吓了一大跳!

“乖乖让我将你擒下!不要反抗,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牛刚冷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张开,好似连天要被一掌抓摄似的.

赵青河面色一变,心中不禁破口大骂,这般来势汹汹,换谁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被人擒拿,怎么可能不反抗啊!

本能驱使之下,赵青河猛地挥出一拳来,浑身上下筋骨齐鸣,噼里啪啦,竟是有着一股子韵律在其中,好似一篇昂扬乐章!

嘭!

一拳一掌轰然交击一处,掌势滔滔,如大江奔流般一往无前,其势不可挡!赵青河脸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借着拳脚交击的冲力,抽身狂退!

“哪里逃!”牛刚猛地一声呼啸,臂膀的长度好似都暴涨几分,蒲扇似的大手五五指弯曲,作出了一个抓取东西的动作。霎时间,平静的天地元气汹涌开来,纷纷朝着他五指中央狂涌,在他的大手中央好似忽现一个黑洞似的,产生一股强dà

的吸力来,牵扯之下,竟是让赵青河控zhì

不住地倒退,眼看着就要被此一掌吸摄抓取!

“这是…”正要赶上前来帮忙一起将赵青河擒下的万山、卓云鹤两人纷纷停下脚步。牛刚打出这一掌,引发天地元气之威,已经是不属于凡境武者可以打出的一掌,万山面上露出笑容来,看样子不必他们出手,牛刚擒下赵青河绰绰有余。

“果然没让我失望!”卓云鹤目光中战意在熊熊燃烧,若不是自己的理智一再告诫着自己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怕是正要按捺不住冲上前去,与牛刚一战!

噔————赵青河两脚蹬着地面,在吸引之力的拽扯下,眼看着无法逃脱开来,忽然间福至心灵,周身一震!

哗————霎时间,赵青河身上的气息摇身一变,竟是再度释fàng

除了那和小殆吾刀一模一样的凶戾气息,刀光自体内喷吐而出,瞬间摆脱了牛刚那一掌吸引之力牵扯,冲天而去!

战圈外,卓云鹤目光一闪,就要出手,却在这时,猛地看见牛刚手掌一挥,凭空甩出一物,朝着化身刀光逃走的卓云鹤甩去!

这一物凭空抛出,迎风而涨,越涨越大,顷刻间之间,竟是笼罩方圆丈许!卓云鹤目光一凝,一下没有认出牛刚抛出得那一物是什么来,还当是一件厉害非常的法器了,正待细细看去,却是冷不丁一侧的万山‘噗哧’一声!

嘭!

赵青河冲至半途,许是也没有料想到牛刚居然施展出如此一招,冷不提防之下,顿时如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一头扎进了那一物中去,然后结果可想而知,从半空坠落,结结实实地摔了下来!

“那是……”卓云鹤眼角抽搐了几下,就在刚刚,他还在琢磨牛刚抛出的那一物,究竟是何厉害的法器,可现在仔细一看,如何还认不得将赵青河缠裹的结结实实地那是何物,原来就是一张捕渔的大网!

“哈哈哈——”万山终于是按捺不住哈哈笑出了声来,朝着牛刚竖起大拇指来喊道,“小毅,真亏你想得出来,居然这样就将这小子给擒下了!”

“快放我出来,干什么抓我!”赵青河在大网中挣扎,却是越挣扎被裹得越紧,任凭他如何地撕扯,竟是都无法损毁这张大网!

“叫你不要不要反抗,偏偏不听我的!”牛刚一手还握着小殆吾刀,随手拿刀身在赵青河身上敲打了几下!

“把那把魔刀拿得离我远一点!”赵青河身子颤了两下,嚷嚷道,“换我来抓你,叫你不要反抗,那你就不反抗了么!”

“闭嘴!现在开始没你小子说话的份!”万山大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被大网包裹得严严实实得赵青河,忽然道,“认真回答我,你究竟是谁!”

“万大将军,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我,还能是谁?”赵青河也不挣扎了,苦笑着地地上艰难地坐起,“你们怕是误会什么,那把魔刀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中了,我怎么还会被它控zhì

!”

“没有被魔刀控zhì

??那你刚刚身上释fàng

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万山冷哼一声,喝问道。

“师叔,你刚施展的什么神通?”周元、顾峰、杜宣三人此时也纷纷凑到跟前来,一脸担心地样子问道,“那神通似乎并不是师祖传下的吧!”

“我要是说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信么?”赵青河苦笑连连,这事他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如何跟别人解释!

众人的目光纷纷在赵青河身上打量着,想要看出点什么不对劲了,对于他所说的,却是半点不信!

“我真的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刚刚就是想要跳上去抓小元子,谁知dào

一下子就那样了….”赵青河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猛地看到牛刚的身影,顿时跟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大喊大叫起来!

“方兄,他们不信我,你可要信我啊!要不是你硬要将小殆吾刀塞给我,我至于被搞得现在这副摸样么,你可不能对我不负责啊!”

“…”牛刚眼角抽了抽,赵青河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万山等人听到这里,也纷纷面色古怪起来,勉强忍住了没有哄笑出声来。

“方兄,你刚刚跟我说过,小殆吾刀不简单,要是云鹤没有记错的话,此刀是用方兄你的血液血祭这才成为神兵出世,究竟是怎么不简单?”卓云鹤目光在在牛刚跟小殆吾刀身上来回地移动着!

此言一出,万山等人的目光纷纷从转移到了牛刚身上,小殆吾刀这般的邪门可是跟他脱不了干系,。

“嗯……怎么说呢…”牛刚心中再次将敖焰骂了个狗血临头,无奈之下,只好差不多地将事情说个分明。

“这个…大家都知dào

,三品兵器和四品兵器间最重yào

的差别,就是在于那一点灵性,我在施展血祭秘法赋予这把刀灵性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wài

….”

众人没有什么惊讶的,要是不出什么意wài

,一把四品兵器怎么可能邪门成了这样!

“咳咳…我曾经见过一把异常恐怖的神兵,与持有这柄神兵的人生死一战,这把神兵给我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甚至深深地将其的恐怖烙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在施展血祭秘法的时候,不知怎么,这份深刻地记忆烙印随着我的血液,灌注了小殆吾刀内!”

万山等人面面相窥,牛刚所言,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让众人难以理解!

“方兄,你的意思是说,小殆吾刀,其实只是一把强dà

神兵的仿制品?”卓云鹤说道,他这么一解释,众人纷纷露出了恍然之色。

“嗯!”牛刚点点头。小殆吾刀可不就正是殆吾刀的仿制品么?

“那你说得那件强dà

的神兵是…”卓云鹤露出好奇的目光,方毅和自己一样,还只是凡境修为,一件仿制品都如此可怕了,那他所谓之‘异常恐怖’原版神兵,会是那一品阶的兵器,五品?六品?

不是卓云鹤小看牛刚,不敢再往高品阶想,而是兵器、法器一旦超过六品,都是有着不可思议威能的存zài

,寻常的真境武者都不能靠近,否则都有可能被重伤甚至灭杀,何况是一凡境武者。

“你们还是不要知dào

的好!”牛刚苦笑道,摇头不语,看他如此模样,众人也不好意思继xù

问下去了。

“喂!你们别聊了,能先把我松开行不行!”赵青河叫喊道,“我真的已经恢复了,没有被那把魔刀控zhì

!”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围聚过来,有府中的侍卫、仆役,还有城中的百姓等等,万山等人没有理会赵青河的要求,吩咐下人手过来修缮被损毁的地方,带着赵青河进入府中,再细细观察审问。

第九十八章 衍生神通

“放开我!你们绑我干什么,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我现在神志清醒得很,一点没有受到那把魔刀的影响,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赵青河大声叫嚷道.

赵青河被众人带到了城主府大堂内,缠在身上的大网虽然已经被牛刚收回,但是却又被万山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根小儿臂粗的绳子五花大绑。

“师叔,我们这也是为你好,稍安勿躁!”周元表面是在小声安慰,心中早已是禁不住乐开了花,一边的顾峰、杜宣两人也在苦苦按捺,满心的幸灾乐祸!

数月来,他们三人对赵青河怨气积蓄不小,此时此刻看得他被五花大绑的狼狈摸样,禁不住纷纷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给小爷滚一边上去!要不是你出手袭击我,我怎么会再握上小殆吾刀,要不是没握上小殆吾刀,又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事来!”赵青河狠狠瞪了周元一眼,心中恨死了这个白眼狼,“这帐等日后咱们再慢慢算!”

周元闻言,顿时浑身一个哆嗦,面色发苦起来,光顾着眼前解气了,怎么却忘了日后的天长地久!

“你们两个小子也别高兴太早,哼哼!”赵青河冷哼道。

“师叔,我们两个可没有招惹您,您老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顾峰、杜宣两人纷纷变色道。

“怎么没有,我是你们师叔!看着他出手袭击我,你们在一旁看着却不出手阻拦,这是什么居心?”赵青河恶狠狠道,“你们两个比他那个白眼狼还可恨,给小爷等着!!!”

顾峰、杜宣两人再也没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情了,和周元一般,满脸苦涩,有师叔这一层的身份在,大义上压得死死,赵青河便已经永立不败之地,反观他们三人却是永世别想翻身!

“师叔,您听我们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得那样,当时我们…”顾峰、杜宣人满头大汗地解释起来,周元跟着尽说好话,希望赵青河能消气。

万山、牛刚、卓云鹤三人好笑看着眼前这一幕,谁也没有插话,不约而同地纷纷观察着赵青河言行,赵青河究竟还有没有神志收到小殆吾刀影像,连牛刚都一时半会摸不准!

一盏茶的功夫后,齐铁臂、齐威父子两人匆匆赶来。

“万老大,这么急传我们父子俩来什么事!”齐铁臂步入大堂,看着大堂中央被五花大绑的赵青河,愕然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好地把人给绑了!”

显然刚刚发生的事,两人还不知情。

“是这样的….”万山简短地事情叙述了一番,说道,“咱们斗金城,论对兵器的理解,就属你了,这把小殆吾刀又是出自齐威之手,找你们俩来,就是想让你们两人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居然还有这事,小殆吾刀已经跟他分开,身上依然释fàng

出小殆吾刀的气息,以凡境武者之身冲天飞翔?”

齐铁臂面色郑重起来,沉吟半响,抬头朝牛刚问道。

“小毅,小殆吾刀能晋升四品神兵,全是你施展的血祭秘法的功劳,难道连你也不能解释赵青河身上发生的事么?”

牛刚苦笑地摇摇头,他要是能说得明白,何必等到现在。

齐铁臂又走到被五花大绑的赵青河跟前,左看看,右看看,直看得赵青河浑身发毛,这才开口问道。

“赵青河,你仔细想一下,当年化身刀光飞遁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嗯……没什么感觉….”赵青河知dào

紧要,不想就这么一只被绑着,老实回答道,“对了,就是真力消耗大了一些,这算不算啊!”

“真力消耗大?”齐铁臂思索片刻,继xù

问道,“那你是怎样施展出这些的?”

“这….这个我也有些说不清楚!当时就是心中一急,然后就这么忽然施展出来了!”

“父亲,这不是…”一旁的齐威听出了些什么来,面上露出震惊之色。

“嗯!”齐铁臂一挥手,打断了齐威要说的,转身来到了牛刚跟前,“小毅,把小殆吾刀拿来让我一观!”

“齐大哥,小心!这把刀很凶的!”牛刚叮嘱一声,将小殆吾刀递了过去。小殆吾刀被不少人握过,除了在赵青河手中之外,还不曾发生过什么意wài

,所以递给齐铁臂,倒爷不虞他被小殆吾刀夺取神志!

这把刀刚被齐威铸造出来的时候,齐铁臂、万山、牛刚三人都是亲眼见过的,就是大上一号的剔骨刀,可是在牛刚施展出血祭秘法给此刀淬火之后,刀的样式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换,要不是明知dào

这把就是自己的曾今打造,甚至就齐威也认不出这把刀是自己铸造的那一把!

齐铁臂面色慎重的上下打量着小殆吾刀,满是老茧的手上下将刀身抚摸了个遍,大堂内谁也不敢出声,静静等着齐铁臂探查出结果来。

“果然~~~”良久之后,齐铁臂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想不到,老齐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如此神奇的一把兵器!”

“父亲,能让我看看么?”齐威在一旁满是渴望地请求道。

“不可!”齐铁臂面色一变,断然道,“你修为太浅,连心力都不曾凝结,根本无法抵御这把刀的凶戾,如果触碰这把刀的,就会跟他一般,被此刀夺取神志!”

齐铁臂遥手一指,直把赵青河指得无颜以对,满面羞然,恨不得立时就地找个窟窿钻进去。人家齐威是修为浅薄而不能触碰小殆吾刀,他呢?一身几乎可以抗衡寻常真境高手的强dà

修为,就跟练到了狗身上一般。

万山人都被齐铁臂这一句话给说得忍俊不禁起来,就连周元三人在赵青河杀人一般的目光扫视下,也禁不住背过身去,肩膀颤抖。唯独齐威郁闷不已,喃喃着“这把刀可是我打出来”什么的。

“行了,老齐,别跟老子装神mì

,到底看出什么来了没有!”万山嚷嚷道。

齐铁臂白了万山一眼,依依不舍地将小殆吾刀还给了牛刚,说道,“可以把赵青河松开了,他没事的!”

赵青河闻言狂喜,不过被绑得结结实实,只从从地上蹦了起来,大声嚷嚷道。

“听到了没有,早就说我没有受那把魔刀的影响,还不快把我给松开!”

“谁说你没有受到这把刀的影响,我只是说你没事的!”齐铁臂挑眉道,“你受小殆吾刀影响大发了,这一辈子都被想跟它脱开关系了!”

周元三人正硬着头皮去给赵青河松绑,一听齐铁臂所说,立即停下来了。

“哎,别,先给我松绑了!”赵青河大急道。

“老齐,你别卖关子啊,把话说清楚!”万山被齐铁臂说得给搞糊涂了。

“齐校尉,我跟你无冤无仇,我还指点过齐威武艺,你可不要害我啊!”赵青河一脸紧张地盯着齐铁臂道。

“哈哈,我怎么会害你,相反,我正准bèi

要恭喜你!”齐铁臂哈哈大笑起来,朝着周元三人喊道,“还不快给你们师叔松绑!”

周元大人心里老大不愿意,心中恨不得赵青河被绑得三天三夜才好,不过这些小心思,面上却是不敢有一丁点的流露,屁颠屁颠赶紧跑过去,装出一副为赵青河脱困而欢喜的模样,给他把绳子解开!

“等会再跟你们算账!”赵青河活动一下气血运行不畅的身子,之前落入大网时,不知方毅施展了什么法子,在自己身上敲打了几下,竟然使得自己浑身乏力,不然区区绳子怎么可能困住他!

经过此事,赵青河对牛刚的忌惮不禁更盛了几分,不过现在却还顾不上计较这些,他的注意力全被齐铁臂吸引过去了,而且不仅仅是他,万山等人也不例外!

“齐校尉,你要恭喜青河兄什么?”卓云鹤将大家的好奇问了出来。

“哈哈,他获得一把极其罕见的神兵的认可,自然值得恭喜!”齐铁臂笑道,“赵小子,你他娘的走狗屎运了!”

众人被齐铁臂说得更糊涂了,怎么就获得神兵认可,要知dào

,就在刚刚,赵青河还被小殆吾刀夺去了神志!

“齐校尉,你什么意思?”赵青河面色忽地惨白起来,颤声道。

“你以为你是怎么忽然能化身刀光飞天遁地的?”齐铁臂说道,“那其实是一种神通,是小殆吾刀烙印于你体内的,这是高阶兵器法器会在天地异力作用自然生成衍生神通,配合兵器施展,有莫大威能!

“你们或许有人听说过,却是都不知dào

这种能有衍生神通自然生成的兵器,几乎万中无一,还要兵器与兵主契合度非常之高,才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让兵主获得,几率这么小的好事都被你小子遇上了,所以才说你他娘的走了狗屎运了!”

说话间,齐铁臂禁不住流露出了羡慕之色,众人也是听得恍然,却是谁也没有想到过此节,反观当事人赵青河却是听得戚然!

“怎么可能,那把…魔刀可是才四品啊!”赵青河颤声道,衍生神通他不是没有见过,譬如他四师兄的戮星剑,让荆无锋即便一时戮星剑不在手中,也能激发出戮星剑专属的剑qì

。要是换做是其他兵器与他这么有缘,他早已欢喜地跳了起来,只是为何会是这把….天煞的小殆吾刀!.

“是啊,老齐,不会是看错了吧,那只是一把四品兵器而已!”万山酸酸道。这种事比牛刚之前说得血祭神兵的事还要匪夷所思,能赋予兵主衍射神通的兵器,向来是更高阶的存zài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四品兵器有这般神奇神力的。

“呵呵,四品兵器?谁说的?”齐铁臂老神犹在道,“你再仔细看看?”

锵!

万山不信,从牛刚那抽过了小殆吾刀,仔细打量起来,一看之下,顿时怔住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这把刀才被打造出来三个多月时间,怎么可能已经快要进阶到五品了!”万山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

第九十九章 出发

斗金城外,一行人正在依依惜别.

“小毅,赵都卧虎藏龙,此次天侯招婿,更是汇聚高手无数,大哥不能陪你去,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万山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当然,要不是有哪个不长眼送上门来,也千万不要客气!往死里打就对了,不然会被别人以为你好欺负!”

“行了,大哥,这个我自然晓得!”牛刚点点头,万山此时虽然有些啰嗦,却是真心关心自己,让牛刚不禁想到了当日自己孤身入此界时,师叔赤方细细嘱咐自己情形,禁不住两眼有些湿润了!

“还有!”万山忽地露出一个诡笑道,“小毅,大哥可是很看好你啊!”

“什么?”

“哈哈,小毅,只要你上去打擂台————”万山猛地一拍牛刚的肩膀,神mì

道,“大哥先跟你透个底,我们侯爷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那叫一个貌美如花,小毅你要是能娶她,绝对不亏!”

“……”牛刚无力地张了张嘴,半天没吭出声,实在是不知跟万山说什么好了!

“嘶嘶————”

一条小儿臂粗的小蛇窜上了牛刚的肩头,朝着万山呲牙咧嘴,好似在为牛刚伸张正义。

“金角,你个没良心的畜生,居然敢对我咧嘴!”万山面色微变,赶紧倒退了两步,对这条小蛇隐隐有些忌惮。

这条小蛇正是进阶之后铁角水蟒,丈许的蛇身松散地缠绕在了牛刚身上,婴儿拳头大小的蛇首上,一只尖锐的独角冲天耸立,角尖点缀一点金色,透着一股无坚不摧的锋锐气息。

“金角!”牛刚赶紧呵斥一声,现在这头畜生强dà

得可是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嘶嘶————”金角缩了缩脑袋,退缩了回去。

“嘿嘿,小毅,我说什么来着,你就算是不动手,只要将金角放出去,多半也是无人能敌!”万山干笑道,他不是空穴来风,铁角水蟒步入真境之后,表现出的强dà

远不是那些初入真境的凶兽可以比拟的,这一点让万山心悸又心疑!

便在牛刚、卓云鹤他们准bèi

动身前往赵都的前两天,铁角水蟒终于是进阶完毕,想要从仓库中出去,可是那时仓库已经被阵法笼罩,那里是轻易可以出得去的,只好在仓库中来回冲击阵法。

可以想象,一头真境凶兽与阵法较劲闹出了多么大的动静,想不被发xiàn

都很难,等后来万山闻讯赶来释fàng

金角的时候,这畜生已经冲击得兴起,凶性大发起来,跟万山在阵法范围内大大出手,激战了盏茶功夫,直到后来牛刚赶至,这才让这头畜生凶性收敛起来。

不过,铁角水蟒刚刚进阶,便可以万山激战许久不落下风,可见其强悍,甚至于万山都动用出一些隐藏的实力来,也没能奈何得了金角,一度让万山困惑不已,心中纳闷,这哪里还是一头血脉只有中等品级的凶兽,怕是高阶的凶兽黑水玄蛇也不过这么夸张吧!

他却是不知dào

牛刚的大手笔,一下丢给了金角近一百六十块血晶,金角要是不这么厉害,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不过金角的强dà

只是其一,另外一项让万山暗暗咋舌的,却是金角在进阶之后,居然获得了第二天赋神通——大小如意!

这比铁角水蟒刚刚进阶就强横得直追移脉境界武者还让人来得惊奇,凶兽的第二天赋神通可不是轻易就能获得的,就和兵器、法器内自然生成的衍射神通一般,讲究一个概率,而且这个概率极其地微小,几乎凤毛麟角,许多强横滔天的凶兽终其一生又或破空飞升,也只是有一项天赋神通。

第二天赋神通的强dà

,不言而喻。万山与铁角水蟒交战之时,迟迟不能将其拿下,最大缘由便是金角的第二天赋神通大小如意,忽大忽小,让人琢磨不透、防不胜防!

不过,第二天赋神通不是万能的,再厉害也要有个限度,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总要有个循循渐进的过程,便如现在金角的丈许大小,便已经是其最小的极限,而当铁角水蟒体型暴涨至最大,限制在了百丈。

小及丈许,大及百丈,即便是有此限度,此时此刻,金角的强横,移脉、劫数之下,几乎可以横扫无dí



“方兄,我们要出发了!”卓云鹤朝着牛刚招手道,在他一旁,飞舟法器被召唤了出来,变化至了十数丈大小,足够载下所有人,这便是他们一行此时前往赵都的交通工具!

赵青河神色有些颓靡,早早坐入了飞舟里,周元三人耷拉着脑袋,紧随其后,这几天下,赵青河的报复,着实把三人折腾得够呛,现在在这位师叔面前,三人说话都小声了许多,生怕大一些会惊扰到了赵青河他老人家似的。

周元无物一身轻,在顾峰、杜宣却是一人背负双剑,一人捧刀。

顾峰背后,一把剑是自己的兵器,而另一把剑自然就是他师父荆无锋的兵器戮星剑了,荆无锋和青虬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数月下来,说不清曾有多少高手路过斗金城,赶到了二者最后出现的河段,神念、神识什么地将那片河段犁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曾发xiàn

任何蛛丝马迹,据说天高侯都曾暗暗来过,也是一无所获而去。

对于荆无锋的失踪,顾峰这个当徒儿的有些没心没肺,一点都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其余几人也是一个摸样,根本不相信荆无锋会出什么事,不过这把戮星剑还是要看好了,省得到时候荆无锋忽然回来,发xiàn

他的剑有什么闪失,到时候几人才是麻烦大了。

“不要坐这里,离我远些!”杜宣正要坐下,赵青河忽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把杜宣撵得离他远远的。

杜宣撇撇嘴,哪里还敢忤逆赵青河的意思,不过在他转身往飞舟另一边走时,嘴角却不由地微微弯起,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不怨赵青河的那么大的反应,因为杜宣故yì

捧在怀中的刀正是小殆吾刀。

齐铁臂说过,赵青河这辈子都别想跟小殆吾刀脱开关系,不是无的放矢的!兵器、法器之内,极难诞生附属的衍生神通,而且这种衍生神通是唯一性,只能是归主人一人所有,现在小殆吾刀的附属衍生神通已经是给了赵青河,现在就是赵青河就是不想要都不行了,这就好比痴男怨女,这辈子一人一刀算是纠缠到一块去了!

只是问题再于,小殆吾刀太过凶戾,难以驯服!就好比一文弱男子娶回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娘,难免地要夫纲不振,甚至连洞房也不得入,两人的夫妻关系只是名义上的,想要一振夫纲,慑服此蛮横婆娘,却又不知该等到何时?

不过虽是还未有夫妻之实,但是赵青河获得小殆吾刀附属衍生神通,便已经是相当于二者有了夫妻之名,牛刚自然也乐得成人之美,总算是将小殆吾刀这个让他厌恶的东西送了出去。

小殆吾刀赵青河现在还没有能耐真zhèng

慑服,碰也碰不得这把刀,只要现将此刀交给杜宣替他保管!杜宣表面上不甚乐意,但自从那道此刀后,放着有储物法器不用,天天捧在身前,在人前晃悠,尤其爱往赵青河身边凑,邪恶用心,可见一般。

杜宣从飞舟的这一边一直走到了另一边,卫襄跟钟叔刚刚登上飞舟找了位置做好,都是一道去赵都的,正好结伴而行,不过此时不论卫襄还是钟叔,都已经是对此次天侯招婿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抛开牛刚、赵青河、卓云鹤这三个以凡境修为便可抗衡一般真境武者的妖孽般存zài

不说,便是周元、顾峰、杜宣三人,随便站出一个来,恐怕卫襄都不是敌手。

他们六人都是冲着苍海之畔的擂台去的,由小见大,天侯招婿的魅力可见一般,不知会吸引多少年少英杰,卫襄有自知之明,其他不知dào

,可单是这六人上去,自己还有一丁点机会么?

不过没机会归没机会,此次盛会必定为天下之望!,即便是没有机会可言,去见识一番,也是一次难得的经lì



“来,我跟你们凑凑!”杜宣在卫襄身边坐下了,随手将小殆吾刀放置在了身侧。

“你不是有储物法器么?能把这把刀收起来么!”卫襄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皱眉道。

小殆吾刀一开始牛刚送给他的,只是谁也不晓得这把刀的根底,牛刚当时也是好意,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亲眼看到了,如此一把凶刀,除了赵青河这个悲催的、无可奈何的,谁还敢要啊!

也就是杜宣这个傻大胆天天跟捧娃娃似的抱着小殆吾刀,换谁不是能离这把凶刀就离多远。

“我的储物法器里面满了!”杜宣说道,也不能扒开他的储物法器看看,谁知dào

他说得真假。

这边,卓云鹤上下看看,一切都已经准bèi

着差不多了,朝着正在和万山唠叨的牛刚发出了呼唤。

“就这样!”万山抬头望了望北方天际隐现的封狼山,颇为惆怅道,“保重!”

“大哥,再见,我只是去赵都看看热闹,日后我还要回来!”牛刚朗声一笑道,“咱们一起猎杀的凶兽,你还没有给我分层呢!”

“那你还是别回来!”万山面色一僵,肉疼道。当然只是一个玩笑,把牛刚都给斗乐!

“哈哈,大哥,等我回来,咱们在一起去狩猎凶兽,猎他个十头八头的!哈哈————”牛刚笑着转身,紧随卓云鹤一起踏上飞舟,冲天而起,身后遥遥传来了万山呼声。

“一路保重~~~~~~~~”

第一百章 赵都——出云城

草原上的冬季已经是进入尾声,但天气依然一点都看不到转暖的迹象,七八场连续数日的大雪染白天下,四顾相望,茫茫一片,不辨东西,这也是自雨季开始,直到来年开春,草原人烟稀少的缘由之一!

天地间静谧一片,唯独一条大河横贯东西,滔滔不息,不受此草原上严寒气候的影响,沿着苍狼河逆流而上,匆匆万里,龙蛇蜿蜒,视野豁然开朗起来,水波荡漾,汹涌澎湃似汪洋,一眼望去,不见其劲头尽头,左右相顾,不见其边缘,虽在大地之上,浑似置身大洋之上一般,这片辽阔似无尽的水域,便是南苍狼原上占地最广,也是整座大地之上公认最为辽阔的水域,名曰“苍海”.

在苍海与苍狼河交汇而形成的一片三角区域,屹然一座雄城耸立,俯视滔滔大河东南去,仰看苍海波涛之汹涌,河海之险要,以此雄城镇压;四面八方辽阔之地,归此雄城统御,虎踞龙盘,高手如云,这便是赵国之都城,名为‘出云城’,又或曰‘赵都’。

哗哗————河水滔滔汹涌,一艘飞舟形状的法器逆流驶来,乘坐在上面的,正是自斗金城而来的牛刚一行人!

“苍狼河自苍海之东北汇入,而后从苍海之东南流出,由此,苍海之水被苍狼河带活,虽名为海,只是因为其水域辽阔,其实苍海是一座巨大的湖泊,苍海之水不似真zhèng

汪洋一般为咸水,而是可供生灵饮用的淡水!”卓云鹤滔滔不绝道。

“南苍狼原上,苍、溟二海东西并称,苍海如此,那溟海又如何?”牛刚好奇问道。

“溟海名副其实,不是淡水湖泊,而是一片咸水汪洋,我听我师父说过,在溟海之底有九大海眼与外海汪洋贯通,故而海水滔滔,永不竭尽,有溟河自溟海发源,南下汇入苍狼河,然后直入汪洋!”

说话间,飞舟冲天而起,忽然驶离了苍狼河水道上空,向东北方向行驶!

“怎么忽然转向了?”卫襄叫了起来。

“再往前行驶,就是苍狼河从苍海流出的出海口!”卓云鹤虽然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可分一份心神操控飞舟,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每年从雨季开始,赵国都会封锁那里,布置重兵把手,高手坐镇,以防苍海之中的强横凶兽借机潜入苍狼河,为祸两岸生灵,直到第二年开春才会结束。”卓云鹤解释道,“现在还没有出海口解除封锁的时候,所以得改道从陆上进入赵都!”

在东北方向上,一座巨城轮廓隐现,映入众人眼帘,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耳畔呼呼劲风声中,隐隐有涛涛海Lang声响起,赵都出云城再往东北,便是一望无垠的辽阔苍海!

在飞舟之上,俯瞰而下,雪茫茫的大地上数条相隔较远的土灰色的大路忽现,遥遥直通赵都所在,大路上或有大队车马连绵,来往其中,川流不息,纵然此时天地一片冰雪覆盖,严寒彻骨,依然风雨无阻,赵都昌荣可见一斑。

“我们降落吧,步行入赵都吧!”卓云鹤开口道,乘坐飞行法器一路飞入赵都,实在太过招摇,还是低调些来得好!

见其他都没有异议,卓云鹤驾驶着飞舟俯冲而下,也不是随随便便落下,而是看准了大路上行走的某一路商队飞去,在商队的一侧停下了下来。

众人陆续而下,蛇盘在飞舟中央的金角嘶啸一声闪电地窜到了牛刚身上,攀沿窜上,脑袋耷拉在了牛刚肩膀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他们降落的动静不小,尤其是降落点跟前的车队慌乱成一乱,商队的人马纷纷警戒,这里距离赵都已经是极近,倒也不虞这行人打劫什么的,但是不得不防!

一人乘马正从商队前方飞速向这里奔驰而来,看摸样,似是商队的护卫首领,周围商队人马虎视眈眈,众人却是谁也没有放在眼里,卓云鹤一面收回飞舟法器,一面等待前面一人一马赶来。

希律律————来人在数丈外勒住缰绳,一眼扫过这一行人,除一人年纪稍大些外,清一色的是青年人,并且一个个气息不弱,转念之间,来人目光露出恍然神色,丝毫不敢怠慢,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众人跟前。

“福海楼麾下商队护卫统领郭风见过诸位!”

“福海楼?!这么巧!”牛刚站在众人中间面不改色,心中却是一怔,想到了自己在噬人岭中时灭掉的哪一支商队,可不正是福海楼的么!

“看诸位一个个都是年少英杰,想必都是来参加天侯设下擂台的吧!”郭风面上陪着笑,这些时日,来往赵都的各个商队,可着实遇到不少这样年轻的人马,年少轻狂,说不得一言不合间就大大出手,管你这里是不是距离赵都已经极近,更何况大多数实力不小的年轻人背景深厚,小小的一只商队如何能得罪得起!

“有些眼力!”钟叔走了出去,处理这些琐事他最是在行,其实也没有什么,卓云鹤降落在商队旁,也只是向从商队中购几匹马来,毕竟现在赵都虽然遥遥在望,可还是有一段距离,并且道路泥泞,说是步行,也不能正是一步步走去赵都,总得有些牲畜来代步!

不一会儿,郭风就已经从商队中找出八匹马来,牵到了众人的跟前来。

“诸位少侠见谅,匆忙间,也找不什么好马来,几位将就一下吧!”郭风陪着小心道,他可不敢打什么马虎眼,这八匹马虽然不是什么真zhèng

神骏,可也已经是商队中最好的马匹,跟郭风所乘的几乎不相上下。

钟叔上去跟郭风谈价钱,众人已经是纷纷上去各自挑选自己所乘的马匹,一个个貌似都有所研究,唯独牛刚一窍不通,没有上前去,等众人一一挑选完毕之后,剩下什么就是什么,他到也是不挑食!

不一会儿,钟叔跟郭风已经是谈妥了一切,没有压价也没有抬价什么,一切公平买卖。

“方少爷,你怎么不选马?”钟叔走过来,看着剩下最后两匹马,其他人一个个已经是翻身马上,御使着马匹来回走动。

“嘿嘿,钟叔,我不懂得挑选马匹,你去挑吧,剩下最后一匹就是我的了!”牛刚摸着鼻子苦笑道,暗道这个钟叔不解人意,非得过来让自己自认短处。

听得牛刚如此说,已经在马上卓云鹤等人纷纷露出了笑容来,这些日来,牛刚给他们留下印象太过深刻,实力惊人,又是御兽、又是医术什么的,好似一座沉重的大山似的压在众人身上喘不过气来。

现在终于听得牛刚自认短处,众人莫名地纷纷松了口气。大夏尚武,相马之术几乎人人都会一些,偏偏这种几乎常识的东西牛刚却是不懂,看来牛刚也并非三头六臂,无所不能的!

“那我便选这一匹吧!”钟叔随手一指,却是给牛刚留了些面子,他所选中,正是两匹马中稍差的那一匹。

“方兄,快些上马,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是谁先赶到赵都!”卫襄大叫一声,顿时引来了众人一片叫好声,对于卫襄这个提议颇为意动!

牛刚颇为踌躇,要不要告sù

众人,自己不止不会相马,甚至连骑马都不怎么会,真是头疼啊!

那边钟叔也已经是翻身上马,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牛刚艰难地挪动步子,走进地不断拨蹄的马儿。

“希律律————”

马匹忽地惊恐地啸叫起来,狼狈地挪动蹄子躲避着牛刚靠近!

“咦!这是怎么回事!”商队已经开始继xù

行进,但是郭风却是没有离开,骑马停在一侧,看到马匹被牛刚靠近吓得惊慌躲避,不由惊疑出声来。

牛刚也是一怔,暗道自己一直施展秘法收敛身上气息,怎么会惹得这匹马这么大的反应,不过紧接着,牛刚目光扫过脑袋懒洋洋搭在自己肩上金角,顿时恍然!

卓云鹤等人也纷纷明白了过来,不过当着这么多的人,尤其是福海楼的郭风还在一旁,却是不好明言。

“唉,算了,反正距离赵都也不远了,我还是走着去吧!”牛刚摇头叹息道,心中已经是乐开了花,暗道金角发威得正是时候!

“这个…”赵青河建议道,“方兄,放下金角,让它自己走不就行了!”

“不妥,不妥!”还没等牛刚开口,卓云鹤已经是摇头否决了赵青河提议,金角现在可已经是真境凶兽,让它独自前往赵都,怕是还没靠近,便已经被赵都中坐镇的高手发xiàn

,出手轰杀!

大夏各大城池都有些类似不成文的规定,御兽什么的,离开了主人身边,谁知dào

这是一头御兽,被城中高手轰杀,那是概不负责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行一步吧!”钟叔开口道,“我们在赵都城门等候方少爷一会儿就是了!”

这也没有什么,反正距离赵都也就一步之遥了,众人纷纷扬鞭御马,狂奔而走,看样子没有了牛刚,众人赛马的兴致也是不减,要分出个高下来。

目送众人离去,牛刚转过头来,商队车马行进不停,只余郭风牵马停留在一侧,目光在金角身上直打转悠,貌似看出了什么端倪来。

牛刚咧嘴一笑,迎了上去。

第一百零一章 福海楼的老掌柜

“希律律————”

郭风牵着的马儿惊恐地啸叫起来,马首一昂,缰绳从郭风手中扯落,郭风也没有在意,任由自己的马儿逃开!

“还不曾请教这位少侠您的尊姓大名!”郭风一脸讨好道,“我姓方!”

“原来是方少侠,久仰久仰!”

牛刚翻了个白眼,心道久仰个屁,你连我的名字都还没搞清楚,你知dào

我是谁啊,就久仰!

“敢问方少侠,您可是一位御兽修行者?”郭风目光一直在小心地打量着牛刚肩上的金角,露出浓浓地好奇之色,此时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算是吧!”牛刚点了点,心中正在琢磨是不是自己身还有些凶兽身上的材料在乾坤戒指里面对着,是不是拿出来换些钱来,要知dào

他现在身上可还是身无分文!

“果然!”郭风一副被御兽修行者的名头震慑住的模样,看牛刚的目光一下变得更加敬畏了,言行更加地谦恭了。

“方少侠,我福海楼买卖各类奇珍异宝、珍禽异兽,而在下也是在福海楼内干了不少年了,自问也是见多识广,不过对于方少侠你的这条异蛇,在下眼拙,看了许久也没辨别出来,不知方少侠能否让在下开开眼……”郭风好奇道。

“我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还得问问它答不答yīng

!”牛刚笑道,肩上金角适时地做出反应,昂起首来朝着郭风嘶鸣。

“嘶嘶————”

郭风心脏很不争气地‘嘭嘭’狂跳起来,看得分明就是一条小小的蛇儿,但是给他的感觉,却好似面前屹然是一头蛮荒巨兽在朝他咆哮,浑身一个哆嗦,差点当场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金角!”牛刚及时地伸手将金角拉回了肩上,对着正浑身隐隐发颤地郭风说道,“对不起了,看了我这御兽好似不乐意让你开眼。”

“对不起,方少侠,是在下孟Lang了!”郭风勉强支撑着发软的双腿,心中的惊骇一Lang胜似一Lang,这回再看向牛刚的目光是真的不同了,敬畏发自肺腑,油然而生。

御兽修行者的强dà

,取决于御兽,哪怕御兽者自身实力至不堪一击,只要御兽强横,也无任何人敢小窥!

“算了!”牛刚摆摆手,“正好,你们是商队,我手上有一些猎杀凡境巅峰凶兽得来的材料,不知你们收不收?”

“收,当然收了!”郭风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

嘭!嘭!

两声重物坠地声,当日那被牛刚一刀劈成两半的铁角水蟒的独角凭空忽现,,继而又是七零八落地抖搂除了一些鳞甲、骨骼什么的材料,不甚多,否则牛刚储物法器就该招人眼红了。

“……”郭风张了张嘴巴,没想象这位方少侠这般地干脆,人多眼杂的,他居然就直接全给丢了出了。

郭风有些傻眼,看看这又看看那,毕竟他只是一个护卫统领而已,对这些材料的价格不甚明了,抬头一看,福海楼的商队已经是开出一段距离了,后面陆续又有其他商队赶来。

“方少侠你稍等,我找人来给您估个价!”郭风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前面的商队追去,开什么玩笑,凶兽岂是那么容易猎杀的,即便是凡境凶兽一个个也不是好相与的。

有能力猎杀凶兽的高手,猎得凶兽材料不是自身消耗掉,就是宝贝似的珍藏起来,最多也就是以物换物地与其他同道相互交换,才没有杀得用这些东西来换取金钱这种无用之物,故而很少有什么材料是在市面上流通的。

这样就造成,但凡有什么人出售凶兽材料,各大商行都是一副哄抢的局面,有多少是要多少。

牛刚将这么一堆材料堆在了路旁,很是扎眼,数息之间,已经是有人围上上来。

“在下清水阁执事掌柜,敢问这位少侠,你拿出这么多的凶兽材料来,可是想要出售,我清水阁收购各类物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这位少侠,别听他的,清水阁他时常店大欺客,我卢东坊市才是公平买卖,这些材料不如卖给我们,价格绝对让年满yì

!”

“我吉水铺…”

牛刚有些头疼起来了,被这些人嚷嚷得有些不甚厌烦了,只是之前已经答yīng

了卖给福海楼,岂可言而无信!

这条大陆是通往赵都的主干道之一,来往行人商队无数,不一会儿,想要收购的商家、看热闹的行人已经是这里围成了一个圈,所幸道路极其宽敞,这才没有造成什么拥堵。

“方少侠,我来了!”郭风慌忙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他是商队护卫的统领,自然身手不凡,三两下间,已经是从人后挤到了人前。

“各位请回吧!方少侠的这些凶兽材料已经是说好买给我福海楼了!”郭风大声喝道。

“凭什么…”众人喧嚣了起来。

“咳咳!”一声轻咳在喧嚣声中忽起,众人纷纷朝后看去,只见一个儒服老者笑盈盈地站在那里,虽然是一脸的笑意,却是自有一股威势从他身上释fàng

出来。

“原来是福海楼的老掌柜….”刚才还一个个争执得要跟福海楼一较高下的几个商行的掌柜,顿时跟霜打了茄子似的,一个个怂了起来。

众人纷纷退让,给儒服老者让出一条通道来,儒服老者当然不让,三两间来到了牛刚的面前。

“这位小哥便是方少侠吧,老朽是福海楼大掌柜秦海!”说话间,老者目光在金角身上的一扫而过。

“这些就是方少侠想要出售的凶兽材料么?”秦海的目光这才看了堆在一旁的鳞甲、爪牙等,一看之下,却是不禁微微有些失望。

“这些并不是什么上好的材料,老掌柜随便出个价就可以了!”牛刚捕捉了秦海眼中的失望,暗道秦海的眼力好,随便一眼便已经看出了这些材料的根底。

同一头凶兽身上的鳞甲、皮革什么的,也是有着好坏之分,譬如苍海金鲤,从它身上剥下来的鱼鳞,鳞甲上的金色越浓郁,鳞甲的品质越是上乘,牛刚见过万山从苍海金鲤的鱼背上剥下了几片金光灿灿的鳞甲,几乎好似真金打造一般,把万山眼睛动晃花了,赶紧地就往怀里塞,谁也不让碰,好似怕有人敢抢似的,可怜那几片鳞甲一片片脸盆似的那么大,万山就是在魁梧,怀里又怎么能装得下这几片鳞甲,半响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还有储物法器么!

后来牛刚隐隐地听万山提过,但是那几片鳞甲的价值,苍海金鲤身上所有的鳞甲加一起来也不上。

有好的,自然也就有差的,当然也不能说是太差,不然牛刚也不会收起来,不过跟万山郑重收入仓库开启大阵保护的,终究还是差了些。

秦海心中也是恍然,真zhèng

上乘的材料,除了那些败家子外,那个拿出来换钱,正要开口间,目光却是忽地落在了那被一劈两半的独角上,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秦海眯起双眼,走上前,伸手摸索着,刚刚注意里满地的零碎吸引,却是一下把这两个柱子的独角给忽略了。

“凶兽铁角水蟒的独角!可惜,可惜!”秦海啧啧道,心中却是骇然,这是何等的一刀,居然将铁角水蟒身上最是坚固、锋锐的独角给劈成了两半。真境高手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即使这样,这被劈成两半的独角也是弥足珍贵,铁角水蟒,听明知dào

就可窥得一二,它的这独角比起天赋神通还要来得珍贵!

事实上,在场的好几家商行的掌柜,也是被这根被劈成两半的独角给吸引而来的,至于其他鳞甲、爪牙什么的,只不过是这一根独角的陪衬而已。

“取一个整数吧!这些一起,作价五万金钱,如何?”秦海沉吟半响,给出了一个价钱,怕牛刚误会,解释道道,“若是这根独角完好,那十万金钱老朽也出得,只是可惜啊…”

那些材料都堆积在了一起,没有一一细数,一眼看去便估摸除了大致的价格,这份眼力,无愧于众商家对此老的敬畏。

“好吧,五万便五万,成交!”牛刚应道,五万的价格确实公道,其中这根被劈成两半的独角就价值近四万,要是完好,十万也是买的,难怪当初见牛刚一道劈开可独角,让万山幽怨不已。

“哈哈———”秦海笑出声了来,转身朝着周围的人群喊道,“诸位,热闹看够了没有,还不散去,在这里拥堵商路可是不好!”

买卖都已经完了了,还有什么好kàn

头,众人纷纷散去,那一个个商行的掌柜暗道着可惜,没想到福海楼的此老会忽然出现,他不是一直在飞马城坐镇,要不是此老出现,这笔买卖,尤其是那根被劈开的铁角水蟒独角,说不定忽视自家的了!

“呵呵——”秦海笑盈盈地转过身来,“方少侠,不知这五万金钱,你是要兑成现钱呢,还是收飞钱!”

“给我飞钱吧!”牛刚想了想,飞钱便是银票,用着习惯。

“郭风,还不快去商队里取!”秦海对郭风吩咐一声,转而对牛刚说道,“还好方少侠要得是飞钱,商队里可没这么现钱,还得去赵都兑换才行!”

这回郭风是骑马跑得,速度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便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三四辆空置的马车,拿来装这些凶兽爪牙。

“方少侠既然也是去赵都,不如咱们一起!”一边看着商队人马将凶兽材料装运上车,一边秦海对牛刚发出了邀请,“老朽知dào

方少侠身上异蛇吓得马儿不敢近身。”

“骑不了马,那便和老朽一同乘车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牛刚对这个福海楼的老掌柜印象不错,正好也懒得走路,一口答yīng

了下来。

几个时辰后,牛刚跟着商队一行,终于是赶到了赵都出云城城下,感叹了一番此城雄伟壮阔,上邪城、斗金城跟其一比,就跟小县城遇上了大都市一般。

接下来,牛刚却是不禁有些傻眼了,说好了卓云鹤、赵青河他们都在赵都城门附近等自己,可是里里外外牛刚找了遍,哪里有他们的踪影!

第一百零二章 赵府 水伯 出云馆

“靠!居然敢放老子鸽子!”

赵都出云城城门外,牛刚独自一人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方少侠,怎么,还没找到你的那些同伴么?”办理完了商队入城手续的秦海走了过来,看着牛刚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

牛刚摇了摇头,一路赶来赵都,两人同乘马一家马车,天南地北地闲扯了不少,也算是相当地熟悉了。

“许是他们等得久了,先进城了去了,你们没约好下榻哪间客栈么?”秦海善解人意道。

牛刚茫然地再次摇了摇头,貌似这些都是钟叔去安排着,自己也没留心去注意。

“这下怕是有些麻烦了,偌大的出云城,找人可是颇为不易啊!”秦海轻轻一摇头,继而宽慰牛刚道,“不过方少侠你也不必着急,即便是真找不到,反正你们也都是要去参加比武招亲擂台的,到时总是能相遇!”

“嗯,是啊!”牛刚反应了过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居然敢放老子的鸽子,等到二月初二的时候,老子让你们好kàn



如此自己安慰了自己几下,牛刚郁闷稍减,心情终于是舒缓了过来,想象其实也没有什么,本来自己也是一个人惯了,只不是被人放鸽子心中甚是不爽而已。

这里是赵都出云城东城主城门之一,甚是宽阔,福海楼的商队已经接受完城门卫士抽查货物,陆陆续续开入城内。

“方少侠,不知你准bèi

好去什么地方住下了没有,若是没有,不如去我福海楼的客栈住下如何?”秦海临走前,向牛刚发出了邀请。

“这个……不必了!”牛刚讪笑道,“难道老掌柜被我赚了五万金钱心中不舒服,还要从我这里赚回去不成?”

“哈哈————”秦海被牛刚给逗乐了,哈哈大笑道,“那好,方少侠,老朽便要告辞了,以后有什么买卖可要记得来我福海楼,你说的,可得让老夫把钱给赚回去,心里才能舒坦喽,哈哈————”

目送秦海大笑离去的背影,牛刚心中松了口气,他对秦海没什么恶感,相反一路乱侃下来,他对这个秦老掌柜印象还不错,只是问题在于,半年前他可是灭了人家一只商队,虽然后来一切痕迹被自己一把火烧得干净,杨赟也被囚禁在噬人岭中,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成天面对着福海楼的人马,难免不了要心虚不是……

整理了一番心情,穿过长长的城门洞,牛刚昂首步入赵都出云城中,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前脚刚刚入城,城头上一个甲士悄然消失,不小片刻,进入了一座建立在宽大城墙上的厚实建筑内。

数息之后,一则消息通过传讯法阵发送了出去。

在出云城东城北向,离开坊市的喧哗,有一片居民区域,居住大多是些城内的中等人家,不甚豪华,却胜在舒适,清静整齐。

“卓兄,你看,前面那座宅子就是我家了!”赵玄指着前方的一栋挂着《赵府》匾额府宅说道,说话间,回眸一笑,电光火石之间,看着卓云鹤不禁一怔。

“哦….赵兄,叨扰你家了,云鹤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卓云鹤很快反应了过来,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

“卓兄这是什么话,早就说好的,你来赵都时,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赵玄笑道,“何况我家就我一人,父亲常年不在,你来正好陪我解一解梦!”

“什么‘你’,是‘你们’,难道这位兄台不欢迎我们不成!”赵青河冒了出来,哈哈笑道,“你姓赵、我也姓,说不定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我比你大,说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来叫一声让哥听听!”

“你怎么知dào

你比我大,说不定你得管我叫‘哥哥’!”赵玄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道,说来两人也是有些冤家对头的意思,从城门口想要开始,一路走来,这样斗嘴已经是不知一回了。

“嘿嘿,我已经加冠!”赵青河得yì

洋洋地指着头上的发冠,再看看赵玄头上,“你呢?”

赵玄无言以对了,加冠是大夏男子成年礼仪,一个已经加冠,一个还未加冠,谁大谁小,亲眼可见!

“师叔加冠了么?”杜宣在后面翻着白眼,小声嘀咕道,“我怎么不知dào

,在陈都加冠礼上,好似某人直接跟他老子打了起来,老爷子一起之下,不是不给他加冠了么?那冠分明是他自己给自己加上去,这样也行么?”

“唉!啥也别说了,回头我也给自己加上了算了,省得回去受我家老爷子的气!”顾峰喃喃道,貌似和赵青河一副同时天涯沦落人模样,他与他父亲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

赵青河三个师侄儿当中,只有周元一人是正经八百加冠过的,至于顾峰、杜宣两人,也就年许之间就满二十岁,可以加冠了!

“对了,这么久过去了!”卓云鹤开口,替赵玄解围道,“方兄应该已经抵达赵都了,赵兄,你安排的人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赵玄拍着胸脯保证,心中却是有些发虚,“他身上盘着一条有角蛇儿,那么古怪的人,任谁都能一眼认出的,待会肯定会替你们把人接来!”

“这就好!”卓云鹤说道,“想不到赵兄居然一直等在城门口接我们,这份情谊云鹤记在心中了!”

赵玄悻悻地笑着,自己是一直等在城门不错,不过要是那人跟你们是一起的话,自己怕是露面不得,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和你相见,却是没想到上天给个我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那方毅与你们分散开了,莫非真是上天有意安排一切…

赵玄在前面为众人领路,一边走着,心中一边想着心事,不觉间,一抹飞红闪过脸颊,只是他在前面走着,谁也不成发觉。

“少爷,您回来了!”赵玄的家门口,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仆守候着,远远地看见赵玄一行人行来,快步迎了上去。

“水伯,我回来了!”赵玄应道,“这就是我常和你说得卓云鹤卓兄,还有这几位,都是他的同伴!”

看得出来,虽是主仆,但赵玄与水伯的关系却是极好,就如同卫襄和钟叔一般,水伯昏花的老眼撑开,朝着众人打量了一眼,只是在卓云鹤身上多停留了些,便低下了头来,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卓兄,这位是水伯!”赵玄继xù

介shào

道,“父亲常年不在家,还多亏了水伯对我的照顾!”

“水伯!”卓云鹤对着水伯行礼,心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好似刚刚在水伯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忽然莫名地心悸,一阵而过,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难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少爷又见人便夸老朽了!”水伯呵呵地笑了起来,看着赵玄,满是慈爱,“我只是一个老管家而已,照顾少爷,当然是应该的!”

说话间,赵玄和水伯将众人迎入了赵府之中,一个仆役悄然出现在了赵玄身侧,耳语数句,然后再次悄然离开了,赵玄哈哈大笑起来,继xù

给众人安排房间起来,卓云鹤的屋舍自然是要跟他挨着,好方便两位久不见面的挚友谈天阔地……

繁华的喧嚣扑面而来,牛刚独自一人步行在热闹的街道上,左看看,右看看,貌似有很多不错的玩意儿去逛一逛。

不过,最先还是得把自己的住宿地方解决掉才好,一连走了四五家客栈,却是纷纷客满,牛刚不禁有些傻眼了!

如今时间已经是一月下旬,眼凑二月初二即到,天赵侯在苍海之畔设下擂台,邀天下之少年英杰来此比武,从中为女选佳婿,这可是当今天下一大盛事,想象一下天赵侯膝下无子,独有一女,再想象一下赵国那纵横十几万里的广袤国土,将半座苍海都囊括了进去,谁能不动心,若不是天赵侯颇有先见之明地定下了参加擂台人的年纪上限,怕是不知dào

惹得多少修为滔天的老一辈高手红眼,不顾颜面来此争夺。

不过即便是如此,天赵侯招婿一事也是轰动天下,半年来,不知多少人马怀着各种目的纷纷赶来,早已是将赵都大大小的撑满。

若是牛刚他们待雨季一停便上路赶来赵都,那是赵都来得人还不多,大多都是被雨季挡在半路上,怎么也能安排下住的地方,可是现在么……

“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要是吃饭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可是想要住店,那可就真是对不住,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实在是挤不下了,连马棚里都被人包下,给自家的仆役住了!”

牛刚再度吃了闭门羹,店家小二小心地陪笑着,看这位大爷身上盘着一条独角异蛇,就是一副不好招惹模样,要是一怒之下,闹了起来,他可是吃不消,类似的事情这些天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牛刚无比郁闷地走出了这家客栈,抬头看向依然人流络绎不绝,繁花似锦的街道,只想仰天长啸一声宣泄宣泄!

“难不成要老子露宿街头!”

牛刚苦涩地想着,早知dào

就不拒绝那秦海的邀请了,只是现在自己也没脸再回去找人家了,身怀万金,偏偏落得这副有钱无花的田地,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这位兄台,不知出云馆怎么走啊!”

“出云馆!顺着这条大街走,然后拐进另一条大街…….大街尽头就是出云馆了!”

“这么远啊,怪不得找了我半天都没有找到,累死我了,对了,还要多谢这位兄台!”

“一看你就是刚来赵都的吧,赶紧去吧,现在满城的客栈都满,也就剩下出云馆还有住的地方,去晚了的话怕是哪里也没地方喽…”

不远处一段声音传入了牛刚耳中,心中一动,也不觉有异,不动声色地汇入到人群中,拔腿便向听到的出云馆赶去。

刚刚在牛刚旁边一问一答说话的两人也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一百零三章 道爷今个就豁出去了!

出云馆位于赵都出云城之南,又是河海相临,又是直通大路,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听其名字也能知晓,出云馆实jì

上就是赵都出云馆官办的一家大型的招待所.

牛刚刚才将那两人对话听得十分清楚,就是偶尔迷路,随便拉人一问,提起出云馆,只要是赵都百姓,几乎没有不知dào

,只不过听得牛刚问此地所在,又打量他一身的装扮,纷纷面上露出了异色,不过都被掩饰的很好,而牛刚又见天色不早,光顾着匆忙赶路,也不曾察觉什么。

饶是牛刚一路上紧赶慢赶,待得从东城赶到了出云馆所在的南城,天色也已经是渐渐暗了下来,赵都出云城之大,可见一般!

不过幸好,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到,牛刚暗自为自己的之前的激灵而得yì

,大步迈进了出云馆去。

出云馆大堂很宽敞,很敞亮,种种装潢布置张显着一股大气,迎南来北往之客,纳四面八方之宾,不过与别的客栈酒家大堂内的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喧嚣不同的是,这里很安静,桌椅什么的摆放的也不多,客人更是稀少,住店什么的客人多不多暂时还看不出来,可是在这里吃饭得却是只有那么两三桌,还都是在大堂的犄角旮旯了,更夸张地是居然还拿屏风围起,根本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在里面吃酒,见不得人还是怎么地?

别的客栈酒家,一有客人走进了,别管是店中再是忙碌,也会立马有店小二赶过来殷勤地招呼,可牛刚进来半天了,眼看着那几桌围着屏风外面各自有三五个伙计伺候着,不似人手短缺的模样,可愣就是没一人上来问一声,或者说根本就没人理他。

牛刚四下打量着,心道不会是进了家黑店吧,随即又哑然失笑,就算是黑店也不待这么不理睬客人的。

十有八九,店大欺客是跑不了的,估计看自己一身衣着朴素,不似什么有钱的少爷,人家涵养好,不出来人驱赶你,就是这么地无视你,好让你自惭形亏,无地自容,知难而退。

在大堂一侧,是一列高大柜台,一人在伏在柜台内,低头不知在干着些什么,只见一头灰白的头发露出在柜台上。

也罢,谁叫现在整个赵都就剩下你们这一家还有空闲的客房,老子不像露宿街头,先忍你一回!牛刚如是想到。

咻!

一道人影从外面激射了进来,抢在了牛刚之前,冲到了柜台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

“咦!”牛刚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冲到柜台前的人,二十多岁的模样,头上扎着一个道髻,披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道袍,却是给牛刚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此人似的。

“嗯?”头发灰败的掌柜从柜台后抬起了头来,瞟了来人一眼,随即低下了头去,一句话轻飘飘地从嘴里,一副不耐烦道,“客满了!”

“客满?”来人一怔,四下张望了一下,这么宽敞的一个大堂,安静得都能落下一只麻雀了,就是有那么两三桌的客人还是在犄角旮旯里饮酒,这也叫客满?

“开什么玩笑!这也就客满?”来人叫了起来,大手拍打着柜台,叫嚷道,“道爷知dào

现在赵都客栈人满为患,价钱涨了又涨,别看道爷一身寒酸,什么价位,尽管开出来,道爷有的是金钱!”

掌柜的埋头在柜台下,根本理也不理,而这位道爷似乎也有什么忌惮,不敢动什么真格,只是在柜台前不断地大喊大叫的,大堂内吸音效果十分良好,他的喊声也没传出多远就消散了,不然这么嚷嚷,早就被惹来大堂内客人不满,怎么还会想现在一样根本就没人理他。

“奇怪,怎么越看这人越觉得眼熟?”牛刚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摸了摸脑袋,疑惑不解,或许刚才在东城的时候,这人就在附近,也是听到了那问路的对话,这才急匆匆地赶来,只是没有牛刚脚程快,可就是这样,随便瞥过一眼的人物,也不该让牛刚感觉到这么熟悉啊!

要知dào

,他可算是一位天外来客,来得时间又不长,在这一界,哪有这么多熟悉的人物!

“这位道长,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头绪来,牛刚走上前来,一拍这人的肩膀,开口问道。

这位道爷正在柜台前对着掌柜大声理论,心中恼怒含而不发,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扭过头来就要喷来人一身口水,可一见到是牛刚,顿时一怔。

“是你!”黑衣道士脱口而出道,随即猛地一后退,准bèi

戒备,可是别忘了,他现在正是紧贴着站在柜台前,即使是转过身来,距离柜台也不过是一拳之距,就这么还要猛地一后退,结果可想而知了!

嘭!

柜台被黑衣道士这么一撞,剧烈地摇晃起来,紧接这又是“铛”地一声脆响了,好似柜台后什么脆器被震落摔在地上给打算了。

“哼!”出云馆掌柜从柜台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胸前的衣服上湿漉漉的一团墨迹还往下滴着墨水。

“大胆!出云馆岂是尔等胡闹的地方!”老掌柜想是给气坏了,怒声一吼,须发张扬,“来人!给老夫把这…….”

“嘶嘶————”金角感觉到了周围有对主人释fàng

出敌意的,昂首吐芯,从牛刚肩头蹿了起来,嘶啸阵阵,顿时在大堂内刮起了一阵腥风似的。

“遇到你个扫把星,道爷就没碰到什么好事!”黑衣道士一边身上揉着撞到柜台的部位,一边气急败坏地朝着牛刚喊骂道。

“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好不好!”牛刚莫名道,“再说了,老子认识你么?”

黑衣道士面容丰韵,端庄一下,倒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是牛刚翻遍记忆中相识的每一个人物,对此人实在没有一点的印象。

“不认识我?”黑衣道士又是一怔,不过还是马上便反应了过来,面露恍然道,“对对,道爷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扫把星!嘿嘿,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了,道爷走也!

说罢,黑衣道士就要抽身溜走,留下这一堆烂摊子让牛刚来应付,已经是跑到出云馆的门口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不堪还好,一看差点没看得撞到了大门上。

“这位客官来得巧,不知您是要打尖呀,还是住店呀?住店住多久啊,不论是楼上还是楼下的房间,小店应有尽有,要是客官喜欢清静,小店还有数所独立的小院提供,各种服wù

,应有尽有,保证给你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而且价钱好商量,要是客人嫌贵,老朽还可以做主给你打个折扣,八折如何?不行七折,六折,反正只要客官你入住,价钱绝对地好商量!”

出云馆掌柜不知何时已经是翻出了柜台,来到牛刚近前,一张老脸笑得挤出褶子来,正异常殷勤地招呼着,猛地这么一看,态度比寻常的店小二还要多出许多谦恭了,要不是他胸前的一团墨迹还在,真是叫人怀疑,刚刚那为埋头柜台下,理都不待搭理客人的傲慢之人跟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牛刚也是被这老掌柜急转直下的态度给唬得不轻,脑袋有些晕晕乎乎,居然下意识地脱口道,“我要住店,要是有小院出租,那我就租一所小院吧!”

“好咧!”出云馆掌柜松了一口气,咧开嘴笑得花一般灿烂,就跟牛刚答yīng

下在出云馆住下是对出院馆莫大恩赐似的,让他倍感荣幸似的。

嘭!

大门后,黑衣道士终究是还是没躲得了,一头撞到了大门门柱上,捂着脑袋便往回跑,他刚刚倒是看得明白,被出云馆掌柜刚刚一声吼召出的伙计们早已是退得不见踪影,不然他也不会去而复返。

“掌柜的,你什么意思,刚刚道爷要住店,就是客满了,现在这小子住店,却是要住什么就住什么,岂有此理,看不起道爷是不是!”黑衣道士捂着脑袋嚷嚷道。

“来人啊,还不把这胡闹的贼道士给我轰出去,莫要打搅了本店的贵客!”掌柜的正眼都不看黑衣道士一眼,直接朝着堂后一声喊,立kè

里面冲出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店中伙计,像是刚刚聚集来还没来得及散去,一个个磨拳搽掌地朝着黑衣道士冲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同时来住店,自己好生相询,却是弄得要被轰出去,而这小子什么还没说,掌柜的就跟伺候爹娘般的招呼,待遇之差,简直一个天上地下!

从来就没有受到过这等的侮辱,黑衣道人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一丝丝黑气从其黑色道袍上逸散,一股威势席卷开来,顿时在大堂内掀起一阵狂风,将附近的桌椅都扫飞了去,正要冲上去十几个壮实伙计更是被这黑衣道士气势逼得近不了身。

“大胆!”出云馆掌柜横身挡在了牛刚前面,好似怕贵客被这黑衣道人冲撞一般,这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出云馆掌柜也是深藏不露,虽然似乎不敌这黑衣道士,但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哪里来的乡下贼道士,也不打听打听,出院馆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出手!”出云馆掌柜大喝道,纵然是不敌这黑衣道士,面上也不露丝毫惧意,底气十足,这一声喝来,喝得那叫一个威风凛凛,那叫一个盛气凌人!

“道爷今个就豁出去了!”黑衣道士一张颇为俊逸的脸都被气得扭曲起来,干脆再也不顾及什么,完全施展开来,滔天的气势冲天而起,充斥着整个出云馆大堂,好似要将大堂给撑爆一般似的。

哗哗——大堂内一道道风暴凭空而生,四面八方冲击开来,冲击到大堂的角落处,站在屏风外的十几个伙计都经受不住,纷纷被冲击得就要撞到屏风上。

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被逼的!

“哼!”

“哼!”

“…………….”

数声冷哼同时响起,在几座屏风遮挡后饮酒的客人们中有高手出手,只见一道道柔和的光华从中间的那一座屏风后逸散出来,有若实质一般,抢在那被撞飞的十几个伙计撞到屏风之前,将数座屏风全都给包裹了起来.

十几个伙计撞到那一层柔和光华上,就好像撞到了厚实的棉花上似的,力道尽数被光华所卸去,紧靠着屏风站稳了,面上尤带着惊骇,却是纷纷赶紧转身屏风下跪,口称“恕罪。”不已。

出云馆掌柜面色此时也是微变,狠狠地瞪了黑衣道士一眼,黑衣道士狠话都撂倒这份田地上了,豁出去就要大闹出云馆,但是出云馆掌柜浑然仍未将他的危险放在心上,也只是瞪了一眼而已,继而赶忙朝着屏风方向,朗声告罪道。

“贼道胡闹,惊扰了几位贵客,恕罪恕罪!,老朽这边将这贼道打将出去,诸位还请不要挂怀,继xù

饮酒!”

屏风后不见什么动静,倒是有饮酒推杯之声继xù

传出,出云馆掌柜松下了一口气,转过身上,对着黑衣道士怒声呵斥道。

“小道士,你差点闯下大祸你知不知dào

,快快离去,老夫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再不识好歹,莫要怪老夫对你不客气了!”

“桀桀——”黑衣道士本来就觉得自己凭白受到了莫大羞辱,出云馆掌柜不说还好,一说,羞辱之感更盛,黑衣道士怒极而笑,狞笑道,“道爷今个偏偏就不识好歹了,让道爷看看,你是怎么对道爷我不客气的!”

话声未落,无数黑芒自黑衣道士身上窜起,此刻的黑衣道士,就好似浑身长满獠刺的刺猬似的,浑身剧震,无数黑芒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竟是将大堂内谁也不曾放过。

尤其是屏风遮掩后的三桌饮酒客人,刚刚他气势发作,出云馆掌柜不先来安抚他,反倒是赶紧先向屏风后的那几座客人告罪,对黑衣道士轻视无以复加,简直就是太小看人了,他倒要看看,藏在屏风后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咻!咻!咻————无数黑芒如针雨漫天激射开来,威力不可小窥,,出云馆掌柜终于再也沉不住面色,气急败坏地吼道。

“大胆贼道!今天饶你不得,馆卫何在?”

“喏!”“喏!”“喏!”~~~十几道厚重的应喏声凭空响起,连成了一片,好像在虚空中响起一串炸雷似的,大堂内的空间瞬间凝滞了起来,恍然一瞬间,不知dào

多少强dà

的气息出现了在了大堂内,几乎在同一时刻,轰向了到处漫天飞射的黑芒。

噗!噗!噗————无数的黑芒,仅仅只是射出黑衣道士身周还不到两丈的距离,便尽数被轰碎,那十几个高手齐齐出手反震之力传来,黑衣道士身上逸散出的黑气剧烈地颤动了半响,这才停止了下来,而此时,黑衣道士面色也苍白了起来。

不过不要误会,黑衣道士面色苍白不是被震伤了,而是被这突然冒出的十几个馆卫给吓的。

眼看着着十几个面沉似水的馆卫,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得水泄不通,正一步步地逼近而来,黑衣道士心中只有一股子想要骂街的冲动。这出云馆究竟是他娘的什么鬼地方,这十几个馆卫,一个个,居…….居然都是真境高手!

坑爹啊!此时此刻,黑衣道士哭的心思都有了!难怪自己来赵都时,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一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在赵都生事,悔不该当初啊!

“对了,我想起来了!”,牛刚猛地一拍额头,终于是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对此人这般感觉到熟悉,惊呼道,“你是….黑云道人!”

早就该想到了的,牛刚认识的人能有多少,留下深刻印象的又能有多少,此黑衣道士除了黑云道人外,还能是谁。

只不过现在的黑云道人跟当日上邪城所见的黑云道人,形貌相差实在太大,气息也不尽相同,怨不得牛刚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了,不过在见过了黑云道人出手,看到那同样熟悉的黑芒之后,终于是将二者联系一起。

“桀桀————”就在牛刚惊呼声响起之后,屏风后也传出一声惊咦,不过被黑云道人的笑声给压了下去,没人注意到,却听得黑云道人说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爷就是黑云道人,怎么地了!”

不知是得到了出云馆掌柜的暗示还是什么,十几个馆卫此时纷纷停了下来,散布四周,仅仅只是隐隐地黑云道人包围起来,没有立时动手将他擒拿。

“嘿,还真是你啊!”牛刚走到前面来,上下打量这黑云道人,一身好皮肉,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一俊朗小道士,浑然不似当初上邪城那一副浑身皮包骨头、发如枯草,满脸鸡皮褶子的恐怖模样,这反差实在也太大了些,惹得牛刚不由地问道,“你怎么变着这样了,这是什么道法神通,了不起啊!”

“你……”黑云道人被牛刚这话给气了个不清,浑有种要抓狂的冲动,不待这么污蔑人的,辩解道,“你小子不动不要瞎说,那日在上邪城事,道爷刚刚渡过天劫,消耗精血过剧,才弄成了那副模样,现在道爷恢复过来了,这才是道爷我的本来面目!”

“客官,你跟这道人认识?”出云馆掌柜这时走了上来,询问道,“要是相识的,看在客官的面子上,老朽便暂且饶他一回,不计较他扰乱我出云馆之罪!”

“认识?”牛刚看看黑云道人,只见黑云道人正冲着狠狠地点头,示意牛刚赶紧点头,想是他也明白自己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了,招惹了不能招惹势力,该低头时就低头,倒也是和上邪城是一个德性。

“不认识,当然不认识了!”牛刚摇头摇得跟波Lang似的,大声道,“我怎么会认识这贼道士,只不过曾今见过一面而已,我认识他是谁啊?”

“明白!”出云馆掌柜点点头,朝着馆卫一挥手,那十几个馆卫再次围上了黑云道人,要知dào

,这十几个馆卫可都是真境高手,即便都只是真境高手中垫底的那一层,十几个人合在一处的力量,饶是黑云道人已经是渡过第一次劫数的高手,也是头皮发麻不已,更何况地方狭窄,距离又是这么的近。实在是不适合他这炼气士施展手段。

更何况,这里可是赵都,卧虎藏龙,一旦闹了起来,哪怕他能抵得过这十几个馆卫,在招惹出其他高手来怎么办?

所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黑云道人现在就是这般的状况,即便能打得过也不敢动手,只能是朝着牛刚大声呼喊求救。

“方艾,你他娘的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上邪城的时候,道爷可是还放过你一马,你可不能恩将仇报,睁眼说瞎话啊!”

“谁跟你老相识了!”牛刚背着手退开,肩上金角朝着黑云道人‘嘶嘶’地啸叫,好似也在嘲笑他似的。

“你不想知dào

那赵青梦如何了么?”黑云道人拿出了手中的王牌,“那**被山主打飞后,那女子落到了山主手中,上邪将军和陈少侯谁也没得到她,她虽然是上邪将军的夫人,可也是你兄弟陈少侯的情人,你难道不想知dào

她如何了么?”

“呃!”牛刚一怔,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正要开口说话,问赵青梦的近况,却不想屏风中某人一听到黑云道人提起赵青梦,终于是再也按捺不住,一脚提倒了一面屏风,冲了出来。

“梦儿怎么样了!贼道,你要是敢动梦儿一根头发,我发誓日后必定剿灭你大雾山一脉!”

“陈冲?!”

“陈少侯!”

牛刚和黑云道人双双诧异地扭头一看,失声道。

“二哥!”陈冲恶狠狠地瞪了黑云道人一眼,转过身来,面色这才是露出一丝重逢的喜意,对着牛刚抱拳告罪道,“我刚刚一听出是你来就像和你相见了,都是虎叔一直拦着不让!”

说着,扭头朝身后瞟过一眼,似乎对某人异常的不满。从被一脚踢开的屏风看去,陈冲那一桌上,除他意wài

,还坐着三人,其中一位体型威猛的大汉尤为扎眼,单单是从身上散发的强横气息来看,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比之万山只强不弱的绝世武者,也正是陈冲口中所言的“虎叔”!

不过此时,这位虎叔正摸着鼻子苦笑,却是想不到陈冲将自己出卖的这般干脆,一旁同一桌上坐着的两人也纷纷面露揶揄之色,乐得这位虎老兄出丑!

“你果然也是赵都了,是参加那比武招亲擂台的吧!”牛刚面上意wài

之色稍减,听赵青河说过陈冲回来赵都,就是没想到的自己来赵都的第一天就和陈冲重逢。

“我是被逼的!”陈冲无奈地苦笑,再次扭头瞟过了那位虎叔一眼,已是很明显,逼迫他的罪魁祸首虽然是他父侯,但主要执行人却正是那位仁兄。

“哼哼!”一声冷笑从另外一座屏风后响起,一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可不正是天高侯少侯高宣,对着陈冲不屑道,“被逼的?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有一点被逼迫的模样,反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夺我大哥妻子不成,还想脚踩两只船,你哪一点比得我大哥,真不明白,那女人是不是…”

“住口!”

“住口!”

两道呵斥声同时响起,一道出自陈冲之口,他自然容不得任何人污蔑自己的心爱的女子,另一道却是出自高宣身后的屏风内,紧接着一人从其中走了出来,除了上邪将军高进,还能是哪个!

第一百零五章 好大的面子 坑爹啊!

咯噔!

黑云道人心脏不争气的猛然跳跃了起来,好像一不小心差点都从嗓子眼了给跳了出来似的.

当看到陈冲时,他就已经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随即当日上邪城时故人接连出现在眼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盛,尤其是最后连高进这个他的人劫大煞星都出现了,黑云道人只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起来,忽然有种就此昏死过去的冲动!

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叫冤家路窄啊!要不就是半年多了,一个都不曾碰到过;要不就是这样吗,好家伙!一碰碰上扎堆的了,都敢到这里就等他一人的了!

“莫不是,当初因为山主出手助过我,道爷我第一劫数当中的人劫反而没有真zhèng

渡过,拖到今天他娘的爆fā

出来了?”黑云道人莫名地想到,要不是这样,他运气背家背到了这份田地,怎么解释?

“二弟,我跟你说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再度梦儿言辞无礼,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高进面色不喜地对高宣呵斥道,“她是我的夫人,便是你的大嫂,你若还当我是你的兄长,就该似尊重我一般尊重我的夫人!”

高进表面上是在训斥高宣,实jì

上也是在当众强调,尤其是对陈冲强调的他和赵青梦名分早定,两人已经是夫妻!

“哼!”陈冲冷哼了一声,半年多过去了,心性也成熟了许多,否则依照当初牛刚遇到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热血少年,立马用嘴去跟高进理论那都是轻的,怕是都恨不得动上拳脚了去!

“大哥…”高宣一早就看不惯他大哥高进沉迷于那个赵青梦,怨言良多,此刻高进所言更是让他不满,丢人都丢到全天下去了,这样一个女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正是气不过要反驳大哥,迎来的却是一个严厉的眼神将他制止。

“黑云道人,久违了!”高进收回了目光,对黑云道人很是客气地拱拱手,“还要感谢一下方兄,你形貌气息变化如此之大,要不是方兄将你认出来,我们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桀桀,道爷一直就这么堂堂站在这里,是你们有眼不识,怨得了谁!”黑云道人嘴上强硬道,其实心中早已是后悔得成了渣滓,早知dào

你们他娘的扎堆的在这里,道爷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就是黑云道人!

形貌迥异,那是在渡过第一劫数天劫时被天劫给劈的;气息变化,那是完全渡过第一劫数经受天地异力洗礼而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只要黑云道人厚着脸皮不认,谁能一口断定他就是当日之黑云道人,就是牛刚刚刚也是试探去问,等黑云道人自己主动承认,这才完全肯定了的。

“哦,差点忘了,上邪城一别,方兄你可安好,大雾山居然不顾颜面出手,实在可恶!”高进目光在黑云道人身上停留了一阵,随即转过身来,朝着牛刚拱手道。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高进问候得没什么诚意,牛刚也随便吭一声敷衍,心中微微波澜起伏着,事到如今,他如何还不曾意识到这家出云馆的不对劲,还有那出云馆掌柜对黑云道人的无视和对自己的殷情,没来由啊!

“陈少侯、高少侯、上邪将军,原来这道士跟诸位都是相识的,却不知dào

这道士该如何处置?”出云馆掌柜开口询问道,对三位天侯之子也是表现得不卑不亢,脸皮绷得一本正经,只是胸前那一团仍旧湿湿的墨迹早已将他严肃形象破坏得干干净净。

不过即便如此,大堂内也少有人敢取笑这位掌柜,不凭什么,就凭他指挥得十几个真境换血下品修为的馆卫,也是一股让人不敢忽视地力量….

最起码,此时此刻,黑云道人便被这股力量吃得死死的,就好像是被钉在砧板上鱼肉,任人凌虐。

“哈哈哈————”一声朗笑响起,又是一人屏风后传出,不是陈冲那一桌,也不是高进一间,而是在两家的中间,也就是刚刚出手接下被撞飞的伙计的那一桌。

此人一出,高进、高宣、陈冲三人面色纷纷一沉,好似对此人有着几分忌惮,牛刚也闻声顺势望去,只见一个年岁与众人仿佛的年轻人,长得比较阴柔,却是在阴柔中又给人一种刚毅感觉,一眼看去,便会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方艾方兄吧!卫炀在此见过了!”卫炀一副对牛刚很是熟悉样子,转过身来,对出云馆掌柜说道,“一早就听说出云馆裘百仁裘掌柜是难得慈悲心肠,今日一捡,果然名不虚传,似这等贼道,若是敢在我卫都闹事,直接打杀了就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卫少侯,这道士如何处置,老朽心中有数,即便是这道士不该,可这里毕竟是我赵都,而不是你卫国,卫少侯你看着就是了!”裘百仁冷冷道。

显然,这个卫炀身份与陈冲、高宣一般,乃是卫国国主天卫侯嫡子。怪不得裘掌柜对这屏风遮挡后的三桌客人如此重视,直接无视掉黑云道人来朝这三桌客人告罪,原来是竟是卫、高、陈三国少侯在此,可不是比区区一个黑云道人尊贵不知多少。

“哈哈,对,裘掌柜说的对,现在这里还不是我卫国,你说我这不是多管闲事么!”卫炀自嘲一声,笑了起来,却是笑里藏刀。

现在这里的确还不是卫国的地盘,不过,日后那可就说不准了,本来是什么机会的,可谁叫天赵侯要设擂台为女招婿呢!

本来裘掌柜是想询问高进、高宣、陈冲三人如此处置黑云道人,可是卫炀出来闹得这么一出,现在三人却是谁也不好在开口说什么,毕竟这里是赵国国都所在,天侯威严,赵国威严,不容冒犯!

“要打要杀,先给个痛快话的!”黑云道人仍不住开口道,“道爷今天算是认栽了,不过你们也别认为道爷我是好欺负的!”

“咳咳!”牛刚轻咳了两声,站了出来,对着裘百仁说道,“我说掌柜,好像刚才听你说我的面子还挺大的,要是我真这么有面子,那不如看在我面子上放了这位道人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至多只是些误会而已,解释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这个…”裘百仁面色一僵,从牛刚的话中分明可以听出他已经发觉了什么,这可是有些大大的不妥了,不过正如牛刚所说的,他的面子其实还挺大的,于是裘百仁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挥手,十几个馆卫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高进、高宣、陈冲、卫炀四人纷纷瞪眼,看着牛刚的目光忽然变得古怪起来,虎叔声好些仍停留在席面上屏风后的人也纷纷发出了惊疑声,好大的面子!可是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子面子大在哪里?

众目睽睽,牛刚也只能是浑然当作不觉,心中苦笑连连,他也不曾想到过,他的面子竟会是如此之大,不过是试探一下,真没想到这裘掌柜还当真了!

可问题是,这么大的面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黑云道人如卸重负,毕竟十几个真境高手威压击中在一人身上不是那么好受,不过他却是有些搞不明白方艾怎么将他放过,更搞不明白这出云馆掌柜怎么会他言听计从,难不成这里是他家开得不是!

“好!这个人情道爷记下了,改天道爷连本带利还你!”黑云道人感谢一声,“此处凶险,非是道爷久留之地,就此别过!”

“慢着!”不必陈冲焦急催促,牛刚开口道,“你不是来住店么,怎么这就要走了!”

“这不是客满了么!”黑云道人身子一僵,就知dào

没这么容易开溜,就算是牛刚不开口,陈冲、高进、高宣这三位天侯之子还不是在那里虎视眈眈,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牛刚询问的目光转向了裘掌柜,裘掌柜心中苦笑一声,这样下去,破绽越来越大,傻子才会察觉不到什么,可是能怎么办呢?

“房间自然还是有的!”裘掌柜干笑道,“只是房价不菲,不知这位道长……”

“嘿嘿——”黑云道人在牛刚逼视的目光下败下了阵,苦笑道,“道爷现在穷得就只剩下钱了!”

“哈哈——”牛刚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来,一把塔上了黑云道人肩膀,“这位道兄,上邪城一别,咱们可是有日子不见了,来来,正好咱们同住一个地方,可是要好好聚聚!”

说话间,金角从牛刚身上窜到了黑云道人身上,慢慢盘绕起来,血红的芯子闪电般的吞吐,划过黑云道人的脖颈,顿时让黑云道人浑身汗毛到竖了起来。

“这是……”黑云道人初时不觉什么,可这般近的距离,金角又是有意地释fàng

出些许气息来,黑云道人要是还不能察觉出金角的根底,那就活该被坑死!

竟….竟然是一头真境凶兽!黑云道人浑身僵硬起来,甚至都不敢开口,金角蛇口就在他脖颈间摩挲着,看似亲昵,可给黑云道人感觉却是,如果他敢开口说出什么来,下一刻…黑云道人可不是肉身强横的一脉武者,哪怕是一劫真人,肉身也是娇贵得很,一旦这头恐怖凶兽发难,黑云道人绝对得是十死无生!

坑爹啊!不待这么玩人的,你他娘的居然随身带着一头变化得如此之小的真境凶兽!黑云道人一脸悲愤地望着牛刚,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走走!陈冲,一起!”牛刚一边招呼着陈冲,一边笑着拽着黑云道人直走,其实如果不是他拉着,黑云道人此刻怕是动也不敢动弹一下,“裘掌柜,还不快带我去我的小院,再那些酒菜过去!哈哈——”

第一百零六章 二十九岁的一劫真人

在牛刚匆匆赶到出云馆的时候,天色就微微暗了下来,又是经过了这么一番的折腾,苍穹之上繁星灿灿,已是华灯初上.

夜幕下的赵都出云城,大街小巷,灯火闪亮又如白昼,放眼望去,好比镶嵌在苍海东南角的一个璀璨明珠一般。

出云城东城之北,赵府所在,一桌丰盛的宴席铺展开来,在桌的众人却是一个个面色沉沉,注意力一点都不在桌上美食上。

一个身着仆役服饰的人跪倒在酒席前,战战兢兢,抬头望着宴席上坐着的众人,委屈喊道。

“少爷,小的真的是冤枉啊!小的绝对没有偷懒,小的敢指天发誓,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就让小的天打五雷轰!从上午到离开前,小的眼珠子就盯着城门口凑着,真的是没有看到诸位少爷说的身盘有角蛇儿的人!”

“混账!你还有脸解释!”赵玄一副貌似真的震怒的模样,呵斥道,“人你没有接到,居然还有脸回来,你回来干什么?”

“少爷,小的也不想回来,可是现在城门已经关闭……”仆役畏畏缩缩地解释道。

“滚!城门关了也给我在哪里守着,什么时候接到方兄,什么时候你回来——”

“赵兄,息怒!”就挨着赵玄坐着的卓云鹤看不下去,开口说道,“何必为此跟一下人动怒,接不到就接不到了,或许方兄在城外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许入城的时候没有金角藏在了他衣服里没人发觉….以方兄的本领,找不到我们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卓兄,实在是对不起了,想不到竟然会出这等差错!”赵玄满脸歉意地跟卓云鹤说道,“说来也全都怪我,早知dào

,小弟何必那么召集喊你们走,在城门口多待上一会儿,说不定也就等到方兄!”

“这事怎么能怪在你身上呢!”卓云鹤继xù

温言宽慰道,“好了,明天一早再拆人去城门口看看,若再等不到,那也就算了,反正方兄也是冲着苍海之畔的擂台来的,等到二月初二那日,他绝对会现身的,等重逢后,我再跟他解释一下就是了!”

“卓少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钟叔伺立在卫襄的身后,本来宴席上也是有他位置的,却是被他以尊卑有别推拒了,“我们走后,方少爷应该是和福海楼的商队一起的,不如稍后老夫过去询问一下,或许会有什么消息!”

“哎!对呀!”被钟叔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恍然,唯独赵玄神色却是忽地一慌,被赵青河逮个正着!

“咦,这位赵兄,你这是怎么了,面色怎么有些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啊……呵呵,没什么!”赵玄看着赵青河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心中恨不得一箭射过去给他扎个对穿,看他以后还怎么笑!

“赵兄,怎么了?”卓云鹤扭过头来,一副关切的目光,出于对赵玄的信任,浑然不觉有异。

“我不是说过了,没什么!”赵玄心虚道,“对了,福海楼我听过,那楼在西城,离得苍海很近了,我家在东城,从这里赶过去,怕是得要半天的时间,现在天都这么晚了,我看不如明天再度问问如何,也不差这一晚上的时间!”

“嗯!赵兄说得在理!”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唯有赵青河盯着赵玄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人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总是被他掩饰得很好,一时半会抓不住什么破绽!

“要是方兄在城外还好,要是他进城了…”卫襄忽地扭头问道,“钟叔,他有没有问过你住宿方面的事!”

“没有!”钟叔摇头道,“就是问了,没有文牒令牌在身,他也住不进去,少爷难道忘了,咱们本来计划着是要在出云馆住下的!”

“咱们一早订好了小夏府的房间,好似方兄他也没问过吧?”杜宣也嘀咕了起来,周元、顾峰纷纷摇头,众人目光继而聚到卓云鹤的身上。

“我预定的是苍海边上的海天府邸!”卓云鹤苦笑声声道,“方兄自然也是没有问过我的!或许方兄也一早有什么安排也说不定….”

“唉!”赵青河摇头叹道,“能有什么安排才怪!天侯招婿这件事他还是从我这里听来的,来赵都他是临时起意!”

现在赵都客栈都是爆满,除了露宿街头,哪里还有什么住的地方!其他人心中不由地有些忐忑,以方毅那脾气,还有他身上真境凶兽金角,全都是不稳定因素,可不要在赵都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这会反倒是轮到赵玄一人最是镇定,有他的安排在,牛刚怎么可能露宿街头,相反,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才对!

赵都出云馆规模不小,馆内独立的小院有近二十多座,其中,牛刚挑选了一座紧挨着陈冲的小院,此刻正是灯火通明,同赵府一般,也是摆上一桌宴席,本来是只是拉扯着黑云道人,叫上了陈冲,谁曾想后面不速之客却是接踵而来!

“哈哈,高某此来赵都,是陪着我二弟来的,不过看样子,方兄也是为此擂台而来,如此,我可是要我二弟别痴心妄想了,有方兄在哪里有他的份,高某就在此先祝hè方兄一番,祝你抱得江山美人归!”高进举杯遥祝,都不待牛刚说什么,便一饮而尽。

“哈哈,上邪将军此言差矣!”卫炀也举起了杯来,满饮而尽,“不到最后,谁能事先知晓是花落谁家呢!”

此言分明是在表明,他对天赵侯之女势在必得,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炯炯地逼向了牛刚,听说过他的厉害,直接把他当作了竞争对手。

“对,不到最后,谁能知dào

究竟花落谁家!”陈冲举杯,对牛刚说道,“不过,既然二哥也来打擂台,我肯定,二哥你的胜算绝对是最大的,小弟就在这里先祝hè二哥了!”

牛刚听得头皮有些发麻,这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事儿根本就说不清,他说自己其实只是来看热闹的,谁信啊!目光转到了黑云道人身上,放下酒杯,牛刚开口道,“忘了问了,这位道兄,你来赵都是干什么?”

金角正松松垮垮地盘在黑云道人的身上,看上去就是一条小小蛇儿而已,貌似什么危险也没有,不过谁真要是敢跟黑云道人说什么蛇儿小菜一碟没危险,黑衣道人保准是要跟那人拼命的。

直到现在,谁也不曾发觉,其实黑云道人已经是被挟持,哪怕是看他有些不正常,也只当是在座的一桌都是仇家,换谁来也难免要失态!

“道爷今年二十九,你说道爷是来干什么的!”黑云道人浑身僵硬道。天赵侯招婿规定的年岁上限是三十,他堪堪二十九,来赵都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座的众人纷纷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想到刚刚黑云道人对抗十几馆卫时展露的强横威势,一个个面色慎重起来,尤其是卫炀,对牛刚敌意此刻已经是完全转到了黑云道人身上,唯独牛刚却是听得大喜。

“哈哈,果然!”牛刚端起酒杯来,祝hè道,“他们一个个都走眼了,原来胜算最大的是道兄你啊,以你一劫真人的修为,二月初二,擂台之上,定是能横扫无dí

!”

说罢,牛刚饮尽了杯中酒水,心头顿觉舒爽,有黑云道人出头,他总算是能清静许多了。

“骗人是吧,怎么可能?你才二十九岁?”高宣失声叫了出来,以他设想,黑云道人起码几百岁的年纪才算是正常,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二十九岁!一劫真人!”高进赞叹道,“好资质,我二十九岁时,还不能不能步入真境!怪不得大雾山主那日肯冒大险助你!”

黑云道人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难道说,我旁边做的这个才是真zhèng

的变态,自身实力就先不说,单单就是这一条变化得这么小的真境凶兽道爷也吃消不得,这头恐怖的凶兽,可不是初入真境那么简单的啊!

“哼!”卫炀冷哼了一声,看着黑云道人目光越发地凌厉,“一劫真人又如何,化外小道,蛮夷之辈,如何配得上天侯之女尊贵身份!”

说话间,隐隐地流露出了淡淡杀意。在坐的没有一人在意,不提牛刚,陈冲、高进、高宣那一个跟黑云道人能对付得了,要不是还惦记这问出赵青梦的消息,早就领着各家的高手将此人轰杀成渣滓了!

“嘶嘶———”金角感觉到了卫炀对自己俘虏的杀意,嘶叫两声,似在向卫炀宣示着自己的权宜,想要对付它的俘虏,先得问问它同意不同意。

只是金角现在小小身形,的确惹人忽视,少有人将它的威胁放在眼中,纯粹至当一玩笑耳,显然这种心态是要不得,否则迟早似黑云道人一般,冷不提防之下,一下被坑得死死!

不过,金角的叫嚣,却是引来了陈冲注意,开口道。

“二哥,那是你的宠物?对了,二哥你的那头御兽线儿呢?”

“那天在上邪被大雾山主一下打出了不知多少万里,哪里还能找到线儿,当然也是失散了!”牛刚面不改色道,取出了玉佩来,“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还给你!”

这块玉佩其实是一件难得四品飞行法器,论及威能,不在卓云鹤的飞舟法器之下,只是牛刚没有真气法力,放在手里纯粹就是一个白费,根本就没有能力使用。

陈冲没有退却,这是他母亲大人送给他的宝贝,对于一位天侯少侯来说不甚贵重,但是包含着的却是浓浓的情谊,对陈冲的重yào

姓不言而喻。

而且要是没有出任何意wài

的话,单凭这块玉佩,陈冲的确是有可能带着赵青梦远走高飞,便是当时有真境炼气士吴先生在也拦截不住。

高进看着那块小小的玉佩,眼中精光一闪,压下了怒意,侧首一问,好像很随意似的,但语气中浓烈的怒意,谁也听得出来!。

“黑云道人,那日大雾山主将我夫人掳去,不知我夫人近况如何?”

此言一出,陈冲也目光死死地盯到了黑云道人身上,都懒得敢高进计较什么称呼上的问题。

“嘿嘿,早就想跟你们说的!”黑云道人干笑道,“赵青梦已经被山主收为传人,她现在是我师妹,我是她的师兄,说来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其实都可以解释得开的!”

第一百零七章 误会大了!

清晨的赵都,从苍海吹来的淡淡雾气笼罩,凭添几分神mì

色彩.

牛刚一早起身,便开始在自己小院中修liàn

,龟蛇吐息术施展开来,胸腹一涨一缩间,吞吐海量的空气,连带着整座院落的都开始风云涌动,迅速四面八方波及开来,无形间,惊动了出云馆内许多的存zài



隐隐约约间,天地元气都被他吞吐所引动,随着他一呼一吸,在他体内流动起来,准确的说,龟蛇吐息术修liàn

到高深的境界,其作用已经是不再是简简单单一部武者的秘籍,而是开始往法武合一的方向转变,兼具起一些炼气士功诀的特点。

赤方都厚着脸皮谋取萧龙客的苍龙吐丹**,岂会真的简单得了!

修liàn

了没一会儿功夫,陈冲出现在了小院外,他就住在隔壁的院落里,挨得这么近,这边一有动静,他这边就感觉到了!

“二哥,你起得好早!”陈冲有些睡眼惺忪道,“你这修liàn

得是什么,怎么可炼气士的**有些相似!”

要是其他人被别人询问自己修liàn

的事是什么功诀,说不定会不答或者生气,可牛刚却是完全没有这一点自觉,本来龟蛇吐息**也是赤方坑蒙拐骗来的,自然不觉珍惜。

“这是龟蛇吐息术!”牛刚停了下来,“威力不俗,修liàn

到一定境界,有那么一点法武合一的味道,所以给人的感觉很像是炼气士的**!”

“哦!”陈冲点了点头,不觉什么,可是在隔壁院落中,正发出神识悄悄注视着这边小院的动静的虎叔等人,听得心中波澜乍起,暗暗咂舌不已!

法武合一啊,原来还真有法武合一的**!!!

“半年前见你时,就是七品修为,现在还是七品,你修liàn

的是什么破烂**,半年多修为都没有一点增长。”牛刚上下打量着陈冲。

“不是**的问题,是我的问题!”陈冲的面色涨红起来,辩解道,“我修liàn

的**可是我父侯亲传的,怎么会是破烂!”

“好好,不是破烂!”牛刚摆摆手,“可就你这点水平还来打擂台,来丢人现眼是不是,也不是你老子是怎么想的。”

“我好歹也是七品修为,高宣还不如我呢,他不是也来了么!”陈冲被牛刚话打击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嘴硬道,“何况父侯说了,打擂台不一定看得武力的高低,还有…”

“行了!”牛刚不耐地摇头道,“好歹你们一个个也都是天侯之子,种种修liàn

资源,那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怎么反倒修为一个不如一个,你还好意思说什么高宣不如你,你可真好意思说!”

陈冲羞愧满面的低下立kè

头颅,两手拨弄着衣角。隔壁虎叔三人面面相窥,苦笑不已,这修行事情的确不好分说,不是说资源足够就能一帆风顺,别说天侯之子了,就是大夏帝子皇孙也不例外。

“算了,看在你叫我一声二哥的份上,就让二哥来帮帮你吧!”牛刚说道,“想不想学学我这龟蛇吐息术?”

“我有父侯亲传的**……”陈冲喃喃着,一副不甚乐意的模样。殊不知,在隔壁院落中,要是碍于牛刚在此,怕是都要冲过来强按着陈冲脑袋让他应下,那可是能修liàn

到法武合一的**啊!

“其实龟蛇吐息术也不算什么,是我师叔模仿苍龙吐丹**而演化出来的**,要说法武合一,苍龙吐丹**才是真zhèng

的法武合一**,不过龟蛇吐息术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把他交给你也没什么事!”牛刚解释道,苍龙吐丹**,那可是萧龙客的命根子,虽然身处两个世界,不必太在意他什么,但总得是给自己四九师兄面子,不会去把他的苍龙吐丹**随便乱传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陈冲拉扯了过来,指点着他如何如何吐纳修行,强势得根本就不容陈冲拒绝,也终于是让隔壁暗暗倾听的虎叔三人纷纷松了口气,却是也不禁有些疑惑,苍龙吐丹**是什么东东?真zhèng

的法武合一秘法,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听其名字,难道是龙族的一门秘法,又或是修liàn

到极致能让武者练就炼气士的金丹?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胡思乱想起来,不过却是还分得轻重缓急,三人中有真境炼气士,暗自为牛刚小院布置下了隔绝禁制,省得这等厉害**被人偷学了去。

“嗯…就是这样,利用脏腑之力孕养胸中的这口气,日日琢磨,待得发展壮大,积蓄至浑厚无比,自可冲破咽喉处的最后一道关卡,这样,龟蛇吐息术便算是小成了!”牛刚细心地指点着,好为人师的毛病看来也不是赤方一人独有,他亦是不能例外。

“冲破咽喉关卡时一定要小心警慎,小心伤及咽喉,想我当初也是和你修为差不多是修liàn

龟蛇吐息术,就是把咽喉冲击得重伤,要不是我师父出手帮我,怕是不知要失声多少时间!”

修liàn

龟蛇吐息术需yào

注意的地方交代得差不多了,留下陈冲一人在院中静静修liàn

,牛刚转身离开了,他已经感觉到了隔壁院子里虎叔等人暗自坐下手脚,有他们在为陈冲护法,他也不用操心。

在出云馆内左转右转,牛刚来到了黑云道人的房间,也没有敲门问候,直接推门而入,黑云道人正躺在床上,看上去一副好似正在休息的样子,在他的身上,金角依然与他紧紧缠绕,看似二者亲密无暇。

“这位道兄,这一夜休息的可好!”牛刚戏谑道。

“你说呢!”幽怨之极的话语从黑云道人的牙缝中崩了出来,一头真境凶兽相伴,那个缺心眼的能安然入睡?说出来一个,让自己好顶礼膜拜一下!

自从被吃完宴席被人拉扯到了房间内,一夜之间,黑云道人没干别的,尽是跟金角大眼对小眼了,甚至连身子都不敢挪动一下,提心掉胆了一夜,生怕一不小心被这头阴险的凶兽当了宵夜吞下。

“嘶嘶————”金角冒出了头来,昂首朝着牛刚嘶鸣两下,看它的模样,倒像是一夜休息的不错的模样!

“嘿嘿!大雾山主我现在招惹不起,谁叫你是她徒儿,就代她让我报一下仇吧!”牛刚心情舒爽,开玩笑道,“看样子,金角还是听喜欢你的,那这些日子,便让它多陪陪你吧!”

“不要啊———”一声高亢喊叫声从黑云道人房间内传出,叫喊声惊恐之极,直插如云霄似的,惹来四邻左右的频频侧目,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此时正在招收什么非人的待遇似的。

“昨夜我不是都说了,赵青梦现在可是我的师妹,在大雾山过得很好,甚受我师父大雾山主的喜爱,连高进、陈冲都答yīng

暂时放我一马了,你究竟想要怎样!”黑云道人一脸悲愤道。

“不怎么样,老子就是看见你不爽!”牛刚有些头疼道,刚刚黑云道人那一声凄厉的吼叫,惊天动地,惊动了出云馆内不少人,要不是因为这一吼是浑厚的男声,怕是现在已经有见义勇为的少侠冲进来英雄救美,主持正义!

金角柔软的身在在黑云道人身上穿梭着,独角抵住了黑云道人咽喉处,说话可以,要是胆敢跟刚才一下发生大叫,保准给他扎了窟窿出来。

“本来我过来是想收回金角,放了你的。”牛刚看着房间外开始闪动的人影,恨恨道,“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还是让金角多陪陪你吧!”

说罢,扭头离开了,黑云道人躺在床上大急,想要挣扎起来叫住牛刚,身上金角一身窜动,恋人厮磨似的紧贴黑云道人的脸庞,顿时让黑云道人再也不敢多余动弹,唯一可以做的,只是用一种幽怨之极的眼神目送着牛刚远去的背影。

出云馆掌柜正在黑云道人的房门口候着,听不见里面再有什么动静,正犹豫着是不是进去查探一下,牛刚从里面出来了。

“原来是方客官在里面!”透过房门开启的小角,裘百仁一眼向房间内瞟去,正好kàn

到黑云道人躺在床上,那幽怨之极眼神向着这边看来,似有无尽的不舍,想要让牛刚留下,裘百仁心中‘咯噔’一下,看着牛刚的顿时古怪起来,心道,什么情况,莫不是,两人还好那口?

若是牛刚知dào

裘百仁此刻心中正在闪过什么龌蹉的念头,怕是立时就要爆fā

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回房内,生生将黑云道人给撕了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

“黑云道兄身子有些不适,这几日就不要打搅他了,让他在房间内好好休息就是了!”牛刚不觉有什么异样,只是想让金角多吓黑云道人几天,心思还是纯洁得很,只是这番话,听到裘百仁掌柜的耳里,那可就是完全变幻了味道。

“身子不适?还多休息几日,不要去打搅他?”裘百仁细细品味着牛刚的话,一番歪曲的理解下,将意思琢磨得七七八八,尤其是想到牛刚刚从黑云道人房间出来,貌似昨夜也是他送黑云道人进房间的,一夜可是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想到这里,裘百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颤栗起来了,下意识地离着牛刚远了几步,只是多年养成的接人待物的涵养不错,这才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牛刚有些心虚,倒也不是察觉了什么,只是想到黑云道人刚刚那一声吼叫,难免要惹人怀疑,还道是裘百仁因此才会有些疑问,孰不知,两人现在心中所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没什么,没什么!”裘百仁心中暗暗钦佩着牛刚,很少人,做出这种事来,还是这般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我这便吩咐下去,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搅他!”

牛刚松了口气,左右看看,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心思还很纯洁的他不觉什么异样,转身离开了。

裘百仁站在黑云道人房间门口,踌躇良久,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来,一边擦拭这额角的虚汗,一边庆幸着,还好这事发xiàn

的及时,还不算是晚,否则等一切都定了下来才发觉,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不行,这事不好借他人之口传达,总得留些面子在,也罢,还是我亲自走一趟稳妥些!”

第一百零八章 喧嚣出云城

二月初二,苍海之畔,天赵侯设下擂台,广邀天下之少年英杰比武,从其中为独女选婿,此消息一出,天下沸反,赵都出云城正处于风头Lang尖上,一举一动吸引来全天下的目光.

一时间,赵都出云城,风头之劲,甚至盖过了大夏天子之都夏城,跃然天下之望!尽管距离二月初二擂台比武盛会还有三四天的时光,但是赵都出云城沸反盈天的热闹景象已经是初现。

“吱呀呀——”在沉闷的轰响声中,赵都出云城东、南、西、北大大小小的城门同时开启,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的车马行人涌入了城中,而城中大大小小的商家店铺也早已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是开门迎客。

一大清早,人们中酣睡中醒来,吃完早餐,洗漱完毕之后,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之上,这才愕然发xiàn

,出云城大大街小巷,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地全是行人。

“我原以为咱们出来的已经是够早了,没想到,原来咱们才是最晚的!”赵青河看着大街上车马行龙的热闹景象有些傻眼,“赵都的人们起的还是真够早,要是在夏城,搁这会,城门都还没开呢!”

昨天晚上众人约定好一早去西城福海楼找人询问牛刚的情况,从东城到西城,有一段的距离,所以众人特意气得很早,只是没有想到,还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路上行人这么多,也乘不了马了,步行的话,中午前能赶过去够呛!”赵玄有些歉意道,“昨天我出门时,城中人还没这么多,想不到今天城内一下冒出这么多人来,诸位,对不起啊,是我欠考lǜ

了!”

“今天都已经是一月三十了,明天三十一,后天便是二月初一,再外后就是二月初二,擂台比武的日子!这几天,出云城当然要热闹起来,今天怕还只是个开始,四面八方涌入赵都的人马越来越多,到了二月初二那一天,苍海之畔怕是早已人山人海了!”卓云鹤说道。

“不对,待会人肯定越来越多,咱们还是赶紧动身走!”赵青河催促道。

一行人汇入人群,步行朝着西城方向前进着,一眨眼的功夫,便没有了人影。在他们离开赵府后不久,某处隐蔽的角落,一股天地元气忽然微微波动起来,地上的泥土如同水中波纹似的涌动,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

水伯一人独坐在赵府内的一座小花园中,正是春寒时节,万物尤未复苏,小花园中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欣赏的景色,不过水伯却是浑然没有在意,坐在石墩上,看着枯败的枝叶,如同在欣赏世间最是灿烂的景色一般。

在那处隐蔽角落元气波动第一刻起,水伯便察觉到了什么,瞥过去一眼,没有去理会,数息之后,出云馆掌柜裘百仁的身影出现在水伯面前。

“水伯,少爷呢?”赵玄称呼老管家为水伯,裘百仁同样也是称呼老者为水伯,只不过,与赵玄不同的,少了许多亲切,更多的却一股子有骨子里发出的敬畏.

“是百仁,你怎么来了?”水伯不慌不忙道,“少爷吩咐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少爷的吩咐,我如何敢怠慢,当然是办得妥妥的!”裘百仁恭声道,“方少侠已经在出云馆住下了。这个方少侠不简单啊,他居然和陈少侯、高少侯、上邪将军几人关系不菲,听他们交谈,可以肯定他便是当日上邪城出现的那个方艾!”

“呃!”水伯露出露出一丝意wài

之色,继而嘴角一弯,轻笑道,“不错,不错,若是方艾便是方毅,那再加上他在万山那里的表现,唔,能从大雾山主一式神通下逃出来,击败了入魔的赵青河,以一敌三灭杀三头凡境巅峰凶兽,这个少年还真是不错!呵呵——”

“不错什么呀,再不错又能如何,那人可是……”裘百仁心中一阵嘀咕,不过这番话当然是不敢当着水伯的面说出来了,毕竟这番话还是单独告sù

少爷比较稳妥一些,毕竟这种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水伯貌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水伯话锋一转,道,“越是不错的少年,越应该调查得清楚,方毅便是方艾,但这个来路依然不甚明了,好似在上邪城之前,他的资料还是一片空白吧?这个你得好好注意一下!”

“我知dào

了!”裘百仁点头,继而小心翼翼地问道,“水伯,少爷他们哪去了,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跟少爷说说。”

“哦!有什么事情还是单独跟少爷说,不像让我老头子知dào

?”水伯玩味道。

“这个……”裘百仁额角渗出了冷汗来,这个事情的确是不好跟您老人家说,万一您一怒之下,去出云馆将那位方少侠轰杀干净了,少爷追究起来,让我如何处置?

“呵呵,少爷领着客人们一早出去了!”水伯戏谑了几下,放过了裘百仁、“去哪里?”

“西城的福海楼,就是去哪里打听那位方少侠的踪迹,怎么,你要跟少爷说的事情很急么?”

“福海楼?西城!”裘百仁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着裘百仁这般焦急的模样,再想到他急匆匆地施展遁法赶来,水伯来了兴趣,问道。

“我离开出云馆那会,刚好听到那位方少侠,与陈少侯、高少侯、卫少侯、还有上邪将军,五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准bèi

出发往西城!”

“那又如何?西城那么大,还怕他们遇上了不成,就算是遇上,那又怎样?”水伯戏谑道,裘百仁越是遮遮掩掩,他反倒是兴趣越浓,顽童心态一旦引发,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南城出云馆外,一行五人出发,几乎和从赵府出发的卓云鹤、赵玄那一行人同时,五人纷纷一副衣着朴素的模样,不过五人中三个少侯,四个天侯之子,单单以身份而言,稳稳地要压那边一头。

“从这里往西城苍海边上,小百里的路程,为什么咱们非要步行去,怎么不骑马,或者驾车也行啊!”高宣嘟囔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大街上行人这么多,骑马、驾车怎么走,还不如走路快呢!”陈冲反驳道。

出云城建在苍海与苍狼河交接的三角区域,城中运输什么,一直依托的是水利之便,可偏巧赶得不是时候,苍海和苍狼河的封锁还未解除,城内一些小的河水湖泊冰冻还未消融,只能是依靠车马路上转运各种货物,又正是赶上天侯招婿这等的盛会,无数人马汇聚赵都而来,连带着各种需求量暴涨,根本就是供不应求,海量的货物车马等等聚集,这是当初建城的时候考lǜ

不到,尽管出云城道路修得并不狭窄,但碰到这种特殊的情况,依然不够瞧的。

“二弟!”高进呵斥了一声,将正要跟陈冲的斗嘴的高宣拦了下来,“既然大家相约一起去苍海之畔,那就一人少说两句,现在却是不适合乘马驾车,步行最佳,正好一路也逛逛出云城!”

“嗯!”卫炀点了点头,“是该好好逛逛,就全当是在微服私访吧!说不定……”

“说不定日后这里就是你自家的地盘了,先熟悉熟悉一下!”牛刚一脸玩味地接口道。

“不错,不错,呵呵——”卫炀一副深以为然模样,“方兄此言甚和我的口味,哈哈——”

从昨天一见面起,卫炀便留露出了一副对天赵侯之女势在必得的模样,牛刚倒是也能理解,谁让他是卫国少主,与赵国相邻,两国更是将整座苍海一分为二,若是能抱得江山美人归,一举收得苍海为卫国内海,正是何等的功劳,为卫国在南苍狼原崛起打了多么牢固基础。

“好吧!步行就步行,我也好好逛逛这赵都,日后的赵都,说不定,还是我高国的地盘!”高宣好不示弱道,卫国挨着赵国,他高国又何尝不是。

“嘿嘿!”卫炀不屑地笑了笑,高宣修为还不如陈冲,陈冲他都不放在眼中,何况一个他,换做是高进来还差不多,可问题是,高进早已经是心有所属了!

“若是因为赵青梦,让我大哥也来参加擂台,看你还能乐得出来么!”高宣懊恼道,天赵侯招婿的消息传得还是太晚了了些,要是能赶在大哥结婚之前,怎么可能让赵清梦那种惹祸的女子进我高家。

“其实现在上邪将军休妻也不迟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想来似上邪将军和这般好男子,天赵侯绝对不会在乎突他有过什么女人的!”牛刚听得有趣,怂恿道,“高宣,你就多劝劝你大哥!”

“对,对!”陈冲大喜道。

“住口!”

吵吵闹闹中,一行人汇入人群向西城苍海之畔进发。三位少侯一起出发,一个个都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疏忽大意,就在五人不远处,各家都派出高手来暗暗跟随,以防不测。

一南一北,两行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西城进发,当然也不会如裘百仁所担心的那般,那么巧合的碰上,不过若是卓云鹤等人在福海楼询问完毕之后,顺便也去苍海之畔设下擂台的地方熟悉熟悉环境,这样两伙人碰上的可能,算起来,还是蛮大的!

第一百零九章 楼主

西城,商业繁华,大大小小的商行林立,福海楼放眼天下,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赵都出云城,乃至整个赵国境内,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存zài

.

福海楼名字中有一个“海”字,福海福海,取得便是“福如苍海”的意思,故而福海楼总楼选址选得距离苍海很近,登上福海楼内的高大建筑,放眼西看,遥遥地便可观看到苍海汹涌澎湃。

此刻在福海楼内的一座高层建筑上,老掌柜秦海一早起身,来来此坐看苍海之景色,半响沉沉不语。

“海叔!”一个衣着精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躬身道,“路途劳累,这一夜休息得可好?”

“老了老了,比不得从前了!”秦海萧索道,“最近睡得时间越来越少,做事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或许没多少时光,就要去见我老哥哥去了!”

“海叔!”年轻人眼睛微微有些发红,“都是侄儿无能,让海叔您一把年纪了还操劳这些杂物。”

“洪福海!”

“福海在,海叔你有什么吩咐就说!”洪福海点头应道。

“你可知dào

你父亲洪圭为何给你取名为福海?”秦海问道,语气加重了几分,萧索之意渐去。

“先父希望我能福如苍海,一辈子无病也无灾!”洪福海回答,“海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亏得你还明白,我还以为你会和小时候一般,说什么你父亲给你取名福海就是想让你以后执掌福海楼的话!”秦海冷笑道。

眼前这个在秦海面前以侄礼相称的洪福海,赫然正是福海楼楼主,外人很难想象,在赵国称霸一方的大商行福海楼楼主居然这么的年轻。

“海叔!”洪福海脸色一红,小时候的事,他都快忘了,没想到海叔还记得清楚,不过看着秦海越来越严厉的面色,他却是再也不敢分辨什么。

“福如苍海,如何福如苍海?”秦海怒斥道,“安安心心做自家买卖么,为何还要去沾手那些有损阴德的玩意!福如苍海,你还想福如苍海么?”

“海叔….”洪福海被秦海骂得狗血淋头的,唯唯诺诺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凡是我福海楼经手的买卖,都是很干净的,很正宗的!”

“你还敢狡辩!”秦海猛地拍打着桌案,“那些买卖,哪有一个干净的!”

洪福海有些头疼起来了,血晶的买卖,虽然不甚见得光,但在各个商行,早已是半公开的买卖,自家不做,其他家还抢着做,怎么能白白便宜了他人,何况福海楼也不是那些猖獗的商行,暗自派遣高手却击杀那些初入真境者来获取血晶。

便如半年前出事的那批血晶,那都是跟云州牧采购的,跟官府做生意,虽然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但是来路当然是正当的不能再正当。

可不论来路怎么怎么干净,在秦海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老一辈看来,一切安全第一,有损阴德的东西的就是沾不得。

“就拿出事的那批血晶来说吧!那就是你所谓干净买卖?”秦海怒意不见道,“云州牧拿出来的东西,就一定干净么?》”

“海叔,原来你什么都知dào

?”洪福海苦笑道,刚刚还琢磨这待会秦海骂得急了,就拿出那批出事血晶正当来路来正替自己证明清白,原来自己以为做得隐秘,在秦海眼中,就跟透明似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海冷哼道,“那批血晶来自煊赫一时的大荒拳宗,虽然已经是云州牧带领大军剿灭,可大荒拳宗高手无数,云州牧他就敢担保剿灭得干干净净么?就没有一个两个的漏网之鱼?大荒拳宗宗主都是身死当场了,可大荒十老,十三护法那些人?你去问问云州牧,都一一抓住了没有?”

洪福海说不出话了,云州牧带领大军,威势无双,区区大荒拳宗自然不是不是对手,可是想要逃走,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你贩卖人家门人的血晶,说不得其中那块血晶就是逃出某个高手徒儿、子侄什么,云州牧他们惹不起,可是追查下来,发xiàn

血晶是从福海楼出售的,你说会怎样?”

洪福海无言以对,对秦海训斥着低下了头来,顺着秦海说得这么想下去,可不是得惊出一身的冷汗来么!

可是这事情又怎么能处处往坏得方面而不往好的方面方向,血晶买卖有暴利,暴利行业,又有那一样是能担风险的……

“启禀楼主!贵客到了!”房门外传来通报声,洪福海正在被秦海训斥得狼狈,一听之下,如获大赦。

“海叔,有重yào

人物来我福海楼了,我要出去招呼一下!”洪福海小心道,怕秦海以为他实在开脱,后面又加了句,“是赵府!”

“哦!就是昨天半夜赵府来人说得那件事?”秦海恍然道,“还真是有些奇怪了,不知dào

那位方少侠跟赵府有什么关系,居然……”

福海楼会客间里,卓云鹤、赵玄等人散散落落地坐开。赵玄款款而谈道。

“说来这福海楼与我赵国还有些缘分。数十年前,福海楼初次创,也只是云州内一家小小的伤害而已,可是在当年的北征大战中,天赵侯….不对,当年天赵侯还是云州牧,所率领的云州大军攻伐草原,直入苍海,一路大军的粮草辎重,有近四成都是福海楼老楼主和老掌柜采购护送来的!”

“是么,这可是一场天大的买卖,想必福海楼能有今日的规模,应该是如今天赵侯投桃报李是不是!”卓云鹤笑道。

“不错!”赵玄点点头,“福海楼对赵国是有恩的,当年福海楼老楼主便是在护送粮草途中,被鞑靼大军偷袭,身死当场的!”

不一会儿,洪福海匆匆赶到,进门便看到了赵玄,眼前一亮,赶紧恭声道,“原来是赵家少爷,让你们久等了!”

“洪楼主!久违了!”赵玄站起来拱手道。

“你就是福海楼的楼主,好年轻啊!”赵青河看看洪福海,再看看赵玄,怎么看怎么看一副有奸情的模样,“怎么,你和赵玄和熟么?”

赵玄面色一僵,难道是演得太过明显了,露出马脚来了。这时候就可以看出堂堂福海楼楼主过人的素质来了,只见洪福海面不红心不跳道。

“当然!洪某怎么说也是一年轻人,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圈子么,都是在出云城中混得,那里用不熟悉的道理!”

“是吗?”

“是啊!”这不是洪福海回答的,而是在场的众人回答的,一个个扭过头来,看赵青河目光怪怪的。

“是么….”赵青河被众人看得毛毛的,在座得各个都是一副点头理解的模样,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小被乾坤道主带回了乾坤殿中,少有出去,不是修liàn

就是修liàn

,也不看看接触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哪里能理解得了当今年轻人的种种乐趣。

“难道这位兄台很少跟同年纪的人接触么?”洪福海一语命中了赵青河的要害,赵青河左右看看,感觉到众人看自己,不是在看乡下土老冒就是在看怪物,尤其是赵玄的得yì

的眼神,直接让赵青河抵挡不住,败下了阵来!

“扯到哪里去了!”赵青河赶紧转移话题,“还是说正事吧!,我们是来询问一位同伴消息的!”

第一百一十章 大闹望海楼

有赵玄提前做出过种种安排,卓云鹤等人想要从福海楼得到什么关于牛刚的消息,自然是妄想了.

事实上,赵玄即便是不提前做出什么安排,就让卓云鹤等人上福海楼来问,多半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最多也就是能劝定一下牛刚昨天确实是进入出云城,其他的他们也就不知dào



倒也不是多此一举,最重yào

的,是帮赵玄打掩护,帮他洗清了嫌疑,使他在卓云鹤面前的正面形象得以保存。

“可恶!”赵玄一副甚是恼怒的样子,“果然方兄昨天就已经入城,赵三那厮居然还敢跟我狡辩,一定是那厮在接人的时候偷懒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惩戒他!”

“昨天商队进城的时候,车马拥挤,好一会儿将城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那么多的人马堆在一块,想要从中找出你们那位同伴来,也并非一件易事!”洪福海善解人意道。

“洪楼主说得有道理!”卓云鹤道,“也是我们想当然了,金角也不一定时时刻刻盘在方兄的身上,以这个作为认人的参照物,确实是有些欠妥了!”

“好啦,人也没找到,咱们现在干什么去?”赵青河摊手道。

“看诸位一个个青春年少,实力不凡,前来赵都,想必都是参加二月初二擂台比武的吧!”洪福海商人本色在此刻尽现,殷切道,“几日后的擂台比武,定然将是一番龙争虎斗,出手较量之间,难免受伤,不知诸位是否已经准bèi

好了各类伤药?”

除了卓云鹤外,众人都是一副茫然样子,不禁面面相窥,这个似乎还真没有,本来众人心中对受伤这个概念体会得还不尽深刻,可是在斗金城一役中,赵青河那精血大损的凄惨模样……

“一件趁手合适自己的兵器或法器,对一名修行者发挥自己的实力尤为重yào

,试想一下。一把神兵,倘若对上一把凡兵,又或一间凡境法器对上一件真境法器,那要占多大的便宜!”

赵青河有些意动了,他一直自认实力高强,很少使用兵器什么的,可自从遇上了方毅和卓云鹤,这个观念不得不改了。现在虽然是有一把小殆吾刀在手,可那也只是名义上,直到现在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一旦要是握上了小殆吾刀,还不知dào

是谁用谁呢!

“还有各阶符箓,诸位少侠可千万不可小窥了这小小的符箓,关键之时,能扭转乾坤也不一定啊!当然我看诸位也不似这种靠符箓小道取胜的人,可是咱自己不用,难道不得防着一点对手,真要是到了关键之时,可千万不要追悔莫及才好……”

三言两语间,洪福海便把众人购物的兴趣全都勾了起来,连赵玄也不禁意动,让洪福海取来了许多各式箭矢来挑选。

出云城便健在苍海之畔上,只要是进了西城的地界,一股浓郁之极的水汽便扑面而来。天地间,水系天地元气异常的活跃,隐隐约约间,苍海水Lang汹涌澎湃之声滚滚而来、哗哗————“嘿!现在西城比南城还要热闹,好似全城的人都挤到西城来似的!”看着热闹非凡的西城,牛刚不禁摸鼻苦笑,“看到和咱们抱一样心思的不在少数,都先过来熟悉比武环境了!”

不说别的,单看这满大街满大街年轻的面孔,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为何而来的。

“差不多是中午时候,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吃完饭,再去苍海边上看看!”高进提议道。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开始寻觅就近的饭庄酒家。

“那家望海楼不错,咱们就进那家吧!”卫炀遥指着一座高大的楼阁道,那楼阁有九层楼台,近三十丈高,为周边建筑高度之冠,若是坐在顶层,定然是可以一睹苍海之景。

“好极!好极!就那家了!”众人纷纷满yì

点头,可是等五人一行来到望海阁一问,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五位客官,可真是对不起了,七层之上,一早都已经被预定了出去,客官们要是不嫌弃,六楼还有空座!”

“笑话,本少爷来你家酒楼吃酒,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居然敢让本少爷屈居六楼,瞎了你们的狗眼!”卫炀怒声道。

“就是,要坐就在最高层,否则大爷可是丢不起那个人!”高宣难得很卫炀保持一致,连陈冲这时候也是一副义愤填膺,好似受到了侮辱的模样。

“五位客官,这个小的可是做不了主,我找掌柜的来跟你们说!”望海楼伙计见情况不妙,赶紧脚底抹油,搬出了主人家来。

“五位少侠,莫生气莫生气!”望海楼掌柜一早注意到这边起了争执,赶忙跑了过来,一脸赔笑道,“小楼开门迎客,讲究就是‘信誉‘二字,七楼之上的确是一早已经被预定了出去,现在要是给了五位,岂不是让小楼失去了赖以立足的根本,小楼做点买卖不易,五位莫要让老朽难做啊!”

“滚一边去,当少爷好欺负是不是!”卫炀毫不领情道,“少爷我知dào

,你们开酒楼的,哪家不得留下后手在,否则万一来了你们够份量的人物,你们没有空座了,还想不想在出云城混了。”

“你现在拿话来搪塞吾等,是不是觉得我们几人的份量不够重啊!”高宣借口道,貌似对个中行情也是很熟络的样子,“眼睛长脑门上了不是!”

“这个…”望海楼的掌柜老脸一红,犹豫不觉,看五人纷纷一身朴素地衣着,不像是什么有份量的人,可是再看这五人气质和说话的口气……

望海楼掌柜的纠结了,沉吟了本想,就在牛刚和高进两人也都快等得不耐烦,准bèi

开口的时候,望海楼掌柜一咬牙,一跺脚,转身一声大喝道。

“来人啊,领五位贵客上九楼清风阁!”

终于是如愿以偿了,卫炀、高宣、陈冲三人都不禁一副微微得yì

的模样,看看,都不用亮明自己的少侯的身份,虎躯一阵,王者之气散发开了,便将那望海楼掌柜震慑住了!

跟着望海楼伙计直上顶楼九天阁,开启了其中一间宽敞的雅致包间,刚一走进来,一阵凉爽的轻风便扑面而来,不觉寒冷,吹得众人神清气爽。

来到阁楼边上,扶着护栏,极目远瞭,身后是繁华似锦的城池,看去是水天相连的浩瀚苍海,烟波荡漾,扑面而来,滔天巨Lang好似随时侵袭出云城似的。

“望海楼,好一个望海楼!”高进开口赞叹道,“如此壮阔景色当前,当饮酒三百杯才是!”

“店家,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把你们望海楼最好的酒抬上来!”卫炀大声吩咐道。

“咦,你们看!”正在观赏苍海景色的陈冲大叫了起来,浩瀚苍海之上,忽有一处掀起了巨Lang来,巨Lang翻滚间,一头巨大金色鱼儿身影隐现。

“凶兽!是凶兽!”高宣兴奋地大叫起来,一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人模样,让高进汗颜不已。

“是苍海金鲤!”牛刚闻声望去,顿时认出那头金色鱼儿,当日猎杀斗金城外凶兽时,牛刚听万山介shào

过,苍海金鲤是苍海特产的一种凶兽,在苍海深处有很大的族群,其中不乏真境之上的恐怖存zài



凶兽固然凶猛,可再借它一个胆子,怕是也不敢靠近出云城,很快便钻入苍海中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儿,酒菜便上齐全了,高宣、陈冲两人的心还没收回来,是不是地往苍海中张望,希望着能再看到一头凶兽,这俩可怜的孩子,怕还是头一次见到野生的凶兽,少侯的身份虽惹人羡慕,也是他们的悲哀。

同样身为天侯少侯,卫炀这会便明显比他俩强上了许多,不过应该是也是见得多了的缘故,要知dào

,赵都出云城位于苍海之东南角,而卫都名叫入云城,位于苍海之西北角。

“辛公子,清风阁真的是有人了….”

“混账!本公子倒要看看,究竟来了何方神圣,居然连清风阁也占了去”

正在五人用餐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碰撞得咚咚作响,不出一会儿,,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涌进了望海楼最高层清风阁来。

“五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你看这事弄得…”望海楼掌柜随后匆匆赶来上来,暂且拦住了哪一行人,转过身来,朝着牛刚一桌人赔笑道。

五人各吃各的,谁也没去理会望海楼的掌柜,把望海楼掌柜凉在一边,尴尬不已,回头又一瞥涌上来的哪一行人,心中委实是下不了决定,该得罪哪一边好!

“那边五个小子,没有眼力劲是不是,看到本公子来了,还不快滚到一边去!”为首那位辛公子呵道。

“掌柜的,你这望海楼开得不怎么地么!”卫炀端起一杯酒来,满口饮下,冷声呵道,“怎么连一群阿猫阿狗都往尽放!”

“什么,大胆!”辛公子勃然大怒,身后跟着七八人也各纷纷变色,磨拳搽掌起来。

“诸位!诸位!给老朽一个面色,不要动手!”望海楼掌柜赶紧上前拦住了辛公子一行人,好生安抚。

“五位客官,辛公子乃我赵国大派云海剑宗少宗主!其他几位,都是我赵国各大城池将军、大将军的公子。”望海楼掌柜大声道,意思很明显,人家是有大后台,你们后台要是拼不过人家,那就先赶紧撤吧!

那位辛公子此时脸上也适时地露出一副傲然之色,不过他怕是也想不到,他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上。

区区一个赵国宗派,在天侯眼中算得俩什么,难不成他还把他云海剑宗当时大夏三十六州的十二大门派了不是,即便是十二大宗派,对上大夏,也是得乖乖认怂!

至于其他那些将军、大将军的公子,那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五人还是纷纷不为所动的模样,继xù

有吃有喝,这一个个淡然的模样,让望海楼掌柜有种热脸贴上人家冷屁股的羞辱感,可越是这样,望海楼掌柜心中对五人身份也越是忌惮,一路上升到了超越辛公子的程度。

“五位大爷啊,知dào

你们不怕云海剑宗,可是好歹你们也给老朽透个底才是,不然让我怎么下决心战那一边!”望海楼掌柜心中纠结道。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等了半天那五人还是一副不识好歹的模样,辛公子勃然大怒,断喝道,“兄弟们,上!”

望海楼掌柜被推到了一旁,也不待反抗着,两头貌似都不好得罪的模样,那便干脆两不相帮,爱怎地怎地,谁打赢了算谁算的。

啪!

高宣、陈冲两人几乎同时拍案而起,纷纷一副忍耐许久终于得到宣泄的兴奋模样,朝着冲了辛公子等人迎了上去。

咚!咚!咚————人影霍霍,拳脚交击之声响成一片,辛公子一伙七八人中,也就是那个辛公子是个高手,其他有得甚至还不如高宣,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辛公子矜持在一边没有动手,不一会儿,两位少侯爷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不支。

“嘿嘿,以多欺少算什么,让本少爷来助你们!”卫炀饮罢一杯酒,也冲出了出去,立kè

便如猛虎如羊群似的,一拳一脚间,便打飞一人,直接将墙壁撞出了窟窿来,那人把打进了另一间包房内。

“让本公子来会会你!”辛公子也不施展最得yì

的剑术,直接拳脚就冲了上来,顿时便跟卫炀战作一团,拳脚相击之间,霍霍生风,威势比之陈冲、高宣两人又不知胜了多少。

这时的酒桌上,也就剩下了高进、牛刚两人老神犹在地一边吃着酒菜,一边看着打闹成一团的清风阁。

“高宣似乎支撑不住了,你不出手去帮一下你弟弟!”牛刚笑问道,说话间,高宣被人击中一拳,狼狈地退了两步,再度冲了上去“都是些小孩胡闹罢了,让他吃些苦头也好,省得不知dào

天高地厚!”对于这些人,高进与牛刚一般,根本都提不起出手的兴趣来。

一群人打得动静越来越大,有一两个不长眼冲出来准bèi

对付牛刚、高进两人,被牛刚坐着不动随手一掌拍飞了出去,这下谁也不敢再过来打搅两人了。

“两位客官,你们行行好,帮着老秋劝劝,别在打了,待会巡城营人马来了,你们两边可是谁也吃不了好!”望海楼掌柜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跟前,求告道。

“来就来吧,我又没动手,他们还能不讲理,把我也抓了去!”牛刚一副事外人的模样,在那里跟**大出手的三人可是三位少侯爷,南苍狼原上,除了一十三天侯国主之外,还有什么人的身份能比他们尊贵?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

这便是所谓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天塌了,有这三人挡着,牛刚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总算是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高手配他出手,否则他跟三人一起冲上去闹了。

“你….你们……”望海楼掌柜一副两头受气的小媳妇摸样,憋屈郁闷无比,不过他现在是不知dào

动手三人的身份,否则怕是现在直接就动手扇上自己嘴巴子了,叫这一双眼珠子不争气,认不出真zhèng

大大人物来。

“胡闹!还不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候,清风阁大门被一股汹涌气势轰然冲开,一个满脸怒容的青衫年轻**步走了进来。

“周掌柜,你这望海楼掌柜是怎么当的,打搅了我家公子和朋友饮酒的兴致,你担待得起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闹望海楼(中)

福海楼门前,洪福海满面红光地恭送着赵玄、卓云鹤这一人行人的离去,大有依依惜别之意,不停得殷勤呼唤着让众人有空再来,福海楼大门随时为诸位少侠敞开云云.

还别说,撇开赵玄的安排不提,卓云鹤、赵青河等这一行人的身家,还真是不枉费洪福海以堂堂福海楼楼主之尊来亲自招待。

“这把刀怎么样!”赵青河将一把长两尺,宽一寸半的细长弯刀拎在手中,亮堂堂的刀身光耀夺目,寒芒刺骨,在刀柄上篆刻着两个细瘦的铭文——“细水”,看其灵动之意,赫然是一把步入四品的神兵。

“不错,不错,师叔好眼力,想不到小小一个福海楼,居然有这等好货色的刀,要不是我已经有了璜刀,我一定…”杜宣不住地啧啧称奇,露出艳羡的目光来。

“一定怎样来,小宣子你胆肥了是不是,还想抢师叔我看上的宝贝是不是!”赵青河挑眉道。

“我哪里敢跟师叔你抢东西啊!”杜宣顿时怂了下来,小声嘀咕道,“就是想,我也没有那等师叔你那等的身家啊,啧啧……四十万金钱啊,一早听说师叔出夏城时,打劫了诸位师叔师伯的小金库,连师祖也被狠狠地敲了一笔,看来传言不虚,否则…”

“细水刀虽好,但比起小殆吾刀,就是一把废铁!”卓云鹤毫不给赵青河留情面道,“小殆吾刀才是你真zhèng

的神兵,等你有本事可以握起它时,便是你真zhèng

傲世天下之时,便是方兄与我,也不敢小窥于你!”

言下之意,现在的赵青河,一天不曾降服小殆吾刀,一天便连他做他卓云鹤的对手也不配了!

本来购得了一把品质极好神兵,赵青河正是兴高采烈,被卓云鹤这么一打击,就如当头一盆凉水浇下来。出奇地,赵青河没有跟卓云鹤争辩,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悻悻地将细水刀丢给了杜宣,弄得杜宣一阵地手忙脚乱,这把细水刀可是还没入鞘,锋利无比,冷不丁,好玄被在他胸前给划了一道。

“咱们一大早出来,一晃眼到都中午,想必大家都已经饿了”众人间气氛一下有些尴尬起来了,赵玄赶忙转移话题道,“走走,找家酒楼,咱们先去填饱肚子再做其他打算!”

望海楼,九层高楼之上,此刻正打得热闹,小小的一间清风阁显然已经阻挡不了的众**大出手的兴致,乱战的范围不断地扩散,已经开始波及周围隔壁的包厢。

在九楼之上另一间名为‘九天阁’的包厢内,四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在围坐在桌前,满桌的丰盛酒菜,窗外的壮阔美景,此时此刻纷纷被包厢外激烈的打斗吵闹声破坏得干干净净。

“丰兄、李兄、张兄,真是对不住,今天轮到小弟来做东宴请诸位,却不想发生这扫兴的事!”一人满脸歉意地朝着其他三人赔罪道。

“呵呵,郝兄言重了,这事怎么能怨到你身上呢!”被称为“丰兄”那人宽慰道,“咱们都是头一回来到赵都,对这里都情形都不甚了解,虽能想到望海楼在西城这一带偌大的名声,竟会出这等扫兴的事,不瞒诸位,前日轮到我做东时,本来也是想选在望海楼,可是我家老头子小气,你们也不是不知dào

,囊中有些羞涩,只好请诸位到乐瑶居讲究了一回!”

“哈哈——”经这位丰兄自报家短这么一打趣,其他三人纷纷笑了起来,心中不悦稍减。

“也罢,我已经叫郝灵去喝止他们,等把他们驱赶走了,咱们在开怀畅饮不迟!”郝姓年轻人笑道,“这家望海楼虽然让人扫兴,可是这里的景致还是不错,大家姑且一观,稍等片刻之后,外面也就该差不多停歇吓了!”

这话说得好大口气,可在座的其他三人却是没有一点的异色,利索当然,有说此话的资本。

可就在这时,在门外候着着四人各自待在身边伺候的仆役发出惊呼声。

“郝灵,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天啊,怎么可能,你可是九品修为,怎么伤成了这样,就是站着不动不还手也不至于成了这般模样啊!”

九天阁包厢的房门被退开了,一身狼狈的郝灵在三个年轻仆役的搀扶下走进来,走路间一瘸一拐的,身上明显几个硕大的脚印,脸上更是都挂着彩,左眼角处肿得老高,回来时的时候脸皮紧绷开控zhì

得住,此刻一见着自家公子,终于找到了靠山似的,眼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少爷,你可要给郝灵做主啊,他……他们欺人太甚,呜呜呜————”

“究竟是怎么一会事?”郝姓年轻人面色铁青道,“你也是九品修为,一会儿功夫,如何伤成了这样,没有跟那些人报出我的名号么,他们如何敢伤你!”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郝灵从小便跟在郝姓年轻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下来,虽说尊卑有别,可是两人之间,岂能无情!

“说了,我当然说了!”郝灵哭丧道,“而且望海楼掌柜的就在那里,他如何不知dào

少爷你是幽州牧公子的身份,我喊出来后,那哪里人就停了一下,然后便继xù

打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人理我。”

“然后呢?然后你被人打成了这样!那群打斗的人,修为参差不齐,可绝大数,修为可是还不如你,便是对上大宗师级高手又怎样?”郝姓年轻人看着郝灵,怒其不争道,“你可是九品高手,难不成我交给你的功夫都是弄假的不成!平日是见你挺厉害的,怎么一到这关键之后,就软手软软脚了不成,窝囊废一个,所幸我今日便先废了你,省得给我出去丢人!”

说着,郝姓年轻人便真要动手废去郝灵,跟前的人当然要拦着了,郝灵年纪轻轻便九品修为,将来说不定又是一真境,别看郝姓年轻人现在说得恨,可不正是在气头上么,真要是废了郝灵,指不定日后要怎么后悔,四人都是至交好友,自然不会看得好友做此憾事!

“少爷,冤枉啊!”郝灵挣脱开了其他人搀扶,跪倒在地上,委屈道,“不是郝灵不争气,而是那里有高手啊,少爷,你听我解释啊!”

“说!”郝姓年轻人怒意稍减,感激地看了三位好友一眼。

“那边打得太乱,根本就没人理我,我一人之力也制止不了他们,我看到了还临窗口的酒席还在,坐着两人跟没事似的饮酒,望海楼周掌柜也在这两人身边一脸哀求,我就想,那两人一定就是一定都是领头的,把他俩给摆平了,两边人自然也就打不下去了,于是我就绕过去找他们了!”

“然后呢,还不赶快继xù

说!”郝姓年轻人微微点头,郝灵这人机灵,否则也不会被他时刻身边。

“我找上了他们,周掌柜也向他们说明了我的身份,帮衬着我劝说他们住手!”郝灵说这话事有些心虚起来,那时他态度难免有些倨傲,这个却是不好言明。

“然后呢?”丰姓年轻人问道,“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亏得还叫你郝灵,难不成被人打了一顿,说话也不利索了!”

“然后两人中的一个说了一声‘呱噪’,打出一掌来,把我给拍飞了!”说道这时,郝灵面上露出惊惧之意,“那一掌厉害,我怎么躲都躲不开,把我半边身子都震麻了,半天缓不过来,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好不容易逃回来!”

“噗哧!”“噗哧!”

站在郝灵身后的几个小厮一个个忍俊不禁,想到郝灵身上偌大的鞋印。连在座的四个公子也不禁莞尔。

“少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郝灵本就伤心,看着众人还有心情笑话他,心中更加委屈了。

好笑归好笑,打脸的事情不能放过,郝姓年轻人怒意上涌,其他三个好友也是一个个义愤填膺,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何曾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

“走,咱们去会会那帮人,看看是何方神圣,连我郝骏的也不放在眼中!”郝骏拍桌而起。

“嘿嘿,兴许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光知dào

草原上十三个诸侯国,却不知dào

我三十六州才是大夏根本,连幽州牧的公子都放在眼中,那我这个海州牧公子岂不是也不被放在眼中。”这个丰姓年轻人,身份竟是也不简单,海州与幽州接壤,毗邻汪洋,实力也是不菲,而他正是海州牧公子丰泽!

清风阁内,一众人打得越发得激烈了,现在除了牛刚和高进这边还算完好,其他的都已经是被打得稀巴烂了,这还不算,连左右隔壁都给波及,墙壁给打通,房门给拆下来,鏖战不断,大有将不把望海楼九层全给它拆了誓不罢休的意思。

虽然望海楼九层一早全被预定了出去,但其实好些包厢都还是空着的,预定了也不一定会来,反正要得就是这么个意思,不差钱,大家都懂得。

当然这也是有其他的客人的,或许胆子小,一听是其实一伙是云海剑派少宗主领头的,傻子都知dào

敢跟对着干的,身份也小不了,不敢招惹是非,悄悄溜走吧。认怂的总归是少数,胆大的更多时,甚至不少八楼、七楼听到楼上的热闹,都涌了上来看热闹。

卫炀与那位辛公子算是棋逢对手,打了半天没有分出胜负来,望海楼最高层大半的狼藉,都是被两人战斗的余波破坏的,再一看高宣、陈冲两人,以多对少,被五六人围攻,纷纷身上挂彩,有些不支,不过两人都憋着一股子气,谁也不肯先认输,纷纷在坚持着,翻着一个大哥、一个二哥,最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背后有依仗在,打得倒也凶悍!

就在此时,郝骏与三位好友推开了九天阁包厢房门,领着各自的贴身小厮,气势汹汹地走来,其实他们在九天阁也待不了多久了,再过一会儿,肯定是就要被卫炀、辛公子两人战斗波及。

“两位大爷,你们还沉得住气!”周掌柜都快哭了,刚刚打了幽州牧公子的贴身小厮就知dào

这状况迟早要发生,果不其然,人家找上来了吧!

“我们都还没着急,你记个什么劲!”牛刚戏谑道,“打砸了什么,一一记下就是,打架都是些有钱的主,不会让你赔本的,说不定还能让你狠狠地赚上一笔!”

“合着这么说来,他们打得越凶,我越该高兴才是!”周掌柜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说完理解又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也不看看打架都是些什么主,人家不给赔又怎样,就是人家肯赔,再借自己一个胆子,敢多要丁点么?

“幽州牧公子郝骏找上门来!”周掌柜提醒道,“他的三个朋友也不可小窥,海州牧公子丰泽,紫气宗三代排名第一的弟子李胜,还有铁州张家公子张传。”

“咦!”牛刚忽地发出一声惊疑声,周掌柜心中莫名一乐,心道,你也知dào

怕啊?我还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不是不怕,而是来得人份量不够重,这一下四大公子齐到,两个州牧、一个大派、再加一个世家门阀,这下份量总算是够了吧!

周掌柜扭过头来,正要看看牛刚被震住的表情,以平复一下自己心情。谁曾想,一看之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活活把自己给闷死了!

他好心好意给牛刚提醒那四人的重量级身份,可牛刚根本听都没听,甚至眼睛都不待这边看着,而是扭向窗外。

“方兄,看到什么了?”高进放下酒杯,也顺着牛刚看的方向朝窗外看去,没什么好玩的事啊!

“看到朋友了!”牛刚这话说得开始咬牙切齿起来,想不到吧,昨天放了老子鸽子,今天便被老子将你们逮给正着!

“在哪呢!”高进好奇地张望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正想要看看牛刚的朋友,都是何方神圣!

大街上,卓云鹤、赵玄一行人正顺着大街走着,寻找这属意的酒楼饭庄,不远处,高大的望海楼赫然在目。

“哎!你们看那座酒楼如何,九层之高,在最顶层用餐,定是可以看到苍海景色!”周元指着望海楼叫了起来。

“周兄好眼力,那家望海楼,可是西城一绝!”赵玄笑道,也顺着周元所指看了过去,一看之下,身子顿时一僵。

赵玄精于射术,有一箭射杀凶兽之能,射术绝佳,目力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别人看望海楼最高层人影晃晃,他却是一眼便看到临窗而坐的牛刚,此刻目光也正好从楼上望向这边来,明显已经是发xiàn

了他们。

“咦!望海楼上那人不是方兄么!”卓云鹤第二个看到牛刚身影,叫出声来。

“这不是冤家路窄啊!”赵玄心中苦笑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闹望海楼(下)

“水伯!您老人家行行好,走快一点行不行!”

出云城西一条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车水马龙,裘百仁急得满头冒汗,不住地求告,催促着水伯.

“唉呀,我也想走得快些,可年纪大了中用了,连路都走不利索了!”水伯晃晃悠悠地走着,做足了一副老人家的模样。

裘百仁听着,直接翻起了白眼,心道,您老年岁确实是挺大了,可是要说您老不中用走不动道,谁信啊!扯也扯些靠谱的不是么!

“水伯,我是真有些私事跟少爷说说,您老非得跟来干嘛!”裘百仁哭丧道,“跟来就跟来吧,还不让我施展遁法,咱们出云城这么大,光是走路多Lang费时间,您老一路上还这么磨蹭,水伯啊,您不要玩我了!”

“在府中待有些日子了,难得出来走走,当然得是多看看了”水伯笑呵呵说道,“听你这话说得有怨气啊,莫不是在怪罪老夫!”

“我哪敢怪罪您老人家!”裘百仁言不由衷道,“只是水伯您老人家能不能走得稍微快一点,赶紧找到少爷说完事,我还要赶回出云馆,您看现在都中午了,出云馆那里还有还有一堆事在等着我呢!”

“出云馆要是有事,你忙去就是了!”水伯戏谑道,“有什么事,告sù

我,我把你转达少爷就是了!”

“得,就当我什么都美没说,咱们还是快些往福海楼去吧!”裘百仁垂头丧气道,早知dào

就不该跟水伯提有事要单独跟少爷说这一茬,看吧,把这位老人家好奇心勾上来,黏住自己了!

“急什么,就算是现在到了福海楼,少爷他们怕是也已经离开了!”水伯悠哉道。

裘百仁一拍自己脑门,看看的,都被水伯给气糊涂了,现在都中午了,可不是赵玄他们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福海楼了!

“水伯,我知dào

你神通广大,麻烦你看看,少爷他们在西城哪里?”裘百仁哀求道。

“呵呵…”水伯笑了起来,目光转动,赫然是停留在了望海楼方向。

望海楼九层楼阁之上,乒乒乓乓打得依然激烈,郝骏携三位好友,气势汹汹而来,目光透过重重人影,直指临窗而坐的牛刚、高进二人。

“哼!”一声冷哼,动用真力,宛如一道闷雷凭空炸裂般,响起在了每一个人心头,脚下一跺,真得整个楼层都晃动了起来,这般大的声势,让都已经打得眼红的众人也禁不住一滞,纷纷侧目,更是将这一行人的气势推至了顶峰!

“好一个先声夺人!”高进暗暗赞叹一声,这位幽州牧公子,很是不凡啊!

“站出个能说话的人来!”郝骏冷声道。

陈冲和高宣被围攻着背靠背站在了一起,浑身挂彩,很是狼狈,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弟模样,郝骏直接将两人忽视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扫到临窗那边,卫炀迈出一步站了出来,跟他大战良久的辛公子自然也是不甘落后。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卫炀卫少侯后台坚挺,腰板自然也挺得直直的。

“本少爷的事你也想来管管?”辛公子毫不示弱道,“信不信少爷连你们一起打!”

“哼哼!”郝骏冷笑连连,心中疑惑一闪,郝灵不是说临窗那两人才是主事的们,这两人怎么冒出来,“好大的口气!”

“什么,他说什么?连我们也要一起打!”丰泽作出一副惊愕的表情,“我没听错吧,他以为他是谁啊?”

李胜、张传还有身后的四个年轻仆人纷纷哄笑了起来,笑得辛公子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就要发作起来。

望海楼掌柜急忙忙跑了过来,事情越闹越大,无论最后谁胜谁负,吃亏总归是他们望海楼,能淡定得了么!

“辛公子,听老朽一言!”周掌柜凑到了辛公子身前,小声地将这四大公子的身份道出,辛公子面色一变,当然心中已经有了悔意,但却听得卫炀满口不屑喝道。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四个小白脸似的东西也敢在少爷我面前耀武扬威,不知死活!”

“什么!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郝骏勃然变色道。

周掌柜面色一苦,刚跟辛公子说完,想要再跟这位爷说已经来不及,拦都拦不住,今天这事算是没完了!

“我说,你们四个小白脸,怕不是那家府邸里偷跑出来的面首吧!”卫炀不知再说了一遍,还添加了不少的材料,“没听到你们夫人喊你们么,还不赶紧回家脱光了伺候着!”

“噗哧!”“噗哧!哈哈————”

望海楼九层上顿时响起阵阵哄笑声,卫炀这一下骂得好生地阴损啊!望海楼掌柜也有些忍俊不禁,可是刚想要发笑,想到了这好笑带来的效果,顿时脸上血色尽褪,惨白惨白的!

“你…你…”郝骏面色铁青,浑身气得直发哆嗦,都说不上话来,丰泽三人还有四个小厮也一个个面色难看得要死!

“你什么呢?”卫炀挑眉道,“少爷说错什么了么?”

临窗桌上的高进摇头苦笑了起来,看来今天自己是不出手不行了,目光移到了牛刚身上,却见他冷冷地盯着窗外看,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这边,不由地再次摇了摇头。

“喂,方兄,别看了,这下咱们两个不出手是不行了!”高进推了牛刚一把。

“嗯?”牛刚目光收了回来,还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就听得那边有人厉喝道。

“郝兄,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厉喝一声,丰泽直接退开了站在最前的面的郝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李胜、张传两人紧随其后,随即郝骏也反应了过来,果然出手!

