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红杏你快给我出墙来!》 1-5 ☆、1 注意: 因为我是香港人,有什麽你们看不明白的,请跟我说,多谢。 1 烈日西下,宁城镇内的人们本应照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今日黄昏有一处地方与以往不同,热闹非常。 萧府 萧府大门两旁挂着大大的喜字灯笼,把府中喜事诏告於天下。其内灯红酒绿,进去的客人落绎不绝,恭贺声四起,主客之间均处於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 一位刚入内的客人向主人家道喜:「恭喜萧老板,贺喜萧老板,萧公子娶得如此温柔贤淑,门当户对的媳妇,真是羡煞旁人啊。」 满身喜气我萧老板笑得满面皱纹:「哎呀,钱老板你太客气了,贵银号如此忙碌亦抽空出席犬儿的婚宴,实在感激。」转头看向身旁的儿子:「墙儿,你也来谢过钱老板。」 身穿喜服的萧墙相比起满面笑容的萧老爹,显得冷淡得多,只是礼貌地微笑:「钱老板,谢谢你的祝贺,希望诚你贵言。」 钱老板哈哈大笑,自认为了解地大力拍着萧墙的肩膀:「世侄,大婚之日别太紧张,你身为萧氏商号下任老板,与宁城县官端木家的千金如此相衬,相处起来绝对没有问题!」语毕再拍两下。 萧墙听完後只是微笑和点头,并没有承认或否认对方所说的话,态度之泰然,反而有些置身事外的味道。 这时屋内一侍从碎步跑来,告知主人:「老爷,少爷,大红花轿到了,少爷要出去踢轿门了。」 萧老爷点点头,先向钱老板告辞,然後带着儿子出门迎接媳妇。 花轿刚到,首先开口的是轿旁的喜婆:「恭喜新姑爷,贺喜新姑爷,新娘娶人庴,年年添丁年年富。请新姑爷踢轿门。」 萧墙顺从,在轿门上踢三下。 怦、怦、怦 喜婆接着道:「踢过轿门後,新郎尊严高,新妇够顺从。」说完好话便利落地打开轿门,背上新娘走进前厅,嘴上也不断地说着祝贺词:「新娘牵入来,添丁又发财。新娘跨过火,代代存家火。新娘……」 踏入厅中,只见高堂布置隆重,新老爷奶奶已坐定两侧等待,而四周均以红绸装饰,正中的囍字最为显眼,令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当中的喜悦。 放下新娘後,喜婆站到一旁准备开始拜堂,而然萧墙直到此时依然一片淡然,但这不能怪他,这场婚姻完全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一直没见过面,亦不认识对方,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不,新娘披上了头巾,他到现在还没见到她一面。 喜婆高声道:「时辰到,开始拜堂。」待新郎新娘站定後继续。 「一拜天地」,二人背对高堂向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转身向两位长辈一拜。 「夫妻交拜」,面对面拜上最後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喜婆再度上前扶着新娘入新房,新郎则留在大厅招待宾客。 新郎对新娘陌生,但新娘对新郎亦然。 但礼成後,从此郎君成夫君,不得後悔。 作家的话: ☆、2 2 半年後 县官大人千金-端木杏与在镇上及附近几个城镇中独占客栈、饭店龙头地位的萧氏商号大公子-萧墙的婚事虽曾经盛传一时,让不少人为之津津乐道。但经过半年时间,而且当事人没有再提供一些新鲜的话题, 因此讨论声已平静下来。即使茶馀饭後提,也只会说:「萧少爷、少夫人真是郎才女貌、相敬如宾啊。」这样一句带过。 红楼 红楼是萧家的其中一项产业,楼高四层,一楼大厅,二楼雅座,三楼厢房,四楼则没人上过去,属私人地方。整栋楼以竹子装潢,气氛清幽脱俗,膳食吸引,价格适中,乃城中居民吃饭休憩的好去处。 红楼本来也不是叫红楼,那是在他们成亲後,萧墙以妻子最喜欢的颜色来命名,并把它转赠给妻子的。 把红楼送给妻子的时候,萧墙并没有想到会有什麽作为,只是把它当作单纯的见面礼,掌柜、小二等全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妻子只需一个月查一次账目,甚至不查也会有人把收入全数送到家中,想不到竟有意外收获。 大厅 一枱三位客人刚坐下,包袱还没放就叫来小二开始点菜:「小二,给我上几道招牌菜,我要椒丝芋鱼、三丝伴金银缕、活色生香……」一开口便把以往嚐过的菜肴一连串念出。「……最後还要一锅万水千山,好了,就那麽多,麻烦你快一点,我们快要饿死了。」 小二记下菜名後,飞快地跑去厨房。这时,隔壁桌在品酒的客人偷听到现在,忍不住出声了:「几位在红楼这样点菜,是从外地来的吧?」虽然是问句,但这句话问得挺肯定。 虽然风尘仆仆,但是身材均称,使用衣料上乘,显得风度翩翩的三位公子有些奇怪对方的问话,但其中一位仍然礼貌地回话:「是的,我这位朋友以前住在这个镇里,所以特意前来一嚐家乡菜,他太久没有回来啦,这饭店改了名也不知道呢,弄得一顿好找。」白衣的那位在答话中途已变成对好友的埋怨,完全忽视身旁的青衣友人对他的瞪眼。 蓝衣公子不理会两位幼稚的同伴,继续向那位客人答道:「我们的确是从外地来,但那与刚才点什麽菜有什麽关系吗?」 客人望着本来正常的二人突然开始斗气,嘴角抽了抽,决定忽视他们,侧身和看似唯一正常的蓝衣公子攀谈起来:「果然如此,红楼未改名前的确以这几道菜闻名,但自从萧少夫人接手以来,一切都不同了。」到此,客人神秘地靠近蓝衣公子,像在说什麽秘密似的:「你知道现在红楼最最最~出名的是什麽吗?」 这回轮到蓝衣公子抽了一下嘴角,想不到这个刚认识的人也有这种跟好友一样吊人胃口的习惯,但无奈自己也想知道原因,只好配合:「…是什麽啊?!」 有人配合令那位客人情绪更高昂:「是.酒!!!还是萧少夫人亲自制作的酒!!」 蓝衣公子疑惑:「酒?全国最好的酒不是海悦酒庄的酒吗?这种偏远地方生产的酒能跟京城的好酒相比?」 青衣公子虽然自入城後便有些心不在焉,但此时仍不失毒舌本色:「…大概勉强算是这城内较好的吧。」 这句话严重刺激了客人的神经,令他暴跳如雷:「胡说什麽!!萧少夫人所酿造的酒可是全国、不,在所有国家都是第一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抓狂了。 但青衣公子挑眉,再补上一刀:「不然我们怎麽都没听说过?」 「那只是因为萧少夫人接手的时日尚短!名声还没传出去!不然的话你们还有机会在此一嚐其滋味吗!!你知道这儿最棒的酒——〝黄梁一梦″有多绕梁三日吗?!…」发疯了。 这时,大厅一阵搔动,这两桌共四人发现其他人都望向大厅连接二楼的楼梯。 白衣公子这才从碎碎念中回过神来,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少妇,呆了呆,问:「那是谁啊?也不是特别漂亮,你们有什麽好看的?」 青衣公子完全定格,茶口喝完了还继续喝,像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事似的,对白衣公子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反而跟他们聊天的那位客人接过话题:「那位就是红楼的老板、〝黄梁一梦″的酿酒师、萧氏商号萧公子的夫人、我们的县官端木大人家千金——端木杏。」 砰。 青衣公子手中的茶杯落在桌上,手仍维持拿杯的姿势,目光却停留在全场触目的那人身上。 而在楼梯上的人仿佛感受到这道不同於他人的异样目光,视线转过来,同样定格。 两人的”深情对望”没有被旁人发现,唯独身旁的蓝衣友人注意到。 蓝衣公子摸摸下巴,微微打量从未如此失态的好友,点点头,心想 有奸情?! 作家的话: ☆、3 3 为了八卦,蓝衣公子决定先刺探一下军情,而现在身边刚好有一个被刺探的最佳人选,那位向他们搭话的客人。 「那位夫人这麽厉害?」蓝衣公子试探地问,反正以这人的性格,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果然不负所托,蓝衣公子一问,客人就非常兴奋地向他介绍:「少夫人乃端木家的掌上明珠,由於端木大人只得一女,所以全心全意地栽培她,所以少夫人可说是全宁城最温婉娴熟,最秀外慧中的姑娘了,想当初,少夫人徵婚的风声一传出,说媒的可是从东门排到西门去呢!」客人感叹地回想那段每天一出门便看见超~长的求婚队伍的日子。 蓝衣公子接着问:「那萧家公子怎样被选中的?」高潮到了。 客人听到这个问题,双眼都发光了:「你问得太好了!」感叹完後便故作神秘地道:「你知道吗?这事非常神奇。半年前,萧公子萧墙二十四,而少夫人才十六,萧公子已徵婚数年,城中不少名媛把画像送过去,但全都在被他看一眼後拒绝了,理由一律是不适合。而端木家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有端木大人把关,会给她看的帖子*全都经过精挑细选,均是人中龙凤不是状元,就是翰林院溣学士,但端木小姐全都拒绝了,理由却是自己配不上他们。」客人停一停,像是吊人胃口似的慢慢喝了一口酒。 这时,青衣公子早已回过神来,收回瞪视友人的视线,一边喝茶,一边装作不在意地留意这边的谈话,当听到客人又在恶劣的吊胃口时,额冒青筋,忍不住火大地捏碎了茶杯的一角。 