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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世界的大领主》 第一章 宴会 莱纳德喜欢泡澡。 男孩靠在大木桶滑溜的边缘，双手抬起放下，想要拨弄出更大更明亮的泡泡，却一不小心将洗澡水洒进了自己的嘴里。 “咳咳咳”嘴里的奇怪味道让莱纳德咳嗽起来，虽然是上好的香皂，但终究还是洗澡水。 “莱纳德，你没事吧！”一位中年男听到莱纳德的动静后急急忙忙赶到了浴盆边。 “嘿嘿，好得很。”莱纳德露出笑容。 “莱纳德，我们需要快一点了，否则女王大人肯定会没收你的奶酪。”中年男人宠溺的抱起自己的儿子。 沐浴后的更衣。 莱纳德并不喜欢宴会的这套衣裳，有些紧不说，竖起的衣领还总挂到他的脸蛋。现在贵族的宴会打扮虽然已经不像百十年前那般讲究，但最基本的衣服样式和颜色还是要遵循的，贵族男人要在自己的服饰上绣上族徽，少女和妇女则会作出不同的装扮。 “父亲，什么时候把徽章样式换换吧，比如雄狮啊，金龙啊，或者独角兽也行。”莱纳德看着衣袖上的家族徽章，皱起了毛毛虫一般的眉毛。 史塔克家族纹章的图案是蓝底红边，中间是一面银色的盾牌，在贵族里是相当的“朴素”。 “这可是先祖亲自设计，也是我们史塔克家族的标志，哪里能说改就改的。”当代史塔克家族族长霍华德笑着回应道。也就是自己儿子，若是换作其他人对自己家族纹章说三道四，他霍华德·史塔克早就拔剑了。 “唔，我们的先祖肯定不善于画画。如果以后我要设计新的纹章，就让娜塔莎姑姑帮我。”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 “不准对先祖不敬。还有，别总跟着你姑姑去看戏剧，有空多去练练为父教你的基础剑术。”霍华德板起脸说道。自己的亲妹妹要是把未来史塔克的族长培养成游吟诗人，他霍华德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知道了。不过女王陛下为什么提前这么多给公主办生日宴。”莱纳德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往年，芭维塔公主的生日宴最多也就提前两三个月，这一次却整整提前了小半年。 “芭维塔公主今年15岁了。”霍华德的潜台词，自然是公主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需要进行联姻了。事实上，很多国家的公主早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婚约。 “可是”莱纳德还以为卡兰特女王已经默许公主挑选自己的伴侣了，早些年其他王国的结亲请求，统统被卡兰特女王回绝了。 “这件事卡兰特女王已经决定下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霍华德见自己儿子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 “其实芭维塔公主，好像有了喜欢的人。”莱纳德小声的回答道。这件事他 答应给芭维塔拉保密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也要瞒不住了。 “什么？！”霍华德大吃一惊。 按照莱纳德的说法，芭维塔公主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与一个男人幽会过了，就在王宫的后花园。 “胡闹！”霍华德现在必须要立刻向女王汇报，也无心责怪儿子不早些告诉自己这些。 贵族少女幽会情人的事情并不少见，可是芭维塔公主的身份不一样，特别是女王对这次的联姻可是相当看重的，宴会邀请了多个国家的青年才俊。若是联姻过程中曝出这等丑闻，极有可能引起国家之间的摩擦。 “我们现在立刻赶往城堡。”霍华德抱起儿子，直接骑马赶往了举办宴会的城堡。 时间还尚早，宾客还未到来。 “霍华德大人。”城堡门口的守卫是王室亲卫，自然认识王国掌握实权的史塔克伯爵。 “女王陛下在哪！”霍华德没时间浪费。 “卡兰特陛下正在会客厅，正在与一位来自四角之界的大人商议事情。”守卫回答道。 “四角之界你们派人把莱纳德带到宴会厅，我去找女王陛下。”霍华德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四角之界的人来访，但这个时候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是的，霍华德大人。”守卫恭敬的接住了下马的史塔克家的少主。 “莱纳德，不要胡闹。”霍华德叮嘱了儿子一句，快步离去。 “您也慢些。”莱纳德回应道。 “大叔，今天宴会有史凯利格的牛奶和奶酪吧。”莱纳德转身询问刚刚和自己父亲对话的护卫头子。 “额，有的。”守卫愣了愣回答道。 “哈，那就真是太好了。”莱纳德开心的说道。 回过神的守卫这才想起，史塔克家的这位伯爵之子，可是有辛特拉奶娃娃的诨号，从小到大特别喜欢喝奶还有吃奶制品。 有人说是因为小家伙出生的时候就没了母亲，是喝动物奶水长大的缘故，也有人觉得只是个人喜好。但不管真正原因是什么，莱纳德他自己是相当的讨厌这个称呼。 独自坐在宴会厅角落的莱纳德，成为了这场宴会第一位享用餐饮的宾客。 至于第一位抵达宴会厅的，是一位肤色不太健康，留着白发的男人，男人的左眼有一道疤痕，看上去有些可怖。 “并不是辛特拉的贵族，也不像是芭维塔公主的追求者。”莱纳德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悄悄观察着。 白发男忽然抬起头，将窥探的小男孩逮个正着。 “再来一瓶，我要冰镇的。”莱纳德顺势挥舞起手里空奶瓶。 “小朋友，餐前喝太多冰牛奶不好。”白发男开口道，声音有些嘶哑。 “唔，你说的有道理。那等我吃完这盘奶酪再给上冰牛奶。”莱纳德说侍者说道。 白发男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那个大叔，你要不要也尝尝，这个奶酪很香甜的。”莱纳德觉得这位大叔虽然看起来不像好人，不过好像也不是坏人。 “不用了。”白发男回答道。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莱纳德，莱纳德·史塔克。”莱纳德知道，询问他人名字前，要有礼貌的先说出自己的名字。 “杰，我是来自四角之界的拉维克斯。”白发男人顿了顿回答道。 “四角之界。”莱纳德记得这个地名。 第二章 宾客 晚些时候，宴会厅热闹了起来。 每进来一个人，传令官就大声念出他们的头衔，有些人莱纳德见过，有些人莱纳德听到没听过。 宴会厅宾客差不多到齐的时候，辛特拉女王才姗姗来迟。 陪同卡兰特女王一起入场的，还有霍华德·史塔克和巴顿·克林姆，前者是辛特拉王室最为信任的大臣，后者是王室护卫的首领。 卡兰特女王坐上了主位，霍华德·史塔克和儿子点了点头后坐在了左手边的位置，巴顿则笔直的站在了女王身后。 霍华德落座后，小声的和已经落座的另一位辛特拉重臣说着说着什么。这位参加宴会还穿着铠甲的中年人名叫维赛基德，辛特拉的军务大臣。 卡兰特女王的左手边还坐着几个人。 手里拿着鲁特琴的银发吟游诗人，莱纳德认出这位曾经给姑姑表演的诗人叫卓哥达尔。 正在和卓哥达尔聊的男人叫赫克休，这座城堡的主人，莱纳德知道对方地窖里藏了很多好吃的。 那个一脸严肃的总督，名字又臭又长，莱纳德不记得了。 女王的另一边，是来自其他地方的宾客。 “这些就是想要娶芭维塔姐姐的人吧。不过有些家伙的年龄未免也太大了，都能当我爷爷了。咦，白发大叔什么时候跑到那边去的？”莱纳德有些奇怪的是，之前跟自个在角落大眼瞪小眼的白发大叔，这个时候竟然坐到了女王陛下的旁边。 就在这个时候，“公主诸多爱慕者”里年龄最大的一位老大爷和年龄最小的一个小胖子发生了争执。 老大爷是艾伦波特男爵，小胖子是来自是阿特里王子温德哈姆。 别看一个是男爵另一个是王子，身份看起来差距很大，但实际上男爵是手握实权的强国政客，而王子只是辛特拉附属国的一位殿下。 好在，这种场合不会真的打起来，游吟诗人卓哥达尔圆滑的岔开了话题。 “气死我了，林法恩你就应该揍趴那只咯咯猪。”阿特里王子气呼呼的朝着莱纳德的方向走来。艾伦波特男爵有个诨号，咯咯塔。 “殿下，这个时候不宜动手。”林法恩劝说着。 “你这个奶娃，笑个什么。”温德哈姆一屁股坐在了莱纳德身边。 “其实人家说的也没错，你毛都没长齐就别想着讨王妃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芭维塔姐姐看不上你。”喝着冰镇牛奶的莱纳德说道。 温德哈姆是辛特拉附属国的王子，莱纳德是辛特拉重臣的儿子，两人年龄相仿，自然是早就认识的。 依然很生气的小胖子一把夺过莱纳德的牛奶喝了起来。 “林法恩大叔，你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的。”莱纳德把手边的奶酪递给了小胖子的护卫。莱纳德和这位林法恩骑士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那就谢谢莱纳德小少爷了。”林法恩客气的接过了奶酪，味道确实不错。 生闷气的小胖子干脆坐到了莱纳德旁边，没有再回原本安排给自己的座位。 “胖子，你要少吃点。”莱纳德好心的提醒。 “要你管！”温德哈姆毫不领情。 男爵与王子的小争执很快就过去了，宴会继续着，宾客也越来越多。 “史凯利格的使节团到！”传令官大喊，他的嗓子已经快哑了。 这一次，卡兰特女王起身相迎。 岛国的居民大踏步走了进来，脚步听起来沉稳有力。他们一共有四个人，穿着闪亮的海豹皮紧身上衣，系着羊皮制的格子花纹腰带。 带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鹰勾鼻的战士，他身旁则是一个肩膀宽大的红发青年。他们一齐在女王面前鞠躬。 “真是我的荣幸，”卡兰特微红着脸说：“我竟能再一次在我的城堡欢迎你这位英勇的骑士——史凯利格的伊斯特·图尔塞克。如果不是老早就知道你对婚姻兴趣缺缺，我还真的挺希望你会来参加招亲的角逐呢。骑士啊，难道孤独不会令你感到烦闷吗？” “美丽的卡兰特，孤独确实经常侵蚀着我。”骑士抬起他橄榄色的脸，用闪亮的眼睛注视着女王。“但是我的生活充满太多危险，我实在没办法去奢想一段稳定的关系。虽然芭维塔还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像是一朵含苞的蓓蕾，但我可以预见……” “预见什么，骑士？”女王笑着说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伊斯特微笑着说，露出洁白的牙齿。 “女王，只要看看你，就可以知道公主将来长大后会是个多么美丽的女子，一定能成为战士快乐及活力的泉源。要娶她的人，应该是年轻人才对。就像这边这一位，布兰国王的外甥克拉奇·奎特，他正是为这个目的而来的。”伊斯特接着说道。 克拉奇向女王鞠了一个躬，接着单膝跪地。 “伊斯特，你还带了什么人来？”女王微微点头示意后说道。 一个身形矮壮，留着扫帚须的男人和另一个背上背着风笛的高瘦年轻人在克拉奇身旁跪了下来。 “这是我们勇猛善战的德鲁伊，他叫尔米亚，是布兰国王的好友和顾问。而这一位是德莱格·德胡，我们著名的诗人。在外头的广场上还有来自史凯利格的三十名水手，他们都十分期盼能够亲眼看到辛特拉卡兰特女王的美貌，即使您只是在窗前露一下脸都好。”伊斯特回答道。 “坐下吧，尊贵的客人们。伊斯特，你坐这儿。”女王右侧一直空悬的位置，现在有了主人。 “大家差不多都到齐了。赫克休，我们开始吧。”卡兰特女王倾身对负责这一次宴会的城堡主人说道。。 赫克休拍了拍手掌，一长串仆人就端着盘子、酒杯走了进来，开始在桌子旁穿梭。客人看到他们，开始高兴地低声交头接耳。 卡兰特几乎什么都没吃，只是兴趣缺缺地用银叉搅动盘里的食物。卓哥达尔囫囵吞了几口，然后又忙着演奏。 不过宾客们显然对食物非常满意，烤乳猪、鸡鸭、鲜鱼还有各种贝类，其中吃得最认真、遥遥领先的就是来自岛国的勇士克拉奇了。 “莱纳德，咱们喝一杯。”脸色已经有些红晕的温德哈姆王子拿过酒杯。 “好啊。”以奶代酒的莱纳德一口就闷了手里半瓶冰镇牛奶。 “嗝~你这个~奶娃娃”酒量显然不咋滴的温德哈姆王子趴在了桌子上。 眯眼观察对面动静的莱纳德，大度的原谅了小胖子对自己的称呼。 第三章 杰洛特 莱纳德是个聪明的小伙子。 那个来自四角之界的拉维克斯，绝对不一般，名字搞不好都是假的。 卡兰特女王陛下明明在宴会前召见了他，却在宴会开始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的皮肤看起来白的不健康，白发不奇怪，可是黄色的眼睛就很少见了。听姑姑提过，越来越少见的猎魔人，似乎就像这个样子。莱纳德观察着，思考着。 杰洛特早就察觉到了对面小朋友的审视，他也打听到了小男孩的身份，霍华德·史塔克伯爵家中的独子。看起来和十来岁的小朋友差不多高，实际上今年才不过8岁，看来平日里多吃有营养的东西，确实有益成长。 就在杰洛特打算试试小男孩推荐的冰镇牛奶的时候，拿着酒杯走动的卡兰特女王停在了他的身后。 “旁边的噪音听起来已经够大了，现在我们可以说几句悄悄话。我们还是先客套一下吧——很高兴能够认识你，猎魔人杰洛特。”卡兰特女王说道。 女王大人和来自四角之界的大人攀谈了起来。 莱纳德敢肯定，那个拉维克斯肯定惹恼了女王陛下，卡兰特女王手里的酒都激动的洒了出来。但奇怪的是，辛特拉的掌权者却并没有叫卫兵把对方给抓起来。 “听姑姑说，没有伴侣的女人会渴望得到异性的关爱难不成不会吧女王的口味不会这么差劲才对。”莱纳德的想法有些危险。 “喂，你在说些什么？”胖子王子的大脸出现在了莱纳德眼前。 “没什么！”莱纳德自然不会也不敢说出刚刚作死的想法。 “走，咱们去找回场子！”借着酒气，温德哈姆王子拽着莱纳德朝着“公主仰慕者”方阵走去。 酒足饭饱的仰慕者们，开始显露男人的本性。 自然不是调戏端茶倒水的侍女，而是摆开架势谈论兵事。 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克拉奇，开始讲述他的战斗故事，还移动着餐具，演示自己在战斗时候的行进路线。 “嗝，你这个无能者才会犯的错误，骑兵应该从旁边攻过去。”一位有些醉醺醺的骑士发表意见。 “海上的小鬼，自然不懂骑兵的战斗。”艾伦波特男爵也讽刺道。 “让主力部队分散？这才是兵家大忌。”克拉奇大叫一声，用力把还没啃干净的骨头砸到桌子上。 飞起的酱汁溅了艾伦波特男爵一脸。 “哈，说的好。只有瞎子或是疯子才会在这里把部队分散。”温德哈姆王子见之前的对头吃瘪，自然是支持克拉奇的。 “谁问你了，小鬼！”艾伦波特男爵不敢吼史凯利格国王的侄子，只好继续拿小王子出气。 “这位大叔的战法确实没错，但如果对方提前洞察了行进路线，在这一处山谷提前布下奇兵，然后佯败后引大叔的部队入坑，那就胜负难料了。”抱着牛奶瓶的半大少年侃侃而谈，这幅场景多少有些怪异。 “这又是哪里来的熊孩子！”艾伦波特男爵不满的说道。 克拉奇倒是没有急着反驳，而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咯咯塔，你可不要乱来，否则霍华德肯定找你拼命的。”维赛基德把莱纳德挡在了身后。 “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若率队追击，必然会提前探查。”克拉奇说道。 “呐，现在的哨兵很少会把探查范围延伸到整个山谷，到时候半渡而击就行了。”莱纳德随口回应道。 克拉奇这下露出了惊异的目光，这位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少年，显然是真的了解兵事。 “要是山谷地势很简单呢？”维赛基德问道。 “那就找地方弄出陷马坑，如果浅滩的上游可以建个简易堤坝，到时候水淹也行，不过这些要实地探查才行。维赛基德大叔你就别考校我了。”莱纳德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这”克拉奇眼里开始冒光，那位咯咯塔男爵也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哼哼哼。”小胖子王子见这些“竞争者”哑口无言，很自傲的站在了莱纳德身边。 “莱纳德，不准胡闹！各位见谅。”护犊子的霍华德见自家儿子被一圈大汉围住，立刻赶了过去。 “我才没有捣蛋哩。”莱纳德对自家老爹的说法不是很满意。 “你小子给我安分点，乖乖跟我过来。”霍华德已然知道这次的宴会不简单，再次向众人致歉后拽着儿子离开了。 “维赛基德大人，史塔克家的男孩，是师从于您？”克拉奇好奇的问道。维赛基德，辛特拉的军务大臣，也是北方诸国很有名气的将军。 “老夫倒是很想让那个奶娃娃继承我的衣钵。”维赛基德这算是否认了克拉奇的说法。 “大约两年前，莱纳德对老夫说了这样一句话。兵者，诡道也。”维赛基德接着说道。 “史塔克家的孩子，今年多大？”克拉奇问道。 “他8岁生日才刚过咧。”温德哈姆王子终于插上了话。 艾伦波特男爵看了看坐在辛特拉女王下方的8岁男孩，又瞧了瞧眼前这位已经12岁出头的胖子，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啊~气死我了！”温德哈姆王子张牙舞爪的想扑向对面的糟老头，却被林法恩牢牢的给抓住了。 “史塔克家的那位，可不单单只会这些。”林法恩多少还知道一些史塔克家小少爷其他方面的能耐。 另一边，卡兰特女王在猎魔人那边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女王，我一点都不怀疑，透过联姻和史凯利格结盟对辛特拉来说具有重大的意义。而那些想要破坏这件事的阴谋家呢，也许他们确实需要一点教训，但前提是王室的人不能牵扯在内。所以，就让‘四角之界的大人’来动手吧，反正这家伙在事情落幕后就会消失无踪了，还有比这更好的方式吗？现在就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你把我的专业和职业杀手搞混了。所谓的‘某些人’全是握有权力的统治者，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叫进王宫，受命用三刀两剑去解决问题。但是我从来不曾为钱杀人，不管是坏事还是好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杰洛特这样对女王说道。 “看来命运真的是要惩罚我，送给了我这么一个愚蠢的猎魔士。”卡兰特微微一笑，但是她的眼睛却眯了起来，闪着愤怒的光芒。 “这个猎魔士不但不知道什么叫尊敬和礼貌，还拆穿了我的阴谋及邪恶的犯罪计划。难道我的美貌和风采还不能感化你吗？杰洛特，对手中握有权力的人，你不应该这样说话。他们之中许多人不会忘记你所说过的话，而你也知道，国王总是有许多对付人的手段。匕首、毒药、地牢、火钳，有几千、几百种复仇的方式，可以让国王们弥补他们受伤的自尊。”卡兰特把她白皙的双手交叠起来。 “国王们把人分成两种。一种是用来命令的，另一种则是用来收买的。他们只是遵循那个古老、陈腔滥调的法则：每个人都可以收买，没有例外，只是价钱的问题。你同意吗？”卡特兰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 这一次，杰洛特沉默了。 第四章 女王的任务 宴会继续着。 “这个来自四角之界的家伙，到底何德何能，竟然与卡特兰女王一直攀谈。”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辛特拉女王那边，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去打断女王的谈话，也默契的保持着距离。 除了莱纳德。 坐着小板凳的莱纳德，慢慢朝着谈话的女王所在的方向挪去。 “杰洛特，都是我在说话，而你却沉默不语。我们是来参加晚宴的，大家都想玩得开开心心。说点话逗我高兴吧，我想听听你适当的建议和聪明的评语呢。还有，一点赞美和表示顺从的话也是必要的，顺序你可以自己决定。”卡兰特挥手制止走过来想给自己的酒杯里倒酒的仆人。 “女王，我该说什么呢？毫无疑问，我不是个很有趣的聚餐对象。你这么看得起我，把我安排在你旁边的位子，我实在是再惊讶也不过了。也许你应该安排一个更适当的人选来坐在这里，你想要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下个命令就行了，不然用收买的也可以，这只不过是价钱的问题。”杰洛特说道。 “说下去，说下去。”卡兰特把头往后仰，闭上眼睛，她的嘴角浮现微笑。 “我真是感到无比荣幸和骄傲，竟然可以坐在辛特拉的卡兰特女王身旁。女王的美貌无与伦比，大概只有她的英明可与之匹敌。我更感到荣幸的是，女王还听说过我这个人，而且知道我的来历以后，不想让我去做平凡无聊的工作。和你比起来，胡洛巴里克亲王就没这么仁慈了。去年冬天他试着雇用我去帮他找一个美女，这女孩从舞会上逃跑了，因为她再也无法忍受国王下流的求爱方式，逃跑的路上，她掉了一只鞋子。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无法让亲王理解，他需要的是赏金猎人，而不是猎魔人。”杰洛特后面几句很是无奈，显然那位胡洛巴里克亲王真的很让猎魔人头痛。 女王边听，边露出谜样的微笑。 “其他的国王和王后呢，并不像女王你那么聪明，他们没有打消让我做无聊工作的念头。这些无聊工作的内容不外乎是消除眼中钉，比如说前任妻子或丈夫留下的子女啦、继父、继母、叔叔、阿姨，数都数不完。他们一致认为，这不过是价钱的问题。”杰洛特继续抱怨着。 女王的微笑依旧意味深长。 “所以，容我再重复一次，女王，坐在您旁边我真是感到再荣幸不过了。”杰洛特微微低着头说。 “杰洛特，你是个非常有趣的聚餐对象。”卡兰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位白发大叔也太会恭维人了，我不如也。”莱纳德眨巴着小眼睛，他已经被发现了。 “辛特兰的奶罐，偷听可不是好孩子做的事情。”卡兰特女王捏了捏还有些婴儿肥的莱纳德。 “唔，我是来保护女王陛下的，对，就是这样。”莱纳德像模像样的站在了女王身后，只不过女王身后一直都有一位护卫头子巴顿·克林姆。 “杰洛特，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个小家伙的无礼。”卡兰特女王显然对史塔克家的男孩格外包容，换做其他人已经被拖下去抽鞭子了，哪里还能站在女王身后对着自家父亲挤眉弄眼。 “当然不会介意，这位奶罐小友其实非常有趣。”杰洛特斟酌了一下用词。听力极好的猎魔人，刚才其实听到了莱纳德之前的谈话。 “我们继续吧。正如我所说的，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们猎魔人是个有趣的社会层级，我本来还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你们这群人是真材实料，不像有些人，只是乌合之众。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以下事实：你是来这里完成我将托付给你的工作。你会照我说的去做，而不是自作聪明。去给我拿点吃的，不要奶酪这些。”女王最后一句显然是对莱纳德说的。 猎魔人继续沉默。 杰洛特没有摆出他一贯不怀好意、轻蔑的微笑，虽然他很想。 “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反唇相讥，或者至少笑一下。都不想吗？这样更好，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女王咀嚼起莱纳德递过来的雉鸡腿。 “不明不白的任务，没办法以明确的方式来完成。”猎魔人想了想说道。 “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一切了啊。没错，我是打算把我的女儿芭维塔嫁给史凯利格的人，好让两国能结盟。这个计划受到威胁的事，你也没弄错，还有那个我需要你帮我清除障碍的部分也是。但是接下来的事你就完全猜错了，关于我把你的专业和职业杀手搞混的臆测对我来说是极大的侮辱。杰洛特，你听好：知道猎魔士是干什么的，也知道要让他们做什么工作的国王并不多——而我正好是那少数人之一。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有人杀人的手法像你这么精巧纯熟，就算他不是为了钱，也理应在杀手这个领域享有盛名。你的声名远播，杰洛特，而且比德莱格·德胡那该死的风笛还要响亮，虽然两者同样不悦耳。”女王继续对付着手里的雉鸡腿，又接过了莱纳德递过来的果酒。 风笛手当然听不见女王的话，但是他恰好在此时吹完了整首曲子。宾客疯了似地叫好、鼓掌、喝采。然后他们又重新燃起了消灭剩余酒菜的欲望，同时陷入对各种大小战争的回忆，开起关于女人的粗野玩笑。咯咯塔男爵发出一声响亮的声响，不知道是模仿动物亦或者只是打了个饱嗝。 伊斯特从远处把身子倾向女王。 “女王陛下，你一直和来自四角之界的大人说话，这一定有重要的理由。但现在应该是我们见见芭维塔公主的时候了，我们在等什么呢？该不会是要等克拉奇睡着吧？依我看，时候也快到了。”伊斯特起身说道。 “伊斯特，就像平常一样，你是对的。”卡兰特温暖地笑了。 辛特拉女主人的微笑如此多样，杰洛特不得不觉得惊讶与佩服。 “没错，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拉维克斯大人讨论。伊斯特你请不要担心，我会找时间陪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的原则：先谈公事，后享乐。赫克休先生！”女王举起手，向堡主示意。 赫克休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鞠了个躬，然后快步跑上楼，消失在黑暗的回廊。 第五章 辛特拉公主 莱纳德又眨巴起自己的眼睛，然后递给女王陛下一条干净的亚麻巾擦手。 “我们讲得太久了。如果芭维塔已经停止在镜子前搔首弄姿，她大概很快就会下来了。现在听好了，因为我不会说第二遍。我要完成我的计划，你猜得八九不离十，且没有其他的解决方式。至于你呢，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听从我的命令……关于抗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就不多说了。至于遵守命令呢，则会为你带来数不清的财富，或者换个说法，你也可以提供收费的服务。注意，我可没说‘我可以收买你’，因为我不想伤害猎魔士的自尊。你看，这其中的差别很大吧？”卡兰特女王擦拭着手指。 “我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杰洛特小声的说了一句。 “亲爱的，其中的差别是：被收买的人拿多少钱全看买主高兴，而提供收费服务的人可以自己决定价码。清楚了吗？对我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我一概不关心。而要如何达到我要的结果，就是你的工作了。”卡兰特女王说完，起身走回自己的主位。 “杰洛特大叔，呆会请保护好我的芭维塔公主姐姐。”莱纳德躬身对猎魔人说完，迈着腿跟上了女王的脚步。 莱纳德离开前，还在桌上放下了自己的“委托费”，一瓶冰牛奶。 “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工作。”杰洛特拿起冰牛奶，一口饮了大半，味道确实很不错。 “各位尊贵的先生！辛特拉的芭维塔公主到！”传令官大声的喊道。 宾客们都静了下来，转头望向楼梯的方向。 芭维塔公主由堡主和一名金发侍者引领着，低着头从楼梯上慢慢走了下来。 公主和她母亲一样有头银色长发，但是她把头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腰际。缀有精雕细琢宝石的发冠，小金环串成的腰带，显露腰身的银蓝色连身裙，没有佩戴也无需佩戴其他的饰品，辛特拉的公主惊艳亮相。 公主在侍者、传令官、堡主和维瑟格德的护卫下走到桌前，在女王陛下和伊斯特之间的空位坐了下来。 芭维塔公主的眼睛一直低垂着，隐藏在细长的睫毛下，即使所有人举杯向她高声敬酒时也是如此。毫无疑问，她的美丽令许多在座的人印象深刻。 克拉奇已经不再大嚷大叫了，只是默默地看着芭维塔发呆，甚至忘了手中的啤酒。阿特里的温德哈姆王子看向公主的方向，脸上一阵绯红。就连那位很难相处的咯咯塔男爵也安静的打量着公主的脸庞。 “胖子，收起你的口水。”莱纳德很嫌弃的推了推不知道何时凑过来的王子。 “你说芭维塔公主会认下我这个弟弟吗？”温德哈姆王子问道。 “呵呵。”莱纳德继续吃着奶糕。 女王陛下显然很满意女儿的登场效果，拿起酒杯走向了宾客的席位。 “这女孩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杰洛特，你认为呢？我们就别虚情假意装客套了。 让她嫁给那个红发小子克拉奇，还真让我觉得有点可惜了呢。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的孩子能够长成像伊斯特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杰洛特，你有在听我说吗？辛特拉必须和史凯利格联姻，这是为了我国的利益。我的女儿必须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因为她是我的女儿。这正是我要你提供给我的结果。”卡兰特悄声对杰洛特说道。 “这样的结果还需要我来提供？女王，您下一道旨意不就得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杰洛特说。 “世事难料，也许我的旨意无法确保这个结果。”卡兰特女王说道。 “什么东西会比您的旨意还要强大有力？”猎魔人问道。 “命运。”女王的回答。 “和命运缠斗！真是讽刺。”猎魔人稍稍沉默后开口道。 “如果它是一项简单的任务，那我自己就可以解决了，一点都不需要请来鼎鼎大名利维亚的杰洛特。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只不过是价钱的问题罢了。时间不多了，回答我的问题：你做还是不做？”女王显然没有多少耐心了。 “做。”猎魔人别无选择。 “现在偷偷把你的手伸出来，摸摸椅子下方的东西。”卡兰特女王说道。 猎魔人立刻就摸到了那把平平地固定在椅子底部皮革上的剑。对于剑，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女王陛下，对付命运光用一把剑是不够的吧？”杰洛特说道。 “我知道。还需要一个猎魔士来使这把剑。你看，我不是准备好了吗。”女王别过头说道。 “女王”猎魔人还想说些什么。 “杰洛特，别再说了，我们商量太久了，大家都在看我们，而伊斯特也有点不高兴了。你去和其他人聊天吧。吃点东西、喝喝酒，不过别太多，我希望你待会拿剑的时候手不要晃。”女王结束了和猎魔人的对话。 杰洛特叹了口气，将剩余的冰牛奶喝完。 女王加入了伊斯特、维赛基德和德鲁伊尔米亚的谈话，芭维塔公主在他们之间沉默地坐着，四处张望。 当公主和莱纳德目光碰撞后，前者先是微微皱眉，然后站起身说了来到宴会厅之后的第一句话。 “莱纳德，快点回家睡觉！”芭维塔的声音相当好听，但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太好。 “吃完这个就去。”莱纳德扬了扬手里的蘸着沙拉酱的蛇果。小男孩也不是只吃乳制品的。 一位身穿黄蓝制服的士兵跑到霍华德身边汇报着什么，黄蓝色是代表辛特拉的颜色。 辛特拉的伯爵脸色难看了起来，挥手让侍卫退下。 维赛基德用眼神询问好友出了什么事，通常王国士兵的汇报应该是到他这位军务大臣这里才对。 霍华德苦笑的摇了摇头，走向了脸色同样难看起来的辛特拉女王。 而莱纳德这个时候，已经吃下最后一颗蛇果，向女王和长辈们躬身后离席了。 第六章 蒙面的访客 起风了。 半封闭的宴会厅，气流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那些喝醉的战士还在继续大快朵颐，但清醒的人们很快发现了异常。 杰洛特和来自岛国的德鲁伊对视一眼，名为尔米亚的德鲁伊先是不安的看向公主，然后对猎魔人点了点头，这两人原来之前已经相识。 卡兰特女王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拍了拍猎魔人的椅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女王落座后，大厅中响起一连串沉重、充满金属噪音的脚步声。 噪音的来源，是一位访客，怪异的访客。 来人穿着一副用铁皮和浸过蜡的皮革做成的盔甲。有棱有角的蓝黑色胸甲上沾满了蓝色和黑色的碎片，底下是一件破旧的上衣，还有短短的护腿。他手臂上的铁甲覆盖着尖锐的钢刺，面罩用金属条遮得密密麻麻，还有一个像嘴套般的突起。从格子般的缝隙中也露出一堆尖刺，让他的脸看起来像栗子的壳。 不速之客一边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一边走向桌前，在正对着宝座的地方停住了。 “尊贵的女王，尊敬的各位大人们，请原谅我贸然的打扰。我是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蒙面客僵硬地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南方贵族的觐见礼。 “欢迎，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找个位置坐下吧，辛特拉欢迎所有客人。”卡兰特女王冷冷的说道。 “女王，谢谢您。”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再次鞠躬，把套在铠甲里的手放在胸前。 “但我不是以客人的身分来到这里。我来是为了解决一件刻不容缓的事，要紧的事。如果女王同意的话，我马上就说明我的来意，免得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不速之客继续说道。 “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真感谢你怕耽误我们的时间，但是这并不足以当成你无礼的借口。你戴着面罩和我说话，这成何体统。把那玩意拿下，这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的。”卡兰特女王拔高了音量。 “女王陛下，我现在还不能让你们看到我的脸，请您允许我暂时戴着面罩。”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这般回答道。 宾客之间响起一阵愤怒的低语，还夹杂着从齿缝传出的咒骂。 尔米亚低着头，沉默地动着嘴唇，德鲁伊准备着某种法术。 猎魔人同样低下了头，他感觉到内衬的猎魔人徽章在震动。 【每一位出师的猎魔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徽章，不同派系的猎魔人徽章样式不同。杰洛特是狼派猎魔人，徽章样式是狼头。】 卡兰特女王注意到了猎魔人的举动，也看到了德鲁伊不寻常的举动。 “我允许你暂时戴着面罩，但你最好有个很好的理由。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脸的乌奇翁。”卡兰特女王讽刺道。 “感谢您的允许。然而，我并非无礼之辈，所以我现在就向大家解释。这是我身为骑士的誓约——我不能在午夜之前露出我的脸。”蒙面客回答道。 女王随便地抬了抬手，表示接受他的解释。 乌奇翁往前一步，他铠甲上的尖刺发出一连刺耳的声音。 “退后，蒙面客！”维赛基德站起来呵斥道，对方距离女王太近了。 “忠心的大臣先生，请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要继续说明我的来意。”乌奇翁开口道。 “十五年前，辛特拉的国王，尊敬的雷恩格纳国王陛下，他在伊伦瓦尔德打猎的时候迷了路。经过一条荒凉的小径的时候，国王不慎从马上摔下来扭伤了脚。他躺在峡谷里大声呼救，但是回答他的只有蛇的嘶声和逐步逼近的狼人嚎叫。要不是有人出手相助，他当时必死无疑。”乌奇翁大声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如果你也知道这件事，那就表示你是当时救了他的人。”女王证实了乌奇翁的说法。 “不错，多亏了我，他才能平安无事地返回城堡，回到女王您的身边。”乌奇翁的声音依然很大。 “我欠你一份谢礼，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虽然我的雷恩格纳国王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但这份感谢的心意一点都不会减少。我想请问你，要如何才能向你表达这份感谢，恐怕这个问题会让你感到受辱，因为根据骑士的誓言，‘帮助有需要的人’不正是一位尊贵骑士应有的精神和表现吗？还是我应该假设，你那时给予他的帮助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卡兰特女王的言语间依然充满着尖刺。 “女王，您很清楚这是有代价的。而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取回我救了国王所应得的奖赏，这是国王亲口答应我的！”乌奇翁再一次拔高音量。 “哦？是吗？”女王微微一笑，但是她碧绿的双眼里闪着火花。 “所以你在谷底发现受伤无助的国王，当时毒蛇和怪物正威胁着他的生命。 而他答应要给你奖赏以后，你才去救他？如果他拒绝或无法给你满意的奖赏，你就打算把他留在那里，而我至今都不会知道他的骨骸在哪，是不是？呵，真是高尚的行为啊。毫无疑问，你那时的举止一定符合什么特别的骑士誓约。”卡兰特女王的话语，让宾客们的咒骂越来越难听了起来，今天的访客有相当一部分都是骑士，至少表明上是真正的骑士。 “你今天是来领取你的奖赏的？在隔了十五年之后？你八成是在等累积利息吧？没有脸的乌奇翁，这可不是矮人银行。你说，雷恩格纳国王答应要给你奖赏？哼，现在要把他带到这里叫他兑现承诺似乎不太可能，但我们倒是可以把你送到他那里去。在另一个世界，你们可以好好算清楚这笔帐。我没办法不这么想，如果他十五年前没和你进行这笔交易，我那时就可能会失去他了。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对你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女王的微笑看起来越来越危险。 “你可知道，现在你人在辛特拉，在我的城堡里，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现在的你就像在谷底的雷恩格纳一样，和死亡只有一线之隔。如果我让你活着走出这里，你要用什么来答谢我呢？”卡兰特女王站了起来。 猎魔人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徽章的震动更加剧烈了，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女王，您刚才的话不过是为了吓唬我、激怒在座贵宾们，以及让您漂亮的女儿对我感到作呕。重点是，您说的话并不是真的，这点您清楚得很！”乌奇翁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我信口开河了？”卡兰特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 “女王陛下，您很清楚那时候在伊伦瓦尔德发生了什么事。您知道是我救了雷恩格纳国王，而他自愿承诺要给我任何我想要的东西。”乌奇翁无动于衷的说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重要，所以我请求在座的各位当我的证人。当国王脱离险境，在我的陪伴下回到随从的身边时，他再一次问我想要什么。我告诉他，请他答应给我那个他在家里找到的东西，那个他还不知道、也没有预期会拥有的东西。国王发誓他一定会遵守承诺。”乌奇翁继续说着，丝毫不管宾客的疑惑与诧异，女王的愤怒与无奈。 “意外律”猎魔人低语着。 第七章 意外律 意外律通常是为了报恩。 任何想要使用意外之法的人，要说出“你要给我你在家里找到的意外之物”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指的不是老婆床下躲着的情夫，也不是突然来访的岳母，而是发誓之人不在时生下或领养的孩子。 意外律除了本身拥有契约本身的法律效应外，还有魔法的力量。一旦提出符合意外律条件的要求，在誓言发起者与誓言的对象之间，命运的纽带便会随之牢固确立。 杰洛特想到自己之所以会成为猎魔人，也是因为意外律的关系。 雷恩格纳国王答应了乌奇翁以“意外律”作为救命之恩的代价。而国王回到城堡的时候，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卡兰特女王，怀有身孕的女王。 “我等了十五年，就是为了等我的奖赏累积利息。现在当我看到美丽的芭维塔，我知道这十五年的等待没有白费！在场的诸位宾客和骑士们！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来此是为了争取迎娶芭维塔的机会。现在我向你们宣布，你们这么做根本是白费工夫，因为根据国王的誓言，公主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是属于我的！”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宣告着公主的所有权。 宾客之中传出一阵喧哗，有人叫嚣、有人咒骂，克拉奇用拳头重重敲打桌子，弄得杯盘四处倾倒。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脸色铁青的维赛基德站起身说道，辛特拉王国的军务大臣从未听闻这件事。 “女王这是要违背承诺，背弃命运吗？！”乌奇翁伸出套着盔甲的手，大声质问。 女王娇好的面庞出现了扭曲，她想要矢口否认，但心底又对命运安排的颓然又让她无法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克拉奇撸起袖子站起身，显然是要去揍人的，却被伊斯特摁回了自己的座位。 维赛基德很想喊士兵将这个令人厌恶的访客叉出去，但他很清楚，现在情况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已经牵扯到王国的命运。 作为辛特拉女王，自然也知晓“意外律”，实际上，她更愿意称之为“惊奇的法则”。 这个法则是说，如果有人在看似绝望的险境中救了别人一命，那么他就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要求：给我那个你一回到家就出来迎接你的东西。 那可能会是一只狗、拿着戟的守卫，或者是等不及要对女婿开骂的岳母。 这句话也可能是这样的：给我那个你在家里找到的东西，那个你还不知道，也没有预期会拥有的东西。 长程旅行后回到家，我们常常会在妻子的床上找到一个预期之外的情夫。但是有时候，这个惊奇也可能是个孩子，一个因为命运而出生的孩子。 并非没有反抗意外律的人，但下场都不是太好。 一个名叫卢姆波勒斯特的矮人协助齐娃连娜当上了梅提那的女王，意外律让女王的第一个孩子成为了奖赏。可是那位女王用巫术赶走了矮人。然而过了不久，她和孩子都染上奇怪的重病一命呜呼。 “卡兰特，他说的是真的吗？”伊斯特平静的问道。 “就算是，那又怎样？”女王咬着唇。 “如果是真的，那就要遵守承诺。”伊斯特回答道。 “我们都别再装作没听过这样的故事了，还有那和人类历史一样悠久的‘惊奇的法则’。命运的承诺不是那么好背弃的。”艾伦波特男爵开口道。 “国王更应当遵守承诺。我们这些可怜的臣子，我们和国王唯一的联系就是国王的承诺，就是因为它我们才有了条约、联盟、特权和封地。”男爵继续说道。 宾客之间，再次喧闹了起来，但这一次不单单只有咒骂，还有些其他的，关于国王与臣子关系的探讨。 “在座的各位，我必须向你们解释。没错，乌奇翁说的是真的。雷恩格纳确实许诺，答应要给乌奇翁那个‘他预期之外的东西’。而我呢，是在雷恩格纳临终那一刻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之前就对我承认这个誓言，我会怎么修理他。他知道当一个母亲在得知她的女儿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被送出去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卡兰特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说着。 骑士和臣子们沉默着。乌奇翁也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像个长满尖刺的铁像。 “咯咯塔刚才提醒了我，我并不是一个母亲，而是女王。好吧，我以女王的身分宣布，明天我将召开会议。辛特拉并不是一个独裁国家，就让大臣们去判定，已故国王的誓言是否能决定下一任继承人的命运。然后，我们就会知道该做什么，是要把公主和辛特拉的王位交给一个流浪汉，还是要以国家的利益为优先考虑而行动。”卡兰特继续说道。 “至于那些为了争取芭维塔而来到辛特拉的骑士与勇士们……对于你们在这里受到的侮辱，我只能说我深表同情。你们在这里看到了一场天大的笑话，虽然这并不是我的错。”卡兰特沉默了一小会，有意无意的看向杰洛特所在的方向。 “以海神之名，这么做是不道德的。这只会挑起仇恨和争端，接着就会引起血腥冲突。卡兰特，你在煽动他们……”伊斯特劝说道。 女王的挑拨并不高明，但很有效。 克拉奇甩开德莱格·德胡的阻拦，眼看就要冲向那个依然沉默的铁罐头。 杰洛特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抢先一步站起，把椅子弄得砰砰作响。 “也许没有必要召开会议。”杰洛特洪亮地说。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克拉奇也停下了脚步。 杰洛特感觉到芭维塔正用她碧绿的双眼盯着自己，乌奇翁也透过面具看着他。 猎魔人还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某种能量正在汇聚，越来越庞大的能量，让油灯散发的烟雾开始扭曲。 杰洛特知道德鲁伊肯定也注意到了这点，他还知道，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一情况。 “召开会议也许是没有必要的。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杰洛特深吸一口气，重复道。 浑身长满尖刺的骑士往前迈了两步，发出难听的噪音。 “只有笨蛋才会听不懂。刚才我们仁慈、尊贵的女王已说明了，她可是找到了一个除掉我的妙计啊。陌生的骑士，我接受你的挑战！”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 “我没有向你挑战。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我并没有要和你决斗的意思。”杰洛特说道。 “杰洛特！你不要太过分！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卡兰特歪着嘴大叫，把“拉维克斯大人”的称呼抛到九霄云外。 宾客之中，再次有人发出了惊呼。 利维亚的杰洛特可是相当有名的，更何况不久之前，这位猎魔人还被冠以了布拉维坎的屠夫这一凶名。 【布拉维坎的屠夫这一绰号的由来，杰洛特为了拯救无辜村民的性命杀光了一整个强盗团，其中还包括了一位受诅咒的公主。】 第八章 异变 人的名，树的影。 白狼杰洛特不再是无名之辈，他说的话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可信度。 “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你很清楚惊奇法则的誓言。这样的誓言能在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和誓言的对象——也就是意外的孩子——之间建立起牢不可破的羁绊。这些在命运安排下而出生的孩子可能会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而且将在与他们命运相系的人生命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你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向雷恩格纳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对辛特拉的王位不感兴趣，你要的是公主！”杰洛特高声说道。 “陌生的骑士，一切正像你所说的一样。我要的正是公主！快把她给我吧，我们是被命运紧紧相系的一对！”乌奇翁哈哈大笑。 “这件事，还需要证明。”杰洛特的说法让乌奇翁停下了笑声，也让女王暂且放下了派人射爆猎魔人脑袋的打算。 “你敢怀疑？你没听到女王刚才说了，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还有你自己不是也承认了吗？”乌奇翁说道。 “你没有告诉我们全部的真相。雷恩格纳十分清楚‘惊奇的法则’所具有的力量，他也知道自己的誓言有什么样的分量。但是他还是发了誓，因为他知道习俗和法则同时也会保护他的誓言。只有当命运证明了这个誓言的效力时，它才会实现。你还没有带走公主的权利，只有在……”猎魔人卖了个关子。 “在什么？”乌奇翁的声音出现了不安的颤动。 “在公主亲自开口同意和你走的时候，你才能把她带走，这就是‘惊奇的法则’。这个誓言的效力和双亲同意与否无关，而是和孩子的意愿息息相关。这是雷恩格纳誓言的条件之一。”杰洛特信誓旦旦。 “你到底是谁？你以为自己是法则和习俗的专家？！”乌奇翁不满的说道。 “我是利维亚的杰洛特。”杰洛特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法则。因为这个法则曾经套用在他的身上。他被带离父母的身边，因为当他父亲回到家，他正是那个‘预期之外的东西’。因为他的命运为他准备了另一条路，而他也在命运的安排下成为了那个他注定要成为的人，成为了猎魔人。”尔米亚站出来回答了后面一个问题。 一片寂静之中，响起了卫兵室传来的钟声，那阴沉的声音宣示着午夜的到来。 尔米亚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杰洛特也皱起了眉头，然而所有人之中抖得最厉害的却是乌奇翁，他正不安地动来动去，两只手无所适从地摆在身旁，戴着头盔的脑袋也不住摇晃。 “这位利维亚的杰洛特是货真价实的猎魔人，他从事的是值得尊敬和佩服的工作。他奉献自己，好保护我们这些人免除怪兽和恶梦的危害，不让我们受到暗夜中邪恶力量的侵扰。他会杀死那些躲在森林或峡谷中等着残害我们的怪物，当然也包括那些胆敢闯入我们家园的家伙。”卡兰特女王又恢复了神采。 乌奇翁再一次变得沉默。 “而现在，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我们就按照你的希望，让法则和誓言实现吧。 已经是午夜了，你的骑士誓约已不再有效，拿下你的面罩。在我的女儿开口决定自己的命运之前，先让她看看你的脸，我们所有人都殷切地期盼看到你的脸。”女王抬起戴满戒指的手，指向了不安的蒙面人。 乌奇翁慢慢伸出包覆在铠甲中的手掌，猛地扯开绑在面罩上的绳子，拿下了面罩，然后抓着面罩的铁角用力往地板上一摔。 有人尖叫，有人大声咒骂，还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女王的脸上微笑起来，代表胜利的微笑。 在那宽阔、半圆形的胸甲之上，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头颅。两只圆滚滚的黑眼珠正瞪着人们，又长又扁的猪鼻子上覆满红色的硬毛，嘴里则长满了森白的尖利牙齿。他的头和脖子上布满了灰色的短刺，那些刺仿佛是活的，不停晃动着。 “公主要嫁给一个浑身长满硬毛的脏鬼？一个……长着猪鼻子的家伙？”克拉奇咒骂着。 “以骑士之名，这个怪物，这只野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林法恩也站了出来。 煽动求婚者发动进攻，提起敲响午夜时钟，逼迫乌奇翁露出被诅咒的面容，让众人见证怪物的陋行 杰洛特大概知道了女王的小手段，不太符合王的姿态，但他能够理解。现在，只需要芭维塔公主开口拒绝就能结束这一切。 但就在猎魔人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卫兵出现了，那位在宴会中途离场的霍华德·史塔克大臣带着全副武装的卫兵出现了。 “抓住他，抓住那只怪物！”霍华德下达了命令。 “等等，应该先让公主”杰洛特发现了事情再一次走向了未知，女王和他的大臣显然还隐瞒了什么，猎魔人胸口的徽章不安的震动着。 勇士与骑士的动作比卫兵更迅捷，克拉奇和林法恩大叫着扑向了乌奇翁。宴会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不过克拉奇手里那一根粗壮的还未被啃食干净的牦牛大腿骨，威力绝不会比大棒差上多少就是了。 乌奇翁狼狈躲开克拉奇的大棒，却被林法恩骑士一脚踹倒在地。 卫兵赶到，可是钩镰枪无法穿过乌奇翁身上的铠甲，利剑又被对方手上的钢刺挡住。林法恩想要制服对手，却被乌奇翁嘴里的利齿逼退。 克拉奇的大棒再一次挥动，这一次乌奇翁没能完全闪开。胸甲出现明显的凹痕，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克拉奇的手里的大腿骨也承受不住冲击力而断开。 卫兵再一次合围。 “不！！！”芭维塔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人已经站到了椅子上。想要阻止公主举动的侍女跌坐在两边，捂着耳朵陷入了昏迷。 猎魔人发现情况不对，抽出隐藏的短刃劈开了卫兵挥向咽喉的钩镰枪。 尔米亚也冲了出来，踢倒了另一位上前的士兵。 伊斯特同样出手了，这位来自史凯利格王国的骑士并不赞同女王现在的做法。伊斯特先是拽回了克拉奇，然后掀起桌子砸翻了下一波冲入宴会厅的士兵。 猎魔人虽然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却依然没法阻止乌奇翁继续遭受伤害。 一支利箭从楼梯的高处射来，命中了刚刚站起身的乌奇翁，射穿了胸甲，没入胸膛。 来自霍华德·史塔克的一击，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大臣，显然并不简单。 “杜尼尼尼尼尼！”芭维塔的尖叫已达到顶点。 公主绿色的眼眸射出摄人的光芒，整个人忽然飘在了半空。 “当心！”猎魔人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炸裂了，他已经能够预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桌子飞到空中，不断旋转，把桌面的杯盘和食物疯狂地甩到四周。笨重的椅子在大厅乱飞，在墙壁上撞得粉碎。 伴随一阵噪音和木头劈啪断裂的声音，守卫手中的钩镰枪竟然像小树枝一样轻易地被折断了。 墙上的壁毡和毛毯则不停拍动，扬起大片灰尘，火把点燃了飞絮，宴会厅燃起了火光。 第九章 觉醒 莱纳德赶回宴会大厅的时候，那里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 半个宴会厅坍塌，另一半个则被烈焰点燃。 一部分人离开了，卡兰特女王被岛国骑士伊斯特抱了出来，身后跟着小胖子王子和其他一些宾客，大家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有一些人留下了，异样状态的芭维塔公主漂浮在半空，与之对峙的有猎魔人杰洛特，德鲁伊尔米亚，岛国勇士克拉奇，阿特里骑士林法恩，还有辛特拉的战士们，莱纳德的父亲霍华德也在其中。 事实上，德鲁伊的荆棘已经限制了公主的行动，只是众人担心伤害到辛特拉唯一的公主殿下，这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莱纳德！快出去！”霍华德可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涉险。 “猎魔人先生，你的武器！”莱纳德自然不是过来添乱的，他带来了猎魔人需要的东西，那是猎魔人被女王扣下的武器和背包。 猎魔人习惯的武器可不是短刃或者钩镰枪。每一位出师的猎魔人都有一把钢剑，一把银剑，以及各式各样的除魔道具。 “真是帮了大忙了！”猎魔人二话不说甩开了那不称手的钩镰枪。猎魔人的银剑虽然不能斩向公主，却可以劈散那汇集起来的能量。 “你们可不要真伤到芭维塔公主了！”莱纳德大声喊道，这个时候他也真的是有心无力。 “我们有分寸的。”霍华德把儿子往后方推了推。 “父亲，你也小心些！”莱纳德把自己脖子上挂的魔法护卫塞给了自家父亲。 这是一件女巫制作的魔法道具，能够在遭受攻击的时候生成一道屏障，是霍华德花了大价钱给自个儿子订购的。 “我知道了，你快点出去！”霍华德继续催促儿子赶快离开，不过心里还是很宽慰的。 “好的”莱纳德也不想多呆，这种层次的战斗不是他这个连半勺水都算不上的战士能够参合的。 可就在莱纳德跑回路口的时候，坍塌的墙壁下方忽然扑出了一道黑影。 “救我”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向莱纳德求救。男人的面庞看不清，不过穿着奇怪的铠甲，胸口还有一根折断的箭失。 莱纳德虽然不记得宴会来宾有穿成这样的，不过既然是参加他们辛特拉宴会而受伤的，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不得不说，史塔克家的孩子还是蛮有主人翁精神的。 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显然就是引起这次灾祸的乌奇翁。奈何，提前退场的莱纳德没见过对方。 莱纳德架住乌奇翁宴会厅外面挪去。 “呀~~~喝~~~啊~~~”乌奇翁的现身，让芭维塔公主再次暴走，瞬间突破了德鲁伊的荆棘藤蔓。 “快离开！”“当心！”“莱纳德！”公主的目标是拖着乌奇翁的莱纳德。 神志不清的公主，将莱纳德也当作了伤害乌奇翁的恶人。 关键时刻，猎魔人顾不得那么多，挥舞银剑刺向了芭维塔公主。 负伤的公主虽然停了下来，却依然轰出一道绿色的冲击波，命中了撒丫子朝着门外跑去的莱纳德。 “至于么，我的公主姐姐”莱纳德被击飞之前，脑袋里最后是这般想的。 被击飞的莱纳德，半空中就昏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众人终于制服了发狂的公主。 “这是一股纯粹的原始力量，芭维塔公主还不知道如何控制它。”德鲁伊说道。 “但据我所知，不管是雷恩格纳还是卡兰特都…”猎魔人想说，公主并不应该具备这样的力量。 “隔代遗传。别忘了，她的祖先是劳拉·朵伦，远古精灵王的女儿。”德鲁伊肯定说道。也只有精灵王血脉留下来的力量，才能在还未觉醒的时候，就具有这般大的威能，半个城堡已经坍塌。 “阁下，我知道德鲁伊能够治疗伤病，麻烦您，麻烦您看看我的儿子，他怎么样了。”霍华德抱着儿子，低声下气的祈求德鲁伊给儿子施救。 “他是个好孩子。”其实就算霍华德不开口，尔米亚和杰洛特也打算这样做。 德鲁伊能够使用自然的治愈能量，而富有经验猎魔人也都是草药学大师，虽然他们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制毒。 “奇怪”尔米亚详细检查一番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大师，到底是什么情况。”霍华德焦急的询问。 “请问史塔克家族的先祖，是什么人。”德鲁伊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里史塔克家族先祖反正不是钢铁侠也不坐铁王座的分割线--- 天亮了。 躺在床上的莱纳德先是肚子发出咕噜咕的声音，然后是嘴巴发出的吧唧吧唧声。 “好香”依然逼着眼睛的莱纳德，鼻子却已经醒了过来。 “噗哧~”终于有人憋不住了。芭维塔公主捂嘴偷笑，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见莱纳德起床前的样子。 “让大家见笑了。莱纳德，快起来！”脸上有些发烫的史塔克族长拍了拍半梦半醒的儿子。 “咦，早上了么，父亲。唉，女王陛下，还有芭维塔公主姐姐额，怎么这么多人。”莱纳德发现，自个床前站满人了。 “莱纳德弟弟，你没事吧。”芭维塔公主关切的问道，她已经知道是自己出手打伤的莱纳德，虽然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 “没事的。”莱纳德摸了摸后脑勺的大包，倒也不是太痛。 “这个小鬼倒运气也甭好了，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却只留下这么点小伤。”脸上开花，肩膀开了个洞的克拉奇小声嘀咕着。 “克拉奇！”伊斯特呵斥道。 “没关系的。”卡兰特女王笑着说道。 “！！！”莱纳德瞪大了眼睛，尊敬的女王陛下竟然和这个大胡子大叔手牵着手，他睡觉的时候到底错过了什么。 “混小子，看哪里呢！”霍华德抽了自家儿子一下。这样盯着女王和未来的国王，岂不是找抽。 伊斯特在混乱中舍身救下了女王，然后这位外表大咧咧的岛国骑士说出了一番真挚的表白。 而女王竟然答应了。 女儿没有和史凯利格国王的外甥在一起，当妈的却和史凯利格国王的弟弟结合了，从结果上来看，倒也算很不错。 至于公主与乌奇翁的结局，也算是圆满。那位把莱纳德坑了一把的男人，就是乌奇翁。 原来这位乌奇翁竟然是梅契特的王子，只不过从小受到诅咒，无法过正常人生活的他，小时候被关在王宫里，长大一些就被秘密驱逐到了深山老林之中。一个巫师告诉他，拯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一个‘惊奇的孩子’，所以他才会在搭救雷恩格纳的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梅契特，附属于艾宾的一块封地。艾宾，则是尼弗迦德帝国境内最大的附庸国之一。尼弗迦德帝国，这个世界最强盛的王国。】 现在，乌奇翁的诅咒被解除了。而这位名为杜尼的王子，长相俊朗，谈吐不凡，难怪能获得公主芳心。 “既然莱纳德弟弟没有大碍，咱们是不是可以算算别的账了，告密的小贼，别跑！”芭维塔公主捏了捏粉拳。 “老爹，你出卖我！”莱纳德喊道。 霍华德指了指女王陛下。 刚刚收获幸福的女王陛下秀着恩爱，丝毫不理会莱纳德求救的眼神。 “看来，小家伙的身体确实没有大碍。”角落里，猎魔人看着山蹿下跳的莱纳德，脸上稍稍露出了笑意。 “自然无碍。”德鲁伊尔米亚眯着眼睛回应道。 芭维塔公主施展出还不太娴熟的漂浮能力，却依然没能逮到动作灵敏的过分的莱纳德。 “这家伙的动作，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迅捷了？”公主殿下自然不知道，由于她先祖血脉能量的刺激，诱发了莱纳德体内那淡薄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精灵血脉。 而莱纳德清楚这一点吗？ 答案显而易见。 “体质强化力量强化敏捷强化”脑海中响起了听不懂的声音。 莱纳德微微一愣神，然后就被发飙的芭维塔公主直接摁在草坪胖揍。 第十章 国事家事 古堡宴会的风波还未发酵，更大的新闻就辛特拉王宫传了出来。 伊斯特·图尔塞克，这位来自岛国的骑士，布兰国王的亲弟弟，将要迎娶辛特拉的女王卡兰特。 而辛特拉唯一的公主芭维塔，也挑选到了自己心仪的丈夫，来自伊伦瓦尔德的多尼。 为了避免出现王国之间的纷争，卡兰特女王并未公开多尼的真正身份。莱纳德的父亲还接到了女王陛下的密令，暗中前往梅契特进行调查。 梅契特国王在十五年前有一位小王子夭折，不过名字并非是乌奇翁或者杜尼，也没有留下太多能够考证的线索。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调查结果也多少让辛特拉女王安心了些。更何况多尼的言谈举止，并不像乡野村夫。 这是盛大的婚礼。 女王和公主的婚礼宴席持续了一周，但辛特拉首都的人民，却欢庆了整整一个月，若不是大街上堆放的垃圾已经影响了正常的出行，恐怕欢乐的日子还会持续更久。 辛特拉王国的首都就叫辛特拉，这是一座建立在精灵城市基础之上的城市。而辛特拉王国位于北方诸国的最南部，西临大海，和史凯利格群岛隔海相望，北部以雅鲁加河为界，与布鲁格和索登两国相邻，与维登隔河相望，南方则是附属国阿特里和刚被尼弗迦德帝国征服的那赛尔王国。 辛特拉女王大婚，布鲁格国王文斯拉夫，维登国王埃维尔都亲自到场祝贺，前者更是在辛特拉王宫住上了好一阵子。而索登国王埃克哈德由于身体原因无法到场，却也派人带来了丰厚的贺礼。其他北方诸国也纷纷表达祝贺，呈上了或多或少的礼物，相当一部分国家还派出王室成员出席仪式。 那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多尼暂且不谈，伊斯特·图尔塞克与卡特兰的结合，就代表着岛国史凯利格与辛特拉成为了最坚定的盟友。 辛特拉原本就是北方诸国中最古老最强势的王国之一，而悬于海外的史凯利格更是民风彪悍，有着天然的屏障。这两个国家的联姻结盟，必然会改变两国在北方的地位。 布兰国王是一位讲究情谊的长者，史凯利格与辛特拉近年来也没有发生战事，两国的盟约现在看来还是很牢固的，至少其中一方王座出现变化之前会是如此。 近百年来，北方诸国的摩擦从未停止过，既有新兴独立的王国，也有埋葬于历史尘埃的王国。王国之间的联姻结盟错综复杂，相当多的国王现在都有血脉联系，但利益和王国的诉求远大于那稀薄的血脉之情。 只不过近年来，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给北方国家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尼弗迦德帝国几乎每一年都会发动扩展版图的战争。卡兰特女王之所以急着寻找盟友，也正是因为占领那赛尔后的尼弗迦德帝国后，已经与辛特拉的国土接壤。 “必须联合起来，才能打退尼弗迦德帝国的入侵。”卡兰特女王提议。 明确附和者寥寥无几，大多的王国代表仍在观望。 “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唉。”莱纳德佩服女王的真知灼见，也对诸如柯维尔和波维斯王国这种想独善其身的王国执政者感到可笑。 柯维尔和波维斯王国位于北境的西北角，北部是巨龙山脉，天然的屏障，国内有着丰富的矿产，王国极为富余。 “唇亡齿寒你这小子总能说出有些道理的词来。”小胖子王子温德哈姆，作为阿特里的代表参加了婚宴。 “胖子，回去多读读书，多学学治国的道理。”莱纳德撇撇嘴说道。 “不急，父王允许我在玩两年。再说了，我留在辛特拉不就是在学习。”胖子继续啃着手里的鸡腿。 “除了不务正业的学习烹饪，你还学了啥。”莱纳德斜着眼睛说道。 “那你也不跟着我一起学的。”温德哈姆王子不服气了。 “我只是个臣子，你以后可是要当国王的！”莱纳德说道。 “到时候我去向卡兰特女王要人，让你来当我的首席大臣！”温德哈姆自鸣得意的说道。 “算你厉害，但我可不想去阿特里。”莱纳德郁闷的喝了一口奶。按照他对女王陛下的了解，温德哈姆若是日后真有机会提这样的请求，自家女王大人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给卖了，以加强对附庸国的掌控。 “咋了，阿特里有啥不好，气候和辛特拉差不太多，虽然地方小了点，不过到时候咱们想办法扩张就行了。”温德哈姆随意的说道。 “胖子，这些话跟我说说就行，别在外面提。”莱纳德警告道。 “殿下，慎言啊。”林法恩骑士紧张的看了看周围。 “我我就是说说罢了。”反应过来的温德哈姆王子心虚的说道。 阿特里作为辛特拉的附属国，西边是大海，北面和东面是辛特拉的国土，南方则是尼弗迦德帝国的领土。 阿特里这样的北方小国，由于国力和地理位置等关系，很难在大国的博弈之间独善其身，毕竟不是每个北方国家都是家里有那么多矿。 以辛特拉王国周边情况为例，阿特里是本国的附属国，布鲁格国王也以辛特拉女王唯马首是瞻。维登同样是辛特拉附属国，该国的国王埃维尔还曾追求过卡兰特女王。另一个接壤的国家索登，则是泰莫利亚的附属国。泰莫利亚也是北方极有影响的大国，莱纳德的姑姑就是嫁给了泰莫利亚王国的一位贵族。 “莱纳德，快过来快过来。”说到莱纳德的姑姑，这就华丽丽的登场了。 娜塔莎·史塔克，结婚后改名为娜塔莎·布鲁斯。娜塔莎有着精致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没有因为生育女儿而肥胖起来。 另外，娜塔莎有着一头红色过肩长发，不过嫁人后来染成了栗色。 “要不是看着你姑姑出生，我真不相信我们是亲兄妹。”莱纳德的父亲曾这样说过。史塔克这几代都没有出现过红发，而且娜塔莎的性子也与父亲还有兄长完全不同。 莱纳德其实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他不敢说。 不管如何，莱纳德和姑姑的关系自小就是极好的，当初姑姑远嫁泰莫利亚的时候，莱纳德还在家大闹过一场。 穿着晚礼服的娜塔莎一把搂过自己的侄儿，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丰满与男孩的面庞摩擦着。 “快看看，多俊的美少年，你们就别把自家的女娃娃藏着掖着了。”娜塔莎推销着自己的侄子。 “娜塔莎，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一位穿着绿色服饰的贵妇捂嘴笑。 “是啊是啊，你以为我们不想拐走史塔克家的这位。”另一位穿着紫色的贵妇说着，还伸手捏了捏莱纳德的脸蛋。 莱纳德认识穿紫衣服的女人，当初在芭维塔的沙龙聚会上。至于莱纳德为何会出现贵族少女的聚会，完全是被公主殿下连哄带骗。那时候不过四五岁的莱纳德，没少被这群女人给占便宜。 “詹娜，你可别动手动脚的，咱的侄子可不会当你的情人，以后也不会当继父。”娜塔莎拍开了女人的魔掌。 曾经的少女如今已然嫁人，还做了母亲，十六七岁为人妇为人母在这个世界是很平常的。 “那还真是可惜了。”詹娜舔了舔手指，表情有些放荡。 贵族之间有些事情，不可说。 “娜塔莎，我儿子的婚事你别瞎参合。”刚刚还在和他国政要洽谈国事的霍华德，在发现不靠谱妹妹的不靠谱行径后，立刻出面阻拦。 “霍华德，这种事情你就别插手了。还是说，先让小妹给莱纳德找个继母？！”娜塔莎打趣道。 “你！你无理取闹！莱纳德，你跟我走！”霍华德拿自个妹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自己儿子带走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 “莱纳德，有空记得去看看薇薇安，她可想你咯。”娜塔莎喊道。薇薇安，正是她和泰莫利亚贵族生下的女儿，今年已经四岁了。 “我知道了，娜塔亚姑姑~~~”莱纳德的声音远远传来。 “薇薇安，你可要快快长大啊。”娜塔莎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亮。 第十一章 驱逐 辛特拉的欢庆告一段落。 “从今天起，莱纳德你不能懈怠了。”霍华德·史塔克打算好好教导自己的独子。 “可是父亲，您不是说我身体还没长开，还不能练那些武技么。至于书本上的内容嘿嘿嘿。”莱纳德坏笑了起来。父子俩独处的时候，都没有太在乎那些繁琐无用的礼数。 “这次我给你请了别的老师。”霍华德老脸一红。儿子学习能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霍华德好歹担任半个文职，虽然比不上那些学者，但肚子里的墨水也不算少，可是他不过断断续续教导了儿子三年就发现没啥教的了。 至于武技这些，就像儿子说的那样，霍华德是绝对不会透支孩子身体，做些拔苗助长的蠢事。 可是读书学习这一块，他霍华德是真的没招了。天晓得自己儿子是不是被知识之神给赐福了，那些让他都头痛不已的财务问题，小屁孩学会基本算术后自个举一反三研究起了算法，分分钟就解决了极其繁琐的账务统计。 就连那些专业性很强的军事书册，才不过七八岁的莱纳德也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后来更是在沙盘对阵里连赢了好几位成名将军。为此，那个讨人嫌的维赛基德没少来自己家蹭吃蹭喝。 更让霍华德无语的是，就连下棋这类娱乐活动，自家妖孽也学的极快，他已经记不清上次赢棋是什么时候了。 为了避开家里这位太过好学，又太过能学的儿子，霍华德有段时间愣是故意每日早出晚归躲在王宫里，让女王陛下好一阵笑话。 也就是那段时间，跑回辛特拉度假的姑姑差点把莱纳德培养成了一个小诗人。当霍华德回家看到儿子拉鲁特琴的时候，直接把妹妹给撵了出去。 后来有一次，卡兰特女王陛下也许出于好玩的心态，拿精灵古语故意刁难拿着奶瓶在王宫蹦跶的小屁孩。但就在一个月后，女王陛下再也不笑话霍华德了。小屁孩竟然能够用精灵古语和自己对话，虽然结结巴巴，但大概意思确实没错的。 要知道，才智过人的女王可是学了整整学了好几年才达到这个程度。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卡兰特女王对史塔克家的孩子更加优待了，好在史塔克家族的人丁不是太兴旺，霍华德的处事也算讲究，这才没引起其他辛特拉家族的厌憎。 就像詹娜说的，辛特拉各大家族早就盯着史塔克家未来的掌权者了，投怀送抱，私下勾（和谐）引的手段也都用上了，只不过霍华德看的紧，卡兰特女王也严厉警告过这些人，更是直接砍了某一位偷偷摸上莱纳德床上的贵族之女。 卡兰特女王绝对不允许未来的王国栋梁被这些蛀虫用下作的手段腐化。这个世界七八岁失去童真的贵族之子不在少数，但这些过早接触男女之事的男孩，基本都是不被家族看重的。 其实，莱纳德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懂了，这方面来说，也亏得他的姑姑不在辛特拉，否则要么被霍华德清理门户，要么就被女王陛下拉下去惩戒了。 芭维塔贵为辛特拉唯一的公主，未来的继承人，之所以会允许莱纳德叫自己姐姐，一方面是女王大人的授意，另一方面则是公主真的希望有个兄弟姐妹。 能够出入王宫的大臣子女也不算少，可是能够让公主觉得亲近的，也就是这位身上总是冒着奶气的小弟弟。而且这位比她年岁小上不少的男孩，不单单只是玩伴，还会说一些做一些让公主意想不到的事情。例如带着一包奶酪请求女王陛下允许公主出去走走，又或者在公主无故惩戒下人的时候，正面指出她的错误。 芭维塔与多尼的幽会，莱纳德作为最早的知情者，曾明里暗里提醒公主不要所托非人。莱纳德也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女王陛下，但是公主用朋友的身份希望他能保密。至于莱纳德最后向父亲的告密，实在是这件事瞒不住了。 芭维塔也从未真的因为莱纳德的告发而生气，她只是庆幸还好当时没有真的伤了这个弟弟。 “亲爱的，你觉得莱纳德怎么样？”芭维塔靠在多尼身边问道。 “很聪慧的小家伙。”多尼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怎么了？怎么和杰洛特聊完后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芭维塔可是很敏锐的。 “抱歉，他告诉了我一些梅契特的事。”多尼回过神回应道。 “杰洛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猎魔人，我想他没有恶意的。你的家乡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芭维塔说道。 “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突然提起史塔克家的孩子。”多尼将话题岔开了。 “莱纳德是个懂事的孩子，未来也肯定会有大的成就，你知道吗？我母亲很肯定的这般告诉我，我相信她的判断。当然，我自己也很看好那个小家伙，虽然身上的奶气有些可笑。”芭维塔的言语有些无序。 “亲爱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多尼柔声问道。 “我想说，如果我们以后把女儿托付给莱纳德，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芭维塔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你是说！！！我们的女儿噢！天啊！”多尼的神态和语气显然并不是高兴。 那一天，莱纳德正跟着尔米亚学习草药学的知识，德鲁伊特有的草药学。 莱纳德也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史凯利格国王顾问的尔米亚会有时间留在辛特拉当自己的老师。但莱纳德不得不承认这位看上去有些显老的大叔，绝对是一位很好的师傅，学识也是极其丰富。 莱纳德也喜欢德鲁伊的教学方式，把草药课放在森林边缘的现场教学模式，绝对不是每个老师都能做到的。 “尔米亚大师，不不好了！杰洛特被驱逐出了辛特拉！”一位陪德鲁伊留在辛特拉的岛国战士急冲冲跑来。 “什么？！”德鲁伊和莱纳德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杰洛特勉强算是达成了辛特拉女王想要的结果，两国顺利结盟，女婿虽然不太满意，也不是太过糟糕。 所以女王留猎魔人参加了婚宴，还派人给他锻造一套上好的盔甲作为谢礼。 “知道为什么杰洛特会被驱逐吗？”尔米亚询问道。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公主殿下有关。早些时候芭维塔公主把猎魔人轰出了房间，要不是那位多尼阁下阻拦，恐怕就不是驱逐这么简单了。”岛国战士回答道。 “天哪，杰洛特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尔米亚对这位猎魔人好友真的是非常的无奈。 “总觉得这件事又要扯上我。我还只是个孩子，请命运女神手下留情。”莱纳德祈祷着。 第十二章 又是意外律 杰洛特的意外驱逐，使得莱纳德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草药课。 “这是个什么情况？！”回到家里的半大少年惊呆了，梨花带雨的公主殿下竟然趴在自个床上，余怒未消的女王陛下就坐在公主身边，而两位王夫殿下同样在房间里。 值得一提的是，帅气的多尼殿下脸上挂了彩，从抓痕上来看，是公主女王一起出手了。 “莱纳德，你总算回来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霍华德总算是熬到儿子归家。 “父亲，什么情况。”莱纳德悄悄打起手势。 “出大事了！”霍华德不太熟悉的比划着。 “什么事？”莱纳德抖了抖眉毛，又打出个手势。 “够了！你们两个不准再比划那个什么手语，我们又不瞎！”卡兰特女王爆发了。 “莱纳德，我肚子里的女儿，你必须担负起责任！”芭维塔公主一开口，莱纳德差点没吓晕过去。 好在，霍华德及时扶儿子，然后解释了公主殿下的意思。 公主怀孕了，这是好事。 公主因为血脉觉醒的缘故，很快确认肚子里是个女孩，这也是个好事，至少能够提前准备衣裳不是。 公主想给女儿订下个娃娃亲，莱纳德被公主殿下选中了，这是史塔克家族的荣幸，莱纳德也很感激公主的看重，可是他觉得自己并不合适。 “芭维塔姐姐，我都8岁了。”莱纳德小声说道。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芭维塔自己和多尼的年龄就相差十几岁。 “我现在叫你姐姐，以后怎么称呼。”莱纳德哭丧着脸。 “这个”芭维塔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各叫各的就成，我们史凯利格那边都这样。”伊斯特国王开口道。 莱纳德觉得这位新的辛特拉国王好像不是那么靠谱。 “我是辛特拉的臣子”莱纳德继续说道。 “婚约的事情，先不要提了。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处理那个该死的猎魔人。”卡兰特女王提到杰洛特的时候咬牙切齿。 原来，多尼为了感谢杰洛特宴会之上的救命之恩，想要给出酬谢的礼金。然而已经不差钱的猎魔人拒绝了，还提出用“意外律”作为答谢的方式。 也不知道多尼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答应了。 回到家的多尼，发现芭维塔公主竟然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按照意外律的规则，芭维塔公主这还未出世的孩子，是属于猎魔人杰洛特的。 芭维塔公主在得知丈夫的作为后，先是暴打了多尼一顿，然后怒气冲冲去找猎魔人算账。 卡兰特女王在得知这件事以后，也亲自出手惩治了多尼，还想要了猎魔人的脑袋。 但这件事终究不是这般就能解决问题的。 最后一丝理智，让女王没有背负上暴君的名头，也没有做撕毁远古契约的笨蛋。 “驱逐他真是便宜了他。”卡兰特女王咬牙切齿。 “但也不能派人杀死杰洛特，这和故意破坏契约并无区别，更何况杀手未必真的能拿到猎魔人的性命，猎魔士手里可不仅仅只有一把银剑。”伊斯特国王保持着冷静。 “我不能让芭维塔的孩子被猎魔人夺走，该死的猎魔人，愚蠢的意外律。”卡兰特女王红着眼眶。 “我们会想到办法的。杰洛特并不是什么坏人，意外律也不是那么愚蠢，就好像杰洛特说的那样，誓言的效力和双亲同意与否无关，而是和孩子的意愿息息相关。”伊斯特安抚着妻子。 在伊斯特看来，即便真的遵守法则也未必会有多么糟糕，但他现在要顾虑挚爱的感受，那未降生的孩童也是他伊斯特的外孙女，即便并没有血缘关系。 多尼和猎魔人杰洛特约定的时日是孩子诞生的五年之后，那个年岁的孩童已经懂得选择。 伊斯特国王的想法是，命运的规则既然已经将孩童与猎魔人联系在了一起，那么就让这份羁绊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女王陛下显然有不同的看法，卡兰特提出，五年后由她来与猎魔人交涉，她相信自己能够说服猎魔人。 “另一份誓约或许会有所帮助。”伊斯特并不是法则专家，不过他的阅历告诉他，这将是有效的做法。 “越早越好。”伊斯特补充道。 未出世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誓约？最常见的就是婚约了。芭维塔公主再次提到莱纳德，却又一次当事人被推诿了。 “女王陛下显然另有打算。”莱纳德早在第一次婉拒的时候，就看到卡兰特女王的赞赏的目光，而自己父亲也是松了口气。 最终，莱纳德到底没能躲掉和未来小公主的羁绊。 守护的誓言，莱纳德将要守护公主的健康、快乐、幸福，以史塔克之名起誓。 芭维塔以辛特拉公主之名回应，赋予莱纳德守护者的权利与义务。 “多尼，你作为小公主的父亲，也应该以誓言作出回应。”伊斯特国王对置身事外一般的王子有些不满。 多尼这才以先祖之名作了一个比较含糊的守护誓言。 伊斯特国王其实是不太满意的，但介于当下的场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女王和国王勉励了两句后便离开了，卡兰特女王依然不想就这样放过杰洛特。 “小莱纳德，为了小公主的安全，可要努力了。”芭维塔揉乱了莱纳德头发，这才笑着走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史塔克父子。 “还好你没应下婚约。”霍华德开口道。 “卡兰特女王既然不同意，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公主的提议。”莱纳德问道。 “要顾忌国王的感受，史凯利格和我们北方不一样，他们的王国继任者很多时候并不是国王的子嗣。”霍华德解释道。 “女王对芭维塔公主的子嗣很看重，她原本决定当继承人培养的。”霍华德压低声音。 这些年来，芭维塔公主作为辛特拉王国的继承人，实际上是不合格的。每年都会有大臣提出，女王对公主太过纵容，公主对国事毫不关心。 直到公主的生日宴，众人才明白了卡兰特女王的用意。“意外律”的存在，让卡兰特女王无法对继承人进行好好的培养。 “即便没有意外律，芭维塔公主也不会登上王座，女王的年龄，并不大。”霍华德的声音更低了。 卡兰特女王将芭维塔公主的子嗣作为了接班人的最好人选，然而又一个意外律出现了。 “也难怪女王陛下会那般愤怒了。”莱纳德觉得那位猎魔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被卡兰特女王记恨的，可不单单只是猎魔人。 第十三章 女术士 黑板，讲台，书桌，考卷。 并不是某个学院的教室，而辛特拉王宫的一处议会厅。 芭维塔公主与莱纳德坐在书桌旁埋头答题，另一位穿着长袍的中年女性则端坐在讲台前闭目养神着。 “莱纳德，第二排有几个星星来着。”芭维塔公主瞧了瞧前方的情况，然后压低着音量问道。 莱纳德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 芭维塔公主觉醒了先祖血脉中的威能，能够使用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能量——魔法。但是要真正掌握魔法的力量，还需要学习知识和勤加练习。 公主由于身体原因，现在不方便进行法术的练习，但学习法术知识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请谁来教导是一个大问题。 魔法是强大的，但也是危险的。人类历史上，施法者引起的流血事件不在少数，普通人与施法者之间的关系也几经变更。 在某个时间点，由几位强大的施法者牵头而组建术士兄弟会成立，他们制定出施法者必须遵守的术士法案，并对一些“不太好”的法术进行了限制。 虽然后来因为政治等因素成立了其他施法者组织，但大家依然遵守并完善着术士法案。 法案中就有这样一条规定，那些具有成为施法者潜能的人，都先要在魔法学院进行登记和考核。 这条规定的初衷是为了防止有人胡乱教授魔法，也是对法术学习者的一种安全检测。那些因为学习法术而心智失常的人，每年都会出现好多个。 卡兰特女王并不想让公主和术士协会牵扯太多，她也了解到这条规定的考察并不严苛。可是能够让女王与公主都满意的施法者真的不多，女王要找个可靠的实力强大的，而公主拒绝男性施法者的教导。 最终，卡兰特女王邀请到了范妮尔女士。这位总是穿着绿色长袍的女术士，在北方颇有名气，曾有过单人猎杀叉尾龙的壮举，现在担任布鲁格王国的顾问。 【叉尾龙，一种类龙生物，名字的来源是他们尾巴末端有着又长又尖的突起物，甚至能将巨型橡木盾牌劈成两半。叉尾龙会猎食大型猎物，包括猪，牛等家畜，有时候甚至会攻击人类。】 有传闻称，范妮尔女士与布鲁格国王文斯拉夫的关系不单单只是雇佣关系。而这一次也正是文斯拉夫作担保和推荐，范妮尔女士才答应了下来。虽然说强大的女术士并不在意违反不太重要的规定，但教授学徒对她们这种层次的施法者来说，太过浪费时间。 讲台前，闭目养神的范妮尔早就察觉到了两位学徒的小动作，只不过她不想干涉罢了。 在女术士看来，这位公主殿下压根不是成为施法者的料，直白来说就是——太蠢了。 反倒是那位以陪读名义强行安排进来的小男孩，给了范妮尔一个惊喜。 “思维缜密，逻辑清晰，对模型的构建精细，还有很不错的记忆力与推导能力。好苗子。”范妮尔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真的把这个带着奶瓶来学习的小家伙给轰出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家伙魔法天赋很一般，以后施展那些大型法术估计会很吃力。噢，我现在真的是想太多了。”范妮尔觉得，要是把那位公主的天赋给莱纳德，肯定会诞生百年间最强大的法师。 “暴殄天物。”范妮尔看了一眼抓耳挠腮答题的公主殿下，内心多少有些愤懑和嫉妒的想到了这个词。 通常而言，有魔法天赋的人若是没有法术知识，不能构建出法术模型，是没办法真正完成施法的。但有那么一小簇人，天赋实在太过逆天，能够通过几个法术节点就能强行完成法术。这群天生的施法者被称之为“源力术士”，而先祖血脉觉醒的芭维塔公主，就是这样的情况。 “女士，我做完了。”答题完毕的莱纳德恭敬的上交了试题。 “我，我也完成了。”胡乱做完最后几题的芭维塔公主也提交了试卷。 范妮尔点点头，开始检阅。 “虽然图形题还有瑕疵，但整体来说已经很优秀了。”女术士对莱纳德非常满意。 “如果她不是辛特拉的公主，我肯定会把这头蠢猪给烤了！”女术士看着那些鬼画符，火气腾腾腾的就往上冒。 “你们做的很好。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吧。”范妮尔平复着心情，她就当公主才是那位陪读的了。 “哈，我今天果然学的很好。”没有什么自知之明的公主殿下说道。 听到这里的范妮尔女士，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她怕自己忍不住对某个学徒甩一发大火球。 “我倒是对一个模型的演变还有些疑问，晚些时候再好好想想。”莱纳德觉得自己今天的答题不那么完美。 “下午陪我去钓鱼呗。”公主很闲。 “我要复习草药课。”莱纳德很忙。虽然尔米亚离开了，但德鲁伊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留下了许多学习资料。德鲁伊可以理解为另一个分支的施法者。 “多尼现在去跟母亲学习政务，你又天天学这学那的”芭维塔公主摆出一副我要生气的表情。 “那，我们下午去钓鱼吧。”莱纳德妥协了。 “我去准备渔具！”瞬间变脸的公主殿下风儿一般的跑出去了。 “说到底，公主才不过是位十五岁的小女孩，但咱也不过八岁半啊。”莱纳德觉得不太对。 “和公主的关系也越来越复杂了，姐弟，朋友，同学，还是未来小公主的监护人”莱纳德觉得更不对了。 “公主殿下！！！你慢点！！！”反应过来的莱纳德大叫着跟了出去，他想到现在的公主可是有身孕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公主的肚子也越发的凸起。 六个月后，范妮尔请辞。 其实最后两个月的教学，公主殿下基本都是缺勤的，但那却是范妮尔最认真教导的一段时间，也是莱纳德疯狂吸收知识的阶段。 卡兰特女王对于教学的真实情况也看在眼里，她倒也不在乎多花点金币，培养一位辛特拉的大法师。 可是女术士却不可能一直呆在辛特拉王宫里，她原本只打算呆三个月就走的。 “公主好好休息，哺育期间最好不要使用法术。”范妮尔与公主道别。女术士留下了一件魔法护符。 “你可以叫我老师了。”范妮尔与莱纳德道别。女术士将精心整理的笔记和一个作为信物的魔法手环交给了莱纳德。 第十四章 辛特拉幼狮 五月节，一个古老的节日。 节日庆典在四月三十日的夜晚到五月一日的凌晨，人们用冷杉树干烧成火堆，那些跳跃的篝火的年轻人，能够在新的一年提升自己的运气还有生育能力。这不是坊间的玩笑，而是真真正正受到梅里泰莉女神祝福的。 女神梅里泰莉的信仰是最古老的信仰之一，是北境列国最主要的宗教，这个神祇由三位形象出现：无忧无虑的少女、成熟的怀孕女子、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梅里泰莉教派的牧师宣扬爱与和平。他们建立了许多医院、庇护所和孤儿院。 “即便是领主也不会伤害女神的祭司，除非他想要惹火所有的女性──包括自己的母亲和太太。”这句话足以证明女神梅里泰莉的影响。 莱纳德还知道一件事，梅里泰莉女神被史凯利杰群岛的人民称为弗蕾雅女神，而在精灵中的名字则是达娜·米达。 “小莱纳德，别坐在那里吃奶酪了，快过来越过这圈火堆。”伊斯特国王对莱纳德招手喊道。 就在刚刚，咱们的辛特拉国王亲自点燃了这一堆篝火，在庄重的祈祷后跳了过去。反正莱纳德是不相信国王陛下是为了运气而祈祷。 “我先来我先来！”一个小胖墩抢在了莱纳德前面。 “你家王子过五月节也要往辛特拉王宫跑，你们国王难道不抽他么？！”莱纳德小声对小胖墩的守护骑士说道。 “这个其实殿下是偷跑出来的。”林法恩骑士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哎哟~快来拉我一把！”落地不是太成功的温德哈姆，摔了个大马趴。 “殿下，你小心些。”林法恩骑士赶忙过去搀扶。 “小心你的靴子。”站在原地的莱纳德好心提醒。摔倒的王子殿下和篝火有些近，那精致的鹿皮靴已经开始冒烟了。 “我的新鞋！”温德哈姆大喊大叫着。 参加篝火晚会的人们再一次发出了笑声，能够参加辛特拉王室宴会的男女，倒也不担心嘲笑一番温德哈姆小王子会惹来什么灾祸就是了。 温德哈姆小王子退场之后，莱纳德站在篝火前祈祷。 “愿女神与我们同在。”莱纳德并不是虔诚的信徒，但他这个时候也不会作死的去说‘愿大地母亲忽悠着我们’。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明，也真的会出现神明的赐福和神罚。 莱纳德越过了火堆，稳稳落地。 一道光束落在了少年身上，往座位走去的莱纳德停下了步伐。 “女神的祝福。来自梅里泰莉女神的赐福，幸运值与身体活性增加。”莱纳德脑海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这是女神的恩赐！”参加宴会的梅里泰莉女祭司高声喊道，接着是人们的呐喊与欢呼声。 作为信徒最多梅里泰莉女神，每年都会在显现自己的光辉。莱纳德接受的赐福不算太正式，但也足以被记录到教会的文册。 梅里泰莉女祭司礼貌的记录了莱纳德的信息，并再次恭贺了这位幸运的小男孩。 而意外露脸的莱纳德，受到了两种完全不同目光的审视。 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伊斯特国王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让莱纳德不忍直视。 明送秋波的目光，那些求子的贵妇们，似乎已经在思考绑票的可行性了。 “我还只是个9岁的孩子啊！”莱纳德内心吐槽。 “嘿，你这家伙还真幸运。”小胖子也有些羡慕，13岁的王子早就不是雏了。 “我现在运气确实好了。”莱纳德实话实说道。经过这么些年的实测，那个时不时在脑袋里响起的声音还是很靠得住的，看来女神的祝福确实能让人提高运气。 “小公主怎么还没出生。”温德哈姆王子问道。 “按照梅里泰莉祭祀的说法，应该就这几天了。”莱纳德对此有些担忧。这个年代生孩子，特别是年轻母亲生第一个孩子是件危险的事。莱纳德的母亲，就是这样离世的。 【梅里泰莉女神掌管生育，梅里泰莉的祭祀自然会承担接生的职责。】 “放心好了，芭维塔有大屁股，肯定没问题的。”温德哈姆王子安慰有些粗俗，但他是真的关心芭维塔和莱纳德。 “噔~噔~噔~”午夜来临前，王宫的钟声响起。 1253年，芭维塔成功诞下一位女婴，这是一位在五月节出生的女孩。 灰白色的头发，既不像她的母亲，不过绿色的眼眸倒是芭维塔一模一样，还有那宏亮的哭喊声也肯定随母亲。 “希瑞菈·菲欧娜·伊伦·雷安伦，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小希里。”卡兰特女王当仁不让的给外孙女起了名字。【女王全名，辛特拉的卡特兰·菲欧娜·雷安伦】 “好歹名字里添入了伊伦”没啥发言权的多尼倒也对女儿的名字还算满意。 “她将会是我们辛特拉的幼狮。”伊斯特国王给予了小女孩另一个头衔，辛特拉的幼狮。【卡特兰女王有辛特拉雌狮这一称号。】 “史塔克家的奶娃娃守护辛特拉幼狮，哈哈哈。”芭维塔公主的身体状况显然不错，刚生完孩子就能大笑了。 “我以后一定要换个响亮的头衔。”莱纳德暗暗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 原本莱纳德还不太急着博取个头衔，毕竟自己年岁不大，但希里的出生让他有了紧迫感。 “不对，奶娃娃什么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称号。”莱纳德看着眼前哭闹的婴儿，觉得冥冥之中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然发生了变化。 ---热烈庆祝希里呱呱坠地的分割线--- 远方，另一个国度。 昏暗的房间响起男女的靡靡之声。 “噢，该死。杰洛特你为什么忽然停下来！”女人抱怨道。 “我想到了一个女孩”杰洛特开口道。 “什么？！你现在竟然想到一个女孩？！在这个时候！”女人的音量瞬间提高了好几档。 紧接着，是男人被踢下床的闷哼。 “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杰洛特也知道自己弄砸了。 “滚！”被称为叶的女人挥挥手，穿着裤衩的杰洛特就直接倒飞出了房间。 显然，这个女人是一位施法者。 第十五章 两年 希里出生的第一年。 芭维塔公主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走到哪都抱着希里。 卡特兰女王和伊斯特国王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伴自己的外孙女。 莱纳德觉得希里的哭声有些大，然后很能吃，而芭维塔公主也会抱怨自己快被吸干了。 总的来说，小家伙出生后，莱纳德觉得自己生活没多大变化，反倒因为没有芭维塔公主的干扰，能有更多时间学习法术，练习箭术了。 希里在自己一岁生日的时候，已经能够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然后摔入芭维塔公主的怀里大哭。 希里出生的第二年。 芭维塔公主开始把女儿交给侍女，自己拉着多尼或者莱纳德出去走走，偶尔也会和莱纳德对练，或者说拿莱纳德出气。 荒废了一年多法术学习的公主殿下，全方位吊打努力刻苦学习的莱纳德，不得不说天赋好，真的可以有资本任性。 卡特兰女王和伊斯特国开始忙碌了起来，莱纳德从父亲那里得知，周边王国似乎有不安分的家伙。那些对人类不友好的“松鼠党”，出现在了辛特拉王国北部。 松鼠党是由非人类种族组织的游击队，所有对抗人类统治的非人族群游击队，都统称松鼠党。 莱纳德对于松鼠党的出现丝毫不感到诧异，哪里有剥削虐待，哪里就有反抗。北方王国历来都存在对非人类种族的歧视与虐待，贩卖和奴役也屡见不鲜，辛特拉王国只能说相对不那么黑暗罢了。 莱纳德对此能做的不多，自己不去参与某些勾当的同时，严厉禁止史塔克家出现这类让他恶心的事件，并亲自撕毁了那些打着雇佣名号，实则是奴役性质的文书。 霍华德·史塔克对儿子的做法不置可否，虽然他对于释放精灵女奴有那么几分不舍，但终究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由着莱纳德去了。 莱纳德知道，他前脚把这些被奴役的非族人放出去，后脚这些可怜人就要再次被抓。所以他在征得对方同意后，以真正雇佣的形式把这些半身人，矮人，侏儒还有父亲的那位精灵女孩留在了家族里。 起初，这些异族人依然不相信莱纳德，直到这位平日里笑眯眯的少族长，真的严惩了一伙想要侵犯精灵女孩的人类。 “为了一个精灵女奴得罪一位男爵，值得么。”小胖子王子很不理解好友的做法。 “那些企图对我史塔克家族的随从作出无礼的行为家伙，难道我不该为了家族荣誉惩治他们？还有，艾尔莎是我们家的女仆，不是什么女奴。”莱纳德这般回答道。 “好好好，你在理。”温德哈姆王子知道自个说不过对方。 史塔克家的少族长，在公开场合殴打了一位王国男爵，这件事可大可小。 霍华德倒是不担心对方敢来找麻烦，一个男爵而已，抽了也就是抽了。但他听闻儿子是为了一位精灵女奴出的手，这个就必须要管了。 “我和艾尔莎真的没什么！”莱纳德再三强调自己和精灵侍女的关系清清白白。 “休斯男爵那边，你也不用去道歉了，我找个时间去他那看看就行。”霍华德见儿子这般说，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可是这件小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入了芭维塔公主耳中。 “莱纳德！你竟敢背着我家希里找女人！还是个女奴！”芭维塔公主气势汹汹的杀入史塔克家。 公主二话不说就要处死那个女精灵。 莱纳德自个倒是不建议被公主捶两下，可是对方要处死女精灵，这就让他火大了。 两个人言语不合后直接在后院开打，打着打着，公主气也消了，又想到莱纳德就连贵女的投怀送抱都不要，怎么会稀罕一个精灵女奴。 芭维塔公主最后勉强接受了莱纳德的道歉，自然也就放过了那位感动到痛哭流涕女精灵，不过莱纳德却被公主一发大火球烧掉了好几撮头发。 “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莱纳德觉得，公主的战力太过彪悍绝不是什么好事。 自此，史塔克家的异族仆人日益增多。 面对那些凄凄惨惨跑到家门口寻求庇护的异族人，莱纳德干脆贴了个异族人招聘告示，反正他史塔克家大业大，正好老爹刚收了一处庄园需要打理。 当然了，人善被人骑，混进来的异族人也不全是真的可怜人。对于那些自个作死的，莱纳德根本不用自个出面，他的那位半身人管家比利，还有其他心怀感恩的异族人，自然就把这些不好的苗头给摁熄了。 “直接砍了会不会太过分？”莱纳德觉得有些家伙不过是偷了些吃的，不至于要了他们性命。 “一点也不过分呢，少爷。”精灵女仆艾尔莎微笑着回答。女精灵很清楚，这来之不易的栖身地，他们必须要好好守护。 外界对于史塔克家小子的做法确实颇有微词，但一方面对方靠山实在太过扎实，另一方面他也没有真正触碰某些的利益，于是莱纳德依然能够悠闲的过着自个的日子，还在希里两岁生日的时候，让家里的矮人和侏儒们在后院打造了一个迷你游乐场。 对于那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他史塔克家的奶娃娃还真不太在乎。 只不过莱纳德不在乎，芭维塔公主却不乐意了。那位曾经和莱纳德发生冲突，又在背后说三道四搬弄是非的男爵，直接在某天夜里被公主带人给抄了家，在还没睡醒的时候就被塞进了大牢。 芭维塔公主最后还用一发大火球，直接把男爵府给烧了。 虽然卡兰特女王事后给倒霉男爵打上了七八个重罪，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芭维塔公主替史塔克家的那位出头。至此，背后嚼舌根的人一夜之间少了大半。 “你说你，抄家就抄家呗，把房子烧了干嘛？！”莱纳德可不是圣人，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责备替自己出头的公主殿下做的不对，只是对最后的放火烧家颇有微词。 “那你说怎么办。”芭维塔公主觉得自个做的挺好的，即给莱纳德出了气，又给那些人一个警告，而且也没真的弄死人。 “男爵定罪之后，房屋土地不就归王国所有了么，到时候让女王分封或者拍卖不都比你一把火烧干净来得好。”莱纳德说道。 “好像挺有道理。”芭维塔公主表示下次注意。 “”一旁围观的多尼一愣一愣的，他真的很担心自己女儿以后的成长。 第十六章 疑点 三岁的希里已经会撒丫子跑了。 “莱莱，抱。”在院子里玩累了的希里跑向了坐在一旁的莱纳德。 按理说，能够清楚喊出公主、王子、女王、国王名字的希里，不应该说出莱纳德的拼写才对。 “l~e~o~n~a~r~d，莱纳德~”莱纳德再次尝试。 “希里饿了，莱莱。”希里撇着嘴说道。 莱纳德熟练的抱起小丫头，先是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擦了擦手，最后将准备好的保温米粥拿来出来。 “莱莱，喂。”早就会使用勺子的希里开始耍赖。 “今天自己吃。”莱纳德觉得不能太惯着。 “莱莱，喂。”希里继续耍赖。 莱纳德不为所动。 希里使出装哭大法。 莱纳德一如既往的败退。 “希里啊，等你那不负责任的爹妈回来，你也要这样磨他们才行。”莱纳德笑着说道，也不管希里听不听得懂。 芭维塔公主母性的光辉，在希里三岁的时候消耗殆尽。公主扯了个度蜜月的由头，和多尼出去看世界了。 “希里小公举就托给她的外婆和莱纳德照顾了。”芭维塔离开的很是放心。 卡兰特女王忙于政务，每天除了晚餐时间陪陪陪小希里，其他时间都是交给底下的侍女们。莱纳德见此，提议让希里去他家住个几天。 可是这一住，就是两个月。 卡兰特女王和伊斯特国王想外孙女的时候就来看看，女王陛下还小住了两天。但接希里回王宫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希里交给莱纳德照顾，我很放心。”卡兰特女王这般对霍华德说道。 为了让小公主殿下玩的开心，住的舒心，莱纳德命人将府邸和花园进行了彻底改建。 起初，那些跟随希里一起过来的皇家护卫禁止异族仆人靠近公主，后来统统被莱纳德赶回了王宫，只留下女王指派的守护骑士佛列克森纳特。 这位佛列克森纳特骑士，是卡兰特女王身边的老人，跟随女王多年，是真正在战场上证明自己勇武与忠诚的骑士。 “莱纳德，你的人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我会当场杀死他们。”佛列克森纳特说道。 “您就放心好了。”莱纳德三岁就在王宫后厨找吃的了，自然和佛列克森纳特也是认识的，往日也打过不少交道。因为佛列克森纳特早些年，还当过芭维塔公主的守护骑士。 “那位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骑士，是真的凶，大家尽量绕着走。当然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拔剑的。”莱纳德让自个的管家比利提醒大家注意些，然后该干嘛还是继续干嘛。 莱纳德将后院彻底改建成了儿童游乐园，又把府邸的楼梯边增加了一条滑道，然后把客房也重新装潢成了希里喜欢的风格。史塔克族长在收好自己的藏品后，也就由着儿子和小公主捣鼓，自己跑到王宫的专属客房住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些全心全意做事的矮人侏儒还有半身人们，比外面雇的工匠靠谱多了，最后的成品比莱纳德设想的还要好。只不过精灵女仆带孩子的水平，实在有待提高。 日子一天天过去，佛列克森纳特也不再对小希里寸步不离。中年骑士看得出来，这些异族人是真心对待小公主，就是那位精灵侍女做的太差劲了。 希里公主歇息后，骑士独自坐在庭院里吹着凉风。 “老佛，平时听诗歌么。”莱纳德凑了过来。已经十一二岁的莱纳德，自然不会一口一个大叔。 “没空。”佛列克森纳特的回答很冷淡。 “诗歌的种类有很多种，每一首诗歌都会表达不同情绪的主题，比如欢快的，悲伤的，这些和诗人的创作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人悲伤的时候，更容易写出让读者流泪的情景”莱纳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佛列克森纳特打断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佛列克森纳特知道史塔克家的小子不会无缘无故对他说这些。 “我读过多尼写给芭维塔的诗歌，其中相当一部分的情诗真的写的很棒，难怪能够打动我们的辛特拉公主。咳咳，重点是芭维塔告诉我，其中有一些，是多尼早些年前写下来的。”莱纳德继续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佛列克森纳特有些不满了。 “如果你从小被诅咒所困，被父亲排斥，没有兄弟，没有朋友，你还会写一些歌颂花儿，赞美鸟儿的诗歌吗？当然了，也许多尼真的只是，心态很好。”莱纳德笑着说道。 “我以为调查已经结束了。”佛列克森纳特沉默了一小会说道，他曾经也是调查多尼的一员。 “这只是个意外，您知道的，我的姑姑对诗歌很有研究。”莱纳德耸了耸肩。 “我并不相信你的这种说法。”佛列克森纳特皱眉说道。 “但您已经相信了我说的，至少您怀疑了。”莱纳德说道。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的父亲完全可以告诉女王”这一次，莱纳德打断了佛列克森纳特的话语。 “我和父亲发现疑点的时候，希里已经2岁了，而多尼这些年和女王陛下走的有多近我想您是知道的。更何况，这些只是作证。当然了，我忠心的父亲还是拿着这些向女王陛下汇报了。只不过女王并不相信，或者说她并不在意，还让我父亲停止这愚蠢的调查。”莱纳德压抑着情绪。 “多尼殿下这些年，确实表现的很值得信赖。”佛列克森纳特顿了顿说道。 少年和中年骑士沉默着。 “想让我做什么。”佛列克森纳特开口道。 “保护好两位公主。”莱纳德回答道。 “我会的。但这些我会汇报给女王陛下。”佛列克森纳特说道。 “随意。不过告诉你这件事是我临时起意的，我父亲并不知道。”莱纳德起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佛列克森纳特的这个问句并不完整。 “因为我们都是真心关心公主的人。”莱纳德在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给出了答案。 第十七章 修行的道路 希里入住史塔克家的第三个月，终于结束蜜月游的芭维塔公主回来了。 “希里不回去。”小希里聪明的很，这个地方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才不要回原来住的地方去。 任芭维塔软磨硬泡，小希里就是不走。 “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住下了！”芭维塔公主决定道。 “这任性的样子，真不愧是母女俩。多尼殿下要不要也住下吧。”莱纳德对一脸无奈的多尼说道。 “那就麻烦莱纳德了。”多尼客气的回答道。 就这样，公主一家子在史塔克家又住了小半个月，最后还是女王陛下亲自出面，才将大小两位公主接了回去。 “有没有什么发现？”大史塔克问。 “毫无破绽。”小史塔克答。 “这是公主她们这次出行的路线和时间。”大史塔克抽出一张作了标记的地图。 南方帝国从北到南的主要地区，附属国那赛尔，马格图加行省，附庸国麦提那，吉索行省，附庸国艾宾，吉米瑞亚行省，爱托里亚行省，维可瓦罗行省，亚穆拉克行省，罗万行省，和核心地区尼弗迦德。而梅契特位于艾宾地区。 【尼弗迦德帝国的核心地区尼弗迦德与国家名称相同，位于帝国最南部，也是帝国的发源地。】 “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带公主去南方帝国那边，理由很充分。”小史塔克认真看了看地图后回答道。 “吉米瑞亚的这一处地方并没有什么好的游玩的去处，也越过了梅契特的区域太多，但公主他们在那逗留了超过一周的时间。”大史塔克点出了疑点。 “等等，这条内河直通尼弗迦德首都，走水路的话”小史塔克也发现了关键点。 “一天就能抵达。可是我的人并没有发现那位殿下有不轨的举动，而且停留的原因公主身体出现不适。”霍华德皱眉。 “难不成真是我们想太多？”莱纳德说道。 “再看看吧。”霍华德自然也希望是他们父子俩多疑了。 小希里三岁半到四岁的这段时间里，闲不住的芭维塔公主又有两次出国游，不过多尼却一直留在辛特拉，或是陪同卡兰特女王处理政务，或是陪小希里玩耍，十足的好女婿好父亲。 莱纳德也这期间过了自己十三岁的生日。 忽略莱纳德有些稚嫩的脸庞，体魄已经和十五六岁的少年差不多。 这几年虽然莱纳德将更多精力放在了法术知识的学习与积累之上，但武技和体魄的锤炼也没有拉下。 这个年代的大多数施法者，体质都不差，个别术士甚至还掌握武技。那些以为靠近术士就能轻松获胜的想法，是非常幼稚的。 更何况，史塔克家族本就不是走的文臣路线。霍华德·史塔克，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甚至能够射穿厚实的铠甲。 “并不能完全射穿铠甲，不过确实具备一定的穿甲效果。”霍华德在教授儿子的时候这般说道。 “穿甲箭术”，这是史塔克家族先祖创造的武技。弓箭手掌握了这样的武技，即便面对那些全副武装的铁疙瘩，也能够造成有效的杀伤。 当初霍华德的那一箭，就穿透了多尼的盔甲，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这还是霍华德手下留情，没有刻意瞄准对方的要害。 越是厉害的武技，对掌控者的要求越高。霍华德也是见儿子身体长开了，才放心进行教导。 前期的基础练习，莱纳德平日里已经练的很多了，现在需要掌握的，是武技最核心的部分。 不过令莱纳德感到讶异的是，自家“穿甲箭术”除了有对力道运用的窍门外，竟然还有搭配的魔咒。 “这很正常，许多高阶武技之所以能够具备强大的威能，都是借助了魔法能量。但这不是真正的法术，不需要使用者具备施法能力。当然，也有一些其他的限制。”霍华德向儿子解释道。 “我大概明白了。”莱纳德发现“穿甲箭术”搭配的魔咒确实和他学习的法术咒语不同，反倒是和古精灵语中的一些文字发音有些相似。 对霍华德而言，晦涩难懂的魔咒是最难掌握的，但已经算是半个施术者的莱纳德却学得很快。限制少年箭术威力的，是身体力量上的不足。 “这方面不急，毕竟你还小。”霍华德再次提醒儿子，切勿练伤了根本。 “父亲，你觉得魔武双（和谐）修这条路，行不行得通？”莱纳德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对魔法方面不太了解，但能够肯定的是，许多岛国的德鲁伊也都是强大的战士。伊斯特应该更加清楚，你也可以听听范妮尔女士的建议。”霍华德想了想回答道。 按照伊斯特的说法，撇开少数专修自然之道（法系）和沉迷炼金学的德鲁伊，大部分岛国德鲁伊都是魔武均可，那位曾经教导过莱纳德草药学的尔米亚，也是一位非常强大的战士。 莱纳德在感谢伊斯特后，又去征求范妮尔的意见。 女术士范妮尔，让莱纳德真正踏入魔法世界的启蒙老师。这两年莱纳德虽未再见过自己的这位老师，但两人的联系却没有断下。 施法者有自己的联络方式，比信使更快更安全的方式——魔法消息。当然，这样的讯息传递，要求双方都是施法者，并且是互相信任的施法者。 女术士没有急着亮出自己的观点，范妮尔倒是希望莱纳德先去她那接受一套完整的身体检测，然后再谈其他。 “确实是术士的态度。”霍华德也是和施法者打过交道的，对于范妮尔的要求不感到意外。 史塔克家都是行动派，莱纳德在决定拜访范妮尔老师后，立刻就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 当然，提前向芭维塔公主报备是少不得的。 “范妮尔女士实在是偏心，当初我明明也学的很好的。”范妮尔虽然教授过公主魔法知识，但并未承认彼此的师徒关系。不过公主殿下显然也忘了她当初学的是有“多”好。 “你大概去多久？可别错过了五月节。”芭维塔提醒道。希里是五月节出生的。 “放心好了，布鲁格又不远。”莱纳德回答道。 “真的不和小希里道个别？”芭维塔笑着说道。 “不了，我尽早回来。”莱纳德起身离开。 “早点回来啊，莱纳德”芭维塔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 第十八章 出行 远行是要做好充足准备的。 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那不过是诗歌里的故事。 首先，就是货币。 北方王国的官方语言都是通用语，但官方货币却不尽相同。 好在，辛特拉和布鲁格相邻，两个国家都是使用的克朗币，这让莱纳德免去了许多麻烦。 若是莱纳德要去娜塔莎姑姑所在的泰莫利亚，那么他就需要准备好足够的奥伦币。这就要提前去市政厅预约报备，并提供一系列的相关证明。 当然，黑市也是有兑换的门路。但一则汇率夸张的不像话，二则是违法的行为，还要遇到黑吃黑勾当的风险。 莱纳德其实知道，自家姑姑每次返回辛特拉的时候，都会私藏一大袋克朗币出境。而挂着史塔克家族旗帜的马车，边境官通常都是直接放行。 好在，娜塔莎姑姑每次走私的金额不算太多，自家老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还会提前去打好招呼。 莱纳德对上一辈的事情多少有所耳闻，祖父与姑姑的关系不太好这是可以肯定的，姑姑为何远嫁他国这件事，父亲不愿回答，姑姑则说是因为爱情。 莱纳德不太肯定姑父年轻时是否真的器宇轩昂，但他能肯定的是娜塔莎姑姑是真的关心疼爱自己。 “去年冬幕节薇薇安生病，姑姑没有回来。找个机会，我这个侄子也应该去泰莫利亚瞧瞧了。”莱纳德想着。 出行的准备，莱纳德放心的交给了他的半身人管家比利。 “别带这么多铜子（铜币），少爷又不是去集市买米。”比利冲着正在装箱的矮人仆从吼道。 铜币是一种辅币，通常情况下，100枚铜币等于1枚克朗币。一大袋子铜币的重量，都抵得上一柄重剑了。 “比利，我们这次是去拜访老师的，应该不会用到太多的钱币。把采购的物件记得带全就是了。”莱纳德喊道。 “知道了，少爷。你们这些懒家伙，还不快点去再清点一次清单！”半身人管家显然有些摆谱，不过莱纳德并不会干涉这些小事。 这一次出行，莱纳德还顺带当了一次采购员。术士无论是炼金实验还是新法术的演练，都是需要耗费大量材料的。 “穷人家的孩子，哪里学的起法术。”霍华德看着采购单，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整整两架马车的货物价值已经超过300枚金币，这还不包括莱纳德身上从拍卖行高价收到手的两株曼德拉草。 【曼德拉草，一种极其珍贵的草本植物，属于龙葵属茄科，毒性很强。它的根茎长得有点像小人的样子，叶子像莲座一样集中在一起。】 这次随莱纳德出行的，除了半身人管家比利，三位车夫，一位会木匠活的侏儒，两位力气很大的矮人随从，六位家族护卫兼搬运工外，霍华德还派出了一位家族骑士保护莱纳德的安全。 埃兰骑士年岁不大，却是史塔克家族近年来最优秀的一位骑士。更为难得的是，埃兰的父亲也是效力于史塔克家，曾经与莱纳德的祖父一起并肩作战。 “誓死保护小少爷。”埃兰行了一个骑士礼。 “这一趟应当不会有什么风险，不过有位骑士大人陪同，那我就更放心了。”莱纳德对埃兰眨了眨眼，他可不是第一次与年轻的骑士打交道。 一切准备妥当后，队伍赶在正午之前出发了。 这并不是莱纳德第一次远行，不过却是第一次成为队伍主人的远行。之前去泰莫利亚探望姑姑是和父亲一起，去小胖子王子所在的阿特里则是跟随着公主的队伍。 起初，莱纳德内心还微微有些期待，是否会出现强盗或是魔怪让他一展身手，但一路走到夜晚寄宿的旅店，他们连只野狗都没遇到。 “这也难怪，他们现在走的是辛特拉通往北方的商道，定期都会有巡逻队进行勘察与清理。更何况史塔克家的这面旗帜，也是对宵小的威慑。”莱纳德想到自己白天的小期待，不自觉的笑了。 “少爷，这乡野地方，咱们就将就一些。”有一位半身人管家无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 进入旅店后的莱纳德，简单洗漱完之后就是等着吃喝睡觉。 “我可没那么精贵，不过这里有没有品质好一些的牛奶，奶酪也行。”莱纳德对奶制品的喜好，这些因为经常陪希里一起进餐，并没有改变。 “好的，少爷。”半身人领命而去。 “你这口味啥时候能换换，不过现在倒是注意遮掩了。”埃兰笑着说道。 莱纳德自个也知道身上总有奶味实在有损他男子风范，所以会洒一些驱蚊水作为掩饰。 “我们按照这个速度，还要走几天？”莱纳德决定换个话题。 “不算最后半日的山路，三天就能到。毕竟真的不远。”埃兰回答道。 “莱纳德，我知道你出于好心，在家里收留了不少异族人。但是出门在外，有些事您就别多插手了。”埃兰忽然正色道。 “什么意思。”莱纳德不觉得埃兰会无故说教。 “前段时间因为松鼠党的缘故，北边对异族人的打压又开始了。”埃兰压低了些声音说道。 “唉，我知道了。”莱纳德叹了口气。 松鼠党正是因为人类对非人类种族的歧视与虐待而成立的，但每一次松鼠党袭击人类的商队或者村庄后，却会有新一波的打压落在另一群非人类群体身上。 休整一晚后，队伍继续出发，第二天日落之前，莱纳德一行人跨过了辛特拉边境。边境守备官在确认了莱纳德的身份后，还提出派骑兵队护送，不过被莱纳德拒绝了。 “史塔克家的少爷请务必注意安全，前段时间有一支松鼠党的余孽，袭击了南下的商队。”守备官郑重的提醒道。 “人员几何，有多少骑兵，是否有重弩？”埃兰作为守护骑士，自然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根据哨所传递过来的消息，这一支松鼠党人数在二十人左右。战马数量在十匹之下，先前的战斗并未有重弩的痕迹。”守备官立正后答道。 埃兰作为王国正式任命的骑士，等同于军队的百夫长，而边境的哨所守备官，一般都是十夫长。 “继续前进！”埃兰骑士在确定本方战力远胜于松鼠党后，同意了莱纳德不让骑兵队跟随的命令。 第十九章 糟糕的地方 莱纳德一行人在跨入布鲁格国境后，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同样是经过乡间的村庄，辛特拉的孩童会跑到路边讨要吃食，村长也会热情的出来攀谈。而布鲁格村民的脸上却挂着惊慌，仿佛莱纳德他们是土匪强盗一般。 “后面的行程，尽量不要叨扰到村民，直接前往迪林根。”莱纳德命令道。 迪林根位于雅鲁加河北岸，是布鲁格国境内第二大的城市，也是莱纳德此行的最后一个落脚点。 莱纳德一行人离开村庄的时候，恰好遇到一队布鲁格的收税官。对方显然认出史塔克的族徽，很有礼貌的与埃兰交谈了一番。 然而回过头来，前一刻还面带春风的收税官，立刻冷着脸呵斥了村庄的长老，还抽出鞭子将另一位出面说着什么的村民打倒。 “我看这些村民，不像是故意逃税的样子。”远处观望的莱纳德开口道。 “但他们确实有王国的印章。”埃兰回应道。 “文斯拉夫国王不是一位残暴的统治者，或许这里的情况他未必知道。”莱纳德这般想着。 莱纳德在犹豫，是否出面阻拦，或者派人去布鲁格只会一声。【布鲁格王国的首都也叫布鲁格。】 “这毕竟不是辛特拉。”埃兰也看出了莱纳德的想法，出言劝解道。 “继续赶路。”莱纳德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离开。 另一边，村庄里的收税官和村民也都看到辛特拉贵族老爷的离开。 “算他们识相。”收税官冷笑。 个别抱有希望的村民，低下了头。 天黑之前，莱纳德一行人抵达了迪林根城。 莱纳德的心情很不好，不单单因为村庄的那一幕，还有沿途乞讨的难民，城门欺压异族人的士兵。 若不是莱纳德亮出辛特拉王室颁发的通行证，这里士兵还打算扣下莱纳德的半身人管家和矮人随从他们。 如果不是考虑到要野外过夜实在危险，马驹的粮草也需要补充，莱纳德真的就不打算入城了。 野外的晚上，除了出来猎食的猛兽外，还有各种各样危险的魔物。而马驹确实可以吃路边的野草，但想要马儿有力气跑，实际上需要用更有营养的大豆玉米这些粮食来喂食，数量要的还不少。 就近找了一家旅店后，莱纳德也没了出去走走的兴致。 “真是糟糕的地方！”回到房间的少年抱怨道。 “少爷，这里还不算最糟糕的地方。”比利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文斯拉夫他是瞎了眼不成！偏远的村镇就算了，迪林根他也不管一管？！”莱纳德低吼道。 “少爷，我出去打听一下。”埃兰行礼后退出了房间。骑士也有些奇怪，这座布鲁格的第二大城市，未免太过混乱了，那些卫兵连当街的打斗都不去制止。 “比利，晚餐我就在房间里吃！”莱纳德气归气，该吃的还是要吃。 可是假寐一小会的莱纳德，依然没等来半身人，楼下却传来了打闹声。 冲突的双方是迪林根的地痞流氓与莱纳德的护卫随从。 莱纳德马车携带的丰厚物资，被这些流氓给盯上了。 留下一半货物或者几百个克朗币的要求，史塔克家族护卫自然不会答应。 若不是担心引来大麻烦，那个麻烦的半身人管家又被抓住，这些上过战场的护卫早就砍翻了这些瘪三，即便对方人数是自己的两倍还有余。 “少爷，救我啊~”半身人管家显然没有牺牲小我的精神。 “通知这里的守军没？”莱纳德皱眉说道。 “店家已经派人去了。”护卫回答道。 “你们，一个都不能走。现在，把我的管家给放了！”莱纳德站出来说道。 这个时候，混混们其实也意识到踢到了铁板，对方这些护卫的装备一看就不一般，现在出面的少年也是一股子贵气，显然是哪家的贵族少年，而不是他们起初猜想的商人。 “这位小少爷，我想这些都是误会”一个光头混混头子和同伴们小声商量了几句后说道。 混混们显然想要服软。 “先把人放了。”莱纳德懒得废话。 “不如小少爷先把路让出来。”混混头子说道。 莱纳德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们让开。 “改日我们请少爷喝酒。”混混们觉得，这位小少爷还是蛮好打交道的。 “真是对不住了，小不点。”另一位混混放下了鼻青脸肿的半身人管家。 “少爷，就这样放过这些人”护卫开口道。 “他们走的出去再说。”莱纳德就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砰~”第一个走出旅店的大光头，横着飞了回来。 骑士埃兰登场。 埃兰骑士到底有多厉害莱纳德不知道，但收拾七八个混混肯定没问题。至于他一人徒手揍趴这里十几个人，那是难为人家。 “你们愣着干嘛，去帮忙啊。”莱纳德对身边的护卫说道。 “我们也来帮忙！”两位矮人拿着斧头锤子就要上。 “武器放下，别弄出人命。不过对方要是先亮刀子，那就全部砍了！”莱纳德的声音很大，显然队友对手都听到了。 几个藏着匕首的混混，终究没敢真的抽出来。 混战持续的时间并不差，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两位矮人随从的表现让莱纳德眼前一亮，重心低力量大的矮人打近战，这下三路的进攻简直防不胜防。 “外面的，可以进来抓人了！”莱纳德喊道。 莱纳德话音刚落，一队迪林根的士兵就冲了进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位领队的军士声音很大的质问道。 “不要说废话了，这些人你是打算怎么处理。”莱纳德已经没有闲心耍嘴皮子了。 军士还想说些什么，埃兰直接亮明了身份。 军士冲着光头低声骂了两句，然后露出他自以为和善的表情走向了莱纳德。 “史塔克家的小少爷，我会把他们抓起来，好好惩戒一番的。”军士说道。 “这些家伙一看就是惯犯，只是惩治一番？我猜想出了这个门，你就会放了他们吧。迪林根的执政官在哪，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谈谈。”莱纳德伸手推开了军士。 “小少爷，您别太过分。”后退了两步的军士咧嘴威胁道。 “行，那就等着承受女术士的怒火吧。”莱纳德说完，就拍拍裤子准备上楼。 “你们这群自寻死路的家伙，竟然盗取范妮尔女士的材料！”半身人管家很好的配合了一句。 这一下，军士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眼神，躺在地上装死的混混们也真正的害怕起来。 “女术士范妮尔大人，那是能够屠龙灭城的施法者啊！”围观的群众发出了惊呼。 民间的谣传就是这样，范妮尔杀死的是叉尾龙，也根本没灭过城，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莱纳德抬出自个的老师，彻底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军士只用了一小会，就判断出对方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没有谁敢乱用强大术士的名号，特别是这样有名有姓的贵族。 “全部抓起来！”军士的态度一下就变了。 “贝吉曼，你可不能见死不嗷~”大光头挣扎的起身大喊。然后就被这位贝吉曼军士一脚踢断了下巴。 第二十章 遇袭 过犹不及。 莱纳德确实可以扯着女术士的大旗，将这里整顿一番。 可是之后呢？他毕竟是辛特拉的贵族之子，不可能一直呆在迪林根城。他也不可能真的把贝吉曼这位他国军士给杀掉。 “剩下的事，还是让文斯拉夫国王自己处理吧。”莱纳德内心叹了口气，对贝吉曼军士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在插手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史塔克少爷休息了。”贝吉曼军士松了口气。 迪林根的士兵押解着鼻青脸肿的混混们离开了旅店，街头一些不知情的群众，还送上了欢呼和叫好声。 “多么的讽刺啊。”莱纳德轻蔑的说道。 “少爷到此为止是正确的。迪林根城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我们不宜插手。”埃兰小声的说。归来的骑士显然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 “我们边吃边聊。比利，快叫人上些好吃的，然后找人算算店里的损失。我们先垫付，晚些时候再把账单送给那位贝吉曼军士，钱就不用他还了，不过请他平日多来这店里坐坐。”莱纳德不缺那几枚金币，只不过担心其他混混之后跑来报复旅店老板。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店家谢过贵族少爷的好意，但坚持不用赔偿，还有些尴尬的暗示自个和贝吉曼军士还算熟，不担心那些混混再来。 “也对，这些士兵就是你们找来的。”莱纳德笑了笑。 “说吧，这城里到底什么个情况。”待闲杂人等离开后，莱纳德表情严肃了起来。 “文斯拉夫国王的年岁大了。”埃兰一句话就让莱纳德明白了大概。 文斯拉夫国王的身体虽然还硬朗，但年龄终究大了，而早些年唯一的独子意外去世后，王国继承权落在了他的弟弟布兰德身上。 不过就在去年，忽然冒出了一位文斯拉夫国王的私生女，而文斯拉夫国王还承认了对方的身份。 按照王位继承权的法理，布兰德瞬间从第一继承人变成了第二继承人。几乎到手的王位飞了不说，原本靠向他的势力也出现了变动。 “迪林根城的执政官，就是那位布兰德。”埃兰又说道。 莱纳德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兄弟因为王位反目成仇的戏码，在历史上太常见了。 “如果只是布兰德意气用事搞出乱子，文斯拉夫国王顾念亲情纵容的话还好说，我只是担心泰莫利亚的家伙背后插手。”莱纳德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布鲁格同时接壤了北方两大王国，泰莫利亚国力并不逊色辛特拉。 “苦的还是迪林根城的民众。”埃兰感叹。 与此同时，本就灰头土脸的贝吉曼军士正被骂的狗血淋头。 “该死的傻（和谐）叉，愚蠢的猪猡，我真的想要敲碎你的脑袋，现在给我滚！等等，派人给我盯着史塔克家的小鬼，直到他们真的离开这座城市。”布兰德在得知旅店冲突后大发雷霆。 布兰德自然相信那些货物是属于女术士的，因为他知道史塔克家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范妮尔的学生。 虽说双方都在克制的情况下，并没有把事情闹大，不过布兰德依然担心女术士借题发挥跑来找麻烦，他和女术士的相处并不融洽，那个女人是倾向国王私生女继承王位的。 范妮尔作为布鲁格的国王顾问，有着超然的地位。不单单是女术士范妮尔，所有那些在各大王国担任类似顾问角色的强大施法者，都具有极大的权利，甚至是影响国王的决策。 史塔克家的小鬼也是个麻烦。 布兰德不担心对方把迪林根城的情况告诉自己的国王哥哥，他害怕的是辛特拉女王知晓这一些。若是卡兰特女王越过文斯拉夫对他进行惩治，根本没人拦得住。 干掉莱纳德的想法很快就被布兰迪否决了，他现在承受不起女术士和女王的怒火，但这件事更坚定了他寻找其他帮手的决心。 “布鲁格的王座是我的！” 莱纳德一行人在迪林根城渡过了一个不太愉快的夜晚后，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装出发了。 “少爷，有人监视我们。”半身人有些担心，毕竟现在说到底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不必理会。”莱纳德早就发现了那些监视者，他知道那位布兰德亲王只是想目送自己这个麻烦离开。 “莱纳德，看来我们要在这糟糕的城市多呆一小会儿了。有一辆马车出了点小问题，估计是昨天那些混混下的手。”埃兰走过来说道。 “修理要多久。”如果要耗费太久的时间，莱纳德不介意重新买一辆。 “你的侏儒工匠说是小问题，他半天就能修好。”埃兰回答道。 “那我们出去走走，埃兰你带着两位护卫陪同就行了。”莱纳德想了想说道。 早几年的时候，莱纳德可没少逛集市，毕竟曾经的芭维塔公主头号小跟班。 “提前给希里买些小礼物叫人带回去也不错。”莱纳德心想着。 迪林根城虽说是布鲁格的第二大城市，但城镇规模只能说很一般，集市大小还比不上辛特兰的四分之一。 “物件的品质倒是还不错。”莱纳德认真的挑选起礼物。 三位跟踪者见史塔克伯爵之子是真的在逛街，还是在买一些小孩子的玩具，想到目标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少年，他们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人更是决定先去弄点吃的。 “去死吧！肮脏的人类！”毫无征兆的袭击就这样发生了。 一伙强盗忽然冒了出来，集市驻守的士兵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砍翻在地。 这些袭击者不应该称之为强盗，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抢夺财务，而是袭杀眼前所有看到的人类。 “异族人！松鼠党！”莱纳德很快确认到了袭击者的身份，出现在他眼前的袭击者要么有着长耳朵，要么一看就知道是矮人或是侏儒。这些衣服上挂着松鼠皮毛的袭击者，放过了从身边跑开的半身人，却一刀坎向了躲在摊位下方的人类小孩。 “去救人！”莱纳德怒了，刚刚替他挑选木头娃娃的女孩倒在了他的眼前。 “可是少爷，我们要保护你”护卫的首要任务还是保护莱纳德。 其实根本就不用莱纳德过去，那几个黑衣人早就注意到了这位贵族少年。 “杀了他！”袭击者将目标锁定在莱纳德身上。 “火球术！”莱纳德用他现在的最强法术予以回应。 第二十一章 松鼠党 松鼠党是由不满现状的“非人种族”组成的游击队，他们大多是在受到歧视与迫害后，决定拿起武器反抗。 松鼠党的初衷，是反对种族歧视，解救受迫害的同胞，寻求自由平等的生活。 但现在，这个组织已经演变成了恐怖组织，成员也越来越鱼龙混杂。他们开始洗劫村庄，打劫商队，甚至杀死人类平民。 伊欧菲斯，一位精灵，憎恨人类的精灵。 对于那些年轻而热血的精灵而言，伊欧菲斯是活生生的传奇，但对于北方的人类而言，他是最最该死的精灵。 几乎每一年，都会有伊欧菲斯对人类进行的报复性战斗发生，死于他弓箭之下的有士兵，商人，护卫，以及更多的平民。所有北方王国都通缉了这个松鼠党的头领之一，国王派出了最精锐的士兵进行了追捕，但善于躲藏的精灵总能溜走。当然，追捕并非完全没有收获，泰莫利亚的蓝衣铁卫在伊欧菲斯脸上留下了可怖的疤痕，那是最近接杀死伊欧菲斯的一次。 但也就是在那次追捕后，伊欧菲斯将自己的活动范围集中在了泰莫利亚国境，边境的村庄成了攻击目标，疯狂的精灵连妇女和儿童也不放过。 一部分还保留良知的松鼠党离开了，但这反倒让伊欧菲斯的队伍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愤怒的泰莫利亚国王派出了蓝衣铁卫的指挥官弗农·罗契，势要灭杀掉伊欧菲斯和他的松鼠党队伍。 弗农·罗契率领最精锐的蓝衣铁卫，开始了对伊欧菲斯的围剿。一个又一个松鼠党被北方最精锐的步兵砍掉了脑袋，伊欧菲斯的队伍一次又一次的被击溃逃窜。 面对北方强国的精锐部队，松鼠党根本没办法正面对抗，更别提人类部队还有弗农·罗契这样优秀的指挥官。 最终，伊欧菲斯不得不逃离泰莫利亚王国。 狡猾的伊欧菲斯逃亡到了布鲁格，正处于动荡时期的布鲁格。 正规军跨越国境必然会引起两国的纷争，即便是追踪两国都痛恨的松鼠党。弗农和他的士兵们，不得不在布鲁格边境停下了脚步。 “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些杂碎！”弗农决定，不管布鲁格国王是否同意他们蓝衣铁卫的行动，他弗农也不会放过那个沾满泰莫利亚人民鲜血的伊欧菲斯。 布鲁格的边境队对付山贼强盗还行，抓捕伊欧菲斯这样的松鼠党只能说力有未逮。而迪林根城附近的城防部队，更是在布兰德与王都决裂之后彻底堕落。 伊欧菲斯发现，他在这动荡的国度不但很快就积攒新的松鼠党队伍，而且更没有难缠的人类部队追在他的身后。伊欧菲斯一边潜伏着恢复伤势，招入那些受到压迫的非人类种族，一边洗劫过往商队，掠夺财物换取必要物资。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辛特拉的骑兵队。”伊欧菲斯在逃到布鲁格后，唯一一次战败就是败在了这样一支人数不多，装备精良，还善于骑射的骑兵队伍。 布鲁格是辛特拉的附庸国，辛特拉的骑兵队只需要在边境登记后就能进出布鲁格国境。伊欧菲斯在布鲁格现身后，文斯拉夫国王立刻向辛特拉女王求援了。这位布鲁格的老国王可以纵容弟弟的任意妄为，但绝对不会坐视国民遭到松鼠党屠戮。 辛特拉骑兵队能够击溃伊欧菲斯新组建的松鼠党队伍，却没办法肃清这些躲躲藏藏的家伙。一方面是骑兵队伍受地势的影响极大，另一方面则是有非人类的村民为松鼠党通风报信。人类将伊欧菲斯视为暴徒刽子手，非人类种族的部分人却把他称为英雄。 通常来说，袭击村落已经是松鼠党能够达到的极限，那些有高大城墙的城镇并不是人数不多，装备匮乏的松鼠党可以攻打的。 可是眼下迪林根城的守备松懈，管理混乱，给了伊欧菲斯可乘之机。 只不过十几枚克朗，伊欧菲斯就将严厉禁止的武器分批运进了城里。几番踩点探查后，伊欧菲斯将布鲁格的打击目标定在了人流量很大，守备力却很低下的集市。而时间则定在了上午，这个时间段论是摆摊的还是购物的，大多都是老人，小孩和妇女，面临的抵抗将会更少。 伊欧菲斯的目的是杀死人类，那些道德底线早就没办法束缚他了。 “去死吧！肮脏的人类！”伊欧菲斯和松鼠党队伍从两个方向杀入集市。 鲜血飞溅，惨叫声不断响起。 “火球术！”面对这些该死的松鼠党，莱纳德直接释放出了他的最强法术。 “轰~”火球术的效果并不是单纯火焰伤害，真正致命的是法术在命中目标后产生的爆炸威能。 四名冲向莱纳德的松鼠党，瞬间两死一伤。死去的面目全非，躯体四分五裂，受伤的那个也断掉了一条胳膊，唯有站的最远的那个矮人只是被炸开的火花蹭到。 “有法师！”逃过一劫的松鼠党矮人惊恐的喊道。 施法者，是这个世界特殊的存在，最强大的存在。 “干得好，莱纳德！”埃兰万万没想到莱纳德竟然能够施展真正的法术。 完成惊艳一击的莱纳德也没想到他的火球术这般残暴，他见过死人，也接触过死尸，但眼前冒着黑烟的残（和谐）尸不论是视觉还是嗅觉带来的刺激，一瞬间都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术士学徒干呕了起来。 “你们保护好少爷！”埃兰也没时间安抚莱纳德，眼前的危机只不过才是开始。 骑士抽出佩戴的武器大步向前，先是一锤了结了地上还在痛哼求救的敌人，然后用骑士技的冲锋将想要逃跑的矮人砸翻。 骑士埃兰的主手武器是战锤，而并非更为常见的单手剑。 “隐蔽起来等待城防军的到来，亦或是尽力挽救更多的人类。”莱纳德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敌人应该不会太多，我们且战且走，尽量救助呕~”莱纳德发誓，他三个月不会去碰烤肉了。 第二十二章 遭遇战 伊欧菲斯遇到了麻烦。 麻烦并非来自迪林根城的守军，而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蓝衣铁卫。 好在，出现在这里的蓝衣铁卫人数不多，穿戴的又是粗麻衣服，并非精良的制式锁甲。 “杀死他们！”伊欧菲斯发了狠，他认出其中一位蓝衣铁卫就是那个名叫弗农·罗契的指挥官。 罗契和蓝衣铁卫战士原本是有机会伏击到伊欧菲斯的，但泰莫利亚的军人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松鼠党屠戮平民，即便是他国的平民。 伊欧菲斯命令队伍合围，至于集市里其他为数不多的反抗者，只不过是拿着草叉的农民，根本不足为虑。 伊欧菲斯是善于射术的精灵，但同时也是一位厉害的刺客。白天虽然不是刺客最佳的战斗时间，但混乱的市场也给伊欧菲斯提供了可乘之机。 蓝衣铁卫们内衬里套着皮甲，但这根本没办法抵御精良品阶的短刃。转瞬之间，伊欧菲斯就用背刺带走了一位人类战士的生命。 弗农·罗契在伊欧菲斯现身那一刻就发现对方，奈何眼前的其他敌人让他没办法阻截对方。 伊欧菲斯远远对着蓝衣铁卫的指挥官比了一个割喉动作。 但就在伊欧菲斯打算再次潜伏起来的时候，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灵敏锐的听力和自身对箭术的熟悉，让伊欧菲斯差之毫厘的闪开了攻击。 薇丝对于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击没能命中感到可惜，她是这支蓝衣铁卫中唯一的女性队员，也是队伍里的神射手。 “先解决那个弓箭手。”伊欧菲斯有了决断，刚刚那一下险些命中他的要害。所有人都知道，在没有施法者存在的战斗里，必须先解决隐藏在暗处的神射手。 “必须去帮薇丝。”罗契也察觉到了伊欧菲斯的意图，他想要突破松鼠党的包围，可是这里的局势让罗契根本无法抽身，本就人数处于劣势，装备也不占优的蓝衣铁卫队伍，若是再缺少他这位指挥官必将会出现大量的死伤。 “可恶。”罗契只能回身继续战斗，寄希望于薇丝早些撤离。 “布鲁格那些愚蠢的士兵在哪？”一位蓝衣铁卫愤怒的喊道。 集市发生的这些，迪林根的哨所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但战斗进行到现在，却依然没有见到城防军赶来。 迪林根城的士兵不可能对松鼠党的出现无动于衷，但是执政官命令他们先去清剿贵族区出现的松鼠党，即便那里根本没有几个人，只不过是一场不大的纵火引起的骚乱。 集市那边才是松鼠党攻击的目标，执政官布兰德知道，带队的士官也知道，但前者还是作出了这样的指令，后者也选择了服从。 集市的不少店铺也被暴徒们点燃了，他们破坏眼前的一切，他们现在做的根本就不是为自由为平等而战。 “砰！”埃兰的战锤砸碎了一个矮人的脑袋。 骑士不得不承认，这些松鼠党真的很难对付，这个同样挥舞战锤的矮人力量不弱，猛攻下三路的招式更是阴狠，一度让他不得不后退防守。 “那些松鼠党好像要逃。”一位手臂负伤的护卫说道，他是为了保护莱纳德而受伤，松鼠党里的半身人刺客十分擅长隐匿。 “前面的区域有人在战斗，或许是迪林根城的卫兵。”埃兰猜测。 “去帮忙。”莱纳德决定道。 此时的莱纳德站在队伍最中央，套上了一件半身皮甲不说，身上还保持着“树皮术”的法术效果。先前的刺客，惊出了他一身冷汗，虽然他知道自己还有保命的护符，但惜命的莱纳德还是全副武装了起来。 轰。 集市并不太结实的石墙被撞开了，一个狼狈的女人破墙而出，紧随其后的是四个松鼠党成员。 “救人！”莱纳德开始准备施法。 “快逃！”薇丝并不觉得眼前的贵族少爷和护卫能够真的帮得上忙，追杀她的是伊欧菲斯，两个厉害的精灵战士，和另外一个半身人刺客，若不是她提前布置了些陷阱，现在恐怕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你们保护少爷。”埃兰察觉到了面前松鼠党成员很不一般。 “小心，是施法者。”伊欧菲斯制止了手下的贸然追击，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个奇怪打扮的贵族少爷有魔法的波动。 “这位女士，请退到后面去。”手持战锤的埃兰依然小心戒备着。 “谢谢你们。”薇丝这才发现，那个被保护起来的贵族少爷，竟然在准备施法。 双方出现了短暂的对峙。 “除了那个骑士棘手一些，其他人不足为惧。可是施法者”伊欧菲斯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莱纳德身上，精灵敢肯定，年轻的人类少年最多只是魔法学徒，但魔法学徒也是施法者，也是能够施法致命法术的。 “莱纳德，那个带红头巾的，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埃兰沉声说道。骑士敢肯定，对方是松鼠党里队长级别人物 “他是伊欧菲斯。”薇丝说道。她很想拜托眼前的年轻法师出手杀死伊欧菲斯，但又不确定年轻法师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莱纳德自然也听过伊欧菲斯的恶名，可是眼前的状况他不能轻易出手。他的火球术威力虽然巨大，但法术的飞行速度并不算太快，打一个突然袭击还行，现在对方都有了防备恐怕很难命中。 更糟糕的是，莱纳德已经在这次施法过程中出现了轻微的眩晕感，那是法力快要透支的表现。 莱纳德有些懊恼，自己在先前的战斗中没有冷静的控制法力消耗。 “菲力，你绕后。”伊欧菲斯下令道，菲力就是那个半身人刺客，队伍里仅次于他的刺客。贵族区的纵火能未必引开守卫太久，他伊欧菲斯必须要尽快做出决断。 伊欧菲斯判断那个人类法师学徒，顶了天也就会几手不入阶的法术，他们只要小心些，至少能够全身而退。 战斗一触即发。 第二十三章 退敌 敌方，恶名昭彰却也实力强大的伊欧菲斯，两名精灵战士，一名极有可能已经游弋到背后的半身人刺客。 我方，法力快要见底的魔法学徒，没有持盾的骑士，两位家族护卫，其中一个还受着伤，还有一个实力不知几何的女士。 “亚斯，你注意那个半身人。”埃兰在对方战士发动正面进攻前喊道，待会的战斗，骑士肯定无暇顾及身后的莱纳德。 “交给我了。”亚斯沉声回答道，没有受伤的护卫猫着腰站在莱纳德的身后。 人类骑士与精灵战士交上了手，埃兰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两位精灵战士配合默契，不过力道和战斗水平远不如骑士，双方僵持的原因不过是骑士无法专注眼下的战斗。 埃兰很清楚，真正的危险是不远处蓄势待发的伊欧菲斯。 伊欧菲斯盯着正在打斗的骑士，但他真正的目标还是那个法师学徒。 “施法者永远是最危险的。”伊欧菲斯并不清楚那蓄而不发的法术是什么，但他绝不想看到对方把法术砸在自己身上。 伊欧菲斯在等待，等待半身人出手的那一刻，两位强大刺客的合击，绝不是两个普通护卫和一个受了伤的女射手能够阻拦的。 “右边！”最先发现半身人踪迹的是莱纳德。 “哪里？”薇丝感到讶异，这位近看越发显得稚嫩的法师学徒，竟然比她这个训练有素的射手更快发现刺客的踪迹。 右侧的商铺废墟，阴影里游走的半身人贴着地面冲了出来。 几乎同一时间，伊欧菲斯也动了。 “火球术！” 莱纳德在半身人显露身形的一刹那，完成了法术的释放。 竟然是火球术！这个学徒竟然使用出了威力巨大的火球术！松鼠党和薇丝都被陡然冒出的火球震撼到了。 半身人刺客在火球出现的那一刻就变招了，贴着地面完成了侧移。但是砸到一旁的火球瞬间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掀翻了他，而飞溅的碎石和带着火焰的杂物直接要了半身人刺客的半条命。 两位护卫没机会完成补刀因为，朝他们大跨步袭来的精灵刺客速度又快了三分。 高速移动的伊欧菲斯几乎出现了残影，冲上去拦截的护卫挥舞起长剑，轮了个空，薇丝的短刃也没有碰到敌人。挡在莱纳德身前的亚斯同样没能命中目标，还被对方一肘撞飞了出去。 “机会！”精灵刺客和人类法师学徒四目相交。 伊欧菲斯闪着幽光的匕首刺向莱纳德的脖子。 刺眼的白光出现在了伊欧菲斯眼前，这是莱纳德的光亮术。 “太天真了！” 视线受阻的伊欧菲斯依然完成了强有力的一击，优秀的刺客并不单单是靠眼睛锁定目标。 砰~ 这则是匕首和魔法护盾碰撞发出的声音，莱纳德想都没想过和一个松鼠党的头头以命搏命，他身上的魔法护符可是能够挡下法师一击的高级炼金产物。 莱纳德抬手发射手弩，之前光亮术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这一击作铺垫。 只不过护盾产生的冲击不单单让伊欧菲斯失去了平衡，也让莱纳德身体一颤，没能瞄准到对手的要害部位。 弩箭擦着伊欧菲斯手臂飞出，带走了精灵一大块血肉。 吃痛的伊欧菲斯来不及检查伤势，落地后立刻翻身后撤。手臂的伤势还是次要的，刚刚魔法护盾的反冲力已经让精灵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匕首，而光亮术也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 “撤。”伊欧菲斯明智的选择了撤离。 薇丝和护卫追不上伊欧菲斯的脚步，全力施展的埃兰却拦住了想要抽身的精灵战士。 骑士的战锤闪过一道银光，其中一个精灵战士陡然出现了愣神。埃兰抓住机会，一次重击，直接敲碎了对手半个脑袋。 另一个没办法逃脱的精灵战士想要以命换命，却根本找不到机会，最后被赶过来帮忙的护卫一剑捅穿了肚子。 这场遭遇战以莱纳德一方的取胜而告终。 莱纳德阻止了薇丝的追击，他并不觉得这位女士能够对付的了受伤的伊欧菲斯。而骑士埃兰在这种情形下，是绝不会离开莱纳德的。 伊欧菲斯和他的同党逃跑了，但这次袭击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罗契原本可以杀死更多的松鼠党，但那些愚蠢失职的迪林根城士兵却将他们围了起来，即便集市的农夫可以证明他们是好人，是勇敢的战士。 姗姗来迟的迪林根城士兵倒也不是全无作为，他们开始扑灭集市的大火，救治那些受伤的平民。 迪林根城士兵原本还想把莱纳德等人也围起来，却被带队的贝吉曼中士及时拦住。 “史塔克家的少爷，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贝吉曼这句话不是客套，他和他队伍在得知莱纳德也在集市的时候，立刻就从贵族区赶了过来。 史塔克家的继承人若是在这里遇害，作为迪林根城守备军中士的贝吉曼铁定会被推出来顶锅，到时候不管是辛特拉女王的怒火还是霍华德·史塔克的报复，都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贝吉曼，快让你随队的军医看看我护卫的伤势。”莱纳德也不客套，受到猛烈撞击的亚斯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没有问题。”贝吉曼立刻答应了下来。 “史塔克家的少爷，你是辛特拉的那个奶娃娃？！”薇丝的话让莱纳德瞬间脸黑。 “我一定要弄个响亮的称号。”莱纳德再次下定决心。 “史塔克家的少爷，你能不能帮帮我们。”薇丝小声的说道。她已经看到不远处的罗契他们已经和迪林根城士兵起了争执。 罗契他们私自携带武器进入他国城市，这件事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被查出来都会是个麻烦事。 “你们到底是谁。”莱纳德也看到了前方的骚乱。 薇丝拉低领口，露出内衬里蓝军铁卫的部队徽章。 “我知道了。不过这位薇丝女士，下次请不要随意拉开自己的衣服。”莱纳德撇过脸说道。他刚刚看到的可不仅仅是徽章，还有更多其他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这些都是我雇佣的护卫。贝吉曼，让你的人停下这愚蠢的搜身检查。”莱纳德走出来说道。 贝吉曼看了看罗契一伙人，又看了看摆出一脸不满的莱纳德。他确定这些人绝不会是史塔克家的护卫，但他也知道这些人不是松鼠党的同党，拦下他们只不过是想顺势捞点好处，然后警告他们不要出去乱说话。 “既然是史塔克少爷的护卫，自当不用多查。但是这次的袭击，恐怕他们还要回去协助我们调查才是。”贝吉曼摆出一副难做的样子。 “不要浪费时间了，人我带走，调查报告是你的事情。”莱纳德不耐烦的说完这些话，就推开了拦在前面的士兵。 “还愣着干嘛，作为护卫，下次跟紧点。”莱纳德对罗契他们说道。 “我们不能留下同伴。”罗契开口道，他面前的躺着两具尸体。 “那就一起走。晚些时候我叫神庙的祭祀过来。”莱纳德开口道。 “谢谢少爷。”罗契他们感谢道。蓝衣铁卫想要离开，迪林根城的士兵根本拦不住，但活人逃走容易，死去的战友却很难带走。 “长官，真的就让他们这样离开？”一个小队长对贝吉曼说道。 “难不成你要我得罪一位大贵族之子，一位刚刚击败伊欧菲斯的法师？！”贝吉曼低吼道。 莱纳德一行人的战斗痕迹很明显，而史塔克家小法师击退伊欧菲斯的这一幕也被躲起来的农夫看到了。 农夫不懂什么是法术护符，他只知道年轻的大法师释放耀眼的白光后，敌人就直接倒飞了出去，让人痛恨至极的伊欧菲斯，根本不是法师的对手。至于为什么法师会从袖子里发射利箭，农夫猜想这又是新的法术吧。 莱纳德·史塔克的名字，在不久的将来第一次出现在了游吟诗人的英雄故事当中。 第二十四章 离开 一次糟糕的逛街经历。 回到旅店的莱纳德一脚踢开了半身人管家比利，他倒是不介意半身人的表忠心，但抱着自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比利着实恶心到了他。 “快去给我准备洗澡水，然后叫人弄一些干净的衣服来，楼下那些跟我回来的人好好招待。另外，派人去梅里泰莉女神的神庙，请一位祭祀来过来。”莱纳德吩咐道。 “好的，少爷！”比利麻利的爬起来去安排这些。 “抱歉，我对宗教神庙不太清楚，但梅里泰莉女神的祭祀告诉我，任何生老病死的事情都能找她们。”莱纳德对罗契说道。 虽说梅里泰莉女神是北方最主要的宗教，但莱纳德也不知道罗契他们是否有不同的信仰。 据莱纳德所知，掌管死亡的神明还有一位叫卓兰·阿赫·特拉的，不过这位被称为狮面蜘蛛神，是个邪神就是了。 “其实只要能让乔和贝吉能够安眠就好了。再次表示最衷心的感谢。”罗契和薇丝起身行礼。 “这样看来，我们也算是初步建立友谊，那么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是谁，你们蓝衣铁卫来迪林根城干什么。”莱纳德问道。 罗契觉得，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对帮助他们的莱纳德隐瞒什么了。这位蓝衣铁卫指挥官将追捕伊欧菲斯，私自入境这些事都告诉了莱纳德。 “其实，我与娜塔亚女士也算是相识。”最后，罗契还打起来亲友牌。 “我可没听娜塔亚姑姑提过你这位指挥官的大名。”莱纳德笑着说道。 “在我看来，伊欧菲斯弄出这么大的阵势，也不可能继续呆在布鲁格王国了。可惜莱纳德你的弩箭射偏了一些，否则我一定让陛下给丰厚的封赏。”罗契后半句开了个小玩笑。这位训练和战斗中极其严苛的指挥官，其实平日里并不难相处。 “你们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追捕？”莱纳德问道。 “嗯，不过我要会回国复命，将这里的事情汇报上去。”罗契说道。 “莱纳德少爷，那位贝吉曼中士又来了~”半身人管家的声音打断了莱纳德和罗契他们的谈话。 贝吉曼中士也不想来找这位难缠的贵族少爷，只不过布兰德执政官点名派他来请莱纳德去执政官府邸进餐。 莱纳德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还有一件小事，您交给我们的那个半身人俘虏，由于伤势过重没能救回过来。当然，赏金我们还是按照俘虏的价钱给您的，希望史塔克少爷不要嫌少。”贝吉曼客气的说道，然后递上了一包钱袋。贝吉曼提到的半身人俘虏，就是莱纳德火球术炸伤的那个半身人刺客。 “这赏金，还真是丰厚。”莱纳德掂了掂钱袋，起码有七八十枚金币。普通松鼠党俘虏自然没这么值钱，这显然是这位中士的示好。 “抓到伊欧菲斯了没有？”薇丝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贝吉曼并不想回答。 “说说看呗，我也挺想知道后面的抓捕情况。”莱纳德说道。他们离开市集后，迪林根城立刻进入全城戒严和追捕。 “这个，伊欧菲斯暂时还没抓到，但是我们已经逮到了四十多个松鼠党的同伙。”贝吉曼说道。 “四十多个同伙？当时袭击市集的也不过才三四十人，你们难不成还全部抓到了？”薇丝是个暴脾气，看不惯贝吉曼胡乱抓人。 “薇丝！抱歉了，这位长官。”罗契喝止了自己队员，他虽然也知道迪林根城的士兵是在抓人凑数，但他并想再次和迪林根城的中士发生矛盾。 “那些同党，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莱纳德开口道。 “按照执政官的意思，统统吊死。”贝吉曼看在史塔克家少爷的面子，没有和薇丝计较。 “中士，咱们也算是打过交道了。透个底，其中能够确定清白的异族人，大概有多少。”莱纳德压低声音。 贝吉曼显得很为难。 “没关系，下午和执政官进餐的时候，我直接问他好了。”莱纳德随意的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史塔克少爷了。”贝吉曼告辞离开。 过了一小会，比利带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十三这个数字。 “抓了四十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被冤枉的，他们怎么能这样？”薇丝愤怒了。 “罗契队长，您的这位部下平日也是这样嫉恶如仇？”莱纳德倒是平静的很，欺上瞒下的事情哪里都有，抓人凑数的事情在哪个国家的城防部队都不少见。 “见笑了，薇丝她就这个性子。”罗契讪笑道。自己这位得力部下已经二十来岁了，却没有十一二岁的贵族少爷沉得住气。 薇丝对于莱纳德的说法和态度感到不满，认为贵族果然都是一个德行，枉顾平民的死活。 “罗契队长如果不急着离开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莱纳德也不在意薇丝的瞪眼。 “请讲。”罗契没有急着答应。 “晚些时候，可能需要的罗契队长你们帮我护送一批劳工去辛特拉边境。我会要到正式的文书，队长你们也可以在边境修养一番后再回国。”莱纳德顿了顿说道。 “好。”罗契应了下来。 薇丝眼前一亮，看向莱纳德的眼神都不同了。 当天晚上，莱纳德前往了布兰德的府邸。 外人不知道这两个不曾有过交集的人谈了些什么，但不少人却见到布鲁格的亲王亲自将史塔克家的小少爷送上马车。 “老狐狸。”莱纳德发现看起来胡闹的布兰德不简单。 “不简单的少年。”布兰德同样对史塔克家的奶娃娃评价很高。 错抓的异族人只不过是三言两语定下来的小事，布兰德借由这次松鼠党的袭击，一举清除了贵族区的异己，还要把击退伊森格林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而前段时间对周边村庄的压迫，也安上了排查松鼠党这个好理由。 莱纳德则表示，功劳他不在乎，布兰德的手下是否违法，他不在乎，也不会在女术士老师面前多言，而布鲁格王位继承人这种事情，他不参合，也没资格参合，女王陛下要如何决定他也压根没那个能力影响。至于布兰德那情感真挚的诉苦，莱纳德只能表示真切的关怀，但绝不会在转述任何事情。 老狐狸抓住机会利益最大化，小狐狸滑不溜秋各种不接招不上当。 第二天，莱纳德的队伍继续送货之旅，罗契和他蓝衣铁卫则护送着三十多位惶惶不安的异族人，朝着辛特拉边境前进。 “那小子还不坏嘛。”薇丝满脸笑意。 罗契没有搭话，他正看着半身人管家比利进行安抚，亦或者说是演讲。 “我们有一个梦想” 第二十五章 范妮尔 范妮尔对莱纳德的到来相当高兴，特别是见到徒弟带来的两株曼德拉草后。 莱纳德后来才知道，女术士要用曼德拉草调制一种高阶药剂，能够防止衰老的药剂。 曾经有一位男法师认为，这种一不能恢复法力，二不能增强法术威能的曼德拉药剂不应当被归为高阶药剂，稀有的曼德拉草应该用于更有用的地方。他甚至还向术士协会提交了曼德拉药剂的禁用申请。 然后，这位男法师的魔法塔，当天就被一群女性施法者给轰平了。 这个年代的女术士，九成九都是美丽的。自然不可能全都是天生丽质，整容换脸的法术早在几百年就被发明了。事实上，相当多的名媛风尚，也都是女术士带起的。【此处女术士泛指女性施法者】 范妮尔位于缎带河的实验室距离迪林根城并不远，松鼠党的袭击她自然已经知晓了。 “你没有伤到就好，至于松鼠党的报复，你就不用担心了。”范妮尔轻描淡写的消去了莱纳德心底担忧的一件事。 莱纳德好奇的追问。 “你不会以为，古老的精灵族会没有强大的施法者吧。”范妮尔笑着说道。 莱纳德瞬间明白了，难怪松鼠党犯下种种反人类的暴行，各大王国却没有邀请术士协会干预这件事。若是人类施法者对异族人动手，那么精灵施法者也肯定会下场，到时候必然会造成更大的灾祸。 “有些尖耳朵确实该杀，但某些人类的勾当，和畜生也没什么两样。这一点你倒是做的很好，法兰茜丝卡希望有更多你这样的贵族。法兰茜丝卡是非常非常强大的女术士，同时也是一位血统纯正的精灵。”范妮尔告诉了莱纳德更多。 “法兰茜丝卡”莱纳德记下了这个名字。 范妮尔领着莱纳德进入实验室，剩下的骑士和护卫统统被拦在了外面。 “奇怪，这哪里是什么实验室，只是一个很宽阔的大厅吧。”莱纳德看着光秃秃的实验室心想着。 “说回正题，关于你魔武双（和谐）修的打算，我个人觉得还是需要有一个侧重方向，历史上从未一个大法师是顶尖的武者，也没有哪个法术天赋高绝的会跑去走战士路线就是了。”范妮尔打了个响指，脚下地板开始下降。 “不用紧张，只不过是升降梯罢了，矮人和侏儒会称之为小小的工程学。”范妮尔对身边略显紧张的学徒说道。 “据我前两年的初步测试，你的法术天赋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当然了，天赋这个并非不能后天改变和成长，所以你还是先要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现在，先把衣服脱了，进入这个滋养池里泡上一个小时，注意别睡着了。我可不想我看重的学徒淹死在这里。”范妮尔带着莱纳德走到了一座冒着绿泡的池子面前。 “老师，这池子”莱纳德犹豫了，他知道自己老师不会害自己，但这池子的卖相实在不太好。 “别啰嗦，其他人想要泡我还不让呢。记得脱光了，我可不想你的脏衣服弄脏我的宝贝池子。”范妮尔催促道。 “那个老师能不能转过去。”莱纳德害羞了，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麻烦。”范妮尔挥了挥手，光溜溜的莱纳德就倒飞进了池子。 莱纳德敢肯定，刚刚自己导师在自个的私密处停留了一小会。 “发育还不错”范妮尔笑着走开了。 详细的身体检查过程比莱纳德想象的要繁琐的多，莱纳德觉得十天半个月是没办法返程了，女术士也不喜欢实验室门口总是站着些无关紧要的人。 一周后，埃兰带着护卫们离开，骑士并不介意多等几个月，但他也不想真的惹恼女术士。 又过了一周，莱纳德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似乎泡药池，药圃采摘，陪老师聊天讲故事下棋的时间，远远多于身体检查。 再后来，范妮尔更是带着莱纳德前往了布鲁格都城逛街看戏剧。 “学生陪陪老师，不是应该的吗？”范妮尔女士说的有理有据，莱纳德无法反驳。 强大的施法者，都已经突破生理的桎梏，这倒不是说他们能够长生不老，无病无灾，只不过活过三五百岁并不是什么难事。 漫长的生命中，法师们大部分时间自然用于魔法的研究与探索，但很少有法师能够完全摆脱情感。探索异域追寻未知的施法者很多，但追名逐利贪财好色的施法者也不在少数，两种角色甚至并不不冲突。担当布鲁格王国顾问的范妮尔，她既享受权利带来的满足感，也曾化身贵族少妇享受肉体的愉悦，但她同时也探寻着新的魔法天地，异世界的魔法元素。 “1500年前发生的一场灾难，把很多超自然的生物都困在了我们这个世界里，包括食尸鬼、尸魔和吸血鬼。根据精灵传说，我们人类也是从其他世界来到这里。时至今日，这些超自然的生物已经在我们这个世界扎下了根，很难将它们抹除消灭。而与此同时，它们也带来了新的魔法力量，在有吸血鬼的记载之前，人类从未出现过鲜血法师。”在放松游玩的过程中，范妮尔也告诉了莱纳德许多只有施法者才会知道的知识。 女术士几次三番调戏年轻的学徒，却也懂得适可而止。两人的关系倒也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更加亲近了，莱纳德把范妮尔当作老师的同时，也当作类似芭维塔公主那样的大姐姐，虽然这位姐姐的实际年龄，肯定比莱纳德的奶奶还要大。 两个月后，莱纳德的体检才算是初步完成。 在此期间，莱纳德还尝试一次施法者们最著名的法术——远程传送。 前一刻还在缎带河的莱纳德，几秒后就出现在了辛特拉的王宫。只不过远程传送便捷归便捷，却让初次尝试的莱纳德头昏眼花，仿佛被人当大锤抡了一百遍一般。 “吐几次，就习惯了。”范妮尔并不担心学徒的身体。 远程传送也是有限制的，需要在传送的目的地提前做好空间道标。辛特拉王宫的这一处道标，早在百年前范妮尔就留了下来。 近距离的随机传送是不需要提前准备道标的，但随机也代表着未知的危险，卡到石头缝里的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卡兰特，史塔克家的小伙子要在我那再呆一段时间。”范妮尔对闻讯赶来的辛特拉女王说道。王宫道标的使用，自然是会有警示的。 “这是莱纳德的荣幸。”卡兰特女王微笑着点点头。 “莱纳德，今天我们就在辛特拉休息一天。”范妮尔拍了拍学徒的后背。 “老师，咱们明天能骑马回去吗？”莱纳德苦兮兮的问道。 范妮尔微微一笑。 第二十六章 源力术士 在之后的十个月里，莱纳德又感受了两次远程传送，吐着吐着，他还是没有完全习惯。 除了陪同父亲还有希里渡过了一个冬幕节，剩下的时间里莱纳德在范妮尔女术士那里潜心修行。 莱纳德修行的内容并不是法术，而是锤炼体魄。用女术士的话来说，受到女神祝福的期间不好好抓住机会，这是要遭天谴的。 范妮尔在给莱纳德的体检过程中发现，自己学徒的身体活性堪比幼年的吸血鬼。也就说用刀在莱纳德身上捅一个大窟窿，不出一天，他就能基本愈合。女术士原本还想试试脏器的恢复能力，但看在学徒惨兮兮的模样后还是停下了手。 排除莱纳德被吸血鬼初拥的可能，女术士也不认为树精女王会看上自家学徒。后来莱纳德才想起来，自己在去年的五月节曾受到梅里泰莉女神的赐福。 “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女术士不无羡慕的说道。 根据梅里泰莉神庙的记载，女神五月节祝福的持续时间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终生受益。一位连续遭到雷劈的信徒宣称，自己正是受女神祝福才幸运的躲过劫难。只不过女祭司并不觉得被女神祝福的教徒，会连续遭到雷劈。 女术士锻炼学徒体魄的方法简单粗暴，不断超越身体极限，然后靠着女神的赐福和药池的效用快速恢复，周而复始。 至于武技的同步就更简单了，莱纳德家传的“破甲箭术”就是一门高阶的武技。破甲术不单单对各种材质的护甲造成额外的穿透效果，还能够对魔法护盾这样的法术起到作用。 “在常见的法术里面，高阶解离术的效果也不过如此。史塔克的先祖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范妮尔女士肯定的说道。 “不过破魔的作用，你自己斟酌，在你足够强大之前，不要轻易展露出来。”范妮尔严肃的提醒道。 怀璧其罪的道理，莱纳德还是懂的，他也感谢范妮尔老师对自己的维护和信任。