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谍王 - xp1024.com
《五重谍王》


作者写在书前

到今天还有两天就是写作的第五十天了,思娴从一个小白萌新,慢慢的蜕变成一个略懂一点半黑萌新。

第一本书《边崖》功课没有做足,急功近利导致被404。

挨打就要立正,错不怕,就怕不接受教训,所以思娴将认认真真的准备后开了这本《五重谍影》。

为了查资料思娴借了,也购买了很多的地方志和地方人物的传记。

看到现在,我是真心佩服这些为了今天的好日子牺牲的无名英雄们。

很多书友说思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写谍战。其实,算是这是家里面影响的。

我爷爷当年也潜伏在伪军当中多次传递日本人扫荡的情报,最后被小鬼子发现,就带着我奶奶九死一生的跑了出来。

我曾经问这个一辈子喜欢喝二两小酒,喜欢说书的平凡拉平车的老爷子,胜利了组织给他安排政策,为什么他不要。

他的回答让我记忆犹新:“就是看不得小鬼子祸害中国人,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就报个信。也没有上战场,那些上去打仗的是罗成、尉迟恭、徐达那样的人物。我就算了,还是好好过日子,出力挣钱养活你奶奶和你爸,你姑,你叔他们。”

四五岁的时候不懂。今年思娴也是快到了不惑的年龄了。虽然算是一事无成,蹉跎中也练就了一身生存的本领。越发想为自己爱好活着。所以近期内将会专注谍战。

思娴的文笔不是很好,写书也只有两个愿望:第一个是写完结一本书。第二个是写完结一本大家觉得认可的好书。

《边崖》被和谐了以后,我是很难受的。因为我写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多书友的支持。但是思娴的性子不善与人打交道,所以这些书友现在哪里,我也不得而知。

但是,我相信我还能继续写出成绩的。终有一天大家还会不经意间再次相遇。

废话少说,《边崖》暂时封存继续修订,我会想办法再次签约,我将内容重新整改,去掉那些我犯的错误。大家的推荐票,打赏什么的关爱就放在《五重谍王》这边吧。

至于边崖的其他章节,大家网上搜索吧。曾经答应过书友的一定会300万字完本,思娴一定说道做到。

《五重谍影》不会写成抗日神剧,他只是在讲述一个平凡人运用自己智慧抗争的事情,这里有牺牲,有眼泪,有血性,也有美好和人性的光辉。

老规矩:不建群,基础一张,推荐加更一张,打赏加更一张,月票加更一张,找出错别字和不通顺段落五十个加更一张。

欢迎路过、毒评、留爪、交流

往后的日子,请大家继续多多指教。

20181018深夜

楔子

一九四五年十月七日,下午四点,上海城外的黄家岭。

天气已经进入了微凉,秋色中透露着萧杀的寒意。片片失去了绿意的树叶随风飘落,扫过了地面。

黄色的落叶随风飘动,打着一圈圈的旋转,像谁在用手拿着它在风中轻轻地挥舞着。

晃悠悠的树叶,摇摆着从站在高坡的一群穿着灰蓝色制服的军人身边划过。

这群人在极力眺望着远方的小路,不时的看看手表,看样子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

不久,远处的小路上一辆悬挂着国府旗帜的福特牌小汽车飞驰而来。

周围警戒的士兵,迅速的解下了背负的长枪,拉动了枪栓对着车子的方向。

汽车在远处看到这样的情况,缓缓的放慢速度,最后停靠在这群人五米的地方。

从驾驶座上,跑下了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青年,迅速的来到车后门。

打开车门,将手挡在在车顶的边框处轻声的说道:“大哥,我们到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身影从车子里面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这是位大约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外边披着黑色羊绒呢子大衣,一条围巾低垂在两边。

当他走出车子,呼吸了一下车外清新的空气。然后掏出放在西装口袋的中的怀表,打开紧闭的表盖,时间显示四点十五分。

车外等候的灰蓝制服的中间站着的两位中年人,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挥挥手示意没有危险,解除警戒。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热情的伸出双手迎接上来。

“常冬青同志,接到上级的指示,我们来迎接你回家。”其中一位岁数比较大的同志热情的说到。

常冬青紧握着伸过来的手掌,带着一丝压抑兴奋的话语说到:“是啊,好多年了。终于,再次回家了。”

边上的那位稍微年轻的同志说到:“船长,有很多老朋友在驻地等着你。我们的首长和军部的人都在,其中有你的老朋友,老熟人;也有曾经你帮助过的同志。”

常冬青谦虚的说到:“我只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让大家这样等,我愧不敢当。”

那位年老的同志说到:“你当得,你当得哟……就凭你放我们那位号称”东方希姆莱”的戴局长鸽子。你这位军统直属的战略潜伏部门的英才站长,可以说是智勇双全……”

那位年轻的的同志看见还要说下去,连忙打岔的说到:“常冬青同志才到根据地,咱们这里和军部还有段距离,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老同志一拍脑袋,道歉说到:“你看我,我都激动的不行了,冬青啊。先上车,我们车上说。”

常冬青邀请两位同志上了自己的车。

在车上那位老同志说的:“冬青啊,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常冬青为难的说到:“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但是需要中央的最后决定。你也知道我这名声……”

“这有什么,大家当年是不知道你背负的任务,所以多有误会。现在好了,你也要投身到解放战争的事业中去了。虽然很多同志都牺牲了,但是我们不能再让一位位在敌人内部顽强战斗的同志,流血又流泪。”

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摘下眼镜,默默地擦拭着眼眶。

常冬青也随着这番话沉默着,他想到了他的妻子,想到了他那些牺牲的战友,想到了许许多多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面孔。

车子在飞速的奔驰着,两边的景物不断的倒退。

常冬青随着倒退的景象也在回忆着,回忆着那个充满记忆的春天,那个在京都开满樱花的校园……

第一章京大

一九三零年春,日本,京都大学校园内。

京都大学,简称“京大”。创建于一八七七年的“明治维新时期”。是由当时的开成私立男子学校和英国人建立的医学院合并而成。

其中医学部是当时很强的,具有当时世界上很高的水准,后来设立了法学部、理学、文学等四个专业。

甲午战争以后,随着外来留学人员的增加,开设了大学预备学院。

是目前亚洲最早的模仿西方学制的大学之一,也是当时日本的第一所国立的综合性大学。

而作为在“明治维新”后日本全面西化的成果,京大在当时的日本社会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这个学校的一角的花园中,常冬青在正坐在池塘的亭子中,看着手中母亲寄给自己的家书。

:冬青吾儿,万般可好?你在外,勿念其我。令此信不为别事,只因上月捎去家中信壹封,我已经收到。人在外边莫要争强斗气,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千万要保重身体。你舅舅现在出息了,在政府里面谋了个差事,对我多有照顾。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你父亲现在也补贴我家用不少,说是让我寄给你……

放下手中的书信,常冬青苦笑着,对这个善良的母亲也是无奈了。

自己的亲爹原来是同盟会的早期成员,留学日本。然后追随先生参加革命,是先生的贴身机要秘书长。

革命胜利以后。这位爹是飘了。和其他国府大员一样,开始享受革命的胜利果实。

然后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和个美女演员纠缠在一起。将自己和母亲、哥哥赶出了家门。

自己的母亲王家那边也是苏北的大家族,所以母亲也硬气,不想回家受到家族的冷眼。

带着常冬青和哥哥常冬云,硬是没有回老家,在贫民窟中靠着教人识字给的粮食和缝缝补补的钱过活。

最后等到自己的大舅舅来上海之后,看到姐姐的情况顿时不忿了。

当时将自己的母亲接到家中一起生活,而且大力培养自己的两个外甥。

也许是“恶有恶报”吧,这个演员后妈过门没有多久,就抱病而亡。

没有给老爹留下一儿半女,所以老爹开始重新重视他自己的两个血脉儿子。

想办法派人多次登门送钱送物,游说王氏想继续这个亲情。

最后甚至在上海最繁华的地方买了个别墅,安置母子三人,每月大笔的提供生活费。

母亲到底心底善良,禁不住哀求。也想着两个孩子有个好出身,可以认祖归宗,出人头地。

所以经常苦口婆心的劝兄弟俩回到父亲身边去。

被赶出来的时候,大哥比常冬青大五岁,也是懂事的年纪了。

所以很多时候,作为大哥也经常帮着母亲做工。偶尔带着小弟去卖报纸,擦擦皮鞋什么的补贴家用。

最后大哥实在劝烦了,就要登报声明脱离父子关系。

看着谁也没有劝的动,舅舅只好说服母亲让大哥回苏北了老家去打拼。

而自小受苦的常冬青,跟着母亲在底层生活很久。所以性格上比较沉默,也不太爱说话。

他总是喜欢独自在偏僻的角落,默默的看书。但是主见极强,十七岁的时候就偷偷溜出家门,虚报年龄去当了兵。

随着部队北伐陈炯明,因为读过书,脑子活。所以升职也快,小小年纪成了少尉。

但是部队在打败敌人以后,常凯申就开始了“清党运动”。

常冬青不愿意枪口对着自己的弟兄,所以找个母亲生病的理由从南方回到家中。

这件事情被人告发了,没有办法为了躲避国府的的军令。

在他父亲在国府中间的斡旋下,托日本的朋友将他送到了日本来读大学。

京大的樱花园在春天是最美丽的。粉红色的花朵,配合着空气中淡雅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常冬青听出来了是自己的未婚妻张濛的声音。

但是他没有回头,还在那边看着池塘中到处轻快的游着的小鱼。

一双手蒙上了他的眼睛,然后一个如黄莺般的声音传来:“猜猜我是谁?”

常冬青故意答道:“我知道你是花子“

”不对,你再猜。”后面的声音不满的说道。

“不是啊,难道是芳子?云子?百合子……”常冬青满口胡诌道。

后面的小人儿,已经气的小脸通红。将手甩开,气呼呼的不理睬常冬青。

常冬青转过身子看见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小女,从后面抱着她。

温柔的说到:“原来是我最喜欢的濛濛啊,连生气也那么可爱。”

小姑娘这时候才发现常冬青在逗自己。也不管常冬青的甜言蜜语追打着他。

在这满是飘落着花瓣的林海中,两个人像两只蝴蝶,无忧无虑。

两个人追逐了一会,常冬青拍脑袋沮丧的大叫到:“不好,今天是清水教授的课程。这个顽固的老头,我要是去晚了,一定会喋喋不休的数落我。惨啦……”

没有等张濛反应过来,边说着边拉着她赶快往医学部的大教室跑去。

还好时间来得及,等张濛和常冬青来到教室的时候,大家才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

上课铃的声音响起,只见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的清水教授走进了教室中。

走到讲台前,清水城司将教案放在桌上。拿起粉笔,背对着学生开始在黑板上书写着。

清水教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是一个纯粹的学术型人才。不热衷政治和权利争斗,从来只专注自己的研究课题。

要不是自己的研究所在京都大学,在校方的百般请求下,他甚至连学生都不愿意带。

写完后,将粉笔扔在了讲台上,拍拍自己的手,走在讲台前。

黑板上写着四个大字:从众心理

然后,抑扬顿挫的说道:“在讲这个课题的这前,我想问大家几个问题,请大家讨论回答。”

说完环顾一下教室内在座的所有学生。

“有没有同学在看演出的时候,前排的的人在演出结束后站起来鼓掌。然后随着周围的人站起来的时候,即使你觉得不是那么欣赏,你也会站起来鼓掌的请举手。”

教室中有六七成的学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很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一个人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望着天空,不断的晃着自己的脑袋,像找寻或者看见了什么,你会不会也抬起头去看?”

教室中的又有一些学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时候清水幽默的说道:“其实这位先生,是因为脖子不舒服,在活动脖子而已。”

教师里面瞬间“哄……”的爆出了笑声。

然后清水城司正色的说道:“觉得我说的对的,请举手。”

全班同学瞬间都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深怕自己赶不上。

清水教授说道:“看吧,这就是从众心理,你们有些人并不是完全赞同我的观点,但是大多数人跟着举手了,你也会举手。因为我是你们的老师,也是权威。”

一位学生举手回答到:“先生,那这种情况是怎么产生和定义的?”

清水城司说道:“这叫”羊群效应”,通俗的讲,就是个体在受到周边的环境和氛围的影响或者通过自己的猜想后,在认知上和行动上就会跟随多数人或者在场认为的权威保持一致的决定。“

这时候,一位坐在前排的女生提问到:“那先生,我发现你说的这些效应和我们的社会生活很契合,难道其他地方的人和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同学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互相诉说着自己的观点。

清水教授在学生讨论变小的说道:“我去西方考察的时候,我发现这种效应是都存在的,但是我们日本是更具有最明显的特征。

看到学生们有些不理解。清水虚晃者双手做了一个比划。

“日本是一个岛国,四面包围着大海。而且经常发生一些地震,火山爆发和海啸,台风等自然灾害。日本岛就像一个框子,将我们紧紧的包围着。因为这些灾难带回来的是毁灭。所以,在每次毁灭以后我们将不断地重复恢复自己的房屋,田地等生活资源……。”

顿了下接着说道:“在这些重复的劳动中,我们学会了集体的的配合。而这些配合当中我们就会将一些单独技能进行不断的固化,一般来说,就会不断的照着这个模式进行下去。因为是集体的进行劳作,所以就会产生依赖。”

说道这里,清水城司回到了讲台。双手撑在桌子上。

说道:“人在吸取别人的经验中,就会看别人这样做了;这么多人都这样了;那么肯定是没有错的;从而忽视自身的建议,而盲目的去跟随别人的意识。所以日本是“集体”、“依赖”、“模仿”这三点意识最严重的国家。”

最后总结的说道:“不能说这样的从众意识是好和不好。但是,只要是一部分人利用这些意识做坏事的话,那将是一种灾难,对别人是伤害,对我们的民众伤害,而且更深。”

正在说着的时候,只见教室外涌进了一群头戴着“额巾”,手拿着棍棒的学生。

嘴里叫嚣着:“中国人,滚出去,滚回中国去……”

第二章舌战

教室中瞬间变的安静,鸦雀无声起来,大家的目光都看着冲进来的这伙人。

这帮学生嚣张的走到了讲台面前,其中一位领头的满脸横肉的学生将手中的棍棒搭在桌子上。

指着屋子中的人说道:“日本现在到处是失业乞讨的人员,人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很多我们的姐妹,没有办法只能去南洋当“南洋姐”,去伺候那些充满恶臭的白皮猪和南洋水手。这些都是中国人害的。所以我们京大,不允许这些中国人留在这里。”

常冬青听了这些胡扯八道的言论,纯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在于,中国在建立了国府后虽然大部分地区还在军阀明争暗斗。相对的一些地方也还算是平静,人民也开始慢慢摆脱多年混战的伤痛,经济慢慢的开始复苏。

1929年的时期,正好是全球经济危机大萧条的时候。日本本身是一个资源储备很匮乏的国家,而且作为欧美国家的代工厂。也受到了影响,经济大面积下滑。

同时期的中国因为还是农业结构,人口却大约是日本的七倍。虽然国民的素质有差异,也算是不幸的万幸,落后的产业格局,没有受到大的冲击。可市场的消费和经济却在艰难的稳步向前。

而且人口的优势,让一些民族资本在农业转工业化的进程中也可以得到快速的发展。

这让岛国的那些无耻的政客眼红,他们还惦记上了中国富饶的土地和矿产等各种资源。

在有心人的组织和策划下,一些激进团体和组织冒了出来。纷纷的制造威胁论和激化民间的仇恨。

常冬青看见这些人在无理取闹,当时就站了起来。

平静的说道:“我就是中国人,我想知道中日两个国家,连领土都没有挨着,现在的日本强大,中国弱小。为什么会影响你们的经济?你们经济下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学生看见常冬青站了出来,知道今天的目的是达成一半了。

然后说道:“鄙人原田九郎,就读于法学专业。那我问下这位同学,你们的商品卖的那么便宜,关税很低。这不是冲击我们的市场,导致我们国人生产的东西卖不出去,从而让他们失业。”

周围课堂中的其他同学听到了,看向常冬青的眼神变的异样起来。

常冬青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难处理,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此刻他是中国人,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国家去做点什么。

常冬青说道:“日本的问题不是我们造成的,而恰恰的你们自己造成的。”

说完,安慰下张濛。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示意松开。

然后甩开步伐向着讲台的方向走去,站到了原田九郎的身边。

常冬青身高一米七上下,这个身高在中国人里面不算是高个子。

但是和身边的不足一米六的原田来说,那就是属于壮汉了。

这一站,明显原田的气势被压了下来,他只好缩了缩脖子。

常冬青低头俯视着原田说道:“那好,我就来告诉你。但是这里是大学校园,是个素质和文化为重的地方,我希望我们能通过辩论的方法来对事情进行解决。”

这些学生虽然激进,但是毕竟一直在象牙塔中生活的。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热血沸腾的劲头了。

这时候清水城司呵斥道:“这是课堂,你们拿着棍棒闯入进来,成什么体统。难道教务处的那些官僚,就是这样治理大学的?”

慑于清水城司的名望和在学校中的超然的地位,这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

日本是个阶级很严重的国家,如果真的那些学生发难,要是无意间伤到清水的话,那就将受到所有人得到谴责。

开除出去是轻的,在以后的校友圈子当中也会留下黑点,到时候步入社会就不会有人去帮助一个京大道德败坏的校友的。

这些学生只好放下手中的家伙,推推搡搡的坐到了课桌后面,

常冬青站到了讲台的后面,清水城司也拿了把椅子坐到了边上。

常冬青轻轻的缓了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心情,理清楚思路。

开口道:“各位同学,你们知道我来自中国,但是你们很多人都没有去过那里。所以没有去过的地方,请不要对他做莫须有的评价。”

常冬青的开口,没有上来就开始反驳。而是因言语缓和了下刚才一直绷着的气氛。

这样平静的话语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所以那帮捣乱的学生也不敢造次。

常冬青说道:“我叫常冬青,来自中国。现在就读于京大的医学系心理医学专业。我来回答刚才那位原田同学的问题。”

顿了顿说道:“首先我们先来说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全面的进行推动西化。学习西方的的工业化进程,仿照西方的制度改进和完善了教育和司法制度。发布废除传统时代的“士、农、工、商“身份制度,将他们和底层的贱民实现了“四民平等”,也允许各等级之间的相互交往……

原田九郎大声喊着:“这些历史我们都清楚,我们就是这个国家中的人,我们不要听这个,我们要听你们是怎么欺负我们的,你们是坏人……”

下边的那些小喽啰,也用手中的棒子敲击着桌子捣乱的喊着。

常冬青也没有在意,示意了一下说道:“但是这些,就真的是成功了吗?为什么到现在日本在明治维新后到1929年之前都在经济走上坡路,而在1929年只是一个经济危机,却被打回了原型。”

常冬青提出了问题,毕竟大家能考进高等学府的学子,算是同龄中比较拔尖的那一小撮精英。很多人开始不说话,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时候,先前那位女同学站起来说道:“冬青君,你是怎么想的?”

常冬青说道:“首先这个问题有几个方面:第一,刚才我们说了“四民平等”,但是日本还有着以皇家为首的”皇族“,各位大臣为主的”华族“,幕僚和门客组成的”士族“这样虽然解决了藩镇格局的局面,但是这些人还继续把持着大量的财富和社会资源。这样他们就会更有效的整合资源,慢慢的把持着工厂,贸易,商业等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财团,而商人是不会管平民的利益的,他们是竭尽所能的积攒财富,”

然后手指着外边说道:“其次日本是一个矿产和原材料极度缺乏的国家,大量的原材料必须依赖进口,而且人口稀少。欧美国家早就进入到了工业化时代,他们的人工很高,所以将一些产业的下游交给了日本和中国等亚洲国家,商人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只有一个办法……。”

那位女生继续问道:“冬青君,我叫斋藤静子,我想知道什么办法,拜托了。”

常冬青说道:“只好不断的加长工作时间和加强工作的强度。所以当危机来临的时候,欧美的商消费者消费不起那些东西的时候,日本的商人想到的不是那些工人,而是想办法节约成本,进行裁员。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失业的原因。”

大家很少能从制度上去思考原因,今天听到了常冬青这番言论,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原田看情况不对,叫嚣着说道:“你在胡说,我们是没有阶级。是你们中国人用便宜的价格和人工进行倾销的结果。”

常冬青没有搭理这条疯狗,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现在再说说我的祖国,以前的的就不说了,五千年的历史,大量杰出的制度,优秀的人才,先进的文化。甚至原来的日本也多次派遣”遣隋使“遣唐使”去中国学习,包括现在的茶道,围棋……甚至日本的文字中也含着大量的汉字。“

这些是事实,都是随时可以感受到的。大家也没有办法否认。

常冬青痛惜的说道:“我们的国家从清朝以后就生病了。这一病就是百年。但是我们的人民是勤劳善良的。他们吃苦耐劳,坚韧不拔。华夏民族在历史的长河中,遇到过很多次的危机,最早的“四大文明古国”中只有中华文明传承下来了,其他的文明都已经消失了,而我们的文明却越来越丰富,这是为什么?

没有给大家喘息的机会常冬青说道:”首先是文化包容,以前的契丹,党项,匈奴……很多的民族因为我们的包容,现在也成为了一家人。其次的探索,大家都知道徐福,其实徐福代表着的精神是探索未知。最后是学习,玄奘去取西经代表的是学习;就像我今天站在日本的课堂上一样,我们也善于学习。“

“我们在在努力的恢复,全中华儿女有四万万。是日本的七倍,而且是从农业社会在逐渐转向工业社会。所以人工比较便宜。而且我们地大物博,很多原材料可以自给自足。所以,我们生产的产品价廉物美。原田君,你觉得你要是欧美商人,你会选择谁?”

原田九郎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时候常冬青说道:“我们是弱小,但是我相信我们会再次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我送你一句我们国人的诗句,我们共勉……”

第三章冲突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3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常冬青充满激情的念出了这段诗句,脸色激动的充满着潮红。

然后蔑视地对着原田九郎说:“原田君,这也是我国近代维新家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中的节选。就像最后说的,来日方长……。”

说完走下了讲台,向着课桌的位置走去。

教室里面所有的中日学生被这么豪气的诗句给震慑住了。

好久没有一点声响,随即不知道谁带的头,紧接着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全班的同学,围观在外边的同学,甚至连坐在椅子上的清水城司都站立起来拍起手来。

日本是尊重强者的民族,在你强于他的时候,他就会底下身子,对你表示臣服。

常冬青因自己的不亢不卑的气节和落地有声的坚定,征服了这群傲气的日本人。

随着常冬青的走下来,从人群中窜出了几个身穿“浅青色”校服的同龄人。

其中一个,紧握着他的双手,用中文说着:“常冬青同学,你说的太好,真的是提气。”

有跟在后面的人也附和着:“冬青兄,真乃我们的楷模。”

“吓死我了,你会不会惹怒校方,让我们受到处分啊!”

“冬青啊,这下你可是惹麻烦了……”

常冬青挺腻歪这些人的,有事情的时候都躲起来了。

看有人带头,就窜出来了,以后要是中国落在这群自诩精英的人中,那是没有好了。

然后常冬青笑道:“没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连别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都不知道还嘴的话,谁会看得起你?咱们自己不给自己争脸,到时候谁都会想办法,欺负你下。”

这番话夹枪带棒的顿时说的这些投机者面红耳赤,很多人在刚才的时候早就龟缩起来了。

但是也有一些学生是有骨气的,赞同的说道:“冬青兄,说的对。我们是来找寻自强,自力的方法的,要学会自爱。我们大家团结起来,有时间多交流。”

这时候,常冬青身子后面响起了一声软绵的日语:“冬青君,今天学习了,我很钦佩您的学识。以后请多多指教。”

常冬青看到是自己说话期间,经常提问自己问题的那个日本女同学。

笑着说道:“斋藤小姐客气了,都是同学,大家共同……”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常冬青脸色一变,伸手抓住斋藤静子的手,将她抱在怀中。

然后右腿向前跨出一步,用一个转身将后背暴露出来。

听到一声张濛的大叫声:“小心……”,然后紧接着一声沉闷的敲击声。

一个棒球棍子硬生生地砸在了常冬青后背上。

常冬青吃着痛,在棒在砸来的瞬间,他是看到了那个手持棒子的人的位置。

然后,使出全身吃奶的力量一个后踹,只见一个身影倒飞出去,撞击着三五张桌子后才在空中停止下来。

只见张濛急忙跑上来,带着泪花说道:“冬青,你伤着没有?”

常冬青放开抱住的斋藤静子,然后用手架在张濛的肩膀上,挤出了笑容安慰到:“濛濛,放心我没事。”

说完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斋藤静子刚才被常冬青突然间抱住以后,浑身思维简直是蒙的。

看他放开自己,小脸满是羞红。等张濛冲上来以后和常冬青的对话。

然后扫视着一下,被踹飞去的那个人。

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冷静的说道:“拜托大家,将冬青君送到医务室去。”

这时候刚才还围在周边的那些中国留学生,也没有多说什么架着常冬青跑向医务室。

当常冬青被送到医务室的同时,学校的管理人员大久保也急忙感了过来。

看见躺在地上,正在地上挣扎爬起来,嘴角带着血的原田九郎。

急忙说道:“这是什么事情?闹事的人哪?”

“大桥保先生,先不管其他的。我想问你,我斋藤静子、斋藤武夫的独生女、斋藤家族的继承人,在京都第一流的校园当中被人袭击,你们可以承受我家族的怒火吗?”斋藤静子面色阴冷的说道。

现在的斋藤静子现在的表现和刚才温柔可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大久保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其实这件事情是他指使的,连原田九郎也是他授意的。

不然,一个出生在武士家庭的原田九郎,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纠集一群人。

在校园中,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拿着武器,横行霸道。

这时候,在摇摇晃晃中站起来的原田九郎,是真的害怕了。

他得到社团的指示,专门来找中国人麻烦的人。但是真的没有自己想到,自己法学院的名嘴说不过常冬青。

在课堂上被弄的恼羞成怒,而且越想越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像个小丑。

所以仇恨迷惑住了眼睛,当时也没有多考虑,就拿起手中的棍子砸向常冬青。

忍者胸口的剧痛,连忙连滚带爬的斋藤静子的面前,抓住她的衣角。

哀求的说道:“斋藤小姐,斋藤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对着你的。我是对着那个中国人的,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斋藤静子连搭理都没有搭理。她的身份不是一个武士家庭,可以碰触的。

这边的大久保也想想保护下原田,然后低声的说道:“斋藤小姐,这件事情确实是误伤。原田是特高科下属的外围社团的人,这次的目标真的只是对准在学校的中国人。”

斋藤静子露出讥笑的说道:“特高科?难道真的可怕吗?我舅舅的管理下的机构,真的可以很嚣张啊!要不是冬青君,在危难关头保护了我,我想今天我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们所有人全家就去石见山挖银矿去了。”

然后对着原田九郎说道:“原田君,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怎么解释清楚吧。”

说完转身离开,路过大久保的身边,低声的说道:“大久保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然后头也没有回,飘飘然离开了教室。

只剩下原田九郎失神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嘴里念叨着:“我没有,求求你,我没有,求求你……”

晚上有消息到处传。原田九郎因为行为不端,破坏教学风气,被“京都大学”开除学籍。

大久保先生参与社团活动,被“特高科”带走,从此在日本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京都大学医学部,临时观察病房。

要说常冬青受伤看病,住的地方还真实不错,方便的很。

尤其是在全国最有名的大学医学部。这里有着目前最先进的设备、有着全国最好的医生、有着全国最先进的医疗药品。

这里要治不好常冬青的棍伤,那就真的没有地方救了。

负责治疗的医生非常有经验,将大大小小的设备和器械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弄的常冬青觉得是不是大夫没有机会使用这些仪器,得住机会在自己身上过过瘾。

检查的结果,只是损伤到肩胛骨,胸椎,腰椎,左右肋骨及软组织。

也亏原田九郎在看清楚差点击错目标的一瞬间,收了力量,没有导致内脏受损。

常冬青年轻,又有过一段当过兵的经历。所以身体还扛得住。

就这样也够受的,要住院一段时间。

“冬青哥,你还疼不?今天吓死我了。”张濛心疼的问道。

手里拿着个水果,用刀在削着果皮。

常冬青说道:“还好吧,今天要不是那个小子留了手,估计我爬不起来了。”

接过小姑娘削好水果啃着,一边安慰自己的未婚妻。

小姑娘看着常冬青吃的开心,心中甜甜的,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然后挂搭着脸说:”那你抱着那个斋藤静子,舒不舒服啊。”

常冬青顿时停住了自己吃东西的动作,僵直在哪里。

心中直接叫苦:“哎呦妈呀,这是道送命题啊。”

其实常冬青还是蛮开心自己的未婚妻在吃醋的。

这个在心理学的上的表现中的解释,说明对方并没有生气,也相信你。

也是在意你的表现,说出来是对你有安全感,但是你要在意我,宣誓正牌女友的地位。

只见常冬青,拉着小丫头的手,用眼睛深情的看着张濛,头向着她一点点的伸过去。

小姑娘,没有听见常冬青回答。但是看见常冬青这样做。

顿时气氛变的微妙起来,看着越来越近棱角分明的脸庞,自己的脸上也羞红的,含苞待放。

这时候常冬青被牵扯到后背伤痛,龇牙咧嘴地连忙呼叫:“疼,疼,疼……”

小姑娘瞬间破功,趴在床上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过了好一会,笑过劲的张濛将常冬青垫着的枕头放好。

憋着笑说道:“算你过关,我虽然是外科的医生,但是我也辅修心理学的。今天就放过你。”

常冬青感觉蛮尴尬的,然后说道:“濛濛,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第四章决定

张濛听见常冬青少有的正色说话,也不开玩笑了。

坚定的看着他,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说着将自己洁白滑嫩的的柔夷抓住常冬青宽大厚重的手掌。

常冬青觉得能找到这样的妻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柔和的说道:“我想这次暑假以后,我申请毕业,不想再继续读硕士了。”

张濛皱着眉头说道:“上不上学,到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怕国内的那件事情还会有麻烦。”

她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国内现在情况也是蛮复杂的,就怕被人拿常冬青兵役的事情说事。

常冬青说道:“这个都过去好久了,再说了现在军队也进行改编。到时候看看,让你爸,我老丈人出面找找熟人,这事情也大事化小,小时化了了。这帮当官的,你还不知道什么德行,有奶便是娘。”

张濛沉思了下,点头同意:“也只能这样了,我寄封信回家,问问我爸那边了解下情况。”

然后啐了常冬青一口说道:“谁是你老人,我还没有答应你了。”

常冬青一把搂住自己的未婚妻说到:“等咱们回家,我带你去看我妈。然后咱两就订婚。”

张濛偎依在他怀里,甜蜜的的点着小脑袋。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张濛像被惊吓到的小兔一样,迅速离开常冬青的怀抱。

整理完整衣服,张濛拍了拍自己的羞红的小脸,去开门。

只见斋藤静子和几个看似保镖的人物,在门口等待着。

小姑娘知道常冬青的心意,但是也不愿意斋藤静子进入病房。

带着微怒的说道:“斋藤小姐,你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

斋藤装作没有看见小丫头的神色,谦和的说道:“张濛,小姐。冬青君,为了帮助我受伤,于情于理,我想我都有必要来关心一下,我同学的伤势。”

张濛一时语塞,也没有说话,只有皱着眉头。

这时候常冬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濛濛让她进来吧。”

张濛在得到常冬青的允许以后,身体退到了一边,让开门让斋藤静子进屋。

斋藤静子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岩野君,你和我一起进去,其他人在外边守着。”

更随在斋藤静子身边的那个强壮的保镖答应下来,然后吩咐手下人。

看见斋藤静子进来,常冬青用枕头垫在床头,倚靠做起。

笑着说道:“斋藤小姐,感谢你百忙之中还能来看我。”

斋藤静子说道:“冬青君,感谢您在危难的时候帮助我,我代表斋藤家向你表示谢意。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会尽量满足。”

常冬青摆摆手说道:“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尊老爱幼,帮助妇孺的传统,这个不算什么。再说,这件事情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斋藤小姐也算是殃及池鱼了。”

斋藤静子甜甜的笑着说:“这件事情,我的家族和我的母族那边已经开始调查了,所以我们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这段冬青君请放心。”然后转过身体说道:“岩野君,请你最近一段时间费费心,保护好冬青君的安全。”

常冬青见状说道:“静子小姐,真的不用了。我决定在这个学期结束后就要回国了。”

斋藤静子没有想到常冬青有这个打算,有些事情他想从他这里旁敲侧击。

回答道:“冬青君的成绩不错,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回国。”

常冬青笑着说:“一来,我发现贵国的人民多有误会,所以早点离开对大家都好。二来,这次回去,我想和张家商量我和张濛的婚事。”

不知道怎么的,斋藤静子听完以后有点失神。

随即转瞬一失,然后说道:“这个没有关系啊,你们也可以去美国和英国啊,心理学的课题在那边是最前沿的,你们两个可以边旅行结婚边学习,多浪漫啊!”

常冬青摇头说道:“其实今天的事情也给了我很大的震动。落后就要挨打,贫穷积弱的国家就是再怎么样别人也会看不起你。所以,我想回去做一点事情。”

斋藤静子想想说道:“那你这样贸然回去,你家人回答吗?”

常冬青无奈的说道:“我母亲那边不会有问题,估计我去我老爹那边说,我想他一定暴跳如雷。”

斋藤静子好奇的说道:“你的父亲没有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常冬青也没有好说,毕竟家丑不可以外扬,他和斋藤静子没有熟悉到哪一步。

打岔的说道:”不说我的事情,你没有受到惊吓吧,斋藤小姐。”

斋藤静子脸上爬满了红晕说道:“我很好,只是感谢冬青君了,现在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见。”

说完,示意保镖自己要离开。

那个叫“岩野”的保镖见状,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

双手恭敬的递上说:“常君,这是我的名片,上边有我的联系方式,只要您拨打上边的电话,我会随时给予你帮助。再次谢谢您对我们小姐的帮助。”

说完低头鞠躬以后随着斋藤静子一起出了门。

常冬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

张濛看见未婚夫这样迷糊糊的样子是有点哭笑不得,这个木头。

紧跟着斋藤静子身边的岩野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

问道:“小姐,难道我们不需要继续打探下去了?”

斋藤静子冷漠的说道:“看样子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估计也不会知道那个秘密,你最近多多的密切关注再看看。

岩野说道:”明白小姐,我们是不是要采取点措施。“

”胡闹,常玉成在以前可是那位先生的贴身机要秘书,在日本也有很多老朋友。你要是有所行动,虽然他们父子不和,但是血浓于水,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斋藤法静子呵斥道。

岩野不敢顶嘴,毕竟他只是属于斋藤家的家臣。

是世代的奴仆,哪怕斋藤静子让他剖腹自杀,他都不能拒绝。

斋藤静子说道:“大久保和原田九郎做的很好,你是怎么安排的?”

岩野恭敬的说到:“大久保监督已经被送到特训基地当教务管理,属于军部的直接统辖。原田九郎表现不错,但是置小姐为危险境地,所以还需要磨练,我将他安排去了东北,土肥原将军那边。”

斋藤静子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常冬青要走,你们可以给予最大的便利。但是现在就要开始布局以后的事情,你通过舅舅联系下上海那边的特高科,让他们密切注意常玉成和常冬青父子的动向。”

说完,抬头看了眼常冬青的病房方向,然后钻入到早就准备好的汽车。

常冬青上的是四年制的专科学习,虽然第四年是实习的阶段,但是也要修满学分。

最近忙的要死,挤出全部时间到处借笔记复习。

好在他虽然平时不是最勤奋的,但是架不住记忆力超好。

就是平时辛苦点,再加上未婚妻不断用好吃好喝伺候着,也没有大碍。

那个斋藤静子家的岩野也来过几次,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常冬青都婉言谢绝,他凭着自己的直觉,感觉事情太蹊跷了。

还是尽量的避开就好,反正自己也要离开了。

这日,常冬青和老师清水城司在办公室里谈话。

“常桑,你确定你做出的决定,你不考虑下?”清水城司劝诫到。

“清水教授,我考虑清楚了,不是一时间的冲动。”常冬青接着说道:“那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影子,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不做良相,边做良医生。我想回去做出自己的贡献。

清水城司惋惜的说道:“你在我所教授的学生中不是最刻苦的,但是是最有天分的,你超强的记忆能力和善于分析的思维逻辑,假以时日,你会超过我。”

常冬青也没有想到清水城司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

谦虚的说道:“感谢清水教授的抬爱,我是事出有因,请先生成全,拜托了。”

清水看到常冬青心意已决,只好说道:“这样吧,你先给我写个研究生的申请,我这边将您作为我项目小组的预备成员,然后你可以自学。至于论文,你可以写信给我。这样就可以避免你提前离校,变成中途退学,也可以继续你的学业。”

说实话清水城司对常冬青挺不错的,给他出了主意道。

常冬青也觉得这样可行,自己没有拿回毕业证书的话,自己就不能行医。

而且父亲的那边也不好说,知道自己从“京都大学”中途退学,不定起什么妖蛾子。

然后答应下来,并感谢后,起身告辞。

时间如梭,转眼两月过去,第三学年已经过去。

常冬青和张濛早就定好了回国的船票。

在港口,阳光照射在高大的船体上,今天是出发回国的日子。

常冬青让船员将自己的行李送到房间。

里面放着他和张濛买的各种礼物和清水城司让他带回去学习资料。

时间差不多了,正在准备上船。

码头那边一阵子骚动,人们相互躲避。

一辆汽车从远处飞驰而来……

第五章归国

看着远来的的汽车停在自己的面前,常冬青将张濛拉到自己的身后。

车上斋藤静子和他的保镖岩野从车子上下来。

终于赶到他的面前,微笑的鞠躬说道:“冬青君,还好我赶上了。”

开口不打笑脸人,常冬青凭借直觉,觉得斋藤静子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想尽量的远离,但是人都来了,你不能给脸色看吧。

常冬青微笑着回礼到:“早就计划好的,濛濛也想家了。所以,我们就出发了。”

斋藤静子回到:“我明白的,冬青君,你不考虑以后去英美国家的建议吗?”

常冬青说道:“这个我也在考虑,得要问过家严,我想我还年轻,会有很多机会和选择的。”

“好吧,那就祝您一路顺风了。”说完斋藤静子挥挥手。

保镖岩野走了上来,递来一个小盒子。

斋藤静子捧着小盒子,递给常冬青。

说道:“冬青君,您上次救我的时候。我一直没也感谢你,这是我送你的小礼物,希望您能手下。”

常冬青接过礼物,打开里面装的是一把做工精细的手枪和其他配件,

男人很少能抗拒对“枪”和“马”的喜爱。

张濛在常冬青背后,探出小脑袋。也向盒子中间张望。

这是一把精致的勃朗宁fn1900型手枪,但是看这样的的包装很明显是为了专门给高端客户的定制产品。

金黄色的枪身体,还散发着高档的枪油味道,镶嵌着骨质的握把,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中国当时的社会,有“一枪、二马。三花口”的说法。

排在最前面的一枪,指的就是勃朗宁fn1900型的手枪。

这种枪一改过去手枪的厚重笨拙的印象。

在美国的枪械设计家勃朗宁手中,开创性的将枪管,套筒,枪机,和前身有机的结合起来。

这样使该枪具有体积小。质量轻的特点,所以外形上非常的漂亮。

固定形状的枪管,使得射击的精度特别的高,稳定性也特别的好。

而且这种枪的最大一个特点就是厚度很薄,可以很服帖第藏在大衣口袋内,外表基本看不出来。

在握把上面有个手枪的标记,这也是大家叫他“枪牌撸子的由来”。

常冬青当过兵的,所以知道这是纯粹的原厂出厂的家伙。

自己也非常的喜欢,所以将盒子盖上,递给了身后的张濛让她收好。

然后说道:“有心了,静子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礼物,我就厚颜收下了。”

“冬青君,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给您的一点小小的礼物,您永远是我们斋藤家的朋友。”斋藤静子恭敬的说道。

这时候上船的信号,开始响了起来。

常冬青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想我们还年轻,总有机会会再次见面的。”

说完一拱手道别,领着张濛上了船。

眼看着轮船的离去,岩野说道:“小姐,特高科的人在上海已经安排好了。”

斋藤静子一边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姿势,一边微笑的说着:“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常玉成对”休眠者“计划的了解程度。”

然后想了一下说道:“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其采取行动,但不能危机常冬青的生命安全,这个人对我们有用。”

岩野立即答应下来,但是眼睛之间闪过一丝嫉妒的阴狠光芒。

常冬青和张濛也站在船舷边上,和斋藤静子他们做着挥别。

等随着轮船逐渐的远去,看不到陆地的时候。

张濛说道:”冬青哥,我不太喜欢这个斋藤静子,感觉我在她的身边很害怕、“

常冬青安慰到说:“没事了,反正我们也离开了。再说我就一个医生,要不是帮了她。我想她也不会和我们产生任何关系。”

张濛小声的说道:“你就是贪图人家的那把枪,那东西有什么好的?”

常冬青看见自己的未婚妻有点小吃醋了。

连忙安慰着说道:“其实国内现在挺乱。这种枪虽然看上去是双筒的,但是设计的时候子弹的枪管在下方,上边是弹簧和导杆。这样使枪的设计精度非常高。而且枪身很精巧。”

接着说道:“这样后坐力小,便于携带。傻丫头,这是给你准备防身用的。”

小姑娘听到自己心爱的人,并不是贪图别人的东西,而是为自己准备的,心中顿时甜甜的。

随即依偎在未婚夫的怀中。

阳光拉长着两人人的身影,逐渐的变成了一个人。

从日本到上海的客轮一般是没有直达,只有经停香港以后再到达目的地。

当一轮红日,再次升起的时候。客轮终于停靠在上海的“江海关”码头。

眺望1930年上海,外滩号称“万国建筑展览中心”,各国的建筑风格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这个被称为远东第一都市的地方,不仅被称为“亚洲金融中心”。

世界上的各大银行,保险公司都坐落在这里。

而且来自各国的商人,来到这里淘金,是当时亚洲最富有最大最繁华最自由最民主的地方,被称为“远东明珠”

轮船停靠在码头上,只见周边往来的轮船不断的进出着。

这里面的港口昼夜不停,往来着全世界的货物。

这个排名世界第三的大都市,比日本的东京还要繁华。

但是这样的一个城市也是不完整的。

被列强瓜分了八成的地区,变成租界。

这不能不说是当时所有中国人的心中的痛。

出发的之前,常冬青和就电报了家中,回国的时间。

等常冬青和张濛出了码头的关口,在人群中间一眼看见自己的母亲站立在一辆汽车面前。

常冬青拉着张濛的手激动的加快脚步,赶到了母亲身边。

母亲抱着儿子,三年没有见面了,心情显得非常激动。

自己的孩子也长壮实了,褪去了青涩。

常冬青穿的是定制得体的西装,显得浑身充满着儒雅的气质。

王氏摸着常冬青的脸颊激动的说道:”好,好孩子。回来就好,想死娘了。“

这时候,看见他身边站立的张濛。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常冬青拉过自己的未婚妻,向着母亲介绍到:”妈,这是我同学。叫张濛。”

老太太做梦都想抱上亲孙子,老大跑回老家去了,老二在外边留学。

这时候看见张濛亭亭玉立的站在边上,哪有不高兴的。

张濛穿着白色的碎花长裙,头发也是精心梳理过的。

多年的家庭教养和知识储备,显得她更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王氏开心的不得了,一手拉过张濛的小手,越看越满意。

笑的合不拢嘴夸到:“这个闺女长的真好看,跟天仙似的。我们家老二是有福的。”

张濛也是第一次见常冬青的母亲,羞涩的说道:“伯母好。”

王氏开心的说道:“好,你也好。丫头,我们家老二大小就闷坏。以后啊,他要欺负你,你告诉阿姨,我来收拾他。”

张濛答应着,然后看向常冬青,做了个鬼脸。

意思说:看到了吧,本小姐以后也是有靠山的,看你以后要小心了。

常冬青无奈的摇摇头:唉,老娘啊,知道我是亲生的,不知道我是捡来的。

在寒暄过活,王氏拉着张濛开车门上了车。

管家老江和常冬青将行李提起来,准备放在后备箱。

在车子的后面,管家说道:“二少爷,老爷来的时候吩咐过,让你有时间去一趟。”

常冬青当时就不乐意的说道:“不是不让你告诉他吗?我烦他。”

老江也没有办法说道:“是夫人告诉他的,夫人也捉摸着这次不是要和张家正式提出婚约了吗?家里老爷还是家主,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江叔,你待会将我和我妈他们送回去以后,你去我爹那边说一声,这几天我才回来,等休息一段时间再去给他请安。”常冬青用力提起行李,就像在和谁生气。

安置好行李,老江走到驾驶的位置上。

转头看向王氏,用微不可查的的动作,表示着摇头。

常冬青被赶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去了。

王氏看到这个动作,眼神黯淡下来。自己的两个孩子被伤的太深了。

然后汽车发动,往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个动作被张濛看见了,只见小丫头机灵的和王氏说着话。

”伯母,这几年上海的变化挺大的。“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转移话题说道。

常母看见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兴致勃勃的说话。

暂时将不愉快放在了一边,说道:”是啊,这几年上海也变的那个叫,叫什么登起来了。”

“伯母,那叫摩登。看您也是很摩登的,刚才要不是冬青哥叫您”妈“,我还以为您是他的亲戚了,您一点不嫌老。”

小丫头拍马屁的功夫是无师自通的,常母顿时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嘴真甜。我在家做了“冰糖雪蛤”,那是我的拿手好菜。你到时候一定要多吃点。”

然后两位女士,那就开始互相的聊起来了。

常冬青坐在副驾驶偶尔的插上句话,也逗得两人前仰后合。

这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一个人影摔倒在前面……

第六章故人

常冬青他们没有防备,差一点撞到了前面的地方。

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年轻人,趴在离车子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常冬青急忙下车,向着那人奔去。

这时候,车上的张濛也打开了车门紧紧跟着下了车。

常冬青一把抓住她,说道:“你下来干什么快回去,这里乱糟糟的。”

张濛说道:“人家担心你,再说了,我是外科大夫。说不定可以帮上你的忙。”

常冬青想想也是,随即说道:“那你跟紧我了。”

然后两人来到那个人的面前。

常冬青将人翻过来,只见这个人脸上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伤痕。

张濛上去翻看了一下眼皮,试了试脉搏,然后检查了下伤口。

说道:“这个人没有事,但是他身上的伤痕是殴打的痕迹,不是我们车子的撞伤和擦伤。”

常冬青问道:“那他为什么现在在昏迷着?”

张濛想了一下说道:“他的是受到了伤,然后精神瞬间放松,又被车撞了一下,所以昏迷不醒。”

常冬青看到人没有事,真是万幸,一下船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然后对着张濛说到:“你先回车上,看好我妈,让老江上我这边来。”

张濛知道现在常母还在车上,看见人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急忙转身回去。

常冬青轻轻的摇着那个人,说道:“兄弟,兄弟你醒醒。”

这时候这个昏迷的人,慢慢的睁开双眼。

看见常冬青的脸庞,说道:“我是不是撞糊涂了,咋听到常排长的声音了。”

常冬青听到有人叫常排长,也觉得面前的人脸熟。

伸出手帮着他,将脸上的灰擦拭掉,惊呼道:“阿荣,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面前的赫然是自己在军队时候的手下一个的兵,叫王少荣。

这个王少荣确切的说,不算是自己的兵。

主要是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

这个王少荣在家中遭了灾荒活不下去了,只好逃到常冬青所在的部队找他的父亲。

等他到部队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

家中没有收到消息,更不要说什么抚恤了。

那时候王少荣才十来岁,家中又没有什么亲人。

大伙一看,王少荣的父亲是学武出生,人又义气,不少老战士受到过他的恩惠。

看见他那时候又瘦小,奄奄一息的模样。

决定不能让这个孩子流落在外边。

就想办法给他求情,让他留在部队上。

当兵又不够年龄,炊事班也不是这个孩子能待的地方。

那时候,常冬青也不大,才十七,八岁,已是少尉排长了。

听完这件事情后心里不忍,就想办法把他弄到身边当警卫员。

到他走的时候,还是这个小家伙帮他打的掩护。

王少荣,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小开。

“常排长,真的是你啊。”王少荣也激动的说道。

常冬青将他扶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你怎么弄成这样?部队怎么能让你出来。”

这时候后王少荣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哭出来:“排长,俺们部队全部没有了。老拴叔,大柱子,王二狗……他们都在战斗中死了。”

然后哽咽着说道:“最后长官看部队打残了,就将俺们都整编了,我年纪小他们不要我,给了我点钱,就让我自谋生路了。”

常冬青当时听到了,心中觉得难受的不行。

那些日夜在一起拼杀的战友,现在也没有了,连阿荣也流落街头。

然后问道:“你怎么流落到上海了,还有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些伤。”

王少荣抹了下眼泪,说道:“我没有办法,就随便的扒了辆火车,来到了上海。以前俺爹教过我功夫,我就在上海这边混了。”

常冬青明白了,这个半大的小子,在上海这个地方要活下去。

正常的渠道是不行,肯定是坑蒙拐骗偷才能活下去。

“你这身伤是偷东西让人打的吧。”常冬青本来有同情的心思,但是要看看情况。

王少荣不好意思的说道:“排长,不全是的。他们让我去偷其他人,我不愿意。所以平时,就看日本人和为富不仁的人我才下手。”

“那你是又惹上什么人了?”常冬青问道。

这时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从远方来了一群人。

两个警察,其他的穿着便服,看着像是失主。

这群人来到,王少荣面前指着他,用不太熟悉的中国话说道:“就是,他的,偷了我们的东西。”

两个警察看见是王少荣,也是这街面上的熟人。

平时这帮团伙,没有少给自己上孝敬。

而且看被偷的是日本人,这些小东洋平时也嚣张的很,也不受待见警察们的待见。

警察说道:“你看准了,别到时候冤枉好人。”

其中一个日本人说道:“我的,看的清清楚楚地,就是这个人偷的我的钱包。”

这个真没有办法,属于人赃俱获了。再说日本人也得罪不起,带回去关几天,再放出来吧。

然后说道:“那就跟我走吧。”说完就想带着王少荣走。

“慢着”常冬青好不容易看见故人,而且看样子王少荣也没有怎么变坏。

就想帮助他,再说他身上还有伤,还被自己的车撞了,不能这样被带走。

警察看拦住自己的是个有钱的年轻人,也摸不清底细。

说道:“这位先生,怎么回事?你拦着我们干嘛?”

常冬青笑着说道:“老总,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您看能不能将失主的钱包还回去,我在给这位先生补偿,希望你们能高台贵手。”

警察当然想这么处理了,人抓回去要办手续,麻烦的很。

自己也可以给团伙的老大,卖个人情。

就问着失主说道:“这位先生,您看看,这事情不大,您也没有损失,这位先生愿意帮助赔偿,您看看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行,你们中国真是个落后的国家,这样的小偷他要是在我们日本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这个失主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道。

常冬青一听是日本人,而且还在侮辱自己的同胞。

当时就不待见这些人了,用日语说道:“这样的情况在日本也不过是查处和教育,顶多是交点罚金。我到是没有听说过什么严厉的处罚。”

这个失主和他周边的人听到常冬青说日语。

连忙也用日语说道:“您是日本人?你为什么帮助这个小偷?”

常冬青回到道:“我不是日本人,但是我在”京大“学习,今天才回来。这个人是我熟悉的故人,也是生活迫不得已,希望你能不追究。”

失主一看常冬青不是日本人,所以也没有了顾忌。

不在乎的说道:“先生,您这样让我们很为难。”

这候老江过来了,看到这个情况。

走到两位警察身边,耳语一翻。两个警察随即退到了后面,明显是不想管这件事情。

常冬青看到老江的动作,估计是抬出了老爹的哪位好友的名头了。

这样最好,慢慢的化解这件事情。

从王少荣手中要来那个被偷的钱包,走到失主面前。

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叠在日本没有花完的日元。

这个时候日元也是在中国通用的,尤其上海的虹口有很多日本来中国淘金的人。

说道:“先生,我想这些可以补偿你们的损失了吧。希望你给我个面子。”

常冬青从他们身上穿着的细节,可以判断出这些人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光鲜。

虽然,他们穿的很讲究,但是袖口和其他经常接触的地方起了毛边。

而且其中的失主的钱包,虽然质地不错,但是上边有很多的刮痕。

显示这个钱包的主人,经常用这个钱包装一些零散的的硬质货币。

尤其是,在常冬青说赔偿的时候。这位失主,明显的眼角的稍微抽动了一下,而且时间超过一秒钟。

在心理学中表示,人的脸部是有43块肌肉组成,但是他可以表达多达一万种情绪。

各种方面的表现,表明这位失主是愿意接受赔偿的。

当常冬青拿出足够的赔偿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好说了。

失主接过钞票,也看到警察们的动作。知道对方是有背景的人物。

既然已经得到了不菲的金钱,随即表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大家散去,常冬青问到王少荣:“你现在住在哪里?”

王少荣扭捏的说道:“我现在住在贫民区那边,是我们老大集体聚集的地方。”

常冬青叫来老江,让老江拿了点钱。

递给王少荣说道:“既然你来到了上海,还是我的老熟人,我不希望你以后丢了我们那些老弟兄的脸。”

说着将钱递给王少荣接着说:”你待会去医院看看伤势,然后好好捯饬下。”

转过头来对老江说道:“你将咱家的地址给他,然后记住他住的地方。”

又转回来对着王少荣说:“你弄完了,明天来我家找我。我让江叔记住了你的地址,只要你小子敢给我玩消失,你放心你们老大一个跑不了。”

然后又叮嘱王少荣几句,随后和老江上车,继续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第七章归家

汽车继续向着常冬青家的住处驶去,转眼车子到了一个独栋的别墅面前。

眼前的这个别墅,位于位于租界中的“小租界”地区。

也就是所谓的公共租界的地区,这里面也包含着日,俄等国家的小租界。

他是和法租界相互重叠着,处于两个地方的交界处。

这是一幢具有西班牙和法式建筑风格的小洋楼,看起来是名家设计的手笔。

叫佣人打开紧闭的大门,车子驶到别墅正房门口。

张濛下车,打量着这个在市区中闹中取静的地方。

别墅的光影迷离的宽大落地玻璃门窗,显得屋中的阳光通透。

黑黝黝的椭圆形铁制的栏杆阳台,延伸在屋子的外边,显得带着一丝典雅。

墙壁上的植物爬满着墙壁,在春光里鲜艳的开着,使其充满浓浓的艺术气息。

楼下的院落中种满着满院子的各色花草,让人心旷神怡。

常冬青搀扶着母亲下车,一手拉着张濛,向着屋中走去。

随即吩咐到:“江叔,让人把我的行李放到我的屋子中去。张小姐的不动,你待会将车子留下。我要送她回家。”

其实常冬青和张濛基本上发乎于情,止乎与礼的。

两人接触到现在,基本上只有拉拉手,拥抱。

顶多亲吻,谁也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

常母提醒到:“你待会送张小姐回家的时候,顺道去你舅舅一趟,这些年也多亏他的照顾了。”

常冬青也想念舅舅一家,说道:“那个小的箱子也别拿了,里面装的是我准备送给各家的礼物。”

说完他带着两位女士,来到屋子的大厅。

常母提醒的说道:“老二,张小姐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带着她转转,我去厨房准备下午餐。”

常冬青巴不得自己能和张濛独处,拉着她的小手就去看自己的家。

两个人楼上楼下的转着,常冬青也讲述着自己小时候和母亲,哥哥在这里生活的趣事。

不一会,楼下传来常母叫他们吃饭的声音。

两个人也不好意思腻歪在一起,连忙来到餐厅。

为了迎接儿子,常母是精心准备了满桌子的饭菜。

常冬青说道:“妈,今天高兴。咱们喝点?”

看见常母也答应了,常冬青走到酒柜那边,拿出了一瓶酒和三个高脚杯。

笑着对张濛说:“你可有口福了,这是佐餐的佳品,还有最后一瓶了。”

说完,将红酒打开,放在一边醒着酒。

说道:“法国的葡萄酒是世界闻名的,这个酒是迪沃布洛谢家族旗下的罗曼尼康帝酒园的最顶级红葡萄酒。”

接着说道:“采用人工种植的黑皮诺葡萄,精选以后酿制,放在五年生的自然风干后做橡木桶中中三年以上的时间。”

然后将瓶中的美酒倒入了杯子中间,分发给大家。

于此同时,在上海的另一个地方的别墅中。

一个老人坐在正厅的沙发上,双手拄着手中的拐杖。

个子不高,穿着咖啡色的丝绸马褂,脚下蹬着精致的布鞋。

头发灰白相间,山羊胡子梳理的非常服帖,神色中透露出倦色和愁容。

但是人却腰板笔直,双眼炯炯有神,透露出慑人的精光。

老江恭敬的站在对面,汇报着常冬青从下船到家中的表现。

老者没有插话,就是在仔细的听着。

然后徐徐的说道:“孩子才回来,这么多年了。他们有怨气,我可以理解。”

然后想了一下说道:“张家在苏州是个大家族,但是在这“十里洋场”,只是经商还行,在政府里边却没有什么跟脚,以后冬青用不上力啊!老江,你怎么看这个小姑娘”

很明显老者对张濛的家庭不是很满意,所以考虑的说道。

老江到是接触过张濛的,对这个小姑娘还是蛮喜欢的。

说道:“老爷,这个小姑娘,看着人模样挺不错的,知书达理,留过洋又和二少爷是同学,俗话说“什么脚穿什么鞋,脚知道不是?再说……”

老江斟酌了下说道:“二少爷自小性子倔,和大少爷宽厚实诚的不一样。他是属于那种认定了就不回头的主,我看他是真心的想和那个叫张濛的小姑娘处的。”

听了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家仆的话以后,常玉成仔细的思考着。

最后无奈的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大了我这当爹也管不住了,他喜欢就好。”

老江欲言又止的说道:“二少爷说他,才回来。要休息几天,再过来看您。”

老者脸皮抽动了一下,然后挥挥手示意准备让老江下去。

接着说道:“你去再查查张家的底细,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多帮衬点那家人,去吧。”

看着老江,领命出去后。老者起身来到了书房,拍了拍手。

只见书架中的暗室中,走出了一个黑影恭敬的站立着。

老者没有看合影一眼,仔细的翻阅着面前的资料。

嘴里说道:“接触上了?”

合影连忙说道:“接触上了,现在准备潜入目标的周围。”

“很好,注意保护好,就是你死,也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老者严厉的说道。

黑影点头说道:“明白,您放心,就是用我的命去挡子弹,我也豪不犹豫。”

说完,继续的向老者汇报着其他的情况。

与阴暗的密室不停,常家明亮的餐厅中……

常冬青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娘,濛濛。今天是回家的日子,来我们干一个。”

三个杯子,碰在在了一起,发出“叮”的清脆响声。

轻轻的抿了一口酒,只觉得酒液停留在口腔中口感咸香,入口生津,浓郁的果香但是却不厚重,甚至有点轻盈的感觉。

张濛说道:“冬青哥,这酒真的好喝,有点甜甜的果香。”

常冬青听到以后,宠溺的说道:“这是罗曼尼·康帝酒园中的精品,每年产量非常少,不到400箱,要不是老爷子身居高位,一般人还真弄不到。”

他不愿意多提起自己的父亲,转移话题说道:“这款红酒将葡萄中的贵族“黑皮诺”的馥郁持久的香气,精致醇厚,单宁细腻而有力,平衡而又凝缩,丝绒般的质地柔滑优雅顶级优点集于一身了。”

这时候常母让人将炖好的“冰糖雪蛤”端给了众人。

还劝着张濛说道:“张小姐,这个雪蛤油从昨天晚上我就用温水发了好久,现在正是吃的好时候。你尝尝,这可是滋补的佳品。是老二他爸专门送来的。”

话毕,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常冬青。

常冬青心中苦笑着:老娘啊,你这是老给我爹说好话,我真的很为难啊。

张濛也注意了席间的气氛,圆场的说道:“阿姨,你就叫我们濛濛吧。这个”冰糖炖雪蛤“对咱们女人最好了,补气血,还养颜。我们多吃点。”

然后转过头来对常冬青说道:“冬青哥,既然是伯父送的,说明他还是很关心伯母的。”

常冬青也知道,小姑娘帮自己打圆场。

想了想说:“妈,正好这一次,我回来也要找我爸,我也有事情和他商量。”

常母看见自己的儿子主动谈及常玉成,立刻阴转晴的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常冬青温柔的拉过小姑娘的手说道:“我想和张濛先订婚,我们还年轻,先定下来。等我这边安定了我就想正式的结婚。”

常母是欣喜的不得了:“行,那太行了。我这边就打电话给你爸。商量找个时间,我们两家坐下来好好商量这件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就急忙赶去客厅那边,拿起电话拨打着。

常冬青对着已经满脸羞红不敢抬头的张濛,

轻笑着说道:“这下咱先盖个章,你也跑不了了。”

张濛用着蚊子般的话语说着:“我爸那边还答不答应,还两说了。”

常冬青厚重脸皮说道:“我这么优秀的女婿,让你爸打着灯笼在满上海滩,也找不到这么满意的。”

小姑娘也无语了,啐了口:“是满上海滩,找不到脸皮这么厚的了。”

没有多久,心满意足的常母说道:“你爸他答应了,时间看张家的说了算。你们啊赶快结婚,我好早抱孙子。”

饭桌由回到了谈笑风生,轻松的氛围中了。

因为要送张濛回家,所以常冬青就浅尝为止。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开上车送张濛回家。

常母叮嘱常冬青注意安全,一边依依不舍的说让张濛要经常来玩。

小姑娘也满口答应着,说会常来。

上了车驶出院子,两人同时的放松下来,

常冬青说道:“看来我老娘对你很满意,我都有点嫉妒了。”

张濛傲娇的说道:“那当然,我从小结深受长辈们的喜欢,都夸我的,”

常冬青边开车,边说道:“那是,你看我多有眼光啊,碰上你这个仙女儿。”

张濛也说道:“你先别说这个,我爸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但是现在要是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知道,我好担心啊。”

常冬青说道:“别担心,万事有我,要是你爸反对,我就带着你私奔。”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常冬青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立马打了下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面前……

第八章表弟

张濛晕头转向,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看见常冬青将车子横在一个人面前。

当时紧张的说道:“冬青哥,你干嘛。”

只看见常冬青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窗户,对着那个人说道:“猛子,干嘛去?”

刚才被挡路的人,瞬间将不高兴的怒意收了起来。

开心的惊叫着:“表哥,是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常冬青没有回答,直接说道:“你干嘛去?要不要送你回去?”

“我这边刚拍完戏,准备回家。”边说边拉开车门坐上了汽车。

这时候才发现,后座上做着一个少女。

王猛瞬间好奇的问道:“表哥,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不是我嫂子啊。”

常冬青笑道:“我今天才到的上海,这位是我的同学张濛。快成你嫂子了。”

王猛捉狭的说道:“嫂子好,嫂子吉祥。”

常冬青拍了一下王猛的脑袋,然后继续发动着汽车向前开去。

张濛心中被这声”嫂子“叫的甜甜的,点头示意。

常冬青说道:“濛濛,这是我舅舅家的叫王猛,唯一一个男孩,上边有两个姐姐。从小就受宠。以前就他和我差不多大,感情非常好。”

王猛揭底的说道“不是感情是非常好,是你老出馊主意,然后骗我我做事情,挨打受罚的全是我。”

张濛一直觉得常冬青是那种少年老成的人,没有想到还有有趣使坏的一面。

顿时对这个小表弟问东问西,打听常冬青的小时候的趣事。

两个人人唧唧喳喳的说着,看的常冬青苦笑不得。

不能再让他们说下去了,要不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糗事,就全给濛濛知道了。

常冬青转移话题的问道王猛:“你刚才说拍戏?是怎么回事?”

王猛说道:“我这不是毕业了没事,老去我爸那边转悠。老爷子那边看着眼烦,就打发我去手底下的管理的电影公司去混日子,导演看我是安插进来的,就没事给我点小角色,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演戏。”

接着说道:“表哥,我现在最起码也是个明星,还上报纸,说我是当代的奶油小生。”

常冬青说道:“就你?还奶油小生,你是去追人家电影公司的姑娘的吧。”

王猛脸色尴尬一下:“不要在意细节,我还是喜欢演戏的。”

张濛也没有接触过演艺界的人,说道:“那不是你可以看到很多大明星?”

王猛说道:“我们公司是有名的几个作家合股办的,现在也有几个大明星,编剧也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几位名家。”

然后说道:“嫂子,你要有时间。就和我哥一起来我们片场,拍电影可好玩了。”

张濛也是小孩子心性,觉得好奇,眼巴巴的看着常冬青。

常冬青看着张濛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也是无奈。

说道:“行,这几天忙完。我带你去猛子的现场去看。”

张濛立即头点的像小松鼠一样。转头和王猛继续聊着。

车子在张濛的指引下,来到她家的门口。

常冬青和王猛下来,将放在后备箱中的行李卸下来,放在张家门口。

张濛有点舍不得,眼睛红红的看着常冬青。

他只好摸摸小丫头的头,说道:“乖啦,到家了。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然后招呼着表弟上车,张濛只好远望着汽车远去,伸手敲了自己家的门。

常冬青载着王猛向着舅舅家开去。到了舅舅家,舅妈和两个姐姐都在。

常冬青跑到车后,将从日本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

献宝一样的说道:“舅妈,您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滕氏看见自己的外甥,从小就生活在自己的身边,也疼爱的不行。

拿着礼物说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比我家猛子省心多了。快进来,你舅舅还没有回来,等回来一起在家吃顿饭。”

常冬青当仁不让的说道:”那当然,我在日本就想着舅妈做的红烧圈子,晚上睡觉都留口水。”

然后拿出另外的礼物给了两个表姐王薇和王敏。

最后看见在一边可怜兮兮的王猛说道:“没有带礼物给你。”

王猛失望的心都要碎了,然后常冬青拿出钱包,从里面拿沓点钱。

递给他说道:“我觉得这个适合你。”

王猛太满意了:“还是表哥理解我,这个礼物好。我爸妈给我的那点钱不够我花的。”

舅妈说道:”冬青,你就惯着他吧,他在电影公司有工资,没事两个姐姐和我都补贴给他,他都大手大脚的

常冬青笑着说道:“猛子从小到大,我了解的。他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电影公司的开销也大,也需要交际的。只要不走邪路就行。”

然后看着他说道:“猛子,钱是给你花的。但是你要记住,歪门邪道的那些事情不要沾,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猛拍着胸脯保证着,边把钞票放在自己的皮夹中。

这时候,常冬青的舅舅王联华,也下班回到家中。

王联华是苏北王氏家族的嫡子,震旦大学毕业后进入到了政府部门工作。

因为成绩优秀和家族的人脉铺垫下,被调到上海来工作。

现在任职国府上海市的文教署的署长,专门分管着教育和文化工作。

说这个衙门也有意思,国府成立后,孙先生立即强调在中国实行免费义务教育。

可能和他当时提出的,开启民智的理念有关

1912年,国府教育部明确规定:“初小、师范、高等师范免收学费。”

免费上师范就成了当时很多家境贫穷的学生接受教育的唯一途径。

1927年公布的《大学教员资格条例》规定,大学教育的月薪,教授为600—400元,副教授为400—260元,讲师为260—160元,助教为160—100元。

教授最高月薪600元,与国府部长的薪水差不多了。而同期上海一般工人的月薪约为15元。

文化方面,也是监督和管理出版,宣传和电影,戏曲等部门。

可以说是个有钱又有闲的美差。

看到这个和自己比较亲的外甥,王联华也不摆起脸色。

说道:“冬青来啦,先到我书房里面坐。”

常冬青毕恭毕敬的听着舅舅的话,说句实话这种尊重是发自内心。

当年要不是舅舅将母亲接回自家里面照顾,而且还出钱供常冬青和哥哥读书。

有点代替了父亲在常冬青生命中的角色。

来到了书房,王联华问了一下常冬青在日本的情况。

常冬青没有隐瞒,据实相告。

听完常冬青的诉说,舅舅说道:“这些日本人也太猖狂了。最近虹口那边也有浪人不断的挑衅,我看这个世道要乱啊。”

常冬青说道:“我看日本现在已经是穷兵黩武,尤其是最近的大萧条,经济危机事情,更不好过。”

王联华说道:“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惜上边一直在内部争斗,而且国府看起来是鲜艳,但是也被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军阀管理着。”

常冬青说道:“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这次回来,我想做一些不能说利国但是可以利民的事情。”

王联华说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常冬青说道:“我在日本学的心理学看来在中国是没有什么用的,我想再看看。”

“也好,你也先看看国内的形式再说吧。要是找不到,我想办法帮你弄进卫生系统看看。“舅舅说道。

中国是个人情的社会,有些时候人情可以凌驾在众多的规则之上的。

然后,王联华问道:“听说,你在日本交了个女朋友?”

常冬青如实的说道:“恩,是的。叫张濛,家中是开纺织厂的。和我是同学,但是我们是同年不同系的,她学的是外科。”

“哦,这年头学外科的女孩子不多啊。”舅舅也好奇的说道。

常冬青说道:“她的亲生母亲就是出车祸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然后去世的,所以她就选择当一个大夫,救死扶伤。”

王联华很满意调笑着说道:“找时间请到家中给我们见见,也让我们把把关。”

“等一段时间吧,最近才回来。我带她见过我妈了,准备商量下订婚的事情。”常冬青说到。

王联华想想:“你爸那边你见过面了,他怎么说?“

”还没有,我今天早上才到,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我再去见他。”常冬青也不愿意提常玉成。

舅舅说道:“玉成和你妈年轻的时候好好的,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可以说他们两人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恩爱的一对,怎突然间就变了,而且我也知道当年你爸是真的很爱你的母亲的。”

常冬青打断说道:“我那时候年级小,突然有一天,父亲带来个女人,然后就发脾气和母亲吵闹,最后更过分的将我们三人都赶出家门了。”

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小时候,父亲在我的印象中还是顾家和和善的,从来不乱发脾气的。”

这时候楼下响起了舅妈叫他们下来吃饭的声音。

舅舅说道:“别想了,可能你父亲也是有难言之隐。找时间问一下,现在你的任务就是陪我喝好好。”

抱怨的说道:“你舅妈管我太严了,还好你来了,晚上喝个痛快……”

第九章父亲

常冬青虽然能喝,但是一般不太在人前喝酒,他觉得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舅妈开恩,舅舅难得有不限量的日子。

爷俩带着王猛,那是放开了酒量,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最后,三人集体醉倒。是舅妈和三个姐姐将他们爷三弄上了床铺。

一夜无话,常冬青在舅舅家吃过了丰盛的早饭,驱车回到了家中。

车刚停好,老江来到了常冬青身边:“二少爷,昨天那个叫王少荣的来了。”

常冬青将车钥匙递给了老江,说道:“他人在哪里?我妈呢?”

“就在大厅等候,来了一会了。张小姐刚才来电话约了夫人一起去逛永安百货。”老江回答到。

他思考了一下:“江叔,你让人帮我车子洗一下,加满油。我下午去趟老爷子那边。”

说完常冬青径直向着大厅走去。

当他来到大厅,再次看到王少荣的时候,换了身浆洗干净的长衫。

发现昨天还邋里邋遢的人,今天穿戴的十分整齐,脸上也的伤口也进行了处理。

常冬青对王少荣的表现十分满意,说明他还是有进取之心。

只见王少荣见到常冬青,立即恭敬的站了起来招呼到:排长。

常冬青挥手示意让他坐下,佣人也端上了杯清茶。

他说道:“少荣,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王少荣坐在沙发边上,双手规矩的放在两腿上面。

回答到:“我昨天和我那边的老大说过了,我找到了以前的排长了,准备金盆洗手。”

接着说道:“我老大刚开始不答应,最后还是我说服了。也希望我能跟着排长。”

常冬青点点头:“你识字吗?会不会开车?”

“小时候,我娘送我去过几天私塾,能看懂几个字。车子没有开过,但是我会用心学的。”王少荣回答到。

常冬青刚回来,身边没有可用的人,而这个王少荣算是知根知底的。

他继续问道:“那你还会些什么?”

王少荣想想说道:“我会使枪,还有我们王家的拳法,我爹以前教过我,我一直没有拉下。”

常冬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少荣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

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和破绽,然后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只见这个王少荣,也对答如流。而且在部队的时候也接触过不短的时间。

随即说道:“你待会去找江叔,让他安排你学习开车。以后你跟着我。”

王少荣欣喜的说道:“排长,我真的可以吗?感谢您的收留。”

常冬青淡淡的说道:“老部队的兄弟都打光了,你也是我唯一的熟人了。我会照顾你的。还有……”

王少荣站起来聆听,就像当年在常冬青身边当警卫员的时候。

“我给那些家伙们留下点念想,你也要争气。初了开车以外,我希望你能继续学点知识。我不希望你以后还和那些不入流的人在一起。你要是受不了,你和我说,我会安排的。”

王少荣说道:“排长,我一定会好好的和江管家学习的,您看我的表现。”

常冬青唤来老江,将王少荣交给了他。

并嘱咐到:“江叔,少荣以前懒散惯了命多担待啊。”

老江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少爷,您放心我懂的。”

老江看着面前常冬青给他推荐的人,他知道这是二少爷的未来的亲信。

也没有多说带着王少荣离开,去安排他的住处和学习的事情了。

常冬青坐在大厅中,品着香茶。

他脑中全部是回忆着舅舅王联华在书房中自己的谈话。

小时候不懂事,也只有着被赶出来的时候零星的碎片。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思维的不断成熟。

常冬青老觉得自己的父亲,做的事情和他的行为有很多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

“算了,别想了。下午去问问吧。”常冬青拍拍脸颊,准备回到房间去补觉。

昨天太高兴了,喝了不少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日上三竿。在吃点东西的以后。

常冬青,开着洗过并且加满油的汽车向着愚园路开去。

到了父亲家的门口,常冬青没有急于将车子开过去。

而是停在不远的地方,从车子的收纳中翻出了一包烟。

点上一根,在思考着,回忆着。

这里在母亲得到舅舅的帮助以后也经常来过。

一般是逢年过节,祭祖或者父亲生日的时候。

儿时在这里的美好的时光,和离开后的遭遇。

像胶片一样来回的在脑海中不断的显现。

家中的兄弟两人,大哥宽厚,自己从小就心思重。

记得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的时候经常说:“老二,最像我。”

这次回来,一个是和张家的婚事,第二个也是想问问自己多年的困扰。

随着烟烧的越来越少。常冬青被一阵剧痛惊醒。

原来是烟头已经烧完了,灼烧到了夹烟的手指。

常冬青将烟头扔出车窗外,挂了一档位,向着父亲的住所开去。

车子来到门前,他按动了喇叭。

不一会,一个佣人探出了头,看见了是常冬青,赶忙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常冬青开着车向着里面驶去。

愚园路是当时上海最著名的政要聚集区,这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

常玉成的建筑住宅的主楼是一幢建于1925年的英国单体式的花园洋房。

采用的屋顶非常有特色,是比较陡的那种两陡屋顶。

山墙一般有暴露的木构架,或者用砖材仿造的那种木构架的效果。

采用同深色的构架、浅色的粉墙加上红瓦的屋顶。

显得有那种英式立体乡村风格的的花园别墅的感觉。

常冬青的车子人在主楼的门口,当家的佣人急忙下来迎接。

常冬青问道:“老爷,在什么地方?”

佣人是老人,认识面前的年轻人是自己的二少爷。

恭敬的人说道:“老爷,在后花园。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应该是在看他的那只新买的鸟。”

常冬青点点头,也没有让佣人带领,直接往着后花园走去。

绕过屋子的主楼,后面是一个布置雅致的花园。

整个花园的由三面设置的山墙,种植着大量的植物。

中间的底层用水泥做的接待区,其他的道路都是用鹅卵石砌成的小道。

只见一个身影背对着常冬青,常冬青恭敬的说道:“父亲,我回来了。”

只见那个苍老身影转过来,端详着常冬青。

平静无波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还要等几天,才到我这里来。没有想到今天都已经到了。”

常冬青说道:“昨天才到,歇息了下。就来拜见父亲大人。看您身体康健,还有精神种花养鸟。所以不敢打扰。”

常冬青也是暗中带着讽刺的说道,您真是好心情。

常玉成也没有在意,说道:“坐吧。这鸟和花比人纯粹,至少知道还能陪在我身边。”

说完,吩咐身边的佣人端上了些茶点,并帮常冬青斟上了红茶。

说道:”你看过你的母亲了。老江都和我说了,你回来有什么打算?”

常冬青知道自己回来的事情是瞒不过自己的父亲的。

“儿,东瀛归来。第一,是想和张家的女儿订婚。第二,也是想做些利民的事情。”常冬青喝着茶说道。

常玉成不削的说道:”张家,一介商贾之流。没有什么根基,只有铜臭,说实话我不太赞同这么亲事。”

常冬青微笑的说道:“我不是征求您的意见,这次来是告诉您一声。”

常玉成脸色抽了一下,但是瞬间平静下来:“我还没有死,我相信我的能量也是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

“当年您将我们母子三人赶出家门的时候,我们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要不是母亲大人,一直含辛茹苦养活我和哥哥。并且和您割舍不断,我想我和大哥不会再蹬这个门的。”

接着他又坚定的说道:“现在是新政府事情,不是您当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有恋爱的自由,我想您没有办法阻止的。”

常玉成也没有说话,不管什么原因自己是亏欠两个孩子的。

说道:“青儿,你知道以后你还是我常家的血脉,要认祖归宗的。我希望你能有好的归宿。”

常冬青嗤笑的说道:“老爹,您所谓的归宿就是将我或者大哥,和你那些高官显贵家中进行联姻?”

常玉成说道:“难道这有什么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要讲究个门当户对的。”

“得了吧,咱们常家往上数三代,还是农民,自己的土腥味都没有去掉,还洋气什么门当户对。”转间将话风一转:“当年您也是小户人家的子弟,然后和我妈自由恋爱。要不是我妈当时死心塌地的要和您在一起,估计也没有我们哥两什么事情了。”

这是有点节段了,常玉成当年出身也不是大户人家,要不是王家支持,他也没有办法去东洋求学。

老爷子被说动的哑口无言,也是触动了心底的什么事情。

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说道:”老二,你是想找事……“

第十章父子(为推荐票书友专门加更)

ps:感谢大家,从今起思娴每天双更。到了300、500收藏加更。1000收藏以上每天三更万字。后面的章纲已经全部打好了。更新爆发,就看大家给力了。上架爆更会破个起点的记录,大家使劲收藏,到时候拭目以待,立帖为证。

常玉成是最不愿意别人提到以前的事情。

而今天常冬青的行为和话语,算是揭开他心中的伤疤了。

“老爷子,您别生气,您看看,我那短命的后妈也没有给你留下个一男半女的。最后也是我和大哥给你送终,你看看别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常冬青其实也不愿意气自己的父亲。

但是总是忍不住,老是想起了父亲的罪孽和母亲受的苦。

常玉成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眼前的孩子自己是管不住了。

说道:“你要知道,你是我老常家的根,还有事有祖宗的,要光耀门楣的。”

常冬青笑着说道:“老爹,我不说其他的了,张濛这件事情上,我是看好了。您也甭崩着了。我妈电话也和您说了,我其实没有什么大志气,就想安稳的找个人过一辈子,我不想以后和您一样。”

常玉成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脾气倔,定下来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也不想将事情闹僵,说道:“你大哥回老家,这个家也要有个人继承我的家业和……”

常冬青连忙阻止道:“别,您的这个重担太大,我担不住。您要不将大哥召回来,他比我稳重。”

常玉成白了一眼常冬青:“你哥,比你倔。要不也不会跑回老家去,躲着不见我。”

常冬青看见老爷子也是满头灰白的头发,显得老态了很多。

心中也不忍心:“大哥,其实也伤的挺深的。但是您当年的事情发生的一点征兆都没有,他比我大,所以感触的比我的深。您也不能怪他。“

常玉成叹气的说道:”造化弄人啊,我常玉成一辈子问心无愧,就是你们母子三人我亏欠的太多了。

他听见父亲这么说,感觉事情有门,所以趁热打铁。

问道:“老爷子,我舅舅说过,你和我妈感情一直很好,难道您是有什么隐情?”

常玉成没有回答说道:“有时间,将张家的丫头带来给我看看,这个选女人是要男人的第二次重生,家有贤妻,男人不做坏事。”

常冬青看老爹不愿意多说,知道其中还有自己不能知道事情。

但是看见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婚姻的事情上有了退让,也是很高兴。

说道:“那行,我找个时间带濛濛来看看您老,到时候您别给人家甩脸子。”

常玉成也满口答应了下来,继续说道:”这次回来你想做点什么?要不要我出力。”

常冬青思考了下:“您老友什么建议?”

常玉成将杯中的茶水续上说道:“说实话你的性格,我不建议你去从政。别看你不说话,也会来事,但你你的性格他有自己的主见,所以在体制里面我虽然哟普面子,但是公门难修行。

随后又说道:”要是你有这方面的打算,我相信我还是有能力扶持你一把的。”

常冬青想了想:“这次回来,我日本那边的学业还没有断掉,在临走前我给清水城司教授写了研究生的申请我想继续的再学点东西。说不定我也会找时间去趟欧美。”

常玉成点头的说道:“也好,现在的国府也是一团糟,你以后做个学者也不错,但是你那些狐朋狗友也少来往。”

常冬青说道:“我想看看不行的话,先取得国府的行医资格,然后自己开一家诊所。”

常玉成寻思了下说到:“你的专业在国内,也是个空白。很多医院也缺这方面的人才,要不我运作下,你去公立的医院?”

他才不愿意去那些公立医院说道:“我舅舅说了,想安排濛濛去仁爱医院当外科大夫。家中有一个体制内的就好了,我还是愿意在外边无忧无虑的生活。“

常玉成想想有道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这个当爹的只好支持。

说到:‘也行,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这边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告诉我下。”

然后沉思的说道:“你舅舅那边也不算高位,能帮得上小忙,但是很多事情也需要其他的助力。”

常冬青看见老爷子将两件事情上也答应了下来,所以就放松下来。

不管怎么样,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父亲,但是也不想母亲伤心。

看见父亲新买的鸟,转移话题的说道:“您老真是好闲心,这鸟不错。”

常玉成这几年,在先生去世以后也慢慢的开始隐退了。

所以一般的时候挂着闲职,在家中寄情于这些玩物。

但是不要就这样小看他,多年的经营下,他的势力还是盘根错节的。

常玉成笑道:“这是金刚鹦鹉,现在在国内很少,是一位老朋友看我现在闷的慌送给我的,样了有些年头了。”

“这个鹦鹉的下半身长着翠绿的羽毛,仿佛翡翠一般,脖子上长着红黄相间的羽毛,远远望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父亲,这个还真不错。”常冬青夸赞的说道。

常玉成站起来,走到那个鹦鹉面前,从架在上拿出一点鸟食。

一边喂着,一边说:“这个可是我的宝贝,那天我去了,你要崩我好好照顾它。”

正说着,外边来人通报:“老爷,外边有人想见您。”

“哦,不见,就说我身体不好,不见来客。”自从自己退下来,很多人得知自己的关系和威望,都想办法来请托自己。

佣人说道:“他说,您的故交,是国府湖北省党务整理委员常务委员。”

常玉成想了一下说道:“故交?湖北那边的,姓什么?”

佣人回答说道:“他说他叫吴亚醒。”

常玉成说道:“那好吧,我就见一见,请他到这里来。”

佣人得到指示,不一会带来一个人。

常冬青看见来的这个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留着平头,显得英俊儒雅。

这人来到花园,看见还有其他人在,看了一眼,打着招呼对着常玉成

说道:”成老,先生去世后一别,多年未见。叨扰了。”

常玉成笑道:“吴老弟你不执掌一方大权,跑到我们这小庙干嘛?”

然后转头对常冬青说道:“青儿,来见见你吴叔叔,这位可是先生生前书记官,文采卓越。常向海内外报刊投稿,文声斐然啊。”

然后对着吴亚醒说道:“吴老弟,这位是犬子常冬青。”

听到介绍以后,常冬青礼貌的说道:“吴叔叔好,”

吴亚醒看在院子中的这个年轻人,不是外人。

随即夸赞道:“成老,好福气。令郎,一表人才。乃人中翘楚啊。”

谁都喜欢夸赞自己的儿子,常玉成瞬间笑容满面。

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老弟你是文武双全,当年老陈发生叛变,你也是舍生忘死的保护先生。说得上忠肝义胆。”

吴亚醒这辈子最得意的是这件事情:“岂敢,岂敢,您老,才是先生最为依仗的肱骨之臣,随先生去美国,保护先生在日本,多次粉碎了敌人计划。要不先生不会临终前,将甚多事情托付给您……”

常玉成觉得说的有点多了,挥手到:“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次老弟来上海是……”

吴亚醒显得很为难的,看了看常玉成。

常玉成对着常冬青说道:“青儿,你吴叔叔来,我要好好招待,你去我书房的柜子中,将我收藏好茶叶拿来。”

常冬青在琢磨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好像老爹当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看见自己被打发,不愿意在边上,也只好作罢。

随后,就按照父亲的吩咐去书房找茶叶去了。

这边看见常冬青离开了花园,吴亚醒也不绷着了。

连忙说道:“成老,救命啊。我是遇到事情了。请您看在共事过的事情上帮我一把。”

常玉成说道:“这个不着急,你我同仁一场,你将事情说来听听。”

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也就是吴亚醒想上位,但是没有做成。

1929年5月份,何俊成被任命为湖北省政府主席,但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未到职,

先由当时的国府的省民政厅长代理任职,而吴亚醒觉得自己有希望。

原来打算熬死婆婆,自己也是婆婆,大展宏图的时候。

1930年2月,何回到武汉正式就任湖北省政府主席,并改组省政府。

这时候好梦被打碎了,吴亚醒当然不干,就和何俊成各种明争暗斗,两人产生间隙。

这个何俊成也不是省油的灯,曾随着先生和黄先生从事辛亥革命和护法战争。

而且此人也是常凯申拉入国府的队伍的,所以深受常凯申的信任。

并且此人文武双全,早年留学过日本的京都振武学堂。

为人豪气,喜欢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可以说浇油广泛,人称“賽孟尝”

能言善辩,左右逢源。

别看吴亚醒的出身也不错,但是在这位面前也不够瞧的。

被整的死去会活来,所以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像找些人撮合。

而常玉成一直是陪伴先生左右的老人,门生故旧众多,人脉宽广。

在常凯申面前,常玉成还是能说上话的。

常玉成也不想趟这趟浑水,推脱到:“吴老弟,按理说咱们都是先生身边的人,但是这个姓何的可是先生面前的”第一参谋”,又得到常凯申的赏识……”

第十一章密室

吴亚醒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很难办。

事情也已经惹到身上,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早知道现在的下场,何必当初啊!

连忙说道:“成老,这次我是过不去那个坎了,请您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拉兄弟一把。”

常玉成没有说话,他在琢磨着其中的各方势力的得失。

吴亚醒看到这个情况,知道眼前是自己的希望。

随即打开自身携带的公事包,行里边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常玉成。

说道:“成老,我知道您托人也需要打点,这些不成敬意,不够我再想办法。”

常玉成推回去说道:“吴老弟,你先收起来。我们之间来不得这个。”

吴亚醒连忙塞过去:“老哥,我知道您不需要,但是架不住别人的关系要打通啊。”

看见常玉成不收,就放在了桌子上面。

这时候常冬青,也拿来了泡好的茶叶,放在桌子上。

随后说道:“父亲,我先回去了,吴叔叔,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常玉成也没有在意:“行,你先回去,你母亲那边你多照看着,另外张家那边,什么时候安排好时间见面,你提前告诉我下,我好准备准备。”

常冬青立马答应下来,随后告辞。

大家的心思都在吴亚醒的身上了,没有看见常冬青转身时候脸上带着的奇异神色。

这要从刚才常冬青去拿茶叶说起,没有想到变故在这里。

他的到父亲的指示去书房,找寻茶叶准备款待吴亚醒。

这个书房可以说是在自己的记忆中很少进来的禁地。

以前一般连卫生都很少有其他人收拾,连佣人都允许进入的。

小的时候,只有母亲可以进到这里面来。

自己和大哥也是在接受考校的时候,才可以进来。

成年以后也就几次,在父亲的召见下来到过这里。

当年母亲和他还有哥哥三人,被赶出家门以后。

只有江叔偶尔才可以进入书房,帮助老爹收拾卫生。

也是在父亲的注视底下,完成所有打扫整理的工作

最近老江一直在母亲那边,所以也只有自己可以进入书房。

常冬青本来来到书房以后,发现书房的门没有锁。

走进去以后看书房没有多大的变化,凭着记忆,找到了印象中的储物柜。

看见里面有一些别人送的各种各样的茶叶和小礼品。

随手拿出了一包放在最外边的茶叶,正要转身离开。

当走到书桌前面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

随手无心一带,将放置在桌子上的笔筒打翻在地上了。

他看见闯祸了,心想这下惨了,要挨骂了。

连忙开始将散落在地上的笔全部收拾起来。

准备将笔筒放回到桌子上面的原处。

这时候,他发现原来放置笔筒的地方,有个突起的按钮。

这个按钮的纹路和书桌的颜色一模一样。

要是不仔细看,觉得像打造书桌时候的木料原来带的疤痕。

常冬青触摸了下按钮,发现挺硬,然后用力按了按。

只听“咯噔”一声,在书桌后面的书柜处传来一声轻响。

他连忙放好笔筒,顺着响声的来源处寻找过去。

发现后面的一个书架出有个突起,后面传来一丝亮光。

常冬青用力的将书架挪开,赫然在书架背后出现一个密室。

他好奇的停留在这件大约在20个平方的地方的门口。

向着里面张望着,里面因为太小一目了然。

只见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书桌和椅子。

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架电台和点亮用的台灯。

屋内还有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存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档案袋。

在墙角的位置,有一张铺盖完整的行军床。

他站在门口,心中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作为一个国府元老,在自己的家中竟然有一部经常使用的电台。

看这个电台的干净程度,显然是经常使用的样子。

而且很多的资料都存放在这里。

他抬眼再望过去,发现在墙壁上挂着一幅《独钓寒江雪》的字画。

最后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不进去。

父亲是个做事情有调理的人,不太愿意让别人乱动他的东西。

常冬青选择离开,迅速的关好密室出口,离开房间去厨房找杯子泡茶。

在小的时候,老听自己父亲打仗的故事,或者是一个作为秘书时候长官的趣事。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自己的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且,在刚才听见父亲和吴亚醒的谈话中间透露出来的消息。

父亲在先生身边的时候还另外有隐情,绝不是一个机要秘书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愿意惹上麻烦,不该自己看的不看。

这算是父亲的秘密吧,作为成年人应该拥有自己的秘密。

常冬青走后的花园中,吴亚醒和常玉成还在商量着。

常玉成思考以后说道:“吴老弟,你这件事情要想破局,看来还要找关键人物。”

吴亚醒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急切的闻到:“这个关键人物是?”

常玉成点拨到:“现在常凯申也需要党内同志的支持。最近王兆明很跳,基本上有势成水火的趋势。”

接着说道:”我觉得你不如擒贼先擒王,直接去南京面见常凯申。”

吴亚醒说道:“这样成吗?我连委座的面都见不上啊!”

常玉成拿起茶杯说道:“你不必直接见,先去见夫人。”

“夫人?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我以前是先生的书记官,现在常凯申当家,我有委屈了,就去夫人那边哭丧?”吴亚醒琢磨的说道。

常玉成说道:“你要是这样办理,那你这辈子就不要再向着走仕途了。”

吴亚醒说道:“成老,请指点。”

常玉成说道:“你去的目的,不仅不要说你目前的处境,而且要极力推崇那个姓何的。能怎么夸就怎么夸,将他说的是离开他,当地的情况就不行了。”

接着说道:“常凯申是个心思多疑的人,所以他会调查。这时候,您的矛盾是压不住的。”

吴亚醒说道:“捧杀,高是在是高明。”

常玉成说道:“不是捧杀,到时候常凯申会召集你去见面。那时候你就要用另外一招了。”

吴亚醒说道:“请成老赐教。”

常玉成说道:“哭丧,然后表明自己虽然受到排挤,但是还是为了国府的事业愿意坚守。”

吴亚醒这时候有种剥开乌云见太阳的的感觉。

接着话说道:“常凯申这个人也还算重感情,所以我作为前先生的书记官,要是被苛待了,他是怕给人留下话柄。”

“是的,这时候他会想办法给你调离武汉的。那时候你再想办法联系上二陈就好了。”常玉成继续提点到。

吴亚醒不解的问道:“我为什么还要联系二陈?我们也不是一个系统的啊。”

常玉成心想你到是个写材料的好手,但是政治的敏感度还是太小了。

随即说道:“你的优势是好的笔杆子,说实话党内真找不出几个,要想以后有大的发展,你必须紧紧的跟着常凯申。所以秘书长这个职位最适合你,你最安全。”

这时候吴亚醒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过来,

连忙说道:“成老,您不亏是党内的老前辈,一针见血。亚醒,受教了。”

“不要小瞧党务调查科那边二陈,他们现在得势的很,现在那边也需要筹码,好开展工作,你这个时候与他们交好,我想他们也会乐意帮助你的。”

最后常玉成总结的说到。

然后,没有再看吴亚醒,端起茶杯喝着里面的茶水。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吴亚醒再不明白,就是个棒槌了。

连忙拱手说到:“成老,这边还需要您帮助我疏通一下。我今天就回南京,运作这件事情。”

常玉成说道:“那好,我就不送了,老弟辞去戒急戒躁,事情会有转机的。”

吴亚醒说道:“大恩不言谢,成老日后我涌泉相报,告辞。”

说完也顾不上刚沏的茶水,急忙离去。

等吴亚醒离开,常玉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封。

打开那个没有的封口,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只见里面是10元面值的美钞,厚厚的一沓,估摸着有5000美金左右。

那个时候一美金的购买能力还是很厉害的。

1930年的时候上海一美金可以兑换大洋24元。

一英镑约为4美元,就算是黄金,一盎司黄金大约在16-17美元。

一块银元兑1400文,大米20文一斤,可买70斤大米。

这笔钱也不算是小数目,常玉成苦笑的说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然后将钱放回信封,拿好向着书房走去。

回到了书房中,常玉成将笔筒移开,按下按钮。

来到了暗室的门口,但是他没有立即进去。

而是顺着门口的空气中用手沿着门摸去。

不一会一根头发出现在他的手中,将头发收好。

再仔细的端详了,地面的浮灰,看上边和自己上次离开的时候没有变化。

这才走进屋子,来到了那个《独钓寒江雪》的书画面前。

撩起书画,后面显现出一个铸造在墙上的保险箱。

因密码打开保险箱,轻轻的拉开,卸下里面的机关。

将钱放了进去,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上写着:“休眠する計画は極秘だ……”

第十二章张家(感谢推荐票、收藏加更)

常冬青从父亲的那幢英式花园洋房里面出来。

极力的将今天看到的画面,从自己的脑子里面驱散。

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难,一直有着疑问在自己心中。

他也不断的琢磨着自己舅舅的话,也想起自己的小时候的场景。

一个急刹车,常冬青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拿出放在隔断中的香烟,抽起来。

随着,香烟中的尼古丁冲入到肺中,常冬青也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要和濛濛先订婚。

到时候,看情况做决定。

不行的话,两人先去美国那边继续深造,把自己的母亲带上。

老人家也辛苦了一辈子了,不能跟着那个人最后再吃苦受累。

当下心思定了下来,也变的从容了不少。

再次,发动汽车回到家中。

张濛和常母两个人逛街也回来了,正在大厅的沙发上聊天。

常母看见常冬青回来了,笑着问道:“今天去你爸那边了?他怎么说?”

常冬青回到:“下午过去了,还好。说等有时间两家要聚聚“

常母放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待会你送濛濛回家。”

张濛一直在看常冬青和母亲的说话,知道他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人物。

要是不答应这门婚事,也是很麻烦的。

常冬青看着在边上默默发呆的未婚妻。

安慰到:“待会我送你回家,顺便的拜见下伯父。将咱两的事情提提。”

小丫头脸皮嫩,看见常母也在边上。

红着脸说道:“厚脸皮,八字还没有一撇了。看你那傻样。”

常冬青也慢慢的开心起来,尤其是面对这个单纯的姑娘。

张濛小脸红红的拿起电话,和自己家里人打起招呼。

告诉他们毛脚女婿,要拜访自己家。

晃晃悠悠,下午再温馨快乐的时间中慢慢溜走。

看着家中的两位在生命中出现的女人,常冬青感到非常的满足。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将要准备上门拜访的礼物准备好。

在常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带着张濛开车离开。

在车上,小丫头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时而傻笑,时而有点忧愁,时而又有点担心。

常冬青是及有主见,心思就一个。将张濛娶回家。

早已经接到小丫头报信的张家,是灯火通明。

今天是未来的姑爷初次登门的日子,上上下下早就在下午开始忙活着了。

常冬青停好车,优雅的打开车门。和小丫头一起来到正堂。

早就在等候的张父,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在女儿去日本上学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找了个男朋友。

今天看到常冬青,小伙子蛮精神。

再加上自己和那些做生意的伙伴中,打听了常家在国府中的位置。

张继国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甚至想现在就急迫的商定下来婚事。

乐呵呵的说道:“贤侄,今天到访。我老张,真的是很开心啊,小伙子,不错,不错……”

老张一边满意的说道,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常冬青看到面前这个胖胖的,笑起来像弥勒佛一样的中年人。

恭敬行礼道:“伯父,小子常冬青。没有打招呼,贸然登门,唐突了。”

张父一把拉过常冬青的胳臂,热情的说道:“不唐突,不唐突,来屋里坐。”

也顾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了,拉着常冬青就往屋子里面走。

后面的张濛也是无力的将手掌,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老爹啊,你这样我很丢脸的,我不要面子啊”

众人来到沙发边上,常冬青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上来。

“伯父,这是送给您的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常冬青笑着说道。

张家在苏州也是属于世家,最早在清朝的时候就开始进行了丝织业。

一直是几代人的积累。南方自古以来就是文风昌盛。

再加上张父在商场多年的搏杀,见识也是不凡。

当他打开常冬青送上的礼盒,也是被里边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只见盒子中装的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张父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捧出来,仔细的端详。

嘴里赞叹道:“贤侄有心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耀州窑瓷器,这个剔花、刻花、划花、印花的工艺,现在基本上已经失传很久了。哪怕就是清代以后的仿品,现在也很难找了。”

常冬青说道:“伯父好眼力,这个我初步断代是北宋时期的。”

张父将瓶子的底面翻过来,看着下面的提拔。

赞不绝口的说道:“不错,这还真是北宋,这要花不少的钱吧。”

北宋时期的耀州窑瓷器,以剔花、刻花、划花、印花工艺最为著名,艺术成就也最高,是当时北方青瓷的重要代表。

五代、北宋时期的刻花工艺刀法犀利,线条刚劲有力,堪称雕塑精品;

宋代晚期的印花工艺,布局严谨,疏密有致,题材丰富,对称均匀,与定窑印花艺术不相伯仲;

金代耀州窑研发烧制了月白釉青瓷,堪与南方龙泉窑青瓷相媲美,是耀州窑青瓷的最后一个亮点。

常冬青说道:“这个还真没有花多少钱,我们在日本准备回来的,就和濛濛琢磨着给大家带点礼物。所以在街上的时候转悠,那边的小东洋不识货,卖的很低。”

张父宝贝的将这个“白瓷莲升文壶”放回盒子,嘱咐佣人千万分小心的送到自己的书房。

然后笑着说道:“多少钱?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能捡到小东洋的漏,你是有福气的。”

常冬青笑着说道:“那个摊贩要的是我1万日元,最后我付了2800美金拿下的。”

张继国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这个价格,你小子真的是赚到了。真便宜。”

张濛也是和常冬青一起买下的这个瓷瓶,当时也在现场。

看见常冬青将这么贵的东西,送给自己的亲爹。

有点我家粮食,被别人拿走的感觉。

也顾不得,坐在自己对面的是自己的老爹。

然后娇嗔的说道:“冬青哥,这么贵的东西。你还是拿走吧,太贵重了。”

张父看见自己的女儿,现在就胳膊肘往外边拐,心中也是无奈了。

然后调笑的说道:“姑娘,先让你爹我欣赏几天。等你出嫁的时候,你老爹给你准备份丰厚的嫁妆,到时候你要是喜欢这个瓶子咱再添上。”

顿了顿说道:“我就你这一个闺女。等我百年以后,家产都是你的。你就让老爹多收藏几年。现在还没有结婚,就打你老爹的注意,你不厚道啊。”

然后开心的大笑起来。

张濛也给自己的的父亲调笑的不好意思。

羞红的不答应,借口去看看厨房的准备,跑了出去。

张父抱歉的说道:“冬青啊,见笑了。我这个闺女他娘就在小的时候过世了。我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以后有什么耍小性子的时候,你要多担待啊。”

常冬青坚定的说道:“伯父放心,冬青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张父也是满意常冬青在对待女儿的态度。

其实大多数父亲对待女儿的感觉,就像自己好不容易精心培育养了一盆花。

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个臭小子。

不仅看花,还想连花盆都要端走的节奏。

常冬青说道:“伯父,不知道您最近是否方便,我的父母想和您一起吃个便饭。”

张父对常冬青说道:“既然你我两家都没有异议,我看越快越好。”

常冬青知道自己的事情成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立即回到:“我今天就回家问下家慈,争取早日将日子定下来。”

这时候,一直借口去厨房的,却躲在外边偷听的小丫头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说道:“好了,都谈了那么久了。饭菜都快凉了,你们不饿啊,快来吃饭。”

赫然现在有了当家女主人的架势。

张继国和常冬青听到以后,相视一笑。

张父说道:“冬青啊,今天咱爷俩好好整两盅,不醉不归……”

常冬青也不怂的说道:“那就舍命陪君子,张叔您先请。”

说完这对未来的翁婿,起身向着餐厅走去。

日本,在石见山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沟中。

这里人迹罕至,到处都是灌木丛生的密林。

山谷中,一个被人工开辟的训练场所。

其中一间幽暗的小屋子里面。

被消失的“京都大学”的大久保督导长,正在战战兢兢的站在两个人面前。

其中那个瘦小的身影,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大久君,不怪我将你从繁华的学校,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大久保虽然心中,舍不得那些穿着短裙热情奔放的女大学生。

但是他在面前的人跟前,可不敢这么说。

连忙谄媚的说道:“为帝国效力是我的荣耀,我感谢您能将我调到这个战斗的前言。”

黑影说道:“那就好,最近的准备怎么样了?”

大久保立马狗腿的说道:“第一批训练学员已经出发去了上海了。这些人最少训练都是五年以上的精锐。”

“很好,你办的不错。继续加强淘汰,死人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希望他们用他们的忠诚,可以换来帝国以后的荣耀。”

然后转头问向身边的人:“原田君,现在在东北怎么样了?”

边上的人说道:“在土肥原将军的调教下进步很快,那边也要开始行动了。”

“很好,我最近一段时间将去北边,等忙完了我会去趟上海。”

斋藤静子的那妖艳的脸庞,在惨白的灯光下时隐时现……

第十三章探班

得到了张家的允许,常冬青也和家中商定了两家的见面时间。

两家的家长看到两个年轻人也是情投意合。

所以也不会再多加管束,任由他们相互来往。

这几天常冬青带着张濛,开着车四处的游玩。

从城隍庙到各种大教堂,风景古迹到市井小景。

从百乐门到租界上各种各样的咖啡馆。

玩的不亦乐乎,两人的感情也在慢慢的升温。

除了最后的防线,两个人再也分不开了。

昨天接到表弟王猛的电话,约好了今天去片场探班。

常冬青来到了车边,早已等待在那里的王少荣打开车门。

这段时间王少荣跟在管家江叔的身边,学习了不少东西。

而且江叔也喜欢这个常冬青介绍来的年轻人。

他知道,随着自己的岁数越老越老。

再照顾下一代是有心无力的,也要给二少爷找个帮手。

所以对王少荣是倾囊相授,严格要求。

只见王少荣穿着板正的中山装,经过精心的熨烫,显得一丝不苟。

头发上打上发蜡,光滑的没有凌乱。

带着白色的手套,抢先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说道:“少爷,请上车。”

这也是江叔交代的,兵役的事情还没有最终的结果,想着避嫌。

另外一个也希望王少荣能记住常冬青对他的帮助的恩情。

常冬青到是很满意,笑着说道:“少荣,都是江叔教你的吧。”

王少荣朴实的露出了笑容,摸摸自己的脑袋。

常冬青吩咐到:”别听那个老古板的,我们是上过战场的兄弟。我比你大,以后叫大哥。”

看见王少荣还要说话,常冬青挥挥手说到:“就这么办了。你拿我当大哥,我拿你当弟弟。”

说完就上了汽车,王少荣苦笑了下,也没有说话走到了驾驶室。

到张家接上了张濛,两个人就向着拍摄现场驶去。

到了拍摄现场,常冬青看到这是一个位于江边的拍摄场地,

原来是一个废弃的船坞修理厂改建而成,有着原来遗留下来的建筑。

将外边的大门关起来,架上设备和拍摄机器,就自成了一片天地。

这时候的电影制作,很少去繁华的地区拍摄外景或者大型的场面。

这样不仅成本无法控制,而且人员也会很繁杂。

大的制作公司有自己专门的摄影棚,条件比较好。

眼前的这家公司,看来也是有点规模的。

王猛在接到门口的场务的通知,就让他们将汽车停在了院子的一角。

张濛是第一次看到拍摄的场面,下了车以后到处东张西望。

显得对什么都好奇,充满着兴趣。

王猛走了过来,今天他的扮相显得是一个小开和富家子弟的模样。

脸上涂着厚厚的妆容,笑着说道:“表哥,你来啦。我给你介绍我的几个朋友。”

说完,拉着常冬青向着摄影机后面走去。

在那边有几个人围在桌子上,正在激烈的讨论着剧本。

常冬青觉得自己也就是过来玩玩,怕给别人添麻烦,

王猛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大咧咧的带着常冬青走到了几个人面前。

“老丁,刘凯。给你们介绍下,我表哥。青年俊杰,刚从日本留学回来,是学医的。”王猛介绍到。

虽然王猛是关系户来的,但是平时也是比较平易近人,也没有什么傲气。

偶尔的时候请大家吃吃饭,演戏的时候也努力,善于琢磨。

所以人缘不错,剧组上上下下的也蛮喜欢这个没有心机的大男孩。

正在讨论的几个人,抬起头来望向常冬青。

常冬青笑着说道:“鄙人常冬青,今天来探班。多多叨扰了。”

其中一个岁数大的热门穿着格子马甲,头上带着个宽边帽。

笑着说道:“常少,欢迎你来。找地方坐,我们这边乱糟糟的,照顾不周啊。”

常冬青回到:“是我打搅你们了,我就是和我未婚妻来看看,你们忙你的。”

导演看见常冬青也是大家子弟的气度,和优雅的谈吐,也没有怠慢。

对着身边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阔腿高腰裤配着皮质背带的年轻人。

说道:“小刘,你去找个位置将常少带过去,吩咐一下做景的师傅,有外人,注意安全。”

然后转过身体对着常冬青说道:“我是这部戏的导演,我叫丁毅。那个是我们的编剧叫刘凯。”

说完指着那个刚才吩咐的年轻人,介绍到。

常冬青看大家都比较忙,就随着那个叫刘凯的年轻人去找张濛了。

王猛反正也没有事情,还没有开拍他的镜头。

就随着他们到处转悠当导游了。

“表哥,咱们这部戏请的女主角是最近最红的女明星鲍小姐。到时候让嫂子和她合影。”王猛显摆到。

常冬青说道:“看你们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大,能支起这个摊子,真心的不容易。”

王猛自豪的说道:“你不知道,咱们的导演和编剧在上海是赫赫有名的。”

接着炫耀的说道:“你就拿我们丁导说吧,不仅会导戏,自己也是个作家,编剧。他写的电影,反应的全是平民老百姓的生活,很有感染力,而且还在很多报纸上发表。”

有指了指带路的年轻人啊说道:“咱们的刘编剧,也是被誉为当代文化界的俊杰。”

刘凯听到王猛这么夸自己,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谦虚的说道:“都是大家抬爱,王猛你不是也和报社的那些编辑熟悉,要不我也登不上那些文章。”

常冬青觉得这是个有活力的团队,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忙活着。

他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几个人边走边愉快的聊着天。

时间不长,都是年轻人,大家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找两个观看角度很好的位置,刘凯让人送了几把椅子过来。

常冬青让他们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招呼他。

随后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王猛,去将张濛找回来。

虽然有少荣跟在小丫头身边,但是现场也是有很多的设备。

磕着碰着,对大家都不好,省的添麻烦。

没有多久,在现场到处转悠的张濛也带着满脸的小星星来到他身边。

看着小姑娘满脸都是兴奋的汗水,他拿出手帕细心的擦拭着。

小姑娘兴奋的说道:“冬青哥,我在后面化妆间看到好几个大明星哎。都化的好漂亮。”

常冬青将手中的手帕递给了小姑娘,

宠溺的说道:“刚才猛子说了,待会请剧组的人帮你和明星多拍几张合影。”

“真哒,我很喜欢那个女主角的,待会帮我拍的美美的。”小姑娘开心的说道。

随着打板的声音想起,片场进入了拍摄状态。

其实这部戏是一部古装的戏,讲的是富家少爷被坏人蛊惑走上邪路,然后机智婢女单身救主。

历经千年万险,想尽办法帮助少爷脱险,最后双宿双飞的故事。

但是今天的女主角怎么也进入不了角色。

几次在导演的要求下的,镜头一直就不是很顺,拍不下来。

这时候导演的心火也被点起来,拍摄的时候脾气也显得急躁起来。

但是越是这样,也越是出错。

最后导演气的将本子也甩在了地上,让机器先停着。

这时候的电影都是胶片拍摄的,一条的价格也是蛮高的。

拍摄这么长时间,就会浪费那么多无用的胶卷。

换成谁也不愿意,这边的那个丫鬟也着急的直掉眼泪。

常冬青也是蛮欣赏这个姓鲍的女明星,能看出来她是很努力的。

看到场面都在沉重的气氛中,常冬青站了起来。

走到了导演面前,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导演惊讶的看着常冬青说道:“常少,这个能行吗?”

常冬青自信的说道:“其实这个简单,表演也是一种心理学的表现形式,我在日本就是专修这个专业的,您可以让我试试。”

在一边听的编剧刘凯,也是眼前一亮。

劝着丁导说道:“那就让常少试试,反正也没有比这个再糟糕的情况了。”

导演看这个情况,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只好将那个演员叫到自己的身边,准备让常冬青开导她。

常冬青说道:“鲍小姐,别着急。我前面看到你演的挺好的,我和我妻子都是蛮喜欢看的。”

鲍梦珂红着眼睛说到:“谢谢先生夸奖,但是我这条怎么也过不去,卡在那里。”

常冬青认真的想了一下用手指带着点比划。

说道:“其实能看出来,这个丫鬟是很喜欢自己家的那个公子的,所以因为喜欢才会关心,才会每次那个坏人蛊惑他的时候,她才能及时的发现。但是她只不过是个下人的身份,虽然暗恋着公子,又不敢很明显的表达出来,只能在暗处愿意为自己的公子赴死。所以这种遮遮掩掩的情感一定是掩饰中带着一点透露的不是?”

现场的所有人顿时醒悟了,这不是这个主角的的状态吗?

鲍梦珂也收起了刚才的负面情绪仔细的听着。

这边的导演和编剧,对着常冬青竖起了大拇指。

鲍梦珂问道:“那我们怎么表现这种情感?”

常冬青自信的回到到:“简单……”

再见大侠,再见江湖

其实今天本来,思娴是想停更一天的。

因为今天我最喜欢的大神94岁高龄的金庸大侠病逝了。

曾经有人说他的去世是一个武侠时代的结束。

“有些人还在你的世界里面出不去,而你却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几十年的岁月里,金庸先生为我们带来了无数经典武侠作品:《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神雕侠侣》、《鹿鼎记》、《笑傲江湖》…

年少时,记得看第一本他的小说是在被窝里面用着手电筒看的。

那是个“有味道的记忆”。

我还记得第一本是《神雕侠侣》当时没有什么钱,只好去租书铺子租看。

那时候是3毛钱一天,厚厚的三本。

我是一口气读完的,当时是初中的时候也是少男的热血。

看到尹志平变成“龙骑士”,真的恨的牙根直痒痒。

但是,又被郭靖的“侠之大者”所感染,热血沸腾。

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省下早饭钱去租书看。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本基本都看完了。

最后的《鸳鸯刀》一直没有找到,有次去香港的时候在书店的时候找到的。

虽然是繁体,但是看的也是不亦说乎。

曾经和友人开玩笑,当『侠客逢少年』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情况?

答曰:本梦想是清华北大之所,奈何中学武侠乱了我鸿鹄之志,成就了一腔江湖热血偏了求学正途。

现在,随着资讯的发展,我也快不惑之年,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扑街小写手。

但是我还买全了那些书,是回忆也罢,是装也罢。这就是我少年时期的武侠记忆。

思来想去,还是读者重要,将后面章节上传。

水平一般,但是态度要端正。

人都要走到这一步,但是他的名字会伴随经典将会永远的流传下去。

借用金庸书里杨过的话送给老先生:

“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思娴20181031凌晨2时

第十四章闹事(为推荐票和收藏的书友加更一张)

常冬青捡起被摔在地上的剧本,翻看了其中今天这场戏。

然后说道:“丫鬟是很小的时候被卖到府中,然后无依无靠,从小被人欺负。最后是少爷带着她在身边,教她识字,保护着他。所以在坏人想要杀少爷的时候,她舍命保护扑上去用自己生命的时候一定舍不得的。”

鲍梦珂现在是直接的点头,越想越有道理。

常冬青接着说道:“刚才你看见你家少爷被人打晕在地面上的时候,你只是恶狠狠的注视着抢夺家产的坏人,你家少爷生死不知,你都不关心。这个从常理上说不过去了。”

这时候丁导比划着说道:“小鲍,你当时要帮你家少爷报仇的时候,用心疼和决然的眼神看下你家少爷。那时候,我再给你个特写。那感觉真的让人入戏的。”

这边的刘编剧也被感染了,顺势拿过剧本。

大声的说道:“这个地方,就是你打不过坏人,坏人用刀刺向你的时候。你再加上感觉,感觉?”

编剧是心中明白,但是说不出来。求助的看向常冬青,

常冬青说道:“是带着一丝的解脱,生不能同床,但是死的时候要同穴的决然。也还要有一丝的放心不下,意思就是万一你死了以后自己的少爷怎么办?最后,还要有一丝想活下去的意志。”

导演和编剧像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

鲍梦珂边听边琢磨,喃喃地说道:“这个眼神含的东西太复杂,好难啊。”

常冬青说道:“这个你可以想象下你男朋友生死离别时候的状态。”

鲍梦珂听到以后,含羞的说道:“人家,还没有男朋友的。”

全场的人今天也是第一次八卦到这件事情。

大明星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这个消息要是卖到娱乐小报,那岂不是有不少消息费。

常冬青也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还好,这个是可以替代的。

接着说道:“你就多想想你养的猫狗什么的,不行的话,你想想你自己养的花草盆栽。再不行想想你最喜欢的东西被打碎了,损坏了的时候的心情。”

常冬青不亏是学心理学的,相处了好几种办法。

鲍梦珂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里面带着异样的神色。

对着导演自信的说到:“导演,我想我明白了。辛苦了,我想再来一遍。”

导演看到这样情况,立马招呼各个工作人员到位。

随着再次打板的声音响起。

只见鲍梦珂看到自己戏中的公子被打倒在地上昏过去,不舍的看了一眼,决然冲上去。

这时候,导演将镜头对准了鲍梦珂的面部,然后紧张又兴奋的盯着。

冲上去的丫鬟但是还是显得势单力薄,这时候眼看坏人的刀要刺向丫鬟。

这时候避无可避的时候,丫鬟已经无力的反抗。

主角决心赴死,鲍梦珂将那种千肠百转的神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最后,摸到身上带着的利刃的时候……

“卡”

在导演的叫停的时候,这场被卡了好久的戏终于过了。

全体在场的人员包括常冬青和张濛两人都起立鼓掌,为演员的精彩表演庆贺。

导演和编剧说道:“常少,好手段。这条能过,你居功至伟。”

张濛还沉寂在刚才的表演中,眼睛都有点红红的。

说道:“鲍姐姐,演的真好。我都看的紧张的不得了。”

这时候,鲍梦珂来到常冬青面前。

感谢的说道:“谢谢先生的指点,要不是您,今天我也演的没有真么好。”

边上的丁毅也说道:“常少,你当医生屈才了。当导演你比我还会说戏。”

常冬青谦虚的说道:“我就一个医生,只是业余爱好。虽然也喜欢文学,但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边的刘凯说道:“您谦虚了,咱们北平的周先生以前也是在仙台学医,但是现在在文学上的造诣也是非凡的。”

常冬青说道:“我哪能和周先生媲美,那是大家。不过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多聚聚,聊聊天。”

然后转过身体对鲍梦珂说道:“您刚才,表现的那么好,心中在想什么?”

鲍梦珂也随着导演和编剧称呼说道:“我当时想的是我新买的口红断掉了。”

“额……”常冬青没有想到这个答案,有点呆立当场。

这时候张濛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样确实挺让人难受的。”

说完全场,想起去爆笑的声音。

“哐当”在众人在开心的聊着的时候。

只见摄影棚的大门被踹开,随即闯进来一帮人。

一个个痞里痞气的,手中还拿着刀片、棍棒等家伙什。

这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目光全部看过去,导演也立马走了过。

笑着说道:“各位兄弟,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这种事情,可以说在哪个时候不少见了。

一些黑帮的混混,看到拍电影的有钱,总是想办法混点零花钱。

有时候也欺负剧组的女演员。

但是作为一个能成立电影公司的单位,上下在此之前也会打通关节。

有时候,有些小小不言的钱,就当请他们喝茶了。

这边话音刚落,一个个头不高,带着眼镜,梳着分头,獐头鼠目的男人走了出来。

嚣张的说道:“你就是导演?”

丁毅说道:“我是导演,您是哪位?”

“听好了,老子叫周振兴。跟租界“双枪小开司”吴立宝大混的。今天来是收保护费的。”

这个周振兴边说边将眼睛盯上了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长的太矮了。

导演这时候为难的说道:”我们来之前是和杜爷那边的肖老大,交过了钱了。”

周振兴听到说给杜爷那边有关系,瞬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候后面,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杜爷我不知道,我是跟刘爷的。”

从人群的后面闪出了一个身影。

当时在上海,青帮有三个所谓的巨头,也是当时被称呼的“三大亨”

他们分别为:黄荣金。刘中林和杜月盛。

这三位都市大亨组成了上海滩实力最强、影响力最大的新式流氓帮集团。

这个人身材魁梧,脸色带着阴沉,面相凶狠。

这个人叫吴立宝,拜的老头子是三巨头之一的刘中林。

这个吴立宝,实在没什么可以拿来说道的出身。

他的父亲是当时上海公共租界里开老虎灶卖开水的师傅,吴立宝从小跟着父亲卖开水。

既没上过学,也没读过书,从小就在公共租界的最底层生活,见惯了人情冷暖,饱尝了冷眼和嘲讽。在贫困的生活环境中,摔摔打打长大。

后来,吴立宝的父亲去世,他就跟着姐夫在上海的跑马厅里牵马。

可吴立宝不想一辈子像父亲一样,做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受压迫的贫民,他想当街头霸王,他想称王称霸,他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受人欺负,才能吃饱穿暖。

于是,他不再跟着姐夫一起牵马,而是真的跑到街上去做了街头霸王。

因为吴立宝身材高大,打架凶狠,倒也拉拢了一些小混混跟他一起打架生事。

后来,他加入了青帮,逐渐成了公共租界里的街头小霸王。

在吴立宝16岁那年,拿到了公共租界的护照,还混到了一张佩枪执照,人称沪西“双枪小立宝”。

只见他走到了导演面前,阴狠的说道:“今天给你提个醒,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所以你这戏,也就不要拍了。”

这时候丁毅和刘凯明白了,原来是竞争的公司请来砸场子的。

当时的上海有很多电影公司,而丁毅他们拍摄的都是些反应当时劳苦大众的电影。

又因为他们的编剧导演的水平很高,所以很多其他电影公司也受到了冲击。

这时候招人骚扰他们也就不新鲜了。

丁毅是个有担当的汉子,陪笑道:“敢问大哥贵姓,我这边就准备议程。”

吴立宝瞪着三角眼,说道:“我叫吴立宝,你小子眼色不错,今天弟兄给你个面子。待会请你们女演员出去吃个便饭。”

瞬间,全组的人沉默了。

和这些流氓出去的女演员还能有个好?

这时候小丫头看不过去了,说道:“你们这些人太混蛋,简直是流氓?”

声音不大,但是大家都在沉迷中所以就显得很突兀。

而且小姑娘从小接受的教育,能骂出“混蛋”“流氓”已经算是她所知的脏话了。

边上的周振兴看到有人出头,一看是个美丽的小姑娘。

顿时色心周祺,边狞笑着走向小丫头。

边说道:“哥哥我,今天就流氓了。怎么地,我混蛋一个给你看看。”

常冬青这时候也忍不住了,自己也不是个怕事的主。

然后大喊道:“少荣,给我费了他。顺带撕烂他的嘴,我不想听到狗叫。”

只见一个身影挡住了周振兴的面前,然后看见他瞬间飞了出去。

还没有等周振兴落地,黑影再次窜了上去。

伸手将周振兴按到在地面上,开始向着面庞猛击下去。

随着周振兴的不断惨叫声,血沫子和断裂的牙齿相互交融在飞溅着。

这时候,黑影看着半死周振兴,准备执行最后一件事。

就是撕烂那张臭嘴,就听见吴立宝大喝:“住手……”

第十五章凶案

常冬青可没有管那么多,小丫头是自己的逆鳞。

既然有不开眼的东西来试试斤两,那就看看成色吧。

他继续说道:“少荣,我话已经放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还在那边安抚惊魂不定的张濛。

王少荣虽然年纪小,也是尸山血海里面闯出来。

看见有人撑腰,那还顾忌那么多,直接双手一个用劲。

周振兴一阵惨叫,只见两个嘴角被生生的撕开。

可以看见里面惨白的牙花子。

吴立宝坐不住,打狗还要看主人。

周振兴虽然贪财好色,狐假虎威。

但是也是自己的手下,混到现在也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只见他一个闪身,气运拳头,向着王少荣的后背袭去。

王少荣因为是背对着大家,所以也没有防备。

眼看吴立宝的拳头即将打在他的后背。

吴立宝是怒急出手,力量用了十成。

这下要是打下去,王少荣不死也会留下内伤。

眼看拳头要用到背后,只见侧面闪出一个人影。

精准的抓住手腕,用巧劲将吴立宝的手腕带离原来的的路线。

只见他的拳头擦身而过,但是力道没有消失。

那个身影也没有停留,顺势的一个翻掌。

吴立宝顺着前冲的那个劲头,整个人控制不住。

也跟着拳劲,被带着摔了出去。

一个悬空,整个后背落在了地上。

顿时震的五脏内腑痛的不行,一口鲜血碰了出来。

好半晌财缓过劲来,看向常冬青和王少荣。

是的,暴揍周振兴的是王少荣。

那个化解危机的是常冬青。

吴立宝看着这个小开这么猛,今天算是折在这里了。

顿时恼羞成怒的吩咐到:“上,全特么给我上。今天不砸烂这里,我就不姓吴。”

手底下的一帮子喽啰,听见老大说话了抄起家伙就开始对着片场的人开干。

片场中的职员也是老手了,这种事情平时也不少见。

随即拿出现场的道具,积极的反抗着。

整个片场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打着打着,在场中的东南角,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来人啊,救命啊,死人了。”

这时候所有的人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现场闹事打伤,打残什么的。都可以找人摆平,最后不行,就花钱而已。

吴立宝他们也不敢过分,毕竟杜爷也不是好惹的,

真出了人命案子,那时候会追究责任的,谁也保不住。

片场这边,也是自保。不求能打跑这些人,只求能自己不受伤害。

要是出了人命案子,那就是结了死仇了。

官面上过不去,私底下的那些势力还轻饶不了自己。

常冬青和王少荣两人配合,护着张濛和那个人姓鲍的小姐。

导演和编剧也鸡贼,看见他俩武力值不低。

也凑过来,围在外圈,相互照应着。

看见全场的人都停下来,呆若木鸡。

丁毅还是有经验的说道:“别打了,死人了。今天谁也跑不了。”

然后指挥说道:“刘凯你去打电话给警察局,场务你带人将大门锁了,警察没有来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谁走?那个人就是谁打死的。”

都说文化人是心黑的,他知道吴立宝是来惹事的。

现在出现人命官司,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都是有嫌疑的。

这个屎盆子扣的真及时。

那边还躺在地上的吴立宝,也是老江湖。

明白了导演的险恶用心,命令道:“所有弟兄,全部到我这边来。今天片场出现杀人案子了。他们也跑不了。”

不到一会功夫,两帮人以发现的尸体为界,分成两边站开。

只见一具尸体俯卧在地面上,背后是一个被砸烂的假山道具。

鲜血染红着地面。从后背的位置上,刚好能看到一把长刀从尸体胸口穿出。

这时候有人惊呼道:“这不是今天早上没有来的那个副导演吗?”

顿时全场,有认识的交头接耳的的讨论着

“是的,怪不得今天上午导演找他半天没有找到。”

“你看,你看他还穿着昨天下工的衣服。”

“焦导演,平时就色的很,没事老骚扰女演员,看来天报应。”

“他老婆宋小燕,天天挨他打。这下好了,解脱了。”

……

人群中一个女声,悲哀的嚎哭:“焦赞,你死的好惨啊。我可怎么活啊。”

就看人飞快的奔,想着扑上去。

常冬青使个眼色,王少荣一把挡住来人的身影。

这个女人哭丧的说道:“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死的是我男人。你咋不让我过去。”

大家抬头看过去,原来也是剧组中的一个女演员。

人群中,也有人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人家老公死了,你们是什么居心,不让过去。”

常冬青没有搭理,走到导演面前。

说道:“丁导,现在警察没有来。如果贸然过去,就会破坏现场。等警察来了再说。”

这边的吴立宝也被那些狐群狗党扶了起来。

然后说道:“丁导,这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今天的事情也是受人之托。我先告辞了。”

我说道:“你现在不能走,谁知不知道是你们提前准备的,要陷害剧组。”

吴立宝看见对面的常冬青不是善茬,也吃过亏。

马上说道:“这位兄弟,我们只不过是混口饭吃,金主出钱,我们办事。不要做那么绝吧。”

常冬青不屑的说道:“第一,我不会和你们这些小混混称兄道弟。第二,今天的事情警察没有来之前,谁也不准走。”

吴立宝也算是晦气上身,但是这个时候是不能掉面子的。

“我今天要走,谁敢拦我?”现在的他色厉内茬。

这时候,王少荣恭敬的说道:“大哥,要不要我打电话给江叔,让他给老爷那边联系下。”

常冬青摆摆手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啥,待会警察来再说,要是有问题,再找我爹也行。”

两个人的谈话,没有避讳任何人。

吴立宝脸色难看了,自己顶多是个混混。

看来和自己作对的小白脸不仅仅是醉生梦死的主,家中的能量也不小。

只好,默不作声。让那帮地痞流氓在远处等候着。

常冬青看见局势被控制下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要是这帮人真想走,自己拦也拦不住。

眼下就去找自己的未婚妻,她可是被吓坏了。

等看到张濛的时候,常冬青是崩溃的。

只见张濛正蹲在尸体边上,不断的在翻查着什么。

大家刚才没有注意,现在顺着常冬青的目光也看过去。

心中无数的吐槽出来,这两人都不是省心的主。

男的一副小开,豪门子弟的打扮,但是能打,遇到事情也冷静处理。

女的长相甜美弱不禁风,但是却不在乎满地的鲜血,在那边摆弄着尸体。

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常冬青走过要拉起自己的小媳妇,好丢脸的说。

张濛说道:“别闹,我在看伤口。你也知道我是外科的大夫,在医学院的时候,我是一边解剖,一边吃早餐的。”

常冬青也无奈了说道:“张小姐,你看出啥花了?”

张濛说道:“死者是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壮汉,死因是尖刀从背后刺入心脏,当场使死者休克,然后心脏停止跳动死亡。”

我说道:“那你能不能看出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和死亡时间?”

张濛继续用个演戏用镊子,翻看的说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是被人移动过来的。”

然后指着耳后的地方说道:“最近天气转暖,后面的假山也是用石头堆起来的,看尸斑形成的时间,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常冬青和张濛若无其事的交流着各自的看法。

这在医学院是很正常,常冬青虽然学的是心理学专业。

正常的医科也是要接触的,不能精通,但是要了解。

现场的两边的人马,可没有他们那么大的心脏。

只好在一边听着两公母,谈论着怎么解剖这具尸体。

一边在纠结着,这家是什么人啊?

死者的老婆,现在坐不住了。

问道导演:“丁导,这两人是谁啊?警察什么时候来?不能放过害死我们家老焦的人。”

丁毅也觉得这样干等下去也是不行的。

然后大声训斥着说道:“人哪,都特么死人了。谁去打的电话?到现在警察还没有来。这活没办法干下去了。”

这边常冬青看到,导演的情绪已经不太稳定了。

安慰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死者虽然是你们的员工,但是昨天就失踪了。另外,我表弟也在这里,我不会看着他出事的。“

导演也放下心来了,安抚着宋小燕和其他的工作人员。

过来有一会,门外才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常冬青对张濛说道:”现在出人命案子了,来的还这么拖拉,要是平时,咱们要指望这些人能在出事的时候及时赶到,那就算谢天谢地了。“

小丫头听了捂着嘴巴吃吃的笑着。

在门口守卫的场务等人,看大门外边来的是一辆警用卡车。

问明白了身份,然后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这时候从车副驾驶的位置上跳下来任,看见常冬青。

激动的说道:“冬青,啥时候回来的……”

第十六章破绽(为推荐票书友加更)

常冬青,也是被这声招呼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自己小时候性格比较孤僻,没有多少朋友的。

然后和舅舅一起生活,最后自己投军,上日本。

很多以前认识的小伙伴,都好久没有联系了。

来人能认识他,看来还真是个熟人啊。

等那个警官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常冬青。

常冬青也惊奇的教导:”老谭,怎么是你?你现在变成警察啦。”

来的这个人叫谭新建,是小时候常冬青一家流落子在工人区的时候,认识的小伙伴。

他的父亲是在钢铁厂做工的工人,母亲在家里做点手工补贴家用。

谭妈妈心地善良,经常不时的拿出自己做的,吃的接济两兄弟。

虽然都是生活在十六里铺的穷人,那时候虽然艰苦,但是人心是暖的。

谭建新一家子也和常冬青母子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一直在常家搬到新房子,还没有断了联系,两家不时地往来。

最后常冬青跑去当兵的那段时间,谭建新也没有少去看望常母。

等常冬青还想着回来这么久了,还要找时间去探望谭家。

谁知道,三年没有见面。

谭建新现在也当上了警察了,看样子还是个小头目。

这边的吴立宝看着这样的情况,心中开始打鼓起来。

都说“官兵抓贼”,吴立宝这样的地痞流氓再有倚仗。

也不敢和租界的警察正面抗衡,就连黄荣金那样的华人捕头也平常约束底下的人。

随即大叫到:“谭警官,都是朋友,误会,误会……”

谭建新平时就不怎么待见这些欺压百姓的地痞流氓。

但是上上下下的关系,警局的那些长官都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些大鼻子洋人到上海也是奔着捞钱的目的。

只要不过分,有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谭先让人将现场,用带来的警察警戒好,法医去检查尸体。

然后手里提溜着警棍,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吴立宝面前。

吴立宝这边的小弟,看见谭建新到来。

很狗腿的拿出烟,递给了老谭,然后点头哈腰的点上。

“说说吧,今儿是什么情况。能劳动咱们立宝哥亲自出面。”老谭抽着烟说道。

吴立宝哪敢隐瞒,然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知。

谭建新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常冬青是我谭某人的兄弟。你回去告诉你背后的金主,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吴立宝心中有点不甘心,形势比人强。

只能先低头,以后找时间将场子找回来。

老谭这几年,也是和这些人精打交道。

那能不明白,吴立宝心中想什么鬼主意。

讥笑的说道:“至于这位常医生,你就别打主意了。今天的事情,是他碰上的。要是你惹了他,不用我出手,国府的军,警,宪机关都能玩死你。”

吴立宝笑着说道:“不敢,不敢。您老给点一下,这位是哪位真佛?”

谭建新也不想这些家伙,再去骚扰常冬青。

说道:“他爹常玉成,你自己去找人打听吧。”

说完也没有再继续理会吴立宝。

转身走到了剧组这边,让手底下的询问着剧组的人员,就在现场做着笔录。

自己却走到常冬青面这边,看到身边的张濛。

好奇的问道:“你小子行啊,学业结束了?这位是?”

常冬青说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叫张濛。我还有一年毕业,现在算是实习期吧。”

然后对张濛说道:“濛濛,这是我发小,叫谭新建。”

张濛微笑着说道:“谭哥好。”

“别,我只是长的显老成,其实比冬青还小一岁。我和冬青一块长大,你也就叫我老谭吧。”谭新建挠着头说。

张濛顿时被老谭给逗乐了,咯咯的笑着。

正在这时候勘验过的警察过来,将结果告知。

谭新建说道:“这里的两帮人都有嫌疑,全部带回去。”

片场瞬间炸锅了,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冤枉的。

开始情绪不稳定起来,和现场的警察推搡了起来。

常冬青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

“你不懂了吧,这人命的案子不好破啊。所以都带回去,然后一个个审问。”老谭说道。

张濛好奇的问道:“那要审不出来,没有线索怎么办?”

老谭说道:“那就让家中的人作保,然后放出呗。说不定有人心虚,露出破绽,万一有啥收获。”

常冬青明白了,这就是撞大运的方法破案了。

“那要是没有人作保怎么办?”常冬青问道。

谭新建看了看四周低声的说:“这事的功夫在外边,主要是为了收罚金。作保的问询过后,就可以交罚金走人,交不出的就关着呗,在监狱干活。”

常冬青也算服气了,这操作真的很黑。

想了想说道:“我今天要是把你帮案子破了,你能不能只带走那帮混混。剧组的人留下?”

老谭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有着本事?你不是学医的吗?”

“我学的是心理医生,就是察言观色的那种。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要是相信我,我就试试。”常冬青自信的说道。

常冬青是本来不想管这些闲事,一来毕竟是死了人了。

二来,整个剧组的人让他感觉很有好感,想帮帮他们,

而且王猛也在,到时候舅舅知道有凶杀案,就不会然他演戏了。

看得出来王猛是很喜欢拍戏的职业的。

老谭说道:“那你就试试。成了,我帮你把这些捣乱的混混带回去好好收拾下。不成,你也不要露出痕迹,早点离开。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常冬青点点头,其实他是早有准备的。

心中的怀疑目标就是死者的妻子,宋小燕。

刚才在死者出现的时候,这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哀嚎着。

但是常冬青在她的眼神中没有看到丝毫的悲伤的感觉。

反而,有着一种解脱和庆幸的表现。

但是,她不愧为演员,掩饰的非常好。让别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若果不是常冬青的心理学,学的不错。

因为他在看宋小燕的时候,发现在她的脸上哀伤的表情上下不对称,说明她的悲伤是装出来。

而且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非常刺鼻。

这是用量过度的表现,而像她这样的时尚女性。

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像是在掩饰什么味道。

常冬青说道:“老谭,待会你亲自和那个死者的家属谈谈,然后假装无意识的说出我职业。而且告诉她,你邀请我帮你破案。”

谭建新答应了,然后常冬青三人来到死者家属面前。

老谭说道:“宋小燕,请你节哀。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找出杀人凶手。而且常医生也愿意帮助我们。我相信很快就可以结案了。”

宋小燕盯着常冬青的眼睛说道:“常少?他不是医生吗?”

常冬青说道:“宋女士,我学的是心理学的,可以看透人是不是在撒谎的,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下。”

宋小燕瞬间眼神出现了一点惊慌,然后微笑了一下继而坚定的说道:“好,我愿意配合,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们。”

常冬青说道:“你先生是剧组的副导演,管理道具制作和管理影视器材的吧。”

宋小燕看着常冬青的眼睛说道:“这个是的,这些全剧组都知道的。”

常冬青压迫的说道:“你是不是和你先生不和,而且经常发生争执?”

“你什么意思?我们夫妻感情上面的事情,我凭什么要和你说。”宋小燕开始出现抗拒的表情了。

常冬青向前一步说道:“我不仅知道你们不和,而且我还知道你身上有伤。“

这时候的宋小燕是失去了方寸了。

常冬青继续说道:“凭借你的见识和对时尚的敏感,你不会不知道,怎么使用香水吧,你在掩盖你身上的跌打酒的味道。

这时候常冬青没让宋小燕继续说话。

连珠炮的说道:“你昨天晚上再什么地方?干了什么?请你倒着给我叙述出来。”

宋小燕被身体压迫和心理压迫的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满的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不是已经说了有记录,你自己看。”

常冬青确定了,面前的女人一定有问题。

但是要是想让她认罪,就必须击溃她的心理防线的。

常冬青说道:“心理学中,当说谎者在说谎或者紧张的时候会先停顿一下,然后会用其他的表情掩饰,当她想好以后,会看着对方的眼睛,坚定的回应。因为他更需要眼神交流来判断别人是否相信她说的话。”

此时的宋小燕产生了恐惧的心理,这个男人让她很害怕。

感觉自己在他的眼神下,自己身无寸缕。

这时候常冬青死盯着他说道:“你在撒谎,你是不想和你先生过下去了,或者你有了其他的情人。然后你用计,杀了你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常冬青语言是阶梯性的说出来的。

语气的开始是很慢的,但是到了后面突然语速加快,并且加大了音量。

这样宋小燕紧绷的状态下,突然受到惊吓。

所以人的自然反应,她无意识的眼神就找寻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这时候,常冬青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现场的工装打扮的一个人。

对着谭新建说道:“老谭,给我抓住那个人……”

第十七章真相

ps:从今天起到上架前,推荐票票逢整数加更一张,200300……等,收藏300,500加一更,1000收藏以上每天三更万字,存稿有的是,毕竟思娴是准备上架第一天百更破纪录的人。可以累加,大家加油

这个人没有想到常冬青的手指指向他。

顿时有点呆若木鸡,老谭带来的警察瞬间扑了上去将他抓获。

然后押着带到了谭新建的面前。

常冬青走了上去,摸了下被抓住的人的手心。

笑着对老谭说道:“是这个人没跑的了,他是真正的凶手。”

心理学中曾经说过。当人出现害怕的时候。

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跑。

这时候血液会回流到腿部的,这是身体做好逃跑的准备。

因此手的温度会明显的下降,发冷。

常冬青转过脸来,对着宋小燕说道:“你不是凶手,但你是帮凶。脱不了干系的。”

然后转过脸看向那个工装的工人说道:“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的话,你和宋小燕的关系不一般吧。”

宋小燕平时和刘志泽偷情的时候都掩饰的很好,剧组的人都没有发现过。

这时候,常冬青将盖子揭开了,她瞬间心理就崩溃了。

带着恐惧的说道:“你只是个医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时候被绑住的刘志泽说道:“你这是诬陷迫害,你抓我手心就说我是凶手。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诬陷我。”

这时候,剧组的人也不干了。

人就是这样,都是帮亲不帮理的。

而且这个刘志泽平时在剧组里面,经常帮助别人。

人缘也非常的好,所以大家在关键的时候还是相信他的。

丁导也走过来说道:“常少,你是不是弄错了。老刘这个人平时挺老实的。”

常冬青看见大家群情激奋了,说道:“各位,大家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说完,将两个人押到了尸体面前。

常冬青让人将尸体翻了过来,然后用东西托着手说道:“死者的身上是有厮打过的痕迹,所以他的指甲当中,会留有对方的皮肤组织。另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检查下刘志泽身上有没有,搏斗以后的伤痕,就清楚了。”

谭新建也不含糊,让警察将刘志泽的衣服扒开。

果不其然,在衣服下边全部是伤痕。

这个刘志泽穿全身都掩盖的工装,不是为了干活方便。

而是为了掩饰那些伤痕。

宋小燕瞬间瘫软的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事情揭破被吓的

立马哭了出来,这次是真哭,一点不矫揉造作。

而且还喃喃的说道:“老焦啊,老焦。我真不想杀你的。是这个刘志泽出的主意,他说只有杀了你,我们才可以双宿双飞。我也是被你打的受不了了,才听他的话的。”

这边的刘志泽听到这个话,瞬间脸色也变了:“你这个贱女人,你在胡说八道。是你说受不了他的虐待,然后勾引我的。”

常冬青看到,现在两个人在这边狗咬狗一嘴毛。

然后摇摇头说道:“两位,现在你们争辩没有什么用了。人都已经死了。现在你们谁先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吧。”

“而且,要是另外有隐情的话,我想法官大人也会酌情处理的。”

已经被击溃了心理防线的宋小燕,这时候像抓着个救命稻草一样。

无力的说道:“常少,谭警官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和焦赞以前是在拍戏的时候认识的。他那时候许诺我,让我出名,让我成大明星。我也是鬼迷心窍的答应了他,被他骗了身子。”

然后接着说道:“谁知道这个骗子在得到我之后,看见我怀孕了,让我把孩子打掉。说我这样的女人生的孩子,是污染了他的血统。然后就虐待我,打我。最后孩子也给他打掉了。”

这时候的宋小燕,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哭出来。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时候的张濛和鲍梦珂等一众女演员,也抹着眼泪。

就连边上的丁导和刘编剧等一帮大老爷,也骂咧咧的说焦赞不是个东西。

反而这个刘志泽低头不语的站在那里。

宋小燕哭了一会继续说道:“打着打着他就顺手了,然后只要一有事,就拿我出气。”

常冬青想到,书上说过家庭暴力是不能开头的。

只要有了开头,就会变成常态。

因为这种暴力型的解决问题,一般是强势的一方会得到最简便的解决方式。

作为弱者一方是没有任何救济手段的。

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中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

宋小燕也是爱慕虚荣才和焦赞结合。

未尝也没有着攀附,达成目的的心理。

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思想下。

只好默默的忍受着,殊不知,越是忍,家暴的越是厉害。

这就像警察对小偷的处理,如果是可以忍让可以姑息。

那小偷就会变多,如果是严打严抓,就不会有那么多小偷。

忍让就是滋生家暴的温床。所以遇到家庭暴力,不要一味忍让。

宋小燕也平息了一点,然后看了下刘志泽。

说道:“有一天,我被焦赞打了以后,偷跑了出来在河边哭。这时候刘志泽出现了。当时他对我很温柔,我也就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他。“

常冬青说道:“你可是真傻啊,这个刘志泽是不是住在你家隔壁?”

所有人全部诧异的看向常冬青,显然又让他猜对了。

宋小燕说道:”那时候,我就想和刘志泽在一起了,我们山盟海誓,要永远在一起。这时候,我就提出来想和焦赞分手。”

“但是焦赞,舍不得我。也抱着我哭,磕头请求我,原谅他。”

“我不是没有给他机会,每次都是伤害我,以后再求我。我真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宋小燕说道。

说到这里,默不作声的刘志泽说道:“我当时让你叫他出来,就是想和他摊牌,让他和你离婚。我们过。

宋小燕没有看他,说道:“我和刘志泽将焦赞约出来,但是焦赞不答应。而且,将刘志泽暴打一顿。”

这时候谭新建说道:“等会,你等会。这个焦赞的身材瘦瘦小小的,能把刘志泽暴打一顿?”

刘志泽叫冤的说道:“谭警官,真的是焦赞动手的。而且这小子好像练过摔跤,我拿刀吓唬他,都被他一下子就夺了过去。“

常冬青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焦赞和刘志泽的身材不成比例。

死者焦赞的个头比较矮小,而刘志泽能勾引宋小燕。

身高也在1米75以上,骨架子也大。

宋小燕说道:”那时候我看到他们厮打在一起,我也着急了。然后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在了焦赞的后脑上。当时他就出血倒下了。“

”我那时候想着,这下完了,就和刘志泽商量,我们两个人私奔。”

“正在我们收拾行李的时候,这时候焦赞醒了,然后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就要掐着我的脖子。”

“这时候刘志泽,拿着刀从后面刺在了后背才救了我。”

宋小燕将后面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常冬青一直仔细的听到:“你们杀了人后,为什么不跑?怎么将尸体藏在道具中的?”

宋小燕说道:“我们想等这部戏结束,拿到报酬再离开,远走天涯。然后刘志泽出的主意,他打电话给我们的对手公司,对手公司肯定会派人捣乱,到时候剧组黄了,我们就顺势走了。”

丁导和吴立宝异口同声的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孙子。”

大家听了以后,也明白了今天是什么事情了。

这个刘志泽是真的狠毒啊,他想搅黄了公司的拍摄,然后趁乱逃跑。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打斗的时候道具倒了。

这样就让他露馅了,变成现在的情况。

吴立宝也是恨的牙根痒痒,自己这个差事。

不仅得罪了常冬青和对方的公司,还被遛狗一样拿出来戏耍。

而且自己和手下也受了伤,顿时想让兄弟们帮他报仇。

谭新建看情况不对,让警察们押着这两个犯人先上车。

送到警察局继续的审问,自己在现场处理问题。

这边的吴立宝是不让了:“谭警官,我吴立宝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给个面子,我让刘志泽个王八蛋好看。”

谭新建说道:“立宝哥,你先别着急。我这好不容易破了个大案子,你最起码让我在报告递上去以后,你再收拾他。”

吴立宝看今天是吃亏吃定了,也没有办法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道:“那行,我先回去和大哥说一声。到时候我会拜会威尔逊警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了。”

谭新建也没有拦着,放了这群地痞流氓离去了。

这边,剧组出现了凶杀案,而且凶手还是剧组的成员。

这个公司未来是一片黯淡,大家愁容满面。

常冬青劝到:“丁导,你先去和股东商量下。现在不宜再开始工作了。”

丁毅和刘凯听到也觉得有道理。

就安排大家先休息几天,他和编剧去公司找股东商谈以后的计划。

常冬青和张濛看再呆在这里不方便,也提出告辞。

然后邀请谭新建一起上车,看样子准备送他回去。

在车上,老谭看到一直不说话的常冬青说道:“冬青在想什么?”

常冬青说道:“这里面有几个疑点我还不是很清楚……”

第十八章发现

谭新建正坐在副驾驶上,听到这话瞬时也惊倒了。

看来自己的这个发小,去了日本几年,还真学到了些东西。

他虽然表现的比较像一个租界的警察,但是其实他是我党在上海发展的地下成员。

这要说的是谭新建的父亲开始,他在红党在工厂中的识字班开始。

慢慢的学习了党的思想,明白了党的纲领。

最后带领着工厂的兄弟们,和封建资本家为了工人的的群益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斗争。

然而1927年的四月,常凯申背叛当时的承诺,背信弃义。

他在上海的青帮地痞的帮助下,大肆捕捉和屠杀红党党员、国府左派人士及革命群众。

在上海发动“四月”政变,缴了工人纠察队的枪,清理红党,与共产国际决裂。

谭新建的父亲也上了黑名单,为了革命的需要,隐姓埋名。从此不知所踪。

那时候年轻的谭新建,在家中照顾好自己的母亲。

一边也受到了父亲的影响帮助在上海的其他同志。

最后,谭建新在党的感召下,也走上了革命道路。

为了更好的为党工作,他毅然报考了警察学校,毕业后在警察局当了职。

潜伏在上海,继续为党的工作保留火种和协调工作。

谭建新不动声色的说道:“冬青,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常冬青说到:“老谭,我总结下你看看。第一,我觉得很奇怪,那个叫刘志泽的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又申辩又没有求饶。这不是一般凶手的该有的表现。”

谭新建也回忆着说道:“这个倒是真的,我觉得他好像并不担心自己被抓住。”

常冬青又说道:“第二,你想想他们的问询中,这个焦赞是个瘦小的身材,大家的口供中也没有说过他学过武术等搏击技巧,但是就凭借着刘志泽那个猪一样的身材,直接碾压焦赞是没有问题,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刘志泽被打的浑身是伤。”

老谭也说说道:“对啊,这个宋小燕的口供中说道,摔的刘志泽七荤八素的……”

“近身搏击的时候,除了摔跤以外,还有一种近身搏击,也可以一招制敌。而且有细节,就是焦赞一招就将刘志泽的刀夺了过去。”常冬青提示的说道。

“日本人的柔术。而且口供中也说了,当时焦赞被宋小燕打晕了以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嘴里还有奇怪的语言,等等,赶快掉头。我们去警察局。”老谭也觉得这里不简单。

其实,常冬青还有个疑问,没有说出拉起。

他在将凶手抓出来的时候,无意中扫描在现场的人物神情的时候。

发现和张濛在一起的鲍梦珂小姐一直是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紧盯着现场的的刘志泽,观看着他的表现。

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表现,无意识的担心某些事情会从他嘴里出来。

当刘志泽被带走以后,感觉到常冬青在注意她。

然后迅速的眼神对望一下,点点头致意后,就低下了她的头。

常冬青也仔细琢磨了下,从到片场以后鲍梦珂的表现。

才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按照道理来,她这样的老演员是不可能出现演戏不流畅的问题。

要么是他有什么心事或者有着心理负担,

要么就是她,故意的引导片场的节奏,目的是将大家的目光引向焦赞的尸体。

让常冬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要是后者的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常冬青也没有打算追究这些事,现场的杀人凶手被抓到了。

这个案子也算是了解了,何必再节外生枝。

然后调转车头,向着警察局开了过去。

外滩的一座小别墅中,鲍梦珂正在笔挺的站立着。

这时候的她,再也没有了在片场的风情万种,而且面带谨慎。

汇报到:“组长,刘志泽那个蠢货,奉命接近宋小燕,最后失手杀了焦赞,被警察局抓住了。”

对面的那个上司模样的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这是个大案子,我们会想办法将通过司法程序,把涉案的凶手,解押到南京受审。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就可以解救出来了。”

然后顿了顿说道:“刘志泽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动东西。怎么被发现的。”

鲍梦珂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和现场一五一十的如实汇报。

上司说道:“哦,成老的这个儿子不简单啊,看来是个人才,这个什么心理学在破案的方面还是有所作用的。”

鲍梦珂回答道:“我们本来发现焦赞是日本人的痕迹,所以想继续深挖。我考虑的是今天将电影的拍摄搞黄了,我们顺利撤离。然后将宋小燕暴露出来,借用警方的能力去她家进行搜查。但是全给这个常冬青给打乱了计划。”

上司说道:“这个不用担心,现在上海在国府的管理之下,到时候隐藏在租界中”特别行动组“会紧密的关注这件事情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电影公司也让他关门吧。整天拍那些左翼的电影,上边也正好借用这次机会好好的整肃下。”上司不满意的说道。

鲍梦珂疑惑的说道:“长官,那我下一步怎么安排?”

“你现在是上海知名的大明星了,你和我回趟总部,然后和我去哈尔滨。”上司安排到。

鲍梦珂不太愿意离开这个繁华的都市。

“哈尔滨?那边天寒地冻的,是不是有什么异动?”鲍梦珂说道。

上司说道:“小日本现在蠢蠢欲动,在东北上蹿下跳的。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那些小丑,最近有点不安分,我们国府的军事委员会密查组,也要派精干的力量去那边。”

鲍梦珂说道:“老帅去世以后,那个年轻的小帅也是自身难保。东北的局势不容乐观啊。”

上司说道:“不仅仅是他,山西的阎老扣,北平的冯将军,还有广西的小诸葛都是不安分的主,尤其是最近的国府的军队改编,这是动了这些人的根基。”

鲍梦珂说道:“对外的是我们,对内的是中央党务调查科的事情,我准备一下,就和您出发。”

常冬青开着车来到了警察局,将谭新建放下,准备离开。

这时候谭新建拦着说道:“冬青,你先别走。我这边还需要你帮忙。”

“没兴趣,我还想着将我老婆送回家,你看这一天将她吓的,我都心疼了。”常冬青是在找借口,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谭新建哪能放了他,哀求的说道:“哥哥哎,我这边刚有个立功的机会,你不会让我这个“一毛一”的小警察就一直扛着吧。你一定要帮助兄弟一把啊。”

然后眼巴巴的看向张濛。

张濛也看到这个常冬青发小的可怜相。

对着常冬青说道:“冬青,我不碍事的,我也想看看你怎么帮助老谭立功的。”

“得了,媳妇儿都发话了。我立马就办理。”常冬青想想也是顺手的事情。

然后对着谭新建说道:“你现在想办法将宋小燕家的屋子全部封锁起来,我们不到不允许任何闲杂人进入,我估计那边是凶杀第一现场。”

老谭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去安排。”

“等等,安排下再提审宋小燕,那个刘志泽是油盐不进的,我们是从他的嘴里掏不出什么东西的。”叫住要急忙离开的谭新建。

老谭也不是蠢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立马叫自己的手下,紧急的去封锁宋小燕的家。

将常冬青安置在审讯室的另一个房间,隔着单面玻璃对宋小燕进行观察。

自己则去了提审室,仔细的询问着。

谭建新问道:“宋小燕你顶多算个帮凶,而且鉴于你的情况,我会想办法帮你和法官求情。这次提审你我想问问,你和那个焦赞生活在一起那么久了。发现他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宋小燕想了想:“这个没有什么不一样,我和他认识不久就结婚了,他平时在外边很谨慎的,一般只有回到家中才喝酒。喝完了就睡觉,连梦话都不说。”

“那你知道他是那里人吗?”谭新建继续问道。

宋小燕说道:“我们家老焦说他是个孤儿,是东北人。最后逃难到的上海的。”

谭建新想想继续问道:“那他有什么癖好?”

宋小燕红着脸说道:“这个有的,他睡觉从来不喜欢脱袜子,就是我们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也不脱的。我曾经问过他,他说他小时候被冻伤着了,睡觉时容易着凉。”

“哦,这个倒是新鲜,那还有不?”谭建新问道。

宋小燕说道:“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对了,他每天都要拜佛像的,说是那边的风俗,而且那个佛像是他从东北一直带来的,说是他妈妈留给他的。”

然后有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宋小燕是知无不言。

最后她说道:“警官,我是真的受不了他的虐待,才起逼不得已啊,警官……”

谭新建说道:“这个我清楚,你放心我会将你的表现告诉上边的,争取宽大处理。”

叫人将宋小燕送回监狱,并叮嘱手下好好照顾她。

然后来到隔壁,只听见常冬青说道:“老谭啊,看来这个凶杀案不简单啊……”

第十九章玉佩

谭新建听到了常冬青的说话后。

叹了一口,说到:“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案件当中还存在着水面下很多的东西,我看到了最后,无过就是功了。”

常冬青安慰拍了拍老谭的肩头说到:“尽人事,知天命吧。最起码你现在算是将凶手缉拿归案了,这个功劳是跑不了的。”

“不说了,走咱们去现场看看吧。希望有新的发现。”谭新建也宽慰自己说到。

上了汽车,来到了位于泰安路上焦赞和宋小燕的家。

这是一幢公寓式的建筑,红白相间,充满着巴洛克的风格。

常冬青笑着说道:“看来拍戏是个赚钱的职业,这个焦赞还是蛮富有的。”

谭新建说道:“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副导演也是导演,排着队的小姑娘在等着接受临幸,再说焦赞还是管理道具制作的,捞点油水不奇怪。”

三人下着车,来到了位于二楼的焦赞家。

这是一个装修的还算豪华的两室一厅。

中间的堂屋显然是尽心清扫过的,老谭是这方面的高手。

指着屋中摆放的茶几说道:“两个人是清理过的,但是没有清理干净。”

说完走到了茶几边上,用手在茶几的底部摸索着。

不一会,带着白色手套上的沾上了一丝的鲜血。

然后说道:“看来这个客厅,就是第一次现场了。”

常冬青和谭新建来到了卧室,打开卧室的衣柜。

发现里面除了两人的衣服,也没有其他的杂物。

常冬青环顾了房间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那么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且,对他来说也是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一会之后,他们一无所获的走出了房间。

来到了提到的那个佛像面前。

常冬青走了过去,将放置在神龛上的佛像拿下来。

在手中反复的观看,时不时的敲击着。

这是个做工及其粗糙的木质的手工制品。

常冬青在敲击的同时,就想看看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夹层。

但是甭管常冬青怎么捣鼓,最后只好放弃。

这真是个实心的佛像而已。

这边在佛龛那边仔细搜查的谭新建,也是一无所获。

只见他沉着脸说道:“我都仔细查过了,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候只听见张濛说道:“这个焦赞和宋小燕太爱干净了。和我们在日本的时候一样。”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打开了思维。

常冬青明白了为什么在屋子中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了。

然后常冬青,将佛像放回到佛龛的原来位置了。

又在屋中转悠起来,还来到门口的鞋柜那边打开来看看。

谭新建被他转的有点头晕,说道:”冬青,你干嘛那?你别把现场给破坏了。“

常冬青没有搭理他,然后去了趟浴室。

最后兴高采烈的说道:”老谭,我知道这个焦赞是什么人了。”

谭新建说道:“那你说说看。”

“我一进来,就觉得这间屋子让我感觉很奇怪,一直就没有整明白,等濛濛说的实话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再结合宋小燕的口供细节,我觉得这个焦赞他不是中国人。”常冬青坑定的说道。

谭新建笑骂道:“不是中国人,难道是日本人不是?”

常冬青正色的说道:“可能还真让你猜对了,有可能是日本人或者是在日本长期待过的人。”

谭新建没有想到自己一桩简单的奸夫谋杀案,现在变成了间谍的案子了。

惊诧的说道:“你肯定?这不是小事,日本人伪装成中国人,而且这么多年,没有露出破绽,那真的是没安好心。”

常冬青说道:“我肯定,这日本人很爱干净,所以最喜欢和洗澡。一般我们普通人,基本上是一天一洗澡。有些留学的或者接受高等教育的坑会多一点。你能想象一个普通的片场副导演洗澡都那么频繁吗?”

接着说道:“我刚才去了浴室,看了下洗漱的用品,看来用量非常的大,而且浴缸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你要是不相信回去问一下宋小燕,看看焦赞是不是每天都要洗两次澡。”

谭建新说道:“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日本人啊。”

常冬青将他领到了门口指了指鞋柜。

说道:“这是另外一个破绽,因为日本人长期有坐在地上的习惯。所以非常注意脚下的卫生。一般都会在家里换鞋才可以进入房间。”

接着说道:“你看这个地面,大厅是案发现场,所以经过收拾的。”

然后带着谭新建来到卧室,说道:“你看卧室是没有动过的,那个宋小燕是住在情夫家中的,所以没有动,你看这个地面真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时候老谭也是服气了,这是细节见真章啊。

这边的张濛也说道:“老谭,我想起来了。在审讯室中,宋小燕说过这个焦赞连夫妻生活都不脱他的袜子。这个可能也是证明他的身份。”

老谭着急的说道:“你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张濛也笑着说道:“我是学习外科的,以前解剖的时候老师说过。日本人和中国人都是黄种人,黑眼睛黑头发,从外形上看基本没有多大区别。但是日本人从小喜欢穿木屐,中国人则不会穿,所以日本人的脚趾和中国人的脚趾是不一样的,日本人的脚趾缝隙比较大。”

常冬青接着说道:“不管他怎么改变,或者脚趾之间的老茧也退化了。但是缝隙不会改变,这也是焦赞从来不脱袜子的原因。”

谭新建也坐不住,连忙说道:“走,咱们赶快回去,将这个情况像上边报告。”

这时候常冬青阻止他到:“还没有完,那说不定我们还有大的收获。”

心理学家曾经对日本人家庭的观念有过完整的定义。

中国人是属于“伦理血缘”维系的家的概念,所以中国人比较强调网状结构,那么在住的地方,基本上家中放置的是安稳无害的东西,要是有贵重的物品,将采取深挖,深埋的方式处理。

但是日本人是具有强烈的危机意识。要是想藏着秘密的话或者贵重物品的话,一般会放在最容易拿走的地方。这和他们处在地震,海啸,火山的地质特性相关的。

而且若果这个焦赞是日本间谍的话,那就更是为了随时方便撤离,所以东西一定放在一个既熟悉又不算很熟悉,既安全又不安全的地方。

老谭兴奋的说道:”这个要是找出来,那将是大功一件啊。冬青,你可要帮我。”

常冬青点头答应着,继续在屋中转着。

最后还是转到了佛像面前,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物件。

慢慢眯着眼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突然,常冬青走到了窗台边上。用手指仔细的敲击着窗子的外边木框。

刚开始是“当当当”的声音,可是到了中间一段却是“咚,咚,咚”在窗户的木框中有一节的声音明显不一样。

谭新建激动的说道:“这里面有东西。”

然后常冬青说道:“不着急,我先打开。”

最后,常冬青将那节的木头的缝隙用手掰开。

只见手里面出现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众人来到茶几,先观察下有没有其他的机关。

在确定以后,用手轻轻的掰开。

里面放着一个玉制成的铜钱大小的小挂坠。

但是看样子是只有一半的样子。

正面是是一个动物的形象,反面是一个字的一半。

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常冬青打开小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忠诚友好性机灵,不贪富贵不嫌贫。神威永慑奸佞辈,勇配二郎守天庭。”

常冬青再拿出那个那个一半的玉佩,仔细的辨认着。

结合那个纸条上的诗句,最后确定为狗。

大家满怀期待的找了半天,最后就发现这么个东西。

老谭说道:“这个就是个小孩子的满月挂坠。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常冬青笑着说道:“这可不一定,能让焦赞这么花心思隐藏的东西,能是简单的物件?”

谭建新说道:“反正谁也不知道这是代表什么,全部带回去。就当证物了。”

常冬青想想正阳也好,自己也算是心里学运用功德圆满了。

三人带着东西,再次回到了警察局。

谭建新又不甘心,还想审一审那个刘志泽。

但是的到消息让他不可思议:“什么?人送到南京去了?”

这边的警长说到:“这个案子涉及到左翼电影公司,性质比较恶劣。刚才南京的警察总署来电话了,要我们送过去,他们那边也要审审。”

“可是,可是这个案子,我们还没有结案啊。”谭新建据理力争的说道。

警长得意地说道:“来人说了,人是你抓的,案子也是你破的。所以整个功劳上边认的,所以我们局和你都是简在帝心了。”

“不是,不是,这里边……”谭新建还想说什么。

警长粗暴的说道:“不是什么,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了。我们就等着嘉奖就好,你要再节外生枝,将我们功劳了弄没了,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谭新建也没有办法说了,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将所有事情和常冬青和张濛说了。

常冬青说道:“行了,也别操心了,你们上司不是说了,功劳没有减,你就安心吧。”

谭新建从包中将那个装玉佩的盒子拿出来,递给常冬青。

无力的说道:“这个也是没有用了,你拿去玩吧。看看以后有没有在你的研究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说完无力的躺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假寐……

第二十章聚会(为投推荐票书友加更)

随后的几天,常冬青每天过着像咸鱼一样的生活。

上次在片场的案件,谭新建也找过他几次商量案情。

也希望常冬青用他的专业技能帮助自己。

常冬青说道:“老谭,别费了那个精神了,我们的资料和素材太少。”

谭新建也哀声叹气的说道:“不甘心啊,总觉得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常冬青好奇的问到:“那个刘志泽和宋小燕送到南京都一个星期了,有什么动静?”

老谭说道:“听说已经判了,刘志泽15年,宋小燕10年,被关在南京老虎桥监狱。过几天嘉奖令就下来了,这次我官升一级,一毛二。”

常冬青安慰的拍了拍谭新建的肩膀:“升官了,也算是好事。能给你个什么官?”

“我们的警阶和官职是很宽泛的,不过我们警长说了,这次缉私科那边老科长也准备高升了,先让我去那边任职个副科长,然后找机会吧。”老谭也开心地说道。

毕竟升官也是好事,也能更接近核心。

常冬青笑着说道:“肥差啊,你也算是苦尽甘来。”

正在说着,桌边的电话响起了。

常冬青接起电话,只听见里面传来哇啦哇啦的话语:“表哥,你最近干吗哪?忙不忙?”

他笑着说道:“怎么火急火燎的?最近在我家中休养,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那就好,明天我们片场那帮子参加聚会我们丁导和大老板也盛情的邀请你。”王猛说道。

常冬青显得兴致不大,当时说到:“不去,你们那些文化人我都不认识。”

“我的亲表哥哎,怎么就不认识了?丁导,刘编剧都会去的。”王猛有些着急了。

常冬青轻声的说道:“你这里边憋着什么事情?有什么妖蛾子?说吧,说出来看我答不答应。”

王猛看见自己也瞒不住了,讪讪的说道:“这次是《法兰克福日报》和《朝日新闻》联合举办的文化交流聚会,最近我们公司受到国府和同行打压,也想寻求外界的帮助。公司知道你和我的身份,就想让我们出来撑撑场面。”

常冬青才不相信自己表弟的鬼话,什么德行在自己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哦,好。我不去,你小子没有说实话。”常冬青笃定的说道。

王猛哀嚎着说道:“你还真是我哥,什么都瞒不过你。听说上海的很多大明星,大导演也要参见,尤其是有不少是我喜欢的。我不是也想找机会多套套近乎,以后能上他们的戏。”

这小子露出马脚了,常冬青对自己的表弟还是知道的。

可以说是撅撅屁股,就知道这小子要拉的是什么屎。

但是也难得这小子有定性,看来是真的想在电影界做点成绩。

常冬青是乐于自己表弟走正道的,说道:“聚会有什么要求,可不可以带女伴?”

王猛是知道自己的表哥答应了。

连忙说道“可以的,可以的。现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是允许带女伴的。”

“好,时间地点?”常冬青问道。

“明天下午三点,在公共租界的德国领事馆。到时候你开车来接我呗。坐你的车子,我倍有面子。”王猛得寸进尺的说。

常冬青挂了电话,歉意的说着:“老谭,不好意思啊。”

谭新建摆摆手“没事,王猛现在也是大明星了,我妈上天还说看见他演电影的海报了。”

常冬青说了声稍等,然后上楼,不一会拿着个盒子下来。

到了谭建新的身边,将盒子递上去。

说道:“这个你拿回去给谭妈,告诉她老人家,过几天我去看她。”

谭新建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根全须全尾的人参。

只见这根人参用红色的丝线包裹着,黄褐色的颜色。

须子长而又韧性,上边缀有小米粒状的小疙瘩称之谓“珍珠点”。

这是纯粹的东北老山参,看样子是有些年头的。

谭新建推脱的说道:“冬青,你这个太贵重了,我真不能收。”

常冬青将人参塞回给谭新建。

说道:“当年你们家也不宽裕,谭妈还是想办法接济我和老大。要不我们就饿肚子了。老谭,饿肚子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谭新建说到:“那都是老黄历,我妈就那样,看不得人家受苦。”

常冬青正色的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恩情我常冬青记一辈子。再说了,谭叔生死不知,谭妈的身体也忧虑的很,这根老山参是给她老人家调养用的。”

老谭眼睛也是红红的:“好兄弟,这个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兄弟的东西,我就收了。”

“这就对了,怎么兄弟没有那么多矫情的事情。对了,谭叔有消息不?”常冬青问到。

谭新建叹气的说道:“我当警察,就是想办法找我爹,上海这边大大小小的监狱我都去转过了,但是没有什么消息。”

常冬青安慰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起码还有希望不是。”

第二天,常冬青先去了张濛家,带上小丫头。然后接上王猛去到了位于公共租界的德国领事馆。

虽然是公共租界,但是在上海是没有德国租界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是战败国,自己的位置顺势被日本人占领了。

随着德国的经济不断的复苏,国力的不断的增强。

公共租界的管理局董事会,只是恢复了德国的董事地位,地盘却被瓜分的四分五裂。

三人下车,向着德国领事馆走去。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丁毅和刘凯山倒三人,立刻迎接了上去。

“常医生,您来了。里边请。我们公司的几个股东都在里面。”丁导笑容满面的说。

常冬青也礼貌的点点头,随着众人走到聚会大厅。

打开紧闭着的门,常冬青环视着这个豪华的地方。

装修的极其奢华的堂皇富丽的大厅中,屋顶上边吊着制作精巧的水晶吊灯。

灯上微微颤动的玻璃流苏,在屋中的灯光下,散发着炫目的光芒。

周围的暗红色的布幔,显示着巴洛克式的清新和明快。

这和严肃的德国哥特式的风格截然不同,显得让人很放松。

靠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制作精美的茶点和各种饮料。

屋中的人穿着正装和西服,三三两两的形成了小圈子。

各自谈论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悠扬的唱片机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

悠扬的钢琴和,低沉的小号,散发着优雅的音符。

声音正好,既不打扰大家的谈性,也制造出宽松的气氛。

这时候,丁毅将三人带领导角落中的一群人中间。

相互介绍着身份,其中的两位就是电影公司的股东。

其中一位说道:“常医生大才,听丁导说,在现场您可是当场将凶手指认出来。让他们摆脱了嫌疑。”

刘凯听见这话说道:“当时我就在现场,常医生是大显神威,那个过程是惊心动魄,要是拍成电影,那绝对是可以大卖的。”

常冬青谦虚的说到:“心理学在国内还是起步阶段,只不过是研究心理现象,揭示心理规律的一种工具而已。”

另外一个股东说到:“这个是蛮神奇的,那是不是学会心理学的人都可以去破案?”

常冬青说道:“您说笑了,心理学是研究心理现象的科学,亦称“心理科学”。心理现象是心理学的研究对象。心理学是个总称,其中的分支很多有,比如经济心理学、消费心理学……包括这位先生说的犯罪心理学等。”

“其实这些,在咱们中国的老祖宗早就有了,只是没有系统的归纳而已。比如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学》等等,也是心里研究的一种……”

边上的丁毅也好奇的问道:“常医生,你是准备自己开诊所?还是准备去医院任职?”

常冬青回到:“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受到束缚,我觉得我会自己开一个小诊所,这样更自由些。”

然后拉过身边的张濛接着说道:“不过我未婚妻是学外科的,我想她应该去医院的。毕竟一个家庭总要有个铁饭碗不是?”

常冬青开着玩笑说道,瞬间化解了大家初识时候的隔阂。

其实沟通,也是心理学中的第一步而已,常冬青使用起来当然是驾轻就熟。

两方在相互友好的氛围中开心的交谈当中。

这时候其中的一个股东说到:“冬青,你的见识是真的广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常冬青谦虚的说道:“我也是看的比较多而已,沉迷于专业而已,要是论到电影的拍摄和研究,各位才是行家。”

这句话说出以后,周围良好的气氛瞬间降了下来。

常冬青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出了这样的效果。

惊诧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丁毅说道:“常医生不瞒你说,本来今天我们是想请你来斡旋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转机。但是……“

其中一个股东接着说道:“但是我们现在再怎么努力,也是于事无补了。”

常冬青望向丁导问到:“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结识

丁毅听到常冬青的话以后,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边上的刘凯说道:“我们已经接到国府那边的正式通知了,因为我们公司的内部发生了凶杀案,所以让我们进行整改。”

常冬青说道:“整改还不是很容易?这个有什么关系。”

丁导说道:“这都是套路,先让你封停整改,至于什么时候整改完毕就是他们说的算了。”

另外的股东说到:“这样拍出来的东西卖不了钱,那人员工资就发不出,和关门有什么区别。”

王猛说道:“其实这事我问过我爸了,你们是得罪了上边了。没有走文教署这边,是南京直接下令的。”

常冬青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是自己想帮也是有心无力啊。

这时候丁毅说道:“先这样吧,不行咱们去写给报纸投稿子,也能养家糊口,我就不相信了,我们不拍电影,还不能告诉民众真相。”

常冬青开始就对这个剧组的人员有好感。

但是这件事情的根本不是在凶杀案上,而是国府对于左翼文化的态度。

就在大家在为电影公司的将来,在哀伤的时候。

这边却被一阵喧哗的声音给打断了。

大家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外国的老人不知道怎么的躺在了地上。

面色青紫,嘴巴撅起来像涉死的金鱼一样的呼吸着。

周边的围在周围,顿时现场乱了起来。

有聪明的就赶快去找电话,准备去找救护车。

正在这时候,常冬青身边的张濛赶了过去,挤开了人群。

嘴里边说道:“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不要把病人围起来,让他身边的空气保持新鲜,来个人去将窗户打开。”

围观的人看到挤进来的是一个女士,都不自觉的看向了张濛。

张濛继续说道:“我是外科大夫,大家放心。他是哮喘病发作,请大家注意配合。”

现场的人看见来人是医生,立马闪开。

按照张濛的叮嘱,离开患者远远的。

这边的常冬青也跑到窗户边上,打开紧闭的窗户后来到张濛的身边。

张濛协助这个老人,慢慢的坐起来。

然后指挥常冬青,将病患的领口和裤带解开。

向着四周说道:“你们谁去准备个毛巾和干净的清水。”

然后安慰着这个哮喘的病患说道:“先生,没事的。你放心救护车马上就会来了。你的药物放在什么地方,我帮你拿出来。”

这时候的张濛清秀的脸上,因为专注,产生着圣洁的光晕。

病患的老者,在得到她的救治,已经开始有了意识。

边上有个外国年轻人端来了清水和干净的毛巾。

放在一边问到:“费达尔先生怎么样了?”

张濛一边用干净的毛巾不嫌脏的清除着病患的口鼻分泌物。

一边说道:“这位先生是有严重的哮喘,刚才他是突然发病,肺泡通气不足,呼吸道阻塞,造成肌体明显的缺氧,一般这样的人,都会随身带着药品。”

这个外国年轻人,就开始摸索着费达尔的身上。

常冬青见状,立马制止到:“不要乱动,要避免他的胸腹受压。现在就这样平躺就好。”

年轻人说道:“那我现在干什么?”

“你去盯着医院的救护车,车来了就立马送过去。生命就是时间。”常冬青叮嘱到。

然后顺着费达尔的指示找到了放在西装内侧的起雾哮喘喷剂。

在给费达尔用药以后,这位老先生面色明显得到了好转。

然后看着,还在那边清理自己呕吐物的张濛。

老人感激的说道:“谢谢你,美丽的女士。我刚才以为自己要去见上帝了,没有想到有个天使救了我。”

常冬青看着因为夸奖而脸红的未婚妻,竖起了大拇指。

张濛看见了以后,小脑袋得意的像骄傲的小孔雀。

她是真心的为能帮助别人而感到自豪。

医院的救护车还是挺有效率的,将费达尔放置在担架上抬走。

大家看见突发的状况已经圆满解决了。

气氛又恢复到原来的状况,不过现场的人员对常冬青和张濛两个人更加友好起来。

这时候,刚才帮忙的那个外国年轻人走了过来。

伸出手来,微笑着说道:“感谢您和您的夫人挽救了费达尔先生生命,我叫左格尔,很高兴认识你。”

常冬青看见这个操持着蹩脚的中文自我介绍着。

然后笑着说道:“您是哪国人?可以用英语交流吗?”

