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 - xp1024.com
《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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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蓝色

人生的不同阶段,同一个人对同一件事物,或许会有不同的爱憎。记得从前我喜欢过蓝色,喜欢蓝色的天,蓝色的海,蓝色的球拍,蓝色的信纸,还有蓝色的衬衣。

琳曾忍不住问我为什么?我答:「蓝色代表从容,飘逸,纯净,深遂,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我喜欢这些感觉,你呢?」

琳笑:「可我总觉得太扎眼了。」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衬衣上,悠悠地补充了一个词:「轻浮。」

记得我为琳用这样的词形容蓝色而郁闷了整个下午,她缩起双脚,斜躺在吊椅上懒懒地抱着一本杂志翻看,我默默无言地望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当时可真年轻啊,有那么奢侈的时间和心情。

某一年,我们经常在咖啡屋这样度过。

二、 虚拟中的妩媚

我是比较早使用网络的,因为单位有计算机,而且能上网,那时还没有宽带,打开一张图片都要大半天,但我们科里几个人都抢着玩,除了玩连一点图型都没有的文字泥巴,大部份都去聊天室瞎聊。

我最感兴趣的却是在一个内部文学网游逛,以蓝衬衣的网名先后贴了几十篇小文,半年下来,已是人气颇高,还混了个版主玩。

那个文学版上还有一个叫做眉儿的,略有文采,常有小诗小词贴上来,偶尔还有几篇小说,人气也高,似乎在我之上。

才子佳人自古相惜,我们挺谈得来,某个中午在聊天室碰见,聊得投机,我说你应该改个名字。

「改什么才好?」她问。

「妩媚。」虽然没见过人,但我从总觉得她叫这个名字更合适。

「好,以后我就叫妩媚。」她飞快的打字过来,没有问为什么。

从这之后,她的网名一概改成妩媚,人气也越来越高,在网上为她神魂颠倒的人恐怕不止一打。

我说是不是该谢谢我,这名字让人浮想联翩。

妩媚说:「要人家怎么谢你呢?给你相片呢还是让你请吃饭?」

我叫屈:「谢我还要我请客?」

妩媚说:「你知道有多人想请我吃饭吗?这算是天大的面子啦。」

我说:「还是等下次再说吧,这个月我已分文不名了,现在正靠打秋风过日子。」

妩媚回:「唉,多可怜的孩子,那我就破例一回,也让你打打秋风。」

早就曾想象她的样子,但那时我正热恋着琳,心中歪念只是一闪而过,就婉拒了:「这机会留着,等没人肯让我打秋风的时候,再去找您。」

「呸,过期作废,本小姐从来不等人!!!」记得她用了三个感叹号,透露出某种层度的老羞成怒。

三、 只谈一次恋爱

跟琳不清不楚了五、六年,虽然在初见的那一刻就决心娶她做今生的妻子,但「我爱你」三字始终说不出口。

不为别的,只因没自信。

琳一年一年地长大,包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彩。

而我没发展,工作平稳,时有文章发表于报刊杂志,不算穷,但发不了财。

琳一年一年地变化,每年的日子都过得跟去年截然不同,她喜欢有滋有味的生活,所有最流行最先锋玩意儿都会很自然、很合衬地出现在她身上,但我没觉得她俗,反而更感受到了一种女人味。

琳的骨子里其是非常非常传统的,记得她说:「今生只谈一次恋爱。」

我紧张起来:「一次恋爱?初恋往往是最盲目的,万一碰上个不合适的怎么办?」

「所以恋爱前我会仔仔细细考虑的,一旦开始了,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尾,除非……是他不要我了。」她认真的说。

想不到今天的都市里还有这种女孩子,从此我惶惑不安,深恐一个不小心,今生的至爱就被谁捷足先登了。

但我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四、初恋不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琳上夜校,攻读当时最热门的商贸管理,每次上学放学,均有个开着大乌鲨的小子负责接送。

「他叫楠,最喜欢说笑话了。」琳跟我说,此后的谈话中不时提到他,说他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我五内如焚,在某个神魂颠倒夜第一次傻守在琳的家门口,看着那小子载她回来。

两人在门口站着聊了二十三分半钟,当我在网上通宵达旦玩泥巴的时候,这不过是弹指霎间,那一刻,我却彷佛等了漫漫长长的整个世纪。

没看到他们接吻,但黑暗中的我已肯定琳的初恋不见了。

五、颓废

男人的颓废对某些女人有巨大的杀伤力。

半年里我夜夜笙歌,与酒为伴,迷倒了一打女孩和女人,没什么本事,只靠颓废,真正的彻底的颓废。

与琳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贴身丫头如如几次约我不成,就通过家成找我出去玩。

我拒绝不了家成,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甚至互写色文玩看,用的是纸和笔,那时还不知道有网上有个元元,还没有无极,更没有风月、海岸线和羔羊。

那时也只有摩托车,常常是我载如如,家成载琳,爬山游岛卡拉OK,似乎其乐融融,但我和琳越来越客气,越来越陌生。

琳渐渐知道了我的荒唐,某次忍不住说:「真奇怪,你怎么老是去惹那些已经有男友的女人呢?」皱着眉儿,神情似乎有点不屑。

我只青着脸喝酒,心里下流而痛快:「我还上了有夫之妇呢,关你屁事!」

六、约会

系统内有个小才女叫景瑾,眉清目秀的,因追求者颇众且在晚报上开了个小专栏而心高气傲,平时不怎么理睬我,近来却老是嘘寒问暧:「这么憔悴,失恋了?」

我知她有个定了婚的科长男友,邪笑说:「真乃绣心慧眼矣,你是要给我做心理辅导呢?还是要舍身成仁?」

景瑾不烟不火:「都没兴趣,二十九晚的团拜会,你来不来?」

我说:「不来,领导太多了,见一个就得点头哈腰一次。」自从踏进这个单位起,每年的春节团拜会我都不参加。

景瑾说:「今年有抽奖呢,头等是双人泰国游。」那时泰国游还是非常新鲜的事物,几个大头目曾以经济考察为名兜了一圈回来,口沫横飞大侃人妖多娇多艳,把我们这些小卒子给馋得垂涎三尺。

但我还是提不起兴致,起码有三个可以上床的女人约了那晚:「偶运气从来不行,买彩连个未等奖都没中过,再说少一个来,你就多一份中奖机会,这还不好?」

景瑾忽然说:「我有个节目,你不想看吗?平时不是老听你们嚷嚷的。」

我盯着瑾,奇怪她到底有什么企图,秽笑说:「艳舞吗?是我就来。」

景瑾似乎有点脸红,居然说:「光膀子的,来不来随你便!」丢下这句转身就走。

我裆里热乎乎的,这种平日端庄的女人浪起来倒真别有风情。

七、跳舞女孩

果然是光膀子的,景瑾与几个同舞的女孩子在绚丽的灯光下个个显得娇艳欲滴。

她们身上像是只包着一条大红布,裸着一边雪肩一条皓臂,另一边拖着长长的水袖,腰肢婀娜,摇曳生姿,舞名记不清是《霞满天》还是《彩霞飞》。

对于舞蹈,我可谓一窍不通,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她们究竟在表现什么,只快活地欣赏着一条条养眼的玉臂晃动舞动,它们的主子都是系统内的淑女名花,平时绝难一露的。

这支舞后,再没什么能令我提起兴致的节目,我坐在角落里无聊地等着最后的一次抽奖。

几个跳舞女孩卸了装背着大包小包从台边的小门出来,系统内的一干好色男自然引目相随,她们脸上的粉彩还没完全洗掉,眉眸如画,艳若桃花。

景瑾和一个女孩朝这边走过来,居然在我跟前站住,美目游顾周围,说:「没椅子了?」

我忙去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景瑾指了身边女孩一下:「李佳,XXX财务科的。」却没跟她介绍我。

我点点头,李佳小声说了句:「你好。」虽然脸上还有残妆遮掩,可我总觉得她在脸红,不觉多看了两眼,这女孩居然不怯,嘴角挂着微笑,目不稍霎地望着我。

景瑾忽用普通话电影腔说:「怎么着,一见钟情?」

我的脸皮虽然在单位里有名的厚,也被这句突如其来的疯话惹得有点发烧,当即胡乱反击:「小瑾瑾,别吃醋,等会陪你宵夜。」

景瑾想都不想就应:「嗯,去海晶,订好位子了。」

我猝不及防,第一次发觉这女孩原来如此厉害。

李佳嫣然坐下,静静地看节目。

八、中奖

Call机震荡,我去办公室回电话,是玲玲催促过去。

我回多功能厅找景瑾,把对奖卷递给她:「我先走,等会帮我对奖,中了一人一半,到时可别全吞了。」

景瑾不接,瞪着眼说:「不是说好一起宵夜的吗?」

我嘻嘻地笑:「真的要去海晶?」

景瑾气乎乎说:「订了位子的,你问李佳!」

李佳望着我,不置可否。

我愕然,这才明白她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只好说:「朋友约好的,改天偶请客赔罪。」

景瑾面笼寒霜:「不行!你去就翻脸,以后别去我那里复印东西。」

我苦笑坐下,心里悻悻地自慰:「不去就不去,难道这两个美人儿还顶不过一个小娃么?」睨着两张如花似玉的娇颜想入非非。

摇特等奖的时候,乱哄哄的大厅里安静了下来,系统里的一号头目被请上台抽奖,他从摇奖箱里出一张对折的卷,展开来仔细看了看,大声念出几个号码。

我只扫一眼对奖卷的两个后缀,就知与奖无缘了,对景瑾笑:「别告诉我你中奖了。」

景瑾歪了歪红艳艳的嘴儿,把对奖卷撕成两半。

大头目又念了一遍中奖号码,大厅里嗡嗡地低响起来,众人纷纷游目四顾,想看看中奖的幸运儿是谁。

我也东张西望,听见旁边一声轻轻地叫,转头见李佳垂头望着手里的对奖卷不动,景瑾凑脑袋过去,立时欢叫了起来:「中了中了!你中了!」雪白的长臂高高举起,摇晃着朝台上喊:「在这边在这边!」彷佛中奖的是她。

九、现实中的妩媚

还没到海晶,我的绮念就破灭了,原来同去的除了景瑾的科长未婚夫,还有几对单位里的鸳鸯同事。

在海晶一边透过玻璃窗俯瞰海景一边喝啤酒吃美食,的确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

腰里的Call机不停地振,那时我还没手机,又懒得去回电话,不胜其烦干脆就关了机。

李佳坐在我的旁边,帮我舀了一碗汤,嫣然说:「行情真好呀,是你女朋友吧?」

我想了想琳,不禁沮丧起来:「不是,她现在不Call我了。」

李佳乜眼看我:「你们俩吵架了?」

我摇头:「没有。」要是琳肯跟我吵架,那倒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李佳咬着筷尖,忽然问:「你们有多相爱?」

我满怀皆苦,好一会才能回答:「没有相爱,只有我爱她,她不爱我,我们没有开始。」

李佳呆了一下,笑起来:「单相思?你会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她的笑,没好气地说:「不能吗?为什么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李佳笑得很好看,露出白白的牙齿:「因为你平时总是意气风发的,好象老有一大堆女孩子投怀送抱似的。」

我奇怪:「我平时意气风发?你怎么知道?」

她脸上微微一红,弯弯的嘴角让人觉得很甜:「那篇《今生的叹息》里边,有个没心没肝的琳,写的就是她吧?」

我恍然大悟:「你是妩媚!」

李佳笑吟吟地望着我说:「觉得像不像?」

严格的来说,她并不属于妩媚类型,而是清丽甜美的那款,但我知道不会猜错,因为网上的妩媚曾经刨问底地跟我讨论那篇文章里的琳。

「想不到你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妩媚笑嘻嘻地看我。

我觉得十分地刺耳,还了她一句不轻的话:「我不是,别听了几句就断章取义。」

妩媚叫:「哎呀,说错了,应该叫做一往情深的人。」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轻狂模样。

我终于老羞成怒:「也不叫人,叫情圣,你运气真好,千百中才一个就叫你给碰着了,要不要我也对你情深一回?」

妩媚低头喝汤,眼角黑漆漆的珠子溜我,似笑非笑地说:「有也不错呀,送上门来的还不要吗?不过,领不领情可是我的事。」

我怔怔地看她,心里掂量这甜美女孩的妖级别。

她用餐巾抹了下嘴,抬起头望着我说:「告诉你吧,我也是从来不中奖的,今晚一遇见你,不知怎么就中了个头奖,我想……」她停了一停,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接着说:「我的今生运气要来了。」

我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光临了,这半年里并不陌生,几个带给我这种感受的女孩或女人结果都倒了霉。

十、桃花运

第二天中午,景瑾来电话,声音慵懒。

我一边意着那被窝里的香肩一边审她:「你倒送上门来了,昨晚究竟怎么回事?快招免打!」

景瑾说:「你小子的桃花运到了,小妮子不知在哪着了魔,春心大动,前阵子排舞时,知道我跟你一个科的,就整天缠着问东问西,后来还闹着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有点得意:「闹你来说亲?」

景瑾骂:「说你个头!我说你吊儿郎当的有什么好,谁知她偏偏就是鬼迷心窍,总之人算是我介绍的,你好自为之,要是敢乱来,小心我剪了你!」

「剪了你」是当时流行的狠毒话,女孩子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句总叫男人心里打个突,我跟她正经起来:「哎,怨我都怨我,天生魅力难自弃矣,但是!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不见她行不行。」

「臭美什么!还吊起来卖了,知道吗?人家不单长得漂亮,而且现在就已经副科级了,前程似锦的,老爷子是市里退下来的大官,你小子几辈子积的德才让人家瞄一眼!这趟不好好把握你算白活了。」

自从琳的初恋不见后,我已知道这辈子白活了。

十一、醉

跟妩媚的发展很快,没怎么刻意经营,第二次约会就吻了她。

但这丫头并不像景瑾描述的那样热切,我若不找她,她也就不找我,往往十天半月不联系。

景瑾倒是热心,和她的科长男友约我们出去喝了几次茶,一有机会就在我耳边灌汤,诸如瞧人家的条件多好多好,你小子哪里配得上等等。

我的自尊心作祟,忍不住奋起反击,嘲她:「别那么没骨头,只不过请你去泰国玩了一次,回来就老帮着说话,好象你跟人家从前也没多好。」

结果惹来一通痛骂并拒绝我去她那里复印文件,为此我付出了每天多跑近十趟楼梯的代价。

看见琳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烂醉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忘了在哪个酒巴,有一晚妩媚忽然Call我,打电话过去,听她幽幽地问:「在哪里?」

我说了名字,问她来不来。

妩媚说没什么事,电话里聊聊算了。

我说好,不知聊了多久,心脏突突的跳,就跟她说:「等下,吐完回来。」

当我被人从洗手间里抬出来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妩媚。

几个哥们帮她把我弄上的士,跟司机说了我的地址。

地址是单位分的二手房,位于老市区的灯红酒绿之处,楼下大大小小的发廊遍布,被哥们称之为「**岛」,专供鬼混和鬼混后的歇脚用,父母平时不在这边住,天知道妩媚那晚是怎么把烂醉如泥的我弄上六楼的。

我头昏脑胀地躺在沙发上,听她在耳边说:「我没力气了,你自已能上床去吗?」

我只一动不动,不时欲仙欲死的呕吐,那是一种奇异的状态,脑子既似迷糊又似清醒,知道她用热毛巾敷着我的额头,知道她在喂我喝开水,知道她在拖地板,知道她在浴室里冲凉……

十二、你爱我吗

我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壁上的挂钟,时针指着凌晨五点。接着看见身上的被子,然后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另一端的妩媚,她身上披着一条毯子,底下露出一只纤巧细腻线条绝美的脚儿,其色白如脂玉,可以看见上边淡淡的青色脉胳,趾甲上涂着均匀的玫瑰彩,趾底至脚掌却是嫩红的,彷佛在提醒人这并不是一件工艺品。

那景象无须费力就能回忆得很清楚,记得当时我怔怔地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听见妩媚说:「你怎样了?」才发觉她也醒了。

我把她拉过来,用被子围住,吻她。

妩媚摇头,说有味道。

我的手臂感觉她的反抗并不坚决,所以没有停顿。

果然她只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就酥软成一团。

我们吻了,分开,又吻,你来我往,感受着彼此的滑腻、挑逗与热烈,我想着刚才看见的那只脚儿,开始抚她的身子。

妩媚娇喘起来,手无力的按在我的手上,不知是不是在犹豫要不要拒绝。

当我的脸感受到她滚烫的鼻息时,手掌用力往下去,穿过重重阻碍,指尖划过柔软的毛发触到一点滑溜溜的嫩腻。

妩媚「嘤咛」一声,两手死死的抚在我的那只手上。

中指仍可微微动作,指尖贪婪地感受着那一点奇娇异嫩,我知道女人到了这一步只有投降,我以为她不过是垂死挣扎。

妩媚忽然问:「你爱我吗?」

十三、痛

「你爱我吗?」不只妩媚问过,但那时我总觉得是个圈套,每当有女人或女孩这么问的时候,我就会警惕,神就会高度紧张。

「你爱我吗?」妩媚轻轻地又问了一句,眼中满是柔柔的妩媚。

我的欲火熄灭了一半,琳的容颜该死地浮现于我眼前。

妩媚软绵的身子开始僵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渐渐松懈,妩媚的双手也放开了,我把手从她内裤里抽出来。

「你还爱着她是吗?」沉默了许久后,妩媚才问。

小时候,父母稍微地责骂就能令我啕嚎大哭,但自中学后,流泪的功能似乎消失了,记得有一次落了单,在马路上被一帮长年敌对的烂仔围殴,命差不多丢了半条,也没掉下半颗眼泪来。

但这一刻,我又哭了。

彷佛回到了稚嫩的童年,脸埋在双膝里痛快悲恸,无声无息,无可遏制。

妩媚从背后抱住了我,默默无语。

我跟她说琳,说曾经的故事,从相遇的那一天说起,从凌晨说到天亮。

十四、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

那夜过后,半年没有跟妩媚见面。在网上的聊天室碰见,彼此也只是淡淡的招呼问候,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海阔天空地畅谈。

生日那天,我坐立不安,推掉了雅、玲玲、娴儿、媛媛还有谁谁的约会。

与琳相识后,我们每年的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眼前。

但时过境迁,今年的琳还会依旧么?

电话又响,这次是如如,问有没有空过去,说她和琳在水边吧。

我又见到了琳,她和如如带来一只小蛋糕,一只包装美的礼盒。

她们拍着手为我唱生日歌,我想当时一定嫉妒坏了酒巴里的所有男人。

吹熄蜡烛,我拆开礼盒,里面原来是一件浅蓝色衬衣,附着一张小卡,是琳的字:亲爱的小田田,生日快乐。

「哎,老是喜欢蓝色的,真扎眼,没办法,只好帮你挑件颜色浅一点的。」琳看着我身上的明蓝色衬衣笑吟吟地说。

那个下午的前半部份,我幸福欲死。

我们好象回到了从前,我温柔轻语,琳笑靥如花,如如还跑去吧台跟人玩骰子,令我又惊又喜。

琳用指尖点点自已的脸,看着我说:「要注意休息哟,你还是老熬夜吧?这么瘦了。」

那一刻我冲动得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握她的柔荑,心里隐隐觉得那个叫楠的小子完蛋了。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

4点半,琳就说要先走了:「如如陪你。」

我诧异:「怎么这么早?」

琳说:「要上下午班,从5点到晚上10点,惨吧。」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上班。

她说了个房地产公司的名字。

我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猛记起以前曾听琳说过那个叫楠的小子家里就是做房地产的。

剎那间,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十五、老羞成怒

琳走后,心中有一千个问题想问如如,可是都无法问出口,不愿问出口。连工作都是那小子家里的,我还能再安慰自已什么。

如如盯着我,看我喝酒,说:「再这样我走了。」

我摆摆手:「拜拜。」

如如叹了口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想不到你这样没出息!以前觉得你很采,很专心,很坚持,原来全都看错了。」

可惜当时只当成了一句羞辱的话,我形如喷火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心理医生圣女还是圣母我何止没出息我还恬不知耻荒无度睡过一百个女人你其实不过琼瑶看多了自怜自惜自怨自艾幼稚无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就不会跟在另一个没心没肺贪图富贵忘情负义的女人屁股后边成天晃来晃去贴身丫环似的!」

如如俏脸胀红,一手抓住桌上的杯子,杯子旁边还有吃剩的蛋糕。

我恶狠狠地盯着她:「想浇我么你试试。」我曾亲眼见过她用酸摔一个没劲小子的脸,为防不测不得不声色俱厉。

如如抓起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十六、再见

借用传统爱情故事那俗不可耐的套路,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坐在的士里,茫然不能远视,茫然不知去向。

到了交叉路口,司机又问方向。

我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忍着忍着忽然就想起了妩媚,想起那个凌晨她从背后拥抱我的滋味。

从车里奔进她楼下的小商场,拔通电话。

是她爸爸的声音,问我哪位,也许官做得久了,语气虽然平和,却予人一种威严之感。

我说我叫米田,虽然是星期天,但那一刻真担心妩媚不在家。

妩媚在电话那边颤抖地「喂」了一声,接着是微微的喘气声。

我说:「下来,等你一分钟。」

只过了半分钟,我就看见了妩媚,她趿着一双透明的塑料红拖鞋,从楼梯飞奔下来,膝盖上擦破了一块,鲜艳的血丝在雪白肌肤衬托下触目惊心。

我看着她有膝盖问:「怎么回事?」

妩媚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

一时我们都没了话,她看着我,秀美的眼中蕴含着询问之色。

我说:「今天我生日,陪我走走好么?」

妩媚有点讶然:「你生日?」随即点点头,说:「我去拿把伞,顺便换件衣服。」

我这才注意她身上穿著睡衣,白底大红圆点,很娃娃的款式。

妩媚跑上楼,很快就重新下来,身上换了条淡紫色碎花连衣裙,手里多了一把雨伞,脚下仍趿着那双红拖鞋,朝我微微一笑:「走吧。」

我们打着伞,沿街慢慢而行,话语不多,雨时大时小。

路过一家药店,我进去买了棉支、纱布和药水,在廊下帮她的膝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妩媚静静的看着我,伸出手轻轻抚弄我的头发。