蓝衣公子为了防止好友失控杀人,只得再次接过话题:「照理说,萧家的生意是不错,但也不至於数一数二,应该入不了县官大人的眼,那他跟端木小姐怎样知道对方的?」 客人听了他的话,立刻为县官大人澄清:「萧公子的确不是端木大人心目中的人选,但也只是因为大人想帮女儿选一位书香世家的公子来配合她淡薄的性格。」 青衣公孚这时却在小声嘀咕:「那不叫淡薄,那叫迟钝才对。」 蓝衣公子听见了这话,眉头一挑,心里觉得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般不简单,但没有立刻拆穿好友,继续听客人的描述。 幸好客人没听到青衣公子的话,否则便成为明早的花边新闻。他接着说下去:「说来就奇了,萧公子的帖子虽然有送到端木府上,但被端木大人淘汰後,本应被处理了的,可是却被端木小姐在花园散步时捡到,而且屏雀屏中选。与此同时,端木小姐的画像即使没有送到萧府,但在同一日,不知怎样辗转到了萧公子手中并被他选中。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份?」 白衣公子听完後不禁为这令人悸动的缘份感叹:「这样的话他们真是天生一对啊!」完全无视蓝衣公子的眨眼暗示和青衣公子四周越来越yīn沈的气氛。 蓝衣公子为如此白目的朋友无奈叹气,并尝试救场的追问客人:「就算端木小姐选了萧公子,但她父亲没有反对吗?」父亲反对的话就给我棒打鸳鸯啊! 客人为他的不理解摇摇头:「端木大人虽然也对女儿选择萧公子不太满意,但经过查核,萧公子的品行端正,又无恶习,而且更是女儿唯一喜欢的,便应允了。」临末,客人又再一次感叹:「所以才说这是天赐良缘啊!就连上天也舍不得给他们太多的考验,可真羡煞旁人啊。」 听完後,青衣公子身周的气氛更黑暗了。蓝衣公子禁不住为自己是唯一注意到这团诡异气氛的人而默哀…… 注:徵婚时,女性会为自己画画像,男性则把自己的才学、才华等写在一张帖子上,毕竟也算是一个要求郎才女貌的年代。 作家的话: ☆、4 4 另一方面,萧少夫人端木杏在脱离与青衣公子的对视後便和掌柜到柜台处理店务,这时也她也做完了,向着青衣公子这桌走来。 当然,一直分神留意她的青衣公子最先注意到她的接近,其次是一直密切关注事态发展的蓝衣公子。 端木杏一直走,还差三步就走到青衣公子身旁了,还差两步,一步… 到了…… ……然後在越过了这桌人,继续向大门走去。 蓝衣公子一手掩面,一手撑枱,全身颤抖,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在大笑与忍笑之间苦苦争扎。 白衣公子则完全不理解情形,单纯地欣赏这位长相只能勉强算清秀,但有一个不平凡故事的女性。 而青衣公子却被预想的落空震呆了,回过神来後理智线瞬间断了。 啪! 青衣公子忍受不了被无视的拍枱而起,青筋尽出,眼冒火光:「你这算什麽意思!?当不认识我?我才几年没有回来,你就看不到我了!我不过是走的时候没有跟你说,你竟敢无视我?你就那麽小气吗?你以为我想不跟你道别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嗯!」 青衣公子燥火地一连串地大骂,基本上没有留意到自己说了什麽,当然他也没留意到四周的人对他说的话露出八卦的神情。 然而,蓝衣公子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任由失去理智的好友成为众人的八卦焦点,虽然出手的杗速度比不上友人的脱口而出,但还是尽责地封他的口阻止他再说下去。 端木杏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只是直望着被封口而不断地挣扎的青衣公子,但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两位当事人均没有作出适当的应对,对此,蓝衣公子只好认命的接手:「萧少夫人,我想大家应该也有说话对对方说,而这个地方显然并不适合,不如我们移到较安静的地方再说?」 青衣公子仍然不断地企图挣脱蓝衣公子的手,没有正常的反应。蓝衣公子本就不指望他还存有一丝理性,而是期望端木杏能立刻带他们到厢房回避众人的炙热目光,照刚才得知的讯息,端木杏应该具有商人必备的理智头脑。 可惜,事情总是不如他所愿。 端木杏完全在状况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那位?」当然,这句话是对着青衣公子说的。 本来挣扎累了的青衣公子已停止反抗,但听到这话後又再次怒发冲冠:「嗯嗯嗯嗯嗯嗯嗯!!!」虽然仍然说不出话来。 蓝衣公子对这个不正常的世界绝望了,难道所有人都不正常的吗?还是是自己不正常?抑或是物以类聚?」不管答案是什麽,他也要先解决眼前这状况。 蓝衣公子只好改变方式,主动提议:「萧少夫人,不如我们先移到厢房去再继续这个话题?想必夫人也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聊天吧?!」 端木杏此时惯性地依照谈生意的方式回应:「由我来带路到三楼的厢房吧,各位请。」说完後便侧身在前方领头,往三楼走去。 在众人注视下,蓝衣公子继续用手盖住青衣公子的口,把他往楼上拖去,而白衣公子则悠闲地、像观光一样幸福地跟上去。 作家的话: ☆、5 5 红楼厢房 红楼位於二楼的厢房设计独特,每间均有不同的主题,由最普遍的梅、兰、菊、竹,到春、夏、秋、冬,还有雪景、日出、日落、湖景…所有你想得出的风景它都有。此外,每一间厢房所用建材极佳,隔音良好,适合居家旅行、密谈生意、好友谈心、杀人灭口,咳,是学术交流的首选地点。 来到厢房後,四人分坐大圆桌的两边,一三相对。作为主人家,端木杏吩咐小二拿来几道小菜点心招待来客。 铿。房内只回荡着白衣公子进食时筷子与碗盘的碰撞声,除此之外,一遍沈默。 白衣公子吃到一半,这才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在动筷的,便抬头问:「你们怎麽不吃?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呢!临峰、亚冥,来来来,快吃、快吃。」他一边说,一边动手把筷子强行塞入身旁的沐临峰,亦即是青衣公子的手里,无视於他越来越明显的青筋和握得死紧的拳头。 啪! 可怜的筷子被迁怒地捏断了,而沐临峰身周的低气压令整个房间都下降了几度,连最迟钝的白衣公子都冷得全身颤抖,但却不知冷气源头似的四处张望,疑惑的小声说:「怎麽特然这麽冷?」 而蓝衣公子卫冥则想笑,又怕刺激到快爆发的沐临峰不敢笑地插话:「白如初,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没神经吗?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吗?你这个笨蛋!」说到後来,自己也被这个最钝好友气坏了,凭什麽自己要为沐临峰劳心劳力,这笨蛋却可以开怀大吃美食? 白如初有些不服气,虽然他并不明白,但他也自知自己在某方面有些钝感,只好闭嘴,自顾自的吃东西,不管这几个无故严肃起来的人。 卫冥也在苦笑,虽然他大概理解情况,但他也毫无办法,能做的只是管一管白如初的嘴,给这一男一女一些空间,让他们好好谈话。 再次沉默了一会,端木杏正在喝第七杯茶的时候,沐临峰终於主动开口:「丫头,你记得我是谁吗?」他双手握紧茶杯,纵然心里明白她可能已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可仍忍不住有所期待。 端木杏听到他的疑问,认真地侧头想了想,便轻轻地摇头。 沐临峰双手更加用力,茶杯亦出现裂痕,泄露他的情绪不如表面上的镇定,稍微吸一口气,再接再厉:「那你还记得六岁在书院读书的事吗?」试图引渡她想起自己。 端木杏这次没有犹豫:「记得。」但说完後有有些不肯定的补充;「大概记得。」 沐临峰猜到她的回答,毕竟他对这人的个性了解透彻,所以逐步追问:「那你还记得书院里有一个本应跟你一起上课,但经常逃课的男孩吗?」 端木杏再次作出回忆的神情,而卫冥则斜眼看着沐临峰,由於他们在十岁时才认识对方,不太了解十岁以前的事,没想到他从小就是这副德性,果然是三岁定八十吗。 沐临峰不理会一旁的带有鄙视又带点果然如此意味的目光,继续刺激端木杏的思考。 「那男孩就算上课也在睡觉。」 「要是没睡也是在课堂上玩。」 「从不做课业,要不就是在课业上乱画或者写一些戏弄老师的话。」 「课间休息时间经常跟其他小孩打架,一个打几个。」 「还…」「还经常打输?」後面这句是端木杏接上的。 沐临峰双眼发光,俯身向前,激动地问:「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我是谁了?」 「笨蛋哥哥?」「噗!」 前一句是端木杏带点肯定的反问,而後一句则是卫冥听到这个超越他想像的称呼时,把茶水啧出来的声音,还伴随着压抑的笑声:「笨蛋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沐临峰先瞪了一眼大笑的好友,然後不管他,望向端木杏,心里既喜悦又无奈,喜悦的是她总算想起自己,无奈的是竟然是靠这个超丢脸的名字想起来的,但更无奈的是自己必须承认这个称呼,只能抽了抽嘴角,认了:「是的,你终於想起来了?」 