左格尔看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用英语和他说话。

然后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那就太好了,我是德国人。不过我是属于农业报的的记者,今年1月份才到达这个古老的国家”

常冬青说到:“我叫常冬青,是一名心理学医生。”

左格尔说道:“这是个很前沿的的学科,常医生是年轻有为啊。”

跟随在常冬青身边的张濛,看到来了别人。而且刚才在救治病人的时候沾上了一些污物。

不管是女人还是作为外科大夫,这种情况是不能容忍的。

然后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常冬青说道:“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这时候左格尔说道:“这位善良的女士,你先去吧。你的医术和在救治时候的专业程度,让我想起了”南丁格尔“女士一样伟大。”

张濛被夸的不好意思,微笑的点头算是回礼。

然后去了隔壁的女士化妆间,准备去清洗一下衣物。

左格尔是个30岁上下的的中年人,典型的日耳曼人的长相。

高鼻梁,轮廓很分明,眼睛中透露出智者一样的光芒。

去过的地方很多,也参加过一战,人风趣。而且没有德国人的古板的印象。

他和常冬青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相互开心的聊着。

这时候,从边上来了一位亚洲人。

左格尔招呼到:“尾崎实秀,给你介绍个青年俊杰。”

常冬青看到来的是一个日本人,然后用日语说道:“尾崎先生,见到你很高兴。”

尾崎实秀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和他说的是日本话。

反射性的鞠躬用日语说到:“我是《朝日新闻》的尾崎实秀,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常冬青也鞠躬说道:“尾崎君,我叫常冬青。也请你多多关照。”

尾崎实秀看到片这么纯正的日语和标准的鞠躬姿态。

问道:“冬青君,看来你留学过日本。你的日语带着京都那边的口音,很纯正。”

常冬青回答到:“我是在京都大学上的是医学院。”

尾崎也不能不动容,能在京都大学上学的都是国内真正的精英。

外国人能去那里上学,不管是家世和学习能力都比日本国内的人要求更高。

左格尔看到常冬青和尾崎两人用日语哇啦哇啦的讲着。

他只好用英语风趣地说道:“先生们,请你们用我可以听得懂的语言讲话可以吗?这样你们背后说我坏话,我也听不懂。”

听到这话的常冬青和尾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将他们所说的话告诉了左格尔,为了照顾这个大鼻子白人。

三个人切换回英语聊着。

左格尔说道:”常,中国真是个神奇的国家。上海也是远东最美的地方。”

常冬青拿起手里的饮料,喝了一口说道:“上海是个美丽的都市,自开埠以来,他依托着黄浦江的优势,慢慢的将外来的文化也交融汇聚起来的这种文化中不是全然西方,也不是全然东方的。”

接着说道:“这是一种亦东亦西、又新又古典,在反复加绒二话吸取中,不断的浸润下形成一种全新的东西,而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也是上海的文化主要也是最重要的标志。”

常冬青这番见解使用英文讲的,在场的很多人能听得懂。

大家的文化水准也颇高的,而且很多人也是从事着文化和记者的职业。

这番话说出来以后,获得了大家的认同。

全部对这个刚才有着勇敢表现的年轻人,有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有的人在点头赞许,也有的人在沉寂的思考着。

这时候左格尔说道:“但是很惋惜,这么美丽的地方很多人都不知道,而且在西方还存在着很大的偏见,认为中国人还留着辫子。”

常冬青奇怪的说道:“难道我们这边没有广播电台?发出自己的声音?”

尾崎实秀在中国的时间比左格尔时间长。

回答道:“这个还真的没有,租界中的广播电台大多数是外国人开的。中国人要么没有经济实力,要么就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毕竟广播电台是一个收益很慢的投资。”

常冬青想想也没有说话,他在国外好多年,还真没有想到当时的中国没有自己的广播电台。

报社和拍电影业,在这个新兴的大都市中繁荣发展如此迅速。

而这种在国外受众最广的媒体模式,却在国内没有生根发芽

正在这时,就听见女化妆间那边突然传来张濛的声音

“你干什么啊,走开……”

第二十二章孔家(为推荐票书友加更)

常冬青对张濛的声音很敏感,听到这个以后立马快速的向着化妆间跑了过去。

穿过满是人群的大厅,常冬青还没有到达门口。

只见一个人影,从里边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向着常冬青奔来,被他一把抱在怀中。

他看见自己的未婚妻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在自己的怀中。

安慰的抚摸着张濛的后背说道:“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张濛趴在常冬青的怀中不说话,就是红着眼睛。

眼睛里面含着委屈的泪珠,让人感到心疼。

常冬青这个时候很平静,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他越是板着脸,眼里面的寒光越来越胜。

就好像一座寒冰下即将爆发的火山。

周边的空气,像是瞬间凝结起来。

张濛也感觉到了,抬起头说道:“她在里边纠缠我,还说喜欢我……”

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两个脸颊红彤彤的。

常冬青都快炸毛了,哪个王八蛋敢调戏他的未婚妻。

一字一句的说到:“到底是谁?我撕烂了他。”

这时候化妆间的门打开来,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出来。

听到常冬青的话语,嚣张的说道:“是我,我看你今天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

常冬青没有想到,里边出来一个小屁孩。

他仔细的上下大量了面前的这个瘦小的人。

只见他留着大背头,穿着一身得体的男式西装。

手里面拿着个精致的折扇,满脸的嚣张的样子。

这身怪异的打扮,震惊了整个全场。

在场的外国人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没有想到在中国小孩子也这么嚣张。

常冬青也是哭笑不得,面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他也没有想到。

这时候,在怀中的张濛张濛说道:“她是个女孩。”

常冬青的心中,也是无数的羊驼驼在心中飞奔着。

这算什么事,自己的未婚妻被面前的这个男扮女装的小孩子调戏了。

然后对着濛濛说道:“不着急,你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张濛就将进入卫生间以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常冬青。

原来,在张濛进入化妆间以后,在洗手池的边上用手巾沾着水在清理身上的污物。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从外边走进了一个穿西装的小孩。

张濛以为是走错了门了,立马说道:“小弟弟,你走错了,这是女化妆间。”

那个小孩说道:“姐姐,没有走错,我是女孩子啊。”

张濛看了看小孩子的五官,从五官当中看出了女孩子的清秀。

而且从西装的缝隙中看到了,胸口的两粒微微的凸起。

这时候确认出来,这还真是个小姑娘。

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你穿男装,我没有认出来。”

小姑娘也不在意,说道:“没事,我家里管不住我,他们不让我穿男装,我就去找我姑妈去。”

然后接着说道:“姐姐,你刚才救人的时候,我感觉你好温暖。我i好喜欢你。”

这时候张濛也收拾干净了,准备出去找常冬青。

这个小孩堵住门口,说道:“我很喜欢你,你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张濛也被逗乐了,说到:“我是有未婚夫的,再说你还太小,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这个小孩也是不依不饶,直接一把抱住她。

说道:“谁说女孩子不能找老婆?你未婚夫也就是个小白脸,我找人弄死他。”

张濛看她说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是淑女教育。

骂人,打人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就想着摆脱纠缠,在撕扯中,小姑娘的手就不老实的抓到了圣母峰上了。

这么隐秘的部位被抓以后,张濛也没有想到。

然后反射性的大叫起来,最后好不容易甩开小女孩跑了出来。

当常冬青听完张濛断断续续的说完事情经过。

其实他是理解的,因为在心理学中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理论形成。

在西方有个著名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在他的著作中也系统的阐述了这样的心理现象。

他称为这种现象为“性倒错”,性倒错与先天性有着一定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后天的影响更为重要。

他的理论认为:弗洛伊德认为这种心理现象是性心理发展的表现,尤其是在3~5岁产生恋父或恋母情结的时候。

如果他们没能顺利度过这一时期,就有可能产生**倒错,

比如孩子在这一时间与母亲的关系非常亲密,而缺乏父亲的陪伴。

他就有可能找一个类似父亲角色的同性来做自己的性伴侣。

他有一个著名的论断,说“每一个精神病都有同性的倾向”。

看到这个孩子,常冬青也是满同情的。

谁会和一个病人去计较,而且这个病人还是个孩子。

常冬青看过去了这段时间,张濛的情绪也稳定了。

准备和其他人告别,准备带着她回去。

这时候,那个小孩子挡住两个人的去向。

对着常冬青说道:“你也不怎样嘛!你不是想撕烂小爷吗?我就在这里等着哪。”

常冬青觉得好笑,准备逗逗她说到:“谁家的小姑娘掉了,有没有大人失物招领啊。”

这个小姑娘最恨别人说她是女孩吗,然后张牙舞爪的说着:“我爹妈在楼上和大使谈事情,我过来玩,不是野孩子。”

常冬青捉狭的说道:“哦,那你是谁?你不会是混进来的吧。”

小姑娘毕竟年纪小,那是常冬青的对手,瞬间中了激将法。

当场说道:“我姓孔,我叫孔伟俊。是孔家的老二。”

看来这个小孩子对自己的姓氏很有荣耀感。

常冬青听到了这个姓氏,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在这个年代,能姓孔,而且能出现德国领事馆和大使谈事情。

那么这个人的家族,就呼之欲出了。

常冬青也没有关注这些事情,现在濛濛的事情最大。

今天的收获也蛮大的认识了不错的朋友,

然后说道:“那么孔二小姐,我和我未婚妻要回家,她被你吓着了。”

这个孔二小姐,还要继续纠缠。

这时候一声威严的声音的传来:“伟俊,你还要胡闹的到什么时候。”

在二楼上,传来的这个声音,让刚才还在嚣张的孔二小姐顿时老实起来。

三个人从二楼的楼梯走了下来。

孔昂西和夫人来到德国大使馆是谈论购买军火的事情。

这次国府为了找寻,长期的稳定的军火提供方。

改善国内的枪械“万国造”,弹药和枪械的不匹配,造成后勤压力的局面。

在常凯申的委托下,来上海和德国大使进行商谈。

谁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女儿,一个看不住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孔昂西和夫人走到了常冬青面前

带着歉意的说到:“这位先生,我为小女给二位带来的麻烦,表示道歉。”

常冬青看老的出来,而且对方态度还很诚恳。

然后客气的说道:“没有什么,小孩子的胡闹。我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孔昂西对面前的这对彬彬有礼的小夫妻很有好感。

看得出来,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家庭出身。

而且,现在是在上海,不是自己的地盘南京。

强龙不压地头蛇,谁知道到时候得罪了哪位大佬的子弟。

然后客气的说道:“鄙人孔昂西,这位是我的夫人宋爱玲。”

常冬青看到别人自报家门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

这是人和人交际的最基本的理解。

也说道:“孔先生,孔夫人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常冬青,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叫张濛。”

孔昂西听到常冬青爆出姓名以后,觉得耳熟。

试探的说到:“小兄弟一表人才,贤伉俪也是温文尔雅,不知道小兄弟和成老是什么关系。”

常冬青听到孔昂西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然后说道:“常玉成是我的父亲,我是第二个孩子。”

孔昂西本来来上海是带着两个任务来的,一个是购买军火。

另一个是在孙先生去世以后,隐居起来得到力量。

这些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都是老人,在国府的力量中盘根错节。

而这里边也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父亲常玉成为主要领头人。

孔昂西立马不敢怠慢,上去拉着常冬青的手:“小老弟,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来伟俊,给你常叔叔请安,叫人。”

孔伟俊也是崩溃的,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要教训常冬青。

没有想到一转脸,自己还要给他叫叔叔。

而且刚才调戏的大美女,是自己的未来婶婶。

此刻,父亲已经叫自己了,这边要是不喊,到时候父亲一定饶不了自己。

只好捏着自己的鼻子,给常冬青鞠躬,问安。

但是坚决不相张濛叫婶婶。

常冬青看着小姑娘憋屈的样子,瞬间的不快也散去了。

然后带着隐晦的说道:“伟俊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我这个做叔叔的很喜欢。”

这下边上的小姑娘要不是有人看着,会立马冲上来咬死常冬青。

自己最忌讳的两条都给他,光明正大的说完了。

小姑娘心中想着:“行,常冬青,你我骑毛驴看账本,走着瞧……”

第二十三章拜访

东北某处,四月份还是春冬交替的季节。

经历了漫长的严酷冬天,气温开始慢慢的回升。

用“乍暖还寒”来形容这样的天气,最形象不过。

白天的气温还比较暖和,大约在10度左右。

可是到了晚上就降温了,基本上也在零度徘徊。

呼啸的寒风中还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在位于奉天的一个俄式建筑中,穿着高领毛衣的斋藤静子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边。

对面一个个头不高,胖胖的带着眼镜的中年人。

只见他留着八字胡子,两只眼睛中带着阴沉的精光。

这个人叫土肥原贤二,日本陆军中佐,是负责整个东北地区情报机关的头头。

在东北主持情报工作,他是继青木宣纯和坂西利八郎之后,在中国从事间谍活动的日本第三代特务头子。

对这样一个精通14种语言,在中国潜伏十余年,对于中国人的风俗习惯、方言俚语几乎无所不通,

熟读《三国》、《水浒传》,了解中国民族性,因此土肥原重信义、尚承诺也是为人所知。

并且深受旧军阀的信赖的超级间谍,这给他在东北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只见斋藤静子恭敬的说道:“土肥原叔叔,我奉父亲的命令来奉天。也带来他对您的问候。”

“斋藤君有心了,同作为老师的弟子,他因为家族的拖累不能和我一起战斗,我感到深深的惋惜。”土肥原感叹的说道。

斋藤静子谦和的说到:”父亲也有他的责任,只是分工不同,但是同样为帝国的崛起在努力着。“

”不说了,不说了。你这次亲自来东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土肥原问道。

斋藤静子说道:“这次来,一个是为军部了解下您的天才的构想的可能性。另外一个就是那个我父亲主持的计划已经开始逐渐的唤醒人员。”

土肥原说道:“现在常凯申在自断手脚,他的这次目的是想消弱其他的军阀力量,但是有点作茧自缚了。我预计其他人不会坐以待毙的。”

斋藤静子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作壁上观就好。中国人的内斗就是我们的机会。当他们元气大伤的时候,我们再让小帅出来调解。”

接着说道:“这个小帅是个自大的主,总想超越老帅的影响力,想当带头大哥。哪有那么容易,手底下的各个是人精,表面上表忠心,暗地里确是听调不听宣。”

土肥原贤二得意的说着,他是对小帅的性格是摸得一清二楚。

斋藤静子也思考了下说道:“难道这个小帅以后会和常凯申分庭抗礼?”

“短期内是有这个可能的,中国围棋中有布局一说,但是后续的计划就由不得他了。”土肥原敲击着自己的手指。

“那您觉得你上报给军部的”满洲国”计划,就这样等待着?”斋藤静子焦急的说道。

土肥原贤二理智的说道:“中国是一个战争潜力非常高的地方,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发觉。而东北地区又和苏联接壤,经营好这片地方,我们将会处于绝对的优势。可以说是在博弈中进退自如。”

斋藤静子说道:“但是我父亲的观念和你有分歧,他认为上海才是我们帝国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这次我带来了信物,就是想对上海的情况进行全面的筹备。”

土肥原说道:“殊途同归,我们的方法不一样,但是目的是一样的。我年后就要调到天津起来,那边离北平比较近,也方便我的计划。但是我的计划中还缺少一个短板,我在想办法等待这个短板的成长。那样我就可以完成整个拼图。”

斋藤静子也没有仔细的细问,这些是有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然后她想了想:“土肥叔叔,这次我完成任务以后,我就准备起身去上海了。”

“上海是个好地方,也是你们将来的战场。但是上海的水很深啊,很多潜藏的势力也在那边布局。而且我们的老对手,现在也在那边坐镇,他可是个难缠的角色。”土肥原担心的说道。

“这个您放心,我们的先遣人员已经在严密的监控他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都鞥最快的接收到他的消息。”

“而且,我也在想办法,控制他的家人。”斋藤静子自信的说道。

土肥原感叹的说道:“都是老师培养的弟子,最后为了各自的国家而战,这算是我们的宿命吧。”

斋藤静子说道:“我们现在是战友优势的,别看现在的国府再名义上是这个国家的执政机构,但是现在还有很多的人打着心思。”

土肥原说道:“你不懂,千百年来中国人虽然内斗,但是要是外敌入侵的时候,他们会鉴定的抱成团的,所以打败他们的永远不是我们,而是他们自己。”

说完起身来到桌子边上,从抽屉中取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上面有四个穿着校服的年轻人,显得稚气未脱。

站在一个教室的阶梯门口,相互的搂着肩膀。

照片上写着:“大正二年,陆军军校毕业留念。”

每个人的头上还写着各自的名字。

从左到右分别是:土肥原贤二、斋藤武夫、……和……

远在上海的常冬青可心中没有那么高兴。

他是被老爷子常玉成一个电话召唤过来。

常冬青是不愿意来到,这里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发现了父亲的秘密。

而是孔昂西一家,带着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屁孩孔伟俊也来了。

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小花园。

常玉成看见常冬青来了,连忙介绍给孔昂西一家。

孔昂西连忙摆手道:“这个就不必了,昨天在大使馆的时候就见过面了。要不是令公子的相聚,我也不能这么快就上门拜见成老了。”

常玉成说道:“小儿顽劣,才留学回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不知道和什么狐朋狗友到处瞎混,让你见笑了。”

孔昂西笑到:“令公子,青年才俊。风度翩翩,而且助人为乐,昨天的在救治病人的时候,是临危不乱,有成老年轻时候的风范。后生可畏啊,有没有兴趣为政府效力?”

常冬青真想回答,但是还没有开口就被老爷子抢了话头。

“昂西啊,我家这个老二,没有老大稳重,尽给我惹祸。要是舔着脸送到机关去,我怕他给大家惹祸,还是学医好。要是有心就去医院吧,我常家不缺军人,就是缺个安稳持家的人。”常玉成说道。

常冬青既不想去政府机关,也不想去医院当医生。

随后说道:“心理学科还是前沿的学科,现在的中国的医院还没有开设这个科室,我现在在日本那边还递交了研究生的申请,我想自己开个诊所,边学习边实践。”

孔昂西的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帮忙,自己的脸面在上海还真没有常玉成的管用。

这次过来他就是帮助常凯申拉拢常玉成这些老派的人物。

随后说道:“那行,毕竟这个学科国内还不备人接受。你边干边学也是可以的,有什么困难,你打我电话,需要我的地方救不要喝我客气。”

说完,双手递上了这一张名片。

常冬青看着这张制作精致而简洁的名片,小心的收藏在名片夹中。

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这是个很明显的私人电话。

常冬青是那种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的人。

人家孔昂西作为国府掌握财政大权的人物,能低下身子这节下交。

虽然不排除自己老爹的面子,但是常冬青也不愿意欠人家的人情。

对着孔昂西说道:“谢谢孔先生,以后令嫒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孔昂西是聪明人,他也是自己知道自己家的事情。

这个二女儿怪异的行为,也让自己头疼。

联想到常冬青的专业,他明白了自己的二女儿是有心理问题的。

孔昂西隐晦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大家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交谈着。

孔夫人说道:“成老,这次来也是受到了我那妹婿的委托,想请你出山主持上海这边的工作。”

常玉成摆摆手说道:“我已经老了,自从孙先生去去世以后,也不想再颠沛流离哦了。我们这些老家伙退下来,也是个年轻人机会,这个事情就不想掺和了。”

孔夫人毕竟是女人,自己拍着胸脯答应妹婿的事情要是完不成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顾丈夫的阻拦,继续待着笑容说道:“成老,您那里老了,还年轻着了。谁不知道您是孙先生的贴身机要秘书,同盟会的老人都要买您的面子。

这个意思夹枪带棒,是有点逼宫的意思了。

常玉成说道:“人走茶凉,愿意留的都留下了,不愿意留下的也别勉强了。随缘吧。我有点累了,老江帮我送送孔先生一家。“

孔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孔昂西立马阻止。

然后说道:”成老,打扰了。今天您也累了,我们先告辞,等来日我们再登门拜访。

随即拉起心有不甘的孔夫人,迅速的离去。

常冬青就看见自家老爷子这样也想偷偷的开溜。

只见后面传来“老二,你留一下……”

第二十四章老费

常冬青与本来打算悄悄的溜走,但是老爷子明显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他只好乖乖地在桌子的边上,垂着头仔细的听着。

“你这段时间能耐啊,学着帮别人破案了?那些亡命之徒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扫干净。你不怕他们对你进行报复?”常玉成轻蔑的说到。

常冬青心中一苦看来老爷子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是没有善了了。

然后他说道:“老爹,我这不是上赶着了,再说学习的内容中,也是有犯罪心理学的。那天是在片场,出了这档子的事,再加上谭新建也在,顺手而已。

常玉成没有说话,就是眯着眼睛看着常冬青。

常冬青被看的心中毛毛的,急忙说到:”老爹,你放心,不会再有了。再说了我这不是也最近老实了。”

看见自己的孩子已经放弃了想法,常玉成说到:“你才回来,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安稳的。我上天想想,还是有机会送你去欧美去看看。国内的我情况比较乱,不然今天孔昂西一家也不会来磅房我这个糟老头子。”

常冬青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打蛇随棍上的说道:“老爹,昨天我在大使馆看到了孔昂西,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常玉成轻蔑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南京那边传来消息。冯、阎、李几个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大战一触即发。而国府多年收缴的武器,型号繁杂,后勤压力也大。”

常冬青奇怪的问道:“那怎么不购买生产线。我们自己生产?或者提前和装备换装啊。美国人不是给了一笔军事援助?”

常玉成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然后说道:“我们周边,苏联是红色思想,他们在骨子中心中不愿意的,。而且苏联还在琢磨着我们的北边的土地,狼子野心,虎视眈眈。”

“日本人那更就不要说了,早就盯着我们中国。只要我们崛起了,那将是他们最大的威胁。而且日本近几年来,也有针对的掺和国内的事情,孙先生去世以后,他们现在也在找寻可以在中国的代理人,想让他们能帮助我们,那就是引狼入室。”常玉成放下傻呗说道。

紧接着也没有理睬常冬青,继续自说自话。

说到:“邻居不好使,再看看英美,这些人就更贪婪了,如果我们有完整的国防制造力量,和强有力的动员机制,他们的那些大萧条的时候生产的产品,怎么倾销给我们亚洲国家。”

常冬青奇怪的问:“那怎么德国人就会帮助我们?”

常玉成说道:“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德意志被强制的划分开了,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现在他们的军事和经济力量已经复苏,但是德国和日本一样,被包围在很多国家里面,资源极其匮乏,所以和国府是郎有情,妾有意。相互的补充。”

“怪不得最近有消息说,国府准备进口德国的强制生产设备,准备建立自己的制式武器装备。”常冬青挠挠头说。

常玉成说道:“冬青,一个国家的强盛,一定是能有自己完整的自行生产武器和弹药的工业。这样才不能在战争到来的时候,会被卡脖子。”

常冬青正色的说道:“父亲放心,我明白的。”

常玉成接着说道:“孔家那边和你接触也也不要拒绝,毕竟以他们家为首的”四大家族“盘根错节。有好处你拿着,事情千万不要答应。”

常冬青笑着说道:“老爹,我也不傻。我一个小医生没有人家惦记的东西,到是您老人家,可是被人家关注的,毕竟您的身份和地位和敏感。”

常玉成拄着拐棍说道:“惦记我没有用,现在局势是常凯申和汪精卫两人互相的倾轧,到处的内斗。好好的孙先生用心力,建立的国府变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姓汪的也在三月份被开除了国府党籍,岂不知,外面还有异族早早就布局了。”

觉得自己说道有点多,然后转移话题的说道:“最近,你在忙什么?张家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古人讲”成家,立业,治天下“男人啊要是有了老婆才能成熟。”

常冬青想想说道:“张叔那边回姑苏了,准备将我们的事情和家中的长辈商量。我最近也到处找房子,准备开个诊所。”

常玉成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也是蛮欣慰的,让常冬青稍等。

不会拿过厚薄两个信封,递给了常冬青。

说道:“你和张家的丫头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能老这样晃荡着。我托人在“圣玛丽医院”找了个外科大夫的职位,你通知那个小姑娘吧。”

常冬青打开了个薄薄地信封,里面装的是一封推荐信。

他明白是父亲写给医院院长的信件,上边有着张濛的医科经历。

然后常玉成继续说道:“另外一封里边装的是你开诊所的启动资金,那些执照什么的小事情,你就不要找我了。去你舅舅那边,按照现在他的级别,也能办理了。”

常冬青想了想,也不想太借老爹的势。

随即答应下来,离开了常玉成屋子。

走到正门口,正准备招呼黄包车回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奔驰小汽车,停在自己的面前。

车子缓缓的停好,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了一个身穿管家礼服的白人男子。

他下了车以后走到常冬青面前,礼貌的说道:“常先生,我们老爷有请。”

常冬青也没有见过那个人,但是从对方的肢体语言和说话的语气中没有感觉到恶意。

然后说道:“先生,你这样很不绅士。请告诉我是谁想请我?”

那个白人的男子微笑着说道:“常先生,恕我冒昧了。我们老爷叫费达尔·马洛里,是在中国做生意的意大利人,也是工部局意大利董事的叔父。”

常冬青没有上车,他在回忆自己的记忆中有没有见过那个人。

他是不用担心对方用强的,自己的父亲的屋子就在后边。

这个人也不敢乱动,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有个叫费达尔的意大利朋友。

常冬青试探的问道:“费达尔·马洛里先生是不是记错了?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哦,我的先生。你看我这个脑子。您在德国大使馆的时候和您的女伴救治的那个人就是我们老爷。”这位白人管家焕然大悟的说。

常冬青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然后问道:“那,我们去哪里?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呢问题吧?”

“先生请上车,我们老爷现在还在“圣玛丽医院”住院观察。托您的福,因为抢救及时,所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才让我接您,当面表示感谢。”说完拉开了后车门。

常冬青确认了对方真的没有恶意,所以也就上了汽车。

汽车在奔驰中向着法租界的方向开了过去。

时间不长,来到了“圣玛丽医院”,在中年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高级病房。

敲门过后,只见身穿着病号服的费达尔在阳台微笑的等待着。

看见常冬青进来,他伸出双手准备拥抱他。

常冬青知道这是西方人表达热情的方式。

但是他比较矜持,也不太习惯。

只见常冬青首先伸出手,抓住费达尔的右手摇晃着。

费达尔是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的人,也是老奸巨猾。

他看出来常冬青比较矜持,抓住自己的手。

也摇晃着说道:“常先生,感谢您今天的到来,我万分的荣幸。”

常冬青也说道:“费达尔先生,您请人的方式太热情了。小子受宠若惊。”

只见费达尔说道:“你别见怪,我这是也是出不去。要不我就亲自去了。医生不让啊。”

然后拖着常冬青走到了阳台上,坐在那边的椅子上。

让管家去准备了下午茶和差点。

正色的说到:“常先生,我叫费达尔·马洛里,是意大利马洛里家族,在中国的代理人。你可以叫我老费,或者老马。”

常冬青笑着说道:“你还真会入乡随俗,这样叫我们也不生分,你叫我冬青就好。”

老费说到:“这个好,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一见如故“,我还没有感谢你和你的女伴在德国大使馆的救助。”

常冬青摆手说道:“这个是举手之劳,我和我的未婚妻是学医的,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再说我们中国人也是有在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人得到美德。”

“哦,冬青。你和你的女伴是学习什么专业的?”老费好奇的问到。

常冬青回答:“我是学心理学专业的。你那天见到的帮助你的女伴,是我的未婚妻。叫张濛。她和我一样在日本”京都大学“医科学习,她学的是外科。”

老费说到:“这个专业好,要不要我和这个医院的院长说说,你们到这里任职?医德如人品,我相信你们会是很好的医生。”

常冬青笑着说道:“还真是巧,我刚在我父亲那边拿到了这个医院的推荐信。我这个人比较懒散,还是我妻子来吧。我自己还是自己开个私人诊所或者其他的投资其他的事情,赚点小钱。”

正说着,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命案

只见中年的管家,送来了下午茶的差点。

费达尔说道:“我们意大利是个浪漫的民族,温和的西西里岛给了我们优厚的生活环境。来尝尝我们的下午茶,带着地中海的恩赐。”

常冬青笑着说道:“老费,没有看出来。你们欧洲人到是挺会享受的。”

费达尔将茶水倒上,夹起一个包裹着的蛋糕。

说道:“提拉米苏是上帝的杰作,冬青你可以尝尝看。”

常冬青看着盘子中间摆放华美的糕点。

只见盘子总的糕点心形形状,褐色与白色搭配,清新自然。

盘沿点缀着红色、蓝色、紫色的小花瓣,撒上细碎的巧克力,星星点点,立马就抓住人心。

常冬青拿起,用牙齿咬了一口。

顿时美味灌满着口腔、

这个提拉米苏是把巧克力灌入提拉米苏的内部,香味封锁在里面,咬下去的时候,瞬间爆浆,

他瞬间被美味征服,来不及开口,竖起了个大拇指。

费达尔,看见常冬青喜欢面前的美食,也没有做声在那边优雅的喝着茶。

放下茶杯说道:“冬青,你在找房子开诊所?”

常冬青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是的,这几天看见了不少,但是没有合意的。”

费达尔说道:“我到是有几个物业,还没有出租。你可以看看都在法租界那边。”

常冬青觉得法租界距离自己家的距离比较远,说着要准备决绝。

老费也看到常冬青的神情,摆摆手,连忙阻止他开口。

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然后费达尔说道:“法租界现在那边的铺子是我刚来中国的时候投资的,那是时候买的很便宜,所以地方做贸易行和诊所还是可以的,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

“另外,在上海这个地方,周围的势力繁杂,你也知道我的侄儿是租界的董事。所以你我相互有个依靠。”费达尔说道。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那这个租金怎么算?老费,虽然咱们是朋友。但是你我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

“这个你先去看看吧,这个租金我会按照正常价格收取,主要是地段看你合不合意。”费达尔说道,然后招来了中年管家。

“安德烈,等常先生方便的时候,你带着他去我们在法租界的铺子转转。”费达尔吩咐到。

管家安德烈点头示意着,然后拿出手中的名片。

常冬青仔细的收好,然后和费达尔天南地北开心的聊着。

不久,常冬青看见已经到中午到了,提出了告辞。

当载着常冬青远去的汽车离去,费达尔在阳台上看着他离去。

身边的那名叫安德烈的管家,轻声的说道:“上校,有必要对这个年轻人这么礼遇吗?”

安德烈将双手撑在铁栏杆上,睿智的眼睛中闪着精芒。

说道:“安德烈,我的朋友。这个常冬青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家庭背景也是帝国需要的,想要罗马帝国的再次焕发荣耀,我们离不开中国的支持的。”

安德烈显得不理解,眨着眼睛看着费达尔。

“中国有句古话,叫”千金买马骨“,先不说,他在德国大使馆救了我的命。根据我们的情报网络的消息,他的父亲也是国府中重要的人物。对着其内部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费达尔端起茶杯。

安德烈好奇到:“我们需要做什么?想发展它成为我们在中国的情报人员吗?”

费达尔说道:“这个倒是没有必要,还是慢慢的接触吧。现在国内的墨索里尼正在将他的眼光放在欧洲那边。他和德国的元首,两个人接触最近很频繁,我们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然后叹息的说道:“第一次世界大战,虽然胜利了。但是埋下的隐患,就像个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族在下次的盛宴中,何去何从。”

然后接着说道:“另外这个常冬青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安德烈,你一定要给他足够的尊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年轻人,未来不可限量。”

安德烈不置可否,虽然他也是情报官员,但是作为随从,他只能听上司的命令。

常冬青坐着费达尔的奔驰小汽车,回到了家中,

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就听见客厅的电话响起。

接电话的佣人,告诉他是谭新建在找到。

拿起电话,那边传来老谭焦急的说道:“冬青,出事了,需要你帮我。”

然后将打电话的目的,娓娓道来。

这个事情发生在河岸边的事情。

昨天早上大约五六点钟的时候,作为买菜的刘老汉。

早早的起床,将自己家中种的菜放到了担子当中。

准备趁着天蒙蒙亮,去城中的集市卖掉,换取一家的的嚼果钱。

顺着平时往来的大堤,刘老汉晃悠悠的挑着担子,边欣赏风景边晃悠悠的走着。

因为最近的几天,春天的小雨持续不断的下着。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放眼看过去江水也有着逐渐的下降。

有些地方的水位也退了下去,露出了在河边的河岸。

刘老汉一边留到一边看着河边的,嘴里哼着歌曲。

他在心中美滋滋的盘算着,今天的菜都很新鲜,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

走着走着,他就发现在河岸边上有个奇怪的物体。

当他走过去一看,发现是码头工人装货的麻袋。

他连忙赶过去,看见这个袋子中间装的鼓鼓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听说过,有些时候江边也会有船上的货物捆装的不紧,掉落下来的情况。

这个刘老汉顿时贪心就起,抽出手中的扁担,将那个麻袋从水中捞了出来。

看看四周没有人,就将麻袋口系着的绳子解开。

抬眼往里边一看,这一看让刘老汉魂飞魄散。

只见里面装这个半大小子的尸体。

浑身上下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刘老汉也顾不得手中的东西了,撒丫子开始就往村子里边跑。

回到家中一头就栽到了炕上,然后叫自己的儿子去找了村里的里长。

这年月。说实话死个人不算什么大事情。

饿死的,病死的在任何地方,都不算少见。

村里的里长见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着急。

安抚了刘老汉,就叫村中的年轻人招呼了四五个去了河边、

中国人就是有爱看热闹的毛病,等里长来到尸体的发行的地方。

村中得到消息的人,就将这个地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里正喝退了围观的人群,就招呼带来的几个人将这具尸体拖走。

埋在了村子那边的乱葬岗那边。

当时的中国人还是很善良的,看到这样的事情,也就求个入土为安。

谁知道噩梦,就从那个时刻开始了。

一晚上过去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

昨天去埋尸体的年轻人全部的没有起来,而且在现场的一些人也全身出现了红肿的水泡。

这个事情就反常了,去拿几个年轻人家中看去。

只见那些年轻人,开始发高烧,满嘴的气火泡,浑身的打摆子。

里正看到这样的情况,知道坏事了,怕是啥瘟疫。

就连冠带爬的跑到了警察局去报案。

当警察到了以后,了解情况以后,就让法医去村边的乱葬岗去挖埋下去的尸体。

他自己去那些生病的人家,去了解情况。

最后,在刘老汉这里听取了事情的经过。

随即带着证物和尸体赶回了警察局当中。

当他们打开那具尸体的时候,发现事情不对了。

法医根据尸检发现,这具尸体在死前收到了非人的折磨。

虽然被水泡的时间很长,但是水中的环境也保留着尸体的原样。

所以法医说,这具尸体是自己抓死自己的,而且是实在忍受不住,最后活活疼死的。

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抓痕,而且手指的指尖和指甲全部都抓烂了。

让人最惊奇的是,死者的体内检查,没有任何的传染源。

这就奇怪了,那村中的人是怎么倒下的。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都很纳闷。

到了中午的时候,村子周边和村子中,传出了河鬼招魂的谣言。

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人家都开始烧香点纸的祭拜河鬼。

家家关门闭户,还不算。

那些得病的人家被认为不详的人,没有得病的人家怕也被招魂。

就商量着,将这些赶走。

矛盾就这样的产生了,村中的家家都有亲人。

所以两边,刚开始是口角,到了后来两方出现了火气。

开始拿起了锄头和棍子,开始对峙起来。

一时间,火药味连连,看来大规模的械斗,一触即发。

警察局这边还没有安稳,辖区内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不到一个星期也是波折不断。

大家也是没有办法,哭笑不得。

但是,还是害怕出事,所以就让全体警员出动,去现场维持秩序。

这边也是没有办法了,谭新建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常冬青。

在请示了法籍的总局长以后,就打电话给了常冬青。

常冬青听完了以后,想了想说道:“我马上过去,老谭这事有人在捣乱……”

第二十六章痕迹

谭新建听到了这个结论以后,也比较惊奇。

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都是谁搞的鬼?你看出什么来了。”

常冬青平静的说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赶过去,当面说。”

挂下电话,常冬青吩咐王少荣去安排车辆。

案发的地点在上海的郊外,等他的汽车开到现场,已经过去了大约个把小时。

老谭看见常冬青赶了过来,着急的走过上去。

“你终于来了?现在情况非常的紧急,现在越来越多的乡村的谣言越多了,老百姓都往这边赶过来。”

常冬青说道:“现在不要有什么过激行动,不要刺激现场的状况。避免大家的情绪失控。”

老谭回答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工部局警察署的署长威尔逊先生也大奥了,我带你去见见他。”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起常冬青赶往警察们的临时办公场所。

远处的法籍署长威尔逊正在焦头烂额。

自己从遥远的法国,来到东方这个古老的城市。

本来以为是个捞钱的好差事,干上几年挠上钱,然后走走关系回到国内。

但是自己的辖区,现在出现了多起恶性事件。

又一点头绪都没有,那自己肯定受到国内各方面的指责。

这时候看见谭建新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过来。

顿时,慢悠悠好的态度:“谭,你怎么将外人带到了现场?”

谭新建看见自己的上司也是有点急了,态度也有点愤怒。

然后安慰到:“威尔逊署长,这位是毕业于京都大学的心理学医生常冬青,常先生。是我邀请他来协助办案的,上次的片场杀人案也是在他的指导下侦破的。”

威尔逊是知道那个片场杀人的案子的,也知道其中有个心理医生帮助下协助破的案子。

但是面前的人即年轻,而且是个中国人,威尔逊表示怀疑。

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威尔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您好,感谢先生为上海的治安付出的努力,怠慢了。”

常冬青可是学心理学的,看到这个威尔逊前倨后恭。

也明白了,这个警察署长从心底中间的蔑视。

也走过去礼貌的说道:“您好威尔逊署长,鄙人常冬青,很荣幸见到你。”

“原来是常医生,那您对这件事情的观点是什么?请多多指教。”威尔逊轻视的说道。

常冬青没有搭理他,他是来帮助那些无辜的村民和自己的发小谭新建的。

对威尔逊这样的人,也无须多多的奉承和理会。

他说道:“指教不敢当,但是有一些小小的看法。”

说完,常冬青走到威尔逊的身边。

说道:“据我的了解,你们将尸体,拖回警察局进行解剖以后,谣言就开始泛滥了。”

谭新建说道:“这个是的,就在昨天的傍晚开始,一直到了今天周诶三百多里的乡亲都赶了过来了。”

常冬青看了下老谭对着他说:“现在看情况,聚集的人不少啊。咱们这里在郊区,能散播的消息能这么快,这么光。我想不出有什么先进的通讯设备可以做到。”

威尔逊署长也不是傻子,他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警察。

而且是在基层凭着及的脚踏实地的干上租界的警察署长的角色。

虽然多年不参与实际工作,而且被金钱迷住了眼睛。

但是反应毕竟还是很快的,随即脱口而出:“难道这些事情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但是这样自有什么好初?”

常冬青看到面前的威尔逊署长,明白了过来。

轻笑地说道:“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要是没有人或者组织在最快的时间内传播开的话,我想要达到目前的效果除了电话或者电报,其他的很难达成目的。”

常冬青没有回答威尔逊的问题,只是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威尔逊现在和吃了个苍蝇一样,谁让自己狗眼看人低。

这边的谭新建也想知道答案,毕竟在自己的侦破中很多问题被无数。

而且自己的上司也表现的很尴尬。

他想了下:“冬青,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作为良好的市民,你是有责任协助警方办案的,我们威尔逊署长在这个方面也会给予你很大的方便。”

威尔逊也说道:“常医生,如果你能解决面前的问题,将得到我们警察署上上下下的友谊。”

常冬青说道:“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来,是为了那些无辜的村民的生命来的,再说我来之前还在圣玛丽医院和费达尔先生在喝茶。“

威尔逊听了这话以后,也是脸色上很不好看。

他只不过是个警察署长,在一般人眼睛里面是有点权力的。

但在工部局的董事和富豪费达尔面前,也只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滚蛋的小角色。

威尔逊的脸色随即遍的和蔼可亲、

拍了拍常冬青的肩膀说道:”常医生,我知道您是费达尔先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但是目前形势紧张,请您务必帮忙。“

常冬青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拿捏着了。

毕竟在不远处各方的村民手持着武器,在僵持着。

说道:”第一,这件事情是有人同时散布在各个地方,散步着谣言。”

老谭紧接着问道:“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常冬青说道:“目的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说好处是不少,抿或者利,都可以有丰收。”

威尔逊听了以后,连忙问道:“常医生,您请说。”

常冬青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要么掩盖事情的真相,说明你们拉回去的那具尸体中有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在这样的情况下引起械斗是让你们自顾不暇。”

接着又说道:“或者,一些当地的神汉或者巫婆,借用河鬼的事情引发恐慌,而导致大家对他们进行祭祀等情况,借着机会敛财。”

谭新建听到了也觉得这件事情是人为挑唆的。

问道:“这个事情有蹊跷啊,就是人为的话,怎么消息传播的真么快?”

常冬青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在这些谣言的地方可能都发生过某些事情,这些事情引发了民间的某种集体性的记忆。”

这时候边上的威尔逊署长插嘴道:“这是什么意思?”

常冬青说道:“河鬼的事情或者说这样死状在这个地方的周边是早已有过类似的现象,只是现在的事情在外力的介入和刺激下导致再次被人们产生了恐惧,开始传播。”

老谭压眨着眼睛,好奇的继续问道:“那样不能这么快,中午到现在时间不长啊。”

常冬青说道:”这个好解释,心理学上有过研究,当人们人内心深处的恐惧,紧张和焦虑,是滋生恐怖威胁类谣言的最根本的原因。在加上有人推波助澜,这件事情成这样的局面不奇怪。”

“那怎么解决?”威尔逊和老谭异口同声的问道。

常冬青还在犹豫,这样将办法说出来,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最后常冬青脸色一正说道:“现在我们这样处理。”

“第一,威尔逊署长,你去安排说,这件事情闹下去始终解决不了问题,请两方的派几个主事的人在你的主持下进行商谈,稳住情绪。”

威尔逊明显是不想去,在边上犹豫着。

常冬青看到这样的情况笑着说:”没事的,这些都是乡民,看见有外国人介入这件事情,倒不会太过分为难你。“

心中却叹息着,这个时代的国人已经被西方列强打断了骨头。

见到洋大人就自觉矮人一等,很多中国的女孩子连对方什么情况都不懂。

就上赶着贴人贴钱,倒贴上去。

然后无耻的扯高气扬的炫耀着,连怡红楼的姑娘都不如。

最起码人家是挣钱,她们是纯粹为了炫耀。

然后对着谭新建说道:”你安排几个人换上便衣安插在人群中观察,凡是那些在中间鼓动或者藏头缩尾的给我看好了,待会等我信号抓捕。“

然后转过头来说道:“威尔逊署长,最后一件事情还需要您下令。”

威尔逊说道:“还有什么事情?”

“我待会陪着您一起过去,协助谈判。你再安排你手底下的警员去周边的乡村去探听下,是不是最近几年长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常冬青说道。

这个威尔逊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去协调谈判,顿时心花怒放。

随即按照常冬青的安排去布置人手。

在临近现场对峙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返青的草丛中趴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穿着普通的农民装扮,但是手里却拿着望远镜。

其中一个人问身边的人:“侯先生,这件事情怎闹得这么大,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身边的人拿着望远镜在张望着说道:“当时,叫你们在袋子中装满石头以后再扔,你们为了图省事,没有听,现在出现事情,还来问我?”

身边的人干笑着说道:“兄弟们,最近不是累吗?又要抓人,又要处理的。”

那位姓候的说道:“这个事情你们”道黄会“想办法解决,要是实验进行不下去,你们都要死……”

第二十七章疑惑

身边的那个人听到了这些话,脸色瞬间变样子了。

虽然自己的手下弟兄们,只负责抓人和处理尸体的脏活。

但是从那个山洞中传出来的凄惨的叫声,和处理事情看到那些恐怖的死状。

就知道,面前这个叫侯三的人和他的上司不是什么善茬。

人家是金主,给了钱了,而且用的人都是些乞丐和外乡人。

所以,一直没有被当地的任何人发现。

想想侯三的出手阔绰,和口袋中的大洋,也就不计较真么多了。

这边的常冬青和威尔逊,将两边主事的人叫到了两方的中央。

其他对峙的村民和围观的村民都被勒令离开这个位置十米的距离。

两方的谈判代表相互的敌视着,充满着小心。

常冬青安慰到:“这位是租界警察署的威尔逊署长,打击都不要紧张,我们慢慢说。”

众人看到他介绍的威尔逊是洋人中间管最大的,都不敢造次。

威尔逊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你们不要紧张,具体什么情况要打击相互的拿着武器对峙着。”

这边有人说道:“长官,我们的亲戚昨天帮助掩埋尸体的时候被河鬼上身了,这些人不仅不同情,还要赶他们离开村子,这一家老小的怎么活啊。”

那边的人听到,顿时不干了。

“你胡说,明明是瘟疫传染的,连医生都没有办法,不能让这这些人祸害村子,我们也是有一家老小的。”

常冬青明白里现在的状况,说道:“你们呢一个说河鬼作祟,一个说是瘟疫。现在警察在抓取真相,在结论没有发现之前,谁也不能武断的决定。”

两边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时间会场像个菜市场。

威尔逊本来就有点不耐烦,挥挥手说道:“你们道听途说,现在为了安全,全部人不许离开这个村子。”

常冬青心叫不好,这是将矛盾激化了。

果然村民们不干了,就要围上来。

常冬青戳了下威尔逊,没有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威尔逊也怂了,就要掏带在身上的枪支。

常冬青因英语说道:”署长先生,你要是敢掏枪,今天那我们都不能完整的离开这里了。“

威尔逊听到这句话,连忙放下掏枪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常冬青。

常冬青懒得看他,对着村民说道:“大家冷静,听我说。今天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要是我们出什么事情,我想租界的警察和军队放不过大家的,大家都有妻儿老小,要是你们出什么事情,家中怎么办?”

常冬青的这番话,起了作用了。围过来的人群站住了步伐。

他镇定的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大家只好老实的说道:“俺是听村里的赖宝说的。”

“我是听村头的赵大叔说的。”

“听村里钱寡妇和俺媳妇说的”

“听大家这么说,俺就跟来看看了”

……

大家瞬间七嘴八舌的,将自己听谁说的事情,告诉了常冬青。

常冬青暂时没有管这件事情说道:“那你们怎么确定是河鬼作祟?”

这时候一个村里老汉打扮模样的人,来到他们面前。

点头哈腰的说道:“长官,这个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村边的河边我们都发现过这样的尸体。”

常冬青听到这个情况,急忙问道:“老人家,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老汉带着回忆的说道:“这个事情约莫着也有个七八来年了,那时候又几年大旱,河里面的河床都露出来了,乡亲们就在那边发现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打击以为是什么人被城里的黑帮”撕票“都不敢出声,悄悄的埋掉了。”

常冬青又问道:“那时候有没有人像今天的情况这样,出现大面积的人手感染的?”

老汉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看样子是老汉的儿子。

抢答到:“刚开始没有,最近两三年再埋的时候,有些人就不行了。但是都是些岁数大抵抗力差的人。”

常冬青心中有个毛骨悚然的想法。

难道是有人在做人体试验,进行某些药物的研究?

这个想法开大胆了,但是这是他唯一的直觉。

他询问道:“那这些感染死去的人,都放在了什么地方?”

老汉说道:“都埋了,村里的“道黄会”说这些是河神作祟,所以大家埋了以后就开始烧纸或者祭祀,压还好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常冬青听到这边的情况,顿时心中有了计较。

然后对着众人说道:“乡亲们,这件事情,警察局已经知道了,但是里边很多的事情有疑点,现在请大家告诉我们,这些年出现情况以后,你们将尸体埋的地方,告诉我们。我们再进行研究。”

常冬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人群中传出了:“不行,这些警察是骗人的。他们将我们困在这里,去挖尸体是理由,他们想包围我们。”

这边还有人喊道:“那些尸体是不详之物,到时候动了以后,河鬼大人会降灾祸给我们的。”

四面八方想起了反对的声音,这些声音也带动着大家的情绪。

常冬青看到这些反对的声音也没有着急。

说道:“今天这个事情我们先来说说,要是有瘟疫的话,我们现在来了好长时间,但是你们看除了那些病人以外,还是没有继续感染。所以,我和警署商量了,先将病人送到医院去。”

常冬青这话说的有道理,救人要紧。

大家都是穷人,在家里躺着也就是硬扛着。

这时候威尔逊也反应过来了,说道:“这个大家放心,我们租界管理局来出这份钱。先将生病的人送到医院去。”

老百姓是朴实的,知道有希望,连忙有家属赶回家中准备将病人抬出来。

常冬青说道:“好了,要是送到医院去了你们两方就不用争执了,没有留在村中,就不会传染大家。”

大家听到也觉得这样子挺好的,纷纷答应着。

这边的威尔逊叫来一个警察,让他开汽车去找电话,派救护车过来。

这边的人刚走,那些消失的声音说道:“不能让他们去洋人的医院治疗,那些洋医生看病都是用小刀子划人肚皮。”

也有人喊道:“要是死在医院就完蛋了,听说那些已经将病人值钱的家伙,割下来卖给别人。”

还有人说道:“这个中国人和洋鬼子串通的,打击不要相信他们。”

当时的中国老百姓普遍识字率不高,也没有什么文化。

而且他们还是相信中医的,对外国人开的医院很有戒心。

能去医院的都是那些在城里的人,或者见过世面的人。

这一下,老百姓更不敢了,也开始犹豫。

而在山坡上的两个人相互的在说话。

“老候,情况不对啊。这要是上医院,事情就暴露了。”其中一个人焦急的说道。

那个叫老候的说道:”没有事情的,这些医生检查不出来的。但是这样会将以前的那些人刨出来来,万一有的是被杀的痕迹,那事情就麻烦了。“

常冬青看到现场的情况,也没有紧张。

他看见已经换了便装的谭新建,正站在人群中间。

好似无意的靠近其中的一个穿着绸缎外卦的男子。

常冬青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老谭回应了下表示明白。

常冬青继续的说到:“大家不要喧哗,我本身也是医生,在我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感染了不知名的细菌,送到医院检查出来,才可以对症下药。”

接着说道:“再说,送到医院以后,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去看看这些年来发现的尸体,找到原因,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这边的老百姓有的人是相信的这些警察的。

再说人都会送走了,打击都省心。

这时候远处传来救护车滴滴哒哒的响声。

常冬青说道:“乡亲们,看车子已经来了。带来了最好的医生。也会送到成立最好的医院。”

人群中有几个人,现在是面色铁青。

赖宝是个村中的闲汉,从小父母双亡。

他就流浪到了社会上,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格,也结交了不少狐群狗党。

最好连青帮都不要他,只好混在“道黄会”的手下。

今天,一个带着他们的小头目,给了他钱,让他散播那些河鬼的消息。

赖宝带着手底下的几个平时玩的不错的无赖,走街串巷的散布谣言。

等他还没有回家,又有消息告诉他说,让他挑动村民闹事。

他有伙同几个人鼓动下,来到了出事的村子。

没有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想想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成。

赖宝就跟着看看,在找机会。

看到救护车来了,这个事情眼看着就要暴露,他心中也有点慌了。

所以想办法,打眼色给同伙准备撤离这个地方。

而在他身边的谭新建见状,连忙打手势给常冬青。

常冬青看到了手势,表示了有三个人。

然后背着自己的双手,假装也在看救护车到来。

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依次的慢慢收起。

“三,二,一。动手……”

第二十八章招揽

接到常冬青的指示以后,谭新建像放出来的猛虎。

转身挥拳砸向赖宝的面颊,瞬间将他的眼睛给封住了。

然后用腿踢他的腿弯处,只见赖宝的腿弯了一下,跪倒了在地上。

身边的其他人,上去将他按到爱地上。

谭新建环视了下,看见其他的人员也被控制住了。

事情发生的很快,当制服了赖宝好半天,大家才反应过来。

将满脸开了酱油铺子的赖宝提溜着来的到了众人面前。

其他的几个同案人员也被用手铐铐住。

常冬青看见现场的人,都在忙于救治病患。

建议说道:“威尔逊署长,现场比较复杂,先将人带回去省的夜长梦多。”

谭新建也在边上附和道:“是啊,署长人被抓住了,先稳定情绪再说。”

众人就将这几个捣乱的人堵上嘴巴,押上了警车先行离开。

在打击的帮助下,病患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在警察们的再三保证下,村民都散了过去。

山上潜伏的两个人,看到这样的情况。

侯三说道:“坏了,现在赶快回去,让博士赶快撤离。”

身边的那个汉子也应声答应着,两个人骑上放置在山坡下的自行车扬长而去。

常冬青坐上了威尔逊的汽车,谭新建做到了副驾驶。

威尔逊有意无意的问道:“常医生,你的推理能力和逻辑能力,不属于我们这些警察啊。”

常冬青谦虚的说道:“在心理学的研究中,也有着犯罪心里学的分支,这门学科博大精深,我也是学习了皮毛而已。”

威尔逊笑道:“这个就不简单了,有没有兴趣来帮助我们警署工作,放心待遇优厚。”

常冬青想了想,他是不太愿意和政府或者租界的官方有关系的。

推辞的说道:“最近,我在筹备自己的私人诊所。可能没有什么时间。”

威尔逊知道,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可以招揽的。

大度的笑着说:“医生是受人尊敬的职业,但是我还希望能和常先生合作。”

“多些抬爱,我想以后有机会会合作的。再说,我这位兄弟还在您手底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找我。”常冬青继续推诿着。

这时候谭新建在前排驾驶上听到了这些话。

有心的打着圆场说道:“署长,常医生可是归国的留学生。栋梁之才,我看等他忙完,安顿下来以后再说。”

威尔逊也是无奈,只好放弃,看着车外。

汽车停到了警察局门口,常冬青提出告辞。

接收了在其他警察帮助开回来的汽车,向着家中驶去。

当常冬青回到家,停好车子。

管家江叔走了过来:“二少爷,表少爷带着朋友在客厅灯你好久了。”

常冬青问道“是些什么人?”

江叔回答:“这个不清楚,但是他们说认识你。”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将车钥匙递给了老江。

来到大厅,看见王猛在沙发上和几个人谈笑风生。

常冬青看到来人,熟悉啊!

原来是丁毅丁大导演和刘凯刘编剧。

他微笑的打着招呼说道:“丁大导演刘编剧,你们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丁毅和刘凯站起来迎接到。

双方落座,常冬青看见两位脸上面带愁容。

他问道:“怎么回事,看你们二位脸色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王猛看见;两人没有回答。

就接过话头说道:“表哥,影视公司被无限期的停业整顿了。”

常冬青奇怪的问道:“你爸,我舅舅是分管文教署的,他也没有办法?”

王猛叹息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我父亲已经严厉的告诉我了,不允许我掺和,也不让我去拿这件事情烦他。”

“怎么回事?”常冬青又问道。

王猛接着说道:“这也是他们得罪南京那边的官府了,找谁都不好使。”

边上的丁毅愤慨的说道:“王猛只是拍出了社会的现实,他们说我们有左翼的倾向。这个世道没有办法让人说话了。”

变身的刘凯也说道:“先前说好的停业整顿段时间,但是现在又来这套,这不是骗人嘛。”

常冬青想了想,劝解的说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丁毅说道:“还能有什么情况,戏是拍不下去了,发生了凶杀案,大家嫌晦气,也不敢去片场。”

“有的人投入到了别家公司,毕竟一家老小还靠这吃饭。几个股东也开始打其他的心思。我们几个好有些关系,在给娱乐小报投稿,赚取生活费。”刘凯也说到。

常冬青好奇的闻到:“那你们没有将这些事情发到报纸上用舆论的力量?”

王猛回答:“没有用的,大一点的报纸都接到消息了他们上不去,小的报纸又不敢登报,怕惹祸上身。”

刘凯和丁毅今天来,是想常冬青有没有办法接给他们一笔钱,想将电影公司盘下来。

但是想想身边的人,没有几个有钱的。

而且有钱的人,对拍电影有没有兴趣。

只好急病乱投医,找到了王猛。

王猛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想到常冬青有点钱,所以就来找他了。

然后丁毅试探的问道:“冬青老弟,其实今天贸然登门是有事情相求。请你帮助我。”

常冬青笑着说道:“几位是我表弟的好朋友,而且大家也是有正义感和踏实做事的人,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可以说。”

王猛毕竟年轻,而且也是真心的喜欢演戏。

他不希望影视公司倒闭了,去其他公司又不熟悉。

对着常冬青说道:“几个股东,现在不想干了,想将公司盘出去。我和他们两个人商量想先接过来。”

常冬青问道:“大约需要多少钱?”

丁毅毕竟也是在影视公司沾着股份的,虽然不多。

但是他对公司的财务状况和设备情况还是比较熟悉。

思考了一下说道:“当年建立公司的时候,几个公司投资了大约五万法币。这里面含场地的出粗和购买设备的钱。”

然后接着说道:“现在加上这几年的折旧,和其他几部的影片也是有收益的,看我想大约三万法币就可以了。”

常冬青问道:“那人员的遣散和场地怎么办?”

丁毅也说道:“人员没有欠工资,这点原来的公司做的很好,都是按月发放,要是遣散的话,只要给半个月的遣散费就好了,原来的办公地点是没有办法了,我们想去另找地方。”

常冬青听完也明白了,钱还是不缺的。

然后问道:“拿到钱以后你们想怎么办?”

丁毅回答到:“我们想买下公司以后,钱是您投资的,你占百分之六十,我们和刘凯占股百分之二十,剩下的法人和股份,想给王猛。毕竟我两的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担当法人。”

常冬青看向自己的表弟,意思是你的意见。

王猛为难的看了眼他说道:“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想好。”

王猛虽然很想当这个法人,但是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第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第二,他的父亲已经警告过自己了,如果当法人,怕别人记恨自己的父亲。

毕竟王联华还是在体制内打拼的。

丁毅和刘凯也是有些想当然了,也没有咨询过王猛的意见。

然后三双眼睛,看向了常冬青。

常冬青也有自己的难处,自己的诊所还要开业。

让他出钱可以,但是要是自己出头也没有时间啊。

这边丁毅和刘凯看到这样的情况,也知道有些难为人了。

顿时默不作声,钱也不打算借了就要,准备提出告辞。

就在这时候常冬青突然说道:“电影公司可以不要,但是我们可以想有其他的办法啊。”

三人听到常冬青有办法,立马坐回了沙发。

常冬青问道:“现在是你们被限制拍电影是不是?”

桑人一头雾水,只好木然的点头。

常冬青接着说到:“那咱们可以办电台啊。“

“办电台?”三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常冬青说道:“是的办电台,咱们上海还没有专门国人的电台的,这样下来既避免了拍电影的尴尬,也可以将你们的剧本改编成小说分段的播送。”

丁毅毕竟岁数比较大,在那边琢磨一会。

说道:“这个主意不错,电影的剪辑设备可以放在播放上边去,只要做个收音室就好了。”

这边的刘凯也说道:“那这些剧本,我们将它编撰成故事,说给大家听也是很好的,我们有的是素材,而且大家不用花电影票去影院了,受众的面积反而更大了。“

这里面只有王猛不高兴,他还是喜欢大银幕的。

常冬青明白自己的小老弟的心思,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当主持人还是不错的,也不耽误你拍戏,没有你节目的时候,你还可以接戏的。“

点上的丁毅和刘凯劝到:”这个广播剧是提前录好的,到时候每天放一段,不耽误事情。“

王猛想想也是,自己还不用离开这些好朋友。

顺带着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办法在说什么了,随后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丁毅说道:“我们的场地也要到期了,到时候开广播电台,我怕到时候,国府那边继续为难我们。”

常冬青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第二十九章蛛丝

常冬青是想到了,今天上午在圣玛丽医院在和费达尔的谈话。

期间,提过在法租界那边的有房子准备出租。

他的心思,在法租界建立上海由中国人开设的商业广播电台,国府那边是不敢随便查封。

毕竟洋人讲究新闻自由,再说也有老费照顾一二。

当即满口答应下来,将找房子的任务揽了下来。

看到最重要的事情也顺利解决,顿时松了口气。

王猛顿时兴奋的说道:“表哥,这下好了,王猛还能在一起工作。”

丁毅和刘凯站了起来,正色的说道:“常医生,感谢这次您的倾囊相助。”

常冬青回到:“这个是小事,我也是有私心的。咱们上海有法国人的,德国人的,美国人等的电台,可是在咱们自己的土地上却没有自己的广播电台,这不能不说是遗憾。”

然后示意两人坐下来说话。

丁毅说道:“设备可以用电影公司那边的,但是传输的频率和其他的要麻烦些。”

话还没有说完,王猛说道:“这个我去找我父亲,我就不相信了。电影不让我拍,现在我表哥投资电台,他还能说些什么。”

常冬青总结道:“这是就这样办理了,阿猛你来当经理出面,那些牛鬼蛇神不敢不给你王公子的面子。”

然后对着丁毅和刘凯说道:“到是委屈二位了。丁导你作为副经理,负责整个节目的质量和内部的事情。刘编剧,你作为节目总编。”

三个人点头答应下来,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常冬青接着说道:“我作为大股东不参与管理,其他需要的人员你们自行商议。但是我有个原则。”

众人正经做好,听他讲述。

“这个原则就是对报道的事情需要实话实说,实事求是。我不希望在座的各位,因为你们自己的思想倾向作为节目的导向。毕竟在商言商,请不要涉及政治。”

常冬青警告着他们,这是防患于未然。

丁毅回答到:“常医生,这个你放心。我们吃过这上面的亏,会很注意的。”

常冬青听完也放心的和他们聊了会。

他准备留三人吃饭,但是大家心情很激动,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哪还有心情坐下来,随即告辞,准备去筹备这些事情。

常冬青也没有强留,将三人送到门口。

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他感叹的想着。

他是个医生,可以治疗病人身体上的疾病。

但是国人得的是精神上的疾病,他希望电台的发声,可以给国人一些鼓舞吧。

“明理,开智,自强”希望国人能够明白他的苦心和付出。

正待往着屋里走的时候,就看一辆汽车火急火燎的冲着自己过来。

紧急刹车以后,只见车上谭新建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

赶到常冬青身边,看四下无人,将声音压低了下来说:“冬青,这事情不可控制了。”

常冬青没有看到过老谭的有过这么慌张的神态。

然后问道:“怎么回事,慢点说。”

谭新建将现场在那边暗地煽动,胡搅蛮缠的几个人带到警察局以后。

在审讯室中,这几个是混不吝的角色。

都是街面上的青皮混混,也是有着丰富的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

要么左顾言他,要么就在那边指天骂地的叫着冤枉。

这边谭新建给他们弄的没有办法,只好将几个人暂时关押起来。

正准备去法医那边去看看尸检的报告。

但是到了法医处的时候,刚打开门。

发现法医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尸体和尸检报告不翼而飞。

谭新建立刻就将这个情况报告威尔逊署长。

署长说他没有签署任何的命令,将这些转移走。

谁能想到,有人胆大包天的在警察署里面绑走医生和偷东西。

这是警察署设立以来从来没有有过的耻辱。

全署上下,顿时封闭消息,开始在排查线索。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

被记者知道了,警察署被前来采访的记者们包围了。

全警察署上下,正在焦头烂额的想处理问题。

威尔逊也不敢跨出警察署大门,给弄的回头土脸的。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威尔逊和老谭在危急中就想到了常冬青。

所以谭新建就瞅着个空挡,悄悄地溜出来,找常冬青想办法。

常冬青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是非常震惊的。

表面上,这只不过是个简单的凶杀案。

但是后边发生的事情,总是有那么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这些幕后黑手,很明显是想警察署不再查下去。

他没有没有说话:“老谭,稍等一下,我去拿件衣服和你一起过去。”

当两人赶到警察署的时候,常冬青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门口堵着很多记者,手里拿着照相机和笔记本。

围在威尔逊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询问案情。

将汽车驾驶到了警察局的院子中。

常冬青和老谭立马赶到威尔逊的身边。

“威尔逊先生,请您回答下,在警察局这么严密的地方,作为凶杀案的证据怎么就无故失踪了。是不是您们警察署内部人员作案?”一个记者问到。

另外一个拿着笔记本的女记者问到:“这件案子是情杀?还是仇杀?警方有什么线索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一个记者插嘴到:“署长先生,你们现在案子没有破,证据消失了,这样的办事效率,怎么可以保证我们普通市民的安全。”

威尔逊署长现在是满头的大汗,嘴巴张张合合。

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他也是无话可说。

这时候谭建新站出来说道:“各位先生和女士,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来回答大家的问题。”

老谭将记者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边,打着眼色给威尔逊。

然后说道:“鄙人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也是首先赶到案发现场的目击人。请大家听我说。”

“我们警察署到现在没有听到任何凶杀案和证物消失的事情,大家太紧张了。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怎么传播到大家的耳朵中,着纯粹是无稽之谈。”

常冬青听到老谭这么说,顿时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情确实是发生了,老谭却在极力否认。

要是对方是提前做好准备,就给了对方反击的理由。

记者们听到了这样的话,也是愣在了当场。

没有这回事?不能啊。消息是别人打电话爆料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顿时不相信了,问道:“那没有消失,昨天发现的凶杀案是怎么回事?”

谭新建不慌不忙的说道:“凶杀案是有的。我先介绍下我自己,我是缉私处的负责人,我们推测这是走私人员内部发生火并或者分赃不匀发生的行为。所以我们正在准备顺着这条线在查。“

记者们听到老老谭的胡扯八道,再想想也是缉私处负责打击走私的,由他们查,也合情合理。

当人说一个谎言的时候,将会有无数个谎言来补漏。

记者们看看,这也就是个普通的凶杀案。

也就相信了老谭说的,没有所谓的证据再警察署丢失的事情。

也觉得没有什么爆料可以写,随即感觉到无趣,准备离开。

威尔逊看到危机解除了,也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正在这时候,警察署门口出现了声音:“任兵啊,你死的好惨啊!你连个收尸的地方都没有啊。”

只看见一个女人,搀着个孩子,边哭便喊叫着。

向着警察局跌跌撞撞的赶来。

正准备离开的众记者,看到有新的情况,立马的又围上来。

威尔逊和谭新建顿时心中一颤:坏了,苦主找来了。

只见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到威尔逊面前,立马跪下。

开始哭嚎的说道:“你个杀千刀的死孩子,你说去给人人家做工,这一下钱没有要到,人却没了,让我们娘和你弟弟怎么活啊。”

这下谭新建是没有办法了,连忙赶过去准备扶起来者。

说道:“大嫂,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警察署没有要找的人啊。”

“你撒谎,你骗人。我听医院的人说了,俺孩子穿着俺给他做的短卦。给人害死了,尸体也被你们拖回来了。行行好,长官,你将孩子还给俺。让他入土为安。”

那个女人还在哭着,边上的小孩也跟着喊哥哥。

谭新建一听,这个衣服说的和死者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但是尸体被人偷走了,自己拿什么给她?

这个妇女看见自己哭了半天,警察们也没有带她们去找人。

想起临来的时候,人家吩咐的方法。

骨碌坐起来:“你们是不是欺负我是个寡妇,俺孩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是没有了?村里边的人,是看着你们将他弄到警察局的。”

然后又咧开大嘴开始号丧着。

记者们一听,看来是警察署,确实是出现事情了。

要不苦主来了,怎么不带着她进去看证物。

所以一个个眼睛冒出绿光,又重新围上来,准备抓第一手新闻。

常冬青一直在边上旁观,心中却冷笑着。

“装,你继续装……”

第三十章马迹

现场顿时混乱了起来,哭声和质疑声又包围威尔逊和老谭。

整个警察署的工作人员也探出了头,在向着这边张望着。

周边围绕着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常冬青有点看不下去,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

幕后黑手为阻止警方调查的目的也达到了。

常冬青随即站到了威尔逊的身边,拍了拍谭新建示意他让开。

谭新建回头看是常冬青,也立马闪开了。

随即介绍说道:“诸位,这位是我们警察署特聘的顾问常冬青常医生,有什么疑问可以请他帮助我们大家解答。”

记者们看到前面两个已经没有招了,这下又来了个年轻的。

所以全部火力对着常冬青,带着兴奋。

常冬青也没有发憷,笑着对着那队母子问道:“大嫂,你先起来,地上凉,有话好好说。”

地上的女人看见,出来的是个年轻人,面容和善。

然后边哭泣,边说道:“这位先生,俺就想领回俺孩的尸骨,好回去入土为安。”

常冬青继续问道:“大嫂,你是咋知道你孩子在我们这里?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那个尸体就是你孩子的“

大嫂听到后抹了把眼泪说道:“我听说了河边发生了凶杀案,我就去医院那边去问村子里边发病的人了。是村子中的人告诉我情况的。衣服的颜色和样式是我帮他做的,然后我就来了。”

“哦,明白了。你去了医院问的?据我所知村子中的那些病患都在昏迷中,你问的是谁啊?”常冬青慢慢的收起了笑容。

这个妇女有点慌了,连忙说道:“俺记错了,俺随后还是去村子那边,也问了。”

常冬青说道:“那就难怪了。你啥时候去?我记得那个村子不好走,有个牌坊还要往左边小路走过去,你辛苦了。”

这个年轻的女人说道:“俺是下午去的,村子那边的路虽然不好走,但是看见牌坊我就问路边种地的人,他们指路半天,我才找到。”

常冬青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女人在撒谎。

村子当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牌坊,而且只要一下大路就可以到达村子。

常冬青轻蔑的说道:“行了,别装了。是谁让你来的,来诬陷警察署?”

这个女人眼看事情败露,随即又嚎丧起来。

”我咋真么命苦啊,俺孩子没有了,还给警察署刁难,俺不活了。”说完就准备用头往地上撞去。

记者们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义愤填膺。

开始指责常冬青,随即拿出照相机拍摄着现场的情况。

看来明天一篇《恶医生警署迫害无辜妇女》的新闻正在酝酿中。

常冬青也不慌不忙说道:“首先,你说你是下午去了趟事情发生的村子是吧?!但是,这几天下雨,村子都是土路,你的鞋子真干净,回家换过才来的?”

常冬青指了下那个女人的鞋底,记者们看了过去。

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破绽在这里,也心呼大意了。

狡辩的说道:“你咋知道俺回家换过鞋的?湿鞋子穿着不舒服。”

常冬青也没有在意说道:“那你的裤子也是回家换过的?你是自己去的,还是带孩子去的?”

这个女人说道:“你有病吧,我带孩子去干嘛?换裤子来干嘛?”

常冬青没有搭理她,对着记者说道:“各位记者朋友,这个女人在撒谎,就是鞋子换了,但是如果真的去了村子,也会让裤脚上沾了泥水的。你们自己看他的裤脚。”

记者也不是傻子,听了常冬青说的话,顺着女人的裤脚看去。

果然裤脚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的脏乱。

谭新建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振奋了起来。

然后如打了鸡血一样说到:“好你个刁钻老娘们,你是讹人讹到警察署了,来人啊。将她带进去,我们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完,挥手将警察局的大院子中看热闹的警察招呼过来。

这个女人看到露陷了,立马哀求到:“长官,长官饶命啊。我确实孩子打工没有了,但是有好心人告诉我,然后给我钱来这里找寻的,我就想试试到底是不是俺家孩子。”

常冬青看到这个也是个可怜人。

然后冷色的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是有个孩子也失踪好久了,听说警察局有个凶杀案,就准备凑到这边来看看。

这时候有个男人告诉她,让她帮忙闹闹,说不定就可以让她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

要是也能有个准信,要不是自己也安心了。

然后又给了她点钱,说是辛苦费。

这不就来了这么一出闹剧,弄得大家都很被动。

常冬青也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示意谭新建招呼两个警察,先带着女人去做笔录。

然后转身对着记者说道:“各位,我不想询问大家是怎么听说警察局里面的证据失踪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本着猎奇的形态来采访,这样既打扰了警察署的正常工作,也打击了警察们在警察们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然后紧接着说道:“你们会想,错了就错了,本来就是新闻自由,不行到时候道歉就可以了。反正这个事情怎么炒作都是你们得力是不是。”

那些记者脸面上也不好看了,新闻嘛就是要引起争议,这样才吸引关注度。

常冬青说道:“媒体的朋友,大家的难处我们能够理解,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你们也不容易。”

下边的记者听到这话,也散发出了善意的笑容。

常冬青说道:“这样好不好,以后我们警署会和广播电台合作,每周会有个警讯节目,到时候大家相互有个沟通,另外……”

他顿了一下,看看威尔逊署长。

威尔逊现在能脱身,也算是上帝保佑了。

随即点头,意思是:“你咋说都行,先打发走这群烦人精。”

常冬青说道:“鉴于警察局的工作特殊性,要是有重大案情的时候,大家要采访,可以提前预约,这样警察署这边也充足的案情准备,省的大家误会,同时也保证了事情的透明度。”

记者们也觉得这个办法好,既能挖掘新闻素材,也省的围追堵截的辛苦。

今天的事情也是一波三折,但是能完成一篇不错的文章。

也算是没有白来,纷纷表示理解。

送走了那些记者,威尔逊说道:“常医生,你可是临危不乱,解决了我们重要的危机了。”

常冬青笑着回答:“威尔逊署长,你是外国人,和中国人打交道,将话说透了就好,但是你单方面封锁消息也是很麻烦的。”

谭新建说道:“是啊,谁能想到这件案子还有幕后黑手,要不是冬青你,今天我们就难看了。”

威尔逊眯着眼睛,心中对常冬青的评价也变的高起来。

接着说道:“常医生那个警讯的节目,怎么弄?我们没有专门的人才,工作上也分不开人手啊。“

常冬青其实心中的意思也是想帮帮自己的小伙伴。

也顺带着给自己的新电台,找个靠山和新闻素材来源。

笑着说道:“我表弟准备弄个广播电台,你们可以和他合作,而且他的父亲,也就是我舅舅是国府文教署的署长,有靠山,也会帮助你们的。”

威尔逊听说弄电台的是文教署署长的儿子,也觉得是个打好关系的好机会。

所以也没有阻拦,他也明白常冬青不能白帮忙。

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刚才谭新建说了,你是我们警察署的特别顾问,你是当面没有反对的。我就当你答应了。”

常冬青笑着说道:“署长,我明白您这是抬爱,但是我真的是非公职人员,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不过,我有个建议。”

威尔逊说道:“有什么建议你说,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提。”

常冬青说道:“我表弟和谭新建也熟悉的,一客不烦二主,我看警讯的沟通就让老谭和他们联系吧,你们将一些素材经过筛选以后,给我们表弟他们就好了。”

谭新建也知道自己的兄弟在抬举自己,这样就更能跻身工部局的上层了。

不管以后做什么,都可以有效率的多。

然后目光火热的看向了威尔逊。

威尔逊知道谭新建和常冬青是发小,关系不一般。

而且,刚才谭新建主动站出来帮自己解围,忠心也是看得见的。

随后对着谭新建说道:“这个事情以后就麻烦谭新建了,到时候署里,设置个新闻联络官的职位,专门对应今天这种突发的情况,和协调警讯的节目。”

威尔逊继续说道:“今天这个事情,是在是太奇怪了,一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想把水搅浑了。“

常冬青说道:”目前为止,现在看来,这个凶杀案的背后不简单。”

这边的谭新建说道:“现在尸体和事件报告都没有,情况有点棘手了。”

常冬青说道:“这个不难,老谭,署长咱们不是说以前的那些尸首还没有被挖出来,咱们继续将这个事情继续下去。”

然后接着说:“再说咱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第三十一章狱侦

在心理学当中专门有个犯罪心理学的分支。

常冬青在京都大学的时候详细的学习了这门功课。

毕竟那个时候急于回国,只要不同的学科都会去努力的学习。

另外也是犯罪心理学的学分也是比较高和好修的。

没有想到最近是到处用到了。

常冬青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警察署是不能严刑逼供的,毕竟记者们还没有走。”

“为了注意影响,我们只能这样关着,而且还不能上刑,所以被抓的那几个嫌疑犯财这么嚣张。”谭新建惋惜的说道。

常冬青看了看威尔逊,然后说道:“我们不能动手,但是不代表关押的人员不能动手……”

谭新建命白了常冬青的想法说道:“你说是用狱侦“

狱侦,又叫“狱内耳目“,根据狱内耳目的作用和任务,可以把狱内耳目的涵义定义为:狱内耳目是指监狱从在押罪犯中建立和使用的秘密侦查力量,是在狱侦人员的直接管理和指挥下。

搜集、掌握罪犯思想动态和又犯罪活动线索,获取证据,侦查破案、制止自伤自残自杀等抗改行为的专门手段之一,是监管安全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

威尔逊担心的说道:”常医生,这样恐怕不好吧。“

常冬青笑着说道:“署长,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现在的情况是快速的将案子查清楚,不然警署方面会很被动的。”

老谭也劝着说道:“署长,我看这个办法可以的,现在就拿几个人还有点价值,其他的有价值的情报基本上都没有了。”

威尔逊最后也没有办法,这是挽回警察署颜面的最后的办法。

当天晚上,在昏暗的看守所中,灯光一闪一闪好像人在那边眨眼睛。

赖宝无聊的躺在墙角边上的干草堆上。

虽然监狱的伙食不是很好,但是顶多住几天而已。

自己的上线堂主老大,一定在想方设法在营救自己出去。

再想想自己帮那些人做的那些事情,顿时毛骨悚然。

那些人真的心狠手辣,招了自己是个死,不招供自己还是能活下去。

随即不想了那么多了,蜷了蜷缩自己的腿。

现在的天气,眼看到了五月,怎么还这么冷。

心中咒骂着,歪头倒在稻草堆上。

这时候,自己监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赖宝迷迷糊糊地转过脑袋,看到外边进来几个穿着牢服的人。

这时候他询问着:“长官,这是单人房间,为啥弄几个人过来。”

监狱的看守不耐烦的说道:“最近抓人比较多,没有地方了,着几个调多来和你挤挤。”

看着不怀好意望着自己的几个犯人,赖宝顿时慌张了。

还在那边大声的喧哗着,要求看守将几个人弄走。

这时候,从那几个犯人当中出来一个矮矮壮壮的汉子。

走到了趴在栏杆上,哀嚎的赖宝。

说到:“小子,这间号子的兄弟们抬爱,都叫我泉哥。来我们亲热亲热。”

赖宝像个受惊的小白兔,死活的抱住栏杆。

惊恐的说道:“你们干什么?我是”道黄会“的人,你不要乱来。”

边上其他的犯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其中有个犯人说道:“小子,我们泉哥的家人就是信了那些会道门的话,最后弄得家破人亡,你小子今天有福了,他是可恨死你们这些人了。“

赖宝彻底的绝望,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

只见那个叫泉哥的说道:“先将这小子来个骨包肉,然后再来个猫洗脸,最后我们开飞机。看看这个小子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周边的犯人闪着暴虐的眼光,舔着舌头向着赖宝走来。

骨包肉就是用拳头狠揍,这里边是有技巧的,不能出明显的伤痕,使用衣服等软物包住拳头,这样打下去只有内伤,表面却看不出任何的外伤。

猫洗脸也就是将水填满马桶,然后将赖宝按到里边,呛的赖宝喘不上气来。

至于最后的开飞机,就是将赖宝双手反绑在栏杆上吊起。

然后只用脚尖点在地上,悬挂在半空中。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倒挂着。

这几招下来,赖宝是被折腾的进去没有喘气多。

只见这个叫泉哥的说道:“小子,你也知道我们要问你什么,你就招了吧。”

赖宝翻着白眼,咬牙的说道:“泉哥,我就是个打杂的喽啰,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

只见这个泉哥的说道:“兄弟,我到是想放过你,但是我犯的罪被判了十几年,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所以想在这里舒舒服服的,那就只好委屈你了。”

说完,从那边的干草堆中拿出个木棍。

阴笑着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上边的长官说了,他没有什么耐心,今天你必须说,所以兄弟对不住了别恨我,来兄弟们扒了他的裤子,我们帮他把拔火罐,泄泻火。”

赖宝已经崩溃了,他知道这个拔火罐是什么。

就是将木棍捅进肛门,然后拔出来。

知道这招的赖宝也不装死了,大声说道:“别,别。泉哥我招,我招啊。”

自古以来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在泉哥的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赖宝招供了。

原来他属于上海的一个帮会的成员“道黄会”的外围成员。

据他自己交代,他们这伙人专门是想办法借用招工或者绑架的手法来寻找目标。

然后将这些人送到指定的目标,最后有人给他们钱,将人接走。

最后也是那些人将那些死去的人交给他们进行处理。

谭新建听了,顿时非常气愤的说道:“你们这些人简直是畜生,帮助别人为虎作伥。”

常冬青沉思了一会,问道:“交换人的地点,他招供了没有。”

只见那个叫泉哥的现在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样子,站在墙角毕恭毕敬的看着谭新建。

老谭说道:”实话实说,这位也是我们警察署的特别顾问,他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泉哥看向常冬青,眼神中带着渴望。

常冬青说道:“你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放你出去我做不到,但是外边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

泉哥连声说道:“不敢,不敢。长官我家中也是给这些会道门的弟子害的家破人亡,我也是替天行道了。就是家中还有年幼的孩子,希望长官能照拂一二。”

常冬青不禁高看一眼面前的这个囚犯,没有想到他没有为自己,还想着家中的亲人。

“那好吧,你家中的幼子,我会想办法找到他,帮你看看。”他答应着。

泉哥带着感激的神情说道:“那个小子说,那些人有次人手不足,也知道赖宝是熟人,所以让他将人送到了目的地,但是这小子胆子小,听到里边凄厉的惨叫,就迅速的离开了。”

谭新建急切的说道:“这些人在什么地方?”

“鼎山,确定是在鼎山边上的一个山谷中,那边人迹罕至,而且山峰险峻,其中有很多的山洞都是自然形成,所以藏人是没有问题的。”泉哥回忆着说道。

常冬青对着他说:“你先回去,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努力帮你办。”

说完就让这个泉哥,回到了牢房。

常冬青接着问道:“老谭,有周边的地图吗?”

“你稍等,我让人去取来。”老谭挥挥手让人去找上海周边的地图。

等地图拿来,两个人趴在桌子上仔细的查找起来。

过了一会,手指停留在鼎山的一个地方。

常冬青对老谭说道:“警察署现在还有多少人值班,能不能快速集结起来。”

谭新建想了想说道:“基本上大家都在加班,你也知道今天出的这几档子事情,打击不敢回家的,装样子也要呆在警署的。”

“那好,你集结队伍。咱们就去将这伙人端掉。”常冬青说道。

“那行,我请示下威尔逊署长,他现在比我们着急,会答应的。”谭新建拿起身边的电话说到。

不一会,接通电话。那边的威尔逊当即答应进行行动。

响起集结的哨声,在警察署的大部分人都在院子中集合。

除了文职人员,大部分人都将武器装备带上了。

谭新建和常冬青也没有多废话,招呼所有人上车,向着目的地赶去。

鼎山是上海西南方向的一座高山,把守着通往淮北地区的门户。

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除了运货的商队,周边的人烟稀少。

当车子在靠近目的地还有二里地的路程的时候。

谭新建吩咐众人将汽车灯关掉,下车进行徒步前进。

这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准备将那伙作恶的人一网打尽。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的时间,众人在夜色中接近了目标的山谷中。

只见这个山谷背山靠水,在山谷靠近山崖的地方有很多的山洞。

而在山洞中忽闪忽闪的闪着亮光,看来是有人在里边点着火堆。

谭新建看了看天,问道:“冬青,咱们现在就上?”

常冬青说道:“稍微等一下,现在还不是人最疲劳的时候。再等等。”

随着天色的不断变暗,常冬青看着还在那边的火光。

一股不好的情绪涌了上来,低声说道:“坏了,我们被人耍了……”

第三十二章黑影

谭新建赶到他这么说,连忙凑了上来。

好奇的问道:“冬青,出什么情况了?”

常冬青苦笑到:“老谭啊,老谭,咱们被这些人耍了。你先派几个上去仔细的看看,有没有遗留下的陷阱或者什么的。人家早就撤离了。”

谭新建不敢相信,眼看就要成功了,怎么就功亏一篑了。

常冬青指着前面的火光说道:“你看咱们看到的光亮,是不是比刚才暗了很多?”

“是啊,这不是很正常?”老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常冬青无奈的说着:“咱们到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有人在里边活动的话,就会有人续上柴火,最起码也会保持着篝火的亮度。”

谭新建这下明白了,看来撤退的那伙人是想用这个办法阻止警察的及早发现。

他也悠悠地说:“这群是什么人,还能玩这手空城计。”

常冬青也不说话,这边前去侦查的警察也回来。

“报告长官,山洞里边没有人,但是有着人生活的痕迹。”回来的侦查如实汇报着。

谭新建笑着拍拍常冬青的肩膀说:“走,过去看看,总比没有强。人来都来了。”

常冬青只好从隐身躲藏的地方出来,向着山洞那边走过去。

就当常冬青他们在上山围捕没有收获的时候。

在上海十六铺码头的一间及其简陋的屋子当中。

两个人坐在屋子当中唯一的桌子边上,上边摆满着酒菜。

桌子上的油灯在玻璃罩中闪亮着豆大的光芒。

其中的一个人大约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花白,穿着工作服。

而另外稍显年轻的那个人,带着丝疲惫和满脸青色的胡子茬。

再仔细一看,这个人赫然是原来被送到东北的原田九郎。

只见原田九郎对着面前的说道:“父亲,终于见到你了,我很开心。”

那个岁数大一点的竟然是原田的父亲?

只见老原田说道:“好孩子,你辛苦了。我离家那么多年,没有想到在异国,我们父子还能再次的相遇,是天照大神的庇佑。”

原田九郎说道:“父亲离开家的时候,我还小。母亲一直在观念,最后积劳成疾,也去世了,在她离开人世的时候,还是紧紧的讲您的书信搂在怀中。”

这时候的原田九郎,也没有了当初的青涩,看来东北的锻炼让他成长了不少。

这边的老原田红着眼眶给自己的酒杯倒了杯酒

然后没有喝,向着东方的方向拜了拜,将酒洒在地上。

然后说道:“九郎,你也长大了。有些话也可以和你说了。”

原田九郎顿时坐正了身子,仔细的聆听父亲的讲话。

老原田说道:“在很多年前,我接受了件秘密的潜伏任务,然后我就背井离乡,离开了年幼的你和你的母亲独自一人来到中国。”

接着说道:“我现在改名叫侯文宇,现在在圣玛丽医院作为看门人。这个计划很庞大,但是没有唤醒前,我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联系的。”

原田九郎说道:“那这个计划是谁制定的?而且让父亲您这样优秀的京都大学医学系高材生实施潜伏计划,着简直是帝国在浪费人才。”

侯文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呵斥的说道:“为了帝国,不要说我潜伏在敌人国家,就是舍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死义不容辞,再说你母亲去世以后是谁,给你生活费让你衣食无忧?”

原田说道:“父亲息怒,我只是为您感到惋惜。”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侯文宇也没有多怪罪。

然后说道:“这个计划,当时和我接触的人没有露出过面庞,但是他自称为“鼠”,是整个计划的策划和执行人,也是我们唤醒信物的保管人。”

原田九郎不敢在问了,这个长达十年的潜伏计划当中涉及的秘密太多了。

万一自己知道了其中对策内幕,要么就是参与,要么就是被灭口。

这也是他在东北土肥原贤二手底下,受训时候的的保密条例。

这时候,他惋惜的说道:“父亲以前是很优秀的医科人才,要是没有潜伏,最起码可以读到博士,也可以出国留学,高人一等的,而不是现在在受苦。”

听到儿子说道他最得意的成就,侯文宇也是开心。

然后神秘的说道:“孩子,你还年轻。这些年我虽然没有在日本进行学习,但是我的研究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原田九郎听到父亲这么说也很好奇。

侯文宇接着说道:“他们在学校中只能进行理论和实验室里边的研究,而我原田振宇,却可以将这种实验用在人体上直接实验。”

说完脸上散发着狂热的神情,显得面目更加的狰狞。

原田九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已经疯狂到了这样的程度。

战战兢兢的说道:“父亲,您现在还在潜伏期间,要是您暴露了怎么办?”

侯文宇笑着说道:“这个不怕,我秘密的组成了一个小组,这里边的都是日本人。他们很支持我的的观点和志同道合的人员。

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说道:“日本是个小国,在兵力动员上我们没有人口的优势,在武器制造上我们的钢铁和做子弹的铜,都需要向那些欧洲列强进口。所以未来的生化武器的运用将会成为我们致胜的法宝。”

作为京都大学的学生,而且原田九郎也是军部培养的战略特工。

他的眼界是有的,而且在他的认知中这是场战争,所以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运用的。

马上欣喜的说到:“父亲真的是真知灼见,真应该让参谋本部的那些尸餐素位的废物好好听听。”

侯文宇被这个马屁拍的也是很爽的,多少年了没有听到这么舒服的话语了。

笑罢说到:“这一次你怎么有机会来到上海?”

原田九郎正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将自己的任务告诉自己的父亲听。

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给侯文宇说,也希望能给自己点建议。

说到:“这次我和一个满清在日本受训的格格来这边接触那些,隐居在上海的遗老遗少的。土肥原先生有个建立“满洲国”计划,想借助那些人。”

侯文宇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个格格是清朝肃亲王善耆第十四女儿,然后被送到日本,被川岛浪速收养,十几岁就接受了训练。一直周旋在各种军官那边。”

接着说道:“她不是和巴布扎布之子甘珠尔扎布结婚了吗?怎么也跑到上海来折腾。”

原田九郎说道:“帝国有计划,想先东北后中原的政策,准备扶植傀儡的政权。这样在法理上希望德国等欧洲人的支持。”

侯文宇赞许的说道:“这个计划是个天才的打算,你的老师土肥原贤二不愧是坂西利八郎门下的高徒啊。”

原田九郎也说道:“我也很荣幸,能得到土肥原先生的指导。而且在他的手下,我化妆成给中人,混迹在中国人当中,他们也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随即心情大好,两人推杯换盏。

相互的喝起酒来,叙述着十几年来两人分开来的情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侯文宇也是有点醉了。

说道:“九郎,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东北?”

原田九郎说道:“有几天吧,这几天我还需要陪同几天,保护金壁辉小姐。”

侯文宇说道:“我这里有份资料,想请你带回,帮我通过你的渠道,转送给我的同学石井。”

说完,在屋子当中秘密的地方取出了一个微缩的胶卷。

看着自己儿子不解的目光,侯文宇珍惜的说道:

“这些是我的研究报告,和这些年来我偷偷摸摸做实验的报告。我的这位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京都大学医学部的研究生,“细菌学、血清学、防疫学、病理学和预防医学”的高材生,而且最近听说有消息他回到了日本,建立了防疫研究所。”

然后接着说道:“要是说在我的眼中能继承我的意志的人也只有他了。”

原田九郎看见自己的父亲有点料理后事的意思,

劝慰的说到:“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托付的任务,请您多多保重。我会在远方祝福您。”

侯文宇调整了下情绪说道:“我不会有事情,你也安心的为帝国工作。等待我们胜利的那天。”

拿起酒杯,相互碰着,继续喝酒。

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份资料,在未来的时候放出了一个恶魔。

也让中国人民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变成挥之不去的记忆。

常冬青和谭新建来到山洞中,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是搬空。

很多带不走的东西,也在就地被焚烧。

常冬青环视着四周,这时候负责检查的人员说发现了其他的情况。

谭新建和常冬青来到后边的一个小山包边上。

这里的泥土的颜色和周边的不一样,显得颜色很深,而且有点湿润。

叫上几个人,用工具将周围的泥土挖开。

当看到面前的情况,常冬青和谭新建忍不住骂了出来

“这群畜生,简直不是人……”

第三十三章木猴

周围的警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听到了两人的呼唤,迅速的围过来准备看个究竟。

等大家围上来以后,瞬间一片呕吐声传了出来。

坑中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各种是尸体。

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全身浮肿,带着不正常的肿胀。

表情面目狰狞,显示着死者生前受尽了无数的折磨。

常冬青伸手拦住正准备上前的谭新建。

嘴里说道:”老谭,别上去。看这些坑中的埋着的死者,脸色不太对劲。”

谭新建也是被这话吓的一个激灵,向后闪开一步。

心有余悸的说到:“难道这些人是瘟疫或者有什么传染病?”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这么多人皮肤肿胀,而且这个臭味不是一般的正常腐蚀以后散发的味道。还是小心为上。”常冬青阴着脸说到。

谭新建吩咐边上的警员说到:“先去找法医,这边谁都不要靠近,等这边做好防疫措施再将这些人整理出来,带回来警察署进行尸检。”

随后脸色铁青,也是为了吸收新鲜空气。

拉着常冬青向着原来来的山洞的走过去。

常冬青心中也是不太好受,这群幕后黑手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杀害这些无辜的人。

手段极其残忍,心思还那么缜密。

明显是一群人有计划,有预谋的在组织这件事情。

随后拿着根小木棍,无聊的拨弄着面前的篝火。

玩着玩着,常冬青瞬时加快了速度,将火中的一个着火的物件弄了出来。

然后跳上去,用脚使劲的踩熄着上面的余火。

这边还在那里发呆的谭新建,莫名其妙的看着常冬青。

心中琢磨:这哥们,发哪门子疯?

常冬青也没有顾忌边上的人异样的眼光。

也不顾着那物件还带着烫手的余热,主导了手中。

凑着篝火的光亮,仔细的端详看着。

老谭也带着好奇心凑了上来,也张望着。

只见常冬青手掌中心拿着个木质的小雕刻。

形象是个猴子的模样,做工精细,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谭新建看了半天也觉得无趣,看了会也看不出理所当然来。

随后无趣的说到:“我说什么玩意,这个木质的小木雕,在城隍庙那边有的是,两三个铜子就可以买一个有什么好奇的,说不定是哪个死者身上的遗物。”

常冬青没有说话,仔细看着手中的木雕,还用手在边上来回摩挲着。

过了一会,常冬青放下手中的木猴,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正色的说道:“老谭,这个东西不是死者的遗物,是另外那批幕后黑手的的东西。”

谭新建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来来兴趣。

催促的说到:“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常冬青看着老谭说到:“我虽然是心理学的,但是我们也有医科的范畴,所以一般的解剖课,和正常的病理理论课程。”

然后紧接着说道:“这个木猴上边的用刀手法,细腻和顺滑。虽然被火烧过,但是很多细节的地方还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手很稳。”

谭新建也说道:“这个手稳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很多老艺人都是多年的锻炼,或者那些技术工人和都可以办到。”

常冬青拿出那个小木猴,然后指着其中的细节处。

说到:“诚然,是有很多人可以办到,但是其中这里边的拐角,不是一次形成的,是多次不间断的切割才造成的,这是需要很薄的刀才可以做到。雕刻的刀是上厚下薄便于用力。很明显这个不是用雕刻刀做的。”

随手晃晃手中的物件,看向老谭。

谭新建听完思考着说道:“凭你的感觉和分析,你觉得这帮人是什么目的?”

常冬青想了想,在组织着语言。

不一会说道:“看现在的情况,这些人在用那些被绑架的人做人体试验,至于是什么试验我不知道,有可能是某些国外的医疗机构在国内做的,也有可能是外国留学回来的人或者机构。”

谭新建很好奇的问到:“人体试验?医疗试验不是有小白鼠,小白兔什么的?拿人做试验,这个太残忍了。”

常冬青正色的说:“国内是中医,对于开膛破肚的方法不会很赞同。一般采用细致的调理,先内后外的进行治疗。”

“只有西医,为了快捷和迅速的治疗。说明白了哪里疼治疗哪里,实在不行就进行手术切割掉。”

谭新建说道:“这是不是咱老祖宗说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常冬青翻着白眼,这话说着不好听,但是又有些道理。

“我刚才看见很多的尸体上都被划开了腹部,有解剖的痕迹。现在的西方医学虽然很普及,但是一般人还想不到,也没有那么大胆量冒天下之大不为,敢做人体试验。”

然后又说道:“那个小木猴上也看出了对方其中也有个医术很高明的人在其中。”

谭新建问道:“就那么个小玩意你看出来的?”

“这个人看来很长时间没有动手术的机会,所以为了保持技艺不能后退,所以就用雕刻木雕的方法保持着自己的手艺。”常冬青说道。

“原来如此,你们当医生的也这么敏感?”谭新建说道。

常冬青笑笑:“这个还真不是,我爹在我们小的时候经常讲故事,会将一些案件和奇闻异事说给我和大哥听,我小的时候就是喜欢和老爹玩记忆游戏。”

“老爷子,还玩记忆游戏?”在老谭的印象中,常玉成是个古板的老头,真看不出他还有这个可爱的一面。

”嗯,那时候我们拿本谁都没有看过的书,让我和老大在规定的时间看,最后背诵出来,谁背的多,就有奖励。“常冬青回忆的说道。

这边还没有多久,所有的尸首都已经被从坑里清理出来。

谭新建让人将这些安排到随队跟来的车上,叮嘱送到警署法医鉴证科。

随后收队,看来这趟是白出来了。

什么收获的都没有,而且人也被折腾的不行。

在回程的路上,常冬青把玩着手中那个烧得面目全非的小木猴。

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这边原田父子,边喝着酒边开心的交谈。

事情大约也交代了,差不多了。

侯文宇说道:”九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为帝国效命。但是是万一玉碎……”

原田九郎着急的说到:“父亲大人,您是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您会为帝国建立莫大的功勋。”

“孩子,我也是看清楚了。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充满着激情和热血。那时候我们一群人在寒冰中训练,吃的也不好,还要紧张的学习。”

“然后抛弃妻子,独自一个人来到异国,说实话,我每天都在警觉中度过,连梦话我都不敢说。你别看我现在头发花白,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其实我才四十五六。还在壮年期间。”

说完,唏嘘不已的叹着气。

原田九郎看到父亲的心情很难过,

劝慰的说到:“父亲大人,您放心,我现在也走到了秘密部门,我能理解您的难处。希望这场战争我们赶快结束,到时候我们父子团聚。”

侯文宇毕竟刚才只是松开了心神,随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说到:“那好,现在你在为斋藤家办事,算是也有了晋升的通道,我希望你能尽心尽力,争取我们原田家也能变成士族中的一员。”

“嗨依,天皇陛下,板载。”父子两压低着声音,双手向上挥舞着向上。

深夜,忙碌了一天的常冬青也觉得这一天的折腾,有些累了。

草草的吃完宵夜,就急忙回去睡觉了。

于此同时,在愚园的房子的书房中,一个黑影正色的站在常玉成面前。

“老二,最近怎么有心思老是去和警察局的那帮人搅合在一起?”常玉成问道。

黑影回答:“二少爷,也是受到谭新建的邀请,所以过去帮忙的,他推脱不过。”

常玉成自言自语的说到:“这个谭新建是红党那边在上海的人,红党虽然和常凯申不对付,但是他们继承了孙先生的“连俄,连共,扶助农工”的思想,也是真心为老百姓做事的,随他去了。那他的诊所弄的怎么样了?”

黑影向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说到:“这几天耽误了,准备去找房子,二少爷也没有瞎混,他还投资了表少爷那边的广播电台,慢慢的也用心了。”

“投资广播电台,也行。国内还没有中国人自己开的商业电台,他能这么做也是有着拳拳赤子之心。”哪家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正路。

想常玉成这样的早年也是,热血青年,为国为民,

要不也不会为了国家的崛起,东渡日本去学习了。

黑影这边还犹豫的说到:“不过二少爷在帮助警察局破案的时候,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差。”

第三十四章场地

常冬青也没有多说:“那行,我就不招呼你了,你去将车子洗洗,加满油,今天我去租界转转。”

王少荣连胜答应着,然后出去做准备。

这边常冬青尺八早餐,拿起电话拨通张濛家的电话。

她家的佣人说,小姐和老爷会姑苏老家去了,过几天才回来。

常冬青感觉比较落寞,没有小丫头的日子,感觉总是缺点什么。

将脑袋中的杂念驱散,又拿起电话和费达尔的管家通话,约好了看房子的时间。

这边王少荣将车子安排好,上来告诉常冬青。

换上件出门的衣服,然后向着法租界开过去。

车子停到了霞飞路上的18886号的门前,费达尔的管家早就在那等候。

常冬青笑着说:“皮尔而先生,让您久等了。”

管家皮尔而笑着说道:“我也是才过来不久,费达尔先生吩咐过,常医生的事情,我必须随叫随到。”

然后拿出钥匙客气的说到:”这里是其中的物业了,其他的我待会再带常医生去看。”

常冬青走到屋子当中,楼上楼下四处转悠着。

看过屋内的环境,上下通透,虽然好久没有人在里边。

但是非常的干净,看来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常冬青赞叹到,这个费达尔的物业管理还是真的不错。

皮尔而看出常冬青非常满意说道:“以前这里是间商贸公司,楼下是接待的地方,楼上是办公室。您下边不需要改建,上边可以隔出几间其他的房间。”

常冬青满意的走出屋子,在思考着这个地方以后的改建模样。

这时候常冬青问道:“那么这条街道上,费达尔先生还有其他的物业嘛?”

皮尔而笑着说到:“这个当然,我们费达尔先生是这条街上的地王,三分之一的铺面都直接或者间接的有他的股份。”

“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的,我还想再找一个,和朋友投资个广播电台,也想放在这边。”常冬青说。

他还蛮看好这条街的,费达尔的普遍是在的霞飞路上,这边的四周都是洋行。

周边来往的人比较多。基本上都是带大院子的两层高小楼,纯粹的欧式建筑。

路的以东大多为华人经营的店铺;霞飞路中段多白俄经营的店铺。

以服装店、面包房、咖啡馆为特色,而且有很多“红头阿三”在不断的巡逻。

国府的机构,也很难在这些地方进行执法活动。

而且很多国外的通讯社和杂志社都设置在周边。

这样新闻的时效性和信息的准确性都有地方可以沟通。

皮尔而没有想到这个面前的年轻人,还有其他的产业。

但是转念想了下,也释然了。他父亲的势力和人脉也是情有可原。

没有将常冬青养育成一个整天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说明教育还是成功。

这些念头只是瞬间,皮尔而专业的说道:“对面的1885号,现在还空着,真的很巧。这个房子以前是匈牙利的娱乐小报的地方,但是社长破产了,房子也就空下来了。”

常冬青听见这个事情,微笑着说:“那就劳烦皮尔而先生,带我去看看。”

随后来到了对面,这个房子比常冬青看好的那个要大的太多了。

其中的很多装修虽然因为时间的问题,显得有点陈旧。

但是看得出来,房子的上任主人还是非常用心的。

常冬青打趣的说道:“这个桃色小报的社长,看来也是个雅致的人啊,办公室装修的很有格调。”

皮尔而没有纠正常冬青的口误,其实舍命娱乐小报,其实就是专门靠着桃色新闻吸引读者的小报纸。

他这么说,也是没有什么错误。

接着说道:“这个房子的上任租赁者,是原来匈牙利的没落贵族子弟,所以品味还是有的,但是这个纨绔子弟是不善于经营,所以就关门大吉了,这边的房子比较大,而且装修的比较另类,所以,商贸行看不上,还要重新装修。”

原来是这么回事,整个房子要是重新装修,确实也要花不少的钱。

常冬青上上下下的转悠着,越看越满意。

做生意,要货比三家的,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说道:“我还想再看看,皮尔而先生能不能再带我转转其他的物业?”

皮尔而在来的时间得到了费达尔的指示,一定要让常冬青满意。

所以也没有嫌麻烦,应声的答应了。

随后,在皮尔而的带领下在这条街上到处看着房子。

边转,边赞叹:这个老费真是个大地主,今天看的只是他一条街上的物业。

转转悠悠的看了不下十几间房子,常冬青也有了定计。

然后说道:“老皮,现在基本上我也看的差不多了,到了中午了。我请你共进午餐。”

皮尔而听到常冬青称呼自己为老皮,知道这是中国人热情的称呼。

说明常冬青对他上午的辛苦表示认可,也欣然接受了。

笑着回答:“常医生,你们中国人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我只有入乡随俗了。”

常冬青难得看到这个严肃的管家,也有着幽默的一面。

大笑起来:“好,没有想到你也幽默,走,咱们看看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地方。”

说着,看到最近的地方有个白俄开设的餐厅。

来到餐厅中,美丽的白俄女侍者来到两人的身边。

常冬青接过菜单,要了份煎牛排,红菜汤,和一杯咖啡,主食点了份白面包。

这边的皮尔而点了份煎鱼排,布利斯特翅根沙拉,主食点了土豆饼。

这时候常冬青笑笑说到:“要不要来杯?”

皮尔而看到今天的事情很顺利,而且意大利人也喜欢享受。

看到常冬青发出了邀请,也含笑的点点头。

常冬青再次召唤了女侍者:“请给我两杯格瓦斯,要混合威士忌。”

女侍者填好单子,应声而去。

常冬青笑着说道:“老皮,我看到现在就一开始看到的1885和1886号别墅我是很中意的,不知道是什么价格。”

皮尔而喝着面前的红茶,笑着说到:“这个来之前费达尔先生吩咐过,只要您看中的,我们分文不收。”

常冬青知道费达尔是准备报恩的思想。

他不是贪便宜的人,说到:“这个我是两幢房子,这样我做人就说不过去了。你要不收钱,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皮尔而不知道怎么说,瞬间语塞。

常冬青接着说道:“在咱们谈话中,我也基本上清楚了这条路上的基本物价了。小的那间的租金在1000法郎左右,大的那间也估计也要3000法郎上下。”

看到皮尔而还要说什么,常冬青阻止的他

继续说道:“现在法郎和美元的兑换是一比一百零五上下,也就是两间房子在60美金上下,换成银元也就是180块,您看我说的对嘛。”

皮尔而看着常冬青快速的将数字爆出来。

苦笑的说到:“你们中国人是天生的数学家,常医生你的心算很准确大约是这个价格。但是……”

正在这时候,侍者将点好的餐点送了上来。

常冬青说:“没有什么的,在商言商。我和老费朋友归朋友,但是生意就是生意。”

皮尔而想了想说到:“这个事情,我做不了决定,但是我可以打电话问问费达尔先生。”

说完,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然后说声稍等。

就去前台的打电话,准备将情况汇报给费达尔。

这时候的上海虽然很繁华,电话费很贵。

一般初了有钱人家装以外,很多餐厅和杂货铺也安装了电话。

挣点电话费的差价钱,也算公共电话的雏形了。

这边的常冬青在品味着美食,喝着格瓦斯,吃的不亦说乎。

大约过了十分钟,皮尔而回来了。

说到:“我和费达尔先生通过电话了,他的意思是两套房子的资金您每年500美金就可以了,要是您对着两套房子有兴趣,他就准备5000美金卖给你。”

看到常冬青还想说什么,皮尔大笑说说到:“这个价钱我们没有亏,当时我们买的很便宜,这么多年租金已经是赚了一笔了,而且给您的价格我们还是有得赚的。”

说完举起酒杯,继续说到:“祝我们合作愉快。”

常冬青想想,自己的手中有两万美金,上海的房价还真的不贵,这时候入手也是好时候。

也不再矫情,端起酒杯:“合作愉快。阿克拉米索尼(acclamazioni)干杯!”

一顿饭大家吃的宾主和谐,皮尔而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表示要告辞。

常冬青找到合适的房子,而且还准备买下来。

两个人都很满意,常冬青将老皮送到了门口。

正待他回身的时候,一个英语传来:“miss常,你也在这里……”

第三十五章老左

常冬青循着的声音,望过去。

看到那位自称德国农业报的的记者左格尔先生。

常冬青用英语招呼着:“老左,在这里看到你很巧啊。”

理查德·左格尔讪讪的笑着。

这个白俄餐厅的主人伊万诺夫是红军总司令部4局在远东的负责人。

而他去年在英国以“研究英国的工人运动、共产党的地位与政治、经济状况“为理由的旅行结束以后。

利用自己的在德国国籍优势,潜伏加入了政党,为掩饰身份他记者和农业专家的身份,周旋在中国各地。

今天是例行汇报的时候,所以来这家白俄餐厅进行接头。

“常医生,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逢”,没有想到我们在这个时候见面了。”左格尔打趣的说到。

常冬青看着左格尔,就在左格尔说话的瞬间眼角向上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这种情况一般表示对方在极力的想在言语中隐藏什么。

然后他继续的试探着说:“老左,既然那么巧,我们坐下来喝一杯。”

左格尔想到没有想,立马满口答应着。

这也是人撒谎以后的下意识反应,为了让对方更好的信任自己。

所以会顺着对方的想法行事,让他放松警惕。

常冬青没有吱声,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且左格尔是个西方人,在中国没有根基。

估计是他可能私会哪个白俄的流落到上海的贵妇,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这段霞飞路上很多都是1917年以后,从俄国逃难的原来的沙俄贵族。

他们就像满清的那些遗老遗少,从来不从事生产。

生活极其奢华,还在过着原来的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逃难的时候带点那点金银细软,古董文玩什么的这么多年也折腾干净了。

聪明点的,还能买商铺出租,或者投资点生意。

那些不聪明的没有钱以后,就去打工。

男的是出苦力,或者凭着自己的能力受雇与人。

听说山东那位“三不知”将军,手底下就有着一支5000人的白俄军队。

女的就混迹在上流社会的贵族圈子给人当情妇。

出生差点的,就假冒贵族的后裔做半掩门的生意。

常冬青让侍者送上了一壶红茶,帮左格尔倒上。

放下茶壶说道:“老左,你的兴致不错啊,大白天的来霞飞路上来找采访素材。”

左格尔看到常冬青没有怀疑自己,心中顿时放松。

也调侃的说道:“我就是农业专家加上记者的身份,准备过几天去西南的农村做实地考察,你也知道没有文章,我的生活来源就靠这个。”

常冬青笑着说:“你要去西南,那边听说是红党的正在那边,声势浩大啊。”

这个时期的国府在常凯申的带领下,利用报纸和广播电台的优势,大肆污蔑抹黑红党。

虽然也有很多有知识,有文化的同情红党人士在奔走呼吁,但是架不住谎言千遍的不断反复鼓吹。

像常冬青这样的归国回来的,难免对红党也是有抵触的。

左格尔看看四下无人,悄悄的说到:“那些都是国府的宣传舆论而已。事实才没有像那些人说的那样。”

常冬青感到很惊奇:“来,和我说说。”

左格尔说到:“红党在那边不仅没有给那边的人带来伤害,而且积极的恢复生产,打击土匪恶霸。惩治土豪劣绅,可以说是政治清明,人们安居乐业。”

常冬青也比较豪情在中国的土地上另一股政治力量。

继续的说到:“这个不稀奇,除非那些真的很不着调的管理着,一般某些政治力量的都会采取这样的安民措施的。”

左格尔是多年的共产主义的信仰者,理论知识非常的丰富。

而且在苏联的时候也是系统的进行的学习。

随即打开了话匣子说到:“这个不一样,红党那边信奉实事求是,大家平等,做为那些无产阶级的代表,为老百姓和普罗大众争取自己的权益。这都是《资本论》上写着的。“

常冬青来了兴趣说到:“《资本论》我到是看过一点,在日本上学的时候那边有日文版本的,听说是你们德国人写的?”

左格尔笑着说:“我们德意志是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先天性的发达的制度优势形成生产力发达优势和根深蒂固的资产阶级势力及其思想文化的优势,决定了德国人对资本主义的认可。。”

接着说道:“但在这种制度下,也会出现的大量的不公平和剥削出现能出现为维护工人阶级的资本论就不稀奇了。那位马先生,也是经过多年的研究和思考,才写下这些著作的。”

常冬青顿时也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想找时间看一看。

紧接着说道:“老左,你这样单身一个人出去,会不会很危险。”

“这个还好,为这次的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去的,其中你见过的那个《朝日新闻》的尾崎实秀和我在《法兰克福日报》记者艾格尼丝·特莱史沫。我们先去南京那边先报备,然后再出发。”左格尔喝杯茶水。

左格尔是比较看好面前的常冬青,此人家庭生活优越,亲人又担任国府的要职。

要是能得到当地中国人的支持,他的工作和掩护也会很有利的。

所以左格尔没有着急,也在慢慢地对着常冬青进行着思想的交流。

等了左格尔说到:“光是顾着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跑法租界来散心。”

常冬青也没有隐瞒说到:“今天是来看房子的,你也知道心理学诊所在国内还是个新鲜的事物,在中国人聚集的地方开设,不会有人能够接受,所以就到西方人比较多的地方。”

左格尔说到:“这个是可以的,中国人很难注重心理方面的疾病,估计市场前景不是很好。”

常冬青摊摊手说:“这个没有办法,大家很容易将心理疾病,当成精神上的疾病。很容易产生误会。”

接着说到:“我还要继续研究生的课程,需要大量的实例,就现在这边开启了。另外,我表弟那边边原来工作的电影公司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准备倒闭,有几个朋友我觉得不错,想投资个广播电台,你也知道现在国府这边的那些条条框框,所以也只能选择在租界中。”

左格尔听到常冬青准备在租界开设光播电台的事情,顿时两眼冒光。

随即说到:“这个还真是,上海这边还没有专门中国人开设的广播电台,你这样的想法真的很超前。”

随即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我到时候去你那边给你当个栏目的评论员。而且很多的在上海的商人也需要发布广告信息,我可帮你联系他们。”

常冬青仔细琢磨下,也觉得广播电台的事情还真有的赚。

随即说:“你到是提醒我了,我这边可以去找费达尔先生,那些意大利人也在上海有不少人,而且法籍的警察署长威尔逊,还和我比较熟识。”

左格尔笑着是点火倒:“真人不露相啊,你认识的人还真的比较多。费达尔是意大利商会的领头人物,而且他的侄子也在工部局任董事。威尔逊是工部局的成员。这个事情你还真大有可为。”

常冬青说:“这个广播电台,也是可以有记者采访的,你要是有什么好的新闻,我可以和你约稿,至于报酬,你放心,不会比大的报社少的。”

左格尔神秘的一笑,说到:“看来我的生活来源又要多份收入了,那现在就给你透露个事情给你,虽然很保密,但是已经有一些动向出来了。”

常冬青好奇的说道:“看来老左你还真是我福星,我还没有开张,你就有大新闻要告诉我。”

左格尔地下头来说道:“最近山西的阎老扣,听说常凯申要秘密的逮捕他。连夜逃回山西太原老家去了,正在联合北平的冯将军和广西的白诸葛,准备开始讨伐常凯申。”

“这个消息准确?这个消息太惊人,怎么外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常冬青惊呼。

左格尔说到:“这些消息都被封锁了,就在4月1日的时候,阎老扣被紧急赶到太原的特使任命为”中华国府军总司令”,这个人将冯将军,白诸葛任命为“副总司令”。他们已经在分别在太原、潼关、桂平宣誓就职。”

接着说到:“而且那个冯将军在就职宣言中指斥常凯申为国家动乱不安的祸根,历数了常凯申践踏民主,弄权卖国的种种恶端,并发誓要为国家除此祸害。估计战争不太远了。”

常冬青奇怪的问道:“这些我们都没有听说,你的消息怎么真么灵通?”

左格尔说:“我们这些记者要是消息不灵通,还吃什么?这些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消息被封锁了,我这是从黑市上买来的。”

常冬青说道:“黑市还有这些消息卖?”

左格尔答到:“这些算是商业情报了,要是真的打起仗来,那军火和物资就会出现大的需求,谁先得到消息,谁就可以做里边的大买卖。”

常冬青顿时感到悲哀……

第三十六章筹备

中国人在那边即将迎来一场战争,而浑浑噩噩没有消息。

那些外国人却趁着这样的机会,准备大发战争财。

这不能不说是讽刺,而这些事情也变成情报。

公然的,在黑市上在列强之间进行买卖。

这件事情,像倒刺一样扎在常冬青的心中。

难道我们现在的国府的这些高层,真的和自己的父亲那样。

认为得了天下,就万事大吉,坐享其成了?

难道我们中国全都会变成现在的上海一样,成为“冒险家”的乐园。

左格尔看到常冬青这样子,觉得说的有点过于太多了。

然后劝慰着说到:“常医生,你也别太伤心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了的,我记得在西方有为叫拿破仑的伟大的皇帝曾经说过,“中国是一头睡狮,一旦醒来将震惊世界”,我相信未来中国人会觉醒的。“

常冬青是第一次听到西方人对中国的言论,随后追问着这个名言的出处。

原来1814年,不可一世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被欧洲反法联军击败后,东山再起,于1815年组织30万大军向欧洲反法联军发动进攻,结果在滑铁卢遭到惨败。

6月22日,拿破仑被迫退位,不久被英国军队押送到遥远的大西洋的圣赫勒拿岛监禁起来。

而在被监禁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1818年的时候,被嘉庆皇帝严辞驳斥的英国贸易使团团长阿美士德,正垂头丧气地从中国返回。

在回国途中,他经过圣赫勒拿岛。当阿美士德听说这里关押着拿破仑一世时,很想见一见他,听听这位传奇人物对中国问题的看法。

见面之后,阿美士德讲了自己在中国的经历,认为只有通过战争敲开中国的大门。

而拿破仑对英国的做法充满了蔑视,他对于英国用战争解决问题的提法发表评论说:“要同这个幅员广大、物产丰富的帝国作战是世上最大的蠢事。”

随即拿破仑有说道:“开始你们可能会成功,你们会夺取他们的船只,破坏他们的军事和商业设施,但你们也会让他们明白他们自己的力量。他们会思考;他们会建造船只,用火炮把自己装备起来。他们会把炮手从法国、美国甚至伦敦请来,建造一支舰队,把你们打败。”

作为刚在中国受挫的阿美士德反驳说:“中国在表面强大的背后是泥足巨人,很软弱。”

作为久经沙场做过皇帝的拿破仑说到:“中国并不太软弱,它只不过是一只睡眠中的狮子。以今天看来,狮子睡着了连苍蝇都敢落到它的脸上叫几声。”

然后拿破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警告阿美士德说到:“中国一旦被惊醒,世界会为之震动”。

这句话被他带到了欧洲和英国的皇室说了出来,最后流传出来。

因为这句话出自拿破仑之口后,在欧洲产生了极强的轰动效应。

常冬青听完左格尔的叙述,戏中感觉有团火,在燃烧。

现在的中国只是睡着了,还没有醒来。

但是到底什么什么力量可以唤醒这个熟睡的狮子,将那些讨厌的苍蝇赶走。

他随即正色的说到:“左格尔先生,感谢您今天的聊天,我想将这个故事作为我广播电台的第一篇稿件,播送出去。”

左格尔笑着说到:“这个可以,故事流传了百年。也没有版权,我相信您可以将电台做的非常好,我是个记者,所以我希望你的电台能公正,公平,公开的报道事实,希望鞥让民众知道真相。”

常冬青坚定地说到:“这个也是我追求的。”

看看时间,基本上也差不多了。随即和左格尔道别。

在回家的路上,常冬青让王少荣在一家外文书店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从书店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些书本。

随后的几天,常冬青忙的是不可开交。

去了圣玛丽医院看望了正在康复的费达尔。

并且在皮尔而的帮助和协调下,将房子的产权转让给了自己。

那边的丁毅和刘凯,也将公司的设备买了下来。

表弟王猛,带着施工队在两幢房子当中粉刷着房间,进行着装修改造。

这边正在忙活的常冬青每天精力充沛的忙活着。

偶尔的时候和张濛通着电话,相互聊着相思之情。

这天,在现场指挥工人在进行最后装修的常冬青看到丁毅来找他。

随即来到身边说到:“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丁毅说道:“老板,这边弄得差不多了,设备已经进到公司了,还有几个老人我也安排到了这里。大家在筹备开播的文稿。但是我们还需要报备和频道的波段。”

常冬青想了想:“我们的发射设备是什么?”

丁毅快速的报出来:“我们采用的是一台100瓦的7mii程式圾活机进行发射的,所以在江浙沪等地方可以收到,要是有中转的话,可以传的更远些。”

接着说到:“但是我们还需要电台接受等设备,可以快速的接收前方传来的消息。你也知道这些设备是受到国府管制的。”

常冬青想了想说:“这个我来办理,我去威尔逊那边看看,请工部局开放许可证,至于设备你先去其他的商行转转,有没有价格合适的,到时候我去买,使用的人怎么样了?”

丁毅回答说:“一般的发报和接收没有问题,但是在维修和养护上边,我这边还需要找到人。”

常冬青也知道,设备不难弄到,人才还是比较少。

他让丁毅继续在报纸上发布广告,进行招聘。

自己开着车来到警察总署,找到了威尔逊。

“署长,好久不见。”常冬青在威尔逊的办公室中打着招呼。

威尔逊起身迎接,让秘书泡上茶水。

“常医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我一办理?别客气,你也帮过我很多次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他豪爽的说到。

常冬青也没有客气,将来意说明。

威尔逊想了想:“你在法租界进行商业活动,这个没有问题,广播电台的营业执照我可以像工部局进行申请,但是你要拥有几部电台设备,这个不是很好办。”

常冬青回答到:“至于波段频道的问题,我去找我的舅舅,他是文教署的署长的,这个没有什么麻烦的,可以让他出证明。”

威尔逊想了想说道:“你去找谭新建,他认识我们警察署电讯科室的人,然后将设备的情况和波段报备给那边,这样以后便于查询。”

在得到威尔逊的承诺以后,常冬青晃悠悠的来到了缉私处的办公室。

找到了正在那边布置任务的谭新建。

“你小子怎么有时间到我这边来晃悠?”老谭说到。

“这不广播电台的那边要进行报备和波段报备,威尔逊让你带我去你妈电讯那边。”常冬青会达到。

谭新建第一次听到常冬青还要开办广播电台的事情。

好奇的问:“你不是准备开诊所吗?怎么想到投资广播电台的生意了。”

常冬青笑着说:“我那个表弟,你认识的王猛。他在的影视公司倒闭了,我看有利可图,也担心他没事干,就想着将这些人弄到一起。你认识的人多,三教九流的,我这边在招人,看看有没有关系。“

谭新建想想,这件事情对组织有利,既可以借用设备收发信息,也可以培养自己的人才。

听说队伍上在战斗中缴获了不少电台,不会使用只能放在那边招灰。

甚至有的同志因为不认识,将电台缴获后,都砸坏销毁了,他也感到惋惜。

然后说到:“这个我寻思着帮你看看,毕竟无线电是个专业技术很强的工种,等我消息。”

在老谭的带领下,常冬青顺利的将事情办理完毕。

晚上常冬青,带着买的礼物一溜烟的来到舅舅家。

下班回来的王联华,看到自己的外甥,也是慢高兴的。

自己家的孩子这段时间的也没有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的瞎混,每天精神奕奕忙里忙外。

笑着说道:“我听我家的那个小子说了,估计你早晚要找我。怎么遇到问题了?”

常冬青大咧咧的拿起放在桌上果盘中的水果。

说到:“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和王猛那边的广播电台不是要开播了嘛?请您高台贵手给么办理使用电台的证明,这不就来了。”

“你啊,还真能折腾,这个电台你也能干的?这个弄不好会血本无归的。”王联华生气的说。

常冬青赔笑说到:“难能啊,我这边和租界的几个商会商量好了,前期的广告费用,我还是有把握的,这边我还弄了说书和警察署的警讯节目,亏不了的。”

“你还有这本事?那我就看看了,还有你让你表弟,当什么经理,他也没有什么经验。”王联华说。

“这个您就别操心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和猛子两人从小光屁股长大,他就是我弟弟,人是需要锻炼的,他不试试,怎知道不行。”

常冬青也知道自己舅舅是口硬心软。

王联华看看自己的外甥,觉得这小子也比较稳重。

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自己折腾吧,等着……”

全力为《民国谍影》争夺新人王,求月票。

思娴自九月写书来,感觉军事组的作者和责编非常友善。而且写军事也是受到了《交锋》和《民国谍影》的影响。但是本人的水平有限,只能慢慢的努力。

今天获悉《民国谍影》将争夺新人王的竞争,特此呼吁我的书友能给他投上你的月票,军事组是所有文书中最难写,很容易被和谐。

大家坚持写下去,是我们对军事的热爱。写书不易,且行切珍惜。

思娴再存稿,准备上架首日百更,更新慢了,大家别骂。一定让你飞~

第三十七章学习

说完,转身带着常冬青来到了书房。

让常冬青坐到了他的对面,随后打开抽屉。

从里边拿出几张材料递给了他。

王联华说道:“这个是准备报备的材料,你自己填写以后送到我这里边来。”

常冬青欣喜的收起这些材料笑着说;“舅舅,您就放心吧!”

“放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王猛是放在表边上,你是自己有事藏在心中。要是惹事的话,那就不是小事。”王联华笑骂着说。

看来还是舅舅了解他,常冬青只好讪讪的笑着不说话。

深夜,一艘日本的的商用轮船上。

斋藤静子矗立在船头的甲板上。

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海风吹散着她的乌黑秀发。

褐色的云雾如同缠绕般,将整片黑夜都笼罩在起来。

夜空只能够只有些许的星光在闪亮着,显得格外的明亮。

“小姐,外边的风太大,小心您的身体,船长邀请您会船舱。”身边闪出吉野那粗壮的身影。

斋藤静子冷漠的看眼他,说道:“吉野君,我们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

吉野想了想:“昨天我们从旅顺出发,估计还有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到上海。”

“哦,我听父亲说过上海是国际大都市,比东京还繁华。这次准备亲眼去看看,实在是三生有幸。”

斋藤静子美丽的眼睛中,闪现着奇异的光芒。

吉野知道自己家中的大小姐,不是想的那个城市,而是想着城市中的那个人。

说道:“这次咱们过去,前路漫漫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鼠”?只要能找到他,整个潜伏人员的动向,我们就全部可以掌握。”

“军部给我的信物和文档中只有这些人的原始资料,要找到这些人还是比较困难的,别抱太多的希望,只要联系上”鼠“我们的事情就成功了八成,其他的人尽力吧。”斋藤静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随即转身向着船舱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她,停止了一下说道:“吉野君,我希望你给我一天的时间,不要跟着我,可以吗?”

吉野眼光中闪过厉色,随即消失说到:“嗨依,我明白,小姐放心,我只是远远的保护,坚决不会打扰你。”

听到吉野的回答,斋藤静子脸上露出了淡雅的笑容,继续消失在夜色中。

常冬青拿到了批准的材料,第二天天刚亮。

吃完早饭后,急急忙忙的赶往场地。

刚下车,就见王猛跑了过来。

欢喜的说道:“我昨天看到老爷子将报备材料给你了。赶快来看看咱们的场地。”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常冬青向着屋中走去。

常冬青走进去,看到里边已经大变样了。

整个屋子被粉刷的飘飘亮亮,一楼的是记者和编辑的办公室。

二楼被隔出了不少的小房,有安置设备和录音的场地。

三楼是管理层的办公室与会议室。

上上下下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办公楼,常冬青非常满意。

王猛领着常冬青来到走道尽头的一间房屋,随手打开。

说到:“表哥,你看这是你的办公室。”

“还有我的?我也不经常过来啊。那不是瞎浪费,还是你们自己用吧。”

“这可不行,于公你是咱们的大股东,于私这间原来是活动室,我给改造了一下,以后咱们难免要和那些文化人打交道,这个场地正好。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这样你开开座谈,联络联络感情用。”王猛连忙解释说。

看到这间办公室,常冬青想想也答应了。

诊所那边需要的隐私性和安静,实在不适合与人交际。

正在这时候,外边有人告诉常冬青说有人找他。

他出来一看,原来是谭新建,身边还带着戴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谭新建笑着说道:“喏,这是我给你找的老师。”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微笑的点头:“鄙人饶刚,很高兴见到您。”

常冬青连忙上前握住饶刚的手说到:“哪里哪里,我是常冬青,您叫我冬青就好了。”

老谭笑着说道:“我们这位饶老师是震旦大学无线电专业的老师,不仅会发电报,连机器的修理都是把好手,要不是我和他认识一般人,还真请不来。”

常冬青翘起大拇指说:“还是你行,来别在外边待着了,咱们进屋聊。”

他领着众人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王猛泡好茶水,双方落座。

饶刚说到:“冬青啊,不简单。在上海这边咱们这是第一家中国人独资的广播电台,你可是给我们国人争脸面的事情啊。”

常冬青谦虚的说:“谈不上,谈不上。也是因缘际会,我可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只能投钱和找关系,其他的还需要饶老师帮衬帮衬。”

饶刚虽然是个技术型人才,但是看来做人做事还是比较得体的。

随即说道:“这个无线电技术啊,说起来简单,就是维修和和电路这些比较麻烦。”

这边王猛听见好奇的问道:“饶老师,收发报是不是很难?”

饶刚说到:“现在咱们用的是美国人塞缪尔·莫尔斯在1837年发明的一种时通时断的信号代码,通过不同的排列顺序来表达不同的英文字母、数字和标点符号。”

常冬青也是年轻人,也对这些事物感到好奇。

饶刚看到大家有兴趣的样子,老师的瘾就上来了。

随即说道:“他是通过用一个电键可以敲击出点、划以及中间的停顿来展示信息。数字对应单词,需要查找一本代码表才能知道每个词对应的数。”

说完大家还是不太明白,用手指敲击着沙发边上的扶手。

“比如,摩尔斯电码morsecode它由两种基本信号和不同的间隔时间组成:短促的点信号“·“,读“滴“(di);保持一定时间的长信号“-“,读“嗒“(da)。”

一边动作着,一边演示给大家看。

紧接着说:“大家看,一般来说,任何一种能把书面字符用可变长度的信号表示的编码方式都可以称为摩尔斯电码。但是现在的电报公司根据要发的信的长度收费。商业代码精心设计了五个字符组成一组的代码,做为一个单词发送。”

这时候谭新建也觉得好奇问:“饶老师,那么这种无线电传输是什么原理?”

饶刚继续说着:“这种代码可以用一种音调平稳时断时续的无线电信号来传送,通常被称做“连续波“(continuouswave),缩写为cw。它可以是电报电线里的电子脉冲的声音,但是……”

接着说:“按照这样的原理来说,按照这样的原理,通过视觉的信号,或者机械的方式。比如,用镜子的闪光或者盲文的点,也能完成这样的消息传递。”

大家觉得非常神奇,都在边上不断的嘀嘀嗒嗒的在边上玩的不亦乐乎。

常冬青玩了一会,好奇的问:“饶老师,我们听您说过摩尔斯电码是能表现字母和数字的,但是咱们中文的语言非常博大精深,一个词在句子中的位置,意思表达就会不一样。这个怎么解决?”

饶刚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组织上需要大力帮助的年轻人这么好学。

然后说道:“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有自己制作的代替密码本,不过,在其他的运用上采用摩斯密码说出数字,然后对应的或者是双方设定书本内容。”

然后说着:”比如你拿两本书,用数字表示就可以找到了。“

原来是这样,常冬青焕然大悟。

这个就是雾里看花,说透了就没有什么稀奇的。

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说到:“饶老师,我还有个问题,要是我发错了指令或者想停止发送怎么办?”

饶刚说:“这些是属于特殊符号,它们由二个字母的摩尔斯电码连成一个使用,这样可以省去正常时把它们做为两个字母发送所必须的中间间隔时间。”

说完继续演示给大家看。

说到:“比如,字母ar:·-·-·(停止,消息结束);········(错误);……”

大家看到这样的符号和刚才的不同,也随手试了试。

常冬青看不能就这样下去,要不一天啥事也不干了。

连忙说道:“猛子,你看要不你带头,组织下大家学习。一般的业务人员用心学,其他的管理层的不求能精通,但是能懂就行。”

“那,那些设备维修和其他的情况怎么办?”王猛说到。

常冬青面向饶刚说:“饶老师,您是大才。我们现在这里全部是刚起步,百废待兴,我想请您作为我们的顾问,至于报酬方面,这个每月十美金,您看怎么样?”

饶刚想了说:“这个……”

周边的谭新建也劝着说:“饶老师,你们大学的课程也不是很多,另外他是请您当顾问,一般您固定好时间来就好了,要是发生紧急情况,我们打电话给你,你出主意就行了。”

饶刚想了想说:“我个人名义问题,但是我还有几个学生,他们家庭也比较困难,我想能不能在这边打打下手。”

本来常冬青想着能弄个人才就不错了。

没有想到买一送一,还有其他的惊喜。

顺带着还能多弄几个人才,这下整个设备维护和收发报人手够了。

第三十八章开业

经过几天的紧密筹备,房屋和设备也全部到位。

丁毅和刘凯这么多年的的文艺圈没有白混,很多报社不得志的记者和编辑也纷纷投效而来。

王猛也热情的组织大家进行学习,尤其对无线电的组装和维修充满着兴趣。

常冬青心理诊所那边还没有装修好,所以就临时在广播电台这边上班。

偶尔的去上上课,或者和那些上海文艺界的朋友进行聊天。

别的不说常冬青的学习能力那不是盖的。

同样是学习,他总是比王猛学习的快。

就连教授课程的饶刚也觉得很惊奇,经常问到他是不是以前学过。

常冬青当然不承认,他发现小的时候和父亲玩的游戏当中。

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和逻辑能力及数学能力都有很强的作用。

闲话少说,这几天,去南京进行友好访问的左格尔三人也发来了电报。

说在南京得到了国府的热情招待,准备在过几天的情况转往西南。

然后他将那些三位将军发给国府的檄文也找到了抄写件。

邮寄给了常冬青,还有些其他的不方便带的东西,请常冬青转交给白俄餐厅的老板伊万诺夫。

打开左格尔邮寄来的包裹,其中有一封信。

里边写着着几张纸,其中两章是冯将军和阎老抠的电文内容。

北平的冯将军的宣言称:“近月以来,陕甘两省,大股土匪,到处焚掠,凡经被掠之人,周身悉现铁烙。迨军队拘获匪首,其身边皆带有委任状,乃煌煌全国主席常凯申所颁发,至有数十路之多。“

山西的阎老抠的就职通电称:“将统率各军,陈师中原,以救党国。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者,全国必有而讨伐之,今有挟党部以作威福者,全国人亦必起而讨伐之。“

看来这个是真实的,自己的广播电台要是报道这些,瞬间会引起轰动。

其他的就是左格尔的一些路上的见闻,常冬青答应他会帮他开设个专门的栏目。

叫来王少荣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他,让他送去白俄餐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开业的日子。

常冬青早早就起来,开车去张濛家,带上这个小美女。

车子还没有到霞飞路,就看见广播电台的的门口是彩旗飘扬。

大大小小的花篮铺满着整个门口,中间一块红地毯从门口延伸到了正屋的门口。

穿着西装革履的众人,胸口上别着胸花。

脸上容光焕发的,个个喜气洋洋。

看到他的汽车开过来,王猛邀功的说到:”表哥,我昨天将整个租界的报纸的头版全部给买下来了。今天所有的报纸上全部是我们开业的信息。“

话还没有说完丁毅紧接着说:“老板,现在很多的商家也联系我们,想和我聊聊,我们的广告业务什么时候谈价位。”

常冬青刚来就听到好消息,对着大家说到:“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今天是我广播电台开播的好日子。大家好好准备,争取一炮打响。”

众人应声答应着,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中。

他面向刘凯说到:“你这边买的收音机怎样了?”

这个营销的手段,也是常冬青和大家商量以后决定的。

对于那些听广播的听众,准备了一些首播的纪念赠品。

录音机这样的物品,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稀奇的玩意,很多人不舍得买。

所以大家为了能让自己的广播电台有忠实的听众,采取的办法。

刘凯说:“老板,原来在四行仓库那边,有一批早年间有个破产商人的货物,我买了点,不过……”

“不过什么……”常冬青问道。

“不过,我看现场有很多这些无线电的收音机,我想咱们能不能给包圆了。”刘凯说。

常冬青想了想,然后给他真想出了个好主意。

他吩咐到:“刘凯,你现在就去丁毅那边支取些钱,将那些设备全部给我拿下,我有大用。”

说完低声附耳到了刘凯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听完常冬青的主意,刘凯带着满心的欢喜去找丁毅要钱去了。

这边的人还在说着话,那边不断收到邀请的人开始陆续的来到电台。

人手实在是不够,而且同来的张濛和大家也认识。

磨着常冬青给她找点事情做做。

常冬青说到:“你啊,好好的在我身边带着呗。”

小姑娘当然不依,也想着自己能给她帮上忙。

最后,在常冬青说老板娘是管账的,所以就安排张濛去收贺礼的那边帮忙去了。

只有王猛和丁毅喜气洋洋地在门口迎接贵宾。

常冬青拿着茶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忙里偷闲的在屋中喝着茶。

他虽然是大股东,但是这些杂事基本上也不会参与很多。

“咚咚咚”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音。

常冬青吩咐进来,只见好几个人涌入到他的房间。

抬眼一看,原来都是熟人。

老费达尔和威尔逊警长两个人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常冬青连忙迎接上去,笑着说:“欢迎二位,你们的到来让我的开业蓬荜生辉啊。”

费达尔说道:“常医生,你的生意我怎么能不来?这是好事,我是来祝贺的。”

威尔逊也笑着说:“常,你还是我们警署的新闻对接单位,我说什么也要来的。”

常冬青请二位落座,对着费达尔说:“老费,你的身体怎么样?”

费达尔说:“我这把老骨头,上帝和我说还不想那么早的去见他,最近一段时间在医院的调养下好的差不多了,也多亏了你和张小姐。”

常冬青笑着说到:“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你不是折价将两个铺面卖给我了,咱们是朋友,这些事情不要再多说了。”

费达尔说:“那行,不说了,今天来还有件好事情给你。我们意大利商会,准备和你签订长期的广告协议,”

威尔逊打岔地说到:“这个可是份豪礼,我今天来也是有个贺礼给你。”

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份文件。

递给常冬青说到:“这个是工部局下发的专业无线电的执照,另外在执照的经营范围中,你们也可以制作相关的报纸的发行,怎么样,这个贺礼你喜不喜欢。”

常冬青知道,这是威尔逊为了感谢他在多次案件中的帮助。

自己的警讯栏目的宣传,也为威尔逊的工作中增添了从政的亮点。

属于投桃报李的行为,也有着拉拢常冬青的意思。

常冬青很早以前就想到了,由广播到纸媒的多种经营模式。

毕竟广播电台的受众,在平头老百姓当中的传播还是很有限的。

他笑着将文件收起,对着二人说到:“感谢二位带来的贺礼,我也有个想法和大家的商量下,发财的事情,大家一起赚嘛。”

费达尔和威尔逊也来了兴趣,毕竟钱这种东西大家都不会嫌少的。

常冬青笑着说:“我想是这样子的,老费你们意大利商行在我们广播电台发布广告,我将赠送一批收音机,给你们打广告用,这批机器,我将全部给上边打上你们商行的标志。”

然后对着威尔逊说:“这些收音机,你们警察署这边,给辖区下的那些商户和关系户,低价的销售。”

说完,其他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寻思过来了。

费达尔说到:“我们打广告的目的,是让我们这些人的行业能让大家知道。你通过警察署的关系,将这批收音机通过警察署送到了那些商户和关系户的手底下,这样的效果就更好了。”

威尔逊也说:“你还真行,我们警察署有着整个法租界的资料,谁家有钱没有钱,我们都一清二楚,这样下来,你的高质量用户就多了。”

常冬青接着威尔逊的话说道:“我的这些设备比市场上的价格还便宜很多,其中的一部分费用,也被意大利商会的广告费分担了,这样也有着竞争优势。到时候,你也不算是摊派让人感觉厌烦。”

费达尔说:“我们这些人也是为你做了福利了,这样你的那些广播也随着这些机器在这些人家中变成了首要接收的人,你也是不亏的。”

常冬青说道:“羊毛出在猪身上,狗付账。咱们三方谁都是赢家。我们快速推广我的广播电台。老费,也迅速的将意大利商行通过载体传播到千家万户。威尔逊署长既能获得好名声,而且这些收音机的买卖,也可以给警察署增收。一举三得的好事。”

其他两人翘起了大拇指,赞叹常冬青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在此同时,常玉成坐在自己的书房当中。

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拜帖。

拜帖上清秀的笔迹,显示着是个女子所书写的。

内容是:“玉成伯父钧鉴,侄女斋藤静子受父命来沪考察家族产业。今想寻求时间,上门拜访,望伯父允许。”

常玉成放下拜帖,来到了窗户边上。

看着外边的的景色,他不由的回忆着什么。

最终喃喃的说道:“斋藤静子,来者不善啊……”

第三十九章首播

常冬青陪着二人在欢乐的气氛中,愉快的聊着天。

这时候楼下的工作人员上来,告诉他开播仪式准备开始。

让常冬青请二位贵宾下去观礼。

他笑着说道:“两位走吧,今天既然来了,就出来站站台。”

费达尔笑着说:“我是个商人而已,这个震慑宵小的事情,还是威尔逊警长来,谁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市民的安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可是法租界的保护神。

威尔逊被马屁拍的很舒服,但是他可没有昏头。

连忙摆手的说到:“费达尔你的侄子是工部局的董事,你们意大利商会在租界也是有影响力的。这个我只能锦上添花了。”

常冬青知道两个人没有恶意,只是朋友间的相互取笑而已。

连忙打圆场说:“行了二位,我们赶快下去。别耽误了开播的好时辰。”

说完带着两个人走到了楼下的大厅。

楼下早就准备完毕,中样的舞台上扩音设备早就准备好了、

边上的靠墙位置那边摆放着两张长条桌。

桌子上装满了西式的茶点和各种美味的饮料。

另外在舞台的边上,摆放着一台大功率的收音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边响起了开业的鞭炮声。

众人鼓起掌来,掌声中丁毅站在台上,今天由他充当司仪。

他清了清嗓音,然后双手下压,示意现场安静。

开口到:“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醒狮”广播电台。很荣幸大家欢聚一堂参加本台的开播仪式,下边由有请我们的电台经理王猛先生给讲话。“

随着掌声的响起,早就打扮的和新郎官一样的王猛站到了舞台中央。

今天的王猛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的拿着稿子在那边说祝词。

常冬青不由的感叹,这个表弟是真心的喜欢这份事业。

看这个样子,自己的舅舅也能放心了。

台上王猛正在侃侃而谈,外边的警卫说有人送花篮过来。

看过去,常冬青笑了。这是人经不住念叨。

舅舅王联华也让人以国府上海文教署的名义送来的。

这边王猛结束讲话,隆重的邀请了今天的贵宾费达尔上去。

讲完话的王猛凑到了常冬青边上:“表哥,你看我今天表现怎么样?我可是在家中背诵了好久,连拍戏的时候都名义那么紧张。”

常冬青看了眼,说到:“还行,你别看舅舅平时对你很严厉,但是还是很关心你的,你看将花篮送来了,准备给你这个大经理撑腰。”

“那可是我爹,我是他亲儿子。咱也是媒体人了。”王猛得意的说。

常冬青也无奈了,看来自己的这个表弟还是需要时间成长啊。

他准备敲打下说:“你先别得意,这个无线传输的已经说是今天正式开业了,但是纸媒的运作你也要快速提上日程,这样线上和线下的配合,对我们最有利,现在租界的分工很明确,这是我们的机会。”

王猛说:“这个我和老丁和老刘已经商量过了,准备在播送一个月以后,积攒点客户,然后通过首批收音机的发放过程中,收集客户资料以后,我们再办理这些事情。”

常冬青想了想,这样做最保险,欲速则不达。

还是等广播电台稳定点,再考虑纸媒的发展。

费达尔站在台上,口若先河的说着话。

将“醒狮”广播电台和意大利商会的合作夸的是天花乱坠。

从下边的记者拿着纸和笔不断的记录着,也有人不断的在拍照。

尤其是自己家的那些记者和编辑们,更是卖力。

他们今天看到很多名流和商会的人都来到自家的广播电台。

而且国府和租界管理局的警察署长也出来站台。

说明自己的工作地方,是有着很大的背景和势力的。

费达尔说完话以后,丁毅又邀请了威尔逊署长上台讲话。

威尔逊高度赞扬了广播电台对与警察署的工作支持。

也宣布了警讯栏目的开播时间,取得了掌声一片。

最后常冬青代表所有股东和费达尔和威尔逊三人,拿起剪刀开始剪彩。

随着剪刀的落下,早就准备好的广播就准备开播。

随着播音员的甜美的声音“醒狮”广播电台在5月的第一周,面向全上海正式开播。

广播电台是早上九点开播,晚上九点结束。

到来晚上。会将这一整天的栏目进行晚上循环的录播。

这也是常冬青提议的,虽然这样做回让成本增加不少。

但是这样的效果会更好,毕竟作为不夜城的上海,有很多人为了这个美丽的城市昼夜加班的。

今天的开篇内容,就是实时新闻报道。

常冬青叫人将那个“拿破仑”的故事作为今天的主打,也是点名了创办电台的初衷。

他希望能通过自己微薄的能力,能唤醒民智,也希望国人也不在愚昧,能接触更多的信息。

这时候丁毅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稿件。

担心的说到:“老板,这个我们播报,是不是会踩着国府的底线。”

常冬青拿过那份稿件,原来是关于“中原大战”的消息。

他还给了丁毅,严肃的说:“我们作为媒体新闻人,就是实事求是。本着“公平、公正、公开”,你们大胆一点,要敢于说真话,至于这些真实的事情,你们怕什么?”

王猛也插话到:“我们在租界这边,国府管不着。而且,这些消息也慢慢会传过来的。我们只不过是早一点发,放心。”

丁毅看到两位大股东也这么说,随即答应,立马赶快去播报室去了。

随着一道道电波在肉眼看不见的空气中传播。

常玉成家中,老爷子稳坐在沙发上。

身边的老仆江叔,指挥着其他仆人将收音机放在了茶几上。

随着频率的调整,找到了“醒狮”电台。

随后说到:“老爷,已经好了。”

常玉成睁开紧闭的双眼,挥挥手说到:“你也别走,来坐下来一起听。”

江叔作为家中的老人,在常玉成没有发迹的时候就紧随着他。

亦仆亦友,可以说也是无话不谈。

所以,也没有推辞,做到了边上的沙发上。

这个常冬青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说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常玉成的声音传来:“老江啊,老二和张小姐的家人见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老江毕恭毕敬的说到:“老爷,太太说,准备在这个周末的晚上。”

“那就不要在家中办了,这样他们家会有拘束,还是找个酒楼,我们两家也讨论下,他们两个小儿女的婚事。”常玉成说。

老江想了想皱眉回答:“老爷,这样可以,但是最近我发现,我们家的周围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我怕……”

常玉成说:“跳梁小丑,这些人还能比你我见过的那些人可怕?老江,你当年也是打遍南北江湖的好手,怎么老了老了,胆子也小了?”

看着自己的这位老上司,半开玩笑的说话。

老江回应的说:“都这么多年了,这些小兔崽我还会怕他们?我是想留着老命,看着二少爷能安安稳稳的和张小姐喜结连理,再多生几个小少爷。”

常玉成也想笑骂着说:“你个老家伙到是好心思。也没有事,按照我吩咐的去办吧。让那些闲散的兄弟们也活动活动筋骨,先将周边的几个眼线给拔了,让他们知道,老虎卧榻,岂容几个苍蝇在身边。”

这时候收音机里边传来广播电台的声音。

听着电波里播放的内容,常玉成喃喃对策说道:“醒狮,醒狮……好名字。”

在城南十六铺码头的一个院落中,谭新建和一个消瘦的中年人也在听着广播。

“老谭,这个常冬青开办的电台看来对组织非常的及时的。”中年人说。

谭新建说到:“我已经安排老饶同志过去帮助培训了,我们的同志也化妆成学徒,在里边帮助工作。”

中年人说:“这样很好,既可以培养电台的专业人员,也可以用这些电台间接的将情报送出去,现在老家那边,缺少的不仅仅是物质食粮,也是缺少消息的传递。”

谭新建说:“我们也可以能借用机会,去购买些被国府管制的设备零件,老家什么都缺,我们在上海的同志也积极的想办法。”

这时候中年人问道:“这个常冬青的政治倾向怎么样?有没有可能争取过来?”

谭新建说:“他是我的发小,家庭环境比较优越,父亲曾经是国府高官,虽然小的时候吃了几年的苦,但是基本上还是不缺钱的,我想有点困难。”

随即又说:“但是此人嫉恶如仇,乐于助人,学的也是心理学的课程,我看还是在外围让他帮助帮助我们,这样即保护自己,也是保护我们。”

中年人听了以后,没有说话。电波中继续着播报。

在上海虹口区的一幢二楼小别墅中。

斋藤静子将自己紧闭在屋子当中,窗帘全部被她拉上。

她隐身在黑暗中,打开了收音机也在仔细的聆听着。

“冬青君,我来到了你的城市,你现在还好吗……”

第四十章登门

常冬青最近几天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在广播电台那边盯着听众的收听率。

最近“中原大战”的消息爆发以后,实在是让自己的广播电台在新闻界风光了一把。

而经过丁毅和刘凯将原来的剧本改编的广播剧《说岳专》,也在听众中获得了很多的好评。

在众人的努力下收听率不断的攀高,乐的那些广告商也开心的不得了。

“最近,我建议纸媒的发行工作也是可以提上日程了。”常冬青对着众人说。

王猛想了想说:“这样也好,现在很多慕名而来的商家都快将我的经理室给包围了。洋人的电台大多数播送的是那些新闻或者流行歌曲,大家也挺腻歪了。”

接着他又说:“最近的广播剧是瘦的了好评,另外王猛的新闻频道也不错。”

常冬青说:“给记者的稿酬一定要给足了,都是在外边玩命的找消息,也是养家糊口的事。”

丁毅回答:“这个请老板放心,咱们最近入账比较多,在待遇方面不会亏了手底下的人。”

常冬青听完汇报,点头比较满意。

“那这样,我这边心理诊所的装修也快好了。毕竟我的主业不能丢,我还指望着能将实践的学业修完。”常冬青打趣的说。

然后看大家的会议开的差不多了,随后告辞。

拿出车钥匙,开着汽车一溜烟奔向了张濛家。

接上自己的未婚妻,常冬青说:“美女,咱们先去逛商场,然后去吃大餐。”

张濛羞涩的说:“你决定就好”。

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羞涩的样子,“吧嗒”一口亲在苹果般的脸上。

在张濛的羞涩中,发动车子。

常玉成家中的大厅,斋藤静子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她正襟端坐,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显示着良好的教育。

壮实黝黑的吉野如铁塔的样子,站在她的后边。

常玉成接到仆人的禀告,从二楼的书房走了下来。

随着他居高临下的走了过来。

边上的吉野良田,全身不自觉的开始紧绷起来。

面前的只不过是个耄耋老者,但是给他感觉就像老虎看到了猎物。

只见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液,警备的看着常玉成。

斋藤静子轻轻的站起来,将现场的紧张的气氛打破。

“玉成伯父,您好。我是斋藤静子,请多多关照。”她礼貌的鞠躬的说。

常玉成扫了眼吉野,笑着说道:“原来是武夫的女儿,来了好久吧,赶快坐下。”

随手邀请斋藤静子坐下,让老江送上了茶水。

紧接着说到:“斋藤君,好久没有见面了。不知道最近的身体还好?”

斋藤静子优雅的放下茶杯,恭敬的回答:“伯父,我父亲最近忙家族的事情,身体还康健。他委托我,像您问安,说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他十分的想念您在日本时候的岁月。”

常玉成点头,慢慢的回忆着。

他年轻的时候,为了追寻真理和热血就远渡扶桑去学习。

真是那个年代的特点。有钱有文化的去欧洲。

家庭条件一般,但是满腔热血的就去日本。

去南洋的那些是真的生活很贫困的苦力人家。

当时的中国积弱已久,常玉成在妻子的家族资助下也去日本学习。

斋藤武夫和他是同班同学,两个人关系非常好。

但是后来……

常玉成拉回了记忆说:“你的父亲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多年的竞争对手,我们两个人在学业上相互竞争,也在事业上互相比较。”

斋藤静子说:“我的父亲也是这样说,作为私人你们相交多年。但是为了国家,你们两人也是不负的。中国有句古话“君子之交,各为其主”。这个请伯父多多原谅。”

常玉成摆摆手:“罢啦,我们老一辈的事情,由我们自己解决。你作为我的晚辈,我也找不着你的,这次来准备呆几天?我好好接待你。”

斋藤静子说:“这次来,首先是为家族在中国的产业而来。然后,我也在京都大学,这次也是拜访下冬青学长。”

常玉成感觉很奇怪,老二个性比较闷。

回来好长的时间了,也没有仔细问他在日本留学期间的事情。

看来,找个时间父子之间要谈谈了,这些日本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接触自己的儿子。

常玉成讽刺地着说:“当年我们四个好朋友,你父亲因为家族的关系,毕业以后提前就去家族的历练中了,我回到了中国。龙川康介不知所踪,土肥原贤二现在在东北,这几年他还是比较活跃啊。”

斋藤静子说:“我来的时候去了趟东北,也见到了土肥原伯伯。他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说多年没有见面,但是他和您没有少打交道,虽然各有输赢,他相信自己更胜一筹。”

常玉成也懒懒的回答说:“他是军人家庭出身,个性比较强。我这几年从国府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也不会管那些事情了。和我较劲也没有什么意思,和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斗,他也就这个出息了。”

斋藤静子“噗嗤”笑了起来,感觉很失礼,连忙将嘴巴捂起来。

常玉成笑着说:“想笑就笑吧,当年要不是你父亲拦着,我将土肥原贤二揍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最后还是在你父亲的撮合下,我们才和好的。”

斋藤静子鞠躬歉意:“伯父,我觉得你和土肥原伯伯,两个人就像两个小孩子,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但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这个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要是不着急,最近几天小儿的订婚仪式。等结束以后我给你洗尘。”

常玉成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日本人有瓜葛。

即使对面的是老友的女儿,战争爆发以后,这些财团不管愿不愿意也会卷入到里边。

斋藤静子听到常冬青要订婚的消息,脸上闪出失望。

但是她毕竟有着多年的训练,随即脸色恢复正常。

笑着说:“伯父,那是恭喜您了,我呆在上海的时间不长,后天就走。今天冒昧登门,也是受两位长者的委托。”

“这样也好,你们斋藤家族,在亚洲的生意遍布各个地方,你能在白忙之中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感到非常的开心。”

常玉成也看到了斋藤静子随即而失的眼神。

看来这个斋藤静子和自己的小子有交集,还是不留她多接触了。

常玉成是老狐狸,随即将话题转移,不断的叙旧的说。

斋藤静子也附和着,不断的点头仔细的聆听着说话。

偶尔的插上句话,调节着气氛。

中午常玉成让老江多做几个菜,留斋藤静子和吉野在家中后花园用餐。

常冬青也和张濛逛百货商场。

这个女孩子逛街,不管是多大的年龄,那个精神状态都是神采奕奕的。

拖着已经生无可恋的常冬青,张濛在一个个柜台上转悠着。

“濛濛,你看你都逛了这么久,是不是有点饿了?”常冬青僵硬着笑脸说。

张濛也是在家待久了,这次出来转的也过瘾。

傲娇的说:“那好吧,本小姐就饶了你。我饿了,咱们的大餐吃啥“

常冬青如蒙特赦,连忙狗腿的说:“禀告大小姐,我上次在霞飞路上的白俄餐厅尝了下,感觉还不错,要不您给个面子去尝尝。”

张濛也甜蜜的说道:“这个可以有,过几天我就要去上班了,出来玩的时间也就是下班以后了。”

常冬青也自责,这几天忙的自己脚不沾地,没有考虑到小姑娘的感受。

随即问道:“你去哪家医院,上班第一天,我亲自送你。”

“圣玛丽医院,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我是京都大学医学院外科毕业的,所以请人委托到了我爸爸那边,我去看过了,还不错。”张濛回答着。

常冬青心中暗想:“老费,给力啊!这事情办的漂亮。”

随即打开车门:“美丽的张濛女士,请上车。我们就去大餐为你祝贺。”

和常玉成吃完饭以后,斋藤静子借口还要看家族的产业为由起身告辞。

让老江将她送到了门口,常玉成说道:“老江,去打电话给老二,让他晚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情和他说。”

老江也看出了常玉成在这位故友之女来了以后,心情不是很好。

连忙说到:“老爷,我看了这个日本人来者不善那,后边的那个随从,和明显有着军方的痕迹。”

常玉成说道:“夜猫子进宅,无时不来。这个斋藤静子来上海,还转到东北过来的。还和老二是同学,这其中有些玩味了,那些陌生的面孔,最近什么情况?”

老江回答说:“还是原来的样子,只在远处观看,不敢靠近周边。”

“让人将他们给绑了,然后打电话给警察局打电话,说有不明人士在我家周围转悠,是不是准备绑架我的嫌疑。”常玉成吩咐到。

老江点头示意,准备去打电话了。

这时候已经上车的斋藤静子也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坐在后座,对着开车的吉野良田说到:“吉野君,你对这个常玉成有什么感觉?”

第四十一章到来

斋藤静子没有说话,看着车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吉野良田也看到自己家的小姐的情绪不高。

连忙说:“小姐,我们下边怎么办?”

“让监视的都撤回来吧,他要是想收拾我们的人不是件为难的事情。另外让你根据档案接触的人,也准备开始启动了,父亲大人那边还在等待我们的消息。”斋藤静子吩咐说

吉野连忙答应:“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正准备进行接触。”

“不要轻举妄动,那些人是多年潜伏在中国的,不容易相信别人,要是接触失败,就会立即消失,下次再去找他们就困难了。还是我出面吧,毕竟我们斋藤家在日本还是知名的贵族家庭。”

“小姐,这样是不是很危险。这些人失去联络很多年,他们已经完全的融入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当中去了。很多人难保还有保持着对帝国的忠诚。”吉野忧心的说到。

斋藤静子叹息的说:“为了帝国这些人也是背井离乡,不要说了,就这么安排吧。我让你跟踪常冬青事情怎么样了?”

她是不愿意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

“小姐,今天是他的那个广播电台开业,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那里,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吉野问。

斋藤静子想了想:“不必了,今天还是忙重要的事情,明天吧。我想单独找他,开业吗?吉野君。”

吉野良田知道自己家小姐的脾气,也无奈的点点头。

得到吉野良田的回答,斋藤静子没有继续说话,将窗帘拉上。

全身靠在后座上的靠背上,双眼紧闭养神。

吃完美味的二十大餐,开车准备将张濛送回家。

广播电台基本上走上了轨道,事情不要自己操心了。

下午,他还准备去诊所那边看看装修。

还有个事情也是他比较操心的。

自己也算是比较忙的,要是离开诊所的时候没有人上班,就要关门。

虽然现阶段没有什么病人还好,但是以后忙起来了,总不能没有人是吧。

将小姑娘送到了家门口,张濛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

常冬青笑着说:“还是不要了,我下午去诊所那边。”

看着张濛失望的表情,常冬青拍拍她的小脑袋。

宠溺的说:“这个周末,我爸妈就要和你家人见面了,你要乖乖的。”

张濛的俏脸变的羞红起来,手里捏着衣角。

安抚好了自己的未婚妻常冬青,驾车去了诊所那边。

远远的开到自己的诊所外边停了辆汽车。

看到常冬青的汽车驶过来,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在招手示意停车。

他看到下车的人,比较面熟。

将车速缓缓的减速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孔昂西。

常冬青将汽车停在了路的边上,连忙走了过去。

“孔先生,您怎么有机会到我这里来?”常冬青微笑的招呼。

孔昂西看来在这边等了有段时间了,明显的看到常冬青就松了口气。

欲言又止的说:“冬青,你现在方便吗?我找你有事情说。”

常冬青也是一愣,但是人家都上门来了、

随即说:“还是去广播电台那边,我的办公室吧。这边的诊所还要装修段时间,离开业还有段时间。”

好在广播电台就在对面,孔昂西让司机在车中等待。

两个人就不行回到了广播电台这边。

到了常冬青的办公室,将茶水泡上。

他坐到了孔昂西的对面,然后看着他。

孔昂西喝了口茶水:“冬青老弟,今天我冒昧登门,是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看到这个四大家族的孔家长者,常冬青和蔼的回答:“孔先生,只要有用得着的事情我常冬青,一定不会推辞。但是我就一个普通的医生,这……”

孔昂西急忙说:“这个事情是在你的能力范围内的,也就是小女的事情。”

在孔昂西含含糊糊的讲述中,常冬青明白了今天这位孔先生上门来的原因。

孔家二小姐,真名叫孔伟俊,英文名字叫珍娜。孔伟俊比孔伟侃小3岁,在家排行老三。她一生下来就敦敦实实,活泼好动。

这个小姑娘上小学时,喜欢和男孩子玩,打架、斗嘴。

最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到了上海以后,看见别人开汽车,就偷偷趁着家中的大人不注意,偷偷的练习。

这个不小心就出了车祸了,最后气不过孔伟俊却将脾气发在了保镖的身上,出手毒打保镖。

孔昂西叹了口气说:“冬青啊,我这个女儿是管不住了,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知道你是京都大学的医学院心理学专业,我就想问问她这样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常冬青在刚遇到孔二小姐的时候就知道她的问题。

但是他在寻思着怎么说,才能让孔昂西能够接受。

常冬青整理了下语言说:“孔先生其实孔二小姐的情况,也不是那么严重的,她现在只不过是跨性别者的阶段,远远还没有得到性别错位的地步。”

孔昂西也不明白这些专业名词,听的一头雾水。

连忙着急的问道:“等等,冬青,你说的我听不明白。”

常冬青说:“性别认同障碍是一个由心理学家和医生所定义的精神医学用语,通常是指一个人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与生俱来的生理性别,相信自己应该属于另一种性别。这是一种精神医学上的分类定义,通常用来解释与变性、跨性别或异性装扮癖相关的情况。”

然后说道:“形成这样的原因也是有着不同的因素,有先天的还是有的是后天的。”

孔昂西这下有点明白了,自己的闺女是什么情况了。

然后急切地问道:“这里边有什么区别,有没有的治疗?”

常冬青说:“先天的问题是,除了胚胎期性染色体分化对脑部的发育影响和性激素(雄性激素、雌性激素)分泌水平的影响。所以补充雌性激素,是可以缓解的。”

这边的孔昂西紧接着问:“那吃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这个还真没有。我怕的是后天的情况,这样纠正起来就非常的困难了。”常冬青接着说:“最典型的例子是:父母对孩子的性别不满,将其从小当做异性抚养,给其做异性打扮,取异性爱称。孩子幼小时,父母不在意或根本意识不到这样可能会造成孩子的性别认同问题。”

听到这样的情况,孔昂西完全明白了,悲伤的说:“冬青啊,也不瞒你了。我这样的家族,从发迹以来就想着怎么能够让他变成世家大族。而且我家就我一个男孩。所以自小的时候我就被灌输了家族的责任,可能也是我这种思想影响到了孩子们。”

紧接着说:“但是我自小在教会的教育下长大,而且我的父亲也是贡生。所以家教比较严,不应该啊。”

常冬青慢慢消除他的紧张说:“这样的原因形成也是多方面的,现在还小试着能进行改变和治疗,我怕的是时间长了,或者产生病变。”

孔昂西紧张的问道:“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常冬青阐述地说:“要么女身男心,只能对女人产生爱情和需求。要么身心性别不一致,对任何性别皆能产生爱情和需求。”

这下孔昂西是全面崩溃了,生病没有什么,但是这样的问题,那自己的家族就是别人的笑柄了。

连忙对着常冬青地手说:“冬青,你能不能想想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治好小女,我孔昂西什么代价都舍得。”

常冬青不声不响的将手抽出,然后安慰的说:“孔先生,我是名医生。这个事情只要我怕知道,我就不会不管的,你放心。”

接着说:“你还要在上海呆几天,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找时间带令嫒来转转。”

孔昂西想了想说:“最近我来上海,就是准备引进德国的武器生产线的问题,现在领事馆那边已经发消息会本土,我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常冬青说:“这样也好,我先开点药给你,让她先吃着。等我这边的诊所装修好了以后,孔先生你可以带令嫒过去。我那边就我一个人隐秘性很好,不会让患者抵触,也不会让外边的人知道消息的。”

孔昂西对常冬青的做法表示感谢,当即表示定当厚报。

常冬青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是医生,也是救死扶伤。

看看两个人聊了很久,天色也不早了。

孔昂西也准备起身告辞:“冬青,今天的事情拜托了,等这几天忙的时候,我准备再次去成老那边拜访。”

常冬青也笑着说:“家父闲散下来以后,也是好久没有见朋友了。你去的时候,他也是开心。”

紧接着说:“孔先生,你别担心,令嫒的事情,只要不受到其他刺激,我相信治愈的机会蛮大的。”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常冬青拿起电话,只听见那边传来:“臭小子,晚上来你爹这里吃饭……”

第四十二章夜谈

常冬青无奈的放下电话,老爷子今天召唤自己不能不去啊。

看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招呼广播电台手底下的人交代了后续的事情。

就去诊所那边看看装修的进度,顺便将车子取了。

来到诊所,看见工人还在忙碌,楼上楼下的转悠一下,

工人还是原来给自己装修广播电台的那帮子人。

常冬青看到他们做的还不错,就继续将他们用在自己诊所装修上。

工头看到大老板来了,连忙上前点头哈腰恭敬的说:“先生,您来了。”

然后连忙拉开车门,问候的说。

常冬青也是对这个有点狡猾,但是骨子里面还是忠厚的工头也是有好感的。

毕竟谁挣点钱,也是不容易。

说到:“这个什么时候结束?”

工头连忙那个回答说:“老板,基本上明天所有工程机会结束,再放置三天左右散散味道,就可以用了。”

常冬青感到比较满意,继续说到:“我给你的报酬足够,别拖欠工资。要是因为这个让工程出现问题,我不会饶了你。”

“老板,您放心。我这些弟兄们也是跟着我不少年了,大家都是卖力气讨生活的,我不会亏待他们的。”工头拍着胸脯说。

再和工头将一些细节的地方说了以后,常冬青上车向着父亲家驶去。

将车子停到了屋子的院子中间,早就看到汽车来的老江,连忙赶了过来。

迎接上说:“二少爷,你来了。老爷说让你去书房,他在那边等你。”

“谢了,江叔”常冬青压低了声音说:“老爷子,这么着急将我唤过来?”

老江说:“二少爷,估摸着也没有什么大事,老爷上天听了你的广播以后,觉得你办事情还算周全。而且你和张家大小姐的事情也约在周末,老爷也想问问。”

江叔也是欣慰常冬青这段时间回来的表现,比原来成熟稳重了许多。

常冬青答应着老江,不紧不慢的走到二楼。

“铛,铛,铛……”常冬青轻轻地敲着门。

里边传来威严的声音:“进来。”

常冬青走到了父亲的书房,看着这个装修古色古香的中试建筑。

小的时候,他畏惧父亲的威严,很少到这里。

上次无意间发现的秘密,让他觉得自己父亲的书房是个充满神秘的地方。

常玉成正在书桌的主位上坐着,正在泡着茶水。

茶香味弥漫在整个书房,盈余缭绕在空气中。

“坐……”常玉成吩咐到,然后将手中的公道杯中的碧绿汤水倒入到到茶杯中。

用竹镊子递送到常冬青的面前。

常冬青用三个手指将杯子捏起,轻轻的品尝了一口。

说:“不错,这是姑苏西山产的碧螺春,味道醇厚。是明前的极品。”

常玉成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常冬青越发的稳重。

“很好,你的广播电台我听了,很不错,能讲话,也能讲实话。”常玉成虽然面色威严,但是眼睛中的满意神色是掩藏不住的。

常冬青虽然是小儿子,但是多年的习惯,也很少得到父亲像今天这样的夸奖。

然后说到:“这个也是机缘巧合,上天我去王猛的影视公司……”

常玉成不等说完,挥挥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的那个广播叫醒狮,我看着不错。当年我留学日本的时候也听过这个故事。”常玉成接着说。

常冬青听到父亲说日本时期的事情,也没有插话。

“你是怎么和斋藤静子是怎么回事?”常玉成问到

”斋藤静子?“常冬青有点懵,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女人。

常冬青自觉自己没有什么,说到:”就是普通的同学,就是有次在课堂上,我帮过她。“

紧接着将他和斋藤静子的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讲给了父亲听。

常玉成仔细聆听,虚眯着双眼。

听罢:“这个斋藤静子不简单,现场临危不惧,事后处理手段狠辣。你以后和她要保持距离。”

常冬青觉得自己的父亲有点小题大做了。

说到:“爹,你有点紧张了,我只不过是个平头老百姓,和斋藤静子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的。”

常玉成是有很多话,不能和自己的儿子说。

只能警告他:“斋藤家在日本是大的财阀,眼看着中日两国在相互的试探着底线。你接触他们现在很危险,斋藤武夫那个老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人。”

“斋藤武夫?”常冬青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谈起这个人。

常玉成昨天见过斋藤静子以后,总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

今天约见常冬青的目的,也是想仔细的打探这个女孩的情况。

他面带回忆的说道:“你知道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去日本留学的。”

常冬青连忙回答到:“这个我听您说过,也是在那个时候您遇到孙先生,然后成为他的机要秘书的。”

“我上学的时候有几个相处不错的同学,而我和另外的三个人也是因为脾气比较相投,而且住在同一间宿舍。所以大家打交道比较多。”常玉成说。

常冬青也是第一次能听到父亲讲以前上学的事情。

这些都是小时候,自己听故事的时候没有的细节。

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常玉成那时候年轻东渡扶桑去学留学的第二年,发生了中日甲午海战,

当时的日本也是在自己没有想到的情况下,能打败中国这个巨人。

所以整个民族自豪感瞬间膨胀,开始排挤和看不起那些在日本留学的中国留学生。

常玉成也是年轻,当时是满腔的热血。

就和宿舍中的那些激进分子起了争执。

作为同一宿舍的斋藤武夫岁数比较大,而且也是最为继承人就隐姓埋名的在京都大学求学。

斋藤武夫和同宿舍的另外两个人比较喜欢中华文化,就和常冬青结下了不解之缘。

都说人生四大铁,其中之一就是一起同过窗。

经过四年的学习,最后因为为要追随孙先生就回到了中国。

常玉成不紧不慢的说:“我和斋藤武夫就是这样结识的,但是我回来以后随着不断的四处去革命奔走的时候,大家也就散了。”

常玉成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还和这些人有联系。

连忙说:“那您的;另外两个好朋友是?”

常玉成说:“一个叫土肥原贤二,据说此人也在中国,加入了军队。另外一个叫龙川康介,但是这个人已经多年没有消息了。“

常冬青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嘴里的这两位好朋友,在他以后的生活中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麻烦,甚至几次死里逃生在他们的手中。

这时候他也没有那个心思,也就是觉得好奇而已。

听过以后,也就没有在意。

然后问道:“父亲,我明白了,我会和斋藤静子保持距离的。”

常玉成知道自己的话常冬青也听进去了,就说道:“我和张小姐的父亲联系过了,这个周末我们两家会聚会,谈谈你们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张家那个小姑娘整天黏糊在一起,但是你要懂得,男女之情,要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不希望你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

常冬青也举得自己的行动,怎么自己的爹都知道。

连忙说:“老爹您放心,我们马上订婚了,我不会乱来的。”

常玉成只是今天想敲打下自己的儿子。

有人托人带话过来了,想让自己的儿子不要乱说话和其他的言论倾向。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因为被孙先生言论吸引走上革命道路的。

在他的意识中,不管哪种政党。

只要能让中国的老百姓不在饿肚子,也没有战争的侵扰。

能够国富民强,不再被别人欺负就好了。

然后对着常冬青说:“老二,你的电台有些时候说话要注意一点,省的别人说闲话。”

常冬青不是个傻子,最近一段时间他在读《资本论》。

觉得很多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思想上认同其中的理念。

而和文化界的那些人士的交流中,也经常谈论这些问题。

连忙回答说:“老爹,我是个成年人,能分得清对错。我认为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和现象,至于说闲话的,是不是你的那些老同事?”

常玉成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也没有否认,点点头。

霸气地说道:“只要你不做欺凌弱小,和借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的事情,说几句真话,我倒要看看谁能给你找麻烦。”

常冬青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也不想麻烦自己的老爹。

说:“我们的广播电台在法租界里边,受到工部局的批准和保护,那些人进不去的,你放心老爹,我自己会处理的。等我处理不好,我再看看。“

常玉成明白自己儿子也是倔,也没有再劝。

这时候老江请两位去在屋中谈话的人去餐厅。

在父亲的家中吃完晚餐,两个人的关系也觉得慢慢的开始融洽。

吃完,常冬青还要回母亲那边,就提出告辞。

走到了门口,常冬青好奇的说:“江叔,最近周边到是安静了很多,那些在外边做生意的那些人不见了。”

老江笑了笑说:“生意不好,呆在这里挣不到钱,不走怎么行……”

第四十三章陪同

早上九点,常冬青坐车来到了自己的诊所。

今天是收工的日子,他要做最后的验收。

在心理中,常冬青还是愿意做医生的这个职业。

古人曾经说过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自己的父亲虽然有过留学的经历。

但是渗透在骨子里面的“儒家”思想却从未有过改变。

是切合儒家“以济世利天下”的人生最高理想的。

中国的知识阶层,总是期望能辅佐明君以治天下利泽万民的。

在这个憧憬中,“相”是最高等级,是知识阶层的顶层梦想。

医学则不同。它作为一种除疾患、利世人的手段,不仅无需伯乐“察举”,亦无需“科举”以验明身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医学与儒家的“仁义观”几乎是完全一致的。

这一点,古时将医术称为“仁术”就可见一斑。

知识阶层若求“相”不得,那么如何实现利泽万民的心愿呢?大概莫过于从医了。

所以“不为良相,愿为良医”的由来,出自于那些胸怀大志的“儒”者。

把从医作为仅次于致仕的人生选择,正是因为医药的社会功能与儒家的经世致用的思想比较接近。

常冬青对于诊所的上上下下非常满意。

通知工头完工以后,到广播电台的经理室找丁毅结算尾款。

随后步行走向位于对面的广播电台走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看到有辆汽车停在了路边。

当时没有在意,最近广播电台的生意不错,很多租界的商人都上赶着来这边联系广告的业务。

一声清脆和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冬青君,请稍等。”

常冬青被这个声音喊住了脚步,不由的转过头来。

车子的门打开,婀娜娇小的身影从上边下来。

“斋藤小姐,你怎么来中国了?”常冬青惊奇的说。

能在上海这个地方,能看到斋藤静子。常冬青也是感到意外。

斋藤静子轻抿着诱人的嘴唇,带着温柔的微笑。

鞠躬说:“冬青君,好久不见。京都一别,静子十分想念当日您的风采。”

常冬青也想到自己和斋藤静子的相识过程。

微笑着说道:“斋藤小姐,难得你过来,不如请到我的办公室坐坐。”

斋藤静子轻轻掩住嘴巴:“冬青君,我还真没有想到您还有投资的天赋,这个”醒狮“电台在法租界近来是声名鹊起。那我就来参观参观。”

“也是机缘巧合,你要是不嫌弃,就来吧。”常冬青再次发出邀请。

“好的,那我就打扰了。吉野君,你先回去,有冬青君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斋藤静子吩咐到。

吉野良田欲言又止为难的说:“小姐,这个……”

斋藤静子转过脸去,脸上的温柔瞬间转变成阴沉。

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但是喊着寒意:“吉野君,这是在上海,我相信冬青君是可以保护我的。你哦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吉野良田看着脸色铁青的斋藤静子,犹豫了一会。

但是明显不会放弃说:“小姐,今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在外边等您,再说你来回也不方便。”

斋藤静子平静的说:“吉野君,你先回去。将事情处理一下,待会结束我让冬青君送我回去。”

吉野看到自己的小姐,已经决定了事情。

再说,小姐和常冬青呆在一起。自己也可以去接触那些早就约好的人。

随后走到常冬青面前鞠躬的说:“常先生,斋藤小姐的身份特殊,请你多多注意安全,拜托了。”

常冬青想到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在上海这个城市也是比较安全。

随即也鞠躬说:“吉野君,你放心吧。斋藤小姐来看我,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你放心,我会全须全尾的将斋藤小姐送回去的。”

吉野良田看到事情也只好这样了,告辞后开着汽车离开广播电台。

常冬青做了个请的手势,斋藤静子微笑着走进了大院。

在他的带领下,参观了广播电台的各个科室。

斋藤静子也只是抿笑着,默默的站在常冬青的身后。

不断的听着常冬青的介绍,显示着极好的教养。

等转完了一圈,常冬青带着斋藤静子来到了办公室。

泡上茶水,常冬青问道:“斋藤小姐,你怎么有时间来上海?”