我们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行,不知不觉走出老远,妩媚慢慢贴近我,抱着我的手臂依偎在我怀侧。

我却该死地胡思乱想,若这一刻依偎在身边的是琳,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幸福……猛然间,我懊恼地惊觉:为什么我还这么想她,为什么我还要这么想她。

讨厌的东西总是比较容易忘记,我开始试图令自已讨厌琳。

妩媚忽然指着马路对面的公园,说:「进去要不要?路上都是车,一不小心就给脏水溅到了。」

我点点头,想不起上一次进公园是什么时候。

17-25

十七、雨中跳舞

雨越来越大,周围都是烟雾一般的雨幕,偌大的公园里彷佛只剩我们两个。

妩媚踢着地上的水,笑逐颜开:「想不到雨天还有这种好处,好象整个公园都是我们的。」

我们立在湖边,看烟雨中那条有名的桥,看密密地雨点在湖面溅起的无数涟漪。

妩媚叹声说:「真美,若不是今天下着雨,若不是今天你来找我,还真看不见这么美丽的景色。」

我始终抹不去脑海中的琳,猛地甩甩头,颓然闷哼说:「好难受,好难受,妩媚你能让我快活么?」

妩媚愕然望着我,眼中充满了不可分解的复杂神色,先浓后淡,最终被一股水般的温柔所代替,轻轻说:「我们跳舞吧,每次我不开心时就跳舞,跳一跳就能好起来。」

我摇头说:「不会。」

「我教你,很容易的。」妩媚边说边蹲下去把我们俩的鞋子脱掉,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棵树底下,不由分说就把我一条手臂绕在她腰上,手把手带着跳了起来,先从最基本的慢四步开始,步子既缓又小,我虽然不大会,但还不至于踩到她脚上去,慢慢的我放松了。

我们把着伞,在烟雨中的湖边跳舞,郁抑的我终于渐渐舒服起来,凉爽的风吹进伞内,空气清新无比。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不上妆的妩媚竟是如此秀丽怡人,望着她那两瓣嫩如凝脂的唇儿,心里生出一种想吻的冲动。

妩媚鼻中轻轻柔柔地哼吟着调子,美目似合似启,恍然不觉,后来我才知这是个一跳舞就会迷醉的女孩。

无意间低头,就看见了她那对莹白如玉的脚儿,正在碧绿的草地上诱人地翩跹而舞,划起一浪浪清澈的雨水。

那是一幕令我毕生难忘的美丽。

妩媚的碎花连衣裙和我的明蓝色衬衣早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但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撩人火烫,在伞底,我们又接吻了。

十八、因为爱你

晚餐时,我们要了红酒。

妩媚只陪我喝了一杯,脸就如晚霞般美丽起来,眼睛里水汪汪的,显然不大会喝酒。

「为什么忽然来找我?」她摇晃着杯里的酒掠了我一眼。

我撒了一半谎:「因为,忽然想你了。」

妩媚说:「你们分手了?」

我问:「谁?」

「琳。」

「没有开始,何来分手?」我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心里拚命讨厌琳。

「但你还在乎她是吗?」

我满心烦恶:「为什么你老是要提她?」

妩媚凝视着我说:「因为这对我很重要。」

我暴起来:「这跟你没关系,谢谢你的关心,吃完了没,我送你回去!」

妩媚垂下头,露出一截雪滑白腻的脖子。

我软声说:「对不起。」

妩媚抬起头,眼中泪光盈盈:「这跟我有关系,跟我一辈子都关系,因为我爱你,深深的爱你,这半年里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十九、燃烧

妩媚跟我回了「**岛」,她坚持要买一只蛋糕庆贺我的生日。

我们在沙发上边听音乐边吃蛋糕,不时缠绵亲吻,彼此有着某种默契,整晚都没再说起琳,彷佛害怕会突然从美梦里惊醒过来。

渐至情浓,我抚着她滚烫的身子说:「打电话回家。」

妩媚摇摇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打电话回去就不许了。」

我问:「不怕你爸骂?」我想着她父亲的声音忍不住问。

妩媚说:「明天回去就说在同事家睡呗,其实爸爸妈妈都不怎么管我,才骂得厉害,以后你要好好孝顺她。」她羞涩地望了我一眼,眼中朦朦胧胧的。

不敢细想她话里的意思,那一刻只求有什么特别的、强烈的东西可以填充空空荡荡的心,我用唇和手燃烧着这个诱人的女孩。

妩媚战栗着,咬着我耳朵喘息说:「你去洗澡。」

我不管她,仍放肆地上下其手:「现在就要。」

妩媚嘤呜着,身子软得彷佛被抽光了骨头。

我的手从连衣裙底下伸进去,隔着内被她,所触已是一团滑腻,不同于别的女人,很浓稠的感觉。

当我的指头从内裤边缘钻入的时候,妩媚突然激动了起来,双臂圈住我的脖子,跟我热烈的接吻,频频将滑舌游入我的口中,任由我尽情地吸吮。

燃烧了她,也惹得自已欲焰如炽,我托起她的绵股,从连衣裙底下将一只可爱的粉色小内裤摘了出来,然后一边继续吻她一边腾手解裤子。

妩媚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迷迷糊糊对我说:「不要在这,不要太……太草率……不要……去里边。」她指了下卧室。

但我已被欲火烧昏了脑子,居然没听出她的意思,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裙摆高高撩起,两手推开她的腿,只匆匆乜了那诱人的地方一眼,就将勃胀如杵的怒抵在娇嫩上。

妩媚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秀眸慢慢闭上了。

我的头感觉出那里已有充分的湿润,谁知才稍稍发力顶刺,就听她娇啼起来,很吓人的声音。

我硬生生地顿住,问她怎么了?

妩媚眼角竟有泪珠沁出,小小声地说了一个字:「痛。」

我的头皮忽然有些发麻:「你是第一次?」

妩媚娇嗔起来:「当然了,怎么这样问!」俏脸胀得绯红,一副又急又羞又冤的模样。

我半蹲半跪地僵在沙发前。

二十、要是问,那就手吧

也许是因为这半年间的荒唐多了,我脑子里已经没有半点处女的概念。

娴儿不过是一个在校的大学二年级生,模样清纯如水,当初我对她抱以最大的希望,但结果也令我失望最大,做起爱来,她的熟练度丝毫不逊于风尘经年的阿雅,由此我淡漠了这个令男人心动的词语。

妩媚媚眼如丝地呢语:「不知道今天你生日,没准备礼物,只有这个送给你了,开不开心?」

我的犹豫被她的妩媚轻易击溃,忽将之从沙发上抱起,走进卧室。

妩媚勾着我的脖子,一路亲吻我的膛臂肌,娇躯软绵如酥。

我将妩媚轻轻放在床上,三两下剥了个光,打开床头灯,把脸埋进她的两腿中央。

妩媚羞得用被子蒙住自已的头,闷在里面的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不要开灯,不要看。」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似麝不香,说腥不膻,没有可以描述的词汇,猛觉口干舌燥,百脉贲张,心中生出要在采撷之前饱览一番的强烈欲望。

那里所有东西的颜色都很淡,娇嫩得彷佛吹弹欲破,舍不得用手,只以舌头寻幽探秘,每次都还没看清楚,羞涩的花瓣就已重新合上,舔吮去干扰视线的蜜汁,很快又有一层薄薄的露水重新覆盖,我的眼睛已凑得非常靠近,却始终看不清妩媚那最宝贵的东西,记意中只留下了一种嫩不可言的粉红色,一种现实中再没见过的颜色。

妩媚伸手抓我的头发,鼻音如丝如吟,软滑的雪腿从两侧紧紧贴在我脸上。

花瓣中的蜜突然增多,我已坚如铁铸,此际再也把持不住,爬起来再次抵住了那团娇嫩湿濡的地方。

妩媚紧张得几乎痉挛,指甲抓得我手臂钻心的辣痛,忽然悄声说:「拿东西来垫。」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妩媚扯下我身上的蓝衬衣,面红耳赤地塞在雪股底下。

我这才明白她想要为今夜留下一点纪念,心中更不敢有丝毫鲁莽,抵住含苞欲放的花朵,小心翼翼地试探该用的力度。

此前,我从没有采撷初蕾的经验。

妩媚嘤嘤咿咿地轻哼,叫得人心慌意乱,我忽然想她要是再问爱不爱她,这次该怎么回答?

可恶的琳又忽然幽灵般地浮上心头,令我差点软掉。

前端触到了什么东西,似韧又嫩,箍束得头阵阵发酥,在这欲火焚身的要命关头,琳的影子却始终挥之不去,我颓丧地对自已说道:「要是问,那就手吧。」

但这次,妩媚没问。

二十一、妩媚的初夜

妩媚低低柔柔地娇哼:「好难受。」

我问痛不痛,她摇摇头,我又问:「你还想不想继续?」问完了就后悔。

幸好妩媚点了点头,于是我再次发力,既狠又猛,突破的那一瞬,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莫明的恐惧。

妩媚「嘤咛」一声,上半身弓了起来,本来抓着我两臂的双手忽改成抓我的肩膀,嘴里颤声娇啼,一声比声钻心:「嗯……嗯……痛……痛……好痛!」

我两肩火辣辣的剧痛,底下突入一个窄小无比的地方,除了一丝滑腻,百份之九十九的感受就是紧,非常非常的紧,紧得几乎想要出来,诱得我不断继续深推,欲罢不能。

妩媚小嘴张得大大的,紧闭着秀眸如着梦魇。

直至无法再进一步,我满怀怜惜地抱着她问:「怎么样了?」

「进去没有?」她居然问。

我一愣,点了点头,忍不住悄悄掠了下边一眼,那么大的东西尽而没,难道感觉不出来?

妩媚迷迷糊糊说:「不知怎么了,嘴唇麻麻的。」一副香魂欲化的模样,白腻的酥上汗津津的。

想来她下边**成也是麻的,我抱着她不住得柔声低哄:「别紧张,你放松点,放松就好了。」

妩媚勾住我的脖子,要我去亲她。

我吻着她开始缓缓抽耸,居然把她整个下体都扯动起来,虽然十分费劲,心中却是无比销魂,半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新鲜感受。

不知道妩媚什么感觉,口内不断碰触到她游过来的滑舌,热烈地跟我缠绵绻恋。

我困难地抽着,很快就有了要的感觉,可能还不到一百下,跟最持久的时候可谓天差地别,但我丝毫不惭愧,妩媚的纠缠实在太紧了。

妩媚鼻间发出了丝丝迷人的声音,两只嫩随着身子上下迷人的摇晃,俏脸艳若涂脂,也许被我越来越激烈的动作所感染,她忽然咬着我的耳朵说:「今天起,佳佳就是的田的了。」

我一阵销魂蚀骨,眼角乜见那对诱人万分的脚儿,忍不住捉过来挂在两边的肩膀上,感受着它们在脸侧花枝乱颠地摇颤,意越来越清晰,犹豫是否要从她体内拔出来。

妩媚的里边突然泥泞起来,抽耸蓦地顺畅了一点点,意更是迫在眉睫,我知道再不能贪恋下去了,弄不好,就是给自已套上个一辈子的枷锁。

但在拔出的一霎间,感觉到被妩媚紧紧地夹了一下,逃遁的意志顿然一溃千里,我两手用力捧住她的酥股,反而尽没入,深深地注在那窄紧滑烫的空间里。

喷的数息间,妩媚羞涩的娇容,雪腻的嫩肤,尖翘的美,还有那对勾魂夺魄的粉脚儿,瞬如闪电般在脑海里一一掠过、放大,令我销魂蚀骨痛快淋漓。

二十二、恐惧

妩媚拿着我的蓝衬衣翻来覆去地看,在第三颗钮扣处到找了一抹血丝,她似乎有点失落,脸烫烫地贴在我前:「就这么被你拿去了,真不甘心呢。」声音里似含着一丝幽怨。

我懒懒说:「你后悔了?」

她抑起头,柔情万端地望着我说:「后悔也没用了,你会不会珍惜?」

我噤若寒蝉,忽然明白在突破的那一瞬为何恐惧了。

天快亮时,我醒过来,看见妩媚在玩自已的手,我问她还痛不痛。

妩媚答:「痛。」羞涩而妩媚地看我。

我要开灯帮她看伤口。

妩媚就死死地抱着我说不痛了。

我又在她耳心问:「刚才舒服么?」

妩媚笑嘻嘻地说:「没感觉。」见我盯着她,竟又补了一句:「真的。」一副轻蔑轻狂的模样。

我的自尊心受到莫大打击,于是吻她兼扪摩臀:「那我补课,这次包你飞上天去。」

妩媚摇头说不,在床尾被我捉住。

每个星期一的活都特别多,但我们各自打电话回单位请了假。

二十三、称呼

销魂夜后,妩媚叫我老公,要我叫她老婆。

我不肯,含糊应之:「都在机关工作,别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我还没事,你一个黄花闺女可就吃亏了。」

「黄花闺女早没了!」妩媚柳眉轩起瞪着我,终于退让一步:「那没人的时候你叫。」

「也不好,叫顺了,万一在别人跟前漏了口怎么办?」我一副无赖相。

妩媚狠狠地朝我小腿上踢了一脚,一连几天不理睬我。

我仍然喝酒,夜夜春宵,依旧跟玲玲、阿雅、娴儿她们鬼混。

上午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三点才上班,中午休息的时间挺长,我一般都不回家,在单位吃完午饭不是打牌就是上网玩泥巴。

门忽然推开,景瑾探头进来,没礼貌的「喂」了一声:「去我那边。」

我正忙着帮一个MM打装备,头也不回地跟她耍着嘴皮子:「干嘛?想哥哥了?」

景瑾说:「yas,不过不是我,是佳佳。」

我在景瑾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妩媚,她穿著一件白色七分袖上衣,一条水蓝及膝裙,露着一截线条柔美的腿肚子,再下边是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衬得一对脚儿白晃晃的无比撩人,在当时,这身打扮在死水一潭的系统里可算是最惹火的了。

她玩计算机,只跟景瑾说话,把我凉在一边当成透明人。

「找我来怎么又不跟我说话?」我在她身边坐下,鼻子闻到一股淡淡香味,既似香水又似体肤的味道,心中一荡。

「谁找你了?我是来找瑾瑾的。」妩媚正襟危坐地翻看内部网页。

我朝景瑾问:「不是她叫你找我的?」

景瑾面无表情:「她叫我别找你。」

二十四、你叫我老婆

我跟妩媚耍花枪,景瑾没好气的忍了一会,婉转轰我们:「佳佳不是没去过你办公室?带她参观参观去。」

我想起抽屉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忙说:「有什么好参观的?我那边空调不好,老是凉不起来,这里耽着多好。」

妩媚也说:「我才不去。」

景瑾实在不情愿继续当灯:「那自便,我困死了,躺一会去,你们两点半叫我。」我知道她中午经常在单位睡,里间备有很舒适的地铺。

妩媚忙拉她:「好容易才过来一趟,你就不陪我了?不许走!」

我把妩媚的手抢了回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情理,人家困了还不让睡?有我陪你还不好么?」又朝景瑾摆手道:「你去你去,这里有我,两点半准时叫你。」

景瑾吩咐:「说话小声些,我睡觉最烦人吵。」走进里间,把门关上了。

妩媚还是不肯理睬我,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

我从她的头发看到下边:「没见过你穿蓝裙子。」蓝色总是让我感到轻松、舒服与愉快。

「哼,我们才见过几次?」

「总要的不是数量而是质量……」我意味深长鲜廉寡耻地说:「我们虽然见得不多,但总是在飞跃在升华。」

妩媚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升华到此为止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的妩媚撩人心动,我按捺不住把手悄悄放在她腿上:「上班穿这样,不怕被人吃冰琪琳呀。」

「土包子。」她哼了一声,居然没拍开我的手。

我她:「一坐下来,就缩这么高了。」

妩媚忽着转过来,提高声音说:「你管得着,我就喜欢。」一双美目睁得圆溜溜地看我。

我严肃地瞪着她。

半响之后,妩媚终忍不住嫣然一笑:「紧张什么,我科里基本都是女的,只有一个老男人,孩子都上高中了。」

我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呀呀,这种老家伙往往才最危险呢,想想吧,家里的黄脸婆早已平淡如水古井不波了,像你这种小辣妞正是他们流口水的目标,小心哪天给你演一出办公室之狼什么的。」

「下流!你就是那办公室什么狼。」她腿上被我得浮起一片**皮疙瘩,这才想起打我的手:「别碰我。」

我反而抱她:「多久没亲嘴了?忘了什么滋味吧?」把嘴朝她脸上凑去。

妩媚螓首左右乱摆,十分不配合:「没忘,好臭!」

我用力把她脑袋固定,终于锁定了她的檀口,罩住一阵狠吻。

妩媚从挣扎到松懈,从松懈到热烈,粉臂绕上我的肚子。

我吸吮她送过来的滑舌,手掌在软绵娇挺的酥峰上爱抚。

放开时妩媚已是满面绯红,娇喘吁吁地问:「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

我当然说有。

「那为什么不找我?」

「你不是不肯理我么?」

她又生气起来:「我不理你你就不找我了?永远都不找我了?」

「哪会,等你气消一点就去找。」我哄着,又去下边她的腿。

妩媚盯着我说:「你别骗我,我知道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是哪款人。」

我笑嘻嘻说:「那下次试试看。」手往上捋,探进她那水蓝色的裙子里。

「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她忽然问。

我一阵慌张:「去你家?好啊,早打算去贿赂你了。」

妩媚脸色松缓下来,呢声说:「这星期天你来吧,我爸妈下礼拜就要去SH看我大姨了,可能要一个多月才回来。」

我忽然明白她怎么肯放下面子来找我了,含糊应:「嗯,希望到时我不用加班,你喜欢什么?」

妩媚低低呻吟了一声,嘤咛说:「不闹了,我们商量正经事。」

我的手反而更加猖狂:「你说你说。」隔着内裤到一团柔软的丰腴之上…

妩媚娇嗔地白了我一眼,努力说:「我最喜欢懂礼貌的年青人,不过耳朵有些背了,到时你一定要叫大声点。」我点头,又听她接着说:「平时挺喜欢吃静心居的素饼,要不你买一盒带去,知道静心居在哪吗?」

我心不在焉地答应:「放心好了,到时带两盒去。」低头看自已的手在她水蓝色的裙子里搅得波澜起伏,心头一酥一酥的。

妩媚看看自已的裙子又看看我,喘息说:「你为什么老喜欢蓝色?」

我答:「不知道,就是看着舒服。」想着琳曾经的形容——轻浮,心里不由一阵愤怒:「何止轻浮,我还荒放荡呢!」

妩媚趴过来,轻波流转地悄声说:「知道吗?人家今天特地穿给你看的。」

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某处直窜到腹下,迅速膨胀。

妩媚说:「你几点钟可以走?过去接我,晚上去看电影。」

我说:「不看,去我家。」

妩媚晕着脸小声应:「随你便。」娇躯倏地轻抖了一下。

我出一丝滑腻的的东西来,忍不住猛把两手指塞进她内裤里。

妩媚鼻音如丝,双手无力的隔着裙子捉我的手,低声说:「别了,都说晚上去你家了。」

我把她搂在怀里,嘴巴凑在她耳心:「受不了啦,先让我痛一下。」

妩媚一呆,急急摇头,连手也不让了,奋力从我臂弯里挣脱,弯腰把裙子拉直拉平,直起身来用手指刮了刮脸,朝我露出一副顽皮得意的表情。

我一阵极度的难过,看着妩媚挽发整衫时的撩人模样,更是欲火如焚,猛一把又将她拉了过来,火炙火燎地抱住,低声说:「这时候不会有人来的,陪陪我吧。」

妩媚双臂紧紧抱在前,绷着脸瞪我:「你傻了?我可没你那么疯狂。」

我一连串吻她的耳朵脸蛋和脖子,软硬兼施地又逼又哄,妩媚鼻息都烫了,却仍坚决不肯。

我忽然解开自已的裤钮,从裆里掏出布满凸筋的怒杵,凑在她面前,软声低语:「好妩媚,就一次!」

妩媚满面飞霞地望着我的宝贝,身子渐渐软绵了下来。

我以为她答应了,于是先去把门内锁按了,走到景瑾的办公桌前,一手扫开玻璃面上的笔、纸、活页夹等杂物,抱起妩媚将之按放其上。

正要掀那诱人无比的水蓝色裙子,谁知妩媚又紧紧地按住了,忽然说:「你叫我。」

我一呆:「什么?」

「你叫我老婆。」

妩媚盯着我,坚毅的表情此刻在她脸上竟是异样的迷人。

二十五、销魂的代价

我头大如斗,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不叫也行,放我起来。」妩媚毫无回转寰余地。

我乜了乜她那从水蓝色裙底露出的雪滑美腿,那穿著黑色高跟凉鞋的嫩笋脚儿,终于投降:「老婆。」

妩媚的身子一震,坚毅的目光渐渐迷离起来,双手放开裙子,交结搭在我颈后,用一种勾魂夺魂的声音说:「我爱你,老公。」

我掀起妩媚的水蓝色裙子,摘下里边的蕾丝内裤,把怒勃的抵在她那湿湿糊糊的花瓣上,用力往前顶去。

妩媚扬起白腻如雪的脖子,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从领口里掉了出来,闪亮地挂在下巴上,随着我的步步推进,她用手摀住了自已的嘴。

我艰难而战栗地推至最深,把她的粉股从桌缘顶到了桌心,妩媚依然极紧。

那滋味就像在一条细细的鱼肠里穿梭,又滑又窄,令我想起古书里对女人身上所谓名器的命名,不由对古人的比喻佩服得五体投地。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嗡嗡的空调声和妩媚那拚命死忍的低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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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办公桌上的荒唐

经过辛勤地开恳,妩媚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顺畅,姣美的花底泛滥成灾,滑腻如膏的汾泌物大大减轻了窄紧的影响。