总算想起眼前人的端木杏有些双眼发光,看来她与笨蛋哥哥真的蛮要好的,主动地反问:「你真的是笨蛋哥哥?笨蛋哥哥你变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走了这麽久,我蛮想你的,当初你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特然就不见了,我难过了很久,笨蛋哥哥你怎麽走也不跟我说?还这麽久没回来……」一认出这人就是自己的笨蛋哥哥,端木杏有些兴奋的不停地说,表达自己重遇旧友的喜悦。 左一句笨蛋,右一句笨蛋,说得卫冥笑个不停,而沐临峰的眉头一皱再皱,看来首先得纠正这个叫法:「停!你叫我哥哥我勉强认了,但你可不可以别叫我笨蛋?」 端木杏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沐临峰,问:「你不就是笨蛋哥哥吗?」无辜得沐临峰有些无奈,只好改变方式:「但你在大街上这样叫我,我也不知认你好还是不认你,你换个叫法,好不?」简直就是在哄骗小孩。 端木杏微笑着想了一下,建议道:「那叫小哥哥?」 「…为什麽一定要叫哥哥?」潜台词便是我不想只当你哥哥。 端木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笑地重申:「…你就是我的小哥哥嘛!」顺手帮沐临峰换一个茶杯,倒一杯热茶。 注:此时空虽是古代,但男女也算平等,女孩也可送到书院读书,只要有钱。 再注:端木杏并不笨,还蛮聪明的,但有些呆,也对自己认定的事非常坚持。(如果真的觉得她笨,我道歉=.=) 作家的话: 6-10 ☆、6 6 咯咯咯。 就在沐临峰想继续劝说时,鼓门声响起,打断众人谈话。 进来的不是楼里的小二,是一个仆役打扮的人,他先向房内的人点头打声招呼,再对端木杏说:「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只此一句,二人闻言色变,端木杏还是微笑着,但眼神流露出一丝惊喜和喜悦,相反,沐临峰马上黑了口面。 「你先回去吧,我随後就来。」端木杏对吩咐侍从後,转而面向众人,说:「我有事先走,你们慢慢吃,不够的话可以再叫,这一顿我请客,当作给小哥哥接风洗尘。小哥哥,我下次再跟你吃饭,再见。」最後一句是向沐临峰说的。 来不及说话,三人只能看她踏着轻快脚步走出厢房。 静默一会,白如初率先点几道菜,卫冥看见失神的沐临峰,说:「她早已嫁人了,你回来晚了,想着她十年,也是时候放弃了吧。」 沐临峰见到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走,心里有点堵住,听到卫冥的话,他想了又想,最终眼神坚定地回话:「我不会放弃的,他们在成亲前没相处过,也就是说小杏对他没有感情,如果小杏喜欢我,愿意跟我一起,我不会介怀她曾经嫁人。」 卫冥心知他是自欺欺人,也明白他有多难过,所以不去拆穿他,转而询问他们的过往:「你跟萧少夫人咳,跟端木小姐怎样认识的,你又怎样喜欢上她的?」中途叫端木杏的时候,沐临峰眼刀一横,迫得他改变叫法。 说到这话题,沐临峰眼神变得柔和,回忆着那段日子:「说起来,虽然我们在同一个班,但一开始没有任何交集,那时我不算是个好学生,可也跟那群坏胖子合不来,所以通常是一个人。 有一次,刚陷害那群胖子,却被他们发现,打了我一顿,为了避开他们,我躲在学院角落,伤口一直在痛,那个怕麻烦的丫头见到我浑身伤,主动跑过来…—— 十年前—— 当看到端木杏向着自己跑来时,沐临峰有些吃惊,不明白这个与自己不熟识凡小女孩找自己干什麽。 端木杏站在沐临峰身前,看了他一会儿便转身走掉。沐临峰感到莫名其妙之际,她又跑回来,递给他一条沾湿的手帕,坐落他身旁地上,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沐临峰接过手帕後便径自清理身上的伤,不理会坐在身边的女孩。 「为什麽要打架?」听见这话,沐临峰转头看向端木杏,只见她直直地望着自己,认真地想从自己口中得到解答。 敢情这丫头单纯因为好奇才搭理他,但被她瞪眼凝视着,还拿了她的手帕,沐临峰也不好意思不答她,想了想,答:「因为不打架就会被人打?」他自己也不太肯定。 「为什麽不打架就会被人打?」理所当然,这个答案不能令端木杏满意。 沐临峰也从未想,被她问得一愣,试着解释:「因为你不打架,别人便会以为你是胆小鬼,以欺负你为乐,你不打人,别人就会打你。」 「但你现在不也被人打了吗?」一针见血。 沐临峰被呛得嘴角抽搐,虽然这是事实,也没必要说得这麽直接吧? 「我是被人打了,但我也有还手,这次他打我一拳,下次我回敬他两脚,也不是光被人打,至少也算是男子汉吧。」他试图挽回形象。 端木杏好像被绕晕了,一边听他胡扯,一边想着。不一会,她放弃似的摇头,改问其他:「那你痛吗?」光是问不够,还伸手对准手臂的伤口用力按下去。 「嘶!!!」伤处遭人如此蹂躏不可能不痛,但男生怎可在女生面前叫痛呢,只好忍着。 看到沐临峰一瞬间面青唇白,抱紧手臂卷成一团,端木杏立刻缩手,紧张地问:「很很…很痛吗?」 你试试看!怎麽可能不痛!!!!! 可是惜沐临峰已经痛得开不到口抱怨,所以没答理她。 端木杏在一旁着急,左右张望,不知好何是好。 再过一会,沐临峰感觉好一点,抬头望到端木杏仍然慌张,站起来来回转圈,不时紧张的看着他。 发现沐临峰抬头,她像是找到救命草,不,是要救的人自行康复一样惊喜,带着歉意问:「对不起,你,好些了吗?」 「嗯。」沐临峰没好气地回话。 端木杏直直地看着他,不知想到什麽,突然翻起自己随身的小包袱,拿出一个小陶罐和一件…光酥饼!? 沐临峰不明白地看着她,只见她把光酥饼递到他面前,说:「这是我的茶点,给你。」 难道这是赔罪礼? 巧合地,沐临峰整个早上都在追逐当中,没吃早饭的肚子适时地响闹抗议 咕~~~~~ 沐临峰双颊瞬间爆红,端木杏仍然微笑着把手上的糕点递给他。 飞快地抢走她手中的饼,沐临峰埋头吃起来,端木杏仍笑眯眯地看他吃,还把手边的小罐递给他:「要蜂蜜吗?光酥饼沾蜂蜜很好吃喔!」 沐临峰从未听过这种吃法,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有些迟疑地沾上蜂蜜,咬了一口:「嗯!好甜!」 实在太甜了!可是被女孩大大的眼睛看着,像是在说好吃吧!好吃吧!期待被认同的眼神中,他说不出难吃。 「…挺好吃的。」 听到这句,女孩笑得更灿烂,原本普普通通、给人乾乾净净,甚至有点儿冷清感觉的脸庞,变得红通通,十分可爱。 沐临峰的脸更红了—— 十年前-完—— 作家的话: 本来我想让端木杏叫沐临峰做峰哥哥的,但跟”疯”哥哥同音,所以算了。 另外,我决定把沐临峰对端木杏的称呼改为丫头,这样比较符合他的性格。 补充一点,在这国家娶离婚妇人没问题的,只不过总会有人说三道四而已。 ☆、7 7 回忆结束。 不过沐临峰的表情依旧柔和,眼神闪亮但焦距蒙胧,显示出他依然沉醉於回忆之中。 卫冥满头黑线,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陶醉,普普通通一块饼就把他收买了?若被京师那群追着他跑的莺莺燕燕知道,恐怕沐府会被饼乾淹没吧。 白如初不知何时在狂吃之中抽空听他说话,听完後,发表他独有的见解:「咦?即是说那位夫人就是临峰心里惦记十年的路人脸萝莉吗?」大声地表示他的震惊。 你现在才发现吗?! 还有,你那个词语哪学来的?! 沐临峰被他破坏气氛的功力弄得不能再逗留於回忆之中,只好拿他出气,白如初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怕痒。身为白如初最佳损友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这弱点,既然知道了又怎会不好好利用? 刹那间,沐临峰飞快地出手攻击他的要害,遭受毒手的白如初理所当然一缩,避免中伏,他躲,沐临峰不会放过他,继续追上去,一躲,一追,由端坐椅上,到环绕桌子跑,再到整间厢房追逐,由坐着玩到四处跑,到最後沐临峰把白如初压在地上,进行攻防,玩得宛如孩童。 对於这两个大小孩就在家外忘我地丢脸,卫冥满头黑线。 但被白如初一打闹,沐临峰由进城开始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这也算是一桩好事。 可是这两个一直闹,完成没有停止我趋势,卫冥终於看不过眼,出声打断他们。 「咳咳!好了,临峰,算了吧,他也不是第一次耍白目,你也玩够了吧,别玩了。」 听到卫冥的劝阻,沐临峰哼一声停手,从白如初身上爬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回到座位喝茶。 总算脱离了魔掌,白如初一边对仗义出手的好友投往感激的目光,边喘着气撑起身,抱怨:「真是的,我那有说错,你不就惦记着她才回来的?」感情他还不知自己说错什麽。 沐临峰斜睨了他一眼,不回话,但也没再整他,怎样说也相处了这麽多年,早已练成高度的忍耐力,要是每次都气炸那要气多少次才足够? 