斋藤静子双手捧着茶杯,轻轻的喝了口。

笑着回答说:“冬青君,您生分了。叫我静子就好。这次来是准备巡视我们斋藤家族在上海的产业的。”

常冬青想了想,觉得自己也算是她的熟人,能算的上朋友。

也说:“好的,静子。你要待在上海多久?你们斋藤家什么时候准备在上海开始产业了。”

斋藤静子听到常冬青称呼的改变,显得心情也非常的不错。

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我准备后天就离开。这次过来,我们家入股的正金银行准备在上海开设办事处,另外其他的产业在业务上也需要考察。”

常冬青奇怪的说:“你们家族,在上海有很多的产业?”

“我们斋藤家,以前就是藩主,在维新以后,积极的将土地换成了工厂的股份,所以我们涉及产业非常的多,在上海我们主要从事贸易和矿产的进出口。这次进军金融业,也是为了产业结构上的变化。所以我父亲就将我安排过来了。”斋藤静子回答到。

常冬青心想,这个斋藤家还是真的财大气粗,不仅咂舌。

这时候斋藤静子的话语传来:“昨天,我去拜访了您的父亲,没有想到我们真的是有缘分。您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原来是同学。”

常冬青反应过来,怪不得昨天晚上自己的父亲召唤自己的原因。

笑着说:“我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真小,原来我们两家还是旧识。”

斋藤静子娇笑着说:“是啊,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觉得冬青君,您英武不凡,没有想到你是玉成伯父的儿子。”

“哪里你夸奖,我老爹最烦我这个小儿子。”常冬青谦虚的说。

斋藤静子看到面前的这个男生,心中百感交集。

然后羞涩的说:“冬青君,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常冬青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没有推辞:“这个没事,需要什么帮助我都可以。”

斋藤静子看着常冬青说:“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上海。我从小在家族的呵护下长大,所以去很多的地方,都有人保护,我想冬青君,能不能陪我好好的转转这个城市。”

常冬青想到了老爹昨天给自己的交代。但是想到对方的在日本的赠枪的情义。

笑着说:“这个事情倒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想去什么地方?”

看到常冬青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是默默的放松了心情。

甜甜的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常冬青随手拿起了电话,当着斋藤静子面,拨出了张濛家的号码。

告诉她,斋藤静子来上海了,晚上忙完一起吃个便饭。

他也是做给斋藤静子看的,自己是学心理学的。

斋藤静子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但是自己首先不会喜欢上日本女人。

另外,自己也是即将订婚的人了,也不能和其他人员进行过于亲密的互动的。

当常冬青在打电话的时候,斋藤静子的眼睛中闪出了狠厉的光芒。

但她隐藏的很好,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放下电话,常冬青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洒脱的说:“走,今天带你去静安那边好好的转转。晚上我和濛濛约好了,请你吃顿便饭,好久没有见面,我们多聚聚。”

斋藤静子心中有点崩溃,僵硬的挤出笑容答应着。

常冬青带着斋藤静子游览了外滩,静安寺等地方。

看着斋藤静子在寺庙中诚心的跪拜,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庙祝不菲的香火。

在热情的招呼声中,飘然而去。

斋藤静子像出笼的小鸟,对什么东西都觉得好奇的样子。

东摸摸,西看看,然后不断的试着。

常冬青有着陪张濛逛街的经历,所以对这些也是游刃有余。

一点也不显得烦躁,耐心的陪同着斋藤静子。

“冬青君,这个好看吗?”斋藤静子停留在一个手工的小摊前。

手中拿着一对蝴蝶一样的胸花。

常冬青看到这是手工的胸花,用的是铅丝珐琅技术。

虽然制作的材料不是很贵重,但是胜在手工技艺精湛。

摊主是个忠厚的妇女,操着当地土语说:“侬的眼光真好,这是阿拉先生做了好久的才做出来的,真趁这位小姐。”

常冬青看到斋藤静子真的爱不释手的样子。

问道:“这个多少钱?”

妇女说的:“这个需要好久的工时,先生,你看你夫人真的很配,我就结个善缘,两块银元,就好了。”

斋藤静子听到妇女,称他为夫人,不禁面色羞红。

常冬青也知道妇女误会了,也没有解释。

随手掏出两块银元,递了上去:“行,你包起来吧。”

妇女就在边上准备包装起来,斋藤静子惭愧的说:“冬青君,不好意思。”

常冬青知道她想说什么,也不在意的说:“这个没有关系,她只是误会了,我逮着谁都解释,那不是更让人家误会。没事的,你开心就好。”

斋藤静子听到常冬青不在意的说,心中却想:“常冬青啊,常冬青,你要不是中国人就好了……”

第四十四章表白

常冬青没有察觉到身边玉人的神情,继续带着她在上海的弄堂中到处游玩。

远处传来古老的钟声,常冬青抬眼望过去,中世纪哥特式建筑出现在不远处。

“冬青君,那边有个教堂我们过去吧。”斋藤静子拉着他的衣角。

常冬青看到这是个整幢建筑高五层,砖木结构,外观是典型的欧洲中世纪哥特式天主教堂。

笑着说道:“这是天主教教堂,你确定要去?不知道人家让不让进去。”

斋藤静子说:“广开方便之门,我想我们遇到就是缘分,还是看看的好。”

说完,像个快乐的小燕子,飞奔而去。

常冬青怕她他有什么意外,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现在在的是徐家汇地区,这个徐家汇天主堂是天主教上海教区主教座堂,正式的名称为“圣依纳爵主教座堂”。

堂侧有天主教上海教区主教府,修女院,为中世纪哥特式建筑,平面呈长十字形,正面向东,两侧建钟楼,高耸入云。

教堂坐西朝东,教堂高79米,宽28米,砖木结构,占地面积2670平方米,建筑面积6670平方米,可容纳3000余人。

常冬青站在外边,抬头仰望着面前的高大的建筑。

整幢建筑高五层,砖木结构,外观是典型的欧洲中世纪哥特式。

大堂顶部两侧是哥德式钟楼,双尖顶砖石结构,堂脊高18米,钟楼全高约60米,尖顶31米,尖顶上的两个十字架,直插云霄。

堂身上也有一十字架,颇似轮盘状——生命恰如驾驭轮盘,恰当的比喻。

堂身正中是盘型浮雕,繁复华丽,远看极像罗马钟表的形状。

外部结构采用清一色红砖,花岗石镶边,屋顶铺设石墨瓦,饰以许多圣子、天主的石雕,纯洁而安详。

“冬青君,我们进去吧”看着还在欣赏建筑的常冬青。

斋藤静子难得的娇嗔着。

“静子,你看现在的门紧闭着。我们走边上去看一看。”常冬青说完四下张望。

这时候在教堂的右边的一个门中,出现了一个穿着衣袍的身影。

常冬青走了过去,礼貌的说:“您好,我和我的朋友走到了这里被,晚钟的声音吸引。想进去看看。您看可以吗?”

当那个衣袍的影子被拦住的时候,还是心中一紧。

抬起头来,看到对面站着的年轻小伙子。

他也是一愣,这不是“灰鸽”说过的那个常冬青

自己曾经也化装成应聘人员,准备潜入到广播电台中进行掩护身份。

今天没有想到,在例行接头的时候遇到了他。

这个人就是和谭新建一起听广播的中年人。

但是多年的地下经验,让他瞬间恢复过来:“这位先生,我们的每天清晨有多台弥撒,逢星期日及教内重要节日,教友济济一堂。平时的时候,正门是不开的。”

常冬青面对这个中年人有着曾经熟悉的感觉。

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只见这个人儒雅平和的面容,带着黑框的眼镜。

穿着教会的服装,看来是里边的神职人员。

但是这个人显得有点紧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紧绷的。

常冬青不露声色,微笑着说:“先生,我的这位朋友原道而来,也是被教堂的钟声吸引而来,不知道可不可行行个方便?”

中年人听到这些说辞,也是觉得自己的紧张过度。

然后回答到:“正门只是在规定的时间看放,几位要是想参观,请走这边的侧门。”

说完指点了常冬青的正确路线。

常冬青也没有在意,今天的目的只是陪好斋藤静子。

连忙道谢,陪着斋藤静子走进了侧门。

看着常冬青和斋藤静子的远去的背影,迅速的离开。

走进这个宏伟的建筑,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堂内有苏州产金山石雕凿的64根植柱,每根又有10根小圆柱组合而成。

地坪铺方砖,中间一条通道则铺花磁砖。

门窗都是哥特尖拱式,嵌彩色玻璃,镶成图案和神像。

主体墙上有巨大圆形花窗,其上镶嵌彩色玻璃,建筑造型挺拔庄严。

外墙用黄沙水泥粉刷,屋顶置有大小不等铜皮圆穹,呈孔雀蓝色,尖顶。

教堂有祭台19座,正祭台处宽44米,是民国八年(1919年)复活节从巴黎运来,祭台正中安置有圣依纳爵及八位圣人雕像,雕刻精美,色彩鲜明。

横轴由南北耳堂组成,十字交叉点上方曾有一座钟楼,有较高的宗教艺术价值。

内部的顶部回廊,通过独特的网状设计结合空气动力学原理,让至少三层楼高的大厅不用人工清洗高位玻璃而且保证在教堂的任何一个地方用平常声音说话能传到教堂的任何一个角落。

在中间的横廊的窗上有据说是修女自制的贴上去的窗花,很漂亮的颜色和图案,还代表着圣心和圣母心的故事。

顺着步道来到了雕塑面前。

常冬青是从来不信任这些牛鬼蛇神的。

所以对着斋藤静子说:“你先去祈祷,我在前面的座位上等你。”

看着坐在前排的常冬青,斋藤静子跪在雕塑面前。

日本虽然是信奉佛教和神道教的国家,但是“杂种性”是日本文化的本质特征。

而这种“杂种性”的一个表现便是众多宗教的共存。

当葡萄牙商人登陆明朝中期的日本的时候,也让天主教进入了日本。

自明治维新以后,这些也受到了大力的推广。

很多年轻也开始在教堂中进行婚礼。

看着落日的余晖,通过玻璃彩窗照射在祈祷的少女的身上。

常冬青显得此刻的教堂也充满着安静。

斋藤静子站了起来,走到常冬青身边坐下。

将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面前的祈祷台上。

然后说道:”冬青君,你可以和离开中国吗?我可以推荐你去欧洲和美国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常冬青以为斋藤静子关心他的学业。

说道:“我是校外课题实习是时间,而且,我也报名了京都大学的研究生,现在在做的是实例试验的过程中,等几年吧。”

斋藤静子知道常冬青没有听明白她说的话。

着急中抓向常冬青的手,说:“我真的喜欢你,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常冬青有点转不过弯来,喃喃的说:“喜欢我?”

斋藤静子也是豁出去了:“冬青君,和我去日本吧,我真的喜欢你,在你保护我的那个瞬间,我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你给我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常冬青要说不明白斋藤静子的感觉,那是假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斋藤静子会在今天,这么大胆。

随即开玩笑的说:“静子,你没有开玩笑吧,第一,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其次,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也是准备订婚了,我很爱我的妻子。”

斋藤静子知道这是个现实,但是她知道这次回去。

再次和常冬青见面的时间,就不知道是什么状态了。

她开始哽咽着,开始哭泣的耸动肩膀。

常冬青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去劝的。在边上默默的看着。

斋藤静子哭了一会,抬起头来。

说到:”冬青君,我知道我们两人的身份是个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的,所以情绪比较激动,请您多多原谅。”

常冬青说:“静子,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也就是中国人所讲的“缘分”。

接着说:“我拿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你幸福快乐。”

斋藤静子抹干净眼泪,定了定神说道:“冬青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也要订婚了,我希望你和张小姐幸福,天不早了,我想明天要离开,你能送我回家吗?”

常冬青还想说,晚上安排了饭店。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个斋藤静子不和濛濛见面也好。

说完答应着送斋藤静子,回到了虹口区的别墅。

看着常冬青的车子离去,站在窗帘后边的斋藤静子眼含着依依不舍。

这时候吉野良田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背后。

“小姐,你……”原田看到了斋藤静子的眼角,随后说道:“我们布置在常玉成住宅周边的人员全部失踪了。今天在黄浦江边上发现了他们的衣物和货摊。”

“八嘎,我不是让你叫他们撤离了吗?怎么没有撤离。“

斋藤静子举起玉手,给了吉野一个打耳光。

吉野被打的嘴角冒出了血珠,但是他没有分毫没有乱动。

笔直的站在那边:“小姐,我以为我们可以继续监视,获得更有用的消息。”

“你以为?损失在常玉成身边的帝国情报人员不知道有多少。别以为他多年隐居,就当他是个没有牙的老虎。算了,这些人死也就死了,你联系的人怎么样了?”斋藤静子问。

吉野良田赶紧说道:”根据军部的资料,我们在上海周边进行了唤醒。但是只找到了为数不多人。“

“你们是怎么办理的?”斋藤静子问道。

吉野说:“这些中国国府的官员非常的贪婪,我们给了他们笔钱,按照说亲戚失散的理由找的他们专门管户籍的人,查到的。”

斋藤静子,带着冷色的说:“事后,这些人怎么处理……”

第四十五章上班

斋藤静子听完这话,也放心的点点头。

“但是这次我们联系上的人不多,十二生肖中的马,虎,羊,蛇已将找到了,但是最终要的鼠,我们在报纸上发出联络信号,却没有消息。”吉野良田说道。

斋藤静子摆摆手说:“这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鼠是这些人中最神秘的存在,在组织刚开始成立就一直存在。信物中也只是有联络方式,其他的资料都是空白。”

吉野良田听听也是点头赞同:“鼠是所有组织成员中资料保管人员,也只有他是明确其他人的信息。这次有点可惜了。”

“也不算没有收获,综合看来军部的任务,我们还是完成了一部分。但是,我们这次没有明确的是常玉成这个人,当年他在叛逃的内部人员中的消息,能知道到什么程度?”斋藤静子说。

“小姐,你不是去拜访他去了,不知道有什么发现。”吉野良田问。

斋藤静子思考了下说:“这个老狐狸看着没有什么表露出来,但是总给我一种距离感很强的感觉。吉野君,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家族那边还等着我东北和上海的两边的汇报。你留下来,继续呼唤潜伏人员。”

吉野良田也知道这些事情,随即准备答应下来。

斋藤静子继续说到:“我这次回去,事情很重要。你有灵机决断权。所有的事情你全权负责。”

“嗨,请小姐放心。吉野一定不负重托。”吉野也表示着忠心。

“好吧,你下去吧。但是我希望你记住,常冬青这个人,你千万不要动他。我不希望他受到丝毫的伤害。”斋藤静子叮嘱道。

吉野良田也无奈,只好点头答应着,随即告辞走出门外。

出了门,吉野良田回头看着紧闭的门。失神的望着。

而在里边的斋藤静子,却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两个眼睛忽闪忽闪的在黑夜中发亮。

常冬青第二天是起了个大早。

今天是送濛濛上班的时候,早就答应准备好亲自送她去医院。

吃完早餐,他急急忙忙地开着车向着张濛家行驶过去。

在半路的时候,他将汽车停在边上,路边的小报童窜了上来。

“先生,您要买报纸吗?”小家伙凑了上来。

常冬青翻开钱包,从里边拿出铜子问道:“有没有醒狮日报?”

小报童翻了翻自己身上的小背包,看到里边也有。

连忙说道:“先生,有的四个铜版铜版一份,要是再要其他的,就七分钱就买两份,您要吗?”

常冬青看到这个小报童,卖力的推销着。

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也随着老大出去卖报的经历。

掏出几个铜子,多买了几份报纸。

随后发动汽车来到了张濛家,将车停在门口,按响了喇叭。

只看见通过二楼阳台的上,露出了小脑袋在,向着他招招手。

常冬青也挥挥手,然后拿起报纸等待着。

首先翻看着自己家的报纸,还不错,将一些广播小说也连载在上边。

也很客观地讲述新闻时事。

更为难得是,有些社会新闻的社评,看来丁毅和刘凯带来的那些文化也是有着很高的水平。

常冬青又拿起其他家的报纸,看了看也苦笑着放在一边。

现在的除了主流的报纸,歌功颂德以外。

其他的小报,也是什么风月版和小道消息,也是胡扯八道。

其中有一篇写的是黄浦江边上发现了大量的被丢弃的小摊贩物品。

众说纷纭的猜测,但是常冬青发现,其中的这些还是有些熟悉。

很像自己家边上那些人员,常冬青琢磨着。

这时候响起了叮当的敲击车窗的声音。

常冬青连忙打开车门,一股香风窜入鼻子,然后是个软玉般的身体。

张濛也是好几天没有看到常冬青了。

昨天说招待朋友,心想着有机会能见个面,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取消了。

小姑娘也是有点怨念的。

常冬青笑着摸着小姑娘的脑袋说:“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我答应你的,要送你去。你看我表现的不错吧。”

张濛给了常冬青脸上香了一口,然后傲娇的说:“小常子,起驾。”

常冬青也好笑,小常子,还小肚子。

当下也无奈的摇摇头,发动起汽车,最终还调笑的说:“喳,您坐好。”

从张濛家距离圣玛丽医院不算远,开车的话也就10分钟的车程。

将车停到了停车位置,常冬青来到了门房。

只见里边坐着个老年人,面色苍白,但是后背笔直。

常冬青谦虚的问道:“大爷,请问院长室在什么地方?”

那个老年人看到面前走过来的青年男女。

露出笑容说:“院长室在五楼的位置,你上去左边拐,然后走到尽头就是了。”

常冬青微笑着说:“行,那就谢谢大爷了。”说完拉着张濛的小手走了上去。

来到院长办公室外边,轻敲门进去。

院长安德鲁是个法国人,半秃的脑袋油光锃亮。

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在办公室中翻阅着文件。

看到进来的两个青年男女,微笑着说:“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常冬青说道:“院长您好,我女朋友是来报道的。”

这时候安德鲁明白了,今天确实是有个外科的大夫要过来,

威尔逊和费达尔早就和他沟通过,而且自己的诊所能有这样的外科大夫也是非常值得的。

然后连忙从座位上走了下来,连忙邀请两位坐下。

泡上茶水,安德鲁慎重的问道:“早就听下边的人事人员说了,张小姐毕业于京都大学的医学院,是我们急需的人才啊。”

张濛虽然在常冬青表现的小女儿的娇态。

但是毕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小姐,端正了自己的身形。

然后谦虚的说:“安德鲁先生夸奖了。我也很荣幸能到圣玛丽医院进行工作。”

安德鲁知道这个是自己以后的手下了,然后看了眼常冬青。

这个男生穿着是手工制作的西服。手上带的腕表也是价值不菲。

而且流落出的气质,也显得很儒雅。

询问道:“这位是?”

常冬青谦虚的说道:“鄙人常冬青,张小姐的未婚夫,知道今天濛濛来报道。我是顺道送送她,待会我也顺便拜见下威尔逊先生。”

他的话出口的意思很明白,哥也是有背景的人,你别有什么心思。

安德鲁听到常冬青认识威尔逊,也觉得面前的年轻人的背景不简单。

当下正色的说到:“原来是常先生,鄙人安德鲁。也请多多关照。”

安德鲁的态度,让常冬青很满意,随即伸出手和他握了下。

随即说道:“圣玛丽医院在租界声名鹊起,我也是久仰大名。”

这句马屁,也是随嘴巴送上。

安德鲁问道:“不知道常先生,从事什么职业。”

常冬青说道:“我也是医生……”

话还没有说完,张濛说到:“他是我的同学,也是医科的,不过他是随着清水城司教授,学习的是心理学。”

安德鲁知道作为医学的分支,心理学是新兴的学科。

在亚洲地区最有名的教授,也是日本清水城司教授。

随即收起了轻视,连忙说:“原来是清水教授的高足,不知道常医生愿不愿意来我们医院屈就?”

安德鲁也发出了邀请,租界的畸形繁荣。

也早就了很多富裕人群的心理疾病,同时也觉得这个年轻人威尔逊警长的关系不错。

也只不过是多开个科室,但是整个医院的格调也有所提升。

常冬青委婉的拒绝说:“安德鲁院长,你也知道心理学是新兴的学科,我也在摸索中。我的导师,还让我继续学习,所以我自己开了个小诊所,边学习边研究。”

安德鲁听到这样的情况,也知道常冬青无心来医院。

随即让人事部的人员将张濛带到外科病房。

常冬青随即聊了几句,这时候安德鲁办公室电话响起。

他拿起电话,边仔细听着边呆着不明的眼光看向常冬青。

原来费达尔的管家看到了常冬青的汽车停在了停车位上。

然后想起来常冬青估计送自己的未婚妻来上班的。

就告诉了费达尔,老费身体也差不多了好了。

最近想再观察段时间,就准备出院。

听到管家的汇报,就打电话给安德鲁,想问问常冬青在不在。

安德鲁对着常冬青说道:“常医生,费达尔先生请您接电话。”

这时候他连敬语都用上了,看来心中波澜不小。

常冬青拿起电话,那边的费达尔说明意思。

原来开业的时候,费达尔是本来是为了人情和感谢常冬青的救命之恩。

才在开业的时候帮助他站台。

没有想到最近的生意出奇的暴涨,让他觉得有利可图。

就向着继续和常冬青亲近些,所以打了这通电话。

常冬青本来想到今天只是送张濛过来上班而已。

而且也答应了威尔逊的邀请,要去他那边。

随后说到:“费达尔先生,今天有点唐突了,我已经约好威尔逊先生早上十点的邀请,要不我晚上来接濛濛的时候咱们再继续聊。”

第四十六章紧急

费达尔也是知道常冬青最近也比较忙,两个人在通话中简洁的将事情说了下。

为了加深合作,让他将长期和常冬青开展更深入的合作。

对于常冬青来说,这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商定了继续深聊地时间,两个人挂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装作品茶的安德鲁院长,其实是竖着耳朵在仔细的听着。

心中也是震惊,从两个人交谈的话语中。

常冬青不像一个只是围着费达尔做事的人。

而是有着平等对话和不亢不卑合作的意思。

看到常冬青打完电话,安德鲁放下茶杯招呼他坐下来。

”没有想到常医生年轻有为,还有其他的买卖?“安德鲁问到。

常冬青也没有隐瞒:”恩,除了心理诊所外,我和几个朋友合股开了个广播电台和报纸。”

安德鲁来了兴趣了,能在这个时代开办这些的人,多少背景都不简单。

然后好奇的说:”怪不得就连费达尔先生都和你谈笑风生。你办的是哪家?”

常冬青说:“是法租界的醒狮广播电台和醒狮日报。”

安德鲁院长也是心中惊诧,最近这个电台和报纸是风头尽出。

他不是不是知道,而且这张报纸和电台也订阅了。

看过以后质量不错,从中立的角度发表了很多言论和信息。

让他们这些经常看外国报纸的人耳目一新。

这下常冬青的个人形象,又在安德鲁的心中拔高了很多。

态度也变的更加谦卑说道:”常医生,真的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能干,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

常冬青想想,圣玛丽医院是属于教会医院。

很多金主都是法租界的富商,而且也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

微笑着说:“这个没有问题,我未婚妻还需要安德鲁院长多多关照,其他的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先生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说完,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自己名片递给了安德鲁。

安德鲁双手接过名片,也将自己的名片交换给了常冬青。

两个人聊了些其他的事情,常冬青抬起手,看了看腕表。

要到了和威尔逊约定的时间,然后起身告辞。

随着常冬青的车子来到了警察署的门口。

还没有停好车,就发现今天警察署的气氛和往常的不同。

来来回回的警察们,脸上带着慌忙的神色。

警车一辆又一辆的,进进出出,忙的不亦悦乎。

他停好车,顺着道路来到二楼的警察署长办公室。

“常,你来了。快请里边坐。”威尔逊看到了常冬青热情的招呼着。

但是常冬青看的出来,他脸上有着一丝散不开的愁容。

他也没有多问说道:“威尔逊署长,警讯的节目,目前我们做的还是很成功的。这是我们在听众的调查表。”

说完打开公文包,从里边拿出沓纸张递给了威尔逊。

看着上边的数据,威尔逊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最近自己力排众议在工部局当中上马的警讯节目,也有不少人在背后嘀嘀咕咕。

很多盯着自己位置的人也在蠢蠢欲动。

看到常冬青拿出最近的成绩单,他有着马上赶到工部局将这个好成绩扇在那些人的脸上。

威尔逊满意的说道:“这下我也算是安稳了,常,谢谢你。”

常冬青知道这也是个好消息,然后神秘的又从皮包中拿出了个信封。

示意着看向威尔逊,让他接过去。

带着疑惑,威尔逊接下这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

上手以后,多年的经验让他是感觉出来了。

这里边装的是钱,而且看来数量不少。

下边的人每回送孝敬的自己都是这个感觉。

“常,这个是?”威尔逊好奇的说。

常冬青微笑着说:“你不是让警察署的各个分局去下边联系那些富户推荐吗?这些是佣金分成,你看看怎么分配下去。”

威尔逊也觉得惊奇问:“这么多?”

常冬青说道:“这些是意大利商会广告的分担成本,上边有他们的商标。我们是给每户是按照全年订阅的报纸和广播的客户的成本价,虽然赚的不多,但是租界的人多。”

威尔逊也是不是什么善人,来到上海也是想捞钱的。

这样既有着名声,又能有实惠的事情,他拿的心安理得。

然后不动声色的将信封放到了抽屉中。

看向常冬青的眼色更加的柔和。

然后说到:”最近警察署下边也要提高对租界的信息了解,我看每个警署的官员要紧跟着时代的步伐,所以我想能不能去工部局申请点经费,提高下警员的福利。“

常冬青心中想着,这个威尔逊还是真贪心啊。

这样摊派的方法也能想到,不得不说集体大宗采购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说到:”工部局机关也要提高文化素质。“

听到常冬青的提点,威尔逊的眼睛中已经是看着无数的美钞、英镑和法郎长着小翅膀,在脑海中飞翔。

听完这个建议,威尔逊明显心情转变好了很多。

这时候也闲聊起来,常冬青无心的问道:”我今天中午过来,怎么看到警察局这么忙?“

听到常冬青这么说,威尔逊好心情瞬间没有了。

苦着脸说:“我们的辖区出了个大案子,现在全警察署的人都在忙这个。”

“大案子?”常冬青好奇的问。

威尔逊苦恼的说:“是的,昨天晚上有人报案,说在江边发现很多摊贩用的物品,而且有的物品已经被烧毁,我们当时觉得是不是青帮收保护费未果,没收的东西没有地方放,就销毁了,也没有在意。”

他接着说道:“然后我让手底下的华捕探长,去各家大佬问问,都说最近没有这回事。”

然后威尔逊无奈的说:“最后,今天早上有人报案,说黄浦江发现了大量的死尸在麻袋中。我们的人去看看有七八具。”

“看来这个案子不小啊”常冬青想起了早上看的报纸。

威尔逊说道:“本来我们也不想引起恐慌,就准备对外说是翻船事件。不知道怎么的消息走漏了,现在我是到处灭火,工部局也关注这件事。我是焦头烂额。”

常冬青听到这些问道:“怎么泄露出去的?”

威尔逊懊恼的说:“不是我们内部传的,在岸上的时候有很多围观的人,这些尸体被扒的精光溜溜的,浑身一件衣服也没有。一看就不是翻船的事情,难道我能说是集体游泳淹死的?”

常冬青也觉得好笑,只好劝解着说道:“这个年头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多到管不过来,尽心就好。”

威尔逊苦笑到:“这个我们也在想借口掩饰,到时候你们电视台一定要出力啊。”

常冬青也不想这些事情被掩饰下去,着毕竟关系到上海普通市民的安危。

随即说到:“这个你和王猛联系就好了,我最近忙诊所那边的事情,但是这个关系着法租界警察署的名誉,你还是慎重决定。”

威尔逊也知道这个事情是瞒不住,说到:“这个当然,为只是暂时分散行凶者的注意力而已,这个案子一定要查下去,毕竟死了很多人,我们也要给个交代。”

看看两个人谈的差不多了,快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

谢绝了威尔逊请吃饭的邀请,常冬青准备回家,好久没有和母亲一起吃饭了。

他很是想念自己的娘亲做的可口饭菜了。

还没有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口,后边传来了谭新建的声音。

“冬青,你等等,”只见谭新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

常冬青觉得好笑,老谭这个人平时做事情不慌不忙的,

很难得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调笑着说:“咋了,跟被狗撵似的。”

谭新建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没好气的说:“这不是有事情找你,你跑的难快。我只能追你了。”

“说吧,什么事?”常冬青递上根香烟。

点上火,谭新建说道:“我这边有个老客,手中有批矿石,想让你你帮着看看有没有买家。你认识的人多,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

“矿石?”常冬青好奇的问道:“这个不难卖啊,你找我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谭新建也没有办法明说,也不得不找到自己发小。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边区政府转战到了江西那边,开始建立根据地。

但是江西的物资被国府的那些军队紧锁着,很多生活物资和军用物资都没有着落。

而且在去建立工业制造的事情,也是难度很大。

很多战斗部队缺少枪支弹药和医疗用品。

甚至老百姓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也很难筹集。

还好,这时候发现了个大的钨矿,而且品质比较高。

红党这边就接到了任务,想办法将这些矿石变现。

好用这些变现的资金,为部队和当地百姓购买物资等物品。

因为这些矿石没有矿业公司的开采证书,也没有产地证明。

这让在上海的红党组织,也比较为难。

要是走黑市,价格就会被压制的很低,也会暴露目标。

正规的渠道又怕有眼线追查。毕竟这次的量不小。

而且后续,也会有大量的矿石会被运过来。

常冬青问道:“是什么矿石。”

“钨矿……”

为《民国谍影》求月票

军事组一般是独苗,当年还差点被并到了历史频道。但是随着军事组的作者们不断的努力。

本频道的《民国谍影》争夺新人王活动。

这本书真心不错,是难得的精品。

思娴虽然人微言轻,但是好书必须得到支持,请大家不要吝啬您的月票。

和奇迹一起在战斗~大家努力让民国谍影飘红~

第四十七章矿石

“钨矿?这可是紧俏的物资啊。欧美的需求还是蛮高的。”常冬青说道。

这个时代中国的很多资源开采都是没有节制和管制的。

资本主义的买办和那些投机商人是想用廉价的中国资源来补充国内的资源匮乏。

不管是各种矿产,还是其他的原料是来者不拒。

虽然钨是作为武器的重要添加剂,但是那时候的国府是没有这个意识的。

总秉持着我天朝地大物博的思想,只要能换钱,就无所谓什么野蛮开采了。

但是国府的那些官员也不是傻子,国家穷也只能卖资源。

所以当常凯申也曾经发布过政令,限制战略物资的外流。

但是架不住“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带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些人在背地里搞这些事情。

也无怪矿石的走私和买卖屡禁不止。

甚至有些时候,官商勾结,将抄没的的矿石卖给那些有背景的商人。

从而坐收渔利,大赚期油水。

常冬青问:“小事,我帮你问问。大约有多少?”

谭新建看到常冬青答应着,也是松了口气。

连忙说道:“这个前期有五十吨,要是路子能通畅,后期还会有,最低能保证每次二十吨。”

常冬青没有想到有这么多,这个开矿来说是需要大量的人力,一般资本家还真没有这个实力。

“这个货源能够保证,你可以不找我啊,外边的人多得是需要的。”常冬青也感到奇怪。

谭新建也没有隐瞒,他知道这些事情要是不说清楚,常冬青会将这事泡汤。

随即说道:“这事我江西的一个老乡,私自挖出来的。没有什么采矿证,所以货物不好卖。”

常冬青也是明白了,出现在那边闹红党。

这些物资的来龙去脉就有些玩味了。

常冬青谨慎地说:“老谭,这算是走私货了,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要是不多的话,就推了。这些事情不要钱挣不到,给自己惹上事情。”

谭新建也叹气的说:“这是我本家的二叔,年轻的时候家族搬到了江西,现在那边的日子不好过。好在他家在那边还有点家底,所以趁着混乱,就开始弄了个矿,要不是没有门路一家老小也没有生活来源。”

谭新建也知道,要是自己的事常冬青不会不帮助办理的。

常冬青也是听说了老谭的话语,也不觉得其他。

谁没有个三朋四友的,一大家的生活也是要找门路的。

谭新建看见常冬青有点松动,紧接着说:“我二叔说了,这次给我三成,我做主你拿两成,我也就牵线拿个一成就行了。”

常冬青笑骂着:“你啊,平时也没有什么求我的事情,今天这个事,我帮你问问,要是有门路,我啥都不要,帮你找下家。你就给我阿姨带声好,这几天有点忙,等忙完了,我去家中看她老人家去。”

然后正色的说:“不过你二叔派来的人,我要看看,那边现在闹红党,还是小心为上。”

谭新建知道常冬青是答应了,也是顺嘴答应下来。

这边的负责上线就是自己的上司,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江西老乡。

家中在当地也是乡绅,所以也不惧怕常冬青的摸底。

看着时间差不多,谭新建说道:”这不差不多也是饭点了,咱们去吃个中午饭,不管怎么样你是帮我忙了。你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小缉私科长,这人脉真的不行。“

两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随即答应,在警察署周边的不错的馆子中找了个包间就开始吃起来。

”我不喝酒,下午还要有案子,整点菜。”谭新建边点菜,边说到。

常冬青想想下午也还要去费达尔那边去,满口答应着。

随即常冬青问道:“老谭,这个凶杀案,你也跟着去了?”

谭新建点完菜,将菜单递给了身边的伙计。

听到这话说道:“人手不够,我们缉私处也抽调警力去帮忙,再说,我不是还兼着警讯那边的对外发言的人物,下午署长不出面,我只好出来背锅呗。”

谭新建也是无奈了,虽然经常出现可以让自己的资历上有一笔。

但是老是黑锅我背,好处署长的。换谁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常冬青听到他这些牢骚,也知道谭新建也是说说而已。

这个好兄弟能爬的越高,以后遇到事情也能有个人脉。

随即说:“老谭,这是好事,有什么情况你也就是编编瞎话,其他的责任屁事没有,你就偷着乐吧。”

谭新建知道自己的兄弟在宽慰自己,也说道:“我是比不上你,有个日进斗金的广播电台,还没事的时候开个诊所,接触的非富即贵。也不操什么闲心。”

常冬青假装哀叹着说:“兄弟啊,你也是看到贼吃肉,没有看到贼挨打啊。”

谭新建也被逗乐,说道:“行了,你和张小姐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还准备给你送红包了。”

“那敢情好,不多也快了,这周我爸就和张家聚会。到时候兄弟我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这个可比你快上一步。”常冬青自豪的说着。

他现在的感觉也是幸福满满,充满着希望的感觉。

谭新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是为自己的兄弟赶到开心。

这时候伙计的送上了饭菜,因为没有要酒,送上了一壶好茶。

弟兄两人在那边边吃便闲聊着。

在日本租界中,吉野良田正在那边大发雷霆。

桌子上散落被撕的支离破碎的报纸。

整整一个小队的的情报监视人员,被人杀了,抛尸黄浦江。

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的事情,让他不可以忍受。

“马鹿也狼。这个常玉成真的是不知道好歹,我们都准备要撤离了没害给我来这套。”吉野狠狠的说道。

房间中还有个矮小的中年人说道:“吉野君,帝国从来没有真么大的损失,我们这些事情要是上报军部,免不得会受到惩罚的。”

吉野良田收了收暴虐的情绪:“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但是怎么将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好,财是我们的重点,不然你我都会被发配到石见山上做矿工了。”

矮小的中年说道:“首先,我们先将这件事情在中国的舆论先压下来,然后我们采取报复行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个中年人的建议让吉野良田也是一震,他是知道的内幕很多。

但是说要动手,他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说完挥手,让中年人退了出去。

常冬青吃完饭,开着车又来到了圣玛丽医院。

他准备去见下费达尔,顺带的也有着一丢丢小私心。

准备接第一天上班的张濛去吃晚饭,庆贺她的入职第一天。

来到了费达尔的病房,看见老费在阳台上有限的喝着下午茶。

“老费,你很悠闲啊,我还要跑过来来见你。”常冬青打趣的说道。

费达尔笑着指着了指边上的座椅说:“你要有服务意识,我可以是你们广播电台的金主。”

常冬青坐下来也笑着说:“你是生意赚好处了,要不你想不到我,你们吃肉,也不允许我喝点汤。”

费达尔很喜欢常冬青,两人是忘年交。

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今天打电话让你过来,主要是叙叙旧,至于生意我安排管家去和王猛谈了。”

常冬青最近也比较忙,这个人情是要走动的。

也没有什么异议,想起了中午谭新建的嘱托。

试探的问道:”老费,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下。“

费达尔将一根雪茄点起,随后拿起递给常冬青。

常冬青拿起雪茄剪,开始弄着。

”说吧,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的上的?“费达尔深深的吸上一口。

常冬青修剪完雪茄,点上以后说:”有批钨矿石,你要不要。“

费达尔也是老狐狸,这种矿石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找到自己。

说道:“怎么这批矿石,属于黑货?”

常冬青知道自己瞒不住费达尔:“是的,属于私自开采的的,所以看看你有没有门路。”

他没有隐瞒,知道这些也瞒不住这个意大利老头。

费达尔想到德国这几年发展的很快,在对外政策上有些变化。

急需大量的钨矿,这个可是笔大生意。

说:“这是一次买卖?还是有货源?”

常冬青听了没觉得有门说道:“有长期货源,你能吃的下?”

费达尔笑着说:“你有多少,我吃多少。来路不正不怕,但是只要品质好,你放心。”

常冬青想了想,随即觉得这个事情还真的有转头。

等自己不忙的时候,一定要见见谭新建的这个二叔。

随即,两个人悠闲的抽着雪茄。

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边谈着各种奇闻异事。

下午的时间很快,转眼天慢慢的暗下来。

常冬青起身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先告辞了,你也好好养病。”

费达尔调笑的说:“我看你也不是有心来看我,怎么着,是接张小姐下班吧。”

常冬青给老费说到的也不好意思,脸色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读者大爷请原谅~

前边的过度就要结束了,主角应该具备的技能储备已经也差不多了。

准备开始发生大事件,主角也要开始转折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存稿。

但是我又重新的审视了自己的书,发现剧情的推动在后边有很大的问题。

所以停下来几天进行了修正。

我答应大家上架首日百更,这个修改的工作量太大,所以耽误了几天,请大家原谅~

谁都希望能给你大家良好的阅读体验,思娴也不例外。

这几天我在努力!

您不离不弃,思娴必须死磕到底~~

谢谢大家,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十八章分别

很少能看到常冬青有脸红的时候。

费达尔一直觉得他少年老成,像个久经磨砺的中年人。

调笑着说道:“冬青,没有什么好害羞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小姐,我觉得和你也是良配。什么时候可以喝到你们的喜酒。”

常冬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老费,你就这么想给我包红包。”

费达尔笑着说道:“我到底是很希望你能和张小姐能幸福快乐,看到你们年轻人充满着活力,也让我想起了我的玛琳娜。”

不知道老费达尔想起了什么,慢慢地沉浸在回忆当中。

半晌,费达尔慢慢的看向常冬青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年轻人,你也知道人老了,总是不自觉的会发呆。”

常冬青没有在意,很多时候他还是蛮喜欢面前的这个商人的小老头。

“老费,别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决定放弃了的事,就请放弃得干干净净。那些决定再也不见面的人就真的不要见面了,请不要再做背叛自己的事了。”

常冬青安慰着费达尔说道。

费达尔拿起放在桌面的茶杯,优雅的抿了口。

然后恢复了一贯的市侩的表情,说道:“行了,年轻人。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说吧。”

常冬青看老头心情好了不少,说到:“你个老家伙,提到挣钱,两眼都会发光。”

“哈哈哈,说的我和那些犹太财迷一样,我费达尔家族可是意大利著名的家族,只要赚钱的生意我们都做,毕竟家族中的人很多,都需要养活不是?开销大啊。”费达尔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常冬青也没有理会说道:“我这里有些钨矿石头你们收不收?”

费达尔两只眼睛冒出了精光,身体向前倾了起来。

“钨矿?这可是好东西,你有多少?什么品质?”费达尔问道。

常冬青淡定的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弄来的,前期大约五十吨,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每周都会有一船,大约在二十吨左右,品质还不错。”

费达尔两只褐色的眼珠转了下:“你这批货见不得光吧。要不,随便哪个矿业公司都可以吃下。你何必找到我?”

常冬青暗骂老狐狸,现在提到这些看来是准备压价了。

他笑着说:“这些货物是江西那边来的,警察署的缉私科那边的资源,你懂得。”

这时候国府的那些人官商勾结,或者倒卖被扣物资也是正常的事情。

费达尔也明了:“这可是抢手的货物,现在德国那边在大力的收购这些物资,我和克劳伯公司有着很深的交往。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长期收购。”

在价格这两个字上,费达尔加上了重音。

常冬青说到:“这些货的价钱好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到时候,我牵线,你和货主自己谈。怎么样?”

费达尔想了想:“这个可以,我只要好货,钱不是问题,甚至我可以以货换货,军火药品什么的,都可以谈。”

常冬青惊讶的说:“你们的胆子太大了,这些东西都可以摆到明面了?”

费达尔说道:“你可能也是受人之托,不知道行情,中国最好的钨矿大多产自江西。能有这么大的开采量,不是私营矿主可以办到的。”

常冬青也明白了费达尔的意思,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帮谭新建的忙而已。

官面上的洗白,这不是他操心的。

随即说到:“那行,我就不管了,你是老生意人,这些事情你们自己谈。”

费达尔看到常冬青这么说,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刚开始他以为常冬青,从事着某种地下活动或者组织成员。

但是根据现在的表现,很明显的是中间人而已。

笑着说道:“冬青啊,别小看这桩生意,只要运出港口,能翻上好几倍。”

常冬青知道矿石生意挣钱,但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利润这么大。

看到常冬青好奇的目光,费达尔说道:“钨矿石是工业中最不能缺少的添加,生产的武器和机床的最佳原料。在欧洲市场基本上是30美元一吨,但是德国是50美元一吨的在收购。”

常冬青听到了这个价格以后,也是惊诧不已。

费达尔接着说道:“你和你那个朋友说,我不管他货物是怎么来的,我8美元一吨有多少我要多少。要是能答应的话,联系我的管家。”

常冬青知道这个价格真的很黑,按照现在的美金和银元的汇率来算。

只要是翻个手每月12000银元的利差,但是谁让这些货物来路不明。

常冬青说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资本家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资本家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资本家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资本家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费达尔笑着说:“你看的是《资本论》吧,说的很对,商人是最趋利的一群人,你们中国也不是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其实都大家都一样。”

常冬青看到费达尔这样说也点头,表示同意。

他没有想到的是费达尔也看《资本论》,好奇的说:“你也看那本书?”

费达尔没有好气的说道:“那也不是什么禁书,在欧洲也有着很多版本。尤其在发源地德国,是允许观看的。一些西方的经济学家,都对其中的现象进行研究,例如,英国学者罗宾逊认为,《资本论》中所描述的阶级冲突,与主流经济学中所描述的资本主义经济中利益和谐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接着说到:“我们家族不仅仅是商人,也有很多的学者的。”

常冬青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掉到钱眼中去了。”

两人正在谈话中,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管家打开门,原来是张濛已经下班了。

常冬青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笑着和费达尔说道:“聊了那么长时间,我要先走了。老费,我过几天心理诊所开业,记得你要和你的朋友们推荐。”

费达尔挥挥手说道:“这个你放心,到时候通知我下,我给你送花篮。你这一个月开两个买卖,收红包都够了。”

常冬青知道他在打趣:“你知道的,中国还有句话叫均贫富,你可以让那些穷的只剩下的人,来医治心灵上的空虚。”

费达尔无奈的看着常冬青,让他赶快走。

常冬青挽着张濛的芊芊玉手,和费达尔告别。

两个人上车,常冬青将张濛送到了家门口。

在车中两人念念不舍,相互腻歪着。

张濛羞涩的看着常冬青:“冬青哥,你多我真好,接送我上下班。”

常冬青调笑着:“放心,这个周末两家长辈就要见面了,商定咱两的订婚时间。到时候,我天天专车伺候。”

小姑娘撅起小嘴巴:“这样不好,我爹和我说,男人在外边做大事的,不能让我缠着你。”

看着张濛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常冬青是越看越喜欢。

“没事的,咱自己的媳妇不疼,疼谁去?最近我还不是太忙,多陪陪你,要是诊所那边开起来,我也就要准备两边跑了。到时候没有时间陪你。“

张濛知道常冬青也是疼爱自己的,将头依偎在常冬青的胸口。

甜蜜的闻着身上的味道,默不作声。

和张濛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常冬青开着车向家中驶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路边一个身影在向着常冬青挥手。

他将汽车停到来人的身边,笑着说:“静子,你怎么有空来找我?来,到我家坐坐。”

斋藤静子穿着连衣裙,优雅的说到:“冬青君,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吗?”

常冬青看到她今天有点哀伤的模样,兴致不高的样子。

思考了下说道:“好的,上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邀请斋藤静子上车。

夜幕下的外滩,这里的咖啡馆都有着露天的阳台。

五月的天气,充满着暖意。

华灯初上的黄浦江,江水潺潺,灯光照应着湖面。

常冬青点上了两杯咖啡,坐在拉靠近水边的桌子旁。

他笑着说:“静子,怎么样。最近在上海的这几天还习惯吗?”

“我很好冬青君,上海是个美丽的城市。它充满着生机勃勃的活力,这边我还很适应的。”斋藤静子接着说:“考察过后,我觉得还是很满意的。”

常冬青说道:“那就好,这几天我有点事情没有时间陪你,诊所那边就要开业了,我也是很忙。”

斋藤静子笑着说:“我知道的,看到你这边的事业做的很好,我也为你高兴。冬青君,你有没有想过去欧洲的大学继续深造的想法?”

常冬青没有注意今天斋藤静子的反常。

说道:“这个还不行,周末我父亲和张家要谈我和张濛的订婚时间,还要准备邀请亲朋好友,举办仪式,我想等有时间以后,我会去欧洲和美国去看看。”

斋藤静子严重闪烁出一丝痛色,一声不吭的在搅拌着咖啡杯。

沉默了好久说道:“冬青君,我要走了……”

第四十九章订婚前

常冬青对于斋藤静子的心思不是不明白。

首先是自己对于面前的女子有好感,但是说有情,还达不到。

顶多算上比较合得来的朋友。

另外来说,他也不想和日本人有什么纠葛。

看着江边来往不息的轮船上点点的灯火。

常冬青说到:“你是要回日本吗?上海的考察结束了?“

斋藤静子眼中闪出一丝的苦涩,嘴角微微扬起:“是的,这次来上海,基本上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家父身体不是很好,我想早早回去。董事会那边也在等我当面解说。”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常冬青问候着说到。

“明天上午有船回日本,和他们一起走。”斋藤静子说到。

在搅拌的咖啡杯的勺子的手,却微微的有点颤抖。

常冬青轻笑道:“还真的很巧,明天我不能送你了,日本和上海很近。你的家族生意也在这边,有时间的时候经常过来玩。”

正在低头的斋藤静子,听到常冬青的这席话很惊讶。

抬起头来看向他:“你明天很忙?有重要的事情吗?”

常冬青轻轻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明天我父亲和家母,邀请张家一起见面。“

沉浸在幸福中的常冬青,没有感觉到斋藤静子眼中的那丝杀意。

继续说道:“我和小丫头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也要给她个交代。”

斋藤静子也会心的说道:“这倒是,中国人讲究的是成家立业,你还有很大的前途,怎么就想早早的结婚?”

常冬青说道:“情到深处,水到渠成吧。我们先订婚。等以后事业安定的时候,准备举行婚礼。”

斋藤静子举起茶杯,轻轻地示意。

“祝贺你和张小姐喜结良缘,我期待你们正式结婚的时候。我可是准备来当伴娘的。”

常冬青拿起茶杯也碰着说道:“那好,到时候我一定邀请你。”

两个人静静的看着江面,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思。

喝完咖啡,常冬青看天色比较晚开车将斋藤静子送回住所。

看着斋藤静子走进院子,常冬青没有发动汽车,停靠在路边上点上颗烟。

他是学心理学的,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

最好首先划清界限,连幻想都不能给对方留下。

不然这样扯不清的情况下会造成很多的误会。

这样反而更好,以后大家还是做朋友吧。

看着烟头不断的减少,常冬青扔掉香烟。

驾驶着汽车消失在黑夜中。

进入到院子中的斋藤静子,听到后边关门的声音。

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了刚才的淡然和平静。

这时候,早就等候在屋中的吉野良田听到外边的动静,快速的闪身出屋。

走到她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小姐,您回来了。”

斋藤静子听到这个声音,然后迅速的收起情绪。

恢复到了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倨傲的说道:“吉野君,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

吉野良田低声的说到:“小姐,你看看这个。”

说完递上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收到唤醒,已知。玉欲碎,伺机打破。子”

这是用楷书书写的文字,上边的字刚劲有力,笔锋清晰。

斋藤静子看完后,将字条放在手中一点点的撕扯着。

吩咐到:“吉野君,我们回去吧,请你明天快速的买船票,上午我们就离开。”

吉野听到斋藤静子的吩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道:“小姐,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只找到几位潜伏在上海的人员,这样回去是不是不妥?”

斋藤静子说道:“不用了,鼠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你留下来继续给鼠作为联络人。”

“鼠,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怎么可能?我只是按照您的要求在报纸上登出了信息,才联系上几个人。”吉野好奇的问到。

斋藤静子继续揉搓着已经变成碎屑的纸张粉末说道:“字条的信息是鼠传递给我们的,落款中的子,是属于天干中的,按照十二生肖的排列,子时代表着鼠,也就是常说的子鼠。”

然后她走到池塘边,将手中的纸屑一点点洒在水中。

接着说道:“我们监视常玉成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吉野良田想了想回到:“我们原来的队伍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拔出掉了。但是监视我们没有停止,我们从日本带来的人,在距离常玉成家中很远的地方租了屋子,用望远镜进行监视。”

斋藤静子冷漠的说:“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动静吗?”

吉野良田回答:“具我们的监视人员报告,他深居简出,生活很有规律。大多数的人都是登门那拜访,一般不会离开老巢。小姐,我看,我们接近他真的很难。”

斋藤静子冷冽的说道:“这个没有关系,鼠给我们的信息是找机会下手除掉常玉成。休眠计划的信息是十年前泄密后被他知道了,虽然泄露的信息不多,而且当年只不过是埋下钉子,也没有让这些人收集情报和最事情,就是为了关键的时候致命一击。但是这么多年了,这个老狐狸不会不注意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动手。”

吉野为难的说道:“我们带来的行动组的人没有问题,武器弹药也很充足。但是,小姐我们贸然出手,如果不成功,会打草惊蛇。以后再采取行动,也会很麻烦。”

“这个没有事情,我明天离开上海,也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戒,另外,你安排人查一下张家在什么地方定了饭店,常玉成明天会出现的。”斋藤静子笃定的吩咐到。

“行,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办,您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吉野良田不知道为什么斋藤静子有这么大的信心。

斋藤静子想了想说道:“这次就不要动行动队的人了,用我们斋藤家的死士,而且任务结束后,都必须自裁,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吉野良田听到以后,准备转身离去,安排斋藤静子的吩咐。

“等等……”斋藤静子喊住吉野良田说到:“待会你就和船务公司联系,我明天离开以后,你再动手,知道吗?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和我扯上任何关系。另外,我不希望常冬青出现任何意外,你明白吗?”

吉野良田原来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将常冬青弄死的小心思,被斋藤静子叫破了。

顿时背着的身形停了下,转过身体回答到:“小姐,我明白了,您放心。”

然后鞠了个躬,快速的向着屋中走去。

看着吉野良田离去的背影,斋藤静子充满着不屑。

一个斋藤家族的仆人,敢打自己的主意。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不是三代都是服侍斋藤家族,早就让他上前线了。

想到这里斋藤静子,又想起了今天和常冬青的谈话。

喃喃自语道:”冬青君,对不起。我的家族需要我,抱歉了,就当我们有缘无份吧。“

天上皎洁的月光,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吹来的云彩遮挡着。

黑夜的降临,斋藤静子的明亮的眼睛在屋中灯光的照射下。

闪着光芒,甚至有一滴泪水在眼角中滑落。

于此同时,常玉成端坐在昏暗的书房中。

睿智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卷宗上。

看着上面用书写的文字,久久呆坐在那里。

不一会,他站了起来,打开暗室的机关。

走到了保险箱面前,按照密码打开柜门。

“碰”的一声,柜门被打开,常玉成从里边拿出一个木盒。

轻轻的将木盒打开,里边有着一张保管完好的纸片。

纸片的周围散发着焦黄的痕迹,和斑斑点点的乌黑。

这是张带着血迹的物品,将纸片拿到灯光下。

上边依稀看出日文书写的文字。

常玉成将文字收好,然后回到书桌前。

拿起纸笔,在上边书写着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常玉成不停的写写画画。

过了良久,他站了起来。将书写的文字和那个纸片放回到木盒中。

关上暗室的门,用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拿起电话,那边传来了低沉的男声。

“冬青回来了没有?”常玉成说道。

低沉的男声恭敬的回答:“少爷今天接送张小姐以后,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斋藤静子。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安排的人和事情怎么样了?”常玉成话语中充满着不悦。

“先生放心,都安排好了。少爷这么多年了,也不是小孩子,他是清楚的。“男声回答道。

常玉成不知道是相信对方的话,还是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停顿了下说道:“我儿子我知道,我儿子眼皮没有那么浅,和日本女人会有什么瓜葛。但是,该注意的安全,你们一定要注意。”

“是的,先生,我会全面注意的。”男生恭敬的回答道。

常玉成想了下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合适的机会冬青想问你什么的时候,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他。你伺候他,就像伺候我一样,明白吗?”

“这个请先生放心,我一定照办。”

听到对面男子的话语,常玉成放下电话。

这时候屋外被遮挡的乌云也离开了光芒再次照亮大地。

让黑暗无所遁形……

第五十章节

周末,华灯初上,百胜路,177号,汉斯西菜社

这是上海第一家由华人创办的西餐厅。清末,1897年,随着西风东渐,汉斯西菜社正式挂牌营业,主营欧陆西餐。

此时的上海,和贫困落后的内陆相比,完全是一个天堂的所在。漂亮的洋装,现代化的汽车,浪漫的咖啡厅……上海的繁华,已跻身于国际大都市的行列。

“汉斯”的西餐属于番菜,即改良过的西餐,这是“入乡随俗”的需要。不但不会让人觉得不正宗,反而会更加受到上海给中上层人士和留洋人士的欢迎。

这就像最地道的俄国菜,因太粗糙太油腻而始终不能进入人们的视线一样,而改良后的俄国菜则让上海人培养成了罗宋汤的忠实拥护者。

只见汉斯西菜社里,典雅的欧式家具,昏黄的灯光,充满异国情调的台布,无不昭示出其来自大洋彼岸的风情。

为了照顾中国人对隐私的要求,每个座位之间巧妙的用花草和隔断进行巧妙的风格,给人一种宽松的空间。

而且,在二楼也设置了包间等,也为了方便来往人士的交流和需求。

包间中早就来到的张濛和张父,常冬青和母亲在焦急的等待张父的到来。桌上香浓的手磨咖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也是汉斯西餐社的咖啡都是现磨现煮,而且客户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要求,调制不同的口味。

常冬青看看时间,估计老爹差不多时候要来了,随即说道:“张叔,娘。我去门口接一下我爹。”

王氏也心中暗自埋怨常玉成,今天是孩子最重要的时间。

到是张父比较豁达,多年的商场游历,也知道常玉成的身份比较特殊。

当过官的,总是有点那么端着的态度,也不在意。

笑着说:“也好,冬青啊,你和张濛一起去,我好亲家两人多聊聊。”

早就坐在那边忐忑不安的张濛,听到了以后,用那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向常冬青。

眼色中带着哀求,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个小狗一样的看着他。

常冬青是知道这个小姑娘,坐不住了。

随即说道:“好的伯父,我们现在就去门口,你们先聊。”

说完,推了推张濛,两个人走出了包间。

出了包间以后,常冬青看到长辈都不在,抓着张濛的小手。

穿过喧闹的大厅,周围穿旗袍的小姐,着西装的绅士,其中还有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张濛任由常冬青牵着自己的小手,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羞涩。

主要平时的时候无所谓,现在在公共场合,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两个来到门外,五月份的天气带着些湿润的暖意。

张濛带着点紧张担心的问到:“冬青哥,你爹是不是很严肃,我怕到时候他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常冬青知道他是紧张,安慰的说:“我爹虽然人严肃了点,但是对我还不错。你放心,是我自己找媳妇,我喜欢就好,再说咱妈也喜欢你,没事的。”

小丫头点头听着,过了半晌反应过来:“谁说咱妈,我还没有嫁给你了,伯母还是你妈妈。”

说道后边声音越来越小,羞红的连脖子都开始泛着红晕。

两个人就这样边聊天,边等候着。

不久,一辆黑色的福特牌汽车向着这边驶来。

停到了饭店门口,开车的王少荣连忙跑了下来。

来到车后门,打开车门。常玉成从上边下来。

今天的常玉成穿着丝绸的薄料子的浅色长衫,下身穿着西裤,脚下蹬着舒适的皮鞋。

在这个年代算是老派人的时尚正装,这样的搭配显得庄重。

这个时候穿长衫的人坐在一群西装男面前,衣品丝毫不输阵。

常玉成带着礼帽的头先探出来。

礼帽,绝对是民国男子的提高时髦值的秘密武器。礼帽自清朝末年传入中国起,礼仪场合常能见到。这种礼帽以羊毛擀压成毡坯,再盔烫成帽。

这个时期,礼帽几乎是成功男人人手一顶。礼帽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搭配任何衣服,穿马褂可以戴,穿西装也可以戴,穿大衣当然更可以戴。

下了车,手中的手杖撑在地上,常冬青和张濛连忙迎接上去。

“爸,给您介绍下,这位是张濛。”常冬青将张濛推到了父亲面前。

张濛虽然羞红,但是还是大方的说道:“伯父好。”

常玉成虽然在资料上看过张濛的照片,今天是首次见到真人。

透过圆形的“金丝眼镜”,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玉人儿。

半晌带着微笑说:“气质婉雅,大家闺秀。不错。我家老二以后就交给你了。”

“嗯,啊……”张濛刚开始点头,紧张的迷迷糊糊地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瞬间也是被常父的直接惊呆了。

常冬青和母亲不是说,面前的这个老人是个严肃的人吗?

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不好意思的说:“伯父,谢谢。”

很明显她是明白了,自己得到了常玉成的肯定。

常玉成慈祥地说道:“孩子,走我们进去。让你们等着急了吧。我也看看我的亲家公,感谢他给我们常家培养出这么贤惠的儿媳妇。”

说完,抬起脚。带头领着众人向着里边走去。

常冬青在后边和张濛小心翼翼的跟随者。这时候他的心中是美滋滋的。

老爹还是很喜欢张濛的,真心的不容易。

趁着走在后边的时候,常冬青小声的对张濛说道:“看来老爷子对你不错,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他笑了,等待会你拿了改口费,就要改叫爸了。”

张濛给了常冬青一个白眼,两个手指伸向了常冬青的腰间。

然后不动声色的,夹上腰间的软肉,一拧。

疼的常冬青,在后边龇牙咧嘴的不敢出声。

怎么自己没有想到,原来温柔可人的女孩,现在变的暴力了。

还好,路程不算太远,来到订好的包厢。

只见常玉成走了进去,双手行礼道:“来晚了,不好意思。”

张父迎接上来,连忙说道:“玉成兄,今天你能来,我是欢喜都来不及,来来来,赶快入座。”

“继国老弟,百闻不如一见。初次见面。来亲家公,一起一起。”常玉成也寒暄着说道。

两家人分宾主落座,外边的侍者来到了包间准备点餐。

两小就连忙拿起桌上的菜单,大人们继续聊着。

“头盘是都是汉斯沙拉,汤品是两份秘制罗宋汤,两份奶油蘑菇汤,一份海鲜汤。,副菜是三份意式烩鲑鱼和两份葡国鸡……”然后看向张濛。

张濛回答说:“我爸喜欢吃肉,你看着点就好了。”

“得嘞,我爹和我也喜欢吃肉,主菜我们三人就来里脊牛排,我给你和妈点个汉斯烤猪手,这玩意胶原蛋白足,吃了还能美容。”常冬青说着。

等点完他继续吩咐侍者说:“甜品就来两份提拉米苏和三份核桃派吧。另外请给我们两瓶1928年的罗曼尼康帝的黑皮诺红酒。”

说完将菜单还给了侍者。

张父看到自己的准女婿做事滴水不漏,越来越欣慰。

笑着对常玉成说道:“玉成兄,你是教子有方,冬青这么优秀我很满意。”

常玉成也满意的回答:“继国老弟,我对张濛这个孩子也很难喜欢,对了。”

常玉成从身边的随身公文包种,拿出了两个信封。

其中一个递给了张濛说道:“孩子,我家老二从小就死犟,和他妈妈,哥哥因为我的原因吃了不少苦,你们能走到一起我和他妈妈都很高兴。来,拿着。”

张濛有点不知所措,边上的常冬青用手推了推她,示意收下。

常母也看到今天老爷子高兴,也没有避讳自己年轻的时候犯得错误。

说道:“濛濛,你就拿着吧。初次见面的,这是给你的红包,等订好日子以后,你们举办仪式后,叫要改口了。”

张濛也只好含羞的收下。

常玉成对常冬青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直接将红包扔给了常冬青。

嘴里说到:“小子,你也要成为大人了,所以以后要承担家庭的义务了,希望你能稳重点,以后和张濛结婚,多给我们老常家开枝散叶。你大哥,我指望不上,你这个臭小子别让你妈操心。”

常冬青傻乐着说:“爹您放心,我一定会疼爱濛濛的。”然后对着张父说到:“伯父,你也请放心,我会对张濛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好,好,好……”张父也开心说:“这个我找人帮你们配过八字了,今年的七月十五号,也就是农历六月初八是好日子,到时候我和你爸两人给你们办仪式。”

正说着点的酒菜上齐,众人在欢乐的气氛中商讨着未来的打算。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宾主尽欢,准备结束饭局。

众人饭罢,相互告辞。常玉成要先走,所以众人相送。

等常玉成上了车,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司机王少荣跑了过来,说道:“二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下。”

常冬青还以为老爹还有什么交代,钱包给了张濛去结账。

转身和王少荣向着门口走去,还没有到门口。

只见“轰”的一声,爆炸声传来……

第五十一章血色

一阵火光在汉斯饭店的停车场亮起,爆炸的声波伴随着气浪震得玻璃都开始飞舞。

“坏了,不是出事了吧。”怀着忐忑不安的常冬青拔腿向着停车场跑去。

王少荣也紧随在后边的,飞奔在而去。

两人来到停车场,只见原来属于常玉成的福特汽车燃烧着火光。

滚滚的浓烟带着刺鼻的味道直冲云霄。

“爹啊!”常冬青就想冲上去。

“少爷,你不能过去。”王少荣一把从后面连忙抱着他的腰。

常冬青眼睛都快红了,随后一个背摔,将王少荣甩开,向着汽车跑去。

等来到车子边上,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人进不了了身。

被熊熊的大火燎的直往后退的众人,也无可奈何。

周边的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四处狼奔鼠窜。

有些胆小的人甚至颤巍巍的躲在了柱子的后边,向着这边张望。

“玉成……”后边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

常冬青回身一看,原来是母亲王氏和张家父女两人也赶了过来。

王氏看到现场的情况,语无伦次的说道:“老二,老二,你爹呢?你爹还在里边。”

说完老太太也要往上冲。

“妈……妈,别过去,说不定我爹没在车上,你别着急。”常冬青也怕老妈贸然上去伤着自己。

这时候常母突然眼色看到了什么,随后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常冬青正在身边,伸手拦住自己的母亲。

“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他焦急的抱住逐渐瘫软的母亲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身边的张濛冲了上来,伸手试了试脉门。

然后看翻了常母的眼皮,安慰到:“冬青哥,伯母没事的,只是气急晕过去了。先不要乱动她,咱们赶快想办法叫救护车,先将伯母送到医院。”

常冬青也是反映过来,对着身边说到:“少荣,快,快去打电话。”

然后将母亲交给张濛:“濛濛,你照顾好我妈,我过去再看看。”

身边的张继国看到这样的情况,也说道:“冬青,你先过去,我和濛濛照顾你妈。”

这时候,远方响起了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常冬青刚才注意到母亲晕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什么。

也顺着眼光看过去,顿时自己的眼睛也呆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爆照时候的冲击波的缘故,在车子不远的地方有个公文包。

这个公文包常冬青认识,就是在酒宴上父亲拿出红包的公文包。

常冬青的心头是彻底绝望了,看来自己的父亲是没有跑出来。

从身上脱下外套,包裹着自己的右手。

忍受着大火的炙热,将那个公文包抢了出来。

这时候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察局的警车也来了。

从车上快熟的蹿下了几警察,奔跑过来。

“常医生,你怎么在这?”一声貌似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

常冬青正准备回到往回走,守护自己的母亲。

听到这个声音看过去,只是觉得这个警察比较面熟。

想想,原来这个警察小队长,曾经在谭新建的手下。

连忙说道:“刘警官,赶快灭火。派人在周围查查,看看车中有没有人。”

姓刘的警官明显认识常冬青,也不多废话。

对着后边的人喊道:“来几个人先去想办法灭火,其他的人去周围搜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亡。另外去两个人拉起警戒线。让闲杂人不要靠近。”

众人听到这位警官的吩咐,全部行动起来。

常冬青也连忙回到常母的身边。

这时候她也缓过来了,静静地抓住常冬青的肩膀。

“儿啊,你爹是咋地啦。”常母焦急的问道。

常冬青这时候不得不安慰母亲的情绪,说道:“火还没有被灭,我冒失没有看到车中有人。”

常母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连忙说:“你别骗我,我看到你爹的包了,吃饭的时候我就看过。”

还没有等常母说完,街边的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的停到了停车场附近。

常冬青和张濛将瘫软倒地的常母扶了起来。

说道:“您先上车,我在这边守着,看看具体情况,您先去医院,咱们现在没有结果,不能乱。”

常母还想继续说话,张濛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说到:“伯母,冬青哥先在这边,我们去医院。刚才我检查了,您心脏不好,别到时有什么好歹,到时候要是伯父没有事情,看到你这样,也担心。”

张父也在边上劝导:“亲家,现在什么情况也闽南语发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咱们先过去,你的身体受不了。让孩子在这里,有消息告诉你。”

常母本来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禁不住大伙劝。

也只好在两人的半推办架的上了救护车。

大约过了一会,在众人的努力下大火被灭掉。

常冬青也顾不得还稍微散去的热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好悬没有晕过去。

只见后座上有具已经被烧得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下自己也有点天旋地转,好险站立不住。

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往下看去,

只见上边的手中还握着半截,已经烧焦的半截手杖。

常冬青含着泪水,撕心裂肺连忙说道:“赶快将人弄出来啊。”

边上的刘警官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明白此时他的心情。

毕竟这么多年,虽然平时也是吊儿郎当的不管什么案子。

但是这个常医生和现在当红的谭警官是发小。

而且和警察署的署长威尔逊关系也很密切。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用撬棍将已经烧的变形的车门破开。

将尸体放到了车上早就准备好的裹尸袋。

随车而来的法医痕迹学家,开始勘测现场。

大家都在忙碌着,常冬青还抱着希望的在周边看去。

他不相信车中那个就是自己的父亲。

找寻了好久,知道这些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一辆警车也疯一样的从外边闯入进来,听到了先来警车的边上。

车上的谭新建冲了出来,看他衣着混乱,连帽子都没有带。

很明显是临时接到消息赶过来的。

“冬青,伯父怎么样?”谭新建关切的问自己的好兄弟。

常冬青说道:“情况还不清楚,看样子凶多吉少。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干了,别让我查出来,我饶不了他。”

现在的常冬青,也没有往日的镇定,全身散热着戾气。

“报告,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说完检查痕迹的法医,用镊子架着一个装置。

谭新建看了看说到:“这个是什么?”

法医说到:“看来这是个装置上的零部件,爆炸的时候被镶嵌在车子的底部。这和汽车的材质不一样,而且……”

这个法医看向常冬青,显得吞吞吐吐。

谭新建骂道:“快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法医知道对方现在是警察局的红人,只好正色的说

“这个装置我以前学习法医学的时候见过,这是个定时炸弹的装置,而且是最新的技术,国内懂这个的不多。”

法医的话如晴天霹雳,老爹也没有听过有什么仇家啊。

谭新建明白了法医的意思:“你是说这些是专业的人做的?没有道理啊,常叔,虽然以前当官的,但是早就隐退了。”

常冬青想想说道:“最新技术?而且专业?这些是帮派和一般的寻仇做不到的?是什么组织干的?现在红党和国府争执比较多,难道……”

谭新建听到常冬青的喃喃自语,连忙说道:“这不可能,我……看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他们没有真么先进的技术。”

常冬青也没有听清楚,他也想了想。

自己做广播电台的,手下记者也算是无孔不入。

没有听说过,红党那边有对国府要员的暗杀行动的事情。

那些新闻是国府炮制出来抹黑的,到是国府那边经常干这种事情。

这时候,谭新建看到现场清理的差不多了。

问道:“你和我一起过去吗?”

他是想问问常冬青需不需要一起跟着法医去验尸。

常冬青这时候还惦记着去医院的母亲。

说到:”我就不去过了,家母刚才乍听噩耗,现在送到医院了,我要过去看看。“

谭新建回答:“好的,你先去。我今天晚上守着,明天出来结果,我去医院找你。”

常冬青没有自己开车,做到了后边的车座上。

王少荣坐上了驾驶室,开着汽车向着医院驶去。

当常冬青来到医院,去找医生问了母亲的情况。

常母受不住打击,已经被安排住院观察。

感谢过医生后,来到病房。

张濛一直陪伴着安睡下的常母,看到常冬青进来。

打个手势,示意声音小点,不要打搅常母的休息。

两个人来到门外,张濛问道:“怎么样?”

“看情况不妙,老谭跟过去了。法医连夜解剖,明天送消息过来。”

说着抓着张濛的手:“你也累了,先回去吧。不要让伯父等着急了。”

张濛摇摇头:“我和父亲说了,你现在最需要我,而且我也是医生,我照顾伯母,比你有经验。”

常冬青一把抱住张濛,最终说道:“对不起,谢谢……”

第五十二章遗物

被常冬青紧紧拥抱着在怀中的张濛,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常冬青是脆弱的,自己能做的就是给他更多的温柔。

“濛濛,我想咱们的仪式可能要推一点。”常冬青迟疑的说道。

张濛是个懂事的女孩,她知道现在常家也是大事临身,这个时候只要呆在他的身边,默默的支持他就好。

随即带着苦涩的笑容说道:“我知道的……冬青哥。刚才在送伯母上医院的路上,我已经和爸爸说过了这件事情,他也建议我们的订婚等你缓过来再说。”

常冬青百感交集,搂着张濛的肩膀坐到了楼道当中的座椅上。

抓住了张濛的手,轻轻地说:“辛苦你了,累不累?”

“还好,伯母的情绪有点不稳定。我刚才让主治的医生给他打了利于睡眠的药物。你也别太伤心了,人去世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别把自己搞坏了。”

常冬青眼圈开始有点发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候。

然后对着张濛说道:“你先进屋吧,那边有陪床的空床你睡会。”

“不要,我就要在这边陪着你,你的以前我不知道,你的以后我都会在你的生命中。”

张濛也是鼓起勇气了,说了很多平时不能表达的话语。

常冬青说劝解的说:“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们两个人换班。我守着早上到4,5点。然后你再来,这样你就可以明天有精神上班,到时候午休的时候补回来。”

张濛想想也是,两个人相互调换,不仅能休息好,而且还不耽误事情。

在常冬青的劝说下,张濛也推辞不过。

只好起身回到常母的病房,准备去休息。

常冬青看着病房之间的门被光了起来。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起来。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突然想到,那个被甩在外边的公文包。

常冬青走到汽车外边,拿起那个放在车后座的公文包。

他不敢打开,这是父亲身上最后的看见的遗物。

点上颗香烟,依靠在车上边抽边思考。

过了很久,常冬青狠狠地将手中抽完的烟蒂甩在地上。

踏上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碾灭上边的烟火。

抬起步伐拿起公文包,大步流星的走向医院的大楼。

海上,被无边黑暗包裹着的船舷。

斋藤静子孤单的站立在船头,海风轻拂着她的秀发。

阵阵的海浪声音传过来,让这寂静的晚上显得那么的心绪不宁。

“冬青君,对不起。请不要怪我。希望你能原谅,这是种族之间的生存之战,我不能不这样做。”

斋藤静子也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

瞬间觉得发泄式的冲着空旷的海面,大声的呼唤着,就像一只受伤的母兽。

常冬青回到了母亲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窗户,向着里边张望。

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张濛已经睡下了。

然后回到座椅边上,打开那个公文包。

公文包中没有装多少东西,其中在里边也就几件文件。

和随身的物品和钱包,还有几串钥匙。其他的空空如也。

打开文件,常冬青仔细的浏览者。

他发现,只不过也就是几张国府发下来的内参而已,聊胜于无。

再打开那个钱包,里边装的是只有几张零散的钞票。

老爹是个老派的人,基本遵守君子不带财的原则。

他老人家的钱都换成了古董和一些善本,孤本,字画等东西。

每个月国府开给他的薪水都通过银行转账。

可能也有些常冬青不知道的灰色收入,但是走账也估计是银行。

就在常冬青准备放下钱包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看到钱包打开的一边,放着张全家福。

常冬青记得这是他们小的时候一家四口的合影。

那是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变心,发生变故前的时候照的。

常冬青看到这张照片心中也是慢慢的哀伤起来。

一些年少时候的情景浮现在眼前。老爹虽然发生了些错误。

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是孜然一人,人死债消。

恩怨都已经烟消云散,他抽出那张照片仔细的摩挲着,

摸着摸着,常冬青感觉手指传来的感觉不对。

他的手上有着很明显感觉相片的痕迹不是像普通照片上的那么平滑。

其中好像疙疙瘩瘩的有规律的凸起。

常冬青感到奇怪,这不能啊。如果是保存不好也不会出现这么规律的情况。

这张照片是常冬青三四岁的时候拍摄的,这时候的相片基本上采用湿版摄影法拍摄的。

就是拿玻璃或者铁片当底片的摄影技术,它是一门来自19世纪的古老摄影技术,在干净的玻璃上涂布火棉胶为主材的溶剂,再浸入硝酸银,取出后在保持湿润的同时进行拍摄。

然后显影,定影,根据喜好,把底片做成正片或者负片的摄影技术。亦称为火棉胶摄影法(wetplatecollodion)。

所以照片上的颗粒都比较粗大,也只能有黑白两色。

常冬青拿起照片悬空对着灯光,透着光亮发现上边是一组数字。

“880421、910704……”

这是什么意思?常冬青不解的向着这些数字。

这不是摩尔斯密码,因为那个是四个为一组的的排列规律。

那会不水某个保险柜的号码?或者银行保险箱?

要么就是,那本经常翻阅的书籍的上的组合?

以前因为感到好奇,就和王猛他们更饶老师认真学习过收发报。

那个时候饶老师也将很多密码的故事作为授课的中间的调剂,引起大家的兴趣。

从最早的《孙子兵法》中的阴符,到闺怨藏头诗。

都讲过,那时候大家还经常开心的听着。

没有什么头绪,想不管了。

常冬青将照片拿出来,单独的贴身藏在身上。

然后,拿起放置在边上的钥匙,仔细的观看者。

发现其中有两把钥匙的造型很奇怪,一个是很明显的保险箱上边的不规则钥匙,

另外一把就比较特别了,比较小。而且在钥匙的头部,像一个小梅花。

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玩耍的时候见过这个钥匙。

那时候父亲抱着他,放在腿上说过,这是自己有个卯榫盒子的上边的钥匙。

现在常冬青翻遍记忆,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的物品中。

有过这样的盒子的出现。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从楼道的尽头传来了响动。

常冬青抬头一看,原来是护士查房。

紧跟着护士的身形,走到了病房里边。

护士看了看没有什么情况,也帮着常母的被子检查下,看看没有什么漏出来的。

然后向着常冬青鞠躬出去,到门口再次鞠躬关上门。

常冬青看着母亲熟睡的面容,也是心疼的很。

但是他总是觉得不对,刚才的护士出门时候的感觉让他觉得很突兀。

首先,这些经常和人打交道的人能明白自己是,病人的家属不稀奇。

鞠躬点头示意很正常,但是出门的时候还鞠躬。

这个动作有点多余。自己也不是什么知名的人士,这样示意是没有必要的。

不是显得讨好的意思,好像是种习惯动作。

到是有点像日本人告辞离开时的无意识的动作习惯。

这时候常冬青飞快的打开门,将身体闪出门外。左右的看着。

就看着护士捧着记录本正在拐弯,准备消失在楼梯口的那边。

常冬青用日语喊道:“请稍等一下。”

很明显这个护士是听明白了自己的话语,身形虽然顿了下。

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而且略微有点加快。

常冬青向着护士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来到尽头却没有发现人的身影,带着丝狐疑,正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候传来了谭新建的声音:“冬青,还好你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常冬青再次看去,只见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谭新建跑了过来。

“老谭,你来啦。有什么新的情况。”他焦急的问道。

只见谭新建将手中的掩饰报告,递给常冬青正色的说:“冬青,你要有心理准备。伯父的过世是有蹊跷的。”

听到这个话,常冬青也顾不上多说,急忙打开报告。

他自己也是学医的,在日本的时候清水教授作为学者也偶尔会帮助警视厅,做些辅助工作。

而且自己经常和谭新建在一起,多多少少也会接触到点案子。

所以验尸报告这样的东西也是能看得懂的。

车上的尸体已经是烧的不成样子了,很多的地方已经烧没有了。

但是内脏却没有烟灰的痕迹,这就代表人是在爆炸之前就已经死了。

人在爆炸的时候不是瞬间致死的,除非是炸的已经四分五裂的。

只要不是瞬间死亡,就会有很短的时间的身体机能在运转。

然后他翻开报告的后边的死亡原因。

上边赫然写着是因为后颈椎被折断后死亡的。

这样下来就可以证明,自己的父亲是先遭到杀害以后,凶手才启动引爆装置的。

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是有什么隐情?谁会这么残忍。

常冬青脸色惨白,颤巍巍地说道:“你的意思说,我的父亲是死于谋杀……”

第五十三章疑团

谭新建看着对面的发小,带着郑重的神色点点头。

“为什么?”常冬青哽咽着捂着嘴巴。

手掌被自己的牙齿咬的劈开破绽,鲜血流淌下来。

他不敢大声,怕打扰到自己母亲和张濛的休息。

谭新建安慰的说道:“冬青,请节哀。我们威尔逊警长也打电话给我们了,全部警力都在追查这件事情。你还有伯母,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要变成负担。”

常冬青听到老谭这么说,也无声的深吸了口气。

对着谭新建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老谭,我想请求你件事。”

“你说”

“这个报告不要告诉外界知道,尤其是我的母亲。我怕她老人家受不了。“常冬青说道。

谭新建很为难说道:“今天动静很大,而且警力都派出去了。这个事情捂不住盖子的。”

常冬青这时候曾经在战场上被压制的的戾气爆发出来。

压低声音说道:“这个你想理由,威尔逊那边我去打招呼,你暗地中帮我查,这样大张旗鼓的,要我是凶手早就逃跑了。”

然后接着说道:“还有,你有没有信得过的手下?我需要几个人保护我的家人。“

谭新建想了下说道:“这个事情简单,我还有几个心腹一直跟着我的,难道伯母……”

“没事,我也是以防万一。”常冬青现在对谁都警惕着。

所以他也没有将自己在医院中发现的不对告诉谭新建。

紧接着说道:“你这边安排两个警局的人,外边的时候有没有老实的线人,在周围警戒着。”

说完,打开钱包。将里边的所有钱拿出来。

二话不说的塞在了谭新建的手中。

“你这是干什么,你妈也就是我妈一样的。你这是打我的脸,人手我去安排,这些你就不要管了,要是伯母少一根头发,我老谭提头来见。”老谭也是涨红了脸。

常冬青说道:“老谭,你别误会,这钱不是给你的。你手底下的人也是拿钱办事的,皇帝不差饿兵。谁都要养个家小什么的。我妈出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这些拿给你那些兄弟,请他们多尽心。”

谭新建听常冬青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

说道:“那行,我这现在就安排人手。顺便将你的情况报告给威尔逊警长。”

还没有等常冬青说话,就立即跑下去安排人去了。

常冬青守在病房门口,一直眯着眼睛。

迷糊中他被人推醒,惊醒中的常冬青看到张濛和王少荣站在门口。

王少荣手中还提着早餐,劝说道:“少爷,你也吃点吧。”

常冬青带着苦笑的说道:“现在几点了?”

旁边的张濛说:“早上六点了,我让少荣去买了点早餐。”

常冬青接过早点,随机拿出来几个小笼包和豆浆递给了王少荣说道:“少荣辛苦了,还没有吃吧,一起。”

王少荣拿过来也没有客气,将小笼包一口塞在嘴中大口的吃着:“少爷,这家是老字号。我以前经常去这家,皮薄肉多,汤汁也浓。我接到张小姐的电话,专门去买的。”

常冬青没有回答,转向张濛说道:“你怎么不叫我?”

张濛也不好意思的说:“我看你睡的这么香,就没有叫你。所以就守在你身边。”

常冬青也无可奈何:“你个小丫头,这样不好。”

然后看着在边上狼吞虎咽的王少荣说道:“走,咱们去看看我妈。”

手中提着袋子招呼两人走了进去,看到常母还没有醒。

常冬青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说完看向张濛,问询她说。

“伯母心脏不是很好,睡眠紧绷,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好的,她需要休养。”张濛也知道未婚夫是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回答道。

常冬青听到她的解说,也是释然了。

这是关心则乱,有点失去分寸了。

转身对着王少荣说道:“你去广播电台,去找王猛。就说我说的,关于我父亲的消息,全部封锁。也通知和刘凯。丁毅交往不错的同行和报纸,这些消息全部封锁。”

然后顿了下说:“另外,你办完这些事情的以后,就给我回来守着。到时候会有老谭安排的警卫在门口,你和他们配合好。”

王少荣接到命令以后,就连忙答应下来,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候常冬青接着说:“等下,这个早点你拿着路上吃,你估计要忙一天,吃不上什么饭。我送濛濛上医院上班,路过早点摊我们垫吧垫吧,一夜没有睡的好,吃点清淡的。”

王少荣可不知道常冬青的心思,还以为少爷是真的关心他。

连声感谢,转身去办事情去。

常冬青的这番动作,看的张濛眉头紧皱。

她发现今天的他今天醒来以后变得很快,变的有点陌生。

看着王少荣离开的背影以后,转过头来带着微笑。

说到:“走吧,我送你去医院上班,你和院长商量下,安排个高等病房,我想将我妈转院去你那边。这样照顾也方便些。”

张濛看到常冬青对她的神色和话语,还是原来的态度和语气。

也觉得自己敏感了,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了不少。

说道:“那行,你送我去了以后我就去安排。”

两个人上了车,常冬青将张濛送到医院以后,叮嘱了下。开着车连忙想着常玉成的屋子开去。

来到屋子,早就接到消息等候的江叔连忙赶过来。

“少爷,老爷没有了?”江叔急切的询问到。

常冬青知道这个老人家和父亲一直出生入死的老伙计。

怕他岁数大,受不了父亲是被人谋杀的消息。

劝慰的说:“江叔,这只是个以外。天有不测风云,只怪我爹命薄。我妈还在医院里边,你安排下,写封书信给我大哥,告诉他回来操办丧事,毕竟他是长子。”

“好,好,好。我马上招人带话给大少爷,那这个屋子?”江叔连忙应承下来。

常冬青想了想:“这边的屋子,托您照应了,家中的佣人就不要解散了,原来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毕竟这些是要留给大哥的,就当是我们的老屋。我妈就不过来了,我怕她睹物思人。另外,我也经常过来住住,屋子没有人气是不行的。”

江叔听到常冬青的这样安排也满口答应下来。

和江叔商量了下后边的事情,常冬青径直走到二楼。

转身进入书房,随即将门从里边锁死。

这里边是老爷子收藏秘密的地方,尤其是上次看到的那个暗室。

看来老爹的死,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走到屋子当中,看到屋内的布置基本没有动。

他没有急着打开机关,而是先走到哪一排的书架中。

先看看哪些书是有着其毛边或者经常翻阅的痕迹。

费了半天的时间,他没有任何发现。常冬青甚至将两个数字的组合查找书页。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再翻阅其他没有经常看的书。

甚至常冬青还将那些书的封面都摸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夹层。

当他拿起最后一本书,不死心的来回晃荡下,看到里边也没有什么夹带的纸条以后。

常冬青按照原样,将书放回原处。然后走到书桌边上。

打开抽屉,将里边所有带字的文件都翻阅出来。

就这样常冬青在屋中从早上一直呆到了晚上。

中间老江请他下楼吃饭,常冬青也是草草的刨上几口。

有钻到书房当中,看的老江直担心。

整个屋子的外围都已经找过了,常冬青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夜色降临,他慢慢的打开桌子上的机关。

随着声音的响起,常冬青走到门口。

径直走进去,这是第二次走到这里边来。

再来的的时候,却是在这样物是人非的时候。

常冬青顺时针开始进行寻找,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那副画的后边,发现了那个隐藏的保险箱。

这是一种最新技术做成的保险箱,如果多次输错密码的话,就会自动锁死。

要是想再次打开,要么请卖保险柜的商家的来想办法。

但是这种保险箱在国内是没有代理的,这样做不现实。

要么就是暴力拆借。但是里边要有重要文件的话。就毁之一俱。

常冬青现在也没有办法,在思索着。

最后心中一狠,拿出那串钥匙。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异形钥匙是这个保险柜的钥匙。

常冬青只有将那个六位数的号码输入进去。

“嘎达”输入正确密码的保险箱打开以后,常冬青吓了一跳。

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颗日式十年式手榴弹,摆在最上边。

常冬青牙花子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多亏没有将引线放在在把手上。

要是自己那样贸然打开话,就是命丧黄泉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这些危险的家伙。

常冬青看到里边有一沓子文件,都是些文件和现金。

他一件件的向着外边掏着,将物品放置在旁边放着电台的桌子上边。

最后所有东西清理出来以后,在最下边的一层,常冬青发现了一个檀木的小盒子。

常冬青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你了……

第五十四章 藏物

常冬青小心翼翼用手在那个盒子的周围仔细的摸索着。

他也是被打开门的时候被手雷的出现给吓着了。

想起小的时候父亲闲谈的时候,给自己将古墓机关的故事。

由不得他不小心,自己到现在也是全身的冷汗。

看看没有什么事情,就用手掌的拇指,中指,食指三个手指,将上下夹着拿了出来。

轻轻地将檀木盒子放在边上的桌子上仔细观看着。

这是个雕花的小木盒,常冬青拿出钥匙,迅速的打开盒子。

里边有一只铅丝珐琅的欧米伽手表,还有一张纸条,被包裹在用红色绒布中。

常冬青先拿起那个怀表。这个表小时候经常见过。

也曾经把玩过,但是成年以后就没有注意到常玉成带。

放下手表,打开纸条上边写着四句诗句。

常冬青凑到灯下打量着“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纵然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这是唐代名臣魏徵的诗句,取自他的《述怀》中的代表诗作的前四句,全诗共二十句,一百字,是一首言志抒情的古诗。

而这四句也是有单独列出来的,世人称为《出关》全诗描述了魏征献计唐高祖,自告奋勇招降李密旧部。其间路途艰险,但魏征报唐高祖知遇之恩的心更切。

但是看字体,这明显是父亲早年自己的字体。

而且正是这样一首诗句能郑重其事的收藏的这么隐秘?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父亲的座右铭?或者有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听说有的纸张是必须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显现被隐藏的字。

密写只有几种形式,特殊配置的药水,火烤或者水中出字。

常冬青也没有办法,老爹留下来秘密就在眼前了,自己是个守着宝藏打不开门的人。

拿起纸用火柴在上边燎烤着,没有什么作用。

用水在上边进行涂抹,也没有什么效果。

常冬青甚至用了醋,碘酒,等化学药剂也试验了好久。

天色逐渐的也在他的忙碌中,悄悄的过去。

折腾了好久的常冬青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

眼色越来越红,看来今天事情是无果了。

看来,还是要从字面上的意思进行查询了。

常冬青睁着熬红的眼睛,看着外边的天色。

走到了窗户边上,打开紧闭的窗户。

楼下就是自己家中的后花园,这里边是老爷子最喜欢的的地方。

翠绿的花园植物老爷子一般是亲自打理的,而且现在是五月份,正是植物生长最好的时候。

管家江叔早就将那只金刚鹦鹉放在院子中间的鸟架子上。

看着这个生机勃勃的样子,这几天压在心头的沉重也得到舒缓。

大约看了一阵,常冬青准备再去努努力。

看看这些字体当中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就在他回身的瞬间,听到鸟鸣的声音。

不由灵光一闪,想起了流传在世间的几个小故事。

其中一则是:一天,唐太宗得到一只雄健俊逸的鹞子,他让鹞子在自己的手臂上跳来跳去,赏玩得高兴时,魏征进来了。太宗怕魏征提意见,回避不及,赶紧把鹞子藏到怀里。这一切早被魏征看到,他禀报公事时故意喋喋不休,拖延时间。太宗不敢拿出鹞子,结果鹞子被憋死在怀里。

但是就是罕见的一对君臣:魏徵敢于直谏,多次拂太宗之意,而太宗竟能容忍魏徵“犯上”,所言多被采纳。

最后言敢谏的魏征病死了。唐太宗很难过说出了:““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征没,朕亡一镜矣!””

堪称对魏征人生价值的最佳注释。

常冬青心思捉摸着,会不会是放在鸟的身边或者鸟架子中间。

不动声色,常冬青走楼。

管家江叔连忙迎接上来,问道:“二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常冬青笑着说:“江叔,这几天辛苦了。我哥的信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江连忙回到道:“昨天我写好以后,让我的侄子连夜往老爷的老家赶过去了。估计晚上就能到。”

“不错,我们等大哥来了,一起筹备父亲的葬礼,你也要去找先生和懂白事的人。这些规矩和风俗,我们这些小辈也不是很懂。所以该准备的仪程,千万不要太薄了。”常冬青叮嘱到。

老江想了想:“还是少爷考虑的清楚,我今天就去办,但是老爷的尸骨还在警察署。你看……”

常冬青说道:“就有他们先送去火葬吧,人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省的老太太看了以后伤心。等火化了以后,我们再用棺材收敛。到时候放在灵堂上边供人吊唁。”

老江想想惋惜的说道:“老爷戎马生涯,现在也不能全尸入土为安,也是造化弄人。”

随即觉得当着常冬青的面说这些话不好,连忙说:“少爷,您是准备用早餐?”

常冬青没有露出神色,还是保持着说:“江叔,我就去园子那边吃。昨天忙了一夜有点乏了。”

江叔听到以后,连忙去厨房准备了。

常冬青看到老江走后,仔细的观察周围,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身边。

然后平静的走到院子中的鸟架子前面。

伸出手拿出放置在台子上边的鸟食喂给了小鸟。

但是他的双眼,却在仔细的观察这个鸟架子。

这是个悬空的架子,很明显下面的铜管比较粗。

借着机会,他用双手敲击整个鸟架子的。

果不其然,下面传来不一样的声音。

这时候老江送来了早餐,他让别人不要打搅自己。

常冬青装作很喜欢的鸟的样子,将饭菜中的食物拿出一点。

一边喂鸟,一边想着粗铜管的两边看去。

这是个被焊死的整体结构,而且内壁很厚。

暴力破坏也像那个保险箱一样,万一弄坏了,怕吧里边的东西损坏。

看着周边的痕迹,常冬青想到这个棱角和熟悉的样子。

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类似的东西。

想了半天,他是明白了和怀表后背的凹凸处还是比较符合的。

正好那个怀表,常冬青不敢随便,就直接带在了身上了。

迅速的打开怀表,将那个凹凸面和铜柱子的一段比较契合。

合上以后一拧,果不其然,迅速的打开了。

里边露出了一个包着的牛皮纸纸筒。

迅速的看了下四周,常冬青将那个纸筒抠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中。

看着小鸟吃完自己的早餐,没有什么事情。

随手拿起包子,就着美味的粥水,痛快的吃着。

吃完早餐,常冬青继续回到书房,照例反锁屋门。

迅速的打开纸筒,将里边的所有纸张都打开。

将几个纸张仔细地分开摊在桌子上,厚的是一封信,另外的是几张存折和银行名称和保险柜的名称。

最后一张纸条上是个电台的波段。

常冬青想打开了那份信件,仔细的看完以后,两个手开始发抖。

信中的大体意思是:常玉成早年在日本军校学习的时候,同学龙川康介在战术演练过程中曾经提出过设想,将一些人最早送到敌对国中进行长期的潜伏。平时不启用,让这些人融入到当地人的生活中,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开始唤醒,利用身份进行破袭,暗杀,或者情报收集。

这是个疯狂的计划,虽然只是学习上的交流但是最后龙川康介在一次野外拉练的时候消失了。当时,大家谁也没有在意,甚至大家还去龙川康介的家中进行吊唁。

毕业以后,大家分开各奔前程。常玉成也跟随孙先生回到了中国,从此担任孙先生的机要秘书。但是别人不知道是自己还领着一帮忠诚于孙先生的情报和行动队伍,采取的方式,也就是那个龙川康介的方法。

不过,那时候因为军阀混战,所以潜伏人员都是在军阀的派系中。但是有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抓的人员当中,有个死硬分子的家中搜查出来的残片中发现了,日文书写的休眠计划等字眼。

这不由得让常玉成产生怀疑,所以他就马上报告孙先生。这时候日本人也觉得计划有泄露的可能,就想办法进行暗杀活动,在多次暗杀未果以后。

日本人采用毒计,用一个女情报远贴近常玉成。但是那时候孙先生去世,这个组织就全面静默下来,常玉成也无法和现任的任何国府组织汇报这个情况,自己也是一家老小。

所以常玉成假装不知,然后上演了一场铡美案,将自己的亲人赶走,最后将这个女人娶回家。

因为发生了日本内阁决定出兵满洲的机会,将这个女人给弄死。

但是被监视的状态一直没有被解除,所以常玉成深居简出,带着老仆老江过着隐居的生活。

随着政坛上的人算不出来,自己受到排挤等消息混淆视听。常玉成也顺势表现心灰意冷。这些年一直等待着机会。

信到来这里常冬青终于明白了父亲这些人的情况。

继续往下看,等看到另外一件事情的时候,常冬青啪的将信拍在桌子上。

“你骗的我好苦啊……”

第五十五章归心

常冬青看着被自己拍在桌子上的信件。

这里边的信息量太大了,大的让自己承受不来。

他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苦苦的思考着。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外边的阳光逐渐有光明转变到了黑暗。

“当当当……,少爷我可以进来吗?”外边传来江叔苍老的声音。

走到门口,常冬青打开反锁的的门,走到门外:“江叔有什么事吗?”

“二少爷,你都在屋中一天了,天色已经晚了,你看看是不是吃点东西,老爷走了你可不能垮下来。”江叔带着担忧的神情说道。

常冬青看着面前这个苍老的面容,说句实话,他现在也不想怀疑面前的老人。

调整好心情,常冬青说道:“江叔,我没事。我爸走的比较突然,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交代。我这边帮助清理下,我哥那边怎么样了。”

江叔也是有着将老家的事情汇报的意思。

连忙说道:“去送信的人回话了,说大少爷没有在来家。”

“怎么可能?我哥不是回老家做生意去了吗?那边总要有个消息吧。”常冬青本来已经够烦躁的,现在主事的大哥不在,让他心情极度的不好。

江叔也知道此时的事情的严重性说道:“四月份的时候,大少爷回到家中以后,说是到江西那边开分号,我们这边也在联系。”

常冬青明白了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随即说道:“给我去找,老爹下葬的事情,只有长子长孙才行,让家中给江西那边打听情况。”

江叔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只能顺从的点点头。

紧接着常冬青又说道;“对了,你给少荣打个电话,让他将别人送给我的枪给我拿来,现在周围的世道比较乱,我爹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得罪多少人,我拿着防身。”

交代完了事情,常冬青回到了屋子当中去。

江西,红党某部。

化名常钢的常冬则穿着正式的军装,显得挺拔和刚毅。

对面的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人将手中的一个电报递给他:“常钢同志,你的家中来信了,你的父亲突然间去世,组织上准备让你回去一趟上海。”

常钢眼睛中闪着一丝的痛苦的眼神,但是还是搭起精神说道:“我取名常钢,钢枪的钢。就是组织手中的钢枪,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中年人很满意面前的年轻人,虽然出生在国府要员的家中,但是有原则,纪律性也强,是个好苗子。

随即说道:“你父亲也算是孙先生的心腹,虽然为国府工作过,但是手上没有血债,反而很多时候,我们的同志也间接的受过他的帮助。所以这次你回去也算是我们组织的上的特批。同时,组织上边因为经费紧张,出口了一些矿石去上海售卖,你这次回去和那边的同志进行交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常钢知道这是组织上对他的信任,随即说道:“报告政委,我应该怎么做?”

政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家庭情况,组织上已经考察过了,我们是严格保密的,不要有负担,你这次主要是去参加葬礼,其次才是和那边的的同志接头。”

说完将一个包裹和文件递给他,说道:“这是换洗的衣服和路条,还有一些回家的路费。另外文件中写的是与你接头同志的联系方法和接头暗语。和你下一步任务的安排。”

常钢拿起文件在屋中没有离开,仔细的观看者。

不大一会,将全部的内容背诵下来,将文件递还给政委。

政委看到他将保密纪律做的很好说道:“你的代号“青松”,和你接头的是我们早年潜伏的同志叫“寒号鸟”,我只有一个命令,保全自己,哪怕任务完不成,也不能暴露。“

常钢接到命令坚定的回答到:“请组织放心,我坚决完成任务。”

这边的常冬青还在仔细的观察着那些剩下来的纸张。

其中有几张是各个银行保险柜的信息和提取的密码。

这个现在没有时间去关注,等葬礼结束以后再去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

最后的这个电台波反而没有什么用,自己也没有呼号等东西。

要是对方接受的时候,发现对不上信息,这个电台说不定就会被放弃。

正在琢磨的时候,外边响起了王少荣的声音:“少爷我来了。”

常冬青将桌面上的所有文件全部收到抽屉中,说道:“是少荣啊,进来吧。”

只见王少荣将手中的那个斋藤静子赠送的枪盒放在桌子上边。

常冬青看着盒子笑着说:“这个玩意送给我以后就没有打开过,放在家中也不知道积灰了没有。”

说着拿起盒子中的枪,快速的将枪身的零件打开,看看各个地方都保存的完好。

枪油还散发着味道,检查以后,看各个部件没有问题。

快速的将手枪装配起来,然后空着激发了几下。

随着清脆的枪机声音的响动,常冬青拿起配套的子弹。

将子弹放在台灯下观察着,看到都是原装的子弹,没有被动过手脚的样子。

一颗颗将子弹押上枪膛,最后很满意的拿起手枪。

说道:“这个枪是个好东西,以前学武的人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多年习武才可以致人死地,现在就真么个玩意只要扣扣扳机,一条人命就没有了。”

王少荣恭敬的回答道:”少爷,习武是强身健体,枪支也只不过是杀人利器。这个世道,还是需要保命的东西的,没有孰轻孰重那个说法。“

常冬青听了觉得比较满意,然后调转枪口,对着仅隔着桌子的王少荣。

冷漠的说道:”说吧,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被枪口指着的王少荣没有显得多么紧张,苦笑着说道:“你还是知道了?”

“你可真行,我没有想到十几岁的孩子就潜伏在我身边。一点痕迹都没有,要不是我爹留给我的信件上边,将你的身份告诉我。少荣,你是准备到死不打算说吗?”常冬青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的说道。

“少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老爷下的命令。我只不过作为他安排的棋子,只能偷偷的贴身保护你。”

常冬青没有听他的解释,说道:“今天,就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吧。”

王少荣说道:“我本来是个孤儿,在街头快要饿死的时候遇到了老爷。是老爷将我领回来,给我吃穿,最后我找了师傅,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你的影子和保护者,你死我不独活。”

常冬青奇怪的问道:“老爷子对你有恩不错,但是没有到你用命回报的地步吧。”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身影在显得修长诡异。

王少荣说道:“您没有见过,我那时候家中瘟疫,父母和年仅几个月的妹妹都死了,那年我9岁,没有办法,我只好随着村中的其他人出来逃荒,最后他们看我小,饿的不行了,商量着准备将我弄死煮了吃掉。我当时小解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谈话,所以就跑了,最后流落到上海,再后来遇到了老爷子。”

常冬青听到王少荣平静的将话语说出来,想到易子而食这样的事情还能发生在现实,也是惊悚的毛骨悚然,态度上也充满着同情。

王少荣继续平静的说道:“老爷给我找的师傅教我识字,传授我本事。最后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去找当时已经投军的你。”

常冬青心中想着在军队中和王少荣的点点滴滴说道:“要是当时那些老兵不收留你怎么办?”

王少荣说道:“我也是集中根据资料上的指示去做的,要是不成我就会混到周边的村庄,继续的暗中跟随你,没有想到,少爷是个善心的人,将我留下来了。”

“那我去日本的那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常冬青放下手中抢,示意王少荣坐下来说。

看到常冬青没有了敌意,王少荣随手将椅子拉开恭敬的坐下。

“那几年,我一边学习,一边根据老爷子的指示帮助他送信和监视一些人。到后来你回来了,他继续让我潜伏在你的身边。没有想到这么快你就拿到了他留给你的东西。”王少荣回答道。

常冬青想想好奇的问道:“你们有多少人?平时怎么联系?”

王少荣显得很为难:“我送东西的时候都是放在固定的地点,就离开了。老爷子吩咐过,不得停留,我也遵守了,不过老爷子应该给你留了信息,这个主要还是您联系。”

“你怎么这么自信的能找到这些东西?”常冬青好奇的问道。

王少荣说道:“您及时找不到,我也会在合适的时候给您提示,这些老爷子也交代过,但是打开还是需要您的信物。”

常冬青明白了,自己家的老爹早就安排好了后事。

随即说道:“你们可真用心。”

他是明白了,自己最后的一组数字估计就是联系的密码。

然后问道:“老爷子心真大,就不怕我不愿意管你们,让你们自生自灭……”

第五十六章亲兄弟

王少荣说道:“这个不是我操心的事情,您要留我,我还是尽心保护你。要是您不愿意要我,我也只好去另寻出路。”

“臭小子,你和我耍滑头,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边。以前你是我警卫员,现在也是,以后也是,但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明白不?”常冬青笑骂着。

王少荣撇撇嘴,小声喃喃的自语道:“就没有看到有拿枪指着警卫员的。”

这样的表现也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改天的神态。

常冬青弄清楚,在自己的身边还是有可以信任的人的。

说道:“行了,别嘟囔了。你以后就是我亲兄弟,别把自己当成肉盾,都是战场上背靠背的兄弟。我信得过你。”

王少荣也知道对面的这个少爷的脾气和品行,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点点头。

“我身边还有什么人?江叔的情况你知道吗?”常冬青问道。

王少荣说道:“江叔,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老爷另外安排的。他可能负责的是另外的一条线,我曾经也查过他的信息,他一直跟着老爷子。有些事情应该比我懂的我,而且我发现江叔曾经也是在军队中带过的。”

常冬青琢磨着,老江估计父亲吩咐下来保护母亲的。

等有时间再和老头详谈,随即对着王少荣说道:“你将老爷子出事的那天事情仔细的说说,我倒是看看谁有这么大本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常冬青的眼光中露出凶狠的眼光,发誓要将这个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王少荣看到常冬青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也是很满意。自己的命是常老爷救的,他也是有恩报恩的人,就怕少爷不愿意。

常冬青的态度也让他很满意,回忆的说:“其实很早以前,这里就被监视了。最后你认识的斋藤静子小姐来我们家以后,这些监视的人不知道怎么都全部消失了。那天,老爷子安排我开车,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当你们吃完饭以后,他吩咐我和你说事情,我就去了,最后你看见……。唉都怪我,没有保护好老爷子。”

看到王少荣自责的样子,常冬青也是心中难受。

“这个不怪你,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少荣,我安排你几件事情,你去帮我做一下。”常冬青拉开抽屉,将里边的几个纸片拿出了来。

然后吩咐的说道:“你去将这几个保险柜中的物品拿出来,送到我这里来。另外,在你送东西的地方,将消息传出去,就说老爷子去世了,我来接手以后的事情。”

听到这些王少荣为难的说道:“东西取出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些人不熟悉我啊,到是听调不听宣怎么办?”

“这个我来想办法,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办理就好。”常冬青自信的说道。

接到任务的王少荣,连忙答应着,就准备去按照常冬青的吩咐去做。

看着王少荣离去的背影,常冬青严重带着寒光。

他不会只是单单的相信王少荣的说辞,就是父亲在信中已经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他也不会相信,因为人性是个很复杂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将所有的保险柜交代王少荣去办。

现在身边唯一能信任和用的上就这一个人,自己不方便出面。

这些杂事,也只能让他去办理,随着以后的观察再说。

常冬青用手指的关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父亲的葬礼,大哥已经在联系了。

另外的事情就是启动电台,将后续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最后是到底是查清楚是哪个势力下的手。

目前看来,日本人的嫌疑最多,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而且父亲的仇家也不少,老爷子这么多年来,掌握过分化和打压,探听情报的事情,估计得罪的仇家也不少。

这个其中也是错综复杂,简直没有头绪。

这几天,就忙着老爹的事情,也不知道张濛那边怎么样。

想到这里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张宅。

随后的的几天常冬青是医院警察署两边跑,

警察署那边将遗体已经送去火化了,用盒子装好已经送去了老宅。

而自己的母亲王氏,可能是受打击比较大,精神上比较恍惚。

还好已经转院去了圣玛丽医院,那边的张濛也是市场抽出时间陪床。

看到小姑娘忙里忙外的样子,常冬青也是感动的不行。

今天,就在常冬青正在病床边给老妈削水果的时候。

病房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打开门。

“大哥……你什么时候到上海的?”常冬青惊呼道。

只见外边站着个身高不高,但是身体极其健硕,五官和常冬青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

脸上充满着长时间赶路的风尘,穿着长衫,带着礼帽。

“老二,我想看看妈。”常冬则是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了。

颤抖的声音,掩饰不住紧张和激动的情绪。

常冬青没有说话,让开门口。

常母听到声音,随即抬眼望过去,看到自己大儿子的身影,两个沉默的眼神也散发出光芒。

“你个犟种,着回去这么久,咋不来个消息,老大,你爸他没有了。”常母再也控制不住眼睛中的泪水,哗啦啦的哭泣着。

常冬青知道这是好的事情,这么久了老太太终于发泄出来这么久的被压抑的的情绪。

常冬则看到自己的母亲嚎啕大哭,也是红着眼睛安慰着她。

差不多苦累了,常母也沉沉的睡去。

兄弟俩打了个眼色,两个走到了医院外边的花园中。

常冬青拿出包烟,从里边抽出两根。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都说长兄如父,常冬则比常冬青大五岁,所以小的时候他没有少挨大哥的揍。也是比较儊这个大哥。

常冬青眼看着已经将香烟递给大哥了,也只好说道:“当兵的时候学的,那些老兵都靠着这个拉人情,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

常冬则拿起其中的一根,点上了:“老头是怎么没的。”

常冬青只好将那天事情的发生的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大哥,但是他没有将自己父亲的遗书上的时候讲给常冬则。

老大这个大哥忠厚老实,小的时候每次常冬青受人欺负的时候。

都是常冬则拿着个棍子,追着那些欺负人的孩子跑了几条街。

但是有的时候遇到比自家生活还差的人,也将自己省吃俭用的干粮接济别人。

听往常冬青的讲述,常动则说道:“这个事情我知道了,现在你给老家那边报丧了没有?那边家族中的几个老人还活着,不说声不合适。”

常冬青想想说道:“这个还没,我上海这边还没有应付过来,没有考虑到。大哥,你回来了。你是长子长孙,这个事情还是要你来办,还有这次回来,你就别走了,你看咱娘岁数也大了……”

常动则犹豫地说道:“老爹的事情我能回来,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就放下了,少不谈老人之过。但是,江西的买卖也才开始,老二,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咱们都要有自己的生活。”

常冬青看到自己怎么劝自己的老哥也没有办法,随即说道:“那行,你这两年回去连个信都没有捎给家里边,老太太不说,心中也难受,能多陪陪就多陪陪几天。”

“这个事情我晓得,听说你现在有个想好的了。你小子这个倒是比我快啊。”常冬则很明显不愿意多谈,转移话题说道。

常冬青看到大哥说这个,瞬间像个孩子。

连忙将自己和张濛的事情如实的讲述给大哥听。

“你这现在击昏不合适,按照老家的风俗,最起码有段时间你们不适合婚礼。”常冬则也是关心的说道。

常冬青也回到:“是的,我和濛濛还年轻,现在只不过是谈订婚,我想以后等我们有点基础的我们再考虑结婚。”

常动则想了想,也明白过来。

看着面前的弟弟,也觉得他现在是个大人了,也有自己的思想了。

自己在红党和国府的军队周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

自己的老弟能独当一面,也是放他很欣慰。

说道:“老二,我不求你以后能成龙成凤,但是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照顾好老娘,也能给我们老常家开枝散叶。”

常冬青觉得这次回来,大哥的变化和原来不一样了。

整个人变的黝黑,看来吃了不少的苦。

在真个的气质中充满了行伍的气息和硝烟的味道。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在乱世中尤其是国府和红党的交界处,做买卖总是有些不同的。

那个地方自古以来,民风彪悍,白天为民,晚上为匪也是正常的、

看来老大的买卖做的也不容易,不由的心疼起来。

毕竟是一母亲兄弟,说道:“你行李在什么地方,看样子你也是今天才到,走咱们回家去。”

说着回到母亲病房那边,拿起放置在地上的行李,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中。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两兄弟再次见面也是多年以后……

第五十七章青松

常玉成的葬礼是隆重的,做为国府的元老,门生故吏遍及政府的各个角落。

从常家宣布葬礼开始的时候,在上海能来的基本上都到了。

有些甚至在外地也连忙赶来,赶不来的也发来了唁电。

常冬则作为长子长孙,每天在江叔的带领下迎接着宾客。

还好很多人江叔都是认识的,所以也没有怠慢。

常冬青在内堂负责整个杂事,也陪着自己的母亲。

作为国府的元老,你能有上报纸发讣告的资格了。

常冬青为了老爹的风光,自己的电台和报纸上也是不遗余力的刊登。

熙熙攘攘整个七天,该来的都来了。

这年头人死如灯灭,别看来的人多。

但是老爷子的香火情,也就到这里了。

不管真假,来往的宾客也留下了自己的名帖。

都说下,贤侄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的场面话。

苏州河口外白渡桥旁的礼查饭店中。

这个位于,黄浦路15号由英国商人礼查于1846年创建的礼查饭店,可以说是上海领中国现代文明之光的见证者。

因为在这里发生过太多的第一次,这是上海乃至全国第一家西商饭店,这是中国第一盏电灯亮起来的地方,这也是中国第一部电话接通的地方。

在这里,西方的第一部半有声电影放映,在这里,举办了中国最早的交谊舞会。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上海证券交易所——新中国第一个交易所,竟然也是在浦江饭店内敲钟开业的。可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地。

下午的慵懒的阳光透过多彩的玻璃,照射着饭店咖啡馆的墙壁上。

坐在角落桌子边上的谭新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前几天看到报纸上的接头暗号,他的心中也是很急切的。

老家那边的同志都很辛苦,不断的进行着转移,很多时候消息都接不到。

而且矿石的买卖,大笔的资金还积压在自己的这条线上。

要是有人发现这么大笔的金额存在账上,自己只不过是个小警察。

就是贪污也贪不了这么多、

就在这时候背后的传来了声音:“先生,请问可以借个火机用下?”

谭新建听到这个声音,声音冷静的说道:“好的,我只有火柴没有打火机。”

随即做着从口袋中掏东西的模样。

“火柴啊也行,是洋火?”那个声音继续传来。

谭新年听到对方的这么说,然后压抑着声音说道:“不是,是泊头火柴。”

然后转开身体,看着对方用报纸挡住了面庞。

谭新建拿出火柴,装作准备给对方点烟的样子。

划开火柴,来者也放下了报纸,将脸庞凑上去,像点烟的样子。

这个时候整个面容也露了出来,谭新建见到以后手指差点将手中的火柴扔掉。

但是多年的对敌经验,也让他的心理素质迅速恢复。

点上香烟,谭新建也给自己点上颗,今天的这个接头人太让人惊讶了。

“大哥,怎么会是你?”谭新建看着对面坐的是常冬则。

常冬则也没有想到,当年跟在后边的鼻涕小孩,原来就是自己千方百计回上海联系的“寒号鸟”

“新建,没有想到和我接头的是你啊。”常冬则也感到意外。

两人相视一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谭新年看看四周,没有有人在注意这边。

随即压低的说道:“那天在葬礼上我看到你,还奇怪你怎么赶回来,帮老爷子主持丧事。”

常冬则虽然这么多年和老爷子不对付,但是血浓于水,血脉上的连接是断不开的。

“唉,要不是老爷子去世,我也没有机会回来。那边打的很辛苦,战士们被国府围追堵截,缺医少药的,好不容易有个物资流通的渠道,上级就借着这次机会让我回来,将事情和这边安排好。”常冬则唏嘘不已。

谭新建也知道现在部队上的情况,非常的紧急。

随即正色的说道:“第一批的货物已经全部出去了。第二批的货物也在交接中,这几天就可以完成交易。那么多的钱都压在我的手中,我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这次的价格怎么样?现在上海的那些矿石商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吝啬。”常冬则关切的问道。

谭新建也只好说到:“这个还亏了冬青的帮忙,他不是以前救过个意大利商会的会长。现在也是他电台的大客户,两个人关系不错,所以没有压价,而且也不问货物的来源。”

“这个事情和老二有关系?”常动则皱着眉头,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进入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当中接着说道:“老二,也是我们的人?”

谭新建知道这个老大哥虽然外表忠厚老实,但是对自己的弟弟是最关心的。

连忙说道:“不是我们的人,我是用我自己的名义请他帮忙牵个线而已,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第一批货来的时候太着急,我自己的人脉还达不到能和上层的人接触,如果走黑市的话,货物量太大,时间长了也会露出痕迹。”

“那你们怎么交易?老二,这个小子从小就聪明,要是发现你的情况,说不定会给他发现。”常动则是明白自己这个弟弟的情况的。

谭新建说道:“我们是约定好以后,在江面上交易的。对方连货带船接手的,基本上不如码头,接到货以后,点完数和确定质量以后,将钱打到我开的账户上。”

常动则想了想:“这样做,到是保密的很好。我这次来就是将这笔资金,转移到我们同志在上海开设的账户上的。”

说完,将一个带着账户的纸条递给了谭新建。

叮嘱道:“数额太大,所以组织上决定,将这些资金变成屋子,然后采用分批运输的方法,运道根据地的边上,到时候有我们的同志进行接收。你和上线的同志说下,由他进行办理,你不要再接手这件事情。”

谭新建也是知道这次的矿石买卖的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有人接手了,自己当年接到的任务是潜伏在警察署。

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紧接着说道:“青松,这里还有个事情,组织上让我转告你。”

“什么事情,你说”

“组织上来电,在江北我们要成立我们的情报点。准备让你去那边,负责那边的组建。”谭新建将组织的决定告诉他。

常冬则赶到很意外,连忙说道:“怎么想到了我?那我的组织关系怎么办?”

谭新建紧接着回答到:“昨天晚上突然来的,鉴于想的情况,组织上为了开辟第二战场,分担来自多方的压力和保持种子,所以就想到了江北这边的事情,而你人在上海,祖籍还在江北,家族中的势力也是那边盘根错节,所以选择了你。另外你的组织关系将转到总部那边。属于总部直接管理。”

听完谭新建的解释,常冬则没有说什么。

在加入红党的时候,宣誓的时候就有着:听从组织的领导。

自己走上这条路,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都是为了工作,所以常冬则说道:“头七已经过了,我们老家有风俗,就是将在外边去世的的人灵牌送回老家的祠堂。我就借用这个机会回去。但是就是江西那边的对外宣称的买卖需要人接手。”

谭新建说道:“那行,你准备下构想,我这边帮你传回去,让组织做决定。”

两个人将公事谈完,常动则问到:“新建,我下边和你谈的是我的私事,所以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是以老大哥的名义问你。”

听到常冬则这么说道,谭新建也正色说:”大哥,我和冬青是好兄弟,小的时候,也是你多照顾我。有什么事情你放心,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常冬则说道:“我爹是怎么死的?”

谭新建知道这位老大哥想问什么,然后简单的将常玉成老爷子的情况如实的说给了他听。

仔细听完谭新建的回答,常冬则说道:”你将这些分析告诉冬青了没有?“

”大哥,这些事情我没有说,但是根据我对冬青的了解,我觉得他是感觉出了什么。“谭新建如实的说道。

常冬则想了想说道:”我是不太明白老爷子这么多年到底在做什么?当年的事情我也经常思考,发现其中的疑点很多,我怀疑他出事和日本人有关。新建,我拜托你个事情。“

谭新建也知道常冬则是非常关心自己的弟弟常冬青的。

连忙说道:”我和冬青是从小长大,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的情况下,我会尽全力帮忙的。“

”那好,我希望,不管以后我出现什么情况,你都要帮我照顾好老二。他从小就没有享多少福,我们干的事业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所以万一我……,到时候拜托你了。”

谭新建看着常动则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会注意好的。”

看着谭新建的回答,常动则很满意最后说道:“还有,不要让他接触到组织的任何情况和人……”

第五十八章求助

逝去的已经逝去,该活着的还要活着。

在一翻忙活以后,常家的葬礼已经结束。

家中的的大堂中,常母,常冬则,常冬青坐在常玉成遗留下来的老屋大堂中。

管家江叔和王少荣分别站在常母和常冬青的后边。

王氏首先说道:“老大,老二你爹的事情已经就这样了,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常冬青没有说话,眼睛看向大哥。

常冬则正声说道:“娘,我这边将江西的生意结束了,回老家那边去,将爹的排位送回,正好老家那边也需要人照应,我就去那边。“

”老大,这是咋地啦,你说说,老头在世的时候你们闹别扭,你回去也就算了,现在他也不在了,你就不能留在上海,你看老二也是有张小姐了猫腻作为老大,你说说你在这今年都忙活哈。“常母有点不耐烦了,这孩子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

常冬则是无奈了,只能扛着自己的弟弟求救。

常冬青难得看到大哥吃瘪,小的时候母亲的严厉和坚强那是亲身感受过的。

这时候他也帮腔的说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你看看看你长子长孙的,也不能指望我开枝散叶吧,你也要努努力。“

然后,起来走到常母的背后,考试帮老太太顺着气。

常冬则没有想到弟弟不仅不帮忙,还落井下石。

随即瞪了下自己的弟弟,然后柔声的说道:”娘,你看。我就这个性子,你说冬青已经不慌了,你也让我这几年宽松下,我回老家帮父亲守灵,也是觉得这个向下的姑娘比城中的要踏实,是个过日子的。我这次回去边打理老家的事情,也不是给自己想想。“

常母看到常冬则这样说,也是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们都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你也是一片孝心,那就回去吧,老家那边族中也是需要人照应。这个屋子就不要出售了,当成租屋。我也住原来的院子,省的看到这里我心中堵得慌。“

常冬青也知道母亲的心思,说道:”这样吧,娘。我的诊所和电台离这边不远,我平时就住在这边,着屋子长时间不住人,就没有人气了。让江叔和您去您那边。我不忙的时候去您那边看您。“

紧接着说道:”大哥,心情也是不好,这几年,我们哥两和老爷子不亲,既然大哥乘着这次送灵牌进祠堂的机会,回去将老家那边打理清楚,等个年把的,再回来,我们这边估计也差不多结婚了,到时候,让大哥陪你。“

在常冬则和常冬青的百般劝慰下,最后常母也只好答应。

天气闷热,六月的天气也慢慢开始变的闷热起来。

常冬则也回到了老家去了,还托人带口信回来一切安好。

常冬青也正是恢复了工作的状态,诊所也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广播电台那边一切步入正轨,他这边的诊所是个偏门的课题,所以上门的不多。

常冬青过着按时点卯,下班后就陪着张濛,两个人像一般的热恋中的那男女女一样。

整天说不完的话,逛不完的街,看不完的电影。

前一段时间,因为家中的原因自己顾不上她,现在只好用自己补偿。

这天,常冬青照例准备早下班,今天是去探望母亲的消息。

洗洗手,拿起衣服,取出车钥匙,准备离开诊所。

这时候,电话铃”叮铃铃……“响了起来。

常冬青只好拿起电话:”喂,冬青诊所,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谭新建急切的声音:“冬青,你那边能不能帮个忙,我这边有的人受伤了。”

常冬青好奇的说道:”你受伤了送医院啊,我也不是外科,我救不了啊。“

谭新建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是个枪伤,不能送医院,我只好找你想想办法。”

常冬青知道老谭平时不求人,但是今天的事情突发,估计也是有难言之隐。

然后想了想,说道:“你想办法,将人送到我这里来。我去医院接濛濛。你来的在外边等我。“

说完挂下电话,接通了圣玛丽医院找到了张濛:“濛濛,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你偷偷的准备一套手术用的器械?”

张濛听到以后着急的说道:“冬青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常冬青知道自己没有说清楚:“没事,电话里边不好说,我去接你,不是我,是老谭的求助。”

紧接着放下电话,将诊所的门挂起了停止营业的招牌。

到了圣玛丽医院,只见早就等候在路边的张濛穿着米色的连衣裙,抱着个药箱在边上等候。

上了车,常冬青问道:”你的东西都带齐了?“

张濛紧张的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套急救的器械和药品,平时放在仓库没有人用,我就拿出来了。冬青哥,老谭要帮助什么什么人?”

常冬青宽慰她说:“这个不清楚,但是我想不是什么坏人吧,老谭也不是乱来的人。我们先回去。”

等开着车再次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谭建新的车子停在诊所的门口。

看到正在焦急等待的抽着烟的谭新建,扔掉烟头立马跑了过来。

常冬青将车子挺好,说道:“你别着急,想将人弄到屋子当中去。有什么话待会说。”

谭新建也没有犹豫,打开后车门,只见后边有个穿着青色长衫带着礼帽的人趴在后车座上。

常冬青上去想帮忙,那个人的帽子掉了下来。

常冬青瞬间被这个男子的面容给震惊住了,失声的叫了出来:”大哥。”

这个受伤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大哥,而且谭新建送回来的,常冬青充满着愤怒。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只好先救人,等事情以后再说。

谭新建和他两人将常冬则弄到了诊所里边,早就准备好的张濛带上口罩和手术手套在屋内的病房中等候着。

看到常冬则苍白昏迷的面庞,战盟用询问的眼神问着他。

常冬青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先看看。”

张濛剪开伤口,看了看伤口的情况说道:“这个是贯穿伤,打通了肺部的地方,还好没有伤害到肺叶,他的昏迷是失血过多,我这边有血袋,你大哥是什么血型。”

“b型,我们哥两一样。”常冬青也是医生,所以也没有耽误。

张濛说道:“那行,你也准备,给我做助手,我现在就准备手术。”

常冬青阴沉着脸和张濛在里边忙活着。

可谭新建站在外边是整个人愁眉苦脸。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常冬则回到老家以后,发生了变故。

在上海的的工作中,接触了很多有理想的和同情红党的作家。

这些作家在报纸上对中原大战和国府常凯申的执政有了其他的看法。

所以这些作家就在报纸上公开评论这些事情。

这样就得罪了国府中的人,在警备司令部的干涉下,对这些人进行了逮捕。

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以后对这些志士进行了秘密杀害。

本来外界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还以为这些人被关在秘密的地方,准备进行审讯。

但是,随着警备司令部中的那些被关押的犯人被放出来以后,这些消息被捅出来了。

整个文化艺术界也受到了震惊,一些良心未泯的文化界人士开始奔走呼号。

呼吁严惩杀人凶手,和给这些人公道。

但是,随着国府的不理不睬,老百姓被激怒了。

最近一段时间,各个大学和有良知的中国人就开始进行集会。

而因为上海省委这边很多主要的成员都是在国府的监视名单上的。

为了补充人手上不足,就紧急寻求帮助。

这样刚回到家乡的常冬则,还没有开展工作的情况下,临时返回上海。

在准备期间,不知道怎么消息被泄露了。

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中统上海站和上海的警察系统,就突击搜查了常冬则他们的驻地。

对正在里边坐准备工作的人员,进行了抓捕。

因为事发突然,谭新建没有办法将情报传递出去。

只好在外围进行着警戒活动,他也是满心焦急。

正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了枪声向着这边传来。

正在外边想办法的谭新建看到了负伤以后的常冬则。

在他的百般周旋和错误的引导下救下了常冬则,

但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在躲避抓捕的时候,常冬则受了伤。

他也顾不上常冬则警告不要告诉常冬青的事情。

也不能去附近的医院进行救治,只好打电话给常冬青。

在里边的两个人互相忙碌着,常冬青不时的帮助张濛进行擦汗。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是下班的时候天色变暗了,但是现在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

当最后一个针线落下的时候,张濛已经站立不住了。

常冬青扶着她在边上的椅子上进行休息,给张濛倒上了杯水。

“没事了,今天晚上能醒来,就脱离危险了。以后需要静养……”张濛叮嘱的说道。

常冬青说道:“你累了,想休息会。我去找老谭一趟,你帮我看着我哥……”

第五十九章 威胁

常冬青阴沉脸,走到了门外。

看到他出来,谭新建急忙走过来连忙说道:“大哥,他怎么样了?”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常冬青攥起了拳头,使劲的抡到了谭新建的脸上。

老谭本来关心常冬则的伤势,也没有防备,被常冬青打个正着。

顿时一股趔趄谭新建被打倒了地上,鼻子中的鲜血流了下来。

常冬青还不依不饶,直接上去,抓住了谭新建的衣领冷声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我大哥在一起?我大哥是怎么受伤的?”

这时候的常冬青的眼睛中充满着血红,带着凛冽的杀气。

谭新建知道自己理亏,也记得常冬则之前交代过的事情。

只好说道:“冬青,这个我不能说,大哥受伤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用,我和大哥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这是个意外。”

“意外,你骗谁?老谭,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不说是吧,我大哥待会醒了,我自己去问,你我兄弟到此为止了。”常冬青咆哮着说道。

谭新建知道常冬青一般不会对自己发火,但是这件事情对他的刺激很大。

随即说道“你也别问大哥了,他也不会告诉你你的,你就当今天救了个陌生人吧。”

“陌生人?那是我亲大哥,你他么的说的轻巧,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自己说,还是我去警察署那边告发你们红党?”常冬青现在也不管不顾了。

谭新建没有想到常冬青现在已经这样了,连忙说道:“你疯啦,你要是去将事情捅出来,你大哥也难保,还有你是怎么发现的?”

常冬青说道:“国府这边有反正的条框,只要自首就有宽大处理,而且,我老爹也是国府的老人,我想我要是走走那些叔叔伯伯的路子,最起码以我哥涉世未深,被蒙骗的理由就可以对付过去,再使些钱,在报纸上公开悔过书,我怕什么?”

紧接着常冬青放开老谭,坐到了台阶上说道:“你江西的那船矿石,我就觉得不对劲。今天发生这个事情,我也就明白了,你们是为红党办事。钨矿的品位最好的场地就在红党的控制区。刚开始我以为是你是联合当地的那些地主士绅,偷偷的倒买倒卖,但是这么大的量,在现在的开采技术下,能弄到的,这样有组织的行为,只能是很强大的动员能力。”

当常冬青说完这些,谭新建说道:“冬青,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大哥就无法再进行工作了,而且,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物资通道,就毁掉了,前线的战士们每天缺医少药,处在生死边缘,你这是要他们的命。”

常冬青冷漠的说道:“我从小就和我爹不亲,懂事的时候就十六铺忍饥挨饿,要不是大哥带着我从小卖报纸,帮人擦皮鞋补贴家用。我娘帮人教书识字。老谭,我不允许有任何力量,去伤害我的家人。我爹已经没了,我不想我的亲人也没了。只要谁打他们注意,我坚决不会让他活。”

谭新建看到常冬青眼睛中喊着泪光,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心情。

着急的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我们有组织纪律,你要三思啊。”

“行,我三思。我大哥那里也不去,我将他送到老屋养伤,这边要是随便来个人,你也保护不了。另外,和你背后的人打个招呼,就说我说的,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个解释。要人,就来找我,还有,别和我耍花招,你们的矿石,我能让费达尔收,也能让费达尔不收。”

谭新年看到事情已经是不可控制的状态中了,只好说道:“那行,大哥和你走没事,现在也就你能保护他了,但是组织上和你联系的话,我必须要汇报。我就想问你为什么就确定我是红党那边的人?”

常冬青笑了笑说道:“现在继续用钱的势力,日本人不缺,国府那边的倒卖物资,哪能让你这个小缉私警长能插上手。其他的帮派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最重要的,我是相信老哥,我们常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但是出卖祖宗的事情,我们兄弟俩还不会去干。”

然后缓和下来说:“老谭,我爹的生死现在查不出原因,你也别怪我,惹急我了,我将大哥送到欧洲和美国去。”

说完,再也没有搭理谭新建,走到屋中。

“冬青哥,大哥是怎么回事?”张濛紧张的问道。

常冬青不能将事情的告诉她说道:“大哥这是回来来看看我们,走路上遇到了土肥了,还好他给老谭发现了。不然这个世道真的要人命。”

张濛也觉得常冬青说的有道理:“咱们是不是将大哥送到医院去,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

常冬青说道:“这个就算了,还是回家吧。我爹这边的事情财结束没有多久,要是送到医院,那些小报的记者不知道怎么写,另外家中的条件静养也方便。他怎么样?”

”我刚才试过他的脉搏了,血压什么的正常,就是等醒过来,失血太多有点亏。“张濛说道自己的专业,也是不含糊。

”那行,能移动不?不能放在这边,条件也不是很好,我想让大哥回家。“常冬青关心的问道。

张濛想了想说道:“只要,不是太用力挣破伤口是可以的。”

常冬青犹豫了会,最后说道:“先弄回家,江叔在我妈那边,家中就的佣人,都是临时过来打扫卫生的,少荣在老屋那边。”

说完,走到外边,看到坐在外边的谭新建。

说道:“先将老大送回老屋,你来帮着搭把手。”

两人将昏迷的常冬则小心翼翼的扶上汽车。

常冬青对着张濛说道:“将那个急救的药箱给我,你以后下班就去我家,帮我哥换药。今天晚上太晚了,让老谭先送你回去。你都辛苦了一天了。”

然后接过张濛手中的药箱,放在了后备箱中。

谭新建也没有办法,本来想跟着常冬青去老屋的,但是很明显常冬青不给他机会。

只好对着张濛说道:“张小姐,放心吧。”然后对着常冬青:“冬青你放心,我一定将张小姐安全送回家。”

常冬青没有说话,拍了拍谭新建的肩膀。

目送着老谭的车子离开,常冬青也发动汽车向着老屋开过去。

今天的街上和平时不一样,整个交通要道上都被军警宪特设置了关卡。

车子缓慢的行驶着,等来到关口。

一个警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叼着香烟,歪戴着帽子。

用手中的警棍敲击着车窗,最终吊儿郎当的说道:“证件,从哪来,上哪去?”

常冬青摇下车窗,看着那个警察笑骂道:“张二狗,你小子行啊,现在也开始嘚瑟起来了?”

那个还散漫的警察听到常冬青叫他,顺着路边的灯光看去。

见到是常冬青,连忙说道:“原来是常医生,您怎么这么晚财回去。”

这个人常冬青是有印象的,最早在拍摄现场的时候就是和谭新建的后面。

后来在村子中的那起案子中两人也见过面,最后在常玉成葬礼上也是这小子随着谭新建帮忙维持现场秩序的。

常冬青打开车中柜子,拿出两包烟,扔给了张二狗,说道:“我哥从老家回来,我去接他。你小点声,老爷子的事情忙的够呛,他在车子后边睡着了,不要打扰了。”

张二狗那着香烟,向着车窗后边看去,看到常冬则的脸庞。

他也是见过常家大少爷,连忙说:“你们哥两是真孝顺,看大爷的样子累的不轻啊。你先走。”

说完准备敬礼放心,常冬青没有动却将手中的证件递给了他:“你们大晚上的搞什么,你还是走个程序吧,不然你没有办法交差,我不为难下边办事的人。”

张二狗一边接过证件,一边嘟囔着说道:“这还不是抓红党嘛,听说有个重要的成员受了枪伤,现在不仅道路被设关卡,现在医院,小诊所都在排查。得咧,您这个没有问题,这段时间不太平,您多注意。”

装模作样的看了半晌,这时候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争执声音。

将证件接过手中,常冬青问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张二狗面带不屑的说道:“人手不够,就从码头那边解了帮帮闲的小赤佬。估计是不是又摸哪家小少妇的屁股了。”

“这样都行?”常冬青感到不可相信。

张二狗不在意的说道:“国府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您啊是体面人,见不到这里边的龌龊。行,常医生您先走吧。“

常冬青说了声谢谢,开着车缓缓的驶过关卡。

就在路过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马褂的三角眼瘦小的青皮,在和别人嚣张的说着什么话。

前行不久,回到了老屋。王少荣连忙赶了上来,正要说话。

常冬青冲着他摆摆手,让他不要出声,示意他将大门去关好……

第一百三十章堵截

党务调查科的行动队在本身的构成上基本上都是随时待命的,平时的枪都是在枪柜中锁好的,只有在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才可以领取。

正在办公室中怡然自得的黄成涛突然听到从站长室打来的电话,也是一头雾水。

但是毕竟是老特工,随即也反应了过来拿起电话说道:“任斌,叫你的人领好家伙待命。你和我一起去站长办公室。”

急急忙忙会合了任斌,快速的来到吴亚醒的办公室说道:“站长,有行动?”

吴亚醒看看手表的时间,虽然黄成涛和他不对付,但是这个人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不到三分钟,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抬头看向常冬青说道:“冬青,你将具体的情况和黄副站长说说吧。”

“黄站长,我上次根据站长的指示,奉命调查原上海站督查股的的股长朱江,已经取得了结果。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在职期间贪赃枉法,杀害自己的妻子,假装瘫痪,以逃避罪责的事实。所以求助你们行动科协助抓捕。”

常冬青不紧不慢的将事情的起因结果有条不紊的告诉了黄成涛。

这下黄副主任心中暗道坏了,看来这次朱江的事情发了。

常冬青是个不叫的狗,当真有心计的人,事情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接到。

随即疑惑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老朱这个人可是咱们站的老人了,再说他已经瘫痪在床,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常冬青随手将自己刚才给站长看的资料递给了黄成涛。

疑惑的拿过来在那边翻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任斌也是用力的在后边凑上脑袋。

看到上边的内容,两个人也是非常的震惊。

只见黄成涛抬起头来惊惧的看向常冬青说:“你这些是哪来的?这个是真的?”

常冬青点点头:“黄站长,这个是我在上海找了好几个这方面的大夫诊断以后的结果,而且我经过死者家属的确认,已经对朱江的妻子进行了再次解剖后得到结果。”

他没有说自己在朱江家中还安排了人盯梢,不想让自己的手底下的力量暴露在别人的眼线当中。

黄成涛身边的任斌,看到常冬青在那边平和的和黄副站长说话。

他的心中是嫉妒的,这个家伙以前只不过是自己手中砧板上边的肉。

现在是平步青云得到了吴亚醒的提携和自己在一起工作,随即带着怪腔的说道:“常室长,你这些都是纸面上的证据,要是咱们现在抓人是不是不妥,都是老兄弟了,要是抓错了,会不会寒了咱们站里边的心。”

其实从心底中黄成涛也是知道这个朱江被抓起来,势必对自己产生影响。可是他只不过是个副站长,在吴亚醒面前可以阴奉阳违,但不能当面拒绝。

就在两难的时候,任斌的声音传了过来,也是顺着话头说道:“站长,我觉得任斌的话说的对,要是弄错了,上上下下咱们都不好交代啊。”

吴亚醒听了以后,正想说话,就听到常冬青的话突然说出:“咱们去将朱股长,请过来不就行了?要是没有问题也是大家放心,要是有问题也不能让他跑了。”

“你这是草菅人命,你以为行动队是什么,随随便便抓人……”任斌这边听了以后,以为抓到了常冬青的话柄,随即反驳着。

吴亚醒看到下边的两方有着准备争吵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这里是站长办公室,你当是你们的行动队和督查股。现在的这个事情,就先安排人去将那个朱江带回来审审看,毕竟很多线索都指向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这边和南京方面协调,都去吧。”

“站长,我……”任斌还想争辩着什么,但是被身边的黄成涛制止着。

随即黄成涛说道:“好的,站长。我现在就安排任斌去。”

连忙用眼色不断的示意着他赶快离开。

看到这样的情况,任斌无可奈何的,被黄成涛推到了门外。

两个人走到黄成涛的办公室,任斌嘴中还骂咧咧的说道:“什么玩意,拿着鸡毛当令箭。狗仗人势的东西。”

“行了,你骂够了没有?骂够了,就赶快带人去朱江家,将人给我带回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走以后五分钟,我打电话给朱江。记住,我不要活口。”

听到自己的老上司的交代,任斌的眼色中带着点疑惑,也带着点阴狠。

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明白,站长。你就瞧好吧。”

随即走路带风的离开了黄成涛的办公室。

不一会,下边的楼梯口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伴随着整队,和汽车发动,行动队的人坐在汽车上快速的驶离光武调查科上海站。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早在二楼窗户边上看着的黄成涛看了看手表,拿起桌上的电话说道:“你的事爆发了,还是相伴办法赶快走吧。”

就在那边在家中等待着焦赞来的朱江,失魂落魄的将电话无神的任凭在手中滑下。

他的心中早就打算好了,遣散了手底下的人,引诱焦赞当替死鬼,然后烧了屋子,从此远走天涯。

但是现在也就差几个小时,这系列的事情眼看就要成功了。现在看来是功亏一篑。

“妈的,那个黄成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打电话说明上海站已经开始行动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跑吧。就是能这样下去,那帮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打定了心思,朱江没有耽误时间。随即穿上件早就藏好的邮递员的衣服,悄悄地从后门的窗户走了出去。

架起早就放置在那边的自行车,不动声色的从大路上扬长而去。

就在他的身边,迎面开过来的几辆汽车擦身而过。

躲在帽子下边的眼神,看到了坐在第一辆汽车的副驾驶的任斌。

随后将自行车拐到了,另外的小路上。

这边的任斌没有任何发现,他的心思想的是怎么完成黄副主任的交代。

在朱江家的外围,训练有素的行动队人员将整个屋子包围起来。

拿出手中的枪,看了下屋中的动静。示意跟随的人员准备进行强行突破。

只见三人一组的行动队成员,两个将手相互交叉形成了一个镫子,另外剩下的那个人向后退了几步。

突然间发力,快速的跑了起来,然后凌空一跃,踩在了手上,下边的两人随即用力向上给了个发力,那中间的人瞬间给了力量,轻松的越过了墙头。

这样的队伍有五组,其他的四个人翻越出去以后,向着屋中跑去,剩下的以后却跑到门口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看到门打开,任斌示意全部人员快速的向着屋中包围过去。

等到了屋中踹开门,经验丰富的任斌发现不对了,走到桌子边上,那上边还冒着热气的茶杯,伸出手试了试随即骂道:“这孙子跑了,其他人上去搜。”

然后走到了电话边上,拿起电话说道:“站长,你电话太早了。那个家伙跑了,咱们怎么办?”

黄成涛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电话,听到那边,那么说,也是后悔自己没有沉住气。但是跑了总比抓到好,定定心神说道:“你继续抓捕,这个事情我会和站长去说,其他的事情你别多想。”

然后放下电话,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吴亚醒的办公室焦急的说道:“站长,朱江那个小子跑了。”

吴亚醒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却出现差池:“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那个家伙跑了,任斌这个行动队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滚蛋。”

“站长,站长。你别生气,刚才任斌电话说了,人是早就跑了,估计是发现了什么。”黄成涛当然是为任斌进行遮掩。

在边上听着的常冬青,也是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接到金燕子的情报说是今天下午不用来上班的。

而且,昨天晚上王少荣告诉自己,他已经将焦赞弄到了水排帮的隐秘地点藏起来了。

他看着在那边不断惺惺作态的黄成涛,脸色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跑了,就跑了吧。站长,我看现在咱们最主要的是将码头和车站给封锁了,不能让这个家伙跑出上海。”

已经是在懊悔中的吴亚醒,听到常冬青的提示,也是反映了过来。

大声吩咐到:“对,对,对……。老黄,你先去让人封锁起那些出外的通道。”

看到吴亚醒这么说,常冬青连忙说道:“站长,这件事情督查股也是参与的,和警察局和宪兵这边还是我们去联系,您放心,我保证让着小子跑不了。”

听到他这么说,黄成涛不由的将眼色看了过去。心中想到,这个小子不是善茬,这是借着机会,来消弱行动队的势力。

吴亚醒当然希望能这么做,随即答应了常冬青的请求。

而在逃脱了劫难的朱江的那边,急忙将车子拐向了自己的老宅子那边。

将车停在门口,用手敲击着大门,半天没有开门。

他的心是真的慌张了,难道最坏的打算开始了?

也不耽误,立马从后门的位置翻墙到老屋中。

直接奔向屋子中的地窖当中,那边是他藏宝的地方,焦赞住了这么久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没有想到是,他看到的地窖中已经被挖掘的坑坑洼洼。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朱江嘴中咬出血来了,半晌无力的说道:“焦赞我艹你姥姥,你这个王八蛋。”

他是知道了,自己老婆帮助老站长的钱是全部被焦赞个家伙给弄跑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有想到那个废物有这样的心机。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他现在也是没有多想,然后随即翻身来到院墙边上。

用力翻过墙的一边,落户在边上的宅子中。

都说是狡兔三窟,这个朱江还是蛮狡猾的,他在自己的老宅子的边上也买了一间屋子,作为备用的安全屋。

这样下来既可以监视老宅,也让人意想不到。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边放置的是其他的证件和衣服,还有点经费。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箱子,换上衣服和进行了简单的化妆,改头换面的朱江再次消失在巷道的尽头。

他没有想到是,他的行动,早就被监视的王少荣看在了眼中。

王少荣也是常冬青准备的后手,他做事都将最坏的结果考虑到了,才有这样的准备。

常冬青接到吴亚醒让督察室参加任务的消息,也是没有耽误,随即来到了王伟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党务调查科这么大的行动是瞒不住王伟的,他是知道行动队是要出任务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是常冬青的主导:“冬青啊,这几天休息还好吧,身体怎么样?”

看到王伟笑眯眯的样子,常冬青也是没有隐瞒。将事情全部告诉了王伟,在结尾的时候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我也不确定,想的是打草惊蛇,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发展成这样。怪我没有和股长沟通。”

本来王伟很不高兴,但是看到常冬青这么说,也是给了自己的台阶,随即说道:“你也是有自己的顾虑,但是以后这些事你要和我通个气,省的到时候我很难对付。”

这是有着敲打的意思了,常冬青是个明白人,再三表示,以后自己不会犯错了。

然后说道:“股长,我和室里的同志去外边,其他的警察署和宪兵等那些外联还要你亲自来。”

他话的意思,就是给王伟立功的机会,不管怎么样,跑了是股长没有事,要是没有跑掉,那么协查的功劳是跑不了。

交代完事情,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带着督查室的人向着外边跑去。

浦江码头上,眼看着面前的轮船就在眼前,经过了层层盘查的朱江,顺着楼梯向着船上走去。

只要上船吗,自己就能逃出生天,以后有机会,凡是今天的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传来了调侃的声音:“朱股长,你康复了,简直是医学的奇迹……”

第一百三十一章节审讯

七月份盛夏的提请爱情闷热无风,虽然是傍晚时分,但是火一样的太阳不断地炙烤着大地。地面上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蒸笼散发着令人透不过气的热气。

虽然临近浦江码头,登船梯悬浮在半空,空气中的水汽带着丝潮湿的味道。

听到声音的朱江却在冒着冷汗,豆大的汗珠从礼帽下边化过妆的脸上,滑落下来。

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其实常冬青找到督查室的那几个科员的时候,就是想着用他们对朱江的熟悉进行抓捕。

可是没有想到事实比他想的顺利,王少荣已经全方位的跟踪在了后面。

这个逐渐不愧是干过情报工作的,在当他发现事情不妙的时候,就果断换掉衣服,舍弃了大笔的钱财,离开了他的藏身的宅子。

在路上不断的换车和改变装束,采用的手段极其油滑。

再狡猾的狐狸也是斗不过好猎手,王少荣以前就是专门受到过专业的训练。

而且常冬青在红党接受训练以后,也经常给他讲述一些特工的教程。

自从常玉成去世以后,王少荣也是没有了什么心思,成为常冬青的影子是他唯一能够报答常家两代人的恩义,所以他也在不断和别人学习,讨教。

本来的意思是代替常冬青,出面那些不方便出手的地方。

他一直在伪装成一个羸弱的普通富家子弟,将底牌留在自己手中已经变成了常冬青的习惯。

所以朱江的这些伎俩没有瞒得住王少荣的眼睛,在几次跟踪后,就被发现了去往码头的目的。

在路上王少荣用电话将自己观察的结果通知了常冬青,随后在党务调查科的帮助下找到了浦江码头的轮船离岗时间表。

终于发现下午有艘去菲律宾但要途径香港停靠的商船。

随后,常冬青没有耽误,集合自己队伍中的人提前埋伏在浦江码头这边。

为了放置投鼠忌器的朱江身上有携带武器,所以在这个半空的位置上对他进行堵截。

常冬青笑着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对你恶人自有天收。你还是和我会调查科去解释吧。”

就在他说话期间,僵直在铁制楼梯的上边的朱江感觉背后后背的位置已经被什么东西顶着。

按照他的职业习惯,他是知道这是枪管的触感,随即只好乖乖的服从命令。

坐到了押送的汽车上,常冬青吩咐跟随的三男两女中的最年轻的张威去码头那边的值班室打电话给了调查科那边,安排接应的人手。

陈力和万华一左一右的将已经崔头丧气的朱江夹在车的后座上,并且将他的身上仔细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武器,然后脱下朱江的一只鞋子,用鞋带在背后交叉扣住了两个大拇指。

常冬青在车头的位置和王少荣在那边边抽烟,边四处的警戒着。

“你什么时候在身上带的枪?”常冬青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对着王少荣。

王少荣憨厚的笑了笑“这个我一直身上带着,只是平时藏的严实,你也没有问过。”

“那行,你就带着吧。这次的事情算是有了交代了。估计你和我去党务调查科那边上班是实打实的事情了,我这个手底下的几个人,给你安排的是教官的职位。我不需要他们能成为什么精干的帮手,但是我不希望他们在我带领下遇到什么意外。”

常冬青有些时候有点悲天悯人,他虽然冷漠,但是并不代表他漠视生命。

看过战场,也是在医生的时候看过人的离去,只要不是对自己有着伤害,他还是不准备使用暴力。

“明白了,少爷。我知道。但是你怎么解释我们直接在码头上抓到这个人?”王少荣在边上担心的问道。

常冬青笑着说:“心理学当中有个行为分析,我看过朱江的资料。他的家中的很多人在香港和南洋做生意,出事了身上有没有钱,他不投奔那些家族的人还不饿死?所以我就安排你在码头这边守着,最后没有想到我运气好,查明了航班,让你提前在这边守着。”

“这样也行?这个道理说不通,难道你就这么自信他不会乘火车,或者其他工具凶案离开上海然后再图谋打算。”王少荣感觉常冬青的话有点牵强附会。

常冬青扔下了手中的烟蒂说道:“不在于相信不相信,事实是我抓住了这个家伙。咱们老祖宗说过只要你赢了,你就是放屁都有人说你是香的。上峰的命令其实不在乎你的过程,踩狗屎运也好,或者你精心策划也好,他们要的是结果。我抓住了嫌疑犯,所以我说什么都可以。”

王少荣听了常冬青的这番话,也是觉得有道理,但是感觉也是那里不对。

向着四周看看,说道:“我抓的那个焦赞怎么说?还有搜出来的那些钱?”

“他看到你的脸没有?”常冬青心中想着还有这个麻烦要处理。

王少荣想了想说道:“这个没有我全程是蒙着脸的,最后安置他的地方是水排帮以前废弃的据点,周围没有什么人。“

就在说话间,汽车的轰鸣声传了过来,行动队的人看样子是到了。

常冬青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打电话给谭新建,让他带人以抓捕人犯偶然搜查到情况,将这个焦赞先送到牢里边关着,想看看情况以后再说吧,我估计这个家伙不敢说实话,他要是知道朱江出事了,也怕惹祸上身。”

正在边上交代着事情,只见车队停下来,上边的任斌带着人飞奔而来。

边跑还在那边焦急的说道:“快,快,快……别让那个人怕了。人哪?”

常冬青看着他装模作样假装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样子,也是觉得恶心。

说到:“任队长,没事。别紧张,人在车上跑不了。”

“哈哈哈,常室长,你们督查股和我们行动队配合严密,终于抓到了嫌犯,这个可是个好事情。”

任斌受命抓朱江,但是让他给跑了,现在过来也是想沾点功劳,所以这话出来的意思就是想让常冬青给他在行动不利上边进行补救。

“呸,人是我们抓的,你们倒是会捡便宜。行动队十几号人,有情报,连抓人都让人跑了,还有脸说。”曹丽是小辣椒,她是早就看不惯任斌这种厚脸皮的人。

任斌也是不恼,无赖的说道:“曹大小姐,话不能乱说,我们才是这次行动的执行人,要不咱们能来的这么快?把人交给我们吧,这种事情是还是咱们行动队专业。”

那边的徐琴是有点看不下去,而且这次将朱江抓获以后,自己的老情人王伟就能稳坐督查股的正位了。

她说道:”任队长,我觉得小曹说的有道理,这个人还是我们送过去,万一半路上给你们弄死了,这个事情就没有办法交代了。“

关于党务调查科上海站以前的龌龊,徐琴是老人,当然明白这里边的猫腻,她警告的说道。

其实任斌打的还真是这个心思,在半路上解决这个朱江,现在被徐琴戳破了也是恼羞成怒。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任斌,今天这个功劳是我们督查室的。咱们已经打电话给了吴站长了,站长的指示是一定要活口,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这个任斌也曾经是曹丽的追求者,给他弄的自己不胜其烦,所以曹丽也没有给他面子。

看到还要在那边说话的曹丽,常冬青抬抬手说道:“行了,不说了。”然后看向任斌说:“任队长,小曹说的对。上边要的是活口,准备让他将吞下来的钱给吐出来,还是我们押送吧。”

众目睽睽下,大家已经将话都说出来了,任斌的心思也不好再用,他在挣扎着事情到底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常冬青说道:“张威你陪两个女士坐任队长的车,我这边让陈力和万华押送,我坐那辆,少荣去开车。站长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将人带回去。任队长,你不会连女人都不照顾吧。我们车子坐不下。”

话都已经到这里,任斌也没有办法坚持什么,现在站长也知道了,自己反而更不好动手了。

只能恨恨的说道:“好,我带她们上我的车跟着。”

说完头也没有回的向着车边走去,常冬青给徐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们几个赶快跟上。

让徐琴和曹丽去任斌的车上也是有着监视的意思,他不好拒绝的。

党务调查科下边有个地下室,以前是作为别墅主人的储藏室使用的,面积非常的大。

但是被上海站接手了以后,这里被改建成了刑讯和临时关押嫌犯的地方。

在这个幽暗封闭的空间中周围全部是水泥封死,只有一个通风口让这里通风,透着外边的光亮,墙上挂着各种刑具。

在靠后的地方是个十字架的木桩,上边黑黝黝的挂着血渍。

而在一边,是个审讯的桌椅面对着一个单独的凳子。

朱江坐在那个凳子上,脸上的化妆已经被扯了下来,带着颓废的神色。

而黄成涛却带着任斌坐在了他的背面,他两人后背的是一面玻璃镜子。

“老朱,这个地方你是知道的。这个地盘是我们行动队的地盘,就没有在我手底下没有不开口的人,你是怎么杀害你老婆,怎么侵吞那些赃款的。别让我动手,同事一场我给你个痛快的。“黄成涛这时候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拿着面前的茶杯。

现在是盛夏时节,但是地下室的阴冷却让人感到心底的凉意。

朱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只要吐出来口,自己的小命就完蛋了。而且他手中的钱在他的认为中已经被焦赞弄走了,这个时候只能闭口不言。

他闭上眼睛,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啪“一声巨响,任斌扯开自己的衣领,声色俱厉的说道:“姓朱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ini不说话就可以了?我们是有证据的你是装瘫子,杀老婆。吞赃款。就这几样你就是个死罪。你信不信,我给你尝尝我们行动队的大菜,保证你求死都不行。”

这个是审讯的技巧,一个是唱红脸,一个是唱白脸。

就在里边说话的时候,在背后的镜子中的另外一个屋子当中吴亚醒和邵泽刚却在那边带着耳机在听着审讯室的动静。

这是个专门做来监听审讯室的地方,墙上的镜子是个玻璃单面涂装的,审讯室看不到这边,但是这边却将审讯室看的一清二楚。

“站长,这个朱江看来是死不开口,是不是要老黄给他上上手段。”边上的邵泽刚说道。

吴亚醒将耳机一边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听到邵泽刚这么说,阴阴地看了过去。

说道:“上边的意思是将钱先弄出来,咱们这个时候是齐心合力,不要相互争斗。老黄要是没有成绩,我们只能自己掏腰包补亏空,这个事情咱们谁也没有招。”

其实邵泽刚能过来,也是有着想看看黄成涛动刑的意思,只要弄死了朱江,他就逃不了责任。

但是没有想到吴亚醒看破了他的用心,暗中警告了下,也只能讪讪的笑着。

而在那边的黄成涛何尝不想收拾这个朱江,但是他不敢,自己南京那边的人也是知道老站长的那笔钱的数量不少,都是美金英镑银元和黄金的硬通货,发出来的话是要一定弄到手。

现在他和吴亚醒都是骑虎难下,大家的首要目的是都要弄到这笔钱。

他知道吴亚醒个老东西,一定坐在监视室中在背后看着自己,随即也是平静的说道:“老朱,别死撑了,你说出来还能保命,你不说你的小命就完蛋了。”

朱江抬起头来看着昔日的老同事说道:“黄副站长,咱们当年弄钱的时候,大家可都是有份的。说我装瘫,这个我是慢慢恢复的,还真不是装,说我杀老婆,大家都知道她是意外,医院也是这么说,更意外的是说什么钱,我这就更不知道了。”

“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审讯二

黄副主任知道自己背后一定会有人监听,听到朱江大言不惭的将做事情都抖露出来,也是恼羞成怒。

“别胡说八道,你小子真的是可以,临死还要垫背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任斌看到自己这边的一同审讯的黄主任窘境也是跟着恼怒起来。

这些事情,他也是有参与,当然明白这个朱江口中的意思。

现在是上边要这笔钱,所以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抠不出来,顺藤摸瓜查下,涉及的人就会被暴露在阳光底下,那时候整个党务调查科上上下除了出事以后来的人,剩下来的老人那是有一个算一个。

正要发火喊人的时候,他被黄成涛拦着了。只见黄副主任随后拿起桌上的香烟,走到朱江那边。

递给了了坐在那边的朱江,擦亮手中的火柴点上。

随即接着点火的空隙,低声的说到:”老兄,你这次是跑不了。上边的那些人已经发话了,你不把钱叫出来,我们谁都过不去。你现在孤家寡人,哥几个还要养家糊口,你不能指望我们给你背上债务吧。“

说完,站直了身体将手臂挥挥,把火柴熄灭,看着面前的人。

朱江也是没有客气,深深地吸了口烟,在嘴巴中过滤一下深深地吐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黄成涛说道:“黄副站长,黄副主任,你说的我听不懂。我残疾这件事请是有医院记录的,几个专家会诊。至于怎么好的我倒到现在也是糊里糊涂。至于我妻子的事情,是她的意外,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站长的的赃款我就更不知道你说什么意思了,抱歉。”

听到他这席话,黄成涛也是不怒反笑,好像听了个好听的笑话。

转过身体,阴沉着脸对着任斌说道:“我真的不明白咱们的朱股长哪里来的自信,任斌让外边的兄弟们进来吧,看样子不上点手段,不知道咱们这些是混阎王殿的。”

就听到任斌双眼带着残忍的目光,走到门口大声说道:“来人。”

就见两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了进来,直接冲向坐在椅子上边的朱江。

连拖带拽的将朱江绑到了十字架上,拔去了穿在外边的外套。

“给咱们的朱股长先来个全套,先用棍棒皮鞭松松皮,再用竹签松松骨,最后用水火给咱们涮涮肉。朱股长,你就好好享受吧。”边上任斌一边去墙上拿刑具,一边在那边用言语威胁着。

看到黄成涛和任斌要来真格的了,这边的朱江也是被瞬间的形势变化给吓蒙了。

连忙大声喊道:“我是国府的公务人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

“朱老兄,你就别犟了,痛快点,我也早弄完,也是早交代不是?”这两人配合的还真不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两套方案还是很有默契。

“姓黄的,你不得好死。我是冤枉的,你这个王八蛋……”

被困住的朱江,嘴中还是不饶的在那边叫着,全身已经在颤抖起来。

黄成涛到没有什么,看来是要上手段了说道:“打”

紧接着不断的凄惨的嚎叫声回响在地下室当中,不断的萦绕像厉鬼的尖叫。

而正在隔壁监视室看着面前这一幕的吴亚醒和邵泽刚也是放下手中的耳机,不愿意听到这个闹心的场面。

“站长,咱们要是上手段,不小心将这个朱江打坏了,到时候死无对证也是麻烦了,这样到时候别人说啥是啥咱们怎么办?”邵泽刚看到动刑了,也是有着兔死狐悲的感觉。

吴亚醒挥手止住邵泽刚想继续劝下去的话说道:“玉不琢不成器,上面要的紧,给我们只有三天时间,这个朱江到没有什么,他表弟可是南洋那边的富豪,要是走动南京那边的关系,估计你和我背后的人都要追查责任。”

“但是……”邵泽刚也是心中有着顾虑,做情报的就像狐狸,总是给自己留下余地的。

吴亚醒想了想说道:“你去给老黄说下,不要搞出人命。活着的比死了的好。”

说完,将自己的后背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闭上了眼睛。

这边在进行惨无人道的刑讯拷问,而在常冬青的别墅中,王少荣却将两个大皮箱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少爷,按照你的吩咐。我打电话给了谭哥将那个焦赞给弄走了,这些钱是我在主持挖出来的。”边说边将箱子打开。

里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银元和钞票,在角落上还有大小黄鱼。

常冬青看了看里边,随便在那边翻动着说道:“看来这是前任站长和那个朱江的所有积蓄了,还真不少。”

“我已经点过数目了,银元十万,美金英镑各两万,还有就是大黄鱼五十根,小黄鱼两百根。你说他们咋弄这么多的钱?这也是太多了。”王少荣也是感叹的说。

常冬青边说着,便将里边的东西各分成三份:“这是个不稀奇,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本来这个朱江的家族也不算差,而且这么多年和前任站长用心搜刮。最大的那边我听说是前任站长,在发现事情要暴露以后,将这个上海站的运营经费都准备卷跑的心思。”

然后将所有的钱分成大中小三份说道:“小的那份你送给佟老他们当经费,带美金英镑的那份中等的你走下广告公司的账目给洗白了。最后剩下来的那份大的,我留下来备用。”

想了想又从那堆钱中拿出了二十根几条放在了王少荣面前。

“这个,这个使不得,少爷。我在这边有吃有喝,而且也不怎么用钱。”王少荣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

常冬青正色的说:“少荣,这些钱我有大用,具体用在什么地方我不能说。你也要攒点钱了。现在咱们兄弟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你将来也要成家立业,也别委屈了自己。不管你以前和老爷子干什么,现在你是我的亲兄弟,所以我不会委屈你。你相信我,当你以后要是有结婚的时候,哥,给你买房子置家产。”

最近一段时间,王少荣也是和常冬青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不知道常冬青天天在忙什么,还以为对自己有了疏远。

今天晚上听到常冬青这么说,也是觉得最近的事情自己想多了。

常冬青拍拍她的肩膀说道:“等以后老爷子的仇报了,你我就离开这个城市。我带着你,咱们去国外过好日子。咱们两家还住在一起。所以,这些钱就是给你的傍身的钱,我信任你。”

第二天早上常冬青和王少荣,照例早早的来到调查科。

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里边的人在议论纷纷。

看到这样的情况常冬青有点脸色铁青,他是很不喜欢在办公室的环境中看到大家懈怠。

随即说道:“早上都没有事了?聚在一起,谈谈聊闲篇。”

看到自己的室长现在在那边带着不悦的神情,众人也停止了讨论。

小辣椒曹路怯生生的说道:“室长,有人在对你使坏,他们屁用没有,昨天审了一夜,没有结果。最后说你学的那什么专业,也有审讯的素质,准备让你去审朱股长。”

常冬青听完了以后,略微思考下说道:“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张威说道:“还能怎么地,就是准备让您背锅呗。”

就在常冬青真要继续问下的时候,就听到徐琴说道:“刚才站长来电话让你去他办公室。”

常冬青听她这么说也没有耽误,随即去吴亚醒那边。

“坐吧。”吴亚醒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已经红肿,带着丝疲惫。

他没有说话,只是听从指示,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吴亚醒说道:“叫你来,你都知道了吧。”

常冬青没有否认,只是在那边点点头头、

“是我让王伟将消息传出来的,昨天他们搞了一夜,看来是没有什么效果。黄副站长提议再逼供下去,就会死人的。听说你的专业是有着这方面的联系,就让我劝你去看看。“

这个时候他到是没有隐瞒,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常冬青。

“我是不是就是个背锅的命?还是说我好欺负。”常冬青的语气很平淡。

吴亚醒笑着说到:“你倒是看得很清楚。上边给的时间紧,要让我们赶快撬开朱江的嘴、现在大家很为难,审下去会出现大问题。所以你正好,审不出来,我们就将麻烦送到南京,让那些大爷们去操心,我们都没有责任。审出来了,这是集体功劳,最起码将功折罪。”

他这是也是没有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常冬青笑着说道:“您是答应了?我只好听从安排。”

“好,你看明白了就好。这帮孙子是在给我下套,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所以在把我架在火上烤。出事了都是我的。所以,我给你全部的权限,哪怕是出现任何意外都可以。还需要你走走程序。”

“那我要做到什么程度?”常冬青不傻,他知道现在被规划到了吴亚醒的那头了,所以要问站长的意思。

吴亚醒说道:“最理想的效果是审出来了部分,然后送到南京深挖。这样所有人都不得罪。”

“明白了,那我就试试看吧,反正我是新人,也是刚老上班,失败乃成功之母。”常冬青是完全搞懂了吴亚醒的心思。

看来这个老狐狸是已经有人通过气了,他让常冬青审朱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随即走到了办公室,吩咐人将朱江的审讯记录和资料再次的拿过来仔细的研读着。

审讯室中,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朱江瘫软的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不能开口,开口就是个死。

在那天他离开自己的隐藏地方以后,他干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用电话的方式给正在南京参加南洋归国华侨商会的表弟,说明了情况。表弟给他出的办法是能逃出上海就逃出上海,去香港然后想办法疏通关系。

要是没有逃出来,最后的底线是承认自己杀妻的事情,先将自己运作到南京,然后再想办法。

赃款的事情可以用贿赂,最后补齐的办法将他捞出来,毕竟他们南洋华侨在国府初期是有贡献的,现在又是孔部长大力号召归国投资的好时机。

他的心中是侥幸的,也是不想承情自己的家族那边。表弟家是外支,要是自己的丑事被捞出来,那以后自己再也不能翻身了。

所以,他现在就是想办法死扛,说不定对方没有把柄或者前站长的背后的人会出来捞他。

最后一个就是他也是想拖着那帮同流合污的人的背后关系。

他和黄成涛是演戏,因外在他的昨天点烟的时候还有句话是:“三天,审不出来,送南京的话语。”

正在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边的门被打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来人,他认出了是这个人抓的自己。

“是你……“

“是我,朱股长安好。”常冬青坐到了他的对面,隔着桌子说道。

“知道自己戴绿帽子,却一声不吭。医院中发现身体康复,却装作还在瘫痪在床,好隐忍。”

“不动声色,去利用非常手段除掉妻子,好计谋。”

“事发之后,准备好撤退路线,从容不迫离开,好胆略”

“被抓之后,严刑拷打,却始终声称自己是无辜。酷刑之下,只字未吐,好骨气”

“朱股长,我真的很佩服你。你还真是个人才。”常冬青脸色平静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江看着他的眼睛,对面的人不像任斌只会动用武力,也不像黄成涛威逼利诱,却用心理上的压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你胡说,我冤枉,我不是装的,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常冬青也没有看他癫狂的样子,想阐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说道:“你在撒谎,我不会告你我怎么能确定知道这些。但是,我更能确定你一定杀了你老婆,而且你杀她不止一次……”

第一百三十三章审讯三

昏暗的审讯室中,闪亮着橘色的灯光在通风口中被吹动着。

“呼哧呼哧……“地被从通道口的传来的风带来的流动晃动着。

这个时间在常冬青刚才的那番讲话之中,好似凝结了一样。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朱江停止了他的癫狂的嘶嚎,转而在那边争辩着。

“行了,朱股长。咱们别演戏了。真的很没有必要,你现在的西斯底里是准备演给我后边的人看的吧,可以他们没有看你的表演。你不觉得你的演技很浮夸,在你刚才的那出戏中,你可是没有走心啊。”常冬青唏嘘的说道。

也没有看他站了起来,面对着朱江,随手拿起桌上的香烟给朱江当上。

自己也抽出了一根说道:“我在日本学的是心理学专业,当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认出了我,所以你的表现是有犹豫的。另外我在提问的时候,你在下意识的做格挡的动作,说明的你内心对谎言不屑一顾的,另外还有就是你刚才的叫声,这不是纯粹争辩的神情。”

然后只见常冬青身体全部压迫上去,说道:“我不相信,一个在被拷打以后,还注意将自己的头发和仪容整理干净的还悍然赴死,要么是你的内心很强大,要么就是你有所依仗。”

说完,将自己的身体向后离开,对朱江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在进屋的时候就观察着这个朱江,想用言语刺激者面前的人。他发现这个疑犯在外所表现的状态虽然是不断的喊冤,但是两只眼睛中的光芒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确是寒光。

然后观察他的下意识的动作,就很明显的知道,这个人看待自己的神情是跟多的蔑视和不屑。

然后用香烟暂时的拉近距离,最后在点烟的时候,发现朱江的行为不是一个心死的人。

所以,快速的拉开距离,怕他有暴力的倾向,来保证安全。

听到常冬青的分析,坐在审讯椅子上的朱江,也是慢慢的抬起头问道:“你到底是谁,看来你还是很懂这些,国内很少有这么细致观察入微的人员,不简单。”

“那好,我再自我介绍下,我叫常冬青,毕业于京都大学医学系心理学专业,我们这么学科就是一个琢磨人的专业。他其中有个犯罪心理学分支,所以我略有涉猎。”

常冬青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在那边耐心的讲述着。

“现在几点了?”朱江没有他的话,反而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常冬青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对方已经开口了,而且和刚才所看到的神情判若两人,这是他感觉奇怪的地方。

但是还是很忠实的说道:“现在是你下午五点,距离你被抓捕已经二十三个小时。”

听到常冬青这么说,刚才还垂死求挣扎的朱江,缓慢的坐起来。

摆正了个舒适的坐姿,手中半截烟头放松的靠在嘴边。

深吸了一口说道:“你不错,看来系统的学习和自学还是不一样啊,有老师教和没有老师教的人不一样。你的家境不错吧,看你身上的怀表应该是瑞士特制的,并且从你进来,你有细微的抽搐鼻子的动作,但是你还是进来了。身上的衣服,任斌那种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是花溪桥那边手工定制的吧,老手艺剪裁合体。”

朱江现在的边表现和刚才大相径庭,简直就像个朋友在聊天。

常冬青的脑袋中飞快的在闪烁着:这是个高手,而且阅历很丰富,并不知所谓督查室的室长这么简单,而且他的品味不错。

随即以静制动的说道:”手表是家父的遗物,西装到是您猜对的了。“

看到常冬青没有否认,朱江也是镇定的笑道:“我出生于一八九五年,也就是甲午年。少年时候我最顽皮,因为是长子长孙所以家父以及祖父管教甚严。”

朱江没有搭理他的话茬,他知道面前的人不是无的放矢。

“我们家是正房,所以家中很多兄弟也是读的私塾,但是我性格鲁莽。一九一一年,我十六岁,在家中惹了事情,最后无奈去了南洋,最后在洋学堂读书,那个时候也是是我最快乐的时间,也接触了些西方的书籍。”

听到这里,常冬青明白了为什么说专业的和自学的不一样,原来面前的这位应该是在很早的时间研读过相关的书籍,并且有着深刻的研究。

他没有说话,仔细的听着朱江说:“我是属于大气晚成的,在南洋的时候很多华侨在资助孙先生的运动,那时候我就准备跟随先生。可是先生十一次革命,都是无疾而终,最后我只能无奈在受伤期间黯然回到姑苏老家养伤。”

常冬青没有说话,给面前的这个人倒上了杯水。递送了过去。

朱江接过来,也没有客气喝上一口接着说道:“民国元年,孙先生在南京宣誓就职临时大总统,改国号为中华国府。我在家中已经结婚,对方虽无感情,但也是大家闺秀。你懂的,联姻。最后女方家中看我曾经的经历,决定资助我重返国府就职。”

这个时候他的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不紧不慢。

眼睛中带着回忆说道:“因为当年没有档案,我只能找寻老长官。最后我在老长官的安排下,去了广东黄埔。”

“你是军官?还是学员?”常冬青打断的问道。

朱江讥笑的说道:“我那时候已经二十九岁了,所以学习很辛苦,最后被分配到上海这个地方。但是没有想到,我遇到是那些投机倒把的家伙,所以我在抗争,但是我没有办法。”

常冬青明白沉默了,但是没有向着刚才那样打断。

朱江接着说道:”然后,那些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家伙,占据高位,官商勾结。你知道我们一期有很多的人分为两党。就因为这个,我被抓到了把柄,最后只能为了前程我老婆爬上了别人的床。“

常冬青知道那个学校的情况,也知道很多人被逼无奈。

朱江调整了下情绪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同流合污,最后他们很过分,甚至专门的委派我出去公干,好方便他们私会。有一次,我甚至为了赶回来,却在家中看到老站长趴在我媳妇的身上,我却关门而走。”

常冬青看到这样的情况,拿起另外一颗递上去。

”最后,我只能忍着。我老婆算是食髓知味了。说句难听的,我这边刚过完夫妻生活,屁股都没有擦。她就爬上了站长的床。这其中还有她姐姐拉的线,所以我想杀了她。我告诉她,带她回娘家,最后在半路上我向着车子的屁股后面撞去,最后没有想到却……“

常冬青说道:”却没有舍得,最后你用生命撞上了去,所以你那次车祸是想同归于尽?“

“是的,我撞上去了,最后被人救出来。刚开始身体没有什么知觉。这对狗男女更加的恬不知耻,最后我老婆甚至和她姐姐,在我生病期间一起去站长家里。而我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已经逐渐痊愈了。”

“你的那个叫骨髓震荡,我问过别人,刚开始不行看,后边就会变好的。所以你没有告诉你老婆。”常冬青看着他说道。

朱江用烟头点燃新的香烟,深呼吸一口接着说道:“我能怎么说,我那时候心中充满着恨意。所以我在等机会,有次我发现她在偷偷摸摸的藏东西,我就悄悄地去看,最后我发现那是两箱钱。”

这下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人是由爱生恨,最后心中起了杀意。

常冬青说道:”那你就想办法杀了她,你计划的真不错。“

朱江已经在回忆当中,就像一个艺术家那样在回忆自己的作品。

“我让佣人先回家,然后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等她昏迷已经,我就用钉子钉死了他,她连反应都没有。”朱江得意的笑道。

常冬青听到这里也是听不下去了,连忙说道:“你这个畜生,你老婆的死,都是你害的,难道你以为她那些事情是愿意的?”

他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经过这段时间调查,他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线索。

随即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些档案说道:“你自己看吧。”

朱江也是很奇怪,拿起那些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颤抖的看着。

“你在军校的时候同情红党,甚至一直要求积极参加,这个是你投机的表现。但是最后你因为行为不正,红党没有接受你,最后在清党的时候,你被开隔出队伍,最后是你老婆用身体换的位置。也就是那时候,她变成了你们站长的情人。”

常冬青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朱江的话,让他看到什么脚志大才疏。

随即说道:“就因为这样,前任站长对她很信任,出事前将钱交给她保管,可是给你看到了。起了杀心。别跟我说什么夫妻感情。你特么上完厕所还锁门。真是个混蛋。”

他真的不在乎杀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这么多年看到投胎的多了。

但是面前的朱江,不能报复别人,却杀了自己老婆,真心的不能忍受。

然后说道:“我这边没有派旁人记录,就连监视室我也没有安排其他人。你这样的人,给我个痛快,也给你自己个痛快吧。”

然后将抓住朱江脖领子的手,轻轻地放开。

被威胁的朱江听到常冬青话语和看到桌上的资料,然后失魂落魄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常冬青也是腻歪了他的这幅狗熊样子,不客气的说:“你那些钱去了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前任站长被抓以后,我们都很紧张,最后她提议将钱送到老宅子那边,我找了我以前的老相好的弟弟,说帮忙看房子,但是我知道你们抓我以后,我去老屋子那边看到钱和人都没有了,所以我就跑了。”

朱江这时候只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他不知道是面前的人将他的钱全部卷跑了。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是恶有恶报。

这边的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随即也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老相好的弟弟跑到了什么地方去。”

“他是姑苏人,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是不知道”朱江哀求的说道、

常冬青看到他再也没有说道,随即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说道:“你的事情,我会如实汇报,希望你好自为之。”

随即拉开门,然后离开了审讯室。

就在他离开以后,刚才还在奔溃中的朱江,却偷偷的看着,然后嘴角中带着邪魅的笑容。

常冬青被这个督查股的老油条给弄得已经不胜其烦。

随后来到了吴亚醒的房间,将记录资料放在桌上,随即说道:“站长,这个家伙油盐不进,狡猾的很。”

然后将朱江在审讯室的表现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没事招供了就好,当时现场是几个人“看来吴亚醒还是很满意常冬青的效率的,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看着手中的记录。

常冬青恭敬的说道:“我单独去的”

“糊涂,那监听室有没有人?”吴亚醒惊醒的问道。

“这个没有,我去的时候行动队有行动,就我一个人,在那边审查”

这个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下边乱哄哄地熙熙攘攘,不大一会外边传来敲门声音。

“站长,出事了。犯人自杀了。”

听到这样的话吴亚醒也是没有办法,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看你干的好事。”

对着来人说道:“还不赶快叫救护车。”

然后带着人,没有理睬常冬青,带着人疾驰到地下室去。

常冬青看到现场已经没有了人,随后走到了自己的隔间。

打开抽屉看看里边放的东西,按下按键,随即将卷宗不经意的扔到了桌上。

就在他放松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拿起电话,问候着:“这里是编辑部,您好找哪位。“

只听见那边传来浑厚的声音说道:”冬青君,我即将离开上海,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第一百三十四章招待

常冬青的记忆力非常的好,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连忙说道:“是吗?这是好事,熊井君这次能回去是非常愉快的事情,这个要恭喜你了,什么时候?”