物理类聚,人以群分,郝骏、丰泽、李胜、张传四人互为至交好友,修为自然也相差不到哪里去,赫然纷纷九品之上的大宗师,其中最厉害当然数紫气宗三代第一的李胜,身上隐隐释fàng

着淡淡元气波动,显然已经是凡境巅峰,开始尝试这冲击真凡之障!

此时四人纷纷都已经是被卫炀的毒舌刺激得抓狂了起来,李胜身为炼气士,拳脚功夫自然不能跟武者相提并论,躲得远远地施法才是正理,不过现在都已经是给生生气糊涂了,冲了上去,居然单凭用真气对敌,也要来个近身战。

嘭!嘭!嘭——四人纷纷出手间,卫炀、辛公子狼狈而退,以二对四,修为相差仿佛,自然是敌不过了。

辛公子憋屈无比,知dào

了这四大公子的身份,他本来已经是有了退意,刚刚出言不客气,继而又被卫炀牵连,这四人出手自然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就你们人多,当少爷没人是不是!”辛公子火气被勾上了,这是赵国,管他什么州牧公子,扭头朝后面大喊,“兄弟们,上!”

这时候还哪里顾得上对付陈冲、高宣两人,辛公子的同伴纷纷冲了上来,迎上他们的却是郝骏四人的仆役小厮,最厉害的郝灵虽然受伤,其他三人也弱不到哪里去,生生敌住了辛公子一伙。

卫炀也知dào

单凭自己不是人家四人对手,扭头朝着依然淡定了牛刚、高进两人呼喊道,“别看戏,还不出手!”

“哼哼,看少爷不撕烂了你这张烂嘴!”丰泽冷笑着朝卫炀出拳,拳风中,隐隐有海Lang澎湃之声。

“单挑少爷还怕你不成!”卫炀毫不示弱地正面硬撼而上。

“你不是要连我们一起打么,就让少爷来会会你!”郝骏瞄上了辛公子,掌势滔滔,如万马奔腾一般,辛公子顿感压力大增,朝同行伙伴呼喊道。

“取我云龙剑来!”

呼呼————李胜浑身紫气升腾,释fàng

着迫人的威压,真气滚滚,即便不施展道法神通,引发天地之威,也同样是不可小窥。

“看那边两人还在装逼,咱们去对着那两人!”张传闷声闷气道,说话间,有铿铿锵锵有金铁交击之轰鸣从他身上发出。

“好!”李胜应道,挥手间真气狂涌,生生迫开了挡路之人,张传一拳打出,好似挥动其一只偌大铁锤似的,空气爆鸣,就要将那临窗一桌打得粉碎,忽地晃出一人来,将张传铁锤似的一拳借了下来。

“哼!”高进闷哼一声,禁不住倒退了半步,脚下地板踏得碎裂开来。

“不错,居然能接下我一拳来,让少爷好好来会会你!再接我一拳!”张传闷声闷气道,再度一拳锤出,一身华贵的上衣被真力劲气撕裂开来,显然这一拳威力更胜!

嘭!

一拳击中,却是没有实感,打在了空处,张传心中一紧,高进已经不再原地,声音从张传背后想起。

“傻小子,我在这里呢!”一道凌厉的劲风向张传的身后袭来!

锵!

一声金铁交击之鸣响起,高进直接打在张传身上一掌生疼,好像打在一块生铁板上了,张传狞笑地转过身上,拳头自上而下挥下,如同抡起大铁锤在敲击生铁似的。

高进抽身快闪,擦着边角多躲开立kè

那张传的拳头,身划轻风一般,围在张传身周飘摇闪烁起来。

高进对上了张传,还有李胜,却是瞄上了牛刚,只见坐着那人浑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似的,目光向往,朝着外面招手,好似正在向楼下什么人打招呼似的。

“可恶!”再没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事情,李胜含怒出手,面上蒙上了一层浓浓紫气,一掌拍出,真气狂涌,隐隐有风雷涌动之势!

就在此隐有风雷涌动的一掌将要击中的那一刻,牛刚终于是用所察觉,匆忙间,抬起手来,一掌横插进来,接住了李胜这一掌!

嘭!

这一下就好比惊涛拍岸、Lang打礁石,惊涛、Lang都粉身碎骨了,堤岸、礁石自巍然不动如山岳。

李胜那一掌上的真气生生被震散,整个手臂都麻痹了,牛刚却是坐在那里动都微动,正戏谑地扭过头来。

“原来这个才是真zhèng

的高手,提到铁板上了,退!”李胜发热的脑袋顿时被震得清醒了起来,心中震惊却是也慌乱,正要抽身而退!

“以前就见过一个发蠢的炼气士,没想到你比那人还要蠢!”牛刚戏谑道,“都离我这么近了,还想走得了么!”

说话间,变掌为爪,一下便将李胜要缩回去的一掌结结实实地给抓住,鼓荡真力,如洪水倾泻般轰入了李胜体内!

第一百一十三章 西戎巨犬

“李兄!”

“李胜!”

“少爷~~~~~~~~~~~~~”

望海楼最高层上,正是激战的当口,离得最远的郝骏第一个发xiàn

临窗发生的一幕,当即爆fā

出了一声惊怒交加的吼声,一起的同伴也纷纷反应过来,一眼看去,纷纷一震,不敢置信地失声叫了出来.

牛刚依然大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动也不曾动弹过的样子,而刚刚还浑身紫气升腾、气势如虹的李胜,现在已俱是狼狈,一身真气被生生打散,被牛刚踏在脚底,不停地挣扎着想要从牛刚脚下逃出,可是感觉就好似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背上,如何能撼动!

眼见得自己的好友转瞬间便被擒下,还受到如此侮辱,郝骏、丰泽、张传几人如何还能忍受,也不管眨眼间就将李胜擒下的牛刚实力该是如何的骇人,纷纷怒吼一声,就要冲过来救人。

可是真要是让三人顺利地冲了过来,辛公子、高进、卫炀三个成什么了,摆设么?

一把不知是何材质铸造的洁白长剑在空中划出了玄奥的轨迹,顿时便将郝骏前进的路线封死,剑qì

喷涌,竟是如云雾般弥漫开来,一团团的,看似柔和,可是你碰一下试试,便会知晓其中蕴藏着的是何等的锋芒!

“哼哼,想过去救人?问问本公子的云龙剑答不答yīng

!”辛公子狞笑道,神兵在手,顿时气势大涨,也忘记刚刚自己还和卫炀大大出手,竟是帮着拦下郝骏来。

领头的辛公子都是如此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三个实力不弱的年轻小厮想冲过去救人,先闯过横在中间重重人墙再说,刚刚高宣、陈冲还和这群将军、大将军的大战不休,转眼间就并肩作战起来,刚刚打了半天也算是彼此熟悉了,此时配合起来竟是相当的默契。

“李胜!”丰泽一拳逼退了卫炀,一步还没有迈出去,卫炀便有狞笑着缠了上来,哪里容得他走脱。

另一边,张传纵然修liàn

得浑身坚如铁石,高进想要败他不易,可死死将他缠住,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转眼间,望海楼最高层上再度陷入了苦战中,由于李胜被擒下,郝骏等人惊怒,出手间顾及减少,威力越来越大,整个望海楼最高层在众人的激战下战战兢兢,摇摇欲坠!

“我是一时大意才被你擒下,有种放开我,咱们重新再来!”李胜被牛刚踩在脚底,羞怒交加,脸上涨得青筋凸起!

“你看老子像和你一样蠢么?”牛刚好笑道。

“你可知dào

我是谁,敢这样羞辱我,难道不怕日后遭报复么!”李胜怒声道,“还不把你的脚给我挪开!”

咔嚓!

地板上发出被压碎的声响,却是牛刚脚下再度发力,直才得李胜翻起白眼,半天喘不上气来。

“你可知dào

老子是谁?”牛刚原封不动地将话返回给了脚下的李胜,戏谑道,“敢攻击老子,难道不怕现在就遭老子报复么!”

“你….”李胜努力地将头昂起,转过来将牛刚的面目烙印在了心中,此仇不报非君子!若不是他大意,身为一个凡境巅峰的炼气士却冒冒失失冲到了跟前来,距离一个凡境巅峰武者这么近,如何会这般轻易拜在此人手下,拉开距离来,施展出自己巅峰实力来,胜负尤为可知!

六个大宗师级高手在此间大大出手,破坏力不是说笑的,望海楼掌柜现在已然是欲哭无泪,他都是想上去劝架,可是拳脚无眼,他不过六品修为,他上去了不是给人家添菜么,只是能跟围观的人一样远远躲开,一边祈祷道赶紧打完各回各家,再打下去,望海楼非被拆了不可!

望海楼外,卓云鹤一行人刚刚赶到,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刷刷往下掉,仔细一看,都是些碎裂的桌椅、碗碟、墙壁碎块!望海楼内的客人纷纷狼狈地从里面逃出。

抬头望去,只见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望海楼上空,天地元气被六个大宗师级高手大战的声势牵引着剧烈波动起来,风云激荡,好似要望海楼最高层的楼顶掀飞似的!

“咦!”赵玄惊疑道,“上面有高手在大战?竟敢我出云城闹市出手!难道就是那个方毅?”

“当然不是!”卓云鹤忽然一笑,“要是方兄出手,声势可是要比这大得多……”

卓云鹤对此印象可是异常的深刻,当日牛刚与赵青河在斗金城激战,声势直达天际,将乌云都搅出了一个窟窿来,那是何等的威势,他远在数十里之外都被天空的异象吸引了过去,哪里是现在这小小的声势可以比拟的。

“快上去,反正上面有大热闹,不要错过!”杜宣等人纷纷鼓噪起来,不等招呼,纷纷逆着人流冲进了望海楼去!

“哈哈,我们也快上去吧!”卓云鹤对赵玄说道,“说不定等会可以见到方兄出手,到时候你就会知dào

,我在信中跟你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dào

姓方的那人厉害!”赵玄心中苦笑,硬着头皮跟卓云鹤走进了望海楼去。

望海楼最高层,各个包厢纷纷被波及,打得通透,木屑、泥石飞溅,唯独牛刚那边还保持着一片净土,连桌上的酒菜都还齐全。

辛公子身为赵国大派云海剑宗的少宗主,可不是那种二世祖的存zài

,而是有实打实骄傲资本的,一把云龙剑在手,施展开来,威力比之和卫炀对战那会高出一大截来,剑势绵绵,如云似雾,隐约间,又蛟龙出没,探出爪牙,一剑将郝骏压入下风,身上已经接连被划出几道口子来。

丰泽、卫炀、张传、高进四人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来。三个实力不弱的年轻小厮被众将军公子和两个少侯以多对少,也不甚妙!

“这是你逼我的!”郝骏抽身一退,躲开了辛公子的绵绵剑势,怒声一喝,将一直挂在腰间小口袋取了下来,扯开袋口,一声兽吼从袋中传了出来!

“汪汪——————”

一条黄毛巨犬从口袋中窜了出来,厚实的脚掌踩踏在地板上,整个望海楼好似都被震得晃动了两下,丈许身高,身长也近两丈多,车轮大的脑袋顶到了天花板上,一颗颗小儿臂粗的利齿寒光闪烁!

“西戎巨犬!”辛公子面色一变,云龙剑护在身前,抽身狂退,西戎巨犬介于寻常兽类和凶兽之间,虽不是凶兽,可是实力亦不可小窥,尤其是被郝骏放出来这头黄毛大犬,分明已经是到了凡境巅峰修为!

“黄牙,上!给我撕碎了!”郝骏命令道!

“汪汪!!!”黄毛巨犬狂吠一声,浑身毛发陡然乍起,凶猛扑击向了辛公子,一路桌椅断壁都被其撞得粉碎。

“妈的,是西戎大狗!”

“快闪!”

激战的众人被这头忽然出现的黄毛巨犬吓了一跳,看着此黄毛巨犬横冲直撞地追袭辛公子而来,卫炀、高进、丰泽、张传也顾不得动手,纷纷停下来躲闪黄毛巨犬的冲撞,他们躲得了,可是其他人就有些不妙了。

“畜生!真当少爷怕了你不成!”辛公子转身停下,不能再退,身后便是自己的一众好友,再退他们可抵挡不了此黄毛巨犬的威力!

铮~~~~~真力涌入云龙剑中,洁白的剑身骤然爆fā

出白色光芒来,迎着凶猛扑噬来的西戎巨犬,全力斩下!

锵!

黄毛巨犬侧首一闪,獠牙巨口闪电闭合,将云龙剑咬中,辛公子面色一边,转动剑柄一绞,云龙剑与黄毛巨大的小儿臂粗利齿摩擦迸溅除了火星来,竟是绞之不动!

辛公子左手正要也抓住剑柄使劲,猛然间,一股劲风向胸前袭来,一瞥却是黄毛巨大柱子似的前肢拍击而来。

“小心!”一众同伴纷纷叫出了声来,连陈冲、高宣两人也忘记了刚刚不合,也大喊提醒辛公子。

辛公子双脚一蹬,一手抓着剑柄,作为支撑点,在黄毛巨犬前爪袭来之前,翻身跃起,一座跳到了黄毛巨犬的脑袋上。

“呜呜——”黄毛巨犬低沉吼叫,猛地昂起脑袋了,这般高大的体型,平常站起来都是碰到天花板,这么猛地抬头,直接就要顶破天花板,区区一头畜生,竟是也懂得利用环境!

嘭!

天花板被撞出了一个窟窿来,辛公子在毫厘之间,从巨犬脑袋上跳了下来,颇为狼狈地连连倒退。

“哈哈———”郝骏出现在了黄毛巨犬身前,从巨犬口中取下了云龙剑来,笑道,“这把剑不错么,差一点就四品神兵了,不错不错,少爷我笑纳了!”

“卑鄙!”辛公子面色难看起来,“靠西戎巨犬取胜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少爷我来单挑!”

“黄牙是本公子的御兽,属于我实力的一部分,凭实力取胜,如何就是卑鄙了!”郝骏冷笑道,“有本事,你也拿出一头御兽来跟我的黄牙较量较量!不要输不起就说什么风凉话!”

辛公子语塞,确实不好反驳郝骏所说的,御兽当然是自身实力一部分了!

“将我好友放了,否则今日必让你等血贱望海楼!”郝骏喝声道,和丰泽、张传三人并肩而立,身旁的黄毛巨犬狂吠一声,让郝骏说的话凭添一分重量!

“哼!”卫炀冷哼一声,右手忍不住探上了腰间,可是猛地瞥见依然表现出很是淡定的牛刚,手又缩了回来。

就这时候,一阵喧哗从楼梯口出响起。

“怎么不打了,果然来迟一步,错过精彩了!”杜宣失望地叫喊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认栽

“什么人!”

正在对峙中的众人连同那头黄毛巨犬,目光‘刷刷’地转到了楼梯口方向,只见一行八九人接连踏上望海楼最高层来,赫然正是卓云鹤、赵玄等人.

“汪汪!”黄毛巨犬似乎感觉到了这一众人一个个身上释fàng

出来强dà

气息,不安地吼叫起来。

“好大的一条狗啊!难不成这就是那西戎巨犬!”顾峰一副头次见此异兽的模样,指着黄毛巨犬叫了起来。

“滚一边去,丢人!”赵青河一脚踢开了顾峰,不屑地看了那条黄毛巨犬一眼,“一条寻常的西戎巨犬而已,这种货色,在犬戎那边也就是看门的那一种!”

郝骏面色变了变,骂狗也得看主人是不是,他花费好大的代价购得了此西戎巨犬,又耗费不少心血将黄牙驯服培养成为自己的御兽,居然被人如此小窥!

“哈哈,说得不错,这种货色西戎巨犬,也就是看看门!”卫炀拍手笑了起来,“一条杂种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要说西戎巨犬,我家也养着好几条,待有空少爷牵出来,保准一口就能解决你这条黄毛犬!”

“哼哼,你现在先对付得了我的黄牙,再说以后吧!”郝骏冷笑道,他从黄牙身上感觉到了对刚刚出现的那一群的忌惮,不愿再节外生枝,故而忍下了心中怒意,没有去跟赵青河计较,转而继xù

针对面前这一伙人!

可是他想法注定是不能如意了!

“陈冲,你这么在这里,还受伤了?”赵青河目光从黄毛巨犬上挪开,刚要收回,却是正好kàn

到了人群中挂彩的陈冲,“谁敢伤你的?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敢打伤我妹夫,说出来,大舅哥给你报仇!”

郝骏心等人心猛地一沉,看样子,貌似是来帮手了,就是眼前这一伙人一时半会也拿不下,颇为棘手,现在又来了帮手,大大不妙啊!

“赵大哥!”看清了是赵青河,陈冲面上露出了意wài

之息,随即有苦笑起来,刚刚伤他的人现在正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这仇却是不好报了!

“方兄,可算是让我们找到你了!”卓云鹤朝着牛刚说道“你还真好意思跟我说这句话,昨天分明约好了你们在城门口等我,我到了城门口了,你们人呢?”牛刚一脚踢开了脚下的李胜,愤nù

地站起身来。

“李兄!”郝骏等人纷纷惊呼道,幸好牛刚也没有继xù

把李胜怎么样,一脚踢开后,李胜挣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怨恨之意滔天,但是却保持了头脑的冷静,没有傻傻冲上去想要报仇,而是飞快地逃离了牛刚周围。

“这事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方兄,你听我跟你解释!”卓云鹤歉意道,“昨天我们在城门口遇到了赵兄……”

“这位一定就是方兄了,老听卓兄提起你,这回可算是见到真人!”赵玄硬着头皮插口高呼一声,打断了卓云鹤解释,任由卓云鹤解释下去,两边再这么一对照,绝对是是要发xiàn

端倪的。

“你是……”牛刚本来气势汹汹地想要质问,可是看到赵玄这么跳了出来,目光一转,反而是压下了心中的怒气。

“方兄,这位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赵玄赵兄!”卓云鹤介shào

道。

“赵兄是么……”牛刚上下打量这赵玄,心中一阵地好笑起来,难不成这家伙还没有跟卓云鹤坦白,还打断这么一直装下去,貌似有趣的事情来了!

“正是赵某,见过方兄!”赵玄根本就不敢直面牛刚的目光。

“这么说来,你是昨天是被赵兄接去了他家,所以不在城门口等我?”

“赵兄留下了家中一个仆人在城门口等你,你身上盘着金角,应该很好认出,只是可能是你进城金角藏在你衣服…咦,金角哪里去了?”卓云鹤解释到这里,这才忽然发觉,金角果然不再牛刚身上了。

“金角被我留在我住的地方看门了”牛刚随口说道。

“咳咳,金角可是…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卓云鹤眼角抽了抽,金角现在可是一头真境凶兽啊,是能随便乱丢的么,万一凶性大发……

“这么说来,方兄那条有角蛇儿也不总是带在身上,怪不得我派出去昨天没有接到方兄!”赵玄插口道。

“不错,不错!”牛刚没有反驳,很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前前后后这么一想,还有自己会去出云馆,出云馆掌柜的给自己的那偌大的面子,牛刚忽然开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不对,不该没有等到方兄就先离开,说来还是我们大家有缘分,刚刚我们大家还去福海楼去询问你行踪无果,没想到转眼便找到了你!”卓云鹤松了一口气,目光在郝骏等一众人和兽身上一扫,“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来了,果然是一伙的,来了帮手!”郝骏等人纷纷面色一紧,临窗那人一招擒下李胜实力已是不可小窥,又来的这一伙人一个个也实力不菲的样子,再要打起来,哪怕有自己这头西戎巨犬帮忙,吃亏的也绝对是自己这边!

“他们么……”牛刚目光扫过郝骏一行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头黄毛巨犬身上,一黑二黄三花四白,这么大的一条黄狗啊,牛刚刚刚坐在那边的时候就已经是忍不住吞了半天口水!

“汪汪……”黄毛巨犬忽然朝着牛刚狂吠了起来,显然是感觉到牛刚目光中包含着的那股子餐餐意味,做出了反抗!

“黄牙,安静!”郝骏心中一惊,安抚着黄毛巨犬,现在可不是起冲突的时候了。

“打了半天也打够了吧,还想要再打下去么?”牛刚问道。

“为什么不,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你么…”丰泽毫不示弱地喊叫道。

“丰兄!”郝骏拦下了冲动的丰泽,看了一眼李胜,却见他微微摇头,“让我来处理吧!”

“呜呜呜…”黄毛巨犬被牛刚看得心中发毛,不安地朝着牛刚低吼着。

“嘿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卫炀睥睨道,“以为你这头西戎巨犬是凶兽么?”

“好,今天我们认栽!”郝骏沉声道,“不要以为我们怕了你们,你们人多,我们人少,以多欺少算什么,有本事咱们一对一来单挑!”

“诸位,诸位!听老朽一言!”望海楼掌柜的冒了出来,两边求告道,“二月初二就是天侯设擂台比武招婿,诸位少侠都是冲着那比武擂台来的吧!有什么冤仇,何不如等到那天在擂台上解决!”

“我这望海楼,可是承shòu不起诸位大战了,再说,这么大的动静,巡城甲士很快就要赶到了!”

望海楼掌柜最后一句等于白说,在场的,那个不是有着身家后台,岂会怕了巡城营,最多进去一下便会立马被恭送出来。不过他的提议却是不错,给了众人台阶下。

“掌柜说的有道理,二月初二擂台上见,诸位以为如何?”高进开口道,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出手!

“好,那就一言为定!”郝骏说道,说罢,就要带着一众人离去。

“且慢!”牛刚开口道。

“怎么,莫非你们要反悔!”郝骏冷哼道,正要黄毛巨犬还没有被他收回,它的战力抵得上三四给同级高手,真要打起来,哪怕不敌,也要将他们狠狠重创!

“当然不会反悔了,你们不是认栽了么,那打成一副烂摊子,是不是该由你们来买账!”牛刚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不过是损坏了些桌椅而已,不值多少钱的!”望海楼掌柜的言不由衷道,岂止是损坏了些桌椅这么简单,整个楼层都算是报废了,甚至下面七八层受到了影响,损失损大发了,可是这个时候,怎么送走这么大爷怎么算,怎么还敢要钱!

幽州牧、海州牧、铁州张家、云海剑派、紫气宗,还有这些不知dào

来历的,那一个也不是小小的望海楼可以招惹的,打落门牙也得往肚里咽下不是!

“哼!我们买账便我们买账!”郝骏根本没理望海楼掌柜,目光死死地盯在了牛刚身上,身手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飞钱来,扔给了望海楼掌柜,扭头便领着众人退去。

望海楼掌柜看着那几张飞钱眼珠子瞪了出来,貌似不仅没有损失,而且还赚钱了不少!

郝骏等一众人走了,可是辛公子这一伙人还在,此时场面不禁有些尴尬起来,一开始便是他们两边人马这此大大出手,最后没想到却是一起并肩作战起来。

“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卫炀对着辛公子笑道,“刚刚我们对战时,我没有出全力,你也没有拿剑,算起来不分胜负,二月初二擂台上,咱们放开手脚来再做较量!”

“哈哈,好,我辛云子便接下你的挑zhàn

!”辛云子哈哈笑道,“不过得容先把我的剑取回来!”

刚刚辛云子的云龙剑被郝骏的黄毛巨犬夺去,落入了郝骏手中,他没有索取,等二月初二那天,他定要找郝骏一扫夺剑之辱,别以为有条西戎巨犬做御兽就无dí

了,对战之时出其不意倒是棘手,可若是一早便显露出来让人有了提防,哼哼…….

第一百一十五章 水伯

“水伯!我求求您老人家,走快点行不行!”

裘百仁仍旧被水伯拖累得在大街上晃悠着,一副恨不得背起水伯来走快些的样子,所幸距离望海楼已经是极其极近,很清楚地可以看到望海楼最高层上高手相争地引起的天地元气剧烈波动!

“呵呵,果然好热闹啊!”水伯慢腾腾地走着,根本就不为裘百仁所动,目光没有在望海楼的停留,而是朝四周建筑看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热闹,什么热闹?”裘百仁被水伯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冒出,搞得摸不清头脑。此刻正是郝骏被辛云子一把云龙剑逼得急了,一下放出了那条西戎巨犬来。

“咦?怎么停下来了!”数息之后,裘百仁愕然发觉,望海楼上空剧烈波动天地元气忽然平复,显然望海楼中打斗已经是停止下来。

“怎么回事?”裘百仁想及水伯说到少爷就在望海楼上,心中一急,忍不住快走了两步,就要冲上楼去,看看到底反生了什么事情!

“你干什么去!”水伯笑眯眯地拉住了裘百仁,“一群小孩子打架,你们这些大人们去凑什么热闹!”

水伯的话远远传开来,貌似不止是对裘百仁一个人说道,顿时间望海楼四周几道就要暴起的气息重新蛰伏了下来。

隔着一条大街上,行人避散,一队百人的巡城营甲士正匆匆朝着望海楼方向疾驰而去,看这一队甲士一个个身上释fàng

的强dà

气息,都在六品之上,其中有九道气息冲天而起,竟是大宗师级的军中高手,而率领这百人小队的都统,赫然正是一位真境武者。

“停下!”领队的都统忽然挥手道,百人小队令行则止,齐刷刷地停下奔行。

“韩都统,发生何事?”一个释fàng

这大宗师气息的都头走上前来问道,“望海楼就在不远处,不可那那些无视王法的宵小之徒逃脱!”

“是水伯的声音…”韩都统低声喃喃着,没有理会那位都头的提醒,沉吟半响,果duàn

下令道,“原路返回!”

望海楼附近一家寻常的饭庄内,暗中跟随来保护陈冲的虎叔等赫然就坐。

“裂虎大将军,刚刚传音的那位老者是谁,好生厉害啊!”一人惊骇地想身旁坐着的虎叔询问道,听其对虎叔的尊称,虎叔此人赫然是一位陈国少有的几位封号大将军之一!

“是那个老家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虎叔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由于九层之上打斗,望海楼内客人散去了不少,在望海楼二楼角落中,一桌客人镇定地饮酒!

“居然放出了一条西戎巨犬来,真是狗急跳墙了!”一人担忧道,“卫夫子,真不动手了?万一被那条西戎巨犬伤到少侯就不好了!”

一身儒服装扮的卫夫子浑然没有听到那人的担心似的,一个人坐在哪里好似正在思考什么重yào

的事情似的。

“刚刚上去的那一行人中,有一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好似侯爷…….”

望海楼附近的另一家酒家里。

“那个临窗而坐的年轻人起身了,虽然是李胜貌似才被一招擒拿,可此人的实力不可小窥!”一个马脸道士道,“刚刚上去的那一批实力不菲的年轻人跟那边是一路的,一边人多,一边人少,那条西戎巨犬也不济事,公子这边怕是要吃亏了!”

“怎么,你想出手,你可知刚刚传音的那位老者是谁?”一个面容沉稳的中年人说道。

……………

随着望海楼上双方暂时停战,约定二月初二苍海擂台再战,密切关注这边情况的几方高手终于是松下来可一口起来。

“呵呵,这个年轻人倒是有趣,刚刚临窗坐着时气息中分明还有战意,怎么转眼间战意一下便消失了?”水伯心中好奇道,“莫不是这年轻人刚才察觉了什么?要是没察觉也就算是,要是真察觉到了什么啧啧!”

“走吧!”水伯一拍裘百仁的肩膀。

“什么?”

“你不是要找少爷么,望海楼就在眼前,不赶紧上去还等什么!”

裘百仁顿时有些苦笑不得,刚才自己要上去,是您老人家拉着不让,现在有开始催促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老人家玩我是不是!

抱怨归抱怨,裘百仁面上还是不敢有所留露,赶紧屁颠屁颠地往望海楼赶,这回水伯没有再晃悠着拖累速度,动作利索了许多,刚一踏进望海楼大门,却是正巧赶上一群年轻人下来,可不正是认栽的郝骏这一伙人!

“丰泽、李胜、张传,这次是我郝骏拖累大家了,选在望海楼饮酒,却是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真是晦气!”郝骏朝三位好友赔礼道歉道,那条黄毛巨犬已经被他收起,而辛云子的云龙剑正被他当作战利品悬在了腰间。

“郝兄,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要说拖累,怎么会是你,该是我拖累了大家才对!”李胜苦笑道,“都怪我糊涂,作为炼气士,竟然不想着施展道法对敌,而是冒死靠近一个凡境巅峰武者那么近,被人家一招生擒也属当然!诸位要是顾及我,这次岂会吃亏!”

“不,李胜,这事不怪你,那人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张传闷声闷气道,“你虽然是炼气士,但是不施展道法神通,身手也弱不到哪里去,堪比一般的大宗师,我们平日切磋,我们哪次能轻易胜你!”

“不错!”丰泽赞同地点头道,“那人才是真zhèng

的高手,此次我们约定苍海擂台再决胜负,那人便是我等最大的敌人!可惜,郝兄你的御兽黄牙已经露了出来,让对手有了防备…”

“哼哼,谁说黄牙就是压箱底的手段了,苍海擂台之上,定要让那些人好kàn

!”郝骏冷笑道,“何况,即便是我不敌,不是还有李兄!”

“对,李兄的本事他们还不曾见识过,被那人轻易擒下,定会小窥李兄实力,可等到真zhèng

对决的时候……”

裘百仁、水伯就在一旁磨蹭着偷听郝骏一行人的谈话,裘百仁小心遮掩着,貌似郝骏、丰泽两人也是出云馆的住客,被认出来就不好了,可是这一伙人正说得兴起,哪里会注意到了两个毫不起眼的老头,一边离开了望海楼。

“怎么,百仁,你认识那伙年轻人公子哥?”等郝骏他们一伙人走远了,水伯好奇地问道。

“认识其中两个,一个幽州牧的公子,一个是海州牧的公子!”裘百仁道,“他们怎么在这里,难道刚刚在上面大战的是他们?”

“跟两位州牧公子称兄道弟,看来另外两个年轻人身份也是不俗!”水伯久不出来走动,认识的人不算多,“这伙人还是吃亏了的,上面还有另一帮子,呵呵,看来侯爷这一张大网洒下去,还真捞来了不少鱼儿过来…”

望海楼最高层上,经过了一番大战,已经是被糟蹋得不曾样子,本来卓云鹤一行人上这来是吃中午饭,可是看这里的模样也不似再能摆开宴席的地方。

“走吧,咱们重新找家酒楼再叙!”卫炀提议道,众人纷纷应是,经过了一番介shào

,众人也算是相熟了,一起朝楼下走去,后面望海楼掌柜已是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是把这些大爷送走了!

“对了,方兄,昨夜你是在哪里住的?”一边下楼,卓云鹤问道。

“出云馆!”牛刚回答道。

“出云馆?!”卓云鹤面色变了变,忽然想到称呼牛刚作二哥的陈冲,面上露出了释然,也不再多做询问,一旁偷听的赵玄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他却是不知dào

,他越想掩饰什么,其实露出的马脚越多,只不是牛刚觉得有趣,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赵青河跟陈冲交谈中,俨然以大舅哥自居,陈冲傻傻地笑着,高宣在为自己大哥抱不平,虽然他厌恶赵青梦那个女人拖累自己大哥,可是现在名义上赵青梦毕竟是自己大哥的夫人,而赵青河却是看也不看自己大哥这边一眼,这算什么!

“二弟,不必跟他们计较!”高进安抚高宣道,“木已成舟,事实便是事实,岂是他们嘴上说两句就能改变什么的!”

此言一出,赵青河、陈冲两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卫炀、卫襄两人不时颇为古怪地互视一眼,貌似对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揣测,只是两人谁也没有先开腔,卫襄身后的钟叔脸上露出苦笑来。

走下二楼的时候,牛刚禁不住悄悄朝着这个楼层的还在的客人了瞥去一眼,看到角落中那几个人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来到最底层大堂时,正要迎面碰上了水伯与裘掌柜两人,赵玄心中当下就有要哭的冲动了,什么呀!好不容易安然渡过一劫,这两人又冒出来捣什么乱,莫不是今早出门忘看黄历,今日大忌出行?

“水伯,你怎么来了!”赵玄头皮发麻地朝着水伯道,看到不敢看裘百仁一眼,只当作是不认识此人!

裘百仁一看两边人一起下来,心中就知dào

要糟,后背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淌下来了,他跟水伯一起出现在人前,不是不打自招么,这下可是坏了少爷的大事了!

“这位一定就是赵府的赵玄赵少爷了!我跟你府上老管家来,正是要找赵少爷你!”要不是裘百仁能做出云城出云馆的掌柜,关键时刻,临危不乱,急智顿生!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且让我等先痛饮此杯!

“嗯?”赵玄被裘百仁这一问搞得有些糊涂,下意识地做出来回答.所幸此时他正好背对着众人,纵然面上神情变化得精彩,除了水伯和裘百仁之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

“呵呵,敝人是出云馆的裘百仁裘掌柜,可算是找到赵少爷你了!”裘百仁欣喜道,这份欣喜小半的是装出来,大部分还是表达除了此时此刻他内心的真zhèng

感受,情急之下,终于是让他找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

赵玄不知dào

裘百仁这老小子要搞什么鬼,只能是顺着裘掌柜的意思往下说,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么,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肯定饶不了这老小子…

“哎,卫少侯、陈少侯、高少侯、上邪将军…这么巧,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裘百仁目光转到了赵玄身后,顿时神色变了变,好似刚刚这才认出与赵玄一起人的身份来。

众人点点头,算是跟裘掌柜打过招呼,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惊异,堂堂出云馆的掌柜怎么跑这里来了!

水伯在一旁笑而不语,越看越觉得有趣,尤其是听到裘百仁喊出了赵玄身后那群年轻人的身份来,神色不禁微微被震动,但依然作出没有任何的表示,浑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原来是出云馆的裘掌柜,不知你这么着急来找我是为何事!”赵玄镇定了许多,问道。

“是有一道来自令尊的口信来传给赵少爷你!”裘掌柜正经道,“令尊身在远方,一时脱不开身赶回来,托了一位友人给赵少爷传回一道口信,令尊那位友人正是我出云馆的贵客,可不巧这位贵客又临时有急事要离开赵都,不能赶来亲口告sù

你,临走时,嘱咐我来给亲口给你赵少爷本人传达一下!”

“原来如此!”赵玄松了一口气下来,见众人没有注意,悄悄递给裘百仁一个赞许的目光,这个理由找的妙啊!若不是早有神情之间的交流在,他此刻怕是也真当是自己的父亲要什么口信要借他人之口给自己传达!

“不知家父有什么口信要传给我?”赵玄当下问道。

“这个么……”裘掌柜左右看看赵玄身后的一众人,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演技之佳,直欲封侯。

“呵呵,赵兄,既然赵伯父传口信于你,说的一定是些重yào

的事,我们先在外面等你就是了!”卓云鹤善解人意道“正巧,我家中还有些事情,先行一步,诸位,咱们二月初二苍海擂台上再会!”辛公子领着一众友人人跟众人告辞道,刚刚两面还打得苦大仇深,现在待在一起,难免有些尴尬。

“咱们也走吧!”牛刚招呼陈冲等人道,众人纷纷步出望海楼,左右分行而去。

“什么事,还见不得人怎么的!”赵青河一边走,还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道,他打一见面起就觉得赵玄哪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见得都劳烦出云馆掌柜为他传讯,心中八卦之火轰然熊燃,可惜…却是听不到喽…….

“这个赵玄在赵国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卫襄也跟身边众人小声道,“他父亲托人传讯,最后竟是要劳烦到出云馆裘掌柜亲自前来,这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出云馆?”牛刚心中一动,拉过陈冲来问道,“出云馆有什么特殊,怎么你们这些天侯公子都住在哪里?”

“什么,二哥,原来你不知dào

啊?”陈冲一翻白眼,一看周围人都在往前走,谁也没注意到这里,他小声问道,“二哥,你连出云馆是什么地方也不知dào

,那你是怎么住进去的?”

“怎么?难道出云馆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般人还住不进去么?”牛刚反问道。

“出云馆当然特别了,那是天赵侯府出资兴办的客栈,知dào

的人不算是多,但也算不少,接待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一般人当然住不进,黑云道人便是一个例子!”陈冲苦笑道,“昨天我看出云馆裘掌柜对你那么客气就要问你来着,可是高进、卫炀那些人一直都在,也没机会问二哥你,对了,二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嘿嘿,没什么!”牛刚印证了心中的猜测,神mì

地笑了起来,“这事你就别管了!”

“二哥…唉,好吧!”陈冲无奈道。

“对了,天赵侯那宝贝女儿叫什么来着,赵……”

“赵玄素!”

望海楼底层大堂内,看着卓云鹤、赵青河那些人都走远了,赵玄面色顿时一变,恶狠狠地盯住了裘百仁,一副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模样。

“少爷!”裘百仁额角渗出了汗水来,他实力不菲,不然也当不了出云馆掌柜,可是面对赵玄,就好似小绵羊遇到大灰狼,一下成了弱势群体。

“水伯!”赵玄呼喊了一声,水伯会意,随手打出一道淡淡的光芒来,顿时间望海楼底层整个大堂笼罩了起来,隔绝各种探测!

“小姐…哦不,少爷!”裘百仁失口,赵玄一下冷峻的目光等过来,吓得裘百仁浑身一个哆嗦,苦声道,“少爷,我急匆匆赶来,就是想要通知你方毅他们一伙人也来西城了,可是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

“哼!”赵玄冷哼了一声,依然冷冷看着裘百仁。

“少爷…”裘百仁回头瞥了一眼置身世外的水伯,心想着是不是把他老人家给买了,要不是水伯的拖累,他可不是一早就施展遁法赶来了么!

“少爷,其实我来,还有一件重yào

的事要告sù

!”裘百仁一咬牙,终究还是没有胆量拖水伯下水,只要拿出另一个杀手锏来,“是和那个方毅有关系,我发xiàn

一个重yào

隐秘….不过这事最好还是单独跟你讲…”

赵玄终于变了颜色,其他人他可以不在乎,可是方毅……明显感觉到此人已经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又是跟卓云鹤相熟,要是跟他透漏点什么,貌似不妙…

“赵玄,这边,你怎才来!”

等到赵玄从望海楼出来,追赶上众人时,众人已经实在望海楼附近找了家不错的酒楼点菜开席,就等他来了!

“赵兄,来坐!”卓云鹤将自己身边的座位给赵玄留着,等他入坐座,举杯道,“诸位,相逢便是有缘,此次前来赵都参加擂台比武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却是让我等聚到了一起,或许几日后擂台上相遇便是敌手,但是今日,且让我等先痛饮此杯!”

“说得好!”众人赞道,纷纷举杯,共饮杯中美酒。

酒过五巡,菜过三味,卓云鹤。赵玄、卫炀等众人面上都泛起醉色,这种时候自然没有人敢那种运功逼酒的煞风景事。

“赵玄是吧!你老一直盯着我看干么,难不倒我脸上有花不是?”

赵玄从一入席开始,目光变不时地在牛刚身上打转,目光中透着古怪,好像在看一件稀罕事物似的,看得牛刚都有些发毛了,这会终于忍不住问道。

“哦,没有啊!”赵玄赶紧摇头道,“我哪里有盯着你看,一定是方兄你看错了!”

“有鬼!”牛刚心中暗道,才不会此人的鬼话,之前见到自己还总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看都不敢都看自己一眼,怎么见了裘掌柜之后,一下便胆肥了起来,被自己发觉还在诡笑,好似被他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似的。

“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这就去苍海一观!”卓云鹤开口道。

众人轰然应诺,也吃得差不多了,纷纷起身,朝外面行去,牛刚刚要迈步跟着众人离开,赵青河忽然凑到了跟前来,一副神mì

的样子。

“方兄,留步,我有些事情跟你说一下!”赵青河小声道,“方兄,你发xiàn

那个赵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

“哦?你发xiàn

有什么不对?”牛刚不动声色问道。

“没有,所以我才问你?”赵青河说道,“从一见面起我就看着赵玄那小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总也说不上来?”

“你都没发xiàn

什么,我能发xiàn

什么!”牛刚才不会这么快就说破赵玄的身份,他可是还等着找些乐子耍耍,“你找我就这事?”

“当然不是!”赵青河面色郑重了起来,“我听陈冲说,黑云道人此时便在出云馆中,他昨夜说我妹妹青梦已经拜入了大雾山主门下,现在跟此人是同门师兄妹?”

“不错!”牛刚点点头,“他说得应该不假,你妹妹赵青梦我也见过,资质亦是不凡,大雾山主收她为徒情有可原!”

“那是,怎么说我和青梦也是一母同胞,我妹妹的资质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赵青河自得地说了句,“这样也好,她、陈冲、高进三人之间关系实在是一团乱麻,在大雾山也正好躲躲清静!”

“不过……”赵青河话锋一转,说道,“我想要是去见黑云道人一面,才能放下心来,不要让我妹妹在大雾山受到了欺负,否则…方兄,你知dào

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容易,黑云道人现在就在出云馆中,待会随我们一道回出云馆去,你不是就能见到他了!”牛刚说道。

“怎么,难道他还敢留在出云馆中?”赵青河面色变了变,昨天在出云馆发生的时他也听陈冲讲了个大概,当真是仇敌汇聚,就算是赵青梦现在成了他师妹,也不见得他还有这般胆量继xù

留在出云馆,按赵青河的猜想,不趁着众人离开溜之大吉,还在等什么!

“嘿嘿,有金角陪着他,他不想留也得留!”牛刚洒然一笑。

“金角?!金角跟他在一起!!!”赵青河眼珠子一下子瞪了起来,微微以联想被金角陪伴的情形,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颤栗了起来,“我说么听陈冲讲昨天方兄轻易饶过了那黑云道人,原来如此….啧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没安好心

三日时光一晃过,转眼间已经是来到了二月初二这一天,天赵侯为女招婿,在苍海之畔设下的擂台比武盛会终于开展开来!

二月初一这一夜,出云城无人入眠,从半夜开始,潮水似的人群纷纷涌入西城,朝苍海之畔汇聚.

“二哥,咱们该出发了!”天色还未大亮,陈冲便一身衣着整齐地敲响了牛刚的房门。

“现在就走?不是说出云馆有马车直达西城苍海边上么,这么早走遭什么急!”牛刚睡眼惺忪地拉开了房门,还正一身单薄的睡衣。

“早去看热闹,听说有赵国高手待会出手,在苍海之上施展滔天大神通!”陈冲急急催促道,“二哥快些,高进、卫炀他们现在都已经起身准bèi

好出发了,就等你了!”

“好了,我这就来,你去叫一下黑云道人,顺便从他身上把我的金角带过来!”牛刚打着哈欠道。

“什么!”陈冲失声惊呼一声,苦笑道,“叫黑云道人当然没问题,但是让我顺便把金角带回来,二哥,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哪有那本事啊!”

三天前赵青河来此与黑云道人见面,陈冲就在一旁,得知缠在黑云道人身上那条小小的有角蛇儿居然是一头实打实的真境凶兽,差点没骇得心脏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怪不得自从二哥身上的蛇儿窜到了黑云道人身上,黑云道人脸上就一直是一副快哭的表情,还当是满眼看去尽是仇敌给吓得,敢情竟是这般的状况!

如故那条蛇儿不是金角而是线儿,以前还打过一点交道,说不定陈冲还有面对的胆量,可是去招呼一头完全陌生的真境凶兽,给谁谁有这般胆量?

“叫你去你就去,怕什么,难不成金角还敢吞了不不成!”牛刚看了畏畏缩缩的陈冲一眼,“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你还想跟高进争赵青梦!还是回家找你娘哭鼻子去吧!”

“这两件事间有半枚铜钱的关系么!”

“让你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可告sù

你,日后要是争不过高进,可是别后悔!”

陈冲苦笑不得,无奈之下硬着头皮朝黑云道人住的方向走去。

黑云道人神情憔悴地盘坐在房间内,这几天下来,着实让金角给折磨得够呛。不是没有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琢磨怎么逃脱出这头恐怖凶兽的魔掌过,金角就这么紧贴着他,微微一动用体内的真气,稍微一点点异样的天地元气波动,都会立kè

被这头真境凶兽敏锐察觉,不施展道法神通,光靠肉身力量,怎么逃?就算是三劫真人这如此一头凶兽缠住,怕是也该仰天叹息啊!

“金角大哥,打个商量,能不能稍微缠得松一些,我都快被你缠得喘不过气来了!”黑云道人一脸哀求道,凶兽进阶到真境,灵智大涨,与常人无益,黑云道人对它哀求,自然不是对牛弹琴!

要是哀求有用的话,黑云道人岂不是早就逃出了金角的魔掌了!根本睬都没睬黑云道人一眼,金角懒散地脑袋搭在了黑云道人肩头!

就在这时候,陈冲推门而入,黑云道人面色一喜,也不敢动作太大惊扰了身上金角大哥的休息,压着声音叫喊道。

“陈少侯,救救小道我吧!我现在可是赵青梦的师兄,将来你要是和我师妹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妹夫,我就是你大舅哥,在大雾山的时候……”黑云道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乱攀亲戚道。

“嘶嘶!”金角昂起首来,朝着黑云道人嘶啸两下,顿时吓得黑云道人噤若寒蝉了!

“我可不是正是来救你出苦海的么!”陈冲被黑云道人一声‘妹夫’叫得眉开眼笑,“今天便是二月初二,擂台比武在即,二哥决定放你了!”

“嘶嘶——”金角转过头来看向陈冲,貌似听懂了陈冲说的,在疑惑陈冲说得是真是假,怎么不见主人亲自来。

“好妹夫,就知dào

你才是我真zhèng

的妹夫,高进那小子也配跟我师妹在一起,大舅哥以后肯定会帮着你撮合和赵青梦的事!”黑云道人惊喜无比,一口一个妹夫讨好着陈冲,“快先把我身上的这条东西弄走!”

“嘶嘶!”金角立即转过头来,吐着芯子朝黑云道人吼叫一声,显然也听懂了黑云道人刚刚对他似有贬义。

“哦不!是我说错话了!”黑云道人被吓得不清,“是将金角大哥从我身上请下来!”

“金角,你从黑云道人身上下来吧,是二哥让我来喊你回去的!”陈冲带着商量语气道,刚刚还眉开眼笑的,但是面对金角,虽然不见此兽展露出什么惊天威势来,可心中仍是不由地一突一突的,忐忑不已。

金角在黑云道人身上动弹了几下,却是没有立时下来,显然对陈冲所说的真假有些疑惑,正在思考该不该离去。

“金角,我说的可是真的!”陈冲强调道,凶兽实力越是强横,灵智便开启得越高,金角这般智慧的表现,表明它的远不是初入真境那么简单,陈冲心中哀叫着,二哥啊,就算你是御兽一脉的修行者,可是降服的御兽也不要这么变谈好不好,压力好大啊!

“金角大哥,你看你主人都发话,还是快从小道身上下来,回到你主人身上,好不好!”黑云道人献媚道。

梳洗一番之后,牛刚来到了出云馆的大堂内,宽敞的大堂内灯火洞明,却是不见有多少人在,高进、卫炀等人分开一桌做的,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

“方兄,你怎么才来,出云馆的人都快走光了!”高进招呼一声道、“方少侠,我家少侯爷呢,他不是喊你去了么!”虎叔问道。

“虎叔,我不是在这么,一天到晚问我在哪,我这么大的人,还怕我跑了不成!”陈冲跟身缠有角蛇儿的黑云道人一同步入大堂内。

虎叔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少侯爷,我知dào

你不愿意参加这擂台比武,但是侯爷之意不可违,而且已经到了这节骨眼了,你可是不要做出临阵逃脱的事了!”

陈冲一滞,被虎叔这一句话说得有种喷血的冲动,高进、卫炀两桌上的人有禁不住笑出了声来,直把陈冲笑得黑起了一张脸来。

“听裂虎大将军这口气,好像你家少侯一参加那擂台比武便要被天赵侯选中似的!”卫炀笑道。

“少侯!”坐在卫炀身旁的老者模样的卫夫子轻声呵斥道,卫炀话中夹带嘲讽之意,可是封号大将军哪一个是简单得了的,不是凭着父辈余荫就可轻辱的!尤其还是他国之人,哪里会顾及你少侯的身份!

“不错,不错,卫炀,头一回听你说得这么在理过,我就算去参加了擂台比武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虎叔,不如我还是别上了!”陈冲说道。

“你…”裂虎大将军被陈冲气得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哪有帮着外人拆自己台的道理!

“二哥,金角不听我的,还是你自己喊它下来吧!”陈冲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跟牛刚说道。

“方大侠,方大爷,快快拿走你这条蛇儿吧!”黑云道人小声地哀求道。

他说得小声,大堂内众人也没有什么八卦之心,还道是两人正在小声商量着什么,谁能猜的到黑云道人堂堂一劫真人的修为,却是缠着身上一小小蛇儿囚禁足足四天四爷!

“嘿嘿,让金角回来自然可以!”牛刚也料想着金角多半不会听陈冲说,让陈冲去放黑云道人,实jì

上是让黑云道人对陈冲多些好感,谁让人家黑云道人现在是赵青梦的正派师兄!

说到底,虽然心中欣赏高进此人多一些,但真zhèng

下来,还是偏帮陈冲多一个,不仅仅是因为陈冲跟自己更熟,更是因为那个赵青梦心中装的明显也是陈冲,只是因为名分强行把赵青梦跟高进拉扯到一起,只是会让三人都一起痛苦,类似于牛刚那个多情师兄吕四九那档子,那叫一个纠结心碎啊!

“不过,今天擂台比武的时候,你得帮我一个忙!”牛刚话锋一转道。

“什么忙?”黑云道人心中一紧,没有草率答yīng

下来,谁知dào

这人要自己去干什么,难不倒这小子让自己去强抢天赵侯之女,自己也要发疯冲上去?

处在劫数境界中的修行者,话可是不能乱说的,答yīng

下来就一定得办到,否则下一次劫数降临的时候,乐子可是就乐大发了!

“放心,不是什么为难你的事!”牛刚诡笑道,“只是我有一位朋友闲得不行,四处找高手来挑zhàn

,今日他也来参加擂台比武,到时候你便上去好好跟他较量一下!”

“朋友?你什么朋友?跟你有深仇大恨还是什么?”黑云道人好奇起来,以自己一劫真人修为,只要不遇上类似眼前这个变态般的存zài

,或者十二大派那几个妖孽真传弟子,几乎七八成把握横扫擂台,这小子让自己上擂台去对付一人,安得可不是什么好心肠!

“废什么话!你就算答yīng

不答yīng

吧,不答yīng

那我就让金角再多陪陪你!”牛刚威胁道,“这几天金角一直跟你在一起,我都忘记喂喂它了,万一它饿得慌了,做出什么事来可别怨我!”

“我能不答yīng

么!”黑云道人苦着一张脸应道,“我应下了!不管你让我对付谁,就算是轩辕皇族敢上来,我也打得他妈都认不住他来!”

“爽快!”牛刚哈哈一笑,一把抓住了金角脑袋把它从黑云道人身上扯了下来,搭在自己肩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八座擂台

哗哗——苍海之水浩浩荡荡,潮水拍击崖岸,激起无数白Lang飞溅.出云城之西,直面苍海。陆地高出海平面数丈,形成一道长长的堤坝似的崖壁,绵延到了视线的尽头!

八座巨石高台平地而起,各自相隔数百丈,依次罗列开来,屹立与出云城西与苍海之间的宽阔地带上。八座高台一般大小,离地三丈,占地方圆百丈,此时八座高台之下,已是人山人海!

“昨天来看时,还在奇怪,天赵侯说是在苍海之畔设下擂台,可是怎么不见擂台踪影,好家伙,一夜之间,八座高台平地而起!原来这便是擂台!”

“此八座高台,从北向南,依次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大擂台,比武开始之后,在这八座擂台上将角逐出八位擂主,天赵侯乘龙快婿,便将会从这八位擂主中挑选!”

“看,这组成高台的巨石浑然一体,呈青灰色,迎着日光,有金属光泽闪现,分明是都是产自西戎群山的青冈巨石,据说这种巨石质地坚硬,劫数之下真境高手全力一击,都不一定会被损毁!西戎苍猊圣城就是由此青冈巨石筑城!”

“高台四周上还刻画了玄奥纹路,以青冈巨石质地,想要在上面刻画东西,起码得是移脉境界武者手持神兵才可以,如此巨大八座百丈高台,得出动多少高手,看上面那些纹路隐隐有元气流转,莫不是当作了法器神兵来炼制,天赵侯好大的手笔!”

“天赵侯独此一女,视若掌上明珠,耗费如此巨大来为爱女选婿,倒也是应有之题!而且天赵侯对女如此,看来那托国之说所言不虚……诸位同仁,看来此次真是要拼搏一把了,哪怕输了也不损失什么,倒是见识了一番天下豪杰,可要是有那么万分之一机会胜出,江山美人……”

苍海之畔人潮汹涌,吵杂之声一Lang高过一Lang,此刻天已经大亮,旭日自东升起,将八大擂台的影子照入苍海。

“这叫一个人山人海啊!看来咱们还真是来得晚了!”牛刚看着苍海之畔上黑压压的**,不禁感叹一声。

出云馆车马将众人载到了西城城门口,便放下众人回去了。别看陈冲、高宣、卫炀一个个天侯少侯,身份尊贵,可是在这里,优待最多也就是这点了,天赵侯为女选婿,选得是能让他爱女心动的伟男子,可不管你身份什么的!

“二哥,看,那一点就是比武擂台了,居然有八座!”陈冲纯粹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兴奋叫喊道,“快走,趁着擂台比武还没有开始,咱们往擂台跟前挤,不然待会想要再挤可就难了!”

“卫夫子、夏侯先生,八座擂台,宽裕的很,咱们各选一个吧!!”裂虎大将军与高、卫两国高手默契地相视一眼,开口说道。

“如此最好,那我便代我家少侯选那座‘天’字擂台!’被裂虎大将军称作夏侯先生的长者说道,天高侯麾下十大先生,夏侯为首,那是第一先生!

“哈哈,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既然如此,少侯也,咱们便去那座‘荒’字擂台,如何!”卫夫子语带双关笑道。

“全凭卫夫子吩咐!”卫炀恭敬道。八座擂台根本不分先后,有什么好争的!

何况,三家少侯中,明摆着,修为最低的便是高宣!

“呵呵,二位都选好,那好,那我家少侯爷便去…….”裂虎大将军莞尔一笑道。

“‘地’字擂台!咱们一起去‘地’字擂台!”牛刚抢道,他已经看到了卓云鹤、赵青河等人正在人群中朝着‘地’字擂台挤去。

“嗯……”裂虎大将军一滞,他本来要选的‘宇’字擂台,却没想到被牛刚抢着说出另一个擂台来,当下心中有些不悦,心道,貌似你也是要上去打擂台的,跟我家少侯爷去同一个擂台干什么,捣乱来着是不是!

“好,二哥,咱们就去那座‘地’字擂台!”不待裂虎大将军说什么,陈冲已经是兴匆匆地应下,没心没肺的,他心根本就不在这擂台比武上!

“好吧!”裂虎大将军闻言,苦笑一声,摊上这么一个拆自己台面的少侯爷,能将他哄上擂台就算是完成天陈侯交代给自己任务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一伙人分成了三伙,挤入了人海中,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黑云道人苦着一张脸跟在了陈冲、牛刚一行人之后,虽然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也恨得牛刚牙痒痒,可答yīng

的事情就得去办,即便是想立即把仇报回来,可是一看到牛刚身上缠着那条不起眼的有角蛇儿,心中便不由地打起退堂鼓来!

“嘿嘿,虎叔!”牛刚故yì

放慢了脚步,跟着裂虎大将军走到一起,看到陈冲没注意,说道,“对不住了,刚刚抢了你的话头!”

“你小子搞什么,少侯他本就不愿擂台比武,你还跟他挤到一座擂台上,你这不是捣乱么!”裂虎大将军小声呵斥道。

“虎叔,你就把心放回去吧!”牛刚嘿嘿笑道,“我怎么会捣乱呢,我跟陈冲一起那是想要帮他,你看着,说不定还能让陈冲弄得擂主当当,给你家侯爷挣点颜面!”

“真的?”裂虎大将军饱含质疑道,方毅这小子可不是一直站在少侯爷那一边,怎么忽地转性了!

“嘿嘿,比珍珠还真,只是到时候,不论发生什么事,虎叔你都不要惊讶,看着就对了!”牛刚诡笑连连,听着后面的黑云道人浑身鸡皮疙瘩都站起了,心道看来他那位朋友算是得罪他得罪大发了!

“二哥,快点了,咦,你跟虎叔两人在嘀咕什么呢!”陈冲在前面挤得辛苦,猛地回头一瞥,看到牛刚跟虎叔走开了一起。

“没什么!快走吧!”牛刚笑得一点牵强之意都没有,若是陈冲知dào

牛刚那么一小会功夫已经是将他买的干干净净,怕是要被气得抓狂吐血了!

一行人飞快地朝着‘地’字擂台逼近。

“卓兄,赵兄,真是好巧啊!”

‘地’字擂台下,牛刚貌似惊喜地朝着卓云鹤、赵玄等一行人叫喊道。

“方兄!”卓云鹤面上的惊喜之色那叫一个真情实意,“哈哈,一共八座擂台,没想到咱们却是能碰到一起,看到上天注定你我今日一战啊!”

“好巧!”赵玄脸色在看到牛刚一刻起便难看了下来,勉强地打了一声招呼。

“方兄,陈少侯…….黑云道人!”赵青河目光停留在了黑云道人身上,直看得黑云道人心中发毛!

“赵青河,虽然半年前我强掳你妹妹是不对,可是现在她是我师妹了,我抓走她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你这么盯着我是干什么!”黑云道人苦笑道,“放心,三天前你对我说的话我牢牢记在心中,把赵师妹当作我亲妹妹,要是有其他人敢欺负她,先过我这一关!”

“光记住不管用,得做才行!”赵青河面色郑重道,“我妹妹若是在大雾山出了什么事,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定要让你魂飞魄散!”

“…….”黑云道人唯有苦笑,那天抓走赵青梦,实乃是他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赵青梦父亲赵怀文为一国御史大夫身份已经是足够重了,怎么也想不到又冒出了后台如此坚挺的亲哥哥来,这哪是抓回一个女人,分明是抓回一个麻烦来!

自古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咦,怎么不见卫襄那小子了!”牛刚四下一搜寻,问道。

“钟叔带着他去‘荒’字擂台去了!”杜宣道,“还是人家有先见之明,方少爷、卓云鹤还有师叔,你们三人聚一块,这‘地’字擂台哪里有我们冒头的份!”

“对啊,周师兄、杜师弟,擂台一共八座,我看咱们三个不如去其他擂台凑热闹吧,兴许还能当上擂主!”顾峰说道。

“师叔,你看我们三个……”周元直接对赵青河说道。牛刚、卓云鹤、赵青河、貌似还有黑云道人、赵玄,几人个个实力都在真境之上,聚集‘地’字擂台上,哪里还给其他人机会!

“去吧!”赵青河挥挥手。

“对了师叔!”杜宣刚走两步又返回来,从背上解下来被二指漆黑宽布条缠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刀状包裹,小心翼翼道,“师叔,你看这个……”

赵青河当先变幻了颜色,不用说了,这个漆黑刀状包裹,定然是小殆吾刀!

“那是什么,莫非便是那把小殆吾刀!”陈冲好奇地探出了头来,耳中可是早就闻名这把凶刀久矣,禁不住伸出手来!

“少侯爷!”裂虎大将军一声呵斥,虽然尚未出鞘,虽然布条紧裹,但是他还是能依稀感觉得到那股略显稚嫩的滔天凶威,好可怕的一把凶刀,可不是陈冲这种修为能触碰的!

裂虎大将军感受得到周围几个年轻人身上释fàng

出的强dà

气息,随便一个站出来,一百个陈冲都不是敌手,偏偏都汇集此座擂台,牛刚说能让陈冲当一把擂主,可是看到这般阵容,裂虎大将军心中哪里还有底,若是牛刚一早提醒让他不要惊讶,现在他铁定拉着陈冲扭头就走了!

“……”赵青河神情变化了良久,猛地精神一番振作,“拿来!”

说着,从杜宣手中接过了小殆吾刀,绑在了身后,看来多日积蓄酝酿,又被卓云鹤一番刺激,赵青河心中已经是重新鼓舞起了面对小殆吾刀的勇气!

“不错!赵青河,一味逃脱终是懦夫行径,大丈夫正该如此!”卓云鹤拍掌赞叹道,“今日便让我来一试青河兄小殆吾刀锋芒!”

赵青河面上勉强笑了笑,转而对牛刚说道,“方兄,若是我再次被小殆吾刀控zhì

了,你可要及时出手制止我!”

有前两次的经验在,赵青河也看出来,只有牛刚才能稳稳克制小殆吾刀,这里人山人海,万一他抵不住小殆吾刀发起狂来,乐子可是大了…

“哈哈,能有勇气主动接过小殆吾刀,我看好你,这次你一定能成功的!”牛刚鼓励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山美人 斩天大将军

“啊!看苍海之上,那是什么…….”

浩瀚苍海之上,水波激荡,七八个巍峨的身影忽现,由远及近,慢吞吞地朝着陆地逼近驶来,无形中一股威慑之力凭空而降,好像山岳倾覆,天将崩,地将裂,海水倒灌般,引起人群中一阵阵的惊呼声,纷纷侧目,朝苍海望去.

“那是…镇海大舰!!!”许多人还都是头一次见此巍峨大舰,禁不住兴奋地叫喊了出来!

“不对,舰队为首的那一艘,比周围七艘镇海大舰足足打了一半多,那根本不是镇海级大舰,而是镇海之上巡海级大舰!!!”

为首的那一艘巍峨更胜镇海大舰的巨型大舰,处身镇海大舰之中,有如鹤立鸡群,高下可见,正是一艘巡海大舰,巡视苍海之上,所到之处,水Lang不兴,纵然苍海浩瀚,强横凶兽无数,亦不敢触其锋芒!

巡海大舰桅杆之上,一面黑色大舰迎风招展,一个古朴的‘赵’字,苍劲有力,释fàng

出一股君主威仪来!

“巡海大舰已经是目前苍海上行驶的最高一级大舰,这样的大舰,在卫国都是只有一一艘,赵国有两艘,这艘巡海大舰上面悬挂‘赵’字大旗,应该便是天赵侯亲自坐镇的‘龙渊’号巡海大舰!”

“原来是天赵侯的座驾大舰,果然是威武不凡!”

苍海之畔,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苍海上驶来的一艘巡海大舰和七艘镇海大舰吸引,低语不断!

‘地’字擂台旁,卓云鹤看着苍海上驶来的大舰,没有察觉,赵玄的目光却是不时地地往他身上瞟去,脸颊上一抹飞红微不可查地闪过!

“喂!看什么呢!”一道戏谑地传音在赵玄耳边响起,顿时吓得赵玄面色大变,扭头一看,去见牛刚正对着他坏坏地笑着!

“赵兄,怎么了!”卓云鹤察觉了身边赵玄的异样,侧首问道。

“没什么,我刚刚看到我何叔父了!”赵玄心虚道。

“哦,我也看到何御史了!”卓云鹤笑了笑,遥指着那艘‘龙渊’巡海大舰,赵国百官分立大舰甲板之上,儒服高冠、战甲持兵,文武分明,文臣为首者,赫然正是赵玄称作‘叔父’的何守心何御史!

“方毅,你存心是来给我捣乱的是不是!”看着卓云鹤毫无异样的转过身去继xù

观望,赵玄悄悄后退数步,靠近牛刚,传音道。

“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听不懂啊!!”牛刚一脸茫然的样子望向赵玄,可是那犹挂在嘴角的浓浓笑意,却是将他出卖的干干净净!

看那样子,分明是就是有恃无恐,你根本对我无可奈何的意思,赵玄顿时气结,几乎克制不住地就像要跟牛刚大大出手较量出个胜负了,努力按捺着自己心中的冲动,一阵犹豫之后,赵玄迟疑传音道。

“…你…你是不是发xiàn

了什么?”

“什么?”牛刚装傻道,“”发xiàn

什么?

“你说什么,不要跟我装傻,那天在斗金城的时候,你一眼望来,我就知dào

很可能瞒不过你!”赵玄道。

“嘿嘿!”牛刚诡笑两声,传入了赵玄耳中,忽然不再继xù

保持传音,大声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人群中虽然吵杂,但是以牛刚的大嗓门,周围的人几乎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纷纷一脸诧异地侧首看来,众目睽睽之下,看得赵玄立时有种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时候!

“哎,你们两人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大声!”赵青河好奇地问道。

“…….”赵玄面色有些苍白,刚想要开口解释,却是立马被牛刚抢了个先。

“哦,赵玄在跟我说什么江山美人的,越说我越糊涂,怎么那赵玄素就成江山美人了,难道真的美若天人,让人爱美人不爱江山么,可是真要如此绝色,怎么还沦落到要比武招亲!”牛刚说道。

“江山美人?原来你们两人在讨论这个!”赵青河疑惑道。

“是啊!”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赵玄点了点头,脸色越发地苍白了,不过他本来就肤色较白,不仔细也看不出什么来!

“嘿嘿,要说说那位江山美人,你可是找错人说了,方毅他可是真什么都不知dào

!”赵玄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凑到两人跟前来,“在斗金城的时候,要不是我提醒,他怕是根本都不知dào

还有比武招亲这档子!多亏了我,他才决定来赵都凑一凑这大热闹!”

“哦!”赵玄抬起头来,盯着赵青河眼中厉光一闪,原来是你把这家伙给招惹来的!

“天赵侯独女赵玄素咱们谁也没见过,相貌不敢说怎么样,而且大家都称她江山美人,也不是因为她绝色,而是因为她是天赵侯独女,娶她不就是等于娶得是赵国,江山美人一说,就是打这里来的!”赵青河侃侃而谈道。

“真要说是论及相貌,我跟方兄的看法都是差不多!”赵玄杀人似的目光看来,赵青河浑然不觉,继xù

口若悬河地说着。

“真要是什么天香国色,何必闹得要比武招亲,我估摸着,多半是长得有些吓人了,嫁都嫁不出去,这才逼得天赵侯不惜拿出赵国来作为嫁妆,引来这么多人的飞蛾扑火….”

“此言差矣!”赵玄微不可查地瞥了卓云鹤一眼,见他也仔细倾听赵青河所说,顿时心中一紧,大声辩驳道,“我听到说法可不是这么传的,完全南辕北辙,天赵侯之女赵玄素国色天香,美若天人,冰雪聪明…….(省略N字),她要比武招亲,那是因为其眼界甚高,寻常人物根本无法入得她眼,所以天赵侯才广邀天下年少才俊来让赵玄素挑选,赵玄素江山美人可谓是名副其实!”

“哦?”赵青河愕然,看着赵玄一脸激动的赵玄,问道,“你说得这么详细,难道是你见过…哎,方兄,你怎么了,难道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哦,没事!”牛刚抚摸着翻滚的肚子,一脸作呕的表情道,除了赵玄之外,估计是没人理解得了他这个表情的真zhèng

意味了!

“你……哼!”赵玄压着怒声,继xù

道,“不错,我当然是见过赵玄素的,我所说的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赵玄你对江山美人这么关注,难道待会擂台上你是准bèi

动真格的!”赵青河笑问道。

“赵玄,既然你决定要娶那位江山美人,那我一定会帮你的!”卓云鹤认真道,“不过我们几人准bèi

借着擂台真zhèng

较量一番,赵兄你要上擂台,最好是等我们比试之后,或者去其他擂台!”

“……”赵玄哑然,这话却是不知dào

该如何应答,只能是迎着头皮点点头,本来是是要质问方毅的,没问出什么,却是惹来了一身骚,看那方毅现在一副苦苦忍耐的样子,若是四周美人,怕是已经捧腹大笑,赵玄抓狂的冲动再起!

看到赵玄默默点头,边上的裂虎大将军心中又是一沉,少侯爷在‘地’字擂台希望越来越渺茫了,那个方毅对自己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在哄骗自己吧!

“呜呜呜————”

震耳的号角声蓦地从八艘大舰上响起,直冲云霄,苍海之畔上吵杂之声在此震天的号角声下渐渐平息下来,鸦雀无声,静待巡海大舰舰首王座之上伟岸身影开口!

“今日赵某为小女招婿,竟是引得天下才俊尽聚苍海,在此,赵某谢过诸位……”天赵侯的声音笼罩整个天空,似天上的神王在九天之上降下了神音,清晰地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响起。

“天赵侯是什么修为?八脉武者?天脉武者?或者……已经是突pò

移脉境界,开始凝练穴窍?”牛刚没有注意到天赵侯在说些什么,而起一脸震撼地望着巡海大舰王座之上那伟岸身影,他清晰地可以感觉得到,从天赵侯开口说话那一个之上蓦然升起一轮炎阳似的,与东方旭日,一东一西交相辉映!

“你也感觉到了!”赵青河也是满脸惊异,“好强dà

的气息,都说天赵侯在当年惊天一战中身受重创,无法治愈,可是…如此强dà

的气息,哪里有身受重伤的样子!”

“不,天赵侯确实是身受重伤!”卓云鹤摇头道,“我也感觉到了天赵侯那宛如炎阳一般的惊天气息了,这才说明他真是身上有伤!”

“哦?”牛刚、赵青河纷纷愕然。

“天赵侯起码八脉武者之上的修为,这等的修为,该是返璞归真,对自身气息收放自如才是,可是天赵侯不动用真力还好些,一动用真力,便不能再保持自身气息的收敛,释fàng

出如此强dà

气息!对自身气息都不能控zhì

了,天赵侯身上的伤能不重么!”

“原来如此!”牛刚、赵青河点点头,论见识广博,两人加起来怕也是赶不上的卓云鹤,一侧的赵玄听着卓云鹤这番言语,眉宇间闪过黯然之色!

几人先被天赵侯释fàng

的强dà

气息震慑,讨论半响,也没有听清楚天赵侯到底说了些什么,就听着苍海之畔上顿时爆fā

出一Lang胜过一Lang的欢呼声!

咻!咻!咻————一位身披战甲的将军从巡海大舰上冲天而起,瞬间飞入了云霄,转眼已经是百丈高空之上,豁然拔刀,向前一斩!

轰轰————风雷激荡之声顿起,滚滚而下,九天之上狂风轰然大作,无数刀罡飞扬!

“看,那人前方那片云彩!”

“什么!竟是一刀将云彩撕裂!”

“好恐怖的一刀,那片云彩足足方圆数里之广,居然一刀之下被刀罡撕裂成了两半!”

“那位惊天武者,莫不就是赵国六大封号大将军之一的斩天大将军!刚刚那一刀应该便是他生平绝学——斩天三式!”

苍海之旁众人抬头仰望,九天之上,脚踩霄云的惊天武者!

第一百二十章 文武斗

呼呼——劲风烈烈,斩天大将军一刀破空,撕裂云气,收刀傲立,顾盼之间,不怒自威,震慑苍海之畔!

“看啊!巡海大舰上又一位高手冲天而起!”

就在斩天大将军返回巡海大舰的时候,一位儒服高冠的中年文臣徐徐飞起,劲风吹拂,须发飞扬,衣袂飘飘,恍若仙人临尘,羽化飞升,顿时引起苍海之畔上众人的惊呼来!

“那位莫不就是赵国六卿之一的司徒大夫申明元!!!”

“据说申司徒早已渡过了第二次劫数,乃是赵国有数的高手,这等高手亲自出手展示惊天神通,可是千载难逢!”

说话间,司徒大夫申明元已经是飞升至高空,仔细一看,正是刚刚斩天大将军一刀裂云所停留的位置!

苍海之畔上空,申明元宽大的袖袍被罡风吹得鼓掌起来,一双手掌探出,作收拢状,刹那间,九天之上,狂风大作,从四面八方朝着申明元前方狂涌!

“奇怪?申司徒这是施展什么神通?我怎么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哈哈,要是这么轻易便让你看出端倪来,你不久成了二劫真人了么!”

“快看!申司徒前方的虚空起变化了,那是……刚刚被斩天大将军一刀撕裂的云彩!”

“什么!!!”

苍海之畔上顿时爆fā

出了一阵阵的惊呼,抬头仰望,九天之上,申明元前方的虚空,一片数里之广的云气渐渐凝聚形状,居然是和刚刚被斩天大将军一刀撕裂的云彩形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就是申明元所施展的神通,仅仅只是还原了一片被撕裂的云彩,可细细一样,古往今来,万事万物都是毁坏容易造化难,申明元施展并不是什么惊天大神通,但是不动声色间,却是稳稳压过了斩天大将军一头!

“云气无形,随风飘摇,千变万化,斩天大将军那一刀厉害,但却是比不到申大夫这一手还原云气的神通!”

“是啊!那片云彩的样子竟然是一点都没有变,就好像斩天大将军从来没有斩出那一刀似的,申司徒不仅修为高升,这心思更是高明!”

苍海之畔,虽然有人觉得申明元这一手有偷懒耍赖之嫌,并没有让人见识到真zhèng

二劫真人的大神通,但更多的却是对申明元毫不吝啬的赞叹声.

“哼!”

巡海大舰上,一声冷哼如雷霆般炸响,震得苍海之水荡漾起来。显然这一声冷哼正是出自刚刚出手的斩天大将军之口!

申明元在九天之上哈哈一笑,飞身俯冲而下,回到了巡海大舰之上,片刻之后,又是一位高手冲天而起,在九天之上当众展示一番神通!

看过这一文一武两大赵国高手展示神通,牛刚好奇心一过,已经是无心再继xù

观看下去了,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终有一日,他也会飞临九天之上,有那挥手间风云变色之大神通!

“那个申明元脸皮好厚!”赵青河身为武者,自然不对炼气士的手段有什么好感,在一旁正愤愤不平的为斩天大将军抱不平,“真刀真枪地打,我看他一定不是那位斩天大将军的对手,只会耍那些小聪明!”

“小聪明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依我看,二者较量,虽然斩天大将军实力更高一些,但那位申司徒胜面更大!”牛刚摇摇头,“都是同朝为臣,有什么斗的,都闹到大庭广众之下来了,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哈哈,不争才叫人奇怪呢,文臣武将,向来谁也不服谁,我们陈国也不例外,可是从大夏朝堂流传下来的光荣传统!是不是,虎叔!”陈冲一脸莫名兴奋地说道,双目紧紧盯着高空,又上来那一位显然也是一位封号大将军,上来就是一拳,将刚刚被申明元凝聚还原的那一片云彩轰得粉碎,在虚空中消失无踪这下再让申明元来,怕是无论如何也还原不了!

“这个…”裂虎大将军被陈冲这么一问顿时神情尴尬起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唯有苦笑道,“事情不是少侯爷你想得那么简单……”

赵玄在一旁听着众人对赵国文臣武将品头论足,倍感颜面无光,偷偷看了卓云鹤一眼,只见他正凝神观看这上空赵国高手展示神通手段,忽然不在意其他人说些什么,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下来。

“嘿嘿,又被我逮到了,你老偷偷看卓云鹤算是怎么回事!”牛刚朝着赵玄扭头一笑,笑得诡异!

“你…”赵玄神色一滞,半响这才反应了过来,狠狠传音道,“我知dào

你一定已经猜出些什么来,不要给我装傻!”

“嘿嘿,猜出什么来了?”牛刚一副‘我就是在装傻,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赵玄再度气结,“你究竟想要怎样,不要以为本小…我怕了你,惹恼了我,你别想好过!”

“我好怕啊…”牛刚一点不把赵玄的威胁放在心上,戏谑道,“看我要找卓云鹤叫救命了,不然这条小命怕是要留在出云城了,哈哈…”

“不要!”赵玄一惊,紧张地看着牛刚,见他半响没有动弹,知dào

自己上了他的当,顿时又是一阵气结,只觉自己流年不利,怎生遇到这么一个煞星,偏偏他跟卓云鹤还是要好朋友!

“哈哈,看来你对卓云鹤是动了真格的了…唔,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牛刚貌似自言自语道,“本来我对这什么莫名其妙的比武招亲不敢兴趣,只是来看看热闹,可是听得某人嚷嚷什么江山美人的,让我也不禁有些心痒痒,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看来我真是要在擂台上去会一会天下豪杰!”

“你不会是卓兄对手的!”赵玄带着一种诅咒的语气传声道,“卓兄一定会在万众瞩物之下将你堂堂正正地击败!”

“哈哈,天大的笑话!”牛刚不屑道,“你去问问你的卓兄,看看他有没有这般的信心!”

赵玄顿时哑口无言了,卓云鹤虽从来还不曾与方毅的交手过,但一直以来便将方毅此人引以为生平劲敌,曾在心中对赵玄坦言过,若是两人一战,他胜方毅的把握不足一成,而方毅胜他把握却在五成之上!

人群中气氛越来越热闹,赵玄的心却是被牛刚弄得渐渐冰凉起来,良久,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将赵玄唤醒,却是最后一位赵国高手展示完了自己的神通,返回巡海大舰上!

“诸位,擂台比武前的表演结束了,赵某也就不多废话了,比武正式开始,希望赵某能从诸位中选出真zhèng

的乘龙快婿来!”

天赵侯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有多作废话,直接宣bù

了擂台比武开始,从巡海大舰上八道身影冲天而起,分别对着八座擂台踏空而来!

‘地’字擂台上,身影一闪,一位儒服高冠的老者降落在擂台之上,不是旁人,正是赵国文臣之首御史大夫何守心!

“这不是赵国御史大夫何守心何御史么,原来是您老人家主持这座‘地’字擂台!”擂台左右的有人一眼便将何守心认了出来,顿时鼓噪起来,“何御史,快说说这比武是怎么个比法!”

“不急,不急,比武不是只比一天,快则七八日,慢则半个月,我们侯爷有耐心,老夫更有耐心!定然要为我们择出一佳婿来!”何守心笑吟吟道,说话间,朝着赵玄方向微微颔首,接下来自然便是一眼看到在旁的牛刚,顿时何守心笑容一僵,右手不觉地握了两下,好像仍能感觉到那股锥心之痛似的“苦也!”牛刚暗呼一声,当看到何守心朝着这边擂台飞来的时候心中就感觉有些不妙,果不其然,正是冤家路窄啊!

当日在斗金城的时候,牛刚用肉身巨力跟何守心真气较量,何守心不察之下,着实在牛刚手下吃了大亏,来得时候万山还跟自己打招呼小心何守心这老不修的报复,牛刚还想着偌大的赵都出云城,他不去找事,两人怎么可能遇上,可是现在…怕什么来什么啊!

何守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旋即便恢复了回来,继xù

扫围聚在擂台四周一张张年轻面孔,不知想到什么,莫名地笑得更欢了…

“我好像记得,当日在斗金城的时候,貌似有人狠狠得罪了何御史!”赵玄声音幽幽地传入了牛刚耳中,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好像也记得,有人喊何御史叔父,他现在主持‘地’擂台,不要徇私舞弊才好,否则……”牛刚传音道。

“哈哈,小事儿而已,大不了我不上去比武不就是了!”赵玄无所谓道。

“还真是…”牛刚仔细一想,比不比武,对这家伙来说,还真是无所谓的一件事!

“天赵侯也唯独玄素一女,珍之爱之,关系到玄素小姐一生幸福,选择佳婿当然要甚之有甚,容不得半点马虎!”何守心站在高高擂台之上,面色郑重了起来,朗声高呼道,“在此,老夫代表赵国上下郑重声明,凡已有婚配,或年龄已过三十者,不要试图蒙混过关,一旦发xiàn

,便视为对我赵国上下的侮辱,不论是何等的身份,定然严惩不贷,以护我赵国尊严!”

人群中一阵攒动,显然抱着一试运气的想法的大有人在,此时见得赵国对擂台比武如此重视,哪里还敢顶峰作案!

“好了,闲话不提,诸位等的怕是都心急了”何守心面色一缓,继xù

说道,“接下来老夫便介shào

一下擂台比武的规则,听仔细,老夫只说一次!”

第一百二十一章 比武规则

苍海之畔上的吵杂之声迅速消失得干干净净,几乎鸦雀无声,偌大的苍海之畔,唯余涛涛海Lang之声,在场的无一人敢大意,事关紧要,纷纷凝神屏气,认真倾听着主持八座擂台之人讲解比武规则.

关于比武规则,赵国上下曾经争论很久,最终天赵侯拍板,选定了赵国六卿之一祭酒大夫曹牧村的建议。

这位曹祭酒出身霞州的彩霞仙宗,在彩霞仙宗内有一门特别的道法,唤作九色仙霞,没有任何攻击力和防御力,可以在受术法者的背后显现出一至九道不同色彩的霞光来。

曹祭酒将这门九色仙霞道法做出了一番修改,修改后的九色仙霞道法已经是打入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座擂台内。

在擂台上比武,败者淘汰,失去在此擂台比武的资格,而获胜者则会触动擂台中打入的九色仙霞道法,身后会浮现出一色霞光来,再胜一场,便会浮现出第二色霞光来,依次类推,直至连胜九场,浮现出九色霞光来,背后浮现九色霞光者,即为擂台擂主!

九色仙霞道法是用来辨别比武者战绩,省去案牍之苦,胜负如何,一目了然,确实是方便之法,不过擂台下的听众却是无心关心这门道法如何,注意力全在比武规则上。

“这么简单?连胜九场便是擂台擂主?”

擂台下有人不可思议地嚷嚷起来,顿时数道凌厉目光朝他射来,吓得此人顿时脑袋一缩,悻悻而退。

“就是这么简单!”何守心看着擂台下的众人笑道,“不过这连胜九场指得是接连取胜,一刻不停,这一场战胜,立马下一场便开始,接连九战,战战皆胜,那你便是这‘地’字擂台擂主。”

“什么,一场比完,立马开始下一场,战战皆胜?怎么可能?”擂台下顿时有人惊呼道,“这不是车轮战么!”

“若是遇到修为相近之人,一战之后,即便是胜了,怕也是耗费大半的气力,立马又接受下一场的比武,气力不济,真气真力匮乏,想要再胜,谈何容易!”

“是啊,接连迎战,最多能胜三人已经要偷着乐了,连胜九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们觉得不可能的事,不代表别人不行!”说话间,何守心目光连朝这牛刚这边瞟来,一副期待的模样!

“方兄,我看好哟!”赵玄也同时目光朝着牛刚头来,满是怂恿之意,当然不是希望牛刚能获得擂主,而是等看看他被车轮战搞得力竭的笑话!

他哪里知dào

,牛刚修liàn

的功夫向来以气力悠长著称,就算一时力竭,恢复也恢复得异常迅速,从来就没有惧怕过什么车轮战。真要一试,连胜九场的把握绝对比在场的每一个都大。但是牛刚对此一点兴趣没有,出头鸟从来没有好结果,更何况何守心的规则显然还没有人讲解完,还有后续。

“连续战九场…不错,倒是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卓云鹤的面上却是露出了意动之色来,似他这等一心追寻修行更高境界之人,再没有什么比挑zhàn

自我极限更让他心动的事了!

“没有八座连胜九场把握,那就只好老老实实地按照寻常的办法来!”何守心话锋一转道,“战胜一场之后,第二天进行下一场比武,不过这时候你的对手可不再是寻常之辈,而是同你一样战胜一场,身后有一色霞光浮现之人!”

“第二场战胜,身后会浮现出二色霞光,想要身后霞光再增一色,那你下一战的对手,应该是同你一样身后有二色霞光之人,以此类推,最后八色霞光之人对决,胜者获得九色霞光,便是此擂台擂主!”

“果然,就知dào

比武不会这么简单!”

“每一场比武,便是一次优胜劣汰,前一两场或许还容易,可越往后,平庸者渐渐被淘汰,剩下来的都是高手,想要继xù

战胜下去,难啊!”

“是啊,越往后越艰难,比起那连续九场的车轮战来,难度也不曾多让,车轮战或许可以一试,说不定运气好的话……”

“想得美,真让你连胜到了最后几场,肯定要惹来众怒,招引出真zhèng

高手来将你打下擂台,岂能让你如愿!”

“何御史!”擂台下有**声叫道,“要是选择连续比武,战胜几场之后,无力再战,选择休息,这怎么算?”擂台下有人询问道“呵呵,一旦选择了连续比试,除非被击败,否则那是不能退场的,选择退场,那便视为弃权!身后霞光自消,没有在此擂台上继xù

参加比武的资格!”何守心回答道。

“此擂台?听何御史的意思,难道在这座擂台上失去资格之后,还能到其他七座擂台上一试!”又一人发问道。

“不错!”何守心朝着发问之人赞许地点点头,“在一座擂台上被淘汰者,有不甘心者,可以到其他擂台上重新参加比武。”

“什么!”擂台下众人纷纷惊呼了起来,如此说来,就算被战败被淘汰也是不紧要,苍海之畔,统共八座擂台,岂不是就有八次机会?

“不会这么容易吧!”擂台下也不乏头脑清明之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以赵国上下对擂台比武的重视,怎么会留下如此漏洞让人投机取巧!

“呵呵,不过,想要去另一座擂台重新参加比武,首先得要经过擂台主持者的认可,接下擂台主持者三招!”

“什么!”擂台下兴奋的人群顿时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接下擂台主持者三招才能重新参加比武?开什么玩笑,不看看八座擂台八位主持者都是些什么人!

‘天’字擂台主持者神射大将军,‘地’字擂台主持者御史大夫,‘玄’字擂台主持者破奴大将军,‘黄’字擂台主持司寇大夫,‘宇’字擂台主持者斩天大将军,‘宙’字擂台主持者司徒大夫,‘洪’字擂台主持者惊涛大将军,‘荒’字擂台主持者司空大夫。

此八座擂台主持者,分明就都是赵国文武百官各自排名前四的存zài

,一个个都是真境换血、金丹之上的高手,哪一个是容易对付的?想要接下他们的三招来,就算手下留情,这些年不过三十的年轻一辈,能接下来的能有几个?

擂台之下,有人欢喜有人忧!

“方兄,看来你我一战,即便是哪一人败去,也还是有机会继xù

比武的!”卓云鹤面露喜色地对牛刚说道,显然他对接下其他擂台主持者三招把握十足!

“呵呵!”牛刚干笑两声,没想到擂台比武还有这么一条规则,看来自己报仇计划不能顺利进行了,不过管他呢,能捣乱多少算多少,反正是不能让某人称心如意了!

“诸位还有什么要问赶紧问!”何守心朝着台下问道,“若是没有,比武就要正是开始了!”

“等一下!”擂台下有人叫出了声来,“还有一个问题,何御史,要是同时战胜八场者多余两人,这又该如何?”

“对啊!”擂台下其他人听此一问也纷纷反应了过来,八座擂台,每一座擂台周围汇聚的人成千上万,抛去看热闹,参加比武之人也在至少千人,倒也不虞人会不够,只怕是到时候获胜八场者何止二人!

“这个问题问得好!”何守心嘿嘿笑道道,“到那天有几人八胜,那便由几人一同比武决出唯一胜者,我和诸位同僚一直认为,越多的人一同战斗,越能体现出最后角逐出的擂台擂主的含金量!”

“好险恶的心肠,这是逼着人拼命啊!”擂台下众人纷纷暗想道,谁叫规则是人家制定的,而且作天赵侯女婿的前景实在太过诱人,让众人也忍不住前仆后继。

“何御史,擂台比武,如何判断胜负?”

“如果我和对手两人打成平手,这怎么算?”

“比武有什么限制没有,可以使用什么?不能使用什么?有御兽可以么?”

“要是打得两败俱伤,胜也落得惨胜,没有办法参加下一天的比武,这又该如何?”

“…………”

擂台下众人纷纷发问,何御史一一做出了回答,大约一刻钟后,发问的人这才稀疏了下来,众人对擂台比武的规则基本上也了解得详细。

‘天’字擂台方向蓦地爆fā

出了一阵欢呼声了,侧首看去,已经是有人是登上了‘天’字擂台开始比武,何御史深吸一口气,对着擂台下众人说道。

“解释得也差不多了,诸位该没有什么疑问了吧?”

“没有了,何御史,开宣bù

比武开始吧,我们都等不急了!”擂台下众人纷纷鼓噪道。

“好!我宣bù

,比武开始!”何守心大声喊道,“何人来我‘地’字擂台第一战!”

“我来!”擂台下人群中响起了一声雷霆大喝,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推开左右,来到擂台前,纵身一跃,登临‘地’字擂台之上,朝四周喝声道,“某,张猛,何人来与我一战!”

“张猛,这是何方神圣,居然第一个登上了擂台,难道不知dào

枪打出头鸟么?”擂台下人们纷纷低语道。

“我来跟你一战!”又一个年轻人分开左右,飞窜而起,登临擂台之上,朝着张猛抱拳道,“我叫胡炳!”

何守心高呼一声‘开始’之后,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朝着对方冲起,两道身影在虚空中撞击到一处,顿时,劲气四溢,拳脚交击之声响彻擂台之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车轮九战

“张猛胜!”

随着何守心一声高呼,青冈巨石擂台上雕刻的纹路猛地一下光华流转,顿时间,身形高大的张猛身后,一道赤红的霞光浮现,光闪耀眼!

不愧是敢当出头鸟,第一个登临‘地’字擂台之上,手底下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短短二十招内,便将胡炳战败,不过也是仅限于此,张猛头脑没有被擂台下的喝彩声鼓噪得发热起来,战胜之后果duàn

地跃下了擂台.

随着他跳下擂台,身后的赤色霞光也随之消失。霞光只有站在擂台之上才会被激发出来,下了擂台便会隐去,否则几天下来,一天到晚身后光彩翼翼,岂不是让人成了孔雀!

“好,下一场,继xù

!”

何守心朝着擂台下喊道,何人比武不必一一指定,上不上擂台比武全凭自愿,给了参赛者很多自有选择的余地,而擂台下众人显然也不会辜负众望,竞相踊跃,何守心喊声刚一响起,立kè

便有人跃上擂台,手中长剑翻飞,睥睨四方道。

“雾州刘逢,何人来与我一战!”

“我来与你一战,某,吕国彰武城钱糜!”一名手持短戈的年轻武者跃上擂台,屹然不惧道!

锵!

长剑铮鸣,短戈飞舞,两道闪电般的身影在宽大的擂台之上激烈碰撞…….

擂台之下观战者欢呼声不断,远远传播开来,放眼望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座擂台已经是纷纷开战,擂台之上战况激烈,擂台之下人潮澎湃,苍海之畔,尽是一片沸反盈天!

“二哥,你准bèi

什么时候上擂台?”陈冲挤到了牛刚跟前来,在沸反的欢呼声中对牛刚喊道,“以我看,二哥你不如去试试那车轮九战,以二哥你的实力,再加上金角之助,绝对没有人能阻挡二哥你当上擂主的!”

看来陈冲这家伙,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陈少侯说得不错,方兄,我一直就很看好你噢!”赵玄耳朵尖,也凑到跟前来怂恿道。

一直以来,赵玄跟卓云鹤接触密切,几乎无所不谈,但是有一点,卓云鹤却是从来没有跟赵玄提起过的,那便是金角的存zài

,换句话说,赵玄根本就不知dào

牛刚此时身上盘绕着的有角蛇儿其实是一条让万山都觉棘手非常的真境凶兽,看那小小的细长蛇身,还当只是牛刚偏好,那蛇儿当宠物养,最多或许有什么小小异能,但也不放在眼中!

若是让他知晓这条看来不起眼的有角蛇儿的真zhèng

底细,怕是要后悔死了自己居然曾经还怂恿过他!

不过万幸的是,牛刚现在看热闹的心情居多,暂时对上擂台比武兴趣还十分地欠佳,见得赵玄居然也过来怂恿自己,牛刚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拍了拍前面正认真观战中的卓云鹤!

“方兄,什么事?”卓云鹤扭头偷看看着凑到一块的三人,疑惑问道。

“卓云鹤,想不想试试那车轮九战?”牛刚笑问道。

“嗯?怎么,方兄也对那车轮战感兴趣?”卓云鹤眉头一挑,露出意动的神色来!

“卓兄,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在…”赵玄心中一紧,他本是想去怂恿牛刚,却不想牛刚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是立马来将了他一军!

“刚刚没有听何御史说么!”牛刚大嗓门压过了赵玄,得yì

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寻常之辈只好是按照寻常之辈的法子来,自然是老老实实一天只打一场,慢慢晋级上去,可我等其实寻常之辈,非常之辈,自然要行非常之法,要么不战,要么便连战九场,直接把这擂主给他夺了!”

什么叫怂恿,这才叫怂恿!本来卓云鹤便有此念头,被牛刚这么一说,顿时浑身的战意都滚滚沸腾了起来!

“说得好!”赵青河不知何时来到附近,刚好听到牛刚这一番让人热血沸腾的怂恿之言,顿时开口大赞一声!

“好什么好!”赵玄着急得满头大汗,狠狠地瞪了冒头的赵青河一眼,看着已经被牛刚成功激起战意的卓云鹤,赵玄慌不择言道,“你们都在同一座擂台,还要车轮九战,这不是是要自相残杀,到时候两败俱伤,只会让外人钻了空子!”

“这个很容易解决!”牛刚嘿嘿笑道,“卓兄上擂台,我当然不会去拆卓兄的台,想必赵兄也应该不会,卓兄夺去了‘地’字擂台擂主,那我们去夺别的擂台擂主不就是了!”

“这个……”赵玄顿时犹豫了,凭心而论,他对卓云鹤的实力是非常的肯定的,只要赵青河、牛刚这等高手上去捣乱借车轮战耗费卓云鹤的真气,连续九战,一口气拿下擂台擂主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只是事情真会似他想的这么美好么?看着牛刚那一脸的诡笑,赵玄不要猜也知dào

,答案是否定的!

可问题是,看着卓云鹤现在被牛刚、赵青河一唱一和激起浑身战意的模样,怕是无论赵玄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也劝不了卓云鹤打消这个念头了!

“对啊,咱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多没有意思!”赵青河再次赞同地点头,浑然不觉自己正当着‘帮凶’的角色,“赵玄也不是弱受,不如待你我四人一人夺取一座擂台擂主,在万众瞩目之下,痛快一战,何等快哉!”

赵玄一愕,怎么把自己你也扯上了,这要是自己自己当上了一座擂台的擂主…这叫什么事啊!

“好好!你们四人一人夺取一座擂台擂主,到时候定然是一番龙争虎斗!”陈冲兴奋地鼓掌叫好道,“那这一座‘地’字擂台,你们谁先上!”

陈冲身后不远,裂虎大将军听到自家少侯爷的这番言语,面上不由地抽了抽,恨不得直接拉他回来,省得给陈国丢人现眼!

能有一点上进心么,少侯爷,好歹你也代表天陈侯,也是来参加擂台比武,哪怕心中不愿,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哈哈,寻常之人才行寻常之法,可我等岂是寻常之辈!”卓云鹤豪气一笑道,“好,那便让我先带给头,将此‘地’字擂台擂主夺去!擂主之战,咱们再会!”

正巧在此时,擂台之上,短戈勾住长剑,叫做钱糜的年轻武者一掌打在了刘奉的胸口上,顿时刘峰一声惨叫,被打飞了了擂台之外!

“钱糜胜!”

钱糜身后浮现出一色霞光来,随后跃下了擂台,看来有信心接下连续九战的人太少太少!

就在这时,卓云鹤哈哈一笑,脚踏虚空,登临擂台之上。

“今日便让某卓云鹤来一会天下,区区车轮战,我不惧之,尽管来吧!”

“好!卓云鹤,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何守心当下认出了卓云鹤来,开口道,“看来天下犹有豪杰在!”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这人是谁?居然有胆量接下车轮战,连战九人,就算是胜了八场,最后一场输掉,也是满盘皆输!”

“是啊,车轮战哪是那么容易打得,本以为会五人敢应战,没想到第三场居然便有人放下此豪言来!”

擂台之下,顿时爆fā

一阵阵的议论声来,‘嗡嗡’吵杂之声大作,众人显然是被卓云鹤此等豪气给震慑,十几个呼吸时间过去,竟是无一人登上擂台来!

“这个傻瓜,别人一鼓动,他还真就给冲上去了!”赵玄在擂台下气得直跺脚,扭头一看牛刚,分明笑得不好意,顿时一阵气结,好玄没给气闷了过去!

“刚刚你可是亲口说过的,你不会上去捣乱的!”赵玄咬牙切齿地传音道,“做人可要言而有信!”

“放心,我当然说话算话了!”牛刚戏谑道“赵青河实力我见识过,夺取一座擂台擂主问题不大,倒是赵玄兄你也要加油努力,也夺来一座擂台擂主,咱们四人一起,看看哪个被天赵侯挑中做他的乘龙快婿!”

“你…”赵玄顿时语声一塞,被牛刚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我章雷来便来跟你打第一战!”一个手持宽背战刀的粗壮年轻人跃上擂台来,战刀一会,烈烈作响,显然也非寻常之辈!

何守信退至擂台的边角,大喝一声。

“开始!”

呼呼————章雷手中的宽背战刀挥使成一片银光,刀锋闪烁其中,银光乍变,如水银泼洒,势若千钧地朝着卓云鹤奔袭而来!

“凝!”卓云鹤沉声轻吐,虚空一抓,顿时一道太白刀芒虚空凝结,宛如实质,被卓云鹤一把抓在手中,挥手朝来者劈去,竟是后发先至,刀芒直指章雷战刀薄弱之处!

锵!

宽背战刀与太白刀芒剧烈地碰撞,忽地传出了金属碎裂的脆鸣声,章雷面色剧变,抽身狂退,慌忙间低头一看手中只剩半截的战刀,顿时心如死灰!

“什么!居然将章雷手中的战刀劈成了两半!那把战刀可应该是是一把二品兵器啊!”

“那卓云鹤手中刀形分明是神通所凝聚,虚无之物,竟然是一刀劈开了实质的二品战刀,那是什么神通?好厉害的手段!

“怪不过此人敢放言不惧车轮战,神通如此,以己之短对战敌之所长,跟章雷近身对拼一招,依然稳占上风,果然有说这等豪言的资格!”

“卓兄实力高强,章雷佩服!”擂台上,章雷扔掉了手中半截的战刀,惨淡地朝着卓云鹤抱拳认输,跳下了擂台!

“第一场,卓云鹤胜!”

何守信话声刚落,卓云鹤身后顿时浮现出一道耀眼的白色霞光来。

“何人来与卓某战第二场!”卓云鹤睥睨四方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六色霞光 剑修

“第二战,卓云鹤胜!”

“第三战,卓云鹤胜!”

……

“第六战,卓云鹤胜!”

‘地’字擂台上,白、黑、赤、黄、绿、橙六色霞光在卓云鹤身后浮现,霞光光彩耀眼,冲天而起,将擂台上方整片天空都渲染,声势盖过其他七座擂台,使其一跃而成为苍海之畔最是璀璨夺目的所在!

“一、二…….五、六,六色霞光,‘地’字擂台上竟是有人接受车轮战,还让此人一连战胜六场!”

“‘地’字擂台五人么,居然让此子猖狂,哼!想要九战九胜,夺取‘地”字擂台擂主?岂能让此子如意!

“走,到‘地’字擂台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做出如此壮举!”

苍海之畔,人潮涌动,纷纷从各自驻足的擂台涌向了‘地’擂台来,有的颇具自知之明,纯粹赶来瞧热闹,有的却是不坏好意,既然‘地’字擂台无人,使竖子猖狂,那便让我叫此竖子知dào

一下人外有人!

初时卓云鹤接下车轮九战并没有引发太大的注意,纯当只是其不自量力,数场过后,估计便会狼狈被人轰下擂台来,但是卓云鹤强dà

的实力显然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

一连六战,战战皆胜,一手‘太白刀芒’神通,催发刀芒,无坚不摧,势不可挡,竟是无一合之敌,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之下,胜负立分。

一胜、两胜无所谓,但到了此时,已经是整整六战皆胜,六色霞光冲天而起,足以让苍海之畔所有人动容!

难不成,苍海之畔擂台比武第一日,便将会诞生出一位擂台擂主来?

苍海之上,七艘镇海大舰拱卫在天赵侯座驾‘龙渊’号巡海大舰左右,如同七小一大八头汪洋巨兽一般,静静匍匐,虎视苍海之畔!

“咦!六色霞光,‘地’擂台居然有此等人物,短短时间已经是六战六胜!”巡海大舰舰头,一位红袍中年人俯观苍海之畔。一双眼眸中,光霞流转,隐隐倒影出‘地’擂台上的情形来。

“牧村,你才发xiàn

么,我已经注意‘地’字擂台半天了!”不远处,一位身披古铜色战甲的将军笑道,“那个年轻人叫做卓云鹤,凝出一道刀芒神通来,当作兵器挥使,大杀四方,颇有我武者之风!”

红袍中年人赫然正是赵国祭酒大夫曹牧村,而与他对话的将军,却是赵国六位封号大将军之一的铜戈大将军。

“骄狂!”曹牧村眼眸中的光霞闪动了几下,吐出了两个字评语来,对卓云鹤身为炼气士却使用神通来武者近战十分不满。

“骄狂?未必吧,我看是自信才对!”铜戈大将军反驳道,他却是对卓云鹤很合胃口,期待着看他接下来三战的表现!

“侯爷,‘地’字擂台上的那个年轻人便是卓云鹤!”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到了巡海大舰舰头王座之上。

“哦!”巡海大舰上一道恍若神明的目光投注到了‘地’字擂台上,悄无声息地,没有引起任何的人的注意,“此子果然不错,催发的刀芒神通威力不菲,有些熟悉……嗯!她怎么也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也要上擂台比武不成,胡闹,成何体统!”

“何人来与我战第七场!”卓云鹤手持几乎凝练成实质一般的太白刀芒,目光睥睨,邀战四方道!

‘地’字擂台之下,人山人海,短短时间,几乎汇聚来苍海之畔近四分之一的人,还有不少人正在朝这边赶来,一睹高手风采!

如此多人汇聚一句,卓云鹤在擂台上叫战半天,却是无一人登上擂台应战,不是不敢上,而是擂台附近大多都是原先就在‘地’字擂台人马,见识过了卓云鹤六战六胜的风采,自付不敌,而且刚刚六战皆是很快分出胜负来,根本就没消耗卓云鹤多少真气,上去纯粹就是人家送菜,怎能做出这种赔本买卖来!

“怎么这么半天还没人上,这还叫车轮战,不是给他恢复真气的时间么!”陈冲看着着急不行,撸起了衣袖,就要冲上擂台道,“干脆这一场让我来!”

“少侯爷!”陈冲身后,裂虎大将军面色一变,赶紧伸手,要一把将陈冲给拽住,却是不想有一只大手比他还快,一把抓住陈冲后领,把他给提溜了回来!

“二哥,你干什么!”陈冲挣扎地叫嚷了起来。

“就你那点本事,上去捣什么乱!”牛刚训斥道。“我都还没上擂台,哪轮得到你,老老实实带着!”

“你要干什么!”赵玄听着牛刚口气不对,心中顿时一紧,盯着牛刚说道,“刚刚你可是亲口说过的,不会上去给卓兄捣乱!”

“我说了我要上去么!”牛刚鄙视了赵玄一眼,“就算我上去又如何,难道你对卓云鹤就一点信心都没有,说不定我会被他打下擂台来!”

“赵玄,你这么紧张卓云鹤干什么?”赵青河奇怪地望向了赵玄。

“我对卓兄当然有信心!”赵玄没有理会赵青河,而是好像看杀父仇人一般似的盯着牛刚看,“问题是你想出尔反尔不成!”

“嘿嘿!”牛刚戏谑地笑道,“我当然是不会出尔反尔了,可是你也未免太小看天下英雄了!我和赵青河不出手,难不成他卓云鹤就要天下无dí

了?”

“莫名其妙!”赵青河耸耸肩,搞不明白这两人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理他,他也就不自讨没趣了,注意力又返回带了擂台之上。

“何人来与我一战!”卓云鹤在擂台之上再度邀战道。

“我来!”一声大喝远远传来。

“终于有人应战了!”擂台下众人纷纷闻声朝后望去,只见一人腾空而起,剑光一闪,划破虚空,闪电之间,已经是来到擂台上空!

“剑修,居然是剑修!”擂台下顿时有人鼓噪起来,“终于来了一位高手,这下可是有精彩可看了!”

天下公认,万千修行之道中,唯独以剑修一道攻击力最为强dà

,同境界之中,罕见敌手。而剑修一道又分武者、炼气士两脉,这个驾驭剑光,飞临擂台之上的年轻高手营,显然是炼气士一脉的剑修。

“‘地’字擂台无人么,居然让人接下车轮战,还六战六胜!少爷我特意从‘天’字擂台赶过来,便让我见识一下,你有何等能耐!”擂台上空剑光缓缓下降,一道骄横的声音从剑光中传出。

“他说什么!”

“好胆,都说剑修者骄横,自持手段高强,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居然敢说我‘地’字擂台无人,哼哼,等下被卓云鹤轰下擂台来,他便知dào

我‘地’字擂台究竟有人无人!”

本来擂台下众人还对来着欢迎,可那骄横的声音一出,顿时把擂台下众人统统得罪,纷纷义愤填膺,甚至都不介yì

卓云鹤再胜一场,只想着好生教xùn

一下这个骄横的剑修。

“好,便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卓云鹤的能耐!”卓云鹤哈哈一笑,根本不在意此人如何。

“开始!”擂台角落处,何守心面无表情地高呼一声!

剑光悬空一尺,隐隐地显露出其中包裹的年轻身形来,随着何守信宣bù

比武开始,霎时间,剑光暴涨,震动虚空发出‘嗞嗞’尖锐声来。

剑光当空一转,剑尖直指卓云鹤,只听得剑光中一声轻啸。

咻!

剑光闪耀,似闪电一般划过了与卓云鹤间距离,在虚空中留下了一道长长划痕,好似割裂空间一般!

卓云鹤挥舞手中太白刀芒,依然如同之前六战一般,迎着剑光锋芒之处,在剑光及身的刹那,当空劈下!

锵!

剑光与刀芒碰撞,发出尖锐的金铁交击之声,锋芒之气四处溅射,顿时在擂台上掀起一道剑刃风暴似的,刮过擂台地面,发出了‘叮叮’的声响,好像有无数刀剑在劈砍这擂台似的。

站得距离擂台近的人们发出惊呼胜,这刀剑劈砍般风暴威力不可小窥,眼看这就要冲出擂台,波及众人,但还没等他们朝后退去,风暴在冲至擂台边缘,便迅速消散,显然是擂台上篆刻的密集符纹在发挥作用。

数息之后,如刀似剑的风暴消散,显现出了两人身形来,卓云鹤手中的太白刀芒消失,朝后退了半步,而那个年轻剑修却是足足退去了七八步,将其包裹的剑光也已经消散,露出了一张年轻俊俏的面孔来,一柄一尺长的小剑悬浮在他身前,剑光似乎有些暗淡,而年轻俊俏的面孔上也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击,竟会被对手一刀击退!

“以身合剑,剑光凝聚,发动最强一击,居然能打散我的一道太白刀芒!”卓云鹤哈哈哈一笑,“终于是遇到一个让我稍微认真一点对待的高手了!”

“好大口气,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年轻剑修的面上狰狞之色一闪而过,“我偏偏不信,我最强一击,你能轻易接下,你现在定然是外强中干!”

卓云鹤嘴角弯弯一笑,懒得跟他废什么话,直接随手有凝出一道太白刀芒来,握在了手中。

“哼!”年轻剑修冷哼一声,“徒有虚表!”

悬浮在年轻剑修的身前的小剑发出一声狰狞,暗淡下去的剑光顿时暴涨,形成了一道三尺长的剑光,朝着卓云鹤飞射而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胜两场

咻!

三尺剑光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剑光如焰火般在疯狂跳跃着,好似燃烧自身,爆fā

出了最后威能般,显然此一剑,年轻剑修孤注一掷!

满天剑光破空的厉啸声中,忽地响起了卓云鹤大笑声来,将那刺耳的破空啸声稳稳压制.

“刚刚那人剑合一,应该是你蓄势已久的最强一击,而我现在才刚刚松展开筋骨来,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真zhèng

的能耐!”

话声未落,把卓云鹤把持在手中的那一道太白刀芒已经是脱手而出,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玄奥的轨迹,准确无语地将那道激射而至的三尺剑光拦截。

锵!锵!锵!

二者之间的虚空中,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似的,各自把持一刀一剑,在虚空中不断地交织碰撞着,恍若两道蛟龙,虚空游弋,激战不休,但是很明显,刀芒越战越胜,而剑光却是在碰撞中渐渐黯淡下来。

年轻剑修手掐剑决,遥控指挥这自己的飞剑与那一道刀芒虚空激斗,飞剑与刀芒每一次碰撞,年轻剑修的脸上便多一分的红潮,气血被凭空传递来的反震之力震得翻滚起来,冥冥中,年轻剑修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飞剑的虚弱,每一次碰撞,都对其有莫大的伤害!

数个呼吸间,剑光与刀芒在虚空中已经是闪电交击了近百次,终于,年轻剑修支撑不足,血气上涌,喉咙一甜。

“噗————”

当啷!

清脆一声金铁之鸣,年轻剑修的飞剑剑光涣散,从虚空中掉落在擂台上,正好年轻剑修一口鲜血喷出,染红小剑!

“什么,那道刀芒究竟是何等神通凝聚,以剑修的强dà

的攻击力,在对轰中竟然也是吐血落败!”

“那剑修的飞剑应该是一件三品飞剑法器,现在剑光涣散,分明是飞剑法器被刀芒轰得半废!”

“两人同样是凡境巅峰炼气士,在正面硬撼中居然被震得吐血,这还是以攻击力著称,号称同阶无dí

的剑修么?”

擂台之下,观战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擂台上的年轻剑修,还倒是终于来了一个高手,就算不敌卓云鹤,起码也多耗费一些他的体力,可不是不曾想,短短片刻之间,骄横不可一世的剑修也惨然落败。

“这…这…怎么可能!”年轻剑修以手撑地,苍白脸庞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开始自己蓄势已久催发的最强一击,居然…真的是对他一点损伤都没有,仅仅只是….打灭他一道随手凝结来的刀芒。

“还不认输么!”太白刀芒似忠实的护卫一般飞舞在卓云鹤左右,六色霞光映衬,恍然好似一尊战神屹立。

年轻剑修颓然底下了高傲的头颅,虽犹有再战之力,可在清晰认识到了卓云鹤那堪比真境的强横实力之后,自己再战,无异于蚍蜉撼树,何必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年轻剑修拾起了染血的飞剑,默默跃下擂台,也算是他冥冥中有先见之明,想着待取胜之后再亲口报出自己的姓名,没有一上来便报上自己的名讳,否则以他一上擂台的骄狂和此时落败的惨淡,立kè

便要沦落为天下人笑柄。

“第七战,卓云鹤胜!”

何守心呼声一落,卓云鹤身后,立时便又增一青色霞光,七道霞光冲天而起,如同一道七霞风暴般的,席卷苍海之畔的每一个人的心头。

“七色霞光,已经七战七胜,再胜两场,就要将此子夺得‘地’字擂台擂主了!”

“可恶,之前七战,上得都是些什么人,居然根本就没让此人消耗多少气力,要不是那个年轻剑修上场,怕是连此人真zhèng

的实力都逼不出来!”

“难道真是要让这个卓云鹤在第一日就夺取一座擂台的擂主之位!”

“要是让此人今日便夺取了擂台擂主之位,定然会惹来天赵侯瞩目,无形中对其另眼相看,日后从八位擂主中挑选乘龙快婿,将会大大占据优势!”

擂台之下,一个个年轻参加比武者议论纷纷,想要上去阻止,但是在见识过了卓云鹤的七战七胜实力之后,谁也没有那个把握上去将其战胜。

“侯爷,如何,这个年轻不错吧!”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天赵侯耳畔响起。

“不错,非常不错,这个年轻人虽然还是凡境,但战力已经堪比真境炼气士,如此雄厚的积蓄,一旦他突pò

真凡之障,怕是就是金丹上品境界,随时可以步入劫数!”天赵侯欣赏地点点头。

“还有几个年轻人,一点都不比此子差!”

“哦!”

“何人来与我战第八场!”卓云鹤傲立擂台之上,气势如虹道。

擂台之下,半响无人应战,赵玄紧紧地盯着牛刚、赵青河两人,特别是方毅此人,随便他一个动作,哪怕是一个微笑,都能引来赵玄心中一阵紧张,越到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懈怠,已经是要第八战,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嘿嘿!”牛刚看着赵玄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赵玄一阵心惊肉跳道。

“何必呢?何苦呢?”牛刚戏谑道,“你这么紧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难道你就不累么!”

“废话,要是你不捣乱,我何必….”

“我说过的话你没听懂是怎么的,都说过了我不会上擂台的,你这人怎么纠缠不清!”牛刚环抱双臂道。

“你以为你会信你么!”赵玄翻了一个白眼,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得,否则…哼哼!”

“嘶嘶——”牛刚身上,金角忽然昂首,朝着赵玄啸叫一声。

“把你这条小蛇拿得离我远点,不然小心我给你灭了!”赵玄正是心中不顺的时候,哪里容得这条小小蛇儿狗仗人势地朝着他挑衅!

“嘶!”金角身上的气息豁然一变,凶恶、嗜血、冷酷强横在其眸中一闪而过,赵玄心中猛地一阵莫名地心惊肉跳,刚要叫出声来,却见牛刚一把抓住了他身上那条小蛇,将其扯到了身后。

“好好,我把金角拿远点,你跟一条蛇叫什么劲!”牛刚嬉笑道,要不是他刚刚及时抓住了金角,赵玄怎么还能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赵玄心中一阵恍惚,好似一场极大的危险逼临,瞬间又消失无踪,难道是自己错觉?看着牛刚嬉笑地将小蛇扯到了身后,赵玄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快看,有人应下第八战了!”赵青河一声惊呼,打断两人的交流,纷纷朝擂台上看去。

“这人是谁,连刚刚那个剑修都不是卓云鹤对手,他有什么把握登上擂台,别又是被人家砍瓜切菜一般的打下擂台!”

“咦,此人我认识,竟然是他……”

“李少阳,三阳法宗传人,实力远超同济,据说已经是达到凡境巅峰,随时可能突pò

真凡之障,步入真境高手之列!”

“李少阳,三阳法宗的那个天才弟子,他今年才十六岁,连冠礼都没举行,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也来参加这擂台比武,要知dào

,天赵侯之女赵玄素都已经十九岁了!”

擂台上,一名身着黄色道袍的少年站在卓云鹤的对面,虽是一脸稚嫩,但浑身上下却是释fàng

出一股宛如朝阳的澎湃大气来。

“我叫李少阳,既然无人上来应战,那么就让我来跟你战第八场吧!”李少阳声音温和,透出与其实jì

年龄不相符的谦和稳重,与刚刚那位骄横不可一世的剑修,不可同日而语。

卓云鹤上下打量着这个黄袍少年,点点头,惋惜道,“可惜你晚生了几年,否则,你倒是可以当我真zhèng

的对手!”

言下之意,虽然李少阳现在实力已是不菲,远超同济,但是比起卓云鹤来,数年的差距,不是轻易可以弥补的,换而言之,李少阳现在连作为卓云鹤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饶是李少阳涵养再高,但少年人争强好胜的天性那是那么容易压制的,听到卓云鹤此言,虽然面色没露出什么,但是心中依然是微微动怒。

“当不得当得你对手,比试完之后,自会见分晓!”李少阳愠怒道,待得何守心一声开始,立时浑身一震,爆fā

出一股炽热的气息来。

“果然就是年轻,小孩家家的没经验,被卓云鹤随便一句,立马就给激将了!”擂台下,牛刚摇摇头道,“我看这小孩,在卓云鹤手心撑不过三招!”

“不错,这李少阳的确还不是对手,不过只要他冷静发挥,卓云鹤胜他怕是也要耗费半天功夫,现在被卓云鹤这么一激将,一定会按捺不住想要证明自己的厉害,一开始便跟卓云鹤硬碰硬!”赵青河赞同道。

“活该!小娃娃一个,也想打天赵侯之女的注意!”赵玄啐了一口。

赵青河、牛刚两人一愕,却是没有想到这茬,赵青河还没反应过来,牛刚已经是理解得嘿嘿诡笑起来。

“看来卓兄这一场又要轻松取胜了!”赵玄没有理会两人,颇有些唤醒鼓舞地说道。

“接我一招‘烈日当空’!”

擂台上,果然如赵青河所料,一开始,便使出了三阳法宗镇宗秘法三阳真法中的大杀招来!只见李少阳浑身爆fā

出恍如大日一般刺眼光芒,顿时让擂台下观战众人绝大多数失明,看不清擂台上情形。

擂台上空,一颗巨大的火球忽现,释fàng

出千百道光芒来,照射得天地元气都如沸水一般滚滚沸腾起来,纵然是被擂台本身阵法禁止住了威能扩散,但是擂台附近的观战众人依然是感觉到了阵阵热Lang扑面,纷纷朝后退去,可见擂台上当空现出那颗巨大火球的惊人威能。

“好厉害的道法!”尽管知dào

李少阳不是卓云鹤对手,但是见到其发出如此威能的‘烈日当空’,赵玄以手遮目,抵挡着那刺眼的光芒,担心道,“不知dào

卓兄将如何应对!”

“看来我要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了!”牛刚看着擂台上,丝毫不受那刺眼光芒的影响,“这小孩太不争气了,居然还一招都接不下来!”

“什么!”赵玄、赵青河纷纷失声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擂台上卓云鹤淡淡的声音出来。

“还不认输么?”

擂台上发生刺眼光芒忽然消散,与之一同消散的,还有擂台上空那颗被招出的巨大火球。

擂台之上,李少阳不可置信望着脖下不知何时出现的太白刀芒,再进一分,跳动的刀芒就要将他的脑袋给削下来!

“第八战,卓云鹤胜!”

如此明显的局面,不必李少阳开口认输,就已经可以判断出胜负如何了!

擂台下,趁着赵玄惊喜交加的朝擂台上卓云鹤望去的空档,牛刚目光在人群中划过,落在孤零零的黑云道人身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嗯?”

人群中,牛刚的目光一落到黑云道人身上,黑云道人立kè

便有所感应,顺势望去,待看清楚目光来自于牛刚时,警戒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苦笑.

居然能降服真境凶兽作为其御兽,这等的煞星,黑云道人实在不像招惹,连报仇的心思都淡了下来,刻意地离开了牛刚一行人的附近,想着有多远躲就躲多远。

可问题是,黑云道人还亲口应下了帮牛刚出手一次,答yīng

下的事还没有完成,想跟这煞星撇清关系,怕也是不能!

一察觉到是牛刚投来的目光,黑云道人里面就会意过来了,这煞星要自己对付的人,就是此刻擂台上气势如虹,已经是八战八胜的卓云鹤!

“唉,一开始看着两人关系不还是很好么?怎么方煞星怎么会要道爷我出手对付此人!”黑云道人望着擂台之上,身后白、黑、赤、黄、绿、橙、青、蓝八色霞光冲天而起,交相辉映的卓云鹤,叹息道,“卓云鹤此人也是个硬茬,道爷要不使出些厉害手段来,怕是要阴沟里翻船!”

“这个煞星莫不是在借道爷之手铲除劲敌?”

“咦,不对啊!那煞星有真境凶兽以为助力,卓云鹤此人纵然神通厉害,但也绝不会是那方煞星的对手,明明可以取胜,但他自己却不出手,而是要挟道爷上,看来这其中有猫腻啊…”

“这小子也真是衰,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个煞星!”

短短瞬间,黑云道人思维电闪,转过了无数念头,抬头再看,牛刚目光已经飞快收了回去,正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跟身边人说笑着。

“卓兄是怎么胜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他的太白刀芒就已经停留在李少阳的脖颈间!”赵玄比自己取得胜利还要兴奋,忽地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再次盯上了牛刚。

“刚刚我们眼睛都被李少阳‘烈日当空’道法强光照耀,暂时失明,什么也看不清楚,你怎么不受影响!”

“咦,是呀,二哥,你好厉害,刚刚擂台上的情形,连虎叔也都看不清楚!”陈冲惊奇道,在他的身后,裂虎大将军目光中闪过了一丝诧异。

“少见多怪!”牛刚浑然不在意道,“又不是唯独我一人不受影响,赵青河不也是能看得一清二楚么,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赵玄,你不是专修射术的么,目力这么差,如何能练得好射术!”赵青河一脸鄙视地看向赵玄,心中却不禁沾沾自喜,终于压过这小子一头去了!

一阵沉默,赵玄半涨得半响吭不出一句话来,站在陈冲身后的裂虎大将军禁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啊!看你两人也不是天生目力惊人,十有八九都是后天修liàn

而成,可问题是,真当专修目力的神通**是烂大街的白菜!

“八战八胜,难得!难得!”何守心满脸欣赏之意地看着卓云鹤,微不可查间,目光朝着赵玄所在方向一瞥,笑得更欢了!

“何人在与我战这最后一场!”微风吹得卓云鹤墨玉般的乌发飞扬,一身黑衣,衣袂飘飘,身后八色霞光映衬下,一股子潇洒倜傥,桀骜不羁之意泼洒开来,看得擂台下赵玄的目光中都不禁闪过一丝痴迷之意!

“此当卓兄真风采!”赵玄喃喃道。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牛刚小声嘀咕道,此时此刻,纵然知dào

立马黑云道人就要上场,让卓云鹤吃不了兜着走,可依然禁不住说得有些酸酸的味道!

“什么,你说什么!”赵玄立马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牛刚,“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咳咳,我是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牛刚轻咳两声,正色道,“卓兄这般打出风头,定然会招惹出真zhèng

高手来。要知dào

,天赵侯此次广邀天下青年才俊,现在的苍海之畔,可是卧虎藏龙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赵玄面色一变,赶紧道。

“来不及了,看,真zhèng

的高手上去了!”陈冲插口道,指着那边正分开人群,徐徐步行至擂台前的黑云道人,“差点忘了,咱们‘地’字擂台还有个这家伙在!”

“黑云道人,他怎么也要上擂台比武去!”赵青河惊奇道,“难道他还不到三十岁么?”

“黑云道人?他是谁…….”赵玄惊疑不不定,听赵青河和陈冲这两人口气,分明此人厉害非常,顺势望去,待看清那黑云道人的模样,顿时心中一惊,“是他!咦,不对,他不是和你们一起来得么!”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能风头太过,这下可是被我说中了吧!”牛刚摇头晃脑道,颇有几分神算风采。

“哼哼,早就觉得你对卓兄不怀好意,原来在这等着呢!”赵玄冷笑道,“可惜这个黑云道人出场晚了,卓兄已经是八战八胜,这都已经是最后一场了,难不成你以为这个年轻道士可以阻止得了卓兄当上擂主!”

“哎,话可不能乱说!”牛刚义正言辞道,“我何时对卓兄不怀好意了,我一直可是在希望卓兄能够夺得擂主!”

“咦?赵玄,难道你没听说过黑云道人?”陈冲一脸诧异道。

“什么?这个黑云道人很….”赵玄话说得半截,忽地一遏,看着陈冲就在眼前,如何还能想不起来黑云道人是何方神圣,顿时面色一白,吞了一口唾沫,艰难道,“难道是…….他不是…你们怎么跟他凑到一块去了!.”

“这下比武终于有些看头了,就不知dào

卓云鹤是不是黑云道人的对手…”赵青河在一旁饶有兴趣道。

噔!

黑云道人踏上了擂台,还未曾展露出任何的威能,当先一股无形的沉沉压力已经是席卷整座擂台。

“咦?”何守心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看了看擂台,何守心没有言语,后退至了擂台的边角处。

其他七座擂台上七位主持者也有所感,纷纷侧目往来,看着黑云道人,目光中纷纷闪过了惊异之色!

“卓云鹤这下麻烦了,已经是八战八胜,没想到最后一战,居然上来了这等人物,功亏一篑啊!”巡海大舰上,那道苍老的声音一声惋惜道。

“哦,我却不这么认为!”王座上,天赵侯淡淡一笑,“此子竟然身怀的神通竟然太白刀芒,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看来那位老人家终于找到传人了!”

“什么,卓云鹤使的神通,竟然就是太白刀芒!?”苍老的声音微微一震。

“静待分晓吧,看看太白刀芒,此子到底学会了几成!”

“是你?”卓云鹤当下认出了来者,就是与牛刚、陈冲等人一起来到‘地’字擂台的道士!

“你应该还不认识道爷,哈哈,道爷我道号黑云,对不住了,看来你要到别的擂台去试试运气了!”黑云道人笑道。

“黑云?”卓云鹤目光一阵茫然,随即迅速清明过来,浑身顿时一震,显然短短片刻已经是想起了来者的身份,“是你!你就是当日大闹上邪城的黑云道人!”

“嘿嘿,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黑云道人摸着鼻子苦笑道,看来上邪城算是成了道爷的成名之所了!

“一劫真人!”卓云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中已经是再无杂念,不论如何,寻常真境高手自己已然不惧,正要见识一番自己与移脉、劫数境界的差距究竟在哪里,此一战,当全力以赴!

“好,既然知dào

道爷的大名,竟然还敢一战!”黑云道人一声赞赏,话锋一转道,“但是你现在还是身处凡境,足足一个境界的差距,好比一道鸿沟,不可逾越,今日,我便让你死心!”

“废话少说,邀战便战!”

一声怒啸,轰然间,锋芒之气冲天而起,震散啸云,恍如一柄绝世神兵重现天下,向世人展示出了其无坚不摧的锋芒!

咻!咻!咻——一十三道太白刀芒浮现在卓云鹤身周,凝练之极,白芒刺目,好似一只只灵活的刀形白鸟,上下翻飞,划出道道虚空裂痕来!

“一道刀芒已经是八战八胜,现在居然一下打出了一十三道刀芒来!”

“这个黑袍道士究竟是谁,竟然让卓云鹤如此慎重对待,真zhèng

的高手上场了么?”

擂台之下,众人议论纷纷,一场真zhèng

龙争虎斗即将上演,不由地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兴奋!

“方毅!”赵玄咬牙切齿地盯着牛刚,恨不得将其生吞咽下,“你竟然使出如此卑鄙下作伎俩,枉费卓兄还一直引你为生平知己!”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定都听不懂啊,不要随便挑拨我跟卓云鹤交情!”牛刚无辜道。

“真的假的?”赵青河疑惑道,“难道正如赵玄说的,这黑云道人是你安排来拆卓云鹤台的?”

“你说呢?”牛刚依然一本正经无辜的模样,反问道。

“别想抵赖,我一早就看穿你了,赵青河,这下你终于是看清了此人内心的险恶了吧!”赵玄愤愤道,“你跟卓兄以此人为友,真是不值!”

“这…这真是…….”赵青河忽然浑身一震,嘴角挂上一抹笑意,越来越浓,越来越盛,终于是再也克制不住,大笑道,“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可惜此地无酒,否则当痛饮一杯!”

“什么!”赵玄一愕,脑袋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本以为赵青河知dào

真相后应该同自己一道谴责、鄙视牛刚,可是怎么…

“早就看卓云鹤那厮不顺眼了,我一直还在琢磨什么时候报仇雪恨,没想到方兄却是帮我先出手了,大快人心啊!哈哈———”

“你们….你们…”赵玄指着牛刚、赵青河两人,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黑水神芒

咻!咻!咻——擂台上,一十三道太白刀芒环绕卓云鹤左右,上下翻飞,盘旋左右,发出尖锐的破空啸声,在将所有黑云道人进攻的路线封死的同时,随时可能发动凌厉的侵袭!

嘭!

黑云道人身披着的黑色道袍豁然腾起一蓬蓬黑色的雾气,就如同这一身黑色道袍本就是雾气凝结实质所化,此时显露出本来面目,四下逸散开来,仿佛一团漆黑云雾缠绕黑云道人左右,峥嵘隐现!

“哼,总算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终于肯拿出真zhèng

本事来认真对战了.”巡海大舰上,赵国祭酒大夫曹牧村冷眉道,“不过却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嘿嘿,三十岁的之下一劫真人,一个卓云鹤已经够让人惊讶,要不是你我早知擂台中打入的道法禁制,谁能想象得到,居然真有如此人物冒出了头来!”铜戈大将军tian了tian嘴唇,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可惜,可惜,还以为这个卓云鹤当真能九战九胜,一举夺得擂主之位!”

“咤!”

擂台之上,一声锐利轻啸,隐有金戈铮鸣,却是根本不被巡海大舰上祭酒大夫跟铜戈大将军看好的卓云鹤率先发动了攻击!

锵!锵!锵——一十三道太白刀芒悠悠飞舞,忽地尽数横列于卓云鹤身前,挥手如刀锋般,随着一声轻啸响起,纷纷激射,在虚空中竞相交错,闪电碰撞,每一次碰撞,一道太白刀芒的力量传递至下一道太白刀芒中,刹那间,一十三到凝练刀芒已经是消失在虚空,唯独剩下一道太白刀芒在向黑云道人激射而去!

这一道太白刀芒看似与之前一十三道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实jì

上,若说之前一十三道太白刀芒由气凝水,而现在这一道,那就是由水凝练成铅汞,破空的厉啸由尖锐变得沉闷。

一切尽皆发生在转瞬之间,只见那一道太白刀芒电闪而来,虚空激荡,好似都要被这一道威力剧增的太白刀芒劈裂!

黑云道人面露凝重之色,周身黑色云雾,蓦地剧烈翻滚起来,下一刻。

腾!

黑云道人腾地而起,飞冲天际,差之毫厘地躲过了太白刀芒袭击,转眼间,已至十数丈之高!

“起!”

卓云鹤挥臂上划,太白刀芒虚空倒转,好像一只灵巧的燕鸟,闪电转向,紧紧尾随黑云道人,冲天而起!

虚空中,黑云道人身上黑色雾气尽数下涌,在黑云道人道人下方形成一团黑色云气,宛如一面盾牌般,横挡在了太白刀芒之前。

下一刻,那一道太白刀芒电闪而至,劈入黑色云气中。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大碰撞展现,只是黑云道人升空的速度蓦地骤增,太白刀芒半截露在了黑云下,好似一刀劈入黏稠无比的泥潭,被陷了进去!

嘭!

数息之后,太白刀芒轰然炸裂,与之一同消散的还有还有那一团似乎已经耗尽了威能的黑色云气,而黑云道人已经是升至了百丈高空!

刷!

一道流光自擂台之上冲天而起,流光中,卓云鹤身形隐现,转眼间,已经是来到了黑云道人对面,挥手间,一道道太白刀芒在其身周浮现,朝着黑云道人激射而去!

“黑水神芒!”

黑云道人立时周身一震,一道道黑芒自其黑色道袍上飞射而出,抵住了卓云鹤那一道道太白刀芒的侵袭!

叮!叮!叮!

一道道黑水神芒与一道道太白刀芒在虚空中碰撞、湮灭!短短数息交手间,卓云鹤展现的手段竟是战至不分胜负!

“好厉害的刀芒神通!竟是可以与我的黑水神芒媲美!”黑云道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黑水神芒乃是他修习《黑水真法》而练就的大神通,威力如何,自是不言而喻,但是他以一劫修为催发黑水神芒对战一个凡境小辈,结果竟然是平分秋色,虽然是自己没有尽全力,但是这已经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你这刀芒,究竟是何神通?”黑云道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还不配知晓!”卓云鹤冷声道,“真凡之障,其实我随时都可以突pò

,哪怕你已是一劫真人修为,想要我认输,也是休想,什么难以逾越的鸿沟,我偏偏不信,且看你来如何胜我!”

“好小子,有志气!”黑云道人不怒反笑,根本不为卓云鹤激将,一边不断催发黑水神芒抵住了卓云鹤刀芒凌厉进攻,一边说道,“不过,你要只是有这点手段,还是不要勉强,乖乖认输吧!”

“道爷承认,你小子确实是禀赋惊人,积蓄雄厚,真凡之障在你眼中不是难事,但道爷还是那句话,你终究还只是区区一凡境!”

“哼!”卓云鹤冷哼一声,以更加凌厉的攻击作为回应,太白刀芒仿佛无情无尽一般,潮汐似的呼啸而去,与之相对应的,黑云道人也催发黑水神芒与之争锋相对!

“桀桀,你小子还在逞强!”黑云道人戏谑的声音响起,“整整一个境界的修为差距,岂是那么容易逾越的,论真气雄厚,你连金丹都未凝结,论真气凝练,道爷已经渡过了第一次劫数,量不足,质也不行,你拿什么跟道爷比!”

“也就是您这一手刀芒神通还有点意思,唉,只可惜,你现在是还只是区区一凡境,啧啧,如此神通,落在你手中,怕是辱没了它!”

“什么情况,两人打到了天上去,那么高,什么也看不清了!到底谁胜谁负!”

擂台上,众人纷纷抬头仰望苍穹,看着那被黑、白二色一分为二的虚空,只听得滚滚金戈交击之鸣当空降下,惊叹声中,怀着对胜负的期待!

“卓兄一定会取胜的!”赵玄仰望天空,半是祈祷半是肯定道,“你们两人卑鄙阴谋一定不会得逞的!”

“我怎么发xiàn

这赵玄越来越不对劲,怎么有些……”赵青河凑到牛刚跟前来,瞥了赵玄一眼,面色古怪道。

“有么,我怎么不觉得!”牛刚随口道。

“当然有,你没看出来么?那个……”赵青河想要详细叙述一下自己感觉到的不对劲,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呀!卓云鹤这下好像要不妙了!”牛刚岔开话题道,“怎么半天尽是跟黑云道人对拼消耗真气,人家可是一劫真人,质、量皆不如,耗都要被黑云道人耗死了!”

“什么!”赵玄失声道。

“不止,黑云道人正在跟卓云鹤嘀咕什么,貌似在激将,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牛刚一副为卓云鹤担忧的模样道。

“能和一劫真人对战这么久,也算他了不得了,不过他怎么还不败下阵来!”赵青河此话一出,顿时惹来了赵玄一阵白眼!

“从开始到现在,还没见黑云道人主动出手攻击过,这道人出工不出力!”牛刚目光划过百丈高空,秋毫毕见,连两者对话都一字不落地传入他心中,“嘿嘿,居然还跟老子玩这花样,等着!”

苍穹之上,正在催发黑水神芒御敌的黑云道人陡然浑身一个激灵,微不可查地朝下方一瞥,正好kàn

到了人群中那煞星一道目光划过,顿时心中一凌!

“算了,不跟你完了,让你见识一下道爷真zhèng

的本事!”

说罢,黑云道人浑身立时一震,一震之下,再也不隐藏,渡劫真人的雷霆威势顿时间冲天而起,搅动风云。

“这…这分明是真境高手才能爆fā

出威势,威势从那黑袍道人身上爆fā

出来,难道此人竟是已经结出金丹来的真境高手!”

“不对,如此强横的威势,不仅仅是寻常真境那么简单,这…这分明已经是渡过劫数的渡劫真人才拥有的强横威势!”

“开什么玩笑,真的假的,难道那黑袍道人竟然不一位渡劫真人?”

“天赵侯为女选婿,不是规定了只能是三十岁之下的年轻高手,不要告sù

我说这个黑袍道人不到三十!”

“这不是作弊么,有人管没有人管!”

擂台下,当黑云道人那一劫真人滔天威势爆fā

出来,搅动天象异变,下方虽然绝大多数还只是年轻凡境,但立时还是有见多识广的人认了出来,纷纷惊叫出声来。

随着黑云道人全力爆fā

,顿时间,战况逆转,黑水神芒威能没有如何暴增,但却是好似散乱的甲士有了统领的将军,一下子爆出了不可思议的威能,太白刀芒纷纷被孤立围杀,节节败退开来。

“卓云鹤,你还是认输吧,难道真要道爷把你打下擂台不成!”黑云道人喝声道。

“你高兴得太早了些!”卓云鹤蓦地一声长啸,周身真气滚滚涌出,好似水滴到了沸油中,以卓云鹤为中心,方圆百丈天地元气都沸腾了起来。

“这是……”黑云道人心中一惊,一劫真人的神识,让他察觉到了沸腾了似的天地元气中不一样的东西。

忽然间,黑云道人只觉自己催动的黑水神芒其势一畅,与之争锋相对的太白刀芒竟是一下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疾!”电闪之间,黑云道人心中强自一定,不管卓云鹤耍什么花样,径直催发黑水神芒朝他激射而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花招,都是土鸡瓦狗!

铛!

无数黑水神芒尽数击中卓云鹤,但黑云道人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喜意,下一刻,卓云鹤支离破碎开来,并没有没有任何血肉迸溅,不是说卓云鹤这一下被黑云道人轰得灰飞烟灭了,而是这个卓云鹤根本就是一个虚像残影!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云龙何在!

“不要!”

擂台下,眼看得卓云鹤被无数黑水神芒一下轰得四分五裂,顿时间,赵玄面色惨变,惊呼一声,差点当场昏死了过去.

“鬼叫什么,你要干嘛!”牛刚一把抓住了赵玄的胳膊,呵斥道。要不是他拦得及时,赵玄刚刚怕是已经是冲上擂台!

“不会吧,一下都被射成了渣!”陈冲没心没肺的话像是尖刺一样刺入了赵玄的心间“放开我!卓…兄…”瞬息之间,赵玄的面上已经是完全没有了血色,花容惨淡,声线颤动,拼命地想要甩开牛刚冲出去,可是牛刚臂腕似生铁浇铸一般,纹丝不动,哪里容得他跑出去丢人现眼!

“知dào

你跟卓云鹤感情好,可也不必激动成这个样子吧!”赵青河诧异道,目光在赵玄身上仔细地大量这,依然不能是发xiàn

任何的端倪来!

“放…开…我…”赵玄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悲痛欲绝的泪水已经是在夺眶而出。

“折腾个什么劲,卓云鹤活得好好,瞪大了你的眼珠子好生地看着!”牛刚好笑道。

“什么!”赵玄心中一惊,顾不得热泪盈眶,赶紧抬头望去。

擂台上空,黑水神芒一命中卓云鹤,冥冥之间的感应,黑云道人立马便发xiàn

到了不对,心头骇然,卓云鹤何时闪开的,他竟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察觉!

咻!咻!咻————无数黑水神芒漫天激射,瞬息之间,扫射遍了上下四方百丈范围的虚空,黑云道人面沉似水,竟是没有发觉任何卓云鹤的踪迹。

“想不到此子一手攻击神通绝世无双,隐匿行踪之法居然也是如此高超!”黑云道人心中思量道,“若是在开阔地带,碰上如此滑溜的对手,怕是道爷只能是徒呼奈何!嘿嘿,只是可惜这里可是比武擂台之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桀桀,卓云鹤,任你千般手段如何,道爷便在这里候着你,看你奈我何!”黑云道人响彻苍海之畔,也不再去刻意搜寻卓云鹤的方位,便在擂台上空,静悬不动,身外无数黑水神芒激射,黑压压一片,将其护卫得严严实实。

黑云道人传到了擂台下人海中,传到了赵玄耳中,证实了牛刚刚才说的,卓云鹤根本无事,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涌入心头。

“卓兄真的没事!”赵玄终于把胳膊从牛刚手中抽了出来,心头不禁闪过一丝诧异,要是说修liàn

射术,对臂力的要求极高,他能一箭射穿凶兽坚硬的鳞甲,自认臂力也是超乎寻常凡境巅峰武者,可是刚刚已经是拼命挣扎,要不是牛刚主动松手,他根本就抽不出来!

“那刚刚被黑云道人轰得四分五裂的那是什么?”赵玄心情迅速地平复了下来,揉揉被握得生疼的手臂。

“…….”

半响没有人回答赵玄的疑问,牛刚和卓云鹤的已经是纷纷被擂台上空吸引过去了目光!

锵!锵!锵————虚空中,蓦地响起了一道道金戈铮鸣之声,就在黑云道人喊声片刻之后,由小及大,好似有无数铁器正激烈地碰撞。

黑云道人警惕地观察着附近的一点一滴异样,甚至来声响来源于何处都不能知晓,何况隐匿行踪的卓云鹤,不过可以肯定,一个威力奇大的道法神通正在被卓云鹤酝酿而出,冥冥中,让黑云道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临近。

连对手的踪迹都发觉不了在哪里,这仗还怎么打,不过,黑云道人也非是坐以待毙之人!

“聚!”黑云道人一声召唤,漫天激射的黑水神芒纷纷倒卷回返,由百丈虚空,一下缩回到了黑云道人周身一丈的范围内,密密麻麻的黑水神芒闪动着,也不知一下被黑云道人催发了多少出来,好似一团漆黑墨云,将黑云道人上下四方封死,防御之力再上一个等级!就是同一级数的发起全力一击,也别想能攻破,如此,黑云道人已是立足不败之地!

下一刻,黑水神芒组成的漆黑墨云骤然剧烈抖动了起来,一道来自后方的袭击,一下不知打灭了多少道黑水神芒。

锵!锵!锵——金铁交击之声响成了一片,牵一发而动全身,密密麻麻的黑水神芒似潮水一般融如了黑云道人背后,弥补着被打灭的黑水神芒!

唳!

一股极度的危险忽然从黑云道人前方传来,未及临身,已经是激得黑云道人眉心针刺般剧痛,黑云道人面色微变,一副早有预料的成竹在胸,喃喃道。

“声东击西么,老套!”

下一刻,在黑云道人前方,虚空扭曲,一道太白刀芒忽现,似火焰般跳动着,比起卓云鹤一开始发出一十三道合一的太白刀芒来,强dà

了数倍有余,释fàng

出出灭杀真境的骇人威能来!

白光一闪,快如霹雳电闪,这一道太白刀芒已经是袭至了黑云道人面门前来,黑水神芒似汹涌而起,奋不顾身地冲向了这道太白刀芒,却是纷纷一靠近,便被其无坚不摧的骇人威能震灭!

黑水神芒虽未建功,但是如此,却是为黑云道人赢得刹那的反应时机,便是这短短刹那,就已经足够!

哗哗————水Lang潮汐之声豁然响起在了黑云道人身上,好似大江之上,被掀起了惊涛骇Lang,风雨席卷,淹没所有!

擂台就在苍海之畔,天地间充斥着浓浓的水系元气,几乎无穷无穷,在黑云道人身上的水Lang声响起的同时,瞬间狂暴了起来,汹涌澎湃之意,压制其他一切天地元气,如倒灌海眼般,涌入了黑云道人体内。

在那道足以灭杀真境的太白刀芒袭来之际,黑云道人探出了双手,似缓极快,掐动法诀,朝着那道刀芒打出。

黑云道人修liàn

《黑水真法》而修liàn

出黑水真气狂涌,从黑云道人双手间喷吐而出,化为滚滚黑色云气,涌向了那道太白刀芒,源源不断的水系天地元气汇入其中,凭添威能!

下一刻,太白刀芒譬如了黑色云气之中。

嗡~~~~~不再是前一次碰撞那般,劈入黏稠泥潭似的悄无声息,黑色云气陡然剧颤,似乎这一道太白刀芒的威能已经是超出了他防御的上限,若不是有源源不断的水系天地元气汇入,随时可能别震散。

而此刻,太白刀芒被阻,黑云道人已然镇定下来,从容闪躲了危险,朝着刚刚太白刀芒忽现的虚空,打出一道黑色闪电来。

轰!

虚空剧颤,雷霆巨响!

“可恶,这小子究竟藏在哪里!”尽管早就料到卓云鹤肯定不会在原地停留,可是看到自己打出‘黑水真雷’无所建功,黑云道人心头忍不住一阵憋闷。

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这叫什么事!

嘭!

这一声爆响却是那道威能滔天的太白刀芒劈散了黑色云气,纵然是被黑色云气消耗不少威能,威力依然不可小窥,再度朝着黑云道人激射而来!

轰!

一道黑色闪电击中了太白刀芒,顿时被打灭。

“当真你这么躲着,道爷便奈何不了你么!”黑云道人动了真怒,“云来!”

天地间光线骤然一暗,随着黑云道人一声召唤,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高空,云气翻卷,纷纷照着黑云道人上方汇聚而来,厚厚堆积,遮天盖日,笼罩苍海之畔!

“云龙何在!”黑云道人高声一呼。

“吼吼————————”

龙吟之声震天动地,豁然间,云海被撕出一道裂口,一直方圆丈许的洁白龙爪从其中探出,淡淡龙威自九天之上落下,威服万物,恍如真龙降世一般。

擂台四周,人山人海,被擂台上空的虚空异象震慑,随着那一声震天龙吟的响起,只觉肩头好似压了千百斤巨石一般,竟是站立不住,简直就要被这恐怖的龙威镇压臣服。

擂台上,何守心在云龙探爪的一刻,猛地变色,飞快地一道法诀打入了擂台中,青冈巨石上密集纹路光华闪烁,其余七座擂台纷纷起了共鸣,释fàng

出无形阵法力量,笼罩苍海之畔,将这股恐怖的威压抵挡。

饶是何守心出手迅速,那股沉沉威压只是作用人海中短短瞬间,依然是有许多人被这股威能影响,或直接昏死;或被压倒不能站立;或战战兢兢,冷汗连连;或面色苍白,心中波澜不能平复。

不过这些,何守心却是无暇关注,目光直直盯着苍穹之上,看着那条正在撕裂云气,缓缓现身的巨大云龙来。

“这是……”何守信喃喃道,其他七座擂台的主持者,也无心再关注自己擂台上的比武,纷纷朝着苍穹之上呼啸的云龙,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封狼山云狼域无上神通——云雾化形决!”巡海大舰上,天赵侯饶有兴趣的声音响起,“呵呵,想不到,居然连云狼域中也有人来参加本侯设下的擂台,有趣,有趣!”

“封狼山虽是一片妖魔世界,但是也有许多修行者混杂其中,不服王化,横行不法!”苍老的声音喃喃道,“能修liàn

得这等无上神通,此人在云狼域身份不低,甚至跟云狼域域主有些关联在!”

“何止!”天赵侯戏谑道,“难道你没认出来刚刚这个黑云道人使用得神通是黑水神芒、黑水真雷!这道人一身所学,分明是出自《黑水真法》。”

“是啊,《黑水真法》,封狼第二域黑水域的真传**!”苍老的声音说道,“侯爷,这才是比武的第一天,没想到已经是如此有趣……嘿嘿,只是可惜,玄素那丫头…”

说话间,天赵侯和苍老声音的目光纷纷转移到了‘地’字擂台的方向。

第一百二十八章 犁扫虚空

“吼~~~吼~~~~吼~~~~~~~”

苍海之畔上空,无穷的云气汇聚而来,遮天蔽日,让天地间为之一暗,一只洁白的龙爪蓦然将云层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光芒从裂口处照射而下,震天龙吟声中,云层剧烈地涌动,裂口被撕得越来越大.

龙爪、龙臂,龙身、龙首……到最后,所有云气轰然消散,万丈光芒重新洒彻苍海之畔,一只完全有云气凝聚而成的云龙活灵活现地跃然苍穹之上。

这条云龙,比之黑云道人当日在上邪城召唤出的百丈巨兽来说,身形明显缩小了数倍有余,只用不到三十丈,但是二者威能,却不可简单以大小而论。

马首、鹿角、蛇身、鱼鳞、鹰爪…….宛如白玉雕琢一般,周身鳞甲毕现,栩栩如生,隐现淡淡烟气在其体内涌动,盘旋苍穹之上,龙身微动间,虚空震动,好似不能承shòu其巨大的力量般。

豁然间,云龙一啸,风云变色,狂风嚎呼,强dà

的威势滚滚字九天之下压下,即便是有八座擂台共鸣发出了阵法之力抵挡,依然是让苍海之畔众人看得面色苍白,心中骇然!