卫冥看他没多大反应,接过话,质问:「你惦着她这麽久,我问你是否喜欢她,你不承认,你说要回来一趟後,我问你是否想回来提亲,你不答话。好了,现在她嫁人了,你才说要娶她为妻,难道你真想娶一个有夫之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她真的与萧公子和离,再跟你成亲,她会面临多少大众鄙视的目光?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放弃吧。」 面对卫冥的质问,沐临峰沉默,这次反而是白如初抢过话题:「那有什麽关系,都想着她这麽久了,好不容易才见到她,怎可以只因为她嫁人了就放弃?我宁可与她一同承受四周的舆论,也不要看着她成为人妇。」白如初难得正经,不过他一向锺於自己的愿望,不耍白目的时候,有时也有些有用的建议。 可惜,这一次卫冥不能接受他的话,反驳:「一开始或者可以忍受,但时间久了呢?还受得了吗?全世界与你为敌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面对这些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人…」骂战开始了,两个与此事没多大关系的人为了好友吵上了。 而正主儿却在悠闲地喝茶沈思,不是他不关心这话题,他是想想清楚自己到底想怎样做。 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喜欢端木杏的,非常喜欢,即使过了这麽多年也想着她,虽然她的外表没有多漂亮,但他就是喜欢她那种乾乾净净的感觉,就算在京师遇到多少倾国倾城的千金小姐对自己有意,他也看不上眼,每次都拿她们跟她比,总想着她的好,一直忘不了她。 今年她终於十六了,虽然自己也才十八,尚未及冠,可已抑制不了涌出的思念,找了个藉口回来,怎知道她这麽快嫁了?还嫁了那个大她八年的老男人?自己有那儿比不上那男人?为什麽会选择他而不选自己?止不住的愤怒令自己失去往日的冷静,心情激荡,也没想到人家招亲的时候自己还没回到这座城。 可是,卫冥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令自己当头棒喝恢复旧时清晰的思维。 的确,若果丫头真的愿意与自己一起,自己和她就要成为众矢之的,自己真的能够忍受吗? 一直想一直想,最终,他下定决心,向二人宣布:「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丫头愿意跟我一起,有什麽压力,我也会护着她,因为,我就是要跟她过这一辈子。」 二人听见後均有不同的反应,白如初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样的!」卫冥则深深地皱眉,担忧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想必是劝不动他了,便叹了一口气。 下定了决心,沐临峰开始考虑追求策略。 哼!老男人,你等着,看我怎样把丫头抢过来! 横刀夺爱行动正式开始! ☆、8 8 说是这麽说,但沐临峰却不知如何着手,以前他对身边的女性总是爱理不理,恨不得她们离得越远越好,现在要他主动追求别人,他也不知怎样做,唯有询问经常招惹女性的卫冥。 卫冥看着前来求教的沐临峰,无言,心想我可一点儿也不想你们在一起受罪,怎麽求救到这里来啦? 但看一向高傲的某人竟会前来虚心求教,不愿见他满面苦恼,只能把所有打击他的话往肚子里吞。 就陪他一起疯一次吧! 卫冥调整好心情,认真地替他出主意:「你要追求一个人,首先要做的绝对是送礼物,这可以提高她对你的好感,藉此打好关系,拉近距离,当然,这送礼也是大有学问的你要送一件她很喜欢,而且不会不收的东西,例如一本她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的古籍,一束她从未见过的新品种鲜花,要是她喜爱音律,则送她古曲谱,可那玩儿不容易找,可以改为特地学一曲,亲自为她演奏…对了,端木小姐喜欢什麽?」 沐临峰专心地听着他的见意,就差没做笔记,听到问题後,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答:「…发呆?」竟然是反问句?而且这算是喜好吗! 卫冥理所当然的,青筋尽显,好不容易地从牙缝挤出话来:「…还有没有其他的?」 沐临峰也察觉这不是一个好答案,再仔细回想,说:「她喜欢吃,嗜甜,她还喜欢看风景,但只是单纯地看着,你问她那是什麽花,她一个像样的名字也说不出来…她很嘴刁,对吃的要求几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可是口味非常独特,她说好吃的,有些真的很好吃,但有些味道却很古怪…」他再次陷入回忆中,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卫冥这位恋爱军师以他提供的资料作出多方考虑:「喜欢吃又喜欢自然风景啊…红楼本应最适合不过,可端木小姐是那儿的老板娘,在那宴请她好像有点奇怪…」 首要方案行不通,便想第二方案:「嗯…喜欢动物…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口味独特…咦?难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卫冥想到一个可能,向沐临峰求证。 好友的发问唤醒了沐临峰的记忆:「对!的确是这样,我记得………」 「那你知道怎样做了吧。」卫冥恢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范。 沐临峰本只是关心则乱,现经卫冥点醒,亦一扫烦恼,回复自信:「当然。」 当晚,沐临峰刚买入的宅第一角不断传出惊人的爆炸声与咒骂声,不少离得近的居民一夜无眠。 *************************** 数日後,萧府偏厅 端木杏坐在厅内检查帐簿时,收到一封信。 丫头 咱们这麽久没见,难得再遇,出来一众吧。 未时正半月湖畔凉亭恭候。 沐临峰 作家的话: …………………有没有人?有的话请上水吱一声,我不凶,我很好相处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写得怎样,可不可以给一些意见?感想也可以的。 一个人写文,我很寂寞…………………>.< ☆、9 9 看完信,於情於理端木杏也该去赴约,本想向丈夫介绍这位犹如自己哥哥的人,可惜他去了邻镇,要黄昏才回来,唯有等下次。 吩咐了侍从在萧墙回来告知自己去向後,便出门去。 到达湖畔,由於午时刚过,烈日当空,附近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自然也没有人在凉亭受热。 踏入亭内,映入眼帘的日平放在卓上的一支铜匙,大概只有两节手指大小,挂着一纸短栈:「丫头,恭喜你来到第一站,钥匙是用来打开我送给你的礼物,请带上,然後前往第二站——春风阁。」 虽然没有署名,但只看称呼也知道是沐临峰的留字。 端木杏凝视留言片刻,便朝着指示的地方去。 春风阁吗… 春风阁乃不少文人雅士,不分男女都喜欢去吟诗作对、交流一番的地方,阁内只提供茶水,没有任何吃食,四周放置上百本书籍供人借阅,雪白的墙壁、屏风均由不同客人以不同字迹写满字句、对联、诗词,别树一格。 走进阁内,端木杏直接步向入口旁柜台上的留言簿,既然字条写这儿只是第二站,想必沐临峰不在这等候,但一定有指往下一站的提示。 不用翻阅便看到留言簿内夹住某些物品,令合上的簿有不然的突起,直接翻到那一页,看见了给自己的话语,还有一双……雕工粗糙的木筷子。 咳!丫头,这双筷子我自己做的,虽然雕得不太好,但这也是我雕得最好的制成品了,是最後一样礼物需要用到的,也是礼物之一,希望你喜欢,接下来请前往杂耍市集入口左面的第一个摊位,对了,记得带上这双筷子。 入口左面的第一个杂耍摊位是一个表演喷火的人,远看并没有什麽特殊之处,端木杏穿越人群,站在没有任何遮挡的位置,表演者立即注意到她,递给她一个空无一物的青花白瓷碗,要她拿着协助表演,只见表演者一口火由左至右吹过瓷碗,倾刻,碗中冒出满满一碗小黄花,刹是漂亮。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好!好! 厉害! 围观的人群响起不绝於耳的拍掌声及欢呼声,表演者则在收取赏钱,然後快速退场,没有拿回端木杏手中的碗。 端木杏被他弄得又惊又喜,这时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检视手中的瓷碗。 果不其然,碗的外围绘着字语。 丫头,恭喜你获得由沐大少亲手绘画的白瓷碗一只,之後请去最後一站——榕树下的面档,我在那等你。 一步一步走近面档,却看不见疑似沐临峰的身影,直到找了位置坐下来,习惯性地看向炉灶,正想询问,却被映入眼帘的一幕焦得外脆内嫩。 只见沐临峰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粗衣麻布,手执大勺,站在炉灶旁灼面。 不一会,面煮好了,沐临峰用她带来的碗盛好,端过来。 「咳!试试看,我练习了很多次,味道还可以的。」 