破甲箭虽然不是真正的破魔，但效果还是极其明显的，特别是在莱纳德体魄大大增强之后，他已经可以拉开军用的战弓。 仅仅一箭，莱纳德就洞穿了他自己全力撑起了的魔法护盾。而这护盾承受了手弩的连射，也就起了些涟漪出现裂痕。 在莱纳德体魄增长达到一个瓶颈后，范妮尔开始认认真真传授魔法知识。早些年的指导，只能算启蒙学习。想要成为一位强大的施法者，对法术的理解和解析，对自己身体能量的调动与熟悉，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芭维塔公主那种源力术士，靠逆天的天赋和血脉之力就能越来越强大。范妮尔表示不能和那种人比，纯粹找气受。 最原始的魔法能量被称为混沌之力，但大多数施法者在施法过程中调用的能量，其实是并不是混沌之力，而是根据施法者构建的法术模型和节点转变出的对应能量。 例如，莱纳德之前使用的火球术和灼烧，都是将混沌之力转换为了火元素，然后再释放出去。 莱纳德法术天赋依然是不高不低，这代表他能够调用的混沌力量的上限不会太高。 但混沌之力不多，并不代表法术一定弱。曾经有一位法师，他的法术天赋非常糟糕，能够释放的最强法术不过是火球术。但他的火元素亲和力堪称恐怖，小小的火球术在他手里，比其他高阶法术的威能还要巨大。这位传奇法师后来更是创建了风靡一时的“五火球神教”。 莱纳德的火元素亲和力一般，但自然能量亲和力却奇高，这也难怪他之前的树皮术能够持续那么久，尔米亚曾经那么看重他。 “去当个德鲁伊，或许是比术士更好的选择。”范妮尔真心实意的说道。女术士掌握的自然法术不多，事实上大多数术士都不会学习太高深的自然法术，因为所有的高阶法术都是有前置条件的，想要学习高阶自然法术，自然能量亲和力是其一，按照大德鲁伊的说法，还必须亲近自然，感悟自然之道。 “我还是觉得当术士挺好，风餐露宿我不习惯。”莱纳德笑着说道。莱纳德肯定不会因为自然亲和力高而放弃跟范妮尔学习，他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向尔米亚请教请教，好歹也是自己的草药学老师。 范妮尔也不舍得真的放弃这位聪颖的学生，莱纳德虽然其他元素亲和力不算太高，但他凭借超强的理解能力，能够很会掌握法术的要点，构建完成精细法术模型，用最少的混沌之力成功施法出法术。 学习能力极强的莱纳德，还会自己归纳总结，偶尔还能提出让范妮尔眼前一亮的假设。师徒二人在接下来的指导与学习过程中，都有所获。 除了法术学习，范妮尔为莱纳德开启了每一位成功法师必备的副职业——炼金师。 “炼金的作用无需多言，学成后的好处数不胜数。但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炼金产物若是外售，需要按照术士协会每年的清单列表来。适当打个折扣无所谓，偶尔赠予也行，但绝不能打破市场的供需平衡。”范妮尔郑重的对莱纳德说道。 莱纳德很快懂了解到了导师这些话的意义。 莱纳德的护符挂坠在先前的战斗过程中受损，莱纳德为此心痛不已，这可是他父亲花了大价钱从术士协会采购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块价值超过600克朗，还有价无市的宝物，在范妮尔眼里不过是一件不算太麻烦的炼金产物。 “材料充足的情况下，大概三天就能完成。”范妮尔这般说道。 “老师，材料费价值几何。”莱纳德问道。 “按照目前的市场价格，不超过6克朗。”范妮尔笑着回答道。 “o！”莱纳德大大的张开嘴巴，他很确信，这样的护符拿到黑市拍卖，轻轻松松能够卖出八九百克朗。 “难怪法师都是不缺钱的主。”莱纳德眼里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 “别想的那么简单，这类炼金物品想要出售，要么托术士协会销售，要么找地下黑市的门路。前者协会要扣除一大笔佣金，后者缺钱的时候卖一个两个还成，做多了就等着协会找你麻烦把。再说了，能够承担这个价钱的贵族就那么多，每年如果产出太多，东西自然就贬值了。”范妮尔告诉莱纳德这些事情后面的门门道道。 提到术士协会，莱纳德忽然担心起自己的身份来，他可是没去魔法学院报到过。不过范妮尔显然是一位负责的老师，他早在莱纳德到来前，就已经补齐了自己学徒在魔法学院的资料，莱纳德已经是一位得到术士协会认可的魔法学徒了。 不在学院学习的魔法学徒，基本和协会没太大关系，只需要在成为正式法师后去考核一次就行了。但成为协会的正式法师，就代表术士协会就会一方面将你提供便利，另一方面又对你作出限制。 “考核的方式很简单，根据你掌握法术的数量级别还有威能。若是你一个大火球堪比陨星术，那毫无疑问就是大法师了。”范妮尔顺带告诉了莱纳德关于考核的事情。 至于芭维塔公主那样的源力术士，只需要在协会报备就行了。阶位考核对源力术士来说那是浪费时间，只要这些天命之人不要影响到社会和谐，术士协会就不会去管他们。 “最厉害的源力术士，能够穿越时空！”范妮尔肯定的说道。 第二十七章 再遇杰洛特 四月份，莱纳德收拾行装返回辛特拉，他不想错过希里的5岁生日，也不想轻易尝试远距离传送，更不想被源力术士暴打一顿。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莱纳德已经长成了一位高大结实的帅小伙，完全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年。 范妮尔倒也不太担心莱纳德自己返程遇到麻烦，她的学徒虽然还算不得出师，但战斗力已经不容小觑，那些正式的施法者要是稍有大意，都讨不到好果子。 莱纳德此时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和冒险者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实际上他的装备全都是大师级别的精品，身后的长弓更是魔法装备。 这个世界里，大师级别的精良武器装备还好说，只要材料到位，然后有一位优秀的铁匠就行，但真正的魔法装备就很稀有了。那些只能够使用一次或两次的炼金饰品，严格来说不算真正的魔法装备。 想要武器或者装备具备永久的魔法效果，是一件相当相当贵的事情。昂贵的魔法材料费用，更加昂贵的炼金师劳务费，若是制作失败，材料全部泡汤不说，劳务费一个铜板都不能少，这还不算锻造装备本身的材料和大师级别工匠的费用。 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即便最后制作成功，也未必能够达到你满意的程度。那些品质极低的魔法装备，未见得比精良装备好上多少。而越是大型的武器装备，炼制成功率越低，出现高品质的情况也越低。 那些品质极高，甚至有多种魔法效果的物品，往往就会被归为传奇品阶。先祖留下的传奇物品，又被人们称之为先祖遗物。有一部分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家里至今还供奉着先祖遗物。 正是由于魔法级别装备的稀少，那些使用者通常都会给自己的魔法物品命名，当然，也有炼制者进行命名的情况。而那些先祖遗物，多数时候还会冠上家族的名号。 莱纳德很清楚，他们史塔克家族反正是没有那么个史塔克·马克46的先祖遗物。不过他也知足了，自己老师赠予自己的缠腾长弓，就是一柄非常强大的魔法长弓。缠藤长弓的魔法效果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射出的箭矢若是命中敌人，就能生长出带荆棘的藤蔓，既能起到束缚作用，还能造成后续的伤害。 莱纳德本想让老师取一个响亮的名字，比如群星之怒，日怒长弓，亦或者月能见威力这些。只不过范妮尔对他取的这些名字非常不满意，最后坚持用缠藤长弓。 一人一马，持长弓走天涯的日子持续了两天，莱纳德就停下了这看似潇洒实则并不顺心的个人行。 旅途的孤独寂寞不算什么，背包里的肉干也能下咽，路上的几只野狼根本不是麻烦，但连续的骑行都快让莱纳德的裆部着火了，即便上好的马鞍也无济于事。 “梅里泰莉女祭祀说过，骑马太长时间会影响生育，为了史塔克家族的传承，我还是坐马车好了。”莱纳德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理由。 马车是贵族商人出行享用的交通工具，莱纳德途经的小村庄只有牛车，还是老牛和破车。 莱纳德用了一个他觉得还算合理的价钱，买下了牛车，又雇佣了一位名叫山姆的农夫替自家驾车。 “山姆，你驾车的技术还真的很不错。”莱纳德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位好车夫，牛车慢归慢，却在乡间的路上很是平稳。 “莱纳德少爷，我若是没那个能耐，也不敢两天收您一个克朗币啊。”山姆笑着回应道。小半天相处下来，山姆很确信背后躺着的这位冒险者绝对是有钱家的少爷，因为没有哪个冒险者会用6枚克朗币买下一辆破牛车，就为了躺着赶路。 “山姆，最近还有没有松鼠尾巴的踪影。”莱纳德询问道。松鼠尾巴指的就是松鼠党那些人。 “没有了，多亏了布兰德亲王把那些屠夫赶出布鲁格。”山姆回答道。 莱纳德笑了笑，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这一年来，布鲁格的王位继承风波继续着。 原本名声不太好的布兰德亲王，在围剿松鼠党这一件事上出钱出力出人，受到了民众的称赞。而迪林根城的治安和管理，在松鼠党袭击后也变的好了起来，起码是恢复了正常。 那位曾经包容弟弟胡闹的文斯拉夫国王，却在这个时候摆出公正严明的姿态，开始秋后算账。可是布兰德亲王却用一招以退为进的认罪认罚请辞，让文斯拉夫国王进退两难。 布兰德没了执政官头衔，根本不影响他对迪林根城的掌控，而对松鼠党的后续清剿，也离不开这位亲王的雇佣兵。 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莱纳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前来拜访他老师的文斯拉夫国王和那位传闻中很美丽的私生女——安娜公主。 “安娜公主给我的感觉怪怪的，难不成是一见钟情？”莱纳德见到安娜公主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让少年心中慌乱。 “我喜欢他。”安娜公主看着莱纳德，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莱纳德当时就失礼的逃出了房间。 文斯拉夫国王感到不可思议，他很清楚女儿的性子是很高冷的，根本不可能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说出这番话。 范妮尔女术士则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公主很漂亮，但绝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会喜欢她才对，但那种亲近感是怎么回事。老师肯定知道些什么，但她却不告诉我。”躺在牛车上的莱纳德继续想着。 “莱纳德少爷，莱纳德少爷，咱们到溪木镇了。”山姆的声音，打断了莱纳德的回想。 溪木镇，名为镇子，实际上比一般的小村庄大不了多少，也没有什么好的景致。但有意思的是，溪木镇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位屠龙的勇者来到溪木镇，他杀了一只鸡，然后他就死了。莱纳德觉得，这不过是溪木镇农户编造出来的可笑故事。 山姆提到镇上有旅店和酒馆，不想继续借宿农舍或者睡稻草堆的莱纳德这才绕道过来。 旅店的一楼就是酒馆，这肯定会影响楼上住客的入眠，却是小地方很常见的酒馆&旅店组合。 在这家无名的小酒馆里，莱纳德遇到了一位老熟人——猎魔人杰洛特。 第二十八章 全能天神 “一杯上等的朗姆酒。”莱纳德点了一杯最好的酒水，坐在杰洛特的对面。 杰洛特抬起头，对面的年轻冒险者显然是认识自己的。 “我以为你会喝点别的，比如冰镇牛奶。”杰洛特的嘴角弯弯上扬，他认出了莱纳德。 “我猜想这里并没有冰镇牛奶。好久不见，杰洛特。如果你同意的话，请允许我先去洗漱一下，满身臭汗与利维亚的杰洛特交谈，实在太过失礼。顺带一提，那杯朗姆酒是给你的，不要客气。”莱纳德微笑着说道。 “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些礼节，不过能喝杯好酒也不错。”杰洛特举杯喝了一大口朗姆酒。 莱纳德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山姆已经替他订好了房间，并要了一大桶热水。旅店并不会给住客提供木桶和洗澡用的热水，但十几个铜子就能享受额外服务。 泡澡不过是莱纳德找的借口，陡然遇到杰洛特，他需要平复心情好好想想。莱纳德不确定要用什么样的态度与杰洛特相处，一方面对方曾在几年前救下了自己，莱纳德怀着感恩之心，另一方面猎魔人与多尼定下的誓约，让莱纳德非常非常生气。 “杰洛特这个时候出现在辛特拉周边，肯定是为了带走希里，或许我可以先和他好好谈谈。”莱纳德并不想和杰洛特发生冲突，在他看来，大多数猎魔人都是可敬。 猎魔人被赋予了“保护人们不受怪物威胁”的使命，他们比一般的人类更加敏捷，也更加警觉，他们能够很及时地判断危险的所在，同时他们也具有很强的分析、判断能力。他们利用银剑与称作法印的简单法术与怪物战斗。猎魔人高超的作战技艺，归功于多年严苛的训练以及用魔法和药物促成的基因突变。 长久以来的偏见、挑衅行为与不实传言，让猎魔人这一职业被世人所害怕，一部分人甚至将猎魔人归为了“非人类”。但即使这样，猎魔人依然在世界各地杀死怪物，而获得的只是微薄的赏金。 有传言称认为猎魔人在基因改造之后被剥夺了情感，只是一台冷血的杀戮机器，莱纳德对此感到可笑。 “如果猎魔人真的是冷血的杀戮机器，你们这些还能站在这大放厥词？滚开，别弄脏了我的椅子！”莱纳德毫不客气的推开了那些对杰洛特恶语相向的村民。 “你又是哪里来的家伙？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变种人做的好事？他亵渎了我们的全能天神，现在天神要诅咒我们！”村民激动的喊道。 “杰洛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能天神又是什么，某个神明新的称呼？”莱纳德感到奇怪。 “并没有什么全能天神，也没有诅咒。”杰洛特继续喝着酒。 “伟大的全能天神啊，诅咒请降在亵渎者身上吧。”前一刻还恶言恶语的村民，这一刻虔诚的祈祷着。 “猎魔人，这里不欢迎你。该死，你们这些家伙也影响了我做生意。”酒馆老板看来不是那全能天神的信徒，但他是个生意人。 “老板，把这些闲人赶出去就行了。我要和猎魔人先生聊聊，再来一杯上好的朗姆酒。”莱纳德说着，在桌上摆上了一枚奥伦币。 老板犹豫着，他并不想让猎魔人继续呆在酒馆里。 桌上的奥伦币变为了两枚。 老板眨了眨眼。 五枚奥伦币摞在桌上，这已经赶得上他大半个月的收入了。 “不要太贪心。”莱纳德幽幽的说道。 酒馆老板这才和伙计一起把骂骂咧咧的几个农夫赶了出去，还殷勤的送来了两杯朗姆酒。 只不过聒噪的农夫离开了，酒馆里却多了几道贪婪的目光。 “尝尝吧，味道还不错。”杰洛特把其中一杯酒推到了莱纳德面前。 “不了，老师说成为正式术士前，少喝酒比较好。”莱纳德打了一个响指，木桌出现了一个凸起，慢慢变成了木杯。 莱纳德又念了一句简单的魔咒，木杯盛满了水。 杰洛特拍了两下巴掌。 “小把戏而已。”莱纳德一饮而尽，魔法纯净水的味道还不错。 然而就是莱纳德的小把戏，让整个酒馆瞬间鸦雀无声。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冒险者打扮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位施法者。 怀有恶念的冒险者，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酒店。 “天哪，我竟然为法师阁下驾车了。”先前还很担心莱纳德安危的山姆，现在只想赶紧回村里吹嘘。 “法师法师阁下抱歉”酒店老板哆嗦着把奥伦币退了过来。 “我看着也不像恶人吧。这些钱就当酒水和住店的费用了。杰洛特，你的住处要是没定下来的话，就住这吧。”莱纳德说道。 “没必要这么麻烦。”杰洛特的回答并不单单指住宿。 “至少结果还不错，既没有人受伤，我们又能得到一个安静的聊天环境。几枚奥伦币的花费，我是不太在意的，况且还能够带动地区经济的提升。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说说那个全能天神。”莱纳德对全能天神感到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叫这么个名字。 “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一只不算太坏的大地精罢了。”杰洛特还是不愿意多说。 “大地精，现在可不多见了。”莱纳德越发有了兴致。 魔法学徒的学习可不单单只是坐在实验室里看书练法术，范妮尔女士不但让莱纳德亲手对付了诸如水鬼，安德莱格这样的魔物，也见识到了小地精，岩石巨魔这样的智慧生物。【注释。】 “术士的求知欲应该得到满足，带我见见那位全能天神，我会按你的规矩来。刚刚的朗姆酒，就当作我提前支付的佣金好了。”莱纳德笑着说道。 “再来一瓶。”猎魔人提高佣金。 “好嘞。”雇主应了下来。 【注解：】 【水鬼，那些溺亡而无法安息的人类所形成生活在水边，皮肤呈蓝绿色，会攻击在河中沐浴的少女。】 【安德莱格，一种多足的虫类怪物，能够长到2米，会攻击人类和牲畜。与他们战斗的时候需要小心钳子和口器，有毒。】 【小地精，居住在人类聚落外围洞穴或中空的树桩里，他们在外貌与行为上都很接近人类的小孩，聪明善良，但喜欢恶作剧。】 【岩石巨魔，一种巨大的类人型生物，全身被坚硬的岩石覆盖。他们的通用语说的不太好，但千万不要嘲笑他们，曾经有一位无知的骑士被岩石巨魔一拳拍成肉酱。】 第二十九章 猎魔人的准则 一座废弃的地窖，莱纳德见到了那位全能天神。 “大地精都长这个样子？”眼前的大地精和书里描述的完全不同，与其说地精，更像是一只猪猡兽。 “不，通常的大地精不会长这么肥胖，也不会这么丑。”杰洛特回答道。 “猎魔人，你不能用那些词汇来形容伟大的默罕默德·阿布杜。”这只大地精丑陋归丑陋，人类通用语却说得很好。 “默罕默德·阿布杜这名字倒是起得不错。”莱纳德记得，某位精灵先知的姓氏就是阿布杜。 “杰洛特，你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那些水鬼还需要你去消灭。而且你不该让你的小跟班进来，我们说好的，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名为默罕默德的大地精很是不满。 “水鬼，那是怎么回事？”莱纳德有些听不懂了。 “全能天神显然还不够伟大，只能拜托我这位路过的猎魔人解决水鬼了。”杰洛特笑着说道。 “哦，该死的。全能天神尽力了，全能天神杀死了两只水鬼，两只！看看我这后背你给的药草根本不管用。”大地精转了个身，背部有两道还浸着血爪痕以及一些草药的痕迹。 “那还真是抱歉了，尽力的全能天神。”杰洛特说着，还用夸张的姿势行了一个完全不标准的骑士礼。 “哈哈哈~”莱纳德被逗笑了，谁说猎魔人没有情感的。 “你这个没有礼貌的跟班，别以为有猎魔人你就能嘲笑伟大的默罕默德·阿布杜。”大地精张牙舞爪了起来。 “我劝你收起爪子，然后赶快向这位术士先生道歉。”杰洛特开口道。 “术士？！你可不要乱说。”大地精不太相信杰洛特说的话，但还是乖乖的收起爪子后退了几步。 “猎魔人从不说谎，至少不会胡乱开施法者的玩笑。”杰洛特说道。 “pia~”莱纳德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花在指尖升起。 “噢，我的天。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请不要杀我~”大地精二话不说的跪地认怂。 莱纳德自然不会杀死这个有意思的大地精，而且从刚刚的对话来看，这只臃肿的大地精似乎还真的在保护镇上的居民。 按照默罕默德·阿布杜的说法，他在几年前的冬天游荡到了溪木镇的这座地窖躲避风雪，他生火取暖，烟雾让他咳嗽了几声。迷失在风雪的老百姓将这当作从天而降的声音，祈祷路过的天神替他们找到回家的路。 大地精帮助了他们，就这样成为了全能的天神，溪木镇的守护者，开始享受百姓们的贡品。 天神在收到贡品后会作出回应，比如指出哪里有秋葵的种子，亦或者丢失的小羊羔跑向何方，但一直困扰村民的水鬼却依然存在。 原本就不太相信天神说的村民更加起疑了，他们认为天神不过是诗歌里的小地精，并没有什么力量，或是一些别的东西，甚至是邪恶的存在。 路过的猎魔人被村民雇佣去探个究竟。 杰洛特找到了大地精，双方最初的交谈不太顺利，但当猎魔人亮剑后，大地精立刻说明了来历，并再三强调自己无害。 猎魔人杰洛特有这样的除魔标准，不杀对人无害的智慧生物。大地精虽说欺骗了村民，贪婪的要了许多贡品，但终究不是大恶，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守护这里的职责。 大地精见猎魔人放过了自己，提出希望由猎魔人来处理那些水鬼，还承诺自己会给报酬。 杰洛特没有拒绝，他打算消灭溪木镇的水鬼。但相信天神之说的村民，却认为猎魔人破坏了全能天神的祭坛，担心全能天神降下可怕的诅咒。 “你真的会施咒？”莱纳德很好奇，大地精和小地精里，能够施法的不在少数。 “如果让人头晕算的话”大地精尴尬的回答道。全能天神的诅咒之说，显然只是他想要更多贡品的威胁手段。 莱纳德也接下了消灭水鬼的活计，但他的出场费可是高的多。大地精这些年的贡品虽然大多是些瓜果肉食，但其中也有少许还算得上稀有的矿石和草药，莱纳德一次性的全部打包带走，还是先拿钱后办事的方式。 默罕默德·阿布杜敢怒不敢言，杰洛特对莱纳德的做法也没有出言阻止。 “水鬼并不是厉害的魔物，但他们利爪上的毒素却也会致命。大多时候，水鬼白天会躲在水沟里，在太阳下山以后偷袭水边喝水的动物，亦或者路过的行人。”杰洛特讲解着。 “需要下水战斗吗？”莱纳德问道。 “如果要消灭水鬼的老巢，那么我们需要下去。当然，这一步我可以自己来。”杰洛特显然看出贵族少爷不想下水战斗。 “杰洛特，别用那样的眼神。施法者都不喜欢打湿自己的长袍亦或者斗篷。”莱纳德耸了耸肩。 战斗很顺利，杰洛特原本还担心法师菜鸟会胡乱丢魔法，但对方显然懂得怎么当一位好的辅助法师。 套上“树皮术”的杰洛特，很轻易就杀死了那些被“荆棘术”限制行动的水鬼，身边浮动的“光球”让水鬼没办法潜伏到他身后偷袭。半个晚上不到，杰洛特和莱纳德就杀死了这里所有的水鬼，下水炸掉水鬼巢穴的杰洛特，还享受了一次施法者用火元素烘干衣服的服务。 若是猎魔人一个人解决这一群水鬼，肯定要分几次清理，还可能会受伤。 这里需要提一下，那些厉害的猎魔人不单单会配置药水，还能制作威力巨大的炸药，他们是真正的除魔高手。 莱纳德本想割下水鬼的舌头和脑袋当炼金材料卖给学院，但犹豫一番还是没有下手。杰洛特对于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从污秽血腥的巢穴里摸出的东西，随便冲了冲水就放到了自己的口袋。 怪物的突变诱发物，一种施法者几乎用不到，猎魔人却能够拿来强化自身力量的东西。 “这份功劳就让给那只地精？”莱纳德问道。 “是的。我认为这是当下最好的做法。”杰洛特回答道。 “你说的对。但我必须说的是，猎魔人是有感情的，心思还很细腻。”莱纳德笑着说道。 “大多数猎魔人。”杰洛特也笑了起来。 第三十章 这个世界离不开猎魔人 “猎魔人又称狩魔猎人，是一群神秘的精兵，身兼战士与巫师之职。在民俗故事中，猎魔人拥有魔法能力与超越常人的力量，用来对抗妖灵、怪物与其他有害的势力。”——世界大百科，第十五册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猎魔人，学徒必须在孩童时期经历严格筛选。利用猎魔人试炼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以及药物和魔法促成的身体结构和机能上的基因突变，彻底改变和强化他们的身体。然而试炼过程本身非常痛苦，六成以上的小孩都无法挺过青草试炼。 “青草试练的配方肯定可以继续完善。”莱纳德肯定的说道。高阶的法术甚至能把人暂时变为猪猡，引起物种突变的方法也是有的，而且成功率远比猎魔人的炼金药水来得高。 “可是施法者并不会主动帮忙，猎魔人也信不过他们。”杰洛特说道。早些年鼓动平民仇视猎魔人的幕后推手里，术士协会就在其中。甚至不少人猎魔人相信，当初炸开猎魔人城堡的炸弹，也是施法者提供给暴民的。 猎魔人很强，拥有超人的力量、敏捷、反应速度、身体协调性，以及惊人的耐力和远超常人的自愈能力。变得像猫科动物的琥珀色瞳孔，让他们在黑夜中也能拥有良好的视力，鼻子也如犬科类那般，能够清晰地辨别出数百米以内的气味。还有听力，据说可以听到一般人无法听见的声音。 但猎魔人依然还是会受伤，会流血，不是刀枪不入，不能死而复生。大约一百年前，平民对猎魔人的偏见达到了顶峰，一群暴民被有心人引导，攻击遇到的猎魔人，甚至攻破了猎魔人所在的堡垒。 数百位猎魔人死在了那次暴乱当中，残存下的猎魔人也隐居山林。 然而，越来越多的魔物却开始肆掠，人们发现曾经答应庇护他们的法师，在除魔方面并不是那么可靠，而且请法师出手的费用，远超猎魔人。 傲慢与偏见，在血与泪当中逐渐消散，现在依然有很多人把猎魔人当作异类，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离不开猎魔人。 只不过在经历一次几乎是灭顶之灾的劫难后，猎魔人的数量少了很多，个别学派的处世态度也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蝎尾狮学派的猎魔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为贵族办事，蝮蛇学派的猎魔人，听说也和南方帝国的人扯上了关系。猫学派的猎魔人，更是和刺客没什么区别，完成的赏金任务远比猎魔任务要多的多。 杰洛特对于这些偏移猎魔人宗旨的学派并无好感，挂着狼头挂饰的杰洛特，是狼学派中的一员。狼学派的城堡被称为凯尔莫罕，位于科德温境内最北方山谷之中。 除了上述的几个学派，猎魔人还分为了狮鹫学派，熊学派。 “每个学派的战斗方式存在一定的差异性，例如猫学派的家伙就是专注于提升速度、精确和敏捷，穿着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的猎魔人护甲，这样说来他们确实是好的刺杀者。但我必须再强调一次，猎魔人不接受雇凶杀人的委托。”杰洛特说道。 “如果遇到猫学派的猎魔人，你会怎么做？”莱纳德好奇的问道。 “什么也不做。但我不会让他当着我的面杀人。”杰洛特回答道。 “大家毕竟都是猎魔人，而且，猎魔人的数量不多了。”杰洛特补充道。 猎魔人的劫难虽然说也过了几十年，但新一代猎魔人的成长却很艰难，一方面越来越少的孩童被送往猎魔人学院，另一方面猎魔人学院大的设施实验室和各种材料也被毁的差不多了，一位能够出师的猎魔人不仅仅要经受住青草试炼，还需要老猎魔人悉心的全面教导。 杰洛特告诉莱纳德，与他一起离开凯尔莫罕的只有两人，而他们是近十年来，唯一一批走出学院的猎魔人。 猎魔人是狩猎魔物的高手，但他们也会被魔物杀死。就好像之前与水鬼的战斗，杰洛特若是被水鬼团团围住，也可能葬身在这片水潭之中。 “能告诉我你的两位同伴么？你们关系应该很要好吧。”莱纳德想要听听更多关于猎魔人的事情。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与我一样，接受猎杀魔物的任务，赚取金币，找个地方喝喝酒，享受美食，偶尔也会找个女人。抱歉，你这个年岁，我不应该谈这个。”杰洛特笑了起来。 “噢，拜托，我们不要再谈年龄的话题。杰洛特，你今年多大了。”莱纳德说道。 “83亦或是84岁，我记不清了。”杰洛特想了想说道，猎魔人并不觉得年龄有太大的隐瞒必要。 “噢~”莱纳德感到惊讶，猎魔人虽然看上去有些沧桑，但说他是四十岁出头的大叔绝对很多人都相信。 猎魔人在基因突变后，寿命大大的增加，杰洛特这样还未过百的猎魔人，还算是壮年时期，像杰洛特的老师维瑟米尔，在一百五十年前的卷宗里就有老猎魔人的名字。 拥有超常寿命的同时，猎魔人的免疫系统也远超常人，普通的疾病和毒素对猎魔人来说基本无害。但这并不代表猎魔人免疫毒素和病毒，那些能够产生可怕剧毒的魔物，依然可以毒死猎魔人。 猎魔人想要出师，除了学习与怪物的战斗技巧外，还要掌握各自学派的草药学和炼金术，各类魔物的知识也是必须牢记的。 猎魔人的武器除了标配的钢剑和银剑，不同学派还会配备其他不同的其他武器，杰洛特的腰间挂着银链，而猫学派会用十字弩完成刺杀。 除了使用武器和炼金物品战斗，猎魔人还掌握了另一项特有的手段——法印。这种类似魔法那般需要咒语和手势完成的法印，如同武技那般并不需要施展着具备法术天赋，咒语和手势的辅助也不是构建出法术模型。 法印的种类还很多，既有直接造成的火焰杀伤的，也有强化自身防御的，还有能够控制他人的魅惑术。 “虽然不懂法印的原理，但法术等级看起来都不高。至少你的魅惑术没办法让我脱光衣服跳舞。”莱纳德笑着说道。 “能够让我们避免许多麻烦就很好了。”但对猎魔人而言，通过简单手势和咒语施展的法印，在作战时相当方便且高效。 “杰洛特，我尊敬猎魔人，也敬畏誓言的力量，对你更是心怀敬意和感激，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带走希里。”莱纳德收敛起笑容，躬身说道。 “你想阻止我？” “我在请求你。” 第三十一章 狮鹫兽 猎魔人并没有答应莱纳德的请求，但拒绝的并不坚决。 “有的谈就好。”临近王都的莱纳德心情不错，他不能给出杰洛特满意的筹码，但卡兰特女王一定可以。 猎魔人不是无所求的圣人，杰洛特提到了凯尔莫干的破陋，猎魔人学院的名存实亡，亦师亦父的另一位猎魔人维瑟米尔，还有一位对杰洛特很重要的女术士——叶。 “或许能从导师那打听些消息。”莱纳德心想着。莱纳德不止一次看到范妮尔女士使用一种名为千里镜的装置，与其他女术士谈论服饰和政治问题。 莱纳德在与杰洛特的相处过程中，越发觉得这位猎魔人先生是正直善良且有同情心的，并不像传言那般难以相处，冷漠孤傲。 杰洛特对身边的少年也很有好感，几年前的相遇相识给猎魔人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这几年莱纳德为人处世的方法与态度，更让猎魔人先生认同。 莱纳德他们在迪林根城击退松鼠党的事迹还是流传了出来，坊间有了蓝衣铁卫和年轻法师联手大战伊欧菲斯的故事，辛特拉女王给史塔克家小少爷的嘉奖，更是让想要揽下全部功劳的布兰德亲王感到尴尬。 而关于史塔克家小少爷优待异族人的传言，也在这些年得到了证实。绝对不会有哪个贵族会为了精灵女奴殴打男爵，更不会用骑兵队护送异国的异族难民。 在莱纳德看来，对异族人的怜悯与对松鼠党的痛恨一点都不矛盾，前者的确受到了不公的对待，后者的确该死。 另一个让猎魔人和贵族少年聊的很开怀的原因是，杰洛特有多年走南闯北的阅历和猎魔故事，莱纳德也有丰富的书本知识和法师趣闻，双方能聊的很多，还恰好有着对方感兴趣的话题。 莱纳德与杰洛特抵达了辛特拉的边境小镇，持有史塔克家族印章的通行证让两人根本不用排队，经过象征性的搜查就被放行了。 “还真是便捷。”猎魔人感叹了一句。猎魔人与哨岗关卡的士兵打过不少交道，留下了相当多不太愉快的经历。 “贵族的特权。”莱纳德笑了笑。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骑马赶路的时候，哨岗的十夫长拦下了他们。 “你是猎魔人？”十夫长打量着杰洛特。 “是的。”杰洛特回答道。猎魔人的特征还是较为明显的，不论是背后的两把剑还是胸前的徽章。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十夫长还算是客气的说道。 “什么事。”开口的是莱纳德。 十夫长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他敢肯定这位少年来历不凡，但拿不准对方到底是谁的人。这些年，使用史塔克家族印章通行证最多是那位外嫁泰莫利亚的贵女，这两年史塔克家小少爷的人也时常通过边境。邀请猎魔人协助的事情让史塔克家族的人知道倒也无妨，但对方若是泰莫利亚王国的人，他这个十夫长可就当到头了。 莱纳德亮出了家族徽章，这一下十夫长爽快的说出了原委。 一只狮鹫兽出现在了辛特拉边境，还在前些时候袭击了附近的牲畜和路过的马车。边境哨岗向骑兵队申请了援助，但辛特拉的精锐士兵也拿这种空中生物没有太好的办法，尝试性的进攻反倒折损了两位同袍。 “吉恩少尉现在正召集队伍去猎杀狮鹫兽，我想有一位猎魔人帮忙会让事情更加顺利。当然，我们会支付报酬。”十夫长说道。 “你是对的，狮鹫兽是一种危险的猛兽。”杰洛特显然打算接下这单生意，放任狮鹫兽在人类活动的区域游荡是极其危险的。 “看来，我们又要一起战斗了。”莱纳德也想出一份力。 “这”十夫长想要出面阻拦，和狮鹫兽战斗可不是好玩的，全副武装的骑兵说没就没了，而莱纳德看上去并不像强大的冒险者。 最终，杰洛特和莱纳德都加入了狩猎队，莱纳德展现出的精湛箭术，成功赢得了随队行动的资格。 吉恩少尉，这支边境部队里军衔最高的长官，还是一位强大的战士。狩猎狮鹫兽的行动，他将亲自带队。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北方王国的军队和守军是两种不同的制度。 军队里的主要军衔有十夫长，百夫长（少尉），中尉，上尉（部队指挥官），少将（将军级），中将（将军级，军团级指挥官），上将（元帅）。 通常情况下，元帅会由王国的军务大臣兼任。而上尉和将军这些高阶军官，大多也有贵族头衔。 王国骑士是特殊的贵族头衔，没有封地，无法继承，享受的贵族权力也不完整，但却可以领到等同于百夫长的军饷。不过骑士想要调动士兵，是需要部队指挥官或更高级别的授权的。 元帅可以任命将级以下职务，将级的军职则是由国王直接任命，国王很多时候都会听取元帅的推荐。 守军则是下士、中士、上士、指挥官这样的上下级关系。 守军里的士官由指挥官和城市执政官共同任命，而指挥官则是由国王与军务大臣共同选出。 当然，每个国王都还有自己的直属部队。 总的来说，上位者尽量将军队和守军区分开来，时不时制造些矛盾也是常有的事情。 吉恩少尉看上去粗狂，但做起事来却很精细。为了这次狩猎狮鹫兽的行动，吉恩少尉不但调来了弓弩队，准备了特质的钢网和毒药，还从周边的城镇拖来一架攻城弩。 少尉对于猎魔人和优秀猎手的加入表示欢迎，不过并不热情就是了。或许在他看来，他的队伍已经足够对付狮鹫兽了，根本不需要更多的佣兵。 狮鹫兽是一种毒抗极高的魔兽，特质的毒药称之为麻药或许更加准确，可以有效降低魔兽飞行高度和速度。特质的钢网带有荆棘倒勾，当狮鹫兽挣扎的时候缠绕住羽翼，能够进一步限制狮鹫兽的活动。最后用能够洞穿城墙的攻城弩作为最后一击。 狩猎队朝着斯特瑞普山脉的方向行进。 斯特瑞普山脉位于辛特拉东部，北面是雅鲁加河河岸，西南是辛特拉的边境要塞——奥塔加要塞。 第三十二章 狡黠猫 狩猎队伍在经过半天的行进后，发现了再次出来猎食的狮鹫兽。 “跟上！”吉恩少尉下令。 “不对劲，我们应该先停下。”杰洛特却叫停了队伍。 “猎魔人，我感谢你的帮助，不过你没有权利干涉队伍的行动。”全副武装的吉恩少尉对于杰洛特的行为很不满。 “请稍安勿躁，我相信杰洛特肯定有他的理由。”莱纳德拦在了少尉和猎魔人之间。 “狮鹫兽的猎食频率不该这么高，两天前的那匹驮马至少够它吃一周的。”猎魔人说出了疑点。 “那又怎样，魔兽多储备食物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或许狮鹫兽想换换口味。”吉恩少尉对于狮鹫兽的食量问题并不关心。 “这位长官，狮鹫兽并不吃腐肉，它们只会在冬天储备食物，而且我也不认为它们会挑食。”杰洛特平静的说道。 “那么你想做什么。”吉恩少尉问道。 “我们应该返回哨所，进行更细致的调查，之前狮鹫兽袭击的目击者或许可以告诉我们更多，或者再次勘察狮鹫兽的巢穴，看能不能发现新的情况。”杰洛特说出了他的想法。 “猎魔人，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出来打猎，我们是正规军，而这是军事行动。我的军费不是用来雇佣瞻前顾后的猎魔人。”吉恩少尉生气的说道。 “杰洛特，能不能把你的担忧说的更直白些。”莱纳德倒是不在乎那些军费，但军队的行动不是儿戏。 “我怀疑，我们将要面对的不止是一只狮鹫兽，而是一雄一雌。”杰洛特严肃的说道。 “这个时节，正是狮鹫繁衍的时候，而不管是为了交配还是已经孕有幼崽的狮鹫兽，食量都会大大增加。”杰洛特补充道。 “可是哨兵发现的巢穴只有一只狮鹫兽。”吉恩少尉慢慢冷静了下来。就像他说的，这是一次军事行动，进攻目标的提前侦探是少不了的。 “那并不是真正的巢穴，雄性狮鹫兽会在雌狮鹫生产期间自己弄一个休憩的地方。”杰洛特说道。 “该死，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再借一副攻城弩？这玩意可不好运过来。”吉恩少尉懊恼道，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攻城弩的调用可不是动动嘴那么简单，需要写一大堆报道和申请，而吉恩最讨厌的就是做这些事情。 “还是说，我们可以先杀死那只出来寻找食物的雄性狮鹫？”吉恩觉得分开击破的注意很不错。 “恐怕这样行不通。狮鹫是勇猛的象征，同时也代表着忠贞。狮鹫兽通常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我们杀死雄性狮鹫，那么雌性狮鹫会立刻就有感应，它会发疯发狂，攻击看到的所有生物，对于杀害伴侣的目标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相信我，没有任何人想要面对狂暴状态的狮鹫兽，而且我们也不能保证雌性狮鹫会不会攻击更多的路人。”杰洛特说道。 “这些该死的狮鹫，为什么不去南边生崽！”吉恩少尉抱怨道。他已经基本相信杰洛特的判断，利维亚的杰洛特不是一个会危言耸听的猎魔人。 但是吉恩还是没有马上下令队伍撤回，这次狩猎狮鹫兽的声势很大，吉恩少尉还寄希望借此拿到一次军功。若是现在灰溜溜的回去，无疑会影响他在军队里的声望，军部的报告也是个问题。 “我会向维赛基德元帅说明这里的情况，军费方面也由史塔克家族走军部补上。天色不早了吉恩少尉，我可不想呆在随时会有狮鹫兽袭击的野外。”莱纳德适时表明的身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莱纳德·史塔克。” 吉恩少尉眼前一亮，眼前少年有史塔克家族的徽章，气度也的确不像是冒险者竟然是史塔克家的小少爷。 狩猎队空手而归，但士气却很高涨，史塔克家少爷以个人名义的酬谢金额，已经超过了这次行动的军饷。 吉恩少尉那边，莱纳德不参合新部署的工作，但希望尽快，越快越好。他莱纳德要是错过了五月节，将要面临远比一对狮鹫兽还要可怕的人。 在克朗币和史塔克家族人脉的双重提速下，新的狩猎队和新的狩猎计划在两天后就确定了下来。 两支弓弩小队，一支由骑士率领的骑兵队，两架攻城弩，一支名为“狡黠猫”的佣兵队伍，还有一马车的军备和药材。 “我们可不是去屠龙。”杰洛特开了个玩笑。 “不差钱。”莱纳德有这个底气，他现在的开销都是自己赚的。早在他八岁那年，就开始经营属于他的农场和牧场了，靠着芭维塔公主的帮助，销售网瞬间铺开，这两年的营业额已经让史塔克家的族长眼红了。 而且很少有人知道，辛特拉集市生意最好的玩具店、手工品店铺，每天都供不应求的小食店，还有售卖他国珠宝服饰的奢侈店，幕后大老板都是这位史塔克家的少爷。 莱纳德不清楚具体身家有几何，但雇佣起一支屠龙队伍肯定是可以的。 “嚯嚯~我就喜欢这样豪气的雇主。”朱莉娅笑了起来，胸前的起伏让莱纳德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朱莉娅·阿巴特马克，“狡黠猫”佣兵团唯一一位女性成员，有着红色的披肩长发，立体的五官，丰满的双唇，还有凹凸有致的身段。就是她从贵族少爷那讨来这酬金极其丰厚的探查任务。 军队的哨兵探查军情是好手，但要在崇山峻岭里最快找到狮鹫兽隐藏起来的巢穴，还是让经验丰富的佣兵来更好。 莱纳德倒也不会真的在朱莉娅的沟壑前乱了分寸。朱莉娅提出雇佣整个“狡黠猫”佣兵团的建议被莱纳德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他不想当冤大头是一方面，担心纪律性极差的佣兵关键时刻掉链子则是主因。 不过莱纳德不知道的是，他开价雇佣一个勘探小队的价位，已经赶得上“狡黠猫”全员出任务的价格。 朱莉娅还想继续调戏这次的年轻雇主，不过“狡黠猫”的团长亚当却制止了。 亚当·潘葛拉特能够成为一支中等规模佣兵团的团长，眼力还是有的。这位出手阔绰的年轻雇主，肯定是辛特拉握有实权的大贵族之子。 那支去而复返的狩猎队，短短两天就完成了升级扩编。骑兵队，攻城弩，这些绝不可能是一个少尉短时间能够调过来的。亚当还亲眼看到，带领骑兵队的骑士对于雇主的态度远好于对待那位吉恩少尉。 亚当这次亲自带队，高昂的佣金都是次要的，他的目的是交好雇主。 亚当·潘葛拉特不甘心当一辈子雇佣兵。 第三十三章 狩猎 “狡黠猫”这次派出的侦探队伍一共四人，全都是佣兵团里实力最拔尖的。 团长亚当·潘葛拉特，成名已久的剑士。 “小美猫”朱莉娅·阿巴特马克，美丽却致命的刺杀者。 擅长探查和箭术，有四分之一精灵血统的洛伦佐·莫拉。 轻松拿起半人高大盾，被亚当以保护雇主名义安排进队伍的胡安·古铁雷斯。 “优秀的雇佣兵队伍。”格雷格骑士这样评价莱纳德大价钱找来的佣兵队伍。 格雷格骑士和他率领的骑兵队原本是执行边境的巡逻任务，在得知莱纳德在这里后特意赶来协助任务或者说保护好友的儿子。格雷格曾经与霍华德并肩作战，这些年也和史塔克家族也走的很近，也算是莱纳德的半个长辈。 “谢谢您的称赞。”亚当躬身回答。亚当在得知莱纳德的身份后，越发刻意的展现他们佣兵小队的实力。史塔克家族在辛特拉是真正握有实权的贵族，而莱纳德·史塔克就是这一家族的继承人。 “亚当·潘葛拉特，曾经的名声并不好，现在应该还在柯维尔通缉名单上。不过近些年来他和他的佣兵团没有干过太过分的勾当就是了。”杰洛特开口道。活了快一个世纪的猎魔人，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 亚当并没有因为杰洛特话感到尴尬，反倒尝试着与猎魔人攀谈了起来。 莱纳德对于佣兵团长和猎魔人的聊天不感兴趣，但他对“狡黠猫”倒是上心了。雇佣兵这个团体的存在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不是没有国王尝试将大型佣兵团纳入军队，但大多数佣兵随性的举动与纪律严明的军队是格格不入的。而且佣兵军团的佣金，远高于人数对等的士兵。 “护卫商队打探消息总是可以的吧。”莱纳德自个的生意现在已经跨国了，他觉得每次商队总让自家老爹派人护送也不是个事，慢慢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手早就在计划当中。 奈何，雇佣兵里，退伍混日子的老兵不少，打着捞一票大的就走的冒险者也充斥其中，那些只能做些跑腿工作的“老弱病残”也被归于佣兵。 辛特拉王都的治安也实在太好，导致在王都的雇佣兵讲规矩的太讲规矩，油滑的太油滑，个别有真材实料佣兵队伍规模也太小了些。莱纳德觉得现在的“狡黠猫”就很合适，人数不算太大，风评也不错，团长有实力也有野心。 “如果这次狩猎行动他们表现很好的话，就探探口风好了。”莱纳德有了想法。 亚当·潘葛拉特和他的队友们没有让莱纳德失望，仅仅半个下午，就在山涧找到了狮鹫兽真正的巢穴。 如同猎魔人推断的那样，有两只狮鹫兽。 很幸运的是，那只未曾露面的雌性狮鹫兽并不是更强大的皇家狮鹫，也不是再次异变的大狮鹫。 皇家狮鹫，体型较普通狮鹫兽要大上许多，它的喙更加尖锐，爪子更加锋利，并且有着更高的战斗智慧。 大狮鹫的羽轴很细，羽片稀疏，脑袋和脖子甚至会变得光秃秃，看上去颇为滑稽。但它的强酸攻击让任何人都笑不出来，再厚的铠甲都会被大狮鹫的酸液顷刻腐蚀。 杰洛特提到，若是这一次狩猎遇到大狮鹫，队伍一半的人都很难完整的回去。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格雷格骑士也告诫莱纳德，若目标是大狮鹫他会第一时间派骑兵护送莱纳德离开。 目标不是稀有的皇家狮鹫或大狮鹫是个好消息，可是狮鹫巢穴位于山涧内侧却是个坏消息。这让攻城弩和骑兵队很难第一时间加入战斗，弓弩手合适的埋伏点也不算太多。 最后的战斗还是分为了两拨，一队在合适的地区布置诱饵和陷阱猎杀雄性狮鹫兽，另一队在山上对付雌性狮鹫兽。 最终，莱纳德留在了第二队，他觉得山涧的战斗更需要他，即便格雷格骑士不这么看。 和莱纳德一起留下的还有吉恩少尉与他的士兵，一支弓弩小队，“狡黠猫”佣兵队和猎魔人杰洛特，两架弩车则被格雷格带走了。 在太阳快要升到最高点的时候，雄性狮鹫兽离开了巢穴，雌性狮鹫继续着孵化工作，巢穴里有两颗硕大的狮鹫蛋。 埋伏的队伍隐藏在巢穴的背风面，身上还涂抹了鼠儿草的汁液，猎魔人认为这种味道闻起来像动物粪便的汁液，能够干扰狮鹫兽的敏锐嗅觉。莱纳德在涂抹汁液的那一刻，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着格雷格离开。 接下来就是在等待了，等待第一队成功埋伏到那只雄性狮鹫兽。 就在莱纳德觉得自己这坨翔已经快要彻底被风干的时候，雌性狮鹫兽发出了哀鸣。 “动手！”吉恩少尉果断下达了命令。 “削弱狮鹫兽的飞行能力是战斗的关键，第一轮进攻瞄准它的翅膀，不要妄想直接射爆它的脑袋或是心脏。”杰洛特再次强调战斗要点，也拿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手弩。 伏击很成功，展翅的狮鹫兽被随钢网缠住了翅膀，带有毒液的箭矢也射入了狮鹫兽的翅膀，莱纳德的缠藤长弓也在第一次正式亮相，藤蔓的束缚效果对大型生物看来不太好，但这件魔法长弓却让其他弓箭手艳羡不已。 遭受伏击的狮鹫兽发出痛苦的嘶吼，那尖锐的叫声让士兵们头昏眼花，导致第二波的射击的命中率直线下降，而拍打的羽翼又将下一波箭矢扇开。 没有攻城弩的情况下，想要用弓弩射死狮鹫兽实在太耗时耗力了，狮鹫兽翅膀上的钢网正在被扯断，而箭矢携带的毒药并不足以完全让狮鹫兽丧失飞行能力。 狩猎队的近身战由杰洛特和亚当打响，佣兵头子正面佯攻，猎魔人伺机在狮鹫的左侧翅膀留下了豁大的伤口，然后朝后方滚去，完美躲开了狮鹫兽喙击。 接下来的战斗中，佣兵的表现远好于士兵。动作敏捷的朱莉娅对狮鹫兽的脖子完成了一次斩击，还全身而退。具有精灵血统的洛伦佐，则精准的将箭矢射入了狮鹫兽的一只眼睛里。举盾的胡安顶住了狮鹫兽的羽翼攻击，为他的雇主创造了充足的施法时间。 “炎爆！”莱纳德在队友的掩护下，完成了他还没有熟练掌握的高阶法术。之所以不用火球术，是因为类似狮鹫兽这样的大型魔兽都有着极高的法术抗性，传闻巨龙甚至能够完全免疫某些元素的伤害。 在炎爆轰烂狮鹫兽一只羽翼后，战斗变得简单了起来。狮鹫兽的反抗越来越弱，随着杰洛特的钢剑刺入狮鹫兽脖子的动脉，巨大野兽不甘的倒了下去。 狩猎结束。 第三十四章 合作 战斗结束，接下来的就是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了。 吉恩少尉割下了狮鹫兽的脑袋，悬挂在了他的坐骑之上。狮鹫兽的脑袋不但能够为吉恩少尉换来一枚勋章，还将为他带来不小的声望。狮鹫勇士吉恩，或许未来的冒险故事里会这样提到他。 士兵有的切下了狮鹫兽的利爪，抽筋剥皮，这些都是上好的材料，利爪可以改造成武器，筋皮可以制成弓弦和皮甲。 杰洛特收集了狮鹫兽一部分内脏，还装了两瓶乌红的血液作为炼金材料。猎魔人稍稍感到可惜的是，他并没有采集到突变诱发物。 亚当·潘葛拉特和他队员们仅仅有的带走了几片羽毛，这些将会是他们参与这场战斗的最好证明。 莱纳德自然也不会空手而归。事实上，吉恩少尉在割下狮鹫兽脑袋后，将其余战利品都交给了莱纳德来处置。 雌性狮鹫兽产下了两枚狮鹫蛋，其中一个在战斗中被打碎，另一个却仍然保存完好的成为了莱纳德战利品。 “狮鹫骑士只存在传说之中，不过法师将狮鹫兽驯服为魔宠的例子倒是不少。”杰洛特并不看好莱纳德替换坐骑的计划。 “我会小心的，不过首先要想办法把这小家伙孵化出来。”狮鹫兽的蛋可不是鸡蛋，个头要比成年人的脑袋还要大。 天空骑士是每一个男孩儿时的梦想，乘坐飞马的骑士斩杀邪恶的飞龙。 山涧的战斗总的来说还是很顺利的，特质钢网和猎魔人重新调配药剂都起到了重要作用，吉恩少尉和他的士兵们做到了最后，原本只是承担勘探和护卫任务的佣兵展现出了卓越的战斗力。杰洛特在狮鹫兽身上留下了最多的伤口，不愧是知名的猎魔人，而莱纳德最后的炎爆，则让想要拼命的狮鹫兽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整个战斗，只有少数士兵和雇佣兵胡安受了轻伤，结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另一处战场，伏击最初起到了极好的效果，两架攻城弩直接让雄性狮鹫兽失去了飞行能力，骑兵的投枪和弓弩队的射击也造成了有效的杀伤。 格雷格为了降低士兵近距离进攻承担的风险，没有按照预计那样发动骑兵冲锋，而是让士兵准备攻城弩的第二轮射击。但这样一来，感受到死亡威胁的狮鹫兽进入了狂暴状态，毒药所带的麻痹效果瞬间失效。翅膀上插着两支攻城弩的狮鹫兽撒着乌黑的血飞了起来。 雄性狮鹫兽临死的反扑遭受了重创克雷格的队伍，一架攻城弩被毁，弓弩小队里三人当场死亡其他人也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另外还有四名骑兵重伤。最后斩下狮鹫兽脑袋的克雷格骑士，也被尖锐的啄划伤了肩膀。 这样结果让格雷格脸色铁青，吉恩发现自己的弓弩小队的折损后同样脸色难看。两边战况的截然不同，让格雷格骑士与吉恩少尉稍微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四位重伤的骑兵和好几位折断胳膊的弓弩兵，极有可能都要被强制退伍，莱纳德私下的抚恤金并没有让骑士的心情好上多少，格雷格认为是自己的指挥不当才让士兵出现伤亡。 猎杀两只狮鹫兽与这样的战损，军部只会给予行动的指挥官进行表彰。吉恩少尉对格雷格骑士不满，但他不会在报告里指摘对方的指挥不当，反倒会将战损分摊到两个战场。 吉恩少尉明里暗里告诉莱纳德，希望他能够帮衬一番，不要回王都多说什么，还打出人情牌，格雷格和史塔克家族向来亲善。 在莱纳德点头同意后，少尉拍着胸脯表示，这一次的功劳少不了他的。 莱纳德并不在意自己功劳的多少，他不喜欢吉恩少尉的作法，但也表示理解。是为了几位士兵而和一位王国骑士交恶，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绝大多数都会选择后者。 让莱纳德感到欣慰的是，由始至终，死去战士的功绩，伤亡士兵的抚恤金，吉恩少尉他们不但不会据为己有，反倒保证会拿出自己的一部分进行额外补偿。 或许也正是因为军官们恪守着底线，士兵们对于某些不公和黑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样的战报充满谎言。”猎魔人说道。 “可是有时候谎言比事实更好。”贵族少爷说道。 在边境小镇休整的两天后，莱纳德与杰洛特重新出发，这一次队伍里多了几位佣兵。莱纳德·史塔克雇佣了“狡黠猫”佣兵团。 莱纳德考虑再三，决定将狮鹫蛋送往缎带河，王都实在不适合养这种凶兽，所以还是交给老师照看的好。他将这次护送任务委托给了“狡黠猫”佣兵团，顺便想探探对方团长的口风，是否愿意与他进行合租。 莱纳德看好亚当，佣兵头子又何尝不看好年轻的贵族。 亚当二话不说就接下了护送任务，对于莱纳德暗示的长期合作也直接答应下来。一番友好协商后，莱纳德·史塔克与“狡黠猫”签订了雇佣协议，佣兵团全员将会在未来的2年内完成莱纳德提供的各项委托，包括但不限于商品的护送，护卫任务，消息的传递与收集工作。 “狡黠猫”的佣兵们对于团长接下这种长期任务感到奇怪，毕竟他们之前很少会接受超过半年的委托，但这位史塔克家的少爷倒也阔绰，佣金给的极其丰厚不说，还将辛特拉国境内的一处农庄，当作定金的一部分交给了“狡黠猫”佣兵团。 其实佣兵团很少会同意把地契当作报酬，因为佣兵大多居无定所。 “以后养老用。”亚当是这样告诉队员们的。 佣兵团和大贵族临时合作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两年的契约也不算很长。只不过莱纳德与狡黠猫的真正合作，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莱纳德少爷，让我来当你的护卫吧。”朱莉娅询问道。 “胡安就挺好了。”莱纳德觉得防战怎么也比刺客更适合当保镖。 “真不需要我来贴身护卫您吗？”朱莉娅俯身问道。 那深深的沟壑，一眼看不到底。 最终，陪同莱纳德离开的佣兵队伍有三人，盾战士胡安·古铁雷斯，半身人刺客德隆和另一位有矮人血统的光头战士布泽尔。 亚当很庆幸莱纳德没有同意朱莉娅的胡闹，他可不想让两位佣兵团骨干去当护卫和信使，现在“狡黠猫”背靠大贵族，正是壮大发展的最好时机。 杰洛特察觉到了猫腻，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猎魔人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第三十五章 返回辛特拉 现在的史塔克府邸里，老管家贾维斯已经将小少爷这边的内务全部交由比利了。在老管家看来，半身人这些年做的还不错。 矮人擅打铁，侏儒爱创造，半身人在厨艺与理财都是好手，精灵是最好的园丁和雕塑家。史塔克家族现在雇佣的异族人数量已经超过了两百人，一部分是慕名而来，另一部分则是莱纳德这些年救下的。 包括迪林根城险些被吊死的异族人，有近百位濒死的可怜人被莱纳德从死神手里截了下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异族人。 莱纳德并没有多么高尚的品格，救人更多是出于同情心。 这些被搭救的人，莱纳德会给予对方留下或者离开的选择，而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留下，即便要和史塔克家签订等同于卖身契的雇佣契约。 史塔克家不是什么天堂，跟随霍华德老爷的那些人里，依然有种族歧视者，日常生活中的打压也是存在的。但不会发生真正的欺辱，特别是在莱纳德小少爷驱逐了一批人之后。 史塔克家是庇护所，任何穿戴着史塔克家族服饰的异族人，可以很放心的在辛特拉王都逛市集采购，去酒馆听曲。鄙夷的目光是有的，口头的谩骂也少不得，但仅此而已。上一个调戏史塔克精灵侍女的男爵，至今还在地牢里呆着。 史塔克家，慢慢有了家的感觉。除了矮人，侏儒，半身人，精灵这样的异族人，异族混血也不少，现在天天跟在精灵侍女艾尔莎身后的小女孩，就是一位半精灵女孩。半精灵女孩之前的名字很不好，莱纳德给女孩取了个新的名字，小爱丽。小爱丽喜欢这里，虽然她最喜欢的莱纳德少爷很难见到一面，但其他人也都对她很好。没有谩骂，没有殴打，不再是发臭的食物，温暖的床让她再也不用担心半夜冻醒或者被耗子咬到。 “莱纳德少爷回来了！”小爱丽很高兴的凑到了最喜欢的人身边。 “噢，是小爱丽啊。”莱纳德摸了摸小爱丽的脑袋。 “比利，把你的唠叨留到明天。现在带胡安他们下去休息。还有，给我准备好洗澡水，还有还有，晚餐就不用我多说了，史凯利格口味的。”风尘仆仆归家的莱纳德只想快点泡个热水澡，然后吃顿美味的大餐。 “我去给少爷烧水！”小爱丽很积极的抢过了半身人管家的活计。 “好的少爷。你们三个家伙还愣着干嘛，快跟我先去把鞋换了，这可是新换上的地毯。”比利管家现在越发爱念叨了。 “你也是半身人？”半身人刺客德隆开口道。 “我真怀疑，你这样的眼神还怎么给少爷当护卫，我当然是半身人！”比利对于这位呆傻的同胞非常不满意，应该说他对少爷新雇佣的三位护卫都不满意，一个个左看右看的毫无规矩。 “这里的矮人真多。”光头战士布泽尔看着正在检查滑梯的矮人工匠说道。 矮人工匠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个大光头。 “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外祖母也是矮人。你想来瓶酒吗？”布泽尔对矮人恭敬做出举杯的姿势，这是矮人之间打招呼的习俗。 “嚯，晚些时候我再去请你喝酒。你会爱上这里的，我的兄弟。”矮人工匠笑着回应道。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位贵族少爷会拒绝朱莉娅，而让德隆和布泽尔陪同了。”胡安看着两个用俚语交谈起来的半身人和摸着光头傻笑的混血矮人，心里叹了口气。 跟随莱纳德返回的雇佣兵，一方面是护卫，另一方面还承担着信使和观察者的任务，毕竟合作的双方还不算熟悉。只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德隆和布泽尔过些时候是“狡黠猫”的佣兵还是史塔克家的护卫，还真说不准。 “团长或许也正是看重这一点吧。”胡安猜测道。 “狡黠猫”佣兵团里，异族人和异族混血成员超过三成，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核心成员，副团长洛伦佐·莫拉就是精灵混血。亚当·潘葛拉特很清楚，他选择的合作对象绝对不能是人类至上的种族主义者，而莱纳德近些年对异族人友好的举动，也确确实实是“狡黠猫”团长所考虑的一点。 莱纳德赶回辛特拉的时候，距离五月节还有一段时间，希里跟着父母前往了史凯利格还未归来。伊斯特国王传来消息，希里留念岛国风情想要多玩了几天。莱纳德觉得，真正贪玩的公主肯定是另一个。 贵族少爷在等待公主归来的日子里，先是把和佣兵团合作的事情与老爹交了底，然后去卡兰特女王那打了猎魔人的小报告。 关于和“狡黠猫”佣兵团合作的事情，霍华德·史塔克放心的任由儿子施为。当然，私下里史塔克的家主还是派人好好调查了一番“狡黠猫”的成员，还友好的替亚当揪出了一位潜伏在佣兵团的仇家。 没有哪一个佣兵团会是干净的，但总的来说，“狡黠猫”还算是一支有操守的团体。亚当·潘葛拉特早些年的名声是臭了些，但犯事的地方不在辛特拉国境，霍华德倒也不担心柯维尔王国的态度，哪个大贵族的手下会没几个别国的通缉犯。 莱纳德很快就知道了老爹的小动作，亚当郑重向莱纳德表示了感谢，聪明的佣兵头子很清楚他的雇主是谁。 卡兰特女王对于莱纳德带回的情报很满意，她虽说有了应付猎魔人的方案，但莱纳德提供的消息无疑能让准备更加充分。 由始至终，卡兰特都未想过把外孙女交给猎魔人。希里跟着芭维塔公主在这个时间去史凯利格，就是女王陛下的安排。卡兰特不想违背“意外律”，但她同样不愿辛特拉的幼狮被猎魔人拐走。 “既然有的谈，那就是最好了。”卡兰特相信，她会让猎魔人改变想法。 杰洛特来到辛特拉的第三天，终于见到了卡兰特女王。 第三十六章 女王与猎魔士 杰洛特不是第一次来辛特拉的王宫。 猎魔人上一次辛特拉之旅并不愉快，他在被驱逐出境之前，险些被暴怒的源力术士杀死。若不是尔米亚及时的救治，杰洛特就不是肩膀上留下疤痕那么简单了。 回忆的浪花涌起。 杰洛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很清楚用“意外律”作为报答代表着什么，也知道惹恼辛特拉女王和源力术士的代价。但那个时候，他还是提出了这样要求。 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或许吧。 猎魔人对命运保持最高的敬畏，但不会言听计从。 杰洛特回想了自己与多尼殿下的对话，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他踏入了陷阱，他被对方言语挑唆到了，他不确定最后的“意外律”是否也在多尼的计划之中。但是，为什么？！ 杰洛特在那次宴会之前并没有见过多尼，当时已经迎娶了芭维塔的多尼，未来会成为辛特拉的国王，完全没必要坑害一个小小的猎魔人，更何况还是救过他的猎魔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杰洛特请教了他的伴侣，一位充满智慧的女术士。女术士很肯定的告诉他，多尼一定有问题，还推断猎魔人或许在那个时候对他一个威胁，所以想办法将杰洛特驱逐出辛特拉。 猎魔人开始了自己的调查，他从多尼的背景入手，走访了伊伦瓦尔德和梅契特，可是一无所获。伊伦瓦尔德确实出现过被诅咒的怪人，而梅契特的王子也在多年前失踪了。 “梅契特小王子失踪的时候毕竟还小，不过时间和多尼的说法对的上。想必卡兰特女王必然也调查过。”杰洛特在南方逗留了一段时日后，打算返回北方。 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相较北方王国来说，生活并没有安稳多少，对旅者，特别从北方过来的冒险者，有着极其严苛的管控。因为尼弗迦德帝国在这些年里，已经数次和北方的王国发生大战。 二十年前，篡位者推翻了当时的统治者佛古斯·恩瑞斯，并夺取了帝位。【尼弗迦德帝国的统治者被称为皇帝/女皇，北方王国则是国王/女王。】 在政变之后，新的皇帝为了转移民众视线，也为了巩固他这并不合法的帝位，先是大赦天下，然后开始了对北方邻国的征服战争。 “佛古斯·恩瑞斯是一个好皇帝，他的儿子也”杰洛特脑海里划过一个画面，那是在二十多年前，杰洛特消除了埃托利亚行省总督的诅咒，得到了佛古斯·恩瑞斯的嘉奖。那个时候，杰洛特还见到了十二三岁的帝国王储——恩希尔·恩瑞斯。 想到什么杰洛特，他再一次前往梅契特，这一次他有了惊人的推断。 会客厅。 “杰洛特，杰洛特！”莱纳德小声呼喊着猎魔人的名字，在女王面前发愣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回忆的浪花退去。 “噢，万分抱歉。向您致敬，辛特拉的卡兰特。”猎魔人跪下行礼。 “你好，利维雅的杰洛特，我正等着你。”女王并没有追究猎魔人的失态。 就像以前一样，辛特拉女王戴着祖母绿的首饰，和她绿色的礼服及眼瞳的颜色很相配。 就像以前一样，辛特拉女王灰发上戴着细细的金冠，居高临下看着猎魔人。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猎魔人记忆中那白皙、窄小的手，现在有了褶子，也没那么窄了。 她变胖了，也变了老了。 “六年。”卡兰特开口道，她的脸上没有笑容，“你真是很准时，猎魔人。” 杰洛特低着头，保持着安静， “这几年，我有这样的幻觉，我以为你会忘记这件事，亦或者有其他的理由让你不能到来。我并没有希望你遭遇不幸，但我们必须考虑到你的职业不是那么的安全。人们说，死亡跟在你的身后亦步亦趋。而你，从来都不回头去看。”卡兰特的音调了变化。 “猎魔人向来守约。”杰洛特回了一句。 “我知道，所以现在你来了。”卡兰特笑了起来，“你回来了，并且要求兑现承诺。杰洛特，也许一百年后那些说故事的人会这样传颂我们的会面。我想，他们会的。只是他们一定会为这个故事加油添醋一番，让它变得温馨感人，撩拨人们的感情。是的，他们就是会这一套，我可以想象。你说呢？” “诗人嘴里的故事，很多都是他们的臆想。”杰洛特也笑了起来，他想到了自己的一位诗人好友。 “看来我们达成了某项共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卡兰特女王感到满意，今天的猎魔人比几年前要更可爱。 女王敲了敲桌子，一直站在女王影子里的护卫头领巴顿从宴会厅一侧推出了一张挂着辛特拉王国地图的展架。 “首先，请你原谅莱纳德，他不小心告诉了我一些你的事情。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对于你的职业是抱有敬意的，猎魔士是不可或缺的。或许辛特拉王国里，也应该建造一所猎魔人学院。狼派就很好，虽然我喜欢猫，但猎魔士的学派里，我钟意狼派。学院的建造地点我也想好了，斯特瑞普山脉就很不错。”卡兰特女王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感谢您的慷慨。”杰洛特无法拒绝。凯尔莫丹已经破败不堪了，那里的海拔和降雪都让修葺的工作很难进行，维瑟米尔老师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要有一座新的城堡就好了。 “感谢的话可以等到新学院的第一批学生毕业。只不过一切要慢慢来，你觉得招收学员多少人合适？五十人，还是一百人？或许你可以多叫些帮手。”卡兰特说道。 “太多了。我能联系上的同僚有四人，即便我们一起留下，一次教导十位学徒已经是极限了。猎魔人的学习生涯真的很长很枯燥，也很艰辛。”杰洛特回答道。 “我能够想象。那么就十人好了，有什么要求？一定要是男孩？”卡兰特并不觉得，让一小簇平民小孩成为猎魔人有什么不好。 杰洛特摇了摇头说，“猎魔人对性别没有要求。我想说的是，我们的试炼充满危险，十个里面能够熬过最初试练的不会超过四个。” “我怎么把青草试炼给忘了，莱纳德有告诉过我这个。那么你觉得，我的希里，能够平安通过这个危险的试炼吗？”卡兰特的声音冷了下来。 “在我们猎魔人的传说里，命运之子都会平安通过试炼。我就是最好例子，还有我的一位同伴兰伯特。”杰洛特回答道。 “所以你们猎魔人就到处让人欠人情，然后用意外律带走对方的孩子？两位史塔克先生，觉得我说的对吗？”卡兰特女王询问道。 旁边的大小史塔克还能怎么回答，自然是顺着女王的意思回答了。小史塔克先生更是给自己加戏，冲着猎魔人摇了摇手指。 杰洛特苦笑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噩耗 卡兰特女王宣泄着情绪。 “看在海上众神的份上啊，就像我丈夫常说的！”卡兰特站了起来。 “这是玩弄某人伤口的做法。告诉我，为什么要让父母或监护人发下那么困难又沉重的誓言？为什么要夺走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希里？周围有这么多孩子，根本不需要把他们从任何人身旁带走。每个农村都可以用很便宜的价钱买到孩子，在缺乏农作物的时期每个农民都很乐意卖掉自己的孩子，因为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过没多久他又可以再生一个。我可以用一个克朗，从布鲁格买回十个孩童，如果我愿意的话，那一个克朗都可以省下。回答我，猎魔人。难道只有抢来的孩子才能成为猎魔人吗？“女王陛下显然是气极了，言语间有着相当多的不当。 莱纳德看了看宴会厅的大门，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不怎么好。 “别看了，这里是辛特拉的王宫，有什么问题巴顿会处理的。”卡拉特女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莱纳德的脑袋。 “每一个孩子都有资格成为猎魔人，至于他会不会变成猎魔人，就是靠之后的筛选来决定了。”杰洛特等女王平静一些后说道。 “卡兰特女王，其实我这次来并不会带走那个孩子。即便没有新的城堡，新的猎魔人。”杰洛特接着说道。 “噢，我感到有些意外。”卡兰特女王重新坐下。 “莱纳德有句话说的很对，猎魔人敬畏命运，但更不应该去惹暴怒又凶残的女王，因为前者或许还会让你在苦难中摸爬十年，后者第二天就可以要了你的脑袋。”杰洛特行了个礼。 “该死的猎魔人！”莱纳德急了，他这番话只不过是用夸张的修辞手法来劝说猎魔人。 “啪啪啪”“没想到辛特拉的奶罐会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暴怒又凶残，还真是贴切的形容。”卡兰特拍了拍手，碧绿的双瞳转向了莱纳德。 在旁听席的霍华德·史塔克同样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儿子。 “陛下还有父亲，你们晚些时候再抽我。杰洛特，那意外律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希里在生日的那天拒绝跟你走？”莱纳德尝试转移话题。 卡兰特女王再次看向猎魔人。 杰洛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莱纳德感到困惑。 卡兰特先是皱眉，紧接着又舒展开了，“看来猎魔人对命运，也没有这么的敬畏。” “猎魔士，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命运要向你复仇，那么就让它先来找我！我不要直视命运的眼睛，因为我并不相信它。在命运之外，还需要比那更多的东西。我嘲笑这样的命运，我不会像个盲人一样任由它牵着我的手往前，我没有这么愚蠢和天真。我是辛特拉的卡兰特！”卡兰特女王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子外走去，最后重重的推门而出。 “轰隆隆~~~”屋外，下起了雷雨。 “她是了不起的王。”猎魔人衷心感叹道。 “猎魔士，是否真的会有诅咒降临。”巴顿这一次没有紧跟女王离开。 “我不知道。”杰洛特回答道。 护卫们离开了，会客厅只剩下了杰洛特和莱纳德。 “事情这算是完美结束了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留几天，在希里生日宴问出那句话。我保证，希里绝对会拒绝你的。”莱纳德作为半个法师，对于这些契约之力，远古诅咒，还是宁可信其有的。 “我会留下来的。”杰洛特答应了。 “我要和多尼当面确定某些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猎魔人有了自己的打算。 女王与猎魔士算是握手言和，杰洛特时隔6年，再次收到了辛特拉女王的邀请。这一次的五月节，注定将有很多事情发生。 暴雨持续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放晴，但随之而来的噩耗却犹如雷霆一般在辛特拉上空炸开。 芭维塔公主和多尼殿下遭遇海难。 传递消息的是尔米亚，用远距离传送来到辛特拉的德鲁伊状态很不好，他和史凯利格的德鲁伊们在公主遇难海域搜寻了一天一夜。 “风暴来的很突然，等我们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船已经没了。” “当时天气并不好，多尼却坚持要出海，我至今不明白法罗岛有什么好看的。” “那艘船是我们史凯利格最好的，最坚固的，是布兰国王平日里用来出海的，船员也是克拉奇亲自挑选出来的，有经验的老手。” “希里，希里她很安全。芭维塔这次将女儿留在了岸上，谢天谢地，没有发生最糟糕的事情。” “我敬爱的朋友，我们史凯利格人不是在推卸责任，国王他会亲自过来表达歉意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没能保护好辛特拉最璀璨的明珠。” 尔米亚与包括霍华德在内的几位辛特拉大臣交谈着，尽可能的取得谅解。芭维塔和多尼是辛特拉的下一任女王和国王，现在却葬身于史凯利格的大海，如果不是小希里还平安无事，恐怕维赛基德这些辛特拉的大臣就不止是怒视德鲁伊这么简单了。 【法罗岛，史凯利群岛最南方的岛屿。克拉奇，布兰国王的外甥，曾向芭维塔求亲。】 莱纳德浑浑噩噩的返回了府邸，将自己关在了房间。芭维塔公主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姐姐，是他的亲人。 母亲离世的时候，刚刚出生的莱纳德什么也不知道。芭维塔现在没了，莱纳德只觉得痛彻心扉。 “啊~~~”史塔克家的小少爷，第一次这样的暴躁，砸掉了眼前看到的一切，毁掉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将新建的花圃付之一炬，那里都是芭维塔喜欢的花卉。 眼圈发红的莱纳德又回到了王国，闯进了芭维塔公主以前的房间。想要阻拦的王宫侍从被莱纳德一脚踹开，闻讯赶来的巴顿·克林姆对其他想要上前的卫兵摆摆手。 自打芭维塔公主成婚以后，这间屋子基本就闲置了，莱纳德只是陪希里来过几次。小时候，他就是在这个梳妆台被公主强行装扮成女孩子，就是和公主一起捣蛋后躲在这间衣柜里，可惜原来那张被他和公主蹦塌的床不在了。 莱纳德的哭了起来，这是他自打记事起第一次哭的这样厉害，撕心裂肺。 一位大臣之子在公主曾经的闺房里追忆痛苦，这件事很奇怪。但弟弟在姐姐房间里思念，却又没什么奇怪的。 “莱纳德喜欢我吗？”“喜欢啊。”“可惜奶娃娃太小了一些。”“我会长大的。” “莱纳德喜欢希里吗？”“喜欢。”“对希里要比对我还要好。”“我知道。” 莱纳德走了出来，阳光很是刺眼，莱纳德记得他返回王宫的时候，太阳是落山的。 “你怎么不去女王那边守着？”莱纳德感到很奇怪，巴顿这位护卫头子不应该站在这里。 “女王那边很安全。女王吩咐我看着你，怕你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巴顿回答道。 “洗把脸，吃点东西，陛下等着你。”护卫头子说完这些就准备离开。 “希里也在等着你。”巴顿的声音从拐角传来。 两位端着水盆和餐食的侍从走来，莱纳德闻到了史凯利格奶酪的味道。 第三十八章 诡异 史凯利格是一个深深植根于海洋传统的民族，但与很多大陆人的印象不同，并不是所有岛民都是令人生畏的海盗或劫掠者。很大一部分人其实从事农耕、畜牧和渔猎，还有很多商人、炼金师、医生等常见的职业，有一少部分人还成为了法师和德鲁伊。 史凯利格文化中最大的特点之一是家族。一个家族是一群有血缘关系的岛民，他们拥有自己的传统和认同感，这在家族成员之间形成了一种很强的纽带关系。家族领袖被称为领主。领主不但在平时负责处理行政事务，还要负责解决家族内的纠纷和矛盾，并在战时担任军事统帅。 多年以来史凯利格影响力最大的七个家族分布在群岛里六个最大的岛屿上，他们是：奎特家族（大史凯利格岛北部），德拉蒙家族（大史凯利格岛南部），图尔塞克家族（小史凯利格岛），海玫家族（印达尔斯费尔岛），布洛克伐家族（史派克鲁格岛），迪门家族（法罗岛）和托达洛赫家族（乌德维克岛)。 七大家族有着共同的先祖，但现在彼此的关系并不那么融洽。 史凯利格王位传统上并不是世袭的，国王由分七大家族的领主在传统的选举大会上投票选出。然而在现实中，国王通常来自于最强大的家族。史凯利格现任国王布兰就是图尔塞克家族的族长，而史凯利格国王伊斯特是布兰的亲弟弟。 拥有两位国王的图尔塞克家族在群岛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七大家族平衡几乎快要失衡的情况下，布兰国王的妻子碧儿娜开始向传统发起挑战。碧儿娜对领主投票选举领袖的习俗表示厌恶，她梦想着王位世袭的制度，当然最理想的王朝就是自己的家庭，第一任国王就是他与布兰的儿子斯凡瑞吉。 碧儿娜很清楚，挑战传统在史凯利格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她的丈夫也不支持她的看法。天生就会玩弄权谋的女人并不傻，她懂得寻找盟友，借助外力来改变不利的局面。 碧儿娜认为已经是大陆人的伊斯特会理解她的想法，辛特拉国王欣然接受邀请，更好的消息是辛特拉公主一家也会前来拜访。 世袭制的史凯利格，将会永远是辛特拉最坚定的盟友。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伊斯特的反对不再那么坚定，辛特拉国王需要考虑的更多，他很清楚七大家族并非都是与辛特拉王国亲善的。 碧儿娜盛情款待了芭维塔公主一家三口，只不过让她气闷的是辛特拉大公主对于政治的术语简直一窍不通，辛特拉小公主就是个野丫头，整天跟着克拉奇家的两个熊孩子到处跑，那位聊的来的多尼殿下又是个没有实权没有背景的家伙。 克拉奇·奎特，这位曾经向芭维塔公主表露爱慕之情的岛国勇士，现在不但成家有了一对儿女，还成为奎特家族的新领主。克拉奇几乎每天都会陪同芭维塔一家游览史凯利格的风光，他还让自己的儿子哈尔玛·奎特和女儿凯瑞斯·奎特成为小向导，很是照顾小希里的心情。 布兰是史凯利格的国王，但碧儿娜只是图尔塞克族长的夫人，这个国家的传统并没有王后一说。所以克拉奇这样的领主只需要得到布兰王的允许，就可以带着子女陪同辛特拉的客人，根本不用在意区区族长夫人是否欢迎自己。也就是这样，碧儿娜越发厌恶岛国的传统。 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史凯利格王国女性地位相比大陆来说，实际上还要高上许多。右手持剑或斧，左手持一面坚固盾牌的女战士，勇气和战技都不输她们的于男性弟兄。她们也能够成为队长，将军，甚至是族长。 芭维塔公主不止一次的提到，将来希望辛特拉也能有更多的女同胞站出来，担负起更多的职责，而不是整体都把时间用在涂涂抹抹或是谈论一些无聊的话题。 “既不像尊贵的公主，也不像睿智的施法者。”碧儿娜决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位多尼殿下身上，即便对方在辛特拉的话语权要低得多。 “一位幽默风趣，长相俊朗的大陆贵族，真正的绅士。”碧儿娜与多尼的交谈很愉快，她相信双方在很多方面都能达到共识。唯一让图尔塞克族长夫人在意的是，多尼殿下似乎对群岛海域的讯息过于热衷。 大陆人，特别是来自南方帝国的大陆人，晕船的不少，喜欢海上冒险的少之又少。但这位多尼殿下似乎是个例外，只要天气不是太糟糕，他就想要出海。 辛特拉公主遭遇海难，整个史凯利格王国动荡了起来。 辛特拉王国是岛国为数不多的盟国，而遇难的芭维塔公主又是布兰特女王唯一的子嗣。布兰国王不但要担心可两国的邦交问题，还要顾及亲兄弟伊斯特的态度和影响。伊斯特虽说去了大洋彼岸当了辛特拉的国王，但关于他的英勇事迹依然在史凯利格王传唱，奎特家族和海玫家族的当代领主也都与伊斯特关系亲密。 布兰国王一面派出德鲁伊查探沉船的那片海域，一面亲自彻查这件事的始末。 “那天早上多尼确实询问了关于法罗岛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荒芜的岛屿感兴趣，我也有提醒他那片海域有很多暗礁。”面对暴怒国王的质问，碧儿娜努力撇清关系。 布兰王相信了碧儿娜的说法，可也因为这件事，老国王越发疏远自己的妻子。 那一天上午天气不好，可是突如其来的风暴太过不同寻常，几乎是灯塔察觉异常的一刹那，卷入风暴之中船就没了踪迹。 史凯利格群岛修建了许多的瞭望灯塔，这些都安置了瞭望镜和紧急通讯装置的灯塔里，白天黑夜都会有守望者关注各自负责的海域。 位于史凯利格群岛最南端的法罗岛，迪门家族所在的哈尔维肯港是岛上唯一的港口，也是群岛最南端的瞭望塔所在地。 “太诡异了，忽如其来的风暴，一瞬间就消失的船只。”哈尔维肯港的守望者这般说道。 第三十九章 调查 莱纳德通过远程传送的方式抵达了史凯利格。 年轻的术士学徒依然没有完全适应传送法术，剧烈眩晕伴随着呕吐感，真的是非常糟糕的体验。 任何法术都有风险，远程传送即便是法阵提供了保护，依然避免不了空间的挤压，所以术士协会再次强调，幼儿老人和伤员，在非紧急必要的情况下，不允许使用远传传送。 曾经有施法者用传送带走了受伤的将军，结果导致脏器的大量出血。即便是真正的施法者，也会避免太过频繁的使用传送法术，他们同样不能完全规避空间穿梭带来的挤压，并且也不想遇到那微乎其微的意外事故。 在大史凯利格北部，莱纳德终于见到了希里，女孩的双眼已经红肿不堪，憔悴的模样让人心疼。 “莱莱~呜呜~”希里扑进了莱纳德的怀里，又一次的抽泣起来。 莱纳德的到来，让悲伤和无助的小希里找到了可以倚靠和信赖的人，小女孩在稍稍吃下些东西后睡下了。伊斯特国王和克拉奇领主终于放心了些，小家伙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噩耗来的太突然，我本来想暂时瞒着希里的，但港口那些大嗓门的家伙唉。”伊斯特国王同样两天未合眼，这样的灾祸让他感到悲伤，愤怒，彷徨。 没有子嗣的伊斯特，是真的把芭维塔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对芭维塔的好是整个辛特拉王宫都知晓的，只要是大公主想要的，哪怕是女王不同意，国王也会想方设法满足女儿的心愿。 太多的疑点，与其说是意外倒更像是蓄意的谋杀。愤怒的伊斯特在得知碧儿娜与这件事有关后，差点砍掉了嫂子的脑袋。布兰王无奈之下，只能让克拉奇带着自己兄弟先离开。 这一次史凯利格之行，是伊斯特带着公主一家来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爱人。留在岛国的伊斯特，一方面是要查出真相，另一方面则是在逃避与卡兰特女王的碰面。 疑点很多，如果说骤然出现的风暴还能被归于自然的多变，那么船上的水手为何不及时求援，那艘布兰王的旗舰是有魔法通讯设备的，船员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更加难以的解释的是，芭维塔为什么不施法。 芭维塔是源力术士，再凶猛的海啸也不可能伤到她，除非她没办法施法。想要阻止源力术士释放法术并不简单，血脉之中蕴含的力量，甚至能让她们免疫部分禁魔法术和道具。 国王、领主、术士、德鲁伊，大家齐聚在特领主的宴会厅。 “辛特拉的公主殿下或许是打了个盹，亦或者遮天蔽日的海浪，让她慌了神？”德拉蒙家族领主卢戈开口道。 德拉蒙家族的人就和他们的祖先莫朵夫一样，自命不凡却没什么大本事。这一家族很早就放弃了乌德维克岛，来到了更为富裕的大史凯利格岛，并且在南部扎根。原本居住在大史凯利格岛的奎特家族不乐意了，两个家族发生了一连串的冲突，最终他们在边界上以栅栏为标记，把大史凯利格岛一分为二，标明了德拉蒙与奎特家族的领土边界，但两个家族关于领土的争论却从来没有得到真正解决。 现任德拉蒙家族族长疯子卢戈不认同这种边界，他竟然认为德拉蒙家族的领土范围包括整个大史凯利格岛。于是乎他永远在和邻居闹不愉快，时不时的把手伸向克莱特家族和群岛其他家族的领土。正如他的外号“疯子”一样，他行事起来也是全无章法，居然命令自己的手下用煤灰遮住家族的标记，像海盗一样洗劫过往的货船甚至是其他家族的村庄。 “卢戈，你应该闭上嘴！”克拉奇呵斥道，岛国人在大是非面前可没有尊老爱幼一说，更何况这位长辈是德拉蒙家的疯子。 “芭维塔不是沉睡的婴孩，也不是温室的花朵，惊涛骇浪不会让我的女儿失了分寸，绝不会！”伊斯特愤怒的说道，这位岛国勇士拿着权杖走向了疯子卢戈，眼睛里透出慑人的目光。 “伊斯特，不请要激动，我只是发表我的看法。”卢戈后退着，他很清楚自己绝不是伊斯特的对手，对方拥有熊一般的力量。 “伊斯特请你冷静下来，而卢戈，收起你那可笑的猜测，然后闭上你的臭嘴。”海玫家族族长多纳·辛达拦在了两人中间，他是七大领主里年龄最大的那位，也是一位真正值得尊敬的长者。多纳·辛达同样见不惯卢戈，但这个场合他需要考虑整个史凯利格的利益。 “我亲爱的弟弟，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史凯利格人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我们至亲的敌人。”布兰王揉着额头。老国王这段时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与辛特拉的邦交，其他家族的质疑，还有他那个不省心的妻子。 法罗岛海域有着茫茫多的暗礁和漩涡，搜寻工作的进展很是缓慢，数十艘史凯利格大船用了整整两天，仅仅找到了些许疑似沉船的碎片。布兰王只好拜托强大的施法者来协助。 “源力术士也是有弱点的，特别是在没有开启法术护盾的时候。据我所知，公主殿下并不是那般谨慎，来自身边人的偷袭，足以让她失去释放法术的机会。”这位衣着暴露，留着火红长发的女术士名叫丽塔·尼德，别名珊瑚，她是史凯利格最强大的术士，也是北境最强大的女术士之一。 外表艳丽婀娜的丽塔·尼德，早在布兰王祖父的那个时代就已经名声鹊起，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就好像没有人知道她胸前“满帆下的大帆船”到底有多么的宽广。 “我同意珊瑚阁下的看法。”尔米亚开开口道。德鲁伊比女术士更加了解芭维塔，源力觉醒的公主殿下学习当施法者的时间还不算久，未必会准备到压箱底的保命手段。 “船上有最忠诚的守护骑士，最勇敢的岛国战士，还有最优秀的瞭望手，我不相信有谁能够偷袭到芭维塔。”克拉奇大声说道。 “岛国人何时才能改掉乱嚷嚷的习惯。布兰，我现在去让鱼儿寻找沉船的踪迹，或许两三天，也或者两三个月。那片海域很麻烦，你是能够理解的。”丽塔·尼德说完这些，扭着腰肢离开了。 丽塔·尼德拥有能够借此与所有鱼类沟通的异能，相传在丽塔年轻的时候，曾与一条传说中的神仙鱼结缘，又相传女术士的私密处那个带有巨鳍的彩色斑纹鱼的纹身，就是神仙鱼。 “唉，希望卡兰特那边有新的进展吧。”布兰王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四十章 被怀疑的人 佛列克森纳特，他或许不是辛特拉最强的骑士，却绝对是最忠诚的那位。 先后担任芭维塔和希里守护骑士佛列克森纳特，在海难发生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疏忽大意了。 那天早上，芭维塔的举动是不同以往的，公主坚决不让希里上船同行，还少见的训斥了一旁劝说的多尼。佛列克森纳特当时以为只是夫妻俩的小争执，但细细回想，芭维塔毅然登船的神态和对希里不舍的样子，其实都预示着公主预感到了什么。 “如果我当时跟在芭维塔公主身边的话”佛列克森纳特悲伤的说道，这位终生没有娶妻生子的骑士，早就把守护二十年的公主视为了至亲亲人。 “佛列克，这不是你的错。”赫克休劝道，沃尔夫斯城堡的主人也是辛特拉的守护骑士。王国发生了这等大事，除了边境驻守的将军外，其他辛特拉王国的高层人物都赶回了都城。 “老伙计，现在先收起你的眼泪，我需要你好好想想，公主她们在史凯利格做了些什么，和什么人打交道，那天出海路线还有谁知道。”维赛基德开口道。 “刚才在王宫里，我已经都说了，难道你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还隐瞒什么不成”佛列克森纳特激动的说道。 “那么多尼呢，他又做了什么，除了和碧儿娜打情骂俏外，他还接触了谁。”霍华德开口道。 “霍华德，你想说什么？关于多尼的二次调查，卡兰特女王已经给出了定论，巴顿也派人监视了那位殿下整整两年。芭维塔和多尼的感情绝不会是弄虚作假，多尼有什么理由去伤害公主，还赔上自己的性命。你那疑心重的毛病不应该用在这里。”维赛基德烦躁的说道，军务大臣并不喜欢自己人的勾心斗角，先前史塔克伯爵强行重启对多尼的调查已经让他很不满了，现在公主和殿下一齐遇难，他却又提这一茬。 在维赛基德和诸多大臣看来，这次海难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幕后的黑手肯定是想颠覆辛特拉和史凯利格的联盟。这几年辛特拉和史凯利格的发展势头迅猛，特别是在海上贸易这一块，前者能够提供丰富的物资，后者则能够保证航海过程中的安全。北方诸国的需求承载量就那么多，即便卡兰特女王在去年将泰莫利亚拉上了船，但还是让太多的人眼红。 霍华德并不是不懂维赛基德的意思，他也不是刻意针对多尼。但岛国的工匠大师用先祖的荣耀担保，即便是真的遇到了骤然汇聚起来的风暴，他们给布兰王建造的旗舰也绝不会被一两个浪花给打到海里，除非有人蓄意破坏亦或者是遇袭。可不管袭击来自何处，肯定会有内应的存在，否则茫茫大海根本不可能完成伏击。在这一情况下，霍华德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多尼。 “维赛基德，我不想和你争吵。但请用脑子好好想想术士阁下说的话，只有最亲近芭维塔的人才有机会偷袭到源力术士。你觉得是我们的兄弟托马斯、杰夫会是犹大（叛徒），还是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更有嫌疑。”霍华德压抑着怒火，这一次海难辛特拉失去的不仅仅是公主，还有随行的大臣与骑士。托马斯是内务大臣霍华德的副手，杰夫则是此次出行的骑士长，两人都是王国的老臣子。 “岛国的那些船员也有嫌疑，亦或者有间谍潜伏在船上。”穆坎巴雅克·瓦穆托姆博说道。这位就是莱纳德觉得名字又臭又长的总督。 “那可是布兰王的旗舰，天天呆在船上的间谍？别开玩笑了。”赫克休也在情报机构呆过，很清楚安插暗手忌讳的是什么。 然而赫克休无心的话让霍华德想到了一件事。 “佛列克森纳特，你在女王询问的时候提到，布兰王为了让公主的游玩尽兴，每次出行都会安排向导，那些向导是哪里来的，出事的那天是不是也有向导登船，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霍华德严肃的说道。怀疑多尼的同时，霍华德认为还有其他的帮凶存在，多尼的身手偷袭毫无防备的公主还有可能，却不会是骑士队长杰夫的对手。 “都是史凯利格人，有些是渔民，有些事冒险者，岛国战士核实过他们的身份，那天我记得是有两名向导跟着多尼殿下上的船。不对，那天是临时出航，就连克拉奇领主都没来得及赶上，那两个人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港口”佛列克森纳特回忆着，声音由低到高。 就在霍华德·史塔克查有所获时，莱纳德·史塔克也有了发现。 希里告诉莱纳德，芭维塔和多尼在史凯利格的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希里是我的女儿。”多尼的神情吓到希里了，以至于小女孩躲到了妈妈的身后。 “我是绝不会让你带走女儿的。”芭维塔一把推开了想要抱女儿的多尼。 莱纳德大胆的假设，或许多尼并不是那个可能存在的偷袭者，他只是要和芭维塔私奔？！或者说，这位被人遗忘的王子返回自己原先的国家，上演一出王者归来的大戏。 如果多尼真的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芭维塔还真的会跟着爱人一起走。不过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当天芭维塔坚决不同意希里随行，辛特拉不能一次没有两位公主。 “他们或许是想借由航行过程中的意外作为逃离的掩饰，但芭维塔绝不会搭上一整艘船的性命，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该死的，线索还是太少。”莱纳德感到头痛。 调查和搜寻继续着，莱纳德留在史凯利格陪伴着希里，小公主不愿离开。太阳落山的时候，小希里都会喊莱纳德带她去港口，女孩心里知道，但她还是期待着会有一艘归来的船，承载着她的父母。 在大海的另一端，也有一个男人会看着落日时分的海霞追忆缅怀，想着他的离世的妻子和很难再相认的女儿。 第四十一章的村庄 坏消息一个又一个。 丽塔·尼德找到了沉船的一部分，船骸的侧面的豁口留有法术痕迹。女术士不能确定痕迹是由内部打斗造成的，还是遭受外来的法术攻击，但可以肯定的是，公主他们当时遭到了袭击。 海底散落着些许被风暴和巨齿鲨撕碎的盔甲，任何生物的躯体都无法在大海里安眠太久。丽塔·尼德尝试用秘技和海洋生物交谈，询问了当时的情况。 鱼儿提到大船，来自南方的大船，飞在天上的魔人释放可怕的法术，没有大胡子的人类杀死了有大胡子的人类。魔人是指施法者，大胡子人类指的是岛国人，没有大胡子则是指大陆人。 女术士又询问了公主的下落，答案让人沮丧。辛特拉女王最后的一丝期盼，彻底泯灭。 女王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卡兰特生育了三个孩子，但只有芭维塔公主健康长大。卡兰特虽说对女儿的性子不是那么满意，和多尼的私情更是让女王震怒，但血溶于水，种种好与不好这个时候都化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辛特拉开始执行最为严苛的彻查：疑似间谍的可疑人员，贪官污吏、走私犯、街头混混、不良商贩，光是辛特拉王都就有超过百人被捕入狱。 此外，王都来历不明的异族人全部遭到驱逐，就连史塔克家族的雇佣也受到了波及。不过让比利他们感到安心的是，莱纳德小少爷虽然不在，但还是想办法安置了他们，史塔克封地的庄园一次性住进近百人还是没问题的。 史塔克家族的封地位于辛特拉以北，雅鲁加河以南，与维登王国隔河相望的地界，由于史塔克家族人丁不旺，封地的打理目前是已经外嫁的娜塔莎负责。史塔克家族封地虽说不和泰莫利亚接壤，但相距并不远，只用穿过一小块隶属于维登的土地。 “直接遣散不就得了。”娜塔莎起初的态度是这样的，她认为家族封地太多的异族人不是什么好事。 “你别乱来，到时候你外甥肯定会找你我麻烦的。安置的事我会派埃兰去负责，你按时发放佣金就行了，别用残次的货币应付。”霍华德警告道。 一个月后。 “诚聘：工匠，园丁，养殖员，厨师欢迎矮人，精灵，侏儒，半身人应聘。”史塔克封地张贴出了告示，娜塔莎算是知道为何自己的外甥把这些异族人当个宝了，光是那位大师级别的矮人工匠就足以抵消所有人的雇佣费，更别说能够让果树繁茂的精灵，能让母鸡多下蛋的半身人，还有设计出能够自动闭合栅栏的侏儒。 娜塔莎不知道的是，史塔克庄园的异族人们之所以全身心工作，还施展出种族天赋，只不过因为这里是史塔克的封地被他们当作未来的家。 起初，迁出辛特拉的他们还感到担忧，担心又要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但陪同他们的那位埃兰骑士告诉他们，去了庄园还是可以好好过日子，而且小少爷已经有了未来的规划，史塔克庄园不过是暂居地，晚些时候会选址修建一座新的村庄。 半身人管家比利和精灵侍女艾尔莎这一批最早跟在莱纳德身边人毫不怀疑，后来者虽说依然有疑虑，但随着入住庄园后依然安定生活不说，那些堆积起来的建筑材料也说明莱纳德小少爷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贵族对自己的封地有着极大的支配权，修建堡垒需要国王同意，但捣鼓出一个让数百人入住的小村庄则只需要找时间报备一声即可。 莱纳德再三强调了村庄卫生问题后，将这件在他看来不算太麻烦的事情交给了半身人管家和信得过几位老员工，然后让埃兰帮忙当个监工，有位骑士大人在旁边，会方便不少。 “埃兰大人，我们觉得村庄的占地或许需要调整一下，最好能和雅鲁加河挨着，这样用水也方便，未来也能让更多的人住进来。”比利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埃兰拿着施工图和封地地图对比了半天，他觉得这个调整面积有些大，不过半身人管家说的也有道理，出于稳妥考虑，埃兰骑士认为这件事需要史塔克家的人来决定。 最终，娜塔莎拍板，新村庄的建设改为两头进行，一处从原址开建，另一处从雅鲁加河起。财大气粗的娜塔莎更是拿出一份额外的金币，让比利扩大施工队，多找一些可靠又廉价的异族工人。 开工前，娜塔莎将比利等人叫了过来。 “小不点，你觉得我们史塔克家真的需要这么多佣工干活？这个能容纳上万人的小~村庄要是建成，你知不知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娜塔莎冷笑。 “布鲁斯女士，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比利等人焦急的回答道。 “如果你们有恶意，脑袋早就分家了。还有，叫我娜塔莎女士。”娜塔莎·布鲁斯摆摆手说道。在北国，除了部分王室的女性外，也只有女术士可以在嫁人后不改姓。 “建村子的事，按我说的来。人手方面也让我来安排，你们也可以把你们的族人喊来，不过有一个要求，宣誓效忠史塔克家族。建设和招人这些事情，埃兰或者其他人追问起来，就让他们来找我。”娜塔莎说道。 “这些事，暂时别让莱纳德知道。”娜塔莎又补充了一句。 比利和艾尔莎他们面面相觑。 但不久之后，半身人管家他们干劲十足的离开了。 “对莱纳德宣誓效忠，而不是对史塔克家族。我的小外甥哦，这可不是姑姑坑你哟。”娜塔莎慢慢收敛起笑容，看着辛特拉王都的方向，眼神冷的可怕。 史塔克封地大兴土木的小事，在辛特拉动荡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那位史塔克外嫁出去的女人时不时回国胡闹已经是常态。 霍华德对于妹妹想要打造什么生产加工一体化农商结合体听的头大，他现在手工工作堆积如山，也就任由娜塔莎发挥了。 “建个农场和磨坊要这么多钱？妹妹你到底要干嘛”霍华德叹了口气，重新埋头做着女王给他的工作。 第四十二章 雷霆手段 猎魔人再一次被那位女王束缚了，未来十年他都需要接受卡兰特的传召。 “我相信你的话，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带走希里的，但以防万一。十年对于猎魔人来说并不算太久，我知道你们都有上百年的光阴可以消磨。更何况我并不是真正限制你的自由，我只需要知道你在哪，你只需要听到我的召唤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是了。”卡拉特女王根本不给杰洛特拒绝的机会，猎魔人手里那张印有女王印章的契约，能够让狼派猎魔人拥有新的城堡。 杰洛特沉默的接受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辛特拉已经有好多人掉了脑袋，不差他这个猎魔人的。 卡兰特女王对猎魔人的识趣很满意，她给了杰洛特半年时间处理“私事”，还赐予了一套精良级的轻甲和一柄名为迪斯格雷尔的魔法钢剑。 对于这样的好意，猎魔人也只能欣然接受。 实际上，猎魔人在除魔的过程中，银剑更为重要，钢剑很多情况下是用来对方那些有歹意的人类。卡兰特女王自然知晓这一点，迪斯格雷尔的魔法效果也正是破甲。 杰洛特离开了辛特拉，一走了之这种事他做不来也做不得的，辛特拉女王的威逼利诱是一方面，猎魔人自己也想知道与那位小公主的命的羁绊会有何种发展。 杰洛特骑上自己的马驹“萝卜”，朝着温格堡进发，那里有他深爱的人——范格堡的叶奈法。 范格堡的叶奈法因她的美丽而成名，她总是穿着黑白混色的服装，并使用丁香和醋栗的香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紫罗兰色的眼睛和乌黑的头发，以及嘴巴下方和脸颊上有美人痣。她还是一位强大的女术士，在术士协会的地位仅次于五人团。 女术士和猎魔人的爱情故事就好像游吟诗人嘴里的爱情故事，热烈浪漫还充满传奇性，杰洛特和叶奈法一起经过了生死考验，两人的命运还因为一只稀有的迪精而无法分离。 【迪精是威力强大的空气精灵，体内充满魔力与元素精华，有其意识与个性。迪精脱胎于“灯神”的传说，可以帮人实现愿望。据传说所述，连最不可能的愿望迪精都可以实现，不过它们通常不会心甘情愿罢了。】 叶奈法需要花时间投入魔法的研究，还要处理术士协会的工作，杰洛特则有着除魔的使命，猎魔人通常很难在一个地方安定太久。 这对恋人有着他们特殊的相处方式，彼此给对方极大的自由，但任何一方需要帮助亦或者倚靠的时候，另一方都会伸出手援手，提供栖息的港湾。杰洛特现在就想和叶奈法在一起，他的身心都需要女术士给予慰藉。 杰洛特不知道的是，辛特拉的掌权者仅仅把他当作以防万一的后手，卡兰特并不会真的把王国继承人的安危系于区区一位猎魔人身上。当然，狼派城堡的修建会如同约定那般立刻进行，一方面女王勉强算是认同这一派系猎魔人的行事准则，另一方面位于斯特瑞普山脉的狼堡，将会起到边境哨岗的作用。 卡兰特放下对猎魔人的思考，她还有其他更需要操心的事情。 “国王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卡兰特开口道。 “还没有。”巴顿从阴影里走出，躬身回答道。 卡兰特点了点头，她明白伊斯特的顾虑，她也确实对伊斯特没能照顾好自己女儿而难过和生气。不过她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伊斯特不单单是辛特拉的新任国王，还是布兰王的弟弟，当然，她也是爱他的。 “名单核查清楚了？”女王在稍稍沉默后又开口道。 “已经确认无误。”护卫首领低头回答道。 “一个不留！”女王下令道。 在希里出生后，卡兰特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王国的发展，她想要为后继者打下坚实的基础，她希望子民能够有更好的生活。 但是别忘了，我们的这位女王陛下，可是被称为辛特拉雌狮，还享有山丘皇后的名号，她的美貌勇武和铁腕为世人所知。王国在卡兰特掌权后国土面积扩张，让布鲁格国王宣誓效忠，击退来犯之敌，强如泰莫利亚都没办法染指维登。女王的赫赫威名是她真刀真枪打下来的，她其实并不介意行暴君之举。 辛特拉王国的财政大臣死了，失足跌到河里溺死；同一天，维赛基德元帅的一位副官死在了情妇的床上；第二天，边境哨岗传来消息，骑士队的马丁队长被突然失控的马给掀翻在地，摔断了脖子。 前前后后，辛特拉有超过二十位大小官员“意外”离世，其中不乏位居高位的财政大臣和军队里的后起之秀。 除了极少数女王的亲信，辛特拉人人自危，前一天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同僚，第二天人就没了。意外？这显然是女王下达的命令，无需经过审判而执行的死刑。 “雌狮的利爪只是缩回去了，从未消失过。”坊间对卡兰特女王的雷霆手段同样感到震惊。 “但是这些官员到底做了什么？”有心人将这些官员罗列出来，寻找他们“作死”的共通点。可是这些人里面，很多人彼此并就不熟悉，有的甚至是政敌，根本无迹可寻。 “那位多尼殿下这些年接触的人，还真不少。”霍华德·史塔克是少数派看透本质的人。 “布朗是个好小伙，我并不相信他会作出有害王国的事情！而且这种死法唉~”维赛基德元帅为副官和徒弟的死感到悲伤。 “宁杀错，不放过。其实你本有机会作担保的。”霍华德不相信军务大臣事先毫不知情。 维赛基德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 “还是你看的透彻。”维赛基德低声说道，老将军的意思是指史塔克伯爵私自调查多尼的事情，霍华德过去遭到训斥的做法，现在看来可谓是精妙。 霍华德笑了笑，他不会告诉对方，即便莱纳德没有发现诗歌里的疑点，或者说那位殿下不是多尼，而是其他某个王子，他依然会派人调查那位殿下，并且会与之交恶。 “卡兰特对多尼的杀心，从未消失过。”这句话，霍华德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提过。 第四十三章 冰的碎片 腐食魔，一种光是听到这名字就足以人不快的怪物。 以腐肉和人类尸体为食的腐食魔会在战场、城镇的下水道中或发生饥荒的村落附近出现，通常它们会以人类的废弃物为食，不过这并不代表牠们就不会攻击人类。 这种生物和食尸鬼差异很大，它们永远吃不饱，它会不断进食，身躯也会变得越来越大，到时便不再满足于吞食垃圾，而会伸出触手，将周围的所有能够抓起来的东西丢进它长着好几层利齿的血盆大口中。 曾经有一座荒废的墓园，出现过一只堪比狮鹫大小的腐食魔，赏金猎人和猎魔人毫无办法，最后还是几位术士联手，才消灭了那个巨型腐食魔。然而过了不久，墓园又出现了许多腐食魔，小型的腐食魔。 腐食魔为雌雄同体，你看到一只腐食魔时，便可肯定该地区还有更多这种怪物。与其尝试一个个消灭，还不如烧掉该地区所有尸体来切断其食物来源。没有食物的话，这些怪物就会离开去寻找新地盘，亦或者相互吞噬，最后统统饿死。 杰洛特的新任务就是对付一只隐藏在城市下水道的腐食魔。 猎魔人这段时间几乎横穿了北境，叶奈法并不在亚甸王国的温格堡，而是前往了北境西北角的柯维尔。 边境的过路费还好说，黑市货币的兑换则夸张的咋舌。杰洛特有些后悔，自己在收下盔甲和武器的同时，应该再要一大袋金币。 柯维尔王国的通用货币是比赞特币，猎魔人如果还想留些钱给女术士带去礼物的话，那么他就必须做些什么。恰巧，有腐食魔在前一个夜晚出现了，还咬掉了某个流浪汉的半个身子。 利维亚的杰洛特是强大的猎魔人，他有厉害的剑技，还有用来对付魔物的煎药和剑油。区区一只腐食魔，远不是杰洛特的对手，但幽暗的下水道却是糟糕的战斗场所，而且让新的装备瞬间成为了旧货。 赫伯尔斯，这座城市的市长，也是商会主席，同时也是发布任务的雇主。 “这座城要为它付多少钱？七十个比赞特币？”赫伯尔斯开口道。 “一百。”这是杰洛特要求的价码。 “喂，猎魔士先生！杀只住在粪堆里的虫子要一百比赞特？”赫伯尔斯露出夸张的表情。 “管它是不是虫子，它吃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猎魔人敢肯定，之前下水道和他交战的腐食魔，看大小肯定不止吃了一两个人。 “你在开玩笑吧！他们告诉我，这只小怪物吃了老查克，倒霉的家伙肯定是喝醉跌进了沟里。还有谁？住在城外的老太婆，还是前几天船夫走丢的孩子？好吧，八十比赞特，你不会多说些什么。”赫伯尔斯让步了。 “如果我没有把腐食魔杀死，它很快就会开始吃掉一些更重要的人，比如说药店老板。到时候您要找谁去买治下疳的药呢？一百比赞特。”猎魔人平日话语不多，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讨价还价。 “一百比赞特是很大的一笔钱，看在所有魔鬼和恶魔的份上！我说最后一次：九十。”赫伯尔斯激动的说道。 “九十五。”杰洛特稳稳说出了另一个数字。 “***，我真的应该听从药店老板的意见，去找雇佣兵来处理。”赫伯尔斯抱怨道。 “佣兵是没办法消灭腐食魔的，最多只能击退它。”猎魔人说道。 “该死，你说的没错，为此我还多付了一笔钱。这是九十四枚比赞特，剩下的一枚是你刚刚洗漱的费用。”赫伯尔斯还是想办法克扣了佣金，即便只是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一枚金币，这是商人的坚持。 这一次杰洛特笑着表示了感谢。 “好啦。”赫伯尔斯咧嘴一笑，“事情解决了，你总是这么有技巧地讨价还价吗，利维亚的杰洛特。” “不。”杰洛特微笑着回答，“我其实很少讨价还价，但我想让您高兴，市长先生。” “杰洛特，你和其他猎魔人不同，你真的很有意思。”赫伯尔斯嘴裂的更开了，商人喜欢讨价还价，他们享受这个过程。 杰洛特对赫伯尔斯的感官还不错，很少会有市长会因为几个贫民或流浪汉的死而花大价钱雇佣猎魔人，更别提这位市长早些时候还雇佣过其他人处理这个麻烦。 “腐食魔是雌雄同体的生物，过一个月左右你们应该去垃圾堆里翻一翻，最好带着狗还有足够多的火把，小腐食魔是能够烧死的。而且我还想向市长先生提个建议，不要把无人认领的尸体扔进下水道。”杰洛特提供了让雇主满意的售后服务。 “这件事不能由你来做吗？费用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赫伯尔斯皱了皱眉，他再也不想在无能的雇佣兵身上再白花钱。 “恐怕不行，我没有在你们这座美丽的城市待上一星期的打算，更别说一个月了。”杰洛特回答道，他打算找到叶奈法后四处走走。 “噢，这还真是你们猎魔人的作风，不过我真的很想你能多呆一段时间，哪怕半个月也行。小腐食魔十来天也应该能够处理的吧。”赫伯尔斯还是希望能让专业人士一次性把城市的威胁完全扼杀。 “这我需要先征得我女伴的同意。”杰洛特这一次没有直接拒绝，他对老市长的印象真的还不错。 “女伴？”赫伯尔斯有些惊讶，他知道眼前这位猎魔人是独自进城的。 “其实我是来找人的，范格堡的叶奈法，您应该听说过她。”杰洛特没有隐瞒。 “我的确知道，一位黑发的女术士，她很漂亮，非常漂亮。她是你的女伴？”赫伯尔斯的表情有些奇怪。 “是的，她是我的挚爱。”杰洛特回答道。 “咳咳。其实我们城里还有一位术士——伊斯崔德。腐食魔的事情，我原本打算麻烦他的，不过他那边来了贵客，也就是那位叶奈法女士。”赫伯尔斯边说边组织着语言，“杰洛特，术士们其实某些方面和贵族差不多，他们追求更多的享乐，追求各种美好的事物，我想你是知道的。” 杰洛特缓缓点了点头，他知道赫伯尔斯另有所指。 “伊斯崔德是一位厉害的术士，虽然他总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去考察没有太大用处的历史遗迹，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法术不厉害。当然，猎魔士也是值得尊敬的职业，可是毕竟和术士不同。我想说的是，遇事不要冲动，杰洛特。”赫伯尔斯说完这句话离开了，桌子放着六枚比赞特。 杰洛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开始担心起来。 “我讨厌这座城市。”当晚，杰洛特颓然的离开了艾德·金维尔。 艾德·金维尔在古精灵语里意思是——冰的碎片。 【这一章原本的标题其实是——绿魔人。】 第四十四章 岛国的日子 莱纳德在史凯利格呆了近一个月后，终于适应了岛国的生活，还有那湿咸的海风。 出门基本靠走，说话基本靠吼。 由六个大岛屿和十几个零星分布小岛屿组成的史凯利格王国，也就大史凯利格岛部分地区可以骑马驾车，其他地方要么是蜿蜒的山林小路，要么是布满砂砾的浅滩。 每个岛屿超过九的居民都住在以港口为核心的城镇上，码头忙碌的工人，嬉戏打闹的孩童，再加上些许个大声嚷嚷的醉汉，喧闹往往会从黎明时分持续到大部分人入睡的时候。 这里民风是极好的，但习俗有些操（和谐）蛋。 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竟然不存在乞讨者。史凯利格有不少闲汉，穷苦民众也不少，但他们绝不会伸手去讨要吃食或是铜子。用劳力换取自己应得的那份，船厂、酒铺、商贩那里都有活计，再不济也可以自己下海捞些海产品，或者山上采摘些东西果腹。 孩童是例外的，史凯利格小孩在会走路后，绝大部分都是满大街跑，是真正的野孩子。但是不用担心，这里的每个成年人都会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即便是喝醉酒的汉子，也会把跑向大海的孩童给抱回来，然后骂骂咧咧的给孩子塞点小食，或是灌上一口酒。 希里刚来的时候，每天兜里都会有满满的糖果，偶尔身上还有酒味。至于小女孩总是红扑扑脸蛋，并非岛国人不懂轻重，只不过是手掌太过粗糙罢了。 在史凯利格，你可以不信仰神明，但绝不要说海神和弗蕾雅女神的坏话。你会面临一个又一个的决斗，直到把你揍趴，然后扒光之后丢到海里。更加不能妄言的是岛国人民的先祖，那就不是决斗的那么简单了，被切掉舌头也是有发生过的事情。对海神的信仰和对先祖荣耀的守护，这是史凯利格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弗蕾雅女神是岛国民众心里最伟大的女神，她掌管生育、爱情、美貌和丰收等神职，也是预言家、占卜师和通灵师的守护神。大陆人认为，弗蕾雅女神和梅里泰莉是一样的，但岛国人却不接受这样的说法。许多不了解这一差异的大陆人，都会在这方面掉进坑里，最后白白挨一顿打然后被扔进海里。 史凯利格六大岛屿都有弗蕾雅女神的神庙，其中印达尔斯费尔岛上神庙是最古老的，被信徒们当作圣地般的存在。印达尔斯费尔岛，也就是海玫家族所管理的岛屿。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收起你在大陆贵族的那一套。史凯利格战士莽起来连自己的族长都敢揍，你一个外地人还是乖巧的按规矩来比较好。曾经有一位不信邪的南方贵族看上了一位岛国女孩，他在软磨硬泡失败后强行发生了些什么。即便事后贵族出了一大笔钱，即便贵族小子的父亲在帝国身居高位，依然避免不了掉脑袋的结局。 你可以带走史凯利格的女孩，但必须是女孩愿意跟你走。 可是反过来就不一样了。在史凯利格的五月节，女祭祀鼓励男女都去勇敢的追寻自己的爱。所以哪位女战士若是看上了你，你又恰好没有婚配，那么她只要有能力把你打倒，就可以把你扛着离开，根本不用管你是否愿意。 “我讨厌这个习俗！”莱纳德若不是会两手法术，天晓得他要经历些什么。 另一个让莱纳德头痛的是这里的酒文化。感情好，喝两杯，感情不好，也要喝两杯；认识的，喝两杯，不认识的，也会邀你喝两杯。你要不喝，这就是看不起对方，那对方就会毫不客气的为了名誉和你决斗。 “这不是耍赖么”莱纳德已经没办法以奶代酒了，他若不是用点小戏法把木杯里的酒换成了水，天晓得他又要经历些什么。 “咯咯咯。”在史凯利格过了五岁生日的希里倒是很开心。 父母离开了，但卡兰特外婆，伊斯特外公，佛列克森纳特先生，莱纳德哥哥还在，小希里依然能感受最真挚的关怀。 辛特拉的女王陛下在这个重要的节日，忽然传送抵达了史凯利格，陪伴外孙女是一方面，接回国王则是另一个原因。 “伊斯特，跟我回家吧。”卡兰特柔声说道。 感动的伊斯特当场拥吻了卡兰特，布兰王第一个站起身鼓掌。 最坚固的同盟还在，黑幕下蠢蠢欲动的爪牙，只能再次不甘的收回。可既然露出了马脚，又岂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辛特拉前任国王罗格纳是艾宾的王子，也是萨尔姆公国的统治者。当时的艾宾还不是尼弗迦德帝国的附庸国，而现在已经败落的艾宾王室竟然想要染指辛特拉王座，简直是痴心妄想。 偷偷溜到辛特拉的德·萨尔姆家族成员全部被卡兰特派人给抓住了，一般来说逮捕贵族之后会先进行谈判和讨要赎金，但卡兰特压根不给对方赎人的机会，直接砍了脑袋，然后还要求艾宾将萨尔姆公国的主权交还给辛特拉。 按照律法，罗格纳死后，他名下的土地应该归于遗孀卡兰特所有，只不过当时艾宾已经败于尼弗迦德帝国，两个国家之间又隔着一个那赛尔。 这还不算完，辛特拉的骑兵无法穿越国境夺旗，但史凯利格的战舰却能够远程跑轰。猛烈的炮火倾泻在艾宾的沿海城镇，就连萨尔姆城的一面城墙都塌陷了。艾宾的海上军事力量也全部在双方第一轮碰撞中，就全军覆没了。 “卡兰特和布兰难道不怕尼弗迦德帝国打击报复？”北方诸王观望着。艾宾再怎么也是尼弗迦德的附庸国，辛特拉和史凯利格的这般作为岂止是打脸。 然而事情的发展很不同寻常，尼弗迦德帝国的南方核心地区竟然对此不闻不问，反倒召回了北方好几个军团，还封闭了内陆的边境。包括艾宾王国在内的北方行省和附庸国，瞬间成为了无“主”之地。 传闻，尼弗迦德帝国那位失踪的王子回来了。 第四十五章 王子复仇记 【这一章会出现极多极多人物，记不住没有关系】 二十年前，篡位者推翻了尼弗迦德帝国当时的统治者佛古斯·恩瑞斯，并夺取了帝位。 政变之后，篡位者对佛古斯进行了严刑拷打，想让老国王确认他权位的合法性。佛古斯宁死不屈最后被杀。佛古斯的儿子恩希尔当时只有十三岁，因他的名字在尼弗迦德语中意为“刺猬”，所以篡位者命法师布拉森斯把他用诅咒变成了刺猬形态的亚人，然后驱逐出了帝国首都。篡位者以为小王子会被猎人杀掉，但是恩希尔得到了阿达尔·爱普·达西的帮助后潜逃出境。 佛古斯·恩瑞斯并不是一位昏庸暴虐的帝王，实际上佛古斯掌权的时候相当得民心，出台了一系列强国富民的政策，为帝国积攒了大量的财富。 然而佛古斯·恩瑞斯的做法却消弱了贵族阶层的利益，而且这位对外迟迟不愿开战的帝王，也让相当一部分将军异常不满，帝国向来引以为豪的军功制成为了压垮佛古斯·恩瑞斯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成千上万的叛军攻入王都的时候，只有禁卫军和极少数忠于帝国皇帝的士兵拿起了武器抵抗，其他军团的将军选择了袖手旁观。 阿达尔·爱普·达西是少数理解老国王的贵族，恩瑞斯王朝的战争机器已经运转了太久太久，虽说每次战争胜利都能带来不菲的收获，但是王国的根本，尼弗迦德地区民众的生活品质却每况愈下，休养生息是必然的。 当然，老国王某些方面也让阿达尔很不满，国王认为恩瑞斯王朝是稳固的，他对贵族打压太过了，作为帝国最高行政机构的尼弗迦德元老院几乎成了摆设，“元老”也快成了荣誉头衔。 阿达尔默然观望着篡位者的合谋，但在恩瑞斯王朝就要断绝的时候，他出手了。受诅咒的恩希尔被救了下来，平安的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刻。随后站在落魄王子这一边的还有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兹，一位天赋异禀的源力术士。 恩希尔正是在威戈佛特兹的指引下，在某个雨夜，以意外律为报酬，救助了落难的辛特拉国王，然后又赢得了辛特拉公主的芳心，成为了北方王国的驸马殿下。根本就没有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多尼同样是假名。 但恩希尔无法否认他对芭维塔的爱，辛特拉的公主完全可以成为帝国的王后，他在南下之旅的路上，已经说出了真相，虽然不是全部。芭维塔深爱着多尼，不管他的多尼到底是哪个国家的王子。芭维塔选择了跟随恩希尔，但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一切落幕前，希里必须是安全的。 可是假死计划出了纰漏，威戈佛特兹引来的法术风暴太过汹涌，布兰王的旗舰顷刻间就沉没了。混乱之中，芭维塔被桅杆砸中落入海里。 “我的芭维塔死去的时候，天空为她哭泣，我不会让天空为我哭泣。”王子收拾起悲痛，继续踏上他的复仇之路。但在恩希尔的心底的必杀名单上多了一个人。不过要等等，等到他成为帝王，等到他真正的掌控了帝国之后。 尼弗迦德帝国的篡位者丝毫不知道复仇者的镰刀已经举起，他还在谋划如何继续扩展帝国的版图。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为了得到认可，这些年来给予了贵族阶层极大的实惠，也在一系列的侵略战争中提拔了忠于他的将军。 同时，为了削弱恩瑞斯王朝的影响，篡位者在位期间一直在打压太阳教。 太阳教是尼弗迦德帝国的国教，它的信徒们认为，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是由太阳给予庇护，它是生命的给予者，也是人类的保护者，但它同样也是残忍和极具破坏力的。它是一个以男性占主导地位的宗教基础，其大祭司及神职人员均由男性承担由。 佛古斯·恩瑞斯是太阳教教徒认可的统治者，也被奉为大祭司。但在老皇帝逝世多年以后，篡位者都没能让自己的名字登上祭祀的名册。 篡位者不是没想过派出军队镇压，但他这一想法遭到了包括宫廷术士在内的所有人反对，这个世界是真正存在神明的，神罚不是任何人承受的起的。可是即便如此，帝国的掌权者还是在想方设法打压太阳教，君权和神权彻底失衡。 很难判断阿达尔·爱普·达西他们对王子的援手有几分是出于忠诚，几分是出于私心，但愿意为王子归来付出生命的太阳教祭祀和狂信徒是无可置疑的。 1257年，恩希尔·瓦·恩瑞斯踏入尼弗迦德王都，王子复仇记的达到了高（和谐）潮。 贵族里，站在篡位者那一边的只有当初参加政变的几个核心家族，他们退无可退。 而符里斯亲王，约阿希姆·德·维特，阿达尔·爱普·达西，布罗尼，达尔维，瓦提尔，塔恩汉等王国勋贵却都是恩瑞斯支持者。 符里斯亲王是态度至关重要，这位在老国王被推翻时候也保持沉默的亲王，在过去几年里都得到了篡位者最大的尊敬和实惠。当他也站在恩瑞斯那一边后，观望的贵族毫不犹豫的站队了。 军队的情况同样对篡位者很不利，最忠于他的军团全都为了扩展而布置在北方国境，而他眼里的叛军却在踏入尼弗迦德核心区后直接夺下了南北关卡，还断掉了中央军的补给。帝国商会会长连迦尔·雷瓦登，显然也是执行王子复仇计划的一员。 更加让篡位者绝望的是，向来只忠于皇帝的帝国禁卫军，也临阵倒戈。名不正，始终是篡位者的死穴。 篡位者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强大的术士，可是他再一次失望了。 六位宫廷术士里，艾希蕾·阿纳兴、凡赫玛和亚伯力奇作为“真正的尼弗迦德帝国公民”站在了血统纯正的那一方。 善于占卜的沙斯希乌斯对恩瑞斯行礼后也走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愿意为篡位者战斗的仅仅只有布拉森斯和阿达尔伯特，前者把小王子变成了刺猬，后者折磨了老国王多年。 术士之间的战斗远比想象中结束的还要快，因为不是三对二的比试，而是六对二。 恩瑞斯那一边不但有强大的源力术士威戈佛特兹，威戈佛特兹已经出师的徒弟里恩斯，还有一位女精灵术士——法兰茜丝卡·芬达贝。 “记住你的承诺。”法兰茜丝卡·芬达贝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但她施展出来的精灵魔法，就连源力术士都感到惊异。 恩瑞斯微微叹了口气，他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王座，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篡位者死不瞑目的头颅，为这出王子复仇记画下了句点。 可悲的篡位者，哪怕死后都没能留在任何文献留下他的名字，这本书里也不例外。 第四十六章 帝国皇帝 1257年冬天，恩希尔·瓦·恩瑞斯加冕为尼弗迦德帝国皇帝。 恩希尔对皇帝的称呼感到满意，这是他所追求的。 恩希尔是一个赏罚分明的皇帝，坐上皇帝宝座的他，第一件事就是给予拥立他的人重赏。 首先，就是太阳教。这一次王子归来的过程里，牺牲最大的就是太阳教的信徒。缺少武器和装备的信徒们，悍不畏死的朝着守军发起冲锋，超过五百位信徒倒在了恩希尔前往王宫的路上。 恩希尔在登上王座的同时，加冕为了太阳教的大祭司，为了更好的平衡君权和神权，恩希尔允许教派里的神职人员担任国家公务机构要员。而太阳教也调整了教条，将皇帝的生日也列为教派最重要的节日。至此，在尼弗迦德帝国版图里，其他教派再也无法和太阳教抗衡。 恩希尔不是不知道他这样做法的弊端，但当前的情况下，新国王必须牢牢抓住太阳教这个最坚定的支持者。 贵族方面，阿达尔·爱普·达西直接由伯爵升至公爵。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在爵位上无法再提高的情况下，被封为帝国中央军团的指挥官。帝国商人协会会长贝连迦尔·雷瓦登，也由一个小小的男爵，成为了手握实权的伯爵。符里斯亲王这边，恩希尔不但给予了极多的特权，还直接提拔老亲王的儿子莫尔凡·符里斯为戴斯文师副指挥官。而其他勋贵也都得到了各自满意的嘉奖。 【戴斯文师隶属帝国第三团军，是一支重甲骑兵部队。】 对于帮助他的术士们，恩希尔也是竭尽全力满足他们的要求。沙斯希乌斯得到了自己的法师塔和占星设备，凡赫玛和亚伯力奇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权势。对于谢绝赏赐的女术士艾希蕾·阿纳兴，皇帝陛下提拔了她的叔叔契拉克·爱普·格鲁飞德，担任尼弗伽德皇家总管。 事实上，在这些宫廷顾问里，恩希尔最希望拉拢关系的是艾希蕾·阿纳兴，她才是“真正的尼弗迦德帝国公民”，而女术士精心剪裁的服饰，恰到好处的妆容，还有难以忘怀的美貌，也是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 恩希尔自然不会忘了那位将他带回帝国的源力术士威戈佛特兹，皇帝和他之间有着另外的协议——术士帮助恩希尔坐上皇位，皇帝承诺将北方大片土地交由威戈佛特兹管理。 在协议达成之前，威戈佛特兹心安理得坐上了帝国首席顾问的位置，还从王国的金库里，给了他的徒弟里恩斯和他的追随者半精灵希鲁一袋又一袋的财宝。 至于另一位和恩希尔皇帝达成协议的精灵女术士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她要的东西和上一位类似，也是关于土地。法兰茜丝卡要求恩希尔成为帝国皇帝后，认可精灵国度的合法性。 “可是现在并没有什么精灵王国。”恩希尔提出质疑。 “很快就会有了。记住你所答应的事情，人类的皇帝。”法兰茜丝卡再次警告。 恩希尔没时间细想精灵女士所说的话，他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比如惩戒那些叛国者。 所有和篡位者有牵连的人全部被抓了起来，没有特赦，没有辩解，包括恩瑞斯王族的一位远亲在内，所有人直接被宣判——死刑，斩首。在恩希尔成为国王后的那个月，市民每天都能听到千年广场敲响的钟声。 【千年广场是尼弗迦德城死刑犯公开处决的地方，犯人在处决前，行刑官会先敲钟。】 “并不是所有的叛国者都得到了惩处。”恩希尔皇帝随后做了一件引人非议的事情，他将这些年已经离世的叛国者挖坟掘尸，将尸体的脑袋也统统砍掉不说，还把挖出来的墓石铺成了王宫舞厅的地板。从此以后，恩希尔获得了“在敌人坟头舞动的白色火焰”这一称号。 恩希尔狠辣的手段为他带来了骂名，但也震慑了暗中的觊觎者。 想要更多权力的尼弗迦德元老院希望借此机会，向新皇帝施压。但这一次帝国最核心的大贵族出现了分歧，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坚定的站在了恩希尔那边。 维特公爵不仅在帝都有极大的权势，担任军团指挥官的他，在军部的势力也能稳坐帝国前三。再加上新晋为公爵的阿达尔·爱普·达西也站在了新皇帝那一边，这一次元老院会议不欢而散。 “我们都小瞧了新皇帝的手段。”继续担任着商人协会会长的贝连迦尔·雷瓦登知道老公爵这般维护皇权的原因。很多人都听闻了恩希尔皇帝在前不久邀请了一位名为艾妮·德莫特的贵妇入宫，但只有极少人知晓，那位艾妮·德莫特是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介绍给皇帝的。 恩希尔儿时跟随着老国王学**王之道，后来又跟着辛特拉女王处理政务，这种分而治之的手段信手拈来。 还不仅如此，恩希尔在与政敌勾心斗角的时候，没忘记另一件重要事情——培养亲信。 瓦提尔·德·李道克斯，这位前半生碌碌无为的艾登子爵成为了恩希尔身边的宠臣，在不久的将来更是成为了尼弗迦德情报机构的首领。 瓦提尔·德·李道克斯是有真正才能的，他的郁郁不得志更多是因为阴郁的性子，不擅于交际。恩希尔慧眼识人以国士待之，艾登子爵也做到了国士报之。史提芬·史凯伦就是由瓦提尔推荐给皇帝的，帝国的验尸官由于有作奸犯科的记录，险些在新皇帝登基后的清查中掉了脑袋。 但就是这样一位有前科的帝国的验尸官，却成为了恩希尔手中的一柄利剑，在成为了尼弗迦德情报机构一员后屡屡立下功绩。恩希尔不在乎手下是否好色残忍，他要的是能够办事的能手。 在拿下尼弗迦德情报机构控制权的同时，恩希尔还看重了另一个被很多人忽视的机构——尼弗迦德商人协会。 “愿意为陛下分忧。”贝连迦尔·雷瓦登在见识到新皇帝的魄力后，选择献上自己的忠诚，而不是自己的脑袋。 恩希尔·瓦·恩瑞斯，帝国的皇帝。 第四十七章 史凯利格孩子王 1257年冬天，莱纳德·史塔克在史凯利格被称为孩子王。 莱纳德对孩子王的称号很不满意，这不是他想要的。 为了让希里尽快走出悲伤，莱纳德想方设法为希里带来快乐。上山采摘酸酸甜甜的野果，下水抓看起来难看吃起来却很美味的虾蟹，林间捕捉尾巴会在夜里发出光亮的飞虫。晚上莱纳德还会坐在小希里床边，讲睡前的小故事。冰雪公主的故事，人鱼公主的故事，沙漠公主和神灯的故事，落魄公主与七个异族人的故事。 莱纳德低估了故事对小朋友们的吸引力。 当小希里将冰雪公主的故事分享出去后，越来越多的史凯利格熊孩子会在吃完晚餐后跑到凯尔卓堡里听故事。克拉奇并不在意调皮捣蛋的小不点们弄脏他的堡垒，这位奎特家族的首领乐于听到孩童的欢声笑语，他还会出于安全考虑，将住的太远的小家伙留在堡垒里过夜或是派人护送孩子们回家。 【凯尔卓堡是史凯利格群岛最大的堡垒，也是奎特家族的大本营。这座堡垒是依高山雕塑而成，能够俯瞰海湾，将整个景区的风光尽收眼底。】 再后来，半个大史凯利格岛的孩子大清早洗漱完，就跑到凯尔卓堡门口等待莱纳德和希里出来，他们都在得到父母的同意后加入了莱纳德所说的童子军。 “不是说好岛国人养娃是放养，不是说好岛国人排外，不是说好岛国人瞧不起细皮嫩肉的少年郎嘛”今年也不过十四岁的莱纳德，不得不肩负起照顾十七八个五到十一岁小不点的重任。 莱纳德不知道的是，克拉奇领主给他担保了。一方面克拉奇知道史塔克家小子的聪明才智，也见识过史塔克家的那些小玩意；另一方面，暗中观察许久的克拉奇发现，莱纳德不是简单的陪着希里玩耍，他在寓教于乐的过程中传授着知识，培养着小希里自己动手解决问题的能力。 莱纳德更加想不到的是，那位对他评价很高的岛国大诗人德莱格·德胡，真的在来年在岛国巡讲了“莱纳德的睡前小故事”，而这些奇妙有趣让孩童有个美梦的故事，大大赢得了全岛国的好感。 就像之前所说的，照顾幼小是史凯利格成年人的义务，他们很清楚这代表着种族的未来和希望。但与此同时，他们也不会放松自己的传统教育，例如每个季节的远足。 莱纳德莫名其妙被任命为了大史凯利格童子军的远行者，那位不太着调的克拉奇竟然真的把“童子军”放在了奎特家族部队名单之中，不过改名为了“海姆达尔小队”，然后又任人唯亲的将自个的儿子哈尔玛·奎特放在了“少年军”副官的位置。 “报告长官，海姆达尔小队集合完毕。应到40人，实到40人。”哈尔玛·奎特像模像样的敬礼报告。 “笨蛋哈尔玛，你忘了说报告完毕。”站在队伍第二排的女孩子开口说道。她是凯瑞丝·奎特，哈尔玛的妹妹，克拉奇最疼爱的女儿。 “报告完毕！凯瑞丝，不准喊我笨蛋。”哈尔玛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又自以为没人看到的瞧了瞧队伍第一排的小希里。 “咳咳，哈尔玛你归队吧。凯瑞丝，以后不要随便插话。然后，有谁能告诉我，这位小朋友是谁家的孩子？”莱纳德发现了队伍后面的小尾巴，一个模样狼狈的小男孩。 “阿蓝卢戈，滚回你自家的队伍，这里不欢迎你。”童子军里块头最大的男孩子嚷道。莱纳德认识这个大块头有大食量的憨头小子，他叫维吉，他的父亲是克拉奇手下的将军。 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的阿蓝卢戈显然被维吉吓到了，小男孩转身就想逃开，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树上。 “哈，卢戈家的蠢小子。”哈尔玛等人嗤笑起来。 “他叫阿兰卢戈，是疯子卢戈的儿子。不过因为总是鼻青脸肿的蠢样子，所以我们都叫他阿蓝卢戈。”凯瑞丝解释道。 莱纳德皱了皱眉，先给了哈尔玛一脑瓜，然后走过去查看阿兰小朋友的情况，这群瓜娃子要是真在自家领地把对方领主儿子弄个好歹，又是一件麻烦事。 撞的头昏眼花的阿兰卢戈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是那个会讲故事的大陆人，名字好像叫莱纳德，不过也可能叫莱莱。 阿兰卢戈感到有些羞耻，莱纳德不由分说的扒光了他的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好像是在骂吓着自己的维吉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哈尔玛。 很舒服，对方上药的动作比父亲轻柔的多，而且还会问自己痛不痛，更重要的是，药擦上去的地方冰冰凉的，完全没有灼烧的感觉。阿兰裂开嘴笑了起来。 替自己上完药后，莱纳德还给了食物。其实阿兰更喜欢吃这些奶酪，而不是父亲给他的烤肉和熏肉，可是阿兰不敢把这个告诉父亲。阿兰吃着美味的奶酪，笑的更开心了。 “完了，这小子不会真的撞傻了吧。”莱纳德有些担心，哪里有擦药擦的笑呵呵，吃个奶酪还笑的鼻子冒泡的领主儿子。更让莱纳德在意的是阿兰身上的伤，那些绝不可能是刚才摔倒造成的。 但很快，莱纳德就知道阿兰卢戈为什么总会鼻青脸肿了。 怒气冲冲的疯子卢戈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的把奶酪甩了出去，然后狠狠抽了自己儿子一耳光。 “没用的东西，竟然吃奎特家的食物。”疯子卢戈说着，又重重拍了阿兰卢戈的头。 “还有你，多事的家伙，我不管你和奎特家的孬种想做些什么，但离我儿子远一点。”疯子卢戈又恶狠狠的看着莱纳德一行人。 小希里显然被吓到了，小心的躲在了莱纳德的。 “疯子卢戈，这里不是你们德拉蒙家族的地方，快滚回去。”哈尔玛吼完这句话，还抬头挺胸的看向了希里。 “唉，现在的熊孩子，还真是爱惹麻烦。”莱纳德心里叹了口气，却一脸慎重的挡在了哈尔玛身前。 “滚开，史塔克家的小鬼。我要拔掉那兔崽子的舌头。”疯子卢戈吼道。 “卢戈领主，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对一位术士大喊大叫吗？”莱纳德很清楚如何和疯子讲道理，那就是先把对方打趴下。 几分钟后，脑袋冒着烟的卢戈领主倒下了，“这不是真正的决斗。” “呸，真**的疼。”莱纳德吐了一口血水。他实在是服了岛国人的体质，对方在被荆棘缠绕后，近距离吃了一发小火球还能蹦跶。 那一天，是阿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倒下，也就是从那天之后，奎特家童子军多了一员——阿兰卢戈。 “这不合理。”变成光头的卢戈领主说道。 “这是胜利者的要求。”送卢戈回家的莱纳德回答道。 莱纳德·史塔克，岛国的孩子王。 第四十八章 种子 当孩子王的日子里，莱纳德少不得和熊家长打交道。 “老疯子，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再打阿兰了。小心我下次烧掉你的眉毛。”莱纳德在下一个远足日又见到脑袋依然光秃秃的德拉蒙家族领主。 “lz（和谐）zscl，这蠢小子连最简单的算术题都做不来，lz实在忍不住。你就说说看，学这玩意有啥用？”疯子卢戈抓了抓脑袋抱怨道。 “你总不想以后阿兰连以后收缴多少物资都算不清吧，就算你实在忍不住，抽屁股不会么？别总打脸，破相了以后怎么讨媳妇。”莱纳德摸了摸小阿兰的脑袋。 “嘿嘿嘿。”阿蓝同学顶着个熊猫眼笑起来傻傻的，手里还拿着那个令老疯子抓狂的习题集。 莱纳德多少也理解老疯子的无奈，克拉奇那边也差不多，没作业的日子父慈子孝，有课后题的时候就是鸡飞狗跳，哈尔玛那小子好些天都是蹲着吃晚饭。反倒是凯瑞丝，几乎每次都能够很快完成作业，然后看着自个哥哥挨揍。 哈尔玛倒也硬气，被抽了七八次也不向妹妹低头要答案。用哈尔玛的话来说，他要捍卫长兄的尊严。但是莱纳德很想说，你天天在自个妹妹面前撅着个臀，恐怕长兄的尊严也没剩下多少了。 事实上，大史凯利格岛这段时间，每周总有那么一两天晚上，有小孩加入童子军的家里都会有父母的嘶吼和熊孩子的啼哭。 也不是没人提出异议，那些自个都做不来题目的渔民认为自家娃娃学这些实在没什么用，然而根本不用莱纳德或是克拉奇出面，痛哭流涕的熊孩子就会哀求家里父母让自己继续呆在童子军里。 熊孩子们虽然也很讨厌每周的课后题，还有更让人头痛的文化课。可是自打加入童子军后，史凯利格的这些孩子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能够把泥巴变成各种各样东西的劳作课，非常不建议穿白色衣服的美术课，并不仅仅是跑跳的体育课，还有能够尝到很多美食的烹饪课。 除了文化课有基础习题和小测，莱纳德对于其他课程并没有任何强制措施，不管是他捣鼓出来的烧窑，还是用法术弄出的涂鸦墙，亦或者是用橡胶制作的皮球，主要目的都是让孩子们玩的开心。而烹饪课嘛，也只是他打着上课的由头给大家打牙祭。 当然了，为了让熊孩子们不要那么熊，莱纳德还会用摆事实讲故事的方法尽量提高童子军们品德层面的觉悟。 另一方面，这些小家伙之所以会乖乖听莱纳德话也是有原因的，好听的故事和美味的食物只是一部分因素，教官展露出来的实力才是最根本的原因。打倒可怕的疯子，一箭双鸥鸟，还有那一次岩洞探险，莱纳德只用了一招，炸裂开来的大火球就直接消灭了整整五只水鬼。 对强者保持尊敬，向强者学习，这是史凯利格的传统。 “教官虽然有些矮，有些瘦，有时候还很啰嗦，但绝对是强大的，施法者是强大的，教官就是术士，而且教官的箭术也很厉害，还懂得很多连祭祀都不清楚的知识。更好的是，教官对我们极好，既像老师又如同朋友一般，还会倾听每个人的心声。”在孩童们心里，莱纳德用一言一行留下了可敬又可爱的形象。 【在史凯利格群岛，弗蕾雅女神的祭祀会在丰收祭期间兼任孩童的启蒙。】 渐渐的，再也没有哪位家长提出退出了，他们慢慢发现自家小子/丫头和身边同龄孩子的不同，省心懂事是一方面，言谈举止的差距更是显而易见，更神奇的是学什么都比他家的孩子要快上三分。 莱纳德不是真正的教育学家，也不是什么全能天神，因材施教这种事他只能尽力而为，但他很肯定的是，这个年岁是黄金时期，培养动手能力，增强逻辑思考，竖立正确观念是不会错的。 “难不成，大陆人所说的贵族学院就是这么个教法？”克拉奇感到不解。 “并不是。”前来探望希里的伊斯特国王很肯定童子军的这一套和贵族学院完全不同。 “总觉得这些小娃娃有什么不一样。”克拉奇说不出个所以，可是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儿子和女儿与原来不同的，不单单只是不那么调皮。 “自信。”疯子卢戈给出了他心里的答案。对于烧掉自己头发的年轻术士，德拉蒙家族领袖最初是想扭断对方的脖子，但阿兰肉眼可见的改变让疯子卢戈开始后怕，他险些用自己的那一套毁掉自己的儿子。 疯子卢戈只是不想儿子作为族长之子被宠坏，他用皮带和拳头管教唯一的儿子，他认为这是有用的，毕竟他自个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可是老疯子忘记了，他小时后除了挨父亲的拳头，还能得到母亲的关爱，而阿兰却只有前者。疯子卢戈感到庆幸，还不算晚，他和儿子的关系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莱纳德在岛国陪伴了希里过了两个生日，他带的童子军人数也陆陆续续的有了近百人。后期为了一个童子军名额，大史凯利格两大家族的大人必然会大打出手。那个时候，童子军已经不单单只招收奎特家族的孩子，疯子卢戈认为这是让德拉蒙家族进步的契机，想方设法的拿到了十来个名额。 再后来，其他几个岛的领主也在派人来学习，就连布兰王都夸赞了莱纳德。 小史凯利格岛在第二年冬天也尝试开启了这样的课程，然而请来的德鲁伊根本没办法和孩童打成一片，更别提有效的教学了，那位德鲁伊认为这样的玩闹只是在浪费时间。大史凯利格岛的两位领主也发现，莱纳德离去后的童子军也同样效果欠佳，替代史塔克家小子的年轻术士同样没办法让岛国新一批的熊孩子认同。 海姆达尔小队在第三个年头解散了，但种子却已经播下。 第四十九章 南北局势 凯尔卓港，莱纳德每个月都会到这里的鳟鱼酒馆呆上小半天。 “家族事务。”莱纳德在史凯利格照顾希里的时候，也没忘记关心家里独居的老爹，还有和狡黠猫佣兵团的合作。 三位跟在莱纳德身边的狡黠猫团员，盾战士胡安·古铁雷斯平时就住在旅馆负责接收消息，喝喝小酒，偶尔跟着岛国战士去山里打些野味什么的，日子好不惬意。半身人刺客德隆作着消息传递的活，几乎每个月都要坐船往返辛特拉和史凯利格群岛，用他的说法是这次任务结束后，他这辈子再也不坐船了。有矮人血统的光头战士布泽尔则跟着莱纳德身边，套上史塔克护卫制服的布泽尔，连狡黠猫的团徽都给弄丢了。 莱纳德在带队远行和平日上课的时候，都会带着家族的护卫，他一个人可看不住那么多精力旺盛的熊孩子。 “还好有少爷给的通行证，不然要被盘问好久。”半身人德隆在几个月前，也开始跟着布泽尔一样将对雇主的称呼改为了少爷。 “嘿，你小子要是没通行证十有八九是直接关起来，或者丢到海里。这个月开始又实施戒严了哩。”布泽尔笑着说道。 史凯利格岛的戒严断断续续执行了一年多，最初是为了搜查隐藏在岛国的间谍，后来在南方帝国动乱之后，则配合辛特拉实施一轮又一轮的海域封锁。 尼弗迦德帝国新皇帝上位后，似乎忙于处理帝国南部核心地区的问题，无暇顾及北方包括那赛尔、安格林、麦提那等附庸国和行省，撤回到南部的两大军团（东部军团和西部军团），直到一年以后还是停留在艾宾。 原来帝国新皇帝恩希尔虽然成功登上皇位，但上一任统治者遗留下来的诸多问题让他疲于应付，单就是篡位者花费数年时间打造的两大军团，就不是一纸调令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下武器。 当“在敌人坟头舞动的白色火焰”的名号传出后，超过两千尼弗迦德士兵叛逃出了军队，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北方附庸国和行省。 乱军带来的连锁反应让帝国北部彻底乱了，这些逃兵疯狂掠夺平民的钱粮，更为糟糕的恶行也时有发生。由于北方行省和附庸国归入帝国时间并不久，城镇的驻军大多都是新兵，而且数量也十分有限。【网文环境限制，某些词打出来就是被和谐的】 帝国新皇帝即便有心派遣部队镇压，也需要先处理横在艾宾的数万士兵，这就给了北方王国可乘之机。 北方王国遭受帝国侵略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而现在，是北方王国反击的反击的大好时机。担心帝国的报复？即便北方王国安分守己，战争该来的时候还是会来。 与帝国北部接壤的北方王国有辛特拉、索登和莱里亚和利维亚，其中索登国王埃克哈德在死后由于没有子嗣，他的外甥，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继承了他的王位并将索登国土纳入泰莫利亚。【莱里亚和利维亚是一个国家，后面简称为利维亚。埃克哈德国王同父异母的妹妹姗希亚嫁给了泰莫利亚上任国王曼德尔。】 在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看来，“埃克哈德是我母亲的同父异母哥哥。作为国王的亲属，他死之后这个自由王国当然把王冠交给了我，你们难道很惊讶吗？血浓于水啊！” 然而质疑泰莫利亚王国纳入索登国土的声音从未停止过，按照北方王国的法理，索登的王位继承权应该是姗希亚的，也就是弗尔泰斯特的母亲，应该由她来成为索登的女王，而即便姗希亚死后，索登的王座也并非只要交给弗尔泰斯特，也可以由姗希亚的女儿雅妲，弗尔泰斯特的亲妹妹继续做索登的女王。 但事情的发展让想要保留自主权的索登臣民失望，雅妲公主忽然离世，姗希亚王后也被软禁了起来，弗尔泰斯特直接将军队开进了索登的王都阿梅里亚，结束了这一场国土的争论。 虽说与帝国接壤的北方王国只有三个，但几乎所有的北方王国都加入到这一次反侵略战争，除去阿特里这样的附庸国，在国王会晤里有话语权的包括，辛特拉女王卡兰特，史凯利格的布兰王，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利维亚女王米薇，瑞达尼亚国王维兹米尔二世还有亚甸国王德玛维三世。 最北方的柯维尔和波维斯王国，一如既往的选择袖手旁观，同样没有加入联军的科德温王国，则是要彻底清剿国内的“松鼠党”，科德温国王亨赛特对非人类种族极为激进。 弗尔泰斯特提出，让辛特拉和史凯利格攻占麦提那行省，那是一块富饶的土地。 卡兰特女王对这种可笑的提议不屑一顾，且不提麦提那和辛特拉国土根本不接壤，单就是这块土地会成为直面帝国的第一线，她卡兰特就不会傻到去攻占。 最终，这次战争战略的目标定在那赛尔和安格林，前者与辛特拉和索登接壤，后者的国境线几乎就是利维亚的边境线，只和索登有极小的一部分隔山相望。 目标确定后，北方的掌权者们又因为土地和财富如何瓜分，补给线的承担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卡兰特认为没必要划分的那么详细，战争过程里谁出力最多，就应该获利最多，但除了布兰王支持这一观点外，其他国王和女王并不赞同，他们可没有一支无敌的海上之师提供海上支援。 瑞达尼亚和亚甸是需要派遣远征军的，维兹米尔二世和德玛维三世希望他们军队的补给能够让泰莫利亚和利维亚承担，因为辛特拉需要承担起史凯利格的补给，所以并没有点名。但弗尔泰斯特认为，这次战斗收获几何还未可知，就先要承担一大笔军费开销，这个说不通，除非这两个国家先给一大笔钱。 “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大家各退一步。”利维亚女王不想继续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争论上，帝国新皇帝随时会把注意力头到北地。 最终，在利维亚和亚甸舍弃一部分利益的情况下，北方联盟总算是发起了南下之战。 1258年春，辛特拉和泰莫利亚进攻那赛尔，利维亚、瑞达尼亚和亚甸的军队进军安格林，史凯利格提供海上支援。 第五十章 史塔克的怀疑、娜塔莎的谋划 鳟鱼酒馆，莱纳德对比着老爹的家书和亚当·潘葛拉特为他搜集的情报。 “你们团长还真是厉害，弄到了不少辛特拉情报部门都没收集到的讯息。”莱纳德一边对比着书信上的内容，一只手把玩着一枚克朗币。 史凯利格的货币是杜卡特币，不过自从和辛特拉结为同盟后，克朗币也能够在岛国通用了，这是很罕见的情况，但也说明了两个国家的亲密程度。 “少爷，这是关于那件事的调查情况。”德隆又拿出了一封盖有魔法印章的信。这类魔法印章类似一个密码锁，若连续两次开启的密钥错误，那么信就由内而外的燃烧。当然，厉害的施法者和掌握秘技的盗贼都能够破解就是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保险。 莱纳德拆开信，眉头紧锁起来，手里把玩的克朗币飞快的旋转，一会出现在指尖，一会又不见踪影。 “辛苦你了，德隆。这一次的回信我要晚两天再交给你，你可以先和同伴们喝两杯。”莱纳德收好几封信，将手里的克朗币扔在了桌上。 一枚，两枚三枚？！ 半身人刺客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他刚刚注意到了莱纳德的动作，他以为只有两枚钱币在那里。 就算已经见识莱纳德这一招的胡安和布泽尔同样感到神奇，史塔克家少爷的手指灵活程度，比普通的刺客还要高上不少，德隆就是狡黠猫排的上号的刺客。 不过是锻炼手指灵活程度的小戏法，术士在施咒过程中，除了咒语外，手势也能够起到辅助作用，灵活的双手提高莱纳德的施法速度，未来单手施法的技巧，同样需要这样的基础。 术士，并不是看看魔法书，念念咒语就能够释放毁天灭地的威能，他们的进阶限制远多于其他职业，他们需要锤炼的技艺也比其他职业者要多，即便是源力术士，同样需要真真正正的完成一系列的学习，才能够将潜能充分发挥出来。 莱纳德让亚当帮他查了一件事，尼弗迦德新皇帝出现的时间以及面容特征。狡黠猫团长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吓了一大，好在他的雇主再三强调不是搞暗杀，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否则亚当肯定带着他的队友有多远走多远。 “五月底在尼弗迦德地区出现，时间上勉强对的上。侧面的魔法影像很是模糊，但能够确定并不是那个人的脸。整容的话，这么短时间也不会恢复。看来是我和我父亲这次是多虑了。”史塔克父子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尼弗迦德那位突然冒出来的王子，会不会就是失踪的多尼。丽塔·尼德确认了沉船上绝大部分人的身份，但其中并不包括辛特拉驸马的踪迹。 “多尼，如果真是你害得芭维塔葬身大海，我莱纳德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是谁！”莱纳德真的希望多尼也是受害者。关于芭维塔公主的死，辛特拉和史凯利格都按照意外发布了公告，但是辛特拉的情报机构一直未放弃调查。大史塔克拒绝让小史塔克现在参与这件事，所以小史塔克只好自己想办法。【史凯利格群岛并没有情报机构。】 依旧是鳟鱼酒馆，半身人刺客的手里也飞快的翻弄着克朗币，可是速度明显比刚刚的莱纳德慢了些许，手指来回甩动划出的残影，并不能超出肉眼捕捉的极限。 “开始的时候是三枚，后来你藏起了一枚，你手里还有两枚。”布泽尔肯定的说道。 “该死。”德隆灌了一大口酒，他竟然在手指戏法上输给了术士学徒。 “德隆，别喝了。史塔克家的小少爷都在这呆了大半年了，那些合作的事宜真的如期进行着？你可别懵我和团长他们。”胡安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家团长对于雇主的任务完成的越来越精细，就连打探帝国皇帝的活都接下了。 “我德隆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虽然半身人喜欢吹牛皮，但是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咱们狡黠猫该拿的佣金一个子不少，那驻地更是不谈了。我已经和洛伦佐那家伙说好了，以后退休了就留在史塔克庄园，或许到时候就是史塔克城或者有正式命名的城镇。”德隆拍着胸脯说道。洛伦佐·莫拉，狡黠猫副团长，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 “到时候算我一个，如果真的有矮人女孩的话。”有矮人血统的布泽尔说道。 莱纳德远在海外，霍华德也住进了王宫，娜塔莎干脆把女儿薇薇安接到了辛特拉，一心一意的处理史塔克家族事务。 娜塔莎在规划新“庄园”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块土地的地契，于是莱纳德和狡黠猫的合作也立马被他精明的姑姑知晓了。也不知道娜塔莎怎么和亚当他们谈的，佣兵头子竟然把到手的地契交了出去，还按照娜塔莎的安排对佣兵团进行了人员调整，从庄园里挑选了很多有天赋的异族人加入了狡黠猫。 “超过五层异族人的佣兵团，咱们狡黠猫也是头一个了。”胡安对团长的这种纳新其实是有异议的，如此多的异族人，在很多地方做起事情来都会遇到额外的阻力，就好像现在的科德温王国，打着扫荡“松鼠党”的由头，将所有的非人种族驱逐出了国境。 亚当·潘葛拉特自然知道佣兵团比例出现了问题，他更清楚那些加入的异族人对史塔克家族的忠诚远高于他这位新团长，他更知道一些其他的秘密，但他还是答应了娜塔莎夫人，他不得不答应。 佣兵头子在入驻史塔克庄园的第一个月，就发现了异样的地方。庄园里的异族人未免太多了些，新建的磨坊带有哨岗不说，新建的农舍外面是木板里面却是石墙，那批新雇佣的异族施工队更奇怪，哪里会有这么多退隐冒险者跑去搬砖。 亚当是成名已久的冒险者，曾经在科维尔皇宫全身而退的他，觉得夜探工棚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然而，夜幕下潜行的亚当·潘葛拉特很快就被抓住了，不作抵抗的就放下了武器。 “谁能想到，多次与松鼠党战斗，前两年还和伊欧菲斯结下梁子的史塔克家族，竟然和松鼠党勾结在了一起。”亚当苦笑，被数十位精灵用弓箭瞄准他根本不敢妄动。精灵和半精灵，都有很大一部分能够觉醒视觉方面的天赋，例如夜视能力强化。 “松鼠党？她们可不是松鼠党。”娜塔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她等的鱼儿上钩了。 佣兵私闯贵族宅邸，抓起来直接处死一点问题都没有，扣个帽子将整个佣兵团全部抓捕砍脑袋，对于玩弄阴谋的贵女来说也不是难事。 亚当妥协了，一方面把柄被抓，另一方面他也好奇这位娜塔莎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 至此，狡黠猫的团员们惊讶的发现，原先和那位娜塔莎夫人并不对付的团长，突然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按照亚当的说法，娜塔莎夫人虽说是外嫁了，但实际上真正处理史塔克家族事务的却是她，佣兵团是为史塔克家族服务的，所以他听命娜塔莎夫人是契约精神的体现。 “到底怎么回事？”朱莉娅等核心成员询问。 “咱们以后就绑在史塔克家这条船了。”亚当苦笑着回答。 莱纳德并不知道和狡黠猫的合作提前进入了最终阶段，对于娜塔莎的谋划，他也被蒙在鼓里。 第五十一章 德鲁伊之环，生命之树 严格来说，法术的天赋可以分为两部分，源力的感知和元素的亲和。前者决定了施法者的魔力上限，后者影响法术的威能和魔力的消耗。 莱纳德的法术天赋不算太好，那些毁天灭地的超阶法术，即便他能够学会原理和构建出模型，也会因为魔力不够而施展不出来，自然系或许还有盼头。 怀揣大法师梦想的莱纳德，却在尔米亚那里碰了个壁。德鲁伊并不介意传授小术士自然法术，可是莱纳德学习低阶的自然法术信手拈来，对于稍有难度的却一筹莫展。 “缺乏自然感悟。”尔米亚一语点破瓶颈所在。德鲁伊是不同于术士的施法者派系，他们更加注重自然亲和，而非源力感知。那些源力感知水平连术士学徒门槛都达不到的德鲁伊，只要自然亲和足够高，就能够借由自然感悟的渠道完成施法。 至于什么是自然感悟，简单来说就是亲近自然，多和花花草草树鸟鱼虫打交道，倾听他们的声音，领悟自然的奥妙，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德鲁伊总是呆在深山老林的原因。 此外，体魄也是德鲁考校的一环，德鲁伊的变身法术需要强大的肉体能量支撑。大德鲁伊能够变为各种神奇的动物，迅捷的豹子，力大无比的熊，水里畅游的海狮，甚至天空翱翔的雄鹰。 “以莱纳德的天赋，只需精心潜修十年，最多二十年，就肯定能晋升大德鲁伊。”在尔米亚看来，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成为大德鲁伊，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情。 德鲁伊和术士的另一点不同，门槛相对较低的德鲁伊，后期成才周期会远高于术士。毕竟术士的魔力积累主要看天赋，德鲁伊的自然之道要靠时间堆积。 理论上，只要自然感知达到标准，就可以不断积累自然力量朝着大德鲁伊的道路前进，但寿命的限制不能忽视，普通德鲁伊最多只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左右，这还是在无病无灾的情况下。感悟百年方才成大德，这样的情况在德鲁伊里并不少见。 这样看来，莱纳德只用10到20年成为大德鲁伊，确实也算天资卓越了。 “如果我在山里呆十年，我爹肯定要放火烧山。”莱纳德谢绝了。大德鲁伊再次表示遗憾，但也理解对方的难处，也正因为这些种种限制，几乎没有贵族家的孩子会选择走德鲁伊之道，大陆上的德鲁伊也越来越少。 但尔米亚依然邀请莱纳德前往德鲁伊的圣地——德鲁伊之环。位于大史凯利格岛中部山脉和森林的地区，就是德鲁伊的圣地，德鲁伊们称之为德鲁伊之环，岛国民众则把那片区域叫做盖迪尼斯。 德鲁伊之环是一个野生动物的庇护之地，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野生物种：绵羊、狼、毒蛇、蜥蜴甚至翼手龙，在这片区域各个不同物种天敌会和平共处，互不侵犯。这里也禁止人类捕杀任何野生物种。除了各种野生动物，这里还会生长许多稀有的植物，各类珍贵的草药，具有魔力的藤蔓，德鲁伊里草药大师和炼金大师比例很高，也就不奇怪了。 传说中，在古老的德鲁伊之环，还会诞生生命之树，“它的果实让人延年益寿，它的枝干制成最好法杖，它的汁液治疗百病。” “所有德鲁伊之环都会有一颗或者几颗生命之树，它的果实确实可以提高身体活性，但根本不能增加寿命；用它枝干制作的法杖，只不过能自然法术力量；哪里有包治百病的汁液，外敷止血罢了，内服无毒而已。”坐在生命之树下啃着果子的丽塔·尼德这般说着。 莱纳德参观德鲁伊之环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前来讨要炼金材料的丽塔·尼德。女术士很热情的自荐为向导，只不过她的介绍让周围的德鲁伊很是尴尬。 “珊瑚女士，欢迎您的到访。”即便丽塔·尼德言语多有冒犯，大德鲁伊维瑟纳，这处德鲁伊之换的领导者，还是躬身表达着对女术士的尊敬。 尔米亚为莱纳德解惑了，原来丽塔·尼德和史凯利格群岛这一脉德鲁伊的先祖相识，百年前更是挽救德鲁伊之环于危难之际，成为了德鲁伊们最最尊贵的客人。按照大德鲁伊的说法，丽塔·尼德是史凯利格的守护者。 丽塔·尼德对于莱纳德的好感，和他的术士身份贵族背景一点关系都没有，女术士在意的是对方对岛国孩童的照顾，那些课程很不错，故事也很有意思。丽塔·尼德不止一次旁听了莱纳德讲课，强大的施法者有太多的办法不让对方和那些护卫发现。 “小子，这个给你，连果皮一起吃了效果更好。”丽塔·尼德抛给莱纳德一颗红色的果子。 “这是”莱纳德看向了身边的尔米亚。 “生命之树的果实。”尔米亚小声的提醒道。 “不要磨叽了，生命之树的意思，她喜欢你的味道。”丽塔·尼德催促道。 “这”莱纳德看向了面前高不见顶的大树，更加犹豫了。 “丽塔·尼德阁下可以倾听树灵的声音。”这一次开口的是大德鲁伊维瑟纳。 “滋滋~”听不清也听不懂的声音在莱纳德脑海里响起，不过他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欢愉。 “那就谢谢了。”莱纳德鞠了个躬，三两口就吃下了果子，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 脑海的又出现了那熟悉的提示音，“生命恢复提高。” “沙沙~”生命之树靠近底部的枝干小幅度的晃动了起来，一截带着叶子的树枝，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莱纳德脑袋上。 “呵，看来她真的挺喜欢你的，这也是送给你的。”丽塔·尼德笑了起来。 尔米亚觉得，自己低估了莱纳德·史塔克的自然亲和，亦或者是对方血脉里的气息引起了共鸣。 丽塔·尼德变成鸥鸟离开了，大德鲁伊维瑟纳则把莱纳德留了下来。 面对德鲁伊领袖的善意，莱纳德自然不会蠢到拒绝，更何况对方还愿意无偿为他制作出合适的法杖。宗师级的炼金师，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第五十二章 春雨之杖，战争伊始 货到请查收。 尔米亚带着打造好的法杖，找到了莱纳德。按照维瑟纳的意思，法杖可以由使用者重新命名，或者继续沿用锻造者赋予的名字。 “黄昏之杖，暗影烈焰法杖，双生协调之杖或者叫狂野之怒法杖也不错，如果再雕刻个鸟头，是不是就能叫埃提耶什·守护者之杖了。”莱纳德纠结着。 “法杖的名字维瑟纳已经取好了，春雨之杖。”尔米亚根本不能理解，带着绿色纹路的法杖，为什么会和黄昏暗影扯上关系，双生协调倒是还不错，但那个狂野之怒又是什么，还有更加听不懂的埃提耶什，根本没听过这一号人物。 莱纳德对春雨之杖这普普通通的名字不是太满意，但除此之外，这件拥有多魔法属性的单手法杖已经达到了传奇级。 “自然法术的威能提高百分之十，治疗法术的效果提高百分之二十，充能后能够释放立刻释放自然精华，拥有不易损坏和自动复原的能力，并且持有者还享有额外的生命恢复。”尔米亚郑重的把春雨之杖交给了莱纳德。 原本这个工作应该由维瑟纳亲自来，但大德鲁伊在炼制出这件传奇级后有所体悟，需要留在德鲁伊之环感悟。 “蕴含生命之力。”莱纳德握着法杖，感受着其中的威能。 怀璧其罪，维瑟纳在打造过程中，遮掩住了绝大部分魔法物品的气息，品相也很朴素，绿色的纹路配上并没有额外宝石镶嵌的法杖顶部，看起来顶多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魔法物品。 左手长弓，右手法杖，莱纳德彻底放弃了兼职骑士的打算。配备了法杖的莱纳德，开始有意识的收集适合他的装备——拥有魔法属性的皮甲。所有的施法者，都要尽量避免穿戴金属装备，而布甲的防御实在太低，莱纳德觉得以自己的体魄，增加少许负重和束缚，并不影响施法和移动速度。 魔法物品不是大白菜，很多情况是有金币，也未必买得到。那些持有魔法装备的人，很少会有拿出来拍卖的，而每年炼金师的成品也很是有限，基本一出货就会被立刻买走，即便是那些魔法属性不是太好，只比大师级物品好上一丁点的。 能够释放光亮术的胸甲，增加力量的布衣，破甲属性的魔杖，这些练手稀奇古怪的魔法物品其实都是炼金师的残次品，然而却也能在拍卖行卖出上百金币。永远不要低估贵族们的消费能力，那件能够发光的银鳞胸甲就在莱纳德房间里当，阿特里小王子耗费巨资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提到温德哈姆小王子，莱纳德好气好笑但也很是感动。这不着调的小王子，是莱纳德为数不多的朋友，每年冬幕节前后都会来陪莱纳德过生日，即便下船的时候吐了自个一裤子，即便带来的礼物不太适用，但情谊摆在那里。 “照顾好小希里。”温德哈姆是真的喜欢过芭维塔的，即便只是暗恋。 前些时候，十九岁的温德哈姆订婚了，未来王妃是辛特拉维赛基德公爵的侄女乔马娜。莱纳德自然是认识乔马娜的，一个典型的贵女，并没有温德哈姆喜欢的丰硕和活泼。 “父王选的，卡兰特女王赐予了祝福，我还能怎么办？”温德哈姆耸耸肩，他早就明白很多事自己不能做主。阿特里作为辛特拉的附庸国，还是那种国力很弱的附庸国，话语权真的很有限，未来继承人的配偶是谁，实际上就是由卡兰特推举的，阿特里的国王只不过是从中选择一个相对适合自己儿子的。 莱纳德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希望好友以后能够和乔马娜和睦相处。 “回去得想办法让伊斯特作个保证，未来的伴侣让我要自己做主。”莱纳德虽说很小就得到了父亲的保证，但他担心那位女王陛下插一手，而得到国王的保证远比得到女王的应许要来的容易。 事实上，霍华德·史塔克前些时候收到过克拉奇·奎特大领主的婚约提议，克拉奇觉得自个宝贝女儿凯瑞丝和莱纳德挺般配的，平日里莱纳德和凯瑞丝相处也很好，女儿也时常会念叨这位厉害的老师。 好在霍华德很清楚儿子的想法，以军务在即，凯瑞丝年岁还小暂时推掉了。 十五岁的莱纳德，也到了立下婚约的年岁，霍华德也打算好好和儿子谈谈这个问题，毕竟他老史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也不能完全由着莱纳德的性子来。 “看样子，还是要让娜塔莎帮我儿子好好物色物色才行。”霍华德很清楚，贵女不能只看表明，他可不希望给儿子找个浪（和谐）荡的。对于自己的妹妹，霍华德内心其实是亏欠的，当初妹妹几乎是被逼出家门外嫁的，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没有站出来，所以这些年娜塔莎的胡闹也好，走私货币也罢，霍华德始终都给予了极大的包容，现在更是把家族的临时管理权交给了对方。 那个开支很大的庄园重建计划，不太放心的霍华德也去了解了一番，原来其中的开销还包括了狡黠猫的这部分。关于狡黠猫佣兵团的调查，莱纳德是报备过的。异国调查是要用金币开路的，调查帝国皇帝的任务，也必然需要巨额的佣金。而庄园的扩建情况，忙于军务的霍华德是真的没时间去细看，北方联军发动的南下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1258年夏，辛特拉和泰莫利亚的军队在那赛尔王国边境击溃了帝国边防部队和那赛尔兵团，贝尔哈文地区的矿工和国民趁此机会发起“自由坡地”独立运动。 同一时间，利维亚、瑞达尼亚和亚甸的联军攻下安格林北部，帝国的残余军队全部撤入红港要塞进行防守。 【贝尔哈文位于阿梅尔山脉北麓的斜坡地区，周边有多个矿场，是那赛尔王国重要的经济来源。红港要塞是位于雅鲁加河的军事要塞，地理位置极好，易守难攻。】 第五十三章 【标题被和谐】 攘外必先安内，恩瑞斯的选择很合理。 但帝国近百年来，包括篡位者执政期间，何曾有过丢失国土的情况发生。民众的菲薄恩瑞斯可以暂时无视，但尼弗迦德元老院那边的压力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他们已经快要吃不消了。 贵族们关起门的议会，可不是彬彬有礼辩驳，一言不合撸起袖子揍人的情况比比皆是。鼎力支持恩希尔的几位贵族里，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从左黑眼眶到右黑眼眶，爵位最低的贝连迦尔·雷瓦登差点被打折了腿，维特公爵年龄大了，其他贵族不好动手，但吐吐口水还是可以的。 恩瑞斯对核心地区的整治已经基本结束，尼弗迦德核心区也已经认可了新皇帝的合法性。符里斯亲王、阿达尔公爵和沙斯希乌斯等人在永恒帝国最高法庭的证言，坐实了恩瑞斯正是二十多年前失踪的小王子，拥有最纯正的恩瑞斯血脉。 【永恒帝国最高法庭，尼弗迦德帝国的最高司法机构。】 现在僵局的原因在于卡在南北要道的两支帝国军团。军团的将领们不敢轻易交出兵权，担心这位狠辣的皇帝秋后算账，这些人大多是被篡位者提拔起来的，其中相当一部分还参与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政变。恩希尔也不愿给出赦免的保证，他铁了心要把参与叛乱的人全部处死。 维特公爵劝皇帝暂时妥协，过些年再处理那些叛徒，但恩希尔坚持要趁此机会抹除帝国的不安因素，还恳请老公爵再坚持坚持，拦住那些想要鼓动民愤的激进派。那位已经成为恩希尔王妃的艾妮·德莫特也帮忙劝说着自己父亲。艾妮·德莫特，维特公爵年龄最小的私生女，今年还未满十八岁。六十好几的贵族有十来岁的私生子私生女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半个月，半个月内必须要有实际的进展。”维特公爵看在女儿的份上，作出了让步。 “感谢您。”恩希尔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他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这位老公爵，至少在他自己的势力壮大之前。 恩希尔也很头痛眼前的状况，他清楚现在退让对王国是有益处的，可是这样一来对他皇帝的威严是不利的。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竖立起绝对的威信，他要用最短时间掌控这个帝国，实现自己的抱负。他不担心也不在意现在暴行会留下恶名，胜利者书写历史。 按理说，没有补给的数万大军，即便是掠夺沿途的存在也是不可能坚持太久的。而储备粮食的仓库都是在要塞或者都城里，缺少器械物资，士气低落的士兵是绝不可能饿着肚子发起攻城战。 然而，早些时候那些愚蠢的艾宾贵族竟然妄想侵占辛特拉雌狮的王座，从而引来了史凯利格舰队的海上打击，萨尔姆临海的那面城墙在炮火中坍塌。 萨尔姆城内，就有艾宾的粮仓。叛军赶走刚刚打了败仗的艾宾守军，拿到了他们谈判的底气。 叛军中不乏懂得政治博弈的将领，他们拦截一切前往北境的车马，掠夺了所有南下的队伍，让帝国北方得不到援助的同时，也让那些受到损失的商人和贵族去尼弗迦德核心区发泄不满。 帝国皇帝自然可以挥军北山，直接剿灭叛军。但这样一来无疑会引来更大的非议，还会损害帝国的有生力量。 若是追根溯源，那个导致辛特拉失去公主的家伙才是导致这一情况的祸端。恩希尔不愿去想这些，也不想把这归为命运因果。 帝国实行了分而治之的策略，策反那些并未参加二十年前政变的将领，保证既往不咎，还允许这批人保留自己的官职。瓦提尔·德·李道克斯和他的情报人员很好的完成了这一工作，他们选择那些在帝国有家室以及那些名声还不错的目标。 就在叛军内部发生冲突的时候，帝国王牌兵团——黑色步兵团忽然出现在了萨尔姆城外。帝国海军虽说和陆军相比很没有存在感，但关键时刻完成了重要的运输任务。 人数仅仅只有八百人的精锐步兵团自然敌不过数万军团，但在内应的帮助下完成斩首行动还是可以的。 与此同时，帝国情报员将“真相”告知了底层的士兵，出示皇帝赦免士兵的公告，完成安抚工作。 帝国两大军团在艾宾逗留了两个月，依然有相当一部分士兵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帝国列为叛军，甚至不知道帝国有了新皇帝，他们以为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是南下平叛的队伍。这或许就是小兵的悲哀。 配合黑色步兵团行动的还有帝国第四骑兵团，这支帝国机动能力最高的军团第一时间抵达了萨尔姆城，将后续的骚乱彻底镇压。 紧接着，帝国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已经在尼弗迦德核心区整装待发的中央军团和第三军团向北进军。 恩希尔亲自指挥的这次军事行动无疑是成功的，在尽量保留帝国战力的同时也将那些和他作对的将领全部杀死。 尼弗迦德帝国最高的军事统帅是皇帝，可恩希尔想要打造自己的嫡系部队而不与贵族矛盾激化，就需要有大量的位置空缺，这一点同样是他不赦免叛将的原因。恩希尔不会前往北方前线，但他会派出信任的人好好观察这一场战争的进展，看看哪些家伙是有真本事的，而哪一些又是能够为他效忠的。 可是恩希尔忘了一件事，或者说他高估了艾宾的王室和贵族。尼弗迦德帝国留下的抚恤金和粮食，九成九都落入了艾宾王室和贵族的口袋，成千上万的民众忍饥挨饿着。更糟糕的是，拿了物资的艾宾掌权者只是对城镇周围的溃兵进行了象征性的追捕，却根本没有管大规模逃往培雷普鲁特沼泽区的叛军。 