黑云道人一声轻啸,云龙立时便有所感,一声震天龙吟,俯冲而下,激起罡风阵阵,朝黑云道人所在的位置汇合而去。

锵!锵!锵——————金戈交击之声再次密集地响起,眼看着黑云道人即将于召唤而出的云龙汇合一处,越来越近,二者中间的虚空一阵扭曲,两道凌厉的太白刀芒忽现,一道力劈山岳般的朝着黑云道人而去,一道迎头之上,目标赫然正是那条呼啸而下的云龙!

黑云道人静悬虚空,手中法诀掐动,一道黑色闪电打出,准确地命中了劈下的那道太白刀芒!

铮!

一声铁器铮鸣,恍如一件铁器被击中一般,刀光一闪,太白刀芒依然当头劈下,只是其威能已然极大损耗。

黑云道人面色一变,卓云鹤此子刀芒究竟是何等神通,竟然是威能再涨,连自己一道黑水真雷都不能将其一击打灭!

总算是卓云鹤想要打出如此威能的太白刀芒也非是易事,不然也不会隐匿虚空,半响才打出一两记来,否则,这一道道足以灭杀寻常的真境的太白刀芒铺天盖地而来,自己只好立时认输逃命了!

尽管是心中震惊,但是黑云道人手底下却是丝毫不满,周身一阵,十余道黑水神芒激射而去,这才终于是磨灭这道可怕的刀芒!

“吼————”

苍穹之上,云龙怒啸,只见将龙爪横于身前,抵住了激射而至的太白刀芒,刀芒剧震,生生劈入了云龙爪一般有余,云龙虽是云雾之气凝聚化形的死物,但此刻却活灵活现地怒声咆哮起来!

龙爪一抓,将这道太白刀芒攥紧在爪中,又是一声巨大咆哮,龙爪周围虚空扭曲起来,待得其再次松开,那道太白刀芒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虚空某处,卓云鹤闷哼一声,看到太白刀芒如此轻易被云龙之爪抓灭,正要打出的第三道太白刀芒收回,面上苍白之意愈浓,显然真气消耗巨大,一片淡淡白光将他的行迹遮掩得严严实实。

“云狼域无上神通——云雾化形决!”卓云鹤低沉喃喃道,“能化形出如此逼真的云龙,莫非这个黑云道人见识过真zhèng

神龙!”

“可恶,难道就要如此认输么!”自家知晓自家的事,接连打出了数道威能足以威胁黑云道人的太白刀芒,纷纷被抵挡,此时此刻,真气已经消耗大半,若不是师尊传下的匿行之法天下无双,此刻怕是依然落败!

啪!

巨大的龙尾拍打虚空,云龙顺利地与黑云道人汇合一处,黑云道人盘坐在云龙之首,睥睨目光在虚空来回巡视。

“卓云鹤,你在不出来,别怪道爷不客气!”雷声滚滚,传遍上下四方,身下云龙一声龙吟,震慑虚空,一阵颤动扭曲。

苍海之畔,人人凝神屏气,仰望擂台上空,一半是被云龙威势震慑,一半实在期待,这场龙争虎斗,最后结果,究竟会如何!

“可恶,黑云道人只会以修为压人!”赵玄一脸紧张地抬头仰望,“卓兄,千万别出来,只要你不出来,他根本就奈何不了你!”

“这个卓云鹤,藏得够深的,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藏在隐匿在何处!”赵青河凝重道。

“二哥,你能看出卓云鹤隐匿在何处了么!”陈冲突然地问道,裂虎大将军也顺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看出怎么样,看不出又怎么样!”牛刚没有立时回答,反而笑着反问道,“又不是我在和他打,操那份闲心干什么,当热闹看不就是了!”

“话不能这么说!”陈冲说道,“二哥你跟他不是有点不对付么,一天到晚想要跟你一战,要是二哥你看不出他的位置来,等以后你两人对战,他来这么一手,不就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么!那还跟他打什么!”

裂虎大将军暗自点点头,少侯爷深谋远虑,卓云鹤这小子隐匿之法也是非同小可,自己一双肉眼也根本发觉不了他的踪迹,只能是在他出手刹那,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隐约感知。

“嗯,有道理!”牛刚一怔,旋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二哥你究竟看出没有?”陈冲追问道,连赵玄也禁不住竖其耳朵。

“嘿嘿,这个不好说啊!”牛刚目光重新移到了擂台上空,赫然正是卓云鹤躲藏的方位,忽然一笑,“其实看出看不出,根本无所谓!”

苍穹之上,云龙载着黑云道人,蓦地冲天而起,隐匿虚空某处的卓云鹤先是一怔,旋即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大变,依然失去了先机,想要紧追超越,已经是不能!

云龙飞天,电闪呼啸,转眼便飞飞升到了极高虚空,细长的龙身在高空盘旋,黑云道人桀桀一笑,坐下云龙忽然形体暴涨,一声龙吟,在虚空中飞速地来回穿梭起来。

刷!刷!刷!

龙首抵空直撞,龙身上下翻腾,龙爪虚空抓摄,龙尾纵横摆动……每一撞、每一滚、每一爪……都蕴涵着强dà

的威能,竟是将方圆数百丈范围内每一片虚空当作攻击地对象,一点一滴,一分一毫地在虚空犁扫,一片犁过犁下一片,由上而下,带着无边威势,滚滚降临!

真境之下,一旦被一击击中,必死无疑,便是寻常真境,躲闪不及,也是重伤。或许笨拙,耗费巨大,但是是此时此刻对付卓云鹤最好的办法!

毕竟这事擂台比武,百丈擂台,百丈范围虚空,其实也不是很大,说到底,卓云鹤隐匿之法再如何,可以肯定,不可能逃出这个范围内,也不可能把有形之体化作虚无!

“卑鄙!”赵玄气急大喊,带起无数道附和之声,这是这钻比武规则的空子,借着比武规则迫得卓云鹤不得不显露出行藏来!

转眼间,云龙已经是呼啸而下百丈虚空,在其身后,虚空中已是被强横力量绞得一片狼藉。

擂台中央,虚空扭曲,卓云鹤身形显露了出来,带着无奈地苦笑,朝着边角处何守心说道。

“我认输了!”

无论如何,一个凡境巅峰,能将一个一劫真人逼至使用出这种无赖的办法来取胜,依然足以自傲!

“第九场,黑云道人胜!”

何守心高呼一声,卓云鹤身后的八色霞光随之轰然消散,何守心朝着卓云鹤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能做到如此地步,依然是难能可贵!

擂台上空,云龙横扫之势一遏,长吟一声,豁然冲天而起,直入霄云,轰然消散,而黑云道人一早从云龙身上离开,缓缓降落,在其伸手,一道黑色霞光漂浮。

“卓云鹤,要不是这擂台的限制,道爷还真奈何不了你!”黑云道人洒然一笑,“不过你也别得yì

,小心当缩头乌龟当上了瘾,真成了一只乌龟!”

“道兄教xùn

的是!”卓云鹤面色一肃,黑云道人虽然语带贬义,但这一番告诫,却是真心诚意,自己确实是有些依赖师尊传下的隐匿之法了!

“不公平!这道人胜之不武!”

擂台下,人群激愤,早在黑云道人一完全展露自身修为之际,便已经在酝酿,此刻比武一完,终于爆fā

出来,叫喊之声,此起彼伏!

“这个道人分明已是一劫真人修为,难不成也在三十岁之下!怎么可能!”

“就是,别想抵赖,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天赵侯说的话,难不成只是儿戏!”

“一劫真人,这还算什么比武,这还怎么比,就算是我们一起上,也不见得是这道人的对手!”

“嗨!那道人,你要不要脸,多大年纪了,一劫真人修为,还用了那么无赖手段取胜!”

“哼!”黑云道人老脸一红,向前一步,“道爷今年正好二十九岁,怎么就不能参加擂台比武了,怎么,道爷的二十九岁一劫真人,有什么了不起,少见多怪!”

“二十九岁,一劫真人?你哄谁呢!谁能证明!”

擂台下质疑之声处处响起。

“咳咳!”何守心轻咳两声,站出来道,“黑云道人的年纪确实在三十岁之下,这个老夫可以证明。

“何御史,你说话可要凭良心,不拿出真平实据来,看你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不光老夫可以证明,我赵国上下,任何一人,乃至国主天赵侯,都可以证明!”何守心缓缓道,“八座擂台中,均有我们赵国群臣联手打入的禁制,除了我们八座擂台主持者外,一旦有三十岁之上人踏上擂台,便会激发擂台中禁制,被镇压当场!”

第一百二十九章 法器

“一旦有三十岁之上人踏上擂台,便会激发擂台中禁制,被镇压当场!”

何守心此言一出,擂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偶尔响起几声倒吸一口冷气的‘嘶嘶’声.

好阴险的一招,居然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要不是发生了黑云道人这档子事,真有几个年岁不小而长得年轻的上去试试运气,岂不是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诸位,可还有何异议?”何守心朗声道,“若不是没有,那比武继xù

进行!”

擂台下众人嘈杂之声‘嗡嗡’作响,却是无一人站出来,而是目光纷纷汇聚到了黑云道人身上,或妒忌,或期待!

何守心也将目光转移到了黑云道人身上,以黑云道人一劫真人的实力,接下车轮九战,貌似绰绰有余,苍海之畔,几人堪作他的敌手!

一时间,万众瞩目,饶是黑云道人心境经过了第一次劫数的淬炼,此时也不禁血脉喷张,热血沸腾起来!

人不轻狂枉少年,何况黑云道人这般二十九岁的一劫真人,狂妄也有狂妄一把的资格。可是就待黑云道人振臂一呼,立时接下继xù

的挑zhàn

时,撇到了人群中,环抱双臂,身缠独角蛇儿的某个身影,顿时间,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满腔热血化作虚无。

黑云道人脑袋一低,在有如潮水的‘嘘’声中,同卓云鹤一道,跃下擂台!

从其他擂台赶来观战的人纷纷败兴地离开,擂台没有随着两人的离开而偃旗息鼓,很快便有人上去继xù

比武,打得有声有色,不过有了卓云鹤功亏一篑的教xùn

在,敢于接下车轮九战,愈发地寥寥无几了!

“卓兄,你没事吧!”卓云鹤安然无恙的归来,只是面色微微有些泛白,惹来赵玄担心问道。

“无碍的,只是真气消耗过剧!”卓云鹤摆摆手,叹息道,“终究还是功亏一篑,真凡两境间的差距,好比沟壑,何况黑云道人已经是一劫真人修为,是我不自量力了!”

“卓兄,你不知dào

,本来你是可以取胜,都是…”赵玄眉头一挑,就要亲口告发牛刚、赵青河二人的无耻行径。

“黑云道人,你往哪里去,这边!”牛刚高呼一声,朝着黑云道人叫喊道。

黑云道人苦笑一声,答yīng

的事情也办完了,刚想要躲得牛刚这煞星远远的,就被眼尖地看到了,这么一招呼,附近的几人纷纷侧目往来,是过去呢?还不是不过去呢?

“黑云道兄!”卓云鹤顺势一望,也看到了黑云道人,“何不过来一叙?”

“是你!”赵玄竖眉一挑,虽说导致卓云鹤车轮九战失利不是这道人的罪魁祸首,可是此人与方毅狼狈为奸,不可轻恕,而且….出云馆裘百仁亲口对他说过的……哼哼….

“黑云道人,想逃跑是不是!”陈冲也叫喊道,在他身后,裂虎大将军一记凌厉的目光射来,骇得黑云道人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嘿,正巧,你们都在这里,道爷….咳咳……我刚刚还到处找你们来着!”黑云道人口不对心,干笑着走了过来,其实恨不得撒腿就跑。

“黑云道人,明日擂台之上,不如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厉害!”赵青河tian了tian嘴唇,森然一笑。

“好啊!”黑云道人应道,卓云鹤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看赵青河的实力,最多也就是跟他半斤八两的样子。

真当道爷是怕了你不成,笑话!那几天见面的时候,道爷要不是一不留神被凶兽缠身,至于对你小子说话那么低声下气么!

哎呀!不提这茬还差点忘记了!黑云道人瞥过了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远的牛刚,在他肩上,那条伪装成不起眼有角蛇儿的真境凶兽,正虎视眈眈地望来,黑云道人下意识地挪动了脚步。

前事之鉴,后事之师!珍惜自由和性命,远离此人!

“待日后我步入真境,定当再与黑云道兄一战!”卓云鹤朝着黑云道人拱手,抱拳道。

“好啊!”黑云道人再道一声,心中苦笑连连,果然不该过来,还没说两句话,就已经接下了两场挑zhàn

来。

“你就是黑云道人!”赵玄看着黑云道人,目露凶光道。

“就是道爷,怎么,你也想跟道爷打一场?”虱子多了不怕咬,黑云道人恢复了桀骜不羁的本性,光棍道。

“道兄可是一劫真人的修为,赵某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赵玄笑声森然,“赵某只是想认识一下道兄,二十九岁的一劫真人…啧啧…如此惊人的修liàn

速度,放眼天下,怕也是缪缪数人!”

“过奖了!”黑云道人耸耸肩,正要谦虚两句,忽然从赵玄身上感觉到了什么,鼻尖微动,问道,“好精纯的水系天地元气,你身上带了什么水系法器!”

“呃?”赵玄面色剧变,看着身边众人被黑云道人这一句问得纷纷好奇侧目过来,勉强笑道,“哪有,黑云道兄,不是你感觉错了么?”

“怎么可能!”黑云道人摇头道,“我修习《黑水真法》,对水系元气波动最是敏感,你身上那件法器,波动虽然若有若无,但是也瞒不过道爷,嗯,这件法器品阶似乎还不低,这种波动,好像还正处在激发状态…”

知dào

这个黑云道人一劫真人修为厉害,想不到竟然还有单凭元气波动就能感知法器的能力,众人无不好奇,忍不住想要看看黑云道人说得是真是假黑云道人还没说两句,赵玄这边已经是冷汗连连,只觉众人的好奇目光如刀般在他身上划来划去,连卓云鹤也忍不住发问道。

“赵兄,你身上真带了什么件法器么?”

就在赵玄心中绝望,就要提前暴露出自己身份来时,只听得牛刚开口道。

“好笑,人家身上带了什么法器,关你什么事?”

牛刚完全是一种呵斥的口吻,要是换做其他人来,黑云道人早就翻脸了,准得赏他一记黑水神芒。可是换做是牛刚,不过别的,单凭他身上那头真境凶兽,就让黑云道人没有这般的胆量!

“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黑云道人干笑道,“我修liàn

水系道法,很少见到如此精纯的水系天地元气,所以才问一下!”

“嗯,原来如此!”牛刚笑道,“我还当是你看上了人家法器,想要强抢呢!”

“怎么会!”黑云道人干笑道,有金角的阴影在,让黑云道人在牛刚面前始终不能振作起来!

裂虎大将军露出诧异的目光来,他并不知dào

金角的事,震惊于牛刚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对堂堂一劫真人如此不客气,更让人诧异的还是黑云道人面对如此不客气近乎呵斥的话,竟然是一副逆来顺受,不敢反抗!

“身上带什么法器,那是人家的秘密,刨根问底干什么,你怎么不把你身上的东西一件件亮出来,让大家伙瞧瞧!”牛刚继xù

呵斥道。

赵玄难得得朝着牛刚投来了感激得目光。只不过,目光中除了感激,还透着另外一层意思,显然是裘百仁所透露的两人关系,与此时的情形一番相互印证,又有人进一步的了解!

要是被牛刚知dào

了赵玄此时心中在想着什么,就不知该如何作想,好心好意帮他一把继xù

隐瞒下去,却想不到……唉!人心不古!

经过牛刚这么一番呵斥,众人对赵玄身上到底带了什么法器,也不意思再问道了,卓云鹤对着赵玄传递过去一个歉然的眼神,对自己刚刚的冒失询问表示道歉。

“唉,可惜了,差一点,卓云鹤你就夺得‘地’字擂台擂主!”陈冲惋惜道,“刚刚你们约定的时候,怎么没有把黑云道人给拉上,不然最后一战他也不会上去捣乱!”

“什么约定!”黑云道人诧异道。

“现在的苍海之畔,藏龙卧虎,即便刚刚黑云道人不上,也会有其他高手战出来,卓云鹤想要夺得擂主之位,没那么容易!”裂虎大将军开口说道,目光却是望向了牛刚,显然是在提醒他,他亲口答yīng

过的,要助陈冲夺得‘地’字擂台擂主之位。

“虎叔这话说得有道理!”赵青河附和道,“看来我们刚刚那约定,是有些狂妄,小窥了天下英雄!”

“不错,有一个黑云道人,难免就会再有一个白云道人、蓝云道人什么的!”牛刚点头道,“看来这车轮九战,不是想象得那么容易的,还是…”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赵玄叫了起来,看这几人一唱一和得配合默契,联手把卓云鹤哄上了擂台不算,显然居然想着打退堂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卓兄以身作则,第一个登上擂台接受车轮九战,虽然失败,但是虽败犹荣!”赵玄替卓云鹤抱不平道,“现在轮到你们了,怎么,难不成想要言而无信!”

“赵玄,言重了,方兄和赵兄怎么会言而无信呢!”卓云鹤嗔怪地看了赵玄一眼,“‘地’字擂台上被淘汰了,不过云鹤自问接得下其他擂台主持者的三招,一定会夺来一个擂主之位,与你们再会!”

“胜不骄,败不馁,卓云鹤,好志气!”牛刚开口一赞道,赵青河也附和一声,纷纷一副佩服的模样。

“你…你们…”赵玄被两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刚刚擂台比武之时,赵青河还在幸灾乐祸,而黑云道人分明就是方毅找来专门争对卓云鹤,现在比武一结束,在卓云鹤面前却是纷纷换了一副嘴脸,这两人着实阴险无比,卓云鹤怎么会认识这两人做朋友!

不是没想过要揭穿两人可憎面目,可是看着两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再看陈冲和裂虎大将军也纷纷也不似会为自己作证的模样,万一这两人焉坏,倒打一耙,一边人多一边人少,卓云鹤会相信那边?

还有方毅此人虽然可恶,可是刚刚还帮了自己一把,现在立马揭穿,其他人怎么看自己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卓云鹤……

“唉!”赵玄摇头一阵苦叹,发xiàn

自己对这两人,竟然是一时间无可奈何…咦,不对…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办法不就在眼前!

第一百三十章 公孙女儿国

‘地’字擂台上,两道矫健的身影,你来我往,激战不休,你来我往,‘砰砰锵锵’响个不停,盏茶功夫后,一人不敌,狼狈败下阵来!

“罗国白坚胜!”

一个白衣青年得yì

地朝着擂台四周拱手,身后一道金色霞光浮现,翻身跃下了擂台!

“下一场,谁来!”何守心淡淡一声高呼.

“刚刚卓兄已经上去了,现在轮到咱们了,谁上!”赵玄的目光在牛刚、赵青河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咳咳,着急什么,擂主就在哪里,谁也拿不走!”赵青河干咳了两声道,隐隐有退缩之意,不知是不敢面对天下年轻高手挑zhàn

,还是没积蓄足够勇气,拔出小殆吾刀来!

“不是说好卓兄第一个的么,卓兄还没夺得擂台擂主,我们咱们好意思捷足先登呢!”牛刚振振有词道,“何况现在‘地’字擂台周围高手大都被卓云鹤解决掉了,黑云道人今日也已经不能再战,现在登擂台接下车轮九战,不是在占人便宜么!!”

“呃?”赵玄诧异地看了牛刚一眼,前面推脱之词暂且不论,想不到他居然能说出如此义正言辞的话来。

不错,经过卓云鹤一战,‘地’字擂台厉害点的高手都已经被解决,甚至连黑云道人今日也不能再战,阵营空虚,只要速战速决,不给其他七座擂台附近之人反应过来的机会,一举夺得擂主几乎较之卓云鹤当时,大大增加.

“二哥,上啊!这可是千载难逢个好机会!”陈冲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一脸惋惜道。

牛刚轻笑着摇摇头。时至今日,他对擂台比武所抱得的心态已经微微起了变化,当然看热闹的心态坚定不移,此外,却是渐渐于卓云鹤一致,想着借此机会一会天下年轻高手,至于擂主不擂主的,他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么说来,方兄是你打算明日来会一会黑云道兄了!”赵玄不动声色间,给黑云道人又拉来一大对手,听得黑云道人脸色顿时一变!

“这个要跟道爷打,那个也要跟道爷战,合着道爷成了你们的陪练了是不是!”黑云道人不敢面对牛刚,只好对着赵玄阴阳怪气,“小子,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当道爷给你松松筋骨!”

“怎敢,卓兄都败在道兄手中,赵某还不如卓兄,又怎敢妄言挑zhàn

道兄!”赵玄谦恭笑道,话锋一转,“只是刚刚赵青河不是说要和道兄明日一战,方兄似乎也瞄准了您,道兄分身乏术,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急,方兄明日想要登上擂台,尽管登上去就是,我不急的!”赵青河心虚地退让道。

黑云道人心中一紧,一头真境凶兽就已经足够棘手,方毅既然能降服此真境凶兽,又岂是易与之辈!二对一,哪怕黑云道人实打实的一劫真人,也实在没底!

黑云道人冷汗都冒出来,赶紧就要推掉,可是这会根本就没人搭理他,只见牛刚盯着看了赵青河一眼,摇头道。

“我收回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似你这般摇摆不定,意志不坚,只能是沦为小殆吾刀的傀儡,还是别上擂台去丢人现眼了!”

“……”赵青河脸色涨红,张了张嘴巴,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

“青河兄,你……唉!”卓云鹤看着赵青河,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对赵青河表示失望。

在场都是没有见识过小殆吾刀发威的场景,可是此时听得三人对话,也纷纷禁不住对卓云鹤背缚着的刀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我……”赵青河神色挣扎,伸手就要抽出背后的刀来证明自己什么,可是还没碰到小殆吾刀,便闪电般缩了回来,来回几番地挣扎!

“赵青河,我看也不必等明日了,你有勇气,立马便登上擂台!”赵玄怂恿道,“说来说去都是假的,你还不如登上擂台!”

先忽悠一个上去算一个,等赵青河狼狈被打下擂台来,借着便是你——方毅,赵玄微不可查地瞥过牛刚一眼,心中一声冷笑,也不看着这里是谁的地盘,居然敢得罪本小…少爷!

赵玄的提议立时赢得了所有人附和,连黑云道人什么都不知dào

也跟着点头落井下石,为得就是让赵青河好kàn

,刚刚居然敢让自己跟那个煞星战斗,活该该!

就在此时,擂台上激战两人,适时分出胜负来。

“浮光派公孙影胜!”

一个周身流光异彩的身影背后,霞光浮现,败者默默地走下了擂台,而公孙影却是留在擂台上,沉默半响,就在擂台下众人等得都有些不耐烦时,高声道。

“我,浮光派公孙影,愿意一试车轮九战,第一战已胜,不知何人上来与进行我第二战!”

“什么,这才一会的功夫,立马就又有人挑zhàn

车轮九战!”

“刚刚那个叫卓云鹤的高手在第九战功亏一篑,车轮九战的难度众所周知,此人居然敢应下,是一时狂妄,还是有什么依仗所在?”

“嘿,好戏又要开始了,得亏我刚刚从‘宇’字擂台赶来,懒得在回去,不然怕是又要错过热闹了!”

擂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不过片刻,便有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上擂台。

“公孙影,你想一试车轮九战,我偏偏不让你如意,第二战便把你轰下擂台!”来者狞笑道。

“夏有天,你不是在‘洪’字擂台么,怎么也会来这里!”公孙影周身光华流转,看不清面目,但此刻心情绝不会好。

“有趣,这是碰到冤家对头上来拆台了!公孙影的运道也太背了些吧!”

“这两人实力应该不相上下,公孙影即便这一战取胜,怕也是惨胜,撑不过第三战!”

“车轮九战,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

随着何守心宣bù

一声开始,顿时间,擂台上,再起龙争虎斗!

“嘿嘿,本来我是想上去,没想到却是被这个夏有天抢先了!”赵青河干笑两声,硬着头皮看着周围众人的目光,对天发誓般喊道,“等这两人一分出胜负来,我紧接着便上去,这回谁也不能再抢到我前面!”

“看来咱们这座擂台周围,还是有几个高手的!”牛刚懒得跟赵青河计较什么,目光被擂台上激战的两人吸引,“这个公孙影速度好快,真如浮光掠影一般!”

“浮光派是玄州有数的大派,以遁速称雄,出来的弟子当然不简单了!”卓云鹤点头道,“只可惜碰到冤家对头,这个夏有天应该是玄州另外一个以速度著称的大派无影宗的弟子,两派**相冲,地盘相冲,从上到下,一直斗争不断!”

擂台上,一道流光,一道残影,在百丈擂台范围内,竞相狂飙,‘嘭嘭’碰撞声响密集个不停,却有让人分辨不出究竟发生何处。

“这两人想要分出胜负,怕是难了,不知dào

要打到什么时候!”

盏茶功夫后,擂台上狂飙的两人丝毫没有任何慢下来的迹象,反而越飙越快,陈冲一副行家里手的模样摇头一叹。

话声未落,只听得擂台上两道几乎同时响起的惨叫,然后种种碰击之声同时消失,两道狼狈的身影双双扑倒在了擂台上!

“公孙影,如何,大爷说把你轰下擂台,说到做到!”夏有天惨笑着,嘴角溢出鲜血来,挣扎了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

“夏有天,你……咳咳…”在公孙影的胸口,赫然衣衫碎裂,一个脚印正中心口,还没说两句,扯动脏腑伤势,一阵剧烈咳嗽,“你也不曾胜我,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一场,两败俱伤,你们两人都被淘汰了!”何守心面无表情地说道。

擂台之下,一阵哗然,不过结果也在众人意料之中,一开始何守心便将规则解说得明白,没有双赢的说法,平手唯有双双被淘汰!

陈冲脸色一红,刚刚还说两人不知dào

打到什么时候,不曾想两人下一刻就算完事了,实在太给他陈少侯面子了,小心地看了其他一眼,发xiàn

没有笑话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此刻,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了赵青河的身上,众目睽睽,如针尖般扎得赵青河浑身不舒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赵青河又咬牙又跺脚,迈出了步子!

“在下公孙国姬轩,不知那位兄台上来赐教!”

擂台上,已经有人先一步登台扽后,公孙国是南苍狼原,最东的一个诸侯国,北面封狼山第九域雷霆域,东向便是大海汪洋,公孙国主天玑侯是南苍狼原一十三天侯国主中唯一的女天侯,故而公孙国向来阴盛阳衰,多巾帼而少须眉,就算是男儿,性子中也多带着一股女儿的娇柔,一直被天下笑称作是‘公孙女儿国’。此时见到居然站出一个男子来上擂台比武,众人看着擂台上此人,纷纷面露怪异之色。

“没想到公孙国居然也来人参加比武!真的假的,公孙国女性年轻高手不少,可是这男的么…”

“看这个姬轩,面色白皙,唇红齿白的….嘿嘿…不会是娘们冒充的吧!”

赵青河走到半途,一听是公孙国来的高手,步子一顿,再一看上面姬轩的俊秀面容,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就要退回去!

可是背后牛刚、卓云鹤、赵玄、黑云道人、陈冲等人目光如芒在背,赵青河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原地高高跃起,虚空横渡,重重落在了擂台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细水刀, 垃圾!

“夏….陈国赵青河!”

‘地’字擂台上,赵青河心中一番挣扎,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来,朝着自己此战对手看去.

“原来是赵兄,还请赵兄多多赐教!”姬轩笑吟吟拱手道,在其腰间,悬着一把三尺长剑。

“打就打,哪来得那么多废话!”看着姬轩拱手行礼时,不经意间,翘起的兰花指,赵青河眼角抽搐两下。

“那就请恕在下失礼了!”

随着姬轩一声轻啸,长剑出鞘,化作一道银光,朝着赵青河激射而至,赵青河后退一步,侧身闪躲,抬手就要朝着那道银光打去,匆忙间一瞥,赵青河浑身寒毛一颤,闪电般缩回手来,赵青河脚下一蹬,飞身退出了姬轩的剑势。

“还不出刀!”长剑划出一道银光,紧追其后,姬轩略显愠怒的声音响起。

赵青河一言不发,在擂台上左右腾挪开来,任凭姬轩挥剑如何刺扫,不能触碰赵青河一根毫毛。

说到底,这个姬轩实力虽然在九品之上,可是比起他的三个师侄儿来还逊色数分,最多也就是跟卫襄差不多。

“你不是我的对手,认输吧!”赵青河略带无奈的声音在姬轩的耳边响起,“这是比武招亲的擂台,你一个姑娘家的,上来捣什么乱!”

“什么,你…”姬轩剑势一滞,旋即恢复常态,如一道银色匹练在擂台上挥洒起来,“你居然看出来我的伪装!”

“你说呢!”赵青河心中苦笑道。要不是及时一眼瞥见了此人没有喉结,刚刚一掌,差点打在她胸口上,那可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拔出你的刀来,想要我认输,除非堂堂正正打败我!”

“我从不跟女人动手,你还是自动认输吧!”

“休想!”

姬轩一声轻叱,手中剑势一凌,招招直指赵青河要害,一招快过一招,愈来愈急!

“奇怪,赵青河他怎么不还击!”擂台下,连陈冲也都瞧出不对劲了,扭头朝着其他人看去,却是纷纷一副看戏的模样。

“二哥,什么情况?”陈冲问道。

“嘿嘿,你说呢?”牛刚反问道,“我就算孤陋寡闻的了,可是公孙女儿国的名头,我还是听说过?”

“嗯?”陈冲眼珠子一瞪,看着擂台上长剑挥舞的矫健身影,“难道…不是吧!”

“要说以何御史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来,可他为何还要默许此人上擂台呢?”卓云鹤迟疑的声音响起。

“谁知dào

呢!”牛刚瞥了赵玄一眼,促狭一笑,“兴许赵国某些人,也有这般的爱好,所以何御史只要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话什么意思?”卓云鹤反问道,“难道方兄知dào

什么!”

赵玄面色难看地看着牛刚,目光中饱含威胁之意,牛刚咧嘴一笑,毫不在意道。

“仔细看着,或许参加擂台比武的人中间,冒牌货不止一人!”

卓云鹤似懂非懂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目光四下扫视起来,却是唯独忘漏了跟自己近在咫尺站着的赵玄。

“喂,你们连在上面玩了是不是,不打就赶紧下去,不要Lang费大家伙的时间!”

擂台下众人看得不耐烦了,一个个鼓噪起来。

“还不出刀,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擂台下,姬轩一面催动滚滚剑势侵袭,一面呼喝道。

“好吧,如你所愿!”

赵青河纵身一跃,再次轻易地从姬轩的剑势中抽身出来,右手举过肩头,就要抽出小殆吾刀来,但就差一寸,赵青河手又顿在了哪里,一边垫步后退,躲避着姬轩紧追不舍的剑势,一边面上露出挣扎之色来。

“拔呀!拔出你的刀来!”姬轩愠怒的声音在透出剑势响起,“难道我连让你出刀也不配么!”

“拔!拔出来!”擂台下,牛刚跟卓云鹤默默地为赵青河打着气。

嚓啷!

就在姬轩剑势将赵青河逼到了擂台边缘的刹那,细腻如水的刀光在赵青河手中爆fā

出来,妙之巅峰,劈入了姬轩剑势中,摧枯拉朽般,一路之下,劈开重重剑幕,直指其内在核心!

锵!锵!锵——一连串密集的金铁交击之鸣,赵青河气势如虹,手中细长弯刀随意劈砍,每一刀都是妙至又妙,玄之又玄,直指姬轩剑势薄弱所在,让姬轩左右维艰,不能抵挡。

三招一过,赵青河的刀已经架在了赵青河的肩上,再进一分,锋利的刀锋就要在姬轩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印记来!

“如何?还不认输!”赵青河声音响起,其实以他的实力,一招便足以击败姬轩,但是他没有以实力压人,而完全是用招式,以招破招,让姬轩输的心服口服!

“我输了!”姬轩将剑插回了腰间,仔细地看了赵青河一眼,认真道,“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

说罢,潇洒地跃下了擂台,消失在了人海。人群中,牛刚、卓云鹤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彼此目光中的失望之意,赵青河依然没有将小殆吾刀拔出,而是从身上的储物法器中拿出一把另一把道来!

“细水刀!”卓云鹤不屑道,“放着真zhèng

神兵不取,反而拿出这把垃圾来!”

“似他这样拖拖拉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zhèng

掌握小殆吾刀!”牛刚摇头道。

“没有足够的压力,想要突pò

自我,谈何容易!”赵玄挑眉道,“方兄这么关心他,不如上去帮帮!好让我等也见识一下这把闻名久矣的凶刀之威!”

“我也要试试车轮九战,不知哪位上来跟我第二战!”

赵青河握刀在手,身后一道灰色霞光浮现,朝擂台四方邀战道。

“又一个不自量力的,这座擂台是怎么,怎么挑zhàn

车轮九战的,一个接着一个!”

擂台下议论纷纷,接二连三地有人进行车轮九战,都快麻木了。

“我来!”一个足足高出周围人两头的壮硕大汉一声高呼,拖着一把沉沉的狼牙棒跳上擂台,“某,杨国单魁!”

狼牙棒往擂台上一戳,腾起一片烟尘,单魁俯视赵青河,哈哈笑道,“对不住了小兄弟,第二战便把你给轰下去!”

“打过再说吧!”赵青河毫无恼意,横刀挥使,“光耍嘴上功夫没用!”

“好!”单魁目光一凝,知dào

这个对手既然敢接下车轮九战,必然有两把刷子在,再也不敢怠慢,单手握着狼牙棒,猛地一挥!

“先接我一棒!”

呼!

沉闷的劲风呼啸而过,卓云鹤刀护身前,抽身后退,轻重兵器对决,各有各的打法,要是他拿着手中细长的弯刀去跟单魁起码百斤以上的狼牙棒去硬碰,那脑子不是有问题么!

“这才赵青河真zhèng

的实力!”牛刚看着擂台上灵巧地在单魁有开山裂石之威的棒影中躲闪的赵青河,沉沉道“以前跟我较量时,他是被小殆吾刀控zhì

了心智,本身的**使不出来,才一直与我硬碰硬,被我击败!”

“要是赵青河能真zhèng

掌握小殆吾刀的威能,跟他本身的实力配合起来,我想要胜他,难啊!”

卓云鹤赞同地点点头,转眼擂台上望去,他能看得出来,赵青河对付单魁,看似打得惊险,其实就是跟在玩耍一般!

咔嚓!

擂台上,赵青河找到了空隙,一刀劈中了单魁狼牙棒的棒柄处,‘咣当’一声,犬牙狰狞的棒头落下,赵青河抽刀一退!

“还要继xù

打下去么?”赵青河开口道!

单魁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棒头,一言不发地跳下了擂台,唯余擂台上灰、白二色霞光映衬下的赵青河!

第三战…第四战……第五战……一直到第七战,赵青河如之前卓云鹤一般势如破竹,战战皆胜,擂台下人群渐渐沸腾,终至灰、白、紫、赤、黄、绿、青七色霞光冲天而起,人群沸腾至巅峰,‘地’字擂台顿时再度成为了苍海之畔的焦点所在!

“第八战,谁来!”赵青河傲立擂台之上,横刀邀战道。

喧闹的擂台下一阵死寂般沉默,一如之前卓云鹤所遇到情形,半响过去,竟是无人上去应战!

“赵兄,刚刚你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你!”卓云鹤问道,刚刚一直认真看看赵青河与人对战,停歇的当口,身边一瞥,竟是没了赵玄的身影,不过也没太过在意,随即便被擂台上再起的激战吸引。

“有些内急,去上了个厕所!”赵玄不敢直视卓云鹤目光,心虚道。

“哦!”卓云鹤转过了头去,期待的目光在擂台巡幸着,看看那个高手上台!

“嘿嘿,高手找了么?”牛刚戏谑声音在赵玄耳畔响起,“赵青河可是不好对付啊,一般的高手根本不是对手,一旦逼得他拔出了小殆吾刀,寻常的真境高手怕是也应付不来!”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赵玄紧张地看了卓云鹤一眼,朝着牛刚传音道。

“没什么,只是跟你提点醒!”牛刚继xù

笑着,“不要找来的是绣花枕头,反而送了赵青河一程!”

“哼!”赵玄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牛刚,神色间,却是对自己找来的高手,自信十足!

“让我来会你!”一个长相英武的年轻男子走出了人群,在他身后,一个中年仆人默默跟随!

“少侯爷,小心!”中年仆人看了一眼擂台上赵青河,嘱咐道。

“放心!”年轻男子自信地笑笑,纵身一跃,登临擂台,朝着赵青河拱手道,“郑国郑云!”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战神之戈 勾杀!

“郑国郑云!”

此言一出,擂台下顿时起了阵阵惊呼声.

“郑国郑云,难道是郑国国主天郑侯嫡子,号称南苍狼原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那个正好!”

“天郑侯虎父无犬子,郑少侯的这个南苍狼原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可不是Lang得虚名,别看如今还只是凡境巅峰的修为,可是已经有数次激战真境高手的记录!”

“仁德四年,郑国天山城遭真境凶禽金爪神鹰肆虐,恰逢郑云途径该地,与天山城城主一同,合力击杀金爪神鹰,一战而天下闻名!”

“这个赵青河未免也太倒霉了吧,没想到在第八战的时候,居然招惹来了这等的人物!”

“这就是你找来的高手,不错么!”牛刚饶有兴趣地朝刚刚擂台上郑云打量着,传音给赵玄道,“赵青河不拔出小殆吾刀,怕是不是此人的敌手!”

“我要说这个郑云不是我找来的,你信么!”赵玄哭笑不得地回音道,一边目光朝着苍海方向瞟去,一个背负大弓,双臂孔武有力的劲服青年正朝着他作无奈状地耸耸肩。

“郑云!”卓云鹤盯着郑云,眼中精光闪闪,“我来参加擂台比武,大半便是冲着此人而来,他果然也来了!”

擂台上,从郑云登上擂台的一刻起,赵青河心中忽地一突,这个郑云给自己的感觉,竟是恍如面对方毅、卓云鹤当场一般,虽然还未动手,但是二者自身释fàng

的强dà

气机已然狠狠地碰撞到一起。

“郑云……”手中细水刀微微铮鸣着,赵青河强按出手的冲动,“便是那个号称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郑云!”

“正是在下!”郑云点头应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敢坦然受下这个草原上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名号,除了自信,那就是真真zhèng

正傲啸同济的实力!

“好!”赵青河一声赞叹,不再废话,手中细水刀骤然爆fā

出阵阵刀光来,虚空飞起,恍如一道银河划过天际,朝着郑云流去!

“好刀法!”郑云眼中精光暴涨,迎着划空流淌而来的银河,不退反进,下一刻,一把样式古朴青铜长戈出现在了郑云的手中,一声轻啸,青铜长戈以中流砥柱的姿态屹立在了银河的前方!

锵!锵!锵——金戈交击之鸣前所未有的密集响起,青铜长戈恍如化作天地支柱一般,生生抵挡了银河的冲袭,任凭那到银河如何地汹涌澎湃,屹立不倒,砥柱中流!

嘭!

一声拳掌相击的闷响,两道身影一触即分,赵青河虎口生疼地握着铮鸣不休的细水刀,死死地盯着郑云,郑云手中青铜长戈似乎放出了淡淡青色光华来,一闪即没,郑云持戈傲立!

“二哥,他们俩怎么停下了,已经是分出胜负了么?”陈冲使劲地揉着被轰鸣声震得生疼的双耳,大声地问道,刚刚一番几番,在他眼中,只是一道青影跟一道白影在虚空缠斗片刻,连看都看不清楚,何况分辨出两人谁占上风!

“没分出胜负,不过赵青河这小子吃了点亏!”牛刚眸底光华流转,“郑云手中那把青铜长戈不简单,应该是一把步入五品的神兵吧!”

“方兄好眼力!”卓云鹤诧异地瞥了牛刚一眼,郑云分明还未催发出那件青铜长戈真zhèng

威能来,没想到却是已经被他一眼看穿了,“那件青铜长戈名为战神之戈,是天郑侯的成名的神兵,想不到现在已经是传到了郑云的手中!”

“卓兄才是真zhèng

的好眼力,居然一眼便认出了天郑侯当年的神兵来!”赵玄看着卓云鹤,眼中光彩一闪。

擂台上,郑云手持战神之戈,眼中闪过睥睨之色,朝着赵青河傲然道。

“拔出你背后的那把刀来吧!我感觉得出来,那才是你真zhèng

的神兵!拿着这把刀,你不是我的对手!”

“哼!大言不惭!”赵青河啐了一口,喝道,“就看你配不配小爷拔刀了!”

“哈哈!”郑云一声大笑,手中战神之戈挥舞,豁然间,一声雷霆炸响!

“杀!”

恍然间,好似千军万马狂奔袭杀,万马奔腾之势,让整座擂台都‘嗡嗡’振动起来,赵青河目中所现之情景,早已不在擂台之上,而是置身于惨烈厮杀的百战疆场,铁骑铮铮,战车滚滚,来回扫荡,收割着战场还在活动的每一个生灵!

“杀!”

一辆狰狞的战车带着碾碎前方一切障碍的气势奔杀而来,战车之上,杀气凌然的甲士长戈划过,冰冷无情的目光,好似在收割一些丛生的杂草!

这不是虚幻,而是真真zhèng

正的杀机降临,赵青河浑身冰凉,明明体内有无穷力量在汹涌澎湃,可是面临此冰冷杀机,却好似普通人一般的胆怯和无助,匆忙间,赵青河只来得及横刀身前。

锵!

细水刀发出了悲鸣之声,赵青河被长戈撞击得如滚地葫芦一般,还为来得及喘息,那股冰冷杀机悄然来袭,扭头一看,长戈宽刃,铮亮生光,倒映出了他目光中的惊恐!

生死之间,赵青河潜力前所未有地爆fā

出来,看似长戈勾杀,近在咫尺,躲闪不及,细水刀脱手飞出,蓦地降临在长戈与他的脖颈之间,差之毫厘地,劈中了长戈,悲鸣之声再起。

电闪雷鸣之间,赵青河抓住细水刀,疯狂地后退,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辆战车滚滚远去,不敢追及,只余下赵青河‘呼哧呼哧’地喘气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变幻了天地。

“接下了我的第一招,不错不错!”冥冥中,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赵青河心中响起!

擂台下,不明所以者‘嗡嗡’嘈杂之声渐起,但凡看得明白的,望着擂台上良久静立不动的两人,纷纷露出了凝重之色。

“这是……”牛刚目光中闪现出了回忆之色,当年,他第一次与赤方师叔相遇时,赤方骤然噩耗,心神失守,无意间,拳势外泄,将他的心神卷入了那个天崩地裂的世界,“…….势!”

恍然间,又好似看到了师叔面沉似水,遥遥高居在飞翼台上,俯视山脚下的铁佛陀,虚空相隔百丈以上,瞬间以势重创,差点击杀铁佛陀当场。

时至今日,他的修为正在无限逼近当年初见时的赤方,真真切切见识过了那不可思议的拳势,牛刚本以为,有朝一日,等自己也到了师叔的修为,便也能有赤方那般的手段,可是修liàn

越到后来,牛刚才知dào

,自己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势’,那根本就已经是真境手段,而且不是一般真境可以拥有的手段,最起码,在万山身上,牛刚都没有见识到过。想要在凡境便修liàn

成属于自己的‘势’,你不是那种转世修行的大能,还是不要妄想了!

可是在今日,牛刚终于又见识到了,第二个在修liàn

出‘势’的人,要是这个郑云不是什么高手转世,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修liàn

了出来,那他这个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实至名归,便是号称年轻辈天下第一,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郑云!”卓云鹤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将郑云的名字,死死记下。

“二哥,他么两人怎么还不动手,怎么还对上眼了!”陈冲没心没肺道,在他身后,裂虎大将军老脸一红,赶紧将陈冲拽了过来,不让他去打搅方毅、卓云鹤几人的观战。

“郑烈生个了好儿子啊!”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声音沉沉响起,带着些许落寞。郑烈正是郑国国主天郑侯的名讳,旁**多尊称其为天郑侯,也唯有天赵侯这般平起平坐或实力相近的强dà

的存zài

,才敢直呼其名。

“咱们玄素也不差!”苍老的声音安慰道,“郑烈的儿子怎么了,一听玄素比武招亲,不也是乖乖地跑来了!”

“哈哈!”天赵侯哈哈笑了起来,“对对,一个女婿半个儿,要是玄素选中了他,那郑烈不是替我养了半个儿子!”

“侯爷,可问题是,玄素现在怕已经心有所属了…….”

呼哧呼哧——赵玄狼狈地喘着粗气,只觉自己风肺跟干裂了似的,肉身的上的难受抵不过精神上的煎熬,置身百战疆场之上,流血漂橹,空气中逸散着的是让人窒息的杀机。

“杀!”“杀!”

“杀————”

大地震颤,一辆辆狰狞战车出现在了赵青河的视野中,一名名持戈的甲士面目木然,尽是冰冷吗,唯独在一声声惨烈的喊杀声中,闪现过别样的疯狂!

轰隆隆——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一辆辆战车如潮水般汹涌袭杀而来,长戈如林,四面八方笼罩了赵青河的视野,每一道长戈勾杀,都释fàng

出冰冷杀机,赵青河紧握着细水刀,一声仰天长啸,决然迎上!

锵!锵!锵!

赵青河身上,一道道划痕,鲜血横流,每一道划痕的背后,都有着别样的惊心动魄,流水般的刀身上,一个个豁口出现,细水刀悲鸣之声越来越淡,直至虚无!

咔嚓!

赵青河虎口震裂的手中,细水刀崩裂,只余下一个没有刀身的刀柄握在手中。

现实中,赵青河面色苍白得吓人,真就好似失血过多一般,而握在他手中细水刀此刻忽然间变得刀光暗淡,若是此时有人随便那一把什么兵器跟这把神兵碰撞,便会骇然发觉,这把四品神兵,竟是如废铁一般,碎裂成数截。

神兵最关键的灵性,已经在刚刚激战中,被郑云的战神之戈,生生勾杀!

百战疆场之上,一辆辆袭杀的战车蓦地纷纷停止,一名甲士在战车之上,居高临下,长戈直指,喝声道。

“尔兵器已毁,还不认输,更待何时!”

显然,这是郑云对赵青河手下留情,否则继xù

袭杀下去,不消片刻,定然将赵青河的心神斩杀当场!

心神若灭,纵然赵青河师父乾坤道主有着无边法力,神通惊天,亦是回天乏力!

“谁说小爷的兵器毁了!”

赵青河蓦然抬头,一手伸至了背后,轻轻地握上了小殆吾刀的刀柄!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何阎王,你玩老子!

苍海之畔一下寂静了下来,数以万计的目光纷纷射向了‘地’字擂台,亲眼目睹擂台上,那刀戈交击,雷霆震荡,碰撞出恍如旭日般的光芒,或惊惧,或震骇,或复杂,或难以置信,一戈一刀,在这一刻爆fā

出的威势,已然超出寻常真境高手的范畴,便是一劫真人或者一脉武者,面对如此威势,亦是不敢触其锋芒!

下一刻,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各自闪电般后退,手持战神之戈的郑云和紧握小殆吾刀的赵青河,各据一方,遥遥相对!

“怎样样,谁胜了,谁输了!”有裂虎大将军的保护,陈冲虽然修为低微,但是毫发无损,强按心中的震骇,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仅仅是陈冲,这也是此时此刻,苍海之畔,绝大多数人心中疑问。

牛刚摇了摇头,目光依然不曾从擂台上偏移,扫过手持战神之戈傲立的郑云,汹涌战意,在眸中一闪而过;而当目光掠过赵青河时,牛刚一脸的复杂,甚至是有些哭笑不得!

扑通!

擂台上,赵青河轰然倒地,在他的手中,小殆吾刀好像生根一般紧握!

“第八战,赵青河败,郑云胜!”何守心适时地高呼一声,赵青河身后浮现的八色霞光,轰然消散,而在郑云的身后,一道金色霞光浮现,金光闪闪,将其衬托得,恍如一尊战神!

“郑云胜了!胜了!果然不愧是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年轻一辈中第一高手!”

“哈哈,就说车轮九战不是这么容易的,前面那人都一下战胜到了第九场,还是被人给轰下来,这个赵青河却只是坚持到了第八场!”

“哎!不能一概而论,只要得是看对手是谁,遇上我们草原上年轻辈第一高手,算是他倒霉到家了!”

“哈哈,要我看,能成功接下车轮九战,还当属这位郑云郑少侯!”

“对呀!郑少侯,我们支持你,车轮九战!”

“车轮九战…”

不知哪一个最先倡议,好似一颗火星溅到了火药桶里,‘地’字擂台四面八方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纷纷鼓噪着郑云接下车轮九战。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郑云难拂众人盛意,豪气顿生,振臂一呼,四方邀战的时候,郑云冷冷的目光朝着擂台下扫视,但凡被其目光扫中的人,好像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浑身冷汗侵湿了衣裳。

片刻之后,由里及外,呼喊声渐止,而靠得擂台较近的地方,早已是死寂一般沉静,郑云收起战神之戈,跃下了擂台,旁若无人地来到跟随他而来中年仆人身前站定,莫名的威势骇得周围人纷纷躲闪,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良久,众人这才恍然惊觉,纷纷恢复过来常态。

“赵青河还昏倒在擂台上,谁去擂台上带他下来!”赵玄以一种将置身事外的语气问道,很坚定地表明了态度,他是绝不会上去扶赵青河的。

“这个….”卓云鹤一阵犹豫,他刚刚挑zhàn

车轮九战被黑云道人击败轰下擂台,这个时候再上擂台去抬人,貌似有些不合适吧!

“黑云……”牛刚正要找黑云道人,可是猛地一看,这才发xiàn

,黑云道人早就不是何时不在了跟前,看也看不见踪影,牛刚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陈冲,“陈冲,你….”

“不行,少侯爷不能上去!”还没来得及牛刚说出口,裂虎大将军横手一拦,悍然拒绝道,“那把凶刀,少侯爷的修为,碰不得!”

“虎叔….二哥….”虽然裂虎大将军说得大伤陈冲的自尊,但确实在理,陈冲只能是爱莫能助地望着牛刚。

“那就只好让我上去领人了!”牛刚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除了擂台主持者外,其余年龄大于三十者一律上不得擂台,他一定推给裂虎大将军上。牛刚心中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嘀咕道,“何守心那个老头跟我可是不甚对付…”

没有办法,牛刚只好硬着头皮上迈出了步子。

“少侯爷,你受伤了?”擂台下一片真空地带,主仆二人旁若无人地低声交流着。

“没有!”郑云摇了摇头,嗤笑道,“别看最后一下那赵青河催发的凶刀威能媲美五品,可是战神之戈在手,一个连自己神兵掌握不了的人,也想伤我!”

“既然没有受伤,少侯爷为何没有选择车轮九战,而是下了擂台!”中年仆人疑惑道,“这可不是少侯爷你一贯的作风!”

“的确不是!”郑云面上露出罕有的慎重之色,“我虽没有受伤,但是真力精神的消耗不可避免,擂台下人群中,还有隐藏的高手在,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我下来了!”

“哦!”中年仆人露出意wài

之色,“还有隐藏的高手在!”

“不错,擂台下之下龙蛇混杂,气机混淆,九叔你感觉不到,也属正常!”郑云慎重道,“刚刚在我战胜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数道目光在我身上扫过,每一道目光的主人,都有着不逊于我的实力!”

“嗯!”郑九面上数变,摇头苦笑道,“虚名害人啊!少侯你顶着草原上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名头,不知招多少人眼红…”

“哼哼!”郑云冷笑两声,正要继xù

跟郑九说什么,目光瞥过擂台上,忽然一滞。

“好!又有人登上擂台了,比武继xù

!”

牛刚跳上了擂台,一把抓起赵青河正要转身离去,猛地听到何守心一声高呼,顿时浑身一震,飞快地朝着擂台四下张望,貌似除了笑眯眯的何守心之外,只有自己一人…哦,不对,还有昏迷中的赵青河!

“咳咳,何御史,你看错了吧!”牛刚提起了垂头昏迷中的赵青河,指道,“这人是我朋友,我上来是带他下去,不是上来比武的!”

说罢,牛刚转身立马脚底抹油!

“站住!”何守心一声历喝,身形一闪,依然横挡在了牛刚身前,“老夫主持的擂台,岂是你想上来就上来,想下去就下去的!”

“我只是上来领人的!”牛刚争辩道。

“此人昏迷,老夫身为擂台主持者,自会处理,岂用你来多管闲事!”何守心义正言辞地喝声道。

“你…”一股子怒火从牛刚心头涌了上来,“何阎王,你玩老子!”

“哼,大胆!出言不逊!”何守心挑眉道,看看四周,哈哈一声大笑,十分嚣张地说道,“老夫就是玩你了,你奈我何!”

说罢,何守心闪电般朝外一跃,身手之敏捷,犹让人怀疑,这何守心是一个武者而非炼气士。远离了牛刚之后,看也不看,朝着擂台下高呼道,“此子方毅,居然也要挑zhàn

车轮九战,那位少年英雄,来与此人第一战!”

“你!”牛刚被何守心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了。自从当日在斗金城得罪了这位何阎王之后,早就料准了此人会报复回来,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在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这位何阎王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跌到黑白,张口瞎说!

偏偏他还是这座擂台的主持者,十分卑鄙地在牛刚跟他争论的时候,激发了擂台之力,使得两人的声音传不出去,等到最后自己一声高呼宣bù

的时候,这才又适时地放开了擂台的禁制。

擂台下可不管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已擂台主持者为基准,正巧刚刚被赵青河挑zhàn

车轮九战招来的人还没有散去,此时一听得竟然是又有人想要车轮九战,顿时间,被郑云浇灭的热情再度沸腾了起来!

“是他!”郑云望着擂台上那道愤nù

得颤抖的身影,目光微微一滞!

“少侯爷,你认识此人?”郑九顺着朝擂台一望,问道,“看来此人好似与何阎王有些矛盾啊!”

“我不认识!”郑云摇摇头,“不过,刚刚在击败赵青河的时候,扫过我身上的几道目光中,其中一个,便是他。这下有趣…”

“怎么会这样,二哥不是上去领人么,怎么成了要挑zhàn

车轮九战了!”陈冲叫了起来,在他身后,裂虎大将军古怪地笑了笑。

“斗金城的时候,方兄得罪过何御史!”卓云鹤摸摸鼻子,苦笑道,“怕是这就是何御史的报复了!”

“唉,叔父也真是的!”赵玄面上看实在埋怨何守心,其实心里依然乐开了花,何守心这下可是帮了他个大忙!

一道矫健的身影闪电射向了擂台,来者持刀喝声道,“吕国张彻,前来与你一战!”

牛刚还提着赵青河气得浑身颤抖,猛地看到一人上了擂台,再一看,何守心已经是飘然返回了一直呆着边角处,正戏谑地望着二人,牛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上来把他带下去的,不是上来比武的!”牛刚强压着怒意,对张彻解释道。

张彻一怔,浑身燃烧起滚滚战意,想不到,却会得到如此一个答案,好似一拳打在了空处,无处着力,浑身难受,张彻面上愤nù

之色一闪,转而讥笑道。

“哈哈,胆小如鼠之辈,明明应下了车轮九战,却又临战脱逃,张彻耻于尔同台,既然不战,还不滚下擂台去!”

“嘘…”两人说得大声,终于传到了擂台下,顿时引发了一阵阵喊嘘,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牛刚看去,目光中蔑视、不屑等等.

大夏尚武,天下人中最瞧不起的,便是那种怯战之辈,牛刚可没有郑云那般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强悍内心,众目睽睽之下,立时便有些吃不消了!

“我呸,你当老子我不敢与你一战么!”牛刚又气又怒道,把赵青河了丢下,想了想,把金角从身上扯下扔在了赵青河身上,又从赵青河手中拿过小殆吾刀来,金角拖着赵青河朝擂台边爬去。

“来呀!”小殆吾刀握在手中直指对手,牛刚喝声道。

PS:明天要出去旅游,为期一周左右,期间怕是就要对不住一直追看本书的读者了,大家海涵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规则变动

嘣!嗡嗡~~~~~~~~弓弦嗡鸣,一枚漆黑的箭矢恍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呼啸而出,乐箭一的第二箭射出,这一箭不再是真力凝结,而是从他身上的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枚不知是何材料打造的的漆黑箭矢.

虽不似一箭那般释fàng

出旭日般光芒,耀眼夺目,声势赫赫,但是这一箭的威力,比之上一箭,又不知胜了多少。箭还未及近身,牛刚鼻息间,忽然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硫磺味道,淡淡的灼热气息从这一箭上逸散出来,可惜这些,牛刚一点都不在意。

如同上一箭般,这漆黑一箭,在逼近牛刚身前一尺范围时,忽然消失在了众人眼中,顿时又引发了擂台上下一阵阵的惊呼声。

这一箭不比上一箭,上一箭释fàng

出光芒万丈,夺目耀眼,忽然消失得无隐无踪,大多数人看不清根底,都是以为受到了那一箭强光的影响,这才没有察觉到牛刚是如何接下那一箭的。

可是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无数人瞪大了双眼注视着,这一箭还是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还是让人发xiàn

不了任何的端倪,就好似突然射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擂台上下,惊疑之声阵阵,甚至于连巡海大舰之上,天赵侯跟那道苍老的声音,也禁不住发出了轻咦之声。

擂台上,牛刚拎着小殆吾刀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乐箭一,忽然面面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对着乐箭一道。

“原来刚刚那一箭是会爆zhà

,不错,要是旁人来接,一时不查,怕是会吃你的大亏,嘿嘿,可惜你遇到了我!”

“嗯?”乐箭一眉头皱了起来,持弓在手,第三箭迟迟不发,目光微不可查地朝着擂台下赵玄瞥了一眼。

擂台下,赵玄表情僵硬不已,一边卓云鹤、陈冲等在为牛刚所使的神奇手段而喝彩欢呼,赵玄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地笑着。

“奇怪,这究竟是何等的神通!”郑云喃喃着,“神射大将军的箭,可是连天侯都要忌惮三分,乐箭一是得了其父真传的,刚刚那两箭,一箭胜似一箭,尤其是第二箭,威力足以威胁到寻常的真境凶兽,我自付都不可能轻易地接下,可是看此人现在,分明轻松惬意,这两箭,他究竟是如何接下的!”

黑云道人混迹在人海中,此时此刻,亦是目瞪口呆,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尽管深知这个煞星厉害,乐箭一纵然修为已经可以跟自己比肩,但对上这个煞星,怕是也讨不了什么好,可是依然是被牛刚那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所震慑。

任凭苍海之畔千千万万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奢侈到拿储物法器来当盾牌用。即便是有人突发奇想,有了这般天才的想法,那些一品、二品、三品,甚至四品之上,芥子空间或微小、或脆弱,或不稳定,根本不可能承shòu太过猛烈的攻击,否则芥子空间直接就崩溃了,也就是唯有牛刚手上这枚师父龙山帮着从金牛手中敲来的九品法器乾坤戒指,内部芥子空间广袤无边,空间稳固如金汤,才能经受得住牛刚这般败家的折腾!

嗡~~~~~~乐箭一手中的弓弦,由静止豁然轻颤起来,嗡鸣阵阵,乐箭一面露凝重,缓缓地自其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只白羽箭矢,洁白的羽毛上,好似有微小的旋风在盘旋,吹皱了乐箭一的衣衫,钝钝的箭头与细长箭身紧密衔接,给人一种宛如一体,浑然天成的感觉。

缓缓地将这只白羽箭矢架在了弦上,乐箭一瞬间进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状态中,全身的意念、真力在这种玄妙状态中迅速汇聚到一处,灌注到了这只白羽箭矢上。

几乎就在乐箭一将白羽箭矢架在弓弦的那一刻,牛刚便感觉到了眉心剧痛,这是自己完全已经是乐箭一锁定,接下来一箭,乐箭一怕是全力爆fā

,威力之强,就是黑云道人之流或者真境凶兽都要骇然避退!

牛刚摇了摇头,将那种眉心剧痛甩去,朝着乐箭一看去,微微一笑。

“这是你最后一箭!你可要好好把握!”

很轻蔑的语气,完全不讲乐箭一放在眼中,即便是现在乐箭一实力、修为都胜于他,可谁叫他是练习射速的,错非他有一箭崩裂时空之力,否则怎么可能伤得了自己。

乐箭一丝毫不为所动,全心全意地集中了即将射出的这只白色箭矢跟目光锁定的那一点上,气势在积蓄,不吐不快!

嘣!

白羽箭矢离弦激射,似一道流星划过夜空般,后面拖着长长的痕迹,在擂台之上,展现除了美丽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沉醉。

与之前两箭一样,这只白羽箭矢,都没有爆fā

出任何惊天的威力,就在牛刚身前一尺的范围内,消失不见,不过不同于之前两箭般的悄无声息,而是在消失处的虚空,振荡起了极其细微的虚空波纹,虽然很快便消失了,几乎没有人发觉任何,除了巡海大舰上那位端坐王座之上的伟岸身影。

“那是……空间波动!”天赵侯发出了惊疑声,“储物法器,对,储物法器,难道他竟然是拿着储物法器来接下了箭一的三箭!!!”

饶是天赵侯一生征伐,纵横天下,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沉稳,此时也禁不住身子微微一颤,因伤势而控zhì

不能如意的可怕气息乍泄!

浩浩荡荡,恍如烈阳当空,消融风雪乌云般的,从巡海大舰上席卷开来,震得周围伺里的人左右摇摆,不能稳定,苍海之上波澜乍起,眼看着就要涌上苍海之畔时,天赵侯及时地从震惊中转醒,将一身可怕的气息收敛回来。

“侯爷怎么!”苍老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天赵侯王座旁,在天赵侯那一身强dà

的气息肆虐巡海大舰之上,将所有人震慑得东倒西歪的时候,此人也是唯一能保持镇定的,要是卓云鹤等人再次,看到此人,定然会惊呼出声来,此人不是旁人,赫然正是赵玄家中那位老管家水伯,只见水伯此时正一脸担忧地朝着天赵侯看来。

“水伯,我不碍事的!”天赵侯摆了摆手,目光不曾从‘地’字擂台上方向转移,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居…居然使用这种手段来接下箭一的三箭,三箭之力依然不能让其储物法器芥子空间崩溃,看来这小子的储物法器至少得是五品啊!”

“什么!”水伯一惊,瞪大了眼睛顺着天赵侯的目光看去,惊讶道,“他….居然拿储物法器当盾牌用!”

擂台上,乐箭一颓然放下了手中的大弓,刚刚最后一箭,亦是他所爆fā

出最强一箭,却是想不到依然不能奈何得了此人,按照约定,此刻他该认输下场了!

“你究竟使用了什么神通接下我的三箭的?”乐箭一不甘心的问道,他那三箭,任何一箭,威力都已经是在真境之上的级别了,按理说根本就是凡境可以抵挡得了的,可是偏偏一箭箭在他亲眼目睹下,消失在了牛刚身前一尺,如石入大海,无影无踪。

就算是败,也好歹让我败个明白么,乐箭一如是想到,故而不甘心地发问,可是牛刚怎么会让他如意,难道还真要告sù

他,其实哥有一枚乾坤戒指是九品储物法器,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老子来了,哥也不尿他!

“嘿嘿,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牛刚送了一记白眼过去,“三箭我已经接下,还不认输下去!”

乐箭一欲言又止,挣扎了片刻,终于黯然离场,在他身后,牛刚庆幸地松了口气,还好这乐箭一自,信过了头,否则认认真真较量,自己还真不一定是人家对手,即便侥幸一胜,怕也是惨胜!

何守心不情不愿地宣bù

牛刚第二场胜,擂台下,在陈冲、卓云鹤等人喝彩声中,赵玄狠狠地跺了跺角,一记凌厉的目光射向了正在落寞下台的乐箭一,乐箭一抬头看来,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牛刚挑衅的目光朝着何守心看去,何守心冷哼一声,转而替牛刚邀战道。

“何人来第三战?”

擂台下,赵玄咬牙切齿地望着拎着小殆吾刀的牛刚,面上表情变幻不定,暗自一跺脚,目光移到了何守心的身上,嘴唇微动。

何守心目光在擂台下来回巡视,半响没有上来应战之人,暗自心急,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何守心先是一怔,继而犹豫,最后一抹微笑挂在嘴角。

“咳咳!”何守心轻咳了两声,一脸的笑意走到了擂台前来,宣bù

道:“诸位,比武进行将近一上午,将比武规则中的不少纰漏都展现了出来,刚刚我跟其他主持者联络了一下,我们一致决定,将对比武规则做出一些修改……”

“……车轮九战,放开限制,哪怕你之前已经被淘汰或者胜过一场之后下去,此时皆可上擂台来应战…….”

何守心没有长篇大论,很是简短地一番介shào

,当时说完,牛刚面色一变,擂台四周,数以万计的人海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不是胡闹么!”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冷哼道,但却也就是说说而已,坐在王座上,一点喝止的意思都没有,一旁水伯笑了笑。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规则变动

嘣!嗡嗡~~~~~~~~弓弦嗡鸣,一枚漆黑的箭矢恍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呼啸而出,乐箭一的第二箭射出,这一箭不再是真力凝结,而是从他身上的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枚不知是何材料打造的的漆黑箭矢.

虽不似一箭那般释fàng

出旭日般光芒,耀眼夺目,声势赫赫,但是这一箭的威力,比之上一箭,又不知胜了多少。箭还未及近身,牛刚鼻息间,忽然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硫磺味道,淡淡的灼热气息从这一箭上逸散出来,可惜这些,牛刚一点都不在意。

如同上一箭般,这漆黑一箭,在逼近牛刚身前一尺范围时,忽然消失在了众人眼中,顿时又引发了擂台上下一阵阵的惊呼声。

这一箭不比上一箭,上一箭释fàng

出光芒万丈,夺目耀眼,忽然消失得无隐无踪,大多数人看不清根底,都是以为受到了那一箭强光的影响,这才没有察觉到牛刚是如何接下那一箭的。

可是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无数人瞪大了双眼注视着,这一箭还是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还是让人发xiàn

不了任何的端倪,就好似突然射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擂台上下,惊疑之声阵阵,甚至于连巡海大舰之上,天赵侯跟那道苍老的声音,也禁不住发出了轻咦之声。

擂台上,牛刚拎着小殆吾刀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乐箭一,忽然面面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对着乐箭一道。

“原来刚刚那一箭是会爆zhà

,不错,要是旁人来接,一时不查,怕是会吃你的大亏,嘿嘿,可惜你遇到了我!”

“嗯?”乐箭一眉头皱了起来,持弓在手,第三箭迟迟不发,目光微不可查地朝着擂台下赵玄瞥了一眼。

擂台下,赵玄表情僵硬不已,一边卓云鹤、陈冲等在为牛刚所使的神奇手段而喝彩欢呼,赵玄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地笑着。

“奇怪,这究竟是何等的神通!”郑云喃喃着,“神射大将军的箭,可是连天侯都要忌惮三分,乐箭一是得了其父真传的,刚刚那两箭,一箭胜似一箭,尤其是第二箭,威力足以威胁到寻常的真境凶兽,我自付都不可能轻易地接下,可是看此人现在,分明轻松惬意,这两箭,他究竟是如何接下的!”

黑云道人混迹在人海中,此时此刻,亦是目瞪口呆,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尽管深知这个煞星厉害,乐箭一纵然修为已经可以跟自己比肩,但对上这个煞星,怕是也讨不了什么好,可是依然是被牛刚那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所震慑。

任凭苍海之畔千千万万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奢侈到拿储物法器来当盾牌用。即便是有人突发奇想,有了这般天才的想法,那些一品、二品、三品,甚至四品之上,芥子空间或微小、或脆弱,或不稳定,根本不可能承shòu太过猛烈的攻击,否则芥子空间直接就崩溃了,也就是唯有牛刚手上这枚师父龙山帮着从金牛手中敲来的九品法器乾坤戒指,内部芥子空间广袤无边,空间稳固如金汤,才能经受得住牛刚这般败家的折腾!

嗡~~~~~~乐箭一手中的弓弦,由静止豁然轻颤起来,嗡鸣阵阵,乐箭一面露凝重,缓缓地自其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只白羽箭矢,洁白的羽毛上,好似有微小的旋风在盘旋,吹皱了乐箭一的衣衫,钝钝的箭头与细长箭身紧密衔接,给人一种宛如一体,浑然天成的感觉。

缓缓地将这只白羽箭矢架在了弦上,乐箭一瞬间进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状态中,全身的意念、真力在这种玄妙状态中迅速汇聚到一处,灌注到了这只白羽箭矢上。

几乎就在乐箭一将白羽箭矢架在弓弦的那一刻,牛刚便感觉到了眉心剧痛,这是自己完全已经是乐箭一锁定,接下来一箭,乐箭一怕是全力爆fā

,威力之强,就是黑云道人之流或者真境凶兽都要骇然避退!

牛刚摇了摇头,将那种眉心剧痛甩去,朝着乐箭一看去,微微一笑。

“这是你最后一箭!你可要好好把握!”

很轻蔑的语气,完全不讲乐箭一放在眼中,即便是现在乐箭一实力、修为都胜于他,可谁叫他是练习射速的,错非他有一箭崩裂时空之力,否则怎么可能伤得了自己。

乐箭一丝毫不为所动,全心全意地集中了即将射出的这只白色箭矢跟目光锁定的那一点上,气势在积蓄,不吐不快!

嘣!

白羽箭矢离弦激射,似一道流星划过夜空般,后面拖着长长的痕迹,在擂台之上,展现除了美丽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沉醉。

与之前两箭一样,这只白羽箭矢,都没有爆fā

出任何惊天的威力,就在牛刚身前一尺的范围内,消失不见,不过不同于之前两箭般的悄无声息,而是在消失处的虚空,振荡起了极其细微的虚空波纹,虽然很快便消失了,几乎没有人发觉任何,除了巡海大舰上那位端坐王座之上的伟岸身影。

“那是……空间波动!”天赵侯发出了惊疑声,“储物法器,对,储物法器,难道他竟然是拿着储物法器来接下了箭一的三箭!!!”

饶是天赵侯一生征伐,纵横天下,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沉稳,此时也禁不住身子微微一颤,因伤势而控zhì

不能如意的可怕气息乍泄!

浩浩荡荡,恍如烈阳当空,消融风雪乌云般的,从巡海大舰上席卷开来,震得周围伺里的人左右摇摆,不能稳定,苍海之上波澜乍起,眼看着就要涌上苍海之畔时,天赵侯及时地从震惊中转醒,将一身可怕的气息收敛回来。

“侯爷怎么!”苍老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天赵侯王座旁,在天赵侯那一身强dà

的气息肆虐巡海大舰之上,将所有人震慑得东倒西歪的时候,此人也是唯一能保持镇定的,要是卓云鹤等人再次,看到此人,定然会惊呼出声来,此人不是旁人,赫然正是赵玄家中那位老管家水伯,只见水伯此时正一脸担忧地朝着天赵侯看来。

“水伯,我不碍事的!”天赵侯摆了摆手,目光不曾从‘地’字擂台上方向转移,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居…居然使用这种手段来接下箭一的三箭,三箭之力依然不能让其储物法器芥子空间崩溃,看来这小子的储物法器至少得是五品啊!”

“什么!”水伯一惊,瞪大了眼睛顺着天赵侯的目光看去,惊讶道,“他….居然拿储物法器当盾牌用!”

擂台上,乐箭一颓然放下了手中的大弓,刚刚最后一箭,亦是他所爆fā

出最强一箭,却是想不到依然不能奈何得了此人,按照约定,此刻他该认输下场了!

“你究竟使用了什么神通接下我的三箭的?”乐箭一不甘心的问道,他那三箭,任何一箭,威力都已经是在真境之上的级别了,按理说根本就是凡境可以抵挡得了的,可是偏偏一箭箭在他亲眼目睹下,消失在了牛刚身前一尺,如石入大海,无影无踪。

就算是败,也好歹让我败个明白么,乐箭一如是想到,故而不甘心地发问,可是牛刚怎么会让他如意,难道还真要告sù

他,其实哥有一枚乾坤戒指是九品储物法器,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老子来了,哥也不尿他!

“嘿嘿,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牛刚送了一记白眼过去,“三箭我已经接下,还不认输下去!”

乐箭一欲言又止,挣扎了片刻,终于黯然离场,在他身后,牛刚庆幸地松了口气,还好这乐箭一自,信过了头,否则认认真真较量,自己还真不一定是人家对手,即便侥幸一胜,怕也是惨胜!

何守心不情不愿地宣bù

牛刚第二场胜,擂台下,在陈冲、卓云鹤等人喝彩声中,赵玄狠狠地跺了跺角,一记凌厉的目光射向了正在落寞下台的乐箭一,乐箭一抬头看来,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牛刚挑衅的目光朝着何守心看去,何守心冷哼一声,转而替牛刚邀战道。

“何人来第三战?”

擂台下,赵玄咬牙切齿地望着拎着小殆吾刀的牛刚,面上表情变幻不定,暗自一跺脚,目光移到了何守心的身上,嘴唇微动。

何守心目光在擂台下来回巡视,半响没有上来应战之人,暗自心急,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何守心先是一怔,继而犹豫,最后一抹微笑挂在嘴角。

“咳咳!”何守心轻咳了两声,一脸的笑意走到了擂台前来,宣bù

道:“诸位,比武进行将近一上午,将比武规则中的不少纰漏都展现了出来,刚刚我跟其他主持者联络了一下,我们一致决定,将对比武规则做出一些修改……”

“……车轮九战,放开限制,哪怕你之前已经被淘汰或者胜过一场之后下去,此时皆可上擂台来应战…….”

何守心没有长篇大论,很是简短地一番介shào

,当时说完,牛刚面色一变,擂台四周,数以万计的人海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不是胡闹么!”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冷哼道,但却也就是说说而已,坐在王座上,一点喝止的意思都没有,一旁水伯笑了笑。

第一百三十七章 苍太玄

“诸位少年英雄,可要把握机会,尤其是是已经被淘汰掉的诸位,一旦战胜挑zhàn

车轮九战之人,即可重新获得比武资格!好啦,比武继xù

开始,何人来跟这位方少侠进行第三战!”

擂台上,牛刚面色数变,几乎好几次就要克制不住冲动,挥起小殆吾刀朝着背对自己的何守心砍去,何阎王果真不愧是何阎王,当日斗金城自己只不过让他微微失了些颜面,今日居然这般地公报私仇,简直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何守心笑着退回了擂台边缘,留下牛刚一人独自面对正在掀起波澜的人海,人潮汹涌,一道道强dà

的气息冲天而起,比武至今,战败被淘汰者不知凡几,或是一时大意,或是运气糟糕遇到强者,当然是心中不甘,本来规则是想要重新获得比武资格,就要去接下擂台主持者三招,那些擂台主持者都是些什么人.

赵国六卿排名前四位御史大夫、司寇大夫、司徒大夫、司空大夫;六大封号大将军中前四位神射大将军、破奴大将军、斩天大将军、惊涛大将军。基本上每一位大夫,修为都已经是渡过了第二次劫数的存zài

,每一位大将军都是二脉之上的武者。

黑云道人不过才是一劫真人的修为,在擂台上展现出的压倒一切似的强横实力,可是这八位擂台主持者,任何一位,都是身怀大神通的强横存zài

,随便站出来一位,十个黑云道人加在一起,估计多半都不是人家的敌手。

放着一个实力明显差了擂台主持者十万八千里,而且经lì

数战,明显疲乏之人不去挑zhàn

,傻瓜脑子坏掉了,才会去试图接下起码修为起码二劫或者二脉之上擂台主持者的三招。

擂台下,不少被淘汰者纷纷磨拳搽掌,跃跃欲试,不过却不约而同地没有人现在就冲上擂台去,擂台主持者的确是难以接下,可是现在这个擂台上的方毅又岂是好招惹的货色。

第一战直接劈飞了对手,第二战对上神射大将军之子乐箭一,依然没有奈何得到此人,两战下来,只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牛刚根本就没耗费什么气力,依然饱满,更是两战两胜,气势正盛,虽然真实实力还未展现,可是任谁都不怀疑,牛刚有着不逊于之前上场的卓云鹤、赵青河、郑云等的超绝实力,这个时候上擂台去,不是纯心去找虐么!

要战,起码也是要等到六七战之后,等他真力消耗的差不多再上,是不是!

“卓兄,你不是一直想跟他一战么,现在可不正是好机会!”赵玄怂恿着卓云鹤道,“现在战胜了他,你还可以重新获得参加比武的资格!”

“这个…不太好吧!”卓云鹤犹豫着,他、方毅,还有赵青河跟赵玄四人豪情壮志,本来以为夺得擂台擂主手到擒来,有过互补拆台的约定的,可是现在他跟赵青河两人已经是被淘汰,这个约定还要不要作数,实在让人难以选择……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都不知dào

…….”赵玄欲言又止,想要道出牛刚跟黑云道人的猫腻,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揭过道,“你不上我上,不过看他刚刚对付乐箭一的手段,我的射术怕是也不济事,到时候,就要看卓兄你了!”

“这倒是个好机会!”人群混杂处,黑云道人目光闪闪,被牛刚用金角囚困了整整三天,说黑云道人心中没有怨气,那是肯定是假的,金角要是在牛刚身边,说不定黑云道人还要忌惮三分,可是现在……黑云道人目光划过了正盘旋在陈冲一侧的金角。

“少侯爷!”郑九看了郑云一眼,只见他目光中已经燃起了战意,一股淡淡杀伐气息从郑云身上逸散出来,郑九手搭在郑云的肩膀上。

“九叔!”

“少侯爷,不要心急,这才是第三场,且看看他真实实力如何,再战也不迟,何况你刚刚已经与那个赵青河一战!”

“我来与你一战!”

一声轻啸,一道身影腾空而起,脚踏着一团云气,衣袂飘飘,恍如仙人一般,降临擂台之上。

“炼气士,凡境巅峰!”牛刚目光一闪,露出了浓浓兴趣来,要知dào

,他对炼气士的种种神奇手段,曾经可是最是向往的,只是想不到天意弄人,他走了武者的道路,想改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扭转的!

“云州苍太玄!”一袭月白云袍释fàng

出淡淡光芒来,两鬓长发搭在胸前,微微拂起,尽显潇洒倜傥之意。

“云州苍太玄!?居然是云州牧的公子!”

擂台下,有人惊呼,道出了苍太玄的身份来,牛刚自然也听到,当时心中就是一紧,暗呼冤家路窄,要知dào

,云州牧的幕僚杨赟,现在还被他囚禁在噬人岭中。

“出招吧!”心中有些发虚,不待跟苍太玄多说什么,牛刚直接挥刀直至,喝声道。

苍太玄一怔,想不到连些场面话都不说,对方就直接邀战,不过苍太玄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心念一转,霍地腾空而起,在他身上的月白云袍发出的淡淡光芒顿时浓密起来,月白云袍上本有的云状纹路好似好似活了一般,在袍子上流转起来,显然这一件月白云袍就跟黑云道人那一身黑色道袍般,也是一件防御性质的法器。

一开始不是抢先出招,而是先激发了自身的防御法器,说来貌似有点当缩头乌龟的意思,可实jì

上,这是炼气士对上强横武者不二的法门。炼气士与武者,一者擅长远攻,一者擅长近战,傻瓜才会以己之短,攻敌所长。擂台上就这么点的距离,炼气士一旦被武者近身,除非是有着卓云鹤那种艺高人胆,兼有锋利无双的攻击性神通才可以。

“有点门道!”牛刚暗自点点头,这为云州牧的公子,看来也不是绣花枕头一个,显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牛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不是对这位云州牧公子飞腾在空中无可奈何,可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虽然曾经跟周元较量过,但还是想要再一次亲身体验一下炼气士的威力!

“嗯?”苍太玄居高临下,俯视着牛刚,见到牛刚没有进攻,禁不住起了惊疑,但没有迟疑,很快一道法术脱手而出,打向了牛刚。

哗哗————似江河滔滔,一道水桶粗的水Lang凭空出现,朝着牛刚当头打来,若是换做其他人来,肯定是得先躲过去再说了,可是牛刚却是躲也不躲,眼看着这一道水桶粗的水柱就要打到脸上,忽然间胸腹暴涨,张口就是一道白色气Lang朝着水柱吐去!

龟蛇吐息术!

时至今日,这门神奇的功夫已经是完全被牛刚练得如火纯熟,信手捏来,威力之大,不是一般凡境巅峰可以抵挡了的!

一道水柱,一道气Lang在虚空中剧烈地碰撞到一起,虽然气Lang大小不及水柱粗大,但经由牛刚强横肉身的脏腑之力爆fā

,肺力属金,沾染锋芒之气,自牛刚口中吐出,无坚不摧,几乎无异于刀剑,而苍太玄发出的这道水系术法,也是试探巨大,故而牛刚龟蛇吐息术冲击到水柱上,势如破竹,顿时将水柱打得散乱,水Lang倒卷上天,涌向了苍太玄而去。

苍太玄面色一变,早知dào

对手不好对付,没想到居然还有着这般的神通,简直就跟凶兽吐息一般,要不是明知dào

眼前站着是一个人,还真当作是一头人形凶兽呢!

噗噗————水Lang倒卷回了天上,击打在苍太玄月白云袍上,顿时被在月白云袍上流动的云气吸收了进去,这件防御法器,赫然是可以吸收攻击的,就是不知dào

,是只能吸收水系术法的攻击,还是其他……

可问题是,现在的被打散的水柱中,夹杂的了牛刚吐出的白色气Lang,月白云袍想要轻易接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牛刚现在的龟蛇吐息术,可不是以前那个版本了,而是得到了萧龙客的苍龙吐丹**之后,被牛刚将两样糅合到一起的。

貌似有些阴险的样子,在牛刚发出龟蛇吐息术的时候,其中总是会夹杂着一颗气丹,一受到撞击,那可是会爆的…譬如现在……

轰!

虚空中宛如一道霹雳炸响,虚空中宛如刮起了一道风暴一般,释fàng

着凌厉气息的劲风在虚空中呼啸,一身月白云袍的苍太玄被气丹爆zhà

炸得在虚空中摇晃,好玄没给掉下来,月白云袍上的流转云气变得淡薄起来,苍太玄低头地看着下方,满是惊骇之色。

其实何止是苍太玄,擂台下,无数人被牛刚这一手神通给震呆了,吐息就吐息吧,居然还会爆zhà

,再看看月白云袍上云气淡薄的模样,显然这气丹爆zhà

的威力,亦是不可小窥,要不是有这件专门防御性的法器抗着,岂不是一下就要被炸成重伤,甚至以炼气士虚弱的体质,很有可能小命都不保!

这样的神通,已经是根本不逊色于凶兽的吐息之力,甚至犹有胜之,不查之下,就是卓云鹤、郑云这等高手,也要吃大亏。

第一百三十八章 水猿降世

“这就是龟蛇吐息术的威力么?”

陈冲呻吟似的呢喃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呆滞地望着擂台上,牛刚张口一道白色气Lang吐来,不仅打灭了苍太玄发出的水桶粗水柱,还在冲击到苍太玄近前轰然爆裂,要不是苍太玄身上那件月白云袍明显不凡,差点就将他当场轰了下来.

“这就是二哥传授给我的龟蛇吐息术么!”陈冲不敢确定地喃喃着,“居然张口吐息能打灭道法,而且二哥现在显然明显还游刃有余,并未全力施展,若是二哥全力施展……”

陈冲思绪乱飞着,这门龟蛇吐息术二哥已经传授给了自己,现在虽然还未修liàn

成功,可终有一日,自己也能施展出如牛刚这般威力的吐息,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站在擂台上身影变幻成了他自己的模样,张口一道白色气Lang吐出,如刀似箭,破敌道法,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般。

“少侯爷,你一口一个二哥喊着,这个二哥,方毅他当得!”裂虎大将军感叹一声,他眼力何等地高明,早就是看出了牛刚这门龟蛇吐息术的不凡,三天前牛刚传授陈冲这门法武合一的强dà

**时,实在是让他大吃一惊,若非真心诚意拿陈冲当兄弟,怎么可能将如此强横神通**轻易拿出!

“方兄的这门神通,我是领教过的!”卓云鹤目光中露出沉思之色,还记得当日,他降临斗金城,三人初会,赵青河已经是被牛刚打得狼狈不堪,他挥手打出数道太白刀芒,其中一道,便是被牛刚张口吐出白色气Lang打灭,当时就让他感觉到牛刚此神通惊艳无比,想要再次领教,可惜万大将军杀至!

赵玄面沉似水地望着擂台之上,牛刚显露出手段越多,想要将其打下擂台便会越发地困难,这个赵玄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要不是顾及着卓云鹤就在身边,早就是忍不住破口气急败坏地骂出声来了!

………

“你刚刚那是什么神通?”

苍太玄脚踏着云气,心中犹带着忌惮地拔高了数丈的高度,这才在虚空中稳住了身形,俯瞰而下,朝着牛刚喊道。

“哈哈,以为飞得高了,我便奈何不了你了么?”牛刚才不会傻到去跟对手交待什么,面露戏谑地笑意,说道,“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赶紧使出来,我可没功夫在这里配你玩!”

“玩!?”苍太玄顿时羞怒不已,原来跟自己比武,在他眼中,竟然就只是在玩玩?简直是欺人太甚!

“如尔所愿!”苍太玄冷啸一声,轰然间,体内爆fā

出滔滔大河流淌的轰鸣,擂台上,百丈范围内天地元气轰然变得激烈、**起来,如潮水般,冲刷着、拍打着虚空!

噗!

好似一层薄膜被如潮水般汹涌的天地元气冲刷、拍打,破出一个窟窿似的,在苍太玄身前,牛刚的上方,虚空中,忽然一阵扭曲,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来!

哗哗!

在这个黑漆漆的窟窿出现的刹那,本就从苍太玄体内爆fā

出水Lang滔滔轰鸣声一下暴增了数倍般的,响彻整个苍海之畔,一股浓密至极的水系天地元气从那个黑漆漆地窟窿中逸散了出来!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空间裂缝么?”牛刚昂着头,满是好奇地朝着虚空中忽现那个黑漆漆窟窿看去,感觉就跟他开启了自己世界通道一般,但是又似是而非,在他异瞳中所见到的,那里面好似是一方水的世界。

那个黑漆漆的窟窿就开在牛刚当头,牛刚站在下面,浑然一点置身危墙之下的感觉都没有,或者根本就不认为苍太玄的神通道法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无形中,这是一种对苍太玄的轻视,苍太玄看到牛刚就站在自己道法形成的窟窿之下,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气得一阵地头晕目眩,气机缭乱,好玄没给走火入魔了!

“你施展得是什么道法,怎么这么半天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牛刚拎着小殆吾刀直指悬空的苍太玄,不耐烦地嚷嚷着,“要不是老子想看看你使出来得是个什么玩意,早就把你给轰下去了!”

擂台上空,苍太玄脚踏着云气,一阵地摇晃,连带着,被召唤出来那个漆黑窟窿也是一阵地变幻形状,差点没有被打回原形了!

“呼————”苍太玄深呼吸,极力平复地心境,感觉下面对手如此作为,就是为了激怒自己,不能顺利施展出神通道法了,明知dào

是上当,偏偏还是克制不住。

忍耐….克制….平心静气……苍太玄极力地说服着自己平复下来…….

“嗄————”

一声异兽的吼叫声从擂台上空的那个窟窿中传了出来,随着这一声异兽吼叫声的响起,从漆黑窟窿中爆fā

出来水Lang声顿时再增一个量级,滔滔的水Lang声,已经不是江河可以掀起爆fā

,唯有在茫茫大海中,电闪雷鸣,掀起山岳般巨Lang,才可以发出这等的轰鸣着。

奇异的气息随着浓密的水系天地元气中逸散了出来,顿时间,苍海之上,波澜起伏,拍打着长长山崖似的堤坝,骇得无数人发出惊异声!

“这是……水猿降世!”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发出轻咦声,“当年我在云州牧任上时,云州有门派发掘出了上古宗派水猿门的遗迹,只是当时大战临近,我无心顾及,现在看来,是便宜了苍璜那小子。”

苍璜便是现任云州牧的名讳,在天赵侯这位上一任的云州牧面前,他也就是一小字辈,要不是天赵侯分封赵国,坐镇南苍狼原一方疆域,哪有苍璜冒头的份。

远古时代,大地苍狼统御天下凶兽,驰骋天地间,所向披靡,座下有十大妖王,乃是惊天凶兽化形,神通盖世,称霸一方。十大妖王其中之一,有位黑水妖王,本体乃是凶兽黑水妖猿,当今封狼九域之一的黑水域,便与这位黑水妖王有着莫大的关系。

远古时代随着大地苍狼的被封印镇压而终结,昔日纵横天下,称霸一方的十大妖王,或陨落或被也被封印,这位黑水妖王,因为本体为黑水妖猿,与人族血缘近似,曾化身为人,逃避大神通者的追杀,甚至流传下了可供人族修liàn

的道统来,便是上古时代云州境内的水猿门。

水猿降世乃是水猿门的不二神通,打出这道神通,直接可以连同封狼山黑水域,让这片凶兽世界中生活的黑水妖猿感受到远古黑水妖王的召唤,穿梭空间隧道,降临世间,供召唤者驱使,据说,这门神通修liàn

到极致,甚至可以将远古时代那位纵横天地间的黑水妖王召唤出来,只可惜,水猿门从创建到衰败,数千年间,没有一人修liàn

水猿降世到了那等惊天动地的境界。

从那一声异兽吼叫响起时起,牛刚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旁人看去是黑漆漆的一个窟窿,而在牛刚的异瞳看来,那里面是一个精彩纷呈的水中世界,无数漩涡、暗Lang波云诡异地在那片世界中诞生湮灭,随着那一声吼叫声的响起,这片的水的世界,蓦地好像出现了主人似的,漩涡、暗Lang避让开来,一头巨大水猿,由远及近,出现在了窟窿后的那一方世界。

漆黑的毛发,每一根,都释fàng

出浓密至极的水系天地元气来,好似每一个毛发,都由凝练成实质的水系天地元气组成一般,浑身浓密细长的黑色毛发如波Lang般荡漾着,漂浮起细小的气泡来,手掌跟脚掌都异常宽大,手指、脚指间,都有薄薄的肉膜。

这便是远古时代大地苍狼座下,黑水妖王本体黑水妖猿的模样!

“嗄————”

一声啼叫,黑水妖猿排开水Lang,来到漆黑窟窿之前,由于黑水妖猿一身毛发漆黑,虚空中那个窟窿也是漆黑,眼力不好的人,都发觉不了,有一头恐怖凶兽,已然悄然降临擂台上空!

擂台上空,那个漆黑窟窿,相当于连接得是两个世界同道,虽然已经开启,但是中间还好似隔着一层无形的膜,没有真zhèng

贯通,苍太玄已经是冷汗淋淋,面色苍白起来,显然,召唤出这头黑水妖猿来,已然是他的极致!

“还不出来,更待何时!”苍太玄朝着虚空中那个漆黑窟窿厉声呵斥道。

“嗄————”漆黑窟窿中,传来了黑水妖猿的叫唤声,显然,想要这头黑水妖猿真zhèng

降临,苍太玄力有不逮,或者是根本就不受他本人控zhì

,而是取决于这头黑水妖猿的意愿。

苍太玄在虚空中摇晃了起来,施展出这道神通,已经是消耗了他大半的真气,维持那道通道的畅通,也时时刻刻在消耗着他的真气,要是这头黑水妖猿再不出来,不必牛刚出手,苍太玄就该自己认输了!

牛刚看着漆黑窟窿后那头黑水妖猿的模样,伸手比划了几下,看着那头黑水妖猿,好似也不太巨大的样子,他见过水系凶兽,基本上都在二十丈左右大小,这头黑水妖猿,虽然高大,也就是十丈大小样子,难道还是一头幼年的黑水妖猿被召唤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黑水妖猿

“嗄~~~~~~”

黑水妖猿站在漆黑的窟窿后面,不住地啸叫着.在它身前,一层无形的膜阻挡了两个世界的贯通,这层薄膜是当年黑水妖王创出‘水猿降世’神通时,对自己后裔黑水妖猿做出的维护,想不想要接受施法者的召唤,全凭它们自己意愿,这层空间薄膜,凶兽黑水妖猿,可以轻易撕裂,甚至将这个通道关闭!

“黑水妖猿!降临!”苍太玄竭力嘶吼着,心中已经是开始隐隐后悔施展出了这个神通,召唤出一头凶兽来助战,虽然威力惊人,可是这头黑水妖猿迟迟不降临,已经是让他骑虎难下了!

“嗄~~~~~”黑水妖猿啸叫着,斗大的妖猿之目射向了正下方的牛刚,啸叫声中,带着隐隐地忌惮之意,凶兽不仅仅是实力强横,而且对威胁的敏锐,也是一等一的。

苍太玄只是凡境巅峰的修为,他施展‘水猿降世’神通,召唤来的黑水妖猿,修为最多也只是跟他相当,根本不可能达到真境。区区凡境凶兽而已,哪怕是凡境巅峰那种,不要忘了,牛刚可是有着以一敌三,生生将三头凡境巅峰凶兽打杀的战绩!

这头黑水妖猿,也正是感应到了牛刚身上无形中释fàng

出来对无比危险的气息,这才忌惮得不敢降临,让苍太玄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哈哈!”牛刚如刀般的目光射到了黑水妖猿的双眸上,看到了黑水妖猿隐隐地惊恐,不敢面对,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来了,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说着,牛刚拎着小殆吾刀,朝着上空那个漆黑的窟窿,一刀劈去,顿时间小殆吾刀上光芒暴涨,一道撕裂一切似的恐怖刀罡被牛刚催发了出来,虚空剧颤,刀罡冲天而起,所过之处,留下得是如玻璃破碎般的虚空裂纹,下一刻,这一道刀罡竟是击中了上空漆黑的窟窿里!

噗!

哗哗~~~~好像天被劈开了一道口子似的,大量的水从虚空那个漆黑窟窿倾泻而下,如同天河自九天流下,一个巨大漆黑身影从漆黑窟窿中随着天河倾泻,狼狈坠落!

“嗯!居然一刀劈开了虚空!”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再度发出了轻咦声,“大国老为他那个弟子还真是下血本啊,不知dào

从哪里找来如此一把神兵,只可惜他那个弟子不太争气,让如此神兵在旁人手中才能大放光彩!”

能一刀劈开虚空,单凭牛刚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也只有小殆吾刀那无坚不摧的锋芒配合,才能做到。能破开虚空的神兵,世间罕见。

天赵侯显然早已认出了赵青河的乃是乾坤道主传人的身份,想当然地认为了赵青河手中的小殆吾刀来自乾坤道主的赐予。怕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把神兵,其实就是在斗金城时铸就,被牛刚随手跟丢麻烦似的丢给了赵青河。

“方兄糊涂了不是!那头黑水妖猿分明已经惧怕,不敢降临,方兄还主动将它给轰下来!”卓云鹤不解地抱怨着。

“管他呢!发疯了最好!”赵玄笑道。

“发生什么事了!”赵青河幽幽地转醒过来,睁开模糊的双眼,惊讶道,“咦,我的刀…方毅他也登上擂台上了,我昏迷多久了,这是第几战了!”

“二哥现在身后只有黄、赤两道霞光,你说是第几战了!”陈冲没好气地答道。

哗哗~~~~~天河倾泻,牛刚豁然舞起了小殆吾刀来,刀影如潮,好似一巨人立身江河,掀起小山地Lang头来,赫然正是当年剽窃来张家的混水刀诀,只是这套刀诀让牛刚现在使出来,威力就算是当年创下这套刀诀的张家先祖,倒要自叹弗如。

刀罡卷起了倾泻而下天河之水,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所有从虚空中那个窟窿中倾泻而下水Lang,不是被漩涡卷入,便是远远扫开了,漩涡中心,牛刚纵刀狂舞,一点水花都不曾溅射到他的身上。

水Lang打湿了擂台,顺着擂台倾泻,忽然擂台上纹路一阵光华流转,将所有要流下擂台的水都吸收到了不知dào

什么地方去。

“嗄!”黑水妖猿脚踏着起伏的波Lang,好似一座矮山般地,展现在了世人面前,顿时引发了苍海之畔阵阵惊呼声。

“凶兽!黑水妖猿,居然召唤出了一头黑水妖猿来助战!”

“嗄~~~嗷嗷嗷~~~~”黑水妖猿双目紧盯着旋转得越发地狂暴的漩涡,豁然拍打着胸脯,高声吼叫了起来。

随着黑水妖猿吼叫声的响起,不断从擂台上空漆黑窟窿倾泻而下天河之水,还有在擂台上四处横流的大量水Lang,霍然间,好似杂乱无章的甲士听到了将军号召,所有的水Lang纷纷化作利剑一般,朝着中心那席卷而起巨大漩涡冲击而去,可是就在这一刻,被牛刚挥道卷去的巨大漩涡也豁然而动,化作一道无比水缸粗的巨型水柱,如蛟龙一般,探爪而出!

轰轰!

粗大的水柱恍如化身真zhèng

蛟龙一般,在牛刚挥舞小殆吾刀的指使下,翻转摆尾,似神鞭一般,将激射而至的水Lang纷纷击打得四散,剧烈的撞击震得虚空波荡,发出巨大轰响如霹雳。

“哈哈!”牛刚发出了畅快的笑声,手中小殆吾刀猛地朝着黑水妖猿方向一劈,顿时间,粗大至极的水柱猛地震散了所有袭来的水Lang,宛如蛟龙般,呼啸着,朝着黑水妖猿冲击而去。

“嗄!”

黑水妖猿发出了愤nù

地啸叫声,它才是水中神兽,操控水来攻击敌人,向来是它的专长,可是想不到,现在却被逆转了过来,自己操控水系神通却反而被一个人类轻易击溃,甚至扭转过来对付自己,黑水妖猿一族的尊严收到挑衅,这头黑水妖猿击打着自己强壮胸脯,躲也不躲,直接踏着水Lang,朝着那道粗大的水柱迎了上去。

霍!

一双丈许大小的妖猿巨掌张开,黑水妖猿纵身一跃,如意地闪躲过了撞击,侧身如探囊取物一般,将那道粗大水柱抓摄在掌中,这道水柱被牛刚挥使混水刀决凝练的宛如实质一般,被黑水妖猿抓摄在掌中,如蛇一般灵活地扭动挣扎,长长地水柱,甚至于将黑水妖猿都缠绕了起来!

“嗄!”黑水妖猿狂怒地吼叫着,它天生能操纵水流的神通竟是对这道水柱毫不起作用,还没来得及施展出更加厉害的手段来,粗大的水柱似一把绳子般,一时间,竟是将黑水妖猿生生困住了!

“原来混水刀诀到了大宗师境界,还有这般神奇的威力!”牛刚持刀站定,身周数丈之内,无形的刀罡逼迫,水流绕行。

一开始牛刚施展出混水刀诀来,下意识想着只是舞刀将倾斜而下的天河之水破开,不要把自己淋得落汤鸡,谁知dào

混水刀诀一经施展出来,尤其实在这种水流纵横的时候,顺着刀势,越舞越顺,体内真力自然流淌着配合刀诀的施展,周围的水流都开始收到了混水刀诀的控zhì

,让牛刚感觉好似能操控水流如挥臂使一般,完全经受自己的意愿,甚至都不耗费什么真力,好似操控水流已经是蹭了自己的天赋神通一般,越来越顺手,刀势滔滔,最后竟然爆fā

出了让他都想象不到的威力来。

一刀劈出,从擂台上空漆黑窟窿滚滚而下天河之水,纷纷都受到这一刀的影响,滚滚流水,朝着黑水妖猿卷去,不断回去了那道巨大的水柱中去,任凭黑水妖猿惊怒地嘶嚎,疯狂地挣扎,将它缠绕水柱反而变得越来越粗大,力量也越来越大。

罕见得,对于黑水妖猿这种水中凶兽来说就跟空气对于陆上生灵来说一般必不可缺的东西,如今却变得陌生可怕起来,如巨蟒缠身般,越来越紧,越来越紧,黑水妖猿狂怒的嘶嚎变成了恐惧的哀嚎!

擂台上空,苍太玄面色苍白如雪,摇摇晃晃漂浮在虚空,好似随时可能会坠落一般,看着下方被巨大水柱缠绕得不能动弹的黑水妖猿,苍太玄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到一起。

苍海之畔,被牛刚展现出来如此手段震惊的,又何止是苍太玄一人。

“我眼睛看花了不是,那擂台上,黑水妖猿真得是被水柱缠裹得动弹不了了???”

“黑水妖猿!!!这可是水中凶兽中数一数二的存zài

,现在封狼九域中的黑水域,两大凶兽族群,一个是黑水玄蛇,另外一个就是黑水妖猿了,这头黑水妖猿莫非是一头血缘不纯的杂种,或者直接就是一头冒牌货???”

“我呸!天大的笑话,黑水妖猿要都是这种德性,也配号称水中凶兽?也配跟黑水玄蛇一起称霸黑水域,丢死人来!”

“要不敢明个,咱们就出发黑水域,猎杀它几头黑水妖猿回来?”

绝大多是的人纷纷对黑水妖猿的表现大失所望,也只有真zhèng

晓得厉害的人,才知dào

,黑水妖猿与黑水玄蛇一族二分黑水域,并非是Lang得虚名!

不是黑水妖猿不争气,要怪只能是怪它遇上的对手太过厉害,根本都不容得这头黑水妖猿施展出黑水妖猿一族更加厉害的神通来,已经是被生生困住。别说还是一头凡境的黑水妖猿,就是来一头真境黑水妖猿,想要取胜牛刚,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虚空中漆黑窟窿忽然一阵扭曲,发出了无以伦比的吸摄之力来,这种吸摄之力对旁人毫无影响,而是专门针对黑水妖猿的。

苍太玄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当空坠落,同时,身上依然被水柱缠绕得死死的黑水妖猿被漆黑窟窿吸摄了进去。

第一百四十章 激战郑云

“云州牧公子苍太玄,施展‘水猿降世’神通,召唤至凶兽黑水妖猿前来助战,想不到最后结果依然落得惨白!”

“黑水妖猿身为水中顶尖的凶兽,却落得被水所困的下场,传了出去,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关键是苍太玄遇到的对手太过厉害,这个方毅之前生生接下了神射大将军之子乐箭一的三箭,到现在,还让人摸不清头脑,他施展的究竟是什么神通,现在又是使出一套如此神奇的刀诀,居然能驱使水流为其所用,生生剥夺了黑水妖猿天赋控水之力,用水柱将其束缚!”

“是啊!没注意到么,他手中那把刀,还是取自之前赵青河留下的,显然这把刀还不是他的配兵,也就是说他此时此刻显然仍未全力以赴!”

“未曾全力以赴,施展的手段就已经让人如此震惊,要是他全力以赴出手,那还了得!”

擂台四周的人们,震骇中望着拎着小殆吾刀站在了擂台之上的牛刚,此时此刻,纷纷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第三战,方毅胜!”

在牛刚的背后,第三道霞光浮现,牛刚看看在自己身后微微漂浮的三色霞光,只觉得端是神奇无比,貌似对自己体内真力流转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于身后霞光发生变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扭头看看,还真不知dào

自己身后居然还飘着这么几道玩意!

“难道这几道霞光就是一门花架子道法,除了好kàn

以外,什么用途也没有?”牛刚纳闷地想到.

“何人上来第四战!”何守心一如既往地帮着牛刚四方邀战道,牛刚也乐得清闲,满是挑衅地眼神朝何守心看着,看得这位老夫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赵玄跃跃欲试地迈出了步子,可是一想到牛刚轻易接下乐箭一三箭所展现出来的神通来,又不禁有些踌躇,乐箭一都奈何不了这个方毅,自己显然更加奈何不了,上去不是给这家伙送菜么!

“卓兄,你不知dào

早就期待跟方毅一战了么!”赵玄扭过头来怂恿着!

“卓云鹤,你还真准bèi

上去拆方毅的台啊!”赵青河看着神色间颇有些意动的卓云鹤,有气无力地叫喊道,“你难道忘了金角了不是?”

一句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卓云鹤侧目看来,只见那头缩小到寻常蟒蛇大小的真境凶兽铁角水蟒一双冰冷的眸子正朝着自己这边注视而来,卓云鹤苦笑两声,彻底打消了跟方毅交手的想法。

“金角怎么了!”赵玄犹摸不着情况地嚷嚷着,浑然不觉金角一双冰冷的眸子从卓云鹤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一抹凶残的气息闪过,赵玄猛地一阵冷颤,茫然四周看来。

“少侯爷!”郑九侧目朝着郑云看来,只见其浑身战意沸腾,已经是到了不可不发的地步,微不可查地一声叹息。

“我来!”郑云高呼一声,大步流星地迈出了步子,瞬息间穿梭人群而过,登临擂台之上,“让我来与你一战!”

“是你!”牛刚瞳孔骤然一缩,面上却不露丝毫异色,嘿嘿一笑,“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好大的名头,难道没听说过越是重量级的人物,越是到最后才出现,你怎么这么快便忍不住冒出头来了!”

“嗯?”郑云明显一怔,面露惊疑之色,似乎有些料想不到这如此肃穆的气氛之下,从此人嘴中居然迸出这句玩笑话来。

“哼!”郑云冷哼一声,板着面色丝毫没有觉得好笑的意思,手中战神之戈忽现,顿时间,无比的爆烈的战意以战神之戈为中心,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铮!

牛刚手中,小殆吾刀豁然起了铮鸣,却是受到了战神之戈刺激,神兵争锋之心暴起,释fàng

出了与战神之戈相互抗衡的凶戾气息来!

“战就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郑云冷啸一声,手中战神之戈挥舞,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痕迹来,好似将虚空勾勒出了一道道裂纹般,痕迹久久不曾消散。

“嘿嘿!”牛刚也跟着冷笑了起来,小殆吾刀铮鸣阵阵,高举过头,豁然间,刀身振荡,连带真影响着周围的虚空也跟着振荡了起来!

无以伦比的气势在擂台上狂飙着,豁然间狂风大作,以两人中间为中心,虚空中,爆fā

出了轰鸣声来,一位脚踏战车,披甲持戈的高大战神虚影在郑云背后浮现,相对应的,在牛刚的身后,殆吾魔神虚影也被激发了出来,朝着持戈的战神,发出了挑衅的咆哮了!

呜!!!

忽然间,郑云手中的战神之戈动了,锋利的勾刃,扫过虚空,发出沉闷的割裂声,如收割麦草一般,朝着牛刚勾杀而来,在郑云身后,那道高大的战神虚影也在同一时刻挥戈勾杀,一大一小,一虚一实,二者迎着同一个目标,不断地靠近,当二者交接之刻,便是战神之戈勾杀目标之时。

小殆吾刀跃跃欲试,几乎要克制不住脱离牛刚掌控,想要带着牛刚挥刀朝着那勾杀而至的战神之戈迎面痛击,可牛刚毕竟不是赵青河,小殆吾刀在他手中,就是一把兵器,,而他也并非是这把凶刀的傀儡!

“走!”牛刚一抽小殆吾刀,垫步狂退,躲避着战神之戈的勾杀锋芒,战神之戈气机越发地凌冽了,戈刃晃晃,无坚不摧一把!

“哪里逃!”郑云大喝一声,如神武战神发出怒号一般,手中战神之戈猛地奋起直追!

“谁逃了!”牛刚冷笑阵阵,豁然返身,一刀妙之巅峰,直点战神之戈最是锋芒之处,这一招,赫然如当年在前往龙首峰追袭中,在小王爷手中展现出来莫大威力的一招‘燕返’。

锵!

战神之戈剧颤,恍如山岳一般的滔滔大力从战神之戈与小殆吾刀碰撞之处传递而来,几乎将战神之戈震脱郑云之手,两件神兵撞击之处,豁然爆出了耀眼的光芒来,在这耀眼的光芒中,隐现虚空被振荡出来波纹!

“滋味如何,再借我一刀!”牛刚哈哈大笑,容不得郑云躲闪,闪电抬臂,再度挥下,顿时又是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

锵!

两把神兵一同发出了悲鸣之声,如此爆裂的蛮力碰撞,直叫两件神兵都不能承shòu,郑云持戈的那只手的虎口一下被震得崩裂开来,鲜血肆流,臂膀震麻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依然死死坚持,不曾松开手中的战神之戈!

“再来!”牛刚仰天大笑,意气风发,狂笑声中,抬臂又是一刀劈下去,郑云肝胆俱裂,眼睁睁看着那一刀的劈来,可是在刚刚的大意冒进,便早已注定了他现在欲罢不能,长兵器与短兵器在极近之处激战,施展挪移不已,吃定了亏了,现在节奏完全已经被对手掌控,郑云耕想要退走拉开距离也是不可能!

“少侯爷!”擂台下,郑九发出惊呼声。

“这可是郑云!郑国国主天郑侯少侯,号称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的郑云!”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呻吟来,号称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存zài

,竟然在交手的第一招间,便被对手生生这般压制,几乎至于落败的境地!

锵!

小殆吾刀夹带着沛然之威,劈在了战神之戈上,任凭郑云如何努力地紧握战神之戈的手柄,依然不能控zhì

地战神之戈被生生震飞出手!

“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我呸!”牛刚肆意地狂笑着,一脚朝着郑云飞踹而出,郑云面上狂怒之色一闪而过,刚刚战胜之戈在手,想要闪躲大大不易,可是现在战神之戈已经是被震飞,无形中也是解脱了束缚郑云身法施展的枷锁,现在还真要被牛刚这一脚踹中,他也就没脸再自称姓郑了!

“哼!”

一声闷哼,郑云双脚猛地一蹬,顿时化作一道残影,差之毫厘地避开了牛刚的那飞起一脚,在擂台上留下一连串的残影,朝着被震飞的战神之戈追去!

啪!

下一刻,战神之戈重新被郑云掌握在手中,纵然狂舞,一道道戈影密布方圆十丈范围内的每一处虚空,见到郑云反应如此迅速,牛刚停止了乘胜追击,抽刀再度后退开来,知dào

脱离了郑云戈影狂舞范围!

呜!

下一刻,郑云停止了下来,持戈护身,面上凝重之色无以伦比,只觉眼前的对手,堪称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劲敌,就在刚刚,差一点点,自己竟然就是要被此人击败!

“算你小子运气好,跑得还挺溜的!”牛刚颇有些酸酸的,跟同级别的对手相比,他身法的问题是永远的一个痛,否则也不会让郑云这么轻易逃脱他的追杀!

“你很强,真的很强!”郑云深吸一口,豁然大声喝道,“但是想要击败我,不是那么容易的,进我的势里来吧!”

说着,一股强dà

的战意豁然从郑云身上狂涌起来,与其手中的战神之戈交相辉映,继而以冲天而起,以席卷之势,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牛刚只觉眼前,豁然眼前所见,已经是变幻到了另外一个天地中,似曾相识的感觉,冲天喊杀声中,一辆辆数不清的战车轰轰奔腾而来,烈风狂卷,战马嘶啸,赫然正是不久前赵青河见到的一处百战疆场。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郑侯

“杀!!!”

冲天的喊杀声在天地间轰鸣着,隐隐震颤的大地上,一辆辆狰狞的战车上,持戈甲士豁然间长戈挥舞,向敌直指,冲天的战意,长戈的锋芒之气,在无边无际战阵的上空,发生着奇妙的变化,竟然是在虚空中,凝结形成了一尊威武不凡的巨大战神形象.

只见这位高大的战神,身披沾血的战甲,长发随风飘扬,面目间,竟然是跟着郑云有着数成的相似,而在这尊战神的手中握着的,赫然正是变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战神之戈!

“天郑侯!莫非这尊巨大的战神形象,是来自郑云之父,天郑侯!”牛刚喃喃地揣测到。

这般恢宏的景象,较之之前赵青河所面对的,又不知强盛了多少,显然之前对战赵青河时,郑云犹未尽全力,而此时面对比之手持小殆吾刀的赵青河还要强dà

数筹的方毅,终于是再也不敢藏拙,全力爆fā



铮!!!

小殆吾刀不住地铮鸣,在小殆吾刀刀身内,一股比之郑云势中毫不逊色的凶戾气息汹涌澎湃着,不断地朝着外界发动冲击,想要冲将出去,与外面那冲天的战意,一较高低!

“哼”牛刚发出冷哼声,对于小殆吾刀请战之意置之不理,他虽还没能修liàn

出自己的势来,但是想要对付郑云,何须假借一把兵器的手,冲天的战意不断地冲击着牛刚的意志,可牛刚的意志,又岂是那么轻易能撼动的,对付郑云,只凭他一人,绰绰足矣!

“杀!”

冲天的喊杀声再度暴起,这一次,大地也跟着轰鸣了起来,战马嘶啸,一辆辆狰狞的战车,以一种碾碎前方一切阻碍的气势奔腾铺展开来,浩浩荡荡,恍然间,好似天地都将要被其席卷一般!

牛刚握刀,向前一步,稳如山岳一般的威势冲天而起,化成一道金汤浇铸的坚城,横于那铺天盖地滚滚而来狰狞战车前,注定了这一辆辆渐渐狂飙起来的战车,要撞得粉身碎骨!

一人以对千军万马,在这般浩浩荡荡的威势面前,居然丝毫不落下风,郑云惊叹着,不久前赵青河被困于郑云的势,最厉害的不是别的,正是那种无处不在的冲天战意,在这股强烈的战意影响下,赵青河被压制得死死,一身实力,甚至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而现在这股冲天的战意,对于此人,貌似竟然是丝毫没有影响的。

一辆辆狰狞战车狂飙着,战车之上,持戈甲士手中长戈已经是挥起,在气势的碰撞中不分伯仲,而现在,二者间的距离飞速地缩减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牛刚动了,手中小殆吾刀发出炸裂般的破空之声,轰鸣着,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绝大无匹的刀罡来,横劈向冲击而来的烈马战车!

噗!噗!噗——如破败革般的,小殆吾刀的锋芒,几乎已经是被牛刚催发到了极致,一刀之下,无坚不摧的刀罡呼啸而出,岂止是长戈破碎,连带着战马、战车,持戈甲士,在刀罡扫过,纷纷如同薄纸一般地横割裂成两半,化作泡影,灰飞烟灭,而那一道绝大无匹的刀罡好似没有受到丝毫的损耗一般,一往无前,无坚不摧,摧枯拉朽般地,不知粉碎了多少辆冲杀而来的狰狞战车,让牛刚前方为之一空!

“哼!”虚空中传来了郑云的闷哼声,似乎受到了轻创,继而天地间喊杀之声轰然大作,如蚂蚁一般的密密麻麻的战车迅速将流出的空白填补,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战车继xù

冲杀而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哈哈!”牛刚酣畅淋漓地大笑着,在千军万马的围杀中,一步一挥刀,一刀刀如扫帚般,轻易地灭杀掉一片的战车甲士,无边无际地战阵,竟是丝毫不能抵挡牛刚前进的脚步!

“他发xiàn

我了!”郑云的心中‘咯噔’地一跳,忽然发觉,牛刚前进的方向,赫然正是自己所在,而且现在距离已经是很近了!

“不好!”郑云大惊失色,想不到对手竟有如此神通,竟然是能够发xiàn

他的真身所在,惊慌间,郑云抽身狂退着,可是那边,牛刚狂笑一声,一道巨大恢宏的刀罡由小殆吾刀催发,一路将一辆辆战车连同其上的持戈甲士如破败革般地劈成两半,灰飞烟灭,朝着郑云真身杀来!

匆忙间,郑云躲闪已是不及,唯有迎头直上,手中战神之戈豁然铮鸣,青铜光华流转出来,下一刻,已经是与小殆吾刀催发的刀罡剧烈地碰撞到一起!

轰!

整个世界似乎都晃了晃,郑云隐身持戈甲士中,直接被从战车上震飞了起来,手中战神之戈轰鸣着,剧烈地震颤地消磨着从刀罡上传递过来的沛然巨力,郑云持戈的手中,虎口血肉模糊,鲜血再度迸溅出来,染红了战神之戈!

“…….”天地间喊杀声在郑云真身被刀罡击飞的那一刻已经停下,一辆辆狰狞战车上,持戈甲士如雕塑一般屹立着,天地间一片肃静,唯有郑云跟牛刚对话声在响起!

“这是在我的势中,我便是这一方天地间的主宰,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真身所在的!”郑云漂浮在虚空没有坠落,忍着体内气血翻腾,竭力嘶喊质问着。

“你觉得我会告sù

你么?”牛刚戏谑地问道,“还有手段,就赶紧使出来吧!”

“……”郑云一阵沉默,豁然间昂首,一股苍茫战意从他身上渐渐沸腾起来,屹立着的狰狞战车一辆接着一辆消失不见,天地间变得空旷起来,唯独剩下拎着小殆吾刀指天的牛刚跟悬浮在虚空中的郑云!

虚空中,顶天立地的战神形象渐渐清晰起来,战神垂首,恍如日月一般的双眸移到了牛刚身上,让牛刚霍地感觉到双肩一沉,好似一双山岳压了自己身上一般!

“这是……”牛刚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仅仅只是目光投注,就已经让自己感觉到了沉沉压力,如此手段,根本就不是郑云能够施展出来的!

“天郑侯,是天郑侯的威压!”牛刚心中一动,失声惊呼道,郑云修liàn

的势,明显跟其父天郑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虚空凝练出的这尊战神形象,分明就是个观想得自天郑侯的形象,父子间朝夕相处,竟然是郑云凝练出一丝天郑侯的煌煌战神威势来!

“这就是压箱底的手段了么!”牛刚苦笑着强撑着身体不被那山岳一般承重的威压压垮,叹息道,“有一个厉害的爹还真是好啊,可惜我老爸也就是凡人一个,不能跟你拼爹啊!”

虚空中,郑云悬浮,身形渐渐跟那尊顶天立地的战神形象重叠,战神形象面上的表情渐渐活了起来,依然如郑云一般,目光投注在牛刚身上,让牛刚只觉肩上压着的山岳越来越沉,几乎要坚持不住!

郑云手中战神之戈挥起,虚空中,战神形象手中的长戈也一同挥起,然后朝着下方摇摇欲坠的牛刚挥下,戈刃闪闪,勾杀而至!

就在这时,牛刚忽然间面露疯狂之色,豁然昂首,仰天长啸起来!

“昂~~~~~~~~~~~~~~~~~~~昂~~~~~~~~~~~~~~~~~~~~~~~~~昂~~~~~~~~~~~~~~~~~~~~~~~~~~~~~~~”

大威天龙吟!东海龙宫镇宫绝学,惊世神通,在郑云的势中,展露出其惊天动地的赫赫威势来。虚空狂震,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此震天龙吟声中被震得摇晃了起来!

一头巨大的天龙虚影横绝天地间,纵横翱翔,面对着战神之戈的勾杀,豁然龙尾摇摆,翻身抽击而至,这尊战神形象虽然观想自天郑侯,可毕竟是由郑云修liàn

催发出来的,最多也只是天郑侯的皮毛,哪能跟真zhèng

的天郑侯赫赫威势相提并论。

轰然间,战神形象被龙尾抽击得粉碎开来,郑云惨呼着,倒飞出去,牛刚长啸不断,大威天龙吟赫然威势震荡着整个天地,以席卷横扫之势,肆虐着整个天地,天在崩塌,地在龟裂,下一刻,整个世界四分五裂开来!

擂台上,郑云与牛刚静立对峙良久,正在四下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郑云忽然间面色涨红,整个人好似受到无比巨力的冲击一般,直接惨呼着横飞了出去,直接朝着擂台外坠落!

“少侯爷!!!”郑九面色剧变,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是冲天而起,将倒飞的郑云接住,再一看,人已经是昏死了过去,只有手中的战神之戈,依然紧握,哪怕那只手依然是血肉模糊!

就在刚刚,赵青河与郑云一战,昏死过去落败,现在对决牛刚,却是他被击败,昏死过去,当真是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啊!

“郑云败了?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居然败了?”

擂台下,不少人不可思议地呻吟出声来,败就败了,起码你也让对手落个惨胜,或者也给对手留下什么伤害,反正是不能让对手轻松,可是看着擂台上那人一副依然如旧的样子,再看看郑云狼狈昏死的模样,郑云之败,分明就是完败!

“从此,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该换人了!”有人幽幽叹声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陈少侯登台

实话实说,郑云的实力超绝,远超同济,绝对是当得上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这个称号的,尤其是在凡境便惊人地修liàn

出了自己的势来,施展出来,除非碰上牛刚这种不可以以常理计之的存zài

,真境之下,已然无dí



他败在了牛刚手中,只能说是时运不济了,很难想象得到,牛刚先天神通异瞳,竟然可以看破虚妄,直接在势中找出了郑云的真身所在,更是身怀龙族大神通大威天龙吟,一吼之下,连他模拟出来其父天郑侯战意也抵挡不住!

“少侯爷!”郑九飞快地查探着郑云的伤势,面色一变再变,肉身上伤势无碍,根本不足以致其昏迷,可是现在偏偏郑云人事不醒,显然是心神受到了重创!

要知dào

,刚刚最后之时,郑云可是发动了自己的势,将牛刚卷入其中交战,郑云自己主宰的世界,占尽了种种优势,尤其是,旁人少有亲身体会,郑云可是知dào

得一清二楚,郑云势中战意,观摩自天郑侯,在他的势中,甚至已经是可以模仿出一丝天郑侯的威压了,可即便是这样,现在郑云依然是惨然落败,心神重创昏迷,怎么不让郑九震惊!

“居然胜了!”赵青河神情间颇有些复杂,他当然是希望牛刚战胜郑云的,可是看着轻易击败自己的对手让牛刚这般轻易的击败,尤其是牛刚还没有使用自己的九渡枪,而是拿着他的小殆吾刀,直接在势的激战中轰飞了郑云,令其昏死当场,这让赵青河心中怎么也对不过味来,叹息道,“看来我跟方毅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斗金城时,你身受重伤,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未曾修liàn

,修为落下,也情有可原!”卓云鹤安慰道,周身战意昂扬,即便是牛刚击败了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依然不能打消他与之一战的决心,战意反而越战越烈,几乎按捺不住!

“没想到连郑云也败在了他的手中,可恶!”赵玄暗自恨恨道.

“第四战,方毅胜!”半响之后,何守心不情不愿地声音这才看看响起,面色绷得紧紧,要不是顾及擂台下人山人海,这个时候早已禁不住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这就是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我呸!”

“嘿嘿!”牛刚拎着小殆吾刀,转过身来,戏谑地看着何守心紧绷的面皮,越看越觉好笑,直看得何守心面色隐隐地有些发青,朝着擂台四方,大声喝道。

“第五战,何人与与其对决!”

刚刚还一阵阵惊呼声此起彼伏的擂台下,此刻寂静一片,鸦雀无声,这就是牛刚击败郑云之后带来的赫赫威势,想想连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都那么狼狈地败下阵来,现在还只是第五战,牛刚分明犹有数战之力,何人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人作垫脚石,这个时候,何人有那个底气上去触其锋芒!

“居然这么就也没有人敢上擂台!”巡海大舰上,就连天赵侯也隐隐等着有些不耐烦了,“水伯,我看不如……”

天赵侯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就在他说话的当头,一道身影掠上‘地’字擂台去,在这个时候,还真就有人敢上来一触其冲天锋芒!

“二哥…….你搞什么啊!”陈冲欲哭无泪地摊开手来,刚刚他还在擂台下四下张望着,看看那个胆肥的敢在这个时候上去跟牛刚,要知dào

,此时此刻,牛刚战无不胜的形象,在他心中,直线上升,隐然间,比之他那伟岸如天神一般的父亲天陈侯,也只是一线之差!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冲猛地看到牛刚扭过头来,朝着自己这边眨了眨眼睛,陈冲一下子怔住了,搞不清楚牛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貌似他搞不明白没关系,牛刚这眼神也不是传递给他的,有人搞明白了!

“少侯爷,轮到你上擂台下了!”裂虎大将军低呼一声。

“什么?啊~~~~~”陈冲一下没反应过来裂虎大将军说得是什么意思,都还没有做什么准bèi

,直觉得背后轰然一股大力袭来,虽然强dà

,但却是一股子柔和之力,丝毫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陈冲抵挡不住,任凭那股大力卷起,飞起出去。

“虎叔,你…….”陈冲努力扭头,看着裂虎大将军笑着收回了手掌,正要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

“嘶嘶~~~”盘卧在一侧的金角豁然腾起,闪电般飞窜追上了朝着擂台下方向飞起的陈冲,细长的蛇身绕了数匝缠绕在其身上。

于是乎,数息之后,在擂台下无数人的惊呼声中,一道身影如冒天下之大不为般地落定在擂台之上,相貌英俊,衣冠楚楚,恍然如一浊世之翩翩佳公子般,在世间独立,本该持剑弄发,越显潇洒,可是偏偏在其腰间,缠绕着一只有角蛇儿,大煞风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人是谁,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登上擂台,难道不知dào

连郑云都败在此人的手中么!”

“咦,这人不是天陈侯少侯陈冲么!”

“刚刚败下了一个郑少侯去,现在又上来一个陈少侯,莫不是这个陈少侯觉得自己比郑云还要厉害!”

“哼,不自量力,听过这位陈少侯,修liàn

可是连九品还没有突pò

,他居然也敢上去,难道不知dào

,似方毅那等凡境巅峰的存zài

,甚至于一般的真境高手也不是敌手么!”

擂台下议论嘈杂之声大作,陈冲虽然身缠一只有角蛇儿,有些怪异,但是其身份很快还是被认了出来,他以往那一直颇为自豪上三品高手身份,在如此天下年轻高手云集,济济一堂的苍海之畔,根本连台面都抬不上来,众目睽睽,如刀的目光纷纷朝着陈冲射来,直接让陈冲有种崩溃的冲动!

“二哥,你跟虎叔到底搞什么!”陈冲小脸涨得通红,要是眼前有地缝,保准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地就跳下去了,想要返身逃下擂台去,可是别让了现在他身上还缠着金角。

“嘶嘶~~~~~”金角低声嘶啸着,被这头缩小至让所有人忽视其可怕的真境凶兽,即便是黑云道人这等一劫真人被缠上了,也得立马乖乖认怂,不敢有丝毫意动,何况是陈冲呢!

“你现在应该吼上一句,我来跟你一战,然后把金角放出来就可以了!”牛刚似模似样地表情凝重道,“虽然说你有赵青梦吧,但我估摸着天赵侯之女多半已经是心有所属,不可能选上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对不起你的梦儿!”

“二哥!你~~~~”陈冲顿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现在被金角缠身,根本是身不由己,自己还能没说什么,身上金角一阵扭动,居然是控zhì

得将自己的一只胳膊抬起,状似挑衅,直指牛刚!

“还不快喊!”牛刚貌似一副被激怒的模样,挥舞起了手中的小殆吾刀,那第一战时直接将对手一刀劈飞的强横实力,擂台下,不少人已经瞪大眼珠子,想要看看这位胆肥的少侯爷是如何被牛刚一刀劈成两半的!

“我来与你一战!”陈冲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嗓子,由不得他情愿不情愿,因为金角那吐着芯子的蛇吻渐渐靠近了他的嘴唇,要是他再不喊出来,怕是就要真zhèng

给他来上一个蛇吻了!

“有胆!”牛刚豁然爆fā

出了惊天的怒吼声,周身气势一点余地不留地尽数爆fā

出来,好似一座巨大的山岳当空降临一般,镇压整个擂台,将擂台下的一切碾压粉碎,余威不消,继xù

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骇得擂台附近人们惊慌躲闪,顿时间,人群中,一阵人仰马翻!

如此赫然威势,陈冲别说是抵挡了,一个照面,怕是连站都站不稳,直接被这股子沉重如山岳的沛然威势压昏死了过去!

不过,陈冲抵挡不住,他身上缠着的金角想要抵挡,却是绰绰有余,将那山岳般沉重的压力纷纷抵挡在了陈冲之外,同时爆出了一部分凶兽威势来与之想抗衡!

“凶兽!凶兽!陈冲身上缠着那条有角蛇儿,居然是一头凶兽!”

“怪不得有那个底气上去挑zhàn

方毅,原来竟然是有凶兽以为助力,天陈侯还真是舍得啊!”

“奇怪,这头凶兽怎么生的如此之小,是神通变化的,怎么看不出来是何种凶兽!”

擂台下,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嘶嘶嘶!”擂台下,金角豁然昂首,附于陈冲肩膀上,冲着牛刚貌似凶戾地嘶啸着,陈冲被金角缠着,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唯有声声苦笑着。

“看刀!”牛刚状似凌然,丝毫不惧凶兽之威,向前一步,朝着陈冲一刀劈来,刀光闪闪,却是再也不见威力无匹的刀罡被激发出来,貌似力竭的样子。

“嘶嘶!!!”金角上半身缠绕着陈冲,保护其不受牛刚威势的影响,下半身蛇尾豁然甩出,在虚空中,豁然暴涨了起来,一尾甩来,如神鞭一般,夹带着开山裂石之威,与小殆吾刀碰撞在一起!

轰!

陈冲与金角屹然不动,牛刚领着小殆吾刀,出乎所有人意wài

之外的,居然被那蛇尾一击,击飞出去。

擂台下,鸦雀无声,良久,有人幽幽地叹息出声来。

“原来跟郑云一战,方毅貌似毫发未损,其实已经是剩下一副空架子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金角之威

“哎呀呀~~~~~~~~”

牛刚爆fā

出了很没有诚意的惨呼声,在与金角的再次剧烈碰撞中,就跟一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金角忽悠变大的有力蛇尾击中,直接再被掀飞了出去,晃晃悠悠地跌落擂台!

“二哥~~~~~~”陈冲真得是都快哭出来了,身子在金角的控zhì

下,根本动弹都不敢动弹一下,就跟个木偶一般,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金角跟牛刚你来我往,貌似‘激烈’的战斗.

“可惜啊!怎么就没看出来,那方毅跟郑云一战,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平白让这个陈少侯给占了一个大便宜!!!”

“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方毅战胜郑云,怎么可能自身丝毫无损,要知dào

郑云虽贵为天郑侯少侯,可是他那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名头,可是不参杂一丝水分,那是靠着实打实的自身实力,生生打杀出来的!”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少侯御使凶兽以为战力,那方毅已经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擂台下,无数人扼腕痛惜,怎么就被方毅那游刃有余的模样给唬住了,不敢登上擂台前去挑zhàn

,结果就摆在眼前这么好的机会,白白便宜给了陈冲。

“方毅他这是在搞什么!”赵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虽然他心中比谁都希望牛刚不敌对手,被淘汰下来,可是陈冲什么实力,他一清二楚,何况陈冲现在御使的那头大蛇,根本就是方毅的御兽,两人现在擂台上这般‘做作’,分明就是对此天赵侯设下招亲比武擂台的藐视,分明就是一下下打在了他的脸上。

“呵呵……”卓云鹤发出了阵阵地苦笑声,别人不知dào

方毅为何这般,他如何不知dào

,方毅从一开始对这天赵侯之女就没什么兴趣,登上擂台比武,纯粹就是似他一般想要一会天下年轻高手,可是刚刚,连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郑云都败在他手中,骇得半响都没有人敢再上擂台,再打下,夺得擂台擂主,已然是百分百注定的事情,如此这般,还有继xù

打下去的必要么?

“高手最是寂寞啊!”卓云鹤幽幽地叹声道,单单是牛刚一人,他或许还有信心一战,可是别忘了,牛刚同时还是一名御兽修行者,他的御兽金角,可是在他亲眼的见证下,进阶真境,甚至觉醒出了第二天赋神通,实力之强,直欲于万山争锋!

如此实力之强,卓云鹤心中纵然不愿承认,可事实上,牛刚的实力之强,已经是让他自叹弗如了!

赵青河在边上直是摇头叹气,陈冲可是他内定的妹夫,现在登上擂台比武算是怎么回事,让他心中稍安的是,陈冲上擂台显然不是出自自愿,刚刚方毅跟裂虎大将军眉目传情他看在眼中,真不知dào

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嘭!

巨尾拍打着虚空,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恍然间,似乎整个天地间,只剩下那无处不在的尾影在,牛刚貌似狼狈地艰难抵挡着,刚刚锋利得连虚空都能劈裂的小殆吾刀,这会也跟锈钝了似的,一点都不能对金角的鞭尾造成伤害,现在牛刚显然已经是被金角蛇尾轰击得摇摇欲坠,随后有被击败的可能。

何守心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牛刚现在跟陈冲两人貌似‘激烈’的惨斗是在作秀,但他却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还能怎么的?何守心心中早已是苦笑连连,在斗金城的时候,他被牛刚凭着蛮力生生捏爆了自己手中护身真气,就已经知dào

万山这个小兄弟的不凡,可是始料不及的却是,接二连三,乐箭一、苍太玄、郑云都在他手中折戟,何守心就已经知dào

牛刚比他料想得不凡还要不凡,而不只是一个蛮力了得的武夫!

再打下,难道还真要让他夺得‘地’字擂台擂主不可?那样的话,他还不被赵玄给埋怨死,让既然想要借机下去,那就下去了,他也乐得成全!

“哎呀呀~~~~~”

牛刚很是‘受伤’地再次发出了一嗓子惨叫声,不同得是,这回在擂台倒下,也有没有了站起了的意思,貌似精疲力竭地瘫倒了在擂台之上!

“第五战,方毅败!”

何守心眼角抽搐了几下,赶紧高呼出声来,在牛刚身后浮现的四色霞光,轰然消散化作虚无,而在陈冲的背后,适时的一道墨绿色霞光浮现!

腾!

就在陈冲背后霞光浮现之时,牛刚一下将表演进行到底的意思都没有,没事人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弹了弹身上若有若无的尘土,朝着擂台边缘处何守心,一脸的挑衅,洒然一笑!

“……”何守心只觉得‘腾’地一股子火气就往头顶钻,直烧得他三尸神暴跳,浑身都禁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这是干什么,要装也要装的彻底一点是不是,这不是明摆着在打他这个擂台主持者的脸么!

“哼!”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发出了冷哼声,就待出手之际,却被水伯拦阻下来。

“侯爷!”水伯摇着头,劝说道,“他可是万山那小子的小兄弟,跟他计较什么,就不怕万山那混小子闹出什么事来,何况此人来历也颇为神mì

,观其施展神通**,莫不强dà

而神mì

,怕是有着来头不小,他心甘情愿被淘汰下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擂台下,一阵鸦雀无声,貌似所有人都很难承shòu某些事实,面对这样一个强横的参赛者自己选择离去,绝大数的人很默契地纷纷选择了沉默,就算是有人提出异议,也很快被周围的人制止,只当是牛刚已经被陈冲击败,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败了!”牛刚拎着小殆吾刀,很坦然地走到陈冲身边,说道,“不如你也试试这车轮九战吧,我很看好你呦!”

“二哥,你搞什么,别开玩笑了!”陈冲真得是都快被牛刚跟他的御兽金角给弄哭了,“我心中只有梦儿在,你跟虎叔这么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牛刚豁然面上转变一副惊奇的神情,朝着陈冲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二哥,你放过我吧!”陈冲欲哭无泪地看着牛刚凑到跟前来的而脱,身上的金角传来的压力突然一增,让他猛地爆fā

出了的挣脱之力消失于无形,死死地被钉在原地,依然无法动弹!

“什么!”牛刚不管陈冲的哀求,继xù

大声地喊叫道。“你竟然也要挑zhàn

车轮九战!”

“……”陈冲呆呆地钉在原地,金角的独角就抵在他的咽喉处,让他根本连出声反驳一下都做不到!

“何御史,听到了没有,这位陈少侯原来也要挑zhàn

车轮九战啊!”牛刚扭过头来,依然满是挑衅地意味,朝着何守心大声喊叫道。

这一声喊,牛刚故yì

使出点大威天龙吟的威势,顿时间,震天的轰鸣声四面八方地激荡开来,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何守心想要发动擂台阵法之力阻止都来不及,面色瞬间铁青了起来!

擂台下,沉静片刻,轰然爆fā

出‘嗡嗡’的嘈杂声,个中的道理难以寓,反正所有的嘈杂声最后渐渐清晰起来,汇成了一道洪流,冲天而起,浩浩荡荡,在苍海之畔上空激荡轰鸣着。

“车轮九战!车轮九战!车轮九战!!!”

何守心面上抽了抽,看着牛刚的双眼,目光如火焰般喷吐而出,貌似已经是尽可能不着痕迹地夹杂了三劫真人的沛然威势,对牛刚影响,却是远远不能阻挡他继xù

的动作!

“何御史,不说话,看来已经是同意!”牛刚蕴含着大威天龙吟的大喊声将所有人喊叫都压下,声音再度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那么,第一战已然结束,何人与这位陈少侯第二战!”

“我来!”

“我来!”

“谁敢跟我争,我来!”

一时间,应者如云!数道矫健的身影已经是先按捺不住朝着擂台上激射而来,牛刚尤带着笑容,拎着小殆吾刀,悄然跃下擂台,只留下陈冲一人面对纷纷而至的强敌!

“一次只战一人,余下者皆退下!”何守心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威严的喝声。

擂台上,竟然是一下跳上来了五位应战之人,有眼见的人认出来,貌似这五人纷纷都是或在‘地’字擂台,或者其他七座擂台被淘汰下来的人,此时此刻,纷纷怒目相视,相持不下,谁也不愿意下去擂台,将此难得几乎白手送给其他人。

貌似刚刚牛刚跟陈冲一战,不少人看出了猫腻来,无非也就是那只御兽厉害些,本人的实力多高,可是众所周知,尤其是牛刚战后没事人一般跳了起来,不禁让人对陈冲身上金角的实力产生了质疑,此时纷纷将陈冲当作了软柿子捏,这冒上头来的五位,纷纷想要借此机会重新夺回参加擂台比武的资格!

“先来后到,我是第一个登上擂台的!”

“谁看到是你先登上擂台的,分明是我第一个登上擂台的,你们通通都下去,我来跟陈少侯一战!”

“明明是我,你们统统都给老子滚下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角之威(中)

“其他人下去,陈少侯是我的!”

“我来跟陈少侯打………”

………………

擂台上,五人半天争执不下,面红耳赤,挥拳抡掌,大有大大出手的意思,何守心面目沉沉,不知为何也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被金角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看着渐渐冲突五人,不断苦笑着.

“咳咳!”跳下擂台后,牛刚没有走远,被五人爆fā

的争吵吸引,在擂台下,看得有趣,这时候忍不住轻咳两声,颇有起哄的意思叫喊道。

“我看你们五个不如先打一架,谁胜了,就是谁第一个跟陈少侯对战!”

“哎,对呀,你们五个先打一架,决出胜者来跟陈少侯一战!”

“先打一架…….”

但凡凑得擂台近的,哪里缺少得了好起哄的人,牛刚一声叫喊,顿时引来擂台周边近处无数人的呼应,纷纷起哄似的鼓噪了起来!

五人这下终于是安静下来,面面相窥,毕竟能有这么快的反应跳到擂台上来,谁也不是那种经不住人起哄就头脑发热的傻瓜,先不管何守心这个擂台主持者能不能答yīng

这个提议,真要五人先打一场,五人实力貌似相差并不出很大,真要决出胜者来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怕不是惨胜,也是会将真力、真气消耗不少,状态不在巅峰。

毕竟擂台上那一位,再怎么差劲,可也是一位天侯之子,缠绕在其身上的那条有角大蛇,释fàng

出了凶兽的气息来,体型虽然比之寻常凶兽小了太多,可也是不能小窥的,没有巅峰状态在,怎么又能有那个吃定陈少侯底气在。

所以,任凭擂台下人们山呼海啸,一Lang高过一Lang,擂台下,五人纷纷一言不发,一时间,有些冷场,齐齐将目光汇聚到了何守心这位擂台主持者的身上,比武该如何进行下去,还待他来做决定!

“…….”何守心半响沉沉不法一语,目光在五人跟陈冲之间来回扫过,可最后目光的停留处,却是落定在了几乎再在人群最前面环抱双臂面带戏谑之意的牛刚身上。

“比武规则中,没有此项规定!”何守心缓缓道,看着牛刚,嘴角弯弯地露出笑意来,“让你们五人决出胜者来再跟陈少侯一战,那是不可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何守心的话让五人顿时纷纷一震,纷纷追问道。擂台下山呼海啸一般的起哄声也渐渐停息下来,静待何守心将要说的。

“不过你五人却是可以联手与陈少侯一战,此战若是你五人胜出,五人均可重获擂台比武资格,而若是陈少侯胜出,则算作六战六胜!”

何守心的意思是,将接下来的第二战至第六战凑到了一起来,傻子都可以感觉得出来其中明显不公平的意思,以一敌一,跟以一敌五,能一样么,哪怕一战胜之,便是六战六胜!

显然,牛刚跟陈冲一起的猫腻,何守心看在眼中,现在牛刚已经下了擂台,何守心对其暂时无可奈何,可不是陈冲还留在了擂台上么,何守心只能是把被牛刚激起的怒气发泄在了陈冲的身上,管他什么少侯不少侯,擂台上五人,或是武者,或是炼气士,修为至少的都是大宗师中品,五人联手,哪怕陈冲身上的那条有角蛇儿真是一头凡境凶兽,怕是吃不了也兜着走!

“当然,此战陈少侯若是自知不敌,也是可以拒绝的,那就请五位下擂台,换其他人上来与陈少侯一战!”何守心面色的怒意渐渐舒展开来,露出笑容来,依然笑盈盈以对擂台下的牛刚。

何守心这最后一句,说得最是险恶。要知dào

,大夏尚武,天下尚武,自然而然,敢战之人,即便实力不济,也会让人心中敬佩,相对应的,自然怯战之人,最是遭人鄙薄,尤其是陈冲身为天陈侯少侯,他一旦怯战,遭人唾弃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人,连带着天陈侯怕是也要颜面无光,抬不起头来。

擂台下,牛刚一怔,目光狠狠地瞪向了何守心,争对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连陈冲也不放过。站在人海中,裂虎大将军愤nù

的目光射向了擂台下,却又忌惮在苍海巡海大舰上坐镇的天赵侯,不敢爆fā

出威势来。

人海中,嘈杂之声嗡嗡大作起来,不乏对陈少侯同情之人,不过更多的,却是再度爆fā

起来的起哄声,纷纷鼓励着陈冲接下何守心的提议来。

“陈少侯,意下如何啊?”何守心还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一下陈冲,也不想想,这般情况,他又怎么可能拒绝。

不必在金角相逼威胁了,陈冲很干脆地点点头,反正貌似都不用他出手的,金角就可以轻松将此五人料理。

“好,不愧是天陈侯少侯!”何守心哈哈大笑着,宣bù

比武开始。擂台上,五人相视一眼,或许可能会胜之不武,可是跟重新获得比武资格相比,这些又算得什么,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报上自己的名号了,直接纷纷亮出各自的兵器来,其中两人腾空而起,显然是两位灵海境界的大宗师炼气士,纷纷怒喝一声,身上战意,冲天而起!

“靠,还真打啊!”牛刚站在人群最前面,愤nù

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来,重新环抱起了双臂来,何守心目光扫过,看得牛刚面上笑容,顿时瞳孔一缩,隐隐地有了不妙的预感。

“嘶嘶~~~~~”蛇鸣之声轰然响彻天地,如狂风嘶啸般地,扫过每一个人心头,禁不住让在场每一个心中‘咯噔’一跳,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似老鼠遇见了猫,野兔遇见了苍鹰,羚羊碰到了雄狮,这种恐惧感觉,发自每一个人的本能。

“什么!”何守心心神振荡着,在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陈冲身上缠着的那条独角蛇儿从陈冲身上滑下,落在擂台之上,一丈来长的蛇身,开始涨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所有人注视下,似乎缓慢,但却异常迅速地,越来越大。

一丈、两丈、三丈、四丈………….十丈、十一丈、十二丈…….二十丈、二十一丈…….三十丈,在涨至三十丈大小时,金角停了下来,不是不能继xù

变大,而是再继xù

变大下去,在擂台下施展起来空间就要变得不足了,就这,生生占据了擂台上大片的空间,骇得升空的两个炼气士纷纷拔高了数十丈这才停了下来。

“是凶兽!竟然真是凶兽,铁角水蟒!!!”

擂台下,有人惊骇之极地惨叫了出来,凶兽气息以‘地’字擂台为中心,四面八方席卷开来,即便是金角将气息控zhì

在了真境之下,可是那股浓重之极的凶兽气息,依然触动着每一个人神经。

擂台上,已经是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器、法器来的五人,这时候也忘记了动手,傻愣愣地仰望着眼前好似山岳一般横挡在了陈冲身前的庞大凶兽,浑身莫名地微微轻颤了起来,不是惧怕,而是金角故yì

控zhì

着一丝真境威压降临五人身上。

“吼~~~~~~”恍若霹雳炸响,虚空震荡,金角巨大蟒身豁然一震,昂起首来,仰天咆哮,直吼得悬空在擂台空中两个炼气士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

“拼了!”擂台上手持兵器的三位武者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纷纷发出了决然地怒啸声来,那两个腾空的炼气士或许还可以借着天空与这头恐怖凶兽游斗,但是他们这些立足于大地之上的武者,除了硬碰一途,别无他法!

三道身影,恍如离弦的箭矢一般,挥舞着手中兵器,齐齐冲向了盘旋如山岳一般金角而出,毫不保留地,发动出了自身最为强dà

攻击来。

嘭!嘭!嘭!

金角蟒尾一甩,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便是一座小山在面前,一尾扫下,顿时山石崩裂,三道身影比之来势还要快地被抽飞去了,手中兵器劈砍在了金角身上,在鳞片上,竟然是连一道印子都没留下,反而是各自兵器各自崩裂,金属残渣随着三人一同激射得漫天飞舞!

擂台上空,临空的两个炼气士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踪影,蓦然间,金角再度爆fā

除了咆哮来,巨大头颅轰然扭转,张口就是一道粗大之极的水柱朝着背后陈冲头顶轰然吐出!

“遭了,难道是金角狂性大发了!”陈冲惊骇欲绝,肝胆俱裂,下一刻,水柱扫过陈冲头顶,‘嘭嘭’两声猛烈碰撞声后,两道惨呼声响起,水柱中夹杂着冲击山岳的力量,让此二人连挣脱脱离的力量都没有没有,直接被水柱轰出了擂台去。

原来这两人是见势不妙,想着擒贼先擒王,这头凶兽厉害,可是陈冲修为却不怎样,所以趁着金角面前三位武者发动攻击吸引去了这头凶兽注意力,悄然偷袭陈冲。

却是想不到这头凶兽如此凶猛,那三人连一回合也没打下来酒杯金角轰飞,继而金角反应极快地发觉他们二人的意图,张口一道水柱吐来,差之毫厘,击中二人,合二人之力,竟是也不能挡!

瞬息之间,五人败退,擂台上下,鸦雀无声,唯有金角余怒不止的咆哮声跟隐隐传来五人重伤惨叫声。

何守心面上不可抑止地抽搐了起来,五人联手,五位大宗师啊!竟然是纷纷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这还是一头寻常凶兽可以做到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金角之威(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擂台四面八方,除了牛刚、卓云鹤等少数早已知晓这头真境凶兽恐怖的人之外,甚至连何守心都在为金角在那短短瞬间爆fā

出来的强横威势而瞠目结舌.

“这头铁角水蟒很是不简单啊!”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发出了也发出赞叹声来,不过显然是误会了些什么了,“天陈侯还当真是舍得为他儿子下血本啊!”