对面的熊井津一听到常冬青爽快的答应,也是非常的高兴。

两人约定在两天后晚上去熊井位于虹口的日侨聚集区那边的家中会面。

就在他刚挂下电话的时候,徐琴在外边敲了敲门随后的声音传了过来:“室长,王股长找您去他的办公室。”

常冬青立马答应着,连忙起身整理下自己的仪容,拿起放置在抽屉中的东西,到了督查股股长的办公室。

“你是怎么搞的?去审讯的时候也不知道在边上安排人,就这样大咧咧的过去。最后逼的那个朱江开始自杀了。这下全科上下都传遍了。”

打开门,还没有等常冬青说话,王股长就劈头盖脸的骂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王伟也只好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怪你,你也是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冒冒失失的让你去审讯朱江,也是为难你了。”

看到面前着这个王股长,常冬青没有进行反驳,就在那边仔细的听着。

随后王伟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有人想整你,经验不足也是没有办法。走,和我去站长那边去,看能不能有个补救的办法。”

看到怒火已经慢慢消下来的股长,常冬青轻声的说道:“股长,您也别为我求情了,这件事情我是故意的,所以怎么去站长那边,我也想和你商量商量。”

说完,走到了王伟身边,将手中的东西递送了过去。

王伟疑惑的将东西打开,里边是捆路引用的磁带,然后抬起头来说道:“这是什么?”

“我是广播电台的股东,所以对录音技术还算是熟悉,这个是刚才在审讯室中我和朱江的对话录音,您以您的名义交给站长就可以了。”说完,名义继续再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王伟。

其实,常冬青知道自己参与朱江的审讯是受到了黄成涛的蛊惑不假,但是更重要的是吴亚醒设下的圈套。要是审讯出来什么了,势必会带出一大帮的人受到牵连。他不相信,这么嚣张的贪污受贿的案子,上海站的前任站长和朱江就能把控,在他们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内幕。

而且,还有就是自己是半路出家进入党务调查科当中,太能干了,那要上边的上司干嘛?所以做错事有些时候比做对了事情更重要。

他看好了自己这边的股长原来是行动队那边不受重用,最后被安插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权利在被品尝以后,很多人都不会放弃的。尤其是朱江这样左右为难的人,常冬青之所以愿意帮他的目的,也就是给这个股长和吴亚醒联系起来的借口。

王伟认真的听他的讲述,也是在那边迅速的思考着,脱口而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份东西,要是我拿出来,我想黄副站长一定不会高兴。我刚来什么事情都不懂,我知道朱江在审讯以后的戒备心太重。要是我安排记录的人在身边,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我在诱导他说出实情。但是在您英明领导下,我们提前通过监视室和审讯室的换气通道,安放了录音设备,取得了决定性了胜利。”

然后顿了顿:“您刚上任,虽然您以前是我们党务调查科上海站的老人,但是您现在更是我们的股长,主心骨。您和吴站长之间沟通顺畅了,我们下边的这些人才能收到你遮风挡雨的保护。”

常冬青的这番话可以说的是非常的让人心思蠢蠢欲动。

朱江也是有野心的人,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面前。

然后开口说道:“来,坐下说、但是这个朱江在你审问以后进行了自杀,这件事情怎么解释。”

朱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他这样的行为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还没有失去性命嘛。其实,他在拖延时间,也是想着能转移到南京去。我这份资料独一份,到时候怎么操作,还要劳烦您和站长亲自上阵了,我这边是到是没有什么为难啊的地方。”

常冬青这是帮督查股和站长背锅,自己能被摘出来。关于这份资料是卖给谁,换取什么利益,。他是不想参与的。

钱他是不需要的,目前他要做出来给人看的是刚入行的菜鸟,有些时候起点低,反而在以后的工作中的事情更好表现出来反差。

但是在朱江的脑子当中,却想的是,这份资料是吴站长对自己的示好。

大家都知道上海站关于对这个常冬青的议论是吴亚醒从外边弄来的,提前给打上了标记。

将录音带给自己,让自己立功,是不是受到了站长授意。

思考了半天,王伟咬咬牙。宁做鸡头,不当凤尾。自己也是搏一搏,这么多年来,事情没有少做,但是功劳都是别人的,就是自己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然后咬牙说道:“行,你先回去。我这边想给站长汇报下。另外,关于朱江自杀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经验不足,等我这边安排好,最近有个内部的训练班,到时候你去上上课,干咱们这行的也需要专业技术的。”

看到朱江已经下定了决心,常冬青起身告辞。

朱江也拿起了电话:“站长,我这边有事情向您汇报,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离开王伟股长的办公室,常冬青也是开心的回到了自己的隔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他在等待站长办公室的电话。

默默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仔细思考着计划,不断的补充推敲着细节部分。

“叮铃,叮铃……”电话铃响起,迅速的拿起电话:“冬青,你这个臭小子,到我办公室里来。”

今天是第三次来到这个房间,第一次是接受任务,第二次是汇报工作,这个最后一次是收获成果。

“冬青,来。坐下。”吴亚醒现在是整个人红光满面,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边。

看到桌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还有半杯的茶叶,他知道王股长才刚离开。

吴亚醒开口到:“刚才王伟到我办公室了,已经说过了事情的经过,这个是你的手笔吧。咱们用的录音带是小尺寸,只有在广播电台用的是大尺寸。这点我要是看不出来,我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常冬青笑着回答:“还是站长英明,慧眼如炬。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那当时你审讯完毕以后怎么不和我说?虽然让这个蛇鼠两端的家伙积极靠近过来,也是不容易啊。”吴亚醒带着怪罪的问道。

常冬青想了想回答道:“站长,这个事情是我的不是。当时不告诉您也是有我的苦衷。今天这件事情我进不得,退也不是。只能让咱们的王股长出面了。咱们这个是比较受到上边重视的大战,谁的屁股后面盘根错节的没有几个撑腰杆的。所以王股长最合适。”

听着他的话,吴亚醒也是在心底琢磨着这事虽然没有预料的那么好,可是意外收获了个王伟也不错。

然后抬起头问到:“那在你的意思,你觉得下边的事情怎么进行。”

这是有点考校的意思了,虽然将这个年轻人弄到了自己的手下,但是还是希望他能有点真材实料。

常冬青也没有含糊随即说到:“咱们下边要做的是通知朱江的亲属,然后让王股长出面,将录音放一遍,最后等着收钱就好了。”

“你这个胆子太大了,我们不能公器私用。”吴亚醒提示着说到。

“站长,这个朱江是个炸药。虽然事情是发生在您前任那边,可是现在上边要的并不是死去的人,他们要的真金白银。我们做事情不能越俎代庖,所以这个面不能出。现在最快的的事情是满足咱们朱股长的心思而已。”

听完常冬青的这席话吴亚醒也是笑了:“好,这个办法不错。可是他自杀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不能让你顶上去。”

按照原来的意思是要抓常冬青的把柄,现在吴亚醒到是起了爱才之心。

“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谈的,反正我也不过是个新手。犯错误是难免的。这件事情大家得利,黄副站长和邵副站长那边也是达到了敲打我的目的。您这边对上边也有着交代,还可以有些其他的收入。而王股长主管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靠过来了,那就给他表现的机会。我叫您叔,您还能委屈我不是?”

这个反问是常冬青的轻松回答,吴亚醒接着说道:“你还少了一个人,咱们的朱股长也将押送南京,这个麻烦咱们上海站是甩开了。至于他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两天后,常冬青让王少荣开车向着日本人聚集的虹口那边行驶着。

在路过茶庄的时候,买了一些茶叶当伴手礼。

日本人在上海最早的聚集区是位于虹口的日租界内,1870年,中日两国建交,日本人开始来上海经商、侨居。

他们在上海的聚居地是虹口。1873年,原日本公馆改称为日本驻上海领事馆,位于虹口闵行路3号。

北四川路向北越界修筑后,大批日本侨民也在此集中居住,日商在此开设购买组合等不少店铺及福民医院、日本学校、内山书店。

宣统二年,日本在虹口地区的侨民人数超过其他各国,位居第一。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由于日本侨民在虹口占有优势地位,虹口俗称为“日租界“。

慢慢地日本人开始参与租界管理工作。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德国人全部放弃了对海外的殖民地的控制权。

1916年,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设立日捕股,11月20日,30名日本巡捕到位,接管虹口地区的公共治安事务。

来到江湾路320号,这是一栋二层的日式小楼,因为这里距离本驻上海领事馆非常的近,所以很多的领事馆的工作人员都将家安置在这边。

轻轻地敲击着门,开门的是熊井津一的老婆。

看到常冬青后向外张望着最后失望的说道:“怎么?张小姐没有来?”

“最近她父亲回来了,她在家出不来。也只要有我代劳了。“说完将手中的礼物递了上去。

看到最后张蒙没有来,只好点点头,带着常冬青向着屋中走去。

而熊井津一早就等候正屋门口的位置,双手插在衣服的袖子中等待着。

“冬青君,欢迎光临寒舍,里边请”熊井做着邀请的动作。

两人走到了屋子当中,这间屋子虽然是外边开来两层的建筑和周边的其他屋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内部的装修全部是纯粹的日本式的内装。

常冬青熟练地脱掉鞋子,来到了屋里边。就看榻榻米上早就摆着个桌子,精美的日式料理。桌上的瓷器温酒器中在温着酒。

“熊井君是个雅致的人,这件屋子有我在日本上学时间的感觉。”他也不由的赞叹着。

确实这间屋子当中是典型的日式装修,非常的雅致,除了书以外,墙上挂着工笔画的山水,摆放着几件青铜器,显示着主人不凡的修养和品味。

“哪里,这个房子原来的主人是以前副领事的房子。他早就回国了。我也是赶巧暂时的住在这里。其实我很喜欢这边,用你妹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关起小门成一统。”

人都喜欢听好听的,所以熊井虽然谦虚,但是眼睛中的得意是少不了的,

常冬青笑笑说道:“看来熊井君是对中国文化了解不少,不愧为文化方面的专家,这次回去可是要高升了,恭喜恭喜。”

“哪里,我这次回去是述职。也能看看我的家乡的母亲。已经通知我了,我会去兴亚院任职,明年的时候有可能去瑞士那边一趟。”熊井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

常冬青很好奇的问到“兴亚院?”

第一百三十五章论事

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的部门,既然熊井津一愿意提起,常冬青也是有点好奇。

“是的,我们亚洲人和那些白人的肤色和地理位置不同,甚至连文化都不同。所以兴旺亚洲的事情,是我们重要的使命。这个机构也就是为了这样的使命成立的。”熊井津一现在的眼睛中带着丝闪亮的疯狂。

然后他接着说道“自从1553年以来,我们日本和中国为首的亚洲国家,遇到了葡萄牙人的开拓世界以后,从此就再没有和平的时候,他们杨帆从马六甲而来,然后不断的蚕食和奴役我们。我们的君上采取了开明的态度进行维新。可以说,我们日本也是强国了,所以强国也要有强国的责任。”

常冬青听到熊井津一这么说,随即皱了皱眉头,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抿上了一口。

他的内心是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论调的。中华民族自炎黄部落,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建立皇帝制度以后。风风雨雨几千年来不断的开江裂土,领先在世界的民族之林。虽然着几百年来遇到了很多的问题,但是常冬青相信,中华民族还是再次觉醒的。

你个小倭寇,在隋朝开始就不断来学习,来借人种。虽然这几年学着西方的模式进行了改革,也只不过是现在阔了那么几年。现在还要提出大国的责任。就那么屁大点岛屿,还真的上窜下跳的沐猴而冠。

放下酒杯说道:“熊井君,我不否认中日两国在近代出现了不同的历史进程,但是说要强国的责任,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熊井津一听到常冬青话语,也是将刚才的神采收敛起来。

他接到本部的命令,准备回到外务省的外务大臣官房电信课工作的明面职务,但是他暗中是受命和东亚同文书院共同准备筹建兴亚院的工作。

上边已经有了风声,对中国准备采取军事行动。虽然军部这边的一意孤行,但是作为整体的运营,外务省也是积极的提前做好准备。

军队的那些武夫只能在前边开疆裂土,但是要说道统治和消化中国这么大的疆域,还是文官组织的事情,虽然他目前是外务省中最了解中国的人。但是军部那些人却也是人才辈出,如土肥原贤二等。根本自己是比不过的。

他的目的,就是想扶植那些对日本没有排斥,甚至有着好感的人员,慢慢的加强班底。

而坐在面前的常冬青确是最好的人选,他在临走之前邀约,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冬青君,其实这个话没有什么唐突的。我们两个一衣带水,而且很多时候文化上边是想通的,日本有着强势的经济和军事能力,而中国广阔的纵深和人口与资源优势,只要我们能够联合起来,就能产生壹加壹大于二的效果,然后我们将东亚从西方的殖民统治中解放,这样的邦联制的战略构想,是目前最符合咱们的几方的利益的事情。”

熊井津一在边上不断的蛊惑着,他知道国府的很多人都曾经在日本留学过,所以对日本还是存在着很多的好感。

常冬青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问道:“你们想成为宗主国”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他的言语是平静的,但是内心却充满着不屑。

熊井避重就轻的说道:“只是先从经济和文化上互通友好,不能谈什么宗主国。只是在此基础上相互提携,建立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互助连环的关系。东南亚作为资源供给地区。南太平洋为国防圈。解放殖民地、相互尊重彼此独立自主。”

“那军队呢?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也是不是要交出来?”常冬青才不相信熊井津一的鬼话,立马直戳事情本质。

这个时候的中国很多地方已经被日本直接或者间接的占领,甚至有的地方已经以各种名义派驻了军队和开拓团的的自卫武装。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是在大家心中都明白的,只是现在国贫民弱,很多时候先搁置起来而已。

这个好比现在的中国生病了,在慢慢的进行调养,想固本培元,然后再慢慢的站前来,向前缓步的进行走动。

“这个作为亚洲最前进的国家,而且也是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我们日本方面愿意全面协防,甚至帮助这个计划中的合作者训练军队,还可以援助军官等事情。”

“无耻,你们这个是什么狗屁计划。你们的春秋大梦做的很好啊。军事上血淋淋,政治上采取的是缓兵之计。打的是真心的好主意。”

听到熊井津一的谈话,常冬青已经明白了这个计划的歹毒,这是要将中国亡国灭种的节奏,而且还说的这么大言不惭。

常冬青当即起身说道:“熊井君,你我虽然是朋友。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出外,向着外边的门口,就要穿鞋子走人。

熊井津一看到常冬青这样的反应也是目瞪口呆,他的反应有点太激烈了,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连忙站前来,拉住正要离开的常冬青,道歉的说道:“冬青君,冬青君。请您听我说完,这个只是我的个人设想,今天提出来,也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闲聊,要是有什么政见不合的地方,我们还是可以讨论的,请你原谅的我的失言。”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没有再向前移动,在人情上他还是欠这个熊井津一的,就他的夫人富久子和自己的未婚妻之间被绑架后表现,也是常冬青来为熊井津一送行的理由。

他这个人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虽然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关键时候也是起到了作用。

在熊井的不断解释下,常冬青收回自己的脚步,回到了桌子面前,冷着脸坐了下来。

“来来来,我们之间虽然国家不同,但是并不妨碍我们的友谊,我为我刚才的失礼表示道歉。但是,我们背后都有着自己的国家,两国之间的政治抱负,也只不过是我们私底下的交流,在喝酒的时候谈论而已,畅所欲言”

熊井津一不愧是察言观色的好手,随即在那边解释着。

常冬青看到他这样的表现,也不好板着脸,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将杯中的酒液干掉。

拿起筷子在边上吃起了下酒的小菜。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只是转移到了两个人各自在对方国家的生活经历和趣味的事情。

慢慢的常冬青和熊井讲到了自己的国家的英雄和一起历史的事件。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冬青君中国和日本都是经历过苦难的国家,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像欧洲的那些国家一样不断的开拓,你看看大英帝国,号称日不落帝国。而整个美国和澳大利亚都是那些白人的囚犯和投机者建立的国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子上的气氛也是慢慢的回到了开始的温度。

常冬青说道:“这个我到是有过思考。以中国为首的亚洲国家,受到了很多年的文化熏陶,我们个个民族的民族性中的存在着比较内敛的文化,这点熊井君不要否认。”

他的心中还是为了刚才熊井津一的那番想法,给气的不行,所以话语中也没有客气。

“欧洲大陆上的国家其实是由无数个相互串联的家族组成,这样的制度有点类似咱们国家春秋战国的时候,都是诸侯大家互相联姻。开个玩笑的话,其实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是各个亲戚相互之间争夺家产,谁当领头人的事情。而泛大陆的争斗中养成了什么东西都往自己家中捞取的小家子气。”

然后接着说道:“你看英国也好,其他白人国家也好。只是将外边的地方当成最基础的物资集散地,然后不断的进行掠夺,运回到国内,再进行深加工。从来也不懂得什么叫经营。所以看起来现在很强壮,但是要是败落的话有的,你不看现在到处是经济泡沫。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征服理论。要么我来过,我见过,我征服过这个名言在欧洲很有市场。”

常冬青在说话的时候,熊井津一在边上仔细的听着。

他从常冬青的话语中,可以听出这个人的素养和思维的方式,他还没有死心。

常冬青看到他在边上乖乖的聆听自己的谈话,也是因为心中的感触说道:“你要知道在中国的最早的时代中,只是在黄河中下游的地方,现在打大片区域也是我们征服过来的。”

熊井津一说道:“你说的征服和他们的征服不是一个道理嘛”

现在的时间也已经是午后的时候,强烈的阳光照射在院子当中,夏蝉的明教不断的在这个院子中回响。

常冬青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看到的是五千年来大家经营的结果,我们所谓的征服是循序渐进的,慢慢的向着外边扩张,打下来一个地方我们都会去经营,然后在人口文化和经济上不断的扶持,所以中华民族不仅仅是汉族,还有很多少数民族的组成。”

熊井津一其实在中国这么多年来,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是,作为日本这个过来,疆域从来没有出过那边的几个小岛,而且民族比较单一,现在的所有的战略思维也只不过是东施效颦的模仿曾经的中华帝国的模式。

常冬青的话也深深地触动了他,让他打开了面前的思维,也逐渐的将自己刚才的思维开阔出来。

他明白,常冬青代表着中国的很多精英阶层的主流思想,但是他还不死心的说道:“那么元朝和辫子朝不是也是外族统治过中国,这个怎么说?”

常冬青轻蔑的说道:“成吉思汗只能马上打天下,他之所以在欧洲人当中成为英雄,让这些人既崇拜又害怕,是因为他们的只会征服,当却不会经营,最后被打回了老家去了,现在反而成为了中华的一份子。至于你说的辫子,他们是赶上了李自成的内乱,要不这些家伙还在白山黑水中吃土。”

熊井津一有点不服气的说道:“那么,国府中很多人,甚至其他的各家军事武装为什么还要有外援,希望的到我们的支持?甚至很多遗老遗少,也在和各国接触。”

常冬青说道:“一粒米养百样人。辫子们本来没有想到能用那么点人占领我中华大地,最后只能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和屠杀反抗的力量,慢慢的他们也腐化了,最后也变成了闭关锁国的样子,他们是是学习明朝后期那样治理国家。说白了,就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跪舔跪习惯了,跪着吃屎吃习惯了,让丫站起来做人,正常地吃大白米饭,丫还不习惯,甚至恐慌到了要把其他人都跟着自己一样跪着吃屎才罢休。”

“但是人口的基数和千百年的文化习惯,我们不会跪下来太久。天下风云出我辈,羊带出来的狮子,比羊还懦弱。狮子带出来羊,比狮子还凶猛。只是没有好的带头人而已,你不见辫子朝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人要反清复明,活在我们骨子中的不仅仅是骄傲还有脊梁。所以熊井君,有些时候,做朋友比做敌人要好,你说不是吗?”

常冬青的话语中充满着自豪感,他的这句反问,也是给了熊井津一以思考。

他承认了面前的这个人的才华,和对自己国家的清醒的认识,也让熊井津一的心中埋下了忌惮的种子,甚至这些种子也影响了他对常冬青的使用和对待中国的政策。

他佩服的说道:“冬青君,你不仅能力优秀,而且你的眼光也是独到的,今天我是学习了,能在临走之前结识你这样的朋友,我非常的荣幸。”

常冬青对面前的这个也没有什么恶感,也谈不上什么好感,随即笑着说道:“这个是我自己的臆想而已,咱们老祖宗说过不为良相就为良医,见笑了。你回去还是做文化参赞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端倪

然后端起酒杯隔空敬了一下熊井津一随口的问道。

不知道刚才是自己的酒喝多了缘故,还是因为今天的谈话使熊井找到知己的感觉。

慢慢地她也是放开了自己的话语,警惕性也袭来了。

“还是回外务省,不过升职了。主管电信那边的事情。我这就是劳碌的命:”虽然说的话说的满不在乎,但是眼中的得意是不自觉的露了出来。

常冬青也是说道:“升职加薪又能在国内上班,你还真是走运。不错啊。来慢饮此杯。”

他也是为面前的熊井感到高兴,虽然两个的对峙状态,当不影响他们的友谊。

最后一杯酒两人最后喝完,都是有自制力的人,所以没有继续喝下去。

熊井津一让自己的老婆富久子将桌子上边打扫干净,泡上常冬青送的茶叶。

说了声稍等,就转身回到了屋子当中,半晌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端坐在桌子面前,打开盒子,只见里边放置的是一章画轴,带着依依不舍的样子,抚摸了半天。

然后拿起那幅画双手恭敬的举了了起来递到了常冬青面前。

“冬青君,你我相交莫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我很佩服你的学识和人品,这幅画是我多年的珍藏,请你务必收下。这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说完再次低下头恳切的再向前递送出来。

常冬青也是双手接过来,擦了擦手,然后恭敬的放在桌子上打开。

熊井津一很满意常冬青对待这幅画的态度,也是在那边紧张的随着他的动作看向桌上的画。

随着画轴的不断的打开,只见里边的画面慢慢的显现出来。

这是副蓝色的打开中,渔船在海浪中穿梭时候的画面,画质大气,带着西洋画的写实,也有着日本画的工笔风格。

凭借常冬青的素养,能看出这是名家的手笔,随着最后左下角的作者的提拔的展现。

他也是惊叫着:“这是葛饰北斋大师的画作,这个可是太珍贵了。”

听到常冬青的惊诧的声音,熊井津一也是感觉非常的自豪:“冬青君,你的艺术鉴赏水平是非常高的,不愧是我们京都大学毕业的学生,一眼能看出来是葛饰大师的作品,也是这幅画是我所托的人,不会埋没了。”

葛饰北斋出生于一七六零年,是日本江户时代的浮世绘画家,画风生动活泼,豪迈粗放,又不失细腻。转瞬即逝的风景在他笔下有着大胆的构图,自然却不平凡。

常冬青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熊井君,这个画我真的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说完,将桌上的画再次卷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装画的盒子中。

熊井津一没有接过来,只是对着常冬青说道:“这幅是早年家父的收藏。葛饰北斋大师以前在我家乡住过,其生平花了超过三万幅画。他的画作是无所不包,这幅是我最喜欢,我送给你,是因为你在危难的时候救过富久子,也是我的答谢。请你不要推辞。”

“上天再给我五年的生命的话我才能得到领悟到真正的画工,这位大师是真正具有匠心的人,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可以说出这句名言,那我就笑纳了。”

常冬青心中是真的很喜欢这幅画,也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推辞也让熊井津一不好意思。

想了想,拿起身边的公文包,从里边抽出了支票簿,在其中的一页写上。

然后撕了下来,送到了熊井津一面前。

随即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已经是有了贪天之幸,不敢愧受。这个是有点俗,但是我希望熊井君能够收下。”

看到常冬青递过来的支票,熊井津一也是觉得很不舒服,说道:“冬青君,你拿我当什么?这个请你无不收回去。”

“缘法,有缘就要有法度。唐僧上西天取经,如果不将紫金钵送给迦叶,是有着用俗物换取真经的意思。今天我已经很有幸能得到葛饰大师的真作已经是很有缘分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收下。

然后紧接着说道:“朋友有通财之义,你马上要回日本述职,想必还要在那边重新置办家产,而且要和上司进行沟通,花费肯定不少。我这个也是礼金,希望你也能收下。”

听完常冬青这么说,熊井津一也是觉得有道理,拿起放置在桌上的支票看了上去,只见前边是个一后边带着四个零,而且它的表示单位是美金。

他也是吓了一跳,连声说道:“这个可是太多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却没有将支票放下来。

常冬青看到这样的情况连忙回到:“最近,我和费达尔做了些矿石出口的生意。在资金上用的都是美金结账,没有办法换成日元,也请熊井君辛苦下兑换成日元。这张是美国花旗银行的现金支票,在日本也能使用。”

熊井津一非常满意常冬青给的支票,想了想自己在营救张蒙和富久子的时候,他的大方的出手,也是觉得这笔钱就不那么显眼了。

随即将支票放在了自己的羽织的袖口中,好奇的问道:“矿石进出口有这么赚?那你的矿石都从什么地方进的货?”

他的心思也是随口一问,在高中的时候他学的就是商科,这些年在中国四处刺探情报,战略资源矿藏等也是在情报的范围中,所以也是很好奇。

常冬青听到他问道商业上的事情也是没有在意说道:“主要是钨矿,在江西那边走的。我们用原料深加工以后出口到欧洲,然后从欧洲换取其他的物品,这样一来一回其中的差价还算不错,来回也是有点赚头,这个比不上东北那边的品质好,所以是小本买卖。”

熊井津一听完常冬青说完,也是动了心思说到:“你这边还是不错的比较安稳,东北那边最近几个月也不要去了,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等以后有时间的话,等我回日本那边联系下。最近斋藤商社的很多人去了那边,等以后安稳了,我帮你牵线看看,上海还真是个富有的地方。”

在那边聆听的常冬青没有想到自己无心之言,非常敏感的觉得熊井津一的话中透露出了异乎寻常的信息。

随后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斋藤商社?是不是斋藤武夫家族的那个?他们家的业务非常的大,现在也开始涉及到了矿场这块,这个油水不小啊,我是必不了。”

听到常冬青也知道斋藤武夫,话语中貌似很熟悉的样子,熊井也觉得奇怪:“你知道斋藤武夫?”

常冬青苦笑着说道:“我不熟悉斋藤武夫,到是他的女儿斋藤静子是我的同学,上次她来上海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

“哦,原来还有着这层关系,你这个是深藏不露啊,你要知道斋藤武夫的女儿简直是公主般的存在,你能结识她真的是很有运气的。”熊井津一用着男人都懂的神情调侃着常冬青。

在他的感官中,面前的常冬青,人虽然不能说非常俊美,但是五官非常的端正,而且家中的条件优越,赚钱的手段不差,性格和才华也是有的,斋藤静子这样女孩子也是很容易被他吸引。

随即哈哈大笑着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有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交往。可惜了,负责在华矿石生意的吉野良田,最近也去了天津那边,不然在我临走之前,我让你们也认识认识,我中间做个中人,也算是略有赚头,我当年读的可是商科,哈哈哈。”

“吉野良田,斋藤静子小姐的保镖,没有想到他没有回日本,留在了中国。这个也真是太巧了。没事,这个人我认识,以后有机会的,我亲自上门拜访。”常冬青随意的说道。

熊井津一大笑着说道:“看来你和斋藤家不是一般的熟悉,我就不操这份闲心了。我是都要回国的人了,你们双方都是熟人,我就不掺和了。不过,最近你找不到他,他在现在也忙,估计要是你找他最快也是在九十月份,最晚也是在十一二月份,那边的事情……”

突然举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熊井津一立马转口说道:“那边的事情谁知道,做生意嘛,计划不如变化快,反正他要回上海的,到是你自己打听就好了。”

常冬青非常奇怪熊井的话,他怎么就能确定在九十月份出现事情,而且很笃定的样子。另外最奇怪的地方天津那边比上海这边的出海优势差不多,有什么货物要从那边走。因为根据地理优势,矿石生意要么走东北那边,要么走上海这边,天津那边走的是纺织品和粮食比较多。

再加上熊井的话语的停顿,很明显带着转折的意思。

心中打定,现在很明显熊井津一不想说,只能自己发动力量去打听了。

看看身上的酒气散的差不多了,他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去办理。

随即也提出告辞,熊井津一将他送到了门口,直接目送他上车离开。

常冬青坐到了车上,心中还在萦绕着今天熊井津一的谈话,有两个方面他一直很奇怪。

第一个是熊井的话中,对自己非常拉拢,这个不仅仅是共过患难的意思,也不可能是单纯的结交朋友。

第二个是他几次提到东北那边要出事和吉野良田不正常去天津。

“少爷,咱们去哪里?”王少荣在车上问着。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先去党务调查科那边。你这边要开始训练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少荣回答说:“我在军队和老爷那边训练的东西太明显了,我最近也为这个事情觉得麻烦,怕露出来的太多。”

这个话说的有道理,王少荣是老爷子留给自己的班底,根据他在红党那边的训练结果,很明显的能看出来他学习的技能是属于偏重行动系的方面,只不过更侧重给自己当助手,这点和老谭的情况不计较相似。

“那行,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跟着我身边就好,至于训练的事情我另外想办法。”他记得上次和自己的上司王股长说话的时候,提到让他去训练班的事情。

他的想法是反正督查室的人员连他也只有六个人,不如都塞进去,哪怕编外也好。

主要是他非常不习惯手底下的人自由散漫的工作作风,而且自己可以通过训练。

慢慢的发现自己在党务调查科中的人手,毕竟王少荣属于自己的私人秘书的角色,老实派来派送去的,有些其他的事情抽不开身。

正在打定主意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到了党务调查科的大院子中。

就在他下车的时候,只见任兵带领的行动队风风火火的擦身从自己的身边而过。

溅起的尘土,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拦住正要张口说话的王少荣,自己边向着里边走,边拍打着尘土。

来到了吴亚醒的办公室,伸手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了站长的房间。

“冬青,今天不是请假了嘛?怎么还要过来。”吴亚醒正在桌子边上批阅文件,好奇的问道。

常冬青笑了笑说道:“您的顾问费今天正好下来,我去了广告行那边顺手给您送回来,没有送到家中。分红还要有段时间,到时候我做个帐,抹掉就可以了。”

最近他发现吴亚醒用钱比较凶,所以也是瞒着吴亚醒的老婆先将顾问费送了过来。

他这手做的很漂亮,也是间接的给吴亚醒送了私房钱。

吴亚醒还是很满意他的做法,虽然表面上将钱都交给自己的老婆,但是人有的时候也是有私心的。

随即说道:“你还是真的鬼机灵的,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也不能一日无才,你以后就按照这个方法办理就好了,我这边要急用的时候,也不用向你婶子申请了。”

他也是打蛇随棍上的说道:“吴叔,这个我晓得。”

看到常冬青正好来了吴亚醒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来的正好,坐。朱江已经被送到南京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麻烦

按住电话,让自己的秘书给常冬青上了杯茶水。

等人走了以后,坐在沙发上的边上的吴亚醒带着歉意的声音说道:“其实走了好,这次工作会议上边我想先和你通通气。”

常冬青端正的坐直了身体,恭敬的回到:“站长,你说。”

吴亚醒非常满意常冬青的态度,公事和私事分的很清楚,在称呼上就能体现出来。

“你破获朱江的案件是有功劳的,这个我已经申报上去。但是你又在审讯的时候让这个家伙自杀了,现在这个事情也是很麻烦,就怕黄邵两个起意见。”

然后看到常冬青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和上边已经说过了,你是半路出家,是功大于过的。所以在具体的执行上边要能用人。所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工作。”

“感谢站长的栽培,这样会不会给您工作上添麻烦,要是不好交代的话,我看就算了……”常冬青也是适时的在后面提起话头来。

他很明白这种又拉又打的方式,所以顺着话头去将,自己不沾是非。

吴亚醒看到常冬青还是很上道的说道:“没有什么麻烦的,你是我的人,这个我在会议上提出来。这次的功劳想记着,等过段时间有机会的再说。对了,你准备去学习班的事情怎么说?”

显然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下去,随即转移话题。

常冬青思考的不是这个,他的心中还要犹豫要不要在熊井津一那边的事情告诉站长。

听到吴亚醒的话,常冬青笑着说道:“我这样的就不要了吧,和那些学员开始上课,太丢分了。再说最近广告行那边很忙。”

听到他的推脱,吴亚醒也是很不开心:“你这样的思想要不得,现在总裁对这方面很忠实,南京那边传来风声了,看样子我们党务调查科要升格为处,以后人马越来越多,你要是没有业务熟练,我这边提拔也没有理由。”

“没事经常开会,这个谁受得了。再说了咱们这边都是孙先生的主义,那本书照着读,我还不如将书借回家自己看。”常冬青也是抱怨着。

吴亚醒气乐了,这个常冬青到是很势利,没有好处的事情,他还不做。

然后说道:“冬青啊,你啊。做生意我不如你,但是宦海沉浮,你不如我。不过快了,最近武汉方面有的大的收获,红党那边有不少投诚的人被安排到我们这边工作。到时候这些人当教书匠还是不错的。”

联想到刚才任斌火急火燎出去的情况,常冬青来了精神,说道:“站长,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要到咱们这边工作?能行吗?我可是听说了,那边那些是土包子,甚至连吃肉的苦难,就一群泥腿子能教我们啥?”

“你还别小瞧他们,红党那边的干部培养和特工工作,是走在咱们前边的。跟你说这些都犯不着,你还是好好跟着学吧。”吴亚醒算是了解红党的工作的,在边上劝导着说。

常冬青装作无奈的说道:“那行,这些事情都听您的。站长,我看咱们整个督查室都要进行回炉,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们也练练,现在咱们上海站的工作太自由散漫了。不说别的,就我手底下的那些,上班的时候化妆的化妆,偷懒的偷懒。”

“哦?还有这样事情?”吴亚醒除了自己能掌控的单位以外,很少下到行动队和情报科那边去。

随即他眼珠一转,说不定是个机会,越想可能性就越大。

然后问常冬青说:“冬青,你看看要是咱们借着这次机会,将黄邵那些人的人马全部给轮训一次,你看看这个可能性怎么样?”

然后,带着询问的态度看向他。

常冬青想了想:“站长,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好事情,咱们接触不到里边,黄邵两人把持这些部门这么多年,也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而且咱们这样的大动作,势必两人会有有警觉。咱们慢慢来。”

看到他有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吴亚醒也是在边上急忙问道:“大胆说,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咱们共同参考下。”

“其实站长,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我们督查室和您能控制的单位分批进行轮训,这是个加强业务的好时机。然后您将这些成绩上报给南京方面,然后将咱们上海站的事迹变成典型。”

“就这个?其他的怎么做。”

常冬青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然后,我们和上边说,鉴于咱们党务调查科的工作情况,我们将编纂的理由,让情报科和行动队的人加入进来。这样慢慢的先当学生,后当老师。只要发现有可以给咱们拉拢过来的,咱们就组成编纂小组,这样以后再升格成处的时候,就不怕没有理由了。”

他的话让吴亚醒恍然大悟:“好,这个主意好。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事。让那些红党叛逃分子有事可干,以子之矛,攻击其盾。又能发现拉拢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最后成绩做出来了,上边能看见。以后咱们随着特工手册在各大站的运用,功劳是跑不了。你真是我的诸葛亮啊。”

吴亚醒是心情大悦,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提出来的事情,变成了功劳和打击异己的法宝。

常冬青谦虚的说道:“我只不过是在您的基础上细化而已。主要是您的点子好。查缺补漏而已。您看我这个轮训就免了吧。“

”这个不行,你还是要去的。你的破案经验非常的有用,准备也让你进编纂组那边。帮我看着那帮人的同时,也让你攒点资历。“随即想了想说道:”当然啦,你现在也是一个可是的领导,很多事情比较忙,那就有选择的去听听,主要是混个脸熟。等我请示了上峰以后,我再将你塞在编书的小组中。“

他的考虑也是对的,现在这个主意常冬青是有贡献的,用别人他不放心。

而且更恶毒的是,将常冬青死死的绑在党务调查科的船上。

听到站长这么说,也只好锤头丧气的的答应下来:”好吧,我先安排手底下的那几个货先顶上去,然后我没事就过去转转。“

看到这小子不情不愿的样子,吴亚醒也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别不高兴,这种机会是别人求都求不来,就按照商定的办。以后咱们手底下的人多了,多捞取点功劳。去吧,最近几天不是很忙,你就趁着机会多休息一段时间。”

常冬青只好无奈的答应下来,离开了站长办公室,再想想关于东北方面的事情也不值得提了。

就在回家的路上,常冬青发现设置的情报点的死信箱上出现了个火柴小人奔跑的图案。

这是他和谭新建两人商定好的暗号,是发生重大事情的紧急联络。

让王少荣将车子停靠好,顺着水管的方向,在底部隐藏的位置发现了个小纸团。

上面写着:“悦来茶馆,四点,急”的字样,尤其在下边有着墨迹画的小红旗。

拿出怀表看看了距离五点还有点时间,回到了车上。

这也是郑永昌那个暗号的规定,纸上写的是四点,但是实际是晚上五点见面。

车子停到了悦来茶馆边上,常冬青和王少荣没有下车,只是不断在周围观察周边的环境。

时间还有十分钟到五点,天色越发的明亮。

常冬青让王少荣在车上等着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喧闹的茶馆里边。

看到那边谭新建正坐在那边喝茶,看戏。桌子上边已经拨开的花生壳到处都是。

看样子是来了很长时间了,看到常冬青到来,谭新建使了个眼色。

常冬青走了过去,故意大声说道:“谭警官,好雅兴啊,怎么着,您是在等朋友?”

“这不是常顾问吗?怎么着?今儿不忙,来看戏啊”说着拿着个板凳放在一边。

随即说道:“真特么晦气,今天约了人来喝茶,这孙子到现在没有来,我再坐会就准备走。你这是?”

“刚下班,过来喝杯茶解解乏,正好看到你了。小二,来几个拼盘,再上壶碧螺春。”常冬青招呼着。

两个人的表现是装作熟人偶遇的样子,哪怕事后问起来,两个也能自圆其说。

其他的人无形中,也被当做了目击证人。

等要的茶上齐了以后,常冬青付完帐,拿起把瓜子,看向舞台,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情?”

“谭新建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这边的动静,随即说道:”咱们的运输队伍出事了?“

”运输队伍?怎么回事?“常冬青一直琢磨着给大哥常冬则那边搞点物资,可惜没有通道。

谭新建回答道:”省委有一批根据地急需的布料和制作冬衣的设备让我们给送过。我们警察署这边是没有问题,但是给国府驻上海第三军35旅的人给扣了。这下其中的事情就麻烦了,眼看过几个月就是冬天了,新成立的部队没有军装。“

常冬青好奇的问道:”咱们有自己的运输线?平时怎么走?”

“我们是雇佣上海的马车行运输的,都是骡马车。我们的人化妆做的。以前运过几次,但是最近上海周边的国府军队调到频繁,这下给抓住了。”

“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有没有货单?”常冬青问道。

谭新建从身体地下拿出了个单据悄悄的递给了常冬青。

“正好,今天你来了。老郑在上海嘛?我有重要的情况汇报。”常冬青才想起来今天的几个事情的疑点,也想寻求组织上的帮助。

谭新建摇摇头说:“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达。”

也只能这样了:“党务调查科那边今天有消息传过来,说武汉那边有红党的叛徒来上海这边任职,你去问问组织有没有这个人的情况介绍。”

“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谭新建又抓起了个水果,在那边啃着。

常冬青无奈的说道:”这个我到是没有看见,不过今天任斌带着大队人马出任务,然后吴亚醒在无意中说出来,要让我进训练班,所以这个情况我估计十有八九。“

然后接着说道:”另外,他亲自确认了党务调查科要升格为党务调查处。我的估计上海,武汉,广州,北平会升格成大战,这时候他们会大量的召集人手,这是个打入里边的好机会,你也要重点提下。“

”这个不错,现在咱们的人都撤离上海了,现在情报系统断断续续,要是在敌人心脏中安下钉子,这是好事。“

谭新建兴奋的说道,最近一年来组织的变故太多,只剩下很少的生面孔在这边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别高兴太早,上海站准备编译特工手册,他们需要大量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和专门的技术人才。这是个非常好的突破口。你要提醒同志们注意。“

他是个做事很仔细的人,所以将自己的判断作为参考告诉了谭新建。

最后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斋藤商会的情况?就走警察局那边商业普查的名义。“

“日本人?你怎么想到查他们?”

“我也是感到奇怪而已,尤其是吉野良田的动向,我想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他都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这个困难吗?”

“组织上的工作目标是国府这边的情况,要是外国人的事情,我私底下可以动用警察局的力量,但是要是用组织力量不行,这个工作不是我们的职权范围,应该是属于共产国际那边。”

常冬青好奇的说道:“共产国际?怎么还有这个组织。没有听说过啊。”

谭新建也没有深说,他也不是很了解。随即说道:“这几件事情我去办,至于其他的你还是自己想办法,物资一定不要有损失。我待的时间长了先走。”

说完,告辞以后离开茶馆,只有常冬青坐在原地继续的喝茶看戏。

第一百六十六章围捕

上海九月的秋老虎到来的日子,这样的天气中,随着季风的影响整个天气带着

闷热的气息。

昼夜的温差,让人非常非常难适应,但是早上的**点钟的时候气温还是非常

的适宜,也没有多少让人难受的地方。

党务调查科督查股原来的督查室的办公室中,常冬青安静的坐在这个宽敞的房

间中,虽然他的督查股编制比较小,可是也是列为四股八室的范围,在设立这个部

门的时候已经有了考量。虽然比不上情报股和行动股那么大的牌面,也不算是小地方。

今天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去,手底下的五个兵正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待常冬

青发言。

“各位,今天我们督查股有行动,所以为了更好的衔接本次事情,请大家留下

来配合,勿怪。”常冬青没有客气的说道。

手底下的五个人最近被常冬青安排去了外勤,没有想到才几天,自己的股长就

已经有大动作,所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常冬青。

“老万,陈力。你们和少荣联系,他们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给我。”

“是,股长。”

“张威,曹丽。你们等是圣玛丽医院那边的消息,我希望第一时间能得到消息。”

“明白股长。”

“琴姐,你将最近的整理的财务报表准备好,我这边要记者用。”

随着一道道指令的下达,常冬青回想起昨天和谭新建的见面。

老谭是被他直接从警察署那边拎过来的,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和整个分析告

诉了他。

“你是打算怎么做?”谭新建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兄弟真的是太大胆了,而且要

直接捣毁三个地方。

“明天上午的时候,上午的时候会有人去你们那边报案,你正好在威尔逊的办

公室中汇报工作,所以这件事情你会接下来,然后带人去调查。至于剩下来的圣玛

丽医院和裁缝铺那边,我会想办法。走正道是不行的,只能用帮会的力量。”

直到现在常冬青都没有说出,自己的隐藏在黑道的佟老那帮人。

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其中有着难言之隐的地方是自己这边还有很多见不得

人的地方,要让韩如意和金燕子那帮人在做。而且,他算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不

习惯束手束脚的做些事情。

“官面上的地方我到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你要告诉我,我需要

怎么配合,还有你怎么和黑道上的搭上了,这个情况你没有说明,到时候要是有什

么差池怎么办?”

老谭也是常冬青的老兄弟,说话期间没有什么顾忌。也是为了常冬青的安全担心。

“我这边会安排少荣给你当帮手,现在根据实际观察的结果就两个人,一男一

女。不过我怀疑他们藏有武器,所以你们在行动上一定要小心。不然这个漏子没有

办法补上,出什么事情可能都会有。至于帮会的力量上边,在濛濛被绑架的时候,

我借用过他们的力量,看样子还不错,你心中有数就好。”

常冬青没有说实话半真半假的说出了事情。

谭新建知道常冬青要接着机会打入党务调查科上海站的心思,想了想说道:

“那行,我全力配合,我们缉私处这边也是带枪的。这个你放心。”

看着自己的兄弟支持自己,常冬青也是心满意足。随后说道:“你找个时间和

老郑说说,我这段时间在帮助吴亚醒肃清内部的事情,上海站的很多人事档案都要

走我这边走,我想我们这边是不是能设立个资料库,对敌人的情况有个大概的了

解,也方便以后的工作。”

“你还有这个本事?这个件事情不是小的事情。我想老郑举双手赞成。咱们对

于上海站的很多人员都不了解,这个情况下来,我们就可以将敌人的所有的面孔搞

清楚,这下可是太好了。”

由不得谭新建这么高兴,组织在上海这边马上有很多的新人调来,要是不认识

这些狗,以后被别人跟踪的几率很大。

常冬青可是没有那么乐观,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党务调查科这边的人员

资料,我能接触的秘级只限制在内部这块。还有很多的隐藏的暗子我是接触不上

的。就比如情报股那边邵泽刚手中每个月都有一笔特别的经费,只有站长可以批

准,都不走财务这边,去向不明。可是吴亚醒也只能每个月捏鼻子给。甚至行动股

那边也有着这样的资金往来。再不说,原来老站长留着下的余孽,这些都是我接触

不到的。“

“你都接触不到,需要很高的权限吗?”谭新建也知道这里边是水深王八多,但

是没有想到这些还琢磨不透。

常冬青翻了个白眼给他:”要不你以为,黄邵两个家伙怎么能有底气和吴亚醒

斗的旗鼓相当。要不是手中有着这样的力量,两个人早给吴亚醒吃干抹净了。我估

计以后吴亚醒也会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整合自己的力量,甚至也会给我安排些这种

人,现在只能踏踏实实做事情。“

常冬青的解释给了谭新建新的启示,随后说道:”那行,这件事情我待会就去

老郑那边进行汇报,然后明天你就看我的吧。不过,冬青,现在咱们的联系太复杂

了,时效太慢。不利于整个事情的传输,而且,我们这样频繁的见面会不会留下尾

巴,要是出事,咱们就互相千炼上了。“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随着事情的发展,以前的死信箱的传递方式明显是不够用

的了。

现在常冬青也是没有别的方法,随后说道:“死信箱这边还是比较保险的,虽

然时间段慢,但是胜在安全。你我之间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所以往来没有什么问

题。要是用电台或者电话什么的,说实话还没有这个两种方法安全。你等我这边这

件事情结束的,我看看,是不是专门的设置个联络点在我们中间,到时候出现什么

意外的情况,通过第三方传递,你我都小心谨慎点。”

随后两个人将后边的细节进行了优化和商讨,最后形成了最终的方案。

时间到了早上八点半,法租界警察署接到报案,有人声称自己的别墅被盗贼光

顾,而这个人还是洋人商行的老板,最后这位苦主还找到了威尔逊的办公室。在一

翻胡闹下,不胜其扰的威尔逊看到正在汇报工作的谭新建,就将这件事情指派给了他。

别说缉私队这边能干抓贼的事情,而是恰恰是因为在这个租界的警察署中除了

几位高进警官是法国人外,剩下的不是华捕就是红头的阿三。华捕大多数不懂外

语,简单的法语会说,英语就更抓瞎了。而那些印度阿三,英语说的不错,但是只

能担任那些巡街的职责。也就是上海人说的“臭脚巡”,要是派过去还不够丢脸的。

所以咱们谭队长这个既能说英法语,也是职位上够格的家伙被安排上了用处。

当谭新建的汽车来到了事发现场以后,早就等候在边上的王少荣已经换上了警

察署小干员的衣服在那边等候。

“你们怎么才来,少爷说九点半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开始行动。”王少荣看到谭

新建,都是熟人,所以抱怨的说道。

谭新建也是认识王少荣的,对着年轻人的影响还是蛮好的,也知道这个家伙对

常冬青中心耿耿,随即说道:“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太啰嗦。为了安全,我请署

长批了些枪械的条子,小心使得万年船。”

看到谭新建这么说,王少荣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非同小可,谨慎点没有什么错,

随后说道:“谭哥,您别在意。少爷吩咐过,到了现场一切听您的指挥。”

看着表现的不错的王少荣,谭新建说道:“这样,我安排两个人去事主家查明

情况做记录。剩下的弟兄两个人一组,在你看好的目标家边上的别墅进行询问。还

有的弟兄和我一起将周围的道路给封锁了,不让这两家伙给跑了。”

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几十个人也是没有浪费。紧接着谭新建将自

己的配枪拿出来,递给了王少荣说道:“这个给你,我听冬青说里边的人带着家

伙,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谭哥我去了。”王少荣掂量着手中的家伙也没有客气,随后带着两个

警员向着别墅那边走过去。

金猴正在帮助野村优子收拾房间里边的东西,但是外边熙熙攘攘的声音引起了

他的注意。

这时候外边响起了敲大门的声音,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打了个眼色,金猴示意

不要慌张。来到了大门的位置说道:“谁啊。”

听到里边有动静,王少荣说道:”先生,我们是法租警察署的,咱们这边的

别墅区发现了盗贼,我们根据上边的指示对周边的住户进行例行查询。行开门。“

听到王少荣这么说,金猴打开门,看到三个警察在这边等候着,其中的一个人

手中拿着纸和笔,好似要准备记录的样子。

看到开门说道“你好先生,例行询问。你这边住几个人?是自主还是租赁?”

金猴本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手在后腰的位置也是放在了前边。随后说

道:“我们是租赁的房子,本来今天我们小姐要回家去看老爷和太太。”

随后将身上的证件拿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王少荣。

王少荣拿过来以后,将证件放的稍微有点小远,然后对比着上边的照片,眯缝

眼睛看了看,嘴中念叨着:“金大中,韩棒子?你的中国话还是很不错的,叫你们

家小姐出来,我们上边说了,要每家每户的核对清楚了。”

金猴哪能让他进去,屋中已经在收拾了,而且在野村优子的箱子中还藏有电台

和特工专业用的工具还有密码本什么的。再说,金燕子现在还背着被通缉的照片,

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警察署肯定有备案,要是给查出来不,自己是真的很麻烦。

随后拦着说道:“警官先生,这个不行。别墅是属于私人住宅。我们小姐也是

大家闺秀,保证没有什么外人。我们都租住在这边两三年了。这边的邻居都知道我

们是长租客,你行个方便吧。”

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两块银元说道:“警官,我们是良民啊。兄弟们辛苦,

这是给兄弟们的茶水钱,请大家笑纳。”

王少荣瞬间脸上出现了贪婪的笑容,然后摆手说道:“这个怎么使得,这样不

好吧。”但是却将自己的身体侧过来,露出上衣口袋的位置。很明显是想让金猴放

在自己的口袋中。

其实这时候怪就坏在王少荣入戏太真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出车跟踪那

天的晚上,为了怕被发现。在车子路过去的时候,将自己的侧脸给了金猴看见了。

特工,尤其是经过训练的特工,对人面识别的技能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只要

你给他看过了,你的脸就不会被忘记。

金猴的脸上发生了变化,他认出了这个家伙就是那天晚上和自己产生争执的汽

车司机。而汽车司机和警察同样的面孔两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但是金猴没有慌张,还是保持着那种讨好的样子,将手中的大洋顺势要放到王

少荣的口袋中的,但是自己的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抓向了王少荣的手肘。

两方都犯了错,相互的低估了对方的实力。王少荣是低估了对方的记忆力。而

金猴是低估了对方的武力。这个不能说是菜鸟互啄,只能说是意外从生。

当金猴的手指碰到了王少荣的时候,他反应出了不对。这个很明显是擒拿时候

冲着关节的技法,就在这时候王少荣,身体正常的反应中,快速如闪电般的手掌上

翻,逃脱出来。

自小就练武,力气和反应速度没得说,两个相互的交起手来。

王少荣不傻,大声呼喊着:“抓到了,大家快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意外

这一声呼唤,不亚于滚烫的油锅中被浇下了热水,瞬间炸开了锅。

临时被调派而来的法租界警察署的警员们,本来很纳闷今天的行动带队的长官

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将所以配枪全部带齐,来参加这次的搜查,还以为上官hi为

了好心不让兄弟们受伤,现在直接条件反射的将背在身上的枪支取了下来,拉动了

枪栓。

而正在这边和王少荣进行纠缠的金猴也被这一嗓子给叫懵了,随后手上的动作

的变得迟缓起来。

本来王少荣是从几岁就开始习武,然后在军队中不断的进行实战。后来到了上

海期间没有少帮常老爷子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最近也经常和常冬青在私底下进行

交手,苏联人的格斗讲究一招制敌,这种带有杀伤风格的较量早就耳熟于心。

现在看到金猴整个人以及开始分心,手底下加快了速度,还不忘记对着外边喊

道:“来几个人包围住不要让他跑了,赶紧去屋子当中看看有没有同伙。“

随后一个云里从藏身,双手怀中抱月的虚招,打落了金猴的的杀招,转手顺势

攻过去,只见金猴在招式被用老的情况下,一个反手击肘击向对方,这是长拳中一

式不传杀招,叫做“倒挂流星”,对准的是人最脆弱的咽喉。如果这一肘击成功的

话,人立马咽喉就会被击碎,气管断裂,让人轻则重伤失去战斗力,重则丧命。

也该是这个金猴点子背,就在他准备反击的时候,就听到屋子当中传来女人的

尖叫声,随即一声枪响从里边传出来。

这个下一分神,被王少荣打了个正着,随后感觉整个喉管喘不上呼吸,脸色憋

的青紫。叮当扑倒在地,死活不知。早就准备在那边的警察署的警员一拥而上,拿

出手铐,将他的双手反曲。摸肩头,拢二臂,瞬间被制服在地上。

而取胜的王少荣也没有管她,大步流星的冲向别墅中去。他的任务就是将这个

孙幼烟带回去,要是出现什么事情就将少爷的计划打乱了。

慌忙跑到屋子当中。还好,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倒地或者流血的样子。

只见少爷吩咐的那个孙幼烟正披头散发的跪坐在沙发边上,周围的两个皮箱也

散落在身边。”怎么个回事?“王少荣在那边仔细的问着。

按照道理来讲,他是没有资格这样说话的。但是今天这个场合当中,谭新建在

来的时候没有说明他的身份,并且看起来很熟识的样子,手底下的那些警员以为他

是警察署的其他分局的干探。

都被他的气势镇住了,随即将事情的起因后果告诉了他。

原来,当门口发生争斗的时候。野村优子也早就准备好开始撤离的准备。但是

事情发生的太快,从询问到等其他的警察冲进房间没有两三分钟的功夫。而那些警

察是什么德行,听到是周边大户的失窃的案子,认定了孙幼烟的皮箱中有贼赃。

所以趁着机会准备浑水摸鱼的样子,直接冲向孙幼烟。

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箱子中藏的可是电台等东西,这些要是暴露出来,自己

也是完蛋了。所以在强夺的过程中,大家发生了争执。

这些租界中的警察说实话很多也是从街面上招聘的混混,一年也开不了几次

枪,纯粹是拿出来吓唬人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其中有个家伙因为太紧张了,所以不

小心打开了保险,最后枪支走了火,子弹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话其实是这个意思,但是警察们毕竟要遮遮掩掩。王少荣听完以后也是心知肚

明,随后好气又好笑。

就在这时候,被惊动的谭新建也是找急忙慌的赶了过来,他还真怕自己手底下

的兄弟出什么事情。

等听完王少荣的话以后,随口大骂着:”你们这帮家伙猪油蒙了心,我们是在

抓贼。不是让你们当贼。全部去给我去搜,看看屋子当中有没有隐藏的地方。“

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要将人整个支开好搜查整个孙幼烟。

王少荣没有耽搁将箱子中的物品全部打开。慢慢的将里边的东西打开。只见不

少的衣服和化妆品以外的伪装后边赫然的放置着小巧的电台。甚至还有把南部十四

式手枪。

王少荣和谭新建相视看去,果然常冬青估计的没有错。”野村小姐,你这是准备上哪里去?“王少荣看到东西已经被搜出来了,随即调

笑着说道。

被叫破身份的孙幼烟顿时心中一阵紧张,但是作为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随后

用眼睛瞟了瞟王少荣,没有说话。

还是谭新建有经验,自己在警察学校毕业,而且受到过老郑的专门训练。

他没有停止翻阅皮箱,还在那里仔细的翻找着。

王少荣说道:”谭哥,人赃俱获。你还在这边找什么?“

谭新建没有抬头说道:“看来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在一般情况下有电台。

还有相对的密码本。我来找找,看看能不能破译出来,让这帮小日本说什么咱都知

道。”

边说,手上到是没有停止,最后在箱子的隔断中找到了个蓝色的小本子,打开

以后发现上边的字迹很混乱,随手在那边翻看。

刚才还和死狗一样不吱声的孙幼烟,现在变成了疯狗一样,就像着谭新建这边

重来,意思是要强夺那本密码本。

看到她突然发难,早就在那边戒备的王少荣。冲着对方的小肚子上深深的揣了

过去。然后只见这个孙幼烟像个破抹布一样快速的腾空飞起,直接被撞到了墙上的

位置后摔落下来。

整个人鼻孔和口腔开始出血,像个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脸色蜡黄。整个人昏

迷过去。手中的掌心散开,一个蓝汪汪的发簪从手上掉落在旁边。

看到这样的情况,王少荣心中大汗淋漓。自己还是大意了,忘记对方有着其他

的手段,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间的戒备了,上去整个人开始搜查。这一下还不

白干,将全身上下的零碎全部给找了出来。

王少荣心恨这个女人歹毒,搜出来的东西件件都有毒药,致人于死地的东西……

上去将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随后用拆骨的办法,将她的四肢和关节给卸开。

谭新建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也将手中的手铐递送上去,将孙幼烟整个人反铐

起来。然后没有好气的说道:“少荣,你太狠了。整个女人一角给你踹去了半条命。”

王少荣从小就在男人堆中长大,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说道:”整个东

洋婆子真的是让人害怕,全身的零碎都带毒药,这要在以前的江湖中。早就碎尸八

段了。“

看了看不解风情的家伙,谭新建只好说道:”算了,你这边赶快打电话给冬

青,告诉他我们这边的结果。要是我手底下的弟兄们没有什么收获,就准备收队了。“

而正在党务调查科上海站督查室中的常冬青,现在是没有好心情的站在那边。

刚才他接到汉如意的电话,说去裁缝铺的那帮兄弟们早就埋伏在那边。但是到

了早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还没有看门。实在是为了怕耽误事情,就有兄弟上前敲门。

半天没有动静。

最后破门而入以后,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而根据火盆中烧掉的那些纸张灰烬来

说。昨天晚上的时候这间屋子的主人早就跑掉了。

开局不利,这让常冬青更加的忧心忡忡起来。更担心另外两边的消息。

圣玛丽医院这边,昨天另外的渠道传来已经收到野村优子将整个上次事件的报

告送到了组织手中。并且得到以后的事情将由他们猴组接收后。等待犬组的从新组

建的消息。原田扳助没有怎么上心。

自从上次儿子原田九郎来了以后,他将自己私下偷偷的进行病毒实验的资料,

送到了日本以后。他相信在最好的条件下和着有着同样理念的石井医生一定会赞同

自己的方法。帝国不是个享受人口红利的国家。以后想吞并中国,最后称霸世界。

唯有生化武器才是最后成功的办法。

自己这些年潜伏在圣玛丽医院这边,不仅仅没有放弃研究。反而借用这边实验

室和太平间打扫的机会,不断的进行试验。眼看就好成功了。所以他不能走,这些

都是他的心血,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无上的荣誉。

九郎是个好孩子,但是自己的家族没有什么根基,只不过是个士族。让他受了

不少的委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要是凭借这个他说不定能给得到大人物的赏识,

乱世出豪杰。原田扳助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授勋的模样。

不能再做卧底了,不想变成阴沟中的老鼠,要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

“大爷,这边是圣玛丽医院吗?我来找安德鲁院长。”只见一个女学生穿着校

服,扎着两个乌黑幽长的大辫子。

“小姑娘,你找我们院长干嘛?”老候头心情不错,带着和蔼的笑容,看过去像

邻居家的老爷爷。

年轻女学生说道:“我是今年医科的实习生,准备来应聘的。哎呀……”

就在女学生说话的时期,不知道是怎么的脚下一滑,踉跄的倒在地上。

正在屋中坐着的原田扳助,看到这样的情况,连忙走了出来。看到这个小姑娘

坐在地上,好像脚被崴了一眼,连忙走了过去。

边伸手扶起来,边嘴中念叨着:“小姑娘,看路走路都不行,起来伤着没有。”

“谢谢侯大爷,我没事。”小姑娘甜甜的说道。

不对,这个姑娘有问题。老候平时不通报自己的姓名的,陌生人叫破自己的

姓,这个不正常。然后看到这个小丫头带着嘲笑的眼神后,耳后传来了风声。

不好,上当了。原田扳助瞬间做出了反应。一个上步,将击向后脑勺的棍棒避

开,让他击打在自己后背上边,虽然痛当不妨碍。

然后看都没有看,一个后踹,借力冲向化妆的金燕子。

大家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整人反应这么快。后边的韩如意迅速的包抄上来,准

备二次进攻。而金燕子也掏出了随身带着钢笔,用手持峨眉刺的方法,扎向了原田

扳助。

其实他们都没有想到,看似已经五六十岁的的老候,实际的年龄才四十来岁,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的机能正是巅峰的时刻,反应相当迅速。

他们这批送过来的老人,除了意外死去的以外,都是在年轻的时候从军队中选

拔出来的带有学历的家伙,脑子和身体都是上上等的人才。

眼看前后被夹击,他也没有慌张。极强的心理素质让他判断出来自己的最佳脱

身的方案。

就看他没有闪避直接冲向了金燕子,就快到达的时候,一个闪身,从金燕子的

身后快速的跑掉,然后向着医院的内堂跑去。

韩如意和金燕子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身手这么好,一个耽搁,只能扛着他擦

身而过。

“追,不能让他跑了,少爷要活口。”

金燕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不能让着这个家伙跑了。所以在医院中就出

现了这样的情况。

一个老头在前边快速的躲避人群努力的奔跑着,而后边跟随者几个人在围追堵

截,这让来看病的病人也是惊奇。

“不会是精神病院抓人吧?”

“没有停手圣玛丽医院有精神科啊”

“这个老头还真能跑,别看他老胳膊老腿的,还很欢实。”

正在努力挣脱中的原田扳助也是听到这些人的话,气的牙根痒痒。但是现在没

有精神和他们计较。他现在的目的是往大厅里边跑。

越来越近,他仗着自己熟悉医院地形的便利,冲向了大厅当中,就在这里边的

墙上挂着消防用的物品,其中还有个消防桶,只见他飞快的跑了过去,一个跳跃拿

出里边的东西。

赫然是一把手枪,还有一个帮着瓶子的炸弹。连续开了两枪喊道:“都给我原

地趴下,这里边是毒气,谁过来,我就引爆……”

第一百六十八章病毒

上午的时间是医院最为繁忙的时候,圣玛丽医院是法租界中算是比较有名的地

方。这时候原田扳助突然间的声音传来,来来往往的患者和家属瞬间抱头鼠窜。

紧接着跟随过来的韩如意和金燕子看到这种混乱的场面也是顿时傻眼了,尖叫

声和奔跑的人群拥挤在整个不大的大厅当中。

“乒里乓啷……”就在这时候原田扳助的手中的枪响了起来随后恶狠狠的说道:

“全部给我蹲下,要是乱跑,我打死他。”

还真别说这嗓子声音下来,混乱的人群全部安静了下来,捂着耳朵在那边紧张

的蹲了下来。

“老候,你在找死。放下手中的枪,你个老小子还能活命。”韩如意是个老江

湖,看到现场被控制下来,随后大声的喊道。

原田扳助所有人都蹲下来,追自己的人站立在边上,手中的几把毛瑟枪对准了

自己。

韩如意今天带来的是自己专门训练的那帮老弟兄,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流亡的职业军人,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主。甚至有几个在上次锄奸谢国辉的时候在现

场的。这群人大约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进入这个群体的的时候就发过誓,卖命

给水排帮的好汉。

所以有任务的时候都是枪不离身,这种人在古代也就是死士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原田扳助自认自己隐藏的很好,要不是今天发生

这个情况,他也觉得奇怪,所以想问个明白。

这句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其实韩如意和金燕子只是听命行事,没有想到这个

点子还这么扎手。金燕子聪明,她随即说道:“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你做的事情

暴露了。我们上边的人来将你追拿归案。”

她的话引起了原田扳助的兴趣随后说道:“你们是国府的人?”

就在这边相互对峙的时候,韩如意叫过个机灵的兄弟,在耳边说了几句后,在

他的示意下出去找电话打给常冬青。

党务调查科上海站的站长办公室中,吴亚醒正在房间中狠狠的批评着常冬青。

“胡闹,你让抓人。你怎么搞事情到圣玛丽医院去了,现在那边正有人拿着枪

和炸弹在里边威胁医院,整个看病的人都给弄成了人质了。”

本来事情交给常冬青来说他还是蛮放心的,但是没有想到今天安德鲁一通电话

打到了自己这边,告起状来。

常冬青也觉得自己冤枉,本来想悄无声息的做。没有想到老韩这帮人不行啊,

惊动了整个自己的上司。

正在开口的时候,外边留守的徐琴敲门到:“站长,股长。外边有外线进来,

说是找股长的,事情很紧急,是圣玛丽医院那边的。您看……”

吴亚醒听到她这么说,瞪了眼常冬青说道:“篓子是你捅出来,你看着办。”

常冬青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责任的时候,随后对着徐琴说道:“你让电话组那边

将线转到站长办公室,我在这边指挥。”

“是……”接到常冬青命令的徐琴连声答应着,去办理这件事情去了。

常冬青很满意轮训的结果,最起码现在做啥事情都很顺手,没有了那种刚到上

海站督查室的时候那种用着不顺手的感觉。

随后说道:“站长,我抓孙幼烟这是您亲自准许的,可是这个圣玛丽医院的事

情,您让我背锅,这个事情不赖我吧。”

刚开始他想好的是孙幼烟的事情和圣玛丽医院与裁缝铺的事情分开的,没有想

到出事情了这个吴亚醒一下就找到了自己这个源头。

吴亚醒看了看他说:“这个韩如意的水排帮的那些人,你不认识?要不上次张

小姐被绑架以后,他们为什么急赤白脸的帮你四处打交道?”

原来,这个老狐狸暗中就没有放弃过对自己的调查,尤其是身边出现的人。看

来自己还是大意了,好在自己和郑永昌的接触是在和商行这边的路子,每次出去的

都是看起来都是生意上的来往,暂时是没有什么消息。

另外,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其实想想也很简单,肯定是任斌这个家伙在暗中

捣鬼。站长只说了张濛被抓的那次,那个事情是吴立宝和刘志泽两个家伙搞的事

情,而他们两个人都是周振兴的马仔,所以也不足为奇了。

事情就怕没有源头,现在自己找到源头了。就好办了。正在这时候吴亚醒的办

公室电话声音传来。

“我是常冬青,谁找我。”

“常少爷,我们老大说,您拜托兄弟们的事情遇到事情了,这个老小子手中有

枪还有炸弹,说要是我们抓他,他要引爆什么毒气。现在我们处理不了,您看……”

说话的那个人着急忙慌的请示着,看来事情严重了。安德鲁院长只是说,有批

人在医院捣乱。他也是急病乱投医,认为能在公共场合这么嚣张跋扈的也只有党务

调查科的人吗,所以打电话给吴亚醒。

而吴亚醒恰巧知道水排帮和常冬青有联系,所以叫他过来准备问清楚。

而现在的这些话,恰巧给了吴亚醒听到,让他打消了对常冬青的怀疑。所以他

主观的认为,常冬青和韩老大是雇佣关系。要不怎么遇到事情敢明目张胆的打电话

过来。谁的手底下没有养着几条狗,关键的时候做事也好办。

常冬青可不懂在这个瞬间,自己被吴亚醒怀疑,但是还是很谨慎的说道:“你

告诉你们韩老大,先在这边稳住这个家伙,我马上和警察署的人赶过去,这件事情

马上处理。”

随后,快速的拨通了电话,找到了正在别墅中搜查的谭新建和王少荣。也没有

多言,让他们赶紧赶到医院去,他这边带人马上也过去。

看到常冬青有条不紊的在安排着事情,一点没有避讳的样子,随即心中也是放

松。他很怕常冬青变成第四股势力,因为黄邵二人的发家是有迹可寻的,黄副站长

是本地人,邵是十几年前来的上海,都是有着慢慢打造自己势力的时间。

这个常冬青要不是形式所迫,背后没了靠山,自己也收服不了。现在看起来是

有点多心了:“冬青啊,你和水排帮的韩老大关系不浅啊。”

这个是侧面旁敲侧击的在询问了,常冬青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随后说道:“威尔逊那边的货船来来往往的货物,都是给这个韩老大搬运的。

一来二去,我看这个人不错,黑道上的事情人面比较熟,所以经常委托他干点事

情。我这手底下不像任队长兵强马壮的,上有黄主任照顾着,下边有青帮的周振兴

托底,也只能慢慢找点眼线,多交点朋友。”

这个是给任斌上眼药了,现在很可能这个家伙已经暗地里攀附上吴亚醒。这个

苗头一定要掐死。

听到常冬青这么耿直的说话,吴亚醒反而更开心,虽然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常冬

青对这个看大门的老头不依不饶,但是忠心上还是不错的,自己有点风声鹤唳了。

随后不好意思的说道:“那行,这件事情你要去处理好。我在这边等你这个阶

段的汇报。”

常冬青心中明白,这个老狐狸已经没有什么怀疑,随后告退,赶到督查室带着

自己的手下,征用了几辆车和枪支,随即向着圣玛丽医院那边飞驰而去。

而在二楼的行动队的办公室中,任斌站在窗口恶狠狠的看着离去的车影。

最近他想尽办法,然后和周振兴联合起来暗中投奔了吴亚醒。并且利用吴亚醒

对常冬青的制约,给这个家伙好看。所以发现水排帮最近的行动,就悄悄的打小报

告。可是看来这样子没有什么效果。

一箭双雕的好事,打击常冬青收编水排帮。自己和师兄各的其所,看来这条路

不通。

常冬青没有想到这些心思,想到了也不在乎。韩如意和佟老还有金燕子是自己

老爸留给自己的暗子,现在又和自己做买卖变成了利益共同体,要是从外边击破还

是非常艰难的。任斌还是没有这个本事,看样子是要找个机会给他提提醒,省的和

苍蝇一样在眼前乱飞。

不到十分钟,车子开进了圣玛丽医院的院子。看现在停在周围的车显示,谭新

建早就来到了这里。

随后赶紧下车,来到了大厅之中。

“侯大爷,您老是干什么?就没有想到您老当益壮的玩起了枪了,我咋不知道

你还懂炸药和病毒。看来你的身份不简单啊。”

常冬青进去以后,嚣张的说道。这时候谈判要用上先声夺人的状态。他总觉得

这个老候是故意的在将自己引来。

原田扳助其实也是这个心思,他的实验就要到了尾声,现在最大的弊病是病毒

的存活时间还有问题,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自己的儿子原田九郎就是因为面前的

这个家伙被赶出了京都大学,所以他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常少爷,常股长。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你掺和进来了,这个多好。张小姐也在

这栋楼中。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死去多好。你应该感谢我。”

原田扳助在和儿子上次在上海会面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心思,要弄死这个两个

人。一来给自己愧疚已久的儿子洗刷耻辱。二来,自己的九郎也可以追求斋藤静子

上边扫清障碍。

所以他在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将已经调配好的药剂,暗中的放置在这个大厦

的各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只要自己引爆手中的炸药,这些试管就会产生破碎,哪怕

是泄露出一丝丝,方圆五公里内,基本上就会死绝。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叫唤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职务,看来这个老家伙不简单,

阴沉着脸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伪装躲在圣玛丽医院?”

原田扳助看到常冬青的样子心中非常的痛快,随后猖狂的笑道:“我是谁?你

不必知道。今天你能知道的就是你的死期到了,还有这些人帮你陪葬。”

看着多面老候头的眼神中带着疯狂的闪烁,常冬青的脑海灵光一现。

用日语说道:“放了他们,我保证你的安全。”

那边的原田扳助没有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条件反射的用日语回到:”不可

能,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他的话出口后连忙后悔了,跟随在身边的谭新建说道:”这个家伙是日本人。“

“哈哈哈,谭警官。你还是真聪明,咱们打过几次交道。可惜你们威尔逊署长

是个蠢货,到现在没有抓到我。”

病毒,警察,抓捕。这个连串的线索瞬间打开了思维说道:“那些在村子中无

辜死去的那些人是你的杰作?你这个人渣。”

“哈哈哈,常股长还是真的聪明。几句话就摸清了我的底细。鄙人,原田扳

助。就是拿你们做人体实验的那个人,我手中的那个小木雕猴子,你还是喜欢?”

原田扳助知道自己活不了,所以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其实很孤

单,看待所有人的眼光就像看待实验室中的小白鼠,所以在这些小白鼠中有个可以

和自己交流的,反而让他很得意。

“原来是你,你这个败类。”警察当中有很多知道这个案子的人,随即在那边大

骂着。

原田扳助不屑的看着这边。手中没有放松,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劣等民族,

活着只是在浪费资源和空气。我用你们做实验是看得起你们,猪狗这些看不出反

应。所以我就隐藏在医院中。你们这些垃圾,手术刀都握不稳当,却还在那边作为

医生,好笑。”

“哦,我到是很想请教原田先生,您这样医学家却落魄成为这个样子,还在大

言不惭的说什么逼格。你也只不多是个看大门的老头,是个失败者。”

常冬青感觉面前的这个家伙已经偏执起来,甚至这个人的眼神已经出现了迷离

的。他知道这个原田扳助,不知道为什么会用十几年的时间潜伏在这个地方。

“你闭嘴,我不是失败者,我发现了虎烈拉……“

第一百六十九章弹壳

“虎烈拉?”原田扳助的声音才落,就听到在不远处传来了惊呼的声音。

常冬青随着方向看过去,这个要命的娘们,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躲都来不及,

你怎么还在边上观看,看样子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下,不然就这性子自己能气死。

很明显知道这时候发出声音不对的张濛也感觉出来常冬青的眼神,心中也是有

点紧张,随即将自己像鹌鹑一样缩起来。

找个其实也不怪她,今天上午她在巡视病房的时候,正好跟随的实习医生没有

到到岗,她就准备去大厅那边取点要用的药品,没有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常冬青只是扫了她一下,没有多看。怕别人发现对张濛不利。

“虎烈拉?听名字很厉害的样子,你个老小子研究了这么多年,没少下心思

吧。”常冬青谨慎的说道。

他是学心理学的不是学习病毒学的,虽然都是医生。虽然有着外科或者内科的

实习经验,但是实际上还不如张濛懂得多。

原田扳助现在的样子非常的兴奋,说道:“这是种还没有发现的病菌,你们这

些人根本不懂,它将是改变世界的奇迹。常冬青我手中的这管试剂就是我研究的成

果,加上炸药的威力,只要散播开,死神会降临人间。”

说着就要伸手开始拉动雷管的位置,常冬青非常的着急,现在自己是束手无

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边。

就在这时候一声枪响,正在那边洋洋得意的原田扳助的的后脑出现了爆裂,红

色和白色的物质喷撒出来,然后全身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果,大家瞬间呆立在现场。

还好谭新建在警察署多年,反应了过来:“快上人,将手中的东西给弄下来。

其他人控制住现场,防止有人在这边捣乱。”

常冬青也是反应了起来,迅速的走到了原田扳助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

炸药给拿开,这个老家伙是死都不放手,还抓的挺紧的。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只

能掰断手指,才弄了下来。

这玩意没有见过,常冬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置。耳边传来张濛的声音说道:

“病毒都是不耐高温或者暴晒的。你交给我,我去咱们医院的锅炉房中想办法给灭

了。不然这些东西都是祸害,传播起来可不得了。”

“你懂这个?”常冬青现在也没有心思追究张濛出现在大厅的事情了,随即紧张

的问道。

“这是种霍乱弧菌所引起的烈性肠道传染病,患者由于剧烈的腹泻和呕吐,可

引起脱水、肌肉痉挛,严重者导致外周循环衰竭和急性肾衰竭。在老鼠和人体的身

体上携带,传染的速度很快。但是要病菌的话,还是高温能杀灭微生物。”

张濛虽然回到了国内,但是因为自己学医的缘故,不定时的通过自己在上学时

候的关系,拜托不少人给她送来最前沿的资料。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在距离医院两百米的一幢房子的屋顶上,一个穿着西服

带着帽子的人不紧不慢的将手中枪械正在快速的分解,装在随身携带的箱子中。然

后快速的撤离了这个地方。向着屋子下边走去。

走到了街上,看看身边没有惹人注意,然后快速的转移了几条街。从动作上边

看这是个老手,不时地走走停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等事件不长,他来到偏僻处

的地方,那边早就等候在汽车,打开门上了汽车。

车中的后座中赫然坐着个穿着马褂,带着墨镜的人,手中点燃着雪茄。

“爷,事情办完了。”

“干的不错,最近不要乱动。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说完,这个将手中的一个包裹递给了他,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那行,我陪你一块去。你小心点不要震动。这个家伙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破

损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常冬青在身边关切的说着。

他眼睛扫了下金燕子和韩如意的身边,用眼色示意他们现在赶快离开现场。

然后叫来了王少荣说道:“你去和他们说,晚上的时候我去佟老那边去,有事

情和他们说。”

然后叫来了谭新建,三个人万分小心的用布包裹着那个试管,吩咐手底下的人

在原田扳助的身边拉起了警戒线。

颤颤巍巍的来到了锅炉房,将手中包裹着的的东西全部塞在了火塘当中。然后

关上锅炉的门。时间不长,紧随着里边响起清脆的破裂声音三个人放下了心中的大

石头。

抽冷子抹了下额头的冷汗,谭新建心有余悸的说道:“妹子,这个什么虎烈拉

真的蛮厉害。”

张濛想了想:“我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其实这种病菌说实话什么地方都有。

尤其是在是亚洲、非洲大部分地区。但是这种东西的发病急、传播快。而且传染的

非常的快。轻则腹泻的让人脱水,重则会产生身体的衰竭。但是,我听冬青哥说过

你们在河边发现的尸体,肯定这个家伙已经研究了变异的品种,不然不会这么嚣张。”

“我去,咱们这样将东西放在炉子中能不能消灭这些玩意,不然出事情,我和

冬青都兜不住。”谭新建还是不放心。

常冬青这时候的声音传来:“没事的,这玩意怎么说也是微生物。是活着的。

只要是有机生命都怕高温和高寒。咱们这样处理最正确。”

“活的?啥叫微生物额?“谭新建好奇额问道。

张濛在那边调皮的说:“就是一群小虫子,只不过我们眼睛上边看不出来,只

能放在放大镜下边看。行了,谭哥。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你晚上会睡不着。”

“他睡不睡得着我不知道。你今天麻烦了。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后边的病房巡

视吗?怎么去了前院的大厅。”常冬青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小妮子的事情,在那

边质问的说道。

看到自己的未婚夫是真的生气的样子,张濛也不敢多说,就将实习医生没有

来,自己顶班的事情说了出来。

看看面前的未婚妻不是有心的样子,常冬青也没有脾气可发,随后叮嘱他不要

在这边等待了。自己这几天要忙。等抽出时间再来看她以后。和谭新建快速的来到

了前厅原田扳助的尸体前边。

因为已经布置好了警戒线,周围又有警察进行把守,所以前厅当中没有多少人。

而在这边圣玛丽医院的安德鲁正在和警务人员进行交涉,看到常冬青来了,随

即迎接上去说道:“常,你们这样弄。我这边很被动。希望你给我个说法。”

常冬青本来就很腻歪这个家伙,出事的时候躲起来,还给吴亚醒打小报告。要

不是张濛在他手底下,他早就将这个安德鲁带到党务调查科关起来了。

随即说道:“安德鲁院长,你们这位保安是日本人,你知道吗?”

“不可能,老候是我在建立医院之后就来的,在这边已经十几年了。你说是日

本人,我没有听他说过一句日本话啊。”安德鲁也是一脸的蒙。

看到他的态度不像惺惺作态,隐瞒什么样子,随即说道:“我现在有理由相信

这个原田扳助是有着特殊身份的。你现在还在为他说话,我很难不怀疑你们之间有

什么目的,”

这个话,就没有差点点名说你安德鲁和这件事情有关,这下院长也是着急了说

道:“我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医院是善良的,你不要乱说。这个老候是顶替我们

原来的那个回老家的门卫来的。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

常冬青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老家伙看你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胆量。

随后没有搭理他,带着谭新建蹲了下来,看了看伤口的位置。

对着谭新建说道:“谭哥,这个尸体你帮我拉回去,然后轻你们那边的法医给

这个家伙做个坚定。我这边要给上边汇报。”

“这个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安排。不能放在这边,让安德鲁的人将这边清扫干

净再说,可是我很奇怪,我们的人都在这边,是谁开的枪?”谭新建在这边问道。

常冬青笑笑说道:“这个咱们还不清楚,可能是他们的人杀人灭口。也可能别

人行侠仗义。这个咱就别管了。明天你我和老郑进行碰面再说。我这边安排的书也

是快要好了。”

他心中有别的想法,所以没有说出来。而且他着重说道了书,也就是借用这段

时间在党务调查科内查的时候翻阅的档案,然后转抄下来的资料。

谭新建表示明白,随后吩咐手底下的人快速的办理起来。”报告,谭警官。我们在被害人的保卫室中发现了个装置,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东西,请长官看看。“就在这时候外边传来搜查警员的声音。”走,带我去看看。“常冬青一直非常好奇这个家伙怎么和外边进行联系,听到

有不明白的装置,立马来了兴趣。

随后在警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保卫室,看到了隐藏在办公桌的电话。

常冬青毕竟是开广播电台的,随着装置的摆弄,他是看明白了。

笑着对谭新建说道:”谭哥,这个老狐狸还真聪明。这个是电话,我说上次我

们搜查电话信号的时候,查的都是空号“”电话?那怎么走的线路?这个只是终端,其中传输怎么弄?“谭新建有点看不

明白了。

常冬青没有说话,拿起原来就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顺着线路摸过去。使劲摆弄

了半天,随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给我弄把刀。“

这边的警员赶快将身上别着的刺刀递送了上来。常冬青掂量下看看用着还是蛮

顺手的,

然后将电话线劈开,露出了里边包着的项圈。然后递给了谭新建看。”乖乖,这个家伙蛮狡猾的。一般的电话线是两股线。这个家伙是四股线。这

样谁也想不到。只要有接收设备就可以随时打电话。“谭新建虽然是有过特工的训

练,但是他还第一次看到这么高明的手法。

常冬青笑着说道:”这个还不算啥,他是将另外一头的电话线私自接在机柜

上,这样就分出了个头来,就不用走电话局那边。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个家伙

很鬼,到是个人才。走,咱们再去来看看,另外个家伙给咱们留下什么消息没有。”

说完不由分说的拖着谭新建向着对面走起。过了马路,常冬青顺着楼梯往上走。

这是个公寓的模样,整个楼梯一直通到屋顶的天台。

常冬青看四下没有人,也不顾忌什么了。踹开紧锁的大门,走到了位置。

要是刚才那个枪手在的话,也是非常的惊奇,现在的位置正好是他开枪时候的

位置。

常冬青伸出手用手的大拇指作为基准线,做了下距离测试说道:“刚才这个家

伙,就是在这边开的枪。”

谭新建也来了兴趣说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不是在屋子当中开枪的?”

“你一看就没有好好听老郑的上课,我这种大拇指的测量法是炮兵测量距离的

方法。现在咱们的距离是二百米左右,如果是用俯卧的姿势开枪的话,这个角度正

好。看来你是要给老郑回回炉了。”常冬青调笑的说道。

谭新建说道:“行了,你别嘚瑟了。你带我上来不是给我讲解知识的吧。说让

我干嘛?”

“还是你了解我,我拉你上来是让你帮我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弹壳”

谭新建现在明白了常冬青要干什么,随即疑惑的说道:“这玩意能找到,好的

杀手会消除痕迹,甚至连弹壳都不会留下李。”

“算是碰碰运气吧。我觉得这个人只是杀手,不是特工。但愿能留下什么痕

迹。”而且他还没有话说出来,他感觉这个枪杀原田扳助的人会给自己留下线索。

说不出理由,但是感觉上会。

还好谭新建没有多问,在边上帮助常冬青在寻找着。

不一会,在身边雨水槽的位置常冬青拿起一个弹壳笑道:“找到了”

第一百七十章谋划

黄橙橙的弹壳散发着激发以后的余韵,这是792x57mm毛瑟枪弹的弹壳。带着

硝烟的味道甚至连子弹上边的热度还没有消退的痕迹。

“怎么冬青?这个是毛瑟步枪的子弹,现在别的不说。整个中国的军阀黑市到

处都是,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谭新建还以为常冬青想从枪弹的使用上找到痕迹。

常冬青用手把玩着这可子弹,随后说道:“老谭,你是看不明白了吧。这里边

的学问大着哪,你看问题太表面。”

谭新建看到他这么自信,说道:“你到是有你的理由说说看。”我能说上最少三条。第一,我们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不是日本人干的。也就说

不是杀人灭口。“然后将子弹壳在谭新建面前晃荡下说道:”日本人因为身高和武器

的运用的时候,迫于后勤的压力,使用的是65x50mm步枪弹,在欧洲又叫有坂

65mm步枪弹,全弹质量为211g,弹头质量为9g。所以日本人更习惯用这种子弹。

应该说没有特殊训练的情况下,要激发出去精度上还是有点困难的。“

谭新建拿过这个弹壳,随即说道:“那会不是是专门训练的杀手,我说是日本

人的、”

“这个倒是难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原田扳助的后脑是破碎翻转击穿的。说明这

种子弹在激发的时候,杀手是有着在子弹前面进行加工的习惯。这个是种习惯,很

多时候适合在中**队中的作风,谁让咱们的枪械用的五花八门,没有人家那么大

的杀伤力。”

常冬青接着说道:“对方使用的是毛瑟系列的枪械,这个以前和孔部长准备引

进的委员会步枪是在同一个系列的当中的。不过德国人使用的更先进。弹道稳定,

杀伤力优秀,保养优秀的毛瑟也可以轻松在100米打出2个mov以内的精度。主要缺

点是后座力太大。咱们再看看日本人的长枪。日本人认为堑壕战依然是未开战争的

主流。38式使用65有坂弹,对距离有着极大的要求。200米内弹道螺旋运动剧烈,

杀伤力极强,精度较差。而200-600米内,子弹通过气动稳定性,精确度提升,致

命性大幅低。600米外由于弹体特殊设计导致重心后移,子弹出现章动,杀伤力回

升至致命水平。

谭新建想起了郑永昌上课的时候讲述的,关于三八式步枪的特型。1有效的狙

击600米外的目标,2强大的近距离堑壕战杀伤力。

随后说道:”要是满足这里的距离既要保持稳定性,又要有杀伤性的话。看来

毛瑟枪的稳定性还是非常好的。“”是的“常冬青不置可否说道:”所以,第三点就出来了。这个杀手的画像就出

来了。战场老兵,有着军队的背景。枪法极好。能把握这么大的后坐力,必须身材

及其高大,孔武有力。你想想日本这种人种能安排这样的人?早就留在自己的国家

配种,改良国民素质了。“

谭新建知道常冬青在埋汰日本人,笑着说道:”这个第三点是你瞎编的吧。说

正经的,这件事情你将怎么和上边交代?“

常冬青没有说话,整个露天的屋顶阳台上只有他和谭新建,周边没有任何人可

靠近,

走带了阳台边上,点上颗香烟,然后将手中的火柴和香烟都递给了谭新建。

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负责检查原田扳助的事情,咱们分开来行动。然后我

会上述这件事情的经过给吴亚醒。我想你的上司威尔逊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一个日

本人化妆潜伏在租界的眼皮子底下,这个事情本身就不正常。我想法国人那边会有

压力。然后,我将这次抓捕孙幼烟的功劳也放在你的身上,这样你利用关系向着上

边动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个还是可以的,虽然法租界的警察署长必须是法籍的人士担当,但是华探

这边也是要有人担任。你觉得我去什么部门最好?”谭新建是支持他的建议的,既

然提出来了那就要好好谋划。

常冬青想了想:“我的建议你应该往副总监的位置上边走走,租界警察署这边

的编制是设警务总监一人,除秘书处和司法顾问处之外,又分为制服

与便衣两部分,各有副总监一人负责。我想你应该往制服这边的副总监这边进行。

首先你法语好,另外你也是对租界的法律很熟悉。”

谭新建笑了笑说:“这个不可能的。我虽然是属于制服部门,但是你也知道俺

们是三个部门,其中还有个政治处这边。你开设电台的时候,就是那边的人走的路

子,要不是威尔逊,这个事情还是很难办。”

常冬青虽然和威尔逊和谭新建的关系不错,但是对租界警察署的内里的关系不

是很明白,随后问道:“政治处不是个小部门吗?难道比副总监的权利更大?”

谭新建看到他这样,随即将这个法租界的编制说了一边,顺带着也说了租界董

事局的编制。

公董局由董事会组成,设总办一人,下设秘书、捐务、工务、教育、卫生、植

树、火警等处及直属的靶子场和无线电台。制服部管理穿着巡捕服装的警务人员,

下设交通处、警务队、装甲车队和制服缝制间,并

辖贝当、福煦、卢湾、嵩山、麦兰、小东门六个捕房;便衣部管理穿着便衣的警务

人员,下设刑事、政治两处及鉴别科。刑事处下有采访、

外勤、正俗、文书等股及“强盗班“;政治处下有社

会、外事、查缉、文书等股及译报宝。论是公董局还是巡捕房,所有重要职务,均

由法国人充任,此外雇佣一部分其他国籍者和华人协力辅助之。

听到他这么说,常冬青明白看其中的关节说道:“那咱们就先看看这个叫政治

处的地方,反正这里边也有着查缉的只能。而且这个地方对外交流比较方便,我们

党务调查科也能有明目张胆的理由和你们接触。”

“那行,咱们就先按照这个目标进行进行。那你这边需要我怎么帮衬?”谭新建

看到自己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也想帮助常冬青进行谋划。

“我这边现在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濛濛还有我家中的人还以为我被借调在党

务调查科帮他们办报纸。我的目的是想进入情报科那边,或者是有着自己的来源。

现在黄邵两位站长对我起了觊觎之心,不适合太高调。而且,我这边还有一大笔产

业在外边维持。要是真的是特务的名声,我这些东西就别想干了。所以,我秘密的

升职还是可以的。”常冬青抽着烟说道。

“那行,这次的事情对外的功劳就是我的了,这样我帮你分担火力。你这边在

体制内对折腾吧。”谭新建明白常冬青的难处。

“没事,这次日本人的事情是个机会,党务调查科,窝里斗是行家。每天瞪大

眼睛抓红党。但是他们的眼光不是没有看到日本人的危害,只是现在没有心思去处

理。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既不夺权,又能做些事情。说实话老谭,这种兄弟閲墙

的事情,也是够艹蛋的。”

常冬青说到这里心气有点不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现场很快的清扫干净,租界警察的洗地功夫那是练出来的。每天发生哪些混乱

的事情,最后还是他们收拾。等常冬青和谭新建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整个大厅打

扫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丝的血迹。

常冬青没有废话,上车快速的回到了党务调查科上海站,

来到吴亚醒的办公,早就等候汇报的站长在那边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

“站长,我回来啦。孙幼烟和她的另外一个同伙已经抓到了,人没有送警察

署,我要过来,关押在我们自己的审讯室中。”

常冬青迅速的将事情的经过报告给了吴亚醒,他知道其中的事情,肯定有人已

经泄露给了站长。但是这个不妨碍他的亲自诉说。

“你确定这个孙幼烟和日本人有关系?”听完汇报的吴亚醒,没有什么表情。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最起码关系很大,根据我手底下的线人汇报,商店的接

待员称呼她为野村小姐。我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吴亚醒站起来走到了抽屉的边上,拿出了个文件递送到常冬青那边。

说道:“这个是最近天津和上海的日本人的动向,还有就是兄弟单位在东北那

边的消息。据听说驻扎在满洲铁路的关东军现在有着集结的迹象。上边让我们多关

照这些人的动向。你现在要是和日本人产生交集,会不会成为借口?”

常冬青拿起那份资料仔细的看起来,上边记录的很详细,甚至还在这里看到了

吉野良田的消息。

他仔细的翻看着,慢慢的回想起最近的熊井津一的话,还有着最近的动向。

心中思考了一下说道:“站长,我是这样想的。现在这个孙幼烟的身份,我们

先做个审讯。其他的事情先不谈,就从我们督查股长的被杀案开始。而且您忘记

了,我手底下还有报纸和电台,这件事情是个大新闻,咱们对外宣称是奇闻异事的

凶杀案。这样谁都没有理由插进来。然后,我们拖上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常冬青这个方法和上次处理谢国辉的套路如出一辙,就是转移人们的视线,造

成舆论的爆点,让有心人没有办法插手。

吴亚醒想了想:“这个可以说的过去。要是这个事情真的是日本人的布局,你

说咱们国府的那些和日本打过交到的人是不是会为难我们?”

这是个另外的问题,毕竟在国府中还有着很多同盟会的老人,这些人曾经留学

东洋,对着日本的感情不一般。

他说的顾虑也不是无的放矢,有着这样的担心也不足为奇。而且现在中原大战

刚结束,各方都想办法恢复元气,这件事情要是上纲上线,吴亚醒怕兜不住。

“没事的,案件的证据都在这里。通过咱们的宣传,这个就是个雷。不管怎么

样,孙幼烟和日本人的联系我们避开就好。这个不怕,但是站长。日本人的狼子野

心咱们也不能不注意。你看看从1919年开始侵驻中国东北的金县、大连地区的的日

本人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嚣张。咱们没有一个完整的情报部门在关注这件事情,我很

担心。”

常冬青没有明说,但是却提醒着吴亚醒。

“你是说日本人会有什么动作,南京方面没有给咱们这个职能,咱们这是脱裤

子放屁,多此一举。”吴亚醒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从军多年,有着极其良好的

军事素养,但是他怕自己的官帽子没有了,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常冬明白他的心思说道:“我们巡查小组就是个最好的掩饰。督查股嘛,要督

查很多的事情。我毕业于日本京都大学。整个巡查小组的事情要是做完了,咱们也

就没有事情可以做了。所以顺便关注或者研究下邻国的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是未雨绸缪?咱们先成立个问题研究小组,等真出问题了。咱们就顺势

推出来。这个主意不错。很好,还是你脑子活。冬青,我考虑考虑。但是你们要做

出成绩岂不是是从空白?”吴亚醒打的好心思,督查股这边的事情不多,一套班子

两个事情,属于搂草打兔子。

常冬青早就想好了对策说道:“其实成绩简单,我听说上海这边有情报的中介

结构,咱们先买点过期的关于日本人的情报,储存在档案室中,这个作为储备。甚

至也可以发给南京那边,不说明,就当日常的汇报。”

“好,不错。就这样干。要是出事情,咱们没有责任,情报咱们给的。他们看

不见没有关系。要是不出事情,咱们也是认真办差。但是这个钱怎么弄?“

吴亚醒听到买情报是要花钱的,所以就想着怎么运作。而他不知道常冬青是想

借着这个由头,开始接触在上海的所有国际情报机关。

第一百七十一章交锋(一)

常冬青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因为现在红党和国府这边的所有情报机构的缺

陷太多,很多的消息比较滞后。所以新的情报渠道就显得很重要。

而在地下情报交易中,鱼龙混杂。到时候要是传到党务调查科这边,自己也是

很难掩饰。

现在利用调查日本人为借口,反而大笑了吴亚醒的怀疑。这个事情何乐而不为。

笑着回答道:“还是站长英明,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吴亚醒听到常冬青这个拍马屁的赞扬,也是开心起来,越发觉得自己想法是个

非常好的主意。得意的说道:“咱们这个事情,做戏要做出全套。你去接触下。我

和南京方面进行沟通,这些情报的买卖,不能我们上海站这边出,也是为了国家的

安危,我看看上边有没有什么政策和资金的支持。”

眼看现在的事情算是稳妥了,常冬青也是轻轻地松了口气息。

“明白,感谢站长的支持。那现在关于孙幼烟和那个被捕的男人。咱们是不是

可以开始了。”常冬青很着急,现在很多名医解开的谜题正在等他进行询问。

吴亚醒的眼光中带着丝冷厉地说道:“从现在起这两个人交给你了,我不管过

程,但是希望你能给我掏出点干货。”

这个意思是弄死弄残无所谓,事情一定要水落石出。

常冬青接到了吴亚醒的指示,随即点头答应着,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督查股这边,常冬青轻轻地将自己放松在办公座椅上边。

今天的收获不错,虽然过程有点惊险,但是结果去出人意料的好,这个事情是

好的开端。

拿起电话:”让万华到我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办公室的门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穿着中山装的万华走了进来,常冬青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下属。

他一直在仔细观察自己的手下,这个万华是个老成持重的角色,而且曾经在其

他部门有过供职的经验,比督查室那边的小年轻要懂事的多。

随即指了指沙发说道:“老万,来了?坐……”

万华很明显是个守规矩的人,只见他听命令以后用自己的屁股的虚坐在沙发

上,两只手恭敬的摆在膝上。这种姿势显得人很谦虚而不讨厌。

这是个老油条,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显得恭顺。

“不必这么拘谨,老万。你岁数比我大,是咱们上海站的老人了。把你找过来

是有些事情想给你办理。”常冬青没有拐弯抹角,对于这种人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万华没有想到常冬青这么直接,瞬间有点走神,但是毕竟是有见识的,说道:

“股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卑职一定竭尽全力的完成。”

这种万金油的回答,很明显是在机关中打拼人的标准答案。

常冬青也没有在意说道:“我虽然来党务调查科时间不长,但是能和大家共事

是我的荣幸。现在孙幼烟的案子已经牵扯到我们内部的很多的人。所以现在我希望

你能参与审讯工作当中来。这个也是上边的意思。”

其实谁不想在工作中立功?尤其是看到常冬青年纪轻轻地就身居高位。

万华也是经历过很多风雨的人,要是不想升官发财那是假的。有些时候他还是

很嫉妒常冬青的背景。

听到这么说,心中也是诧异。

常冬青紧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个人的事情很多,也希望有个助手能够帮我。

你老成持重,经验丰富。我想给你加加担子。”

这个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万华的脸上闪出了红晕,连声说道:“感谢股长的栽培。”

常冬青知道他心中的激动说道:“不过,咱们这边的事情是要有成绩的,我希

望你能做出些成绩来。尤其是这次孙幼烟的事情,干系重大。人已经被抓来了,但

是我要的东西现在还没有出来。上边和我都比较着急。你看……”

万华是聪明人,他知道常冬青的意思。也就是让自己在前边冲锋陷阵审讯这个

两个家伙。

随后说道:“股长,你放心。只要将这两人交给我,就是石头我也让他榨出二

两油来。”

这是个机会,万华一定要紧紧的抓住。

常冬青很喜欢这个人,平时看话不多,但是关键时候一点就通。

说道:“那行,这个人我就交给你了。现在张威和陈力他们都在忙着其他的事

情,你也费心了。我在这边等待你的好消息。”

“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办”万华不是张威那种小年轻几句话就可以冲的热血上

脑,他还是很谨慎的回答到。

“好,你去吧。有什么手段使出来。要从快从严的进行。”随即让他离开了办公

室,去忙了。

整理下最近的收获,常冬青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静静的思考着。

现在自己面前面临着最重要的几件事情。第一就是党务调查科这边的人员档案

的建立。第二,是孙幼烟的身份判定。第三,是最近日本人的不明动向。

时间上根本不够自己用的,这些事情是千头万绪的。晚上还要和韩如意见面,

常冬青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帮手。

少荣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没有发挥他在党务调查科中的作用,一直跟随在自

己的身边,有点大才小用了。试着让他独立负责点事情。这个倒是可以和金燕子一

内一外的配合起来,佟老专门辅助韩如意。

在这次的行动中,老韩的队伍显得有点不适应现在的情况,而且在官面上没有

什么身份,做事情还是有点太糙,这个总是要有机会进行训练,可不可以借用谭新

建的知识,对他们进行强化。

就在他胡思乱想当中,接到命令的万华随后来到督查室中。

看到张威说道:“小张,你和我去趟审讯室。给我当助手,股长要审讯孙幼

烟,你当记录。”

他心中也是经过思考的,现在督查室中的两个女人很明显是不能参与审讯的,

那种场面不适合她们的参与,而陈力也是有着和军方巡查小组的组建,也是抽不出

人手来。

张威年轻需要人提携,眼前就是个最好的机会。

“哎,好嘞。我现在就去。”张威到是没有什么反对,反正自己是哪里需要,就

去哪里,到是没有什么怨言。

万华连忙说:“等等,咱们督查股这边人手少,就这样去,还不累傻小子。你

去请情报科那边找邵站长借两个人手,他们的手段不必行动队差。”

毕竟是混迹上海站的老油子,他很明白常冬青和行动队的任斌还有黄副站长不

对付。但是现在自己这边的督查股很缺人,所以只好借兵了。

另外,根据小道消息知道。邵副站长还和这个孙幼烟有过瓜葛,现在朝着他借

人,就是帮助他洗清嫌疑,而且也是让他借用机会摆脱嫌疑的机会。这是个大家得

利的好事情。

“行的,万哥。我现在就去情报科那边问问。”张威到是出生牛犊不怕虎,随即

答应下来。

孙幼烟,也就是野村优子现在被关在了一件黑暗狭窄的的房间中。

她是被蒙着头套带到这里来的,现在经过观察,她明白这个是个地下室的地方。

党务调查科的审讯室,曾经自己作为家属来过上海站,听王伟说过有这么个地

方,到是今天自己以这样的身份深陷这里,也是种讽刺。

她不是没有想到了结了自己。但是她没有勇气。虽然说在训练的时候教官讲述

了很多在这种环境下的极端做法,可是现在自己这些年的生活,让她非常留念这个

美好的世界。

心中不断的打气,我是为了帝国忍辱负重的活下去,是为了更好的战斗的暗

示。让她找到了自己逃避的理由。”叮当……“外边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张威曾经见过孙幼烟,那是原来的王股长在上任的时候请大家聚餐的时候,他

作为家属列席在其中的,没有想到造化弄人,第二次见面却在这样的情况。

孙幼烟看到面前熟悉的面孔,带着苦笑的说道:“走吧,让我也见识见识党务

调查科的手段。”

张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随在她的身后,孙幼烟无疑是个美丽的女人,身

材非常的娇小,有种让人呵护的本能。

审讯室就在对面,从关押的牢房到审讯室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打开门,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带着些汗臭和血腥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烤肉的

焦臭。

走进去,只见在审讯室中的十字架上,四肢已经被打断的金猴伤痕累累的被挂

在了上边,浑身被抽打的痕迹混合道道血痕,布满着全身的位置。已经是奄奄一息

的模样。

两个壮汉,正在那边的椅子上光着膀子在那边喝水休息,而万华却抱着双肩坐

在桌子后边假寐。

万华现在很纠结,这个事情看来很棘手,为了更快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

采取了先从外围抓取情报着手,想先从这个男人身上打开缺口。

他不是不想从孙幼烟那边下手,是千万不能。首先,因为孙幼烟毕竟是王伟的

遗孀,要是自己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出手,会给所有的同时兔死狐悲的印象,要

是这样的话,谁还会和一个在背后下手的人共事。

其实,这个也是常冬青的故意事为,他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才让万华出面。

其次,他明白这次的审讯还有关乎着和情报科的事情,之所以只能选择和情报

科合作,也是有着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他是上海站的老人,不是不明白吴站长和上

海站的关系和隐患。

男的怎么动手都可以,但是这个女人还是悠着点最好。

“孙幼烟,坐”万华虽然没有睁眼,但是开门的声音和传来的香水的味道,他确

定了这个女人已经到来。

“谢谢长官”野村优子到是没有什么慌张,平静的坐在了椅子上,浑然不觉自己

身后已经伤痕累累的金猴。

“你为什么要杀王伟?你是谁?处于什么目的?”

万华在边上先声夺人的询问道,刚才所做的事情就是给予她压力,毕竟是个女

人,就是再厉害有能怎么样?

很明显他失算了,这种事情对于受过比这个还要残忍的场面野村优子都接触过。

在日本的训练营中,每天都处在恐慌中,不仅仅是死亡的威胁,还有受到长官

“无微不至”的**上和精神上摧残,她的神经已经麻木了,这种场面小儿科。

“长官,你以前是我丈夫的下属吧。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来抓我到这个地方,但

是你在殴打我的保镖,现在还栽赃我。你说什么我杀死了我的丈夫,简直是无理取

闹的事情。”

孙幼烟到是很镇定,她知道自己的杀人手法只要死咬着不承认,党务调查科这

帮人就没有办法抓到把柄。

“保镖?你才死了丈夫然后就消失了,你怎么和这个保镖联系上的。”

万华也不是好脾气的人,现在被孙幼烟的话堵在那边。

“怎么着?怀疑这个是我野男人?我告诉你,我是害怕你们党务调查科中有人

想趁着我丧夫的时候沾我便宜,我不得不会老家,但是我家在东北,一个弱女子雇

佣人送回家,难道我有错,你们现在这些人都是落井下石。看到我家老王没有了,

你们还要欺负我。”

都说女人的法宝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现在她展示第一个技能,并且

同时,还隐晦的点出了党务调查科中有人趁人之危。

万华现在气的七窍生烟,这个是丑闻。今天将情报科的带来,也是有着提醒邵

副站长的心思。

随即拍着桌子说道:“不要演戏了,我们现在有大量的证据,证明你是有目

的,要是不老实,后边的这些家伙什,不是吃素的,我大刑伺候你。”

就在这边审讯的期间,隔壁的监视房间中常冬青稳稳的坐在那边,

手中的香烟还带着灰烬,喃喃地说:“万华,还是有点太着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交锋(三)

当改变交流电的强度、波型、相位、频率等参数时,会对人体的肌肉产生不同

的作用,有时导致受刑人呕吐、大小便失禁,有时还会出现鼻口流血。由于强大的

电流烧灼人体内部器官,身体的颜色一直在变化,肌肉膨胀、发出异味,甚至会着

火。可以造成受刑人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与其它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极其难

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坚强的人,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也会禁不住狂喊嘶叫。

现在的野村优子的情况已经变的不行,通过电极的传送,现在的自己已经变的

开始控制不了自己。整个的膀胱不由自主的没有办法约束,瞬间臊红尿臭的味道在

封闭的空间蔓延。人的眼睛也开始涣散起来。

“说,你快说?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杀害王伟的。”万华现在已经癫狂,呼吸

的加重和眼睛已经变的血红。

野村优子现在明白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整个人的神情开始呆滞起来,她知道自

己不会昏迷,尤其在这样的情况下,电刑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不会因为反复的使

用,引发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而昏迷。只会痛苦程度将会一次比一次强烈。

而很明显现在的情报科的两位刑讯好手是有经验的,他们的尺度把握的非常

好,即使受刑人痛苦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也绝不会昏迷过去。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

了,刚才无数次的惨叫让她发不出声音,喉咙的位置已经有点火烧的感觉。

边上的张威这个时候有点看不下去了,现在是万华主持审讯,他没有说话,只

能用手帕堵住鼻孔,不忍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一股悠扬的歌声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从野村优子的嘴巴中传了出来,这是种带

着特色的声音,日本的歌曲的声音中缺少发和系的发音,只有哆来咪唆拉,五种音

阶。和中国的宫-商-角-徵-羽比较相近。在唐代的时候“合、四、乙、尺、工“。

所以发音低沉或者中国人听起来比较诡异,带着如泣如诉的声调,如幽灵般的

在审讯室中飘散。夏日中如阵阵阴风散发出来,听得大家起鸡皮疙瘩。

“够了,这个女人还有心情唱着不着调的歌曲。和鬼叫一样,大家加把劲,再

给她来上几次,我看看她还能唱不出唱的出来。”羞辱,这是极其的羞辱。万华看

到自己审讯的犯人不仅没有开口,反而在哼着歌。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弄死

这个女人。

张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万哥,你看她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

的地方已经焦了,咱们还要审讯,不能给搞死了,上边还要口供,要活着的。”

可是他的话听在万华的耳朵中好像是种讽刺,让他觉得很刺耳。”你闭嘴,这个是股长亲自抓的答案。我们只能做好。不能有所懈怠。听我的

开始上刑,出了我顶着。”

就在他还要继续不管不顾的一意孤行的时候,只听见审讯室的大门被踹开。

常冬青的身形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门口,眼睛中带着阴沉。

他没有想到万华的手段极其残忍,甚至是没有任何的底线。对待敌人的方法简

单的粗暴,要是给弄死了,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变的白费了功夫。

他不得不出面,只好亲自来到了审讯室。

看到常冬青出现在审讯室中,张威比较惊讶,连忙迎接上去:股长,您怎么亲

自来了?”

常冬青看了看他还带着稚嫩的面孔,心中不由的感叹,要是长期这样下去,面

前的年轻人会不会继续保持着这样的神情,或者万华现在的样子,其实才是党务调

查科的真实的面目。

“你做的很好,但是手段太糙。我要的是口供,不是尸体。要不我用一颗子弹

结果了他们多好,省的冒着生命的危险将他们带回来。”常冬青平静的说道。

他没有看迎接过来的张威,只是用着冷漠的眼神看向了万华。

“股长,这不是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下狠手。”万华辩解着

说道。

“哦,情况紧急?那你审讯到现在有什么收获。”常冬青慢慢的走进了房间当

中,做到了万华刚才坐下的位置当中。

翘起腿,不紧不慢的点上颗香烟。人最可怕的不是在暴怒的情况下的失控状

态,因为这种行为是可以在临界点的时候进行引导。也就是可以将心中的淤积爆发

出来。反而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平静。

万华的脑门子当中立马出现了冷汗,虽然现在是九月的秋老虎的季节,可是他

止不住。

甚至在场的情报科借调来的人也是心中的不断的发毛。

更不要说,刚才迎接上去张威,只能尴尬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这个,这个……,她嘴巴太硬,我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可是没有她还是没有开

口,我也是没有办法。”

“愚蠢,其实她已经招供了。”常冬青看了看倒在狗笼子当中的金猴一眼,看到

对方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

随后吩咐道:“你们两个将这个男的送到关押的地方去。万华和张威给这个女

人喝口水,让她缓缓,你们和我一起审问吧。”

听到自己的上司发话,大家只好动起手来,谁也没有发现万华的脸上带着遗憾

的神情。

这一切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很快的办理好,甚至连已经神志不清的野村优子

也被灌了点温水,得到了点体力的恢复。

只见她低着头,不言不语。双眼盯着地上的脚背。散落的头发飘散在额前。

“我是应该叫您孙幼烟,还是叫做野村小姐?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常冬青不

喜欢用及其暴虐的手段,甚至不喜欢杀人。但是要达成目的还是非常的艰难的。

野村优子还是一言不发,大家的神情默默不做声。

“你刚才唱的歌曲很好听,是北海道的一种民间小调吧。我听得懂,我甚至还

能听出你对那位先生所传送的意思。别怀疑,我是日本京都大学毕业的,日语对我

来说不是问题。而我自小家学渊源,所以对传到东瀛的中国文化有着很深的底蕴。”

常冬青就像聊天一样说着话,节奏不仅慢的说道。

这时候孙幼烟知道在党务调查科,除非专门的翻译人员,没有专门能听懂日语

的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是个高手。

随后带着惨笑的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还要询问什么?“

常冬青笑了笑,抽口烟说道:“我们不着急,和你多聊聊。我给你讲个故事。

中国经历了许多的朝代,每一个朝代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昏君,他们的爱好并不是治

理国家,而是沉迷美色,滥用职权。商朝,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二个朝代,在这个朝

代最为人们所熟知的一个君王莫过于纣王了,当然纣王并不是名传千古,而是遗臭

万年,作为暴君的代表,在纣王时期出现的刑罚可谓多不胜数。”

野村优子不带感情的说道:“这个和我们的幕府时代一样吗?都是上位者对下

位者的迫害。我曾经听说这个皇帝,非常的残忍,很多的刑法都在那个时代出现。”

“看来你懂的很多,我说的这种刑罚来源仅仅是因为一个宫女意外的疏忽据记

载,在一个纣王散步的途中,有一个宫女给纣王奉茶,因为第一侍奉纣王,心里面

本就害怕,又看着旁边人手里面牵着的豹子,双手不由自主的在发抖,于是不下心

将水洒在了纣王的身上。”

他的话语边的有些就像和朋友诉说好听的故事一样,继续讲述着:“这个宫女

被吓得马上跪下求情,本来眉头紧锁的纣王却突然笑了,对她说道起来吧,我不会

对你用刀剑的,你给我的,我只会加倍给你。佣人悬着的心放下了,旁边的人也说

纣王变了,称赞他的宽宏大量。但是整个佣人绝对想不到自己所受的刑罚,远比刀

剑更加的残忍。”

常冬青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带着磁性,紧接着说道:“纣王与旁边的刑官商量

了一下,于是下令让水滴不断的在这个人头顶上滴,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人害

怕的。为了让这个滴水刑可以更好的执行,刑官还专门设计了一个装置,在一个方

形底座的四角,四根立柱支撑起一块坚硬的木板,木板正中有一个巴掌大的圆洞,

犯错的奴仆坐在底座中间一把舒适的椅子上,头顶的正上方正好从圆洞里面露出

来。奴仆的头被固定住不能动弹,四肢却能自由活动,但是由于头顶硬木板的阻

挡,自己够不到从圆洞里面露出来的头顶。”

大家都在好奇的听着,甚至脸上带着丝惊讶。

“然后在她的头顶上面悬着一个水桶,桶底凿了一个小眼,让水慢慢滴在犯人

的头顶上。刑官每天早上往桶里加水,一桶水一天恰好滴完。这个装置没有一点锋

刃,实现了纣王刀剑不加于身的诺言。刚开始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但是随着水滴时

间的增加,犯人的头发渐渐脱落,头皮被泡软,知道犯人头皮开始发麻了,最终腐

烂,招来苍蝇。当最后一滴水滴入犯人的头顶后,犯人已经死去”

常冬青带着压抑的声音将整个故事讲完,其实这种方法,他曾经在实验室中做

过实验,他得出来的结论这种刑罚只能给人以心理上的暗示,但是要穿透头皮却需

要很长的时间,最起码理论上不是很实际。

但是他的效果对人应该是很好,因为他要具备心理学上的几个特点:精神集

中,幽闭恐惧,和限制自由和压迫感。

由于水袋出水口非常细小,水滴滴出的时间十分慢。受刑者身处刑房,心神不

由自主地集中在水滴上。因为水滴的连续不断的规律,使人能预测到下一滴水的来

临,精神不禁紧张起来。每当滴完一滴便轻微获得一刻缓和,但转瞬间又回复紧张

状态。时间愈长,此等大起大落的心理状态便愈差距大。另外,因长时间被绑著,

动弹不得,密室幽闭症也会出现,意志强极都会有耗尽的时候。所以,这项折磨轻

则使人精神精神错乱,严重的可导致疯狂或死亡。

这其中只不过是心理学的压迫感,可是现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傻了,他们这些人

只知道在**上对人进行摧残,没有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方法让人面临审讯。

野村优子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她知道常冬青说的是实话,但是她不敢打赌,

面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用这种方法对待自己,因为现在的他平静的话语和所说的内

容确实两种不同的氛围,这也是常冬青想要的。

看着手中的烟灰即将熄灭,常冬青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刑罚,你是不是

贵族?要是的话这种刑罚更适合你使用,而且很温柔,你一点也不会留下伤痕。”

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种方式叫贴加官,行刑方式较为简单,第一步先将

犯人的四肢与头部固定,以防止受罚人在受刑时挣扎,随后将准备好的桑皮纸盖在

犯人脸上,再向桑皮纸喷水使其受潮,以达到隔绝空气、使犯人呼吸困难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往犯人脸上一张张地糊浸湿的纸,以达到让犯人窒息的目的。

接着想了想带着解释的说道:“这纸也是有讲究的,一般是用桑皮纸,这样不

至于弄破。一张当然不够,通常要贴到五张,犯人就彻底无力了,然后等纸干了,

就揭下来,这些桑皮纸呈现出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所以这个刑

罚就叫贴加官。”

“你要是不满意,我这边还有青楼那边惩治不听话的人的办法,比如千丝万

缕,柔情万种。这些都不会让你留下疤痕。”常冬青没有停止继续的讲述着。

这时候野村优子的抬起了恐惧的眼神说道:“你是个魔鬼……”

第一百七十四章身份

常冬青没有搭理已经被自己言语吓的魂飞魄散的野村优子。

他不断的用言语击破着她的心理防线。

“其实,很多时候。**上的打击比不上精神上的摧垮,我没有想到你对电刑

的抵抗力有着不一般的忍受。我想你愿意试试我后边的刑罚。我知道你是日本人。

女人就不应该上战场,你们比男人承受的战争伤害更加的多。”

常冬青最后总结的说道,然后将手中的烟蒂掐灭站起身来,貌似是准备审讯的

道具去了。

“等等,我希望你给我的同伴最好的治疗。我才能答应你。”就在这时候野村优

子在后边急迫的说道。

而正背对着大家的常冬青,嘴角边上闪现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他转过身体说道:“我可以医治他,但是我希望你能现在就告诉我,我想知道

的事情,你记住是全部。张威,你将笼子中的那个送达牢房去,找医务室的人帮他

治疗,我们结束以后,还要请孙太太检查。”

大家还沉浸在常冬青各种刑罚的想象当中,整个人的精神还没有转折过来。

被常冬青这时候的话语给叫的惊醒过来,随后七手八脚的准备动手。

“万华,你去找医务室的女医生来,帮她看看。我不想她死了,不仅仅是上边

不让她死,是因为她的价值更加的大。”

常冬青没有任何表情的交代着万华,事情有轻重缓急,他现在没有必要去纠结

刚才万华的行为。

万华连忙答应下来,他虽然很不甘心,可是上司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他必须执行。

过了半晌,金猴被情报科调用的两个人拖到了边上的关押牢房,张威请来了两

个医务室的大夫。一个在牢房中检查金猴,另外一个在万华的陪同下检查孙幼烟的

伤情。

而常冬青就在外边的过道中抽着香烟,在心中思考着什么。

今天的事情给了他最终的判断,万华的心理上有着急病,可以说甚至有些心理

变态了。在他拷打犯人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快感的样子,他一定曾经有过不同的历

史。这样下去,要是再受到什么刺激,他的整个人就会发生变化。

等找时间好好看看他的资料。常冬青对于万华还是蛮看中的。抛出他的暴虐以

外,这个人做事还是很老成,算是在瘸子当中提拔将军,目前督查股中可以在自己

不在的时候,行使部分指挥权利,就这个年龄和经验都差不多的人。

而张威的心地还是没有走歪,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属于潜力最大的。并且心中

还有股子正气,在这个人浮于事的党务调查科,还有着这样的纯真,也是非常的不

容易。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威凑了上来,带着好奇的问道:“长官,你咋知道

这么多事情。”

看着这个张威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自己,常冬青也是觉得好笑。

随即说道:“你以后别和那些人混在一起,都没有学些好的事情。有时间你去

和少荣学学,让他教你点把式,省的以后吃亏。”

他到是喜欢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刚才的表现算是让自己比较满意。

“股长,明白了。我想知道千丝万缕和柔情万种是什么刑罚,还是以前在青楼

中发明的?”张威不好意思的提问着。

常冬青也没有多想,他只是以为这个是好奇的探究。,

随后说道:“这些都是在古代的事情了,现在很少有。你有时间多看看书。柔

情万种我就不合你说了,这个更残忍。我告诉你千丝万缕又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带雨

梨花。别看名字好听,可是手段更歹毒,惩罚确实是非常残忍,方法就是把一些不

听话的女子,先绑在一个木桩上,然后把一个猫放在她们的裤子里,把裤腿角扎

紧,用皮鞭使劲的打猫,这个时候裤子里的猫就会到处跑,而女子的腿便会被猫抓

的血肉模糊,生不如死,这种刑罚比其他的刑罚更加可怕,甚至有些人会被挠到露

出骨头,一辈子瘫痪的也有。”

常冬青在那边边比划,边说出来。听的张威脸色变化,甚至有些恐惧的样子。

其实不怪常冬青这样说话,他自从来到党务调查科是没有正儿八经的从头到尾

的看过全部审讯,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感官刺激比较深。他的心中也是有着毛毛的阴影。

所以在发现万华的残暴后就冲出来强硬的踢开门,甚至在刚才用那些残酷的刑

罚讲述,散发着心中的恐惧。这是转移精神的最好的方法。

“股长,要是今天这个女人今天不交代,你会用你刚才说的刑罚治她吗?”张威

要是在那边颤巍巍的问道,他今天才发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上司,看起来没

有那么简单。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问,随即反问到:“那你会做吗?”

“我想……我不会,可是……”张威不确定的说道。

常冬青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对着张威说道:“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菩萨心肠,金刚手段。其实很多时候没有对错,只看立场。小张,希望你保持初心。”

随后丢下还在琢磨着话的张威,再次走进了审讯室当中。

现在的情况好多了,真封闭的空间中没有了难闻的气味,甚至刚才在审讯过程

中的血迹和电刑的尿骚味道都已经消失了。而女护士正在那边甚至将已经被抽破的

零散的衣服也是尽量的用针线缝好。

随后叫来万华陪同在自己的身边记录,张威站在自己的身后的位置。

“姓名,年龄。籍贯。”万华拿起手中的笔在边上记录着。

野村优子没有回答他,看向坐在边上的常冬青说道:“谢谢。”

她其实对常冬青非常的恐惧,要是说万华的狠辣是在骨子中的,而常冬青的却

是隐藏在骨子当中的阴狠,但是这个人又很矛盾,还专门叫医生给自己医治伤口的

同时,还注意给自己清洁身体和缝衣服,给的是自己的尊严。

野村优子曾经在训练中虐待,折磨过敌人。但是这种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她觉得常冬青是个矛盾的人,才有了这声道谢。

“不客气,我希望你下边说的是真话。我不能保证给你什么承诺,但是我能给

你的,一定会给你相应的待遇。”常冬青没有撒谎,只是在那那边将自己的事实阐

述出来。

“我明白了,野村优子,北海道人,明治三十七年生。”野村优子在那边从容不

迫的说道。

“我特么,早就知道你是个日本娘们。你们这些天杀的日本杂碎。”听到他的回

答以后,万华的情绪比较激动,嘴中开始咒骂着。

常冬青抬眼看了看万华,知道他的展示出来的情绪中带着强烈的仇恨,更下定

决心想知道万华的过去。

随后对着野村优子说道:“你是日本人怎么隐姓埋名来到中国,嫁给了中国

人。最后还杀是了他的?”

野村优子在那边说道:“我属于犬组的特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银见

山的训练营。在那边接受训练,最后我被安排去了东北。在那边生活了两年,然后

接到上边的指示来到了上海,认识了王伟,最后嫁个了他。至于杀他是上边的命

令,手法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这点野村优子到是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哦,那咱们抓住的金猴先生,也是你们组的?你们是怎么联系的?”常冬青仔

细的听着,随后在那边询问道。

野村优子回答:“他不是我们组的。他是猴组的成员。我是因为犬组的人全军

覆灭以后,不得已请求上司以后,被猴组收留。”

这个事情还是很奇怪,常冬青在那边想到了什么,随后开口到:“忠诚友好性

机灵,不贪富贵不嫌贫。神威永慑奸佞辈,勇配二郎守天庭。你的代号。”

他的这句诗句出来以后,野村优子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情,像在眼光中被人

无情的看透。

也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说道:“狼青,犬组的谍报人员。”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组会全军覆没?”常冬青心中有了感触,他想起了曾

经自己经手的案子。

野村优子回到说道:“我们平时都没有任何的活动接触,只能在规定的死信箱

中进行联系,要是有紧急情况,就会在报纸上用专门的暗语进行沟通,但是从来不

能见面。但是大约几个月前,我们的组长失去了联络,按照规定,每周三的时候必

须要互相沟通,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是这个家伙却渺无音讯。我很着急,就采用了

紧急召唤口令。“”那你找到他了没有?他的代号是什么?“常冬青想到了一种可能。”没有,他的代号是雪獒,我等了好久都没有消息。但是就在我杀死王伟的几

天前,却突然发现我们的联系暗号中出现了呼叫的号码,最后我根据上边的提示接

受了杀掉王伟的指令,最后在木猴的指导下杀掉了王伟。“

野村优子也光棍,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满意隐瞒的说出来,其实她的心中也是怨

恨,自己的平静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任务给毁掉了,自己也走上了不归路。

“哦,木猴?你说的是圣玛丽医院的那位?你知道他的情况吗?知道他为什么

要杀王伟?”常冬青仔细的询问着,不放过一丝的疑点。

野村优子也算是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自己所做的事情瞒不过面前的

这个年轻人。”是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知道的是他的代号。他是金猴的上司,其

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是原田扳助。我想应该是真名吧。至于

杀王伟的理由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王伟其实是我们的人,他的代号黑背。“

“什么?”这个话说出来以后,万华的手中的钢笔也是差点掉了下来,甚至因为

用力过度,在记录的纸上出现了很深的划痕。

而在身后的张威也是惊诧的说不出话来。”王伟是日本人,甚至说是日本间谍。这个话你不会是瞎编的吧?“常冬青简直

不敢相信她所说的,真的有点匪夷所思的样子。

野村优子也很不相信自己所说的真相,但是这个就是事情,只能沮丧的说道:

“这个我没有办法求证,但是从原田扳助的话中曾经亲口和我说的,我更愿意相信

他的话是真实的。”

常冬青现在的脑子中有点转不过弯来。日本人的间谍用自己人将自己的同事杀

害,这个事情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随后问道:“你还知道什么,赶快说出来。为什么你们会杀自己人?“”原田扳助的猴组的族长,在他接触到我以后的时间,他没有出面,用电话和

我进行联系,但是我也没有想到我的丈夫也是日本人。但是,事后听他说,他也是

接到了指令,才就下手除掉王伟,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只是执行者,没有办法只好

去做。“

野村优子的话中带着不忿,这个错误的决定将自己暴露出来。

常冬青在这里边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总是觉得某个环节当中有可疑的地方。

随后带着疑惑的问道:”那你们组还有其他的人没有?怎么联系?“

野村优子苦笑的说:“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根据我的训练手册的指示,我们犬

组应该是全军覆没了,至于联系的方式,我会写下来,虽然现在没有用了,也算我

是将功折罪吧。”

常冬青看到她的认罪态度不错,随后说道:“但愿你说的是真话,我做的事情

不多,但是我会吧你的表现告诉上边,由他们来裁定。”

“谢谢,我知道你是好人。最后我还想问问。你们怎么处置我的同伴?”

常冬青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随即说道:“这个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但是,我

想他的罪孽比你深厚|……”

第一百七十五章招供

费达尔反应灵敏的说道:“是我们这条路上的,哪家?”

常冬青指了指位置,然后说道哪里。

费达尔笑了,笑的像个200斤的胖子。

停下笑容说道:“不错很有眼光,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常冬青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费达尔说道:“那处房产,也是我的。”

最后解释到,当时他来上海的时候,发现了上海是个淘金者的乐园。

所以向着家族申请了创业的基金,在上海的各个地方购买房产。

在霞飞路上,也有不少。常冬青看到的那栋,主要是面积太大,一直没有办法

租出去。

今天听到有人将砸在手里的物业有人要,瞬间开心的不得了。

常冬青听到这个情况也笑了起来说道:“说吧,你看多少合适。”

费达尔说道:“五万美金一年。这个价格是我最低的价格了。”

“你那破地方,好久没有租出去还要我五万美金一年,得嘞你就砸自己手里了

吧。我去找其他地方。”常冬青嘲笑的说道。

费达尔也是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看见常冬青准备要走。

连忙说道:“买卖,买卖可以谈价的嘛?”

常冬青说道:“你信不信我带着日本人和警察局的威尔逊局长来这里封街检

查,让你租不出去。两万五千美金,你爱租不租。“

费达尔说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费达尔反应灵敏的说道:“是我们这条路上的,哪家?”

常冬青指了指位置,然后说道哪里。

费达尔笑了,笑的像个200斤的胖子。

停下笑容说道:“不错很有眼光,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常冬青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费达尔说道:“那处房产,也是我的。”

最后解释到,当时他来上海的时候,发现了上海是个淘金者的乐园。

所以向着家族申请了创业的基金,在上海的各个地方购买房产。

在霞飞路上,也有不少。常冬青看到的那栋,主要是面积太大,一直没有办法

租出去。

今天听到有人将砸在手里的物业有人要,瞬间开心的不得了。

常冬青听到这个情况也笑了起来说道:“说吧,你看多少合适。”

费达尔说道:“五万美金一年。这个价格是我最低的价格了。”

“你那破地方,好久没有租出去还要我五万美金一年,得嘞你就砸自己手里了

吧。我去找其他地方。”常冬青嘲笑的说道。

费达尔也是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看见常冬青准备要走。

连忙说道:“买卖,买卖可以谈价的嘛?”

常冬青说道:“你信不信我带着日本人和警察局的威尔逊局长来这里封街检

查,让你租不出去。两万五千美金,你爱租不租。“

费达尔说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费达尔心想,常冬青你这个拦腰斩太狠了。

然后说道:“这个不行,你还是走吧。这个价格我是真的租不了,看在你的面

子四万五美金,这是低价了。”

常冬青一看一下降了五千美金,想想还是有余地的。

随即说道:“你知道,意大利和日本是同盟国,盟友只见就要相互的想兄弟一

样互相帮助,我看这样吧三万美金,你也别让我难做。”

“不行,不行。我这样太亏了。四万二,看在盟友的面子上。”费达尔现在进入

了商人模式。

常冬青说道:”日本人最终会打租界的主意的,这里面到处是肥肉,现在你挣钱

了。等以后日本人找个理由报复,你还有什么家产,不如现在就卖个好。”

费达尔不说话了,日本人现在和苏联战事未明,

万一日本人胜了,到时候他们和德国人会合,然后占领欧洲。

自己不管是不是盟友,来找后账。

说道:“三万八千美金,最后的价格,你要是愿意未明就签约。”

常冬青说道:“你看你抠的那个样子,既然降价了那就来个地板价。到时候我

看看有什么情报给你,咱们五五分成。将联合合作处,放在你身边,到时候我也能

经常来找你。”

费达尔确实是打动了,房子这种东西摆在那边跑不了。

情报这种东西,是有时效的。晚一点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想了想说道:“你能给什么价格?”

常冬青最后拍板说道:“三万六千美金,最后价格。”

费达尔想想也差不多了。最后拍板说道:“行,那就这样定了。你喝我好酒,

还压我的价格。”

常冬青端起酒杯说道:“不过,我需要你在合同上写上四万五千美金的价格,”

费达尔愣了,还有这个操作,你小子真的黑。

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坑了常冬青一把,这个回扣,将当时给常冬青的分红了。

碰一下杯子,说道:“合作愉快。”

刘青戈坐在去和行动队接头的路上,昨天刚回到上海。

用在报纸上发出了信号,紧急联系了上海站的甘辉。

心中默默的想着戴局长托费自己大哥王木天的家信。

现在王木天被关在76号的里面,自己又接触不到。、

外面的消息,也传不到里面。晚一分钟,王天木就多一分钟的的变数。

福开森路上的致和茶楼。这是一间挺大的茶馆,客人也不多,生意冷清。

刘青戈一步垮了进来,店伙计出来迎接,将他引导到座位上。

店伙计热情的说道“先生,您是想吃饭,还是想喝茶。”

“听说你这里的凤凰水仙不错,给我上一壶。”刘青戈说道。

店伙计听了以后笑着说道:“俗话说:春饮花茶夏饮绿茶秋饮青茶冬饮红茶。

凤凰水仙是秋后的好喝。”

刘青戈说道:“夏喝绿,冬喝红。一年四季喝乌龙。我看青茶还是不错的。”

店伙计回到:“得嘞,我帮您问问我们掌柜的。”

不一会,一个高瘦的掌柜的来到桌子面前。

抱拳说道:“先生一看就是懂茶的雅客。难得难得。正好我们这里的凤凰水仙

用完了,只有自己留着喝的一点点。如果先生不嫌弃,我就已茶会友。请先生到后

院品评。”

刘青戈说道:“看来掌柜的也是爱茶之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见掌柜的带着刘青戈,走向了后院。

后院的一间雅室中甘辉正在等候。沸腾的开水在烧煮着。

面前摆着茶具。温杯、醒茶、冲泡、赏茶一套流程下来。

甘辉用手中的小镊子,将泡好的茶送到了刘青戈面前。

刘青戈品了一口说道:“好茶,上好的明前龙井,入口甘冽。”

甘辉说道:“这次去重庆,戴老板怎么让你做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刘青戈说道:“一言难尽啊。”

然后将自己在重庆的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但是没有提及回来接触王木天的事情。

最后说道:“兄弟我,也是算将功赎罪吧。王木天的被抓,我这个副组长也是

有连带责任的。”

赶回说道:“你不错了,我这是算是连带着,准备杀身成仁了。”

刘青戈问道:“具体的事情,你这边打探的怎么样了?“

甘辉从桌子地下拿出了,一份手画的地推。

说道:“目前,我们知道的是明天上午7点“北光丸”号靠在江海关码头,但是码

头上的戒备森严,我们是难以下手。所以我想他们会送汪精卫去愚园弄那边的住

所,这样我们就很难再有机会。”

刘青戈想想:“我们只能在路上动手了。那你想怎么干。”

甘辉说道:“我们会在附近的制高点的屋子中设置狙击手。等车过来的时候,

狙击手将进行骚扰。这时候埋伏在周围的行动人员,就会对所有车辆进行袭击。然

后用手榴弹进行对所有车辆进行爆破。”

刘青戈说道:“狙击手让我来,我在军校的成绩是三百米射击百发百中。要是

有把好枪的话四百米内问题不大。”

“那行到时候你就潜伏在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枪的问题我来准备。”甘辉说道。

刘青戈说道:“那就行,你是有经验的准备的这么齐全。看来你们行动队有能

人啊!”

甘辉说道:“情报是行动的前提,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看情报组的老杨本来是

和我平级的。但是自从唐绍仪事情以后,只能就地潜伏,所以现在跟着我一组。”

刘青戈也是无奈,唐绍仪的行动他也参加了。

想了想试探的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内线和王木天联系上。”

甘辉没有慌张,76号的训练班现在不仅仅有常冬青一个卧底了。

几次扩编,他又趁机安插了几个钉子。

说道:“你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转达,你要知道万一出问题,我这枚棋子就费了。”

刘青戈放松了说道:“那就好,等这短时间事情过去的,我想传个消息进去,

到时候你老兄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担负着老板的期望。”

甘辉说道:“能活下来再说吧,这次上海滩又是一场风雨了。”

两个人在默默的品着茶。

常冬青在费达尔那里是谈的很愉快。

最后在常冬青强烈的要求下,费达尔像送出自己的妻子一样,将最后一瓶红酒

送给了常冬青。

用个纸包将这瓶限量版红酒包好带走。

回到76号,向林立群汇报自己了自己的情况,然后说了委托费达尔去找房主的

事情。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常冬青锁起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左手拿着笔,写了起来。

内容是:民田夏雾小就着去四桶催行招实业除尘带挎包朕怕查税

这句话的意思是:明天下午朋友去四通车行找师爷出城带上口袋证泡茶水

这是苏北的一种地方方言,这个地方的话是真正的百里不同音,因为他处在山

东和江苏的交界地方。

小就着是朋友的意思,小是助词。车的读催,挎包指的是口袋,口袋中装着那

些药品。

这是他和张叔设置的暗语,因为张叔在躲避的国府的追杀的时候,在那里住过

一段时间。

常冬青去世的奶奶就是当地的人,从小耳边就有这种语言的记忆,所以学起来

不难。

等到下班开着转着,看到了师兄留下来的见面信号。

常冬青没有着急,先将没有照片的证件和纸条放在张叔设置的死信箱中。

然后在街上买了写熟食,向着安全屋驶去。

常冬青来到安全屋,看见师兄在里面等候着。

将熟食放在了桌子上,又将红酒的包装打开。

献宝一样放在了师兄的面前说道:“师兄,你看我给你带来啥好东西了。”

今天的甘辉显得很有心不在焉。

强笑着说着:“你小子,从哪里划拉的东西,看包装还不错。”

“这个是好东西,听说是家族的产业中的不外卖。你懂这个,送来给你尝尝。”

常冬青没心没肺的说着。

甘辉看着小师弟,也是觉得自己看来明天的情况太重大。

说道:“你先放那边。师弟,你过来。”

常冬青将酒打开,放在一边醒着。自己来到师兄身边。

甘辉看着常冬青年轻的脸庞,想起了小时候在师傅哪里学习的情景。

苦涩的说道:“师弟,刺杀汪精卫的事情下来了,落在我们行动处了。”

常冬青当时就懵了,怎么可能。

立马说道:“你和我说说,咋回事?怎么没有早告诉我”

甘辉就将重庆的的命令,和下午见来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常冬青算是林立群的警卫小队,所以他立即说道:“师兄,你准备怎么办?有

没有什么计划。”

甘辉也没有办法隐瞒了,反正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也许可

能是自己生命中见的最后一个亲人了。

然后就将自己的行动计划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常冬青。

常冬青是专门多方培养的行动,情报全才。所以很敏锐的。

所以用手在桌面上蘸着茶水,按照记忆中的地图笔画着。

计划真的不错,而选择的地方进退有据。可以说快速行动,不出意外的话,撤

离没有问题。

看来这个师兄也是前期策划很久,有经验的。

放下心来,指着其中的一出说道:“计划没有问题,但是这个地方的枪手太近了。”

常冬青指的地方赫然是刘青戈的藏身之地。

看见师弟指的地方说道:“这个地方确实有点近,要是往后退一点的话,枪手

的安全就能更有保障,压制射角更大,方便重点压制。但是你知道咱们能拿出来

的,最好的枪是1934年进口的德国毛瑟m1924式,这枪的理论射程是600米,但是神

枪手的准确射击在300米,所以我只能选择在这里。”

常冬青突然兴奋说道:“你们没有好枪,可是我有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真身(改)

一九四五年十月七日,下午四点,上海城外的黄家岭。

天气已经进入了微凉,秋色中透露着萧杀的寒意。片片失去了绿意的树叶随风飘落,扫过了地面。

黄色的落叶随风飘动,打着一圈圈的旋转,像谁在用手拿着它在风中轻轻地挥舞着。

晃悠悠的树叶,摇摆着从站在高坡的一群穿着灰蓝色制服的军人身边划过。

这群人在极力眺望着远方的小路,不时的看看手表,看样子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

不久,远处的小路上一辆悬挂着国府旗帜的福特牌小汽车飞驰而来。

周围警戒的士兵,迅速的解下了背负的长枪,拉动了枪栓对着车子的方向。

汽车在远处看到这样的情况,缓缓的放慢速度,最后停靠在这群人五米的地方。

从驾驶座上,跑下了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青年,迅速的来到车后门。

打开车门,将手挡在在车顶的边框处轻声的说道:“大哥,我们到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身影从车子里面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这是位大约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外边披着黑色羊绒呢子大衣,一条围巾低垂在两边。

当他走出车子,呼吸了一下车外清新的空气。然后掏出放在西装口袋的中的怀表,打开紧闭的表盖,时间显示四点十五分。

车外等候的灰蓝制服的中间站着的两位中年人,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挥挥手示意没有危险,解除警戒。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热情的伸出双手迎接上来。

“常冬青同志,接到上级的指示,我们来迎接你回家。”其中一位岁数比较大的同志热情的说到。

常冬青紧握着伸过来的手掌,带着一丝压抑兴奋的话语说到:“是啊,好多年了。终于,再次回家了。”

边上的那位稍微年轻的同志说到:“船长,有很多老朋友在驻地等着你。我们的首长和军部的人都在,其中有你的老朋友,老熟人;也有曾经你帮助过的同志。”

常冬青谦虚的说到:“我只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让大家这样等,我愧不敢当。”

那位年老的同志说到:“你当得,你当得哟……就凭你放我们那位号称”东方希姆莱”的戴局长鸽子。你这位军统直属的战略潜伏部门的英才站长,可以说是智勇双全……”

那位年轻的的同志看见还要说下去,连忙打岔的说到:“常冬青同志才到根据地,咱们这里和军部还有段距离,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老同志一拍脑袋,道歉说到:“你看我,我都激动的不行了,冬青啊。先上车,我们车上说。”

常冬青邀请两位同志上了自己的车。

在车上那位老同志说的:“冬青啊,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常冬青为难的说到:“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但是需要中央的最后决定。你也知道我这名声……”

“这有什么,大家当年是不知道你背负的任务,所以多有误会。现在好了,你也要投身到解放战争的事业中去了。虽然很多同志都牺牲了,但是我们不能再让一位位在敌人内部顽强战斗的同志,流血又流泪。”

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摘下眼镜,默默地擦拭着眼眶。

常冬青也随着这番话沉默着,他想到了他的妻子,想到了他那些牺牲的战友,想到了许许多多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面孔。

车子在飞速的奔驰着,两边的景物不断的倒退。

常冬青随着倒退的景象也在回忆着,回忆着那个充满记忆的春天,那个在京都开满樱花的校园……

第一百八十九章召见

戴渔农这个人可以说是性格比较坚韧的一个人物,从他在军校的时候不遗余力

的开始进行纪律士绅的言行开始,他总能在忍受中发现机会。

尤其他在常凯申的示意下做了很多的事情,最后依托党务调查科的身影之下,

渐渐的予以丰满。

老头子有感陈氏兄弟的势力不断的做大,现在还要用他们兄弟俩,但是也不是

没有防范。明朝的时候有锦衣卫,但是也是有着东西两厂的制衡。

这次看起来是准备升格党务调查科为中央统计调查处。暗则也是有了另外的心思。

上海可以说是他的发家的地方,也是国府仅次于南京的重要的地方,能让他来

上海主持工作,其事情的本身就比较有意思。

听到吴亚醒既然不居功,反而在将自己的功劳带上了自己的属下,戴渔农也是

深感好奇。

“吴站长,你的手底下人才济济,看来你这段时间来上海是委员长的眼光独

到,短短时间做出了这么多的成绩,在情理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你的哪位足下

有次魄力和决断,也介绍给我认识下。”

他的话也是有目的的,自己想要自成一片格局,还是需要很多的人才的,今天

既然吴亚醒想抬举人,那么这个好自己一定是要卖的。

吴亚醒笑了笑,有句话说的是简在帝心,能得到委员长的红人的夸赞自己也是

心有容焉。而且日本方面的事情功劳太大,自己也是因为常冬青的提示才做出的决

定。其中的细节也不是很清楚,并且也要分润给自己这条线上的上上下下。

随即抬起头指着常冬青说道:“冬青这个年轻人,是当过元老的子弟。忠心为

国。而且做实事情非常的用心。毕业于日本的京都大学,而且逻辑清晰,这次日本

人在东北的动向也是他首先发现的。”

整个上海的党务调查科中对于常冬青这个人的印象其实都是认为此人和吴亚醒

有着特别的关系,因此受到了重视。并且国人都有着仇富的意思,谁都知道他是醒

狮广播电台的股东和创办人。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不仅仅是有钱人,而且整个的

家世背景也不简单,并且还有着留学的经历。马上整改会议室中议论纷纷起来。

常冬青心中苦笑着,这个吴站长这是在给自己背书。他一开始也是发现了这个

所谓的南京派遣过来的督导人员,就是在股权拍卖上出现的那个有过争端的戴先生。

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常冬青也只能站起来回答说道:“站长是夸

奖了,我也是尽我的努力。食君之禄,但君之忧。我做的事情是在站长的领导下和

众位同仁的齐心合力之下取得的。我只是发现的早了些,其实大家这么长时间来也

是各有成绩,我做的微不足道。”

嘴上说的轻巧,但是他的心中明白自己现在在上海站这边是出了名了,各种麻

烦也将随即而来,甚至他现在还不清楚戴渔农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戴渔农眯缝着双眼,当他看到常冬青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

在醒狮电台出现过争执的年轻人,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现在也混进了党务调

查科的中间来,上次自己打着心思想谋夺醒狮广播电台的时候,稍微查了下这个人

的背景,没有想到自己却碰了一鼻子灰。

没有想到三十年河东转河西,这个家伙现在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但是日本人在

东北的事情闹的太大,整个情报机关消息滞后,唯一的亮点就是上海站这边发出的

警示,老头子来的时候再三嘱咐,要将这件事情的有功人员做成榜样,自己的事情

要是鱼死网破,那么势必是在领导面前丢失了影响。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着常冬青的说辞,看不出心中在想着什么。

看到常冬青说完,吴亚醒笑道:“你小子也是谦虚。”随后对着戴渔农转身说

道:“戴科长,这个家伙是我特招进来的。而且本身也是有才能的人,现在负责我

们的外联工作,甚至交好了意大利的费达尔等人,也算是我们对外联络的一把好手。”

戴渔农摇摇手,阻止了吴亚醒继续要说下去的话语。

然后开口到:“你们做的很好,这位年轻人也做的不错,希望能够继续努力下

去,我这次来上海这边,也就是个监督日本人的动向而已,至于管理和任务的细节

还要辛苦吴站长了。”

本来吴亚醒还要给常冬青加价功劳,但是看到戴渔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随

即也是打起了精神开始布置起了任务起来。

这些都是提前进行沟通过的,整个现在上海站的事情全部关注日本人的动向。

作为负责整个上海站的的指挥,吴亚醒当仁不让的拿到了指挥全局,协调的重任。

邵泽刚作为情报机关的首脑,而且负责技术方面的事情。他将全面的进行对症

进出上海的电台信号进行监听加强的工作。并且根据南京已经有的日本人的电台编

码进行紧锣密鼓的编译和破译工作。

黄成涛作为行动队的首脑,将全面监视上海虹口区的日本人的动向,尤其是已

经摆放在面上的军队以及团体身上,实行二十四小时的跟踪的监视行动。

这些事情都是承包到了个人,大家心中有数要说内战内行,可惜长期以来整个

上海这边的党务调查科也就在抓红党上边还是有点心得,其他的基本上是吃灰的材

料。行动队跑断腿的那就是任斌了。情报科这边属于技术力量,也只能在电台这边

使劲,其他的人屁事没有用。

装装样子而已,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面子工程还是要的,尤其是在这个关键

的时候大家还是要表示出忠心耿耿的样子。

“我建议,大家在各自领导的带领下,包干到个人,那个环节出问题了,不仅

仅是他个人。并且要追踪到他的上司那里,这是场战争请大家不要懈怠,到时候棒

子打到谁的头上都不好看。”

吴亚醒也是在最后的时刻敲打着大家,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也要给手底下的人

上上眼药。

“是……”

众人齐声回答着,最后立马离开会议室,紧锣密鼓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边去了。

常冬青也是没有耽误,看到吴亚醒和戴渔农两个人先一步在众人面前离开,他

也是收拾着自己的笔记本,准备离开。

其实作为他来讲,兵不畏惧这个所谓南京的督导给他穿小鞋,在郑永昌的规划

中,他是作为物资筹集人的角色。情报上边的事情,他没有必要进行过多的参与。

就在这个时候,吴亚醒的秘书小吴走了过来,拦住了常冬青。

“常股长,站长请你过去一趟。”

常冬青感到很惊讶,难道是这个姓戴的要来找后账,报当时在股权拍卖会上的仇。

“好的,我马上就去。”

这时候的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跑也跑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着。

跟着小吴来到了三楼的楼面,他发现整个守卫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口的位置,已

经换上了生面孔,很明显这些人是跟着戴渔农过来的南京方面的人。

没有犹豫,小吴将他领到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口停了下来。

用手示意,这个就是目的地。让他自己进去。

打开门,走了进去。常冬青站定,立马大声的喊道:“报告,党务调查科上海

站代理股长常冬青报告。”

隐藏在办公桌后面黑暗中的戴渔农盯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个家伙曾经让自

己丢过面子,说心中没有恨意是不可能。但是就在刚才他看到常冬青的年轻的面庞

和知道他的背景以后也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的党务调查科这边基层的力量当中没有多少人才,很多的人都是军

队,警察部门那边抽调过来的人员,甚至有着红党的投诚人员或者是当地地面上的

地痞。

其他的要不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或者投机分子。但凡有点本事的要么被安插

在重要的部门,是个好人但凡有点活路,谁来当特务。早就升官发财去了,也不会

在这边靠着。

他的手中拿着的是常冬青的个人资料,非常的详细。要是他们之间没有间隙的

话,甚至戴渔农还是着欣赏的意思。

“当过兵?”戴渔农阴沉着说道。

常冬青据实回答:“是的,曾经年少的时候为国效力,在部队中当过,但是因

为要回到上海治病,所以将军队的事情耽搁了,没有想到家父要送我去留学,所以

回来的时候部队被整编了。”

他的话倒是说的过去,本来这件事情的对外口径如此,有些事情上不得台面,

大家也不会深究。

“那么你来党务调查科之前做的是醒狮电台和生意,这边的薪水这么少,你为

什么愿意过来。”

戴渔农的话其实是有点诛心,他想看看这个富家子弟会怎么说。

常冬青说道:“我来这边刚开始是非我个人所愿,也是因为吴站长的所托。他

和我父亲是好朋友,我个人推脱不过。”

“放肆,你以为我们党务调查科这边是厕所?谁想上就上?”

戴渔农看到常冬青这个人有点油盐不进,瞬间心情有点不好。

常冬青通过小的动作和面部表情早就看过戴渔农的性格,知道这个人是个多疑

的人。那么要想得到他的承认就不鞥顺着这个人的意思,必须先让他产生质疑,然

后慢慢的去引导他自行的脑补,才能得到认可。

看到他已经发怒,随即正色的说道:“长官,其实我说的话是我的本心。我其

实对干特务这个行业本身很反感,我自己做实业,做外贸不能说大富大贵,但是小

富即安还是可以的。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有想到咱们这行也要仗势欺人,所

以吴站长邀请我我就来了。”

这话说的戴渔农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家知道自己家的事情,现在这个常冬青的

表现就能和当时顶撞自己的时候那股子书生意气融合起来。

看来这家伙不是故意丢自己的面子,是性格使然。想想也对,从小家中背景深

厚,有这样的脾气不为过。

随后问道:“还有这事?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常冬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当时为了安置朋友开办电台,怎么通过交际认识了

费达尔,再到行动队的刁难以后,接受邀请的事情说了出来。

戴渔农仔细的听着随即好奇的说道:“既然这样你怎么就轻易的答应来这边上

班了?”

常冬青无奈的笑笑:“长官,我家都是国府的既得利益者,家中出事以后。我

起了报效国家的心思。我父亲从小的教育就是让我们为国家做事。现在既然这边需

要我,所以我责无旁贷,就答应成为督查股的人员,为了更好纯洁革命队伍,保护

胜利的果实。”

他的话说的中规中矩。戴渔农能够明白这个家伙虽然毛病很多,但是却是及其

忠义和孝顺的人。基本上对他的怒气也是逐渐的消失。

仔细想想还真是个人才,有着留学的经历,还有着不俗的经商的手段,并且还

当过兵,家世更不要说,是国府的铁杆支持者。甚至还有着遗老遗少的暗中照顾,

这样的人要是能抓在自己的手中也是极好的。

随即脸色也没有那么冰冷了说道:“你到是不忌讳,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东北那

边的情况的?”

常冬青不傻,不能直接说是发现在熊井津一的口中然后发现的。

说道:“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认识了斋藤家的小姐。她是我的同学。我不是最

近做矿石生意,准备去寻找斋藤商行的那边看看,没有想到我们这边出现了日本的

间谍案子,所以我发现斋藤家在上海的负责人吉野良田有异常。所以发现,事情不

对就开始调查,最后有所发现。”

“哦,看来你和日本人的纠葛不浅啊……”

第一百九十章招揽

常冬青知道自己的事情躲不过去,他既然愿意讲出事情的真相,那么也就不怕

这位戴渔农的反问。

听到他说出自己和斋藤静子之间的关系的话其实也不那么吃惊了。

笑着说到:“其实这件事情没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得事情而已,人不能总

活在别人的猜测之中”

他的态度既不是辩解,也不是掩饰,说的话堂堂正正,到让戴渔农的感官上有

了好感,再联系他刚才的表现,戴渔农也是心中释然!

富家少爷,留洋海归。家中有背景,自己又有能力,年轻人傲气点还是很正常

的。要是总是阴沉着心思,肚子里边弯弯绕的和老狐狸一样,这样人才是最可怕的。

随即戴渔农笑着说到:“你小子但是有股子傲气,不过也算的上是青年俊杰,

先总理方面也是曾经留学东洋,也曾经感受过当地的风俗,就连委员长……”

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话有点多了。毕竟现在的戴渔农还正是准备走上关键

时刻的前夕,还没有以后特工之王的城府和阅历。

其实,他不知道得是这些都是常冬青一开始就根据他的微表情进行的引导的结果。

其实自打戴渔农出现在上海党务调查科的会议室的时候,常冬青就一直在分析他。

通过他的言谈举止和上次在股权拍卖会的时候的表现,已经分析出了此人的性

格特点。

这种人属于睚眦必报的主,阴狠又手段。但是,个性自私。当不得帅才,也只

能是个将才。

这样的人要么不得势,只要给他抓住机会,简直是六情不认。此外这种人还有

个性格特点,就是喜欢树立目标。

所谓的树立目标的意思,就是喜欢模仿强者的行为。很明显,他现在的用人手

段和驾驭手下的能力都是观察他模仿的手段。

那么很显然,此时的戴渔农最渴望的到谁的认可,那就很明显的答案就出来了。

常冬青要是刚才进来表现的唯唯诺诺,甚至诚惶诚恐的表现也能让对方不搭理

他。要是再送上些钱财,说不定也会有些另一方面的机遇。

但是这样得表现势必会呗堆放看轻,而这样的后果下来,那自己就是砧板上待

宰羔羊,总会有一天会被别人吃干抹净了,吞得连骨头渣逗不剩。

面前的这位也才在不久之前琢磨过自己的电台,而且现在自己的生意做的这么大。

戴渔农是没有相到自己的两次出现已经给了常冬青了解他的机会,他甚至不知

道,就在刚才的会议室种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在那边虽然认真的记录,其实是在做

预案。

他还是很欣赏你这个有着骨气的家伙,再加上刚才说话的时候有点顺嘴了,整

个房间中瞬间尴尬了起来。

稍微有点沉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相互就这样的望着对方。

常冬青看到自己已经掌握了事情的顺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主导说话的思维

了,要是这样下去,被对方察觉了,留有了杀生之祸了。

他先让自己能够有个缓和,随即来喽先说到:“先总理和委员长为首的一批热

血男儿,为了家国天下,师夷之长,抛头颅撒热血,背井离乡去东洋留学。当年家

父也是带着这样的心思教导冬青。很多时候虽迫于无奈,但是结果是好的,不然也

不会有我等的幸福生活。”

这些话常冬青说的自己也有点想吐,但是总是要给人台阶下,否则他也说不出

这么恶心的画。

戴渔农心中的心思也是觉得常冬青和自己初次接触的不一样。他总是觉得自己

是委员长的嫡系,那么他代表的是常凯申的脸面。

不都说有能力的人都会有点傲气,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倒是有点意思。

最起码他现在不会觉得常冬青是那种能勾结日本人的家伙,家学渊源在这里。

带着柔和的眼神看了过去,他不再纠结面前的这些事情,想看看这个小子肚子

中有没有货。

清了清嗓子说到:“你说的不错。听说你们党务调查科的王伟被杀的案子是你

破的?还有那两个日本间谍也是你抓的?”

常冬青看他将话题引到了另外得事情上,心中连忙庆幸,看来自己的人设是立

起来了。现在就让自己能力出现了。这样的话,说不定能走到更重要的岗位上。

随后正色的说到:“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学的是医科。虽然不是什么解除人肉

体上的痛苦的,但是也是解决人精神↑的问题,我曾经再警察署的时候……”

他倒是将自己回来以后帮助警察署的事情,还有怎么发现原田的异常,到最后

发现时候的跟踪和抓捕的过程给讲出来。

但是这些话中该隐瞒的地方,比如说发现的物品的线索,还有私底下的武装那

些事情只字未提。

戴渔农是虽然干过几件案子,但是他毕竟是曾经是军校骑兵科肄业的,不是学

习过完整的警察科的人员。

听到常冬青调理清晰的不断进行的分析后也是觉得对方所学知识的渊博。

忍不住开口说到:“你就是根据对方的双手细嫩,就发现了异常?你们这些学

医的还学这个”

“其实这些都是表象,我我学的是前沿的学科,咱们这边老祖宗早就有了研

究。可以的是,我们没有过完整的整理。其实,很多这种知识作用都在生活中有例

子。打个比方就是说警察审讯也是这种办法,只要多用心也是没有什么的。”

常冬青的这套说辞其实和以前忽悠威尔逊的话语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换了个人

而已。可是这是在三十年代的上海,国人连肚子都吃不饱的时候,谁还是有心思学

习这个。

当常冬青凉这些事情的窍门说出来以后简直是为戴渔农打开了另外的一扇大

门,简直是自己以后做事的强烈参考。

常冬青紧接着说到:“我自从到了督察股以后,发现最近要么这边事情,尤其

是红党投诚分子谢国辉的遇害以后,我发现我们的内部没有完整的训练,所以最近

在站长的指示下,我们正在进行轮训和编纂教材。”

他现在不怕一个又一个的炸弹被扔出来,很明显面前得戴渔农的表现已经能过

说明了一切。

“古达”一个喉咙吞咽吐沫的声音,出现在戴渔农的喉结当中。

国府的情报机关很多都是师从日本。可是这些日本人不会认真的教授的。所以

在孙先生的时候,就有转而学习了苏联的那些。

再加上自己的摸索和红党那边叛徒的交流。其实,这个时代的中国情报人员,

属于都是菜鸡互琢。大家是大哥不笑二哥的情况下。

尤其是过分的强调了思想工作,在技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进步。

而作为党务调查科这边,留洋归来的头头,更多的是在乎的是电信和技术方面

的教育,甚至是以消灭敌人**为主要导向的言论。

同样是在一个时期建立的情报机关,很明显国府这边的党务调查科更本是简单

粗暴的利用自己在人力和财力上的优势对付红党,可是对外简直是婴儿和大人的区别。

这也是戴渔农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今天他听到常冬青的理论以后也是觉得茅

塞顿开。

随后着急的问到:“那你们现在编纂的是到什么地步了?

功劳,这是大大的功劳。要是这个手册能在自己的手心里出现,东北那边的事

情就是没有结果,自己也是万无一失。

他现在很明白这件事情的意义。

常冬青不好意思的说到:“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本来是想这么做的,但是最近

老是出事,所以……”

常冬青早就知道编纂的事情重要性,他才提出这个事情。

“现在又什么困难?”

戴渔农的沉稳也是压抑不住了,这边的事情太重要了。

常冬青也是没有说谎:“红党那边的投诚分子死了,打击挺大的,现在总部这

边安排不了人手,这个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一蹴而就的。”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戴渔农也知道,但是他知道这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说话留着

余地说到:“没事,你有什么想法?”

常冬青说到:“这件事情是站长提出来的,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我们现在

的力量,包括日本人的。”

戴渔农是个聪明人,日本人现在和自己对立。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的教授自己。

除非……

戴渔农心中暗道:这小子,将主意打到了被抓的野村优子的身上了。

他这次来也未尝没有想着将这个长期潜伏再中国的日本女人给送到南京去法办

的想法。

虽然他对陈氏兄弟之间的事情不对付。但是根据上海这边传来的资料现实,原

来的督察股的王伟竟然是日本人。

这件事情是家丑,不管他们派系如何,但是总归现在是在一个锅里边吃饭,大

家没有必要将锅给砸了。内斗可以,但是升官发财的铁饭碗没有必要打破。

顶多是将这个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好打击政敌。最不济,商量号各自的好

处,杀了算了。

要是常冬青刚进来的时候这么说,戴渔农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拿下,送南京关

监狱去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他冷静了很多。

随后带着笑容说到:“你怎么还怜香惜玉了?”

常冬青是怜香惜玉嘛?当然不是他也是在尸山上睡过觉,血水中趟过来主。

他的心思并不想让野村优子倒南京去,因为他发现这个女人的话种还有很多秘密。

最起码也还有很多不能明白得疑惑没有解开。这些疑惑,就连当事人自己也不

曾发现。

他不想送这个女人离开,想用编写教材的名义留下她。

这样的好处,一来给野村优子带来活下去的借口。他曾经对她说过,有人希望

以自己的死换她的命。

二来,也是手中有个棋子,甚至是交换的条件。

最后,也是希望通过这个女人能了解日本人的风格,毕竟东北那边的事情还在

发生中。

当然这些事情不能明说,常冬青回答到:“现在咱们对敌方的工作,准备的不

充分,所以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工作的,然后既能加强自身的能力,也能知己知彼”

“难道你不怕她耍什么花样?不要像上次的那个一样自杀了,弄的我们鸡飞蛋打。”

戴渔农觉得这个事情是夜长梦多,要是能交代的早就交代完毕了,还用死硬到

现在?

常冬青劝慰到:“送到南京也就是个死,没多大的作用。但是万一要审讯出来

什么,那个价值就大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

“咱们这边要收集东北那边的动向还需要时间,所以我们再努努力。然后实在

不行,就暂时废掉这个女人的手脚,关押在这边的监狱种,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动心

思。”

不怪常冬青心狠,想想那些呗拿来做实验绑架的同胞,心中总是有些恨意。

戴渔农没有相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有另外的一面,这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只要是敌人毫不留情。他的心中有了爱才的心思。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事情以后去南京发展?”

常冬青也是一愣,这个话怎么接。他在脑子中飞快得转着。

然后回答到:“吴站长对我有爱护和知遇之恩,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个话有意思,既没有当年拒绝别人的尴尬,又点名了自己的忠诚。

戴渔农笑着说到:“不错,老吴是苦尽甘来,辗转到现在,能有你这个忠义的

人他再上海站梦守的住了。”

随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常冬青有点发毛。

半尚,戴渔农止住了笑,随后说到:“好好干,你的前途无量,你的成绩会得

到嘉奖的,但是你必须将手中的广播电台给兑换出去了,上海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常冬青听到这些话,心中终于明白了原来吴亚醒背后的那尊大佛’原来就是面

前的这个党务调查科南京二科的科长戴渔农

第一百九十一章新线索

东北沈阳城外某个靠近北大营的小村庄中,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穿着狗皮颜

色的日本军人在这边窜梭着进行调动。

到处是喧嚣和人来人往的身影。而在这边的一次角落中吉野良田裹着被子平静

的躺在床上。

从津门那边离开以后,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关东军的本部。在一个漆黑的晚

上,他奉命潜伏在铁道边上,点燃了埋伏好的炸药,然后就有了今天正在发生的事情。

是的,他就是那个点燃对中国进行全面战争的影子。平静的躺在哪里,因为在

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故意使用了过量的炸药,所以现在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身体

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吉野良田不得不如此,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刚到东北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人的谈话。

:“吉野君,你知道这次要执行的任务是帝国不可能承认或者记录在案的,甚

至有必要你这人也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所以你还能

接受这个任务吗?。”

吉野良田记得当时他的回答是平静的:“将军阁下,我接受这个任务。拜托了。”

回答的很恭敬,也很礼貌。甚至连鞠躬的动作都很标准,可是谁也没有看见他

疯狂的眼神。

是的,那是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他出生于斋藤家的家生子,但是从小就陪着家族中的大小姐长大,慢慢的那个

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美丽小公主,逐渐的出落的越发高贵和美丽。

他在乎这个女孩的喜怒哀乐,也心中逐渐的暗恋上了这个女人。但是他知道自

己配不上她,所以,只能在身边默默的守护。

但是有一天他发现,这个梦中的公主开始对一个中国人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样的

光芒。那是一种欣赏和爱慕的神色。斋藤静子甚至将自己最喜欢的生日礼物送给这

个年轻人的时候。

他知道这个叫常冬青的年轻人已经打开了自己公主的心房。

后来他知道斋藤静子的父亲竟然是常冬青父亲的同学和好友。他的心中如毒蛇

撕咬般难受。

他知道自己是别人家仆人的儿子,这种身份上的差距一直让他自卑。

还好老天给了他机会。就在那个所谓的满清格格过道上海得时候,他得知了关

东军这边的重要消息。

这是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在这个女人的帮助下,他联系上了土肥机关长。

也获得了这次任务的机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在传来了一个敲门的声音。

“请进”

“哦,原来是原田君。我这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

进来的是原田九郎,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神色并不好,显得有些阴沉,眼睛中还

有些红肿的痕迹。

“我刚从日本本部回来,听说吉野君在这里,所以就过来探望下。”

原田九郎在上海能很快的找到自己的父亲原田板助,也是收到了吉野良田的帮助。

他在得到父亲手中的那批资料以后,没有耽搁。迅速的通过渠道和本部那边取

得了联系,因为资料的内容太过于震惊,所以他被叫回日本本土当面汇报。

这也是为什么在执行挑衅计划的时候本该是原田九郎的人选,变成了现在浑身

伤痕累累躺在床上的吉野良田这个外人的缘故。

“是吗?那么恭喜原田君了。看来你这次回去收获不小。”吉野良田看到原田九

郎的衣服上的军衔已经产生了变化。

看来这个年轻人,回到日本本土看样子是升官发财了。

可是原田九郎的神色并没有显得很兴奋的样子,但是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

“谢谢,吉野君。没有什么好恭喜的。我的父亲去世了。我这个官职就是用他

的献血换来的。”

说完,再也忍受不住了,整个人已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志得意满的他在刚到了本部以后,却被上司告知,他的父亲原田板助却失

去了联系。

在经过多方证实以后,因为身份暴露后,为了保守秘密,却被党务调查科的人

给当场击毙。

他想当时就想回到上海给自己的父亲报仇。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却被安排到了

石井研究所中担任协调官,随后还是被拍往东北这边进行前期工作的筹备和辅助。

当他带着满腔仇恨回来的时候,却在自己的上官那里知道了代替他执行任务

的,却是自己在上海的旧识吉野良田。所以他今天过来就是想摆脱这个人帮助他找

出杀父仇人。等待以后的机会,伺机报复。

“你父亲出事了?不会吧,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吉野良田感觉事情很惊讶。他是受到斋藤家族的指示,作为家族的外务执行官

就在上海这边。具体的职责不清楚。

可是他的第一个关键任务就是在报纸上发消息,召唤某些特定的人。原田板助

就是他接触的为数不多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接受原田板助的委托,帮他对接上原田九郎。

其实吉野良田也不清楚这些人的具体工作是干什么的。就是得到指令。万一召

唤人员有需要,不管有任何要求都要满足。

因为算是个闲职,除了进行商品贸易以外,很多事情都不会有什么成绩。所以

吉野良田才冒出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想法。

几经转折,最后弄了这个要命的差事。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好干,说不定

弄不好会给别人事后杀人灭口。

他也是聪明,将炸药的分量放大,害死了随行的几个助手,这样下来,他的功

劳最大,军部的那帮人也是不能再下黑手,只能将他的功劳报送上去。

上海出事情了,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自己一直在那边

做事,看来这个机会还是自己的。

吉野良田随即眼珠一转说到“原田君,别着急。说说是哪个部门下的手。”

原田九郎今天来的目的也是这个,当下也没有含糊。

咬牙切齿的说到“国府党务调查科上海站……”

就在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党务调查科上海站的审讯室中,常

冬青却和自己督察股的记录员坐在了野村优子的面前。

还是这个阴暗的审讯室,但是现在关押的也就只剩下她,警卫的力量却比以前

要严谨的多了。

大家是害怕了,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突然中断了,所以,现在连审讯都必须

要人陪同,为了以防万一。

“看样子你气色不错,你那同伙的死,倒是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形象。”

常冬青放松的坐在对方面前,他今天来的目的,还是想多观察下这个女间谍。

他在戴渔农面前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果不其然,在

自己离开以后接到了吴亚醒的电话,说这个案子又重新发给了自己。

其实想想也对,最近自己的动静闹的太多了,这次戴渔农亲自受命来进行督

战,上上下下都憋着股子劲的忙活着。

吴站长和他有了提前警示的功劳,看样子是安稳了。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借用这

次机会要开始整人了。

怪不得在会议室的时候,自己没有被安排工作。原来是将自己保护起来。

就连最后的时刻,戴渔农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其实是对自己的考验。

想想也是可笑,自己的表演还是算成功的,也算是失败的。能做到这个位置的

人,谁不是人精?估计自己在股权拍卖会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戴渔农的注意了。

党务调查科要想查点自己的资料不难。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自己能到这个部门

来,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

其实,这点他是多虑了。吴亚醒还真没有这个意思。刚开始就是为了捞钱,最

后阴差阳错的事情。

至于戴渔农却是蛮喜欢他的履历和个性的,但是也是还不算能看到他的工作能力。

之所以让他继续审理野村优子,其实是被他说服了而已,这里边其实还隐藏着

另外谋算。

“常股长,多谢关心。金城君也算是为帝国尽忠了,我们这些人生死已经不重

要了。今天你来提审我没有意义,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想送我上路,我提前谢谢

你。”

野村优子的心中其实已经绝望了,尤其是在金城信的自杀以后。不能说没有见

过死人,自己也是在利用他。但是兔死狐悲。

虽然自己口口声声的不怕死,但是这么多年的官太太养尊处优的生活,连她自

己都不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怕死的人了。

要么早早解脱,要么活下去,她没有选择。

常冬青到是没有焦急,其实他在提审的时候发现,面前的野村优子并没有她自

己表现的那么意志坚定。

答案就在她自己的身上。在刚开始提审的是常冬青注意到了野村优子的一个细节。

就是在安排她坐下的时候,房子当中审讯的椅子上边因为多日没有人打扫。在

野村要坐下去的时候给她看见了。

她的反应不是用手或者其他东西擦拭。而且用嘴吹去上边的浮尘。这个动作可

以说是这个人有洁癖或者习惯。

但是在常冬青看来,说明她要是知道自己活不下来,心中没有希望的话。还在

乎这些细节有什么用。

他并不认为面前的这个女人所受的家教能和法国那种上了断头台后为了不小心

踩了别人的脚,还在那边有礼貌道歉的公主的教养一样。

他笑了笑说到:“野村小姐,有些时候话不能说的那么满,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什么原因我不能说,但是要想活下去,就看你怎么配合。”

常冬青心中明白,东北那边的事情是日本人搞事,现在情况不明。上边的意思

还不清楚,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死活,还真不好说。

野村优子听到他这么说,也是眼睛一亮,随即也是黯然下来。

带着惨笑说到:“常股长,你不用诱导我了,知道的我都说了。”

常冬青看她的表情和状态不像是撒谎,所以也是慢慢的询问。

“我很奇怪,你们平时都是死信箱联系。那么按照你说的,大家各司其职。那

接收任务是怎么做的?”

这个也是他不得明白的地方!三个人,一个人掌握信息通道,一个人把控全

局。最后一个人属于配合。从工作角度角度上没有问题,这样不容易被一锅端。相

互期间各司其职。

但是这样的配备,也会让自己人见不到面。那么有些时候要是有人获得了他们

的通讯渠道,那是不是就可以说,很容易用这些进行以假乱真?那么他们之间的辨

别情况就不会是是玉佩,或者是那几句狗屁不是的暗语就可以的。

野村优子倒是觉得常冬青看问题还是蛮准的,其实在这个后边他们还有第二个

保险。

“我不得不佩服您在这个方面的敏感。是我其他的辅助保险,但是我为什么要

告诉你。”

“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答应过金城信,只要你给我想知道的,我劲量保证

你不会虐待,也尽可能的让你活,毕竟活着,你才有机会。”

常冬青没有说出什么承诺,但是他用本心阐述着事实的情况。也就是因为这

样,他的话才显得真实可信。

野村优子在挣扎,过了半天说到:“好吧,你赢了。我无所谓了。其实在我们

安顿下来以后,会在首次连接的时候在固定的报纸上面刊登落地的消息,而总部知

道以后,会发出接受消息的指令,这样我们根据指令,才能明白我们的通道在什么

地方。”

“也就是说,你们要是要知道是报纸或者收音,甚至死信箱的位置要落地后才

能知道?”

“是的,我接到到上海的指令后,至于方法,手段都由我自己安排,甚至时间

都不会定死。这样我的轨迹就有痕迹,也是为了更好的融入。”

“那么要确定方式要就好?”

“时间不长,24小时以内。”

第一百九十二章抓捕

二十四小时,其实作为当时的上海来说速度是惊人的。从接到消息,然后进行

总部的决定,然后在反馈到当事人的身上。这期间的说道就很多了。

写信?专门的电话?或者是现阶段最快的电报联系?

常冬青的心思不断的在那边辗转着,唯一能符合的只有电报的情况,还是要问

的仔细些。

“你最快的消息接受是多长时间?一般使用什么报纸传递消息?”

常冬青急切的问道,这个事情非常的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事件的突破口。

野村优子想了想,然后带着回忆的说道:“我刚开始的是经过日本人在租界的

影视报纸报纸上边寻找。后来因为醒狮广播电台有活动,进行全年订阅送收音机的

活动,还有送醒狮日报的形式。我的其中联络员没有了消息以后,我只能被指定在

这个上边勘定消息。”

“醒狮日报?你最早是什么时候接收的第一篇指示?”

常冬青的心中还是蛮惊讶的,自己的电台和报纸到是混进了别人的嫡系。

“应该是四月份的中后期吧,我哪个时候已经和黑背失去联系有一个多月了。

突然有一天在家中的醒狮日报上得到了新的指示。最后根据上边的联系,才和藏獒

接上了联系。可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是我的先生,而且我还亲手杀死了他。”

野村优子的话语让常冬青神情恍惚,死在电影制片厂的那个家伙是在三月份自

己才从日本回来以后,大约在二十天以后自己的广播电台才进行首播。这个时间上

的节点正好卡在这个时候,看来这些人的渗透,在自己开业的时候。

醒狮广播电台的建立,大多是刘凯和丁毅的那边被广播电台的老人,这个事情

逐渐的变的复杂起来。

然后他继续问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和金猴那边联系上的?”

野村优子已经回答了无数遍的这样的问题,显得很不耐烦,娇滴滴的说道:

“是他们找我的,我怎么知道这些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泄露的?说不定,我们这组的

情报早就被他们掌握了。身份暗号和密码信箱完全正确,我只能服从命令。”

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常冬青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撒谎。

随即想了想:“那么你的死信箱最后在什么地方?”