1239年，艾宾包括王都在内的城市被尼弗迦德攻占，一年后尼弗迦德宣布全境占领，艾宾成为其附庸国。也就是说，直到现在，艾宾成为尼弗迦德附庸国还不到二十年。 可是在这短短二十年里，每次帝国发动北境战争，艾宾作为中转地区，总会有大量的军队国境，士兵欺辱平民的事情时有发生。而这一次两大反叛军团更是如蝗虫过境，帝国和艾宾掌权者的不作为已经激起了民愤。 反抗势力正在酝酿。 第五十四章 顾问与间谍 尼弗迦德第三军团是骑步混编，其中的阿尔巴师，戴斯文师和阿德·费因师都有各自的骑兵队伍，他们成为了帝国第一批抵达北方前线的队伍。 然而帝国铁骑赶到的时候，阿梅尔山脉以北的防线已然全部失守，那赛尔残存的部队全部龟缩在了位于穆雷达赫湖北面的里斯里恩要塞。 莱茨·德·斯托克不能理解，拥有绝对地利的高山防线为何会在短短两天就失守了，前天收到的战报还是防线依然稳固，等待增援到来。【莱茨·德·梅利斯-斯托克，尼弗迦德第三军团指挥官，帝国中将。】 “敌人在前一天忽然发动了好几波猛烈的进攻，就在我们竭力抵挡的时候，泰莫利亚的蓝衣铁卫从背后突袭了我们。他们不可能短短几天就绕过阿梅尔山巅的，那里根本就没有路。”里斯里恩要塞里的玛格上尉回答了中央军将军的问题。在之前的战斗力，赛尔驻军的指挥官和副指挥官全部失踪，玛格上尉成为了军衔最高的将领。 失踪，不一定代表战死。那赛尔兵团连续丢掉多条防线，北区全部沦陷，军团的指挥官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在混乱中失踪。运气好的话，战事出现逆转，他们还有机会归队，否则只能隐姓埋名的过日子，或者去其他王国重新开始。 北方王国之间的战争里，贵族还可能选择投降，然后让家族交付赎金或是国王出面赎回，但南方帝国和北方王国的战争，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篡位者弑君登位掌权，其名声在北方王国是很糟糕的，再加上他的国土扩展政策，更是与北方贵族交恶。 包括那赛尔在内的北方附属国，在和帝国的战争中都有多个家族消失，被杀的王室成员也不在少数。 莱茨中将没心思去猜想那赛尔兵团的指挥官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在思考玛格上尉的话，数年前他曾去过阿梅尔山脉，那里的山涧只有登山好手才能越过，蓝衣铁卫短时间绕过高山防线确实很奇怪。 另一边，中央军团先遣部队也在傍晚抵达了雅鲁加河南岸。可是他们所要驰援的红港要塞已经被付之一炬，浓郁的黑烟和刺鼻的味道让帝国将士们脸色难看至极。 从溃逃的安格林士兵口中，临时担任先遣队指挥官的布罗尼伯爵得知，红港要塞是在前一天的半晚被攻破的，有人从内部点燃了大火。 “如果不是哪个术士出手的话，也只有瑞达尼亚的间谍能够偷偷摸摸在前沿要塞放上这把大火了。”布罗尼伯爵叹了口气。 若要问北方王国哪一支特殊部队最让帝国将军们头痛？答案再明显不过：那就是瑞达尼亚的间谍部队。 瑞达尼亚的间谍和线民网络十分庞大，甚至连尼弗迦德军前脚离开军营，瑞达尼亚人后脚就会知道他们要走哪条路。瑞达尼亚的情报机关有庞大的资源，他们的国王每年都会投入巨额的资金到情报部门，传闻提到，多个术士参与了瑞达尼亚的情报工作。 ---无间道的分割线--- 阿梅尔山腰。 “凯拉，我们不应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戴着兜帽的费卡特提醒着搭档。 “不过就是在山间开了个洞罢了，难不成协会的人还会来找我麻烦。”被称为凯拉的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我担心的是尼弗迦德的术士，听闻他们新上任的顾问是一个厉害的家伙。”费卡特说道。 “哈，我凯拉·梅兹可不怕，再说还有你和特莉丝会帮我的。”凯拉·梅兹对伙伴抛了个媚眼。女术士有着浅金色的长发，淡褐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即便在战场期间依然注重着妆容和打扮。 “我们还是谨慎些好，赶快把这里的痕迹抹去。”费卡特不为所动，他很清楚凯拉·梅兹的魅力所在，包括小礼服后面的美丽风景，但他更加清楚女术士的为人，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我知道了，不过拜托你不要再穿这件可笑的兜帽了。”凯拉见费卡特不为所动，也就收起了媚笑。 费卡特和凯拉在忙碌了一段时间后离开了，阿梅尔山脉的山涧再度变成陡峭崎岖的天险。 在瑞达尼亚的消息传来后，泰莫利亚国王决定让他的顾问们帮点“小忙”，比如凿出一条可以通往阿梅尔山脉对面的道路。 术士协会有明文规定，禁止施法者干涉王国之间战事，但实际上，近百年的每一场王国纷争，背后都有两方术士的角力。难不成真以为国王（皇帝）会用那么大的代价让来的顾问只是摆设和威慑？ 当然，施法者们也很懂得拿捏分寸，他们也不想成为术士协会的敌人，况且还有不少尊重传统的隐居者维系着最后的底线，“滥用魔法的力量，会招来神明的惩罚。” 雅鲁加河北岸。 北方联军的大营里，正位坐着的是利维亚的女王米薇，她也是这次联军的总指挥。 坐在利维亚两侧的，分别是亚甸的军团长埃德蒙·巴拉特和瑞达尼亚的情报长官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瑞达尼亚军队的指挥官，反而坐在了迪科斯彻的下手。 “维兹米尔二世给予情报部门的权利太大了。”米薇皱了皱眉，但她不会讲这番话说出去，即便她和瑞达尼亚的国王私交不错。 “利维亚的女王陛下，我想今天的战斗结果你应该满意。”迪科斯彻笑着邀功道。 瑞达尼亚国王维兹米尔谍报组织的头目，看起来却不像间谍，他和传闻中间谍的刻板印象相去甚远。一般认为间谍应该又矮又瘦、贼眉鼠眼，总是躲在黑不溜秋的大兜帽里。而他既不带间谍标准配备的兜帽也不爱穿深色衣服。他将近七英尺高，体重超过两百斤。每当他把双手交握胸前时——他的习惯性动作——看起来就像两头抹香鲸正给一头大白鲸磕头。 “如果火势再小一些，我会更满意。”米薇微笑着回答，她的本意是保留下红港要塞，在将来肯帝国反扑的过程起到前线屏障的作用。 “风儿是很难控制的。”迪科斯彻双手交握胸前回答道。 利维亚的女王收起了笑容。 “与帝国接壤的是利维亚，而不是瑞达尼亚。”亚甸的将军心中明了。 第五十五章 战争结束，那赛尔条约 当帝国军团抵达北境的时候，战争其实已经结束了。但双方都不能不战而退，特别是远道而来的帝国部队。 双方在阿梅尔山脚和雅鲁加河北岸真刀真枪的打了两场规模不算很大的战役，占据地势的北方联军在伤亡情况方面优于帝国军队，不过两路北方联军都保持着克制，见好就收。 顾问和间谍在这种情况都不好使，帝国皇帝派出了两位宫廷术士亚伯力奇和凡赫玛随军，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再搞小动作，而瑞达尼亚的间谍再优秀，也不可能万军从中战敌方上将首级。 事实上，大规模的战役里，很少会出现高级将领单挑的局面，单骑闯关的戏码也是少之又少，流失反而是最危险的。潜藏起来的神射手，远比大杀四方的莽汉让将军们胆寒。 接下来就是谈判了。 北方联军的主要人员有： 利维亚的女王米薇， 泰莫利亚的希沃德亲王， 辛特拉和史凯利格的代表维赛基德， 亚甸的将军埃德蒙·巴拉特， 瑞达尼亚的情报机构首领迪科斯彻。 希沃德是泰莫利亚的艾尔兰德公爵和亲王，也是泰莫利亚的皇家委员会成员。皇家委员会是泰莫利亚王国的一个政治机构，所在地位于首都维吉玛。委员会的主要职责是为国王提供咨询意见预防战争的发生、维持国内和平，以及在必要的情况下商讨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赢得战争。 参与这次战争的史凯利格家族有图尔塞克家族、奎特家族、德拉蒙家族和海玫家族，疯子卢戈的存在让史凯利格其余家族首领没了出席这次会议的兴致，不过岛国人本就对这种“犹如市井小贩般讨价还价的争论”没有兴趣。所以最终，史凯利格的布兰王决定，由辛特拉代表他们出席。 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对于瑞达尼亚派出情报头子参加谈判很不满意，即便他很清楚瑞达尼亚情报部门的厉害。 迪科斯彻用微笑回应了帝国公爵的公然嘲弄，胖胖的巨人总给人一副愚蠢又迟钝的假象，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心宽体胖这一说，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果敢、沉稳并且记仇。 “等着吧，老（和谐）狗。”迪科斯彻继续憨笑着。 帝国方面，除了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和第三军团指挥官莱茨·德·斯托克，还有来自帝国的新任命的马格图加行省执政官。【说明：安格林区域隶属马格图加行省。】 “那赛尔的人”维赛基德皱眉，这样的谈判那赛尔王国理应派人出席。 “抱歉，我忘了说明。那赛尔的执政官一职，暂时空缺。”维特公爵说道。帝国公爵的这番话，就代表着原本还是附属国的那赛尔，成为了帝国的一个行省。 北方的代表们消化着这一消息，迪科斯彻更是眉头紧皱，瑞达尼亚的情报部门竟然对这样的大事件没有查到任何风声。 “按照南方帝国的传统，附属国至少会经历两到三次的国王变更，才会慢慢被归入帝国治下，那位新皇帝未免太急着作出政绩了。”希沃德亲王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变更的好时机，不过他巴不得那赛尔的自由坡地运动闹的越凶越好。 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的法理，拥有自主权的附属国是不能被归入王国版图的。而一旦那赛尔变为那赛尔行省，就可以说恩希尔这位帝国皇帝完成了开拓疆土。但也同时代表着，那赛尔真正亡国了，必然会引起那赛尔国民的强烈反感和反抗。已经在贝尔哈文地区兴起的“自由坡地”独立运动，势必会愈演愈烈。 1258年冬，北境反击战争落下了帷幕，但直到1259年春天，北方王国和南方帝国才真正签署下了停战协议。 谈判阶段，帝国人对于马格图加行省的土地分毫不让，却愿意将更多的那赛尔地区土地送出。原因很简单，战争期间那赛尔还是“具有自主权的独立王国”，而马格图加行省的安格林地区是属于尼弗迦德帝国的土地。更加让那赛尔人悲哀的是，最终停战协议里的割让条款是由他们那赛尔王室签署的。从法理上来讲，恩希尔皇帝没有承担骂名。 对于尼弗迦德帝国的做法，利维亚、亚甸和瑞达尼亚是不满意的，因为这代表着他们更难管理他们应得的那块土地。 可是对于安格林地区，尼弗迦德的代表态度坚决，大有你若不退还，就全面开战的态势。 另外一边，辛特拉和史凯利格的代表维赛基德和泰莫利亚的希沃德亲王也出现了分歧，双方就包括土地在内的战利品分配比例，有不同的看法。 谈判下来，毕竟是战败一方的帝国作出让步，更多的那赛尔土地被划出，且允许北方三国携带战利品退出安格林地区，但是要求后面一项不被写入条约内。 根据《那赛尔条约》，那赛尔王国割让出阿梅尔山脉以北以及整个贝尔哈文地区。尼弗迦德帝国承认北方王国在上述地区主权。 贝尔哈文地区，也就是“自由坡地运动”闹得最凶，甚至已经出现小规模起义军的那一块地方。 恩希尔皇帝打的一手好算盘，直接把这个未来的大麻烦扔给了北方的国王们。北方掌权者们自然看出这明显的算计，但还是毫不客气抓下了这烫手的矿石。贝尔哈文地区有着丰富的矿产，那些起义军大多就是各大矿场的矿工。 北方这几个国家里，国力最弱的利维亚物产也最匮乏，瑞达尼亚盛产粮食却一直在从柯维尔进口矿石，其他国家自然也不会反对国家多几处矿场。 土地的配额，南方防线的驻守，战利品的归属，矿产的所有权，北方诸国就这些问题又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谈判。 北方的掌权者们不会错过这个开疆扩土的机会，新的国土，成为了竞争的焦点。即便是并不与那赛尔接壤的亚甸和瑞达尼亚，也愿意派出部队驻守那一块并没有太多人口的飞地。 “和帝国皇帝相比，北方的国王并没有高尚多少。”——那赛尔最后的国王如是说道。 第五十六章 战利品的分配，弗尔泰斯特的邀请 1259年春，《那赛尔条约》正式签订。 泰莫利亚成为了明面上的最大赢家，独占阿梅尔山脉以北的区域。但同时，泰莫利亚要放弃其他战利品的分配权益，还要在今后负责高山防线，常驻最少一个守备团的军队。 “希望泰莫利亚人能够在这片土地多呆一阵子。”维兹米尔二世嘲讽意味十足，瑞达尼亚老国王在这次的会谈里，几乎是处处针对泰莫利亚的弗尔泰斯特国王。 “这也难怪。”其他国王（女王）对两位国王的冲突选择了旁边。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在几年前还很和睦的，老国王麦戴尔和维兹米尔二世私交甚好，麦戴尔在还相中了维兹米尔二的女儿达丽米拉，希望对方能够成为弗尔泰斯特的王妃，然而弗尔泰斯特却在老国王死后悔婚了。要不是泰莫利亚的军事力量让维兹米尔二世忌惮，指不定现在两个国家已经爆发战争了。【麦戴尔，泰莫利亚的上一任国王，弗尔泰斯特的父亲。】 辛特拉划走了贝尔哈文西边的坡地区域，包括那一处地区的矿产。与王国的瑞文戴尔河谷相连的这一高海拔地段，将成为辛特拉新的边境驻军点。 值得一提的是，卡兰特女王主动将三分之一的矿产收益分给了这一次加入辛特拉阵营的两个附属国，阿特里和布鲁格。 维登王国作为辛特拉最大的附属国，这一次并没有派出军队，埃维尔的理由是王国内有大量的松鼠党，这既是事实也是推脱的理由。 所以卡兰特女王在这次和谈里压根没有谈及维登，即便对方给予了物资援助。给予阿特里和布鲁格优待同时也是给维登国王的警告。 “必须要缓和与辛特拉的关系！”埃维尔急了，他太过在意远虑而作出了错误的决定。 史凯利格的领主们，在最后签署合约的时候也没露面，不过岛国应得的那份，其他人也不会作死的去强占。史凯利格的舰队不但为那赛尔这条战线提供了补给，还完全封死了帝国海军想要北山的念头。 恩希尔当初不是没想过直接绕过叛军支援北境，但战舰数量更多的帝国海军却一如既往的在史凯利格人面前吃了亏，帝国陆军当之无愧的最强，史凯利格则是海上霸主。 史凯利格的军舰运走了大批物资，包括了大半的俘虏。岛国依然实施着半奴役制度，这些那赛尔人将会成为新的生产力。此外，辛特拉拥有的矿区收益，也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收益的分给了史凯利格三分之一。 目前看来，辛特拉与史凯利格的联盟依然牢固。 利维亚拿到了贝尔哈文的其他土地，包括聚集了大量“自由坡地运动”矿工的坡地南部地区。米薇女王不但要打造新的防线，还要想办法处理那赛尔的暴民。更加麻烦的是，由于利维亚与贝尔哈文地区是隔河相望，中间还卡着安格林的一小块土地，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接壤。为了方便处理贝尔哈文地区问题，米薇女王不得不向私交不错的卡兰特女王寻求帮助。 “一年的开采权换一年的驻军权，很公平。”辛特拉的女王同意利维亚的军队暂时驻扎在瑞文戴尔河谷。 “公平？瑞文戴尔河谷不过是名义上属于你辛特拉的荒地，我不但要交出开采权，还要替你扫荡那里的土匪！”米薇女王并不觉得公平。 “米薇，看在我们是唯二的女人。十个月的开采权，不能再少了。”卡兰特女王拍板道。 瑞文戴尔河谷，又称越江地区，是位于辛特拉东北部，雅鲁加河南岸的一块地区。过去它被称作河之国，是一处适合居住的沃土。然而在安格林和那赛尔涌入大量溃兵和难民后，瑞文戴尔陷入了贫困，原住民不得不选择移民到其它地方。村庄被烧毁，住宅的废墟和耕地都被荒草所覆盖。贸易活动也不再继续：那些商人们会避开这些遗弃了的道路。现在还留在河之国里的，只有一些无法无天的土匪。卡兰特女王过去为了避免引起和帝国的摩擦，对待河谷采取的是放任式的管理。 利维亚在北境不算国力很强大的国家，与南方巨兽接壤的他们必须早做打算，米薇认为“自由坡地运动”的那群暴民未必不能成为将来对抗帝国的资本，而且矿产也是利维亚急需的。 亚甸和瑞达尼亚没有拿到土地，不过前者几乎撸走了安格林北区所有的收获，后者拿到了贝尔哈文相当多矿区的所有权。各有所需。 利维亚女王却也耍个小手段，瑞达尼亚矿区全都位于南侧，维兹米尔二世为了保证矿区的正常运作，不得不和米薇女王达成私下协议，同意将这一区域的情报与利维亚共享。亚甸的国王德马维三世随后也被拉入贝尔哈文的大生意，亚甸的工业是很发达的，他们需要更多的原材料，替利维亚修建边防工事依然因为各有所需。 漫长的谈判结束后，贵族们收拾好心情，举办了一场庆功宴，这是传统，他们打了漂亮的胜仗，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理应有宴会。 庆功宴和平日的贵族酒会并没有太大不同，无外乎开场多喊了几句口号，真正的庆功仪式会在各大王国自己宫殿举行。 卡兰特与自己的国王舞完一曲后，将伊斯特的手交给了另一位等待已久的贵妇。依然艳丽的女王并不担心国王的心会被偷走，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 弗尔泰斯特拿着酒杯走向了卡兰特，泰莫利亚的国王显然也等待许久。 “女士，听说你那儿开了一所猎魔人学院。”弗尔泰斯并不是邀舞。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卡兰特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弗尔泰斯特不在这个时候与贵女调情，却跑来找她，显然是有所求。 “只不过想邀请您那的猎魔人去我的宫殿坐坐。”弗尔泰斯特顿了顿说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一点驱魔的工作。” 卡兰特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第五十七章 驱魔，维吉玛的怪物 斯特瑞普山脉，新的狼派猎魔人城堡正在建设中。 辛特拉女王在战争期间也没忘了自己的承诺，城堡如期开工。包括杰洛特在内，一共有五位猎魔人聚集于此。 狼派领袖维瑟米尔，利维亚的杰洛特，杰洛特同期的伙伴艾斯卡尔和兰伯特，还有来自波维斯的狼派猎魔人柯恩。 艾斯卡尔有一头黑发，脸颊上有一道可怕的伤疤，但杰洛特告诉我们，那道伤疤并不是被怪物抓上去的。 “兰伯特呀兰伯特，笨蛋又混蛋。”——杰洛特曾想写一本书，书名就是《自以为是的狩魔猎人兰伯特》。 但杰洛特很肯定的说，不管是艾斯卡尔还是兰伯特，大家亲如兄弟，真正的兄弟，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柯恩是流浪的年轻猎魔人，去年冬天来到了凯尔莫罕，维瑟米尔热情的招待了他，他正尝试着融入这个小团体。 维瑟米尔更希望重建凯尔·莫罕，那里空间更大，还有更好的景色。但猎魔人大师为了培养下一代猎魔人考虑，不得不从科德温境内搬出来。亨赛特对非人种族的激进政策已经影响到了猎魔人的活动，那位科德温的统治者竟然要求猎魔人上缴高额的税款，否则就驱逐出境。【狼派猎魔人的凯尔·莫罕城堡就在科德温境内】 卡兰特女王希望杰洛特和他的伙伴能去泰莫利亚瞧瞧，毕竟驱魔是猎魔人的本职工作。 “措辞很客气，但根本没办法拒绝。”杰洛特抱怨道，不过这样的局面他早就想到了，没有免费的午餐。 “至少这里，我们免税。”维瑟米尔保持着幽默感，谁说猎魔人是没有感情的。 五位猎魔人商议一番后，维瑟米尔需要留下来作监工，只有这位大师知道怎么样建造出猎魔人学院。艾斯卡尔由于某些原因，已经很久不和王室打交道了。性格火爆容易惹事的兰伯特，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即便他吵吵嚷嚷的想要猎魔，而不是留在这里当泥瓦匠。最终，杰洛特和柯恩拿着推荐信，前往了泰莫利亚的首都维吉玛。 辛特拉首都，史塔克宅邸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小少爷。战争结束，辛特拉女王让他带回了基本走出悲伤的小希里。 “我胡纳德又回来了。”莱纳德惬意的躺在床上。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 “少爷，希里公主和薇薇安小姐又闹起来了。”老管家贾维斯在门外喊道。 “这是我的玩具。”“已经是我的了。” “莱莱给我做的。”“哥哥说这房里都是我的。” “给我。”“不给。” “快给我。”“就不给。” “咚，嘭！”希里大叫着扑向薇薇安，却被比自己高大的对手瞬间完成反杀。 “哇~薇薇安又欺负人。”“希里是个爱哭鬼。” “贾维斯，帮帮我。”莱纳德苦着脸，自打自家姑姑上个月把薇薇安送去了史凯利格，莱纳德就每一天都要处理薇薇安和希里的打闹，莱纳德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温顺可人的妹妹就是看不惯希里，而同样很乖巧的小公主也总对薇薇安龇牙咧嘴，难不成是天生的对头？ “小少爷，贾维斯只是个管家，这件事帮不了您。”贾维斯嘴上这样说，却已经给莱纳德准备好了糖果。 卡兰特女王乐于见到小希里有人陪着打打闹闹，再说有史塔克家的小子看着，也不会出意外。而霍华德·史塔克对侄女很是宠爱，同样就由着儿子受累了。 头痛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太久，娜塔莎急着带薇薇安回维吉玛，被拉壮丁的莱纳德陪着亲姑姑和薇薇安一起上了马车。 “姑姑，这么急着回维吉玛干嘛？”莱纳德瞧瞧马车，没有走私品，显然娜塔莎这次走的很急。 “别提了，维吉玛出现了一个怪物，不少人丢了性命，包括一个半夜出去找乐子的倒霉男爵，维雷拉德也因为办事不利，差点被丢进牢里。明明都是弗尔泰斯特自己弄出的烂摊子，遭罪的却总是别人。”娜塔莎提起泰莫利亚的国王并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思。维雷拉德·布鲁斯，维吉玛的市长，也就是娜塔莎的丈夫。 “弗尔泰斯特陛下人很好的。”薇薇安倒是为弗尔泰斯特国王说着好话。 “死了个贵族，还牵扯到了弗尔泰斯特国王？”莱纳德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 “都是些王室的烂事。”娜塔莎语气更是鄙夷了。 原来，王室早就知道有这么个怪物的存在，更准确的说，这个怪物曾经就睡在王宫地下墓穴的石棺里，不过后来因为看守者的失职，从墓穴里飞了出去，那只怪物会飞，还会吸食人类的血液，是吸血鬼中的一种，宫廷术士称之为吸血女妖。 吸血女妖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宫的墓穴里，娜塔莎不愿多谈，莱纳德也聪明的没有追问。王室墓穴，只会埋葬王室的人。 “难道怪物非常厉害？泰莫利亚是有多位术士的。”莱纳德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宫廷术士不行的，如果她们伤害了那怪物，弗尔泰斯特会要了她们的脑袋。术士最初还能用法术控制住，可是随着怪物越长越大，终于在某天晚上摆脱了束缚。弗尔泰斯特那个蠢货竟然担心怪物饿了肚子，每天会派人喂吃的，现在好了，怪物会自己吃人（和谐）肉喝人血了。没有太好办法的国王想到了猎魔人，你认识的那位杰洛特，应该已经到了维吉玛。”娜塔莎透露出更多信息，弗尔泰斯特国王铁定是认识那个怪物的，还很亲密。 “听起来越来越麻烦了。”莱纳德越发觉得，姑姑此时把自己带去维吉玛，就是往坑里带。 “我最爱的侄子，不要担心，有娜塔莎姑姑在。”娜塔莎似乎看出了少年的担忧，如同以前那般，来了一个贴面的拥抱。 莱纳德尴尬的再次与某些柔软触碰，手足无措的样子让贵妇笑了起来。 “母亲真是的。”薇薇安不满的出声道。 第五十八章 四位猎魔士，吸血女妖 维吉玛是北方王国泰莫利亚的首都，它坐落在维吉玛湖畔，由国王弗尔泰斯特统治。这座城市位于重要贸易路线的交会点上，被分成多个人口拥挤的区域，容纳了数以千计居民与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旅人。 暮色降临大地，维吉玛的灯光在湖的另一端模糊地闪烁着。 “一座宏伟的城市。”柯恩感叹道。 “很好的赞美，维吉玛可是北方最大的城市。”维雷拉德·布鲁斯负责接待猎魔人。 “除了诺维格瑞。”杰洛特纠正道。诺维格瑞，地处瑞达尼亚境内的自由城市，是北方最大的城市和港口。 “利维亚的杰洛特，你还是那么的容易惹人嫌。”脖子上挂着猫头徽章的布伦开口道，另一位接受了委托的猎魔人，来自名声并不好的猫学派。 “我以为猫学派的家伙都已经转行当刺客了。好久不见，杰洛特。”又一位猎魔人，来自蝮蛇学派的寇格林姆。 “见到你很高兴，寇格林姆。这位是柯恩，来自波维斯。”杰洛特与寇格林姆拥抱后，介绍了身边的同伴。杰洛特曾经与寇格林姆一起清除过领主墓穴的鬼怪，并肩战斗过的两位猎魔人彼此怀有好感。 “至少有两伙人关系还不错，不算太糟糕。”维雷拉德只希望这些猎魔人们不要自个先打起来就好。 拜见国王前，维吉玛市长领着四位猎魔人进行了沐浴更衣还有简单的礼仪学习，这都是必要的流程。 柯恩面对那些给他按摩的刮胡子的侍从很是拘束，这是年轻的猎魔人第一次与国王打交道。 “伙计，在这么扭下去，小心刮破了你皮。”寇格林姆笑着说道。 “柯恩，放轻松些，这些侍从都是专业的。”杰洛特也安抚着伙伴的情绪。 “这次任务很不简单，杰洛特你最好把还没断奶的菜鸟留在外面。”猫学派的猎魔人嘲弄道。 “布伦，你没必要这么刻薄，当初你我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杰洛特说道。也就是这些年来猎魔人少了，魔物越多起来了，杰洛特他们才更频繁的和贵族阶层打起交道。在过去，猎魔人大多时候都是行走在乡间，对付游荡在郊外的魔物。 “一次邀请四位猎魔人，看来泰莫利亚的国王确实是遇到了大麻烦。杰洛特你知道我们这次要对付的是什么吗？”寇格林姆皱眉说道。 杰洛特摇了摇头。 “别告诉我，你们都在不知道工作内容的情况下接受了委托？”布伦提高了音量，猎魔人并不是所有的驱魔任务都接的，那些显然去送死的事情，他们是不做的。 “女王的旨意。”杰洛特说道。 “学派武器的蓝图。”寇格林姆给出了另一个理由。 每个猎魔人学派都有自己特有的魔法武器和装备，但在百年前的那次冲突里，所有的猎魔人学院都被毁了，武器和装备的蓝图也大多遗失了。 “狼派什么时候也成为了王族的打手，跟蝮蛇学的？”布伦嗤笑道。 “变成职业杀手的猫学派没资格说这些。”寇格林姆的怒火被挑拨起来了，学派的名声必须维护。 “寇格林姆，不要激动。布伦，收起你的小把戏，现在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杰洛特严肃的说道，他不喜欢这样的情况。 猫学派猎魔人显然知晓很多的内幕，比如说他们这次的目标——吸血女妖。传说中的吸血女妖是由未受洗礼就死去的新生婴儿变成的，她们有两个心脏、两个灵魂，以及两排牙齿，死后另一个灵魂使她们复生。 “吸血女妖并不需要四个猎魔人。”寇格林姆在南方也是很有名气的猎魔人，他并不是第一次和吸血女妖打交道。 “如果是在不伤害吸血女妖的情况下，将她恢复成人类形态呢？”布伦似笑非笑。 “这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的柯恩再也忍不住了。寇格林姆也低声咒骂了起来，杰洛特则低头沉思着。 宽敞贵气的石造大厅，流光溢彩的玻璃窗户，圆拱顶天花板上的油画，这是泰莫利亚国王的城堡。 维雷拉德领着四位猎魔人踏入城堡，维吉玛的市长直到现在才谈及任务的详情。就像布伦所说的那样，猎魔人们需要在不伤害吸血女妖性命的情况下，解除诅咒。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杰洛特开口道。 “如果只是消灭女妖，会容易的多了。”布伦眯着眼睛说道。 “我们都知道，但请这位布伦阁下待会不要说这样的话，国王近来的脾气并不好。”维雷拉德提醒道。 弗尔泰斯特坐在黑木雕成的椅子上，双脚伸向火炉，火炉旁躺着一只猎狗。他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位壮硕的护卫，一位妆容华丽的，站姿很是随意的漂亮女人。 “利维亚的杰洛特，你的名气很大，信誉也不错，就由你来回答我后面的问题吧。”弗尔泰斯特国王说话的时候，那位漂亮的女人也把目光放在了杰洛特的身上。 “是的，陛下。”杰洛特上前一步。 “你以前碰过吸血鬼吗？”弗尔泰斯特问。 “是的。”杰洛特答。 “卡塔卡恩呢？”弗尔泰斯特再问。 “有过。”杰洛特继续回答。 “那么，吸血女妖。”弗尔泰斯特站了起来。 “也有过。”杰洛特抬起头，看着国王的眼睛。 “很好，非常好。能说说细节吗？”弗尔泰斯特又坐了下去，不过这一次脸上有了笑意。 “陛下，想必您知道，根据猎魔士的信条，我们不能透露工作的内容。”杰洛特躬身回答。 “这是很好的规定。那么我们不说细节，你和你的同伴，能够去除诅咒吗？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弗尔泰斯特说道。 “吸血女妖有锋利的牙齿和利爪，如果我们不束缚住她的话，恐怕没办法解除诅咒。”杰洛特没有直接回答。 “好吧，我大概懂你的意思。留下她的性命，尽量不要弄伤她。我知道猎魔人办事的规矩，会有一大堆的问题，卡兰特告诉我这些。所以，特莉丝，接下来的问答环节就交给你了。”弗尔泰斯特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他信任的术士顾问，马里波的特莉丝梅利葛德。 “好的，陛下。”特莉丝微笑着回答道。 【卡塔卡恩，十分诡异的魔物，被称为人类恐惧的化身。它们躲在影子中，以鲜血为食。】 第五十九章 特莉丝 弗尔泰斯特离开了，带着他的猎犬和护卫。 “你们好，猎魔士。”靓丽的女术士声音同样甜美。马里波的特莉丝梅利葛德，她有一头栗色的蓬松长发，浅蓝色的眼睛，嘴巴下方有颗美人痣，脸上些许的雀斑丝毫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美丽的女士，你能告诉我们，为何弗尔泰斯特国王如此紧张一只吸血女妖？”布伦上前两步问道。 “吸血女妖最先出现的地方是从王宫墓穴，我想这个答案你们应该满意。”特莉丝回答道。 原来如此，猎魔人们瞬间联想到了很多。 “女妖是谁这种问题我不会问，但大概的年岁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很重要。”寇格林姆开口道。 “还未成年，这方面的问题我只能说这么多。”特莉丝回应道。 “你们难道没办法处理？”寇格林姆问出了另一个猎魔人们很在意的问题。 “我们尝试过，可是失败了。”特莉丝转过了头。 “和吸血女妖在同一个墓穴呆上一个晚上，然后在清晨第一束阳光下进行一次洗礼仪式。这些对你们术士来说并不难。”这一次开口的是杰洛特。强大的术士有很多方法控制住吸血女妖，解除女妖诅咒的方法虽说知晓的人不多，但术士协会里绝对会有记载。 “这个行不通，费卡特差点被咬断了脖子。”特莉丝并没有隐瞒她们先前的失败。费卡特是另一位国王顾问。 “为什么会这样？”杰洛特皱眉，其他猎魔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还有其他的诅咒或者是别的异变，具体是什么，我还在研究。不过我想你们猎魔士会有自己的办法处理。”特莉丝并不想和猎魔人分享这方面的资料，他们几位顾问因为这个事被弗尔泰斯特责问，特莉丝更想由他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归根结底，他们干着顾问的活，国王有权苛责甚至驱逐他们。历史上，国王处死术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国王知道这件事吗？”寇格林姆问道。 “掌权者只在乎结果，他们并不想了解过程。”特莉丝依旧保持微笑。 “最初被袭击的是看守墓园的士兵，其中一个还活着。你们当然可以去询问，不过守墓人似乎惊吓过度，脑子不太好使了。” “国王下令封锁墓园后，由宫廷术士负责看守，可是上一个月圆之夜，吸血女妖竟然咬破了护盾逃了出去，那一晚就有五十人遇害。谁能想象，能够抵挡大法师全力一击的法术护盾，竟然会被那怪物给咬破。” “现在吸血女妖被关在了另一个地方，维雷拉德会带你们去的。你们若是还有其他的需要和疑问，维雷拉德也会乐意帮忙的。” “后来，弗尔泰斯特有邀请过里斯伯格城堡的法师过来，可是那些老学究的方法同样失败了。” 【里斯伯格城堡，一座靠近希达里斯和泰莫利亚边境的城堡，有一群大法师以及多名助手和学徒生活在这里，他们在这里进行着五花八门的魔法实验和研究，包含各种类型的原形试验品，战斗傀儡、长生不老药、还有基因改造生物等等。这一组织并不属于术士协会。】 女术士很有耐心，回答了猎魔人好些个问题才告辞离开。 “先生们，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维雷拉德·布鲁斯要辅助猎魔人完成任务，同时起到监督的作用。 四位猎魔人在短暂的讨论后，决定分头行动。柯恩和杰洛特去询问守墓人当时的情况，寇格林姆则布伦跟去验尸官那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日落后去旧城区碰头。”杰洛特等人打算先收集情报，再去吸血女妖被秘密看押的地方。 维雷拉德派了两位随从给猎魔人带路，自己则先回家休息一番。维吉玛的执政官住在贸易区，那里是首都最繁华的地区，绝大多数贵族、富商还有术士居住在这里。 布鲁斯子爵的府邸位于贸易区最中心，门口铺设着洁净的鹅卵石，狭长街道两侧密集排列的砖房建筑，几乎每一家的院门前都摆放着的各类花卉，还有人们展示着各种世界各地所产的奢华品，这些无不衬托出该处居民的权贵富有。 莱纳德和姑父的关系还不错，两人见面拥抱后，莱纳德甚至还拿维雷拉德越来越大的肚子开了个玩笑。 “你应该早些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维雷拉德对妻子说道。 “弗尔泰斯特又给你派了什么活计，让马拉维尔家的老东西出来做些事难道不行么。”娜塔莎抱怨道。 “咳咳。”维雷拉德咳嗽起来。 “莱纳德又不是外人。说说吸血女妖的事，让我们大侄子也去见识一下。”娜塔莎说道。 “亲爱的，你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莱纳德，我也不能带他去。”维雷拉德扶着额头，这件事可是国王安排的秘密任务。 “我说了，莱纳德不是外人。再说见到吸血女妖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玛丽就见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娜塔莎觉得丈夫小题大做了。 “玛丽，那是谁？”莱纳德随口问道。 “弗尔泰斯特的情妇。”娜塔莎浑不在意的答道。 维雷拉德咳嗽的更厉害了。 猎魔人的调查很不顺利，少了一只胳膊的守墓人精神状况十分不好，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交谈。即便杰洛特用法印“亚克西”安抚了对方，守墓人依然没办法给出猎魔人想要的讯息。 “创伤后遗症？”柯恩猜测。 “不，恐怕是有人不想让他开口。”杰洛特发现守墓人的舌头被人割一部分，脑袋后方还有明显的凹痕，维雷拉德执政官可没提到这些伤势。 寇格林姆那边更是一无所获，王国验尸官竟然说报告弄丢了，那些尸体更是早就火化了。 “验尸官肯定记得些什么，间隔的时间并不久。”柯恩说道。 “别提了，先前的验尸官在上周回了老家，新来的这个一问三不知。”维雷拉德很是生气。 “布伦呢，他到哪去了？”杰洛特问道。 “他先行离开了，那家伙肯定隐瞒了什么。那个胖子执政官怎么还不来，这里可不是等人的好地方。”维雷拉德对现在的情况很不满意。 维吉玛的旧城区在经历了拆迁后，几乎成了空城，到处都是坍塌的砖墙和废弃的小屋。 “伙计们，恐怕我们有麻烦了。”杰洛特提醒着伙伴。 第六十章 国王的秘辛 暮色迅速降临大地，维吉马的旧城区在湖的另一端模糊地印出倒影。四周一片荒芜，杳无人烟，只留下几座颓圮的柱梁、残缺的栅栏。 杰洛特认出了把他们包围的人是谁，维吉玛的白蔷薇骑士团，一支在泰莫利亚名声相当好的骑士团，他们的团长鲁道夫·瓦拉里斯被誉为骑士的楷模。 “猎魔人，离开这里。”一位中年骑士对猎魔人进行驱逐。 “摩恩子爵，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是维雷拉德大人的手下，猎魔士先生们在这里是也是”跟随在猎魔人身边的侍从战战兢兢的说道。 “闭嘴。现在，你们要么自行离开，要么被我们的战马碾过去。”法尔维克·摩恩发出最后的警告。法尔维克·摩恩，泰莫利亚的子爵，同时也是白蔷薇骑士团的副指挥官。 “我们怎么办？泰莫利亚的骑士团到底要干什么？” “不管他们要干什么，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任务范畴。我建议离开。” “我同意你的看法。” 驱魔是一回事，面对王国骑士团是另一回事，猎魔人们选择了退让。 然而事情的发展再起波折，另一支队伍出现在了白蔷薇骑士团的后方，那是泰莫利亚的另一支精锐——蓝衣铁卫。 “法尔维克！你这是要干什么！”蓝衣铁卫的指挥官弗农·罗契呵斥道。 “我们白蔷薇骑士团来此，是要消灭那只伤害了民众的怪物。你弗农·罗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法尔维克在短暂的愣神后开口道。 “法尔维克，你这是违抗陛下的命令。”弗农·罗契对于法尔维克的行径异常愤怒，那位夫人果然没有骗他，旧城区这里真的出了问题。 “国王陛下只是下令旧城区戒严，而我们白蔷薇骑士团接到消息前来清剿之前出现过的怪物。”法尔维克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弗农·罗契一时语塞，他作为弗尔泰斯特的心腹，自然知晓其中秘辛，但在这公共场所根本没办法说出来。 蓝衣铁卫们面面相觑，有怪物出没的情况士兵们也是知道的，而白蔷薇骑士团向来都兼顾着对王城和周围地区的魔物清理工作，现在他们的指挥官要拦截白蔷薇骑士团到底是何意？ 好在弗农·罗契平日里建立了不俗的威望，蓝衣铁卫的军纪也很强，士兵虽说带着疑问，依然拦在了白蔷薇骑士团面前。 对峙直到宫廷术士的出现才告一段落。 几位猎魔人再一次被带到了弗尔泰斯特面前，不过这一次的会面地点不是国王的城堡，而是维雷拉德执政官的府邸。 杰洛特看到莱纳德的时候小小的吃了一惊，史塔克家的少年来维吉玛很正常，但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有些奇怪了。 莱纳德也不想趟泰莫利亚的浑水，但娜塔莎根本不给他离开的机会。这位伯爵夫人还和坐在主位上的国王瞪起了眼睛。 莱纳德当初还很奇怪，堂堂泰莫利亚精锐部队指挥官，为什么会听娜塔莎的安排，但他现在明白了弗农·罗契那句话的意思，“等你见到国王陛下就懂了。” 红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瞳。泰莫利亚的国王竟然和自己姑姑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瞳色。莱纳德细思极恐，自己家的血脉到底还有哪些秘辛？！【娜塔莎嫁人以后栗色的头发是染的，天生的发色是红色，见第10章。】 弗尔泰斯特不再去看那位让他头痛的女人，也就由着史塔克家的小子继续旁听这次的私密会议了。 泰莫利亚在接下来的密谈里，开诚布公的说出了吸血女妖真正的身份——那是国王夭折的女儿，并不是猎魔人所猜测的雅妲公主。 众所周知，弗尔泰斯特在继承索登王国之前，他的妹妹雅妲忽然离世，许多人猜测弗尔泰斯特是幕后的黑手。然而事实上，弗尔泰斯特和妹妹的感情极好，好到了令他们的母后姗希亚感到害怕。 老国王麦戴尔在世的时候，弗尔泰斯特还所有忌惮，但当他成为泰莫利亚的国王后，直接让自己的妹妹有了身孕。贵族里，堂兄妹和表兄妹之间的结合不在少数，但亲兄妹之间的不（和谐）伦是不被接受的，这已经越过了人类伦（和谐）理的底线。 这样的丑闻引起姗希亚和泰莫利亚贵族强烈的不满，不过弗尔泰斯特一意孤行，甚至推掉了与瑞达尼亚王国达丽米拉公主的婚约，想迎娶自己的亲妹妹为皇后。但最终，雅妲生下了个死婴，她自己也难产而死。悲伤的弗尔泰斯特将这两人埋葬于王宫地下墓穴的石棺里。葬礼后七年都太平无事，直到一个满月的夜晚。 “这件事错在我，不应该让孩子受到折磨。我能感受到，我的女儿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猎魔士，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我是说如果，诅咒真的无法解除，那么请让她安息吧，请不要给她太大的痛苦。”弗尔泰斯特疲惫又感伤的说道。 “我们会竭尽所能。”猎魔人们在短暂的沉默后作出了保证，柯恩回答的声音格外响亮。 “感谢大师。”国王以父亲的身份，表达了谢意。 弗尔泰斯特离开了，还有另一个议会等着他，在宫廷的议会。泰莫利亚国王从来都不是一位仁慈的君王，曾经对抗他的母亲姗希亚已经被幽禁了6年，当初反对他和雅妲公主在一起的大臣要么识趣的张嘴认错，要么永远的闭上了嘴巴。 弗尔泰斯特有足够的底气与王国贵族对抗，因为他在泰莫利亚王国的军队里享有极高的声誉。士兵不管你国王有没有丑闻，士兵只知道现在的国王给了他们生前生后的保障，相对公平的晋升环境，以及前所未有的尊重和信任。 弗尔泰斯特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这样说，“别管那些顾问和他们的计划了。我相信我的士兵。” 国王的秘辛说清楚了，但莱纳德的家族秘辛却还存在。娜塔莎大方承认了莱纳德早逝的祖母与泰莫利亚王室是同族，但关于祖辈的其他事情，却依然遮掩着不想多谈。 “这件事，我父亲知道吗？”莱纳德问道。 “你觉得呢？”娜塔莎微笑着。 莱纳德打算找个机会，好好和自己的父亲秉烛夜谈一番。 第六十一章 调查，幕后黑手 “魔咒不会平白出现，必然有人施咒。” 猎魔人的这一观点得到了术士的认可。 “必须找出施咒者。” 特莉丝主动揽下了调查的工作，她对王国的情况更加熟悉。 “我信任的顾问们，调查过程中不用有什么顾虑，任何可疑的人统统抓起来，若是遇到胆敢阻扰的家伙，用你的法术对付他们。另外，带上史塔克家的少年，娜塔莎向我推荐了他。”弗尔泰斯特下达了最新的旨意。 特莉丝听闻过史塔克家的少年，范妮尔的学徒，法兰茜丝卡欣赏的贵族，在史凯利格也留下了不错的名声。 女术士和贵族少年合作，彼此都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美丽与才干并存，还有莫名的亲切感。莱纳德很喜欢这种感觉，远眺的时候心境都更开明了。 为人处世极其老练，有着卓越的才能。有时候呆呆的样子倒是让特丽丝想到对方真实的年岁。 泰莫利亚的宫廷术士有三位，特莉丝、凯拉和费卡特，但通常只会有一位呆在国王的城堡里，毕竟术士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去年的南北战争，凯拉和费卡特的表现得到了国王的嘉奖，而职守期间出现吸血女妖这种事虽说和特莉丝关系不大，但女术士依然被弗尔泰斯特训斥。 解除诅咒逮到幕后黑手，是女术士现在想要做的。 特莉丝对吸血女妖进行过观察和血液采样，然后和协会资料样本进行了对比，发现异变的小公主体内还有其他魔物的血液，可能是狼人或是其他吸血鬼物种。 特莉丝断定，施咒者去过王室墓穴。可是内务大臣并没有相关的访问记录，之前的守墓人也死伤了许多，很难从这方面着手。 特莉丝继续推断，施咒者必然是想用这种邪恶的方式报复国王，所以他将目标锁定在了王室的反对者。在政治这摊浑水呆了好几个年头特莉丝很清楚，王室和贵族很难真正的和睦，王室内部也会为了那个位置勾心斗角，特别是在弗尔泰斯特还未立下王储的情况下。 “前女王姗希亚，希沃德亲王，再加一个奥斯崔特子爵。”莱纳德帮特丽丝立了个。【巫师世界并没有皇太后一说。】 “你还真是大胆的很，其中两个都是王国最有权威的那一类人。我能问问，奥斯崔特子爵有什么特别的吗？”莱纳德的名单里，前两位也是特丽丝的怀疑对象，特别是参与了不久前白蔷薇骑士团事件的希沃德亲王。 白蔷薇骑士团果不其然被当枪使了，他们得到密报，那只在王都造成重大伤亡的吸血女妖就藏在旧城区。密报来源很可靠，兼任消除魔物重任的骑士们自然出动了。 密报提供者在王国情报部门的连夜审问下招认，是史蒂芬男爵指示他这么做的，而王国这位根本没有存在感的男爵，又在术士的小伎俩下供出了希沃德亲王。 前女王姗希亚，这些年的看管力度下降后，就开始在国王的眼皮子底下弄小动作，甚至想要把王室的丑闻公之于众，让弗尔泰斯特声名扫地。至始至终知情的国王，终究顾及母子的情分，并没有进行追击，只不过换了另一批侍从。 可是那位奥斯崔特子爵会被莱纳德怀疑，这就很奇怪了。特莉丝一时没有思路。 “奥斯崔特子爵原来追求过雅妲公主。”莱纳德给出了理解。 “据我所知，当初王国内的贵族有许多人追求公主。”特莉丝坐在莱纳德对面，等待着后续缘由。 “用我姑姑的话来说，奥斯崔特是当初最殷勤的那个，如果追求者里有真爱的话，这位子爵算一个。另外一个可疑的地方在与，他在公主离世后表现的太过反常，并没有对国王发出声讨，而是沉默。”莱纳德分析道。 “国王那段时间的脾气很不好，好些个言辞不当的贵族被驱逐出了王城，其中一个指着国王鼻子骂的，更是被砍了脑袋。有没有可能，我们的子爵大人胆怯了。”特莉丝说完后嘴角上扬了起来，她有些故意刁难的意思。 “特莉丝你说的这点我也有想过，所以我把奥斯崔特近几年有迹可查的事情罗列了出来。他在一个月前来过好几次王宫，其中有两次独自呆在一层的会客室，那里距离地下墓穴并不算太远。这一份是他在半年前拍卖行到的新炼金器材，关于他学习炼金则要追溯到三年前”莱纳德拿出一份又一份的调查报告，重点地方标注了出来。 “不用说了，咱们现在就去查这个家伙。”女术士伸出手捏住贵族少年的脸颊，俏皮的说道。 莱纳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特莉丝，然后就这样愣住了。 “走了。”特莉丝收回手，站起身来。 莱纳德偷偷一口气，想要记住某个味道。 在准备进行搜查前，莱纳德找到了弗农·罗契，让他派人蹲守在奥斯崔特子爵的宅邸外，跟好那些可能存在的逃逸者或者报信者。 “千万不要露了马脚，也不要立刻就逮住那些家伙，我们这是要顺藤摸瓜。”莱纳德再三提醒弗农·罗契身边的副官——已经升至中尉的薇丝。 “没想到莱纳德竟然还认识蓝衣铁卫的军花。”特莉丝打趣道。 “我和薇丝真的只是认识而已，就见过两三次。”莱纳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突击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子爵的护卫显然是认识宫廷顾问的。毫无防备的奥斯崔特被逮了个正着，他藏在炼金室的笔记成为了最好的证据。 “我诅咒你，弗尔泰斯特，希望你在地狱中和蠕虫一起腐烂。我诅咒你乱（和谐）伦的行径，你的妹妹雅妲值得找个更好的人。我恳求命运将你纵欲所产下的孩子变为和你一样的怪物。如果女巫所述为实，你将会品尝到我的复仇。我只需要准备好配方然后将诅咒重复三次。有些人说甚至都不需要念出诅咒，单单是那仇恨就足够了。我知道我的仇恨有多么强烈。” 第六十二章 后续，幕后博弈 好消息，特莉丝和莱纳德抓到了施咒者。 坏消息，蓝衣铁卫跟丢了线索，城防军也没能搜捕到逃犯。 弗尔泰斯特在保证会赐予女术士和莱纳德满意的奖赏后，对蓝衣铁卫的指挥以官和维吉玛的执政官大发雷霆，薇丝更是留着泪走出的城堡。 “这都怪你！”薇丝迁怒莱纳德，在她看来蓝衣铁卫不过是协助，最后功劳让莱纳德得了，国王的怒气却撒在了他们身上。 “是我们大意了，没料到对方的身手竟然这般好，可以飞檐走壁从屋顶上逃走。”弗农指挥官倒是主动揽责，若是他派更多的弓弩手守在高处，那个从奥斯崔特府邸逃出去的黑衣人肯定能拦下。 “毫无疑问，逃犯熟知维吉玛，我甚至怀疑他还有同伙接应，城防军第一时间设下关卡搜索，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维雷拉德推测道。 “布鲁斯子爵说的没错，我觉得那家伙极有可能还在贸易区。”弗农很赞同维吉玛执政官的看法。 “你的意思”维雷拉德皱着眉头，他并不希望事情的发展如同蓝衣铁卫指挥官推测的那样，牵扯更多的上层人物。 “对黑衣人的搜寻就由我们来负责好了，莱纳德你协助猎魔士们尽快解除诅咒才是。”弗农并不想让莱纳德牵扯的更多，毕竟对方并不是泰莫利亚人。 弗尔泰斯特国王亲自审问了维雷拉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奥斯崔特供认不讳，但是对于其他的参与者，奥斯崔特却一个字也没多说，哪怕是鼻子和耳朵被割了下来，依然只是破口大骂，诅咒泰莫利亚王族血脉断绝。 施咒者笔记上的记录，让猎魔士和术士有了破解诅咒的方案。小公主身上除了被诅咒，还被注入了由吸血鬼血液配置而成的药剂。他们需要先制作出新的药剂，然后和吸血女妖在同一个墓穴呆上三个晚上，而不是一个晚上。在清晨第一束阳光下进行的洗礼仪式过程中，将中和药剂给用上。 “既然已经有了办法，那我们赶快行动，马上就要满月了。”娜塔莎提醒道，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贵女，吸血女妖会在满月的时候变得更加凶残饥渴。 术士和猎魔士的计划是满月之后再行动，他们打算留出更多的时间调配药剂，同时降低破解诅咒时的风险，任何魔物在饥渴的时候都会更加危险。 需要准备的还不仅如此，王室的工匠正抓紧时间打造公主的寝室和各种英科罗兹饰品。按照术士和猎魔人的说法，诅咒的效果可以解除，但融入血液的那部分没办法一次性完全清除。 英科罗兹是一种很稀有的蓝宝石，公主需要在解除诅咒后长期佩戴，最好是挂在银链上。而公主寝室内同样要有英科罗兹和银质物件，还必须定期在火炉里烧刺柏、金雀花和榛树树枝。 “所以说，小公主还有可能再次变为吸血女妖？”弗尔泰斯特眉头紧皱。 “为了以防万一。”杰洛特是这般回答的。 “那就按照大师说的去准备吧。”弗尔泰斯特正好也有更多的时间处理其他的问题。包括皇家委员会在内的诸多贵族给了泰莫利亚国王莫大压力，奥斯崔特好歹是一位子爵，这样毫无缘由的被国王处决是说不过去的，至于“和黑巫师勾结”的那牵强理由并没有多少贵族相信。 这个年代的大贵族，相当一部分都有龌龊，一些贵女为了青春常驻，就会请求魔法师使用某些“被禁止的人体法术”。一般来说，只要给予知情人足够的封口费，不弄出太大的动静，王国高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弗尔泰斯特很清楚，不知情的贵族是为了阶层利益，那些知情者反对的原因则是继承权的问题。倘若小公主的诅咒解除后，真如术士和猎魔人所说能够恢复成孩童，那么她就会成为泰莫利亚的第一继承人。 这无疑会让许多王公大臣坚决反对，道德底线暂且不提，小公主变成吸血女妖的事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其中的利益关系却不能不提，现在泰莫利亚明里暗里的继任者早就拉拢起了各自的支持者，这忽如其来的公主殿下必然会让双方都将小公主作为眼中钉。 弗尔泰斯特至今未婚，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子嗣。巴伦·拉·瓦雷第男爵的妻子玛丽·露意莎当了国王情妇很多年，期间诞下的两位女婴到底是流着男爵血脉还是王室血脉，这一点当事人最是清楚不过。而在私生女身份公开且受到承认之前，希沃德亲王将会是继承人。 驱魔仪式被安排在了满月之后的第四天。 “我们的国王陛下还是这么的自负，仅仅只是继承权？好好想一想，如果小公主这样继续在维吉玛闹下去，再杀几个贵族老爷，袭击更多的平民。到时候就算军队再怎么拥护他弗尔泰斯特，他也只能黯然离开王座。”娜塔莎并不忌讳的在家里说出了这些。 “参加驱魔仪式的时候带上你的护卫，再提醒你的猎魔人朋友小心一些。某些人不会因为国王的警告就放弃的。”娜塔莎又对莱纳德说道。 事情的发展正如娜塔莎所言，驱魔仪式开始前，三位猎魔人先是在公爵的宴会上得到了某些暗示，紧接着又在就寝的旅店里收到了恐吓信。 “看来我们惹到麻烦了。”说这番话的寇格林姆闻了闻用血液书写的信说道，“并不是人血。” “我对政治不感兴趣，不关心谁继承王位，更不关心王室斗争。我来这儿是为了完成一项工作。那些人难道没听过什么是责任感、诚信，还有职业道德吗？”柯恩对这样的情况很不满。 “为什么他们不去找女术士的麻烦。”年轻的猎魔人又抱怨了一句。 “因为他们向来欺软怕硬，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搞错了。我们猎魔人可不是软柿子。”杰洛特擦拭着迪斯格雷尔。【迪斯格雷尔，魔法钢剑。】 第六十三章 白狼与椰奶，莱莱与萌特 月圆之夜的前一天，猎魔人们搬进了旧维吉玛城区的临时营地，一方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协助女术士看守好吸血女妖。 猫派的猎魔人布伦，再次加入到了队伍。 布伦的真正雇主一直都是希沃德亲王，他的任务不是解除诅咒，而是监视其他猎魔人的行动。当初通风报信，将白蔷薇骑士团引到维吉玛旧城区的就是他。布伦这一次来到墓穴，依然是贵族那边的安排，泰莫利亚皇家委员会认为这件事已经关系到国内的安定，所以执行了他们的督导权。 弗尔泰斯特对此相当愤怒，但国王不可能解散议会，所以他暂时妥协了，但某个猎魔人却上了他的黑名单。 “各为其主，我也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布伦面对怒视自己的其他猎魔人说道，这位猫派猎魔人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被泰莫利亚的贵族给骗了，最初他的雇主答应不会暴露他的。 同样遇到烦心事的还有杰洛特，叶奈法的名字被特莉丝提起。 众所周知，北方王国得到术士协会认可的魔法学院只有两座，一座是位于科德温境内的班·阿德学院，另一座则是位于泰莫利亚仙尼德岛上的艾瑞图萨学院。前者几乎只招收男性，而后者是女子魔法学院。 叶奈法和特莉丝是同一期的艾瑞图萨学院的学徒，关系还相当亲密。特莉丝听叶奈法提过杰洛特，还知道了猎魔人与叶奈法在艾德·金维尔的不愉快。【见第43章冰的碎片，又称绿魔人之殇或猎魔人之绿。】 近些日子相处下来，特莉丝发现了杰洛特的优秀之处，一位处事冷静博学多闻的男人，灰白色的头发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庞，对异性有别样的吸引力，而且猎魔人的身份代表他足够强壮。 “你离开之后，叶奈法很难过，虽然她嘴上没有这样说，但我看的出来，即便是用千里镜。”特莉丝在她与杰洛特独处的时候，将叶奈法的情况说了出来。 “伤心难过？如果你觉得我知道这些心里会好受些，那么谢谢你。”杰洛特尽量平静的回应道。 “你不相信？”特莉丝不喜欢猎魔人的说法。 “叶经常说这样的一句话，‘女术士没有眼泪’。”杰洛特说道。 “噢，坊间还说猎魔人的情感被剥夺了。你与叶奈法认识了那么多年，你难道没感受到她的情谊吗。或许我真的多事了，不该跟你说这些，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特莉丝也知道叶奈法的那句口头禅。 “抱歉。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叶。”杰洛特微微低头致歉后说道。 “我很清楚，施法者在某些方面和贵族一样，女术士有几个情人也不是大事，但知道归知道，落在自己身上却很难受。”杰洛特继续说道。 “你和叶奈法之前没有谈论这些吗？”特莉丝好奇的问道，她也问过叶奈法这样的问题，可是对方直接关闭了千里镜。 “我曾经委婉的询问过，然后她很生气的把踢下了床，那一次的时机确实不太好。之后我们彼此都尽量避开这个话题。”杰洛特没有隐瞒，他也想听听叶奈法朋友的看法。 “好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想告诉你，伊斯崔德和叶奈法的相识是在你之前，他也帮过叶奈法很多次。”特莉丝说出了关于叶奈法情人伊斯崔德的一些消息。 “我知道，我有打听过，在不久之前。”杰洛特点了点头。 “好吧，从道德层面来看，叶奈法是亏欠你的，可能也亏欠了伊斯崔德。但据我所知，猎魔人也是很风流的，你和叶奈法成为伴侣后，难道你没和其他女人上过chuang？”特莉丝说道。 猎魔人的沉默说明了答案。 “所以，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你应该去和叶奈法谈谈清楚，她已经回范格堡了。”特莉丝笑着说道。 “谢谢你，特莉丝。”杰洛特衷心的说道。 “不客气，叶奈法是我的朋友，或许我们也能够成为朋友。”特莉丝的笑容让人心动。 月圆之夜，维吉玛旧城区实行了戒严。 “精妙的守护法阵，增加了水系元素的占比，应对物理冲击的抗击强队至少提高了三层。剔除反射的功能，也是很细心的改动。”莱纳德对于特莉丝改良的守护魔法阵赞不绝口。 “没想到莱纳德法阵的知识也涉猎了，难怪范妮尔对你这位小学徒赞不绝口。”特莉丝感叹道，法阵和符文这一方面的魔法学识，通常只有达到正式法师后才会进行研究，像莱纳德这样接触魔法不过四五年的年轻人能够窥探到她法阵的玄妙，实属难得。 更加让女术士感到惊喜的是，莱纳德的虽说法术天赋不算太高，但自然系亲和力却很优秀，施展出的治愈术更是效果极好。 特莉丝精通魔药，但讽刺的是，她的体质对魔法药水过敏，通常的治愈法术也会让她感到难受。术士和德鲁伊在很多方面的观念有冲突，双方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而术士里自然亲和高且能够从德鲁伊那学习到治愈法术的则是少之又少。 就在莱纳德和特莉丝详谈正欢的时候，地下的墓穴传来了吸血女妖的嚎叫，即便有防御法阵的阻隔，那刺耳的叫声依然让所有人很不舒服。吸血女妖、吸血鬼、狼人这样的魔物，在月圆之夜能够完全激发血脉里的威能，而能量的释放又会让它们更加渴望鲜血。 置于墓穴的羊羔和角牛一瞬间就被开肠破肚，但吸血女妖并不满足身边的这些猎物，它感知到了上方的人类，怪物的本能让它开始疯狂的攻击法阵。只不过这一次的法阵是特莉丝改良过的，已经不会再像当初城堡墓穴那般被吸血女妖的利爪撕开。 月圆之夜终究没能安安稳稳的过去，阴影里的潜伏者被拥有夜视能力的猎魔人发现了。 第六十四章 雷吉斯，高阶吸血鬼 高阶吸血鬼是天球交汇时进入这个世界的异世界生物，他们常常被人们误以为和血魔、吸血女妖是同一类生物。 实际上，真正的“高阶”吸血鬼与“原始”的同类相比，共同之处只有吸血而已。他们不像面容可怖的怪兽，更像是人类。高阶吸血鬼不止外表与人类相通，智力与行为也类似。他们不喜欢躲在野外的森林或山洞里，而是喜欢居住在城市，过着与人类并无二致的生活。虽然他们喜欢喝血，但这并非是生存的必须，吸食血液的渴望也只有月圆之夜强烈一些。 大部分高阶吸血鬼努力与人类和平相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亮出尖牙来保护自己。所有的成年高阶吸血鬼，都有着强大的力量，他们动作极快，并且拥有超强的自我复原能力，传言里“用木桩刺穿吸血鬼心脏可以将其杀死”完全是误导。其中最厉害的一部分高阶吸血鬼还掌握法术，虽然种类不多，却威力巨大。即便是最有经验的猎魔人，也会在接受杀死高阶吸血鬼任务之前考虑再三。 “我希望永远不要和高阶吸血鬼战斗。”杰洛特曾经这样告诉他的游吟诗人朋友。 每一个高阶吸血鬼都是独立的个体，虽然他们有森严的等级制度，但依然会有各自的个性、喜好和欲望，所以也会出现反社会型吸血鬼格，在游吟诗人的英雄篇章里，仍旧保留着邪恶吸血鬼公爵掳掠少女的桥段。 “见鬼的吸血鬼公爵，都是些没脑子的乡巴佬。”雷吉斯对于那些给族群拖后腿的低格调吸血鬼非常不满。 月圆之夜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潜伏者就是一位高阶吸血鬼，居住在维吉玛贸易区的爱米尔·雷吉斯。 “猎魔人的眼神还是这么的好。”蝙蝠形态变回人形的雷吉斯抱怨了一句。变身成为蝙蝠，高阶吸血鬼的天赋之一。 “雷吉斯，你不应该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特莉丝显然认识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梅利葛德女士，我只是来帮忙的，我担心我那同族又跑出来袭击行人。”雷吉斯对女术士行礼后说道。 高阶吸血鬼阻止吸血魔物袭击人类，这件事听起来很奇怪是不是？然而猎魔人和施法者们都很清楚，在这数百年来，生活在城市里的高阶吸血鬼一直在制服那些制造麻烦的吸血魔物，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另一种可笑的传言“吸血鬼大多生活在偏僻的城堡”。 高阶吸血鬼这样做都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想让没有脑子的同族破坏他们安定和谐的生活。比如这位生活在泰莫利亚王都贵族区的爱米尔·雷吉斯·洛赫雷课·塔吉夫，他的本职是一位技术精湛的外科医生，同时还是贸易区相当有名气的理发师，特莉丝的新发型就是由他剪裁的。 雷吉斯谈吐风趣，学识渊博，先是让特莉丝笑着同意了他的旁观，又在和莱纳德攀谈中妙语连珠，还说了个很有意思的荤笑话。不过高阶吸血鬼的热情显然只针对术士，四位猎魔人几乎被全程无视。 黎明到来之前，雷吉斯与特莉丝和莱纳德挥手告别，高阶吸血鬼先是让特莉丝多带些护卫来，说旧城区这块地方已经被有心人给盯上了，然后又邀请莱纳德去他那理个更好的发型。 “雷吉斯是个不错的家伙，但高阶吸血鬼并不都是这么的友善。”特莉丝警告了第一次和高阶吸血鬼打交道的莱纳德。 “维吉玛有很多高阶吸血鬼？”莱纳德好奇的问道。 “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特莉丝回答道。 另一边，猎魔人也谈论着忽然出现的高阶吸血鬼。布伦认为，对方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化为蝙蝠形态的高阶吸血鬼，在夜里是很难被察觉的，雷吉斯与其说是被猎魔人发现，倒不如说主动现身。 “不管怎么说，雷吉斯离开前的警示是对的，这处原本隐蔽的墓穴已经被太多人知道了，若是要在这里进行驱魔仪式，必须要有更周全的部署。”杰洛特认真的说道。 驱魔的日子到了，弗尔泰斯特国王封锁了整个旧维吉玛城区，并派出他最信任的士兵进行戒严。 莱纳德见到了吸血女妖。如同传闻中的描述说的那样，吸血女妖粗短的脖子上长着一颗巨大得不成比例的头颅，头上长满了红色的毛发，两颗石榴石般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还有那锋利的能够刺穿钢板的利爪。 “吸血女妖的利爪能够轻易撕开士兵的铠甲，所以不要让你的战士用短刃或者普通的制式长剑去对付它。用长枪，最好在尖端抹上银粉。梅里泰莉神殿的圣水或许也能发挥效果，但我不能保证。”杰洛特向约翰·纳塔利斯说明着注意事项，他们要确保吸血女妖不会跑出去。 约翰·纳塔利斯，弗尔泰斯特国王的禁卫军首领。这一次的驱魔仪式由弗农·罗契的蓝衣铁卫守住外围，约翰·纳塔利和禁卫军看守墓穴的出入口。 “猎魔人，我们的不能伤害公主，换木棍你看可以吗。”忠诚的约翰建议道。作为弗尔泰斯特的贴身护卫首领，约翰几乎知晓王室所有的秘辛。 “让我们暂时收起外交的辞令，她在仪式结束并且成功的情况下才是公主，而我们需要士兵拿着能够对吸血女妖造成伤害的武器守好这里，以确保它不会跑出去。”寇格林姆严肃的说道，“而且你应该为士兵的安全负责。” “放心好了，只要不伤及头颅和心脏，未来的公主是不会有事的，吸血女妖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柯恩宽慰道。 “你们是专业的，希望一切顺利。”约翰听从了猎魔人的意见，让士兵们准备好了长枪，但他还是将有倒勾的钢网换为了普通的钢网，然后撒上了银粉又倒上了神殿的圣水。 禁卫军只是以防万一的手段，驱魔终究还是要靠猎魔人和术士。 第六十五章 驱魔 参加驱魔仪式的只有五个人，三位猎魔人，一位女术士还有一位掌握治愈法术的术士学徒。 三位猎魔人要分别和吸血女妖在同一个墓穴里呆上一整个晚上，特莉丝要在清晨第一束阳光下给吸血女妖进行洗礼，同时使用中和药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没有莱纳德什么事，若出现了意外，莱纳德就需要立刻出手救治。 吸血女妖自然不会乖乖和猎魔人躺在墓穴里，所以降服并控制住它是必要的过程。而按照古老的驱魔仪式，制服只能由一个男人来做，男法师或者男性猎魔人都可以。 第一晚无疑是最困难的，即便猎魔人有了充足准备，即便女术士给他套上了增益法术，但想要在狭小的空间里和吸血女妖战斗，那也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夜幕再次降临，吸血女妖与猎魔人酣战着。 吸血女妖的下颚已然裂开，它在这几天都没办法再用出女妖嚎叫了，在既不伤害女妖性命的前提下，猎魔人也要尽可能减低自身面对的风险。 受伤的吸血女妖猛的扑向了杰洛特，它甚至不用助跑，就能跃过三四米的距离。杰洛特的反应很快，用翻滚的方式避开了这一击。 脸部险些撞到地面的吸血女妖没有失去平衡，它的腿部再次发力，挥舞着利爪发动第二波进攻。杰洛特这一次不退反进，俯身闪过女妖的攻击后，用他的银剑再一次砍到了吸血女妖的下颚。伤上加伤的吸血女妖发出凌厉的惨叫声，大半个维吉玛旧城区都能够听到。 就像大多数因为诅咒而诞生的怪物那样，白银对于吸血女妖能够造成特殊的伤害，更何况猎魔人的武器上还抹着特殊的剑油。被猎魔人称之为“黑血”的剑油是由黑藜芦花、矮人烈酒、炼金溶剂还有食尸魔怪的血配置出来的，能够对吸血鬼这类魔物造成额外的伤害。 吸血女妖没有急着发出下一波攻击，它慢慢靠近猎魔人，黑色且散发着恶臭的粘液从它的嘴边流下，剑油对伤口造成额外伤害的同时，也阻止着女妖的自愈。 杰洛特绕着半圈往后退去，留心着对方的步伐，时快时慢。猎魔人一边后退，一边松开腰间的长链，链子的末段挂着一个带着倒勾的坠子。长链的材质包含了银，而坠子上也提前洒下了银粉。相较于教会提供的圣水，猎魔人们更相信银质物品的效用。 失去耐心的吸血女妖再一次扑向杰洛特，而银链的破空声也同一时间响起。杰洛特挡下了女妖的利爪，与此同时银链犹如长蛇一般缠住了怪物的肩膀、脖子和奶到。带有倒勾的坠子刺入了女妖的肩胛骨，它越是挣扎，刺的越深。杰洛特对他的这一击很满意，避开了女妖的要害部位，自己也没有受伤。 “axii。”杰洛特施念着咒语，展出猎魔人特有的法印“亚克西”，一种带有魅惑效果，能够安抚野兽心绪的法印。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这支受到多重诅咒的吸血女妖竟然对亚克西免疫，在地上翻滚的吸血女妖直接崩断了银链，银色的环节像雨点一样往四面八方砸去，躲闪不及的猎魔人脸上挂了彩。 重新站稳的吸血女妖咆哮着向猎魔人发起冲锋，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了。杰洛特的闪躲来的慢了一些，好在术士的护盾法术依然有效，辛特拉女王馈赠的皮甲也有很不错的防御力。 墓穴并不大，杰洛特没有更多的腾挪空间，不过舞动起来的银剑让吸血女妖不敢再贸然发起进攻。 利爪和银剑碰撞出火花。 猎魔人左闪右避，再次逼近，银剑的寒芒这一次划过了吸血女妖的胸膛。抓住怪物吃痛后退的机会，猎魔人再一次释放法印，这一次带有击退和击昏效果的阿尔德(aard)让吸血女妖头昏眼花。 “喝啊！”杰洛特一脚将吸血女妖踢进了墓穴，然后用银剑将之钉在了墓穴底部。 “记住，黎明的第一束光。”猎魔人说完这些，自己也跳入了墓穴。 驱魔的风险不仅在于战斗，还有对驱魔人意志的考验。 黑暗中，猎魔人感到了彻骨的寒意，杰洛特知道，他和吸血女妖心灵同步了，他进入到了吸血女妖的意念之中。邪恶的意念才是元凶，猎魔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吸入到自己的身上。 杰洛特从未见过如此浓烈的增和和嗜血的疯狂，感觉自己仿佛游走在深渊的边缘。心灵的考验更加的凶险。 墓穴的石板再次掀起，第一缕光照了进来。 杰洛特看到了她，她仰天倒在石棺旁，及腰的长发是偏亚麻的红色。全身赤luo，失去意识的小公主长得并不好看，瘦巴巴的。她的嘴唇很苍白，下颚的伤口已经结疤了，但胸口的银剑却让她失血过多。 杰洛特没有急着让莱纳德进行治疗，猎魔人粗鲁的翻开小公主的上唇，不属于孩童的利齿表明，诅咒还未完全解除。 “目前为止，很顺利。”杰洛特在同伴的帮助下爬出了墓穴，他的脖子有一道血痂，那是在吸血女妖在墓穴里造成的，差一点就触及劲动脉。 “大师，您辛苦了。”弗尔泰斯特国王来了，他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他感谢猎魔人所做的一切。 特莉丝随后完成了洗礼仪式和中和药剂的注入，女孩的啼哭声比女妖的嚎叫要悦耳的多。 “我能抱抱她吗？”弗尔泰斯特询问道。 “恐怕还要再等等。”杰洛特回答道，驱魔并未结束，小公主随时都会再次变成吸血女妖。 “是我心急了，那今晚我能不能呆在这里。”弗尔泰斯特又问道。 “恐怕还是不行。”由于仪式期间，魔法护盾是不能开启的，术士、猎魔人还有守护在这里的士兵，都不会同意让国王冒这样的风险。 “那好吧。但是请向我保证，我的小公主一定能够恢复。”弗尔泰斯特需要这样的保证。 “我保证。”猎魔人肯定回答道。 第六十六章 白之雅妲 泰莫利亚有了一位小公主，雅妲公主。 弗尔泰斯特为了纪念他的妹妹（爱人），将小公主命名为雅妲，同时赐予封号——白之雅妲。 雅妲公主的来历变成了国王的私生女，她的母亲对外宣称是某位已经离世的贵女。弗尔泰斯特并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让雅妲承受骂名。 驱魔仪式就结果来看很成功，杰洛特开了个好头，第二个夜晚再次出现的白蔷薇骑士团被蓝衣铁卫拦了下来，第三个黎明想要打断洗礼仪式的布伦也被特莉丝赶出了墓穴，小公主安安稳稳的住进了她新建好的寝宫。 参加驱魔仪式的众人里，只有柯恩的伤势较重，颈部大动脉被划破，出现了大出血后的休克。好在猎魔人体质够好，莱纳德的治愈术的效果也很不错，脸色苍白的年轻猎魔人只用躺个几天就好了。 “太丢人了，杰洛特你回去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兰伯特那个嘴欠的家伙肯定会笑话我一百年的。”脖子上裹着厚厚纱布的柯恩说道。 杰洛特笑着应了下来，但他认为这件事兰伯特迟早会知道。 “嘿，堂堂猎魔士竟然被小孩子割喉。”陪杰洛特一起来探望队友的寇格林姆调侃道。 “我大意了，哪里晓得恢复过来的小公主那么有力气，指甲又那么锋利。”柯恩捂脸。猎魔人的伤势是在驱魔仪式结束后出现的，被刚刚苏醒的雅妲公主给挠的。 “至少结果还不算太糟糕，我也算因祸得福。”受伤的柯恩得到了弗尔泰斯特的额外补偿，泰莫利亚国王大方的赠予了他一枚魔法储物戒指，虽然空间只有不足三分之一个立方，但价值比普通的魔法装备还要高上不少。 在这个魔法世界，空间储物的辅助装备自然是有的。不过由于这类物品的使用需要咒语，所以大部分都是法师们自用，而掌握法印的猎魔人勉强也达到了使用标准。莱纳德的手镯就是一件储物装备，空间超过两个立方的中等储物道具，平时他都将自己的长弓和法杖放在里面。 空间储物装备是很珍贵的，不但需要宗师级的炼金大师，极其昂贵的材料，炼制的成功率也比魔法装备要低上许多，所以即便使用范围并不大，也是紧俏的魔法物品，基本每次拍卖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莱纳德的手镯，就是岛国德鲁伊大师今年的新作品，友情价入手也用了近500金币。 储物装备并没有那么的神奇，首先它没办法储存活物，一些被施咒被封印的物品也没办法放进去，此外它的物品存放和取出过程并不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想利用储物装备完成武器切换或者一键换装是不可能实现的。另外，由于魔法的原因，一个人身上最多只能佩戴使用一件储物装备，想要由一个魔法学徒当一个物资小队的点子不是没人提过。 ---储物物品填坑的分割线--- 结果不算太糟，但也没有达到最好的预期。 小公主的体内依然残存着吸血鬼的血液，而中和药剂并不适用已经是人形态的雅妲公主。猎魔人和术士调制出来的许多药剂，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毒药，中和药剂里光是尸鬼的组织液就足以让小公主致病。 “我亲爱的顾问，难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弗尔泰斯特并不希望女儿有再次变为吸血女妖的隐患。 “尊敬的陛下，目前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随着公主的成长，体内的新陈代谢自然会慢慢排除那些杂质，为了公主的健康着想，我并不赞同使用新的中和药剂。况且，现在小公主也需要时间恢复。”特莉丝给国王提出了中肯的意见。 “你说的对，我又急了。我现在应该给雅妲多找几位老师，启蒙的老师。”弗尔泰斯特现在担心的还有其他的方面，“特莉丝，你确定就如猎魔士说的那样，公主的身体和智力水平都会恢复正常？” 雅妲小公主相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要瘦弱一些，但力气却大得很，不过目前的智力情况和生活习性却让国王担心，通用语的学习让宫廷教师很是无奈，衣食住行的各种常识也是一丁点也没有，更让弗尔泰斯特头疼的是，小公主显然不喜欢穿戴衣物的感觉，每天都会撕坏好几件衣服。 “根据记载来看，只要好好调养和学习，公主肯定是能够恢复的。不过猎魔士提到的英科罗兹饰品，这几年务必让公主随身佩戴。”特莉丝提醒道。谁也不知道与奥斯崔特合作的人是否知道施咒方法，当初走脱的那个逃犯也是个不安因素。 弗尔泰斯特是一位赏罚分明的君王，女术士有了新的封地，猎魔士拿到了他们满意的魔法物品，而几乎是全程待命的莱纳德也得到了封赏。 “泰莫利亚国王的褒奖，弗尔泰斯特的友谊，雅妲公主的荣誉骑士，都是些没用虚名。国库里的那些宝贝他弗尔泰斯特又用不来，还不如赏出来，我要去找小气的国王好好谈谈。”娜塔莎对于外甥得到的封赏显然是不满意的，在她看来，即便莱纳德什么都不做，弗尔泰斯特也应该对他的这位旁系后辈多加关照。 “我的姑奶奶，您就别添乱了。”维雷拉德·布鲁斯却觉得任性的国王又做过头了，忽然把邻国的贵族之子封为继承人的骑士，这根本不合规矩。作为娜塔莎丈夫的维吉玛执政官自然知晓某些秘辛，但大多数王国贵族并不清楚史塔克家族和泰莫利亚王室的真正关系。荣誉骑士在法理上已经算得上王国的贵族阶级了，再加上国王的褒奖和奖励，莱纳德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泰莫利亚的境内的任何地方走动，泰莫利亚的贵族聚会他也有理由能够参加，除非主人想要拒绝国王赞许的人。【史塔克家的伯爵头衔在莱纳德父亲那里，所以莱纳德在法理上能够获得泰莫利亚的骑士头衔。】 虽说这些年莱纳德跟着娜塔莎没少参加泰莫利亚的沙龙聚会，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拥有了自己的权益，可以反客为主了。布鲁斯子爵因为这个事，更加坐实了他谗臣的名声。 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白之雅妲的荣誉骑士会在将来成为泰莫利亚王国的骑士英雄。 莱纳德对于弗尔泰斯特的封赏并未太过在意，他现在沉迷于新的领域——医学。 第六十七章 夏妮，医者仁心 法术不是万能的。 治愈法术很神奇，但对有些伤情却无能为力。 骨折、脱臼、某些箭矢和炸药造成的伤口就不是一个治愈术能够解决的伤势。同样的，祛毒法术对于感染某些病毒的病人也没有用。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医生，外科手术医生和内科病理医生能够解决连施法者都没办法的难题。 维吉玛有着北方王国最著名的医院——圣雷比欧达医院。这座由梅里泰莉祭祀建立起来的医疗圣地，在过去的百年里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圣雷比欧达医院位于维吉玛的神殿区，医院的护工大多是梅里泰莉的信徒，女神的祭祀也时常会来施展治愈法术，每一位在这里接受治疗的人都会由衷的赞美女神。 医院的医生来自世界各地，既有奥森弗特学院的高材生，也有自学成才的梅里泰莉信徒，还有融入人类世界的高阶吸血鬼，雷吉斯就是圣雷比欧达医院著名的外科医生。 奥森弗特学院，位于瑞达尼亚王国境内，是北方最著名的高等学府，它的自然历史、诗歌艺术、医学与草药学最为出名，无数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伟人都曾在这里学习过。 杰洛特的诗人朋友丹德里恩就是奥森弗特学院的毕业生，与莱纳德一起学习医疗知识的夏妮同样来自奥森弗特学院。 教导莱纳德医学的人叫米洛·范德贝克，被称为拉斯提大师。当莱纳德提出想要了解医疗知识后，拉斯提大师出人意料的应下了这一诉求。拉斯提并不是一个热忱的人，对于传道受业解惑方面也极其严苛，向来只有最优秀的学徒才能到他那里学习。 “莱纳德·史塔克，半身人的朋友。”米洛·范德贝克是一位半身人。莱纳德这些年来对异族人的帮助，为他赢得了一个又一个契机。 起初，夏妮对莱纳德存在偏见，她认为自己在奥森弗特学院辛辛苦苦学习了四年才获得了跟随拉斯提大师学习的机会，而这个贵族小子仅仅用了四个小时就与她的老师谈笑起来。 可是后来，夏妮改变了看法，被成为奥森弗特学院最难的医学知识，对于之前并没有系统学过医的莱纳德来说仿佛就好像完成最基础的数学加减运算。那些差点把夏妮弄崩溃的细胞结构解析，莱纳德仅仅用了两堂课的时间就搞清楚了。 莱纳德术士学徒的身份并不能让夏妮释怀，曾经有正式的术士在拉斯提大师这学习过，但进度却远不及莱纳德来的快。 更加让夏妮欣喜的是莱纳德的观念，现在的医师虽说远比百年前的地位要高了不少，但更多的医疗资源却还是被少数贵族占有。除了梅里泰莉神殿所在的个别城市，其他地方的平民很难进入到正规的医院看病。每年都会有成百上千人死于救治不及时亦或是蹩脚的没有医师执照的乡村医生（巫医）。 夏妮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够享受到医生的治疗，莱纳德也认为国家应该在医疗研究上花更多的功夫，医学也完全可以应用到更多的领域里，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而不是在贵族的宅邸研究并无大用的养生美容汤药。当初狩猎狮鹫兽的队伍若是有一位合格的随军医师，那么很多士兵就不至于会残疾退伍。 “真应该让丹德里恩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夏妮被新同学的才智折服。丹德里恩曾在奥森弗特学院拿到了七门课程的毕业证，他自称有着“北方最聪明的脑袋”，不过夏妮不这么看，她认为文科类的学科远不及医学数学这些来得难，丹德里恩也根本就不敢来医学院报名。 “我也很想见见这位杰出的诗人，杰洛特和你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到他。”莱纳德也想看看名声在外的丹德里恩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什么可见的，不过是个自大、狂妄、好色，会耍嘴皮子的狗（和谐）屁诗人。”夏妮对丹德里恩的感官非常不好，原因她不愿意说，不过莱纳德后来知道丹德里恩偷看女人洗澡的毛病在奥森弗特学院学习的时候就有了。 “莱纳德，如果你学医的话，肯定能成为大师。拉斯提老师今天讲的说遗传学内容，我当初用了半个月时间才弄懂那些习题的要点，而你只学了两节课就能做出来。”夏妮必须承认，她对莱纳德有了好感。夏妮喜欢比她聪明的人，而莱纳德是为数不多比她聪明，而且还很英俊的少年。 “我只不过是理论方面掌握的比较快。”莱纳德这样的说法并不是谦虚，他很清楚医学不是纸上谈兵，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手指虽然灵活，但并不是做手术的料，至少现在不是。莱纳德已经失手弄死了好些个青蛙和兔子，或许多加练习会有提高，不过莱纳德并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花心思了。 “医学是伟大的，莱纳德你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医师。”夏妮并不觉得莱纳德动手能力很差，他的手很稳，操作也很精细，缺乏的只是经验。 “夏妮，我赞同你的观点，医学是伟大的，或许我会在将来拿到医师执照，但我恐怕不会成为一位医生。”莱纳德用尽量柔和的语调说道，他不想让女孩失望，更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影响夏妮。 “噢，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一位术士学徒，还是辛特拉的大贵族。”夏妮不知道自己的失落是因为少了一位很好的同僚，还是因为想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在莱纳德看来，夏妮才是未来的医学大师，她有丰富的知识，过人的智慧，精湛的技艺，还有那颗更加珍贵的赤诚之心。莱纳德也喜欢和夏妮在一起的感觉，不过并不是心动的那一种感觉，与之前的那个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莱纳德不会突然走神发呆，也不会陡然心跳加快。 “夏妮” “莱纳德” 沉默的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彼此微笑着拥抱在了一起，他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如果未来我的领地里有了医院，我诚挚的邀请你来作院长。”莱纳德开口道。 “医院要有先进的设备，足够的医护人员，充足的药材，还必须对平民全天候开放。”夏妮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莱纳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夏妮俏皮的回应道。 第六十八章 在维吉玛的日子 在娜塔莎的坚持下，莱纳德今年的冬幕节将会留在泰莫利亚。 维吉玛的生活比辛特拉来的丰富。 莱纳德每周都会去圣雷比欧达医院学习至少两天，偶尔还会和夏妮参加年轻的实习医生的聚会，用夏妮的话来说“未来的大领主需要提前在医术界混个脸熟”。圣雷比欧达医院作为北方最有名气的大型医院，绝大部分在这里实习的从医人员都是有真本事的。 而这个年岁的年轻人，是最有理想最有抱负的时候。在夏妮的担保下，未来大领主的医院在还没有着落的情况下，已经有了八位正式医师愿意加入。 “要么，先建一所医学院？”莱纳德提议道。 “我看行。不过我要当校长。”夏妮点头同意。 1259年冬，史塔克新领地规划中，医学院的建立被提上了日程。 在圣雷比欧达医院学习的莱纳德，少不得要和某个高阶吸血鬼打交道。 “雷吉斯医生在外科上的技艺甚至超过了拉斯提大师！”夏妮对雷吉斯推崇备至，莱纳德总觉得高阶吸血跑来做医生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莱纳德小友以为，我们吸血鬼应该做些什么工作？赏金猎人？”雷吉斯和同一个屋檐下工作的莱纳德慢慢熟悉了起来。 “如果你们跑去当赏金猎人，那其他赏金猎人就接不到活计了。我以为，你们会从事一些灰色产业，比如烟草或者违禁品之类的。”莱纳德开着玩笑。 “嘿，你的猜想是正确的。”雷吉斯笑了起来。 雷吉斯的恋人，就是夜之女王的经营者。位于维吉玛贸易区的夜之女王沙龙，实际上就是为有钱人开设的女支院。用那些女票客的话来说，夜之女王的女孩有独特的魔力，能把人给“吸”干。事实上，那些女孩真的有魔力，因为她们都是高阶吸血鬼，她们也确实能把人给“吸”干。 陪娜塔莎母女参加各种宴会也是每周的周常，莱纳德这时候才发现，曾经跟在自个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今年十三岁的薇薇安很好的继承了母亲的颜值和身材，越来越多的男人开始把目光放在布鲁斯家的大小姐身上。 莱纳德并不反对妹妹交朋友，但他绝对不会让妹妹吃亏。那些名声不好的，滚。那些想要找情人的，滚。长得丑的，滚。长得矮的，滚。老牛，滚。 “滚！”莱纳德又一次肃清了薇薇安跟前的臭鱼烂虾。 面对薇薇安这蛮不讲理的表哥，爱慕者们不是没有反抗过。然而对方不但是个会法术的术士，力量体魄更是在骑士面前都不吃亏，更加让他们沮丧的是，就连诗词歌赋这些“文斗”，他们也败下阵来。 至于用家族力量进行压迫，这样的方法用在别家还行，但薇薇安的母亲可是赫赫有名的娜塔莎，那可是能够暴打亲王儿子还让亲王出面道歉的存在。泰莫利亚贵族一度以为他们的国王换了一位情人，不过这些年来布鲁斯子爵夫人虽说和国王走的很近，但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反倒是那个关于发色和瞳色的传言更加让人信服。 “我的莱纳德，你如果想要娶薇薇安回去，我不反对的。”娜塔莎倒是非常乐见其成，在她看来，自己的外甥才是最好的。贵族之间表兄妹结合是很平常的，也是被法理所认同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莱纳德否定三连。 “要么给薇薇安选一位优秀的丈夫，要么你就守护她一辈子。”娜塔莎半是玩笑完事认真的说道。她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女儿也是钟意莱纳德的，只不过莱纳德似乎真的只是把薇薇安当妹妹来看，就好像对待辛特拉的小公主那样。 “我觉得亚里安就挺不错的，只不过他家”莱纳德犹豫着开口道。亚里安是这两个月来，少有能够邀请到薇薇安跳舞的男士。年轻的骑士遵循着骑士五德，“荣誉，智慧，慷慨，英勇，怜悯”，莱纳德在他身上看到了美好的品质，薇薇安也不介意和真正的骑士共舞。 “亚里安确实很不错，人品和资质都是上佳，名声在王国里也是很不错的。唯一可惜的是，生在了瓦雷第家。”娜塔莎叹了口气。 亚里安·拉·瓦雷第，瓦雷第男爵的长子，他的母亲玛丽·露意莎是弗尔泰斯特半公开的情人，他的两个妹妹极有可能是弗尔泰斯特的私生女。未来瓦雷第父子会落得个什么结局，谁也无法预料。 瓦雷第父子的处境这些年来一直很尴尬，老男爵头顶的大草原都能牧羊了，小瓦雷第也一度不知道以何面目看待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但自从白蔷薇骑士团团长长鲁道夫瓦拉里斯收亚里安为徒弟后，踏上骑士之道的亚里安豁然开朗了。他不再在意外界的流言蜚语，重新尊敬自己的母亲，真心的爱护自己的妹妹。 担任白蔷薇骑士团小队长的亚里安·拉·瓦雷第，已经在两年前获得了王国骑士的封号，赢的了众人的尊重。 “我的外甥，维吉玛有很多美丽的姑娘。”娜塔莎将男女话题转移到了莱纳德身上，“男人要主动些，也不用有太大的负担。” 莱纳德点点头，然后依然不为所动。 娜塔莎感觉很头痛，史塔克家族向来人丁不旺，她还盼着自个侄子早些娶妻生子，她的哥哥也写信来让她多多留意好女孩。 辛特拉和泰莫利亚近几年关系还算和睦，再加上之前两国当了临时的盟友，所以维吉玛的贵族们也并不介意让女儿嫁到辛特拉王都去。 更何况，莱纳德在贵族圈的评价是很高的，虽说他对待异族人的方式让一部分贵族很反感，但他自身的能力却已经得到了三位国王（女王）的肯定，史塔克家族的权势和财富在北方王国也是排的上号的存在，莱纳德又是家族的第一继承人。更加难得的是，史塔克家的少年在男女之事的风评也是极佳，这么多年也就是和他的表妹传过绯闻。 莱纳德承认，维吉玛有魅力的贵女很多，他也确实想过，是否其中某一位发生些超友谊关系，但他却不想给某个人留下坏的印象。 第六十九章 玫瑰 冬幕节是一年中最后一个节日，关于它的传说故事在每个王国各不相同，有人说是冬之女王的对新生命的赐福，也有人认为是神明提醒人们回家团聚，矮人的说法就更有意思了，他们说冬幕节习俗源自他们另一个世界的先祖——艾泽拉斯的泰坦巨人。 矮人的先祖会是泰坦巨人？别开玩笑，那人类岂不是从猴子演变而来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冬幕节有了互赠礼物的传统，人们可以将精心准备的礼品赠送给亲人，朋友，亦或者恋人。 今年莱纳德礼物清单里要添上新朋友们的那份。 蓝衣铁卫的指挥官算是莱纳德老熟人了，而且就如同弗农·罗契说的那样，他和莱纳德姑父一家关系很是不错，真正老战友老朋友，很难想象现在大腹便便的维吉玛执政官竟然在几年前还是个威武的将军。 武器装备是赠予战士的最好礼物，莱纳德半吊子的炼金水平虽说做不出真正的魔法装备，但充能型的魔法物品还是勉强能行的。一件掌心能够在充能后释放光亮术的硬皮手套，是莱纳德给弗农·罗契的冬幕节礼物。 充能魔法物品携带的法术威能在释放后，需要重新充能才能再次使用。越是复杂的法术，充能过程越是麻烦，有句话叫做“充能一小时，使用两秒钟”。 “这玩意有什么用嘛？硬皮的防御能力远不如锁甲，难不成夜晚拿来照明个用？”薇丝觉得这件手套并不是实用。 “谢谢莱纳德的礼物，我很满意。”弗农·罗契眼前一亮，他想到了当初莱纳德击退伊欧菲斯的过程。 “等我炼金水平提高了，我再用锁甲给你做一双。”莱纳德笑着回应道。金属物品上的炼制难度要高于布甲和皮甲。 “我的呢？”薇丝伸出手掌。 莱纳德拿出一盒女士用的护肤套装，娜塔莎推荐的高级货。 “就这个？”薇丝气呼呼的走开了，不过并没有把莱纳德给她的礼物扔掉就是了。 “这是给薇丝的，不过暂时由指挥官您来保管比较好。我称呼它——爆炸箭。顾名思义，箭矢在命中目标后会产生爆炸，威力几何您可以私下试试，但千万注意保持安全距离。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保管运输过程不要发生剧烈的碰撞。”莱纳德在薇丝走后，拿出了一个装有十来支特殊箭矢的箭筒。 “你有心了。”弗农·罗契郑重的收下了这份礼物。 很少有炼金师会制作箭矢，因为性价比太低了。弓箭手想要增加杀伤性，大多时候都是在弓这方面下功夫，可是魔法弓同样很少，原因很简单，法师最怕的就是刺客，其次就是神射手。所以绝大多数弓箭手一辈子都很难用到魔法武器。 弗农·罗契后来知道了莱纳德为何不亲自把这件礼物交给薇丝，激动的女射手当场就抱着箭筒摇晃，把罗契指挥官吓的够呛。 蓝衣铁卫的指挥官和副官的回礼是一匹骏马，还是在赛马会拿过头名的骏马。莱纳德把这匹白色的骏马取名为“白兔”。 莱纳德为夏妮拍卖到了一本古医书，给雷吉斯准备的则是一件上好的貂皮大衣，他估摸着夏妮对女士护肤品化妆品也不感冒，而高阶吸血鬼在生活上很讲究，喜欢这些奢华的物件。 如果说女医生用吻作为回礼让莱纳德猝不及防的话，那雷吉斯的夜之女王一条龙服务邀请就让莱纳德再次刷新了对高阶吸血鬼的认知。 雅妲公主收到一台名为“雪球发射器”的玩具，小公主玩的很开心，可谓是爱不释手，走到哪都“biubiubiu”的发射，脑袋上挂着冰渣的国王陛下却开心不起来。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布鲁斯子爵府邸和辛特拉王宫，薇薇安和小希里也各有一台同款不同色的新玩具。 “来年别再给薇薇安做这样的玩具，我和你姑父都不喜欢。”头发乱了妆也花了的娜塔莎警告着侄子。 “薇薇安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嘛，要么我给姑姑也做一台。”在莱纳德看来，小朋友过节开心最重要，闹腾闹腾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熊也不会熊到他身上。 “咦，这个季节怎么有玫瑰花？”娜塔莎发现了外甥桌子上的红玫瑰。 莱纳德一个大跨步，赶在自家姑姑下手前收好了玫瑰花。 “还挺香的。”娜塔莎闻了闻说道，“好像不是普通的玫瑰花。” “我用德鲁伊的方法栽培的，然后又浇灌一点生命之树的汁液。虽说不能永久的绽放，但盛开状态维持个七八年应该没有问题。”莱纳德手里的玫瑰看起来很娇嫩，实际上它的花瓣远比普通的花朵要来的牢固，普通的摇晃和碰撞并不会凋落。 “准备送给谁？”娜塔莎嗅到了超越友情的味道，在冬幕节赠送玫瑰花在朋友间并不常见。 “特莉丝她喜欢玫瑰。”莱纳德笑着回答道。 外甥的答案让娜塔莎皱眉，这是她不愿意听到的。娜塔莎情愿外甥喜欢上国王的女儿，也不希望外甥的伴侣是女术士。 在这个女性地位较低的世界里，研习魔法的女术士是一群特殊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平民的女性都会扎上头巾而贵族妇女会戴上她们豪华的礼帽，只有两种女性会留着披肩长发——女支女和女术士，她们用这种方式向世人宣告自己的独立。 有着强大实力和权势的女术士并不在意世俗眼光，所以她们在追求自己的享乐过程中，并不会在意忠贞。很多男性贵族愿意与女术士共度春宵，毕竟她们的魅力摆在那里，但很少会与女术士保持长期的伴侣关系，一方面不愿意在这方面分享，另一方面身体吃不消。 更加让娜塔莎介怀的是，由于魔法的原因，女术士极难有身孕的，莱纳德是史塔克家族的唯一的男丁，承担着传宗接代的重任。娜塔莎再怎么宠溺侄子，关系到家族传承方面的事情她是不会赞同的，否则她的好大哥保准会跟她拼命。 莱纳德看出了姑姑的顾虑，但他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第七十章 特莉丝的心思 冬幕节过后，莱纳德要回辛特拉了。 特莉丝接受了莱纳德的玫瑰，作为回礼的魔药学笔记很贵重，但并不是莱纳德期待的。 “好歹把礼物收了也没有当面说出让人悲伤的话。时间还很长，机会还很多，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莱纳德回头看向维吉玛的高塔给自己鼓劲。 高塔的窗口，用望远镜观察的女术士不是特莉丝，而是在前几天回来的凯拉·梅兹。 “你的小情人要走咯，他在往我们这边看呢。”凯拉出声道。 特莉丝并没有回应，她正看着手里玫瑰思考着什么。 “要我说，你就应该答应下来。那小子天赋挺不错的，不单单是魔法上的天赋，更加难得的是肯花心思，这玫瑰少说也培育了小半年，还用上了生命之树的汁液，也是够豪气的。”凯拉一把抢过了特莉丝手里的花，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你轻一些。”特莉丝不满的说道。 “史塔克家族在辛特拉很有权势的，他这一代还和咱们的国王陛下沾亲带故。莱纳德这些年的作为你我都是有听闻的，范妮尔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不光精灵那边很欣赏他，就连海上的那位也流露出了善意。你不也在千里镜里对他赞不绝口来着，他未来在我们术士圈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凯拉替好友分析道，她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女术士愿意与莱纳德打交道，比如她凯拉·梅兹。 “可是他太小了。”特莉丝找了个理由。 “我亲爱的萌特，对于我们女术士来说，年龄根本不应该成为问题，你应该在意的是对方的身份是否配得上我们，对方的权势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当然，体魄也是很重要的。而年龄，那不过是无用的数字符号。若真是有在意这一点的一方，也应该是莱纳德。”凯拉笑着撩起了自己的金发，妩媚十足的说道。 女术士的年龄向来都是秘密，外貌和身材都可以用法术改变，所以你根本想象不到眼前年轻貌美的女术士，实际上比你奶奶还要老。 “我并不想当情人，而莱纳德未来会成为伯爵。”特莉丝说出了自己真正的顾虑。特莉丝的观念和其他女术士不同，她这些年来没有绯闻的原因并非是没有追求者，而是她坚持追寻自己的真爱。用凯拉的话来说，萌特还是太年轻，再拖个十七八年也就能领悟到及时行乐的美好。 “这倒是个麻烦，女术士成为贵族夫人是件听起来就很违和的事情。不过莱纳德并不是找你做情人，这点倒是让我很惊讶。”凯拉笑着把玫瑰还给了特莉丝。 “我当时也愣住了。他说是爱人，而不是情人，所以我收下了花，而且没有把他轰出去。”特莉丝笑了起来，用轻柔的动作的把玫瑰收好。 “那你应该给他一个盼头，而不是用一本笔记打发了事。”凯拉说道。 “不，我的态度是认真的，他会发现的。我希望他能够发现。”特莉丝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少女的神态。 “或许，这就是那个少年喜欢的原因吧。”凯拉心中感叹，女术士里绝大多数都是性感妩媚的，像特莉丝这样保留有真正少女感的绝无仅有。 另一边，马车上的莱纳德认真的看着特莉丝的魔药学笔记。 “对我而言，里面的内容太高深了，我需要老师的指导。”莱纳德很聪慧，但毕竟接触魔法的时间还不算太久。 “猎魔人也是魔药的大师，或许我可以去请教杰洛特。”莱纳德已经知道新的狼派城堡地址，他的返程路线正好从途径斯特瑞普山脚。 斯特瑞普山脉，狼派猎魔人城堡的雏形已经完成，维瑟米尔正领着工人安置内部的训练设置。更让老猎魔人心情愉悦的是，辛特拉的那位女王果然是守信之人，开春就会送来第一批学员。 维瑟米尔当然清楚，狼派不能只训练辛特拉的学员，所以他让艾斯卡尔和兰伯特前往其他地区，寻找适合成为猎魔人的好苗子。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徒弟会空手而归，这一次猎魔人口袋里有充足的谈判筹码。 “大师，魔药房的锅炉已经完成了。”柯恩被留在了斯特瑞普，一方面是协助维瑟米尔，另一方面是为了学习。维吉玛之旅，柯恩展现出了猎魔人的坚韧意志，却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维瑟米尔觉得有必要进行二次的猎魔人训练。 “我知道了。再说一次，叫我维瑟米尔就可以了。”维瑟米尔笑着回应道。猎魔人在出师后，彼此都是用名字称呼，就好像杰洛特等人现在也是直接叫维瑟米尔的名字，而不是用老师或者大师。 “维瑟米尔，能不能说说叶奈法的事情。杰洛特去找她到底干嘛？”柯恩好奇的问道，杰洛特刚回狼堡就又离开了，这一次不是为了驱魔，而是找女人，一位叫叶奈法的女术士。 “那是杰洛特的私事，我们就不要多操心了。”维瑟米尔不耐烦的说道，猎魔人大师自然知道叶奈法，他和女术士打过交道，两人还因为杰洛特事发生过冲突，他不喜欢叶奈法，叶奈法也不喜欢他。 维瑟米尔觉得自己的徒弟会和女术士很难有好的结果。这些年永远都是杰洛特去找叶奈法，受伤的也总是杰洛特，利维亚的杰洛特在温格堡的叶奈法面前根本就不像白狼，反倒像只哈士奇，维瑟米尔对此意见很大。可是老猎魔人也清楚，杰洛特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来到温格堡的杰洛特是来道歉的，也是来重新确立两个人正确关系的。 可是猎魔人道歉的话语才出口，女术士就用热吻打断了后面的内容。 “伊斯崔德的问题，只能留在下一次了。”杰洛特再一次退让了。 第七十一章 维登王国的情况，布洛奇隆的树精 维登的国土面积并不算小，但国力却很普通，原因在于它的地理位置。北部与希达里斯的王国隔爱达拉特河相望，南部与辛特拉隔雅鲁加河相望，东边与布洛奇隆接壤，西边则是汪洋大海。 辛特拉数百年来都是北境最强盛的国家之一，卡兰特女王更是在早些对维登展现了统治力，南下是不可能南下的。 北方希达里斯的国力倒是一般，可是有极多的施法者会把那片土地当作归隐之所，强如泰莫利亚也在和希达里斯的摩擦中吃了亏，北上的路被封死了。 西边的大海原本能够维登发展海上贸易的，但是那些来去如风的海盗却让维登国王苦不堪言，也就这几年沾辛特拉的光，有了史凯利格的照拂情况好了很多。 东边的布洛奇隆必须好好说道说道了。 布洛奇隆是北境的原始森林，其占地面积超过了许多王国。那里生活在树精、精灵、小妖精、大妖精还有半身人等异族人。再激进的种族主义者，也不敢公然抓捕树精，因为这种做法就是自寻死路。布洛奇隆对大部分人类来说是禁地，任何没有得到树精认同的人类都是不受欢迎的。她们会用利箭作出警告，若是不退出森林，那么树精的下一次进攻就会瞄准你的喉咙。 人类国王也曾试图侵占这片土地，但他们的术士顾问强烈反对，称那是必败的战争。树精女王艾思娜女士，布洛奇隆的统治者，德鲁伊女王，森林的守护者，也是拥有神明力量的存在。 在上古语中，树精被称为aenwoedbeanna，即森林之女。树精热爱森林、植物和自然，痛恨那些进入她们森林、砍伐树木的人类。她们利用人类或者精灵繁衍后代，那些真正的树精，都是她们的母亲在与其他种族发生“仪式性“的接触后诞下的，这些孩子都毫无例外、自然地继承了母亲的特色，有着和植物一样翠绿的皮肤，而且毫无例外地都是女孩，但她们的眼睛和发色则继承自她们的父亲。 树精也会绑架一些年轻的人类女孩将其变为自己的一员，被绑架的女孩儿会被强制要求喝下布洛奇隆之水，布洛奇隆之水有强烈的致幻作用，会模糊普通饮用者的记忆，大部分人类转化来的树精都不记得自己从前的名字，抛弃了自己原来的身份。也有极其少见的情况，树精会允许精灵或人类女孩以异族人的身份加入她们。 树精有自己的语言，她们一般穿着树叶和植物制成的衣服，靠着衣服和皮肤的迷彩可以让她们完美的融入森林。树精在森林中可以自如地操控树木和藤蔓，方便自己的出入住行。她们的身手非常敏捷且箭术超群，可以在树林里悄无声息的迅速移动，在两百米开外轻易射杀目标。真正的树精还掌握治愈法术，她们的法术效果比德鲁伊还要好，传言再严重的伤势都能够被完全治愈。 维登王国每年都有新生儿和成年男性被树精掳走，前者通常一去不复返，后者过段时间会萎靡的出现在森林外。好在，树精的数量不多，生育周期和生长周期也比人类要长，所以每年被带走的婴孩其实很少，再加上都是小村庄里的女婴，所以包括维登在内的周边王国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布洛奇隆的存在，直接掐灭了维登王国朝着东边发展的念想。更让维登国王难受的是，布洛奇隆聚集着大量的精灵，其中不乏爱搞事的松鼠党。树精不会庇护离开森林的精灵，但每每维登军队开始追击松鼠党，那些长耳朵就兔子一样的逃回森林里，让维登士兵无可奈何。 维登国王埃维尔曾经尝试与树精沟通，但结果并不如人意。有传言，地下黑市对树精的悬赏，就来自埃维尔国王。 不是所有的树精都会一辈子呆在布洛奇隆，也总有胆子大的赏金猎人敢于接下这样的悬赏，树精女王艾思娜也不会真的因为少数树精的遇袭，就向人类发动战争。树精的数量真的很少，以至于她们会接纳对自然亲近的其他种族。 埃维尔国王现在没心思考虑精灵和树精的事，他要想办法缓和与辛特拉的关系。名义上是辛特拉附属国的维登，在上一次的战争里并没有直接派兵出战。剿灭国内松鼠党并不完全是推脱的原因，归根到底是埃维尔不想和南方帝国闹僵。这位自以为有深谋远虑的国王认为，北方王国不是尼弗迦德帝国的对手。 可惜埃维尔国王判断错了，他的远虑没有发生，反而近忧来了。卡兰特女王的不满，已经在上次的谈判桌上亮明了。若是辛特拉女王不再让史凯利格庇护维登的商船，那么维登刚刚兴起的海上贸易必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过去，埃维尔国王为了与辛特拉交好，他向卡拉特求婚；现在，老国王旧瓶装新酒，他为自己的儿子克里斯丁，向辛特拉的小公主希里提亲。 卡兰特女王很清楚这是维登国王的示好，她也知道对方清楚这门婚事是不会成的。埃维尔国王是真正的政客，他现在做的不过是抬高辛特拉小公主的身份，他自愿作为抛砖引玉的那块砖头，即便这样有损他和他儿子的声誉。 果不其然，北境其他的王室和大贵族有了行动，短短一周时间，卡兰特的桌上有了一摞探讨希里婚约的信函，其中包括了瑞达尼亚国王维兹米尔二世，利维亚女王米薇的橄榄枝。 埃维尔的做法让卡兰特措手不及，她并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就给小希里定下婚约。但现在的情况却让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自以为是的维登国王，又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希里才不要嫁给克里斯丁那个蠢蛋。”小希里偷听到了外婆的谈话，她不喜欢那个又丑又胖，嘴里还有异味的维登王子。 “我要去找莱莱！”小希里决定“逃婚”，她决定去找莱纳德。 只不过咱们的小公主方向感显然有待提高，她从王都的北门溜了出去，而她的莱莱在辛特拉的东边。 第七十二章 错过 斯特瑞普山脉，狼派猎魔人的新城堡。 莱纳德必须承认，他小瞧了猎魔人的传承。眼前这位老猎魔人的炼金水平，无疑是大师级的。 维瑟米尔作为狼派硕果仅存的猎魔人大师，岁月虽然让他不如杰洛特那般敏捷，但他的知识是年轻一辈猎魔人无法比拟的。 猎魔人有着自己的炼金术，他们的炼金术更偏重魔药这方面，这也正好是莱纳德想要请教的。 “我们调制的药水更注重实战的作用，毒素中和方面我们考虑的不多。但魔药的配置我还是能够给你一些指导的。”维瑟米尔对莱纳德的态度很不错，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杰洛特的朋友，也是辛特拉的贵族少爷。虽然老猎魔人不喜欢和术士打交道，但对徒弟的好朋友自然要例外。 “非常感谢。”莱纳德很清楚，一位大师的指导意味着什么。 特莉丝魔药笔记的内容很杂，而且蕴含的知识很深奥，再加上术士的炼金公式和猎魔人之间差异，即便是维瑟米尔这样的大师，一时也没办法全部理清。对于特莉丝笔记里的个别改良药剂，老猎魔人甚至感到陌生。 “我需要先研究一下这本笔记，才能更好的将内容解析给你听。”维瑟米尔在快速浏览完笔记后说道。猎魔人不确定莱纳德是否清楚这本笔记的价值，但他感觉的到贵族少年对他的信任。 “大师您拿去慢慢看，但请妥善保管，这笔记并不是我本人的。”在莱纳德看来，维瑟米尔是值得信任的，对方是杰洛特老师，狼派的首领。 莱纳德原本打算在狼堡呆上十天半个月，可以向维瑟米尔学习魔药术，还可以和柯恩一起练习身法。猎魔人的步伐和闪躲非常实用，莱纳德虽说走的是远程输出和辅助的路子，但提高灵活性也是很有必要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莱纳德仅仅在猎魔人的城堡呆了五天，就收到了让他惊讶的消息——小希里要订婚了。 莱纳德当晚就收拾好行装，快马赶往辛特拉。莱纳德觉得暂时也没有机会学习魔药的配置了，于是把特莉丝的笔记暂时交给维瑟米尔保管。 小公主离家出走的计划自然是以失败告终，聪明的女孩虽然骗过了明面上的侍女和护卫，但暗中保护的骑士在希里踏出北门的时候出现了，哭闹的小公主就这样不情愿的被带回了王宫。 但这只是“抗婚”的开始，小希里开始疯狂的在王宫搞破坏，在挨了卡兰特女王的板子后又弄出一码绝食的好戏。伊斯特国王很难做，这外婆和外孙女的战争他是两头安抚两头受气。 跑到辛特拉探口风的克拉奇·奎特领主遭了秧，他原本是想看自家的傻儿子有没有希望，可谁知亲舅舅跟吃了火药一样，逮着他连打带骂，直接给轰了出去。 “难不成我家的哈尔玛真的这般糟糕？”克拉奇觉得很有必要继续操练自个的儿子。 同样被殃及的还有辛特拉的几位大臣，国王不安生，维赛基德公爵、史塔克伯爵、赫克休子爵统统没办法归家。 “先把你家莱纳德找回来，希里天天喊着找莱莱。说起来都是你儿子的错，把我们的小公主都给带野了。”伊斯特国王很是吃味的说道，要是希里哭着闹着要找他伊斯特，别说王子求婚，就算帝国皇帝过来他也给打回去。 “是的，国王陛下。”霍华德苦着脸接下任务。他这个时候可不敢说当初把希里留在史凯利格的可是您国王陛下。 莱纳德归来后，小希里还真的不吵不闹了，史凯利格孩子王用丰富的带娃经验转移了小公主的注意力。 可是最根本的问题不在于公主这边，而是女王陛下的态度。 伊斯特国王的想法是，希里过的开开心心就好，辛特拉未来的女王完全没必要急着订婚，以后的伴侣找个像他一样磊落的勇士就可以了。 然后，国王陛下就被他的爱人狠狠的数落了一顿，卡兰特要把希里培养成一位优秀的统治者，即便现在不定下婚约，也要开始跟着她学习王道。 某个留在王宫陪伴希里的小少爷，当天夜里连人带被子给扔出了王宫。 卡兰特女王对于小公主的婚约作出了回应，明年的五月节邀请各国的俊杰参加希里的生日宴，而在这一年半期间，辛特拉的雌狮会亲自教导幼狮。 为了让希里安心学习，刚刚归家的莱纳德被女王陛下友好的请出了都城。 “一年内不准回来！” “希里的生日礼物，冬幕节礼物不要忘了。” “你还太弱了，不足以守护你想守护的人。好好努力吧，莱纳德。” 卡兰特女王最后给了莱纳德一个拥抱，“我不想希里走芭维塔的老路，你能理解的。” 卡拉特女王的话让莱纳德有很大的触动，他决定暂且放下其他的事情，专心锤炼自己的施法能力。 莱纳纳德在在导师范妮尔的担保下进入班·阿德魔法学院，他将在那里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他将狡黠猫的合作，异族佣人的安置，还有未来医学院的计划暂时交给了自己的姑姑接手。还有特莉丝的那本魔药笔记，他也委托娜塔莎派人替他取来。 莱纳德万万没想到，娜塔莎不但早就成为了狡黠猫的真正雇主，打着莱纳德的名头招募了大量的异族雇佣，还用她外甥的名义将包括夏妮在内的医师给忽悠到了史塔克家族。 至于特莉丝的笔记。 “这一段关于记忆玫瑰备注似乎和魔药配方无关，反倒像某种咒语”维瑟米尔在誊写的时候发现了蹊跷，还认出咒语中的一个地名——马里波。负责任的老猎魔人特意将此处标记出来，并告知了前来取笔记的信使。 “mariboczekanaciebie”【马里波等你。此处用的波兰语】 维瑟米尔知道马里波是泰莫利亚第二大城市，但他不知道那也是某位女术士居住的地方。 然而娜塔莎知道，她将这一处备注偷偷给抹掉了。 ---分割线--- 马里波的某处宅邸，特莉丝将摆在床头的玫瑰收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班·阿德魔法学院 班·阿德魔法学院位于科德温王国的班·阿德市，是北境唯二的官方认证学院，这里通常只招收男性学员。 莱纳德早在五年前就成为了班·阿德学院的学生，五年来虽未来学院上过一堂课，却也拿到了不少学分，这些都要归功于他有一位好的导师。 想要成为协会认可的术士（法师），需要完成一系列考核和认证，其中魔法学院的毕业证书就是重要一环。 莱纳德五年没去学院报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拜入范妮尔导师门下的他，完全能够攒足学分，只参加最后的毕业考核即可，不少有导师教导的学徒就是这样毕业的。 不过范妮尔还是希望自己的学徒体验一番魔法学院的学习生活，她希望莱纳德在学院里能够发展属于他自己的人脉。毕竟女术士圈子里九成以上的好友还是女术士，莱纳德也需要认识男性的施法者。 班·阿德学院很大，几乎占了大半个市区。虽说偌大的学院里，很多时候只有个位数的魔法学徒在其中学习，但却有近百位学院的护工日以继夜的工作。 这座因为班·阿德学院而出名的城市，几乎是全方位的为学院提供着便利。佩戴班·阿德学院徽章的学员可以在这个城市享受到免费的美食，最好的音乐剧席位，如果你需要的话，还有夜间的按摩服务。当然，你需要先出示你的学院徽章。 魔法学院的徽章是真正的魔法道具，它除了能够识别身份外，还具有近距离的通讯作用，所有在校学习的学生都必须佩戴徽章。 学院的规矩还有不少，但都是些很好遵守的，比如上课禁止用法术攻击老师，危险的炼金实验必须报备，禁止携带大型魔宠进入魔法学院等等。 说到大型魔宠，莱纳德有小小的怨念，他的狮鹫骑士计划彻底打了水漂。当初的狮鹫蛋被范妮尔成功孵化了，然后女术士自个驯服了狮鹫，成为了狮鹫女骑手。范妮尔对此一丁点歉意都没，用她的话来说，权且当是学徒的进献了。 就像前文所言，偌大的学院只有极少的学生和老师。 埃勒的格哈特是班·阿德学院的校长，也是协会的管理者之一。很难想象，这位慈眉善目，穿着朴素毛衣的老者今年快五百岁了。相传，格哈特之所以如此长寿，是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受到了树精女王的祝福。 多瑞加雷，来自希达里斯的术士，学院目前的常驻教授，承担包括法术理论课、法术模型课、源力的探究等十余门课程的教学任务。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一位老师怎么可能同时教授这么多学科。但考虑到半个月才有一次课，而大半科目的报名人数是零，其实多瑞加雷每年上的课程并不多。 伊果·萨德，一名出身贵族的科德温法师，学院的另一位常驻教授。和多瑞加雷不同的是，拥有炼金大师头衔的伊果·萨德，只教授炼金相关的科目。 至于学院的其他教授，都是客座教授，只会在有课的时候在学院呆上两天。莱纳德的老师范妮尔，就是另一所魔法学院的客座教授。 在范妮尔的引荐下，莱纳德入校第一天就见到了校长和两位常驻教授，当场确定了学习科目不说，两位教授也很友善的表示会好好指导莱纳德。这就是有导师的益处，作为范妮尔的学徒，莱纳德百分百能够从学院顺利毕业。 进入魔法学院的学生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是莱纳德这样，有自己的导师，在进入学院前就已经在施法者的圈子里有了自己的名声，另一种魔法学院自个找来的苗子，这些学徒自然都是有魔法天赋的，但天赋的高低差异很大，个人的素质也参差不齐。优秀的学徒，常驻教授会考虑收到自己的门下，而不那么优秀的，很大一部分终其一生也只是个魔法学徒。 魔法学院不是福利机构，那些在学院里学习了十年还无法毕业的学徒，将会被收回学院徽章，然后以雇佣的形式在学院工作，直到偿还完学费还有其他的额外开销。也不是没有大器晚成的学徒，但这种情况百年来也很难遇到一次。 如果说魔法学院对学员还算是有种种的管制，那么对授课的教授几乎没有任何约束，教授只要完成他的课时任务即可。 那些背后站着导师的学员，教授自然不会刁难，甚至会主动给予补习和帮助，算是卖个人情。而那些没有导师的学员，就要看教授的心情以及自身的本事了。施法者讲究一个原则——等价交换，学院的报酬，不足以让教授拿出足够的教学热情。 学生确实可以去院长那进行投诉，院长也百分百会作出处理。但后果就是你一个魔法学徒会得罪一群正式的施法者，以后的路会非常难走。 除了来自教授的刁难，学员之间也存在明里暗里的争斗。没有得到正式施法者垂青的学徒，往往会选择一位很有前途的学生作为未来的倚靠和出路。类似莱纳德的这样的魔法学徒，未来必然会成为正式的施法者。而有了群体之分后，争斗必然随之而来。在格哈特成为班·阿德的院长之前，魔法学院每年都会有学徒因为私下的打斗而出现伤亡。 “学院生活听起来不是那么的美好啊。”这和莱纳德想象中的魔法学院存在很大的差异。 “魔法世界是很残酷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太多，格哈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这几年来魔法学院的风气已经好了不少，尸位素餐的教授统统被格哈特请回了家，对于你这样的特权学生，格哈特也会提前跟我们这些导师打好招呼。莱纳德，我相信你不是无知的少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然，如果有人冒犯了你，重重的予以还击，你是我范妮尔的学生。”范妮尔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老师。”莱纳德郑重的行礼。 第七十四章 学院的生活与学习 莱纳德很快适应了在班·阿德学院的生活。 范妮尔的存在，让莱纳德不用担心授课老师的刁难。贵族的身份在学院里看似没用，但个人的公寓楼，各种送餐送货上门的服务，还有昂贵的炼金材料，却只有贵族能轻松的承担起来。 学院有免费的学生公寓，免费的学生食堂，炼金课程也会准备一份基本的材料。但免费公寓缺少个人空间，学生食堂是每个世界都有的梗，而学徒炼金哪里可能一次性成功。平民学徒为了炼金材料，要么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完成学院的任务，要么就只能借贷了。 魔法学院的真实成材率远没有想象中来的高，天赋是关键，财力则能够提供更好的环境。勤能补拙的道理并不适用于施法者，天赋太差怎么都补都没用，没有钱你连补的资格都没有。 学院的课程并进行难度划分，毕竟师资力量有限。两位常驻的教授，多瑞加雷是接了协会指派的任务，伊果·萨德大师则是为了足够的炼金材料，顺便完成学院的炼金课程。虽说在格哈特老院长的督促下，他们会在课堂上保质保量的完成教学，但课后的对学生的辅导，就是院长也不能强制要求的。 深奥难懂的法术基础和模型构造，是必须要学好的课程。以莱纳德的理解和推演能力，当初都是在范妮尔老师细心的指导下学了一个月，可是学院每年相关的课程只有四节，每节课不过两三个小时。 学不好这些基础中的基础，后续相关的进阶课程根本没必要去听。自学？起码你要知道从何学起。你当然可以向同学请教，但对方有没有那个指导能力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回答你又是一回事。无数学徒会在第一道门槛上卡上个两三年，能力更差的用个三五年也不是没有。 跨过这道坎，学员就能够根据自己的魔法天赋选择不同的法术课了。戏法级法术并不难，可是由于学院的学习制度，想要完成某一系的基础法术最少要两年，除非老师愿意给你私下指导。 在基础法术掌握后，第一个正式法术会成为魔法学徒的另一道门槛。 源力和亲和力都不达标的学员，要么想办法激发潜能，要么考虑走其他路线，比如炼金术。 炼金课，向来是学院里上课人数最多的课程。虽然炼金材料的耗费让无数学员抓狂，但好歹这里的进展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伊果有着炼金大师的头衔没错，但他更擅长的是魔像工艺，而不是莱纳德想要发展的魔药学。莱纳德并不是轻视魔像工艺，而是它太冷门了。 魔像很好很强大，可是使用的限制很多。充能两小时，运转两分钟，某方面来说和充能装备一个德行。耗损后的修理，还有日常的护养也都是一笔巨款。目前来看，也只有少数魔法塔和贵族城堡会用到魔像。伊果·萨德是一位贵族法师，他有自己的城堡。 伊果·萨德也在学院里教授魔药课程，可是那些对莱纳德来说太浅显了。不过这位来自科德温的贵族法师，很乐意在课后回答莱纳德的魔药知识。莱纳德打算在学院学习期间，好好把特莉丝的笔记吃透，他总觉得女术士会留下某些惊喜给自己。他有这种感觉。 如果说炼金课莱纳德还能有所得，那么多瑞加雷的法术课则让莱纳德挠头了。戏法级法术莱纳德已经没必要去学了，而多瑞加雷这学期的进阶法术——大火球术，又恰好是莱纳德会的。 可惜归可惜，莱纳德该拿的学分却还是要拿的。 真正让莱纳德受益匪浅的，是院长亲自教授的古精灵语和自然之道这两门课程。前者是莱纳德一直想要完成系统学习的，后者简直是为自然感知高的莱纳德量身打造。莱纳德明白了范妮尔老师的苦心。 古精灵语对于正式施法者还是很有用的，许多精灵遗迹的探索必须要掌握这门语言，某些诅咒和法阵，同样会用到古精灵语。猎魔人的法印，就有着古代精灵语的发音。 自然之道的感悟，可以提高后天自然感知的能力，但是这门课程的学习基础却又需要极高的自然感知，所以满足条件的术士可谓少之又少。按理说这样极其冷门的学科不应该出现在学院的课表上，但这一学科的创始人就是格哈特院长。 格哈特院长的古精灵语课程起初颇受欢迎，最后学有所成的寥寥无几。而莱纳德不但能读会写，还能和院长就某些词的发音进行探讨。这让格哈特院长格外的开心，还把莱纳德留下来，详细说明为什么辛特拉女王那的古语和他课程上的内容有差异。 莱纳德由此知道了一个秘辛——远古精灵和树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辛特拉女王那里的是遗迹中找到的残卷，而格哈特院长则是由树精传给他的。 格哈特院长的另一门课程算是相当冷门的学科，术士里很少有自然感知很高的，而恰好格哈特院长就是少数人之一，莱纳德也是。 学习这一门课程的学员只有两人，莱纳德和哈吉的阿伯拉德。莱纳德是学以致用，希望能够尽早掌握进阶的法术。阿伯拉德学习的原因就有些别致了，他是来记录院长教学过程中提到的传说故事。 来自亚甸王国的阿伯拉德也是一位贵族法师，更准确的说，是兼职法师，他的主职业是学者，一位跑到魔法学院做学术研究的学者。学者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受尊敬的职业，他们传播知识编录书册，探究历史科考勘探，他们的足迹几乎遍布整个世界。所有的学者都会兼职战斗职业，还会学习炼金，医术甚至烹饪。 如果说莱纳德的语言天赋只是称得上优秀的话，那么他在自然之道上的感悟能力完全可以冠以“天才”之名。 格哈特院长同样有着极高的自然感知，他兼职的德鲁伊等级也不低。但他当初在自然之道的感悟上远比眼前的年轻人来的慢。 “范妮尔还真是收了个好学生。”格哈特院长起了爱才之心。 第七十五章 学院的麻烦和校友 莱纳德不是个爱惹麻烦的人，他只想在学院好好学习，天天进步。 可是魔法学院里的麻烦人麻烦事却总会缠上他。 班·阿德的布拉斯，人不坏，就是太能嘀咕了。莱纳德从未见过如此能说会道的家伙，他几度怀疑对方的职业到底是魔法学徒还是游吟诗人。 “等我学会了静默诅咒，我一定要给布拉斯这家伙扔上一沓！”莱纳德说出了学院里大部分人的心声。 布拉斯是班·阿德学院在班·阿德市井找到的苗子，他的魔法天赋和感知都很普通，初到学院的时候并没有被哪位教授看重。然而渐渐的，布拉斯展现出了另一方面的天赋——幸运。 魔法学徒里也是有赌棍的，布拉斯整整三年就没输过；炼金课抓阄留人打扫，布拉斯也总是那个幸运的家伙；训练场发生冲突，看热闹的其他人被殃及的时候，布拉斯啥事没有。 更加神奇的是，布拉斯在法术节点并不正确的情况下，可以意料之外的完成施法。而与他对战练习的同学，总会出现各种突发状况影响发挥。 多瑞加雷教授用法术对布拉斯进行了检测，发现这不起眼的小子竟然是天生的幸运之人。 在施法者看来，幸运和厄运就如同命运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确确实实存在。有些人被雷劈都能安然无恙，有些人却会在洗澡的时候摔断脖子。布拉斯很幸运的成为了多瑞加雷的学徒。 布拉斯在得到多瑞加雷的庇护后，话（逗）痨（逼）属性渐渐展现出来了。莱纳德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就被追问了整整二十个乱七八糟的问题，最后多瑞加雷黑着脸把自己的学徒给撵出了教室。 多瑞加雷对于布拉斯是很看好的，在幸运的加持下，布拉斯的法术学习进度虽说一般，但炼金术却总有额外的受益。堪堪达到练技术门槛的布拉斯，每次打造出来的魔法物品虽说卖相不咋滴，效用却很不错。 即便布拉斯没办法成为一位正式术士，将来能够成为炼金大师是很好的。 “莱纳德，咱们再比一次！”布拉斯这半个月总会抱着个魔**盘找莱纳德比试，这个轮盘也是布拉斯的炼金物品，按照他的说法可以用来检测运气。布拉斯会找每个新来的同学比试魔**盘，而莱纳德成为了第一个赢过他的人。 不信邪的布拉斯又和莱纳德玩了几盘，输多赢少。即便是在布拉斯自以为的幸运日里，也只不过是五五开。于是不服气的布拉斯，每每觉得运气不错的时候，就会找莱纳德试试手气。 莱纳德的高幸运值来自梅里泰莉女神的祝福，他也没想到自己身上的女神的五月节祝福到现在依然发挥着作用。 “莱纳德，咱们再比比。”布拉斯在法术课结束后又凑了过来。 “我拒绝。”莱纳德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就离开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布拉斯现在也不再纠结哪个比较幸运了，他只是想找个人赌两把。 “辛特拉的莱纳德，快来救米尔豪斯~”一个侏儒迈着小短腿朝莱纳德跑来，侏儒身后的几个人在看到莱纳德和布拉斯后停了下来。 如果说布拉斯只是惹人嫌的小麻烦，那么现在和莱纳德对峙的人就是莱纳德的大麻烦。 “莱纳德·史塔克，又是你！”沃吉尔黑着脸说道。 沃吉尔，和莱纳德一样，也是班·阿德的特权学生，他的导师是来自科温特戴斯摩，一位在北境很有实力的男性术士，同时也是一位种族主义者。 沃吉尔或许是受到了导师的影响，他对于学院里的异族人相当不友好，学院严厉禁止滥用法术，但同学之间用拳头的“正常”纠纷，哪怕是教授也只能口头训斥一番。 莱纳德对于沃吉尔和他跟班的作为很看不惯，但对方不来招惹自己，他也就没去逞英雄。但米尔豪斯显然听说过莱纳德事，史塔克少爷是对异族人很友好的贵族。莱纳德原本是想婉拒米尔豪斯的，但沃吉尔显然是霸道惯了，用极其不友好的语调和神态让莱纳德闪开。 于是，沃吉尔就被揍了，他的小跟班一个照面也被莱纳德打趴下了。 第二次，沃吉尔又多叫了两人，结果还是被莱纳德全给撂倒了。看上去并不算太高大强壮的史塔克小子，真的是力气大动作快，格斗的本事堪比职业者。 这一次，带上八个跟班的沃吉尔信心十足。 “要帮忙不？”布拉斯也不喜欢沃吉尔。 “随便。”莱纳德甩了甩胳膊。在他看来，大多数魔法学徒做研究还行，打架还不如史凯利格的熊孩子，唯一那个能打的，可能顾虑到莱纳德的身份，处处留手，根本没办法发挥。 十分钟后。 “这事不算完！”沃吉尔这次溜的很快，他在最后一个随从倒下前就开溜了。 “咻~”莱纳德的飞石准确的砸在了沃吉尔的脚踝，失去平衡的魔法学徒狠狠的栽倒了。 “走了。真是麻烦。”莱纳德拍拍身上的鞋印，转身离开。 沃吉尔嚣张跋扈但是并不蠢，他知道分寸在哪里，不管是找莱纳德的麻烦，还是之前欺负米尔豪斯，都是小打小闹。 戴斯摩不可能找个废柴当学徒，沃吉尔的法术天赋很高，已经掌握了许多入阶的法术，之所以还在学院里呆着，不过是戴斯摩想要磨炼学徒的心智，增加学徒的人脉。只不过目前看来，心高气傲的沃吉尔真正的朋友没找到几个，潜在的敌人倒是竖立了不少。 布拉斯也不喜欢沃吉尔，他已经不止一次给自己的导师打小报告，希望学院能把沃吉尔给清退出去。不过布拉斯的期待注定落空，班·阿德学院里，学生之间的“小冲突”顶多是被校长或者教授训斥，严重些的也就是扣学分警告。只有某位学员犯下严重的罪行时，魔法学院才会清退。 1260年冬，班·阿德学院开除了一位学员——来自泽瑞坎的阿扎·贾维德。 第七十六章 莱纳德的进步，新狼堡的希望 泽瑞坎是一个美丽又危险的国度，它位于遥远的东方，在蓝山山脉的另一边。对于这个国家我们所知甚少，因为很少人会去，回来的人更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泽瑞坎人如神明那般敬拜的金龙，是真实存在的。 泽瑞坎的阿扎·贾维德是机缘巧合下进入的班·阿德学院的，他的法术天赋和感知都很不错，有很大的机会能够踏入正式法师的行列。可是阿扎·贾维德的言行举止却让想要收徒的施法者们犹豫了，满身文青还能说是泽瑞坎的文化体现，但对于酒色的沉迷却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位魔法学徒的身上。 虽说班·阿德学院没有门禁，也不禁止学徒们享乐，但主次必须要分清，自律不足经不起诱惑的人很难成功。原本就在班·阿德学院不太受待见的异域人，越发和他的同学们疏远。 莱纳德进入学院的时候，已经在学院呆了第八个年头的阿扎·贾维德不能说一事无成，却远远没能兑换他的天赋。魔法学院的规定是，十年内没能毕业的学徒将会被收回学院徽章，还需要支付学习过程中产生的额外费用。按照贾维德的开销，他后半辈子就要在学院打工了。 学徒私自逃走这种事，在过去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魔法学院背后可是站着术士协会的，逃脱的人最后都被抓住了。 阿扎·贾维德没有逃走，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一大笔钱，申请退出学院。格哈特很清楚这样的学徒肯定不会安分守己，甚至这些金币的来路也不会干净，但规矩就是规矩，对方在按照流程办事，格哈特不会阻拦想要离开的人。 阿扎·贾维德被学院除名的第二周，科德温边境哨所传来消息，贾维德和一伙强盗占领了狼派猎魔人曾经的城堡凯尔莫罕，还洗劫在那里栖身的流浪者。 “野性难改。”格哈特作为术士协会的核心人员，将阿扎·贾维德列入到了观察者名单。观察者名单记录着所有不属于术士协会管理，且极有可能对社会造成危害的施法者，协会将会关注这些危险分子的动向，把那些触及底线的家伙直接关押甚至是杀死。 莱纳德对于贾维德的事情不感兴趣，他现在的精力全都用来学习自然之道和研究特莉丝的魔药笔记。 格哈特院长自创的感悟法很有效果，莱纳德本就很优秀的自然感知更上一个台阶，自然系法术的效果也有了显著的提升。特丽丝的魔药学造诣很高，她给莱纳德的魔药笔记除了各种药水配方，各类药水原理和配置的分析，更让莱纳德受益匪浅。不知道笔记存在的伊果·萨德，总会在魔药课上对莱纳德赞不绝口，炼金大师更是主动邀请莱纳德参加了自己的魔像研究，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但事情并不都如人所愿，莱纳德在自然法术的学习遇到了瓶颈，他目前掌握的自然系法术大多是治疗类，不是说治愈法术不好，只是他内心是抗拒去当个“奶妈”的。格哈特院长愿意进一步指导，但改投师门的条件莱纳德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魔法学徒可以有很多老师，就好像尔米亚是莱纳德的药草学老师，莱纳德在学院也会称呼任课教授为老师，这样的师生的情谊肯定是有的，可莱纳德真正的术士导师只有一位，那就是范妮尔。 “看来还要去德鲁伊之环走一遭。”莱纳德心中有了打算。 另一边，莱纳德始终没能在特莉丝的魔药笔记发现他所期待的，他写给女术士的信也没有收到回复。 “维吉玛之行也要提上日程了。”某人到现在还以为特莉丝依然在维吉玛任职。 ---萌特的分割线--- 猎魔人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杰洛特等人对于凯尔莫罕的遭遇感到唏嘘，那里是他们学习成长的地方。 “这些杂碎，以后别让我兰伯特遇到了。”脾气火爆的猎魔人很生气，他可是斩杀过不少土匪强盗的。 “对于强盗来说，凯尔莫罕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据点，虽说那里的守备力倒是不错，但没有任何油水可言，商队不会往那边走，而且气候对普通人来说也很不友好。谁会跑到一个猎魔人在冬天都感到寒冷的地方驻扎，他们要么发现了附近的藏宝图，要么目标就是我们猎魔人。”艾斯卡尔冷静的分析着。 “凯尔莫罕如果藏有什么宝藏，早就被我们发现了。而转移到斯特瑞普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多，现在也没有传开。”杰洛特也对于那伙强盗的行为感到怀疑。 “哈，我倒是巴不得这伙人找到这里来，看我好好收拾他们。”兰伯特挥舞手里的锤子，他已经干了几个月的木工和铁匠活计了。 “我的宝剑已经饥渴难耐了。”柯恩从维吉玛回来后也加入了装修小队，他的性子倒和兰伯特有些像。 不止是兰伯特和柯恩，杰洛特和艾斯卡尔同样拿起了锤子和铲子。维瑟米尔希望每个猎魔人都参与到新城堡的建设，猎魔人大师说这也是一种学习。 “雷欧到时候也要帮忙。”一个年轻而又陌生的小伙子出声道。 “那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跟着我好好学习剑术。”维瑟米尔摸了摸雷欧的金色头发。 雷欧，新一批狼派猎魔人学徒了里最有天赋的一位，深得维瑟米尔的喜爱。 除了雷欧，猎魔人大师还从卡兰特推荐来的少年里挑选了另外两人，艾斯卡尔也带回了一位天赋的小伙子。 还未完全建成的新狼堡，已经有了一位猎魔人大师，四位正式猎魔人和四位猎魔人学徒。在接下来的一年或者几年时间里，维瑟米尔会留在城堡进行指导，杰洛特等人也被要求每年要留出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回来辅导后辈。 “新的希望，我们狼派会越来越好的。”维瑟米尔憧憬着未来，他想要在自己倒下之前，看到猎魔人的重新崛起。 第七十七章 辐光猫眼，巨龙药剂 1261年春，莱纳德从班·阿德魔法学院离开，他听从了范妮尔老师的建议，没有急着完成学院的毕业考核。 “魔法学院的考核通过后，协会就会安排晋升的测试，你现在除了魔力的积累还稍有欠缺，其他方面都已经相当优秀了。就像我之前说的，成为术士协会的一员有利有弊，你能够享受到协会全方位的支持，但你同时也要完成自己的义务。这两年高层对待政治上的一些事存在分歧，我不想你牵扯进来。再等等，术士的名号跑不掉的。”范妮尔对莱纳德说道，她是一位为学徒着想的好老师。 与莱纳德一样，沃吉尔也暂时放下了学院最后的考核，显然他的导师也说了类似的话。 莱纳德与沃吉尔一年多来的“争斗”，反倒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莱纳德不喜欢对方的张扬跋扈，但也佩服对方的磊落，从来都是正面的挑战，而没有选择耍阴招。沃吉尔同样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为异族人出头，但对方是少有能够让他看上眼的同龄人。敌对的关系渐渐变为了亦敌亦友，两人依然互相看不惯，却也可以一起在法术课上交流心得。 布拉斯选择了毕业。在过去的近二十年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班·阿德，他想要出去走走，他想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幸运的布拉斯相信自己这样的小角色不会卷入权斗的漩涡。 “下次见面我们再来打昆塔牌。”布拉斯与朋友们挥手道别。莱纳德觉得穿上兜帽披风的布拉斯更像游吟诗人了。 哈吉的阿伯拉德在几个月前就离开了学院，这位学者返回了亚甸，他将在那里完成他的新书《人与自然》，莱纳德有幸在这本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观点。阿伯拉德个人很看好莱纳德的发展，他相信格哈特的眼光，他自己也亲眼见证了少年在自然之道的进展。 “辛特拉的雏鹰正在积蓄着力量。”阿伯拉德在自己的人物传记里留下了一页。 炼金大师伊果·萨德也要离开，他的魔像改造有了新的进展，需要返回自己的城堡进行更隐秘的研究，学院的教授兼职也就告一段落了。炼金术的造诣加上贵族的身份，让伊果·萨德对莱纳德很有好感，这位魔像大师临别前不但邀请莱纳德有空去他的城堡作客，还赠予了莱纳德一套品质相当不错的魔药炼制工具。 留在学院的米尔豪斯需要重修他的炼金课，作为一位以工程学著称的侏儒，米尔豪斯的种族天赋显然很差劲。莱纳德将学院炼金房剩余材料留给了米尔豪斯，后者有感于这一年多来对方的照顾，保证必有所报。 侏儒法师炼金方面不咋滴，法术课的成绩却相当优秀。火系亲和力相当不错的米尔豪斯，释放出的大火球都比他的脑袋还要大上两圈。 “新五火球神教！”侏儒法师口号喊得响，不过和当年的那位天才法师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在这一年多，莱纳德也没忘记填充自己的魔法物件。 守护者皮甲，德鲁伊大师出必属精品。拥有对穿刺伤害抗性的皮甲可不多见，弓箭类的武器被称为轻甲杀手，但守护者皮甲却很好的规避掉了这一缺陷。除此之外，这件朴素的半身甲还有极高的元素抗性，让佩戴者在与施法者的交手中占得先机。 “如果名字再霸气些就好了。”莱纳德对自己起名水平有着迷之偏颇。 贵族的冬季披风，颜色鲜艳的披风完全能让莱纳德穿着去参加贵族聚会。这件由娜塔莎从拍卖行够得的魔法披风只有一个魔法属性，但却竞标到了很高的价格。拥有极其稀有的魔法属性——“增加施法速度”的披风让不少法师心动，若不是加成的效果不是那么显著，再加上没有其他属性的加成，娜塔莎哪怕用一千多枚金币也不能拿下。 “披风是好披风，这价格让我拿什么偿还啊，我的姑姑。”莱纳德觉得自己的小金库要没了。 冰川行者，一件做工考究的皮靴，据说材质包含了霜巨人的皮革，有着极好的防御力。穿戴者能够提高些许的移动速度，并且增加一定的冰冷抗性，在冰面上行走不再会打滑了。再考虑到材质提供了额外的防御属性，这件魔法物品绝不算差。史凯利格大领主将之作为礼物，赠予了莱纳德。 “还是岛国兄弟够意思。”虽说这件皮靴更适合近战职业，但莱纳德依然十分的满意。 辐光猫眼项链，又是一件和施法者属性不契合的魔法装备。这条能够增加夜视和命中的项链是霍华德交给莱纳德的。 “就算成为了术士，也不要忘了家族的箭术。”霍华德郑重的说道。 莱纳德也没想过放下射术，傻子才会把高阶武技和魔法长弓当摆设。有的时候，神射手比术士更好发挥，魔武兼修原本就是莱纳德的计划，他在积累魔力的间隙，完全能够把疏于练习的箭术给捡起来。 除了购置魔法装备，莱纳德自己作为一位合格的炼金师，他口袋里有着相当多的药剂，比如恢复体能的，愈合伤口的，解毒药剂，还有能够暂时激发身体潜能，短时间提高自身全属性和恢复力的巨龙药剂。 巨龙药剂已经是大师级药剂了，莱特莉丝的魔药笔记都没有详细的配方。是范妮尔老师交给自己学徒的高级药水，其价值比普通的魔法装备还要高上不少，是货真价实能称之为保命的魔法物品。 巨龙药剂和巨龙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药剂之所以敢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其中确实有“龙”的成分——翼手龙的血之精华。翼手龙的血之精华是范妮尔早年猎杀翼手龙留下来的珍贵材料，女术士也就是在那时候独自斩杀了一条成年翼手龙赢得了“屠龙”的称号。 “副作用很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范妮尔再三警告自己的学徒。越是作用强大的药剂，其副作用越大，术士的抗药性也是有极限的。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莱纳德郑重的接下了这份师生情谊。 第七十八章 特莉丝的消息 【原标题：凯拉的诱（和谐）惑，特莉丝的消息。】 维吉玛执政官的府邸。 “我还说你小子这么好心，家都不回就来看望姑姑，亏我还给你做了最爱的水果奶酪。”娜塔莎数落着自个的外甥。 “嘿嘿。”自知理亏的莱纳德憨笑着吃着美食，他来维吉玛主要是想和特莉丝面对面的好好谈谈。 “等会去城堡，记得去雅妲那多呆会，你这个荣誉骑士也该尽尽义务了。”娜塔莎提醒道，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莱纳德算是雅妲的旁系表哥。 “吾晓了。”嘴里吃着东西的莱纳德回应道。 “薇薇安去哪了？这个时间她很少出去的。”莱纳德印象中，薇薇安哪怕参加贵女的沙龙，都是跟着自己的母亲。 “怎么，还惦记着我家的薇薇安？我可不会让她给你当情人。”娜塔莎瞪了外甥一眼，她始终觉得莱纳德才是自己女儿最好的归宿，奈何难成眷属了。 “薇薇安跟亚里安骑士出去了，拉·瓦雷第家的小子还是不错的。”维雷拉德替外甥解了围，维吉玛的执政官倒是对女儿的婚嫁持开放态度。 莱纳德再三向姑姑保证，以后绝对会守着自己妹妹后，话题才被转移。 “姑姑，你也不知道特莉丝什么时候离开的吗？”莱纳德觉得奇怪，三天两头往国王城堡走动的娜塔莎，为什么对于国王顾问的动向一点都不知道。 “你们这些术士都神神秘秘的，我哪里会关注这些。”娜塔莎哄骗起外甥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那我这一年多的信被谁拿走了。不行，我要去找城堡打听打听。”莱纳德急了，他给特莉丝的信里，前面的都还好，只是讲讲自己的学院生活，但后来因为心态发生了变化，内容就有些露骨了。莱纳德急急忙忙的往弗尔泰斯特国王的城堡赶去。 “咱们外甥迟早会发现是你从中作梗的。其实特莉丝女士的风评还是很好的。”维雷拉德担忧道，他不太赞同自己妻子的作法，只不过他也向来不会阻拦娜塔莎的行事。 “史塔克家的下一任家主，不应该选择女术士作为伴侣。”娜塔莎的收起了之前的笑容。 “那你还让莱纳德去城堡，凯拉·梅兹可比特莉丝的魅力更大。”维雷拉德说道。凯拉·梅兹，弗尔泰斯特国王的另一位顾问，金发褐眼，极其妩媚。 “那样的妖艳jian（和谐）货，也就只有浅薄的男人才会被迷的神魂颠倒。”娜塔莎看着自己的丈夫，不屑的说道。 维雷拉德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就知道提起凯拉自己的妻子肯定要翻旧账。 维吉玛的城堡。 莱纳德见到了凯拉，仅仅套了一件单衣的女术士在顾问的塔楼接待了到访的莱纳德。容颜精致，穿着大胆的凯拉，让莱纳德一时不知道聚焦点放在何处。 “莱纳德，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它们很美不是吗。”凯拉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女术士的裙摆很低，只要稍稍抬起就会走光，但她似乎没有察觉或者根本就不在意。 “凯拉女士，我到这里来主要是想打听两件事到了你情。”莱纳德看着女术士的眼睛回答道，确实是一双美丽的眼睛。 “你想知道什么。”凯拉回应道。 “城堡的信使说，有几封从班·阿德学院的信送这里。”莱纳德对于信使是有怨言的，他选择的是最昂贵的王牌信使，结果收信人弄错了一整年都不知道。 “确实有这么回事。”凯拉站了起来，她的身材很娇小，但比例很好。 “看来迷糊的信使搞错了。”凯拉弯下腰，在壁柜里拿出了一摞信。 莱纳德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喜欢现在的情景。 “我的感情如同绿柳般，从绿洲中破土而出。 让我像清凉的甘泉一样滋润着她。”凯拉抽出一张信纸念了起来，那是莱纳德写的情诗。 “女士，您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莱纳德深吸一口气，他并不想和凯拉·梅兹起冲突。 “那么我为此道歉。”凯拉向前一步，想要给莱纳德一个拥抱，但是被后者给避开了。 “特莉丝去哪了。”莱纳德第二个问题选择了开门见山。 “我比特莉丝更有女人味。”答非所问的凯拉向前了一步。 “凯拉·梅兹，我不喜欢这个样子。”莱纳德提高了音调，他不是小羔羊，没必要跟着女术士的步调走。 “好吧，我今晚多喝了两杯。”凯拉停下了动作，光是娜塔莎那个女人就能给她带来无限的麻烦，更别提还有背后还有实力不弱于她的范妮尔。 “特莉丝梅利葛德闲暇的时候会呆在马里波的一处别墅，不过她也可能外出修行或者访友，温格堡的叶奈法和她的关系很不错。”凯拉徐徐的说道。 “十分感谢。那么我就不打扰女士休息了，晚安。”莱纳德欠身行礼后，告辞离开。 “看来我挑逗的过了一些，但谁能想到大贵族的继承人在这个年岁还是个雏儿。特莉丝啊特莉丝，这次就不和你抢了。”凯拉自言自语道。 离开顾问的高塔前，莱纳德又去了一趟雅妲公主那边。 带着英科罗兹项链的小公主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个子越发高挑了，身体丰腴了起来，也渐渐习惯了宫廷的生活。 由于莱纳德头一年经常来看望，雅妲公主对自己的荣誉骑士是很有好感的，一见面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让在屋里陪伴女儿的弗尔泰斯特国王很是吃味。起初国王陛下也和小公主很亲昵的，但自从小公主懂事了之后，反倒和他疏远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儿亲密的互动了。 “娜塔莎的外甥，你理应在维吉玛多呆一阵子，不管出于职责亦或者其他的原因。”女儿的笑容让弗尔泰斯特说出了这番话。 “您说的对，弗尔泰斯特先生。”莱纳德回答道。 “很好。”弗尔泰斯特笑了起来，他喜欢莱纳德这样的称呼。 第七十九章 莱纳德的箭术，泰莫利亚的继承人 不要低估弓箭的威力。 对于布甲和皮甲职业者而言，最大的威胁之一就是弓箭。优秀的弓箭手百米外就能完成准确且致命的一击，优秀的神射手能够把致死的距离扩大到三百米到四百米，这是一个非常难以防范的攻击范围。 更加让轻甲职业头痛的是，他们能够想办法感知到施法时候的魔法波动，在法术成型期间作出应对，但面对迅捷的神射手，听到破空声的时候，箭矢已经近在眼前，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闪避。 所有严谨的施法者，都会把“箭矢偏移”这一防御法术套在身上。但法术不是万能的，偏移法术的防御特效远远谈不上无懈可击。某些炼金物品的克制关系，让施法者更加忌惮弓箭手。破魔效果的箭矢虽说被术士协会严厉管控，但黑市却总能找到，百年来对施法者威胁最大的除了刺客也就是神射手了。 莱纳德在成为术士学徒后，发现家族武技“破甲箭”对于施法者的作用，远高于用来对于那些战场上的铁罐头。他以后若是和某个施法者对峙，这一手冷箭就足以扭转战局。莱纳德决定将弓箭手作为副职，练成隐藏的杀手锏。 箭术的关键在于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一点。 如果仅仅是手臂的力量，那是不合格的。如果你能用上腰部的力量，那么恭喜你已经掌握了弓箭手的基本技巧。若是你能够将全身的力量都随着箭矢射出，这时你才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神射手在力量集中爆发的同时，还能准确把握到目标的移动轨迹，命中防御薄弱之处。 莱纳德现在的弓箭水平堪堪达到登堂入室，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提高命中，然后提高自己的射击速度。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神射手可以在百米内轻易射穿铁罐头，哪怕外面多套一层锁子甲也没用，精准射击能够在百米外射入铠甲的间隙完成破甲，但是两百米的距离，就很难对板甲职业造成有效杀伤了，除非有魔法弓箭提供额外的伤害。 莱纳德在猫眼项链，魔法长弓和特质箭矢加持的情况下，能够在三百米外完成致命一击，哪怕是有铠甲的防护。 “所以说，进阶最难的永远是法系职业。”莱纳德没有去考核自己的弓箭等级，但从薇丝的评价来看，和神射手也相去不远了。 弓箭的练习场所可不是一个小院子就可以的，所以莱纳德暂借了蓝衣铁卫的场地，弗农和薇丝是值得信任的，虽然后者的脾气不怎么好。 “不愧是‘鹰眼’霍华德的儿子。”弗农感叹道。他原本还以为史塔克家让人忌惮的射术后继无人了，哪里知道走上术士之路的莱纳德却早就打下了夯实基础。 “辛特拉的雏鹰只不过在等待展翅的契机，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不会成为雏鹰的猎物。”约翰·纳塔利斯说道。约翰作为国王最信任的侍卫长，他最是清楚弗尔泰斯近期的打算，拉·瓦雷第两位私生女回归王室的同时，娜塔莎和莱纳德的名字恐怕也会出现宗亲族谱里。 随着雅妲公主的健康成长，弗尔泰斯特国王在继任者方面已经有了决定。雅妲始终是弗尔泰斯特的最爱，他们的女儿理应成为女王。【大小公主都叫雅妲，这里是尊重了原著，大家应该不会理解错才是。】 留在拉·瓦雷第家的两位女儿，弗尔泰斯特也没有忘记，公主的封号将会在合适的时候确立。他需要顾虑到男爵父子的反应，巴伦·拉·瓦雷第男爵并不是无权无势的小角色，亚里安·拉·瓦雷第也是王国里风头正劲的骑士，还成为了白蔷薇骑士团团长鲁道夫瓦拉里斯的弟子。 老男爵早在某些事情发生后已经默许了这样的关系，真正的麻烦在于亚里安，年轻的骑士为了维护母亲的名声，每年都会在维吉玛与人决斗。弗尔泰斯特国王有办法让一位骑士消失的无声无息，但不能无视鲁道夫瓦拉里斯的态度。 另一个让弗尔泰斯特感到头痛的是男爵夫人，他的情妇——玛丽·露意莎·拉·瓦雷第。这些年来，和弗尔泰斯特发生关系的贵女未可知有多少，但能够抓住国王心的，只有玛丽·露意莎这一位。 拥有绽放花朵般美貌、乌黑秀发和柔嫩朱唇的玛丽·露意莎，还有着让男人留年往返的其他办法。弗尔泰斯特不是不知晓这些年玛丽·露意莎打着他的名号做的那些勾当，他看在两个女儿的份上甚至一再容忍。 但近两年来，玛丽·露意莎的作为触及了弗尔泰斯特的底线，男爵夫人妄图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宝座。雅妲驱魔期间发生的种种，亲王是幕后黑手，前女王是参与者，玛丽·露意莎同样脱不了干系。 弗尔泰斯特不愿意王国发生内乱，但他也不允许其他人质疑他国王的威严，白之雅妲才是王位的继任者。 泰莫利亚的国王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即便手头没有幕后的黑手的关键证据，但这并不影响弗尔泰斯特的决断。 弗尔泰斯特强势罢免了希沃德亲王在泰莫利亚皇家委员会的职位，又将委员会的席位交给了他所信任的维雷拉德·布鲁斯子爵。希沃德亲王在返回封地艾尔兰德后病逝，由希沃德二世继任了亲王爵位。 而就在希沃德亲王病逝的消息传回维吉玛之际，久未露面的前女王姗希亚也因病去世。 除此之外，涉及到八个大家族的清洗也在维吉玛展开，超过二十位王国任职的官员和贵族被免职和流放，还有多达五十人被泰莫利亚王国通缉，其中就包括了猫派猎魔人布伦。 弗尔泰斯特虽然增加了维吉玛的守卫力量，还让蓝衣铁卫也充当了临时的城防军。但王都在有心人推动下还是陷入动荡，不明真相的平民被鼓动，加入了反对王室的游行。可是当白蔷薇骑士团站在国王那边后，骚乱很快就平息了。 对于掌权者而言，白蔷薇骑士团是掣肘，也是助力。 对于民众而言，白蔷薇骑士团是真正的守护者。 第八十章 史塔克家族秘辛 【重写。】 1261年4月，莱纳德·史塔克终于归家了。 “女王陛下这次可不能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撵出去。”算上在史凯利格的那段日子，莱纳德三年多加起来，在自己家呆的日子还不超过一个月。 “多在外面长长见识也好。”霍华德嘴上这样说，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小希里现在怎么样了？我呆会去王宫看看她，卡兰特女王不会对我还有禁令吧。”莱纳德很是想念小希里，虽说这一年多来一直保持着通信，但小公主回信的篇幅很短，从字迹也知道是代笔。 “等等再去，让我们父子先好好谈谈。”霍华德让随从们都退了下去，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来史塔克伯爵有很多话想要说。 关于希里公主，霍华德提醒自己的儿子，要注意和希里保持距离不能再像过去那般亲密了。 卡兰特女王在教导希里的过程中，听到了太多次莱纳德的名字。希里和她的母亲不同，她将会成为辛特拉的掌权者，卡兰特的年龄撑不到下一代人。父子的私下对话中没有太多忌讳，辛特拉雌狮至始至终都未曾想过把王位让给她的女儿，当初由着芭维塔胡闹到那个年岁不过是女王的刻意放纵。 “你对她的守护誓言理应履行，但我们终究是臣下，况且希里公主马上就订婚了。”霍华德相信莱纳德理解他的意思。 霍华德还提到，希里现在也改变了，不再是那个每天疯闹的丫头，而是一步一步成为名副其实的辛特拉幼狮。小公主已经几个月没有来史塔克的庄园了，曾经的公主乐园也被女王下令拆除了。 卡兰特女王好不容易把希里引上“正途”，自然不希望莱纳德回来后又给带偏了，几个月前的冬幕节，小公主收到礼物很是高兴，还在王宫撒欢了大半天，可是回过头来就被女王陛下训斥了，莱纳德精心制作的“雪球机”也被销毁了。 莱纳德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女王陛下严厉教导没有问题，但也应该劳逸结合松弛有度才对，希里说到底今年还不满十岁。 “规劝的话你就不要去提了，你那泰莫利亚荣誉骑士的头衔，已经让引女王陛下不满意了。不过这件事弗尔泰斯特国王有派人来说明情况，再加上你已经知晓的某些秘辛，也就算翻篇了。”霍华德对于那位远房表亲国王的作为也是有意见的，以后自个辛特拉伯爵肯定是要给儿子的，你那泰莫利亚荣誉骑士的头衔摆那不是膈应人么。 按照北境的法理，荣誉骑士虽说是不能传承的爵位，但也是王国认可的头衔，莱纳德以后要若是要承载辛特拉的伯爵位，那么就应该让泰莫利亚掌权者收回骑士头衔。 贵族的爵位代表着王国的体面，别看莱纳德现在极其不受泰莫利亚那帮子贵族老爷待见，但介于他的身世，多数亲王派已经把他当作泰莫利亚特权阶级的一份子，维吉玛的商贸区也有了属于他的宅邸。弗尔泰斯特很看好莱纳德的前景，也希望未来这位旁系外甥能够在泰莫利亚发展。 卡兰特女王也隐隐后悔，当初莱纳德为希里许下守护誓言的时候，她就应该正式的赐予骑士头衔的。她很早就发现史塔克家的少年的天赋，但考虑到对方年龄还小，走的又是“术士之路”，也就打算观望几年，宫廷顾问的职权可远比荣誉骑士要来得高得多。也就是弗尔泰斯特这种不讲理的国王会作出封赏他国伯爵继任者的这种，而莱纳德看在姑妈和血脉之情的份上也没办法拒绝。 莱纳德在维吉玛的日子，她的姑妈给他说了不少辛特拉王室的龌龊。史塔克家族作为传承了数百年的大家族，哪里会是因为血脉原因导致人丁不旺。他的外祖母维多利亚死的相当蹊跷，外祖父在把女儿外嫁出去后也暴毙身亡。 “那个时候罗格纳和卡兰特的暗斗几乎引起了王国的内乱。史塔克家族作为女王最忠诚的拥护者，受到了国王一派的残酷打压，家族血脉差点都断绝了。你以为你爹为什么能兼任王国多个要职，你又为什么能把女王唯一的女儿芭维塔当作姐姐？那都是史塔克家的先辈用血换回来的荣光。”娜塔莎提到罗格纳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罗格纳，前辛特拉国王。】 “在外人看来，卡兰特对史塔克家族很是优待，但我却觉得远远不够，没有我们家族的牺牲，现在坐在辛特拉王位是的绝不会是他卡兰特。罗格纳怎么死的，她最清楚不过了。”娜塔莎对于家族的现况是很不满的，哪怕霍华德是伯爵，还担任着王国的要职，哪怕是莱纳德受到女王的青睐。 莱纳德在父亲这里证实了姑姑的说法，霍华德隐晦说明了前国王罗格纳并非死于疫病，而是死于中毒。很难想象，史塔克的祖辈竟然是“弑君者”。 “你姑姑把你祖父的死归咎于卡兰特陛下，弑君者古往今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她甚至猜测是女王为了封口进行了暗杀，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并不是这样的。”霍华德缓缓说道，“我们史塔克家族数百年来都效忠于雷安伦王族，你祖父是自愿的。” 莱纳德沉默着，他理解姑姑的怨念，也清楚父亲的想法，两位至亲在忠孝问题上的看法存在不可调节的差异。 “我以前没有告诉你这些，就是不想你背负太多。上一辈的恩怨，你也不需要背负。”霍华德严肃的说道。 在霍华德看来，莱纳德是史塔克家族的新希望，他并不想儿子卷入纷争里，对于妹妹的做法他是很不满的，可是娜塔莎抬出父母之死，却又令他无法反驳。 “如果史塔克家族能够在泰莫利亚兴盛，那又何必拘泥于辛特拉。更何况莱纳德即将成为正式的术士，能够跳出世俗约束。”娜塔莎是这般认为的。 “以后的路，你自己选择。”霍华德用这句话结束了父子的交谈。 “咱们再来说说女术士的事情。”瞬间变脸变语调的霍华德开启了下一轮父子对话。 第八十一章 宴会Ⅱ 时隔九年，赫克休的城堡再一次因为辛特拉公主的婚嫁举办宴会。 “我是要称呼您为四角之界拉维克斯，还是利维亚的杰洛特呢？”莱纳德调侃着再度接受辛特拉女王邀请而道来的猎魔人。 “辛特拉的奶娃娃，十年来口味还是没变啊。”杰洛特笑拿起莱纳德桌子上的史凯利格奶酪，来自猎魔人的反击。 “不过这奶酪的味道真的挺不错的。”杰洛特将装着奶酪的盘子递给乐他身边的伙伴，陪他一起执行女王任务的兰伯特。 “不吃。”兰伯特的心情显然不大好，这位心高气傲的猎魔人很少会接护卫的任务，不过维瑟米尔现在忙的走不开，艾斯卡尔又不和王室打交道，而柯恩又在特训期间。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莱纳德在兰伯特这里贴了个冷脸后，就不再与对方多言，他还是更喜欢和杰洛特还有柯恩这样的猎魔人打交道。 “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潜伏者。”杰洛特回应道，猎魔人的项链有着极好的感应，再加上猎魔人自身的细致观察，他们作为警戒者是值得信任的。 根据瑞达尼亚情报组织传来消息，尼弗迦德帝国在近期有一支精锐队伍潜入了辛特拉。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怀疑，尼弗迦德帝国将会在辛特拉公主的生日宴上捣乱，甚至是袭杀某国的王储，瑞达尼亚情报员头子还确信，尼弗迦德帝国的队伍里必然有施法者，否则不可能避开他们精锐情报员的追踪。 瑞达尼亚王子拉多维德五世将出席这次宴会，且极有可能成为希里的婚配者，所以瑞达尼亚国王与辛特拉的卡兰特共享了情报，并建议后者加强各方位的戒备，特别是对希里公主的保护。 卡兰特相信瑞达尼亚提供的情报，她的守备官巴顿·克林姆也在追查到了南方的可疑动向。只不过城防军虽说加强了盘查力度，却没办法将帝国的那支队伍给排查出来。 于是这一次赫克休城堡的宴会方圆千米都有辛特拉的骑兵队巡逻，城堡的周围站满了王宫的护卫，而宴会厅门口安排了两位能够感知异常法术波动，能够识别出变幻法术的猎魔人，大厅里还有两位正式施法者坐镇——辛特拉的顾问皮特罗和布鲁格的顾问范妮尔。 在莱纳德看来，尼弗迦德帝国的人石乐志才敢在这次宴会期间动手。不提卡兰特女王明里暗里的后手，光是陪同各大王公贵族来到辛特拉的守护者，就足以灭掉一个军团。 史凯利格那边，八大家族里包括布兰王和克拉奇·奎特在内的族长来了六个，上百岛国勇士和两位大德鲁伊陪同。 近两年和辛特拉走得很近的利维亚女王米薇，带着两个儿子和王国最精锐的骑士到来。米薇女王身边，自然少不了利维亚王国的顾问。 陪同瑞达尼亚王子拉多维德五世的，是北境赫赫有名的女术士菲丽帕·艾尔哈特。莱纳德的老师再三告诫，不要得罪菲丽帕，对方是一位法力高超，才智惊人，并且心狠手辣的女人。 科维尔王国的坦克雷德·蒂森王子同样是辛特拉公主的联姻对象，而陪同这位王子到来的是席儿·坦沙维耶，一位施法能力不逊于菲丽帕的强大女术士。 亚甸和科温特王国的代表都是该国手握实权的勋爵，同样有实力强大的施法者陪同，让莱纳德感到可惜的是，亚甸今次来的宫廷顾问并不是杰洛特总是挂在嘴边的女术士——范格堡的叶奈法。 代表泰莫利亚出席的是莱纳德姑父维雷拉德·布鲁斯，随行的同样是熟人，蓝衣铁卫的副指挥官薇丝，还有打扮的极其艳丽的女术士凯拉·梅兹。 辛特拉的附属国这一次也全部派人参加了本次宴会，维登的埃维尔国王和克里斯丁王子，布鲁格的文斯拉夫国王、布兰德亲王和安娜公主，阿特里的温德哈姆王子和乔马娜王妃。 克里斯丁王子虽然样貌不佳，但远不是小希里说的那般不堪，气质和体魄都相当的不错。只不过莱纳德不知道的是，正是小希里当初那句“又丑又胖，嘴里还有异味”的评语，才让曾经好吃懒做的克里斯丁有了今天的模样。 布鲁格就有意思了，布兰德亲王原本并不在嘉宾名单之中，却不知道走了哪条门路，最后还是拿到了邀请函。已经和国王决裂的布兰德亲王原本是被全面打压的，但近两年文斯拉夫国王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国王指定的继任者安娜公主又毫无根基，导致布鲁格内部动乱不堪。这一次宴会，国王和亲王都在寻找支持者，安娜公主却盯着莱纳德看。 “莱纳德，你什么时候和布鲁格的公主攀上关系的？”温德哈姆搂着好久不见的朋友问道。 “我就见过安娜一次，连认识都谈不上。”莱纳德没有说的是，那唯一一次的见面，这位公主就给了他一个惊吓。 “可安娜公主的眼神，完全就跟看情人一样啊，啧啧啧。”曾经的小胖子王子哪怕是结婚之后，还是没个正经模样。 “林法恩，这货这么多年没长进，你们的老国王没抽他？乔马娜也不管管？”莱纳德对跟在温德哈姆旁边的林法恩骑士说道。 林法恩作为陪伴王子长大的骑士，只是笑了笑。 “说起来，我原本以为你会和小希里有什么发展的，哪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身边还没个女人。我说学习法术也不至于那么忙吧，再说女术士不也嗯哼。”温德哈姆压低了声音说道。 “还不急。”莱纳德没有把他的单恋到处说。 “哥哥我这次宴会结束了，带你去认识几位贵女。”温德哈姆现在的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林法恩都看不下去了。 “维赛基德叔叔，你女婿要做对不起乔马娜的事。”莱纳德卖起温德哈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温德哈姆的妻子乔马娜正是辛特拉军务大臣维赛基德的女儿，也正是有了这么个岳父，温德哈姆几乎坐稳了未来阿特里的王位。 “岳父大人，你听我解释林法恩，帮我莱纳德，xxx！”时隔九年，温德哈姆王子再一次在辛特拉的宴会被揍了。 第八十二章 适婚的对象 有岛国领主参加的宴会，你需要提高自己嗓门与其他宾客交谈，你还需要注意不被飞来的盘子或者耗牛的大腿骨击中脑袋。 温德哈姆王子和老丈人的小打小闹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在此之前德拉蒙家族的疯子卢戈已经和布洛克伐家族的乌达瑞克真正的大打出手了。 “这是史凯利格的传统，所以我们理应尊重。”伊斯特国王阻止了想要阻拦的护卫。 两位岛国领主砸烂了两张桌子，四把椅子，又毁了一张上好的熊皮，然后各自拍拍屁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回到了位置。 卢戈和乌达瑞克尊重伊斯特国王和卡兰特女王，所以选择了入口较为空旷的地方打斗。然而这场宴会的每个席位都是有宾客的，座位暂时被弄乱的还能等侍从收拾，被两位莽汉误伤的某位勋爵，则提前告别了这场宴会。 莱纳德对此习以为常，他当初在史凯利格已经见惯了岛国人的这种交流方式，彪悍的岛国人汉子是真的一言不合就开干的。但他们不会因为打架输了就记恨对方，更不会叫帮手干偷袭的勾当。 “什么事都当面说清楚，说不清楚就打一架先。”莱纳德觉得这样的传统并不坏，虽然很多大陆人无法接受，特别是那些谁也打不过，又喜欢惹事的人。 卢戈领主拍着胸脯，龇牙咧嘴的走向莱纳德。刚刚那一架，他卢戈赢了，所以可以好好的和朋友干上一杯，而打输乌达瑞克需要赔偿物件的损失还有那位贵族的医药费。 “为了荣耀！”莱纳德与卢戈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酒不够烈。”卢戈抱怨了一句，随口解释了刚刚打斗的起因，“乌达瑞克刚才说大陆的贵族他能打十个，我一听就来气。当初我可是被你小子个干趴下的，这不就代表他乌达瑞克比我厉害十倍？!” “幹（和谐）你娘，lz说的打十个，是指莱纳德旁边这种胖子，你（和谐）是聋了吧。”乌达瑞克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完全不考虑到某胖子王子的心情。 别说是阿特里的王储温德哈姆，哪怕是北境六大国的王子，史凯利格的领主骂了也就骂了。 别看岛国人数不算太多，但岛民全员皆兵是众人皆知的，而平日里内斗再厉害的家族，面对外敌的时候会立刻团结起来，再加上海战无敌的舰队和岛上诸多的大德鲁伊，就是尼弗迦德帝国也是尽量不去招惹史凯利格，更别提北境的其他国家了。哪怕是作为内陆国家的科德温等国，也不想惹海上的这帮煞星。 史凯利格群岛若是与某一个王国开战，那个国家除了他们认可的朋友外，其他全部归为敌人。对岛国人而言，根本不存在“战争是战争，贸易是贸易”，也不存在“战争和平民无关”的说法。 对待敌人有多么残酷，对待朋友就有多么的友善。辛特拉王国这些年的蓬勃发展，离不开史凯利格群岛提供的帮助。光是海上贸易这一环，辛特拉就从中获得了难以想象的财富。岛国人不是不知道他们那些物资是什么价值，但既然岛国勇士伊斯特是辛特拉的国王，布兰王又跟辛特拉的卡兰特女王交好，那么给朋友带来实惠是理所应当的。 北境王国不是没想过和史凯利格结盟联姻，但一则双方的文化习俗各方面有极大的差异性，二则缺少如同卡兰特和伊斯特那般的契机。 辛特拉女王执政初期，史凯利格群岛对辛特拉和其附庸国的掠夺是很严重的。卡兰特亲自率领辛特拉的战士和岛国人打了一仗又一仗，山丘皇后的名号在辛特拉海岸被她的敌人叫响，现在的伊斯特国王，也是在那个时候与辛特拉的雌狮相识。岛国勇士看重女人的外貌，但更在意其他的品质。 莱纳德不确定下任的岛国领袖是否会继续和辛特拉保持盟约，但他希望自己的国家能有这样的盟友。 卡兰特很清楚她与伊斯特的结合带来了什么，和上一任国王的权斗而差点引发内乱的辛特拉，重新走向了正轨，而且比原来更加强盛。芭维塔当初因为意外律而决定的婚约已经让卡兰特感到悔恨，所以她对希里这一次的婚约看得很重，她要给辛特拉王国找来新的助力。 卡兰特也希望希里能够幸福，但她作为王国的领导者，希里作为王国的继任者，必须守护她们的国家，维系雷安伦的统治。 尼弗迦德帝国的威胁从未消失，新的帝国皇帝不过是在养精蓄锐，在合适的时机重新发动被北境王国的入侵，而辛特拉作为与帝国接壤的北境王国，首当其冲。卡兰特有种感觉，帝国的新皇帝会比曾经的篡位者更难对付。 史凯利格能够提供海上的屏障与支援，但来自内陆的进攻会让无敌舰队束手无策。辛特拉需要另一位坚定的盟友，共同抵御来自南方的进攻。 维登国王埃维尔是第一个提出婚约的，但卡兰特从未考虑把希里嫁给克里斯丁王子，哪怕是这位王子改头换面，一扫之前颓肥的形象。 维登很难发展壮大，地理因素限制着它，维登的军队也不够强大，松鼠党在他们面前来去自如，布洛奇隆的存在并不能成为理由。埃维尔也不是一位英明的君王，他没有高贵的品质，也缺乏真正的远见，所以卡兰特在过去拒绝了他的求婚。 利维亚原本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卡兰特和利威亚的女王心心相惜。可惜的是米薇女王的两个儿子太过平庸，平庸到米薇自己都无法安心的把王国交给他们。近十几年来风头正劲，即将步入北境大国的利维亚，实际上正处于后继者无能的尴尬局面。卡兰特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告诉了米薇，用很直白的方式，米薇叹着气表示了接受。 卡兰特需要强而有力的盟友，瑞达尼亚王子拉多维德五世和科维尔的坦克雷德·蒂森王子，前者能够带来北境最优秀的情报部门和大量的粮食，后者有丰富的矿产和客观的财富，辛特拉的女王需要在宴会期间继续观察和思考。 “各位尊贵的先生！辛特拉的希瑞菈公主到！”传令官大声的喊道。 【北境六大国：辛特拉、泰莫利亚、亚甸、科德温、瑞达尼亚、科维尔。米薇女王统治的利维亚并不在其中。】 【希里的全名，希瑞菈·菲欧娜·伊伦·雷安伦。】 第八十三章 臣子的无奈，潜伏者的袭击 “各位尊贵的先生！辛特拉的希瑞菈公主到！”传令官大声的喊道。 宾客们都静了下来，转头望向楼梯的方向。 希瑞菈公主由赫克休堡主和一名金发侍者引领着，昂着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公主和她母亲一样，有着银色长发，但她没有把头发编起来，而是自然的垂在腰际。 “缀有精雕细琢宝石的发冠，小金环串成的腰带，都是芭维塔喜欢的。只不过这略显臃肿的红色碎花连身裙，我看不太适合。”温德哈姆王子点评着。 莱纳德点了点头，他也认为裙子没有选好。 “目前看来，希里没能完全继承她母亲的美貌。”温德哈姆王子小声的继续说着。和当初芭维塔惊艳世人的登场相比，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希里不论容貌身材气质还是装扮上都差了一大截。 “她还小，以后肯定会越来越漂亮的。”