“嗯~~~”水伯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像这头凶兽铁角水蟒,变化成一丈蛇儿,一直是缠绕在那个方毅身上的,可是怎地现在又听从起陈冲的指挥来了,莫非这头铁角水蟒不是方毅的御兽,而是陈少侯的!

怨不得水伯要有此疑惑了,凶兽昔日纵横天地间,寻常人类在其眼中,分明就是蝼蚁一般,当作了血食,以其骄傲的性情,即便是被降服为御兽,又怎么可能听从主人之外的蝼蚁指挥。

“这头凶兽,究竟是哪个的御兽,要是陈冲的话,还好说一点,可如果要是那个方毅的话…….”水伯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个方毅来历可就真得需yào

好好思量了!

显然,关于这头铁角水蟒来历种种,在斗金城知晓者可不在少数,但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到赵都来,其中难免少不了万山做出手脚在,就不知dào

这位万大将军又是什么居心了。

“咦,水伯,怎么了?”天赵侯察觉了水伯的异样,开口问道。

“没什么!”水伯轻轻地摇头,近年来,天赵侯的伤势越发地严重了,这些事情,能不操心,还是尽量不要让其操心,还是让天赵侯全部精力投入到抑制伤势蔓延上好。

“我只是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真境气息,这头铁角水蟒可不是凡境凶兽那么简单啊!”水伯沉沉道。

………………………

“原来是一头铁角水蟒!”人群中,黑云道人低声喃喃着,跟着这头凶兽有着三天三夜的朝夕相伴,对其印象,可谓是刻骨铭心啊!

“铁角水蟒天赋神通是御水,而这头畜生却是同时兼具着变化大小神通,不是修liàn

什么神通**,那就是觉醒了第二天赋神通!”黑云道人沉重道,“无论哪一点,对我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觉醒了第二天赋神通还好点,最多也就是天赋好点,难对付一点,可真要是修liàn

了什么神通**而获得变化大小的神通,那岂不是说这头凶兽的灵智大开远超同济,继xù

修行下去,很有可能化形而脱离‘兽’的范畴,而成为惊世大妖!

要知dào

,封狼山一分为九,为黄沙、黑水、火尾、风狼、苍狼、云狼、青丘、无名、雷霆九域,封狼九域,分明就是一方妖魔世界,九大域主,绝大多数,都是凶兽化形而成的惊世妖王!

“第二战至第六战,陈冲胜!”

何守心的声线都有些微微发颤,随其话声刚落,陈冲身后,墨绿、金黄、紫、赤、黑、青六色霞光冲天而起,要在平时,这六色霞光一定会激起擂台下一阵又一阵的惊叹声,可是现在,所有的光彩生生被擂台下如山岳一般盘卧大蛇所吸引,昂首嘶啸一声,似乎天上都的云彩都被其恐怖的威势迫散开来!

“原来这么容易就六胜了,嘿嘿,那么,接下来第七战,谁来!”

陈冲索性破罐破摔,反正都不用他出手,金角的实力,可是连那黑云道人一劫真人的修为也要发怂的,直接绕到了金角前面来,一副意气奋发地在擂台上挥洒纵横,睥睨四方!

擂台下顿时间冷场了,刚刚还在为痛失上台机会而扼腕叹息的人们也静悄悄的了,没见刚刚冒头的五人,这回已经是在地上躺尸的,七窍溢血,显然被凶兽之力,伤及脏腑!

不少人心中纷纷已经有了猜测,这头铁角水蟒的修为,怕是已经到了凡境极致,随时都有可能突pò

桎梏,成就真境,如此才会有这般骇人的实力,连五位大宗师合力,都不是其一合之敌。

可事实上,真相比他们猜想得还要恐怖许多,在金角进阶的时候,有牛刚败家似的大手笔将一百五十多块血晶,足足六十多位真境换血武者真血精华丢给了金角,现在的金角,尤其是一般真境凶兽可以媲美的!

“我来!”

还真就有人不信邪的,只见一位华服公子登上了擂台下,不是旁人,赫然正是当日在望海楼时,跟牛刚、陈冲有过恩怨的幽州牧公子郝骏。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日在望海楼之时,陈冲跟高宣两人虽然齐齐贵为天侯少侯,可是修为在一群人却是垫底的,甚至连四大公子身边跟着的四个小厮也有所不如,还是连同高宣跟辛云子一众人,这才堪堪敌住了那几个小厮。

那四大公子,从开始都最后,甚是连正眼都没看过两位少侯爷一眼,这让陈冲如何受得,早就看着这四大公子大大不爽了,以前是有机会没实力,现在这位幽州牧公子自己送上门来,可就是怨不得陈少侯无情了!

“是你!”陈冲嘿嘿地笑着,身子却是猛地一下缩到了金角跟前,也还算是陈冲有些自知之名,离开了金角的保护,貌似郝骏随便一招,也够让他吃不消的。

“正是我,刚刚料理了那个云海剑派的辛云子,正愁找不到你们其他人,原来你在这里!”在郝骏的身后,赫然一道青色霞光浮现,显然在其他擂台上是有过一战并战而胜之的。

按理说,郝骏参加了其他擂台的比武,是不是再到‘地’擂台上来的,可是谁叫何守心、赵玄为了对付牛刚,修改了比武规则,车轮九战,几乎不再受任何的限制!

“以为有一头凶兽就能夺得擂主么?”郝骏望着陈冲身后的山岳一般大小的金角,不屑地笑笑,“你有,难道我便没有么!黄牙出来!!!”

“汪汪!!!”震天的犬吠声轰然大作,一头巨大无比的黄毛巨犬跃然忽现在虚空,重重落下,震得似乎让擂台都晃了三晃!

“哈哈~~~”陈冲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作扑噬状在郝骏身前的黄毛巨犬,“西戎巨犬也敢号称凶兽???”

西戎巨犬要是都能号称凶兽,那军中驯服有大量西戎巨犬以为战兽的西戎,也不会从来都被大夏死死压制在西方群山之中了!

“西戎巨犬当然算不得凶兽!”郝骏摇头道,“不过让它缠住你的凶兽一时半刻,还是没问题的,这一时半刻,我料理到你,还是足足有余!”

陈冲面色顿时一变,黄毛巨犬蓦地震天狂吠起来,纵身一跃,朝着金角凶猛扑噬而来,面对如此山岳一般的凶兽,这头西戎巨犬竟是变现的毫无畏惧!

“嘶嘶!!!”金角猛地动了起来,探出巨大头颅,灵活如小蛇的芯子,直接将陈冲卷起,同时巨大的蛇尾朝着扑噬而来的黄毛巨犬扫去!

只见黄毛巨犬矫健一跃,轻易躲过了金角之尾的横扫,瞬间逼到了金角近前来来,张口就咬,满嘴狰狞的利齿发出了寒光来!

嘣!

黄毛巨犬发出了惨叫声来,落下几颗崩碎的牙齿,仓惶后退,却不是灵活,金角回扫拍打而来的巨尾再次被黄毛巨犬躲闪,重重地落在了擂台上,震得人站都站不稳!

见识到了金角鳞甲强悍防御力之后,黄毛巨犬索性也不在主动攻击,就在金角之尾的施展范围,煞是挑衅地闪躲起来。

咚!咚!咚!

一次次尾影扫过,一次次被黄毛巨犬灵巧地闪躲,恍如一只在密集山林间飞速穿梭的灵猿一般。怪不得已经是见识到了金角实力之后,郝骏有信心他的这条西戎巨犬还能缠住金角一时三刻,让他对付陈冲,那日在望海楼顶层空间狭窄,黄毛巨犬本事没有全部施展,这条西戎巨犬,竟是被其训liàn

得如此灵巧!

“疾!”一抹寒光在虚空浮现,直直朝着被金角芯子卷起的陈冲袭来,分明就是那郝骏跃起,飞来一剑,锋芒之利,刺激得陈冲眉心一阵剧痛,这要是被一剑刺中,那还了得!

陈冲被金角架在半空中,想躲也没法躲,,直骇得大叫了起来,可是金角怎么如此让人失望,在分一部分精力舞动蛇尾拍打黄毛巨犬的同时,注视着郝骏的动向,在剑光袭至的刹那,金角蓦地垂首,将头顶独角迎向了郝骏之剑光。

铁角水蟒,号称‘铁角’,浑身上下,最犀利、最坚固、最强dà

的,便是它们头上这根独角了,尤其是进阶真境之后,这跟独角锋利、坚固再上一个等级,就算真境高手使用五品神兵劈砍,也不见得能伤及,何况是现在区区郝骏的一剑!

锵!

金角的独角上,连道印子都没留下,反倒是郝骏手中兵器发出了悲鸣,郝骏面色剧变,想不到这头凶兽在一面分心对付黄牙的同时,竟然还能及时救援陈冲,这般的灵智,可是凡境凶兽该有的么!

郝骏借着反震之力飞退,在虚空中发出了一声厉啸,正在金角密集的尾影中灵活躲闪的黄毛巨犬双耳一动,豁然跃出了尾影围攻,竟是视金角之尾如无物,来去自有,纵横一跃,在虚空中接住了郝骏!

“好强dà

的防御力!”郝骏立身黄毛巨犬背上,面色凝重了起来,金角似乎被这头西戎巨犬在自己巨尾覆盖下来去自如给激怒了,芯子一甩,将陈冲丢进了蛇身围起的堡垒内。

下一刻!

“吼吼~~~~~~~~”

铁角水蟒昂首向天,爆fā

出了震天的咆哮声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黄牙之死

“吼吼~~~~~”

金角昂首向天,怒声嘶鸣,无形的威势释fàng

开来,轰然间,天地间狂风大作,茫茫苍海之上,波澜顿生,掀起大Lang滚滚,呼应着此时金角渐渐狂暴起来的怒焰.

天色忽地暗淡了下来,苍海之畔上空,不知何时,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气汇集,眨眼间,乌云盖顶,隐隐间,有雷霆之声在轰鸣着。

“天象!天象!这头凶兽狂怒,竟然是引发了天象来,这可是真境凶兽才有的手段啊!”

擂台下,有见识广博者豁然间从金角怒啸的震骇中醒转,恍惚间,看着一下子变幻了颜色的天地,失声惊叫了出来!

“果然是头真境凶兽!”巡海大舰上,天赵侯面色忽地一沉。

真境凶兽并没有什么,尤其是对于天赵侯这种一生征战杀伐无数的顶尖武者来说,被他斩杀的真境凶兽,没有一百头,也就九十头,其中绝大多数战力可以肯定绝对还是在金角之上,现在哪怕是那头将高、陈、赵三国搞得一塌糊涂的青虬出现在眼前,或许都不会令天赵侯皱一下眉头,可是,‘地’字擂台上那头铁角水蟒……

“竟然可以隐匿气息…….不是此兽天赋神通的,再加上此兽可以变化大笑,看来此兽灵智开启极高,很可能修liàn

了某些神通**!”天赵侯沉沉道,“初入真境便有如此灵智,很可能,将又是一头‘妖’将要诞生了么!”

“万幸这头凶兽是已经被降服的,以天陈侯的手段,侯爷您也不必太过操心了!”水伯面色有些难看了,没想到他随口一眼,还真被说中了。

虽说凶兽时代随着远古终究已然结束,但是凶兽强横的实力,依然是毋庸置疑,哪怕是人族为天地主角的今天,依然霸占一方,与人族对峙,生人不得近,便是那封狼山中的妖魔世界!

凶兽中最顶尖者,历经重重劫数,九死一生,化形而出,脱离‘兽’的范畴,即为‘妖’者,妖,便是封狼山中,亿万凶兽的统帅,每一头‘妖’的诞生,凶兽的力量便增强一分,相对应地,属于人族的力量,便衰减一分。

十三年前惊世大战,若不是在最后时刻,来自封狼山中的妖王出手阻挡,鞑靼人怕是早就被大夏夷族,岂能还会占据偌大的北苍狼原。

天赵侯、水伯等人的忧虑,暂且不提,擂台上,黄毛巨犬驮着郝骏,不可抑止地浑身微微颤抖着,一步步后退着,虽然依然对着金角龇牙咧嘴,可喉咙间发出低吼声中带着的畏惧之意,任谁也能听得出来!

对战凡境凶兽,以西戎巨犬的勇武,再有极其良好的训liàn

,或许还能不惧之,可是面对真境凶兽,位阶相差太过巨大,除非这头黄毛巨犬也已经进阶真境,否则如何还能抵挡!

“黄牙!”郝骏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了,真境凶兽的威压可不仅仅是针对兽类,对于人族,那也是很大压制之力的。尤其是意志不坚定着,很容易受其凶戾气息影响,发狂发癫。

擂台边缘,何守心面色发青地出手加强着擂台防护之力,刚刚差点被真境凶兽气息冲破擂台阵法的防护之力,冲击到擂台下的人们,那样的话,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哈哈~~~~”周围人们都被金角昂首嘶啸骇得倒退连连,唯独牛刚一人依然环抱着双臂,目光穿过小山似的凶兽,落在了何守心的身上。

就是喜欢看何守心吃瘪的样子,谁让你敢对老子报复来着,不知dào

老子其实比你还记仇来着!

擂台上,金角巨大的蛇尾再次动了,不同以往,这一尾除了依然拥有者崩裂山石的恐怖力量外,凭添了一股属于真境特有的威压,一尾打来,好似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一巨尾,好似撑天之柱轰然倒下一般,整个天地都随着这一尾的略过而崩溃着!

“呜呜呜~~~~”黄毛巨犬发出了绝望的哀鸣声,这一尾之威,已然无法抵挡。

空气中弥漫的真境凶兽气息,让黄毛巨犬如同置身泥潭中一般,再也不复刚刚的灵活,无论如何躲闪,好似都逃脱不了这一尾的拍击!

“黄牙,快闪!”郝骏再一次发出了惊怒之极喊叫声,黄毛巨犬浑身一震,顿时将背上的郝骏震飞了出去。下一刻,巨大的蛇尾似流星般,轰然落下。

噗!

血肉横溅,整座擂台都晃了几晃,待得金角巨尾收回,黄毛巨犬早已没有了声息,甚至都不成了模样,落在原地的,是一团被碾压变形的巨犬肉团,涓涓血水带着异物从黄毛巨犬身上的窍孔中流出,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的恶臭来!

一尾之下,竟然是直接将一头西戎巨犬灭杀,几乎拍成了肉泥一般!

“黄牙!”郝骏悲呼一声,手中寒光暴涨起来,直朝着小山似的金角扑去,如同一只朝着车辕挥舞刀臂的螳螂似的,“杀我黄牙,我跟你拼了!”

“吼~~~~”金角巨大的瞳孔中,凶芒喷吐着,犹沾染着那头西戎巨犬血浆的巨尾一顿,再次夹带着那崩裂山石的沛然威势,朝着郝骏抽击而去!

金角一尾之威,连肉身比之人类强横了不知dào

多少的西戎巨犬都被一尾拍打成了肉酱,何况是区区郝骏,眼看着这位幽州牧的公子就要被金角击杀当场。

“住手!”

“住手!”

擂台上下,各有一道焦急的呼喊声响起,一道来自何守心,而另一道却是来自裂虎大将军,擂台比武难免死伤,可是这个郝骏身为幽州牧,幽州乃是不逊于云州的大洲,论及身份,也只是比之天侯少侯差了一筹,这等人物,可是出不得任何意wài

的!

何守心、裂虎大将军喊得快,可是有人动作比他们还快,只见一道雄壮的身影瞬息激射至了擂台之上,顿时间,‘地’字擂台‘轰隆隆’震动起来,擂台表面刻画的密集纹路光华流转,爆fā

出了强dà

的镇压之力来镇压来者。

按照何守心之前所说的,显然来者的年龄,已然是过了三十岁,所以才会激发出擂台禁制之力来镇压,可是来者对此一切早有预料,轰然间,从其肉身上爆fā

除了极其强横的力量来,真力鼓荡,似乎透出一股血液燃烧的爆裂气息来,竟是一下子将擂台镇压之力生生震开!

要知dào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座擂台中的禁制可是赵国群臣合力打入的,一下子禁制之力爆fā

出来,说是立时就有等于赵国群臣之力的威能肯定是有些夸张了,不过最起码,也是起码有着三四人合力的威能,可是在瞬息之间,竟是被此人震开,生生强入擂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虚空横渡,快到了极点,在郝骏被金角巨尾击中的刹那,闪身挡在了郝骏之前,一拳轰然而出,如狂龙般呼啸!

咚!

剧烈的碰击声震得虚空都泛起透明的波纹来,金角猛地爆fā

出了痛苦的嘶啸声来,轰然间,苍海中掀起更加巨大的风Lang来,一道粗达数丈的水柱猛地冲天而起,夹带着无以伦比的威势,划过长空,朝着‘地’字擂台轰击而来。

显然,金角剧痛之下,发动了属于铁角水蟒一族天赋神通,相隔苍海尚有数百丈之远,依然引发来了水Lang的轰击,与此同时,金角巨大头颅昂起,头顶那根独角隐隐闪动着光华来,这根独角,才是铁角水蟒一族最为强dà

的武器,带着无坚不摧的威势,豁然间,朝着那道雄壮的身影闪电般刺去!

“哼!”巡海大舰上,一道冷哼声响起,豁然亮起一道霞光来,只见这道霞光上色彩纷呈,美轮美奂,可其中夹杂的沛然之威,却是让任何人小窥不得,在金角天赋神通控zhì

得那道数丈之粗水柱轰入苍海之畔的刹那,被霞光追及,猛地化作一道巨大的彩色光幕,横档在了水柱前进的方向上。

轰轰~~~~巨Lang轰鸣如闷雷,无与伦比的威势被那道看似虚薄的彩色光幕生生当下,重新坠落苍海。

铛!

金石交击之声轰鸣着,再度在虚空中掀起一阵阵透明波纹来,换做是一个大宗师级别的武者来,将其暴露在这种虚空波纹之下,别说是抵挡了,怕是立马便对被虚空波纹将其肉身振荡成肉酱!

金角甩了两下着微微有些眩晕的头颅,再一看,擂台上,已然是没有了郝骏跟那人的影子,原来是借着刚刚的对轰反震之力,脱身跑下了擂台。顿时再度爆fā

出了狂怒的咆哮声来!

“陈少侯,请管束好你的御兽!”何守心对着被金角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陈冲喊了一句,继而转过头来,看着擂台下,微微皱起了眉头来!

“少公子,你没事吧!”一个劲装中年人将郝骏放下,面上微微泛着潮红,气息急促,显然震开强dà

擂台禁制之力将郝骏救下,对他消耗不小!

“秦叔叔,原来是你!”郝骏面色仍有些苍白,想着自己刚刚疯狂的行为,只觉一阵阵地后怕,“你父亲大人派你来保护我的!”

秦姓中年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目光扫过了擂台上走来的何守心,满是歉然之色!

“秦隶受幽州牧大人之命,暗中保护少公子,刚才事态危机,情急出手,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何御史海涵!”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秦隶

“秦隶?!”见秦隶说得诚恳,让何守心本以皱起的眉头舒缓了起来,“原来是幽州牧麾下四大护卫之首的秦隶秦统领!”

“正是在下!”秦隶拱手道.

“刚刚情势确实危急,连老夫都所料不及,差点让幽州牧公子出了差池!”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何守心语气和缓道,“幸好秦统领及时出手,否则老夫还不知该如何向幽州牧交代!”

“哼哼,要什么交代?”裂虎大将军冷笑地分开人群,缓缓走到擂台近前来,“幽州牧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想不到州牧的大人的威风,竟然是可以越过大夏三十六州,延伸到了赵国,延伸到了我们南苍狼原上来!”

“嗯?”秦隶瞳孔骤然一缩,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从其身上释fàng

出来,可是这种级别的威胁,如何能将裂虎大将军影响!

擂台上,何守心舒展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甚至比一开始皱得还要厉害,只听得裂虎大将军继xù

冷声道。

“交代?!哼哼,说到交代,何御史难道不觉得,应该是更应该给我家少侯爷一个交代,更应该给如今这苍海之畔上千千万万被天赵侯邀请而来参加擂台比武的天下年轻高手一个交代!”

“对,何御史,你能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么?凭什么有外人可以在比武关键之时出手?”

“比武过招,从来都是生死不论,各安天命,难道就因为这个郝骏贵为幽州牧公子,所以性命就金贵,在关键之时,居然可以让他家将出手施救?而你跟他笑呵呵打一个招呼,这事就当是没发生过么?”

“何御史,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苍海之畔,人山人海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人人同仇敌忾,对有外人插手比武十分不满,面对此形势汹汹,一时间让何守心都绝棘手无比,裂虎大将军环抱双臂,翘首以待,而这边,幽州牧四大护卫之首的秦隶,已然是面色渐渐苍白起来。

打搅擂台比武,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本来他态度诚恳的道歉,给足了何守心面子,让这件事有轻易揭过的意思,偏偏这个时候裂虎大将军冒了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激起群情汹涌,顿时间,变得严重了起来,事态正在朝着不可控zhì

的方向蔓延着。

何守心目光朝着苍海之上如洪荒巨兽般匍匐着的巡海大舰瞥去一眼,巡海大舰上没有任何的动静,显然这件事天赵侯是不会出面干预,一切尽凭他这位赵国文臣之首处理。

不过,在刚刚秦隶出手激得金角狂怒,发动天赋神通——御水,召至苍海之水以为助力,可是在苍海之水激射之苍海之畔时,却被祭酒大夫曹牧村出手将其拦截,可没有天赵侯的示意,曹祭酒又怎么如此孟Lang,从这点上看,一方面是阻止真境凶兽之威肆虐苍海之畔,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放秦隶一马,让你顺利救下幽州牧公子。

何守心心中稍缓,有了决断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但何守心面色却未曾舒缓,反而渐渐紧绷了起来。

“吼~~~~”擂台上,在牛刚凌厉目光制止下,金角发出了不甘的嘶啸声,垂首臣服,紧绷的蛇身渐渐松弛了下来,陈冲是从粗大之极蛇身盘旋成的堡垒中重见光明,揉搓着被剧烈打斗振荡得眩晕的脑袋,陈冲张口道。

“赢了么?怎么这么半天…….呀!”

黄毛巨犬的尸骨残骸还遗留在擂台之上,筋骨俱裂,血肉尽碎,一坨肉泥似的,血水在擂台上肆流着,空气中甚至还隐隐地散发出淡淡血腥恶臭来!

“呕!”从来没有见识过这般恶心的场景,陈冲很不争气地干呕了起来,所幸早饭也没吃什么,隔夜的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否则真要是哗啦啦吐出一大片秽物来,裂虎大将军定是当场羞愧得都要有自尽的冲动了。

可就这,也不禁让裂虎大将军面色微红,看着何守心也不似刚刚那么理直气壮了,而另一边上,牛刚直接干脆地扭过了头去,真是丢死人,都不想让周围人看出来自己居然认识此人!

“何御史,秦某情急之下,擅闯擂台救少主,确实多有冒犯,但绝不是故yì

,赵国有何惩处,秦某甘心认罚!”秦隶适时地摆出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认怂不行啊,赵国济济一堂,五成以上的高手尽数汇聚此地,更何况苍海之上,还有天赵侯的亲自坐镇,这个时候还想着反抗逃跑什么的,真是脑袋都坏掉了!

别说是他了,哪怕是幽州牧亲自来到赵都,坏了赵国规矩,也得规规矩矩地赔礼道歉,虽然天下人都知dào

天赵侯有疾在身,恐命不久矣,可借谁一个胆量,哪几个敢来一试天侯怒火!

“秦叔叔!”郝骏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毕竟秦隶完全是为了救自己才强闯擂台的,郝骏咬咬牙,朝着何守心求情道,“何御史,请念在我秦叔叔救主心切的份上,从轻发落,郝骏感激不尽!”

何守心目光在四周扫过,看着渐渐平息下来的人群,一脸诚恳认错的郝骏、秦隶主仆、仍旧在擂台上干呕不止的陈冲,还有脸色泛红的裂虎大将军跟牛刚,纷纷都在静候着自己的决断!

“秦隶身为郝骏护卫,见到少主危急,情急之下出手,也是情有可原,何况我赵国广邀天下年轻高手前来擂台比武,是为我家天侯之女选择佳婿,而不是来互相残杀的。”

话说到这里,秦隶、郝骏纷纷松下一口气来,听何御史的口气,显然是准bèi

大事化小,从轻发落的,而边上裂虎大将军面色变了,也顾不上陈冲还在擂台上丢人之极的干呕着,浑身气息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一只下山猛虎,择人而噬!

陈冲代表着可是天陈侯,何守心如果对此事轻拿轻放,顾全了幽州牧的颜面,相对的,可就是明明白白一巴掌打在天陈侯脸上,是对陈国的侮辱,这让裂虎大将军还如何能忍受!

“不过!”何守心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怒意忽现的裂虎大将军身上,缓缓道,“强闯擂台,扰乱比武,若不略加惩处,何显我赵国威严!”

裂虎大将据冷哼了一声,鼓荡起来的真力缓缓平复了下去,要是何守心真敢偏向幽州侯一方,天赵侯就在一侧坐镇又如何,反正自家背后也有天陈侯,真闹起来,谁怕谁啊!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老夫代天赵侯、幽州牧罚你冒失、不尊之罪,领十刑鞭,秦隶,你可服气!”

“秦某愿受!”秦隶面上一白,但可是规规矩矩地恭声接受。

“郝公子,秦隶因你之故而强闯擂台,是受你之累,可你贵为幽州牧公子,老夫也不好罚你什么,不过,与陈少侯,你却是输了,被淘汰失去了比武的资格,那老夫便罚你永久失去重新获得比武资格的的机会,换而言之,郝公子你现在就可以着手收拾行礼准bèi

返回幽州了,擂台比武之时,已然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意下如何!”

郝骏面色顿时一阵地不甘,以他的实力,即便被一次淘汰了,或许接不下擂台主持者的三招,可是战胜一些不自量力的挑zhàn

车轮九战之人却是不在话下,可是何守心如此判决,却是生生打灭了婚娶那位江山美人任何希望,更让郝骏觉得灰溜溜离去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在一旁秦隶不断地眼色示意下,郝骏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郝骏愿受!”

“如此裁决,裂虎大将军可还满yì

?”何守心转过头来,说道。

“……”裂虎大将军本来还觉得只罚秦隶十刑鞭太轻,可是看到擂台上陈冲狼狈的模样,只觉颜面无光,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是点点头。

擂台四周人山人海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地异议,显然觉得何守心如此裁决也算公允,何守心松下一口气来,瞥了一眼恢复些正常的陈冲,高呼道。

“既然无人再有异议,那此事揭过,比武继xù

开始,陈少侯依然是七战七胜,第八战开始!”

擂台下随着秦隶、郝骏等人的离去,再度有些冷场了,半响过去没有一人上去挑zhàn

陈冲,哪怕陈冲再是不堪,可他旁边那位,可是实打实的一头真境凶兽啊!

没看到,幽州牧公子那头堪比初入真境高手的西戎巨犬,都被这一头凶兽给一尾拍成了肉泥!

裂虎大将军站在擂台近前没有离去,不一会儿,牛刚凑到了跟前来。

“虎叔!刚才那个,何阎王是不是罚得有些太轻了!”牛刚有些疑惑道,“扰乱比武,何等的恶事,要是在我们哪里,一怒之下,出手击毙,都没人会说什么的!”

“嗯?”裂虎大将军瞥了牛刚一眼,“确实是有些轻了,毕竟是要照顾幽州牧的面子,何况……唉…”

裂虎大将军目光扫过擂台下面色依然有些发白的陈冲,只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要是陈冲表现好点,何必让猎户大将军都抬不起头来去跟何守心争论一番!

“对那位幽州牧公子的裁决倒还可以,要不是少侯爷…….起码那个秦隶得挨五十刑鞭才算!”裂虎大将军一副恨铁不成钢道。

“刑鞭是什么,看秦隶样子好似挨十鞭也是很惧怕的样子?”牛刚好奇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擂台惊变

“当然要怕了!那可是刑鞭啊!”裂虎大将军侧首瞥了牛刚一眼,心中不由地闪过一阵诧异,这个方毅竟然是刑鞭是什么都不知dào

,看来真如少侯爷所说,此人非是我大夏之人了!

“刑鞭,顾名思义,即为刑罚之鞭,专为惩戒修为强横不法修行中人研究出的刑罚法器,一鞭抽下,无视护身罡气,直接作用在受刑者肉身上,而且遇强则强,肉身越是强横,威力越是巨大,一鞭之下,无论武者或是炼气士,皆是皮开肉绽!”

“刑罚法器?!遇强则强?!”牛刚暗暗咂舌着,大夏朝廷果真是强势无比,令天下畏服,居然还有着这样的专门针对修行者的手段.

一鞭之下便可让受刑者皮开肉绽,挨上十鞭之后,这人还有有好么?一开始牛刚还道就是普通的鞭子,挨上十鞭子对于肉身强横的武者来说,貌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才觉得太过轻易绕过秦隶。

可没想到,刑鞭原来是这么个概念,就这,裂虎大将军还隐隐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觉得秦隶受刑受得少了……汗,看来这位裂虎大将军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半响过去了,擂台下人山人海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就愣是没有一人跳出来,敢登上擂台去接下陈冲车轮九战的第八战,陈冲倒是终于恢复过了正常,估计是都恶心得麻木、习惯了,背过脸去不去看那些东西。

巡海大将军上,天赵侯目光扫过水伯,流露了出了一丝征询的意思,水伯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来,沉沉地点点头!

‘地’字擂台上,何守心忽然浑身一紧,作出侧耳倾听状,片刻之后,何守心轻咳一声,走到擂台前来,高声宣bù

道。

“天赵侯有令,一刻钟之后,再无应战者,则陈冲夺得‘地’字擂台擂主之位!”

擂台下四方,人潮如海,天赵侯此令一出,顿时引发了阵阵的议论嘈杂之声来,‘地’擂台吸引着整个苍海之畔的目光,分明再无一人上去应战,再这么耗下去,难道还要等到明天去,那这车轮九战还举行得有什么意义!

“哈哈~~~~”裂虎大将军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怕陈冲刚刚变现实在是丢人,可是只要夺得一擂主之位,丢点人算个毛啊!

得不到擂主之位,那才是真zhèng

的丢人!至于有人说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小声嘀咕着说什么陈冲倚仗一头真境凶兽为助力,胜之不武云云,裂虎大将军不去理会,何守心不去理会,天赵侯更不会去理会,擂台四方,凡事有着真zhèng

超绝实力在身的年轻辈高手,没有一人会去理会这些。

管他这头真境凶兽的来历是什么,管他施展得是什么手段,陈冲能将其驱使助战,这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擂台下嘈杂声一会儿有,一会没的,人群中,数道不逊于赵青河、苍太玄之流强dà

气息若有若无地忽闪,几欲冲天而起,但是下一刻又选择了蛰伏下去。

擂台上,金角近三十丈大小的身躯如小山似的盘卧着,狰狞头颅上,一根冲天独角肆无忌惮地释fàng

着锋芒气息,真境凶兽赫赫威势展露无意,哪怕有擂台上禁制之力的阻挡,保护擂台下修为低微者免受其影响,可那小山似的庞大身躯,依然给人们心头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人海中,为数不多那些有着凡境巅峰实力的年轻高手眼中,擂台禁制之后,真境凶兽的威势如狂风暴雨一般汹涌澎湃,没有渡劫或移脉之上的实力,根本就对这头真境凶兽无可奈何。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飞快,何守心面上渐渐难看起来,分明这位陈少侯跟方毅那小子关系不浅,或者说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难道还真要这位陈少侯得逞,夺得擂主之位!

一开始金角真实身份暴露之时,赵玄惊骇得差点一口气没给喘上来,那条一直被自己忽视掉的有角蛇儿,竟然是如此一头恐怖至极的真境凶兽,怪不得之前金角在一侧时,自己总是时不时地莫名心惊肉跳,原来都是被吓得!

可是现在眼看着‘地’字擂台擂主之位,就要被陈冲这小子夺去,赵玄也不过惊讶了,着急不已地又一次对卓云鹤说道。

“卓兄,你真的不上去试试了!”

“呵呵,赵兄,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你不知dào

金角的厉害,在斗金城的时候,就连万大将军出手,也没奈何得了它!”卓云鹤摇头苦笑道。

“可是……”赵玄急得直说不出话来,“这头凶兽不是方毅的么,陈冲凭什么能驱使它,你认识那头凶兽的时间被陈冲长多了,你上去,那头凶兽不一定会对你出手!”

“谁说金角不会对他出手,卓云鹤,我看你最好还是别上去为妙!”赵青河怪怪一笑,“以前金角还未进阶的时候,方兄让金角替它看门,可卓兄每一次去‘拜访’方兄时,可都是如入无人之地,来去自有,为此,方兄气得可不是教xùn

了金角多少次,凶兽进阶真境之后,灵智大开,你说金角会不会记仇!”

“什么….方毅他居然让一头凶兽看门……还未进阶???”赵玄被赵青河说的内容震惊说不话来。

卓云鹤在边上,也唯有苦笑以对,这点他岂能没有想到过,何况平日里,金角不时朝他投来含义莫名的目光,就已经让他知dào

了这头真境凶兽对自己苦大仇深,现在二者实力逆转,早已是对自己虎视眈眈良久了。

“不行,在云狼域时,我见识过的真境凶兽不在少数,这头凶兽,给我的感觉不是寻常真境凶兽那么简单的,以我的实力,不一定是它的对手!”黑云道人挣扎半天,无奈放qì

了报仇雪恨的想法。

……………………………

十息、九息、八息……….五息、四息、三息………一息!!!

“我宣bù

——陈国少侯陈冲,七战七胜,积胜之威,最后两战,无敢应者,本擂台擂主之位,为陈冲所得!”

何守心绷着脸朝擂台四方高声宣bù

道,下一刻,陈冲身后,九色霞光冲天而起,光彩之盛,甚至于压下了已上中天的大日,映衬得半天苍穹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轰隆隆~~~~~整座‘地’字擂台震动了起来,豁然间,发出了道道霞光,与陈冲身后的九色仙霞遥相呼应,何守心冲天而起,离开了‘地’字擂台。

与此同时,盘旋擂台之上的金角蓦地感觉到了一股沛然大力从擂台中发出,没有任何威胁,却是将不知多少万斤之重的金角生生托起,朝着擂台外移去。

擂台上,还有着那头黄毛巨犬的残骸等等,此时也纷纷被那股力量犁扫出了擂台,唯独陈冲一人独立在擂台之上。

“嘶嘶!!!”感觉到那股力量不可抵挡,金角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啸叫来,猛地身躯一缩,极速锐减,眨眼之间,已然是变化成一丈大小,那股力量只是将其从擂台上挪去,微微一挣扎,金角便从那股力量中挣脱,朝着牛刚激射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牛刚伸手接回了金角,可以清晰感觉得到金角对擂台上忽然涌现的那股力量的惊惧,牛刚目光移到了陈冲身上,只见陈冲已然双目紧闭,沉沉站立擂台中央,不知发生了何事!

“嗯?”擂台惊变,裂虎大将军第一个按捺不住就要出手,救下陈冲来,可是猛地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朝着静立在不远处的何守心,两人的目光汇聚到一处,无声地交流着,裂虎大将军试探着询问什么,只见何守心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一点头,裂虎大将军面上顿时闪过一阵狂喜!

“发生什么事了,陈少侯不是夺得擂台擂主之位了么!”

“怎么回事,擂台上忽然出现一股强dà

的力量,这股力量之强,甚至连赵国群臣都有所不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眼前的苍海一般,广袤无边!”

“整座擂台都被冲天霞光包裹,擂台振动不休,难道夺得擂主之位,除了有机会娶得那位江山美人之外,还有其他的好处不成!”

“突pò

了,擂台上中有极其强dà

的力量涌如陈冲体内,正在助他修为突pò

!”牛刚异瞳中,倒映出了被冲天霞光包裹的擂台上的情形,只见一道道强dà

力量在陈冲身上流转,温和如水一般,冲刷洗涤着他的肉身,将其修为推至巅峰!

七品…八品……九品……心力、雷音被那股力量糅合…第一道真力出现,陈冲的修为竟然眨眼间,被从七品,生生推至大宗师境界,这股力量损耗却还未到一半,正要一鼓作气,直接将陈冲推至凡境巅峰的时候,忽然,一道不逊色这股力量的力量从陈冲身上爆fā

出来!

如果说从擂台中爆fā

出来的力量柔和似水,有着苍海一般广袤,不可思议,那么从陈冲身上爆fā

出的这道力量,却是释fàng

着一种暴烈,好似火山喷发一般似的,顷刻间,可以将天地都毁灭掉一般似的!

不过此时这股暴烈的力量却是没有任何发挥其毁天灭地威势的意思,而是采取了一种威胁、压制,分明有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却是给人一种平静的意思,就好奇灾难降临前的宁静一般,心平气和地将那股柔和似水,却消耗过半的力量压制下去,生生镇压在了陈冲的体内!

“哼!”巡海大舰上,天赵侯冷哼一声。

第一百四十九章 青色石块

“呼~~~~~”

一口长长的浊气吐出,牛刚的眼中震骇之色不曾稍减,反而越来越浓,在异瞳发挥作用之下,他的目光穿透那将绝大多数人视线阻挡的冲天霞光,看到擂台中央闭目凝立的陈冲,在陈冲身上汹涌澎湃的两股强dà

之极的力量,分明就是两位绝世武者的隔空对决,惊世交锋!!!

“一股力量从擂台深处爆fā

出来,有着苍海一般的广博,潜藏在平静海面下的,却是暗流汹涌,一旦爆fā

出来,威能之强,席卷天地一般,这股力量之强,几乎将要超越移脉境界似的,这绝对不是武者能拥有的力量,即便是在赵国之中,怕也是唯有一人!”牛刚低声喃喃着,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字来,“天!赵!侯!!!”

‘地’字擂台中,不仅仅有着赵国群臣联手打入的禁制,在擂台禁制的深处,竟然还有着天赵侯的力量潜伏,一旦有人夺得擂台擂主之位,天赵侯打入擂台中的这股力量便会被激发出来,陈冲修为节节暴增,直接突pò

打了大宗师境界,显然正是天赵侯这股力量之助!

别看陈冲的修为仅仅突pò

到了大宗师境界,都怪陈冲修为实在太低,低得都出乎天赵侯预料之外了!这次擂台比武,天赵侯广邀天下年轻辈高手,苍海之畔,英杰济济,能从这无数年轻高手中脱颖而出,成为仅有的八强之一,怎么得,最不济修为也得是凡境巅峰,半步跨入真境门槛才是!

天赵侯的这份惊喜大礼,就是助这些凡境巅峰擂主一臂之力,打破真凡之隔,成就真境!便是如果擂主已然步入真境,接受天赵侯的这股力量之助,最次也是修为精进,甚至于运气好点,突pò

一层境界,都不是什么问题!

“陈冲修为原本才堪堪七品,天赵侯的力量太过庞大,直接将其修为拔至了九品之下,虽然天赵侯力量柔和无比,但却不可否则地造成了陈冲根基不稳,总算是陈冲体内也爆fā

出一股力量来将其压制封印起来!”

“从陈冲体内爆fā

出来的那股力量,丝毫不逊色于天赵侯,甚至于借着天赵侯力量因为助陈冲修为突pò

而损耗过半而趁机将其压制,镇压封印在了陈冲的体内,这股力量,显然正是陈冲父亲——天陈侯!”牛刚回想起了那股有着毁天灭地的暴烈,却表现出了异样的宁静平和的力量,反差之大,直令人匪夷所思!

“原来天陈侯在陈冲身上还留着这样的手段!”牛刚只觉脑门冒汗,一阵阵的后怕,貌似他刚刚跟陈冲相遇那会,可是没少欺负、蹂躏这位陈少侯啊!那时候,潜藏在陈冲体内的天陈侯之力爆fā

出来,牛刚可是就悲剧了!

很快,随着天赵侯的那股力量被天陈侯之力暂时压制在了陈冲体内,整座‘地’字擂台再次振动了起来,牛刚只觉脚下大地猛地一震,整座百丈大小的擂台,居然腾空而起,豁然间冲天霞光前所未有的帜热起来,下一刻,又迅速暗淡,猛然一缩,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原先‘地’字擂台占据的位置,消失留下的空地中央,凌空漂浮,缓缓降落,在离地一尺的时候,陈冲睁开了双眼,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茫然地四下张望.

“啊!!!”当发觉了自己居然双脚离地时,陈冲惊声叫喊了起来,手脚乱抓,想要抓住什么借力之物。片刻之后,陈冲已然着地,可是居然还没反应过来,手脚乱舞,结果悲剧了!

“噗通”一声,以陈冲如今已然进阶突pò

至大宗师境界的修为,居然四脚朝天,跌倒在地!

裂虎大将军闭上眼睛,要是现在有个地缝在前面,一定选择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一直紧绷着脸,难看无比的何守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须发乱颤,听到这个何阎王的肆意笑声,裂虎大将军不忍了,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暴跳了起来!

牛刚更干脆地转身挤入了人群中,去找卓云鹤、赵青河他们了,全当就不认识这人!

总算陈冲还给点裂虎大将军些面子,没有在地上待太久,就很快爬了起来,拍拍身上尘土,四下莫名其妙的张望了起来,似乎在奇怪这里怎么空出一大片空地来,擂台哪里去了!

“陈少侯,恭喜恭喜!”何守心笑得灿烂,朝着陈冲拱手,围聚四周的人潮中传来了喧哗声,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少侯爷,感觉如何!”裂虎大将军不情不愿地走到了陈冲跟前来,上下打量着陈冲,看到他修为的已然突pò

到了大宗师境界,没有任何欣喜之意,反而脸上抽了抽!

大宗师啊!居然还摔倒了!

“虎叔,发生什么事了,擂台呢,怎么不见了?”陈冲对他夺得擂主之位,擂台上霞光冲天之后的发生的事,没有任何的印象在!

“擂台?!擂台不正是在你怀中么?”何守心朝着陈冲怀中指去。

“嗯?”陈冲一低头,感觉到了怀中却是有异物,伸手一掏,从怀中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青色石块来,看其形状,可不正是缩小了不知dào

多少倍的‘地’字擂台么!

“这么小???”陈冲诧异地将青色石块拿在手中。

“这是……”裂虎大将军盯着青色石块,目光一凝,试探道,“法器?”

“不错!”何守心面色又开始有些不好kàn

了,“比武的八座擂台,已经被我赵国群臣联手祭炼成了法器,可大可小,且擂台本身材质为青冈巨石,重达百万斤,虽然品级未突pò

四品,但一经打出,威能之强,却丝毫不逊色于四品法器!”

“这算是我赵国给擂主第二份大礼了!”

裂虎大将军点了点头,要是换做平时,得知少侯爷获得如此重宝,应该狂喜才对,可是看到陈冲接连两次丢人之极的表现,想装不认识都来不及!,哪还有什么替他高兴的心思!

“法器,原来已经被祭炼成了一件法器,我说么!”陈冲把玩手中的青色石块,问道,“可我是武者,要这法器有什么用?”

裂虎大将军眼角抽了抽,又有了想装不认识陈冲的冲动!

“武者也是可以使用的,注入真力,朝着目标打出去就是了,注入真力越多,威力越大!”何守心解释道。

陈冲听得有趣,还想着试试,刚一有这念头,体内新生不久的真力顿时虽念头运转,注入了青色石块一丝,瞬间青色巨石一涨,下一刻却是都陈冲手中跌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小心!!!”裂虎大将军惊呼道,所幸陈冲真力仅仅是注入了一丝,以他刚大宗师境界的浅薄修为,这一丝真力若有若无,几至微小,根本还未来及青色石块起任何变化,就从陈冲手中跌落,否则,这么近的距离,青色巨石砸下,陈冲的脚就别想要了!

“真力???”陈冲全然没有意思到刚刚的威胁,也赖的注意刚刚得到的那块威能之强媲美四品法器的青色石块跌落脚下,怔怔地举手望来,惊疑不定道,“我什么时候修liàn

出了真力来?”

这可怜的孩子,感情这么半天,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修为已经突pò

七品,达到了大宗师之境。

“大宗师!?”陈冲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思议,眼看着就要惊呼出声来了,裂虎大将军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无须再忍了,直接出手拎起了陈冲,用脚尖挑起接住了青色失态,都来不及跟何守心道句面子上的道歉,转身就走!

“呵呵!”何守心难得笑出了声来,一扫自己与同僚联手炼制重宝被陈冲轻易夺取的晦气,朝着四周久久不散的人群说道,“‘地’擂台擂主已经决出,诸位,还不赶紧去其他擂台!”

又是修为暴涨,又是获得重宝,人群中早就沸腾了起来。

“那陈冲上擂台之前,还只是七品修为,刚刚看去,分明已经突pò

至大宗师之境了!”

“原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座擂台,全是被祭炼成了法器,夺得擂主之位,便可获得这件威力巨大的法器!”

“夺得擂主之位,竟然有着如此丰厚的奖励!天赵侯可真是大方啊!”

“光是夺得擂主就有如此重奖,那真要是被选中乘龙快婿,那还了得!”

人群中,一双双眼睛开始发红了,如此好处,竟然被一个修为才是七品的陈冲获得,还有那件堪比四品法器之位的重宝,如此重宝掌握在一个修为刚入大宗师的菜鸟手中,要不是陈冲有着天侯少侯这层身份在,又有裂虎大将军保护,估计这个时候,就该有人谋划着杀人夺宝了!

“原来夺得擂主之位,还有着这等的好处在!”卓云鹤目光闪闪,暗道,“怪不得师尊激我来此一会天下年轻高手,原来是想师尊是想让我借天赵侯之力,突pò

至真境!”

灌输真力,助人突pò

瓶颈,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办到的,最起码,卓云鹤的师尊有着不逊于天赵侯的实力,真要助卓云鹤突pò

真境,跟拔苗助长无意,也唯有天赵侯独门**,才有这助人突pò

瓶颈,不留下任何后遗症的神奇功效!

“夺得一个擂台擂主之位,获得好处,可不仅仅是那点点!”赵玄暗自跺脚,有些话,他却是不好说出来!

第一百五十章 试验法器威能

“嘶嘶~~~~~”

一阵阵低沉的嘶鸣身,体形缩小至一丈长短,小儿臂粗细的金角在牛刚腰间、肩上不断游走着,真境凶兽的气息早已收敛得干干净净,但牛刚所过之处,人人惊骇之极避让着.

“看,就是那条小小的有角蛇儿,实在是让人做梦也想不到,如此小小的一条蛇儿,竟然是一头实力强横无比的真境凶兽!”

“陈少侯在擂台上时,不过区区七品的修为,在苍海之畔,八座擂台,上万参加比武的年轻高手中,几乎就是那种垫底的存zài

,可就是凭着这头能变化大小的恐怖凶兽,生生力压群雄,无dí

擂台,一时间,风头无二,一举夺下了‘地’字擂台擂主之位!”

“身为天陈侯少侯,修为再如何弱,也不是我等可以小窥的,陈少侯之前不过是七品修为,居然能有如此强dà

的一头凶兽作为御兽,真是让人羡慕啊,怎么就没让我也是天侯少侯!”

一阵阵的议论声传到了牛刚耳中,牛刚嘴角挂出一丝微笑,一时兴起让金角助陈冲,没想到所有人都把金角当作是天陈侯赐予爱子防身的强dà

御兽,这样子倒是也挺有趣的,反正以他的实力,甚少用到金角助战,所幸就帮人帮到底,将金角多借给陈冲一段时间,看看这八大擂主一一决出之后,又会有怎样的精彩!

“咦?要说这头凶兽不是陈少侯的御兽么,怎么会盘绕在此人的身上,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可能是替陈少侯饲养御兽的兽奴吧!”

牛刚正边走边想着日后赵玄看到陈冲借金角之力与其他七位擂主争锋,脸色该会是怎样的精彩,猛地听到人群中传来了这句,一个踉跄,好玄没一头栽到!

“居然这么快不认识我,把我当作是给陈冲饲养凶兽的兽奴!”牛刚愤愤地目光扫过人群,心中怒道,“难不成忘了,刚刚老子还击败了那个什么南苍狼原你年轻辈第一高手么,虽说人走茶凉,可也不能是这么快个凉法!”

“噗哧~~~~”貌似刚刚的那两人讨论声,也传入了跟身后不远的赵玄耳中,连个忍忍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就给笑喷了!

牛刚目标出云城西城城门,大步朝前走着,头也不用回,就知dào

赵玄此刻笑得该是多么的灿烂了。

“这里已经是‘地’字擂台范围极其外围的地方了,不少人应该是从其他擂台过来不久,被金角凶兽之威吸引,而没能看到之前方兄冠绝擂台的情形,否则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方兄来!”卓云鹤很是善解人意道。

“那是当然,是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拿方兄当陈冲的兽奴,金角分明就是方兄的御兽!”赵青河附和着,替牛刚抱不平。小殆吾刀再度回到他手中,细布条层层缠裹起来,绑在他身后。

牛刚侧耳倾听着,四下看看,果然人群渐渐稀疏起来,距离擂台越来越远,距离出云城越来越近,缓缓舒了一口气,扭过头来,朝着身后的几人喊了一嗓子。

“快点走,肚子空了一上午了,都快饿死我了!”

“就来,就来……”

此刻午时已经过去一会儿了,快到下午的当口,短短一上午时间,‘地’字擂台风起云涌,波澜激荡,在赚足了苍海之畔所有人的眼球,连天赵侯也不禁为其频频侧目中,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卓云鹤、赵青河、赵玄等人俱是在汇聚‘地’字擂台,可此时‘地’字擂台擂主之位已经为陈冲所得,连‘地’字擂台也原地消失,化为小小青色石块被陈冲所收取,换而言之,从今往后,苍海之畔,擂台已经只剩下‘天’、‘玄’、‘黄’、‘宇’、‘宙’、‘洪’、‘荒’七座。

何守心刚刚已经发话,已在‘地’字擂台参加比武未被淘汰者,可以从七座擂台中任意选一座继xù

参加比武,成绩并不作废!

不过几人中除了赵玄之外、卓云鹤、赵青河、牛刚三人毫不例外地尽数是被淘汰掉的,而且三人…哦,不!应该是四人,貌似四人纷纷都是对比武的兴趣要大多过那什么江山美人,现在‘地’字擂台不复存zài

,其他擂台要死不活的,想要重现‘地’字擂台的奇迹,恐怕也不是今天就能实现的。

所以几人一合计,今天到这里也就差不多,在其他人被夺得擂主之位而获得丰厚奖励眼红得冲向其他七座擂台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肚子不肚子的问题,这一行人逆流而行,朝着出云城行去。

“等等!”一行人就要从西城门进入出云城了,一道呼喊声从背后传来,扭头一看,却正是裂虎大将军在朝着他们招手,陈冲被裂虎大将军一把铁腕紧握,口中不停地抱怨,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虎叔,你放开我行不行,我都不是小孩子,干嘛还这么抓着我,让人看到了我多没面子啊!”陈冲抱怨道。

“闭嘴,还嫌丢得人不够啊!”裂虎大将军保持着克制,可是从其不甚客气的语气中,可见裂虎大将军其实已经快到了抓狂的边缘了!

“虎叔,你们也回城?”牛刚招呼道。

“嗯!”对着牛刚,裂虎大将军面色终于缓和了些,点点头,“再不回去,又不知dào

少侯爷要闹出什么笑话了!”

“哈哈…….”其他人纷纷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直笑裂虎大将军面子上又有些快挂不住了。

“一起一起,今天闹腾得这么厉害,也差不多了,明天再来吧!”牛刚挥挥手道。

一行人步入出云城,此时不知多少人汇聚在苍海之畔,到让这些天拥挤不已的出云城为之一空,满大街人影稀疏,倒也清闲。

众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楼来,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之后,卓云鹤打量着陈冲暴涨数倍的气息,说道。

“天赵侯**确实有着独到之处,可是修为骤然暴涨,难免造成根基不稳,陈少侯可要开始勤加修liàn

,重新将根基拓实才是!”

“这个是当然,饭后回到出云馆,我便开始亲自指导少侯爷修行!”不等陈冲开口回答,裂虎大将军抢先开口道,看其一脸愤愤之意,陈冲怕是有罪要受了!

“哎,陈冲,那‘地’字擂台不是化成一件法器么,拿出来瞧瞧!”赵青河兴起道。

“不在我这里,被虎叔给收起来了!”陈冲一脸幽怨地望向了裂虎大将军。

“少侯爷,你刚刚凝练出了真力,都还未运用纯熟,这件法器你可暂时碰不得,否则一不小心,催发了这件法器威能,控zhì

不了,可不是闹着完的!”裂虎大将军想起刚刚青色石块从陈冲手中跌落就是一阵的后怕,所幸陈冲仅仅就是注入了一丝就停止了,否则……

一边说着,裂虎大将军从怀中掏出了那块青色石块来,想众人展示一番,说道。

“就是它了,别看它小,催发至极致,可大至数百丈大小,刚刚百丈大小的‘地’字擂台,还不是它威能的极致,数百万斤的重量,那可是连我也要避退的威能!”

“岂止…”赵玄撇撇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众人喋喋称奇地从裂虎大将军手中接过了这块巴掌大的青色石块,相互传递观摩着。

“说来这件法器,应该归属方少侠你才是!”裂虎大将军沉吟一声说道,“要不是你的御兽金角之助,少侯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成为八位擂主之一!”

“别,虎叔!”牛刚连忙摆摆手,青色石块刚好传到了他手中,闻得裂虎大将军此言,牛刚将青色石块递还给了裂虎大将军!

“这是陈冲的奖品,我怎么能要!”牛刚摇头道,“再说,现在苍海之畔上不是还有着一模一样的七件法器么,我要是想要,去拿来一件不就是了!”

牛刚说得豪气冲天,视苍海之畔那天下年轻辈高手如无物,可是在场却是没有一人有异议,连赵玄都不能说什么,只能说,牛刚确实有着这么说的实力在,见牛刚如此,裂虎大将军也不扭捏,替陈冲道谢一声,收下了这件重宝来!

“不过,要不要找个地方,咱们去试试这件法器的威能!”牛刚对这件法器好奇不已,提议道。

“好啊好啊!”陈冲第一个拍手赞成道,早就想看看自己赢得这件法器的威能如何了,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赞同着。

裂虎大将军感受得到这件赵国群臣祭炼而成法器的强横,可也没来得及亲自体会到,听到牛刚的提议,也颇为意动的样子,正好此时肚子也添得差不多了!

“赵玄,附近有什么空旷的地方么?”卓云鹤朝赵玄问道。

“去城外吧!”赵玄说道,这里可是赵都出云城,坐镇着不知多少高手在,还是不要随便找麻烦的好,要试验法器威能,只能是去城外了。

一行人租用了数辆马车,正好此时出云城空旷异常,在宽阔的街道上策马奔腾,风驰电靡,很快一行人由西城来到了南城,再到南城城外,到了城外可以驾驭法器了,卓云鹤召出了自己的飞舟来,载着众人飞出老远,直到看不到出云城,这才挺了下来!

正值开春之际,不少地方还有着积雪堆积未消融,大地也还未完全消冻,坚硬无比,众人从飞舟上下来,聚集一处。

“谁来施展?”陈冲跃跃欲试道,可是被裂虎大将军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有裂虎大将军再,自己修为不到令他满yì

的地步,是决计不会让自己碰这件名义上属于自己的法器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覆地印

“谁来试试这件法器的威力?”

陈冲被裂虎大将军一眼瞪得缩了回去之后,一行人面面相窥,都有点上手的意思,可又没人好意思第一个站出来张那个口.

“我就算了,你们来吧!”裂虎大将军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那件青色石块法器来,摊开手来,示意众人取去一试。

根据何守心所言,这件法器,注入的真力越强,催发出来的威能便越是强横,让牛刚、赵青河、卓云鹤这些还未步入真境的人还好些,要是裂虎大将军这等丝毫不逊色赵国群臣,甚至绝对实力胜过赵国群臣中绝大多数的强dà

移脉武者来施展,怕是直接就将这件法器的最强威能催发了出来!

赵玄没有意动的意思,剩下卓云鹤、牛刚、赵青河三人面面相窥。其中,要说对法器最是眼热的,怕是就要属牛刚了,不用分说地从裂虎大将军手中接过青色石块。

“我先来试验吧!”牛刚掂量着手中巴掌大小的青色石块,估摸着未被催发威能时,也就就两三斤重的份量,问道,“只要注入真力,选择一个目标打出去就可以么?”

“嗯!”裂虎大将军点点头,“记住在打出的一刹那注入真力,否则小心威能提早被催发出来,反而伤及自身,一开始不要注入太多真力,打得远些,小心!”

“知dào

了!”牛刚将裂虎大将军的叮嘱记在心中,他还是第一次独自把弄一件法器,眼前那些都是在敖焰的帮zhù

下施展的,不算,此刻心中半是好奇,半是激动。

就跟丢石头一样,牛刚朝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空旷地带,猛地手臂一抡起,一道真力在青色石块被打出的刹那被注入。

嗡嗡!

离手的青色石块骤然爆fā

出滚雷一般的轰鸣声,闪电一般朝远方激射着,体积飞一般地涨大着,几乎眨眼之间,已然暴涨至了七八十丈大小,好似一座被巨人掷至如虚空中的小山,下一刻,朝着牛刚打出时瞄准的目标,以泰山压顶之势,轰然坠落!

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猛地剧烈振荡了起来,激起烟尘漫天。一行人冷不丁防,在剧烈波动的大地上,被震得左摇右摆,陈冲直接干脆地被震翻在了地方,左右翻滚,在众人脚下,跟一滚地葫芦似的左右来回翻了几下,直到大地振荡的势头一缓,这才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了。

众人中,裂虎大将军也就是在一开始时候被震得晃了一下,很快便如山岳一般屹立不动,很快,先是牛刚,继而赵青河、赵玄、卓云鹤,先后在大地剧烈地摇晃中定住了身形,卓云鹤伸手召出一道狂风,将弥漫之众人跟前的烟尘吹散得一干二净,顾不得去理会满地乱滚的陈冲,纷纷将目光移到了那前方数十丈外那块七八十丈大小的青冈巨石上!

青冈巨石生生陷入了大地几乎一丈的深度,一道道小至巴掌宽,大至近丈许的黑漆漆大地裂缝如蜘蛛网一般从青冈巨石跟大地交接处朝四面八方蔓延着,裂缝一直延伸到了他们的脚下。

忽然,牛刚面色微变,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正在朝着自己发出了呼唤一般,下意识地伸手虚空一抓,想要将其召唤回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嗡嗡~~~~那块深陷大地丈许的青冈巨石上,一道道纹路光华流转,嗡嗡震动了起来,下一刻,青冈巨石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体积急剧缩小,同时腾空而起,朝着数十丈外牛刚的手掌飞去。

“竟是如此神奇!”牛刚伸手接住了再度变小至巴掌大小的青色石块,喋喋称奇,而其他人的目光却是从飞回了青冈巨石这件法器上,移到了他们正前方,那一块近乎七八十丈大小,丈许深度的四四方方大坑上去!

平滑如镜的大坑底部,大地泥土被生生拓实,不用试也知dào

,被青冈巨石那么一下碾压,怕是已经坚如生铁了!

“竟是有如此威力!”裂虎大将军发出惊叹声来,如此威能,真境之下,可以肯定是绝对没有人能抵挡得了的,一般真境换血境界的武者,生抗肯定是没那个资格的,腿脚利索些,兴许可以逃过,也只有步入移脉、劫数境界的武者和炼气士,可以在如此威能下稳住,不过多半也要被弄得些许狼狈!

“我来试试!”赵青河看得眼热,从牛刚手中夺过了青色石块来,朝着前方,手起,石飞!

嗡嗡!

沉闷的虚空振荡之声再度响起,宛如滚滚闷雷声,青色石块在虚空中激射,由小及大,体积极速暴涨,瞬息之间,近乎百丈大小,如流星般坠落!

轰隆隆~~~~比起上一次冷不提防,这一下众人都有所准bèi

,顺着大地振荡晃了几下,卸去了力道,便不动如山屹立着,不过赵青河修为境界超过牛刚,已然凡境巅峰,催发出的威能也要比牛刚大过许多来,大地振荡比之上一次来得还要剧烈,其他人还好些,陈冲怕是决计抵挡不了这般震动的。

所幸裂虎大将军也实在看不下去陈冲再在众人之前丢人现眼了,直接伸手,跟提小鸡似的,将陈冲拎了起来。

赵青河打出青石威能直接覆盖在了之前牛刚砸出的大坑上,顷刻间,那个七八十丈大小的大坑被青冈巨石填平,青冈巨石下陷达到了一丈半,几乎两丈的深度,从青冈巨石与大地交接处四面八方延伸出来的密密麻麻交错的裂缝到达众人脚下犹有余威,足足到了百丈开外,这才停息!

“威力更大了,不过也只是对修为在换血、金丹境界的修行者,刚刚方毅打出时的威能,还有逃脱的可能,现在么…不过,对于步入移脉、劫数的高手,也是多了些麻烦,仍未上升至致命威胁!”裂虎大将军目光闪闪,凭借着多年战斗的经验,对此法器的威能进行评估。

“卓云鹤,你要不也试一下!”赵青河伸手召回了青色石块,把玩了两下,递给了卓云鹤道。

赵青河跟牛刚都是武者,卓云鹤却是炼气士,同样是凡境巅峰高手打出的威能,却不知dào

换做炼气士出手,将真气注入这件法器打出,又是何等的景象!

卓云鹤没有推迟,从赵青河手中接过了那块巴掌大的青色石块,没有第一时间将其打出,而是仔细观摩了一番青色石块上那些已经缩小至近乎肉眼不可见的密密麻麻的阵法符箓。

“法器本就是在炼气士手中,才能发挥出更大威能的!”赵玄在一旁小声嘀咕,似乎仍在对卓云鹤没有争取,让陈冲轻易赢得‘地’字擂台擂主之位,获得这件难得的法器而愤愤不平!

下一刻,卓云鹤挥手一抛,在青色巨石脱手飞出的刹那,骤然一道道霞光从青色巨石上爆fā

出来,这一道道霞光中,似乎蕴含着别样的威能,照耀着众人目光不能直视,甚至让人有些眩晕、恍惚,下一刻,大地再次轰鸣了起来!

剧烈震颤的大地将其载负着的东西高高的抛弃,升至半空又纷纷落下,漫天的烟尘也被暴涨的霞光照耀得烟云一般,在虚空中变幻着各种的形状,下一刻,随着卓云鹤伸手一招,顷刻间,漫天的霞光收敛起来,青色石块重新回到了卓云鹤的手中。

众人的前方,依然是几乎百丈大小的四四方方大坑,不过深度却是由一丈半多,近乎两丈,变成了现在超过两丈的深度。

土壤被碾压得越来越实,大地变得越来越坚硬,没下陷一分,所需yào

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牛刚、赵青河、卓云鹤三人轮番施展,催发法器威能,几乎百万斤之重的份量重压同一范围,此时此刻,大坑底部,质地之坚硬,怕是已经不逊色精铁,寻常兵器别想在其上面留下哪怕一点的印子。

“那些霞光……应该有着让敌人精神恍惚、眩晕的威能,束缚住敌人,让其无法逃脱!”裂虎大将军略有所思地点头道,“果然法器在炼气士的手中才能发挥出更强dà

的威能来!”

“在武者手中,仅仅只是靠着打出的快速来让敌人中招,而炼气士催发,却是能将其附加的种种辅助威能激发出来,移脉、劫数之下,几乎中者无生!”

“这是一件杀伐之器啊!”裂虎大将军感叹道,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绝不能将如此一件杀伐之气如此之重的法器轻易交到陈冲手中,否则以陈冲的轻佻,哪里懂得什么不到万不得以绝不可以施展,以他时常各国少侯爷一争长短的性子,随便一个打出,怕是就要将天都捅个窟窿来。

“赵兄,你不试试?”卓云鹤将青色石块递向赵玄道。

“我就不必了!”赵玄摇摇头,卓云鹤见状,也没有强求,看了一眼手中的青色石块,忽然又道,“这件法器还没取给名字吧!”

“对,如此威力强dà

的法器,该取一个对得它的名字!”裂虎大将军点点头,“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来,我来!我的法器,名字当然得要我来取”陈冲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这件法器能催发出来天翻地覆般的威能,形状四四方方,有点像我父侯的印玺,再加上它原来是‘地’字擂台,我看,不如就叫它做覆地印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剑宗剑五

“覆地印!?”众人咀嚼着陈冲给自己法器起得名字,声势凌然,让人闻之只觉一股沛然之威扑面而来,纷纷点头,赞叹着覆地印这个名字的贴切!

“覆地印,的确是个好名字!”裂虎大将军难得赞赏地看了陈冲一眼,虽然这位少侯爷着实让他人前有些抬不起头来,可毕竟之前陈冲修为才不过堪堪七品,站在那些年轻一辈顶尖高手中,自然是要相形见拙,可是换一个角度来看,只要修为跟上去,陈冲又何尝比旁人差了!

“天翻地覆,‘地’字擂台如今成了覆地印,那将来我们中要是有人得了‘天’字擂台,不如取名为翻天印!”赵青河眉飞色舞道.

“翻…翻天印?”牛刚一边琢磨着覆地印,一边看着前方那个近乎百丈大小的深坑,猛地听到赵青河叫出翻天印这个名字,顿时心中一震,好悬一口气没给岔开了!

“哎,翻天印!”裂虎大将军品味了两下,轰然叫好,只觉翻天印这个法器之名叫着,声势之胜,比起覆地印还要更胜一筹,覆地印倾覆大地,翻天印扭转苍穹,大地倾覆,怎么也不可能天空,可是苍穹都被逆转了,苍穹覆盖之下的大地,安能完好?

“翻天印!”卓云鹤有力的臂腕挥舞着,“‘地’字擂台擂主已为陈少侯所得,赢得了覆地印这件威力奇大的法器,那么,明日,我们便转战‘天’字擂台,看看翻天印落入谁手!”

“好!”赵青河应喏。

一声声‘翻天印’叫着,只叫牛刚眼角不由地数次抽搐,卓云鹤转战‘天’字擂台的提议,只让他觉得有种苦笑不得冲动,不过下一刻,牛刚心中却是又一动,翻天印啊~~~~~“方兄?”迟迟听不到牛刚的应和声,卓云鹤等人察觉了牛刚脸上的异样,“怎么,难道你对我们明日去参加‘天’字擂台比武有什么异议么?”

“没有没有!”牛刚赶忙摇头道,继而目光移到了赵青河的身上,迟疑一下,说道,“翻天印,这个名字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个?”赵青河一怔,一脸奇怪的看向了牛刚,却不料牛刚此时看他目光何尝又不是一脸的古怪,“陈冲不是说了,天翻地覆般的威能,‘地’字擂台既然叫了覆地印,‘天’字擂台当然叫翻天印了,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怎么,这个名字有什么奇怪么?”

“没有没有!”牛刚头摇头跟波Lang似的,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既然有了覆地印,何尝又不能想出翻天印这个拉风之极的名字来。

可让牛刚隐隐有些纠结的是,翻天印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能叫的,在诸天无量世界,也有一个翻天印,名声之强,即便牛刚原来那个世界已经是末法时代,依然对其声名如雷贯耳,那个翻天印一印砸下去,当真是砸谁谁死,少有能逃脱的,翻天印之下,不知dào

多少大神通者的亡魂被埋葬。

就牛刚目前所见识的大神通者中,敖冶当属第一,可是在真zhèng

的翻天印面前,就敖冶那种水平的高手,一印砸下去,一死死一大片的,真zhèng

翻天印的滔天威能,现在的牛刚,也是仰望浩瀚星空一般仰望的份了!

猛地听到赵青河嘴里冒出来一个翻天印,深知真zhèng

翻天印可怕的牛刚,当然难以再保持淡定,一件区区三品法器,威能尽数爆fā

出来,充其量也不到五品的法器,居然也敢跟号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翻天印重名?听着他们一口一个翻天印叫着,牛刚都有些替他们脸红了!

不过转念一想,牛刚心底却是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来,想象着如果自己夺了‘天’字擂台擂主之位,赢得翻天印在手,对敌之时,一印砸出,大喝一声“看我翻天印!!!”

或许这一界中都没有知晓真zhèng

翻天印的滔天威能,可牛刚自己知dào

就已经足够了,干嘛要跟别人分享,没事偷着乐不行啊!

想想自己一印在手,天下我有的威风凛凛的模样,牛刚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等到他有资格接触到翻天印这等天地间最顶尖威能的法宝存zài

,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在这之前,还不许人家先YY一下么!‘不过显然牛刚的一番YY愿望明显要落空了,继xù

在城外试验半天覆地印威能之后,待他们一行人返回出云馆中时,一道噩耗传来!

“天”字擂台擂主继‘地’字擂台擂主之位被陈冲所夺后不久,也被一唤作剑五的年轻高手所夺。

天下宗派无数,却有十二大宗派为其中翘楚,十二大宗派中,每一宗派,都有着让大夏朝廷都不容小窥的实力!当然,无论哪一大宗派,单枪匹马,肯定不是大夏朝廷的敌手,死死地被虐的份;哪怕其中三两家联合起来,大夏也屹然不惧,绝对压制,可是一旦这十二大宗派齐齐联手,却是有着颠覆大夏根基骇人实力!

只可惜,宗派之间,也有争斗,想要齐心,谈何容易,再加上大夏朝廷有意地平衡压制,拉拢几派,打压几派,故而这十二大宗派固然实力不菲,却也当不得大夏的祸患,反而间接地为大夏培养了众多的高手!

十二大派之中有一个专修剑术的门派,名为剑宗,号称天下剑修之源,像赵国大派云海剑宗,其实便是属于剑宗分支之一,剑宗属于跟大夏关系良好的宗派之一。

这次天赵侯广邀天下年轻辈高手前来苍海之畔擂台比武,为女选婿,剑宗跟朝廷关系不错,自然也派出了年轻弟子前来,便是这位一鸣惊人,继陈冲之后,完全以自身真实实力夺得‘天’字擂台擂主之位的剑五!

“剑五???”牛刚一脸愤愤,对剑五此人咬牙切齿不已,翻天印啊!自己心中YY的想法,还没来及实现,翻天印竟然已经被此人所得!

“‘天’字擂台的擂主也被人夺去了,可惜啊!”卓云鹤无所谓一阵摇头,理解不了牛刚为何如此一脸愤慨,就跟被人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似的,安慰道,“两座擂台没了,不是还有六座擂台在么,明天咱们挑选随便挑选一座就可以了!”

“你懂什么……”牛刚有些激动,欲言又止,看得卓云鹤、赵青河等人奇怪不已,最后干脆别过了头去,自个生自个的闷气去了!

“你们走早了,可是错过了精彩了!”

高宣就在‘天’擂台参加比武,一上午苍海之畔的风头都被‘地’擂台夺去,他那边那还有什么心情参加比武,等到下午回到‘天’字擂台,剑五手持长剑已经在‘天’字擂台上会挥剑纵横,看出了剑五的厉害,高进又怎么会让弟弟上去找死,结果高宣今天错过,都没有参加比武。

当然,高宣对陈冲倚仗金角之力夺得擂台擂主之位,心里不大是什么滋味,嘴上却是满口的不屑,陈冲也知dào

自己这个擂主之位来得不当,也没去故yì

刺激高宣的神经。

“那个剑五真的好生的厉害,手中一把长剑,我看着分明也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钢剑,充其量也不过一品的品质,可是在那剑五的手中,却端是锋利无双,无坚不摧,他第一战对手是为使刀的武者,那武者的刀,可是一件三品兵器,可是剑五一剑斩断了那武者的刀,下一剑却是已经架在了武者的脖子上,逼得他不得不认输!”高宣口若悬河地说着,众人都忍不住围坐过来,听高宣讲讲剑五车轮九战的事。

“嗯!”卓云鹤神情郑重地点着头,“一品青钢剑一剑斩断一把三品的刀,看来这个剑五修liàn

剑术,已然到了‘无剑’的境界,怕是一只细长的木棍到了他手中,也能化作一把锋利之极的剑,剑宗号称天下剑修之源,果然名不虚传!”

“哼哼!”赵玄冷哼了两声,难得地反驳了着云鹤一句,“我看这个剑宗的剑五也不过如此,要是他真厉害,在‘地’擂台上,方毅、陈冲邀战四方的时候,他怎么没有上去,心中有了胆怯,也不过如此!”

卓云鹤顿时语塞,无从反驳,看得卓云鹤吃瘪的样子,赵青河忍不住笑出了起来。

………

“剑五的修为,已经是到了凡境巅峰,就差临门一脚,便要步入真境,在车轮九战,一举夺得擂主之位后,就跟…陈冲夺得擂主之位时一样!”高宣说道这里停一下,显然看着自己老对头夺得擂主之位,心里总是转不过味了,“‘天’字擂台霞光冲天,等霞光跟擂台一同消失之后,那个剑五也突pò

了桎梏,步入真境,那时我们站在近前,冲天的剑qì

逼得连我大哥都险些战不住,要不是夏侯先生及时出手护住了我们,赵国神射大将军也及时出手,迫散了那冲天的剑qì

,怕是我们这个近前的都要被那冲天的剑qì

所伤了”

“哦!”说到几人,卓云鹤等人俱是纷纷一动,惊讶道,“这么说,那个剑五此时已经步入真境了!”

牛刚还在一边为跟翻天印失之交臂而纠结不已,琢磨着是不是半夜悄悄起来去打个闷棍什么的,将翻天印夺回来,听得高宣说到剑五此时借着天赵侯之力,已经是步入了真境,顿时心头一凌,这下这个剑五怕是不好对付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郑九

“方少侠!”

出云馆热闹的大堂里,忽然一道声音响起,牛刚正在侧耳倾听高宣所讲剑宗剑五的事情,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脸上略带着急的中年人快步朝他这边走来!

这个中年人一身仆役的俯视,看得让人好生面熟,略一回想,牛刚立马便认了出了,可不正是跟在那个号称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郑云身后的仆人么!

“你是…”牛刚迟疑道,看此人一脸着急的样子,莫非是郑云出什么事了?

“在下郑九,不知方少侠对在下有没有印象?”这个郑九分明已经是位真境武者,境界怕还不仅仅是换血,而是已经步入了移脉境界,就不是不知dào

是一脉武者,还是二脉,如此一位强dà

的武者,此时按捺住心中的焦灼,对牛刚态度异常的恭敬!

“你是郑云的手下,这么着急来找我,可是郑云出了什么事?”牛刚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道.

“果然!”听得牛刚此言,郑九明显松下一口气来,“看来我家少侯爷至今昏迷不醒,显然是方少侠手段了!”

“什么?”牛刚诧异地叫了一声,郑云跟他一战,昏迷到现在还有没有醒来?牛刚从郑九着急的表情上预料到郑云或许出什么意wài

了,才有此一问。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如此一问,反而印证了郑九心中的某些猜想,此时此刻,郑九对牛刚明显产生了误会,也不听牛刚解释,继xù

恭声说道。

“擂台比武,从来都是死伤毋论,在下也知晓当时情况的危急,方少侠不论使出了何等的手段,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家少侯爷败于你手,败得也是彻彻底底。可是既然胜负已然决出,此刻也不再擂台之上,还望方少侠看在我家侯爷天郑侯的面子上,收回施展的手段,让我家少侯爷醒来!”

郑九怕牛刚不肯救助郑云,直接扯出了天郑侯的大旗来。

从上午郑云被击败到现在,少说也有半天的时光了,郑九知dào

二者最后是在势中进行的对决,凶险无比,随着郑云的落败,肉身没有任何损伤,郑九便料定了郑云此次肯定是心神大伤了!

不过也不要紧,谁让郑云乃是天郑侯少侯,一国之少主,行走在外,虽然自持实力,仅仅带着郑九一人在身边,可是治疗各种伤势的丹药却是准bèi

的充足,郑九早早带着郑云回到了出云馆来,喂服丹药,可不久后,郑九查探骇然发xiàn

,郑云心神之创,竟然丝毫缓和的趋势,反而越发地严重了,就好似那与牛刚一战中受到的攻击,依然在不断冲击破坏着他的心神。

这下郑九终于开始着急了,想尽了办法,各种治疗心神伤势的丹药纷纷如石沉大海,他神念探入郑云体内,发xiàn

郑云的心神创伤不断地加剧着。

郑国乃是南苍狼原上位置最西的一个诸侯国,直接都接壤西戎了,而赵国却是处在南苍狼原中心偏西的位置,二者相隔数以十万里计,想要回国求援,显然远水不解近渴,情急之下,郑九都准bèi

冒着大失天郑侯颜面的风险去求助天赵侯。

不过总算保持了最后一丝清明,想到了牛刚这个致使郑云心神重创的罪魁祸首。不到万不得以,郑九也不愿去求助赵国,关键是解铃还需系铃人,郑少侯是被此人击败昏迷,心神重创,那么此人手中肯定会有解救郑少侯的法子。

同样是去求人,可是面对时区求助天赵侯,还是求助牛刚,郑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毕竟天郑侯颜面是大,至于郑云么,那就先顾不了那么多了!

“发生什么事了!”裂虎大将军目光看到这边来,从郑九口中提起天郑侯来,顿时让裂虎大将军心中一凌。

南苍狼原上一十三位诸侯国主,一十三位天侯,每一位天侯,都有着一身惊天动地的神通,挥手间,可轻易毁灭一方天地,哪怕仅仅是提一下名字,都是让人不容忽视的。

“郑国郑九,见过陈国裂虎大将军!”郑九转过身来,朝着走来裂虎大将军微微颔首,拱手道,“我家少侯爷被方少侠神通所伤,至今昏迷不醒,郑九特来请求方少侠手下留情,施以援手。裂虎大将军虽是陈国臣子,但看在我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向来同气连枝的份上,还望帮着郑九一起来劝劝方少侠!”

郑九是真的有些急了,郑云的伤势在不断地恶化,时间拖得越久,对郑云越是不利,要是郑云真要有个好歹,可让他如何跟天郑侯交代!

裂虎大将军心中一凌,郑九虽是仆人的身份,可那真境高手的实力确实不做假,尤其是身为郑云贴身仆役,身处他国,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郑国尊严,可现在都不惜开始求助他国臣子了,可见郑云的伤势果真是不容乐观!

“方毅…”裂虎大将军慎重的目光移到了牛刚身上,想要询问一下郑云的伤势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牛刚眼睛盯着地下,不知在看什么。

看得牛刚如此模样,裂虎大将军心中莫名一沉,难道上午比武之时,方毅真是动用了什么厉害神通,甚至现在连他解决都棘手无比?

“方毅!!!”裂虎大将军又喊了一声,加重了声音,直引得那边听得高宣口若悬河的几人也纷纷侧目注视了过来!

“嗯?”牛刚猛然惊醒,抬起头来,对上了裂虎大将军慎重了数分的目光,“怎么了,虎叔?”

“郑少侯的伤势是怎么回事?你可有办法解救?”裂虎大将军满脸郑重的问道,一旁的郑九心中一紧,紧张都表现在了脸上。

“如果他真是被我神通所伤的话,解救的法子,应该有吧!”牛刚语气中带着不确定性,不过听在郑九的耳中,却直接当作了是牛刚在谦虚,或者是因为郑云的天郑侯少侯身份而不敢大包大揽。

“方毅,你可要想清楚,你真有唤醒郑少侯的法子?”裂虎大将军猛给牛刚打着眼色,擂台之上,生死自负,郑云要真是有个什么意wài

,哪怕天郑侯也怨不到牛刚身上什么来。

可现在要是牛刚出手救助了,唤醒了郑云还好,从此跟郑国结下一份善缘,可要是救不了没,那事情可就要麻烦了,听着牛刚那不确定的语气,顿时让裂虎大将军皱起了眉头来!

“这个…”牛刚不知dào

该怎么跟裂虎大将军解释了,对于郑云的伤势,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他刚刚走神,其实是在联系敖焰,这些天,敖焰修liàn

似乎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一直没有冒出来打搅牛刚,牛刚要找他,还得亲自心神降临炼化空间,道云海深处去找他。

看到牛刚亲自来了,敖焰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知晓了牛刚的来意后,说了一声郑云昏迷不醒是大威天龙吟的缘故,立马又开始海量地吞吐太阳焰气,投入到了修liàn

中去。

牛刚有些吃瘪,不过知晓敖焰修liàn

确实到了异常紧要之时,也懒得跟他生气,被裂虎大将军一声呼唤,很快回到了现实中来。

大威天龙吟身为东海龙宫镇宫绝学,有数的大神通之一,威力可不仅仅牛刚现在所认知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随着牛刚修为不断提高,大威天龙吟无穷威能开始一点一滴展露。

要知dào

,在跟郑云最后决战之时,郑云模拟出了一丝天郑侯的滔天威势来,在那般恐怖的威压下,牛刚几乎动弹不得,在如此前所未有的压力之下,天知dào

,牛刚爆fā

出了那一道大威天龙吟,究竟展露出了何等的神奇。

反正在心神脱离郑云势的最后一眼,牛刚瞥到的是哪通天彻底的天郑侯形象,在大威天龙吟形成的天龙形象冲击下,一触即溃!

“我得亲自去查看一下郑云,才能得到答案!”牛刚不顾裂虎大将军阻止的眼神,朝着郑九说道。

“当然当然!”郑九狂喜,慌不迭地点头,“方少侠跟我来,少侯爷就在房间里!”

“郑九前辈,在下卓云鹤,也略同岐黄之术,不知可否同方兄一起去,或许能帮到什么!”卓云鹤在一旁听了半天,明白事情的原委,站出来对着郑九说道。

“这个….”郑九一阵犹豫,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可恨他偏偏不同治病救人之道,否则丹药无力之后,也不会着急得到处求人,不过郑九此时却是虽慌不乱,征询了一下牛刚意见,“要是方少侠不反对话,当然可以!”

“我干嘛要反对!”牛刚无所谓地点点头道,万一郑云伤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是别得什么,他无能为力的时候,正好卓云鹤也正好顶上。

“我也一起去吧!”裂虎大将军犹豫一下,开口道,以牛刚和陈冲的关系,这种事,他不能置身事外。

“多谢裂虎大将军!”郑九大喜,裂虎大将军乃是陈国数一数二的封号大将军,实力之高,十个郑九也不是其对手,他肯出手,再加上牛刚、卓云鹤这两人在,郑九心中大定!

陈冲、赵青河、赵玄等人目光闪闪,显然听得也想去凑一凑热闹,却见得裂虎大将军目光扫来,说道,“你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人多碍事,就在这里呆着吧!”

高宣也想凑热闹来着,却是被夏侯先生跟高进严厉的目光制止.

第一百五十四章 郑云之伤

郑九带头,牛刚、卓云鹤、裂虎大将军一行人来到了郑云居住的小院来.刚要推门而入,却见郑九伸手一拦。

“诸位稍等!”郑九双手翻转变换着手印,一连打出了三道真力去,众人前方虚无处莫名地如水面一般泛起了波纹来。

牛刚异瞳一扫,这才发觉,原来整个小院被都被一座大阵所覆盖,阵法之力形成一座巨大的虚无光罩将小院上下四方统统笼罩在内,郑九打出的三道真力,看似打入了虚空,实jì

上却是打入隐匿在小院大门上一张肉眼看不见的符箓上,就好似一把钥匙插入了紧锁的大门,在众人面前,那阵法之力包裹的小院,开启了一道丈许大小的通道来,“出门在外,少侯爷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不得不留下些防人的手段来!”郑九扭头朝三人解释,继而迈步向前,推开了小院的大门,不忘提醒到,“诸位小心,不要脱离我身后一丈范围!”

众人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紧紧跟着郑九前进,自然不会想要去尝试一下,被拿来保护天侯少侯这等级别人物的阵法威能是有多么的强dà



出云馆内,能有资格住入单独小院的人,大多都是身份不菲,或诸国来使,或大夏贵胄,故而出云馆中的这一座座独立小院内,布置得相当有特色,简单而不失一国之体面,细细一番欣赏,当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不过此时,牛刚、卓云鹤、裂虎大将军等人心思却都不在察看这座小院上,紧跟着郑九的步法,穿庭过院,转过一些屋舍,很快来到了郑云昏迷的房门前。

“诸位请!”

‘吱呀’一声,郑九推门而入,眼睛飞快地瞥了躺卧在床榻之上的郑云一眼,放下心来了,转身对着三人恭请道。

三人先后进入,牛刚一马当先,走到了郑云的窗前,只见郑云双目紧闭,牙关紧要,面如金纸,虽然是躺在床上,可是整个人却是在禁不住地发出微微地颤抖来,好似正在经受什么巨大痛苦似的。

显然,郑九出去的这一会儿功夫,郑云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卓云鹤目光在触及到郑云时,变得凝重起来,单单从其外表上,就可看到不少端倪来。

“少侯爷肉身上并无重伤,关键是在心神之上,不知方少侠跟我家少侯爷在最后的势中决战时,究竟施展出了何等惊人的神通,居然一举击溃了我家少侯爷,神通余威不消,竟是不断地在对我家少侯爷心神做出破坏,使得丹药之力无效,还请方少侠快快出手,救一救我家少侯爷吧!”

郑九将郑云情况简短地介shào

了一番,继而一脸希冀地望向了牛刚。心神上的伤势,比肉身上的棘手了无数倍,带来的严重影响,也是肉身伤势的无数倍,否则也不会让郑九这等的高手束手无策了。

心神既是神魂之本,也是修行者与天地沟通的源头,心神有损伤,便是神魂有损伤,神魂有伤轻则致人痴癫,重则陨落,灰飞烟灭。

可心神创伤,不论轻重,还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对修行者日后修行,会造成极大的障碍,对于以追寻天地大道为己任的修行者来说,修为停滞不前,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故而郑云的伤势,才会逼得郑九以堂堂真境移脉高手之尊,亲自来求牛刚这个修为还在凡境的年轻后辈来。

在师叔赤方的影响下,牛刚对医术可谓得精通,走到床榻近前,一番查探,郑云的情形如何在他心中渐渐有底,不由地松下一口气来。

“如何?”裂虎大将军一双眼珠子一直在盯着牛刚,见他松了口气,不由问道。

“还好吧!”牛刚上下打量了一番郑云,面色渐渐古怪起来。

“还好!?”郑九言辞间透出激动来,猛地上前一步,澎湃的战意汹涌,裂虎大将军眉头一挑,正要插入横挡在牛刚身前,郑九那一身的战意迅速地收敛,似乎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裂虎大将军收回了将要迈出的步子,只听得郑九问道。,“还好是什么意思,还请方少侠明言?”

裂虎大将军、卓云鹤的目光也齐刷刷地从郑云身上移到了牛刚身上,待他的解释。

“还好就是还行的意思!”牛刚挠了挠头,一时间词汇有些匮乏,实在想不出来如何跟郑九等人解释郑云此时的情况。

“方兄的意思是,郑少侯此时的情况,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严重?”卓云鹤忽地目光一闪,心领神会道。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牛刚拍手一赞,郑云现在伤势看似正在不断地恶化,将要伤及神魂的根本,对日后的修行之路埋下难以逾越的障碍,甚至严重者会有性命之忧,可实jì

上,郑云的情况,并没有郑九想象得那样糟糕!

“这又该如何解释呢?”郑九听得糊涂起来,岂止是他,就连裂虎大将军跟卓云鹤也被牛刚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三人查看郑云伤势,分明十分严重的样子。

“怎么说呢!”牛刚有些头疼地组织着语言,“这是有着表里之分的,你们查看郑少侯的伤势,查看到的只是外面的情况,其实里面的情形,并没有特别的糟糕!”

郑九和裂虎大将据听得有些晃神了,什么里面外面,心神不就是已经在肉身之内了,还有什么里面,越听越听不明白牛刚在讲些什么,唯独卓云鹤脑海中灵光一闪,开始思量起来。

还记得上午郑云与赵青河一战时,郑云同样施展出了势来,将赵青河卷入,二者在郑云的势中展开了对决。当时,包括卓云鹤在内所有晓得势之战凶险的高手,凝神屏息,从二者身上释fàng

的气息细微变化来估摸着两者激战的情形,可卓云鹤观战的同时,却也注意到了牛刚异样。

根本就没有如他们一般凝神屏息,而是不时摇头、点头,看得神情激动,特别是在当中还发出一声惊叹,就好像…好像能亲眼目见郑云、赵青河之间的势中对决一般。

当时,卓云鹤心中便已经有所猜疑,只可惜一直没机会,此时此刻,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所猜到的震撼,脱口而出道。

“方兄,你莫非是能看到势中情形?”

牛刚一怔,这个卓云鹤难不成是他肚里的蛔虫不是,怎么他想说什么,这个家伙总是能一口道出。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纠结,但牛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咦?”“嘶!”

一声惊咦,一声抽气,只见裂虎大将军跟郑九望向他的目光,瞬间双双转为了骇然,卓云鹤目光复杂了起来,尽管早有猜测,可是终于听得牛刚亲口承认,反而有种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牛刚说的,一种淡淡的情绪在卓云鹤心底开始萌芽,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是这种淡淡的情绪,明明白白,名曰‘嫉妒’!

“势?莫非我家少侯的势还在,没有收回?”郑九当先反应了过来,强忍着隐隐有着抽搐的眼角,不愿对牛刚能看清势中的情形做出任何的评论,浑然当作没有听到什么一样!

“嗯!”牛刚点了点头,“更准bèi

地说,从跟我对决施展出势来到现在,郑少侯的势一直出于激发状态!”

“什么!”郑九面色忽现惊容,势的施展,是要不断损耗心力的,如此之久的时间,别说郑云,就是他或者裂虎大将军也没有那个把握坚持下来。

怪不得郑云心神伤势在不断地恶化,如此巨量的心力消耗,如何能不恶化,没有油尽灯枯,心神枯竭就已经上天保佑的结果了!

“别担心!”牛刚知dào

郑九在担忧什么,出言宽慰道,“本来这么长的时间,郑云没事也要有事的,可是你情急喂服了郑少侯不少温补心神丹药,多亏了这些丹药发挥作用,郑云才坚持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郑九松下了一口气来,怪不得之前他给少侯爷服下的无数丹药没有发挥作用,原来是这个因由,想不到情急之举,无意中捡回了郑云的一条命来!

“好了,方毅,你不用跟我们解释这些,该如何解救郑少侯,你尽管施为便是!”裂虎大将军不耐地摆摆头,越解释越糊涂,反而不如赶紧救人。

“这个…”牛刚略一犹豫,还是说道,“势消耗心力,其实只是郑云外表看来伤势恶化的一个因由,还有一个,是我施展的神通没有消散,还停留在郑少侯的势中,郑少侯一直在与我的神通顽强激战,所以才会这么久没有醒来!”

此言一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郑九眼角再次不可控zhì

地抽搐起来,裂虎大将军也忍不住面上抽了抽,看着牛刚越看越古怪起来,面上最是精彩的,其实还要当属卓云鹤了!

“想要唤醒郑少侯,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将神通收回即可!”牛刚不顾三人变幻的面色,继xù

自顾自说道,“可是我觉得,不必我去唤醒,还是让郑少侯自己醒来为佳!”

“如果是担心势消耗心力巨大,恐其心神枯竭,多找一些温补心神的丹药回来,给郑少侯灌下去就好了!”反正以郑少侯的贵胄身份,钱财什么的,应该不缺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郑云的执着

“昂~~~~~”

在一片到处都是裂纹,几近破碎的世界里,一头百丈大小的天龙在虚空中傲啸着,一道道光华流转的狰狞龙爪闪动着锋芒,不停得在虚空撕裂着,将这一片几乎崩溃的天地,撕扯得愈发地支离破碎!

“杀~~~~”

奔腾的战马四蹄踏空,在虚空中拉着狰狞的战车,迎着在虚空中肆虐的天龙发动了冲锋,相比在虚空纵横百丈大小的天龙,这一辆冲刺的战车,连同在战车之上持戈挥舞,大声呐喊的无畏甲士,就好似冲向大象的蚂蚁一般!

唰!

巨大的龙尾虚空横扫,车辕一般大小的龙鳞好似一面面坚固的盾牌,任凭甲士手中青铜战戈是如何锋利,也休想在龙鳞下留下一点印记,挥戈的甲士,连同那辆样式狰狞的战车在内,毫无悬念的,被龙尾击飞了出去,在虚空中灰飞烟灭,化作虚无!

天龙略显不耐地傲啸一声,震得支离破碎的天地又是一阵摇晃,龙爪继xù

开始撕扯虚空,好似不讲一方天地毁灭,誓不罢休!

破碎的天空覆盖下,是裂开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在一片难得完好的平坦旷野上,一辆战车渐渐凝聚成形,战车之上,持戈的甲士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但唯独一双闪烁着光芒的眸子中,却是透着一股子坚持,一种近乎固执似的执着!

这条神通所化的天龙,从现身之始,便展现出其无以伦比的强横,摧枯拉朽似的,将他引为最强手段毁灭.但郑云却未有丝毫的气馁,哪怕从他反击一开始,那漫天遍地,密密麻麻无数战车在虚空中驰骋,席卷天地一般的冲锋Lang潮,在天龙的攻击下,纷纷灰飞烟灭,到现在只剩下一辆战车,一名持戈甲士,一次次地,孤独地朝着那不可战胜的天龙发起冲锋,郑云之心,如金汤永固之城,不曾气馁,不曾有一丝放qì



这是他的世界,他才是主宰,只要这个世界还在,哪怕已经是支离破碎,濒临崩溃,可是只要还在,那么,他坚信。这头强横的天龙,终归是会被他战胜!

“杀~~~”

怒啸一声,战马嘶啸,四蹄踏空,冲天而起,又一次冲向了那虚空中肆虐的威武天龙。

……….

出云馆,郑云房间内,郑九不停在在房内踱步,走来走去,焦作的步子,透露除了他此时此刻内心的挣扎。

“方少侠,依你之见,要让我家少侯爷自己醒来,得需yào

多长时间?”郑九猛地一个转身,灼灼目光射来,如实质般,刺得牛刚双眼微微不适。

“这个我可就真不知dào

了!”牛刚摇摇头,一眼扫过郑云,在他眸底,倒映出的,不是郑云卧床的样子,而是那一片破碎天地间,孤独的无畏勇者,向着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发动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冲刺,那样情形,连牛刚这种置身之外之人,也不禁感觉了那让人窒息一般的绝望,真不知dào

,郑云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或许会要很长时间吧,但我相信,他绝对是可以自己醒来的!”牛刚坚定道,望着郑云,心中不用地生出了钦佩来,即便他是那一战的胜者,可是那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轻蔑,在目睹了郑云的坚持之后,早已荡然无存!

当然,大威天龙吟出现的变化,也着实让牛刚一番瞠目结舌,在他施展出后这么长的世界,竟然没有消散,反而不知为何,竟然从那通天彻地的虚影凝练了宛如实质一般存zài

,否则以郑云之力,也不至于被他一道神通弄得如此狼狈!

与其说郑云是败在牛刚手中,倒不如说是败在了东海龙宫镇宫绝学,大威天龙吟之下!

郑九继xù

开始纠结起来,听牛刚意思,要郑云自己醒来,不知dào

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是眼下,苍海之畔擂台比武在即,郑云昏迷不醒,显然是要错过如此盛会了。

一个借他人之力,一个是靠自己的力量,傻子都知dào

其中优劣了,所谓福祸相依,此刻郑云遭遇,又何尝不是一场难得机遇。

“咦,对了!”牛刚目光扫过卧床的郑云,忽然一动,对郑九说道,“他的兵器呢?”

“兵器!?”郑九一怔,很快反应了过来,“当然我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牛刚翻了一个白眼,对着郑九很是无奈道,“你收起来干什么?”

“少爷兵器乃是战神之戈,那可是我家侯爷年轻时赖以百战余生的重宝,当然要收起来好生保护了!”郑九振振有词道,郑云昏迷之下,难以在执掌如此重宝,郑九要照顾郑云,难以顾及此戈,万一战神之戈有什么闪失,如何跟郑云交代,如何跟天郑侯交代!

“真是败给你了!”牛刚无语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郑云都快被你害死了!”

“咳咳,郑九前辈!”卓云鹤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如果我没看错的,郑少侯年纪轻轻,未入真境,便能施展出势来,他的兵器,功不可没!”

“嗯?”郑九面色豁然剧变,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如何还反应不过来,几乎忍不住就想要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心中的挣扎顿时被悔恨淹没得干干净净!

铮!!!

古朴的青铜战戈虚空忽现,顿时一股强dà

战意在房间内汹涌,冲击着门窗哗哗作响,躺在床上的郑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眼皮下眼珠猛地一跳,持戈的右手微动,似乎要抓摄什么。

下一刻,战神之戈被郑云抓入手掌,顿时间,战神之戈上释fàng

着强dà

战意瞬息收敛得无隐无踪,好似被什么吸收掉了似的。

还是那一片支离破碎的天地,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不知dào

多久了,可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整个天地束缚,任凭虚空肆虐纵横的天龙如何地撕扯破坏,依然不能让其完全崩溃。

“杀~~~~~”

无畏的甲士,脚踏腾空的战车,如流星般划过破碎天际,孤独地冲锋着,天龙正眼都没瞥过来一下,好似是去拍打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似的,习惯性的,龙尾在虚空中横扫而过!

忽然,狰狞战车之上,甲士手中挥舞的青铜战戈,猛地爆fā

出了前所未有的锋芒之意来,下一刻,山脉似的巨大龙尾扫来,甲士挥舞战戈迎上,划过了车辕一般大小的巨大龙鳞!

噗!

破碎的龙鳞飞溅,几滴龙血洒空,持戈甲士连同战车依然毫无抵抗被一尾击飞,灰飞烟灭,可是这次,对其不屑一顾的天龙,却是浑身一震,发出了愤nù

之极的咆哮来,龙吟之声,响彻破碎的天地!

与此同时,支离破碎的天地,好似被灌注入一股强dà

的力量,就好似枯死的老木,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来,密布的裂纹沟壑在渐渐消失着!

“杀~~~~~”

无比昂扬的喊杀声,在天龙的震天咆哮下,不甘示弱地响起!

“这才对么!”牛刚从郑云身上收回了目光来,点点头说道,“这下看来,郑云自己醒来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短许多!”

“都怪我,差点害死少侯爷!”郑九站在郑云跟前,也感受郑云身上发生的变化,虽然不知dào

这种变化代表了什么,但无意是好的,因此,也不由地更加地悔恨自责了“郑九前辈也不必自责!”卓云鹤劝慰道,“要不是方兄道出原委来,谁又能想得到,郑少侯昏迷的因由!”

郑云施展出来的势的强dà

,要有一半是在他手中传承自天郑侯的神兵——战神之戈上,可是按照人们一般的认知来,郑云既然被牛刚所击败,那他的势自然也被一同击溃,自然而然收回消失了,可事实就是出乎人么预料之外,连牛刚若不是亲眼目见,怕也很难想象,郑云的势居然还在,居然还在跟着他临破开势离开时施展出来的大威天龙吟持续战斗着。

郑九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好心办成了坏事,幸好还算是补救的及时,要不然,郑云若是有什么闪失,可真就是被郑九给害死了!

“郑九前辈,这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看郑九似乎也没有让自己唤醒郑云的意思,牛刚待着无聊,告辞道。

“这个….”郑九从自责中惊醒,隐隐地又开始有些纠结了,“少侯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个我真不知dào

!”牛刚摇头,瞥过一眼郑云,那恢复了些百战世界,郑云虽重获战神之戈之助,可是想要战胜自己施展的大威天龙吟,似乎还是异常艰难的!

“唉!”郑九纠结之极的一声叹息,错过了就错过了吧,但愿少侯爷此次机遇收获不菲,勉强挤出了一个表示感谢的笑容,“多谢方少侠援手,我代我家少侯爷谢过了!”

郑九满是感谢地恭送几人的离去,而后回到郑云内为郑云护法,等待着郑云醒来!

进郑云小院时,太阳西坠,出来时,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出云馆内点上灯火,大堂内,灯火通明,人影晃晃,看样子,出云馆的住客,大多数已经归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夜漫漫,不觉无聊么?

浩瀚星空之下,无边苍海碧波起伏,巍峨的出云城坐落在苍海之畔,宛如栖息在苍海岸边上的一头亘古巨兽,在这头巨兽庞大的身躯上,无数灯火如繁星似的幻灭着.

“二哥、虎叔,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牛刚、卓云鹤、裂虎大将军一行人三人身影一走进变得热闹无比的出云馆大堂,便落入等待良久的陈冲眼中,兴高采烈地朝着三人挥手。

“卓兄!”赵玄目光只落在了卓云鹤一人身上,见他神色之间颇有些不自然,不由地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郑少侯被救醒了么?”

卓云鹤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至于郑云如何,怎么说,难道要说郑云其实被牛刚一道神通困在了自己的势,所以不能醒来?

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卓云鹤心底深处从萌芽开始,迅速生长,几乎在短短的时间,已然从一颗小苗茁壮生长成了大树,随着‘嫉妒’的成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也在卓云鹤心中伴生着,虽然从始到今,卓云鹤跟牛刚还没有一次真zhèng

意义上的交手,可是在他心中,二者之间的对决,早已是演练了不知多少次。

从一开始的旗鼓相当,平风秋色,到自己开始处于下风,被牛刚压制,最后到了现在,卓云鹤骇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每一次心中模拟的对战,被击败者,总是自己。

卓云鹤默默地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独自沉默了起来,看在赵玄眼中,心急无比,还道是发生了什么,刚刚去郑云住处时人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人就变成了这幅摸样!

“方毅,卓兄怎么了,在郑云那里,发生什么事了!”赵玄调转了矛头,朝着牛刚声声质问道。

“嘶嘶~~~”死物一般在牛刚身上沉静良久的金角忽然动了,从牛刚身上游下,窜到了摆着酒菜的饭桌上,猩红的芯子轻吐着,瞳孔中流露出了让人心悸的光芒来,在围桌而坐的众人心脏猛地一阵紧缩!

不知dào

这条有角蛇儿的根底还好,既然知dào

,赵玄如何还敢在这头恐怖的真境凶兽面前晃荡,也不敢质问牛刚,一下缩了回去,唯有目光中射出的怒火,宣泄着其心中的愤愤!

“方毅,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喂金角来着!”看着金角竖起的细长瞳孔在桌子上来回巡视着,赵青河吐了一口口水,艰难道。

按理说凶兽进食,一顿饱餐,可是维持数月之久消耗,但是有过饲养凶兽经lì

的赵青河知dào

,金角这家伙的胃口已经是被喂养得刁钻起来,几乎日日都要进食。

“嗯,是忘了这家伙了!”牛刚从桌上取来一个大一点的盘子,将里面的酒菜倒掉,从乾坤戒指中取出一块十多斤的肉块盛上,一道道血丝在肉块表面裸露着,就好似刚刚从鲜活之物身上割下来,顿时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出。

“嘶嘶~~~”金角的目光顿时被盘子盛的鲜肉吸引,对桌子上那些烹制得美味再也一丝兴趣,快速吞吐着芯子凑到了盘子跟前来。

不过,没有牛刚的吩咐,金角也没有胆量直接噬食,牛刚正准bèi

拿刀将鲜肉切割,心中一动,将盘子推到了陈冲的面前,金角紧跟着肉盘游动,来到了陈冲跟前。

“二哥,你不要玩我,你把盘子推到我这边来干什么?”一丝冷汗从陈冲额角划落,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陈冲强忍着胃中翻腾,惨然问道。

“你来喂金角!”牛刚耸耸肩道,“记得肉切得细一些,不然这家伙几口就吞干净了,这吃货,我都快养不起它了!”

“虎叔!”陈冲被金角盯着身子都有些僵硬了,知dào

牛刚一旦下定注意,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的,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移到了裂虎大将军身上、叮!

裂虎大将军将一把小巧的匕首甩到了陈冲的桌前,沐浴在陈冲近乎哀求似的目光,裂虎大将军神色淡然道。

“用这把匕首来切肉吧,要是我没看错,给金角喂得是凶兽血肉,一般的刀刃还切不动!”

陈冲认命地垂下头来,拿起了裂虎大将军甩来的匕首,在金角那让人惊心动魄的目光注视下,脸上血色消退着,战战兢兢地切割起来血肉来!

“哎,怎么不见你那三个师侄儿,苍海之畔的擂台早就散了,怎么还不见他们回来?”牛刚跟赵青河说道。

“我们来这边没通知他们,估计他们三个是回到赵府去了!”赵青河说道,“今天擂台比武的时候,我远远地瞥了他们几眼,好似都有一胜的战绩了!”

牛刚点了点头,他们几个人聚在‘地’字擂台,跟众人分散,离开苍海之畔时,其他擂台的比武还在继xù

着,卫襄跟钟叔也没见到,想来也是直接回赵府去了。

“陈少侯!”一声叫喊声响起,夹杂着一丝嫉妒的味道,“还没有恭喜陈少侯,在比武开始的第一日,便一举夺下了‘地’字擂台擂主之位!”

众人闻声看来,赫然正是天卫侯之子,卫炀卫少侯,正端着一个酒杯一步步走来,裂虎大将军侧首,冲着卫炀所来的酒桌上的卫老夫子颔首。

陈冲现在哪有心思跟卫炀啰嗦,在金角满是贪婪食欲的目光注视下,陈冲哪里敢有丝毫的异动,拿着裂虎大将军给的锋利匕首,老老实实地给金角切着肉。

卫炀不以为意,目光从陈冲身上落在了蛇盘在桌上金角身上,目光为之一凝,忌惮之色一闪而过,见到金角注意力全在眼前的肉盘上,根本没有朝自己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来!

凶兽的恐怖,哪怕人族早在远古时代已经将其击败,驱逐边荒之地,可是凶兽之威,便是人族鼎盛的如今,依然没有任何一人敢忽视!

“这就是陈少侯的御兽了!”卫襄离着陈冲后退了两步,看着陈冲切肉喂食金角,本来还对金角的归属有些怀疑,这下释然了,如果不是陈冲的御兽,他如何驱使得了,如何有胆量亲手切着血肉喂食。

可是为什么这条有角蛇儿一开始并没有出现在陈冲身上,而是跟随着方毅此人,卫炀心中疑惑一闪而过,压在了心底没有问出来!

“不知dào

卫少侯战绩如何,应该也是胜了一场了吧!”高宣跟高进二人也双双离开了自家的桌子,来到了这边桌上。

卫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荒’字擂台平静的很,哪有你们‘天’、‘地’两座擂台热闹!”

如果说擂台比武第一日,上午时,‘地’字擂台是苍海之畔焦点,那么,在下午的时光里,无疑焦点随着‘地’字擂台消失,而转移到了‘天’字擂台上。

只不过,上午时‘地’擂台上,高手如走马观花般,一个接着一个闪现,除了陈冲最后倚仗着金角非一般的真境凶兽之威,慑服四方,一举夺走了擂主之位,其他高手,比那剑宗剑五毫不逊色的也大有人,只可惜一一黯然退场,风头都被夺冠的陈冲跟金角的无匹威势所遮盖。

而下午时在‘天’字擂台,完全是成了剑五独自一人的舞台,一把堪堪入得一品的青钢剑,纵横擂台之上,剑qì

激荡,将所犯之敌一一击溃,生生夺下了‘天’字擂台之位,修为在天赵侯之助下,安然步入真境,得到了那件让牛刚念念不忘的‘翻天印’!

桌子足够大,坐得下所有人,在众人闲聊之际,陈冲继xù

战战兢兢地喂食金角,一块肉解决掉后,还没来及送上口气,只见牛刚又一大块丢来,小数十斤的份量,看得陈冲小脸惨白惨白的!

高宣又开始在那唾沫飞溅将起了剑五,滔滔不绝,毫不掩饰地崇拜之意,大有将其视作是心中偶像的趋势,牛刚听着听着,想到自己预定下的翻天印居然被此人抢了先手去,越想越气,一个念头在牛刚心中酝酿成形着。

“对了,你们知dào

那剑五住什么地方的么?”牛刚忽然问道。

“这个就不大清楚了,出云城客栈无数,方兄,你问这个干什么?”赵青河看了牛刚一眼,奇怪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牛刚打哈哈道,开玩笑,难道还要跟你说说老子其实是对他手中的翻天印有想法么!

“这个我到时知dào

!”高宣得yì

一笑,“那剑五离开时,我看到他坐得是海天福地的马车,他肯定是下榻在海天府邸的!”

“海天福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牛刚挠了挠后脑勺,扭头对着哑巴了似得卓云鹤喊道,“那不是你原来要住的客栈么!”

“嗯?”卓云鹤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还是赵玄在一旁退了一把提醒,这才反映了过来,“对,我在海天福地那预定了房间!”

“哦!”牛刚点了点,眼珠子转了几下,不知在琢磨什么,又问道,“你去过海天福地么,对那里熟悉么?”

“嗯!”卓云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道,“海天福地跟小夏府齐名,是天下有名的客栈之一,只要靠近海的地方,哪有都有海天福地的分部,而且各分部布局都是差不多的!”

“哦?这么说海天福地背景不小啊!”牛刚心中微微一沉,但已然不足够打消他心中的念头。

接下来又是一通闲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渡过,明天还有比武,出云馆内绝大多数人都是匆匆填饱了肚子,便回到房间内休息,为明日的比武积蓄精力,这边的闲聊的众人也很快散去。

散席之后,赵玄、卓云鹤等人正要离开出云馆返回赵府去,牛刚一把拉住了神情有些萎靡卓云鹤,悄声道:

“长夜漫漫,不觉得无聊么?想不想去会一会那个剑五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夜漫漫,不觉无聊么

浩瀚星空之下,无边苍海碧波起伏,巍峨的出云城坐落在苍海之畔,宛如栖息在苍海岸边上的一头亘古巨兽,在这头巨兽庞大的身躯上,无数灯火如繁星似的幻灭着.

“二哥、虎叔,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牛刚、卓云鹤、裂虎大将军一行人三人身影一走进变得热闹无比的出云馆大堂,便落入等待良久的陈冲眼中,兴高采烈地朝着三人挥手。

“卓兄!”赵玄目光只落在了卓云鹤一人身上,见他神色之间颇有些不自然,不由地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郑少侯被救醒了么?”

卓云鹤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至于郑云如何,怎么说,难道要说郑云其实被牛刚一道神通困在了自己的势,所以不能醒来?

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卓云鹤心底深处从萌芽开始,迅速生长,几乎在短短的时间,已然从一颗小苗茁壮生长成了大树,随着‘嫉妒’的成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也在卓云鹤心中伴生着,虽然从始到今,卓云鹤跟牛刚还没有一次真zhèng

意义上的交手,可是在他心中,二者之间的对决,早已是演练了不知多少次。

从一开始的旗鼓相当,平风秋色,到自己开始处于下风,被牛刚压制,最后到了现在,卓云鹤骇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每一次心中模拟的对战,被击败者,总是自己。

卓云鹤默默地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独自沉默了起来,看在赵玄眼中,心急无比,还道是发生了什么,刚刚去郑云住处时人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人就变成了这幅摸样!

“方毅,卓兄怎么了,在郑云那里,发生什么事了!”赵玄调转了矛头,朝着牛刚声声质问道。

“嘶嘶~~~”死物一般在牛刚身上沉静良久的金角忽然动了,从牛刚身上游下,窜到了摆着酒菜的饭桌上,猩红的芯子轻吐着,瞳孔中流露出了让人心悸的光芒来,在围桌而坐的众人心脏猛地一阵紧缩!

不知dào

这条有角蛇儿的根底还好,既然知dào

,赵玄如何还敢在这头恐怖的真境凶兽面前晃荡,也不敢质问牛刚,一下缩了回去,唯有目光中射出的怒火,宣泄着其心中的愤愤!

“方毅,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喂金角来着!”看着金角竖起的细长瞳孔在桌子上来回巡视着,赵青河吐了一口口水,艰难道。

按理说凶兽进食,一顿饱餐,可是维持数月之久消耗,但是有过饲养凶兽经lì

的赵青河知dào

,金角这家伙的胃口已经是被喂养得刁钻起来,几乎日日都要进食。

“嗯,是忘了这家伙了!”牛刚从桌上取来一个大一点的盘子,将里面的酒菜倒掉,从乾坤戒指中取出一块十多斤的肉块盛上,一道道血丝在肉块表面裸露着,就好似刚刚从鲜活之物身上割下来,顿时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出。

“嘶嘶~~~”金角的目光顿时被盘子盛的鲜肉吸引,对桌子上那些烹制得美味再也一丝兴趣,快速吞吐着芯子凑到了盘子跟前来。

不过,没有牛刚的吩咐,金角也没有胆量直接噬食,牛刚正准bèi

拿刀将鲜肉切割,心中一动,将盘子推到了陈冲的面前,金角紧跟着肉盘游动,来到了陈冲跟前。

“二哥,你不要玩我,你把盘子推到我这边来干什么?”一丝冷汗从陈冲额角划落,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陈冲强忍着胃中翻腾,惨然问道。

“你来喂金角!”牛刚耸耸肩道,“记得肉切得细一些,不然这家伙几口就吞干净了,这吃货,我都快养不起它了!”

“虎叔!”陈冲被金角盯着身子都有些僵硬了,知dào

牛刚一旦下定注意,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的,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移到了裂虎大将军身上、叮!

裂虎大将军将一把小巧的匕首甩到了陈冲的桌前,沐浴在陈冲近乎哀求似的目光,裂虎大将军神色淡然道。

“用这把匕首来切肉吧,要是我没看错,给金角喂得是凶兽血肉,一般的刀刃还切不动!”

陈冲认命地垂下头来,拿起了裂虎大将军甩来的匕首,在金角那让人惊心动魄的目光注视下,脸上血色消退着,战战兢兢地切割起来血肉来!

“哎,怎么不见你那三个师侄儿,苍海之畔的擂台早就散了,怎么还不见他们回来?”牛刚跟赵青河说道。

“我们来这边没通知他们,估计他们三个是回到赵府去了!”赵青河说道,“今天擂台比武的时候,我远远地瞥了他们几眼,好似都有一胜的战绩了!”

牛刚点了点头,他们几个人聚在‘地’字擂台,跟众人分散,离开苍海之畔时,其他擂台的比武还在继xù

着,卫襄跟钟叔也没见到,想来也是直接回赵府去了。

“陈少侯!”一声叫喊声响起,夹杂着一丝嫉妒的味道,“还没有恭喜陈少侯,在比武开始的第一日,便一举夺下了‘地’字擂台擂主之位!”

众人闻声看来,赫然正是天卫侯之子,卫炀卫少侯,正端着一个酒杯一步步走来,裂虎大将军侧首,冲着卫炀所来的酒桌上的卫老夫子颔首。

陈冲现在哪有心思跟卫炀啰嗦,在金角满是贪婪食欲的目光注视下,陈冲哪里敢有丝毫的异动,拿着裂虎大将军给的锋利匕首,老老实实地给金角切着肉。

卫炀不以为意,目光从陈冲身上落在了蛇盘在桌上金角身上,目光为之一凝,忌惮之色一闪而过,见到金角注意力全在眼前的肉盘上,根本没有朝自己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来!

凶兽的恐怖,哪怕人族早在远古时代已经将其击败,驱逐边荒之地,可是凶兽之威,便是人族鼎盛的如今,依然没有任何一人敢忽视!

“这就是陈少侯的御兽了!”卫襄离着陈冲后退了两步,看着陈冲切肉喂食金角,本来还对金角的归属有些怀疑,这下释然了,如果不是陈冲的御兽,他如何驱使得了,如何有胆量亲手切着血肉喂食。

可是为什么这条有角蛇儿一开始并没有出现在陈冲身上,而是跟随着方毅此人,卫炀心中疑惑一闪而过,压在了心底没有问出来!

“不知dào

卫少侯战绩如何,应该也是胜了一场了吧!”高宣跟高进二人也双双离开了自家的桌子,来到了这边桌上。

卫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荒’字擂台平静的很,哪有你们‘天’、‘地’两座擂台热闹!”

如果说擂台比武第一日,上午时,‘地’字擂台是苍海之畔焦点,那么,在下午的时光里,无疑焦点随着‘地’字擂台消失,而转移到了‘天’字擂台上。

只不过,上午时‘地’擂台上,高手如走马观花般,一个接着一个闪现,除了陈冲最后倚仗着金角非一般的真境凶兽之威,慑服四方,一举夺走了擂主之位,其他高手,比那剑宗剑五毫不逊色的也大有人,只可惜一一黯然退场,风头都被夺冠的陈冲跟金角的无匹威势所遮盖。

而下午时在‘天’字擂台,完全是成了剑五独自一人的舞台,一把堪堪入得一品的青钢剑,纵横擂台之上,剑qì

激荡,将所犯之敌一一击溃,生生夺下了‘天’字擂台之位,修为在天赵侯之助下,安然步入真境,得到了那件让牛刚念念不忘的‘翻天印’!

桌子足够大,坐得下所有人,在众人闲聊之际,陈冲继xù

战战兢兢地喂食金角,一块肉解决掉后,还没来及送上口气,只见牛刚又一大块丢来,小数十斤的份量,看得陈冲小脸惨白惨白的!

高宣又开始在那唾沫飞溅将起了剑五,滔滔不绝,毫不掩饰地崇拜之意,大有将其视作是心中偶像的趋势,牛刚听着听着,想到自己预定下的翻天印居然被此人抢了先手去,越想越气,一个念头在牛刚心中酝酿成形着。

“对了,你们知dào

那剑五住什么地方的么?”牛刚忽然问道。

“这个就不大清楚了,出云城客栈无数,方兄,你问这个干什么?”赵青河看了牛刚一眼,奇怪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牛刚打哈哈道,开玩笑,难道还要跟你说说老子其实是对他手中的翻天印有想法么!

“这个我到时知dào

!”高宣得yì

一笑,“那剑五离开时,我看到他坐得是海天福地的马车,他肯定是下榻在海天府邸的!”

“海天福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牛刚挠了挠后脑勺,扭头对着哑巴了似得卓云鹤喊道,“那不是你原来要住的客栈么!”

“嗯?”卓云鹤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还是赵玄在一旁退了一把提醒,这才反映了过来,“对,我在海天福地那预定了房间!”

“哦!”牛刚点了点,眼珠子转了几下,不知在琢磨什么,又问道,“你去过海天福地么,对那里熟悉么?”

“嗯!”卓云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道,“海天福地跟小夏府齐名,是天下有名的客栈之一,只要靠近海的地方,哪有都有海天福地的分部,而且各分部布局都是差不多的!”

“哦?这么说海天福地背景不小啊!”牛刚心中微微一沉,但已然不足够打消他心中的念头。

接下来又是一通闲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渡过,明天还有比武,出云馆内绝大多数人都是匆匆填饱了肚子,便回到房间内休息,为明日的比武积蓄精力,这边的闲聊的众人也很快散去。

散席之后,赵玄、卓云鹤等人正要离开出云馆返回赵府去,牛刚一把拉住了神情有些萎靡卓云鹤,悄声道:

“长夜漫漫,不觉得无聊么?想不想去会一会那个剑五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望气法

赵都出云城虽然每日日落时分,便会关闭城门,可除非关键时期,否则,城中是不施行宵禁,大街小巷,繁华地段,彻夜灯火通明,灯火光芒,直冲天际,将星月光华驱散,在浩瀚星空覆盖下的南苍狼原上,为数不多的不夜城之一.

灯火闪耀的街道上,行人络络,牛刚板着一张脸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除了卓云鹤跟随之外,赫然还有赵玄、赵青河两人!

他去找剑五的麻烦,本来打算着只是拉着卓云鹤一人来做个向导什么的就算了,谁曾想,一转身,立马就有人尾巴似的跟了上来,一个个鬼精鬼精似的,牛刚一打听剑五的住处,便知dào

牛刚想要干什么,要不是裂虎大将军看得紧,怕是陈冲那小子也得跟来。

“方兄,放心,我们不会碍事的,我都已经将小殆吾刀收起来了,到时候,绝不会被人认出来的!”赵青河跟着牛刚步伐紧紧,一脸的讨好之色,生怕牛刚一怒之下丢下他们自己去找剑五。

看着牛刚那意思,分明是去者不善啊!这般热闹,岂容错过!

牛刚回过头来,瞥了赵青河一眼,继而审视的目光又从赵青河身上转移到了赵玄身上。

“你以为我想来啊!是卓兄来我才跟着来的!”赵玄不甘示弱的目光瞪了回去,现在金角可不再牛刚身边,牛刚的威胁在赵玄眼中锐减着,“你想去海天福地弄事,可别忘了这里是赵都出云城,巡城营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惹出了什么麻烦来,还不得让我来出马摆平!”

说话间,赵玄身上那股子舍我其谁的气势一闪而逝,卓云鹤、赵青河两人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把牛刚给镇住了!

还真别说,被赵玄这么一提醒,牛刚倒是猛地想起了来赵玄这个西贝货的真实身份来了,嘿嘿,有这个家伙做挡箭牌,估计就是他们四个今夜将赵都搅个天翻地覆,怕是也毛的事都没有,自然会有人冒出来帮他们将屁股擦得干干净净!

“好吧!算你们赢了!”牛刚干脆地低头,默认了赵玄、赵青河一起跟来行动的事实,一把将卓云鹤拉到了身边来,“你对海天福地很熟悉,里面怎么样,护卫的高手多不多,咱们四个溜进去困难么!”

“方兄放心,我行走在外,时常入住海天福地的,对里面的布局当然熟悉了,海天福地高手自然不少,可是这里是赵都,海天福地高层顾忌触怒天赵侯,是不会派遣太厉害的高手坐镇的,最多也就是四五名真境金丹炼气士或者换血武者就足矣,若是有什么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麻烦,自然会交由赵国高手来处理!”卓云鹤不知是自个想通了很是怎么的,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精神抖擞起了,对一会剑五充满了期待!

“四五个寻常真境,咱们四个,应该勉强可以应付得来吧!”牛刚松了一口气下来,如果海天福地跟出云似的,掌柜的一招手,立马十几个如狼似虎的真境馆卫跳了出来,牛刚只要规规矩矩地去拜会剑五了!

“怎么,你还打算跟海天福地硬拼啊?”赵玄立马一记白眼丢来,“海天福地在赵都力量是不厉害,可别真让人家没高手,随便派来一个,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说我要跟人家硬拼了,我们是去会剑五的,又不是去找海天福地晦气,我这不是说以防万一么!”牛刚嘴硬道,其实他心里还真就是想着去海天福地大闹一番,逼出剑五来!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赵玄嘴角带着笑意,揶揄的意味多过了询问。

“嗯……”牛刚还真被赵玄给问住了,海天福地背景不小,不能闹得太过,现在不能在海天福地里就跟剑五动手什么,得把他给引出啦!

可问题是,貌似海天福地占地不小,屋舍无数,谁知dào

剑五他是住在那个房间里。

“可惜不知dào

剑五是住在海天福地的哪,不然就好办许多了!”牛刚无奈仰天长叹道。

“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上忙!”卓云鹤开口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在海天福地附近的一座高大建筑的屋顶上,四道黑影跃然而上,纷纷一块黑布遮面,其中一人,手中赫然拿着一把样子朴拙的大弓。

不消说,这四人自然是牛刚一行四人,而手持大弓着,赫然正是射术无双的赵玄了,貌似这次引出剑五来,他将肩负重任!

“如何,看到剑五是在那个房间里了么!”牛刚俯瞰着规模不小的海天福地,虽置身夜色之中,但在牛刚眼中恍如白昼一般,丝丝点点,分毫可见。

偌大的海天福地,此时确实灯火点点,安静异常。现如今海天福地的绝大数住客,怕都是冲着苍海之畔的比武而来的,不约而同,跟住在出云馆中的人一般,选择了早点休息,为明日的激烈比武而尽可能地积蓄精力!

一圈圈在光华在卓云鹤眸中转动着,在他眼中看到世界里,屋舍之类的实物一一消失虚无,转而变化成了一道道的精气飘着,每一道烟气,便代表着一个生灵,或大或小,或强或弱,在卓云鹤眼中,宛如活物一般跳动着。

在那一道道精气中,有着四道冲天而起的狼烟般精气,分布在东西南北个方位,代表着坐镇海天福地四位真境高手,而在这四道狼烟的守护中,更有十数道烟气直冲天地,论及规模,几乎无一逊色那分布四方的四道狼烟精气,而显然,这十数道直冲天际的狼烟般精气,必有一道,是属于剑五!

精气如狼烟般,笔直直冲天际,这是真境高手特有的标志,不过这道精气,一般人是看不到的,除非是似卓云鹤这般修liàn

有独门的望气法,或者是那种双目已经修liàn

至通玄地步的金丹、换血之上的高手。

“海天福地不是出云馆,能有海天福地的车马接送,再加上剑五身为十二大派之一的剑宗弟子,可以料定,这个剑五在海天福地入住的等级绝不会低,而海天福地高等级的住所,无一不是独立出来的单门独院,这种住所,最多不过十处,就在那一片!”卓云鹤抬手一指海天福地东边的一片连绵建筑,“剑五刚刚下午步入真境,任他如何天才,也绝不可能如此快适应突pò

真境后暴涨的力量,所以他的气息肯定不稳,这样一来,哪怕身周环绕着一群真境高手,他的位置也很好辨认!”

说着,卓云鹤自信十足地指向了海天福地中一处,在他的望气法下,狼烟精气汹涌喷发着,似乎一座爆fā

中的火山一般,精气中,透出一股无匹的锋芒之意来,好似一把绝世的利剑一般。

“那里!”牛刚目光顺着卓云鹤手指着方向望去,异瞳注视之下,隐约可见屋舍内如利剑一般释fàng

着绝世锋芒的人物,“别说,你的望气法还真够可以的,要是我来找,想要从海天福地住着这么多高手中找出剑五那小子来,可是得费不少功夫!”

“那是!”赵玄眉开眼笑,牛刚称赞卓云鹤一声,比夸奖他自己还高兴。

“该你上,可要射准了!”牛刚叮嘱道,“那一片住的高手可不在少数,要是招惹出来虎叔那样的,咱们可是就得夹着尾巴逃了!”

卓云鹤看到了围绕在剑五身周那一道道冲天而起的强dà

狼烟精气,牛刚虽然看不到,但是也隐隐地感受到了那一片地域高手坐镇释fàng

出强横气场,无疑给剑五提供了绝佳的保护,要不是不把剑五引出啦,他们几个对剑五还真是无可奈何!

“哼!”赵玄冷哼一声,一支箭杆上绑着一张小字条的漆黑的箭矢摸了出来,搭在了弓弦上,整个人瞬间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中,气息收敛至虚无。

赵玄虽然嘴上不善,但心中却丝毫怠慢不得,懒得跟牛刚废话,聚集全部心神,瞄向了数百丈外,米粒般大小的窗户。

悄无声息间,赵玄松开了扯弦的手,弓弦嗡鸣中,漆黑的箭矢宛如一只暗夜游魂般,静静在漆黑夜色地掩饰下飞翔,没有发出一点破空之声,不带一丁点威胁气息地,划过长空,从窗户破入,射进了剑五居住的房间!

叮!

漆黑的房间内,安静得针落之声都清晰可闻,突兀地一声脆响,霍然间,恍如一道闪电在暗室内亮起,闪电的源头,赫然来自一双光芒溅射的眸子中。

只是,平日间睥睨四方,释fàng

出迫人锋芒之意的眸子中,此刻在漆黑暗室中,确实透出了骇然之意来,惊疑不定地,放射出光芒扫视着四方,一手摸向了从不离身的佩剑,长剑在剑鞘中轻轻铮鸣着,随时出鞘,爆fā

出最强一剑来!

良久,四周没有任何的动静,剑五翻身而起,长剑出鞘,划过熄灭良久的灯火,顿时房间内重现光明,剑五目光注意到了箭尖射入墙壁的不到一寸的漆黑箭矢来,随即目光落在了绑在箭杆上的字条。

一艘飞舟在夜空下划过,越过了赵都出云城的范围,朝着茫茫苍海驶去。

“方毅,你确定那剑五会来么?”虽说小字条的内容是赵玄亲眼看着赵青河写上去,而那字条也是他亲手射给了剑五,可是对于牛刚笃定剑五会如约而至,很是不感冒!

“嘿嘿,也就是你会有这个疑问!”牛刚嘿嘿一笑,“你看看卓云鹤和赵青河,他们就不会有这个疑问!”

“赵兄,你放心吧,只要剑五看到字条上的内容,他一定会来的!”卓云鹤轻笑道。

海天福地,一道惊天剑qì

直冲云霄,不少住宿在海天福地的高手,都纷纷被这道冲天剑qì

所惊动,而且很快便认了出来,这道剑qì

,可不就是来自那位剑宗的年轻高手的么!

片刻之后,冲天的剑qì

消失了,海天福地被惊动的众人,想当然还道是剑五下午刚刚步入真境,对于自身气息不能运转如意,故而才会造成了剑qì

外漏,随着剑qì

消失,海天福地恢复了安宁,少有人察觉到了,这位年轻剑宗高手,提着自己的长剑,孤身一人,离开住所,身影没如了茫茫夜色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卷龙再现

“剑宗小儿,无胆之辈,无耻之徒,尔即秉承剑宗之威名,缘何‘地’擂台,群英纵横之际,不见汝之踪迹,待得群英尽退之后,才有尔之嚣张!岂非欺山中无虎,猴儿称冠,剑宗小儿,尔若有胆,苍海擂台,星夜恭候!”

紧攥在掌中的字条,被自掌心喷涌的细密剑qì

绞得粉碎,但字条之上的数行小字,一个个,如一把吧小剑,刺入了剑五孤傲之心.

最让剑五不能忍受的,还是这张字条落入他手的方式,那突如其来的一箭,以他登峰造极的六感五官,在事先,居然一点征兆全无,怕是那长箭破开窗户,射入墙壁的响动,还是人家有意为之,否则,说不定得等到第二天他醒来之时,才能发xiàn

墙壁上的漆黑长箭。

如此悄无声息的可怕一箭,映衬着字条上的内容,无异于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剑五的脸上,在看到字条的瞬间,剑五几乎不能克制,想也不想其他,直接拿剑赴约!

一袭青衫的剑五疾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若有若无的剑qì

从其身上逸散出来,凌厉的锋芒,让靠近他的行人,下意识地纷纷退避。

海天福地,顾名思义,紧邻苍海,漫漫长街,如利剑般,笔直地穿梭而过,高大的出云城城墙高耸,虽说此时出云城各方城门,在日落之时便会关闭,但是这种程度的关城,还拦截不住剑五这等的高手!

唰唰!

如履平地般,笔直的城墙被剑五甩在身后,暗波激荡的苍海跃然如目,苍海之畔,青冈巨石打造的六座巨大比武擂台孤零零地坐落着,在释fàng

着淡淡星辰光芒照耀下,似乎发射除了暗青色的光华来,一闪闪,好似六头栖息的巨兽!

八座比武擂台,实则八件赵国群臣联手祭炼的法器,威力奇大,如今这则消息怕是已经传遍了赵都出云城,但赵国之人,在入夜之后,却是没有将剩下的六座擂台收回,更没有人看管,就这么孤零零的丢在了城外。

这就看出赵国的底气所在,天赵侯就在一侧城内坐镇,谁都都知dào

苍海之畔上丢着六件威力奇大的法器,可是那个不知死活干伸手盗取!

‘玄’字擂台上,牛刚、卓云鹤、赵青河、赵玄四人目光注视出云城方向,等候剑五的到来。

“方兄,待会可否让我来先会会这个剑五?”本来就习惯穿着的一身黑衣,加上现在面上蒙着黑巾,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夜行者,正准bèi

干什么见不得人勾当,这才换上了一身标准的夜装!

“凭什么,除了那太白刀芒,你还会点别的么,一出手,不就给暴露你的身份了!”牛刚瞥了卓云鹤一眼,很干脆地摇头道,“我提议的,当然是我先来,万一这剑五确实厉害,我抵挡不住了,你们再上!”

“暴露身份就暴露了,怕什么,把剑五约出来比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赵玄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巾,对牛刚很是不屑道。

“你晓得什么,打了小的,惹出老的来,你倒是不怕剑宗,我可招惹不起!”牛刚白了赵玄一眼,当然,忌惮剑五身后的剑宗是一方面,关键是牛刚其实在打剑五身上翻天印的主意,当然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来,这点却是不怎么好跟几人明言!

“方兄要是担心剑宗,这个倒是大可不必!”赵青河也觉得面上蒙着黑巾很是不爽,他可是乾坤道主的弟子,哪里用得着去害pà

什么剑宗,剑宗反过来忌惮乾坤道主还差不多!

“来了来了!”牛刚懒得跟赵青河计较什么,目光再次扫过出云城,一道修长的身影跃出出云城,徒然爆fā

出冲天剑qì

,笔直地朝‘玄’字擂台方向激射而来!

显然,剑五目光一扫苍海之畔,便发xiàn

了‘玄’字擂台上的四道身影,不用猜,深夜现身城外擂台,肯定就是给自己射出小字条的人了!

赵玄嘴上说是不怕什么,但是感应到了极速迫近的冲天剑qì

,第一时间,赵玄将黑巾重新系在了脑后,虽说不是见不得人,可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小心点好!

咚!

一道修长的身影如流星坠落般,重重地落在了擂台之上,无匹的剑qì

冲天而起,在虚空中,渐渐成形成了一道利剑的虚影来,释fàng

着淡淡的光芒。

“哼!就是你们约我出来的?”剑五怀抱着长剑,目光睥睨,冷哼道,“原来就是四个藏头露尾的鼠辈!”

卓云鹤、赵青河、赵玄三人个个天资纵横,何等骄傲之辈,早就对牛刚提议蒙面有所非议,一见面果然被剑五鄙视了下,三个纷纷禁不住有些恼羞成怒,还好牛刚对待这种事有些经验,拦住了按耐不住的三人,上前一步道。

“你当大爷几个想蒙面是不是,还不都是被你们这些大门派的弟子给逼的,要不是藏着点,待会把你给打趴下了,把你那些厉害的师长们给招来,兴师动众,大爷可受不起啊!”牛刚一点面子都不给剑五留,“你还别跟大爷狡辩,说什么你不会仰仗剑宗,我呸,没了剑宗庇佑,你算个毛!”

剑五脸色当下就变了,浑身控zhì

不住地颤抖起来,而牛刚身后,卓云鹤、赵青河、赵玄三人听着心力那叫一个舒坦啊,也不计较刚刚剑五说得什么藏头露尾的鼠辈了,就这么蒙着面盯着剑五看来,仿佛衬托牛刚刚刚所说的似的!

哥几个还这不是想蒙面,不是怕了你,而是怕了剑宗,剑宗身为天下十二大派之一,号称天下万剑之源,忌惮它有什么好丢人的,反倒是你剑五,没了剑宗庇佑,用得着哥几个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四人愈是显示出来对剑宗的忌惮,对应着,便越是对剑五的不屑,三人都不必开口,就这一身蒙面装扮,就这么静静配合着牛刚盯着剑五看,瞬间就让剑五涨红了脸!

嚓啷!

青钢剑出鞘,在剑五身后浮现的长剑虚影顿时为之一凝,宛如实质一般,居然释fàng

出了锋芒之意来,若是这时候有实物去触碰,定然会被此虚影锋芒干净利落地一分为二,这才是真境武者强横威能,剑五眸中闪动着火焰,从四人身上一一划过,长剑数点,傲然一声道。

“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哈哈哈~~~~~~”牛刚闻言,忽地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带着感染力,在他身后,卓云鹤、赵青河、赵玄三人也纷纷大起来,四人笑得前仰后俯,笑得放Lang形骸,直笑得剑五满面铁青,牛刚这才幽幽道,“就凭你,也配我们四人一起上?大爷一个就足够将你料理了!”

剑五如今已经是步入真境,换做是其他四位凡境巅峰的高手,说不定,他还真有说这话的资格,可站在他面前四人是何等的人物,虽是凡境,可又如何能以寻常凡境来视之!

四人中随便站出一人来,对战剑五,即便不敌如今步入真境的剑五,可是实力之强,也要让经过一番的苦战,剑五才有可能战而胜之,可是如果四人扎堆一起上的话,别说是堪堪步入真境的剑五,就算是黑云道人这个一劫真人当场,怕是也要不敌败退,剑五的那点实力,也就是被蹂躏的份!

一根前粗后细的木棒被牛刚从乾坤戒指中抽了出来,浑圆的棒头被打磨得油光滑亮,隐隐闪烁着金属光泽,随手一挥动,顿时激起沉闷之极的破空声来。

这根酷似棒球棒的木棒不是旁物,赫然正是牛刚曾费尽心思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兵器,被冠以卷龙之名的卷龙棒!

自从牛刚获得了九渡枪之后,九渡枪成为了牛刚趁手兵器,这根大棒只好被牛刚丢在了乾坤戒指中尘封了起来。当然,也不是卷龙棒对牛刚已经无用,成了类似于鸡肋的存zài



事实上,当初还在地球的时候,九渡枪成了牛刚赖以纵横江湖的成名兵器,随着他声名鹊起,九渡枪如此显眼的兵器,让牛刚做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难免有些碍手碍脚,往往这个时候,就轮到卷龙棒出场的时候了!

话说当年江湖中突然冒出一神mì

高手,四处惹是生非,强闯各大武林世家,挑zhàn

各方高手,手中一根刀兵不伤的大棒搅动江湖不得安宁,一时间,江湖群情激愤,偏偏还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能找得这位神mì

高手的来头,搞得江湖同仁苦不堪言,仿佛又回到了数十年前,八大匪肆虐江湖的动荡岁月!

往事不堪回首啊!如今,卷龙大棒第一次现身此界,一如既往,专门被牛刚拿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有谁能想得,一位使枪的高手,棒法居然也是威力无穷!

呜!

卷龙大棒激起的劲风猎猎作响,牛刚向前一步,抡起了手中的大棒就朝着剑五砸了去,恍然间,如一颗坠落大地的流星般,划过了虚空!

剑五圆目怒睁,青钢长剑甩出了一朵剑花来,剑花怒放,‘嘭’地一下,四散开来,化作一张剑网,剑网扑飞,朝着那颗坠落的流星包裹而去!

下一刻!

叮!叮!叮———————一蓬火花怒放开来,照亮了整座“玄”字擂台!

第一百五十九章 青钢剑

卷龙大棒棒头,其实就是一颗足足有成人脑袋大小的树瘤,本身材质质地已经是坚硬无比,刀兵难伤,又经过牛刚多年来细心泡制,重量从八十九斤一跃而至百斤之上.

牛刚曾暗自比较过,按照九品兵器的划分,他的卷龙大棒,赫然突pò

一品,迈入了二品兵器的行列,又因为其本身上百斤的重量,落在牛刚这种神力无尽之辈的手中,发挥得威力之强,完全可以使其媲美三品兵器!

偌大的瘤状棒头,在牛刚手中,化作了一颗流星划空,砸入了剑五舞出的剑网中,密集的剑qì

击打在瘤状的棒头上,火花迸溅,看似激烈,可牛刚却感觉自己这一棒,好似不是在与剑五对攻,而是一棒砸入了一片粘稠之极的泥潭里,浑不受力!

目光一扫,牛刚发xiàn

了端倪来,在自己大棒砸来的瞬间,剑五一朵剑花,不知dào

抖出了多少剑来,这无数剑交织着组成了一张剑网,将牛刚抡出的一棒包裹,每一剑威力都不是很大,可是那无数剑在极短时间内击中棒头,威力不断地叠加起来,顿时便将牛刚附加在卷龙棒上力量抵消得干干净净!

显然,剑五从一开始便察觉到了牛刚抡出去一棒上,那沛然莫可御之的大力,电闪雷鸣之间,施展出了相应克制手段,至此一点便可看出,剑五能夺下‘天’字擂台擂主之位,并非侥幸,而是有这个实力的!

“靠,居然被以柔克刚了!”牛刚眉头猛地一挑,,变色怒吼道,“你再给大爷克一下试试!”

手掌紧握着棒柄,猛地一扭,‘嗡’地一下,还在跟剑网胶着的卷龙棒,力道已经被剑网消磨得消耗殆尽,这一刻,恍如‘活’了一般,急速地自转起来,再度爆fā

出了强dà

的威力来,一剑刺来,顿时被高速自转的卷龙棒荡开,扭曲的力量通过手中长剑传入了剑五手中,打乱了出剑的节奏,剑网再也不能维持,消散在了虚空中!

“哼!”剑五冷哼一声,虽惊不慌,仿佛早已预料似的,长剑挺进,借着牛刚手中卷龙大棒高速自转,一时不能控zhì

如意的间隙,一剑直刺牛刚前身要害而去!

一剑逼近,一时间,剑影晃晃,直觉漫天剑影下,竟是将牛刚面门、咽喉、前胸、腰腹,各个要害尽数笼罩,难以判断,这一剑,就会回刺向哪处!

电光火石之间,一丝惊悚划过了牛刚心头,想不到,这个剑五剑术竟是如此犀利,应变之力同样也是妙至巅峰。

呜!

手中一紧,在掌中心高速旋转的棒柄被牛刚生生握死,卷龙棒停止了自传,控zhì

重新回到了牛刚的手中,继而手中一横,划出了一个圆来。

接下来,就看是剑五这一剑快,还是牛刚的反应得够及时,能不能再长剑刺中牛刚之前,卷龙大棒将长剑扫飞!

看似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打法,实jì

上,牛刚却是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如果剑五手中剑是一把入得四品神兵,牛刚自然是不会兵行如此险招,可谁叫剑五手中只是一把区区一品的青钢剑,嘿嘿,牛刚不无得yì

地想着,对上老子,算是你到了八辈子的大霉了,别说是一品兵器,就是三品兵器,你来试试,看能破开老子肉身防御么,看可以给老子身上留下丁点伤口么!

下一刻,牛刚面色忽地一变,已经做好了两手准bèi

纷纷失算,剑五的剑既没有刺来牛刚前身的任何要害,牛刚卷龙棒划出圆来也没有扫中到剑五的剑,反而在牛刚握着卷龙棒的手腕上,传来了一阵阵地痛楚!

“哼!”牛刚动了,不顾剑五的剑正狠狠地劈砍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身形一晃,刹那间,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哪里还有牛刚的身影,分明是一座小山朝着剑五呼啸撞去!

咚!

没有任何悬念地,剑五被撞飞了出去,在空中陀螺似的翻转地身形,长剑在擂台地上一连数点,这才卸去了牛刚那一撞之力,轻飘飘地落在了擂台上。

牛刚原地站定,换了一只手拎着卷龙棒,右手抬到了眼前,只见右手手腕动脉处,被划出了一道血印子来,要是牛刚再慢一点,怕是就要被剑五一剑划伤了!

大意了!或许在牛刚重新控zhì

卷龙棒之前,剑五目标的确是牛刚前身的要害,可在牛刚控zhì

卷龙棒划圆横扫之际,看到讨不到什么便宜,立马调转矛头,将目标定在了牛刚露出破绽的手腕上!

而牛刚引以为凭的肉身防御,在剑五的剑下,也险些被破开,划断了手腕上要害的血脉。想不到一把一品青钢剑,在剑五的手中,竟是如此的锋利!

牛刚暗自懊恼不已,这才想起,之前高宣提及剑五的兵器只是一把一品青钢剑时,主要强调得是剑五以一品青钢剑斩断了对手一把三品的刀!

卷龙大棒不过二品兵器,但是到了牛刚手中,发挥得威力之强,却是堪比三品,甚至更高。同样的道理,一把普通之极的一品青钢剑,到了剑五这等剑术卓绝之辈的手中,能发挥出的威力,岂会差了!

“算你运气好,接下来了,你可就没这个运气了!”剑五潇洒之极地抖抖手中的长剑,神情上流露除了剑客特有的桀骜来,落在牛刚眼中,就好似一颗火星溅入了火油中,好玄没给气炸了!

“喂,你行不行,不行我来!”赵玄看到了在刚刚一回合中牛刚吃了闷亏,一边惊叹剑五超绝实力的,禁不住有些幸灾乐祸地喊了一嗓子!

“给老子闭嘴!”牛刚头也没回地喊道,眼睛盯在剑五身上,羞怒之极的火焰好似可以从其眼眶中喷射出来的似的,冷笑道,“运气?运你妹!”

呜呜————蓦地,卷龙大棒再次在牛刚手中呼啸起来,卷起猎猎的劲风,平静的虚空被搅动,虚空振荡得波纹好似水波似的,一圈圈扩散开来,眨眼间,已经是到了剑五的跟前!

剑五的脸上桀骜收起,面对如此对手,剑五远没有刚刚脸上表现得那般的轻松,最起码,在刚刚一回合中,看似是牛刚吃亏,可实jì

上在被牛刚撞飞之后,虽然大部分的力道都被剑五卸去,可剩下的作用在其身上,依然让剑五体内气血翻腾不已,被撞击得部位,也隐隐地震麻的!

要知dào

,如今剑五可是易筋步入真境,虽然时间尚短,还未来得及熟悉真境力量,可是比之未突pò

前,剑术、速度、眼力等等,都上了一个新台阶,综合实力起码增强了两成以上,可即便这样,一番猛攻,依然没如何奈何得了这个对手!

可见,此人实力之强,同样是凡境,未突pò

之前的自己,绝非此人对手,突pò

之后,胜负依然难料!

唰!

青钢剑在刹那间横在了身前,剑qì

喷吐,一剑一剑地划在了那圈扩散而来的虚空波纹上来,顿时将其劈砍开了缺口,残缺的波纹从剑五身侧划过。

从青钢剑上反馈回来的力道证明,这一圈圈扩散而来的好似水波一样的虚空波纹,哪里是水波那么简单,要是任由其临身,绝对是要吃大亏的!

关键不是这么荡漾的虚空波纹,而是牛刚手中激荡起这些虚空波纹的卷龙大棒来,嗡嗡地发着呼啸,那成人脑袋大小的树瘤,蓦地好似化作了一颗狰狞的凶兽头颅一般,狞啸着在牛刚身周虚空游动着,不断积蓄着爆fā

的力量!

剑五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此人随手一棒打来,威力已是不小,如今这一招如此蓄势,未曾发动,依然是激荡着虚空阵阵波纹,一旦蓄势成功,爆fā

出来那还了得!

下一刻,剑五心中做出了决断,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手中的青钢剑蓦地铮鸣起来,在剑五的身后,那一道几乎宛如实质的巨大利剑虚影,猛地一阵地扭动,随着剑五手中青钢剑刺出,这道巨大的剑影也是虚空一横,目标直指挥棒狂舞的牛刚!

噗!噗!噗!

一圈又一圈扩散开来的虚空波纹被剑五手中的青钢剑划破,继而而被随之其后的巨大长剑虚影释fàng

出的锋芒之意刺得破碎,消散得无影无踪。

“小心!”卓云鹤、赵青河、赵玄三人一边抵挡着一圈圈扩散而来的虚空波纹,一边朝着牛刚大喊着。

呜呜————对于剑五逼近,牛刚浑然不觉似的,依然挥舞着手中的卷龙棒,下一刻,剑五迫近,已经是牛刚笼罩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青钢剑猛地被剑五抛出,在虚空悬浮,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在剑五身后长剑虚影,居然在一下跃过剑五,跟青钢剑重合到一处,彼此交融,继而,冲天的剑qì

从青钢剑上爆fā

出来!

“疾!”剑五剑指一横,惜字如金道!

青钢剑怒鸣一声,‘咻’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锋芒的气息,突兀地出现在了牛刚身前,而就在剑五口吐一声‘疾’的同时,牛刚手中的卷龙棒蓦地也爆fā

出了震天的啸鸣来!