景瑾在里间睡觉,外边就是过往信道,这栋八十的代兴建的老楼装璜简单而糙,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差得惊人,平时只要在里面轻轻咳嗽一声,外边路过的人就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在这种环境下偷欢,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我欲如火炽,把妩媚的两条美腿高高地架在肩上,一下下凶狠勇猛地抽耸,既担心她会忍不住发出声音,又渴望将她弄叫起来。

妩媚也十分动情,俏脸红得像要喷出火来,娇躯痉挛似地不住扭动,嘴儿死命咬着自已的手肚子,也许因为心里紧张,底下显得更加窄紧。

我喘着气解妩媚的衣扣,把她的罩往上推至脖颈处,两粒明显勃起的头跳了出来,呈现出一种阿雅、玲玲她们没有的嫩红颜色。

或许妩媚经常跳舞的原因,两只玉形状极美,不但有细腻如缎的肤质,更能峰峦般地娇挺着,随着我的冲势撩人地摇晃着,这一样,除了琳,遇见的所有女人里边,没有哪一个及得上她。

我很快就有控制不住的感觉,为了缓和一下,又把妩媚整个翻转过去,从后斜斜地上下挑刺。

妩媚趴在办公桌的冰凉玻璃面上,身子被我越顶越高,两只穿著黑色高跟凉鞋的腿丫踮了起来,水蓝色的裙子高高地撩在蛮腰上,露出两瓣粉团似的白股,以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角度妖娆地翘着。

我的每一次深入,妩媚身子都会娇娇地颤抖一下,花底的蜜汁经过了反复搅拌,此刻已变得如胶质一般黏腻,狼籍不堪地在我们下边东粘一块西涂一片。

妩媚忽然反手来推我,一副不能承受似的娇怯模样,雪白的腰肌奇特地收束绷紧,中间现出一条深深地沟子。

我没见过妩媚这种情形,忙暂时停止如潮的攻势,伏在她耳畔低问:「怎么了?」

谁知她推我的手又变成拉扯,欲仙欲死地从喉底挤出一句听不清楚的话。

我不明所以,只有依她示意行事,重新奋力突刺。

妩媚连连扯拽,惹得我难以自制,大起大落地挑耸。

倏听她忘形地尖叫一声,浑身打摆子似的直抖,眼儿也翻白了,嘴角还有口水流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妩媚的高氵朝,挺吓人的模样。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妩媚由极端的绷紧状态倏地变成极端酥软状态,我只觉底下一片湿滑暖热,在顶开她的霎间,猛见底下的玻璃面上多了一道体冲过的痕迹,后来才知道妩媚美透的时候会有一点儿失禁。

我兴奋无比,抽耸也越来越觉顺畅,对男人来说,女人的高氵朝就是一种最销魂的奖赏。

妩媚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变得无比敏感,被我吻到哪里,哪里就会浮起一片**皮疙瘩,在雪白的身子上刺激着男人的每一条交感神经。

看着耸着,蓦觉忍无可忍,一轮疾如地抽刺,把自已送上了至美的巅峰,爆发剎那,我低头乜着她那一双穿著黑色高跟凉鞋的白脚儿,倾尽全身之力往前突去。

妩媚似乎叫了一下,记得她被我推得向前滑移了半个身位,桌上数样杂物一齐挤落坠地,其中有一只该死的玻璃浆糊罐,在午后宁静的办公室里发出惊心动魄的碎裂声。

我知道大事不妙,但那一刻无可遏止,依旧死死按住妩媚痛快淋漓地喷…

忽听一声低呼,我和妩媚一齐抬头,看见对面的室门已经打开,一脸惺忪的景瑾,在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我们。

不过两、三秒钟,却显得那么的漫长,景瑾满面通红地把门重重关上。

妩媚羞得无地自容,一只粉拳无力地反到身后捶我:「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了。」

我闷声低哼:「老婆,夹紧我。」依仍按住她注不休。

也许是这句撩心的话焚烧掉了妩媚的羞涩,她抖了一下,娇躯凝住紧紧地夹着我,柔柔地颤哼:「不怕,不怕,老公不怕。」

她词不达意,但有一种令人神魂俱销的效果。

自从那个荒唐的中午之后,我每次见到景瑾,脸上都露出一种恬不知耻的谄笑。

二十七、不过是为了做爱

说出的话,覆水难收。

快活过后,我深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心里不住提醒自已,以后跟妩媚这只小妖在一块的时候,一定要格外谨慎。

我见到了妩媚的家人,她爸爸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威严,也十分和蔼可亲,问我的话都不算多,只是她妈妈反倒令人生畏,总觉得她在默默地从任何角度观察我。

妩媚父母去SH的那段时间,我起先只是偶尔在她家里过夜,后来几乎整个星期都住在她家中,如胶似漆胜似新婚。

妩媚十分投入,帮我买了一整套洗漱用具。

我害怕起来,某夜提出要回自已家住,理由是楼上楼下都是她爸爸单位里的人,影响不好。

妩媚却满不在乎,说:「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等结了婚,什么闲言碎语自然都会烟消云散。」

我吓坏了,那夜阳萎。

妩媚终于妥协,放我回家去住,但她却跟了过来,带了几套睡衣,跟我要房门的钥匙,自已去打了一套新的。

星期天,睡到九点半才起来,上完厕所见妩媚在厨房里忙着弄什么。

「你也不管你了?怎么过她那一关的?」我问。

「我跟她说去GZ出差。」妩媚聚会神地干自已的事,又补充说:「我前年和去年经常要去GZ出差的,长的时候就是一个多月,所以不怀疑。」

我看灶台上放着大大小小数只珵亮的铝质新锅,忍不住问:「我这原来好象没有这么漂亮的锅吧?」

「我买的,一套五只,很好用,我家里就有一套。」她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已家了。

我心头一阵惶然烦躁,转移话题:「好香呀,在弄什么?」

「牛炖木瓜,很有营养的,昨天从书上看见的,你再去躺一会,弄好了叫你。」妩媚昵声说。

昨夜几乎又是通宵达旦的癫狂,我仍困倦满面:「呼呼,偶真幸福哦。」

妩媚嫣然:「知道就好,爱上我了吗?」边说边把一纸盒牛倒进了小锅里去。

我顿时滞住。

妩媚转过头来,强笑说:「还没有?那随便说声也行,就算哄哄我。」

我仍默不吭声。

「你说你爱我。」她停了手上的活,以命令的口气说。

我变了脸色,嘴巴紧紧地闭着。

妩媚注视了我许久,忽然大叫起来:「连说一声都不肯,你不爱我,你一点也不爱我,你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想做爱!」

我仔细想了想,决心趁此让她清醒,厚颜无耻地说:「好象也是,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了?」

妩媚抓起灶上的锅,劈头盖脸地朝我砸来。

我大惊,急忙闪避,如非身手了得,只怕立马闹出人命来,铝窝砸在墙上,汁溅得到处都是。

我面色铁青,正打算报上前以几个耳光,猛见妩媚的玉手到了高压锅盖的把子上,慌忙扑过去抱她。

妩媚疯了似地挣扎,手脚并用之余还加上了嘴,一不留神就被她在臂上咬了一口,那是斩钉截铁绝不留情地一咬,疼得心都颤了她犹不肯松开,我只得使出令人不齿的下三滥手段,把她一条纤纤玉臂用力反拧背后,硬生生地塞进洗手间里,然后仓皇鼠窜逃出门去,听那陌生的女人嘶声哭喊:「你别回来!你永远都别回来!我看你回不回来!」

然后是一声恐怖的碎裂巨响,半月后回去,我才知道妩媚把客厅里的电视砸了。

狼狈万分地逃到楼下,穿著睡衣趿着拖鞋在街上彷徨,不知怎么,心中竟有一丝莫明的轻松感。

我在人潮里行尸走般随波逐流,仔仔细细地剖析自已,最终没心没肺地得出一个结论:「没错,我跟妩媚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做爱,只不过是为了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小脚儿。」

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只好借发廊里的电话打给阿雅,用充满磁的声音召唤她:「雅雅,我想你了,快来接我吧。」

二十八、酒巴里的诅咒

一连半月,我没回「**岛」,也没回父母家,阿雅的酒巴里有一间小房子可供暂时栖身之用。

景瑾某日中午约我去单位旁一家新开的酒巴,没带她那位科长男友。

「这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我笑嘻嘻地说,知她**成为了妩媚而来。

「你们真的分手了?」景瑾盯着我。

「唔。」我点头。

「为什么?」景瑾又问。

「不为什么。」我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

景瑾突然痛骂:「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下流,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声音只是略微提高,但在只有柔柔轻音乐的酒巴内足以惹来别人的注目。

我没好气地说:「别激动,我跟妩媚怎么样,好象不关你的事吧?」

景瑾咬牙切齿,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怎么不关我的事?是我把她介绍给你的!你知道她怎么样了!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跟她……跟她睡觉!」来回走动的侍应生远远地立在一旁,不再靠近我们这张台子。

我鲜廉寡耻地说:「睡觉跟爱情是两码事,我跟妩媚两厢情愿,谁也没强奸谁是不是?况且……」喝了口酒又补充:「现在是男女平等的世界,还不定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景瑾气结,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千年巫婆般从樱桃小嘴里吐出最恶毒的咒语:「你应该去死,立刻就死,出门就被汽车撞死,吃饭就被骨头噎死,泡吧就被酒水呛死!」

我猛咳嗽起来,赶忙将酒杯放下,心中诧异她那诅咒的威力,眼角余光乜见酒巴内的人都在侧目,担心再呆下去不知还会弄出什么样的难堪来,于是故作潇洒:「好好,偶这就去死,让你们俩个开开心。」言罢起身就走,谁知景瑾竟几步追过来,学电影里的那些恶女悍妇将一杯柠檬汁淋在我脸上。

我勃然大怒,反手就还了一记耳光,把她抽了个趔趄。

景瑾抚着脸惊讶地望着我,眼眶内充满了泪水,似乎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冷冷地注视着她脸上浮起的红肿:「想扮酷么,可惜我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景瑾抽噎地奔了出去。

我铁青着脸随后离开,上了的士才想起还没付帐,那个留下诅咒的酒巴,后来再没有去过。

半月后我从阿雅的酒巴搬回「**岛」,召来玲玲帮忙收拾狼籍不堪的残局。

此后三年多的时间里只见过妩媚几次,两、三次是在系统的联欢晚会上,一次是在业务竞赛的赛场上,远远的,没说话。

如哪个破喉咙唱的: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马路上的私家车越来越多,手机的价格从开头的四万几降到几千仍至几百元,几乎人手一只,单位也搬了家,由一栋六层老楼换成十八层半三部电梯的大楼。

这期间遇见了周涵,她帮忙出版了几本大多数人不会看的书,又介绍我去电台做节目,在每个星期三晚主持一个专门哄骗痴男怨女的温情时段。我买了车,一辆二手的本田雅阁,并计划购置面积大一点的房子,打算和父母一起住。

我仍喝酒,等待着那个被酒呛死的诅咒,醉后的夜里醒来,大多数时候在想琳,偶尔也想妩媚,眼睛都会莫名其妙的湿润。

三十、因为更想

和琳的见面少之又少,但保持每个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琳生日那天,我刮了胡子,理了头发,犹如小时候过年般换上一件新买的大衣,怕她嫌扎眼,暗蓝色的。

打电话问琳在哪。

琳没答,想了一会说:「还是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在国内有几十间连锁店,名字里有个最具其韵的「语」字,共同的标志就是每一间都设了很休闲的藤编吊椅,曾经某年,我和琳奢侈地将许多宝贵的光虚掷在那里。

琳居然一个人来,身上穿著长长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一条啡色呢质长裙,依旧美丽绝伦。

我觉得稀罕,忍不住问:「如如呢?」我跟早如如早就和好了,她当然不是因为两年前的不快而不来。

「我没叫她。」琳望了我一眼,又说:「要不要打电话给她?」

「不要。」我忙说,高兴中带着一点纳罕,如如就像琳的影子,这种场合,鲜有不在一块的时候。

琳样子懒懒的,谢谢我请花店送去她家的花,哎了一声说:「多少年了?让我算算。」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第一次送花时,琳过的是十五岁生日,此后每年照例一打,其中必有她最喜欢的玉色百合。

我们居然聊起从前,像一对垂暮老人般兴致盈然,琳的欢笑渐渐多了起来,我看着她喝咖啡,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从下午三点半聊到晚餐时分,琳看着菜单,忽然说:「要不来点红酒吧?」

我又惊又喜,因为琳从来是沾酒必醉,记得她曾因某次聚会中喝了小半杯啤酒,结果在大家合影留念的时候突然晕倒,从此拒饮一滴酒。

琳饮了一小口酒,脸就如桃花般娇艳起来,美眸中水盈盈的。

我问:「你会喝酒了?」

琳摇头:「想起你说过的说话,三分醉的时候感觉最好,会有一丝飘飘欲仙的美妙,我一直都想试。」

那是从前哄她喝酒时灌的**汤,当时琳只笑嘻嘻地没有中招,我问:「那为什么到了今天才试?」

「因为更想了。」

琳的手机不时地响,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我们的话,我恼火地盯着它,琳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笑笑把机关了。

三十一、从前的事,从前的话

琳明显有了醉意,话越来越多,细数我们的从前琐事,居然连某个一起倒霉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xx月x号,那天可真是被鬼拍了后脑勺,我破了一条新裤子呢。」

我一阵讶异一阵迷乱,陪着她胡言乱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琳呢呢喃喃忽然问:「你看我几分醉了?」

我随口答:「三分吧。」

琳笑嘻嘻地说:「就是这种感觉吗?心口跳得好厉害。」她脸,又抚抚,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撩人神韵。

我呆呆地看着,目不转睛。

琳触着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嫣然间竟也目不稍霎。

十秒、二十秒,也许有一分钟,我们默默对望,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也许因为酒或其它,我第一次敢这样看琳。

琳先说话,笑语盈盈:「怎么啦?小田田。」小田田,她已许久没这样唤我了。

我浑身的血骤然涌上来,说了一句自已都不敢信的话:「让我亲一下。」

琳笑得妩媚,摇了摇头,其实她才应该叫做妩媚。

第一步既已踏出,我再无畏惧,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就一下。」

琳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仍然摇头,笑吟吟地说:「酒的确不是好东西,老是哄人干坏事。」

我几乎是在求她了:「过来。」

琳忽然问:「你干过坏事没有?」犹稳坐不动。

我恨死了她:「有很多,你指哪件?」

琳盯着我:「趁别人喝醉的时候偷偷的亲人。」

我瞠目结舌,浑身发汗,记忆霎时飞回那次拍照时琳晕倒的当天,是我扶她回的房间。

「有没有?那一次。」琳仍盯着我。

她脸上笑意盈盈,我却一败涂地:「没有。」

「真的没有?我喝醉的时候虽然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可是……可是脑子里边却是清清楚楚的。」琳目光灼灼。

一股亵渎、窝囊又羞愧的污秽感觉弥漫心头,我无力地说:「没有,那天我想,但没有。」

琳「嗷」了一声,从我的掌握中收回手。

果然没有成功,果然不会成功,一直以来的自卑果然不是没理由,我万念俱灰。

琳招手跟侍应生要了杯茶,转回头对我淡淡说:「我有男朋友了。」

我垂头丧气:「我知道,那个楠。」

琳「嗯?」了一声,奇怪的看我,好一会才说:「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我没好气地答:「连工作都他家的,傻瓜才不明白。」

琳又看了我好一会,轻笑说:「难道天底下只有他家做房地产吗?我那时所在的公司是我哥开的,刚起步,人手不够,所以要我帮忙。」

我心中大震:「你说的男友不是他?」

琳说:「不是,他曾希望是,对我一直很好,但我不适合他,两年前他就退出了,本没有开始过。」

我声音都有点颤了:「你刚才说你有男朋友了?」

琳点头:「他叫许东,去年认识的,在电视台工作。」

我呆若木**,这家伙曾在电视上见过,主持一个专门介绍房地产和家居装璜的时尚节目,1米八几的身材,一头披肩长发,酷与帅几可直追当时正红的四大天王。

琳看着我接着说:「我们的关系大概有半年了,今早他向我求婚了。」

我如遭雷击,脱口问:「你答应了?」

琳转头望向别处,说:「我想答应了。」

我居然横蛮地叫了起来:「那不行!不行!不答应!」

琳奇怪地看我:「为什么不行?他对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你还记得以前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浑身冷汗。

琳眼圈似乎红了,轻轻说:「一旦开始,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尾。」

那夜没回家,在车里跟涵癫狂至天亮。

三十二、流氓与恶魔

这本是妩媚的故事,为什么老要牵扯上别人呢,唉,接下来我一定会保持清醒。

说巧不巧,妩媚、我和另外两个同事做为代表本市某系统业务竞赛的选手结伴而行,我们先到GZ报告,然后与其它市县的同系统竞赛选手一起转去BL县的某个大型培训中心,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和选拨,为三个月后的全国某系统业务竞赛做准备。

我和妩媚平淡地打招呼,一路谈笑风生,没谁看得出我们曾经有过故事。

培训中心座落在那闻名遐迩素有岭南第一山的旅游区内,风景幽美,环境舒适,吃和住的条件都很好。

我的座位离妩媚不远,上课时经常走神,除了习惯的胡思乱想,眼睛偶尔会不知不觉地溜到她背影上去。

妩媚的头发留得更长了,用一条紫花巾子随随便便地扎住,腰似乎更细了,衣着也简单了不少,经常是一条淡色的连衣裙,显得楚楚动人。

大多数时候,我们彼此避免碰在一起,躲不过了也只是平淡地招呼,然后总有一个寻找借口先行离开。

学习计划安排得很轻松,多功能厅每晚都开放,所有学员都可去随意去那里卡拉OK或跳舞。

妩媚学习很认真,好象就是冲着那六个参赛名额而来,我们同为一个市的竞赛选手,房间挨在一起,每晚我出去路过她门口时,总是看见她留在房间里温习功课。

好象是第二个周末的小型联欢晚会上,妩媚在组织者的按排下表演了个单人舞,蒙族或藏族风情的,立时迷倒了一片男学员,从此她再无宁日,每晚都被拉去多功能厅跳舞。

某晚我坐在角落里看妩媚,她从头至尾都有人请跳舞,连某个莅临指导的副厅级老家伙都抢着跟她跳,屁股几乎沾不了几下椅子,把我身边的GZ妹妹醋得酸不溜秋:「听说她是正科级的?」

「好象是副科级吧,不太清楚。」那时我还不知她升了官。

「你不认识她吗?你们同一个市的呀。」

「系统里那么多人,哪里能全部都认识。」我只看妩媚的脚,她穿著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虽然款式跟从前不同,却依旧勾魂夺魄。

「她可是你们那里的名花呀。」MM看了我一眼,有点不信的表情。

「名花?」我觉得这称谓有点刺耳,就说:「她的舞跳得挺好,经常在联欢会上表演,但不算了什么名花吧。」妩媚的趾甲呈干净的色,我记得她以前一直喜欢涂上淡淡玫瑰彩,恍惚间,思绪突然飞回了那片碧碧润润的嫩草地上……

「哼,老是跟领导跳,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科长,叫她名花名副其实。」

MM盯着舞池里的妩媚,忍不住损且恶毒地吐了一句。

我心脏顿如喷泉一般突突直跳,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忽然对MM说:「知道吗,你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味道。」

MM愕然:「什么?」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用充满磁的声音说:「一种很自信很内涵的味道,使人不知不觉地去细细感觉细细品味,你平时一定喜欢读书吧?」

MM的脸上微晕,眼睛亮亮地看我,矜持地笑:「现在不了,没力也没时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才喜欢看一些所谓的名著,其实也没看全,只挑一些有味道的段落。」

第二晚我约她一起散步,沿着幽静无人的山道走出老远,在回来的时候吻了她。

MM娇喘着说:「你有女朋友吗?」没等我答就接着说:「我猜一定有,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抬头看月亮,以叹息作答:「人的生命中有许多意外,有些是可把握的,有些是情难自禁的,不管是对或错,是理智或冲动,到老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丰富我们一生的最宝贵记忆。」

第四天是周未,我带她坐车回GZ,吃了一餐生鱼片,在那有名的XH音乐厅听了半场交响乐,在沿江路的某个老牌四星饭店开了房。

MM很紧张,求我放她逃走,说她其实有男朋友的。

天亮前我又哄她摆样子,口交,乃至强行肛交,把她浪荡无耻的本质彻底开发出来。

第二天我在床头柜留下两百块钱,自已坐车回培训中心。

当晚,MM面色铁青地找到房间,把两百块钱摔在我脸上,声色俱厉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躺在床上懒懒说:「连这点自知自明都没有?那我就如实相告吧,你有口臭,令人忍无可忍的那种,所以我只好逃回来了,从早上一直吐到现在,唉,真不知你男友平时是怎么挨的,以后要是有幸碰上,我真要向他虚心请教。」

MM脸上阵红阵白,「流氓」「恶魔」诸如此类的话从她嘴里暴发出来,并用杯子和旅行袋砸我,转身跑出去。

门口围了一帮学员,我关门的霎间,看见妩媚在对面的房间里平静地看我。

三十三、再咬一次

哎,怎么又扯远了,下面我保证只写妩媚。

选拔考试那天我起床晚了,慌慌张张地不知考场的安排,正在四间教室间彷徨,妩媚出来上厕所,指了指我该进的教室,那一霎,心中竟生出一种欲吻之的强烈冲动。

一个月的学习和选拔很快就结束了,全省系统内的业务高手如云,我们市的四个选手无人能入围全国赛名单。

最后一天培训中心组织游玩,在悠源泉涌嬉水时,妩媚扭伤了脚,原来纤美如笋的脚脖子肿得跟桃子似的,那地方没有轿子,几个男学员争相申请背她。

妩媚都婉拒了,在一个女学员的搀扶下艰难地下山,也许很疼,面无血色。

看着她娇颤的背影,忽想起那个在她面前恸哭的夜晚,我默默越过人群,不由分说把她背在身上。

妩媚没挣扎没说话,只是在我背上僵直着身子。

我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神色自若。

在一个陡斜处,妩媚终于软绵了下来,手臂慢慢绕住了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肩膀上。

我快活地走着,肩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略一侧脸,就看见妩媚在偷偷地咬我,就像两年前咬我的那次,纵情地咬,狠命地咬,然后有一滴,一滴,又一滴饱满的泪珠儿掉进我衣领里,温暖地滋润着我的脖子。