看见端木杏眼中闪烁着欣喜吃起来,沐临峰心里泛起一阵阵满足感。 记得小时侯有一次你被我吓哭了,为了哄你笑,七手八脚地给你下面,看着也知道不好吃,你却吃得很高兴。 你跟我说,你娘不太会做菜,只会煮阳春面给你吃,虽然味道有些独特,但你就是喜欢她真心真意为你下面的那种味道。 另一面,看着端木杏吃得高兴,引起一旁偷看的二人的好奇。 原来卫冥和白如初一直跟在端木杏的身後,确保沐临峰的字条能够送到她手上。 「我怎麽不知道临峰会做出一手好菜?」白如初非常好奇,一边说一边捞锅子剩下的来吃。 「嗯!好苦!」一入口,满嘴的硷水味苦得白如初伸手拿着一旁的茶水猛灌。 看着不幸遭罪的白如初,卫冥幸灾乐祸的道:「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沐少又怎会懂得做饭?你这吃货,活该受罪。」 白如初苦不堪言。 作家的话: 这篇我改了几次,本来这次约会是一篇内完的,又写多了,那究竟萧墙要到何时才能出场?=.=” ☆、10 10 那边厢,见端木杏差不多吃完,沐临峰拿出一个精美的食盒递给她。 见状,端木杏拿出收到的铜匙,一打开,顿时一阵白雾飘出,冷风飕飕,盒内放着一只只小兔子,不是真的兔子,是白糖糕制的兔子和冰雕出来的兔子间着放,令盒内的冷气平均分布。 仲使兔子的形状大小不同,耳朵有高低,身躯凹凸不平,端木杏仍是满心喜悦。 嗯,丑得挺可爱的。 端木杏以筷子轻轻笃着兔子,一只只数着,突然,手下的触感告诉她这只兔子与其他的不同。 那是一只放在角落的白糖糕兔子,外表其无任何突出之处,跟其他的一样丑,但一笃下去却犹如碰到硬物。 这明明是白糖糕,怎会是硬的? 正想夹起仔细检查,沐临峰却在此时紧张地插话:「哎呀,我忘了你吃不了太多,这盒甜点你拿回去慢慢吃吧。」说完便顺手把盒盖盖上,筷子从她手中抽出放好,还拿出一块布准备帮她包好带走。 端木杏伸手按住他收拾的动作,重新打开食盒。 平凡不过的动作却令沐临峰有些冒冷汗。 盒子再次被打开,这次端木杏宜接描准刚才发现异常的那只兔子。 夹起,放在手上,然後用另一只手把表层的白糖糕撕下,包裹着的是一只雕工精致的白玉兔子。 将白玉兔子捧起,展示给沐临峰看,问:「这是什麽?」 沐临峰有种被拆穿的不知所措,只好装傻:「这…这是我送你的…白糖糕啊?」 睁眼说瞎话。 端木杏没有立刻反驳他的说法,反而仔细地观察手中物。 这只白玉制的兔子全身雪白,没有一丝瑕疵,雕琢得栩栩如生,明眼人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没有任何馀地,端木杏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份礼物,把它放进沐临峰的手上。 就是知道她不愿收才以一堆自己也认为上不了台面的手制礼物作掩饰,没想到最後还是被拆穿了,沐临峰皱眉苦思有何良策。 叹气,向她解释:「你就收下吧,我知道那些自己做的东西连街角卖十文钱一个的都比不上,更算不上是一件好的礼物,这块玉是我特意找来送你的,你就要了吧。」再把玉兔塞入端木杏的手。 那些手工制品她非常喜欢,也很乐意收下,可这是贡品级别的顶级白玉啊!她怎敢收? 端木杏曾经跟萧墙去一场拍卖会见识,场中就有一块顶级白玉,成交价过千万,最终被某国使节买入,听说是进贡给我国皇上的交好礼。 那件的成色还没这件光亮呢! 你说,怎敢收? 端木杏非常坚决、用力地把那件重若千斤的玉重新放入沐临峰手中,不容他拒绝,开始收拾桌上物品,准备告辞。 眼见动之以情行不通,沐临峰决定胁之以力。 「你应该也猜到这玉的来历,你要是不收的话,我就把它卖了。」哼哼,我把它送人,没人奈何得了我,但要是把它卖了,我可没什麽好下场,你心肠软,舍得吗? 「…你用你自己的命威胁我。」 「没错!」 「你无耻。」 「我乐意!」 「……」 「那你收不收?」 「……」 「好吧,我这就拿去卖。」作势站起来。 「……收。」被打败了。 沐临峰喜上眉梢。 与之相反,端木杏不断皱眉,开始後悔好字说得太快,怎麽就收下了这个东西呢? 又看沐临峰一眼,怎麽就认识了这个东西呢? 但既然已经收了,沐临峰也不会让她反悔,只能扳回一城的道:「…我只是帮你保管着,等你方便的时候过来拿。」这个反击可没什麽底气。 「是是。」反正我一定不会拿回去的,用什麽名义又有什麽关系呢。 作家的话: …进度是不是太慢了? 11-15 ☆、11 11 沐临峰避免端木杏有时间思索反悔的藉口,手快脚快替她把玉兔放回食盒包好交给她。 端木杏明白沐临峰今日的约会、送礼、耍赖都只为打破再度相遇的隔膜,她再怒也气不了多久。 把食盒抱进怀里,礼尚往来地,当然,也是诚心诚意的邀请沐临峰∶「下次我请你吃饭吧,我顺便介绍我相公给你认识,小哥哥你还没见过他呢!」她非常高兴终於有机会让这两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互相见见面。 说到这个沐临峰就有气,他完全不想见到这个抢走丫头的野男人。 不过想深一层,要打嬴这场战争,就要先了解敌人,再讨厌他,也不能避而不见。 因此,即使他心里怨恨不断、咬牙切齿、万分不愿、挣扎不休,他依然点头答应端木杏的邀请。 当然,端木杏是不会知道他内心的斗争,她正在为他的答允而欣喜呢。 时间也不早了,理所当然的,端木杏就此告辞。 更理所当然的,是尾随的两个跟踪狂在端木杏离开後走出来,,同时开口,一个调侃一个抱怨。 「沐少,你的礼物送得不错,虽然手艺实在一文不值,但心意搭够,我可不知道原来咱们的沐少这麽有天份,但你怎麽不送她回去?回家路上可是谈情说爱、奸情萌生的好时机啊!」卫冥一出场便摸着下巴,故作潇洒地评论。 「临峰,你煮的面太难吃了吧,超苦的!我还真没吃过充满着浓郁的硷水味的阳春面,害得我满嘴苦涩,那位小姐真厉害,竟然把它吃光了!」白如初不停地往嘴巴塞入甜点,为这张可怜的嘴消消毒。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小白,沐少煮的不是面,是他多年的痴情、多年的爱慕、多年的思念啊!你这吃货是不会懂的。」 面对二人一左一右的夹攻,沐临峰心情好,不理睬他们,毕竟有更重要的事耍考虑。 怎样赶走那个野男人才好呢? 他苦苦思索,却想不到任何一条妙计。 很快,约定的日子到来了。 由於还是想不到办法,他暴躁地把想跟来看热闹的两人轰走。 这一日,晚饭时间,红楼一如以往的高朋满座,但今晚却引起了异常的骚动。 「喂,你看到了吗!老板娘亲自带着一个男人上四楼了啊!」 「看到了看到了!一刻前老板也上去了呢!」 「不会是什麽亲戚吧?」 「咦!但这个人很面生,不是城里的人吧。」 「外地的亲戚?」 「萧家人丁单薄,没什麽外地家属吧。」 「那…那是谁啊?」 「今晚四楼那餐还是老板娘亲自下厨的呢!」来自某八卦小二。 「什麽!!!」「天啊!!!」那话犹如丢下一颗炸弹。 「那究竟是谁啊!!!」………… 比起楼内食客们的闹哄哄,刚上四楼的端木杏、沐临峰则显得风平浪静… 当然,沐临峰只是维持表面的平静,内心却蛮苦恼的。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用什麽态度面对丫头的丈夫。 丈夫…丈夫…丈夫… 说到这个词,他的头开始痛,火气也开始上升。 忍住,给我忍住啊!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脑而坏事啊! 话说,你想干的是拆散别人的缺德事吧。 一上到四楼沐临峰吃惊於眼前景色,只见整层没有用任何墙壁间隔,只在需要的地方以屏风稍稍隔开,前厅、大厅、饭厅、书房等一应俱全,但空间十足,完全没有挤迫感,视野广阔。 视线微微一转,他看到一个在六人圆桌前的身影。 啊,火气又上来了。 端木杏率先走上前,为二人互相介绍。 「相公,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在小时候很照顾我的小哥哥-沐家公子沐临峰。小哥哥,这是我相公-萧墙。」 「初次见面,你好。」首先发声的是萧墙,他礼貌地对这位被妻子当作兄长的男子点头打招呼。 「……你好。」虽不情愿,但不能不给丫头面子。 先帮沐临峰安排好座位,便说∶「今晚的晚餐可是我亲自下厨,我还要作一些准备,你们先聊聊。」说完便退下了。 她把两个气氛诡异的男人留在同一个地方。 她把一个满身火药味的男人与带着点火器的男人放在同一个地方。 她把一个满身火药味的男人的引线递到带着点火器的男人面前。 让我们来祈祷她回来之前火药不会爆吧。 ☆、12 12 …… 一片静默。 萧墙在默默地喝茶,偶尔会对沐临峰投下一丝目光,但没有开口的意思,看得出他不善於闲聊,即使是必要的商业交谈,大多都点到即止。 沐临峰这边侧不停打量着对方。 方脸、额阔、唇厚、眉毛直长。 目光坚定、气质稳重,很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感觉,让人觉得很可靠。 哼!不就是一个路人面?虽然不是长得三尖八角,但没我好看。 沐临峰绝不会承认其实他觉得这个人也不错。 不过,管他是错还是不错,沐临峰的目的只是要他知难而退。 「萧公子,丫头应该跟你说过我跟她的事吧。」 「内子说她视你如兄长,感谢你对小时侯的内子的照顾。」 「…我跟丫头从小就认识(虽然认识不到半年便分开了十年。