牛刚侧眼看来,瞥到了那一抹闪电似的剑影,卷龙棒适时脱手而出,好似一头寻觅猎物的猎食者,飞撞到了激射而至的青钢剑前,那狰狞的树瘤化作狰狞的凶兽头颅,血口张开,好似一口要将飞来的青钢剑吞掉似的。

铛!

恍如黄铜大钟的轰鸣声响起,偌大的卷龙棒跟青钢剑在虚空发生了剧烈碰撞,居然好似黏在了一起似的,还有剑指直指的剑五和作甩物状的牛刚,纷纷一动不动,方圆数十丈内,好似被定格住了一般,连空气都一时间不在流动!

数息之后,剑五面色猛地一阵涨红,好似被巨物撞击一般,张口一道血箭喷射,再一次横飞了出去,牛刚后退了数步,胸前的衣服,无声地化作粉末消散在了虚空,在其露出棱角分明的胸膛上,一滴血珠子渗出滑落,在其胸膛上划出一道血线来!

咔嚓!

青钢剑猛地崩裂成了数截,纷纷落在了擂台上!

咚!

卷龙棒随着崩裂数截的青钢剑碎片一起落在,在其最是坚硬的树瘤棒头上,一道深深的剑痕!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认出来了

“你就是方毅,休想否认!”

苍海之畔,‘玄’字擂台上,剑五一手捂着受创的胸口,傲剑般的脊梁让他佝偻的身子渐渐挺拔,任凭牛刚那已经是显露一丝杀机的凌厉目光射在身上,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剑五自问步入真境之后,虽然才短短数个时辰,但换血开始,天地元气入体交融,已然让我实力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而在这个时候,年纪相仿之辈中,能击败我之人,在这天下年轻辈高手汇聚的出云城中,几乎屈指可数,而他们三人刚刚情急之下,又喊你叫做方兄,再加上字条上所诉,下午剑五夺得‘天’字擂台擂主之时,你等已然不在苍海之畔,凭此三条,你的身份,还不容易猜到么?”

剑五侃侃而谈,说得牛刚眼中杀机大炽,猛地扭头,瞪向了卓云鹤、赵青河、赵玄三人,看得三人纷纷赫然,别过了头去,不敢跟牛刚对视!

“还有,刚刚最后交手,我虽然认不出你施展得是什么棒法,但给我感觉,却是像极了今日阁下对决云州牧公子苍太玄时,击败凶兽黑水妖猿所施展的刀法,让剑五脑中灵光一闪,加上之前三条,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你就是方毅!”

牛刚听着满头黑线,原来最大的破绽还是他最后使出的那一招棒法,牛刚想不承认也不行,毕竟,他的卷龙棒法,其实便是盗版的混水刀诀。卓云鹤、赵青河、赵玄三人听着也纷纷松了口气来,虽然牛刚身份暴露跟他们喊得那一声‘方兄’,脱不了干系。

“叫破了我的身份,好胆,就不怕大爷杀人灭口么!”牛刚索性扯下了蒙面的黑巾来,目光森森盯着剑五。

“你敢么,就跟你一开始说的,我不算什么,可是我身后,站着的,却是剑宗!”剑五凌然道,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轻蔑一瞥,理也不理已经到了暴怒边缘的牛刚,目光从其身上掠过,移到了卓云鹤三人身上,“方毅的身份都暴露出来,你们三个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刚刚那道魅影来袭之际,你下意识出手,如果剑五没有认错的,那无坚不摧的锋芒气息,是一门威力奇大的刀芒神通,今日苍海之畔,挑zhàn

车轮九战第一人,八战八胜,气势如虹,若不是最后一战遇到了黑云道人那个异数,‘地’字擂台擂主之位,哪里轮得到陈冲那个玩蛇的小子!”言语间,充斥着对卓云鹤的推崇之意,对陈冲却是有些不屑。

卓云鹤苦笑着扯下了黑巾,就知dào

刚刚下意识出手留下了破绽,本来还心存侥幸,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剑五的双眼!

接着,剑五的目光落在了赵青河的身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赵青河直接没有了脾气,扯下了面上的黑巾来!

“白痴啊!卓云鹤露出破绽来,你又没有!他根本猜不到你是谁,是在诈你!”牛刚被剑五那有恃无恐的模样给气疯了,一下没来得及阻止,赵青河的模样已经暴露在了剑五的眼中。

“赵青河!”被牛刚一口喊破,剑五索性也不掩饰脸上的震惊了,一个方毅,一个卓云鹤就已经够让他吃惊了,想不到第三个人,竟然也是一位挑zhàn

车轮九战,生生杀到了第八战的高手,只可惜第八战时遇到了郑云,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名头,可不是吹嘘的,而且郑云最后也是靠着势这种超越凡境的手段,才战而胜之!

赵青河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简直都快无地自容了,居然被人家一诈就诈得自动暴露身份。似他这种多年修行,第一次出来历练之人,虽然实力高强,但江湖阅历,简直就是小白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在斗金城时,冒失抢夺神兵,最后在小殆吾刀跟牛刚轮番蹂躏下,被折腾了半死。

“至于你……”剑五目光最后落在了赵玄身上,暗道着可惜,本来他诈得赵青河自动扯下黑巾之时,赵玄手也伸到了黑巾上,多亏了牛刚那一声怒斥,警觉地把手缩了回去!

“方毅使得兵器是刀或者棒,赵青河使得是刀、卓云鹤是炼气士,施展那威力奇大的刀芒神通,这么算下来,那在海天福地时,给我射箭传信,便是阁下了!”剑五脑海中闪过了那悄无声息的漆黑一箭,不禁心中凌然,“如此射术,若不是你身形瘦小,我定然会以为你是那位神射大将军之子——乐箭一!”

赵玄心头一紧,暗道这个剑五目光毒辣,还好他今日没来得及上擂台,否则定然也逃不过剑五的双眼。

“那你就当他是乐箭一吧!”牛刚话将剑五的目光从赵玄身上拉了回来,“就算是你认出了我们来了,又如何?”

“剑兄,我们四人约你出来,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纯粹的比武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卓云鹤说道。

“怎么,难道剑宗弟子,都是输不起的人么!”赵青河愤愤地盯着剑五,显然对于自己刚刚被剑五诈出身份的事不能释怀,“旁人怕你剑宗,小爷可是不怕你,有种的叫剑无神来,看他干动小爷一下么!”

“宗主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剑五呼吸一紧,脸色一变再变,怒得牵动了伤势,一阵剧烈的咳嗽。

剑无神,剑宗宗主,十二大派之一掌教之尊,放在普通百姓家里,那绝对是烧香供奉的神明一般的存zài

;而在修行者的世界中,更是天下剑修一脉的主宰,谁人提起,不得小心翼翼,恭称为剑主。

“我呸,小爷叫不得?”赵青河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去问问剑无神,看看小爷叫得叫不得!”

剑五被赵青河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情急之下,就要跟赵青河拼了,可是他现在伤成这般模样,站不站得住都是哥问题,又怎么能跟他拼命!

“侮辱宗主,便是侮辱我剑宗,今日之辱,剑五重伤在身,无力洗刷,不然你今日杀我,否则来日剑五恢复之时,必然提剑而来!”剑五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怒意压下,看得牛刚暗自皱眉,能屈能伸,这个剑五真是不好对付啊!

“小爷等着,怕你不成!”赵青河冷笑道,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呢,现在剑五重伤在身,赵青河不愿趁人之危,否则早就拎刀冲出去,一雪刚刚被诈之耻!

“闲话不说,时间过去不久,刚刚抢夺剑谱之人,定然逃不远,只要帮我夺回剑谱,剑五既往不咎,绝口不提今日之事!”剑五冷然道。

“呵呵,开什么玩笑,我们找你比武怎么了,你剑宗剑谱被夺,是你不行,关我们什么事!”赵玄冷笑道。

“若是正常比武,又何必藏头露面!”

“怎么?我们喜欢面上蒙着黑巾,挡挡风沙不行么?方毅跟你一战,堂堂正正,可以一点不光彩的手段,反倒是阁下身为剑宗高徒,更是步入真境,居然还是不敌区区一个凡境之辈,还被击成重伤,你还有脸到处宣扬不是!要是我们蒙面,你觉得你自己就能取胜是不是?”赵玄言辞犀利道。

“刚刚那道魅影来袭之际,你是完全有机会,也有那个实力挡下他的!”剑五被赵玄逼得呛住了,索性不再跟赵玄争辩,转而目光落在了牛刚身上,“可是你却在那人夺走剑谱的同时,一手抓住了‘天’字擂台所化的青色石块!”

此言一出,牛刚顿觉背后齐刷刷地三道灼灼目光射来,头皮有些发麻了,怎么剑五这小子眼力这般毒辣,简直就是一双贼眼珠子,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dào

你为何想要这件法器,但是毕竟这件法器乃是赵国群臣联手炼制,天赵侯用来奖励八位擂主的重宝!”剑五一手指向了牛刚揣在怀中的凸显的巴掌大石块,“数个时辰前我才获得,现在却在赵都城外,苍海之畔被人夺去了,我既然败于你手,没什么好说,可是赵国诸多高手如何想,天赵侯如何作想?”

听着剑五一声声质问,让被牛刚只觉得揣在怀中的翻天印成了烫手的山芋,有种拿出丢掉的冲动,可是……这毕竟是翻天印啊!虽然仅仅是件冒牌货,可是自从赵青河那随口一声道出了翻天印之名后,便好似有一只爪子在挠心似的,让牛刚心中莫名冲动着想要把它夺到手中,可是如今好不容易将它揣进了怀中,又怎么可能甘心轻易易丢掉!

“帮我把剑谱夺回来,翻天印给你!”剑五干脆道,“赵国群臣、乃至天赵侯有什么责怪,剑五一力担当!”

不得不承认,剑五的提议,确实让牛刚动心了,感觉到身后三道目光,牛刚转过身来,看着三人,闪动的目光将牛刚意思传递给了三人。

“方兄,把那件法器还给他吧!”卓云鹤心中闪过了那道一闪而逝的魅影,速度竟是快至让他太白刀芒都来不及发出,“以你我的实力,夺取一擂主之位,并非难事,倒是自然会得到其他擂台,何必为了这一件而冒险,那道魅影可是不简单啊!”

“就是,剑谱丢了麻烦大得是他,把那件法器丢给他!”赵青河对剑五饱含怨念。

牛刚心中有口难开,怎么跟他们见识,翻天印对自己的意思,牛刚有种感觉,虽然不知dào

来由,可冥冥之中,玄之又玄,这件冒牌的翻天印,他一定得得到手!

赵玄盯着牛刚看,好似牛刚脸上有花般,心中暗自警惕着,方毅对擂台所化的法器如此执着,难道是知dào

了什么?

“你们不懂的,翻天印我要定了!”牛刚摇头决然道,“那人速度很快,又是飞入苍海,我追不上他,卓云鹤,你帮不帮我吧?”

“帮,当然帮!”卓云鹤摇头无奈一笑,挥手找出了自己的飞舟来,“要追就赶紧,那人速度很快!”

“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帮你夺回剑谱!”牛刚转身,对剑五道,说罢,跃上了飞舟,赵青河、赵玄两人相视一眼,纷纷跃上飞舟,无声中,选择了助牛刚一臂之力!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就在飞舟将要冲天而起之际,剑五喊道,“剑谱上有我剑宗独门禁制,只要不出方圆百里,我可以追踪到他!”

牛刚目光扫过茫茫苍海,漆黑夜色在他眼中亮如白昼,而那道掠空的魅影,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上来!”牛刚伸手,跟拎小鸡似的,一把将剑五提上了飞舟,指着那道魅影飞掠的方向,喊道,“卓兄,那个方向!”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追踪

夜色下的苍海,暗波起伏,隐隐间,倒映出了星河灿烂的虚空景象来,一道流光划过!

“不见那人驾驭什么飞遁法器,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卓云鹤惊疑声响起,此刻他们深入苍海,追袭近半个时辰,可在卓云鹤的感觉探知中,依然没有那人半点踪迹,要不是剑五一再坚持剑谱在他的感应中,卓云鹤早就掉头返回了!

要知dào

,此刻飞舟的速度已经是被激发了他目前修为所能激发的极致,一个流线型的光罩被激发了出来,笼罩整个飞舟,阻挡罡风的侵袭!

“再快也不可能离开百里之外,我感觉得到剑谱的位置,就在那个方向!”剑五指着偏左一点的方向喊道,卓云鹤赶紧调整前景方向,一颗疗伤的丹药服下,虽然不可能一下痊愈,但暂时抑制一下伤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们跟剑谱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近!”

苍海之上,四面八方,烟波浩淼,少有岛屿,茫茫一片,浑然一色,尤其是在夜间,除了天空的星辰之外,几乎找不到任何辨别方向的标识物,不熟悉之人,很容易在迷失其中.

不过,有剑五不敢感应剑谱方位,指引卓云鹤调整方向,倒也很难让目标逃脱。

“你们发xiàn

了没有?”牛刚一直在低头点点划划,这时忽地抬头道,“那人在绕一个大圈子!”

“嗯?”四道诧异目光投来。

“剑五每隔一小会儿,便感应一下剑谱的位置,那人也是警觉,怕被人追踪,故而飞行方向忽左忽右,不断地在改变!”

“不过要是试着把那人不断改变的方向路线连在一起看看,很容易就会看出来,方向虽然在不断在变化,可那人飞行的路线,却已经透露出了一个趋势来!”

刚刚跟剑五一战,牛刚衣物胸口处被剑qì

绞得粉碎,此时早已换上了一件新衣,那件胸口处破损的衣服被牛刚拿了出来,展开宽阔的背面,拿出了一根笔在上面画出了一道曲曲折折的弧形路线来。

四人纷纷侧目看来,看着那一个个弯折变化,剑五和卓云鹤齐齐暗叹牛刚惊人记忆力,一路下来,数十次的转向,竟是分毫不查!

牛刚画出的那一道曲曲折折的路线,在破损衣服的背面,已然是逆时针出了一个半圆来,如此一目了然的趋势,四人尽是聪明之辈,又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那人是要返回出云城!”赵青河第一个叫了出来,“好大的胆子,抢了剑谱,在苍海上绕上一圈,居然就敢返回出云城!怎么,难不成还想着明日继xù

到苍海之畔凑热闹不成!”

“刚刚那人如魅影一般,掠空而过,我们之中,怕是无人看清他的面目,既然每人能认出来他来,有何不敢!”赵玄冷笑道,“只可惜这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剑宗剑谱岂是那么好夺的,剑谱上禁制他应该还未察觉!”

“剑谱上禁制,乃是我剑宗前辈高手所下,那人速度虽快,但修为却不见得有多高,如何能堪破我剑宗禁制!”剑五面上傲然之色一闪而没。

“剑宗不是号称天下万剑之源么,不是玩剑的么,什么时候禁制也这么了不起了?”赵青河阴阳怪气道“你这让人家九禁宗情何以堪!”

如果剑宗乃是天下万剑之源的话,那么九禁宗便是天下万千禁制之源,要说玩禁制,人家九禁宗才是行家里手。九禁宗,如剑宗一般,跻身天下十二大派之一,九禁宗宗宗主更是被天下修行者,尊称为‘禁主’。

剑五被赵青河一句堵了半死,凌厉似剑的目光射向了赵青河,赵青河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牛刚懒得跟几人讨论什么,一心扑在了夺回剑谱,光明正大拥有翻天印上,目光落在了他划出了那一道曲折弧线上,手中的笔不停地笔划着。

弧线的起点处,乃是苍海之畔,划出了一道线来,表示海岸线,,苍海之畔一侧,便是那有如巨兽一般盘卧的赵都出云城,牛刚照着弧线弯曲的趋势,试着补全这道弧线,几次之后,牛刚诧异地发xiàn

,弧线跟海岸线的交接点,竟然不是赵都出云城,而是偏南了一点!

“那里是苍狼河的出海口!”卓云鹤斜眼瞟来,一口道破迷津。

“对,苍狼河,那人定然是打算着从苍狼河上返回赵都!”牛刚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能把苍狼河给忘了。

赵玄、赵青河、剑五三人也顾不得争论什么禁制了,纷纷将脑袋凑了上来。

“卓兄,你不是有什么隐匿行踪的手段,别藏私了,赶紧使出来!小心被被那人提前察觉到了什么!”牛刚嘿嘿笑道,“转向,咱们直接去苍狼河出海口哪里候着,给他一个大大惊喜!”

卓云鹤从善如流,划过虚空的那一道流光猛地转向,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来,下一刻,流光消失在了满天繁星中。

“剑宗剑谱!!!哈哈…….”

苍海某处,一道笑声响起,掩饰不住的得yì

,一道魅影如闪电般划过虚空。

“那个蒙面舞棒之人好生厉害,分明凡境之躯,想不到剑五都已经突pò

真凡之障,步入真境,还不是那人敌手!”魅影惊叹着,“其他三人也不是弱手的样子,哈哈,厉害又怎么样,最后还是让我摘了桃子!哈哈…….”

“剑宗可是天下十二大派之一,号称天下万剑之源存zài

,剑五可是剑宗嫡传弟子,被他随身带着的剑谱,定然是剑宗绝学,可惜匆忙间,还未来及得看上一眼,究竟是剑宗那一部绝学,待会回到出云城中,定要一睹为快!哈哈……”

得yì

之极的笑声远远传播开来!

又是半个时辰将过,苍狼河出海口附近,虚空某处,飞舟静静悬浮,隐匿一方,如今草原上春季已至,水中各类凶兽蛰伏回归,故而出海口上的大军封锁已经撤去,只留下了些示警的阵法禁制之类,隐蔽在河底。

“我又感应到剑谱了,果然不错,那人的确是直奔此处而来,速度很快!”一番焦急的等待后,剑五忽然面露喜色。

“既然是要打埋伏,那咱们一起谋划着点。”在确定了那人会经过此处之后,牛刚飞快道,“除了卓兄之外,你我四人尽是武者,在空中不利于发挥,何况我等四人重量,还会拖累卓兄的速度,所以我们全都地面上去,让卓兄一人留在空中埋伏即可,待会那人赶来,卓兄将他逼到地面,然后防止此人逃脱,剩下得交给我们就可!”

四人纷纷点头,没有异议,依照计划而行。剑五有伤在身,当不了什么战力,只要先一边躲得远远了!

盏茶功夫后,海天交接的茫茫夜色中,一道魅影划空,从苍海直往苍狼河激射而来,隐匿在苍狼河出海口上空的卓云鹤早已蓄势待发!

铮!!!

铁器铮鸣声蓦地响起,一道凝练宛如实质一般的弧月形刀芒虚空弧线,那凌冽的锋芒气息,好似一名绝世刀客,闪电出手,朝着对手挥出了雷霆一击!

魅影掠空,忽然间遭受此等攻击,霎时间,身形虚空一滞,发出惊怒之极的怒吼声,在怒吼声响起的同时,一团土黄色的光芒在其身前爆fā

出了,下一刻,弧月形刀芒电闪而至。

噗!噗!噗————一连串的爆鸣声响起,好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正在刺穿一层层破布般,摧枯拉朽之势,势无可挡,仅仅是数息之后,土黄色光芒忽然爆裂开来,魅影猛地一僵,惨叫声中,自高空坠落,眼看就要坠入下方奔流不息的苍狼河中。

“这么弱???”

牛刚身侧,赵青河、赵玄两人满是不可思议,要说此人能在众人环视下,夺得剑谱,扬长而去,纵然是牛刚有意放水的结果,可此人也绝技不该如此之弱,连卓云鹤一击都挡不下来!

“咦!?不妙!!!”

下一刻,牛刚动了,瞬息消失在了原地,划出一道道残影,直射那道坠落的魅影而去。就在刚刚,魅影坠落的同时吗,牛刚看到,一枚碎裂的符箓,化作漫天飞灰!

“卓兄,他是装的,别让他入水!”牛刚怒吼声响起,九渡枪出现在了牛刚手中,下一刻,牛刚已然逼近苍狼河河边,纵身一跃,手中九渡枪抡转起来,双脚如舟,大枪似浆,左右轮转,竟是踏水而行!

与此同时,隐匿虚空的卓云鹤现出了身形了,听到牛刚的提醒,也一下意识到了不对劲,催动飞舟,自高空俯冲而下,无数细小太白刀芒在卓云鹤身周虚空浮现,一时间,激射如雨!

嘭!

大枪猛然砸向了河面,激起Lang花无数,纷纷如箭矢一般,朝着那坠落的魅影袭去。

一时间,天上、地下,各有攻击来袭,那道魅影也不再佯装,不可思议般的,向下坠落之势,生生扭转,没有任何滞留的,横移激射,躲开了如雨般落下的太白刀芒和牛刚打出那箭矢般的水Lang!

“哪里逃!”牛刚踏水奔走,如履平地一般,手中大枪狂舞不休,速度再增,直追那道魅影而去,河面上空,一道道太白刀芒被凝练出来,漂浮在卓云鹤身手,随着他一起飞驰。

显然,牛刚的判断没有错,那道魅影佯装坠落,是想借水而遁。但是在卓云鹤和牛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联手围攻之下,那道魅影上天不得,入水不能,在河面上空数丈范围内,狼狈飞逃!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刀网捕鱼

“哪里逃~~~~~~~~~”

在赵玄、赵青河、剑五三人目瞪口呆注视下,牛刚舞枪为桨,双脚为舟,在滔滔苍狼河河面上,如履平地般,大步似流星狂奔着,与卓云鹤一起,一上一下,夹击着那道魅影,让其狼狈飞逃!

“这样也行!?”赵青河恍如梦寐一般,呻吟般地呢喃着,“他不是说过他不熟水性,不善水战,怎么一下变得这么生猛,原来他是骗人的,他在藏拙?”

“见过轻功高者,踏水而行,不足为奇,不过,到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武者身形笨重,竟是施展如此手段踏水而行!”赵玄也禁不住惊叹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每每牛刚落足之际,手中大枪便同时拍击河面,借河面反震之力来抵消身子下沉,如此窍门说出来看似简单,实则对身体平衡协调,时机把握、大枪拍击河面力道、借力使力之法,缺一不可,更要配合得完美,才能如牛刚这般,在滔滔不息的河面上,纵步狂奔!

“还愣着干什么,出手啊!”剑五焦急的呼唤声传来,他跟牛刚初见,又被此一凡境之辈生生击败当场,心中早已认定牛刚的厉害,故而不论牛刚使出何种手段,在他眼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得剑五的呼喊声,赵青河。赵玄两人及时地惊醒。一把样式朴素的大弓出现在了赵玄手中,亮出长箭,架在了弓弦上;赵青河身份已经被识破,自然不必再掩饰,缠着层层细布条的小殆吾刀出现在他手中,系着的结被打开,顿时滔天的凶戾气息逸散出来,下一刻,赵玄身形消失原地!

铮!铮!铮!

一道道太白刀芒如雨般激射,追袭着那道魅影,每每差之毫厘,却被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躲闪,只是此刻太白刀芒未击中实物,并不会消散,而是射出一段距离后,回旋翻飞,如游鱼般沿着一定的轨迹,游弋在魅影周围的虚空,锋芒之气激荡,渐渐的,在魅影四周,太白刀芒越积越多,数目竟是上百道之多,晃晃刀芒,隐隐汇聚成一张大网,包围了周围区域,渐渐向内压缩,将魅影活动的区域限制,越来越小!

那道魅影也很快意识到了周围游弋无数刀芒,情况急转直下,在如网般交织的刀芒中,那道魅影好似水里被大网网住一条黑鱼,在偌大的渔网里,四面八方,刀芒交织,想要硬闯出去,不可能不触及那不断游弋的刀芒,而一旦触动,那快至不可思议的速度难免一滞,不能保持,而速度一旦下降,其他无数刀芒便会如闻到血腥的鲨鱼一般闪电般蜂涌汇聚而来,把他陷入刀芒海洋中。

苍穹之上,早已被卓云鹤封得死死。只见卓云鹤脚踏飞舟,围绕在刀网之外,不断巡回游弋。身边一道道太白刀芒不断浮现,如游鱼般灵动闪烁在其周围,新的刀芒凝聚,旧的刀芒才会落下,太白刀芒保持在一定的数目,环绕卓云鹤上下四方,宛如一轮皓月悬挂当空般,压下群星的辉芒!

在下方,奔流不息的苍狼大河上,高速狂奔带起的白色尾Lang在宽阔的河面上,划出一个大大的原来,牛刚以魅影为中心,围绕着,纵步狂奔着,每每其下降到牛刚攻击范围,大枪好毫不留情地砸入河面,掀起巨Lang滔天,如箭矢一般,激射而至,除非那道魅影再有什么防御的道法符箓,否则,定然会被那利箭般的水Lang打成筛子,即便其能勉强抵御,那么抵挡的那会功夫,以足以牛刚迫近,抡起手中的大枪,跟他好好亲近亲近!

一时间,魅影被牛刚、卓云鹤夹击在了半空,四周刀芒如大网般交织,简直上天不得,入地不能,眼看着无数太白刀芒如游鱼般闪动着越逼越近,就在此时,一支长箭从河岸上激射而至,似流星般划过虚空,几乎是在魅影发觉的刹那,那支长箭依然逼至身前,近在咫尺,那凌厉气机刺激得魅影眉心如针扎般剧痛!

“卑鄙!”魅影气急,要不是情况危机,简直就要破口大骂了,那天上一个,地上一个,两强联手,已然是将他逼得上天不得、入地不能,死死被压制,不必这么看得起他,居然这个时候,还有第三位高手出手!?

还好这道魅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走剑谱,实力不是吹的,在晃晃刀影中,身形再度一折,就好似身子猛地一下被巨物撞击一般,横飞了出去,可即便如入,长箭划过,凌厉的箭意,依然带了他身上的一片衣衫!

“方兄、卓兄,我来助你们!”滔天的凶焰中,一尊魔神虚影忽现在苍狼河上,赵青河手持小殆吾刀,踏水奔走,快如闪电,全然没有牛刚那般手中大枪狂舞,带起无数Lang花的声势,但是单单其背后浮现的魔神虚影,凝练得清晰之极的魔神面目上,挂着嗜血的笑容,如影随形,踏Lang而来,便带给人一种灾难将至的危险气息,让魅影心中骇然!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魅影不忍了,一边继xù

躲闪着那穿梭交织的锋利刀芒,一边气急败坏大喊道,“两个打一个还嫌弃不够,现在还来第三个,第四个!?以多欺少,不觉脸上没光么,有本事,咱们一个一个来单挑!”

“阁下夺人剑谱,似乎不见得是多么光彩的事吧!”卓云鹤声音从上空传来,与之一起的,又是一连数道太白刀芒,直打得魅影一阵闪躲。

“单挑,当然可以!”牛刚哈哈大笑道,“是你准bèi

一个挑我们四个,想让我们四个挑你一个!”

“跟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赵青河奔袭而至,小殆吾刀上刀芒闪烁着,挥手一刀,顿时一道丈许刀罡破空,劈向了那道魅影而去。

牛刚、卓云鹤联手围攻了这么久,加上还有刚刚赵玄一箭破空,除了一开始卓云鹤隐匿虚空,蓄势已久的一击之外,纷纷都被这道魅影以快至不可思议的速度躲闪,对其那不思议的身法无可奈何,赵青河上来一刀,又哪能奈何得了此人!

嘭!

挥出的刀罡跟卓云鹤的太白刀芒虚空碰撞,轰然爆裂,倒是给魅影清出了一条丈许的通道来,还好卓云鹤反应及时,周身如皓月般聚集的刀芒洒下了一片辉芒,及时地将缺口堵死,否则好不容易限制了此人的活动区域,差点被其逃之夭夭了!

“看清一点再动手!”牛刚提醒道,“跟我一道,阻止他入水即可,剩下的让卓兄来将他围死!”

赵青河面色一红,又丢人了,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赶紧以牛刚所言,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纵步狂奔在魅影下方的河面上,一个声势滔天,一个如暗影随行,一动一静,在河面上的狂奔留下残影,宛如一个太极,封死了魅影下逃,借水而遁的的任何一点可能。

“你们至于么,我抢得是剑宗的剑谱,关你们什么事!”情况对魅影越来越不妙,对手们施展这种拉网捕鱼式的法子,恰恰便是他这种依仗速度克敌制胜之人的克星。

咻!

河岸上,那手持大弓之上,又是一道长箭射来,箭身周围的虚空一阵震颤,可见此一箭的威力,不过有了前车之鉴,魅影早已防备,虽然依然不免狼狈,可总算是安然渡过,四下一看,便在他躲避长箭无心他顾的刹那,密密麻麻的太白刀芒交织成的大网趁机逼近了一大段的距离!

“何必逼人太甚,大不了这本剑谱,我不要了!”魅影略显急躁的叫喊起来,手中一扬,剑谱出现他手中。

本来牛刚、卓云鹤一行人追击魅影,就是为了夺回剑谱,好让牛刚光明正大的拥有翻天印,可是此刻魅影拿出剑谱,换取众人放他离去之际,牛刚、卓云鹤两人却是不约而同的,谁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攻击,继xù

围攻此人,开什么玩笑,眼看着卓云鹤刀芒交织出的大网即将将其一网成擒在即,怎么可能轻易将此人放过?打了半天,便是泥人也都打出火气来了,牛刚、卓云鹤暂时发下高手的骄傲,两人联手,围杀半响,竟是连这人的半根汗毛也没碰到,真要拿了剑谱放此人离去,岂不是说二人这是对此贼子无可奈何,被生生逼至妥协?

不擒下此人,传扬了出去,日后,让牛刚和卓云鹤二人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

赵青河张了张口,见牛刚跟卓云鹤两人没有停止的意思,只好从善如流了,至于岸上的赵玄,引以为傲的神射,两箭失手,这让心高气傲的赵玄如何忍受,第三支长箭已然搭在了弓弦上!

“你们别逼我,逼急了我,我……我毁了这本剑谱,谁也讨不到便宜!”魅影病急乱投医,挥舞着手中的剑谱,威胁道。

一阵沉默,只有如网般密集刀芒侵袭如故,卓云鹤似天神驾驭着神舟一般,巡游在苍穹上,下方,牛刚、卓云鹤一动一静,一个太极的形象在河面上模糊闪现!

咻!

一箭破空,夹带着凌然之势,让魅影不敢抵挡,再度倚仗身法躲闪!

嘭!

长箭划过,轰然爆裂开来,幸亏魅影一开始就没抵挡的打算,可是爆zhà

的余波,还是搞得他一身的狼狈,差点被激射的太白刀芒击中,刀芒交织的大网再次拉近打断的距离,刀芒显得越发地密集了!

“居然还会爆zhà

!”魅影气急败坏地喊叫道,“我跟你们拼了,这本剑谱我可真撕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分剑气之剑气纵横诀

“哈哈……撕得了么你!!!”苍狼河河岸,剑五恢复了些元气来,哈哈大笑之声直把滔滔不绝的大河奔流之声压下,“我剑宗之物,有先辈设下的禁制存zài

,岂止是你想毁就能毁得了的么?”

“禁制!?”魅影闻声一怔,随即懊恼之极声音传来,“怪不得你们能在此埋伏等候我,原来是都是这剑谱上的禁制搞得鬼!”

话虽如此,魅影不信邪地双手抓住剑谱,猛地一撕扯,分明看似薄薄的一页页纸张制定成的剑谱,竟是如经过千百次鞣制的牛皮一般,等魅影力道使尽了,剑谱依然如故!

“我不过就是跟着剑五出来看看热闹,早知dào

如此,我吃饱了撑得不是,抢来这本烫手的剑谱!”魅影欲哭无泪,看着手中剑谱,留着不是,扔掉也不是!

“嘿嘿,现在知dào

也不吃啊,等待会擒下了你,咱俩好好亲近亲近!”牛刚抬头看去,无数太白刀芒交织成刀网,已然将那道魅影限制的活动区域,从方圆百丈大小,缩小压迫到了不足三十丈大小的虚空,可以让魅影闪转腾挪空间越来越小,而那如游鱼般穿梭交织的太白刀芒,越发地密集起来,猛然间,牛刚喝声道,“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想要我投降?做梦!!!”魅影在虚空中不断跳动闪烁着身形,每一次跳动,每一次闪烁,都让激射而至的刀芒和赵玄射出的利箭落空,看似依然游刃有余般,可实jì

上,就跟即将被渔网从水里捞出的活蹦乱跳的鱼儿,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三十丈、二十九丈、二十八丈、二十七丈……二十丈、十九丈、十八丈、十七丈……十三丈!!!

在卓云鹤的控zhì

下,那交织的太白刀芒,随着越缩越小,向中心汇聚,到最后,几乎连成一片,再也看不到一点的空隙,从刀网,交织成了一个偌大的银白色光球,与围绕在卓云鹤周围的皓月般刀芒,一大一小,交相辉映,宛如两轮悬空的皓月一般.

锵!锵!锵————一连数道金铁交击之鸣从银白色的光球内传出,继而响起了那道魅影的闷哼声,虽然刀芒耀眼,已然看不清个中情形,但可以料想,魅影所倚仗的速度,在被限制得越来越小的活动区域跟交错纵横刀芒双重逼迫下,终于开始失效了!

“我不服!!!”魅影饱含怨气的怒吼声传来,“若不是这本剑谱泄露了我的行踪,让你们在此埋伏我,就凭你们,也想碰到我半根汗毛!”

大局已定,但卓云鹤却不敢有任何任何懈怠,还记得当日,卓云鹤追捕线儿化身的黑色大蛇,一招太白苍穹,本以为已经将其困死,不曾想,在黑色大蛇硬憾突围之下,太白苍穹,轻易告破,前车之鉴犹历历在目,为后世之师,卓云鹤又怎敢再次大意。

源源不断的太白刀芒被凝练出来,如游鱼入群般,汇入到围杀魅影的刀芒光团中,令刀芒交织如海,即便此刻魅影决心破釜沉舟,硬憾刀芒冲出包围封锁,怕也只会让自己陷身源源不断的刀芒之海内!

噗!噗!噗————刀芒湮灭之声不时响起。太白刀芒交织的银白色皓月依然缩小至不足十丈,魅影被刀芒劈砍得狼狈身影在牛刚眸底闪动着,一团团暗淡的土黄色光芒从魅影身上亮起,旋即便被纷涌而至太白刀芒粉碎,魅影土黄色光芒越显暗淡,魅影已然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住手!!!”魅影焦急的喊叫声响起,“快停下来,我投降了,投降了!”

都打到这个份上,其实说一句投降就能了解得,何况此人如此诡异的身法,一旦停止,露出什么空隙来,让好不容易被堵死的魅影逃掉了怎么办!卓云鹤不为所动,继xù

催发着太白刀芒威能,绞杀此人。

“不就是抢了一本剑谱么,你说你们至于么,大不了,我还回去不就是了!”魅影声音听着都快哭出来了,被整个人已经被耀眼之极的银白色刀芒包围在不到五丈大小的区域内,如此狭小的区域,他的任他身法速度妙之巅峰,怕是也是无用之地,根本就是躲无可躲了!

一道道太白刀芒都不必飞射了,就这么慢慢地向中心推进,一眼之下,都数不清堆积到了多少道,只是让浓烈之极的锋芒气息,已然让魅影心中升不起反抗之意!

五丈、四丈、三丈、二丈……魅影早已不敢在继xù

躲闪抵挡,与此同时,太白刀芒也已经停止了激射,只是依然地不断地缩小着!

缩小至丈许大小的皓月半刀球静静悬浮在了苍狼河上空,如同一座囚笼般将魅影囚禁虚空,不敢有丁点的异动,如果此时这颗皓月般太白刀芒的威能爆fā

出来,绝对的,十死无生!

卓云鹤驾驭着飞舟缓缓下降,犹不放心,一次性地将周身所有飞舞刀芒打入了刀芒囚笼上,下方,牛刚和赵青河也停止封锁,卓云鹤飞舟划过,二人双双跃上了飞舟了,飞舟绕着刀芒囚笼飞转,魅影哭丧的声音传来。

“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这么认真吧!最多……最多我跟剑五道一下歉,刀芒无眼,快放我出来!”

“倒是能屈能伸啊!”牛刚哈哈地笑了起来,“刚刚不是还嘴硬么,怎么现在一下就怂了!”

“还说着我来对付这小子,没想到最后全靠了卓兄,这才擒下他!”牛刚扭头对卓云鹤感谢道。

“这人实在太过狡猾,遁法之妙,更是不可思议,要不是之前方兄你的及时提醒,被这人钻入苍狼河中,怕是又要被这人溜了!”卓云鹤谦虚一声道。

“问问这小子什么来历!”赵青河好奇不已道。要知dào

,擒下这人,虽说卓云鹤居功至伟,但几乎也可以说是合四人之力,一步步地堵死了他所有逃跑路径,这才逼得此人上天不得,入地不能,生生地被围死囚禁!

“牛刚朝着赵青河摇了摇头,问什么,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问出一大堆的麻烦来,索性不如什么都不用知dào

,只把这小子当作也偷东西的蟊贼!

“将剑谱交出来!”牛刚跟卓云鹤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对着被囚禁的魅影喊道,“交出剑谱,我们放你离开!”

“你们放我出来,我就交出剑谱,否则别想,剑谱我放进了我的储物法器中了,有种的你们杀了我!”身陷囫囵,魅影将剑谱当作了护身符,不交出不行,但是又怎么可能轻易交出!

“咦,怎么一下子又光棍起来了!”牛刚笑了出来,“不交也可以,反正剑谱在你身上,把你交给剑五,也就是将剑谱还给剑五了,至于你交不交,就让剑五去头疼吧,还说不定召来几个剑宗的高手跟你亲近亲近!”

“不要!”魅影的硬气一下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哭丧得声音响起,“我抢得是剑五,跟诸位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何必如此相逼!”

“少废话,剑谱到底交不交!”牛刚不耐道。

“如果我交了剑谱,你们能放我离开么?”魅影弱弱地问道。

“呵呵,不是你说得么,咱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我们又何必为难你!”牛刚笑道。

“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魅影一阵挣扎纠结,将剑谱朝着交错刀芒丢了出去,一边卓云鹤早有准bèi

,控zhì

地刀芒分开了一道狭小的空隙,剑谱从缝隙中射出!

“搞定了,得手!”牛刚伸手剑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剑谱到手,从此翻天印,光明正大地归他所有!

“剑qì

纵横诀!?”赵青河目光扫过了剑谱,“好霸气的名字,嗯……听着怎么有些耳熟,难道是……”

“不错,这本剑谱,应该就是剑宗镇宗绝学《三分剑qì

》之纵横诀”卓云鹤眼中精芒闪闪,“《三分剑qì

》分《剑qì

纵横诀》、《剑qì

惊霄诀》、《剑qì

升仙诀》,三诀由浅到深,修liàn

至极致,三诀合一,练就三分剑qì

,号称以剑入道,剑qì

破空,直入仙境!”

“哦!”牛刚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没,“怪不得剑五这么紧张这本剑谱,果然不简单!”

“方兄有所不知,这剑qì

纵横诀,虽然只是《三分剑qì

》入门的基础功夫,但是想要修liàn

,也需yào

真境的修为,按照剑五的修为本是不可能拥有这本剑谱,偏偏剑五拥有这本剑谱,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在!”卓云鹤说道,“所以剑五才会这么紧张这本剑谱!”

“有什么猫腻也是他剑宗的事,关咱们屁事!”牛刚不怨再多惹是非了,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剑谱,一边道,“反正只要将剑谱还给他,咱们便万事大吉,只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飞舟开始想苍狼河河岸行驶,在飞舟之后,皓月似的刀芒球体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拴住,被飞舟拖向岸上!

“你们不讲信用,不是说交出剑谱就放了我么!”魅影在刀芒内大喊大叫着,飞舟上三人理也不理,浑然当作了涛声在耳!

“卓兄,还是你最厉害,全靠你才擒下此人!”赵玄早已将弓箭收起,迎上前来,一脸欢喜道。

“哪里哪里!”卓云鹤摆摆手,近乎四人联手才擒下此人,这可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剑谱呢?”剑谱走了过来,一脸紧张道。

“剑谱不在这里么!”牛刚招呼了声,双手依然在不停地翻看着剑谱。

“多谢四位帮我夺回剑谱,剑五感激不尽!”剑五对牛刚翻看剑谱,浑然没有在意,《三分剑qì

》晦涩难懂,如果只是翻看一下就能看懂了什么,剑宗岂不是早就称霸天下!

“剑谱给你,不要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牛刚堪堪目光从剑谱上收了回来,晃晃手中的剑谱,提醒道。

“剑五自然不会忘记,诸位帮我夺回剑谱,今夜便全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剑五点了点头,看到牛刚眉头一皱,赶紧补充道,“至于那件法器,自然是归方毅你所有,算作是剑五请诸位出手夺回剑谱的酬谢!”

剑五说得爽快,牛刚自然也不会含糊,抛出了剑谱,剑五慌忙接住,细细一番查看,这才放下心来,重新放回了储物袋中!

“这人该怎么处理?”赵青河指着被囚禁的魅影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镇狱大将

说实话,眼下被这道被擒下囚禁的魅影,还真是有些棘手啊!

那一身不可思议的身法,竟是让四人联手的攻击纷纷落在空处,直到眼下被无数太白刀芒汇聚成的刀芒之球困死,都没有收到什么严重的伤害,这般身法,简直匪夷所思,想都不用想,来历肯定简单不了!

只是刚刚联手围杀之际,魅影猖獗,攻击尽数无功而返,让牛刚和卓云鹤两人打出了火气来,将魅影求告置之不理,不管不顾地将此人生擒,结果,现在剑谱终于是被夺回了,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四人联手,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堪堪将此人生擒,说放就放,如此轻易,又让牛刚、卓云鹤几人如何甘心,可是不放的话,又不能真的将这人怎样!

“他趁剑五重伤之际,出手抢夺剑宗剑谱,既然剑谱夺回,干脆咱们不如好人做到底,将此人一并交给剑五,有什么麻烦,让剑五头疼去,让剑宗头疼去!”

赵玄显然不知dào

牛刚之前拿这话威胁过魅影,这才顺利取回了剑谱,两人倒是也心有灵犀,不过被囚禁在太白刀芒内的魅影可就不淡定了,顿时被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剑谱我已经交出来了,你们不能不讲信用!”

“嗯?”赵玄怔住了,赵青河好笑着将刚刚牛刚威胁的事说了一遍,赞叹一声两人的心有灵犀,顿时招来了赵玄跟牛刚双双的一记白眼!

“如果诸位能将此人交给剑五,剑五感激不尽,剑宗感激不尽!”剑五面色一喜,略带恨意地看了刀芒球体一眼,敢抢夺我剑宗绝学,管你什么来历,再大还能大过我剑宗不成,一旦落入我剑宗之手,不死也要你脱层皮!

“你……你们不能不守信用啊!”魅影这下是真急了,声线颤抖,都快带上哭腔了。

剑宗剑狱!天下闻名,龙潭虎穴都不足以形容其恐怖,不知囚禁了多少得罪剑宗的高手,被放逐剑狱吗,生死不知,而且从来就没有一个被丢进去的高手,能活着出来的,怕是到时候,就连他师尊出手就救他不会,还好牛刚接下来的话让他心中一安,不然寻死的心都快用了!

“我等跟他有约在先,是不可能将他交到你手的!”牛刚摇了摇头,让剑五失望不已!

“那这人该如何处理?”赵青河再次发问道。

“略施惩戒!”卓云鹤犹豫一下道,“我太白刀芒神通中有秘法,可让刀芒入体,让其承shòu锉骨之痛……”

“没看出来,你还真是阴毒啊!”还没等卓云鹤说完,牛刚便将他打断,对待囚徒,牛刚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的!

“我觉得卓兄主意很好啊!不让这人尝尝切肤之痛,怎么能牢记这次的教xùn

啊!”赵玄跟牛刚唱着反调道。

“各位高抬贵手,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如交个朋友如何?”魅影干笑着讨好道,“我败于各位之手,心服口服,可以对天发誓,今后绝不会因心中记恨,出手报复!”

“更何况,诸位想必也看出来了,在下也就是身法速度方面溜滑了些,其他根本一无是处,就是想对各位出手,怕也根本不是各位的对手啊!”

岂止是身法速度厉害那么简单,防御之法也不简单,卓云鹤太白刀芒,那可是连真境高手都要受到威胁的攻击神通,锋芒之胜,连牛刚的九渡枪遭受袭击,都要灵性大损,可是这次围攻此人,一下也不知卓云鹤的太白刀芒打出了多少道了,尽管大部分都被闪躲,可是到最后,躲无可躲之地,那时候太白刀芒可是被其生生承shòu,可是你看魅影现在在太白刀芒内活蹦乱跳的样子,像是受伤的样子么?

牛刚冷笑着,依照他的意思,既然无法灭杀此人,那么便将他囚禁吧,一如从前牛刚在噬人岭中囚禁杨赟,敖冶施展大神通囚禁荆无锋和青虬,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任其自生自灭,说不定那天牛刚想起来,大发善心,再将他们给放出来!

“赵玄,出云城作为赵国国都,应该有囚禁人的大牢什么的吧?”牛刚问道,见赵玄点了点头,这才道,“把他丢进去吧,关个一年半载的再放出来,如何?”

“这个?”赵玄略一迟疑,貌似他也实在想不起什么对付此人的好办法来,见卓云鹤和赵青河都是一幅对牛刚马首是瞻的模样,无奈点头,还不忘遮掩道,“我赵家在赵都有些地位,再加上我叔父御史大夫的关系,应该可以办到!”

“把我关进赵国大牢!?你……你们凭什么关我,你们不能这么干!”魅影一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亏得他们居然想得出来这种损人的馊主意!

“就这么办吧!”四人登上卓云鹤飞舟,拖着偌大丈许的刀芒球体冲天而起,至于剑五,自个顾自个吧,剑谱物归原主,四人跟他关系已经撇开!

半个时辰后,出云馆附近,飞舟从天而降,后面拖着刀芒光球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牛刚从飞舟一跃而下,跟卓云鹤三人道别!

“要说夺回剑谱,分明是卓兄居功至伟,凭什么翻天印归你所有!”赵玄依然在飞舟上为卓云鹤愤愤不平道。

“这翻天印我还就要定了,大不了,明天我去打下一个擂台给,给卓云鹤一个!”牛刚不耐地说道。

“方兄,不必如此,云鹤想要的话,自然会自己动手的!”卓云鹤苦笑道,扭头看向赵玄,“赵兄,不必再多言了!”

“可是……”赵玄语塞,堵在嘴边,就是憋不出来,最后一声冷哼,撇过了头去,自个生自个的闷气去了!

“把那人关在赵国大牢合适么,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赵青河似想起了什么道。

要说赵玄的关系还真不是盖得,居然让卓云鹤一路顺畅无阻,拖着刀芒光球,飞舟直接抵达了赵国大牢,也不知跟镇守大牢的赵国高手说了什么,直接二话不说,将那人打入了专门囚禁修行高手的牢房!

“哼,有什么不妥,你可知dào

,镇守我赵国大牢的镇狱大将,虽没有封号,可是一身实力之强,一点都不逊于六大封号大将军!”赵玄傲然道,“更何况大牢内还有天赵侯亲自设下的禁制,别说是那人了,便是堂堂一封号大将军被关入,也休想逃出!”

赵玄的话一下说得有些满了,他却是怎么也料想不到,就是在他说话的档口,出云城西,赵国大牢所在,一道魅影窜出,没有惊动偌大大牢内任何一人,甚至连赵玄口中那位有着封号大将军实力的镇狱大将,都不曾有任何的察觉。

“嘿嘿,方毅、卓云鹤、赵青河、还有那个射箭的小子,这下你们可是失算了!”出了赵国大牢不远处,街道旁跳动着灯火将魅影身上的黑暗驱散,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庞来,嘴角犹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没问明的我的来历,就敢将我往大牢内关,不知dào

我那为老不尊的师父,可是逃狱方面的祖宗!还真把这千疮百孔似的赵国大牢当作是剑宗剑狱了不成,凭那些破烂似得禁制,也想关押住我!”

“哈哈哈……我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等着,咱们很快见面,好生亲近亲近!哈哈……”

在灿烂的笑声中,俊美绝伦的面庞踱着悠闲的步子,大摇大摆地慢慢汇入大街上的行人,消失在了赵国这座繁花似锦的不夜城中!

当星辰光芒隐退,旭日从东方茫茫草原的地平线上升起,放射出道道金芒,将出云城中夜色驱散,后半夜中沉寂下来的赵都,再度爆fā

活力,放眼望去,处处喧嚣,数不清的行人车马涌向了苍海之畔!

在波涛荡漾的苍海之上,没有第一天时八艘巨舰轰隆齐至的震撼场面,只有一艘巨舰似洪荒巨兽般不知何时降临,宛如海中拔起的山岳,巍然不动,只此一艘,便足以抵得上其余七艘镇海大舰,因为它便是赵国国主天赵侯的王驾座舰‘龙渊’号巡海大舰。

此刻在巡海大舰舰首上,天赵侯巍峨的身影高举在天侯王座上,赵国文武群臣,左右分立,泾渭分明,中间,一道高大粗壮的身影精赤着上身,露出了玄铁般的身躯来,却是背负荆棘,一张黑脸满是羞愧之色轨道在天赵侯前。

“这么说来,我赵国大牢自开辟以来,一十三年,终于出现第一位越狱者来!居然还是前一刻刚刚被关押,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天赵侯声音响起,似乎带着玩味,却又让人听不出喜怒来,“这可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侯爷,末将有罪,疏忽职守,还请侯爷重重责罚!”黑脸大汉垂头道。

“钟离铉,你何罪之有?”天赵侯笑道,“你不但没罪,反而本侯要好生地感激奖赏你一番,多亏了这位镇狱大将,这下,我赵国的声名,怕是要威震整座南苍狼原,甚至怕是连在夏城,都要让人震耳发聩了!”

“末将有罪,某将有罪,请侯爷重罚!”镇狱大将钟离铉头如捣蒜般,他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好赖话来,天赵侯哪里是什么感激奖赏,分明就是说得是反话,至于那一声笑声,分明就是怒极而笑!

“哼!”恍如虚空中一声炸雷轰鸣般,震得整座巡海大舰都不禁晃动了起来,赵国群臣纷纷骇然后退,天侯之怒,岂是能轻易抵挡得了的,再看跪地的钟离铉,一身玄铁般的身躯颤颤发抖,嘴角已经是溢出一丝鲜血来!

“侯爷息怒!”乐羿、何守心不约而同迈出一步,一个是武将之首神射大将军,一个是文臣之首的御史大夫,这个时候,自然是他们两个带头出来表态了!

“请侯爷息怒!”赵国群臣纷纷上前一步,拱手求告道。

“末将有罪,请侯爷重重责罚!”钟离铉头杵在地上,不敢抬起。

“侯爷,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乐羿看了一眼跪地的钟离铉,,“逃走那人,并非我赵国囚徒,甚至此人是什么来历,我们也都不知dào

,此人是昨晚玄素……”

“咳咳……”

“咳咳……”

两声干咳几乎同时响起,一道来自乐羿身侧的何守心,一个却是来自天赵侯身侧,在刚刚天赵侯一怒之威下,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存zài



“水大人!”“水大人!”

赵国群臣纷纷稽首。

“水伯,不知我说得有什么不对么?”乐羿朝着水伯行礼,恭声道。

“咳咳……”水伯一阵地尴尬,“今日比武将要开始,其他事情还是暂且放一放吧,苍海之畔不知隐藏着多少高手,还是莫要让人家看了咱们的笑话!”

“水伯言之有理!”何守心赶紧应喝道,他这位御史大夫一开口,其余文臣自然从善如流,纷纷附和。

“那依水伯的意思,钟离铉该怎么办!”乐羿不依不饶道,镇狱大将,可是武将这边的人马,神射大将军自然要维护了。

“侯爷,这个……你看……”水伯使劲地朝着天赵侯打着眼色,让天赵侯一阵无奈,苦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越狱

“什么!!!越狱了!?”

出云城西,正在赶往城外苍海擂台的卓云鹤一行人被追上,来人跟赵玄禀告一则消息之后,赵玄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

“那人居然越狱?就在镇狱大将钟离铉的眼皮子底下,从我赵国大牢中跑了?”

“是的,少爷!”来人擦拭了一下额角的虚汗,“你送去关押的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要说大牢内的禁制是请了九禁宗高手设下的,那人确实一点禁制都没有触动,躲过了所有人的耳目,知dào

尽早牢中仆役去给送饭时,这才发xiàn

,那人早已消失不见了,卑下赶来之时,钟离大人也离开大牢,去跟国主负荆请罪去了!”

“怎么可能!?”尽管知dào

这种重yào

的消息,来者万万不敢胡编乱造,但赵玄依然尽是不可思议之色,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人究竟是如何避开了大牢内重重禁制,连镇狱大将都无所察觉地走出来赵国大牢!

“这下麻烦了,一定会连累钟离叔叔的!”赵玄心忧道,“不行,我得去面见父侯,替着钟离叔叔求情!”

“不可,万万不可,少爷您现在可不能过去,国主大怒,少爷你赶去了,怕只会火上浇油!”来人赶紧阻止道,“钟离大人让卑下跟少爷您说,何大人已经知dào

这件事的原委了,六卿那边决计不会趁机为难他的,而诸位封号大将军这边可以放心,所以钟离大人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是……”赵玄良心不安道。

“赵兄,发生什么事了么!”卓云鹤察觉赵玄异状,与赵青河跟他们三个师侄儿联袂而至。

“昨夜我们关押进大牢的那人,逃走了!”赵玄深呼吸一口气道。

“什么!!!”卓云鹤、赵青河尽是一副惊讶得模样,要知dào

,那里可是赵国大牢,有着镇狱大将坐镇守护的一国牢狱,怎么可能轻易让其中的囚徒轻易越狱!

“什么逃走了?”昨夜之事,只当什么从来没发生过,赵青河他们不提起,周元三人自然也无从知dào

,还想追问来着,被赵青河狠狠地瞪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开口了!

至于卫襄和钟叔,两人从昨日回来之后,就一直很沉默,此时也根本没有什么好奇心,站在一边,等着继xù

一行人继xù

前进。

卓云鹤、赵青河两人一开始还当赵玄是在说笑,可是看着赵玄一脸凝重模样,两人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来!

“真的逃走了?!”赵青河惊叹道,“可惜昨夜没有审问那人来历,居然能从赵国大牢中逃走,神通何其地惊人!”

“大牢逃走囚徒,可不是件小事!”卓云鹤顾不上惊叹那人的神通如何,而是一脸紧张看向赵玄,“恐怕会惹来天赵侯震怒,到时候,说不定会牵累到赵兄呢!”

“多谢卓兄关心了!”赵玄心中一暖,勉强笑道,“忘了我叔父乃是赵国御史大夫何守心了么,有他罩着,我能有什么事啊!”

“少爷当然不会受什么牵连,何大人便是让我来嘱咐少爷,不必担心国主震怒,安心参加比武即可。不过,逃走那人或许会现身苍海之畔,少爷你们还要多多提防,小心那人的睚眦报复!”来人很有眼力劲道,“话小的已经传到了,若不是没有什么事了,小的就要告退了!”

赵玄摆摆手,来人转身而退,眨眼间,消失在了不断涌向苍海之畔的茫茫人海中!

“看来赵玄你家里在赵都,果然是很有势力的样子,连天赵侯都奈何不了你!”赵青河开了一句玩笑道,顿时遭来了赵玄一记强而有力的白眼。

“刚刚那人说的对,既然天赵侯方面不必担心降下什么罪责来,那么咱们现在该小心的,就是昨夜被咱们生擒那人的睚眦报复了!”卓云鹤脸色凝重了起来,“昨夜那人面目一直隐藏在黑影中,都没有看清此人的面目,敌在暗,我在明,咱们从现在开始可是要小心啊,最好在一起不要分开!”

“嗯!”赵玄慎重地点了点头,合四人联手之力,才堪堪擒拿那人,转眼又从赵国大牢内悄无声息地逃走,简直溜滑得跟泥鳅似的,被这种人物盯上,可是麻烦得紧啊!

“赶紧走,方毅他们怕是已经赶到苍海之畔擂台了,这个消息还得快快通知他才是!”卓云鹤豁然惊醒,赶紧道。

苍海之畔,距离比武开始,还有一会儿的功夫,不过此刻,苍海之畔,已然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如蚁般人潮汹涌着,本来分布在八块区域的人潮,现在都堆积到了六块区域里,当然要比昨天更加拥挤了!

陈冲因为已经夺得了一擂主之位,自然不必再来,不过他倒是也想着来凑热闹的,可谁叫他修为堪堪从七品被生生拔身至了大宗师境界,这会正被裂虎大将军关在出云馆内,狠狠地操练着,不到八座擂台纷纷角逐出了擂主来,比武招亲到了下一阶段来,怕是他也别想从裂虎大将军手中逃出来了!

因为金角身份曝光,而且还被当作了陈冲的御兽,故而牛刚也没有带着金角在身,把他留在了出云馆内,自己跟着高宣、高进、卫炀等一行人结伴,来到了苍海之畔!

“咦?”牛刚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顺势看去,顿时发xiàn

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方兄,怎么,看到熟人了?”高进侧目看来,问道。

“嗯,有点熟悉!”牛刚随口一声,目光在继xù

在人海中巡视着,可是刚刚那人熟悉的身影怕是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滑溜得跟泥鳅似得,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中,以牛刚眼力之强,一时间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来!

“奇怪,他怎么在这里,昨天不是已经被关入赵国大牢了么!”牛刚小声嘀咕着,“赵国大牢是纸糊的不是,昨天才关进去,今天就被那小子给逃了出来!”

“嘿嘿,居然盯了我,什么意思,昨夜被擒住不服气是不,还想着从我身上找回场子来?”牛刚忽然冷笑了起来,“不知死活,反正老子今天也闲着没事干,就跟你好好玩玩捉迷藏!”

“靠,就知dào

那个方毅是最厉害的,我不过看了他一眼,立马便被他察觉了!”不似昨夜在灯火照耀下的俊美绝伦,而是换上一张略显普通的面目,一边飞快在人海中穿梭着,一边颇有些丧气道,“昨夜我分明一直施展道法遮盖面目,根本没被那些人看清,而且现在也换上了一副普通的面孔,可是怎么感觉,那个方毅还是一下便将我认了出来!”

“我还就不信邪了!”另外一张寻常的面目取代了之前略显普通的面孔,绕了一个大圈,选择了一个适当的位置,再次远远地观望着牛刚,可是这次,显然是让他失望了,之前跟牛刚一起来到苍海之畔的高进、高宣一行人找到了,就在‘玄’字擂台周围,可是唯独却不见了方毅的踪迹。

“什么情况!!!”那人心中一惊,目光在那一片的区域中飞快地巡视着,可就是找不到牛刚的半点踪迹,“怎么突然不见!”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撤!!!”那人豁然惊觉,转身钻入了人群中!

“赵兄、卓兄……诸位,我在‘荒’字擂台比武,先行告辞了!”卫襄拱手一声,跟着钟叔,一起朝着‘荒’字擂台离去。

“师叔,我们几个也要先走了!”周元三人也纷纷辞别离去。

“卓云鹤,昨天跟方毅道别时,似乎没有约定在哪里回合吧!”赵青河望着前方人山人海,顿时头皮有些发麻了,“你眼力好,你看吧,反正我是没那个本事从人山人海中寻到方毅的踪影!”

“找不到就算了,方毅不是挺厉害的么,想他的身手,即便被那人盯上,怕是也不会吃什么亏的!”赵玄撇撇嘴道,“咱们还是自个选一个擂台去参加比武吧。卓兄,我看到你,今日,你可一定要夺得一擂主之位!”

“呵呵!”卓云鹤笑了笑,看着眼前似海人群,还道他们出发得已经够早,没曾想比他们早得人海了去了,想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方毅的踪迹,他也得叹气了,“我们便去‘玄’字擂台好了,昨夜约战剑五便在那里,说不定方兄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等到卓云鹤一行人来到‘玄’字擂台前,方毅没有找到,反倒是找到了高宣、高进两兄弟,几人在望海楼一会,都已经熟识,何况高进还是赵青河名义上的‘妹夫’。

“方毅呢,没跟你们一起么?”卓云鹤询问道。

“刚才还在一起,不过方毅他说是看到一个熟人,要是跟他好好亲近亲近,所以离开了!”高进也已经方艾不过是牛刚随口一声报上的,方毅才牛刚现在唤作的马甲!

“熟人?!”三人面面相窥,似乎方毅也没什么熟人。“莫非是……”

霎时间,三人难得地心有灵犀起来,卓云鹤赶紧问道,“方兄离开多久了?”

“也就一会儿功夫!”高进奇怪地看着三人,“怎么,你们找方毅有事么?”

“没什么!”三人纷纷摇头,昨夜之事,确实不足为外人道。

突然间,六道强横的气息从远处苍海上停留的巡海大舰上爆fā

出来,继而冲天而起,六道身影各自射向了六座擂台上。

苍海擂台,第二日的比武正式拉开序幕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海中的追逃

巡海大舰上,钟离铉背上的荆棘卸下,穿回了甲胄,依然是满脸的愧色,赵国群臣此时已经纷纷散去,只剩下了水伯、何守心、乐羿三人在侧,而唯独他一人,则是站在了天赵侯当面.

“侯爷,末将知罪!”钟离铉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就跟碎碎念似的,除此以外,其他的,半字不提!

对于钟离铉这般将所有罪责一手包揽的诚恳态度,水伯满yì

地点点头,悄悄递给了钟离铉一个放心的眼神,最多也不过受些皮肉之苦而已,决计不会让他吃亏的!

天赵侯端坐了高高王座,闭目沉思着,虽然不曾亲眼目见,但是下面随便一人的小动作,又如何能瞒得了他,钟离铉张口闭口只谈他之过失,对于昨夜那人是如何被关入赵国大牢闭口不谈,让水伯和何守心齐齐维护,肯定也不是看在他钟离铉的面子,想都不用想,这背后之人,除了他那个视如掌上明珠的爱女赵玄素还有有谁!

“钟离铉!”

“某将在!”

“大牢重地,囚徒越狱,不论有何缘由,你身为镇狱大将,都是责无旁贷,罪责难逃!”天赵侯说道,“不过此事也确实事出有因,若追溯缘由,本侯怕是也难逃罪责!”

“某将死罪!”钟离铉浑身一个哆嗦,被天赵侯的话直接给吓得跪地叩首,天赵侯国主之尊,除了大夏天子之外,又有谁敢将罪责归罪他的身上!

“侯爷慎言!”水伯、何守心、乐羿三人纷纷躬身谏言,毕竟赵国大牢囚徒越狱之事,虽然事关赵玄素,但是赵国群臣却齐齐很有默契地将其遗忘,天赵侯又怎么可能再加罪责揽上己身!

“你们不必多言!”天赵侯摆摆手,“本侯自有决断!”

“钟离铉,你镇狱不力,本当重责,但是本侯现在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天赵侯说道。

“多谢侯爷恩典!”钟离铉心中一松,还道是这下皮肉之苦在所难免,最起码一百刑鞭那是少不了,谁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本侯不管你使用什么法子,只给你一天时间,去捉拿那越狱的囚徒,一日之后,若是抓不到人,那你就自己去领受一百零八刑辫子!”

“什么!!!一百零八刑鞭?!”赵玄素(懒得再遮遮掩掩的了,这么长时间,是个人都该知dào

赵玄便是天赵侯侄女赵玄素了吧)心中一惊。

六座擂台上,比武已经开始一会儿功夫,打得如火如荼,煞是激烈,不过赵玄一行人才看了不到两眼,便被悄然而至的何守心拉出人群来,而在这里,钟离铉一脸凄苦之色,已经是恭候良久了!

“小……赵少爷,你可害苦我了!”钟离铉看了一眼跟来的卓云鹤、赵青河两人,对赵玄素倾诉道,“一百零八刑鞭啊,今天要是找不回那人来,明**怕是就看不到你钟离叔叔我了!”

“父……侯爷怎么能这样,我找他理论去!”赵玄素气急道。

“不可!”“慢着!”

钟离铉、何守心前后叫喊出声来,还是卓云鹤早有准bèi

,手疾眼快,及时地伸手,将赵玄素拦下了,只不过两人此时姿态,却是卓云鹤将赵玄素搂在怀中,顿时间,赵玄素尴尬了起来,飞快地推开了卓云鹤。

“玄儿,侯爷对此事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万万不可再去造次!”何守心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只当是什么都没看到,神色严肃地对赵玄素说道。

“是啊,少爷,你若是真想要帮你钟离叔叔我渡过此劫,现在就该仔细跟我说说,昨夜你们送来的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是怎么跟你们发生冲突的,可还能找到他!”钟离铉说道。

赵玄素这会心态还没从刚刚的尴尬中调整过来,反倒是卓云鹤不觉其他,跟赵青河两人面面相窥起来,貌似昨夜他们生擒那人之后,怕问出什么麻烦来,根本问也没问,就听从方毅的建议,将那人丢进了赵国大牢内!

“糟糕,昨夜他面目一直用道法隐藏在黑影中,我们甚至从始至终都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卓云鹤沉声道,“钟离大人,你看清了么?”

这下反而轮到钟离铉有些尴尬了,赵国大牢,虽比不得天都夏城的天牢,也比不得剑狱那般十二大派镇压无数高手的牢狱之所,可好歹也是一国之牢狱,镇压囚徒中,甚至不乏当年惊世大战俘虏的鞑靼高手,身为镇狱大将,又那里会将过多的精力投注到一个区区还未入得真境的凡人身上。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赵青河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个镇狱大将留,“这下可是有些麻烦了,那人是什么来历,其实我们也都不知晓,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连那人长什么模样到不知dào

,茫茫人海,如何寻找!”

“也不是无迹可寻的!”何守心摇摇头,扶须道,“如今我赵国熙熙攘攘,最热闹的还不就是脚下的这块苍海之畔,那人年岁跟你等相仿,实力奇高,肯定也是冲着比武招亲来的,此时此刻,怕是就在这苍海之畔的芸芸众人当中!”

“我有望气之法,昨夜也记下了那人的气息,可是现在苍海之畔,人多如海,数以万计,气息驳杂之极,我的望气法没有修liàn

到家,怕也是于事无补了!”卓云鹤不无可惜道。

“方毅,对了,方毅!他一定有办法找打那人的!”赵玄素突然叫了起来,“刚刚高进不是说方毅他看到熟人离开了么,他能有什么熟人,说不定他看到就是昨夜那人!”

要不说赵玄素跟牛刚怎么心有灵犀,当真是一语中的,此时此刻,在交织人海中,牛刚不断穿梭着,视线已经将前方不远处,那道同样在人海中不断穿梭,如游鱼般的身影牢牢锁定!

“嘿嘿,被老子盯住的人,你跑得了么!”牛刚嘿嘿笑着,拥挤人群在他双臂拨动下,如稻草般左右倒伏开来,还没等到反应过来破口大骂,牛刚的身影已经是一晃而过,被人海淹没。

“倒了八辈子霉了不是!”游鱼般的身影飞速穿梭在交织人海中,不断地骂着晦气,“昨夜你们把我丢入赵国大牢的事还没计较,招你惹你了,还不打算将我放过,刚才不过就是瞄了你一眼而已,至于这么追着我不放么!”

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两道穿梭的身影,在似潮水汹涌的人海中,距离不断拉近着。

“呵呵,看你往那里逃,有本事你飞上天去!”在二者距离不足十丈时,牛刚哈哈大笑的声音传入了前方逃窜那道身影耳中,“炼气士也敢跟武者比试脚力么,还是在人流如此密集的地方,在天上我奈何不了你,在地上,我便让你看看我们武者的厉害!”

“你当我不想飞遁而走么!”突兀地,前方似游鱼般穿梭的身影停下,转过身来,苦笑不得看着挥臂如拨拉稻草似推开人群奔至的牛刚,他从赵国大牢越狱,此时事情怕是已经败落,别管他是因为什么被关押进去的,可从大牢内逃出,那就是大大扇了赵国一个耳光,打上了赵国通缉要犯的烙印,让他飞天而起,那般显眼,说不定,立马就有高手从巡海大舰上飞起,追杀而来,虽然他身法妙之巅峰,可是再怎么,也没有挑zhàn

赵国高手资格,飞遁而走,不是无异于找死么!

“好吧,我认输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吧!”那人双手一摊,作束以待毙状。

牛刚也没料想到这人见逃脱不掉,竟是一下变得如此光棍,要知dào

,牛刚在人海中那般穿梭的方式,可是很不客气的,这人停得突然,等牛刚反应过来停下,已经是来到他身前不足三丈,周围一大片的人都被牛刚来不及停手纷纷推到,此刻正一双双愤nù

的目光朝着看来,大有联手教xùn

这个莽撞之人一顿的趋势!

“方毅,是那个昨日在‘地’字擂台上大展风采,击败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郑云的那个方毅!”一声惊呼响起,有人认出了牛刚来,很快传遍了四周,人的名,树的影,怪不得那么大的力道,一膀子晃来,如此稠密的人海都被起生生地荡开了一条通道,原本一双双愤nù

的眼神被崇拜、忌惮等等复杂之色替代,很一致地,也没人再敢计较牛刚什么了!

“跟我来!”牛刚一把抓住了那人,就跟拎小鸡似的,推到了周围被震慑住的众人,直到走出老远,人海渐渐稀疏起来,这才停了下来!

“嘘!差点被你这小子害死!”牛刚擦拭着额角的虚汗,还道刚才不免要打上一场,似这般人潮汹涌,一旦开打,不知要波及多少人进来,肯定是要打出大麻烦来的,谁知dào

他昨日闯下的名头竟是这般管用。

“还当道是昨夜已经将你逼得江郎才尽了,不曾想,你还是这么深藏不露啊!”牛刚双眼上下打量着,一只胳膊搭拉在了那人的肩膀上,若有若无地将那人控zhì

住。

“呵呵,方兄说笑了,我怎么敢跟你比,三个我加起来怕也不是方兄您的对手,您才是真zhèng

的深藏不漏!”那人干笑着,可不是不敢跟牛刚比么,昨夜他用道法遮掩了面目,如今了施展道法,隐匿气息,一脸换了数张截然不同的面孔,没想到还是一眼便被牛刚看穿。

“哦,我跟你很熟么,居然还叫我一声‘方兄’!”牛刚森然一笑,一丝杀机从身上逸散出来,激得那人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手段不赖么,居然转眼就从赵国大牢逃了出来,你刚刚瞄我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想得为昨夜的事报复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元气精华

赵都出云城城南,出云馆内为数不多的一处独立院落中,裂虎大将军不苟言笑,绷紧一张面皮,紧紧注视着在院子修liàn

的陈冲!

嗬!嗬!嗬——————呼!呼!呼——————一声声地呼喝,一次次地挥拳,汹涌的拳力在院子中卷起道道狂风,如波涛般澎湃着,陈冲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虎叔,至于么,我现在好歹都已经是突pò

九品的大宗师境界,还用得着一遍遍地重复这些最基础的修liàn

!”陈冲累趴在了地上,喘个半死,再也不愿意动弹一根手指。

“少侯爷,你现在的修为是被从七品强行拔升上来的,虽然以天赵侯的神通秘法,不会遗留下什么隐患,但却是因为你还不能掌握暴增的力量,这才造成了根基不稳,甚至于天赵侯之力,都还积蓄在你体内,没有完全消化,而恰恰就是这些最基础的修liàn

,才能以最快地速度,让你掌握大宗师境界的力量!”裂虎大将军冷声道,“起来,继xù

接着修liàn

!”

“人家全都去苍海之畔看热闹了,偏偏我还要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修liàn

,要修liàn

你去修liàn

,打死我也不想再动弹了!”陈冲无赖似的趴在地上不起来,以他少侯之尊,就不信裂虎大将军敢造次!

“哼哼,早就料到少侯爷你会这样,莫非以为这样我裂虎便奈何不了你了么!”裂虎大将军冷笑一声,扭头朝着隔壁院落呼喊一声,“金角,过来!”

陈冲所在院落的隔壁,自然就是牛刚的在出云馆中的住所,随着裂虎大将军的一声呼喝,一道青黄线影霍地从隔壁院落激射而至,落在了裂虎大将军身侧,朝着陈冲发出了低沉的嘶啸之声,定睛一看,那一个点缀金芒般冲天独角,可不正是金角!

“呀!!!”陈冲立时浑身一个激灵,一个鲤鱼挺身从地上翻起,被金角盯着,浑身哆嗦的直往后退!

真境凶兽的威压,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的,起码陈冲不行,哪怕是明知dào

金角是牛刚的御兽,决计不会伤害于他,可是每每见到金角,已然不可控zhì

本能,从内心深处产生对金角的恐惧!

“知dào

你修liàn

肯定会偷懒,所以方少侠特意留下了金角来监督你!”裂虎大将军环抱着双臂咧开嘴笑了,“少侯爷,你可是找了一位好兄弟啊,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我也不好插手啊!”

言下之意,若是陈冲再偷懒什么的,金角万一做出什么事来,他裂虎也浑然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嘶嘶————”步入真境之后,金角灵智大开,已经是不逊色寻常人类,闻言很是配合着裂虎大将军,绕着陈冲开始游走起来!

“你……你是故yì

跟二哥借来金角的吧!”陈冲咬牙切齿道。

“呵呵————”裂虎大将军裂嘴直笑,可是笑到半响,忽然一滞,猛地扭头,死死地朝着相隔不远的另一处院落望去!

“嗯?”陈冲还在那里等着裂虎大将军的后续,半响悄无声息,这才发觉不对,连正游走四周,缓缓逼近的金角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昂首朝天,与裂虎大将军一起,视线齐齐地朝着一处看去!

“没什么东西啊?发生什么事了?”陈冲顺势望去,天空中空无一物,根本不见任何端倪。

下一刻,突如其来般,一股汹涌澎湃的战意如海啸般席卷整个院落,陈冲猛地好似被重物撞击,置身水底一般,沉重的水压压得他甚至不能站立,与此同时,一股疯狂的念头突然开始在他脑海横冲直撞,撕扯着陈冲所剩不多的理智,让其浑身血脉喷张,渐欲癫狂!

整座出院馆似乎都被这股汹涌澎湃的战意席卷覆盖,惊呼四起,恍然间,天地都似乎沾染了一层浓厚血色般,在通彻天地的狂笑声中,似乎隐隐夹杂着愤nù

之极的天龙吟啸之声,但很快,便被那冲天喊杀声所淹没,铁蹄铮铮,金戈铁马之声荡气回肠,让人仿佛置身一处百战沙场之中。

“哼!”裂虎大将军一声冷哼,一股强dà

的气息冲天而起,隐隐间,一只通天猛虎的虚影在裂虎大将军头顶上空浮现,豁然昂首,仰天咆哮,顿时将弥漫院落的澎湃战意迫散!

“吼———”金角也不甘示弱的嘶啸起来,真境凶兽气息尽显张扬,幸好裂虎大将军及时出手护住了陈冲,否则怕是真就要被骇得癫狂起来了!

数道强dà

的气息在出云馆内冲天而起,虽然出云馆内绝大多数住客此时身在苍海之畔,但是剩余的住客,也不乏高手,此刻纷纷目光朝着那战意释fàng

的中心望去。

只见那战意释fàng

之处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天地异象来,云卷云舒,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来,一道道天地元气之精华被凝聚,浮现的光华在虚空中闪动着,流光溢彩,美仑美奂,化作薄纱丝绸般的霞光,自虚空中缓缓降落,没入了下方被澎湃战意轰出了一个偌大窟窿的屋舍内!

“元气入体!!!竟然有人在这时候突pò

真凡之障,步入真境了!!!”有人失声惊呼了出来!

出云城外,沉浮于茫茫苍海之上的巡洋大舰上,正在观看擂台比武的天赵侯突然抬头,遥望出云馆所在,神情间,变得尽是复杂起来。

“居然如此年轻便靠自己打破了真凡之障!真乃郑家龙驹啊!”

“少侯爷!”郑九将布置四周的阵法尽数开始,犹不放心地紧紧守卫在郑云房门外,脸上闪过了阵阵激动之色,哪怕早就知dào

少侯爷醒来之时,不论是心神之力还是修为,必然都会大进,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少侯爷醒来尽是如此之快,而修为更是一步跨越到了真人之境!

“一道、两道、三道……”

出云馆内,稍有些见识之人,纷纷目光紧紧落在那自虚空飘落的一道道元气精华,每一道元气精华,都是天地赐予,是对修行者修行业位的认同,而元气精华洗练肉身杂质,转换血脉,从凡人蜕变至真人,生命层次的锐变,由此而始,每多吸收一道元气精华,对修行者而言,都无疑于是修行之路向前的一大步越近。

一般而言,正常的修liàn

至突pò

真凡之障,天地会降下的元气精华,统共一十二道,一一对应着凡境十二品,而事实上,凡人之境,统共是一十八品,这也就意味着,若是真zhèng

天资横溢者,修行至凡人之境真zhèng

大圆满的地步,而后再突pò

真凡之障,那么,将会获得的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竟是骇人之极的一十八道!!!

要知dào

,每一道元气精华的差距,都无疑等于是云泥之别,何况是足足六道,一十二道元气精华,在修行世界中属于正常的范畴,绝大多数修行之人,便在此列,而能被天地赐予一十三道元气精华,便已经算是跨入了修行精英的行列,而假如被赐予一十四道天地元气,那便是天纵奇才,再往上,便已经是开始是世间少有,无论是在大夏朝廷,还是天下各大宗派,那都是绝对可以划入核心层次,耗费无数资源培养的栋梁之才,日后撑起一方天地的强横存zài



譬如剑宗剑五,昨日在突pò

真凡之障时,天地异力降下元气精华,足足一十六道,绝对的剑宗骄子,日后剑宗执掌牛耳的存zài

之一,难怪还未至真境,便会先一步被赐予只有突pò

的至真境才能修liàn

的剑宗绝学《三分剑qì

之剑qì

纵横诀》。

在修行世界早就有传说,有大资质、大机缘、大毅力修liàn

至凡人之境大圆满者,一旦突pò

真凡之障碍,那么可以肯定,只要其能不再修行之途中陨落,那么日后,定然是可以破空飞升,羽化而成仙!

当然,也不是说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仅仅只是以修为为凭,譬如卓云鹤的庚金之体,这种有着天地钟爱体质存zài

的修行者,在突pò

真凡之障碍时,除了实打实修为所对应的元气精华,还会有额外的赐予,依照那些有着特殊体质者对特殊体质的掌握而定,还有假如修liàn

顶尖功夫、神通也是有着加成,更有哪些逆天的强横存zài

,无惧天地责罚,强行索取!

换而言之,虽然理论上来说,正常范畴内可获得元气精华数是一十八道,可实jì

上,远远不止这个数。

“十二道,已经是第十二道元气精华降下了,天地异象还未散去,还有元气精华要降下!”出云馆内,甚至出云馆周围,无数目光纷纷被那光华流转的天地异象所吸引,不自觉的细数起来。

“第十三道!”郑九从激动中恢复过来,少侯爷乃是真zhèng

的天纵奇材,天之骄子,一力压服南苍狼原万千英杰的存zài

,被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超过一十二道,本就是理所当然,没有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十四道!”院落中,裂虎大将军遥望着那片流光溢彩的虚空,轻轻吐出,不觉瞥向了同样也被虚空中天地异象所震撼的陈冲一眼,一声叹气,若是不出意wài

的话,少侯爷来日之成就,也就是这个数字了!

“第十五道!”有人发出了惊呼声来,震惊于这究竟是何人在进阶真境,一十五道元气精华,这已经不是平凡之辈可获得的天地赐予了!

“第十六道!”以出云馆为中心,四面八方,凡是目睹虚空异象之人,纷纷神色大变起来,若不是此时四周人流稀疏,怕是引起的骚动,堪比昨日剑宗剑五突pò

真境时震撼苍海之畔的情形了!

可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虚空中降下的元气精华依然在酝酿中,竟是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

第一百六十九章 郑烈 赵云 陈破

“第十七道!!!”

出云馆内外,无数目睹虚空天地异象之人,以近乎呻吟一般的嘶哑声喊了出来,一十七道元气精华,已经是跌掉了绝大多数人的眼球,可是更让人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第十八道!!!”

惊呼声响起之后,出云馆上上下下,内内外外,所有的声音消失了一般,诡异般地死寂了下来,近乎窒息一般的死寂,以至于天地间只剩下了那在越发汹涌澎湃炽热战意中,隐隐传来,震天动地的杀伐之音!

凡是目睹此刻虚空异象之人,此时此刻,皆是目瞪口呆,怔怔得有如呆傻了一般,甚至连裂虎大将军也不曾例外,不敢置信地,看到那虚空中如鸿毛般缓缓飘落第十八道元气精华!

凡境十八品!一十八道元气精华!!!千百年间,世之罕有,难逢一见,甚至于绝大多数人只当作是传说的凡境大圆满之数,竟然是活生生地展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在出云馆上空涌动着的元气仍未消散,似乎犹有未止之意,不过绝大多数的人目光已然从虚空中收回,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一十八道元气精华,已然是一种极致。

可是,就在下一刻,整个天地都隐隐地震动了起来,以郑云所居在的屋舍为中心,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突然爆fā

,带着一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实质般战意,轰然间,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不好!!!”裂虎大将军蓦地一颤,几乎近在咫尺,那席卷而至的可怕力量,已经是超越他的认知,让他生不起一丝抵御之心,这是天侯之力,轻易便可让他灰飞烟灭的力量!

“嘶嘶!!!”金角缩成一团盘旋,惊惧之极的哀叫着,至于陈冲,早已在这股可怕力量爆fā

的那一刻,便被那力量的恐怖威压压得瘫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力量汹涌而至,凡事被波及之人,毫无例外的,纷纷失去意思,昏死了过去。

赵都出云城外,巡海大舰上,天赵侯、水伯同时冷哼,双双身影消失在了舰头。苍海之畔,不知聚集着多少人,比武之势正浓,战况激烈,不时响起的喝彩声,直欲与苍海海Lang声一争高下,浑然不觉,此刻出云城南,正发生着一场大变!

“说说,叫什么名字!”远离拥挤人群,牛刚正搂着一人,森森然,笑着道。

“我叫辟邪子!”辟邪子勉强笑着,比哭还难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方兄,小弟对你可是敬佩不已,早有结交之心!”

“还叫我方兄?我跟你很熟么!”牛刚歪着脑袋打量着辟邪子那张普通面孔,摇头道,“居然还不敢以真面目似人,怎么,长得见不得人是不是!”

“呵呵,哪里!”辟邪子干笑着,“方兄果然是厉害啊,不知多少人被小弟这手遮面易容道法迷惑,唯独方兄一人一眼便将其看穿!”

说罢,辟邪子伸手在面上一抹,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孔出现在牛刚眼前,让牛刚嘴里要说的话,顿时一塞,看着辟邪子,目光渐渐古怪起来!

“难怪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啊!”半响,牛刚轻叹一口气,缓缓道,“生的你这幅模样,怕是走在大街上,多半会被人家误会作是女子吧!”

“你……”辟邪子心中一怒,他堂堂一男儿,怎么就被人当作女子了,要不是此刻身在屋檐下,打也打不过,辟邪子定要牛刚好kàn



“主要是小弟这张脸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干起许多事情来不方便,所以才用到了些易容变形的道法!”辟邪子辩解道。

“干什么事,偷鸡摸狗的事!”牛刚戏谑道,“刚才居然藏在人群中瞄我,从赵国大牢里跑出来,还打算着找回场子是不是!”

“当然不是!”虽然心中确实是这么打算着,可是这个时候,辟邪子又怎么敢承认,“只不是无意间瞄到方兄你的!”

“哦?那为什么被我发xiàn

后要逃跑呢?”

“昨夜咱们不是有误会么,知dào

方兄你的厉害,我可招惹不起,看到方兄你了,我当然要退避三舍了!”辟邪子振振有辞道。

“倒也是油嘴滑舌么!”牛刚说道,“你说我现在要是再把你送去赵国大牢,逃了第一次,你逃不逃得了第二次?”

“方……方兄,你说笑了!”辟邪子面色一白,逃走一次,就已经是狠狠地在打赵国的脸了,再要被送进去,对自己的关押,怎么可能像第一次那么简单,怕是到时候镇狱大将就要整天来跟自己谈谈心了,怎么可能再轻易逃脱得了的!

“谁说我开玩笑了!”牛刚戏谑笑意一敛,搂着辟邪子的手臂顿时一紧,满面森然,尽显杀机,“就凭你刚刚居然敢想着报复我,若不是忌惮你背后高手,你以为我会仅仅是将你囚禁么!”

“冤枉!”铁箍似的臂腕将辟邪子勒得窒息,辟邪子心中大喊着,什么人嘛,连看一眼都看不得了,居然仅仅是因为自己瞄了他一眼,就对自己动了杀机。

就在这时,勒着辟邪子的臂腕蓦地一松,辟邪子奇怪看去,只见牛刚朝着出云城城南方兄,怔怔地望着,神色间,尽是惊骇之意!

“那是……那是天郑侯的威压!”在牛刚眸底,一尊通天彻地的战神之像浮现。

“郑烈!!!”天赵侯伟岸的身影浮现在虚空中,端坐在一张尽显张扬大气的国主王座之上,水伯虚空站立在王座之侧。

此时的出云馆,已然尽数被天郑侯的力量所覆盖,隔绝内外,甚至连天赵侯当前,都难以一窥,此刻出云馆内的情形,以出云馆为中心,四面八方,凡事刚刚目睹郑云突pò

之人,尽数到底昏迷!

“赵云!!!”随着天赵侯的一声呼唤,一道身影从笼罩出云馆的力量中凝聚出现,战意如烈焰般在这道身影周围虚空疯狂地燃烧着,恍如一尊战神降世般,赫然正是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之一郑国国主,天郑侯郑烈!

当然,天郑侯真身坐镇郑国郑都,不可轻离,此刻这道身影,不过是天郑侯力量凝聚出来的一道分身罢了!

“在我赵都如此放肆出手,郑烈,你可是想要与我一战!”天赵侯怒声道,天侯之力,动则天倾地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易可以崩灭一方天地,故而天侯之间,早有约定,不可轻易出手。

天郑侯此次出手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在赵都出云城内,还是出云馆附近这种各国人流密集之地,哪怕此刻绝大多数之人都被吸引去了苍海之畔,可一出手间,还是起码有着数千之人众,昏死当场!

这不是在当着天下人的面,生生地扇天赵侯耳光么!

“郑侯爷,欺我家侯爷伤势未愈是不是!”水伯向前一步,滔天气势冲天而起,吹得水伯斑白的须发张扬起来,“莫不是忘了,赵国还有我水云子的存zài

!!!”

“赵兄息怒!水伯息怒!”天郑侯慢慢将一身汹涌的战意收敛,紧贴着天郑侯体外,如火焰般跳动着,“此事另有缘由,请听郑某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水伯怒斥一声。

“原来还有老朋友在这里!天赵侯眉头忽地一挑,视线跃过战意如火焰跳动的天郑侯,落在了出云馆某处,召唤道,“陈破,还不出来!”

院落内,裂虎大将军、金角、陈冲尽数倒地昏迷,随着天赵侯那如雷霆般炸响的呼唤声响起,倒地地陈冲忽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紧紧闭合的双目猛地一睁,一双炽烈的精芒射出!

恍然间,似乎有着无穷岁月在陈冲身上划过似的,虽然不见陈冲肉身有些许变化,但整个人的气度却是为之一变,凭添了一股成熟的气质,隐然间,不怒自威!

此时此刻,陈冲已经不再是陈冲,而是其父天陈侯陈破!

“赵兄!郑兄!”只见天陈侯抬头,朝着虚空中对峙的三人看过一眼,脚下迈出一步来,先一步还在原地,可是下一步,却是已然登临虚空,出现在天赵侯、天郑侯的对面!

“陈破,原来你一直隐匿在此!”天郑侯体外的火焰般战意忽地一涨,“这么说来,你都看到了!”

天郑侯毕竟不似天赵侯般真身降临,仅仅只是一早打入其子郑云体内的力量爆fā

,寄存zài

其体内的一道神念,若不是天赵侯点醒,怕是也发xiàn

不了,原来还有一位同级别的高手分身在此!

“何谈隐匿,郑兄好大威风,一出手便是击昏数千人之众,连陈某的犬子也被放过!”天陈侯不怒不喜道。

“郑烈,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你儿子郑云便留在我赵国做客吧!”天赵侯怒意更炽,此地乃是赵都出云城,他赵云的领域,郑烈出手则罢,竟然被天陈侯当面看到了,这事若是没哥交代,还让他这个赵国国主往哪里放!

“既然陈兄都看到了,那么便由你来跟赵兄说吧!”天郑侯说道。

“可以!”天陈侯点点头,“赵兄,水伯,来,与陈某一起跟郑兄道贺,恭贺郑兄麟儿打破真凡之障,步入真人之境!”

“不过是突pò

至真境而已!”水伯不屑道,炼气士想来不屑武者,一如武者一直不屑炼气士般。

“几道?”天赵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

“二十四道!”天陈侯深吸一口气,轻吐道。

“”

第一百七十章 忘川

“二十四道!!!”神色间犹带着骇然,牛刚把视线从出云城之南收了回来,低声喃喃着,“超越极限之数,怪不过天郑侯会在赵都出手了!”

昨夜剑五进阶真境,不过是被天地赐予了区区一十六道元气精华,就已经是在苍海之畔引起了偌大的轰动,风头之劲,甚至还要隐隐盖过击败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的牛刚,没有人会怀疑,若干年后,剑宗又一擎天之柱般的绝顶高手,将会横空出世!

不过是区区一十六道元气精华,便已经是万众瞩目,惹人眼红,那一十七道又该如何,怕是剑五都要被当作是剑宗下一任的掌教至尊人选,而至于那传说中的凡境大圆满的一十八道元气精华,从此以后,剑五怕是都不用过安生日子了!

尚在正常范畴的都是这般模样了,郑云这朵奇葩突pò

真凡之障,获得天地赐予元气精华二十四道,足足超越极限六道之多,简直骇人听闻,真要是传了出去,天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怕是以天郑侯之能,也护持不住郑云.

这般如彗星半崛起的天才,人不妒之天妒之,便是当初还在本源世界时,牛刚也遭遇不过不少类似的情况,龙林山一战,让他天下闻名,他不去招惹人,反倒是成天有人来招惹他,不乏准bèi

着暗下狠手之人,只可惜纷纷提到了铁板,被牛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方兄,你看到什么了!”辟邪子瞪大了眼珠子,顺着牛刚所望的方向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xiàn



“呵呵,没什么!”思绪被辟邪子打断,牛刚忽然笑了出声来。

要不怎么说以前他管自己的异瞳,都是贼眼珠子贼眼珠子的叫着,天郑侯不惜开罪天赵侯而在出云城中出手,击昏数千人之众,设下虚空禁制,让人无从发觉此刻出云馆方圆数里之地发生的任何事!就是为了将郑云进阶那骇人听闻的二十四到元气精华隐下。

赵都乃是天赵侯地盘,天赵侯真身坐镇在此,而天郑侯不过只是一道分身而已,无论如何,是别想瞒过天赵侯的,而天陈侯乃是跟天郑侯同一级别的绝世武者,天郑侯出手波及陈冲,天侯级别的力量激发出了潜藏在陈冲体内的天陈侯分身出来,这是天郑侯始料未及的。

不过知dào

了就知dào

了,这也没什么,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同气连枝,三位天侯又都有着同泽的交情,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番商谈之后,自然也不会将这等消息传扬出去。可是,哪怕天郑侯再如何谨慎,也想不到,在出云城外,苍海之畔,一双目光隔空遥望,哪怕天郑侯设下的虚空禁制也不能阻挡,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你在笑什么!”辟邪子看牛刚笑得那叫一个得yì

,顿时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少侯爷,醒醒!!!”昏迷中的陈冲被裂虎大将军摇醒,睁眼开来,出云馆内,已然是恢复如常,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过般!

“发生什么事了!”陈冲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是隐约得记得,似乎是郑云进阶真境,引得骇人异象。

“少侯爷,我让修liàn

,你居然睡着了!”裂虎大将军黑着一张脸,一把将陈冲拉扯了起来,“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不过是就是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你居然就偷懒睡着了!”

“我睡着了???”陈冲被弄得有些糊涂了,他分明记得自己好似是昏过去的,“刚刚不是郑云突pò

真凡之障,进阶真境,然后……”

“你还好意思说,同样是天侯之子,而且年岁相仿,郑少侯如今已是进阶真境,可少侯爷你还是靠着外力才堪堪到了大宗师,不觉脸红么!”裂虎大将军真是被陈冲不争气给气着了,言语间,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刚刚你没看到么,郑少侯进阶真境,虚空降下的元气精华,可是足足一十七道!!!”

“一十七道???”陈冲脑袋又开始有些糊涂了,怎么会是一十七道呢,为什么他隐隐约约记得分明是有着一十八道!

“金角!!!”裂虎大将军一声厉啸,“难道忘记你主人给你的命令了么,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家少侯爷偷懒睡觉,你也不闻不问!”

“嘶嘶!!!”金角一早也已经是转醒了过来,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怎么的,一直盘旋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裂虎大将军这猛地一声怒斥,这才有了动静,朝着陈冲嘶啸了起来!

“还不赶紧继xù

修liàn

!”裂虎大将军几乎是吼叫出来一般,金角游动着逼近陈冲,骇得陈冲再也不敢继xù

多想什么,认真地一拳一脚修liàn

起来!

出云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恢复了常态,不少人津津乐道着,刚刚虚空异象,有人进阶真境的事,不多时,那突pò

之人的身份终于确定了下来,赫然正是曾经公认的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郑国少侯郑云!

“居然整整一十七道元气精华,比之昨日在苍海之畔突pò

的剑宗天才剑五还足足多出了一道了!”

“那当然了,剑五连剑宗年轻辈第一高手都不是,怎么可能跟我们偌大南苍狼原上年轻辈第一高手相提并论!”

“哼哼,再厉害不也是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我看方毅既然能击败郑少侯,来日突pò

真境之时,定然比郑少侯更胜一筹!”

“更胜一筹?!一十八道元气精华,凡境大圆满,你倒是真敢想啊!”

“嗯,郑烈以牺牲一道分身所换取的力量,再加上本侯与陈破之助,联手施展出的‘忘川’大神通,果然把所有人的记忆的那一段记忆都抹去了!”虚空中,天赵侯点头道,三大天侯联手之力,自然有着沧海桑田般的威能,甚至于连裂虎大将军那等的高手,都丝毫不觉有异,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

“一十七道元气精华,虽然同样也是骇人听闻,倒是也在可以接受的范畴内!”水伯一声苦笑道,“实在难以想象,那位郑家龙驹,竟是超越极限,生生多出了六道元气精华来!”

“或许是曾经有过什么奇遇吧!这等遭受人妒天妒的资质,虽然骇人听闻,但却是却还没有逆天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天赵侯叹息一口气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大悲凉“嗯?”水伯一怔,旋即意识到了天赵侯话中所表达的意思,再也控zhì

不住,变色道,“侯爷,难道还有过其他人……”

“不错!”天赵侯点点头,“天地无限大,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当年……”

天赵侯话说到一般戛然而止了,好似涉及到了什么禁忌一般,水伯跟随天赵侯多年,彼此间早有默契,天赵侯既然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去追问什么,视线从天赵侯身上挪开,俯瞰整座出云馆,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被金角威胁着拼命修liàn

的陈冲身上!

“侯爷,还有陈少侯!”水伯提醒道,因为有着天陈侯力量的庇护,‘忘川’大神通怕是没有将陈冲的那一段记忆抹干净!

“这个却是不需yào

咱们操心了!”天赵侯摇摇头,“一个人翻不起多大的Lang花来!何况他一早便被震晕,也发觉不了什么!”

下一刻,天赵侯和水伯的身影双双消失在了虚空,重新回到了巡海大舰上,苍海之畔,依然如故,天侯出手,自然非同凡响,苍海之畔,众人注意都被擂台比武所吸引,即便有高手察觉到了出云城内有人进阶真境,怕也是不会太过在意,怎么也想象不到,刚刚在出云城内,竟是有着三位天侯聚集,联手施展大神通‘忘川’,同时抹去了数千人的一段记忆。

“唉……该怎么处理你呢,还真是有些麻烦啊!”牛刚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辟邪子身上,“或者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不然怕是真要把你重新送回赵国大牢了!”

“方兄,小弟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最多也就是逃命的功夫上厉害了些,其他方面,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又怎么可能威胁到方兄你呢!”辟邪子极力贬低着自己。

“嗯!”牛刚点点头,“倒是有一点道理,不过还是不够说服力,我这人最怕纠缠不清了!”

辟邪子好玄没哭出来,心道,“我遇到你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还怕我纠缠不清,以后我见了你肯定有多远跑多远好不好!”

还没等辟邪子把话说出来,就听得不远处,有人喊道。

“方兄,原来你在这啊!”

不是旁人,正是跟众人分头行事,在苍海之畔茫茫人海中不断搜寻辟邪子的卓云鹤,此时见得牛刚,顿时大喜!

“咦,这位是……”卓云鹤飞快走了过来,看着牛刚胳膊紧紧搂着的一人,顿时瞳孔一缩,“是你!!!”

昨夜围攻辟邪子,几乎是四人联手,才看看将此人擒拿,如此厉害之人物,即便不曾看过此人的模样,可是身上的那股子气息,卓云鹤又怎么能忘得了!

“嗨,这不是卓云鹤卓兄么,好巧!”辟邪子头皮一阵发麻,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真是巧了,我们正到处找你来着”卓云鹤笑道,“我说方兄哪来的什么熟人,果然是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郑云归来!

唰!

阳光从屋顶上偌大的窟窿洒下,形成了一道倾斜的光柱,照耀在了郑云头顶,乌金般的发髻不知何时散开,一个个镀金墨玉般的纤细头发虚空漂浮着.

衣衫不能遮盖处,隐现一道道光华体表游动着,明艳生辉,虽然郑云双目依然紧紧闭合着,但是从他身上,一道道强横的气息却是逸散出来,冲天的战意中,隐含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坚韧。

这一切的一切,让郑云看起来,恍若一尊正在沉睡中的战神一般!

样式古朴的青铜战戈横在了郑云身前,虚空悬浮,就好像忠心的护卫一般,守护着沉睡中的郑云,一道道青色的光华似游蛇般在缠绕着长戈,一闪一闪着。若是仔细观察,便会惊奇的发xiàn

,青铜战戈上光华闪动的频率,竟然是跟沉睡中的郑云呼吸的频率,保持一致。

一场脱胎换骨般的锐变正发生在郑云身上,靠着自身之力,生生打破了真凡之障,更是超越极限,引来天地赐予元气精华,足足二十四道。而此时,这把曾经伴随这天郑侯转战沙场,经lì

大战的无以计数的神兵加入了其中,将这场天翻地覆一般的蜕变,推向了极致!

屋舍外,郑九立于院中,颇有些紧张地朝着屋舍方向观望着,感受着从里面传来越来越强横的气息,郑九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一十七道,居然足足一十七道!!!”

显然,郑九也没有逃过三位天侯联手施展的大神通——忘川,只记得郑云突pò

真凡之障,天地赐予一十七道元气精华,即便如此,这个数字,也已然让郑九大喜过往。

“距离一十八道凡境大圆满之数,仅仅只差一道!”郑九神色间尽是赞叹之色,要知dào

,当年他突pò

真凡之障时,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之数为一十三道,也就是比正常修行者强上一点,可跟郑云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要知dào

,在那道大神通——忘川还未被三位天侯联手打出时,郑九近在咫尺,天郑侯对其出手时手下留情,让其在半昏半醒中,隐隐约约亲眼目睹了让人不敢置信的真相,从虚空中一道道降下的元气精华,从第十八道开始,每一道都好似一记重拳打在了他心脏上般,而且越来越重,到最后,整个人脑子已经是混沌一片,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半天踹不上一口气来,多亏三位天侯及时出手,否则怕是都都要被生生给吓死!

小院外,已经是聚集不少被刚刚天地异象吸引过来的人,得知此处乃是天郑侯少侯郑云所在的居所,一个个面露恍然之色,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刚刚突pò

,正是需yào

加紧修liàn

,将天地赐予那一道道元气精华消化掉,元气入体,转换血脉,洗练杂质,真zhèng

从凡人向真人的锐变,这个过程的持续的时间或长或短,短则数刻钟即可,长则数个时辰之久,这个时候,最受不了被打搅!

虽然小院外聚集了不少人,可即便是没有郑九设下的阵法之力守护,也没有人敢强闯,更没有人敢在外面大声喧哗,纷纷凝神屏息观望着。

堂堂郑国少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得起,不少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怕自己这么多人在此处聚集会惹来那位郑少侯的不快或者惊扰了他的修liàn

,纷纷散去;可是也有不少人却是停在了原地没有动弹,或或是不惧,或是等着道贺巴结。

“你们找我干什么!”辟邪子额头冒着冷汗,尽管心中已经是猜到了大半的缘由,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从赵国大牢走了,可是害苦了镇狱大将!”卓云鹤如实道,“天赵侯震怒,命钟离大将一日之内抓你回来!”

“呵呵,没那么严重吧!”辟邪子还道是卓云鹤在开玩笑,干笑道,“我小小人物,怎么能惊动得了天赵侯!”

“辟邪子道兄哪里是小小的人物了!”卓云鹤从牛刚到了得知辟邪子的名号,颇有些戏谑道,“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自封国之日起,便开辟出的大牢,至今也就一十三年,还从未有过成功越狱的囚徒,你是第一个,算是让赵国在草原诸国面前,大大地露了一个脸,你说这么大的事,能不能惊动了天赵侯,其他的不说,单是这一件事,怕是就足以让辟邪子道兄天下闻名!”

“嗯?”辟邪子‘刷’地一下,脸上的血色尽数消退,他只当是从赵国大牢越狱,大不了最多被赵国通缉一下而已,躲躲风头也就过去了。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严重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生生地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了赵国一耳光,要是抓不回他,让赵国上下如何颜面何存!

“完了完了,被你们害死了!”辟邪子喃喃道,“这下赵国跟我是要不死不休了!”

“哎,这个倒是不错!”牛刚颇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下你被赵国关押,再想逃出来,肯定不是这般容易了!”

“你……你们!!!”天大的委屈让辟邪子好悬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出来,他不过就是抢了剑五的剑谱而已,又根本没触犯赵国的刑罚,更没有得罪过赵国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他,就因为他跟牛刚、卓云鹤、赵玄、赵青河四人打了一架?就因为他从一个本就不应该羁押他的地方逃了出来?

“不待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在牛刚跟赵国高手哪个威胁大的选择中,辟邪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蓦地,好似什么被引爆了似的,一股强dà

之极的威势从辟邪子身上爆fā

了出来,怒吼道,“我跟你们拼了!”

显然,卓云鹤没有意料到,牛刚更没有意料到,已经是束手就擒,被牛刚一只铁箍般的臂腕控zhì

住的辟邪子,竟然还有着爆fā

的底牌在!

冷不提防之下,一股大力从辟邪子身上传来,哪怕以牛刚之力,也不能抵挡,生生被从辟邪子肩上震开,牛刚的另一只手臂闪电般扫来,想要抓住逃跑的辟邪子。

下一刻,一股危险之极的气势逸散开来,牛刚猛然色变,再也顾不得捉拿辟邪子,脚下猛蹬,身子如出膛的炮弹般,朝后方弹射了出去。

“快散开!!!”匆忙间,牛刚焦急大吼的示警响起!

嘭!

一蓬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彩在刚刚位置腾起,笼罩方圆丈许之地,远远没有牛刚预想中的惊天动地的般的威势,就连附近来不及躲闪的众人,也都纷纷没有被那可怕威能波及,灰飞烟灭的样子,仅仅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炸响声吓得退走了两步!

分明释fàng

出了让牛刚和卓云鹤心悸的可怕气息来,可是这爆zhà

出来的声势,甚至传播不到十丈开外,都没有打搅到更远一点的人观看比武的兴致,怎么感觉得就好像……好像是一朵烟花!!!

跟牛刚一双双退出数十丈开外的卓云鹤,数道太白刀芒连成一片化作刀盾将其遮挡得严严实实,而牛刚则是双臂横档了在身前,身子尽量龟缩,已经是做好了硬抗的准bèi



预料中的冲击波动并没有传来,爆zhà

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巨大,甚至于都被两人一路撞开的众人的咒骂声所盖住。

下一刻,牛刚直起了身子,卓云鹤也将护身的刀盾散去,看着那一颗丈许大小的烟花在虚空中缓缓消散,精彩的颜色升腾到了两人的脸上,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两人都被那个辟邪子给耍了!

一股子邪火在牛刚脑海中肆虐着,不少被牛刚撞飞的人气冲冲地上来找他理论,直接被牛刚一拳几个的打飞了出去,旁边的卓云鹤也没好到哪里去,人刚一靠近他,就好似有着无数把刀子朝自己劈来似的,吓得周围人纷纷退避,躲闪着这两个煞神!

“人呢!”等两人重新回到爆zhà

的位置时,辟邪子人早就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在爆zhà

的位置上,连层土都没有被掀起,而刚刚附近没来及得躲闪的人,更是连层皮都被蹭破。

牛刚的双眸放射出来光芒来,前所未有地朝照着四周扫着起来,卓云鹤也施展起了望气法,不顾自己的境界不够,强行搜寻辟邪子的踪迹!

竟然是让辟邪子当着两人的面给溜走了,走就走了,临走居然还打出一颗虚张声势的烟花来戏耍二人,一股子羞愤之感让两人差点发狂!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十分漫长,又好像才短短数刻,在郑云体表如游蛇般窜动的光华渐渐消散变淡,直至虚弱,而在郑云身前悬浮的青铜战戈也开始缓缓下降,几乎就是在郑云体表光华消散的那一刻,落入了郑云手中!

啪!

郑云睁目,一双尺许长的精芒从双眸中发射而至,青铜战戈落在手中,顿时间,一股冲天的战意从郑云身上爆fā

了出来。

“方毅!”

一道身影从屋顶的窟窿冲天而起,手持青铜战戈,脚踏虚空,如天神般站立,汹涌的战意在其体外凝结成实质一般,如光焰般跳动着。

“方毅!!!”

咆哮呐喊之声,直冲天际!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败了?

“方毅!!!”

震天的怒吼声四面八方传播开来,震得整座出云馆都在颤颤发抖,郑云周身战意化作烈焰般跳动着,手持青铜战戈,凌空而立,恍如一尊不可一世的战神.

浩浩荡荡,恍如亘古长河一般般的真境威势从郑云身上释fàng

出来,笼罩整座出云馆,那威势中昂扬战意,不是一般人能承shòu得了的,所有修为在真境以下之人,尽数被其影响,咆哮之声四起!

“嗯!”正被金角监督着在院中刻苦修liàn

的陈冲,猛地只觉好像一座小山当空压下,顿时双肩一沉,难以站立,与此同时,一股子似曾相似的昂扬战意钻入了陈冲脑海,疯狂肆虐着,让陈冲不禁疯狂之念顿生,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嘶嘶!!”金角昂首,朝着那凌空的身影低声嘶啸着,虽然根本不受郑云威势任何影响,但是郑云那脚踏虚空、烈焰般战意在周身燃烧着的形象让金角心惊胆寒,本能地盘旋在一团,不敢与之争锋芒!

“哼!”裂虎大将军的身影及时出现在了院落中,无形的威势从其雄壮的身躯中爆fā

出来,摧枯拉朽般地,将弥漫整所院落的郑云威势迫散,被那战意影响,渐欲癫狂的陈冲这才平静了下来。

裂虎大将军抬头朝虚空望去,纵然郑云这点威势还远远不到威胁到他的地步,但面上,依然禁不住闪过讶然之色。

若不是刚刚亲眼目睹郑云突pò

真境,裂虎大将军绝不敢相信,郑云仅仅只是初入真境,这等程度的威压,已经是堪比一脉武者了!

脚踏虚空,凌空而立,陆地飞腾术!!!虽说这门神通步入真境武者即可施展,可毕竟不是凶兽那般与身俱来的天赋神通,总得花上些时间修liàn

适应,才能飞行自如,谁能如郑云这般,一步跨入真境,立时便拥有了飞天遁地之能,直冲天际!

下一刻,裂虎大将军身影一晃,冲天而起,脚踏虚空,来到了郑云周围,而在裂虎大将军之前,早就有数名强者踏空而至,围聚在郑云周围!

“恭喜郑少侯打破真凡之境,从此锐凡成真,一步登天!”

“郑少侯,还不快将你的威势收起,真境之下,可是没几人能受得了!”

苍海之畔,巡海大舰上,天赵侯不知被勾起了什么回忆来,面露缅怀之色,水云子在一侧沉沉不语,目光遥望着苍海之畔六座擂台,明显心不在焉地打量着。

“郑烈此刻怕是已经从郑国动身了!”天赵侯忽然一句道。

“什么?”水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是来接郑云的!”天赵侯沉沉道,“二十四道元气精华,这等人妒天妒的资质,固然前途无限量,可是福祸相依,注定了修行之路多磨难,天才易夭折,便是消息隐瞒得再深,冥冥中,也会有着无数劫数等着他,不死不休!”

“嗯!”水云子点点头,这个道理他却是明白,水满则溢,月盈则缺!一十八道之数,依然是一种圆满极致,而那超越极限之数,非常人能拥有,更是非常人能承shòu!

“郑烈虽然爱子心切,但是最后能不能庇护得了郑云,却还是未知之数!”天赵侯说道,“不过在此之间,郑云在我赵都,却是不能出半点差错!”

被公认作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郑云的实力不足小窥,但年轻辈终究还只是年轻辈,哪怕郑云如今已经是突pò

到了真境,甚至于进阶真境,被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逆天般地到达了二十四道,但这一切终究还只是代表了郑云的潜力,在潜力没有转化作实力之前,郑云的那点实力,还入不得那些真zhèng

纵横天地间的高手的法眼!

“明白了!”水云子心领神会道,“我这便安排人去暗中保护郑云!”

出云馆上空,十几道的身影星罗棋布般分立着,尽皆释fàng

出强dà

的气势,隐隐地将手持战神之戈的郑云包围在了最中央。

“少侯爷,还是将你的气势收起来吧!”郑九护卫在了郑云左右,帮着他抵挡十余位真境强者释fàng

出的气势,他知dào

,这十多位强者并没有什么歹意,只是少侯爷的威势中那股昂扬战意,对普通人影响太多,这些高手出手,只不是联手将郑云的威势限制在了一小片范围的虚空区域内,只要郑云收回了威势,这些强者自然也会收手!

“方毅,方毅在哪里?”郑云目光在众位强者扫过,如若无物一般,丝毫都不把这些随便出来一位都不是他能抵挡得了的高手放在眼中!

“郑少侯,你找方少侠做什么!”裂虎大将军脚踏虚空,一步步走到了郑云的近前来。

“我与他的一战,还未结束!”郑云目光中发射出了奇光来,烈焰般战意猛地一涨,好似火上浇油了一般!

“你二人之间的一战,昨日上午便已经结束!”裂虎大将军看出了一些端倪来,郑云的意识沉浸的牛刚的一战中,怕是都还没转醒过来,恍如怒虎咆哮般的轰鸣正从裂虎大将军口中发出,“你已经败于方毅之手!”

“败了?”郑云眸中的奇光一散,露出了恍然之色来,“我败了?”

“少侯爷,你怎么了?”郑九这时候也已经意识到了郑云的状态有些不对,赶紧转过身来!

“我败了?”郑云怔怔地呢喃着,渐渐地嘴角一弯,露出了丝丝笑意来。

“败了,原来我已经是败了!”郑云笑意越来越盛,直至轰然一声,仰天狂笑了起来,“我败了!!!”

“少侯爷!”郑九紧张道。

“无碍的,让他发泄一番罢了!”裂虎大将军出声阻止道,“他陷入势内,战斗的时间太久,心神难免留下创伤!”

郑云笑得癫狂,好似不能承shòu自己被人击败的事实般,随着他的大笑,身上释fàng

出那堪比一脉武者的强dà

威势如潮水般一张一缩着冲击众位强者,好在众位强者都得到了裂虎大将军跟郑九示意,而郑云又是天郑侯少侯,身份尊贵无比,这才没有出手反击!

“少侯爷自十六岁以来,未尝一败,被尊为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难免心高气傲,现在被一个莫名冒出来的小子当着天下人的面击败,换谁谁心里也不好受啊!”郑九忧心忡忡地看着狂笑着的郑云,叹声道,“虚名害人啊!”

“方毅!!!”徒然间,郑云笑声一敛,脸上已然恢复了常态,“昨日我败于他手,这么说来,现在已经是比武第二日了!”

“是的,少侯爷!”郑九点点头道。

“方毅呢,他可是已经夺得‘地’字擂台擂主之位了!”郑云问道。

“不,方少侠他并没有夺得擂主!”郑九如实回答道,“‘地’字擂台擂主是陈冲陈少侯!”

“陈冲!?天陈侯少侯?”郑云目光垂下,如高居云端的战神般俯瞰下方出云馆,落在了陈冲身上,如实质般的目光顿时好似一座山岳般,将陈冲压下,不能站立!

“就凭他?”郑云睥睨道,“也配?”

“哼!”裂虎大将军一声冷哼,在他身后,猛虎怒吼的虚影一闪而没,云从龙,虎从风,顿时间,虚空中狂风大作,一股沛然威势降临郑云身上,好悬没只见把他压得从空中掉下去!

“裂虎大将军手下留情了!”郑九护在郑云身前,及时得为他当下裂虎大将军的威势,一声闷哼!

“既然方毅还没有夺得擂主,那么此时他应该还在苍海之畔的擂台了!”郑云没有在意裂虎大将军的下马威,目光越过四周的众多强者,射向了苍海之畔!

下一刻,郑云的身影冲天而起,跃过众强者的头顶,朝着苍海之畔激射而去,剩下众位强者面面相窥。

苍海之畔,数以万计的人形成汪洋,嘈杂之声大作,牛刚和卓云鹤双双全力施展目中的神通,在仿佛无边无见的人海中,搜寻着辟邪子的身影!

“在那里!!!”牛刚目中精芒一闪,眸底中倒映出了那一道在人海中飞速穿梭的魅影来!

“嗯!”卓云鹤朝着牛刚所指的方向望去,在稠密且驳杂的气息中,终于也找到属于辟邪子的气息,“我锁定了他了!”

“追!!!”牛刚冷哼一声,双臂前抓,似拨拉稻草一般,将前面拥挤的人推开,分出一条通道来。

“左转!右转……”牛刚凭着强横之极的肉身蛮力在前方开道,卓云鹤锁定辟邪子,给牛刚指出辟邪子逃窜的路线,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不好,他逃窜的这路线……”卓云鹤紧紧跟随这牛刚开辟出来的通道,猛地面色一变,“他是要逃往苍海!”

“什么!”牛刚顿时大急,虽然没有见识过辟邪子水遁之法有何奇妙,可是昨夜围攻,辟邪子不知多少次要冲入苍狼河中都被牛刚生生拦劫,想到不用想,辟邪子一旦到了水中,定然可以爆fā

出不逊于虚空中可怕速度来!

“顾不了那么多了!”卓云鹤挥手一抛,一艘飞舟见风涨大,疾声道,“方兄,上来!”

两人双双纵身一跃,下一刻,飞舟冲天而起,闪电般朝着在人海中中飞快穿梭着的辟邪子激射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追入苍海

“那是搜寻辟邪子的……卓云鹤的飞舟法器!!!”

“方毅!卓云鹤!他们两个兴师动众,要干什么,难道是发xiàn

那人了!!!”

苍海之畔,人山人海,却是纷纷都驻足地面,此时一道流光横空,自然显眼无比,自然惹来无数人的瞩目,将在茫茫人海中赵青河、赵玄素等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

“咦?他们像是在追什么人的样子,太好了,一定是找到那越狱的囚徒了!”镇狱大将钟离铉望着横空的那一道流光大喜道,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脚下一蹬,顿时冲天而起,朝着那道流光激射而去.

“嗯?”何守心瞥见了那在人海之上飞掠的流光,微微皱了下眉头,下一刻,身形一晃,却是化作一股青烟般,随风消散在了原地。

卓云鹤驾驭着飞舟,如刀般的神识已经是将人海中辟邪子牢牢锁定,激射而去,二者间距离不断拉近着,在牛刚的眸底中,倒映出了慌忙逃窜中的辟邪子匆忙向身后一瞥,目光中露出的惊骇之色,继而透出一股绝然从其身上爆fā

出来。

下一刻,辟邪子纵身虚空一跃,化作一道魅影横空,在卓云鹤驾驭飞舟逼近之际,差之毫厘第闪躲,顿时间,二者间的距离拉开了一大段。

“是他!果然就是他!”

“不错,就是那人,快追!!!”

赵青河、赵玄素纷纷发出了惊呼声来,无奈周围人海稠密,将二人前方挡得严严实实,逼得两人不得不纵身飞跃,如猿跳鹰翔!

“疾!!!”一声轻叱,卓云鹤周身真气爆fā

,激荡虚空,发射出了银白色的光芒来,滚滚真气轰入飞舟法器内,飞舟法器内一座座篆刻的法阵爆fā

出了光芒来,在短短瞬息之间内,飞舟的速度飙升至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可即便如此,流光与魅影之间的距离也没有任何的拉近,最多只是保持不被一下甩得不见了踪影,辟邪子飞遁之法恐怖,由此也可见一般!

“那是……”巡海大舰上,水云子发出了惊咦声来,那在沧海之畔上空一下子冲天而起,飞腾狂飙的数道身影,自然惹起了他的注意,尤其那数道身影中,赵玄素赫然在列。

“侯爷!”水云子朝天赵侯看去一眼,只见天赵侯早在他之前便已经注意到了苍海之畔上发生的异状,一扫之前脸上的消沉缅怀之色,此时正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观望着.

“呵呵,又是一位老朋友的传人出现了!”天赵侯喃喃道,“难怪能在钟离铉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从我赵国大牢走出,如出入无人之地一般,呵呵,司空老儿连我大夏天牢都逃得,他的传人自然也是非同凡响!看来此次大牢走脱囚徒之事,怨不得钟离铉了!”

“侯爷,你看……”水云子心里暗松一口气,看来天赵侯似乎并没有的样子,“玄素他们几人也跟那司空老儿的传人纠缠在一起……”

“年轻人之间的事,便让年轻人去处理吧!”天赵侯难得开明简直让水云子难以置信,“我倒是也想看看,司空老儿纵横天下的本事,他这徒儿,究竟得了几分的传承!”

出云城上空,猎猎罡风狂吹着郑云的墨玉般的长发,手中一把青铜战戈,嗡嗡铮鸣着,爆fā

着此刻神兵之主狂暴的心境,战意汹涌澎湃,如烈焰般在其身后熊熊燃烧着,甚至连疾速飞行带起的刀劈剑刺般罡风都不能将其吹灭。

一颗人形的火焰状残影横绝虚空,所过之处,宛如风暴席卷一般,好不掩饰地释fàng

者自身战意,让人仿佛置身惨烈沙场一般,修为不济者纷纷禁不住那昂扬汹涌的战意侵袭,浑身血脉燃烧,对着周围之人,大大出手!

“天郑侯无上绝学——天炉战法,威力竟是如此恐怖!”出云馆的一众真境强者紧紧跟在郑云身后,不断降下威势,镇压那些被战意影响,癫狂出手之人,“天地为烘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传闻中,若是天郑侯亲自出手,那是放出来的焚天般的战意之焰,甚至连七脉、七劫以下的强者经受不住,纷纷要浑身血脉燃烧,发狂疯癫起来!”

一众强者不是不想拦下飞掠的郑云,可是郑云这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却是逼得他们不得不降下速度让那些被战意影响癫狂之人冷静下来,否则今日,赵都出云城必然要发生一场极大的骚乱!

“多谢诸位施以援手!”郑九身处其中,一边不断降下威势,一边不断地朝着众强者感激道。

“郑九不必如此!”裂虎大将军笑道,“说来,我倒是也想看看,郑少侯步入真境之后,再与方毅一战,究竟谁胜谁负!”

“哈哈,我们都也很好奇,想要真zhèng

见识一番,天郑侯威震天下的无上绝学——天炉战法!”众强者轰然大笑,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拦截不住郑云冲向苍海之畔,未尝也不是这些人的有意纵容!

苍海之畔,本就是赵都出云城跟茫茫苍海之间一块狭长区域,乃是出云城抵御苍海凶兽侵袭的缓冲地带,换而言之,苍海之畔纵向距离近乎百里,但是横向距离,最多也就是数千丈而已。

从苍海之畔飞射苍海,这点的距离,单单便是卓云鹤的飞舟法器,全力催发间,也不过是数十个呼吸间而已,何况以速度纵横一时,让四人徒呼奈何的辟邪子。

“再见了,诸位!”苍海岸边,辟邪子得yì

之极转身朝着激射紧随的飞舟招手,身形却是毫不减速地朝着苍海跃下,等到卓云鹤驾驭飞舟堪堪赶至,只听得‘噗通’一声,Lang花迸溅!

“可恶!”卓云鹤握紧了拳头,一道道太白刀芒在他周围虚空甚至来不及完全成形便疾如暴雨般激射而下,与牛刚的劈空拳力一起,将波涛起伏的海面掀起Lang花无数,轰鸣阵阵。

下一刻,镇狱大将钟离铉率先从天而降,继而青烟乍起,御史大夫何守心的身影隐现,纷纷张目朝苍海望去,直至最后赵青河、赵玄素都双双赶到,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找到辟邪子的行踪!

“又让他给逃了!”镇狱大将面色难看之极,隐隐间,犹如大岳般的强横气势在其体内汹涌着,几乎按捺不住地要爆fā

出来。

“钟离铉!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何守心及时一声呵斥,让这位处于爆fā

边缘的镇狱大将头脑为之一清,“那人应该还没有跑远,还有机会将其擒拿归狱!”

“他还在附近,我感觉得到的他的气息!”卓云鹤双目生光,望气法被起催发至一个新的境界,可是依然不能从波涛汹涌的苍海内锁定辟邪子的位置所在。

卓云鹤的话,让钟离铉面色稍缓,但也不能解决什么实jì

问题,苍海茫茫,辟邪子一跃苍海,恰如龙归大海,任其翱翔,偌大的苍海,深不见底,便是确定辟邪子没有遁远,又能如何,找不到他的位置,依然是对你无可奈何!

“我找得到他,跟我来!”

突然间,牛刚纵声一跃,直射苍海之下,九渡枪出现在了他手中,在坠入苍海的刹那,猛然抡下,拍击海面,掀起数丈高的大Lang来!

哗哗!!!

海水狂卷,如暴雨倾盆般,牛刚狂舞大枪的身影在苍海之上纵横,眨眼间,搅动的海Lang,已然是波及至数十丈外。

咚!咚!咚!

大枪枪头如鸡首般狂点,牛刚一步一步,深入苍海,恍如弄Lang兴波的巨兽一般,看得苍海岸边的众人面面相窥,若不是牛刚纵身跃下时的那一声提醒,还道牛刚这是在因为辟邪子逃脱之事在苍海之上狂怒宣泄着!

“咦!”何守心当先发xiàn

出了端倪来,在其经受三次劫数锤炼的强dà

神识下,苍海波澜,分毫毕现,只见在牛刚搅动一片波澜中,忽然一道魅影乍现,恍如被船桨拍击,跃出水面的鱼儿一般,刚刚露出海面刹那,立kè

便有朝苍海下窜!

可是牛刚在苍海海面上兴风作Lang许久,等得便是这一刻,好不容易将其逼出到了水上,怎么能任由其再次窜入水中。

嘭!

大枪猛然敲击水面,迸溅Lang花,道道如利剑般激射,瞬息之间,不知有多少道打在了辟邪子的身上,直打得其嗷嗷直叫,狼狈不已地在海面上倒退着。

“等什么,还不动手!”一声怒吼,牛刚狂舞大枪,脚踏海Lang,好似发狂的凶兽一般,朝着辟邪子冲了过去,这是岸上卓云鹤等人也及时地反应了过来,纷纷跃下,同时出手!

“你是怎么发xiàn

我的!”辟邪子气急败坏地喊叫着,本想留下来看看几人追不到,面上精彩的模样,却是想不到仅仅片刻,自己行踪便被人查探了出来。

“我不跟你们玩了,后会有期吧!”就在牛刚狂舞着大枪冲上来之际,辟邪子手指翻花,打出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发诀,嘭!

大枪抡下,砸得辟邪子的残影水花迸溅,而其真身,已然差之毫厘,化作一道水线,朝着无尽远方激射而去!

“追,便不信追不到他,哪怕追入苍海深处也在所不惜!”卓云鹤面色铁青着驾驭飞舟出现牛刚身侧,咬牙切齿道。

牛刚一言不发,纵身跃上,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道水线消失的方向激射而去。

“喂,不等等我们!”赵青河、赵玄素在后面追赶着破口大骂着。

第一百七十四章 镇!!!

喂,你们两个不等等我们!!!”

怒海踏波,Lang花飞溅,显现出了赵青河、赵玄素两人的身影来,差之一步,朝着那道朝着茫茫苍海深处激射的流光,大喊大叫道.

可是飞舟法器在卓云鹤全力催发之下,速度是何等的惊人,赵青河、赵玄素双双皆是凡境武者,尚未有飞天遁地之能,又是身处苍海之上,烟波浩淼,想要追赶,又如何能追赶得上!

“何叔父,钟离叔叔,你们两个干什么!”赵玄素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却见何守心、钟离铉双双驻足苍海海岸,根本动都未动,顿时气有些不打一处来。

如果刚刚两人中哪怕一人出手,那辟邪子不过凡境之辈,如此近的距离,纵然有着滔天秘法,又如何能在渡劫真人和有着堪比封号大将军实力的移脉武者视线中生生逃脱!

“我就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赵青河也跟着嚷嚷了起来,“喂,钟离将军,你不是要捉拿越狱囚徒么,刚刚那人便在你们面前遁逃,为何不出手?”

“不是我们不想出手,而是刚刚在我们准bèi

出手的刹那,得到了侯爷的命令!”钟离铉苦笑一声,目光瞥向了辟邪子遁逃方向的另一端,巡海大舰犹如海中大岳巍峨而立。

只见何守心正一脸恭敬,转身巡海大舰的方向,作侧首倾听状,显然,巡海大舰上有高手正在向何守心传达着什么。

“叔父!怎么回事!”赵玄素焦急得朝着苍海瞭望,不过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辟邪子所化的水线跟卓云鹤飞舟法器所化的流光,已然双双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再不追及,怕是真的就追不上了!

“玄儿!”何守心倾听完毕,转过身来,朝着赵玄素轻轻摇头,“侯爷有令,这件事你们可自行解决,不许我等再插手了!”

“什么!侯爷真的这样说,那人从我赵国大牢越狱的事,难道也不追究了?”赵玄素不可思议道,如此生生打脸的事,以自己父侯的脾气,怎么可能忍下!

“哼!”钟离铉面色再次难看了起来,按说没有那一百单八刑鞭的责罚,他该高兴才是,但他身为赵国镇狱大将,囚犯越狱,颜面上最是无光的,除了赵国,那便该是他钟离铉,天赵侯下令不用他在捉拿辟邪子,岂不是让他无法洗刷去如此耻辱!

“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何守心摇摇头,“只是那人的师父,乃是侯爷的一位老朋友,看在那人师父的面子上,侯爷下令不许我等出手,现在能不能捉拿此人,便看你们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被天赵侯看作是老朋友的存zài

,又怎么可能会是寻常之辈,身为这等堪比天侯存zài

的绝世人物的传人,难怪辟邪子那一身无双遁法,让牛刚、卓云鹤等一众堪称年轻辈顶尖人物连连吃瘪,无可奈何!

“我们?”赵玄素跟赵青河面面相窥,他们两人连真境都没突pò

,没有飞天遁地之能,如何横渡苍海,又何谈捉拿那身怀无双遁法的辟邪子。

“方毅、卓云鹤,有他二人出手,捉拿那人,想来也已经足够!”何守心略带期待的目光射向了那茫茫苍海深处,继而对着施展身法,脚踏波澜,在苍海之上随波起伏的二人招手道,“你们两个既然追不上,便回来吧!”

赵青河、赵玄素两人再次面面相窥,彼此都看到彼此眼中那份不甘,如此有趣之事,怎能让方毅、卓云鹤两人独领风骚,捉拿辟邪子,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两个!

“有什么办法,可以横渡苍海!”赵玄素心让难耐,绞尽脑汁地想着,苍海茫茫,他们施展身法,纵然能在苍海之上纵横一时,但是真力消耗巨大,怕是追出一段距离之后,便真力难以为继。

“你不是在赵都无所不能么,有本事,借来一艘镇海大舰用用!”赵青河说道。

赵玄素猛地一翻白眼,镇海大舰,国之重器,便是她身为天赵侯爱女,也没有动用的可能!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跟我耍这种嘴皮子,莫非你有什么法子去追赶他们!”赵玄咬牙切齿道。

“嘿嘿,要说办法,还真是有!”赵青河裂嘴一笑,“忘我那师侄儿周元了不是,他可是正正经经的凡境巅峰炼气士,他那可是有一件我二师兄赐下的厉害飞行法器!”

“不早说,还不快去找你周元师侄去!”赵玄素猛地从波涛起伏的苍海上纵身跃起,心急火燎地就要往岸边激射。

“急什么,苍海之畔人海茫茫,哪里去找他们!”赵青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与其咱们去找他,还不如让他来找咱们!”

说话间,忽然一道流光跃然苍海上空,夹带着凌厉之势,与此同时,雷霆般怒吼声从天而降。

“何人敢伤我伤师叔!!!”

“师叔莫急,我们来助你!!!”

流光消散,出现了周元、顾峰两人的身影,脚踏流霞,恍如神人,却是双双战战兢兢,在顾峰的手中,赫然亮出了他师父杀戮星辰荆无锋的戮星剑来,作势欲拔,还未出鞘,锋芒之气已然直冲天际!

下一个,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两人有些傻眼了,看着在苍海上有踏波起伏的赵青河,哪里有半点受到致命危险的样子。

海上、岸上,四双目光齐齐射来,让周元、顾峰两人不知所措,尤其是赵青河那眼中的戏弄之意,更让两人愤nù

莫名!

“师叔,你搞什么!”周元控zhì

着自己的飞行法器下降,禁不住愤nù

地颤抖起来,“师祖传下的保命符箓,只有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才能动用,你可知dào

,刚刚符箓示警求救,差点吓死我们!”

“师叔,你师祖传下的保命符箓,可不是让你瞎胡闹的!”顾峰小心翼翼地将戮星剑收起,颇为不满地朝着赵青河抱怨道。

“这还用得着你们说,师叔我把你们招来,自然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赵青河看看两人,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小宣子人呢?师叔我发出示警求救,他居然敢不到,简直大逆不道!”

“师叔示警求救,我们当然不敢大意,我和顾峰师弟带着戮星剑先行一步,杜师弟随后便至!”周元难看着一张脸解释道。

“不要啰嗦了,还不上你师侄的飞行法器,咱们赶紧出发追赶!”赵玄素不耐地叫道,纵身一跃,跳上了周元飞行法器。

“好吧,正事要紧,暂且放你们一马!”赵青河也纵身跃上,居然敢说我胡闹,赵青河瞥了顾峰一眼,忽地飞起一脚,将他从飞行法器上踹了下去!

“人太多了,影响法器飞行速度!”赵青河看了狼狈不已在苍海上踏波的顾峰,对着周元道,“还不快出发,十万火急!”

周元心中凌然,赵青河飞踹顾峰的一眼在脑海中回放着,虽然不知dào

这位喜怒不定的师叔让他追什么,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朝着两人双双所指定的方向,流光暴涨,在虚空中一闪而过!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顾峰背负的戮星剑,,浑身被苍海之水打湿,狼狈不已,朝着远去的流光破口大骂起来。

“师叔!谁敢伤我师叔!”杜宣的大嗓门响起,手中挥舞的璜刀终于是赶到了苍海岸边来,钟离铉他不认识,可是猛地一看到在岸边驻足的何守心,当下动作一滞,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哗哗!!!

海Lang滔滔,剑qì

冲天,顾峰从沧海之上一跃而上,剑qì

散去,闪现出其身形来。

“师叔呢?”杜宣问道,“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当然活得好好的,死不了!”顾峰一脸郁闷,看到一旁的何御史,忍不住心中好奇,打听道,“我师叔他们急冲冲地冲入苍海,是要追什么?”

“这个……”何守心看了面色难看的钟离铉一眼,闭口不言,当着镇狱大将的面说赵国大牢逃犯,不是打人家脸么,“嗯,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说罢,何守心化作一蓬青烟,见风而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镇狱大将朝着茫茫苍海辟邪子逃遁的方向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冲天而起,返身出云城内,继xù

镇守他的大牢。

可是飞至半途,正在苍海之畔上空的当口,钟离铉在虚空中闪现出了身形来,朝着出云城方向望去,在哪里,正有着一道燃烧火焰般的强dà

战意,极速破空而来,降临苍海之畔!

“方毅!!!”

一身战意如火焰般的熊燃着,手持战神之戈,让郑云看起来恍如一尊斗战天神一般,战意汹汹,如狂风暴雨一般,所过之处,无不响起癫狂之啸叫声!

“大胆,我赵国都城,岂是尔等放肆之地!”

钟离铉被天赵侯下令禁止出手捉拿辟邪子,羞怒不已,正在气头上,猛地一看到有人居然敢在出云城内放肆,这如何还能忍受!

嘭!!!

虚空激荡,强横之极的气势从钟离铉身上爆fā

出来,隐然间,一尊九层宝塔状的虚影在钟离铉身后浮现,虚空刹那间变得凝固起来,好似消融的金汤冷却,化作了坚硬无比的玄铁一般。

“镇!!!”钟离铉口吐真言,双手托举,好似怀抱一座大岳一般,在他身后,九层宝塔状的虚影节节攀高,释fàng

出了暗金色的光华来。

下一刻,钟离铉朝破空而来的郑云猛地一掷,那九层宝塔状的虚影居然脱离了钟离铉,朝着郑云当头飞去,轰然镇压而下!

“手下留情!!!”数声疾呼从郑云身后虚空响起!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玄铁大手 裂空之虎

九层宝塔状的虚影凝练成宛若实质一般,发射出道道暗金色的光华,光华照耀之处,虚空凝滞,好似一束束冻结射线冻结虚空一般!

郑云浑身战意如烈焰般燃烧着,挥舞战神之戈,横渡赵都,气势汹汹,有着战神之姿,恍然不可一世,但是被那九层宝塔放射的暗金色光华一照,身形一滞,似欲挣扎,可虚空凝滞如金汤,被生生定在了虚空中,动弹不得,唯有他体外燎天般喷涌的战意证明着此时此刻他不停剧烈挣扎,依然无济于事,眼睁睁地望着头顶,那一座分明虚无凝练,却恍如实质一般的九层宝塔镇压而下!

镇狱大将钟离铉,乃是有着堪比封号大将军战力的顶尖武者,含怒出手,自然非同小可!而郑云,哪怕有着再惊天动地的禀赋,但一切终未转化为相对应的实力,不过堪堪初入真境,又怎能抵挡得了镇狱大将的手段!

九层宝塔镇压而下,那犹如大岳一般的沉沉威压,纵然不过一座虚影,但却依然有着碾压一切的恐怖威能,一下落实,肉身若是不够强横,定然是被镇压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手下留情!!!”

一众真境强者纷纷惊呼道.从出云馆伊始,便紧紧跟随郑云身后不远处,隐隐期待着郑云抵达苍海之畔,一番龙争虎斗从此开始,不曾想,刚一出赵都,便遭遇赵国高手拦截,看那镇压四方的威势,犹如大岳,便是他们之中,怕也没有几人能接下,又何况一个初入真境、ru臭未干的郑云。

“那是我郑国少侯,手下留情!!!”郑九目眦欲裂,拼了命一般冲将了上去,可是相隔距离太远,哪里阻止得了镇狱大将的神通,大声地将郑云的身份吼了出来,希望出手之人能忌惮一二。

铮!!!

千钧一发之际,郑云手中的战神之戈突然震动了起来,这位昔年天郑侯的手中的绝世神兵,猛地放射出了一道道青色光华来,顿时将照耀在郑云身上的暗金色光华迫开,被定在虚空,动弹不得的郑云豁然一动,手持战神之戈挥杀四方,凭着战神之戈上放射出来的一道道青色光华,生生破开了暗金色光华的笼罩,逃离那座九层宝塔的笼罩!

轰!

轰隆阵阵,劲气四射,九层宝塔虽不过是一道虚影,但砸下刚刚郑云被定住的那方虚空,却好似一座大岳砸来,虚空被生生压爆了,居然有着几分天崩地裂的味道,若是郑云来不及逃遁,定然要被生生镇压当场!

“神兵护主,居然是神兵护主!”不远处一众真境强者中,有人失声惊叫了出来。

“侯爷保佑啊!”郑九激动不已,可是下一刻,刚刚放下的心,猛地又提到了嗓子眼了,被郑云吓得几乎肝胆俱裂!

好不容易战神之戈发威,让郑云逃出那位赵国高手恐怖一击,可这位少侯爷却丝毫不晓得厉害,不说赶紧退出他们这边来,居然挥舞着手中的战神之戈,朝着那位赵国高手冲杀了过去!

钟离铉正在气头上,本来听到郑九喊出了郑云的身份来,已经有收手的打算,可是这郑云居然好死不死,居然冲杀了过来,钟离铉刚刚强压下的火气‘腾’地就冒上来,管你什么郑国少侯不少侯,这里乃是出云城,我赵国国都,哪里容得他国少侯放肆!

“哼!”钟离铉一声冷哼,玄铁浇铸般的身躯微微一阵,顿时间,虚空震颤,好像要被震碎似的,钟离铉大步迈出,挥手便是一掌,山呼海啸般的力量爆fā

出来,一只丈许大小、宛如玄铁浇铸而成的大手朝着郑云一掌压来!

锵!锵!锵!

刹那之间,郑云狂舞手中战神之戈,也不知朝着那只玄铁般的大手劈砍出了多少次,却好似劈砍在了一只真的由玄铁打造的大手上一般,火光飞溅,任凭战神之戈的锋芒,也只是在这只玄铁大手上劈砍出了一些坑坑洼洼的痕迹来,却是丝毫不能阻止这只大手的压下!

嘭!

大手击中郑云,即便中间有着战神之戈的横挡,强横的力道依然沿着神兵传入郑云体内,震碎他的脉络,郑云面色涨红,张口一道淤血吐来,被大手狠狠地拍飞了出去。

“少侯爷!!!”郑九失声大喊,疯狂般地朝着被拍飞的郑云冲了过去,只见那只暗金色玄铁大手在重创郑云之后,犹有未止之意,居然继xù

朝着郑云拍来,吓得郑九亡魂大冒,拼尽全力出手,也打出一只好似由燃烧火焰般组成的大手去拦截玄铁大手,他快,可是有人比他还快!

“吼!!!”

只听得一声通天彻地般的虎啸声,裂虎大将军出手了,云从龙,虎从风,只见凭空一头体长九丈的吊睛白额大虎跃然虚空,将虚空都要撕裂般的威势四散开来,所过之处,虚空隐现裂纹,怒吼一声,腥风大作,纵身一跃,竟是虚空乘风而奔,势若奔雷,疾如闪电,在那只玄铁般的大手抓摄郑云的刹那,扑噬而至。

撕!!!

在这头吊睛白额大虎扑噬一击,与镇狱大将钟离铉打出的玄铁大手缠斗一处,数息之后,玄铁大手如败革被撕扯成了碎片,化作一道道元气消散在了虚空中!

“裂空之虎!!!”

钟离铉面色一变,一丝凝重出现在了脸上,裂虎大将军封号裂虎,裂空之虎,撕裂虚空,乃是其赖以成名的绝学神通,化形猛虎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与此同时,郑九也终于是冲到了郑云身前,正要将其扶住,却见郑云挥手退开了郑九,浑身一震,虚空爆鸣,将钟离铉打入他体内的肆虐真力震出,一抹嘴角的血迹,依然虚空屹立!

神通所化的吊睛白额大虎在虚空咆哮,裂虎大将军一步步踏空而来,背后一众强者跟随,隐隐间护住了郑云,跟钟离铉形成了对峙之势!

“好大的胆子,欺我赵国无人么!!!”九层宝塔再次浮现钟离铉身后,不似之前仅仅只是一道虚影而已,而是真真切切,宛如一座玄铁铸就的九层宝塔般,一层一丈,足足九丈高,释fàng

出了跟裂虎大将军裂虎神通所化的裂空猛虎不相上下的气势来。

别看裂虎大将军这边一众真境强者,钟离铉却是孤身一人,但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出云城外,苍海之畔,此时此刻,基本上汇聚了赵国半数的高手在此,更有天赵侯在侧,坐镇巡海大舰之上。

钟离铉有恃无恐,裂虎大将军、郑九等一众真境强者却纷纷面色难堪了起来,而今已成对峙之势,钟离铉一口闷气憋在胸中,得不让人,让裂虎大将军等人骑虎难下,真要惹得天赵侯震怒,纵然留得他们命在,挥手间将他们打入赵国大牢,管个十年八载,怕是也没人赶来替他们说情!

好在,也没让他们对峙太久,出云城这边虚空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来,自然一早惹起了苍海之畔众高手的注意。就在双方对峙片刻之后,一道宛如绝世射手挽弓射出的利箭般身影激射而至。

“裂虎,将你的神通散去,否则别怪乐某不客气!”

冲天的箭意散去,神射大将军乐羿朝着裂虎大将军一众人睥睨一眼,说道。

“吼!!!”体长九丈的吊睛白额大虎嚎呼一声,由实化虚,在虚空中,渐渐化作虚无,只有那淡淡一丝裂空之意残留。

“神射,你来得正好!”钟离铉头顶的九层玄铁宝塔,恍若一尊玄铁巨人般,“这些人在我出云城内放肆,简直不把我赵国放在眼中,还不出手,擒下这些人镇压到我大牢内!”

裂虎大将军等一众真境强者顿时紧张了起来,神射大将军在赵国六大封号大将军中稳居第一,无双射术,便是天侯级的人物,也要避其锋芒,别看他们现在人多势众,又有陈国赫赫有名的裂虎大将军,可真要动起手来,怕是一起并肩上,也不是神射大将军的对手!

“给我一个解释!”神射大将军目光跃过众强者,看到了郑云过处,那许多被燃烧战意影响癫狂之人,尽管有着众强者及时的镇压,依然将出云城弄得骚乱,神射大将军怒意一闪而没。

“神射,事出有因,听我解释!”裂虎大将军眼神中夹杂着忌惮之色,脱离众强者,来到了神射大将军面前,“郑少侯刚刚进阶真境,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仍旧沉浸在昨日一战中,不能自拔,故而一转醒来,横渡出云城,冲来苍海之畔……”

郑九带着冷静下来的郑云到神射大将军面前赔罪道歉,解释事情缘由,毕竟乃是天郑侯少侯,钟离铉纵然闷气不已,也不由地冷哼一声,散去了身后浮现的九层玄铁宝塔!

“还未恭喜郑少侯,进阶真境,从此一步登天!”郑九道歉甚是诚恳,神射大将军也不得不给天郑侯的面子,对郑云道贺一声。

“但是!”神射大将军话锋一转,“郑少侯横渡出云城便也罢了,却不知收敛气势,天郑侯无上绝学天炉战法,岂是城中的寻常百姓能受得了的,若不是裂虎等人出手镇压,此刻我出云城内,怕是已经大乱!”

“我奉我家侯爷之命照顾少侯爷,少侯爷犯下什么罪责,终是我有负侯爷所托,看护不力,倘若有什么责罚,自有我来一力承担!”郑九心中一紧,也知dào

少侯爷这次确实是有些在人家的地盘放肆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仗势欺人?

苍海茫茫,烟波浩渺,浓厚之极的水系元气充斥在天地间,海风吹过,大Lang起伏,好像连苍穹都要被卷入似的.

一道淹没在苍海海面之下,极速穿梭的水线;一道划破天穹,横渡虚空的流光,一前一后,小半个时辰,已经是深入苍海,上百里之遥,前不见边际,后不见崖岸,水天在遥远的天际连接到了一起。

“卓兄,速度还能再快么!”牛刚站在飞舟前,与卓云鹤并肩而立,目光仅仅地锁定前方那道飞速穿梭的水线!

“横渡飞舟是我师尊赐下飞行法器,威能催发至极致,有着一日横渡十万里的威能,眼下的遁速,依然是我修为所能催发的极致,一日横渡十万里是不可能的,但是少说也有着一日横渡万里之遁速,但却是也只是与此人堪堪持平!”卓云鹤无奈地摇摇头,赞叹道!“此人遁法之快,简直堪称天下无双!”

“一日之间,横渡万里!!!”牛刚神色间闪过一丝骇然,握紧了手中的拳头,狠狠道,“遁法天下无双又如何,我便不信了,如此之快的遁速,他能持久,咬死他追下去,便不信追不到他!”

“对!”卓云鹤冷冷一笑,“他有无双遁法,我自有横渡飞舟,想要靠那遁法跟我的横渡飞舟拼,便看看谁拼得过谁!”

一片又一片的海域被远远甩在了身后,一百里、二百里、三百里、四百里、五百里……一千里…….

出云城外,苍海之畔,激烈的擂台比武依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是许多人的注意力已然从六座百丈擂台转移,纷纷被那从出云城方向传来,真境之上的强者激战释fàng

的强dà

气势所吸引,侧目遥望。

“九层玄铁宝塔,那是赵国镇狱大将钟离铉施展绝学——玄铁镇身诀时显露的外象,九层玄铁宝塔外象,号称有着镇压山岳的强dà

威能!”

“镇狱大将对手是谁!那体表燃烧着烈焰的真境高手,等等,那燃烧着的不是真的火焰,是凝练成宛如实质一般的战意!!!”

“烈焰般燃烧的战意!!!天郑侯无上绝学——天炉战法,那把青铜战戈!那人是……郑云!!!不可思议,昨日一战败北,今日他居然便突pò

桎梏,进阶真境!!!果然不愧是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的称号!”

“被镇狱大将的一只玄铁大手打飞了!裂空之虎!!!那是陈国裂虎大将军的武道神通,他出手救下了郑少侯!!!”

“赵国有高手赶来了,那利箭般的身影,居然是神射大将军亲自出马了!”

人海中,惊呼不断,吸引着越来越多人人的注意力从比武擂台转移,移到了这方虚空来。,一道道神识、神念扫来,隐藏在人海中的真境强者禁不住好奇探查着这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事确实是我家少侯爷唐突,触发赵国,但归根结底,却是我看护不力,有负我家侯爷重托,随意赵国有任何惩罚,自当由我来一力承担!”郑九护在了郑云的身前,一脸绝然之色,看得周围一众强者对他的忠义敬佩不已!

可惜,事情的始作俑者却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郑云一把将挡在了身前的郑九退开,直面神射大将军的威势,丝毫不露丁点胆怯之色。

“少侯爷!”郑九神色激动,嘴角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郑云却根本理也不理。

“神射大将军,郑云有心愿未了,请允许我跟方毅再次一战,一战之后,不论结果如何,郑云自会到神射大将军当面,甘愿领受任何责罚!”

“什么!郑云竟然想要跟方毅再次一战!!!”

郑云声音如雷,远远地四面八方传播开来,顿时在苍海之畔人海中掀起了一道大Lang似的。

“郑云如今他已经是进阶真境,而那方毅还不过是凡境中人,郑云他怎么想的,这不是倚仗这他的少侯身份无理取闹么!”