三十四、做爱代替爱

回到ST后不久,我们就同居了,妩媚不愿再去我的「**岛」,在老市区找了一套一卧一厅的小房子,房子很老,租金也很低,每月只要480元。

东主李姐委婉表示最好能先交一季的租金,妩媚居然说:「可以先还你一年的房租,但有个条件,就是装修时允许我们改动你的房子。」

李姐忙不迭声答应,装修只会令她旧房焕然一新,百利而无一害。

我坚决反对,暗示妩媚只是暂时的过渡,不会租用那么久的。

妩媚拗不过我,只好对李姐说回头再商量。

一个月后,我们搬进了进去,原本残旧的房子竟被装修得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不但厨厕的位置互调了,就连卧室两扇窗户的方向也改了。

「原先那边光线不好,而且对着别人的阳台,所以改了。」妩媚解释。

「不过是暂时用用,费这么大工夫干嘛,难道你还想在这地方过一辈子?」

我看见浴室里还多了一只粉蓝色的新浴缸。

「钱一出,自然会有人抢着帮你干,才不费工夫呢,住一天就要好好的过一天。」妩媚挽着我的手臂认真说。

「李姐怎么肯让这么大动干戈,你是不是给了她一年的房租?」

妩媚笑嘻嘻看我,好半天才答:「你别管,反正用不着你出钱。」

安定下来后,除了上班出差,我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一起买菜做饭,逛商店,看电影,海滨散步,但做爱是我们生活中比例最大最重要的内容。

彷佛害怕突然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有些东西我们绝口不提,彼此心照不宣,譬如琳与爱或不爱的话题。

我们用做爱代替爱。

三十五、重温

我们有时很疯狂,毫无节制。

某个周未,妩媚早早就上床了,摊开一大包东西,催促刚冲完凉的我:「快来,看我今天买了些什么。」

我光着上半身找吹风筒,乜了乜,说:「想开杂货铺吗?屋子堆得没地方放了。」

妩媚撅起嘴儿:「不看看就说人家,有很多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呢。」

我坐下楼她的腰:「嗯,老婆乖,老婆真好,还有什么好东西?」自从办公室里那次荒唐后,我对「老婆」这个词语已有免疫力,可以轻轻松松地叫出口。

「看。」她从东西翻出一件没启封的新衬衣,明蓝色的,兴致勃勃地看我。

「款式很新哦。」心里想起琳对蓝色的评语。

「喜不喜欢?」

「喜欢。」我口是心非,忽而发觉自己已经不太喜欢蓝色了。

「我就知道老公最喜欢蓝颜色了,你快试试看。」她拆开包装,仔细地拔出衣上的定形针。

「你呢?你觉得蓝色怎么样?」

「我也喜欢,很神,很出色。」妩媚抖开衬衣帮我穿上,左看又看,微笑说:「蓝色真的适合我老公。」

我想起一件事,把她抱入怀里:「对了,我有一件衬衣不见了,找过几次也没找着。」

「谁叫你老乱丢,哪件?」

「那件,那次你垫在屁股下边,粘了血的那件。」我在她耳边说。

妩媚粉嫩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娇声说:「我扔了!」

我把手放在她腰上:「别骗人,在哪里?拿出来让我重温重温。」

妩媚笑嘻嘻说:「真的扔了。」

我说:「看来不上刑是不招的了!」放在腰上的手稍稍用力,那里是她的死。

妩媚咯咯笑出声来,拚命挣扎了几下,就醉虾般地酥做一团,抽着气儿颤叫:「我去找找看,快停呀。」

于是我放了她:「老老实实的做人,自然会少吃点苦。」

妩媚娇啐:「真赖皮。」下床去开衣柜,在最下边的抽屉里翻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翻出一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衫衣来,捧着贴我身边坐下。

我展开来看,在第三颗钮扣处找到一丝陈年的褚红,果然是从前那件染血的战衣:「你带回家去了是吗?」

妩媚脸贴在我前,滚烫如烧:「不带回去,恐怕早被你拿去当抹布了。」

除了染血处,别的地方都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我深深体会到了妩媚的浓浓情意,心中不由悄然叹息:「真谓造物弄人,对琳那么好,她偏偏无动于衷,对妩媚不及琳的万分之一,她却是这样的珍惜用心,老天爷不公平,太不公平。」

妩媚满眼娇羞的抬头望我:「还以为你早忘记了,一个弄过手就不珍惜的大坏蛋!」

我知我就是这种坏蛋,满怀疚歉地垂头吻她,长长一吻。

这夜我们十分动情,无所不用其极。

我吻遍妩媚身上的每一寸,把她融做个水人儿,被子上、枕巾上、床单上到处都能碰触到粘黏黏的东西。

我们时分时合,妩媚摆出我想看的每一个姿势,换了一件又一件我想看的衣服。

我们从床上纠缠在地面,从衣柜前嬉戏到书桌上,我把妩媚两只条诱人的美足高高架在肩膀上,问她还记不记得那次午后销魂?

妩媚用指尖点我的口,气喘吁吁地娇哼:「办公室之狼!」花底下猛地冒出一大股滑蜜来,流量之多前所罕逢。

我邪地在她耳心说:「你猜景瑾有没有看清楚我的东西?这么大的宝贝恐怕痒死她了。」

妩媚嘤咛一声,痛骂我下流,并嘲:「臭美!说不定人家的科长老公比你的还!」景瑾已经在半年前结了婚。

「不可能!」我奋力一轮狠戳猛刺,杀得妩媚筋酥骨软,心中欲念如潮,要她去找当年那条蓝裙子。

妩媚说早就不穿了,放在家里没带过来,一只八爪鱼似的紧紧缠着我,要我别闹。

我恼起来,从脖子上解下妩媚的双臂,扔下她去衣柜里找到一条蓝色牛仔裙做代替品,又拿来一双黑色高跟鞋,企图重现当年情景。

妩媚说下次,躺在书桌上懒洋洋的不肯动,于是我好只亲自帮她穿鞋子,又抱她起来换裙子。

妩媚任由摆布,咬着我耳朵呢喃低语,絮絮叨叨说刚才那一阵真好,差点就来了,嗔怪我多事,把感觉弄断了。

我一阵销魂,重新投入娇嫩中抽耸,保证这次要让她飞上天去。

妩媚不住嘤嘤呀呀地娇叫,忘情地求我再深一点。

我拚命往前,无奈牛仔裙太窄,妩媚的腿张不开,始终不能如意。

「坏蛋,你坏蛋!」妩媚以为我在捉弄她,两只穿著鞋子的脚儿在我前乱蹬。

「裙子太窄了。」我喘着气说。

妩媚急了,两腿架在计算机上,拱起屁股脱裙子,恣态撩人万分。

我放她褪了裙子,迫不及待地重新杀入,一枪没底。

牛仔裙缠在妩媚足踝上,她弓起身伸长手臂去摘,却半天没能弄下来。

我蓦觉她那粉粉嫩嫩在面前晃动的小腿肚极美,一泄如注。

妩媚一阵失神,忙凝住身子承受,等我劲头过去,立时乱拳相加,雨点般捶我口,大发娇嗔:「下次再也不穿给你看了!」

我又哄又慰,用手指弥补她。

三十六、欲如潮水

我们共赴浴室,妩媚依然情欲汹涌,用沐浴涂满娇躯,用娇躯来挑逗我。

我慢慢重新雄起,在她舔吻兜囊的时候把她脑袋继续往下压。

妩媚不肯,撒娇说道:「不要,脏死了。」同居后,她已几乎吻遍了我的全身,唯独剩下这最后的一点。

我连哄带诱,弯下身在她耳心悄声许诺:「你舔,等下一定让你美个透。」

妩媚仍摇头,揉着我的子撅嘴说:「亲这里还不够好吗?」

我又柔声轻唤:「老婆乖,老婆好。」这是对她屡试不爽的杀手镧。

妩媚满面飞霞,默不作声地在那里涂了沐浴,然后用手帮我仔细清洁,接着又掬水冲洗,直到惹得我忍不住按她的头,这才闭起眼,把诱人的嘴儿凑了上去。

我浑身发木地靠在墙壁上,张着腿尽情享受,不时低头去看妩媚在底下露出的半张俏脸。

妩媚起初不大情愿,只是怯生生地轻挑细点,但在听到我浓浓的喘息与闷哼声后,终于彻底放开了,不但用唇儿罩着热情地吸吮,舌尖还努力往里边抵刺。

那不止是欲的感受,更有一种心灵上的满足。

我勃然而起,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坚强,兴动如狂地拉起妩媚,把她按趴在浴缸的边缘上,对准嫩贝一枪挑了。

也许浴室总让人觉得隐蔽,妩媚大声哼吟,偶尔娇呼出平时难得一闻的绮语:「抱我。」「真好。」「很有感觉。」「好深。」

这一次我很持久。

妩媚身子越绷越紧,两只诱人的雪白脚儿在淡蓝的瓷砖上不住蹂动,嘴里开始鼓励我:「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探手到前边抚揉妩媚双,期望能令她更快美,像哄小孩子似地柔声安慰:「放心,还能很久。」

妩媚却恍若未闻,仍连声唤我,声音里已带着一丝哭腔。

虽然她总说「就好了」,但又过很久,直到我腿窝处酸得几乎顶不住时,她仍紧紧凝着身子。

女人的暴发极难,往往是可遇不可求,我虽自认功夫了得,但在与妩媚的无数次欢好中,把她送上绝顶的时候不过寥若星晨。体力渐渐不支之下,乜见她那两瓣不住晃动的美股,心中忽然灵机一动,吐了口水在指上,悄悄探入她股心里去。

这一招果然有效,在山腰处彷徨的妩媚,终于被我送上了峰顶,娇躯蓦地痉挛,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我清晰地感觉到她花径内规律地剧烈收束,被箍握得意盈然,一大泡尿似的热跑了出来,淅淅沥沥地淋了我一身,续而蜿蜒流下,在浅蓝色的瓷砖上汇聚成浑浊的一滩。

我用力压按妩媚的腰股,把她窝成怪异的一团,底下拼深入,之前,前端变异样灵敏,不知偶尔触到了什么东西,似有似无,嫩若唧哩。

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我很快就一溃千里,心里记住了这个偶然发现的奇特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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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强奸游戏

半夜里又再销魂了一次,我们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本想出去吃饭,临了两人又都懒了,妩媚去厨房做面条,我要她只穿围兜。

妩媚娇嗔说:「快要被你变成荡妇了。」

我想起阿雅,对她说:「你顶多算个初晓风情的小浪娃,想要升级成荡妇还须再经偶的千锤百炼。」

妩媚在冰箱里找不到**蛋,要我下楼去买:「看见草莓顺便买一点。」

「我回来时会按三次门铃,除此以外你都别开门,小心哪个魔闯进来把你奸了。」我看着她,不无担心地说。

妩媚说:「就要开门,谁按门铃我都开门,谁叫你让人家穿成这样!」

我提着**蛋和草莓回来,按了三次门铃,一进门就抱住妩媚叫:「强奸!强奸!」

妩媚闭眼贴上来:「鬼叫什么!哪来这么土的魔,我老公出去买东西了,你来吧。」

我瞪着她:「果然有发展成荡妇的条件,昨天喂了你三次还不够饱?」

妩媚拿了**蛋进厨房,居然说:「半饥不饱,昨天三顿,两顿是快餐,只有一顿算正餐。」

我脸上微烫,跟进厨房看她忙碌,渐渐连身子都燥热起来。

妩媚身上只系着一件粉底白点的围兜,裸露的香肩,雪背,粉股,美腿无一不是珍品天物。

我仔细欣赏着她身上每部分的活动状态,晃晃手里的钥匙串,匙扣是一只乐呵呵的卡通猪:「这是你换的?原来那粒骰子呢?」

「不好吗?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妩媚问,她站直的时候,背后的腰心可以见到一条清晰的沟子,真正上过一百条女的家成曾有评价:「这种身材的女人是极品。」

「太儿童了,把骰子还我。」单位新来的两个女实习生笑我怎么用这样的匙扣,建议我把卡通猪送给她们。

「里面有个小灯泡,捏一捏猪肚子就会亮,这条楼梯太黑了,又没装路灯,晚上回来可以做照明用。」妩媚认真说。

我不以为然:「不用!大男人一个,还怕这点黑。」

「这只是公猪,还有个母猪在我这,一对的,你不用也得用。」妩媚边说边往锅里下**蛋。

「这是什么逻辑?」我明知故问。

妩媚转身看我,只说:「没逻辑,不用就不跟你睡觉。」

想不到能从妩媚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盯着她,盯得她脸红起来,猛地把脑袋往她酥里拱:「我用我用,现在公猪想母猪睡觉!」

她咯咯地笑:「现在不行,母猪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吃完面条,妩媚洗碗,我在旁边喂她吃草莓。

一滴红艳艳的莓汁掉进她围兜里,我掀起来,用嘴吮了。

妩媚吃吃地笑:「别闹。」粉红的蓓蕾在脸侧动人地颤晃着,诱得我的舌头跟了过去。

她扭闪起来,娇笑叫:「小心我把碗弄破了,别闹呀!」

我用手托住两只丰腴的玉峰,舌尖在蓓蕾周围绕圈圈,那里嫩如蚕膜。

妩媚轻喘说:「你先去洗澡,我很快就好。」

我顽心忽起:「不行!等会你老公就回来了。」

妩媚盯着我说:「那你快跑,我老公很厉害的,单位里谁都不想惹呢。」

我手上用力揉捏,声音变成了外省仔的腔调:「好不容易才进来,吓一吓就想让俺走?」

妩媚咬着笑:「你再不跑我就喊人啦!」

我居然从壁挂上抓下菜刀架在她脖子上,恶狠狠说:「你吱一声试试,老子砍死你!」

妩媚怔了脸,小声说:「别玩这个,小心割着呀。」锋利的刀刃刺激得她雪颈上浮起了一层细细的**皮疙瘩。

我喝道:「谁跟你玩?老子冒着坐牢的危险跟你玩?」

妩媚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怯生生地嗫嚅说:「那你……你想怎么样?」

「老子想强奸你!」

我扮做破门而入的歹徒把她放在洗菜盆上奸。

妩媚心领神会,拚命挣扎,骂我流氓色狼。

我用力压制,穷凶极恶地抽,看她那双诱人的脚儿在两边不住乱晃:「你怎么穿成这样?不怕我这种人么!」

妩媚哼哼叫:「是我老公要的,他是条大色狼!」

我下下深深地拼刺没,一手用力地揉捏她的玉峰,声秽语:「你腰这样细,怎么两只咪咪却这样大?」

妩媚娇声说:「我学过跳舞的,身材当然好,你别碰我!」两只迷人的红红头不对称地翘了起来。

尽管她很配合,可我总觉不太像,于是把另一手探到她花溪里,用拇指激烈地揉按那粒小小的嫩豆子,趁机吐出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你平时手吗?小东西怎么这样红!」

妩媚立时受不了,娇躯乱扭:「我才不……轻点呀!痛!痛呢!」竟又说:「不玩了!」

我用力拗她手臂:「我又不是你老公,谁跟你怜香惜玉,乖乖的挨着,惹火了老子,等会来个先奸后杀!」

妩媚苦着脸,眼圈竟红了,幽怨地盯着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兴动如狂,有了一丝强奸的感觉,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疾如星火。

妩媚不知是不是被我感染了,开始喘息起来,花底又湿润了一些,许多黏腻被我从深处带了出来,洗菜盆里积存的清水渐渐浑浊了起来。

昨夜的过度狂欢使我十分持久,妩媚娇娇地呻吟起来,双臂绕上我的脖子。

我猥亵说:「你怎么来抱一个正在强暴你的色狼呀?」

妩媚美目朦胧,半天不语,只是仍然紧紧地搂我。

我把妩媚从局促的洗菜盆里抱出来,放平在灶台上继续大肆奸,终于再次把她送上了峰顶。

意汹涌迫在眉睫之际,我在她耳边问:「今天安不安全?」

妩媚面赤如火,眼中汪汪地似滴出水来:「那有这么斯文的色魔,不像!」手脚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我一阵失魂,尽刺入,在她极度滑腻的深处喷如注。

我们洗完澡躺回床上。

妩媚酥成一团,犹在我怀里不住地呢喃:「真好,真好,居然这么玩我,真想再来一次。」

我浑身乏力,已是彻底疲软,跟她开玩笑:「这么如狼似虎的,恐怕再过十年、二十年我就不举了,到时你可别后悔哦。」

妩媚迷迷糊糊说:「能有十年、二十年么?我只求三年,三年就够了。」说完脸色就变了,睁开眼望着我。

我愕然看她,毛骨悚然。

某种征兆,冷不防从销魂中悄然蹦了出来。

三十八、无药可救

不到半年,我们之间就起了两场风波。

一次是妩媚在我车上捡到一条丁字裤,不知道是玲玲、阿雅还是周涵的。

我以为又得完了,但妩媚只跟我冷战了几天,没有暴发。

另一次是周涵说要帮我看稿,顺便参观我的新窝,结果两人边喝酒边鬼混,被下班回来的妩媚捉奸在床。

妩媚疯了似的闹:「我知道你一直在外边鬼混,但你别用我的床,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床!」并威胁要去报社找周涵的领导,要去市府找周涵的老公。

我也威胁她,如果她去找其中的一个,我们就彻底完蛋。

也许妩媚明白我已无药可救,风暴过后,我们仍在一起,她没志气地依旧迷恋于我的虚拟温柔,而我则恬不知耻地继续享受她那迷人的体。

我知道这或许不公平,但这世道从来就不公平,老天爷从来就不公平。

三十九、回到古代

妩媚是计算机好手,某个周未把我隐藏在计算机里的东西全都挖掘了出来,坐在计算机桌前笑得花枝乱颠。

过去一看,原来是那些胡编乱撰的风月文章,我说很好笑吗,孔子日「食色也」,这些都是反映人之本的东西矣。

妩媚犹笑不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没有,大才子的文章,小女子岂敢不敬,只是……只是这里边怎么也有个景瑾勒?」

我鲜有在妩媚面前脸红的时候,这回算一次。在我们几个兄弟交换的文章里边,为了投入的写,有一个系列所有女角姓名用的都是身边女人的真名,景瑾这样的辣美人自然难逃过我意的魔爪。

妩媚抱着膝笑嘻嘻问:「写得还真彩,我拷去给她看看好不好?」

我说行,在她杀了我之前,我先杀了你。

为了掩饰尴尬,证明我并不是唯一干这事的人,当即帮她找了元元和Kiss,那时还不知有无极,还没有风月、羔羊和海岸线。

妩媚乐滋滋地看了一下午,问有没有哪篇是我写的。

我看她并没有大惊小怪,脑瓜一热,就指了元元那天推荐榜中的其中一篇,吹嘘说:「怎么样?你老公写什么都一流吧,随便写写就是出类拔萃。」

妩媚不住点头地随声附和:「对对对,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小女子一定好好拜读。」她看了一会,忽然问我什么是「花心」?

我说这是美喻笔法,代指女人身上的某某东西。

妩媚看着看着又问:「能碰得着吗?你里边写这么舒服,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脸上发烧,告诉她这是古典写法,不一定符合现实,金瓶梅、玉莆团里边都这么写,不信去看。

妩媚犹如在听我讲天书,不时发问,每个问题都令人头大如斗,什么叫做玉蛤?真的有吗?为什么女人的高氵朝要叫丢?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她袒诚相见了。

那晚的做爱,妩媚现学现卖,忽然娇娇地叫:「我要丢了!」

结果她没丢,我一泄如注。

又是一年的生日,妩媚陪我在外边吃饭。

手机不停的响,除了几个哥们大多数是莺声燕语,我肆无忌惮地当着妩媚的面跟她们调笑,心里却慢慢下沉:没有一个是琳打来的。

也许已经结婚了吧?