“贵宾楼对面的电线杆后面的墙上,上边有个转头的地方有缝隙,我只要将我

的需要或者指示放在上边,至于发布命令,我刚才已经说了。常股长,我是真的没

有什么可用说的了。“

现在的野村优子的心中防线已经全部被打开,她也不求自己能够获得释放,但

是心中的解脱已经够了。对不起金诚君,是我害死了你。但是我已经失去了价值。

没有价值的情报员就是砧板上肉,任人宰割。

她是在忏悔,也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让她非常的震撼。从训练营到潜伏中国,所

有的男人总是想在他**上的得到愉悦,只有这个曾经保护过自己的男人,用真心

和生命呵护过自己。

那么活下去。是现在她唯一的目标。因为这是两个人的希望。

常冬青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的野村优子说的都是实话,

抬起头点燃面前的香烟,随即说道:”你的事情我都直达了,我希望你能安排

在上海的崇明的的监狱中,我说过的话算数,我会尽力保证你的生命。南京那边就

不会再安排你过去了。“

他这样说确实是个意外,也是在情理之中。活着的野村优子或者比死去的那个

日本间谍有用。

野村优子很意外,但是她聪明的没有开口发辫自己的建议,这个时候说什么都

不没有什么意义。

常冬青也结束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让手底下的人将这个女人带了下去,嘱咐

随时注意她的动向,千万不能再出现任何的差池。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督查股中的股长办公室。

空挡的房间中,他安静的坐在舒服的椅子上,桌面上的茶水飘渺着丝丝的轻

烟,并且散发着茶叶独有的清香。

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腿上,两只大拇指在面前相互的交叉盘旋的画着圈。

他在思考,自从昨天会议室以后再到戴渔农的谈话,像整个判断的和画面在脑

海中飞快的变成画面在脑海中回溯。

戴渔农这边的态度,自己已经很明确。吴亚醒的作为也是不能说对自己有什么

障碍。

那么今天的谈话,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只是一时半会抓不到什么灵感。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他还记得犬组的组成是三个人的小组。那么猴组的代号

是金木两种,这样的配置明显是很不合理的。金克木,这样不适合五行的配置。最

少还要有个中间的力量,那么这个力量就是水,金生水,水生木。最少不能说五行

相生,这个三才是可以组成的。

那么他确定最少还有有个猴组的人自己没有发现,最起码说是逍遥法外,这个

有可能代号水猴的人,处于联系的重要位置,最起码这个人是联络员。

那么按照配置,那个代号黑背的家伙借用电影公司道具师的便利有可能隐藏或

者装备电台的可能。那个代号水猴的家伙,应该也是类似的角色。

常冬青明白了这个人大约藏匿在什么地方,随即站起来走到了电话边上,拿起

电话:”给我接通醒狮电台的经理室。“

“喂,我找刘凯……“

醒狮广播电台中的经理室中,刘凯正在观看自己这个月的营收报告。

自从常冬青在将整个广播电台的股份拍卖一部分的时候,因为有了大笔的资

金,现在线路已经嫁接到了南京和苏杭的部分的地方。并且因为受众的增加,效益

也是非常的好。

唯一不让人满意的是上次卖出去的股份太多,投资股东的收益占比股份少了。”叮铃铃……”电话的响声从自己的身边响起。

“喂,刘凯。我是常冬青。最近的新的报表出来了。你在那边整理好。然后我

这边想知道咱们员工的情况。你让人事那边整理一下,我安排少荣过去拿。”

刘凯没有想到自己接到了常冬青的电话,这位公司最大的股东这段时间忙的

很,自从丁毅和王猛各自被调到新的公司以后,自己又专注内容的制作,所以在经

营方面也是根据整个公司的财务报表上的情况进行管理。

听到常冬青要进行查账,他也是连忙说道:”好的常先生,我这边就安排电台

的同事来准备这些。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来公司这边转转。对面的心理咨询诊

所也是最近没有开业,大家都比较想念你,你看看是不是找个时间来公司坐坐,给

大家提振下。现在这边来了不少的鬼佬,大家心中没有底。“

常冬青没有想他会这么说,看来是刘凯成熟了不少,以前那个知道拍戏的家伙

现在也是懂得了做事情给的心思。”那行,我等找时间吧。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哦对了,咱们电台这边的接收人

员都是些什么人?

常冬青想来想去还是需要刘凯的帮助随即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边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老人在把持着,是有几个后续的新手是饶老师那边

震荡过来实习的学生,再有在技术和调试上边是新进来的股东招聘的鬼佬,您知道

的现在我们很多的设备都是那边过来的。维修我们找的是当地人。”

刘凯一五一十的将公司的事情仔细的汇报给了常冬青。

“好吧,先这样。我这边急着用你准备吧。”常冬青也没有废话将初步的问询做

到了心中有数。

资料是在人事处早就准备好的,这点在开业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王少荣没有

费什么心思就那了回来。

在房间中两个人仔细的翻看着,其中大部分的资料上登记的人都是建立电台的

老人,资料上有家有口的,整个痕迹有迹可循。

以前在郑永昌那边上课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过,间谍的身份是很难有组建家庭的

的,他们在整个的工作中必须有独立的空间,或者灵活的时间支配。虽然不排除两

个人组成的夫妻档,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毕竟这么多年的潜伏工作,家庭是特工最容易出现变数的地方。

而在自己整个电台中,鬼佬这边的是因为设备的需要才可以有用的。发报和收

报的人确是有家庭的。整个的分析让常冬青整个开始找不到任何头绪。

“少爷,光看资料我们是没有什么效果的,要是不行。我看咱们就秘密的用人

进行调查吧。”王少荣在这边建议的说道。

常冬青没有同意在那边说道:“不行,明目张胆下要是打草惊蛇了怎么办?这

些人当中,很多都是当地的土著,哪怕是外来的都是有家有口的人物,到是真不好

找。”

“那么这个人就不再咱们这边,或者说他的身份其实非常的平常,平常到我们

不会去在意。”王少荣的无心的话脱口而出。

常冬青的心中突然被这个话给震惊了,在广播电台上边有大把时间的外出的人

员有记者或者推销人员,甚至还有……

常冬青突然推开面前的王少荣,将其中的另外一沓资料从里边抽了出来。

王少荣刚在在整理这些东西,他看到上边写的是维修部。

常冬青兴奋的拿起其中的几个部分,只见有两三分档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王少荣看了过去,上边分别是三个人的名字,其中还有着他们的年龄。

张涛,二十五岁,曾经是震旦大学的学生,因为技术娴熟被招聘到了醒狮电

台,没有家庭,从北方过来。

李明宇,二十七岁,原来电话公司职员,负责线路的检修,没有家庭,独身,

北平人。

马三山,三十一岁。点击修理工,是最早的来到醒狮电台的老员工,以前是电

影公司的员工,最后被收编到了这里。独居,据听说在老家结过婚后离异,东北那

边入关八年的时间。

常冬青将整个资料摆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过了半晌,他吩咐到:

“去召集人手,然后通知谭新建,我需要他们的配合。”

“好咧,不过这三个人都要抓了,是不是动静太大了?”

“没事,这几个人都是独居,我们这边动作快点,要是能够搜查到实质的证

据,我想事情还是有用的。”

深夜,忙碌了一天的马三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最近上边的联系人不断消

失,就连自己的组长,也在圣玛丽医院的大厅中被别人击毙。

他一直没有跑,木猴这个人当场死亡,金猴那边没有见过自己的面目,要是骤

然消失以后,自己的良好局面和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老马,老马……快起来,有线路被别人弄坏了需要你抢修。这边给加班费。”

心中咒骂着,马三山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最近线路老是出事情。都是些热血的

青年泄愤的目标,可是自己不去不行,现在的伪装的身份就是这个。

懒懒散散的穿上衣服,走到门边。感觉情况不对,对方不是一个人来的,呼吸

和外边传来的动静有情况。

伸手拿出放置在门房梁上的手雷,打开保险,放置在自己身后,用手握着。

“来了,就来……”

外边的埋伏人员看到紧闭的门缓缓的打开,亮光从里边偷了出来。

还没有等到反应过来,里边飘出了一个物件,随即爆炸声传了出来。

“坏了,这个家伙要跑”这声爆炸好像引起了人们的反应,随后不断的枪声响

起,周围的邻居都颤巍巍的躲在家中。

“报告,疑犯已经被击毙了。”跑来的警察连忙说道。

陈力是这组的负责人,心中也是恼怒,自己竟然让这个人死了,事情怎么向上

边交代。

“那就给我搜,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现在也只能这样,哪怕是戴罪立功分。

第一百九十三章立功

看着满屋的狼藉,陈力带着满腔的的怒气走到了屋子的中间。

只见一个浑身不满枪眼的家倒在了血泊之中。

“真他娘的晦气,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机警,发现了我们。“带着不甘心的咒

骂,陈力也是无可奈何。”老万,现在怎么办?股长可是交代我们要尽量的抓活口。弟兄们也是初次遇

到这样的情况。以前在督查股坐办公室,哪有这样的真情实弹。”这个时候他也是

没有办法了,只好在边上询问闻讯赶来的万华。

万华算是党务调查科中资历最老的家伙,因曾经在被的科室干过,岁数也是整

个督查股岁数最大的的。

要不是因为当时王伟利用自己的关系将老站长买通,大家都认为他就是督查股

股长的不二人选。

这时候的万华也是心中慌张,当时多年的经验让呀压制了下来。

随即说道:“这件事情找下家没有用,都知道租界的警察是配合我们行动。我

们这些人才在党务调查科的轮训班训练过,是作为首批样板在使用的。现在看来这

件事情没有那么善终了。”

他的话倒是说道了点子上边去了,现在正是上海站风声鹤唳的时候,没有想到

自己到手的功劳变成了祸端,现在还是想办法进行补救才是真的道理。

让手底下的人去检查屋子中有没有其他隐藏额东西,希望能够有点收获,就剩

下他两蹲在马三山的身边检查着,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娘的,这个小赤佬家中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看样子是个老手。“陈力在边上

搜寻了八遍都没有发现没有什么线索,只好在那边咒骂着。

万华到是没有讲话,心中在思考着,边喃喃的说道:”奇怪,这个家伙很明显

在发现不对的时候没有立即想办法逃跑,而是进行反抗。可是又反抗的不彻底,随

后向着窗台的位置跑去。你不觉得这样做和一般人不一样嘛?“”有什么不一样的?这个家伙能潜伏这么多年,他的意志力和忍受的能力不是

一般人,说不定就是想将我们引进来,用自己做诱饵,弄死一个算一个,找几个垫

背的呗。“陈力毕竟年轻整个人开始暴躁起来。

万华没有接他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不对,这个家伙应该是有武器

的,但是他额手中只扔出了手雷。你还看他倒下的地方,很面前是侧背部分中枪,

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陈力也是参加轮训班的人,其中有的课程也讲述了人在危急情况下的反应。一

般这种人有两种变现,一种是亡命徒,准备搏命,所以将会大胆的冲上来。反正死

活都这样了不如拼一把,那么他最有可能的是冲上来,所以容易前面中枪。

而另外一种是因为要慌忙逃窜,所以就准备向着可以逃生的地方跑去,避其锋

芒。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所以这种人很容易是后背中枪。

而这种侧面中枪的情况真的很罕见,好像是经过犹豫以后做的决定。

万华心中想到了什么,然后测过身体,看着马三山的身体。

随后他慢慢的看向这个人的手指,然后顺着左手贴着地面的地方用眼睛看了过

去,只见这个家伙的手指呈现不规则的弯曲状态,正对着卫生间的方向,手指向上

弯曲。

万华没有讲话径直的看了过去,随即若有所思。

马三山住的地方是一个单间,这里边的空间比较狭小,屋中的摆设也很简单。

但是能看出来这个人的生活非常的细致,将这里边打扫的一尘不染,而且所有

的家具都非常整洁。

不过,就在拐角的地方确实有个不大的空间,被他隔了出来,那边的后面隐藏

着一个马桶。

按照他的生活的薪水,必定是住不上那种带有冲水马桶的房间,所有晚上的时

候起夜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而聪明的上海人一般都会在家中放置个马桶,然后每天清晨的时候有专门收”

夜香“的人来这边进行马桶的清洁工作。

但是能有这么严谨的规划,将生活的区域弄得这么好的,也只有在这边看到。

一般人家都是放在床底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

这个就显示他可能用过类似的东西,而且还是成为器官的动作。

万华走了过去,在这个小隔断中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发现除了没有刷的马童以

外其中没有什么特别。”我说老万,你和马桶较个什么劲?这玩意你看着不臭啊”陈力也是腻歪他的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万华却高兴的笑了起来:“这个家伙还是真的聪明。”

说着也没有搭理陈力,径直踩在了马桶上边用手在天花板上仔细的摸索着,半

晌听到嘎达一声一个天花板被打开。

但是万华没有着急的用手将整个板子掀起来,对着那边正在目瞪口呆陈力说道。

“去警察兄弟们那边找把刺刀来,我这边有急用。”

“哦,好的,你等会。”

现在很明显都知道万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了,陈力也不废话从跟随过来的警察

身上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递送了上去。

万华将刺刀在板子露出的空隙中轻轻的扫着,察觉出一身细微的响动后,抹了

下额头的汗水。刺刀含在嘴中,将放置在上边的东西全部弄了出来。

只见其中是一个小型的手提箱,还有一颗手雷上边带着跟细细的绳子。

“乖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的心思很缜密,在这个地方还有埋伏。要不

是我小心,还真像你说的咱们真变成了垫背的了。”

万华看看这个手雷已经没有了危险,先放置在了一边,将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发现的的?”陈力的眼中带着崇拜的眼神仔细

的询问着。

万华得意的说道:“我刚才就琢磨这个家伙怪异的地方,没有枪只带了个手

雷,然后我看他的手不正常,很明显是有着指向的意思,所以我就试着看看能不能

顺着方向找找看看,没有想到还给我发现了。”

听他这么说瞬间陈力也明白了,这个马三山还真是狡猾。在发生凶案的现场被

杀害的人一般警察局的人都会进行将人的身形用白色的粉笔画下来,然后看也根据

现场的痕迹进行复盘。

而这个家伙倒下的时候的位置正好左手伸出来的指向的位置,也就是为了告诉

后边的同伙自己重要东西隐藏的位置。”厉害“陈力的嘴中不知道是夸奖死去的这个家伙还是在赞扬万华。

万华也是笑笑继续说道:”他的布置还不止这些,他扔出手雷的方式,也是提

醒后边来的人,这个东西有着埋伏。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同伙看到残留的痕迹很容

易就能猜出来。这个人身份不简单,我们和这些家伙的距离还是很大的。“”那你是怎么看出来马桶上边有东西的?“陈力连忙问道。”我刚才是以为这个人是将东西藏在下边的暗格当中的,所以先去转了一圈。

但是我发现马桶的位置周边有着移动过的痕迹也是试试看,没有想到有着这样的收

获。还好,我们哥两还算是有收获的,来打开看看,这里边到底是什么宝贝,小样

的藏的到是挺严实。”

万华也是顺手将刚才放置在边上的刺刀拿起来,就准备打开箱子。

陈力看到后连忙阻止的说道:“别,咱们还是小心点,不要这里边还有什么机关。”

万华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这个箱子是用桐油做的,要是刚才引爆以后随即

就会被手雷带起来的火星全部给点燃了。这个东西他要经常的用,所以刚才的那个

手雷是防范措施。就是换成你,每天爬上爬下的每次都那么麻烦,什么紧急的事情

都传送不出去。”

然后用刺刀一挑将里边的盖子打开,一个非常小巧的电台出现在自己面前,边

上还有把南部十四手枪。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将电台从里边取出来,下边赫然是两根金条和零零散散的银

元,甚至还有个蓝色的陈旧的本子。

“密码本”陈力和万华不约而同的呼叫起来。

这是个不简单的事情,目前国府这边根本没有开展对日本人的情报搜集工作,

所以密码本什么的根本没有参照的地方。

随手打开,密码本的上边写着一段数字,看来是需要联系的频道。

陈力非常兴奋的说道:“老万,咱们现在发达了。就凭这个我们今天晚上就没

有白来,人虽然死了,但是这个密码本我们哥俩算是立功了。”

万华没有搭理他,看到下边的箱子底下还有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拿起来打开

一看,里边是一个刻着纹饰的玉佩,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是那个自称马三山的年轻时候的穿着和服的照片,在他的身边偎依着

一个少女。看到这张照片后万华也是失神,慢慢的放了回去。

将所有东西装好,对着陈力说道:“收队,将人带回去。这里边用封条封死,

你安排几个协助的警察兄弟守在这里。我们赶快回科里和股长进行汇报。”

党务调查科的科长办公室中风尘仆仆的两人回到了这里。

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以后,常冬青看着这些东西没有讲话。

随后抬起头看着两人:”有功有过,我不给你们判断,先下去洗把脸吃点东

西,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站长和戴先生。至于结果如何,你们亲自汇报。“

两个唯唯诺诺的答应一声,慢慢的走出了股长办公室。

走到门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成立说道:“老万,你说咱妈股长是不是要处罚

我们?着他娘的做事没有功劳还是有苦劳。”

“别瞎说,先去吃饭吧。我看咱们这个年轻的股长做事还是仔细的。这件事情

太大。他要是想动什么争功的心思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说人是他安排我们去抓的,

这个最大的功劳是他的。我看他让我们当面汇报,也是给我们露脸的机会,所以我

们按照做就可以了。”

两个人现在不敢多说什么,连忙下去准备休息下,等着接受问询。

常冬青走到桌子面前,静静的听着外边的动静,传来了远去的步伐声音。

对着王少荣说道:“少荣,从现在起到站长他们来都不要离开半步,这个东西

要绝对保证不能泄露和他的安全。”

王少荣点点头,示意知道,然后转身也出了门。

常冬青看到整个房间中就剩下了他一个人,随即快速的将门拴上。然后飞快的

打开桌子上的台灯调整了整个光线的强度。

立马打开桌上的密码本,用怀表中的微缩胶卷仔细的拍着照片。

他知道手底下的两人都看过里边放的东西了,所以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现在

正好有机会将密码本的内容搞下来,等找机会给郑永昌,以后自己的同志说不定有

着大用场。

本子不大,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将这些东西弄好后。常冬青将其中的那个玉

佩拿出来。

在灯光下仔细的观看者,还是熟悉的图案,还是那些半懂非懂的诗句,看来这

个家伙没有跑了。

将玉佩放在边上,再看看其中的其他的物件,一直看到了那张照片。其实他知

道作为潜伏在地方的特工,身上有着个人的物品绝对是非常忌讳的东西,看来这个

马三山因我这个东西非常的重要,不知道是怎么藏在身上的,还是他违反纪律悄悄

的和家人联系过。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仔细的翻看着,最后他再次的拿起那个玉佩,现在手中已经有了三块了。一块

是那个电影道具师的,一块是被抓的金诚信的,还有一块是那个看门的候老头的。

但是王伟的却没有发现,那个野村优子的那个有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手中摩挲着玉佩,半晌拿起手中的电话拨打起来。

“站长,是我,事情重大,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第一百九十四章升职

吴亚醒的办公室,晚上十点。灯火通明。最近因为东北九月十八日的事情以后。

整个位于国府的情报机构都已经全力的进行着两班轮值的情况。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事情是装装样子,毕竟这个时候的党务调查科本部没有完

整的对待日本情报的专门机构,更谈不上远在千里之外的事情。

上海站的吧站长办公室中,气氛显得非常的紧张。

万华和陈力两个人规规矩矩的站在沙发面前,而正对面的宽大的沙发上戴渔农

面色憔悴的闭着眼睛听着他们的汇报。

作为上海站的总负责人的吴亚醒也是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抽着香烟。他没有想到

重新审理王伟的被杀案的后边还有着这样的收获,最起码现在的在此时的情况当

中,对于自己不是件坏事。

抬眼看过去,在自己的对面的沙发上,常冬青用心的拿着小本子在仔细的将现

在的谈话作者记录。

这个年轻人很不错,没有想到无意间自己布下的棋子,收获还是蛮大的,现在

估计这位来自南京的戴渔农也是心中有了欣赏的意思。

听到两个人汇报完毕,戴渔农慢慢的睁开眼睛问道:“你们这次的行动收获,

有功有过。但是在手法上还是粗糙了点,要是提前有准备的话,这件事情我想你们

还可以做的更好。”

两个人面面相觑,相互之间不明白上官的意思。

这时候还是吴亚醒不得不开口说道:“科长,他们不是行动队和情报科的人。

本来我们督查股这边就只是平时和军警那边的陈年旧案打交道,属于内务系统的范

畴。他们这些小家伙平时都是文职人员,要不是最近为了开展而进行的

轮训,他们甚至连冲在前线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还想着常冬青的方向打着眼色,毕竟编纂特工手册这件事情上边是上海

站的首先提出来的,也是他准备做出成绩的政绩表现。

常冬青明白吴亚醒的的意思,随即说道:“是的戴先生,站长也是看到现在咋

那么机构没有完整的教材,加强咱们党务调查科的专业素质,属于实验的性质。但

是目前他们虽然做的不够完美,可是我觉得还是有着提升的空间和效果的。”

戴渔农也是知道督查股的性质,也是没有想到,刚到上海这边就取得了这些成

绩。他是觉得有点惋惜,要是整个人人都被活捉过来,那么其中的希望更加的大。

事情已经这样了,要是太过多的进行苛责,那么久显得自己的心思是有点小气了。

随即想想说道:“你们的成绩是我看见的,但是希望大家能够戒骄戒躁,再次

取得更好的成绩。你们二位先出去。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至于事情的结果还是

需要你们的上司报告总部以后再定决定。虽有瑕疵,但是瑕不掩瑜,你们新路了。”

这句话是对整个事情的盖棺定论了。也让所有的人放下心中的包袱。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以后,房间中只剩下了戴渔农、吴亚醒和常冬青三个人,外

边的门口全部被警卫把守着。

看着放置在桌面的上边的那个被收缴上来的手提箱问道:“这里边都看过了?

是什么?”

他们没有想到这些东西送过来以后到自己感到党务调查科的这段时间内,常冬

青已经用手中的微型照相机全部进行了拍摄下来。

常冬青仔细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的将放置在里边你的东西给拿了出来,一

次的摆放在大家的面前:“这里边是缴获的电台和死者的武器,嗨哟逇是些活动的

经费还有个人物品。”

“那还有什么什么收获?”吴亚醒焦急的问道。

这是首次缴获日本特工的东西,不管是不是贵重,但是在报告的时候这些都是

实打实的的成绩。

常冬青点点头,随即在后边的夹层中拿出了隐藏着的密码本。

这下稳坐在沙发上的戴渔农也是不镇定了,这个东西简直就是宝贝,虽然不能

说是可以在起着破译敌方完整密码的功能,但是只要有机会,将作为参考,将为破

获敌人的电讯棉麻情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看着常冬青说道:“这些东西你都看过了?”

常冬青明白他说的意思,袭击说道:“密码本我是看了一下,确定这是什么东

西。但是您也知道我是半路出家,看不出来这种专门编译的东西,也是因为纪律。

我在清点物品的时候,就专门放回去了。”

他知道戴渔农和吴亚醒在关心什么,这件事情没有必要隐瞒,作为缴获战利品

的一方,在清点这些的时候势必会要过手的,要是自己否认这些,那才是欲盖弥

彰,不如大方的说出来。

他的话也让两个人比较放心,看样子是没有撒谎。其实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东西

就是放在没有专门的研究人员面前也是看不明白的,所以这件事情上也没有什么好

说的。

看着面前拜访的东西,戴渔农的心思中也是产生了活络,这件事情的功劳不

小,现在党务调查科要升格,自己也有着其他的心思,现在想想这个功劳上边还是

要有着分润的,最好这件事情就在上海站这边就安排好。

吴亚醒是个官场的老油条,他明白上司的心意,随即笑眯眯的说道:“戴先

生,我觉得这次冬青真的是员福将,你看看您昨天才来上海,然后就将这件关于日

本人的案子给破了,并且还得到了电台和密码本,可以说咱妈是一扫颓势,这个功

劳是大大的,”

吴亚醒是挠到了戴渔农的痒痒的地方,随即摆手说道:“还是你们上海站这边

前期的工作做的好,兄弟们用命。老吴,你是强将底下无弱兵,冬青你这边还有什

么想法?”

这样的暗示要是常冬青再不明白,那他就是个傻子了,看来这个戴渔农是准备

想分润些功劳,现在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不如趁着机会,留下个好印象,给自

己套上个保护色、

随即笑着说道:“本来上海站这件事情已经结案了,但是长官来到这边的时

候,和站长在分析案情的时候发现了此案还有疑点,所以大胆启用新轮训的督查

股,然后在站长的协调下,但是敌方的特工摆明了玉石俱焚的心思,还好最后被我

放人员及时阻止,没有造成我国府精英的损失,也完成了对敌的成果。”

说完,他往后靠了靠,将后后边的话留在了嘴边。

这时候的吴亚醒还是看了看常冬青,这个年轻人事情办的好,这个话也是说的

漂亮。

首先说是戴渔农在协调上海站的时候和吴亚醒研究案情的时候,才提出重审野

村优子的案子的,这下戴渔农是整个事情的主导者,那么在汇报南京的时候这个功

劳的策划人是大大的有能力。

其次,就是吴亚醒不拘一格,在编纂特工手册的时候轮训的人员,取得了非常

良好的成绩。

然后,这些事情的负责人是属于督查股的,那么作为整个事情的执行人常冬

青,小心谨慎的安排,但是奈何对方心存死志,所以在不是我方无能,是敌人太狡

猾,但是就是这样,最后还成果斐然,常冬青非战之罪,事情还是圆满的结果。

戴渔农心中满意,这个年轻人的眼色还是很好的,随即脸上那个阴沉的神情也

是柔和起来。

“那么关于上海党务调查科的督查股王伟的死,你们这边是有着什么样的定

论?”他不愧是老狐狸想到了这件事情还是有着尾巴的。

吴亚醒不能说,本来整个情报部门当中竟然混进了日本特工,而这个人就在大

家眼皮子底下存在了好久,这件事情说出去可以说是渎职,甚至是无能。

常冬青接着说道:“这个王伟是曾经老站长提报上来的人员,现在这个站长已

经受到了国府的惩罚,现在还关在监狱中。我们督查股的王伟站长,没有想到自己

的妻子是日本间谍,这是整个督查股的失职。所以这件事情上,有功有过,王伟是

被害身亡的,但是行凶的凶手我们也是抓获。”

戴渔农看了看常冬青说道:“这件事情是到此为止。那么老吴你的建议呢?”

吴亚醒此时还能不明白常冬青的意思,随即谄媚的笑着说:“这件事情我看就

这样很好,现在这个叫野村优子的女人还在我们党务调查科的牢房中,鉴于目前的

形式。我们不能过于将这件事情公开。所以,将她收押在死囚岛上的是长久的打

算,等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出决定。”

他的想法也是对的,现在日本人针对的小帅,至于对于日本人的态度暧昧不

清,所以先将事情放下来,看看结果再说。

看着手底下的人机灵,戴渔农也是欣慰,想了想对着常冬青说道:“冬青,这

个马三山是你醒狮广播电台的人,你准备这件事情准备怎么处理?”

常冬青终于明白了这个戴渔农为什么要执着的对醒狮广播电台这么用心。他现

在也是属于特工训练的人,不是小白的时候。

广播电台是除了商业电台以外唯一能够不受控制的对外联系渠道,自己当时创

办的时候没有什么在意,现在想想这些东西在自己的身边是个祸害。这次能出现日

本人的间谍,难保什么时候也能出现其他的间谍。当时就这样白白的将自己的心血

交出去他不是心甘情愿的。

随后想了想说道:“戴先生,这个广播电台这边实在是干系太大。我是股东不

假,当时还有意大利商行的费达尔和德国人在这里边有股份。我看这样行不行,这

个电台我进行商业化的拍卖,到时候我安排人将部分股份买下来,送给咱们二科,

这样下来不仅仅是有了国府管控的权利,另外还是有着现金的流动,也减轻咱们上

海站的资金负担。”

“这个事情还是你小子领的清。戴先生,咱们现在还正在和德国人进行商务上

的沟通,意大利人也是老朋友,要是全部收归国有,怕是影响我们在外边的声誉,

您放心有我在这边看着,这件事情,保证做的漂漂亮亮的。”

听到常冬青准备将这些资产给分润到二科,吴亚醒不能不动心思。

戴渔农想了想:“第一次你破获了王伟的案子。第二次你及时的预警东北日本

人的动向,第三次你破获了日本人的电台。我知道你现在在党务调查科是属于兼

职,这样也好。将电台放出来,你也收收心。”

然后转头对着吴亚醒说道:“这样有能力的年轻人,要懂得加价担子。你们上

海站这边要想马儿跑的快,又要马儿不吃草怎么行?你打个报告上来。我准备和上

边汇报,给这个小子论功行赏。”

吴亚醒明白这个事情常冬青有着加官进爵的机会,也是连忙答应着。

随后戴渔农对着常冬青说道:”那就先这样,我看老吴做的不错。我建议你这

样。听说你是日本留学回来的,而且在外边的事业很多,那么诊所那边的你继续保

留明面的身份,作为对外联络的通道,电台那边我也不让你吃亏,股份挂在老吴这

边,经营还是原来不动。我们这边安排人进去,作为常驻的机构,你看看怎么样?“

常冬青现在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他想想也好,算是在党务调查科这边正

式备案了。至于损失的分红,他已经不在乎这些钱财了。

吴亚醒心中准备投桃报李,随即建议的说道:”戴先生,您看督查股的事情还

真有可为。这次军警宪这边的配合也是有着不方便,您看我们是不是加大对督查股

的投入?“

“恩,是个好想法。督查股这边我看不要老放在对内上边,这是个钉子部门,

军队和警察是暴力机关也要有所约束,而且我还建议在以后的升格中加强督查股的

权利、让他和行动队还有情报科处在同一个层次上。”

然后对着吴亚醒说道:“你也将这个报上去,以后督查股就改为督查科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问计

“督查科?”这个职务的可以说现在是能和行动队与情报科的存在的了。

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以后,手中拿着茶杯的郑永昌也是非常的惊讶。

昨天晚上当戴渔农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吴亚醒和常冬青也是感觉的比较惊讶。

戴渔农笑着对常冬青说道:”冬青,你很好。虽然我不在上海,当时我希望你

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关于督查股身为督查科的事情,也是在党务调查科的升格

范围之内,只不过你不要懈怠,这个部门很重要。“

常冬青本来还想说什么,当时看见吴亚醒在和自己打眼色,所以也是当时恭敬

的答应下来。

本来还想问问站长的意思,当时却因为戴渔农和吴亚醒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沟

通,所以就提前出去了。

等上午上班的时候,这两个人不在。说去南京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估计要有几

天才回来。

这段时间的事情很多,常冬青也是没有时间休息,只好通知手底下的人进行开

会,将最近的事情做个总结,还打算休息几天,也好处理个人的私事。

督查股的科室中常冬青将手底下的几个三瓜两枣全部召集起来。

大家因为这段事情的事情也是比较上心,因为督查股不是那个在部门中属于可

有可无的后娘养的受气包了。

在众人的欢欣鼓舞下常冬青说道:”诸位,在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个好消息。在

大家的努力下,我们部门将不日升格为督查科,这个报告站长将亲自呈送南京总

部。这和大家的辛苦分不开的。最近事情比较多。特此,我决定督查股开始进行调

休,每人三天的休假,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大家回归工作岗位再另行发布。”

“股长,那么休息期间的薪水是不是照常发?”小辣椒曹丽是心中留不住话的,

当时快言快语的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常冬青知道她的性格,随即笑道说道:“就你在轮训的时候会偷看,成绩排名

在我们股你是吊车尾。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到是要薪水你就积极。是的,这

段时间大家辛苦了。带薪休假,不过徐琴你要做好股中的人留守的事情,毕竟现在

大家都在装样子忙着东北那边的事情,我们这边不能出头。”

“明白了股长,我们准备循环安排人在这里全天值班。这个你放心。”自从王伟

的事情出现以后,徐琴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这些事情给自己招惹上麻烦,看样子自

己的股长帮她隐瞒下来,这个让她非常的感激所以做起事来,也是万分的用心。

其实常冬青也是心中这么打算的,自己要在督查股中有着得力的助手,不然很

多事情自己要亲力亲为还是很麻烦的。这个徐琴性格还算忠厚,当时为了自己能够

在党务调查有靠山,所以依附王伟也是有情可原。作为总务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

然后看看小辣椒说道:“曹丽,你门门成绩吊车尾,当时你的电报收发到是成

绩不错,你是怎么办到的?”

曹丽小脸带着嬉皮笑脸的说道:“股长,本来我想应聘电话局的接线员的,还

正儿八经去电话公司进行培训,没有想到我家中不允许我去,说哪种时髦女郎的行

业不适合我家,所以将我弄到咱们上海站,其实我和你说,我比画报上那些浪女人

长额好看多了。”

常冬青明白了,原来这个也是因为阴差阳错来到党务调查科的主。

其实她还真没有说错,当时在上海滩的时髦职业中,电话接线员是个非常让人

羡慕的职业,有点类似后世空姐那样。就连上海著名的画报上边也经常刊登

电话接线员的封面。和电影演员,歌星被好事之徒称为三大交际名媛。

想到这里常冬青常冬青说道:“那行,找个时间安排你去醒狮电台那边进行学

习,要是表现不错。你以后会有很多的机会。”

随后转身对着张威说道:“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在破案之前,吴亚醒曾经让常冬青安排手底下的人去军队和警察部门进行

沟通,常冬青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安排他们去先打听关系,理顺整个脉络。因为抓

捕的需要,督查股没有人,所以将警察部门用上,看看效果还不错。

张威听到常冬青看着自己,也知道这次自己的点背,没有什么成绩。为了怕常

冬青不重视他,随即说道:“股长,公共租界的那些人还好说,就是华界的那些警

察太油滑了。因为他们的地盘当中有着码头的缘故,所以油水很大,上边的背景很

深,所以做事情总是偷奸耍滑。”

常冬青听完,也是皱皱眉头:“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你先看看手底下有没

有合适的警察局的人手,等以后有机会我会让这些家伙学的乖巧。你去审讯室那边

将那个女特务野村优子送到囚犯岛那边去,让他们单独关押,不要让她接触任何

人,也让她们小心,这是个危险份子,档案不要留在那边,就在我们党务调查科备

档。”

其实他心中才没有那么好心放过野村优子,将她保护住也是想等待机会,看看

这个家伙还有没有其他的资料给自己,想让她忍受下恶劣的环境,以后再说。

随后说道:“万华,陈力留下,其他人都去安排自己的事情,别到时候在休假

的时候,有些事情联系不上,交代不清出岔子。”

看着所有都去忙自己的,常冬青带着陈力和万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关上门,常冬青坐到沙发的后半,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两根金条。这个是在

马三山的住所搜到的,当时他在将这些东西呈送上去的时候,就问过这两根金条的

能不能奖励给自己的下属。

戴渔农和吴亚醒看不上这点浮财,就安排常冬青将所有的财务都给他支配。也

算是给手底下卖命的人一点甜头。

常冬青将金条放在桌子上说到:“这个缴获你们是知道的,站长和我都觉得你

们这次的事情虽然做的不是很完美,但是你们的功劳不能被抹杀,这个是上边发给

你们的奖励你们这次的表现,至于其他的奖励,还要等总部那边批准,你们不要着

急。”

万华,陈力两人没有想到这次的任务还有着这样的回报,两根金灿灿的小黄鱼

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这让他们百感交集。以前这些事情都上边的长官拿好处,自己

还不能算上股长的心腹,但是这个年轻的长官竟然将自己的功劳没有贪墨,看样子

在财务奖励上边不吝啬,而且还有可能有其他的奖励,这让两个被排挤到督查股的

人心中有着感动。

“谢谢股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安心的给你办差。”

“就是您以后让我往东我不往戏,让我打钩我不撵鸡。”

那个人用各自的语言表达着自己的忠心,在这上边也看出了两个人的个性。

常冬青看着他们将金条收起来对着万华说道:“我知道你和邮政处的万主任是

亲戚,这次的行动你表现的不错,分析事情和现场的勘验都是把好手。你是怎么到

了督查股的?”

万华知道自己和万主任的关系,所以也没有隐瞒说道:“本来我叔准备让我在

情报股那边效力,说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当中,只是没有想到黄副站长和邵副

站长的积怨太深,我在那边干的不舒心,最后没有办法给弄到了督查股这边。”

常冬青明白了合着这个家伙也是够倒霉的,本来想着两边讨好,最后被排挤到

了督查股,不过这个家伙的能力不错,现在手底下缺人,也不用管这些人的小心

思,当个人用就可以了。

陈力属于莽夫型的人,身材虽然不高。但是有着军队的经历,这个另作其他的

打算。

常冬青在屋中勉励了大家以后,看看还没有交代的,就用电话通过暗语联系上

了郑永昌,他有很多的疑惑和最近的情报要交给老郑帮助分析。

就在刚才听到常冬青说出党务调查科的事情以后,还知晓常冬青马上要升格为

督查股的股长以后,他也是非常的惊讶。

“冬青,你让我缓缓。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们一起来捋一捋。”郑永昌没

有想到自己发展的常冬青能量这么大,甚至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看来这个重要的

位置上他的职能要有所调整才可以。

常冬青只好耐着性子,将自己和郑永昌分开至今所发生的事情和判断仔仔细细

地说了出来,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在口干舌燥中,他将整个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完。

这期间郑永昌没有讲话,他在那边仔细的将事情在脑海中思考。

随即问道:“你说的这些日本人是有组织的,他们分属不同的部门?你是怎么

发现的?”

常冬青回到到:“一开始是在电影公司的时候,最后那个道具师的家中发现

的,然后在调查的当中发生了黄浦江边的命案,我在现场发现了用来练习手术的木

猴,最后慢慢的发展下来,最后这两个组织的人员相互有交集,所以发现的。”

他没有说实话,并不是不相信组织。而是这里边牵扯着自己的父亲的被暗杀,

其中的事情头绪很多,所以他只是提醒组织这边,看是不是能借助力量暗中的查访。

其实他还有两个疑点没有发现,一个是这个组织内部的人员为什么会发出不符

合的指令用猴组的人暗杀犬组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原田扳助唉圣玛丽医院被枪杀的

事件,也不符合常理。

“看来这是个新的情况,这个组织有目的的长期安排人潜伏在上海,时间之

久,隐蔽性这么强。以后爆发出来的危害也是最大,看来日本人的图谋不小,上海

是中国的门户,江南富饶之地,我想办法和五号同志联系上,看看他能不能通过红

党国际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郑永昌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谨慎的说道:“东北那边发生变化,这件事情

组织上很关心,我们在那边的同志也积极的开展工作,上边交代我们一定要密切的

关注这个情况,你现在安插在敌人的内部,这件事情你要上心。”

听到他这么说常冬青也是从包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微缩胶卷递给了郑永昌。

“这个是我在间谍暗中发现的其中一个人的电台,其中还有密码本的照片。你

找机会洗出来交给组织,这是日本人的联系方式,看看对我们以后的工作有没有

用。另外我的醒狮电台那边被来自南京的戴渔农发现,看样子是要安排人手进去,

我们这边潜伏在里边工作的同志要多加的小心。”

常冬青这个时候是给组织示警,他不希望自己的同志在自己的电台出事情。

“这件事情我去办,其中培训的人员已经全部完成了,我们这边也准备撤离,

但是需要你的帮助,弄些电台的散件。他们撤离到根据地以后要开展工作,没有设

备我们会很被动。”

“行,我这边通过费达尔和广播电台的报废,弄出些东西。但是我担心这个姓

戴的不好对付。”

看到常冬青焦虑,郑永昌安慰的说道:“这个家伙是常凯申的心腹,以前是军

校第六期骑兵科的学员,因为经常打小报告,最后被赶出了学校。这个家伙可是个

不简单的人物,我们很多的同志都栽倒他的手中。现在看来他在党务调查科二科也

是不安定啊。”

郑永昌这么说,常冬青来了兴趣问道:“你觉得他会有什么打算?”

“党务调查科树大招风,现在有升格为处。已经引起了常凯申的注意。他不会

安心的将自己的锦衣卫交给陈家兄弟。我看这次戴渔农来上海是存在着心思的。而

且,他专门提出来将督查股升格为督查科,而且还让你积极的和军警宪联系,我觉

得这个家伙想单独常理一块。”

“你是说?以后国府那边的情报机关会分成两块?那么这件事情就危险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功到

“你是说国府那边还会成立个东厂?”常冬青毕竟从事工作的时间不长,没有什么具体的眼界和见识。

郑永昌回答道:“这个也是我猜测的,毕竟这个戴渔农是军校出来的。常凯申其实在自己的心腹夹带中兵不是很信任这些官僚和精英的。毕竟他的出生也决定了他的弱项。”

常冬青想了想这些早年间就混迹上海滩的混混,然后去了所谓的东洋就读士官学校的传说,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那么有可能,这些人都是从现役军队或者警察部门进行调派的。这个倒是有意思,看来咱们这个南京来的戴科长,还是有着不小的抱负的。”常冬青嘲笑着说道。

“这个不难理解,毕竟陈家兄弟的势力也是不小,而且掌握着耳目众多,常凯申这样的人总是有所防备狡兔三窟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现在的职位也是在这个上边,好好做事,其他的就不要多想,静观其变。”

郑永昌也是不想这些麻烦的事情让常冬青感到分心,随即转移话题的说道:“既然这样你的广播电台这边,我看你也要进行撒手了,现在的经历刘凯和我们在上海的文化界朋友交往过密,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我觉得你还是从那边将他撤出来。然后就是你督查室的事情了,既然奉旨办差,那就想办法将事情和权利做大,这个也是你的优势。”

常冬青没有想到刘凯现在的动作变的越来越大了,虽然这个家伙是编导出生,但是因为和文化界的人过于密集,也是影响自己的很多计划,等找时间的和费达尔谈谈吧。

随即他对郑永昌书偶的督查股的事情有了点想法,问道:“你看我们我们从什么地方下手?”

郑永昌考虑说:“上海是整个个华北的重要的物资流通地,虽然后很多历史的原因,但是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时候。你掌握着费达尔的进货渠道,那么在运输上我们要有保障。现在各个码头的形式混乱,黑帮、警察。还有军队大家互相勾结,每天你争我夺的,这样下去说不定那天出事情。官兵抓贼,要是将警察部门的力量给拿下来,这件事情我觉得大有可为。”

常冬青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郑永昌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就是因为环境错综复杂,所以吃独食的事情不能发生,要么上边万一发现有什么不对,这件事情会非常的麻烦。

思考片刻他说道:“老郑,我觉得现在没有必要将码头这边全部的后掌控起来,你看这边法租界额警察署中有老谭这边的站住脚,华界和公共租界的地方我们没有安排人手、虽然说华界的地方是原来的上海老县城,但是这边的港口密集程度不下其他几个地方。”

“也是那边很多人大多数来自很多人都是外地投靠的,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警察在那边的势力不是很有明显的作用,到是有机会。这个你自己拿主意,还有就是这边属于被法租界隔开的地区,便于我们的隐藏。”

郑永昌也觉得常冬青这个主意不错,而且现在就还剩华界在国府的管理之下,也你很容易获得党务调查科的掣肘。

“那么我剩下来的就是军队这边的事情了。那帮家伙我看还是以结交为主。他的军队都是当兵吃粮,常凯申也是不会将自己的嫡系部队安插在这些迪凡给的,所以必须要有钱有枪才能成为势力,我们就多做生意。我还建议,我们的运输物资通道不要从专门方向走,多设立几个转运点,扫清后边的痕迹,也能有效的避免我们被发现的可能。”

常冬青知道下面的工作也是逐渐的向着经济和运输的方向走着,在和郑永昌敲定以后的工作细则的以后,离开了了四明家属院。

这三天可以说是常冬青最清闲的时候,也让他在无尽的公事中得到了解脱。张蒙的父亲他也从扶苏忙完自己的事情回来,在他的撮合之下也和母亲王氏两家一起在别墅中出了饭,整个的气氛也慢慢的松弛下来,也看不出远在千里之外的兵锋焦急。

三天后,常冬青早早的吃完早饭,在王少荣的开车下来到了党务调查科。走到自己的科室,看到众人的精神饱满,而且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这道现在这个科室在自己的努力下,不能说水泼不进,但是也算是大家可以令行禁止。

刚到办公室中,王少荣将茶叶泡上。顺手从边上递送上了报纸。

磨蹭了半天说道:“少爷,金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最近,他想回趟老家。”

“回老家?她不是孤儿吗?“

王少荣连忙说道:”这个听他说过,小的时候是被从老家和父母来上海的,家中还有个弟弟因为年纪小,所以想回姑苏去看看,要是能寻到就很好,要是寻不到也算是没有缘分。“

常冬青点点头:”你去再给他弄点钱,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忙额差不多了。不要着急……“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自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督查股。“

电话那边传来吴亚醒的声音:”冬青啊,最近休息的还好不?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常冬青对着王少荣点点头,随即放下电话,整了整衣领。

办公室中,吴亚醒坐在书桌的后面,看他的整个状态是非常悠闲,甚至有着红光满面的意思。

“站长,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嘛?”

“来来来,冬青先坐下。不着急。好事,当然是好事情。”随即压低着嗓子说道:“咱们党务调查科上海站已经正式的被升格为中央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简称中统上海站。并且你吴叔叔我正式成为上海社会局的局长和特地党部的执委会常务委员。”

说完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得意,开始开怀的大笑起来。

“那么恭喜吴叔得偿所愿,以后在事业上大展宏图。”常冬青知道自己的这个靠山能够上位,那么只要得到他的器重。就是黄邵两个副站长也是没有办法对她指手画脚的余地了。

看到常冬青这么说,吴亚醒也是百感交集。面前的年轻人真的是自己ide福星,他还带来了上边的特别嘉奖。

随即正色的说到:“我这个算什么?你现在可是进入到了老头子的眼线了。上次来的那个戴科长可是极力在党务会上夸奖你,你的功劳上边已经审核完毕,我已经安排人下去了,将在我们礼堂给你开办庆功会,到时候戴科长亲自给你颁发奖状。”

“这里边还有我的份?那是因为我沾了您的光,要不我也没有那么幸运的升职这么快。”常冬青谦虚的说道。

“你小子是我看着成长的,这个功劳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听说这次你是破格升职,并且还有奖章,这些都是你的资历,但是因为要升格为中统,所以在明天的庆功会上你的事情是一块办理,对外我们不发表消息,你也不要在意,毕竟我们这里是保密部门。”

吴亚醒的心中还是有着愧疚的,能争取到上海社会局的局长的位置,就是凭借着常冬青的抓获日本间谍和编撰《特工手册》还有就是东北方面的预警得来的消息。要不是情况特殊,他早就大操大办起来。

常冬青到是不在意这个,前几天和郑永昌接头的时候,就想到借用这次机会想办法将自己的权利增加些。

随即好奇的问道:“那么咱们中统成立了,我这个督查股是不是也变成督查科了?可是您知道我外边的生意很多,这样是不是忙不过来?”

他的欲擒故纵到是得到了吴亚醒的嗔怪:“你小子别老想着捞钱的生意。这个世道有钱的不一定有权,有权一定会有钱。你那三瓜两枣的就别惦记着了,总是要分心,还怎么做事情了。这次我得到戴科长的指示,将对督查科进行试点。鉴于与你们这次抓捕时候的成绩和不足,上边决定正式将增派人手,让督查科成为在军警宪部门中重要的监察单位。”

他的话说完,常冬青明白了,看来这次的事情倒是和老郑分析的差不多。

随后说道:“那行,站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听您的。”

看到常冬青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自己,吴亚醒也是很高兴。随后将自己在南京开会的见闻告诉了他。

第二天上午九点,党务调查科的驻地礼堂。

今天是全体党务调查科的人员的大日子,只见在礼堂的主席台上挂着条横幅。

上面写着:热烈祝贺中央党务调查处挂牌仪式暨有功人员表彰大会。

整个的主席台上坐着戴渔农和南京过来的一位穿着军装的人物,还有着上海站的吴亚醒站长还有邵泽刚副站长和黄成涛副站长。

下面的位置中就是大大小小的特务中层坐在最前排的位置,身后按照各个部门的远近亲疏坐着各个科室的成员,就连在外边执行外勤的特务的都已经全部召回参加这次的会议、

看到大家坐定没有声音,吴亚醒看着手底下兵强马壮的队伍也是心中充满着豪气。

自己这么多年来,能力很强,可是总是走背运,现在是否极泰来,也该吴某人风光风光了。

随后站起来说道:“各位同仁,在委员长的关心下。上级部门的支持下。我们党务调查科从今天起正式升格为中央党务调查处。这是和在坐的同志们殚精竭虑,冲锋在前的成绩是分不开的,也是我们大家的荣誉。”

说完以后,首先带头开始鼓起了掌声。

常冬青也是早就得到了自己的任命的消息,随着大家礼貌的鼓着掌。但是他到是对着戴渔农身边那个面相看起来比较忠厚,始终带着微笑的军装打扮的人非常给的感兴趣。

因为他在这个人虽然在那边和戴渔农微笑着交头接耳,整个神情非常的恭顺,但是偶尔在微动作上边却显示这个人非常的抗拒他。

“那么下边有请南京总部二处的戴处长给大家进行讲话。”

接着又是一场雷鸣般的掌声,常冬青亲生的问道坐在身边情报科的负责人赵红河说道:“赵哥,咱们南京来的另外那个穿军装的是谁?”

因为和常冬青有着抓捕野村优子的的事情,赵红河虽然是打下手,但是在邵泽刚的推荐下也是取得了功劳的,这次的表彰也有他的份,所以对常冬青还是有着感激的情绪的。

“上边的这位是戴处长的同乡同学,军校四期的。叫毛晓峰。到是可称为戴处长的心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上边戴渔农的话语传来:“好的我的话说完了,鉴于上海站近期取得的成绩,下面有南京总部给上海站的同仁们进行表彰。

只见那个叫毛晓峰的走了上来,带着点乡音的声音宣布到

“经研究决定,中统上海站在最近的间谍案和其他工作中取得了重大的成绩,对全体的工作人员进行集体嘉奖二等功一次,并且奖励经费两万大洋,薪水上浮15%。”

“并对在间谍案中表现突出情报科赵红河同志嘉奖为上尉军衔,授予忠勤勋章。”

“上海站督查股张威,曹丽,徐琴,在辅助工作中授予少尉军衔,并且授予三等云麾勋章。”

“上海站督查股万华,陈力在抓捕日本戒牒期间,表现英勇,缴获敌酋电台等物资,授予中尉军衔,并且授予一等云麾勋章。”

“上海站督查股股长常冬青,奉公克己,身先士卒迭歼钜寇者,歼灭顽寇获致胜利。并且在日本间谍案中沉着冷静,身先士卒。带领属下积极进取,授予上尉军衔,并且授予二等宝鼎勋章。”

常冬青明白自己的为什么是破格了,本来自己是少尉而已,没有想到连升两级。并且拿到的是宝鼎勋章,估计是将间谍案和特工训练手册还有预警的事情合并起来了,因为很多事情不能说,所以功劳累计起来。

“鉴于上海党务调查处的督查股表现优异,此次升格期间将升格为党务调查科,有权对驻军及警察部门进行管理,并且允许自建其专门编制,编制上限为50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巡查组

会议开展到现在的程度,大家心中明白。以前那个在科室中名不见经传的督查股现在是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新部门。

就在以常冬青为首的所有立功受奖人员站在台上的时候,行动队的任斌坐在地下的椅子上阴沉着脸。

没有想到曾经给自己任由搓扁的家伙,现在却成为和自己平级的存在。

心中的不甘心和挫败感萦绕着他的心头,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上上下下都看着,常冬青是整个中统的香饽饽。

常冬青到是没有在意这些,他的手底下编制和现在的成员,已经有了老虎的獠牙,谁要针对他那么久别怪他从身上撕下块肉。

会议在圆满的氛围中结束,普通的职员因为即将到来的加薪感到开心,而那些中层的家伙们也开始心中琢磨着怎么给上边的头头脑脑送上自己的诚意,以期望在升格后的中统当中能捞上合适的位置。

在就在大家在相互琢磨着事情的时候,常冬青却在会议室当中受到了戴渔农的接见。

桌子边上放着茶水,那个貌似忠厚的毛晓峰带着微笑站在他的后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冬青啊,这次的事情上边的命令当中还是有失偏颇的,但是我个人非常支持你的壮举,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戴渔农坐在那边假惺惺的说道。

这次的颁发立功受奖的事情,他是直接和上边的头头开会研究的,就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的心性,因为他下边要谈的事情,将会更加的重要。

“感谢长官和总部对于我们成绩的肯定,冬青初到岗位能有次成绩,实在是汗颜。”常冬青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刚回国的时候的菜鸟了,并且作为医生来讲,讲究是沉稳不跳脱。

戴渔农很满意面前的年轻人的表现说道:“不瞒你说,我和恩欣赏你。年轻勇敢,而且还能知道实务,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南京发展。我们可以给你中统南京二处下边的督查科副科长的位置,所做的事情也是将要在上海这边进行的试点。”

这个可是有点招揽的意思了,都说天子脚下做官高人一等。南京的中统督查科的副科长在级别上要比现在的正科长要高了半级,这是进入仕途最好的捷径。

常冬青没有说话,想了想说道:“感谢戴先生的欣赏,但是您知道我今年丧父,家中兄长又在老家。母亲身体不便。他老人家在随着父亲多年,难舍睹物思人。我知道去南京前程无忧,但是古人讲父母在不远游,所以辜负先生美意了。”

戴渔农听着常冬青的话没有吱声,他自己的经历是在六岁的时候家中父亲意外去世,全是母亲蓝氏从小含辛茹苦将他养大,尤其他年少的时候容易四处惹祸,当兵兵败以后,是母亲好不容易找到衣衫褴褛的自己。

常冬青这种儒家至纯至孝的言语,也是让他勾起了自己的回忆,让他对常冬青的印象有加强了不少。

随即红着眼圈说道:“你的心思我是明白了,那么我想问你,你对以后的督查股的事情怎么看?”

毕竟是生杀有度的人物,其中出现了短暂的温情的地方,很快就烟消云散,那么既然不愿意走,上海这边的试点就可以开始稳步的进行了。

常冬青正色起来,知道是关键的时刻,和老郑的交换情报以后他就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方向。

随即说道:“以前督查科只不过是作为内部督查的辅助部门,现在我们成立的督查科将涉及军警宪等带有暴力机关的兴致,我现在想的是首先,将这个队伍进行信息化,专业化的配置,但是这样做,必定引的行动队和情报科的全面关注,所以我建议,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陈仓的办法,等待合适的机会厚积薄发。”

戴渔农其实早就有着自立的心思,但是现在受困于上边常凯申不愿意明面将中统的力量削弱,从而恶了陈家的兄弟。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时机不够成熟,所以在对待督查科的事情上也是坐着闲棋的打算,要是有了成绩再进行大范围复制扩散。

听到常冬青说出来的话比较符合他的心思,而且好像还是真的有那么点做事的样子,随即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自古要建立势力,无非缺少的是人,财,势着三个方面。卑职现在的督查科是刚成立的部门,不像其他部门所有的人来自咱们自己培养或者从红党投诚份子那边进行转化。我在日本的时候曾经和我的老师多次的在警察部门进行实习,我发现作为情报的搜集工作的流程和警察的办案差不多,而且他们的警察部门有着特别高等警察科,我觉得这样的设置还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常冬青没有含糊,虽然没有答应戴渔农成为他的直接下属,但是督查科的事情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所以他根据在日本上学时间的经验,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戴渔农也是平时有想做事的心,但是没有做事的方向,现在经过和常冬青的交谈,他的脑子中也是飞快的转着,随即双手交叉在胸前,示意常冬青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们说的是人,但是因为我们国府的情况,做不到像日本人那样读书识字的人那么多,从别的机关单位那边抽调人手也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想还是从军队中发展这些基层的人手,因为他们都是多次参加战斗,所以在行动上有着不俗的胆识和能力。”

说完,常冬青不再说话,将思考的时间留给了戴渔农。

“警察部门出身的为骨架,军队出身的人为骨干,这样的人才还是很难找的。那将这些人集合起来,再按照《特工手册》训练,到是是个非常迅速快捷的手段,但是这样下去那么整个队伍是不是太庞大了。”戴渔农有着自己的打算。

常冬青笑着说道:“戴处长,这样的配置还需要联络和其他的部门的分析,现在的情况是人才的不足,所以在前期我们作为试点来说可以压缩编制,然后用想慢慢的渗透到军警两个部门,逐渐的用待遇和福利让人给我们做事。可是……“

”可是这里边,我们需要付费的经费那将是不少,时间上的损耗也会很长不是……”

戴渔农以后能坐上情报头子,“中国的盖世太保”那个心思也是缜密的,将常冬青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全。

常冬青点点头:“是的,现在我们暂时没有办法进行思想的教育,这个时代人心浮躁,所以好的生活待遇是恰恰需要我们给大家进行的保障,而且情报工作的花费也不是小数目。”

戴渔农拿起桌上的香烟,心中有种快意的感觉,多少年了,自己的势力成就就要成为现实。现在能种下种子,等以后成为参天大树的时候,那么到时候是另外一种情况。

随即说道:“你说说吧,既然你看到了这些事情的发展,那么我相信根据你的智慧,你应该可以想到解决的办法。”

常冬青点点头说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现在上海的商业活动非常的旺盛,这样就形成了法租界,公共租界还有以老县城为代表的华界。其实我们这边靠海,那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控制其中的码头为我们服务?并且,给予我们督查科这边起块牌子,一般人马,两件事情,这样润物细无声的做事,大家也不会太警觉。”

这是常冬青的打算,自己在红党的任务是进行物资的调配工作,而码头和运输,自己也是想办法插上手的,这样既躲开了上面抓捕红党,或者直接参与情报工作的事情,而又能有效的进行自己的事情。

他的话语不仅戴渔农听了有些动容,甚至站在后边的毛晓峰也是惊讶这个年轻人思考问题的老辣,心中也是暗叹这个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戴渔农所有的事情在此刻已经游刃而解开,随即问道:“咱们这样做是不是让上海的那些黑帮大佬心中不痛快,你知道这些人平时和国府的各个机构和负责人一直交好。”

常冬青摇摇头说道:“这个不会,因为华界的码头是在我们国府自己的手中,我们督查科这边建立巡查组的下属机关单位,就是为了惩治军警中的腐败现象,这个是师出有名的事情,而且我们通过这样的行动,抓一批,杀一批,可以震慑其他的有心人,枪杆子在咱们手中,不怕他们不就范。”

“好好好,巡查组。这个不错。为了维护上海的经济稳定,对于各关口和军警宪部门进行监督巡查。发现人才,扩张经济。冬青,你还真是我的子房,这个主意是精妙之笔。”

戴渔农的心中是老怀大慰,上海离南京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督查科的试点设立在这边,看来自己的能力不错,发现了人才。

常冬青谦虚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只是想法,到时候要具体实施的时候还需要戴处长和站长的支持,咱们不能满干,很多事情要在摸索中进行。”

“好,这件事情你去安排报,多和老吴商议下。遇到什么困难你就和我联系。”说完对着毛晓峰挥挥手说道:“这位是我的办公室主任毛晓峰,你们多亲近,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打电话给他,他办不了的事情,我再出面。”

毛晓峰听到处长叫自己,但是后边的那句“他办不了的事情,我再出面”,让他的眼中不喜。毕竟是老油条的人物,随即将神色隐藏起来。

伸出手带着微笑说道:“以后请常科长多多的关照,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责无旁贷。”

他自认为自己的掩饰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常冬青早就看到了眼中,随即笑着说道:“毛主任,我会多向前辈学习,请多多关照。”

就这样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戴渔农说道:“我在上海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先忙去吧。”

戴渔农的车队在警卫的维护下离开了中统上海站的老巢,坐在车上戴渔农收起了带着笑脸,突然问道:“晓峰,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毛晓峰正在仔细的开车,听到戴渔农和他说话,沉吟了下说道:“心思之缜密,办事之稳妥是我们手底下那些厮杀的汉子比不上的。”

他的话不多,但是点出了重点。其中对于戴渔农的忠心这点就没有提出来。

戴渔农也知道自己不是说那种王霸之气一出,各种俊杰就来投效的人物,随即说道:“你去将他的资料给我弄一份,有什么事情多照顾,我看看他是能有什么样的成绩。”

就在两人议论常冬青的时候,他正在和吴亚醒在站长办公室的窗户门口看着车队的离去。

“他没有反对我们在码头的事情?那问没问我们关于醒狮广播电台的股份配比?”

吴亚醒出声音问道,常冬青没有隐瞒将戴渔农召见他的事情内容全部说了出来。非常满意自己下属的忠心耿耿,所以他问着资金的配比的情况。

常冬青知道吴亚醒这次运作上海站升格的事情上边没有少花钱,所以在边上怂恿着巡查组的早日运营。

“这个他没有问,但是我们不能不做好准备。毕竟钱财这种东西是有着大用的。我准备将醒狮电台全部置换给费达尔,然后保留象征意义的一点,好方便我们的器材和人员的培训,在上海站不熬太扎眼。码头那边的收益,巡查组占据五成,咱们站中三成,交给二处两成。别嫌少,留下的五成当中咱们还要发饷给下边,还要添置设备和做买卖的本钱。至于其他的我只是建议。”

“这样太少,你的不变,给二处的三成就好了,毕竟牵扯太大。准备什么时候下文件正式成立巡查组,开展办公?”

”这个您定,我希望越快越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送上门

上海老县城华界警察局黑三正拿着上边的通知,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仔细地看着。

这个曾经是因为家道中落后被迫走向了帮会的家伙,因为断文识字,最后逐渐的洗白,变成了现在的警察所的所长的位置,专门负责码头这片的治安工作。

“三爷,听外边的消息说,现在咱们警察署受到了中统的告示,说要将咱们这几年的陈年积案都要找出来,说什么还要检查警容警纪。这不是没事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事情。”

说话的这个是个帮闲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带着讨好的腔调说话。

黑三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懒洋洋的说道:“这段时间的消息的漫天的乱飞,他们中统那边吃肉喝酒,合着我们这些都是后娘养的?再说,我们是属于警察系统,这些事情不是一个部门,狗拿耗子的事情,操什么咸蛋心。”

他说着话是有道理,虽然中统是属于政府的其中的部门,但是警察系统一直是独立的部门,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不是什么有困难的事情,他想着的是上边弄这个部门也是存在着打秋风的意思。

青浦码头这个地方,因为是在明朝的时候就是整个上海最重要的物资解散地,开埠以来,虽然已经被其他的码头位置所占据了货运的需要,但是作为人力来往和货装的地位反而没有下降,也带来了很多人气。

尤其是来往上海的一些平头老百姓,初到地方进不到城中,日积月累的在周边住了下来,慢慢的形成了十来万的人口密集的城中村,而他黑三就是这个城中村的实际管理者。

帮闲看到自己的老大现在的样子气定神闲,心中也是安定下来。都说自己的上司和周振兴周爷是拜把子的兄弟,而周爷和中统行动队的里边有大靠山,看来这个消息是假不了。

夸张的拍拍胸脯说道:“我懂了三爷,风平浪静就好,省的下边的穷鬼没事尽折腾,影响咱们的生意。”

他说的生意是那种缺德带冒烟的高利贷的生意。很多来上海的人员因为刚来这边,不知道物价和生活的艰辛,所以在安置家中的时候,本来身上就没有什么钱,遇到个大事小情的相互之间进行借贷。

本来是邻里间相互之间帮助的事情,但是黑三却从当中发现了商机。他因为在控制着码头的货物的运输,手中有了点小钱后。就将周围的黑帮分子供养起来。垄断了周围的生活必需品,提高价格,增加生活成本。然后将那些才来的新人使劲的压榨。

最后大家在这边生活不下去后,再借高利贷给他们,不断的让这些人变成他的奴隶,甚至为看还债,不得卖儿卖女,丧尽天良。

看着手底下的帮闲拍着瘦弱的胸脯表着忠心,黑三带着讥笑的说道:“行了,你那小胸脯都被鸦片膏子弄的不成人样子了。和弟兄们说,这几天都机灵着点,不要让上边的那帮家伙抓到我们的错处。等风声过去了,大家继续喝酒吃肉,玩女人。”

“好咧,我这就和兄弟们去说。但是三爷,吴老二家的那笔帐我们是不是要结清了,他家的那个闺女春花,您可是惦记了好久了。要不我再去说道说道。”

帮闲眼睛中带着丝猥琐的笑意,他知道黑三已经盯着吴春花好久了,该布下的局已经要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黑三听到他这么说也是心中一热,想起吴春花虽然生在贫困之家,但是那个小模样也是让人心疼。

随即悠然的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黑三爷的钱也是大风刮来的。这件事情你去办吧。”

说完,再也没有抬头,仿佛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吴春花坐在自家的床头边上拿着手中的针线活在那边操持着,爹爹早年在码头的时候因为货物运输的时候,掉到了冰冷黄浦江中留下了病根。

自己的母亲本来是去给大户人家做佣人,没有想到这家出事情,当家的主母竟然害死了自己的老公,最后消失在人群之中。害的自己母亲不仅仅是受到了盘查,还最后失了业。

这下家中就断了生活的来源,不得已为了治好老父亲的毛病,从黑三那边借了高利贷。自己又没有工作,现在整个家中愁云密布。

“春花啊,听婶子说过。圣玛丽医院那边需要护工,要不你明天去看看?”

周围的邻居大多来自五湖四海的穷人,大家在这个地方讨生活,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会相互照应着,吴老二这个人是青浦码头这边最早的工头,因为心肠好,上上下下的没有少维护那些新来的工人,虽然现在卧病在床,但是大家都记者他的好,在码头这边很活的人群中还是有着点威信的。

“唉,谢谢婶子。我知道了,下午我就去那边看看。辛苦您了。”吴春花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家,但是也是有着吴老二的家教,所以在边上礼貌的回到道。

“开门,开门……吴老二你该还钱了,快点,别躺在床上找死。”

一阵急促的声音从外边传来,黑三手下的当家打手瘦猴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正在那边用脚揣着门,还在那边嚣张的叫骂着。

事情躲是没有用,吴春花站起身子,从绣花的箩筐中拿起剪刀,放在自己的背后。

走到了门口,看见了守护说道:“你来俺家干嘛。不是印子钱还没有到还的日子吗?”

瘦猴看着满脸已经气的俏红的吴春花,也是心中痒痒。黑三这个家伙还是好眼力,知道这个娇嫩的小花不错。但是也是为面前的姑娘可惜,黑三这个人早年和人争斗的时候坏了命根子,他看上的女人都拿去折磨一段时间后,再卖给长三堂子那边换钱,要么就从次消失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春花妹妹,你家现在老的躺在床上,你娘有没有工作了,你拿什么来还钱,要不你亲自去三爷那边求求情?说不定你要做了三奶奶,到时候还要贴钱给你们家。”

瘦猴那张带着淫邪的脸上,闪现出油腻的光芒,满眼中带着贪婪,要不和三爷说说,要是玩腻了,将这个吴春花赏给自己几天。

高利贷自古以来就没有好人,不管是披着任何伪善的理由。其中的目的就是榨干每一滴人的血汗和骨髓。所以在不是被逼无奈下不会去借高利贷。

吴春花听到瘦猴这么说,也是满心的焦急。这个黑三虽然是警察署青浦警察所的所长,但是这个家伙吃人不同骨头,黑白勾结,让所有在码头生活的恨之入骨。

“我不去,下午我就要去医院见工,你们收钱的日子不到。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和你们拼了。”吴春花拿出藏在背后的剪刀。

“谁?原来是瘦猴来老吴家收债,这是准备往死里边逼啊。”

“就是以前咱们这边老李家的闺女,最后给这帮家伙弄到舞厅当舞女去了,老李头也是家破人亡。”

”这帮黑了心肝的家伙,你们要是打老吴家注意,我们弄死你。“

周围的邻居早就听到外边的声音,大家都开始围了上来,因为收债的时间没有到,所以大家也是有底气保护吴春。

看着周边的人都在那边指指点点,瘦猴知道今天上门抢人的目的是大成不了了。

但是他也算是这里边的一霸,随即对着外边那些围过来的人说道:”怎么地?你们想造反啊。欠债还钱,我是好心好意好看他家还不上,才过来说和的,你们这些家伙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要乱来三爷会给你们好看。“

说完,也顾不得众人围攻上来,随即推开人群,向着街头外边的地方跑了出去。

常冬青今天来圣玛丽医院的来接张蒙出去吃饭,听说最近法租界的地方白俄那边开了新的餐厅。并且最近因为中统这边升格,大家忙里忙外的顾不上他,上次和吴亚醒琢磨的巡查组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报批下来,现在就等着组建了。

他也是想和张蒙去张家和张蒙的父亲商量下醒狮电台的事情,毕竟虽然醒狮这边还涉及着下面的醒狮日报等其他子属机构,要是都卖出去,是自己敢到有点可惜,想分拆出去,也算是门不错的买卖。

时间还早,他开着出向着圣玛丽医院的方向驾驶过去,路过路边的时候,看到有个花店,让人在花店中打包了束百合花,这是张蒙最喜欢的,脸上带着丝温柔的神色。

”救命啊,快来人啊。“

就在常冬青将花束放在车子的副座,准备走到自己的驾驶室的位置的时候,在花店边上的偏僻箱子中,传来了呼叫的声音。

听声音还是女子,常冬青快速的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只见几个男人正将个穿着朴素衣服的女子往巷子里边拖了进去。

常冬青今天外出没有带王少荣,是给王少荣去找金燕子。他看出来了,王少荣是对金燕子是有好感,自己也乐的成全他,再说自己来约会,带个电灯泡,也是有点大煞风景。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常冬青在那边大声的呵斥着面前的几个人,甚至他还看出来了竟然有的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警察制服,歪七扭八的根本不像公职人员的样子。

瘦猴上午的时候准备去吴春花家逼债,没有想到却比周围的邻居挡住了,他也是聪明怕自己吃亏,听吴春花不小心流露出下午要去医院见工。

所以就安排人仔细的盯梢,本来想着这边是法租界的地盘,趁机将这个女人给绑走,但是没有想到被面前的这个富家小开给看见了。

常冬青因为长相还是比较脸嫩,而且浑身上下的打扮一看就是那种富家公子的行头。

瘦猴立马嘴中不干不净的骂道:“那个裤裆破了,将你这个家伙露出来了。滚蛋,这边没有你的事情,要么你给自己找不自在。”

常冬青到是有点气乐了,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嚣张的话语了,还是在很久前任斌到是说过一次。

缓缓的向着那边走去的,嘴中说到:“各位,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你们几个大男人抓住个女子是不是不太好,看兄弟几个也是穿着警察制服的,这个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你们公职不想要了?”

瘦猴听出这个面前的家伙看来对政府的部门还是非常的熟悉,甚至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神情,心中想着是不是哪家的公子。

随即说道:“少爷,你是体面人。我们这是青浦警察所黑三爷的人,这个女人是我们发现的隐藏份子,我们这也是执行公务。”

“青浦警察所?黑三?”常冬青听到瘦猴说出来的消息也是一愣,真是无巧不成书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边上的吴春花听到瘦猴的胡说,也是忍不住大声的呼救起来:“这位少爷,我不是什么隐藏的份子,我家欠他们高利贷,他们想将我绑了过去给黑三,求求你,救救我。我是去圣玛丽医院求职的。”

“别胡说,小心你的小命。”瘦猴现在也是顾不上吴春花,一个耳光打在了吴春花的脸上。

常冬青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中也是明白了几分,随即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黑三白四的人,今天我这边都给我统统的滚蛋,人我要带走、”

“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边上的其他几个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瘦猴还在那边墨迹,随即冲着常冬青跑了过来。

常冬青好歹也是在部队当中上过战场的人,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曾经和郑永昌在训练的时候进行过桑博的训练,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几下没到,就将这群家伙打跑而且,顺手将吴春花解救开来,安慰了一阵,让她赶快离开。

随即回到了汽车上:“有意思,放高利贷。看来青浦这片势必是给自己送的好礼物。”

第一百九十九章夺权

瘦猴等到再次来到青浦警察所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上午。

不是他不着找寻黑三,是实在找不到。昨天下午在被那个出面的年轻的人暴揍了一顿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发誓要将自己丢掉的面子找回来,所以在昨天下午和晚上就发动人手找自己的上司帮忙。

显然是没有很忙效果,所以在上午的时候就早早的来到青浦警察所等候。

黑三到是准点到来了,就是显得精神把大好,看样子是熬夜的缘故,两个黑眼圈上带着丝疲累。昨天下午,周振兴约了自己还有中统行动队的那个师弟还有商务局的一个官员打牌,自己的的手气不错赢了不少。

他知道这种玩意叫做“雅贿”,这个任斌还是有点眼色的,不枉自己在他落难的时候将他安排在自己的码头管辖范围下保护的恩情,可惜当时和他一起来的那个谢国辉没有看见,同手这个家伙是红党的投诚份子,还是个大官,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等自己找时间问问任斌,没事大家组个局,闯荡江湖就是个义气,相见了就是相识,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在牌桌上听说现在的中统的权利大了去了,上官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

说最近有个专门对军警宪的部门进行督查的巡查组,这帮家伙又是找到捞取油水的由头了。

打着哈欠,向着自己的办公室那边走去,看到满脸青紫的瘦猴正在那边没有个人样的守在门口,多远的挤着小脸,心中一阵子的腻歪。

要不是他姐姐和自己有一腿,这样的便宜小舅子自己恨不得踹死。

“三爷,您来了。您辛苦了。“瘦猴看到黑三向着自己走过来,带着谄媚和讨好的神情走了上来,随手还在那边掸着看不见的灰尘,显得狗腿十足的样子。

”走,进我的屋子当中说。“黑三到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这个熊扬帆估计事情是没有办好。

瘦猴也知道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带着揶揄的神色帮助黑三打开门,走了进去。

关上门,黑三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说到:”你的脸怎么了?事情是不是办砸了?“

黑三的话像打开了瘦猴的心中的伤口,然后一五一十的将昨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汇报了他。

”蠢货,你知不知道那个打你的小开是谁?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祸祸到你家三爷头上了。”

黑三怒了,虽然法租界不是自己的地盘,但是现在上海滩的黑白两道很少能有人不给自己的面子。

“哦,听说黑三爷的面子很值钱?”

就在黑三还要发飙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从外边踹了开来。

从门的外边首先进来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后边跟随者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岁数不大,但是精神矍铄,带着丝威严。

进来的正是常冬青,还有着手中刚立过功劳的万华和陈力。这两个人现在是对他忠心耿耿,毕竟能给自己带来实惠的上司现在也是很难找了。

“三爷,就是这个小子。就他坏的事。”

瘦猴现在看到昨天痛揍自己的家伙,今天甚至已经登上门来了,吓得的躲在了黑三的背后将他当做挡箭牌。在那边指着说道。

“你是谁?到我们青浦警察所有何贵干。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朋友你有点欺负人上门了吧。”黑三能够看到这个年轻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登门而来,不要说是胆量,就是背景也是显得不简单。

看这个家伙的架势他到是没有往着其他方面想。还以为瘦猴昨天得罪他后,这家伙没有撒完气,或者和自己的目的一样看上了那个自己垂涎的吴春花,只好在那边盘道来了。

常冬青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做到了沙发上。万华和陈力迅速的站在了他的身边,好像哼哈二将一样,默不作声。

常冬青摘下头上带着的礼帽,将它拿到手中把玩着。嘴中带着不屑的说道:“黑三,听说你在这片威势不小,不仅仅管理着这群警务人员,还兼职高利贷的生意,有恩曾经说青浦地下县太爷,说的就是你吧。”

“先生不敢,我这边是有很多兄弟要养,开销比较大。所以为了互助的关系,也是帮助别人救救急。您是那位。要是我手底下的兄弟得罪了,您划出道来,我黑三坚决不含糊。”黑三摆低着姿态说道。

“三爷,咱们不能……”瘦猴是嚣张惯了,听到自己老大真么说随即劝解到。

“啪……”一个大耳瓜子打在了瘦猴的脸上,随即黑三色厉内荏的骂道:“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说完,还在那边打着眼色,意思是让瘦猴出去准备找人。

他的心中有点发毛,这个年轻人上门,一开始就将自己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看样子是没有少调查自己。今天的这位是来者不善,现在屋子当中对方是三个人,自己只有瘦猴两人,眼看着是要吃亏。

现在不想办法去找人手,不管后面的事情出现什么,自己也就没有斡旋了余地了。

常冬青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在那边仔细的玩着手中的帽子,好像面前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瘦猴也是机灵的人,看到黑三的眼色,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马上捂着自己肿胀的脸颊就要想着外边冲出去,但是他还没有到到门口,就被站在常冬青左手边的万华像小鸡仔一样的抓着后脖领子拎起来,半分动弹不得。

“朋友,你什么意思。我在教训属下,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黑三是有点怒了,自己已经委曲求全的面对着这个年轻人,可是对方一点面子没有给。

常冬青这才抬起头吗,带着讥笑的神情说道:“我叫常冬青,中央党务调查处督查股巡查组的组长。”

是的,常冬青大早上来了,昨天他在路上无意间救了那个女孩以后,晚上带着最近广告行的分红来到了吴亚醒的家中。

现在的吴亚醒是升官外带今天发大财,听说青浦警察所这边的事情以后,二话没有说,当即给常冬青签发了行政手令,准备彻查青浦警察所的上上下下的问题。

今天早上过来,就是准备杀鸡给猴看。看是巡查组的行动。

“中统?巡查组?”黑三心中暗道不好,昨天打牌的时候任兵就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当时他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克星。

现在这个常冬青刚进门就说出自己放高利贷的事情,看样子今天的事情没有善了。但是毕竟他是老江湖,心中再慌张,也是表面保持着镇定的神态。

满脸堆笑着说道:“原来是巡查组的上官来了,您看我这边乱的。瘦猴赶快给常股长这边上茶,上好茶。”

常冬青看到面前的这个人是个人精,心中也佩服这个人还真是凌乱不慌。

随即让陈力将身边的公文包中的文件拿出来,轻轻的放在桌子面前的茶几上、

缓缓的说道:“兹,受到中央党务调查处的委派。就青浦警察所所长黑三在工作期间,行为不简单。欺上瞒下,并且公职人员私自参加黑帮,并且放高利贷。为维护国府的军纪和防止职务犯罪,特此明天领巡查组彻查此事。”

这些话说完,如晴天霹雳般在黑三的脑门子上边炸开了,这个家伙是真的要搞死自己,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整自己。

黑三带着凄惨的苦笑说道:“常股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警察所的事情归上海警察总局那边处理,也碍不着你们中统那边的大驾吧。”

常冬青没有在意他的垂死挣扎,随即说道:“我只管抓人查事情,所以得罪了,陈力带走。在规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交代规定的事情。”

说完,再也没有理会那边瘫软在椅子上的黑三,径自走了出门外。

陈力和万华没有多说,走到了黑三的面前说道:“黑所长,你最好不要反抗,我们有着随时击毙嫌疑人的权利,别到时候大家都有误会,伤了彼此就好了。走的时候就不给你上铐子了,希望你能配合。”

说完,强行的将黑三的枪给卸了下来,在两人的胁迫下走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汽车边上。

这时候黑三明白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现在只能配合他们,随即对着正在呆立在边上的瘦猴,用着嘴巴的形状说道:“救我。”

瘦猴也是有点懵了,现在自己的背后的老板出现事情,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随即一溜烟藏到了边上,看着黑三被带走。

走到了电话机边上,快速的拨打电话:“姐,三爷出事了。现在看看咱们怎么想办法怎么把他捞出来。”

党务调查处的地下审讯室中,常冬青一直是不喜欢这么阴森的地方,其中总是感觉着这里边阵阵的血腥,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还是原来的样子,铁打的的牢房,流水的犯人。刚才在路过的牢房当中已经空无一人,野村优子已经被押送到了囚犯岛,也就是海沙岛那边的监狱去了。

他是给了黑三时间的,毕竟这次的事情是为了将这些家伙从码头的位置将他们赶走,至于说什么除暴安良,其实也是顺带着的事情。并且用黑三来立威,也是给上海警察局那边提提醒。

自己的巡查组这边不是随便成立的,是有着职权范围的。

黑三现在的样子已经是吓的尿了,别看这个人平时凶狠,但是都知道闯荡江湖后能在体制内混的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这里边是啥地方,特务组织。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现在就希望能够外边的人救他了,自己把控着码头的地方,上上下下的关系纠葛也是挺深的,那些收了自己黑钱的家伙,现在是必须到了要保护自己的时候。

他没有被上刑,只是被关押在审讯室中,不断着提问着。

“黑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事情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审讯的工作是万华在边上进行,常冬青只是坐在监听室中观察着对方的动静。

坦白从狂,抗拒从严?黑三的心中讥笑着,这话自己到是常说,可是自己一点都不相信。

“长官,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但是我不知道我要坦白什么。您说我是放高利贷,这个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是没有求着那些穷鬼朝我借的。大家是公平交易,再说,国府的公职人员没有不允许做生意这条吧。”

作为老油条,黑三到是心中没有慌张,现在就是尽量的给自己争取时间。所以也在那边放松的说道。

陈力的脾气不是很好,看到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随即拍着桌子说道:“你到这边还嚣张,我看你是不是没有尝到这边的厉害。”

万华毕竟有经验,随即笑着说:“黑所长,你是不是打算外边的人还在那边捞你,别着急。我们都在这边等着。”

就在这边审讯的时候,楼上的任斌的办公室中,任斌正在那边大发雷霆,房间中的东西被他摔的到处都是,咆哮着吼到:“这个常冬青现在是爬到我头上去了,他这不是整黑三,是在想办法夺权,不要以为做了点事情就能在别人头上拉屎。”

发泄过后,也是心中平和了下来。现在自己的情况不明。要是黑三出什么事情,自己和师兄的货物那么就要有损失,现在整个上海的烟膏缺货,自己昨天就是和黑三商量这件事情。

想了想,拿起电话:“给我转黄副站长办公室。”

陈力和万华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的在审讯着黑三,可是看现在这个家伙总是避重就轻的在那边和他们打着圆场,审讯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常冬青看了会,拿起身边的内部电话,打到了审讯室中的电话上边。

冷冷的说道:“你们只有三个小时,打……”

第二百章分拆

能坚持拷打的基本上都是英雄,可惜黑三不是这样的人。

在万华和陈力两个老手的严刑逼供下,如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哪怕是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事情都没有什么隐瞒。

常冬青在监视室中仔细的翻阅着面前的记录档案,浑然没有再去看那边已经奄奄一息的黑三。

对于这种人渣来说,上边的记录枪毙他十次八次都不会显得多,整篇记录的是怎么逼死了借贷的人,巧取豪夺的过程。甚至还有着为了吞了货主的货,将船主一家全部害死的过程。

“股长,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这些年黑吃黑下来,到是弄了不少的事情。”陈力在边上有收拽着衣领说道,这是极度气愤的的表现。

常冬青没有接话问道:“这个家伙到是还没有什么积蓄,看他交代的上边说这么多年为了位置,将那些收来的黑钱全部给散尽了,你相信吗?”

“都这样了,他还死咬着。人证物证俱在他还在那边不开口,难道真的认为自己能够逃的了。”万华的眼中带着丝残忍,现在这样的工作,才能抒发他心中的抱负。所以别看呗刚才劝人的时候还是文质彬彬,上手的时候不必陈力好多少。

“这个家伙有顾忌,所以他选择是牺牲自己。准备保全别人。有这样的心性的人不多。行了,咱们也别给弄死了,将他关起来,看看都有谁来捞他就是知道了。万华,根据资料上说他没有结婚,但是有不少相好的你去查查。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其中隐瞒什么。”

随后转身对陈力说道:“你也别闲着,去码头那边看看。巡查组这边要长期的驻扎在青浦那边,所以将办公的地方给弄好,我们以此为办公基地,就不要占督察科的位置了。”

随后将事情交代完,常冬青拿起档案走向了吴亚醒的办公室。

刚才在审讯的时候站长来电话了,让他暂时停止对黑三的审讯,先上去找他。可惜这个家伙的嘴巴实在是太松了,没有想到老老实实的交代,这下变成了死证。老天爷不让你活啊,怪不得别人。

推开门将整个口供放在桌子上,常冬青在吴亚醒的对面坐下。

“这么快?黑三招供了?”吴亚醒拿起那些口供翻看着,在那边调侃着说道。

常冬青不以为然:”这种人渣三木之下没有什么不会交代的。站长,是不是已经有人已经请托到了你这里了?”

吴亚醒笑笑,随即说道:“你这些可是热闹了,就在刚才警察局的坞局长来过电话,说找时间请我吃饭。就连咱们的黄副站长也来说,这个黑三是他们行动队的线人,正在琢磨着有个线索跟进。让我网开一面。”

“哦,这么热闹。咱们这边也出人求情了。别看这个黑三不显山不露水的,看样子还是有点人缘的。站长,您的意思呢?”

常冬青看到吴亚醒这么说,也是估计这件事情下边有着猫腻,所以他不做表态将主动权交给了吴亚醒,他的目的是将整个青浦警察所掌握在自己的手底下。

吴亚醒放下手中的档案说道:“你的看法?我觉得既然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这个人就更不能留了,这是我们升格以后的第一个案子,要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的落下。上边的人会很不高兴,老黄这个人啊,就是管的太宽了,所以什么事情都想插手,这样做很不好。”

“明白,我先放着这个家伙几天,然后看看实际情况,再动手。不过这样下来,咱们和警察局那边的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常冬青再次的为这个黑三惋惜,你这是作死。本来说不定找找路子,或者贿赂下吴亚醒说不定小命还能留下来。可惜你着急病乱投医,找到了黄副站长,那只能杀鸡给猴看了。

吴亚醒没有想到常冬青心中的弯弯绕,随即问道:“那你这边后续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也是常冬青早就计划好的,不然他不会拿着这个口供上来。

对着吴亚醒说道:“现在华界的警察所那边是烂透了。我们有个想法,现在法租界咱们管不着,公共租界不敢管。所以这些地方要有咱们安排的人手。我在审讯的时候,知道黑三这个家伙还有不少的油水,干脆咱们将青浦码头拿到自己的手中。咱们自己运作。”

吴亚醒听到有钱的事情,当即两眼放光,也是带着满脸的兴奋。

“快说说,你不知道。现在就是为了你督查股扩增的事情,我这边还想着经费怎么来。”

常冬青其实早就和吴亚醒说过码头上边的事情,看到他惺惺作态的样子,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不想得罪别人,要让自己提前说出来,然后顺水推舟。

“其实这个事情说难不难,现在别看黑三这个家伙招供了,但是要是真找到路子,就说我们屈打成招。再加上咱们内部有小人拖后腿。说不定这个事情最后的反转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是很被动。现在就是将这件事情办成铁案。看他能不能跑了。”

常冬青心中已经有了杀意,这种祸害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要么放出去以后说不定有多少善良的老百姓最后还是要栽在这个家伙手中,也当是为民除害了。

“恩,你说的到是。现在咱们的证据不足,光靠口供不行。那能不能办成专案,让那些受害的老百姓出来作证?或者有其他的办法?“

吴亚醒也是想到了事情的难度,办案不难。但是上上下下的关系网和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

”我尽力吧,老百姓那边是估计胆子小,你知道他们这些人能少一件事情就少一件事情。毕竟黑三的手底下还有着些人。要是在其他的方面。我已经安排手下的人去查了。可是话说回来。咱们现在倒是是要琢磨地方,还是要收拾这个家伙。“

常冬青很明白事情的主次,所以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站长,办这个人简单。但是下边就是想着怎么捞青浦码头这个地方。咱们巡查组能不能借着这个理由,将青浦那边的整个警察所给收编了,反正现在我们督查股这边也要增加人手,不如就将这些家伙弄到手中暂时当个班底。”

他真么说也是有理由的,虽然青浦警察所那边已经是烂到根子上了。但是基层的很多警员都是专业的警察学校毕业的,因为在那边都好多年了,说得上当地的地头蛇。现在自己的人手不够,不如原来的编制不变,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人手。

这样下去的情况来说,当地的很多的势力总是不会那么过于反抗,也方便自己的工作。

“撤销警察所?还是将警察所那边边长咱们的点?”

吴亚醒也琢磨着,要是将警察所全部的给弄掉,这件事情还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要是不搞掉,等于自己给警察局的那帮家伙变成个钉子扎在哪里,以后有什么事情总是操作的不方便。

常冬青明白他的焦虑,随即说道:”其实,可以换个角度,因为出现了这个事情,所以上边对上海警察总署这边肯定有微词,这个也是邬局长不得不做的态度,我到是觉得我们可以借用这个理由和那边达成协议,将青浦那边的建制变成我们两家合办的试点单位,你看这样发行吗?“

吴亚醒听到这个建议到是觉得眼前一亮,随即说道:”这到是个新的思路。虽然这样下来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李代桃僵,但是势必这咱们的收益就小了不少啊。“

说来说去看样子是这个吴亚醒还是舍不得手中那些钱财,常冬青只好从侧面说服他。

”本来这个黑三就是黑料满满的,上边要是追查下来大家都挂不住,我看这件事情我去找找费达尔,他的货物一般是到法租界那边下货,其实该花的钱也是不老少。不如,我让他在青浦码头这边下货,其中省下来的,咱们也好额外分给警察局那边,你看行不。“

常冬青既然动了青浦码头的事情,那么只有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给交出去。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的事情,他千万不会交给别人去执行的。

吴亚醒想了想,费达尔那边的货物虽然不少,但是相比青浦码头的其他的货物来往来说,也是不多,本来就不是分润自己的利润,这样的结果也是能好好的完成交换的事情。

”那行,这件事情就这么办。我这边和邬局长进行沟通,你这边下手利索点。“

常冬青知道吴亚醒这是答应了,马上告辞,他要是找费达尔,因为上次戴渔农说醒狮电台的事情已经是让他的心中产生了警惕。

费达尔还是老样子,在自己的商行中悠闲的抽着雪茄。

看到常冬青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欢快的叫仆人送上花茶,随手将雪茄递给了常冬青。

”常,你现在是忙的很,我这个辛苦的命,商行那边也没有看到你去。电台那边我找你好几次也没有看到你。今天怎么想到到我这边来。“

常冬青拿起递过来的雪茄,用雪茄剪将两头清理后,点上火柴烘烤着。

随后说道:”老费,现在我这边是不清闲啊。最近被政府抓壮丁,现在也是属于吃皇粮的政府机关人员了。很多时候外边的事情操心不上啊。“

常冬青到是没有隐瞒自己进入了中央统计调查处的事情,毕竟上次在法租界圣玛丽医院的事情,这家医院的院长安德鲁可是全程在现场的。要是有心的人查自己,当然也是隐瞒不住的。

另外,他现在明白了醒狮广播电台的重要,然后看到费达尔在那边不遗余力的要买自己的股份,甚至将德国和美国的股东拉倒自己的电台当中,也是觉得这个老家伙不仅仅是个商人那么简单。

自己和费达尔也是因为合作多次,所以这件事情上也是算警告了。

”哦,我的朋友。这是件好事,这样也好。你是管什么的?政府雇员也算是官了,那我是商人咱们的生意那么就更好做了。这个我要恭喜你。“

”中央党务调查处“

常冬青没有含糊,直接告诉了费达尔。他现在十分的确定这个老家伙知道自己的事情,因外当自己说出这个地方的时候,这个家伙是浑然没有惊讶的感觉。

费达尔的心中也是惊讶的,他知道常冬青进了间谍机关,但是没有想到今天既然当着自己面说出来,是不是有着什么心思?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个部门是好单位,管着国府的党员的思想动态的,那需要我做什么。“

常冬青看到他继续装糊涂,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现在是公职,醒狮电视台那边的事情是不能掺和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收购一部分股票?其他的我让别人持股,我就在后边收红利就好了。“

他这样说也是合情合理的,很多政府的要员为了撇清生意上的来往,都设置白手套的位置,但是常冬青这样提出来有点突兀,这个不能不让费达尔警惕起来。

”为什么?我们的合作不是很好?“

常冬青笑着说道:”一个是因为我身份的原因,另外一块就是我现在需要现金。有个生意比这个还赚,所以将资金抽出来,我这边要加强商行这边的力量。“

”那是什么生意,看来你的买卖不小啊。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问问,咱们能不能继续合作下去?“

常冬青看着这个家伙说道:”我这边正好要去青浦那边办公,所以我看上那边的码头了。现在上海的货物这么多,每次靠岸都要给码头上的家伙弄不少的油水,有了自己的地盘。这样下来,我还能大赚一笔。“

听说常冬青是在打码头的注意,费达尔正色的说道:”有多少把握,我也要入股。“

”这个不行,这是政府的。但是我们商行到是可以加大合作……“

第二百零一章码头

费达尔是老中国通,也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几句话当中就明白了常冬青的意思和背后所需要的资源。

“醒狮那边我帮你找买家,日本人和英国人都很感兴趣。卖个好价钱没有问题,至于你要给别人名义代持的股份,你有什么打算?”

费达尔看到常冬青现在准备抽出资金做其他的事情,也是积极的帮助撮合。

常冬青看不到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代持的那部分我准备交给现在的总经理刘凯,但是我不准备他继任总经理的职位,准备安排其他的事情。”

“刘凯?也是,这个人经常和文化界的左派进行茶话会,我们这边很多人不是很喜欢他的做事方法和对外的风格。这样也好,省的那天给咱们带来祸端。”

费达尔也是醒狮的股东,所以对电台的事情比较上心,也关注台里边的人的动向。

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常冬青也是明白现在的刘凯做的事情太招摇了。

商定好转让的协议和时间,常冬青没有答应费达尔入股的要求,本来商行那边的事情他想等码头有那边确定以后再做打算。

驱车来到醒狮电台,来到了经理室,看到刘凯正在那边埋头和同事商量节目的策划。

看到常冬青过来,自然是喜出望外。

“常哥,好久没有过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刘凯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风生水起,想在电台这边是他做主,丁毅去了广告行那边。加上薪水充足,掌握的资源很多,所以经常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那些贫困的文化界的人士。

这不,这段时间,他想增加戏曲频道播放,也让《定军山》《四郎探母》等经典国粹在醒狮广播中进行播放的事宜。

常冬青只是点点头,只是用眼神示意让在这边的其他人离开这里。

刘凯看到常冬青有事情和他谈的样子,随即和周围的人说道:“大家先将这个策划拿下去商量一下,找时间我们再继续详谈。”

在他的建议下,周围的同事迅速的离开房间。

常冬青带上门笑着对刘凯说道:“最近咱们的电台的收益怎么样?”

“现在的还好,我们开通了南京和浙省的传输,现在的广告业务量是大增,而且和丁哥那边的合作呈现加持作用,业务量是不断的增加,现在我们的频道除非晚上的时段重播以后,其他的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期间的节目基本不重样。”

刘凯确实有点才能,从他的汇报当中能看得出他将工作的事情做的井井有条。

“不错,那么那些新股东带来的技术人员怎么样?我们的外国人的评论节目现在的的收听还好吧。”常冬青赞扬着,顺带着询问那些股东带来的人的动向。

刘凯打开话匣子说到:“我们成立了国际记者部,在原来的基础上有很多外国的新闻记者过来求职。现在我们的基本的基站建设是德国人帮助我们铺设的,目前的进度很快。常哥,这些家伙总是在外边跑,还是鞥吃点苦的。”

常冬青点点头,看到刘凯的工作热情,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在那边双手交叉。,心中暗自寻思着怎么开口。

就在这是外边传来敲门的声音,在征询常冬青的同意后打开门。

只见有两个人站在门口,看到其中的门紧闭嗔怪的说道:“刘凯,我们有茶会。你这几天忙不忙,到时候大家聚聚。”

然后看着里边正经危坐的常冬青,其中有个短发的女子突然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这边还有人?打搅了。”

常冬青看过去,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男性穿着合体的三件套西装,各自不高,眼睛不大。总是给人以难以亲近的感觉。

而那个短发的女孩子还是气质不错的,虽然是少妇打扮,大事从穿着和言谈举止上显得非常的有教养。

刘凯这个时候也是反应过来,将这对男女介绍介绍给了常冬青:“常哥,这位是川闻通讯社的记者林立群,旁边的这位是他的夫人叶长青女士。我们经常相互之间的进行茶会活动。”

然后转向林立群夫妇介绍的说道:“立群,长青。这位是我们醒狮电台的老板,大股东常冬青先生。今天正好是过来视察电台的工作的。”

常冬青看到有外人在场也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分别和两个人进行握手。

林立群岁数大直接开口到:“都听说醒狮的老板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年轻人,没有想到今天是闻名不如见面,常老弟是年轻俊杰啊。”

常冬青在他的开口后听出,这位叫林立群的人显得非常的傲气,甚至带着点不服气的样子,心中也是觉得好笑,随即开口到:“我这是受到家中的照应,正好和刘凯兄有缘分,所以就投资了这个电台,也没有想到这个收益反而有这么好。夸奖,夸奖……”

叶长青家中是在上海经商的,见的世面比较多。她从丈夫的神色中看出了,对常冬青的一丝不友好,也是在边上圆场的说道:“这个不能比。立群,今天既然刘凯和常先生有事,我们就过来打个招呼,你们聊。等不忙了我们通电话。”

随后将自己的丈夫推搡着,准备离开。

在这对夫妻走后,常冬青漫不经心的问道:“着两个人什么来历?男的是女的同乡,两人在上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的,曾经去苏联留过学。女的家中常年经商。这对夫妻是在茶会上认识的。能谈得来,所以既是同行,又是朋友。有些时候大家在一起谈谈政治和文学,这两夫妻人不错。”

常冬青总是感觉那个男的身上的感觉阴沉沉的,也不知道他的敌意为什么在自己的身上。

其实刚才林立群夫妇已经认出了常冬青,他们的真实身份是掩护。作为红党在上海的通讯员,密切的关注中统的行动,而作为刚立功受奖的常冬青来说,个方面的资料已经在各种特工组织当中挂上了号。

常冬青没有在意这两夫妻的异常,但是听说刘凯经常的和茶会有联系,所以不在酝酿,直接说道:“刘凯,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忙,在生意上急需用钱,所以我想将一部分股份转卖出去进行套现,你的想法是什么?”

听说常冬青要将电台的股份出售,刘凯很惊讶的问道:“常哥,这是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我们这里不是做的好好的?”

常冬青笑着说道:“我这边商行好扩大规模,现在看上了一个码头的生意,准备参股进去,所以用钱比较急。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我留一部分股份转给你,其中的收益你拿着,但是我需要股份的时候你必须还给我,我按照市价买回来。另外一个是我整个股份出售,你全部拿走。要是不想玩了,我收购就好。”

“那么我的总经理是不是要下来?”刘凯思考着问下,他现在的位置很重要,是有点舍不得现在这样既能合乎胃口,又能施展所长的地方。

常冬青考虑了说下:”这个要看大股东的意思,出售以后我将不再询问。但是我将以,你选第一种,分红的照拿,要么自己做点事情,或者回去拍电影。要么我这边做商行的码头给你找个差事。你这在于你自己。“

他到是舍不得面前的刘凯的,做事情有热情,但是他知道刘凯和左派文化人走的太近,而且因为要将部分股份和中统的人员安排进来,他的很多行为就怕给自己招来祸害。

刘凯知道常冬青已经坐下了决定,随即说道:”那行,我听常哥的。就选第一种,我将你留出来的股份代持着,你到时候什么时候需要,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这个总经理我也不打算干了,还是干回老本行,拍电影。这个是我最喜欢的。“

常冬青看已经做通了刘凯的工作也是没有耽误,随即勉励几句,让他在没有新的人手接班的时候,继续站好最后一班岗。将电台的工作维持下去。

车辆来到了青浦码头这边,万华和陈力正在这边带着人进行巡查组的工作。

看到常冬青的车来了,正在边上工作的张威立马上去打着招呼。

”科长,你来了。“张威虽然年轻,但是他很佩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科长。

常冬青将车子停下来问道:”万华他们在忙什么?“

”万队长这边正在清查警察所的账目,陈队长在这边统计工作人员。“张威到是简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常冬青。

“那行,就不打扰他们了。你上车,和我去码头转转。”常冬青今天是主要想去码头了解下情况。

这个过程是必要的,以前的码头这边黑三的地盘,所以很多码头的工人还有黑帮的人都靠着他吃饭,常冬青既然要打码头的主意,必须要实地了解码头的情况。

张威没有含糊,先跑到警察所和万华请假,然后坐上了常冬青的汽车。

常冬青到是蛮对这样的做法有好感的,懂规矩,做事比较稳重,虽然年轻些,但是还是有着培养的前途的。

青浦码早在唐朝的天宝年间,建设松江府的青龙镇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到了宋代以后逐渐的形成了规模。在经历这么多年的战乱以后,虽然很多的地方都已经逐渐的开埠成为港口,但是作为入海口的位置来说,也是占据着最大的内湖和外界联系的通道。

所以它比黄浦江的外港来说,更多了一层内湖水道的联系,也是比较繁忙和重要的地区。

车子还没有到码头这边的时候,就见前面的码头的入口的地方大量的人拥挤在那边。

常冬青看到这么多人,就将车停靠在边上,步行走到了外围。

里边是两帮人在相互的对持着,很明显人多的一方穿着都是比较破旧的衣服,甚至很多人是光着膀子,露出黝黑健壮的身材,脖子上系着围巾。看样子是在码头上做工的工人。

而在他们的对面,那个曾经被打得分瘦猴,带着穿着黑色的褂子,吊儿郎当的一般人,正在那边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臭苦力,现在咱们的黑三爷只不过是去蹲几天,现在就想翻天。钱不就是晚给几天,你们这帮家伙就上门围攻,是不是等三爷回来一个个收拾你们这帮穷鬼。”

黑三的嚣张气势到是没有变,就是脸上的青紫看起来有点可笑。

他现在是没有办法,黑三被抓以后。他就和自己的姐姐,也就是黑三的相好的联系。准备使用金钱将黑三捞出来,所以就将这些工人结算的工资全部扣下来,准备打点用。

工人们看到日子了,自己的工资全部被那些黑帮作为中间人的工头给扣下来,家中要等着买米买面,要生活过日子,所以就来这边进行讨要。

“瘦猴,我们干活就要拿工钱,家中眼看着就要断粮了,这下日子怎么过?”

就在这时候,在工人们这边有个老者被抬着坐在了大家中间开口说着话。

“吴老七,我就知道你个老瘪犊子出来出头,你不要忘记了,你还欠咱家的三爷的利钱,闭上你的鸟嘴。要么你个棺材瓤子,还不上就要你好看。”

瘦猴上次行凶不成,吴春花怕家中担心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家中人,所以吴老七只能当个和事老,在这边周旋着。

“七叔,最近黑三被抓到那个什么统里边去了,听说那个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下咱们的钱看样子是拿不出来,你看着一家老小怎么办?”

边上有些老实的人担心的问道,吴老七以前做工头的时候对大家照顾,只不过出事以后修养在家,码头上没有人拿主意,所以黑三趁着机会勾结黑帮变成了工头。

吴老七也是在这边为难,自己现在身体不好,又欠黑三的利钱,所以说话也不是很硬气。

“爹,你咋出来了,你这毛病不能受风。”一声清脆的女生从外边传了过来。

第二百零二章收拢

声音的熟悉让常冬青停止了想要阻止的行为,顺着目光望去,原来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曾经在花店后边的弄堂中救下的女孩。

吴春花心中的焦急,他知道自己的爹爹吴老七的身体不好,但是大家没有出头的人物,所以将他爹抬出来进行交涉。

瘦猴看到吴春花找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心中的心思也是边的火热起来。

放高利贷的事情一直是他管理的,黑三这个便宜姐夫能不能出来是一回事,现在满头上的话事人就剩下自己了,只要能保住及的小命,那么未来他也可以成为黑三那样黑白通吃的大人。

“吴家妹子,你到是越发的水灵,了。你欠我的印子钱什么时候还啊。”嘴中的轻佻,带着丝调笑的味道。

瘦猴给吴春花的心中造成了太的阴影,骤然刚才是关心自己的父亲,才急急忙忙赶来,现在真的面对这些曾经要伤害她的也也是心有害怕。

靠着自己的父亲那边,吴春花觉得自己有了胆量说道:“当时我家结你们的是十块大洋,九出十三归,你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收了我家18块大洋,这个还不够吗?你是真的要准备逼死我们是不是?”

瘦猴听到这些话也是吊儿郎当的说道:“你要有本事不要借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白纸黑字上边的都是写着的,别说你没有理,告官我也是不怕,要么样我侯爷还缺个暖房的丫头,只要你来服侍我,我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的话中的轻佻顿时引起了面前这些船工的愤慨,打击都是同病相怜,所以有着亲身感受的他们也是蠢蠢欲动的慢慢靠近这些外来的家伙。

“别动,都别动。谁要是靠上来,老子就用枪崩了他,枪子可不长眼睛,老老实实的呆在那边,小心我翻脸。”看到形式不对的瘦猴也是拔出随身佩戴的枪支,高高的举起来,准备对着外边的人群指了过去。

周围的工人全部老实了,他们的理想很简单就是挣钱养家糊口,着是普通人的愿望,别管上边换的人是谁,不管是什么人,他们都只是为了活着。

不要说他们麻木不仁,作为普通人,性命是自己唯一留下的财产。

“走吧,丫头。这几天咱们还能对付,等上边来人以后再说吧。”

“是的,吴家的。真的要是活不下去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需要人的。”

“娘的,这帮人简直其人太盛,和他们拼了。”

“唉,这个狗日的世道……”

大家本来一鼓作气的想讨回公道,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每个人在面对安危的时候放弃了。有的人已经开始缩回自己步伐。

就在这时候,外边传来了清亮的声音:“等等,瘦猴你很威风啊……”

本来现场都很平静,眼看工人们都被自己威胁的要离开,这时候外边的声音就显得各位的突兀。

“谁,给我滚出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瘦猴现在已经是恼羞成怒了,刚才好不容易建立的气势变成了笑话。

大家循着声音给的方向看过去,主动的让开了道路。

常冬青带着张威走到从这个通道走了进去。

“你是常科长?”瘦猴现在是三魂吓掉了七魄,这个家伙在办公室的时候见过常冬青。

黑三被转的时候就是这个年轻人做的事情,事后他在别人的口中了解了这个人的职务,自己这下是倒贴了铁板上边了。

“瘦猴,我们第三次见面了。你现在还真出息,从当街抓人,现在发展到持械威胁了。着不能不说你进步了。张威,我记得这个家伙是在警察所任职是吧,这种公器私用的行为,算不算公职人员犯罪啊。”

常冬青泰然自若的说着话,他的话不紧不慢的询问着身边的张威。

“报告长官,这种持械行为需先进行警告,但是不从者,可以进行击毙。”张威可是不含糊,他现在能升职是得到了常冬青的帮助的,年轻人的热血让他以常冬青马首是瞻。

话音落下,张威也随身拔出了身上带的收钱,打开保险对准了瘦猴。

“别,长官。长官这是个误会。”瘦猴眼看形式不妙随即将手枪丢在了地上,他这枪拿在手中也就吓唬人的,说实话保险都不怎么会开,现在更是不敢嚣张了。

常冬青用眼睛看了下身边的张威,然后对着瘦猴说道:“知法犯法,国法难容。瘦猴你不是一味黑三这次能跑得了,你作为从犯,也将受到惩罚。来大家帮他们捆了,让这位警官拉回去,大家的公道,我常某人一定给你们讨回来。”

他现在出声也是有着自己的原因的,本来想试探下张威这个萘胺亲人的性子,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

另外也是想将瘦猴带回去以后狗咬狗,这个家伙一直是黑三的心腹,只要他招供没那么铁案是谁也翻案不了。

再者就是面前的这帮搬运工了,码头这边的人都是盘根错节,要是做事情的话没有手底下人,这个港口也是废弃了,所以于公于私都要和他们打好关系。

“这位先生,等等。我们是这边货站的把式。这个瘦猴做事和我们没有关系,请您能不能看在青帮的面子上放弟兄们一把,讨生活混饭吃,大家日后好想见。”

就在这个时候,瘦猴后面的这群家伙中,有个人开口说道。

常冬青抬眼看过去,这个家伙的面容阴沉,身材比较魁梧,看样子是个练过武术的家伙。

“你是谁?青帮的面子有那么大吗?拜谁的码头?”常冬青对这些帮派中的家伙有很不待见,刚才瘦猴鱼肉百姓的时候在后边撑腰,现在却有为自己的利益,抬出青帮的身份。

“在下徐世杰是跟着周老板混饭吃的。现在是码头这边的货运贸易处的主管。青帮的面子打不打我不知道,但是您作为政府公职人员将我这些无辜的人抓起来,这个不是很合适吧。”

徐世杰知道常冬青,他是吴立宝的拜把子兄弟。自己的这位好兄弟就是被面前的这个家伙给逼走的。

并且他曾经和周振兴见过任斌,甚至在那个红党叛徒谢国辉躲藏期间,他的安全也是徐世杰负责的。

看到只听说没有见过的这个年轻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徐世杰抬眼看过去,这个家伙岁数不大,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并且在这种场合面带不惧,也是只能出言相高。

“或运贸易处??你老大周振兴也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你很有胆量。但是没有用,先和我回去再说,青帮的老大多了,我一个个人认识,累不死我。”

常冬青知道这个所谓的货运贸易处是什么的地方,可以说是整个码头收黑钱的地方。他们将很多的货物低买高卖,甚至掌控着来往的运输渠道,整个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你是准备不给面子?”徐世杰心中气苦,自己无故出什么头,只是看不过眼。想这件事情放过自己,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的强硬。

常冬青轻蔑的看着他说道:”面子不是给的是自己挣的。你们带着人欺负这些码头的搬运工。刚才作威作福的时候还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神情。现在兜不住了就要出来卖脸。你也知道生活不容易,那么你们在他们身上牟利的时候,想过帮助他们?还和我谈面子,你的面子一文不值。“

这话说出来是很诛心的,徐世杰的脸上带着丝红晕,可是这话他们也说不出来,工人的活计都是他们帮助安排的,可是自己克扣了工钱不说,还助纣为虐,这个面子是自己掉的。

随即徐世杰双手相交,抱拳说道:“常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他们这边的工钱是瘦猴说黑三让我们扣下的,这个我不能不做。我愿意将这些钱马上发给工人。至于瘦猴你们带走,我们这边也马上回去可好。”

常冬青没有讲话,他在默默的思考着事情,现在不是和这些面对面的时候,需要保证青浦码头的正常运转。还有周振兴和任斌现在也是和他们争斗的时候。

眼看到目前的情况,点点头:“你还有羞耻心,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你去办理吧。”

说完,二话没有说将早就被大家捆绑好的瘦猴拎到了车子的后面。

随着汽车的开动,围观的码头工人们听到有发钱的承诺,也是急忙的离开现场。只剩下吴春花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去的汽车。

“谢谢,您的两次救命之恩。我吴春花一定会鼎力相报……”

事情倒是没有什么麻烦,瘦猴也不是什么英雄,随即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常冬青,甚至连上刑都没有用。

还是原来的审讯室,黑三现在已经是折磨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看着常冬青踏实的坐在身边,旁边的墙角边上还蹲着颤巍巍的瘦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常科长,我错了,请你给我条生路啊,我将全部的家产都给你,希望你能宽宏大量。”现在的黑三已经没有了当年闯荡江湖的血性,他也怕报应,偷偷的在外边生了个孩子,甚至还有些钱,这个花花世界还没有享受够,自己就要完蛋了,他心中非常的不甘心。

常冬青冷漠的看着他说道:“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作为中统升格后办理的第一个巡查组的案子,我们只能杀鸡给猴看,可惜你就是那只鸡。别心存侥幸。你和瘦猴他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有什么要交代就在这边和瘦猴说吧。”

“长官,祸不及妻儿。你们这是准备赶尽杀绝。着难道是报应吗?”黑三已经绝望了,现在的自己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但是自己的仇家太多,所以要是知道自己有后,那么黑家就断子绝孙了。

常冬青可是一点没有可怜他,就在卷宗上边写的那些血案,被高利贷逼迫的家破人亡的存在,他也不会饶恕这个人。

“够了,你先想想你这么多年做了多少缺德事,我能给你个交代后事的机会已经不错了,其他的我不想听。”

常冬青也是不耐烦了,这个家伙要是要活的,整个有些腻歪。

黑三心中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平静的说道:”长官,你先将瘦猴带出去,为有话给你说。“

“够了,看你是不知道死活……”

陪在身边的张威也会生气了,都这样的情况下还想讨价还价,看来真的活的太自在。

常冬青抬手制止了张威的呵斥,然后吩咐到:“那行,我给你面子。张威将瘦猴带出去,你去看看监听那边有没有人,没有人的话就在我门口守着。”

看着屋中的人都走掉,黑三还有常冬青相互的面对面坐着。

黑三苦笑着拿起香烟点上,说道:“我输的不冤枉,常科长是个机灵的人,知道我想说什么。”

“目前你能求的也是你那个宝贝儿子的性命吧。你打算拿什么东西换?钱是不够的,你知道我不缺钱。所以要看看值不值的。”

常冬青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也是在那边平静的说道。

“三处房产的地契,任斌和周振兴的一些秘密,还有我所有的家当。我想换题目孤儿寡母和瘦猴离开上海。”黑三也不客气,将自己的筹码说了出来。

常冬青到是有点惊讶:“你知道瘦猴背叛你,你愿意花代价帮他买命?”

黑三说道:“他再不是东西,他姐姐这么多年给我做小,还帮我延续香火,我没有必要自己下地狱拖着他一起死,也就是当个念想了,以后大家不可能再见面,所以何必留下仇怨。”

然后接着说道:“三处房产是我准备的退路,在法租界,日租界,还有青浦的地方,按照安全屋的方法做的,上边是屋子,下边是地下室。安全的很。”

“东西在什么地方?”常冬青问道。

黑三继续说:“在警察所的证物间,还有任斌他们的一些秘密,别放过他们,让他们下来陪我。”

第二百零三章收获

“警察所的证物办公室?”常冬青心中也是暗赞,这个家伙还是心思缜密。

所谓的灯下黑也不过如此,要是在其他的时间,常冬青到是很想饶了他,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我到是小看你了,你到是有点聪明。那么我觉得奇怪的是你就不怕那些人来人往的给你弄没了。”常冬青也是非常好奇询问到。

他也是很奇怪,作为一个基层的小警察所,政务办公室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地方,甚至出现将证物房间的物品会被那些无良的看管人员偷偷的拿出去卖掉。要是将东西放在这里边保不齐就被别人顺手给弄没了。

黑三也是没有在意,随即说道:“证物办公室那边基本是费掉了,所以我将我的这些东西放在我以前当警员的时候破案时间的那些证物里边。随着我变成所长,那些家伙为了讨好我,就专门给我设置了个回忆荣誉展柜。你说谁敢动?”

常冬青心中暗道这个方法真的很妙,就是放在你的眼皮底下,天天看着,你还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事情。黑三也可以时不时的去看看有没有被人搬动的痕迹。

“这个方法不错,你要是想看。大家还真当你是回忆峥嵘岁月,大家还起不了疑心,这个不错,那你不怕你要是被别人清算后,大家再找你后账?”常冬青问道另外一个问题。

黑三嗤笑着说道:“那些东西就是些破烂,我和我相好的说过,等那天我出事了,就将这些东西申请拿回去,当做念想。我想不管是谁,也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要是有机会见面我就告诉他,要是没有机会,那就看后代的运气了。真的不在意我,这些东西留给他们有什么屁用。“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你到是想的开,那么你告诉我,你不怕反悔?“

“我黑三十几岁出来混江湖,被人负过,也负过别人。我相信我看见的。常科长,你也别怪我多说,我看不透你。你虽然在这个地方,但是你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外边人看不出来,我能感受到。你心中有事,所以,我觉得我委托你,这件事情就当我老黑最后的赌博吧。”

黑三的话让常冬青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家伙,还能感受到。

随即镇定的说道:“你到是几份道行,就冲着你这番话。这件事情我帮你。拿到东西以后,我把你妻儿老小送回你的老家。”

黑三摇摇头说道:“不用送到我老家,就送到瘦猴家的老家吧。他们姐弟外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让我的那个小子好好的成长。也算是我这个爹,做的最后的事情。”

常冬青没有说话,点点头。将剩下的半包香烟放在了黑三的口袋中。

回到督查科的办公室,巡查组的人也清点完了东西回到总部。

常冬青叫来万华说道:“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报告科长,那边的东西不多。很多证物和资料我们全部封存带回来了。其他的人全部收队,做最后的梳理工作。”万华在那边恭敬的说道。

常冬青抬眼看了看他说道:“那行,这些东西全部送到我这边来。你们的科室那边现在还是集体办公,收藏这些证物不方便。徐琴最近将我们上边拨下来的房间打扫干净了,你到时候专门做个存放这些东西的档案室,我们这边也要正规起来。”

确实,收缴的很多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乱放的,上边腾出来的办公场所还没有到位,放在外边也不适合。

万华没有多想说道:“那也行,也就您这边的门上有锁。暂时放在这边也好。”

常冬青继续的说道:“你将这些东西放好了以后,明天就去军队那边的进行接触。驻守花溪的三十五旅的旅长孙喆是我的朋友。你先去那边,然后让他引荐下周边的那些军官。好好说,带上礼物。军队和警察不一样,他们那边的人很抱团,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万华小心的问道:“那么要是查出问题怎么办?”

“这个没有什么,要是些小问题就说出来,就当我们是警告一下。要是发现问题很大就回来告诉我,我看怎么和站长汇报处理。好了,你出去吧,让陈力帮助徐琴将房间清理出来,那个曹丽也不能让他闲着。你是我的助手,这边很多的事情不要让我吩咐,要自己找事情干。”

常冬青没有多说,万华可不是良善的家伙。他是个有想法,有野心的家伙,这个可以让她多做些事情。“

资料是张威帮助送来的,也没有多少东西。加起来也就五个大箱子装。

看着大家累傻小子的样子,常冬青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整个团队中还是有着这种实干的人。

随即对着他吩咐的说道:“你就不知道让别人和你送,他们这是使唤你,你都不上心。”

张威到是没有在意,龇着牙傻乎乎的说道:“科长,他们都在忙。万哥让我送的,我看东西不多就没有打搅他们。”

常冬青点点头说道:“就这样吧,你去这个地址将里边的这对母子请过来,态度好点。还有,最好是晚上,这边下班以后,尽量的不要让别人看见,直接带到地下室。”

张威也没有问什么其他的事情,随即答应着,出门而去。

常冬青看到所有的人都指派出去,没有时间搭理他。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

来到这些纸箱面前,将黑三说的那个装着资料的东西拿在面前。

这是个上级颁发的奖杯,上边写着“人民卫士,除暴安良”

常冬青看着这个东西觉得是个讽刺的存在,一个放高利贷的,作恶多端的家伙。把自己的所有财富和罪证放在里边,不得不说是个笑话。

放下心中的其他的想法,从抽屉中拿出把裁纸刀。将整个奖杯倒着放置过来,撬起下边的底座。

“嗒嗒……”整个底座下边镶嵌的还是很结实,其中撬开的位置的是个中空的地方。

里边用油纸包包裹着个东西,虽然不大,但是很厚实。

将这个包裹严密的油纸包打开,将里边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其中都是些纸片组成的,很明显是这个油纸包的主人陆陆续续的放进去的。

首先拿起来的是三张地契,分别在虹口的日本人聚集区的一幢小别墅,法租界的福开森路上的一个两个层的商品。还有就是在青浦老县城小学校隔壁的一幢四合院民居。

常冬青拿起这些东西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的心思缜密。有住所,有商品,甚至还有平民的民居。三种住宅相对的是三种不同的身份,这个是谁也想不到。

放下手中的地契,再看看边上的有个字条,上边写着档案的编号。

常冬青沉思了一下,随即再次的走到箱子边上,从那些被带回来的档案中,将其中的一份抽了出来。

随后打开以后,在其中的的夹层中,找到了个写满着字的纸张,上边有些日期和数字。

常冬青拿起来在等下仔细的看着,随着上边的数字相对,终于明白这是个账本。按照上边的记录,应该是来往的货物和时间,甚至上边的还有支出的数字。

看来这个家伙和周振兴和任斌还有着生意上的来往,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就是那些违法的物品,要么就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玩意。

一条条仔细的看着,最后在后边有几个地方是空白的,估计是最近几次要进行的交易时间。他也是安心的放在一边。

最后剩下来的就是个银行的钥匙和柜台的数字,上边还有着汇丰银行的名片。

这个家伙估计将所有的钱全部藏在银行的保险柜中了,到是不笨。

这些东西慢慢的整理,时间也差不多了,常冬青仔细的将所有东西全部归位,然后将另外的一个箱子压在证物的箱子上边,这下痕迹全部都没有了。等有人发现东西被动过以后,也可以说因为碍着走路,就全部移动了下。

随即来到了地下室的审讯办公室,坐在监听室的房间中等待着。

张威按照常冬青的指示将住在其中的母子带到了中统这边。

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常冬走了出来将他们带到了牢房的门口,让守备的警卫牢门。

“黑三,你这是咋地啦。”女人的面容很憔悴,带着孩子紧张的走了进去。

孩子看到自己的父亲依偎在那边,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焦急的说道:“爹,爹。你起来,咱们回家吧。”

他的话不要紧,黑三的眼泪立马就冒了出来。

不断的安慰着孩子说道:“黑皮,你要听你妈妈的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和你叔叔说,自己要坚强,不要让那些小崽子们欺负你们。”

小孩子顶多五六岁,所以也是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没有在那边说话,看样子的是有累了。

这边的女人到还是冷静,看样子也是见过写世面的人物。

随即走到常冬青的面前说道:“长官,我们家老黑的事情有没有补救的可能。不管花多少钱,不行我们卖房子,也让他能活着下去。”

常冬青没有说道,只是摇摇头。

“长官,我求求你。不能让孩子没有爹啊。孩子小,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让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难过。”女人看到常冬青没有答应,突然双膝一跪,就用手抱住常冬青的双腿。

孩子这时候也是看到母亲这样,也开始大哭大闹起来,哭着喊妈妈。

张威这时候已经怒了,随即呵斥的说道:“你男人放高利贷逼迫别人的家中几条人命,这是犯了国法了,你孩子没有爹,别人家就该家破人亡。”

常冬青也是将女人扶起来说道:“大嫂,你在这边和我哭没有什么用,也不能让黑三走的不安心。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不会饶了他。”

黑三也在这边大声的说道:“淑兰,我这是报应。你也别再为难长官了。我已经商量好了。你弟弟的事情我全部担当了,带着孩子回老家,让他好好读书,以后别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女人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在那边哭泣着。

常冬青对着张威说道:“你让他们在这边多待会,然后将他们送出去。至于瘦猴也给他放了。督促他们尽快的离开上海,不然以前黑三的仇家会追杀他们的。”

张威点点头,将三个人全部的送走。

常冬青的话没有背着黑三,这些话都听到耳朵当中。人走了以后,黑三点起香烟说道:“长官仗义,我黑三谢谢。领你的情义了。只能等到来世当牛做马的报答你了。”

“你的心思还是太盛,你将他们母子找来是准备将最后藏的家底交代她们吧。”常冬青带着讥笑的说道。

黑三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随即尴尬的说道:“呵呵,这个总是要留点家底的。也没有多少了。估计够她们娘俩在乡下买上几亩地,翻盖几件房子的。基本上能够富裕的生活到孩子长大。不能多给,给多了就是祸事了。”

“你到是很有生活的智慧,可惜有缘再见了。”常冬青拍拍黑三的肩膀,沉默不语回到了办公室的房间中。

张威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常冬青的命令,直到将瘦猴和他姐姐还有孩子三个人送上了黄包车。眼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随后来到了常冬青的办公室:“科长,人已经送走了。明天上午我去那边帮助他们收拾收拾,最快的时间送走。”

常冬青从抽屉中拿出了个厚厚的信封,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这些钱你给他们娘俩送过去。就说我将他们家的房子买下来,本来走的急,也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也算是我帮助他们了。”

“好的科长,这件事你就放心。”张威拍着胸脯说道。

常冬青看着他说道:“青浦警察所那边现在没有头,你去那边当个副所长吧……”

第二百零四章新年

东北的局势还是在不断的恶化,反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上海确实歌舞升平。

醉生梦死的人们只是将那个事情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丝毫没有想到万一有一天这种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从而变成异族铁蹄下的牺牲品。

歌照唱,舞照跳。纸醉金迷的生活被掩藏在灯红酒绿之下。

“天色逐渐转凉了,你说说这么多人连弹丸之地都守不住。不要说还有飞机大炮,坦克兵工厂,完整的工业化体系。就是三十万头猪也要杀上一段时间,眼见着都快到年底了,转眼就是新的年景。不知道明年的局势是什么样子。”

说话的是吴亚醒,而地点就在他家中的办公室。

快到年底了,上下打点的时候到了,所以大家也不能免俗。谁要整个上海站这边都知道他是吴亚醒的死忠。

今天是周末,常冬青带着张蒙来吴亚醒家吃饭。

国府采用的是新的纪年,对外的是才用公元纪年法和国府纪年法并行。

这点和日本那边不一样,日本则在采用公元纪年法的同时,保留了天皇年号纪年法。

这是唯一两个亚洲所保持的特色的年号的计算方法,也表明正统和传承的意思。

看着有点疲累的吴亚醒,常冬青知道他今年的锐气有点不行了。早在前段时间的时候去了医院检查查出心脏不是很好,所以在这段时间也是将事情逐渐的放松。

“吴叔,这个操心的事情也碍不着咱们。现在上上下下被收拾的老老实实的,您就安心的做您的事,水清无鱼,无为而治。”

常冬青到是在那边劝告着。这段时间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东北的局势骤转直下,现在基本上被关东军压缩到了锦州一线,听说局势不很好。

中统这边也是鞭长莫及,只能全力的配合情报的转送工作。到是常冬青的督查科这边是一枝独秀,成绩斐然。在成立之初将首虎黑三明正典刑以后,又陆陆续续的收拾了不少的在军队和警察部门的败类以后也是声名大振。

其实大家都知道送上去台面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大头早就打点好了。可是耐不住现在的局势不好,但凡有点成绩总是要夸大处理,所以在整个内部,常冬青也是出了点名气,甚至有着铁面无私,不揉沙子的称号。

“你啊,也就是你宽我的心。现在的形势不错。上次去南京开会戴科长和我说了,你办事他非常的放心,希望你再接再厉。码头那边的事情怎么样?”吴亚醒漫不经心的聊着天。

常冬青喝着茶水说道:“现在青浦那边的码头已经全部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法租界那边,我们和缉私处的谭处长已经达成了协议。公共租界那边日本人现在和咱们开战,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边水排帮的人都在基层把控着。警察局邬局长那边也是因为有几次把柄,再加上我们给他的利益分成,最起码表面上会给咱们面子。”

“这个不错,这点你做的很好。那么你手底下的督查科的人员配备怎么样?”吴亚醒知道这些都是常冬青操办的,随时和自己汇报。

“您最近在南京那边看病,我们这边的进展还是很快的。万华现在是督查科督察大队的大队长,陈力现在是队副。我这边不能可咱们上海站相比。所以这个大队分为两个小队,一队是行动队,二队有着情报侦查的作用。徐琴的后勤股还有曹丽的通讯股,不能说齐全,到是麻雀虽小,到是五脏俱全。”

常冬青谨慎的汇报着,现在是大规模扩招的时候,他也曾经建议郑永昌将红党的一些有经验的人员趁机混进这边。但是这些人的资料他没有,也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

吴亚醒想了想:“你们那边的将,我不操心。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自己带出来的人我放心,可是这些从军警宪还有社会上招聘来的那些人都是没有什么跟脚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上边正式将督查科的文件下发以后,就是在人手的问题上出现了捉襟见肘。行动科和情报科不愿意给,下边的那些人员也是烂透了,基本上找不到有用的人。中统是特殊部门,也不可能进行公开招聘,到是给扩编带来了影响。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在常冬青的带动下,集思广益,最后采用了各部门人才招聘的制度。比如一队是实施抓捕的,那么就从军队或者江湖人士当中招聘。二队负责情报,那么就从警察部门或者社会帮派中的人找。后勤和电讯,现在不是太过于重要的事情,但是需要读书识字,就从各个高校的对外联络员中发展。先去醒狮电台实习,后根据情况酌情收编。

常冬青说道:“都按照上次咱们商量好的执行的。就是教官方面卖了点人情。行动队不支持,情报科那边的邵副站长到是将手底下的赵红河给安排过来了,但条件是走了几次货,赚了不少。其他的按照咱们编纂的《特工手册》上边步骤来,边练边修正。”

他这是有着私心的这些人员的构成来源比较复杂,所以趁机浑水摸鱼,反正底子都不好查。

“那行,但是你要注意。思想教育的工作不要放松,南京那边现在也是注重这些。红党的大叛徒顾章顺现在也被安排了专门的科室,每天学习红党的那套,天天开会研究《资本论》,政治处也是天天讲着忠君爱国。外边的人都以为是红党支部开到了咱们中统这边了,天天整这些有的没的,都快成笑话了。”

吴亚醒在边上抱怨着,现在的三次围剿打败,痛定思痛。也是准备学习红党的先进经验。

常冬青到是心中蛮欣慰的,组织上能够脱险,除了前方将士们的用命,也是和他们这些情报人员的工作是离不开的。

但是他现在不能表现出得意,随即叹息的说道:“这个属于天高皇帝远的事情,南京那边的事情咱们插不上手,现在能照顾好自己就好了。巡查组这边的事情就要结束了,抄没的家产也如数上缴了,以后的事情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因为在上海站的带动下,各地的督查科也算是有了出头的日子。开始大张旗鼓的借用围剿失败的理由开始进行自清自查。他们不嫌常冬青这边是真心的想做些事情,而是借用这个机会任人唯亲,大肆的进行捞钱的事情,甚至借用手中的权利,坐下了不少的冤假错案。

上边的有风声传出来,将对巡查组这边进行取缔的消息,这个也是常冬青今天来的目的。

“这个倒是戴科长说过,目前这样的情况下去不行。所以准备将巡查组的权利收回来。所以你也要早作准备,不然这个把柄被那些别用心的人抓住把柄的话,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吴亚醒也是担心,权利这种东西是毒药,越来越会上瘾,现在的情况是止不住了,也是不想放弃。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将巡查组的那些人全部隐藏下来,将身份化明为暗,边明察变成暗访。这样下来属于资源不浪费,也是可以让兄弟们继续为国府效力。“常冬青是舍不得将自己安排在重要部门的兄弟们撤回来,别看位置不大,但是作用很重要。

吴亚醒也是和戴渔农有过沟通的。陈氏兄弟现在对中统当中戴科长的二处也是比较警惕,所以将犯错的徐增恩重新启用起来,以制衡二科那边。

听到常冬青这么说,吴亚醒也是眼前一亮:”这个倒是个好办法,可是下边的人怎么做?用什么名义去做?”

常冬青连忙说道:“咱们巡查组这边就设立个虚的部门,保持着名义就好,万一要用起来的时候也是师出有名,剩下的都在下边挂着编制就好,已经顶替那些下来的职位的兄弟们职务不变,但是在科室中拿着份补贴,还是咱们自己人,还是做自己的事情。”

他说完没有说话,只是提示着吴亚醒。这是做事情的原则,自己开头说方向,剩下的由上司自行决策就好。

“这个可行,化兵为民。这个想法好。我觉得这个事情有搞头,还有几天是新年的总结会议,我去南京那边和戴科长进行商议,你着脑袋瓜子,毕竟是留过洋的,真的是鬼机灵。”吴亚醒最近生意不好,但是过的日子这么舒心,也是在自己身边有了这个年轻人在身边辅佐。

说完公事上边的事情,两人家长里短的聊着各自的事情。

吴亚醒也是感叹的说道:“你现在的也是算事业有成了,上边注意你了。也算是以后仕途顺畅,你和张蒙是打算怎么想的?”

提到张蒙的事情,常冬青也是苦笑。自己的老丈人本来也是答应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按理来说,两家人都已经见过面,平时也是相互间互相来往。但是随着常冬青的成绩不断增多,张家也是慢慢的知道了他在中统中的身份,所以也变的支吾起来。

常冬青多次上门,总是明里暗里的说让他活动活动,能够调离到其他的部门去,不能当鹰犬。

常冬青讪讪的笑着说道:“我爹今年才去世,我大哥还没有结婚。反正我和张蒙岁数不大,守孝三年吧。等张家的人能够释怀的时候再说吧,”

随即他也不想在这个上边进行多说:“吴叔,新年第一天。德国领事馆那边要举办新年的舞会。费达尔的商会也受到邀请了。但是这个家伙会意大利去了,所以我这边将代表他去。咱们这边需不需要什么准备?”

他知道国府那边准备在新年的会议上边讨论召开全国制式武器会议,大家比较倾向于建立自己的军事工业制式的发展。才在这边这么一说。

“上边经过多方的考察,基本上对于以德国1924年式毛瑟步枪及其所使用的弹药为原型进行仿制的事情有了想法。这样也好,咱们中华经过这么多年的军阀混战。变成那些西方人的武器倾销地,甚至在一个部队当中光枪就七八种,后勤的口径混杂,也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你过去看看也好,现在日本人和德国人走的必将近,我们这边也要加强和他们的联系了。”

吴亚醒是从同盟会的时间就进入了行伍,对于军事上的发展还是非常的感兴趣的。

“那行,这几天我去准备准备,对了还有这些东西要给你。广告行那边的年底分红已经给了婶子了,提前预支的。到年底了都需要走动走动了。这个是码头的这份。”

说完,常冬青从身边的手提包中拿出了花旗银行的支票。

看着上边的的一长串的零在后边,吴亚醒心中在颤抖:“这是美元?”

“吴叔,难不能还是铜元,人家也不认啊。十万美无记名支票。只要去支取就行,你要是嫌麻烦,直接就在那边开个不记名账户。用起来也方便。”

“这个是码头的收益?青浦可是老码头,不仅走货,还要走客运,没有那么多卸货的地方吧。”

吴亚醒觉得这个钱来的太及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让费达尔和我合作的商行,那边将货物的进出口的地方放在了青浦。而且那边的警察所的副所长也是咱们督查科的张威,我这不是琢磨着,准备年后给他扶正了。以后青浦码头就是我们上海站的钱袋子。被咱们打造的水泼不进。”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安插自己人在官面上是自己的手段,其实码头的暗子也变成了水排帮的弟兄们控制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了吴亚醒老婆的招呼吃饭的声音。

两个人显示苦笑一下,家中太太最大。

吴亚醒无奈的说道“走,下去吃饭。马上要过年了。新的一年我们一定要再接再励……”

第二百零五章动态

四明银行家属院中,郑永昌正在烧着的路子边上烤着馒头片。

眼看着天气逐渐的转凉,现在那边的同志们生活的不知道怎么样了。

“嚯,好香啊。老郑你不厚道,在这边做好吃的。”说着外边的门被常冬青打开,带着屋中的寒气走了进来。

老郑看到常冬青进来也是会心一笑:“赶紧的,我都看到你带着好酒来了,快拿出来整两口,这天冷的邪乎。”

常冬青也是没有在意,连忙将手中带着的好酒和拿着的熟食放在了路子边上的桌子上。

“整点?”郑永昌起身走到看橱柜面前,将两个杯子拿出来。

常冬青笑笑说道:“行,整点。在吴亚醒家吃了点,你知道的去上司家中吃饭就没有吃饱过,要不我怎么想着到你这继续透点。”

其实郑永昌心中非常的感动,不要看现在他天天西装革履的样子,在外边抽的时候好烟,喝的是好茶。但是因为每一份经费都是战士们手中的弹药或者药品,他都是非常的节省。而他又不好意思经常接受常冬青的接济,所以只能在家中烤着馒头片凑合着对付。

两个人将杯中酒倒满,相互碰了一下,喝在嘴中,顿时间觉得暖和起来。

常冬青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个花生米放到嘴里说道:“你看你这个老抠的样子,我不是给你活动的经费了?怎么现在还这么小气?”

郑永昌也没有含糊,在那边大吃特吃的说道:“前段时间出去,碰到了以前牺牲的同志的家属,我看不过去,就将手中的钱都给了他们了,这家也过的太惨了,孩子小,上边的婆婆还生病。家中的顶梁柱失踪了,也没有个挣钱的道道,我看不过去。”

常冬青知道红党的经费紧张,平时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是也是知道老郑在暗中照顾那些牺牲的同志的家属的生活,所以三五不时的就用理由,补贴着他。

“你这样不行,救急不救穷。再说了,不是有组织上的经费。你就是死心眼,少买点东西,截留一部分,先将日子过好。这样才能有动力,谁能像你这样做生意的,外边看着光鲜亮丽,里边的衬裤都是破的。”

这个还真是常冬青无意间发现的,有一天晚上来这边交换情报的时候,碰到郑永昌洗漱,穿着睡衣的时候发现他的衣服上边都是补丁。

“行了,你就收起你那小资产阶级的情调了。经费那是公款,每一分都要用到刀刃上边去的吗,谁有那么大胆子随便挪用,这可是违反组织纪律的。都是队伍一份份省出来的。你要是看不过眼,再借我点。等有钱了我还给你。”

郑永昌带着微笑的说道,他知道常冬青为了自己好。

“没钱,你拿了钱要是再看到谁有困难也是留不住。我才不给你,再说你还欠了我好多,你什么时候还,我这边可是用小本子给你记下来了,到时候胜利的时候,你要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常冬青在开着玩笑,心中却是在琢磨着,郑永昌这样下去不行,负担太重了。

“好啊,等赶明胜利了,一准和你算账。不说这个你大晚上的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在吴亚醒家吃饭的时候,聊了很多新的情况,看样子南京那边对日本人的态度比较暧昧,甚至有的人已经提出来割让东三省,全面的实施不抵抗的政策,准备全面的对咱们的队伍下手。”

常冬青将在酒桌上听到吴亚醒在南京的开会的会议精神告诉了自己。

郑永昌听了以后也是非常的生气:“这帮王八犊子做的是什么破事,上边还让我们在东北的同志全面的配合日军的情报收集工作,这帮当官大老爷到是进行扯皮。你这个情况我记下来了,找时间我会汇报上去,那么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南京那边要买德国人的生产设备。还有就是中统那边的红党叛徒现在也是学咱们积极的开会研究我们的思想内容。就怕他们画虎不成反类犬。”

常冬青也没有在意,拿着筷子在那边继续的吃这菜,看样子还挺惬意。

而郑永昌听到这些话,也是没有吱声,沉默不语的思考着什么。

他看到情况不对,放下筷子说道:“怎么事情不对?”

郑永昌叹叹气,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说道:“军火的事情不谈,这个咱们没有办法和德国人联系上。他们也不会承认我们,卖武器给我们,只能自力更生。但是我担心的是中统的这件事情,我们和他们都在斗争中成长,你知道的要么那么有很多过去的叛徒,他们熟悉我们的组织运营和工作方式,我怕再有什么大的行动。”

“大的行动?不能吧,都他们快过年了,这些家伙还折腾。东北那边还在和小日本在开战,这边就举起屠刀兄弟閲墙?”常冬青也是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郑永昌说到:”这个事情我们不能不防,我是经历过国府十六年的事情。你不懂多少同志被他们海的妻离子散。我也是被迫离开了家人去了苏联那边。唉……“

好好的气氛,眼看着逐渐哀伤起来,常冬青劝慰的说道:“现在没有事了,老郑都过去了。我们就像野草,烧不尽的。你看咱们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对了,你到底有没有安排咱们的同志到上海站里边,要不要我这边照顾他们?”

很明显常冬青的话,将刚才的悲伤的气氛给搅合了,看到他说工作上的时期。

老郑也是有点生气的说道:“我训练你的时候就和你说过组织的纪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你也不要瞎打听,万一你弄巧成拙,危险的不仅仅是这些同志,甚至你自己都会被牵连,你的位置很重要,由不得一点的闪失。”

他说的是实话,常冬青现在在中统的做出来的成绩和位置受到了很多人的注意,甚至南京的戴渔农也在中统的会议上多次作出表扬,而且他还掌握正规的商业渠道,这个是目前组织上最需要他做的事情。

郑永昌甚至和他说,不要管什么情报的收集工作,安心的进行物资转运的工作就好了。

看到老郑呵斥他,常冬青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郑永昌保护他,只是默默的拿起酒杯,两个人相碰。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老郑低沉的声音说着:“你的安全很重要,你的位置很重要。虽然你的工作时间不长,但是我和组织都看到眼中,我也准备找合适的时间,做你的入党介绍人,所以你要千万保重自己,甚至有必要的时候,我也会保护你。”

常冬青笑了笑说道:“这个还真可以有,那么我也不算党外工作人士了。来咱们走个。你别上气,喝下这杯酒,我给你个赚钱的买卖的。”

他也没有在意郑永昌的话,只是刚才为了调整郑永昌的情绪,他知道老郑的妻子也是牺牲在那场暴风骤雨中。

“那行,我喝了。你要是有好主意,我这一瓶都喝了。”

“干,你别吹牛。省着点,这是贵州茅台镇的好酒,啥叫窖藏懂不?”

两个人的情绪也是慢慢的融洽起来,开始拿着酒杯相互敬酒。

两杯下肚,常冬青的脸上有了点红润说道:“其实经费的事情倒是能够结局,我们不是还有个广告商贸行吗?那边有吴亚醒老婆的参股。我的想法是将股份转让一部分给你。因为都是给那些卖报纸,擦皮鞋的箱子上做广告,所以事情不累,但是养家糊口也是好的。这样既能照顾你的那些牺牲同志的家属,你还能和他挂上联系。等万一以后出现什么事情你还能有个缓转的余地。”

这是常冬青早就考虑好的,自己的产业虽然多,但是因为事情上边也是顾不过来。毕竟广告行是靠在醒狮电台上边的,现在电台的股份名义上已经转让了,这样下去自己站着位置也怕别人说三道四。不如接着机会给老郑经营。

还有就是因为和广告行合作,也可以借着机会帮同志门弄到记者证。

别小看这个时候的记者证,他可是这个年代时髦的职业,可以出入很多的场合。也是方便老郑的工作。

郑永昌不是迂腐的人,他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机。

随即问道:“那么你的人怎么样?可靠不?”

“我发现丁毅比刘凯做事要踏实。刘凯是做编导的,所以有点文化人的清高。他和左派的文化人走的很近,我怕他的行为会引起注意,只让他持股,最后自己去拍电影去了。丁毅是导演,年纪也比较大,所以在工作上边稳重,我到时候说下,就说我缺钱投资商行,到时候看他的选择。”

他有个广告行的事情倒是没有隐瞒过郑永昌,以前为的是安排水排帮的家属生活,现在自己的能力边强了,水排帮的有劳动力的都在码头和运输那边做事情,所以将广告行和组织合作,也算是物尽其用。

郑永昌想了想,没有拒绝。这件事情既安排了那些家属,也让常冬青脱身,是一举数的的事情。

“我和组织申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调配出来点钱,毕竟新股东进来,很多的事情要上下打点。”

“那行,这件事情你决定。股份的事情我们私底下做个协议,但是要给吴亚醒老婆那份的上门礼物你要准博。经费紧张的话你和我说”

这顿酒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两个人都没有喝醉,做这行的都会有着自己的自控能力,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常冬青也是开着车,慢慢的向着家中驶去。

事情也是挺繁杂,外边的雪花在半空中飘洒着,新年就要来了,但是总是觉得心中很沉重。

将车停到家门口,还没有拿出钥匙,只见屋子的大门打开了。

“少爷,我们回来了。”

“嚯,回来就好。路上没有什么麻烦吧。”常冬青看到王少荣和金燕子两个人到是在家中等候着。

前段时间金燕子要回老家那边看看,王少荣也是请了假陪着一起。

常冬青知道他的心思,也是忙巡查组的事情,所以就答应了。

“没事的,就是金姐这趟不顺,村子都没有什么人了,回来的路上情绪不是很好。”王少荣说道。

金燕子勉强的挤着笑容:“不碍事的,多少年了,就是想回去看看。少爷,准备让我干啥。”

常冬青心中早就有了安排,说道:“你要是不嫌弃的就在我这边住下吧。你看,咱家就两个男的,家中两个收拾的都没有。江叔,在我妈那边,偶尔的过来帮助打扫卫生。这样也不是很方便。你帮着看家。”

看着金燕子要拒绝的样子,王少荣也是劝着说:”金姐,你看你和水排帮那边的人头比较熟,还有你学的那些化妆术和发情报啥的,我都不会。你就在这边吧。少爷也会有个使唤的人手。“

常冬青心想,这个小子到是随棍上,也是说道:”这个少荣到是提醒我了,他到是要随时跟随着我身边去中统上班。对外传递个消息大家也不清楚。你也在外边有个事情要通知。对了,少荣你对电工熟不熟悉?“

”这个还行,简单的事情会点。“

”你记不记得在圣玛丽医院的时候那个老鬼子的办法?我觉得他还挺精的,我这边有几个地方要像那样装。你也琢磨琢磨,现拿家中的电话练练手。“

王少荣连忙说道:”可以的少爷,明天我就去醒狮那边转转。“

常冬青面对着金燕子说道:”家中就交给你了,广告行那边有新股东,你也不用去了。对外你就说应聘了我家的佣人,照顾我们的生活。“

事情安排完了,明天是周末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做。

深夜,距离常冬青老屋不远的一个小别墅的房间中,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这边的灯光……

第二百零六章酒会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这首歌讲述的是上海三十年代的繁华的时期的景色,上海的冬天是带着海边潮湿的湿冷气候,寒冷中带着点阴凉的气息。而德国领事馆的大厅中的确实温暖如春。

灯火通明的大厅中,常冬青带着张蒙正在那边和费达尔进行着聊天。

“冬青,还是你的眼光独到。现在商行有了资本的注入,整个进出口的贸易订单简直是忙不过来。”费达尔手中拿着酒杯,在那边夸赞的说道。

他的心中是觉得非常的如意,这段时间虽然因为北方的战争还在继续,阻断了矿石的大部分贸易,但是常冬青却神通广大的从外边弄来了品味优异的钨矿石,这是紧俏的货物,让他挣的盆满钵满。

常冬青笑着说道:“老费啊,你别贪心。你这边的醒狮的股份你也没有少卖钱吧。还听说现在你和德国这边的商人可是翻手几倍的利润,你挣的可是比我多。”

他也不是善茬,虽然中统的政府官员按照规定是不能经商的,但是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事情,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事情,都是难免的。

四大家族都是靠着搜刮民众,倒买倒卖的存在,也不在乎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事情了。

“呵呵,这个少赚了点,你懂得……”随即底下声音说道:“具体情况,我相信你们部门也是心中有数,你这边也不是安插了人手在醒狮那边?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等找时间我给你补偿。”

常冬青看到他的话已经有点软了,随即说道:“那行,给我弄点磺胺,物品这边有个大的订单,要是能成了,这个价钱不是问题。”

“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全部黄鱼结算。不欠账。”

费达尔看到常冬青狮子大开口,随即小心的说道:“你这是准备往那边送吧?这个可是要承担风险的事情啊。我是合法商人。”

“行了,你我都这么熟了,上次谁在我的码头那边走的货中间夹杂烟膏和军火?最后在仓库码头那边给弄走了,别说那么多?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多赚点。你我是商人,不要问这些东西去什么地方,只要有钱赚就好了。”

常冬青也是不甘示弱,费达尔的事情是半公开的事情了,只是因为是外国国籍,而且在法租界有着自己的地位,所以大家也没有纠结这些事情。

沉吟了半晌说道:“我试试看,在香港那边我们有个货站,我发电报过去,看看有没有货。”

常冬青听到他要在香港调货,也是觉得稀奇,随即说到:“你这些货不是从意大利那边发过来的?怎么还要走香港转下?”

费达尔得意的说道:“你以为这些货物是我生产的?我这边都是在香港那边就地采办的。大家都在那边有个办事处,很多东南亚的集散物资都在那边,而且,那边是英国人的地盘,现在经济危机,剩余不少的东西都在做倾销。”

常冬青到是知道香港那边的贸易比较丰富,但是没有想到那边还是这么方便,带着好奇的神色问道:“那么价格怎么样?虽然我不缺钱,但是要是成本地垫,我们的利润也是要多不少。”

费达尔没有说话,刚才因为最近的生意不错,所以心中有点得意,导致言多必失了,就是合作伙伴也不会让出自己的货源。

随即打哈哈说到:“我这不是准备回意大利吗?但是那边天天的搞什么恢复罗马时期的荣耀,天天人变的很狂热。我的家族是老牌的西西里岛的家族,所以对这些所谓的狂人政治不是感兴趣,而且新上来的领导人,我们也不喜欢,我半路就回来。”

常冬青知道他在胡扯八道,其实在中统的档案室中也有着对待上海这边的所谓各国情报员在中国,有着些调查。所以也是知道费达尔疑似是意大利方面的情报负责人。

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应该是另外一个派别的人,不太喜欢上边的个新上来的领导人。

就在常冬青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传送了过来。

“常,我的朋友。好久不见,没有想到现在的日子,还能看到你。”

“老左,你这段时间可是没有踪影了,怎么了?最近没有看到你。你又去什么地方考察去了?”

来人正是左格尔,但是不一样的是身边还带着个蓝眼睛有着栗色头发的中年人,大大的鹰钩鼻子的显得颜色阴沉的中年人。

常冬青到是觉得意外,这个人他曾经见过,而且还打过交到。

正是上次在白俄聚集区的那个酒吧中,那个雄壮的瓦西里。

“常,这位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瓦西里,伊万诺夫。他是流亡的白俄贵族,也是白俄流亡自治领在上海的负责人。”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也是觉得奇怪,这位瓦西里的眼神中却带着好奇审视的眼光看向了他。

“你好,瓦西里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没有想到,常科长心在在这边也有熟识的人,见到你是真的三生有幸。”

常冬青的心中突然的不喜,这个瓦西里上来就叫破了自己中统的身份,这种场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叫破了,那就显得不地道了。

常冬青转身对着张蒙说道:“你去少荣和金燕子那边去,我这边要和他们说会话。”

作为常冬青的保镖,王少荣也是跟随他的请柬而来,但是在没有舞伴的情况下,只好将金燕子带在自己的身边。

张蒙看到他们是要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乖巧的点点头,随即离开。

“瓦西里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到常冬青的眼色不善,脸上带着阴沉的模样。

左格尔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有点唐突了,随即说道:“我的朋友,不要紧张。这位瓦西里先生是为了和你们常凯申政府一样很反对红党主义的,所以你不要有误会。”

“老左,你闭嘴。我在和这位先生说话。”

常冬青到是没有给左格尔面子,本来觉得这个人平时还不错,自己也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他不少的钱。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给自己介绍这么个货色,他当然生气。

左格尔还要说话,但是这边的瓦西里到是首先开口到:“不好意思,常先生,我唐突了,主要是我想认识你。所以请左格尔先生做个介绍。希望你能原谅。”

常冬青点点头说道:“想认识我?那么我能帮助你什么?”

左格尔站到了两人中间,默不作声。手中拿着酒杯在四下的张望,不让别人来打扰正在谈话的两个人。

瓦西里笑着说道:“我们白俄流亡自治领的人很想和常先生做生意,不知道能不能给予方便?”

“你们的皇帝和贵族在逃离的时候带走了不少钱财和珠宝。我不想到你能和我做什么生意?”常冬青不动声色的说道。

只见瓦西里地下身子在耳边说道:“我想和你们做情报的交换,我们这边想知道你们掌握的日本在东北的情报,当然作为回报,我将告诉你,我们这边掌握的信息,你看这个生意怎么样?”

“你们想知道这些?”常冬青也是很惊讶。

“是的,你要知道东北和我们沙皇的国土相互靠近,所以,我们想有没有机会回到我的祖国。”左格尔略带着紧张的说道。

常冬青看他说的很轻松,但是整个人的神情却显得很紧绷。显然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打算复国?我现在是明白了,原来你们这边还坐着情报的生意,买卖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掌握着情报的叫唤,这个方法到是不错。我到是可以考虑,考虑。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另外找时间。”

常冬青没有想到今天在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收获,随即也是眼神一转,想到了,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情报黑市,去查询下日本人的事情,这个要是自己直接联系,那么很多情报就可以一式两份。

瓦西里明白了常冬青这样是准备打算答应的节奏,随即说道:“好的,我这边就随时恭候了,要想找我,你可以联系左格尔。或者你知道去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

说完,对着常冬青点点头示意。转身去找其他人说话去了。

这时候,左格尔小心翼翼的说道:“常,这个不怪我。我们现在也在和苏联人正在准备结盟,你要知道现在法国和比利时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争赔款的事情在给我的祖国进行施压,我们的政府在积极的寻求外边的帮助,所以我们国内正在改革,需要这些白俄贵族的支持。”

常冬青看到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国家也是受到了日本人的威胁,所以也是同情他。而且,现在自己找到了新的情报渠道,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老左,你说说你一个记者,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干嘛?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要不是因为我们政府正在和你们国家之间有着各个领域上的合作,今天就凭瓦西里的这般做派。我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常冬青这大半年的时间因为身居高位,而且手底下也开始掌握着一个科室,大约快到五十个人,所以身上的气势也是有着不怒而威的神情。

左格尔也是点点头,他知道常冬青是给了自己的面子,也是点头答应下来。

新年致辞的开始,虽然都是冠冕糖化的话语,常冬青不是很喜欢,只是在角落中默默的看着这边。

“冬青,没有想到。你也来了。你小子现在是升官发财,还有美人相伴,看来是人生得意马蹄急啊。”

本来想躲清闲,可是没有想到却在角落中被孔昂西给抓住了。

“孔叔,你怎么也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国府的财政部长孔昂西,没有想到他也来了上海。

“我这边不是因为要仿制步枪的生产线的事情,代表我国府来这边做资金谈判的事情。本来新年酒会以后和领事先生还要继续谈,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

他本来正在等待这边事情结束,没有想到却遇到了常冬青也在这边。本来他还惦记着常冬青有没有好的办法能治疗自己的二女儿的毛病,但是造化弄人,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去了中统,而且事情还做的不错,所以也是没有办法张开嘴。

到是常冬青主动的说起来:“孔叔,你来了二小姐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管当时孔昂西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人家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这个人情他是一定会记住的,所以才这么说。

“唉,还是那样。不过最近她的这样的性子,却深得他大姨的喜欢。也是越来越有了依仗了,我这段时间在外边跑,家中也没有人能够治她。”从他的话语中也是带着无奈的语气。

常冬青笑着说道:“我马上要写毕业论文了,这边我给我的老师清水城司先生去封信,要是二小姐有时间,您让人联系下,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好的办法。”

孔昂西也是眼前一亮,随即也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满心的赞赏,而且他年轻有为,短短时间也是稳坐看上海中统督查科的科长。家中也是国府元老的底子。品质不错。可惜,人家已经订婚,要不老二和他还是良配。

这个念头也是一转,随即想到自己的女儿也不错,就当没有缘分吧。

随即说道:“你啊,人情孔叔我领了,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你打电话给我,这次我听说你做的成绩不错,陈家两兄弟那边的红党叛徒顾章顺的的学习小组简直是个笑话,还叫嚣什么,再来次四月的事件,我看这些背主求荣的家伙是不可信的。”

“还要来次四月事件?难道南京还有什么阴谋?”常冬青心中暗道。

第二百零七章局势

常冬青默不作声,让的心中知道孔昂西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消息,有那么的重要。

孔昂西也觉得话说的有点多了,作为国府的财政部长,他懂的事情要比一般的人多的很多,并且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来说,也是自己的子侄辈的存在。

随后拍了拍常冬青的肩膀说道:“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成为整个南京那边的笑话了,你们中统督查科这边在上海的点是试点,还希望你能做出成绩。那天我去拜见常凯申委员长。这次因为东北的局势糜烂,所以有着出山继续担任最高军事长官的意思。”

常冬青这时候才是明白了,原来在去年的时候。常凯申因为中原大战和第三次围剿的事情,因为失败太多,所以被迫下野,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没有闲着。

他也是点点有,说道:“委员长雄才大略,是吾等不及。现在东北那边的城市已经打到了锦城,我看现在的情况不乐观,我是恨不得冲在前线,为国府效力。”

“你我都是所在岗位不同,你能这么想,我也是很欣慰。不过,我觉得国府要多用你们这些打国府的二代子弟,江山是你们家的各位用真刀真枪打下来的,要守的好,还是你们。不过,冬青。我到是对你在日本留学期间的那番中国人经济的论述我还很有兴趣的。不知道你什么时间来我的住宅这边,我也好好学学你们年轻人的思想。”

常冬青听到孔昂西这么说,也是心中的激灵一下。看来自己的资料已经有人仔细的查过了,而且在上层的人士中间有了档案了。

不过想想,这些事情是有着征兆的。自己的立功报告送到了南京以后,要很长的时间才确定了自己的授勋的事宜。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闲着。

但是他不露声色说道:“我那些都是个人之间,孔叔是身居高位。您要是喜欢听我这些浅见,这几天我就登门拜访,像你学习。”

孔昂西自认自己受到的是西式教育,而且在美国留学多年,要比现在的国人更懂得经济的理论。

“好的,我等着你。到农历年前我都会在这边。你可以随时预约我、不说了。冯德曼先生的致辞已经结束了,我这边就和他进行会晤去了。你们年轻人玩的好。”

说完,对着常冬青点点头,向着德国领事馆的大使走了过去。

看到围在常冬青身边的人都走了,张蒙从远处靠近他说道:“你到是和这些家伙们很熟悉,我不是很希望这些政客,一个个的都是利用手中的权利巧取豪夺的。我爸爸他们纺织工会的那边,有几个叔叔,最后坚持不下去了。大家都贱卖了自己的产业。离开了这个城市。”

常冬青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最近的买办和资本家。官商勾结。到是祸害了不少的民族工业。

带着宠溺的神情对着张蒙说道:“咱们管不了那么多,这个乱世我们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伯父那边是非常大的家族。而且产业上边资本雄厚。到是惹不到咱们家。”

“谁和你说我们咱们家?你要知道我爹才不喜欢你在中统那边的职务。说的好听是政府职员,难听点就是锦衣卫。这个事情他天天念叨。要是咱们不行就不干了行不?冬青哥。”

张蒙的这番话估计是在家中听到张父说过的,而且作为女子能考上日本的医学院也是智商很高的,所以也在边上劝解着。

常冬青对着他笑笑说道:“有道是上船容易,下船难。最起码现在没有人敢找咱家的麻烦。我这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

他也不是很喜欢中统这个部门,但是自从被吴亚醒赶鸭子上架以后,自己还有着其他的身份。这条路他别无选择。

张蒙也没有办法劝,只好无奈的说道:“那行吧、你自己做事心中有数。不过,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和我爸爸好好聊聊。现在他的意见对你可大了。“

常冬青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老丈人到是个倔脾气的文人,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整个的宴会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大家都在相互感兴趣的话题进行聊天,到是让常冬青成绩谈成了几笔生意。也算是聊胜于无。

将张蒙送回家,两个小儿女也是依依不舍的分开。

常冬青坐到了汽车上,双手十指交叉,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低声的说道:“那边的兄弟们都已经到了?”

“我早上就通知了他们。现在估计都已经到了。就等您了。”金燕子知道常冬青说的是什么,随即将吩咐的事情汇报给了他。

“好的,现在就去吧。开车。”常冬青对着王少荣说道。

还是那次曾经首次见面过的苏州河南岸边上的小屋中。韩如意还有佟老都已经早早的在那边等候着。

“坐吧,大家都坐下。今天让大家来。眼瞅着要过年了。这一年大家辛苦了,就是准备商议下过年的事情。”

常冬青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主位上,王少荣还是老样子站在了他身后的位置。金燕子作为三巨头之一,自然是坐在常冬青的右手边上。

韩如意和老佟两个人这一年的跟着常冬青也是比以前省心了很多。

韩如意是个直爽的汉子,随即抱拳说道:“少爷,自从我们水排帮的兄弟中的家属和孩子都有了事情的做以后,我们除了现在的码头的工作以外。还有着运输行的事情做,现在家家都有了零碎的家用,孩子们也有机会上学了。”

看着这个豪爽的汉子,常冬青也是开心起来。他为了能够让那些食不果腹受苦的水排帮的那些孩子开心。就是送子女上学这件事情,也是常冬青的提议下进行的。

“这个不错,咱们这也算黑白通吃了。那些码头的老大对咱们拿下青浦码头的事情怎么看?”

常冬青仔细的问道,他总觉得这段时间的事情是有点平静了。

“那帮家伙肯定没有憋着什么好屁。你们不要放松。周边的陆上关卡和内湖的那边的都给我用巡查组的力量给震慑了。现在别人不讲话,不是因为怕我,是怕我身上的那身皮。所以你们做事的时候不要做绝,有钱大家赚。等他们要运什么货的时候,适当的给点优惠。也可以扩大咱们的路子和人脉。”

常冬青说的话也是实情,上海的码头就那么多,大家都是相互的你争我夺的。自己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佟老是人老成精随即汇报的说道:“这个我和小韩已经说过了,周边的四节八礼我们都没有耽误。就不知道今年的章程是什么?”

常冬青反问到:“咱们的收成怎么样?”

佟老心中盘算的说道:“今年的码头那边的收入大约在两万块左右。不过货运的事情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利润比较高。也有个一万块大洋左右。其他的我这边负责的茶馆。所有的分店和情报的支出到是自给自足,这个到不需要而外的支出。”

“我这边兄弟们的训练和安家费也是不需要再用少爷补贴了,这边的很多钱都够我们支撑的。”

韩如意看到佟老说道自己的成绩,他也是觉得自己这边的人数最多,也就帮助常冬青干了件脏活以后,其他的不是盯梢,就是跟踪的。怕自己的得不到认可。

常冬青笑了笑说道:“一共三万大洋。现在广告行那边,我也是卖了。那些钱金燕子也不用汇报了。这个事情我另外有份花红。”

要想马儿跑得快,总是要马儿吃的抱。码头这边水排帮和茶馆的生意挣的那点钱,还不够自己做贸易的一笔的费用,熙熙攘攘都是利。在金钱上他是舍得的。

随即说:“那行,佟老。你这边拿点钱给周边的部队的长官们送过去,以水排帮的名义。阎王好送,小鬼难缠。今年的货物更多,所以要上下打点好,还有警察局那边,邬局长和下边的分局的那些也不要忘记了。”

“明白了,老朽明天就去办。”佟老连忙答应着。

随后常冬青对着韩如意说道:“你拿一万大洋去给下边的兄弟们发发,过个肥年。尤其是那帮训练的兄弟。我希望用他们的时候不惜命,而且嘴巴要严谨,要是这些人中间出现了什么事情,那么老韩别怪我亲自下手了。“

韩如意知道他说的那帮手底下专门干脏活的兄弟。这帮人以平时都是隐藏在青浦码头那边的工人当中,就是平时的晚上才进行训练。而且手中还有着一般关键时候的死士,他明白这是要优待。

拍着胸脯说道:”这帮弟兄没有家庭的拖累。三人联保的形式,平时见不到外人,要是有人泄露我们的事情,保证三刀六洞。不用您出手。我自己办了。“

”金燕子,你这边在佟老这边找几个咱们自己的人,建立个通讯的通道,不仅仅是电台,而且还有有专门的电话线,方便我这边的指示。这个让佟老给你一千大洋给你办。“

”明白了少爷。“金燕子爽快的答应着,但是有点脸红的说道:”能不能让小王帮我。“

看说完了这些琐事,常冬青脸色一变说道:”那么大家的钱花到了,下面我说的事情就是非常的重要了。“

其实他是有原因的,刚才在坐在车子上的时候,他无意中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发现了一张纸条。

这个事情太奇怪了,自己的身手他是清楚的,不能说是高手,但是非常的警觉的存在,可是无声无息中在自己身上做手脚,要是有恶意的话是不是能要自己的命。

纸条上边写着:”日本人为转移是视线,拟在上海制造事端,需小心。

常冬青很纳闷,这是什么人给自己示警,但是这个人一定是友不是敌人,而且可能很熟悉自己的行为习惯。

因为这个纸条就是放在自己装怀表的衣袋中。

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只能沉着的应对说道:”佟老,您还记得贵宾楼饭店吗?“

”贵宾楼?我知道这是上海不错的鲁菜馆子,不过前一阵子被不知道啥原因被人家封了,最后上上下下都被带走了,现在都在打听这家店是不是要盘出去?“

佟老的消息的灵通的,他当然知道这个事情是中统上海站干的。自己的少爷在那边上班,不能指着和尚骂秃驴吧,所以圆滑的说道。

常冬青知道他的性格随即说道:“这个酒楼涉及到日本人的案子,被我们那边封了。我这边帮你牵个线,你去赎下来,咱们自己干,以后你就专门给我搜集情报和经营的事情。”

他才不能将鸡蛋装在一个篮子当中,水排帮那边必须让佟老撤出来,否则他知道的太多了。

随即对着韩如意说道:“东北那边的局势越来越乱了,现在很多的溃兵也是要往关内这边跑,所以你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人才给我找找,我们这边不仅仅只能有一组队伍,现在你的手下,给我盯死了日本人那边,尤其是斋藤商行的吉野良田,这个家伙只要回到上海,就要告诉我。”

韩如意刚才手中拿到分红,听到常冬青这么吩咐也是答应了下来。

但是在边上的佟老是皱皱眉头,想想自己还多了个酒楼,财政还在自己的手上,看来常冬青倒不是怕他管的事情太多,随即也是欣慰。

“金燕子,你这边要在黑市上边多给我囤积些电台的耗财,而且最近你代表我去和意大利商行接触下,将我们的分红拿出来,顺带着你看看上海这边能不能明白香港那边的公司注册的事情,有必要的话,你去一趟。”

金燕子名义上是常冬青的佣人,但是更像私人的行政秘书。加上武功不错,江湖手段也精通到是把好手。王少荣更像生活秘书和保镖的角色,平时偶尔客串助理,所以在党务调查科这边也是这个身份,只是不拿薪水。

交代完这些事情,常冬青陷入沉思,这个关注自己的人倒是是谁……

第二百零八章再会

祈愿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始终是残酷的。

新年刚过去的没有几天,整个东北的局势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日本人的军队攻陷了锦城,这就宣布着整个三个省的地方全部都变了日本人的地盘。

“娘希匹,行西啦。”

戴渔农现在正站在一个身穿着马褂的光头男人面前,听他用着乡音在那边咒骂着。

“校长,这件事情我们是没有想到。是卑职的错误。”

其实大家心中都有数,小帅的不作为多多少少和面前的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大家都不敢说,所以心知肚明的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这位光头挥挥手坐下说道:“渔农,这件事情已经成了结果了,叫外交部进行交涉吧。现在我们的内部还是不稳当,所以攘外必须安内。你们要加强对红党的情报侦查工作,马上我要冲回军事委员会的职务,所以这次的围剿不能再让那些家伙看笑话了。”

戴渔农知道校长的心病,随即说道:“明白,我们这边的小组正在积极研究红党的组织情报行为,相信会有收获。”

“指望那些叛徒?算了,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上海吉野良田的住处的地方。。

风尘仆仆的吉野良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几个月时间没有见面,但是每周都会有专门的佣人给给自己保持着屋中的卫生。

打开窗户,不顾着外边寒冷的刺骨的寒风,将屋子中的味道散了过出去。

“还是自己的地盘好啊,东北那边的天寒地冻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

吉野良田这段时间出去以后见识了比现在更广阔的天地,也经历了最危险的生死关头,这些都是值得的,自己也被土肥机关长看中,多次的进行了情报工作后,也得到了承诺。

想想那天离开东北的时候,土肥专门和他说的话,也是心中火热。

这是个机会,是个能够脱离斋藤家族的机会,也是可以能够对等的面对斋藤静子的机会。

“咚咚咚”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他现在不是那个作为保镖的吉野良田了,这个几个月的生生死死,让他变的非常机警。

“谁?”

“吉野君,东北风霜让你忘记老朋友了吗?”流利的日语的女声从外边传了过来。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吉野良田也是没有放松,悄悄的走到了门的后边,快速的拉开房门。

“川岛小姐,没有想到能在上海还能看到你,万分的荣幸。”

吉野良田是知道这个女人这次来目的,随即客气的说道。

川岛也是带着娇笑的说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好像是反应过来的吉野良田也是没有多说,转身让靠自己的位置,让川岛芳子进到屋子当中。

“我才回来,你就到了。消息够快的。喝点什么?”

吉野良田对这个保持着传统的日本男人的思想,女人只不过是附属品。但是也不能不对她进行尊重,那个末代的辫子朝的皇帝,现在却被人偷偷的带到了日本,正在享受亲王的待遇。

“香槟,我的那位哥哥已经被你们安全的送到了上海,而且我还听说吉野君在这件事情上出力不少。并且在九月份的事件中,也是吉野君首先在主动请缨的爆破了铁路的事情,致使我们军部对东北的借口。我这不是上赶着专程给您进行庆贺的。”

说着手中接着的酒杯,风情万种的说话的同时,手心还在他的手中轻轻的挠着。

这时候的吉野良田哪里还能忍受的住,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因为要隐藏身份,所以整天呆在军部的作战参谋室中,这么长时间没有吃到肉味,现在送上门来,哪里能放过。

随即抱起川岛哈哈哈大笑的,走向了床边。

中统上海站的吴亚醒的办公室中,几个人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电报。

“耻辱,这简直是耻辱。冬青你都看看,这上边写的都是什么?那么大的面积都丢了,前朝的那个猪尾巴皇帝都被人悄无声息的送到了日本。我们的情报部门什么屁事都不知道,是别人面前的聋子和瞎子。情报部门是吃干饭的,一群猪也干不出这种事情。”

他吴亚醒不能说自己是个好人,也是贪污受贿,背后下刀子。但是被异族的铁蹄践踏在自己的国土上,是个人也是忍受不住的。

面前的五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吴亚醒是已经生气的不行。

“站长,这东北那边的时期咱们是有心使不上力气,但是津城确实不是大家能把控的,那边的人将人给弄丢了,咱们这边也是干着急不是。”

任斌在那边嘟囔着,现在的时候他的上司不能说话,因为要是给吴亚醒抓到话柄,到时候接着机会敲打,省的就难看了。

“情报科,现在的人手不足。我们一直在抓红党的分子。所以精力在这方面不够,也只能事实电台的监听工作,大家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赵红河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看出来了,今天是说多错的,不如在这里边浑水摸鱼,也为自己辩解着。

常冬青是不会说话的,他这边的事情是负责码头和军警的,压根没有他什么职权的范围,而且现在的自己的力量是最小的,只能说有心无力。

“你们。算了。现在上边通报各个站点。说我们都是酒囊饭袋办事不利,让我们加强工作,我上任以来就他么没有遇到什么好事情。”

吴亚醒也是知道今天的这番牢骚被面前的这些人给化解了,他也是想借着机会抓下话柄,没有想到给他们溜了。所以只好将话给圆回来,准备找其他的错处。

邵泽刚首先反应了过来说道:“还行吧,最近我们情报科这边有点头绪,但是还在确认当中,最近我们军队多方的失利。有消息说,现在红党那边要重新建立上海这边情报系统。毕竟这个城市的资源和港口都是他们需要的,红河都好久没有回家了……”

“那行,这件事情你待会留下来和红河留下李。待会和我单独汇报。黄副站长,你最近倒是很清闲,听说你有认识了什么名媛?”

吴亚醒倒是对邵副站长没有什么恶意,因为情报科这边基本上保持着中立,他们的背后的人算是自己上司的盟友,大家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就是黄成涛这个家伙是本地派的代表,而且是陈氏兄弟的心腹,要不是自己的成绩不错,早就给排挤出去了。

黄副站长也是不在意:“我叫什么结识名媛了?老家的夫人因为我的工作原因名媛过来,我这边也需要应酬。咱不能和站长比,一家子都吃喝不愁,您夫人还有钱入股,小门小户的人家,折腾不起。”

说完,还带着别有意味的看向了常冬青的方向。

“你……,这个先不说,你们那边的轮训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行动科那边随着咱们的升格也有段时间了,你们那边的人员补充怎么样了?”

吴亚醒看到自己ide话也被堵住了,随即问道了工作的事情。

黄成涛也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边多纠结,嘴巴上的胜利也没有什么意思。

随即说道:“行动队这边都是大老粗,专门负责抓人什么的,没有什么手艺不行。不过最近青帮的弟兄很给面子。周振兴那边将他的几个弟子送到了咱们这边,另外我们这边也准备从外边找些江湖上的好手。”

他的话中带着怨气,以前读书识字的那些都被情报科那边抢过去了,虽然少点,也算是能够争抢的。

而现在常冬青的督查科这边不仅仅在军队中进行选拔或者警察局那些人当中选人。没有想到还利用在学校的关系,找那些读书识字的电讯人员。到了自己这里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所以也是带着情绪。

常冬青可不是任人搓扁的,随即反口的说道:“黄副站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边是才组建团队,本来人就少。总是要给小老弟点人吧,要不就变成了光杆司令了。”

他的话说出来,反而惹恼了那边的任斌,随即跳起来说道:“你们现在那边巡查警察局不说,顺带着连码头都占着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小老弟?”

“那是南京那边的决定,我是打了报告的。”常冬青也不示弱。

随即,整个站长室中开始了火药的味道,情报科观战的局面。

吉野良田和川岛两个人在酣畅淋漓的一声闷哼中结束,挥洒着汗水后。两个人躺在床上抽着香烟。

“你怎么来了?军备也给你安排事情了?”

深深的抽了口烟,川岛娇嗔的说道:“军部已经开始商议对三省的管理和统治的工作了,因为这次的事情是我们趁着国府这边对红党的内部的行动,所以事发突然,现在为了在法理上能够取得谈判的资格,这不将我从南京那边调到这边来了。”

吉野良田知道自己的回来是因为熟悉上海的情况,随即说道:”你们想在上海这边搞事情?“

”也不能说搞事情,现在占领了这么多的土地和资源,我的那个表兄如丧家之犬的逃了出来,为了我们的王朝,向着复国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有难度的,就怕国际上的那些白皮猪反对,看看能不能转移下视线。“

川岛在上海这边没有什么人手和势力,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想借用吉野良田控制下的斋藤家族的人手。

”你们到是想的挺不错,在想征服这片土地的钱,要有个思考的时机。是不是国内也有着不同的声音,不然你不会这么着急?“

吉野良田很聪明从川岛的嘴巴中听出了蛛丝马迹。

”是的,也就是你的家主斋藤武夫先生,他属于鸽派的认识,认为中华太大,只能温水煮青蛙的形式慢慢的同化渗透,不想采用激进的方法。满洲建国的事情怕刺激了南京的常凯申,所以这次来找你也是想将斋藤家也拖下水。“

川岛到是没有隐瞒,这件事情虽然在讨论中,但是因为十一人俱乐部的家伙在军部板垣征四郎的游说下,已经有了出不的共识。

”什么?你需要借用斋藤家的力量,这样下来我岂不是就要和家主决裂?“吉野良田是家生子,多年的积威让他听到心中也是害怕。

川岛芳子到是没有什么神色,慵懒的说道:”怎么舍不得你们家的那个大小姐。我可是听说他到是对中统的一个督查科长有着好意的,你是不是吃醋了?“

”中统?上海站的?谁?“

”听说叫常冬青?“

听到这个名字,吉野良田是恨的牙根痒痒,本来认为自己能取得军部的赏识,有了机会以后想办法搞死这个富家子,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却变成中统上海站的人。

”他现在在中统?这个不可能啊,他不过就是个有点家世的心理医生而已。“吉野良田好奇的说道。

川岛芳子娇笑的说道:”你这段时间看来是没有在意你这个情敌的消息了,这个家伙现在得到了吴亚醒的赏识,现在可是甲种大战的督查科的科长了,你想找别人晦气都不行。“

吉野良田想了想:”那么这次的事情怎么能将我摘除来,并且能得到斋藤家的信任?“

”其实这件事情也就是想办法制造矛盾,然后我们这边要有出兵的借口。和你在东北的一样,不过这次要正儿八经的在光天化日下死上几个日本人的。毕竟这个道理要在我们的身边。“

川岛芳子的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也不在乎要付出什么代价。

”人我帮你去找,我也可以侧面协助你,但是不能和斋藤家掺和上任何的联系。“吉野良田心中迅速的计算着得失,现在自己的力量还小,不能这么快的背叛斋藤家族。但是不在意给常冬青添上麻烦。

”你还是真的怜香惜玉,答应你了,你要怎么好好谢谢我?“川岛浪笑说道。

第二百零九章账册

就当吉野良田和川岛芳子两个人在商量着不可告人的勾当的时候。

中统上海站的的站长办公室中的争执也是即将结束到了尾声。

”行了,你们都厉害,你们都有理。要是再给我吵,全部都给我滚出去,能不能干,不能干的全部回家。“

吴亚醒也是被吵的脑袋疼,他不能直接对黄成涛,也只能让下边的人相互争执而已,简直是无可奈何。

毕竟吴亚醒是上海站的站长,他的的呵斥还是有效果的,随即常冬青和任斌停住了嘴巴。

”你们啊,团结,要团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任斌,这样你们这边的人赶快加紧,早点轮训的项目。这边的很多的事情还要你们行动这边进行活动。冬青,你这边也别闲着,人手都是新人压力大,所以码头和查抄对红党的物资这件事情你去做。算是练练兵吧。“

常冬青也是知道,黄成涛撕破了自己老婆入股广告行的事情,惹得吴亚醒心中的不痛快,现在是没有办法解释,只能找时间再解释吧,还好现在的股份变成了给卖给了郑永昌。不然,以后也变成了把柄。

从这件事情上也能明白,看来最近自己的事情比较忙,没有时间关注这个家伙,他还要开始在暗中调查自己。

随即说道:”站长,我到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是任科长四处和野狗一样的到处乱咬,这件事情要说道说道了。说大家谁不做点生意,我想任队长不会不清楚吧。“

然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了本册子递给了吴亚醒的桌子上。

任斌没有想到他手中还有这个东西,看到这个账册的颜色感觉不是很好。

”这是什么?“吴亚醒觉得很好奇,随手拿起来翻找着。

常冬青淡淡的说道:“就在黑三伏法的时候,说青浦码头那边有人借用公职的便利,走私物品,每次都有记账的。我是看不懂,不过经过我们这边的人研究,估计是时间和走私的货物的量吧,要不咱们查查。”

任斌听到这样的话全身的冷汗直冒,黑三的关系是他的师兄周振兴那边联系上的,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死了,还留下祸害。

现在的他也不能乱说话了,这件事情就是把柄,而且这些钱是没有和黄副站长那边分成的,出了事情谁也保护不了他。

心中转念一样:不对,这个常冬青没有将事情放到桌面上,难道是没有查出来什么?