莱纳德微笑着回应道。 坐在女王身边希里公主并不怯生，她保持着微笑，端着果汁与宾客们行礼问好，偶尔还会回答几个并不算太难的问题。卡兰特很满意小希里的表现，温柔的摸着外孙女的长发。 只是好景不长，冗长的宴会慢慢磨平了小希里的耐心，微笑变成了苦脸，沉默的应对着新的问题。 面对小希里哀求的目光，莱纳德又一次的避开了，他在回到辛特拉以后，保持着和小公主的距离，哪怕是去王宫探望，也都不会呆上很很久。 “我以为你会做些什么。”温德哈姆说道。 “我又能做什么？在这个场合，当着女王陛下的面带希里离开？”莱纳德反问道。他想带希里离开，或许也能够在伊斯特国王的应许下做到，但之后呢，希里的婚约还是会继续执行，他莱纳德还会让父亲陷入难堪。 阿特里王子和史塔克少爷同时拿起了酒杯，苦涩入喉。 “还是芭维塔大姐头厉害。”温德哈姆开口道。 莱纳德现也想到了芭维塔，他感觉自己守护的誓言并没有兑现，希里现在并不快乐。 心情不畅快的莱纳德，决定出去走走。他熟悉赫克休的城堡，这里曾是他和芭维塔等人的秘密据点之一，翻修的城堡并没有对内部进行太多的改建，这座外表光鲜的城堡，内部许多的房间都闲置着。 踏入回廊的莱纳德看了一个巡视的卫兵，两个人都愣了愣，显然都没想到这里会看到对方。 “这次的守备部署还真是周到，竟然连这里都有护卫。”莱纳德对愣神的士兵挥了挥手就打算继续往里走。 “你是谁？”士兵举起武器，大声的喝止道。 “你不认识我？我是莱纳德。”莱纳德说着，亮了亮自己的袖口的家族徽章。这个时候他没有多想，毕竟自己几年没回辛特拉了，新晋的卫兵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 “原来是史塔克伯爵家的人。”士兵笑着放下了武器，然后示意莱纳德离开，说是赫克休城堡主出于安全考虑，宴会期间封闭了高楼区域。 莱纳德点点头，转身离开。 前一刻还微笑的士兵，下一秒狰狞的刺出了长枪，只不过他以自我必中的一击却年轻的贵族少爷轻松躲过。 如果说称谓只是莱纳德起疑，那么士兵是绝不可能弄错谁是自己指挥官的。身穿国王军制服的卫兵，是听从巴顿·克林姆调度的，赫克休虽说是城堡的主人，但他并不负责这次宴会期间的防卫工作。 莱纳德在躲过潜入者的攻击后，立刻贴身挥出凌厉的一拳。对方果断的舍弃掉长枪，敏捷的作出了格挡动作。 入侵者低估了莱纳德的力量，拳头上附带的冲击力让他撞在了石壁上，手臂也因为疼痛而麻木。 莱纳德抓住机会使出侧踢，他要一鼓作气把可疑的家伙制服。只不过对方显然不是庸手，在第一波交锋吃亏的情况下双脚点地，闪过了莱纳德的追击。 回廊的近身战又持续了两个回合，莱纳德发现对方力量虽不如自己，却极其灵活，一番缠斗下来他并没能击中对手，反倒被拉开了身位。 得到喘息之机的潜伏者终于能够从靴子里抽出备用武器，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只不过拿出武器的潜伏者却瞬间脸黑，这个意外能打的贵族少年身上竟然有空间道具，更让他无言以对的是，对方手里的武器是一把法杖！ 出于稳妥起见，莱纳德决定呼叫援手，他有信心也有能力能够制服眼前的敌人，但他担心的是还有其他的潜伏者亦或者有什么邪恶计划正在实施。 “强光术！”一道强烈的光束从回廊的窗口射出，强光术属于戏法级法术，熟练度很高的莱纳德已经能够完成快速施法。莱纳德相信城堡外的士兵会发现，也相信宴会厅的其他施法者会有所察觉。 “要遭！”莱纳德做法让潜伏者急了，他顾不得眼前的对手，转身朝高塔区跑去。 “aueben！”莱纳德念着咒语，春雨之杖射出一道绿芒。只不过魔法充能弹并没能命中潜伏者，对方在疾跑的过程中再一次的提速。 莱纳德给自己套上“树皮术”，打算追击。然而城堡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晃动，爆炸声从上方传来。 “发生了什么？”菲丽芭·艾哈特出现在了回廊，紧随其后的是席儿·坦沙维耶和莱纳德的老师范妮尔。 “有潜伏者，逃向高塔区了。”莱纳德言简意赅的说道。 “轰隆~”爆炸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回廊的顶部出现了坍塌。 三位女术士瞬间作出了应对，菲丽芭撑起魔法护盾朝着高塔区漂浮而去，席儿召唤出了黏土石魔撑起了朝下方塌陷的墙壁。 “瞬发的漂浮术！快速施法完成的召唤术！”莱纳德大开眼界，不愧是北境最强的女术士之二。 只不过莱纳德已经没有机会继续观察石魔了，范妮尔摁住他的胳膊，用一个近距离传送回到了宴会厅。 莱纳德没能参加后续的行动，参加宴会的正式施法者多达两位数，成名的战士和骑士更多。 第八十四章 调查和发现 针对北境掌权者的暗杀。 高塔区的炼金炸弹若是全部引爆，那么塌陷的塔楼将会落向下方的宴会厅，虽说宴会里的施法者不少，但很难说在混乱的场面下能够护住所有宾客。 菲丽芭和支援的施法者们阻止了后续的爆炸，席儿在大德鲁伊们的帮助下，没有让一块岩石落入宴会厅。可是可是幕后的黑手却没有抓到，菲丽芭赶到高塔区的时候，只来得及把最后一个踏入传送门的潜伏者给击倒。 “死士，直接自杀了。”让菲丽芭感到生气的是，唯一的俘虏完全不给她拷问的机会。 “潜伏者来自哪里？又是怎么携带炼金炸弹进入城堡的？”前一个问题大部分人心中的答案都是南方，后一个问题则是卡兰特女王必须给出的交代。 作为东道主，宴会的主人有义务保证宾客的安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辛特拉需要作出让人信服的回应。 赫克休作为城堡主人，成为了暂时性的牺牲品，他被女王下令关押了起来。巴顿·克林姆作为守护任务的实施者，也受到了严厉的苛责，卡兰特女王要求一个月内必须查明详情，否则就要巴顿不要再回来了。同样受到牵连的还有军务大臣维赛基德，和掌管内务的霍华德·史塔克，两位辛特拉的重臣也被女王臭骂了一顿，然后也被踢入了调查队。 误打误撞识破潜伏者的莱纳德，成为了唯一得到嘉奖的人，不过考虑到目前的局势，女王和国王表示嘉奖暂时押后。 包括菲丽芭·艾哈特在内的施法者，都对莱纳德表示了感谢，她们很清楚炼金炸弹带来的破坏。潜伏者是在炼金炸弹的安置过程中被莱纳德发现的，导致炸弹来不及全部引爆就匆忙撤离了，这才给了菲丽芭和席儿她们反应的时间。若是高塔区和回廊内部一瞬间完成同步引爆，那么宴会厅很快就会被坍塌的岩石所掩埋，那种情况下菲丽芭觉得会有一半的宾客被埋在碎石之下。 “目前可以肯定是，袭击者里必然有施法者的存在。这件事我已经向术士协会反馈，只不过因为线索太少，恐怕很难查出是谁参与了。”皮特罗作为辛特拉的法师顾问，这个时候自然承担起他的职责。 巴顿·克林姆的调查工作在术士的帮助下有了收获，高塔区虽然全部炸毁，但菲丽芭把自杀的潜伏者给带了出来。 对于审讯者来说，死（和谐）人不能开口说话，却一样能够“展露”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胃部残留的食物，能够推断出进食的地区、生活的习性。 “死人也是能开口说话的，只不过代价有些大罢了。”协助调查的菲丽芭·艾哈特说道。菲丽芭提到的是死灵法术中的一种，能够让死去时间不算太久的人暂时回魂，是一种涉及到灵魂和生命层面的诡秘法术。 “死灵术是被严令禁止的。”皮特罗警告道。死灵术如同恶魔召唤术、人体异变研究一样，被术士协会归为了“黑魔法”的范畴，是被严厉禁止的。任何不遵循这项规定的施法者，都会被踢出协会，还会遭到协会的通缉。 加入到搜查队伍的还有两位参与到宴会守备任务的猎魔人，兰伯特和杰洛特。原本卡兰特女王并不打算让猎魔人参合到后面的事情，然而多嘴的兰伯特却提到，伏者鞋底有一股牛粪味，身上还有某种熏香残留下来的味道，猎魔人有着远超常人的嗅觉，于是一脸无奈的杰洛特和尬笑的兰伯特被留了下来。女术士也在随后的重新验查过程中，找到了极少量的魔药粉末，一种用具有驱虫效果的炼金附属产物。 史塔克伯爵的府邸。 “不应该啊，这些潜伏者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霍华德的面前摆着城堡的重建图和布防图。他们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连下水道都没有放过，潜伏者到底是如何进入的让人感到费解。 “难不成真有内应？”霍华德并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若是辛特拉高层有人叛国，无疑会让王国震荡，暴怒的女王也必然会进行大清洗。 “城堡的护城河还有水井这些地方派人查了没？”莱纳德问道。 “什么意思？”霍华德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有所指。 “芭维塔和多尼曾经在城堡里幽会过，我那个时候没有多想多尼是怎么溜进城堡的，但我清楚的记得多尼每次在城堡里出现，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我猜想有某处暗道的存在，还和水有关。”莱纳德指着城堡的图纸说道。 史塔克家的小子再立一功，城堡后侧被遗弃的一口井与护城河相连的溪流相通，在井下还找到了被剥光制服的失踪士兵。 赫克休的这座城堡除了偶尔举办贵族的聚会，大多时候都是闲置状态，后侧的区域早在九年前重建期间就被封闭了，平日里也不会有侍从或者护卫去那里。潜伏者是凑巧找到密道还是有心人告知？那么就连城堡主人都不知道的密道又有几个人会知道？ 多尼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宴会袭击事件的背后或许牵扯到更大的秘密。 ---赫克休这倒霉堡主的分割线--- 辛特拉郊外的某个牧场，一场尼弗迦德人之间的争执戏码正在上演。 “史提芬·史凯伦！我需要你给出合理的解释，在任务已经不可能完成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引爆炼金炸药！”愤怒的骑士在咆哮。 卡西尔·莫瓦·迪弗林·爱普·契拉克，尼弗迦德年轻一代骑士里的佼佼者，他的父亲格鲁飞德·爱普·契拉克是尼弗伽德皇家总管。这对父子是恩希尔·恩瑞斯近年来提拔起来的亲信，这次北上的特别行动，卡西尔被帝国皇帝给予厚望。 “卡西尔骑士，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是我，你只不过是辅佐我的帮手，指挥官没必要把所有的想法告诉下属。”史提芬倨傲的回应道。 史提芬·史凯伦，前帝国验尸官，现在担任帝国情报机构的高级特务，代号“夜枭”，是这次特别行动的指挥官。 “你别忘了，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不是暗杀搞破坏，而是平平安安的带回希里公主！”卡西尔大声的提醒道。 恩希尔·恩瑞斯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尼弗迦德帝国！ 第八十五章 恩希尔的计划 恩希尔·恩瑞斯重回尼弗迦德帝国已经四年了。 初登皇位，恩希尔用近乎暴虐的手段踏出了第一步，获得了“在敌人坟头舞动的白色火焰”这一称号。 随后的几年里，恩希尔恩威并施，专注帝国核心地区的治理，发展忠于皇权的太阳教，笼络培养嫡系，平衡老牌贵族与新兴贵族的势力，加强军队的掌控。为了暂时脱离战争的泥沼，甚至同意割让了前附庸国那赛尔的大片土地。 事实证明，恩希尔作出了明智的取舍。 生活在尼弗迦德地区的帝国人已经认可了恩希尔的统治，越来越多的尼弗迦德加入了军队，街道两旁的房屋的窗台插满了金色太阳的黑色帝国旗帜，城市广场出现了歌颂新皇帝的诗人，和篡位者执政期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阳教在得到帝国皇帝的支持后，开始向着北方传输教义。虽然因为梅里泰莉女神的祭祀和克里夫教派神职人员的存在，太阳教的发展远不如预期，但恩希尔能够这么快得到南方民众的认可离不开太阳教良好的宣传。 克里夫教，克里夫被誉为天空之父又或是雷电的化身，其教派有着极为严格的戒律，它要求其追随者挑战自我，消除自身的杂念和弱点，对抗邪恶。克里夫教派的神职人员大多数都有驱魔的能力，克里夫的信徒们一直在对抗狮面蜘蛛教派（邪神教派）。不过克里夫教派也不全是正面积极的影响，他们排斥非人种的异族。 梅诺·寇赫伦，尼弗迦德帝国军队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其军事才能得到了多位军团长的认可。深得恩希尔信任的梅诺，已经成为了中央军团的少将。 恩希尔在提拔亲信的过程中，很快看中了爱普·契拉克父子。卡西尔·莫瓦·迪弗林·爱普·契拉克是尼弗迦德年轻一代骑士里的佼佼者，他的父亲格鲁飞德·爱普·契拉克虽说资质平平，但忠诚还是有的，更重要的娶了莫瓦为妻。 莫瓦，女术士艾希蕾·阿纳兴的侄女，而艾希蕾·阿纳兴是恩希尔当前最重视的宫廷顾问之一。【光从外貌上来看，莫瓦比艾希蕾要老的多，但前者却是后者的侄女，所以说女术士的年龄是很神秘的。】 恩希尔很清楚，强大的施法者虽说不能直接参与到战争中来，但他们的存在是王国必不可少的。除了继续笼络艾希蕾等人，恩希尔还在寻找新的顾问。 芙琳吉拉·薇歌，来自陶森特的女术士。天生优雅的芙琳吉拉有着强大的实力，在恩希尔充满诚意邀请下，女术士成为了新的帝国顾问。 芙琳吉拉·薇歌，艾希蕾·阿纳兴，沙斯希乌斯，凡赫玛，亚伯力奇，还有威戈佛特兹和他的徒弟里恩斯，恩希尔的顾问团已经足以和北境联盟抗衡了。 优雅的芙琳吉拉·薇歌原本就和艾希蕾·阿纳兴相识，不过却看不惯跋扈的威戈佛特兹，这也正是恩希尔希望看到的，帝国皇帝给了源力术士首席顾问的位置，却并不愿让威戈佛特兹在帝国有太大的影响力。 尼弗迦德的几大权力机构里，新皇帝已经彻底掌控了尼弗迦德情报机构和商人协会后，前者是恩希尔的“眼睛和耳朵”，后者为他带来财富。 有情报和金币的开路，恩希尔对帝国贵族的调控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皇帝不方便亲自出手打压老牌贵族的权益，但他可以扶持新兴贵族。爱普·契拉克家族只是其一，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才是皇帝的新宠臣。 阿达尔在晋升为公爵后，还成为了东部军团的总指挥，而他的女儿克拉拉·爱普·格温多林·戈尔也被恩希尔纳为了第二位皇妃。 曾经被恩希尔倚靠的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仿佛是昨日黄花，他虽然还在担任中央军团的指挥官，但年岁和身体让他没办法像梅诺·寇赫伦那样与士兵同行，只能眼睁睁看着梅诺不断消弱他这位军团长的影响力。 老公爵由于之前一力支持恩希尔，得罪了不少贵族，所以在尼弗迦德元老院里的声望也大不如前。更让维特公爵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小女儿艾妮·德莫特在王宫遭受新皇妃的欺辱，恩希尔皇帝却不管不顾。 恩希尔对于军队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中央集团军和精锐部队组成第三军团，其士兵大多都是来自尼弗迦德核心地区，恩希尔在得到真正帝国人认可的那一刻起，已经成为这些士兵效忠的对象。 东部军团和西部军团作为曾经的叛军，恩希尔特赦后不但没有追究过失，还提拔了最早投效于他的士官，随后又将大量的太阳教信徒安插到了这两个军团里。东部军团指挥官是达西公爵，西部军团的指挥官位置则交给了哈瓦特·莫罕，曾经被篡位者罢免，忠于恩瑞斯家族的老将军。 至于第四骑兵团，恩希尔加快完成了新老交替，知能善用，提高待遇，很快就赢得了大多数年轻将领的好感。 恩希尔·恩瑞斯现在皇位已稳，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北方。平息北方行省和附属国的动荡在恩希尔看来并不难，他现在已经在准备下一步的计划——新的北境之战。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接回自己的女儿——辛特拉的小公主希瑞菈·菲欧娜·伊伦·雷安伦。 这些年来，帝国的情报机构一直关注着希里的消息，恩希尔要在卡兰特把女儿的婚约定下之前，把希里带回南方。 为此，恩希尔·恩瑞斯组建了一支特别行动队，由他信任的情报员，一手提拔起来的骑士，还有效忠于他的术士组成。 公主的生日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恩希尔知道城堡的一条密道，他们能够制造混乱后找机会带走希里。 只不过帝国人低估了瑞达尼亚间谍的能力，也没想到这一次宴会聚集了如此多的施法者，更没想到史塔克家的小子会提前识破。 第八十六章 空间天赋 “我讨厌传送。”杰洛特在自己的自传里，不止一次的提到这一点。 辛特拉周边饲养牲畜的村庄和牧场，大大小小加起来超过三十个，若是逐一排查需要安排大量的人手不说，还会耗费很多时间，根本不可能追踪到宴会上的那伙潜伏者。于是辛特拉女王邀请施法者们协助调查，借由传送法术来完成快速的排查。 普通的士兵没办法忍受连续的空间转移，所以体魄强健的猎魔人和魔法学徒加入了调查队，亦或者说“传送队”。 在考虑到队伍战力分配和探查效率等因素后，菲丽帕等人决定将调查队一分为二。女术士菲丽帕和范妮尔，德鲁伊尔米亚，猎魔人杰洛特，术士学徒辛西娅和莱纳德组成的队伍由西向东，辛特拉顾问皮特罗，女术士席儿和凯拉，猎魔人兰伯特，行动负责人的巴顿组成另一支队伍由南向北。辛西娅是菲丽帕的女学徒，有着金色的过肩长发和蓝色的瞳眸。 “兰伯特，少说多做，不要惹恼其他人。”杰洛特担心兰伯特那张惹事的大嘴，但整个队伍只有两位能够判别气味的猎魔人，所以必须要分开。 从黎明到日落，莱纳德所在的队伍已经开启了五次传送门，勘察了六处村庄和三个牧场。猎魔人杰洛特的脸色都快和发色一样了，而辛西娅更是在上次传送后就开始呕吐。 “我们需要停下来。”范妮尔说道。 “太阳才刚刚落山，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去下一个据点。”菲丽帕对目前的进度并不满意。 “菲丽帕，队伍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大家需要休息。”范妮尔再次说道。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天知道那些潜伏者会在什么转移。还是说你们辛特拉人都娇生惯养，忍受不住区区的空间挤压。”菲丽帕讽刺道。范妮尔并不是辛特拉人，不过因为她向来和辛特拉走得很近，所以菲丽帕将对方称作了辛特拉人。 “菲丽帕·艾哈特，我不得不提醒你注意言辞，这里有一位货真价实的辛特拉的伯爵之子。而且你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学徒身上，而不是因为嫉妒我而故意出言不逊。”范妮尔也提高了语调。 “我菲丽帕·艾哈特会嫉妒你范妮尔？好吧，你说的没错。莱纳德·史塔克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阿·班德的表现已经让格哈特吹上了天，我们都很清楚亨·格迪米狄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但自然之道我也是接触过的，很清楚它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未来的自然系大师，为什么会成为你范妮尔的学生。现在，让我更加生气的是，我从未见过一个术士学徒，能够在连续进行空间传送后还能吃吃喝喝。”菲丽帕·艾哈特很是生气的瞪着莱纳德，后者正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晚餐。【埃勒的格哈特又名亨·格迪米狄斯。】 空间传送是会对身体造成负担的，哪怕是有强大施法者的看护，空间的挤压依然无法规避。两位强大的女术士在完成一次空间传送后身体机能都会出现不适感，莱纳德作为一位传送法术压根就没办法独立完成的菜鸟学徒，何德何能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正常吃喝？！ “除非莱纳德有空间天赋。”尔米亚开口道。 “空间天赋？！”杰洛特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见多识广的猎魔人显然也是知道空间天赋的。 “我之前做过相关的测试，并没有发现莱纳德有这方面的天赋。”范妮尔说道。 “没有更好的解释，或许是近段时间觉醒也不一定。”大德鲁伊说道。 “空间天赋，我早就该往那方面想。gou屎，这就是你先前告诉我们的，天赋平平的学徒？”菲丽帕再次冲着范妮尔大喊大叫起来。 范妮尔并没有搭理菲丽帕，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学徒。范妮尔也感到奇怪，按理说莱纳德在天赋测试的时候已经过了觉醒的年岁，但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学徒还真很有可能在空间系方面也有着很不错的天赋。 “或许是自然之道带来的影响。亨·格迪米狄斯曾提过，他是从树精的修炼中得到了启发，从而创造出自然之道的修行方式，理论上来说，自然之道不仅仅是激发自然天赋，同样会影响血脉之力的觉醒，只不过这些年来，能够学习自然之道的术士实在不多，这方面的推论并没有得到认证。”尔米亚分析着。德鲁伊的自然法术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并没办法学习亨·格迪米狄斯创造的自然之道。 “空间天赋，还真是个幸运的家伙。”辛西娅眼里流露出嫉妒的神色。 空间天赋和时间天赋是施法者里最最少见的，任何涉及到空间和时间的法术都是高阶法术。较为常见的空间传送和施法者的保命法术闪烁术，都是空间型法术，也是每个进阶高阶的施法者最优先去掌握的法术。 莱纳德若是空间天赋很不错的话，根本不需要达到高阶就能够使出传送和闪烁这类法术，那么他几乎就是同阶不败的存在了，毕竟其他的施法者即便法术比他厉害，也追不上能够跨越空间的莱纳德。 “莱纳德，你尽早来一趟布鲁格。”范妮尔严肃的说道，她需要先确定自己的徒弟是否真的具有空间天赋，再准备重新进行一次完整的天赋检测，看看莱纳德是否还觉醒了其他法术天赋。 莱纳德点点头，他也是听闻过空间天赋的。心情很不错的莱纳德跟着自个师傅离开了。 “气死我了。辛西娅，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泡个澡！”心情不美丽的菲丽帕则指使着自己的学徒干活。 “尔米亚，你在想些什么？”杰洛特发现自己的德鲁伊朋友正在发呆。 “自然天赋空间天赋难不成是长者之血？！”尔米亚神色变幻着。 【对于部分再次出场的人物，会给个简单的说明，方便阅读。这本书人物是真的又多又杂，别说你们读者会记不清，我这个作者光是人物关系就单独做了个庞大的表单。】 第八十七章 追捕行动 晨曦的光辉洒落在平原上。 莱纳德驾驶着马车前进，车内是受伤的女术士凯拉，两旁是骑着马的猎魔人杰洛特和兰伯特。 宴会的潜伏者被凯拉和席儿她们找到了，兰伯特的鼻子立了大功，竟然在混杂的乡村酒馆里辨别出了熏香味。收拾好行囊准备连夜撤出辛特拉的帝国特别小队，万万没想到辛特拉的搜查队伍来的这么快。 巴顿第一时间让皮特罗呼叫范妮尔等人前来帮忙，又让兰伯特抓紧时间设下陷阱。但帝国特别行动的成员既有洞察力极强的特务，又有敏锐的骑士，还有随行的正式法师恩里斯，巴顿等人还没来得及布下包围网就被帝国人发现了。 一场遭遇战由此打响。 恩里斯虽然和他的老师威戈佛特兹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也是掌握了高阶火系魔法的法师。托大使用群体沉睡术的凯拉，在第一轮交锋中就被击破了魔法护盾不说，还遭到了灼烧伤害。 真正的战斗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受伤的凯拉遭到史提芬·史凯伦的贴身追击，好在兰伯特及时出现，猎魔人和帝国特务比拼了起了剑术，同样拔剑战斗在一起的还有帝国骑士卡西尔和辛特拉的巴顿·克林姆。 另一边，席儿展现出北境最顶级施法者的水平，单手释放充能弹的同时还能够用精准的风刃把战圈边缘的弓弩手给收拾了，刚刚还火力全开的恩里斯被压制的根本没机会还手，帝国队伍里的射手也死伤惨重。 皮特罗此时的目标是那些抱着炼金炸弹的帝国士兵，辛特拉法师要优先处理掉这一隐患。两大箱炼金炸弹直接引爆的威力足以毁掉大半个村庄，他皮特罗作为辛特拉的魔法顾问若是不管不顾，肯定会被卡兰特女王追责。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帝国队伍的败亡是迟早的事情，只要皮特罗腾出手或是凯拉重新加入，战斗就将会宣布结束。而且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起，巴顿已经发出了信号，辛特拉的骑士队也将随时赶到支援。 然而，出乎巴顿等人意料的是，最先赶来的援手竟然是帝国那一方，还是一位出场就把席儿击退的强大施法者。 “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兹”席儿认出了闪烁切入战场的男人。席儿警惕盯着新的对手，威戈佛特兹作为强大的源力术士，自然不会是默默无闻的存在。早在三十年前，威戈佛特兹就已经是术士协会的一员，在北境叱咤风云。只不过后来触犯了多项协会的规则，逃到了蓝山另一边避难，直到前几年才再次现身。 术士协会在帝国皇帝的干涉下，内部对于威戈佛特兹处理是存在不同声音的，是继续追捕还是有待观察，迟迟没有下结论。 “就此收手如何。”威戈佛特兹微笑着说道。 “不行！”皮特罗直接拒绝。 “席儿·坦沙维耶，你不是我的对手。”威戈佛特兹看向席儿。 “可恶”被忽视的皮特罗手里闪耀着电光。 “道理讲不通，他们是入侵者。你如果真要插手的话，协会是不会由着你来的。”席儿缓缓说道。 “嗯，你说的有理。那么我带走自己的徒弟总归是可行的吧。”威戈佛特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手，他虽然确信自己能够取胜，但绝不可能留下三位施法者。 威戈佛特兹很清楚，他要是在这里动手的话，术士协会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哪怕他威戈佛特兹是强大的源力术士，但术士协会这千百年来，制裁的源力术士又不是一个两个。不提协会隐藏里的老怪物，就是多几个席儿·坦沙维耶这个级别的术士，他要么躲在尼弗迦德的王宫不出来，要么就得重新逃回蓝山另一边。 席儿·坦沙维耶皱着眉头，她在权衡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这边能有几分胜算，又会又会有什么影响。 “电能脉冲！”皮特罗出手了，他的攻击目标不是威戈佛特兹，而是正在偷偷准备传送离开的恩里斯。 然而辛特拉宫廷法师的电能法术，却在命中目标的前一刻诡异的消失了，威戈佛特兹用他独有的秘法，倚靠血脉之力施展的秘法黑洞瓦解了电能法术的攻击。 菲丽帕和范妮尔等人赶到的时候，恩里斯已经带着史提芬和卡西尔传送逃走，威戈佛特兹也在凯拉的咒骂声中离开，只有下被当弃卒的帝国特务和士兵。 “菲丽帕她们要是早些来，我们就能把威戈佛特兹也给逮住！”凯拉显然对威戈佛特兹他们很不满。 “确实能做到，但肯定会出现伤亡。”席儿点了点头。 “我并不想和源力术士拼命。”菲丽帕很是冷淡的回应。 “这事不算完。”皮特罗要去术士协会提交报告。威戈佛特兹师徒两人的行为，已经超过了王国顾问的权限，特别是直接参与到行动力恩里斯。 虽说现在的宫廷顾问没有哪个是老老实实呆在王宫当个点子王的，但知道归知道，被发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皮特罗叫上席儿，直接前往了术士协会，菲丽帕和范妮尔返回辛特拉王都说明情况，巴顿指挥赶来的骑士队收押帝国留下的其他人，能够参与特别行动的特务和士兵都是精锐，怎么说也不算无功而返。德鲁伊尔米亚留了下来，他需要处理施法者战斗留下的痕迹，被某些秘法破坏的土地若是没有德鲁伊的修复，哪怕十年八年也很难长出植物，还可能导致动物发生恶性的异变。 掌握自然之力的莱纳德原本也想帮忙，但却被安排了新的任务，护送受伤的凯拉返回维吉玛，用凯拉的话来说，她是为辛特拉流血流汗，辛特拉的贵族少年于情于理也应当有所表示。 两位猎魔人也被女术士拉了壮丁，或者说是其中一位主动提出护送。 “不要被女术士的美艳所蒙蔽理智。”杰洛特提醒着好友。 “你没资格说这话。”兰伯特的反驳让杰洛特无话可说。 第八十八章 日间妖灵 凯拉的伤不值一提，却也可以说伤的很重，女术士的脸颊被烈焰灼伤，很可能会留下疤痕。 “麻烦的女人。”莱纳德起初只打算把身负“重”伤的女术士送出边境就离开的，他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然而凯拉提到，马里波的某位魔药大师能够调配出祛疤功效极好的药水，她打算去拜访一番。 莱纳德的态度瞬间发生了转变。 “凯拉女士因我们辛特拉王国而负伤，我理应负责到底。”莱纳德说的义正言辞，女术士笑得花枝招展，两位猎魔人一脸鄙视。 莱纳德虽说已经托老师给马里波的特莉丝梅利葛德说明了情况，但对方迟迟没有回应的表现让他心急。 一路向西。 辛特拉的边境哨所，莱纳德一行人被拦了下来，哨所的十夫长邀请猎魔人帮忙驱魔。猎魔人的装扮还是很好区分的，身背两把长剑和脖子上挂有特别的吊坠，而黄色的眼眸也并不多见。 “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戴着面纱的凯拉搂着兰伯特的胳膊，女术士的丰满挤压着猎魔人的肌肉。 兰伯特天人交战着，现在摆在猎魔人面前的委托并不是护卫工作，而是真真正正的驱魔，猎魔人有义务有责任去完成。杰洛特已经拿起十夫长递给他的悬赏告示了，看来是打算接下这一任务。 “哼。”女术士娇哼一声返回了马车，显然她是不会帮手了。 “不用在意她。说说情况。”亮出家族的徽章的莱纳德开口道。 “附近的村子出现了女鬼。我们没办法处理，刀剑和弓弩都没办法伤到女鬼，圣水的作用也不太明显。”十夫长回答道。 莱纳德看向猎魔人，他对付过食尸鬼，但没有和女鬼打过交道。 “女鬼？能否再详尽些，比如女鬼的外貌，活动的时间，什么时候出现的。”杰洛特开口道。 从上个月开始，一只外表如同少女，形体苍白的女鬼忽然出现在了辛特拉边境的村庄的农田里。但与游吟诗人故事里提到的不同，出现在农田里的女鬼是出现在白天，根本不怕太阳，反而在夜里会没了踪影。 起初，农民寄希望于女鬼自己离开，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女鬼还是徘徊在田埂间。现在正是务农的时节，农民们花钱请过往的冒险者驱逐女鬼，然而全都有去无回，其中还包括了一位自称退役骑士的强者。 事情闹大了，当地哨所把这件事汇报了上去，可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同样毫无办法，如果不是圣水还能够起到作用，骑兵队折损的就不止是战马了。现在负责这项任务的百夫长正头疼如何是好，军部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劳烦到宫廷术士，而悬赏告示招来的家伙也都是些庸手。 “现在有两位猎魔大师肯定就没问题了。”十夫长欣喜的说道，他们这些边防战士自然希望周边的村庄能够和谐安宁。 “看样子十有八九是日间妖灵了，但还是先要观察一番。”杰洛特说道。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妖灵？”莱纳德的脸色很是难看，因为日间妖灵的出现代表着阳光下曾经发生过还未可知的惨剧。 在学院的图书馆里有关于日间妖灵的描述——日间妖灵会在中午时分出现，它的外表看似被太阳烧伤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袍。根据记载我们能够推断，她们大多是由惨死的年轻女子转化而成，带着愤怒与痛苦。 “莱纳德，你应该感到气愤，我以猎魔人的名义保证，关于日间妖灵的传闻都是真的，有一位年轻少女遭到了迫害，她的怨念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兰伯特认真的说道，他曾经接受过日间妖灵的任务。 “委托我们接下了，但现在不单单是驱魔的事，我们需要去附近的村庄了解更多的情况。”莱纳德说道。 “我建议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完成驱魔的活计后拿上报酬就离开比较好。”十夫长小声的说道，看来事情果然另有隐情。 “一个边境村庄还能有什么大人物？”兰伯特不屑的说道。 “猎魔士，你小看了背后的人。”十夫长说道。 “有军部的人在捣鬼，这件事早在半个月前已经上报，然而辛特拉那边一点风声都没有。”莱纳德瞬间抓住了重点。 “你到底是谁？”十夫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莱纳德·史塔克，辛特拉的莱纳德·史塔克。” ---日间妖灵的分割线--- 背后的故事并不复杂，露兹是村子上最美的姑娘，后来被新来的税务官巴迪斯看上了。露易丝并不想给税务官当小情人，她马上就要和村里的米克成亲了，她喜欢米克。巴迪斯在露兹那里碰壁后，强迫露兹的父母将女儿交给自己，还派人把米克的铁匠铺给砸了。 露兹为了不让父母和爱人受到迫害，不得不屈服于税务官。然而短短一个月，露兹的父母收到女儿身死的消息，少女的遗体上满身都是伤痕，显然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露兹的父母想要讨个说法，可事情却不了了之。税务官倒也赔偿了一笔钱，露兹也被埋葬了，但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外貌酷似露兹的女鬼出现了，少女的怨念化作了索命利爪。 一个小小的税务官欺压偏远村民还行，可是想要压下哨所的汇报是绝无可能的。 “巴迪斯的舅舅是沃德将军。”莱纳德再三追问，十夫长才不情不愿的说出了这句话。 “沃德将军最初应该是不知情的。”十夫长补充道。 “难怪能把事情给压下来，原来是奥塔加要塞的少将出力了。”莱纳德冷笑了起来。不管这位将军事先是否知情，他后来的行径已经违反了帝国的法纪。 “很棘手？”兰伯特问道。 “奥塔加要塞的副官。”莱纳德回答道。 【奥塔加要塞，位于斯特瑞普山脉的边防要塞，是辛特拉东侧国境线上最重要的据点。】 第八十九章 埋藏的真相 猎魔人负责驱魔的准备，莱纳德去处理税务官和将军。 至于咱们的凯拉·梅兹女士，媚眼旁观着。 日间妖灵是很难对付的女妖，她们几乎免疫所有的物理伤害，好在猎魔人有银剑和恶灵油。 恶灵油，猎魔人炼制出来的特殊剑油，能够对包括日间妖灵在内的灵体类魔物造成额外的伤害，但这种剑油对其他生物几乎无用。 与日间妖灵战斗的另一个困难在于，就和所有的幽灵一样，日间妖灵能够以类似法师闪烁的手段，忽然出现在你的身后，亦或者在她们遭到威胁的时候立刻逃开。 对于这一点，猎魔人不能只依靠亚登(yrden)法印，他们需要找到日间妖灵生前的物件，最好是总要的物件，用来提前布置好法阵，将战斗区域缩小到可控的范围。 【亚登(yrden)法印：一种类似魔法陷阱的法印，可以对让陷入其中的敌人行动迟缓，还能让幽灵这类魔物暂时实体化。法印的效果可以同时作用于多个目标，】 杰洛特和兰伯特在小村庄里找到了露兹的父母，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想提女儿的事，也矢口否认田间的日间妖灵会是露兹。 兰伯特提到了报仇，但两位老人认为税务官根本就不是凶手。露兹的父母坚称露兹是在税务官巴迪斯外出公干期间遇害的，他们是识字的，看过巴迪斯带来的公告。而且税务官还给了他们一大笔安葬费，不会是个坏人。 “见财忘女的老家伙。”兰伯特很不高兴。 “两位老人并不像这种人，而且他们提到的公告是真的。”杰洛特站在了村庄的公告栏前面。 另一边，莱纳德来到了奥塔加要塞，巴迪斯就躲在这里。 沃德少将是一位荣誉骑士，也就代表着他并不是贵族出身，而是靠军功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从面相和给人的感觉来看，莱纳德也不觉得这位老将军会是纵容亲戚枉顾法纪的坏家伙。果不其然，他在莱纳德出现后，主动的坦诚了暂时扣押哨所报告的情况，对于外甥巴迪斯欺压村民，强抢民女的事情也很不好意思的承认了。但沃德坚决否认了巴迪斯残杀了露兹。 “露兹遇害的时候，巴迪斯正在奥塔加要塞。这是证据。”沃德先是找出了巴迪斯的出入记录，随后拿出了露兹的尸检报告。 “如果你怀疑我捏造文件的话，大可请要塞的验尸官出来对峙。”沃德说的很坦荡。 莱纳德看着露兹的尸检报告，额头的青筋绷了起来，少女死前遭受的折磨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巴迪斯在喝醉酒的时候确实打过那姑娘，但他用我那去世妹妹的名义发誓，他是真的没有故意伤害过对方。我那外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我是知道的，但他的本性不算坏，他不会做出虐（和谐）杀的这种事。”沃德认真的说道。 “那将军大可将这些内容公之于众，而且您现在的做法也欠妥。”莱纳德想了想说道。 “唉，公告早就贴出去了，但是没多少人信。巴迪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他进监狱。”沃德叹了口气说道。在辛特拉，光是抢女人这一条罪行就足以蹲好几年的大牢，而且巴迪斯并不是贵族，没有豁免权。 “我要带巴迪斯回去协助调查。”莱纳德看着沃德少将。 “不要伤害他，如果他没有杀人的话。”沃德少将说出了他的底线。 “当然。”莱纳德说道。 沮丧的巴迪斯就这样跟着莱纳德离开了奥塔加要塞，税务官再三表示自己的无辜，只不过莱纳德并不搭理他。 “将军，就这样让巴迪斯跟着史塔克家的小子离开，真的好吗？不是说等维赛基德大人的消息吗。”副官说道。 “莱纳德·史塔克值得信任，巴迪斯会没事的，只要他真的没有杀人。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不会多管的。”沃德少将说道。 最终，莱纳德带回了巴迪斯，而猎魔人买来了露兹生前用过的各种生活用品。 “？？？”莱纳德对于杰洛特他们的操作一脸懵。 “兰伯特，你和杰洛特是在干嘛？用一个金币买活这么些个破烂玩意，难怪猎魔人总是穷的叮当响。”凯拉根本不掩饰她的嘲弄。 “别提了，这些山野村民真的是太难相处了。”兰伯特抱怨道。 “这件事和我们先前所想有很大的出入。”杰洛特转移了话题。 “各位，我真的没有杀露兹。我前些时候还给露兹从辛特拉带回一件贵重的手势，她还很开心的亲吻了我的。”巴迪斯哭丧着脸说道。 “城堡的出入记录和验尸报告我都去核实过了，沃德少将没有说谎。巴迪斯有不在场证明。”莱纳德说道。 “但也有可能是雇凶杀人。”兰伯特依然怀疑税务官。 “其实有一点很奇怪，露兹遇害的地点在地下室，而且门还被从外面锁了起来。以至于女仆在第二天的晚上，才发现出事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村子里的人越发认为是巴迪斯囚禁了露兹。”莱纳德说出另一个疑点。 “我离开的时候，把钥匙交给了露兹，但后来却找不到了。”巴迪斯解释着。 “这一点你并没办法证明。”杰洛特说道。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女术士决定迅速解决眼前的问题。 “我是冤枉的啊。”巴迪斯再次喊出这句台词。 “bypowiedzieprawd！”凯拉念出了咒语，她的眼睛散发出异样的神采。巴迪斯则变得双目无神了起来。 “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兰伯特痴痴的说道。 “是魔法。”杰洛特也出现了恍惚。 “魅惑术。”莱纳德也差点中招。 女术士很快确认了巴迪斯的清白，意志力薄弱的巴迪斯根本挨不住凯拉的魅惑法术，一问一答之间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他和露兹也算是日久生情，对方的死到现在还让巴迪斯感到痛苦。 “凯拉，收起你的魅惑术，时间长了会影响人心智的。弄傻了这家伙，我可没办法给沃德少将交代。”莱纳德打断了女术士的盘问。 “真凶的追查稍后再谈，现在我们应该先处理日间妖灵。”杰洛特说道。猎魔人并不是侦探，他们的职责是驱魔。 “没错。日间妖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需要先集中精神在这件事上。”兰伯特也同意好友的观点。 “还有个问题。这些玩意，真的有用？”莱纳德很是嫌弃的拿起一条破破烂烂的裹布。 两位猎魔人脸一黑，他们很确信自己做了件蠢事。 “哈哈哈~”女术士再一次笑的花枝招展。 第九十章 久违的系统音 “对术士而言，日间妖灵并不难对付，但她的哀嚎声让人心碎。”——科沃的维索戈塔。 兰伯特和杰洛特已经商量好，他们绝不会把这次驱魔告诉维瑟米尔，日间妖灵对 那些花费一个金币买来的破烂玩意根本没有任何留恋，两位猎魔大师布置的法阵一丁点用都没有起到。 好在妖灵只是免疫物理伤害，对法术的抗性很一般，莱纳德释放的荆棘缠绕瞄准时机，终于将锁定飘忽不定的女妖给困住了。 杰洛特用银剑，打断了女妖最后的哀嚎。 “安息吧，露兹。”远处的巴迪斯露出悲伤的神情。 “大师，感谢你们。但我还是想知道，女妖不会再出现了吧？”站在更远地方观望的村长这个时候走过来询问道。 “我并不能保证。妖灵这类的魔物本就是介于生和死之间，日间妖灵怀有的怨念是否还会让她重生，什么时候重生，这个谁也说不准。”杰洛特摇了摇头。 “该死的女妖。”村长抱怨着，村民同情露兹的遭遇，但他们不想再担惊受怕，更不想农田又无法耕种。 “要想让女妖安息，必须消除她的怨恨，那个让她在痛苦中死去的杀人犯必须要找出来。”兰伯特说道。 村长和周围的村民们，神色不善的看向了一旁的税务官。 “你们这些蠢货不要这样盯着我。我说了很多次，我没有杀人！猎魔士可以证明。”巴迪斯急了，他之所以躲到舅舅那去，就是怕遭到愚民的报复。 “他不是凶手。”杰洛特挡在了巴迪斯身前，虽然他并不喜欢对方，但猎魔人尊重事实。 嫌疑人是有的，曾经和露兹订婚的铁匠米克。巴迪斯提到米克曾多次骚扰露兹，他看在露兹的面上，很大度的没有打断对方的腿。 “抢了人家的未婚妻，砸了对方的店铺，现在没有打断对方的腿，还称之为大度。呵呵。”猎魔人越发的讨厌巴迪斯了。 “米克的确有嫌疑。但他如果要杀人的话，为什么”莱纳德打量着税务官。在莱纳德看来，米克有充足的理由去干掉巴迪斯。 “”巴迪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会和猎魔士争辩，却不会在言语间得罪史塔克家的少爷，他很清楚哪些人不能惹，能成为地区税务官的巴迪斯并不蠢。 “正义的伙伴们，我们已经在这里呆的够久了，现在你们应该护送我这位柔弱的受伤的女士去医治。”凯拉不在乎日间妖灵是不是还会再次出现，也不关心那个已经从村子离开的米克是不是凶手，她已经受够了小村庄的破房子。 “亲爱的凯拉，我们这就出发。”兰伯特殷勤的说道。对猎魔士而言，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驱魔是他们的指责，查出真相不是他们的义务。 “这事不算完。”莱纳德决定继续查下去，他不是圣人，但若是眼前的罪恶也无动于衷的话，他意难平。 最终，兰伯特驾着马车和凯拉先行前往马里波，杰洛特则留了下来。 “日间妖灵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某一个地方，但我和兰伯特被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可能是被埋到了田埂里。”杰洛特猜测道。 “那就找人犁地。”莱纳德说做就做，当天就雇来了村里的好些个闲汉开挖。村长叫骂着，说莱纳德这是影响耕种破坏农田，然而焦急的农夫和赶来的士兵都拿史塔克伯爵的儿子没有办法。莱纳德·史塔克没有沃德少将的种种顾虑，他和巴迪斯没什么关系，也不是王国的在职人员。破坏耕地的罪行对于贵族而言，只要赔付足够的罚金就可以了。 史塔克家族的少爷不差钱。 查有所获，一枚戒指被找了出来，那是露兹的戒指。露兹的父母告诉莱纳德，这是当初米克送给露兹的订婚戒指。 这件事那个米克脱不了干系，但他已经离开村子大半个月了。在这个世界，想要找到一个竭力躲藏起来的人并不容易。 “专业事找专业人。”莱纳德联系上了狡黠猫佣兵团。 这两年狡黠猫在史塔克家族的支助下，已经发展到一流佣兵团的水平了，团队成员已经超过了两百人，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娜塔莎告诉莱纳德，狡黠猫的人已经有了三五百，而实际上娜塔莎少说了个零。 仅仅三天，洛伦佐·莫拉和朱莉娅·阿巴特马克就把五花大绑的米克带来了。 “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莱纳德感到很奇怪，精灵猎手和美丽的刺客小姐似乎对他颇有怨念。 事实上，朱莉娅很想拽着这位“真正的雇主”好好探讨一下“紧急任务”的含义。他们原本以为米克是个狠角色，他们狡黠猫几乎是全员出动，不但停下了手头好些个任务，光是行动的准备工作就用了上百金币，然而米克不过是个弱鸡铁匠。莱纳德审问的过程也可以省了，女刺客在来之前，已经想办法让米克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我只想知道露兹是不是他杀的。”莱纳德不关心背后的狗血或是青青草原的故事，他不管米克的理由是什么，虐杀一个少女的罪行必须严惩。 “是。”朱莉娅胸口起伏，亏得她还查清了所有细节和疑点。露兹是米克约出来的，曾经情侣之间的最后缠绵，因爱生恨的虐杀，被米克拿走的钥匙，最终没有像凶器那样被融掉的婚戒。 “莱纳德少爷，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洛伦佐行礼说道。 “辛苦你们了。对了，如果你们的团长亚当最近有空，让他近期来马里波找我。”莱纳德说道。史塔克领地发生的事情，他莱纳德·史塔克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只不过他相信娜塔莎不会害他。【亚当·潘葛拉特，狡黠猫的团长。】 洛伦佐点了点头，对于精灵猎手来说，他认可的雇主并不是娜塔莎女士，而是眼前的年轻人。 “那么现在，该轮到你接受审判了。”莱纳德转身看向了角落里的米克。 一次公开的审判，米克的罪行被公之于众。村民感到不可置信，他们先前还同情米克来着，露兹的父母再一次留下了眼泪，巴迪斯嘶吼着要让米克血债血偿。 血债必须血偿。 死刑，米克被吊死在了村庄外的十字路口。 “感谢您。”莱纳德脑海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日间妖灵（露兹）的感激。光元素亲和增加。”紧接着是那久违的系统音。 第九十一章 与特莉丝的重逢 安静的客房。 莱纳德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在感知自己的源力。 再一次强调，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之神，也没有奇幻故事里提到的魔网。施法者的魔力（源力）储存在自己的体内，通过施法动作和咒语来调动这股力量。 对施法者而言，源力的多寡至关重要，它直接决定了你今后的上限。天赋取决于血脉（先天），但后天的努力也不可忽视，持之以恒的冥想和对法术的探究，都能够拔高施法者的源力上限。 亲和力则可以理解为转换率，一位源力水平很低，亲和力极高的施法者，同样可以成为高阶施法者，法术的威力甚至还要大过同阶的其他人，只不过仅限于亲和力高的那一系。 术士、法师、德鲁伊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区别，德鲁伊可以理解为自然系专精，法师是元素系掌控者，术士则是最为全面的施法者。 法师和德鲁伊在全面性上不如广泛涉猎的术士，不过这并不代表法师和德鲁伊弱于术士，历史上有多位源力术士都败给了那位开宗立派的火系大法师，而世界上公认的最强施法者是德鲁伊女王。 三种职业也并不冲突，所有大德鲁伊都掌握着元素系高阶法术，完全可以被称为大法师，绝大多数术士也都会钻研自然之道，而大法师兼职德鲁伊的情况也不少见。 炫光术，强光术的进阶法术，已经达到了正式法术的阶位。之前光元素亲和很差的莱纳德，只能勉强完成。 然而这一次，法术模型还未构建完成，耀眼的光芒迸发而出。 “噢，我的眼睛！” “oh，fxxk！” 第二天，差点被闪瞎眼的杰洛特和莱纳德推迟了行程。 “我真傻，炫光术哪里是普通护目镜能够格挡的。”眼部充血的莱纳德揉着脑袋，炫光术附带的晕眩效果看来也因为元素亲和的提高而威力加强。 “你闭嘴。”眼睛肿的老高的杰洛特呵斥道，猎魔人的视觉感知远超常人，所以眼部受到的刺激更大，那一刻杰洛特真担心自己会变成瞎子。 虽说眼部的灼烧感很人不舒服，但莱纳德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他的光元素亲和力后的效果显著。 妖灵这类的魔物是具有施法能力的，威力还不弱。只不过先前的战斗里，经验丰富的猎魔人根本没有给日间妖灵释放法术的机会。 莱纳德也不知道这样的收获是意外之喜，但他已经想好了，以后若是再碰上驱魔的事，一定会去完美的完成。 说起驱魔，这并不是莱纳德和杰洛特的第一次合作，溪木镇清理水鬼，维吉玛解除诅咒，都是驱魔的范畴，但唯独这一次他得到了恩赐。莱纳德把他获得的恩赐归功于天神，也只有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瞬间提升魔法天赋的这种事，不是凡人可以做的。 “终究是做好事。”莱纳德打着试一试也挺好的心情，和杰洛特一路上又接下了两个驱魔任务，先是消灭了扎瓦达村附近的水鬼，然后又清理了马里波城外的一处墓穴。系统音果不其然的毫无反应，不过泰莫利亚的荣誉骑士却有了额外的收获，消灭水鬼的事被汇报道到了泰莫利亚军部，清理的墓穴又恰好是某位男爵的祖地，莱纳德的名声在这个国家提升着。【扎瓦达村是由西向东前往马里波的必经之地。】 马里波。 莱纳德终于见到了特莉丝，女术士似乎心情很不错，主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特莉丝已经从凯拉那里知道了关于信函的事，也看到了肉麻的诗句，凯拉当初把信件归还给了莱纳德，但女术士手里可是有纪录水晶的。 特莉丝接受了凯拉的致歉，她清楚凯拉的为人，妖媚的女术士并不坏，只不过是耐不住寂寞罢了。而且就像凯拉说的，这也是一种考验，过关的莱纳德拿到了好感分。 另一点让特莉丝不满意的地方也得到了处理，莱纳德随身携带的魔药笔记被人动了手脚，特莉丝邀请莱纳德来马里波的暗语被人给涂抹掉了。 “抱歉，我没有保管好。”莱纳德明智的把问题揽在自己这边。 “不怪你，以你的魔药水平找人探究是很正常的，只不过维瑟米尔大师做的很不地道啊。”特莉丝不满的对在场的猎魔人说道。 只不过杰洛特根本就没听到特莉丝说的话，白狼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另一位女术士身上——叶奈法。 “给你个惊喜。”叶奈法微笑着。 温格堡的叶奈法和马里波的特莉丝是很好的朋友，凯拉抵达马里波的时候，恰巧也遇到了叶奈法来访。 “见到你真好。”杰洛特紧紧抱住叶奈法，亲吻了对方的嘴唇。 这是莱纳德第一次见到叶奈法，就像传闻中的那样，一位美丽动人的女术士。完美的五官，嘴巴下方和脸颊上有美人痣。令人印象深刻的紫罗兰色的眼睛，乌黑靓丽的长发，脖子上的星状黑曜石护身符自然垂落在深深的沟壑之间。还有杰洛特迷恋的气味——丁香和醋栗的香水味。 “叶奈法很美吧。”特莉丝俏皮的说道。 “很漂亮。”莱纳德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但我认为红色头发的女人更有魅力，而且我不喜欢浓郁的香水味” 莱纳德没谈过恋爱，但他知道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女术士也是女人。 “不错的回答。”特莉丝给了莱纳德一个贴面礼，“这是给你的小奖励。” “恋爱的酸臭味。”不远处，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的兰伯特喝着酒。 原本还打算在马里波治愈脸上伤痕的凯拉·梅兹，在见到叶奈法后瞬间改变了计划，决定立刻返回维吉玛。心情不好的凯拉还并且拒绝了兰伯特的陪同。凯拉和叶奈法的关系不算很好，或者说叶奈法和大部分的女术士关系都很一般，一方面是女人的嫉妒之心作祟，另一方面是因为叶奈法自身的原因。 “我觉得你和特莉丝在一起并不合适。”这是叶奈法对莱纳德说的第一句话。 第九十二章 追求者先生 在这个女性毫无地位的社会里，研习魔法的女术士是特殊的存在。 就数量而言，每年发现魔法天赋的男学徒是女学徒的五倍还要多，但最终能成为正式施法者比例接近一比一。 原因很简单，男学徒如果晋级失败还可以选择其他的出路，而女学徒超过八成以上的都家境贫穷或是身患残疾，她们的童年悲惨艰辛，成为女术士是唯一的出路，很多看不到希望的女学徒会作出极端的选择。 特莉丝是少数的幸运儿，她是泰莫利亚王国加拉莫尼伯爵的远亲，虽说年幼的时候母亲早死，却有一个爱她的父亲，生活品质也比大多数同龄人要来的好。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萌特成为女术士后，是其中少有乐观开朗派，也没有用法术过度的去调整自己的容貌和身材。 可是特莉丝终究是女术士，她的身份没办法改变。大贵族乐于和美艳的女术士享受浪漫涟漪，但他们不会让一位女术士成为自己的妻子。子嗣是一个原因，寿命是另一个原因。 椰奶（叶奈法）作为萌特（特莉丝）的挚友，她很清楚特莉丝对待感情的态度，对方可能是女术士里唯一那个还保持着少女幻想的存在。史塔克·莱纳德还不错，但还不够好，至少目前看来不是特莉丝的最佳人选。 莱纳德理解叶奈法的看法，不过他不会因为对方的劝阻而止步。 “不要忘了，我也是一位术士。”莱纳德站在特莉丝的身边说道。 “目前还是术士学徒。”叶奈法提醒。 “很有天赋的术士学徒。”莱纳德强调。 “更像是有天赋的德鲁伊，女术士不喜欢和德鲁伊打交道，他们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叶奈法和绝大多数女术士，确实和德鲁伊不对付。 “rkamaga（法师之手），telekineza（隔空取物）。德鲁伊可不会这个。”莱纳德用行动证明自己，摆在兰伯特面前的酒瓶转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空间法术？”叶奈法皱起了眉头。特莉丝则露出了惊讶中带着开心的表情。 莱纳德刚刚的法术施展很不熟练，但结果无疑是成功。普通的魔法学徒是绝对做不到隔开取物的，空间和时间的相关法术是复杂难懂，而且对源力的消耗达到了夸张的程度。所以在真正的战斗中，除了时空术士，没有哪个施法者会轻易使用闪烁术和传送术。【补充：传送门是借用了魔法阵和魔法宝石的力量。】 “那么家族的传承呢，史塔克伯爵的态度又如何。”叶奈法提到了另一方面的问题。 “叶娜，你不要再说了。我并没有说自己一定会选择莱纳德，他现在不过是我追求者罢了，其中一位追求者。”特莉丝不想让好友继续为难莱纳德。叶娜是特莉丝对叶奈法的昵称。 “叶，够了。”杰洛特也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和另一位朋友也把关系搞僵。叶奈法已经和狼派其他的猎魔人关系很不融洽了。 “事实上，我已经与父亲谈过了。不过这些以后再谈，我现在需要先想办法把其他追求者淘汰出局。”莱纳德朝着特莉丝又跨了一小步，两个人的手指也触碰到了一起。 “那就请追求者先生好好加油咯。”特莉丝笑了起来，梨涡浅浅俏皮可爱。 ---椰奶和萌特的分割线--- 马里波的下水道，两位追求者先生和苦脸的兰伯特捏着鼻子往前走。 前不久马里波连续出现诡异的地陷，作为驻守术士的特莉丝在追查缘由的过程中发现了下水道的异象，某种大型生物正在掘地，地陷极有可能就是因此发生的。女术士原本还在纠结怎么去脏乱臭的下水道探查，莱纳德这个时候自然要挺身而出了，叶奈法也让杰洛特帮忙。 “为什么我要陪你们来这地方。”兰伯特抱怨着。 “别抱怨了，这地方不适合张嘴说话。”杰洛特说道。 虽说特莉丝提供的特质面巾能够阻绝大部分异味，但嗅觉灵敏的猎魔人依然觉得鼻腔很不舒服。 “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莱纳德出声道。在黑乎乎的下水道里，哪怕是有辐光猫眼项链提供的夜视加成和身边浮动的小光球，视野范围依然远不如平常。 “该死，这地方怎么会有沙尔玛！”兰伯特大叫抽出武器，猎魔人拿起的是钢剑。沙尔玛，生活在地底深处的危险生物，它们有着巨大的双钳，锋利的下颚，还有比钢铁更加坚硬的皮肤。 “愚蠢的兰伯特，闭上你的嘴。”同样举起钢剑的杰洛特压低声音呵斥道。 生活在地底的沙尔玛眼睛已经退化成了摆设，它们借助听声辨位。 “嗷~”超大号的甲虫发出尖锐的叫声，朝着杰洛特等人的方向冲来。 “躲开！”杰洛特提醒着莱纳德，沙尔玛的冲击力比野牛还要凶猛，哪怕是巨盾战士都没办法硬接。 “轰隆~”沙尔玛撞穿了下水道的墙壁。 虽然莱纳德勉强荆棘缠绕控制住了沙尔玛，但猎魔人的钢剑对于身披铠甲一般的大甲虫而言根本就是在挠痒痒。 下水道这种环境，很多法术都是不能轻易使用的，一个大火球很可能就引起爆炸，莱纳德的发挥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沙尔玛的弱点在腹部。”三人都很清楚这一点，腹部是沙尔玛护甲最薄弱的地方，但问题是怎么让这个大家伙翻身。 地面上，地下传来的坍塌声和晃动让居民们慌忙的跑出了屋子。 “莱纳德，下面是什么情况。”特莉丝对着传音设备说着话。传音设备是百年前由术士发明的通讯工具，能够借由魔力完成近距离通讯。 “是沙尔玛，马里波下面有一只沙尔玛。”莱纳德回应道。 “遇到麻烦的追求者先生，需要帮忙吗？”叶奈法慵懒的说道。 “不需要！”莱纳德中断了通讯。 街道再一次震动了起来，皱着眉头的特莉丝显然坐不住了。 “让那些爱逞强的男人去处理吧，我们不要急。”椰奶搂住了萌特的腰，在对方的耳边传授起男女交往的经验。 第九十三章 萌特 战斗结束，杰洛特三人成功击杀了沙尔玛，只不过 “你们两个好臭。”叶奈法一脸嫌弃的看着杰洛特和兰伯特。 特莉丝在莱纳德身边嗅了嗅，然后放心的给了拥抱。 归来的猎魔人很是尴尬，他们也知道身上的那股恶臭实在不适合和女士们亲昵，莱纳德的清洁术并没能让沙尔玛消化物和排泄物的味道散去。 沙尔玛的冲锋和撕咬威力巨大，不过动作的施展有明显的抬手和准备，灵活的猎魔人和术士学徒可以轻松躲过。可是当前的情况不允许打消耗战，马里波的下水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杰洛特等人几番想要将沙尔玛掀翻的尝试都失败告终，是拥有智慧的地底生物，它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腹部是弱点。 僵持阶段，莱纳德收起法杖，拿出了缠腾长弓。 “替我控住它！”莱纳德拉弓瞄准。 “aard！”两位猎魔人默契的从两个方向使出阿尔德（aard）法印，沙尔玛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莱纳德使出了破甲箭术，目标——沙尔玛的菊部。虽说沙尔玛在排泄部位也有延展的皮甲，但相较于其他地方也勉强算是弱点，更何况莱纳德的箭术具有破甲效果，箭矢还是用的附带爆破效果的。 baoju效果显著，腥红中带着黄黑色的液体从沙尔玛的尾部涌出，吃痛的大甲虫疯狂的摆动，靠近的两位猎魔人不幸中招。 缠腾长弓射出的箭矢若是命中敌人，能生长出带荆棘的藤蔓，既能起到束缚作用，还能造成后续的伤害。 “不能让它跑了。”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沙尔玛想要打洞逃跑，可是它的这一举动却将脆弱的尾部暴露了出来。 猎魔人抓住机会，用钢剑完成了再一次爆gang。沙尔玛死了，杰洛特和兰伯特被污秽物喷了一身。 清洁术看来不抵用，还是要好好泡个澡。 “我带你去洗澡。”叶奈法拽着杰洛特的领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女术士已经准备好了木桶和盐碱水。 莱纳德也傻笑着被特莉丝带走了。 “单身人士感受到了恶意。”兰伯特仰天长叹。 洗漱时间。 木桶泡澡的莱纳德四处张望着，这里应该是女术士的休息室，梳妆台前面还有没有收起来的化妆品。这个世界是有化妆品的，眼影、唇彩、假睫毛，早就被女术士给发明了出来。 “沙尔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特莉丝坐在木桶旁边说道，两人中间隔着并不具有什么遮挡效果的纱帘。 沙尔玛是地底生物，而马里波的下水道绝对谈不上是地底。 “曾经也有沙尔玛挖地挖到地表，让建筑物倒塌并引起地陷的情况。”莱纳德想了想说道，他记得在阿·班德魔法学院的图书馆看到过关于沙尔玛的记载。 “我还是觉得有古怪。之前的相关记录都发生在山脉地区，那里的岩石层分布导致沙尔玛挖错方向还可以说得通，马里波下水道的地况和地底完全不同，沙尔玛不应该迷路。”特莉丝思考着。 “那我们就去看看，好好探查一番也好。”莱纳德说道，他们之前杀死大甲虫后，被没有心思继续呆在下水道里，所以也没有好好检查里面的情况。 “那就说定了。”特莉丝打算把叶奈法也叫上。 正事说完了，莱纳德和特莉丝之间的气氛还是升温。某人不老实的手已经从水里伸出，越过了纱帘，攀上了女术士的柔荑。 莱纳德很开心，对方仅仅是象征性的挣扎后就停了下来，还不轻不重的。 特莉丝默许了，她在莱纳德沐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本该寄给自己的信函，女术士是感性的，对方的思念之情能够感受到。 “终于见面了呢。”莱纳德怎么也掩不住自己的笑容。 “我以为你退却了。”特莉丝说道。 “我莱纳德·史塔克不是那样的人。我没能收到你回信的时候，没有在笔记里找到我所期待内容的时候，也很是沮丧的，可我还是来了，一如既往的，充满热情的。”莱纳德说道。 “见到你我很开心。”特莉丝露出了笑容。 “特莉丝，我喜欢你。或许现在的场合不太适合说出这句话，但我忍耐不住了。”莱纳德握紧了对方的手，他这算是再一次的表白了。 “我还要好好想想，叶娜说应该给你更多的考验。”特莉丝柔声的回应道，还在莱纳德的手心挠了挠，女术士的神态和小动作并不是拒绝。 “虽然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不过我肯定能通过考验。顺带一提，还有其他挑战者吗？”莱纳德问道。 “你是唯一的。”特莉丝笑了起来。 “嘿嘿。”某人跟着傻笑起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我们的进展能够慢一点。还有，你不要怪凯拉，她跟我道歉过了。”特莉丝说出了她对感情的看法，和其他女术士的及时行乐确实不大相同。 “听你的。”莱纳德赶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对方给抓住了。 “也不用那么慢的。”特莉丝娇羞的说道。 “呃，我以为魔法塔的房间都有声音屏障。”莱纳德很尴尬，他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 “可恶的叶娜，这就是她说的推我一把？替我烘托氛围？”特莉丝心里埋怨着好友的不靠谱。特莉丝梅利葛德的魔法塔自然会在休憩的房间布置隔音屏障，但是被叶奈法给解除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特莉丝提议道。 莱纳德点点头，准备起身穿戴，然而女术士完全没有避开的意思。 “不是说好慢慢来么，可能女术士的慢慢来和我理解的不一样吧” 漫步过程的亲吻。 【女主特莉丝是开书就确定的，因为作者喜欢。】 第九十四章的发现 兰伯特谢绝了特莉丝的邀请，猎魔人乐于探险，但不想再遭遇甜蜜暴击。 神采奕奕的叶奈法和稍稍萎靡的杰洛特倒是同意加入。 再一次踏入马里波的下水道队伍由猎魔人杰洛特打头阵，术士学徒莱纳德殿后，两位女术士居中。 莱纳德的春雨之杖引起了叶奈法的侧目，女术士隐隐觉得，这根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法杖很不简单。 “莱纳德，能否把你的法杖给我看看。”叶奈法询问道。 “没问题。”莱纳德没有犹豫的把法杖递了过去。 特莉丝有些不满，叶娜这样的举动在她看来很不好。施法者对于自己装备和武器是很看重的，像叶奈法这样贸然讨要他人武器查看是很容易引起恶感。 不过莱纳德看在特莉丝和杰洛特的份上，自然不会太过在意，他反而很想和温格堡的叶奈法拉近关系，打听更多关于特莉丝的喜好和习惯。 “岛国的德鲁伊也是够舍得的，生命之树的枝干。这是维瑟纳的作品吧。”叶奈法看来也是认识岛国的大德鲁伊宗师。 莱纳德点了点头。 “给我看看。”特莉丝拿过那根不起眼的单手杖感受着，随后女术士鼓起了腮帮，生气的把法杖塞给了莱纳德。 特莉丝原本还想着托人给新伴侣打造一件趁手的高阶法杖的，哪知道莱纳德手里这根竟然是传奇级别的，属性还是极其契合他的。 “额，我昨天有跟你说过，我武器挺好用的。”莱纳德小声的辩解着。 心情不美丽的萌特挑了挑眉毛，好像想起了确实是怎么回事，对方还主动把法杖给她看过，她自己没有好好查看罢了。 只不过女术士自然不会承认，依然摆着脸色，莱纳德好言好语的劝说着。 “幼稚。”叶奈法在一旁评价道。不过女术士不得不承认，她小瞧了史塔克·莱纳德，不管是对方的天赋还是其影响力，空间天赋，高阶武技，传奇装备，岛国德鲁伊的友谊。 小插曲结束，探索继续。 沙尔玛的尸体被优先处理了，天晓得下水道留着这么一大滩魔兽的腐肉又会引来什么怪物。特莉丝把溶解药剂倒在了沙尔玛的尸体上，打算返程的时候再做后续的处理。最有价值的钳子在之前已经被莱纳德切割了下来，而原本坚硬的皮甲在沙尔玛死后会慢慢软化，并不是什么好的材料。原本沙尔玛的脏器可以当做魔药的引子，只不过两位女术士看到大甲虫的惨状后都没有心情去解剖了。 马里波作为泰莫利亚第二大的城市，其占地面积表明想要搜寻到沙尔玛的来源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在环境恶劣的下水道。 两位女术士全程保持施法状态，叶奈法的微风让味道不是那么难闻，特莉丝则施展光亮术，保持着客观的视野。女术士并没有夜视能力，也没有服用猫眼药水。“萌特，你休息会吧，让我来。”莱纳德牵着特莉丝的手说道。萌特是他对特莉丝的昵称。 “好的。”特莉丝笑着同意了。 “特莉丝，保持持续施法是很消耗法力的。你的小朋友坚持不了多久的。”叶奈法提醒道。 特莉丝笑而不语。 事情的发展再度让叶奈法感到惊讶，莱纳德轻松的保持着光亮术，甚至比之前特莉丝释放的时候还要更明亮。 “光元素亲和？”叶奈法不确定的问道，如果说时间和空间天赋是所有天赋里最难得的，那么光元素和暗元素是就是元素系里最罕见的。 “嗯。”莱纳德耸耸肩应道。 “你这小子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天赋！范妮尔和阿·班德学院到底怎么检测的！”叶奈法激动的说道。 “这个就不关叶娜的事情了。”特莉丝阻止了想要回答的莱纳德。 昨天特莉丝虽然错过了传奇法杖，但却了解到自己伴侣除了空间天赋和自然亲和外，还有光元素亲和，极高的幸运值，以及远超普通人的恢复力。 “莱纳德的体魄不比猎魔人差。”杰洛特倒是告诉了叶奈法一些事。曾经在狼堡进行训练的莱纳德能够轻松完成猎魔人的日常训练项目，力量敏捷和身体协调水准都远超普通术士。 叶奈法原本还担心少年郎体质不行的，现在看来特莉丝真的找到了很不错的伴侣。 第一天的探索没有找到沙尔玛的来源，但是特莉丝在检查溶解情况的时候却找到了疑似炼金设备的器材。 “看来是沙尔玛误食了，从腐蚀情况上来看，吞入这些炼金物的时间不会太久。”叶奈法分析道。沙尔玛的胃部溶液连石头都可以溶解，普通的金属也不过是三两天的事情，虽说炼金器材都具备抗腐蚀性，但长时间泡在沙尔玛的肚子里也是遭不住的。 “这么说，这只沙尔玛很有可能是从某个遗迹钻出来的！”特莉丝的眼睛亮了。在过去，很多术士都会把自己魔法实验室安置在地下。 “我们很幸运。”叶奈法笑了起来，她同意特莉丝的观点。施法者的实验室很大几率找到珍贵的物品，不管是炼金笔记还是其他的什么。 “mua~”特莉丝抱着伴侣亲了一口，她认为这份幸运来自莱纳德。 下水道探索的第三天，众人终于找到了沙尔玛钻出来的地方，一条曲折的通往地底深处的洞窟。 “很少会有法师把实验室挖这么深。”叶奈法尝试用声波法术探测洞穴的深度，数值接近了令人惊叹的百米。 “很可能是被开辟的一处绝地，用来研究见不得人的东西。”特莉丝猜测道。所谓绝地，就是这处地方根本就没有通往外界的通道，施法者需要用传送法阵来回。按照协会的条例，发现关于黑魔法的遗迹都是要向术士协会上报的，只不过两位女术士显然并不想让协会插手。 “不用什么都按照协会要求的来。”叶奈法说道。 “我们先自己探查清楚再说。”特莉丝也不是什么乖乖女。 越是隐秘的遗迹，越容易遇到契机。 内容调整 部分章节存在忽然被和谐，这两天检查调整一下。 现在网文严打互相理解 【魔武双（和谐）修，帝国（和谐）军北上，看个精（和谐）光】 第九十五章 壕气 遗迹的探索是需要做很多准备的，对付邪恶生物的圣水必不可少。虽然杰洛特坚持银剑效果更好，但女术士可不会舞剑，还是圣水来的更方便。 光系的高阶法术也能够克制亡灵和幽魂的这类生物，只不过莱纳德之前没机会接触，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特莉丝和莱纳德用传送来到了距离马里波不算太远的艾尔兰德，位于艾尔兰德城的梅里泰莉神殿是最负盛名的神殿，传说中梅里泰莉女神曾经真身降临过这里，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前来瞻仰和洗礼。 没有谁敢在这处圣地撒野，哪怕是最强大的施法者也不会得罪所有女神的信徒，而这块土地的统治者希沃德公爵，也从来不会干涉神殿的事宜。 “艾尔兰德的神殿确实是不同的，呆会见到女祭司的时候你不要失礼了。”特莉丝提醒着。 “我知道的。不过这里确实是与众不同。”莱纳德观察着。 艾尔兰德的神殿依山而建，恢宏的正殿比国王的宫殿更加壮丽，神殿的顶部还覆盖着闪烁着光芒的水晶，另一侧山岩被凿刻出了女神的雕像。大理石铺成的道路旁两旁是一颗颗杨树还有魔法灯柱，诚挚的信徒跪拜着往前挪动。 这里还有一座四季能够保持恒温的花园，以及一些其他充满美感的建筑群。 特莉丝显然有她的关系，一位中年女祭祀带着女术士和莱纳德走了另一条通往神殿的路，避开了沿途的信徒们。 “她叫赫罗斯维莎，是神殿的女祭司，也是我的朋友。”特莉丝介绍着。 “特莉丝，看到你终于带着一位男士出现，这让我很惊讶，不过也很开心。”赫罗斯维莎打量着莱纳德。 “认识您很荣幸，我是莱纳德·史塔克，来自辛特拉。”莱纳德行了一个骑士的问候礼仪。 “莱纳德·史塔克，我听说过你。让我再仔细想想噢，五月节得到女神祝福的那个幸运儿。”赫罗斯维莎给了莱纳德一个热情的拥抱。在女祭司看来，所有受到女神祝福的信徒，都是很不错的家伙。 “五月节的女神祝福！”特莉丝眼前一亮，她很清楚梅里泰莉女神五月节祝福的含义，难怪莱纳德让她不要担心子嗣的问题。女术士并非不能生育，只是需要命运的眷顾，而女神的祝福就是最好的眷顾方式之一。 解开心结的特莉丝吻向了这个不断给她惊喜的男人。 “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特莉丝主动挽着对方的手，用撒娇一般的语气说道。 “我本来想等待一个好的时机。”莱纳德回答道，她能感受到女术士的体温在上升。 “你们可以先去后面的客房，在那里享受片刻。”赫罗斯维莎笑着说道，女祭司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梅里泰莉的祭祀并不禁止情爱，她们反倒乐于看到有情人诞下更多的爱情结晶，梅里泰莉女神掌管生育。 “赫罗斯维莎~”特莉丝装作不满的对女祭司喊道，不过眼神却不断的往身边的男人那边瞟。 莱纳德本想打趣一下小女人姿态的女术士，不过赫罗斯维莎那怂恿两人先去找乐子再来办正事的态度反倒让莱纳德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先办正事。 “圣水倒是能马上给你拿来，但是价格方面主祭又调高了两层。”赫罗斯维莎对两人说道。 “又提高了两层？噢，你们祭祀的收费比我们术士还要高的多。”特莉丝抱怨归抱怨，却还是要乖乖付钱。她很清楚，若不是和女祭司的关系不错，她想要拿到艾尔兰德的神殿圣水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天晓得那些贵族买那么多圣水干嘛。 “能冒昧的问一下价格吗？”莱纳德可不想让自己的萌特付钱。 “十二枚金币一小瓶，浓度可以保证。”赫罗斯维莎说道。 “十瓶应该够了吧。这是锡安凡尼利银行的本票，价值两百奥伦。”莱纳德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章盖有魔法印章的函件。 这个世界的经融体系是很成熟的，银行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有了，而锡安凡尼利银行是当今世界上认可度最高的银行。 “我可没有多余金币找给你。”赫罗斯维莎直接收下了本票，她丝毫不担心史塔克家的少爷会作假。 “作为信徒的诚意。”莱纳德施礼。 “愿女神祝福你们。”赫罗斯维莎笑着还礼。 不要觉得女祭司势利，这是一个离不开金钱的世界。 恢弘的神殿不是拔地而起的，神殿的日常开销需要钱，举行神圣仪式需要钱，扩大信仰需要更多的钱。梅里泰莉祭祀每年都会去贫民区或是乡间免费行医教学，还会在发生饥荒的地区施粥救济，这些开销加起来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事实上贩卖圣水只是其中一个进项，有新生儿诞生的大贵族才是神殿最受欢迎的客户。当初希里公主诞生时的祈福祭祀仪式，光是王室就捐赠了五千金币，再加上其他参加庆典的宾客，接近八千金币的入账已经接近某些小国一年的税收。 “买的太多的。”特莉丝在女祭司离开后说道。女术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钱，她们的收入远远比不上拥有封底的大贵族，国王顾问这一职位带来的更多是权势。特莉丝虽说是药剂大师，但她在研制新药物上的花费也是巨大的，更何况每一位女术士还有额外的一笔装扮开销。 “多了你就收起了，你的新药剂不是也要用到圣水么。”莱纳德说道。 “那你也不应该给赫罗斯维莎那么多额外的金币。用叶娜的话来说，那就是sao蹄子的眼睛都冒桃花了。”特莉丝稍稍有些吃味。神殿的女祭司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清纯，为了信仰的而奉献身体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羞耻的事。 “我这不是想千金博美人一笑么。”莱纳德搂住了特莉丝的腰肢。 “下次别这样了，你应该把金币花在更有用的地方，比如去拍卖场购置好的装备。”特莉丝说教了起来。 莱纳德把她的萌特搂的更紧了。 赫罗斯维莎女祭司显然是有生意头脑，她在带回十瓶圣水的同时，还拿来了两株曼德拉草。莱纳德毫不犹豫的掏出金币，买下来送给了特莉丝。【关于曼德拉草的介绍，可翻看第18章。】 这还不算完，女祭司推断出特莉丝需要圣水可能要去异界或是遗迹探险，她又怂恿莱纳德接受神殿的祝福，两个套餐只要九九八。 “见鬼的九九八，明明一个人只要一百金币不到！”特莉丝看不下去了，之前的曼德拉草已经让女祭司赚了一笔差价。 “噢，亲爱的特莉丝，这一次不一样，我们的主祭恰好在这里，如果你们愿意支付足够的费用，她会愿意来亲自主持赐福仪式的。”赫罗斯维莎说道。 “这钱本大爷出了！”莱纳德，壕气。 【依然还在改前面的内容先把抽空码的新章节的发出来，证明不是割了。】 【网文环境是严打时期，也不止阅文如此，大家留言也没必要喷平台，互相理解吧。据我所知，某个很有名的网文网站已经彻底熄火了。貌似没怎么受波及的反倒是盗版】 第九十六章 女神的祝福Ⅱ 梅里泰莉神殿的首席女祭司是南尼克，一位慈祥的老者。 爱若拉，怯生生躲在南尼尔身后的少女，神殿里最年轻的女祭司。 祭祀是一个很难定义的职业，说这个职业强大吧，其中很大一部分不过只是普通人，说这个职业弱小吧，神术是比魔法还要厉害。再强大的法师和术士，也不会在一座神殿里放肆。好在神术的施展有诸多限制，神祇们也很少会干涉世间的纷扰。 祭祀并没有其他职业那般详尽的考核标准，一部分祭祀是地方教会根据教义，从虔诚的信徒中推举出来。另一部分祭祀则是根据神谕，是神祇认可的人，或者说挑选出来的对教会有帮助的人。 几个月前还在乡野间牧羊的爱若拉，就是被梅里泰莉女神选中的祭祀。信徒不会质疑女神的决断，教会的首席祭祀南尼克成为了爱若拉的导师。 小爱若拉很快展现出了她的天赋——解语花。一种更多出现在树精和精灵中的天赋，能够与部分植物交流的神奇天赋。南尼克将神殿药圃的栽培工作交给了腼腆的小女孩，然后开始手把手的教导爱若拉草药学方面的知识。 梅里泰莉的祭祀有很多都是真正的草药大师，神殿会有人常驻于城镇里的医院、孤儿院或是其他需要她们的地方，每年的在春耕和秋收时节，这些祭祀还会走出去，去乡野救治病人，教导孩童，在出现灾荒的时候带去食物与希望。 梅里泰莉的祭祀们都是值得尊敬的。 “辛特拉的莱纳德，马里波的特莉丝，你们好。”南尼克微笑着。 “日安，南尼克大祭祀。”莱纳德和特莉丝对视一眼后，由莱纳德上前半步给出了回应。这样的场合，并不需要两个人说话。 “仪式的关键在于祈福的信徒，而不是一旁的引导者，我主持的赐福仪式未必能让你们获得的更多。赫罗斯维莎是个好女孩，她的出发点是希望朋友们能获得更多。”南尼克继续保持着微笑，女祭司告知了两人实情，还替赫罗斯维莎说了好话，但纳入教会的金币却提都没有提。 特莉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女术士猜想赫罗斯维莎肯定也知道实情，她为自己和赫罗斯维莎不算珍贵的友情表示遗憾，也未投入教会的金币感到心疼。 “但您主持的仪式肯定不会别其他人差，不是么。”莱纳德的倒是笑着对大祭祀说道。 “嚯嚯。我不能反驳你说的，受到过女神恩赐莱纳德。”南尼克这一次笑出了声。作为梅里泰莉神殿的主祭，在莱纳德踏入主神殿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女神的恩泽。五月节的赐福算不上女神伟大的恩赐，大多数幸运者也只能维持个半年和一年，极少有超过三年的。而史塔克家的少年从那个五月节到现在，已经间隔了足足八年。 “我期待着女神会有何种回应。”南尼克对莱纳德和特莉丝说道。 赐福仪式比莱纳德想的还要简单，就在主神殿的神像前进行。梅里泰莉女神的神像向来都是三樽或者三面一体——无忧无虑的少女、成熟的怀孕女子、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教会需要准备的不过是一瓶圣水，两个蒲团，两套干净的浴衣以及浴池的清水。 “你先洗吧。”男孩矜持着。 “一起就可以了。”女术士倒是在两人确立关系后大方了起来。 浴室笼罩的水雾，让莱纳德好好体会了什么叫朦胧美，唯一可惜的就是浴池再拥挤些就更好了。 “我的萌特真的好美。”等待着仪式开始的莱纳德想要把不久前的情景印入脑海，可是单薄的浴衣让他感到尴尬。小爱若拉好似好奇宝宝的注视，更是让莱纳德有了莫名的罪恶感。 “嗤~”察觉到变化的特莉丝发出了笑声。 “亲爱的莱纳德，你不用感到难堪，梅里泰莉女神鼓励我们追寻爱情的美好。呆会的仪式也不需要你们抛开杂念，保持本心即可。”同样沐浴更衣一番的南尼克祭祀开口道。 莱纳德点了点头，看向他身边的特莉丝，对方也正看向他，含情脉脉。 “niechciboginibogosawi。”南尼克在这个时候缓缓的念出了好似咒语一般祈福词。 光晕出现在了女神像的顶部，先是少女神像，紧接着是成熟女子，然后是老妇人，最后停留在了成熟的怀孕女子形象的女神像上。 “nazdrowie~”莱纳德很肯定，女神像开口说话了。 仪式完成了。 疲惫的老祭祀用异议的神情看向了两位祈福者，她敢肯定，女神赐予的不仅仅是对抗邪恶的力量，还有别的一些，更加珍贵的祝福。 特莉丝表情复杂的捂着腹部，她来不及检查身体内部的变化，因为隐秘私处传来的异样感让女术士不得不先去一趟洗手间。 莱纳德倒是很清楚自己的收获，因为脑海里则再一次响起了“系统音”。 “南尼克主持的祈福仪式。在未来一年时间里，暗元素伤害降低。” “女神的祝福。来自梅里泰莉女神再一次的赐福，大幅度减少所有负面状态的持续时间。” 很明显，祈福仪式和主持者有很大的关系，否则系统音也不会特意标明仪式的主持者。大部分地底魔法生物和亡灵生物都具有暗元素伤害，南尼克显然从赫罗斯维莎那了解了到了祈福仪式的目的，有了这个持续一年时间的增益祝福对莱纳德他们不久后的地下探险肯定是有帮助的。 “大幅度减少所有负面状态的持续时间和效果。”不仅“大幅度”还是“所有负面状态”，莱纳德只能说新的女神祝福实在是太强力了。 负面状态的抗性是极其难得的。 拿寒冰法术造成的“冻伤”来说，你若是想要减少冻伤造成的伤害和持续时间，那么你需要在寒冷的环境下，反复承受自己身体身体极限的霜冻。 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元素抗性是没办法锤炼出来的，人们自身只能够想办法提高元素法术衍生出来的负面状态伤害，例如灼烧、冻伤、麻痹等等。 “赞美女神~” 第97章暂时被和谐了，申诉中 应该有很多书友昨天和今天白天看了97章内容，d版也有 所以真的是被各种和谐，不得不回查自检，而且按照提示，还有被举报的情况存在，佛了。 97章个别词确实不当，可能涉及违规了，但是看免费章还来举报就很无聊了吧。 第九十八章 希里的婚约 地底之旅推迟了。 沙尔玛挖掘出来的隧道并不是垂直而下，里面复杂的就像迷宫，而且因为地下水的缘故还出现了塌陷的情况。 “比预期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你最好和你的国王陛下请个假。”叶奈法对特莉丝说道，后者作为泰莫利亚的顾问，若是要长时间处理私事是需要提前报备的。 “我也需要给家里写一封信。杰洛特，你那边是否要给斯特瑞普城堡带个信。”莱纳德询问道。 “猎魔人失联个一年半载并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情况不同，我需要让卡兰特知道我的情况，猎魔大师要维持契约精神。”杰洛特回答道。 “见鬼，那头狡猾的母狮子没完没了的压榨到底还要多久？这都几年了。利维亚的杰洛特难道要改名为辛特拉的哈士奇？”叶奈法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哈士奇，类狼的大型犬类，智力低下，很蠢。】 “叶娜，有时候你真的应该注意一下你的言辞，议论抨击王室很容易惹麻烦的。”特莉丝提醒道。 温格堡的叶奈法曾经是上一任亚甸国王维尔福瑞尔的顾问，后来因为得罪了王室要员和王国大贵族，不得不主动卸任。时至今日，女术士和亚甸的王室关系依然不佳。 “难不成你的小情人还会去告检举我？”叶奈法讥笑着看着莱纳德。 “叶奈法，我自然不会因为一些玩笑话做出破坏大家感情的事，但我必须再次强调，我不是萌特的小~情人，我们是伴侣，彼此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伴侣关系。”莱纳德纠正道。