吃完饭,我问:「蹦的?卡拉OK?还是泡吧?百爵来了一个侏儒,专唱情歌,去不去?」

或许因为我懒懒的,妩媚说:「要不回家吧?」

我立刻点头,一种很疲倦的感觉。

妩媚开车,我在侧坐斜靠着闭目瞑想:「既然结了婚,说什么也不会来为我过生日了,一年两次见面,也许就到此为止了,也许这一辈子再不会见面了。」

一阵淡淡的伤感过后,我已心如止水。

冲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客厅里面黑乎乎一片,我叫:「妩媚!妩媚!搞什么鬼?」

妩媚在卧室里娇声答应:「来找我。」

我推门进去,不由立时呆住,卧室里也没开灯,床头悬挂着一只大红灯笼,渲染得纱帐一片嫣红,帐里陈横着一个穿著潮绣的缎衣美人,美目流盼,巧笑倩兮,不是妩媚是谁。

剎那间,真有一种回到古代的梦幻感觉。

我掀帐上床,仔细欣赏盘起长发的妩媚:「小妖,你花样真不少。」

妩媚笑靥如花:「郎君喜欢不喜欢?」

「哪里买来的这套衣裳?」我从她口的衣襟看进去,惊喜地发现里面竟是一件水绿色的肚兜儿。

妩媚翻身,换了另外一个撩人姿势:「我二姨在刺绣厂,请她帮忙做的,说是表演用的,好看吗?」

我由衷地赞叹:「美若天仙。」从来对古代美人就有一种特别的情结,为此写过一系列的意文章,想不到妩媚今夜让我真真实实地领略了一回。

「谁美若天仙?」

「我的小妩媚呀。」一时不知她弄什么玄虚。

「不对,现在是古代,你该叫我娘子。」妩媚顽皮的说。

我笑起来:「娘子,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说完心中就痛骂自已口不择言。

妩媚身子一震,秀目亮晶晶地看我,嘤咛一声坐起来,拦腰抱住我:「你说什么?」

「我说你美若天仙呀。」我赶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是这一句,最后边的那一句。」妩媚盯着我说。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坚决不浪费一分钟!」我上下其手,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弄酥下去。

妩媚轻轻叹了一声,双臂搂住的我脖子,幽幽说:「放心吧,我不会要你跟我结婚的,你给我三年,只要三年我这辈子就算幸福了。」

想到她煞费苦心的种种准备,不过是为了一搏我今天开心,心中忽有一阵从未有过冲动:「算了,今生就跟这小妖结婚吧。」

四十、原来幸福离我那么近

手机偏偏在这时响起,妩媚拉拉我的手,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床从裤兜里掏了出来,只掠来电显示一眼,心就狂跳了起来,是那个魂萦梦牵的号码,是琳。

我接通,颤声喂了一下。

琳在那边幽幽说:「你能出来吗?」

我乜了一眼帐中的妩媚,她正凝目注视着我。

「去哪里?」我脱口而出。

「还是那里,什么时候来都行,今晚我都会在那里。」

琳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话,我呆若木**,还想再问,但电话已挂断了。

「她出什么事了?」我紧张起来,开始换衣服。

妩媚颤声问:「你要出去?」

「对不起。」我从没有跟她说过这一句。

「是琳?」妩媚哆嗦地又问了一声。

「嗯。」我动作越来越来迅速,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推门而出,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又见到了琳,她面前放着一瓶红酒,一只杯子,脸红如血。

一坐下就闻到酒气,拿起酒瓶一看,里面的酒已经少了一半,我满心惊诧:「你怎么喝这么多,会醉的!」她有半杯啤酒就烂醉如泥的记录。

「醉就醉吧。」琳懒懒地应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

「……」琳半天没回答。

「跟他吵架了?」我急得浑身都热了。

琳终于正眼看我,注视。

我呆呆地看她,这女孩子任何时候都是最美的,包括现在的失神模样。

「你同居了?」琳忽然问。

我心中居然生出一丝怯意,反问:「谁告诉你的?」

「家成,今天。」琳咬牙狠狠地说。

我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嗫嚅说:「嗯,怎么了?」

琳口剧烈起伏,突然失声恸哭:「那你还我!那你还我!」

我吓胡涂了:「别哭、别哭,还你什么?」眼角余光乜见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

「还我被你拿去的东西!那天醉后你拿去的东西!」琳双手交叉支在桌上,把脸埋进臂弯里,浑身战栗。

我通体皆麻,大汗淋漓,思绪一片混乱:「原来你知道。」

「我若不知道,你就一辈不说是不是?」

「那天我控制不住自已。」我没说对不起,此际任何疚歉都显然那样的苍白无力。

琳哭得抽搐起来,我忙起身坐到她身边,用手帮她按摩背心:「不哭,不哭了,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就是要我立刻去死也没问题。」

我心痛似碎,后悔欲绝,若她现在叫我去死,我会很痛快的照做。

我竟让琳这么痛苦。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琳抬起满面残泪的娇容问。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我终于说出来了,如释重负。

「现在不爱了是不是?」琳凝视着我。

「爱,我仍深深地爱着你,一直都深深地爱着你。」说这一句时,我满眼温热,美丽的琳模糊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跟别人去同居?」琳轻轻说。

「因为你不爱我。」我无力地答。

「你傻!你好傻!」琳的粉拳雨点般捶我膛,娇小的身子倚在我怀里。

「我傻?」

「我若不爱你,为什么那天会给你?为什么过后不去告你?为什么每年在你生日时都会出现在你面前?」琳的泪水一缕接一缕的涌出,挂满了脸庞。

巨大的喜悦与幸福从心中涌出,我又惊又喜,声音都颤了:「那为什么你每年只见我几次,为什么上次说想答应某人的求婚?」

「因为你喜欢蓝色,你轻浮,你花心,我想等待你的成熟,我拒绝了无数个男人的追求,拒绝了三个男人的求婚,都是为了等你,上次那么说是希望你能快一点成熟起来,我一早就跟你约定,后来也提醒过你:一旦开始,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尾。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我以为我们心照不宣,可是你……你把这些全都忘记了!你跟别人同居去了!」琳痛心疾首地哭叱。

我呆若木**,原来幸福一直离我那么的近,原来我和琳的爱情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四十一、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回出租屋。

一开门就看见了妩媚,她没去上班,仍穿著那身美丽的潮绣缎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头发蓬松,满面憔悴,只有昨夜涂的口红依旧鲜艳。

我先把计算机桌上的几本文件和几张软盘放进了公文包,然后进去卧室收拾衣服。

妩媚烟雾似地跟了进来,倚在门边,轻轻问:「你要走了?」

我点点头,继续往皮箱里塞衣服,看见其中几件是妩媚这半年中帮我买的各式蓝衬衣,又拿了出来,放在床上。

妩媚又说:「这几件你不带走?」

我说:「不了。」想委婉一下,却没说出来,看看四周,确定再没什么该带走的,就锁起皮箱,从她身边穿过,在客厅里拿了公文包,正要开门出去,忽听妩媚尖叫:「等等!」

我心头跳了一下,转身静静地看她。

妩媚说:「等一下,很快就好。」飞快地跑进厨房去了。

过了几分钟,仍不见她出来,我有点不耐烦起来:「我走了。」

妩媚端了碗东西出来,说:「好了好了,早上你还没吃东西吧?喝了这碗牛再走。」

我皱眉,这时候怎么还能享受她的温柔?就说:「不了,我还要赶去单位,到时再叫外卖。」转身就走。

妩媚伸出一只手来拉我:「喝碗牛能花多少时间呢?你早上老不吃东西不好。」

我不肯再跟她有一丝纠缠,手臂一挣,就听妩媚轻呼一声,接着是碗坠地的破裂声。

我回头,看见碗已砸得粉烂,牛溅了一地,两只剥了壳的熟**蛋滚出了老远。

妩媚怔了一会,慢慢蹲下去捡碎片。

我心中过意不去,但想这时候千万不能婆婆妈妈,于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并未见妩媚追来,不知为什么,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又转身上楼,在门口悄悄探头望进去,看见她仍在捡碎片,手上已被割得鲜血淋漓,脸上犹浑浑噩噩的仿若不知。

我心中一缩,几乎就想奔屋进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若是这一步重新踏进去,只怕永远也离不开了。

四十二、爱人不见了

我休了年假,和琳去某个有名的海岛住了半个多月。

每天的内容都简单无比,无非就是手拉着手看日出日落,吹海风,散步,写诗,我们渡过了今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回到ST后的第三天,琳回家了一趟,此后就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我屡屡追问,琳总是含糊对应,跟我爱得更是如胶似漆欲仙欲死。

我却隐隐觉得不妙,心中始终惶然不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某夜琳忽然对我说她要走了,去SH她哥哥的分公司帮忙,长期的,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了。

我几乎虚脱,问她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才不相信是为了工作的理由。

琳只坚持:「真的,就是这个原因,我早就想去SH很久了。」

我软弱地在她面前流泪,求她不要走,告诉她这一走我就完了,彻底的完蛋了。

琳吻去我的眼泪,叮嘱我无论如何,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再颓废,要不她会很伤心。

送机的那天,起飞前的半小时,琳忽然对我说:「知道吗?李佳非常非常爱你,你走的那天她割脉了,如果不是门没关恰有楼上的邻居路过,她也许就不在这世上了,你应该好好珍惜她,现在她还在你们曾经的温馨小窝里等你。」

剎那我暴怒起来:「你真伟大!我们的爱情竟抵不过一种幼稚的怜悯,竟把我当成安慰品送给人家,这就是我们的约定?这就是我们年少时的约定?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休想我会听你那可笑的安排!」

琳在眼泪掉落前进了验票处。

飞机飞走了。

我忽然发觉,今生本来可以幸福的,只是被我自已用颓废扼杀了。

四十三、蓝色过去了

我疯子似地冲上曾经的小窝,妩媚又惊又喜,竟问:「你……怎么会来?」

我恨透了她的虚伪,开始砸东西,电话、音响、电视机、电冰箱和微波炉,冲她大吼:「你去跟琳说什么了?你喜欢割脉是不是?好,我们一起来割,要不从这里一齐跳下去也行,我们会在一起,永远会在一起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么!」

妩媚哭了起来:「我没去找她,是她自已来这看我的,我只跟她说我们曾经的故事,说我只要你三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谎话,不信你去请她来当面对质。」

我怒不可遏:「我去请她?她已经走了,永远也不回来了!你叫我去请她?叫我上哪里请她?」客厅里已没有可摔的东西,我又冲进了卧室寻找新的东西发泄,猛地拉开衣柜,扯如一件件各种款式的蓝衬衣,找了把剪子边剪边撕。

妩媚抢上来抱我的手臂,哭道:「别剪,求求你别剪。」

我看她在乎,剪得更是痛快,千百缕蓝色碎布条从空中四下飞散。

妩媚突然尖叫:「这一件不能剪!」双手死死的抱住我的手臂。

我乜见在第三颗钮扣处有一抹暗色的褚红,冷笑一声,一剪从当中破开。

妩媚哆嗦了一下,彷佛我剪着的是她身上的,忽然说:「别剪,我以后再也不缠你了!真的。」

我停了手,冷冷注视她。

妩媚悲恸地跪在地上,把那些蓝色碎布紧紧抱在怀中,抽噎不住:「你好残忍,你真残忍,既然你一点也不爱我,为什么你那天要来找我?为什么你那天要背我?」

我终于平静下来,丢了剪子,看见她爬起来对着墙壁,嘴里犹自喃喃呓语:「不公平,真不公平。」

我淡淡地说道:「从来就不公平,这世上从来就不公平,老天爷从来就不公平。」心里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好笑,头也不回地出门,下楼,绝尘而去。

我知道,今生的蓝色阶段终于过去了,妩媚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琳。

四十四、最后的妩媚

一年很快就过去,我心如止水的工作,写文章,很少喝酒,没有再去风花雪月,跟玲玲、阿雅、娴儿、媛媛的联系基本都断了。

偶尔会在深夜里接到没人开口的电话,来电显示是陌生的手机号码,后来我就习惯了,接通电话也不问是谁,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对方干耗着,安静地听着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我希望是琳。

这段时间,反而跟一见面就拌嘴的如如联系多了些,偶尔会一起去跳舞,听歌或泡吧,我想从她口中得到琳的消息。

无奈如如总是守口如瓶,被我逼急了就哼忘了是谁的歌:「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某夜的迪厅,我们在舞池边摇头晃脑,如如忽然指着某个方向叫我看。

我费了很大劲,才从人群里辩认出其中一个是妩媚,她把原本令我感到骄傲长发剪了,染了一头十分撩人的玫瑰色,玫瑰色唇彩,黑背心,前尖尖的两点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戴罩,下边一条短短的皮裙,唯独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还具本色,正在一帮烂仔中间以一种极尽妖媚与放荡的舞姿拋撒妩媚。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会,见妩媚下场休息,身子亲热地贴着一个穿著明晃晃蓝上衣的小子。

如如说:「是尼格那一圈的。」 我仔细一认,就知如如没有看错,不禁一阵反胃,那圈人五毒俱全,随便那个小角色都比从前的我更坏,传说他们抢劫,砍人,吸毒,还群交。

蓝衣小子帮妩媚点烟,妩媚跟他亲嘴,旁若无人。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没拉住。

几个烂仔警惕地盯着我,妩媚也看见了,吐了一口烟圈,跟他们说:「我朋友。」

我对妩媚说:「聊聊天,那边。」指了指巴台。

妩媚居然看那蓝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锐厉,眼神鸷,一副轻狂不羁样子。

我淡淡地看他,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妩媚跟我去巴台坐,要了一杯DUBOLGALANT,吸了口烟,一手优雅地托着香腮,等我说话。

我看看她头发,忍不住说:「难看死了,狗窝似的。」

妩媚瞄了我一眼,说:「难不难看,关你事?」眼睛往那个小子瞟一眼,说:「他喜欢。」

「别跟这帮人混一起,你会吃亏的。」我一阵焦躁。

「谢谢,还有什么事?」

我愕然,只感索然无味,发觉妩媚已完全陌生。

我回自已的位子,「怎么样?」如如问。

「只谈了两句,只能谈两句。」我满怀郁闷。

如如又说:「那小子的眼睛很厉害。」

「厉害个屁!假的,里边没内容,蓝色早已过时了,现在还穿著晃,整个厅里就他就最扎眼,扮酷且没品位。」不知怎么喷火似地一下子吐了这么多,心中一阵无比复杂的感觉:妩媚堕落了。

如如喝了口酒,看了我一眼说:「想不想听我的感想?」

我不认为她能有什么高见:「随便。」

「说实话,其实那小子像你,像从前的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而妩媚,她像那个阿雅,你以前的那个阿雅。」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妩媚。

四十五、拜你所赐

某日一个新号加我的QQ,名字叫做田园微风。

我们一见如故,每每深夜里聊天,我向她倾诉着对琳的思念,而她问我的生活,工作,问我所在的这个海滨城市的变化,在我失意的时候鼓励我。

某日例行开会,系统通报里有一条简讯:系统内xx单位财务科科长李某(女)利用职务之便,私吞、挪用公款2465万元人民币,目前已被公安机关逮捕。

我找到景瑾问,她已经是一个两岁小男孩的妈妈了,情变得温柔大度,对我当年的暴早就释然:「没错,是李佳。」

「她要哪么多钱干什么?」

「听说她养了个小烂仔,供他吸毒。」

「会判几年?」

「不清楚,听说她爸正在四处奔走,估计可以少判一点。」

想起几年前那个如花似玉前程似锦的妩媚,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景瑾看着我,忽然淡淡说:「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李佳的今天,一半是拜你所赐。」

四十六、老天爷是公平的

我和田园微风发展到无话不谈,一天一封Email,情到浓处甚至网交,有一夜她忽然问:「想不想你的琳?」

我说想,想得心碎。

琳于是回到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候,彼此有种曾经沧海的感觉,我什么都让着她,认认真真的生活,以为这次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但这样的神仙日子只过了半年,也许老天爷吃醋了,也许我该还债了,那场举世震惊的灾难不由分说地夺走了琳,连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着。

我只喝了半月的酒,记得琳曾经说过的话,没有颓废太久。

我真正变好了,继续平静地生活,工作,写文,写了大约三十几篇关于琳的文章,哄了不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眼泪,用稿费资助一个十四岁的贫困女孩,负责她从初中到大学的上学与生活费用。

某年秋天,整理琳的东西,却无意中找到一串钥匙,匙扣是一只带着小灯泡的卡通猪,我忽然有一种冲动,当晚就去土坪巷,找到李姐,还没开口,她就问:「怎么好久都没见你们小两口过来呢?是不是买了新房子?」拿出一叠水电费单要我报销,数目很小,都是表底费。

我诧异:「房子还没租给别人?」

李姐也奇怪,说:「怎么租给别人?你老婆预交了三年的房租的,虽一直没见你们过来,但也不敢乱动你们的屋子呀,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怎么办?」

三年!我按捺住快要夺目而出的东西飞快上楼,颤着手半天才把门锁打开。

屋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所有的东西仍按照从前的习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只是都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埃。

我像一个老人回到了多年前的故居般,东看看西,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发现一只从前没有的纸皮箱,上边贴着一张字条:「君所唾弃,妾之痛惜,曾经缠绵,凭地狠心。」没有署名,但那娟秀的字体让我一眼就认出是谁的笔迹。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打了开箱子,颤抖地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几件衬衣——曾经破碎成千百片的蓝色布片,用千针万线重新连结的蓝色衬衣,不知是用多少神和力才能重新缝合的蓝色衬衣。

我泪流满面,无声无息地恸哭,在其中一件的第三颗钮扣处找到一丝暗色的褚红,我知道,剪碎了今生的蓝色阶段,是妩媚最珍惜的东西。

下楼的时候,李姐问我是不是不继续租了,脸色颇为难看,说一直有别人要来租,都被她回绝了,表示所余几个月的租金可以退一半还我。

我说要租,偶尔还要过来住的,年底再过来付明年的租金,说不定会租很久很久的。

请了年假,一路辗转去省北的那个著名的监狱,办手续探望妩媚。狱方告诉我,申请批了,但她不肯见你。

那夜,在颠簸的长途车上,我梦见妩媚在浴室里慌张地把脸上的美容面膜洗掉,在我怀里撒娇说:「我永远不要你看到我的难看。」

此后,每逢夜阑人静的时,从前的缠绵温柔都会来寻找我,那是一种不知是恩抑爱的感受,那是一种欲仙欲死的销魂,那是一种五内如焚的煎熬,每当泪流满面地从梦中醒来,每当望着镜中日益憔悴的容颜,我知道,剩下的日子已经不会太多了。

忽然间,我已明白,老天爷其实是公平的,谁占了便宜,谁终归是要还的,不但要还,还要加上利息。

老天爷,你的设计真真巧妙,让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琳,又叫我转眼间就失去她,这的确是最残忍的惩罚,但我认了。

去看琳时,我对她说:「除了你,现在我还常常思念妩媚,你知道的,我欠她太多了,乖乖的别生气,不用太久,我就会去陪你的。」

蓝衬衣,无论代表什么,无论剪没剪碎,无论喜不喜欢,今生,我毕竟已穿过。

续写妩媚1-5

续写妩媚 一、几年之后

春天的气息又开始弥漫了,自从琳走后,这是第几个春天了?我一个人住在小楼上,日子过的一潭死水,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工作、写文、偶尔去和琳说说话,那只藏满蓝衬衣的箱子我塞在床底的最里面,再也没有打开过。

无数次午夜梦回,梦中的温柔缠绵消失无踪,来不及挽留,难以成眠的我便燃起一支烟,将残留的温情诉诸笔端。每次上网,我在系统中寻找叫做妩媚的名字,希望它奇迹般的出现在我面前,尽管知道失望是必然的,每一次我依然感到意冷心灰。

夜阑人静时,我还想琳,对于琳我只有思念而没有遗憾,更多的时候,我想妩媚。如果不是……,她此刻应是蜷在我怀中甜睡吧,想到曾经貌美如花前程似锦的妩媚,想到如今远隔山水伶仃落魄的妩媚,心里便是一阵滴血般的疼痛。我知道我欠妩媚一个今生的约定,为了这个约定,即便在我身心憔悴,几度生死两难之际,我也奇迹般活了过来,我等待着我与妩媚重逢的时刻,所有的伤痛将被抚平,所有的错失,是否还来的及补救?

尽管知道妩媚不会见我,我仍坚持每年去一次梅州监狱。站在高墙外,想象着妩媚就在身边,触手可及,这对我是一种奢侈享受。曾经怀中的女孩,如今这已是我能最接近她的距离了。一位姓齐的女狱警对我的执著赞叹不已,我叫她齐姐,托她照顾狱中的妩媚。她告诉我,妩媚参加了全省监狱系统文艺汇演,还拿了奖,有望减刑。我狠狠的拥抱她,尽管她并不漂亮。

我打起神面对生活,拥有一种财富叫做希望。我觉得自己变得深沉了,或者是一种叫做成熟的东西。迪厅酒吧很久不去了,风月文章不写了,从前夜夜笙歌,无酒不欢的日子在记忆中越来越遥远。一天偶然看到镜中的自己,早已不是年少轻狂的模样,试着嘴角勾出一抹邪笑,连自己都感觉不自然,妩媚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我不由一阵惶恐。

多少刻骨的相思,多少欲仙欲死的销魂,多少恩抑或爱的温柔,闲暇时我躺在小楼的床上发呆,将在这小屋里所发生的一切细细重温。

春天过去,夏天很快来到。景瑾来找我,告诉我妩媚快回来了。

续写妩媚 二、消失在人海中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是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某一个时刻的来临,从前某些刻意淡忘的细微片段纷至沓来,充斥我的脑海。

我想起刚刚跳完舞,脸上还挂着残妆的女孩红着脸对我说你好;我想起穿的像个娃娃样睡衣的女孩慌慌张张的飞奔下楼,不小心蹭破了膝盖,站在楼洞口痴痴的望向我;我想起大红灯笼下,包裹在潮绣丝绸里的女孩斜倚床栏,努力装出一副YD的表情……

在我来之不易的梦境里,有一个女孩不断追问着我同一个问题:“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我爱你,我爱啊。”每次在午夜醒来,喃喃的低语泣不成声,香软温柔转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满脸的湿痕。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此生除了琳,我还深深的爱着一个叫做妩媚的女孩,她凝水的双眸曾经如此热切期待的望着我,可换回的总是深深失望。

有期待,有痛悔,有怜惜,有欢笑,有缠绵,有恐惧,虚幻与现实交杂,日子一天天过去,似乎千篇一律又日日不同,每多过一天,心中的千情百转便炽烈一分,总有一天我会被燃烧殆尽。

直到某一日,景瑾告诉我,妩媚到系统办了离职手续,避开每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又匆匆的离开了。我撂下电话怔了半晌,夺门而出。

妩媚,在哪儿?我疯了一般奔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追觅着梦回千转的身影。七分袖的白上衣,天蓝色及膝短裙,黑色高跟凉鞋,那个背影是如此熟悉,我曾经习以为常的拥有,曾经漫不经心的离去,而后又千百次的在梦中重会。恍若回到若干年前,那个美目流盼巧笑倩兮的女孩似乎从来不曾远去,我只想把她娇柔的身体揽在怀里,为了抚平她的伤痛,我愿付出一切代价。我一定轻轻的拥有她,小心的呵护她,再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只因为,她是我今生再不能承受的错过。

周围人来人往,红男绿女穿梭不休,然而我听不见,我看不见,我只专注于那点似乎永远遥不可及的蓝色而已。绵软的双腿终于不堪负荷,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那抹蓝色绚丽的一闪,便如同浪花般消失在茫茫人海。我立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如同一只找不到家的孤魂,只感到世界是一片苍凉,蓦的仰天长嚎,泪流满面。

续写妩媚 三、黯然销魂

我与妩媚之间的线彻底断了,就连景瑾也不知道妩媚去了哪里。她说:“也许离开这个伤心地了吧。”每次经过妩媚家的楼下,我会打个电话,然后希望听到她“嘭嘭嗵嗵”飞奔下楼的声音,甚至想象着见面时笑话一下她的娃娃睡衣。然后呢?然后她会扎在我的怀里撒娇不依吧……然而每一次接电话的都是妩媚的父母,只要听出是我的声音,立刻就被挂掉,从电话重重叩上的声音,我感觉到他们对我的怨恨。我想,妩媚或许真的已经离开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样,一切又再不一样。妩媚在梅州时,我至少还有希望,还有对未来的期待,现在的我,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心也日渐的枯萎了。

家成两口子约我去岛上游玩,被我忘个一干二净,终于惹来家成跳脚大骂:“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大老爷们拿得起,放得下。真的放不下,管她天涯海角追回来就是了!!总好过你一天到晚半死不活,你自己不害臊,我都觉得丢人……说到底不就是个女人吗,想当初咱们……”

“打住!”眼看家成老婆在一边脸色发青,我忙叫停。其实家成虽然当初浪荡成,结婚之后却被老婆管的什么似的,这次口不择言,后果实在堪忧。

家成灰溜溜跟在老婆身后,出门时犹豫一下,把我拉到一边:“其实,你那个妩媚,我最近见过,在中山路……和一个男人……”

再次坐在酒吧里,将一杯杯火热的体吞咽下去,却又有火热的体从眼睛里流出来。自琳走后,我已很少沾酒了,今天却迫不及待想要烂醉一场。最后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颓废了,我保证。

酒在我的体内翻滚,心脏突突的剧烈跳动,将满满的杯子举到眼前,透过晶莹剔透的体,眼中的世界光怪陆离,我喜欢这不真实的感觉,使我有一种飘然欲飞的冲动,我好高兴,我要飞的高高的,痛苦愧疚钻心的思念,将所有那些折磨我的东西远远抛在后面。

醉眼乜斜中,恍惚一个脸色煞白的女子静静的看着我,我轻抚她清丽如昔的俏脸,听到自己的嘻嘻笑声缥缥缈缈似来自天边:“还是逃不掉啊……原来……你也会飞……”

我挣扎着将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亲吻她冰冷的双唇:“最后一次……可以的话,明天……我要忘记你,祝你幸福……我的……妩媚……”

我似乎一下从高空落到实地,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形状,不停的旋转,头晕目眩中似乎被扶上的士,我迷迷糊糊的说了一个地址,感觉一滴冰凉的水落在脸上。下雨了吗?我茫然睁大双眼,却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第二天醒来,头疼的厉害,到浴室洗把脸,机械般的穿衣出门。

在楼下碰到李姐,还没开口,她就说:“年轻人不爱惜身体,老了会后悔的。”

又说:“昨天那么晚回来,还是我帮你老婆把你抬上去的。”

我向她道谢,突然一下愕在原地,“老婆?”