〕,跟她的感情也很好(好到自己挂了她十年,她却快把自己忘了〕,她长大了、要成亲了!居然没有告诉我!」 「很抱歉,那时外家那儿提出的宾客名单没有阁下的名字,可能是那儿遗漏了。」 一针见血、句句到肉。 因为根本就是她把自己忘了。 但他可不能在此认输。 「你跟丫头成亲之前并不认识对方吧?」 「…是的」 「即是盲婚哑嫁?」 「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明媒正娶。」 「你和丫头没有什麽感情基础吧。」 「我是她自己选择的对象,她亦是我选择的伴随一生的人。」 情感较为迟钝的萧墙虽然开始觉得不对劲,但只当作是他身为兄长却不能看着妹妹出嫁而发泄怒气。 可是,他认真的答覆不但不能让沐临峰消气,反而火气上升。 幸好,这时端木杏端出几味红当当的菜出来。 闻着飘来的菜香,沐临峰有些惊喜。 剁椒鱼头、麻婆豆腐、夫妻肺片。 「来,小哥哥,嚐一下,这可是为你而设的宴,希望你喜欢。」 嗯,好丫头,竟然记得我喜欢吃川菜,不愧我这麽疼你。 沐临峰眼中只看到自己想看的,无视了接着几道与川菜差十万八千里远的菜。 花生**脚汤、百花莲子羹、蟹粉笋丝。 虽然这几道菜闻着也蛮香的,但对於无辣不欢的沐临峰来说只能说它太淡。 对於这几道格格不入的菜,沐临峰只能把它们当作为求营养均衡而设。 可惜,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很快被打破。 先招呼完小哥哥,端木杏转而照看自己相公∶「你胃不好,不能吃辣,我做了些合你口味的,先喝口汤,待会儿再吃点。」说完便替他盛一碗汤。 看着妻子为自己cāo心,萧墙并不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而是反过来关心妻子∶「你别一直忙,先吃点东西偈一偈,有事就吩咐下人去办,别忙坏了。」他亦主动为端木杏挟两着菜。 端木杏为他的行为回以一个微笑。 二人就在餐桌旁制造一幅恩爱夫妻的画面。 这个画面若被任何人看在眼内也只会羡慕他们的恩爱,但沐临峰看着只觉得剌眼。 看到这一幕,沐临峰这才真正意识到他家的丫头真的嫁人了,在她身旁的人不再是自己,而是不知在那杀出来的野男人。 沐临峰的心里非常郁闷,他不明白为什麽会是这样的? 在他心里,丫头会一直在自己的身旁,互相关心,有时斗斗嘴,一直如是,直到永远,但怎麽现在所有事都跟自己所想的不同呢? 难道就因为晚了那麽一点才回来吗?他不服气,所以想争、想抢,但看到丫头此时笑得如此高兴,他又开始犹豫,自己真该破坏这一切吗? 想是这样想,但十年的感情岂是能轻易放弃的? 当他陷入两难境地时,自己家的仆人小步跑进来,把一封信递给自己。 一看,沐临峰顿时面色大变。 作家的话: 其实这是短篇文……………你认为呢? ☆、13 13 沐临峰来不及说一声便冲出去。 留下端木杏与萧墙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 「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快点搬往别处?」 「我打算去投靠住在京师的亲戚呢!」 「唉,我家可没什麽亲戚,又没钱,只能留在这了。」 「我也好不了多少,老人家不愿意搬,说宁愿死在这儿。」 「怎麽突然就要打仗呢?」 「听说北獗军忽然出现并驻扎在边境线上,但却没作出任何开战宣言,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麽。」 「也不知道这场仗究竟会不会打。」 「唉,最好不要打了吧。」 …… 日前,边境在一夜之间出现了十万北獗大军,军队压在边界上扎营,但既没有击鼓开战,又没有以敌军的身份跨进国界一步,每日只进行日常训练,完全没有侵略的气氛。 即便如此,光是大军压境这个事实,已经令包括宁城在内的数个边境城镇人心惶惶。 虽然还没做成实际伤害,但由於不少在城墙外耕作的农民纷纷放弃农业,移居城内,短期当然没问题,但在这个农作物成长期缺少了农民的照顾,长期下去,今年的收成恐怕要大减。 若真做成失收,饿肚子事小,最怕的是做成暴乱,到时无需敌军攻打,也会因自相残杀而死伤无数。 至於端木杏和萧墙亦理所当然地受到影响,不但成本上涨不少,而且人心惶惶,不少有能力的人纷纷离开避开战火,生意额大跌。 以萧家的家底,就算完全没有生意也能撑一年半载,没发生抢劫伤人就该偷笑了。 所以,以上那些都不是端木杏最担心的,她最担心的是她父亲——这个边境城镇的县官大人。 既然有战争、饥荒,朝廷便一定会运来大批军备、振灾粮食,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仗还没打起来,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朝廷已发放大批粮食运往宁城。 出事的就是这批粮草。 昨日粮食到达後,经本地的粮草官交接、县官签字作实後运入粮仓存放,可是今早存粮却不翼而飞。 即使端木大人立即下令封锁消息,但仍有摇言散布从官府传出,令军心动摇。 端木大人已即时上报朝廷,但朝廷也不可能立刻运来新粮。 然而,军队虽然未到,不用吃,但灾民可是等着这批粮填肚子的,纵使他们不知道粮食遗失的消息,但眼见粮食还没送来,便渐渐有些骚动产生,民间亦有些不同的流言。 这件事的重点是消失的粮食到哪儿去了?又是谁偷走粮食? 可惜,这一切都在负责检查及管理锁匙的粮官离奇死後断了线索。 端木大人必须为此负起所有责任。 端木杏为此担心不已,可端木大人只顾着忙碌於救灾之中,毫不理会自身安危,令端木杏只能够穷担心,什麽也帮不上忙。 * 由於生意惨淡,萧墙与端木杏难得地共处一室喝茶看书,悠闲地消磨时间,可惜端木杏不能好好享受。 以往热衷於与萧墙东扯西谈的她,如今只是呆呆地捧着茶杯,久不久喝一口茶,呆滞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萧墙不时的从书中抬起头,担忧的望向端木杏,虽然心里明白她的心情,但他却什麽也帮不上忙,唯一可以做的是在端木杏喝光杯里的茶後不时替她添加、起风了便替她披上外衣、时候不早了便带着她去休息,如此而已。 萧墙第一次察觉自己如此无能为力的感觉。 无能为力,但仍想做些什麽… 不,是一定要做些什麽。 作家的话: 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天兔~~你别跑太快~~我还不想上课~~ ☆、14 14 之後连续几天,萧墙四处奔波,想为此事尽一点心力。 凶手呢,他并不指望会找到,但是商人有商人的解决办法。 作为一个商人,面对一个无从着手的问题时,不是单纯的放任不管,也不是强行去做,而是慢慢地用迂回的方法把问题蚕食掉。 所以,当务之急,他决定去收购粮食。 在这个饥荒时期,食物自然是最难到手的东西,虽然做饮食的他经常会有一定数目的存粮,但那麽一点是不足以用来救灾的。 萧墙努力地从更远的地方寻找更大量的粮食。 希望即使不能解决问题,至少可以缓和困境。 萧墙在外奔走之际,端木杏则留在父亲身旁,打理由城外逃亡而来的难民居住问题、有限的粮食分配问题、预防疫病爆发等,忙得不可开交。 不等待萧墙带着足够的粮食归来,也不等待端木大人安顿好灾民,朝廷派遣的御史到达了。 * 宁城官衙·书房 一位气势凌人、身穿御史标志性的墨绿色的中年男子带领一群卫兵,旁若无人的冲进来。 他一看见端木大人,便强势地挥臂一指,语气强硬地下令。 「给我拿下!」 命令一出,他身後的大批卫兵立刻冲上前,手脚俐落地架起目标人物,带到中年男子的面前跪下。 端木杏见状,吓得面色发白,却不敢上前阻止,怕他会伤害父亲。 中年男子高傲地看着端木大人,打开手上的圣旨宣读∶「奉天子之令,罪臣端木正,身为城镇县官,竟在战争天灾期间监守自盗、私吞官粮,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为此,现令端木正立刻摘下顶 花 ,即时收监,职务由巡按御史秦诡暂时顶替,直至秦绘查明罪证再行处置,钦此。」 合上圣旨,秦诡命令手下把端木正拖进监牢。 端木杏在一旁气得全身颤抖,明明没有任何证据,怎可以凭片面之辞来判罪? 而罪魁祸首则眯眼细细打量这个他将会用来办公的地方。 * 得知端木正被捕入狱的消息,萧墙急忙把手边的工作放下,赶回来陪同端木杏前往探望。 给了大毕金钱买通狱卒,终於看到端木正时,牢房内的端木正除了有些消瘦外,并没有额外的伤痕,看来他们没有严刑迫供,不过其实也没有这个需要,没有证据也可以强行入狱,那还需要供词判罪? 端木杏和萧墙都没有开口,只有端木正向他们说了一段话。 「对方太有手後、心太狠了,大批粮食一夜之间全数失踪,负责粮官全家灭绝,别尝试去查明真相,我不希望你们惹祸上身,要背黑锅,我一个人就够了。」 端木杏没有答话,只是平静的替父亲布置饭菜,而端木正也没有再开口,静静地吃着女儿给自己做的饭菜。 萧墙则没有搭话,毕竟这是他们两父女的相处方式,他不该随便插嘴,他现在应做的是陪着端木杏走她想走的每一步。 但他不会任由端木正被人诬告,令端木杏伤心难过的。 ☆、15 15 接下来,则是各有各忙的日子。 端木杏即使处处受到秦诡牵制,仍旧努力令人民饿了有饱饭吃、冷了有衣服穿。 而萧墙则努力运回粮食、物资,令端木杏的救援不至於後继无力。 