“真凡之隔,恍如天地沟壑一般,纵然郑云仅仅是初入真境,但实力之强,比之未入之前,肯定有着一番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他还真是脸皮厚啊,神射大将军就在眼前,他怎么不说去挑zhàn

一下神射大将军!”

“昨日一战,输了便是输了,这不是输不起么,有这么仗势欺人的么……”

下方无数人的议论声纷纷喳喳,尽是对郑云挑zhàn

不耻,可传入郑云耳中,郑云却恍若未听到一般,安然如故,双眼紧紧地盯着身前的神射大将军。

神射大将军自然不同常人,没有什么对郑云初入真境挑zhàn

一凡境之辈有什么不耻的看法,而眯起双眼打量起了郑云来,犹如利箭一般从神射大将军眯起的眼缝中射出,扫在郑云身上,仿佛利箭洞穿一切般,郑云屹然不惧,跟神射大将军对视!

神射大将军在赵国六大封号大将军中排名第一,甚至于在南苍狼原一十三诸侯国近百位封号大将军中,排名也在前列,也唯有各国排名第一的封号大将军才能与其媲美,不用出手,只是一声呵斥,便让同是封号大将军的裂虎大将军不得不散去神通,赫赫威势,可见一般。

“呵呵……”就在郑九、裂虎大将军等人心中揣揣,不知这位射术无双的神射大将军会不会顾忌天郑侯,如何惩处郑云时,神射大将军忽然笑出了声来!

“战意昂然,傲骨铮铮,果然不愧是郑侯之子!!!”神射大将军一声赞叹,“也罢,我便如你所愿!!!”

“神射,你……”钟离铉面色一变,想不到神射大将军居然真的会允许郑云与方毅一战。

“多谢神射大将军!”郑云神色郑重,朝着神射大将军拱手一礼,投桃报李道,“一战之后,我必来领受责罚!”

“不巧得很,郑少侯要找方毅一战,他此时却是不在此地!”

一道青烟腾空,御史大夫何守心的身影显现虚空,瞪了神射大将军,就知dào

这帮子武将满脑子征战,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若是换他或任何文臣来处理,早就将郑云擒下,就给钟离铉带走,镇压赵国大牢,等着郑国来拎人,哪里会同意他如此无理的要求!

“早上他不是与高少侯等人一起出发,此时不在苍海之畔,能在哪里!”裂虎大将军奇怪道。

“不在此地?他去哪里了?”郑云一怔,追问道。

“这个……”何守心语塞了,貌似赵国大牢有囚徒越狱之事,还未传播开来,这种大师颜面的事,他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忽然,一道平淡声音自九天降下,响起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都散去吧,将郑少侯带来!”

犹如大岳般的沉沉威压在一众强者心头一闪而没,惊悸不已,没有任何的犹豫,纷纷四散落下,或返回出云城,或留在苍海之畔,眨眼之间,虚空中只留下神射大将军、何守心、镇狱大将、郑云、郑九五人的身影,甚至连裂虎大将军也不敢在空中稍作一点停留。

“是水伯的声音!”神射大将军乐羿、御史大夫何守心、镇狱大将钟离铉三人相视一眼,水伯一直伴随天赵侯左右,想不到此事,已经惊动了天赵侯!

苍海之畔,不少好事之人不由颇为失望地收回了目光,还道是那么多真境之上的高手汇聚虚空,定然有着一番精彩战斗,却是没想到不一会儿,一位赵国不可思议的高手发话,众高手化作了鸟兽群散。

“传说,赵国除了天赵侯坐镇之外,还有一位距离天侯境界,差之一线的强横炼气士坐镇,故而,尽管天赵侯在当年惊世一战中遭受重伤,伤势不愈,可是这么多年来,依然未有任何人敢将赵国轻辱!”

“刚刚,难道就是那位强dà

炼气士说话了……”

少有人注意到,郑云在前,一众十几位真境强者在后,从出云城南横渡虚空,来到了苍海之畔,在众强者飞渡的下方,有一条丈许长短的有角蛇儿收敛一切气息,紧紧跟随,在众强者虚空对峙,吸引所有的注意力的当口,窜入苍海之畔。

“嘶嘶——”蛇眸扫过苍海之畔的茫茫人海,金角展开了凶兽独有的灵觉,在交织的人海中,搜寻着牛刚的气息。

出云馆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它的脑海深处,即便有着三大天侯施展忘川大神通抹去了它的记忆,可是凶兽强dà

的本能犹在,金角知dào

的郑云的恐怖,郑云那一声声叫嚣着与方毅一战,金角看在眼中,居然敢对主人不利,若不是郑云那脚踏虚空,浑身战意似烈焰般的形象触动了金角本能,让它惊惧莫名,早就冲上了袭杀此人。

金角本能忌惮此人,看着他冲来苍海之畔,金角毫不犹豫地甩开了牛刚交付下的任务,甩开陈冲,悄悄跟随而至,忠心护主!

下一刻,金角强dà

的凶兽灵觉探查到了牛刚气息残留,纵身一窜,朝着苍海方向激射,穿梭在稠密人海中如入水的鱼儿,速度快到了极点。

盏茶的功夫后,拥挤的人群豁然一空,茫茫苍海跃然出现在了金角的视线中,牛刚的气息就此消失,被浓密之极的水汽所掩盖。

“嘶嘶!!!”金角焦急地啸叫了起来,激动之下,一丝丝强横之极的凶兽气息逸散而出。

“咦!那不是金角么,它怎么来了!”顾峰、杜宣两人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五尾羽龙龟

铮!!!

一道弯月似的的银白刀芒划破天穹,带着冲天的锋芒之气,破海分Lang,直劈前方那道在水中穿梭疾如电射般线影,终究差之一线,劈入无垠苍海,轰然炸裂,掀起巨Lang滔天!

“就差一点点!”牛刚扼腕叹息,双眸死死地锁定着前方起码百丈开外辟邪子,只可惜他一身技艺,偏偏没有一样远程攻击的手段,否则,早就撸起袖子上手狂攻来了!

“再来一记试试!”牛刚催促着卓云鹤道.

卓云鹤没有二话,挥手间,虚空嗡鸣之声大作,一道释fàng

着无比锋利气息的太白刀芒被打出,朝着辟邪子激射,只可惜依然落空。

“哼!”卓云鹤冷哼一声,那一道道打出的太白刀芒,飞射速度,一道胜似一道,却每每差之一线之际,辟邪子的遁速瞬间飙升,致使那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太白刀芒纷纷落空,一线之差,仿若天地沟壑,无法逾越!

这分明就是辟邪子在戏弄二人!!!

“真的不能速度再快些了么!”牛刚猛地握紧了拳头,如果距离更近,到了让他的拳力能打出的最远范围内,让他一身实力有用武之地,哪里容得辟邪子这般嚣张。只可惜,换来的却是卓云鹤一阵无奈摇头。

横渡飞舟的速度,已然是催发到了卓云鹤眼下所能催发的极致,想要催发更快速度,除非卓云鹤修为更进一步。

此刻,两人追击辟邪子,依然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有余,深入苍海近两千里之距,四面八方,水天茫茫,浩浩荡荡,已经让初次入海的牛刚头昏脑胀,不辨东西,幸亏驾驭横渡飞舟的不是他,否则即便锁定了辟邪子,怕是也要被他甩掉,迷失在茫茫苍海中。

一开始,双方仅仅只是简单的一前一后,一追一逃,可横渡飞舟乃是炼气士的法器,只用真气才能催发得了,可身为武者的牛刚,一身真力,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百无聊赖,牛刚灵机一动,示意卓云鹤打出太白刀芒攻击,还真别说,一开始数次攻击,果然弄得辟邪子手忙脚乱,险些中招,双方的距离一度拉近,若不是辟邪子还藏有后手,瞬间提速,差点就此再度被卓云鹤和牛刚追上围杀!

功亏一篑,辟邪子自然提高警惕,一路追杀,太白刀芒攻击不断,却是再也没有能危急辟邪子的。

一口气深入苍海近两千里之遥,辟邪子依然活蹦乱跳的,丝毫看不出力竭的迹象,让卓云鹤跟牛刚双双皱起了眉头来,苍海无比辽阔,一望无垠,看似风平Lang静的,但这里哪里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哗哗!!!

滔滔海Lang声响起,似有暴雨倾盆一般,一个小岛似的黑影冒出了海面来,出现在了双方前进的左前方!

“喔~~~~~~~”

宛如惊涛拍岸一般的兽吼声传来,风平Lang静的海面上瞬时间波涛汹涌起来,无数大Lang以那小岛似的庞大身影为中心,四面八方激荡开来。

怕什么来什么,横渡苍海近两千里之遥,安然无恙,牛刚和卓云鹤两人心里这才犯了一点嘀咕,立时便有头凶兽冒出头来,那一声兽吼掀起巨Lang无数,苍海变色,这哪里是凡境凶兽所能释fàng

出来的威势!

“是一头真境凶兽!!!”卓云鹤面色一变,禁不住朝着那头小岛似的巨兽看去,那是一头龟类的凶兽,龟壳方圆,巨大如岛屿,竟是有着近乎百丈的纵横,水中、海中的凶兽,形体之巨,向来远胜同阶的陆上凶兽和天空凶禽,可是这般大的形体,根本就不是初入真境凶兽能比得了的,怕是步入真境的第一个境界久矣,随时可以修为更上一阶!

凶兽之强横,远胜同阶之人族,凡境巅峰即可媲美一些初入真境的武者、炼气士;初入真境,灵智大开,更是凭添凶威,有血脉高等者,甚至都可以直接跨越整整一个境界,跟步入劫数、移脉境界的高手相争不落下风。而前方那头真境龟类凶兽,只有龟壳浮出水面,不能辨别是哪种龟类凶兽,可是那差一点就要步入真境第二境界的修为,怕是都可以直接硬撼二劫真人都不落下风,哪里是他们现在可以想抗衡的!

一声兽吼,巨Lang滔天,甚至连天色都有些阴沉下来,随时会暴雨倾盆似的,卓云鹤驾驭着横渡飞舟,下意识地降下速度转向,远远地绕开那头恐怖的龟类凶兽。

可是就在这时,前方激射的辟邪子就跟中邪了似的,丝毫不见其减速,反而方向一折,径直地朝着那头冒出海面的巨型龟类凶兽冲去。

牛刚、卓云鹤皆尽变色,如何不明白那辟邪子的意图,竟是想去激怒那头龟类凶兽,搅浑整滩水,卓云鹤立时调转了横渡飞舟的方向,距离那头真境龟类凶兽不过千丈之远,一时间,哪能一下逃远!

数息之后,震天的兽吼声从身后传来,无形的气Lang,竟是将笼罩横渡飞舟的光罩一阵剧烈地摇晃,不知dào

辟邪子是如何触怒那头真境龟类凶兽的,短短片刻之间,方圆数十里范围内,整片的海域尽皆狂暴起来,真境凶兽之威肆虐海域,恍如刮起了灭世风暴一般。

“快逃!!!”牛刚面上血色消失了,看到身后巍峨如山岳一般的巨Lang翻天而来,朝着卓云鹤大吼道。

唰唰!!!

横渡飞舟内法阵光芒一个接一个闪亮了起来,在卓云鹤冷静地驾驭下,冲天而起,险之又险地避过那山岳一般的巨Lang,可是真zhèng

的危险才堪堪降临!

“喔~~~~~~~”

小岛朝着横渡飞舟移动过来,巨龟的头颅从海面下探了出来,四爪踏Lang,速度之快,竟是一点都不似向来以慢吞吞而著称的龟类。

“辟邪子,他居然将那头凶兽朝我们这边引来!”牛刚惊怒道,此时那头真境龟类凶兽已经是完全展露在了他的视线中,分明是龟类之躯体,居然盯着一个蛟龙一般的狰狞头颅,四足如禽爪,一爪好似能抓裂一座小山似的,最为神奇的,却是它的尾部,居然是一簇扇形的五色羽毛,滴水不沾,不知有着什么作用。

“那是……”拼命催发横渡飞舟狂遁,卓云鹤匆忙一瞥,顿时如遭雷击,面色惨然,“五尾羽龙龟!传说中体内流淌着神兽五彩孔雀和神兽龙龟血脉的高阶凶兽!!!”

距离这片被真境凶兽五尾羽龙龟肆虐的海域数百里之外,周元战战兢兢地驾驭着飞行法器飞遁着,任凭身后赵青河、赵玄素两人一再催促,可是这已经是周元的极致,更何况已然深入苍海上千里之距,如此一刻不停地全力催发,以周元凡境巅峰的修为,真气消耗,也是有些难以为继了!

“师叔,我们已经深入苍海千里,这里可是已经不是安全海域了!”周元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草原上上两座陆上汪洋,苍海、溟海,栖息的凶兽,可是可以与外海汪洋想媲美的,尤其是深入深海,人迹罕至,根本就是水中凶兽的乐土,传说,在苍海和溟海的深处,可是有着凶兽化形而成的惊世大妖的存zài



“让你追就追,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赵青河不耐地摆摆手,一双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方毅、卓云鹤他们一路就从此而过,他们都没遇上凶兽,咱们怎么会遇上!”

赵青河却是不知dào

,牛刚和卓云鹤现在不只是遇上凶兽,遇上的还是一头根本就招惹不起的恐怖存zài



“不会追错方向了吧,怎么追了这么久都一点影子看不到!”赵玄素心急道。

“当然不会!”赵青河自信道,“你没感觉到天地间残留的锋芒气息么,这是卓云鹤施展太白刀芒之后,挥之不去的气息!”

卓云鹤一路追杀辟邪子打出的太白刀芒,虽是纷纷落空,但是没想到却是为赵青河等人在苍海中前进,追踪而来提供了路标!

距离周元、赵青河、赵玄素一行人又是数百里之后,一头长达三十丈的独角巨蟒划破苍海,极速穿梭着。

“就在那个方兄,我感应到师叔跟周师兄的印记了!”顾峰手中握着一枚符箓道,朝着身下的金角喊道,“金角,能再快些么,我感应到师叔们最起码在有着数百里,师叔走得那么及,前面肯定是有大热闹的!”

“嘶嘶!”金角一声嘶啸,顿时速度再度飙升,直破苍海。

在斗金城的时候,赵青河领着周元、顾峰、杜宣三人,一起给牛刚委身为仆,干得就是饲养金角的差事,累死累活第喂了金角三月,顾峰、杜宣自然跟金角关系匪浅,哪怕如今金角已经是进阶真境,两人也不会太过畏惧,一番沟通之后,他们指引方向,乘着金角,冲入苍海。

“赵国大牢,昨夜竟然有越狱之人!”郑云一身烈焰似的战意收起,虚空飞渡,横行苍海之上,消化着从天赵侯哪里得来的消息,“方毅跟人一起冲入苍海,就是那位捉拿那人!”

“那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天赵侯却是一点都不透漏!”郑云呢喃道,“不过能让方毅都不得不跟人联手,才能擒拿,定然不是平常之辈!”

第一百七十八章 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吧!

巡海大舰如山岳镇海一般屹立苍海之上,俯瞰着苍海之畔和更远一点的赵都出云城,随着郑云被召至巡海大舰上,一场大战归于平淡,许许多多观战着不无失望地重新聚焦六座比武擂台上.

“侯爷!”

水云子思绪被搅乱,早已无心再观看那六座擂台上精彩纷呈的比斗,遥望半响,水云子目光依依不舍地从苍海一角收回,禁不住地呼唤了一声天赵侯。

辟邪子施展无双水遁之法,在众人眼皮子地上,从那个方向上冲入苍海,惹得一众年轻辈高手追杀而入,甚至连赵玄素也不甘落后地冲了进去,天赵侯却还嫌不够乱似的,又送了一堆人进入。

“呵呵……”天赵侯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神邸一笑,耐人寻味。

苍海之畔,汇聚来了年轻一代的天下高手,更有着众多或保驾护航、或好事观战、或挑选人杰等等目的不一的老一辈高手。此时此刻,却是有不少人察觉到了,在场的年轻一辈好些个顶尖人物,纷纷消失了踪影,六座擂台上的比武看似激烈,可是比之昨日,已然是下降了数个等次。

“黑云道人,那位昨日击败了已经八战八胜、将要问鼎擂主之位的卓云鹤的二十九岁一劫真人,怎地还不现在来开始今日的第二战!”

“昨日一拳轰灭了一位凡境巅峰炼气士道法的拳宗传人王冲,那无坚不摧的拳意,似乎代表着天地间的某种强dà

武道意志,,今日我特地来就是看他的,怎么还不出啊,让我一睹拳宗无上拳法的奥秘!”

昨日一战,那一拳的威势,让所有人都不怀疑他有着挑zhàn

车轮九战的强横实力,可是一战之后,并没有如剑宗剑五一般,而是摇摇头跃下擂台,让所有**惑不解。

拳宗,跟剑宗、九禁宗媲美的天下十二大派之一,天下拳法之宗,分支无数,甚至于被当今的云州牧指挥大军剿灭的那个云州大派大荒拳宗都是拳宗弟子所创。自然,从大荒拳宗被剿灭,也可以看出,拳宗跟大夏朝廷的关系并不是多么融洽。

“胡云飞,昨日‘玄’字擂台一战展露峥嵘,在擂台上扬言必夺取‘宇’字擂台擂主的金州天骄,怎么还不出现!”

……………………

“水伯,你可是在奇怪,为何我会召唤来一众年轻高手,让他们一起追入苍海去捉拿那司空老儿的传人?”天赵侯微微一笑,道出了水云子心中的疑惑来。

“嗯!”水云子点点头,天赵侯神目如炬,“侯爷,你传召来的那十几个年轻人,可都是昨日在擂台上崭露头角,年轻辈顶尖的人物,一个辟邪子,有那卓云鹤和方毅紧追不舍,便已经足够,正是擂台比武进行的时候,何必将这些人也招来派遣出去。”

“呵呵,水伯,我这也是见到那郑烈家龙驹冲出出云城之后,才突然临时起意的!”天赵侯说道。

“这个我就更不懂了!”水伯四下环视,除了他和天赵侯之外,没有第三人的存zài

,这才说道,“郑烈那天骄般的儿子进阶真境……侯爷先前你不是还说过要在郑烈赶到之前,保护那郑云安危,可您却是让把他也送入苍海深处,苍海内有强横凶兽无数,苍海深处,可是名副其实地凶险之地,侯爷,你这不是……”

“言行不一,是么?”天赵侯洒然一笑,将水云子欲言又止的话替他说了出来,“不是告sù

你了么,我也是临时起意,呵呵,不是派遣高手暗中保护他了么,何况刚才接见他的时候,我暗中向他体内打入一道力量,代替先前郑烈献祭的那道分身,可以保证他性命无忧,如此,足矣!”

“单单只是比武,不过是看谁的拳头大罢了,我赵云的乘龙快婿,要得可不是那些只懂得撸袖抡拳之辈!”天赵侯目光扫过喊声震天的苍海之畔,如同高居云端的神邸向下俯瞰蝼蚁一般,“我提前召唤的那些人,拳头倒是都足够大了,其他的就不知dào

了,正要遇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利用一下,有些可惜了!”

苍海深处,辟邪子正在如沸汤般激荡的海面上穿梭着,要是他知dào

了自己被天赵侯关注,临时起意,拿他来做试金石,招来年轻一辈顶尖高手前来捉拿他,不知要作何感想!

不过,这时候,辟邪子惊骇得头皮都快发麻了,哪里顾得了其他,在大Lang汹涌的苍海上,疯狂透明着,若是此时此刻,世上真有后悔药在买,他绝对二话不说,就是要搭上身家性命,都不带一点犹豫的,一定要想方设法买回一颗来尝尝!

昨夜,在苍海之畔,辟邪子最悔不该的,当然就是一时见猎心喜,抢夺了一本最后自己都来不及看上一眼便被夺回去的剑谱,从而招惹出了牛刚、卓云鹤一干人等,招惹了一身都没地方去说理的麻烦。

乃至今日之事,归根到底,都跟昨夜那一时冲动脱不了干系,难怪自己那老不修的师父,一天到晚念叨什么冲动是魔鬼,冲动果然真是一头可怕之极的妖魔!

如果早知dào

,从苍海中突然冒头的那头龟背如岛的龟类凶兽,竟是一头五尾羽龙龟,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了!

五尾羽龙龟,体内流淌着神兽五彩孔雀和神兽龙龟血脉的凶兽,虽然只是位列高阶,但是在高阶凶兽中,绝对是最为可怕几种巅峰存zài

之一,即将跨入真境第二境界的修为,实力强横,自然不容置疑!

最让辟邪子抓狂不已的,却是五尾羽龙龟这类凶兽体内偏偏流淌的神通五彩孔雀的血脉!五彩孔雀,天地间有数的神禽之一,身为禽类,自然善于飞翔,飞行之速,纵然比之那号称天地间第一极速的神兽金翅大鹏鸟差了许多,可也不是旁谀之辈能轻易媲美的,试想一下,五尾羽龙龟体内流淌着神通五彩孔雀的血脉,纵然是身兼龟类笨重之躯,可是速度能慢到那里去!

那大如小岛般龟背忽现在海面,五尾羽龙龟的四足、头颅、尾羽尽数没于海面之下,正被卓云鹤、牛刚两人紧追,匆忙间,辟邪子又如何顾得上细查,一看到是头龟类凶兽,想也没想到,便一下冲了过去,准bèi

祸水东引,借机脱逃,哪里想得到,自己的运道竟是如此之惊人,居然碰到了龟类凶兽中有数的快跑选手!

辟邪子哭的心思都有了,若是待他修为突pò

真境之后,或许有能力从这头五尾羽龙龟的追杀下逃脱,可是现在,他却是不得不拉着卓云鹤、方毅一起倒霉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纵然五尾羽龙龟体内流淌着神兽五彩孔雀的血脉,可躯壳毕竟是盯着龟类凶兽的笨重庞大之躯,辟邪子、卓云鹤、牛刚三人摆脱不了五尾羽龙龟的追杀,可是五尾羽龙龟想要追上三人,短时间内也办不到!

“喔!!!”

五尾羽龙龟蛟龙之首狂怒咆哮着,五彩的尾羽轻轻挥动着,重若山岳的龙龟之躯在五彩尾羽扇动的瞬间,便得轻若鸿毛,让五尾羽龙龟笨重之躯,变得快如闪电一般,往往一个呼吸间,便跨越千丈之距。

卓云鹤拼命催发着横渡飞舟飞遁,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辟邪子狂催着水遁道法,在汹涌的波涛中极速穿梭着,五尾羽龙龟在其后不远处四爪踏Lang,若不是没一次前进之后,五尾羽龙龟都要有一个停顿的瞬间,三人怕是早就被这头可怕的真境凶兽追上了!

方圆数十里的海域在五尾羽龙龟的暴怒下呻吟着,晴空被乌云所覆盖,不知是被卷上天空的海水化作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就差一个电闪雷鸣,就成了一副真zhèng

的灭世风暴景象。

“辟邪子!!!”紧紧抓住横渡飞舟一角,牛刚朝后观望着紧追而来的五尾羽龙龟,猛地一眼,瞥到了不远处辟邪子狼狈遁逃的辟邪子。

“辟邪子,老子跟你没完!!!”牛刚朝着辟邪子怒吼道,可是这会辟邪子也正忙着逃命呢,那里有功夫来理会他。

“喔!!!”

一阵阵五尾羽龙龟狂怒咆哮的声Lang传来,涌起的波涛纷纷被炸裂开来,辟邪子身上土黄色的光团闪过,横渡飞舟的护罩一阵闪烁,光芒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来!

“卓云鹤,还能坚持多久!”牛刚转身,朝着卓云鹤喊叫道,如此厉害的凶兽,已然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存zài

,牛刚眉宇间一阵绝然,真要逼急了老子,老子可就是放敖冶了!!!

“最多半个时辰!!!”卓云鹤面色开始有些苍白起来,早知dào

,一路追来,就施展太白刀芒远攻辟邪子了,没有作用不说,还平白消耗大量的真气,害得现在逃命都真气难以为继了!

“转向!转向!”牛刚指挥着卓云鹤偏转方向遁逃,似乎五尾羽龙龟只是在追杀辟邪子,远离了辟邪子,说不定他们便可以摆脱这头恐怖的凶兽!

盏茶的功夫,牛刚无奈地放qì

了这个不切实jì

的想法,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在不远处遁逃的辟邪子,若是有机会,牛刚连生吞活剥此人的心思都有了。

五尾羽龙龟确实是在只追杀辟邪子一人,可是辟邪子又怎么会容得卓云鹤驾驭着横渡飞舟飞走,谁让你们为那点芝麻绿皮大的事上天入地似的追我,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吧!

辟邪子心中如是想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风云汇聚苍海

“靠,这还是乌龟么,乌龟有跑这么快的么!!!”

半伏着身子趴在横渡飞舟舟尾,牛刚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四爪踏Lang奔行,疾驰若飞似的五尾羽龙龟,五彩尾羽一个呼扇,便是凭空挪移千丈之距,如附骨之蛀般紧紧地吊在横渡飞舟之后大约三百丈的距离.

“辟邪子,你等着,等这次逃出去之后,老子跟你没完,追你到天涯海角!!!”牛刚朝着不远处几乎跟横渡飞舟并驾齐驱的辟邪子挥舞着拳头,大声喊叫道。

“我招谁惹谁了!”忙里偷闲中,辟邪子侧首,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来,穿梭的身影却是不见半点的迟缓!

“这下可被辟邪子给害死了!”以卓云鹤之能,拼命催发着横渡飞舟,此时此刻,面色也不禁苍白了起来,横渡飞舟上一道道篆刻的法阵光芒不时地一阵闪烁,代表着卓云鹤真气开始渐渐不济。

时间在疯狂地追逐中流逝着,也不知已经过去多久,也不知dào

多少里的距离被三人飞过,甚至于在亡命逃窜中,三人都不知dào

他们被这头五尾羽龙龟赶往了何方!

“不对啊!”划破天穹的一道流光渐渐减速,最终在一方虚空停滞了下来。

“这片海域……”赵青河抬头看一眼阴沉云气渐渐消散的天穹,再看一眼堪堪平复不久的波涛海面,惊疑不定道,“这片海域,刚刚经受过一番强横威能的肆虐,虚空中还残留着浓烈的真境凶兽气息!”

“嗯!”赵玄素同样凝重地点点头,全然没有了跟赵青河斗嘴的心思,“进入苍海,千里之内,是我人族掌控的海域,千里之外,便算是苍海外海海域,是凶兽的天下,此地已经是深入苍海两千里,跨入外海海域,自然有着强横凶兽出没!”

“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赵青河目光落在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某处,沉沉道,“卓云鹤打出太白刀芒气息,最后一处,便是在这片海域,真境凶兽气息不曾消散在虚空,显然也是刚刚离开这片海域不久!”

“你是说……”赵玄素心中一沉,“卓兄他们遭遇到那头强横的真境凶兽!”

赵青河点点头,沉下心来,细细地查探着虚空中各种气息的残留,赵玄素也一起目光朝着四面八方巡视,最终双双不约而同地目光汇聚到了一个方向,赫然正是辟邪子、卓云鹤、方毅三人被真境凶兽五尾羽龙龟追杀逃窜的那个方向!

一头巨大的水蟒在苍海之上飞速穿梭着,划出细长的白色尾Lang来,那蟒首那根点缀着一点金芒的冲天独角,远远一看,还道是一头从苍海深处冲出的蛟龙。

“陈少侯,等等我!”一道呼唤之声从水蟒身后虚空传来,伴随这一道闪烁着五彩光华的身影俯冲而下。

“嘶嘶!!!”金角若有所感,蓦然昂首,在宽阔的海面上猛地来了个急刹车,张口怒啸,凶兽之威爆fā

出来,巨尾拍击海面,掀起大Lang无数,如暴雨倾盆般落下!!!

“住手,陈少侯快快看住你的御兽,住手!!!”来者被金角威势逼得狼狈,浑身五彩光华大作,将扑打来的无数Lang花破开,急急喊叫道。

“金角!!!”顾峰、杜宣两人齐齐呼喊,终于是暂时安抚住了爆fā

的金角,静静地浮在苍海之上。

五彩光华渐渐收敛,露出一道瘦削的身影来,一身华服,佩玉带冠,一头墨玉般的乌发,双目开合间,湛蓝之光闪过,竟是乌发蓝眸,显然是体内流淌着胡人血统。

一双湛蓝的双眸,宛如天穹倒影一般,胡人血统没有影响此人风采,却是平添了对异性的杀伤力,乍一看不知dào

的还道是以为外出游玩的贵胄公子,待看清了此人的面目之后,顾峰、杜宣两人面色却是齐齐一变,惊呼道。

“是你!!!”

旁人或许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可顾峰、杜宣还有周元三人一直呆在“宇”字擂台参加比武,怎么会不认识此人!

昨日一战,‘地’字擂台群英荟萃,力压其他七座擂台,固然风头一时无二,而后‘天’字擂台剑宗剑五又如彗星般崛起,其势不可挡,夺得擂主之际,剑五更是一步跨入真境,可谓万众瞩目,声势之胜,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看似风光全被‘天’‘地’两座擂**占,可事实上,其他擂台各有人杰,却是也不容小窥!

便譬如眼前这位宛如翩翩浊世佳公子般的拓拔雷,昨日一战,与他对决的,乃是在修行世界有着赫赫声名的年轻高手,比之十二大派弟子,也只是看看逊色一筹而已,所有人都不看到这位有着胡人血统的贵胄公子,但事实上,只见这位公子轻描淡写地打出一道五彩光芒来,便将那位年轻高手轰下了擂台去。

当时‘地’字擂台上正是风云汇聚之际,大战连番,吸引了整个苍海之畔的瞩目,拓拔雷自然也不例外,击败那位年轻高手之后,便匆匆赶往了‘地’字擂台,让‘宇’字擂台周围的观战者无不大失所望!

私下里,周元曾凝重之极地对顾峰、杜宣两人说,这个拓拔雷不简单,那释fàng

出五彩光芒的神通,似乎是某种极其古传承中记载的大神通,此人怕是一位丝毫不逊色于卓云鹤的强dà

炼气士。

“咦!!!”此时拓拔雷也看清了金角巨大无比的头顶上站立着的两人,发出了惊疑之声来,“你们是什么人?这头凶兽不是陈少侯的御兽么?”

“咳咳!”顾峰、杜宣两人干咳两声,面面相窥,不知dào

该怎么跟拓拔雷解释这个中的玄妙了!

唰!唰!

天穹中,一道梭形法器破开重重虚空,忽地降临苍海之上,一道缺口悄无声息地出现,两道身影从梭形法器中跳了出来。

“闷死我了,喂,我说信子,你靠不靠谱啊,确定咱们没有追错方向么!”一个劲服青年喘着粗气说道。

“这是天赵侯指得方向,我一追顺着追下来的,你说靠不靠谱!”另一个玄衣青年面带不渝道,“看着咱们邻居的份上,我载你就不错了,这件破空飞梭是我师父给我一个人用的法器,你硬凑进来,当然挤了!”

“嘿嘿,咱俩谁跟谁啊!”劲服青年赶紧讨好道,“不是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一点踪影,我心里有点着急么!你看天赵侯一下招来十几个人,一个个都不必咱们逊色的样子,让咱们一起捉拿赵国逃犯,这用意还不明显么!”

“你都想到了,我怎么可能想不到!”玄衣青年白了他一眼道,“方向没错,以破空飞梭的速度,早就该追上了,但是……天赵侯这是在考验咱们……”

距离此地数百里之外,一位浑身着惊天拳意的武者,踏Lang而行,一步宛如一拳轰出,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在苍海之上行走着,惊退无数凶兽!

“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一点影子,天赵侯指点的方向……”拳意无双的武者喃喃道,“这就是天赵侯的考验么!”

“大致方向是不会有错,可是进入苍海外海海域,便是跨入了凶兽的世界,那赵国逃犯被人追杀,不可能方向一成不变,若是遭遇到了某些未知凶险!”一个身带飘逸张扬气质的年轻强者沉思道。

“想要找打那个赵国逃犯的踪迹,天赵侯指点的方向只不过是个指引,接下来,还是要看我们各自的手段!”一个脚踏剑光,御剑飞行的年轻强者冲天而起,直射苍穹!

哗哗!!!

无数云气被五尾羽龙龟的威势吸引汇聚而来,在天穹堆积,隐然间,有雷霆之声轰鸣,苍海波涛跌宕起伏,五尾羽龙龟所过之处,掀起大Lang滔天,张口一声怒啸,声Lang排空,粉碎礁石一般的威能。

“方兄,我快撑不住了!”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卓云鹤立在横渡飞舟之上,身形颤颤,摇摇欲坠,顿时让正趴在舟尾关注五尾羽龙龟的牛刚大惊失色,冲到卓云鹤跟前将其扶住。

横渡飞舟的法阵光芒仍在闪烁着,卓云鹤已然是面如金纸,真力如细小的溪流般汩汩注入横渡飞舟内,横渡飞舟的速度已经是明显开始降下一丝了!

“卓云鹤,你给老子撑住啊,你没补充真气消耗的丹药么!”牛刚在卓云鹤身上乱摸着,丹药他倒是有着不少,可都是适用武者的,此刻只能是抓瞎了!

“若是有丹药,我不早就用了,我还是第一次消耗真气如此之巨,我还道我真气已经修liàn

到了生生息息、源源不断的境界,没想到差得还远!”卓云鹤苦笑道,真气注入,已经是开始时断时续了!

“我靠,老子真力从来没耗尽过呢,可是身上也常备着丹药,你当你已经是进阶真境了不是!”牛刚气急败坏地爆着粗口道,没有了卓云鹤的横渡飞舟,就凭着他那点道行,哪里能从五尾羽龙龟口下逃生!

“敖焰,都这时候,你他妈的还闭什么关,赶紧给我出来想着!”一路上,被五尾羽龙龟追杀得紧,牛刚不是没有想过召唤出敖焰出来帮忙,可是呼唤了数次,皆是如石沉大海一般,现在十万火急,牛刚也顾不上敖焰究竟在修liàn

什么要紧的东西,直接让整座炼化空间都**了起来,就不信逼不出敖焰来!

第一百八十章 千丈海域

轰轰!!!

火红色的云雾之海轰然间天翻地覆一般,恍如波涛跌宕的大海,掀起无数云雾大Lang来,整座炼化空间好似一个神邸般的巨人握入手掌,剧烈地摇晃起来.

“昂!昂!昂!!!”

火红云海深处,一头仿佛正在沉睡般的蛟龙蓦然睁目,发出了震天龙吟的咆哮而来,冲天而起,跃然翻天覆地般的云海之上。

“大千,你干什么!”敖焰愤nù

地朝着云海上空咆哮着,对于牛刚的打搅煞是不满的样子!

“自己看!”危在旦夕之间,卓云鹤真气随时可能耗尽,牛刚懒得跟敖冶废话,直接将五尾羽龙龟追杀跟卓云鹤真气匮乏的画面传递入炼化空间。

“这是……”敖焰看着五尾羽龙龟踏Lang而奔的画面,不由地一怔,“还有这种龟兽,似乎有着一丝龙龟跟五彩孔雀血脉,即将渡劫的修为,大千,你没事招惹这种厉害的凶兽干什么!”

“屁话,你当老子闲着没事干是不是,你当我想招惹它!”牛刚气急败坏道,“你究竟有没有办法对付,没法子的话,老子可是就要放敖冶了!”

“能别动不动就想着让本尊出手么,本尊可是步入仙境的大神通者,你师尊好不容易找来的护身王牌,可不是让你Lang费在这样小小的一头龟兽身上的!”敖焰禁不住眼珠子都翻白了。

“有招你他娘的倒是赶紧吭气啊,没看到已经是十万火急了么!!!”牛刚连连爆着粗口,横渡飞舟光芒暗淡起来,已经是落在辟邪子身后十丈开外了!

“呵呵,幸亏你是在苍海上招惹得厉害水域凶兽,否则我也只能是干瞪眼了!”敖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自信昂扬道,“瞪大了眼珠子瞧好了,让你看看,我龙族凭什么称霸诸天水域!”

“大言不惭!”牛刚撇撇嘴,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很干脆将展开自己的脑域识海,任由敖焰入住驱使。

嗡嗡————玄妙的波动以牛刚眉心为中心释fàng

,轻易告破横渡飞舟的护罩,四面八方,浩浩荡荡地传播开来,瞬息之间,笼罩近千丈的海域。

恍然间,牛刚心中忽地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来,彷如在在千丈海域内,他便是无所不能的神灵一般,一呼一吸之间,便是潮汐涨缩,挥挥手,大Lang便可被掀起,跺跺脚,便是海啸天崩!

下一刻,那种奇妙的感觉消失了,牛刚知dào

,那种奇妙的感觉是从他识海传来,在那里,敖焰接连打出一道道发诀,印在识海之中,激发出一圈圈波动扩散出去。牛刚下意识地记忆着那一道道打出的法诀的手印。

大Lang迭起、波涛激荡的海域在波动划过的刹那间为之一滞,转瞬又一种更加狂暴的姿态汹涌起来,惊涛乍起,轰隆阵阵,隐然间,滔滔大Lang声交织成了蛟龙之吼,一股似乎来自大洋深处的强横威势逸散出一丝来,顿时将这片海域的控zhì

权从五尾羽龙龟手中生生夺去。

“喔!!!”千丈范围的海域,完全将五尾羽龙龟笼罩了进去,在这片千丈海域中,五尾羽龙龟发出惊疑不定地吼叫声,似乎感觉到了那不可与之抗衡的上位存zài

气息,恍如一座大岳压在了它背上,五彩尾羽上下扇动着,每前进一步,都好似驮着一座大岳在前进,那股沉沉的威势,好似直接作用在它的血脉深处一样,让五尾羽龙龟不禁有种臣服的冲动!

卓云鹤被牛刚搀扶着,体内真气干枯,虚弱无比,心中凄然,还当这次要完蛋了,冷不丁,一股莫名地威压从牛刚身上释fàng

了出来,卓云鹤浑身一颤,惊骇之色一闪而没,不知不觉真气停止了催发,双目死死地盯着牛刚!

“这是什么气息,好强dà

威压,好像一座小山压在我身上似的!”辟邪子在苍海中电射似的身影也不由一滞,被压得速度渐渐缓慢下来。

“靠!你施展得是什么什么,怎么还夹带着着龙威,这里可是苍海,据说有着流淌着真龙血脉的惊世大妖的存zài

在苍海深处沉睡着,你还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牛刚愤然变色道。

龙族气息,对于水域或龙蛇之属的凶兽一种无与伦比的威慑,可就好似水能灭火,火大了也可烧干水的道理一样,那些真境之下或者初入真境的水域凶兽,碰上牛刚,绝对得是被克制得死死,遇到了不是被吓得连反抗都不敢就是要多远逃多远。

可相对的,若是遇到的水域或龙蛇之属的凶兽修为超过牛刚一定水平,那龙族气息威慑不在,反倒是惹起那些苦苦修liàn

,寻求有朝一日化龙飞升的水域凶兽的疯狂反噬。

本来牛刚也从不觉凶兽有什么可怕的,可是自从那次远远地遇到了那头威能滔天,跟徒手的杀戮星辰荆无锋一争长短的青虬,牛刚被吓到了,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地按照敖焰传下的法门,将自身的龙族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尤其是此时此地,深入苍海,谁知dào

苍海深处,潜藏着什么惊世龙蛇。

“慌什么,以为我跟你一样,连自身气息都控zhì

不了,没看到龙威被我牢牢控zhì

在了千丈之内的海域内!”敖焰老神犹在的声音淡淡响起,与此同时,惊雷之声,虚空炸响!

龙从云,虎从风,真龙之威即便只是逸散出一丝来,还被敖焰牢牢地控zhì

地在千丈范围的海域内,但是九天之上,云气翻腾,立生感应,被五尾羽龙龟真境凶兽之威吸引来汇聚天穹的云气,迟迟不见进一步演化,就在这时候,惊雷炸响,瓢泼般的暴雨倾泻而下!

“被压制了!”牛刚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大Lang迭起的海面上举步维艰的五尾羽龙龟,“不是说修为超过太多,会惹来反噬么,我连凡境巅峰都还差点,而这头五尾羽龙龟即将渡劫的修为,怎么还会被压制!”

这个时候,牛刚后悔得忍不住扇自己一个耳光子,早知dào

龙族气息威慑这么好使,他还至于干瞪眼半天,被这头五尾羽龙龟追杀得上天入地似的!

“当然不是你身上的龙族气息了,要是你的,这头小龟早就红着眼发疯冲过来了!”敖焰打击牛刚道,“这是一丝本尊的遗留气息,顺手打出来增加一丝控水的威能,跟本尊分立许久,这丝气息虽然有些淡了,不过压制这头小龟还是没问题!”

“不对,要是敖冶的气息,这头五尾羽龙龟应该被吓得转身就逃才对,可它怎么还在靠近!”瓢泼大雨般,牛刚惊骇地喊叫起来,“敖焰,你行不行,不要害死老子!”

“嗯……似乎跟本尊隔绝得有些久了,气息削弱了不少!”敖焰干咳一声,千丈之内海域,海水好似被一只无形巨手掀起大岳般的巨Lang,朝着一步步,如驮山般前进的五尾羽龙龟卷去!

“水域凶兽,不似个个都似铁角水蟒一般,天赋神通直接便是御水,但是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是有着控水的天赋,论及控水的神通,少有能跟我龙族媲美的,今日,我便让你看一看,我是如何用水玩死这头小龟的!”

轰!!!

好似一座小山被巨人一掷,砸在了另一座小山上似的,巨Lang打下,直接将五尾羽龙龟砸入苍海深处,巨龟吼叫声透过海水,传来的沉闷的轰鸣声!

下一刻,五尾羽龙龟掀起大Lang,冲出海面,还没来得及发出怒吼声,直接又是一巨Lang打来,再次将五尾羽龙龟打入苍海深处!

哗哗!轰轰!

“啧啧,大千天生识海演化成星空,心力之浑厚,简直不可思议,若非困于凡境,早就可以进阶凝练成强dà

的神念了,空有如此强dà

的心力,却不会好好应用,真是可惜啊!”漫天星辰下,敖焰纵横翱翔,龙身盘旋缠绕成种种奇异的符号,似雾般的心力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朝中心一点塌陷凝聚着。

最终,无穷的心力被压缩成一颗璀璨如星辰般的光点,从牛刚眉心一跃,似流星般射入苍海,光点没入苍海处,顿时水波激荡,以其为中心,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由小及大,极速演化着,瞬息之间,已然是暴涨至数百丈的大小,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形成恐怖的吸摄之力,席卷着海水中的一切。

五尾羽龙龟本来是踏Lang而行,身在苍海之上,或许会免于此漩涡的波及,但是此时也一Lang接着一Lang,一Lang胜似一Lang地生生拍入了海中,此时漩涡成形,释fàng

出恐怖的吸摄之力,近在咫尺的五尾羽龙龟自然无法幸免!

“喔!!!”五尾羽龙龟发出了狂怒的咆哮声来,形如巨盘的身后,五彩尾羽似乎有光芒将要爆fā

出来,但很快却是又被生生压制了下去。

“压制了,五尾羽龙龟的天赋神通竟然被压制了下去!”横渡飞舟上,卓云鹤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海上的一切,刚刚还纵横不可一世,追得几人上天入地不能的五尾羽龙龟,转瞬间,大发神威的牛刚生生压制成了这样,简直恍然入梦一般!

“方兄虽确实有着控水的神通!”卓云鹤脑海中回忆其昨夜擂台之上,牛刚控水纵横,生生击败了以御水神通而著称的黑水妖猿,继而目光一闪,落在了四下千丈范围,完全在牛刚掌控之下的海域,如此安慰自己道,“但是,如此近乎领域一般的控水威能,绝不是现在的他就能掌握的,一定是借住了什么!”

“救命啊!”直径数百丈的漩涡高速旋转着,释fàng

出恐怖的吸摄之力来,吸摄席卷着周围海域的一切,鱼兽、礁石、泥土、藻类等等,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犹如被大岳压身,行动缓慢,来不及逃出千丈海域之外的辟邪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通天水柱

苍海除了凶兽不外,还有着数不尽的各类鱼兽在其中繁衍生息着,先前的追杀,五尾羽龙龟踏Lang奔行,真境凶兽之威崭露无遗,骇得众多鱼兽四处逃窜开来,此时巨大的漩涡形成爆fā

开来,好些来不及远逃的鱼兽纷纷被漩涡释fàng

出的恐怖吸摄之力拉扯过去.

嘭!嘭!嘭!

一朵朵鲜艳的血花在巨大的漩涡中源源不断绽放着,要将此直径数百丈的漩涡染红似的。越靠近漩涡的的中心,力道越恐怖,那四面八方传来的拉扯之力,便是一头凡境巅峰的凶兽被卷入,也难逃被绞得粉碎的命运。

咔嚓!

一座小山似的礁石,从苍海深处被连根拔起,席卷至漩涡中,被漩涡高速旋转绞压得崩裂,变成无数细小的碎石,不断地分解着,好似要被粉碎成最细微的尘埃才甘心!

无数被碾压成泥似的血肉跟其他杂物交织在一起,让原本清澈的海水变得浑浊、黏稠起来。在最靠近漩涡中心的区域,有一个巨盘似的黑影,被恐怖的吸扯之力牵引得绕着漩涡中心高速地旋转着,难以相信的力量作用在五尾羽龙龟身上,即便是一座生铁浇铸的小山,也早该四分五裂了,但它现在依然生龙活虎般地挣扎着,想要从漩涡中挣脱出去。

哧!哧!

五尾羽龙龟四只如鹰爪般的龟爪虚空抓摄,想要抓住什么凭依之物,在高速流动的水流中划出一道道漆黑的真空区域来,恐怖的龙龟之力,好似将虚空都抓裂开来似的,五彩尾羽不然一丝污垢,不停地忽闪着五彩光华,却被虚空中残留的一丝龙威压制,不能释fàng

出来!

“喔喔!!!”五尾羽龙龟咆哮声波透过旋转流动的海水,传到了海面上,将倾盆暴雨击散一波又一波。

“靠,不愧是头王八,这样都没事!”横渡飞舟静止在漩涡上方,牛刚垂首俯瞰着下方那巨大的黑影,前一刻,他亲眼所见,一头不知被从哪里被卷来的章鱼状凶兽被漩涡之力撕扯得四分五裂,被绞成肉泥,“这是自然的伟力,换做我被卷入其中,怕是连一息都难以支撑,就要被绞成肉泥了!”

“将天地造化为我所用,人再怎么修liàn

,又怎么能及得上天地自然之力!”卓云鹤盘坐在横渡飞舟一侧,怔怔地俯瞰下方,一头堪比三脉武者的强dà

真境凶兽,就这样被简简单单困住了,“天大地大,自然奥妙无穷,不可思议,武者修liàn

自身,而我炼气修行者,自亘古以来,所追寻的,是这片天地!!!”

这次被五尾羽龙龟追杀,生生耗尽了卓云鹤浑厚的真气,若非牛刚这边突然爆fā

,几乎九死一生,让卓云鹤突然间明悟了许多,尤其是看着这简简单单一个海中漩涡,居然生生困住了五尾羽龙龟这样强横的凶兽,不低于于给卓云鹤在追寻天地大道之上一个大大的启迪!

至于这一切牛刚是怎么做到的,卓云鹤猜到了大概,却是很有默契地忽略过去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牛刚不说,他也绝不会有那种八卦的心思。

“救命啊!”辟邪子距离漩涡海域的范围,不过数丈之距,上半身在海面上,下半身好似陷入泥潭一般,土黄色的光芒在他身下交织着,生生地抵挡助了那股连五尾羽龙龟都不能抵御的,可也只是能做到这一步了,想要从海水中逃出,难比登天!

“救命啊,快来拉我一把,我再也不逃了,跟你们回出云城就是了!”辟邪子向横渡飞舟上二人求告着,漩涡波及得范围一点点变大,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即便是暂时僵持,不能及时逃离,早晚一会被这个恐怖的漩涡卷入。

“还撑着呢!”牛刚被辟邪子的叫喊声惊扰,侧目看来,“连五尾羽龙龟都不能幸免被卷入,你却还在这里活蹦乱跳的!”

“不一样的,在海中,体型越大,受到的吸摄之力越大,五尾羽龙龟被大Lang打入了海中,百丈大小的身躯尽数没入在海中,受到漩涡吸摄之力堪称恐怖,自然不能逃出,辟邪子却只是下半身浸在海水中,受到的力道小了许多倍!”卓云鹤开口道,停止消耗,真气立时开始恢复起来,虽然是修liàn

着金系大道,但殊途同归,已然是洞悉了某些玄妙。

“呵呵,原来是这样!”牛刚摸摸鼻子,被追杀的紧迫不在,心神一下放松了许多,“干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有些不妙啊!”敖焰略显凝重的声音响起,让牛刚的心又是一紧绷。

漩涡下,恐怖的力量仍在撕扯着五尾羽龙龟,却也奈何不了五尾羽龙龟,五尾羽龙龟这回学聪明了,蛟龙般的脑袋,如鹰爪般的四足,还有那五彩的尾羽,齐齐缩回了龟壳中,不再挣扎,顺着那漩涡旋转力量,开始随波逐溜!

“想逃!!!”脑域星空下,敖焰怒吼一声,龙身不断构造着玄奥的符号,一圈圈的波动以敖焰为中心扩散出去,透过牛刚眉心,扩散至了千丈的海域下!

“快把飞舟开到一边!”牛刚朝着卓云鹤急喊道。

咻!

卓云鹤面色一变,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不敢怠慢,将刚刚恢复一丝的真气尽数打入了横渡飞舟,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朝漩涡外激射。

哗哗!

就在横渡飞舟化作流光朝漩涡上空外激射的下一刻,一道粗达数百丈水柱蓦地冲天而起,恍如一座海中火山喷发般的。

“啊!!!”近在咫尺,辟邪子甚至都来不仅发出一声完整的喊叫,便被那无可抵御的沛然之力掀飞了出去,这下总算是脱困了,可貌似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在虚空中控zhì

住了身形,继而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震慑。

“龙吸水!!!”牛刚、卓云鹤立身横渡飞舟,扭头看来,双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冉冉升起的由苍海海水组成的巨墙,水Lang哗哗飞溅,轰轰恍如闷雷之鸣,声势浩大无比,近处观望,遥遥不见边际,随着横渡飞舟朝外激射,直径数百丈的水柱这才展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短短瞬间,那直径数百丈之距的巨型水柱,竟是扶摇之上,百丈之高,好似一根从海中冒出,直插天际的通天巨柱似的,冲天之势,掀起剧烈罡风,竟是将乌云密布的天穹冲出了一个巨大窟窿来,阳光洒下!

“天地之力!!!”卓云鹤目光炯炯,那冲天的巨型水柱,论及重量,怕是已经上万万斤之巨,好似一座大岳一般,如何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也只有炼气士借天地造化之伟力,才能办到!

“靠,这样也行!!!”牛刚张大了嘴巴,貌似这些可都是敖焰用自己的心力施展出来的神通,他能办到,岂不是说明自己也能办到。

牛刚心中畅想展望着未来,心中异常地兴奋着,也不想想,敖焰可是超越仙境大神通者敖焰分出的分身,不说别的,光是境界上就不知dào

比牛刚高出了多少,天地大道,早就烙印心中。

便好似一根小小的火柴,在牛刚手中也就是划着点根烟的作用,而到了敖焰手中,这根火柴却可纵火焚山,境界之差,不可以以道理计算,在敖焰手中可以闹海兴波,生生困住强横真境凶兽的控水大神通,到了牛刚手中,兴许漩涡不过二三丈,连条大一点的鱼都困不住。

“喔喔!!!”五尾羽龙龟的咆哮声从头顶传来,三人齐齐抬头望去,在阳光透过巨大水柱的照映下,一个巨大黑影在水柱中绕着中心飞速旋转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哗哗!

肉眼可见的,通天水柱旋转得越来越来,在虚空中扭曲着,还在不断地升高,好似直入霄云一般,水柱渐渐地变得纤细。

“把五尾羽龙龟带到天上去了!”辟邪子怔怔道,“那么高,摔下来怕是得被那龟壳子都摔烂了!”

话声刚落,只听得‘嘭’地一声,一颗流星似的巨物从高速旋转的巨型水柱中冲了出来,在虚空中翻转着,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五尾羽龙龟冲出来了!!!”卓云鹤面色剧变,刚要一催横渡飞舟逃走,可体内空空如也,哪里催得动!

“敖焰,怎么回事!!!”牛刚也头冒冷汗地朝敖焰质问道。

“看好了我怎么玩死它!”敖焰飞快地摆动着身形,一个个玄奥的符号印诀被构造打出,根本没工夫理会牛刚的质问!

虚空中,通天水柱摆脱了五尾羽龙龟这头巨物的累赘,旋转得越来越开,哗哗水流声恍如龙吟一般响彻天地,隐隐地跟五尾羽龙龟的声声咆哮相媲美“喔喔!!!”蛟龙似的头脑当先从龟壳中探出,继而四肢伸出,五彩尾羽不沾染一丝尘垢杂物,在五尾羽龙龟的背后孔雀开屏似的展开,微微一震,在虚空中似陨石般坠落的五尾羽龙龟顿时坠落之势一滞,继而四爪踏空,好似生出一双无形的翅膀般,竟是稳稳地立在当空。

“靠,乌龟什么时候也会飞了!”牛刚气急败坏地爆粗口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鞭打龙龟

轰轰!!!

通天般的水柱直冲云霄,极速地自转着,滔滔的水流声轰鸣着,恍如一阵阵连绵不绝的闷雷似的,单单是那冲天水柱掀起的猛烈罡风,便生生将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厚厚云层都打散,那无与伦比的滔天声势,好像从苍海深处沉睡着的一头蛟龙被惊醒,冲入霄云,搅动风云.

短短时间,那冲天的水柱超越云层,从百丈依然是拔升至数百丈之高,直径纵然不断地缩减着,但依然无比巨大,这等骇人的景象,即便身在上百里之外的海域中,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快看!!!”

赵青河、赵玄素指挥周元循着天地间残留的种种迹象追踪前进着,突然间,指着远在天边似的海天交接处,双双惊叫一声!

“那是什么!”周元惊骇地遥望着那远方阴暗天际上,一幅拦腰横穿霄云,宛如蛟龙升天般的景象。

“龙吸水!?”赵青河惊疑道,“不对,那是人为形成的景象,是有强者出手,施展神通而生成的天地异象!”

“不好,难道是卓兄他们!”赵玄素面色大变道,他们一路顺着天地间种种真境凶兽肆虐过境残留的气息追踪而来,前方,可不正是他们追踪前进的目标所在。

“赶紧,快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赵青河、赵玄素双双朝着周元催促呵斥道。

周元心中一个哆嗦,面色惨白的,认命似的从怀中逃出一个药瓶,也不懒得看里面丹药还剩下多少粒,张口尽数吞下,随手一抛,在身旁,已经有两个空空如也的药瓶在打转了。

轰隆隆!

药力迅速挥发,暴涨的真气似滔滔大河般在周元体内流淌着,整个人都好似涨大了几分般,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会爆zhà

似的,而周元却是熟络地将喷涌的真气,尽数轰入身下的飞行法器中。

相隔数十里外的另一个方向上,一艘快似闪电般的梭形法器,好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不断地破空穿梭着。

“左边,这回听我的,绝对没错的!”一个略显粗狂的声音铮铮有词道。

“我呸!听你的?让我听你的,你能先告sù

我这里是哪么?”一个略显虚弱地声音愠怒道,“不懂就别乱说!”

“不是,你看,你看那边!”粗狂的声音急急道,“你看那边,天地有异象!”

“天赵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顾峰迎着猎猎罡风,扶着金角那根点缀一点金芒的独角,独自琢磨着,“不说是擂台比武招亲么,怎么又召集许多年轻高手来上这么一处!”

独角的另一边,乌发蓝眸的拓拔雷扶角而立,一副出外游玩的贵胄公子模样,不急不躁,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身下的金角,尤其是金角那根有着一点金芒的独角,蓝眸中,奇光一闪。

“咦,速度突然加快了!”盘坐在金角头颅最前方,杜宣一边通过手中符箓探查着赵青河、周元的位置,一边跟不断地跟金角交流着。

“嗯?”顾峰目光望来,也掏出了自己的符箓探查着,“确实速度快了好多,难道是发xiàn

什么,又或已经追上方毅、卓云鹤他们?”

在金角身后十余里外,一个贼头贼脑模样的人驾驭地一道暗淡剑光不紧不慢尾随着,一脸自得的模样。

“嘿嘿!旁人都是绞尽脑汁般的想方设法追踪,哪个有道爷这般的轻松!”

突然,前方游动的金角速度一下猛增许多,差点脱出了那贼头贼脑人的锁定,暗淡的剑光一阵闪烁,不断地提速,终于又保持了一致。

“找了目标了么!”那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吼~~~~”一头苍海金鲤发出了最后的吼叫声,绝望的吼叫上在茫茫苍海上远远传播开来,片刻之后,二十余丈大小的巨型鱼尸在海水中起伏,破碎的头骨,血水混杂着脑浆涌出,染红了数百丈的海域。

“幸亏只是一头落单的苍海金鲤,否则这会可要麻烦了!”一个身披红衣战甲的青年抹着额角的“进入苍海外海,果真是凶险啊!”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撤!”一艘小船被抛在海上,纵身一跃,小船无风自动,载着红衣战甲青年朝着远方激射。

“那是…….”远方阴暗天际,一道水龙般身影狂舞着。

晃荡!

几枚铜钱从巴掌大的黝黑龟壳中吐出,落在了一只白皙掌心中,一个披头散发,仅插一只桃木钗的白衣青年盘坐在一团丈许的云彩上,此时一见掌中卦象,顿时面色一喜,朝着左前方发xiàn



“哈哈,终于不再变向了,找到你了,这下看你再往哪里逃!”罡风吹乱了墨玉般的乌发,白衣青年哈哈一声笑,手中打出了驾云法诀,在天穹中划出一道白线。

……

乌云遮天,天穹上一个偌大的窟窿被水柱冲出,随着水柱不断地延伸旋转,渐渐地变得纤细起来,半在云下,半在云上,好似一条灵蛇般在虚空占扭动着纤细身躯。

“喔!!!”蛟龙般的巨大头颅朝着虚空一吼,四爪踏空,五彩尾羽上五彩光芒快速闪烁着,有冲天而起之势,却每每总被弥漫千丈海域内一股滔天气息所压制,五尾羽龙龟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恐怖,远远逃离着那仍在不断演化的通天水柱。

“哈哈,吼啊!跑啊!吼破喉咙也每人来救你!”牛刚脑域中,敖焰一边不断地打出印诀,一边不断地发出了渗人的狂笑声,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供他发泄心中郁闷之气的玩物,让在一旁正记忆他打出印诀的牛刚背后一阵冷汗冒出。

“咦,还敢反抗?看来本尊的留下的那一丝气息都快淡成水了?”敖焰忽然嘀咕道,让牛刚不明所以了。

“不好,它朝着我们这边冲来了!”卓云鹤的惊呼声把牛刚从脑域中拉回到现实中,只见五尾羽龙龟俯冲之势,宛如陨石天降,大岳压顶,一股沉沉威压加下,将身下百丈范围的海域都开始下陷。

“啊!”辟邪子惨叫出了,还倒是五尾羽龙龟多半会被惊走,谁道竟是如此凶性如斯,这五尾羽龙龟有一半威势可是冲着他来得,想逃也逃不掉啊!

“敖焰!!!”牛刚大惊失色地呼喊着,别说卓云鹤这会真气枯竭,就是真气充盈,方圆百丈已经被龙龟威势牢牢锁定,压得动也不动,怎么逃,这时候,也唯有寄希望于敖焰了!

啪!

一声轰鸣,Lang花激射,五尾羽龙龟如同被巨物撞击一般,横向虚空翻转了出去。牛刚、卓云鹤、辟邪子三人抬头看来,只见那短短时间直径已经缩减数十丈粗细的水柱忽然间好似活了一般,甩动着柱身,朝着五尾羽龙龟狠狠地一个抽打,顿时将五尾羽龙龟抽成陀螺似的,在虚空地打转起来。

“喔!!!”五尾羽龙龟五彩尾羽再度闪烁起来,纵然不能冲破压制,但依然将横翻的百丈龙龟之躯牢牢地定在虚空,五尾羽龙龟四爪虚抓,畏惧地望着宛如灵蛇一般在摆动的水柱。

下一刻,五尾羽龙龟转身飞遁!

“哈哈,还想逃!逃得了么!”敖焰在牛刚脑域中再度爆fā

出了渗人的大小,轰然间,整个脑域星空大放起光芒来,无穷雾气状的心力汇聚而来,在敖焰身前,凝结成了一根由心力组成的鞭子,被敖焰龙爪一抓,抓摄在了爪中。

啪!

脑域星空下,敖焰挥鞭抡起,在外界千丈海域中,那宛如灵蛇一般在天地间摆动的纤细水柱,突然间释fàng

出一点点光芒来,元气狂暴激烈,亦是好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抓起,虚空挥鞭抡动!

两两一对照,牛刚惊讶无比的发xiàn

,抓摄在敖冶手中的心力之鞭,跟着外界那直通天际的水柱竟是有着冥冥中的联系,心力之鞭挥动,那水柱竟也似一个巨大无比的水鞭一般挥动起来!

“这是什么神通?”牛刚半是震惊半是羡慕地叫了起来,虽然心力消耗已然明显感觉到了,但靠着那区区心力,竟是被敖焰施展出了如此神通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哈哈,知dào

我龙族神通的厉害了吧!”敖焰十分得yì

道,“现在看我如此好好教xùn

那只小龟!”

啪!

通天水柱化作通天水鞭,一个抡动,在天穹中舞出一个大大的水圈来,罡风烈烈,就是将遮天的乌云一击怕得消散,阳光洒彻!

“给我下去!”敖焰手持心力之鞭,猛地朝着前方抽打下去。

呼呼!!

破空之声如滔滔大河声般轰鸣着吗,粗大近十几丈的鞭身如轰然倒塌的撑天之柱般砸下,哪怕五尾羽龙龟依然忽扇着五彩尾羽一下飞遁到了数百丈之外,但依然不能逃脱通天水鞭威力范围。

咚!

轰隆一声巨响,五尾羽龙龟似流星般坠下苍海,还没来及落下,水鞭似灵蛇般虚空一个倒转,从下而上,朝着五尾羽龙龟再次抽击而来!

咚!

一声轰隆巨响,伴随着五尾羽龙龟的痛呼怒吼声,百丈大小宛如巨盘,重比山岳一般的五尾羽龙龟竟是被一鞭子生生抽飞了起来,一鞭之力,可见一般!

咚!咚!咚!咚!

一鞭接着一鞭,好似将五尾羽龙龟当作一个悬空翻转的陀螺似的,一声声响彻天地的抽击声,直接将五尾羽龙龟抽得昏头昏脑,蛟龙般的龟首、鹰爪似的四足和五彩尾羽尽数缩回了坚硬无比的龟壳内,任凭一鞭接一鞭急如雨下,直打得五尾羽龙龟那坚硬无比的龟壳嗡嗡震动,好似随时会崩裂一般。

第一百八十三章 辟邪子的悲剧

咚!咚!咚!

一声声恍如炸雷般的鞭击在虚空中轰鸣着,振荡虚空,激烈的罡气狂吹,将漫天乌云一扫而尽,晴空万里!

牛刚、卓云鹤、辟邪子三人几乎近在咫尺,猎猎罡风吹拂,纷纷抬头仰望,天穹中,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脑域星空下,敖焰手持心力之鞭,狰狞的蛟龙之首咧嘴大笑着,在他龙爪的挥动下,鞭影交织着,依然,一个缩小不知多倍的五尾羽龙龟被一鞭借着一鞭抽打着,下坠之势被抵消,生生地驻留在了虚空。

“喔!!!”怒吼声从厚重的龟壳中传出,一头强横堪比三脉武者的真境凶兽,被生生压制,连天赋神通都发不出来,空有一身翻江倒海,怒海兴波的强dà

力量,此时此刻,却丝毫无用武之地,好像一只陀螺般被一鞭鞭抽打,呼呼地虚空翻转着。

纯虐啊!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堂堂高阶凶兽,在茫茫苍海中也算是上千里海域内霸主级存zài

,若是出手之人乃是荆无锋之流的强者,也就算了,偏偏此时此刻,千丈海域内掌控者,却是一凡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呵呵!敖冶道友!”牛刚意识从外界降临脑域,心力汇聚,如敖焰一般显化出身形来,一脸盈盈的笑意,直笑得敖焰都有些不寒而栗!

“何事!”敖焰心中暗暗警惕,一只龙爪持着心力之鞭挥动着,一边收起了笑声,说道,“没看我正在降服这头凶兽!”

“呵呵,貌似挺简单的样子,是吧!”牛刚两手来回搓动着。

,“简单!?你施展一个让我看看!”敖焰鼻腔发出了不屑的冷哼,“也就是我龙族纵横天地,诸族称雄,占据无尽海域,东海龙宫,妙法无数,换做其他人来,你让他试试,看看能不能只耗费些许心力,施展出如此厉害的控水神通来!”

“当然不能了!龙族威武!!!”牛刚嘿嘿地陪笑着,最后实在按捺不住,跃跃欲试道,“要不,我来试试!”

似敖焰那般,从无到有,凭借着强dà

心力,妙之巅峰的控zhì

之力,超乎真境的境界,生生化腐朽为神奇,施展出如此惊天动地的神通来,即便是牛刚日后进阶三脉武者,怕也是很难办到,更别说是现在了。

可是,就好似一辆构造精巧的马车一般,把它造就出来,除了工匠之外,怕是没有几人会,但是去驾驭他纵横奔驰,无疑要简单许多。如今神通已成,牛刚想要过把瘾,驾驭神通,挥动巨大水鞭,鞭笞龙龟,自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敖焰尽是骄傲地瞥了牛刚一眼,一阵沉吟,直等得牛刚这边脸色渐黑,都快恼羞成怒,这才懒洋洋道,“也吧,就能你试试,体验一下我龙族神通的厉害!”

“哈哈!”牛刚脸上乌云尽退,迫不及待地伸手从敖焰爪中拿那根心力之鞭。

“小心!”敖焰意识传递过一套控法心诀来,叮嘱道,“施展出这道神通耗费心力甚剧,尽管你心力天生强dà

,不过也不足以支撑施展出第二道来,若是控法心诀运转有错,神通消散,那么你就准bèi

直接召唤敖冶吧!”

“小看老子是不是!”牛刚心中振奋地接过了心力之鞭,心中流淌过敖焰所授的控法心诀,运转起来,整个脑域星空都好似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开始运行,毕竟敖焰只是一个外客,是在借用心力,现在轮到牛刚这个主人亲自来运转控法心诀,顿时引发整个脑域的共鸣。

哗哗!

飞溅的Lang花在靠近横渡飞舟的瞬间,纷纷虚空停滞,就在牛刚身前,汇聚演化形成一跟丈许长短的水鞭,随着牛刚睁目,水鞭自动飞到了牛刚手中。

也就是在这一刻,敖焰挥动的心力之鞭,终于传递到了牛刚手中,虚空中鞭笞五尾羽龙龟的巨型水鞭一滞。

“嗯?!神通被他控zhì

了!”卓云鹤心中一惊,更加认定了心中对牛刚的某种揣测,或许是他体内寄居中某位厉害的存zài

,或许是拥有者某件强dà

之极的法器,又或许身上有强者亲自炼就的符箓…….

“喔!!!”五尾羽龙龟龟缩在厚实的甲壳中一直在等待时机,就在这巨型水鞭一滞的刹那,五彩尾羽龙龟壳中冒出,猛地一个大力的扇动,顺着最后一鞭击传来的力道,百丈大小龙龟之躯,好像一座被巨人拔起掷出的大岳一般,朝着朝着远方激射!

“小心,它要逃走了!”敖焰大声提醒着,龙吟之声在脑域中轰鸣着,一道道法诀打出,护持着神通不散,显然不甚相信牛刚的样子。

“敢逃,老子正要发威,你这太不给老子面子了!”牛刚脚踏横渡飞舟,猛地大步前迈,抡起手中的水鞭,朝着龙龟遁逃的方向奋力一甩!

呼呼!

巨型水鞭在这一刻好似化作一头出渊的蛟龙,破空之声轰隆隆,仿佛滚滚闷雷,肉眼可见,水鞭飞击激荡起一层层透明的波纹在虚空中传播着,任凭五尾羽龙龟又是窥准时机,又是五彩尾羽发威,又是借力使力,但是在此千丈海域之内,那巨型水鞭简直快似闪电一边,瞬息之间,距离千丈海域之外,仅仅是不到二十丈,眨眼可跨越的距离,却在下一刻,水鞭轰然袭至。

啪!

炸雷般的脆响,水鞭似灵蛇般一卷,绕着龙龟一匝,牛刚回步后退,使劲往回拽,在五尾羽龙龟挣扎的怒吼声中,竟是生生将其拉扯了回来。

“神力!果然不愧是大力神通武者!”卓云鹤双眼发出惊叹的奇光来,尽管是驾驭神通,是神通之力拽扯回了五尾羽龙龟来,但是一切并非凭空而生的,若非牛刚的真实力量通过神通之威放大,换做卓云鹤来驾驭神通,那是要被五尾羽龙龟冲势给拉飞了出去。

“厉害!”辟邪子怔怔地惊叹着,想要他也身怀如此大神通,却不知dào

要等到何年何月。忽地,辟邪子浑身一个激灵,“我傻了不是,放着那两个煞星注意力全在五尾羽龙龟身上,不赶紧逃,等他们收拾掉了这头厉害的凶兽,回过头来,我还焉能活命!”

啪!

牛刚抖开了缠成一圈的水鞭,一声脆响之后,虚空中传来炸雷似的轰鸣声,而这时,牛刚已经再次挥臂抡鞭,用力地挥下!

轰!!!

一鞭之下,山陵崩!

“喔!!!”躲在厚实的龟壳内,刚刚被敖焰挥鞭鞭笞了不下百次,都安然无恙的五尾羽龙龟,这时却是发出痛苦怒吼来!

“啧啧,大千这小子可比我狠多了,都不待留情的!”敖焰小声嘀咕着,诚如卓云鹤所想,同样的神通,在不同的人手中,自然威力也不同。

毕竟敖焰只是一道分身,虚无之躯,而他所施展得这道神通,固然对实力要求不高,但对应着,却是需yào

强横的肉身来支持,才能发挥出绝大的威能。

牛刚肉身强横,比上或许不足,比下稳稳有余,同阶之内,或许也只有凶兽才能跟他一较高下,大力神通者霸绝的力量通过神通之力,百倍、千倍的放大,移山倒岳形容都不为之国,简直恐怖!

轰!!!

又是一鞭挥下,从天而降,追上了狂坠的五尾羽龙龟,一击之下,直打得似乎有漫天的火星迸溅出来似的,伴随着五尾羽龙龟又一声痛苦嚎叫,坠落之势更疾,直如天外陨石坠落,轰入苍海!

轰!!!

高达数百丈的巨Lang被掀起,以五尾羽龙龟坠落之地为中心,四面八方滔滔而去,这是一场灾难般的恐怖海啸,所幸方圆数千里外尽是汪洋,毫无人烟,否则若是在临海,怕是威势可倾覆城池。

“小心!”巨Lang险些连横渡飞舟都波及,牛刚一边目不斜视地盯着坠入海中五尾羽龙龟的动静,一边飞快地提醒卓云鹤,刚刚恢复一丝的真气,再次尽数轰入横渡飞舟,飞速拔高,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巨Lang的侵袭。

“五尾羽龙龟都没把咱们怎么样,差点被你害死了!”卓云鹤没好气地一声玩笑,提醒道,“声势弄得太大了,赶紧解决掉它,苍海茫茫,小心再招惹出什么厉害的凶兽来!”

“凶兽最是记仇,睚眦必报,若是不能一次降服,后患无穷!”牛刚回想起了万山大哥给自己介shào

绝大多数凶兽的性情,“不能让它跑了,可是单凭这根大鞭子,想要灭杀这头五尾羽龙龟,似乎有些不厚啊!”

啪!

水鞭再次挥动,一鞭甩如苍海,将想要借机从海底遁逃的五尾羽龙龟勾拽了来,甩出了海面,崩裂山陵的一鞭再度打来!

借着高大数百丈巨Lang的掩饰,辟邪子毫无阻力地遁出千丈海域,强忍心中怒发的欢喜,辟邪子一会遁入苍海,一会冲入天穹,短短盏茶的功夫,已然将牛刚、卓云鹤、五尾羽龙龟所在的千丈海域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回头遥望,只见那横绝天地般的巨大水鞭似蛟龙般虚空狂舞,一次次轰击着那巨盘似的黑影,似万马奔腾一般滚滚而来的巨Lang,赫赫声势,连辟邪子此时深处起码七八十里外,依然可以清晰感受得到。

“嘶!”辟邪子倒吸一口冷气,不住地咋舌道,“这回好悬没把我也给栽进去,那个方毅不是人啊,连即将渡劫的五尾羽龙龟都被他纯虐,我以后见了他,一定得有多远逃多远才是,再也不敢招惹了!”

“再见……哦,不对,是永不再见了!”辟邪子朝着远方挥挥手,貌似已经摆脱大敌,从此自由,得见天日。

孰不知,天赵侯亲自为他洒下一张大网,注定的悲剧才堪堪开始。一道梭形光芒划破天穹。

“看,那个人!!!”一道粗狂声音惊喜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巴珏 皇甫杰

“聚集无量海水,化作神鞭,挥斥虚空,这…这最起码是渡劫真人才能拥有的厉害手段!”

“那形如巨盘,百丈大小的凶兽,是高阶凶兽五尾羽龙龟!!!那般大的体型,怕是随时都可能渡劫,体内流淌一丝神兽血脉,甚至可以让它跟三劫真人一争高下,可是…现在竟毫无还手之力被水鞭鞭笞!”

“那千丈海域,似乎有些异常,跟周围海域,仿佛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内似的,不可靠近!!!”

一道道身影零星地出现在了那爆fā

战斗的千丈海域外百里左右范围内,一个个相隔甚远,很难发xiàn

彼此的存zài

,却是纷纷不约而同地驻足,各显神通,远远地观望着那遥远千丈海域内的激斗!

距离激战海域七八十里某海域,辟邪子心情振奋,正挥手告别,将要远走高飞,蓦地,一道气机忽降,锁定辟邪子,转身看来,只见一件梭形法器激射而至.

“哈哈,就是他了,先前在苍海之畔这人腾空而起,冲入苍海之时,我见过他的,就是他了!”一劲服青年从破空飞梭中当先跃出,哈哈大笑道。

“嗯…我也有些印象,不错!”破空飞梭停靠在了一侧,显现出一玄衣青年,朝着辟邪子上下打量来,目光也掩饰不住地喜色。

“二位兄台,貌似咱们素未相识吧!”辟邪子心中警醒着,从二人的谈话中,已然听出些许不妙。

“哈哈,咱们以前确实不认识,我叫巴珏,他叫皇甫杰,从现在开始,咱们也就算认识!”劲服青年巴珏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上前就要来揽辟邪子的肩膀。

“你们似乎是专门针对我而来的!”辟邪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一丈外,让巴珏揽了空,冷冷道。

“嘿嘿,还挺警觉得么!”巴珏摸摸鼻子,嘿嘿地笑了起来,“不错,我们千辛万苦,不惜深入苍海,正是为了找你!”

“有我的破空飞梭在,你逃不掉的,还是束手就擒,乖乖跟我们走吧!”破空飞梭上熄灭不久的光芒再度闪烁了起来,皇甫杰催动破空飞梭,跟巴珏一起,隐隐地将辟邪子包围了起来。

破空飞舟,飞行类法器中,排名更在卓云鹤横渡飞舟之上,催发极速,数一数二,任凭辟邪子遁法无双,却也是不敢小窥!

“巴珏、皇甫杰,我辟邪子似乎跟你二人无冤无仇,这是为何!”辟邪子皱起眉头来,不仅仅是因为那皇甫杰驾驭着破空飞梭,更因为心中忽地闪过了不妙感觉,比之先前被牛刚、卓云鹤两人联手追杀来得更胜!

“嘿嘿,辟邪子你好大威风,难道都不知dào

么!”巴珏哈哈地笑了起来,“赵国自封国以来,开辟大牢一十三年,你可是第一个从其中逃出来的人,咱们是无怨也无仇,可谁让你现在是赵国通缉的重犯,惹得天赵侯亲自召集我等前来捉拿你!”

“什么!?天赵侯!?”辟邪子惊得好悬心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以天赵侯身份,自然不会亲自出手来对付他这个小小凡人,可被这等挥手间天崩地裂的存zài

关注,禁不住就是一阵腿软脚软,好不容易将惊吓的心按了回去,随即又反应过来巴珏话中包含的另一层意思,辟邪子脸上的血色消退了,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

“等等!你刚才是说天赵侯召集哪些人来捉我?”辟邪子颤声道。

“有些认识,譬如黑云道人、郑云,还有些不认识,一共十几号人吧!”巴珏挠挠头,随口两个名字,就已经让辟邪子一阵地心惊肉跳了,竟是还有十几号人之多,想都不用想,能被天赵侯选中,定然都是汇聚苍海之畔数以万计的年轻高手中佼佼者!

“你逃不掉的,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皇甫杰再一次强调道,面貌似他与巴珏联手,又有极速法器破空飞梭之助,已然胜券在握。

可惜,他要是知dào

当初牛刚、卓云鹤也是这般心态,甚至辟邪子都被牛刚横臂揽住,自认为万无一失,均不可能被辟邪子逃掉,可到头来,还不是照样被辟邪子轻易逃出,遁入苍海。巴珏、皇甫杰俱是一时人杰,可初次相遇,哪里知dào

辟邪子真zhèng

厉害!

“老虎不发威,你们把我当作病猫了不是!”辟邪子只觉一股郁闷之气积蓄在胸中,如决堤之水般汹涌,不吐不快,招谁惹谁,不就是顺了一本剑宗剑谱么,剑宗还没吭气呢,天赵侯跳出来干什么,还讲不讲道理了!

心中激愤难当,一股强横的气息从辟邪子身上爆fā

出来,顿时让巴珏、皇甫杰心中一凌,难怪能从守备森严,有着堪比封号大将军的镇狱大将坐镇的赵国大牢内逃出,难怪乎能引起天赵侯关注,亲自召集无数年轻高手前来抓捕。

巴珏、皇甫杰各自爆fā

出了自身的气势来,跟辟邪子争锋相对,周围海域激荡,大战一触即发!

“方毅、卓云鹤追杀三千里,都没奈何得了我,就凭你们也想拿我!”辟邪子冷笑一声,“天赵侯亲自召集来的年轻高手又如何,看被我甩出十万八千里去!”

说罢,辟邪子一撤道法,‘噗通’一声,坠入苍海,眨眼化作一道水线,窜出了两人包围,朝着远离激战海域的方向激射。

这下轮到巴珏、皇甫杰两人傻眼了,分明看着辟邪子一副就要出手的模样,还道是一番大战在所难免,可谁知这家伙居然油滑似奸,战也不战转身便逃。且两人气机分别将他锁定,可转眼间,辟邪子好似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轻易便从两人气机锁定中摆脱出来,遁入苍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包围!

“还愣着敢什么,追啊!!!”巴珏猛地一个激灵,冲上破空飞梭。

“怪不得在苍海之畔时他拼命冲入苍海,原来还有着如此绝妙的水遁之法!”皇甫杰涨红了脸,好似被人朝着脸上左右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似的,破空飞梭上古朴纹路瞬间爆fā

出光芒,化作一道流光激射。

轰!轰!轰!!!

一鞭接着一鞭,带着崩裂山石的威势,鞭笞在五尾羽龙龟厚实的龟壳上,直打得五尾羽龙龟惨呼不断,虚空激荡出透明的波纹来。

“靠,这乌龟壳子还真不是盖的!”牛刚面色露出一丝凝重来,敖焰已经开始提醒,这道神通时限快到了将要散去了,可是到现在为之,最多也仅仅是将这头五尾羽龙龟重创而已!

“龟类凶兽天生擅长防御,何况这头五尾羽龙龟体内不光流淌着五彩孔雀的血脉,同样还有着龟神兽中仅次于玄武的龙龟血脉!”卓云鹤盘坐在横渡飞舟上,抓紧一切时间,恢复着消耗的真气,最后若是真不能奈何五尾羽龙龟,还要靠着催发横渡飞舟来逃命!

“敖焰,你不是说能对付得了这头五尾羽龙龟么!”牛刚豁出去一切力qì

甩鞭轰击着五尾羽龙龟,可是隔着那厚实的龟壳,除了震得五尾羽龙龟惨叫不断,并不能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

毕竟五尾羽龙龟不是当日被牛刚击毙于斗金城外的凶兽铜背赤龙龟,又是以防御著称的龟类凶兽,又是即将渡劫的强dà

存zài

,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得了的!

“咳咳….倘若我来出手,自然是没问题,谁叫你把鞭子抢了去!”敖焰干咳道。

“那鞭子还你,你上!”

“别,还是你继xù

吧!”敖冶暗自腹诽,偏偏遇到是这么一头防御强悍的凶龟,要是换做是其他凶兽,怕是早就承shòu不住授首了!

“靠,就知dào

你靠不住!”这时候,牛刚也反应过来了,敖焰这边怕也是江郎才尽了!谁晓得这头五尾羽龙龟防御竟是如此强悍,这一鞭鞭崩裂山陵的轰击,尽数被龟壳挡下!

“怎么办,快想办法!”牛刚额角渗出了冷汗来,不用敖焰提醒,他也感觉到了一阵阵心神上疲惫,心力消耗甚剧!

“能怎么办,准bèi

逃吧!”敖焰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别看这头小龟现在已经受伤,可依然不是你能对付得了!”

“卓云鹤,真气恢复得怎么样?”牛刚开口询问道。

“不到两成!”卓云鹤说道,短短时间,能将几乎耗尽的真气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实属难得,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无疑成了一则噩耗!

“根本就逃不出五尾羽龙龟的追杀!”牛刚心中一沉,万不得以,真得是准bèi

动用真龙大召唤了!

轰!!!

一鞭如龙,牛刚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qì

抡下,水鞭在虚空中狂舞出了蛟龙之姿,轰向了五尾羽龙龟,一鞭将五尾羽龙龟抽出老远出!

“趁着这个机会,撤!”牛刚喊道,卓云鹤反应似电,拍手一道真气轰入横渡飞舟,朝着相反的方向激射。

“喔!!!”五尾羽龙龟爆fā

出了狂怒咆哮声来,虽然一直缩在龟壳内,但外界的一切,它却明察秋毫,五彩尾羽忽地冒出,虚空中那一丝来自本尊敖冶的龙族气息消散了大半,对五尾羽龙龟压制大大削弱,五彩光芒暴涨,生生扼住冲势,定在了虚空。

下一刻,五尾羽龙龟大发凶威,五彩尾羽猛地一扇,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横渡飞舟追去。

“早就放着你这手!”牛刚扭头冷笑,脑域星空下,敖焰最后一道法诀打出,牛刚随即将手中仍握着的水鞭一抖,甩了出去。

哗哗!!!

巨大水鞭瞬间化作一头狂怒的大蟒般,一下将激射的五尾羽龙龟缠了个紧紧,将它生生拖入了苍海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重水囚龙阵 戊土破禁术

苍海外海海域,广阔浩淼,水波粼粼,不时有海中生物跃出水面,嬉戏玩耍,肉眼可见一道身影在海面下飞速穿梭而过,惊散无数游鱼.

“天赵侯!!!你是高高在上,威震八荒的大人物,身上一根汗毛拔下来都比我腰粗,在你这种大人物眼中,我不过就是一蝼蚁而已,不就是从赵国大牢里逃了一下么,连大夏天牢不也照样有人逃出去么,何必跟我这么一个小小蝼蚁斤斤计较啊!”辟邪子心头惨淡,天大的委屈憋在心中,却连个说理的地方也没有。

“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辟邪子心中闪过一道灵光,琢磨着,“按理说,天赵侯这种大人物,却是不可能注意到我这只蝼蚁,可却惹得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是…….”

唰!

七八里后,一道梭形的光芒划破天穹,巴珏、皇甫杰乘坐着破空飞梭紧追不舍!

“快!快!再快些,那辟邪子马上就要逃得没踪影了,你不是跟我吹嘘,破空飞梭乃是极速飞行法器,遁速数一数二么,怎么还是被辟邪子甩开这么远!”巴珏着急得上窜下跳,恨不得一把夺过破空飞梭控zhì

权,亲自上去驾驭。

“闭嘴,先前狂飙起码三千里才追上辟邪子,你当我已经进阶真境,炼就金丹了,还是真气修liàn

到了生生不息的境界了,催动破空飞梭疾驰这么远,当然速度不必全盛!”皇甫杰狠狠地瞪了巴珏一眼,“尤其是还载着你,这么重的份量,当让要被拖累!”

“好不容易才追上辟邪子,这样下去,眼看着就要被他逃掉了,怎么办才好?”巴珏老脸一红,干笑道。

“把你踹下飞梭去,倒是给不错的法子!”皇甫杰一记森然的目光瞟来!

不过盏茶的功夫后,后面紧追不舍的破空飞梭已经被甩得不见了踪影,但辟邪子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喜意,身形一抖,从水遁状态中摆脱出来,冲出海面,化作一道快似闪电的魅影在虚空激射。

“刚才的那两人,只是两个急先锋,后面还不知dào

有人多少人在赶来?”辟邪子心中苦涩,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精芒来,“得想个办法,可万万不能被人当作鱼儿给大网兜住了!”

哗哗!!!

就在辟邪子思量的当口,忽地,一面水幕冲天而起,遮天蔽日般的,水幕上一道道淡蓝的光华似游蛇般窜动着,一丝危险的感觉从那一道道淡蓝色游蛇办的光华上传来!

“哼!”辟邪子处变不惊,好像一只灵活的燕子,在虚空化作一个完美的弧度,朝着左侧闪电似激射。

哗!

又是一面水幕冲天而起,将辟邪子左侧前进的道路挡得死死,还没等辟邪子来得再次转向,只听到‘哗哗’的水Lang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竟是前后左右都被水幕统统遮挡,相互交融,形成一口井似的,辟邪子困身井底,淡蓝色光华似一条条游蛇办在四周和下方的水幕中游动着,让辟邪子心中莫名忌惮,不敢再借水遁而逃。

“哈哈,果然不出我的算计,我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一朵丈许的云彩悬浮在井口上空,一个面容俊朗的白衣青年盘坐云端,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垂首俯瞰,恍然间,好似一位驾云的仙人,随手打出一道印诀,刹那间,水幕暴涨,将井口淹没,将辟邪子封死在水幕包围中。

“落入我布下的重水囚龙阵中,便是一头蛟龙,也得乖乖地给我盘着,这下看你还往哪里逃!”白衣青年嘴角挂上一丝笑意,“记住,我名洪玄机,是我将你亲手将生擒的!”

“玄机!”辟邪子目光透过游动着淡蓝色光华的水幕,望向驾云盘坐的洪玄机,最后落在了被洪玄机握在手中把玩的龟壳,黝黑光亮,好像一块玄铁铸就,不由冷笑道,“不就是会摇两下乌龟壳子么,也配叫玄机这个名字!”

“哈哈,配不配叫,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洪玄机哈哈一声笑,浑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重水囚龙阵,原来那一道道淡蓝光华是阵法之力凝聚出来的重水,难怪让我感觉不妙,不敢触碰!”辟邪子冷笑声声,念头却是活络起来,转得飞快,“不知dào

根底,或许还让我忌惮一二,哼哼,赵国大牢重重阵法禁制,我都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一个召出几道重水的阵法,也想困住我?”

重水,顾名思义,那是一种特别重的水,看那一道道上水幕上游动的淡蓝光华,细细长长,不过尺许,看似轻盈地在水幕中游动着,可随意一道,怕是都有着上万斤中的份量,而且沾身不掉,通过吸收水气来壮大自身,一旦被缠上,十分恐怖!

真zhèng

的重水囚龙阵,整个水幕都是有重水组成的,威力无比的绝杀阵法,陷入其中,在阵法合围之前,尚有一线生机,可是一旦阵法合围,绝对地十死无生,恍如被无数座大岳镇压一般,真是一头蛟龙陷入阵法,也要被生生镇压,不弱囚龙之威名。

不过显然,以目前洪玄机的修为,还布置不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囚龙大阵来,不过水幕中游动的淡蓝重水,足足一百零八道,合在一起,上百万斤的恐怖重量,威力固然不可小窥,可是分散开外,偌大的水幕上,纵然那一道道重水似游蛇般,快似闪电地游动,但是在辟邪子眼中,处处缝与破绽……

辟邪子一言不发,直接动手,双手似爪,爆fā

出了土黄色的光芒来,闪电飞射至水幕前,任凭那一道道重水似游蛇般扑噬而至,辟邪子视若无睹,闪烁这土黄色光芒的双手探入重水环绕的水幕中一撕!

水幕破裂,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重水被土黄色光芒所迫,难以靠近辟邪子,反倒是被那双手一撕之力,掀得倒飞了出去。辟邪子身形一闪,在洪玄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纵身一跃,冲入苍海,化作一道流水激射。

“戊土破禁术!!!”半响,直到阵法失去支撑,轰然垮塌,溅起无数水Lang来,洪玄机堪堪反应了过来,扫了一眼消散在天地间的重水,丝毫没有在意辟邪子破阵而逃的样子,也不去追他,反而一丝笑意再次挂上了嘴角,似有所思道,“有趣,似乎听父亲说起过这门神通的传承…”

晃荡~~~黝黑光亮的龟壳被洪玄机双手把握,轻轻摇晃了起来,铜钱碰击龟壳的声响清脆,三下之后,铜钱倒在了洪玄机的掌上。

凌乱无章!

不知dào

辟邪子施展了什么神通,竟是让洪玄机的占卜之法失灵了,洪玄机的嘴上的一抹笑意消失了,露出一丝凝重来。

“果然,算不到他了!”洪玄机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射向了辟邪子消失的方向。

“嘶嘶!!!”似乎远远感受到了什么强dà

的气息,金角驻足在了苍海某海域中,停滞不前,远望着前方,十分忌惮地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来。

“金角,怎么了,快走啊!”杜宣激得满头大汗,跑到了金角偌大的蛇眸前催促道,却是激怒了金角,芯子一吐,似鞭般将杜宣抽飞了出去,多亏拓拔雷出手,发出五彩光芒来,这才将杜宣救回!

“不怨金角,前方有一头强dà

的水系凶兽,金角是忌惮它,这才驻足不前的!”蓝眸遥望着远方,拓拔雷身上,五彩的光芒一闪一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类似的存zài



“师叔他们在前方不远处,好似也停下了!”顾峰握着一枚符箓,感应一番道,“前方有什么凶兽,难道师叔他们是跟那头凶兽遭遇,这才驻足不前的?追到方毅、卓云鹤他们了么?”

“怎么办啊,前方明显发生什么了,是跟着他们这里等着,还是道爷我上前方去查探给究竟?”不远处,一道暗淡的剑芒遮掩下,某人颇为纠结道。

“前方斗法,声势好生的巨大,究竟是何方高人在出手?”

先前远远地望到了那龙吸水似的巨大天象,赵青河等**喜过望,还道是牛刚、卓云鹤等人就在前方,可是赶至半途,已经靠近五十里的范围内了,龙吸水形成的巨大的水鞭,似被巨人挥动,一鞭鞭鞭笞一头巨大的龟类凶兽,赵青河三人不禁驻足了。

知dào

牛刚、卓云鹤两人厉害,虽然尚处凡境,可真实实力之强,堪比一般真境人物,可是再厉害,前方那般浩大的斗战场景,余威激荡掀起巨Lang,甚至汹涌到了五十里之外,已然浩浩荡荡,翻滚向更远方,这哪里是两人的手段能造成的。

赵青河、赵玄素两人不禁有些踌躇了,顺着踪迹追来,分明牛刚、方毅两人就应该在前方,可是前方那般激烈的斗战……

周元忙里偷闲,盘坐在飞行法器上,打坐吐纳,恢复着消耗严重的真气,没过多久,忽然听到了赵青河、赵玄素两人失声惊呼“不好,那人抵不住那头龟类凶兽,准bèi

逃跑了,不妙啊,那道流光,正在往咱们这边逃来!!!”

“那人临走抛出溜了一手,暂时困住了那头厉害的凶兽,将它拖入了苍海!”

“糟糕,咱们也得赶紧跑,不然小心被人祸水东引了!”

卓云鹤难得聪明了一回,催促着周元闪人,朝着侧面方向远远逃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来吧!来吧!还有谁?

第一百八十六章来吧!来吧!还有谁?

唰!

就在赵青河、赵玄素两人火急火燎地催促着周元朝着一侧方向狂飙,躲避可能遭遇的凶险的盏茶功夫后,横渡飞舟交织着流光,划破天穹,途径先前赵青河三人驻足海域,而此时,周元狂催飞行法器,起码也开到了三四十里之外.

一场本该如约而至的相遇,却这样被一个误会所错过。当然,不论是赵青河三人,还是牛刚、卓云鹤两人,此时此刻,纷纷拼命远遁,简直恨不得爹妈多生出两条腿似的,哪里有功夫顾及其他。

“快!快!快!”一连三个‘快’字,道出了牛刚此时心中的急迫,争分夺秒似的,“刚才最后那一招,缠不住五尾羽龙龟多久的,龙龟之力,可驮山走岳,一旦脱困之后,再无压制,那头凶兽一定会狂暴的,能不能逃出去,就看现在了!”

卓云鹤当然也知dào

紧要,拼命催发着潜力,化作滚滚真气,横渡飞舟速度短时间也被催发到了一种极致,夺命狂奔似的,一点都不含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一旦丢失,怕这次可是真要栽在这头五尾羽龙龟爪下了。

“好险,还算小爷反应迅速,那人忒不地道了,果然是冲着咱们那方向去的,想要祸水东引!”回首遥望,三十里开外天际,一道流光划过,赵青河颇为自得的庆幸着。

“奇怪,我怎么看着那道飞逝的流光,有些眼熟啊!”赵玄素使劲地睁目,试图看清一些,无奈相隔三十余里,法器爆fā

出的光芒护罩遮盖法器内的一切,而且那道流光正不断地缩小在她的视线中,化作一颗芝麻粒大小。

忽然间,赵青河、赵玄素双双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脸上变化了颜色!

“师叔,怎么回事,我的心怎么忽然嘣嘣地直跳,好像有什么大灾难要将要发生,天崩地裂似的!”周元已经是吓得面色苍白,战战兢兢道。

“喔!!!”

蓦地,一道震天动地的兽吼声从刚刚激战的海域中传来,一吼之威,令天地为之变色,海Lang倒卷,风云激荡,一头百丈大小,形如巨盘的巨兽轰然间冲出苍海,直上霄云,恐怖的真境凶兽威势尽情释fàng

开来,五彩光芒从它身后爆fā

出来,盈斥半个天穹,隐然间,整片海域都开始沸腾、狂暴起来了!

“不好,那头凶兽发狂了,距离太近了,快逃!!!”赵青河、赵玄素纷纷大喊大叫起来,若不是两人都是武者,怕是早就一脚踢开周元,自己动手上!

“糟糕,五尾羽龙龟狂暴了,那可是即将渡劫的凶兽,难道就要引发出天劫来么!”

“大大不妙,快逃,逃得越远越好,凶兽一旦狂暴,便会疯狂地攻击周围一切,虽然现在还和那头凶兽所在的海域相距百里,但是一点都不保险!”

“刚才那个强者不是还挥斥神鞭,大占上风,怎么转眼之间,就开始败逃,惨了惨了,为了观战,离得太近了,被那个强者害死了!”

方圆百里海域内,零星观战的年轻强者看着五尾羽龙龟冲破掣肘,威势尽显,哪里还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能被天赵侯从数以万计的年轻高手一一甄别,慧眼识真吗,挑选出来,又能在短短时间,各显神通,追踪到了这片海域附近,这些年轻强者,可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起码都有着越阶挑zhàn

一般初入真境强者实力,可此时面对一头即将渡劫的强横凶兽狂暴,一个个也不禁心中惊惧,纷纷开始逃离这片海域。

利用戊土破禁术破去了洪玄机的重水囚龙阵,辟邪子飞行了没多久,不见洪玄机驾云追来,反而是感觉到了身后遥远处,传来的恐怖凶兽气息!

“脱困了么!”辟邪子丝毫没有一点意wài

,一早就看出了牛刚分明是通过某种手段,才施展出那般厉害神通压制了五尾羽龙龟,可外力终归是外力,外力有尽时,呵呵,现在外力靠不住了,就该轮到你们倒霉了!

辟邪子面上不禁眉飞色舞地幸灾乐祸起来,被天赵侯亲自通缉的阴郁心情,难道放晴,可惜,天赵侯代表上苍意志,注定了他今日的悲剧,岂是能让他区区一蝼蚁能逆天得了的?

咻!

一道手持青铜战戈的身影划破天穹,神目如电,挥手一戈,划过苍海,燃烧的战意如实质般火焰似的,将青铜战戈所划之处,海水焚干,在波涛滚滚的海面上,一划划出一道沟壑来!

嘭!

炽热的战意似乎将浑身的血液都点燃似的,辟邪子被炙烤似烈焰般的战意,生生从水遁状态中逼出,好像再不现出身形来,水遁所化的流光,就将被烘干焚干似的。

“旁人都在往前方赶去,偏偏你却是再往赵都方向遁逃!”手持青铜战戈的战神般身影从天穹降落,目光睥睨,丝毫不讲辟邪子放在眼中似的,“我虽然没见过你,不过,你应该就是天赵侯所要通缉之人吧!”

“郑~云!”辟邪子满嘴苦涩地将这个曾经威震整个南苍狼原的天骄名号喊出,脸上惊骇之色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住,颤声道,“你居….居然进阶…真境了!”

昔日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声名不是Lang得虚名,即便昨日一战,败于牛刚之手,但任凭何人,也不可能因为那一战败绩,而从此小窥郑云,辟邪子所倚仗的无非自身遁法犀利,才会无惧天下高手,真凭实力,两个他加一块,怕也不是郑云敌手,更何况如今这个显然因昨日一战,突pò

桎梏,进阶真境的郑少侯!

甚至在而今辟邪子眼中,进阶真境的郑云,实力暴涨不知多少,威胁更胜牛刚、卓云鹤两人,从刚刚那随手一戈,硬生生破去了辟邪子赖以摆脱强敌的水遁之法,可见一斑!

“喔!!!”

遥远的海域,五尾羽龙龟狂暴咆哮声沉沉传来,如同滚滚闷雷似的,尽管相隔遥远,依然能从那一声声怒吼咆哮中,感受到一丝真境凶兽威势!

“嘶嘶!!!”金角昂首而起,遥望着远方,在地平线上波涛隐现,一个圆圆的小黑影纵横肆虐着,五彩光芒印染了半边天际,看似溅起点点水花,实则大Lang滔天!

“我们还是快走吧,那头凶兽随时可能会冲过来的!”顾峰、杜宣两人终于明白金角停滞不前的原因,原来前方竟是有着一头如此恐怖的凶兽在蛰伏!

“不急,若是真的危险了,金角会自己走的!”拓拔雷蓝眸中闪烁着湛湛光芒,遥望着那方被五彩光芒印染的天地,劝阻了顾峰、杜宣两人迅速逃离的念头。

“师叔他们正在朝着偏北的方向飞遁,显然也是在远远逃离那头凶兽!”似乎是终于想起了,自己背后背负着的是师父威震天下的神兵戮星剑,惊骇过后,顾峰镇定了下来,通过符箓感知了赵青河等人的方位。

“拓拔兄,乃是什么凶兽,如此厉害,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也让我一阵心惊肉跳,还有那染了半边天际的五彩光芒……”杜宣禁不住心中的好奇。

“那是五尾羽龙龟,高阶凶兽中排名前列,即将渡劫的强横存zài

!”拓拔雷蓝眸中闪过一丝向往,“在它的体内,流淌着一丝神兽五彩孔雀的血脉……”

“到底要不要走!”不远处某处虚空,暗淡剑光掩饰下,某人心中再次起了纠结,挣扎不已,“狂暴的凶兽更加恐怖无比,可既然他们原地不动,必然是有某种倚仗,而且驾驭那头铁角水蟒,可也是一头厉害的真境凶兽啊!”

嘭!!!

怒波起伏,一道卷起的小山般的大Lang轰然间化作漫天水花消散,一只明晃晃的拳头收起,一个留着指长短发的年轻强者大步似流星般的踏Lang而走。

忽然一声轻咦,短发青年察觉了什么,调转方向,迈步狂奔,随时在大Lang翻卷的苍海之上,但是奔走间,却如履平地,挡在他前方的大Lang,尽是被一双拳头轰得粉碎,带着一往无前的拳意,似离弦之箭般穿梭在波涛中。

苍海某处,郑云手持战神之戈,似伟岸战神般降临,战意不曾似烈焰般在他周身燃烧,但逸散出一丝,将辟邪子锁定,却让辟邪子如坠炼狱沙场,想要再施神通摆脱锁定,却不似先前那般如意!

郑云猜测到了辟邪子的身份,辟邪子也认出这位比牛刚、卓云鹤更加招惹不起的狠人身份来,心中一阵的苦涩,此时追捕他的人中,最不想遇到的,怕是就要属这位郑少侯了!

“咦!”郑云忽然发出一声轻咦,目光从辟邪子身上移开,朝着不远处望去,片刻之后,一往无前的拳意从那边海域传来,尽管相隔有一段距离,经过重重削弱,依然让人感觉到了那粉碎一切阻碍的拳意!

“无坚不摧,无物不破,拳宗无上拳意,粉碎真空!!!”郑云瞳孔微微一缩,精芒宛如实质般,几乎要从眼眶中射出。

“拳宗王冲也来了!”辟邪子忽然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了,大不了再往赵国大牢走一遭,逃得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信赵国大牢能比得上大夏天牢!

来吧!来吧!还有谁?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五彩光芒

“郑云!”

跨海而来的短发青年威势无双,一双拳头轰碎一切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一度迫近至了郑云、辟邪子两人跟前,这才停下了脚步,扬眉扫过辟邪子,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天赵侯下令通缉之人,却浑然视若无物一般,目光最后落在了郑云身上.

“王冲!”郑云目光闪过一丝凝重,开口便道出了此人的姓名来历,显然一早熟识这位拳宗传人,不只是是打过一次交道了,二者相隔十丈,一人腾空持戈,一人踏Lang冲天,遥遥相对,视线彼此交织,似乎有火花在迸射,而辟邪子此时却完成了某个路人甲似的,无足轻重,被两人抛在了一边。

“郑云,你败了!”王冲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惋惜之意,“可惜,你不是败在我手中!”

“一别三年,原本想你会有些自知之明,却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狂妄!”郑云冷笑一声,“你不过只是我的手下败将中的一员而已!”

“三年前,你堪堪突pò

九品,我也只是刚刚进阶大宗师,天都夏城一战,我确实技不如人!”王冲丝毫没有懊恼之意,话锋一转,“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三年中,我修liàn

拳宗无上拳意——粉碎真空,略有小成,正要再向你领教一二!”

“粉碎真空!!!哼哼!”郑云没有丝毫意wài

之色,在王冲刚才踏Lang破海而来,他便已经从其拳意中感受到了一丝粉碎一切的味道,果然不出所料,“你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自古以来,真zhèng

粉碎真空者,又能有几人?”

“道路自有我一步步踏出,不过,在此之前,且待我用我的双拳,轰碎一切拦路的障碍!”密密麻麻龟裂的纹路出现在了王冲周围,好似真的虚空被无上拳意轰得支离破碎似的,“天赵侯通缉的命令,我从未在乎,我入苍海,便是为你,郑云!!!”

“打啊!打啊!你们打起来,我才好趁机跑路啊!!!”辟邪子看看持戈的郑云,再看看周身隐现龟裂纹路的王冲,心中拼命地祈祷起来,为两人一战,摇旗呐喊!

只可惜,接下来郑云的一句话,让辟邪子期望破灭!

“我是不会跟你打的!”郑云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好似高高在上天神,开口道出了不如触犯的天条,“我的对手不是你,等你突pò

真境之后,再来和我一战吧!”

“喔!!!”

鲜血从狂暴狰狞的蛟龙血口中溢出,先前龙吸水似的巨大水柱,化作巨人手中的长鞭,一次次力道足可崩裂山岭的鞭笞,纵然龙龟之躯体天生防御强悍,不会危及性命,依旧被重创,生生震得吐血。

嘴角的血腥,反而好似烈火烹油,将五尾羽龙龟最好一点对不可思议存zài

气息的忌惮燃烧得干干净净,血丝充斥整双蛟龙的眼珠子里,只剩下毁灭一切的怒焰!

呼呼!

龙龟踏空,认准了牛刚、卓云鹤遁逃的方向,所过之处,狂风怒吼,怒波激荡,五彩光芒印染虚空,尽数在真境凶兽肆虐的威势下呻吟着。

“高阶凶兽,五尾羽龙龟!真的狂暴了,这般威势,怕是连何守心那样的三劫真人,也要避退,不敢触其锋芒!”相隔遥远且距离还在不断地远离中,赵玄素怔怔地望着那不断被五彩光芒浸染的南方天际。

“救命啊~~~~”求救声遥遥传来,在一声龙龟怒啸之后,戛然而止。

“咦,这片海域还有其他人?”赵青河侧耳倾听,忽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来,得yì

无比道,“看看,还是我机灵吧,一早就知dào

那头凶兽要追来,及时地躲开了,不然现在……”

“师叔,那求救声听得很年轻,难道是有什么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周元一句猜得八九不离十,却不是后面来的年轻强者,尽是被天赵侯派遣出来的!

“追上去看看如何?”赵玄素一顿,继xù

道,“我是说远远地跟在这头凶兽后面,看看究竟是什么将它激怒成了这样!”

赵玄素心神不宁,总感觉自己刚刚好似错过了什么,难道这头五尾羽龙龟,真是在追杀卓云鹤么?刚刚那惊天的手段,又是如何施展出的!

那戛然而止的求救声,四面八方远远传播开来,让听到年轻强者无不心惊肉跳,心中纷纷浮现出求救者被凶兽追上,遭遇不测的情形,不由地加快了逃命的步伐。

其实也无需多虑,五尾羽龙龟认准了牛刚、卓云鹤逃遁的方向狂追,哪里会顾及其他,刚才那人算是倒霉到家,慌不择路地在苍海上乱窜,速度倒是够快,却偏偏一头扎到了五尾羽龙龟前进方向,自然注定了不幸!

五尾羽龙龟狂暴,身后五彩尾羽狂扇,踏空飞射,速度简直快到了极点,犹如在虚空中划过的一道五彩闪电似的。

“嘶嘶~~~”金角载着顾峰、杜宣、拓跋雷三人在波涛间电闪穿梭着,虽然五尾羽龙龟现在已经疯狂,但却是本能之下,跟着同为真境凶兽的金角保持着一份默契,金角避让,而跨空飞射五尾羽龙龟在经过的刹那,扭转狰狞不已的蛟龙龟首,朝着金角这边望来一眼,便继xù

朝着前方激射。

“它发xiàn

我们了!”杜宣的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着实被五尾羽龙龟经过时望得那一眼给吓得不轻,差点吓得将手中的璜刀给直接打了出去。

“拓拔兄!”即便背后有着神兵戮星剑在撑腰,顾峰也只是勉强被杜宣镇定了些许,金角此时已经不受两人指挥,单凭自己的意愿在行动,顾峰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半路而来神mì

莫测的蓝眸强者。

“安心,真境之上的凶兽,若非领地之类冲突,彼此间,很少有厮杀!”拓拔雷明察秋毫似的,看着身下在波涛澎湃中不断行进的金角,说道,“何况兽类最善趋吉避凶,若是真有什么危险,这头御兽早就载着我等远走高飞了!”

“哈哈,不错!不错!跟着这头大家伙走,果然安全无比!”不远处,暗淡剑光遮掩下的某人,无比庆幸着,“道爷果然是福缘深厚之辈啊!”

忽然,拓拔雷扭头朝这道暗淡剑光看来一眼,蓝眸眸底,倒映出了一个圆圆胖胖模样的道士来,轻吐道,“原来是他一直跟在身后!”

在五尾羽龙龟踏空前进的前方,虚空某处,卓云鹤驾驭的横渡飞舟悄然停止,一团淡淡白光与横渡飞舟自身护罩释fàng

出光芒交融在了一起,虚空微微一阵扭曲,横渡飞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不是藏私的时候,连牛刚都不得不让敖焰露出一手神通来,何况卓云鹤!这是卓云鹤将自己师尊赐下的符箓激发了出来,当初,卓云鹤甚至凭着这枚符箓跟踪在了荆无锋的身后而不被发觉,现在对付五尾羽龙龟,想来也不在话下!

片刻之后,原本风平Lang静的海域忽然间狂风大作,大Lang滔天,一个五彩耀眼的身影出现在了遥远的天际,虽是远在天边,看着就似一个小小圆点,但是这个圆点。却在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变大。

五彩光芒遥遥映照虚空,隐匿在虚空中的横渡飞舟身影一阵扭曲,随着五彩光芒逼近,似乎一切在其照耀下,都无所遁形似的。

“不好!!!”敖焰惊呼声突然在牛刚脑域中响起,“那五彩光芒……该死!!!差点忽略了这头小龟体内流淌着那五彩孔雀的血脉,快告sù

卓云鹤,往上飞,千万不要被那五彩光芒照射到,不然功亏一篑!”

不必敖焰招呼牛刚提醒,卓云鹤面色在横渡飞舟隐匿身影出现扭曲的刹那,面色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在牛刚传音提醒的同时,打出了最后仅余的真气,冲上云霄!

片刻之后,五尾羽龙龟大及百丈的庞大身躯飞射而过,五彩光芒四方照耀,似乎还苍海深处都被照耀得一清二楚,千丈高穹,横渡飞舟攀升至了极限,卓云鹤几近油尽灯枯,勉强维持横渡飞舟悬浮,五彩光芒最多五六百丈而已,还照射不到如此高空,随着五尾羽龙龟继xù

朝着前方追杀,屏息许久的牛刚、卓云鹤两人双双舒出一口长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此地不宜久留,那头凶兽虽然疯狂,但却一点不傻,直觉可怕得很,意思到了不对,随时可能杀回来!”牛刚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卓云鹤,说道“快降下飞舟,我带你走!”

摇摇晃晃,横渡飞舟难得保持平稳降落到了海面,牛刚纵身跳下,一手拎着卓云鹤,一手握着大枪,横渡飞舟自动缩小,飞回了卓云鹤身上。

嘭!嘭!嘭!

大枪拍击大Lang,Lang花统统粉碎化雨,反震之力,让原本笨重的牛刚轻若鸿毛般的落下,大步似流星般的在波涛间狂奔开来,虽然一手中拎着一人,但一手大枪狂舞之势不打半点折扣,奔走间,丝毫不见受到影响!

匆忙间,牛刚只想着远离五尾羽龙龟越远越好,有卓云鹤在,也不怕迷失方向,随便选择一个方向,大枪狂舞,Lang花激射,似离弦之箭般朝着远方激射而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洪玄机 黝黑龟壳

哗哗!

波涛起伏的海面上空,一道明亮如暗夜流星似的剑光划过,显现出一名衣袂飘飘的青衣年轻强者来.

“幸好我逃得方向跟那头凶兽有偏离,否则…”遥望着天际那片不断远去的五彩光芒,青衣年轻强者依然禁不住心脏嘭嘭直跳,“先前那人,看样子好像是太华门的传人…”

太华门,乃是仅次于十二大派的顶尖门派之一,山门在大夏三十六州之一的华州,在华州可谓得是一枝独秀,隐然间,在华州的势力还要超过大夏,华州牧见到了太华门的掌教,都要礼让三分,地位之高,可不是那悲催的被云州牧一路大军剿灭的大荒拳宗可以媲美的。

那位太华门传人,也就是一倒霉蛋子,空有一身让天赵侯都侧目的资质潜力,却偏偏没有相应的气运,一头撞到了五尾羽龙龟面前,任凭他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来抵挡,甚至最后连太华门压箱底的太华仙诀都打了出去,连个大点的Lang花都没溅出来,一切尽在五尾羽龙龟释fàng

出的五彩光芒照射下,如冰雪般消融。

当时这位青年强者就在二十多里外,亲眼目睹了那位太华门传人在绝望的惨叫中,被五尾羽龙龟张口吞下,吓得亡魂大冒,转身御剑狂逃!

“那个太华门传人,据传是太华掌教的嫡传弟子,被作为下一任掌教栽培,却没想到折在了这里,太华门肯定要震动了,这下事情算是闹大了!”青衣年轻强者面上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来,随即不解之色挂在了脸上,“就是不知dào

,先前究竟是何方高人在于那头凶兽大战,明明大战上风,怎么忽然转身便逃了…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太坑爹!”

同样的疑问和抱怨,出现在了所有逃出生天的年轻强者心中,望着呼啸远去的五尾羽龙龟,众年轻强者紧绷的心,却是怎么也放不下来,这里可还只是苍海外海海域…哦,不对,进入外海海域不过看看两三千里,对于动则以万里苍茫海域,不过是跨进了一小步来,属于外海中的外海,却不像已经遭遇一头如此厉害的凶兽!

天赵侯诏命追捕辟邪子,到现在连个影子都还没见着,天知dào

,要追出多远,万一那人好死不活地冲入苍海内海海域,在哪里,凡境凶兽形成庞大的族群浩荡而过,真境之上,随处可见,传说更是有着修liàn

到了化形的惊世大妖的存zài

,名副其实的凶兽世界,人族禁区,你说,追还是不追?

“唉,其他人是找到找不到辟邪子踪迹,更别说追了!”巴珏唉声叹息,“咱们倒好,找到了,又被那家伙给从眼皮子地下溜走了,真是丢人啊!”

破空飞梭在苍海上空四处晃荡着,早就被辟邪子甩得不知dào

不知dào

哪里去了,尤其是刚才五尾羽龙龟突然狂暴,着实让两人过了把担惊受怕的瘾,所幸五尾羽龙龟没朝他们这边冲来,不过经此一役,破空飞梭更找不到追踪的方向,只能是在苍海上似没头苍蝇似的胡冲乱撞着。

“闭嘴!”皇甫杰早已忍无可忍,最后一次愤nù

地朝着巴珏吼道,“你再说话,我就把你丢出去,自己游回赵都去!”

哗哗!

就在破空飞梭晃荡海域的十几里外,似有蛟龙纵横,一道似箭射般的身影在海面上激射,划出长长的尾Lang来。

“有人?!”Lang花似暴雨飞溅,似雨幕般笼罩了牛刚周围,却挡不住他的目光,一朵丈许的云彩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一处,稍不留神,还道是一朵普普通通的白云。

牛刚匆忙逃命,本不欲理会其他,可是在路过那团白云下方时,那团云彩却是主动降了下来,一个年轻人端坐在云彩上,白衣胜雪,跟身下白云杂然一处,好像融为一体似的,手中一个黝黑光亮的龟壳,不过巴掌大小,被白衣青年握在手中,却是异常醒目!

“方兄,卓兄,洪某恭候多时了,何不停下一会儿,稍作休息!”洪玄机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一副相遇熟人的模样,可实jì

上,不论是牛刚,还是卓云鹤,都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见洪玄机伸手朝着座下白云一划,分出两块块来,朝着牛刚飘去,一边飘来,一边迅速涨大着,等到了牛刚跟前,分别变作了跟洪玄机坐下一般的丈许大小。

“炼气士?!”牛刚眼前一亮,脑海中传来敖焰声音,说眼前这个白衣青年并不是什么前辈高人,,牛刚放下心来,松开了手中拎着卓云鹤,自己纵身一跃,跳上了其中一团白云!

触足尽是轻柔之感,却不似站在棉花中那种软绵绵之感,牛刚收起了九渡枪,学着白衣青年似的,盘坐在了云彩上,还真有种当仙人的感觉,用手拨弄一下云气,颇为新奇的模样,相比之下,卓云鹤则是淡然许多,整理着被牛刚弄乱的衣服,一路被人拎着狂奔,感觉乃是相当不好,不过事急从权,卓云鹤也不会跟牛刚计较什么。

“你是什么人,认识我们俩?”一边询问着,牛刚心中却是在琢磨着卓云鹤现在真气消耗的干干净净,眼前这人也是炼气士,身上肯定会有给给炼气士服用的丹药,是不是讨上几瓶来救救急。

“昨日‘地’字擂台,方兄、卓兄可谓是风云人物之一,洪某就在擂台下观战,又怎么不识!”洪玄机哈哈一笑,“我名洪玄机!”

“洪玄机?!”卓云鹤在另一团云彩上闭目,呼吸吐纳,抓紧一切时机恢复真气,此时听得洪玄机的名字,却禁不住浑身一震,睁目看来,从洪玄机一身白衣,最后落在了他握在手中那个黝黑光亮的龟壳,仿佛要重新认识此人似的。

“怎么,洪玄机这个名字很出名么?”牛刚看着卓云鹤震惊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毕竟出来混得时间不够长,对道上这个有名有姓的人物,还是不太熟悉,洪玄机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欠奉。

洪玄机轻叹着摇摇头,似乎对卓云鹤反应心中早已有了预料一般。

“洪玄机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过!”卓云鹤摇了摇头,眼睛却是在一直紧紧盯着洪玄机,“不过洪神机的大名,我却是如雷贯耳,放眼整个天下,没听过神机子之名的人,怕也是屈指可数!”

“那我不就成了那屈指可数之人了?”牛刚暗自腹诽着,什么神机、玄机的,洪玄机他都没听过,又何况洪神机!

“你名洪玄机,洪神机是你什么人?”卓云鹤朝着洪玄机问道。

“正是家父!”洪玄机苦笑一声,“天下知dào

神机子之人,不知凡几,不过知dào

神机子姓洪之人,却是不多,我最多不过就是学着家父,喜欢手中把玩一个龟壳,不想便被卓兄一下道破了来历!”

“炫耀,一定是在炫耀,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是那什么洪神机的儿子!”牛刚突然眼中了看向了洪玄机手中握着那个巴掌大的黝黑龟壳,因为敖焰刚刚传音,他认出了那个黝黑龟壳,是一头有着极其浓郁玄龟血脉的龟类凶兽龟壳祭炼的法器。

龟族一脉,最最顶尖的至尊存zài

,自然是玄武,其下,还有着两大王者神兽,其一为龙龟,力大无双,号称驮山走岳,其二便是玄龟了,不似龙龟般以武力见长,却是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天生通晓天地至理,沟通冥冥中的存zài

,可聆听大道之音,乃是天地间少有的智者!

先贤占卜、推演,龟甲乃是必不可少的辅助器物,玄龟天生神异,龟甲上纹路玄奥莫测,沟通神鬼,在诸天无量世界,乃是对于研习占卜、推演之道的修行者来说,乃是公认的无双至宝,招惹来无数人的窥视,奈何玄龟乃是仅次于玄武的存zài

,即便不善武力,可非是一般大神通者能所能抗衡,更加上玄龟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大智慧,玄龟之怒,对于那些心怀不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次量劫!

真zhèng

的玄龟甲壳,是不可能存zài

这一界的,事实上,对于所有研习占卜、推演之道的修行者来说,但凡含有点玄龟血脉的龟兽甲壳,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会招惹来研习占卜、推演之道的修行者血腥争夺。

牛刚盯着洪玄机手中那只巴掌大的黝黑龟壳,眼珠子中都快冒出光来了,巴掌大的黝黑龟壳,显然是经过高人祭炼的,如此重宝,居然就这么握在掌中,示于人前,不是炫耀是什么,难道是觉得天下人都是傻子,没人识货么?

“卓兄,那个洪神机又是什么人啊!”牛刚当着洪玄机的面开始打听他老子来历,敖焰在炼化空间中不断地撺掇着牛刚杀人夺宝,牛刚隐隐已经开始心动了!

龙山虽然是牛刚的师尊,但是出了讲道百日,还有三招枪法之外,其他神通法门之类,什么都没教过,而讲道百日,牛刚唯一得到的,便是脑域中莫名多出的一篇《推演之术》,讲道百日的成果显然不止这些,《推演之术》,不过是开启龙山留下宝藏的一个引子。

得到《推演之术》三年多了,牛刚除了平时靠它来耍些小聪明,其他几乎一筹莫展,这个时候,能见到一件占卜、推演之道的难得宝物,简直让牛刚心痒难耐!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可怕的通天巫

“卓兄,那洪神机又是什么人啊?”

牛刚是心存不善念头,故而有此一问,可此问一出,卓云鹤、洪玄机‘唰唰’两道诧异的目光看来,就跟是地球人在看火星人目光似的.

“方兄,你竟然没听过神机子的名号?”卓云鹤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听陈少侯说,你是自海外而来,可是神机子的大名四海皆知,你不应该没听过啊?”

洪玄机欲言又止,似乎是也有此问,不过涉及神机子是他的父亲,话又憋了回去。

“咳咳,嗯…神机子这个名字,确实听着有些耳熟的样子,可能听谁提起过,只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修liàn

中渡过,其他的事情,知dào

不是很多….”牛刚干咳两声,搪塞两人理由或许有些牵强,不过只要能蒙混过关就行了。

“两耳不闻天下事,专心一途只为修行,难怪乎方兄能获得而今的实力!”不管牛刚搪塞的牵强不牵强,卓云鹤却是信以为真,一脸佩服,“云鹤自愧不如啊!”

“嗯…行啦行啦,赶紧跟我说说,还是跟我说说神机子是何方神圣…”牛刚憨厚地笑着,摆摆手,眼睛禁不住地朝着洪玄机握在手中的黝黑龟壳多瞟了两眼。

“家父可不敢妄称神圣,最多不是在精通些占卜、推演之道罢了!”洪玄机适时地插了进来,口中虽尽是自谦之词,但脸上淡淡的自豪却逃不过牛刚双眼。

“洪兄你过谦了,在天下百姓心中,神机子前辈与神圣又有何区别!”卓云鹤摇摇头,“方兄,你有所不知,神机子前辈乃是天下间最顶尖的大神通者之一,占卜、推演之道无出左右,号称天下第二神算!”

“天下第二神算?!”牛刚挖了挖耳朵,确定没有自己没有听错,“怎么才是天下第二,天下第一呢?”

洪玄机尴尬地笑了笑,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卓云鹤这个问题了,所幸卓云鹤见闻广博,轻咳一声,继xù

说道。

“被方兄你说着了,在十三年前,神机子前辈确实是号称天下第一神算!”

“当年大夏倾举国之力,北征鞑靼,大战前夕,集聚大夏精通占卜、推演之道的高手前去助阵,对抗鞑靼人敬若神明、神mì

莫测的通天巫,神算子前辈自然位列其中,除亲身参与的那一战的神算高手之外,少有人能想象的到那一战的凶险,也无人知晓那一战具体如何,只是那一战之后,大夏顺利将鞑靼人赶到了封狼山之北,神机子前辈从此号称天下第二神算!”

“似乎有些矛盾啊,不是大夏最后胜了么,为何神机子还从天下第一变成了天下第二!”牛刚摸着下巴,尽可能地掩饰心中的惊讶,通天巫!这个名字好生的耳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通天巫的存zài



牛刚可是还记得,师叔赤方提起过,八大匪当年大闹漠北,将草原圣物都给盗了出来,最后招惹出了末代通天巫,以八大匪的生猛,被那老鞑子追杀得落花流水,不得不放qì

了草原圣物,只是把盛装圣物匣子给拿了出来,最后这个用天外陨石打造的匣子被八大匪肢解,打造各自兵器,最大件便是如今牛刚手中的九渡枪。

“神机子成天下第二了,那天下第一神算是谁?”牛刚试探着问道。

“没人知dào

!”卓云鹤摇摇头,“当年参与其中神算高手,对那一战,莫不三缄其口,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dào

…”

卓云鹤的目光在洪玄机身上闪动着,颇为期待着洪玄机亲口告sù

当年那一战的秘辛!

“呵呵,其实天下间很多人都猜到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很难让人接受罢了!”洪玄机豁然一笑,“不错,家父曾亲口跟我承认过,天下第一神算,非鞑靼通天巫莫属!”

“果然….”卓云鹤一声叹息,“曾经唯一能与大夏抗衡的鞑靼从战败之后,一蹶不振,如今的天下,是大夏的天下,大夏如日中天,俯瞰四方,无有敌手,可天下第一神算的宝座,却是让一异族之人占据,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哎,不对啊,最后不是大夏胜了么,怎么反倒是通天巫成了天下第一神算!”牛刚不明所以。

“唉…看来方兄你却是一心扑在了修liàn

上….”洪玄机叹息道,“通天巫只是孤身一人而已,你若是知晓当年那一战我大夏集聚占卜、推演之道高手的强dà

阵容,便会知晓,通天巫是何等的可怕!”

“修为越高,越知晓天地玄奥、大道茫茫,冥冥中,自有主宰,万物遵循着一定轨迹运转,故而绝大多数高人,或多或少,都研习一些占卜、推演之道,或占卜自身,或推演劫难。”卓云鹤说道,“据说所知,天下十二大派中有九大派都跟大夏保持着良好关系,九大派的掌教真人都参于了当年那一战!”

“九大派掌教真人啊!”牛刚禁不住变色了,一个大派的掌教真人,那绝对是位于天下间最顶尖高手之列的,任何一人,比之大夏天侯来,都要更胜一筹!

“九大派的掌教真人,各有所长,占卜、推演一道,只是跨入高手之列而已!”洪玄机摇摇头,一副对九大派掌教真人神算之道不屑一顾的样子,当今世上,怕也是只有神机子的传人,才有如此的豪气了!

“其他神算之道的高手暂且不提,有一位真zhèng

的高人,却是不得不说!”洪玄机郑重道,“那便是大夏五老之首——乾坤道主,家父曾言,乾坤道主前辈神算之道,并不逊色于他!”

牛刚、卓云鹤相视一眼,自从在斗金城时,杀戮星辰荆无锋跟赵青河一伙人关系暴露出来,赵青河乃是乾坤道主之徒的事自然也无所遁藏,只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当年大夏倾举国之力,北征草原,目的可不仅仅是将鞑靼人赶到封狼山之北那么简单,而是准bèi

着真zhèng

覆灭鞑靼,直至北冥之地,将封狼山都化作统辖之下!”洪玄机张口道出惊人秘辛,一下便将牛刚、卓云鹤两人震住了,“可是鞑靼有着通天巫,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独抗大夏集聚的神算高手,家父跟乾坤道主前辈联手,又有其他许多神算高手之助,也不过是跟通天巫拼得两败俱伤,让通天巫护住了鞑靼传承不失,退守封狼山之北!”

“以一人之力,独抗天下,通天巫果然可怕!”卓云鹤惊骇道,“传说乾坤道主自当年一战之后,返回夏城,坐镇乾坤殿内,一十三年真身不出,定然是当年一战留下的后患!”

“家父也不例外,本该正当盛年,春秋鼎盛,却掩不住华发早生,外貌大变,而今看起来,与一古稀老翁无异!”洪玄机面上露出黯然之色!

“老鞑子果然够变态的,不过看样子这一界的似乎更生猛一些!”牛刚暗自腹诽着,几年前,还在地球的时候,他行走四方,也曾独自前往大漠,琢磨着见识一下当年师叔他们留下遗憾的草原圣物,只可惜遍寻不到,传说通天巫在草原上已经断了传承,而那草原圣物也随着末代通天巫一同消失不见了,让牛刚扼腕叹息不已!

“那通天巫后来如何?”牛刚禁不住好奇问道。

“家父和乾坤道主都重伤了,通天巫又不是真的真的通天,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后来大战开始,大夏众高手连番出手,生生耗掉通天巫最后的生机,故而通天巫十三年前就坐化了!如今北苍狼原诞生了新的通天巫,据说是前代通天巫坐化前,指定的人选。”洪玄机回答道。

“是给耗死的?!看来那前代通天巫厉害,不仅仅是在神算之道上啊!”牛刚感叹道,心中仅有的一点对洪玄机手中黝黑龟壳的窥视,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那黝黑龟壳虽好,可也没小命来得重yào

啊,从洪玄机手中抢来倒是不难,可架不住后面招惹出来的厉害人物,他老子可是号称天下第二神算啊,通天巫已死,那神机子可不见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神算么,谋求他宝贝儿子的东西,即便做得再天衣无缝,被人家随便这么掐指一算,还不明察秋毫啊!

“可惜…”敖焰在云海中翻腾着,满是懊恼之色,嘀咕道,“怎么偏偏有个天下第二神算的老子啊!”

“洪神机!神机子!!!洪兄弟果然不愧是神机子前辈的传人啊!神机子前辈后继有人!”牛刚心中懊丧不已,脸上却是堆满了笑意,好似早就听闻神机子大名似的,“苍海茫茫,连我都不知dào

自己往哪里走,洪兄却是一早便算到了我要路过此地,一早守在这里,真是佩服!佩服!”

“方兄过奖了,洪某研习占卜、推演之道,不过是得了家父的皮毛而已!”洪玄机笑了笑,“我哪里算得得方兄、卓兄两位的行踪,我只是替自己占卜一卦,推演得知倘若我守在此处,会有两次机会等到想要见面重yào

人物,果不其然,卦象十分准bèi

,只是没有想到,我第二回等到的,竟然是你们两位!”

“我们是第二,那你第一次等到的是谁?”牛刚好奇道。

“辟邪子!”洪玄机回答道。

第一百九十章 即将开始的风暴

“原来是这么回事…”牛刚、卓云鹤二人再次禁不住相视一眼,从洪玄机口中,两人了解到了一切,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追入苍海之后,短短时间内,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因为区区一个辟邪子,竟然是惹得天赵侯亲自召集众年轻高手来追捕.

“刚才匆匆一见,那辟邪子果然好生了得,洪某通晓一些阵法皮毛,布下重水囚龙阵来,将其困住,却不想转眼间,便被他破阵逃去,难怪乎天赵侯召集这么多高手来追捕他!”洪玄机并没有掩饰自己之前的失败,坦然道。

“不错!”牛刚、卓云鹤双双点头道,若说对辟邪子的了解,此刻追入苍海的众年轻强者,怕是还没有比得上他们的。

“可惜,刚刚全部精神都在对付那头凶兽上,又被辟邪子那小贼给逃了!”牛刚懊丧不已道,“苍海茫茫,失去了辟邪子踪迹,想要再抓他回来,谈何容易!”

“郑云突pò

桎梏、进阶真境了么…这么快!”卓云鹤此时却心思不再辟邪子身上,反而对洪玄机提起另一则消息产生了浓厚兴趣。

“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果非Lang得虚名啊!”卓云鹤禁不住赞叹道,“纵然惨遭一败挫折,可转眼间便又重整旗鼓,恍如战神归来…方兄,你可要小心,没听洪兄说么,那位郑少侯可是冲着你来的!”

“有什么好小心的,是他想战就能战的么?”牛刚心中不敢存有任何对郑云小窥的念头,但嘴上却不属于人后,“我就站在那儿不出手,倒要看看,他堂堂一个少侯爷,都已经步入真境,还敢不要颜面地朝我出手!!!”

牛刚打得如意算盘叮当响,孰不知,在相隔数百里的海域上,也正发生的这样一幕,只不过角色置换了下,这位南苍狼原上不世天骄郑云打定了主意不出手,而他面前,修liàn

拳宗无上拳意——粉碎真空的王冲,正对其怒目相视。

“想不到郑云你也会怯战,看来昨日一战,连你的勇气也输掉了!”王冲握紧了一双拳头,沉声道。

“呵呵….”郑云发出了不屑笑声来,“王冲,用这种言语相激,不显幼稚么,若是无事,你还是返回赵都,好好参加你的比武吧!”

“你!!!”王冲一双拳头握得‘噼啪’直响,连脸都涨得憋红了,但最终还是没有出拳。毕竟武者有着武者的骄傲,郑云不会做出持强凌弱,以真境之修为欺负凡境众人,而王冲也要保持十二大派弟子的风范,做不出死缠烂打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来。

“打啊,你们怎么不打了!”辟邪子心中悲呼着,遭遇这么两个狠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他们两个不打起来,自己怎么才能借机跑路!

“方毅在哪里?他不是追着你冲入苍海了么?”郑云撇下憋屈不已的王冲不言,目光重新回到了辟邪子身上。

“这个我怎么不知dào

…”辟邪子干笑道,郑云的目光有若实质一般,直欲射入辟邪子内心深处一般,虽然一身气势收敛,但那不自觉模仿自其父天郑侯的战神之姿,一言一行,莫不给人以强dà

压力。

“不知dào

么?”郑云沉吟一声,并没有怀疑辟邪子所说的真伪,这是一种强dà

的自信,“我了解方毅此人,他既然对你追捕,即便一时被你侥幸逃脱,但是他绝不轻易放qì

,你便跟在我身边,等着方毅到来,意下如何?”

“这个….呵呵…”辟邪子干笑了,郑云虽然是在询问,但语气中有一股杀伐决断、不容置疑的味道。

辟邪子也感觉得到,这位郑少侯怕是一开始就不在乎什么天赵侯的通缉,来到苍海,只是冲着方毅此人而来。辟邪子跟他并没有什么冲突,换而言之,这位郑少侯也根本没把他辟邪子放在眼中,并不会对他怎么样。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相对的,若是辟邪子肯乖乖听话配合,自然一切相安无事,等遇到方毅之后,他自会获得自由:但倘若辟邪子有半点异议,那么即将迎来的,便是这位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狂风暴雨。

若是在昨日之前,辟邪子遭遇这位郑少侯,即便依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心中也绝不会惧怕他,他师父传下的无双遁法,让他在同阶之中,近乎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今时今日,郑云进阶真境,实力暴涨,辟邪子可没有半点把握,能够从这位郑少侯的手中逃脱。

“当然没问题!”略一犹豫,辟邪子答yīng

了下来,但却又有些迟疑道,“可是……天赵侯对我下了通缉,此刻起码有十几位年轻强者涌入苍海来追捕我,万一相遇……”

“在等到方毅之前,我会替你当下那些人!”郑云随口道,似乎说得是一件什么无足轻重小事而已,言语间睥睨之意,透出冲天的豪气,直听得辟邪子心花怒放!

“一言为定!”辟邪子生怕郑云后悔似的。

“喔…….”一路踏空疾驰,五尾羽龙龟不知飞出了多少里之外,久久追不到目标,让五尾羽龙龟狂暴脑海渐渐清明,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调转方向,原路杀回!

“天啊,那头凶兽怎么外回跑,快躲…….”

“那头凶兽似乎在搜寻什么,躲得远些,不要去招惹,它应该不会主动攻击我的…….”

“小心,可别当了太华门的那个倒霉鬼……”

一路上,有不少搜寻不到辟邪子踪迹的年轻强者冒险远远地跟随在了五尾羽龙龟的身后,想要碰碰运气,没想到五尾羽龙龟会突然原路返回,幸好有了前面太华门那个倒霉蛋子的前车之鉴在,众年轻强者这次都有了经验,安然地朝着远方遁去。

“师叔,怎么还是回去吧……旁人躲都还躲不及,跟着这头真境凶兽,实在是太危险了……”周元面色有些发白,这回却难得不是由于真气大量消耗,而是被从远方天际呼啸而过的五尾羽龙龟给吓得。

“闭嘴…好好驾驭你的飞行法器就是了,不就是一头凶兽么,不要给我丢人现眼,小心回头我就跟二师兄说说,把你丢进封狼山中去历练历练!”赵青河不耐地摆摆手,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别!”周元浑身一颤,差点没被赵青河的话给吓趴下了,封狼山那可是妖魔世界,“师叔,你别玩我…….”

“奇怪,看那五尾羽龙龟的模样,似乎在寻找什么,难道刚刚在半路上,那人已经逃走了?”赵玄素聚集目力,遥遥观察着五尾羽龙龟的动静。

“别开玩笑了,什么人能在它眼皮子地下逃走,五尾羽龙龟这种凶兽,最可怕便是它身后那五簇尾羽,释fàng

出五彩光芒,照耀之下,无物不破,无所遁藏!”

“不一定…”赵玄素摇摇头,“五尾羽龙龟那天赋神通固然厉害,但是我观察发xiàn

,那五彩光芒照射却是有一定范围的,出了这个范围,施展厉害的隐匿手段,完全有可能从逃出它的追杀…”

“我们一路远远地跟在五尾羽龙龟身后,什么也没有发xiàn

,这么说来,五尾羽龙龟追杀之人,隐匿的手段可是不简单啊,连我们也骗过去了……”赵青河分析道。

“不好!”赵玄素面色忽地一变,“咱们得赶紧远离这片海域,五尾羽龙龟追杀之人想来早就远走高飞,五尾羽龙龟找不到他,狂怒之下,肯定会迁怒这片海域一切生灵…”

“奇怪?”顾峰从感应中睁开双眼,朝着杜宣看去,只见他脸上也尽是疑惑之色,“前方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还好好的,师叔他们方向怎么一会一变?”

苍海茫茫,广阔近乎无边无际一般,四下看去,水天一下,最是难辨东西,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路线,先前五尾羽龙龟扬长而去,顾峰、杜宣双双通过手中一脉相承的符箓感应到了赵青河一行人正在朝着他们这边赶来,距离不断拉近。

只可惜一者在北。一者在南,相隔着七八十里,金角又忌惮残余在虚空中五尾羽龙龟气息,速度不紧不慢,结果与赵青河一行人错过,倒追在他们身后。

“一会一变….怎么个变法?”拓拔雷眸中湛蓝之光一闪,隐隐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却不定确定.

“刚才还正常前进着,忽然间往北飞了一段距离,然后又望着咱们这边飞来…….”话还没说完,正在波涛间穿梭着的金角忽然身形一滞,调转蛇头,朝着南方穿梭开来。

“是啦,五尾羽龙龟原路返回了!”遥远的天际,消失的五彩光芒再度出现,拓拔雷立生感应,一眼望去。

“完了完了……”杜宣叹息道,“都是被这头凶兽给闹的,现在师叔他们往北走,咱们往南,南辕北辙,天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相遇!”

“什么?赵兄他们还在往北走么?”拓拔雷眼中蓝芒一闪道。

“嗯….也不知dào

为什么,刚才还往咱们这边走了一段距离,可现在调转了方向,一直在往北走,似乎放qì

跟着这头凶兽一样。”顾峰答道。

“原来如此,好厉害!”拓拔雷点点头,尽是赞叹之声,“咱们也不用回头,直接往南走,脱离这片海域再说其他。”

“什么!”顾峰、杜宣双双叫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苍海中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一艘小船穿梭在汹涌的波涛间,苍海茫茫,几乎没有边际一般,大Lang迭起,似乎要将这艘飘萍似的小船掀飞到天上一般.

“莫非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身着红衣战甲的年轻强者哀声叹气着。奉天赵侯之命,在进入苍海捉拿辟邪子的十几位年轻强者中,要说运气差,估计数了那个已经被五尾羽龙龟吞入腹中的太华门倒霉蛋子,怕就该属他了。

苍海确实凶险无比,不知生存着多少强横凶兽,尤其是苍海内海海域,更是号称人族禁区,不过现在一众年轻高手活动区域,仍尚在外海边缘附近,连外海都不算深入,距离内海,更是远着十万八千里!

故而,按理来说,在外海海域边缘附近活动,遭遇凶险的概率无疑很小,最起码,绝大部分的年轻强者一路行来,除了遇到五尾羽龙龟之外,甚至连一头凡境凶兽都没遇到。

当然,一切都有例外。要不怎么说除了太华门那个倒霉蛋子之外,就属这位红衣战甲的年轻强者运气差,谁也遇上其他凶兽,偏偏就让他给撞上了,撞上也就撞上了吧,偏偏还不只一头…

“吼……”一声沉闷的兽吼传来,举目远瞭,波涛起伏间,隐现一头金灿灿的庞大身影迅速逼近。

“又来一头,怎么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还没完没了!”红衣战甲青年脸色发苦,其他人什么情况他不知dào

,自己这遭苍海之行,绝对是大大地不吉利。

“是苍海金鲤!!!”红衣战甲青年看清了那道金灿灿的巨大身影之后,一下变色了,这可是他遭遇到了第二头苍海金鲤。

进入苍海之后,遇上的第一头凶兽便是苍海金鲤,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解决掉。本来是被牛刚借敖焰之力激战五尾羽龙龟引发偌大声势吸引,想要靠近一观,偏偏不巧,迎来了三头被大战逸散出来的威势骇得匆忙远遁的凶兽。

不知是这三头凶兽因为地盘被占心情不好,还是红衣战甲青年人品太差的缘故,三头凶兽居然放qì

了远遁转而瞄上了他,一番追逃,也不知多少里海域,终于甩掉了其中两头,紧追不舍的最后一头也被红衣战甲青年回头头来干掉,抬头一看四周茫茫一片,也不知dào

被这三头凶兽给撵到了哪里。

红衣战甲青年凭着经验找了一个方向开始继xù

前进,结果,才安稳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又迎来一头凶兽,来什么不好,偏偏居然是一头苍海金鲤。

任谁都知dào

,只要你有通天本领,哪怕你去徒手搏蛟龙也没什么,但是唯独一种凶兽,万万不能招惹,那便是苍海金鲤。

苍海金鲤是苍海土生土长的凶兽,从远古时代苍海诞生在苍茫大地之上起,苍海金鲤便在存zài

于苍海,繁衍至今,已然在苍海中形成了偌大族群,据说诞生过不只一头大妖,俨然有着苍海霸主之姿。

苍海金鲤论品阶不过中阶偏下,偌大的苍海比苍海金鲤高等的凶兽族群不知多少,但从远古时代到今,物竞天择,漫长岁月的演变,却让苍海金鲤从苍海众兽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究其原因,那就是苍海金鲤之间十分团结,一头苍海金鲤被有难,八方苍海金鲤汇聚而来支援,而且若有苍海金鲤被人轰杀,被附近其他苍海金鲤感应到了,立马变得狂暴,绝对毫不犹豫地冲来,跟凶手不死不休。

所以招惹了一头苍海金鲤,便等于是招惹了整个苍海金鲤族群,最让人头疼偏偏苍海金鲤常常还就喜欢成群结队的出云,数以百计、数以千计的庞大数目,驰骋海域,纵横披靡,一不小心招惹了其中一头,成百上千地一哄而上,换谁来也招架不住!

也不知算是红衣战甲青年的幸运还是不幸,苍海金鲤大族群活动的区域,一般都是在外海海域深处和内海海域,换而言之,此刻所处海域,尚在外海海域边缘,即便有苍海金鲤,也是零星三两只,是不肯能遭遇到苍海金鲤大族群的。

譬如他先前遭遇到第一头苍海金鲤,便是落单的一头苍海金鲤,被灭杀之后,并没有招惹来其他苍海金鲤,让红衣战甲青年得以逃之夭夭。

不过依着红衣战甲青年被倒霉催的运气,看似一头苍海金鲤追来,天知dào

附近还有几头苍海金鲤在游荡,万一招惹来了,那可就该哭了!

所以红衣战甲青年待看清了那是一头苍海金鲤之后,调转船头,转身便逃,想着惹不起可躲得起,可不只是运气真就那么背到家了,还是先前灭掉一头苍海金鲤身上残余着什么气息,身后的那头苍海金鲤发狂吼叫声声,追在后面不死不休似的。

“妈的,有完没完,老子已经杀了一头苍海金鲤,也不差你第二个了…”红衣战甲青年被追得狠了,怒气顿生道。

轰!

话声刚落,忽然一声巨响,隐有金铁交击的轰鸣夹杂,那头苍海金鲤好似被什么巨物狠狠地撞击,整个巨大身躯都被轰出了海面。

一切好似在以慢镜头在红衣战甲青年眼中呈现一般,隐隐泛红的水花在翻溅,有十几块碎裂的金灿灿鱼鳞在飞射,苍海金鲤巨大的流线型身躯在虚空中绷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巨大的金色鱼尾掀起了一道瀑布似的,浑身金灿灿的鳞甲都在开合之间嗡嗡振动着,似乎正在卸掉某种恐怖的力量,血色的裂纹从鳞甲崩碎处开始蔓延着。

“嘶!”红衣战甲青年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知dào

这头苍海金鲤受到了何等凌厉的轰击,以苍海金鲤一身以防御著称的金甲,都似乎不能抵消的样子。

下一刻,一切恢复正常,苍海金鲤在划过虚空,轰然坠入苍海,Lang花翻溅中,夹杂得是苍海金鲤吼叫声声。

哗哗!

一道身影出现在苍海之上,似倾盆暴雨般的溅射Lang花被被一股无形力量粉碎,露出一只拳头来。

“拳头?!”红衣战甲青年禁不住脸色再变,竟然不是使用兵器,而仅仅凭借血肉之躯,一双拳头便堪比神兵,轰碎了苍海金鲤的金色鳞甲。

“拳宗王冲!!!”红衣战甲青年停下了小船,朝着波涛汹涌间那道身影轻声呼道,除了拳宗传人之外,也想不出世上何人能将一双拳头修liàn

得如此厉害了。

“上官瑞!”王冲斜眼看来,也一下认出了红衣战甲青年的身份来,嗤笑道,“呵呵,堂堂上官世家的公子,怎么被一条鱼儿追杀!”

说话间,苍海金鲤张开狰狞血口,颗颗獠牙,寒光森森,朝着攻击他的王冲扑噬故去,王冲对着上官瑞说话,看也不看,似不经意间,一拳打了出去。

轰!

一拳之力,崩碎了苍海金鲤一根根精铁浇铸般獠牙,巨大的力道,再次将苍海金鲤掀出海面,露出了斑白的鱼肚皮,轰然仰天倒入苍海中。

“王冲,你惹下麻烦了,你当我杀不了这头凶兽么,你虽然是从中原来的,难道连赫赫有名的苍海金鲤都不认识么!”上官瑞没有理会王冲话中揶揄,紧张地朝着四方海域中望去,猛地一抬头,却见有两个人脚踏虚空,悬浮于海域上空。

“郑云!!!”上官瑞面色又是一变,认出了那持戈之人来,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纵然落败一时,不论走到那里,都是让人不容忽视的存zài



“王冲,你快快住手,在苍海中,苍海金鲤可是不能招惹的存zài

…”辟邪子朝着王冲喊道,刚从真境凶兽五尾羽龙龟的追杀中逃脱出来,辟邪子可不想转眼有陷入成群苍海金鲤追杀中。

可问题是,王冲又怎么会听他的。郑云拒绝一战,让王冲差点憋出了内伤来,不甘心地一路跟随在郑云身后,一路行来,一头凶兽也遇上,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不发泄发泄怎么行。

轰!轰!轰!

王冲一拳接着一拳打出,分明比苍海金鲤小了不知多少的,一拳拳爆fā

出的力量,却将小山似的苍海金鲤一次次轰飞了海面,任凭苍海金鲤发动怎样的反击,尽数粉碎在王冲一双拳头上,甚至连其天赋神通也被王冲一拳粉碎打灭,以力破法,粉碎真空拳意威力,可见一般。

别看凶兽猖狂,但遇到王冲这种十二大派传人手下,也就是惨被蹂躏的份。

王冲似乎有意削减拳头的威力,不然那恐怖的粉碎真空拳意,早就将苍海金鲤轰得四分五裂!即便如此,十几拳过后,这头苍海金鲤也是也被奇大的拳力崩碎了大片的鳞甲,血肉模糊一片,染红了数十丈的海域。

“咦…郑云身边那人怎么有些眼熟的样子…….”上官瑞目光落在了辟邪子身上,忽然灵光一闪,“是他!”