“没错,是你老婆。”李姐又奇怪的看着我,“你们小两口是不是闹别扭?你老婆好久不见,昨天半夜进来失魂落魄的,早起眼圈红红的就走了……”

我疯子似的冲上小楼,才发觉小窝早已变了样子,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妩媚在时的习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我突然如遭雷击,想起昨晚朦朦胧胧似在梦中,有人对我说:“……我要结婚了……再见……”

续写妩媚 四、慢四

这一天我没去上班,一整天就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我想妩媚一定还会回来的,像若干年前一样拎着大包东西:“快来,看我今天买了些什么。”

周围熟悉的摆设给我一种温馨又凄凉的感觉。挂在床头的猪公仔曾是我们逗趣的工具,我说是母,妩媚说是公,妩媚说过几天一定要再买一只配对的;靠床的墙上一直空着,一次欢好后妩媚头埋在我怀里,说挂上一幅拷瓷红心拼图最好,我便哼哼着假装睡熟,隐约听到怀里轻轻一声叹息;这只小躺椅一直放在门边的吗?怪不得每次喝醉酒进门倒下时总能不落在地上,妩媚就是用它一点点把我挪到床上去的吧……

我把脸埋到掌心里,用力揉着酸涩的眼睛,忽然想起有一个夜晚妩媚也曾呆坐在这里,她潮绣缎衣,满面憔悴,只有口红依旧鲜艳。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多长时间,心忽然狂跳起来,听到楼梯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我并住呼吸,凝目盯着门口,一条娇小的身影推门而入,我身体似乎一下被抽干,是……如如。

如如结婚后很少来找我了,今天突然来看我,我却连一点惊喜的感觉也找不出来。

坐在一起勉强寒暄了几句,如如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还忘不了她?”

我不知她说的是琳还是妩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如如低着头轻轻说:“过去的就放开吧。”

又换上一副笑脸:“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看我茫然望着她,如如不由“噗哧”一乐,“生日快乐。”

“生日?”不错,今天确是我的生日。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每年的生日都是与琳和如如一起过的,后来,后来……突然脑子里一阵刺痛,我想起妩媚轻柔的脱下我的鞋,赤着一双莹白如玉的小脚,搂着我在湖边细雨中轻摇慢舞,陶醉的容颜倚在我怀里,微合的双眸,嫩若凝脂的双唇;我想起大红灯笼下,裹着潮绣丝绸的妩媚娇娇的称我郎君,转眼间惊慌失措的看着我穿衣离去,欲言又止的神情,凄惶无助的眼神……我甩甩头,心中烦恶非常,控制不住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大闹,大吼大叫一番。

我深深吸口气,强笑问:“有什么节目?”

半小时后,我们站在迪厅大门外,看着一群群小烂仔进进出出。

我皱皱眉头说:“太吵了,换个地方吧,随便喝点什么就好。”

如如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运动了。”

又跑到后面推着我的肩膀向里挤,“你也是,该放松放松了。”

我无奈跟着如如,在舞池边找个位置坐下。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妩媚也是在这个地方,不由心里一疼。

此时还没到高峰时段,迪厅里人已经不少,音乐声震天的响,不少人摇头摆脑的在舞池里晃悠。我发觉自己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地方,拍拍如如,向门口侧侧头表示想走。

如如撇撇嘴说:“好不容易来一次,总要玩一会儿嘛。”

我突然凑到如如耳边问:“会跳舞吗?慢四?”

不待她反应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腰,滑入舞池。激荡的音乐与慢四本无法合拍,但此时的我充耳不闻,我似乎又回到了若干年前,按照记忆中的曲调进步退步,丝毫不乱。如如跳的竟然很好,随着我的脚步,配合颇为默契。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惊觉过来时,我正将如如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如的小脸憋的通红,以她小辣椒般的格,竟然没有发飙,不由令我诧异万分。

一曲结束,我拉着如如,直接向门口走去,突然听见舞池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欢呼,夹杂着口哨声。漫不经心的回头一瞥,我就看到了……妩媚?

篇外话:嗯嗯嗯,看来有许多朋友对上一章不满哦,不过我实在有些冤枉了。早就说过,续写妩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作为一出悲剧,迷男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但具体如何发展其实是很不明确的。我是喜欢妩媚的,想写一个圆满但不草率尽量贴近真实的结局,最关键的就是在人物心理把握上。我在前面评论中说过了,妩媚是有心结的,入狱前就已经存在,出狱后会更严重,难道大家希望看到妩媚一看到米田就扑到怀里吗?想想也知道是不现实的。所以我认为妩媚出狱后不会再堕落了,但会存在一些随波逐流,自暴自弃的倾向,如果朋友们认为我是在伤害妩媚,那就大错特错了。事情的发展是循序渐进的,到结束时回头来看,一切也不过是个过程而已。

另外声明,续写妩媚是我的个人行为,只是想了却一桩心愿,也许过程当中招致某些朋友的反感,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妩媚,我所写的也只是我的妩媚而已。

续写妩媚 五、妾心如梦

曾经无数次设想与妩媚相见的时刻,在梦中也一次次将妩媚拥在怀中,可是此刻妩媚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我感觉不是惊喜,不是激动,而是挥之不去的焦躁。

人群中的妩媚舞姿蹁跹,一如往昔般轻盈圆转,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如此引人注目。她素色长裙,颈上,腕上各系了一条白色纱巾,在昏暗的灯光下尤其醒目……只是,为什么又是这里?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妩媚妩媚,昨夜的你,到过小楼,窥见了我的脆弱,还要继续堕落下去吗?

水一般的女孩,有着水一般的个,水一般的温柔,她的舞也应该像水一般透明纯净,一如赤足划过荡漾开的雨痕。她的舞,应该在高台上,让万人瞩目;应该在爱人的怀抱里,伴着娇声哼唱,绝不该在这里,喧嚣的音乐,狂乱的人群。

我快步走近,浑身颤栗,不能自已。

几个烂仔聚集在妩媚的周围,摇摇晃晃,走近就闻见满身的酒气,其中一个还拎着瓶子,时不时灌上一口。

我心里更加厌恶,中一股焦躁急欲发泄,伸手就把一个烂仔扫到一边。

终于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妩媚,我忽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满腔愤恨如冰雪般融化,冲口而出的责备也化作无言。眼前的妩媚还是曾经熟识的妩媚吗?清丽如昔的容颜透着一种掩不去的苍白,熟悉又陌生的俏脸似嗔似怨又似陶醉,秀气的双眸紧紧闭合……

恍惚间柔柔的低语犹在耳边,“我们跳舞吧,每次我不开心时就跳舞,跳一跳就能好起来。”

……

“你跳舞时为什么要闭眼啊?”

“这样才能投入啊。”

“刚才和我跳又不见你闭眼。”

晕红的小脸轻偎怀中,“我想看着你嘛。”

……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我忽然明白了,面前的妩媚不是堕落,而是缅怀,缅怀曾经的舞台,缅怀爱人的怀抱,缅怀她曾经拥有又失去的一切……

我伸手揽住轻舞中妩媚细弱的腰身,不顾她压抑的一声惊呼,将她拉近我的怀中。左手轻抚她脑后柔柔的细发,拇指微勾,顺着耳际鬓角划下,最后停留在尖俏的下巴上,轻轻点点。正待挣扎的妩媚秀眸还来不及睁开,忽然就软软伏在我前。

拥着娇软无力的身体,闻着久违的似香水又似体香的气味,有那么一刻,周围的一切恍如不见,我怀疑从前种种不过是一场梦境,而我轻抱着这个女孩似乎有亘古之久……

妩媚的身体突然不可抑制的颤抖,继而僵硬,突然用力从我怀中挪开,挣扎的仰起头,惊惶羞恼一闪而逝,一双秀目怔怔的注定我的眼睛,充满着复杂至难以分解的神色,渐渐由浓而淡,最终只剩下心若死灰的决绝以及眼底透出的一丝丝令人魂断神伤的憔悴。这便是妩媚保护自己的外壳吧,她所极力保护的该是自己最柔软最痛惜的部分吧。我似乎看到一个女孩面向墙壁,哀哀哭泣,紧抱在怀中一件千疮百孔的蓝衬衣……

我苦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凝目望着妩媚的双眼,语无伦次:“妩媚……你瘦了……我……很想你……”

妩媚痴立的身子猛的一震,伪装的冷漠瞬间崩溃,眼神忽而清澈忽而迷离,最终化作一抹惹人疼惜的柔弱,美目大睁不及一瞬,大滴大滴的眼泪便汹涌而下。

我伸出舌头,将温润的珠泪一一收入口中,哽声说:“老婆乖乖的,不要哭,老公疼你哦。”

妩媚疯了一样双手紧抓我前的衣服,泪眼朦胧,抽噎的语不成声:“你……好狠……为什么……我……”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突然扑入我的怀中,纵情的……,狠命的……

“果然又是如此。”我忍受着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双臂一合,将妩媚拥在怀中,紧紧的。脸上的表情似痛苦似欣慰,咬牙切齿又带着微笑,说不出的诡异恐怖。尽管如此,我这一刻的感觉,真的是幸福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幸福总是那么脆弱,那么短暂,那么稍纵即逝?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残酷?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不愿意回忆的,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幕,总是无法连贯,记忆碎成了片,只剩下一片光与影,一份一生无法排遣的眷恋与心伤。

懵然沉醉在失而复得的柔情中,我听不见,看不见,浑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过了多久。

怀中的妩媚突然不安的扭动起来,用力一挣,猝不及防的我狼狈的摔倒在地,同时一道光影带着寒风从我脑侧掠过……

周围的喧嚣潮水般涌来,我听到尖叫声,叫骂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我突然心胆俱裂,恍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在竞相躲避的人群中,妩媚的身体,单薄的像一片风中的羽毛,冉冉飘落,飘落在我怀中,殷红的鲜血顺着雪白如玉的脸庞流淌而下,双目神采渐渐敛去,嘴唇微微张翕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化作嘴角一丝嘲讽般的笑意。

我最后的记忆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血色……

篇外话:其实这瓶子本打算落在米田头上的,最终却是妩媚……。为什么?下一章自见分晓。

完完结

续写妩媚 六、忘忧

今夜凉如水,月色温柔,小楼里的一切似掩上了一层轻纱,月光下的妩媚神秘而温柔,美的像一朵沉睡的幽莲。

从妩媚受伤今天已经是第39天了,也是我把她接到小楼的第30天,妩媚依然沉睡不醒。

当我看到妩媚像个孩子一样睡在病床上时,我真正虔诚的感谢老天爷,虽然它让我失去了琳,又使我与妩媚一别6年,它最终还是将妩媚送回到我身边,从前种种我都认了,但是从此以后,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与妩媚在一起了。那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最重要的,妩媚现在就在我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轻轻将妩媚揽在怀里,扯过一条薄被把两人裹在里面,静静的闭上眼睛。鼻端传来若有若无的幽香,我的心情出奇平和,却是毫无睡意。黑暗中索着轻吻柔软的双唇,这个时刻,空气中也弥漫着温柔的味道。

快醒来吧,老婆,我们还有那么多爱要做呢,你老公现在可是很强的,快醒来吧,我想吃你做的牛炖木瓜呢。

有泪水落下来,我又碰触到妩媚脑侧的伤痕。即便有秀发遮掩,我依然清晰的感觉到。傻老婆,真是傻老婆,为什么要推我?为什么要替我挡一下?大不了现在是我躺在这里,可是现在,你让我情何以堪?

又想起在医院时,当我解下妩媚腕上的纱巾,心中的震惊与痛惜。那也是一条伤痕,一条历经多年依然历历在目的伤痕。我似乎看见神色木然的妩媚用破碎的瓷片一下下割在自己雪白的手腕,珠泪和着殷红的鲜血滴滴落下。一下,又一下,多年之后,却是疼在我的心里。

妩媚妩媚,难道和我在一起就只能使你受伤吗?

睁开双眼,细审如玉的容颜,俏脸白的透明,眉头轻蹙,似乎沉睡中也有着解不开的心结。忍不住伸手轻抚,从眉梢眼角,到微翘的鼻尖,再到凝脂的双唇,不由又是轻轻的一吻。

我突然激情勃发,双手一路向下,修长的颈,挺翘的,纤细的腰身,腰臀间动人心魄的皱褶,最后是我最最喜欢的致秀气的小脚丫,我又想起了妩媚蹁跹的舞姿……

夜深寂静中似乎听到什么声响,似一声娇媚的呻吟,又似一声长长的叹息,怀中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很快又柔软无骨,似乎在努力挣脱什么。我忽然意识到苦待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心脏突突的剧烈跳动并住呼吸凝视着妩媚的俏脸。

长长的睫毛一阵急促的颤动,又沉寂了好久,当我沮丧的以为一切都是幻觉时,梦幻般的双眸忽然缓缓睁开了。

那一刻我的心也停止跳动,数不清的甜梦扑面而来。

漆黑的眼珠开始是呆滞迷茫的,渐渐汇聚焦点,轻轻转动,忽然发现黑暗中旁边的我,先是微微一滞,紧接着如同大地回春般盛满灿烂的色彩。

妩媚忽然挣扎摇摆着坐起来,猛的扑倒在我怀里,仰起头惊喜的望着我:“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是啊,我回来了,或者是你回来了,是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又在一起了……

妩媚失忆了,她的记忆停留在我从小楼搬出去那天,对于这个结果我只是失神了一会儿,并没有非常吃惊,似乎冥冥中已经有所觉悟。说实话,我甚至有些庆幸,对于妩媚来说,一切的苦难,最深的伤害都是发生在那天之后,现在随着失忆,一切都不存在了。这,对于妩媚应该是好事吧。

这一夜,我们疯狂的ML,疯狂的索取和付出,用行动来发泄积蓄多年的思念。

那之后的一段时光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一切似乎回到从前,我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一起买菜做饭,逛商店,看电影,海滨散步,我抓住每一次机会在她耳边轻喃着“我爱你”,妩媚每次回报给我羞喜迷醉的眼神,偶尔加上一拳或一脚外加一句“死样”。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所有的苦难都烟消云散,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到永远……

续写妩媚 七、逝者如斯夫

我请了年假,和妩媚去博罗县罗浮山旅游区住了半个多月。这里风景幽美,环境舒适,是多年前我们系统培训曾经到过的地方。

每天的内容简单无比,我们手拉手上山下山,朝迎晨露,暮伴斜阳,在悠源泉涌嬉水,在林深密草间不知做下了多少荒唐事。每次经过那个陡坡,我背着妩媚跑得飞快,妩媚在我背上笑得前仰后合。看着妩媚兴奋的发红的小脸,总感觉还是亏欠她太多太多,忍不住就是一番缠缠绵绵的长吻。

一吻销魂,再吻忘忧。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也嫌短吧。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回到汕头后,妩媚就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某夜我与妩媚尽兴狂欢,事后两人无力的倒在床上。

妩媚在我怀中酥成一团,迷迷糊糊说:“田不要离开佳佳。”

我吓一跳,偷瞧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猛翻身将妩媚压在身下,把住她的俏脸,注定双眼,邪笑说:“小宝贝受不了了?想逃出偶的手心,这辈子也别想。”

妩媚眼睛里闪着梦幻般的色彩,缩缩身子,轻声说:“这段时间真好,真的好幸福,这辈子有这样一天,现在就死了我也知足了……”

忽然红了眼圈,黑暗中我看见妩媚的眼睛一闪一闪:“只是……我只是真的好怕,我怕这只是一场梦,醒过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老公,帮帮我,如果是梦,就让我一辈子睡下去吧,千万不要醒过来,求求你帮帮我。”

我心痛的厉害,却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慰。

妩媚深吸一口气,忽然用力抱紧我,腻声说:“老公,爱我吧。”

美人发话,自然是鞠躬尽瘁,我们用最深入的占有体会彼此真实的存在,用刻骨的缠绵驱除内心的恐惧。

妩媚的呼吸急促起来,四肢八爪鱼似的紧紧缠着我,眼神一片迷离,喉咙发出阵阵轻嘶,指尖无意识的在我后背抓挠。我也快达到顶点,一边猛耸几下,一边伏到妩媚耳边,气喘吁吁低喃:“佳佳,我的小妩媚……你永远都是我的……”妩媚一声高亢的嘶鸣,猛的一阵痉挛,灼热的花蜜喷涌而出。我被浇的舒爽入骨,继而一泻如注,畅快淋漓。

那天之后,妩媚再没有提过类似的话题,但越来越多的时候,我看到她呆坐着出神。无数次深夜,妩媚在梦中哭醒,我所能做的也只是紧紧把她拥抱在怀里。为此我专门找人咨询,医生告诉我妩媚是心理上的选择失忆,是神无法承受大喜大悲波动的一种保护反应,类似于自我催眠,然而极不稳定,因为现实生活不断产生刺激,她所刻意遗忘的记忆以各种形式在脑中重现,严重时甚至会产生神分裂。

我问有没有办法可以保持现状,脑子里满是妩媚说“帮帮我”时凄楚的眼神。

医生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我失魂落魄。怎么忍心让妩媚再受一次伤害?难道仅仅保住妩媚的梦也不可能?我感到一阵无力。

回到家里,妩媚没有像往常一样飞奔出来迎我,厨房也不见她忙碌的身影,我叫:“妩媚!妩媚!在哪里?”

进了卧室,见妩媚面墙跪坐在地上,不言不动。走近不由一阵晕眩,床下的纸箱被拖到外面,妩媚头发零乱,脸上粘块灰尘,手里捧着破碎的蓝衬衣,神色满是困惑迷茫。听到我的声音,木然转过头,眼神滞涩,颤声问:“原来,都是真的?”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一夜,我们没有吃饭,没有ML,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我只是紧紧将妩媚搂在怀里,好象怕她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接下来的几天,妩媚大部份时间对着墙壁,整个人浑浑噩噩,我知道,那段她想忘却的记忆正在迅速复苏,人也憔悴不堪了。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却无能为力……

某天下班回家,小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桌上摆放着饭菜,已经冰冷了。我象往常一样,脱掉外衣,坐下吃饭,努力将嘴里填的满满的。想起一位伟人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突然间泪落如雨。

篇外话:妩媚第32章“流氓与恶魔”中提到的,BL县为博罗县,位于东莞市东北方,后面提到的岭南第一山即为罗浮山,位于博罗县西北部。

续写妩媚 八、永远的妩媚(结局)

此后半年时间,我再也没见过妩媚。

我仍住在小楼上,一切物品摆设都和妩媚在时一模一样。我知道,总有一天,妩媚会回来的,当她走进小楼时,就像回到刚刚离开的家,不会有一丝丝陌生的感觉。我平心静气,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妩媚离开的日子,大把空虚的时间需要填满。

我筹划着出了两本书,卖的还不错,打算把我的丰田雅阁更新换代。我还定期去电台做节目,大家都知道,曾经的“颓废男人”回来了,改个名字叫“此情可待”,拯救了一大批苦恋中的痴男怨女。年末又被系统派去广州培训了一个月,回来正赶上春节团拜会,自从妩媚的事情发生后,我已经连续几年没参加了,这次却突然心血来潮一口答应表演个节目,冷静下来想要反悔时,无奈木已成舟。

当日,我在台上即兴朗诵了诗歌一首,自觉声情并茂,荡气回肠,只是掌声寥寥。

下台后,百无聊赖,逗弄着景瑾8岁的儿子,玩的不亦乐乎。

忽有所感,惊觉回头,便看见一个女子,悄然伫立在我身后。她如花似玉一如往昔,雪肤依旧,秀眸依旧,那脸上的红晕也是依旧,恍惚间时光倒流12年,细眉秀目,青春年少的妩媚,含羞微笑,凝目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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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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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藏在妩媚背后的故事

我看一般都是直接找彩部份看,无H部份全部跳过,然后直接看下结尾了事因为我的懒惰,错过了很多好书,真正彩的部份反而没能看到但用十几分钟的极速看过妩媚之后,没有兴奋,却有一点哀伤.前几天重新细细再看一遍,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两天来细读数遍,昨晚辗转难眠,于半睡半醒间竟发现,<妩媚>也许并不是悲剧,她应该会有一个让人可以接受的结局.其实在妩媚文字的后面,在米田的视线之外,有着很多的故事:

一.妩媚受到的伤害有哪些没有在小说中由米田说出来:在强奸游戏这一章里,米田说出了一句另人很不安的话,在与妩媚的缠绵中,他突然说「今天安不安全?」,看到这一句话,似乎在暗示其中发生了什么.也许妩媚想要从米田那里留下一个孩子.而从这之后妩媚因失血过多送医的时间,足以得出一个极另人心碎的结论,妩媚在这时不但失去了米田,而且也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极少.但是有一个人肯定是知道的,那就是琳。

二.琳在抛弃米田走的时候,劝他和妩媚在一起,并说她因为和米田分手割腕自杀,对米田的爱很深,因此自已退出。但之前她去看过妩媚,妩媚表示什么都对她说了,没有一句是假的,那么妩媚失去孩子以及妩媚应该是在恍惚中捡破碎的瓷片的时候割伤的她没道理不知道.而琳显然在剌激米田,因为她感到了很深的威胁.琳是一个对爱很自私的人,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米田的感情,她隐瞒了部份真像,以此来使米田彻底对妩媚分开。这是对妩媚的致命一击,琳在这里用了一招借刀杀人。她走时应该安慰过妩媚,表示可以让米田回到她身边之类.可怜妩媚一见到来给她致命一击的米田时,竟然是那么高兴!