然後,在众人期待之下,大军到达了。 可是,领军的并不是大家认为的,战胜北獗无数次、百战百胜的长胜将军——白莫敌,而是从未带军出征、亦未立任何战功的祈亲王独子领军、白将军次子随行。 对於朝廷派遣没有任何打仗经验的王室人仕带头,大家均反应不一。 一部分人认为既然没有派白大将军出征,那就证明这场仗打不成,只是派个人走过场,替这个皇室子弟建立军功。 另一些人则认为朝廷放弃了这场仗,所以随便找个人来随便挡一挡。 前一批人为此而安心的继续住在这,不再计划搬迁。 而後面那批则匆忙地收拾细软,往正都方向避难。 此举造成城内两种截然不同的局面。 纵使如此,也影响不了我们第一次领军的祈亲王之子,因为他不在意战争是否要开始,他有信心无论遇到什麽敌人,他都能应付自如,他在意的是这宗军粮失踪案。 不但因为此事极之动摇军心,而且这件事牵涉的很可能是那个人。 虽然他能理解那人为什麽这样做,但他不能接受。 况且,他还害得丫头的父亲含冤。 他越想越生气,气得额冒青筋,他紧握拳头的下定决心。 哼!等我抓住你要先打你一顿再说! * 大军驻扎後,宁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到达的军队不是在加紧cāo练,也不是在加强边境的防卫。 所有军人都跑到大街小巷,拿着一张画去找一个男人。 城内所有人都被问过了,上至富翁商人,下至平民百姓,妓女、乞丐、瞎子、耳聋、哑巴,连牙牙学语的小孩都问了,就差未懂事的初生儿没问。 找到快把城翻转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找的人是什麽身份。 有人认找的是北獗内鬼,也有人说是北獗贵族,更有人说是隐居的军事天才。 但无论怎样说,这只是种猜想,官方对此并没作出任何解释。 这是当然的,除了上头的几人外,找人的这些士兵均不知道在找谁,只知到後不可杀、不可重伤,但打两拳是可以的,可脸不能打,要留给小王爷打,咳!这是上头的原话,所以别说普通平民,士兵们心里也疑惑万分。 事实上,除了领军的几人,还有一个人知道在找什麽人,可这人却在城外八里处的一座破庙里。 可能是下令的人对他喜欢乾净、喜欢温柔乡的印像太深,连妓院都找了,却想不到他会躲在这座又脏又旧的破庙内。 可这人此时并不是在高与没被人找到,而是在苦恼好不好跑去自首。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毕竟是住在同一座府第,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这两个损友,气他一辈子这事,那个小气鬼一定做得出来。 可自己作了这麽一件事,就算自首也会被饱捧一顿,还会专对准脸打,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他能追可爱的女孩子吗! 他苦恼得头痛起来,究竟要不要自首? 作家的话: 愿谅我,我星期天开始烧到38.4度,还要交文,还要准备报告,快死了。 这文快要完结了,毕竟他也拖太久了,我现在的心情比较想写一个粗鲁一点的=_=” 好吧,咱们来一起祈祷我不会再晚更吧。 需然好像没什麽人看,但还是很抱歉我晚了更。otl 116-19完结 ☆、16 16 天色朦朦的清晨,街道冷清,百姓都还没起牀,大街上却有一人步伐瞒跚在走。 他身披一块破布,掩着面容,破布之下露出依旧雪白整洁的衣裳,行走的颠簸不时让人看到一副苍白、皱着眉头的年轻面孔。 更奇怪的,是他每向前走三步,就会往回退两步,不需要一炷香走完的路,他已徘徊了足足一个时辰。 但他再怎样犹豫,路总会有走完的一日。 最终他也走到目的地的府第门前。 抬头看着大门,不知为何,那道紧闭的门如同一张大嘴,走进去的话会被噬咬得体无完肤、尸骨全无。 面对战场上千军万马、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均未退却的他此时却心生退意,说服自己明天再来。 可惜,尤如上天要他还债般,大门从内被拉开。 而他本来要去见,但其实不想见到的人就在眼前。 * 今天一早,小王爷便怒气攻心,早早醒了过来,既然再也睡不着,就把隔壁的人拖起来当靶子。 昨天已经把练习场打得破烂,所以今早准备到大街上打。 啊啊,更好的靶子送上门来了。 只见门内的那个青筋尽现,不断的按压手指发出啪啪声,偏偏还要笑得狰狞,他放开手上拖着的,一步步走向前面送上门来的。 而门外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止不住打颤的双腿不停往後退,当然,他退的速度怎及得上那位前进的步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惨叫声代替**啼高呼新一天的开始。 * 同日,官府宣布端木正大人无罪释放。 收到消息赶去牢房的端木杏和萧墙,看见端木正从牢内走出来,而一旁下令放人的正正是沐临峰与白如初。 端木杏跑上前抱紧父亲,就像是在确认父亲真的平安出来似的,抱得死紧。 心定下来後,她转头问沐临峰:「你怎样做到的你怎样找到证据的我想了很多做了很多事但也没办法……我我…我,谢谢。」说到最後,端木杏高与得呜咽。 看到端木杏快要喜极而泣的模样,沐临峰有些吃惊,亦有点理解,看着泪水满眶但不愿让眼泪落下的她,他主动伸手在她的头顶上使劲揉。 此时最应该上前安慰端木杏的萧墙却只是站在一旁看,看着正在忍住不哭的端木杏,看着放在她头上的手,看着沐临峰看她的眼神,再想想这件事会被解决全靠这人,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发现了些什麽。 而这种什麽是他不太想知道的。 作家的话: …这是两个男人犯傻的故事,没有女主 女主跟本沦为女配啊有没有!! ☆、17 17 「小哥哥,你怎样找到证据的?」 「证据自己找上门来自首的。」 「…那证据在哪?」 「被打成猪头之後不愿给人看到,自己躲起来了。」说话时,他眯起眼,目光犀利,像在说幸好他躲得快,不然一定要把他更猪头。 不过,自己出来前在门上加了七把锁,保证他跑不出来,哼!正好自己气还没消,回去再打一顿。 听到这种回答,端木杏心知他暂时不想详细解释,便不再追问。 反正她其实并不在意真正的犯人是谁,只要父亲平安就足够了。 所以,端木杏再次向他道谢後,便携着父亲离去。 沐临峰直到看不见她离去的身影後,仍没有离开,反而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开口:「出来吧。」 像是回应他的呼唤,身後不远的转角处走出一人。 那人是稍早时告辞接手善後工作的萧墙。 沐临峰转过身,望向萧墙,主动询问:「你有什麽要跟我说?」 萧墙没有立刻回话,只凝视着他。 沐临峰也不心急,耐心地等待他开口。 果然,萧墙细想一会後便说:「你…想要什麽?」 沐临峰冷冷一笑,反问:「你真不知道我想要什麽吗?」 再次沉默。 这次没等萧墙回答,沐临峰再次接过话:「你帮不了她,但我可以。 就像这次,她有难,我可以帮她彻底解决。 不令她心烦,不让她心伤难过。 而你,你只能够左帮一点、右帮一点。 做的只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事,那些,是任何人都可以代替你做的。 你真的有在帮上她的忙吗? 她甚至要在你面前忍住悲伤、独自承受痛苦,就只是怕你为她过份担忧。 你连为她分担也做不到。 离开她吧,我想她、念她、挂她、爱她十年。 我可以给她更多、更的好。 你放手吧。」 以平淡的语气一一说完,沐临峰静待对方的回答。 又一次久久没人发声。 沐临峰以为他不会开口,便不再浪费时间,转身迈开步伐离去。 此时身後传来同样平淡的话语:「如果她想走,我不会阻止。」 听到此话,沐临峰亦没有回头,得到期待的答覆的他选择继续向前走。 无视身後槌打墙壁的声响。 ☆、18 18 「你说,这笔钱不如先让他拖一拖吧,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好这过,但这样的话,那边的修葺要缓一缓,先填上这笔……」 端木杏自觉自的说了一堆,好不容易停下问问萧墙的意见,但怎样等也听不到他的回应,她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在干什麽。 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在忙,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这一抬头,眼神一对上,他反而转过头,回避她的目光。 「你怎麽了?」端木杏主动询问。 「…没什麽。」回答的时候视线也没有对上。 饱受牢狱之灾的父亲总算被救出,端木杏这才有空管一下之前交给手下的生意,所以她不时与萧墙商讨。 但这回轮到萧墙怪怪的。 每次说话,他总是先定睛看着端木杏数十秒,然後转过头不看她,这才回她的话。 问他发生什麽事,他只说没事,因此端木杏并不知道他变得古怪的原因,只当他是太累而已。 为了慰劳劳累的丈夫,她打算告诉他一个会令他所喜的消息。 「其实…」 「夫人,沐公子求见。」 正想说出口时却被下人打断,端木杏有些无奈,难道今日黄历写着不宜红白二事?