“吼~~~~~”一声苍劲的吼叫声从奄奄一息的苍海金鲤口中爆fā

出来,吼叫声远远地传播开来,夹带着别样的信息。

“不好,这是苍海金鲤召集同类的吼叫声,方圆百里苍海金鲤都能感应得了!”辟邪子面色惨白惨白了,下意识地就要发动遁法远远逃离这个是非地。

唰!

青色光华一闪,青铜战戈似羚羊挂角般探出,轻轻往回一勾,戈刃闪闪,将辟邪子冲势生生勾了回来。若非辟邪子猛地心悸飞退,就要被那晃晃戈刃拦腰勾杀。

第一百九十二章 霸主之姿

“吼~~~~~~~~”

“吼~~~~~~~~”

“吼~~~~~~~~”

一声苍劲之啸刚刚落下,不过片刻的间隔,四五声一模一样的苍劲之啸遥遥地在四面八方海域此起彼伏地响起,就好像是在接力似的,将苍劲之啸传播到了更远的海域,引发同源苍劲之啸,仿佛源源不绝,永无止境一般.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凶兽长啸声?”

“不只一头凶兽在长啸,发生什么了么,难道是那头恐怖的五尾羽龙龟在追来了么….”

“不对,这凶兽长啸之声,我似乎有些熟悉的样子……这是苍海金鲤集聚族群的长啸,有一头苍海金鲤遭遇到了致命的危险…….嘶!竟然有人在苍海海域内攻击苍海金鲤!”

短短时间内,此起彼伏的苍海金鲤长啸声,也不知传遍了多少海域,方圆数千里海域内,尽数被其苍劲的长啸兽吼所笼罩,甚至连陷入狂暴中五尾羽龙龟肆虐的海域也不曾例外!

“喔!”尽是疯狂之意的龙龟之瞳中难得地现出了一丝清明,五尾羽龙龟朝着四方发出威胁咆哮声来,真境上位凶兽之威随着龙龟一声咆哮,浩浩荡荡的释fàng

开来,四周此起彼伏的苍海金鲤长啸声微微一滞,旋即更多、更高亢的长啸声带着浓浓的挑衅之意响起。

五尾羽龙龟退让了,即便是此刻正处在狂暴状态的上位真境凶兽,本能中,也掩饰不住对苍海霸主苍海金鲤的浓浓忌惮,不再理会在苍海上空耀武扬威似的响起的苍海金鲤长啸吼叫声,埋下头来,继xù

在这一片海域中搜寻给它带来极大伤害的人的踪迹。

“吼~~~~~”苍劲的啸叫声浩浩荡荡的从远方传来,正在埋头朝着远离五尾羽龙龟方向穿梭的金角忽然身形一滞,尤带着忌惮之意,昂首四方瞭望起来。

“这是……苍海金鲤?”拓拔雷面色一变,凝神倾听,察觉到了啸叫声的遥远,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由道,“竟是有人招惹了苍海金鲤,还好离着咱们很远,不然可就麻烦了!”

“发生什么事了?”牛刚似模似样地盘坐在一团洁白云彩之上,怎么看也没看出一点仙人之姿来,看着卓云鹤、洪玄机被一阵阵连绵不绝的啸叫声惊得双双变色,不由问道。

“方兄,这是苍海金鲤的啸叫声!”洪玄机沉沉道。

“这个我当然知dào

,我又不是没见过苍海金鲤!”牛刚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炫耀地说道,“要说我还干掉过一头苍海金鲤!”

“什么?”饶是以洪玄机的淡然,此刻也不禁变色了。

“洪兄,方兄说得是他曾在苍狼河内干掉过一头苍海金鲤,更确切地说,那头苍海金鲤不是方兄亲自动手干掉的,而是被方兄的御兽搏杀的!”卓云鹤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洪玄机面色一缓,笑道,“方兄,在苍海海域内,有些话可不是乱说的,不然会招来天大的麻烦!”

话声未落,两道金灿灿巨大鱼影出现在三人视线中,在起伏波涛间破Lang穿梭着,苍劲的啸叫不断,目标直指啸叫声最先响起的方向,甚至连穿梭过牛刚等人下方时,也无暇顾及,呼啸而过。

“火烧屁股了还是有人挖它家祖坟了,这么着急!”牛刚啧啧称奇道。

“方兄你是真不知dào

还是假不知dào

!”洪玄机看了牛刚一眼,叹息道,“真该佩服方兄你修行的专心致志了!”

“什么?”牛刚对这个还真不知dào

,斗金城的时候,地处苍狼河岸,远离苍海,苍海金鲤苍海称霸,大族群从不离开苍海海域,故而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杀了一头会招来一窝的可怕后果,一头苍海金鲤杀了也就杀了,万山也自然也不会没事去提起这种近乎常识的东西。

“这是……”尽管长啸声遥遥传来,不知相隔了多少距离,赵玄素禁不住变色了,赵国近乎三分之一的领土,被苍海所覆盖,若论对苍海金鲤的了解,怕是再也找不到人比得上赵国之人。

“是苍海金鲤啸叫声!”赵青河也听出了个中玄妙,“苍海金鲤名前冠以苍海之名,就跟纵横封狼九域中黑水域的黑水玄蛇、黑水妖猿一般,在苍海内,有着霸主之姿,竟然也有人干招惹!”

“幸好咱们离着很远,中间更有五尾羽龙龟那头凶兽阻挡,不会波及咱们的!”赵玄素庆幸道。

“可惜…我还想看看,苍海金鲤何以独霸苍海!”赵青河惋惜道“你要往哪里去?”郑云轻描淡写地收回了战神之戈,似乎刚刚是出手怕死了一只无足轻重的苍蝇似的,将辟邪子出逃计划拍死腹中。

“咳咳,郑兄,这头苍海金鲤正在召集族群!”辟邪子干咳地提醒着郑云,却见郑云依然云淡风轻,根本无动于衷。

轰!

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苍海金鲤侧身,浑身金灿灿的鳞甲,早已再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区域,鳞甲不能再提供给苍海金鲤防御,这一拳直接在在苍海金鲤侧身打出一个血淋淋肉窟窿来,恐怖的粉碎拳力,将大片大片的血肉撕扯得支离破碎!

苍海金鲤的长啸戛然而止,无比的痛楚让苍海金鲤庞大的身躯都在扭曲中颤抖,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所幸那一道求救的长啸已经发出,四面八方苍海金鲤都在朝着这边赶来!

“疯子!疯子!你知dào

你在干什么!”上官瑞浑身颤抖着,气急败坏地喊叫起来,似乎王冲的那一拳拳,不是打在了苍海金鲤身上,而是一拳拳打在他的身上。

四面八方都有苍海金鲤在疯狂冲来,虽说此片海域在外海边缘,不可能存zài

大的苍海金鲤族群,可是这一声声长啸将零星分布的苍海金鲤串联在了一起,少说也在十头往上,而且还有更多的在源源不断地加入,天知dào

最后此地会集聚多少苍海金鲤。

而且苍海金鲤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隐然间,已经将周围海域封锁,许进不许出,除非飞遁,否则根本不能逃脱,待到达这片海域,闻到海水中混杂的同类血腥味道,绝对会陷入狂暴,疯狂地攻击一切非同族的生灵,才不管你什么有没有攻击过苍海金鲤。

换而言之,上官瑞现在已是瓮中之鳖,想逃也逃不掉了!难怪要上官瑞要气急败坏,这下可被王冲给连累惨了。

“无妨,苍海金鲤,正要见识见识!”对于辟邪子的提醒。郑云淡然一笑,旁人畏惧如虎的苍海霸主,浑然不放在眼中,“光是等着方毅找找你,不知dào

要等到什么时候,弄出些大的动静来,正好惹来方毅的注意!”

“……”辟邪子面上抽了抽,已经不知dào

该说郑云什么好了,狂妄也罢,自信也罢,不知天高地厚也罢,还是有所依仗也罢,从刚刚郑云那如神来一笔般的一戈勾杀,辟邪子悲剧地发xiàn

,以他速度,竟是无法逃离郑云左右。

遥远的四方天际,开始隐现金灿灿的身影,王冲似乎浑然没有察觉似的,仍在一拳拳蹂躏着苍海金鲤,似乎不把这头苍海金鲤打成粉末肉酱誓不罢休!

哗哗!!!

巨大扇形金色鱼尾猛然间掀起滔天巨Lang来,Lang花似箭矢般激射,朝着苍海上空一道梭形光芒射去,直打得梭形光芒一阵闪烁摇晃!

“快躲!快躲!!!”巴珏大嗓门在破空飞梭内轰鸣着,皇甫杰满头大汗地催发着飞梭破空,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跟巴珏计较!

哗哗!!

波涛迭起的海面,冒出了第二头苍海金鲤来,金色鱼尾朝着虚空一抖,不再掀起滔天大Lang,而是抖出一道金色光辉来,将破空飞梭笼罩!

似乎一张金色大网将破空飞梭罩住,金色锁链跟苍海金鲤鱼尾项链,这头苍海金鲤一头扎入苍海,想要将破空飞梭拖拽如苍海内。

“不好,是苍海金鲤天赋神通——金色神光”皇甫杰面色剧变,真气似不要钱似的灌入飞梭,破空飞梭光芒霎时间大涨起来!

嘎嘣!

金色锁链被破空飞梭猛地挣断,冲天而起,一道金色光辉当头罩下,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却是先前掀起巨Lang的那头苍海金鲤抖尾洒出了天赋神通——金色神光!

咻!!!

破空飞梭凭空生生横移十丈,堪堪躲过了金色光辉的笼罩,慌不择路地朝着侧方拼命飞遁。

哗哗!!!

Lang花翻卷,第三头苍海金鲤出现在了前方海域上,张口一声咆哮,毫不犹豫地洒出了金色光辉,笼罩整个海域上空。

“惨了!惨了!被苍海金鲤合围了…”巴珏大喊大叫,“苍海金鲤天赋神通——金色神光联合到一起,量变而质变,可是会形成恐怖的金光领域!!!”

“那边!!!”皇甫杰余光瞥见了唯一的空隙,后有虎豹,前有豺狼,生死关头,哪里想得到其他,直接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冲去!

“糟糕,苍海金鲤开始发动攻击了,说明那头遇险的苍海金鲤就在附近海域!”一个驾驭剑光的年轻强者躲避着从海中打来的金色神光,“苍海金鲤在将周围海域所有可能的生灵往中心赶,以防被凶手遁逃!”

驾驭剑光的年轻强者异常了解的苍海金鲤的习性,也知dào

苍海金鲤开始攻击他是为什么,可依然还是驾驭着剑光朝着苍海金鲤驱赶的方向飞遁,因为他看到第四头苍海金鲤破开波Lang冲来….

“可恶,被我知dào

是那个混蛋出手,他就死定了!”一个浑身有着张扬飘逸气质的年轻强者此刻被两头凡境巅峰苍海金鲤狼狈追赶,身后不远处,还有着三头身形略小一些的苍海金鲤在紧追不舍。

第一百九十三章 霸主之姿(中)

“一头、两头、三头……十六头、十七头、十八头!!!”

一道道金灿灿的鱼影隐现在周围天际波涛间,一股股凶兽气息充斥四方,站得高,看得远,辟邪子身处海域上空,声线打颤地将汇聚来苍海金鲤数目一一数来,数到最后,脸上血色尽退,只觉唇干舌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一声长啸,怕是将苍海深处潜行的苍海金鲤都召唤了出来,短短时间之内,方圆千里范围内的苍海金鲤都汇聚过来,还有更多的苍海金鲤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这会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了!”上官瑞面色惨然,他虽然看到更远处的清新,但是众多苍海金鲤气息相连释fàng

出滔天气势,闭着眼中都能感觉到,四方已然被苍海金鲤封锁,被王冲给害死了,现在想要阻止王冲已经迟了,“万幸得是,到现在都没有一头凡境之上的苍海金鲤,苍海金鲤汇聚虽多,却没有一个统御的统领,否则怕是早就浩浩荡荡的杀来了!”上官瑞朝着四方观望道,“没有出现真境苍海金鲤,那就是还有一线生机,得赶紧想办法突围才行!”

上官瑞抬头,目光落在了天空,若非他没有御空能力,从天空中逃走无疑是当下最安全的突围方法,只要不被太多的苍海金鲤盯上,小心躲避金色神光,逃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唰!

一道梭形飞行法器划过天穹,火急火燎地,似乎被什么追赶似的,朝着这个方向激射而来,冲天的兽吼声再度响起。

“第十九头、第二十头、第二十一头!!!”辟邪子嘴唇有些发白了,在那道梭形法器背后,跟来了三头苍海金鲤,十八头的数目一下跃升到了二十一头!

“难道连天上都逃不出去了么?”上官瑞认出那道被苍海金鲤赶来的梭形法器乃是大名鼎鼎的破空飞梭,刚刚升起的希望转眼幻灭,发出了绝望的呻吟。

“咦!”破空飞梭速度不是盖的,数息之后,飞临了上空,飞梭中的巴珏、皇甫杰双双发出了轻咦声来,下一刻,飞梭停滞虚空,巴珏、皇甫杰身影显现!

“王冲!原来是是你!!!”巴珏一眼认出来王冲来,甩开了嗓门怒吼一声,“是你在出手攻击苍海金鲤!”

“不错!”被王冲蹂躏的许久的苍海金鲤终于一命呜呼了,王冲揉着拳头,破为意犹未尽的站在漂浮的苍海金鲤尸身上。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是少了根筋还是被门夹了!”巴珏毫不客气,顾不上看清三人究竟不是什么人,只是本能地由己度人,还道三人也是一样先一步被苍海金鲤驱赶而来,指着王冲,怒气冲天道,“你发什么疯老子不管,拜托你能不能跑远一点,你想害死所有人么!”

“王冲,你是拳宗弟子,十二大派传人,但是我也不怕了你!”皇甫杰驾驭破空飞梭,头脑还算保持着冷静,冷然道,“周围海域起码汇聚二十头以上的苍海金鲤,大敌当前,我不欲跟你计较,但来日,我必去领教一番你粉碎真空拳意!”

“随时恭候!”王冲揉着拳头,嘿嘿地笑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如何!”

轰!

一拳破空,夹带着撕裂一切的罡风,朝着破空飞梭上的皇甫杰呼啸而去。皇甫杰面色大变,想不到王冲此人竟是如此狠辣,说出手便出手,不顾当前大敌环伺,一点都不留情面的!

皇甫杰催发破空飞梭一路狂驰,真气消耗巨大,这个时候,哪里能挡得出王冲着粉碎一切的一拳,关键之时,一道身影闪电出现,支起一面尺许大小圆形盾牌,横档在了皇甫杰的身前!

当!

一声悠长的嗡鸣,圆形盾牌挪开,露出了巴珏怒意盎然的面孔,连苍海金鲤挨上都鳞甲崩碎的一拳,打在这面圆盾之上,却是为留下一点印记。

“王冲!”巴珏真的怒了,强dà

气势从他身上爆fā

出来,丝毫不逊色于王冲,“皇甫兄一路驾驭破空飞梭,真气有些不济,你若想现在较量,我来陪你切磋切磋!”

嗡!

巴珏将圆盾横在身前,朝前迈出一步,将圆盾轻轻推出,圆盾上似乎有磅薄的山河大地浮现,轰隆隆朝着前方逼去,令整个天地都好似轰然一震,排山倒海似的力量从圆盾上爆fā

出来。

“这就是山河盾么!”王冲眼中流出疯狂的战意来,自信昂扬道,“哈哈,就让我来看看,究竟是你的山河盾坚固,还是我一拳碎山河!”

“是那个混蛋对苍海金鲤出手,被老子知dào

,你就死定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上传来,一道狼狈的身影踏空而来。

郑云、辟邪子、皇甫杰纷纷闻声望去,连大战一触即发的二人也不禁侧目,想要看看又是什么人被苍海金鲤赶来了!

“天啊,他身后居然跟来了五头苍海金鲤!!!”辟邪子失声叫了出来,算上先前二十一头,苍海金鲤的数目跃然至二十六头!

“是你!!!”先前怒火中烧,巴珏、皇甫杰光没顾上看天上悬浮的两人究竟是何人,此时辟邪子一声惊呼,两人终于是将他给认了出来,而他身边的那道持戈身影,更加让人熟悉了。

“郑云!”

“郑少侯!!!”

巴珏、皇甫杰两人更惊讶了,这两人又是怎么凑到一块的,以郑云之能,怕不是一般几只苍海金鲤能对付得了的,既然不是被苍海金鲤驱赶来的,那一定就是早就在此,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王冲这疯子对苍海金鲤出手么!

短短时间内,皇甫杰、巴珏两人面面相窥,转过了许多的念头,终于被一声气急败坏的咆哮声打断!

“是谁?是谁!!!是谁出手攻击苍海金鲤的!!!”一身张扬气质的青年强者气急败坏地冲来,朝着众人质问道。

很有默契地,除了郑云之外,其余人皆把目光射想了犹脚踏苍海金鲤尸体的王冲身上!

“是你!!!”一声怒吼,滔天的气焰从这人身上爆fā

出来,一身张扬气质瞬间转化成了滚滚霸气,看也不看,探出手掌,朝着王冲当头压下!

轰隆隆~~~~天地元气狂暴而激烈,罡风肆意,虚空中狂暴的天地元气汇聚,形成一只光华流转的大手,比那头浮尸海中的苍海金鲤还要巨大,只手遮天般,带着无上的威势,似乎要将王冲和那具苍海金鲤的尸体排成肉泥!

“来得好!”王冲目光中发射出精光,粉碎一切的拳意冲天而起,一拳轰天,“看我一拳粉碎这天地!!!”

轰!!!

两道恐怖的力量在虚空中碰撞,一圈肉眼可见的虚空震荡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大Lang掀飞,除了郑云保持屹然不动外,余者皆禁不住后退。

一道身影似流星般冲天而起,另一道则是被打入海底,罡风肆虐之后,漂浮在苍海上的巨大苍海金鲤尸首已然在那恐怖碰撞中支离破碎。

片刻之后,一道霸气四溢的身影俯冲而下,与此同时,王冲也从海中冲出,踏Lang而立。这次两人却保持了克制,从刚刚一击中,知晓了对方的厉害,双双对峙,轻易不再出手!

“不错,不错,能接下我的一记遮天大手印,我叫胡云飞,报上你的名号来!”一身霸气收敛,胡云飞依然一身张扬气质。

“拳宗王冲,你也不赖么,我的一拳,居然仅仅是粉碎了你的一招道法!”王冲丝毫不让道。

“好厉害的拳头!”千丈天穹之上,一声惊叹声响起,“那个王冲修liàn

的是什么拳法,拳头竟是比我的还要厉害!”

“拳宗无上拳意——粉碎真空!!!”卓云鹤一字一顿道,“想不到,拳宗居然还有人会继xù

修liàn

粉碎真空拳道,那可是一条不归路!”

“还有遮天大手印,想不到那位前辈的传人也出世了!”洪玄机一脸感叹道。

三朵云彩连成了一片,从下往上看,就跟天空中寻常漂浮的云彩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这片云彩却是洪玄机驾云道法驾驭着的。

卓云鹤、洪玄机都深知苍海霸主苍海金鲤的可怕,偏偏牛刚无知者无畏,耐不住好奇要来凑热闹,依靠着卓云鹤厉害的隐匿手段,三人比巴珏、皇甫杰两人还早一步来自,凌驾千丈苍穹之上,连郑云都没发xiàn

任何端倪!

“奇怪,周围都聚集了那么多苍海金鲤了,怎么还不动手!”牛刚一早抱定了看好戏的样子,期待着凶兽围攻众年轻强者的好戏上演。

“它们在等待!”洪玄机沉声道,“苍海金鲤族群内其实也有争斗,强者为尊,现在凡境巅峰的苍海金鲤有却有六头,相互间不能压服彼此,不能统帅众兽,故而它们在等待一头凡境之上的苍海金鲤出现!”

“这样啊!”牛刚有些兴趣索然,俯瞰着下方,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头。

“方兄,你可万万不能下去!”卓云鹤看出了牛刚跃跃欲试,提醒道,“苍海金鲤天赋神通——金色神光,威力莫测,可以封锁虚空,你要是下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待会和他们一起陷入苍海金鲤围攻!”

“看,又有人被苍海金鲤逼来这片海域了!”洪玄机指着一个方向道。

一道剑光划破天际,在剑光之后,是铺天盖地一般的金色光辉,四头苍海金鲤在后面紧紧追及,四道金色神光连成一片,隐然已有了金色领域的雏形.

第一百九十四章 霸主之姿(下)

唰!

剑光电闪而至,显现出一名剑眉星目的年轻强者身影来,注意到一直在身后紧追不舍的四头苍海金鲤停止追及,转而跟其他同族会和,这名驾驭剑光飞遁而至的年轻强者,不由地朝着汇聚在这片海域的年轻强者对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昔日的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郑云,拳宗王冲,胡云飞等等,每一个是简单的,此次天赵侯召集追捕赵国通缉犯的年轻高手,有着差不多一半,汇聚在了此处!

“你们……”驾驭剑光的年轻强者张口欲言,冷不丁,却是被辟邪子打断。

“二十九头!!!”辟邪子面色如土,眼睁睁地看着,苍海金鲤的数目,由不到十头,生生跃升至了即将突pò

三十大关。

此言一出,巴珏、皇甫杰、胡云飞等人尽皆变色了,也就剩下视苍海金鲤如若无物般的郑云和没心没肺,疯子一般的王冲仍能保持镇定!

“诸位,少陪了!”驾驭剑光的年轻强者目光一转,身下的驾驭的剑光猛地光焰暴涨,冲天而起,直入云霄,竟是打着从天穹突围而去的注意!

唰!唰!唰!

徘徊周围海域,足足二十九头苍海金鲤尽皆发出了啸叫声来,跃然苍海之上,巨大的金色鱼尾朝着天穹抖射,一道道金色光华从四面八方冲天而起,就在那位驾驭剑光的年轻强者冲入天穹,堪堪六百丈的高空,二十九道金色神光纷涌而至,连成一片,将这个苍穹都笼罩起来。

“方兄,你看到了,若是下去了,除非你有着对抗所有苍海金鲤实力,否则,你不可能再上来!”卓云鹤手指下放下,那位驾驭剑光的年轻强者,冲入一片金色光辉中,仿佛撞到了铜墙铁壁上一般,被狠狠地反弹了回去,似流星般坠落!

“二十九头苍海金鲤!?”牛刚缩了缩脑袋,望着游弋四方,不断发出金色神光的一道道金灿灿身影,禁不住咂舌。

“竟然封锁虚空了!”驾驭剑光的年轻强者狼狈地返回了海域上空,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难怪这里众人不乏有着御空能力者,却没有一个尝试着从天穹突围而去的。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上官瑞开口道,“如今逃也是逃不掉了,苍海金鲤将附近海域所有异类生灵驱赶至这片海域,打定注意了要赶尽杀绝,这个时候,我等该同舟共济才是!”

“我叫…归尘,叶归尘!”叶归尘迟疑了一下,先前天赵侯召集众年轻强者登上巡海大舰时,众人或许之前互不相识,但是都已有着一面之缘,此刻倒也不太过生分。

尤其是叶归尘刚刚出丑,被苍海金鲤联手从天上打来下来,心中正值羞愤之际,上官瑞的开口,无疑是在他替他解围,避免尴尬,让叶归尘对其好感顿生。

“上官兄说得不错,现在大家同被苍海金鲤围在这片海域,合该同舟共济才是!”皇甫杰忽然开口道,驾驭着破空飞梭朝着上官瑞的小船靠了过去。

皇甫杰是跟他巴珏一起的,他的表态,自然也代表了巴珏的意思,巴珏朝着王冲冷哼了声,一蹬脚下的苍海金鲤碎片,跃上了皇甫杰的破空飞梭,刚刚被被胡云飞突如其来的一记遮天大手印打搅,他和王冲之间一战,也无疾而终了!

胡云飞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似他这种性格张扬之人,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惯了,想让他主动跟别人联盟,难于登天,可偏偏此刻足足二十九头苍海金鲤环伺四方,纵然其中尚未有凡境之上的存zài

出现,可即便众年轻强者有着远超同济的天资和实力,同时对付两头苍海金鲤的联手已经是足够勉强,几乎近三十头的压倒性数量,任何一人都是独木难支!

胡云飞心中正在激烈地挣扎着,是放下架子,跟众人结成联盟,共同抵御苍海金鲤之劫,还是继xù

我自张扬,独自面对。

不自觉地目光朝着同样桀骜不驯的王冲看去,却见王冲的也正侧目看来,刚刚一次交手建立起的默契,让两人明白了彼此心中打得的注意,不等两人开口说什么,突兀地,异变忽现!

“救命啊!”一道欣喜若狂的呼救声传来,一个拎着一把断刀的年轻强者狼狈异常地跨海而来,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他身后追赶,骤然看到这么多人汇聚在此处,让他欣喜若狂,身形似箭一般激射。

“吼!!!”一声浩浩荡荡的长啸声蓦地响起,将众人注意力从这名拎着断刀年轻强者身后移开,看向他身后,除了仿佛局外人似的郑云依然无动于衷外,所有人的面上都变幻了颜色,凝神望去,只见那边天际,荡荡波涛、茫茫天穹,尽皆被金色光辉渲染,哗哗!

一头远大于在附近海域兴风作Lang苍海金鲤一倍有余的金灿灿身影跃然地平线上,近乎完美一般的细长流线型身躯,有金色神光从那矫健的身躯中透射出来,虚空摇摆,仿若一头金色蛟龙!

“出现了,真境修为的苍海金鲤出现了!”千丈苍穹之上,洪玄机驾驭着白云,不自觉地往上升空了数十丈的距离,好像被那头真境苍海金鲤威势所迫似的。

“这个倒霉鬼是谁啊,别人最多也就是被几头凡境驱赶,他倒好,居然撞上一头真境凶兽!”牛刚乐得哈哈大笑着。

“苍海金鲤可不是善茬子,能灭杀的,可不会好心驱赶到了这片海域在一起灭杀!”卓云鹤看出了些不一样的门道,“能从真境苍海金鲤全力追杀下一直逃到了这里,这人不简单啊!”

真境修为苍海金鲤的出现,似乎压倒众人心中犹豫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苍海霸主不是说笑的,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沉沉地压迫在众人心头,让众人将心中的种种顾虑统统抛却,再不行动起来,怕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糟糕,真境修为的苍海金鲤出现了!”上官瑞面上现出决然之色,朝着巴珏、皇甫杰、叶归尘等人喊道,“不能坐以待毙了,与其等这群苍海金鲤缔结出金光领域来让我等毫无还手之力,不如趁现在拼搏一把!”

一杆寒气森森的方天画戟出现在了上官瑞的手中,用力一蹬脚下小船,开始朝着那头真境苍海金鲤现身的相反方向,发动冲刺。

“拼了!”巴珏、皇甫杰相视一眼,沉沉地呼喊了出来,皇甫杰继xù

奋起余勇驾驭着破空飞梭追随在了上官瑞身后,巴珏架起了山河盾在前,担当起了破空飞梭防御。

“还有我!”剑光似烈焰般暴涨起来,一往无前的威势从叶归尘的身上闪过,御剑飞行而去。

“你们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突围!”被真境苍海金鲤驱赶而来的那名年轻强者挥舞断刀呼喊着,一眼看明白了上官瑞等人意欲何为,毫不犹豫地叫嚷着加入。

胡云飞和王冲有些不淡定了,尤其是王冲,起先攻击苍海金鲤,只是为发泄心中一时郁闷之气,等疯狂渐去,恢复理智,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不过王冲终究是拳宗骄子,粉碎真空,这门拳宗无上拳意,差不多快八百年没有一人敢去修liàn

,王冲做了这个八百年间的第一人,心中有着大魄力,大无畏!

而胡云飞更是天生张扬,有着我行我素的霸气,刚刚一次交手,不分上下,跟王冲建立起一种默契来,此时看得上官瑞领着一众人冲锋突围而起,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处。

不约而同地,王冲、胡云飞朝着另一个方向飞起,一上一下,碎Lang分海,破空穿梭,虽是仅仅只有两人冲锋突围,但赫赫声势,却是丝毫不差于上官瑞那一行五人!

“都这时候,还分头行动,这些人脑袋是浆糊灌得不成,难道没听说过团结力量大么!”牛刚煞有其事地点评着。

“呵呵~~~”洪玄机摇头笑了笑,指着下方道,“那不是郑少侯,还有辟邪子也在,这时候,连命都快保不住了,也没人想着捉拿这个天赵侯亲自通缉的要犯了!”

“不过有些奇怪?”洪玄机话锋一转道,“其他人都突围而去,怎么郑云和辟邪子还一动不动,难道不怕被苍海金鲤联手放出的金光领域罩住么?”

“怕!当然怕了,能逃得话,老子早就逃了!”倘若辟邪子能听到洪玄机在千丈之上的疑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郑少侯,你看大家都走了,咱们也赶紧走吧!”辟邪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偏偏郑云一副淡然的样子,也不知是狂妄得目空一切,还是有什么倚仗在。

“我要等得人还没有出现!”郑云开口说道。

哗!哗!

远处,苍海之水激荡,先一步冲锋突围的上官瑞等人已经跟苍海金鲤叫上手,虽然选得是真境修为苍海金鲤出现的反方向,但是那片海域,游弋的苍海金鲤也有七头之多。

上官瑞一马当先,脚下横渡的小船,似乎化作一匹呼啸战马似的,踏Lang奔腾,仿佛不是置身海上,而是在沙场驰骋一般,手中的方天画戟狂舞似蛟龙般,以一敌二,生挑两头苍海金鲤。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金光领域

轰!轰!

一拳破海分Lang,一拳开山裂石,小小的身躯爆fā

出无匹力量,甚至连虚空都不能承shòu,震出裂纹,五头苍海金鲤气势汹汹,夹海卷Lang冲来,被一双拳头生生抵住!

恐怖的粉碎真空拳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横挡在王冲前方的一切,不论是海Lang,还是凶狠扑噬而至的苍海金鲤,都在那一双恐怖的拳头下铩羽,大Lang倒卷,鳞甲崩裂!

“遮天大手印!!!”一声怒吼,在胡云飞前方,一只跟凡境苍海金鲤不相上下的大手浮现,光华流转,宛若实质一般,呼啸而下,将一头冲来的苍海金鲤抓入手中,大手一紧,‘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只听得那头被抓入手中苍海金鲤一声惨叫,一身金甲碎裂,鲜血染红了大手!

别看这边仅仅是王冲、胡云飞两人,但围上来的苍海金鲤却赫然有五头之巨,平均下来一个对付两头半,比之上官瑞那边五人对付七头,压力不知大了多少,但冲突之际,不落一丝下风,同上官瑞那边一般,完全是压着苍海金鲤打,眼看着就要突pò

包围!

“啧啧,这群家伙,昨日都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一个个,竟然都是这般的生猛,”千丈苍穹之上,牛刚坐在白云边缘俯瞰下方,津津有味道.

“呵呵!”洪玄机干笑了一声,貌似牛刚一不小心,连他也说进去,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依然让洪玄机小小地尴尬了一下。

“卓云鹤,看到那个拿着盾牌的没有…”牛刚遥指着巴珏,对卓云鹤说道,“一头苍海金鲤冲向了他,打出了一道长矛似的金色神光来,金色神光竟然都被那面盾牌挡下,一个撞击,竟然是将那头苍海金鲤给生生撞飞了出去!”

“那是山河盾!”卓云鹤也禁不住朝多看了两眼,“是一件介于法器和兵器间的异宝,攻守兼备,炼山河之重,一挥之下,有着倾覆山河之力;纳山河之固,号称山河不崩,金汤永固!”

“呵呵,好大的口气!”牛刚唯恐天下不乱道,“卓兄,你的太白刀芒锋芒无双,不是也号称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么!”

“会有机会一试的!”卓云鹤握了握拳头,“看看是他的山河盾坚固,还是我的太白刀芒锋利!”

“卓兄,你耗损的真气,还没有恢复!”洪玄机看了卓云鹤一眼,真怕他冷不丁冲下去找死,别看两匹人马现在打得有声有色,打得数量远胜于己方的苍海金鲤抬不起头来,那是因为那头真境苍海金鲤还没发威!

“吼!!!”

一声震天动地咆哮,让整片海域波澜激荡开来。真境苍海金鲤愤nù

了,它刚刚降临这片海域,还未来得及取得早已汇聚此处其他二十九头苍海金鲤的认同服从,那群可恶的人族,不说乖乖授首,竟然敢抢先反冲突围!

叮叮当当!

一阵密集声响,击打得火星迸溅,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剑光直压得一头苍海金鲤节节后退,当那一声真境苍海金鲤咆哮传来,叶归尘面色剧变,猛地一声轻啸,所有的剑光汇聚一处,形成一道如骄阳般耀眼灼目的剑光,穿过虚空,抵达那头苍海金鲤跟前。

噗!

一次次抵挡剑光,如金甲护体般的金灿灿鳞甲,此时如败革般,被那一道恍如骄阳的剑光划过,势如破竹般,若不是这头苍海金鲤反应快往海中一潜,这道剑光必定贯脑而过,被击杀当场。可即便如此,依然从其头顶至鱼尾,破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来,险些一分为二。

血水如瀑布般倾泻而出,眨眼间,染红大片的海水,还没等得及其他苍海金鲤见血疯狂,只听得叶归尘急急大喊道。

“别再留手了,等那头真境苍海金鲤赶来,大家谁也逃不了!”

其实也不必他提醒,从那一声咆哮传来,众人都感觉得到那头真境苍海金鲤的滔天之怒,再也没人保留实力,真得开始拼命了!

破空飞梭上,皇甫杰一脸心疼地捏碎了掌中一块晶莹剔透水晶,将封于其中的一枚丹药吞下,霎时间,几近枯竭的真气似洪水暴涨般恢复过来,充斥脉络间,发出了滔滔如大河奔腾般的声响。

“风来!!!”恍如从嘴里迸出一道炸雷,皇甫杰盘坐在破空飞梭内,朝着前方轻轻一挥衣袖,刹那间,狂风顿生,横挡在前方的一头苍海金鲤,被凭空而生的大风卷入,生生从海中拔起,直上九天!

轰!!!

数百丈外,被大风卷上九天的苍海金鲤似流星般坠落,恍如惊涛拍岸,大Lang滔天中,隐现那头苍海金鲤随波涛沉浮,Lang花泛红,纵然留得性命,也被摔得生生震晕了过去。

当!

一刀劈下,那位最后出现的年轻强者也爆fā

出了强dà

的威势,拎着一把破烂似的断刀,从上往下,竟是生生地劈碎了苍海金鲤身上最是坚硬的头盖骨!

王冲、胡云飞两人虽然自视甚高,无比骄傲,但谁也不是傻子,真境苍海金鲤之威,逼得他二人也不得不全力以赴拼命了!

遮天大手印从一只变成了一双,好似两只天神巨掌般从苍穹拍下,无比的威势,骇得一头头苍海金鲤潜入海中躲避;在王冲的周围虚空,一道道漆黑如墨的裂纹如蜘蛛网般蔓延着,粉碎真空的无上拳意不过刚有小成,恐怖的威势依然可见一般!

“走!!!”不约而同一声爆喝,横挡在前方最后一头苍海金鲤被王冲一拳砸飞了出去,小如巴掌,大如脸盆的金色鳞甲碎片伴随着破碎的血肉洒遍,前方一片坦途!

“看!!!”

洪玄机一声惊呼,将牛刚和卓云鹤的目光从激烈的人鲤大战中拉回,顺着洪玄机所指望去,只见以真境苍海金鲤为首,同其他未卷入战斗的一十七头苍海金鲤齐刷刷跃出海面,毫无保留地抖动巨大的金色鱼尾,洒出了一片片金色光辉。

唰!唰!刷!

一道道金色神光冲天而起,好似一根根通天的金色光柱,其中又以处于中心位置的那头真境苍海金鲤抖出金色神光最为巨大,通天彻地一般,不论直径还是高度,都是其他凡境苍海金鲤的数倍。

以这道真境苍海金鲤放出的金色神光为主,其他则为辅助,金色神光交织着,好像正在构建一个玄妙的平衡,终于,一十八道金色神光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原点。

顿时间,风平了,海静了,整个天地都为之一停滞,轰隆隆的闷响从虚空中渐渐响起,直至震天动地,以金色神光汇聚成的那个原点为中心,恍如天上的大日降临,轰然爆fā

出了万丈金芒,朝着四面八方辐射!

说时迟,那时快,让所有人都反应不知,甚至于王冲刚刚轰飞了最后一头拦路的苍海金鲤,眼看着一步跨出,便要脱出重围,可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金色神光从后方席卷而来,让冷不丁防的王冲、胡云飞两人没有一定反抗之力的被卷入其中,身体失去了控zhì



“不好!!!”上官瑞高举着方天画戟,眼看着就要劈下,将一头已经被他杀得遍体鳞伤的苍海金鲤击杀戟下,可金光袭来,上官瑞一戟如坠泥潭,被金光束缚,反观那头奄奄一息的苍海金鲤却是一下子充满了活力,闪电般从上官瑞戟下逃走!

“金~光~领~域!”最后一名被驱赶来的年轻强者哭丧似喊出这个苍海中犹如禁忌一般的恐怖词汇,让所有人的心都如坠深渊!

金光领域!苍海金鲤赖以称纵横苍海,称霸苍海的大神通,是以苍海金鲤的天赋神通金色神光为基础演化出来的大神通,苍海金鲤数目越多,所形成的金光领域威能越是强横,据说上千头苍海金鲤组成金光领域,威能之强,别说在苍海,便是在这一界中,也是堪称无dí



“这就是金光领域么?”牛刚为了看得仔细,干脆好不顾及形象地趴在了云端,“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让你和卓云鹤说得跟什么似的!”

“方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洪玄机苦笑道,“你未身处其中,又怎能领教金光领域的厉害!”

“不错!”卓云鹤点点头,“我观典籍上曾有记载,被金光领域所困,少有人能逃出去,苍海金鲤置身金光领域内如鱼得水,实力大增,甚至可以获得御空飞翔的能力,除苍海金鲤之外,其他一切生灵修为都会被压制,甚至连一头蛟龙陷入,也不例外!这还仅仅是金光领域最基本的威能,还有更厉害的,典籍中却是语焉不详,怕是见识过的人都魂归九幽了!”

“不是说苍海金鲤越多,形成的金光领域才越厉害么….”牛刚撇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道。“只有十七头凡境苍海金鲤和一头真境苍海金鲤组成的金光领域,威能也强不到哪里去吧!”

“你们看,郑云不还在那里么!”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正确,牛刚伸手朝着下方一指。

就在众年轻强者被金光领域笼罩,如丧考妣之际,郑云和辟邪子也毫不例外,被金光领域卷入,依然一脸的安然,握着战神之戈如天神般虚空傲立,身侧,辟邪子一脸认命似的表情,反正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就不信郑云真会狂妄到找死!

唯一让辟邪子有些疑惑的是,郑云在等人不出手也就罢了,令他惊奇的,竟是也没有一头苍海金鲤对郑云发动攻击,即便是那头真境苍海金鲤,此刻施展出金光领域,正率领着众苍海金鲤开始围杀众年轻强者,也是转身冲向了王冲、胡云飞那个方向,而不是距离更近的郑云和他这边,双方保持着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默契。

兴许是那头真境苍海金鲤也感觉到了郑云的不好对付,想着把其他胆敢反击的人一并解决掉,最后再来对付这个棘手的,辟邪子如是安慰自己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身临绝境

“吼~~~~”一头头苍海金鲤发出海Lang般的怒啸声来,刚刚还被众人打得节节败退、偃旗息鼓,转眼间,金光铺天盖地般汹涌卷来,沐浴在金色光辉中,这一头头苍海金鲤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重新爆fā

出了恐怖的力量来.

呼啦!

一扇扇宽大的金色鱼尾,宛如一堵堵金色巨墙,轻轻摇摆,掀起排山倒海般的威势,连弥漫整片海域的金色光辉都被带动,宛如潮汐一般,随着鱼尾的摇摆而涌动,威力凭添!

上官瑞冲刺在最前方,虽然有金光领域压制,让一头即将被斩杀于方天画戟之下的苍海金鲤逃脱,但上官瑞面上却不现任何气馁之色,循着那头逃走的苍海金鲤的轨迹,得理不饶人般地追上,面对如一堵巨墙般拍来的金色鱼尾,上官瑞屹然不惧!

“斩!”上官瑞口中迸出一道叱雷,真力似不要钱般灌入手中神兵,光华耀眼的方天画戟再一次高高挥起,破开重重金光束缚,斩下!

噗!!!

半截鱼尾被上官瑞一戟干净利落地斩下,鲜血似瀑布一般从苍海金鲤那巨大伤口涌出,染红了大片海水,而上官瑞也好不到哪里去,金光领域赋予巨尾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即便经过方天画戟的削弱,传到了上官瑞身上,连人带船,一起被掀飞了出去。

一头正在跟巴珏对持的苍海金鲤,慑于山河盾之威,一直徘徊不前,猛地调转了矛头,朝着被掀飞的上官瑞窜去,狰狞的獠牙巨口张得大大,准bèi

将上官瑞连人带船一口吞入腹中。

“小心!!!”皇甫杰打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法诀,挥手狂风乍起,只是原本可将一头小山似的苍海金鲤卷上九天的大风,在金光领域中发出,不知被重重金光削弱了多少,朝着那头钻空子的苍海金鲤呼啸而去,仅仅是将其吹出数丈远,便消失无踪了!

身在半空,上官瑞只觉仿佛置身黏稠之极的泥潭中一般,要使出比平常大三四倍的力qì

,才能控zhì

得了身体,皇甫杰一声大喝,让他感觉到了下方的危险,拼尽了全力力qì

,朝着同样被掀飞小船狠狠一蹬,上官瑞高高跃起,而那艘小船则是朝着返身赶回来的苍海金鲤激射!

咔嚓!

金灿灿的巨大身影闪电跃起,一口咬住了激射而至的小船,尽是颗颗獠牙的巨口,毫不客气地将那艘小船咬得稀巴烂!

咻!

皇甫杰驾驭着破空飞梭冲天而起,金光领域重重压制,让破空飞梭的速度不止下降几个等级,跟先前相比,简直慢如龟爬,所幸距离上官瑞也不是很远,在他坠入苍海之前,总算是将他成功接下!

“情况不妙啊!”皇甫杰面色难看得不已道,“金光领域对我炼气士的压制很强,我刚刚我耗费了三倍的真气,才打出那一道神通,威力甚至不到正常的三分之一!”

金光领域,苍海金鲤赖以称霸苍海的族群大神通,岂是Lang得虚名的,即便仅仅是由不到二十头苍海金鲤组成的小金光领域,但是威能之强,岂是可以小窥的!

上官瑞沉默了,金光领域赫赫汹涌,又岂会单单压制炼气士,而对武者没有束缚,若非金光领域压制,刚刚一戟,那头苍海金鲤整个身躯都要一分为二,哪里是断了半截鱼尾这么简单!

上官瑞紧紧握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平时轻若无物的神兵,此刻重若山岳,金光也似一座大山上压下,让上官瑞的心开始下沉,不断地下沉,一直下沉,仿佛要沉入无底的深渊一般。

身陷金光领域,被苍海金鲤围杀,即便是真境高手,也要心生绝望,何况是一群尚在凡境的年轻人,可是,难道就要这么放qì

么?

“啊~~~~~~”忽然,上官瑞站在破空飞梭上,一声仰天长啸,纵身跃下,朝着跟巴珏缠斗的苍海金鲤杀去。

叶归尘怔怔地望着先前被他一剑被背上划出一道深且长沟壑的苍海金鲤,沐浴在金色光辉中,背上的伤口闪过点点金光,尽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金光领域,对于苍海金鲤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功效。

唰!

如骄阳般耀眼的剑光收敛,显现出一柄朴实无华的云纹长剑来,被叶归尘一手把握在了掌中,一剑挥出,一道剑光似匹练般划空,朝着那愈合的伤口斩去!

噗!!!

血肉飞溅,剑光似蛟龙般顺着伤口直往下钻,似乎碰到了坚固之物,发出了沉闷的撞击之声。那头苍海金鲤开始还挣扎一二,待撞击声响起,顿时如雷轰顶,僵直了身躯,顺着伤口往里看,原来连白森森的鱼脊梁骨都被斩断,遭受重创的苍海金鲤沉入苍海中,不知死活!

“还道在这金光领域中,你们苍海金鲤是不死不灭呢!”叶归尘松了一口气,不过话虽如此,但他的心也高兴不到哪里去,在金光领域内,苍海金鲤恢复之力大增,重伤不死,不是致命伤,根本就无损他们的战力,如此此消彼长,他们焉有逃生的希望!

“大爷跟你们拼了!”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啸声,那名拎着断刀的年轻强者疯了似的朝着苍海金鲤冲了去。

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在众年轻强者间蔓延着,激发出了他们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来。

不过,相比于王冲、胡云飞二人来,他们几个现在无疑是幸运得多了,因为此刻,那头真境苍海金鲤正率领着一十七头凡境苍海金鲤,朝着孤单奋斗的两人浩浩荡荡地杀去!

滚滚真力似大河般滔滔流动着,才堪堪适应了在金光领域的压制下活动自如,一头苍海金鲤便急不可耐地从后方再度扑杀而来,让王冲好不狼狈!

胡云飞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形在虚空中摇曳着,似乎肩扛着一座山岳般,摇摇欲坠,一头苍海金鲤怒啸一声,朝虚空猛地一跃,金色神光将它包裹,竟然是在遍布金色神光的金光领域中,似在水中一般游弋,朝着胡云飞杀去!

缩水了足足一半有余的遮天大手印在漫天金色光辉中艰难地移动,挡在了苍海金鲤的之前,下一刻,二者狠狠地撞击到了一起,胡云飞如遭重创,嘴角溢出血水,而那头冲来的苍海金鲤倒飞坠入苍海。

“冲!”王冲朝着胡云飞一声大吼,惜字如金,到了这个时候,眼看着苍海金鲤援军将至,他也不得不疯狂拼命了,只有冲出金光领域,才有一线生机!

“遮天大手印!”胡云飞嘶声呐喊,被金光领域压制的一身真气彻底引爆,疯狂燃烧了起来,一双遮天大手印比之正常缩水不少,但比之先前,已然暴涨了许多。

轰!轰!轰!!!

拳、掌疯狂地轰击这阻碍在前方的一切障碍,王冲、胡云飞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默契配合着,气势如虹,竟是比先前还要胜出几分。‘但是在金光领域中,只要一击不死,苍海金鲤精仿佛无穷无尽似的,粘皮糖一般,一次次地被王冲、胡云飞打飞了,打得遍体凌伤,血水横流,依然一次次地舍生忘死地冲来,让王冲、胡云飞两人最后的冲锋,步履维艰!

真境苍海金鲤率领大军越逼越近,王冲、胡云飞硬着头皮,在四头还保持战斗力的苍海金鲤围攻下,拼命朝着前方前进,想要冲出金光领域,可这片金光领域也不知覆盖了多广,还是那头真境苍海金鲤控zhì

得朝着金光领域移动,两人拼尽一切,冲出了百丈,直到真境苍海金鲤领着一十七头苍海金鲤杀到,饶是两人自命不凡,此刻也不禁心生绝望!

围杀二人的四头苍海金鲤完成了阻击的任务,同一时间,退入了真境苍海金鲤身后,借着金光领域威能,恢复着严重伤势,原本共有五头苍海金鲤围杀两人,不过被胡云飞一开始发狠,用遮天大手印废掉一头,后来其他四头都学乖了,没一头再让遮天大手印抓到的!

“王冲,没想到,我胡云飞会与你奋战到最后一刻!”身陷绝境之际,胡云飞忽然笑出了声,一身张扬气质,身临绝境,却是显露了过人的洒脱!

“只可惜,我还未与郑云一战,洗刷当年一败之耻!”王冲遗憾道,回首遥望,目光跃过了气势汹汹杀来的众苍海金鲤,紧紧地盯着那道持戈的身影。

“哦呃!那两人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牛刚探出云端大半的身子收了回来,颇有些悲天悯人道,“可惜啊,丧生鱼腹,真是天妒英才啊!

“此言差矣!”洪玄机摇摇头,反驳道,“王冲、胡云飞我都见过,二人并没有夭折之相,绝不会这么轻易就丧生苍海金鲤口中的!”

“你还会看面相?”牛刚禁不住好奇道,“快给我看看,我是什么面相?”

“这个…”洪玄机刚要说话,一道震天动地的怒吼声从下方传来,将他和牛刚的目光又吸引到了下方。

郑云出手了,就在真境苍海金鲤统率着苍海金鲤将要出手灭杀王冲、胡云飞二人之际,郑云向前迈出一步,一步迈出之前,尚在辟邪子跟前,一步迈出,虚空扭曲,漫天金光辟易,苍海金鲤赖以称霸苍海的金光领域似乎对郑云不起任何作用似的,下一刻,郑云出现在了王冲、胡云飞身前,替他二人挡住了真境苍海金鲤威势!

呼!

战神之戈朝着苍海一划,破海分Lang,划出一道巨大沟壑来横于真境苍海金鲤之前,久久不曾闭合。意思很明显,这是在警告,胆敢跨越雷池一步,便别怪郑云不客气!

“吼!!!”真境苍海金鲤怒吼起来,但却似乎对郑云身上的某种气息忌惮不已,统率这二十一头苍海金鲤,徘徊不敢前进。

“为什么要救我?”王冲握紧了拳头,丝毫没有大难不死的欢喜,反而被敌人出手相救,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和耻辱。

“我说过了,等你步入真境之后,我会与你一战!”郑云头也不会,伟岸的背影似化作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粉碎真空,拳宗无上拳意,八百年不现世间,我怎么能错过,我会等着你步入真境之后,好好领教一番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硬撼

哗哗!

苍海之水激荡,被郑云一戈勾出的沟壑保持了数息之后,被汹涌而来的海水淹没,但那一戈所勾出的威势,却是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头苍海金鲤的心中.

“吼!!!”真境苍海金鲤似乎被激怒了,怒啸一声,跟随在其身后的二十一头巨兽也纷纷咆哮起来,似在质问,似在示威,但是从那头真境苍海金鲤以下,没有一头苍海金鲤敢继xù

前进,越雷池一步!

郑云笑了,睥睨一众苍海金鲤,金光领域似乎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在他眼中,眼前不过是二十多头大一点的鱼儿罢了!

“靠!不过就是进阶真境了么,至于一下生猛到了这个地步么!”一声惊叹,牛刚强自把视线从金光领域中手收回,郑云那随手一戈,比之昨日一战,不知厉害了多少,给他感觉,勾杀苍海金鲤,似收割稻草一般简单。

“真凡之别,宛如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郑云突pò

了了这关键一步,却是不可同日而语!”洪玄机缓缓道。

“听说,天赵侯当年曾创下惊世绝学,唤作天炉战法,可修liàn

得大神通,战意如焰,燃烧天穹,不受任何领域压制!”卓云鹤喃喃着,眼中发射出了光芒来!

“天炉战法么?”牛刚视线回到了金光领域中,眸底重新倒映出了郑云的形象来,在他的体表,确实有着一层淡淡的火焰状物质在燃烧着,抵消金光领域内金色神光的侵蚀!

对峙了数息之后,所有的苍海金鲤都仰天咆哮了起来,就在众人都以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的时候,让众人跌破眼球的事情发生了,那头真境苍海金鲤竟是领着二十一头巨兽,调头退却!

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确实如此!苍海金鲤退走了,在金光领域赋予的绝对优势下,面对一个持戈横挡,不是暴跳地一哄而上,将此敢于挑衅苍海霸主威严的人类撕裂,而是耀武扬威地怒啸一阵后,放qì

了攻击,掉头冲向了另外一伙人去!

“不用这么夸张吧!”辟邪子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的确没有眼花,忽地浑身一个激灵,辟邪子逃命似的朝着郑云冲了去。

开什么玩笑,原本身陷金光领域,大难临头,辟邪子比之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心中不慌,那是骗人的,知dào

郑云进阶真境后厉害,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郑云生猛到了这个地步,竟是将有着真境存zài

率领的一众苍海金鲤都给逼退了,这么粗的大腿不抱得紧紧,想要安全逃出金光领域,全靠他了!

王冲、胡云飞这边暂时是安然了,苍海金鲤浩浩荡荡地杀去,上官瑞等人可就该哭了!

“糟糕!!!”驾驭破空飞梭的皇甫杰居高临下,最先发xiàn

了危险逼近,猛地一下看到真境苍海金鲤率众来袭,吓得差点亡魂大冒!

原本七头苍海金鲤,现在也就身下四头还算保持完好,其中一头还是被上官瑞一戟斩掉了半截鱼尾,活动不再保持灵活,战力大打折扣,可即便这样,在金光领域加持下,这四头苍海金鲤悍不畏死的攻击,上官瑞五人又被金光领域压制实力发挥,结果五人应是拖住了脚步。

“真的完了么?”最后赶来的那个年轻强者停止了疯狂,一抹嘴角溢出血丝,怔怔地望着真境苍海金鲤率众冲来,二十二头巨大鱼影,仿佛二十二座大岳,压得让人不禁窒息!

“小心!”一柄云纹长剑从天而降,朴实无华的剑身上,血迹和金色光辉交织着,射向了那名年轻强者的身后,一阵铿铿锵锵的金铁交击之鸣,一头悄然逼近准bèi

背后偷袭的苍海金鲤留下数片碎裂的鱼鳞退去!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怎能轻易放qì

!”一声斥责,叶归尘紧绷着一张脸从天空降下,伸手一招,云纹长剑在虚空划出一道长线,回到了叶归尘手中!

“不错!我们还有机会的!”一阵发泄似的搏杀,让上官瑞恢复了信心,短短时间,和巴珏配合得已经是天衣无缝,一攻一防,在被压制得尽是劣势的金光领域中,硬是再度斩杀一头苍海金鲤!

上官瑞、巴珏和叶归尘二人汇聚到了一处,片刻之后,皇甫杰驾驭这破空飞梭也从天而降,五人汇合一处,顿时间气势大涨,逼得剩下三头遍体鳞伤的苍海金鲤徘徊不敢前进!

不过这一切只是暂时的,真境苍海金鲤正率众赶来,越来越近,沉如大岳一般的威势遥遥压来,让五人好不容易大涨的信心,禁不住再次回落!

“我叫姚翰,今日能与诸位并肩作战,虽死无憾!”最后赶来的那位年轻强者朝着四人抱拳,在最后之际,报上了自己名号。

“说死太早了!”上官瑞摇头道,“你们当我是在安慰你们,其实我说得是真的,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巴珏闷声闷气问道。

“机会便在那里!”上官瑞朝着那头真境苍海金鲤一指,“擒贼先擒王,金光领域是以这头真境苍海金鲤为核心构成的,杀掉它,金光领域不攻自破!”

“什么!!!”饶是四人身陷绝境,犹未放qì

一搏之志,心志可谓坚若金石,也不禁被上官瑞的话吓得心跳停止。

原本以为,上官瑞所说的机会,会是指向郑云求助。虽然跟苍海金鲤大战不休,但是王冲、胡云飞那边的战况,五人却不约而同地分一分心神看在眼中,眼见得王冲、胡云飞二人被真境苍海金鲤率众追上,危在旦夕,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让五人不忍目睹。

关键之时,郑云出手挥动战神之戈,勾分苍海,一戈之威,逼得众苍海金鲤,恍如天神一般的威势,生生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苍海金鲤退去了,王冲、胡云飞垂死之际,得以幸免,让五人心中生出一种奢望…对郑云的奢望,故而上官瑞一提机会,众人心中莫不闪过了郑云,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上官瑞居然会打算着硬撼真境苍海金鲤!

怎么可能的事,那头真境苍海金鲤的确是金光领域的核心,杀掉它,金光领域确实会立马告破,可它同时也是金光领域掌控者,金光领域掌控者若是这么好杀,苍海金鲤还怎么靠着金光领域纵横苍海、称霸苍海!

“开什么玩笑!”姚翰最先摇了摇头,看得上官瑞就跟看一个疯子似的,“先撇开金光领域不说,那可是一头实打实的真境凶兽,战力怕是都堪比一劫真人,就是我们五人一起上,也不见得对付得了!”

“对付不了又怎么样,反正你我都已经身陷绝境,还能干什么?”上官瑞反问道,“何况,集我五人之力,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苍海金鲤大军压境,给五人留下犹豫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叶归尘狠狠地点了点,纵然对上官瑞说得机会并没有多大的信心,但是不搏最后一把,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身死鱼腹么!

皇甫杰身影被破空飞梭的光芒所遮掩,肩头微微颤动,似乎在坐着什么最后的挣扎,蓦然,破空飞梭上所有的光芒收敛,偌大的破空飞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落在了皇甫杰的掌中,皇甫杰缓缓降下。

“这艘破空飞梭,乃是我师尊赐下的代步之物,虽然自是一件堪堪入得四品的飞行法器,但是这艘破空飞梭经过我师父的重新祭炼,在飞梭内篆刻出了一座引爆法器的阵法,阵法上,还镶嵌了三十六颗元石!”

法器是可以自爆的,当日上邪城时,那位大雾山主以随身一件五品法器自爆为代价,将黑云道人从数百只陷城弩大箭的围杀下解救了出来,不仅如此,若不是高进及时撑起兵锋巨掌,挡住了爆zhà

余威,那件五品法器自爆的余威,足以将上邪城从草原上轻易抹去!

皇甫杰的破空飞梭堪堪入得四品法器门槛,自爆之威,自然比之当日大雾山主那件五品法器自爆的威势差之远矣,可是破空飞梭内还有着三十六颗元石,那就大不一样了!

元石是天地元气缔结的结晶,一颗普通元石内蕴涵的天地元气倘若自爆,威势足以灭杀一位凡境大宗师,即便是初入真境者,也要被自爆之威重创,三十六颗合到一处,似黑云道人那般的一劫真人也要逼退,再加上破空飞梭本身自爆之威,怕是寻常二劫真人也要扛不住“皇甫兄,破空飞梭既是你的心爱之物,也是一件稀少的飞行法器,这下你可是出血本了!”巴珏说道,“不过有着金光领域的压制,自爆之威,怕是远没有你我想象得那么大!”

巴珏的话让心头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众人,心中又是一沉。的确,不论有着多强的威力,只要没有超过金光领域极限,在其中爆fā

的威能,都要大打折扣。

“这个我来解决!”上官瑞站了出来,从皇甫杰手中接过了缩小至巴掌大的破空飞梭,“管他金光领域多厉害,可总不能连苍海金鲤的鱼腹中也被金光领域覆盖吧!”

“你们负责将其他苍海金鲤引开,剩下的,我来!”一脸绝然之色的上官瑞,在众人的眼中,身形徒然间变得高大起来,如巍巍山岳般,让众人仰视。

“这个上官瑞倒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牛刚禁不住拍掌称赞。

第一百九十八章 轰杀真境苍海金鲤

“吼~~~~”

一道道震耳发聩的巨吼声在整个金光领域内激荡着,真境苍海金鲤率领众兽转瞬即至,情况十万火急,已经没有时间给五人留下去犹豫、争执!

“就这么定了!”上官瑞不容置疑地将缩小至巴掌大的破空飞梭小心收在怀中,方天画戟朝天一指,面对四人,一声朗笑,“诸位珍重,倘若这次大难不死,出云城再会,我上官瑞定当请诸位一番痛饮!”

皇甫杰、巴珏、叶归尘、姚翰四人心中暗暗感动着,在金光领域中,硬撼领域掌控者——真境苍海金鲤,简直跟找死没有什么两样,纵然是有着皇甫杰贡献出破空飞梭来作为必杀之器,可依然是九死一生!

“上官兄高义,叶某佩服,就让叶某第一个来为你扫平障碍!”

在此之前,五人素未平生,不过萍水相逢,并肩作战,值此危难之际,上官瑞却当然不让地站了出来,为了所有人的一线生机去拼死一搏,如此人物,焉能不让其他四人心存佩服!

朴实无华的云纹长剑上,也不知沾染苍海金鲤的凶兽之血,一直不断地顺着剑身滴下,此刻随着叶归尘一声高呼,长剑豁然一震,剑身上腾起了一蓬血雾,淡淡的光华从血雾中发射出来!

“疾!”一声轻叱,只见云纹长剑似蛟龙出渊般,撕裂血雾,与叶归尘仿若合体一般,连人带剑,冲天而起,划过一道大大的弯弧,从天而降,俯冲向了苍海金鲤鱼群!

“叶兄慢走,我来也!”姚翰也是不甘落后,重重地一脚踏海,断刀为首,身形已是如离弦之箭般笔直地激射,论及速度,丝毫不逊御剑而走的叶归尘!

此刻,真境苍海金鲤率领着众兽,金光汹涌,夹带着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势,浩浩荡荡,逼近百丈的范围,先前跟五人缠斗的三头苍海金鲤,遍体鳞伤,即便有着金光领域的赋予的强dà

恢复之力,也不过堪堪支撑,只是五人周围游弋,不敢主动攻击,此刻看到大批同族来援,禁不住欢呼雀跃,果duàn

地放qì

了继xù

攻击五人,回归大队兽群!

咻!呼!

一上一下,一剑一刀,朝着气势汹汹而来的苍海金鲤发动了攻击,那三头重伤的苍海金鲤回归半途,看到有人从后方追杀而来,凶悍之气爆fā

,竟是返身扑噬,不过叶归尘、姚翰的目光可不是这三头半废的苍海金鲤,而是真境苍海金鲤率领的那二十二头巨兽!

哗哗!

三头苍海金鲤合力兴起了滔天的巨Lang,大Lang卷天的同时,三头中的一头更是猛地跃然沧海之上,在尽数被金光领域覆盖的虚空,驾驭着浓郁金光,虚空游弋!

在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压迫下,叶归尘潜力百分之二百地爆fā

了出来,很多先前修liàn

御剑之术时晦涩难懂的技巧法门,此刻变得豁然明朗起来,一切好似顺其自然一般,叶归尘和云纹长剑在近乎人剑合一般,化作一只灵活无比的海燕!

大Lang滔天,更有一头虚空游弋的苍海金鲤呼啸而来,却见叶归尘仿佛未见一样,好不转向地迎了上去,似一只灵活无比的海燕般,搏击风Lang,虚空游弋的苍海金鲤悄然而至,一个凶猛地扑噬,被叶归尘御剑一晃,疾如闪电般,轻易地闪过,毫无阻碍的跃过三头苍海金鲤的阻隔!

相比于叶归尘御剑纵横的灵活轻松,姚翰无疑暴力了许多,他手中那把断刀,似乎有着不小的来头,一刀劈下,有着破Lang分海的威势,直接劈开了苍海金鲤兴起的滔天巨Lang,朝着疯狂扑噬而来的两头苍海金鲤杀去.

嗡!

斑斑锈迹的断刀在姚翰的手中震动了起来,锈迹震落,洗尽铅华,一个似乎来自远古洪荒的古老意志在这一刻苏醒,爆fā

出了强dà

的威能来!

噗!噗!

一连两刀,刀不空回,两道闪亮的刀芒带着斩灭一切的意志,迎向了两头疯狂的苍海金鲤,刹那间,漫天的金鳞飞溅,血水染红长空,姚翰从两头苍海金鲤之间穿梭而过,头也不回地继xù

向前冲去,而那两头早已是饱受重创的苍海金鲤则是双双失去了生息,坠入苍海!

“咦!!!”千丈苍穹之上,洪玄机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咦来,姚翰实力固然强横,而先前一番大战,那两头苍海金鲤也确实遭受重创,可哪怕伤势再重,但不要忘了,那可是在金光领域中,有着金光领域对苍海金鲤的庇护,怎么可能被人一刀一个斩杀当场!!!

“那把刀!!!”一道刀影深深地映照在了牛刚的眸底,那把刀给牛刚的感觉,恍如当年龙首峰上,把持在小王爷手中的殆吾刀,不是那把西贝货小殆吾刀,而是那把真zhèng

传承久远,有着莫大来历的绝世凶刀。

纵使残缺,但关键时刻,依然爆fā

出了强横威能!显然,姚翰手中那把断刀,如殆吾刀一般,同样有着莫大的来历,即便是不如殆吾刀,但也远远超过了他们现在力量的层次!

王冲、胡云飞在原地休息,恢复着之前疯狂战斗所耗损严重的真力、真气,虽然王冲心中仍有疙瘩在,但也不得不承认有着郑云这位生生逼退众苍海金鲤的猛人在,纵然身处金光领域这般凶险之地,也让两人安心无比地可以全力修liàn

,恢复损耗的修为.

“好刀!!!”霍地,郑云似有所觉,朝着姚翰那边看去,那惊艳绝伦的两刀,让郑云也不由一声赞叹,随时准bèi

迈出的那一步,收了回来!

姚翰手中断刀的爆fā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让叶归尘、上官瑞、皇甫杰、巴珏四人心中顿时一阵振奋,信心凭添!

“吼!!!”真境苍海金鲤再次爆fā

出一声巨吼,狂怒不已,近在咫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同族的陨落!

哗哗!!!

半个金光领域都沸腾了,金光纵横,随着真境苍海金鲤的咆哮,闪现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来,忽然间,只见那头苍海金鲤浑身一震,巨大的金色鱼尾朝朝着虚空一抖,一道金光冲击波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叶归尘打去!

“小心!!!”姚翰睁目欲裂,先前他心生绝望、意志颓废之际,有苍海金鲤自背后突袭,可是叶归尘出手将他自苍海金鲤手中救下,叶归尘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来不及多想,断刀刀身上,明亮耀眼的光华流转着,姚翰拼尽了全身力qì

,挥出了一刀!

唰!

那是怎样的惊艳的一刀,先前斩杀两头苍海金鲤时,有大Lang滔天,飞溅的Lang花将那一刀的锋芒遮掩,而这一刻,一刀横空,让所有人的看了个明明白白!

金光领域内,金光纵横,洒遍每一寸的虚空,金光所到之处,苍海金鲤便是近乎无dí

的存zài

,实力大涨,哪怕遭受重创,也能转眼间,生龙活虎一般!

可是在这一刻,一刀横空,刀芒闪耀,金光现出了涟漪来,竟是是金光辟易!!!一刀劈来,竟是将金光领域劈出一个偌大的裂缝来。姚翰手中的那把断刀,竟是有着斩破领域的威能!!!

金光冲击波和耀眼的刀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下一刻!

轰!!!

整个金光领域都震动了起来,虚空中,金光激荡起的涟漪一圈接着一圈,肉眼可见,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身上金光领域压制为之一轻,继而又很快恢复到了正常。

姚翰被反震之力生生震飞了出去,而真境苍海金鲤的冲势被生生地遏制了,连带着身后二十一头苍海金鲤也不禁后退了数十丈,似乎在躲避那一刀的恐怖威势!

“那把刀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来历,已经残缺,可竟然仍旧一刀撼动了金光领域!”卓云鹤惊讶不已,任谁也看得出,以姚翰的实力,是绝无可能挥出如此厉害的一刀的,关键,还在那把突然爆fā

,洗尽铅华的断刀上!

铮!!!

战神之戈铮鸣了起了,同为神兵,已然演化出神兵灵性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郑云的手中嗡嗡震动不止,郑云不禁紧握了战神之戈,安抚着战神之戈!

唰!

一道身影在虚空划过,将被震得倒飞出去的姚翰接住,姚翰晃了晃快被震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皇甫杰的样子映入了眼帘!

“姚兄,急冲冲得干什么,也不说等等我们!”上官瑞的朗笑声传到了姚翰耳中,闻声望去,只见上官瑞手持方天画戟,踏海而来!

轰!

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巴珏跃身高空,奋起一盾,莽莽群山,滔滔大河的虚影从圆盾的盾面闪过,猛然一击!生生将那头虚空游弋的苍海金鲤,从虚空砸入苍海,半响没有动静!

咻!

看到姚翰被皇甫杰接住救下,叶归尘松下一口气来,全心全意驾驭云纹长剑,真境苍海金鲤打出金色冲击波被姚翰一刀破去,前途再无障碍,叶归尘冲势更盛,朝着苍海金鲤鱼群俯冲而下!

哗!哗!哗!哗!哗!

金色光辉再一次如潮汐般荡漾起来,在真境苍海金鲤的身后,一连五头苍海金鲤,从苍海中跃出,驾驭金光,虚空游弋,朝着叶归尘冲去!

先前不过是对于两位同族陨落的愤nù

,不过是一个小小凡人不自量力,哪里够资格让真境苍海金鲤亲自出手,自然有小弟踊跃效劳!

“来了!”叶归尘似乎早有预料,似乎挑衅一般,剑光似矫燕似的,绕着其中一头苍海金鲤庞大身躯飞了一圈,又从另外两头苍海金鲤之间穿梭而过,害得那两头扑噬来的苍海金鲤狠狠地撞到了一起,一连打出三道剑光,直打得金鳞飞溅,在两头苍海金鲤身上留下一个血色印记,继而叶归尘驾驭云纹长剑,冲天而起……

“叶兄引走五头苍海金鲤,接下来看我们的….”皇甫杰一声高呼,撇下姚翰,身形化作一道狂风,冲天而起,直至三百丈高空,这才停了下来,看着远处叶归尘超长发挥,驾驭剑光,在五头苍海金鲤间不断游斗,带着五头苍海金鲤越行越远,皇甫杰心中佩服的同时,面上闪过绝然之色!

“叶归尘缠住了五头苍海金鲤,我皇甫杰焉能比他差了!”皇甫杰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金光领域中那无处不再沉沉压迫感,皇甫杰的心出奇地静了下来,似乎在感受脉搏一般,感受着那被遮掩在金光之下的,天地的脉动!

金光领域覆盖下,激荡的苍海之水似乎更大了些,不过这一切,暂时却没人顾得上去注意,真境苍海金鲤怒啸着,可恶的人类,居然还垂死挣扎!

姚翰在波涛滚滚的苍海上,重新站定,手中那把断刀上的光华似乎更胜了几分,隐然间,即便断刀没有挥动,在断刀附近的尺许范围内,那金色神光开始退却!

“上官瑞,我没事的,还是让我在最前面,让我的刀来作你的刀!”姚翰向前一步,将挡在他身前上官瑞挡在自己的身后。那破掉金光冲击波,撼动整个金光领域的惊艳一刀,姚翰的断刀之威,已然再没有任何人敢于小窥!

上官瑞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来不得虚的,整个过程中,他是最关键的一环,他要积蓄着精力,最后奋起一搏,将破空飞梭打入真境苍海金鲤口中,让所有人得到那一丝生机!

“姚兄是你的刀,那我便来做你的盾!”巴珏举着山河盾,跨海而来,在他身后,波澜不惊,显然那头被他砸入苍海的苍海金鲤,已然魂归幽府!

真境苍海金鲤金色的巨瞳孔中流露出立kè

慎重之色,目光扫过,在姚翰的断刀和巴珏的山河盾略一停顿,显然对这两件厉害的武器,忌惮不已,可是怕它怎么也想象不到,对他发动最后致命一击的,却是被两人挡在最后,握着方天画戟的上官瑞!

“杀!!!”一声怒吼,姚翰踏Lang狂奔,朝着众苍海金鲤冲了过去,在他身后,巴珏、上官瑞紧步跟随!

“吼~~~~”

在真境苍海金鲤身后,爆fā

出了巨兽怒吼声来,一阵波涛汹涌,又是五头苍海金鲤冲了出来,却见那头真境苍海金鲤鱼尾一下摇摆,“唰唰”,金光领域降下五道金色光华来,让本就是一身金色鳞甲的五头苍海金鲤,金色鳞甲之外,再披上一件金甲似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轰杀真境苍海金鲤(中)

“吼~~~~~~~”

五头金光闪耀的苍海金鲤齐齐爆fā

出了巨吼,恍若雷霆炸响般,经过那头真境苍海金鲤掌控金光领域,赋予金光加持之力,威势凭添,更胜从前!

五头苍海金鲤联袂而来,气息由金光领域杂糅一处,不断地向上攀升,直至跨越真凡之障,向着那头真境苍海金鲤无限逼近着,浩浩荡荡,不可阻挡,似乎就算一座大岳横档在前方,也会被冲破粉碎!

断刀刀身上,光华流转得越来越急,似乎迫不及待,随着姚翰踏Lang冲出,断刀虽然是被姚翰紧紧握在手中,但刀身上光芒闪耀,姚翰尚未挥刀,可刀芒阵阵,几欲脱刀而出!

姚翰冲在最前方,距离五头苍海金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激烈的罡风将二者间的一切都吹到九天之外,在二者剧烈碰撞一刹那前,似乎一切都风平Lang尽了!

“杀!!!”仿佛一道雷霆从姚翰的嘴角迸出,在这一刻,姚翰好像被某个来自远古洪荒的古老意志所附体,苍茫的气息从他身上释fàng

出了,巍峨而模糊的虚影在姚翰的身后浮现,直入云霄,似乎要将整个金光领域都撑破似的!

金光领域又一次被撼动了,金光在摇曳,让处在金光领域内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身上金光领域的可怕压制时断时续,随着姚翰挥刀劈出,金光领域存zài

感更是都降到了最低!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先一步冲天而起,悬浮在苍穹之上的皇甫杰,豁然睁目,精芒喷吐,离眶射出尺许!

“找到了!”皇甫杰似是轻喃,双手缓缓挥动起来,一伸一展间,虚空中发出了轰隆隆的恐怖响声来,听得好像暴涨的洪水冲破了脆弱不堪的大坝,决口倾泻!

“什么声音!”千丈苍穹之上,牛刚豁然昂首,只觉更高的天穹之上,正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天而降,无形无色,就想……就想风一样,大风!!!

唰!

面对五头苍海金鲤的联袂来袭,姚翰挥起断刀,积蓄至爆fā

极致的刀意,连同那一丝古老的意志,尽数灌注在这一刀中,一刀横空,所过之处,金光辟易,苍海金鲤赖以称霸苍海金鲤的金光领域,在这一刀面前,就如刀切豆腐一般!

在这一刀之下,这五头苍海金鲤,纵然有着金光领域赋予的金光加持之力,也无济于事,从冲在最前方的那头苍海金鲤开始,纷纷兽眸中露出惶恐之色,似乎从那一刀中,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存zài

,想要闪躲,但是那一刀疾如闪电,势若奔雷,眨眼将至!

轰!!!

整个金光领域都在震荡,似乎刚刚那一刀的目标,不是那五头联袂来袭的苍海金鲤,而是这个覆盖整片海域的金光领域似的.

金光摇曳中,四头苍海金鲤忘记了身为苍海霸主的尊严和骄傲,毫不犹豫地转身狼狈逃窜,至于冲在最前方那头苍海金鲤,依然保持着冲势,可巨大的眸中,已然变得灰暗!

一道巴掌大的裂缝在它偌大的头颅上,似乎毫不起眼,但就是这一道巴掌大的裂缝,深入脑髓,刀芒轰入,直接将它的大脑搅成了浆糊!

纵然姚翰手中那把断刀来历再大,威能再滔天,可毕竟,此刻,它已经是一把残缺的断刀,而这把断刀的执掌者——姚翰,凡境巅峰的修为,离着真境,尚有着真凡之障的阻挡。

能一刀破去金光领域赋予的金光加持,灭杀一头苍海金鲤,已然是现阶段所能达到的极限!

即便如此,此一刀之威,依然骇退了其他四头生龙活虎的苍海金鲤,让在场所有人,又一次地,对姚翰刮目想看,而姚翰一刀劈出,气势更胜,势不可挡,想着狼狈逃遁的四头苍海金鲤追杀而去!

“吼!!!”

又是一头同族眼睁睁地陨落前方,让真境苍海金鲤狂怒不已,更令真境苍海金鲤暴跳如雷的是,是那四头不战而逃的苍海金鲤,放qì

了苍海金鲤身为苍海霸主的尊严和荣耀!

真境苍海金鲤身后,剩余的十一头苍海金鲤尽数狂暴了,金光领域被一再撼动,苍海霸主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不将这伙可恶的人类粉身碎骨,不足以平息众苍海金鲤的怒火!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姚翰无疑应该是众苍海金鲤的目标。可是,他手中那把断刀的恐怖,有目共见,金光领域对其丝毫不起作用,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连斩杀三头苍海金鲤,可谓得上凶名赫赫,甚至连领头的真境苍海金鲤也不禁心生忌惮,迟迟不敢出手,更何况其他凡境的苍海金鲤!

故而,任凭姚翰挥刀追杀四头苍海金鲤嚣张,但其他苍海金鲤,却下意识地将他忽略,将目光对准了姚翰离去后,挥盾在前的巴珏!

足足十一头苍海金鲤,或强或弱,但联合到一处的气势威压而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shòu得了,更何况最后还有一头真境苍海金鲤在虎视眈眈,一时间,巴珏只觉身上压了座大山似的,让他几乎窒息,幸亏有着山河盾在前,山河不灭,金汤永固,将十一头苍海金鲤那恐怖的压力承担了大半!

“上官兄,我去了,最后便看你的了!”巴珏一声高呼,带着一往无前的绝然,面对着十一头陷入狂暴中的苍海金鲤发动了冲锋!

足足十一头陷入狂暴的苍海金鲤,若不是苍海金鲤间天生的森严等级,一哄而上,怕是连那头真境苍海金鲤也要禁不住头皮发麻,一不留神间,怕是就要被撕扯得粉碎!

而此刻,比真境苍海金鲤明显逊色很多的巴珏,却是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纵然手中山河盾有着号称山河不灭,金汤永固的防御,可依然是凶多吉少的样子!

“生死无畏!!!”金光领域的另一端,郑云对着巴珏,露出了欣赏的神情来!

“巴兄!!!”上官瑞低呼道,不禁摸了摸藏在怀中的破空飞梭,巴掌大的破空飞梭,并没有多少的份量,但此刻对于上官瑞来说,却是有着千钧之重,这已经不仅仅是拼死一搏那么简单了,而是寄托了众人心中希望之所在!

“哈哈!!!”一声朗笑,自九天之上传来,皇甫杰从天而降,身后肆虐着恐怖罡风,宛如实质,似蛟龙般狂舞,不受金光领域的压制!

“皇甫杰,你死哪去了!”巴珏哈哈大笑地喊道,“我还以为你小子溜掉了呢!”

“金光领域封锁了出路,我想逃也逃不掉啊!”皇甫杰眨了眨眼睛,对巴珏道,“这么多苍海金鲤,你一个人对付得不累么,分我一点!”

“拿去!”巴珏应道,言语间,似乎将十一头陷入狂暴的苍海金鲤当作了货物一般,别得不说,单单就是这么对强dà

对手的藐视,便已经是豪气冲天!

“风!风!大风!!!”皇甫杰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虽然嘴上说得轻巧,但心底里,他可是从未将苍海金鲤小看,在他身后,罡风激荡起来,一下子,暴涨了起来,直接越过皇甫杰,从巴珏的头顶上扫过,目标直指苍海金鲤!

呼呼!!!

似乎天破了一个窟窿,从域外吹来的肆虐苍生的大风,吹毁了大地上的一切,连绵的山脉连根拔起,卷上九天了,被如有着神兵锋利的无形风刃不断地劈砍着,掉下沙砾!

细细一看,被连根拔起的,哪里是什么连绵的山脉,而是足足六头金灿灿的苍海金鲤,被大风卷入了空中!

“大风,这就是传说修liàn

到极致可灭世的大风么?”洪玄机目光有些复杂道!

“好厉害的大风!!!”牛刚禁不住一声赞叹,别说是苍海金鲤,就算是他遇上这道大风,怕是也要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被卷上九天!

十一去六,只余五头,巴珏顿时觉得压力大减,信心倍增,高呼着号角,山河盾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势,一推之下,山河虚影流转,顿时将一头苍海金鲤撞得倒飞了出去!

“吼!!!”其余四头苍海金鲤巨吼着冲了上来不,根本不给巴珏任何喘息的继xù

,让巴珏直来得及发力撞飞了另一头苍海金鲤之后,便陷入了其他三头苍海金鲤的围攻中!

“上官兄,还不快行动,我可支持不了多少时间!”皇甫杰虚空漂浮,吃力地朝着上官瑞喊叫道!

他此刻施展得,乃是师门一种禁忌神通,号称有着吹灭苍生之火的滔天威能,修liàn

到极致,召唤来灭世大风,吹拂到生灵身上,立kè

被吹成了飞灰,真zhèng

地连山脉都能被吹得连根拔起,大地开裂,天地破碎!

显然,离着那种传说境界,皇甫杰差之远矣,但是这道神通的威能之强,确实不容小窥,即便是有着金光领域压制,已然将六头苍海金鲤卷起,暂时困在了大风中!

“轮到我了!”上官瑞紧握了两下手中的方天画戟。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四人努力,终于将碍事的众凡境苍海金鲤引走,让上官瑞有了独自面对真境苍海金鲤的机会!

“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上官瑞怒吼一声,挥动方天画戟,朝着真境苍海金鲤,开始踏Lang冲刺!

第二百章 轰杀真境苍海金鲤(下)

呼呼!!!

猎猎劲风狂吹着,长发倒卷,一身红衣战甲,衣袂飘飘,仿佛一团奔腾的鲜红火焰,前方再无一丝阻碍,手中方天画戟前倾,直指真境苍海金鲤!

“吼!!!”真境苍海金鲤视线移动,高高在上的眸子中,倒映出了那一团鲜红的焰火,一声巨吼,真境苍海金鲤动了,好像一座在海上屹立千年,任凭风吹Lang打不能动摇的山岳,突然间,有了动静,整片海域动开始动荡起来,风起Lang涌,天地都为之变色!

“不妙!”千丈苍穹之上,卓云鹤忽然变色色道,“在金光领域内,真境苍海金鲤可以调集一部分天地之力,战力大涨,上官瑞就这么冲上前,凶多吉少!”

“他们身陷金光领域本来就是凶多吉少,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怕着怕哪,只能是坐以待毙了!”牛刚不以为然地反驳道,若是唤作他身陷金光领域,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上官瑞等人一样的选择,就算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此五人均非夭折之相,定然可以逢凶化吉!”洪玄机摸索着手中黝黑铮亮的龟壳,颇有神棍潜质地笑了!

漫天金光激荡,叶归尘一剑游斗五头苍海金鲤,姚翰挥刀追逐四头苍海金鲤,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皇甫杰努力地举着山河盾,陷入了五头苍海金鲤的疯狂攻击中,还有六头苍海金鲤被皇甫杰施展禁忌神通召唤出的大风卷上九天,在呼啸的大风中,剧烈地挣扎着,战火燃遍了大半个金光领域!

而在真境苍海金鲤动弹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更沸腾到了一个极点,甚至在金光领域的另一端,正在打坐修liàn

的王冲、胡云飞二人也不能保持心中的安宁,从修liàn

中醒转,禁不住瞠目结舌地跟郑云、辟邪子一道,朝着那席卷大半个金光领域的战斗望去!

“啊!!!”冲刺中,上官瑞张口大声地怒吼着,但是他的吼叫声响起不过片刻,就被真境苍海金鲤爆fā

出的更强dà

的巨吼声掩盖了下去!

“叫啊,一直叫!!!”上官瑞心中暗暗祈祷,目测地彼此间的距离,若是此刻将破空飞梭打出,怕是最能只能打草惊蛇,让真境苍海金鲤有反应之力将破空飞梭反打出来,只有靠得更近,再近,让它没有一定反应之力,打入鱼腹之中,然后再引爆!

哗哗!!!

二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蓦地,真境苍海金鲤身上金光一涨,巨Lang从它两侧掀起,如同一双巨大的羽翼一般,恍然间,这头真境苍海金鲤仿佛化作一头展翅冲天的鲲鹏,一双巨大的羽翼扇动着,竟是将重若山岳一般的苍海金鲤带离了海面,双翼似掌般,朝着上官瑞打来,哪怕是一头同阶的真境凶兽当面,怕是也要被这两道羽翼一般的巨Lang轰飞!

“长翅膀的鱼!?鲲鹏!!!”牛刚脑袋忽然间有着转不过弯来,怎么看着,那头真境苍海金鲤都似一位厉害的武者般,有板有眼,模仿鲲鹏之势,打出一式招式来!

综合牛刚先前所见的种种凡境凶兽间的搏杀,多半还是以兽性本能为主,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个套路,再不济,跟着自身的天赋神通佩服,倚仗凶兽巨大而强横的肉身,爆fā

出的威力不容小窥,真境凶兽,譬如那头曾在斗金城外窥视的吞天黑豚,譬如和荆无锋一起,被敖焰镇压封印,有着真龙血脉的青虬,还有金角,在牛刚有限的见闻中,对于凶兽理解牛刚脑子一片浑沌,扭头朝着洪玄机、卓云鹤两人看去,只见这两人面上虽然也是震惊,却不似牛刚这般都快当机,而只是在在惊叹这一招式的如何厉害芸芸!

“什么情况,这头真境苍海金鲤都快成精了不是!”牛刚心中大喊着,却是不好爆fā

出来,今天一天,被人看作小白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丢人显眼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真境苍海金鲤施展出什么招式来,单单就是这一份控水神通,怕是都已经超越过了很多以控水闻名,甚至以为天赋神通的凶兽了!

巨Lang化作羽翼,似泰山压顶一般降临,而上官瑞面色却没有一点的变化,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在金光领域中,苍海金鲤本就是近乎无dí

一般的存zài

,而他不过是区区一个连真境都尚未步入的凡境武者,怎么能对付得了在金光领域加持下,堪与二脉武者一争高下的强横存zài



所幸,上官瑞一开始打得主意,便不是跟它正面硬撼!

纵身一跃,上官瑞挥动方天画戟,将汹涌的苍海之水划出一道裂缝,毫不犹豫,上官瑞一头扎了进去,似一条游鱼般在汹涌的波涛下飞快穿梭着,下一刻,小山大的巨大羽翼扑打下来!

轰!!!!

一个偌大的坑洞出现在了汹涌的波涛间,大Lang迭起,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四面八方扩散开,所过之处,似扫帚一般,将波涛汹涌的苍海之水扫平,在那一刹那,貌似风平Lang尽,一击之威,可见一般,若不是上官瑞先一步钻入海中,借着海水才消弱恐怖一击,恐怕一击之下,人已经被碾压成肉酱!

冲击在海中传播得速度比在虚空中缓慢了一拍,便是这缓慢的一拍,让上官瑞把握,显示在海中穿梭,避开了直面那恐怖的一击,海面上空,冲击波横扫而过,被犁平的苍海海面迅速又波涛滚滚,便在那恐怖的冲击波在在海中肆虐扩散开始之前,上官瑞又先一步划开波Lang,现身在波涛再起的苍海之上.

即便把握住了那份时机,隐隐排来的冲击力,依然让上官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胸腹间憋闷不已,但上官瑞此刻却是不敢有一丝的迟疑,从苍海中冲天而起,直扑因为对手失踪而怒吼起来的真境苍海金鲤!

一双巨大的苍海之水凝聚成的羽翼在真境苍海金鲤鱼身两侧扇动着,金光纵横,让真境苍海金鲤威风凛凛地飞腾在了海域上空,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的冲击波,波及到了其他战场,传来了闷声吼叫,而此刻,就在真境苍海金鲤一击不成,怒吼连连之际,一道身影从苍海中冲出,真境苍海金鲤泛白的鱼腹都毫不保留的出现在了上官瑞的眼前!

苍海金鲤一身金灿灿的鳞甲,防御厉害无比,但其中有弱也有强,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怕是便要属于这鳞甲稀少的鱼腹了,倘若此刻不是上官瑞,而是赵国六大封号大将军中的任何一位,斗金城城主万山乃至如今的郑云,看到真境苍海金鲤破绽如此明显,瞄准时机,趁机发动致命一击,绝对得让这头真境苍海金鲤洒血染碧空。

可惜,此地的上官瑞,有这个机会,却是没有那个实力!而上官瑞的目标,也不是鱼腹,而真境苍海金鲤那张獠牙如柱,比出云城城门还要大上许多的巨口!

“好机会!!!”在金光领域另一端,王冲、胡云飞、辟邪子三人禁不住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得上官瑞从苍海中冲天而起,躲避这那一双巨大的苍海之水所化的羽翼,攀上了真境苍海金鲤的恍如小山一般的庞大身躯!

有那么一刻,饶是三人心比天高,也禁不住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把那冲向了扇动巨大双翼,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兽鲲鹏一般,飞腾在半空中的真境苍海金鲤的上官瑞,想象成了自己,在这一刻,禁不住热血沸腾了!

“吼!!!”尽管上官瑞在真境苍海金鲤背上,就跟在人身上一只跳蚤般不起眼,但是在他踏上真境苍海金鲤背上的那一刻,还是被其察觉了出来。

在旁人看来似庞大而笨重的身躯,反应定然是无比迟钝,可实jì

上,苍海金鲤对肉身的控zhì

却是灵活自如,反应更是快到了极点,没有手臂拍打,但是真境苍海金鲤自然有自己的法子!

嗡!嗡!嗡!

随着真境苍海金鲤一声怒吼,浑身大大小小,无以计数的金灿灿鳞甲,忽然间颤动起来!

对于真境苍海金鲤来说是颤动,可是对于它身上跳蚤似的渺小的上官瑞,却是一面面大如车辕般的巨刃在晃动,锋利无比,比之一般三品兵器都要锋利,恍然间,好似置身巨刃地狱般,一旦被巨刃扫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上官瑞措手不及,但是却处变不惊,想要灭杀真境苍海金鲤,纵然有了皇甫杰贡献出的那件破空飞梭,但是路途依然无比艰辛,上官瑞一早摆正了心态,手中方天画戟似蛟龙一般狂舞了起来,将四面八方的巨刃一一格挡,似在攀爬,似在跋涉,一座高峰屹立前方,哪怕地老天荒,也矢志不移,登临绝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铛!铛!铛~~~~~~~~金铁交击之鸣密集地响起,上官瑞一步步前进着,真境苍海金鲤似乎愤nù

了,身躯摇晃可起来,对于上官瑞来说,无疑于天摇地晃,依然一步步前进着,不能阻挡!

在这一刻,在四方战斗的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的目光都不禁被吸引,注意到了一步步逼近真境苍海金鲤巨口的上官瑞!!!

哗哗!

苍海之水所化的巨大羽翼似手臂一般,朝着真境苍海金鲤头部拍打来,就好像在拍打依附在人身上,半天甩不掉的苍蝇似的,显然,这头真境苍海金鲤还没有意识到,致命的危险正在逼近!

第二百零一章 人杰陨落?

近了,近了,一步步,在寒光阵阵的巨刃地狱中,上官瑞前进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狂舞着,恍若化作一头蛟龙在纵横,与一面面大如车辕的巨刃,交击着,发出了金铁之鸣!

蓦地,一片阴影将上官瑞笼罩,抬头望去,只见巨Lang横空,似大岳般压下,而此刻,上官瑞纵身真境苍海金鲤的头部,那獠牙似柱,根根屹立的巨口,进入眼帘,隐然间,有腥臭之味扑鼻而来!

“啊!!!”

一声怒吼,在巨Lang罩顶的危险下,上官瑞不退反进,重重地一踏,纵身飞跃,方天画戟疾如骤雨般地击在真境苍海金鲤头部坚硬的鳞甲上,每一次攻击的反震之力,通过方天画戟的传播引导,都化作上官瑞纵身飞跃的动力,一次次地叠加,让上官瑞身如电闪,越过真境苍海金鲤的巨大的眸子,从腮侧飞射,身形横走,如履平地,离着目标越来越近了!

呼呼!

腥风扑面,就在那苍海之水化作的巨大羽翼降落之际,上官瑞疾如闪电,方天画戟上的勾刃勾住了真境苍海金鲤外露的一根巨柱般的獠牙,身形兜转,划出一个弯弯的弧度,上官瑞射入了真境苍海金鲤的巨口,下一刻,巨大的羽翼降临!

轰!!!

无尽汹涌乱流的苍海之水冲刷着真境苍海金鲤的头部,将它头部的一切异物,冲刷得干干净净,巨大的力道,让真境苍海金鲤也不禁身形在虚空中一阵摇晃!

“成功!!!”鏖战中,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四人目光似电,眼见得上官瑞先一步冲入真境苍海金鲤的巨口中,经不住发出胜利的欢呼来!

可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巨吼身响起,整个金光领域内,金光汹涌,开始朝着真境苍海金鲤巨口汇聚,让四人奋起的心,又开始朝着深渊坠下.

“吼!!!”

轰隆隆,仿佛一道道闷雷在耳畔接连不断炸响,近在咫尺的巨吼声,把上官瑞脑袋震成了浆糊似的,浑浑噩噩,双耳巨痛,怕是已经血流如注,更恐怖的,是那从巨兽嗓音里呼啸而出罡风,将上官瑞整个人都吹了起来,幸亏上官瑞手疾眼快,用方天画戟勾住另一跟如柱的獠牙,紧紧地握着方天画戟,上官瑞身形似挂在旗杆上的布条一般摇摆着!

真境苍海金鲤似乎也感觉到了深入口中危险,没有狂妄都直接将那个危险吞入腹中,而是立马召唤来了金光,汇聚在口中。

金光领域内,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身上压制之力开始削弱,同时,跟叶归尘四人鏖战众凡境苍海金鲤的战力锐减,此消彼长,形式有着逆转迹象,但是无论是谁,此刻心中实无一点欢喜的意思!

他们这边压力大减,何尝又不是意味着上官瑞这边,压力大增!

哗哗!!!

好似一座大岳沉沉地压在了上官瑞身上,似乎要将他碾压得粉碎,让上官瑞几乎喘息不过气来,‘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却是他浑身骨骼发出了爆鸣,血管在贲张,似乎随时会爆裂一般,上官瑞的意识开始模糊,唯一的坚持,就是紧紧地握着手中方天画戟,让他不被呼啸的罡风吹飞!

“吼吼!!!”真境苍海金鲤巨吼不断,越来越多的金光汇聚过来,让它的头顶,似乎带上了一顶金盔噗噗!!!

红衣战甲开始龟裂,转瞬被呼啸的罡风从上官瑞撕裂下来,罡风如刃,在破碎的衣物脱离了上官瑞之后,迅速被一刀刀撕裂成更小的碎块,眨眼间,化作飞灰一般不见了踪影。

巴掌大的破空飞梭都破碎的战甲内露出,眼看着就要被呼啸的罡风吹到九霄云外,忽然间,上官瑞也不知是哪里爆fā

出来的力量,闪电般出手,将破空飞梭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就这样,上官瑞一手紧抓着方天画戟,一手紧抓这破空飞梭,靠着一根似柱般獠牙的牵扯,在狂暴激烈的罡风肆虐下坚持着,罡风如刃,在撕裂了他的衣甲之后,开始在将上官瑞身上刮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鲜血被挤压出来,化作一蓬蓬血雾,浸染上官瑞体表!

“这等于是将金光领域近半的威能全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卓云鹤看着顷刻间变成一个血人儿似的上官瑞,失声叫了出来!

“难道要功亏一篑?不应该啊!”洪玄机喃喃着,任谁都看得出来,上官瑞那副凄惨的模样,随时都可能被源源不断汇聚来的金光碾压成一团肉泥!

“或许…我该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牛刚不由地握了握拳头,心中热血被上官瑞引发,竟是不禁跃跃欲试!

“上官瑞!!!”一剑冲天,叶归尘从和五头实力大减的苍海金鲤游斗中暂时脱身出来,朝着那变成血人的上官瑞大喊道,“坚持住!!!”

“坚持!坚持!不要放qì

!!!”大风狂卷的边缘,皇甫杰身形摇曳着,一声高呼,似在对上官瑞,更似在对自己,六头苍海金鲤挣扎的压力,实在太过巨大!!!

在五头苍海金鲤疯狂攻击中,难得扳回一丝上风,山河盾上,光华流转,巴珏越战越猛,轰隆撞击声不断,巴珏以实jì

行动在表达着自己的坚持!

真境苍海金鲤愤nù

了,将金光领域大半的压制之力调集而来,竟然是还没有将那条小小的虫子从自己嘴巴上弄掉,巨大羽翼猛地一个扇动,开始俯冲而下,它要返回苍海!

就在那巨大羽翼闪动的一刹那,真境苍海金鲤巨口中呼啸的罡风微微一滞,金光领域的强dà

的压制,似乎也出现了一刹那的间隙,就是这一刹那,上官瑞动了,苦等已久的时机终于到来,矢志不移的信念让他爆fā

出了强dà

的力量。

咔嚓!

被方天画戟勾住,牵扯得上官瑞在呼啸肆虐的罡风中毫不动摇的那根似柱般的獠牙被一戟勾断了,不是罡风摧枯拉朽的作用,而上官瑞握着方天画戟的臂腕爆fā

出了强横的力量,往外一拉,生生勾断那根堪比玄铁铸就似的獠牙,强dà

的反震之力,让上官瑞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迎着烈烈罡风,射入了真境苍海金鲤巨口中,另一只受伤,那巴掌大的破空飞梭,光芒开始忽闪!

“想要以命相搏么!”金光领域的另一端,郑云面色微变,轻声低语,露出惋惜之色来,一代人杰,尚未绽放出绝世锋芒来,难道就要和这样一头真境苍海金鲤同归于尽么?

“上官兄,不要!!!”姚翰停下来追赶,手中刀芒似焰火般跳跃着,伴随着主人激动的心情,跳动着更加炙热起来!

同一时刻,一直在紧紧注视这里的叶归尘、皇甫杰、巴珏也发出了呼喊声来,试图去阻止上官瑞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将破空飞梭打入真境苍海金鲤的鱼腹中!

可事实上,一切都晚了,他们几人并没有言出法随的大神通,相隔遥远,又如何能阻止得了拼尽一切力量,化作离弦之箭般深入真境苍海金鲤巨口的上官瑞,徒呼奈何般,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瑞的身影,消失在真境苍海金鲤口中。

“吼!!!”真境苍海金鲤咆哮起来,吼叫声,不免多上了一丝惶恐,似乎它也隐约意识到了,一个大大的危险被它吞入腹中,巨大的羽翼再一次狠狠地闪动,朝着苍海俯冲而下!

或许,在它的认知中,苍海是它的归属,只有在苍海中,在苍海之内,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威胁到身为苍海霸主的苍海金鲤,苍海才是苍海金鲤依托为庇护的港湾!

一股沉重的情绪在所有人心中弥漫开来,不过现在却还不是悲伤的时候,还是破空飞梭的所有者皇甫杰最先反应了过来,破空飞梭可是一件入得四品的珍贵法器,再加上他师父重新祭炼,加入其中的三十六颗元石一起自爆的话,威力足以震天动地!

“不好,快往外逃!!!”皇甫杰大声地提醒叶归尘三人,最后打出一道真气,让大风席卷着六头苍海金鲤朝着真境苍海金鲤冲入苍海金鲤方向靠近,然后头也不会,御空狂遁!

叶归尘、姚翰、巴珏顾不得悲伤,纷纷摆脱鏖战,朝着真境苍海金鲤反方向狂遁着,而那一边,真境苍海金鲤似陨星般,轰然坠落苍海,巨大羽翼还原为苍海之水,随着苍海金鲤一起坠落苍海金鲤,掀起滔天巨Lang来,震得似乎整个海域都要换了起来!

“吼!!!”真境苍海金鲤又开始咆哮了,不过这一次的吼声中,明显能听得出来其中的惊惧,漫天的金光再一次朝着真境苍海金鲤汇聚而来,一层又一层在它身上叠加着,依然不能给它以足够的安全,致命的危险,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它的体内,金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轰!!!

沉闷的爆zhà

声响起,真境苍海金鲤身躯猛地开始暴涨,但是笼罩在真境苍海金鲤体表的金光却境暴涨身躯束缚,天地间忽然间变得静悄悄起来,似乎只是过了一刹那,又仿佛过了数年之久!

漫天的金光开始剧烈地摇晃,整个金光领域所笼罩的海域开始沸腾,连在金光领域另一端的郑云等人都遭受波及,开始纷纷朝着金光领域外撤走!

在爆zhà

声传来的那一刹那,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不禁回首遥望,真境苍海金鲤小山似的的身影消失不见,金红交织的巨大水柱冲天而起,直入苍穹!

第二百零二章 希冀 反噬

哗哗!

倾盆大雨随着漫天金光消散而降下,雨水中夹杂着细碎的血肉,焦臭之味渐渐在这片海域上弥漫开来,剧烈爆zhà

掀起的滔天巨Lang,正以席卷一切的汹涌之势,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不过这一切对于众人而言,危险程度已然将至了极低.

一道剑光显化,左右一卷,将姚翰、巴珏双双带起,冲天而起,躲过了巨Lang的侵袭,片刻之后,似一道狂风般的在巨Lang前方疾驰的皇甫杰也猛然醒悟,有样学样,冲上云霄,跟叶归尘等人汇合一处!

“金光领域消失了,真境苍海金鲤被炸得粉身碎骨,其余凡境苍海金鲤也死伤惨重!”虽然脱离险境了,但叶归尘面上,却一点欢喜的意思都没有,视线跃过滚滚迭起的巨Lang,射向了爆zhà

中心位置,努力地试图搜寻着什么!

先前,凡境苍海金鲤纷纷被四人缠斗得引向了四方,为上官瑞制造单独面对真境苍海金鲤的时刻,当上官瑞连人带着破空肥婆冲入鱼腹时,真境苍海金鲤俯冲坠入苍海金鲤,四人知紧,迅速脱离了与凡境苍海金鲤们的鏖战,向外狂遁!

在爆zhà

之前,有那么一个间隙,致命地威胁笼罩在真境苍海金鲤心头,爆fā

出了最后的咆哮,本能地召唤着一切,试图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金光领域内金光汇聚而来,对手逃遁,正准bèi

追及的众凡境苍海金鲤自然也听到了真境苍海金鲤的召唤,放qì

了追杀,返身朝着真境苍海金鲤汇聚而去,还有那皇甫杰临跑时,控zhì

得将席卷六头苍海金鲤的大风朝着真境苍海金鲤打了过去。

结果,随着破空飞梭被引爆,真境苍海金鲤第一个被炸的粉碎碎骨,金光领域崩溃,懵懂赶来救驾的一众凡境苍海金鲤自然也难以幸免,大半被剧烈地爆zhà

炸得四分五裂,身死当场,只留下少有的几头幸免于难,不过也是遭受重创,再也不能对众人造成危险了!

大劫得脱,死里逃生的狂喜刚刚在四人心头冒起,便被一股沉重的悲戚压下,不过,金光领域被破,他们四人是得以逃生,不过这一切,却是靠着上官瑞以命相搏,带着破空飞梭惨烈地冲入鱼腹所换来的!

他们与上官瑞不过都是萍水相逢,身陷绝境,苍海霸主之名,金光领域的压制,让他们几乎都要绝望,是上官瑞,在关键之时,站了出来,激发出他们拼死一搏的决心,甚至将对付真境苍海金鲤这个最艰难的任务一手揽去!

如今,他们众志成城,携手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灭绝传说,生生将苍海金鲤赖以称霸苍海的金光领域破去,得以生还,可是…….上官瑞…

“上官兄…”皇甫杰沉重地低呼一声,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遥望着那久久不能平息的狂暴海域…大雨倾盆而下,湿透了皇甫杰的衣衫,也打湿他的面庞!

姚翰、巴珏、叶归尘也怔怔地遥望着,虽然明知dào

如此剧烈的爆zhà

,上官瑞不可能幸免,可是四人的心中,仍是禁不住保留了一份希冀,不肯离开这片危险的海域。

虽然金光领域告破,几头重创的苍海金鲤算不得危险,但并不是意味着说这片海域便算作安全了,反而,随时可能有更大的危险降临,别忘了,这里是苍海,苍海金鲤称霸之水域!

起码数千里之内没有苍海金鲤存zài

,但是随时都有可能有更多的苍海金鲤听到召唤,跨海而来,甚至可能再出现一头更厉害的真境苍海金鲤来,但是四人谁也没有远离这片是非地的意思,他们在等待,等待着那一份希冀,转化为奇迹!

“可惜了…”千丈苍穹之上,牛刚、卓云鹤、洪玄机三人面面相窥,说不出地落寞,禁不住,一丝愧色在三人的面上闪过!

“真的就这样陨落了么?”卓云鹤不置可否,似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修行之途,一路崎岖,遍布荆棘,自古人杰多少,能有几人笑到最后,展现绝世锋芒?”

“或许,咱们不该就这么干看着他们拼命,若是出手相助他们一臂之力,那人兴许也不会死!”牛刚心头沉沉,看戏的心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上官瑞最后冲入鱼腹的壮烈,给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不应该了,我观五人无一夭折之相,为何最后四人得以生还,唯独那一人陨落!”洪玄机喃喃着,略一犹豫,从怀中摸出了三枚铜钱,倒入了那黝黑铮亮的龟壳内…晃荡!

嘭!!!

一声炸响从黝黑龟壳中传出,差点从洪玄机手中震飞了出去,洪玄机如遭重创,紧紧握着龟壳的那只手虎口都被震裂了,鲜血喷涌而出。

洪玄机强忍着痛楚,只见从黝黑的龟壳中,倒出了一堆铜屑来,洪玄机大惊失色,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咦”黝黑龟壳中炸响响起的一刻,郑云似有所绝,抬头朝着天穹望去,一双黑眸中,似有火焰在跳动。

“郑少侯!”眼前身影一闪,辟邪子豁然发觉,郑云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顿时大惊失色,要知dào

,自打目睹了郑云一戈逼退了率领众兽的真境苍海金鲤之后,辟邪子几乎快要将郑云当作了神邸去顶礼膜拜了。

辟邪子被天赵侯通缉,被众年轻强者追杀,如此脱身,可是全落在这位进阶真境,近乎年轻辈无dí

一般存zài

的郑少侯身上了,尤其是此刻苍海金鲤危险一去,王冲、胡云飞这两位年轻辈绝顶高手在侧,若是不跟紧郑云,这二位突然出手,辟邪子可没自信自己可以挡下了!

幸好,郑云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辟邪子一抬头,便发xiàn

了冲天而起的郑云,顿时心中一安,毫不犹豫将王冲、胡云飞两人丢入了苍海,任两人在即将降临的海啸巨Lang中沉浮,紧紧追随着郑云的步伐!

“郑少侯!等等我….”辟邪子卖力地大喊着,身形化作一道魅影,速度比郑云还要快上几分!

转眼间,郑云已经冲至百丈高空,不禁皱了皱眉头,依然朝着天穹遥望,不是他不想继xù

升空,而是天地对武者的限制,真境武者,有陆地飞腾术可如炼气士一般御空飞行,但是换血境界的真境,百丈为极致,连万山都不能打破,对百丈之上卓云鹤无可奈何,郑云不过初入真境,纵然天纵之姿,也是没有能力打破这个天地桎梏!

就在这个时候,辟邪子身似魅影,赶冲了上来,似乎冲得太急,一下没刹住,直接跃过了郑云,朝着更高的天穹飞去,郑云一双黑眸中跳动的火焰突地炽热了一下!

“郑少侯,你飞到这里来干什么!”辟邪子回返了到了郑云身边,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带我飞上去!”郑云开口道,他不能飞上九天,但辟邪子却没有这个限制,武者在大地驰骋,炼气士在天穹翱翔,这是常理!

“嗯…没问题!”辟邪子还想着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视线看到郑云那紧望天穹,似有火焰在跳动的眸子,顿时闭口不言了,挥手打出一道土黄色流光,卷起郑云,冲天而起!

“怎么会这样!”洪玄机一身胜雪白衣被鲜血沾染,毫不顾忌形象地一手握着黝黑龟壳,一手捧着一堆铜屑,紧锁着眉头呢喃着,似乎遇到了不解的难题!

“洪兄,你没事吧!”卓云鹤关切地问道,洪玄机却似没听到似的,理也不理!

“放心了,你看他像是有事的样子么!”牛刚强自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那黝黑铮亮的龟壳上收回,脑海中,敖焰发出了贪婪的咆哮声!

“看到了没有,大千,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含有玄龟血脉的龟壳的强dà

功效,这个洪玄机,占卜了他不能接触的禁忌,遭受到了冥冥中反噬,最起码也该身受重伤,严重点直接就魂飞魄散了,但是他有龟壳,替他抵挡了冥冥中的反噬,现在却不过受了一点皮肉之伤!!!”

“把那龟壳夺过了,想方设法,就算坑蒙拐骗,也一定要得到受,含有玄龟血脉的龟甲,放眼诸天无量世界,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重宝!!!”

“呼~~~”牛刚一个深呼吸,强忍着自己不去听敖焰的教唆,他也懒得去追究洪玄机是占卜推演什么而遭受到了反噬,目光落下,顿时看到了被辟邪子带着,极速逼近而来的郑云!

“哦呃,貌似咱们被发xiàn

了…”牛刚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招呼洪玄机驾云飞走,可此时洪玄机正处在纠结中,明显不再状态,而卓云鹤这个又死要面子,才不肯听牛刚的避走!

辟邪子速度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带着了一个人,也是异常迅速,牛刚还在催促卓云鹤放出飞舟遁走,辟邪子带着郑云一道,已然飞升而至!

“方毅,原来你在这里!!!”在看到牛刚的刹那,郑云的目光便钉在了牛刚身上,不再意动,浑身的气势开始蠢蠢欲动,若不是辟邪子知紧地在灌输一道真气入托住郑云的流光中,那道土黄色的流光,险些要被郑云震散!

“是你们…”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辟邪子见到害得自己被天赵侯通缉的两个罪魁祸首,险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出来!

其他的不说,在郑云和他的约定中,对辟邪子的庇护,直到郑云找到牛刚之后,换而言之,从此刻起,郑云将不会再管辟邪子的死活,辟邪子将要独自面对众年轻强者,开始亡命苍海了!

第二百零三章 非尚持强凌弱之武

在金光领域消散的海域,爆zhà

余威在浩荡释fàng

,大Lang卷天,在爆zhà

中心区域,交织出一幅幅世界末日、灭世风暴降临的可怕景象,似有电闪雷鸣山所,似有虚空在扭曲塌陷!

“咦!”一道轻咦似自九天之外响起,天下地下,没有一人察觉,“啧啧,真是瞌睡了有枕头来…”

一只模糊的大手探出,一把捞起了某件破碎之物.

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四人沉默地遥望着爆zhà

中心模糊隐现可怕的景象,在那般威势爆fā

下,随便他们一人靠近怕也是九死一生,何况身受重创的上官瑞,只是,四人没有一个放qì



“辟邪子!!!”在更远处的海域,王冲、胡云飞两人狼狈地海啸巨Lang中挣扎良久,终于脱身而出,恶狠狠地目光望向了天穹!

千丈苍穹之上,罡风烈烈,白云悠悠,一派天高云清的恬淡景象,此刻,却是突然被一股渐燃的战意所笼罩,罡风越发地凌冽了!

“咦!郑少侯,好巧,想不到会在这里跟你碰面….”牛刚一副堪堪发xiàn

郑云到来的模样,干笑地打着招呼,盘坐在白云上的身子却是禁不住一僵,明显地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目光的灼热!

“真凡之隔啊,想不到,一日不见,郑云这家伙进阶真境,实力竟是会暴涨到了这个地步!”牛刚心中暗暗咋舌着,此刻的郑云,带给自己压力,几乎都快堪比黑云道人了,要知dào

,黑云道人那已经是渡过第一次劫数的渡劫真人了!

“方毅!”在此时郑云的眼中,除牛刚之外,已经是容不下第二人,似有一团焰火在他的眸中跳动着,燃烧着,“昨日一战,我败了,我郑云自修行之日起,年轻一辈中,纵横无dí

,即便是三年前,随我父侯入天都夏城朝觐,会遍同辈,亦未尝逢一敌手,但是昨日一战,遇到了你,我败了,我败得心服口服!”

“哦….”牛刚下意识地点点头,脑袋突地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其实何止是他,卓云鹤、辟邪子,就连洪玄机也被郑云惊醒,满脸尽是诧异地听着郑云说出如刚刚一番话!

什么意思?什么情况?难道郑云自进阶真境,醒转之后,满世界疯狂地寻找牛刚,甚至不惜开罪赵国高手,干巴巴地追到苍海,就是为了跟牛刚说一个他输得心服口服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

“可是!”只听得郑云话锋一转,“我心中却有一则遗憾,此憾不去,让我寝食不安,夙夜难寐!”

“哦…”牛刚继xù

点点头,下意识地就要脱口而出,问问郑云所说的遗憾到底是什么,可是猛地一个激灵,牛刚豁然惊醒,警觉道,“擂台比武,胜负无算,既然你都已经输得心服口服,那么一战之后,你我再无瓜葛,你有什么遗憾,关我什么事!”

牛刚试图将郑云要说的话封死,只可惜,注定了是要徒劳无功的,似郑云这般心智坚定如磐石,对于修liàn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刻苦,且持之以恒,矢志不移;而对于将要做得的事,更是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

“昨日一战,方毅你所使用的兵器,是那赵青河的兵器!”郑云紧紧盯着牛刚,“请拿出你自己的兵器来,让郑某再来讨教一二!”

牛刚禁不住翻了翻白眼,闹来半天,原来惹得这位郑少侯遗憾得寝食难安、夙夜难寐,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自己跟他一战时,用得不是九渡枪,而是小殆吾刀?

这不是没事找事么!若不是牛刚本身已经对郑云有了些许了解,知dào

他不会是那种持强凌弱之辈,换做是其他人,定然会是以为这位郑少侯是输不起,进阶真境之后,专门来和牛刚一战,找回场子的!

“郑少侯!”卓云鹤开口了,皱着眉头,对郑云道,“如今你已是进阶真境,而方兄的修为尚在凡境,真凡之隔的差距,想来没有人会比刚刚进阶真境的郑少侯你更明白,为何还向方兄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

“嗯!”郑云周身气势猛地一涨,又一次震得辟邪子托住他的土黄色流光闪烁了起来,目光第一次离开了牛刚,移到了卓云鹤身上。

轰!

无形的威压如一座大岳般轰然降临,压得盘坐在白云上卓云鹤的身形为之一僵,但很快,一阵‘噼里啪啦’地脆响,支撑卓云鹤躯干的脊梁似一条大龙般活了活了过来,一股力量由下而上,一节节传递着,将卓云鹤身躯支撑得似苍松般挺拔,最终,那股力量从卓云鹤头顶冲出,轰然间,似有一把绝世之刃出鞘,释fàng

出绝世锋芒!

“卓云鹤!”郑云轻声吐出这个昨日在苍海之畔大放光彩的名字,似乎要重新认识一遍,感受着卓云鹤释fàng

出与他想抗衡的威势,微微摇了摇头,“你很强,我突pò

之前,你有与我一战的资格,但是现在…”

言下之意,如今郑云已然突pò

真境,卓云鹤想要有跟他一战的资格,还是和王冲一样,等突pò

真境之后再说吧!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的,只见得郑云身子微微一震,似一颗火星掉入油中,一蓬火焰般威势在郑云周身淡淡燃起,悄然间,呼啸在千丈高空的罡风停了,承载了三人的白云,似乎受到了无形大力的压迫,开始晃动,降落,好像要被无形的大力撕散似的,骇得洪玄机立马一道法诀打入了白云中,这才重新稳定了下来!

郑云悬浮在了虚空,辟邪子打出托住他的土黄色流光早已在第一时间被震散,骇得辟邪子退走一边,猛地一下反应过来,换血境界的真境武者如何能驻足千丈高穹,就要再次出手托住郑云,却见得郑云身子稳稳地踏空,如履平地般,带着一丝骇然,辟邪子继xù

避走,免遭郑云威势波及!

郑云可不是一般的初入真境的武者,天地赐予的元气精华,足足二十四道,将郑云的实力和潜力都拔升了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真境武者的威势,透过天郑侯绝学天炉战法,以一种独有的方式转发燃烧战意释fàng

出来,更是将郑云的威势抬高一个阶层!

轰隆隆!带着对牛刚的试探,郑云的威势笼罩所有,一个都不曾放过!

转眼向卓云鹤看去,虽是依然盘坐在原地,但整个身子,在郑云的威势下,却不禁微微颤动,面色涨红,青色血管在贲张,鬓角依然有着汗迹,他的气势,好像一把出鞘的绝世之刃,但是,此时,在郑云释fàng

出战意的压制下,这把绝世之刃,生生地被还刀入鞘了!

“郑少侯!”郑云释fàng

出为威势也波及到了洪玄机,只见这位神机子传人,紧握着手中的黝黑龟壳,似乎有力量从龟壳上传来,助他抵御郑云压迫,情况倒是要比卓云鹤好些,不过也没好到哪里!

“原来在郑少侯的眼中,只有用实力说话,若是实力不够,连公平道义,也不足一提了!”

面对郑云的强势,洪玄机毫不犹豫地站在了牛刚这边,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何况这些一个个眼比天高的天骄般人物。

大夏尚武,天下尚武,可这个尚武,尚得可不是持强凌弱之武,郑云既然进阶真境,那就该去找势均力敌的真境高手去比较,焉能对着一个凡境武者邀战!

“公平道义,我眼中的公平道义,岂是你们可以理解的!”郑云傲然道,目光高高在上,望着被自己威势压制的卓云鹤、洪玄机二人,如高高在上的神邸在俯瞰不足道的蝼蚁!

“公道自在人心,你以真境武者修为,强邀方兄一战,何曾有公平道义,这个事实,即便你是天郑侯少侯,也无法左右!”卓云鹤强自抬起了头来,目光中的不屈,似乎一盏驱逐黑暗的明灯!

“呵呵…”郑云笑了起来,反问道,“我郑云能有今时今日,可有那次是靠了我父侯的庇护?”

卓云鹤无语了,本来是想着借着天郑侯少侯这层身份来攻击郑云,打乱郑云的心境,可没想到,被郑云一个反问,卓云鹤无言以对,细数郑云出道以来大小战斗,谁也不否认,是他靠着自己的真实实力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

要说天侯少侯身份,天下间,有这层身份却也不在少数,起码南苍狼原上,便起码有着八位,譬如陈冲这位天陈侯少侯,卫炀这位天卫侯少侯,还有高宣这位天高侯少侯,那个身份比郑云弱了,还是这三位少侯的身后的三位天侯不如天郑侯,怎么没见他们闯出郑云一般,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威名来!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了卓云鹤尴尬,郑云的注意力一直未曾从牛刚身上离开,此刻牛刚这边一有动静,立kè

目光似电射来。

在郑云堪比一脉真境武者的强dà

威压下,卓云鹤、洪玄机尽皆不能自已,而牛刚就在边上,却仿佛浑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的,让闪得远远躲避郑云威势的辟邪子咋舌,暗道妖孽不已!

“我还没说话呢,你们两个遭什么急!”牛刚话虽带着责怪口吻,但是一分感激暗暗藏在心中,嘿嘿一笑,“况且,郑少侯何曾不说过讲公平道义了!”

第二百零四章 天穹坠落

“况且,郑少侯又何曾说过不讲公平道义了!”

一边说着,牛刚还一边朝着卓云鹤、洪玄机两人眨巴了下眼睛,言语间,明显有挤兑郑云的意思.

牛刚一开口,卓云鹤、洪玄机两人顿时安静下来了,毕竟牛刚才是正主,他二人不过是一时看不惯郑云的强势而已!

“不过,方毅,我要再与你一战,自然是公平一战,这个毋庸置疑!”郑云接口牛刚的话过来,神情郑重,没有一丝一毫作伪的样子。

“这个嘛,郑少侯…”

牛刚转过身来,皱起眉头看着悬浮在虚空的郑云,虽是绷起了一张脸,但心中早已禁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似郑云这种心志坚定近乎偏执的人,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其实是再好糊弄不过了,就怕他不接口,他一接口,其实半步已经跨入牛刚言语间设下的陷阱了!

“郑少侯,你现在是做什么?”牛刚皱着眉头望着郑云,“难道是现在就忍不住要跟我打一场了么?”

“正有此意!”一声断喝,战神之戈嗡鸣了起来,一道青色光华似蟠龙般在青铜战戈上蜿蜒,燎天的战意似决堤之水铺天盖地席卷开来,就待郑云禁不住将要出手之际,忽然,一道声震苍穹的大喝响起!

“慢着!”

却看爆fā

出这道大喝之人,不是旁人,赫然正是牛刚,郑云这边气焰滚滚,早已蓄势待发,他却是依然还盘坐在白云之上,没有一丝动弹的意思!

“方毅,你这是何意?”郑云冷声道,燎天的战意化作火焰状在他体外熊熊燃烧着,短短瞬间,威势更增,让卓云鹤、洪玄机越发狼狈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牛刚眉头皱得更盛了,眼神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不屑,反问道,“难道这便是你所谓的公平一战么?”

“……”郑云沉默了,牛刚的反问,好像当头棒喝一般,在他脑中轰鸣着,眼见得卓云鹤、洪玄机二人在他强dà

真境威势狼狈,而牛刚却一直云淡风轻,浑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不禁让郑云将牛刚依然当作了昨日擂台上那位堪称生平劲敌的可怕对手,而忽略掉了昨日已逝,他已进阶真境,而牛刚尚未一凡境武者。

“郑少侯你步入真境了,有陆地飞腾术为凭依,可踏空飞行,虚空对决,倒也并无不可….”牛刚慢条斯理地说着,“可是你未免也太高看方某人了吧,我倒是也想御空飞行的,但我就是一凡境武者,可不是卓兄般的凡境炼气士,如何能陪郑少侯在这千丈苍穹上一战?”

“……”郑云被牛刚问得哑口无言了,纵然心中战欲似下方苍海般汹涌澎湃,此刻也不禁强自按捺,公平一战可是他亲口应下的,别说是郑云不可能做出依仗陆地飞腾术来欺负人的事,就算是曾有这个念头,可既然已经应下了公平一战,自然也不可能要做出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来。

“好吧,你我到下方海面一战!”

沉吟良久,郑云难得主动退去一步,说罢,郑云也不收敛其浑身的滔滔战意之焰,就要似一颗域外陨星般俯冲下去,却听得牛刚又是一声震天的断喝,将他阻止!

“慢着!”

“还有何事!”郑云面色不善,也不算是针对牛刚,而是体内被强自压制的汹涌战意阵阵激荡,激得他胸闷欲涨,天炉战法,战意纵横,燎天卷地,恣意张扬,最受不得,便是这种强行压制下战意了!

“我不善水战!”牛刚一本正经,理直气壮道。

“……”战意之焰一滞,郑云僵在了半空。

千丈苍穹之上,罡风呼啸,但是众人间的对话,却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牛刚的声音在虚空中荡漾着,听着牛刚那理直气壮的口气,不明真相的群众,显然是要被糊弄过去的,不过在场的,怕是除了郑云之外,其他人信他才有鬼!

洪玄机便不说了,虽然没有见过牛刚水战的样子,但是按照常理来推断,有底气跟着卓云鹤一起冲入苍海追杀辟邪子,水战上,岂能没有一两把刷子!

何况,三人相遇之时,洪玄机可是看着卓云鹤一身虚弱,被牛刚拎着在苍海之上狂奔的!

卓云鹤和更远一点的辟邪子,听到牛刚理直气壮地说这话,可就是禁不住先后翻起了白眼来,牛刚若是不善水战,世上水域岂不是都成了人族的禁区,两人可是都是亲身经lì

的,五尾羽龙龟的上天入地的追杀,被追得很了的牛刚大发神威,顿时间形势逆转,将五尾羽龙龟狠狠一番蹂躏!

“貌似,你那头御兽金角,可是一头铁角水蟒,若是不善水战,你又是如何将那头真境水域凶兽降服的?”辟邪子面上抽了抽,禁不住就想要冲去质问。

当然,辟邪子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冲出去的,郑云他惹不起,牛刚他哪里又招惹得起的了!他却是不知dào

,即便是他去质问,也不可能改变什么,牛刚自然对答如流,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金角是被引上岸上后才被降服的!

“空战不可,水战有不行,那你意下如何?”汹涌澎湃的战意让郑云直欲抓狂,不过勉强还保持着少侯的风度。

“我无所谓,关键就是看郑少侯你了,倘若真的是公平一战,我自当奉陪!”牛刚谦逊地将皮球又踢回给了郑云,心中打得如意算盘可是叮当响,苍海茫茫,除非是返回岸上,看你如何跟我公平一战!

关于苍海秘闻,牛刚可是清楚地记得卓云鹤提过,不知是何缘故,苍海内水域荡荡,可是从来没有岛屿一说。

“对了,郑少侯!”牛刚回头看了一眼卓云鹤、洪玄机,继xù

开口道。

“又怎么了!”郑云的声音有些狰狞了,似乎保持了极大的克制,这才没有发生什么!

“这个…”牛刚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郑云周身,天炉战法所化,释fàng

出强dà

威势的的战意之焰,只好道,“把你身上那火灭一灭,看得都快衣服烧着了似的,待会小心光屁股了!”

牛刚意思是让郑云把那一身真境威势收一收,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一点不受影响,可是卓云鹤、洪玄机两人却是在郑云的战意下饱受折磨,明说出来怕卓云鹤、洪玄机两人有些扛不住了,这不是明显打人家脸么,斟酌了下,于是不伦不类地说出刚才那一句。

郑云强自压制了天炉战法的战意,避免按捺不住出手,这跟天炉战法明显背道相驰的压制,隐然间,让郑云遭受到了一丝反噬,正在极力的平复舒缓汹涌战意当口,冷不丁,牛刚来了这么一句,结果可想而知!

“你…噗哧!”一口郁闷之血吐出,郑云身形一晃,周身的战意之焰猛地一涨,似爆裂一般,某种平衡被瞬间打破,再也不能保持,只见得郑云从云端坠落!

“……”良久的沉默之后,牛刚禁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回头看看卓云鹤、洪玄机两人,只见得两人同样一脸的呆滞像,看得牛刚望来,两人如梦初醒,看牛刚的眼神,似看鬼魅一般!

“郑少侯!!!”一声疾呼将三人间的诡异气氛打断,纷纷闻声望去,却见是辟邪子出手,俯冲而下,去救助郑云。

“你们看到了,我可都还没有出手!”转过身来,牛刚一脸无辜地朝着卓云鹤、洪玄机两人摊手,郑云突然吐血坠下,可不管他的事!

“嗯…应该是天炉战法的反噬!”不愧是天下第二神算神机子的传人,洪玄机一语道破玄机。

“有道理,我曾听师尊言道,天郑侯创下的天炉战法,乃是世间少有的绝顶**,有着大神通,大玄奥,只用步入真境,才有资格开始研习!”卓云鹤分析道,“郑云他今日才步入真境,便将天炉战法施展出来,定然是早有研习,过犹不及,现在又被方兄言语相激,强压战意,这才遭受到了天炉战法的反噬。”

“原来如此!”牛刚嘿嘿地笑了,其实他也一早就看出郑云的不对,他周身战意虽然澎湃,但是多半的战意,却并不是郑云自己的,而是他手中那把青铜战戈上释fàng

出的,什么都依仗外物,不出毛病才怪!

望着渐渐平复下来的激荡海域,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四人的心在一点点下沉,上官瑞的生还的希望越来越低…….

“咦!”就在同一时刻,四人同有所觉,好似有一颗燃烧的陨星自天穹坠落般,沉沉的压力让人肩头一沉的同时,身上的血液好似被什么引燃似的!

不远处,王冲、胡云飞两人也同有所看,在第一时间,抬头仰望天穹,就见得一道有火焰缠裹的身影坠落,在那道身影上方,一道魅影紧随着,不断打出一道道土黄色的光华来,但一靠近那道身影,瞬间便被燃烧的火焰震散!

“郑云!!!”叶归尘四人目力都不差,瞬间认出那道坠落身影的同时,禁不住惊呼了起来,追在郑云身后不断打出土黄色光华的魅影,显然就是辟邪子!

“发生了什么事,以郑少侯进阶真境实力,怎么被从虚空打落!”王冲、胡云飞骇然道,显然看出辟邪子不断出手,是在试图阻止郑云坠下。

第二百零五章 妖孽啊妖孽!

唰!唰!唰!

一道道土黄色的光华从辟邪子手中打出,似一道道土黄色的神光锁链,试图将似陨星般从天穹坠落的郑云阻止.

可终究,辟邪子的努力是白费的。天炉战法的反噬,让郑云第一时间陷入了昏迷,周身的战意之焰不受控zhì

地剧烈燃烧着,将一切试图靠近的力量驱赶震散,原本是本能的保护之举,此刻却让郑云陷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中!

就在王冲、胡云飞、叶归尘、姚翰等人尽是骇然之色注目下,郑云从天穹坠落,离着波澜渐息的苍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嘭!!!

轰隆一声巨响,将要平复的苍海之水再次激荡开来,巨Lang掀起,“嗞嗞”地,一大片白色雾气升腾,在郑云坠落的海面弥漫开来,真好似一颗燃烧的陨星坠入苍海,高温烘烤海水化成了大量的水汽。

“郑少侯!!!”辟邪子紧随着出现在了郑云坠落海面上空,雾气、Lang花交织乱舞着,让他看不清郑云的具体状况,一脸紧张地呼喊着!

唰!唰!

靠得近的王冲、胡云飞两人跨海而来,本来两人还在恼怒辟邪子一声不吭地将他们俩丢入刚刚爆zhà

余威肆虐的苍海,弄得两人好生狼狈,不过现在两人哪有功夫计较这些,都被郑云突如其来的从天穹坠落给吓着了!

“发生什么事了?”人还没到跟前,胡云飞已经是急不可耐地喊上了,“哗”地一下,遮挡在胡云飞和辟邪子之间的水汽,Lang花被一只大手轻轻一扫,抹得干干净净。

遮天大手印!!!

“吓!”辟邪子一个激灵,被突如其来的那只遮天大手印给吓得不清,还道是胡云飞已经当先按捺不住朝着自己出手,差点转身就逃了!

“辟邪子,郑云怎么了!”王冲的声音响起,赶到了郑云坠落海面的外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排斥之力,让他狂奔之势一遏,步履维艰!

天炉战法反噬,让郑云陷入了昏厥,但是肆意的战意之焰仍旧熊熊燃烧着,战意之焰本能地保护着郑云,排斥外物。

“嗯…”冷静下来的辟邪子看出了王冲、胡云飞两人根本就没趁机擒拿自己的意思,顿时间心神大定,不过,对于两人疑问,辟邪子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说?难道说郑云是被方毅言语相激,生生地给说吐血了,所以从天穹坠落?辟邪子纠结了,貌似事实如此,可是这话要是就这么说出来,岂不是在灭郑云威风,长方毅的志气,辟邪子可就是指望着这位郑少侯庇护,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个嘛…”辟邪子含糊着,一边伸手,朝着天穹指了指。

“天上?”王冲、胡云飞两人下意识地抬头仰望天穹,貌似一派风和日丽,白云悠悠的样子,没什么异样啊!

“可是有什么人在上面?”一道剑光闪过,叶归尘带着姚翰、巴珏两人赶到了附近,看到辟邪子朝天穹直指,问道。

辟邪子点点头。

众人心中越发地惊骇了,果然上面有人。可是,究竟是何方神圣,郑云冲上天穹,前前后后,还不到盏茶的功夫,便似陨星般从天穹坠落,是他自己的缘由从天穹坠下?还是被人从天穹打落?

自己掉下来还好些,若是郑云是被人从天穹打落的,那将郑云打落天穹之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吧!!!

“什么人在上面,我去看看!”皇甫杰赶到了,恰好kàn

到辟邪子点头,顿时按捺不住,驾驭一道狂风,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哗哗————就在郑云坠落苍海,惹来王冲、叶归尘纷纷冲来围观之际,千丈苍穹之上,卓云鹤、洪玄机好不容易找到了郑云吐血坠空的缘由,激荡的心神稍稍平复了下来。

“金光领域告破,下面暂时也没什么危险,既然都被发xiàn

了,那咱们也下去吧!”牛刚提议道。

“也好,我倒要好好查探一番,上官瑞的生死究竟,为何我为他占卜一卦,会遭到冥冥中反噬!”虽然刚刚被郑云打断了沉思,但洪玄机哪里能这么快释怀,仍在纠结于自己刚刚那一卦的失利!

“呵呵,辟邪子也在,几次三番被他逃走,这次,可不能让他继xù

猖狂了!”卓云鹤笑着从白云上站起身来,一番打坐修liàn

,一身修为业已尽复!

数丈大小的白云在洪玄机的驾驭下,从千丈苍穹之上开始降落,恰在此时,皇甫杰自告奋勇,驾驭着狂风扶摇直上天穹!

“咦,那片云….”狂风呼啸间,皇甫杰注意到那片从天穹降下的白云,瞳孔顿时一缩,“云上有人,难道就是那云上之人,将郑云从天穹打落?”

片刻之后,驾驭狂风的皇甫杰和牛刚三人,在半空相遇,皇甫杰目光灼灼,隐然间,夹带着忌惮和好奇的神色,忌惮那将郑云打落天穹的人的可怕实力,同时又禁不住好奇,究竟会是何方神圣,能够将进阶真境、实力大涨的郑云击落云端!

在看清了坐在白云之上的是何人之后,皇甫杰不禁恍然了,以郑云在年轻一辈中近乎无dí

的强势,能有实力与其抗衡的,已经是屈指可数,而能在短短时间内,将其击败,从天穹坠落下的,除了眼前之人,还能有能谁?

“方毅!?竟然是你!!!”皇甫杰禁不住面上抽了抽,全然将同样坐在白云之上的卓云鹤、洪玄机两人忽略了过去,除了方毅之外,谁还能击败郑云?

要知dào

,今日之郑云可早已经非是昨日之郑云,进阶真境、实力大涨,强势回归,先前在出云城前跟赵国镇狱大将大战不落下风不说,刚刚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戈分海,无匹的强势,生生将来势汹汹真境苍海金鲤等一众凶兽逼得退走。

如此赫赫威势,已然让一众在场的年轻强者顿生仰望之感,年轻一辈中,何人能盖过郑少侯的风采。可就是这样一位强势归来的天之骄子,居….居然转眼间,竟是同昨日一般,败在了同一人之手!

妖孽啊妖孽!郑云都已经进阶真境了,居然还不是此人敌手,年纪轻轻这般恐怖,这人不是妖孽是什么?瞬息之间,皇甫杰心中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到最后,只剩下了‘妖孽’二字在脑中轰鸣着。

“怎么好像谁都认得我的样子!”牛刚左右看了看,不禁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我这么出名了!”

“呵呵,昨日苍海之畔擂台一战之后,天下间不认识方兄你的人,称得上是屈指可谁!”洪玄机轻笑道。

“方毅,难道你们几人一直便在上面么?”皇甫杰强自把目光从牛刚三人身上挪开,朝着更上方看了几眼,面色忽地一变,问道。

“不错!”牛刚点了点头。

“你们…”皇甫杰欲言又止,神情间现出挣扎,最后统统化作一声叹息,“也罢,毕竟我等素未平生…”

显然,皇甫杰对三人一直在上面看着众人身陷金光领域而袖手旁观有所异议,可他们跟三人非亲非故的,素未平生的的,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对他们施以援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洪玄机开口道,“在下洪玄机,略懂一些相面之法,我观诸位面相并非夭折之相,虽身陷囫囵,但吉人天相,定然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所以…”

这话说得,就跟神棍似的…哦不…简直太他娘的神棍了,要是换做了其他人在皇甫杰面前这样说,皇甫杰绝对立马不忍了,一道狂风打出去,定然将这神棍似的人儿吹得九霄云外去给域外天魔相面去吧!

万幸的是,洪玄机说出这番神棍的话前,自报了一下家门,总算是及时地保住了自己的没遭受皇甫杰的毒手!

“洪玄机!?”皇甫杰怔住了,心中刚刚破灭的那一份希冀,禁不住,悄然间,在死灰中迸射出一点火星,“天下第二神算神机子传人么?你刚刚说得是什么意思,什么我们面相都并非夭折之相,此话可当真!!!”

“这个…”洪玄机被问得语塞了,他如何能不知dào

皇甫杰这样追问的意图何在。可是…他看准了所有人的面相,偏偏在上官瑞身上出现了偏差,甚至于他刚刚郑重地为上官瑞单独占卜一卦,竟然遭到了冥冥中反噬!

这事情说起来洪玄机也觉得郁闷,可是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跟皇甫杰自己看他们几人都非早夭之人,转眼间,上官瑞生死不知,洪玄机也说不出戈所以然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打得还不仅仅是他一人的脸,世人都认他是天下第二神算神机子的传人,他这边出篓子,可不是连他老子洪神机也跟着一起丢人现眼了…

“洪兄,你刚才说得可是当真!!!”皇甫杰不甘心地追问道。

“……….”洪玄机无言以对,最后还是在牛刚开口,这才替洪玄机解围.

“半上不下的,有什么事,还是下去说吧!”牛刚说道。

皇甫杰欲言又止,带着不甘,却是有暗暗忌惮牛刚这位又一次击败郑云的厉害人物,不得不点头,驾驭着狂风,跟着三人一起,从天穹降下!

下方,王冲、叶归尘、姚翰等人一边围聚在郑云坠海之处,被战意之焰逼得不能靠近郑云,一边抬头仰望着苍穹,翘首以待!

终于,皇甫杰跟牛刚、卓云鹤、洪玄机一起从天而降,跟皇甫杰看到白云上三人一模一样,完全就将卓云鹤、洪玄机两人忽略过去,震骇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牛刚一人身上。

第二百零六章 煮海

“方毅!!!竟然是你…”

无论是王冲、胡云飞,还是叶归尘、姚翰、巴珏,都不禁面色变了又变,想都没有多想,下意识地直接便将郑云从天穹坠落的罪魁祸首归结到了牛刚的身上.

没有别的原因,只要不是傻子都知dào

,郑云随众人一起进入苍海,才不是响应天赵侯对辟邪子的通缉,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牛刚!

天穹之上,二者相遇,焉有不战之理!!!

郑云可都是已经进阶真境的存zài

,在苍海之畔,出云城城门上空,万众瞩目之下,硬撼赵国镇狱大将钟离铉一招而不落下风,先前更是一戈分海之威势,逼得真境苍海金鲤率众避走,任谁都看得出来,进阶真境之后,郑云实力大涨,远超同济甚矣,昨日、今日,不可同日而语,可是没想到,居然仍旧不敌方毅,被打落天穹!

王冲、叶归尘等五人面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但是这一残酷的事实就摆在众人的眼前,方毅、郑云两人在天穹相遇,是郑云被打落了天穹…

这个方毅,究竟有多可怕?若不是昨日方毅登上‘地’字擂台,证实了他确实是和外表一般年轻,不过三十之龄,怕是众人都要禁不住怀疑,这个方毅是哪位容颜不老的前辈高手,在游戏风尘了!

一时间,众人心头百转千回,在开始一声叫出了牛刚的马甲名号之后,谁也没有再出声,一阵地沉默,饱含复杂地目光在牛刚身上徘徊着,让牛刚、卓云鹤、洪玄机三人直面面相窥,猜到众人为何这般看牛刚,有心解释,但这种事显然越解释越说不清,于是乎,也没有开口。气氛沉默而尴尬,只有澎湃的海Lang声声在众人间回荡着…

咕嘟咕嘟~~~~渐渐地,在滔滔的海Lang声中,一种奇怪的声响异军突起,萦绕在众人耳畔,渐渐清晰起来,将众人间沉默的尴尬打破。

“什么声音?”牛刚开口问道,顺着声响来源望去,视线却被不断升腾而起的白色雾气阻挡。

“咦…听着这声音,怎么好像……水被煮沸的沸腾声!!!”姚翰迟疑了一下,道。

“水?海水被煮沸了,怎么可能…等等,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踩水驻足的王冲感觉到了脚下海水传来的灼热,抬手指着前方郑云坠海之处,不仅声音的源头在那里,而且越靠近那处,海水温度似乎越高!

“风!!!”一声呼喝,皇甫杰挥手间,狂风呼啸而生,想要吹散那片不断升腾而起的白色雾气,仅仅是吹散了外围的一部分雾气,狂风遇到了郑云逸散在虚空中的威势,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数十丈范围内,郑云战意之焰威势逸散,将一切外来的力量震散,白色雾气弥漫在那威势中,看着好似一口铁锅倒扣在了海面上,只不过这口大锅是白色的,而且一切一下笼罩了近乎二三十丈的海面。

便是这口白色大锅笼罩的范围,浓浓白雾充斥着,宛如凝聚成了实质一般,任凭皇甫杰如何催动风诀,就是无法动摇哪怕一丝,皇甫杰变色了,难道他跟郑云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么?

“我来,遮天大手印!!!”胡云飞出手,一只遮天般大手浮现在海面上空,似天神从云端探出了巨掌来,向下沉沉压来。

轰!!!

白色倒扣大锅一阵剧晃,胡云飞的遮天大手印被震飞了出去,在虚空中身形一晃,胡云飞面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被震飞的遮天大手返回,上面光华开始流转,就要再次拍下,却猛地一声疾呼,似惊雷般炸响!

“慢!!!”

“什么!”遮天大手忽地一滞,胡云飞猛回头,却见那道惊雷般疾呼,从卓云鹤口中发出。

一身招牌似的黑衣,和身下的洁白云彩格格不入,泾渭分明,随着一声呼喝,卓云鹤从白云上站起身来,挥手一招,横渡飞舟由小及大,出现在卓云鹤身前,一步跨上!

“住手!”一个忽闪,卓云鹤驾驭着横渡飞舟,出现在胡云飞跟前,说道,“郑少侯是遭受到了天炉战法反噬,你这样蛮干,会激发出天炉战法更强的威能来,加剧郑少侯反噬!”

“什么!?反噬!!!”在场的,除了牛刚、洪玄机和辟邪子三人之外,俱是一惊。

不是被那方毅从天穹打落了,怎么又扯到天炉战法反噬上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天炉战法乃是天郑侯创下的绝世武学,郑云身为天郑侯嫡子,修liàn

天炉战法最是正宗不过了,又怎么会遭受到天炉战法反噬?

“郑云从天穹坠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冲忍不住站了出来,张口问出此刻众人心中的疑问。

“噗哧——哈哈!!!”牛刚突然笑出了声来,盘坐在白云上的身子一颤一颤地,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我说诸位,你们该不会认为这位郑少侯是被我从天上打下来吧?”

别看牛刚一人在那笑得十分可乐的样子,事实上,在场所有人,即便是知晓了郑云天穹坠落真zhèng

缘由的卓云鹤、洪玄机两人也半点微笑欠奉,众人目光一致朝牛刚看来,那意思分明就是再说,“可不就是被你从天上打下来的么!!!”

“哈哈哈~~~~咳咳!”笑声渐渐停止,被众人目光所注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牛刚干咳了两声,伸手指了指辟邪子,说道,“辟邪子你没跟大家说么,当时你可是在场的,你说说,郑云他是不是突然遭到了天炉战法反噬,自己从天上掉下去的!”

“这个嘛…”辟邪子不禁眼角抽了抽,心中暗道,郑云他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遭受到天炉战法的反噬,归根结底,还不都是因为你!!!

当然了,这话辟邪子也就是在心中自己发泄一些,当着牛刚的面,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不错,郑少侯确实是遭受到了天炉战法的反噬…”辟邪子点头应是。

“哎,不早说,我还以为……”众人的心头,好似一座正重重压下的大岳被掀飞了,阴霾尽去,纷纷莫名地松了口气。

只是…平白无故的,天炉战法为何会反噬,却是被众人齐齐下意识地忽略掉,不去追究,只要确定郑云确实是遭受到天炉战法反噬,自己从天穹坠落,而不是被方毅从天上打下来的,这便已经足够!!!

“遭受到反噬….那岂不是说,郑云现在的状况很不妙!!!”王冲反应了过来,“卓云鹤,你知dào

什么…”

王冲的脸上对郑云的关切不是作伪,因为刚才郑云不计前嫌,将他从真境苍海金鲤的致命危险中救下,这份情谊王冲记在心中。

“一切外力被郑少侯天炉战法排斥在外,又有白色雾气将他的具体情形笼罩,我也不好妄判….”卓云鹤如实道。

咕嘟咕嘟~~~~海水被煮沸之声越发地清晰了,似乎越来越剧烈,皇甫杰召唤出的狂风仍在狂吹着,将逸散出郑云威势覆盖之外的白雾吹得无影无踪,可是那笼罩数十丈范围半球状雾气确实越发地浓郁了,比天上的白云还要凝实。

在郑云周身燃烧的战意之焰,宛如实质火焰一般,灼烧着苍海之水,将靠近郑云的海水真就煮得沸腾起来,分明战意凝练实质,燃烧之力,竟是比之寻常火焰厉害了不知多少,若是换做天郑侯来施展出,那可是有着真zhèng

焚天煮海的威能。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便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王冲说道,郑云救他一次,他自然也想着投桃报李了。

一阵沉默,除了胡云飞和辟邪子似乎站在王冲这边,想要救助郑云,其他人,却是纷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也是,在场的,除了辟邪子想着拉郑云作靠山外,也就是王冲、胡云飞被郑云救过,有着一分情谊在,其余的,跟郑云无亲无故的,刚才金光领域内,万分危急,也纷纷都是自力更生,拼死一搏,也没见郑云来出手相助,此刻郑云遭天炉战法反噬,情况危急,又关他们什么事!

至于他们纷纷汇聚到这里来,也就是看到郑云从天穹坠落,震骇不已,过来看个究竟而已。

卓云鹤驾驭着横渡飞舟绕着郑云威势笼罩外转了一圈,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提醒道。

“我知dào

你想帮zhù

郑少侯,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去强闯,天炉战法遇强越强,强dà

的外力刺激,只会让郑云的状况变得更糟!”

卓云鹤的话,让正准bèi

强闯进去探查郑云究竟如何的王冲却步了,胡云飞神色一阵变幻,轰然间,一直保持在海面上空的遮天大手轰然消散了!

“这片海域充斥着苍海金鲤的气息.....”洪玄机目光扫过一片片被苍海金鲤血液染红的海水,提醒众人道,“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冒出苍海金鲤来,大家若是没事,还是赶紧撤离的好!”

“上官兄还没有找到,我们怎么能走!”皇甫杰落寞道,“巴珏、叶兄、姚兄,走,现在爆zhà

余威差不多消散了,咱们去寻找上官兄!”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洪玄机说道。

第二百零七章 异域气息

转眼间,皇甫杰、巴珏、叶归尘、姚翰四人离开了,洪玄机也跟着走着,相比起出手救助郑云而言,他们无疑更倾向于去搜寻上官瑞的下落,哪怕任谁都知dào

,在那样一场威力巨大的爆zhà

中,上官瑞生还的希望,简直渺茫到了极点!

可以想象,平日间,郑云是响当当的南苍狼原年轻辈第一高手,威风凛凛,纵然有着昨日一战之败,可转眼间,他进阶真境,实力大涨,让所有小窥之人都闭上嘴巴,将自己的强势推至一往无前.但显然,在处理人际关系间,郑云就乏善可陈了,关键之时,除了王冲、胡云飞这两个刚刚被他救过性命的和对他别有所图的辟邪子之外,竟是无一人对他伸出援手!

哦…不对,除了王冲、胡云飞、辟邪子三人之外,还有人两人留了下来,一个是卓云鹤,另一个,则是牛刚…

横渡飞舟静止在了那白色半球的上方,卓云鹤、牛刚双双站在横渡飞舟之上,感受着从下面传递来的腾腾热意,牛刚半是开玩笑道。

“你说这郑云该不会把自己给煮熟了吧!