吴亚醒也没有在意,看了半天看不懂这些事情:“这都是什么鬼画符?你们巡查组怎么办?”

常冬青交出去的只不过是自己摘抄的账本,算是半真半假。原来的意思是想当时用这本将任斌给搞掉,报自己张蒙被抓和自己被调查的仇。可是,在黑三死了以后,他觉得任斌的保护伞黄副主任那边没有倒台。另外他还有着私心,就是想将这件事情上边的交给谭新建。

都说打蛇要打七寸,不能死灰复燃。周振兴和任斌的利益共同体现在是牢不可破。现在上海的码头虽然利用中统的名义拿下了青浦,但是不代表法租界是老谭的绝对把控。

任斌心中却在上下打鼓,他不清楚黑三到底留名义留下后手,他不敢赌。

随即说道:“要不这样,这件事情让我们行动科查,现在还有帮老队员带着大家实战用。”

他表现的比较平静,可是这个没有逃脱常冬青的眼睛,眼睛当中带着笑容的望去。

建议吴亚醒说道:“站长你看着办吧,我这边正好也算是将巡查组的事情结案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还要出去买点器材,我们这边的耗财使用还是蛮大的。”

吴亚醒看到常冬青不再追究这些事情,而且虽然有账册在手,可是不能吃独食。光用棒子是训不了野兽的,有的时候放出点成绩不能将人得罪死。

”去吧,那就散会。这边的事情交给了黄副主任了。红河还有老邵来留下。“他到是聪明并没有将那个账本的事情交给了任斌。

黄成涛带着任斌看到现在也是自己被边缘化了,随即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和他会办公室。

屋中留下三人,吴亚醒对着邵副主任说道:”老邵,你们神神秘秘的搞什么?“

”站长,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红党现在因为受到我们的打击以后,不敢在公共租界和老老县城那边待着了,基本上法租界那边活动,具体的等红河和你说。“邵泽刚也是没有隐瞒,将最近的发现说了出来。

赵红河看到自己的上司力挺自己,也是带着正色的。说实话常冬青的立功受奖的事情也是给了上海站这边的人有了刺激,让外行在自己的地盘中获得那么多成绩,赵红河也是不甘心的。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憋着口气,暗中的发动手下的人进行调查。没有想到他这下却有了发现的结果。

随即汇报着说道:“我们这段时间在法租界的那边发现川闻通讯社的记者林立群和他的老婆叶长青女士最近经常出现在左派的茶会上边,而且者两个人的在生活上的费用使用情况和他们的收入不相符合。”

“哦,你说说看。具体发现了什么?”

吴亚醒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对于证件不同的红党确是好不心慈手软。

“这个人的是从香港那边回来的,虽然川闻通讯社那边我们的人曾经调查过有这个人的记录,但是我们发现这个家伙曾经有过留学苏联的经历。”赵红河正色的说道。

“留学苏联?大公子也在苏联留学吧。不过日子不太好过。”吴亚醒在那边调侃的说道。

其实当年孙先生当年派常凯申去苏联寻求合作的时候,他就对苏联的情况有了很深的力量,在两年后的时候将年仅十五岁的儿子送到苏联去学习。

但是没有想到四月的事件导致了两方的关系破裂,大公子被贬到了西伯利亚当了列兵。

而在去年的时候,到了苏联的工厂工作的时候,这位大公子在九月日本人的事情上公开发表在报纸上对父亲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痛斥他“一次又一次出卖了中国人民的利益,他是中国人民的仇敌”,并且自曝家丑。

因为这件事情当时起了不少波澜,也是在国府当中变成了大家的奇谈。

赵红河当然不敢随意评价,就连邵副主任也是面容带着平静。他虽然有着自己的想法,当时不屑黄成涛的那种小人的行径。

赵红河清了清嗓子说道:”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当时我们发现这个家伙在民国17年的时候被公共租界的巡捕房逮捕过,最后被青帮大佬所救。我们根据这个线索发现这个人曾经在美术学院学习期间,在四月事件以后这段时间,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有想法的。“

赵红河的这番话说完,这里林立群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他在租界那边,还是记者。我们这边进不去,那边的安德鲁也是不吃咱们这套,这个家伙死要钱。他们对那些大革命的家伙还是很同情的。还有设么疑点?“

吴亚醒在那边仔细的琢磨着,他在在做最后的确认。

“我们只是在监视,没有准备采取行动。不过这个家伙的经费到是很充足,他总是邀请原来醒狮电台的总经理刘凯去聚会。去的地方都很高档。并且这件事情的发现也是我们的安插在电台的人员首先发现的。”

赵红河知道常冬青和吴亚醒的关系,所以也是直接提出来。

“他和常冬青见过面没有?”吴亚醒着急的询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见过一次。是常冬青准备卖掉股份的那天。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看样子两人不是很愉快,最后那个刘凯也没有再和这个家伙来往,自己去开了电影公司了。”赵红河实话实说。

听到常冬青没有联系,吴亚醒松了口气,这件事情的干系很大,要是牵连上就不好了。

随即思考了下:“那么他们会不会是苏联方面的人?现在委员长那边虽然和苏联人闹的不愉快,但是也不能将那边的人给得罪了。”

“站长,咱们上海这边都快变成厕所了,各国的情报人员都有。谁想来就来。我的建议是不要打草惊蛇先观察下。要不是红党的人,咱们也就只是监视,等具体情况再说。要是的话,到时候我们放长线调大鱼,看看最近都和谁接触。你看这样处置行不行。”邵泽刚毕竟经验丰富,所以在这边老成的说道。

“也行,这件事情不要声张。红河,你找机会去探探冬青对手下的那个叫刘凯的情况,另外我知道是他将股份全给卖了投资了意大利的商行,看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吴亚醒真心不相信常冬青回事红党的人,因外他的底子非常的清晰。

另外的即使是调查,也要自己暗中的调查。

任斌阴沉脸和黄成涛去了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以后,正在那边准备和黄成涛说话的时候,就看一个大巴掌闪在了自己的脸上。

黄副站长带着狠厉的说道:“怎么回事?你自己说。”

他是被打懵了,随即反应过来,黄副站长看出来自己的慌张,只不过在站长办公室中没有发作而已。

现在既然提出来了,自己也是隐瞒不住了,随即双膝跪地。

哭丧着说道:“站长,这件事情我是不知道啊。就是师兄和我做了几单生意,我也是因为推脱不过帮了几次忙而已,我是冤枉的。”

现在是装孙子的时候,满脸的眼泪鼻涕都是出来。

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他知道黄成涛的性格,而且自己的货物走的不简单。

“几单生意?你还不老实?到底走的是什么货?”

黄成涛是老江湖,他才不相信这些鬼话,要不是这个家伙一直办事情让自己省心,而且孝敬不少,自己真心不想救他。

“是烟膏,从南洋那边来的。”

“你这是找死。”黄副站长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手下胆子这么大,做生意不说,还做这些危险的违禁品。

“站长,我也不想的。周老大最近的生意做大了。现在连姑苏、南京那边也开拓了市场。他说先走点看看成色,要是能行的话,等时机成熟再和您说。我不是故意的隐瞒的,是因为我知道你刚正不阿,等上下打点好以后……”

任斌知道自己的这个老长官的性格,他这个人非常的贪财,自己以前做的事情都要分润给他,这才变成自己的保护伞。

黄副站长听了这些话,脸上果然好看了点,随即说道:”你们的利润怎样?怎么将把柄落在了黑三的手中?“

任斌膝盖向前爬了几步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咱们被那个吴亚醒压的抬不起头来,我知道您要去南京那边打点,也是心中着急,才做了这些事情。我和周大哥是三七分成。我三,主要是帮助他打通外边的安全。黑三以前是我的牌友。这些货物的干系太大,青浦的那边的码头有客运,所以我们走的是人肉带货的方法。“

自己的这个手下没有什么背景,能有今天就是前程在自己的手底下。他是不敢撒谎的。

黄副站长说道:”你去和周振兴说,货物要利润的四成。这件事情我想办法将案子接过来。以后这些事情你出面去办,要是耍小心思,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到是被任斌那句去南京打点的话给触动了。最近被吴亚醒打压的太厉害了。自己的那个后背的徐增恩,虽然给自己伺候的不错,但是这个家伙是留洋回来的,什么都要讲气派,而且他出事也是因为在上海有个小老婆。虽然现在失势了,可是站队这件事情不是随便站的。不如还是推自己的老长官。

任斌看到黄副站长动心了,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随即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我去说,我去和师兄说,您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第二百一十章交换

白俄聚集区这边,还是常冬青正式的第二次来。

可是他并不喜欢,第一次的时候的就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他的心中还是很反感的。

现在不是营业的时间,基本上周围没有什么人。

常冬青站在门口,心中盘旋着半天的。最后将手中的香烟丢在了地上、

“我进去见个朋友,你等十五分钟后没有看到我出来,就打电话给这个酒吧。”常冬青在车中吩咐到王少荣说道。

“少爷,是不是有危险。要不我陪你进去。”王少荣也是举得少爷的神色不安的样子。

常冬青在后座上摇摇头说道:“不用,这边的家伙们不喜欢很多的人,你按照我吩咐的办。”

“好的,我在这边看着时间,会按照您的吩咐的。”王少荣知道常冬青决定的事情是很难做出改变,省的惹他恼怒。

常冬青看到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随即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推开那个歌门上带着铃铛的门,走到了这个熟悉的房间当中。

屋中的瓦西里还是穿着那么板正的衣服,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的妆容,显示着他良好的家庭教养。

都说三代才能慢慢出现一个贵族,那么瓦西里现在的模样不像以前见面时候的那种商人或者酒吧的老板的样子。

正儿八经的满满的贵族的气质,扑面而来。

他坐在一架钢琴的旁边,手中的旋律优雅的流淌在指尖。

因为面对着门的方向,所以他在来人的时候只是略微的抬起了头,看到来人是常冬青以后,点头示意下后,却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

常冬青也没有打搅他,只是找了个位置静静地欣赏着。

半晌瓦西里的音乐结束,来到了常冬青坐的位置那边。

“不错,你的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是我目前听到最有力的演奏,虽然只是钢琴演奏,没有交响乐配合。但是我很喜欢。“

常冬青到是没有夸张和讨好的意思,他曾经曾经听到张蒙谈过,所以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错误。

瓦西里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没有想到对方上来,直接和他谈音乐上边的事情。

随即阴沉不变的脸上挤出了僵硬的笑容。

”谢谢我的朋友、我到是喜欢他的歌剧当中的创作,《天鹅湖》还有《胡桃夹子》这些就是史诗一样的经典存在,就像你们国家的京剧,虽然我听不懂,但是别有一番风味。你要喝点什么?“

在苏联人来说,如果在见面的时候你给了他好感的话,他会主动请你喝点什么。来表示双方的好感。

常冬青点点头说道:”那就给我来杯红茶吧,咖啡这种东西我有点喝不惯。“

瓦西里点点头,随即转身来到柜台的里边调配着红茶。

趁着这个机会,常冬青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是典型的苏联式装修,整个墙面用实木和绿色的眼色构成,在屋子的上方挂着吊灯,和带有民族特色的装饰。

手中将茶壶和还有茶点放在了常冬青的面前。

瓦西里说道:”这是我们那边的特色,是在三省那边的同胞带过来的,原汁原味,希望你能够喜欢。“

常冬青到是没有推辞,将柠檬汁挤到了茶杯当中,安心的端起了茶杯。

他到不怕瓦西里做什么鬼动作,这个人现在非常需要他,所以不会在茶中做什么手脚。

看到常冬青镇定的端起茶杯,瓦西里到是眉头挑了一下,带着满意还有惊诧的神情。

”都说我们是战斗民族,其实你们中华人确实比我们更适合这个名称,从小小的中原地区,变成现在这样庞大的国土,而且保持着几千年的文化,我是非常喜欢这里的。“

瓦西里到是对常冬青的动作充满了好感,随即轻松的说道。

常冬青笑着说道:“大家要相互的交流,不然在我们国人的记忆当中,你们见面的时候都是请人喝伏特加。我可是没有白天喝酒的习惯。”

“瓦西里·谢尔盖耶维奇,一个流浪在异国的可怜人,很高兴认识你。”瓦西里正式的介绍自己。

常冬青也是介绍自己说到:“常冬青,普通的中国人。”

两个人的说话的气氛变的正式起来,最起码双方都相互的试探过了,准备谈到正式的问题。

“阁下,不仅仅是个酒吧的老板吧”常冬青首先发问道。

瓦西里点点头:“我的家族是曾经在莫斯科的贵族的家庭,从小我接受的是贵族的教育。但是十月的炮声改变了我的命运,最后我在冰雪的天气中逃离了自己的家乡。最后流落在了这里,不过还好,我在这边遇到了很多流亡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开了这件铺子为生。”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当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慢慢的说了出来。

“那你跑出来的时候应该岁数不大,十多年的时间也是够辛苦的。你们在这边的白俄自治领的人员怎么还兼职经营情报的黑市交易。”

常冬青没有给他绕弯子,很明显面前的这个苏联人说话的时候眼中却带着狡猾的神情,和刚才在弹奏乐曲的时候的那种贵族气质不相符合。

瓦西里到是没有恼怒随即说道:“你错了,我是专职的情报买卖,酒吧只是兴趣爱好,所以那位左格尔先生经常到我这里进行交易,慢慢的大家就熟悉了。”

常冬青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对面的家伙到是非常的坦诚。

“我的职业你是清楚的,你那天在舞会上故意的和我接近,是想在我这边得到什么?”

瓦西里说道:“咱们都是同样的人,我是个商人。情报也是一种商品,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在这上边达成共识。”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共同的敌人?日本人?”常冬青迅速的说出了对方想知道目标。

“是的,常先生。根据我们的了解。您曾经留学过日本,对这个民族有着一定的了解。而且我们还知道你曾经在第一时间给在南京的总部那边进行了三省的日本人进攻的情报,所以我们是可以谈的。”

瓦西里的话语让常冬青非常的惊讶,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内部人员的事情,但是苏联人怎么能够得到这么准确的消息。

因为人种的原因,西方的情报员很难做到打入到东方的某个机构当中,难道上海或者南京那边有着他们收买的人员?或者是有着红党组织潜伏的情报共享?

被收买还好说,但是说是红党情报共享的渠道,这个事情是有意思了。

因为去年中统的头头徐增恩身边的钱姓秘书和上海还有天津的三个人都是红党的潜伏人员,他们相互依托,提前发现了红党叛徒,做出示警后,整个红党的情报机关能够顺利的撤离,整个导致了中统的颜面大失。

曾经这件事情上下震动,也是作为中统这边最丢脸的存在,那位徐长官也是吃了瓜落。

“哦,那么你希望我们双方是什么样的情报往来。”常冬青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是现在越来越感兴趣了。

“交换或者现金购买都可以,你知道我们在世界各地有着很多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同胞,他们都非常的慷慨,而且你也知道我们手中也有很多的资源。”

这个瓦西里到是没有什么撒谎,曾经在十月后,逃离苏联的人员大多都是贵族和有钱人。没钱也跑步了,穷人只能等死而已。

常冬青正色的说道:“我的身份你也知道,那么你需要知道什么方面的情报,我考虑下,相对的你的情报要和的对等,这样我们才相互能过更好的合作。”

他不太确定对方需要什么,那么就将主动权交给对方。

瓦西里笑着说道:“我想知道这次的事件以后,你们的政府对待日本人的态度。这个对我们很重要。”

常冬青感到好奇,日本人在三省的行动,可以是大家都知道,而对面的瓦西里到是关心国府方面的态度,这件事本身就有着玩味。

看到常冬青产生了思考的神情,瓦西里的心中有点惊慌,还是太着急了。

随即解释的说道:“如果你们的国府那边采取了讨伐的态度的话,我想日本人就没有时间顾得上北上的态势,因为我们都知道,西伯利亚地区的矿石和森林是他们最需要的物资,因为他们没有很深的纵深。要是有这北上的打算,那么我们就会看看有没有机会,打回老家去,毕竟那里曾经是我们的故乡。”

常冬青点点头,便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十分的好奇,这个家伙表现的有点过于紧张了。

但是今天他的目的也是来钓鱼,随即说道:“那么我需要,日本人在策划整个事情的计划,和他们现在将要做出的有可能的后续情报,你们可以做到吗?”

都说做生意讲究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常冬青不明他们想干什么,但是并不妨碍自己的狮子大开口。

“我的朋友,你的要价太高了。整个很让我为难,你要知道那些国际上的朋友都非常的在意这件事情,毕竟是一个主权国家在侵略另外一个主权的国家。包括您在醒狮电台的股东们。”

瓦西里看到常冬青并不是很好忽悠,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故意的点出了醒狮电台的股东的作用,他想试探下常冬青。

“电台这种事情本来很容易被别人利用的,我当时开这个也是为了挣钱,所以没有想到这么多,还好我抽身比较快,现在我只能在政府部门每天鞠躬尽瘁了。“

常冬青到是很坦然的讲述了自己知道电台被情报渗透的事情,这下反而让瓦西里无所适从。还以为能够从他身上看到把柄,可是对方并不上当。

瓦西里有点尴尬,干笑着说道:”是啊,那就是个是非之地,还好你即使抽身。那么你能有什么重要的情报给我?要知道,买卖双方是要对等的。“

常冬青知道自己的态度,让对方的心中少了筹码。

随即说道:”这样吧,我需要现在日本人在三省的具体的军事部署。这个我想试试能不能给你搞来你需要的。毕竟我也需要说服我的上司我的能力。“

他明白现在对方比自己着急,慢悠悠的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情报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算太重要。主要是时效性上边。国府那边的情报渗透在三省那边因为突如其来的战争,受到了极大的破坏,所以现在基本上七零八落、

他将这个说出来,也就是个试探,看看能不能先用这个简单的要求来放松瓦西里的警戒的心理防线。

瓦西里没有讲话,只是思考着说道:“这个我试试,应该问题不大。作为初次的交易,也是为了你我的信任,这个情报我免费的给你,甚至我还可以给你关于九月计划的始末,这个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时效性了,你们早晚会知道。”

他到是干脆,也是狡猾,这些东西只要需要时间和耐心就会搞到,虽然很不容易,但是也不难的。

常冬青知道不能过分,也随即说道:“那好,作为交换。我也尽快的将我们国府这边的态度上的变化尽快的准确的告诉你,不过需要时间,价钱方面可不便宜。”

这个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麻烦,毕竟孔昂西现在在上海这边,自己也要找时间拜访,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国府这边对待日本人的态度。

看到常冬青这么爽快,瓦西里到是有点理解,毕竟两人之间目前算上互补的情况,他不着急慢慢的来。

随即拿起茶杯说道:“好,我三天内准备好。你这边有心了就好。”

常冬青点点头,随即离开了这个白俄酒吧。

就在常冬青的汽车离开以后,瓦西里走到了柜台的后面,打开了个暗门。后面赫然是个密室。

“左格尔,你的这个朋友还是很聪明的,但是也很贪婪……”

第二百一十一章套取

常冬青在白俄酒吧的时间并不长的时间,他很快的谈完了这些事情。

快速的走到了汽车上边,王少荣一直焦急的在车子里边,他的眼神始终盯着白俄酒吧的门口,随时准备着冲出去。

这点是常冬青非常满意他的地方,也是让自己放心的理由。

“开车去贾尔业爱路7号,看看在路上有没有商店,我顺便买点伴手礼。”常冬青坐上车在那边吩咐到。

随后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忆着今天的见面的情况。

贾尔业爱路在后世被改名为东平路。是由由上海法租界公董局在1913年的时候筑成,以19世纪着名法国海军军官、探险家——安邺。这里是法租界最重要的街道之一,这边聚集着银行和很多私人的别墅。也是号称豪华的商务聚集地。

“叮咚,叮咚……”这幢豪华的德式建筑的门前,王少荣在那边按着门铃。

“先生,请问你找谁?”屋子的边角的门子在那边询问着。

“请转告孔先生,就说常先生拜访。谢谢。”王少荣礼貌的说道。

“稍等,我询问下老爷。”门子随即转身走到了屋子的里边。

不大会,将紧闭的别墅大门打开。车子慢慢的驶向花园的停车场当中。

这是个占地面积约180平方米,建筑为假三层砖木结构,平面略呈方形,入口处有敞开式连续券门廊,正立面为三座大拱劵构成的柱廊,中间拱劵为入口,有附墙阶梯从两侧进入门厅,复折式灰瓦屋顶开蓬式老虎窗。舒适而且豪华时尚。

孔昂西穿着居家宽松的休闲服装,手中拿着烟斗,在屋子面前的的回廊中等候着。

“冬青,没有想到你来拜访,我还以为你还要忙一阵子。”

孔昂西是个非常洋派的人物,这个和他年轻的时候长期在国外留学的经历有关。

“我这算什么那边我算是被逼上梁山。还好站长不嫌弃,也是多我多有照顾。这边的环境还真不错。您的品味还是一直那么高。”边说着,常冬青将手中的伴手礼送上。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常冬青在百货商店的时候买了点洋酒。价格昂贵,也适合孔昂西这样的洋派人士。

“波旁?单一木桶。这个不错,有心了。这边的房子也是最近才买下来的。这边是我才买下的。边上的九号是我那个二姨子和他那个军事长官的“爱庐”,是我小舅子为了他们结婚在上海陪嫁的嫁妆。边上的十一号是我的小舅子的宅邸。红色法式小楼外形别致,宽大露台与开放花园最适合欢聚party,宋家的聚会也常常在此举行“

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屑,也是有着点怨气。

孔昂西的的老婆是宋家的大姐,性格比较强势,而他的性格比较儒雅,家中也算是名人之后,所以有点带着些文人的自傲。

常冬青装作没有听见说道:“还是孔叔经营有道,在经济上有着独特的见解和见识,要不上边也不能让您主持军事技术的引进工作。”

他的这句吹捧也是让孔昂西比较开心,他对常冬青是有着好感的。曾经都有着留学的经历,而且也算是系出名门,最主要的他也感谢常冬青在对自己二女儿的病情上的作用。

“好的,赶快进屋。好酒还是要和对的人喝。来人,去拿两个八角杯过来。”两个人来到屋子当中,孔昂西吩咐手底下的佣人将酒杯拿来。

琥珀色的酒液倒满,两个人品尝了一口。

孔昂西赞叹道:“不错,这个酒还是有味道。冬青,最近你们这边的动静不小啊。我在委员长那边就听说了,你们成绩斐然。你这边怎样?”

他虽然说话的时候是无心的,但是其中的意思确在总想打听着什么。

常冬青想了想,放松的说道:“你知道我们这个部门,抓捕红党不如行动科。情报侦查我们不如情报科,也就是以前抓抓贪腐什么的,现在不是扩编了嘛。给他们打打下手。”

他避重就轻的回答道,不知道孔昂西心中打着什么心思,所以谨慎的回答到。

“你啊,精神有余。但是朝气不够。上海警察局的邬局长可是我的老朋友了,听说你将青浦那边的警察所给收编了,那边的码头可是个大头啊。有油水的地方。”

孔昂西也不遮掩了,直接说出了答案。他也是无意间在警察局的局长吃饭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孔叔是做大买卖的,对这些小生意有兴趣?这个我也就是和那边舒适。,正好和意大利商行的费达尔熟悉,所以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而已。”他到是很痛快,只要知道对方是没有恶意,那么他不在乎散发自己的善意的。

孔昂西觉得现在这个年轻人有点懂事了,马上说道:“什么大生意小生意的,我当年放毅然放弃办学跟随先生革命。和你的父亲也是老相识。玉成兄是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但是有你这个好儿子,也是瞑目了。”

他的话为常玉成赶到惋惜,毕竟熟人都已经相互背道而驰。而且现在自己的妹夫在势力上隐藏自己,所以也受到压制,不然也不会躲到上海来。

听到他的语气中带着颓废,常冬青说道:“现在是国难时期,东北那边的局势很不乐观。您也是在危难的时候还在为国效力,这点就是我们小辈应该学习的地方。”

反正是不要钱的吹捧,常冬青到是很乐意给的,今天就是想来从孔昂西的那边获得点什么情报。

“唉,不谈国事。我在上海这边还有点小买卖,但是运送的物品这边还是有点不便。听说你在青浦码头那边有关系,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路子。”

孔昂西是很明显谈国府这边的事情,所以转移话题说道。

常冬青明白这些东西肯定是那些违禁的物品,要不孔昂西不会一而在,再而三的谈起这件事情。

他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歌舞升平,运点货物有什么。孔叔,这边的码头水排帮的人我还是经常打交道的,您要需要我做些什么,直接说。要不是您以前在党务调查科给我撑腰,说不定我早给那些家伙给吃了。“

常冬青曾经被任斌带到过党务调查科协助调查,正好当时孔昂西在,帮助过他。所以这个人情他也是记在心中,随即拍着胸脯说道。

”那行,这件事情我让下边的人和你联系吧。你曾经在军队呆过。说说这次我们引进委员会步枪有什么想法?“

孔昂西知道常冬青想主动的帮忙,所以也没有客气。反而想和他多谈谈这些事情,毕竟他不是军职,在武器方面是弱项,只能任由军队的那些人说。

”那行,我在中统那边不方便。不过在意大利商行的中方经理叫王猛,是我表弟。您手底下的的人直接联系他,我这边积极配合。“随即有说道:”军队的事情,我不好说。因为这个是国策。“

说着,看到孔昂西的脸色不是很好,环转着说道:”不过我可以谈谈我的个人经历吧。“

本来孔昂西有点失望,但是看到常冬青随即愿意说道,也是感兴趣的看着他。

”现在咱们的型号很多,就拿轻武器说道。日本人是最早学习瑞典的步兵操典的。但是他们的国内资源不行,而且受教育的程度也是在亚洲地区的比较高的,所以基本上采用的是军事教育。他们采用的火器为主,肉搏为辅的战略。所以在枪械的选择上就需要初速高,设计精准,还要兼顾近战的要求。“

常冬青从军事角度仔细的分析着枪械的情况。很明显孔昂西是首次听人系统的说这些事情。

虽然在特也曾经也在日本,略懂些日本陆军的装备,但是从来也没有那么深入过。

常冬青看到他有兴趣,也是随机说道:”西方的那边因为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所以在军事上的发展很快。但是英法步枪优势很明显射速很快,而且上子弹,装弹都很快。但是因为子弹的结构比较大,咱们亚洲的人装弹和负重都比较大,咱们国家额军队军需压力和人员素质都要有着很高的要求。

“那么美国那边的你觉得怎么样?”孔昂西毕竟曾经在美国上过学,所以很关心的我拿到。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美国枪我不是很熟悉,但是曾经缴获过,但是设计上边还是很负责的。造价不便宜。咱们买得起用不起。”

他也是如实的说出来,边观察者孔昂西的神色。

“那么苏联的武器怎么样?听说他们的武器比较皮实,而且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孔昂西是明显很不甘心,再次的追问着。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想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从枪的本身来说,这种枪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成本低廉,枪管长,设计的精度还算可以,保养简单。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过分的追求了威力,所以动能比较大,后握把的造型不舒服,还是不太适合我们用。

孔昂西听到这么专业的分析说道:”你是个懂行的,那么我们只能选择德国的枪械了,可是这些家伙很狡猾,他们不愿给我们最先进的改进型,只能给我吗委员会步枪。总是心中不甘心。“

常冬青知道他说的这些,但是想了想说道:”这种步枪有点是很多的,改进的型号也很多,所以在欧洲使用的也广泛,虽然委员会步枪不是很先进。但是他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变做边改。我们在亚洲就是和日本人比,大家都是半自动的步枪,所以性价比蛮高的。而且,他们没有任何的附加政治条件。“

这个最后的点,确实也是南京方面的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一个国家的国防不能依赖随时可以切断的供应要求。

”不错,这个不错。有兴趣来帮我做事吗?你小子还是真有一套。在中统那边可惜了。“孔昂西赞叹的说道。

常冬青直接摇头:“我家也是国府的老人了。也有着报国的心思。现在也是国难当头,我愿意马革裹尸。也愿意为党国尽忠。”

“唉,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充满着浪漫主义的情怀。可惜现在上边不是这样想。”孔昂西也是想到了什么,感叹的说道。

“孔叔是不是外边疯传说委员长,曾经下过命令,让少帅放弃抵抗。”常冬青精神的问道。

孔昂西因为和常冬青聊的比较来,随即说道:“就在九月的第二天,委员长在日记中写到:卧薪尝胆,生聚教训,勾践因之霸越,此正我今日之时也。从这里你也就会明白了,他的心中自有丘壑。”

常冬青听到这番话,心中也是愤怒了。这句话的意思我们现在要忍受暂时的退屈,来谋将来最大的进展。”这是和献媚外敌,一味屈膝投降并不相同的。

简直是胡扯,比如是强盗已经到了你的家中,开始打砸抢,伤害你的家人。你还不反抗,在边上看着,心中还想着怎么以后报仇。

随即试探着说道:“这个时候不能吧,都是国人子弟。我们怎么能让异族涂炭?”

孔昂西知道自己说的多了,随即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个上边自有定论,现在也是在积极寻求外交的渠道解决。这个就不是我们能操心,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常冬青已经明白上边的政策,心中虽然愤慨,但是还有理智说道:“我也是担心,算了n这件事情距离我们这边还很远,上边有人顶着,我们还是少操心。”

“是啊,现在的钱也真是不当钱用了。以前还能有点贸易的赚头,现在的世道黄金,银元和铜圆到处混用,而且在大宗的商品上都是外币。这个也不是事情。上次我建议委员长要改革货币。也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

孔昂西有点惋惜的说道,随即结束了话题。

常冬青离开孔昂西家中的时候一直很沉默,心中带着郁结的气息,也是在默默的失望……

第二百一十二章突发

人最穷的时候能达到什么地步?

范建的回答是:最惨的时候连蚂蚁花呗的275元钱还要分期付款吧。

坐在大学校园池塘边石凳上的他在那边苦笑着。

范建的心中是绝望的,从小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因为这个负心的男人受不了刺激精神上出现了障碍。整日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而对于他来说,家中的贫寒到没有什么。自己只要努力,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就一定能摆脱贫穷的命运。

直到刚才,范建在学校的后门的宾馆门口,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浓妆艳抹的和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男人拥吻着进到房间以后,才知道自己被别人撬了墙角都算不上的戴上了绿帽子,因为他一直就是个备胎。

心中有了日了狗的神情:”谢颖,你个贱人。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我就这样三年被你使唤着,打水买饭各种跑腿的活没有少干,没有想到手都不让我牵的人,却把老子给绿了。”

“呦,这不是咱们班长大人吗?我听说你的奖学金没有申请下来。系里已经下了通知,要是你再不交学杂费,就要停你的课了。”

一声带着嘲讽和鄙视的声音传了过来了。

范建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任斌满是青春疙瘩豆的蛤蟆脸。

“我能够想办法,不需要你惦记着。”这个话范建很没有底气的。

他的的母亲那边为了躲避这家人,纷纷的断绝了来往,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

“我说班长,虽然你学习不错,但是没有什么用啊。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也是够搞笑的,要不你毕业以后就来我爸公司这边当个门卫。”任斌带着嘲讽的神情大咧咧的说道。

然后看到四下无人继续说道:“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你不知道吧。你女朋友是个烂货,我们班男生都玩过了。昨天还和我两男一女的三人行,那个滋味还真是浪。”

范建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转过身体冷色的说:”任斌,你还是玩你妈去。“

任斌顿时脸色大变,跑起来飞脚揣在了范建的胸口,而且嚣张的骂道:“艹,你敢顶嘴?我看你是不想在学校混了?”

范建死死的咬着牙,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他知道现在是高三的最后关键时刻,他不能因为这些毁掉自己唯一的希望。

“不说话了?”任斌走到了范建的身旁,用手主抓了他的头发,啐了一口说道:“今天不妨告诉你,你的奖学金申请失败是我干的。”

听到这些话,范建的眼神中带着血红色,死死的看向任斌。

“哈哈哈,当年我给班花孟珂下药,你小子不是挺仗义的,背着她就跑,要不是我家有关系,我说不定我被抓到监狱了。”

说完,随后一个耳光扇在了范建的脸上:“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范建全身颤抖起来,眼中带着决然的说道:“任斌,我只想安安心心读书,然后找个工作养活家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

看着范建眼神中的寒光,任斌心中也是冒出了凉气。

随后在那边拳打脚踢的的咒骂道:“穷就是原罪,你还坏我好事。我在找机会,我告诉你包括谢颖接触你都是我安排,这种女人给钱就能脱裤子,你是不是心中很难受?”

范建没有说话,他现在的心中是说不出来的痛苦。

半晌,任斌也是打累了随即说道:“你给我滚出学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随后,带着胜利的喜悦,拍拍手扬长而去。

鲜血将地面的泥土给湿润了,半晌范建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了湖边将自己清洗干净。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他不能放弃这个唯一改变命运的时刻,忍受着疼痛,向着学校外边走去。

看着学校门口的招牌,范建心中坚定的想着:“再苦也要忍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条路。”

嘴角的血腥味伴随着脸颊的苦涩的泪水,在空中回荡着。

范建的家离学校不远,这里是城中村。但是他看到自己的家门口却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皱皱眉头,看到车子的边上站立的一个中年的男人和一个身材超好的少妇正在那边拉着母亲的手在说话。

看到范建走过来的身影,先是一呆。然后带着欣喜若狂的神情说道:“小建,是你嘛?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说完,冲上来紧紧的将范建抱在怀中,不愿意放弃。

范建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躲避着说道:”你谁啊,是不是认错人了?“

只见这个男人眼中带着泪水着急的说道:“范建,我是你爹啊,你的亲爹。”

“哦,亲爹,你好。亲爹,再见。”

范建这时候心中要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自己现在的家庭被人耻笑,离不开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以不要说什么感情,范建没上去给他个大耳光子就不错了。

正在这时候,边上的那个少妇说道:“范少爷,当年因为老爷要回美国继承家业,所以将你托付给范家的夫妇。也就是你现在的父母。”

这个少妇边说边从公文包中将一沓文件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继续说道:“因为家族中的情况,范先生受到暗害,也是在今年才康复。随后他处理完事务以后准备接你回去。”

范建苦笑着将这些文件挡开,看着自己的母亲。

疑惑的问道:“妈,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坐在轮椅上的母亲,这时候难得的清醒随后说道:“你爸是范家的外支,我老公不是你的亲爸爸。当年你亲生父亲将你托付给我,最后我男人却消失了,这件事……”

“不可能,我不相信。”范建觉得脑门充血,自己苦苦的挣扎要给母亲光耀门楣,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是亲生的。

“小建,这些事情很复杂。等以后的时间我会和你解释,现在你和我走吧。”那个自称范建亲爹的男人着急的说道。

范建已经没有了意识,呆呆的说道:“我和你去哪?”

“去沪上,等你安稳了,我们去美国。”

“我不想去,我还要读书。”

范建的反应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当中走出来,只是本能的抗拒着。

就在这时候少妇开导到:“老爷,你给少爷一点时间,最近马上就要开始高考了,等考完以后我们再看情况再说。”

这时候范先生也是想了想,带着慈爱的神情说道:“范建,你是我们范家的嫡系。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我一定想办法补偿你。我这边还要赶到市里有个会,等事情结束了我来找你,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随后转过身对着少妇说道:“马兰,你将我的黑卡给小建。并且通知花旗银行那边这个主人的名字改为范建,享受我的同等额度。”

传说中的花旗银行黑卡?

能可以刷飞机的玩意?

自己的这个所谓亲爹到底有多少钱,看样子花旗银行也要听他的?

网上的传闻,目前国内黑卡持有人一般具有以下标签:男性,知名企业ceo、总裁或董事长,35岁~60岁,拥有多辆轿车、多处豪宅,享受私家游艇、飞机。

“别,这些卡里边的钱要还的。我只想有学费就可以了。”范建着急的摆手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范建的父亲也是脸色变的难看了很多。

他用手带着沉重的拍了拍范建的肩膀:“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责任,不管什么理由,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委屈。”

然后对着那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说道:“马兰,你留下段时间。作为小建的私人管家,在我回来的这段时间,你主要是给我照顾好他,任何的需求都要给我满足他,你明白吗?”

“是的,老爷。”这个女人恭敬的点头回答道。

“恩,那就先这样,领导们还在这边等我。我先过去。”随后带着不舍的看向范建说道:“你有任何的要求直接和马兰说,什么都有没有问题。”

说完,范父边上了车扬长而去,而那个叫马兰的女人却被留了下来。

这时候的范建确实没有说话,他现在的脑子很乱,今天的事情有点让他淬不及防。

他总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很是眼熟的样子。

姓范?国外富豪?大家族?

这是他想起来不久在当地的新闻上似乎看到这个人的身影,说这位先生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范氏集团的当家人,身价超过万亿……

前后的差异显得那么的巨大,让范建宛若在梦中。

他走到母亲面前,轻轻的跪下说道:“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亲娘没有养娘大。我范建答应给您老养老送终,你一定不要不要我。”

“好孩子,你永远是我的崽,妈一定不会放弃你。”这时候的范母也是满脸泪痕,哭泣的哽咽着。

然后范建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少妇身边说道:“马兰姐是吧,你可以给我点钱吗?”

第二章我是拆二代?

马兰听到范建的话,不知道是刚才他的表现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好感。

露出和善的笑容递上手中黑色卡片说道:“少爷,这张卡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你的了,你需要多少钱都可以从里边领出来。”

范建摇摇头说道:“这种美国花旗银行开出来的运通卡,我在网上的小说中看过,知道不会很少的数目,但是我不需要那么多,你有零钱吗,我想将我的学费交掉。”

马兰的眼中带着丝心疼,随即说道:“我出来的着急不带现金的,正好我要去银行修改账号,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好,那么辛苦了马兰姐。”

安顿好范母以后,在马兰的陪同下,来到了花旗银行在城市中的分行。

就在这间装饰豪华的贵宾间中,范建拿着身份证在客户经理谄媚的笑容下将所有的资料更新完毕。

“范少,我们银行的运营部门已经核实完毕消息,这是您的新卡和三万元现金,你有什么需要,只要拨打上边的电话我们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范建经过思索以后,直接在银行中支取了现金,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书包中。

学校的教务处门口,范建准备将自己欠学校的钱补上。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任斌的嗓音传了过来:“周叔,这事还要多谢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代表我爸请你吃个便饭。”

教务主任那张油腻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斌少,我们学校也不是开善堂的,这个范建欠学校的学费,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你客气了。”

“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多了。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受苦的命。”随即笑着说道:“我估计那个范建还会来这边求您,你到时候可不能心软,这家伙就是个穷逼。”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门被从外边打开,范建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范建,你还真来了。”任斌正坐在沙发上葛优瘫的在那边玩着手机。

在边上的教务主任也是不禁眉头一皱,随即呵斥到:“范建,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你家大人没有告诉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吗?什么东西,你不要装可怜,今天学费交不上,你就直接办理退学吧。”

刚才他们的话,范建在外边都听到了。但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只见他从书包中将一沓子钞票放在了桌子上边,说道:“周主任,我是来交学费的。你看够不够?”

随即,又从书包中再拿出两沓子钱摆了开来,带着轻蔑的神情说道:“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取。”

他的这番动作将整个教务处弄得尴尬起来了。尤其是任斌的嘴巴张大了起来,更加的夸张。他虽然家中有钱,但是这是个高中生,要说一下子拿出三万放在桌上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你,你这些钱是哪来的?你不会是抢银行了吧。”任斌在那边小声的嘀咕着。

第二百一十三章乱了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也是立即的从车上下来,快速的向着站长的办公室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了办公室中,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就听到吴亚醒的咆哮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不去,你们都忙。这个事情难道我去交代?“

屋中的两个副站长也在那边在那边老神在在的低头不语。

常冬青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心中有了了然的神情,看来是遇到事情了。现在大家都在这边装死狗。

”站长,您找我?“常冬青没有触这个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亚醒看到常冬青自己的火还没有发出来,随即说道:”你天天不着调的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整天见不到人,虽说我们不强烈要着坐班,但是上班时间东跑西颠的向什么话?“

看着火药桶的一般脾气的站长,常冬青没有计较,笑了笑说道:“这不马上农历新年了,我下去转转。准备给咱们这边的弟兄们弄点福利。现在警察局那边捞人过年的多,我不是和他们打过交道,怕有什么闪失。”

他的话中话是,最近警察局到年底要搜刮钱财,我去那边分点好处。

听到他这么说,吴亚醒也是缓和了很多。国府的新年是一月一,而中国人还是习惯用的农历新年,这个新年是二月初六。眼看着也就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些事情你让你手底下的人去就行了,不行这边联系总务处。现在天天都是些破事。吃屎我们都赶不上热的。现在又出事了。”

常冬青知道现在不能接话,边上的邵泽刚听着有点不乐意了。吴亚醒的话说的有点过分了。

“站长,谁能知道那些看热闹的日本人能被打死?这些家伙不好好在寺庙中念经,却在外边东跑西颠的惹怒那些工人,这不是咱们能管的事情。”邵泽刚也是语气生硬的说着话。

“就是就是,咱们也是不是不做事。我们行动队着这边不是要进行轮训,现在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出来。这个是咱们的大方向。”黄成涛这边也是成绩在那边给自己辩解。

“你们,呃……”

常冬青看到吴亚醒也是被挂在当场了,随即转移话题问道:“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

看到常冬青带着好奇的样子,随即告诉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五个日本人,其中还有着两名日本山秒法寺在上海的传教人天崎升启和水井秀雄,另外的为首的浪人的头目叫藤村吉国带着另外的人在三朋实业社的纺织厂那边的门口,隔着厂门看着这些工人在那边训练的工人。

这些人是天崎升启的信徒,而他们用到这边的名义所谓的就是什么”严寒修行“的名义。天崎升启这个家伙虽然是是日莲宗的僧人,但是他们的下设的分支机构中确实很热衷政治的斗争的,曾经作为专门进行暗杀的军政界和财政街的团体也是他们手底下的另外一个分支。

就是因为这些家伙的胡总非为,这个天崎升启的上司决定带着这帮人成为这次事情的急先锋。

天崎升启想起昨天晚上在江湾路上的寺庙中修行的时候的场景,已经化妆成男装的川岛芳子拜访了他,需要请求他为日本军部效力的时候。

他默默的承诺,作为日本国民,愿意为国效力的心愿。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场闹剧,正在听着门内传来的嘹亮的口号。

“收服三省”“打到日本帝国主义”……再看着面前的厂门口贴出的“定要收复三省的”的巨幅宣传画的时候,他打了个眼色给了身边你的浪人的首领水井秀雄。

只见水井秀雄的点头表示明白的的意思。突然捡起墙角边上的一块石头向着正在厂子中央正在训练的义勇军的工人们投掷进去。

不仅这样,还在那边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支那人。你们这些懦夫。我们大日本帝国早晚会收拾你们这些家伙,你们也会屈服于我们的刺刀之下……“

三朋实业社在马玉山路的边上,这些地方是个工厂的密集地区,正当水井秀雄隔着铁门用着日本话像个小丑一样的在那边上蹿下跳挑衅的咒骂的时候。

三朋抗日义勇军的工人们确是忍受不了了,大家冲向了厂区的大门后,将这五个家伙紧紧的包围了起来,甚至这些在周围上班的工人也是帮助工人们将这些家伙围堵在赵家寨的地方。

”是小东洋,这些家伙,刚刚占领了三省,现在还来和我们耀武扬威?“

”工友们,这些家伙太可气了,这口气咱们不能忍……“

”走,我们找这些家伙去评理去……”

周围但凡有点血性的中国人,被这些挑衅刺激的不行。所有的人开始群情激奋起来。

而作为头领的天崎升启看到事情有了不可控制的形式,随即也是有些怂了,但是他的嘴巴还很硬的说道:“我们是日本寺庙的僧人,正在进行严寒修行,你们不要乱来。”

可是这些家伙只不过是来这边不长的时间,所以在说话当中用着日本话不断的解释着。

“该死的小鬼子,你们巴掌我们的国土,现在还在我们训练的时候还在挑衅,不能放过他们。”

“将他们送到警察局去,这些家伙不能让他们跑了。”

三朋抗日义勇军的工人们也是义愤填膺,他们知道现在是日本人在公共租界,只是气不过的样子。

有些胆小的工人,迅速的通知了在周围的巡警,准备将他们送到警察局去。

但是没有想到,作为浪人的首领的水井秀雄看到了工部局的警察来了,现在也不害怕,开始嚣张的叫嚣着骂道:“八嘎,你们这些支那猪,我们是无辜的日本市民。你们想干什么?想破坏中日友好的情况吗?你们在东北都被我们的军队给消灭了,还想我们将你们送到监狱的大牢中去吗?”

随时这个家伙说的是日本话,工人们虽然听不懂,但是看神色也知道这个家伙是满足的喷粪。可是真心的不敢动手,只在那边和工部局的巡警进行着解释,让警察将这些家伙抓起来。

但是没有想到,就在大家相互交涉的时候,在他的附近出现了一群穿着工装的工人,迅速的挤进了正在争执的人群。而这些人十分的有章法,迅速的用身体将这五个人包围起来。而领头的是个女学生模样的少女,在那边高喊着口号“还我山河,不能让这些家伙跑了。”

大家现在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这群人当中各种人都有,可能是情绪的激化,二话不说的上去开始进行了拳打脚踢起来。

甚至有的人还手中拿起边上的石头,嘴中喊道“这些日本人,凭什么在我们的中国很冲直撞?打死他们!”

就这样三朋实业社的工人们也是被突如其来的的情况给吓住了,甚至还在边上劝慰的说道:“警察来了,别打。这些人交给警察就好了,要不会出事的。”

可是这些人没有听到一样,对着五个日本人进行拳打脚踢,甚至更过分的拿起身边的石头猛砸这些家伙的脑袋。

一时间这些家伙开始混乱起来,正在被殴打的人群当中的天崎升启和水井秀雄。也是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开始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全身紧缩这在地上,但是眼睛却在那边四处的张望,准备伺机的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因为现场非常的混乱,这些家伙也是没有机会,慢慢的周围的不知道真相的人员也是在周边,呼喊着“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看着这五个家伙被打倒在地,周围的警察也是慌张了,因为巡警的报告耽误了段时间。等他们到来的时候被堵在了外围的地方,也是想着往人群当中拥挤着。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女对着围殴的工人们使了个眼色,这些在殴打的后一批人将五个人围了起来,让外边的人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川岛君,这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早在这些家伙进来殴打他们的时候,天崎升启已经发现了围攻进来的人群当中的那个女学生就是川岛芳子假扮的,所以在边上奄奄一息的哀求的说道。

只见川岛芳子假装东北的口音,扑上去厮打的样子,嘴中低沉的说道:“天崎先生,这件事情不能怪我,军部对你们的分支机构暗杀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希望你能够谅解,你也算为帝国的荣誉而死,你就安心的去吧。”

随后站起来,装作柔弱的样子,魂魂欲坠的倒向了边上化装成工人的吉野良田,在耳边低声的说道:“天崎升启和水井秀雄是不能留了,难保以后会成为证据。正好有警察,走的时候我们要给他们造成混乱。”

吉野良田点点头,让身边化妆的人员扶住了川岛芳子,拿出隐藏在身上的短棍,走到了天崎升启和水井秀雄的身边,趁其不备的击打在脑步上边。最后,暗中吩咐周边的人准备撤离。

“死人拉,打死人啦。大家快跑啊,出人命啦……”

老实的工人们不知道这是日本人的阴谋,反而看到已经趴在血泊中的两个日本人,也是慌张了起来,迅速的开始混乱。而在外围的警察,听到里边出事了也是全力的想往着事发现场的位置冲击进去。

这下场面嘈杂混乱起来以后,藤村吉国看到情况混乱也是带着身边浪人迅速的仓皇逃窜。

“着火啦,工厂着火啦……”

“救命啊,我的腿……”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川岛芳子和吉野良田竟然为了逃脱现场,指示那些化妆的人开始肆无忌惮的纵火行凶,周围到处是哀嚎的受伤的工人和烟雾。这件事情变的复杂起来。

而好不容易挤进去的工部局的警察,只能看到地上的伤者,束手无策。

“快,赶快叫救护车……”

“周围的人不要慌张,蹲下,全部蹲下。谁跑谁就是凶手。”

巡警的头头还是很有经验的,所以在这边指挥着现场的人员。

可是现在大家都引进害怕起来,因为警察身上只有巡逻用的棍子,没有枪、大家争先恐后的做鸟兽散开。

“队长,这下怎么办?”一个巡警颤巍巍的说道。

巡警头头也是骂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乱了,全部都乱了。赶快报告,我们这边是没有办法了。老天啊,我该怎么办啊……”

随后这件事情,快速的通过公共租界的工部局的警察局传到了中统上海站这边,所以也就在现在黄成涛和常冬青讲述的情况。

常冬青没有讲话,他在这边思考着。这件事情不对啊。其中的几个疑点太可疑了。

随即问到:“那么受伤的日本人怎么样了?”

邵泽刚带着讥笑的说道:“能怎么样,送到圣玛丽医院去了,现在基本上昏迷当中。那边全部被日本人给包围了,警察局的人被挡在外边。他们谁也进不去,要不怎么找到我们中统这边希望能够协调这件事情。”

常冬青没有搭理他,继续的看向邵副站长那边,说道:“邵站长,发生的时间是几点?”

“大约是在四点左右吧。有现场的臭脚巡说那时候正好是他们固定的巡查的地方,所以那边的时间是固定的。”

邵泽刚到是情报科这块的主管,所以对细节也是记忆的很清楚。

“四点?不对啊。这个时间不是工人下班的时间啊。工人下班都在五点半以后时间。”

常冬青说道的情况是当时的普遍的现象,因为电力的不足,上海这边的工厂都会在用电高峰前结束厂区的工作。很少有这么早下班的情况,哪怕是三班倒的工人。也不会这么早出现在这个时候。

随即常冬青,看向吴亚醒说道:“站长,这个情况不对,有蹊跷……”

吴亚醒看了看他,他也是听完完整的汇报后,感觉其中的事情不太对,所以也带着焦急。

说道:”冬青,你发现了什么?“

第二百一十四章恶化

常冬青的话语,让在座的所有人的神态产生了各异的心思。

“蹊跷?什么蹊跷?我看这些都是红党的阴谋。现在也只有这些老鼠在阴暗的地方破坏我们的事情,我看不如我们就去工厂那边,将那些作乱的分子全部都给抓起来,要不就杀一批。这样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黄成涛对红党的态度是坚决抵触的,所以在这种内斗内行的然眼睛当中,他随即不经过脑袋的说出了这些话来。

吴亚醒带着思考的说道:“看来,估计是红党那边搞事情,一般的组织或者个人名义这种煽动人的能力。邵副主任你怎么看?”

邵泽刚也是从刚才在常冬青的询问当中,仔细的思考着这件事情不寻常的地方。

随即点点头:“这个不排除可能,但是我觉得红党没有那么激进的,这件事情上边干系太大,所以我不好说。”

这些话简直是在打太极,也是说了等于没有说,正体现了他的圆滑的地方。

常冬青也曾经怀疑是红党那边做的事情,但是总是觉着这种风格不应该是这样。

随即疑惑的说道:“我到觉得红党的可能性不大……”

话还没有说完,这边的黄成涛说道:“常冬青,你不会是同情这些家伙吧。现在是打死了日本人了,整个中日友好的国际关系被破坏了,只有红党是渔翁得利的事情。你这种态度要不得。”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说明了黄成涛的老辣,在中统这边,你可以无能,也可以贪婪,但是就不能同情红党份子。连真正思想想都不要想。

只要你流露出这些情绪,那么等待你的就是监视,甚至过分的是就地的进行审查。

常冬青到是没有给他好脾气,随即说道:“黄副站长,我是就是论事。现在咱们还接着调查三省日本人的事情,还中日友好?这些事情你骗鬼吧。”

“行了,要想吵架,给我出去吵。黄副站长不是什么帽子都可以扣的。你也是中层,说话怎么没遮没拦的,这样传出去破坏咱们上海站的团结。冬青,你有什么事情大胆说。不要在意。大家集思广益。”

吴亚醒看到事态有些严重了,尤其是黄成涛的话中明里暗里的讽刺着手底下的人,也是不高兴。明着是各打五十大板。其实是维护常冬青的利益。

“站长,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有几个疑点我还是觉得要考虑的。”常冬青斟酌着话语说到。

邵副站长到是好奇的问道:”大家广开言路,冬青你说说看。“

他是情报科的负责人,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和他们情报科这边是有着联系的。正好自己没有什么思路,所以这些人当中除了吴亚醒以外。也就他的态度最积极。

”首先,出来的那批工人。咱们不带着其他的眼色看这件事情。就说事情的本身。工人当中能动手打死人的勇气不多的。要说是误伤?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可能。因为能在工厂做工的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他们的性格到是不敢随便的惹事,要是一家老小的生计就没有了。“

常冬青仔细的分析着,他觉得工人惹事的情况不能说没有,但是可能性不大。

”这个谁说的准?说不定是红党那边的人在暗中的策划的。他们这些人是些狂热的异己份子,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黄成涛总是将事态往红党身上引,不管有没有证据。

”是啊,冬青。要是说恨日本人。国府第二的话,红党一定是在最前面的。“邵副站长也是字那边说着。

常冬青笃定的说到:”这件事情红党不排除嫌疑。当然,他们之中也有激进的分子。但是这次的事情就很奇怪。你们发现了没有,红党在上海的组织被我们破坏了以后,他们的实力已经大幅度削弱了,虽然也是有着过激的对抗,但是更多的是对准了,从他们那边叛变到我们这边的份子。而且也是那些出卖了他们同志,有着血债的那些人。“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红党当中是有着打狗队或者锄奸的行动,但是很少涉及在上海的中统成员。

”冬青说的道理,你觉得这些事情是不是有其他的人的参与,或者是帮会?还是那些左派?“吴亚醒提醒的说道。

这个时候帮会当中有着从东北逃难过来的人,要是趁机做些事情,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不排除,帮会当中会有着利益的关系,毕竟三朋实业社的利润非常高的。陈运的厂子生意兴隆,也可能挡住了别人的发财路。另外左派的激进组织我想可能性不大,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他们没有这样的组织能力和胆量。”

这里说的左派组织,其实是因为孙先生成立国府以后,各个地方有名望的人士联合起来组成的其他的政党。他们有左有右,也是混杂不清。

“这个不是,那个不是。上边要是问起来。我们这边怎么处理?”黄副站长抱怨的说道。

常冬青没有搭理他,这个家伙一直在暗中引导者事情的脉络,他是信不过这个家伙的。

“现在咱们不能随便猜疑,要是贸然行动的话就将我们所有的资源和力量分散了。”常冬青只好提着这个建议。

“什么都不做?要是让报社的那些家伙发现了,这件事情我们就没有什么理由了。只能任由他们说我们这些人全是废物。”吴亚醒心中不忿的说道。

邵副站长说道:“那么就不让他们说话,开始进行管制。我们这边的邮电检查部门也对这件事情进行检查。记者和报社那边我也打招呼。”

“这样是治标不治本,私底下那些家伙还会说的。”黄副主任说道。

常冬青想想说道:”这件事情还在警察局,俗话说堵不如疏。这样遮掩也不是这样的事情,我看不如让警察局出面将这件这事情说正在调查当中,利用时间差的关系,我们逐步的将事件的调查慢慢的披露出来,等这件事情过段时间没有热度以后,我们暗中调查就好。“

常冬青是投资过电台和报纸等媒体的,所以从其他的角度上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吴亚醒也反应过来了,说道:“冬青这个主意不错,我看这件事情要和警察局打交道,那么你们督查科这边就一事不烦二主,黄副主任那边在轮训,抽掉不出人手出来。邵副主任这边有重要的任务,抽不出身来。这件事情你去办吧。”

“好的,还是主任高见,正好我们这边忙。”

“冬青,主任是喜欢你。给你加加担子。”

黄邵二人看到自己趟不到这个浑水当中去,也是乐意的将那些不要钱的好话止不住的说了出来。

其实,常冬青也是有着私心的。他嘴上虽然不说出和红党那边有联系,但是这种事情没有和郑永昌沟通过,所以先将这件事情承担下来,再做打算。

并且,他的心中还有着另外的怀疑目标,也就是日本人那个方面的。

想了想带着犹豫的说道:“反正站长叫我干啥就干啥,这件事情我是没有把握。这个属于刑事案件,我也是初次办理。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太给我压力。”

常冬青这是给自己找免死金牌,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糊涂案子,为了省的日后别人拿这件事情作为自己的把柄,所以在这边犹犹豫豫的提前打着招呼。

吴亚醒听到他将这件事情定成了刑事案件,就明白他的心思是什么。

随即在那边说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社会影响的问题,我们也不能在明面上边调查。既然是你们督查科出面,那么不算政治性的案子,你就放开了去调查吧,就当你们督查科这边的锻炼了。黄副主任,邵副主任。你们看这样可不可以……”

这个老狐狸也是瞬间想到了将这些家伙拖拽到了自己的船上,他当面说出来征求意见,也是将这些事情找另外的副站长共同背锅。

黄邵二位副站长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是当面提了,要是反对,这个差事就是落在自己的头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想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邵副站长随即捏着鼻子说道:“站长说的是,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冬青也就是调查情况,不要将什么成绩,也就是为了事情的真相,真的要有什么,也是我们三人同意的。”

黄成涛看到邵副站长也是附和着,随即也是没有办法,不做声,在那边点头,表示默认了这件事情。

常冬青看到上边已经做出了决定,也是只好答应了。

接到任务的他,随即以要调查事情去医院进行查验的理由离开了中统上海站的驻地。

其实他的目的是想找借口去郑永昌那边调查情况,这件事情很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

可是等他发出召唤见面的信息以后,郑永昌确是渺无音讯。看看怀中的怀表,估计是没有接收到信息,那么晚上的时候再见面。

常冬青只好驱车来到了圣玛丽医院。

张蒙作为曾经在日本留学过的医生,因为流利的日语,所以被安德鲁院长负责安排在这次送来的的两位受伤的日本人的主治大夫。

带着疲累的神色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两个病人天崎升启和水井秀雄头部受到了重击,整个生命的特征也是比较微弱了,现在的情况不乐观。而那些军部的家伙也是将整个病房严密的封锁,就是自己在诊治抢救的时候,也是跟随着身边有人监视。

他们都不讲话,只是在那边冷漠的看着。什么话都说,看起来十分渗人的模样,让她比较压抑。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张蒙最近的心中也是比较压抑的,家中对常冬青的工作有意见,自己在其中好不容易在边上斡旋,在自己的不断的劝诫下,父亲也是慢慢的解开了心结。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约常冬青去家中坐坐。

她是受过新式教育的,所以在传统的家庭中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冬青哥,你怎么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自己还在烦心的时候,自己的未婚夫出现在她的面前。

“首先来看你,其次是我正好路过这边有事。”常冬青不能说因为案子的事情来到这边,女孩子是要哄的,这点情商他是有的。

张蒙很高兴,但是口不对心的说道:“我看你是办公事的时候,顺带着来看看我的吧。”

“那不可能,最近你要是不忙的话,去我妈妈那边。老太太说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说很想你。”恋爱中的男女的甜言蜜语让小姑娘很开心。

“好的,我周末没有事情,到时候我过去。你找时间去见见我爸,他最近气顺了不少。你别逆着他,知道不?说吧,来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张蒙知道常冬青为了照顾自己的影响,很少直接来科室,只是在外边等候着。

夜晚,上海虹口区日本人俱乐部举行侨民大会,参加会议的六七千日本人受日本帝国主义的蛊惑。

正在上边挥泪在那边说话的正是哪天事情发生时候的五个人当中的逃跑的三个人。其中声嘶力竭说话的浪人的首领藤村吉国。

“道歉、赔偿和惩凶”

”我们日本侨民的安全是容侵犯的……“

这些被无理要求中国方面向日本人道歉的声浪一阵阵的传来。

而在二楼的包厢当中,川岛芳子对着吉野良田说道;”咱们这样做是不是痕迹train明显了?“

吉野带着讥笑的看着下边那些人群说道:”事情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下边这些家伙怎么想,其实这是导火索,我们只不过是将这些火药点燃而已。“

川岛芳子说道:”那么藤村吉国这种人渣怎么不处理?“

”事情做的不够,还是要恶化的。医院中的两个是活不了,那么这个家伙难道不是很好的替罪羊?“

第二百一十五章混乱

川岛芳子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看了下去,随即说道:”上边对这些僧人的态度不是很明确,而且这个天崎升启的下边的分支机构还是有着能力的,所以想收为己用。我们今天已经很过分了,现场死了到好,但是现在人在医院那边,我们不好下手。“

”我为什么要下手,这件事情是军部和你们搞的,我这边只不过是辅助而已,天崎升启这个人你们就不要惦记了,那个手底下的水井秀雄到是可以杀鸡给猴看。两个人活一个,才能让事情变成了真相不是嘛?“吉野良田冷漠的说道。

川岛芳子娇笑的说道:“你到是真的很狠毒,我们做黑脸,你做红脸。这个天崎升启不是给你用了,上边看到会不高兴的。”

天崎升启这个人虽然在上海,但是他的分支机构是横跨中国和日本的黑色社会组织,这些人是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其实川岛芳子也是想利用这次的事情,将这些家伙抓到自己的手中。

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忙活了半天,到是被面前的男人给半路截胡了。

“你的势力在南京,上海这边我需要天崎升启的手中那些人做些事情。斋藤家组的明面上的力量都是有数的,我做事情不方便。另外那群潜伏的家伙我只能作为中间人接触,但是我没有权限指挥他们,所以这次算是我欠你的人情。”

吉野良田也不隐瞒,他是实在太需要自己的势力了。

川岛芳子想了想,随即点头答应的说道:“那好吧,这次那个水井秀雄必须死,一来是给这个天崎升启作为警告。二来也是将这件事情推向我们预期的目标。那帮潜伏的人员现在还是没有找回来,会不会出现了什么事情?”

这里边涉及到很久以前军部在多年前的布置,这个事情因为密级很高,也是偶然间在自己陪同土肥原的时候听说的事情,也是她本次和吉野良田在上海的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可惜,她只能是作为辅助工作,其中的联系方式就连吉野也不是很清楚。

“这些家伙在这边时间太长了,他们当年从东北那边进入的上海,因为采取的是自由渗透,鬼知道这些家伙现在的隐藏地方,说不定在中途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这次只不过是初步的唤醒这些家伙,将新的联系讯号进行更换而已。其他的事情也是没有什么进展。”

吉野良田没有说实话,他不相信任何人。其实在私底下他已经和“猴组”的原田板助私底下见过面了。但是他不能说,尤其是原田板助出现了意外的死亡以后,整个猴组失去了联系的情况下。

很明显川岛现在的心思也不再这个上边,她更关心的是这次事情的进展。

随即说道:“我的时间有限,咱们现在办的这件事情拖沓不得,你下边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你看看这个藤村吉国现在表现的的真好,不亚于京都的那些艺妓。还真是个人才,我舍不得让他死了,看看明天他的表现吧,要是表现不错,我想我会网开一面的。

会场下边的群情激奋和黑暗中若隐若现在昏暗的灯光下吉野良田的阴沉的面容,产生着不和谐的光影效果。

四明银行的家属院中,常冬青在那边苦口婆心的说道:”老郑,你和我说实话,这件事情是不是组织上的决定?要是的话,这件事情是捅了大娄子。“

郑永昌也是郁闷,今天自己在外边进行应酬。常冬青将广告行的股份转让给他以后,组织上边也是答应的。这样下来,在资金和人脉还有正式的身份上边也是有了依靠。

他最近是天天在外边忙,也是没有时间和常冬青联系。

”你别着急,我这边是没有接到这件事情的安排。但是,根据我的了解,组织上不会安排这样的人物。我们知道轻重的。“郑永昌笃定的说道。

”那么会不会是其他的部门,或者和我们接触过的其他的组织?“常冬青还不死心,在那边仔细的问道。

郑永昌想了想说道:”这个不好说,大家互相联系的部门不同,要是你有需要,我这边明天专门发电询问下那边。对了,上边对我们入住广告行的事情非常的赞同。组织上让我转告你,谢谢你做的贡献。“

”为了这点事情,上边还专门表扬我?“常冬青也是惊讶。

郑永昌没好气的说道:”对于你这个财主资本家来说,广告行是小钱。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恨不得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的人,这是大事。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再说了,我们的组织有功必奖,有过必伐。你以为我们会和国府那样揽功劳?“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这件事情是小事情。你和那个吴亚醒的太太对接的怎么样?“常冬青心中很开心,所以问着广告行那边的事情。

郑永昌也是带着愉快的神情说道:“她现在认为我是冤大头,有钱烧的。我和他说,我是老家那边闹红党,只能将家产转移到上海这边的。因为看到你做的不错,有因为你需要钱投资商行,所以就买了你的股份,而且我还做主加大了他的分红比例,这个女人贪财,所以就答应下来了,还说要找机会介绍我认识吴亚醒。”

听到郑永昌这么说,常冬青也是高兴,这件事情自己能够抽身,对于整个组织事件好事情。

“那行,你这边在这几天联系下组织那边,我想通过其他的渠道去看看,能不能查询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捣的鬼。我总觉着事情不简单。”常冬青现在没有办法,只能等待了。

他到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和瓦西里联系上,他们的毕竟是情报的买卖机构,说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另外水排帮的人也要动用起来,现在整个上海就像个火药桶,各方势力都不在明朗当中。

黄成涛的家中的客厅中,任斌却乖乖的站在黄成涛的面前。

“你这个混蛋,行动科这边我怎么能够托付给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黄副站长在那边气急败坏的说道。

任斌面如死灰:“站长,我也不知道啊。这件事情和欧文没有关系。曾经我是敲诈过三朋实业社,但是陈运这个老家伙他软硬不吃。我也没有办法,想着找时间收拾他。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这边出事了,这个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你说说你,好好的弄点钱就算了,还放什么狠话。你要知道日本人被打的事件正好对在这个时间点了,你是黄泥巴掉裤裆中,不是屎也是屎了。这件事情交给了督查科那边,那个常冬青还不是高兴死,你这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中。”

也怪任斌点背,他不是没有收入了?就想到去敲诈那些开工厂的,其中就有这个三朋实业社。

现在他也是慌了:“站长,你要救我啊。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没关系?我是太放纵你了。”看到自己唯一的心腹黄成涛也是不忍心随即说道:“明天晚上你弄点钱去走走吴亚醒的路子吧,然后找个时间和常冬青说清楚。你这辈子办错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招惹了这个家伙,现在人家升官发财授勋,你现在却在这边苟延残喘。”

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吴亚醒或者邵副站长的手下,各个是人才,再看看自己手底下的这个破烂货,黄成涛也是心塞。

二十号的深夜,还有两个星期就是农历新年了。

三朋友实业社拥有17个加工场,7000余名职工,还在南京路开设总发行所,在武汉、广州、南京、重庆、杭州、宁波、香港、澳门、新加坡等地开设36个分所,形成庞大的国内外销售网络。

而在上海马玉山路上的这家总厂确是整个开始的地方,现在的时间是凌晨的两点的时间。

在距离厂区不远的地方,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周边的环境当中。

“大尉,咱们就要到地方了?是不是让你的士兵准备好?”说话的声音低沉,借着月光的照射赫然是藤村吉国这个家伙,在对着身边的人说话。

“不要称呼我的军职,藤村桑。我们现在上海日人青年同志会的成员,是为无辜受到伤害的日本人进行报仇的。你真的是愚蠢。”重藤千春在那边用警告的语气对着藤村吉国。

他是看不上这个家伙的,没有跟脚的浪人而已。自己可是堂堂的帝国的大尉,要不是受到陆军驻上海武官田中吉隆少佐的指示,他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这个家伙一眼。

看到重藤千春不待见自己,藤村吉国也知情识趣的说道:”那么我们怎么进去,你看这些工人已经做了准备,就怕我们对他们的厂子进行报复的行动。“

他是不敢惹这些丘八,只能乖乖的坐着带路的工作。

”这个厂子的西边就是我们日本人的工厂,我带的六十个人,其中有的是在部队那边当工兵的。我们在那边挖洞过去,进去以后用用硫磺弹和引火球放火。我要烧死这些中国工人。“

重藤千春脸色已经狰狞起来,只要这次事情能够成功,那么自己边上少佐的梦想就能够实习了。

”是的,这些工人天天在训练,我们在厂子中有着驻军,但是没有办法收拾他们。现在是个机会。不过,这边距离工部局的警察局比较近,要是那些家伙跑来怎么办?“

藤村吉国也是说着他的担心,贼怕警察,不管是什么地方的恶贼。

”你怕什么?现在这些家伙都在前边驻守警察亭。待会我们的人进去以后,你带人去前边将这些人控制住,然后截断电话线,要是他们反抗,你就不要客气了。这件事情我们要做的声势浩大,有多大,就给我闹多大。你的明白?“

重藤千春的心中的猛兽已经被放开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人性。

就在他们在那边商量着罪恶的事情的时候,圣玛丽医院的重症病房当中的门被悄悄的打开。

吉野良田自己独生的来到了病房当中。

这是双人的病房,生命垂危的的两个人还在昏沉沉的睡着。

他走到水井秀雄的身边,拿起放置在边上的枕头,用双手按在了他的头上。脸色却显得那么的冷漠。

挣扎的动静,双腿的蹬揣在黑夜中格外的响亮,受伤比较轻的天崎升启慢慢的睁开了红肿的眼睛,带着惊恐的眼神。

吉野良田也是发觉了边上的动静,但是他不为所动。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手还是没有放松。

过了半晌,水井秀雄没有了动静,吉野良田用手试了试他的颈部脉搏。

随后走到了天崎升启的床边,带着优雅的神态坐了下来:”天崎君,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我,我……想活“

听到天崎升启这么说,吉野良田带着残忍的笑道:”那么水井君,因为重伤不治最后实在医院这件事情,你知道怎么说吧。“

“是的,我知道。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那么你愿意臣服我吗?不然我不介意送你和水井君去见天照大神。”

“我愿意,我愿意。吉野君,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那好,你安心的养伤吧。我帮你将水井君送出去,不要做噩梦。”说完对着外边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水井君快不行了。”

虽然声音很激烈,但是脸上却带着不自然的笑容。

三朋实业社的外边的岗亭中,两位巡警正在这边打着瞌睡。

慢慢的就在其中一个人的神情恍惚的时候,几个黑色的人影却在夜色的延胡晓悄悄的靠近。

“着火啦,着火啦……”就在这个时候厂区的里边传出了呼喊的声音,并且伴随着火光和人影的晃动奔跑。

“坏了,老陈你快去报告。我这边打电话给警察局”

第二百一十六章不屈

这个说话的老朱正在那边焦急的让人报警的同时,随即拿起身边的电话。

他知道就凭借着自己的几个人是挡不住对方这些陌生的黑衣人的。

就在这时候外边的枪声响起,随后听到了那个老陈的惨叫声。

坏了,老陈出事了。在这个时候动枪。估计现在是凶多吉少。

老朱也是心中带着绝望,快速的拨打着手中的电话,现在是十万火急的时刻。

“啊……”他的手还在忙活着,就看到一道寒光从边上飘忽而来。

巡警老朱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出来,地上掉着三个血淋淋的手指。他的周边瞬间被穿着便装的黑衣人团团的包裹着。

藤村吉国从来没有这么得意过。带着肾上腺的快意,让他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自己只不过是个浪人的头目,还好自己的脑袋清醒,接受天琦的邀请是他这辈子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不要让这边的消息传出去,将电话线截断,待会撤离的时候扔到河中的地方去。“

藤村吉国压低了声音,看着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巡警,飞快的布置着任务。

今天的目的就是要造成浑水摸鱼的目的,既然仇恨已经制造完毕,那么对吉野君的承诺也是做到了。

”撤……“看着满目狼藉的地方,随后宣布手下消失在黑暗当中。

中统上海站笼罩在低压的的环境当中,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会议室中,大家都是在上班时间后被愤怒的吴亚醒叫到这里来的。

”混账,饭桶。昨天三朋实业社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他们四处纵火和伤人。因为他们是从西北角的破坏的洞口潜入毛巾部的生产地方,纵火烧毁毛巾部房屋6间,损坏线机24部,竹篱笆墙也被烧去八九丈。并且值班的巡警一死两重伤。你们都说说怎么办吧。“

吴亚醒气恼的是这个消息不是从自己的上海站这边传来的,而是早上上班的时候消息从南京那边转发过来。并且带着的还是有其他的斥责的电文。

他的心中还是不解气,随即拿起手中的电文排击在桌子上边。

嘴中说到:”现在好了,你们看根据南京方面的消息,停泊在旅顺的日本军舰已经离开了港口。甚至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日本人有没有其他的军事行动,现在日本驻上海日本领事馆已经开始对上海这边的市政府发出照会,说要请愿,这都是什么破事?查,给我将这些捣乱的人给我找出来。“

吴亚醒从来到上海以后所表现出来的基本上是儒雅或者是重术不强势的态度,就是在处理事情的方面上也是留有余地的心态。毕竟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所以必须低调和养晦韬光的隐忍着。

但是这件一月底在上海发生的事情,是真正的冲击了自己在上海的布局。这件事情本来以为是个很小的中日之间的冲突,自己也是没有注意这件小事,否则也不能不交给常冬青这个年轻人去做。

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来自南京的训斥让他注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吴亚醒也是风里雨里走过的,在暴怒之下,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静的说道:”各个科室暂停手底下的任何事情,邵副站长你这边也要积极的参与这次事情的调查。黄副站长,你这边的轮训现在停止,将你的人全部给我散出。“

随后看着常冬青说道:”冬青,你去了解警员的受伤的情况,还有你懂日语和日本人的沟通和动向的事情交给你。这些事情你直接和我汇报。“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气势带着军人的铁血的气质,毕竟吴亚醒也是在军中担任过职位的。这件事情也激发了他的血性,现在整个人变得择人而嗜的神情。

黄长涛、邵泽刚现在也不敢随便的说话。他们发现那个温文尔雅的站长露出了老虎的獠牙,平时不发火,但是发起火来也是不小的威慑。而且这件事情上边谁要是掉链子,那么得罪的不仅仅是吴亚醒、

邵泽刚随即表态的说道:”站长你放心,我这边情报科全部都撒出去,全班的保护在三朋纱厂和政府的机关单位那边,保护上海的稳定。通讯科那边也在密切监视上海来往的各种电讯信号。“

”我这边的老队员全部暂停轮训,我准备联合青帮的人员,对重要的商业地区进行保护和安全的动作,这件事情上边我们行动科这边责无旁贷。“

黄成涛也是在边上放下旧日的恩怨,积极的配合着这边的情况。

常冬青看到两位站长已经表态,随即说道:”站长,我这边上午去医院了解情况后,下午就去市政府,日本领事馆的谈判,我全面参与,务必保证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送过来。“

看到手下的人空前的首次团结起来,吴亚醒也是心中好受起来。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会和南京那边保持着信息通畅。马上会议结束,我去南京中统的总部那边面见最高领导,为这件事情斡旋,要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各位同仁,这件事情不是我个人的事情,事关上海站的荣辱,大家努力吧。“

说的话挺好听,这件事情可以预见的是越演越烈的走势,留下几个手下在这边严密的监视着事态的进展,而自己在此期间去总部当面接受训诫期间任何的事情就找不到自己的身上了。吴亚醒打真是一手好算盘。

常冬青回到了督查科那边,急忙将自己的手底下的人全部召集起来。

”万华和陈力跟随我的车去医院那边,正好受伤的警员和前几天的那些日本人都在圣玛丽医院。正好借用这个机会我们趁机和那几个日本人接触下,并且你们两个人也带着兄弟们接管圣玛丽医院的安全保卫工作,现在我们不能变成笼子和瞎子。这些人很重要,要保护好。“

他瞬间做着准确的判断,这件事情的启发点就在那个日本人在三朋实业社的挑衅开始,这个重点不能放过。

随即对着跃跃欲试的张威说道:”你这边不能乱动,你去寻访下受伤和死亡的警察兄弟的家属,给我保护起来,就怕这些失去理智的日本人对这些家属进行报复。别整天想着冲锋在前,这件事情的干系太大越来越冷静。“

”明白科长,你放心。我拿脑袋担保。一定保护好这些警察的家属。可是这次涉及的是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是被枪杀的。我怕家属的情绪不稳定。“张威在那边谨慎的说道。

”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徐琴你和张威一起去。你是女性也容易和别人沟通。你们两个人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对家属进行安抚,对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就不要手软,现在是特殊情况。将枪支带上,我授权你们可以随时开枪,出现问题我帮你们担。“

常冬青也是心中发了狠,现在不是讲究得失的时候,乱世用重典。毕竟自己的手底下还派女性的徐琴出去,所以安全是最重要。

徐琴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的科长是为了保护自己,再加上以前没有将自己和原来的股长王伟的事情给捅出来,也是心存感激,死心塌地的支持着常冬青。

徐琴压抑着情绪,带着冷静的说道:”科长你放心,我在轮训的时候也是有着射击训练的。只要情况不对,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常冬青满意的点点,这时候小辣椒曹丽连忙的说道:”大家都忙,我这边要做什么?要不我和徐姐一起去?“

”你不用,守在家中。站长这边要马上去南京,我需要能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他,你舅舅在南京军事委员会那边,我需要你的路子。这次你要帮我。“常冬青知道曹丽的舅舅身居高位,现在也是要动用的时候了,这次也是个机会。

听到常冬青将重要的事情托付给自己,也让曹丽觉得这件事情上自己的作用,随即拍着胸脯说道:”科长,你放心。别的不敢说,只要站长到了南京以后,他在任何的地方我都能找到他。“

看到手底下的斗志昂扬的样子,常冬青也是欣慰,没有时间对他们进行表扬,现在的情况是要快速的赶到医院。

圣玛丽医院现在整个时候已经被日本的驻军全部包围起来了。来往的行人都要受到严厉粗暴的检查。给所有来往这边的人群造成了不方便。

这时候,常冬青为首的汽车,带着督查科的新入队的人员急急忙忙的驶向这边来。

”你们的站住,这里被我们警戒了,你们要接受检查。“

车子在门口,被一般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员给拦截了下来,从刚才的谈话当中,很明显拦截道路的是日本人。

正在车中思考的常冬青被骤停的汽车给打扰了思路,心中带着恼怒的神色对着万华说道:”你带人去前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万华和陈力看到常冬青的脸色阴沉,随即下车招呼着后边车上的大小特务,快速的对着那边而去。

藤村吉国自从昨天晚上带着上海日人青年同志会的人在三朋实业社破坏以后,因为表现的非常好,所以日本宪兵大尉重藤春千对于这个狗腿子比较满意。就安排他到圣玛丽医院这边进行安保的支援工作,并且让他将手底下的浪人给组织起来,成为这群人的小头目。承诺这件事情以后给他更加丰厚的赏赐。

他看到疾驰而来的几辆汽车,心中也是带着轻蔑的神情,现在圣玛丽医院在自己这方面的掌控下,所以借用检查的机会大肆的敲诈中国人的钱财。要是稍有不满的情况下就进行拳打脚踢。

万华和陈力被堵在了门口的位置,平时都是他们横行无忌的样子,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这些日本人给为难住了。而且科长让人都出来,也不能弱了气势。

随即后面车上的三十多个人,也是全部的从后边的两辆卡车上边下来,将藤村吉国带来的人全部的包围起来。

”你们滴,想干什么?你们这些支那猪,我要杀死你们这些家伙。“

藤村吉国根本不惧怕这些人比他多,随即嚣张的对峙着督查科的人手,嘴中喷粪的叫嚣着。

因为他不会中国话,说的是日语。大家虽让听不懂,但是看神色知道这个鸟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卧槽,这些小矮骡子说的是什么?看样子不服气?要不兄弟们给他们松松骨?”督查科这边都是新人,血气方刚的家伙,仗着人多准备就要上手给藤村吉国这些人教训。

“我是日本侨民,你们要是不尊敬我,我们的军队会杀死你们的,你们都要死啦死啦滴。”藤村吉国看到压迫上来的人,也是色内厉茬上蹿下跳。

“老万,陈力。别客气。给我将这些人控制起来,有反抗的就给我扇烂这些家伙的嘴。”常冬青看到好久没有什么进展,随即下车的时候听到了藤村吉国日本话。

得到常冬青的命令,万华也是没有客气,随即全部掏出手中的枪指着藤村吉国的脑袋,然后对着他的脸上的大嘴巴没有客气的煽起来,让这个日本人嘴贱,那么就让你说不出话。

藤村吉国哪里受过这些气,也是被突如其来给打懵了,嘴巴瞬间肿了起来,牙齿也带着血丝给扇掉了两颗、

“你不许再说话。他们不懂日语,要是产生什么误会,发生误杀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常冬青徐徐的走来,用流利的日语对着藤村吉国说道。

藤村吉国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善茬,再加上嘴巴真心痛的厉害,也是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常冬青。

“冬青君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京都一别,看来威势日渐强盛。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大日本对上海僧人的事情很重视,我想你们的政府也需要慎重对待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交涉

常冬青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面前的拐角的地方一个熟悉的面庞带着男扮女装的女子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吉野君。你不在斋藤家族伺候你们的大小姐,怎么千里迢迢来到上海,难道这趟浑水中你也掺和进来了?”

常冬青看到吉野良田出现自己的面前那种虚伪的偶遇的面容,也是毫不客气的调侃着说道。

“吉野君现在是上海的斋藤家族的负责人,请你说话客气点,他是陪我来医院探望死者的。你们做事太过分了。水井秀雄只不过是无辜的日本僧人,却被你们打成重伤不治,是在没有挺过去,你们要为这件事情负责。”

吉野良田身边的那个男扮女装的女人确实嚣张的说出来。

“死了?那么天琦升启那个家伙死了没有?要是没有死的话,我还要去拜访他,我可是根据目击证人的话语,是这个家伙首先挑衅的。事情要说道说道了。”

常冬青很腻歪面前的这些家伙,再说他还真要去找这个家伙录口供,毕竟事主全部都在这里。

“这位先生,不要以为你们中统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次的事情你们已经损害了帝国在华的利益,如果不给我们交代,我想你这个小小的官员是承担不了后果的。”

川岛芳子根据自己的判断知道吉野良田和面前的这个常冬青是情敌,为了自己能够在上海的事情有着重要的作用,所以他抢在吉野面前出声道。

“吉野君到是好兴致。什么时候对这种二尾子有兴趣。你可是喜欢的是日本温柔的女人,这种不男不女的日本女人你也算是荤素不忌。你就不管?”好男不跟女斗,常冬青虽然不是大男子主义,但是也不稀得和女人争吵。

“你……”

“冬青君,你到是误会了,金小姐是我的朋友。因为我刚来上海,对此地不是很熟悉,所以请她作为我的向导。到是你来了就殴打我们日本的安保人员,我和村井总领事到是熟悉,你们今天的行为我可是目击证人。现在是非常事情,你也不想惹麻烦吧。”

吉野良田是故意等待常冬青的人发飙以后才出来,他就想借着这件事情搞臭颤常冬青。

“我很奇怪,这里是法租界的地盘。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日本人围在医院私自盘查来往人员的事情是经过批准的?”

一声带着慵懒的声音也随即在边上传送过来。

“老谭你也来了?这里是法租界你的地盘,我受到上司的命令带人保护昨天晚上被不明武装袭击的警员,但是这些日本人好像不准许我们进去。我很为难啊。”

常冬青在来之前和威尔逊还有法租界的警察署的署长通过电话的,毕竟这里是法租界,上海站要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双方的沟通。

警察署这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比较大,公共租界紧靠着这边的。最近英国佬和日本人狼狈为奸,有点势力变大的情形,也是二话不说的答应了让谭新建带队过来协助调查。

看着谭新建对着自己点头示意,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过分的暴露自己之间的关系。

也是打个招呼后随即对着川岛芳子说道:“金小姐是吧,我和你的雇主说话,你没有资格在我身边叫嚣。站到一边去,没你什么事情。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你抛头露面的,有损妇德,”

川岛芳子被常冬青的话讽刺的说不出话来,她不能说自己是日本人的养女的身份,甚至连日本名字都不能说。只能憋着这个气。

“好啦,冬青君。我们这边也祭奠过了,准备离开。你抓的这些人我虽然不熟悉,但是作为同胞,我希望你能控制自己的言行。请多多保重吧。”

吉野良田知道今天自己是得不到什么上风了,要是再多说的话,常冬青就要开始调查自己的底细了,毕竟自己的身份还是斋藤家的家臣,负责上海的生意上的来往。

常冬青现在也没有时间和他纠结在这些事情上边,他要做的是赶快将事情去的来龙去脉搞清楚,随即说道:“那行,正好法租界警察署的人来了。我们看不如咱们联合办案。伤者的安全需要保护,而且在询问当事人的时候也需要见证。吉野君你自己去忙自己的吧。你没有什么公职,在这边插手影响你们斋藤家的声誉。”

说完,使个眼色,让手底下的人站到了那些日本人的警戒的位置。

谭新建看不到他这么做,也是吩咐手底下的的警员也跟随了过去。

这下就形成了有趣的现象,一个日本身边跟随着一个督查科的特务,边上还有个法租界警察署的警员的中日法三方的人员。

在日本人的无奈的眼神中,常冬青带着手底下的人走到了医院的里边。

医院中常冬青仔细的询问了当时在现场的巡警的口供,有去了太平间看了死去警员和水井秀雄的尸体。并且将这些见闻记录了下来。

勘验完毕,嘱咐万华和陈力好好的守护在这边。

常冬青带着王少荣和谭新建走到了外边,在等候王少荣将汽车开进来接送自己的时候。

压低声音说道:“老谭,晚上你去老郑家中。这件事情我觉得不正常,我需要你们的帮忙,事情八成是日本人搞出来的。现在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谭新建镇定自如的点点头,随即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明白了,我通知老郑。你自己要保护好,要真是日本人做的,这件事情就不简单,你不要将自己架在火上。”

“我晓得,车来了,就先这样。我马上去市政府那边,日本领事馆那边下午要和我们进行谈判,我这边要去盯着点。”

常冬青仔细的叮嘱着,随后上车扬长而去。

他其实并没有着急去市政府那边,常冬青却在上车以后对王少荣说道:“你待会汽车在看不见的地方拐弯,去白俄聚集区。我上次去的酒吧。”

王少荣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即镇定自如的将汽车稳定的在拐角处转移了方向。

瓦西里看着面前坐着的常冬青,晃动着手中的伏特加。

“你要来买情报?现在你们上海站的日子不好过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要给民众已交代。这种实时情报不便宜,你需要什么方面的?”

常冬青冷漠的看着他:“买卖上的事情是你情我愿的。我也是作生意的。不看有没有用,而是看值不值得。开价吧,我需要日本人的增兵的情报,还有就是这次的事情是那个方面下的手。另外吉野良田身边的那个姓金的女人的资料。”

“你是准备怎么付账?增兵的情报简单,毕竟是要通过港口,明天我给你弄到。那个方面下手不用查,我奉送给你,毕竟是首次合作。这么明显的情况是隐瞒不住的。查人时间要长点,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会努力。不过我希望能够情报交换,这样你我都有利,各取所需。”

瓦西里是想拉常冬青上船,所以他总是希望能够借用情报交换的把柄将常冬青控制在手中,所以他在积极的促成这件事情。

“美金,黄金,大洋都可以。你知道的我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情报交换的事情以后有机会的。”

常冬青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瓦西里执着的想和自己用情报换情报,但是作为谨慎的个性,他还是愿意用金钱进行解决。买情报和交换情报的意义不一样。前者是为公事可以原谅,后者很容易被人诟病。

瓦西里知道欲速则不达,不能表现的太那么急切,随即说道:“那就美金吧,我还要买些物资,你青浦那边的码头给个方便,我要走点货物。”

“走货?是进?还是出?”常冬青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些走私的伏特加,上海这边的酒不是很正宗。我们这边居住的同胞耗费的量大,该死的英法商人的价格太高了,我也要给我们的同胞多弄点生命之水,为了怕同行的捣乱,你那边安全。”

瓦西里到是没有隐瞒,毕竟情报买卖要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时做点酒水走私的生意,也是为了补贴点。并且也趁机和常冬青加强生意上的往来。

“好的,情报方面我用美金和你购买,五千美金,你必须尽心。货物那边你去找意大利商行的王猛总经理,运输方面让他帮你办。但是规矩你要执行。”

常冬青也将这件事情安排下去,他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自己起身告辞。

上海市政府的会议室当中,等常冬青赶到的时候,照会已经开始了有段时间了。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矮小的日本男人说道:“这件事情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挑衅,我希望国府方面做出积极的应对,而不是在这边不作为。不然有什么民众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们也不能保证这些安全。”

国府方面作为月初原来被去年九月的事情激发抗日情绪反日运动被迫下台的事件的接任者,吴城铁心中也是感叹自己的生不逢时。他虽然是因为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三次出使东北,成功劝说少帅易帜的功臣,上海这个大都市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发家之地。

没有想到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发生了这件事情,自己请示上边还没有消息,只能在边上赔笑着应对。

村井松仓在接到日本驻中国使馆派驻上海的陆军武官辅助官田中吉隆大尉的消息以后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在这场假战争的角色中就是那种蛮横无理的漫天要价的存在。

所以他也不在乎,带着狂妄的说道:“我们的条件很简单,现在你们必须1、上海市长对日僧事件进行公开道歉;2、逮捕和处罚作案者;3、对被害者进行经济赔偿;4、取缔和解散上海以抗日救国会为首的一切反日组织和团体。”

他的这些话简直是无礼的要求,甚至是干涉了一个国家的内政。

然后得意洋洋的说道:“如果你们不答应这些条件,我们将对待东北那样,进攻你们的上海。你们国府的军队不行,杀猪都比杀你们难。”

“阁下的意思是你要代表日本方面进行全面的战争?我们国府的忍让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好欺负?”

看着那些官僚在那边唯唯诺诺的不作为,常冬青也是生气的插话进来。

“哦,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边说话?吴市长,这种低级的官员有着影响你们决策的能力?”村井松仓听到有人不通过翻译,用流利的日语直接和自己对话,也是觉得受到了侮辱。

吴成铁也是腻歪日本人的态度,自己能受气,但是并不代表愿意受气。

随即说道:”这是社会局那边的代表,他们的局长去南京开会了。由他过来。“

常冬青知道这些国府官僚的那种一推四五六的作风,随即说道:“据我所知,这件事情的的真实情况是你们所谓的什么狗屁严寒修行的途中路过三朋实业社的时候进行的挑衅和扔石头的时候引起的吧。我曾经在贵国留学过,我想你们国家任何一个企业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不会放任的。而且昨天晚上三朋实业社也遇到了袭击。你这么武断的说是我们这些方面问题,我有理由说这是你们日本人贼喊捉贼。”

“八嘎,你们方面是这个意思?”看到常冬青不亢不卑的在这边反驳自己,村井松仓也是面色赤红。

但是随即那边还正准备发火,就听见外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喊叫声

“出事了,出事了……日本人又到日本驻上海日本领事馆“请愿”,然后又折回到北四川路向日本海军陆战队“请愿”。在游行队伍行至北四川路的时候,这伙日本人还捣毁多家中国店铺,砸碎电车和公共汽车的玻璃,并且叫嚣要“杀尽”中国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出兵

郑永昌的家中,谭新建和老郑两个人带着忧色的神情面看着情报。

“冬青?这上边写的是真的?”过了半晌郑永昌带着干涩的声音说道。

常冬青点点头:“这个是日本人最近的兵力报告,走的是另外的通道,虽然过程比较隐晦,我可以保证是真实的,今天是二十二号,估计日本人的军舰已经在半路上了。看样子这次日本人是有预谋的出兵,由此可以判断前几天三朋实业社的事情是种有预谋的计划,我八成上的判断是日本人捣的鬼。”

谭新建没有讲话,他相信这是常冬青深思熟虑的结果。本来是昨天就是要通知老郑进行会面的,但是没有想到昨天郑永昌不在家中。因为昨天省委那边在法租界开会期间,有个来自川蜀新闻社的通知在途中突然消失。

这件事情影响了回忆,所以大家都被集中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还好本来这次的事情是准备介绍这个同志进入到核心,再三确认除少数直接单线联系的同志外,其他的人没有接触后。大家才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郑永昌正色的说道:“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办?”

常冬青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的下意识活动。

“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按照上边的情报指示,在昨天的时候两个方面的人员在积极的行动,一边是日本人的本土吴港派出巡洋舰“大井“号和第15驱逐队运载第1特别海军陆战队450余人和大批军火,不出意外的话预计于23日抵达上海,其中停泊于旅顺港的“能登吕“号特务舰也将驶抵上海。”

常冬青如实的说出自己的判断,这件事情必须首先通报自己的党组织。要组织决定以后财能通报与中统方面。

“要是说道大井号是日本人的事件反映。那么在旅顺的那艘能登吕号提前出发这件事情,是不是你确定三朋实业社的事情是日本人捣鬼的原因?可是这个说不通啊。他们刚在东北搞事情,现在还有兵力来上海这边。你这个消息来源正确不正确?”

到现在郑永昌也是不相信这份情报的准确性。到不是不相信常冬青,而是不相信日本人有这么过激的行为,这和战略上的进取不相符合。

“现在不好说,但是有可能这次是个我们和国府的那边进行调和的理由,毕竟我们和国府的事情是自己人关起门的事情的。要是小日本以这个理由进攻上海,那么我们的部队也要有喘息的空间。”谭新建到是很乐观的样子。

常冬青摇摇头说道:“这个事情不好说,常凯申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我们的希望不要放在他的身上。这个事情老郑你先将情报发送到五号同志那边,转呈中央,我这边还是要将这些消息传递给中统。现在吴亚醒在南京那边,就等着这边的消息给国府做预判。”

郑永昌也同意常冬青的做法:“你这个情报是在黑市上买的,这个倒是没有什么什么漏洞的地方。但是我们也在上海这边工作,虽然我看不起国府的那些官老爷,但是同为中华子弟,要不要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在边上看同胞苦难的事情,我们红党人做不出来。”

常冬青抬眼看了看老郑,虽然国府和红党之间有着是血仇。他知道郑永昌的老朋友和妻儿都曾经被国府的人迫害,可是关键的时刻,民族的大义还让这个老同志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随即说道:“我们的力量比较弱小,现在日本人提出来的取缔和解散上海以抗日救国会为首的一切反日组织和团体的条件,根据我对国府那帮人的尿性,他们会最后答应这些条件的。现在咱们的人员因为东北的事情和上海的抗日团体有着联系,我担心到时候国府会进行强势的驱散和抓捕。所以我希望组织上要注意这方面的事情,要留有预案。”

郑永昌点点头:“这样的事情是有着前车之鉴的。你的警示我觉得有道理防范于未然,我这边和省委的同志通通气。还有什么担忧的都说出来……”

常冬青知道今天有些话不能不锁:“现在不管是真打还是假打主动权不在国府,而在日本人方面。但是我希望中央不要抱着一致对外的幻想。现在的常凯申正在那边寻求整合那些内部的军阀,从政治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天然亲近的团体。而我们的政治主张和他们还是有着差异的。并且我希望咱们的组织也要开展对日本的谍报人员的防范工作。”

“是啊,日本人本身因为地域的原因不能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是三省的丢失让他们有了重要的矿产和土地的优势。我们和红党国际那边的情报显示,日本人的内阁当中对于将这个傀儡皇帝再次的推出来的呼声很高,这样在法理上到是可以遮掩,这个也是个很麻烦的事情。”郑永昌也透露出些事情。

常冬青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听到吴亚醒说过那个辫子朝的退位皇帝从津城消失的事情,他总觉的吉野良田出现在那边不会无缘无故,现在终于找到了事情的原因在这边。那么三省的事件的收尾,也是有着其他的变故。

“那行,咱们注意组织在上海的安全就好。今天我让老谭过来也就是想让组织上做好准备。法租界那边的人头他最熟悉。咱们也要提前做好准备。钱和地方我去办。但是租界陡然进入了很多的人,势必会引起工部局的不安。这个还是需要他进行掩护。”

常冬青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作为情报人员他只能根据情报做出事情的预判,但是毕竟不是军队,没有改变走势的决定力量。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志们牺牲,所以在用情报传递的时间也是想办法劝郑永昌能够让组织的同志撤离。

谭新建也是连忙的说道:“老郑,我觉得冬青说的对,现在咱们这边是在大都市,上海是经济中心,这边的情况和内陆的不一样,我建议暂避锋芒。看看事态的进展再说,我们的人手少,只能保证组织成员的安全,不行的话,也要是能给家属们一个安身的地方。”

郑永昌也是知道作为谭新建来说,他的父亲参加革命失踪以后,家中父母是何其的艰难。

半晌说道:“这个我会和中央进行建议,也会和省委的同志磋商。但是这件事情常冬青你不能出面。小谭这边也只能作为辅助。冬青你别生气,因为你现在潜伏在中统那边,要是因为蛛丝马迹查到你那边。”

郑永昌不是不明白世故的人,也不是食古不化的那种老学究。他当即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现在还有个事情,冬青和小谭你们也要仔细的打听下。我们有个重要的同志在开会的途中被抓获,你们帮我查查这个同志现在是什么样子了?”郑永昌决定了日本人的情报对应以后,随即说出了被抓同志的信息。

”那个同志的具体的情况是……“谭新建着急的问道。

”他叫林立群,对外的身份是川闻通讯社的记者,他……“郑永昌的话还没有说完。

常冬青却在那边打断的说道:”他有个老婆姓叶,估计咱们已经将她转移了,而这个人行事很高调,喜欢在茶会和舞会,还有什么座谈会的事情。此人个子不高,喜欢穿西装。“

”你们认识?“郑永昌带着惊愕的问道,常冬青的情报太准确了。

难道是中统那边早就注意到了林立群?

常冬青看到郑永昌惊恐的样子,随即笑着说道:”他和我醒狮电台的原来的经理刘凯两个人熟悉,我在那边见过他一次。此人到是嫉恶如仇,新年在德国领事馆的招待会上到是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他没有隐瞒自己和林立群接触的事情,当时现场还有着其他的很多的人员。

”对的,就是他。他是昨天失踪的。你那边多用用心。“郑永昌也是任务委托给常冬青。

中统上海站督查科的集体办公室中,所有的人已经被他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只有曹丽百般无聊的在守在电台边上,涂抹着指甲油。

按照道理来说督查科这边是不能设置电台这样的战略情报物资的,但是架不住常冬青自己原来入股醒狮电台的经历。

最后他说服吴亚醒以行动方便的理由,建立了这个情报收发的系统,再说督查科也没有办法安置曹丽这个背景深厚关系的官二代,所以经过简单的培训,就吧她安置在这个岗位上。

”科长,大家都出去忙事情去了。我在这边无聊的很。连个鬼影都没有。要不你也安排点事情给我?“

曹丽在知道常冬青订婚了以后,也是对这个年轻人的科长失去了兴趣。但是这兵不妨碍对着科长的佩服。以前的那些家伙将自己当成菩萨供着,什么事情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唯独这个家伙对自己当成同事。

所以当常冬青说道要用她的关系,随时注意吴亚醒的动向的时候,她也是没有拒绝。

”行了,外边的世界很危险。我们负责办案抓人。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要是在外边你就是当明星的料。要不我介绍你去电影公司?我这个有关系的。“常冬青到是对这个女孩子有好感,最起码知道能做些事情。

其实很多的官二代并不是都那么嚣张跋扈的,其实他们的眼界和为人处世都有着从小耳濡目染的家中大人的教导。

”你说的哦,等以后我要是接到任务的话,我就掩护身份变成电影明星。这个多好长袖善舞的,适合我。“曹丽还是充满着幻想的年龄,虽然在中统这个地方。可是负责的都是文职的工作,也是没有怎么接触那些不堪的阴暗面。

常冬青也是无可奈何:”现在你给我联系南京那边。我需要紧急联系上站长。“

听到常冬青有着正经的事情,随即也是收敛起来。将放置在电台边上的独立外接电话拨打了起来。

费了点功夫,确认了对方以后。曹丽将电话听筒递给了常冬青。

”找到了,那边的秘书去叫人。给……“

常冬青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即拿起电话听筒。

”谁找我?“那边吴亚醒的声音带着丝疲惫传来。

常冬青恭敬的说道:”是我,常冬青。站长你要的情报,我们这边有消息了。“

”哦?有消息了。这么快?“

吴亚醒昨天安排下的事情,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家伙就弄到了消息。这边上上下下的情报传递比较滞后,一般人在会议室中互相推诿扯皮。

要不是为了将自己从漩涡中摘出来,他才不愿意到这个地方来。自己在上海当个土皇帝多好。

常冬青羞涩的说道:”我是在黑市的情报市场上买的。是日本人的军事动向。“

他到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因为在黑市买情报不是秘密。要是在上海也有着情报的黑洞的存在,那么很多外围外省的情报在遇到特别需要的时候,用些手段也是可以的。

随即当下将在汇报给郑永昌的情报,又重新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边的吴亚醒也是安静的听着,半晌那边的声音带着丝兴奋:”你做的不错。情报甄别过了没有?你要知道你的情报会影响着我们的判断。“

”这个不好说,因为是首次在黑市购买。大家都在试探。不过根据的我了解。本土吴港派出巡洋舰“大井“号和第15驱逐队运载第1特别海军陆战队450余人和大批军火。这艘船要是明天到的话,这个情报的准确性我看是可以的。“

常冬青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是说着自己的判断。

”那行,你这边安排好人在码头那边监视着。我这边将情报汇报给戴科长。“

放下电话,看到知趣的去外边倒水的曹丽说道:”最近我不在科中,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九章叛变

赵红河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具体的说就是长相非常的平凡。

属于那只扔到人堆中你都记不住印象的家伙。普普通通的五官,普普通通的身高。还有普普普通通的气质。

就是这样的家伙曾经独自一个人摸黑在敌军的岗哨中,悄无声息的干掉过一个班的敌人。也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在没有电话的情况下,半夜狂奔五十里,将敌人的情报送到自己的长官手中。

而现在的他正坐在地下审讯室中,将已经炽热的台灯转向被拷在椅子上的林立群。

“说吧,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不相干的人。”话语很平静,脸色也很平静。

曾经作为参加革命的老同盟会成员,没有身边在南京的那些同僚的幸运。因为在一次受伤的时候被遗弃在路上的他。被当时正在军队中任职的邵泽刚给捡到。

中国人讲究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并且这个相报的人还是自己的救命的恩人。

所以在他在那个以后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这个上司,曾经很多次都有发达的机会。也曾经有对手不是没有收买过他。可是他还是没有被腐蚀。

林立群是三进宫了,早在很多年前在大学期间参加活动就被国府的抓捕过。是在没有办法,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红党的信任去了苏联进行留学一年,名为学习,实则是在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进行躲避。

第二次就是去年回来以后,不过那次的被法租界的巡捕房给抓起来的。可是也是有惊无险被自己的老婆求到青帮的人手中给救出来了。

这次是比较点背,在自己要去参加第一次省委的会议的路上被这群中统的人给抓到了上海站这个魔窟。

带着点懦弱还有着地方方言的口音说道:“长,长官撒。你朗格说的是啥子?”

他们这群人当中是为了红党国际为了在中国能够更好的工作而培训的。有的是学习军事。而作为曾经的大学生,他接受的是情报和政治训练。

赵红河摇摇头说道:“林立群,浙江遂昌人,其父早逝生活艰难,其母望子成龙仍送其读私塾识字。后来只身来到上海,靠聪颖和刻苦先后进入美术专科学校、上海大学读书。曾经在上海消失过一段时间,然后在民国十七年突然出现,并且已经和同为同乡的叶姓富商子女成婚。然后以川闻通讯社记者的身份,组织参加各种左派的茶会和舞会,其中多次发表不当言论。林先生,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林立群的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现在他追悔莫及。自己看到上海的党组织被破坏,认为是自己能够积极表现的机会。所以趁着大家都在忙着将恢复组织的时候。他四处的参与到左派的联谊会当中。

现在的情况只能继续的装傻,随即说道:“长官,我的职业是记者。所谓言论自由。这个你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吧。我可是守法的公民。这个我和吴市长是好朋友。你们这是无辜的迫害,你们是对待文艺界认识的侮辱。”

现在是没有办法,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常冬青来到楼下的审讯室的时候,满眼看过去的是浑身已经伤痕累累,昏死过去的林立群。

通过外边的守卫叫出了在里边浑身冒着汗水的赵红河

递上颗香烟,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弄的赵哥?什么情况,吧自己弄得浑身的臭汗?现在是三九天,也没有必要出这么多的汗吧。“

赵红河拿过香烟,在常冬青的手中当然,深深的吐了口气说道:“手底下的一个兄弟以前在法国的巡捕房工作,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人家炒鱿鱼了。只好投奔我这里。有次聊天的时候,说他们曾经抓过个红党分子,最后被青帮的老头子以师徒的名义给弄出去了。正好上次这位兄弟在街上认出了这个家伙,汇报给我了。我盯着这个家伙好几个月了,从去年就没有放松。”

他是比较喜欢喝常冬青打交道的。因为曾经都有过当兵的经历。再加上常冬青做事情的态度,让他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并且作为情报科的主管,和常冬青的几次合作也是有着良好的基础。看到常冬青也是亲近。

“赵哥,是这样的。我最近发现个馆子。就是以前的那个被咱们封的那个贵宾楼。现在重新开业,这不下边托人来了。东家想给咱们这边说河说河,也算是寻求照顾。”

常冬青也是知道这个赵红河别的缺点没有,就是个资深的老饕。因为以前在军队的时候被饿伤了,所以在经济条件允许以后,最喜欢在嘴上抓挠。

“那是个鲁菜的馆子,不过现在换东家了。还能有什么还吃的。”听到有不要钱的吃食,赵红河顿时两眼放光。

“听说这个新来的厨师是姑苏那边的名厨世家。家中的老人是曾经宫里的御膳房的御厨,然后层陪着李鸿章去过欧洲。并且采外域的特点,进行本帮菜的改良。是好不容易高价请来的。”常冬青在那边诱惑的说道。

”什么时候?“听着流口水的赵红河急切的说道。

”应该是明天,专门的不开业。咱们两个科室都去。让大家好好的打打牙祭。美其名曰试菜。这个东家的诚意很足,而且咱们两人还有红包,这个数……“说完,看着四下无人,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这个意思估计也是三百块的意思、这个外快的数目不小。

赵红河有点无奈,随即说道:”不行啊,兄弟。我这边忙着哪。邵副站长那边催的急。这个家伙比较油滑,刚开始的时候还和我玩那些花花肠子。看这个德行,刚开始抽鞭子没有几下就开始哼唧了。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估计再有会就交代了。“

”交代就交代呗。交代完,你们再出动人员将那些漏网之鱼给抓起来又是一件功劳。明天不行就算提前开庆功宴。“常冬青在那边带着兴奋的神情调侃着说到。

”屁,现在上边有规定。凡是红党的这些家伙要是交代了。都要送到南京去。那边不是有个顾章训的红党叛徒,不是在那边成立个投诚人员的改造支部。现在这些家伙都归他们管。我们这边也就喝点汤水而已。“

为了防止各个中统站点在外边自立为王,变成听宣不听调的情况发生。所以遇到涉及这样的案子都要押解到南京那边统一处理。

“那您几个意思?我可是听说了红党自从被咱们清洗过以后变聪明了,现在变成单线联系。过了规定的时间没有消息,直接撤离了。”

“卧槽,这个小子还在这边和我耍心眼。我弄死他。”

赵红河没有想到终日打雁,到是给雁抓了眼睛,合着这个家伙是在拖时间。

“兄弟,谢谢。我这边还要忙着,你和那个东家说,最近我忙事情。要是真的有心,等我这边处理干净了。我做东。明天的事情,你就多担待了。”在吃饭和抓红党之间,他还是努力的克制了想法,随即向着常冬青告辞。

听着屋中传来的咒骂的声音,和皮鞭挥舞下的惨叫。常冬青将剩下的烟蒂扔掉,用自己的脚踩灭,随后立即了地下室。

此时,日本本土的内阁当中,大家的争论也是在激烈的进行着。

“诸君,第一步计划已经圆满的开展。今天请大家来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形式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我觉得我们可以趁机借用这次的理由,可以全面的对中国进行开战。”说话的是关东军的第四任司令官白川则义。

这个家伙是个狂热的****分子,此人是日本大正时代的陆军大将。是一个罪恶累累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家伙。他曾经参加过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曾经亲自率部侵略中国的地盘、

“我们的计划是慢慢的侵蚀中国的土地,现在才将三省这边打下来。需有一个“思考间歇“期,以应付国内外的许多问题。现在国际上对我们的行动有着异议,现在不能让白皮猪起着关注我们的心思。”

说话的是牧户幸一,他所代表的是所谓的内阁的文官党羽“十一人俱乐部“。

因为在今年的一月初的开展这个无耻的计划的时候,他们当时商量的是将利用辫子朝的末代伪帝作为放在台面上的傀儡,然后利用上海的事情作为“假战争”的掩护,从而减轻国际上的压力。

“你们这些家伙简直是胆小如鼠,现在的环境对我们有利。不如,现在借用这个机会我们试试中央军的成色,要是能够取得主动权的话,我们的说话的地位就更多了。”白川则义是不甘心的,这个老兵痞满脑子的建功立业的思想,也是想取得战功。

“行了,你们都不要吵了。现在我觉得白川司令官的想法不错。那么我们两条腿走路。军部这边战争的准备不要停止,而外务省那边也要积极的和国府方面积极的谈判。迫使他们和我们做到谈判桌上。

说话的是个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带着眼镜,留着仁丹胡子的家伙。

听到最关键的人都已经将调子定下来,争执的文官和军部的代表只能低下头。

嘴中说着:”嗨……“

常冬青是慢悠悠的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的。

走到了屋子当中,将门反锁以后。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将鼻息屏住。听了会外边没有人。

快速的来到了自己的电话桌子边上,顺着原来的电话线的边上从暗处摸出了线头。

熟练的打开后边的接口,将这节电话线插上,快速的拨通以后。

对方响了三声以后,挂断从新拨打。再次的响了两声。

常冬青迅速的将电话线给恢复原状。这个电话是拨打给郑永昌的报警电话。

”三长两短“代表出事了,迅速撤离的意思。

随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泡上了茶水。将紧锁的门栓打开,常冬青心中琢磨着这些小技巧还是蛮好用的。

上次在搜查那个叫做原田板助的老特务学的技巧还是真的管用,自己借用督查科扩编装修的时候让王少荣暗地里置办的这个手段。

现在好久没有那个神秘组织的消息了,自己没有停下过侦查这些家伙,可是自从那个时间以后就如泥牛入海无消息了。他心中有预感,这次这些家伙不会出来。两个小组的毁灭也是打疼了这些暗中的小丑。

”叮铃叮铃……“思绪被电话的声音的打断。

”你好,哪位?“常冬青正色的说道。

”冬青,出事了。现在日本方面的公开会议声称。决定立取适切手段,由大角海相相机处置之。现在你的情报已经得到确认,从本土吴港派出巡洋舰“大井“号和第15驱逐队运载第1特别海军陆战队450余人和大批军火,于今天早上抵达上海。“

那边的吴亚醒的声音传来,现在的局势已经变的复杂起来。他是既喜又忧。高兴的是自己又立功了,在上边的上司当中第一手的情报消息来源让他们刮目相看,承认了自己的能力,忧虑的是上边的很多人的思想认为是战争的阴云就要来临。

上海现在是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现在屁股还没有坐热,就马上要受到伤害,自己这个上海站的站长没人没地盘,简直就是光杆司令。

”那么站长,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我马上去办。“常冬青知道吴亚醒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这个电话。

”冬青啊,我没有儿子,你和我子侄是一样的。现在我在南京这边走不开。估计要等到事情明朗以后财能回去。我担心你的婶子一个人在那边无依无靠的吗,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关注不到,你看……“

常冬青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随即说道:”您不在,现在大家人心不稳。要是婶子也撤离了,势必引起恐慌。正好我在法租界有个房产,我妈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你看她们两个人做个伴怎么样?等局势明朗了,我们再做打算……“

第二百二十章增兵

人最穷的时候能达到什么地步?

范建的回答是:最惨的时候连蚂蚁花呗的275元钱还要分期付款吧。

坐在大学校园池塘边石凳上的他在那边苦笑着。

范建的心中是绝望的,从小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因为这个负心的男人受不了刺激精神上出现了障碍。整日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而对于他来说,家中的贫寒到没有什么。自己只要努力,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就一定能摆脱贫穷的命运。

直到刚才,范建在学校的后门的宾馆门口,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浓妆艳抹的和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男人拥吻着进到房间以后,才知道自己被别人撬了墙角都算不上的戴上了绿帽子,因为他一直就是个备胎。

心中有了日了狗的神情:”谢颖,你个贱人。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我就这样三年被你使唤着,打水买饭各种跑腿的活没有少干,没有想到手都不让我牵的人,却把老子给绿了。”

“呦,这不是咱们班长大人吗?我听说你的奖学金没有申请下来。系里已经下了通知,要是你再不交学杂费,就要停你的课了。”

一声带着嘲讽和鄙视的声音传了过来了。

范建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任斌满是青春疙瘩豆的蛤蟆脸。

“我能够想办法,不需要你惦记着。”这个话范建很没有底气的。

他的的母亲那边为了躲避这家人,纷纷的断绝了来往,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

“我说班长,虽然你学习不错,但是没有什么用啊。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也是够搞笑的,要不你毕业以后就来我爸公司这边当个门卫。”任斌带着嘲讽的神情大咧咧的说道。

然后看到四下无人继续说道:“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你不知道吧。你女朋友是个烂货,我们班男生都玩过了。昨天还和我两男一女的三人行,那个滋味还真是浪。”

范建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转过身体冷色的说:”任斌,你还是玩你妈去。“

任斌顿时脸色大变,跑起来飞脚揣在了范建的胸口,而且嚣张的骂道:“艹,你敢顶嘴?我看你是不想在学校混了?”

范建死死的咬着牙,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他知道现在是高三的最后关键时刻,他不能因为这些毁掉自己唯一的希望。

“不说话了?”任斌走到了范建的身旁,用手主抓了他的头发,啐了一口说道:“今天不妨告诉你,你的奖学金申请失败是我干的。”

听到这些话,范建的眼神中带着血红色,死死的看向任斌。

“哈哈哈,当年我给班花孟珂下药,你小子不是挺仗义的,背着她就跑,要不是我家有关系,我说不定我被抓到监狱了。”

说完,随后一个耳光扇在了范建的脸上:“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范建全身颤抖起来,眼中带着决然的说道:“任斌,我只想安安心心读书,然后找个工作养活家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

看着范建眼神中的寒光,任斌心中也是冒出了凉气。

随后在那边拳打脚踢的的咒骂道:“穷就是原罪,你还坏我好事。我在找机会,我告诉你包括谢颖接触你都是我安排,这种女人给钱就能脱裤子,你是不是心中很难受?”

范建没有说话,他现在的心中是说不出来的痛苦。

半晌,任斌也是打累了随即说道:“你给我滚出学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随后,带着胜利的喜悦,拍拍手扬长而去。

鲜血将地面的泥土给湿润了,半晌范建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了湖边将自己清洗干净。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他不能放弃这个唯一改变命运的时刻,忍受着疼痛,向着学校外边走去。

看着学校门口的招牌,范建心中坚定的想着:“再苦也要忍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条路。”

嘴角的血腥味伴随着脸颊的苦涩的泪水,在空中回荡着。

范建的家离学校不远,这里是城中村。但是他看到自己的家门口却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皱皱眉头,看到车子的边上站立的一个中年的男人和一个身材超好的少妇正在那边拉着母亲的手在说话。

看到范建走过来的身影,先是一呆。然后带着欣喜若狂的神情说道:“小建,是你嘛?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说完,冲上来紧紧的将范建抱在怀中,不愿意放弃。

范建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躲避着说道:”你谁啊,是不是认错人了?“

只见这个男人眼中带着泪水着急的说道:“范建,我是你爹啊,你的亲爹。”

“哦,亲爹,你好。亲爹,再见。”

范建这时候心中要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自己现在的家庭被人耻笑,离不开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以不要说什么感情,范建没上去给他个大耳光子就不错了。

正在这时候,边上的那个少妇说道:“范少爷,当年因为老爷要回美国继承家业,所以将你托付给范家的夫妇。也就是你现在的父母。”

这个少妇边说边从公文包中将一沓文件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继续说道:“因为家族中的情况,范先生受到暗害,也是在今年才康复。随后他处理完事务以后准备接你回去。”

范建苦笑着将这些文件挡开,看着自己的母亲。

疑惑的问道:“妈,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坐在轮椅上的母亲,这时候难得的清醒随后说道:“你爸是范家的外支,我老公不是你的亲爸爸。当年你亲生父亲将你托付给我,最后我男人却消失了,这件事……”

“不可能,我不相信。”范建觉得脑门充血,自己苦苦的挣扎要给母亲光耀门楣,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是亲生的。

“小建,这些事情很复杂。等以后的时间我会和你解释,现在你和我走吧。”那个自称范建亲爹的男人着急的说道。

范建已经没有了意识,呆呆的说道:“我和你去哪?”

“去沪上,等你安稳了,我们去美国。”

“我不想去,我还要读书。”

范建的反应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当中走出来,只是本能的抗拒着。

就在这时候少妇开导到:“老爷,你给少爷一点时间,最近马上就要开始高考了,等考完以后我们再看情况再说。”

这时候范先生也是想了想,带着慈爱的神情说道:“范建,你是我们范家的嫡系。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我一定想办法补偿你。我这边还要赶到市里有个会,等事情结束了我来找你,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随后转过身对着少妇说道:“马兰,你将我的黑卡给小建。并且通知花旗银行那边这个主人的名字改为范建,享受我的同等额度。”

传说中的花旗银行黑卡?

能可以刷飞机的玩意?

自己的这个所谓亲爹到底有多少钱,看样子花旗银行也要听他的?

网上的传闻,目前国内黑卡持有人一般具有以下标签:男性,知名企业ceo、总裁或董事长,35岁~60岁,拥有多辆轿车、多处豪宅,享受私家游艇、飞机。

“别,这些卡里边的钱要还的。我只想有学费就可以了。”范建着急的摆手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范建的父亲也是脸色变的难看了很多。

他用手带着沉重的拍了拍范建的肩膀:“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责任,不管什么理由,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委屈。”

然后对着那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说道:“马兰,你留下段时间。作为小建的私人管家,在我回来的这段时间,你主要是给我照顾好他,任何的需求都要给我满足他,你明白吗?”

“是的,老爷。”这个女人恭敬的点头回答道。

“恩,那就先这样,领导们还在这边等我。我先过去。”随后带着不舍的看向范建说道:“你有任何的要求直接和马兰说,什么都有没有问题。”

说完,范父边上了车扬长而去,而那个叫马兰的女人却被留了下来。

这时候的范建确实没有说话,他现在的脑子很乱,今天的事情有点让他淬不及防。

他总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很是眼熟的样子。

姓范?国外富豪?大家族?

这是他想起来不久在当地的新闻上似乎看到这个人的身影,说这位先生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范氏集团的当家人,身价超过万亿……

前后的差异显得那么的巨大,让范建宛若在梦中。

他走到母亲面前,轻轻的跪下说道:“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亲娘没有养娘大。我范建答应给您老养老送终,你一定不要不要我。”

“好孩子,你永远是我的崽,妈一定不会放弃你。”这时候的范母也是满脸泪痕,哭泣的哽咽着。

然后范建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少妇身边说道:“马兰姐是吧,你可以给我点钱吗?”

第二章我是拆二代?

马兰听到范建的话,不知道是刚才他的表现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好感。

露出和善的笑容递上手中黑色卡片说道:“少爷,这张卡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你的了,你需要多少钱都可以从里边领出来。”

范建摇摇头说道:“这种美国花旗银行开出来的运通卡,我在网上的小说中看过,知道不会很少的数目,但是我不需要那么多,你有零钱吗,我想将我的学费交掉。”

马兰的眼中带着丝心疼,随即说道:“我出来的着急不带现金的,正好我要去银行修改账号,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好,那么辛苦了马兰姐。”

安顿好范母以后,在马兰的陪同下,来到了花旗银行在城市中的分行。

就在这间装饰豪华的贵宾间中,范建拿着身份证在客户经理谄媚的笑容下将所有的资料更新完毕。

“范少,我们银行的运营部门已经核实完毕消息,这是您的新卡和三万元现金,你有什么需要,只要拨打上边的电话我们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范建经过思索以后,直接在银行中支取了现金,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书包中。

学校的教务处门口,范建准备将自己欠学校的钱补上。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任斌的嗓音传了过来:“周叔,这事还要多谢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代表我爸请你吃个便饭。”

教务主任那张油腻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斌少,我们学校也不是开善堂的,这个范建欠学校的学费,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你客气了。”

“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多了。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受苦的命。”随即笑着说道:“我估计那个范建还会来这边求您,你到时候可不能心软,这家伙就是个穷逼。”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门被从外边打开,范建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范建,你还真来了。”任斌正坐在沙发上葛优瘫的在那边玩着手机。

在边上的教务主任也是不禁眉头一皱,随即呵斥到:“范建,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你家大人没有告诉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吗?什么东西,你不要装可怜,今天学费交不上,你就直接办理退学吧。”

刚才他们的话,范建在外边都听到了。但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只见他从书包中将一沓子钞票放在了桌子上边,说道:“周主任,我是来交学费的。你看够不够?”

随即,又从书包中再拿出两沓子钱摆了开来,带着轻蔑的神情说道:“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取。”

他的这番动作将整个教务处弄得尴尬起来了。尤其是任斌的嘴巴张大了起来,更加的夸张。他虽然家中有钱,但是这是个高中生,要说一下子拿出三万放在桌上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你,你这些钱是哪来的?你不会是抢银行了吧。”任斌在那边小声的嘀咕着。

第二百二十一章开打

等待是焦急的,整个督查科在昨天放假的后,全体的人员也是安排好了家中的事情。

这样的草木皆兵,让情报科和行动可的其他的人开始产生了议论。

“咱们不是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了吗?现在是风吹云散了。”

“就是,上海是整个中国的经济中心,这边不保护,南京那边是脑袋瓦特了。”

“那个督查科那边的家伙听风就是雨,听说全部动员了家属撤离。年轻人稳不住啊。”

不断的怪话,从外边的大厅和各个科室中传来。集体办公室的众位科员,也是面面相觑。

曹丽当时脾气就上来了,随即对着外边破口大骂到:”你们这些嚼舌根的家伙,我们督查科的事情碍着你们了?吃你家大米了?”

自从常冬青在日本间谍的案子中的表现,没有将功劳全部的捞到自己的身上后,这个小辣椒很信服自己的这个科长。

徐琴的性子软,随即用手拉扯下她,示意不要和别人起冲突。

陈力还在那边阴沉着脸,什么话都不讲。

“张威和万华怎么没有来?”这时候常冬青从外边走了进来,现在的士气比较重要,他已经确定了上海的开战局势是要愈演愈烈了。

因为这几天他都是和吴亚醒进行联系,吴站长也是将南京这边的图案轮结果和常冬青进行了沟通。

从交流过来的消息显示南京国民政府对日本的战略意图做了错误的判断,将日本掩护伪满洲国建立的“假战争“行为,误判为日军将“占领南京,控制长江流域“,认为战火将迅速扩展至全国,“中国重要各地亦随时均有重大危险发生。)。有鉴于这种严重判断,国民政府认为国家军阀割据内乱不已、军令政令不统一、财政拮据,无力与日本全面开战,所以竭力避免冲突,主张忍让。

但是常冬青根据自己的经验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发展。不要说现在日本方面在三省的行动没有结束,还有着零星的抵抗在那个白山黑土当中。而且,他认为陆军和海军之间的矛盾,会成为这次战争的理由。

并且,现在的日本人风头上。这种情况会助长下级军官或者海外军事主官在军事上的狂妄自大。有可能产生下克上的情况,从而导致战争的爆发。

看到常冬青进来询问陈力只好站起来汇报说道:”万华在督查一队那边坐镇,我的二队今天出去执行任务。张威在青浦那边,警察局的事情抽不出来。“

简单的将个人的行踪汇报给了常冬青。

”那行,你们都不要离开。随时待命。现在南京那边等着咱们这边的消息。弟兄们的家属都撤出来了没有?“常冬青到是不在意这些风言风语,随即轻松的说道。

”科长,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真是可恶……“曹丽在边上告状说道。

”没事,咱们是房荒于未然,睡到不希望打仗。打仗会死人的。我到希望我的判断错了。“

常冬青自嘲的说道,他也将自己的分析说给了吴亚醒那边听了,可是南京那边的人总是听不进去,希望不要出事就好。

”我看你就是有点风声鹤唳了。今天上午上海市市长吴城铁命令市公安局取消上海各界抗日救国会。但是,日本方面坚持一定要吴城铁下令将只要是有“抗日”字样的各种团体都必须解散。吴市长遵从南京政府“忍辱负重”的旨意。现在是风轻云淡。“一声带着调侃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过来。

在集体办公室的众人抬头向着门口看过去。

只见任斌和赵红河在门口。赵红河做着无奈的手势,意思是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常冬青没有搭理任斌对着赵红河说道:”赵哥,你们怎么来了?“

”你啊,现在整个中统上下被您们督查科的行为弄得变成了惊弓之鸟。站长不在。我们上边的两个上司派我们过来看看,让你放宽心。“赵红河只好实话实说。

常冬青这边也是有着五十个人的编制,这样大的动作势必是受到别人的关注,其实他也是想通过这些动作让上海站的人都有个心理准备。

随即说道:”我对这件事情不乐观,别人我管不了,但是我手底下的兄弟跟着我卖命,我不能不防范。“

他说的实实在在,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

”你不知道了吧,南京方面将宪兵第6团接替第十九路军在上海闸北地区的防务。该团将在今天从南京车站上车,就是为了震慑这边的日本人。现在日本方面的要求我们全部都已经准备答应了,正在同志黄副站长那边和上海市国府进行够用。这个仗打不起来。你也是小心过头了。“

任斌现在是上不上下不下的在上海站这边的存在,现在虽然有着多年的积威,可是架不住现在的督查科上上下下的士气高涨,人心团结。而且常冬青优势吴亚醒的心腹。并且大家也知道他是他的家世背景,被称为上海站的新星也是不为过的。

羡慕嫉妒还有着恨意,但是任兵知道自己家的事情,要是真在台面上他就是个渣,只能暗地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顺带着在嘴上讨点便宜。

常冬青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现在是丧家之犬,也是回答道:”和平不是妥协来的。我曾经在日本的留学的时候,研究过日本人的心理。他们就像是野狗,你给他一块肉,他就想着第二块肉,一直吃不饱。但是你要打怕,打服了他们的话,他们比家养的狗还忠诚。任队长,你没有读过书,我不计较。“

任斌是被扎心了,他是混混出生。这点虽然不能说大字不识,但是也是自己的心中的痛楚,现在拿出来在台面上说,也是打了他的脸。

赵红河看到这样的情况,两个人还是要掐起来的样子。

随即打圆场说道:”别,二位。有事说事。我这边晚上的火车去出差。就是我们邵副站长那边让我过来问问。准备当面和站长汇报情况。既然事情知道了,现在咱们这边也是总是有个交代。“

常冬青看了看他,知道他抓的那个红党的家伙叛变了。准备送到南京。但是奇怪的问道:”这件事情是你们情报科的事情,怎么任队长也要去吗?“

听到常冬青的话,任斌也是面色一冷。他这不是这段时间什么功劳没有,被放在那边坐冷板凳。这次抓捕林立群的时候,情报科用了行动队的人,所以他才出面请黄副站长那边和邵泽刚说清,将功劳分点给自己。要么这样下去,自己更加的不堪了。

赵红杰毕竟是情报科的老人,眼皮子活:”这个任队长最近没事。而抓住的那个林立群是红党重要的人物。我们这边没有擒拿的好手,只能请任队长帮忙。“

其实他的心中清楚,自己本来不愿意,但是上边的人相互之间达成了利益交换。再加上任斌死皮赖脸的给自己送了不少好处。现在的职位也是升不上去,不如换钱过点好日子。

常冬青看到他们的表现,心中也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即说道:”富庶之地,居大不易。“

两个人听了以后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小动作被看穿了。只好告辞了,离开。

整整一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常冬青也是没有多说话。

到了下班时间,去新房看了看自己母亲那边的生活是否安顿好。

在张父和张濛家一起吃了饭,驱车后离开。

水排帮为了办公的方便,在青浦这边的码头上租赁了个二层的小楼。

前边是店面,后边是整个仓库的库区。常冬青知道自己在上海站的人手动不了,但是还好手底下有着这帮人。他早就想给日本人教训了,现在正好是机会。

汽车从后门停到了院子的中央,早就等候的韩如意在那边迎接上来。

“少爷,您来了?”拉开车门,常冬青从车上下来。

“兄弟们怎么样?”常冬青不废话寒暄,直接问着事情的进展。

韩如意说道:“外围的弟兄们现在在原地没有动,随时等待着接应或者暗中传送消息。咱们这边的几个高丽苦力,也是混到了日本人那边的租界了,他们都会日本话,要在那边的洋行做事情。”

“咱们专门训练的那些兄弟们怎么说?”常冬青很关心这批人,他们不仅仅经过精挑细选的有着军事技能的退伍军人,而且常冬青甚至将在中统上海站编纂的《特工手册》给重新抄送了给这边进行训练。

可以说,除了在实战的经验上边,他们比自己在中统上海站的那些人训练的还好。

“弟兄们只是认为我们这边培养的打手和做黑活的。所以在刚开始的就已经说清楚了。卖命求富贵。忠诚上边还要考察,但是训练上边没有停止。再加上佟老那边在黑市上弄了不少的军火,基本上帮派中的那些家伙团战不是咱们的对手。我这边安排他们去争夺了地盘的事情,就是让他们离不开血腥。”

这个韩如意到是做大事情的料子,而且江湖上的门道是门清,也是办理的有条有理。

常冬青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行,你这边将兄弟们安排好,日本人的动向一定要注意,而且你们这些人对上海的街头巷尾都比较熟悉。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我让少荣通知你。”

看到常冬青说完好像要离开的样子。韩如意连忙说道:“少爷,有个以前道上的大哥姓王的最近来找过我,他看我这边兵强马壮的,想拉我入伙。我想和您说说。”

“哦?什么人?你怎认识的?”常冬青没有想到自己这边到是遇到了别人撬墙角。

“以前是斧头帮的老大,是个民政上海滩的好汉。他以前仗义疏财,曾经我才来上海的时候对我多有照顾。最近看到我这边兵强马壮的,所以就想让我们和他一起干。找过我几次,在钱财上我有帮忙,但是大事我不敢做主,所以想先请示您。”

韩如意忐忑不安的说道,毕竟在街面上混,他也曾经受人恩惠。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不着急,我安排人查查这个家伙的底细。不过你不要在面子上露出来。要是我觉得不错,你就代表我出面就好。”

常冬青其实对于青帮什么的,甚至那些会道门是没有好感的。毕竟出身不同,也是没有想和这些江湖人有过节。认为是一般散兵游勇。但是没有想到最后两人倒是成了朋友,感触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二天,常冬青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毕竟日本人兵临城下的事情是他现在的心病。要是自己不随时注意的情况自己也是不安。

上午的还是在安静中度过,但是下午的时候,一份通电让常冬青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13时45分的时候,时任上海市市长的吴城铁正式回复日本人,全面按照日本人的=提出的四点要求办理:1、上海市长对日僧事件进行公开道歉;2、逮捕和处罚作案者;3、对被害者进行经济赔偿;4、取缔和解散上海以抗日救国会为首的一切反日组织和团体。

这种无理的要求就是当时国府的那边忍让的结果,全部无理的要求无条件的答应了。并且做出了通电。

这好比是别人找理由打你,你还要陪着笑脸赔礼道歉。

“无耻,懦夫。这帮家伙在卖国……“常冬青愤怒的在办公室中咒骂道。

王少荣守在门口,将那些听到声音而出来准备看热闹的人挡了回去。

半晌,门打开。常冬青阴沉着脸说道:”少荣,备车。回家。就说我身体不好,准备回家休养。“

王少荣没有说话,随即开车带着常冬青回到了老宅这边。

常冬青也是生气的的早早的吃完饭,就来到了自己卧室准备休息。

半夜,一阵阵”劈啪啪啦“的枪声传来,王少荣快速的来到常冬青门口。

”什么事情?“

”少爷,闸北那边有枪声。而且数量不少,是不是两方面脚上火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接受

北四川路”,位于上海市区苏州河以北,南起北苏州路、北至东江湾路,全长约38公里。

这里紧靠着苏州河北的虹口地区,是属于原来美国租界的“越界筑路区”计划,也是公共租界在沪北地区的扩张离不开。

从1847年的美国代理临时神情划虹口一带为美国租界开始,几十年的时间上海的租界多次扩界,野蛮生长。

指导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伴随着租界扩张和越界筑路,北四川路自南向北不断延展。

称呼这边为“半租界”不为过,即这块地界既不完全归租界的工部局管,也不完全归华界的民国地方政府管。

从地理位置来说,越界筑路区本就在租界四至以外的华界,当然应该由中国政府管。但马路却是工部局出钱修筑的,租界当局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从管辖治理来看,越界筑路在法律上本无据可依,其地权属中国所有,但道路管理权却为租界当局所侵夺,由此造成社会管理的复杂局面。

到日本人发动的事件前,这边形成了“在街头维持治安的是租界上的巡捕,而路旁范围仍由中国警察驻守,虹口北四川路就是这种情形。”

常冬青和那些被枪炮声惊醒的人们一样,都是在万般焦急的情况中的等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刚开始是枪炮声,但是随着大炮的响声起来的时候。

王少荣担心的问道:“少爷,看来这次小东洋的是舍得下本钱了,我听到那边有打大炮的声音。”

常冬青仔细的听着远方传来的声音,说道:这个不是重炮的声音,我觉得是装甲车上的那种带的炮,声音比迫击炮要重,但是没有重炮那么有威力。看样子他们准备打的是巷战,我们这边的队伍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这个难说,那边的地市靠着海边,日本人的军舰不会坐视不管的。但是船上还有飞机。我们这边缺少这些东西,而且很多老百姓都是突然发生的事情,这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遭灾。”

王少荣这些年在军队中度过,看过很多在战争创伤后的家庭。心中不无担忧的说道。

“没有办法,咱们这边情况不明,等天亮以后。到了中统那边我们在想办法吧。”常冬青的心中也不好受,在帝国主义铁蹄下被蹂躏的国人,却悲哀的无法进行反抗。

这夜注定是无法入眠的存在,常冬青和王少荣早早的驱车来到中统上海站。

“站长在南京那边有没有联系上。请示站长,我们这边是否进行介入?”常冬青走到了督查科就急吼吼的对着在那边调试电台的曹丽说道。

“现在还在静默的时间,我们发出去的信号,那边还没有回话。”曹丽现在的时候不敢摸鱼,只能正色的汇报着。

“你在这边等着,联系上以后汇报给我。”

随后对着早就等候在那边的万华说道:“不是说昨天已经进行了答复,为什么还有进攻的事情发生?”

万华沉声的说道:“8日13时45分复文村井,全部接受日方提出的无理要求。我们也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没有想到到了晚上11时零5分上海市公安局接到日方村井给吴城铁和上海市公安局长的回信,对上海方面接受日方四项要求表示“满意“,却又以保护侨民为由,要中国军队必须撤出闸北。可是就在这个回信五分钟以后,也就是晚上11点30分的时候,不等中方答复,日军即向闸北中国驻军发起攻击。随后我们驻守在北站的将士就和对方干起来了。”

“他么的,这个是小日本在耍滑头,简直是不要脸。那么现在的前是什么情况?”常冬青知道咒骂解决不了问题,可是心中窝着火。

万华正色的说道:“兄弟们最近都已经撒下去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完整的消息传来。不过我知道的是敌人有二十余辆铁甲车为前导,分兵五路,从闸北各路口发动进攻。具体的消息还在这边等候。”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只听见上边嗡嗡嗡的声音响在了耳边,随即有着炸弹投掷的尖啸声和炸弹爆炸的声音。

距离虽然很远,但是伴随着爆炸的音波震动着房屋的窗户,远处冒起了滚滚的浓烟。

“科长,出事了。小日本出动飞机了。长辈和南市一带进行狂轰乱战。”在稍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陈力也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混蛋,那边都是聚集区。人口密集的地方。这下不知道要死伤不少。那么住在那边的人会想办法往租界进行避难,现在是枪弹无言的时候。警察局那边有没有进行疏导工作?”常冬青现在已经顾不得战局,知道也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那些受到战火波及的市民却是无辜的。

就在这边大发雷霆的时候。曹丽突然说道:”科长,南京那边来消息了。“

常冬青迅速的接过递送上来的电报,上边写着:交涉必须定一最后防线与最大限度,此限度至少要不妨碍行政与领土完整,即不损害九国公约之精神与不丧失国权也。如果超此限度,退让至不能忍受之防线时,即与之决战,虽至战败而亡,亦所不惜。必具此决心与精神,而后方可言交涉也。

皱着眉头常冬青边看边喃喃自语的说道“还是那么老一套,总想回回到谈判桌上谈判、这种畏首畏尾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一面预备交涉,一面积极抵抗。这个话说的,我是无言以对。”

众人听到他的话也是不好说什么,随即面面相觑。

常冬青也瞬间收起神色说道:”现在上边来消息了,咱们这边不能闲着。万华,陈力你们给我加强情报的搜集工作,我要知道对面的指挥员的情报。另外,关于这次日本人的军事情情报,军队番号,还有其他的,只要是有的。全部给我找来。另外,徐琴你去档案科那边将整个闸北的地形地理的图给我找来。待会总到我的办公室。“

随即自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其实很欣慰,也是很伤心。南京总部发来的电文。没有当面给大家读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看明白了。事情真的向自己想想的那样,目前他们对于上海的局势预判,是开始国战的节奏。那么自己只能全面的进行辅助。

回到房间没有多久,徐琴将从外边抱着一大摞大大小小的地图走了进来。

”科长,这是你要的地图。我全部都拿过来了。“

常冬青看了看,说道:”就放在我的桌子上边吧。现在情报科和行动队有什么消息?“

徐琴放下手中的消息说道:”任队长和赵科长昨天已经去南京出差了,那边的人基本上群龙无首。黄副站长和邵副站长在一起开碰头会,看样子是等待南京方面的消息。“

”着两个老狐狸,是属于算盘珠子的,不拨不动的那样。“常冬青心中暗自想着。

随即嘴上说道:”你这边工作时间长,对待科室当中的人熟悉。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上海站有什么事情,你帮我多看看。带上耳朵不要带嘴巴。“

徐琴接到命令后,点点头。随即关门走出了房间。

而正在这时候,位于虹口前线的一间民宅当中,这是日军上海陆战队司令部。本次事件的指挥盐泽一幸少将,正带着手底下的大大小小的参谋。正在看着桌上的地图。

他的少将的军衔在身上闪闪发光,眼睛中带着狡黠的眼光说道:”这次我们海军的特别陆战队打的是突然的袭击,对面的国府的军队只是到了一个团的兵力。看样子我们这次海军的功劳比陆军那边也是不让啊。“

这个家伙是任日本第一外遣舰队司令官兼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也就是他率领的日本海军陆战队进行的首功。

边上的参谋部的家伙,也是穿着笔挺的军装,身上挎着军刀的家伙在边上阿谀奉承。

”将军的神机妙算,我们海军在陆地上也是比那些陆军的马鹿要强的。“

”将军的军队勇敢,我们不仅有着装甲车这些利器,还有着海军飞机的掩护,这次行动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们在站前是要取得局部的胜利,但是我怕对面的国府军队不是对手,我们要是趁机占领上海,这下军部的那些家伙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会说话的参谋是说道自己的盐泽一幸的心坎中去了。

随即点点头说道:”中国国府的军队,其实也就是帮弱兵。你们不知道吧。那个常凯申在去年的时候因为三省的事情被大众赶下了野。然后有那个孙先生的后代组建了新的南京国府政府。可是这个国府软弱无力。尤其是财政陷入严重困境,军费已积欠2个月未发。一个连饭都不让士兵吃饱的军队,有着什么样子的战斗力?“

周边的人听了顿时目瞪口呆,边上有个留着八字胡的军官说道:”将军阁下,这样的军队不是我吗打日本军队的对手,我希望你能将我送到前线去,我愿意带领我手底下的人对敌人进行快速的突进。“

盐泽一幸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少佐,他认识这个人。是日本士官学校的学生。作为一个大队的大队长也是有着自己的力量,但是这个家伙只是担任过基层军官,有驻防经验,却无多少战斗经验。

正在张嘴的时候,那边有个家伙突然出声的说道:”空闲君,你们这边是住手的部队,现在是我们海军的陆战队在进行行动。你还是好好的守护着虹口这边的驻防就好。那些打打杀杀的的事情还是我们去吧。“

说话的是海军陆战队的另外一个军官。指挥日本海军陆战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太田大尉。

太田是看不起面前的这个守城有余,进去不足。还准备在那边争取功劳的家伙。

讥笑着说道:”我们昨天晚上从青云路、横浜路、宝兴路、三义里、虬江路发起进攻,但是受到敌人的们猛烈还击。现在只好在上海同济路、三义里,与中国军队展开激烈巷战。有前线的情报现实。敌人的后续的不对即将从外围进行增援。现在的局势对我们不是很顺利。原来驻守上海的十九路军不是软柿子,他们一个团以集束手榴弹对付我军的装甲车,组织敢死队以潜伏手段炸毁我装甲车,坚守每一阵地,并在炮火掩护下适时向敌实施反击,打退我军的连续进攻。“

然后停顿的说道:”本来我们认为是场轻松的战斗,但是没有想到。我们背祖格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样的事情我希望大家不要太乐观。“

他的这番话,将刚才得意洋洋的盐泽一幸和一众日本军官说的哑口无言。

其实盐泽一幸这么着急的取得成绩也是因为这么在驻守上海的时候,作为同一个海滨学校的同学山本五十六,吉田善吾,岛田繁太郎,堀悌吉等都已经在海军中取得的成绩太大了,其他的人都比他早一年谨慎成为中将。

由于他家中是是开养命酒酒店的,山本五十六就喊他『养命酒』,这让这个海兵学校第32期。以入校的时候成绩名次是190名内首席,毕业的时候成绩名次是192名内次席脸上非常的难看。

而且他的妻子是议员的次女,在整个海军中也是受到别人的不待见。

”行了,太田太尉。你只不过是第一中队的指挥官。空闲君是大队长。你们有什么好争的。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占领上海的火车北站。北站为上海陆上交通枢纽,其得失关系整个闸北的安危。有这个时间,你们多想想心思。在天黑之前,务必拿下这个对方。“

盐泽一幸冷着脸说道,他是首批开始进攻给的部队,这次的功劳一定要拿下来,让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好好的看看。

常冬青拿着铅笔在地图上仔细的刻画着,就在这时候王少荣走了进来。

”少爷,老韩又来电话了。说那个姓王的再次找上了他……“

第二百二十三章出手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那边做江湖上的事情。就说这些事情给我回绝了,我们没有什么狗屁时间和这帮江湖人拉拉扯扯,想死就先将脖子洗干净,叫老韩将码头上的弟兄招呼好和张威联系,看能不能以协警的身份帮助那些难民。现在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常冬青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被闸北的事情已经担心的焦头烂额,现在哪有时间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到常冬青现在已经发了火,王少荣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针对他。

随即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见见这个王大哥的。老韩说这个家伙现在成立了抗日的锄奸团,现在为了能够帮助十九路军,也想利用上海本地的地形优势,对日本人的军队进行暗杀和骚扰。“

”你认识这个家伙?“常冬青赶到很奇怪,很少听到王少荣能够在自己面前提别否认江湖中人。

王少荣讪讪的说道:”以前在上海四处流浪的时候知道这个人。他对那些欺负穷人的贪官污吏看不惯,替穷人撑腰。去年您回来之前,还听说刺杀过常凯申,但是没有成功,还还枪击过宋家的人。被大家成为暗杀大王。“

常冬青这时候来了兴趣,随即说道:”这个家伙到是胆子很大,他的政治倾向明确吗?“

“这个不好说,此人响应国府的孙先生的助长,参加过讨袁护国运动,为南方代表赴上海参加南北议和,指责常凯申发动四月的事情暗杀过国府的警察厅长……据说此人自幼读书,聪颖过人极其聪明,少研究无政府主义,刻苦钻研怎样打倒社会上的一切强权。”

“哦,还是个安那其主义者。有意思。为人怎么样?”常冬青对着这个王久光是产生了兴趣。

王少荣只是挠挠头说道:“至于什么安什么的主义我不是太懂,但是这个人怎么说。江湖气息太足。小节上边不是很好说,但是大义上没有亏欠。我也想让少爷见见这个人。”

常冬青人亡王少荣的评价,也是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随即说道:“这样吧,你让老韩那边按照原计划。等这边的局势有变化以后再说。”

正在说话的时候,外边的响起了报告的声音。

“科长,根据咱们的人在交战区的汇报。日本人已经正在进攻上海北站当中。现在那边的火车站,已经因为炮火的轰击起火了,另外站长从上海来点,希望你能联系他。”

进来的是曹丽,她一直守在电台旁边接收四面八方的消息。

“明白了,让万华他们密切那边的情况,另外让兄弟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上那边守军的事情,咱们上去帮不上大忙,但是在后边利用地形支持的事情还是能做的。咱们不是军队,但是也要有血性。另外,以咱爸么督查科的名义,给上前线的弟兄们增加补贴,也要注意安全。这件事情,你让徐琴去办吧。”

随即将两个人赶出了房间,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电话。

“冬青,现在你听我说。南京这边已经积极的寻求美国人的帮助,希望英、美国领事出面调停。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吴亚醒没有多说,直接进入到了主题。

常冬青实话实说:“现在闸北那边已经是打成一锅粥了,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安排手底下的人去了解情况了,必要的时候,我已经授权他们帮助守军进行协防。我估计要等一会给您准确的消息。婶子那边我也是安排在法租界了。”

他明白吴亚醒心中关心的是什么,也是直接说了出来。

“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是好样的。这边的任斌和赵红河听说让他们回去。一个个推三阻四的。现在还赖在这边不走。现在孙先生的儿子已经下野,估计现在的情况校长要重新出山,这边已经是吵的不可开交。你也要多注意不要随便的上战场。你是我的心腹,我不想你折在这场战斗中。”吴亚醒也是因为知道局势,所以难得的说出这些话。

常冬青在电话这头也是明白随即说道:“您放心,这边的事情我心中有数,我们还等着您回来主持大局。现在邵黄两个副站长就等着你回来。”

他到是乐意给上边的两个副站长穿穿小鞋,毕竟这两个家伙总是在偷奸耍滑。

“待会我电话他们,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保存实力。这件事情谁也跑不了。”吴亚醒听明白了常冬青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外边响起了报告的声音。

”少爷,目前的情况对于我们来说是好的,就在刚才我们重新夺回了火车站。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王少荣现在没有事情,只能充当常冬青的情报传送。

”站长,你听到了。咱们现在是大胜。真是万幸的事情。看来十九路军还是能打仗的。“常冬青兴奋的说道。

那边的吴亚醒也是叹气的说道:”军是好军,但是上边能不能放心,这不是我们担心的,行了不说了,你忙吧。有什么事情和我联系。“

就在常冬青挂完电话的时候,那边的王少荣说道:”刚才有消息说,日本人这次的行动,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并且在周边的时候有着其他的社团在进行对我们的骚扰。另外,还有的地方的有着浪人团体的出入。“

”什么?这件事情能够确定吗?“常冬青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海有人给日本的军队带路。

王少荣想了想说道:”能够确定,尤其是在难民聚集的地方。现在有着不好的留言,说国府已经准备放弃了闸北的地区,导致现在很多人开始拥挤起来。老韩那边的协警队,也有消息传送过来。说截止现在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次暴徒的事情发生。“

”这些人是想找死。具体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王少荣说道:”这个还不是很清楚,现场日本人和中国人都有。法租界的谭处长那边也是有着这样的情况。张威那边也有汇报。“

”挑梁小丑,你现在安排金燕子两个人密切注意这件事情,然后和韩如意说,将咱们特别训练的那帮子弟兄化妆安插到难民当中去,先不要吱声,这样的情况下边一定有个统一协调的组织。等我们能够找到这些家伙的老巢,让手底下的弟兄们,给这些出卖祖宗的东西来个狠的。“

常冬青也是憋的受不住,他曾经也是曾经在前线杀敌。现在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还有内外勾结的事情。

难民都拥挤在法租界的交界处,这里边已经架起了厚厚的裹着铁丝网的栅栏。

马上要过年了,料峭的寒风带着阴冷吹送在这边。带着仅存的家当,拖儿带女,扶老携幼,蜷缩在周围临街的商铺屋檐下。

街道上被炸毁的断壁残垣,斑斑的血迹的显示着这里曾经住过人的痕迹。战争的痕迹还没有过去。带着麻木和惊恐。活着的总不能为死去的废太多的心思。毕竟,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一个众多逃难的人流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背对着风,一帮子穿着苦力衣服的人正在那边围着个火堆,在那边取暖。

”多田君,现在看样子中国人还是很警觉的,现在法租界这边需要户口的簿子,还要接受检查,才能过去。”

一个带着干裂嘴唇的家伙,将双手交叉在袖口当中。像个老农民一样蹲在另外一个瞅着烟卷的人边上。

“我们这个小组的目的是进到法租界那边进行捣乱。现在我们自己的洋行当中已经存了不少的军火和炸药,上边给我买的命令是潜入到里边去。我们走的太着急了。没有准备好这些东西,看样子要想办法,冲击关卡。”

那个叫多田的家伙,低下头,将声音压的非常的低。

“我们这个小组的真的是倒霉,你看野原那些家伙,现在是在北四川路这边到处破坏,甚至还可以打黑枪。现在弄得国府的军队焦头烂额。就是那些投靠过来的青帮地痞却在翻箱倒柜的找寻财务,简直不堪一用。”

边上小组的成员也是低声的抱怨着,看样子是冻的不行的样子。

“这样才好用,那些家伙也就是我们的障眼法。现在这些家伙起着混淆视线的作用。中国人本来心本来就不齐。现在能有这些炮灰在前面,也方我们的进入。”

说完这个多田闭上了嘴巴,只见远方有一批爱国的学生拿着刚煮的粥桶在给难民分发。

“后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过去?现在大兵打仗,我们这些人是实在是招了兵灾了。“那边的多田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在那边带着期盼的问道。

”大叔,这个不好说。我们这边是上海这边的商行联合捐赠的。现在这边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快了。不要着急,马上还有人送御寒的衣服和被褥。“那些学生打扮的人也是带着微笑回复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看样子是乞丐的人也是着急忙慌的将手中的碗递上来,看样子是饿的狠了,也是没有什么讲究,匆匆忙忙的争夺起来。

问话的多田没有想到自己正在琢磨着怎么套近乎,打听情况的时候被别人打乱了。随即转身看到那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脸上瞬间带上了不好的神情。

但是不到一秒的时候,瞬间将脸色变化起来,对着那个乞丐说道:”老哥哥,你别着急。听这些后生们说,吃的东西还有御寒的东西都有。你先来,可怜啊。这些人比俺们这些出大力的人还惨,后生,我也来帮帮忙吧。“

说完,二话不说从学生的手中夺过粥桶,跟在那个学生的后边,上下帮忙这,显得很热心。

而刚才拿到粥的乞丐,埋着头不顾热粥的滚烫,在那边用手抓着。

嘴中咿咿呀呀的好像感谢的样子,大家一看,这个可怜人是个哑巴,而且浑身狼藉的臭不可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是,这个乞丐在披头散发的抓着粥死命吃的时候,两只眼睛散发着光芒。

”八字步,户口上边有老茧。背后的腰杆挺直。这个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而正在焦急等候消息的常冬青,终于也是接到了在前线协助守军的万华的电话。

因为他曾经在三十六旅做过巡查员的时候和当时的孙喆旅长有过良好的合作,而作为增援部队后上来的三十六旅,正好赶上了在火车北站的全程战斗。

”科长,小日本打的太狠了。兄弟们可没有给你丢脸,我们一直坚守在这边。刚才柜子退了。我们这边正准备和孙旅长进行反击,夺回北站及天通庵车站,并乘胜追击。“

万华的声音给看常冬青信心,随即电话中说道:”你们是好样的。兄弟们伤亡的情况怎么样?“

”兄弟们没事,孙旅长让我们在外边抓那些捣乱的家伙,正好我这边找到个跑掉的杂货铺。我看有电话,就赶快和你汇报。我看今天我们是打到日军上海陆战队司令部,迫使日军退至北四川路以东、靶子路那边都有可能。“

现在的士气恢弘,整个督查科一大队的人也是受到了振奋,现在大家都在随着部队在往着那边着急的进攻。

”那行,你注意安全。有消息说。现在有小股的日本人在我们的交战的地方进行破坏。我宣布,只要发现在当地进行破坏行动,盗窃。或者袭击军人的现象。你们是宁杀错,无放过。出事了,我这边帮你挡着。“

乱世用重典,现在既然在战场之外,还有着下作的手段,常冬青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所以给万华下了这样的命令。

战争打打停停,日军首次进攻以失败而告结束。日军进攻受挫后上海市政府称是日本领事请求进行停战的消息,中日两军达成了在29日夜20时停止战斗的协定。

而守候在办公室的常冬青听到了王少荣在耳边低声的说道:“老韩那边有消息,说有老鼠窜到法租界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联合

“百行仓库”,这个地方是位于公共租界中的最偏僻的地方。

本来这个地方是当年最繁华的地区,但是随着新的港口的不断的扩充,这个地方逐渐的没落了起来。

这里堆积着不少价值很低廉的货品,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妖异的亮光。

“多田君,这个地方真的是四面透风,怎么我们选择这样的地方。”

多田少尉没有多说话,他利用今天帮助那些爱过学生分发粮食的时候,努力的表现,最后混迹到了这边来。

“你少说点话,现在我们和红国人开战,可恶的法国佬不允许我们进入到法租界这边来。我们只能在这种交界的地方,像老鼠一样的躲藏。等明天天亮的时候我们想办法联系上在这边做生意的日本人,想拿到我们需要的装备。”

多田少尉也是被面前的混乱搞的焦头烂额。因为准备进入到法租界的难民实在是太多,这边的巡捕和警察署都加强了戒备,到处是手中拿着棍棒的巡捕,甚至还有些肩膀上绑着标识的辅警。

他们因为是属于海军情报部门的人,基本上生活在虹口的日本人聚集区,而且现在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是那种年轻力壮的青年人,所以很容易被别人盯上。

多田少尉想了想说道:“虽然今天晚上大家都遵守了停止战斗的协定,可是这个是建立在帝国的失败上边的耻辱。我们需要给再次的战争做好充分的准备,诸君请暂时忍耐下,我们的希望就在眼前。”

其实他心中知道,其为缓兵待援之计,只因本军也需调整部署,同意停战。大家都在积蓄力量给敌人致命的袭击。

看着周围潜藏在暗处的岗哨,看着那些在边上为了隐藏而不敢点火,冻得瑟瑟发抖的部下,多田少尉也是心中哀叹,这个该死的战争。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中,常冬青在万华的带领下悄悄的聚集在百行仓库不远的地方。

万华带着督查科第一大队的人正在这边埋伏着,其实他的心中很好奇,今天自己在交战的地方进行肃清那些捣乱分子的时候,屁股还没有热乎,酒杯科长派人,让他撤离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少荣,你确定那些潜伏进来的日本人都躲在前面的仓库中?”常冬青问着身边的人。

王少荣连忙说道:“这个我确定,有帮会的弟兄看到这些人行动怪异,随后跟随者他们一直到了这里。”

万华听到这话也是不相信,自己和陈力的第二队虽然在职能上不同,但是手底下的人都是从各个地方寻找到的好手,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发现情况,怎么就被一个帮会的人给找到了。

随即说道:“王助理,是不是情报有什么错误,这个地方四面透风,已经荒废了好久了。现在乌漆墨黑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弟兄们会不会白跑一趟?”

他到是没有什么讽刺的成分在里面,都知道面前的这个王少荣才是常冬青正儿八经的心腹。有小道消息说过,这个家伙科长在部队的时候的警卫员,跟随科长有些年头了。

王少荣看了看他,知道就是有些疑问,而不是故意找茬。

随后说道:“万队长,咱们在这边稍微等下,我估计给我传消息的人马上就过来了。”

话音还没有落,只见屋子中的门被从外边敲响。

常冬青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用眼神示意过去开门。

只见万华和王少荣掏出随身带着枪械,慢慢的接近;门的两边。

两人相互的对视下,将身体紧靠着墙上,王少荣说道:“谁啊,家中人都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只听见外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往来都是客,三江四水都是江湖好汉,里边的人听着,我们没有恶意。”

常冬青听到对方说的流利的中国话,也是点了点头。

王少荣接着说道:“报个万字,是朋友的不要乱动,我给你开门,你慢慢的进来。”

现在只有王少荣单独的说话,这样让对方认为屋中的人数不会超过两个人以上,给对方造成错觉。

督查科一大队那边按照编制其实是一个排的编制,但是因为国府的这个编制不好说,因为在当时的正规军当中一个普通班大概10个人左右,重武器班人多一些,侦察班少一些。这个是仿造三三制,即一个战斗小组3人;3个战斗小组组成一个班。

但是当时人员因为各种内部的编制混杂,其中手底下的军阀四处乱搞,所以五花八门的整编师,整编旅比较多,由于大量混编,班组人员流动很大,有的班只有4,5个人,有的则有15,16人,很多士兵都是刚拉进部队拿上枪不久就阵亡了,所以班组成员数量就非常漂浮不定了。

中统上海站这边的情况也是这样,任斌的行动队人数就比较多,因为要大规模的进行抓捕的需要,所以长期在上海站的行动队就比较多。而情报科更加注重外围的情报搜集,所以在外围的情报人员很多。

常冬青就任以后,因为给他的编制是五十个人,所以他按照侦查班的编制进行分组。所以在这个上边就让万华成为拥有二十个人上下的第一大队,陈力的二队的人更少些。

这样符合万华的军衔的要求,约定于中尉排长的编制。既不算越级,又不算降级的领导。毕竟特务部门属于高配低实权的单位。

督查科第一大队的人都已经安排在距离仓库不远的周围等待命令,看样子门外的人是有点本事的,可以避开周围的岗哨。

门外的人看到门被轻轻的打开,随后两个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前面的那个赫然是在难民营那边抢夺粥喝的那个乞丐,现在的这身装扮还没有褪去。而后边跟随者的是个带着眼镜,穿着貂皮大衣的男子。

常冬青站在堂屋之中,手插在口袋中,里边有着把手枪,也就是当年离开日本的时候斋藤静子送的那把。

这把枪在常冬青到了上海站以后就没有离开过常冬青的身边,他一直被好好的保存着,虽然常冬青不喜欢用热武器,但是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所以就带在了自己的身边。

两个男子进到屋子当中以后,潜伏在门后边的万华迅速的将门关上,配合王少荣的行动,用枪指向了两个人的背后。

只见那个乞丐装扮的人双手抱拳行礼的说道:“常科长勿怪,我是水排帮韩帮主手下双花堂的堂主,受到我们韩帮主的委托,配合中统的行动,这次发现这些日本人就是我跟踪的后报告你们的。”

常冬青知道韩如意双花堂的事情,这个双花堂就是那些培养下的精英人员,也是常冬青在暗中布置的棋子和打手。

他点点头表示示意这个乞丐继续说下去。

只见这个乞丐说道:“我叫马文德,今天贸然前来是通报贵方日本人潜伏进来的具体情报。”

常冬青明白这个家伙是自己人,但是他的眼睛却看向后边的那个家伙,这个热个子不高,但是整个人非常的有气势,而且从进屋以后一言不发,只是带着冷静的神情打量着屋子当中的细节。

常冬青淡淡的说道;“我和你们韩帮主认识,青浦码头那边你们将周振兴的贸易行给抢过来后,我在意大利商行的生意都是你们进行运输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还有请你将你后边的这位朋友介绍给我爸,你不应该是无名之辈。”

其实马文德一开始不愿意和常冬青打交道。他不知道其实水排帮就是在常冬青的扶持下成立的,这个也是常冬青在和韩如意之间商量的结果,他一直隐居在幕后,这样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细。

马文德正准备开口,就看边上的那个貂皮大衣男子说道:“常科长年轻有为,没有想到看穿了鄙人。我叫王久光,是我拜托韩帮主那边才跟随马堂主这边来见你的。”

“王久光?暗杀大王。”常冬青没有说话,后边的王少荣也是惊讶的叫了起来,而很明显万华也是听说过王久光的名声,随即额头冒汗,心中暗道不好,怎么将这个杀星给放到屋子当中了。

常冬青镇定自如的说道:“王帮主怎么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到我这边来了?你要是知道你我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官兵,你是被国府通缉的要犯,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那个叫王久光的人倒是没有被这番言语给吓到。

站在那边轻松的说道:“常科长,鄙人曾经受到过常玉成老爷子的帮助,当年在孙先生手底下的时候也是打过交道。你倒是好胆量,知道我在外边的名声,还能平静和我王某人交谈,有着老爷子的风范。”

常冬青听到王久光和自己的父亲认识,也是心中松了口气。

随即说道:“既然你认识我家老爷子,那么今天晚上王帮主深夜到访,有什么指教?”

王久光笑着说道:“其实这次我们的目的一样,但是我过来的目的就是准备和你们督查科这边联合一起将这群潜入的日本人一网打尽。”

“联合我们一起动手?王帮主好大的口气,我们督查科这边人手可是不缺的,这件事情就不需要你们这些江湖人士的参与了。”常冬青准备拒绝这些人。

就看这个时候马文德说道:“常科长,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的其他弟兄发现,这帮潜入到法租界的日本人有好几个小组,这些人没有驻扎在一块,你们今天包围的这群家伙只是其中的一股。”

常冬青这下是震惊了,随即仔细询问着马文德具体的情况。

其实在法租界中不仅仅是有着水排帮的人员进行着防范的团体。而在今天跟随他来到的这边的王久光也是成立了个叫做“抗日铁血锄奸团”的队伍,也是打着同样的目的。

其实这个时候的中国人当中,虽然有着不少欺行霸市或者胡作非为的家伙,也有着不少具有良知的热血中国人。他们自发的组织手底下的人对那些日本人进行着侦查和暗杀的动作,尤其是对那些背祖忘宗的家伙的惩罚。

而就在今天水排帮的侦查当中,就和王久光的“抗日铁血锄奸团“的人相互的碰上了。因为在此前王久光曾经找过韩如意,准备联合起来的事情,两方人马比较熟悉,所以在今天晚上的时候。马文德说出要和中统上海站这边进行配合,准备将潜伏的日本人一网打尽的时候,王久光也是跟随着他一起,来见见这个传说中的督查科的科长。

常冬青听完马文德的讲述,也是心中暗自钦佩,自己对这些江湖上的人士在看法上有点偏激了。

随后双手抱拳,带着歉意的说道:”王帮主高义,冬青是有点唐突了。不过现在战况紧急,王帮主有什么需要我们互相沟通的。“

他的实话实说的真性情也是对了王久光的性格,再加上他也是受人之托来帮助常冬青,随即笑着回礼到:”常科长,国难当头,我们也不讲这些虚礼。现在情况紧急,我还是说说我们这边的事情吧。“

看样子两方的目的屎一样的,那么其中的误会什么的只能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大家再互相的解决吧。

王久光也将自己这边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在发现马文德的水排帮的人也在那边暗中搜查着日本人的时候,“抗日铁血锄奸团”的眼线也是发现了日本人的动向,而他们发现的这群潜入者是在战争前就潜入到这边的。

他们是利用商行送货的名义进来的,而这些人也是聚集在码头这边或者商行的周围,具王久光的分析,这些家伙很明显是运输物资的人员,说明日本人早就做好了要在法租界搞事情的准备。

常冬青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然后对着王久光说道:”那么王帮主需要我们这边联合行动的时候,有什么帮助?“

第二百二十五章分兵

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了自己,但是常冬青谨慎多疑的性格也是不能完全相信面前的人的。

他提出这个话,也是想觉得奇怪,既然查到了日本人囤货的地方,直接给搞掉就好,这个王久光为什么会在半夜的时候找到自己?

王久光很明显知道面前的常冬青话中的意思。

随即说道:“我这边的人是行动好手,也有不少的弟兄是江湖上的好汉,但是他们的手段虽然很多,可是那些日本人的那边的枪支不少,而且我们要对仓库下手,可惜手中没有炸药和爆破的手段,所以深夜拜访常科长,也是想着寻求帮助。”

他已经将话挑明了,常冬青知道今天晚上这个王久光找自己的目的了。

看来那边的仓库的体积不小,看守仓库的人也是武装齐备,看守的比较森严。

要是将这些物资给毁掉,不是突然袭击就是可以的。而王久光的手底下的人看来都是单打独斗的好汉,可是在爆破和团队的协作上边就缺乏了很多。

常冬青站在边上,仔细的思考着,随后对着马文德说道:“你知不知道对面的百行仓库中那些日本人的具体的人数?还有他们的情况?“

他这样问是有着自己的想法,马文德也是没有含糊:”对面的那些家伙是十三个人,他们是通过不同的身份进来的,但是他们是因为都是精壮的年轻人,所以除了核心的几个人是化装成苦力以外,其他的都是以商人,学生。甚至普通老百姓的身份进来的。“

”都是精壮的年轻人?“常冬青在那边琢磨着:”看来是个分队的人数。“

日军陆军编制奇特:从分队到师团在战时独树一帜。日军参照旧德国陆军,别出心裁的构建了分队、小队、中队、大队、联队、旅团、师团的编制体系,并仿效一战美军师的庞大火力与人数,在二战时从结构到规模都显得与众不同。

日军最小的战术单位是分队,相当于中国军队的班和北洋军的棚。每个分队13人,包括分队长、4名机枪射手和8名步枪兵。有轻机枪一挺,编制四人,这四人配备自卫手枪,在战斗中有时也携带步枪;八名步枪兵,每人一支单发步枪。特别加强的部队中,加强班会多配置一个两人携带的掷弹筒。

然后他看向了王久光说道:”你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你手下的好手有多少?“

王久光想了想,”那边看守仓库的是二十个人的样子,其他的地方零零散散的我看还有十二三个。我这边的兄弟也有二十个人左右,都是搏击的好手。“

他到是没有说谎,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而且要和常冬青这边联合作战,这个也是隐瞒不了的。

常冬青说道:”看来这次潜伏进来的是个小队的小鬼子,完整的日军的一个小队,稍稍大于中国军队的排和北洋军的排,一般由7人小队部、三个13人分队和一个装备三个掷弹筒的8人掷弹筒分队构成,共54人。现在是特殊情况,我估计掷弹筒分队的人或者一个十三个的分队没有进来。“

随即计算的说道:”这边仓库十三个人是一个完整的分队的情况,仓库那边应该是个小队部加上一个分队,剩下来的让你应该是个八个人的小组。这比他们完整的小队要少上一个分队的编制,看来要么这群人是属于情报人员编制,要么就是人手比较紧张,被留下了一个分队在外边接应。“

常冬青专门研究过日本人的编制的情况,这和去年九月份日本人在三省的行动有关,随即快速的计算着。

这边的万华听到常冬青这么说以后,随即说道:”我们这边一队和二队的人数大约不到四十个人,再加上王帮主的二十个多个人,是这群人的一倍了。我不相信这些家伙能逃出吗的手心,科长,您就下命令吧。“

常冬青呵斥的说道:”你懂什么?我们手底下的弟兄才经过训练,虽然我们这边的人训练的东西比较多,但是对方也不是简单的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潜入进来执行任务的家伙,看来应该是经历战争的老兵。而且,这些鬼子的训练比我们这边的军事技能上要强,在伙食上也吃的比我们这边好。战斗力不容小觑。“

后世当中曾经有人统计过日本军队的伙食。日本刚入伍新兵的伙食似乎还很不错,但实际上后来就变得极为磨炼人了。其中,日本陆军在昭和6年的伙食标准如下:米:640克、麦:200克、罐头肉:150克、干菜:110克、泡菜:40克、酱油:20克、盐:12克、糖:15克、茶:3克。海军的要求会更高些,尤其是这些家伙是属于海军的陆战队。

而同时期的的中国军队,虽然国府就有明文规定:前线士兵每人每天大米15斤,肉制品4两,蔬菜类4两,虽然没有什么附加食品,但是这也勉强能过日子。

关键在于国府的军队内部派系斗争激烈,一些不属于嫡系部队的常常被克扣军饷,就算是嫡系部队,下拨下来的军饷经过”层层选拔“也差不多了。常冬青在三十六旅那边有过合作,也曾经在军队呆过,所以他知道其中的猫腻的。

而正在这边的王久光听到常冬青和万华的对话,随即问道:”那么现在驻扎在这个百行仓库的那些日本人手中有没有武器?但是我们那边的仓库是需要炸药的,要是这两边随便打起起来的势必引发另一边的注意。“

他的提问到是说道了点子上了,目前的情况不适合打草惊蛇。这个也是常冬青最头痛的地方。

听到他这么说,马文德也是汇报到:”我看这些人身上没有武器,或者说武器的量非常的少,因为在进来这边的时候他们都被仔细的搜查过,现在整个街上都有着巡逻队在这边巡查,他们不敢晚上上街,要是白天的时候更方便,不然也不会集合在这个鬼地方。“

常冬青听到他的话以后眼前一亮,看着王久光说道:”王帮主,现在咱们的情况明白了,我这边的第二大队是很明显的调动到这边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还要守在外围,阻挡那些增员的剩下来的分队,而我这边缺乏好手,你们那边缺少专业的爆破和懂得炸药的人。你看看我这样的想法行不行?“

随即他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两方的人用自己的优势,他提议将自己的人的一半和王久光的人掺和在一起。

因为这边的情况是对方的武器比较少,那么江湖上的好汉和督查科的人进行组合起来。他让王久光这边的人三个搏击高手,陪着中统这边的射击好手组成一个六个人的小队,这边只要两组十二个就可以了,而且自己和王少荣两个人留下来。这边是十五个人。

而仓库那边因为是进行破袭和破坏为主。那么自己多出来的中统的人员就是可以多放点在那个地方。

这样的组合就是将两方的优势都能合理的发挥,而且这样的情况下双方都可以互相监督。显然这种分兵的方式,大家都可以各展所长。

王久光考虑了下说道:”我看这样的方法不错,但是现在就是动手的问题了。两边动手的可能性会不会引起对方的就警觉?“

常冬青拿出手中的怀表看看说道:“现在是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距离双方的停火时间相差十五分钟。大家都已经开始各自准备的时间,而法租界这边确是最松懈的时间。我们这边争取利用冷兵器进行袭击,要是遇到抵抗,那么我们就将这边的仓库给点燃,逼迫这些龟缩在里边的家伙跑出来,逐个的击破。”

王久光到是没有想到常冬青做事情这么狠,随即说道:“逐个和我们老家熏兔子一样,那我等你们这边的火起来了以后,大家的目光被吸引在这边的时候发动进攻,然后炸毁日本人的仓库。这下让这些家伙顾头不顾尾。两边自然的就乱了。”

常冬青有点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时间我们定的稍微晚点。就在凌晨三点左右的时间就好了,那时候大家都已经睡着了。而且是最疲劳的时间,容易放松警惕。并且这个时候是停战时间,要是以后发生问题的时候,就可以对外发生问题的时候可以有解释。”

“是啊,仓库里边装的是炸药什么的。给我吗端掉以后,这些日本人找茬都说不出来。要是深究的话,这些家伙在仓库中放置军火,法租界的那些人也是不会饶了他们的。”王久光紧接着说道。

这时候边上的马文德说道:“你们都已经有事情了,我们这边的水排帮能不能也参加此次的行动?”