三.妩媚对米田还有旧情吗?

妩媚在那个也许是她一生最黑暗的一天之后,对米田还有感情吗?这是很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之后米田两次与她交集:一次在舞厅里,一次是去探望她。一次是冰冷的对话,一次则干脆没有见面。似乎已经对这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已经深恶痛决了,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女人在失恋以后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疯狂报复,一种是自甘堕落。有的人是兼而有之(比如天龙八部里的马夫人),妩媚明显是后一种。其实她怎么报复米田我也不会感到过份,但是她没有。在舞厅相遇时的那次相遇中:

蓝衣小子帮妩媚点烟,妩媚跟他亲嘴,旁若无人。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没拉住。

几个烂仔警惕地盯着我,妩媚也看见了,吐了一口烟圈,跟他们说:「我朋友。」

我对妩媚说:「聊聊天,那边。」指了指巴台。

妩媚居然看那蓝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锐厉,眼神鸷,一副轻狂不羁样子。

我淡淡地看他,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在这里,可以看出妩媚对于蓝衣小子的控制力,她完全可以直接拒绝米田,但是却交由蓝衣小子决定,而这个小子并没有决定的权力,或者说他没有能力改变妩媚的决定。不论他把妩媚当成什么,这样时候也不可能会开心,显然妩媚并不在意他的感受。这种情况在米田身上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但也难怪,蓝衣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面首。妩媚看向蓝衣小子的目光何尝不是对米田的一种报复?

妩媚跟我去巴台坐,要了一杯DUBOLGALANT,吸了口烟,一手优雅地托着香腮,等我说话。

我看看她头发,忍不住说:「难看死了,狗窝似的。」

妩媚瞄了我一眼,说:「难不难看,关你事?」眼睛往那个小子瞟一眼,说:「他喜欢。」

「别跟这帮人混一起,你会吃亏的。」我一阵焦躁。

「谢谢,还有什么事?」

我愕然,只感索然无味,发觉妩媚已完全陌生。

我不能想像妩媚此时的心跳会不会加速,也许她还抱着某些希望吧。也许希望米田说一句:“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可惜只是等到米田两句虚伪到恶心的话。在这里注意到妩媚的话很少,字很简炼,与之前完全不同,也许与米田的每个字都需要极大的力量吧。

至于在监狱里不想见米田的原因,和男猪想的一样,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难看的样子。因为这个时候是她最应该见米田的时候,不论是对琳的诅咒,对米田的控诉,都是她想说的吧。而且米田此时来看她所带着的那种忏悔的心情,不正是她解开心结的唯一方法吗?

看到这里,真的想说,妩媚真是一个傻姑娘呀

其实在看过续篇之后就一直觉得,妩媚最后会打开她的心结,无论米田会不会和她走到一起即使米田已经死了!

在某日,出狱的妩媚在昔日活跃的论坛上,看到置顶中的<妩媚>时,她一定会把这一切都释然吧

Quote:

引用第9楼牛牛斗士于08-3-8 02:10发表的 :

今天狂发帖子就是为了到声望10来回复这篇帖子,我现在全身都是一种激动地感觉。泪水阿,还像那天那样在眼眶中奔涌,我在深夜一个人看完了迷男的妩媚,心仿佛在剧痛,那是一种被慢慢撕裂的感觉!妩媚活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总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却忘记了停下脚步看一看自己周边的风景。米田是多么的自私阿,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妩媚无私的奉献自己,只是为了三年的欢乐,就是这短短的三年欢乐,都不能等到满足!我不知道该去责备谁,爱没有对错,但是我从这里看见了人的恐惧,爱一个人可以如此的深刻,而伤害一个人是那么的容易。珍惜自己身边的风景吧!!!

其实,我们身上都有妩媚和米田的影子。当你一相情愿的去爱一个人时,你就是妩媚;当你爱的人不回应你而爱你的人却苦苦跟随的时候,你就是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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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不去的《妩媚》——‘谜’一样的迷男

『一』

我喜欢对着屏幕发傻,不是因为寂寞,是因为无聊。

妞泡多了会累,爱做多了瞌睡,所以这两样,当真是好色男人最头痛的问题。因此有些时侯,我选择躲开娇妻爱妾,对着电脑屏幕发傻,让自己做到不累也不瞌睡,以图能感觉自己仍像十八岁那年一样身体强健。

2004年春节,家人们欢聚一堂,在楼下的小厅打打麻将,赌些小钱,我藏身在楼上的密室,在风月征文中看见《妩媚》。

夜里小二上来敲门,兴高采烈说赢了许多,见我深夜在读黄书,约莫是赢了钱心情大好,主动解去皮带蹲下帮我吹箫。半天没见我反应、话也不肯和她多讲,委屈得小屁股一扭,一个人回房去了。

我独自坐到天色微明,郁闷得想看破红尘,想去做和尚,或者干脆自了事。

老婆天明时才来,没太多说话,倒去杯里残留的咖啡,冲上浓浓的茶,然后双肘压在桌上看《妩媚》,她看得很慢,久久才看完,回头轻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我说:“唉,你呀……”坐上我的膝头,一一梳理我的眉毛。

那年是小悴的《倾城》赢了彩头,当然是篇极好的文字,但在我心里,这么多日子过去,挥不去的,仍是《妩媚》。所谓的黑暗,断手断脚、圈养禁锢、满门斩、诛灭九族……从此淡然一笑,文字的杀伤力至此,《妩媚》的滋味,不逊于毒药。

那日老婆见我可怜,开导我说,不过一篇小说罢了,这都看不开?我不是‘琳’,没那么多笨心机藏着,你心里还有哪个放不下的女孩,说得通人家就一并领回家吧。倒是你对小二的态度有些生硬了,夜里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呢……

不足四万字一篇《妩媚》,成全了今天的小三。她是不是也应该在这里感谢一下迷男老大?

『二』

在《妩媚》,我一直不喜欢‘琳’,甚至厌恶。

男人们没心没肺,心肠必定有某一秒钟柔软;女人柔情万种,狠下心来却连亲子都能凄然抛开。我用了凄然这样一个词,是因为抛开的一刻,那女人必定会有万般无奈、悲伤欲绝、痛不欲生,彼时天空打着雷,头上落着雨,她落汤**一样狼狈奔跑,跌倒了又起来。

但在那个时候,已没有什么能拦得住她。

『我软弱地在她面前流泪,求她不要走,告诉她这一走我就完了,彻底的完蛋了。琳吻去我的眼泪,叮嘱我无论如何,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再颓废,要不她会很伤心。』

我靠……这种女人,我是弄不懂她伤心时是怎样的模样。也因此,我一直很揣测,在文章的结尾处写米田对琳的那段独白时,迷男老大有没有悲从中来?

『去看琳时,我对她说:「除了你,现在我还常常思念妩媚,你知道的,我欠她太多了,乖乖的别生气,不用太久,我就会去陪你的。」』……

初恋情结怕是男人最难挥去的,无论那个女孩是不是最可爱、是不是值得爱,少年时的那份天真与纯净,把所有都忽略不计,只看见她全部的美好,并且永久保存下来。

李佳这个丫头,不是输给琳、不是她真的不好,输给一个笨男孩的初恋,那是她倒霉。

处男可耻,纯情可耻,初恋可耻,贼万岁……这是我间歇疯癫发作,大家无需理睬。

『三』

总在凡尘俗世中游荡,爱过谁谁?放不下谁谁?狗屁,放不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个美貌少女,要么意,要么奸,男人们乐此不疲了好多年。

圣经中有言,神不信靠他的众圣者,在他眼前天也不洁净;何况那污秽可憎、喝罪孽如水的世人呢?

神于是罚我二十年最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仿佛顷刻间已做什么都觉得无力。也只有知道疲倦之后,才看懂了“米田、琳、李佳”和《妩媚》中那一个个女子。

《妩媚》中有很多女子,阿雅、玲玲、周涵、如如和景瑾。诸多位女子面若桃花、姿态各异,擦肩而过都是人家的天空。一个出类拔萃的作者,仅用眼角一瞟,便拿来写入自己的生活。

迷男老大不世出的才情,即使轻描淡写中寥寥数笔,就写活了一处又一处活色生香。

谁是主角谁是配角?无非各有各的故事,这才是人生真相。

『四』

一篇男人看了也会掉泪的文字。小悴如此说,因为小悴是男人。

女人读《妩媚》,我曾亲眼见过几位。问‘琳’可恨吗?十有九个说是;‘李佳’可悲吗?十有八个说是,两个是说真傻。却也没见谁哭、整晚不肯跟我爱爱。因此我推断真正看懂妩媚的,非男人莫属。

自己才是最懂得心疼自己的那个人,从来从来都是这样。

《妩媚》让男人落泪甚至不举,原来是因为米田,他身心疲惫无力回天的悲难,才是男人们最神伤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苍白颜色的青春,都有身心疲惫无力回天的片刻,都有一处脆弱得不容触及。

迷男老大只不过把这些捧出来给我们又看了一眼。

『五』

读《妩媚》,空闲时可以读上很多遍,偏偏很多人一遍之后,就不忍再读。

《妩媚》绝不是悲剧,也无所谓黑暗,它唤醒灵魂深处的一些东西,是我在读之前从来没有认真思索过的。男人一生能拥有的都是什么?该珍惜的都是什么?在一切接近无力回天之前,我们可以为自己的妩媚,全力争取些什么?

当一个人心灵脆弱到连一篇文字都不敢面对,真不知道他怎么面对“那污秽可憎、喝罪孽如水的世人”。神都原谅所有罪孽如水的种种了,难道我们自己都学不会原谅?

不吝啬文字夸迷男老大的人已经太多太多,无需我再卖弄讨好,我写‘挥不去的《妩媚》’这样一篇东西,是因为真正无法忘记《妩媚》,已把它印在了记忆里。

除去乱人心魄的故事情节,荡气回肠的情感冲击,《妩媚》的笔法和布局,同样颇为新颖。每一节的小标题,片段般地化整为零,一砖一瓦一檩一木,落成最后的小阁迷楼,令人眼前一亮的标新立异、奇才雅趣,辉映成迷大特有的大家风范。

《妩媚》于迷男的诸多大作中,不是代表作,不是抗鼎作,绝非最引人注目的一篇,却因为《妩媚》,迷男老大身上越发透出异样的光彩,惹人猜度。

他用自己致命的文字,把一个寻常的故事讲得那样不同寻常。

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我想,不止自己一个人这样疑惑着。

『六』

最早看见迷男的作品,是《传奇》(1-5),深厚的文言功底已令人折服,通篇看过,浓、艳、香、软、酥……个中滋味品不生品。篇首有7个字‘头次贴文,请鼓励’。当时的这7个字换到今日来看,迷男老大想必也会有颇多感慨吧,更遑论后生们心中是怎样一种难言的唏嘘与羡慕。

《传奇》作为首发作品,迷大在恶魔岛小荷初露尖尖角,接下来的《红楼》系列,见证了一个伟大作者的横空出世。《红楼》系列一发不收,有了后来百回《红楼遗秘》。

迷男老大是个极度认真的作者,曾见他跟读者讨论《红楼梦》原著的细节,我一个小白乐呵呵站在一旁看热闹,猜测他是否能发发脾气,跟这厮那厮争吵起来。偏偏他不肯,不厌其烦地解释《遗秘》中,哪几则春词借于何处、世荣和水荣哪个名字更具有气势等等细节,细心得像是在做学问。

虽然他本人也认为,其实“这样的情色文章(遗秘)可以自由和胡闹些”。仍然在一百回,因可卿的没死,强忍着不肯把大观园建起来。

于是,迷大挟着他独特的人格魅力,一步一步与自己的铁丝们渐行渐近。

《遗秘》的断尾,源于出版社的倒掉,迷男老大面对众多红楼铁丝的诘问和伤心,一次一次辩白,想来自己也会有几分不甘和委屈,就不在这里继续《遗秘》这个令人遗憾的话题了。

迷大新文《逍遥小散仙》问世,抢先在淘宝网上买了一本,因是繁体的竖排版,由于这些年来的阅读习惯,抱着书的快感居然不及对着电脑屏幕,这点倒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但无论是不是读得惯,还是会尽快把后续几本购回,这样一个令自己拜服的作者出品,当然值得永久珍藏。

网上冒名迷大的伪作,曾不小心撞上过几次,那些对迷大五体投地的,有些人貌似还颇具点才气,可惜不学好,每次都糟蹋掉我一番大好心情。

夜已经要过去,籍着对迷大的景仰和痴迷,胡言乱语半天,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那本就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清心中迷惑的,好在日后还有时间。

《妩媚》,无论留下什么,无论心疼没疼过,无论能否忘记,今生,毕竟已经读过;

“‘人’海茫茫,迷男过之”,无论这是怎样一个男人,无论他日后再走多远,留下多少值得自己珍藏的文字,今天,自己已经在很近的地方见了。

没有遗憾,只有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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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故事——妩媚

被推荐着看了迷男的妩媚,故事的开头自然是必要的交待,没有什么出彩的事情,就记得蓝色的诠释:米田的是忧郁、琳的是轻浮。原来这就是故事的淡淡的开始。米田的忧郁源于琳对自己态度的不清不楚;琳的轻浮源于米田本的风流成。

今生只谈一次恋爱的琳,跟别人站在门口谈了二十三分半钟,米田叹息着初恋的失去。

颓废的米田开始夜夜笙歌,身边的女人和女孩不断转换着,用荒唐形容他似乎还程度不够,应该是用荒无度形容更加合适。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样的男人身边还是女人不断。

虚拟中的人物终于出场了,小说的女主角出场了。妩媚带着女人的妩媚出现在米田的身边,故事开始和发展都很快,很顺利。妩媚主动接近米田,米田利用着妩媚的善解人意和温柔可人慰藉着自己受伤的心灵。妩媚是想着法子让男人忘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初恋情人,妩媚用尽自己的办法在付出自己的爱。女人想着的是我是全身心的付出就该得到全身心的回报。

就想着那句话了:不爱我为何要来找我?妩媚容忍着米田,米田利用着妩媚。女人渴望的是男人的那句我爱你,男人依恋的是女人的体。也许男人依恋妩媚的东西更多一点,只是自己从未想过这些。因为男人一心一意想着的是琳,一心一意盼着琳能够回头重新注视自己。

从头到尾妩媚的形象是鲜明的,是可爱的,是灵般活泼而让人又爱又怜的。偏就是个米田痴心一片着如女神般高高在上的琳,琳的一个召唤让他可以冲着出门,琳的痛哭可以让他心碎如裂,琳的表白让他幸福得如同喜从天降。琳的考验、琳对他的折磨他一概视而不知。琳也是不幸的,琳也是不真实的。不清不楚五六年每年只见上几面。这是爱一个人吗?这是理由等待一个人成熟吗?故事到这里已经几乎真相大白了,琳把自己也给了米田,她是全身心地爱着米田的。如此的爱恐怕世间少有!如此的爱真可谓不食人间烟火。

爱一个人可以放任他用荒唐和颓废来折磨自己;爱一个人可以对他不闻不问却还说我是在等待着你成熟;爱一个人不给他任何暗示或者明示,却还可以在他的面前任别的男人一次次打击他的自信。这是爱吗?一句:“以为我们早有默契,我以为我们心照不宣”就可以让这个男人甘愿堕落,自残和沉迷?

爱是什么,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爱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其实琳何尝不是不成熟,成熟的女人就不会借口等他成熟,也用同样的方法欲迎还休地婉拒着狂蜂浪蝶、甚至接二连三的求婚者。在我看来这本不是爱,只是一场看谁坚持到最后的恋爱游戏。只是游戏是单方面的,米田虽然显得无辜点,因为他不知道琳是爱着自己的。但正因为米田的浪荡和放任断送了自己的爱情,也陪上了妩媚大好的青春年华。这场游戏中最后的输家是妩媚。爱的两个人最终尽释前嫌,只同样深爱着的妩媚锒铛入狱,终苦一生。这是怎样的爱一个人却伤害另一个人的爱啊!

我忽然发觉,今生本来可以幸福的,只是被我自已用颓废扼杀了。这是米田的哀叹。只是米田自始至终没有想过他跟琳的幸福其实是他们双方共同扼杀的。只是伤的最痛的是爱米田自始至终的妩媚。

米田身边出现的女人是过眼云烟,是米田游戏人生中的玩伴,她们不值得来表,她们跟米田一样是消耗着自己的青春、消耗着自己的感情。妩媚是可怜的,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来爱着米田,她想尽一切办法来让米田爱上自己,只是她爱上的那个人是不值得她爱的,因为那个人口口声声对琳痴心一片,却为了一己欲放浪不拘,游戏人间。他明明知道妩媚对他的痴心一片,却依恋妩媚的体的同时,神上只属于琳一个人。他是自私的,他是残忍的,他是本上不懂得爱的人!

琳最后看清了妩媚对米田的爱,琳从女人的角度理解着妩媚的可怜和凄惨,琳选择了退出。这时候的琳看清了她和米田的爱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妩媚。米田又一次绝望了,米田又一次将本该是自己的错迁怒到妩媚身上,可怜的妩媚只要米田三年的时间而已!米田再一次对死过一次的妩媚施加了自己的怨气的报复和打击。

这是怎样自私和无情的男人。妩媚又是怎样死已不足惜地痛心!爱有多深,绝望和哀怨就有多重!

琳走了,带着满足和爱人的爱走了。妩媚还在这世上灵魂空荡地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她的生命其实已了无生趣了,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而已。

她的爱付出了,爱得无怨无悔、爱得柔情万种得到的却是一场梦而已。梦里面妩媚只是别人爱情的配角,妩媚只是别人爱情中的一颗棋子。

米田活着,幡然醒悟似的想补偿妩媚吧。泪流满面,回忆往事不堪回首。妩媚是对的,这个男人终于被她拒绝了。终于这个男人不再让她输得一无所有了。生命的最后妩媚可以笑了,因为这个男人欠了她一辈子,下辈子大概会全部补偿了她吧。一开始就是个错。这个错让三个人都输得很惨!

我哭了。为了妩媚,为了这本不该发生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悲剧。爱是双方的付出,爱是为了对方多考虑一点。爱更是交流中的融合。爱应该是高尚的,爱应该是没有伤害的。爱的人儿啊,爱的同时请善待爱你和你爱的人吧!

说点题外话吧:米田的名字从一开始就让我看了想笑,呵呵因为我姨父是个中医医院的主任,他老调侃的东西就是一句:米田共。繁写的中文字就是:糞。粪在中医上也是一味中药。不知迷男为男主人公取名为米田有什么样的意思?我只是在这里偷偷地猜想了^_^

PS:看完心情不好吧!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却终究是现实,现实是我们都千疮百孔。但总能找到令自己快乐的办法,不管多痛多难过、曾经放在心底多深多重的回忆,不过是一片云淡风轻,波澜亦不起,只轻轻转身,便消散了……

PS:同意谷子mm的观点,再伤再痛也不应该将自己的伤痛转嫁给别人,尤其还是深爱自己的人,米田是不懂爱的人,一点儿没错。

爱情没有规则,也不能奢望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相应的回报。

但是:

善待自己,而不是用爱的名义自残;

善待别人,而不是以爱的名义利用。

这是对爱情起码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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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空——压在《妩媚》纸背的文字

承蒙小a兄的缪荐,两次服务于声远姿绚的“书评大赛”,却从不曾有一己的同类文字,聊以点缀和助兴,反而在那胆大颜的点评诸兄神采飞扬的佳作,仿佛不会下蛋(所以内心空虚)的母**,反讥羽美体丰的孔雀风骚一般,惹人唾厌。正所谓无南威之容而议淑媛,乏龙泉之利而论断割,足暴其陋,其害甚至大于有文无知的空头水贴。所以这次,借着读了谷子点评妩媚的妙笔开悟,结合自己最近刚刚看完《色戒》后的一些另类的(有些形而上的)思考。小作斯字,以文代评,权当作为这次新年活动自己能献上的一点绵薄之力吧。

——题记

想写一点关于《妩媚》的文字,是个持续了近乎几年的夙愿。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正视内心那残存的血气不定的年轻的不安,总因各样的借口而推托,直到这次看了谷子的妙文。

实在的说,本来没有坚决意志支撑的内心,更觉得似乎应该搁笔。不但是有太白当年到了黄鹤楼头看到崔颢的前诗的那种不敢续作的凛惧,可能还多少有些“老手颓唐”的心忧:一种情景的感怀,直到发笔,太长的时间间隔,总将磨去太多的原汁原味,变得杂而不纯。况且,几年来生活情感的变化,离最初看《妩媚》时撼动的心境,已经完全相悖,至少多了一种暮气和腐色,少了一些流丽和新鲜,宛若18的美女到了38,也许会引来一堆老男人带着阅历的挑逗,却少了清纯少年带着猎奇的追赏。

在新旧版主交替,新版主奋发有为,旧版主仍不遗余力地这种欣欣向荣的清新氛围里,究竟是不是一种不合时宜的近于生硬的“背”?(再惹非议)笑。不过偶日与小a兄闲聊之下,颇觉开解。以小a在无力改变自己(论坛)角色的这种情况下,以白衣素冠之身,行卿相宰辅之事,依然为迷区的兄弟们默默的付出与耕耘,孜孜不倦。一番映照,自己对于一些破碎文字的矜持和担忧,何其小也!所以也就,再无顾念,轻轻松松的挥起笔来。

其实一直有个固执的认定:《妩媚》才最为接近迷男的真实。无论怎样湛的作者,很难完全超脱自己的圈子,去描写完全形而上的与自身不搭钩的感情或者生活,还能打动读者。

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一部作品肯定都是他某一侧面的暗影,不过有的多一点,有的少一点罢了。所以依然还是固执的认为,迷男没能过多的涉入一些现实的体裁,是绝大的遗憾。不但让我们少了认知他本人更多一点的机会,更是少了借他的目光为路径,而洞烛现实的一份感动、眷恋、惆怅甚至悲痛,或者彻悟。

我们难道不是,经常会从一篇可人的小说或电影,才能找到自身原来一直都不曾发现的暗影或潜吗?正是在这样典型场景里,灯火通明、情节集中的对比中,让我们看清自己的本源,理出更当遵行的路径。

洗除曾经的恶习、尘埃、通过向佛与天道的忏悔、自悟,达到自赎,进于完美。人生不当是一个与草木一样同生同死,完全物质的过程——我们便是通过这样对自己的欣赏、发现、整理和救赎之中,得以充实,而说不悔。这,也将是我们看一本小说、读一段历史、关照世界,打量众生的全部意义。

譬如《妩媚》中米田浑身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的“蓝色忧郁”和“世纪末颓废”,是不是本带着一种普遍的影子,我们每一个曾经放纵过的浪子(无论男人或女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愤慨、可惜然后羞愧?面对妩媚的一片深情,也必然会感动、神伤然后惋惜自己生命过往中本应拥有,但因少年轻狂而轻易遗弃的什么?