随着和叶奈法打交道的次数多了，莱纳德多少也了解到对方的毒舌，很多话也就不往心里去了，可是对于和萌特的身份关系，莱纳德是非常注意的，萌特也不喜欢情人这个称呼。 叶奈法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她的伴侣给阻止了。 “叶，你应该相信特莉丝的选择，我相信莱纳德会做的很好的。关于我和卡兰特女王的协议是很早之前就达成的，你也是知道的。在辛特拉女王提前超额支付酬金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半途而废的。”杰洛特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那么到底还需要多久？你当着我最好的朋友面前给个明确的答复。”叶奈法不喜欢杰洛特和王室牵扯过密。 “五年，五年后的五月节。”杰洛特肯定的回答道。 莱纳德听到猎魔人的回答后想到了什么，五年后的五月节恰好是小希里成年礼。【这个世界，男性十六岁成年礼，女性十四岁就会举行成年礼。】 就在莱纳德想到小希里的时候，辛特拉王都关于希里公主的婚约也有了定论。 宴会潜伏者的身份可以确认，来自尼弗迦德帝国的探子。卡兰特有股预感，战争即将会再次打响，她需要在此之前为王国寻找另一位值得信任且强大的盟友。 瑞达尼亚王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维兹米尔二世向来主张抵抗尼弗迦德帝国，瑞达尼亚的间谍是帝国军队最头痛的存在。而拉多维德五世给卡兰特的印象也很不错，在女术士面前唯唯诺诺的王子很懂礼仪，话语不多，看上去不太可能会成为雄主，这样对于未来的希里女王来说是好事。 辛特拉女王诚挚的向瑞达尼亚国王发出邀请，相约在辛特拉王都商谈两位王储的终身大事。 “尊敬的卡兰特，我儿和希里结婚仪式没必要订在五年以后，你难道不想早点看到新生儿的诞生？”维兹米尔二世笑着提出意见，瑞达尼亚国王也很乐于和辛特拉结成盟友，老国王同样清楚战争的脚步近了。 “亲爱的维兹米尔，我们不用那么着急，希里现在还小，女人太早生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卡兰特女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先让后辈订婚，你看如何。” “甚好。”瑞达尼亚国王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满意了，不过维兹米尔提出订婚仪式要在诺维格瑞进行。诺维格瑞是瑞达尼亚王国的都城，也是北方最大的城市。 公主和王子婚约，至始至终两位当事人都没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态度。拉多维德平静的表示接受，还当众夸赞了只见过一次面的辛特拉公主。可是希里却并不想嫁人，也不想订婚。在王宫大闹了三天后，未来的辛特拉女王被现在的辛特拉女王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还挨了顿板子。 伊斯特国王也因为这件事，和卡兰特女王大吵了一顿，愤懑的返回了史凯利格，出言劝诫的维赛基德等人也被女王找各种由头暂时赶出了王都。 “女王变了。”维赛基德公爵说道。 “慎言。”赫克休堡主提醒道。 “我们辛特拉不需要维登和艾宾帮助，也同样不用瑞达尼亚的援手。”维赛基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卡兰特曾经拒绝了维登国王的求亲，独自面对史凯利格的海盗，卡兰特率领辛特拉勇士们保卫了沿海的港口，还赢得了辛特拉雌狮的美誉。卡兰特女王的上任丈夫是艾宾王子罗格纳，在罗格纳病逝后，北方爆发内战，艾宾王国派出援兵的前提是干涉辛特拉的继承权，但是被卡兰特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辛特拉也至此与艾宾交恶。 “维赛基德，现在的局势不同了。”赫克休试着说服对方。 “史塔克伯爵，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还是说过去的鹰眼也变了？亏得小公主还喊你一声叔叔。”维赛基德对于在此期间保持沉默的霍华德·史塔克很是不满。 “就像赫克休说的，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未来的敌人有多么强大你是知道的。”霍华德平静的说道。霍华德对于小公主的遭遇也心存愧疚，但就像卡兰特女王说的那样，希里是雷安伦家族的继任者，她需要承担自己的职责。 作为半个王国情报部门的莱纳德，很清楚卡兰特现在的压力。尼弗迦德帝国的内乱实际上已经被平复了，现在帝国北方行省乱糟糟的不过是表象，让帝国三大军团有理由留在那赛尔、马格图加和艾宾。 战争，一触即发。 第九十九章 巨型蜈蚣 沿着沙尔玛挖掘的通路，众人踏入了未知的遗迹。 “看来我们的寻宝之旅会有很好的收获。”叶奈法心情很不错，遗迹的范围很大，这意味着有更多的东西等待着她们发掘。 “应该不是远古精灵的遗迹。”特莉丝观察着石壁和地板，没有花纹没有浮雕，不符合精灵的习俗。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探索要更加小心。”莱纳德加强了光亮术的效果。 这个世界的地下遗迹只有两种，一种是远古精灵留下的古文明，另一种则是强大施法者私下建立起来的秘密实验室，后者的危险程度要远高于前者。 “伙计们，麻烦恐怕要来了。”听到某些动静的杰洛特提醒着大家，猎魔人少见的双持武器，一手钢剑，一手银（和谐）剑。【同音词也有被和谐的情况，影响阅读大家多担待吧。】 “还是个大家伙。”五感同样优于常人的莱纳德也做好了战斗准备，缠腾长弓和特质的箭矢已经就位。在场有两位强大的女术士，莱纳德选择作为弓箭手参战。 叶奈法和特莉丝掎角之势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将一个又一个增益法术往杰洛特身上套。 “轰隆~”十几秒后，遗迹出现了明显的震动，未知的怪兽接近了。 “滋~”半分钟后，一只体型巨大，长得像蜈蚣的怪兽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巨型蜈蚣？！这玩意不是已经灭绝了吗？！”叶奈法道出了眼前怪物的身份。 “杰洛特，远离它。”叶奈法喝止了想要试探进攻的猎魔人。 体型比沙尔玛还要大上两圈巨型蜈蚣有着更加坚硬的甲壳，包括它的腹部也是。大蜈蚣带刺的钩状肢体其锋利程度不逊于猎魔人的钢剑，巨大的口器能够轻松咬碎巨石。更加棘手的是，巨型蜈蚣还有远距离攻击手段，可以从腺体喷出可怕的强酸。 “不能让这家伙靠近我们。grawitacja”叶奈法施展出重力术，让高速奔袭过程中的巨型蜈蚣踉跄的失去了平衡 “灼烧。”特莉丝配合叶奈法的控制法术，用出了她擅长的攻击型法术。 莱纳德和杰洛特也趁机完成射击，猎魔人除了两把单手长剑，还有一把做工精致的单手弩。见识穿透了大蜈蚣的甲壳，但仅此而已。物理伤害面对大型生物的时候，远不如魔法伤害来得好使。 莱纳德换上了法杖，而杰洛特拿出了名为“焚风”的炼金炸药。 “收起那个，这地方的情况不对？”叶奈法再一次制止了杰洛特的行动，女术士同时也减弱重力术的效果，这座遗迹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稳固，刚刚的战斗已经引起了坍塌。 通常来说地底遗迹的墙壁大多是经过强化过的，小规模的爆破绝不要应该引起这样的震荡。 “沙尔玛和巨型蜈蚣都有掘地的习惯。”特莉丝提出了她的看法。 控制法术效果的减弱，让焦黑且散发出烤肉味的大蜈蚣有了反击的机会，两坨强酸朝着叶奈法和特莉丝飞去。怪物的本能告诉它，两个看上去更弱小的生物威胁更大。 两位女术士轻松的躲开了强酸，但是叶奈法的重力术也被打断了。一个照面就遭受重创的巨型蜈蚣已经意识到，入侵领地的小个子生物是可怕的存在。也怪巨型蜈蚣大意了，它以为几只“蚂蚁”不足为惧，所以没有选择最擅长的钻地袭击，而是大摇大摆的正面奔袭。 莱纳德可不想自己探索遗迹的过程中有这么一个危险的家伙潜伏在四周，巨大的藤蔓从土地延展开来，将想要钻入地下的大蜈蚣给顶出了地面。 召唤法术，在不适合使用大型杀伤性法术的情况下，两位女术士不约而同的使用了召唤法术。 特莉丝召唤出了一只高度接近三米的土元素，而叶奈法则用出了被严令禁止的死灵法术，一头尸化的巨熊。 元素召唤物和死灵召唤物都没有太高的智慧，需要施法者下达指令才能更好的战斗。在两只大型召唤物和一只巨型怪物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莱纳德和杰洛特也没有闲着，前者尽可能控制巨型蜈蚣的移动，后者将涂有麻药的箭矢射入大蜈蚣的伤口。很多情况下，麻药的效果远好于毒药，很多生物有很高的毒素抗性，却很少会有麻痹抗性。 体型相似的土元素和僵尸巨熊，前者的攻击光有声势不见效果，反倒自己被大蜈蚣咬碎了脑袋，后者却在灵活躲开对手撕咬后，用爪击抓下了蜈蚣的两条腿。有一个误区必须要说明，亡灵生物移动迟缓的说法是不准确的，普通骷髅和最低级的僵尸确实腿脚不利索，但是高阶的亡灵生物实际上和同阶的生物在速度上相差不大。尸化的巨熊至少保留了生前八成左右的行动力，被改造过的利爪比原来更加锋利，哪怕是巨型蜈蚣的甲壳也能划开豁口。 然而战斗力明显高出一筹的僵尸巨熊，在召唤过程中所耗费的魔力，要远低于已经被大蜈蚣碾碎的土元素。 召唤法术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用魔力配合当前环境进行凝聚，大多数元素召唤法术都是如此，另一种则是提前准备好召唤对象，在需要的时候让它出现在战场，召唤魔宠和魔像就是这样。 莱纳德也会召唤法术，自然系的召唤法术是很强大的，只不过地底没有大树，他没办法召唤树人协助战斗。 在召唤物的帮助下，战斗本可以很快结束，但是叶奈法阻止了打算把蜈蚣彻底烧成灰的特莉丝。 “这可是很有价值的战利品。”叶奈法眼里冒着精光。 最终，脑袋被拍扁的巨型蜈蚣被叶奈法切成几段收走了，女术士其实更想活捉，奈何地底的巨型生物根本不吃魅惑术，当前的环境又很难长期控制住这家伙。 叶奈法给给猎魔人留下了几块还算完好的甲壳，这会是很好的锻造材料。 特莉丝和莱纳德放弃第一个战利品，前者讨厌丑陋的昆虫，后者不喜欢穿戴绿色的盔甲。 第一百章 阿祖列的遗迹 探险继续。 一位强大施法者留下的遗迹，也只有施法者才有资格探个究竟。对于其他职业者而言，魔法陷阱和迷锁是比怪兽更加难以处理的麻烦。 魔法陷阱很容易理解，触发后会对入侵者造成各种麻烦的陷阱，迷锁则是宝库主人对宝物的最后一层保护，错误的开启方式会让宝库自毁。 辛辛苦苦走一遭，却眼巴巴让最珍贵的宝物毁在眼前，无数冒险者对迷锁深恶痛绝。 遗迹里的魔法陷阱很大一部已经被触发后失效，少数依然存在的也被两位女术士轻易的破解了。 外侧的回廊有所发现，几盏魔法灯和能量快要耗尽的魔法宝石，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女术士却可以从工艺上进一步推算出遗迹存在的年代。 “10世纪50年代（950年）或是更早一些，看来我们找到了一座不得了的秘密实验室。”叶奈法说道。当代的施法者们有理由相信，数百年前的同胞在没有协会约束的情况下，魔法造诣远多于现在。超过一半的死灵法术，被定义为邪恶的秘术，对于人体的基因的改造，还有藐视神学，对神明的探寻研究，都在这几百年间遗失和销毁。 穿过回廊，空高超过四米的大厅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尊破损的魔像倒塌在遗迹大厅的入口，应该是遗迹主人留下的守护者。 “专门用来针对法师的魔像，看来巨型蜈蚣替我们免去了不少麻烦。”特莉丝检查完魔像后说道。针对法师的魔像具有极高的魔法抗性，并且这类魔像还会内嵌禁锢术或是扰乱术。对于施法者来说，对付魔像远比对付魔兽要来的麻烦的多，危险程度也同样要高上一个档次。 哪怕是破损的魔像，依然有着不菲的价值，特莉丝把魔像的核心部位拿走了，她打算返回自己的魔法塔后尝试着进行修复。一尊具备施法功能的高阶魔像，是千金也难买到的宝贝。 类似实验室的大厅里，众人很快又有了发现——被严厉禁止的人体试验以及缝合怪的研究。 这里的缝合怪并不是身上有线头的亡灵生物，而是对人造怪兽的统称。包括巨型蜈蚣在内的许多怪物，实际上都是缝合怪或者缝合怪的后代。 “难怪这位先贤会把实验室安置在地底深处。”叶奈法显然对新的发现很感兴趣，只不过让女术士失望的是，器皿里的标本和石桌上散落的资料都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没办法寻到蛛丝马迹。 “叶，这些器具在炼金室很常见吗？”杰洛特站在了一处保存还算完整的炼金器具前，与其说是炼金设备，更像是某种刑具。 “大部分炼金术都不会用到这个，我也只是在给某些怕痛的贵妇做手术的时候会拿出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叶奈法回应道。 “我在狼堡见过这个，青草试炼的最后会用到这玩意。”杰洛特说道。 猎魔人的话让在场的术士们想到了什么，这处遗迹竟然牵扯到了猎魔人。 10世纪50年代，马里波，缝合怪，人体试验，猎魔人。 “阿祖烈”这个名字浮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阿祖烈，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法师之一。他的成就覆盖了多个领域，以他名字命名的超阶法术就多达五种，不过流传下来的只剩下两个，阿古烈之盾（强大的防御魔法）和阿古烈之雷（强大的攻击魔法）。阿古烈手里诞生出了第一只超巨型缝合怪，半个马里波被超巨型的大蜈蚣毁掉，他因此遭到了诸多非议和谴责。另一个让和阿祖烈留名于史的原因在于，他和科西莫·马拉斯皮纳在基因突变上的研究成果——他们创造了猎魔人。 阿古烈在那段时间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的进行研究，一方面是因为他和他的导师足够强大，另一方面则是已经成立百年的术士协会处于动荡之中。那个年代包括部分协会管理在内的高阶施法者们认为，追求真理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枉顾法纪和道德底线，与其他施法者有着巨大的理念冲突。 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天才陨落动荡不堪。那是一个神奇的纪元，诞生创造出了许多奇迹。 “所以说，这里是阿祖烈的遗迹？”杰洛特自然也知道和猎魔人息息相关的大法师。 “很有可能。当年术士协会看来遗漏了这里。”叶奈法说道。阿古烈于10世纪60年代初期被术士协会逮捕，他位于马里波的魔法塔也在同年被销毁。 四处迷锁被发现，从第一个被破解的迷锁中找到了关于猎魔人研究的笔记，基本能够确认此处遗迹是阿古烈和科西莫·马拉斯皮纳共同的秘密实验室。 从猎魔人研究笔记来看，阿古烈和马拉斯皮纳认为猎魔人的潜能能够进一步的开发，某些魔物的突发诱变物能够提高猎魔人的特定的能力上限。这对杰洛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叶奈法并不同意猎魔人把誊写的文稿交给维瑟米尔。 “叶娜，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杰洛特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的。”特莉丝不想看到挚友争吵。 “我知道，但这该死的迷锁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我们还需要在这潮湿闷热的地底呆上多久，十天还是十五天？”叶奈法抱怨道。迷锁是可以破解的，但极其耗时耗精力。最简单的迷锁，两位女术士就用一周的时间才破解掉，剩下的三个一个比一个复杂。 “按照目前的进度恐怕还得两个月。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莱纳德看了看魔法时钟，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他们尽量保持着正常的作息。 “我讨厌迷锁。睡前我需要洗一个地底的盐浴。杰洛特，替我搓背。”叶奈法说道。 “见鬼的泡澡。”特莉丝开启了身边的隔音结界，然后招呼莱纳德赶紧过来她这边休息。 结界内，莱纳德和萌特相拥而眠。 结界外，杰洛特和叶奈法和谐的深入交流着。 第一百零一章 伏击 布洛奇隆森林的边缘，一支由人类和精灵混编的队伍埋伏着。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史提芬·史凯伦鼓舞着士气，只不过队伍里精灵们压根没有搭理这位帝国的情报官。 “这些长耳朵没问题吧，伊欧菲斯可不是什么善类。”里恩斯担忧的说道，松鼠党这一次的指挥官正是臭名昭著的伊欧菲斯。除了尼弗迦德核心地区，帝国其他行省一直存在着松鼠党掠夺和杀害平民的情况。里恩斯和帝国士兵们并不想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些精灵屠夫。 “放心好了，伊欧菲斯是不会违抗精灵王命令的。不过，里恩斯，请别再用长耳朵这个称谓了，哪怕是我这个半精灵也不喜欢。”半精灵希鲁对同伴说道。 希鲁，威戈佛特兹的追随者，有着卓越箭术的半精灵，这一次帝国部队与松鼠党的合作中，承担着协调两方行动的任务。松鼠党里大部分人都听的懂基本的通用语，但是能够说一口流利通用语的却很少。 银色之塔的菲拉凡德芮·艾恩·菲达尔，当代精灵王，也是松鼠党名义上效忠的对象。只不过北境诸国和南方帝国都不承认精灵王的身份，亚甸和科德温等北方王国更是把艾恩·菲达尔列为了头号通缉犯。 就像希鲁说的那样，伊欧菲斯和他的队伍会全力协助南方人完成任务，哪怕他们并不想和帝国士兵成为临时盟友行动，哪怕他们大部分精灵连具体的任务是什么都不清楚。 “我的王，帝国皇帝到底给予了什么样的条件，会让我们去伏击辛特拉的公主。”带队的伊欧菲斯是精灵队伍中唯二知晓任务详情的。另一位知道行动计划的阿拉蒙特·加洛德目前和威戈佛特兹在其他地方。 阿拉蒙特·加洛德，精灵族男法师，并不隶属于术士协会，这一次在精灵王的邀请下和帝国进行合作。 “目标即将踏入布洛奇隆。”精灵哨兵特雷格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辛特拉公主和瑞达尼亚王子的订婚仪式将在一周于诺维格瑞举行，护送公主的队伍由于某些不方便对外公开的原因，直到昨天才从辛特拉王都出发。 瑞达尼亚国王派出了皇家骑士团护送，随行的还有王室的仪仗队以及维兹米尔二世信任的顾问，女术士菲丽芭·艾哈特和术士学徒辛西亚。 赫克休作为辛特拉的外交大使，将和佛列克森纳特率领的骑士队，以及辛特拉北境的精锐百人队一同前往瑞达尼亚。 辛特拉和瑞达尼亚的国土并不接壤，护送公主的队伍将会穿过辛特拉的北境，沿着维登以东，贴着布洛奇隆森林的边缘继续向北，从而踏入瑞达尼亚王国。 布洛奇隆森林外围这条路不算太平，是松鼠党和树精的活动范围，辛特拉前往瑞达尼亚更安全的线路是先东行，绕开布洛奇隆森林范围后，从泰莫利亚的国境由南向北。 考虑到绕道东行的耗时，接近三百人的护送队伍还是选择了走布洛奇隆外围。只要不贸然踏入布洛奇隆森林，树精是不会给队伍带来麻烦的，而松鼠党的游击队通常少于五十人，构不成什么威胁。更何况这支队伍里，有着多位英勇的骑士，还有强大的女术士坐镇。 “辛西亚，去告诉提米尔，队伍距离森林太近了。”菲丽芭察觉到了来自森林的窥探，一名动作矫健的精灵。提米尔，瑞达尼亚皇家骑士团的副团长，也是这支队伍名义上的指挥官。 菲丽芭对于布洛奇隆森林出现的精灵没有想太多，毕竟精灵协助树精进行外围巡视的情况也很常见的事情。 太阳西斜，女术士叫停了队伍，菲丽芭·艾哈特发现自己的魔宠猫头鹰被消灭了。菲丽芭·艾哈特的猫头鹰是她精心培育出来的，拥有极高的智慧，能够胜任侦查的工作。 “攻击来自后方。”菲丽芭下达了集结防御的命令。 须臾，一支重装骑兵大队出现了。 黑色烈焰的旗帜在夕阳的余晖里招展，那是帝国王牌部队，戴斯文骑兵团的军旗。 “为什么帝国骑兵会出现在这里！”赫克休发出了惊呼。 黑旗和黑骑继续移动着，他们的速度正在提高。 “冲锋预备！”提米尔下达了命令。瑞达尼亚皇家骑士团是轻骑兵，若是正常交战，提米尔有信心耗死没有步兵支援的帝国王牌骑兵团。但是现在，辛特拉公主的存在让瑞达尼亚士兵根本没机会迂回。 指望一支没有巨盾的辛特拉百人队抵挡重骑兵冲锋？提米尔没那么天真。 随队的辛特拉士兵来自边境兵团，他们不是菜鸟，帝国重骑兵的出现没有让他们乱了阵脚，他们也很清楚这个时候要做些什么。 “抛射！”配备长弓的辛特拉百人队果断进行了远程打击。 长弓的抛射对于普通骑兵有着巨大的威胁，哪怕是铠甲也有几率射穿。然而帝国重骑兵的骑手有着骑士盾，战马的要害部位装备有额外的锁子甲。 伤害非常有限，仅仅个位数的骑手和两三匹要害部位中箭的战马退出了战斗序列，戴斯文骑兵团继续推进着。 菲丽芭·艾哈特脸色铁青，本想要出手干预的女术士被拦住了，站在她面前的是阿拉蒙特·加洛德，精灵族的男法师。 “阿拉蒙特！”菲丽芭的眼睛在冒火，她万万没想到精灵族竟然在这个时候和帝国勾结在了一起。 阿拉蒙特欠了欠身，精灵法师并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他甚至看着辛西亚从他身边离开也没有阻拦，他的任务只是阻止菲丽芭。 可是辛西亚也没有机会出手，那个曾经打伤过她的里恩斯又出现了。 “情况不对，我们立即护送离开。”佛列克森纳特对身边的同僚说道。骑士不会在战斗中退缩，但守护骑士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公主的安全。 “往西然后退回维登吗？”拜伦提议道，他是另一位守护公主的骑士。 “不。维登人已经不值得信任了。”佛列克森纳特看向了东边——布洛奇隆森林。 ---分割线-- 原著小说里，戴斯文骑兵团的军旗是黑底配白色火焰图案，这里作出调整。本书以后的一些微小调整，就不特意写备注了。希望原著党的书友们不要太纠结某些新设定和改变。 第一百零二章 北境之乱 嗦嗦嗦！ 叮叮哧！ 接连数道破空声响起，辛特拉的射手瞄准帝国重装骑兵的薄弱部位进行射击。 铠甲和盾牌拦下了大部分的攻击，但百米范围的精准射击，依然给戴斯文骑兵团造成了有效的杀伤，推进速度也在前排战马倒下的情况下放缓。 射人先射马，打断骑兵团的冲锋步调，远比多杀死几位骑手来的重要。 “冲锋！”提米尔抓住机会，率领瑞达尼亚皇家骑兵团发动了冲锋。 除了极少数专精骑射的骑兵外，绝大多数骑兵都需要掌握“骑兵冲锋”。 借助战马的冲击力，骑枪能够在一瞬间造成巨大的伤害，哪怕是重甲和巨盾，依然无法规避冲击力带来的伤害。 骑兵冲锋是很讲究的，骑手们很少会用战马碾压而过，大多数情况是错身而过。经过训练的战马懂得规避碰撞，骑手们也知道什么时候刺出手里的骑枪。 普通的骑枪和步兵的长矛是完全不同的，除了枪头是锋利的金属，骑枪的长杆是木质的，并不坚固的木杆会在骑枪命中目标的一瞬间裂开。 只有最最强大的骑士才会用特制的骑枪（长矛）完成骑兵冲锋，碰撞过程中带来的反作用力不是普通人承受的起的。 二队投矛！一队调整位置，上骑枪！”面对瑞达尼亚的冲锋，戴斯文骑兵团的指挥官，利亚姆·爱普·缪尔·莫斯上校立刻作出了指示。 投掷武器，也是“非骑射”的骑兵队伍必须掌握的战斗技巧。 每个国家，骑兵都是重要的军事财富。培养一位合格的骑手，所耗费的时间军费是步兵战士的近十倍。单单骑术的学习，就需要好几个月。而一位长枪兵只要两到三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踏上战场。 噗哧！ 冲锋过程中的骑兵，只能压低身体，尽可能的规避飞来的投矛，他们没办法在高速行进中左右腾挪。 仅仅一轮投掷，就有近二十骑瑞达尼亚士兵落下战马。 铿锵！ 骑兵的碰撞，瑞达尼亚骑兵团有速度的优势，可是戴斯文骑兵团的护具更好。 第一层重甲骑兵倒下，第二层重甲骑兵踉跄后退，但却站稳了脚跟。瑞达尼亚骑兵团的冲锋戛然而止，三分之一的戴斯文骑兵在调整好方向后继续向辛特拉公主的方向冲锋。 “上长枪~”辛特拉的百人队作出了应对，没有巨盾和重甲的他们只能摆出长枪阵抵御。 锵嘁！ 尾部插入泥土的中的长枪，并不能阻拦重甲骑兵的冲锋，前排的长枪手瞬间倒下了一大半。不过好在冲入防线的骑兵不多，后排的长枪手用横扫的方式把“铁疙瘩”拍下战马。 “杀！”佛列克森纳特大喝一声，蕴含着战技威能的骑士剑斩下了帝国骑兵的脑袋。 “我们能守住。”拜伦对同伴们说道，他们低估了盟友的战力。 可是辛特拉的骑士们也低估了对手的战力，新的敌人从布洛奇隆森林冒了出来，一支超过五十人的松鼠党。 咻~ 松鼠党的箭矢命中了公主车架周围的守卫，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辛特拉的公主。 尝试进行拦截的拜伦倒下了，伊欧菲斯射出的箭矢足以让正式骑士殒命。 辛特拉的百人队在精灵和帝国士兵的夹击里败退，另一边，瑞达尼亚骑兵团也在和戴斯文骑兵团的近身战里落入下风。 “呜呜~”晃动的马车里，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恐惧的希里哭了出来。 ---北境之乱的分割线--- 哈姆是维登王国境内子爵领，位于维登王国的北部，与布洛奇隆森林接壤，由菲斯奈特子爵统治。 菲斯奈特的姐姐伊莉莎与维登国王埃维尔结婚，他也由此从男爵成为了王国的子爵，还担任了维登北境总督一职。 但是至始至终，菲斯奈特并不愿意姐姐嫁给“自大愚蠢没有能力”的维登国王。埃维尔能够成为国王的唯一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上任国王只有他这么一位王子。 这些年，看在姐姐和外甥克里斯丁的份上，菲斯奈特一次又一次执行了埃维尔“不智”的命令，与树精、精灵还有佣兵们交恶，哈姆的状况却每况愈下。 “毕竟是自己的姐夫，熬到克里斯丁继位就好了。”菲斯奈特宽慰着自己。 然而就在前不久，姐姐伊莉莎向他哭诉，埃维尔嫌弃克里斯丁，有了改变继任者的想法，辛特拉公主的负面评价让维登国王迁怒于他的外甥。 “埃维尔他怎么敢！”菲斯奈特怒了，他要让愚蠢的维登国王付出代价，辛特拉的公主也上了子爵的黑名单。 与尼弗迦德帝国合作的不仅仅有哈姆的子爵。 阿特里的欧吉尔伯爵，布鲁格王国的布兰迪亲王，还有利维亚的二王子哈里·艾伯特·莱昂·温莎，他们都收下了来自南方极其危险“橄榄枝”。 【利维亚的米薇女王有两位儿子，长子威廉·露易丝·莱昂·温莎，次子哈里·艾伯特·莱昂·温莎。】 欧吉尔伯爵险些成为温德哈姆王子的岳父，他的女儿与温德哈姆王子原本是有情谊的，只可惜辛特拉女王的指婚不能拒绝。若是仅仅如此，忠于阿特里的欧吉尔伯爵也就认了，但是那位新任王妃，辛特拉贵女乔马娜实在可恶，三番两次羞辱他的独女，即便温德哈姆王子出面干涉也毫不收敛。 “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阿特里的未来，我必须这样做。”欧吉尔伯爵 布兰迪作出了决定。 “事成之后，阿特里要保有自治权，温德哈姆王子将会是这里新的统治者，现在的王妃乔马娜必须驱逐，亦或者杀死。并且，帝国若是没能在这场战争里占领辛特拉，那么要给阿特里提供军事援助。”欧吉尔伯爵向尼弗迦德帝国的外交官提出了上述条件。 布鲁格亲王和利维亚二王子向帝国提出的要求就简单多了——他们要成为布鲁格和利维亚新的国王，哪怕是附庸国的统治者。 【这一章后半截昨晚写的实在不入眼，所以全部推倒了重写。】 第一百零三章 战争序幕，精灵王的选择 1262年春，尼弗迦德帝国向辛特拉、利维亚、维登等北境王国宣战。 尼弗迦德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 帝国东部军团，由那赛尔行省开拨，朝着阿梅尔山脉进军，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中将担任军团指挥官。 帝国西部军团，从安格林行省出发，目标是利维亚的贝尔哈文地区，彼得·艾佛特森（侯爵）中将担任军团指挥官。 帝国中央军团，剑指利维亚本土，约阿希姆·德·维特上将（公爵）担任军团指挥官，梅诺·寇赫伦少将担任副指挥官。 贝连迦尔·雷瓦登担任战争期间的首席后勤官，帝国商会所有的车马被临时征召。隶属帝国第四军团的费能达尔兵团和马涅兵团被暂时调入后勤部队。 北方行省的治安依旧是个问题，大规模的叛军虽然肃清，但民间的武装组织却依然在打游击，例如艾宾的“耗子帮”，那赛尔的“矿工协会”。 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恩希尔·恩瑞斯自然清楚明白，但是帝国内部好战派的声音越来越大，特别是在《那赛尔条约》签订后。 新兴贵族和太阳教是恩瑞斯的支持者，也同样是请战者，前者需要功绩（军功）更进一步，后者是因为教义和民意。 恩希尔知道，北境之战必须要打了，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把他的女儿平安的健康的带回来。 新皇帝登基的五年里，尼弗迦德帝国在短暂的震荡后走向正轨，经济、民生、文化和科技（魔法）领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了。但是恩瑞斯皇帝有一件事让帝国人担心——恩希尔陛下没有子嗣。 虽然按照帝国的法理，恩瑞斯皇族是有继承人的，但那是旁支，很难被大多数帝国贵族和军民认同。 恩希尔也感到奇怪，当年他和芭维塔很快就有了女儿，现在多位医师都没有检查出病症，而几位王妃的身体状况也很良好。 艾希蕾·阿纳兴认为，皇帝很难诞下子嗣，可能和早年的诅咒有关。诅咒虽然已经解除了，但某些对身体的伤害却是不可逆转的，或许女神的赐福会有用。 可是帝国在扶持太阳教为国教的过程中，可没有给梅里泰莉女神的信徒留下好印象，恩希尔别说去找女神赐福了，不受到女神的神罚就是好的了。 沙斯希乌斯的占卜结果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帝国最优秀的占星师在帝星的未来只看到一颗外圈漂浮着银灰色环状物，散发着微弱绿芒的子星。【希里的头发是银色，眼眸是绿色。】 恩希尔派出了有谋略的情报官，忠勇的帝国骑士，强大的源力术士，不惜一切代价，平安带回希里。 初次计划的失败让恩希尔恼怒，但是客观的说，在辛特拉王都的行动确实存在很多掣肘，宴会的诸多施法者也很难对付。 史提芬·史凯伦提出，对破坏行动的史塔克·莱纳德进行暗杀，但是被恩希尔驳回了。当年在辛特拉的恩恩怨怨，恩希尔其实从未忘记，大史塔克的那一箭是仇，那么小史塔克的救助则是恩。自己的女儿，这些年也很莱纳德走得很近。 “公主殿下会在近期前往瑞达尼亚，这或许是一个好机会。”瓦提尔·德·李道克斯是皇帝的心腹，同时也担任帝国情报部长一职。 “看来，我需要和长耳朵好好谈谈了。派人联系维登的菲斯奈特，我们也需要他做些事情。”恩希尔作出了决断。 “在敌人坟头舞动的白色火焰”的帝国皇帝，不在乎更多的非议。 恩希尔原本打算与曾经合作过，在精灵里有着崇高地位的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再次携手。然而女精灵术士在短暂的考虑后，婉拒了。 幸运的是，恩希尔在沙斯希乌斯的帮助下，见到了精灵王，银色之塔的菲拉凡德芮·艾恩·菲达尔。 精灵王的高傲态度让恩希尔感到可笑，好在双方在各有所需的情况下，还是达成了合作意向。精灵会参与尼弗迦德帝国在布洛奇隆森林外围的行动，松鼠党也会在北境之战期间协助帝国军队，而尼弗迦德帝国会在这次战争结束后，承认精灵王冕位的合法性，并且在近年内，在帝国的领土颁布实施对精灵的保护法令。 在恩希尔看来，精灵和松鼠党有着不小的能量，在布洛奇隆行动和战争期间会是不错的助力。 然而事实没有恩希尔想的那般美好，“精灵王”并不能让每一位精灵听命于他。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对于艾恩·菲达尔和帝国皇帝的合作感到不满。 “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要和辛特拉交恶。”法兰茜丝卡感到生气。 “难不成就因为史塔克家族的小恩小惠？别忘了，你也曾与帝国人合作过，况且恩希尔这一次更加大方。”艾恩反驳道。 “我看到了命运的指引，辛特拉的雏鹰会给我们精灵带来新的绿意（希望），那位女士也是赞同的。”法兰茜丝卡放缓了语调，她并不想和精灵名义上的统治者发生争执。 “可是梦境世界的画面里，也有我们精灵生活在帝国旗帜下的场景。”艾恩说道。 命运的指引和翡翠梦境的画面，都只不过是未来的一种可能，精灵王觉得帝国皇帝远比贵族之子来的更加有说服力。艾恩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树精女王艾思娜女士确实提到了辛特拉的年轻人，可是雏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展翅，谁也不知道。 “你不赞同我的选择，我可以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请求你，让艾思娜女士不要插手。”艾恩真诚的说道。 森林的守护者，能够察觉任何发生在布洛奇隆森林和森林周围的事情。树精并不想看到家园门口发生战乱，艾恩必须得到艾思娜女士的同意或是默许，这需要女精灵作为说客。 “我明白了。”法兰茜丝卡还是让步了。 第一百零四章 糟糕的局面 布洛奇隆的伏击战落下帷幕。 尼弗迦德帝国第二支登场的战斗部队，彻底压垮了护卫队的防线。 史提芬·史凯伦所率领帝国情报部门部队，其战力并不逊于精锐的兵团。 瑞达尼亚骑士团伤亡惨重，几乎被全歼，辛特拉百人队的战损也超过八成，有骑兵和射手存在的情况下，溃逃的下场更惨。 “这场战斗不接受投降，不需要俘虏。”史提芬下令道。 菲丽芭想要力挽狂澜，可是却遭到了精灵法师和精灵射手的袭击而负伤。无计可施的女术士只能愤恨的抱起早已昏迷的女学徒撤离。 “他们有所顾虑。”赫克休已经察觉，帝国的袭击是为了生擒辛特拉的公主，慌乱中从车驾跑出来的公主殿下反倒是救下了他们这最后一批的守御者。 “停止攻击！希鲁，让精灵放下弓箭！”卡西尔拦下了想要进行最后冲锋的骑兵团，又冲着精灵部队大喊道。 “带公主离开，为了辛特拉。”赫克休没时间思考帝国的目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绝境中寻觅公主逃离的机会。 赫克休等人用最后的冲锋，为佛列克森纳特牵扯出了机会，辛特拉两任公主的守护骑士，抱着希里公主冲破了精灵的防线，逃进了布洛奇隆森林。 ---糟糕的分割线--- 菲丽芭带回了辛特拉公主遇袭的消息，然而还不等卡兰特女王派人搜救，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 尼弗迦德帝国向包括辛特拉在内的北境诸过宣战，帝国三大军团已经兵临北境防线；维登的哈姆子爵领闹起了独立；阿特里以欧吉尔伯爵为首的一批贵族，为王国的自主权而把辛特拉的驻守官员给囚禁了起来；布鲁格亲王布兰德发动武装政变，向布鲁格王都发起进攻。 尼弗迦德的开战是有先兆的，可是卡兰特没想到会来的如此猛烈，五大帝国军团出动了四个，还同时让北境的内部产生了动荡。不止是辛特拉的附属国出现了政变，介于科德温和亚甸王国的庞塔尔山谷地区，同样举起了独立大旗，大量受到两国压迫的矮人、精灵、半身人、灰精灵（人类精灵混血，精灵外貌特征）甚至是巨魔联合在了一起，要创建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家。 北境诸国里，泰莫利亚和利维亚需要直面尼弗迦德帝国的进攻，后者更是两线作战。辛特拉需要处理附庸国的动乱，寻回失去音讯的继任者。瑞达尼亚引以为豪的情报机构遭到了渗透，维兹米尔国王要给伏击者血的教训。科德温和亚甸在平息边境叛乱的同时，后者还派遣出精锐军队南下，协助利维亚抵抗帝国军。若是利维亚失陷，那么亚甸将会直面尼弗迦德帝国。 米薇女王希望科德温和科维尔也派遣援军，然而前者只是象征性的调派了一个不足千人的步兵团，后者一如既往的物资援助。 “这次战争不同以往，帝国皇帝发动的是灭国之战！”米薇并不是危言耸听。 仅仅三天，利维亚王国的东部行省莱里亚就失陷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利维亚国土竖起了帝国的太阳旗。 在米薇女王的领导下，利维亚的国力平稳增长着，但国土面积和人口始终是最大的短板。所以哪怕知道贝尔哈文地区是烫手山芋，米薇也毫不犹豫的将其纳入王国的版图。 面对双线作战的困境，米薇亲自率领近卫军驻守贝尔哈文地区，而把本国的防线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利维亚女王看来，贝尔哈文地区更加凶险，这里的防御工事更加薄弱，后勤保障也更差，若是这一次守御下来，当地本就反感尼弗迦德帝国的民众肯定会对利维亚产生归属感和信任感。而本国防线上有史帕拉堡垒，曾经两次让帝国军团进攻无功而返的坚固堡垒。 可是再坚固的堡垒，也抵不住来自内部的进攻。史帕拉堡垒内部诡异的塌陷，并不是尼弗迦德特务所谓，而是利维亚王国的二王子哈里·艾伯特·莱昂·温莎临阵倒戈。 表面上被尼弗迦德帝国俘虏的哈里·艾伯特，是让利维亚陷入危机的最大叛徒。 史帕拉堡垒的陷落，让在贝尔哈文地区战斗的利维亚士兵们士气低落，靠近南方的矿区接连失守，好在辛特拉和亚甸的援军及时赶到，勉强维持住了局势。 泰莫利亚军队驻守的阿梅尔山脉防线也遇到了大麻烦，原因同样来自于内部。 《那赛尔条约》签订后，阿梅尔山脉防线成为了北境的最前线。而与原那赛尔北部相邻的阿特里，在近几年承担着阿梅尔山脉防线的物资补给和中转。 阿特里王国内乱后，阿梅尔山脉防线的泰莫利亚士兵在没有援军，缺乏军需和补给的情况下与帝国东部军团鏖战了整整五日。 若不是占有地利，泰莫利亚军士的意志又极为坚定，恐怕原来的那赛尔北部，现如今的泰莫利亚王国的伯利亚地区，已经插上了帝国旗帜。 帝国军队有备而来，每一支军队都有两位宫廷顾问作为监军，他（她）们的存在，让想要干涉战争的忠于北境王国的施法者们却步。 费卡特和凯拉·梅兹可以带来急需的药品和食物，但是他们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开启传送阵，将援军送到阿梅尔山脉。 值得庆幸的是，北境的盟友还有史凯利格，岛国的海上舰队打破了帝国海军的封锁，将援军和物资运输了过来。 但必须要正式的是，帝国海军的战力正在飞速增长，史凯利格舰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后才夺回了海上的主导权。显然帝国的新皇帝很重视海上力量，这对北境和岛国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另一边，在阿祖烈遗迹呆了近一个月的莱纳德等人也遇到了麻烦。 “阿祖烈是不是脑袋瓦特（坏掉）了，迷锁里挖个坑就算了，竟然弄个自毁程序！”怀里抱着特莉丝的莱纳德在遗迹的回廊狂奔。 第一百零五章 阿祖烈的宝物 阿祖烈，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法师之一，创造多种超阶法术，培育超巨型缝合怪，利用基因变异研究出猎魔人。 在阿古烈被埋藏在地底深处的遗迹里，莱纳德他们收获颇丰。 第一个迷锁，里面是关于猎魔人的基因研究资料，很明确的指出变种人（猎魔人）还有继续强化的空间，还提到了他们的实验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新一代变种人（猎魔人）已经在力量等方面有了显著提高。 “不愧是公认的天才。数百年来，我们在基因变异方面的研究确实太过保守了。”叶奈法对阿古烈很是推崇。 “没有底线是会引来灾祸的，他就是很好的例子。”杰洛特发表了反对意见。身为猎魔人的他，对于猎魔人创造者并没有任何好感，特别是在看到“变种人”这样的词汇后。 “日志里提到，猎魔人的某些弊端也是可以想办法改变的。以猎魔人的年龄来说，还算年轻的白狼先生应该有个好心情。”莱纳德赶在叶奈法回嘴前主动岔开了话题。 这段日子里，莱纳德已经见识了太多猎魔士和女术士之间的“小争执”。两个固执的家伙很少会说服对方，多数情况下会是彼此沉默，各自生闷气，然后是杰洛特的道歉或是叶奈法的情话，最后会神奇的演变成为爱的和谐。 “可惜的是，日志上提到的实验已经无法探究了。”特莉丝回应道。大厅里散落的器材和零某些生物的骸骨，极有可能是被那只大甲虫给毁了。 除了猎魔人的基因研究，缝合怪的培育也在第一个迷锁中的日志中被提及。 不过众人对于缝合怪都没有太大兴趣，缝合怪的培育需要非常高的学识基础，极长的培育周期，还有必不可少且昂贵稀有的“原材料”。 用叶奈法的话来说，有那个精力捣鼓出个缝合怪，还不如去研究死灵召唤。缝合怪的研究也早在两百年前被各大施法者协会明令禁止了，德鲁伊们每年都会猎杀这些破坏自然平衡，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生物。 同样存于第一个迷锁的还有少量的炼金和魔药配方，不过这些炼金术在现如今倒算不得什么很珍贵的知识，在术士协会的图书馆里，只要有了相对的协会贡献度，就能够学习到更多深奥的知识。 在学术的共享方面，两百年前的施法者远不如现在，也正是这一原因，导致了很多魔法、秘术还有战技的遗失。 从古文献里可以确定的是，阿古烈这位人类传奇大法师，一生中研究出了五种超阶法术。然而术士协会里，只完整的保留了其中的两种——阿古烈之雷和阿古烈之盾。 阿古烈之雷，能够完成合击的超强攻击法术。阿古烈之雷之所以能够纳入超阶，关键之处就在其“合击”威能的叠加效果。两人合击效果不是“11”，而是接近于“12”，当施术者达到三人后，其威能远能够达到恐怖的六倍甚至更高。若不是合击的叠加存在上限，阿古烈之雷可能会成为魔法历史上威力最大的法术。 阿古烈之盾，强大的防御法术，同样因为能够叠加效果而被归为超阶。曾经有多位大法师同时施展阿古烈之盾，守御面积覆盖了整个城邦。 在第二个迷锁里，叶奈法找到了阿古烈之盾和阿古烈之雷的施法要素。 “看来我们这次要满载而归了”叶奈法感叹道，两种超阶法术的“快速”学习法，在协会里需要做上好些年任务才能兑换的好东西。 高阶和级别更高的法术，在魔力水平达标和模型构建完成的情况下，施法者还需要具备施术的额外前置条件。例如想要完整的掌握阿古烈之雷，那么你的单手施法和法术穿透就要想办法领悟，而阿古烈之雷对应的要素水晶，能够让学习者少走弯路，并且在很短时间内提升前置施法技巧的熟练度。也正因如此，掌握高阶和超阶法术的大法师（高阶术士），不单单在法术的威能上能够碾压阶位低的施术者，两者在施法技巧上同样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第三个迷锁，是失传的另外两种阿古烈的超阶法术——阿祖烈之眼和阿祖烈的静默领域。 从法术的名字上推断，前者是罕见的瞳术类法术，后者的法术效果则是施法者们最深恶痛绝的沉默。 “真是期待最后一个超阶法术。”叶奈法兴致勃勃的继续解除迷锁。 “我们还是要小心些，这个迷锁似乎和前面的很不相同。”特莉丝提醒道。 “不过是某种法阵的联动，我们在后厅发现的单向传送法阵，或许就会在解开迷锁的同时开启。”叶奈法推测道。 众人在地下遗迹已经呆了近一个月，两位女术士解密的时候，莱纳德和杰洛特也没有闲着，他们把阿祖烈的实验室翻了遍。一条通往更深处的密道，密道的末端是装有各式道具和少量魔法装备的宝箱，以及一座没法开启的单向传送阵。 第四个迷锁解除的一瞬间，半个大厅瞬间被某种迷雾笼罩。 “阿古烈的静默领域？！”叶奈法和特莉丝发现自己暂时失去了施法能力。 “似乎不是简单的禁魔法术。”叶奈法尝试着调动自己的魔力。 “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希望那个传送法阵是真的开启了！”莱纳德抱起特莉丝就往密道方向跑去。 “轰隆隆~”大厅的外侧回廊，原本固化的墙壁开始龟裂坍塌。 好消息，单向传送法阵启动了。坏消息，被禁魔的女术士无法探知传送的目的地。 “禁魔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久，我们不能再犹豫了。”特莉丝说道，密道也出现了落石。 “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叶奈法牵起杰洛特的手。 “亲爱的猎魔士，下次你可不要在负重跑方面输给一位术士学徒。”叶奈法踏入传送阵。 “亲爱的女士，或许问题不在我。”杰洛特紧紧相随。 “轮到我们了。”莱纳德选择了继续抱着特莉丝前行。 【吐槽一句，《轮到你了》这部剧烂尾烂的恶心到我了，今年真是各种好剧烂尾】 第九十七章 探险前的准备 马里波，探险小队做着最后的准备。 地底探险有一个极容易被忽略的地方——空气。 在过去，很多在地底深处探险寻宝的队伍，会出现非战斗减员的情况。头昏眼花甚至四肢无力的情况最初被认为是某种诅咒，然而经过多年的实验和研究，炼金师认为这种情况源于地底空气中的某种成分缺失而引起的病症。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炼金师制作的空气罐成为地底探险的必备物件，呼吸不畅的队员只要使用一段时间空气罐就能缓解不适症状。 另一个需要注意的是，地下探险并不建议使用火把作为照明，炼金师认为明火会消耗空气中人体所需要的那种成分，所以炼金师建议那些深入地下的队伍使用更便捷的萤石。 事实上，近几年已经有炼金大师尝试把空气里有益的部分提取了出来，与此同时还发现了能够让人窒息的毒气。每个世界，都有这么一群对未知生命、环境、现象进行客观认知、探索、实践的人。 叶奈法是一位炼金大师，只不过她并没有去协会进行评级。用女术士的话来说，是否有大师的称号对她的炼金物品没有任何影响。杰洛特喜欢叶奈法的这种想法，然而莱纳德所知的是，某个女术士欠了一大笔炼金费，在还清这笔钱之前，协会不会把大师的头衔颁给她。 作为杰洛特的好友，莱纳德是不会说这些的，就像萌特也会为好友的说法鼓掌一样。 按理说，炼金大师是不应该这么缺钱的，哪怕是炼金材料的高额开销很难用几件成品抵消，哪怕让炼金师满意的成品，很难一次两次就炼制成功。有了炼金大师的头衔，就可以在定制的“大（肥）客（羊）户”身上大赚一笔。 只不过叶奈法大师宰客太狠，手艺也谈不上太好，以至于哪怕是同在亚甸王国的同僚也不怎么光顾她的炼金坊。 炼金圈里最赚钱的反倒是那些很早就止步于大师之路的普通炼金师兼材料商，他们会炼制热销的物件，又能从其他炼金师那里赚上一笔。 当然，穿金戴银的女术士不缺钱，叶奈法炼金坊最大的客源是亚甸和周边王国的贵女，化妆品是一方面，某些能够让贵女变漂亮的“技术”才是真正的财源。 只不过叶奈法炼金坊这门生意，也让她受到了不少非议，毕竟那些所谓的“技术”，虽然是由持有医师证书的医生而不是术士动手，但从某方面来说和人体炼金术并无根本区别。而且贵女变美的“技术”并不是百分百的安全，一位亚甸伯爵的情妇在做丰满某个部位的过程中死在了炼金坊，叶奈法也因此被协会严厉警告，不得不取消了最赚钱的行当。贵妇们对此是不满意的，她们愿意承担变美过程中的风险，只不过这个世界的话语权更多还是掌握在男性手里，男性贵族们不介意枕边的女人浓妆淡抹，但却不喜欢被“哄骗”。 像叶奈法这样和术士协会存在财务纠纷的会员不在少数，协会也不会因为一些金币和正式施法者闹僵，该给的福利一个不少，该分配的任务照常分配，只不过协会每年会在颁布任务的时候催催款，然后不轻不重的给予警告。 “亲爱的特莉丝，你这个时候炼制麻痹药剂，石化药水，还有迷幻剂是准备干嘛。”叶奈法发现特莉丝和她的小情人从神殿回来后，不但变的更亲密了，而且还有了什么秘密。 “这些小事叶娜就不要太在意了。”小心把药剂收好的特莉丝，并不打算把伴侣的神之祝福透露出来。 “减少负面状态的持续时间和效果”，特莉丝感到难以置信，她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但莱纳德信誓旦旦，说这是女神的赐福。 特莉丝相信了莱纳德，然后陪他进行全方面的负面状态测试，术士是严谨的，莱纳德也想切身感受女神祝福的实际效果。使用魔药进行测试是两人认为合适的方法，于是特莉丝在准备探索遗迹所需要的药剂过程中，也抽空调配出了测试用的药水。 事实证明，来自梅里泰莉女神的赐福效果卓越，减伤效果暂且不提，负面效果的持续时间缩短了近一半就可以称之为神迹了。 虽然说高阶的魔药也能够短时间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哪怕是魔药大师也不可能常备这么多药剂，而且任何魔药都是含有毒素的，短时间的大量服用是绝对不可以的。 特莉丝很高兴伴侣能得到这种不可思议的赐福，她更高兴的是对方第一时间就与她分享了这个秘密。女术士同样得到了女神的恩惠，她感受到体质出现了变化，祝福由成熟的怀孕女神像赐予，这让特莉丝对于自己的猜测多了几分把握。 只不过神明不会没有缘由的进行赐福，哪怕是仁慈的梅里泰莉女神也一样。些许金币在珍贵的属性加成前不值一提，莱纳德和特莉丝在过去都没有给女神和她的教会带来对等的益处，所欲他们理应在未来做的更多。 莱纳德已经打算好，待这次探险结束，他希望父亲能够同意在史塔克家族的土地上给予梅里泰莉女神信徒更多的帮助，修建救济所或者孤儿院也是可以提上日程。至于更进一步的神庙建立则需要慎重，必须得到本国女王（国王）和教会主祭的同意。 第一百零六章 树精的身影 森林的深处落下了不速之客。 从阿祖烈遗迹的单向传送门离开的众人分散了，杰洛特和叶奈法出现在了树冠之上。 “传送受到了干扰~”叶奈法尝试使用漂浮术，然而禁魔的效果还在持续。 “抱紧我！”杰洛特把女术士揽在怀里，在空中调整着姿势。 摇曳的树枝，惊起休酣的雀鸟，黑色的渡鸦和有着白羽的鹊鸲扇动起翅膀，飞了起来。 “我讨厌传送。”狼狈落地的杰洛特说道，猎魔人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又来了一次没有准备的空中飞人。 “这里是哪？”叶奈法试图寻觅线索，然而周围除了郁郁葱葱的大树，就只有头顶叽叽喳喳的鸟儿。 “看不见人烟，希望莱纳德他们没事。”杰洛特攀上还留着刮痕的大树，即便是猎魔人锐利的双眼，也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叶，你现在能够使用魔法了吗？”杰洛特询问道。 “我能够感受到魔力的流动，但是这里不太对劲，元素的感知似乎受到了阻碍。”叶奈法尝试给猎魔人套上一个漂浮术，然而周围的风元素似乎都睡着了一样。 “stoj!”警告声伴随着箭矢的破空声。 一支末端带有苍鹰尾羽的箭，贴着杰洛特的耳朵飞过，射入叶奈法身边的树干。 “不要攻击！”双手举高的猎魔人卸下了背上的长剑，大声喝止了准备施法的女术士。 “咻~”又一支箭矢，这一次射入了叶奈法身前的泥土里。 “aisina~aisina~（艾思娜）”猎魔人朝着身前的灌木，用树精的语言呼喊着树精女王的名字。 “przyjaciel？”片刻过后，一位有着翠绿色皮肤的树精从杰洛特前面的灌木走出。 “噢，我的树精语生疏了。lin~lingufranca？（通用语）”杰洛特没能听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但对方既然停下了攻击并且走了出来，这是件好事。 “唔，吾的通用话语，不太好。人类，你们，是谁？为什么，来这里？”树精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是葛温布雷德，她是叶奈法。我们我们来拜访艾格蕾斯。”杰洛特回答道，艾格蕾斯是他早年相识的一位树精，杰洛特觉得这样的说法更加合适。【葛温布雷德，在古语的意思是“白狼”】 “你认识艾格蕾斯？”树精表示怀疑。 “法芙姐姐，这个白毛没有说谎。我听艾格蕾斯说过他的故事。（树精语）”突兀的声音从叶奈法头顶响起，另一个树精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落地无声，这一位个子娇小的树精显然是一位出色的潜伏者。 “！！！”女术士和猎魔人都吃了一惊，他们完全没有发觉还有另一个树精就在他们身边，叶奈法暗自庆幸，还好她没有在第一个树精现身的时候攻击对方。 “茜尔莎，你不应该这么冒失的出来！（树精语）”法芙对于队友的擅自行动是不满的，不过对方既然真的是族人的朋友，那就可以不用战斗了。 “葛温布雷德，你们这样做是危险的。现在，跟我来。”法芙放下了手里的弓，刚刚若不是葛温布雷德第一时间放下武器，并喊出女皇的名字，恐怕他的那位女性同伴就要被茜尔莎杀死了。 “przykromi（抱歉）”杰洛特用树精语回答道。 “葛温布雷德，让你的伙伴放松些，不要在这里使用魔法。”法芙提醒道。 “不懂礼貌的丑的女性人类。（树精语）”茜尔莎瞪了叶奈法一眼。 树精的审美和判别更多用的是感知，而不是看外貌和气质这些。在两位树精看（感觉）来，杰洛特是懂规矩的，森林朋友愿意接纳的男性人类，叶奈法是无礼的，令人讨厌的人类术士。树精和人类的关系谈不上好。 一方面，树精有夺取周边村镇女婴，借助人类男性进行繁衍的习俗，虽然部分“受害者”并不觉得后者是坏事，近年更有骚动的年轻男人会在开春时节跑到森林边“求推”。 另一方面，由于树精对松鼠党的维护，维登国王和少部分人类在黑市对树精们进行悬赏，艾思娜也没办法庇护每一位族人的安全，每年都有离开森林的树精，或是已经被纳为树精的精灵少女或是人类少女遇袭。 【前文提到过，树精这个群体里，有极少部分的异族女性沿用着精灵和人类的身份，并没有饮用会让身体转变为树精的布洛奇隆之水。】 “我们这是去哪？”叶奈法问道，他们已经漫无目的般的在森林里走了很久了。 “杜恩·卡纳尔。”法芙回应道。 “杜恩·卡纳尔，树精们的家园，你可以看作是布洛奇隆的王都。”杰洛特简单的解释道。 “法芙，我们这个方向不是杜恩·卡纳尔啊？（树精语）”茜尔莎感到很奇怪。 “我知道。（树精语）”法芙回答。树精显然有了另外的计划，哪怕杰洛特和叶奈法有所察觉，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做太多。 女术士和猎魔人自然能够打到两个树精，但这里是布洛奇隆，树精的家园。传闻里，艾思娜能够感知到布洛奇隆里发生的一切。 “希望情况不要变得太遭希望莱纳德他们不要和树精发生冲突。”杰洛特心里担忧着伙伴。 杰洛特的担心是多余的，首先，莱纳德的树精语比半吊子的猎魔人要好得多，另外，身处布洛奇隆的莱纳德压根没有像叶奈法和特莉丝那般感到施法不顺畅，反倒是有莫名的亲近感。 莱纳德和特莉丝的运气不错，同样半空落下的他们恰好被藤蔓给接住了。 或许用运气不太对，莱纳德认为伸出的藤蔓是大树有意为之，他虽然听不到，却能够感受树木传来的善意。 “谢了，树兄弟。”莱纳德拍了拍枝干。 “不可思议。”一位穿着芭蕉叶和藤条衣服的人类少女出现在了莱纳德面前。 “森林认可了你。你好，树精的朋友。我是米尔瓦·巴林，布洛奇隆的米尔瓦·巴林。”米尔瓦·巴林走向莱纳德。 “我是莱纳德·史塔克。”莱纳德从米尔瓦那里感受的了善意和亲切感。 “咳咳~”萌特彰显存在感。 第一百零七章 伊丝琳的预言 “我真挚的告诉你们， 剑与斧的时代即将来临，狼之暴风雪的时代即将来临。 白霜与白光的时代即将来临，疯狂与耻辱的时代即将来临。 终结的时代，世界将会在霜雪中覆灭在全新的阳光下重生。 古老血脉将会重生，从早已播下的种子中重生，这颗种子不会发出嫩芽而是迸发出火焰。” ——伊丝琳的预言 伊丝琳是一位精灵预言者，因对末世的预言而为人所知。据她的预言所说，世界将会被冰河时代所毁灭，所有的人类将因此灭亡，而唯一的幸存者只有精灵。精灵们将被“上古之血”的后裔所拯救，这些后裔被称为“燕子”。 许多征兆将会预示世界毁灭即将到来，这场在灾难会在精灵之血浸湿土地的时候开始，这标志着“蔑视之时代”，“斧与狼之暴风雪”的到来，表示长期的战争和蛮荒时代的归来。 许多人都相信伊丝琳的预言，相信白霜会毁灭世界。每个港口、广场或是城门口都能听得到伊丝琳妮的预言，每个巫医、德鲁伊或者学者都会提到伊丝琳妮的预言。 学者出版发行相关书籍，占卜师用来分析解读未来，德鲁伊拿来告诫世人。 伊丝琳的预言曾经渗透到日常文化当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狼之暴风雪纪元、白霜纪元将至”，“世界将在冰霜中毁灭”。 但是很少人真的懂这些文字的意义。自称占卜师的家伙将倒映着星星的池塘当作天空。对某些学者而言，白霜不是什么传说或神秘的天灾，而是可以用枯燥但精准的学术语言说出来的自然现象。 按照精灵先知的说法，白霜是毁灭的先兆，只要白霜出现在某个世界当中，数十年内，整个世界就会被冰霜覆盖，变得毫无生机。 掌握魔法力量的人类开始了异界探寻，绝大多数人类强者对精灵先知的预言不置可否。预言不过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即便末世真的来临，人类若是灭亡，已经衰败的精灵又怎可能幸存。更加可笑的是，“上古之血”的后裔早已经融入人类社会，成为了辛特拉和泰莫利亚的王室后裔。【注释1】 随着时间的流逝，伊丝琳的预言已过百年。白霜未至，精灵先知却已身死。 “长耳朵的危言耸听！” “一次不准确的预言。” “或许会在十个世纪（一千年）以后？” “伊丝琳的预言”“白霜纪元”开始从人们的生活里淡出。 那么，白霜真的存在吗？ “白霜当然是存在的。”树精女王慵懒的躺在藤席上。 “那伊丝琳先知的预言”站在艾思娜面前的，是精灵族的法兰茜丝卡·芬达贝。 “伊丝琳看到的未来是存在的，不过并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艾思娜缓缓的坐了起来，树精女王的精灵先知的感官是不好的，愚蠢的预言里竟然只提到精灵能够幸免于难，又置她们树精于何地。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也知道自己先辈的那则预言面把其他种族都得罪了个遍。 “关于辛特拉的公主”法兰茜丝卡岔开话题。 原本精灵女术士还想着，如何让艾思娜女士允许这一次森林外围的伏击。然而树精的女皇听闻目标是辛特拉的公主后，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这个计划，并且放任希里进入了布洛奇隆森林。 佛列克森纳特骑士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在精灵射手们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抱着希里逃入森林，顾虑误伤公主的神射手们，也完全可以瞄准四肢进行射击。然而精灵射手的箭矢，总会差之毫厘的与目标擦肩而过。 佛列克森纳特成功抱着公主逃入森林，阿拉蒙特·加洛德和伊欧菲斯阻止了想要追击的尼弗迦德士兵。精灵可不想冒着得罪那位女士的风险，放任在布洛奇隆里并不受欢迎的人类进入。威戈佛特兹也明智的停下了脚步，源力术士很清楚，得罪术士协会他还能退到蓝山山脉另一侧，惹恼了那位女士，他的下场就只有灭亡。 于是，松鼠党承担起后续的追击任务。 “放心好了，我只不过想好好看看劳拉·朵伦·爱普·希达哈尔的这一代后裔。我的女儿们也不会去干涉。不过就像我说的，精灵的复兴希望不在尼弗迦德帝国，菲达尔又一次作出了愚蠢的选择。你应该阻止菲达尔和南方人类的合作，特别是袭击辛特拉公主这种事。”艾思娜轻声说道。艾思娜称呼树精们为自己的女儿，树精通常则尊称艾思娜为皇后（女皇），而不是母亲。 “我有尝试过。可是莱纳德·史塔克很有潜力，他对精灵的善意我也很清楚，但他还太稚嫩了。”法兰茜丝卡·芬达贝觉得，人类的伯爵之子作为种族复兴契机不是很有说服力。 “雏鹰展翅只不过是迟早的事。”艾思娜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藤萝搭建的吊顶缓缓落下三枚水晶球，水晶球里分别映射出逃亡的希里公主，在森林间行走的杰洛特一行人，以及站在米尔瓦和萌特之间的莱纳德。 “叶奈法和特莉丝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法兰茜丝卡·芬达贝惊呼。 “hoho~命运的羁绊，还真是有趣呢~”艾思娜笑了起来。 【注解1：玩过巫师的书友或许会在这里提出异议，认为上古之血后裔只有辛特拉一脉，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且看作者君后面慢慢道来。】 ---根据留言作一点回复说明--- 这一章部分内容比较生硬的列出确实是不太好，但有好些个没玩过巫师游戏的书友表示这本书难啃，所以在行文中不得不多交代一些背景讯息。 另外，很多人物角色名字很长很难记，这也是没得办法的，同人文，角色的名字真的不好随便改。部分人物记不住也没啥影响。 比如，劳拉·朵伦·爱普·希达哈尔，她是希达哈尔与精灵王奥伯伦·穆希塔齐的女儿，她的血脉具有拥有预言和穿越时空的能力。 劳拉·朵伦爹妈的名字，我这个作者也就是用的时候从资料文档里复制粘贴。 吐槽一句：巫师的同人文，写起来真的贼费劲 第一百零八章 以辛特拉之名 布洛奇隆并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恐怖。 确实，这片狂野、原始的森林有些暗，在里面行进也很困难，但难度并不高，即便是穿着高脚鞋的女术士，也能跟上树精的脚步。 杰洛特抬望眼，只有非常非常稀疏的阳光能够透过一层又一层长满树叶的枝干，洒落在铺满腐木和落叶的林间小道。 叶奈法的每一步都会发出嘎吱声，杰洛特同样如此，可是法芙却落步无声。至于另一位树精茜尔莎，她似乎更喜欢在树干之间跳跃前行，途中还抛给猎魔士一颗红彤彤的野果，如果果子上没有虫眼的话，杰洛特肯定会对茜尔莎更加感谢。 “这肯定不是去杜恩·卡纳尔的路，我们正在往森林的外围走。”叶奈法小声的说道。 “叶，稍安勿躁。她们没有恶意的。”杰洛特回应道。猎魔人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树精能够聆听到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 “我很抱歉，葛温布雷德和女术士，我们现在的目的地确实不是杜恩·卡纳尔。”法芙停了下来，树精对杰洛特施礼道，动作类似贵族的脱帽礼。 杰洛特知道这是树精表达善意的方式，他微笑着等待对方的下文。 “事实上我希望你能帮个忙，我希望你愿意为你的同族伸出援手。艾格蕾斯也会感谢你的。”法芙顿了顿说道。 “法芙，你不能这样做。（树精语）”茜尔莎从树干上落了下来。 “我并没有违背王的旨意，出手的会是葛温布雷德和人类女人。（树精语）”法芙回应道。 法芙希望杰洛特和叶奈法能够帮助辛特拉的公主。 树精不是精灵，百年来，部分精灵的作为早已经引起了相当一部分树精的不满。打着自由平等旗号的某些松鼠党，实际上做的却是做着破坏和平安定的恶行，那些精灵给布洛奇隆带来了不应该出现在这片森林的血腥、残暴和灾祸。他们把树精的森林当作庇护所，而不是值得守护的家园。 法芙和那些一辈子呆在布洛奇隆的族人不同，她会乔装去人类的村庄，品尝人类世界的美食和麦酒，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松鼠党要伏击辛特拉的公主，但她知道若是辛特拉继任者若是在布洛奇隆出事，那将给树精带来麻烦，巨大的麻烦。 而且法芙对辛特拉很有好感，她曾经跟着艾格蕾斯，在辛特拉王国的史塔克庄园享受到了她所期待的，不同种族的和谐相处。 在那里，她能够卸下乔装，与居住在那里的人类、精灵、矮人、侏儒还有半身人进行愉快的交谈和对饮。 更加神奇的是，一位名叫比利的半身人，竟然能够在人类贵族的领地当税务官，对方还收取自己三十个铜币的“人口普查登记费用”。 “按理说，你应该先有临时居住证，才能登记。但既然艾尔莎给你担保了，那么就这么办吧。不过艾尔莎这妮子，最近担保的人也未免太多了，我要跟女士汇报才行。”比利念叨着走开了，留给法芙一枚做工精致的小徽章，印有史塔克家族徽记的徽章。 艾尔莎是法芙在那里结交的一位新朋友，整天念叨莱纳德少爷的女精灵。艾尔莎告诉她，那片土地已经下达了新的法规，种族平等不是说说而已，少爷的那位姑姑，娜塔莎女士惩戒了不懂规矩的家伙。 “大家会在这里建立新的家园，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艾尔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着光彩。 法芙原本还想过段时间带更多的族人去史塔克庄园，艾尔莎说会请她喝味道极好的蜜酒。 在法芙看来，遇袭的是辛特拉的公主，史塔克庄园是辛特拉的领土，所以那位公主至少不坏。若不是女王命令她们不能插手，法芙早就想办法带辛特拉公主离开了。 “快带我去！”杰洛特从法芙那得知事情的始末后，立刻同意出手了，哪怕树精不请求，他也不会看着希里遇难。 猎魔人和辛特拉公主之间的羁绊与誓言，依然存在着。 “我会帮你的，杰洛特。”叶奈法站在杰洛特的身边。 另一边，林间狂奔的佛列克森纳特到达了极限。守护骑士倒在了一颗巨木之下，殷红的血从他的腰腹流出。 森林的环境对精灵更加有利，佛列克森纳被伊欧菲斯追上了，对方若不是顾虑到他怀里的公主殿下，恐怕他根本没机会抓到反击的机会再次逃离。 “佛列克森纳叔叔，你不要紧吧。”希里没有哭，一路上她尽量缩紧身子，尽可能较少佛列克森纳的负担。 “希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佛列克森纳再次站了起来，将公主护在了身后。 “这一次，你逃不掉了。”面目狰狞的伊欧菲斯从林间走出，精灵屠夫的脸上又多了一块伤疤，那是守护骑士前不久留下的。 双持长匕首的伊欧菲斯右手耍了剑花，压低重心，准备战斗。 “以守护之名！”佛列克森纳举起骑士剑，乳白色的光辉洒在他和希里的身上，这是守护骑士的力量，能够在一定时间内提高防御力。 精灵游侠和人类骑士的战斗很激烈，前者灵动迅捷，后者稳如磐石。 只不过目前看来，战斗的结果已经注定，赶来的精灵法师加洛德和其他松鼠党围了上来，伊欧菲斯的部下特雷格更是悄悄挪到了辛特拉公主的身边。 “以辛~辛特拉之名”小希里举起手里的小刀，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 特雷格大笑着扑向了毫无威胁的猎物。 “小心！”加洛德大喊道。 “以辛特拉之名”另一道呼喊从天而降。 天降正义！ “守护希瑞菈！”犹如神兵天降的莱纳德落在希里身旁，脑袋裂开的精灵已然倒了下去。 “莱莱~呜呜呜~”希里扑到了莱纳德的怀里，女孩微微颤抖着，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抱歉，我来晚了。”莱纳德轻柔的摸着小公主的头发。 第一百零九章 多重施法 布洛奇隆是危险的。 那些想要进入原始森林一探究竟的冒险者，除了要躲过森林的巡视者，还要小心这里的陷阱。 有些陷阱是树精布置的，比如插满尖锐木棍的陷坑，从头顶落下带有荆棘的藤网，涂有毒药的弹射“刺猬球”。 更加危险且隐蔽的陷阱，则是布洛奇隆本身。毒蛇猛兽，陷入后无法脱身的泥沼，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连巨熊也不敢招惹的羯蚁。 哪怕是在森林中生活过的精灵们，在部分地区也会谨慎的前行。 “闯入者”踏破了羯蚁的巢穴，给“追击者”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骑士的坚韧加上很不错的运气，让佛列克森纳特支撑到了莱纳德的到来。 “运气？根本就是森林的主人提供了便利。”已经离开杜恩·卡纳尔的法兰茜丝卡心里腹诽着，精灵女术士现在要做的是及时止损，这场伏击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树精女王的立场自始至终都不是中立。 树精女王的另一番话，更是让女精灵不再犹豫。 “葛琳娜，八成以上的精灵生活在北境。即便南方的那位王信守承诺，比菲达尔又能够带多少人抵达彼岸。迁徙后的精灵族哪怕到时候建国，也只是傀儡和武器。”艾思娜对法兰茜丝卡说道。【注释1】 法兰茜丝卡立刻找来她麾下的精灵，下达了难以置信的命令——阻止尼弗迦德的士兵，以及听命于精灵王的同族。 此时，布洛奇隆有两处战场。 森林外围，正在进行最后抵抗的辛特拉士兵们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强援——近些年活跃在辛特拉国土的猎魔士杰洛特和北境强大的女术士的叶奈法。 法芙直接把杰洛特带出了森林，她显然不清楚 森林的内部，莱纳德时隔五年，再一次和精灵屠夫伊欧菲斯交上了手。特莉丝为伴侣掠阵，女术士的存在让其他精灵不敢妄动。 精灵法师也没有出手，加洛德能感受到，还有另一个危险的人隐藏在女术士的周围。 那是米尔瓦·巴林，她虽然很想帮助莱纳德，但介于女王的指令，她是不能出手的。米尔瓦虽然过去在人类社会中遭遇了很多不幸，但她对于松鼠党滥杀平民的行为是持反对态度的，而且由于她人类的外貌特征，精灵种族主义者对她的态度也很不友善。 “你这是自寻死路！”伊欧菲斯在短暂的停滞后，立刻对新的敌人发起了进攻。 一个是受伤的骑士，另一个是曾经让自己难看的施法者，伊欧菲斯很清楚哪个才是优先的攻击目标。 挥舞骑士剑的佛列克森纳特作出拦截，然而伊欧菲斯却用半蹲的姿势二次发力，整个人几乎贴着地面完成了冲锋，还在与骑士擦身而过的时候，踢了对方一脚。 莱纳德的近战实力还算不错，但他并不想和精灵游侠贴身战。 “荆棘之墙！”一面由荆棘组成的墙体拔地而起。 对付走位飘忽灵动的职业者，范围性防御法术的作用更多是用来——逼迫对方减速和走位。 伊欧菲斯的应对够快，够狠。面对带有倒勾的荆棘墙体，伊欧菲斯没有绕开，而是作出了腾跃后的借力。 荆棘划伤了伊欧菲斯，但他根本不管不顾。精灵屠夫杀意已决。 伊欧菲斯的应对出乎了莱纳德的意料，荆棘墙反倒遮挡了他的视野，还变成了敌人的助力。寒芒愈发的接近，准备后续法术的莱纳德出现了慌乱。 “莱纳德！”特莉丝的火球术瞬间发动，可是一股风墙升起，精灵法师出手了。 “强光术~”莱纳德作出了应对。 “天真！”曾经在这一招下面吃过亏的伊欧菲斯脚下生风，眨眼之间来到了莱纳德的侧面，躲开了正面的强光，将手里的具备额外魔法属性的长匕首捅入了对手的肋部。 “得手了。”这一次，没有魔法屏障升起，伊欧菲斯咧起嘴角，想要转动手里的匕首，扯碎对方的内脏。 “不对！”经验丰富的武者很清楚，武器扎入人体内的感觉。 “木枪之术~”莱纳德抬起手臂，木条从他的臂膀部位升起，形成前端尖锐的木枪。 饶是伊欧菲斯反应够快，依然被划伤了刚刚完成刺杀的右手臂，腹部和腿部也出现了豁口。对伊欧菲斯更加不利的是，他的魔法长匕首被缴了，卡在了对手的腹部。 莱纳德也受伤了，他手上的匕首顶端有着血渍。 “加厚的树皮术加上守护者皮甲都没顶住，这把武器看来很不错。”莱纳德之前的慌乱不过做样子，他早已经完成了防御法术，并在对方完成攻击的一刹那，在自己下方升起了缠绕的藤蔓。【注释2】 “没事吧。”特莉丝关切的问道。 “擦破皮的小伤而已。”莱纳德摆了摆手说道。 “莱莱最厉害了！”希里眼里闪着小星星。 “可恶”旧仇未报又添新伤的伊欧菲斯恼怒不已，他感觉和自己交手的哪里是什么学徒，那一瞬间层出不穷的法术，比普通的入阶法师还要难对付。 “不可能，一个学徒级别的术士怎么可能完成瞬发和魔法入阶法术！”加洛德发出惊呼，哪怕是精灵法师他自己，也不可能在完成瞬发木枪之术的同时，默发藤蔓缠绕。 莱纳德自然不会跟敌人多作解释，他刚刚并不是瞬发和默发，而是多重施法。得益于阿祖烈遗迹的魔法水晶，他的多重施法技巧前置已经完成，这种一心多用的施法才能需要极高的智力要求，恰好莱纳德别的不说，脑子是相当的好。 再加上在布洛奇隆森林里，拥有自然元素亲和的施法者可谓是事半功倍，这也是莱纳德能够完成漂亮反击的关键。 魔法亲和不单单影响魔力的消耗，同时也能够决定法术的威能和施法速度。 【注解1：法兰茜丝卡·芬达贝的上古语为伊妮德·安·葛琳娜（enidangleanna），意为“山谷雏菊”。】 【注解2：守护者皮甲，德鲁伊大师出必属精品。拥有对穿刺伤害的抗性。】 第一百一十章 辛特拉雏鹰 布洛奇隆是活生生的。 五彩斑斓的甲虫在灌木间攀爬跳跃，偶尔有失足的倒霉虫会栽入挂着水珠的，剔透的蜘蛛网。 树梢有昆虫嗡嗡的叫，脚下有蜥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啄木鸟答答答地敲击着树干，发出尖锐的声响，树冠的松鸦啾啾地鸣叫着，好似在抱怨楼下拆家的邻居。 “咯咯咯，大海一样的蝴蝶。”希里追逐着一只翅面犹如蔚蓝的大海，点缀朵朵白色的浪花的花蝴蝶。 “这种颜色的闪蝶，很少见。”陪在希里身边的特莉丝说道。女术士不是生物学家，但见过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物种。 “希里喜欢大海。米尔瓦，让小希里在这里抓虫没问题吧？”莱纳德对陪在他们身边的女猎手说道。 “没有问题的，我们并不是不通情理的。”米尔瓦微笑着回应道。 “特莉丝阿姨，我们去那边。”希里抓住特莉丝的手，往前面的小池塘跑去。 “叫姐姐。”特莉丝再一次纠正道。 根本不用莱纳德介入，聪明的萌特就拉近了和小希里的关系。 可爱的小女孩喜欢漂亮的小姐姐，希里觉得女术士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有亲切感。特莉丝也想要和辛特拉的公主好好相处，她知道对方对于莱纳德是很重要的人。唯一让女术士不满的是，小希里一直把她称作阿姨，而把莱纳德当作大哥哥。 莱纳德坐在池塘边，看着两位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女孩，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对于这两天发生的诸多事情，莱纳德也是时候缕清了。 先是遗迹坍塌，他们一行人莫名其妙被传到了布洛奇隆森林。 谁能想到，被德鲁伊唾弃的阿祖烈，竟然把秘密实验室的单向传送出口放在了德鲁伊女王的领地里。 然后是不得不面对的战斗，为了保护希里，他们和精灵战斗，被精灵包围，又被另一群精灵搭救。 莱纳德虽然击退了精灵屠夫伊欧菲斯，但是面对众多松鼠党的齐射，他也只能护住希里等人，躲在巨木的后面被动挨打。而就在这样的局面下，另一位松鼠党的领袖伊森格林，带领另一群同样挂着松鼠尾巴的精灵替莱纳德他们解了围。 再后来，两支精灵部队不欢而散，虽然没有当场兵戎相见，但巨大的裂隙却已经产生。 莱纳德是听的懂精灵语的，伊欧菲斯和伊森格林的争吵里提到了和尼弗迦德帝国的合作，谈及了精灵族内部的派系问题。伊欧菲斯听命于伊欧菲斯，而伊森格林认为法兰茜丝卡才是那个能够让种族复兴的领袖。 争论没有得到解决，但伏击的计划无疑是失败了，菲丽芭·艾哈特带着援军赶来了。只不过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瑞达尼亚的女顾问也不太好把（半真半假）受惊过度的希里公主带回去完成订婚仪式，而被杰洛特救下来的赫克休，要赶回辛特拉向女王和国王汇报情况，放心的把公主殿下托付给了史塔克家的少年郎。 现在，莱纳德和特莉丝在布洛奇隆带娃，也陪同着进行治疗的好友。 杰洛特和叶奈法受了重伤，前者的右腿被打折了，后者的腹部被击穿。帝国首席魔法顾问威戈佛特兹的实力，远超叶奈法的预估，哪怕她和猎魔人联手，依然不敌。若不是精灵女术士法兰茜丝卡及时赶到，把爱人强行传送离开的叶奈法恐怕就不止是重伤了。 祸兮福兮，再一次经历生死考验的两人，感情愈发的浓郁了。 “杰洛特，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变成个瘸子，这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艾格蕾斯是为杰洛特和叶奈法治疗的树精医师，同时也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德鲁伊。她也是杰洛特很多年前就相识的一位旧友。 不得不说，树精有着这个世界最好的治愈能力，哪怕是女神殿的祭祀，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里，就让两位重伤垂死的患者为爱（和谐）鼓掌。 在确定好友没有大碍后，萌特与莱纳德吻别。作为泰莫利亚王国的顾问，特莉丝需要在战争期间承担起自己的义务和职责。 目前的战况，北境诸国处于被动。 布洛奇隆反击战的胜利，是北境与帝国开战以来，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胜利的战斗。有备而来的帝国军团，都在多条战线上取得优势。 帝国东部军团还是攻破了阿梅尔山脉防线，整个泰莫利亚王国的伯利亚地区（原那赛尔行省北部），已经陷入战争的泥沼。 帝国西部军团的行进虽然被利维亚女王拦了下来，但是贝尔哈文地区的矿场已经全部停工，这一季度近半的矿物被帝国部队掠夺了过去。 利维亚本土的情况是最糟糕的，内忧外乱，王国的领袖又偏偏不在。帝国中央军团在初步稳定住莱里亚地区的情况后，肯定会继续发动进攻。 卡兰特女王此时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辛特拉三大盟国（附属国）全部发生内乱。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次战争结束后，辛特拉王国的统治力都将受到质疑，和北境其他王国的关系也会出现改变。 如果说维登和布鲁格的动荡和辛特拉没有太大关系，那么阿特里王国里的的反旗和贵族的联合抵制，就是辛特拉引起的。卡兰特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乔马娜，竟然变得这般跋扈。 闹出大麻烦的乔马娜倒是机警，在阿特里政变的前一晚，走密道逃了出来，现在躲在维赛基德的府邸。卡兰特自然不能答应叛军的要求，把军务大臣的侄女给交出去。 辛特拉王国内部同样出现了骚乱，躲在瑞文戴尔河谷的强盗土匪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周边的城镇遭到不同程度的袭扰。 当希里遇袭失踪的消息传回辛特拉王都的时候，焦躁的女王差点昏厥。好在过了不久，让她松了口气的消息传回——“希里平安无事，史塔克·莱纳德击退来敌”。 “辛特拉雏鹰展翅了。”卡兰特女王感叹。 第一百一十十一章 安娜公主的求援 留在布洛奇隆森林里疗伤的，还有佛列克森纳特。 伤痕累累的佛列克森纳特原本以为自己走到了尽头，不过在树精医师的治愈下，恐怕他守护骑士的活计还要再干上个十几二十年。 树精治愈了佛列克森纳特这次战斗里的伤口，还处理好了过去困恼着他的旧患和隐疾。 只不过康复后的佛列克森纳特需要在森林里多呆上一段时日，树精不是慷慨的圣女，辛特拉骑士不是森林的朋友，她们所做的一切是有所求的。 未来，若是某个或者某些树精有着湛蓝的眼眸，莱纳德他们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佛列克森纳特的瞳色是蓝色，而树精的孩子会遗传父亲的发色和瞳色 “真的需要这样？”打了一辈子光棍的佛列克森纳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这是树精的传统。”莱纳德严肃的说道。 “好吧好吧，骑士尊重传统，并且心怀感恩。”佛列克森纳特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不过还是拜托莱纳德替他保密。 “坏小子，你明明可以阻止的。”特莉丝笑着说道。 “老佛心里其实是乐意的，他只是没说罢了。”莱纳德坏笑了起来，他确实可以让树精放守护骑士离开，只不过他没有这么去做。 “担心你们的女王追责？”特莉丝猜测着。 “我们的卡兰特女王不至于这般昏聩。”莱纳德回应道。 “那你在担心什么”特莉丝追问。 “某个应该葬身大海的家伙。”莱纳德收起了笑容。 这一次针对希里的袭击太过诡异了。 菲丽芭把伏击她的敌人调查了个清楚，女术士扬言要以眼还眼。 帝国王牌部队，戴斯文重甲骑兵团的指挥官利亚姆·爱普·缪尔·莫斯上校。 近年来在帝国崭露头角的情报头子，绰号“夜枭”的史提芬·史凯伦。 帝国新贵，新一代骑士里的佼佼者卡西尔·莫瓦·迪弗林·爱普·契拉克。【同时也是帝国顾问艾希蕾·阿纳兴的远亲。】 帝国首席顾问，曾经上过术士协会黑名单，强大的源力术士，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兹。还有洛格伊文的徒弟和追随者，善于使用火系法术的里恩斯，箭术卓越的半精灵希鲁。 此外，松鼠党的伊欧菲斯，精灵族法师阿拉蒙特·加洛德，表明打着独立大旗，实则归顺尼弗迦德帝国的菲斯奈特子爵，也都上了菲丽芭的黑名单。 “为了抓捕你们辛特拉的王储，破坏两国的联姻，尼弗迦德帝国的皇帝还真是下了血本。”菲丽芭脸色铁青。 已经不是机构的“暗中行动”了，而是派遣出兵团的战争。 强大施法者和松鼠党的出现，更是超出了菲丽芭的预料。 松鼠党在此之前，虽然也会在战争期间捣乱，但从未像这样直接和某个国家站在同一阵营。若不是另一部分松鼠党帮助了北境的士兵，瑞达尼亚和辛特拉肯定会效仿科德温王国，全国境驱逐异族人。 “恩希尔·恩瑞斯难不成真以为掠走了你们的小公主，辛特拉的就后继无人？和瑞达尼亚就没办法结盟？”菲丽帕·艾哈特对于帝国皇帝的兴师动众感到不解。 这些年来，恩希尔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位出色的掌权者，他这一次发动的北境战争，可谓是多管齐下，让北境诸国陷入了被动。可是单就伏击辛特拉公主一事来看，显然是因小失大的作为。 暗度到北境的兵团和松鼠党的部队，若是向北境的防线发动奇袭，效果绝对会比掳走一位王储来得要好得多。 希里是辛特拉的继任者，但却不是唯一的继任者。雷安伦家族的旁支，国王伊斯特·图尔塞克的直系后辈，同样有着继承权。 莱纳德却从恩希尔·恩瑞斯的这番作为的背后想到了更多，帝国新皇帝至今没有子嗣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史塔克父子对多尼真实身份的怀疑，曾经延伸到了消失的尼弗迦德王子。杰洛特的佐证，再加上现在针对希里的伏击，再一次让莱纳德他们想到了希里的父亲。 “亚当·潘葛拉特并未见过多尼，容颜的改变也不是什么难事。”莱纳德在考虑，战争结束后是否来一次南下之旅。 不过目前，对于恩希尔的调查还要放一放。 在特莉丝离开后的第二天，莱纳德接到的王国的命令，他被派遣到布鲁格（城），协助布鲁格现在掌权的安娜公主，镇压布兰德的叛军。 布鲁格的国王文斯拉夫，在自己的弟弟布兰德举起叛旗后一病不起。老国王这一病，直接让近半国土被叛军夺下。 安娜公主不管是声望还是执政能力，都不足以服众，若不是有一批忠于文斯拉夫的臣子鼎力协助，布鲁格王国的形势会更糟。 “向辛特拉求援。”布鲁格的大臣们向公主进言。 安娜公主同意了，可是公主的求援信却让大臣们抓狂，一没有让辛特拉女王派遣援军，二没有请求物资援助，反倒是点名让莱纳德·史塔克来布鲁格。 必须要说明的是，文斯拉夫虽然向卡兰特宣誓，但布鲁格只是辛特拉的盟国，而不是真正的附属国。 目前布鲁格的局势，是由于继承权引起的内乱，布兰德的叛旗准确的说应该是政变。这种情况下，若是布鲁格的掌权者没有请辛特拉入场，卡兰特要么找到布兰德勾结南方帝国的铁证，要么就要以“入侵者”的反派身份踏入布鲁格国境。 气的想要吐血的布鲁格大臣，想要强迫安娜公主修改求援信，然而站在公主身边的范妮尔女士让他们也只能想想而已。 “安娜公主不堪大任啊~” “那个莱纳德，就是范妮尔的徒弟。” “祸国殃民的师徒二人，会是布鲁格的罪人！” “等等，安娜公主还有一封求援信呈给艾思娜女王的信函。” “艾思娜女王？那是谁？” “名字有点熟悉。” “不会是那位女士吧” 翌日，布洛奇隆的女皇答应了布鲁格公主的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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