马文德曾经是在东北当兵,尤其是三省的事情以后他是哼唧了了这些占领自己家园的家伙,所以主动的请缨,想参加这次的事情。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三人成众,这次的事情你们不适合参与,现在要是日本人知道你们也掺和进来这件事情当中,虽然现在拿你们没有办法。但是以后要是找后账的话,你们也是承担不了后果的。”

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事情万一泄露。在官面上中统代表的是官方在交战双方中的态度,所以他们的行为有着政府的背书。不怕出什么事情。

而王久光的“抗日铁血锄奸团”基本上游离在政府的管制之外,而且那些江湖人有着自己的隐藏身份。属于一击就走的存在,事情败露后脱身比较容易。

而水排帮就在上海讨生活,牵扯到的家属很多。虽然马文德他们是双花堂的热难民营什么负担,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会牵连到韩如意他们。这个是常冬青在明面上不愿意的。

他还有个心思,就是这件事情参与方越少,在指挥上和相互的信任上更能容易沟通。

这时候的王久光也看出了常冬青的意思,随即劝慰着马文德说道:“马堂主,这件事情干系太大。其中的危险你也是明白的。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们不是孬种,也是英雄好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会和你们韩帮主说的。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情况不允许。“

看到两方的负责人都这么说,马文德也是不好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常冬青说道:”也不能说不参与。其实在后边的情报中也需要水排帮的兄弟们多多协助。而且,就在爆照以后,怎么阻止法租界的救援方面还是需要马堂主多多辛苦。“

马文德眼前一亮:是啊,等事情发生了以后,法租界的那些巡逻队还在街上,这时候要是将通往两个地方的道路用车马,或者其他东西给堵死了。耽误救援的时间,自己也算是间接的参加了这次行动。

随后带着感激的神情说道:”这样好,既不得罪日本人和法国人,而且我们也是能出力气。最重要的帮中的兄弟走漏不了消息。这件事情我们水排帮承情了。谢谢各位。“

剩下的几个人再次的确认行动的步骤和时间,在细节上仔细的推敲后,两人告别。

”少爷,你就这么信任面前的这个王久光?“看到身边的万华也跟随着两个人离开,屋中就剩下了王少荣和常冬青。

”信任是双方的。我将我们的人和他们的任斌掺杂在一起,大家心中都有数,都是防止对方的意思。语气相互提防不如真心的合作。我相信在大是大非上边,我们是有着双方的共识的。“

常冬青紧接着说道:”你过来,我这边还有事情要你去办。给我找些空的酒瓶。布条还有白糖和汽油。今天让这些小鬼子来的去不得,也该他们付出点代价的时候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尘埃

寒风瑟瑟,没有几天就是中国的农历新年。在这个春天的即将来到的的最后的寒冷的时刻。

上海的冬天是带着湿冷的,其中有着刺骨的阴寒。

守候在仓库的周围的多田分队的十个人依靠在一起,颤巍巍的睡着了。

多田是被冻醒的,自己的小队虽然是挨过了今天晚上的寒冷,但是不知道明天的战斗中又能活下几个。

摩挲着放置在口袋中的香烟,不是算什么好牌子,不是那种中国的苦力经常抽的那种香烟。自己是个烟瘾极大的人,平时只能抽部队的专供香烟。现在为了执行任务在路过战争区的时候从一家没有人的小卖部顺手拿来的。

他没有什么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在自己上学的时候,就被学校的校长教育过“苹果很大很甜?中国有。“粮食吃不完?”中国有……

他们还告诉过自己,那边的人很懒,但是他们有着大片的土地,有着数之不尽的矿藏,没有地震和海啸,没有火山爆发。

这些地方给这些人是浪费,换成勤劳的日本人就好了,那里会建立一个大和民族的乐土,他们这些战士都是为了本民族的生存在挣扎。

他是北海道渔民的儿子,从小见识过世代打鱼的艰辛和父辈们的贫困。为了能够读书改变命运,家中的省吃俭用的供应自己上学。自己被征召入部队以后,努力学习技术。最后被调到了上海这个繁华的都市。

有些时候自己会委派侦查的任务,将这个城市仔细的转转。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等明天的任务完成,这个城市就变成自己国家的,到时候将自己的父母接来,这边靠海,不怕他们不习惯的。

想到这里,不断上来的烟瘾已经让多田忍受不住了,算了起来转转查查岗哨,顺带找个背风的地方抽抽烟,现在马上要到三点了,作为以后分队的分队长。多田也是老兵,这点警惕性要有的。

轻声的起来,在没有打搅别人的情况下,慢慢的走到了岗哨的位置。岗哨是两个人,一个明哨,一个是暗哨。明哨的位置是在仓边上的拐角,这边视野开阔,而且距离仓库的正门有段距离,这样万一发现情况预警以后,大家有着充沛的准备的时间。

而暗哨的地方却隐藏在不远处的草丛当中。这边是个小山包的位置,背风的好地方,最好的是有段倒塌的土墙,自己要是点上香烟的话就不会被外边看到火星,而且土墙地下的泥土很适合挖坑掩埋自己的烟头,再加上两块砖头,这样谁都看不出来这边有人活动的痕迹。

明哨那边就不用看了,那是由才入伍的新兵去干的事情,累傻小子的事情只要在部队中就不会少。自己这边美其名曰考验对帝国的忠诚。可是这群学生还真信,一个个的带着羡慕的狂热眼光接受了任务。

而老兵们确实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暗哨的地方,不容易给敌人摸了底。而且环境良好,做点什么事都不会被发现。

多田去的就是暗哨,那边的隐藏的士兵是自己的老部下。有经验的人总是不吃亏的。

绕过山包,只见一个人影在那边靠着背风的墙在那边蜷坐着,看样子这个家伙是实在忍受不住了,找个机会在打盹。

“苍野桑,你在那边干什么。还在那边偷懒。”多田悄悄的压低声音用日语在那边试图叫醒面前的这个家伙。

可是看来这个家伙睡的很死,连身体动都没有动。多田从耳朵上边拿下香烟,放到嘴上。然后轻轻的走到了苍野的身边,用脚使劲的拨溜了下。

嘴中还在咒骂着说道:“你这个老家伙,醒醒别睡了,起来抽颗烟。等到天亮我们还要往市区移动,我们这边装扮的是苦力,所以要赶着凌晨出去找活干。”

谁知道这脚下去,那个苍野顺势就躺倒了在地上,在脖子之间有道血痕,鲜血将胸口的衣衫已经全部的浸湿,甚至已经凝结成了细细的冰碴。

“敌袭……”多田的脑袋中已经飞快的产生了这个年头,正待张嘴开始呼叫的时候。

他的嘴巴被人从背后捂上,耳边传来了中国人的声音:“小鬼子,你的死期到了。”

随后只觉得脖子一痛,自己的脑袋看到了身后袭击自己的男人,带着满脸的横肉,手掌十分的宽厚,随即眼前一黑,进入到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老鹰,你的手力量太大了。怎么将这个鬼子的脑袋给拧到了身子后边去了,你这是让小鬼子看看自己的屁股长的是什么样子?”一个声音在男子的对面响起。

“老刀,我不像你弄得血刺呼啦的,也就是这些家伙不懂得江湖上的门道,要是高手的话,早就闻道血腥味了。”那个叫老鹰的男人反嘴讥笑的说道。

“行,我说不过你。赶快将那边中统做的那个家伙拿出来,咱们对对表。等事件到了就开始投掷出去。”说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蹲下来,在那边忙活起来,而在外边的明哨还是若无其事的在看着远方。

法租界的码头仓库,这边的仓库都是每个商行长期包租的存在。这样的方法不仅节省成本,而且有的时候也是可以赚钱的。

这不三号仓库这边本来是美国人的包租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些日本人抱上了美国爹的大腿。用着超出平常的价格全面的给租用了,而且还派了大量的守卫。

美国领事馆的商行经理迈克却兴奋的睡不着觉。

日本方面不知道怎么说服了领事馆的大使,将美国人承包的仓库给租用出去了。

而且看着这些黄皮猴子恭顺的样子,身高马大的迈克觉得这种臣服的感觉不错,自己就大发慈悲,像打发要饭的似的给了这些日本人友情价,三倍的价格,真心的是良心价格。

没有想到这些日本人就这样答应了,还带着满脸的笑容,看样子是赚了大便宜的样子。这让迈克很开心。

他到不怕这些日本人耍滑头,现在国内已经和日本人签署了合作备忘录。那些钢铁大亨卖不出去的钢材,都打着废旧钢铁的名义倾销到了日本这个岛国。小日本是不敢得罪自己的。哪怕满仓库的都是军火,炸毁了,就让他们赔钱。

人是不能念叨,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撼地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抖动的地面,让他没有睡意,匆忙从床上爬起来,向着仓库的位置望过去。

时间慢慢的推送到爆炸的五分钟前。

就在老鹰和老刀在那边准备着手中的东西的时候,背靠着风将手中的打火机拿出来。

这种打火机不便宜,而且使用的是煤油,但是好在防风,这个是以前老刀做刀手的时候的战利品。

用手点燃瓶子口的棉布条,只见老鹰是因为联系的是鹰爪功,手臂的力量比较大,向着仓库投掷出去。但是他没有看,迅速的将手中剩下来的依次点燃后全部扔出去了。

就看这些燃烧着的酒瓶子在空中翻着跟头,一个接一个的翻滚着撞到了墙上的位置后顺便爆裂开来,然后火花随着汽油的飞溅,迅速的在寒风中溃散开来。

“着火啦。挞撕克得……”

“有烟雾……”

整个仓库瞬间被熊熊的大火给包围了,砖木混合的结构,再加上寒冷的北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将整个百行仓库给包围了起来,甚至还有着浓厚的烟雾充斥在其中。

“乖乖,都说公务员比我们土匪还狠,我今天是见识了。这些汽油沾到身上就是怎么打滚也是灭不了。除非将着着火的肉给割下来。”老刀带着心有余悸的说道。

老鹰也带着惊恐的神色说道:”这帮家伙还有更阴狠的地方,你闻闻,这个空气中是不是还有着干辣椒的味道?现在我估计那些小鬼子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行,不废话了。明哨那边已经得手了,我们靠近点。看看有没有希望抓个活口、说不定还有着其他的收获。“随后两个瞬间消失在黑幕中。

其实他们这些事情倒是错怪了中统那边的人了。这种燃烧瓶倒是常冬青和王少荣的杰作。

在刚开始制定计划的时候,常冬青就为了减少战斗的损失,所以就想到以前清水城司教授在西班牙的时候,看到佛朗哥人在庆典的时候用糖和汽油混合成燃烧瓶,投掷在篝火的上边的情况,回来以后讲给自己的学生听。

而正在那边指挥着王少荣将汽油和糖混合的时候说道:”汽油的燃点很低,但是因为糖属于粘性的物质,在高温下就会长生附着力。只要沾上就是不死也掉层皮,可惜马云橡胶,这样的效果很好而且二氧化硫的产生,刺激呼吸器官。“

”少爷,啥二硫的我不懂,但是以前我们流浪的时候熏兔子洞的时候,用的是干辣椒。那个烟雾大的很。你看咱们是用的民居,我去查查有没有干辣椒什么的。让这帮小兔崽子好好的尝尝。“

也是这群小鬼子该死,谁知道这片居住的人大多数都是北方过来的,家中干辣椒不仅很多,而且还有着花椒什么的其他刺激性的调料。这下,燃烧弹中的配方更加有了特色。

就在两个人忙上忙下的将这些燃烧瓶做好以后,已经在周围整合完毕的队伍中的人都集中在周围。

王久光专门将两个高手介绍给了常冬青,也就是老刀和老鹰两个人。

常冬青安排完以后,分发了物资就在屋子当中拿着望远镜在周边仔细的观察着。

“少爷,我看那两个人是高手;你也别担心。只要他们自己小心,就不会出错。”王少荣劝慰的说道,这是安他的心。

常冬青没有回头说道:“毕竟不是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事情不好说。这次是我大意了。我应该将陈力的二队带过来,这样就更保险了。”

他是从来是谋定而后动的性子,本来只想抓百行仓库的日本人。没有想到王久光带来了仓库的消息。思量以后才合作这件事情的。

“没事,你看这些家伙都已经潜出去了。”

“你再看,这个暗哨给他们弄掉了。”

“额,有人出来了。快躲藏起来。”

王少荣也是等待着不耐烦了,随后去车子上拿出了多余的望眼镜,边看边兴奋的说着。

常冬青看了下说道:“闭嘴,你要是真想去了,就自己去动手,那个明哨你自己去想办法。”

“还是不要了,我就过过嘴瘾。老爷让我跟着你,保障你的安全。我是寸步不能离开的。”王少荣正色的说道。

常冬青也是知道他还是年轻,而且以前都是在外边撒欢,自从跟随了自己以后就没有了自由,围着自己团团转。除了上次因为在中统,所以借给他和金燕子放假。明着是找寻亲戚,暗地中也是让他出去透透气。

而去码头仓库的那些人倒是比较顺利了。

因为这边的日本人身在法租界的地区,所以在警备上是很放松。同时是租用的美国人的仓库,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所以爱外围的边上也只是草草的设定了岗哨,其他的人都是找寻仓库中的小房间中大吃二喝的,没有警惕起来。

而这对带队的是王久光的本人,看着后边的人在身上背着的炸药和汽包装置也是开心的狠。

虽然自己没有多弄到那种燃烧瓶,但是这个常科长到是大气,给的炸药和枪手明显的很多。这次事情要成功,以后能常冬青结交下也不错。自己虽然杀贪官,但是和南京国府的戴渔农还有胡总南是拜把子异性兄弟。

就在黑夜即将来临的时候,战争前的宁静萦绕在潜伏在黑夜的众人。而在不远处的万华也是在那边神情闪烁的看向王久光这边

收起心思看着远方,心中等待着百行仓库的火气……

第二百二十七章落定

就在王久光焦急等待发动的信号的时候。常冬青这边袭击百行仓库的行动在有效率的进行着袭击。

天干物燥的季节,让火势飞快的蔓延开来。

“八格牙路,什么情况。这边怎么着火了?”

“快点,分队长你在什么地方?我们下边怎么办?”

“汽油的味道,是有人纵火,我们被发现了,快点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大家在最初的慌乱后,发现怎么也是找不到多田少尉的声音,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这些日本的分队的成员毕竟是经过多年的军事训练的人,随后在没有领头人的情况下,身为分队的中老兵上士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冷静下来。

“各位,不要着急,我们先冲出去。我们现在在两个租界的交界的地方,只要我们回到虹口的租界那边,我们就能活下来。对于多田少尉的临阵失踪,我们也只能将这些事情的责任推给他了。”

这个老兵不是傻子,日本人的军纪比较严明,上下级的责任是要承担的,他到是聪明。一看就是老兵油子。

”明白了上士,这件事情是多田少尉的计划失败,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会向上反映这件事。“其中的一个行动人员也是随身的附和着。

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间,大家只要能够活下去。事情的真相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上士,我们也明白。你就下命令吧。“

”我滴也会告诉上边,多田害死了我们。“

这个老兵上士看到大家都确认了他的事后的处理方式,随即说道:”现在我们只剩下十个人,暗哨和明哨估计已经遇害了。谁的身上带有武器?现在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大家都拿出来。“

说完,他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了隐藏在身上的九一式手榴弹,这是自己隐藏下来的私货。虽然在出发之前,三令五申的不允许带着武器。但是大家都知道要去敌占区,作为老兵,他们也是只能悄悄的收藏了一些防身的家伙。

日本是世界上最早发展军用手榴弹的国家之一。早在日俄战争期间,日本就大量使用了利用山野炮弹弹体、弹箱、罐头盒等改装的手榴弹。通过这场战争日军充分认识到手榴弹的威力和使用前景,并加以大力发展。1921年日本研制出大正10年式手榴弹,但是日本却对其的性能并不满意,这是因为大正10年式手榴弹只在弹体下部设有一个较窄的定心环,在掷弹筒内运动时的稳定性不太好,精度有限。

为解决这个问题,日本人开始改进。1931年91式手榴弹正式装备日本陆军,成为日军装备的第一种现代化手榴弹。在大正10年式手榴弹基础上改进的91式手榴弹在弹体上部也增加了一个定心环,使得弹体上下基本对称,在用掷弹筒发射时基本解决了晃动过大的问题。91式手榴弹既可用大正10年式掷弹筒发射,也可用89式掷弹筒,此外还可以手投和用枪挂掷弹筒发射,故称“三用”手榴弹。

91式手榴弹弹体上直接铸造有数条纵、横向凹槽,把弹体表面分为50个小块,目的是为了使弹体爆炸时形成均匀的破片,但对于铸铁弹体来说,爆炸时“连片”或炸成碎末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开槽的实际效果不明显。大正10年式与其最大的区别就是弹体表面凹槽条数不同,而且凹槽一直开到弹体上斜边部分,全弹表面分成48块,故中国称其为“48瓣手雷”。

大家看到老兵上士拿出身上的最后的收藏,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也是将身上的家伙全部拿出来,最后一统计。手雷三颗,南部十四手枪两支,子弹40发。还有匕首三把,另外剩下的就是绳子和伪装成扁担的铁棍若干。

”呦西,大家都是无谓的战士,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现在三个人为一组,其中拿枪的一个人,拿匕首的一个人,其他武器的一个人。正门这边是冲不出去了。剩下的单独的一个人,我们将手榴弹全部给你,你把守正门,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正门的敌人吸引。然后撤离。“上士快速的说着。

剩下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下,留守前门的人就是给大家争取逃跑的时间。那就是百分之百送死的节奏。人都是爱惜生命的,连日本人这种畜生也是这样。大家都没有说话。

老兵上士环顾下四周,看到大家都没有吱声,知道没有人愿意干这件事情。

随后说道:”情况紧急,那么你们将手榴弹留给我吧。看守正门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另外的九个人都放松了口气,他们都不想留下来。

按照事情商量好的行动方案。剩下的三组人快速的将武器全部分到手,分别站到了对应的位置准备,就等待着爆炸的开始。

外边的常冬青带领的袭击百行仓库的人已经将这个地方团团的围住,看着熊熊的大火。

”快,将四周守住。正门的位置留下两个枪手,组成交叉火力。不要让那些家伙贸然的冲出来。后边还有窗户周围的草丛那边多埋伏几个高手。只要有人冲出来,就先用燃烧瓶子给我使劲的砸,不要让他们跑了。“

他这种不留活口的命令其实不是常冬青心狠,而是现在的情况是停火的时间。要是有人跑出去,就会暴露这次的行动是中国方面首先发起的,会引起国际上的舆论纠纷。

而在他是说话的时候,就在远方的码头上的仓库的王久光也是看到了火光的升起。

“强攻,我们的目的是炸毁仓库,现在大家行动起来。”

两个素昧平生的家伙,现在是有了心灵感应般的同时发动了起来,在万华和王久光的的带领下,迅速的开始进行了进攻。

此刻,那个日本的上士老兵冷冷的看着那些在等待自己投掷手雷准备利用爆炸的混乱趁机窜出去的同伴。

心中讥笑的想到:“这群愚蠢的家伙,敌人能够想到突袭现在的仓库,难道想不到我们要进行突围?肯定在四周的已经做好了埋伏。现在的情况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生机最好的地方。这群菜鸟真泵。”

然后他将其中的一个手雷先拔出保险销,接着将保险帽用力在钢盔、枪托、鞋跟或其他坚硬的物体上猛磕一下,使击针下移击发底火,点燃延期火药,然后迅速投掷出去。延期药燃烧完毕后引爆雷管和主装药。

因为这个时候的九一式的手雷有个重大的缺点。就是在延期火药到爆炸的时间上边大约是7-9秒的时间。这样很容易给敌人拿起还没有爆炸的手雷反而重新扔回来。造成己方的伤亡。

但是他在扔出第一颗手榴弹的时候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加快速的将手中的第二颗手雷也是拉环拉开,但是他们没有立即扔出去,反而在手中等待着几秒后再出手。

这是个经历过战场生死的老兵,而且心机十分的狡猾,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第二颗手雷的爆炸是在空中的位置,这样的爆炸能够防止敌人利用第一颗手雷的反击时间,并且还能给在空中爆炸的手雷形成最大的破杀伤害。

就听见“轰隆”,“轰隆”两个时间差不同的手雷爆炸。早就等候在那边的日本人的三个小组的人全部的冲出仓库,用手中的手枪开道。“噼里啪啦”的枪声混乱的响起。一时间仓库的周围所有的人影开始四处攒动。

混乱起来,常冬青没有在前线,他是被王少荣给拦在了屋子当中。也是出去不得。

“王少荣,你让我出去。刚才正门的爆炸不正常,那边的家伙是个聪明人。他是懂得战场的。我们这边包围的人本来就不多,前门的那边肯定中计了。鬼子要从前面的正门冲出去。”

就在刚才的两声爆炸以后,常冬青从望远镜里边看到了其中守候在门口的两个枪手是中庭训练的督查组的组员。

还是经验不行,没有上过战场。就在看到其中有手榴弹扔出来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到是没有去捡拾那个最先扔出来的。而是等待着爆炸的时候,迅速的按照战术动作向着前面你的位置快速的移动。

就在这个时候等待他们的是第二颗手榴弹在半空中的爆炸,最后隐藏的枪手,被像破布条的在风中摇摆的样子,中了敌人的暗算,当场死亡。随后一个身影带着火焰,从正门窜出来,在地上使劲的打滚几下将身上的火焰弄熄灭掉后,快速的消失在黑暗当中。

王少荣听到常冬青这么说,随后快速的说道:”少爷,你在这边,那边跑掉的家伙我去追。你不能只身犯险,等我。“

然后拉开门消失在黑暗之中,剩下常冬青独自在屋子当中。

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常冬青只好拿起望远镜,看着剩下来在追捕的其他队伍。

透过望远镜,常冬青焦急的看着,情况比想象的要好的很多,周边的人因为早就占领了有利的地形。而且因为剩下来的三组日本人手中拿着的手枪缘故。看着手中有着火力,但是南部十四式的手枪本身的缺点。在那些武林高手和自己训练人员的配合下快速的被袭杀在当场。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码头仓库那边也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的爆炸的声音。

”看样子,王久光和万华的计划也是成功了。现在只能在这边等待着,等他们回来以后。再看看下步的计划将怎么进行。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常冬青听到外边的已经没有了枪声,最后只能从隐藏的屋子当中走了出来。

来到已经是残垣断壁的百行仓库的周围,现场的中庭督查科的人已经和那些武林高手将那些已经死亡的日本人的尸体全部的摆放在仓库前面的空地上。

“报告,所有敌人已经全部被歼灭,现在现场有十二个死者。我们已经对他们全身进行了搜查。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一个督查科的汇报着说道。

常冬青没有说话,走到了死者面前,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的翻看着死尸上边的手和脚趾的位置。

随后指点的索道:“这些人不是正儿八经的特工,他们很可能是敌人的现役部队的人员。可惜了,就是有活口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不远处的声音传来:“常科长到是观察仔细。我们在进攻码头仓库的时候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没有想到这些日本人在受到袭击以后,找寻有利地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也是措手不及。”

常冬青抬起头看了看,只见王久光在万华的陪同下带着身后的人员,乘坐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抢到的卡车,已经到了百行仓库这边进行集结。

“是啊,这些都是陆军的家伙,而且是新兵带着老兵。王帮主你看。这些家伙很明显是经常使用长枪的。你看手中的老茧只是在食指上边还有在肩膀的位置上最多。你是喜欢用短枪的,这样的话,在户口上边的老茧就比较多。这些家伙还只是普通的士兵。我们就打的这么艰难。这场战斗我们不好打啊。”

看着常冬青的感叹,王久光也是点头的说道:“是啊,这些家伙的团队纪律性太好了,我们要赶上还是有着差距的。常科长,幸不辱命。我们也算是完成目标。我过来,不仅仅是感谢,也是希望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能够再次的合作。”

“王帮主客气,我这边伤亡的也比较重。你的决心我收到了。这次我们两方联合行动,总体上算合作愉快。我也不说什么客气的话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去找韩帮主转告。兄弟我只要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

常冬青看到跟随在王久光后面的人,很明显自己这边的弟兄缺少的不多,知道这次王久光是在暗中照应的结果,也是对他产生了好感……

第二百二十八章竹内

王久光丝毫没有什么意外,当看到马文德将他带着常冬青的面前,就知道韩如意这边肯定和中统上海站督查科这边有着异乎寻常的联系。

其实在他的心中也是理解的。警察署那边善于将在街面的上混的混混变成的自己眼线。那么作为特务机关的上海站这边和江湖上的帮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是不什么稀奇的事情。

要是没有这层保护伞,水排帮这个由一般在码头上搬运的苦力,能够又开运输行,又将势力扩散到青浦老县城那边的码头。吃的满嘴流油,赚的盆满钵满的好事情是不可能的。

随即双手抱拳的说道:“谢谢常科长的厚爱,正规军就是正规军。王某今天是见识到了。万队长这次出力良多。让我见识了中统兄弟们的风采。”

其实他这些话到是没有什么夸张的地方。在战斗的初期是自己的手底下的江湖上兄弟给力,但是说到底要是谈团体上的进攻什么的,还是万华带的那些人有着自己的手段。

并且在安装爆炸物的上边,很明显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结果,快速而且有效,非常的专业。要是自己单干的话,那么风险和上网肯定比现在的大。

常冬青看了看万华,眼神中带着赞赏的神情,随即命令道:“万队长,你做的不错,报告下伤亡,然后将你们手中的多余的武器和炸药给王帮主留下些,到时候你写个报告给我,就说在战斗中损失。”

“报告,我方在码头仓库那边的同志没有死亡的出现。但是重伤两名,估计以后只能在后勤或者退役了。轻伤的有五个,但是问题不大,还有战斗力。其他的武器我去清点下,这次的战斗比较激烈,所以武器的损失也是比较大。”

万华听到常冬青的话语,也是没有拖沓,迅速的将自己这边的情况报告给了上边。

“重伤的弟兄你让人送到医院去,不要心疼钱。能救回来的给我下血本。伤残的弟兄以后拿着外勤的粮饷,变在编为坐探。牺牲的弟兄们你将他们的名字报上来。我给他们请功,抚恤的事情我亲自和站长说,最起码以后他们的生活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不能让这些和我们玩命的兄弟流血有流汗。”

常冬青的话虽然是说给万华听的,但是也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他自己不缺钱,所以没有必要克扣手底下人的卖命的钱,人总归是要有点底线的,

当他的话说出来以后,手下正在忙活的督查科的那些普通成员也是默不作声,可是在火焰的照射下,能够看到带着丝激动,加快的做事情的速度。

而在一边的王久光也是心中暗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好心机,也是很大气的样子,非常适合自己的胃口。

随即说道:”那么久谢谢常科长,这些功劳我们也用不上。军火和炸药我是需要的,七九不客气了。“

”王帮主,这些是我敬你是真心为了抗日的。但是我希望这些东西不能用在我们自己人的身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东西要是被我发现用在我们自己人的身上,我会介入调查的。但是那些不认祖宗的汉奸卖国贼,我就没有办法说了。“

常冬青的话中别暗示的说道,他明白这个王久光是有着前科的,也是有着胆大妄为的事迹。

”我明白了常科长,你放心。我现在就答应你,这些东西会用在他应该用的地方,告辞。“王久光也是耍了个心眼,但是也做出了承诺。

看着王久光带着手底下的人消失在黑夜当中,从发起进攻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天色也要开始逐渐的亮起来,督促大家尽快的销毁现场,随即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常冬青陆陆续续的忙完这些事情,他叮嘱万华先将队伍带回去,将这件事情的报告写给自己。等在上海站的集体宿舍中全部不要离开的休息后。常冬青走到了自己的汽车边上。

他在担心独自出去追敌的王少荣,现在眼看着天亮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样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到王少荣早就等在了车子的驾驶位置上,看着自己过来还得意的挥挥手。

坐到了车子的后座上,常冬青说道:”怎么?得手了?“

”那当然,这个家伙看来还是个老兵油子,狡猾的很。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我可是追了不少的距离才将他抓起来了。“王少荣得意的说道。

”你没有给他弄死弄残了吧。我到是很佩服这个家伙的机警。“常冬青可是全程在外边用望远镜监视着这边的现场,也是为这个逃跑的日本兵感到好奇。

王少荣说道:”没那,这家伙就是身体强壮了些。没有什么武功的。我将他打昏了,放到了汽车的后备箱当中了,您看咱们怎么处理?“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这个就不要送到上海站那边去了,等到战争结束以后,也只能作为战俘,我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家伙的嘴巴中掏出我需要的情报。“

”那行,我看不行的话就送到您上次让我安装的电话线的地方,那边装备的不错,整个都是安全完备的,而且上边的这些户主,我也找谭处长和张威将这些户主的变更成为了其他的人,现在这些地方都是着明确的户主资料。“

他说的这些房子就是黑皮当时黑产,虽然王少荣不知道这些产业是怎么来的。当时要自己安装那些隐秘的通讯设备的实话,估计也是常冬青要做着其他的准备,所以也是没有等到常冬青说话,他就将这些产业给隐藏了。

”不错,你做的很好。我爸手底下有个江叔,你就是我的江叔。我希望咱们能够以后一直这样活到老。成为我真正的家人。法租界的那幢已经给我妈和吴站长的老婆在居住了。日本租界那边的那幢现在在战争期间,不能随便的进入。只剩下青浦的那幢了,你先送我回家,然后将这个家伙送到地下室,一点光都不要给他看到,按时每天送上一顿饭,也不要和他说任何的话。晾他三天,我忙完了以后再去会会这个家伙。“

常冬青现在是十分的困顿,只能暂时的将这个家伙放在一边。

时间过的真快,就在常冬青回到自己家中然后三天的时间中,整个的战场的局势和当时国府的反应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在常冬青在休息好的下午汇报的时候,常凯申发布了《告全国将士电》,他说,沪战发生后,“我十九路军将士既起而为忠勇之自卫,我全军革命将士处此国亡种灭、患迫燃眉之时,皆应为国家争人格,为民族求生存,为革命尽责任,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决心,以与此破坏和平、蔑视信义之暴日相周旋。“

常凯申并且通电要求全国将士“淬厉奋发,敌忾同仇……枕戈待命,以救危亡“的话语。

常冬青也是电话中和吴亚醒说过这件事情:”站长,听说常凯申校长表示他本人“愿与诸将士誓同生死,尽我天职“的话,大家是影响甚大,人心士气,为之大振啊。“

吴亚醒在那边说着:”这些话你就听听行了,别当真。要是真心的想和日本人干到底的话,也不会有什么迁都洛阳的笑话了。老头子这是准备重返军事委员会的意思,这是在做筹码,刷刷存在感的事情。不过上海能够平静,我这个上海站的站长布置空挂着就好。“

吴亚醒到是很有政治的敏感度,随即说出了这些话,然后常冬青将今天凌晨的事情,并且给手底下的兄弟们请功。

在得到吴亚醒的表示明白之后,双方中断了联系。

一号,国府宣布允许军队的调动,并且对外宣称可以将飞机参加战争的行动,并且将全国分为四个防区的计划,并且命令沿江、沿海严加戒备,并从浦口开始,沿津浦路北上达徐州,西折沿陇海路至洛阳,全都大筑工事。

二号,就身在南京的的汪兆民也发来了慰问的电文,声称已经电告广州那边全力的增员在上海发生的对日战争,并且鼓励的话语一套一套的。

而今天就是三号,被紧锁在青浦隐秘地下室的竹内联上,确是有气无力的蜷缩在地下室的一角中。

自从那天在百行仓库被国府的家伙给抓住以后,他被关押在这个黑暗的屋子当中,每天就一点点水和馒头,甚至连送食物的人都不和他说话,每次都是目无表情的机械式的放下就走。

”求求你,和我说点什么吧。”竹内联下心中哀叹着。他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处罚他,作为国际公约,没有穿着军装在地方的地区被抓获的人员,不算是战俘。他已经失去了自杀的勇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紧锁着的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

“救命……”竹内联下站开满是血泡的嘴巴,无力的呼喊着。

”你的名字,编号和这次潜入的目的。“只见黑暗中一个流利的日语询问道。

竹内联下反射性的说道:”你是日本人?你为他们工作?“

”你的名字,编号和这次潜入的目的。“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机械性的问着他,

他知道今天进来的是两个人,其中的那个人在身形上看来就是给自己送饭的家伙。

随即他焦急的用中文说道:“我要见你的长官,我知道你们是中统的人。我要求战俘的待遇。”

“你会说中国话?也是能潜伏进来家伙,要是在不会说的话,就露陷了。我就是他的长官,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你不算是战俘,在名义上你这种人叫做间谍,可以不经过审判就可以进行死刑,还是你想着继续在这边再关上断时间。”

常冬青在看到这个人在逃跑的时候就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的求生欲很强。

所以他没有反对王少荣将这个人抓起来后,准备审讯的心思。

竹内联下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这个是太受到折磨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自己会被折磨的疯掉的。

随即恭敬的说道:“我叫竹内联下,北海道人。是海军陆战队,多田分队的上士。这次是随着我们分队的任务去码头仓库进行武器的接送,然后伺机潜伏在法租界准备趁乱进行对重要目标进行骚扰和破坏。”

只要是不将自己关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竹内联下也是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原来这个家伙还真是个怕死鬼。”常冬青心中想到,随后说道:“听你的口音没有什么北方的话的特点。你是在到达上海以后学习的?”

竹内的中国话还真的不和其他的日本人不一样,其实很多的日本军人或者特工他们最早是驻扎在中国的北方地区,而南方水网密布,并且因为南方很多的地方方言很多,基本上是十里不同音。要是学习这些语言对于外国人来说,简直是天书。

并且在南方地区的气候也不适合日本人的战略目标。这个也是常冬青在多次和日本人的交锋中发现的奇怪的现象。

“我的父亲是是日本人,我的母亲是棒子人。曾经在中国的南方生活过。我父亲以前参军的后有了经费就在棒子国将我母亲赎出来后,定居的日本,但是她会说中国话,所以我也会说点,到上海后我就仔细的学过。”

竹内没有仔细的说他母亲的来历,常冬青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随后他对着竹内说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你上边的人会要求引渡你回去的。”

“不,我不要这样回去。这个分队的人都死了。就我还活着,我回去的话就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的家人也会受到别人的歧视。求求你,我家我是老大,弟弟妹妹们还小。要是我这样不名誉的话,他们都会跟着倒霉……“

第二百二十九章闲子

竹内联下说的是真实的情况,现在的日本那边已经开始实行了****的教育了。

而且这些粉饰那些骗人的鬼话,不断的给普通的民众进行洗脑。因为国内的贫富不均,当兵吃粮的思想也被人广泛的接受。

常冬青看着在那那边不断的求饶的竹内联下说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最重要的是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其实刚开始在得知竹内联下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情报都已经吐出来以后,他也是对这个可怜的家伙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本来想着将他送给了中统上海站那边,以换取功劳。

现在看到他这么怕死的行为,也是想到了其他的办法。

”先生,你是日本人。也是在为他们进行工作,我想我也能的。只要你们能够放过我。我愿意给你们工作的。我要回家,我的家父母已经老去,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我不想他们上战场。“

竹内联下其实当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只要有人抽丁当兵了。那么自己就可以让自己年幼的弟弟不用服兵役。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你将你的所以事情写成认罪书,然后等下你洗澡后。我的这位同伴会给你照相存档。你以后为我工作。这个条件你能够承受吗?你要知道我们的情报网络是很发达的,你的家地址我们会安排人去确认的。“常冬青威胁的说道。

竹内想了想说道:”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太危险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我要活着回家看到我的家人。还有我们怎么联系?“

常冬青思考了片刻,回答到:”你叫我野原先生吧。至于你的工作什么都不需要。你只要安心的潜伏下去,等待我需要你的那天。你明白吗?“

他的想法是有备无患设立个闲棋冷子的存在,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家伙反而成为自己的助力。

吩咐完这些事情常冬青转身离开了这个地下室,由始至终的没有让竹内联下看到自己的正面的脸庞,只是按照道理吩咐王少荣将这个家伙的唤醒暗号准备好。并且吩咐他编好说辞。

而就在此刻,已经退守到船上的等待命令的野村野村三吉郎中将正在那边训斥着正在那边规规矩矩的盐泽一幸少将。

“你这个该死的蠢货,你这个胆小鬼。躲在女人裙子下的懦夫。身为上海第1遣外舰队司令。你是吃干饭的。军队对你的培养都喂了狗了。你原本可以利用海上的优势摧毁中国军队陆地上的防御力量,却愚蠢的放弃优势从陆地进攻。现在怎么v办?因为你的愚蠢,上边已经来点询问这件事情。”

现在的盐泽一幸没有了在开战初期的志得意满,自己没有想到中国军队的抵抗这么的顽强,甚至将自己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的指挥部都给争夺而走。

“阁下,我错了。低估了那些中国军人的抵抗意志。我愿意一待罪之身接受处罚,。希望将军能够给我个重新洗刷耻辱的机会。”

现在的盐泽一幸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进行申辩和退后,这件事情的责任自己是万般的推脱不了,就是自己的老岳父也没有办法在那些人的手中救下他。

野村三吉郎苦笑的说道:“要不是你岳父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也没有办法保护你了,你看看这个吧。最新的兵力调动。”

盐泽一幸找急忙慌的打开档案中的报告看着。

就在29号停战的那天开始,为了挽回此次战斗的失败,国内已经开始竭力增兵。日本海军省立即命令佐世保第二十六队驱逐舰4艘,由巡洋舰“龙田号“统率,于1月30日抵达上海并于黄浦码头登陆,随舰而来的包括佐世保第三特别陆战队士兵474人及大批军火。

三十一号晨,日本航空母舰“加贺号“和“凤翔号“搭载第一航空队约30架飞机抵达上海,停泊于上海以东约130公里的马鞍列岛海面;下午4时,巡洋舰“那珂号“、“由良号“和“阿武隈号“3艘及水雷舰4艘抵沪,并载陆战队2000多人,分批登陆。

一号,日本邮轮“照国丸“载来横须贺第一特别陆战队于上海汇山码头登陆。

二号,日本海军中央部将长江一带第一遣外舰队之外的舰船,以“出云号“为旗舰,由海军中将野村吉三郎为司令官,组成第三舰队,统一指挥投入战斗。

而今天是三号,今天的部队已经开始进行了小规模的试探动作,开始再度向闸北、八字桥等地的中国守军猛攻,可是从前线传来的消息不是那么好。看样子今天的试探也将是失败而告终。

“这个,这个……将军阁下。国内是不是太敏感了。现在派遣这么多的军队还有航空母舰。这是要准备全面开战的节奏。这个和我们在会议上的谈论上的不一样。”盐泽一幸找急忙慌的说道。

他知道要是这次计划失败了以后等待着他的将是仕途的全部断绝。

野村三吉郎苦笑的说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我们本来打算是借用这次机会压迫三省那边变成满洲国的建立,但是我们海军打的都成这样的存在,要是再没有什么作为的话,等待我的就是被解职回国的下场,上边有意想让陆军的将领来进行本次战争的指挥。我们没有机会的了。”

“这个怎么行?陆军那些马鹿都是写粗鲁的家伙。要是我们海军这次失败的话,那么在国会中海陆之争,我们就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将军你要想想办法啊。”盐泽一幸现在只能求助自己的上官。

野村三吉郎无奈的说道:“我也是有心无力了。本来我是受命组建地第三舰队的军事长官,没有权利越级的指挥这次战斗。不过你也不要慌张。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你的责任。海军陆战队算是初次的成军,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可是在局部的战斗中也算是可圈可点。那么你还有总攻的机会。你过来看看。现在守备上海的中国军力不是很充足,你明天就要开始将战火扩大到江湾、吴淞一线。看看我们是不是有机可乘,我这边的海军积极的配合你。”

盐泽一幸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站在面前的地图面前仔细的思考着。最后下定决心的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明白现在是怎么做了。谢谢将军阁下,我现在就吩咐手底下的人进行准备,明天凌晨五点,我再次的进行总攻。”

说完,立马提出告辞。找急忙慌的回到自己的司令部那边,准备安排着手下的行动。

但是他没有看到野村三吉郎的在他的背后带着阴沉的笑脸:“这还真是个蠢货,你现在站着位置不拉屎,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而我一个中将还要辅助你这个少将进行战斗。其实我只想让你试试哪边比较薄弱,到时候我最后改变了改变攻击点,以久留米旅进攻吴淞,陆战队进攻江湾,双管齐下,战略上迷惑了中国军队。这次的功劳就是我的了。”

而正在那边懵懵懂懂的盐泽一幸,确是没有想到自己被野村三吉郎坑到了姥姥家中去了。

还在那边的船舱中开展着自己的作战命令。

“诸君,不要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间的失利不是什么大的错误。最重要的是我们国内已经大量的增员了不少的力量。现在战争财真正的开始。我宣布。“

那些听到盐泽一幸命令的部下整齐的站起来,等待着上司的命令。

”太田大队,从江湾全面进攻。我给你们再调拨一个重炮部队。我希望这次你们继续发扬敢打敢拼的精神,全面的拿下这个地方,在原地固守。“

”其他的人全部给我去攻打吴淞,争取能够夺取吴淞炮台。这个露天的炮台太重要了。他们限制了我们海军的行动。我们要将他们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嗨依……“

就在众人都已经得到任务的情况下,作为长期万年后勤队的空闲大队的大队长空闲升连忙说道:”将军阁下,我申请我们空闲大队也要进行到这次的战斗当中去。我们不想再当守备队伍和那些辎重还有骡马为伍。“

空闲升已经当了好几次的后备队了,现在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有了闲话。而且没有战功自己也是升不职,只能看得到别人升官,这个是他不能忍受的。

”空闲君,你的职位很重要的。你看我们的部队,都说你们大队的后勤管的好。我看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后边吧。“

”就是,这次中国军队打的很顽强。我的不对损失惨重。你们守备队不用上战场正好,要知道惜福。“

而已经接收到了战斗任务的太田到是这次没有说话。

走到了空闲升的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御身大切“,随后带着放肆的大笑中离开了整个指挥部。

这个”御身大切”,翻译过来,即“保重贵体”、“身体第一”,或者干脆就是“保命最重要”。可以说是对空闲升的极大的侮辱。

因为在当时的临别辞这种东西在当时日本的各部队是经常说的,有着讨彩头的意思,其他师部有譬如好理解的:“武运昌盛”“武运长久”。当年日军各部的临别致词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第二师团,战况较好时就说“武运长久”;情况不妙时就说“九段坂见”。拜鬼的那个狗屁神社在东京九段坂)。

这个时候空闲升为难的看向坐在主位的盐泽一幸,空闲升带着死了全家的难看的神色。无奈的望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时候盐泽一幸也是没有办法,这个空闲升的大队真的连自己人都看不下去,而且志大才疏,每次都需要请战,随即说道:“这次就算了,你去野村中将那边当联络官,帮助协调海军那边的舰队情况吧,也算是你间接的参加战斗了。”

说完,也不顾着空闲升的反对,将他轰出了整个船舱。

就在这个时候,守候在外边的卫兵报告说道:“报告,将军阁下。我们失踪的多田分分队那边已经有人活着回来了。现在正在外边等候,有重要的军情进行汇报。”

“回来了,快让他们进来。都失踪了三天了。法租界那边安安静静的。那些白皮猪到是没有什么动静。我们的小队派出去连个水花都没有。而且码头那边的军火库被不名武装给弄炸毁了。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快让他们进来。”盐泽一幸着急忙慌的说道。

警卫快速的出去,将已经是衣衫褴褛的竹内联下叫了进来。

这见竹内进来以后,立马高声的说道:“将军,我们被袭击了。多田少尉因为延误战机,最后被中国的抗日武装发现,最后我们全军覆没。只有我逃了出来。”

”八嘎,你滴快快的说出来。“现在盐泽一幸明白了警卫刚才听到叫”他们“进来的时候露出来的奇怪神情,合着就活下来这一个独苗。

竹内联下找急忙慌的将整个事情说了出来,但是这个是按照王少荣给他编纂的版本,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在两个关键的地方有出入。其中第一个就是因为多田少尉被发现了破绽,最后在他的错误的指挥之下自发的抗日团体发现了行踪。最后暴露了军火库的位置,然后被大批的抗日民间力量给消灭了。

另外一个就是自己消失三天的时间,就是因为自己逃出来以后,因为身上已经被眼中的烧的新的伤,然后躲在了郊外的废弃屋子当中后,等待了三天以后,才借用机会逃离出来的事实。

再看看现在竹内的形象,这个话说的还是真的很像的样子。盐泽一幸也是不得的不相信。

”不是说抗日的团体全部给国府解散了吗?怎么这些人还是阴魂不散?“盐泽一幸奇怪的问道。

”将军,是解散了。但是这些都是那个叫什么抗日锄奸铁血团的家伙,听说带头的是个被称为暗杀大王的家伙,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总是神出鬼没的,就是那些国府的要员他们都敢刺杀,我们也是初次遇上……“

第二百三十章华侨

一九四五年十月七日,下午四点,上海城外的黄家岭。

天气已经进入了微凉,秋色中透露着萧杀的寒意。片片失去了绿意的树叶随风飘落,扫过了地面。

黄色的落叶随风飘动,打着一圈圈的旋转,像谁在用手拿着它在风中轻轻地挥舞着。

晃悠悠的树叶,摇摆着从站在高坡的一群穿着灰蓝色制服的军人身边划过。

这群人在极力眺望着远方的小路,不时的看看手表,看样子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

不久,远处的小路上一辆悬挂着国府旗帜的福特牌小汽车飞驰而来。

周围警戒的士兵,迅速的解下了背负的长枪,拉动了枪栓对着车子的方向。

汽车在远处看到这样的情况,缓缓的放慢速度,最后停靠在这群人五米的地方。

从驾驶座上,跑下了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青年,迅速的来到车后门。

打开车门,将手挡在在车顶的边框处轻声的说道:“大哥,我们到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身影从车子里面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这是位大约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外边披着黑色羊绒呢子大衣,一条围巾低垂在两边。

当他走出车子,呼吸了一下车外清新的空气。然后掏出放在西装口袋的中的怀表,打开紧闭的表盖,时间显示四点十五分。

车外等候的灰蓝制服的中间站着的两位中年人,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挥挥手示意没有危险,解除警戒。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热情的伸出双手迎接上来。

“常冬青同志,接到上级的指示,我们来迎接你回家。”其中一位岁数比较大的同志热情的说到。

常冬青紧握着伸过来的手掌,带着一丝压抑兴奋的话语说到:“是啊,好多年了。终于,再次回家了。”

边上的那位稍微年轻的同志说到:“船长,有很多老朋友在驻地等着你。我们的首长和军部的人都在,其中有你的老朋友,老熟人;也有曾经你帮助过的同志。”

常冬青谦虚的说到:“我只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让大家这样等,我愧不敢当。”

那位年老的同志说到:“你当得,你当得哟……就凭你放我们那位号称”东方希姆莱”的戴局长鸽子。你这位军统直属的战略潜伏部门的英才站长,可以说是智勇双全……”

那位年轻的的同志看见还要说下去,连忙打岔的说到:“常冬青同志才到根据地,咱们这里和军部还有段距离,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老同志一拍脑袋,道歉说到:“你看我,我都激动的不行了,冬青啊。先上车,我们车上说。”

常冬青邀请两位同志上了自己的车。

在车上那位老同志说的:“冬青啊,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常冬青为难的说到:“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但是需要中央的最后决定。你也知道我这名声……”

“这有什么,大家当年是不知道你背负的任务,所以多有误会。现在好了,你也要投身到解放战争的事业中去了。虽然很多同志都牺牲了,但是我们不能再让一位位在敌人内部顽强战斗的同志,流血又流泪。”

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摘下眼镜,默默地擦拭着眼眶。

常冬青也随着这番话沉默着,他想到了他的妻子,想到了他那些牺牲的战友,想到了许许多多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面孔。

车子在飞速的奔驰着,两边的景物不断的倒退。

常冬青随着倒退的景象也在回忆着,回忆着那个充满记忆的春天,那个在京都开满樱花的校园……

第三百三十章寻人

吴亚醒看着惊奇的常冬青说到:“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咱们的这个委员长一直是反红的急先锋。现在正好也要借着这个机会,打着攘外必须安内的大义。现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上边已经确定了这样的思想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日本人还在那边虎视眈眈的在进攻,我们自己人但是打起来了。也罢,不过站长,那么对于这些南洋的华侨我倒是希望上边能够宽大一点,不行的话就遣送出去吧。”

常冬青的话也是说给吴亚醒听的,毕竟这些人都是国家急需的人才,他也是不想这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你啊,就是有着书生义气。这人死不悔改,还不如嫁祸给红党,我们也算是得财,又得民心。”吴亚醒倒是想弄的一干二净,最重要的是上边有人发话给他。人死没事,就是缺钱。

“站长,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做事要留个心眼,当年孙先生干革命的时候,没有少得到那些南洋华侨和还在华侨的资助。这些人很多都是从国内出去的,其中本家的根还在国内。谁能知道有没有那些家族的子弟在里边。要是万一走露了消息,然后被别人的家中找来,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常冬青现在知道这个事情不能蛮干,只能在边上劝慰着说到,他也是想给自己留缓冲的余地。等找到那些人再做打算。

“还是你的脑子转的快,那么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吴亚醒也是想想常冬青的话中有道理,所以在那边征求他的意见。。

“我的意思,人咱们暗中的查,现在虹桥那边是属于日本人军队的聚集区,这件事情不适合大面积的出动。然后,要是查到的话,立即逮捕。能劝慰回来配合良好的要么酌情重用。要是那种死不悔改的,咱们就通知他们家中来领人,实在不行送到南京那边,由总部酌情定夺。”

“秒啊,冬青还是你小子脑袋活泛,能劝的咱们将这些资金没收,上缴出去。要是不愿意家中大人但是能懂事的,到时候拿钱赎人,也不敢随便放出来,必定严加看管。我们给他们留下了性命。再退一步,送到南京,也是说明我们是完成任务的,那边处置成什么样子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吴亚醒鼓掌兴奋的说到,还是常冬青想的周到,这件事情自己既不得罪人,也是有着功劳的体现。

不过他高兴了会突然想到了个问题说到:“要是咱们抓不到这些人怎么办?上边追查起来,这个责任我们也承担不起啊。”

常冬青早就想到了说辞,随即说到:“都是在日本人的地盘了,现在是交战的时刻,什么意外都会有。也不能怪我们无能。说不定情报本身就有着问题的。”

“是吧,天灾人祸,谁能保证。但是上边的任务总是要有着交代,我知道你对任斌有意见。这样,我和邵副站长那边商量下,你和赵红河那边联合行动。一来,补充你督察科的人员力量的不足,二来,也分润点功劳给他们,省的下边人说我们吃相难看。”吴亚醒在边上小心的说着。

他倒是不担心常冬青对他的忠心,但是不放心的这个年轻人有着书生的义气,在刚才的话中,其实他的意思也是明白听出,这个年轻人对待那些南洋华侨的态度。是有些同情的成分的。

他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常冬青也是属于那种留洋的富家子弟,所以对这些人比较宽容。可是现在的政治风向不一样,他的行为不仅仅会产生别人的质疑,也会对自己带来不利于自己的站长这个职位的连带责任。

这个也是吴亚醒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防微杜渐。吴亚醒也不得不将赵红河安插在常冬青的队伍中以做监视的作用。

其实,常冬青在刚才说出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太过于心急了。原来的长大是担心这些华侨的安危。可是自己的态度势必引起需要吴亚醒的警觉,话既然说出口,是收不回来的。

但是,听到吴亚醒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只是在身边安插了情报科的人,心中也是逐渐的安下来。

随即正色的说到:“正是太好了,我这边有经验的人少。站长想的太及时了。赵科长精明能干,可是解决我的大问题了。”

他的态度让吴亚醒也是在意料之外,看着常冬青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不像作假的样子,想了想。

说到:“红河倒是和你配合了不少次了。你们是老熟人。他寡言少语的,倒是和你互补。这件事情,我看你就让让,他主你副。也是为你好。你年轻,打打下手就行了。”

吴亚醒最后还是没有让常冬青进行带头负责,就怕这个家伙自作主张。最后将事情给弄砸了。

常冬青乐的清闲,这件事情不出头,反而更适合自己的暗中操作。只要这几天能够紧紧的跟随在赵红河身边寸步不离,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怀疑在自己的身上。

他现在只想早早的结束自己和吴亚醒的谈话,将消息传送给郑永昌就可以了,至于后边怎么出去,那就是要看组织上的决定了。

上海日本租界虹桥地区。这段街区的地方是最早的富人聚集的地方。

因为这里紧靠着日本人的虹口道场,还有宪兵司令部的缘故,四处的安保设施也是做的非常的好。

而靠着街区外围的别墅群的其中一间。李思娴却穿着厚重的日本和服,脸上画着厚厚的浓妆在那边煮茶。

她的身边聚集着几个年轻人,穿着学生装或者日本人的打扮。

“李小姐,你们人什么时候来送我们去安全的地方?现在南街都是日本的宪兵,我们人多,目标太大。怕出不去啊。”其中一个岁数大的年轻人带着仰慕和羞涩的神色问到。

李思娴没有多说,始终带着危险的声色,手都没有抖。

用温和的声音回答到:”大家不要着急,本来我们按照原计划是由我们在上海的地下同志送大家出去,但是没有想到这次的冲突突然的爆发。打的大家措手不及。而我们本来准备联络的同志,也是没联系上我们,我们只能原地的等待,省的他们找不到我们。”

“是啊,外边的那些日本兵太可怕了。我看到他们在街上无缘无故的将人抓走了。”其中的一个女孩子,也是带着恐惧的神色说到。

李思娴安慰的说:“没事的,这边的别墅都是日本的贵族或者在上海大富商的产业,他们能住进来,本身就有着严格的审查制度。你们安心的住在这里,不要乱跑,这边只要不说日本话的,现在就要接受盘查。”

“可是咱们这边这么多的人,甚至都是年轻人。和这个别墅的年龄结构不符合,就怕突然有人临时上门进来,我们不好交代。”其他的人想到了其中的漏洞,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啊,谁在这边住了这么多的年轻人。而且最近因为战争的缘故,所有的储备粮食和蔬菜都已经开始限购了。未来还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咱们不能做吃山空”能说出这个话的人倒是应该是那种理智的理科生。

李思娴也是心中暗自的焦急,自己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没有想到却是遇到了麻烦。

作为老地下工作者,她也是有着斗争的经验。最早她发现在日本的租界当中有很多的人在船上到上海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突然的死亡或者失踪。

只要能够花点钱,就可以根据你提供的资料,给你办理户籍。

所以她很聪明的利用了这个漏洞,将自己伪造成富商太太的遗孀,然后在这边潜伏了下来。

作为省委这边的重要的情报人员,她被自己的上线作为不到关键时刻不得动用的决定性钉子,取名为“春露”的代号,以以在最危险的时刻启用。

在潜伏期间,她假装是棒子国人,听不懂日语,然后不断的在学习当中,最后逐步的掌握了流利的日本话和习俗,这才完美的潜伏下来。

谁知道刚被唤醒启用的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这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投奔根据地,在无奈中只好接受这个组织上安排的任务。

随即李思娴说到:“储备我们是够用的,还可以坚持几天。大家省着点吃,还可以延长。我也在联系其他的同志,我们一定会安全的。”

“就怕夜长梦多。”大家心中想着。

而在郑永昌家中的堂屋中,常冬青对着老郑说出来的也是这句话。

他在吴亚醒那边接到任务以后,知识让徐琴通知明天所有人员进行紧急集合,任何人不准缺席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离开了上海站。

“冬青,华侨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不过这是省委那边的安排,具体的我不能插手。所以按照组织纪律,我无能为力。”郑永昌抱歉的说到。

常冬青已经着急了,连忙说到:“老郑,现在不是说谁负责的问题,现在的情况是中统已经知道他们在日租界,而且下了能劝就劝,不能劝就杀的命令。最重要的是弄他们身上的捐款,这要是出事了,让国府栽赃到我们身上,以后海外的华侨怎么能够再信任我们。这是给国府那边的人制造摩擦的机会。”

常冬青顾不得组织纪律了,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是国府的阴谋,这下不能钻入敌人的圈套。

郑永昌听到常冬青的分析,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到了危险的时刻,随即正色的说:“我是不知道他们那边的具体安排,冬青你也别着急,我这边就去联系省委的同志,但是我们的传送情报是有规则的,就是有消息,也要有段时间,我现在授权给你,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救或者不救他们,不要因为他们而暴露自己,你很重要。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

常冬青心中也是非常的感动,他知道郑永昌这么重复的意思是什么,随即说到:“我明白的。但是你要又具体的情报,一定要告诉我,我这边有着其他的渠道,看看能够帮上什么忙。”

“好,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分头行动,我去联系省委的人。你快回去,明天估计有的你忙。”

说完,两人分别的告辞,老郑等常冬青先走,随即换好衣服,在离家步行了一段距离以后,在路口找了个黄包车,消失在黑暗的夜色当中。

而常冬青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郑永昌安全的离开后,让王少荣开始发动汽车。

“少荣,我们在日本租界的那间房子怎么样?现在能用吧?”

他在得知人在日本租界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黑三留下的产业简直是雪中送炭的存在,只要将人送进去隐藏起来,等局势稳定,就可以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出去。

“那边也弄好了,我是亲自去的,那边是在日租界,我怕别人去不放心,我半夜潜伏过去的。但是有个问题,那边是屋主外出,我们没有办法办理户籍,所以住人的话势必会露馅的。”王少荣实话实说,将那边的情况告诉了常冬青。

这个麻烦了,现在的情况是有地方无户籍,现在检查的情况紧张了,自己不能随便进去。

但是他灵光一闪,不对啊,那么多的人潜伏在日租界中,到现在没有给别人发现,那么势必会有个住的地方,而且是可以明面上的地方。

或者是这个地方是个独立的空间或者别墅什么的。

再有就是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还有排出的生活垃圾等。这些人的家庭比较优越,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要是过于艰苦的地方,他们是忍受不了的。

随即对着王少荣说到:“你和金燕子明天去日租界那边,给我去寻找个别墅,最近生活垃圾很多但是很少能够看到人出来和周围的人打交道的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状态

常冬青将事情安排下去以后,看着王少荣消失在黑夜当中。

轻轻的关上门厅中的点灯,随手打开放置在沙发边圆桌上的台灯,将自己隐藏在黑暗当中。

台灯的昏暗照射在他的脸上,忽闪忽闪的显得那么的阴郁。

外边的枪炮声在远方不断的响着。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中日双方的军队还在那边胶着着。

不由的想起了今天吴亚醒的话,还有自己的在知道消息以后的反应。

“有点大意了……”不知不觉中沉浸在回忆当中的常冬青,不由自主的呢喃着。

关于南洋华侨的事情,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自己在没有确认以后,就找急忙慌的去找郑永昌进行商议。这件事情本身就犯下了大的错误。

要是万一这件事情是假额,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会牵连出郑永昌的事情。

看来,最近的事情自己的中统的工作,太顺风顺水了。自己失去了警惕的心思。

“难道吴亚醒就那么相信自己?”

“难道,现在自己是膨胀了?什么都无所顾忌。”

常冬青坐在客厅中不断的反思着。

而就在李思娴正在那边为了明天能够转移的事情,在那边提心吊胆的焦虑的时候。

房子外边的地方,在不远处黑暗的角落中。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却在那边晃动着。

“报告中尉,我们已经在这边潜伏三天了。根据我们下边人讹监视和走访周边的人得知。面前的这个别墅是属于租住的外来人员,档案上写明的是这家主人是寡妇,是我们日本国一个商人的遗孀。在来上海的轮船上男的死了,只好停留在这边。”

低沉的日语汇报着情况,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其中的一个人。

“哟西,你做的不错。那么这里边有没有其他人的资料?”那个阴沉的黑影带着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这个还没有,最近这边的消耗非常的大,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这家的主人每天都要购进大批的蔬菜和粮食。但是这些时候却倒出来的垃圾就非常的少,甚至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下属的话专业而且细致,说的调理分明。

黑影转头向着旁边的身影说道:“竹内少尉,你的看法是什么?”

借着昏暗的夜光,赫然其中一个人影就是曾经被常冬青他们抓获的那个准备袭击法租界仓库的上士竹内联下。

现在看到他身上赫然穿着海军陆战队的军装,上边的军衔已经变成了少尉的军衔。显得那么的整齐和板正。

上次袭击法租界的事情,属于自己小队的人全军覆没后,在常冬青和王少荣的运作下,他在自己的上官面前很好的掩饰了自己那段时间的事情。并且因为这段时间,上海的战事不够顺利。

在司令长官的盐泽一幸还没有准备给这个战场回来的勇士定罪的时候,盐泽一幸已经被远在日本本土的军部给免去了军职。随后上来的野村击三郎在事后交接的时候,也通过各方面的情报得知,目前自己的前任准备扰乱法租界的事情给曝光了。

这些如捅了马蜂窝,在得知目前诸事不顺的情况下。为了提振士气,只好将这个侥幸逃脱回来的竹内联下塑造成了英勇的形象,以此来激励失败的士气,同时也为了安抚那些驻扎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的派系。

就这样竹内联下从被关押的战场的逃兵,一跃变成了冒死逃脱,给日本人带来地方情报的功臣。随后,因为熟悉上海的情况,竹内联下却被调离到了情报部门,负责在战争期间虹口地区的情报工作。

“佐藤中尉,我这边也是刚到这边来。这件事情是你们特高科小队负责的,我也是在学习中。”竹内联下的态度非常的恭敬,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叫佐藤林太的家伙看不起自己,所以本着不得罪的心思,压低了自己的身段。

佐藤林太带着蔑视的神情看着在自己身边的竹内联下,从心中带着不屑的神情。

外边的人不知道,但是作为情报部门的人,从自己的直觉当中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个走了个狗屎运的人,整个小队全军覆没,而这个家伙确实毫发无伤的回来。并且窃据了高位。

并且最神奇的是竹内联下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做为海军陆战队的武夫,却有幸在上司的运作下来到了自己的情报部门担任职位。分到了自己的手下,并且有消息说,上边正在运作给这个家伙进行嘉奖的事情。

佐藤林太是个心中有着城府的家伙,随即和颜悦色的说道:“竹内君的话过誉了。你是经历过第一次进攻的老兵,也是帝国的英雄,我很希望能够从你这边学习下。毕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中国的谚语还是很有道理的。”

听着对方带着讥讽的话语,竹内联下已经回到虹口这个日本人的大本营,感觉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变的安全了起来,所以胆气上也是有恃无恐。

随即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佐藤君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但是根据的我的观察。对面屋子中现在表现出来的状况非常的正常。这个屋子的女主人每天很少出来。至于购买哪些东西,那是因为最近的局势对我们不利,作为单身的女人囤积点物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消耗也就那么多,所以没有产生什么垃圾。这就是我的拙见。“

他的心中也是无所谓的,自己是个才到特高科的人,没有什么经验。要说上战场开枪什么的自己能够做到,而说那些什么观察,侦查什么的,自己的专业不对口。

再者,自己是在佐藤的手底下做事,意见什么的没有什么重要,主要的事情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想想那个抓住自己的魔鬼,虽然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是小命要紧,也不能折在这场战争中。

看到竹内联下在那边漫不经心的分析着情况,佐藤林太有着那种在智商上碾压的愉悦的感觉。他的心中如三伏天吃了个冰棍一样舒坦。

随后笑着说道:”这个可不一定,你的经验毕竟不足。我们特高科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来的。你还是好好的学习吧。说不定哪天,你也会有我这样的成就。“

竹内联下没有做声,他只是带着怨恨的眼神,看着佐藤林太在手底下的人面前羞辱着自己。

而在同等直线距离数公里外的的一家酒楼中,中统上海站的副站长黄成涛却在那边喝着酒,品尝着小菜悠然自得。

而正在那边作陪的两个人确是在南京用借口留下来的任斌,还有着他的师兄周振兴。

留声机中的音乐欢快的响动着,任斌手中举着酒杯在那边谦卑的说道:“站长,要不是您在让我回来,我在南京那边还是一筹莫展,恨不得快速的回到您的身边,为您鞍前马后的效力。”

边上的周振兴也是随声附和着:“是啊,黄站长。我这个兄弟实诚。刚从车站回来,就找急忙慌的要邀请您来这边吃饭。看得出这是阵的诚心啊。”

随后两个人也是站起来,带着谄媚的笑容看着黄成涛。

“哦,原来你们师兄弟到是真的兄弟连心啊,忽悠我的好听话说的和真的一样,要不是南京方面有人告诉我你任斌上蹿下跳的到处找门路。并且在战争打响了以后,多次的故意拖延不回来,你说的话我到是真的相信了。”

黄成涛没有客气,看都没有看这个两个家伙,自顾自的用筷子夹起面前的菜品在那边品尝着。

这句不阴不阳的话语让站起来的两个人面露尴尬,随即不上不下的站在那边。

还是周振兴脸皮厚,用手推送了下鼻梁上边的眼镜说道:”您看您说的这个笑话,其实黄站长,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都知道我这个师弟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您就像他的父母亲爹一样。他哪敢做那些对不起您的事情。“

说完,眼色还示意着任斌,让他赶快辩解。

任斌看到自己的师兄已经说了出来话语,随即也是大蛇随棍上的说道:”站长,你可是冤枉是我了。我这次去南京,还不是跟随者那个赵红河跑来跑去。那个红党的林立群是被这个家伙抓到的,要不是您的面子,我也没有办法接到押运的任务……“

”是嘛?这里边还有有我的事啊。可是你们是舒服了,跑到南京那边是什么事情没有。可惜我在这边提心吊胆的受4了不少的罪过。“

这个话黄成涛还没有说完,就见心中已经明白的周振兴,快速的从身边的皮包中拿出个檀木的盒子递给了自己的师弟。

任斌的眼神中带着依依不舍,但是也无可奈何的将手中的那个盒子递送上去。

嘴巴当中确在那边笑着说道:”我知道您老人家心疼我,您看这是我们哥两给您准备的土特产,也就是准备给您压压惊的好东西。“

黄成涛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心中大喜,随即打开那个檀木做的盒子。

只见随着盒子的打开,一阵阵黄色亮光在灯光下照射在黄成涛的脸上。

赫然里边装着满满的金条,而且是正儿八经的大黄鱼。

随着手感的传来,黄副站长也是心中一喜,将这个盒子盖上快速的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

笑眯眯的说道:”小任啊,你这个家伙还是让我最开心的。你和老周真的是非常懂得我的心的,这个压惊的礼物我是真的非常的喜欢,不错,不错,来举杯,今天是你从南京凯旋归来,我借花献佛,就当是给你接风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到了真金白银摆在面前。黄副站长也是心中愉快,马上态度变了起来。

一时间宾主尽欢,大家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放下酒杯,任斌看到气氛已经变的不一样了,随即说道:”站长,这次上海的事情我是因为出差,是寸功不得,现在督查科那个常冬青趁着我们不在,又得到吴亚醒的欢心。听说是风声水起。我的心中也是非常的焦急啊。“

边上的周振兴趁机挑衅的说道:”那个家伙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听说这次还伏击了破坏法租界的日本特务。本来这家伙和那些洋鬼子关系不错,有着生意上的来往。现在更是如鱼得水。黄站长,这个小鬼看样子是想当阎王啊。“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个家伙去年的实话只不过是我黄某人面前的一个小鸡仔,现在也是攀上了吴亚醒。这次是他运气好。“

黄成涛的心中也是不屑,自己好几次的面子也是折在常冬青的手中。没有这个家伙吴亚醒也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而已。

”求站长指点,”

任斌和周振兴知道现在的机会来了,随即在那边带着火热的眼神请求到。

黄副站长沉吟了半天,随即示意着让两个人来到自己身边。

看了看四周低声的说道:“听说……南洋那边……”

偌大的大厅中传出了低沉的声音,三个人低头在那边低语着,商量着事情。

而在上海的麦拓丽路上的一个茶庄的后屋当中,郑永昌正在那边焦急的等待着。

“老郑,你怎么过来了?我们是两条线,私下里联系是违反组织纪律的。”

一个掌柜的打扮的人,在伙计的带领下找急忙慌的走了进来。

看到身边还有外人,郑永昌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掌柜模样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随即对着伙计说道:“欧阳,你出去到前面看着,别让别人进来,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伙计也是知道事情紧急,随即连声答应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郑永昌还是没有放心,立马站起来看着伙计离开后,又向着外边张望了一会。

随即对着掌柜的说道:“老李,你说实话。我们是不是有个南洋的华侨大学生来到了上海?”

掌柜的瞬间惊慌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条件

这些在黑暗中发生的事情,环绕着已经在释放运动的时间。

日本人的阴谋没有得逞,经过几天的不断的试探后一直没有什么效果。

甚至在将原来的司令官换成了野村以后甚至更没有什么起色。而最可怕的是在这场战斗的时间中中国军人和当地的市民同仇敌忾的团结起来。

这种抵抗的意志是在战前日本方面大大的没有预估到的事情,反而让这次行动的给方瞠目结舌。

“各位,几天了。盐井幸一将军回本土以后,我们曾经兵分两路在海面还有陆地同时进行进攻。可惜的是还是没有什么结果。”野村吉三郎带着阴沉的表情说道。

本来以为自己是时来运转,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趁着这次的机会再立新功。还在窃喜盐井幸一被上边弄回去后,自己能够大展宏图,让自己的将星还能向上提一提。也是在海陆之争中给海军的方面争脸。

没有想到现在还是那个外甥打灯笼,照旧。而盐井幸一个老棺材瓤子回去以后也是没有闲着,从本土传来的消息说,他们正在积极的推动,用陆军的将领来指挥这场战斗。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了。

“将军阁下,我的大队现在是伤亡惨重。现在最可怕是士兵的士气上边受到打击。而且现在海军的家伙们也是怨声载道。部队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显现了。”太田大队长这段时间也是不好受,自己的队伍是冲锋在前线,所以现在的伤亡是目前所有部队中最大的。

作为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不管是盐井幸一还是野村吉三郎都是很欣赏太田的态度。这样的部队是真正的精英部队,数次的战争中,勇敢和强悍的作风一直得到上官的欣赏。

“太田君,你们这段时间的作战强度太大了。所以退下来休整吧。我的队伍一直机会上战场,请将军阁下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就在野村吉三郎想着用自己的言语来宽慰太田的时候,一个带着懦弱的声音从整个参谋部的人员当中传了过来。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空闲升这段时间就像抹布一样给丢来丢去。心中早就憋着上前线的邪火。两次的请战,都被拒绝了。现在上上下下的军官们都在议论纷纷。

空闲升也是要脸的,自己好歹是正规的军校毕业,虽然一直带的是二线的部队,可是这个不能代表他的能力不行。没有上过战场,凭什么?

看到手底下的军官为了上战场的事情在争执,野村吉三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还是蛮高兴的。这个就是士气,也是军人的血性。

随即看着说话的地方说道:“原来是空闲君,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积极请战。我很欣慰。那么我给你个机会吧。也好让太田大队的将士们有个休整的时间。”

“将军,我们还可以的,请您再给我们次机会。”

太田的心中已经开始咒骂了起来,自己现在的队伍伤亡已经成了这样了,要是退出战斗的话,那么前面所有人的努力就是白干了。牺牲的士兵也白死了。最重要的,这个二把刀,凭什么能够窃取自己的功劳。

空闲升好不容易得到出战的机会,哪能就这样放弃,插嘴的说道:”将军,请您相信我。我们一直在后勤的位置,基本上士气和体力都没有损耗,我相信我能带领我的士兵为帝国效力的。我愿意立下军令状。“

他的态度,让刚刚上位的野村吉三郎的心情变的大大的好了起来。

随即摆手的说道:”那么就让空闲君试试吧。太田你的部队撤下来休整,等待过段时间从本土补充过来的兵源以后,我们再接再厉。“

”可是,将军……“

”不要说了,现在我命令。空闲升的部队向庙村方向移动,从陆地上突破国府军队的防线,然后海军再次的出击吴淞。诸君,本次战斗是我们的生死之战。我希望在未来的九段板我们能够留下赫赫威名。“

野村吉三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太田的部队实在是伤亡太大。在这次的战斗中日本方面虽然没有什么亮点。但是海军陆战队的这个临时组成的部队却得到了他的注意。这些在战场上能够活下来的士兵将是未来海军手中重要的棋子。所以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嗨。“不管愿意不愿意,既然作战命令已经下达,那么只好乖乖的执行。

等到大家都领到命令以后,外边传来传令兵的声音:“野村将军,特高科的佐藤科长在外边求见。”

“哦,这些地鼠到是机灵。”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下次会议中间还有时间。野村吉三郎大声的说道:“那么就请佐藤进来吧。”

日本虹口的一个偏僻的小酒馆中,竹内联下正在那边的一张靠着窗户的桌子边吃着食物。

今天是将这几天搜集的情报汇报的日子,虽然自己不受佐藤科长的待见,但是没有办法。他是受到野村将军亲自表彰的人。所以在汇报工作上边,佐藤也只好将他带到身边。

拿起酒杯他的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在自己执行任务的轮班准备回驻地的时候,在路上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随即在自己的口袋中,出现了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纸条。

纸条上边清晰的写着今天要求见面的消息。

他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日本人的控制区,那些在租界的噩梦已经是结束了,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是慢慢的将心中的心思放了下来。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人还是找到了自己。

佐藤科长到军舰上进行汇报,自己只好找理由来到了这家小酒馆等候着对方的到来。

“噢,竹内先生好雅兴。能够悠闲的在这边喝酒。看来你的心态还是真的很好啊。”

就在一声熟悉的声音当中,在竹内联下的身后的传来了带着调侃的声音。

“不要回头,我在你的后边。你继续装作一个人喝酒的样子,我们就这样低声的说话。”就在竹内联下准备回头的实话,那个声音又传送了出来。

竹内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天将自己捕捉的那个人,而且声音还是那么的可恶。

“阁下,你们的胆子到是很大。难道你不知道你选择的地方就在警察署的边上?只要我大声的呼救,我想你是走不出这边的门口。”竹内联下装作镇定的样子,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上了一口。

王少荣现在的样子穿着日本的黑色的学生装的样子。这种制服一样的模样到是和他的年纪相符合,而且在面容上边,经过金燕子的巧手进行了化妆,轮廓上边显得这是个富有的二世祖,随着家人在上海混日子的人。

他正背对着竹内联下,听到对方这么说,随即笑道:“中国人有句古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能选择在这个酒馆见面,就不怕你做什么手脚。另外,我就不相信你消失的那段时间你能够说的清楚,你的自白书还有照片都在我的手中。你要是不怕鱼死网破,我到是想看看你的胆量。”

王少荣在常冬青的调教下已经能够应对这些场面了。而他现在也是好学的个性,为了更好的帮助常冬青,他甚至开始学习日语。虽然写和看还有些问题,但是正常的说是没有什么。这个也是他能亲自潜入到这边的底气。

竹内联下的身份太重要了,所以在单线联系的需要下,只能自己亲自掌控。

听到王少荣这么说,竹内联下知道自己的虚张声势是失败了,也是没有了精气神。借用夹菜的机会,带着哀求的声音说道:“那么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知道我是逃脱不了了,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太过分,我不会出卖情报的。要是那样的话,我宁愿我自己剖腹,这样还不用连累我的家人。”

王少荣到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现在这么刚烈了,本来今天约见竹内联下的目的,是想看看这个家伙现在能不能利用身份之便,帮助查查在这个街区有没有什么外来的遗产情况。

但是在最近的一段观察的时间,就发现这个家伙现在没有在军队中任职,反而穿上了便衣经常的和一帮子人鬼鬼祟祟的,所以今天就想试探下这个家伙,没有想到看来是错有错着。

随即王少荣说道:“你不要紧张,你回来以后你们这边没有怀疑?怎么就这么放心的让你整天在外边溜达?”

“本来小队覆灭,只活了我一个。这件事情是对行动小队的耻辱,但是没有想到我的运气好,还没有来得及审讯我。盐井幸一将军就被调离了。上边心来的野村吉三郎将军,为了提振士气将我报送功劳。部队我是回不去了,因为我在上海的时间很长,对这边的情况熟悉,就将我暂时安排在特高科的底下。”

竹内联下到是没有隐瞒这些情况。毕竟这是在中国。不是本土上边作战。所以z这些事情中国人想知道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所幸的光棍的说出来,省的大家相互猜疑。

“特高科?这个倒是没有想到?那么你们最近的时间在忙什么?”王少荣从常冬青平日的交谈当中也是知道这个部门的职能,没有想到,几天还有着大的收获。

竹内联下知道自己不能隐瞒,随即说道:“我这段时间属于学习的期间。佐藤科长接到情报,说有一批来自南洋的华侨。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大学生。带着大笔的抗日捐款来到了上海,现在就隐居在日本租界当中,所以我们在查找这些人。”

王少荣心中一惊,这件事情走露了风声了。常冬青也是接到任务没有两天就开始布下人手四处的找寻,而从竹内联下的话语中意思,是日本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已经开始进行了侦查了。

压制住自己的惊讶,让声音尽量平和的说道:“这个消息到是稀奇,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但是我有条件。”看到对方感兴趣,竹内联下也是将条件提了出来。

王少荣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现在能够拿乔了,随即说道:“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我们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们到是对那种军事上的动向更加的喜欢,要是你有这方面的情报,我到是愿意和你谈。”

这招欲擒故纵的话语到是让竹内联下的猜测发生了变化。因为在仓库被伏击的时候他发现袭击他们的队伍个人的格斗素质不错,但是枪械上边的使用不是很好、所以他在判断这些人是不是国府的情报机构。

然后发生了自己被抓住的事情后,对方在行动上边的处置,却让他很迷惑。要是知道如果是正规的机构,自己间谍的身份是个立功的好机会,要么交给上边是大功一件,但是恰恰对方没有这么做,反而将自己放了出来。

所以竹内联下想用这次的事情将自己和这帮人的关系斩断,最起码不能天天的缠着自己。

试探着竹内联下说道:“你们答应过我,不能让我背叛我的祖国的。我希望我们在每次情报的交换当中保证我的安全。并且我希望能够得到金钱。这个是条件。”

他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了,现在是下不去了。那么最后出现事情后,自己虽然没有逃脱不了制裁,但是要是有钱的话,也能够留给家人进行周转。甚至也能有钱给自己上下打点。

王少荣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临时有着变化,但是常冬青的目标任务还是要实现的,随即说道:“你的条件不过分,我们会认真考虑的。但是这个需要诚意,你拿什么证明。”

“我们监视的地方是幢别墅,就在……”

人只要定下心思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竹内决定了背叛,所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特高科这边的事情。

“好,我会安排个信息渠道给你。至于你说的事情我还要证实,竹内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第二百三十四章牛二头

常冬青知道那群华侨大学生隐藏的地方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上班以后。

因为这段时间手底下的人真心的不够用。中统督查科的人是不能用的。其中这批华侨的去向是红区的地方,要是给他们抓到,这些人的下场也是可预见的。

不是常冬青不相信这些人的决心,而是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华侨学生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情况下能够经受住国府的特务机关的刑讯拷打。

这样的结果就是这些人要么英勇的就义,在这个多乱的城市消失。要么就是在被榨干钱财以后,被家中的人赎回。无论哪种结果,都将使海外的同胞对国内的形式产生怀疑。这个他不愿意看见的。

“你说他们现在在日本人的地盘?这些人真的会躲藏啊。”

常冬青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也是心中暗自惊讶。但是随即想了想说道:“看来这个接应的人也是个奇才,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王少荣到是没有想到常冬青能这么赞叹这些人,随即说道:“少爷,现在咱们怎办?您是准备报告上边?”

他说的上边是吴亚醒这个站长。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常冬青还有着其他的身份。

“现在再等等,那边的消息是那个竹内联下提供的。我们还是谨慎一些。”

“是啊,这个小日本到是聪明,现在跑回到自己的地盘以后,开始和我们讲条件了。要不是我警告他,这个家伙说不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王少荣到是对竹内联下的心思有点耿耿于怀。

常冬青到是没有惊讶:“这个就是人性。大家都不是熟悉的人,之前是为了生存。现在安全了,难免心中有了想法,这个正常。他什么条件。”

“要钱,而且希望我们承诺不要让他暴露。”

王少荣看到常冬青这么说,也是只好将竹内联下的要求说了出来。

“要钱?看来这个家伙是想给自己的身后留下点什么。知道是已经上了我们这个轮船。他是下不去了。给他,钱我不在乎。只要他的消息能够值这些价。”

“给他?少爷,这个家伙还有把柄在我们的手中。他们来这边发动战争,还要我们给他钱?”

王少荣这段时间经常在两个租界的战斗的地方穿行。看到的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是战争的痕迹,所以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的有情绪的。

常冬青转过头,看了看这个兄弟,随即说道:“不仅要给,而且我还给他美金或者英镑。这个家伙是准备给自己找后路,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他一个军部的军官,手中持着大量的美元,你说他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日本人都是发的日元的。虽然少量的军官有美元等外币,但是他是一定不敢随便花的,所以他只有想办法兑换成可以使用的货币……”

王少荣的话还没有说完,常冬青紧接着说道:“还有种办法,就是想办法给他在日本的家人。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这些外币存在手中,那么按照这个人的行为,他会想办法保证自己家人的安全。”

想到这里,常冬青突然说道:“你以后再和他接触,就告诉他。只要他安心给我们办事,那么我就想办法将他的家人给送出日本,去美国,去欧洲。只要他对我们有用,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常冬青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时间段中中统对于国外的情报,尤其是日本人的情报是一无所知,而竹内联下的策反是目前他能把控的唯一渠道,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常冬青还是舍得花钱的。

王少荣想了想,随即说道:“这件事情我明白了。正好我还要去虹口那边的地方确认下目前的情况,这边韩帮主那边协助法租界的人在进行租界的巡防工作,这个是和谭处长那边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我们这边要是有什么动作的话,怕动静太大。惹人注意。”

王少荣说的也是事实,现在常冬青中统这边的人都已经被安排成下去了。调集将这些大学生营救的话,还是需要时间的。

常冬青想了想,对着王少荣说道:”这件事情先不着急,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日本租界那边的情况给搞清楚,然后在下午的时候汇报给我。还有就是将我们在那边的别墅收拾出来,等我想个万全的计划再说。“

王少荣领命而去,常冬青这边缺感到事情的棘手,他犹豫了一会,拿起了身边的电话。

”郑老板吗?你们怎么给我送的货,现在那边已经给我发话了,要退货。你们这样做生意还能不能行了?“

常冬青拿起电话,劈头盖脸的开始对着电话大吼起来。

”常老板,这个事情不能怪我啊,现在上海的局势很乱,到处大战,我这边的很多货物都上不来,而且您又要的紧,我这点家底都是别人凑出来的,谁想到出事了?您给我点时间,我认栽。“

那边的郑永昌昨天在省委那边接收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这次的行动的中间人出了事情,在进入到双方交战的时候被流弹袭击身亡了,现在省委的同志也没有办法联系上那边,所以大家也在着急当中。

听到常冬青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通过暗语,他知道常冬青的意思是尽快的见面的召唤。

随即在那边继续说道:”常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中午的时候我想办法联系下我的老乡和同行,我紧急调货。“

”这个屁事情还要紧急调货?你们没有实力,要是得罪了我的客户,你知道这些损失的。“

常冬青继续的在那边演戏,实际的意思是让郑永昌赶快的将时间定下来。

“您消消气,是我做事不好,我赔罪,要么今天晚上我做东,在贵宾楼那边我安排,希望您能给我个面子,我当面解释。”

“行吧,没事别弄那些虚头巴脑的。晚上起点吧。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就这样先挂了。”

常冬青放下手中的电话,深深的呼吸了了口气。

现在局势未明,自己暂时不能采取行动,还是看看郑永昌那边的决定再说。

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随即拨通到:“站长,在不在办公室?”

牛二头是个混混,也是曾经在青帮大佬周振兴手底下的小马仔。

现在的他正在四处的进行晃悠,来到上海已经七年了,因为办事能力不差,有着个好身板,下黑手的时候心狠手辣,被周老大的师弟任斌看中,特别的招收为行动队的外围的成员。

他最喜欢的是走在上海虹口区这边的公共租界上边,虽然他的打扮让人看出来是个中国人的模样,受到了这边很多日本人异样的眼光的对待。但是他并不生气,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找回自己在鹿儿岛的时候的感觉。

是的,他是日本人。这个身份在从他来到上海以后就已经快忘记了,现在他的打扮和言谈举止,甚至连心态都已经是了。自己被征召以后如军队以后,因为不看不惯上官的欺辱,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时候,他埋伏在这个长官的上厕所的路上,用残忍的手段杀了他。

本来以为这样恶性的案件,自己将会上军事法庭。但是就在他被关押的时候,有个人将自己带走,然后进行了训练以后,给了张船票后来到了上海。

没有什么任务,有的只是隐藏的命令。一天没有人发出召唤信息,一天就要等待。

牛二头是个聪明人,从刚到上海的时候冒充哑巴开始,逐渐的融入了这个地方,因为没有钱,他做过很多的事情,和野狗抢过饭,为了个馒头杀人。只要能够活下去,他是什么龌蹉的事情都做过。

有时候晚上从床上惊醒的时候,他总在问自己受了这些罪值不值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在自己能够重新生活在阳光下的时候,自己拿几个月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甚至他总是觉得有双无形的眼睛在他的背后始终注视着他的行动,所以他不敢,只能这样按照那个人的安排在这里生活着。

每次借用机会来虹口的日本人聚集区,是他的爱好,也是他放松心情,减少压力的方式。

这不,今天接受了任斌的安排,让他到日租界这边当包打听,寻找着一帮子所谓的南洋过来的华侨大学生的踪迹。

”这位先生,请您等等。“

就在让他无所事事的晃荡以后,准备想找个偏僻的酒馆喝上两杯清酒,然后找机会回去汇报无用的情报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个男人的声音。

牛二头没有转身,因为这个声音是用日本话说的,曾经在训练的时候,谁要是在背后这样说话,等待他的就是一阵毒打后关禁闭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变成了本能,而且他是中国人,他是混混,听不懂日语的。

”牛石君?难道是你吗?“

后边的人没有犹豫只是很快速的冲过来,然后用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试图将他的身体给搬过来,从而能够看到他的正面。

牛二头知道今天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只好随着对方的力量转身看了过去。

对方是个穿着便衣的的中年人,面相十分的刻板,唇下的仁丹胡子整理的非常的整齐,而且在看到自己面容的时候,明显带着激动的神色。

对方看到这个曾经似曾相识的面庞,激动的说道:”牛石进二,我是佐藤啊,你不认识我?”

看着已经变的在记忆中有点苍老的脸庞,牛二头的神色回到了那个年轻的时候。

现在是大街上,他不能说话。只好专做不认识的说道:“这位贵人,你说的是啥?找我有什么事情?”

然后在那边低头哈腰的,一副看到在那边讨好的样子。

边鞠躬,便在那边底下身子,用不可察觉的声音说道:“你放我离开,我们在前面的拐角胡同当中的那个小酒馆见面,现在不方面。”

佐藤信介今天在向着野村吉三郎汇报了自己最近发现的异常的情况以后,准备今天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但是没有想到那个“废物”竹内却始终没有找到。后来别人告诉他,这个逃兵竟然没有来上班,反而是请了病假在家中休息。

他是气不过,只好亲自的来这边找竹内联下的晦气,但是没有想到就在刚才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和走路的姿势,让他看到了个熟人。所以才有了刚才的行为。

看着曾经应该是执行枪决的战友,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一副下等人的中式装扮,作为特高科的情报官,他也是瞬间明白看什么。

随后操持着生硬的中文说道:“对不起,我的认错人了,抱歉。”

然后像手碰触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在那边带着满脸嫌弃的样子,扬长而去。

“春日部”日式小酒馆,两个人先后走进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佐藤信介用着专业的眼光看了一会,随后将门掩上,随后激动的说道:“牛石进二,你怎么能还活着?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穿着这身打扮?”

“佐藤科长,你别激动。坐下来,我们好久不见慢慢的说。”牛二头现在的神色真的没有意思无赖的模样,甚至整个人的气质也变的不一样。

“你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可能?那个上官是我们一起弄死的,你自己将罪名担待下来了,然后有人传说你死了,我还去你的家中进行吊唁,杏子现在也成为了我的妻子,整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佐藤木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看到自己老婆的哥哥,那个顶替自己去试的家伙,即使自己是特高科的人员,也是瞬间的想不明白。

牛二头笑着说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妹妹还好吧?你们结婚的消息我都知道了。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女儿。”

然后没有等佐藤说话,随即说道:“至于你的身份,没有什么稀奇的。我现在是中央统计调查科上海站行动队外勤组的情报人员……”

第二百三十五章争锋

“你不是开玩笑吧。”佐藤信介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本该消失的人却在若干年后的异乡,成为了另外一个身份的人。

牛石进二拿起酒杯,眼圈中带着红晕,苦涩的说道:“那次我们背长官欺负的狠了,你我定下报复的决定后,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反抗的太厉害了。我们没有控制好力量打死了他。你我从小就是邻居和朋友,我也知道你对我妹妹的心思,所以事情我全部抗下来了。最后被军事法庭以谋杀罪判处了死刑,”

牛石进二很平静,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情。饮下杯子中的清酒。

继续说道:“就在执行的前一天,一个人来到了我的牢房。问我想不想活下去。我当时很害怕。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我就答应了。然后我被送到了个秘密的地方,活了下来。最后就在七年前被隐藏身份送到了这里。”

他没有具体多说什么,当时佐藤信介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很多的东西。比如送到秘密的地方,然后怎么活了下来这些。

随后拿起酒杯,轻轻的端起说道:“我现在在情报部门工作。很多话我不能多说。但是,我想问的你还是不是帝国的军人。对帝国还有没有忠诚。”

牛石进二苦笑着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永远是天皇陛下的臣子。所以你不用紧张。我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隶属于什么部门。但是我相信,只要有需要,我会不惜献出我的生命。还有,我不喜欢你边试探敬酒的时候,却在后边摸着手枪指向我。”

佐藤信介是作为特高科的高级情报人员,他们这类人天生有着怀疑对方的一切。刚才他问的话就是想知道牛石进二的立场。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话,他将毫不犹豫的拔出手枪,击毙这个童年的伙伴,自己妻子的哥哥。

不得不说,这些受到*******洗脑的家伙,在他们的脑海中带着的是狂热的神情。

看到牛石进二这么说,佐藤信介将隐藏在背后的手慢慢的拿出来放置在桌子上边。

笑着说道:“那行,我不会再问了。也难怪你现在中统上海站这边做事。能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奇怪。你到这边有什么任务,需不需要的我的帮助。”

大家已经将误会说开了,而且两人本来就是亲戚和发小。佐藤信介也是想着心思。

他到中上海没有多久,因为本来隶属于东北方面的他,因为在辅助一个叫吉野良田的家伙在北大营做出了件大事,和这个家伙结成了生死之交。然后在军部需要派驻上海这边的情报的时候。

这个斋藤家在上海的代理人,就申请将自己调离到了这边,从而军衔也有了提审。并且成为特高科侦查科的科长。

牛石进二笑了笑说道:“知道你的身份不难。但是上海这边的中统还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情报机构整天忙着争权夺利。我们的那位叫任斌的上官,正在和新上任的督查科的科长内斗。中国人就这样,我在这边也习惯了。这不上边说话,让我们这些外围的家伙打听一批南洋的华侨大学生的在上海的落脚点。我这不趁机跑出来,躲清闲。没有想到遇到了你。”

他其实根本没有想到去做什么事情,作为“死棋”他不需要特立独行。只要按照正常人的生活态度存在人群中间就好。因为没有背负着任何的任务,等待那天需要自己的时候被唤醒。至于什么时间,他不知道。可能是到死也不会吧。

牛石进二的话说着无心,但是作为情报部门的佐藤信介到是起了好奇心。

随即追问道:“什么南洋华侨?还大学生?这批人很重要吗?”

“这个不清楚,上边的意思说。有好几个南洋的华侨富家子弟。来到了上海,准备去红区。我们的任务是找到他们,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能的话一定要将他们知道的秘密搞清楚。但是我觉得不可能,上海这么大,藏几个人简直是太简单了。”

没有了心理负担的牛石进二到是现在放的开了。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在那边夹着天妇罗,仔细的品尝着。

佐藤信介的脑袋飞快的转着,马上拍案而起。哈哈哈大笑的说道:“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有想到我查的事情,到现在的结果在这里。牛石君,你我立功的机会就要到了。我跟你说,我在几天前接到线报说……”

常冬青和郑永昌是在中午的时间见面。

他们见面的地点是贵宾楼酒店,也就是那个代号“木猴”的原田老家伙的隐藏产业。但是现在这边的负责人变成了佟老。

这个也算是废物利用吧,现在这样的场所人来人往的。很容易在这边约见他想见的人。

整个贵宾楼在停业重开以后,其中的经理并没有被佟老给辞职。只是在其中的几个关键位置上边变成了水排帮自己的人。这些事情都是悄无声息的做的。对外宣称就说原来的老板是郊区的山上的土匪的眼线,被正法了。

“冬青。现在这个事情麻烦了。我们只能确定是这些人都躲在虹口区的日本租界当中。现在具体是在那个位置,怎么接头的问题。都因为我们接应的人出现了事故,所以我也是一无所知。”

郑永昌现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他和省委的人见面的时候不仅仅是知道这个消息,而且还有着其他的重要的事情牵扯着。

常冬青这个时候是很冷静的,他在王少荣的嘴中知道了日本人正在那边监视租界中的一个别墅,所以他想看看这个情报是不是有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这个还需要时间去证实,随即说道:“这次的人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具体的人数?”

“三男三女。其中两个人是化学专业,另外的是机械专业。还有一个是我们的同志。他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保障这些华侨大学生的安排。”郑永昌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携带者大量的募捐过来的钱款?这些钱甚至可以武装一个整编的师。这下可是麻烦了。“

其实常冬青在心底中认为华侨的人数不少,但是没有想到整个的队伍中人数这么多。平时的时候还好,但是现在正是上海中日双方战争的时期,一次性带这么多人出来,必定惹人注意。

”这个我也是才知道,昨天省委的同志和说了,现在的事情麻烦了。这些人的重要性我不用多说。你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带出来。这些人都是我们急需的人才,也是南洋那边华侨的诚意。“

郑永昌现在也没有办法,因为目前组织在上海还没有恢复,哪怕就是武力的保护他们,也是没有足够的人手。

常冬青劝慰的说道:“老郑,这件事情我们从长计议。现在还有机会。到处乱糟糟的。反而他们这些人不出来,就不会有事情。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们找到他们。咱们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并且后续怎么安排?”

郑永昌想了想说道:“要是能找到他们,你将他们送到法租界的麦斯克脱路上后边的仓库当中去,那边是我们临时布置的接应点。至于接头的时候,你说出青鸟已经归巢,青山还在等待。这是省委最后的确认的暗号。“

”那行,这边的事情我就去安排,我记住了。你自己在广告行不要露出破绽,多多的和吴亚醒的夫人走动,争取能够有时间我安排你和吴亚醒见面。“

就在说话的当口,只见王少荣从外边走了进来。

附在常冬青的耳边说道:”老板,吴老板派人找您,请您赶快回去。“

常冬青明白这是吴亚醒到处找自己,随即对着郑永昌倨傲的说道:”郑老板,你的诚意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按照我们商定的办,要是再出现任何的事情,那么久对不起了,我也是帮不上你的。少荣,我们走。“

郑永昌连忙站起来躬身的赔笑的说道:”谢谢常老板了,货物的地点我刚才和您说了,感谢您大人大量。鄙人以后必定涌泉相报。“

等待常冬青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吴亚醒的办公室的时候。

”站长,还行不行了?我这边忙着完成你交代的人物,腿都跑细了,两口饭都不让人吃,就让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话说道着,就听见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常科长,这个也是真不容易。办差都办到贵宾楼去了。怎么滴?松鼠桂鱼的滋味不错吧,什么时候你也请兄弟我去尝尝。“

常冬青看到屋子当中已经是站立了三个人,吴亚醒正坐在办公桌后边,脸上带着不善的神色。

看到常冬青进来,随即说道:”我让你去查事情,你到是去贵宾楼和商人去吃饭了。最近是不是有成绩了,开始翘尾巴了?“

常冬青没有争辩,他只能沉默的站在边上。

吴亚醒在那边继续开口道:“行了,我让你来听听。就是黄副站长这边有了新的发现。”

随即带着阴冷的眼神看向了黄成涛,心中暗自骂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黄副站长没有说话,用眼神给了任斌,意思很明显。

任斌笑着说道:“兄弟不才,正好手底下的人在搜集虹口的日租界打听情报的时候,发现了个异常的情况。为了不耽误事情。我就将发现情况的这位兄弟带来汇报了。牛二头,来你说说你的发现。”

只见那个畏畏缩缩站在站长办公室的混混打扮的家伙,颤巍巍的说道:“我……不……卑职,在接到任队长探查日本人的情报的指示。我们行动队上上下下都是殚精竭虑,四处的为国府准备建立功勋……”

吴亚醒听的不乐意了,随即说道:”别整那些没有用的,说出你的发现和知道的。“

”哦……卑职在日租界的时候正在侦查,发现有个地方的别墅,别大量的日本人监视,所以我就好奇,就守在不远处观察。最后我发现他们在翻这家住户导出的垃圾。我就觉得奇怪,所以找了任队长汇报,然后就来到这里了。“

这个人很明显是行动队的外围成员,在哆哆嗦嗦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吴亚醒和常冬青对视一眼,常冬青的心中也是紧张,这个家伙说的地方,正和王少荣报告的地方是一样的。

然后看了看吴亚醒,吴亚醒知道南洋华侨的事情不能让下边的人知道。

随即打发的说道:”那个你叫牛二头是吧,你做的不错。先下去吧,我们这边再证实下,要是情报有价值,一定重重的嘉奖。“

牛二头明显很高兴,但是他是低等职员,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连忙告辞出门。

”站长,找人这种事情,看来常科长的经验还是不足的。你看我们任队长的行动队准备的就不错,那批南洋的家伙,现在不是给找出来了?“

黄副站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虽然话语不错,但是说话中带着刀子。

吴亚醒没有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候,南洋华侨的事情被曝光了,本来想独吞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是隐藏不住了。

但是他是老奸巨猾,随即说道:”日本人监视,翻垃圾箱能证明什么?难道能说明他们藏在日本租界?“

”你我都是老特工,要不是发现入住的人数不对,那些日本人会无缘无故去检查那些垃圾?这件事情我看我们行动队先发现的。本着谁发现,谁处理的原则,我看这件事情我们来吧。“

黄成涛到是不怕吴亚醒,他知道这个站长理亏,自己的手下不争气没有办法。

”你们这是越界了吧,再说这样的消息是南京方面让站长负责的,我们督查科这边是直接办案的,还是我们这边接手吧。“

常冬青到是寸步不让,因为这个时候不是退让的时候……

第二百三十六章营救

“别想了,功劳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你们督查科这边的没有能力,还合着我们行动队的弟兄们吃点汤水,姓常的,你不要以为后边有人,就看不起我们,老子在那边抓红党的时候,你还在什么地方吃奶了。”

任斌当然不想将到手的功劳让出去,现在自己在中统上海站都快成为别人的笑柄了,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那后边的黄副站长说不定就要舍车保帅。

常冬青正待要继续争辩,这时候吴亚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冬青,你这边的事情暂时放下吧。华侨大学生的就辛苦行动队那边的。现在前方吃紧,你这边也要用点心,戒骄戒躁吧。”

常冬青无奈,只见黄副站长和任斌的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

等到两个人离开,常冬青不解的看向了吴亚醒。

“你这个事情办的不漂亮,还不允许别人做事情?现在前线胶着,还有时间去别人谈生意,你的心也是真的大。”吴亚醒明显很不高兴的数落着说道。

常冬青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随即说:“站长,我这不是意大利人的那边货物出现了问题。只好找那个买我广告行的傻帽郑永昌一起合作,也是给婶子那边弄点分红的小钱。谁让现在到处打仗,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听到他这么说,阴沉着脸的吴亚醒也是变的好看了不少。这个自称江西商人的郑永昌接手了常冬青的广告行,其中自己老婆的股份不仅仅是没有少,反而更多了。

他知道这些商人的意思是找靠山,千方百计的巴结自己,也是想着有着背后的靠山。

随即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个姓郑的,听你婶子说过。做事还是有着章法的,现在是非常事情,等这边安定下来的身后,你安排个局,我们在一起做做。你让人去查了他的底细了没有?从红区那边过来的,千万别给自己招灾。”

常冬青知道郑永昌交好的策略引起了吴亚醒的注意了,随即笑着说道:“这个家伙以前老是在我这边走货,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嘛。根据他自己说红党那边准备将他共产了,所以这个人只好到上海这边讨生活。至于背景调查的事情,我安排情报科的赵红河去帮忙查了,赵大哥说没有什么异常,所以我才将广告行的生意转让给他的。”

然后想了想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广告行那边是我的,所以在外边的时候有些事情不好交代。但是您放心,我在转让的时候就说了,婶子那边的股份一分钱都不能少,这个家伙答应了。”

吴亚醒听到常冬青这么说,也是非常的满意:“你啊,就是耍小聪明。行了,南洋华侨大学生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让行动队那边忙活去吧。有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段时间你和张小姐找个时间去我家吃饭。你婶子在租界那边多亏你们两家的照顾。你婶子准备好好感谢你们。”

常冬青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怎么解释或者说话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只好告辞离开。

回到督查科的办公室中,心中也是万分的焦急。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日本人监视的那幢别墅就是南洋过来的那批华侨大学生的停留和隐藏的地方。现在不仅仅鬼子盯上了,就连中统行动队的那帮人也是知道了消息。

娘的,这帮人真的是好运气。看来自己的督查科这边还是组建的比较晚,整个外围的情报收集的人手还是不足啊。

“少爷,我去看过了。别墅周围还真的有不少穿着平常服装的便衣。这些人很明显是有着专业的经验的。”王少荣是在快到下班的时候回来的,甚至脸上还带着丝疲惫。

“你确定是日本人吗?”常冬青着急的问道。

王少荣没有犹豫:“是的,我在那边的时候,故意趁着买烟的时候撞了个其中监视的人,这家伙说的是日本话。要不是最近我和金姐在那边学习过,差点就露了馅了。”

常冬青听完沉吟了半晌,随即说道:“你待会出去的时候,去外边的电话亭,帮为约一下老谭今天晚上去我家。就说他给我介绍的那个郑老板做事不靠谱,我要让他罚酒。”

谭新建和常冬青的关系,在很多人看来,说的上是朋友。

一个是法租界警察署的缉私处的处长,一个是中统上海站的督查科的科长。而且这个科长还控制着青浦那边的码头的警察所。所以这样的相互勾结,做点生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个也是常冬青故意营造给外边的印象。这个和中午在吴亚醒说和郑永昌的关系是一样的。

郑永昌是做生意的朋友,但是背景上边的审查是情报科赵红河那边做的,就是万一以后出事的时候,常冬青也能说的清楚。甚至大家还为他庆幸,能白白的赚了钱,最后还有借口将生意给收回来。

谭新建这边的情况也是,但是也是高调了不少。他们的接触是不忌讳的,因为常冬青从日本回来后一直和法租界打交道。

“行,我马上去办。”王少荣到是接到话语以后,立马答应了下来。

“那好,你去吧。走过督查科办公室的时候将陈力给我找来。我这边自己开车,你就不要等到我了。打完电话,你去找下韩如意,就说他手底下的那帮子隐藏起来的弟兄,最近不要安排帮助警察署巡逻,我随时要用。”

现在的形式紧张,日本人和中统行动队这边也是交织在一起,而且那帮人都在虹口的日租界那边,看样子不动用武力来进行强行的抢夺是看来不行了。

自己这边的督查科的人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万一动起来,消息是隐藏不住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详细的完善补充计划的时候,就听到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报告……”

“进来……”

陈力不知道常冬青叫他进来干什么,作为督查科二队的大队长,这段时间为了完成常冬青交代的任务,也是整日在外边奔波,虽然没有什么成果,但是万分不敢懈怠。

“科长,您找我?”陈力首先开口。

常冬青看着面前的这个手下,他没有万华的城府和圆滑,也没有张威的锐气,但是这个人总是踏踏实实的,而且面相上让人看不出他是有着什么出奇的地方,扔在人堆中,你都记不住曾经看过这个人。

督查科二大队的性质其实有着情报收集的作用,所以在交代寻找南洋华侨大学生的事情就是交代给他。

“你让手底下的兄弟们都收队吧。别找了,这件事情交代给了行动队的任斌接手了。”常冬青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说着。

陈力虽然不清楚常冬青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能很明显的听出他的话语中带着丝怒气。

随即在那边小心的说道:“科长为什么?我们这边的弟兄们可是没有一丝的懈怠啊。”

“行动队的手底下的一个弟兄发现了异常的情况,最后这件事情给他们拿去了。你也别多想,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正好,现在外边日本人那边在庙行镇那边受到了国府军队的阻击,听说活捉了个日本人的大队长,这个机会不多,你安排人去那边好好保护吧。”

常冬青虽然没有训斥陈力办事不力的情况,也是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这个家伙。

陈力心中一堵,随即脸上带着愤恨的说道:“事情怎么这么巧?合着他们行动队知道我们办的事情。科长,这件事情我不甘心。”

其实督查科和行动队以前是没有什么矛盾的,可是行动队和常冬青不对付。而他将以前不受待见的督查室给升格成为了督查科,让这些被排挤的边缘人也能在中统上海站挺直了腰杆子。

并且常冬青这个人不像以前的那些人,四处克扣他们的功劳和粮饷。甚至因为掌握了青浦码头的缘故,钱财福利什么的都补贴的比较高。

作为中统上海站的老人,陈力也得到了自己升职,所以他是个感恩的人。今天常冬青交代下的事情没有办好,他是非常的自责。

常冬青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明白他心中想什么,随即说道:“行了,这段时间我们督查科也是风头太多了,惹别人嫉妒,抢我们的功劳也是正常的。你也别多想了,大不了咱们在边上看戏,要是行动队那边有什么动静和风声多注意点。别人能做初一,咱们也能做十五。”

随然这个话说出来是开解的意思,但是其中的话语也有着暗示的意思,其中最重要的是多注意行动队。

陈力随然面相憨厚,是个老实人的样子,但是也不是傻子。随即点点头:“那行,科长我去忙了。您说的对,别人能做初一,咱们也能做十五。行动队那边还有着我的几个老兄弟,我知道怎么办。”

看到手底下的人这么懂事,常冬青没有继续深说,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很显然陈力的领悟力不错。

下班的时间总是很快,常冬青也没有什么耽误,急急忙忙开着车回到了家中。

等自己梳洗完毕,就听到外边有动静,谭新建的汽车已经停在了院子当中。

“少荣,你去买点熟食,顺带着去贵宾楼那边让佟老整两个菜。我这边和谭处长好好的喝两杯。”

常冬青因为是和王少荣两个住,一般情况下不怎么开火。偶尔的两人做做早餐什么的。

金燕子这段时间也不住在这边,因为寻找人的事情,还需要她在外边奔波。

另外的意思是因为谭新建的身份特殊,今天谈的事情也是很重要,所以就利用买菜的借口将王少荣安排了出去。

这个不是不信任王少荣,很多的事情他虽然不说,但是心中有数,可是这件事情要是说明白了,其实也是对王少荣也是种负担。常冬青有着自己的理想和生活,但是他并不希望身边的人强制的去走自己的路。

看着王少荣离开,常冬青在打听中打开了放在边上的留声机,一股子音乐声从边上传了过来。

“你有必要这样?在家中还放这个?”

谭新建最近给法租界的警察局的事情弄的十分的疲累,所以在这边调侃着常冬青说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人的行为习惯只要二十一天就可以形成反射条件。家是人最私密的地方,所以很多人都有着心理上的暗示,也能够放下警惕。我这样做也是给自己提个醒。现在不注意,以后出事了想注意都不行。”

谭新建看到常冬青这么说,也是将放松的神态收了回来,他知道常冬青在接受郑永昌训练的时候,就受到过老郑的夸奖,说是天生的特工的人才。

常冬青看到他这样也是笑了笑说道:“来之前和老郑进行过沟通了吧,事情你也是知道了。现在组织那边是抽调不出人手,而我这边已经确认了,那个别墅确实是华侨大学生们隐藏的地方。”

他没有什么寒暄,只是将知道具体情况告诉了谭新建。

“恩,老郑指示我让我来这边支援你。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我这边全面的配合,”谭新建正色的说道。

常冬青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本来,我是想看看上次和我们中统合作的王久光那边合作的,但是那边的人都是些江湖上的人,怕人多嘴杂。而且不是很熟悉,所以这次的事情我想找水排帮的韩如意那边。”

“水排帮?韩如意?”谭新建是知道这个水排帮的,知道这一年来,这个帮会发展的十分的迅速,并且在青浦码头常冬青的合作很多。

常冬青说道:“是的,这个韩帮主和我合作了段时间,人还不错。能力是有的。但是你不适合出现在他的面前,我这边是希望你能作为这次事情的暗子,在边上观察,要是他们能够成功,你帮助他们扫尾。要是他们不行,到时候你再出手帮助他们,这个也是我准备的双保险。”

第二百三十七章失败

千算万算,人在有的时候计划的很好,但是事情的变化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俗话说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划没有变化快。

常冬青接到中统上海站行动队失败的消息,要不吴亚醒通知他去会议室开会的时间要早。

昨天晚上,和谭新建两人商量好,由他带领着水排帮的兄弟们躲在暗处。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就在任斌带着人进去想要营救那些南洋过来大学生的时候,外边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日本人的军队。

一时间整个是乱成了锅粥的模样,整个上海虹口区的日租界中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全部沸腾了起来。

好在谭新建还有着营救的心思,在趁着混乱的时候将其中的两个救了出来,剩下来的四个人当中,两个被任斌强行给带了出来,另外的两人却没有那么幸运,被日本人在半途的时候抓获,甚至连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混蛋,你们是怎么做事情?就是去营救几个人事,都办的稀里哗啦的。任队长你还真的出息。”

常冬青还没有走进会议室,在门外就听到了吴亚醒的咆哮声。

轻轻的推开紧闭的会议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任兵那个带着土灰色的容颜。

看样子这个家伙没有回去,脸上还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看来昨天晚上去营救人质的实话是用了心了。可惜事情却没有办好。

黄成涛却在那边阴沉脸颊,没有说任何的话,保持着沉默。

吴亚醒看到了常冬青过来以后,也是没有表示,只是看了看他。

常冬青明白这是站长让他找地方做好的,这件事情弄的已经不着四六了。

虽然是行动队的事情,但是现在是整个中统上海站的颜面。就连邵副站长,也带着情报科的赵红河来到了会议室。

“站长,整个事情真的不怪我啊。为了谨慎期间,弟兄们都被关在咱们上海站,就是出发到了目的地以后,才告诉他们行动的目标。可是就不知道怎么地,我们刚进到屋子当中,外边的日本人就将整个街道封锁了,要不是我们兄弟们不怕死,我们到现在还跑步回来了。“

任斌在解释着,他也是想不通,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这么背,自己猜开始行动就被日本人发现给包围了。

”说吧,你们行动队出现了多少的伤亡?兄弟们损失了多少?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吴亚醒现在也是气的过头了,反而定下心来称身的说道。

邵副站长看了看黄成涛,看到这个家伙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眼神中带着丝好奇。

任斌立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站长,昨天我们整个行动队一大队和二大队的兄弟们拢共五十五人出去,死了五个,重伤两个人,轻伤的弟兄八个。可以说整个四分之一的损伤。但是我们真的很勇敢,对方的伤亡比我们还多……“

”人哪?我说的是你们营救的那些华侨的人?代价都这么大了,总是不能连根毛豆没有捞到吧。“吴亚醒根本不想听任斌诉苦,只是问着取得的战果。

任斌锤头丧气的说道:”人没有带回来,其中我们看到是那些在屋子当中逃跑的人被日本人抓了,其他的也是不知去向。“

常冬青这时候心中来了兴趣,任斌说的话不是真话,。昨天谭新建很明显的说,这帮家伙是接活了华侨大学生的两个人消失在黑暗当中去的。

看样子这个任兵也是有着其他的意思,不过在谈话当中,很显然并不知道中统和日本人的两方当中有着第三股的力量。

吴亚醒带着嗤笑的神情看了看坐在那边的黄成涛:“黄副站长,这件事情是你们主管的行动队下边的人干的,本来这件事情,你们主动请缨,我是从心底中答应的,现在事情办成这个样子,你总是要给我点交代吧。上边可是很重视这帮子南洋人的,现在给日本人连锅端了,你看事情怎么办?”

这个皮球是吴亚醒踢给了黄副站长的,现在要是不帮下属说话,黄成涛以后在下边的人面前威信尽失、要是帮下边人说话,那么这个事情的责任就必须他承担。

黄成涛心中咒骂着任斌的办事不利,也腹诽着吴亚醒的落井下石。

随即清清嗓子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但是其中的波折我也是听任斌讲了。日本人是有备而来,这个其中也是有着缘由的,我们中间是不是走漏了风声,或者行动当中出现了失误,这个还要等待调查。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没有失败的。现在日本人的损伤不小,而且两方在交战当中,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所以看在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我觉得再给任队长一次机会,戴罪立功。这个也是可以的。”

说完,还是想着邵泽刚那边看去。当他知道这次的行动失败的时候,反而第一时间去找了另外的副站长,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吴亚醒得势,整个中统上海站这边,不能一家独大。

邵副站长其实也是在心中打着整个心思,本来这件事情他不想掺和。但是黄成涛带来的消息说,这些南洋来的华侨大学生,不仅仅是为了去红区,而身上还带着南洋那边的大量的捐款,这个事情就不能坐视不管了,人倒是没有什么,钱可不能让他跑了。

看着黄成涛给他打眼色,邵副站长随即劝说道:“站长,这件事情也是非站之罪,本来因为两边都在打仗,任队长组织营救能够活着回来,说明他们还是为国府的事情尽心尽力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给日本人全部抓住?到底抓了有多少?日本人知道了多少事情,我觉得我们情报科这边也可以参与下这次的事情,现在丢脸的是我们整个中统上海站,所以先办事,至于惩罚这件事情,我们看看后续的结果就好了。”

邵泽刚的这些话虽然带着偏向性质,但是他将整个事情上升到了中统上海站面子上的程度,吴亚醒也是在那边思考着,毕竟内部的争斗是可以的,要是祸害了上边的大事,那么首发的就不仅仅是任斌了,整个上海站都要跟着吃瓜落。

吴亚醒看了看邵副站长,心中也是有了想法,随即说道:“任斌,你这个行动队长上次被拿下来,最后在黄副站长的多次恳求下回复了。这次你死罪能免,但是活罪难逃。现在你被降职为行动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带着主持行动队的工作,然后你们情报科这边联合办案。以情报科这边为主,继续跟踪南洋华侨大学生的事情,这个决定你服气不服气?”

吴亚醒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老狐狸不愧是玩政治的。他这样的决定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首先,用这件事情打击到后边的黄副站长,看来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所以退而求次,将任兵这个爪牙给摁下去。

其次,就是将情报科拉到这个浑水当中。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那我就让情报科和行动队产生间隙。本来这件事情是行动队的独食,现在情报科插了进来,而且作为主导的位置,成了自己是力挽狂澜,不成这个情报科也跟着受罪。

最后,这件事情当中已经有了其他的变数,让情报科和行动队在前面挡枪,自己这边也是能将事情的影响降至最小,到时候上边问起来也是可以一推四五六,屁事没有。

这个决定是在公开场合上说的,黄邵两位副站长在法理上位反对不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而在边上仔细记录着会议的情况的常冬青确实心中不再平静。按照以前对吴亚醒的了解,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任斌这个人首先就会受到惩罚,可是现在的样子是板子高高的举起,但是落下来的时候却是轻轻的放下,甚至还破天荒的让行动队和情报科联合办理这件事情。

这个事情到处透着怪异,任斌没有说出两个人大学生已经被抓在手中,而在行动当中看日本人的样子是早有准备。这个事情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这个事情太怪了。我们接到情报说中统上海站的人要营救这些华侨大学生,所以提前就做了准备,但是根据前线的汇报,中统那边只是带走了两个人,我们的人将抓获的另外两个人带到了跑马场那边关押,那么最后失踪的两个人是怎么消失的。难道是第三股我们不知道的力量?“

佐藤信介正在黑森森屋子当中仔细的思考着。事情已经出现了计划外的变数。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这些南洋华侨大学生当中的人的流向去什么地方他到无所谓,哪怕就是被红党的人给弄走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将那些捐款给弄下来就好。然后这些人给牛二头当做政绩,变成他上位的垫脚石。

可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就在中统的人来到日本租界准备救人的时候,上海的派遣军军部却主动的在没有任何招呼下,出动了宪兵部队,对这个别墅进行了强行的攻击。要不是带队的宪兵队长认识自己,这件事情就变成了自己窝里斗的状况。

而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趁着混乱的时候抓获了在这个别墅中的两个人,可是根据初步的口供来说,其中的那个别墅的女主人,按照户籍上的登记是日本女人,并且那个被抓的同伙是他的子侄,说是被另外四个人强行劫持在这个房间当中的,也是受害者。

这样的证词,不能说不信,但是也不能说全信。因为在抓捕的时候,这两个人都没有反抗,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在同胞的面子上是不能采用极端的刑罚的,现在只能先囚禁在跑马场那边,等搜捕的人在其他的地方抓到漏网之鱼后,再进行对峙吧,

这件事情看来还是要和牛石进二见面以后情报交换,再做打算,所以现在抓捕的当下的漏网之鱼显得十分的重要。

佐藤信介头疼的拿起了电话,随即说道:”请竹内联下到我的办公室当中来,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他……“

中统上海站行动队的安全屋当中,两个南洋的华侨大学生被绑的死死的吊在横梁上边,这些人已经是衣衫褴褛,身体上海带着被鞭打的伤痕。

任斌坐在不远处的地方,手中的皮鞭还带着血迹,正在那边大口大口的灌着茶水。

“你们说不说?那些钱到底在什么地方?是怎么联系上的红党这边的组织者的。你们这次的头是谁?”

带着些歇斯底里,带着些不甘的怒气,任斌心中憋着团火气。

他没有将自己抓获的这两个人交代出来,而是将他们隐藏在安全屋当中。其实是有着小心思的,这些华侨大学生带着南洋那边的捐款,他要先将这些钱给弄出来。自己是没有办法了,但是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们是在南洋的时候加入进步组织的。但是这次过来我们只是投奔红党的。你说的那些什么卷狂我们真的不知道。别打了,我们真的不知道。”

“是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过来就是和南哥日本的女房东接触的,带我们来的人将我们交代给她以后就消失了,到现在没有露过面,我们还以为他们不要我们了。”

两个南洋的大学生到是男生,但是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的,没有受到过这些苦,所以三两下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

“什么?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在家中好好的带着,还来这边搞东搞西的,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让你们好好的尝尝我们这边中统的手段。”

郑永昌正在那边抚慰着被解救的两位女孩子。这些人是昨天在谭新建的带领下营救出来的华侨大学生。她们比较幸运,因为在提前上海省委组织的地方安心的躲藏,虽然受到了惊吓,最起码人身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柳暗花明

三八式步枪为手动步枪,日本陆军于日俄战争后1907年正式采用为制式武器。

步枪重373千克,加上30年式刺刀为41千克。枪身全长1276厘米,再加上30式单刃刺刀后就可达1663厘米,该枪一大特征就是它的长度。

三八式步枪的机匣制作公差小,表面经过防腐处理,枪机在机匣内运行顺畅,机匣上面有两个排气小孔,保证射击时的安全,枪机上方是截面为随着枪机前后滑动的“n”型的防尘盖,防尘盖上有开口供直式拉机柄伸出,枪机尾部有圆帽型的转动保险装置。

枪机组件的设计也有杰出之处,极大简化,其部件数量比毛瑟枪还少3个零件,仅有5个零件,是当年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中结构最简单的,提高可靠性和减低维护保障难度,不过零件外形复杂增加了加工难度。

三八式步枪的弹仓镶嵌在枪身内,容量5发子弹,三八式步枪的弹仓还有空仓提示功能,当弹仓内最后一发枪弹射出后,枪机后拉到位时托弹板就会顶住枪机头无法向前运动提醒射手装弹。

三八式步枪的原型是三十年式步枪和三五式海军步枪。三十年式步枪仿造自德国毛瑟步枪,设计师是有坂成章大佐,以取代从甲午战争以来,以法国m1874步枪仿造但是不可靠也打不准的村田枪。有坂在设计三十年式步枪时起初设定了三种口径作为研发方向:6毫米、65毫米以及7毫米。6毫米口径对于当时的日本工艺技术上还是一个很大的困难;7毫米口径的反冲对于瘦小的日本人来说又太强;65毫米口径刚刚好,因此获得采用。三十年式步枪于1897年进行制式化生产,并于1903年完成日本全军更换整装。

常冬青现在再飞驰的摩托车上,身后不是传来的枪声和子弹的呼啸声,就是这种枪打出来的子弹的声音。

“这些狗日的小日本真的和苍蝇一样,咱们能不能逃出去。”李强虽然是红党在南洋的情报人员,但是他的受训和常冬青差不多,也多是情报获取和密写和反跟踪什么的。这种在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是没有经历过的,所以心中也有着发憷的神情。

“没事的,我在部队受训的时候,听那些老兵说过。这种步枪一枪两个眼,中枪之后养一养又能上战场。没有什么可怕的。”

李思娴也是上过战场的,都是和那些军阀的部队进行过小规模的战争。现在再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用战场的老兵的话安慰自己的表弟。

常冬青听到她说的是正宗的南方吴语,常冬青是能听明白的。但是他没有说话,现在的所有的精神都被前面的障碍物给牵制着。

后边的追兵不断的边在那边开枪,边找寻着行动的车辆。只要穿过前面的弄堂区域,然后汇入到大街中,就能够到达自己的目的地。整个人都能够脱离现在的险境。

突然一声不正常的呼啸声带着空中的的空气震动传来。

常冬青的双耳颤动起来,随即大声的呼喝:“不好,迫击炮。快跳车。”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在快速的行驶中的摩托车周围响起了爆裂的声音,而且还带着火药味的气浪,将车子的方向开始震动的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车上的三个人都是年轻人,在常冬青这边示警的同时快速的跳出了摩托车上边。常冬青顺势在地上骨碌的滚动,然后一跃而起,掏出手枪对着后面的方向。

这种战术动作要感谢那些年在战场上的生死瞬间的锻炼,做出的本能的反应。“

“啪啪啪……”子弹带着尾焰的喷射,不断的吐出手中的子弹。

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到了弄堂的入口,这边地势狭窄,正好是那种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只要穿过这个两公里的复杂地段,就可以融汇到虹口区那边人来人往的主要干道上,然后在人群当中,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离开敌人的追捕了。

“这位先生,谢谢了。要不行,你先带着李强先走。捐款的银行和密码都在他的身上,只要安全了。就可以交给组织上了。”

李思娴这时候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大粒的冷汗。

就在刚才的时候,迫击炮的轰击的时候,她被爆炸激射出来的弹片给伤到了后背。大量的失血和弹片镶嵌在肉中的痛楚让她开始摇摇欲坠。

常冬青用眼睛看了看他,随即又望向了后边追兵的位置。

声音冷漠的说道:“我的任务是带你们两人离开,所以你这样幼稚的话语就不要说了。你的联络人牺牲了,我不希望被俘落在日本人的手中,你知道他们已经确定了你又问题,等待你的下场是什么。”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我姐也是为了不拖累我们才做的决定……”李强在边上扶着已经受伤严重的李思娴,然后带着愤怒的声音说道。

“闭嘴”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吼叫出来。

“你可以把枪留给我,我来进行掩护,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活着给日本人折磨我的机会。”带着丝尴尬,李思娴在那边请求到。

常冬青其实听到她这么说,也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个坚强,带着信仰和决绝的人。

“女士,你别这么壮烈。现在还没有事最坏的情况。我们都能活着出去。”然后他将身上披着的大衣给脱下来,看都没有看扔给了李强。

命令的说道:“现在是冬天,白天短晚上长。这帮人和我们转圈已经不断的时间了。只要能够将后面的人甩开就可以了。你现在将我的大衣给他披上,然后在不要让伤口的血渗透出来。让人看出破绽。”

其实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紧张的,王少荣被自己留在后边的断后了,现在也知不知道嫩够从那边逃出来。而自己是利用了两个租界之间的缝隙,现在日本人租界方向那边也是早就知道了消息,估计正在往这边运动。

日本人跟过来了,自己后面的地方已经被堵死,现在那些追兵知道自己这方有武器,并且枪法不错,为了减少伤亡,开始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开始设置掩体。

“妈的,这些家伙想活捉我们”常冬青的嘴巴当中咒骂着。

佐藤信介的心中是无数的咒骂,没有想到自己安排的那么缜密的地方呗别人从外边潜入进来了,而且还成功的将人质给救走了。

最讽刺的是就在那救走人质的家伙是在自己的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的,最近的距离没有超过一米。这件事情是他忍受不了的。

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被这帮人从关卡逃了出去兵分两路,其中的一路人数最多的还是往着日租界的地方逃窜而去。

“前面是什么情况?怎么都停下来了?”询问着自己的司机。

司机说道:“报告科长,这个帮家伙现在再弄堂入口的地方停下来了。部队为了减少伤亡,正在这边进行围捕。上边的人要求我们抓活口。现在已经调离租界中的部队开始向着这边集结。”

“八嘎,这些老鼠还是真的狡猾。兵分两路,那个单人的怎么样了?”佐藤信介关心的问着。

“报告,那个家伙是个滑头,在阻击我们一段时间后,然后驾驶着摩托车也离开了。我们这边的小队已经安排人手去抓捕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是这边三个人的还没有动静。”司机只好如实的回答。

佐藤信介的心中也是纠结着,到底这些人是不是将情报给交换了,然后两帮人一帮子做诱饵,另一个带着消息离开。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国府的?红党的?乔装改扮潜伏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车子在他满脑袋的思考当中停了下来,随后佐藤信介走了下来。

面对着常冬青隐藏的方向,张定后大声的说道:“朋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的同伙已经被我们给击毙了,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慢慢的走出来。我们会给你们一个自首的机会。”

他故意用的是中文,就是想看看这帮人是不是中国方面的家伙。

根据在后边询问的时候,知道化妆成日本上尉的家伙是操持着流利的日语的,甚至还带着京都方面的口音。这个明显是掩饰。

常冬青明显的知道他的心思,一遍给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手中抢的子弹。

一遍用日语说道:“这些长官,我们的夫人被你们劫持,家主不得已只好派我们营救,希望你能够理解。只要我们离开,你报上你的姓名,以后定有后报。”

妈的,南部十四式的这种手枪就是柄烂抢。子弹只能装上八发,而且射击的距离太近。不过老天保佑,这枪容易卡壳的情况是没有发生,这个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的话说出来,佐藤信介也是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是抓错人了?难道这个女人是某个重要人物的女人啊。可是情况不对啊,根据牛二头潜伏得来的情报是这些人是南洋的华侨大学生,准备投奔红党的。难道中统的情报是错误的。

这个不怪他不自信,人都有陷入自己主观意识的一面。主要是牛二头出现的时机太巧合,而且情报得来的他轻松了。再加上几次的失败让他怀疑自己的决定。在他的认知当中这些中国人是不堪一击的,在三省一个小队的日本人就可以追逐着一个营的中国军队四处逃窜。

“那好,咱们商量下。你们出来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等我查清楚了。只要不是中国方面的人。我相信我们有缓和的余地的。”说完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助手,利用视线的死角慢慢的开始移动

常冬青的这些胡说八道就是混淆视听,他才不相信这些狡猾的加护。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谈什么聊斋。拖延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

然后对着李强和李思娴说道:“带回我开枪以后,你们快速的向着那边的主干道逃跑,我来断后。当走到主干道的时候缓一下,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我带你们离开。”

说完,随即一个虎扑窜了出去,然后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向着前方的某个地方开枪。

这个是他在无意中发现的。自己用来逃跑的摩托车,在三人跳车的时候失去了控制以后,拐弯抹角的撞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墙面上边。然后因为没有人驾驶,所以车子被烦了过来,整个油箱受到了损害后,其中的汽油流满了一地。

常冬青的目的就是想用明火引爆其中的油料,造成火墙,暂时的遮挡这些人的视线以后,以作为掩护。

他成功了,按照自己的计划,火焰的效果非常的好,甚至引爆了油箱中的残留油料,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带着滚滚的浓烟着起火来。

“追,不要让他们跑了。”佐藤信介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神色。本来想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反而被人利用了,现在敌人在开枪后,再次的消失。

常冬青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追兵的位置已经向着这边过来。会身扣动扳机,然后用极快的速度逃离。跨过堆满杂物的地方,将别人放置在门口的竹竿弄乱,以阻挡后边的追兵。

在上海,弄堂是非常有特色的建筑。和北平的胡同,一家一户四合院的平房不一样。上海的弄堂,一般两三层高,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

中间的间距比较窄,可以开玩笑的说,打开楼上的窗户,就可以够到对面邻居家炒的菜。

小巧的院落,有一点关起小门,各自扫尽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小门院内成一统的格调。

七拐八拐,随着常冬青对地形的熟悉,一个三步上墙,翻过一个死胡同的墙壁,也个翻身,落地一个停顿,往日租界的方向跑去。

就在他刚落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汽车停靠外办,车后门已经被打开。车子副驾驶的座位上赫然是王少荣。

“少爷,快上车……”

第二百四十三章躲藏

常冬青顿时没有犹豫,飞快的冲进了后边的车座上,顺势光上了车门。

汽车本来就没有熄火,拐个方向,顺势扬长而去,消失在主干道的人群之中。

而这时候从其他的围拢追击的日本人,却是发现迎面的全是自己人后,也是心中明白,要抓捕的人已经逃脱了出去。

“八嘎,他们还有接应,给我搜。命令所有的租界关卡都给严加盘查。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够跑出去。”

佐藤信介已经失去了理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从自己的手中活生生的溜走,自己还不知道以后受到上边的人的惩罚。

“科长,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的人手不够,而且现在情况这么复杂,怕引起租界内的韧性不安。”

佐藤信介的司机在边上劝慰到,这个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去将那个竹内联下废物给我找过来,这件抓捕的事情就安排给他。然后帮我联系斋藤家族在上海的办事处的吉野良田先生,请求他们的力量帮助。”

佐藤信介是个很优秀的情报人员,虽然一时间被怒火上涌冲昏了头脑,在冷静下来控制情绪以后,也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布置。

常冬青安稳的坐在后排座上的时候,李思娴和李强也安全的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少荣,你是怎么从日本人的包围那边跑出来的?这位开车的大哥是?”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询问着面前的王少荣。

“呵呵,常科长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前段时间还在并肩战斗。没有想到您现在就把我忘记了。”熟悉的声音从车子的驾驶的位置传了出来。

“王帮主?咱们还真是巧了。”常冬青听出了面前的是王久光的声音,也是心中带着疑惑。

这时候王少荣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那边断后的时候,正好找了几个手雷。我就用点心思将他们布置成了诡雷以后,快速的用边上搞到的摩托车撤离现场,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还是穷追不舍,最后在半路上遇到了王大哥,咱们甩开了这些人以后,就弄了汽车,往着你这边的方向追过来了。“

王少荣没有废话,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呵呵,常科长。还真的是巧合了,我准备来这边准备做点事情,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给遇到了。”

王久光将事情的经过将了出来,原来在上次帮常冬青在任斌的手中骗出了那两个南洋华侨大学生后,自认为自己已经还清了在上次法租界偷袭日本人的人情。

将人送到了指定的位置以后,也就没有管后续的事情。

他们这些江湖人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也从不问做这些事情的原由,只是将他当成了事情去做。

然后在回来的途中,他自己在心中就琢磨着上次法租界偷袭日本人的时候,牺牲的那些弟兄们的事情。经过思量,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而且这些兄弟们的那些抚恤也是满意着落,就想着到日本人的租界这边弄点钱的时候,杀几个日本人解解恨。

他就潜伏在江湾和日本人租界的交界处的地方,准备寻找时机。

就在今天,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辆日本人的小汽车。正准备去观察自己看上去的几个肥羊的时候,听到江湾赛马场那边传来了枪声。也是人的好奇心,就将车停到了路边,上了围墙看去。

那个时候的在江湾赛马场的战斗中常冬青已经带着另外两个人逃离了那边,只省下王少荣独自阻敌。

他也是和王少荣打过两次交到的人,而且营救任务的时候,也是王少荣和他进行的联系。王久光的江湖经验也是老道,看出那个是自己认识的以后,就悄悄的开车跟随上王少荣逃跑的路线上。

两个就这样逃出了敌人的追捕。王少荣关心常冬青的安危,所以就请求顺着有可能去安全屋的方向的找寻众人。

还是机会难得,在路上发现了受伤的李强和李思娴两人,从他们额嘴中大致判断出常冬青逃离的方向,顺着枪声,终于安全的将常冬青接了出来。

话虽然说的平静,但是常冬青也是明白其中的凶险。

对着王久光说道:“王大哥,谢谢。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事情,就直接联系少荣,这个人情我常冬青记住了。”

“行了,常科长。你帮我在法租界的事情是我欠你的,我按照你的吩咐帮过你。咱们兄弟扯平了。这次机缘巧合的相遇就是老天的缘分。你不嫌弃我老王是粗人,我也不问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能够保家卫国的,铲除害群之马的事情。我王久光也算是同道中人。”

王久光也是矫情,大家都是有着各自的秘密。但是心中的道义是差不多的。

他这个人只看人,不看背景。所以才有上边的话。

就在这边两个人愉快的聊着天的时候,就在这时候传来了李强的惊呼的声音。

“大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不要吓我。”

常冬青和王少荣朝着后座的方向看过去,而王久光把车找个位置停了下来。

之间营救当中的那个女的却是脸色苍白,后边的车坐上已经是被鲜血给浸透。

常冬青用手按在她的静脉上,然后说道:“王大哥,我们准备不能出租界了。她现在已经受了伤,要是日本人在要道上设立关卡。我们就暴露了。”

这时候已经昏厥过去慢慢转醒的李思娴带着微弱的口气说道:‘你们放下我,带着李强离开。他的任务很重要。必须见到我们的人。“

常冬青听出来,自己千辛万苦找的那个关键的捐款知情者,就是身边的那个男生。

随即说道:“你别胡扯,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然后对着王少荣说道:“少荣,你指引王大哥去那个地方,然后你们想办法离开租界这边。再去圣玛丽医院找张蒙,你先办法把带上工具到这边来。准备救治她。”

常冬青的话中是有着暗语的,他让王少荣出面指路,就是想办法将他们放在距离自己在租界那边的安全屋,但是为了不暴露那边,也是只是说那个地方的附近,然后自己想办法带到屋子当中。

而王久光和那个叫李强的家伙,因为是单身的人士。王久光有着自己能来去自如的渠道,按照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他带着三人离开。

“少爷,要不咱们想办法去附近的医院,咱们也不是混不进去。”王少荣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他是不想常冬青将张蒙掺和进来。他虽然有点像管家老江的角色,老夫人的心思还是明白的。

“不行,她的伤是弹片的破坏,要是贸然去医院的话。会露出马脚。张蒙是外科的医生,也只有她能够救人。”常冬青否定了王少荣的建议。

“我和你们一起,我姐姐这边不脱离危险,我不放心。”李强看到李思娴的状况不放心,也是在边上着急的说着。

“胡闹,现在咱们都在一起目标太大。而且你的那些同学,我们已经安全救下来。这边还有人等着你。并且,我们的地方是秘密的,你忘了纪律了。”常冬青在那边训斥的说道。

然后对着王久光说道:“王大哥,希望你能理解。待会你们在前边的位置下车,然后乔装改变。这个年轻人很重要,我希望你少荣能够安全的送他去法租界那边。”

王久光也是做过大事情的人,随即点头说道:“那行,这辆汽车是我偷来的,你放心,已经经过我改装过了,现在连石柱当面看到,也认不出来。兄弟,保重。”

常冬青对着他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随后三人下车,在王久光的带领下消失在黑暗当中,而常冬青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扬长而去。

日本特高科,和世界上所有的情报机关不一样的地方。

特高科隶属于日本内务省。最初,特高课是一个应付国内事变的机构。

但随着日本侵略中国和远东的需要,日本政府开始逐渐转变特高课的职能。

日本方面认为侦破是特高科的主要任务,也就是将破坏有组织犯罪和预防有组织犯罪作为行动目标。

所以特高科是将警察的案件侦破的方向去发展。

在最早的作训当中沿用的是警察学校的方法,形式上,卧底,取证,顺藤摸瓜等警察办案的手段放在了间谍和情报获取上。

后来与宪兵结合以后,对行动采取了军方的方法。所以在这方面不能不说日本人的创意。

特高课全称为“特别高等课”。

其实在被日军占领的中国各地的“日本领事馆警察署“内都设有一个特高课,来负责侵华特务活动和谍报活动。

而在特高科上海的驻地当中,竹内联下坐在会议室当中,而在对面的却是佐藤信介还有个陌生的年轻人。

“吉野君,我和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特高科的新成员竹内联下中尉。也是这次在租界内搜查的负责人。”

佐藤信介在那边介绍着竹内联下,现在他的人手不足,所以不得不捏着鼻子,让竹内联下认识吉野良田。

“竹内君?我是听说过的,曾经在生死之间逃了出来,带出了法租界的重要情报。”

吉野良田这些话倒是满意什么恶意,他是想赞扬下竹内联下的勇敢。毕竟能得到佐藤信介的亲自介绍,看来这个人也是特高科的心腹。

可是他没有想到竹内的心中是有鬼的,而且在特高科的位置中也很尴尬,长时间的自卑感让他的心中已经扭曲。

但是竹内联下没有将这些情绪露在脸上,随即恭敬的说道:“感谢阁下的帮助,这次能够得到吉野君协助,我会用心努力的。”

看到面前的这个家伙还是很尊重自己,吉野良田也是心中满意,但是他没有看到的是对方的眼底下的愤恨得眼神。

常冬青在日租界的这桩安全屋也是第二次来,第一次的时候是在接手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做事很小心,总是要道地方仔细的看看,规划以后做决定,

用隐藏在门牌后边的钥匙打开大门以后,常冬青将汽车驶进了院子当中。

日本人在上海最早的聚集区是位于虹口的日租界内,1870年,中日两国建交,日本人开始来上海经商、侨居。

他们在上海的聚居地是虹口。1873年,原日本公馆改称为日本驻上海领事馆,位于虹口闵行路3号。

北四川路向北越界修筑后,大批日本侨民也在此集中居住,日商在此开设购买组合等不少店铺及福民医院、日本学校、内山书店。

宣统二年,日本在虹口地区的侨民人数超过其他各国,位居第一。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由于日本侨民在虹口占有优势地位,虹口俗称为“日租界“。

日本开始参与租界管理工作。1916年,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设立日捕股,11月20日,30名日本巡捕到位,接管虹口地区的公共治安事务。

整个房子是由一个院子和两层的小楼组成,典型的日式装修,非常的雅致,除了书以外,墙上挂着工笔画的山水,摆放着几件青铜器,显示着主人不凡的修养和品味。

常冬青本身就是学习医生的,将李思娴小心的放到了床铺上用被褥垫好趴下,这样不会有压迫伤口的举动,来到了楼下,用楼下厨房的灶台烧开了水,用糖和盐进行混合,变成了可以补充体力的饮品后慢慢的放在那边房梁。

然后从屋子当中,拿出个门牌的木板插在家门口的门牌凹槽的地方。这个是当时安排好的准备。因为这间房子长期不住人,所以就委托日本人的中介机构,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打扫,然后只要主人回来了,将门牌挂上以后,证明这个主家已经回来,请不要打扰的意思。

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很多的日本人是长期的在上海和日本之间进行来玩,购置当地的房产不仅能免除住宿的不方便,也能进行保值。所以虹口这边也有着专门的房屋管理机构。

第二百四十四章救治

将所有琐事全部的做完,仔细的观察周边的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这间安全屋的位置还是真的不错,离日本人抓捕南洋华侨学生的别墅不远。

谁能想到就在不远的几个街道就是自己隐藏的地方,灯下黑这样的事情也是属于艺高人胆大。

回到楼下的厨房,将早就准备好放置在那边的盐糖水拿起,现在手中没有补充体力的葡萄糖这些东西,也只能凑合着用吧,现在不是吃饭的饭点,也没有什么材料,只能先这样了。

来到二楼,常冬青轻轻地打开了门。只见床上已经空空如也。而在背后的地方,传过来一阵风声,随即自己的后背被东西顶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带着丝疲惫的声音从后边传了过来。

常冬青没有乱动,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强装支撑自己,他怕弄伤了这个女子。

随即平静的说道:“我的身份你不是也知道了?行了,现在的伤口还疼吧。我这边已经安排找人去给你治疗了,现在你还是要这样折腾,那么我不能保证你的伤口能不能好。”

“哐当……”李思娴也是支持不住了,她知道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很明显已经经过化妆的脸庞,让她没有什么安全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在弄堂的时候还敢对自己大吼大叫的,她才有这么一出。

常冬青随即转身用手扶住李思娴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她扶到了床上,递上手中的盐糖水。

就这样屋子当中的两个人默默无语,相互的都不说话。

“你可以叫我墨鱼,怎么称呼?”常冬青率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大方的说道。

“墨鱼?海里来的。你可以叫我青鸟。”李思娴听到常冬青说出自己的代号,也是觉得非常的有意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的笑起来。

常冬青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笑容非常的好看,好像在黑暗中的一丝阳光划过,显得那么的美丽还带着丝英气。

“你能潜伏在日本租界,看样子你的日语不错,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常冬青这么好奇的问道,是因为自己在这边房子虽然是黑三当年勇手段买下来以后,可是没有办理户籍证明,所以他只能用个假的门牌在外边,

这个也是满意办法的事情,虽然很多时候来玩上海的日本人都会有着白手套,帮自己做事。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是经不住搜查的。

“你的日语也不错?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李思娴不知道是因为脱险的缘故,还是在自己的面前比较放松,带着调侃的意思说道。

常冬青笑笑说道:“我先问你的,我是中国人。只不过在日本留过学。”

按照道理来说,常冬青这么说话是违反组织纪律的,但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和面前这个代号青鸟的女孩他也是有着种放松的感觉。

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再次的见面,常冬青自己想是不是在逃亡的时候,对面的这个女孩表现出的冷静和坚强所吸引。

李思娴被常冬青这样的眼光看的不好意思,随即说道:“我也是中国人,但是我们训练的时候有日本人的教官,他给我专进行过口语训练,并且为了能够长期的潜伏下来,也给我教授了不少的日本人的文化,还有生活习惯。”

常冬青的心中想,怪不得面前的这位同志的讲话中带着关西的口音,看来这位的教官是那边的人。

关西地区,即关西地方,与关东地区相对,是指以关原为界以西的地区,包括:大阪府、京都府、兵库县、奈良县、和歌山县、滋贺县、三重县。关西地区拥有日本三大都市圈之一的大阪都市圈。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那么你怎么变成了日本人。我知道这边的租界都是采用联保的措施,要是想顶替进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他是想在这边能不能想办法办理个户籍的假身份,自己有着独特的语言优势,所以在提前在日本人当中设立个长期的户籍是有必要的。

李思娴知道常冬青的想法,随即说道:“每年有很多的日本人来这边经商,但是总是独自在异乡,所以很多人都会在海上出现问题,或者到达这里的时候发生意外。而这些人资料是要道上海以后,猜到日本人的派出所进行登记。”

常冬青不禁赞叹道,这个方法太巧妙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个时代的日本人的流动政策是这样的。他们因为政府鼓励大家出外经商,因为国内养不活那么多的人。所以这些人都会慢慢的形成自己的居住圈。那么在管理上司到了地头以后等级完毕,最后这些资料会和日本方面进行验证。最后给发户籍证明。

这样的好处就是知道在海外的日本人方便进行管理,也容易计算他们在国外的税收。并且这些人还能作为情报搜集的人员。最早的时候日本人在幕府时代的闭关锁国的时候,并没有全部的封闭。对来往的商人专门设立“风说役”的专门机构。

并且除一般货品外,亦有中国书籍经不法清商之手流入日本。虽然在货物中所占比重极低,但江户时代确有大量中国书籍流播日本。中国船只抵达长崎后,所载书籍须经书籍检查官——“书物改役”、“书物目利”的严格审查后方准入境,江户幕府为了解中国对日本的看法,要求“书物改役”摘录中国书籍中有关日本的记载并上报江户。

很明显,日本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动中国的坏心思,哪怕幕府倒台以后,也没有停止这些方面的搜集工作。

“那你?”常冬青继续的问道。

“我这边也是这个方法,我们利用这个这边户籍申报时候的时间差,用搜集到那些日本人的证件,经过甄选以后,才给我安排了这个寡妇的身份。因为组织上对日本人始终保持着戒心,尤其是去年九月的事件发生以后。”

李思娴没有多说,但是将自己怎么能够在虹口日租界的这边上户籍的办法,隐晦的告诉常冬青也是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的传出了响动的声音。常冬青停止了和李思娴的谈话,快速的来到正门口。

“谁?”压低了声音,向着外边问道。

“少爷是我,张小姐也过来了。”外边传来了王少荣的声音。

打开门,让外边的人走了进来。张蒙看到常冬青已经化妆成了个日本军官的样子的。

紧张的说道:“冬青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让我带着器械过来?”

常冬青悄悄的带着张蒙来到院子当中的偏僻的地方说道:“蒙蒙,我这边有个朋友受伤了需要你帮助动手术,这件事情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做事有自己的理由。”

张蒙看着常冬青点点头,说道:“没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出去的,就是我爹也不会说,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常冬青的心中一热,也是知道对面的小妮子的心性,随即说道:“你这边的口罩带上,带回进去的时候,你只管治疗伤口,千万什么都不要问,不要乱说话。”

他要是没有办法,这件事情是坚决不会用张蒙的,但是自己也不能用外边的人。而且红党这边也没有这样的资源。所以只能现在多叮嘱下张蒙。

“我晓得,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随后跟随者常冬青来到了留上。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慢慢的过去,二楼卧房的门在清脆的开门声中被打开。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因为里边是女眷,常冬青自然不好进去,所以等待的比较着急。

张蒙的脸上带着丝疲惫,但是看到常冬青关心的样子,也是满意耽误事情。

随即说道:“伤者的后备被弹片给伤者了,有很多的残留在里边。但是这个女人真心的坚强,我在取弹片的时候愣是没有让我打麻药,就这样硬生生的做手术。还好她的体质不错,需要安静的修养段时间,我过来拆线。不过,她流血比较多,需要大量的进补。你们这边的中统还真的狠,能够培训这样的人,这样的美女给你卖命。”

张蒙很明显是误会了,认为李思娴是中统上海站的人,因为受伤需要紧急治疗,所以才找到的自己。

常冬青听了以后龇了下牙,但是现在想想这样的误会也好,不如将错就错了。

说道:“这个是上峰的命令,已经下了封口令。不允许我们泄露出任何的消息,所以我就找到你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这个是有着纪律的。”

张蒙听到他这么讲,连忙说道:“你放心,我和这个人连话都没有说上,就怕你们那边有着什么事情。你放心吧,不过这位小姐长的还不错,穿着日本人的衣服。不会是你有什么关系。”

看到小丫头吃醋的样子,常冬青知道自己晚上叫她过来,医治其他的女人,毕竟心中不是很舒服,才不管这人是受的是什么伤。

转身对王少荣说到:“你带回去找金燕子到这边,帮我照顾这位青小姐,然后来的时候准备写补品,然后……”

边说边想着张蒙看去,意思是要注意什么其他的情况。

“然后我这边留了点药品给她换药,保持伤口的清洁。不要沾水。可以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身体,等到了日子,我来进行拆线。”

常冬青在暗中伸出了大拇指,带着赞许的神情。

“德行……”张蒙知道常冬青在夸奖自己,刚才的那些小心思和怨气也是满意了,反而心中带着丝甜蜜。这种有着共同秘密的感觉,是男女之间最默契的表现,说明常冬青对她非常的信任。

“好的少爷,那么我需要留在这边不?”王少荣听到金燕子也要在这边,随即在那边问道。“

常冬青没有好气的看着他说道:“这边都是女孩子,你掺和什么?你去将金燕子接过来后,去那边的日本人的派出所去打听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过来。我想让你帮我将这边的户籍上上。”

说完,低下头在王少荣的耳边低声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

过了半晌,王少荣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马上去办。”

“行了,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你开车将我和张小姐送回家。然后这段时间你作为联络这边情况的纽带,就守护珠这边的安全。别耽误正事。”常冬青吩咐着说道。

然后转身问张蒙说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药品要吩咐的,这边买药不方便,要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在圣玛丽医院那边准备好,我让少荣送过来。”

张蒙点头答应,然后常冬青问道:“少荣,现在日本热的关口那边怎么样?”

“本来我们出去的时候看了,特高科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进行封锁了。但是因为现在两方都在交战的局势,也算是不是太严。我和王大哥将那个大学生送出去的时候,没有走正规的渠道。要是咱们出去,直接走关口走就好了。”

常冬青知道日本租界这边是联系着公共租界的一部分,而且现在明目张胆的关口是没有什么困难的。最起码是两个富家小情侣来虹口这边玩,也是正常的状态。

“好的,你这边稍等。我去将妆给卸了。这身黄狗皮也不能穿了。我们先去日本人的百货大佬那边买身衣服,然后好好的吃上一顿再走。”

常冬青说这话的时候很张扬,今天在日租界的事情让他觉得非常的得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死里逃生以后,还能这么豁达。将这些日本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

随后对着张蒙说道:“走,好久没有吃日本料理了。咱们去好好的饱餐一顿……”

第二百四十五章交谈

挥挥洒洒的日子总是要过的,战争也在这个新年的冬天时断时续,打打停停的双方在胶着间相互的试探。

眼看着还有几天就是三月份的日子的,整个中统上海站也是忙上忙下的折腾的好久。

从一月二十八号事件爆发开始,已经是整整的一个月时间,双方是有输有赢,好在国府的军队在本土作战,而且现在的底子还算不错,军队没有烂到根子上,尤其是经过月余之战,可以说中国守军19路军和第5军,打的非常勇猛,在兵力和装备都处于劣势下,依然能胜多败少。

吴亚醒的办公室中,常冬青和站长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置的是泡好的清茶。

常冬青从口袋中拿出香烟,从里边抽出一支,递给了对方。“

“我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你婶子现在是严格控制我的抽烟,现在再家中基本上连根火柴都给我没收了,也只能在办公室这边过过瘾。”说完将烟卷在沙发上的扶手上磕了磕,放在了自己的嘴边。

常冬青拿起打火机,给吴亚醒点上,说道:“婶子那是心疼你,烟这种东西要少抽,我这边有费达尔那边送的古巴雪茄,这种东西不如肺,既能过瘾还不伤身体,改天我给您送过来。”

说完,常冬青也拿出其中的一支给自己点上。

吴亚醒很满意常冬青最近的表现,看着他手中的打火机样式不错。笑着说道:“咱们上海站也就你是个财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高档货。你也注意点,最近黄副站长日子不好过,上次任斌给人摆了一道,人给骗走了。听说这个家伙将办公室的东西都给砸了。这个打火机不错,美国货?”

常冬青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对着吴亚醒说道:“奥地利货,这个是上次去德国领事馆那边的时候,法租界的奥地利商人送的,这个火头大,说点雪茄好用。要是站长喜欢,我这边让那边准备几个送来,这玩意看着稀罕,价格不贵,就是送到这边进口的价格高。”

常冬青拿着的打火机叫imco,诞生于1918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上第一款打火机。这种兴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因为战时原料紧缺,奥地利的一家以生产纽扣为生的五金厂老板,就开始用废弹药筒做机身,以燃油为能源,做出了这个快速便捷取火的装置——世界上第一款打火机。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粮食和水什么都缺,但满大街都能捡到废弃弹药筒

1919年到1922年之间,imco获得了第一个全球专利证书。然后满世界的售卖这种打火机。也由商人带到了上海。

随即继续的说道:“任斌那个废物将人给丢了不算,还曾经对着黄副站长说是我们督查科这边弄得手脚。这个简直是胡说八道,那段时间我忙着搜查多日本人的情报的屁事。只不过气不过,让陈力顶着那些家伙,没有想到还想倒打一耙,活该他点背,要是我说,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站长没有给他弄个失职的罪责就不错了,斗米恩升米仇的事情,在这个世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任斌上次在自己的安全屋当中,被常冬青安排王久光将南洋华侨大学生给骗走了以后,承担了大部分的责任。黄副站长将任斌一顿臭骂,从此打入了冷宫。但是站长吴亚醒却是反其道出面进行了说情,全力的将任斌给保了下来。

当时这个决定让大家大跌眼镜,也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现在的结果是那个反骨崽任斌现在投奔了吴亚醒,死心塌地的为站长服务。这样黄成涛的血都快吐出来了。也是常冬青没有想到的事情。

“行了,有时候我们还是内部的矛盾。任斌这个人能力是有的,你也别再这件事情上去找他的麻烦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那天任斌还托我个意思,准备最近的时间情你出去吃个饭。以前他是黄副站长的人,现在走投无路投奔我,你是我的爱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吴亚醒在那边劝慰着常冬青。

“要不是您是我的老长官。我才不给这个面子。行吧,让他去贵宾楼那边摆场酒宴。我喜欢那家的菜。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有什么死仇。都是为了工作。”

常冬青不知道为什么吴亚醒愿意为任斌说话,但是他的心中也是想的自己潜伏在中统上海站,也是没有必要将关系搞僵了。任斌这个家伙服软,那么也没有必要继续追究了。

吴亚醒听到他这么说,也是笑着说道:“你啊,是睚眦必报的主。贵宾楼的价钱不便宜,你这是准备让他肉痛。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让他再给你准备个厚礼,让你好好的出口气。”

”全凭站长的安排,您是知道我的,我是不惹事,但是我也不怕事。“常冬青也只好作罢,只是讲述了自己的立场。”

“不说这些了,因为庙行镇的胜利让老头的心情很舒爽,在给致电张将军、俞军长的电报中说道:“各师经费与给养品尚足用否……自经二十二日庙行镇一役,我国我军声誉在国际上顿增十倍,连日各国舆论莫不称颂我军精勇无敌,而倭寇军誉则一落千丈也。望鼓励官兵奋斗努力,并为我代为奖慰也。“”并且还让驻浙赣边界的第36旅戴旅长的部队,调沪杭沿线东侧地区,以资戒备。“

然后深深的吸口烟,吴亚醒接着说道:“并且在昨天下令下令第14军卫军长所部第10师、第83师“尽数乘民船秘密东下至荻港以东、芜湖以西登岸候令“。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国府的外交部长应英国驻华舰队司令凯莱之请,准备去英舰“肯特号“,与日海军司令野村及日本首相私人代表松冈洋右会晤。这个冲突看来解决的时间要到了。”

吴亚醒的情绪还是很乐观的,在这次的冲突当中国府方面代表依据国联盟约第十五条第九款,请求召集国联特别大会处理中日纠纷。国联理事会不顾日本代表的极力反对,20日决定将中日冲突移交国联大会处理,并以3月3日为大会开会日期。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歪歪嘴巴,带着不屑的神情说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插手的,就当是个笑话听吧。我曾经留学日本的时候发现这个民族的性格就像以前中国古代的那些游牧民族,畏威不畏德。您看看这些家伙吃亏了就要停战,得势了就寸步不让。我们上边有些人总是充满着幻想,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还发明了什么外交新路线。这个纯粹是胡扯。”

这个所谓的外交新路线也是国府的一种奇葩的想法,而且很荒唐的在实施当中。原因为就是为了及早结束淞沪战争,除欧美列强的调停外,还另辟了一条直接谈判渠道。何应钦在报请蒋介石同意的情况下,派军政部次长陈仪和陆军步兵学校校长王俊直接与日军谋和。

“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也打了不少的仗了,现在是休养生息的好时候。老头子也是满意办法,他不是说攘外必须安内。现在也是需要我们忍辱负重的时候,内有红党的事情没有解决。现在三省也给日本人霸占着。上边也是有苦难言。行了,不说这些了。最近你介绍的那个郑老板拜访过我了,我看这个人不错,很懂事。你这样,代我去广告行那边转转。虽然你是撤股了,可是里边的门门道道还是你清楚。”

吴亚醒这个人是信不过外人的,尤其是在钱财上。他的这句话是暗示常冬青去郑永昌的广告行去查查账目,看看有没有欺骗自己。

“这件事情好办。但是站长,虽然我已经出售了股份了,但是这个郑老板也是聪明人,我估计他没有胆子做这些事情,我就去跑一趟,马上就要开春了,总是有点表示不是。”常冬青知道吴亚醒的心思也是顺口答应下来。

说完,没有含糊,将手中的烟蒂放在了烟灰缸中后,起身出门去办事了。

看到常冬青离开自己的房间,吴亚醒没有动。他一直怀疑消失的那个两个南洋的大学生是被常冬青给弄走了。然后有自己的渠道显示说日本人在江湾跑马场那边的伤兵营中出现了异常的调动。

但是今天他借机试探的时候,没有想到常冬青主动的说出来这件事情,就是让自己看不明白了。但是,事情还是有着阴差阳错的时候。就在任斌审讯的那些南洋大学生的时候,虽然没有逼问出捐款的去向,但是也是将其中的人在威胁下写了自白书。并且,留下了档案。发展成自己扎在红党队伍中卧底。

这个也是任斌请求吴亚醒挽救自己的筹码,所以看在这件事情上。吴亚醒既给自己拉拢个助理的同时,还给红党安下了钉子的一箭双雕的好事。

想到这里,吴亚醒心情愉快,来到留声机边,拿起张唱片放到了机器上边,然后转动把手。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而常冬青却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也没想到自己棋差一步的结果,给以后自己的潜伏的工作中差点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现在正坐在郑永昌的办公室中,郑永昌好奇的说道:”呦,咱们常老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个小庙?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常冬青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广告行的总经理不也是独自在这边办公?下边的人手到时足了,上边却只有你一个人,你这个不能吃独食啊。咱们上边的那位让我看看你的孝敬有没有贪污”

带着说笑的神情,看到周边没有人随即压低声音说道:“你这边的人送走了没有?我怕这边修养的那位女同志也离开了。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郑永昌也同样的声音回答道:“已经离开了上海。青鸟同志让我转告你她的谢意。而且为你精心的安排和照顾表示感谢。并且希望你以后有机会去到我们的地方的时候,她会好好地招待你。”

“那就好,他们到什么地方了?是回根据地吗?”常冬青顺嘴的问道。

郑永昌看了看常冬青,严肃的说道:”你懂得组织的纪律的不该问的不问。赶紧的,现在日本在中国东北策划组成伪“东北最高行政委员会“。日本当局发表声明,称“东北已脱离中国而独立“并决定成立伪“满洲国“。国府的态度是什么?“

常冬青奉旨明目张胆的过来就是和郑永昌交换情报的。

马上也是正经的回到到:“现在国府那边对待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我现在根据内部资料的分析,很大的可能这次上海的事情是日本人的试探,也是为了转移国际上边对三省的视线而发动的,只是上海这边收到阻力,估计双方停战的时间也是要到了。日本人打不起。”

“那么这样下来,常凯申就会暂时的将注意力从这边抽出来,重新的对根据地采取行动。你的战略分析的一直很好,我觉得你说道有道理,我这边就将我们分析的情况汇报给中央,希望能引起那边的注意。”郑永昌也不含糊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我们的队伍已经开始攻打了甘州城市,这是首次进攻国府治下的大战役,但是我们的药品不足,你有没有办法给我们弄点药品。“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是可以的,但是现在药品是稀缺的东西,上海这边也将它作为管控的物资,搞是能搞到,但是这个价格很高的。”

郑永昌随即说道:“没事,组织上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有一笔活动经费在上海没有取走,我可以申请。”

“你是说那些南洋华侨大学生募集来的资金……”

第二百四十六章宴请

“是的,你最后在江湾跑马场那边救的两个人都是属于南洋李氏家族的年轻人。而他们都在暗中的给我们组织外边的物资和资金。就在前几天送他们走的时候,将这些资金的存放告诉了我们。上级决定将他们留给我们,以方便物资筹措。”

郑永昌将这些资金的来源告诉了常冬青,他是希望能够通过渠道放心的搞定药品。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那行,这个事情我去安排,正好吴亚醒看上了我手中的那款打火机,我去给他定一批。不过,最近这家伙胃口越来越大了。今天让我过来的意思是让你找时间给他弄点孝敬。”

“恩,这个事情我晓得了。估计他是在法租界那边住的美了,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弄上一套。你说这个人啊,当年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

郑永昌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说话,但是其中的意思被半路打断了,看样子老郑和吴亚醒还有过交集,很熟悉的样子。

常冬青装作没有听见,只是在那边继续的说道:“那行,我这边的话到了你自己准备下,要是中间有什么困难,你就打电话给我。过几天任斌请吃饭,现在这个家伙靠到了站长那边。我先去给他弄东西去。”

大晚上的时间,常冬青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开着车去了费达尔那边定了药品和让他弄套精品的imco打火机的事情。

第二天的上午,因为昨天晚上忙的很晚,所以让王少荣给中统上海站这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上午的时候就不过去了。又问了下工作中的情况后,在家中休息。

吃过中午饭,常冬青驱车来到上海站的办公室,车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就听到吴亚醒的小吴秘书通知他,说站长在办公室等他,有事情和他商量。

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准备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

就在常冬青和小吴秘书在那边谈话的时候,中统上海站的大楼二楼中的一个窗户口,任斌带着怨毒的神情看着下边的两人。

现在虽然是中午的时间,但是这件屋子却是昏暗的很,整个房间的窗帘都是紧闭着,就是看人也只不过是拉开了点缝隙而已。

这间就是任斌在行动队的队长办公室,他这样的习惯就是怕外边打黑枪到他的房间,这个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常冬青,别看你今天闹的欢,等我任斌抓住机会的我让你小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给我等着。”

看到常冬青走进了楼下的大厅,任斌也是转身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当门关上的瞬间,脸上已经满意了刚才的怨毒的神情,却是满脸的笑容。

常冬青将包放在办公室以后吗,吩咐曹丽给手底下的几个人打电话,让他们今天过来开会,汇报近期的工作进度后,随即往着楼上的站长办公室那边走去。

就在他在楼梯上边的时候,只听见上边传了呼叫自己的声音。

“冬青,冬青你等等。”

常冬青抬起头来一看,只见任斌带着笑容在楼道上边等候着,态度非常的恭敬。

“哦,是任队长啊。你这是专门在这边等我?”

开口不打笑脸人,任斌这个家伙既然是姿态这么低,那么常冬青也是必要给他脸色看。随即也带着笑脸说道。

任斌将常冬青拉倒一边说道:“这个,这个……冬青啊,我这是不如你,你是站长的心腹。我这个投诚过来的是落难之人,承蒙站长不弃,给我个弃暗投明的机会,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以前在黄副站长那边,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多有得罪,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常冬青心中暗道,这个家伙还是那么的油滑,现在竟说这些便宜话,没有点实际的表示。

随即打着官腔说道:“那么任队长,以前是各位其主,我们也是没有什么大矛盾,你和我都是同事,没有这个必要。站长这个人是狠公正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他说就好。我这边没有什么的。”

他的话听起来是大度的感觉,但是话中什么意思,都是那种片汤话,一点营养都没有。

这个任斌也是明白的,心中暗骂,但是脸上却还保持着笑容。

低声的说道:“我的意思你别误会。就是刚到站长手下工作,你们都是以后大家相处。我想看看今晚能不能请你们吃个便饭。我这边单独还有礼物送你,希望在吗以后从今天开始同心同德在站长的身边效力。”

常冬青早就接到吴亚醒的通知,让他不要给任斌难看。

随即说道:“是这样啊,我这边没有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就不知道站长那边有没有时间。要不这样,我正好去办公室那边,你要不要一起,我们问问?”

任斌知道常冬青是被吴亚醒主动找去办公室的,估计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

随即摇头的说道:“我这边就不去,你辛苦。受累帮我问问下。我在办公室等你的电话。”

说完,还用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常冬青。

“也行,我帮你去问问。你等着吧。”

常冬青想想这个家伙去了也不方便,随即点头答应着。

看着常冬青离开的背影,任斌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背影,但是心中怎么样想,碎叶不知道。只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站长,你找我?“

“来啦,作吧冬青。”吴亚醒将手中的一个文件扔在常冬青面前的茶几上,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

常冬青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现在不好做出评价,只是拿起面前的文件看了看后,苦笑着将面前的文件放回到桌子上。

无可奈何的说道:“这个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站长没有必要火气那么大的。咱们是心中有数的。”

这份文件的上边赫然是昨天中国国府方面和日本方面在“肯特号“上面的谈话记录。

上边赫然是:达成谅解事项五项:“双方同时撤兵;日本不提议永久撤出吴淞或狮子林炮台之问题;,中日合组委员会,邀第三国视察员参加,监视双方撤兵;撤退区域由中国继续行使警察权;中国军队退至真如,日本军队退至公共租界及越界筑路地段,完竣后,中国军队退至南翔,日本军队退回舰上。

“在英国驻华舰队司令凯莱居间调停下双方磋商三小时下,就得到了这个结果,我都不知道我们是大胜了,还我们打败了?”吴亚醒今天的情绪很不高。自己承认自己也是有点贪心,贪财。但是他也是从哪些腥风血雨中过来的,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常冬青没有说话随即说道:“那么上边的意思是?听说今天要召开国联理事会第十四次会议讨论这件事情。”

“你的消息到时灵通,这些事情大意为:在各国驻上海文武官员的帮助下,迅速缔结停战的地方性协定,然后由在上海有特殊利益的各国代表召开圆桌会议,就公共租界、法租界及居民的安全保证措施和为解决其他问题而进行措施。现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英、法、意、德、西班牙等国代表也通过气了。”郑永昌回答到。

常冬青想了想:“我父亲以前和我说过,根据德国军事理论家和军事历史学家,克劳塞维茨少将在他的书《战争论》中说过,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咱们老祖宗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现在我们先的不是战争的胜负,而是要看这场战争我们最后剩下什么。“

郑永昌一直认为常冬青是有点小聪明,而且在国外留过学。虽然有着不俗的眼界,但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在有些事情上不会考虑的那么深。但是今天的这番话,让他觉得常冬青是个有想法的人。

随即着急的是:“你又什么想法?说说看。“

常冬青没有拒绝,随即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还要扯皮,咱们和日本人打了三次,虽然击退了进攻,但是其中每次都是日本人重新集结后开始。而且最近还听说那个野村也要被换了。说要来个白川则以的陆军大将。日本人没有那么简单的答应的,我们要明白这些家伙要什么?”

这句话说出来郑永昌沉默了,其实上边对这次战争的看法也有着不同的看法。但是大家只是私下中议论,没有拿到桌面上说。

半晌他抬起头说道:“是啊,在这个时候日本人想要什么。大家都想知道。我能知道是现在的是上边的老头子要主持军政,而在广东的汪主席想主抓政务。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小九九,可惜苦的是我们这些人,“

这个涉及到站队的问题,一般只是在熟悉的人当中提起,其他的很难和别人乱说的。

常冬青没有想到今天的话还有意外的收获,关于国府上层之间的博弈,但是他知道不能打听的这么仔细,但是可以将方向告诉郑永昌,他后由他和组织进行分析。

随即常冬青说道:“我们这边打的稀里糊涂的,但是您发现没有,最近提出的日本在中国东北策划组成伪“东北最高行政委员会“。日本当局发表声明,称“东北已脱离中国而独立“并决定成立伪“满洲国“的事情”

他也是点到为止,将在郑永昌那边说过的分析告诉了吴亚醒,他是真心的不希望日本人的阴谋能够成功,最起码也能提醒下上边的人。

“你是说日本人这几个月来的搞东搞西的,就是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郑永昌也是明白了常冬青的意思了,随即站起来跑到了自己的抽屉中拿出了以前积攒的情报仔细的翻看着。

过了半天,抬起头来。带着兴奋的神情说道:“还真的有这种可能,你说的也是个新的思路。我这边就汇报给上边。看样子这下上海这边的战争能够结束了。”

“站长,咱们也别那么乐观。你知道日本人的军队很多是少壮派组成的。他们有着下克上的习惯,其实我觉得上海的局势是种试探,我们这边千万不能放松,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这些家伙们已经用过一次了,所以下边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常冬青看到吴亚醒有点太乐观的情绪,不得不在这个重要的时候泼上冷水。

“对,对,对。你说的对。这件事情咱们要从长计议,你这边就去拟定个报告。我这边也要趁着这个关键的时候去趟南京那边,当面进行汇报。要是这种想法成立,无奈上海站这边也算是立功了。”

郑永昌这段时间坐镇上海,基本上和南京的联系只是在提供军事情报上边的沟通,这种大事件上要是没有掺和进去,也是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有机会的话,他是不会放弃的。

常冬青点点头说道:“这个是我个人的猜测,现在情报的搜集还不够,咱们先等。好饭不怕晚。有的是时间。对了站长,刚才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任斌,他说今晚宴请我们,您的意思是?”

郑永昌也是知道这件事情是着急不来的,自己的表现太急切了。

镇定下来后说道:“行吧,我这边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将所有的情报汇总下。我这边先电话和上边的人通通气。就是想法错了,也在为国效力,说明我们不是尸素餐位。不仅在战术上有用,而且在战略分析上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不错,冬青你的进补很大。那么你说我是答不答应任斌今晚的邀请?”

其实说任斌能够主动的宴请这件事情后边没有吴亚醒的指点,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是站长的好心,也是给那些各个站长手底下的人做榜样。

随即说道:“古代有郭隗建言燕昭王千金买马骨的故事,要是咱们不给任斌面子的话,那么让别人怎么看,站长我觉得就答应他吧。”

“冬青啊,还是你懂我,那你就通知任斌,就说我答应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搞药

贵宾楼酒店上下的张灯结彩还没有散去,很明显是过年的时候装饰的。

常冬青知道吴亚醒还要等下才能过来,所以在下班以后直接让王少荣开车送他过来。

来到大厅的时候,发现这里边的变化和上次不一样的了,其中还有些自己熟悉的面孔。

心中暗道,看来佟老的准备不错,里边有些人是水排帮的一些家属子弟。

随后对着在前台接待的小厮说的:“你们总经理在什么地方?我想见他。”

前台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看起来带着机灵的劲道,听说要找他们总经理后。

指着前面的在忙活的那个穿着掌柜衣服的人说道:“我们总经理在迎客,先生您稍等。我去叫下他。”

其实贵宾楼是常冬青收缴了那个叫原田的老鬼子间谍的财产,然后为了给父亲留下来的那些老兄弟们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同时也是为了消息方便。而给佟老管理的。自从改建以来,他是没有来过几次。

一是为了防备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后路。

二是在三个人当中,他对佟老的感情不一样,毕竟是跟随父亲的老人,再让他去前面冲锋陷阵的,也是心中不安。所以他能少出没这里,也是保障佟老的安全。

很多时候佟老的情报,都是经过金燕子或者王少荣之间传递。从而减少暴露的风险。

所以上上下下的除非韩如意,金燕子,佟老和王少荣少数几个人知道常冬青的真实的身份外,外边人也想不到堂堂的中统上海站的督查科长,却是这帮人的背后支持的人。也说明常冬青的信任。

这边的经理看到有客人找他,随即小步跑过来,带着恭敬的声音说到:“这位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佟老在不在上边?”常冬青知道面前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去找佟老有其他的事情。

经理没有想到对方上来问自己的幕后老板,也是震惊。

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请问先生您是?”

“你去和佟老讲,就说我要找他有事情商量,我姓常,只要和他说就知道了。”常冬青没有说他的身份,只是给了经理自己的姓。

经理看到他很熟悉的样子,随即说道:“那好,先生您稍等。我去请示下。”

随后来到前台,拨通了电话,半晌在不断的点头中放下电话。

走到了常冬青面前说道:“常先生,我们老板在楼上办公室等您,您直接上三楼。”

“行,我知道了。今天有个姓任的先生定的包间在几号?”

就在准备上楼的时候,常冬青询问了下任斌定的房间,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他就准备过去赴宴,所以问包间号。

“噢,这位客人定的是花开富贵厅。就在办公室下边的楼层。”经理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和自己的老板有事情要谈,所以礼貌的回答常冬青。

听完后,常冬青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慢慢的健步走到了楼上总经理办公室的位置。

佟老现在的形象再也不是当年常冬青初见时候的那副茶铺掌柜的样子了。

都说居移气养移体,现在的佟老整个人是红光满面,溜光水滑的头发整齐的梳理起来,。脸色红润,,身上穿着丝绸的棉衣,长袍马褂的在怀中嘚瑟的揣着个金表。手中拿着黄铜色的水烟袋,在那边悠闲的晃悠着。

“佟老,您的气色还是不错啊。到时有点乡绅的派头了。”常冬青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打趣的声音传来。

“少爷啊,我这是也是没有办法的。您看我这个贵宾楼的大老板,要是出去见人的时候,穿的那么穷酸的样子的,这不是也是影响形象,给咱们饭店抹黑不是。”佟老看着常冬青,就是这个面前的男人接受他父亲的势力,不到一年的时间,发展成这样了。

韩如意的水排帮的兄弟们,不用忍饥挨饿的和比人争抢饭吃,有了自己的码头仓库和运输公司,女人也能够在广告行卖点报纸。就是小孩子也在读书之余帮助家中挣钱。这是以前想到没有想到的。

而自己也是现在主持者情报和黑市的事情,除了以前的茶铺被扩展以外,现在还有了贵宾楼这个日进斗金的地方。并且在商人当中佟老也是小有名声。

“佟老,我这边有些货物要你去办。你看看最近方不方便?”常冬青直接说明了来意。

佟老看到他说正经事情,随即说道:“什么货物?我需要怎么做?”

常冬青看看外边没有什么人,随即说道:“磺胺,刀伤药。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弄来。”

“现在上海的药品紧张,只能走黑市,但是能弄得量不大。多了容易惹人眼红。怕麻烦。你要的多吗?”

佟老对黑市很熟悉,略微思索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常冬青的打算是将购买的药品分散开来进行购买,费达尔那边定点货,其他的是想办法从黑市上弄。因为这些药品的不会让别人查询到痕迹。

“那行吧,你能搞到多少就多少,有人订购这些。这是笔大买卖,要的比较着急。你看看有什么想法?”常冬青知道自己着急没有什么办法,货物还要运输的时间。

“比较着急?那么少爷你有没有想到中药。最近有云南的商人来这边吃饭,说他们专门做药材的,手中有批中药粉剂止血和愈合效果不错,而且其中还有保命丹,对那些创伤很好的。”

佟老想到了最近的时候,有批云南商人的在这边吃饭时候的事情。这些人看到这边打仗,所以为了挣钱就弄了不少的云南的药材,但是因为战场上边的药品大部分是国府采购的西药,所以没有找到路子,正在这边发愁。

“哦,还有这些东西?那么效果好不好。咱们虽然赚钱,但是不弄那些祸害人的事情。”常冬青好奇的说道。

佟老想了想说:“这帮人的底细我还是知道的。其实在我们以前水排帮械斗争地盘的时候也经常兄弟们受伤,那时候没有钱去看西医,所以在这些云南商人那边买过药,用的效果还不错,价格也不贵。”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价格合适的话那就进点看看,不过价格和时间上你把握。“

在佟老这边做了会,叮嘱他事情的重要性,然后常冬青走下楼,去到了花开富贵厅。

“冬青啊,你是起早赶晚集,我们这边都已经做下了。你小子可是要罚酒三杯。”等他进来的时候,吴亚醒和任斌都已经在桌子上了。上边的菜已经铺面桌面。

常冬青笑了笑说道:“我这边是四处的转转,早听说这个贵宾楼的厨子是鲁菜的名厨,以前家中还是在西太后逃难的时候随身的御厨。是这边掌柜的花重金请来的,我这不是想四处转转。没有想到到时给我转到了好东西。”

然后从身后拿出从佟老那边顺来的酒瓶,放在桌子上。

任斌这边客气的说道:“嗨,我说常科长。你人都来了,还去整啥酒啊。这边黄白酒都有。就是你这样的富贵人家喝的红酒还有外国的酒都有。你放心今天是兄弟请客。这点事情我包。”

常冬青笑了笑,对着吴亚醒说道:“站长,这玩意是好东西,是西康那边的独特粮食青稞和雪上融化的雪水酿造的。口味独特,棉柔中带着些辛辣。纯粮食做的喝了还不上头。”

吴亚醒也是觉得好奇,也来了兴致说道:“这个是什么酒?”