而对故事的整个结局,痛楚、落泪,归于无尽的空虚,怀疑真情或真我的存在,在绝望中鉴照,选择继续沉沦或者刀枪入库从头再来,是否会有一重崭新的认识与总结?

前两天刚看完《色戒》,很不开心——整个故事的情节构造,荒唐结局,人美丑的颠倒,行事是非的混淆,尤其是那堪称突破华人电影最大尺度的xa(此处单指艺术片)背后,一种绝望的压抑和窒息,让我很难去体会片中本应具有的旖旎和快感。

突然就想到了《妩媚》,何曾相似?用来联结的一对男女,一方只为索求,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虚幻;一方勇于付出,借以忘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虚幻。

所不同的只是,前者是对生命和世界本身的绝望,后者却是基于对于前者的爱,且明知这种爱在现实中永远无法得到,只能在短暂的xa中才能满足与贴近,曾经心中长相厮守和拥有一生的传统的纯朴的少女幻梦,在遇到“真爱”时被瞬间打破击碎,化成了飞蛾扑火式的放纵和沉沦,在那种当下一刻的享受里痛并快乐着。

面对这样的情感和xa,我们除过压抑和叹息外,还能够说点什么?末世不说道德,情感不再干净。人生过于短暂,只能抓住可见的一稻草,来寄托当下的魂灵。

尽管我们深知,放诸时间的长河,那我们苦苦寻觅,紧紧抱牢的稻草,本身就叫做“虚妄”!所以要色戒,要戒色。色怎么戒?佛说:色即是空。但又说,空亦是色。

有人笑谈:看完《色戒》,知道了女人是不可靠的。有人反驳:以结局而论,岂非相反,正好说明男人是不可靠的。其实不可靠的,既不是单纯的女人,也不是放纵的男人,而是自己心中那颗飘忽不定的,没有信仰归属的心。

譬如米田做了坏事,又不敢在琳前承认的心,不是险,而缘自卑。他从一开始,就为自己的蓝色颓废付出了代价,背上了枷锁。在他看似放荡的生活外,正好隐藏了一颗惶恐的心。他不敢面对责任,面对真爱,他深知自己不配去拥有一个冰清玉洁的他本来挚爱一生的人!

因为他的幼稚,他对这个世界荒唐的、游戏的、玩世不恭的邪恶信仰。他不但不能正视自己的自卑,而一洗自己的陋习,用真诚和责任感去勇敢的追求他所爱的女子,反而又近于邪恶的方式去放纵和沉沦,在网站上用亵的文字宣泄神的黑暗,在生活中用放荡的xa忘却心中的空虚,一切都缘于他内心深处的寂寞和自卑。

当妩媚的朋友在咖啡厅谴责他时,还竟然大打出手,不顾一个绅士男人对女人起码应该具有的尊重,用堪称顽固的倔强,来伪装他的自信,似乎毫不后悔。看似对这个世界都无所畏惧漠不关心的神态背后,瑟缩着一颗多么怯懦的不成熟的小男人的瘦弱身影。他在手这个世界,手感情,最后的结局,自然被自己心中本来残存的良知、真情、真爱、爱人手。

荒诞的开始,荒诞的过程,荒诞的结局。所以在关押妩媚的监狱门口的独白,将死的不是生理意义上的体,而是早已腐烂的灵魂。

古代的话本小说或者戏剧曲文集子序言,总会有作者要表扬贞节烈妇或孝子贤孙的惯套语,用以掩饰或提高自己所作的这种在不登大雅之堂的文体之内涵和意义。

其实这样的传统不要说起自末世的俗文学,早在咱们的远古,作为第一部文学总集又堪称经典的《诗三百》就已经确立!譬如《诗经》经过夫子的整理尚且不够,汉儒还一定要在作为首章的《关雎》前面作序,打上“止奔”的烙印,说明同样的文学作品,在境界高远的士大夫眼里,也一定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我们在这姑且不说这番阐释究竟是否合理,但必须要承认的是,我们的三坟五典经史子集,正赖这样的旗帜才会千载流传。所以,关于《妩媚》本身的内涵和主旨,究竟在哪,或者迷男兄本身都因年月久远而忘记——事实上,这,对于现在的读者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什么,你吸收了什么。究竟是选择继续沉沦,用荒诞的手法,来对抗这个貌似已经不太干净的荒诞世界;还是选择正视残缺,用真诚的感情,来打动这个其实依然存在真诚的理时代。我想,这就够了。也并非这一篇小小的(H)短文和评论,敢以涵盖的内容了。

——谢谢小a,熊猫,jiren诸兄的召唤和推许,谢谢谷子MM的启示。有如此路径灯头的长相指引,纵使做出的评论,只供夜航船上的僧人伸伸脚(明•张岱《夜航船序》),也在所不辞了。并向大家拜个早年,愿一切如意,多得好书,真情美满。

色尽空来大梦息,

有情妩媚云中低。

迷男恨女今皆乱,

善爱此生更勿疑。

一朝大雪剑茫然,

四顾冰天狂少年。

灯火阑珊谁妩媚。

曾经可恨叫米田。

三年颓废一生悔,

曾把纵情当妩媚。

待到成熟男子身,

方知负疚是真累。

PS:又见梦觉先生点评,特此留名。

其实,色即是空,既是压在纸背的文字,也是压在文中诸人身上的大山。

悠悠万载是空,世间繁华是空,人情冷暖是空,男女情爱何尝又不是空呢?

爱侣们在缠绵中挣扎出来一点点温暖,只是见证着相爱的假相,籍此伪装自己还能够付出,还能够相信,还能够拥抱,还能够爱

随着短暂的喷薄汹涌之后,逐渐稀薄平息,内心却会更加虚无更加恐惧,只能回味着刚才的激情和热烈,幻想自己仍有这么一个归宿。却忘了,一切都是空。

爱情之于他们,xa之于他们,只是目的,证明自己还活着,还留恋这个世界,否则就什么都剩不下了。越是如此,为爱而爱,为x而x,才是越发的虚如烟雾,一阵风吹过,便是烟消雾散。

他们谁都不爱,只爱自己但不知道,自己也是个躯壳,也是个空。

PS:虚妄的世界里真诚才更显得弥足珍贵,但是既渴望得到真诚的温暖,又怕它融化了保护内心讳暗的坚冰,所以才戴上一副副面具活在自己编织的虚伪中,而随之所产生的深深的寂寞又得让自己去找别人来填充心中的空虚,但仍然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一时的温暖却更加迷惘起来,会不会再次得到的是伤害呢·······

PS:刚看完妩媚现在看到这篇评论,感触颇深,爱情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求,幸福却在自己身边,到头都是一场空,或喜或悲都是年老时值得自己回味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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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和妩媚

因为工作忙,错过论坛的征文。 又见到了梦觉老师的妙文,颇觉合意,不免手痒,再次场外绕圈,说些体外话吧~

很兴奋,梦觉老师在文中也提到了色戒,其实我和女友在看此片时也很自然的联想到了妩媚。李安导演的东西本身非常值得品味,改日转一篇赏析与老师品评。

女友在看色戒的时候曾经说过,女人真是贱。这个“贱”不带有任何贬义色彩,可以理解为地位低下,对自己的命运没有自主的权利,或者说在色与戒的冲突中永远处于被伤害的地位,所谓红颜薄命大概也可以说的通吧。事实上妩媚的命运也恰恰和汤唯类似,或者我们放眼去看这个社会,有不少所谓敢爱敢恨的姑娘都有着或轻或重的类似经历。看到这些我们往往会把责任归咎于男人,就比如我女友讨厌梁朝伟讨厌米田。

但事实上,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伤害给予者的不幸又有谁来关注?我在之前的文章中曾说过,对于爱情的理解来说,三个人各有缺失,必然要各自付出代价,在这点上其实比较公平。

在监狱外的米田未必就比监狱内的妩媚内心安宁。就如同色戒中,死去的汤唯和仍然在活着的梁朝伟相比,未必不是一种幸运。我以为在这样的故事中,都是被害者,并不是必然要分出谁对谁错(虽然可以分),如果真正追究,也许只能归因于时代的不幸。也许有人觉得是开脱是狡辩,我也无法反驳。

毕竟色戒也好,妩媚也好,都是故事,不是生活。他局限在作者展示的那一小段中,我们无法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愿意相信,梁朝伟走到今天的位置已经牺牲了很多,所以他不在乎再牺牲一些——这是那个时代教会他的。

我也愿意相信,在妩媚、米田、琳的成长中一定有些事情,让米田无法超越自卑、让妩媚爱的不顾一切、让琳固执地认为爱应该心照不宣。我愿意去理解每一个人行为背后的故事。我想他们每个人的理念,都是社会理念的一部分,而社会理念的产生,我们自己也有一份责任。

如果,梁朝伟没有上面的老板,没有身边那个磨牙吮血的秘书,可能情况会不一样。如果介绍妩媚给米田的那个姑娘(原谅我忘记她的名字,日子有点长,但从文中看,那个人和妩媚关系应该还不错),在一开始能够给妩媚一些提点——事实上他应该多少知道米田的行为,或者在妩媚堕落时给予更多的关注和干预——妩媚可以不听米田的话,但她其他的朋友呢? 结果会如何呢?如果在琳生日那天,在酒吧约米田喝酒的那个姑娘(名字也忘了,但是和琳还有米田都很熟,她应该最了解两边的想法)能够及时的给予米田鼓励,鼓励他走出自卑,或者给米田多些暗示,情况又会如何呢?其实,有很多看似无辜的人,因为他们有意或者无意的不作为,这个世界才多了许多悲剧。

很认同梦觉老师的所说的信仰,人,应该找到自己的信仰。

不过,在寻找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犯错,而且有些人会一错再错,有些人会因一次错误就一蹶不振。然而,诚实地说,那些已经找到信仰的人,你们是否还记得信仰之旅的艰辛呢?你们是否只因为自己的运气好,少犯了些错误才能找到信仰呢?一个有信仰的人面对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永远是强者——这不是地位与能力的差距,在这时候身为强者的你是不是更应该伸出手而不是动动口呢?

也看了谷子老师的文章,对于不食人间烟火的评价心存保留,我始终觉得琳的爱也是需要补完的爱。倒是觉得你说的“爱更是交流中的融合。爱应该是高尚的”颇为合意。实际上如果善用爱,那是我们超越自卑最有力的武器之一,因为在爱中,你内心一切期待自我完善的需求都得到整合,而外部又有着最无私的力量来支持。如果运用不当,最锋利的武器-伤害,当然也最深。

顺便宣传我女友的一句经典评论:“诱惑只能占据男人心里的空白”,所有女同胞牢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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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的“妩媚”,可憎的“米田”!

老实说,《妩媚》我也只看了一遍,而且不忍再看。因为没想到男主角这么可憎!即使把全套《朱颜血》摞在一起,也没一个男人让我如此憎恨!

原因无它,只因为他的虚伪!

无论爱他的女人,还是他爱的女人,从神到体都被他得到了。最后呢?他的遗憾不过是跟他爱的女人只在一起生活了半年。这算什么惩罚?本就是“寿终正寝”而已。

“琳”煞费苦心,放弃了数次可以得到幸福的机会,却只看到一个颓废的浪荡子。好不容易可以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却又失掉了生命!

“妩媚”耗尽了爱情和体,耗尽了一个女人能够奉献的一切。却连让爱人吃最后一次早餐的机会都没有。甚至眼睁睁看着她流血,有了生命危险也不去救护。她没有奢望过一辈子,因为她知道她连三年都未必能得到。

如果只给米田半年幸福,就算是老天爷最残酷的惩罚,那“琳”和“妩媚”的结局又算什么?“恶贯满盈”?还是“死有余辜”?

假如我是“米田”,我会在临死前笑着说——“这世道从来就不公平,老天爷从来就不公平!我得到了那么多,琳和妩媚就失去了那么多。现在,她们连讨债的机会都没有了。”

“米田”,你简直就是一坨“米田共”!

PS:

妩媚确实让人心碎和无奈以及愤慨!

--心碎,是心碎妩媚这样的结局!

--无奈,是无奈妩媚做的决定!

--愤慨,是愤慨妩媚爱的男人!

没有读过的,建议大家去看看。因为不长,我当时是用了半个后半夜细细的读完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世间有妩媚这种完美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还那么的不珍惜!!!如果是我,我会疼爱妩媚一辈子,下辈子,永远

PS:刚刚看完,感觉口堵得厉害。不知道男主角为什么会是那样一种人,其实把他形容为一个“人”,就已经是表扬了。不过相信很多人愤慨之余,大概会审视一下自己对待身边人的态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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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理学角度看妩媚的格

从妩媚文中,在景瑾的口中,我们知道:妩媚家里是GGZD,前程似锦.她显然是那种好奇心比较强的人,从对米田的好奇,一直到深陷其中,有着她格中的必然。

妩媚的格,有点像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里面的娜塔莎,都是那种天真的女孩子,都是被虚伪懦弱的男人所欺骗所伤害.从结局来看,妩媚是幸运的,我一直就觉得她的入狱是一件好事,使她不会再继续堕落下去,空下时间来想一想,等待着米田必将会到来的救赎.等待这本<妩媚>在她看到的那一天。

另:从江山里的王动口中知道,像妩媚这种格的女子最易于被调教成美女犬,如果米田有这种怪僻,也许可以很容易成功。(偶似乎在角落里看见一只叫帅呆的动物,在大声叫嚣:如此极品米田你竟然如此浪费)

很小的时候听过郑智化的堕落天使,歌很好唱,但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看到妩媚与米田在舞厅相遇时,我明白了。如果迷大要写妩媚外篇,名字都不用改,就叫堕落天使就好了,万幸这个天使还能得到救赎。

堕落天使歌词片断:

你那张略带着一点点颓废的脸孔

轻薄的嘴唇含着一千个谎言

风一吹看见你瘦啊瘦长的鸟仔脚

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

浓妆艳抹要去哪里你那苍白的眼眸

不经意回头却茫然的竟是熟悉的霓虹灯

在呜咽的巷道寻也寻不回你初次的泪水

就把灵魂装入空虚的口袋走向另一个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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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妩媚的结局的讨论

在论坛看到下面的回贴:

Quote:

引用第7楼chychychy于08-3-8 19:19发表的 :

妩媚迷大如果写成你的这个结局,那这书就没有现在这种效果了,书有时不是完美的才是正道。

对于这一点我完全无法认同,陀思妥耶夫斯基算是悲剧大师吧,迷大也不敢说比他文笔好,水平高吧,<罪与罚>、<白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这些流传百年的作品,哪部不是痛撤心扉的悲剧。但每一部最后都会给人以希望,连尼采这样把<超人>看成未来人类希望的铁血哲学家,同样也承认柔弱也是一种力量。但我要加一句,最后一定要有希望,妩媚也未必就是悲剧,但结局的不明朗还是使这本小说大打折扣,否则应该会更为成功

主要问题是当时发这本书的目的,恶魔岛的征文如果能能给人希望可能就怪了,对于结局,我觉得很遗憾,本来妩媚的成就绝不仅于现在的地位的。

只要结局给一点希望,这部小说的受众可能会多很多。也会在层次上高一个台阶。

最后说一句,希望是最重要的,纯粹的黑暗文是小众的恶趣味(在这里谴责罗大,虽然偶也喜欢看), 无论如何悲剧如果给人以希望在文学价值和对读者人生观的引导上都有很大好处。写一篇文笔优美的悲剧,最后还看不到什么希望(还好,没有绝望,从合理推测,妩媚的结局还可以接受。),对读者伤害其实挺大的。

各位大大,就算是黑暗文也给点希望吧,恶趣味的纯粹黑暗文爱好者实在是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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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论迷男的《妩媚》

对所有经常光顾恶魔岛和喜欢浏览欣赏H文的朋友来说,迷男的名字可谓是耳熟能详,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虎虎生风……

总之,就是名气太大了!

作为在罗森口中可与泥人比肩的一代网络文学代表人物,迷男的江湖地位之高,自是可想而知,他的《红楼遗秘》虽然暂时太监,但是仍不失为一座里程碑——就如同泥人的江山是所有H武侠不可逾越的高峰一样,《红楼遗秘》也给所有同人作品树立了一个不可达到的标杆——他的新作《逍遥小散仙》也正在受到书友们的疯狂追捧之中。

但是,最能够代表迷男实力的却并不是这些商业化的长篇,而是一篇在“业界”内部几乎被奉为经典的中篇——《妩媚》。

文章的场景非常简单,以一个普通的公司作为背景,故事就在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半个女人之间展开。

从来没有在故事中正式露面的琳,神秘而又离奇的始终抓着男主人公的心,两个人却没有走到一起;男主人公轻浮浪荡,风流倜傥,粘花惹草,是一个典型的风流浪子;作为女主人公的妩媚,费尽心计,想要把她和男主人公之间所谓的“爱情”维持下去,却不能如愿,最后走上了一条令人唏嘘扼腕的道路;而他们的同事景瑾作为一个旁观者,清楚的看到了男女主人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李佳的今天,一半是拜你所赐。”,一句话,道尽了世间的沧桑变化,人情冷暖,令人感叹不已。

记得在中学的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曾经对我们说过一句话:“你们知道悲剧是什么么?悲剧就是要把好人往惨里写!这个人越好,你写的越惨,那么这个悲剧就越成功!”

迷男的《妩媚》完美的忠实实践了这一准则,从一开始的网络相遇开始,作者就给所有的读者发出了这样一个信号:妩媚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好女孩;而后来现实中的妩媚,更是证明了这一点,漂亮的面庞,娇好的身材,良好的家庭背景……迷男也顺应读者的愿望,让两个人顺利的结合到了一起。

但是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式的向前进的,爱情同样也是如此。像大多数的爱情小说和电视剧、电影一样,两个人分手了,或许是因为彼此相互之间的付出还并不多的原因,他们之间还相对平静,并没有兴起什么波澜。

然而再次的复合并没有留给他们和读者一个美好的回忆。貌似平静而充满激情的生活却充满了险滩。

当妩媚发现自己爱人的心中还有别人的时候,她并没有放弃,她在不断的努力,争取着属于自己的爱情,而她确实也在接近着成功,她正在用属于自己的方式逐渐收获着属于自己的爱情和甜蜜。

人活着,就应该主动的去追求幸福和美,这是所有人的天,此时的妩媚,就好像是迷男塑造的一个不属于人间的灵,在爱情的花园中翩翩起舞,她在尽自己的所能来取悦她的爱人和她自己。

但是爱情毕竟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的,妩媚一个人并没有能够做到她想要做到的东西。

妩媚发现有人在家里鬼混时,疯了似的闹:“我知道你一直在外边鬼混,但你别用我的床,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床!”那妩媚亲手布置的,承受过他们销魂的床,又岂能容得其他女人来亵渎?

而当那留有着妩媚处女印记的蓝色衬衣,也是妩媚的唯一,是凝聚了妩媚的勇气、痴情、美丽和纯洁的唯一被她的爱人亲手剪碎的时候,妩媚所曾经拥有过的一切也就都随风而逝了。

“君所唾弃,妾之痛惜,曾经缠绵,恁地狠心。”

被自己所最爱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曾经的尊严被人当作废纸破布一样丢弃、剪掉,妩媚彻底的绝望了!几年的付出,换来的却只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哀莫过于心死。

当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尊严的时候,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还有什么是不能被践踏的呢?

妩媚开始疯狂的践踏自己的尊严,作践自己。

当两个人再次在酒吧里相遇的时候,曾经的爱人对自己关心在她的眼中变成了那么的虚伪、那么的可笑。

自从象征她一切和唯一的蓝色衬衣被她的爱人亲手剪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疯了,而最后的犯罪入狱,也不过是这个过程而导致的必然结果罢了。

但是,妩媚的努力并没有完全白费,她所爱的人终于在她自己用生命所燃烧起来的火焰中成熟起来了。这样的百炼成钢,恐怕也是妩媚所没有预料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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