卓云鹤皱起了眉头来,别误会,这可不是在为郑云的情况担忧,而是他感觉到自己分出去探查下面情况的一部分神识触碰到了郑云的释fàng

出的威势,好似进入一座燃烧正炽的火炉中,若不是他抽身得快,险些被燃烧成灰烬!

“郑云的情况,大大不妙啊!”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神识被灼烧的痛楚,卓云鹤沉沉道。

别看王冲、胡云飞一身实力,位列同济顶尖,还有辟邪子身怀无双遁法,纵横同济,除了郑云这个变态之外,还几乎无可奈何者,可是此时,三人都不禁要抓瞎了,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郑云陷入危险境地,无能为力!

“卓兄,究竟怎样才能助郑少侯一臂之力!”王冲、胡云飞先后凑近了卓云鹤的横渡飞舟来,甚至连辟邪子也暂时放下了忌惮靠近了许多,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求教于貌似对郑云情况有些了解的卓云鹤了!

“呵呵,你们找我可是找错人了!”卓云鹤摇头一笑,“论及救人之法,卓某不过略知皮毛,方兄才是个中的行家里手!!!”

卓云鹤一句话,再次将牛刚推到了风口Lang尖上,可是王冲三人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来,牛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听他瞎说,你看我像是会救人的样子,杀人还差不多!”

“方兄你可别妄自菲薄了…”卓云鹤转过身来,呵呵笑道,“方兄的手段,云鹤可是自叹弗如啊!”

“我哪里有什么手段….”牛刚摊手一声叹息,“郑云他是遭到天炉战法反噬,现在不是连接近他都不能接近…”

“呵呵,方兄,你骗得了其他人,如何能骗得了我!”卓云鹤一副鬼才信你的模样,“昨日若不是你出手相助,郑云他怕是现在都还在出云馆中躺着昏迷,又怎么可能进阶真境,生龙活虎地冲入苍海…”

“你……”牛刚眯起了眼睛,深深地看了卓云鹤一眼,昨日他救郑云之事,并未宣扬开来,所知者甚少,却不想卓云鹤现在当着王冲三人的面抖搂了出来,这分明是故yì

而为。

果然,听得牛刚昨日便出手救过郑云,连郑云能顺利进阶真境都跟牛刚脱离不开关系,不论是王冲胡云飞,还是辟邪子,都不禁面上变幻了颜色…

“想不到方毅你还有如此手段!”胡云飞慎重地朝牛刚看来,一身张扬之气有所收敛,拱手道,“既然如此,还请出手救郑少侯一救!”

“我王冲从不服人,即便是郑云,也不曾让我折服,不过,方兄你却是我王冲此生第一个佩服之人!”王冲衷心道,纵然未曾与牛刚有过一战,但是牛刚的战绩,已经足以让他仰望,何况他的手段,可不仅仅是实力一方面,“只是……郑少侯刚才出手救我,他如今身陷险境,我却不是不能无动于衷!”

“方兄,请你出手救郑少侯一救!”王冲郑重之极抱拳求告道,显然为了报答郑云救命之恩,王冲已经不惜豁出颜面!

“既然昨日已经出手救过郑少侯一次,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辟邪子隔着一段距离,小声地嘀咕着,不过在场之人耳力何等高明,即便Lang声滔滔,依然清晰地听到。

“呵呵…”卓云鹤笑出了声来,“方兄,这么多人求你了,还不出手么?”

哗哗!!!

波涛阵阵,巨大的苍海金鲤鱼尸似海上漂浮的一座座小山,在海面上飘荡得更多的,是破碎的鳞甲、碎肉、骸骨等等,还有大片大片鲜红的海水,虽然鲜红的海水正在渐渐被稀释变淡,从鲜红变成了粉红,但不变的是,海面上空浓郁到让人作呕的鱼腥味,即便海风阵阵,不断吹拂,依然久久不曾消散!

“吼~~~~”勉强在爆zhà

余威中幸免的几头苍海金鲤,半死不过地漂浮在海面上,浑身血肉模糊,不断将海水染红,经lì

过余威激起的大Lang肆虐之后,让本就是苟延残喘的它们,几近垂死边缘,甚至连发出求救长啸的力qì

也没有!

唰!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准确地刺入其中一头苍海金鲤头颅,贯脑而出,巨大鱼身猛地一颤,转眼似的不能再死。

“差点忘了将这几头解决掉了,万一待会哪头恢复过来,吼上一嗓子,咱们可就是真完了!”叶归尘收起飞回的云纹长剑,朝着另一个方向一指,又是一道凌厉的剑光射出!

姚翰也赶紧动起了手来,一战之后,手中断刀归于平淡,锈迹斑斑的,就跟一把废刀似的,但是锋利却丝毫不减,转眼间,幸免于难的几头苍海金鲤,纷纷丧生在了两人刀剑之下。

“找上官兄要紧….”皇甫杰看着两人在那挥刀舞剑杀得起兴,提醒一声道,俯冲而下,逼近狼藉海面,开始一遍又一边,认真地搜素着上官瑞的点滴踪迹。

或许上官瑞生机渺茫至虚无,可是上官瑞是为救他们而抓着将要自爆的破空飞梭跟真境苍海金鲤同归于尽的,于情于理,即便是上官瑞已经遇难,他们也得将上官瑞的骸骨寻到,不能让这位人杰沉尸海上,归于鱼腹!

轰!

小山似的半截苍海金鲤鱼身被巴珏掀飞了开启,即便苍海金鲤大多被那恐怖的爆zhà

炸的四分五裂,但是其动则七八丈大小的尸身碎片,相比正常人不到一丈的形体,依然是庞然大物一个,想要在苍海金鲤尸身碎片遍布的这片海域中,搜寻到上官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确认了几头残存的苍海金鲤死得不能再死之后,姚翰身形一晃,在波涛间穿梭着,不顾让人作呕的腥臭,认真寻找起来。

唰!

剑光包裹着叶归尘,冲入苍海,其他人在海面上搜寻上官瑞踪迹,他则是在海中搜寻起来。

就在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四人一片海域接着一片海域几乎犁扫一般搜寻上官瑞踪迹时,海域上空,洪玄机驾云接近了先前爆zhà

中心,经过秘法催发,神识如水银洒地般弥漫这个虚空,真是深入苍海,眉头紧皱着,探查着这每一份可疑的气息。

“这里…”在靠近海面的一处虚空,洪玄机探查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机,“似乎…有一丝异域的气息,难道这处虚空曾破碎过?”

洪玄机握紧了手中的黝黑龟壳,眉头皱得更紧了,驾云诀一催,向着那处虚空飘去…

“那件法器的自爆,和金光领域的碰撞,或许有着崩碎虚空的威能…是那爆zhà

炸得虚空破碎,还是其他什么….”

“若是那剧烈爆zhà

的缘故,从破碎虚空泄漏出的异域气息,不该这么快就要转眼消散…”

冥冥间,洪玄机似有所感,自己将要触碰到的,是会超出自己的能力承shòu范围内的隐秘,他的父亲,天下第二神算神机子的告诫犹历历在耳,修liàn

神算之道,感通天人,窃取来冥冥中那一丝天机,最是招惹天地妒恨,若不知进退,不知收敛,最终只会遭天谴….

“只是算一算上官瑞情况如何而已,应该扯不到什么天机上吧!”洪玄机如是安慰自己一番,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打出发觉,将那一丝将要消散的异域气息捕捉,打入了手中的黝黑龟壳内……

“卓云鹤这货太不是东西…不知dào

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和王冲他们一起撺掇着去救郑云!”

牛刚暗自腹诽着,虽然面上老大的不情愿,可是被人一顶顶大帽子往头上扣着,牛刚也不禁有些飘飘然,禁不住手痒出手了。

“我去救郑云,你跟着我干什么!”牛刚从横渡飞舟上跃下,踏水而行,靠近郑云威势笼罩范围,扭头一看,却见卓云鹤紧跟在他身后。

“我来给方兄你打打下手什么!”卓云鹤厚颜笑道。

“呵呵…”牛刚也跟着笑了,有些明白卓云鹤心思了,其实跟他出手真zhèng

缘由差不多,谁待得理会郑云的死活,事实上,都是冲着天郑侯闻名天下的绝世武学天炉战法来的。

如今郑云的情形,可不是正好让他们趁机一探天炉战法根底么?

第二百零八章 裂缝

咕嘟咕嘟~~听着煮沸声好像大片的海水被煮得沸腾开来,尚未步入郑云战意之焰威势笼罩下的海域,便从脚下海水中感受到了一股股灼热,甚至于口鼻都隐隐闻到一股鱼汤的肉香….

“还真是煮成一锅汤了!”眼看就要触碰郑云威势,牛刚尚有心情调侃两句,浑然没有卓云鹤都表现到了脸上的凝重和紧张.

“方兄,你真的有办法救助郑云么?”卓云鹤禁不住问道,王冲、胡云飞、辟邪子三人还在上面等着看结果。

“刚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第说相信我么?”牛刚扭过头去,一记白眼送上,大步一迈出,视如无物般,步入了那被郑云威势所束的白色半球内。

“方兄,你…….”卓云鹤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别看牛刚一步迈进去那么轻松,可真若是那么容易简单,王冲、胡云飞几人不是早就冲进去查探郑云具体情形了,何必再外面徘回不进,就是卓云鹤,刚刚绕着那巨大雾气半球一圈查探,除了硬撼之外,再也没找到第二途径。

眼看着牛刚下一步就要进入雾气,不见踪影,卓云鹤顿时大急,身形一闪就要冲去,下一刻,牛刚身形完全没入了白色雾气中,卓云鹤随后紧至,只听得‘咚’地一声,卓云鹤如撞铁壁,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方兄!!!”卓云鹤疾呼道,还道是牛刚把他抛下了,却见一只大手从白色雾气中探了出来,正朝着他轻轻地招手,顿时让卓云鹤心情多云转晴了!

卓云鹤赶紧凑身上前,大手将他的肩膀抓住,往进一拉,卓云鹤瞪大了眼睛看着,先前如铜墙铁壁一般阻挡去路的白色雾气,此刻却轻柔若无物一般,虽然明显有粘稠迟滞感,但是已经不能在阻碍他的任何行动了。

“方兄,你是如何办到的!”卓云鹤惊疑不定,神识外放,发xiàn

自己被一股奇异的气息包裹,这才将咕嘟郑云威势阻挡在外,神识一旦透出那股气息,立马又被好似被火焰炙烤灼烧,而这股气息来源,赫然正是方毅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能进来不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干嘛?”当然不能告sù

卓云鹤,此刻抵挡住郑云威势的那股气息,其实一股极其纯正的龙族气息,只是有着敖焰做了手脚,遮掩了一切龙族特征,这才人一下不能辨别。

卓云鹤知紧地闭口不言了,只觉得牛刚身上越来越多的神mì

缠绕,让他越来越看不透,而他想要挑zhàn

牛刚的这一目标,也越行越远…

白雾如幕,遮掩所有,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唯独白茫茫一片,脚下沸腾的海水传来的腾腾热意,换做一个未曾修liàn

的凡人进来,怕是立马就要被蒸熟了,不过这些,对于牛刚和卓云鹤而言,影响却是小之又小。

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郑云在白色蒸汽中,就好似一颗炎炎大日般明显,根本都不用看,顺着感觉走就对了,数息之后,牛刚、卓云鹤一行,便已经找到了郑云。

只见方圆丈许范围内,白色雾气一扫而空,海水沸腾第翻滚着,在海面上方一尺余许的地方,郑云被无形的力量拖拽,虚空横卧,双目紧闭,仍不忘将战神之戈死死抓在手中,烈烈熊焰在他体外疯狂燃烧着,那熊熊燃烧着的战意之焰,正是造成这片海域海水煮沸,让旁人不能接近郑云的罪魁祸首。

“咦!那是…….”识海中,敖焰忽地发出一声惊疑来。

“怎么,发xiàn

什么了?”牛刚开口问道,要救郑云,他这半吊子时灵时不灵的,可就全指望在敖焰身上了。

“你看,郑云眉心处那一光点…”敖焰指点道,“那股力量,强dà

之极,如水润泽万物般,滋润着郑云被战焰真力肆虐的肉身,是这股力量保护了郑云,否则…这小子早就该被他修liàn

的天炉战法反噬烧成灰烬了….”

“天赵侯!!!”牛刚神色震动,在赵都时,敖焰大半的时间都沉浸在云海深处闭关修liàn

,他不曾见过天赵侯,认不住那股属于天赵侯的力量,牛刚可是见过天赵侯和天陈侯两大天侯级人物隔空对决的,如何认不出。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天赵侯参杂进来?”牛刚惊疑不定道。

“什么也没找到!?”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杰挥手间召唤出一道道狂风,呼啸着将苍海金鲤的零碎残骸卷飞得不知dào

去了哪里,一无所获,根本找不到半点关于上官瑞的踪迹。姚翰、巴珏两人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哗哗!

一道剑光分海而出,虚空一个弯转,停在了海面上空,引来苦寻无果的皇甫杰、巴珏、姚翰三人瞩目。

“怎么样,找到什么了么!”皇甫杰赶了过来,似乎看到剑光中一抹红意,精神一震!

“只找到这个!”剑光收敛,叶归尘沉沉地摇了摇头,将手中之物举起,却是一块破破烂烂的红色布条,上官瑞一身红衣战甲,这块布条正是上官瑞衣物碎片!

“…….”皇甫杰沉默了,从叶归尘手中接过了上官瑞的红衣碎片,紧紧抓在手中,这可能是上官瑞唯一的衣物,泪光隐现。

巴珏、姚翰也赶了过来,搜寻许久,一无所获,让两人浑欲抓狂,目光扫过那块红衣碎布,不禁心中郁闷更甚,活生生的一个人,难道最后只剩下这片破布!!!

“再继xù

找!!!”两人相视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在爆zhà

中心海域上空,洪玄机驾云在一处停留许久,神情异常地凝重,双目精芒闪闪,紧紧地盯着身前一物,却是一直被他握在掌中把玩的黝黑龟壳,此刻正悬浮在他身前,滴溜溜地转着,发出了清脆之鸣,愈转愈急,愈转愈急!!!

轰隆隆!!!

突然间,虚空中传来了滚滚轰鸣声。在轰鸣声响起的同时,洪玄机面上得yì

之色一闪而没,豁然伸手,伸向了滴溜溜转得正急的黝黑龟壳,‘啪’地抓在手中、一滴殷红的鲜血从指尖逼出,洪玄机将其涂抹在了龟壳铮亮如镜子的腹部,顿时间,黝黑龟壳腹部光华流转,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却是映照出一个血红色世界来!

却见得小小的画面上,巨Lang滔滔,海啸阵阵,虚空都晃动了起来,赫然正是先前剧烈爆zhà

发生的景象,突然,虚空破碎,出现一个丈许的裂缝,一只大手从里面探出,抓向了某个破碎的身影…!

轰!!!

蓦地,一声闷雷炸响,画面破碎了,整个黝黑龟壳剧震起来,直接震得洪玄机虎口崩裂,一下从其手中飞出,洪玄机连伸手去抓都来不及,便如身遭重创,一口鲜血吐出,从白云坠落!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一声闷雷般的炸响,响彻了整片海域,在第一时间,皇甫杰、巴珏、叶归尘、姚翰四人抬头朝着洪玄机望去,其后在远处的王冲、胡云飞、辟邪子四人也发xiàn

了情况。

“过去看看!”不约而同地,皇甫杰、叶归尘四人朝着洪玄机那里冲了过去,要知dào

,那里可是爆zhà

中心,兴许,洪玄机发xiàn

了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别过来!!!”一身狼狈,从苍海中挣扎出的洪玄机猛地看到了皇甫杰四人冲来,忽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恐怖,面色大变,焦急地朝着四**喊道。

“什么!?”一道剑光横空,叶归尘已经从天而降,却见洪玄机一脸的惶恐,片刻之后,皇甫杰、巴珏、姚翰四人依次赶到!

“叫你们别过来,这下麻烦了….”洪玄机面色惨然了下来,只听得虚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响,马上就达到一个顶点,下一刻,虚空崩裂,裂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口子,一丝异域气息从裂出的口子中逸散出来!

“哼!”一声冷声,似乎来自九幽之渊,让裂缝下方的五人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只是…”洪玄机匆忙朝那道虚空裂缝躬身行礼,极尽谦卑,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道冷声打断。

“居然敢窥视于我,既然都已经知dào

,还想让我放过你们么?留你们不得!”

一只丈许的元气大手从裂缝中探了出来,散发着恐怖气息,让下方五人根本无从生出抵抗之心,皇甫杰、叶归尘、姚翰、巴珏四人皆尽色变,裂缝之后的那位存zài

,怕是比之他们各自的师尊,也差不到哪里去,看来这次确实是招惹出了不能招惹的存zài



死亡的危险再一次降临,比之前次身陷金光领域,真境苍海金鲤率众兽来袭还要来得猛烈!!!

“玄机妙术,归位!!!”洪玄机咬断了舌尖,张口一道血箭射出,释fàng

出诡异的红光来,一道黑影激射而至,却是被震飞出去的黝黑龟壳自动飞回,血箭射在了黝黑龟壳上,发出一声脆鸣!

嗡~~~巴掌大的龟壳猛涨,眨眼间,就在那只丈许的元气大手落下拍击众人的前一刻,罩在了众人头顶。

第二百零九章 元气大手

咚!!!

元气大手按在了瞬息涨大的黝黑龟壳上,双双猛地一震,好像一柄擂槌狠狠地捣在了一面牛皮大鼓上,顿时间爆fā

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被黝黑龟壳罩住的众人,只觉一座大岳压下,沉沉之势,透过黝黑龟壳的防御,直接将五人轰入苍海!

一击之后,元气大手被震起了数丈,而那黝黑龟壳,嗡嗡振动着,忽然好像被一针扎得泄气的气球似的,瞬息涨大,瞬息又缩回了巴掌大小,仍嗡嗡地震个不停.

下一刻,元气大手重新落下,大手一探,将那缩回原形的黝黑龟壳抓在了掌中,可是黝黑龟壳却是豁然一震,爆fā

出了黑色光华来,从元气大手中震脱,恍如一道黑色闪电,激射射到下方,落入了正从苍海波涛中一身湿淋淋狼狈出来洪玄机手中。

“居然能挡我一击,还从我手中的挣脱,乃是….”惊疑不定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着。

“前辈请恕罪,刚刚晚辈是激发了家父留在晚辈法器中一道法力,这才勉强抵挡住了前辈一击,”洪玄机将飞回的黝黑龟壳,虽然是让那元气大手一击无功而返,但是面色却不敢有丝毫的得yì

,反而越发地谨慎了,求告道,“家父洪神机,还请前辈看在家父的份上,念晚辈年纪小,不懂事,饶过晚辈这回….”

“洪神机!?很有名么?没听过….”虚空裂缝后,那位强横存zài

发出不屑的笑声来,“你父亲能给你留下几道法力救命,挡得了我几击…窥探到了我的秘密,谁也就不了你们!!!”

在洪玄机脸色连连惨变下,元气大手再次挥下,似一座大岳般,要将大手覆盖下的五人拍成肉酱,暗自咬牙,将手中的黝黑龟壳向上一抛,第二道血箭从洪玄机口中射出,打在了黝黑龟壳上。

嗡~~~~黝黑龟壳瞬间涨大,似一顶漆黑的华盖般将众人遮盖……

“洪玄机,究竟怎么一回事,你究竟招惹了什么样的存zài

???”一身狼狈,刚刚从汹涌的苍海波涛间脱身而出的叶归尘、皇甫杰、姚翰、巴珏四人,直觉得又是一股沉若山岳的威压降临,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上面情况,又被压入苍海,一声震耳发聩的擂鼓般轰鸣在海面上回荡着…

事到如今,虚空裂缝后那位强横存zài

显然一个也不打算放过的样子,洪玄机也破罐子破摔,没有打算向叶归尘等人保密什么,统统抖搂了出来“我推演上官瑞踪迹时,涉及到了此人身上,上官瑞很可能还没有死….”

“那是什么…”海域的这一端,王冲、胡云飞、辟邪子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边虚空裂出缝隙,一位不可思议的强横存zài

探出了元气大手来,攻击着洪玄机、叶归尘五人。

“元气大手!!!”胡云飞脸上的惊骇掩饰不住。

元气大手,乃是炼气士步入真境之后,自然领悟掌握的一项神通,而他修liàn

的遮天大手印,却是在此元气大手这项最为之普通不过的基础神通上演化而来大神通之一,位列顶级之属,丝毫不逊色于卓云鹤仗之睥睨四方的太白刀芒。

既然是基本神通之一,可想而知,元气大手的威能,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可是,现在从虚空裂缝后探出的元气大手,却完全打破了胡云飞的认知,那一只普普通通的元气大手,轻轻一动,便让整个虚空在为之颤动,一挥、一探、一压、一抓间,莫不有着沛然之威。

胡云飞引为为傲的遮天大手印,在那只普通元气大手下,空有的形如山岳的巨大,但只需yào

那只元气大手一只小小指头,便会被似蝼蚁般碾死,即便是他的师父出手,在那只元气大手下,怕是也不堪一击!!!

“好厉害拳法!!!”在王冲的眼中,注意到了却不是元气大手本身,而是它化拳轰击黝黑龟壳的拳法,一拳之威,引得虚空振荡,将要崩裂一般,似乎暗合一丝粉碎真空之意….

“别过去!!!”辟邪子一声断喝,凝重之极,将被那元气大手吸引,下意识地准bèi

过去观摩的王冲、胡云飞二人惊醒。

“什么?”距离相隔较远,王冲、胡云飞沉浸在元气大手的神奇中,还没有意识到那只元气大手代表的危险!

“我感觉到了杀意,那只元气大手的主人怀有敌意,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存zài

,别过去,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小心被牵连!!!”对于趋吉避凶,辟邪子还是有些研究的,若不是郑云便在下方走不了,他还指望着郑云帮他摆脱天赵侯通缉,那只危险气息十足的元气大手出现的一刹那,他早就脚底抹油跑掉了…

“别出去!!!”就在辟邪子提醒王冲、胡云飞的同时,郑云逸散的威势凝聚成的雾气半球内,听到了外界传来巨响的牛刚,准bèi

出去看个究竟,也被敖焰以同样凝重之极的喝声阻止“发生什么了!!!”感受到了笼罩四周白色雾气的振动,卓云鹤意识到了不对劲,扭头看向了牛刚,虽然找到了郑云过了一段时间,牛刚一直一脸阴晴不定,好似正在思考着什么,此时阴晴不定,却是换上一脸的凝重,怔在哪里!

“敖焰,什么情况?”牛刚问道,在此郑云威势笼罩下,他不动弹,靠他气息掩护,才能立身此处的卓云鹤,自然也别想动弹得了!

“好奇心会还死人的!!!”敖焰说道,“洪玄机那小子不知轻重,招惹到了不能招惹,那可是比荆无锋还要厉害的存zài

,千万不可出去,否则你只能去请本尊救命了…”

请本尊救命!!!单单从牛刚好几次面对强敌无能为力,准bèi

将敖冶出来召唤出来救命被敖焰阻止,在他的帮zhù

下,一次次危机化作通途,就可以知dào

,这次危机,敖焰这次连试也没试过,就坦言让牛刚直接召唤出敖焰的本尊敖冶来救命,究竟是多么恐怖!!!

“什么也没有,来,咱们一起看看,天郑侯所创的天炉战法,究竟是何等的绝世武学!”牛刚心头一颤,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拉着卓云鹤,第一次朝着浑身燃烧着战意熊焰的郑云迈进。

咚!咚!咚!!!

元气大手,化掌为拳,一次次,重重打下,将涨大的黝黑龟壳轰得回了巴掌大小,但是元气大手也被黝黑龟壳的反震之力震飞,就待再次落下之际,洪玄机一口血箭吐出,激射在飞回的黝黑龟壳上,将其父天下第二神算神机子留在黝黑龟壳的法力激发,冲天而起,抵挡住元气大手足以灭杀所有人的攻击。

噗!噗!噗!!!

前前后后,洪玄机一共吐出了十道血箭,将他父亲统共留在黝黑龟壳中的十道法力一一激发,抵挡住了那元气大手的恐怖十击。

所谓天道最公,身为通天晓地知神机之人,神机子显然也不可能给洪玄机留下太容易的后门可走,x想要激发出他留下法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每一道法力,都需yào

通过相连血脉之力来激发,十道血箭,等于是将洪玄机体内大半的精血吐出,十道血箭之后,洪玄机脸上已经再无一丝血色,气息虚弱到了极点,摇摇欲坠地站在苍海波涛间。

十道神机子法力,留在玄龟甲壳祭炼的法器中,以龟兽天生强横的防御威能,简直就是等于十次救命的机会,十次性命,就这样,被元气大手,接连十击一一耗去。

元气大手第十一次落下,洪玄机刚要逼出第十一道血箭,这才堪堪意识到,他父亲神机子遗留在黝黑龟壳中十道救命法力,已经尽数被他激发出,洪玄机身子猛地一颤,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却见巴珏将手中的山河盾猛地向上一抛,全身的真力化作一道蛟龙呼啸而出,后发先至,打入了山河盾内,恍然间山河盾,莽莽群山。滔滔大河,宛如一副瑰丽的画卷,浮现在了虚空,山河不灭,金汤永固!!!

轰!!!

山河盾爆zhà

了,就在元气大手;落下的一刻,山河盾上,爆fā

出了耀眼之极的光华来,茫茫群山崩塌了,滔滔大河破碎了,山河之固,无与伦比,可一旦崩灭开来,爆fā

出的威势,简直毁天灭地一般,而这些恐怖威势,全部作用在了元气大手上.

先前元气大手的攻击被洪玄机一次次激发法力催发黝黑龟壳的防御威能,看不住这只元气大手的恐怖来,可是现在唤作巴珏发狠自爆了山河盾来抵御元气大手的攻击,就可以真zhèng

见识到元气大手的威能,究竟有多么恐怖….

山河盾自爆之威,仅仅只是比之皇甫杰那件加入了三十六枚元石加料法器自爆之威小上了一点点,可是元气大手,却只是微微一震,探入了爆zhà

中心,像是扑打灭掉一根燃烧的灯芯似的,一把将爆zhà

的山河盾拍灭,四分五裂!!!

“这是…山河盾?!仿制的!!!”虚空裂缝后,那位强横存zài

一声惊讶,元气大手将山河盾自爆之威灭于无形,其势不减,继xù

落下,碾压一切成碎片般!

铮!!!

姚翰手中的断刀刀身震动了,刚刚沉寂不久的古老意志再次苏醒过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神通——放逐

“嗯….还有三人…”虚空裂缝后,那位强横之极的存zài

,看向了笼罩数十丈海面的白色雾球,虽然雾气堆积,与实物没有任何区别可将光线隔绝,但却依然不能遮挡那位存zài

的视线,目光透过厚达十六七丈的雾层,落在了牛刚、卓云鹤、郑云三人身上.

轰!!!

那可怕的目光,宛如实质,似一座沉沉大岳,压在了人的身上,身形剧颤,呼吸艰难,最可怕的,却是一种心灵上的绝对压制,让人自觉是被天神俯瞰注视的蝼蚁般,生不出抵挡之心。

“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卓云鹤脸上剧变连连,冷汗不觉侵湿了衣衫,偏生此刻四周白雾环绕中,郑云战意之焰火散发的滔滔威势压制得他不能独自存身的同时,还将他与外界的感觉隔绝。

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妙,分明感应到了外面发生了恐怖的事,危险至极,而且此刻危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但自己却是什么也不知dào



“别说话!”牛刚传音提醒着卓云鹤,他此刻面上也好kàn

不到哪里去,不断摩挲着戴在手指上的乾坤戒指,随时准bèi

着将封印着荆无锋和青虬的水晶球丢出!

“放逐!神通——放逐!!!想不到此界还传承着这种可怕神通,没有断绝!”敖焰的声音在牛刚的脑域中轰鸣,震惊,不可思议,还夹杂着隐隐地忌惮,凝重地叮嘱着牛刚,“大千,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那可怕的神通击中!!!”

“废话,我当然也不想被那人的神通打中了,可是这事能由得我做主么!”牛刚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不能不能目见外面的情形,但通过敖焰感应,牛刚却是知dào

,此刻这片海域,怕是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王冲、胡云飞、辟邪子、洪玄机、叶归尘、姚翰、皇甫杰、巴珏,哪个差了,哪个不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虽是凡境巅峰,但却都有着越阶挑zhàn

一般真境的强dà

实力,可是现在一个个一声不响地,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解决掉了,现在就牛刚、卓云鹤两人,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郑云,焉能翻手逆天!!!

呼!呼!呼!

三道宛若蛟龙般的光华从虚空裂缝钻出,张牙舞爪,数息之间,数千丈的虚空被穿梭而过。

“来了!!!”敖焰大吼地提醒着,“快躲,躲到郑云后面去!!!”

千钧一发,敖焰馊主意出得及时,牛刚一把拎起紧张得脸都白了的卓云鹤,在那三道宛若蛟龙般的光华扑来之前,跑到了郑云身后。

下一刻,三道宛如蛟龙的光华冲入了郑云威势笼罩范围,别看先前郑云威势笼罩,宛如铜墙铁壁般,王冲、胡云飞、卓云鹤等皆无可奈何别排斥在外,不得寸进,可是此刻在这三道蛟龙般的光华冲击下,仿若无物!

眨眼间,穿过重重白雾,出现在了牛刚、卓云鹤眼前。

“那是什么!!!”卓云鹤瞳孔骤然一缩,张牙舞爪的蛟龙扑噬而至,下意识地将要打出太白刀芒,可是他在这里完全被郑云的威势压制,想要瞬息之间凝聚出太白刀芒来,怎么可能!!!

牛刚也紧张得不得了,虽然不清楚放逐神通有着怎样威能,可是从敖焰口中迸出‘可怕’两个字来,已经足以让牛刚对着那三道宛如蛟龙的光华心惊胆颤了!

眼看着一道宛如蛟龙的光华朝着自己射来,念头电闪,‘唰’地一下,水晶球被牛刚取出抓在手中,透过晶莹的球体,隐现一条青色虬龙身影在滔滔大河间盘踞,在青色虬龙背上,荆无锋闭目打坐着,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知!

“等等!”就在牛刚出手,准bèi

把水晶球打出的当口,敖焰猛地开口阻止。

嗡~~~在郑云的眉心,徒然间,爆fā

出了绝强的光芒来,恍若一轮大日在他眉心正中心,什么天炉战法,什么战意之焰,在郑云眉心这道力量真zhèng

爆fā

的刹那,统统被毫无反抗地镇压,沸腾的海水被抹平了,笼罩方圆数十丈范围的白色雾气被一扫而空了,三人身形重现出现在了波涛滚滚的苍海上。

仅仅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唰!唰!唰!

从郑云的眉心大日中,射出三道光点,分别击中了朝着郑云、牛刚、卓云鹤扑出蛟龙般光华,虚空剧颤,一阵阵轰隆隆的闷响之后,相互湮灭了。

“嗯?!”一道闷哼从虚空裂缝后传出,即便相隔数千丈之远,但是牛刚依然能听得出来那道闷哼的意wài

与凝重,显然任凭那人法力滔天,也料想不到,一个蝼蚁般的小辈身上,竟然爆fā

出了如此绝强的力量!

郑云威势的压制消失了,卓云鹤终于恢复了状态,惊喜刚刚冒出,便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回去,一阵如坠云雾的摇晃,扭头一看,却是被牛刚拎着远离郑云狂退!

“大人物交手,随便一星半点威能泄漏,也能让咋俩死无葬身之地!”牛刚边跑边回头看着,郑云身形浮起,双目紧闭,意识全无,完全是眉心那股力量在将他托起,眉心出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盛了,在他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浮现,脚踏苍海,头顶天穹,散发着席天卷地般的强dà

气息,恍若一尊从苍海中诞生的神明!

“天赵侯!!!”卓云鹤惊讶的地失声叫道,显然也认出来从郑云身上爆fā

出这道绝强的力量所属。

“天脉武者….有些麻烦了…”虚空裂缝忽然扩大了数十倍,一股绝强的气势从裂缝后释fàng

出来,仅仅是逊色于天赵侯一点点,“不过,你只是那位打出一道力量分身而已,如何能阻挡得了我!!!”

一只十丈大小的元气大手从虚空裂缝后探出,比之先前对付洪玄机等人是涨大了十倍,可威能却不仅仅是涨大了十倍那么简单,刚刚从虚空裂缝后降临,整片海域上空,风云变色,天地元气纷纷激烈而狂暴了起来,狂风大作,卷起巨Lang!

“八劫?九劫?虚空裂缝后那人,绝对是一位天侯级别的可怕存zài

!!!”卓云鹤喃喃呓语着,“怎么会招惹出这么可怕存zài

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管他怎么回事,还不快把你的横渡飞舟发出来,这两位大人物交手,恐怖的威能可是会波及方圆数十里范围!!!”牛刚焦急大喊着,凭着他的速度,这当口,才堪堪跑到了一里外而已!!!

卓云鹤警醒了,一个激灵,赶紧招出横渡飞舟,双双跃上,似离弦之箭般激射,这次可是比被五尾羽龙龟追杀更来得可怕,头也不敢回地催发横渡飞舟飞逃,只觉身后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气息爆fā

,天翻地覆般可怕波动传来。

牛刚回头遥望,巨Lang卷天,似乎要将苍天都淹没在海水中似的,隐有蛟龙纵横,巨掌翻天,两位强dà

至不可思议的大人物交手轰击,余威化作一圈圈可怕的冲击波动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快似闪电般。

“快撑起防御来!!!”话声刚落,横渡飞舟光华已经闪亮,但还是晚了一点,冲进一丝来,牛刚感觉如同被一座大岳砸了一下,一声闷哼,张口吐血,卓云鹤身上及时地冒出密密麻麻的太白刀芒,一瞬间,也不知dào

多少道护身刀芒被震碎,不能完全抵挡,最后一下,差点被从横渡飞舟上震飞,还要牛刚及时出手把他拉住!

冲击波经过这么长距离的削弱,依然有着如此可怕的威能!!!一波接着一波,如潮起云涌般,在苍海上下肆虐着,在冲击波动的撞击下,。横渡飞舟似断线的风筝在虚空中剧烈晃荡,横渡飞舟上,防御法阵的光华在幻灭着,眼看着就要告破。

可就在这时,惊天动地巨响忽然消失了,天地间出了滔滔海Lang声仍旧不息外,一片死寂,死寂得可怕!!!

唰!!!

一道如箭射般的光芒从刚刚两位可怕存zài

的交手处激射而来,牛刚眼见,却是看到了那光芒夹裹着的郑云的身影。

“哈哈…”一道肆意地狂笑声席卷天地,“我想要干什么,谁都阻挡不了我!!!”

缩小至五六丈大小的元气大手在那道如箭射般光芒后紧追着,显然打算着一鼓作气横扫一切!!!

“天赵猴!!!你……”牛刚气得差点破口大骂起来,带着郑云,什么地方跑不好跑,怎地偏生地,就盯上了他和卓云鹤来,你来就来吧,可是别把那位惹不起的人也招来啊!!!

水晶球一直被牛刚抓在手中,都已经准bèi

好打出去,可就在这时,天赵侯的声音在牛刚耳畔响起。

“方毅小子,照顾好郑云,自然有你的好处,否则…”

下一刻,郑云被从那道光芒中打出,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横渡飞舟激射,而那道光芒却是眨眼唤作一道模糊的人形,返身朝着那只元气大手扑去!

“还想挣扎么?”轻蔑的声音虚空响起,“谁也逃不掉!!!”

模糊的人形将元气大手纠缠助了,可是相隔遥远的虚空裂缝,一只蛟龙探爪,随时光华凝聚,鳞甲毕现!

神通——放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山谷 林海

苍海之畔,六座巨大的擂台屹立,一天的战斗下来,无人可以撼动,最顶尖的十余位年轻辈高手,听从天赵侯相召,进入苍海追捕辟邪子,无意使得今日战斗的质量,比之昨日,大大不如.

时至落日时分,今日的比武也进行到了收尾阶段,夕阳落下,余晖洒遍,将遥望无际的苍海渲染得金光荡漾。

“嗯…我留在郑云体内的那道力量湮灭了!”天赵侯忽地抬头,朝着朝着苍海方向看过一眼,很快又收了回来!

“什么!!!”在侧的水云子浑身一震,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天赵侯。

天赵侯重伤不愈,那是十三年前大战拼得太狠了的缘故,使得如今的天赵侯实力,比之昔日巅峰之时,逊色了不少,但是如果你就这样以为天赵侯不过耳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即便是如今修为大打折扣的天赵侯,依然位列在此界最顶尖的强者之列,或纵横天下,或镇压一方,绰绰有余。似天赵侯这般濒临绝顶的修为,力量强横不说,而且每一丝,每一缕的力量,都被他修liàn

得诞生出了一定灵性来,夸张一点说,便是‘法有元神’!!!

他打入郑云体内的那道力量,便是如此,已经有着一定自主意识,就已经是等于天赵侯一道力量分身了,一旦郑云遭遇性命之险,那道力量爆fā

出来,无异于天赵侯降临,在苍海之内,镇压一切,横扫一切,即便是荆无锋那般的六脉武者,也要避其锋芒!

天侯级别的力量,也唯有同样天侯级别的力量,才能够抵挡!!!

可是现在,那道力量却是湮灭了,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郑云遇险,代表了在苍海之内,出现了近乎天侯级别的存zài

,连天赵侯留在郑云体内的那道力量都湮灭了,那么郑云…

“不必担心!”天赵侯镇定自若,“打入郑云的身上那道力量,跟我有着一丝联系,最后传回来的信息,郑云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嘘!”水云子松了一口气下来,不禁有些埋怨天赵侯道,“一开始便不该让郑烈那儿子进入苍海,郑烈正在赶来,万一他那宝贝儿子出了什么意wài

,郑烈那老小子怕是得跟咱们拼命了!”

“呵呵,即便有着再强的天赋,再强的潜力,在父辈的庇护之下,也只会被埋没掉!”天赵侯沉沉道,“十三年前一战,大夏鼎定乾坤,再无dí

手,现在成长起来的年轻辈,生活太过优越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对手,更谈不上任何生死历练,这样下去,我们这些老一辈苦心孤诣打造下鼎盛之世,怕是眨眼间,便要盛极而衰!”

“郑烈生得好儿子,我南苍狼原上一十三诸侯国,年轻一辈,便以他为首,若不出意wài

,日后便是他来引领南苍狼原大势,封狼山之北,新一代通天巫正在成长,当年没有将鞑靼灭族,终究是给将来留下一个祸患,封狼九域,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夏对南苍狼原的统治,留下的祸患太多,一旦爆fā

,倾覆只在旦夕间,能不能守住我们打下的这片基业,不被鞑靼人夺回,便落在他的肩上!”

“郑烈惜子,舍不得将郑云置身险地,我却是没这个顾虑,呵呵…”天赵侯笑了起来。

“敢情不是自己的儿子,你不担心啊!”水云子嘀咕道,“也罢,确实该让这些小辈们见见血腥了,看着一个个禀赋惊人,其实不过耳耳,中看不中用,这还不到一天,便有人陨落,太华门的那几个小辈还依依不饶地想来找个说法,都不嫌丢人,还真把我赵国当成他们当土霸王的华州了!”

“这是什么地方……”

牛刚攀上了一颗数十丈高的大树,极目远瞭,群山环绕,郁郁葱葱,本来是该十分熟悉的天地,此刻却是显得那么的陌生。

此刻,他所处,乃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山谷,古木参天,每一颗都起码有着两人合围那般粗,立身树冠之上,四下看来,山谷内,乃是一片墨绿汪洋,抬头望天,展翅可达五六丈的大鸟在山谷上空三五成群的飞翔着,大鸟的鸣叫声和野兽的吼叫声在山谷中回荡着。

貌似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可问题是…牛刚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还真就没见过一颗自然生长的大树,更何况是一片位于山谷内的汪洋般林海了!

南苍狼原,光是长草了,还真就从来没长过树,这里出现这样一片林海,还有那四周环绕的群山,除了那绵延百万里封狼山之外,还真就没见过南苍狼原还有其他山的存zài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昭示着,此刻,牛刚置身之地,已然非是南苍狼原之属!

“放逐神通,这便是放逐神通了!”云盖般的树冠上,牛刚独自苦笑着,“中招了,终究还是没躲过去,不知dào

这是被放逐到了哪里?”

“还在这一界中,你就知足吧!”敖焰没好气道,“幸亏那人放逐神通不是完整的,不然被放逐到了域外,你就等着哭吧!”

“那人忒不地道了,不说跟天赵侯好好较量,竟然还对我们三个小辈出手突袭!”想到那张牙舞爪,呼啸而至的蛟龙般光华,牛刚不禁狠狠道,“给老子等着,别看你躲在虚空裂缝后,可是你的气息被老子的异瞳记下了,等再次见面,绝对能认出来,等老子修为提上去了……”

一番‘对未来的畅想’之后,牛刚的恼怒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宣泄,骂归骂,但是牛刚心里却是明白,现在的自己,一百个加起来,怕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认命地耷拉了下脑袋,牛刚返身从大树下来。

夕阳西下,林海上空还是一片光亮,可是树下的世界,黑暗已经是悄然而至,牛刚捡来干柴,背靠着一颗巨木,生起了一堆篝火,架上一只刚刚打来的林间野兽,‘嗞嗞’地脂肪燃烧,肉香在林间飘荡着….

“嗯…”一声轻微的呻吟响起,牛刚不用回头也知dào

,是卓云鹤醒来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牛刚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为何我浑身这么难受….”卓云鹤背靠着巨木,头晕目眩,试着伸了下手,只觉全身的骨头好似散了架似的,一阵阵剧痛,好似遍体鳞伤,可是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分明完好无损。

“咱们中了那人的神通,被放逐到了这个还不知dào

是哪里的鬼地方!”牛刚晦气道,“至于你身上难受,那是因为被那道神通带着穿梭虚空,虚空乱流撕扯肉身,那种情况下,我想救你也救不到,多亏了你身上突然冒出件厉害的护身符箓,不然你一个不练肉身的炼气士,怕就要被虚空乱流给撕碎了!”

牛刚耸耸肩,同样是被放逐神通带着穿梭虚空,肉身经受虚空乱流的撕扯,他却是一点没有受到影响,更没有晕死过去,他肉身的强横自然不用怀疑,但也没到变态的地步,当然是因为他早已不是第一次穿梭虚空了。

他来到这一界,便是被他师尊龙山带着穿越重重虚空,自然对虚空乱流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原来是这样!”卓云鹤回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种种,从怀中一逃出,摸出了他师尊赐予他的保命符箓,其中的法力,已然消耗掉了不少…

卓云鹤看了看牛刚,欲言又止,他可是记得当时虚空乱流将横渡飞舟的防御光罩撕破,牛刚肉身置身虚空乱流下,他被师尊保命符箓保护着,都还生生地被震得昏厥,即便武者专修肉身力量,可是现在还只是凡境的牛刚,肉身也不该厉害得这么不像话吧!

“郑云呢?”卓云鹤最终还是把话憋了回去,还是别自个找难受了,转而询问其郑云情况,当时天赵侯传言,他可是也听到了,万一郑云出了什么意wài

,牛刚好不了,不见得天赵侯便会将他放过。

“不是在那躺着么!”牛刚抬手指了指,就在篝火的另一侧,被牛刚很不客气地抛在在那里,居然是撅着屁股趴着,姿势极度地不雅观,显然是被牛刚故yì

摆弄成了那般模样,即便这样,青铜战戈依然被他紧紧抓在手中。

“这….”卓云鹤眼角抽了抽,想要说什么,最终扭过头去,还是无力地背靠在身后的巨木上,郑云怎样,又关他什么事,现在他浑身难受如刀割,筋疲力尽,当然是把自己照顾好才是最实jì

的。

三人中,一个人事不省,一个浑身乏力,幸好还有着牛刚这个满状态的人在,能让卓云鹤安然休息。

同样是被放逐,他们三人运气还比较好,像是洪玄机、王冲等人,一个个,却是被单独的放逐神通击中,一个人不知dào

被放逐到了哪里去,经过虚空乱流的撕扯之后,即便是勉强保住了性命,身受创伤,筋疲力尽地,出现在了陌生之地,面对未知的危险,一个个,怕是凶多吉少!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朝霞红雀

夜晚的山谷林海,并不平静,各种兽吼声此起彼伏着,一道道漆黑的身影穿梭在晃晃树影中,一双双幽绿的眼眸似鬼火般游荡闪烁着.

噼里啪啦!

燃烧着的篝火,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下,异常的显眼,更别说已经弥漫森林间的肉香,将不少在夜间出来觅食的野兽都吸引了过来!

篝火旁,郑云趴在地上人事不省,卓云鹤昏昏欲睡,浑然不觉有任何的危险,而牛刚更是背靠着大树,旁若无人地抱着一只烤得焦脆的兽腿,啃得津津有味。

“有些吵!”卓云鹤有气无力地动弹了两下,手指勾动,爆fā

出了月色般朦胧的银辉来,一道寸许的太白刀芒在他的指尖被勾勒了出来,锋芒之气,即便是比之其巅峰时期大大逊色,可对付这些森林间的普通野兽,绰绰有余!

附近隐藏在黑暗阴影中的野兽们顿时开始骚动,似乎感受到了那一寸刀芒散发出来的锋芒气息,开始渐渐退却!

“别!”牛刚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一声,将准bèi

出手的卓云鹤拦下!

“你把这些送上嘴的食物赶跑了,我吃什么?”牛刚咽下了食物,不慌不忙道,“我才吃了个半饱,你不是还没吃东西么,不饿么?”

“哦…我不饿….”卓云鹤为了那些不知死活凑上的野兽们默哀了一下,将指尖寸许刀芒散去,翻了个身子,懒得再管其他,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似乎感觉到了牛刚起身,一阵阵野兽的哀呼惨叫声传来,奔逃的脚步,似乎将地面都震得动了两下,血腥飘散开来,盖过了残余在森林间的肉香,再然后,卓云鹤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中,真气反补肉身的损伤,渐渐恢复,让他睡得很舒服,直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可怕气机惊醒。

“唳!!!”

“什么!!!”卓云鹤浑身一震,本能地,浑身的真气,将于沸腾起来,冲天而起,可是下一刻,愕然发xiàn

,自己被一股大力压制,动弹不得,睁眼看来,映入眼帘的,却是牛刚凝重之极的面庞!

“别吭声,收敛全身气息!!!”一声小心的传音叮嘱,牛刚抬头,凝重之极的目光射向了天穹。

朝阳初现,篝火燃烧的残迹,早就不知何时被牛刚用厚厚的泥土覆盖,将昨夜的狼藉处理得干干净净,第一缕的阳光刚刚洒下,透过重重叠叠的枝叶,树冠间密密麻麻的小孔,将林间的黑暗去删,顺势反望,山谷林海上空,似乎漂浮着一层金灿灿的朝霞,如云似雾,又或恍若一层薄纱,隐约可见,七八只展翅可达十余丈的巨大飞禽在山谷上空,那一层如云似雾的朝霞中恣意翱翔着。

一身朝霞般火红的羽毛绚烂无比,似鸦又似雀,只是在其头顶上,顶着一簇金黄色的头羽,似乎标志这这种飞禽的不同凡响。

这七八只巨大飞禽,确实是不同凡响,不然又怎么让牛刚这般如临大敌地紧张,那一只只巨大飞禽,赫然是一只只可与凶兽争锋的凶禽,而且还都不是一般的凶禽,一只只都步入真境,连一只凡境的都没有….

挥翅间,带起狂风卷下,让山谷内深绿色的汪洋顿时潮起云涌,波澜壮阔!

“朝霞红雀!!!”上方枝叶遮挡被刮出缝隙,将其中一只展翅可达十八丈左右的凶禽身影显露在了卓云鹤眼中,卓云鹤神情狠狠地震动了下,“朝霞红雀不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天下只有一处,栖息着这种凶禽,这里是霞州,霞州的十大险地之一的朝霞山谷!!!”

“霞州!?”牛刚略一沉思,恍然间,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

“不记得了,赵国祭酒大夫曹牧村便是出身霞州的彩霞仙宗!”卓云鹤提醒道。

“嗯…想起来了。”牛刚点点头,赵国摆下的八座擂台,每一座擂台内,都打入经过那位曹祭酒改良过的九色仙霞道法,以此来计算每一人胜负的次数。

“霞州,这已经是毗邻着大夏最南疆的苗、蛊、蛮三大州,朝霞山谷更是处于霞州之南,已经算作是是在南疆边缘了!!!”卓云鹤喃喃自语道,“那人的神通好生的可怕,竟然是将咱们三人一下从大夏北疆放逐到了大夏南疆来!”

“那人的神通,只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牛刚心说道,要知dào

,昨日那人一边化作元气大手跟天赵侯的元气大手激斗,另一边却是接连再次打出三道宛如蛟龙般的光华来,被天赵侯那道力量分身震碎了两道之后,最后一道将三人连带着横渡飞舟击中。

本是一人一道神通的待遇,结果一道神通被三人一起消受,自然而然,放逐的距离难免打了不少的折扣,即便这样,依然将三人从大夏北疆放逐到了南疆,天知dào

洪玄机、叶归尘、王冲那些人一人一道放逐神通消受下去,被放逐到了什么爪哇国了…

“你看…”卓云鹤指着在山谷上空翱翔嬉戏的朝霞红雀,“那朝霞红雀在一层如云似雾般的霞光内飞上飞上,那层霞光,便是朝霞之气,群山环绕间,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大阵势,让这处山谷,在每日朝阳升起之际,收取飘荡在天地间无形的朝霞之气,形成那一层霞光笼罩在山谷上方,朝霞山谷,便也因此而得名!”

牛刚点点头,卓云鹤说得这些,早在凌晨时分,旭日将升之际,让他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时,敖焰已经告sù

过他一遍了。

“朝霞之气,对修行大日**、火系**的修行者有着难以想象的助力,对于朝霞红雀的修行,更是有着大裨益,据说修liàn

日久,甚至可以唤醒朝霞红雀体内流淌的远古血脉,让其一步登天,你看那些朝霞红雀,飞上飞下,张嘴吞吐,鼻尖抽动,浑身上下,都在吸收着朝霞之气,”

“朝霞山谷被整个朝霞红雀族群占据,朝霞红雀被冠以‘朝霞之名’,原因被在此,每日朝阳升起,汇聚在山谷上空的朝霞之气,只够七八只朝红雀吸收,故而朝霞红雀禁绝一切外来者进入朝霞山谷,而山谷内其他生灵,只要不去触动那被朝霞红雀视为禁脔的朝霞之气,倒也不会触怒朝霞红雀!”

“嗯….”牛刚点点头,卓云鹤见闻广博,确实是非同一般,但是下一刻,牛刚却是发xiàn

,卓云鹤面色不禁好kàn



“你看那环绕山谷四周的山崖,朝霞红雀整个族群都盘踞在朝霞山谷,而朝霞红雀的巢穴,便在四周那一座座山崖上。”卓云鹤面色越来越难看,“朝霞红雀不会伤及山谷内的生灵,但是担心朝霞之气被外族沾染,却极度排斥外来者,山谷上空,乃是一片禁空,一旦有种族凶禽走兽或者人类出现,立马便会招来整个族群的朝霞红雀的疯狂攻击!”

“不能飞行,只有翻山越岭一途,可是那遍及四周山崖的朝霞红雀巢穴….”

“你不是有隐匿气息的厉害符箓,应该可以瞒过朝霞红雀的察看…”牛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在躲避五尾羽龙龟之时,就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威能了!”卓云鹤从怀中摸出一枚暗淡之极的白玉符箓,“我师尊赐下的符箓,不止一枚,可是功用更不相同…”

“也就是说,我们暂时要被困在朝霞山谷了…”牛刚心中一沉,目光跃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树冠的阻隔,扫在在朝霞之气中恣意飞翔,吞吐朝霞之气,目光又是一扫,看到了数十里范围的偌大山谷,林海宛若深绿色汪洋,在他眼中,便是一座偌大的囚笼…

卓云鹤点点头,两人望着山谷上空,渐渐越缩越小的朝霞之气,朝霞红雀欢快鸣叫着,而牛刚、卓云鹤两人,却是双双陷入了沉默。

想着硬撼朝霞红雀?脑袋被门夹了不是,先抛去整个朝霞红雀的族群都盘踞在这座山谷,单单便是现在那在山谷上空翱翔鸣叫的七只朝霞红雀,七只真境凶禽,也足够将三人撕得粉碎,即便是郑云,也丝毫不能阻挡。

两人一直小心收敛着浑身气息,戒备这望着山谷上方,大约盏茶的功夫后,最后一道被体型最大的一只朝霞红雀如鲸吞戏水般吸入腹中,所有的朝霞之气被吸收得干干净净,七只朝霞红雀鸣叫一声,四散着朝着四周山谷飞回,隐然间,似乎听到了更多朝霞红雀的鸣叫声响起。

“咦,你什么时候醒的!”待得牛刚、卓云鹤两人松了一口气。目光从山谷上空收回,这才愕然发觉,人事不省的郑云,不知何时已然起身盘坐,同样也是目光刚刚从上面收回的样子。

“刚刚!”郑云淡然道,浑身气机收敛得比牛刚、卓云鹤两人还要完美,不然也不会他爬起身来盘坐,让紧盯着上空看的牛刚、卓云鹤两人丝毫无觉。

“上面的凶禽,是朝霞红雀,这种凶禽很少见,在别的地方,不可能一下同时出现七只真境,只有一个地方….”郑云道,“那么…此处便应该是是大名鼎鼎的霞州十大险地之一的朝霞山谷了!”

“你们谁来告sù

我,我昏迷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先前还是在北疆苍海之上,而此时,却是来到南疆边缘之地?”郑云认真问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妖虎

“唳!!!”

朝霞红雀的鸣叫声在山谷内回荡着,山谷崖壁上,隐现一只只巨大火红色雀影,时不时冲天而起,朝着山谷外飞去.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将昨日郑云从天穹坠落后发生的事大致地说了遍,牛刚耸耸肩膀,“也算是咱们运气好,是在昨天傍晚被放逐到了朝霞山谷,没有遇到朝霞红雀在山谷内出没,不然那个时候,你跟卓云鹤都是昏迷不醒…….”

“……”一阵沉默之后,郑云将一直握在了手中的战神之戈收回了他的储物法器中,这个举动,让一直小心戒备的卓云鹤松了口气,体内凝聚的真气也缓缓散去。

“谢谢。”一声道谢,从郑云口中轻飘飘地吐出。

“什么?”牛刚挠挠耳朵,不敢置信,从郑云嘴里,竟会吐出这样的话来,顺势作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状,顿时把难得道出‘谢谢’二字的郑云弄得老大的尴尬!

“我说‘谢谢’!”这一次郑云的声音大了许多。

“难得!”牛刚一声感叹,继而道,“不过我哪里受得少侯爷您的道谢,我可是从来没有打算要救你,都是被天赵侯逼得,万一郑少侯你出了点什么岔子,到时候我可不想面对两位天侯的追杀。”

郑云的面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拳头握得紧紧。

“郑少侯的道谢,方兄你当然受得起了!”卓云鹤见苗头有些不对,赶紧道,“郑少侯你怕是还不知dào

,前日一战,你昏迷不醒,气息越来越弱,郑九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方兄不计前嫌地出手相救……”

牛刚对郑云有怨气,卓云鹤何尝没有,昨日他可是被郑云威势压迫得狼狈之极,不过现在,可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三人同被困在了朝霞山谷内,合该携手共济,团结一心,才能渡过此险!

果然,卓云鹤这时一提,郑云神色明显一震,紧握的拳头不由松开,昨日他一清醒便直冲苍海之畔寻牛刚一战,这些事,郑九都来不及交代,这还是第一次听出。

原来,牛刚已经不止一次出手救他了!

“……这么说来,咱们暂时是要被困在朝霞山谷内了….”郑云沉沉道,“我曾随父侯来过大夏,在大夏北境内游历,可是对这位于大夏南境的霞州,就仅仅局限于听说了,具体的不甚熟悉了……难道真的没有其他脱困的办法了么?”

“办法当然有,只是我们还没有把它找出来!”卓云鹤信心满满说道,“我师尊常说,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

“就怕要在困个十年八载的,出去的办法还没有找出来!”牛刚撇撇嘴,说的话却是把卓云鹤、郑云二人打击得够呛。

也是,朝霞山谷,要真是这么容易出入,也不会成为霞州大名鼎鼎的十大险地之一。

朝霞山谷,在每日清晨,朝阳初升前后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是极其危险的,那时的山谷上空,朝霞之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凝为半虚半实,吸引来凶禽朝霞红雀吞吐吸收。而过了这个时段,朝霞红雀四散,或者回归崖壁上的巢穴,或者飞往山谷外,朝霞山谷之内,除了不能进出外,反倒是跟普通的小山谷没什么区别了。

经过卓云鹤一番居中调解,牛刚、郑云之间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牛刚起身走入了林中,打来了几只野兽做早餐,卓云鹤、郑云也不客气,从昨天到现在,两人滴水未进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顾及什么形象,狼吞虎咽地,三人将几只烤熟的野兽分食,一边吃着,一边商议着今后的打算,毕竟天知dào

他们三个会被困在这朝霞山谷多久。

“我刚刚进阶真境,根基未稳,所以昨日才会一怒攻心,引起反噬!”郑云一副看得很开的模样,说道“反正一时半会出不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闭关修行一番,将根基拓实,冲击更高境界!”

“不错,郑少侯这话倒是也提醒我了!”卓云鹤眉宇飞扬,“我的修为一早便到了凡境巅峰,昨日有所感悟,借着这次被困闭关修liàn

,或许我进阶真境的时机已经到了!”

“呵呵,你们俩倒是洒脱!”牛刚心中暗暗艳羡着,他修为距离凡境巅峰还有着一段距离,进阶真境更不知是会到何年何月,“不过,提升自己的实力,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看来我也该修liàn

修liàn

了!”

“方毅,我等着你进阶真境…”郑云期待道。

“又来了,你有完没完!”牛刚没好气道,因为他两次救郑云的事情曝光,郑云倒是没脸再以真境之身来和牛刚一战,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显然是贼心不死。

“方兄,我也等着你进阶真境,跟你一战…”卓云鹤这时也插了进来,他可是从在斗金城时,就等着牛刚跟他一战了,不过到了赵都之后,被牛刚接二连三的战绩打击不小,连郑云都败在了他的手中,在凡境,卓云鹤自觉没有跟牛刚争锋的可能,不过到了真境…

真境,是另一番新的开始,世间流传的许多绝世**,许多只能是修为到了真境之后,才能修liàn

的,譬如天郑侯所创的惊世绝学——天炉战法,再譬如剑宗镇宗绝学——三分剑qì

;还有一些绝世**,凡境便能修liàn

,威力已然不可小窥,但是这还不是止境,步入真境,其真zhèng

霸绝天地的威能慢慢显现,越到后来越是恐怖,譬如王冲修liàn

的拳宗镇宗绝学——粉碎真空拳道,再譬如,卓云鹤所修liàn

的金系顶尖神通——太白刀芒!

“………”被郑云、卓云鹤一人一双战意昂然的目光逼视,牛刚忽然间有种庆幸,得亏两人都是那种正襟危坐的正人君子,要是换做自己师叔赤方之流的八大匪之流,死缠烂打、坑蒙拐骗得你不战也得战,牛刚可就是该头疼了.

不过现在嘛…主动权全都掌握在了牛刚手中,等着,等着牛刚那一天也步入了真境,或许心情忽然不错了,便去陪他们较量一番。

“修liàn

是修liàn

,不过在修liàn

之前,咱们应该把这个山谷好好地探查一番!”最后,牛刚说道,“出是暂时出不去了,但是起码得确定了,山谷内,除了朝霞红雀外,确实没有其他的威胁,还得找到水源,咱们才能安心地修liàn

。”

郑云、卓云鹤纷纷点头,两人都是有过在野外历练的经验的,自然明白牛刚所说的重yào

,不容忽视!

一盏茶功夫后,将篝火痕迹掩埋,约定了汇合时间地点后,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分头行动,各自寻了个方向冲出去。

不同于在草原旷野上一望无垠的旷阔,策马奔腾,百里之距,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感觉就过去了。朝霞山谷,大约七八十里大小,却是别有一番天地,自从朝霞红雀整个族群将这座山谷霸占之后,不知多少年了,基本上与外隔绝,甚少有外来者,山谷内野兽自然繁衍,树木越长越盛,藤蔓丛生,完全是一派原始森林景象。

牛刚迎着朝阳,行走在繁密的森林间,身上一丝淡淡龙族气息散发出来,将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毒虫什么的纷纷骇退,在他的眸底,一连串的光影流转着,将一片片森林越过。

“嗷呜!!!”

腥风乍起,一头长达四丈的斑斓猛虎从密林后跃出,铜铃大的虎目一瞪,注意到了牛刚存zài

,怒啸一声,整片森连似乎都为之一震,这头斑斓猛虎,不论是体型大小,还是散发的气息,都远远超过一般野兽。

“这是要成妖还是咋地!”牛刚一惊,刚要说是出手攻击,可是没曾想,这头斑斓猛虎似乎察觉到了牛刚的厉害,竟然立马转身窜入了密林间,三两下闪烁,偌大的身影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奇怪,那头老虎虽然比普通野兽强dà

了许多,但也不是凶兽!”牛刚喃喃自语,脑海中忽然闪现了当日望海楼上,那位幽州牧公子郝骏召唤出的黄毛巨犬,不是凶兽,可是比之普通的野兽,无疑又强dà

了不知dào

多少!

“那头老虎,算是一只妖兽吧!”敖焰替牛刚解惑道,“万物万灵,都有着修行的资格,人可以修行,凶兽可以修行,普通的野兽机缘巧合之下,开启灵智,也是有着修行机会的!”

“凶兽禀赋惊人,往往一出生,便有着生搏狮虎之力,起步便遥居前列,又有着种族传承,一旦修liàn

到极其高深境界,化形而出,便是惊世大妖,而寻常野兽,跨入修行,便为妖兽,修行之法多是自我摸索,艰难倍增,即便是能化形成妖,也不过是小妖,不能跟凶兽化妖相提并论。”

“不过,你却是别小看了这些小妖,修行到了后面,凶兽所化的大妖,潜力被其体内的血脉所限,最多不过达到其体内流淌血脉到达的高度,而这些普通野兽所化的小妖,一路成长下去,却是有着无穷的潜力……”

第二百一十五章 探查朝霞山谷

朝霞山谷,树木参天,阳光透过枝叶照射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让林海下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牛刚行走在其中,散发着淡淡强dà

气息,百兽辟易,一路坦途.

先前遭遇到的那头体长四丈的斑斓猛虎,对于牛刚而言,也就是中间一小小的插曲,不过仅仅是相当于九品武者的程度,早就已经不能在他们三人造成一点影响,除非那只妖虎再进一步,进阶大宗师。

“妖兽跟凶兽不同,凶兽肉身强横,血脉强dà

,想要化形,需得渡劫。炼气士在劫数境界,劫数有九,凶兽、妖兽修行之路与其相似,步入真境之后,也有九次天劫,最低等的凶兽化形,也在第三次天劫之后,而妖兽,寻常的,只要步入真境,便可化形,厉害一点的,也不过等到第一次渡劫就可以。”

“凶兽、妖兽,最后都是化形成妖,缘何差距这般大….”听着敖焰的介shào

,牛刚不由地喋喋称奇。

“关键在于血脉!”敖焰一语道破天机,“来这一界这么长时间了,你没发觉么,这些凶兽体内,或多或少,都流淌着上古神兽血脉,这才是凶兽被天地钟爱的真zhèng

缘由,而那些妖兽大多是野兽机缘巧合、开启灵智,踏上了修行之路的,自然不能跟凶兽相提并论!”

“但也仅仅是现在,修行到了仙境之上,血脉这些,都不足为凭,往往许多凶兽化形的妖,反而会被那些寻常野兽所化的妖赶超,而且同阶段,妖兽确实是比凶兽弱小,你也不要以为妖兽比凶兽就弱到哪里去,凶兽固然有天赋神通,可妖兽却有着凶兽所缺乏的智慧和冷静……”

一边行走在森林中,一边跟敖焰探讨着关于凶兽种种,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一路上,又遇到了几头散发着远超一般野兽强dà

的妖兽,分别是一头体长九丈的森林巨蟒,一只两丈高,人立而起,浑身金毛的猿猴,一只体长三丈、快如闪电的豹子,还有一只体长三丈的青狼,基本上在九品武者程度上下,唯有那只九丈长短的巨蟒进阶大宗师,而且距离凡境巅峰不远了。

这都是普通野兽进化而来的妖兽,比凶兽逊色了许多,连凡境巅峰的凶兽都在牛刚被干掉好几头,这些妖兽自然也不再话下,而这些遭遇到这几只妖兽之后,也没用牛刚动手,在察觉到牛刚身上释fàng

的恐怖气息之后,跟先前那只妖虎,没有二致,知dào

不敌,转身便跑得没了踪影,这要是换做凶兽,肯定是立马不管不顾地冲上来,二者这般大差距,不禁让牛刚感叹一声,怪不得被唤作妖兽,这还没化形成妖,就已经妖成了样!

渐渐地,森林边缘遥遥在望,高大山崖映入了牛刚的眸中,而在山崖下方,散落着累累白骨、火红色的褪羽,还有厚厚的积年分别,散发一股恶臭,隔着老远,还隐隐传来,牛刚停下了脚步,将所有的气息全都收敛起来,找到了附近最高的一颗大树,三下两下,爬到了树顶,隐身在枝叶繁密的树冠内,牛刚仔细地观察这山崖上,那一座座巨大的朝霞红雀巢穴。

“唳!!!”

朝霞红雀的啼叫隐隐从崖壁上方传下,在牛刚的眸底,火红色的雀影晃晃,有的稚嫩,尚在巢中嗷嗷待哺,有的确实已经在欲展翅高飞,还有一只只成年的朝霞红雀,在巢穴内四周或巡视、或进食,而在崖壁上最高处的几座雀巢中,却是散出了毫不逊色与当日那头在苍狼河上与杀戮星辰荆无锋争锋的青虬的强横气息,骇得牛刚赶紧将目光收回。

“看来想要翻越山崖出去,也是困难无比啊!”牛刚叹息一声,朝霞红雀巢穴分布,在绵延的群山上,星罗棋布,隐隐地,却是所有关键途径封死,想要攀山出去,唯有途径雀巢一途,或许开始还容易些,因为修为越是低的朝霞红雀,巢穴所在越底,可是到了后来,最后关卡,却是被几只强横之极,堪比六脉武者的朝霞红雀,牛刚、郑云、卓云鹤想要从那几只恐怖之极的凶禽眼皮子底下溜走,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何况,一旦惊动一只朝霞红雀,啼叫起来,便是惊动了整个朝霞红雀族群,到时候三人暴露,一定会被数以百计的愤nù

的朝霞红雀撕得粉碎!

观察了大概盏茶功夫后,除了更加失望外,别无所获,牛刚从大树上退下,绕着附近又转了一圈,没有寻到水源,牛刚开始返回山谷。

既然暂时真的无法逃离朝霞山谷,那么就要做好在此长期居住的打算,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都还没有到达可以辟谷的境界,十天半个月或许还可以坚持,再长了可就是要渐渐虚弱了,朝霞山谷内许多野兽繁衍生息,食物方面倒是没问题,唯一的问题便是水源,牛刚一路东行,直到山崖附近,也没找到一处水源,这可是个麻烦!

朝霞山谷,从高空俯瞰,是一个仿若鸟蛋的椭圆形山谷。今天清晨,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分别时,商议着便是最后在山谷中心威势汇合,一上午过去,牛刚探查到了山谷边缘,现在开始回返,却是没有顺着原路,而是走向另一个方向,搜寻着每一处可能出现水源的地方。

“奇怪,山谷内生活着这么多野兽,都是要河水的,可是我怎么找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找到一处水源?”牛刚疑惑不解道。

带着心中的疑问,牛刚身形开始越来越快,一开始还顾得上顺别看看山谷内还生活着什么强dà

的妖兽,可是到了后来,全然懒得理会,牛刚隐隐地有一种猜测,山谷内强dà

到一定程度的妖兽,应该被朝霞红雀收拾掉了,而剩下的这些不上不下的,完全是就是当牛刚他们三人腹中食物的份,牛刚一心一意,都扑在寻找水源上,一眼望去,没有流水的痕迹,身影往往一晃而过,骇得林中走兽竞相奔走。

哗哗!

突然,似乎有水声传来,牛刚猛地一顿,停下来感受,似乎天地间水汽浓郁了几分,侧耳凝神,顺着水声传来方向走去,遮挡在前方的密林被牛刚拨拉开,视线豁然开朗,前方竟然是一片小湖,湖光粼粼,有着七八里之广,在湖岸边上,许多野兽正低首喝水,还有几头小兽在浅水滩中弄水嬉戏,牛刚听到的‘哗哗’水声,显然正是那几只小兽弄出来的。

牛刚从密林中走出来,身上淡淡的龙族气息并未收敛,顿时将这边岸上的几头鹿兽骇走,留在几头小兽仍在浅水滩中,茫然不知地嬉戏着。

“呦呦~~~”

几头成年鹿兽逃跑到了一半停了下来,专设望着浅水中嬉戏的几只小兽,低声哀鸣着,但是为牛刚的气息所摄,却是不敢前进半步。

“算了,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吧。”牛刚伸手将几头小兽拎了起来,放到了岸上,几头小兽屁颠屁颠地跑回到父母的身边,忽然不知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

啪啪!!!

两声掌声响起,牛刚转身,顺着掌声看去,却见卓云鹤施施然,从另一个方向密林中走了出来。

“还以为方兄会抓那几只小兽打打牙祭,没想到,方兄却是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面。”卓云鹤开口赞道。

“放生几只小兽就算善良了?”牛刚翻了翻白眼,“听你说得,好像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随便做两件事,便是大善了?你对于善的定义还真是…啧啧。”

“咳咳…”卓云鹤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心道,我就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好在山谷中心汇合的么?”牛刚不理卓云鹤的尴尬,继xù

问道。

“方兄,看来你的方向感果然不甚好,不知dào

,这里已经就是山谷中心了么。”卓云鹤嘿嘿一笑,总算是在牛刚面前扳回了一局。

“这里已经是朝霞山谷的中心了?!”牛刚愕然,他一路愈走愈急,光顾着寻找水源了,没想到原来水源便在自己目的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哗哗!

牛刚蹲下身来,舀来一掌湖水,看着清澈无比,一饮而尽,顿时清凉。

“爽快!”牛刚高呼一声,站起身来,“这下水源也没问题了,看来咱们可以在这山谷内,好生待一段时间了。”

“这么说来,方兄你也没有找到出谷的安全途径…”卓云鹤听出了牛刚话中所饱含的另一层意思,不由心中一沉。

“嗯,看来你也没什么收获么!”牛刚摇摇头,看着卓云鹤略显颓然的样子,不由安慰道,“早上你那股朝气哪去了,这里没人打搅,环境又好,就当是闭关修行了!”

“对了,我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好几头妖兽,不过对咱们有威胁的倒是一头都没有!”牛刚说道。

“不错,我也遇到了几只,修为最高的一只黑熊,高达五丈,有着开山裂石之威,但也只是跟大宗师中品差不多,一头凡境巅峰的妖兽也没有。”卓云鹤说道,“朝霞山谷存zài

不知多少岁月了,不可能只诞生这些三脚猫的妖兽,我感觉,厉害点的妖兽,应该都被朝霞红雀给击杀了!”

“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郑云的声音遥遥传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即将步入真境的卓云鹤

转眼间,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在朝霞山谷内,已经渡过了三个月的时光.

早在三人来到朝霞山谷内的第二天,便已经分头将朝霞山谷内的情形探查得清清楚楚,除了每日清晨朝阳初升前后需yào

藏匿小半个时辰,待朝霞红雀将山谷上空的朝霞之气吸收完毕之后,朝霞山谷内那些修为最高不过是相当于大宗师中品的妖兽,实在是无法对牛刚三人造成一定的威胁。

朝霞山谷中心那个占地方圆七八里之广的小湖,被三人命名做朝霞湖,因为在来到朝霞山谷的第三日清晨,三人隐匿在湖畔附近的大树下仰望朝霞红雀在山谷上空展翅翱翔,那飘荡在山谷上空的朝霞之气,竟是有一缕从天而降,消失在了湖中。

三人几乎同时发觉了这一古怪的现象,疑惑不已,还道是湖中有什么异宝在吸收朝霞之气,在朝霞红雀散去之后,三人不约而同地进入湖中查探一番,却是纷纷一无所获,就连敖焰亲自出马,都是空手而回,在湖底什么也找到,让牛刚好好地奚落一番。

朝霞之气被朝霞红雀视为禁脔,每一丝每一缕都是极其珍贵的存zài

,几乎每日都有一缕朝霞之气射出湖中,朝霞红雀不可能发觉不了,但是却视若无睹,显然对此异象早已习以为常,或许这一异象存zài

的时间,更在朝霞红雀霸占朝霞山谷之前日积月累,天知dào

有多少朝霞之气射入湖中,平日里,跟寻常的湖泊没有任何区别,这座位于朝霞山谷中央的小湖,显然有着大秘密的存zài



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都想到这点,故而三人都不死心地在朝霞湖上前前后后消磨了七八天的时光,将朝霞湖里里外外仔细犁过了三四遍,这才恋恋不舍地放qì

,或许……以他们现在的这丁点修为境界,还没有资格接触那个层次的隐秘。

不过最终,朝霞湖这个名字,是被三人一致通过。

接下来总算是该踏踏实实地修liàn

了,郑云要稳固境界,卓云鹤要寻求突pò

的气机,谁也大意不得,在朝霞湖附近寻找了两个枯死的巨木,将里面掏空,两人便钻了进去,除了每每必要的时候,两人会出来补充食物和水,其余常常都是十天半个月地不见踪迹,让牛刚一个人闷在偌大的山谷内好生地无聊。

一开始,牛刚也是打算着和郑云、卓云鹤两人一样,试试闭关修行的滋味,可是找了树洞钻进去一天没没到,牛刚便已经在里面闷得是浑身难受了,忍不住钻不出来活动活动身子骨,接连试了三次,次次都是如此,最后还是敖焰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跟牛刚说他和郑云、卓云鹤两人修行的进度不一样,两人需yào

闭关修liàn

来更进一步,并不表示牛刚也需yào

跟着去闭关修行。

牛刚恍然大悟,干脆横起一脚,将那株直径丈许,闷了自己两三天的巨木一脚踹到,心情这才舒爽了许多。

接下来,牛刚便开始了在茂密的森林间修liàn

,当然因为朝霞红雀的存zài

,牛刚刻意收敛了气息,将拳脚的威力控zhì

在了一定程度,避免对环境的肆意破坏,一心一意磨砺着自己武道,或是小换血真法,或是苍龙吐丹**,或是心之所至,演练枪法,进境反而与日俱增。

唯一的问题是,牛刚谨遵着敖焰‘过犹不及’的教xùn

,每日修liàn

的时间仅仅是占了一日时光的一部分,剩下还有好大的时间,难以打发。牛刚穷极无聊,开始追逐逗弄朝霞山谷内的妖兽。

短短几日内,朝霞山谷内的宁静打破,经常是林海阵阵,百兽啸啸,偌大的动静,甚至都惹来的朝霞红雀的注意,还道是又有凡境巅峰的妖兽妖兽诞生。

于是在某一日清晨,七只真境之上的朝霞红雀在吸收玩朝霞之气后,并没有马上回返巢穴,而是分头行动,一遍又一遍地开始探查起朝霞山谷内众妖兽修行状态,最后,一只朝霞红雀扑击入林海,再次起飞时,苍劲红爪中抓摄的,赫然是牛刚曾见过的体长九丈的妖蟒,看那只妖蟒在朝霞红雀巨爪中拼命挣扎,散发的强dà

气息,竟是凡境巅峰,显然那日匆忙一瞥,牛刚走眼了,但它还是没逃过朝霞红雀的一双赤眸金睛!

幸亏牛刚一直保持良好习惯,每日清晨都会用敖焰传授的龙族秘术将浑身气息收敛,这才躲过了当时朝霞红雀的巡查,而郑云、卓云鹤两人藏身树洞闭关,气息收敛得更隐匿,自然也没叫朝霞红雀发觉什么端倪。

牛刚知dào

,定然是自己前几天闹得太过了,这才惹来的朝霞红雀的怀疑,而那只妖蟒,显然是当了牛刚的替罪羊。

经此一役之后,牛刚开始收敛了,不再去欺负那些可怜的妖兽。可不是不去找妖兽麻烦,闲下来的时间怎么打发,牛刚都快想破了脑袋,直到某日修liàn

结束之后,牛刚注意到那些被自己修liàn

时不经意打断的树木,顿时让牛刚眼前一亮,差点都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在来到朝霞山谷三个月之后,山谷中心的朝霞湖畔,一颗高近五十丈的参天巨木上,被茂密的树冠遮掩下,一座精致的木舍,仿佛与这颗巨木融为一体,不运足了目力,还真发xiàn

不了。

木舍前,还支起一座宽敞的平台,一把木质的摇椅在木舍前‘吱呀吱呀’地摇晃着,而牛刚则是悠闲之极的躺在摇椅上,一眼望去,将整座朝霞湖的景色览尽!

“方兄,你可真是会享shòu

啊!”身形一闪,卓云鹤从下而上,出现在了木舍前,喋喋称奇地四下打量着,“你这可比我闭关修liàn

的那破树洞强多了,哪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看够了没,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至于那副模样么!”其实说心里话,卓云鹤一脸的赞叹和羡慕,牛刚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毕竟这座木舍可是自己耗费了一个月时光,亲手一块块木板搭建起来,木舍内有木床、木桌、木凳、木碗、木盆等各种家具用品,也都是自己亲手一刀刀雕琢出来的。

“方兄,反正你每日有大把的时间闲着没事,你看是不是…”卓云鹤不禁道。

“想要不会自己去做!”牛刚毫不客气地回绝,以卓云鹤的境界水平,想要建一座木屋,不过是多费些手脚,又不是太难的事,牛刚才不会憨憨地去给他帮工,“对了,你三天前不是才出关过么,怎么这么快又出来了!”

郑云、卓云鹤每次闭关没有定数,但是每一次都起码十天,这一次才三天便出来,显然有什么事情要发什么。

“难道…”牛刚神色一动,想到了某种可能,神情顿时变得忽然有些复杂起来。

“不错!”卓云鹤笑着点点头,“三个月的闭关修行,让我的修为更进一步,就在今日,我已经摸索到了突pò

桎梏的契机,随时可以步入真境!”

“进阶真境!!!”牛刚心中很不是滋味,羡慕和嫉妒夹杂着,同样是三个月的苦修,自己不过是看看达到了凡境巅峰,而人家卓云鹤,竟然已经是将要步入真境了!

如果要是让卓云鹤、郑云知晓牛刚此时心中所思所想,只怕是要比现在牛刚心中不是滋味,还要不是滋味,简直便是苦涩!

要知dào

,牛刚尚未是凡境巅峰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媲美一般真境高手的实力,可与年轻辈最顶尖的人物争锋,战而胜之,当日苍海擂台一战,连郑云那般天骄似的人物,都在他手下铩羽,如今他也正是步入凡境巅峰,实力定然更进一步,进阶真境又如何,只要不似郑云那般妖孽,又能奈牛刚何!

“既然找到了突pò

的契机,那你还不赶紧进阶真境,上来干什么?”牛刚问道。

“我自然也想赶紧进阶真境了!”卓云鹤忽然一暗,摇头道,“可是你忘了,这里可是在朝霞山谷!”

“朝霞山谷?!”牛刚恍然,时至今日,他也不是常识什么不懂的小白了,自然直到进阶真境时,会引发出浩大的天地异象来,这里可是朝霞山谷,山谷四周的山崖峭壁上,盘踞着的可是朝霞红雀的整个族群,别看平日了除了清晨之外,朝霞山谷内看不见朝霞红雀踪迹,可是暗地里,不知dào

有着多少双的赤眸金睛在注视着朝霞山谷。

小打小闹的,并不会引来朝霞红雀过多的关注,可是进阶真境,出现好大的天地异象,朝霞红雀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到时候,别说出卓云鹤暴露了,在朝霞红雀发觉有人类藏身在朝霞山谷内,愤nù

之下,定然会将整个朝霞山谷里里外外翻个天翻地覆,牛刚和郑云两人也别想好活了!

“这倒是比较棘手!”牛刚心中莫名一乐,总算是有人陪着自己继xù

待在凡境了,脸上却是装作一副凝重。

“不,还有棘手的!”卓云鹤继xù

摇头,他的话顿时让牛刚心一提,“我修liàn

日久,积蓄厚重,已然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以前没有突pò

桎梏,相安无事,可是现在,突pò

的桎梏的契机已然找到,我体内真气暴涨,滔滔如江河,滚滚是似汪洋,到了一种极致圆满的地步,随时欲破体而出,勾动天地!”

“我极力将暴涨的真气压制了下去,可是愈压愈长,我估算了下,最多三日,我便再也无力压制,倒时真气破体而出,勾动天地,到时天地异象降临,定然会惹来朝霞红雀注意…”

“你…”牛刚无力地瘫倒在摇椅上,直翻着白眼。

第二百一十六章 馊主意

郑云出关了.

距离上一次出关才过了五天,在树洞中修liàn

正在兴头,结果被牛刚一拳将树洞轰出了个窟窿来,好悬郑云闭关是旨在稳固境界,将步入真境之后暴涨的实力一分分消化,不甚惧干扰,否则,这一下,怕是要被惊得走火入魔了!

郑云是很等骄傲的人物,好生生地闭关修行,却被牛刚用如此粗暴的手段逼得破关而出,泥人还要有三分火气,何况郑云,闭关修行之所被毁,当然要冲冠一怒!

郑云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了战神之戈,将已经打出一个大窟窿的树洞一戈破开,冲出去迎向了牛刚,幸好卓云鹤及时地冒了出来,将郑云拦住,好说歹说,这才解释清楚,将怒发冲冠的郑云安慰了下去。

“什么?!你要进阶真境?!只能压制最多三天?!”听到了卓云鹤的‘噩耗’之后,郑云也顾不得跟牛刚计较了,三人被困朝霞山谷,暂时利益绑在一起,已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朝霞湖畔,树顶木舍前的平台上,三人盘膝而坐,面面相窥,彼此间,已经是沉默了良久!

“步入真境,蜕凡成真,从此一步登天,我命由我不由天,乃是修行路上的大欢喜。大夏世家子弟,有进阶真境者,往往还要大宴宾客,隆重甚至还要超过加冠礼,譬如五年前,我郑国狂沙大将军之子沙蝎子进阶真境,狂沙大将军便曾邀请我父侯前去狂沙城赴宴……”郑云突然开口道。

“不错!”卓云鹤苦笑一声,“在宗派中,有得yì

真传弟子进阶真境,也是一件了不得大喜事,也会广邀四方宾客前来观礼,甚至该宗派闭关的一些长老都会破关而出,亲自为后辈护法,同时查看其潜质!我也曾随师尊前去过好几个门派观礼….”

“进阶真境,引发的天地异象越是浩大,代表着进阶之人,积蓄越是雄厚,天地有感,赐下元气精华,每一道元气精华,都无比珍惜,元气精华每多一道,都代表着进阶之人潜质大上一份,所以说…….种种种种,唯求引发天地异象更加浩大,天地赐予元气精华愈发的光芒四射都还来不及

“倒是有前辈高手,为求面上有光,琢磨出些让进阶真境是引发的天地异象更加浩大的法门,可是哪里有人会创出有只求让天地异象消失、元气精华隐匿至不可见的法门的存zài

……唉…”郑云沉沉一声叹,卓云鹤这次,还是出了一道异常棘手的难题。

卓云鹤也不禁颓然摇头,他自问见识渊博,可这次却是不得不低头,若是他有妙法,在闭关时早就进阶了,又怎会无奈出关来寻求牛刚、郑云二人的帮zhù



毕竟,很少有人在进阶真境时,会身陷在类似朝霞山谷这种让人无奈的地点,有整个朝霞红雀的族群在侧,不容凡境巅峰之上力量出现在朝霞山谷内。

“真的没法子么?”牛刚开口问道。

郑云、卓云鹤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

“怎么会……”牛刚的脑海中,闪过了当年龙首峰上的画面,师叔当时也是在进阶真境,但是有师父龙山护法,一掌罩在了赤方头顶上方,根本就没什么天地异象发生,让牛刚好长一段时间,以为进阶真境都是这样的朴实无华、返璞归真!

现在想来,显然是自己那位师尊不知施展出了什么妙法,将一切异象压制,省得惊世骇俗,而自己当时境界太低,竟是看不出一点端倪,更可惜却是,师尊传自己是道,而从来没有传自己什么道法妙诀,不然自己现在不是没什么麻烦了…

“敖焰……”牛刚将最后希望寄托在了敖焰身上,可是这次,敖焰也注定要让牛刚失望了。

“若是不想自己进阶的异象引起他人的注意,找个荒无人烟的僻静地方不就是,这种地方哪里都不缺,哪里还要专门创出妙法来掩饰异象……”敖焰如实说道。

可问题是,牛刚三人现在等于是被囚禁在朝霞山谷,朝霞山谷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立身四周的山崖峭壁上,俯瞰朝霞山谷,一览无余,去哪里找出个朝霞红雀注意不到的地方“除非…”敖焰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牛刚急急追问道,“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别磨磨蹭蹭的!”

“除非你让卓云鹤在你的世界进阶真境,这样自然外面什么事都没有,”敖焰说道。

“开什么玩笑,那样卓云鹤不是就知dào

了我的秘密,我和他的关系可是还没铁到那个程度!”牛刚摇头道。

“等他进阶后别放他出来就是了,反正有本尊敖冶在里面,说不定心情来了,还将他调教调教,他一个小小的下界之人,能被我龙族大能亲手调教,可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敖焰馊主意不断道。

“那郑云怎么办,朝霞山谷就这么大,卓云鹤一下不见了,我怎么跟他解释?”牛刚翻了翻白眼道。

“简单啊!将他和卓云鹤一块丢进去不就结了,正好凑一对,让他俩没事解解闷!”敖焰想当然道。

“你……”牛刚为之气结,被敖焰起了个不清,“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出朝霞山谷了,还要不要在这个世界混了,天赵侯可是直到郑云、卓云鹤两人是跟我在一块被放逐的……到时候,天郑侯、天赵侯找上门来,我怎么跟他俩解释郑云的去处,还有卓云鹤,但看他拿着他师尊赐下符箓,还有他修liàn

的那厉害之极的太白刀芒神通,就知dào

他师尊定然也是此界顶尖的人物之一,等那一天人家师尊找上门来寻徒儿,我怎么解释…”

“…….”敖焰被牛刚问得有些理解词穷了,无赖道,“就说…你没和他俩放逐到一块,放逐神通玄妙无比,在虚空乱流中被分开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理由倒是够无赖,将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可问题是,在天郑侯、天赵侯、卓云鹤师尊那种站在一界顶尖的人物跟前,牛刚有这般耍无赖的资格么?

敖焰慢慢地缩回了云海中去,显然也知dào

自己说得不靠谱得很……半响之后,就在牛刚感觉这次真的靠不上敖焰时,忽然云海暴涨,威猛的蛟龙从云海猛地冲出。

“跟郑云商量一下,你们两人联手将卓云鹤干掉吧!”敖焰极度认真道。

牛刚眼角抽了几下,神情在变幻,似乎有什么在酝酿,最终,一个字从嘴角迸溅,宛如一道惊雷在炼化空间炸响!

“滚!!!”

“方兄,怎么了,想到什么法子没?”卓云鹤注意到牛刚面色忽然变得异常难看,不由问道。

牛刚深深地看了卓云鹤一眼,扭头又看了看郑云,一声叹息,摇摇头。

“大千,你先别急着拒绝,认真考lǜ

一下,死道友不死贫道,干掉一个卓云鹤,你和郑云两人不是就都没事了么?”敖焰在炼化空间中喋喋不休地喊叫着。

牛刚把和敖焰的联系断开了,顿时耳根一片清静,神清气爽了,至于敖焰说得干掉卓云鹤云云……

开什么玩笑!!!天赵侯、天郑侯牛刚得罪不起,难道卓云鹤那位同样也是属于天侯级别的师尊,牛刚就能得罪起来,把卓云鹤干掉,现在倒是安全,可是难道他和郑云两人会一辈子窝在在朝霞山谷?当然不会,总有一天是会出去,到时候万一东窗事发,郑云有他老子天郑侯护着,卓云鹤师尊多半奈何不了,可是牛刚呢?他有谁,他师尊龙山和师叔赤方早已不知去向,一位天侯级别的愤nù

高手,想想便不寒而栗…

“这条蠢龙,尽给我出馊主意了…”牛刚暗自一声嘀咕,注意力完全回归到了现实中来,看着一筹莫展地卓云鹤、郑云两人,不禁也是愁上眉头。

怎样才能让卓云鹤安然进阶,将天地异象消除,不被朝霞红雀察觉…….三人盘坐在了木舍前的平台上,开始拼命地想…

日落日升,转眼间,一天一夜的时光在三人冥思苦想中消磨,其间卓云鹤体内真气暴涨过三次,每一次都看得牛刚、郑云两人心惊胆颤,生怕有一丝真气从卓云鹤身上破体而出,勾动天地,幸好卓云鹤没让两人失望,将真气压了下去,虽然一次比一次艰难,但他说得有能力压制三天,看来不是无的放矢。

“唳…”

朝阳照耀下,朝霞红雀在山谷上空翱翔啼叫,牛刚三人便在木舍前的平台上,一天一夜没有动弹,滴水未进,此时纷纷将气息收敛,目光透过茂密枝叶,遥望着一只只朝霞红雀欢快地将漫天的朝霞之气,一缕缕地吸收掉。

“只剩下不到两天…”卓云鹤开口,满嘴尽是苦涩,此时朝霞红雀已经散去,“是我对不起二位,光想着赶紧进阶真境,却是将我们身处朝霞山谷之事忽略掉了,才会造成这等祸事!”

“哪里怨得了,也是我们大意了!”卓云鹤一直在居中调解郑云和牛刚间的冲突矛盾,故而郑云对卓云鹤印象不错,开口安慰道,“当时是咱们一起决定修liàn

的,不是谁也没意识到这事么!”

牛刚点点头,在这点上赞同了郑云,他也是在昨日卓云鹤寻来之时,这才一下意识到了进阶真境引发的浩大天地异象会被朝霞红雀察觉。

“你们……”卓云鹤脸上闪过一丝感动之色。

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一上午的时间又过去了,其间卓云鹤真气又爆fā

了两次,越来越频繁,而卓云鹤压制得也开始那一次比一次吃力,让牛刚、郑云面上忧色更甚!

“可惜!”郑云一声叹息,“可惜真气与真力天生相冲,不然我和方兄二人出手,合我三人之力一起压制,定然可以将压制的时间延后许多。”

“你说什么!!!”牛刚脑中灵光一闪,猛然间,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第二百一十七章 移脉

“……”郑云.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见郑云一下没反应过来,牛刚赶紧继xù

追问道。

“我说可惜你我二人都是武者,真力、真气相冲,否则,加上你我二人之力帮卓兄压制,定然可以将卓兄进阶真境的时间延后许多……”郑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按捺住了,照牛刚说的,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啪!

“对,就是这句!!!”牛刚猛地击掌惊起,面露狂喜之色,“错了,错了,咱们想得都错了……”

“什么错了?”卓云鹤、郑云两人赶紧追问道,看得牛刚这般模样,分明是已经想到解决的法子。

“咱们想得方向都错了!”兴奋之后,牛刚将情绪整理一番,示意两人稍待,重新盘膝坐下,自嘲似的笑道,“进阶真境,内天地勾动外天地,引发浩大的天地异象来,这是天地运行的大道法则之一,仙境之上的人物有大神通,怕也不是不过如此,咱们何德何能,竟然在这里冥思苦想如何去干扰天地大道的自然运行,想要去将天地异象遮掩,怎么可能……”

“是啊…”郑云、卓云鹤两人相视苦笑,也都纷纷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日一夜所思所想,是如何地不自量力,别说是他们,别是天侯那一级别的人物,想要去干扰天地法则运行,也得先掂量掂量,是不是有哪个资格。

难怪乎他们三人冥思苦相一天一夜,什么结果也没有,真要是想出什么来,那才怪了!

“这么说来,咱们是不可能想出法子来将进阶真境的天地异象遮掩了,那二天之后…….”卓云鹤满脸的歉意,“是我拖累两位…”

“卓兄…”郑云欲言又止,还以为牛刚想出什么法子来了,想不到却是一语宣告三人这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食的冥思苦想,是在白费力qì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牛刚挑了挑眉头,镇定自若道,“天地异象是没法子遮掩,可咱们不让它出现,不久结了!”

“嗯?”卓云鹤、郑云愕然。

“不让天地异象出现,除非卓兄不进阶真境。”郑云摇头道,“可是卓兄不是说了么,他只能压制真气三天,而且现在只剩下两天了!”

“嘿嘿…我自然有帮卓云鹤压制真气的法子。”牛刚摩挲着拳头怪笑着。

一刻钟后,‘嘭嘭咚咚’的击打声从木舍前平台上传来,接下来又是‘扑通’一声,似有什么重物砸在了木质的平台上,待得一切尘埃落定,却见卓云鹤死鱼似的瘫倒在平台上痛苦呻吟着,浑身大大小小的拳印遍布,处处青紫,那模样简直凄惨!

一个个拳印,在卓云鹤身上散落着,看似杂乱无章,可事实上,每一拳,都落在了卓云鹤体内真气运行的节点上,牛刚拳力凝聚如针,破开了卓云鹤真气本能的护体防御,轰入节点,顺着真气运行的经脉,一路之下,势如破竹,轰入节点的拳力依次爆fā

,生生将卓云鹤一身暴涨中的真气给轰散了。

“好了,收工!”牛刚晃了晃拳头,朝着卓云鹤道,“你试试,看你的真气可还在,还有的话,我再给你补上两拳!”

“别别!”卓云鹤一个激灵,赶忙摆手,“够了够了,连一丝真气都提不起来了!”

“卓云鹤,你没事吧!”平台一侧,欣赏完牛刚蹂躏卓云鹤全过程的郑云,不禁担忧地问道。

“疼!!!”卓云鹤惜字如金,一字便道出他此刻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忍着点吧!”牛刚‘嘿嘿’笑道,“你知dào

的,如果我不出大力的话,如何能击破你的护身真气,何况这套截脉打穴的拳术被创出来对付炼气士,显然没安什么心思,哪里管得了你们难受不难受!”

“真气真的全被打散了,想要恢复过来,即便你全力恢复,也至少得半天的时间,而如果你什么都不做,让真气自然而然恢复,也起码得一天的时间!”郑云蹲身在卓云鹤身上一番查探,不禁喋喋称奇。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似乎触及到了穴窍的奥妙,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手法,如此岂不是将炼气士克制得死死,怕是连真境炼气士,被施展此术,也是在劫难逃!”

“那是,想当初我抓到那杨……”牛刚猛地警醒,伸手堵住嘴巴,太过得以忘形了,一不留神,竟然差点把杨赟的名字脱口而出,要说牛刚从敖焰哪里学到专门用来对付炼气士的这套打穴手法,还是在那货身上第一次施展,效果斐然!

幸好,这会卓云鹤这会正在咬牙死撑着身上的剧痛,而郑云则是蹲在卓云鹤边上,仔细观察着牛刚打散卓云鹤一身堪称到达了凡境极致的真气的手法,都没注意到了牛刚说什么。

“被打散的真气一天之后便会恢复过来?”卓云鹤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忘记了身上的痛苦,“那岂不是说,一天出不去朝霞山谷,我便一日不能进阶真境,那……”

“那你以后每天都得让方兄来帮你打散身上的真气!”郑云点点头,接口道。

“什么?!”卓云鹤面色一白,失声道。

“嘿嘿……”牛刚摩挲着拳头怪笑着,有人每日送上门来当自己的沙包,牛刚高举双手,表示无任何压力!

自被放逐到朝霞山谷后,三人所面临最大的一个危机,就这样被解决掉了,有些搞笑,不过是总算是安然渡过,只是接下来的时日,卓云鹤度日如年。

郑云闭关修行的时间明显缩减了,不是修行完毕,而是卓云鹤的惨淡的例子,给了他极大的触动。

别看郑云年轻,可是他那一身藐视同济的实力,却是没有半点折扣的,在凡境之时,在他老子天郑侯这位世间顶尖的大高手身传言教,又独自闯荡草原,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多少,会过的高手有些怕是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在凡境日短,可积累却是异常的浑厚,而进阶真境之时,天地又赐予元气精华二十四道之多,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步入真境之后,呈现一种‘井喷’似的爆fā



刚刚步入真境,郑云便有着换血下品近乎换血中品的境界,而经过三个月的修liàn

,郑云进阶真境的收获一一消化,境界开始暴涨,一举突pò

换血下品,进阶换血中品,还犹又未止之意,郑云有种感觉,他在真境换血境界修行一路坦途,根本就没有瓶颈可言,一路修行下去,估计再过三个月,他很可能进阶换血上品,而一年之后,甚至冲击移脉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放在平时,这是一件盼都盼不了的天大好事,可是现在身陷朝霞山谷,若是真的一路修行到了冲击移脉境界,那郑云的乐子可就真大了!

炼气士凝结金丹,步入真境,当把腹中的这颗金丹修liàn

到了一定程度,进入真境第二境界劫数,天地有感,便会降下劫数,以此来考验磨砺炼气士,劫数过得去便一切皆大欢喜,渡不过则身死道消。

武者的移脉境界,相当于炼气士的劫数境界。天地对炼气士毫不客气,降下劫数来生死考验,武者与炼气士同样身为修行者,天地又怎会厚此薄彼,只不过,稍微有些不同罢了!

炼气士感交天地,劫数由天地降下;而武者移脉,妄窥道体玄妙,自然也会惹得天地降下劫数来考验,而这个天地,不同于给炼气士降下劫数的外天地,而是存zài

于每一个生灵体内的内天地。

相比于炼气士渡劫时,外天地有天劫降下,场面之浩大,比之修行者进阶真境时引发的天地异象,不知大了多少,武者移动自身脉络轨迹时,不声不响,也没有任何的异象,但无声无息间,凶险却是更胜炼气士渡劫,这样看来,进阶一脉武者,没什么动静,郑云似乎可以放心大胆地在朝霞山谷内修行,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成功移动一处脉络,进阶一脉武者之后,如炼气士成功躲过一次劫数之后,天地会有异象诞生,以示嘉奖一般,武者的内天地也会赐予武者异象,以示嘉奖,因人而异,或身放金光,或呵声成雷,或吐气化风,种种种种,比之炼气士渡劫成功之后天花乱坠、法螺吹响、地涌金莲,丝毫不逊。

到时候,异象一生,如何还能瞒得过在山谷四周环伺的朝霞红雀,别说卓云鹤进阶一脉武者,便是进阶三脉武者,在数以百计的朝霞红雀面前也不够瞧。

所以,现在在朝霞山谷内,郑云也不敢怎么修liàn

了,天知dào

会被困在朝霞山谷多久,万一他修liàn

得刹不住闸,难道也要跟卓云鹤似的,每日去被牛刚蹂躏一顿?

至于空闲下来的时间,郑云则是和卓云鹤不谋而合,常常跑到了山谷边缘,近距离观察朝霞红雀,企图寻找出一丝缝隙,能让他们逃出朝霞山谷去,这里他们实在是受够了!

朝霞山谷内,也就是牛刚依然如故的修行着,每日在修行之余,顺带着将卓云鹤暴打一顿,其余时光,便消耗在朝阳湖畔树顶的木舍上,木舍还有很多细节有待完善,牛刚将它当作了自己这个世界的家,很是用心。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转眼间,又是三个月的时光。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族群异动

还记得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刚刚被放逐到此朝霞山谷时。尚在二月份的初春时节,朝霞山谷地处南疆的边缘,虽然与北疆有着极大的差异,草木常青,四季如春,但是到了夜间,也会让人感受到一丝寒意。

算下来,三人在朝霞山谷内被困了已经是有足足半年,春来春去,如今已是进入到了夏季,天气日渐炎热起来,三人身上的衣衫逐渐减少着,幸好三人各自都有着储物法器的存zài

,存放着足够的衣物,让三人免于化身野人的窘境。

在朝霞湖畔附近,有一片里许范围的森林,在半年来,已经被山谷内生活着众多飞禽走兽当作了禁区,每天固定的一段时间,会有一阵阵可怕的气机从那片禁区散发出来,隐然间,似乎有一头陷入狂暴中的凶兽在那里疯狂宣泄着,将周围的百兽骇得奔逃,而且但凡涉足这片区域的,不论是普通的野兽,还是实力强dà

的妖兽,没有一只生还的。

最重yào

的,山谷内所有的妖兽都知dào

,曾经将整座山谷闹得鸡犬不宁,百兽奔走,惹来朝霞山谷真zhèng

主人朝霞红雀的注意,将一只即将化形成妖的妖蟒摄走的那人,便时常出没在那处禁区中。

这一日,那一阵阵可怕气机又如约而至地从那处,一阵阵劲风逸散出来,恍若狂风在呼啸,大地在隐隐颤动着,良久之后,一切才缓缓重归平静,可是半个时辰不到,禁区内便又有了动静。

嘭!嘭!嘭!

一连串密集的拳肉交击声夹杂着一声声惨叫,拳风呼啸,疾若骤雨,不知几百拳头落下,到最后,那一声声惨叫变成了闷哼,又变得毫无声息,只剩下拳声在啸啸。

噗通!

一声重物坠地之闷响,卓云鹤重重地倒在了落叶堆积的地上,牛刚擦了擦额角的虚汗,看了卓云鹤一眼,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三百零六拳!”郑云背靠着不远处一颗大树,“还记得三个月前,方兄你第一次出手,九十三拳,便将卓云鹤一身真气尽数震散,而如今,却足足需yào

三百零六拳!”

“我知dào

!”牛刚点点头,“是卓云鹤真气变浑厚了,若是把他三个月前的真气比作一个方圆里许的池塘,那么三个月下来,这小小的池塘,如今已经化为方圆十里之上的大湖,自然而发的护身真气,比之三月之前,也厉害了许多,先前一拳便打散了,而如今,三拳合一,才能打散!”

“奇怪,按说我这三月来,每日真气还未完全汇聚,便又被方兄出手震散,根本就没有一点修liàn

的机会,可是我却感觉到,我的真气在与日俱增…”卓云鹤忍着浑身痛楚,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被结结实实地狠揍了三个月,这点抵抗力,还是练了出来。

“应该是真力、真气相冲的缘故!”郑云沉思道,“你体内的真气,被方兄真力强行打散了,真气自然要与之相抗衡,暂时抗衡不了,自然要发展壮大。”

“这么说了,被方兄打了三个月,反倒是他成全了我!”卓云鹤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真气浑厚的好处,可问题是,他们此刻身陷朝霞山谷,卓云鹤不禁苦笑道,“若是在以前,我定然要感谢方兄一番,可是现在,这样的成全,我宁可不要!”

真气越是浑厚,代表着炼气士在凡境的积累越是浑厚,相对应的,炼气士在缔结金丹,步入真境时,所引发的天地异象便越是浩大,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卓云鹤现在的情况,哪里还在乎什么真气浑厚不浑厚,对旁人而言,恍如天地沟壑一般的真凡之障,对他而言,已经是一脚跨过,步入真境,仅仅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一旦真气恢复过来,他根本就连控zhì

都控zhì

不住,体内浑厚到不可思议的真气便要破体而出,勾动天地,引发出天地异象。

“现在你的护体真气,方兄还能打破,可是你的真气还在不断地壮大着…….”郑云忧心忡忡道,“毕竟方兄还在凡境,不久之后,你的护体真气固若金汤,连方兄都无力打破了…….”

“我把这套截脉打穴的拳法传给你吧!”牛刚直接道,“你已经步入真境,真力经过了元气精华的洗礼,卓云鹤的真气再如何的壮大,也绝不可能与你的真气相互抗衡!”

“方兄,我不是这个意思!”郑云刚刚的话难免惹人误会,虽然牛刚这套拳法涉及到了穴窍的秘密,但是郑云君子坦荡荡,绝对没有一点窥视的意思!

“每天打卓云鹤一顿,连着打了他三个月,打得我拳头都麻了!”牛刚呵呵一笑,他从不觉这套拳法有什么可珍惜的,早就懒得每日苦力似的去与卓云鹤护体真气硬撼,心中既然已经打定了注意脱身出来,哪里容得郑云拒绝。

“咳咳…仔细听着…”牛刚清了清嗓子,将这套拳法的关键之处,一一道来,郑云初时还拒绝着,但是牛刚自顾自说着,不一会儿,郑云已经是不知不觉被其所说吸引,开始小范围地演练印证着。

“唳!!!”

一声雀啼,打破了朝霞山谷内的宁静。

“什么情况!!!”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下意识将浑身气息收敛,几乎同时抬头,视线透过茂密的枝叶,射入天穹,只见一只展翅达二十丈之上的巨大火红身影,在山谷上空盘旋翱翔,巨大的羽翼闪动,化作一道道狂风,席卷山谷,一时间,深绿色的汪洋潮起澎湃!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朝霞红雀怎么会出现在山谷内?”牛刚疑惑道,扭头看去,卓云鹤、郑云也纷纷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半年来,三人生活在朝霞山谷内,早已经是习惯了朝霞红雀只在每日朝阳初升之时降临朝霞山谷。

“凶兽修为越高,体型越大,朝霞红雀在凶禽中,体型算是小的,可是步入真境,展翅起码也有着十二丈,这只朝霞红雀展翅达二十丈之上,很可能已经渡过第三次天劫,绝对是朝霞红雀族群中坚力量之一!”卓云鹤沉沉道。

“事出反常必近妖!”牛刚忽然眉头一挑,“或许,咱们出谷的时机已经到了!”

牛刚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而是刚刚敖焰传音,他感应到了其他凶兽的气息。

“嗯?”郑云、卓云鹤侧目看来,半年的相处,他二人了解牛刚,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可是三人被困在朝霞山谷这么久了,郑云、卓云鹤更是联手寻找出谷法子三个月之久,皆是无功而返。

“唳!”

又是一声雀啼响起,山谷上空,出现了第二只朝霞红雀,体型之大,丝毫不逊色第一只,可怕的凶禽气息,即便有着虚空、林海的阻隔,依然让隐匿在下方的三人不禁屏息凝神。

“看来真是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郑云的话声刚落,一只只火红色的巨大雀影,从四周山谷的山崖峭壁上腾空而起,在朝霞红雀上空展翅飞翔着,一时间,山谷内暗淡了下来,天穹似乎被那一只只火红色的巨大雀影染红,密密麻麻,竟是有着近乎三四百只之多!

“朝霞红雀整个族群中,似乎所有成年的朝霞红雀都出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卓云鹤失声道,“真境凶禽上百只之多,其中渡劫之上的修为的不在少数,这股力量之强,足以颠覆小半个霞州了!”

“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dào

,方兄说得不错,咱们的几乎似乎来了!”郑云tian了tian发干的嘴唇,隐隐有些兴奋起来,被困朝霞山谷半年之久,第一次,看到了曙光。

数以百计的朝霞红雀在山谷上空,绕着山谷中心的朝霞湖盘旋翱翔着,场面可谓得伤势壮观,那浩浩荡荡,一个族群叠加在一起的凶禽气息,压服山谷群兽,就连牛刚、郑云、卓云鹤此是也不禁匍匐在了地上,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岳。

牛刚努力抬头继xù

朝着山谷山空望去,在那数以百计朝霞红雀环绕的中心,虚空一阵扭曲,隐然间,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形!

“低头!”敖焰突然开口道,“别去看他,他会心生感应的!!!”

牛刚一个激灵,赶紧低头,头皮一阵发麻,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可怕的存zài

,在那山谷上空,似乎出现一轮大日般,放射出万丈光芒!

“那是什么?难道那就是…….”牛刚惊惧道。

“不错,那就是一只妖,是凶禽化形的惊世大妖!”敖焰开口道,“它的可怕,比之你所知的那几位天侯,仅仅是逊色一点!”

“什么?”牛刚失声道,见识过了天赵侯之后,牛刚自然知dào

似天侯这等站在一界顶点的人物,是何等的厉害,可是想不到,在这小小的朝霞山谷内,竟然会诞生如此惊天动地的存zài

来。

一阵阵古怪的波动传来,似乎那只朝霞红雀化形的惊世大妖,站在山谷上空,数以百计的朝霞红雀环绕下,正在宣bù

着什么信息,一声声啼叫声响起,所有的朝霞红雀疯狂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碧鳞赤霞蛇

“唳~~~~~~~”

雀啼阵阵。声震长空,漫天的巨大火红色雀影飞舞着,羽翼闪动,掀起风暴,席卷整个朝霞山谷,巨石从山崖峭壁上滚落,林海怒啸,狂风肆虐,好像要把山谷内的一颗颗参天大树,吹得连根拔起似的。

呼呼!

飓风过境,吹起漫天的落叶狂舞,飓风强劲,一时间,也不知dào

有多少弱小的飞禽走兽被飓风席卷升空,落入了朝霞红雀腹中。

牛刚、郑云立地生根,身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卓云鹤悲剧了,被狂风吹得东摇西晃,他一身真气刚刚被牛刚出手打散不久,谁曾料得,平日里风平Lang静的朝霞山谷,竟会突生此异变,他此时体内真气一缕也无,焉能抵御漫天凶禽掀起的飓风!

“小心!!!”郑云闪电出手,将被飓风卷起,双脚离地的卓云鹤一把抓住,传音道,“山谷生变,赶紧全力恢复真气!”

“可是……”卓云鹤犹豫道,境界被压制了这么久,一旦真气恢复,绝不是他能控zhì

住的,定然立马破体而出,勾动天地,引发浩大的天地异象,而此时山谷上空,漫天的朝霞红雀,数以百计,发xiàn

自己地盘有外来者,一旦发动起来,方圆百里,尽皆焦土……

“哪来得那么多可是!”牛刚传音道,“朝霞红雀有大敌降至,哪里顾得上你,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赶紧恢复实力,那就一直待在朝霞山谷内吧!”

卓云鹤闭口不言了,立时开始催动**运行,将被打算的真气一缕缕收拢。

“大敌?!什么大敌,方兄你莫非知dào

什么?”郑云问道。

“不错!我感觉到了其他凶兽气息,正在不断靠近,数量不在少数。”牛刚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还要郑云、卓云鹤二人早做准bèi

,才能在即将来临的大战中,浑水摸鱼,逃出升天。

“好强的感知力!”郑云脸上异色一闪而过,他现在的修为比牛刚高出一大截,恐怖气机,可是面对着漫天凶禽散发的恐怖气机下,感知能力被一再压制,哪里能感觉到什么其他凶兽的气息。

郑云却是不知dào

,感应到了其他凶兽来袭,完全是敖焰的功劳,以牛刚修为,现在的情况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朝霞红雀的鸣叫声响彻天地,良久,在众朝霞红雀环绕的中心,那人形存zài

扬了扬手,顿时间,飓风消散,震天的雀叫声也停止了,经过一番发xiàn

之后,一只只朝霞红雀身上战意被点燃了,只要那人形存zài

一声令下,漫天的朝霞红雀,甘愿为其赴汤蹈火。

“那是朝霞红雀一族的王者!”郑云也注意到了天穹上,那身披红袍的人形存zài

,不敢正目直视,只能侧目斜瞟,“惊世大妖,即便是称霸偌大苍海的苍海金鲤一族,也不过有三尊大妖的存zài

,想不到,这小小的朝霞山谷,方圆不过七八十里,竟然也有着这般可怕的存zài

!”

“来了!”敖焰在炼化空间中提醒着,牛刚抬头看去,似乎依然漫天火红色雀影,也没有感应到了任何其他凶兽的气息,可就在这时,漫天的朝霞红雀忽然一阵异动,从里到外,分出一条虚空通道来,位于漫天雀影的人形存zài

,迈出了脚步,顺着那条虚空通道,虚空行走,一步步朝着山谷外走去。

“咱们浑水摸鱼的时候到了,准bèi

行动了!”牛刚招呼着郑云、卓云鹤二人,三人都有储物法器在,重yào

的东西一直都随身携带,此时说走就走,对这困了他们半年之久的朝霞山谷倒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卓云鹤,你真气恢复多少了!”关键之时,容不得任何大意,牛刚、郑云状态全满,唯一的变数,就是卓云鹤了。

“两成!”卓云鹤惜字如金,抓紧每一分机会收拢着被打散的真气,三月来,他的真气壮大了倍许,如今的两成,却是抵得上过去的四成还多,短短时间,卓云鹤已经有了初步自保的实力!

“走!”牛刚低呼一声,先一步后撤,朝着山谷上空那人形存zài

步出山谷的反方向行去,可是走了没两步,却听得郑云一声低呼。

“慢!”

“怎么了?”牛刚不耐地转过身来问道,敖焰传音,谷外大战一触即发,随时可能爆fā

大战。

“朝霞山谷是朝霞红雀的老巢,现在朝霞红雀一族所有成年的凶禽都已经出动了,还惊动惊世大妖这等的存zài

,来袭之敌,显然不是泛泛之辈!”郑云沉声道,“真境凶兽,灵智已开,而修liàn

至惊世大妖的存zài

,智慧比人族智者也不逊色,既然敢来袭击朝霞红雀的老巢,定然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你是说,朝霞红雀的后路已经被封死了?”牛刚明白过来郑云的意思,暗赞一声,不愧是战神之子,诚恳问道,“那依你之谏,咱们该从那个方向出谷?”

“那里!”郑云抬手遥指,赫然正是那头惊世大妖出谷方向的一侧。

三道身影在林海中穿梭着,疾如离弦之箭,在朝霞山谷被困半年之久,早就熟悉了山谷内的林海,闭着眼睛都能走下来,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一路走来,穿过了半个山谷,竟是没见到一头妖兽的存zài



要知dào

,朝霞山谷虽小,但是引来朝霞红雀一族占据,除了每日清晨在山谷上空形成的朝霞之气外,山谷周围,天地元气也是异常的充沛的,故而在这种情况下,山谷内诞生的妖兽,不在少数。

若是在平时,三人一定会好奇地探寻个究竟,不过现在,逃出囚笼要紧,管他那些妖兽干什么去了。

山谷上空,依然有着漫天的朝霞红雀在盘旋,未免暴露行藏,三人并没有全速前进,小心收敛着气息前进,故而半个时辰之后,这才赶到了山谷边缘。

万幸的是,不知山谷外发生什么,三人期待的大战,竟然还是没有开打,抬头仰望高大的山崖峭壁,朝霞红雀依然在漫天飞舞,鸣叫声不断,隐然间,似乎有异兽之吼从山谷外传来。

“山崖上有朝霞红雀巢穴,可能有幼雀或有留守着凶禽存zài

,小心!”攀崖之始,郑云仔细叮嘱。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这面的山崖正对着来袭之敌,待会大战一起,定然首当其冲,,巢穴中的朝霞红雀定然是倾巢而出,又怎么还有幼雀的存zài



故而,三人一路小心翼翼地在崖壁上攀行,收敛气息躲避着山谷上空朝霞红雀的视线,途径了许多个雀巢,却是纷纷空空如也,没有一头朝霞红雀存zài

,甚至到了山崖的顶端,遇到了最大的几座雀巢,却也是安然通过。

“深入虎穴,焉能空手而回!”起码路过了三十座朝霞红雀巢穴,其中不乏真境凶禽的存zài

,开始三人还小心翼翼,可是经过了几座空巢穴之后,三人胆子一大,心思渐渐活络起来,每每路过一座巢穴,都不自觉飞快探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奇珍之物的存zài



一路下来,倒是也让三人收集到了不少朝霞红雀褪下的火羽,还有许多短时间辨别不出来历的东西,被三人一股脑地收入了储物法器内,郑云运气好,在最大的一座巢穴内,甚至还找到一根扫把般大小,宛如赤金打造的金羽,显然正是朝霞红雀头顶那簇不同一般的头羽,让牛刚、卓云鹤两人艳羡不已。

漫天飞舞的朝霞红雀,注意力全被山谷外的来犯之敌吸引,又哪里料想得到,一直被其守卫得飞鸟不渡的朝霞山谷内,竟会有外来者出现,此时大敌来临,无暇他顾之际,竟然会被此三人浑水摸鱼。

转眼间,翻过了崖顶,卓云鹤的真气此时也恢复到了五成,真气滔滔流淌,比之三月前还雄浑了几分,不过因为尚未圆满,所以还不曾破体而出,勾动天地,不过战力基本上已经恢复从前。

临近崖顶,三人都各自施展秘术,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气息收敛,放眼望去,饶是三人心中早已准bèi

,能激起朝霞红雀一族全体出动,连惊世大妖都出现了,朝霞山谷来袭之敌,定然非同小可,可依然是被眼前骇人的景象给只见漫山遍野,一条条郁郁葱葱的山脉蜿蜒着,仔细一看,那里是什么山脉,赫然是一条条绿鳞巨蛇,数量之巨,似乎一点都不逊色于那漫天的朝霞红雀。碧绿的蛇身上,似乎有着赤色的烟霞在流转,蛇首两侧,骨刺狰狞,有扇形的肉翼相连,虽然不能令绿鳞大蛇飞行,但是却让其发怒起来,倍显威势,凶恶无比,宛如一条条绿色的蛟龙。

“这是……碧鳞赤霞蛇!.”卓云鹤一眼认出了那漫山遍野绿鳞大蛇来,恍然道,“典籍上曾记载,雀蛇乃是天敌,朝霞之气,对碧鳞赤霞蛇的作用,不比朝霞红雀的小,难怪会举族来袭,看样子碧鳞赤霞蛇一族不比朝霞红雀一族逊色,朝霞红雀为了保住朝霞山谷,这下怕是也要拼命了!”

“看!”郑云视线扫过上空,忽然浑身一震,赶紧将视线收回,低声道,“碧鳞赤霞蛇一族,竟然也是有着化形成妖的存zài

!”

第二百二十章 蛇雀斗

呼呼!!!

山巅之上。罡风烈烈,朝霞红雀一族的惊世存zài

,身披红袍的身影,凌空而立,在它身后,数以百计巨大火红色的雀影,漫天飞舞着,声声啼叫,震及四野。

一个身披碧袍的身影与之遥遥相对的,散发着惊天动地的强横气息,隐然间,似乎有一条碧绿蛟龙在当空咆哮,与那红袍身影一身气息所化宛若一只浴火凤凰般的火红雀影在虚空激斗着,不分伯仲!

那道碧袍身影,赫然也是一尊惊世大妖,论及强横,竟是丝毫不逊色于凶禽朝霞红雀化形的身披红袍的大妖。

在碧袍大妖身后,一条条巨大的碧鳞赤霞蛇遍及山野,盘踞在一座座山峰之上,宛如一条条碧绿的山脉在蜿蜒着,发出一阵阵低沉的蛇啸,与那漫天的火红雀影对峙着,一股股强dà

的凶蛇气息在大地山川间弥漫着,一股股强横的凶禽气息将天穹笼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争锋相对,竟是谁也不能将谁压制!

在朝霞红雀一族与碧鳞赤霞蛇一族遥相对峙的正面边缘,一座巨石嶙峋的山崖上,跨过一步,便是朝霞红雀一族视为禁脔,惹得碧鳞赤霞蛇一族垂涎三尺的朝霞山谷,牛刚、郑云、卓云鹤各自施展秘法,将浑身气息收敛,小心翼翼地躲避在崖顶,借着崖顶巨石的遮挡,遥望着那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壮阔景象。

“奇怪,按说那只红袍大妖一早出谷,已经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对峙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打起来?”牛刚疑惑道。

“方兄,你有所不知.....”卓云鹤传音道,“碧鳞赤霞蛇一族举族来袭,朝霞红雀一族也倾巢而出,甚至连两族的大妖都现身了,二者间的大战已经是上升到了族群之战层面上。”

“族群之战非同小可,不得不慎,看现在的形势,朝霞红雀一族与碧鳞赤霞蛇一族不相上下,一旦大战开启,轻则两败俱伤、重则一族覆灭,而胜利的一族,怕也是损失惨重,得补偿失!”郑云接口道,虽然从未来过大夏南境,更是对此南疆边缘的凶兽族群强弱不甚了解,但是单凭目测,他便已经将两族大致实力一眼辨别。

“碧鳞赤霞蛇一族盘踞在千里之外的碧霞岭,碧霞岭亦是霞州十大险地之一,排名还要在朝霞山谷之前,碧霞岭绵延上千里,范围极大,碧鳞赤霞蛇能将其占据,自然也是在霞州境内数一数二的凶兽族群,这次举族来袭,甚至连大妖都出现,显然是要一战定乾坤,夺取朝霞山谷,但它们怕是没想到,朝霞红雀一族栖息于小小在朝霞山谷内,实力竟然也是不菲,甚至也诞生出了惊世大妖来!”卓云鹤道。

卓云鹤向来博闻强识,三言两语间,却是将此刻朝霞红雀与碧鳞赤霞蛇两族对峙的情况猜的七七八八。碧鳞赤霞蛇一族,此时确实是陷入了一种骑虎难下的尴尬窘境,毕竟很难想象,蜗居在小小的朝霞山谷内,不声不响地,朝霞红雀一族,竟是壮大到了这个程度,甚至还诞生出了惊世大妖来。

“碧灵儿,还不撤走么,我朝霞红雀一族世居朝霞山谷,岂是你碧鳞赤霞蛇一族可以窥视的!”红袍大妖开口,用得居然是人族语言,而他口中碧灵儿,显然正是与他遥相对峙,碧鳞赤霞蛇一族诞生的惊世大妖。

“红雀子,想不到你朝霞红雀藏得居然如此深!”碧灵儿的视线跃过红袍大妖,落在了那群山环绕的朝霞山谷内,贪婪之色却是不减更增了,想它碧鳞赤霞蛇一族,占据碧霞岭,累世的经营,实力竟然也就跟占据朝霞山谷的朝霞红雀一族大致相当而已。

碧霞岭千里之广,而朝霞山谷,却不过七八十里的范围,孕育出的凶兽族群,竟是不相上下,朝霞山谷与碧霞岭谁上谁下,自然一眼分明,让碧灵儿对朝霞山谷窥视不由更甚了....“哼哼,我朝霞红雀一族向来与世无争,只想着在朝霞山谷内将族群不断地传承下去,故而与其他族群少有接触,但是这样,你等便认为我朝霞红雀一族软弱可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红雀子傲然道,“要知dào

,我朝霞红雀一族体内,可是流淌着神兽朱雀的尊贵血脉!”

“你朝霞红雀体内流淌着朱雀血脉,难道我碧鳞赤霞蛇一族体内传承着青龙血脉比你族差了么?”碧灵儿沉声道。

凶兽之属,最重血脉,从来是都是不甘落后的。基本上绝大多是凶兽,都传承自上古神兽,体内或多或少,都流淌着神兽血脉,并以对其体内流淌的神兽血脉引以为傲!

神兽早已在上古时代,便不存zài

世间,只遗留下血脉在世间传承,便是凶兽。神兽虽不存于时间,但是其广大神通,无边法力的传说却是一代代地流传下来,神兽有强有弱,故老相传,天地间,有四尊神兽站在了天地之巅,分别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号称四大神兽!

“我呸.....”炼化空间内,敖焰煞是不屑的连连啐口,冷笑道,“这碧鳞赤霞蛇一族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恬不知耻,不过是头绿蛟龙留下遗种,竟然是敢妄称有青龙血脉!”

“怎么,不是说蟒蛇之属的凶兽,基本上都传承着龙族血脉么!”牛刚不以为然道,“看这碧鳞赤霞蛇浑身绿灿灿的,说不定还真是你们龙族哪只青龙留下血脉!”

“你不知dào

别乱说!”敖焰神色一变,似乎牛刚说得触犯某种禁制,严肃道,“青龙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地简单的,青龙是真龙,又不是真龙。”

“等等,我被你说得糊涂了,那青龙到底是不是龙啊?”牛刚挠头道。

“噤声!”敖焰神色肃穆,对于神兽青龙,有着发自灵魂的尊崇,“青龙大人却是出身我龙族,但是却又不是真龙,而是超越真龙的存zài

,他乃是我龙族万古唯一的存zài

.....这些还不是你现在能接触层次,等你修为迈入了仙境之后的层次,或许能明白一二,现在嘛.....”

“明白,怎么不明白了!”牛刚不甘示弱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一个道理。”

“你现在能想到这节,也是难能可贵的!”敖焰深深地看了牛刚一眼,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继xù

道:“青龙大人与白虎、玄武、朱雀并称,号称四大神兽,四大神兽镇守天地四方,乃是天地间最顶尖的存zài

,注意,不是一界,而是整个天地,诸天无量世界中!”

“晓得晓得!”牛刚点点头,对他现在而言,真境已经是遥遥在望,仙境却还蒙着神mì

面纱,而这四大神兽的存zài

,还要超越仙境不知多少层次,乃是真zhèng

的大神通者,即便是敖焰的本尊敖冶,对四大神兽的存zài

,也仅仅只能是如仰望星空一般仰望。

“这么说来,那只朝霞红雀化形的大妖说是朝霞红雀一族传承着朱雀血脉,也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牛刚撇撇嘴道。

“不错,这一界,是不可能有四大神兽遗留下的血脉的存zài

的!”敖焰不屑道,“谁知dào

这朝霞红雀一族是那只火雀下凡,留下的血脉。”

牛刚、敖焰这边,已经是将朝霞红雀、碧鳞赤霞蛇两族的老底戳穿,但是山崖之巅,碧灵儿与红雀子却仍在争锋相对,自持传承着尊贵无比的朱雀血脉、青龙血脉,想要令对方折服,一时间,,遮天蔽日的朝霞红雀和遍及山野的碧鳞赤霞蛇骚动了起来,蛇啸声声、雀啼阵阵,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倒是赶紧打啊!”牛刚唯恐天下不乱道,此刻朝霞山谷外的所有出路都被碧鳞赤霞蛇盘踞着,天上又有朝霞红雀飞舞着,三人被夹在了中间,两族若不是开战,三人如何能浑水摸鱼,逃出生天!

山崖之巅,红雀子根本无视那,漫山遍野咆哮着的蛇影,一双赤眸金睛,紧紧地盯着碧灵儿,他才是碧鳞赤霞蛇一族的王者,无上存zài

,是战是和,尽在其一念之间,而即便开战,族权的生死存亡,也只会在他二者间角逐出来!

“哼!”碧灵儿脸上忽然露出狠绝之色来,双目一睁,碧眸之中,似乎有绿焰喷射而出,幽幽若鬼火,顺着他的视线朝着红雀子激射,绿焰鬼火半虚半实,即便是一直仔细观察虚空,难以察觉。

碧灵儿心中决断一下,竟是立马暴起偷袭,自他碧眸中射出的绿焰鬼火,显然非同一般。

“唳!!!”一声雀啼响起,恍若凤鸣九天,在就那绿焰鬼火袭来的刹那,红雀子似有所觉,蓄势已久的绝杀之式,也脱手而出,却是一点金芒从他眉心中激射,快如闪电。

“啊!”一声惨叫,红雀子一手捂着双目,身形似离弦之箭般,往回倒射,隐然间,牛刚似乎瞧见了,红雀子那一双赤眸金睛内,各自燃起一团绿焰。

“啊!”碧灵儿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簇金羽刺入他的心口,碧灵儿惨叫着,身形俯冲而下,落在一头足有这百丈之长的碧鳞赤霞蛇的头顶,‘咕咚’地一下,跌坐蛇首。

第二百二十一章 蛇雀斗(中)

“唳!!!”

“嘶!!!”

雀啼、蛇啸。在刹那间,如山洪海啸般爆fā

出了,天穹上,一只只盘旋飞翔的朝霞红雀,如苍鹰悬空,瞄准目标,猛然间,化作一道道火红雀影,俯冲而下。

碧鳞赤霞蛇也不甘示弱,懒懒散散盘绕在群山间的庞大身躯骤然一敛,蛇盘如峰,昂首嘶啸,迎战从天而降的攻击,二者还没有接触,凌然气机已然在虚空中发生剧烈撞击,一道道火红雀影如满天流星坠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碧眸似电,赤爪如勾!

一切发生的是那样的突然,碧灵儿、红雀子两只大妖在虚空中闪电交手,各有胜负,负伤退走,便是朝霞红雀、碧鳞赤霞蛇两族大战的导火索,让两族积蓄已久的战意得以宣泄,如火山爆fā

般猛烈!

下一刻,轰!轰!轰~~~~大蛇、巨雀剧烈地碰撞到一起,雀啼声,蛇啸声,杂然一处,却是被撞击的轰鸣声压下,巨大的气Lang被掀起,土石迸溅,烟尘四起,强dà

的冲击波,甚至万斤巨石都冲得离地滚走,轰隆隆,虚空在激荡,群山在颤抖,恍如天崩地裂的末日已经降临似的。

仅仅是持续了数息之后,可怕的撞击声这才逐渐停止,一道道火红雀影冲天而起,溅起的烟尘很快被罡风吹散,将碧鳞赤霞蛇小山般的身影显露,清晰的爪痕出现在了蛇身上,多是在蛇首附近,看来打蛇打七寸,雀鸟不愧是大蛇天敌,打蛇七寸,朝霞红雀尽得斗蛇精髓。

一枚枚小如脸盆、大如磨盘的碧玉般蛇鳞从飞起的朝霞红雀如勾般赤爪中落下,虚空坠落,同时还有满天的巨型火羽从朝霞红雀身上抖落,显然,在第一次交手中,朝霞红雀也不是占尽上风,只不过它们一只只身似闪电,冲入云霄,不似碧鳞赤霞蛇般原地不动,伤势如何,一眼分明。

饶是郑云、卓云鹤两人在这一界土生土长,可是这般两个凶兽族群大战的震骇场面,也是生平仅见,纷纷被那波澜壮阔的场面震得说不出话,又何况牛刚这个外来者。

“痛快!”牛刚只觉口干舌燥,浑身的热血在那一刹那,仿佛都被点燃,恨不得或化身大蛇蛇盘群山间,或化身巨雀,飞击长空,加入到眼前的振奋人心的大战中。

“终于打起来了!”郑云将战神之戈取出,战戈嗡嗡铮鸣着,似乎感受到了天地间弥漫的蛇雀战意,郑云跃跃欲试道,“也该咱们上场了!”

“再等等!”卓云鹤伸手拦道,“刚才那一次交锋,只是朝霞红雀与碧鳞赤霞蛇的两族的试探,还没有出现死伤,得等它们打得互有死伤,打得眼红,缠斗一起时,那才是咱们借机逃走的好机会!”

郑云、牛刚点点头,不错,大战才刚刚开始,还没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一道道凛然的气机从天而降,却是一只只朝霞红雀飞回天穹,调整好了状态,开始发动第二波空袭!

“蛇阵,聚!!!”碧灵儿盘在了一只长达百丈的碧鳞赤霞蛇头顶,一手捂着胸口,金羽似乎被逼出些许,碧眸中火焰暴涨,狞声喊道。在第一次的交锋中,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一只朝霞红雀,敢来袭击他和他身下的大蛇。

散落分布的碧鳞赤霞蛇飞快地移动,以碧灵儿为中枢,好像有本能的召唤一条条碧鳞赤霞蛇冲向了各自的方位,沿途的阻碍都被大蛇毫不容情地撞毁,短短时间,一座巨大的蛇阵已然成型,或许在阵道行家眼中,这座蛇阵粗陋无比,但是碧鳞赤霞蛇本身的强悍,却是足以将那些不足一一抹去。

豁然间,一股股被阵势之力糅合成为一道,难以形容的强dà

,隐然间,似乎有一头长不知几千丈的碧霞蛟龙在蛇阵上空昂首咆哮!

“碧霞蛇阵么?!”一只展翅达五十余丈的朝霞红雀头顶,红雀子双目紧闭,一抹碧意从眼缝中溢出,虽然此刻目不能见,但是碧灵儿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冷声道,“不过尔尔,焉能抵挡住我族赤爪一击!”

“唳!唳!唳!”

一只只朝霞红雀再次鸣叫起来,冲入青冥,继而俯冲而下,化作一道道火红雀影,似暴雨骤袭,又似流星天坠,冲势汹汹,比之第一次冲锋,还要凌然数分!

“朝霞红雀有着飞行之利,占据攻击主动,而碧鳞赤霞蛇却只能被防御反击,哪怕现在聚起蛇阵来,怕也不是抵不住朝霞红雀汹汹空袭!”

仿佛要验证郑云所说的似的,却见那蛇阵上空,隐现的碧鳞蛟龙虚影,短短数息之内,被一只只火红雀影冲击得幻灭,一只只火红雀影势头不减地冲入了蛇阵,探出了如勾般赤爪!

轰!轰!轰!!!

大蛇、巨雀交锋激烈,震得地动山摇。有强横的大蛇,在赤爪扑击来的刹那,巨大的蛇身似绳索般弹起,一下便将扑击的朝霞红雀缠死,将其拖到地面,翱翔天穹的霸主,被拖到了地面上,最终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当然,更多的却是在大蛇缠住巨雀之前,被巨雀赤爪先一步抓住,或是掀掉一大片的蛇鳞,或是撕下大块的血肉,还有大蛇不幸,被巨雀一爪抓得实实,直接被抓着冲天而起,任其如何挣扎,也不可能那如陨铁浇铸的赤爪下逃脱,待得与其他巨雀汇合,数雀合力,将那倒霉的大蛇撕扯成了数截,蛇血当空洒落。

碧鳞赤霞蛇被同族鲜血激起了狂性,昂首朝天,怒声咆哮,若不是有碧灵儿这只大妖在压制,怕是为数不多的几只修liàn

得飞天之能的碧鳞赤霞蛇已经腾空冲天。

朝霞红雀也在哀鸣着,在下方的蛇阵中,数条大蛇正在合力,将数只没能飞起的巨雀缠死,眼睁睁地看着同族被缠得粉身碎骨,窒息而亡,一只只朝霞红雀的赤眸中,似乎燃起了火焰来!

第一次交锋,蛇雀各有胜负,却是无一只伤亡,而此第二次的交手,陨落的大蛇、巨雀,却是达十数只之剧,这个数字,对于一个凶兽族群,已经称得上是惨烈。要知dào

,真zhèng

的凶兽大族,全在封狼山中,如今散落天下间的一支支凶兽族群,数目能上百,已然是难能可贵,可以称霸一方。

似碧鳞赤霞蛇、朝霞红雀这两支能诞生出惊世大妖来的族群,称得上是‘强dà

’二字,但是族群的数目,也不过在三四百间徘徊,就算加上散落各地的,怕是也不过五百之数。

凶兽诞生艰难,可不是普通野兽似的,一窝一窝地生,往往十几年间,都不会有新的幼兽诞生,而幼兽从出身到成年,更是得有上百年的时间,故而,任何一只凶兽,对于族群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

一次交锋,便陨落十几头凶兽,这个数字,即便是占得上风的朝霞红雀一族,也是心疼无比,那只展翅达五十余丈的朝霞红雀头顶上,红雀子皱起了眉头来,自然不会因为有所伤亡,便打起退堂鼓,这次可是被碧鳞赤霞蛇打到了老巢来,身后便是朝霞山谷,断无退缩的可能!

“碧灵儿,还要继xù

战下去么!”红雀子双目睁开了一丝,绿焰幽幽中,一点赤意隐现,显然,被碧灵儿突袭,射入眸中的绿焰鬼火正在一点点被逼散。

“哼!”碧灵儿冷哼一声,一手紧紧地抓着胸口,还差一点点,金羽便要被逼出体外。

朝霞红雀、碧鳞赤霞蛇,都是有着大妖存zài

的强dà

族群,本来两族族群之战,该是从红雀子、碧灵儿手中决出胜负的。或许在经过大蛇、巨雀两次惊天动地的交锋之后,觉得两只大妖交手不过尔尔,其实,碧灵儿、红雀子早已修liàn

到返璞归真的地步,交手之际,因为二者实力相仿,个中的大凶险,却是不足为外人道。

若是换做了其他人或兽被碧灵儿的绿焰鬼火射中,即便是荆无锋那等级别的强者,也绝难抵挡,绿焰自眼眶中射入,会将其脑颅内的一切都焚烧成灰,眨眼间,化作一颗巨大的绿焰骷髅头。同样,红雀打出那枚金羽,锋利无双,无物不穿,除碧灵儿之外,任何一条碧鳞赤霞蛇来接,都难免被一羽穿心,陨落当场!

金羽、绿焰鬼火,都是两只大妖依为绝杀的手段之一,初次交手,便拼得这般狠,结果双双重伤,暂无出手之力,接下来自然该各自的族群出手继xù

狠拼杀了!

碧鳞赤霞蛇陨落的可是比朝霞红雀多,千里迢迢地杀来,灰头土脸地留下几具尸首便撤tuì

,这可不是碧鳞赤霞蛇一族的风格,碧鳞赤霞蛇称霸碧霞岭,乃是霞州数一数二的强dà

凶兽,什么时候吃过这等亏,即便是夺不下朝霞山谷,也得多杀几只朝霞红雀再走,不然传扬出去,碧鳞赤霞蛇一族颜面放于何地,碧灵儿如是想道。

“赤霞!”碧灵儿没有回答红雀子,而是直接向手下的大蛇发出了命令。赤霞,乃是碧鳞赤霞蛇蛇的天赋神通,发出赤霞来,碧霞蛇阵,才是真zhèng

名副其实的碧霞蛇阵。

一条条碧鳞赤霞蛇昂首,张口吐出一道道赤红的烟霞来,风吹不散,却是恍若烟霞有灵,如蛇儿般虚空游窜,很快连成一片,将整座蛇阵弥漫。

第二百二十二章 蛇雀斗(下()

赤红sè烟霞如灵蛇般游动,在群山间弥漫开来,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站得比较远,那赤红sè烟霞尚未波及,但是山风一吹,隐隐地,似乎有淡淡腥甜味传入鼻翼,顿时让人神清气爽。(赢话费,)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不好!卓云鹤面sè剧变,失声道,差点忘了,碧鳞赤霞蛇吐出赤霞有绝毒,不吸入!

奇怪,哪有什么毒,我闻着,分明感觉神清气爽啊!牛刚摇摇头,探查全身,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

那是因为咱们站得远,赤霞还没扩散到这里,咱们闻到,是被空气稀释,极淡极淡一丝赤霞气息!卓云鹤凝重道,极淡赤霞气息,确实对咱们没有什么影响,甚至闻着还能使人提神,乃是一味奇yào!

想起来了!郑云面sè也变了变,接口道,我曾听闻过,有炼丹宗师以极高代价请来强者去采集碧鳞赤霞蛇天赋神通吐息出赤霞,炼制一种神奇丹yào,据说,修行者服下,在短时间内,可以爆发出平常一倍以上战力,而过后,对rou身和修为丝毫无损。

不错!卓云鹤点点头,那赤红sè烟霞,确实可炼为良yào,但在那之前,它却是天下绝毒,闻入一缕,即便是真境高手,也难以幸免,会令其癫狂,瞬息之内血气贲张,最终暴体而亡!

牛刚、郑云脸sè渐渐凝重起来,这个时候,卓云鹤可不会故意骇人听闻,无放矢,何况,碧鳞赤霞蛇乃是霞州数一数二强大凶兽,它天赋神通赤霞,威能岂会不过尔尔!

那赤霞若是绝毒omo鼻子,皱眉道,赤霞扩散范围那么大,将待会咱们三人怎么浑水mo鱼,逃出升天?

一条条碧鳞赤霞蛇张口,不断地吐出一道道赤霞来,弥漫整座碧霞蛇阵,仿若一大片赤云,将所有碧鳞赤霞蛇都笼罩在内,赤霞升腾,在阵势之力影响下,虚空变幻着形态,如蛇盘,似蛟舞,昂首向天,似乎在向那一只只朝霞红雀挑衅。

唳!!!

一只只朝霞红雀愤怒了,不过幸好还有红雀子这只大妖存在,知道那弥漫山间赤霞乃是碧鳞赤霞蛇天赋神通,非同小可,故而能将所有朝霞红雀约束,没有冒然触及!

忽然间,一只展翅达二十丈巨雀灵机一动,大力一扇火红羽翼,扇出一道飓风,朝着那大片赤霞呼啸而去,其朝霞红雀有样学样,纷纷挥动巨大羽翼猛扇,顿时间,飓风从天而降,席卷碧霞蛇阵,罡风凌冽,只吹得漫天土石飞溅,巨石滚走,山体晃荡!

被吹散了么?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低伏在崖顶,飓风吹得三人头都抬不起来,身形微动,几yu被吹飞九天。(《》更新超快

赤霞若是这般轻易地便被朝霞红雀破去,碧鳞赤霞蛇焉能以此来占据碧霞岭,称霸霞州。

飓风似海啸,掀起巨làng滔天,疯狂冲击笼罩蛇阵赤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漫天巨雀挥翅挥得都乏力了,还是发觉那蛇阵内赤霞好像海中礁石一般,任凭风吹làng打,巍然不动,飓风停止了,群山遍野,尽是一片狼藉,只有那大片赤云,始终不变!

桀桀~~~~碧灵儿怪笑声从赤霞笼罩蛇阵中传来,红雀子,你朝霞红雀一族,还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吧,不然,本座可将朝霞山谷占去了!

笑声未止,赤霞却是已经开始移动了,更准确是是,是一条条碧鳞赤霞蛇所结成碧霞蛇阵开始移动,而其移动目地,赫然正是赤霞山谷。

朝霞红雀一族若不是不能阻止碧鳞赤霞蛇行动,任凭赤霞入得朝霞山谷,朝霞红雀有巢归不得,从此以后,朝霞山谷可就是属于碧鳞赤霞蛇一族了!

朝霞红雀一族尚未言败,只是一时奈何不得赤霞而已,想不到碧灵儿竟然如此无赖似趁机抢占朝霞红雀,简直就是蛮干,一点道义都不讲了。

唳!唳!

一只只巨雀疯狂鸣叫起来,几yu俯冲而下,冲入赤霞,却是每每被红雀子强行召回,此刻红雀子面上也不禁好看,如此之多碧鳞赤霞蛇联手发出赤霞绝毒,即便是也消受不得,何况还有碧灵儿这个不逊于存在隐于蛇阵。

糟糕!!!碧鳞赤霞蛇如此蛮干,不光是一只只朝霞红雀急红眼了,隐身在崖顶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也不由地急得跳脚了。

知道,朝霞山谷便在们身后,碧鳞赤霞蛇驱使赤霞而来,气势汹汹,们三人却是首当其冲,若不干净撤走,待得碧鳞赤霞蛇开来,必然被那赤霞所吞没!

可问题是,一只只朝霞红雀此时正在天穹盘旋,鹰视下方,们三人不动还好,一旦动身撤走,焉能不暴漏行藏!

怎么办?紧张汗水从三人额角渗出,遭遇这般情况,却是谁也不曾料想!

朝霞红雀或许还有底牌未出,能将碧鳞赤霞蛇抵挡,但是把希望寄托在朝霞红雀身上u2026u2026卓云鹤思维电闪。

继续藏下去,面对得是碧鳞赤霞蛇赤霞之威,而冲出去,则是会被朝霞红雀盯上!郑云紧握战神之戈,躲藏是一死,出去已是一死,索性不如出去轰轰烈烈地大战一场!

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死!牛刚白了郑云一眼,不过,这次不拼命怕是不行了!

三人目光汇聚到一处,彼此明白了彼此意思,与其躲在崖顶继续这做缩头乌龟下去,不如痛快一搏。

天穹之上,满天巨雀狂舞,焦急地鸣叫着,从高空俯瞰而下,大片赤霞恍若活了过来似,或作一只灵动巨兽,正一步步bi近着朝霞山谷,沿途一座座山峰飞赤霞吞噬,许多野兽、妖兽来不及逃走,躲在了山峰隐秘出瑟瑟发抖,赤霞袭来,发出了一声声凄厉咆哮,待得赤霞将山峰重现吐出,一座座郁郁葱葱山峰变得血rou淋漓。

眼看得赤霞距离朝霞山谷越来越近,红雀子脸sè也越来越难看,猛地两道赤金jiāo错激ng芒从红雀子赤眸中激shè,赤眸如焰,金芒jiāo织,恍若两轮旭日朝阳,显然,碧灵儿偷袭之伤,此刻已然痊愈。

一只只朝霞红雀看到红雀子恢复,低mi士气顿时一振,大妖乃是凶兽族群一族支柱所在,此言不虚!不过红雀子此时并没有立刻出手,毕竟,碧鳞赤霞蛇一族也有碧灵儿这头不逊sè大妖存在,赤眸一闪,俯瞰而下,想看看,此时碧灵儿是不是也伤势恢复,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就在这时,牛刚、郑云、卓云鹤三人从藏身崖顶冲出,顿时映入了红雀子眸底。

嗯?人族?!红雀子瞳孔骤然一缩,朝霞红雀、碧鳞赤霞蛇两族大战,战场可是在位于南疆边缘朝霞山谷外,位置偏远,有朝霞红雀一族盘踞威慑,甚少有人族出现在此地,现在忽然忽现人类踪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碧灵儿,枉你身为大妖,居然勾结人族来攻我朝霞山谷!红雀子一道神念shè入赤霞,愤怒地质问,却是不想,与此同时,一道神念也从赤霞中shè出,碧灵儿冷冽声音响起。。

红雀子,你朝霞红雀一族竟然投靠了人族!!!

显然,碧灵儿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牛刚三人踪迹,传音质问。两头大妖出奇地默契,不过这一下也到明白过来,人族出现,跟对方并没有关系,多半是那三人无意中闯入吧!

被发现了,那两头大妖发现咱们了!牛刚面sè惨然,有敖焰存在,让能感知范围,远远超过郑云、卓云鹤二人,就在刚刚,两道可怕目光一前一后从扫过了三人,那可怕威压,差点让牛刚心脏从嗓子眼力迸出。

什么?!疾驰中郑云、卓云鹤两人好悬没一头载倒在地,这才冲出来,便被大妖察觉,难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么?

还道是马上就被两头大妖出手拍死,可是等了半天,并没有想象中可怕威能降下,卓云鹤忽然想到了什么,狂喜道。

是了!咱们修为太低,根本入不了那两头大妖法眼,而两族大战在既,两妖相互忌惮,绝不会节外生枝,给对方可趁之机!!!

牛刚、郑云心中不是滋味,原来是人家根本不写出售,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时候,还是méng声发大财,趁机逃出去才是最重!

既然都被发现了,这时候也没必隐藏什么了,狂奔中三人速度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简直就跟驾风而走似,还以为一番恶战在所难免,没想到却是一片坦途,三人逃得痛快无比,眼看着脱离了赤霞正面滚来范围,乐极生悲了,只觉眼前一黑,一声雀啼从天而降,狂风乍起!

一只展翅达二十丈巨雀飞过三人头顶,散发出了凌然气机,显然这只巨雀飞来,不是送三人一程那么客气!

按照三人在朝霞山谷生活半年经验看,这只巨雀,怕是已经渡过了第一次天劫,同阶之下,凶兽强于人族,基本上都有着越阶挑战战力,换而言之,这只凶禽战力,可以硬撼二脉武者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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