为什麽总是没机会宣布这个消息? 听见拜访者的名字,萧墙手一抖,差点把手中茶水给倒了,幸好端木杏刚转抬看向传话的人,没注意到他的再次失常。 在端木杏再把头转回来时,他已把情绪收敛好,但仍不敢直望她,说:「你快去吧,别让沐公子等太久。」 端木杏只能点点头,站起来准备往前厅走去。 正当她踏出书房,萧墙突然开口:「…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不反对。」 话中的涵义并未被端木杏察觉,她只当作是刚才关於生意的回答,想也没想就说:「好。」 这个好字化成刀刃,生生割了萧墙一刀。 * 走出书房的端木杏并未立刻走去前厅,而是先绕去拿一件礼物。 所以到达前厅时,沐临峰已等了约一盏茶的时间。 但沐临峰一点也不介意,今天他来是要把话说开的。 端木杏一进来,他便站起来迎接:「你来了。」 「小哥哥。」端木杏对他的迎接回以一笑,刚坐下,便拿出一个平安符。 「小哥哥,虽然还不知道这场仗会否打得成,但你总要靠近战场,今早我去酬神的时候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你带着它。」一边说,一边把平安符放进沐临峰的手里。 手中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平安符,既没有大师开光,更没有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求回来,但就这种小小的温暖令他不愿放手。 握紧手中的符,沐临峰下定决心开口…… 作家的话: 要知道酬神是指愿望实现之後去感谢神。 ☆、19(完) 19 沐临峰打开他运进来的大木箱,两个箱子均盛着满满的纯白纸鹤。 沐临峰神情认真地直直望着端木杏,眼眸里流转着浓浓的深情外,还间杂一丝丝的害怕,但没有半点犹豫。 他,语气坚定地述说这十年的暗恋。 「丫头, 你想游遍大江南北,我会与你同行。 你想救苦救难,我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後援。 你想继续你经营的店铺,我会为你排除所有障碍。 只要你活得快快乐乐、只要你的愿望,我可以倾尽全力为你实现。 丫头,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 这一千只纸鹤,写满了我对你的一千个承诺, 我会为你倾尽所有,只求你愿与我共度此生。」 说罢,就是等待答覆的时间。 说实话,端木杏对此事隐隐约约有所预感,从他硬要把那颗名为〝沧海遗珠″的完美白玉贡品蹂躏至白兔模样,还硬`送’给自己时,她已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特殊情愫,只是那时以为是自己过份敏感。 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会说出口。 毕竟自己已为人妻,更不是那些与他相配的女孩。 最重要的是小哥哥对她来说永远只是小哥哥。 不愿令他太难过,但却一要说清楚。 於是,她笑眯眯地说:「即使我成过亲也不介意?」 「是!」语气仍十分坚定。 「即使我爱着别的男人,你也不介意?」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有自信可以令你爱上我。」 「即使我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你,你也不介意?」 「!!!」沐临峰瞪大眼,吃惊地想言问:「你!」 「即使我永远不爱你,你也不介意?」最後一击。 「……」 「小哥哥,你没有忘记吧。 北獗国这几年来天灾不断,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为了解决粮食、资源不足,但人口过多的问题,有意於今年开战,可是该国国内有众多反对声音,最近还传出有意和亲的消息。 北獗民风彪悍,真要打起来我国也占不了便宜,朝中官员也倾向和亲吧。 皇上膝下无子,身为与皇上亲近的祈亲王独子的你将会是他唯一的选择,到你及冠之年,你会过继到皇室直系,成为皇太子、下一任的天子,与北獗公主完婚,继承大统。 近日你不断收到的书信,就是催促你回京与公主定亲吧。 我知你不情愿,但身为王族一员,你以为你有别的选择吗。 不是因为我们不适合彼此,只是我们相识得太早、重遇得太迟,所以注定今生无缘。」一开始的只是前戏,这段话才是真心真意的劝说。 「那我呢?你们把我的意愿至於何地?只因身在皇家,我就一定要为国牺牲、娶一个我一点也不喜欢的女人? 我不介意你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也不在意你永远不爱我!我只要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只要你在身边,我什麽都不在意!」沐临峰心里十分清楚她说的都是实话,但他就是不能接受,最近召他回京的书信越来越频密,令他烦躁起来,只好提早表白。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放弃一切,与她远走他乡。 他的一生,只要有她,才算完整。 她永远是在这个大染缸中的他的一潭清池。 没想到,她竟然一口拒绝了。 他只剩下破罐子破摔。 远比起他的狂燥,端木杏显得平静得多。 「你从出生起,享尽荣华富贵、拥有无上权力,得到所有普通人想要的一切,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再退一步想想,即使我愿意入主後宫,面对众多年轻貌美的妃嫔,承受着众人鄙视我贪慕虚荣、抛夫弃子、嫁入皇家的压力,我会怕你有一天会对我感到厌烦,我怕你有一天会被别的处吸引了目光,每天都要费尽心思、在你跟前争宠,我会变得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丫头,你还不会为你今天的请求後悔吗?」 沐临峰沉默,他不懂回答,他更不愿想像真的会有那样的一天。 沉默在厅中蔓延,一方希望对方能够想通,另一方则希望一切能如他想像般美好。 这时却有一把微弱的声音从门外穿插进这浓重的气氛当中。 这把声音在咕哝:「早知道这妹子立场这麽坚定,我就不用做得辛辛苦苦,还捱了一顿老拳,真是嗯嗯嗯嗯嗯!!」後续的话被人一手扼杀在摇篮里。 这麽欠揍的话,理所当然的完完全全引爆了厅内忧郁的某人,某人顺手抄起茶杯做瞄准声音发出的地方丢过去。 「*#%+@&!!」 命中。 那欠揍的人身旁有另一把声音,幸灾乐祸的说:「你讨打是不?明知自己已经惹怒了他,现在还在扇风点火,是觉得自己的面还见得人,想来个一次性的永久毁容,顺便把你惹回来的莺莺燕燕断得乾乾净净?」 他想开口反驳,但无奈那茶杯丢得太准,完全正中早前的伤口,这刻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即使他身上没伤,打不打到这位将军大人还是一个问题。 回这边厢,沐临峰被这损友一打岔,算是回过神,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弃,但又放弃不了,只能作垂死挣扎的挑拨离间。 「你干嘛对他这麽好?你知不知道,我曾向他表态,但他不旦没作出任何反击,还表示愿意把你让给我啊,这种男人值得你对他这麽好?」 端木杏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瞪大了眼,可不一会便毫不动摇地说:「那一定是小哥哥对他说些有的没的,而且,一宗还一宗,家事什麽的,晚些再讨论,现在说的是这件事!」 「啧!」沐临峰不满意这个结果。 「小哥哥!」 「……」不回应。 「要不,我认你当哥哥?孩子出生後叫你舅舅喔。」 「……我现在不也是哥哥?!」仍是不满意,像个孩子似的在闹别扭。 「…那我让孩子叫你乾爹,好了吧,当爹啊!」 「…哼,还可以。」 外面的声音又不服气了:「靠!这麽容易搞定!真没用!」 由於谈话大致上结束,沐临峰完全可以走出去教教他如何管好自己的嘴巴。 「哇哇!你别过来,我身上可没一处好肉给你下手了啊!!」 「我不介意再帮你修整一下伤口的。」伴随喀喀的骨头声。 「白如初,你干嘛捉住我!」 「毕竟你令费了不少功夫去处理一大堆事情啊,你明知道我不擅长做这种事还弄出这麽多麻烦,不看着你被打,我可不会消气。」要不是怕自己会把他伤得太重的话,自己怎会只做帮凶? 「救命啊!!!」 作家的话: 总算完了,真真正正把一小段一小段的故事写出来原来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但写完了真的很有成就感,虽然写得不太好,但要改的话留待我文笔变好後再改吧。 好了,准备写失聪歌姬了,你们想我边打边更,还是打完之後日更?没人说的话我就自己决定了喔。 最後,感谢各位对我惨不忍睹的文笔的包容。 下一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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