“天佑德。是西康那边独有的地域酒,我们尝尝?”常冬青拿起面前的酒杯给两人倒上,也给自己斟上一杯:“今天是借花献佛,任队长做东请客。我个人表示感谢。”

说完,一扬脖子杯中酒喝干。一股不同的粮食香味从口中喷出。

酒是媒介,中国人喜欢在餐桌上谈事情。常冬青开头以后,大家放下酒杯开始痛快的吃起来。

任斌的故意奉迎,吴亚醒的多年见闻,再加上常冬青的酒桌笑话。这期间大家什么都没有多谈什么,只是气氛却逐渐的变得融洽起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任斌的脸也是逐渐红起来了。

带着点醉意,端起酒杯斟满了以后对着常冬青说道:“常科长,我老任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多次的得罪了。今天正好站长在这边,我当面表个态,要是以后我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任斌就是狗娘养的。”

说着用眼神看向吴亚醒。吴亚醒也是中间人在边上说道:“任队长这个读书不多,是个直肠子。以前是不懂事,现在能回头也是不晚。冬青,你给是有气量的人,给个面子。”

常冬青知道今天吴亚醒就是为了说和这件事情,也是将是酒杯端起说道:“任队长严重了,我说过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在站长的麾下就要同心同德,大家相互信任。共创辉煌。”

吴亚醒很满意常冬青今天的表现,很明显是给自己的面子。也是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道:“那行,咱们就干了。任队长,冬青是我的爱将,以后在做事的时候多交流。有什么大家说开就好。”

三人在这样的气氛中将杯中的酒喝干,任斌从身边的包中拿出了两个檀木的盒子,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随后说道:“谢谢站长的收留,也谢谢常科长的大度。兄弟我的这份心意,你们千万要收下。虽然不多,但是满满的都是诚意。站长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盒子是一大一小,包装的很严密。大的是给吴亚醒的,小的是给常冬青。两人都是经历过钱财的,上手以后,根据重量,知道里边装的是小黄鱼。

常冬青矜持的说道:“任队长,都是一家人。你太客气了。我和你一见如故。这样吧,最近费达尔那边有批货要采购,你要是有这方面资源的话,就想办法帮解决下。也算是半兄弟的忙了。”

投桃报李,既然任斌今天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来讨好常冬青和吴亚醒,说明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自己霸占了青浦码头的位置,而且和那些外国的商人有着生意上的来玩,将周振兴和任斌的财路给堵死了。

看来今天这个宴请上边并不是任斌那种脑子可以想出来的,这个后边还是有着周振兴的的服软在后边。而且这样的他也是给吴亚醒的面前做出姿态来。真的对以往的事情不追究了。

任斌这时候也是没有了酒意,随即说道:“你这是给我饭吃,只要是货物,我能搞来的我一定尽心尽力。”

吴亚醒也是来了兴趣,他知道自己在生意上不如自己的这个手下的督查科的科长,也是好奇的问道:”冬青,那个费达尔要什么货?“

其中的意思是,要是不死紧俏的自己也弄点,搭撘顺风船的主意。

“是药品,消炎药什么的。费达尔本来这次要从欧洲搞,因为用量不大,但是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到处找货源。你要是有这个价格好说。”

常冬青也是临时想到,中统上海站这边也是有着药品买卖的资格的,而且这些事配给出来的,眼看着中日之间的战事要结束,所以也是临时想到这个。

这句话说出来,吴亚醒和任斌也是心中一亮。

吴亚醒想到的是压在中统上海站的那批药,而任斌想的这个是常冬青的投石问路,整个上海站知道,常冬青这个人花钱大方,挣钱的事情也不赖。不然自己虽然恨死面前的这个家伙,但是还要化解双方的关系。

任斌说道:“药品是管制物品,尤其是现在的情况。常科长,我要去想想办法,听说西班牙人在法租界那边有批药品。我这边和师兄好好的商量下。”

时间飞逝。大家宾主尽欢。在任斌的眼光中吴亚醒坐上了常冬青的汽车离开。

就在车上的时候,后边的座位上的吴亚醒对着常冬青说道:“冬青,你说这些药品生意赚钱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大事

人心是贪婪的,也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

常冬青坐在自己汽车的副驾驶上骤然听到吴亚醒这么说,也是一愣。

随即转身轻笑着说:”站长,现在这个局势基本上已经明了了,咱们是执法部门,主要是以前的时候没有渠道,现在正好费达尔为了节省成本收购这些东西,要是手中有货,那么有便利为什么不用?“

常冬青没有直接说出答案,但是话里话外有着蛊惑的意思。

其实作为吴亚醒来讲,钱这种东西是越来越不够用。上边的上司要有孝敬,自己的身边的老婆也在上海这个地方适应了都市的生活,而自己还有着其他的打算。

随即吴亚醒低声的说道:“哎,居城市之大不易。你婶子最近和那些官太太们在一起打牌,看到人家都是穿金戴银,用的是外国货,买的是名牌包。回来的时候老说我这边的薪水太少。现在还借住在你租界的别墅那边,这个总也不是事情。”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也是鄙夷,不说今天任斌送的礼,就拿郑永昌那边的红利分红,每个月都不少一万美金的样子,自己还在那边说缺钱?

可是能主动的办自己搞药,这件事情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利益有的时候是相互交叉的纽带。自从收取自己的第一笔上供的时候,吴亚醒心中的贪欲,已经入打开的闸门一样。

常冬青笑着说道:“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反正在咱们这边的囤积的药品也不多,不如试试水,既减少了库存的过期的问题,也能解决咱们上海站这边的经费开销。”

他的这些话是告诉吴亚醒,既然要做,那么上上下下的同事都要有些好处,这样做事情不能独吞,也是适当的提高中统上海站的福利。

听闻常冬青这么说,吴亚醒没有讲话,闭上眼睛,将自己深陷在后座上边、

车子七拐八拐的到了目的地,常冬青转头对着吴亚醒说道:“站长,咱们到家了。”

“哦。到家了”吴亚醒睁开稀松的眼睛,对着着常冬青说道:“冬青啊,明天你就不要上班了,我让人清点下库存,仓库中很多的东西都是平时没有用,要处理的。你这边找找渠道,最近一段时间好日本人的事情弄得大家都很辛苦,适当的补贴补贴什么的,也是时候了。”

说完,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径直向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常冬青知道这个意思是明显的答应了,就对着驾驶座上的王少荣说道:“少荣,开车回家。”

王少荣没有发动汽车,但是从身上那出张纸条,递给了常冬青。

“谁送来的?”常冬青边接着,边在那边说道。

王少荣想了想说道:“今天您在贵宾楼里边吃饭,我在外边车中等你的时候,那个叫王久光的出现了,给我了这张纸条,是约您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见面的事情。”

常冬青打开纸条,上边写着:有重要的事情,务必今晚欣欣仓库见面。

看字迹刚劲有力,带着几分洒脱。

“这个王久光以前是上过私塾的,这个字写的是清秀的很,看来造诣不浅。好吧,人家也帮助过我,咱们就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大买卖。”

常冬青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些江湖人,但是王久光的两次相助之情,也让他产生了好感,看到这个家伙又事情找自己,也是立即答应了下来。

欣欣仓库在法租界的边缘地带,这边紧靠着青浦那边的老县城。距离常冬青送吴亚醒的法租界别墅那边不是很远、

这个仓库的地势非常的好,紧靠着河边的支流,是个隐藏和逃跑的最佳路线。

常冬青的车来到这边的时候,仓库的大门已经是打开,驱车慢慢的顺着大门走到了里边。

走下车,在二层的位置上,传来了王久光的声音:“常科长是个信人,我王久光恭候多时了。”

“王帮主客气了,就咱们之间的交道,你诚信相邀,我必定立马就到。”常冬青也是洒脱的说道。

“好,你等下我下来。”话音刚落,之间王久光一个鹞子翻身,眼巴巴从二楼的位置直接跳下来。

好功夫,这个很明显就是从小练就的本事,七八米的落差,一点没有含糊。

王久光未必没有着炫耀的心思,也是在常冬青面前证明自己的本事。

常冬青看了看,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而是对着王少荣说道:“少荣,你去将外边的大门关上,在外边守着,我这边有事情和王帮主谈。”

“少爷,这个……”王少荣觉得有点犹豫,随即出生说道。

王久光看到常冬青的表现也是非常的满意,随即对着王少荣说道:“少荣老弟,你放心。我是没有恶意的,今天请常科长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谈,要是我有什么不轨的心,让我天打五雷轰。”

常冬青看到王久光的态度,知道不能太为难,随即对着王少荣说道:“少荣,你去吧。我对王帮主放心,有些事情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都是过命的交情,我信的过他,还是赶快去。”

王少荣看到常冬青这么说,也是不好再纠结,快速的去门外守着去了。

“谢谢常科长,你要是不介意我王某人的身份,我叫你声老弟。这边请。”说完双手抱拳,带着常冬青来到边上的桌子边。

将桌上的茶壶拿起,给常冬青倒上杯茶水。

然后坐下来说道:“这么晚将老弟你请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常冬青稳坐在那边,拿起茶杯笑着说道:“王大哥客气了,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但是朋友的事情,只要我能帮的上的,我尽力而为。”

“我就是知道常老弟爽快,虽然你在公职,我在江湖。可是我们的心思是一样,就不让那些贪官污吏和卖国的汉奸,还有异族的列强欺负。”

常冬青知道这个王久光自幼读书,聪颖过人,少年时期目睹官吏豪强压榨人民,恨之入骨。每与青年志士谈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慷慨悲歌,不屈不挠,邻里友人多赞王久光有古烈士风。

随即说道:“王大哥,你就有话直接说吧。”

“那行,兄弟。我准备做件大事,这边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不得已请你过来,商谈这件事情。”王久光放松了姿态说道。

“哦,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你就直接说。”常冬青也是摸不着头脑。

王久光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日本人方面的最高指挥是谁?”

“不是那个叫野村吉三郎的少将,说是海军方面的人,这个人是个狡猾的家伙,几次指挥差点就攻破了我们这边的防线了。”常冬青如实的说道。

王久光说道:“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的那个野村已经在今天晚上解职回去了日本本部去了。接替他的是个叫白川义则的陆军中将,这个人是血债累累,在三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所以这次我想刺杀这个家伙。”

“白川则义?”常冬青前段时间为了搜集日本人在华的情报中,也多次的看到这个人的情报。

这个白川则以是一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累累鲜血的战争罪犯。日本爱媛县人,1890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一期,参加过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陆军大学毕业后曾留学德国,沿着精英路线一路升到关东军司令,任上帮助张作霖镇压郭松龄,在陆军大臣任上拉拢蒋介石,三次出兵侵略山东,包庇河本大作,后任军事参议官。

他最臭名昭着的事情是在进军山东的时候,包庇和掩盖“济南惨案”的主谋和事实,并且受到了牵连,田中内阁宣布倒台。白川则以也辞去陆军大臣一职,出任新内阁的军事议定官。

“是的,这个家伙在三省,在山东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早几年的时候我就想过找这个家伙的麻烦,没有想到这个龟儿子回到了日本的本土,这次是个机会,我希望能在你妹中统上海站的帮助下,能够确定这个人的行踪。”

王久光的意思是,因为情报上边的优势是上海站的的比较强,所以现在这个家伙外出或者其他的时间进行刺杀。

常冬青没有想到这个王久光胆子这么大,这可是日本在上海的最高司令官,要是行动的话,那么造成的影响不仅仅是在中国,并且在世界上也是让人震动的。

这件干系太大,常冬青不好直接回答:”王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双方正在停战的时候,你要是有这个方面的想法,那么你知道后果是难料的。“

常冬青虽然也是想让这些家伙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中日双方正在谈论双方停战的事情,这件事情还需要多思量。

“你知不知道,其实这个家伙在二十五号的时候就已经秘密的来到了上海了。”王久光早就料到了常冬青会有这样的想法了,随即说出了个震惊人的消息。

常冬青也是惊讶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的说道:“你是说命令100架飞机在上海市内狂轰滥炸,炸毁了大片建筑,致使数万中国人民和外国侨民丧命的命令是这个家伙下的?”

这个消息是外界不知道的,在最近的进攻中,日本人像发疯一样的进攻上海,甚至当时的作战部队一开始是金泽第九师团的情况下,后来又增派了善通寺第十一师团。造成了上海的非作战人员的伤亡的最大记录。

“是的,就是这个家伙。常老弟,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帮助我。”王久光在那边真诚的说着,看向了常冬青。

“只是这样,我们没有证据。那么我们要是动手的话,也是有着外界的压力,我需要说服上边的话语,这点请大哥要多担待。”常冬青还是顾忌着事件的影响,也是只好在那边说出自己的考虑。

王久光想想说道:“现在日本人是在上海已经吃了三次亏了,这个百川则以这边刚来的时候只不过试探而已,按照这个家伙的性格,他不会放弃的,所以在最近的时间内也会进行最后的进攻,这点也希望你能注意,也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是说日本人还是故伎重演,他们还在这边边打边谈的那种方式?”常冬青越想有道理。

王久光说道:“其实在开战之前的时候,有着风声说道,日本人是想用上海的事情掩盖他们对三省那边的阴谋。所以有消息说日本人给他的任务是“协调列强,尊重条约、迅速解决战争,但不能将部队打到上海之外去的命令,但是我觉得这个人不会乖乖的听话的,这个人会蠢蠢欲动的。”

既然话已经说道了这个份上了,常冬青现在也是无话可说。

想了想说道:“王大哥,我不瞒你,现在上上下下包括南京方面的人已经对这次的战争结束充满着期待的幻想,现在也在国联上边进行了协调,可以说就差双方签字开始执行了……”

王久光听到常冬青这么说,好像开口。

只见常冬青双手下压,示意让他把话说完。

继续的到:“但是我知道你今天说的这些,也是存在着这些可能的。我还要情报上边的支持和分析。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我两不耽误,这边我来搜集日本人的动向的同事,我吩咐手底下的人也搜集白川则以的出行情报,这点我让少荣传送给你。”

王久光也是知道常冬青是向着自己的,现在也是有求于人,也是立马答应下来。

说道:“那行,这件事情就辛苦常老弟了。我知道你有是个有心的的人。”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要是事情向着不好的方向的发展的时候,我不仅仅会给你情报,而且我还给你其他的帮助,比如军火和炸药。”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王久光随即站起来说道:“老弟,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第二百四十九怒火

情报需要时间去搜集,但是战事却没有随着和平的协议商定而停止,

事情果然不出王久光的推断,就在协议商定后的几天后,日本人狡猾的利用双方退兵的时候进行新的布局,白川则以汲取前三任指挥官正面进攻失利的教训,决定从翼侧浏河登陆,两面夹击淞沪守军。指挥第9师团等部正面进攻淞、沪,以第3舰队护送第11师团驶入长江口,从浏河口、杨林口、七丫口突然登陆,疾速包抄守军后路。

日军在闹北、江湾、庙行各方面都发动了进攻,用重炮、野炮、钢炮以及飞机连续轰炸,步兵则乘势进击,白刃相搏,双方伤亡均重;与此同时,白川则以密令第11师团,利用浏河方面中国兵力单薄的弱点,在七丫口、杨林口、六滨口等地强行登陆,侵占浏河。浏河的失陷,使中国军队侧、后方均受严重威胁,于是,不得已于3月1日晚全军退守第二道防线。2日日军攻占上海。3月3日,日军占领真如、南翔后宣布停战。

日本的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室中,白川则以双手拄着军刀在身前,坐在军部的总指挥的位置上。

志得意满的说道:“呦西,诸君。我们打的中国方面是束手无策,现在的局势对我们非常有利。现在上边不得不听取我们的意见,这是我战略的胜利。”

他的心中是憋着口气的,作为大正时代就活跃在陆军的将领,那些昭和时代的年轻人却夺去了属于他们这些老家伙的荣耀。自己因为济南事件的影响受到了排挤,未必不是那些后进军官的阴谋,自己老了,要给别人腾地方。

还是拜托了前任三位指挥官的愚蠢,自己能展现自己的的才华,也是给陆军挣得了脸面。

“司令官是用兵如神,这次的战机抓的非常好,不愧为名将。“

“就是,就是……上任还不到10天,后续的宇都宫第十四师团还没到。就使得中国当局丧失了在上海驻军的权利。简直是这场战役中最大的亮点。”

“将军威武,秦继续带领我们赢得胜利。”

下边的各级日本人的军官在庆祝着胜利,这是在最近一个多月中的战斗中最值得庆祝的时候,也是让他们扫除阴霾。都在那边马屁拍的只响。

白川则以得意的说道:“在日本有人传说,明治养士,大正养国。我们这些大正时代就在陆军的老家伙是宝刀未老。呵呵,要我说明治还是嫩啊,都是养的是一些魑魅魍魉的小鬼。”

“将军,那么我下边怎么办?还是要继续进攻吗?”野村吉三郎的心中是苦涩的,他是被海军那边推出来主持战役的时候,是为了给海军争脸,但是这个脸却给自己仍在了地上,没有想到中国人有骨气的打退了他的策划,从而换上了这个陆军的老家伙。

白川则以举起手,示意在那边欢庆的军官,板起脸来说道:“我的任务已经是告一个段落了,我们的胜利是暂时的,内阁是谋求国际社会对三省的独立的要求,上海这一站要求是在尽可能的将战事控制在上海的境内,也是像当年旅顺那样,先站稳脚跟,然后在谋求其他。所以,我的建议是稳扎稳打,能占领的就是我们的目标。”

他的话给这场战争定下了基调,也是根据军部那边的指示在执行。

“可是将军,现在的满洲那边我们的声明已经发出,而且根据我们的战报,中国方面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现在进行强攻已经让我们的军队产生了疲惫,并且我们的大队长空闲升也被中国方面给俘获,目前国际上的呼声,让我们停战,这下我们还在进攻是不是有什么纠纷?”作为特高科在上海的负责人,佐藤信介保持着理智,他曾经将自己的人质扣押在江湾赛马场的伤兵营,所以看到的基层情况是非常的清楚。

自从常冬青在他的眼皮底下将南洋华侨大学生给营救而走以后,他的位置变的很尴尬,作为不是作战部队出身的他,现在根本不受军部的待见,也是很少发表自己的言论。

白川则以虽然对别人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却对这个搞特务的年轻人很欣赏。虽然有些事情办砸了,可是他和斋藤家族的人关系不错,自己不能不给面子。

想了想,白川则以说道:“空闲升那个笨蛋,自己无能,还三次请战。要不是他立功心切,贸然突进,能给中国方面给俘虏,这样的人简直是我们的耻辱,他所造成的影响是是我们不能承受的,大家有没有想法,怎么能显示我们日本军队的军威,扭转本土的对我们的影响?”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始终避而不谈空闲升这个,一是因为这是目前本次战役上边最大的黑点,二是提拔空闲升参战的伯乐野村吉三郎还在现场,虽然只不过是海军方面协助总司令进行战争的,但是也代表着海军方面的决定。

这个时候没有人给自己找不自在,也不想煞风景。

佐藤信介知道现在对自己是个机会,随即站起来敬礼说道:“将军阁下,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发生,怎么补救才是正道理。我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请您釜正。”

白川则以看到大家都不说话,而自己最欣赏的佐藤信介却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心中也是赞扬。

随即点头带着微笑说道:“佐藤君,你说说看。”

佐藤信介面色不惧说道:“关于空闲大队长的事情,在积极外交的基础上,我们还可以将舆论进行转移,作为武士道的精神的延续,我们将它塑造成威武不屈的人物,然后希望他能知道自己的错误,从而为自己的错误做出争取的选择。”

众位将官心中暗暗的吸口气,不亏是心狠手辣的人物,这是要逼死空闲升,从而让他刨腹自杀的节奏,大家不会怀疑,要是空闲升舍不得这么做,作为特高科会在这件事情上边帮助他。

白川则以点点头,但是觉得这件事情的处理还是太简单了。

随即说道:“战争那又不是热人的,空闲大队长的选择也是对帝国的忠诚,我们先将它弄过出来以后,再上报军部,看看那边是怎么处理,但是我们的军威已经受损,这样做的事情还不够啊。”

佐藤信介笑了笑说道:“这个事情简单,还有一个月就是天长节了,我们作为在远东的外派人员,其实是也可以庆祝的。到时候只要我们在上海以这个活动为借口,同时展现我们军队的风姿,也让中国国府方面震慑为我们的战力。同时也可以吸引那些亲近我们的中国人,堡垒都是从内部攻陷的。”

佐藤信介的建议立马让白川则以的双眼发光,这样的马屁不仅仅能让明治高兴,而且展示自己的功绩,简直是一箭数雕的好事。

刚要开口答应,就听见在那边的野村吉三郎在那边冷漠的说道:“你以为这是在本土?我们是在敌占区。白川将军是我们的司令官,而根据情报显示,中国方面民间的团体到在找寻刺杀的机会。这不是陷将军于危险当中。”

野村吉三郎对佐藤信介在对待空闲升的事情上颇有微词,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家伙还在嚣张的提着那些建议,这不是打自己的脸面。

并且,白川则以已经给陆军做了很多的事情,现在还要利用天长节的事情。那么真的将海军的脸面丢在地上,还踩上两脚的意思。

白川则以本来还跃跃欲试,他也知道自己是血债累累,欠下了中国人不少的血泪。所以他是秘密上任,并且一直龟缩在海军的军舰上边进行指挥。现在听到自己要是生命受到危险,他才不愿意,顿时心中小火苗也是有点平息。

佐藤信介却是在那边不懂神色的说:“虹口公园,属于日租界。这里是我们的地盘,重兵把守往来的要道,现场有我们特高科还有宪兵的保护,我们害怕什么危险,再说参加的是我们自己人,到时候只有日本人和朝鲜人能够入内。我不相信有什么人能突破这些重重的包围来进行刺杀。”

佐藤的话让白川则以心中的小火苗又死灰复燃,随即大手一挥,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我的部下,一个连自己的将军都保护不了的军队,何谈能为帝国取得战绩。这个关系到整个军队的荣誉,不仅是陆军的,也是海军的。野村君,你觉得怎么样?”

野村吉三郎现在还能怎么说?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事关军队的脸面的事情,自己虽然不爽佐藤信介的多事,可是这件事情上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自己现在不是军队的指挥了。顶多是辅助的职责。

所以苦笑的说道:“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我们这边只好执行。但是我还希望各个部门在安保和参会人员上边的选择的时候要慎重。”

下边的军官早就迫不及待的附和着,大家没有注意在佐藤信介后边角落后边的偏僻地方,竹内联下的眼睛在那边忽闪忽闪的故作镇定。

“已经没有会有路了,那边还在重金求购白川则以的行踪,我应该怎么办。”

中统上海站督查科的科长办公室中,常冬青将报纸“彭”的摔在了桌子上边,双手按在报纸上边,脸色涨红,双眼想出了血丝、

“无耻,狡辩,不知廉耻……”

在他的咒骂当中,眼睛落在报纸上边。报纸上写的是这次在这个白川则以在上海作战以后进行的误差比攻击下伤亡的人员数字,还有受到的损失的报道。

这上面虽然是冰冷的数字,可是代表着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中国人,也是自己虽未见面的同胞。

常冬青的性格清冷,可是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血性,传统儒家文化教育下的人,他很少说脏话,君子制怒,这是从小就是父亲的教导,在很多时候他虽然冷漠,但是却不刻薄。

能让他现在气的这样,而且不顾及身份,说明他是真的怒了。

对着外边说道:“少荣,你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王少荣进屋以后看到了桌上的报纸,也知道常冬青为什么生气,随即说道:“少爷,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去给我找地鼠,我要知道最近日本人的动向,给我挖出那个白川则以的所有情报,哪怕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给我搞清楚,并且给我搞到这个老王八蛋藏在什么地方?那个地方的地形图。”

常冬青在王少荣进来以后压抑下暴虐的情绪,低声的说道。

地鼠是给竹内联下取的代号,这些日本人像地鼠一样暗暗的在图谋着阴谋,所以王少荣就用这个暗号称呼他,也算是恶趣味吧。

“明白少爷,这件事情我马上去办。还要什么要交代的。”王少荣也是心中怒火,现在有这个机会也是要尽心尽力。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你马上给我联系王帮主,就说我常冬青愿意帮他成就大事,需要的东西只要他能想到的,我就可以帮他搞到。另外,你去佟老那边多那点美钞,不要舍不得,就是用钱砸,我也要砸出个动静出来。”

看着王少荣离开房间,常冬青也是喃喃的说道:“不够,这样的办法还是不行,我还需要更多的助力。”

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了起来:“喂,你好,是白俄酒吧吗?我这边要预定个席位,晚上请朋友吃饭两位,我需要橡木桶装的伏特加。“

是的,他是好久没有去购买哪些情报贩子的情报了,但是为了更能确定白川则以的情报,他也顾不得这么多。

中统这边的情报网不能动,只要是有什么迹象,外边就会知道,本身上海站这边的没有什么能够藏着消息的,要是事情发生,破坏停战的帽子是跑不了的,不能自找麻烦

第二百五十章人选

南京的紫金山官邸隐藏在群山秀水当中,这边的环境优雅,空气清新。

在这个安逸的地方,有声不协调的叫骂声响起:“娘西皮,这个姓汪的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已经答应进行第二次的合作。但是这个家伙还要政府的权利,他这是窃取革命的果实。”

只见一个光头的男人,在戴渔农面前破口大骂,手中还放着情报的纸张。

“先生,是卑职办事不利。现在行政院和党务调查都是向着汪的那边。并且因为这次战事的原因,还因为三省和淞沪那边的事情。以孙科为主的行政院还要提出和日本人进行断交的事情,并且因为这件事情还在上海成立了设立特种委员会,决定对日绝交与停付公债本息的事情。现在我们也是很被动。”

戴渔农知道现在上海那边的事情要有个结束了。那么面前的常凯申正在想办法进行复出的准备,而这个时候见缝插针的加强自己的力量,才是硬道理,所以在边上冷静的煽风点火的说道。“

“这些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我曾经说如对日绝交,即不能不对俄复交,陈友仁提此案,众者不察,且多数赞同绝交,是诚国家最大危机。此时我国地位若战而不宣,尚犹可言,如绝交即为宣而不战,则国必危亡,若对俄复交,则列强对我不但不助,且将反助日本,故在东三省问题未决之前,遽尔对俄复交,则不止断送满蒙,是乃断送全国也。他们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这样下去将我这个先生的弟子放在什么地方。”

常凯申已经是气急败坏的用手使劲的戳在了地上,还抖动了两下。

戴渔农知道下的料有点猛了,随即走上去将常凯申扶住,然后在搀扶下做到了沙发上边。

随即说道:“也不是没有什么好消息。汪季新也不赞成和日本人进行绝交,因为绝交是应该断绝一切关系,连侨民也应运送回国,中国有的是租界,对于汉口和天津的日本租界,中国能有力量收回吗?日本侨民住在上海的公告租界,中国也能有力量把他们送回本国吗?况且绝交第二步便是宣战,当时宁粤两方都不够力量对外战争,并且也始终没有预备对外战争,这样无效的绝交,仅是一种高调,实在于国家无补。”

然后先了想措辞继续说道:“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就是孙先生的儿子弄出来的事情,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现在咱们这个地方分为三股,汪季新一帮人,孙学带着另外一般人,剩下的都是咱们的人,还好军权在我们手中,靠那些书生他们也就是瞎折腾。再加上各路在上海的义师在对日本人的作战中取得了好的成绩,我们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常凯申还是听完戴渔农的话也是觉得说的有道理,随即也是长呼出一口气,神色安定的说道:“罢啦,很多事情已经是木已成舟,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你想办法告诉汪季新,吾以精诚对之,彼当能谅解也。只要他能和我联合起来,我就将行政院交给他,那么我掌军,他管政,这样大家也是相安无事。“

“汪季新这个人犹未能脱书生习气,先稳住他。然后在徐徐图之,这个计划好。但是现在党务调查处那边在这次的事情上态度暧昧,校长不能不小心啊。”戴渔农在边上看到了机会,随即进言说道。

常凯申知道面前的这个能够在半路上拦截自己车辆的家伙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党务调查处这边最近的很多事情自己非常的不满意,而且有着一家独大的意思,这个是他不愿意看见。

随即想了想说道:“”上次你说要成立个复兴社的事情,我到时考虑了下。你是怎么想的?”

戴渔农惊喜万分,自己的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了,现在就是给自己开口子的时候,再不抓住就是傻子了。

压低着兴奋的说道:“其实也是您刚才说的,手中无兵,心中没底。现在的军队中有很多咱们军校系的精英在里边。我想的是是以军校系精英军人为核心所组成的一个带有情报性质的军事性质团体。效仿模仿意大利黑衫军和**德国褐衫军,均穿蓝衣黄裤,故又称“蓝衣社“。来维护“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推行对领袖您的效忠。”

常凯申没有想到戴渔农的想法这么的特立独行,随即眼珠一转说道:“这个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前在明代的时候不仅仅有锦衣卫,还有着东厂。锦衣卫负责国外的事情的,而你那个复兴社也可以对外的情报,尤其是对三省和日本人的动向多多的注意。这个也是我们国府的东厂嘛。”

“感谢校长的信任,这些人我将从军队和民间的奇人异事当中寻找,再加上我们我们从党务调查处那边借调些人员,想提前搭个架子,等到正式成立的时候,也是很快的。”戴渔农早就计划好了,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常凯申非常的开心,但是他做事多疑,带着严肃的神色问道:“这个复兴社不要太快的出来,要做好准备。成立的话要隐蔽。我看就挂在行社的下面,变成外围组织。因为有些人不太喜欢你做的事情。另外关于复兴社在党务调查处那边的吸收成员的事情,你要多注意,这些人未来都是骨干,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戴渔农正色的说到:“现在是有些想法,我们先在军队中培训吸收人员,江湖上的人我这边是有着储备的。我让人去接触下。至于党务调查处那边我想的是先将上海和南京这边作为主要的基地。南京这边不说,是我们的大本营。而上海那边我们二科下面的吴亚醒是个能经受住考验的,他手底下的都是精兵强将。以前在日本间谍案和查处贪腐的案件当中表现出色的上海站督查科科长常冬青也是国之干才。我已经注意好久了。”

“常冬青?姓常?这个姓比较少啊。我记得以前在先生身边有个机要秘书叫常玉成。就在上海那边。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常凯申的思绪被打开了,曾经很多的老同志背叛的背叛,剩下来的都是唯唯诺诺的应声虫,自己是实在不喜欢。

戴渔农连忙说道:“这个常冬青就是常玉成的二儿子,以前是在军队中参加过北伐,受伤以后回家休养期间,去日本留学。最后阴差阳错的进入了调查处的上海站工作,其人还成立了广播电台,办过报纸。并且和您的连襟孔部长关系密切。是个不懂事的人。”

他这样做并不是说是非常欣赏常冬青,而是为了增加自己在上海工作筹备中的筹码。

“不错,常玉成和我共过事,为人刚正不阿。先生生前也是信任有加。而且作为他的儿子也能为国府工作,也是忠良之后。渔农,现在这样的苗子不多了,要好好的爱护和培养。我们的底子薄,做不成汉武帝的羽林军,但是我们未必没有羽林郎。这个事情你去办吧,我累了。”

常凯申知道有些话已经说透了,随后挥挥手让戴渔农离开。

而远在上海的常冬青却不知道他现在被戴渔农推荐给了自己的上边。

他正在翻阅着各个方面传来的消息,现在第十九路军撤退,淞沪战事结束。日军司令官根据其参谋总长的电示,发表停战声明,同日,国联决议中日双方下令停战。

并且双方商议在英领署举行正式停战会议。这样这场事件中共计中国金钱损失约为十四亿元。闸北华界的商号被毁达4204家,房屋被毁197万户,损失惨重。同济大学、复旦大学、上海法学院等均遭轰炸。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合计总伤亡14104名为期一个多月的战事正式结束。

常冬青颤巍巍的拿起这份代表着伤亡的记录,心中好像一团火一样的在燃烧。但是另外的一份情报让他更加的愤怒。

这份情报上边写的是在三省,伪“满洲国“在长春准备举行成立大典,辫子朝的废帝为执政。日本人作为防卫军,协助驻防。

“这个简直就是傀儡,背祖忘宗的家伙。”

“啥叫背祖忘宗?人家本来就是关外,最后得到机会来了得了江山,然后吹嘘什么文治武功的,你不看什么千古一帝,十全老人啥的。看中国上下五千就这个几个货色最牛逼。”

“这个小日本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你看上海这段时间给这帮家伙折腾的。”

“各位,各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在公共租界那边的茶馆中,王久光化妆成了一个中年的商人正在那边品尝着茶水。

耳边传来报纸上事情的讨论的声音,本来吴淞江面上停泊的日本军舰就恨得咬牙切齿,一直想把这一艘艘时刻都可能把罪恶的炮弹射向上海的怪物炸沉。他派人暗中寻觅水性好的人选潜入寒冷刺骨的江水,将炸弹送到这两艘离岸较近的日舰下。

他也是在常冬青那边知道的白川则以龟缩在军舰上边,他想找机会弄死这个血债累累的刽子手。可是没有想到遗憾的是炸药的威力不够,两艘军舰不但未能炸沉,反而打草惊蛇,逼得日本人连夜将所有的军舰都驶离江岸,并在停泊处布下电网,以防再有人来炸舰。

等他再想发动袭击的时候,而国府下令乘胜而收,避免与日军决战。双方都已经宣布了停战的决定,这让王久光的心中憋着团火。最近自己的武器弹药的来源发生了问题,他已经欠了常冬青不少的人情,所以就想着自己找渠道。

很多年前在广州的时候,他认识了“高丽人爱国团“的领袖金先生,知道有很多流亡在中国的高丽人在上海这边的工厂中工作,所以他就委托金先生通过兵工厂的渠道购买枪支和弹药的事情。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挺到身边响起了生硬的中国话。

“请问先生是在等人吗?我这边有美丽的木棉花。”

王久光带着沉着的神情看着对方一个穿着西装,个子矮小,梳着背头夫人男人。

笑着说道:“我喜欢金达莱,不过现在已经很少了,上海的天气不适合他们的生长,太安逸。”

“哦,先生好雅兴,我到时知道金达莱这种花的养法,不介意我们聊聊吧。”那个男子听到王久光对上了答案后,随即落座在王久光的对面。

知道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派来的,王久光说道:“金先生还好吧,请问你是?”

“我叫易奉吉模式高丽人。1930年,离开家乡到中国流亡。尹奉吉经过东北、青岛,辗转在1931年到达上海,并认识当时在上海组成朝鲜临时流亡政府的金先生的。这次是负责给您送东西的。”

说完,两个低下头在那边商量着事情。

常冬青放下手中的情报后,久久的坐在办公室中座椅上,王少荣从外边走了进来。

“少爷,我回来了。”

这几天王少荣接受了常冬青的指示,整日混迹在日本人的虹口租界当中伺机接近代号“地鼠”的竹内联下身边,完成对白川则以的行踪的消息。好几天没有回老。

“事情办的怎么样?”常冬青冷冷的问道。

“那个家伙果然不出所料,他已经将消息传出来了。而且那些美金他也收了。这个家伙越来越贪婪了。”王少荣嘟囔的说道

”哦,第一次出卖不好一次,第二次是会脸红,第三次就是习以为常了,这个是人的再生产的行为动作,我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到死习惯的很快。“常冬青没有想到竹内联下这么配合。

王少荣说道:”我也奇怪,但是知道了佐藤信介给白川则以出的主意以后,我就不奇怪了。白川现在得意非凡。他在佐藤信介的出谋划策下,公然决定,4月29日“天长节”——日本天皇诞辰之日,在上海日租界内的虹口公园举行盛大的庆祝大会。为了防止其他人的暗杀,甚至只允许日本人和朝鲜人进入这里边,事情不好做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密谈

常冬青坐在吴亚醒的汽车上到现在还是懵的。

早上和平常一样准点来到中统上海站上班,但是自己的汽车刚停下,就看到小吴秘书通知他,不要带秘书和站长出去一下。

然后只能浑浑噩噩的在汽车上行驶了半个小时,看汽车开出去的方向是向着上海的郊外的地方开出去的。

“站长,咱们这是去哪啊?”常冬青带着三分戒备,气愤好奇的说道。

吴亚醒自从上车以后就没有说话,现在听到常冬青发出声音,随后睁开眼睛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只要知道我们有秘密的事情要去办理。”

常冬青低头沉思,半晌抬起头来试探的问道:“是上边来人了?”

“哦,你到时聪明”吴亚醒看了眼前面副驾驶上边的小吴秘书,语气中有着责怪的说道:“干咱们这行的多嘴,是活不长的。”

小吴秘书表面上在前面开车,但是在前面竖起耳听着后边的话语,眼神从后视镜中是不是抬眼观察着后面的两人。

听到吴亚醒这么说,随即也是慌慌张张的说道:“属,我什么都没有说。”

“好好开车,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中,做事情一点城府都没有,毛毛糙糙的,你都跟了我好几年了,还是缺少冬青的稳重啊。”吴亚醒听到小吴秘书开口以后,也是在后边呵斥的说道。

看到吴亚醒这么不客气,常冬青也是立马的在边上圆场的说道:“站长,别。没事的,不是小吴秘书说的,是我在路上观察以后思考出来的。”

看到常冬青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能够帮自己说话,小吴秘书的脸上也是闪过感激的神情,自己的叔叔是什么德行他是知道了,别看着当面的时候笑嘻嘻的,可是背地里自己帮他做的那些事,自己心中直接的胆寒。

正好在路上,吴亚醒听到常冬青这样说也是很有兴趣的样子,随即对着他说道:“你观察的到时仔细,那行你说出来我听听,我答应你,这不是件坏事,到低头了,我甚至给你常不一样的惊喜。”

常冬青知道此行没有意外,而且他知道吴亚醒要带着自己去见个秘密的人。

随即笑了笑说道:“今天我还没有下车,您就将我单独的拎出来,陪您坐在这个车上,只有一种可能,您要带我见人的,你们在上海能让你亲自去见面的人不多。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您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出面要带我去办理,要么就是您需要带我去见个很重要的人物。”

吴亚醒听到常冬青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机灵,不亏是能够破了日本间谍案的人,那个今井优子的女特务再在你手中不圆,我是要带你去见人的。”

“南京来的”常冬青带着不确定的话语问道,其实他在现在才能确定吴亚醒要带自己去见面的是南京那边来的人,但是在职场上有些时候不能表现的太聪明,这些话只能让自己的上司说出来,这样才能显得上司的睿智。

果然吴亚醒很享受现在的成就感,心情瞬间大好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南京来的?而不是其他的地方过来的?”

常冬青谦虚的说道:“其实刚才我是不知道的,只是您刚才的话语说带我去见人,而且现在我们在往着郊外火车站的位置那边开过去,我就确定了。这边的火车站是个货运车站,他是专门运输从南京过来的物资的,而且刚在您说带我去见人,那么这个人很大可能是南京那边来的人。”

“你小子行,看来在中统上海站中专门编撰的过程中没有少学习。冬青啊,你是肚子又洋墨水的,而且做事有分寸,是个人才,这次是我们的机会,我也是只能悄悄的带你出来。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吴亚醒说完以后,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就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没有危险就好,到了地方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两个人也开始沉默下来,车子在晃晃悠悠的在路上疾驰而去。

金得利化肥厂,这个在靠近上海郊区的普通工厂,从外边看起来是残垣断壁、

日本人的作恶行为不仅是对那些军事上的目标打击,从战争开始到日本的三次增兵,短短的三十三天时间,就轰炸了好几处。这个位于偏僻地方的化工厂也是满意幸免于难,伫立在那边屹立不倒。

车子距离厂子不远,之间吴亚醒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开车的小吴秘书说道:“停车,你再往前开,我们就没有命了。等着”

骤然听到吴亚醒说话,小吴秘书也是心中惊诧,只能连忙踩下了刹车,车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声响停了下来。

带着疑惑的神情,只见路边的草丛上边闪出了几个人影,迅速的包围了上来。

“不要慌张,保持镇定。他们是来验证我们的身份的。要是乱动引起误会,你身上就会多几个枪眼了。”吴亚醒警告着车上所有的人。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抬起头来,来自机警的感觉和在部队的经历,常冬青寻找着在距离自己的位置为中心的地方,用眼光扫过去。

只见除了包围的人群以外,在距离这边二百米的地方有着玻璃的闪光的晃动,而且是三个地方。

“交叉火力狙击?”常冬青心中暗道,这是部队的人才会使用的办法,在这样的枪口的锁定下,只要这个车子中有什么异常,那么就会被打成马蜂窝的形状。

这些都是刹那间的事情,边上围攻上来的人迅速的用着奇怪的阵型将整个汽车包围起来、

只见其中的有个领头的壮汉带着警惕的神情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边已经被封锁了,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说话的态度很不让人舒服,有点带着倨傲的神情,并且十分不客气的伸出手来。

向着来人的手上看去,厚厚的手掌明显是经过多年的的磨练,带着粗壮的老茧,并且手十分的宽大,甚至带着血腥味,看样子这双手的主人用自己的手要了不少人的性命。

常冬青心中暗道“有意思,竟然还是个练习外家功夫的高手。这群人有军人,有武林高手。看来北京不简单啊。”

吴亚醒很明显不悦对方的态度,但是应该也是有所忌惮的心思,随即冷哼一声,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上去,常冬青和小吴秘书也是没有耽误只好在那边照着做。

对方拿到证件以后,几次三番的对比以后,确认车中的人和证件上边的人资料吻合。

随即将证件递送回来,说道:“是上海站的吴站长。对不起,我们失礼了。先生在那边早就等候,还请您谅解。您的车是不能进去的,请您下车步行进到工厂里边。而且你的司机不能进去。我接到的命令是让您带着这位常科长一起进去的。其他闲杂人等,只能在这边等候。”

“你……”吴亚醒也是压不住性子了,自己在上海这边苏安然不算是个大人物,但是孬好也是各方给面子,好久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话的人了。可是对方是先生的人。

常冬青到时有着其他的心思,多面真的是骄兵悍将,而且从言谈举止当中很明显对那个叫先生的人是十分的忠诚,根本不在意吴亚醒这样的封疆大吏。

就在这个时候他出声说道:“那行,我们现在就下车。这位兄弟,我不会问你是那个部门的。但是吴站长是我们上海站的站长。包子有肉不再褶上,你不需要给我们下马威。既然是先生请我们来的,说明有重要的事情,现在你们证件看也看了,那么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这番话说的不亢不卑,有理有节。有着帮助吴亚醒挣回面子的台阶,还有着上海站这边的傲气。

王木天其实知道对面的来人,但是在来之前戴渔农就吩咐过自己这般做的目的。并不是给吴亚醒小鞋穿,而是想看看这个常冬青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

在他的意识中,一个是为了当年醒狮广播电台的事情出出气。另外一个他认为连自己的领路人都不知道维护的人是不懂得感恩的人。那么不懂感恩的人,这样的就是用也是有限度的重要。

王木天到时眼中很欣赏常冬青的表现。早年就读于保定军官学校、东北讲武堂。初在黑龙江督办吴俊升部任职。后在西北军当参议,还在河南收编过土匪。1915年任浙江高等监察厅厅长、驻外使馆秘。后经吴俊升之子吴泰勋介绍,结识戴渔农,然后被戴渔农收服后一直是以忠义着称。

但是神色上却没有变,只是阴沉着脸点点头。那个没有毛的光头上带着光亮的神色,向后退了一步,意思是你们下车,我不想和你废话的意思。

吴亚醒看到在这个时候常冬青临危不惧的出来维护自己,也是老怀大慰。自己处心积虑的将常冬青收到了麾下,期初是有着功利的意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做事的了解。让他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好感越来越好,自己的子女不成气候,不适合在政府部门混,所以早早的就将他们打发出去做生意,不在身边。

而他那么贪婪的搂取钱财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在仕途上官运亨通。也未尝没有给子孙后代留点家底的意思。还好家中的孩子都被他送到了美国,现在也是和夫人在上海这边共同生活。

其实他不知道在后世,也有这样的行为。大家称之为裸官。

“走吧,冬青。既来之则安之。先生在里边等我们。我们赶快进去吧。小吴,你留下。在这边看着车,我们马上就来。”吴亚醒发出了声音出来,做出了决定。

小吴秘书也是没有脾气,他和常冬青不一样。如果说吴亚醒是棵树,那么自己就是在大树下面的藤蔓,只能在吴亚醒的照顾下成长,所以很懂事的点点头。

领头的王天木让手底下的人保护好汽车,然后带着几个人还有吴亚醒和常冬青向着厂区的位置中走去。

绕过几个呗炸毁的废墟,然后穿过广场中央。早一片小树林的地方停下。

王天木说道:“吴站长,常科长。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边。先生在里边等你们。不过请将你们身上的武器交出来,就可以进去了。”

既然都已经到这里的,不说暗中有多少高手在监视着他们两人,就是给他们两个人的胆子也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常冬青和吴亚醒很痛快的将身上的武器交给了王天木管理,然后顺着小道走到了树林当中。

就在树林当中的空地中,有个石头桌子和周围围绕的椅子。现在是三月份,这个天还是逐渐的变暖,但是就是这样微微的寒风还是带着丝冷意。

只见在石桌上边有个茶盘,在主要的位置上边坐着的正式戴渔农。而现在的他正在那边泡着茶水,红泥小火炉上带着燃烧火苗舔着炉子的底部。

“来了,作吧。”戴渔农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只是在那边将炉中水在茶具上边浇水,正在那边洗茶。

常冬青看看四周的环境。这是树林中唯一的空地,而且周边的树木都离的很远,因为有风的原因,就是在这边说任何的话都不能被人听见,并且因为距离树林很远,一览无遗,要是有人想刺杀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

吴亚醒和常冬青坐定,吴站长恭敬的说道:“科长,您刚到上海这么着急的将我们走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们去办?”

他倒是开门见山,带着几分讨好,还有几分忌惮的神色。常冬青明白了,原来隐藏在吴亚醒背后的大人物,就是面前的这个党务调查处第二处的处长戴渔农了。怪不得几次来上海都是吴亚醒接待。

戴渔农没有回话,将面前的茶泡好,用竹镊子将茶杯送到了吴亚醒和常冬青的面前

开口说道:“亚醒,冬青。你们忠于党国,忠于领袖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入伙

吴亚醒虽然岁数比戴渔农大,但是他却正襟危坐的坐在对方面前。

被人恭敬的气势不仅仅来自戴渔农本身的阴沉的气质,也有着掌握的权利。

戴渔农说完那句话以后就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那边品着香茶。这个茶叶不错,到时没有好到让人实在不舍的样子。

常冬青在脑袋中飞快的旋转着,他不明白今天的戴渔农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隐约明白的是这个事情可能是个机会。

没有张口,现在吴亚醒坐在他的身边。自己不能越俎代庖。只有等待站长先开口。

而吴亚醒并没有让常冬青失望,随即带着点兴奋的说道:“当年我抛家舍业的出来,当然是因为对党国的绝对忠诚。现在领袖需要我,我责无旁贷。”

说完看向常冬青,眼神中明显有着鼓励的神情。

常冬青也在那边说道:“家国天下,忠义是吾辈家训。只要先生能觉得冬青可用之身,那么我必定鞠躬聚萃。”

这个话乍听起来和吴亚醒的表忠心差不多,但是实际上的意义是不同的。

吴亚醒很明显的是效忠领袖的意思,这个是因为他是从很早就跟随国府,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边他有着自己的价值取向。

而常冬青算是二代的年轻人,再加上所接触的不多。话中的意思是对着戴渔农说道。

两个人殊途同归的两种话,但是其中意思都有着臣服的意思。戴渔农也是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可是奈何根基太钱,这些年虽然暗地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在那些老牌的家伙中还是属于一捏就死,连挣扎都来不及的情况。所以他就像藤蔓一样的紧紧的抱着常凯申的大腿不放松。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种忠诚的行为,所以他才可以升的这么快。

戴渔农随后睁开眯缝着的眼睛看向两人说道:“我们江浙人喜欢喝茶,既是因为茶这种饮品能够清热解暑,也是用它进行修心的过程,所以一般我们只要是用茶具跑一种茶后,就不会换其他的茶,这样味道就杂了。二位,你们都是国之干才,忠良之人。那么我就直接说了。”

随后放下茶杯戴渔农郑重的说道:“校长即将出山,但是前路艰辛。内有孙学的行政院捣乱,外有汪季新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现在很多的党国的元老都在那边观望。尤其是做为校长耳目的党务调查处也在二陈的手中。做事带着官僚主义,并且多有弊端。所以,为了更好的掌控军队的动向,为了复兴而起,所以委托我组建民族复兴社的筹备。“

这个消息让即使老奸巨猾的吴亚醒也是感到震惊,上边的人不信任党务调查处了,而自己这个上海站的站长是不是也要受到波及。

刚想张嘴说话询问着的时候,戴渔农没有给他机会说道:“我军校学生,现在遍布各个军队当中。现在已经成了气候,各种中下基层已经可以牢牢把控。而在高级将领当中也是将星如云。所以,我想从军队中广揽人才,才能够成就大事。”

现在的戴渔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展开了自己的獠牙。

常冬青的心中也是起了惊涛骇浪,国府这件事情办的非常的犀利,现在还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复兴社的宗旨和主要的目标是什么?而今天的戴渔农秘密的来到上海约见吴亚醒和自己的意思是什么。

随即带着疑问的说道:“这样也不错,军队的人自古以来是有着纪律性的。并且在执行方面要比其他的组织要好,但是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行伍的痕迹太重,这样的话对于工作上边的事情还是需要斟酌的。”

常冬青的话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毕竟是没有经验的,而且在广州的军校当中目前是没有情报专业。他有点琢磨不明白戴渔农的心思的。

戴渔农很满意常冬青的看待事物的敏感的视角。知道现在还没有成立的复兴社那边的缺陷,这个也是他在考虑的。

随即说道:“主要现在的任务是面对军队的小范围的实验,放置军心在红色化方面的准备,监督军队的思想。另外也是为了对付在中国的外国军情机构。这次上海的事情,往小了说是没有注重日本人的情报,往大了说对国际情报的不重视,我们毕竟周边的国家都有着不小的威胁,这方面我也是想多招收点民间的江湖异士,可以补充在行动方面的不足。”

“那就是以震慑为主?我和冬青可以做什么?”吴亚醒是听明白了戴渔农想到做些什么,所以在这边积极的询问着自己的工作。

戴渔农继续说道:“毕竟是经验不足,组织机构上边还是要斟酌。但是上海这边我确定为重点。二位都是上海站的干才,所以这边的事情我想委托给你们。先秘密的拉拢些人,并且利用在这边的便利,先进行筹备前的准备。”

“我们要更换部门?还是继续的保持现在的状态?”常冬青现在是问道了关键的问题,毕竟改换门庭这种事情是会被人误解的。

戴渔农看中的是常冬青在上海的敛财的生意,做事没有钱是不行。而常冬青这个人很懂事,青浦码头的收成当中有三成是上供给自己这个二处的处长。并且很多时候有些自己的私货也是也是能在上海肆无忌惮的走,也让他拉拢了不少的人。

并且这个人还曾经开设过无线电台的事情,对电台的情报搜集也是有着自己的优势。

而吴亚醒不仅仅是自己运作下来到上海站变成了站长,并且做事情稳重,关系错综复杂,做人圆滑,虽然进攻不足,但是守成有余。

想了想戴渔农说道:“现在还不能公开化,你们只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暗中做些事情,我需要在南京先巩固地盘。亚醒,你是老人。所以这边的事情还需要你坐镇,你密切的注意哪些帮会的力量,这些人里边人才济济,但是是一盘散沙,我需要明白他们的动向。而且冬青你辅助亚醒,你的岁数太年轻,很多事情做不到面面俱到。以前青浦码头的收入,我想要占五成。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事业。”

他今天能够秘密的来的目的,就是这一老一小两个人。现在还不是挖墙脚的时候,只是先让人占着地盘。

吴亚醒这时候突然说出:“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有更好的渗透的方法,其实在党务调查处这边很多时候督查科都是闲职,我想这些人很希望能够有个被重用的机会,而且他们设计到军警那边的巡查工作,这样我们也死近水楼台先得月。”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看待文艺的角度和一般的人还是不一样,他是抓住了中统的软肋了。切中了要害。

戴渔农听到吴亚醒这么说,也是心中感到这次是意外的收获,他想的还是简单,认为从军队中直接提拔人员,可是吴亚醒给了他新的思路,瞬间觉得面前的路通顺了。

随即问道:“老吴,你是还真的是及时雨,这个建议好。可是上边不会让我们插手这边的部门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明显了?”

常冬青随即说道:“其实咱们二处很多时候是寄人篱下挂靠的存在,已经让一处的人不满了。现在不如借着机会让出自己的权利,换取责办各个站点的督查科,督查股的工作。这样既可以将有限的人手的抽调出来做事情,也可以避免正面的锋芒。我到时觉得站长的这步好棋还是可以实施的。”

他不在南京那边,但是郑永昌也是经常的和他聊南京那边的中统总部,毕竟在国内的情报机关当中,也只有他们进行工作。

“不错,冬青说的很好。现在咱们很多事情不能露出水面。二处也不会被别人看着做大,那么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率属于不同的部门,并且我们还有着其他额权利,现在训练人员的方面,我们上海站还有着编撰《特工手册》的权利,所以以训练,后勤。培训为借口,让闲置的督查科发挥后勤的作用,也是不会让其他人警觉和反对。”吴亚醒现在借着机会开始推销上海站的一些理念,只要这些建议能够被采纳,那么配合的首功就是自己的了。

戴渔农越聊越兴奋,他在南京很多时候都是带着手下,可是嫩够给自己建议和说话的人不多,现在能有大的发展潜力,当然是深的自己的心思。

随后说道:”现在也不能着急。这样吧。上海站这边你们暂时不动。但是你们这边的督查科还是直接由老吴进行直接领导,并且作为试点单位作出成绩后,我借机和上边商议将你们的管理权划归我们二处这边。“

吴亚醒和常冬青觉得这样的打算是正确的。现在还不是表明自己态度的时候,局势不够明朗,贸然站队也是不适合。

谈着,谈着时间也是不早了。这次戴渔农过来也并不是只是为了和吴亚醒和常冬青这边进行见面,他还要去见其他的人,比如他的拜把兄弟还有那些帮会中的一些大佬。

在王木天的陪同下,常冬青和吴亚醒顺着回来的路,找打了自己的汽车。

归程还是那么的晃晃悠悠,但是个人的心思当中却是已经有了变化。

吴亚醒是觉得有点兴奋,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能成为掌握重要权利的的博弈当中去,万事皆有可能。

而常冬青更多的是担心,毕竟最近根据情报显示,这次上海的事情当中。常凯申的“攘外必须安内”的话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了明确的目标。

中统的人员做事虽然阴狠,但是他们还是以吸收,分散,瓦解红党为目的。

但是这个所谓的复兴社,从他建立的时候的就带着血腥的味道,这个不是件好的事情就那。

“冬青,你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有成绩才行啊。不然没有借口。”吴亚醒兴奋的问道。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站长,咱们现在不能乱动。果子很甜美,但是树却是在悬崖的边上。我们是既要吃了果子,也要保证自己的全身而退。现在的立功机会不多了,你说抓红党?整个上海这边,红党是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来的要么反正投诚了的那些垃圾。其实也没有什么功劳了。”

“那么我们在物资和其他人员上边想办法,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性?”

吴亚醒因为在汽车上,还有小吴秘书外人。所以他说的很隐晦,其他人的意思就是拉拢其他的中统上海站的人。

常冬青心中有点无奈,这个物资就是自己的码头生意上的分红,意思是加大上供的额度。

“站长,我那边的码头也是多家搞得。咱们不能抛家舍业的去做事吧,现在您也看到了整个上海站也是有着你我的补贴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再说咱们必要的资金储备还是要有的。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汉武帝到时将匈奴打跑了,但是也是要下罪己诏,说明自己耽误了民生的。”常冬青在边上劝慰着说道。

“另外,现在咱们的身份也不能随便在上海站发展其他成员,那边黄副站长是一处的人,邵副站长是中立。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引起警觉就不好了。”

常冬青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吴亚醒很纠结。他明显看到戴渔农还是很欣赏常冬青,自己现在也需要人帮衬,他确信常冬青不是忘本的人,可是手底下没有人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那么你有没有其他能够让督查科争脸的办法?”吴亚醒问道,要是没有的话他倒是想让常冬青切负责手底下的其他的暗线,包括最近的。

可是没有想到常冬青说道:“站长,我倒是有个想法,在运作的时候还可以和江湖上的人有联系,这样也算是帮助戴先生那边拉拢江湖人?”

“你是说,你最近在查的日本人的天长节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三章志士

常冬青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刚说出来的时候就被吴亚醒道破。

其实四处打听日本人动向的这件事情他是没有那么隐秘,但是其中最让常冬青惊悚的是竟然能够知道在天长节上动手,这个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

是自己身边有人告密?还是吴亚醒心中推测的?

吴亚醒看到常冬青这样的惊诧,也是没有看他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你这个人虽然整天闷不讲话,但是心中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最近看到你查询日本人的动向,再加上你和那个叫王久光的合作过。我就知道你不会安稳的。”

常冬青讪讪的笑着:“我有那么明显吗?站长英明,怎么知道我在日本人的庆典上边动手?”

吴亚醒不慌不忙的说道:“不仅你想找机会。我要不是在这个位置上边,我也想动手。所以比较关注,正好我发现你们督查科这次调查的事情了,所以问问曹丽他们,然后一分析就出来了。你最不应该的事情,就是没有来问我。”

吴亚醒说不生气的是假的,但是生而为国人,看到日本人这么肆虐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也是很不舒服的。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渠道和想法的,但是在调查过程中,很意外的发现常冬青也在那边调查,所以在询问确定了他们的目的以后,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是我唐突了,站长。我到时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这次的行动当中,我发现日本人的安保很严密,只允许日本人和日占区的高丽人参加,现场是不允许中国人和记者进入的。在咱们上海站,也就是我日语没有漏洞。我也搞到了日本人的身份和虹口的居住户籍,我想亲自去试试。“

常冬青没有畏惧额,现在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他的户籍说起来还是要感谢那个假扮日本人的女红党青鸟的提示。在送走这个人以后,他就让王少荣去找了那些在租界警察所混的日本人,然后花高价钱从那些人手中买了些在路上意外发生事故的人的档案,经过仔细的甄选以后,确定了几个身份。

最后在佟老的帮助下,弄到了完整的日本人户籍。这些户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因为没有来得及和日本本土那边进行销毁,所以这些就便宜了常冬青他们。

吴亚醒没有在意他是怎么有日本人户籍的事情,他是被常冬青要亲自去执行手刃敌酋的事情给惊呆了。

这个计划虽然很危险,但是要是做出来,那么只要说出是复兴社这边的行动以后,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就是找到了组织了。这个也符合戴先生的原来的构想,也能将打响名气的好办法。

过了半晌,吴亚醒说道:“冬青,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和你父亲都是老朋友、你先突袭日本人的庆典我是同意的,但是你要进行亲自涉险,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也别有着其他的什么心思,要是你敢私自行动。那么对不起,别怪我对你采取措施。”

吴亚醒这次是真的想保护常冬青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对他有着作用。而是在看到戴渔农对常冬青的欣赏。自己终究会有有退下来的一天,而且整个上海站的人员他也是信不过。

他的政治敏感也是不俗的,今天和戴渔农的这番谈话后,他知道戴渔农不会是仅仅做一个外围组织而已,很有可能是成立个能够和中统相庭对抗的组织。只是现在是没有机会和人才的构架而已。

所以常冬青这样的年轻骨干以后一定会受到重用,而自己的资历再陪和他的能干,那么在戴先生的新的组织当中会有着一席之地。要是中间有一个人夭折了,那么最后的去向就很迷茫了。所以他和常冬青不能有任何的损失,就别谈那些亲自上手的事情了。

常冬青看到吴亚醒说的很决绝,也是知道自己的事情是他不允许的,就没有继续开口,可是心中在转悠着。

吴亚醒可是老狐狸,随即张嘴说道:“你要是还有着其他的心思,那么我只能将你委派去了南京那边。正好我们上海站是甲种站点,在那边还缺个联络人协调人。我看你不比较合适。“

这个已经是严重的警告了,看样子吴亚醒是不择手段的要保护自己,常冬青既感动又是好气。他明白最近吴亚醒对待自己的态度是越来越好,两个人的情感已经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像着真正的叔侄一样。

“我明白的吴叔,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亲自涉险的。”常冬青只好这么说,他现在是不能离开上海。郑永昌在这边,自己的未婚妻好朋友都在这边。自己再一意孤行,那么就是嘴不负责任的表现。

看到常冬青心有不甘的样子,吴亚醒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冬青,我不否认。当年我将你弄到党务调查科是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你也知道,我岁数大了。几个孩子都不是在政府这边混的料。以前也是作恶太多,所以后继无人,我也不知道这是为谁忙碌,小吴是我的心腹,但是能走多远,我能帮就帮,但是还是要靠他自己本事。所以我不想我下去以后就受到别人的清算。我培养你,爱护你。也是给我自己的机会。”

很难得看到吴亚醒这样剖心置腹的说这些话,尤其是还带着怨气的小吴秘书听到吴亚醒这么说,也是感动的不得了。觉得自己是误会了站长。常冬青也是很面露感动。

但是他知道大人物这样能够说出这些话,那么就别相信。三分真七分假那是平常的,说九成的假话,才是这些混迹在特务组织当中人说话的常态。

只是看来吴亚醒不让自己亲自涉险的到时没有什么异议的。也只能想其他办法就好了。

龙博这边是紧靠着日本虹口区的一个高丽人聚集的地方,甚至这个区的大部分地方都在日本人租界的里边,别紧紧的包围着。

易奉吉穿着工人的衣服已经下班了,还带着丝疲惫的神色。

在工厂的时候,他接到了金先生的人通知,让他下班以后到他们隐藏的总部那边进项集合,有重要的事情要去找他。

高丽人聚集地和日本人的租界在一起是无奈的事情。从1910年高丽帝国与大日本帝国签订《日高合并条约》,高丽帝国王室移居日本本土,高丽半岛正式并入大日本帝国成为日本领土。高丽总督府设为京城府。日本政府对高丽实行殖民主义统治,限制高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掠夺高丽的资源,日语被定为国语并限制高丽语的教学,对学生实行奴化教育,提出“日高同祖”之说并试图以此同化高丽人。

而自己因为在家乡家乡办学,进行农民教育及启蒙运动。开启民智的事情呗日本人四处的抓捕,最后没有办法离开家乡到中国流亡。

现在组织上边进项召唤,他一刻没有耽误,下班以后就来到了这里。

穿过喧闹的小酒馆的厅堂,在伙计的带领下穿过了位于后院的秘密通道的入口。

易奉吉来到了边上的另外一个屋子当中,自己的导师金先生正在坐在屋子当中等待他。

“金先生,您这么着急找我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易奉吉非常尊敬面前的自己的导师。

他是当时在上海组成朝鲜临时流亡政府的主要负责人,也是“高丽人爱国团“的领袖。

金先生这个人看起来很儒雅,要是在平常的时候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你不会认为他是个革命家,而更像一个教书的先生。

他早年参与反对李氏高丽的东学党运动,之后因不同原因数度入狱。后来由于出色的政治领导力,金九加入了高丽的独立运动,且成为领导人。

“奉吉,辛苦你了。你拜托我打听你家乡的事情是有消息传过来了。”金先生和善的说道。

易奉吉压抑着自己的兴奋,随即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我的家人怎么样?能不能将他们弄到上海来?”

金先生带着为难的说道:“对不起奉吉,在你逃亡的这段时间,日本的高丽总督宇垣成一对你发出了通缉令,并且去到了你的家乡,将所有你的亲属全部的进行逮捕和杀害。我们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全部遇害了。看到的只是他们的坟茔。”

晴天霹雳的声音在易奉吉的脑袋中响起,自己年迈的父母,贤惠善良的妻子,还有自己天真无邪的一双儿女的景象出现了出来。

带着丝悲伤,易奉吉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心中的气血在翻涌,悲伤的说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你逃亡的三个月以后,你也知道我们在那边的人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也是只能苟延残喘,要不是我受到别人的资助,我们的力量才能慢慢的恢复下悄悄的行动。”金先生也是带着悲伤的说道。

易奉吉的脸上带着死亡的意思,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他是有了死志。

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是辛苦你们了。日本人我草你姥姥。我要报仇,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我知道王久光他们是要有着行动,我希望能参与这次的事情。“

再从和王久光买卖弹药的时候认识以后。他们从交易的角度,慢慢的变成了朋友。

王久光这个人是个豪爽大气的人,而易奉吉在金先生这边也是负责买卖军火筹集资金的事情,所以两个相互的都有着了解。而王久光为了能够在日本人这边搞事情,也多次的求助过易奉吉这边。

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合得来。慢慢的他从王久光这边知道了日本人要在四月二十九号举办天长节的事情。他觉得现在是个机会。

金先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件事情王久光也是和自己通过气,希望能够得到帮助。但是易奉吉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他还是有点舍不得。

随即说道:“你知道王帮主那边是干什么的?这个是个不归路,你要是掺和了,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我个人是舍不得你的。希望你能够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情。”

“先生,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只是希望能够报仇。田中内阁的账,日本人在高丽犯下的罪行,他们需要血债血偿。我不怕死,以我的死能够唤醒国人的觉醒我觉得是值得的。现在我们唯一能够合作的也只有中国人。我的死要是能够换取中国人的帮助,我是值得的。”易奉吉是跪坐在地上的,现在也是带着恳求的低下了头。

金先生也是无奈,只好答应的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去沟通。希望能够争取最大的利益吧。奉吉时间还是有的,我希望你能够多考虑考虑。这样的事情值不值得。”

常冬青的老宅不远的地方,一个法式别墅的小屋当中。

王久光坐在一个老人的面前,显得非常的恭敬:“先生,我已经和常冬青联系上了。您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现在和高丽人那边也是有了接触,其他的事情还是需要时间去等待。”

“久光,你我认识不少年了。这次冬青的事情你费心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他不能亲自的去涉险。至于怎么策划这件事情,他为主,你要全力的配合他。听说现在那个戴渔农也是开始四处出来折腾,他找到你了?”老者在那边说道。

”我这个把兄弟还是没有忘记我啊,是的,已经找到我了。许下的好处也是让人动心。“王久光无奈的说道。

自己和这个老者相识多年,也是曾经受到别人的恩惠。这次受到他的委托接近常冬青,也是将这个人情给还了出来。

“行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日本人还是太嚣张了。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边,他们想为所欲为,也是要给他们点警告。也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但是这件事情的明面上是你,至于冬青那边只是作为晋升的踏板,这个事情你明白?”

说完,老者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水,看着王久光离开了自己的屋子。脸看向常冬青老宅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二百五十四章前夕

时间终究还要过去,事情终归还要结束。

在一次次的交锋中三月份带着尾巴悄悄的离去,四月份也是即将到了月末。

从那场没头没脑的开战到最后虎头蛇尾的结束。

受到创伤的永远是平民。日本人全面撤军了,两边又回到了战前的状态。可是战争带来的伤痕却给上海留下了创伤。

难民们开始回到了自己的已经残垣断壁的家,收拾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地方,日子总是要过的。中国人自古以来是有韧性的民族,只要能想办法有口吃的,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那么还能顽强的活下去。

上海的春天是阴雨的时节,这个东方的明珠掩盖在蒙蒙的细雨当中。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很多,淞沪战事结束了。常凯申再次复出,伪“满洲国“的成立……等等这些和普通人的生活有点关系,但是大家却也不那么关心。

而常冬青知道是就在三月份的时候戴渔农来上海后的不久,才没有几天中华民族复兴社也草草的成立。国府也在在洛阳召开“国难会议“,议决“救灾、绥靖、御侮“方针。

郑永昌回根据地去了,根据他自己所讲的是红党国际军事顾问来华了。没有多久临时中央政府也开始宣布对日本人宣战了。

“王帮主那边还想请您去见个面,您看这件事情怎么安排?”王萨厚绒尽职尽责的说道。

“他找我好几次,我这边该给的支持都给了。这件事情咱们只能自己知道。方案已经和上边汇报了。他还需要我做什么?”常冬青在那边不经意的说道。

“这个不清楚,他说只和您见面谈。”

王少荣知道少爷这边准备办大事,而这件事情只能出在党务调查处二处的档案中,设置的权限等级非常的高,只有很少数的人才可以完整的看完行动计划。

不知道这些尘封的若干年后解密,那些后来人怎么看待自己的行为,但是现在最起码常冬青觉得马上要做的事情是真的解气。

“明白了,你回复他。我们去茶馆见面,你去找个偏僻的包间。今天要说的事情很多,怕零零碎碎的耽误了。”

说完这些话,常冬青整理整理衣服,觉得中山装上边额扣子有点紧,稍微活动了下向着吴亚醒的办公室走去。

轻轻的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了办公室当中。

“来啦,坐。戴先生这次已经看过详细的报告。说他这个把兄弟是闲不下来的主。这件事情到时候他去做,你是要准备出去?“吴亚醒没有抬头,继续的在那边低头看着文件。

常冬青说道:“是的,王久光约了我。我看看明天的事情上边还有什么需要,箭已经在弦上,开弓就回不来了。我们这边也就是提供点资金,情报和军火。其他的也帮不了太多,总觉得有点心中不落忍。”

吴亚醒知道常冬青说的是真心话,别看他平时做事的时候平静如水,但是从来没有看到他亲自上手杀过人。甚至连刑讯室那边都很少去。

用常冬青自己的话说,他是属于脑力劳动者,动手什么的自己不太在行。

“这件事情就这样行了,上边的态度也是这个意思。千金买马骨。也算是政府默许的事情。眼面前的马上五月份,有消息说,-国联调查团那边已经将中日停战议案上报了。问题不大。估计月底就可以审核通过。”吴亚醒带着无奈的说道。

“这些都是些场面话。其实他们都一样。基本上到了分蛋糕的时候了。也是怕日本人影响了他们在中国利益。而我们就像一家善良的农民,被强盗打了。周边看热闹的还在那边劝架的时候顺带将家中之值钱的东西往口袋里踹。”

“你啊,就是嘴巴不饶人。行了,我不耽误你了。戴先生来电话了。这次的事情一开始是你补贴自己的钱财。他的那份这个月不着急,全力的促成这件事情。偶尔的人有点血性的还不错。

吴亚醒的这些话不知道是对着常冬青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茶馆不大,这个茶馆是佟老最早起家的地方,自从有了贵宾楼以后,佟老将这个地方给自己最喜爱的大徒弟打理。他这辈子没儿没女的。有点将这门生意开成百年老店的意思。

最热闹的不是这个时候,而是在下午的时候。那时候这里坐满了说和事的,斟茶赔罪的。买卖情报消息的,黑市销赃的。尽然是一副关起门来成一统的小世界。

看到常冬青过来,伙计连忙说道:”先生您是要楼上雅间,还是要在楼下听书。“

这是个有眼力劲的,没有说其他的。热情中带着推销的话语。

常冬青很少来这个茶馆,经常是王少荣来这边和佟老聊天。毕竟这个地方是水排帮在明面上边的买卖,。而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也算是给自己留的后手。

笑着对伙计说道:“定好的雅间,雨前厅,有朋友要来,告诉他姓王的先生定的在那边假面。”

说完,拿出几个铜字给了他。现在没有什么纸币。以前有人想仿造洋人用那些纸张做交易货币,但是没有想到还没有发行几天,就已经满大街出现了假币的情况,最后这件事也是灰头土脸的不了了之。

伙计眉开眼笑,大声的吆喝着“好嘞,两位楼上请。“

然后殷勤的头前带路,坐定,点上茶水和差点,两个人坐在屋中等候。

时间不长,王久光从外边进来,后边还跟随者个瘦瘦小小的西装打扮的人。

寒暄后关上门,王久光喝了口茶水后介绍起来。

“这位是易先生,是高丽人爱国团金先生的人,这次带过来和你看看。”然后转身对着易奉吉介绍到:“这个就是这次事情的主家。”

之所以没有说出全名,也是怕对方知道底细,最后被捕以后实在受不了说出点什么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

常冬青用日语说道:“易先生是高丽人?金先生我很敬仰有机会我会去拜访。我十分佩服贵国的安重根先生。让那个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伊藤博文的命丧黄泉,真是义士。”

易奉吉听到日本话,瞬时反射性的就像着腰间的位置摸上去,脸上带着惊诧。

“别紧张,我是中国人,只是会点日语而已。你也知道的明天在虹口花园中国人是进不去,只有朝鲜人和日本人的侨民才可以进去。四周都是宪兵的把守,你太过于紧张了。”

常冬青镇定的说道,然后用双手制止住王久光和王少荣两个人准备上去制服对方的行为。

随后继续说道:“你可以用日语和我说话,我知道你们那边都会说。”

易奉吉有点不好意思,知道是对方在考验自己的语言流利程度。

随即也是用着日语说道:“您的关西口音真的很地道,我这边要进去很简单。日本人在侨民当中招聘了工作人员,我已经被选上了。进入会场不是很难。”

其实日本人是外紧内松,别看满街的特务和便衣在周边巡查路人,但是内部的会场还是因为请来日本工作人员的缘故,也是没有上心。

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没有带武器过来,再看看周围人的神色,也是有点不好意思,重新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常冬青听到易奉吉的日本话说的非常好,想起了私下里王久光和自己说的话。

随即点点头,回复了中文:“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事情还是很麻烦的。”

“我故意制造了个意外的事故,让其中的一个工作人员明天没有办法到现场,然后我被他推荐以后才有这个机会。那个工作人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拿着钱已经离开了上海。”

“你不怕他拿钱不干事?或者去告发你?”

“我这边已经安排人跟着他离开的。等到明天下午的时候,我的人就会离开。那个时候已经是事情办成了,或者我死了。他的威胁也没有了。”易奉吉带着自信的说道。

看来这个人是个做事细致,而且非常冷静的人。常冬青也是知道他的家人已经没有了。但是让人去送死这件事情,还是要多问问,不能让别人留下遗憾。

随即常冬青问道:“你有没有什么遗憾或者想摆脱我去做的?”

“你是国府的人?如果有一天你们没有日本人的威胁以后,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帮金先生。我不想我我们的后代说着别人的语言,学者别人的文化,为别人送死。受别人的欺凌。“

易奉吉的情绪有点激动。他知道中国军队虽然打来打去。但是大家大一统的心思是扎根在骨子当中的。所以四大文明古国,现在只有中国还在延续。作为曾经在这个星球上最辉煌的帝国,现在只不过是生病了,只要有一天能够觉醒,他的力量就无法抗拒,

常冬青没有说话,他不想给这样的承诺,这种承诺太大,大的他不知道怎么说。

随即拿起桌上茶杯:“旧国深恩不易酬,又离继母出他州。谁知天怒无因息,积愧终身乞速休。我以茶代酒给你壮行。我们两国源远流长,友谊天长地久。今天你帮助我,改日我必全力的支持你。”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是这是男人的承诺,声音不大,但是非常的有力。

“谢谢。这首薛准《临终诗》到时适合现在的场合。人总要去做些什么。谢谢。相见恨晚,来生再做畅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了茶馆的门。

常冬青非常感叹,不管在什么年代。总是有那么些人为了理想和信仰去做些事情。为了民族文化的延续,为了生存而挣扎,这种人可敬。

两晋时期,五胡乱华,胡人视汉人为猪狗,称汉人为“羊”,不仅大肆杀戮,还烤而食之。后赵大将冉闵发布了让汉人崛起反抗的杀胡令,才让汉人的血脉得以保存。而这个易奉吉何尝不是这样的人。

常冬青对着王久光说道:“王大哥,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明天的准备怎么样了?”

“日本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虹口花园那边没有什么制高点的建筑,所以用狙击的方法是没有用的。而且这次我们先做出气势来。明天在上海的日军将领全部都在,甚至说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也有消息出来说要参加这次的事情。“王久光如实的说道。

常冬青想了想说道:“那装备方面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需求。我想要是有可能的话尽量能够让他活着离开现场,毕竟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王久光摇摇头:“他是心中有了死志,家中因为他全部都已经给日本人杀害了。已经没有了亲人了。知道自己要给这次的天长节祝捷大会上边刺杀的时候,他每天和别人装扮成情侣,经常的在那边观察者地形。当时金先生找他的时候是因为他刚刚来上海不久,日本特务对他并不是特别了解,让他装扮成日本侨民,再合适不过。“

原来,这次的事情也是经过大家仔细的商议的,在这种公开场合的刺杀,没有比爆炸更能震撼人心,让人难忘的。所以在为了怕炸弹不够携带不方便。他们在《上海日日新闻》的报纸登出了一则消息受到了启发。这份日本报纸刊登的是日本方面要求的日侨参加祝捷大会的入场须知:要随身携带饭盒、水壶,还要带一面日本国旗,估计日方将给参加的日侨供应饮食。所以灵机一动,如果将炸弹做成饭盒和水壶的形状,那么带进场的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毕竟参加祝捷大会的日本侨民人数众多,日本人对这些常用的东西估计不会太注意的。

利用常冬青提供的炸药在三天之内赶制出了20多个饭盒和水壶炸弹。这个也是明天的武器。

常冬青听完没有说话,默默的将茶杯举起,喃喃的说道:“明天,我们送他一程……”

第二百五十五章爆炸(一)

易奉吉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吧嗒下嘴巴,好似在回味牛肉面的滋味。

他是昨天晚上和自己的好友说了,今天践行的早餐就想吃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所以在昨天的时候托自己的朋友购买了些牛肉。

现在的物资比较紧张,可是在虹口这边的日租界还好。只要有足够的日元,购买些紧俏的商品还是可以的。

“谢谢,这个味道我很喜欢。好久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了。现在我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朋友的眼神中带着悲伤的神情,眼眶通红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易奉吉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安慰的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只是提前接触了这个生命的终结,要是用我的生命换取未来我们的后辈不再受到奴役,我这次的行动的价值就有了,也是值得我去做的。”

说完,将手腕上新买的那个手表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面。

继续说道:“我没有什么财产,这个是王帮主第一次做生意的时候挣的钱买的,没有想到没带几天就便宜你了。留着吧,做个念想。”

然后将手表放在了桌上,然后拿起那个伪装成水壶的炸弹,进行了检查起来。

这些炸弹做了20多个,是上海兵工厂的技术人员制作的。自己这几天陆续的在没有人地方实验过的,威力还不错。他在实验的过程中发现这种炸弹的炸药不是普通的东西,有着军用炸药的痕迹。

这个就证明了自己的判断,这件事情后边有着其他人的痕迹。王久光那边不仅仅说的是自己江湖人的身份,应该还有着国府那边的背景。这些都无所谓,反正自己的决定已经下了,现在只需要按照计划好的进行实施就好。

平静的等待着时间的到来,墙上的钟表的指针在不断的旋转着。易奉吉的自然和平静就像一个农夫准备下田干活似的,显得那么的平常。

看了看时间,慢慢的站起来,最后辞别自己的朋友。

“你撤离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失败后忍受日本人的拷打,所以我拜托金先生,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里,这样他们也就没有了线索。“易奉吉带着关心的神情问道。

朋友也是无奈,哽咽着说道:“你走以后,我就离开上海。早就和周围的邻居说了。这个屋子是租赁给其他人了。上边的安排是让我们去三省那边,也有可能回到高丽。”

易奉吉连忙摆手,阻止朋友继续说下去。带着惋惜的说道:“你不用说下去,我知道的越多,你的情况就越危险。不管怎么样,赶快离开吧。我也要做我自己的事情去了。”

说完,连忙将身上的东西收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出了门,之间在不远的地方有两个人站在远处。

“金先生。你怎么来了?”易奉吉感到十分的惊诧。

他知道作为高丽人在上海的最高负责人,日本人也是四处通缉他。现在租界这边的日本特务,便衣警察到处都是。看起来没有什么穿制服的家伙在周围晃荡。这是一种障眼法,其实他们私底下根本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严厉。

“我来送送你,我后边的是赵先生。他是我的保镖。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去和中国方面去谈,我和王帮主进行解释。”金先生带着惋惜和懊悔的神情看向了易奉吉。

是的,他后悔了。最近易奉吉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将失去的不仅是个高丽爱国团的骨干,也是将失去了个非常得力的助手。

所以他今天来是想将这个任务给自己新选的人选。不想让易奉吉去冒险。

“不用了,我自己做的决定。现在再说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日本人的检查是非常的严格,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来这边检查过我的固定的住址。并且和我确认了身份,要是贸然换人,那么他们一定会有察觉的。”易奉吉面带着平静的说道。

金先生没有讲话,只是他发现易奉吉的手上的手表不见了。他知道那块手表刚买来的时候给自己炫耀过,说还是在上海的钱好挣。只不过是做个中间人就可以买得起一块手表。

他是个严谨的人,对待时间上边的事情是十分遵守的。

“你的手表怎么不见了?还是需要看时间的啊。”金先生关切的问道。

易奉吉无所谓的说道:“我已经用不上了。我给了别人就当做念想吧。我当时买的时候是在虹口公园勘察地形的时候顺带买的。要是日本人看到的话,他们会顺着这个线索去找到商家的。那么我们的同志就会有暴露的危险。所以我不能留下任何的隐患。”

看到易奉吉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持着对组织上和队伍中的忠诚。

金先生再也忍不住了。随后询问身边的保镖后,将他手腕上的手表给摘了下来。

递给了易奉吉说道:“这个表是好久以前在地摊上买的旧表。你带上吧,时间还是要看的。”

保镖也钦佩易奉吉的壮举,随即接茬的说道:“拿着吧,这个手表是我刚来上海的时候在地摊上买的。也就两块钱的便宜货,希望易先生不要嫌弃。”

看着还在悬在半空中的在金先生手中的手表,易奉吉也是想了想。他穿的是西装,打扮的像个公司职员的样子,要是没有块手表在手上,也是个不小的漏洞。

从容的接过来:“是的,我的手腕上有手表的压痕,要是没有的话也是不正常的事情,是我疏忽了。”

就在这个时候,朋友已经在路口拦下了个黄包车。随后静静的站在了易奉吉的后边,没有进行催促。

但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坐了上去,对着所有人说了声:“大家珍重,我去也。”

金先生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拉住坐在黄包车上的易奉吉的手,带着哽咽的神情说道:“那么我们黄泉再见了。”

随后,看着黄包车在这他向着虹口公园的方向那边跑去。

在此的同时间,停靠在码头上边的日本人的军舰中的白川则以也是放下手中的早餐,正在用餐巾擦拭着嘴角。

“你们的安保情况怎么样了?现在在这个地方,我不相信那些中国人还能有什么作为”白川则以漫不经心的问道。

佐藤信介恭敬的站在桌子的尽头,恭敬的说道:“阁下,您放心。我们准备了三辆汽车,每个汽车上边都进行了遮挡。你根据自己的意愿可以选其中的一辆。那些有想法的人不知道你会在那辆上边。他们就没有了目标。”

然后还想了想继续的说道:“并且在码头通往虹口公园的所有道路上边我已经安排人仔细的检查过了。所有的制高点都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重要的路口都是重兵把守。万分的确保您的安全。”

这件事情由不得他不伤心,本来是白川则以一个人,但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受到了上边的关注。周围的很多的将官也是想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露露脸。只要照片传到国内那么讨的上边的赞赏,也是分功劳的好时间。

甚至海军的野村吉三郎,第九师团以植田大佐为首的所有所有将官,还有日本驻华公使重葵光都开始上来凑热闹,

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里边涉及到外务省还有军部中陆军还有海军的各自的需求。

所以前几天开始自己的特高科的手下,联合租界内的警察,还有帮会中的人都开始暗中的查找线索,扫除这次活动的危险。

“你做的不错。我们这次的阅兵参加淞沪战役的第9、第11及第14师团以及海军部队的约15万名军人在现场,我不相信谁有那么的大的胆量在这个时候作死来袭击我。你是有点草木皆兵了。安下心佐藤君金,我们是胜利者。所以胜利者要学会藐视一切。那些中国人没有这个胆子的。”白川则以带着傲慢的说道。

佐藤信介也是满头的黑线,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还是自己的上司,整个战役的指挥着,并且还是个将军。

随即恭敬的说道:“这个我也是以防万一,那些到场庆贺观礼的日本侨民和朝鲜的那些人。我们都在观礼前的日子中仔细的确定了明白。并且安排户籍警察去过各家居住的对方确认过身份。这点请您放心。你是本土军部最关心的人。所以在这个方面我们责无旁贷的事情。”

白川则以看了看这个佐藤信介,这个人做事不错的。但是就是有点谨慎过头了。可是转念一想,也是因为自己的安全问题,想想也不好说什么。

然后点点头说道:“那行,按照你的办法做吧。现在我可以出发了吗?”

常冬青在昨天晚上就和吴亚醒请了假。今天上午的时候不会去党务调查处上海站那边上班。

吴亚醒没有丝毫犹豫的给了假,他知道常冬青最近的时间在忙什么。在复兴社成立的前夕他秘密的去了趟南京。和戴渔农见过面。

为了不暴露现在潜伏在上海站的秘密,为了响应未来复兴社的挖人的计划,戴渔农指示。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隐藏在水面下。哪怕这次的刺杀行动,也是以复兴社这边的名义,但是外界不会知道是上海站的特务筹划的。

常冬青是最好的执行者,所以吴亚醒没有丝毫额犹豫。

现在他正坐在距离虹口公园不远的茶馆中,很明显这个地方已经被控制了。周边看起来是招待人的模样。可是坐在周围的不少茶客很明显是日本人的便衣警察。

他是用野原的名义和身份来定位置的,在接受检查以后也是安心的坐在这里。

地上的和王少荣说道:“你这边安排的怎么样?”

“少爷,我看了。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复杂。周边全是重兵把守。要是营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我们双方的力量不对等。但是在发生爆炸以后。我们在虹口区制造爆炸的骚乱是可以。也可以乘着机会,给去里边的人制造生存的希望。”

王少荣也是在边上压低着声音,用的是日语发音。看起来是两个人在那边低头的谈论着不远处的阅兵仪式前的准备。

周边也坐着其他那些没有资格,但是还有着振奋的日本人,大家的神情也是带着点自豪。毕竟是本国的军队。不管是侵略还是其他,也是为自己的军队自豪而已。

“尽人事,知天命吧。那个易奉吉是个汉子。我到时希望他能够成功。这个人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我很欣赏他,”

不管怎么样常冬青还是佩服这些人,让他不由的想起郑永昌讲过的那些红党的可歌可泣的故事,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现在渺无音讯的大哥。

易奉吉下了黄包车,前面就是虹口公园的正门。早就有不少的日本侨民等待在那边。他们都是按照自己的所在地域的规划在那边分散着队伍。这个不得不佩服日本人在军事教育下的服从性。

很明显这个队伍是安排的井井有条混进了日侨队伍中。他左手拿着国旗和“饭盒”,右肩上挎着军用水壶,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前来参加祝捷大会的日本侨民。

“关西的队伍准备好没有?”

“关东的队伍的请到我这边集合。”

“北海道和奈良的请这边来,我们的人少,所以将两个地区的人集合在一起入场。”

易奉吉看了看周边的队伍。他看到不远处有不少的学生打扮的模样的人。

用流利的日语问道身边的人:“老兄,这些学生来这边干嘛?这些小崽子也是来凑很面热闹。”

他的身边很明显是个商人打扮的说道:”那些事日本驻华公使安排的,他们没有什么人在这边,所以就将那些移民在上海的学校中的人拉过来充数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坐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前面响起了哨子的声音,开始宣布观礼人群经常。

易奉吉顺利进场,并且抢到了日侨观礼的最佳位置—日本方面在主席台下安排了日本学生,后面就是日侨观礼的位置。他距离主席台只有十几米。

第二百五十六章爆炸(二)

时针不断的在前进,四月底的天气说变就变,天空中漂浮着蒙蒙的细雨。

九点钟,在重兵把守的虹口公园的后门的位置来了五辆军用汽车。

开路的是辆卡车,上边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在驾驶室上边的车头部位,甚至有着两挺机枪架在上边,看架势已经是子弹上膛可以随时击发的状态。

剩下的人将三八式步枪也是握在手中,上边的刺刀散发着道道寒光。

后面的是三两一模一样的日本小汽车,在车子的的车门的地方都有身着便衣的特高科成员组成的观察小组成员,这个目的既可以进行警戒,也可以作为袭击时候的肉盾来保护车中的安全。

而最后压阵的汽车上边和第一辆开路的卡车一样,不过他们在后边中间的位置用沙袋做成了迫击炮的阵地。

白川则以很满意佐藤信介的安全保护工作。这些不过是安保的一部分,还不算在路上的各个细节上的安排。

“嘎吱”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早就等候在后门的其他人员快速的围拢上海。

其中的一辆车中下来着这次战役的最后一任指挥官白川义则的身影。

而在汽车前面的汽车上边,佐藤信介也是走了下来。

“现场情况怎么样?”这个是佐藤下来说的第一句话。

早就等候在那边的竹内联下迅速的汇报说道:“科长,我们已经全部的进行排查了,现在那些欢庆的人群,还有接受检阅的部队和武器已经到了指定的地方,就等开幕仪式了。”

竹内联下的心中是咒骂的,自己被提前安排在现场其实是佐藤信介将他推入火坑的第一步。要是现场出现问题,那么就是自己顶罪的时候。

上次因为自己的命好,在知道常冬青准备去江湾赛马场那边进行营救活动,他找了个理由去其他地方搜查,逃过了责任,但是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也是大神照顾,让自己平平安安。

“呦西,你做的不错竹内君。那么现在……”

还没有等佐藤信介交代下边的任务,白川则以在那边呼叫着他的名字。

“佐藤,佐藤信介,你赶快给我过来。”听声音看来白川则以很不高兴的样子。

佐藤信介也不好耽误随即跑到了白川则以的面前,带着谦卑的说道:“将军阁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人都已经到了,外务省那个日本驻华上海大使重葵光怎么还没有到?我们军人是遵守时间,那些外务省的文臣是什么意思?”

他在散发着心中的不满,不仅仅在日本军队内部大家派系很多,相互的倾轧,就是部门之间也是不省心。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而在在白川则以的心中一直觉得,战争是他们军人用命打下来的,而外务省的家伙们只能动动嘴皮子,捞取胜利的果实而已。

带着为难的神色,佐藤信介看向竹内联下,示意他赶快帮忙解释。

竹内联下也知道现在不是内部相互争执的时候,带着劝慰的神情说道:“将军阁下,我们这边都是分散成不同的方位进入到会场的,所有人的入口都是在出发前随机的进行抽签从哪个门进入。这样也是给那些心怀叵测的异己份子,找不到在路上袭击的机会。”

然后看到白川则以有点不想听他废话,随即继续的说道:“根据时间的安排,其实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了。日本驻上海大使阁下已经到了,但是他们在休息室,等待您这位工程的到来,也是显得对您在本次战役中所起的作用表示至高无上的尊重。”

还是这个家伙会说话,佐藤信介很明显看到白川则以那张千年不变的鞋拔子脸上,有着得意的神色。

“他们也是识趣,好吧。你们特高科这件事情做的不错,信介,你带路。我们现在就进去。”

白川则以带着扯高气扬的神色,在重重保护当中走到了会场。

九点十五分,白川则以和其他的本次参加天长节的日本人会和,相互商谈了起来。看样子气氛还是十分的融洽,也有着不错的开端。

九点二十五分,所有人员已经坐在了主席台上边,外国受邀观礼的各国领事,商人和有影响力的人也进入到了现场。

九点三十分,“天长节”大会真是开始开始了。

随着一声鬼哭狼嚎的音乐响起,带着日本特色的阅兵开始。

根据后世的资料显示,首先出现的是第九师团,这个后世臭名昭着的师团之一,是沾满着中国人的鲜血的。由北陆的富山县、石川县、福井县的士兵被构成,第9师团具有日本北陆地区所特有的团结一致的特色。石川县人相当保守和闭锁,因此也沉默寡言;富山县人属于那种勤俭节约的合理主义者,有很强的实际能力;而在福井县的鲭江和敦贺人相当正直并且吃苦耐劳。从部队建立以来,从日俄战争开始到二次大战,这支部队一直在第一线作战。是日军在二战爆发前17个常备师团之一,装备较精良,战斗力仅次于第二师团和第六师团。在战争中经常打恶仗、硬仗。

第九师团,又名金泽师团,编组地:金泽。是旧日本帝国陆军的一个甲种师团,甲午战争后1898年新增的6个师团之一。

然后紧随其后的是第十一师团,又名善通寺师团,编组地:善通寺。是日本侵略军的一个甲种师团,是日军在二战爆发前17个常备师团之一,装备较精良,战斗力较强。

日军内部代称:锦。编成时期:1898年10月1日是由步兵第10旅团,步兵第22旅团,重藤支队,这个师团最后在战役被调到三省,满洲驻扎,隶属关东军。

最后出现的是第十四师团,日本二战前17个常备师团之一。在1905年日俄战争末期,为了增强前线兵力,日本陆军新组建了4个师团,第14师团就是其中之一,6月13日在福冈县小仓编成,下辖大阪步兵第53联队,善通寺步兵第54联队,广岛步兵第55联队,熊本步兵第56联队。

以上是参加的陆军的军力,还有海军部队的部分人员。

但是这里边还有着一支不同的装扮的家伙,这就是日本海军的陆上力量,“海军陆战队”

在1904年到1905年的日俄战争,以及1914年日军进攻青岛德军的作战中,日本海军抽调水兵组成的陆战部队表现都相当抢眼。

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与日本在中国的侵略行动日益频繁和深入,日本海军终于意识到需要建立一支具有较强陆上作战能力的正规陆战队。

1924年,日军在东江湾路和四川北路交汇处的四川北路2121号建造了坚固的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这幢外形酷似军舰的大楼在两次淞沪事变中都是中国军队最重要的攻击目标。

1928年5月在济南阻止北伐军进攻的“济南事变”中都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因此在北伐战争结束后,日军没有将这支部队解散,反而在1928年6月从这支联合陆战队中挑选精锐,正式组建“上海陆战队”,编入“遣支第一舰队”的作战序列常驻上海。

上海陆战队成立后,日军便觉得有了可以在上海大捞一把的本钱。因此于1932年1月28日向中国在上海的驻军发动进攻,以为能够一举解决上海守军,占领整个上海。但遭到了驻防上海的十九路军顽强抵抗。十九路军不仅击退了日军的进攻,更一度对日租界展开反攻。日本海军只得于1月31日紧急从本土抽调陆战队增援上海。

这支在本次一月份的事件中匆匆登场的部队,表现的不及格的部队,但是也还是被保留下来。在这场局部战争中,日本海军陆战队的表现显然不尽如人意。但是日本海军还是注意到了这支部队的价值——如果没有这支陆战队,日本在上海的租界很可能在陆军到达之前就被中国军队攻占,那么就将使日军陷入巨大的被动,而且日本数十年来在上海的苦心经营也将付诸东流。

其实这里边未尝没有着海军方面的私心,想将陆上力量掌控在手中,然后变成以海军为主干平台,海空队为打击力量,陆军为扫清障碍的三位一体的军事思想。也是为了变现的削弱陆军的力量。是当时日本海军唯一常设的陆上作战部队,可见日本海军对这支部队的厚望。

这次的的检阅大约有一万五千的军人参加。而白川则以和那些无耻的家伙们在主席台上边得意的接受检阅。

拖拖拉拉的用了一个半小时检阅完毕,眼看着已经十一点了,日方正式开始举行“祝捷大会”,各国使领馆人员纷纷从主席台撤离,因为他们要严守中立,日本方面举行的天长节纪念仪式,他们是可以参加的,祝捷大会不能参加。由于外国使领馆人员退场。

这个也是当时日本人用这个名义将各国的使馆人员邀请函上边的理由,已经是名义了什么廉耻了。可见当时的这些家伙极度的嚣张。

也有着和国府那边关系较好的国家,也是不愿意看到这场闹剧,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现场。顿时会场混乱起来,乌烟瘴气的。而为了防止现场的的意外发生,也是特高科配合着宪兵的人开始进行引导的工作。

而混迹在日本学生那边的易奉吉也是在那边利用混乱的场所,开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他本来就距离日本人的主席台不远的位置,在他的看到日本人的注意力都被退场的外国使领馆人员吸引过去后,一步步的走到了距离主席台大约五六米的位置。然后假装成工作人员在协助这些人进行疏散的活动。

因为他的穿着,还有一口流利的日语,让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他。反而让人认为他也是特高科的工作人员。日本人搭建的主席台,高两米,宽六米,主席台后面围着一群日本宪兵,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警戒线,为了拍摄,主席台前面是没有宪兵的。

就这样窸窸窣窣的慢路中,逐渐的那些外国的那些观礼“天长节”的领事还有邀请人都已经涮完毕。这时候作为本次的司仪的日本人开始上来,叽里呱啦的宣布着今天活动第二个日程,也就是所谓的祝捷大会的开始。

下边的日侨也是兴奋了,带着狂热的神情,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歇斯底里地喊着口号。

“他么的,要不是我手中的炸药不够,我炸死你们这些王八蛋。这些人都是疯了。已经被奴化的不行。”

易奉吉眼观鼻,鼻观心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下边的那些人,甚至他还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同胞高丽人,也是随着那些日本人在呼叫着,他的心中充满着悲哀的神情。

主席台上现在也是稀稀拉拉,只剩下很少的日本政要,大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其中白川则以在主持人的介绍下,首先开始发生。

“诸位,你们在异国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作为保护你们的军人,我们责无旁贷。本次我们从本土而来,准备上用和平的方法进行商谈,奈何国府……”

一通颠倒黑白的狗屁话开始在那边宣扬,坐在不远处茶馆的常冬青和王少荣也是在那边鄙夷的看着这边的情况。

罗里吧嗦半个小时过去了。在白川则以鼓吹日军在上海战役中的赫赫武功,并祝愿日本“武运长久”,日本天皇“圣寿无疆”中本次的活动进入了关键的时刻。

所有日本政要和侨民,都开始高唱日本国歌,18架日本飞机飞越虹口公园上空。天上下起了小雨,主席台上的7名日酋挺身而立,纹丝不动。11时40分,日本国歌即将唱完的时候。

就看到一个人影突然从边上暴起,向着主席台冲了上去,并且伴随着几个不明的物体向着台上的七个人的中间扔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爆炸(三)

军用炸药在各国的使用的材料都是随着各国的工业化的进程有关。

效率高,价廉物美的苦叶酸是日本人经常用来作为炸药。1888年9月,日本工程师下濑雅允开始着手研究苦味酸,至1891年配制成功了以苦味酸为主要成分的烈性炸药,定名为下濑火药。

起初这种由英国人用来作为黄色染料使用,后来发现了它的爆炸功能。因为种炸药比较敏感,制作的材料容易大规模装备部队,所以受的军方的喜欢。

而易奉吉使用的是常冬青提供的炸药是德国人经常使用的tnt炸药。这种炸药的是由德国化学家j·威尔勃兰德发明的。成品有黄色粉末状、鱼鳞片状或者无色针状结晶,因为具有难溶于水的特性,所以可在水下实施爆破。而tnt炸药的性质相当稳定,甚至被子弹击打也不会爆炸,所以tnt炸药的起爆需要雷管引爆。

并且易奉吉和金先生他们为了增加炸药的威力,甚至将在里边绑定了锈蚀的铁钉和特制的圆珠。

眼看着不明物体向着自己的方向飞过来,含在台上的七个人也是懵了。

不知道怎么反应,就眼睁睁的看着带着燃烧的尾焰的水壶炸弹冲向自己。

这是对这些侵略者的死神之手,是侵略者的催命符。

“将军,快趴下。”在那边维持秩序的佐藤信介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慌忙的叫喊着。

这时候台上的人才开始慌忙的找寻掩体,以躲避接下来的袭击。

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易奉吉是受过军事训练,他的炸弹是在半空中首先爆炸一个,剩下的那个落在了人群的中间。

“轰,轰。”两声先后的爆照声音响起,然后火光四件,随后带着那种哀嚎的声音。

事件好像瞬间的停止了,刚才还在那边鬼哭狼嚎的叫嚣的现场的日本人全部都呆了。

不知道说喊了声“跑啊,死人啦……”

“救命啊,将军被袭击。”

整个现场是乱成了一锅粥,现在也不嘚瑟什么天长节,天短节的了,抱起自己的脑袋四处乱窜。

而在边上的宪兵和特高科的特务们才反应过来,迅速的向着炸弹投掷的方向飞奔而去。

竹内联下也是裤子中药流出水来了。他只是出卖情报,但是没有想到中国国府方面胆子这么大,公开的用爆炸的方式进行刺杀。

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声音都变了:“快,快看看将军们怎么样了?”

易奉吉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出去了,就那么淡淡的站在主席台的前面。他的眼前看着满目疮痍的主席台,看到在这个阴雨的天空上边,自己的父母和妻儿的笑容对着他笑着。

“你们可以安息了,等着我。我马上去找你们。”嘴角中还带丝决然。

等到所有的人在混乱的人群中跑到主席台的时候,佐藤信介的脑海中全部是日本驻上海的大使重葵光像个被人丢弃的布娃娃的似的被冲击波抛上半空,犹如风中之叶。然后像死狗一样的摔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带着失神落魄的喃喃自语的走上了主席台。

白川则以已经是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全身血刺呼啦的冒着鲜血。身上到处是被弹片的焦黑,甚至有些地方露出半截在外边。

第9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像个野狗一样抱着已经被炸没有的半截小腿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叫声是那么的凄惨。

而刚才还意气风发的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满脸上鲜血直流,半只眼球被擦咋的人群踩在了脚下。

“八嘎,赶快叫救护陈。你们这些蠢猪,要是晚了你们都要上军事法庭。将那个行凶的人带过来。”佐藤信介已经怒不可遏的拔出了手中的军刀,他现在想活劈了这个凶手。

易奉吉现在是被包围在长枪和刺刀底下吗,他看到了主席台上边,心中快慰的想到还好这次的效果不错,还能带着后边那些围成半圆的守卫也完蛋了。

不错,这边还有不少的记者没有离开这边,那么时时候发出自己的声音。

随后易奉吉举起手臂,大声呼喊着“高丽人民国万岁”。

王久光今天就是化妆成记者在现场的人,他的本意要是易奉吉出现失误的时候,自己能够顶替上去,可是效果没有想到正面好,易奉吉一击得手。

手中的照相机向着易奉吉那边拍照,他想将这个朋友的身影永远的记录下来,也让后人能够知道,有那么些人为了理想去抛头颅洒热血。

可能是有感觉,易奉吉感觉现场有人在看着自己,他转身对着记者那边,脸上带着微笑,好像说把我拍的好看一点。

只不过没有几秒钟,接受命令的包围上来的人将他制服,按到在地上,开始粗暴的搜查他的身上,有没有其他的武器。

鼻青脸肿的易奉吉被压在了主席台上边,佐藤信介手中的军刀已经出鞘。

一个健步走了上去,抓住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你来看看你做的好事。”

易奉吉带着不屑的神情说道:“这种事情你们这些畜生在我的家乡,在中国都没有少做。我只不过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阁下,你心中痛吗?”

“八嘎,你找死。”已经眼睛通红的佐藤信介举起了军刀。

竹内联下看到这样的情况,慌忙的抱住失去理智的佐藤信介。

慌忙的说道:“佐藤君,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现场我们要严密的管控起来,不知道这里边混没混上其他的同党。事情已经这样了,请您冷静。”

他的话有了作用了,佐藤信介冷静了下来。快速的走到了话筒那边。

随即吩咐道:“现场人全部给我蹲下,任何人不准随便走动。要是有不听指挥的就地枪毙。特高科去将这些记者手中的照片胶圈全部给我收缴。然后给我仔细的搜他们的全身。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带走今天的消息。”

然后走了来,来到了易奉吉的身边。一个拳头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到了他的胃上。让易奉吉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低下头,冷漠的说道:”你等着在再去地狱吧。压下去给我包围住组成人墙保护。靠近着杀。“

常冬青和王少荣在远处的茶馆全程的将事情的从头到现在全部看到眼中。

刚才在爆炸响起的时候,也是和众人一样慌张的躲避。可是他一开始选择的地方就在窗口的位置的,只是迅速的躲在了窗子后边。

“少爷,这是什么炸药,声音这么大?”王少荣在边上问道。

常冬青压低声音回答:“德国人那边弄来的,叫梯恩梯。这次不是咱们国府那边不是和德国人做生意吗?我从哪些倒卖军需的黑市上买来的。听说是加了料的。用硝酸铵和梯恩梯混合的。那边也是才用。价钱不便宜。”

没有听到枪声,说明这个人是没有人接应的。悄悄的将脑袋抬起来,探了出去。

“没事了,起来。咱们继续。看主席台那边好像有人被抓了。”

”好嘞,少爷。咱们继续看这些小日本的熊样,还嚣张不。“

常冬青和王少荣,还有茶馆中的其他人都拥挤到窗口那边观看着。

虹口公园的位置是在日本租界的中心。这边交通四通八达。医院的位置靠近的也不是很远,在接到通知以后,“乌拉拉”的汽笛声飞速的开过来。

而警察也在第一时间包围了这里,把守住了各个交通要道的出口。

而里边也恢复了秩序,所有的人被现场的军队包围,开始不分男女的开始进行搜身检查。

看看没有什么好戏了,常冬青说道:“走,咱们现在离开。刚才在这边装作喝茶的特务都跑出去了,等反应过来。也会搜查到这边来。”

“咱们出租界?”王少荣问道。

“不用,咱们去这边的安全屋。现在走也是走不了了。容易引起怀疑。”常冬青果断的车辆,就在他们离开以后。大批的宪兵在特高科的带领下开始在四边搜查起来。

日本海军驻上海军部接到消息是在爆炸后的十分钟,但是做出反应向国内汇报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小时以后。

不怪他们做事拖沓,因为这个时候和总部联系的长官全部去了虹口公园那边。和本土通讯的频道密码都不在身上。

最后还是其中的一个小干部聪明,迅速的和日本人的军舰取得联系,才让本土知道这件事情。

内阁迅速的做出应对,气压低沉的会议室中。

“大家都知道虹口的事情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坐在上首的内阁总理大臣犬养野说道。

内务省的大臣说道:”现在的情况未明,未明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信息的准确性,并且评估这次事情对我们已经制定的满洲计划的有没有什么影响。“

“混蛋,感情死的不是你们的人?我们这边白川则以将军送到了医院,生死未知。其他的要么是残废了,要么是死了。我建议军部在上海的部队全部都动起来,这次要中国人接受教训,血债血偿。”

说话的很明显是军部的人,这个时候海军和陆军都在开会前进行了沟通。这次是好机会,先放下大家的成见,通力合作下来。

外务省这次外派驻上海的大使重葵光也是生死未卜的的在医院。可是现在距离发布伪满洲国的自立才几天的时间,也是为难。

随即说道:“我们的驻上海的大使也在此次的事件当中受到了袭击,我建议,还是等那边的报告上来。现在我们和中国人在谈判,而且经过国联的开会决定,大家都已经停战了。所以我们要保持克制。”

“克制什么?现在的影响恶劣。不杀不足以威慑。我们军部的意思是趁着这个机会全面的对中国进行分割。”

“你们这些只懂得打仗的武夫,现在这些事情不能蛮干。”

就这样,大家如进入菜市场一样的在内阁的会议室中争执着,为了各自的利益和考量在那边面红耳赤。

常冬青的老屋中,已经经受过检查的王久光正在那边汇报着整个的情况。

“那个高丽人真的是条好汉。一点没有含糊……”

就在唾沫飞溅中,整个虹口公园爆炸案的全部场景都被他诉说出来。

“你和金先生沟通下,就说我会安排人给他们提供经费,并且我会给他们牵线和国府这边接触上。不容易,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牺牲。我愿意帮这个忙。”

王久光听到对面的老者这么说,随即说道:“先生,这次的事情还是有点悬。要不是日本人不敢得罪欧美人,现场的记者也会给他们带走的。”

“这些疯狗也就这么点本事,现在估计他们本土正在争吵。本来上海的战事是没有必要的,就是为了伪满洲国做的障眼法,现在他们雷声大雨点小,而且还有海军那边拖后腿。你出去避避风头,马上离开上海。下边那些日本人肯定会在暗地中调查这件事情。”老者说道。

王久光说道:“行,那么我先走。等我出上海,我就将消息放出去。不过常冬青那边和复兴社的沟通,我就掺和不上了。我怕的是下边的局势没有办法控制。”

“没事的,打不起来。本来这次上海的战事都是海军在主导。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陆军方面派出的将军给做成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日本人要消化了三省的事情,才能腾出手来。我们还可以安生几年。不过你这次离开还有其他的事情,我需要你帮我去查几个人的身份,钱我给你准备好了。阿四会代替你去和金先生联系,为了你,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老者端起茶杯,镇定的喝着。

常冬青在日本租界主了两天,期间自己的安全屋也迎接了几次盘查,但是还好。他所办理的户籍是确实有效的。也证明当时花这个钱没有亏。

等到他在风声慢慢降下来后,在一个黄昏的时候离开,回到了法租界那边的家中。

第二百五十八章各方

虹口爆炸案虽然在日本人的控制下的严锁消息,但是现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因为当时邀请了很多西方在华的媒体,这些人受到了日本人的严密盘查,虽然事后被放了出来,可是这些人也是压住了满腔的怨气。

这不,这几天上海的大大小小的报纸。尤其是西方驻扎在上海的媒体全部将现场的情况给报道了出来,细节之细简直让人身临其境。

日本人的特务已经全部疯了,四处的出击。不仅仅在公共租界中进行抓捕搜查的事情。甚至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在法租界中进行侦查。

谭新建正在法租界的警察署中,翻阅着桌上的报纸。桌上放着刚泡好的茶叶。

最近的时间自己和常冬青不在一条线上的分开的行动,郑永昌也是回根据地去开会去了。自从上次在租界中联合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以后,他的全部精力被法租界的安全工作所牵绊。

“乘军舰而来,躺棺材而去。”报纸上的十个字为标题,看样子是个中国人办的报纸。

“日高级将军在天长节中遇袭,成开战以来生死未明最高长官”法租界的报纸的标题说不出的幸灾乐祸的,也为了这些小矮子最近的不断挑衅和渗透做出的嘲讽。

“严惩凶手,不然开战。”

谭新建最终说了个“草”,然后将这个报纸团城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看样子这个报社和日本人是有个关系的。

“咚咚咚……“听到自己的门被敲响,带着懒散的声音谭新建说道:“进来,门没有锁。”

进来的是法租界警察署的署长威尔逊,谭新建一改刚才懒散的神色,立马站起来,敬礼到:“署长,你找我?”

“谭,你到时很悠闲啊。我这边接到不少起日本人和租界的纠纷。现在人手不够,你们缉私处能不能抽调人员协助下。”威尔逊在那边不客气的说道,他这几天也给弄得焦头烂额。

谭新建想了想:“长官,这个没有问题。我坚决执行。可是,现在我们缉私处的工作也多,而起最近以费达尔的商行为主,已经提出要严厉的查处违法乱纪的日本人的走私,您看看,我调一个小分队行不行。”

这个也是正常的情况,因为在一月底开战以来。很多在上海做生意的日本人借着这次的事情开始大肆的扩展,他们开始在租界抢夺商人的利益进行走私活动,并且对竞争对手进行威胁。所以工部局实在受不了其他商人的要求,对租界走私进行打击。

“行吧,这件事情我们法租界也是受到无妄之灾。你们中国人能不能消停一点?今天最新的的消息,送到医院后进行抢救的无效后,实在坚持不住已经死了。这个可是开战以来在中国牺牲的日本方面的最高长官,要不他们也不会发疯。”

“那真的是天报应的事情,死的太少了。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吧?不是说是高丽人干的,而且人已经在现场给抓住了。”谭新建好奇的问道。

威尔逊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曾经也是在事情发生以后打电话给了常冬青,但是得到结果是也是这样回答的。

带着玩味的说道:“是啊,高丽人已经全部承认了,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了,那些梯恩梯这样的炸药他们是怎么弄来的?高丽人在这边靠的是那些流亡的人资助,要说在黑市上边弄到这些东西他们也是没有钱啊。再说用硝酸铵和梯恩梯混合,这个技术只有德国人才有,听说国府那边订购了不少的德国人的军火。”

威尔逊才不相信这次的事情全部是高丽人的单独行动,就情报和炸药来源就非常的不清楚,何况包高丽人变成日本侨民的办法,也是他们没有办法做的身份。

谭新建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看来今天这个威尔逊来找自己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配合行动那么简单,也是想给国府方面传出点消息,让他们不要太过分,将麻烦带到法租界这边来。

谭新建回到:“我明白了,这边我会积极配合,然后按照您的意思和公共租界那边沟通的。您放心,”

日本方面的人都已经撒出去了,而佐藤信介却在面色难看的在虹口租界的医院中,面对着已经冰凉的白川则以。

他这段时间的日子并不好过,军部那边的责罚令已经过来了,准备让他回本部去接受审查,毕竟安保的事情是在他的支持之下进行的这个责任他跑不了。

“滴滴答答”的脚步声从外边响起,门被推开,

佐藤信介抬起头往了过去,看到穿着西装的吉野良田走了进来,

“本土的斋藤家族来消息了,你委托我进行说情的事情我帮你做了。那边传来消息,这个事情太大,你的责任是跑不了的。但是家族的家主说了,因为这次的事情是白川则以将军一意孤行的决定,所以你暂时留在这边,查明真相,抓住凶手,戴罪立功。”

吉野良田看着这个面前一起在三省共同度过那段艰苦时间的人,也是将自己的消息告诉了他。

佐藤信介这个人并不笨,在事情发生以后将所有人送到了医院以后就联系上吉野良田。在日本这个国家中其实家族和政府是有隐秘的联系的。很多的政要必须有财阀的支持才能上位,甚至有些部门基本上只能有贵族才能担任要职。

“抓住凶手吗?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跑,甚至没有抵抗的站在那里让我抓。我安排人对他进行了审讯了,可是这个家伙的嘴巴非常的硬,至今也是没有说出什么。我准备这边结束了,就回去亲自的审问。”佐藤信介知道自己这次的人情是将自己全部卖给了斋藤家族了,从此也只能在庇护下生活,所以心中也是憋着火。

吉野良田看着对方:“话不用那么满,你要是知道日本驻沪居民团行政委员长河端次贞是当场死亡的,现在白川则以是救治无效也没有了,其他的人不是残废的残废,就是受到了惊吓,现在外边的报纸上都快讲我们说成了受惊的老鼠了。佐藤君,光审讯是不行的,还要从根源上查,比如他们的情报来源,军火来源,甚至是动机。”吉野良田在边上提示到。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先从那个家伙的身边查起吧,你说的我明白,竹内联下已经按照我的指示去办了,将所有的队伍,按照小组开始进行调查,现在我也让警察部门和宪兵来配合协助。上海几百万的人口,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是怕上边给我的时间不够,也只能尽力而为。

佐藤信介早就开始根据爆炸物的来源和身份伪造的来源进行调查,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进展的还是很慢。

“你尽心就好,不要灰心。按照我对那些内阁的家伙的了解,这件事情的扯皮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现在三省的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了,虽然我们宣布了独立,可是这次的筹码不会到够不够。并且我听说海军部那边要收回上海的指挥权,也是闹的不可开交,这次我们斋藤家就是找的海军部和内阁的人,要不你更加的艰难。”

吉野良田在那边全劝慰着,因为特高科对自己太重要的了,现在手中没有决定性的力量,所以接着虎皮拉大旗,能有效的和佐藤信介成为同盟,也是给自己在上海添加力量,这个也是将来能和斋藤家族提出条件的依据。

“谢谢您,吉野君。这次你帮助我的太多了,有什么事情请你吩咐,我将责无旁贷,也希望你能够继续的帮助我。”佐藤信介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也是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吉野良田是满意的,人只要有要求,那么这件事情就能成功。

随即笑着说道:“那行,这边受伤的将军们我会发动斋藤家族从国内找来最好的医生进项救治,并且我知道英国人那边发明了一种叫青霉素的东西,我也沟通了英国在上海的领事馆去紧急的调用过来了。你就放心吧。我这边还要去见重光葵先生。这个也是家主吩咐我的事情。我先过去你在这边忙,有什么事情联系。“

说完,点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了太平间。

金先生坐在昏暗的房间中抚摸着易奉吉的在临别的时候换下来的手表,眼眶中泛着泪光。

“易奉吉啊,易奉吉,你说过为国杀敌,吾平生所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现在我们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内部相互争权夺利。外边也没有任何帮助我们。这次的事情,不得不牺牲你。唉……”

就在他感叹的时候,他的保镖阿四匆忙的走看进来,手中拿着个档案袋。

“金先生,照片我已经洗出来了。是我们自己人的暗房,十分的安全。并且在外边的消息说。易先生被抓起来以后遭受了日军严刑拷打,但他誓死不屈,不透露任何一个同志的姓名,日本人强迫他说出同党,他就告诉日本人“高丽民族老少皆我同党”。我们是不是要进行紧急转进,为了您的安全。”

金先生没有搭理阿四的话,径自的打开手中的档案袋。里边装的是照片。

这个是王久光敬佩易奉吉的视死如归,为其拍照留念。只见易奉吉目光炯炯,神态坚毅,左手握住一枚手榴弹,右手持一支手枪,胸前挂着高丽人爱国团宣誓文。誓言写道:“余谨宣誓,为高丽人爱国团团员,诛戮刻正侵犯中国之仇人军事领袖,以期还我祖国之独立与自由。”

讪讪的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目前事情我们已经做了。但是王久光那边还是没有联系上,只有将我们的诉求发给全世界,才能让他们正视我们的处境和我们的勇气还有决心,这个也是我让你洗照片的原因。”

然后看着化名阿四的保镖说道:”棒棒,不能让易奉吉的牺牲白做,我决定。以高丽人爱国团首领的身份刊登一封公开信,宣布对此事件负责。公开信不仅要公布了此案的策划和实施的经过,还介绍了尹奉吉的简历和自己的经历。这样才能给他证明,才能做到效果。你现在就去准备吧。这几天去找记者和抢手,将我这张声明给《申报》发过去。“

说完递给了那个叫韩棒子的保镖一章写好的公开信。

保镖打开一看上边写着:概自日本以武力并吞高丽,乃进而攫夺满州,并无故侵犯上海,已成为远东及全世界和平之威胁者,故余决意向世界和平之仇敌,人道与正义之蟊贼报仇雪恨,首遣李奉昌赴东京,于一月八日谋击日皇,次派尹奉吉于四月二十九日往虹口公园暗杀日军领袖。

刺杀天皇是“向世界和平之仇敌、人道与正义之公贼报仇雪恨”,而高丽人爱国团的目的“在用武力拯救祖国,唯自愿作无上牺牲者,始有任团员之资格”。

“吾人谋暗杀敌人之重要人物,并破坏敌人之行政机关,籍以恢复祖国之独立。吾人无金钱,无军队,以与白川搏斗,唯有一人”。

“余之武器,唯手枪数支,炸弹数枚,今后余将坚持不懈,非至我国恢复独立,决不终止也。”

满篇充满着决绝,也带着无奈的语气,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传播,让国府能够看在其真心实意的份上,能够给他帮助,或者帮他联系上美国人那边,寻求帮助。

吴亚醒这边也是密切的关注事态的发展,黄副站长还有邵副站长已经来自己的办公室进行了多次的情报沟通,并且将他们的手下全部的放出去,打探消息。

其实他自己清楚,这件事情是有着常冬青的在背后的推动,现在等待的是日本方面进一步的消息,也是在办公室中焦急的等待。

“叮铃叮铃……”电话声响起。吴亚醒拿起电话:“喂,冬青啊。你回来啦。好的,我在办公室等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反应

常冬青是故意在家休息几天事先是和吴亚醒商量好的。

这次的事情本来是两人是按照复兴社的指示,作为成立之初的战绩,所以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也只有两个人明白其中的事情,但是要说具体的操作,还是由常冬青进行具体的操作。

常冬青慢悠悠的来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间,周边的很多的科室都已经处在下班前放羊的状态了,看着都挺忙活的,其实是屁事没有。

看着来来往往的上海站人员,面色平静的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径自走向了站长办公室的方向。

吴亚醒早就老神在在的等待在办公室的当中,甚至将茶水都已经泡好在面前。

“站长,我来了。”常冬青进去,找到了不远处的地方坐下。

吴亚醒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辛苦了,听说今天上午那个淞沪战役的司令官送到医院以后不治而亡。这下好了当场死亡两人,炸断腿两人,还有个瞎了眼的海军将军。其他的军官也是损失惨重。不错,这次的事情干的很好,现在南京方面的党务调查处当天就发来消息,问是谁做的。要我们紧急联系这些人。”

“是啊,这个功劳太大了,总部那边不关心是不可能的。最近几次那边的事情弄得狗屁倒灶的,已经被老头子拎过去批评了好几次。再不趁着机会将这次的成绩拉拢到自己的身上,他们的脸面上也是不好看。”

常冬青说的是实情,现在总部南京方面的日子也是艰难。几个科室当中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再加上一直是对内的情报,这些对外情报不是很畅通,也让他们焦头烂额。

吴亚醒将手中的文件递送给了常冬青,说道:“你看看,现在责令我们和那位易奉吉所在的高丽人团体进行接触,然后想办法做成大家共同做事的态度。还说要上达天听,全力的支持。今天黄邵二位站长也是来游说我,准备将这个沟通的任务交给他们。也不想想,早干嘛去了。”

常冬青拿过来翻阅的说道:“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咱们直接上报给戴先生的二处就好了,只要做好整个行动的报告就好,其他的自然有上边的人去操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作为复兴社的秘密成员,咱们也是不能白干这些事情。并且也要注意整个王久光,可是和老头子是有宿怨的。”

其实常冬青说的这件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在1927年出席南京奠都典礼大会,指责常凯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引起蒋介石不满。然后在1931年6月14日在庐山刺杀国府主席常凯申未成,同年7月23日在上海北站枪击国民党财政部长宋王子。

“是啊,这家伙是油盐不进。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国府大员不在少数。1928年8月18日暗杀安徽建设厅长张白桥,1930年7月24日暗杀上海招商局总办赵桥。你要是知道当初,与王久光曾有过工作关系。“随即吴亚醒说出了这段恩怨。

原来张白桥为人狡猾,善于见风使舵,一见到上司或是地位高的人,总是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在同盟会期间,王久光对张白桥十分鄙视。后来,张白桥因在同乡中散布王久光的谣言,而触怒王久光。王久光告诉张白桥说:以后请你务必要与我保持一里路的距离,不然若是见面,定揍不饶。王久光说到做到,张白桥是知道的,所以,每次外出都十分小心。一天,张白桥外出,遇到王久光走来,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并堆出一副谄笑同王久光打招呼。王久光破口大骂∶“混帐东西,竟敢跟我走在一条路上“,举起拐杖便打将过去,张白桥-言不发,抱头鼠窜。

然后为这个张白桥在追杀红党的时候的表现积极,最后触动了王久光。然后趁着张白桥在南京梅溪山庄宴请宾客时,被王久光派遣的斧头帮杀手刺杀身亡。

那个上海招商局的赵桥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最后也是遭受了暗杀。

“看来这个家伙手中还是有点本事,这次咱们联系他的时候,看起来到时觉得这个人不像。看来这些人死有余辜,倒是个胆大包天的角色。科比咱们行动科的任斌任队长有种。”常冬青在夸赞王久光的时候,不忘记踩一下上海站的任斌。

“任斌就算个屁。他是耗子扛枪窝里横。那个王久光可是不简单。虹口公园的事情结束了。他有没有联系你。主要是那帮高丽人爱国团的首领金先生。这个也是心智坚韧之辈。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手,虽然事情我们是参与的。可是现在是中日和谈的关键时候,咱们也不能节外生枝。”

后续扫尾的问题,是目前吴亚醒最关心的事情,弄不好会传到老头子的耳朵中,升官发财的事情不由得他不积极。

“我们在前期策划的时候,已经和那边沟通了。还有个公开信没有发表。估摸着这段时间也是要出来了。我这边和国府的元老商量过,准备送她去外地隐藏起来,以保证安全。另外每个月由我们这边给他提供4000元的经费,这个是要和上边申报的。他还希望能够和上层进行会晤,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做主,这个就看您的意见。”

其实常冬青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说,当初这个金先生曾请求国府资助在南京设立一骑兵学校,用来训练高丽的独立运动所急需的游击部队,但是常冬青知道这个事情不现实,所以最后通过王久光的斡旋,最后一次性提供了五千美金的启动经费才作罢。

“这帮棒子还是真不客气,倒是真舍得开口。算了,反正这些钱你给我个报告。我这边也尽量的向上报看看。地主家也是没有多少余粮啊。总归是些卖命的钱。我来想想办法吧。不过,我说你们督查科这边成就还是不行,怎么总是在抓红党上边没有什么成绩。“

吴亚醒非常看好常冬青,这次参与虹口爆炸案的事情估计他们两人的功劳是谁也夺不走了。现在要想再进一步的话,不抓几个红党是说不过去的。毕竟党务调查处这边的主要工作职责就是这些,其他的事情有点走偏了。

“站长,现在日本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咱们外边都忙不过来,现在还想着里边。咱们的情报科和行动队那边的人都睁大眼睛的在那边虎视眈眈,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再说我们督查科这边主抓军警部门,这些部门的贪官污吏的油水多肥啊。我这是纯洁内部的时候,还给咱们站点增加创收。红党的人穷的很,又不在军队和警察中闹事,我何必操这份闲心。”

常冬青表现出来的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状态,他说的没有错,全部的上海站中创造营收的大户就是他们这个督查科,就这次的巡查组的事情,就让那些屁股上有屎的家伙给上海站上供不少,那就不要说私底下的孝敬了。

吴亚醒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其他部门都是花钱的。虽然上边也有经费,可是上海这边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要是痕迹明显,也是属于吃香难看了。

“行吧,现在的国府大家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这边最近的成绩也不错别太扎眼了。我们现在也是有跟脚的人了。这些事情咱们也别掺和,听说红党那边组成了个打狗队,我不想背后挨黑枪。”

吴亚醒的话给了常冬青警觉,他的无意中的言谈中有着在红党那边自己的情报来源的事情。自己这边的郑永昌不在,谭新建只是自己的单线的联系人,他还不知道红党有了打狗队的事情。

随即没有继续问下,转移话题说道:“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现在的国府的人不像以前了。这是大势。大家都这样做,咱们不做显得我们太另类了。随波逐流吧,我做点小买卖,您继续往上。咱们小日子过的也不错。站长,我还要去写报告,我先走了。”

常冬青连忙告辞,太还等着给上边写报告,刚才在家的时候接到谭新建的电话,说郑永昌就在最近一两天回到上海,自己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

南京的戴渔农接到报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他可是一点没有耽误,立马和常凯申的侍从官联系,约见面的时间。

官邸中,戴渔农掩饰不住的兴奋,将整个上海的情况给汇报了出来。

常凯申的光头油光滑亮的照射在阳光底下,手拄着拐杖看着花园中盛开的花朵。

“春生,夏长,秋杀,冬藏。你折腾的这个复兴社还是有点能力的,但是你们这次借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资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可是听二陈那边来和我抱怨说,你们最近的手太长了。”

常凯申到时没有说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而是说复兴社的事情。

“校长,其实我们在党务调查处那边的事情是秘密进行的,而且再说我们吸收那些人都是在表现他们对您的忠诚。我是想慢慢的整合所有站点的督查科和督查股,本来这些机构都是和军警宪那边合作的,我们二科这边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成绩,拿些别人看不上的部门,也是方便工作而已。”

戴渔农知道自己这个上司是什么样子的心态,所以在那那边避重就轻的说道。

“杜鹃这种鸟,将自己的蛋产在别的鸟类的巢里,而且一般会比别的鸟类早出生,只要一出生它就把其它的鸟蛋推出鸟巢,并由养父母喂大。渔农啊,你这种方法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别的用途。”说完,看都没有看戴渔农自顾自的说道。

戴渔农没有想到常凯申这么说,随即全身冒着冷汗,颤巍巍的说道:“校长,渔农从来没有这个心思,要不是您当年慧眼提拔我在微末之中,我这个军校肄业生也不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上。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的忠诚。我会帮您看好哪些有异心的家伙,请校长明鉴。”

“好了,好了。你做的不错,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做的不错,说说吧。你对那个流亡高丽人的金先生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常凯申只是在敲打而已,毕竟二陈的事情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尤其这个戴渔农责令上海站做的这件事情还是蛮符合自己的心意的,总算是也给自己出了口气。

“这个金先生还是很懂事的。他们现在是要钱没有钱,要枪没有枪的。只能依靠咱们。吴亚醒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那边的公开信出来以后,就讲这件事情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去了。现在咱们不能明面干,所以安排他离开上海。等这段时间过去以后,我再安排他和您见面。毕竟高丽自古以来是咱们中华的附属国,现在找到门上了,我们毕竟还是要有些气度的。”

然后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现在您刚恢复到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职位上,那个汪季新现在也过来了。我那个把兄弟王久光是眼中揉不下沙子的,这次和日本人的谈判是行政院领导的。必定引他不满,这个人是无政府主义者,所以咱们静观其变,毕竟王久光在淞沪的这次战事上,也是出力不少。”

他今天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报告上海的情况,而且也是为了自己的把兄弟王久光说情的,毕竟常凯申自己还有常凯申的小舅子被袭击的那本烂账还在那里。

“哦,王久光看来这次是逃脱一劫了。别以为他的资历老,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之间还是有长棉衣算。你去给他弄个嘉奖,再奖励点钱。这个人是有本事的,我不和他计较,下不为例,明白吗?”

“学生明白,我也将您的意思转告给他。”

常冬青现在正坐在车中,这边是公共租界的客运码头,郑永昌从苏北转道回上海,现在虽然是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是其中也怕那些在四处横行的日本人乱来,所以他亲自来接老郑。

第二百六十章酒吧

自古以来苏北受到严重的地理环境的影响,经济发展的不是很好。

所以很多苏北的人都来上海讨生活,因为民风彪悍的缘故,尤其是受到文化水平的制约,他们总是幻想能在上海这个城市中找寻更多的机会。

郑永昌现在的打扮是个落魄的教书先生的形象,一点都看不出在广告行中那种大班经理的气势。

脸上带着长途旅行的疲惫,夹杂在一群下船人的当中,无心的四处的看看。

郑永昌看到了在拐角处停靠的汽车,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今天你怎么自己开车过来?你们上海站这次的事情我在根据地都已经知道了。做的不错,这次你应该可以和党务调查处那边更上一步了了吧。”郑永昌看看四周没有什么人,快速的拉开车门坐到了汽车的后座上边去。

常冬青发动汽车:“你的消息到时灵通,话说老郑,你说你装个教书先生还是不错的。看起来真像你们回事。你走了以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过南京那边来人了,那个叫戴渔农的让我和吴亚醒秘密的参加了什么复兴社。这次上海的事情是我们的投名状,也是为了给南京方面的交代。”

汽车启动,常冬青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述着自己最近的情况。

“我以前还真的是教师来着,小时候读的是私塾,最后上的是新式学校。要不是在上海工作,其实我做个老师也不错,我们得到消息,南京方面常凯申复出,对党务调查处的二陈领导下颇为不满,那个姓戴的弄了个二科的外围组织的事情就是为了制衡。现在中日双方都在谈判,大家心照不宣的对待三省的问题。估计这个老头子将目光重新了对准我们。“

郑永昌的话中有着点寂寥的意思,常冬青听了出来。

随即说道:“这个我晓得,我自己的情报渠道显示。这次淞沪的事情是日本人为了引开国际视线,而做的一场闹剧。这些王八犊子还真的是黑了心了。整个上海这边的损失太大了。现在常凯申对着咱们,也不知道上边是什么想法?需要我做出什么积极的应对吗?”

郑永昌知道常冬青想为组织做事情,但是他的定位在物资上边的作用比在搞情报上边更加的有用。而且作为已经在敌人心脏工作的人,自从去年上海的组织受到破坏以后,现在整个在修复网络还有慢慢恢复元气上边。

随即老郑说道:“你啊,现在的位置不容易,而且最近的时间我们的上边的动向有了根本性的转变。红党国际那边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指示,要我们在军事上学习苏联的模式。上边这次让我回去也是有要着讨论这件事情的缘故。大家都在摸不着方向当中,现在也是在默默的等待时机。并且,这次我还有着其他的任务。“

然后两人停止了谈话,毕竟有些事情还是有着组织纪律的。

车中一时间沉默着,郑永昌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你也别多想,我这次去根据地的时候看到你哥哥了。现在他不得了,在苏北主持工作。而且他现在承担的任务很重,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你要好好的保重,孝敬你的母亲。”

“我哥现在还好吗?你说说你们。总是=要给个机会让他看看家中人。最近我们家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家中吃斋念佛的。估计也是担心我们吧,我在家中布置了个佛堂,让她也不能闲着。等过段时间,我让张蒙陪着她去趟老家看看,你可跟上边反应下,我说我哥是在老家做生意的,别露馅了。”

听到有自己亲哥哥的消息,常冬青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已经大半年的没有消息,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中间虽然有着书信,可是老郑的话还是让他安心的。

“这个事情我和你哥商量过。你们老常在在苏北是大户,人际来往,关系路子都在那边。所以他一直在那边工作,也是有掩护的身份的。你放心,我这边会会和组织上边沟通了。带会回家我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下。晚上你和谭新建来我家。我带来了组织上新的指示。“

“那行,老谭那个家伙现在也是被租界的事情烦的要死,最近看我这边忙上忙下的。其他物资的事情他还要兼顾着。我去贵宾楼弄几个好菜,晚上咱们在你家中聚聚。“

霞飞路的安德烈酒吧,柳科夫看着面前的左格尔,手中万年不变的是在那边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棕熊,黑熊这个家伙太没有组织纪律了。现在是我们工作的时间,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规定的地点。这件事情你要严肃的批评。”

棕熊正是柳科夫在上海的代号。

“河豚,今天是他的亲人去世的日子,我估计他在教堂做祷告。你就宽容点吧。现在这边离我们十万八千里。我们和红党那边没有直接的关联关系。现在你贸然的送人去那边。你要是知道我们的长相和亚洲人不同。所以,我们要好好商量。”

是的,左格尔就是那个代号河豚的人,他是整个红党国际在上海的负责人。

“好吧,我的朋友。那个华夫·布劳恩同志已经到了上海。我这边安排他住下来了。这次来的上海的也是历经了千辛万苦。他带来了大笔的资金给我们作为救人和使用的经费,但是更重要的是要经过上海去根据地,作为军事顾问指挥红党在中国的战斗。现在上海这边日本人和国府的家伙全部在做自己的事情,我怕夜长梦多。”

这次左格尔的事情十分的重要。他要将一个匈牙利人送到根据地去,虽然说现在的白色人种在中国这个地方不是很罕见,但是要是出现在红区的地方,那么势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华夫·布劳恩,匈牙利人却生于德国慕尼黑。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加德国红党,因为被德国方面的搜捕被捕入狱以后,期间趁着看守不注意的情况下越狱后逃到了苏联。然后在苏联的时候进入了军事学院学习。

然后在毕业以后进入了红党国际的东方部工作,因为对中国文化比较熟悉。被苏联红军总参谋部派往中国东北收集日军情报。然后这次的事情是为了给在上海的红党国际运送经费的事情,

因为左格尔在上海刚打开局面,急需这笔资金,所以紧急受命,被红党国际执委会派往中国。他穿一身西服,带一张奥地利匈牙利护照,化名莫托洛夫,乘坐快速火车穿越西伯利亚,经满洲里到哈尔滨,与设在此地的苏军秘密情报机关负责人会合后,商定了秘密的交通路线,迅速赶往大连,再转乘轮船来到上海。

但是人因为淞沪的战斗,所以滞留在这边。经过红党国际的商议以后,将他的工作内容变更为伺机去根据地担任军事顾问的任务。

“河豚,这件事情我看看你还是和上边汇报下。现在的时机不对,我不建议这么快的将他送过去。上海可以作为安置的落脚地。等待我们全部的准备好以后再说。现在国府已经封锁了几处交通要道。看样子,等中日签字仪式结束以后。这边就要准备对红党根据地那边进行围剿,我希望等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再说。”

棕熊柳科夫说的非常有道理,左格尔也是只好在那边仔细的思量着。脑袋中转弯着,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江城,唐朝诗人李白在此写下“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因此自古称“江城”。

江城的城市起源,是东汉末年的位于今汉阳的却月城、鲁山城,和武昌蛇山的夏口城。东汉末三国初,地方军阀刘表派黄祖为江夏太守,将郡治设在位于今汉阳龟山的“却月城”中。“却月城”是江城市区内已知的最早城堡。

路防空现在是焦头烂额的在看着面前的情报。这是上边最新传过来的部队调动的文件,上边很明显的点出了在中日上海签订协议以后,国府对红党根据地的围剿的前期准备。而他作为早就潜伏在国府军队中的红党国际方面的人,却是心急如焚,毕竟他是有良知的中国人,对于这种兄弟阅墙的事情还是非常的反感的。

但是现在江城这边和上海的联系他是掺和不上的。因为他是精通英文,将每天中国报纸上刊登的有价值的材料译成英文,只是在政治部这边做事。所以他只是固定的传送情报。电台这些他玩不转。只能用信件的来往传递消息。

而且他是单线的和上海的这边的左格尔联系,利用的也是投稿的名义去做的,要是去邮电局那边发电报也不合理。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路宝亮。自己的弟弟经常出入于上海的文艺界的沙龙,他们弟兄两人都是江城人,只是自己在部队任职以后,在家中人的劝慰下,带着自己的弟弟在上海生活,也相互有个照应。

可惜自己的这个弟弟不是很争气,除了做点江城和上海的小买卖以后。就是整日厮混在这些所谓的文艺界人士当中,平素衣冠不整,蓄发不剪,粗枝大叶,令人一看便知是30年代玩世不恭的所谓“名士派“。

“找我干嘛啊。哥。最近我和以前醒狮电台的创意总监刘凯先生关系老好了。他现在撤股不干了,又自己投资个电影公司。你看看咱们这边来的都是些文艺界的名人。我这边的沙龙还要有其他的事情,他们来江城这边取景,我也成绩带着他们多看看这里,这是多有面弄的事情,咱也是往来无白丁。”

路宝亮很明显是不耐烦自己的这个哥哥打扰了他的雅兴,在沙龙的外边嘟囔着。

“噢,原来是原醒狮电台的创意总监。你们这边什么时候结束?最近我有个文件送到到上海去。要不弟弟你辛苦一趟,这个事情非常的着急。再说了,文化看北平和沪上,你在江城这边也没有什么意思。”路防空没有说出真相,只是在那边给弟弟出主意。

他知道路宝亮十分向往大上海的繁华生活,经常借着机会去那边潇洒。

“我不去,我没钱。上次家中给我在上海找的路子弄来的钱,到我手中就那么点。我自己开销都够。再说那边兵荒马乱的,我才不去蹚浑水。还是江城这边舒服。”路宝亮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事让自己办,现在正好是要价还价的时候。

路防空当然知道自己弟弟的德行,随即说道:“我这边写了些评论。这些都是准备在报纸上发表的。我现在给你点费用。等你将这个送给我上海的朋友。我就将稿费全部给你。你看人家刘先生年纪轻轻的都已经开电影公司了。你不能天天做这些倒买倒卖的事情。我琢磨着你去上海以后拿着这些钱去做点生意,不行,你就合伙他们公司。电影是新鲜玩意。不行弄到江城放映也能赚钱的。”

“这个主意不错,刘凯先生估计这几天也要回去。那行吧,拿来。我问问能不能搭顺风车和他们一起过去。这个可是你说的,老爷子那边你要帮我说话。别整天说我不务正业。”

路宝亮知道自己能做的也是这么多,随即答应了下来,接过装着文件的袋子。

也没有在意随手打开:“嘿嘿,还是用外国字写的。行啊哥。你现在都将文章登在外国人的报纸上了。稿费不少吧。”

路防空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打开自己的信件,瞬时慌张了。

连忙说道:“你别在外人面前打开。你到上海以后,每周的周一和周三的下午去太平洋大酒店的咖啡厅那边喝咖啡。身上要带着个当天的醒狮日报,上边插着一支蓝色的钢笔。然后有人会和你联系。他会说……”

就在兄弟两商量的时候,之间在沙龙地址不远的地方,有个人鬼头鬼脑的看向了这边,要是常冬青在这边的话,就能认出这个人是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队的一个专门负责跟踪的外勤。

第二百六十一章接头

这个人就是刚升为行动队外勤小队长的牛二头,也就是原名牛石进二的潜伏”牛组“的成员。

他今天出现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巧合,本来在上次将上海站抓捕红党的情报报告给了佐藤信介以后。他也因为线索立功,受到了党务调查上海站行动队的任斌的赞赏。最后上报给了黄副站长以后。他被委派跟随那些南洋华侨大学生的后边,伺机找寻机会将整个上海这边的红党运输组织给找出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接触的过程中。红党的人员无故消失以后。就没有再出现出来。最后他紧锣密鼓的开始进行了最终。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已经没有了头绪以后,却在刘凯开办的电影公司的外边发现了叛徒留下来的信号。

就这样他蹲守在在外边,随着信号的变化,不断的开始追踪到了江城,然后在江城的时间他将情报汇报给了日本人的情报机关。特高科其实对红党的关注不下于党务调查处的那些特务。在接受指示以后,联系上了特高科在江城的潜伏组织。所以一直他就在这边。这个也导致了整个上海的战役期间他没有起作用的原因。

时也命也,路防空这个人大意了,其实他的弟弟路宝亮不具备作工作的能力,这个也导致了后边的损失。

“这个国府的政治处参谋出现在文艺界沙龙,神神秘秘的交代什么东西?”牛石进二的心中产生了怀疑。他跟踪的那群南洋华侨大学生在这一路上都没有露出行藏。到了江城以后整个线索就消失了,就好像没有这批人一样。而刘凯的电影公司的选景的队伍却是没有什么增减。这个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的地方。

所以这个也是他紧盯着这边沙龙的缘故,对着身边在江城的潜伏人员说道:“你们去电告佐藤科长,帮我查询下这个叫路防空和他接触的这个人,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需要的消息很重要,要快。”

特高科的人在战前就潜伏在这边,他们有着完整的布线。整个网络何其齐备,甚至连直通总部的电台都会有的。而在知道牛石进二在追踪到江城以后,佐藤信介就将这些小组的部分人员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也为了方便他知道叛变的成为国府暗探的南洋华侨大学生。

“明白的先生,我这边就去办。”作为特高科的人员,虽然不知道上边无缘无故的出现了联系自己的人。这边的小组负责人却是没有任何的违背。他们这些人因为当年潜伏时候的重要性,所以只认唤醒的暗号,却丛刊对方是什么人。哪怕面前的这个人怎么看也是中国人的模样。

刘凯这个时候在沙龙中是侃侃而谈,最近的时间中,他是意气风发。曾经作为原来醒狮广播电台的艺术策划总监的资历,让他甚至在上海的文艺界中也有着一席之地。不要说在江城这个地方了。虽然也是有着文化底蕴,但是在潮流上边还是要以沪上的风潮为最好。

这不他正在那边和当地的文艺界认识谈笑风生:“电影文化作为综合性的语言,他涉及到了影像、文字、光影等各个学科。他因为设备的便利加速了文化之间的传递。不才本人的几部电影,其实非我们公司有多么的好,主要是剧本,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现在的刘凯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文艺气息。经过多年磨练的他,变的有点圆滑,也让木讷的他现在对待这些事情上游刃有余。这个是常冬青没有想到的,就是现在也是不得不说,环境改变人。

江城的艺术界的人也是愿意捧着这个上海来的大导演,而且他们电影公司是老板。自己投资自己的电影,是个大金主的模样。

“刘先生年少有为,几部电影大卖。也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是啊,说的太好了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精辟。”

“对的,对的。你看看人家都带了上海的大明星过来选景。就这派头,光鞍前马后的助力化妆师都有男有女的有六七个。咱们这些小地方的不能比。”

听着下边的议论,刘凯这时候对着大家,弹了弹手中的茶杯。

笑着用绅士的礼节邀请了坐在边上的一个面上带着细纱的女子。

温柔的说道:“各位,今天这个沙龙是我们电影在江城选景后的最后告别。我很荣幸的给大家介绍下,咱们这部片子的女主角。来自香港,誉满沪上的李思娴李小姐。有请她。”

那个坐在边上的女子轻轻的将挡住自己面容的细纱轻轻的撩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赫然是曾经在日本租界当中常冬青见过的那个化妆成日本女人的李思娴。

在众人的掌声中,她轻轻的站起,带着黄莺般的说道:“感谢各位同仁帮助我们公司在江城的选景工作,也很有幸和江城的朋友进行了这么久的交流。我对你们表示感谢。明天我就要离开这边了,但是我们事情满意做完,所以我的团队将留下来和在座的多多沟通。电影事业是个很消耗自己的事情,也是需要大家通力合作,这部片子讲述通过歌女的经历,讲述了家国情仇。所以需要的演员很多,各位要是作为电影的投资人,也希望能够举贤不避亲。”

李思娴的话其实意思很简单,拍电影要花钱,欢迎大家合作,一起投资。然而作为投资人,演员方面也是可以商量的。她这个主演是拿不走的,但是其他的演员却是缺少了很多、

这种利益交换是正常的操作,谁也说不清楚电影拍出来是不是大卖。所以分散投资,减少风险这种事情也就是正常的操作。

下边的人都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名人这种玩意,一定要出名。文艺界最看重这个。再说谁背后没有几个金主,或者家中殷实的人谈什么艺术,饭都吃不饱,何谈那些精神世界。

“李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也能投资?”

“你们需要什么演员?您看看我可以吗?我以前参加过戏剧社。”

“刘先生,能否让我们欣赏下剧本,老朽喜欢这种家国情仇的戏,也有着学习新的创作的理想。期待能够参与。”

大家的话语七嘴八舌的说着,正在这个时候有个西装打扮,带着金丝眼镜的人站了起来。

对着刘凯说道:“刘先生,我们公司也是想涉足电影制作方面。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接受我们的注资在江城开办分公司。”

这个人的穿戴很富有的样子,眼睛看向了刘凯。而刘凯却将眼神看向了李思娴。不露声色的眼神交流以后,点了点头。

随即笑着说道:“李小姐不仅仅是我们的台柱子,也是我们的股东。这样先生,你和她去谈。我在这边和江城的朋友继续交流。您看方便吗?”

“好的,恭敬不如从命。那么李小姐我们找个地方可以吗?”这个中年人带着风度的说道。

李思娴笑了笑说道:”那好,请先生楼上聊。“

两个人先后的走上留上的会客室。而正在这个时候路宝亮也是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这个有钱人能够参与刘凯影视公司的邀请。也是带着羡慕的神情,自己的口袋中没有多少钱,也只能羡慕的份,不如现在的关系的搞好。明天和他们一起在回上海的船上,再多加深关系,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合作。

走进屋子,中年男人笑着说道:”青鸟怎么飞,也是要回到故乡的。“

“是啊,故乡的青山总死给人温暖的等待。”

“青山上边的轻松书下,母亲永远是看着远方。”

“远方的孩子也是思念家中的召唤。你好,请出示二次的验证。”

来人在回答了暗语以后,带着警戒的神色看着李思娴。他是在报纸上接受了紧急的联系信号的。这个是他的在被委派到江城的时候,上级密切的让他注意的事情。

一直以为两年了,他没有发现。就在前段时间他发现报纸上的召唤后。为了谨慎期间。他没有立即的联系,而是在暗中的观察,在对方第三次发出消息以后,他才确定这个信号的主人是有着重要的事情要转达。

李思娴知道只有密级很高的联络员才能进行二次的验证。随即脱下双手的手套露出手指上的戒指。褪下戒指将对方的戒指相互的放在一起,上边的齿痕纹路严丝合缝。

“我的代号青鸟,这次是想委托你们江城这边的同志,将我身边跟随的三男三女的助理留在这边,然后借着机会转移到根据地。他们都是南洋华侨,学习的都是化学和物理。机械制造方面,是我们根据地需要的紧缺人才。”

李思娴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他没有说出那笔南洋华侨的捐款的事情。这个事情只有自己的家族和上边的人单线联系的。

“那在外边的电影公司的刘凯先生也是我们的同志吗?”中年人说道。

“他不是,只是同情我们的社会人士。这次我送人来。是我谎称我的家族希望能在江城置业的要求。而跟随我的助理都是我家族的人送到这边的人员。只是这次的电影有我家族的投资,我才回国,所以请他照应我们的。我是他电影的女主角这点要求没有什么的。”李思娴迅速的说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那行,你将人留下。其他的事情。我向上级汇报以后,做个合理的撤退方案。我这边会积极配合。你可以叫我青松。有需要的话还是你用的信号。我会出面配合你。不过下次就不是我了,我有其他的任务要离开。“

说完这个男人转身就走,而李思娴却在那边皱着眉头。她确信自己在这个中年人的身上有着自己熟悉的感觉。虽然这个人是化了妆。但是脸部的轮廓和细节方面让她总是觉得见过这个人。

而中年人在商谈了以后,也是离开了沙龙。然后坐上专门的小汽车扬长而去。

牛石进二是潜伏在距离少龙的拐角处的,他只能看到出来的人的侧脸或者后背,而这个中年人的打扮是那种非常有钱的成功人士的模样,不是那些所谓的文艺界的放荡不羁的打扮。所以也没有上心,他不知道的只要他稍微用点心,就能抓条大鱼。

中年人上车以后,来到了江城的户部街的一个贸易公司上边。

只见其中伪装成经理的人笑着说道:“老常,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这个小公司能等到你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照顾下我们啊。”

之间那个中年人笑骂道:“廖老兄啊。俺们乡下的土财主也是没有你这样的。我来合着就是给你送钱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赶紧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用下电台。等事情结束了,我也要滚蛋了。到时候我回苏北老家给你弄点当地的土特产,洋河大曲知道吧。在江城也是畅销货。你是既卖钱又能自己喝,两全其美的事情。”

“就等你这句话,你是回去了。我就孤单一个人,不知道上边派来的人能不能和我合拍。走上楼,我去拿东西。”

是的,这个人就是常冬青的亲哥哥常东则。他没有说实话,其实他在其实一直是在江城这边工作,哪怕是受伤以后暂时的回到了苏北以后,他借用家族在生意上打理的理由回到了江城。并且坚持在这边工作。

而他的书信都是通过组织的渠道送到了苏北后,转交给了在上海的常冬青和母亲王氏的、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接到组织的决定回苏北工作,而李思娴的这件事情就是他最后的任务。

这些常冬青都不知道,现在的他正在郑永昌家和谭新建两个人布置餐桌。

“冬青啊,这个小资主义的要不得啊。你看小谭天天法餐洋酒的吃着。你也是鲁粤川湘的供着。我也就是劳碌沾光的命……”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尾随

谭新建没有理会郑永昌的唠叨,也没有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了盘子当中的一块红油猪耳放到嘴中。

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别看那些洋鬼子的玩意,弄个法餐还不给整熟了。血刺呼啦的半生半熟。还没有咱们的炖牛肉好吃。老郑你曾经留学过苏联。说土豆炖牛肉是革命成功的代表。老毛子是没有出过贵宾楼的鲁菜,一个九转大肠让他们香的找不到北。”

“就你会说,你看看人家冬青多么稳重。你啊,整天在缉私处天天和那些洋人和官老爷打交道,怎么还毛毛糙糙的。”郑永昌用毛巾在擦干头上的水汽,眼睛看向正在那边摆放碗筷的常冬青。

谭新建也是没有在意,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要知道这小子小的时候住在我们家那块。刚过去的时候表现的很老实。看起来怯生生的一副富家少爷的样子。谁知道熟悉了以后才知道这个家伙是坏种。今天就将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给收拾了。最后很多事都是他出主意,我们在边实施。每回吃排头,挨打的事情都是我们的。有次,争辩不过。我们说这些事情都是常冬青指示的。你知道我爹妈咋说?”

说道小时候的事情,谭新建的脸上也是带着兴奋的光芒。随即继续说道:“他们说冬青一看就是瘦瘦小小没有受过罪的小少爷,断不能是我们这些人的头。还说我们是看人家老实,栽赃陷害。随后打的更狠。你晓得吧,就是这样蔫坏的人。”

常冬青将碗中倒满美酒,没有好气的说道:“谁让你们这些人没有见识,几块糖果就给我分化了。再说你们不用心读书,我就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你啊,别用手了。用筷子。赶紧的老郑,现在咱们也饿的不行,上桌。”

笑闹之间大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边,郑永昌岁数比他们大。在组织上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可是在平日的生活当中是亦师亦友。再加上今天是为了给他洗尘。

随即没有客气的将手中的酒碗端起:“我不在上海的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根据地那边的领导表演了我们小组,在物资运输上边解决了组织上的很多问题。上级领导特地嘱咐我给你们带个话。谢谢,希望我们更加的努力。”

说完三个酒碗碰到了一起,痛快的饮了一口。大家开始拿起筷子夹起菜来。

“你别说这个贵宾楼菜做的不错,带回你给我留个那边的电话。过几天威尔逊那边要请客。让这些洋毛子知道啥叫地大物博。别的不敢说在吃食上咱们中国说世界第二,也没有人感说世界第一。让他们见识见识。对了,老郑你这次回来我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任务?我每天在那边倒腾物资,现在威尔逊和工部局的那些家伙都已经看的眼红了,上边说准备将我调离到副局长的位置上边,另外安排人下来。这个是典型的明升暗降。”

谭新建别看现在风风光光的,是法租界中华人在警察署那边最高职位。可是租界那边还是法国人说的算,他也只好听命行事。

“你不错了,这么年轻就准备升职成为副局长。我记得你比冬青大上几岁而已。看来是前程无量啊。不过,法国人说没有说安排的人手是什么样的人?“郑永昌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只是在那边做好最坏的准备。

“应该是他们自己的人吧,他们可是信不过我们中国人的。要不我去走走路子,继续留在缉私处?我这边好不容易准备开拓苏北的渠道,这样咱们就可以连接到出海口。这样进出什么东西都不用全部依赖上海这边的渠道,也减轻了货物流向的隐患。”

谭新建也是老同志了,这么多年的历练也让他有着独立开展工作的能力。他的想法也是常冬青没有考虑到事情。

“这样不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要是紧抓住缉私处的职位不放。从道理上说不过去,法国人用的是阳谋。他就是在逼迫你做出表态。这次你能走路子留下来,下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再说,你这样很容易吸引别人的关注,人就怕琢磨。”常冬青在那边仔细的听着谭新建和郑永昌的谈话,仔细的分析着利弊。

郑永昌也是说道:“我同意冬青的意见,现在他那边的码头和运输渠道已经走公共租界和华界那边运往根据地。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和苏北那边组织的力量汇合起来,加大江浙沪地区的多方联动。你在法租界的位置很重要。日本人现在不想得罪欧美这些人,所以对法租界不会很强硬。这样咱们很多在上海工作的同志也能有个安稳的藏身的地方。我觉得你这个副局长是要当的。”

“可是这样下来咱们的缉私处这边势必就会受到冲击。我好不容易建立的线路就会受到损失,我知道我这边的物资贸易冬青那边的大,可是主要的民生用品还是能够起着补充的作用的。”谭新建也是很着急,他倒是不在乎当不当官的事情,只是惋惜自己的好不容易建立的物资渠道的损失。

“没有什么可惜的。我到觉得你现在是个机会。”看着郑永昌和谭新建望向自己,常冬青慢慢的端起酒碗轻轻的喝上一口说道:”法租界警察署那边也有个情报科吧。根据我们上海站的情报显示。因为法国人只是将这个情报科作为监控租界内的不法行为设置的。但是他们因为雇佣的人很多都是当地的那些华人的人员。但是这个负责人也是个不懂国情的,帮派中的那些人他们看不上,其他的人不愿意为他们工作,所以现在这个科室也是鸡肋的存在。“

然后想了想说道:“你要是能接受过来。对于我们倒是件好事情,我们可以趁机吸收那些有想法的年轻人。一边就收训练,一边考察品性。毕竟欧美人对日本人还是防备的。所以这件事情既可以光明正大的搜集情报,也可以给我们组织招募种子。至于你缉私处的事情那么就更好解决了。”

“冬青,你说说。来我给你斟酒”现在的谭新建听说自己的缉私处能有办法,也不要什么脸皮了。他从小就知道常冬青歪点子多。也立马狗腿的忙活起来。

常冬青无奈的看向了郑永昌,老郑笑着说道:“现在我倒是相信了小谭说的,从小你就是出主意的。说说吧。你看问题的角度还不错。”

常冬青也没有含糊,随即说道:“上边来的人不管是法国人还是中国人。短期内不会更改现在的模式的。萧规曹随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咱们老祖宗的办法。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大部分会用副手做这些事情。那么我们分为两步走。第一步,老郑你看看能不能让我们自己的人插入到其中的运作,也不需要我们自己的人员。只要是有进步思想或者不捣乱的。缉私处这边不是那些清高的衙门,水清无鱼的人是不可能胜任的。”

郑永昌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还需要和省委那边商量,但是问题不大。我们虽然在去年的时候有些损失,但是经过一年的修养,很多外来的同志已经在这边落地生根了。他们是其他地区的精英,要进入角色很快,还有些我们在观察的人,也是可以乘着机会引荐的。你说说第二步是什么?”

常冬青继续说道:“第二步,我们可以将很多的查抄业务给分散出去。上海不缺那些掮客。吃独食的事情不能再做了,别人会眼红。你们不如让所有人参加进来,我们把控着运输这条线路就好,正好老谭要是胜任副局长,势必情报科这边的资源就可以用的上。那么大家相互博弈的情况下,我们就能更好的掩护好物资。化整为零的做事情了。”

谭新建听到他这么说,也是开心的拍声叫好,随即三个人在细节上商量了起来。

牛石进二在江城的住宅是个小旅馆,这边进进出出的都是来江城做生意的人,他也是利用这个名义伪装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边人多口杂,但是大家都是来讨生活的,也是为了方便了解江城这边的商品的信息,所以在客厅中接待来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他今天接待的人是江城这边的特高科的负责人。

“路防空这个人倒是个人才精通英文,并且家室不错。并且此人的文笔了得,经常会写写文章给报纸上刊登。同时还是国府这边的政治部的职员。怎么看也没有什么发现。”江城特高科的负责人青木秀吉如实的汇报说。

青木秀吉化名赵晨宇,现在的身份是江城这边水运商行的老板。

“是啊,一般人想不明白这些家伙既不缺吃穿,家庭条件还很优越。并且有着国府军队中的良好仕途。可是却帮助红党那边的人工作,你说说他们图的是什么?”牛石进二感叹的说道。

“这个不清楚了,但是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没有显示the红党那边有直接的联系,是不是咱们还要继续的查下去。”青木秀吉十分讨厌这个无缘无故出现的所谓夏先生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的活动。

也不知道特高科那边怎么想的,动用了这么多人力和物力来帮助面前的这个中国人。甚至还要自己出面,所以今天来亲自汇报情况,未必没有着炫耀的意思。

牛石进二是老特工了,再加上隐藏在上海这么多年,他还是明白自己的角色,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随即说道:“那就不用了,最近辛苦你们了。我这边也要回去南京了。感谢您最近对于我工作的支持。”

他当然说的也不是实话,毕竟自己这次要回到上海去。随便扯个谎言说自己是从南京那边过来的。到最后也只能让佐藤信介和他扯皮去了。

昨天将这边的事情汇报给了佐藤信介以后,佐藤经过思考以后,确定将这件功劳给党务调查处上海行动科那边。一来,追踪南洋华侨大学生的事情是行动科那边让牛石进二进行的。二来,也是因为其中安插了自己的人,审讯出来的消息也是能够知道。那么何必多此一举,并且旁观者清,中国人自己内斗的话,也能趁机看看有没有渔翁得利的事情发生。

牛石进二知道佐藤信介的意思,而且对于他来说,自从督查股原股长王伟这边出事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也是早些年潜伏下来的成员,虽然是“犬组”的成员。但是目前自己的职位太低,总是在前边冲锋陷阵,这样的危险性太大。

而自己在受训的时候,第一条背诵的纪律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要有效的保护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别人组员死在自己的面前,也要巍然不动。

最近一段时间的路宝亮可是说是春风得意,现在他就在江城到上海的船上,并且随行的在刘凯电影公司的队伍中。

上次在江城的沙龙中,他有幸和刘凯进行了交流,最后因为有几个江城的编剧要和电影公司一起去上海那边参与电影的剧本的工作,而路宝亮作为江城文艺界的热心人,正好他哥路防空的稿子要去上海投稿,所以一来二去大家都结伴而行。

他不知道的就在自己谈笑风生和那些文化人在那边看着沿江的风景,指点江山的时候。在他背后的旅客休息区的桌子边上有几个穿着商人衣服的家伙正在那边有意无意的注意着他的行踪。

江城到上海的轮船是内河的运输,一般会在中途的地方停靠。三天后,这艘船来到上海的码头。

“宝亮,你在这边有没有安排?要不去我们公司的宿舍,晚上好好的喝几杯。”同行的几个编辑对路宝亮的印象不错,发出了邀请。

“不了,我在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等忙完了我去电影公司找你们。”

说完,路宝亮就辞别众人,准备去自己在上海常驻的地方走去。就在他离开以后,船上跟踪的几个人悄悄的上了早就等候在那边的黑色小汽车,尾随跟踪而去……

</br>

</br>

第二百六十三章告急

上海的繁华和纸醉金迷的生活,让路宝亮就像老鼠掉到米缸的中的幸福。

在离开码头以后迫不及待的来到了经常长期承包的宾馆的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将全身放松的陷落在柔软的床铺上。

“舒坦,还是在上海这边舒坦,这几天在船上的空间中和那些糙汉子挤在一起。满船舱的臭脚丫子和汗臭味,现在终于解脱了。后天是交接的日子,明天还能放松一天。也不找到书寓中的小菜花不知道还在不在,上次离开的时候泪雨涟涟的说要回家从良,还说舍不得我……”

在无尽的疲惫中,路宝亮慢慢的合上眼睛,晚上才是上海夜生活的开始,他要养精蓄锐。

“亚东大宾馆”是上海公共租界中档次不低的旅馆,这边紧靠着繁华的路段,周边大部分是在公共租界做生意人的聚集地,吃喝玩乐都在一条街上。独立的地段,让它在闹市中不可多得的闹中取静。

而在这家宾馆的经理室中,总经理和客房的负责人却颤颤巍巍的站在一个满面凶光的人的面前,身边还有几个黑衣人满面煞气的看着这两个人,

“说说吧,402房间的那位客人你们认识不?”说话的就是化名牛二头的日本特务。

“这位爷,我们是生意生意人。你们是那个衙门的菩萨,要是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您多指教,我们一定孝敬到位。咱们这家宾馆入住的都是南来北往的客人,我们要是私自将住客的消息外露,这也是毁了小店的信誉,请您高抬贵手。”经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现在开宾馆酒楼和舞厅的人眼皮不活络是不行。

牛二头在那边不屑的看着经理说道:”别和我来这套,兄弟我以前跟着周老大的,现在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科当差。实话告诉你,住在402的家伙,我们怀疑是红党份子,从江城我就在那边跟着他了。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就认为你也是红党份子,你们这个破宾馆就是我们的据点。“

经理也算是经常和牛鬼蛇神打交道的,但是这种违背生意上道义的事情是这个行业的不耻。连客人的隐私都保护不了,以后在同行中名声就抽了,客人以后还有谁敢住在这边。毕竟大家没事在做生意之余,有个外室或者其他的狐狸精什么的开个房,让家中的母老虎知道怎么办。

就在他准备在找寻台阶下的时候,站在边上的客房经理随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说道:“经理,这个党务调查处就是老辈人讲的锦衣卫啊。他们抓人都需要证据的。您行行好,我是给人打工的,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

然后转身看向牛二头说道:“这位长官我说。这个人是来自江城的路少爷,说是做生意的。经常出入上海这边和人联系,我们这边的很多人都和他认识。他说在上海住不惯那些小弄堂就在我们这边长期的包房,没事的时候也有些那些文化人找他。”

“你倒是还是挺懂事的,那我问问你他有没有什么人经常找他的?还有哪些客商和他关系不错?”牛二头继续的问道。

还没等客房经理说话,那边的总经理看到已经有人首先开口,自己也是不算出卖客人的消息,随即假惺惺的说道:“这个家伙看起来很大方,实际上抠门的很,总是斤斤计较,伙计们的小费都给的是三瓜两枣的。但是这个人到时对女人挺大方的,身边的女人经常换,看样子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我曾经和他开玩笑,他总是说什么红袖添香,是什么文人雅士的做派,我们这些大老粗不懂的。您要说他是红党,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凡是在宾馆当中见过路宝亮的人虽然没有什么观人之术,但是长期在江湖上跑也是能看出这个人肚中是什么货色,而这个纨绔子弟没事的就炫耀自己的哥哥在军队中当差,所以大家都是敷衍笑笑而已。

牛二头听到这里也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这种表现太高调了,红党要是这样的话的是怎么被吸收成为组织成员的。

思考了半天,牛二头下定决心说道:”是不是红党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算。现在暂时让我们的和你们的前台一起办公,你下去拿套服务员的衣服上来,别给我乱说话,管好自己的嘴巴,安抚住客人,就说我们是警察署的便衣,正在搜捕逃跑的案犯。要是走露了消息,我让你们倾家荡产。“

他还是决定先抓了再说,宁愿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再说这个家伙是个家资丰厚的肥羊,自己的上司任斌也不介意多个来钱的渠道的。

等着一切都安排好的时候,也就是差不过到下午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很多客人都在外边办事,很好有在房间中待着的。只见一个服务员拿着手中的果盘,待着另外的两个人悄悄的来到了402路宝亮住的房间门口。

用眼色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分别的躲藏在门的两边。看已经准备好以后,这个服务员用力的敲起了房门。

“他么的谁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路宝亮满脸的起床气,刚才还在梦中依红偎绿的不亦乐乎。正在做好事的时候被人打断,也是语气不善的对着外边吼道,

“路少爷,我们经理好久没有看到您了,知道您到来以后非常高兴。可是他在老家那边处理事情赶不过来,就让我送个果盘给你。”服务员是上海站行动科的人化妆的,他们这些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行动科本来就是负责抓捕的,再加上从去年开始为了加强业务上的能力。上海站这边组织了轮训的短期培训班,并且用的就是自己家编纂的《特工手册》上边的技巧。

“你们老板还是真客气,我这不是最近忙……“

听到有白送的水果,路宝亮瞬间的心情大好,不疑有他。连忙穿上睡衣赶紧的向着门口那边走去,边说边打开门。

看到门已经打开,只见那个拿着果盘的服务员将手中的果盘糊在了路宝亮的脸上。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觉揣在了他的肚子上边,然后藏在门后的两个人快速的闪进屋子当中,迅速的成为警戒的状态,打量着屋子中的状况。

“先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然后将牛哥找来。我们就在这边审。”那个服务员快速的吩咐后续的事情:“明白,我们都已经是老人了,这点事情您放心。”

过了半晌,接到消息的牛二头孤身的来到了房间。让手底下的人站到门口仔细的警戒,自己却大马金刀的坐在坐在客厅的茶几上边,那个服务员却站在边上毕恭毕敬。

刚才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瞬间被击倒的路宝亮很明显是被踢岔气了,倒在地上蜷缩在地上干呕着。后来被那个服务员用枪顶着脑袋后,也是不敢大声的呼叫,只好看着别人在那边搜来搜去。

“姓名?职业?知不知道,你的事情范了。”牛二头上来一套说辞。

路宝亮身在外地,这里不是江城,也没有了在那边的嚣张跋扈。随即斜躺在地上说道:“哎呦,哎呦。打死人了。你们是谁?我就是来上海做生意的商人,你们先拆白党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那兄弟们一路上和你喝风打雨的从江城来到上海,是闹啊?我们不是帮会的,老子是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你说我找你干嘛?”牛二头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底细。

路宝亮有点发们了,自己是惹上了党务调查处的特务了。他其实心中隐约知道自己的哥哥的秘密,也是在一个无意间看到自己的哥哥曾经出现在上海这边和一个洋人鬼鬼祟祟的交换着什么,最后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大把的美元,他的心中猜测自己的哥哥是做情报买卖的掮客。

这个也是他在知道路防空找他送文件来上海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的原因。毕竟这些都是真金白银的钱财,自己到时候随便克扣点,自己的大哥也不会多说什么,皇帝还不差饿兵。

“额,这位长官你说的我真不懂啊。我哥哥是路防空是江城国府军队的政治处工作,我这边也是来上海看看能不能和刘凯电影公司的编剧认识,准备来上海发展。”他可是不能说实话,毕竟这些都是钱。而且哥哥给的东西上边都是英文写的,他只要不往外胡乱说,那个档案袋也不会曝光。

牛二头看着路宝亮在那边哭丧着脸,没有说实话的样子。

随即对着身边的服务员说道:“看来咱们路少爷还是没有睡醒,去卫生间打盆水给他洗洗脸清醒清醒。”

他说的是审讯的黑话,“洗脸”是种大牢中常用的刑罚。路宝亮那吃过这样的苦,没有几分钟他将自己的事情全部讲述了出来。

“那么我问你,你将这份文件藏在了什么地方?”牛二头继续的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后路的路宝亮只好颤巍巍的说道:“我怕这个东西带着身上出什么意外,就藏在卫生间上边的天花板当中。”

“那么,你怎么和别人接头?”牛二头吩咐人去卫生间取东西,然后接着对路宝亮询问着说道。

“每周的周一和周三的下午去太平洋大酒店的咖啡厅那边喝咖啡。身上要带着个当天的醒狮日报,上边插着一支蓝色的钢笔。然后有人会和我联系。他会说:先生你这上边有说岳全传吗?我回答说:说岳全传是去年刚办报的时候的连载的,现在的连载的是瓦岗寨。他借着说:我在外边才回来还没有看过,先生有没有赐教。最后我说:隋打天下,唐继承。都是忠良之后,先生是同好,那么就不嫌弃,我们就聊聊。然后我们就可以交换文件了。“

路宝浪没有半点磕巴,随即将接头的暗号和地点一股脑的全交代了。

“好,好不错。老六你在这边陪着路先生。等我汇报任队长那边做打算。路少爷,也就委屈你几天,后天你要是能协助我们抓住这个人接头的人。钱你可以拿走,我不计较。你的事情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他也是聪明人,知道有些时候要恩威并施。下马威已经给了,那么现在先稳住对方,不要露出破绽。等事成之后,周边都是自己的人还怕他跑了?

说完,以后没有给路宝亮说话的机会,留下几个人就去经理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刘小平平时的身份是醒狮报纸的一个小编辑。但是他却是左格尔小组在上海的中方的工作人员。也是因为左格尔在醒狮电视台被常冬青出售股份的期间,趁着内部混乱的时候。左格尔走通了丁毅的关系,在面试以后,因为一手好文笔被看中留任下来,等到股权变更以后,他就凭借着这个身份,开始和在德意志报馆的左格尔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安德烈酒吧会面,并且趁机交换相互之间的情报。

左格尔和柳科夫还有瓦西里这些人毕竟是蓝眼睛大鼻子的外国人,目标非常的明显,所以作为接收情报的“信鸽”他每周一,三两个日子固定的去太平洋酒店喝咖啡,趁机也是等待其他的情报员交换情报。

今天又是固定的时间,他早早的和总编说好,准备去外边找素材采风。这个规定也是醒狮广播电台初建立的时候,常冬青给定下的规定。他希望记者和编辑能够多多的去亲自体验民间的疾苦。

早早的坐上黄包车来到了咖啡厅,让他是老客,有专门的长期习惯的位置。但是今天他走了进来以后,就发现整个咖啡厅的人比平时的少了很多,只有寥寥的几个。熟面孔一个没有看到,而今天的服务员也是比平常多了不少。

随即装作漫不经心的对着前台说道:“今天的人不少,老样子。给我来杯焦糖玛奇朵。”

说完,就准备摸出钱包,半晌:“坏了,我钱包给丢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守株

刘小平因为经常来这边喝咖啡,是这边的熟客,上上下下的服务员都认识他。

听到他说钱包丢了,也是关心的说道:“刘编辑,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不可能刚才我还给黄包车夫付账来着,走到这边没有多久就没有了。你们这边是不是有扒手。”他的任务是在这个等待即将发出来的情报,这边不仅仅是一个专属的情报点,而是公共暗线的情报接收的地方。

他这样一惊一乍的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弄出动静来,只要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情报人员就会被惊扰,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也是紧急的发出撤离的信号。

“你们这边的电话给我用下,偷我东西的人肯定没走。我要报警。”说完刘小平就要拿起边上的电话。

正在这个时候其中有个陌生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面露凶相的说道:“吵什么吵?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好好做事,叨扰了客人。“

前台的服务员很明显敬畏面前的这个人,但是因为事先有上边的人和他说过,这些陌生人惹不起。

随即怯生生的说道:“领班,这位刘编辑是我们这边的熟客。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说钱包在我们这边被扒手给偷了。”

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面前的这个所谓领班。

“打电话?不行,我们这边是高档的会所。来来往往的都是贵客。你要是明目张胆的让警察上门,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说话的就是牛二头身边的那个叫老六的人。

刘小平当然不能让,自从他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出不去,现在让警察来查案就是给自己脱身的机会。

随即不让的说道:“这位先生,我这边的东西在你们的店中没有了。我只想找回来而已。你却阻止我,太平洋酒店我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经理都是熟悉的人。生意以后不做了?我可是醒狮报纸的编辑,你们这种服务态度太恶劣了,你新来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经理从边上走了过来,这位刘编辑是熟客,而且是个编辑,平时在醒狮广播电台那边做点广告什么的,都给自己优惠。生意人和气生财,不由得他不出面。

“你们在这边吵什么?都安心的工作去。刘编辑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我们酒店这边马上要接待个大人物,所以将警察找来,事情传出去我们就毁了,您看这样行不行,这个报警电话我来帮你打,然后他们带你去警察局那边做笔录。等我们这边事情结束了,我亲自请您吃饭消消气,贵宾楼怎样?“

经理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经常周旋在各种人面前,所以这样做事的方法也是照顾到了几个方面。

刘小平现在的目的是着急离开这个酒店,他从来不带钱包,所以只是找理由而已。

看到经理的样子随即说道:“那好吧,辛苦你了经理。咱们也是老相识的,我给你面子。本来今天我写的累了出来喝杯咖啡,没有想到你们新领班不行啊。”

“你……”

“你什么你,那边需要帮忙。你先过去看看。”经理看出来这个叫老六的也是没有吃过这么大亏,所以暂时的将他支开。

随后赔笑着对着刘小平说道:“这个人是我们老板家的亲戚,刚开始来不懂规矩,我们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您多担待。我现在就给您打电话。”

他们的事情不算是个大事,经理帮助刘小平找来了警察,然后亲自将刘小平送上门口,给了两个警察点小恩小惠,眼看着对方离开。

嘴中嘟囔了一句:”这特么都是什么事,晦气。“

刘小平知道现在是不能半路救走了,随着警察来到了警察局,做起了笔录,这些事情是不能留下破绽的。防止以后有人追查到这边。

中途在做笔录的时候,他对着记录的警察说道:“长官,我这边还要回编辑部那边敲定报纸的事情,今天弄得我没有什么兴致了,我去和他们打个电话,可不可以?”

警察知道这种小偷小摸的案子也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最近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的巡查组太多事,经常无缘无故的化妆来警察局查办案的态度,这个也导致了警风的大大好转。

随即说道:“行,你打吧。”

拿起警察递送的电话,刘小平镇定自若的拨号。

“我今天在外边钱包被小偷偷了,在警察局。今天的那篇文章就不要发了,我还没有看。暂时给撤了,等我晚上回家看。”

他说的话很符合他的身份,但是这是个暗语。意思是发现问题不对,大家不要去接头的地点,晚上的时候和上司见面,说明具体的情况。

而秘密就在他拨打的电话号码上的,他始终在和警察说是报社的编辑,但是他没有说是哪家报纸的编辑,所以他拨打的是左格尔的电话。因为左格尔是德国报纸的人。要是有人顺带的查询号码的时候,也是对上口供的。

那个时候的编辑是属于文化人,所以做些帮助其他记者的润色的私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在太平洋大酒店当中,行动科的那帮人却在白等中等到了晚上。

“六个,我实在是喝不下了。你放我去个厕所吧。”路宝亮一直坐在靠着窗户的显眼的位置等待有人跟他接头。

可是他既不是这边熟客,也不是那种打扮奢华的富家子弟。大家也没有兴趣和他进行寒暄。只能在那边一杯咖啡一杯咖啡的喝着。

“你小子是不是记错了?还是有什么事情对我们隐瞒?”老六也是心中不耐烦。

路宝亮连忙说道:“不敢,我真的没有。我连材料都给你们拿回去翻译了,我还能玩什么花样,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不对了?”

这句话提醒了老六,他响起了下午遇到事情,随即招呼来身边的小特务说道:“你去查查下午那个丢钱包的人,我要知道他在离开后都做了些什么“

左格尔周一和周三的时候从不在白天离开办公室,他的目的就是在千头万绪中将所搜集的情报进行分析后传送给自己的上司。

接到电话以后他知道传送情报的时候出现了问题,现在太平洋酒店咖啡厅的这个地方算是废弃了。

马上拿起挂在衣架上的以后,立马赶到了安德烈酒吧。

“棕熊,江城那边出事情了,我们的情报网络被人盯上了,你这边要安排几件事情,”左格尔急忙说道。

“恩,你吩咐。”柳科夫也是老特工,随即冷静的说道。

“我这边在报纸上发废弃太平洋酒店咖啡厅的那个点的消息,让所有人员全部潜伏,等待时机再说。现在还有时间,报纸的刊印是晚上。你这边安排人去江城那边,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那边涉及人员安全,就帮助他们撤离,我们在中国的情报网络建立不容易,我不希望受到损失。”

左格尔迅速的做出了应对的措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的中方情报员是上任在离开的时候为了方便他以后的工作留给他的,路防空这个人也就是那个时候的人。

“好我这边就安排,我让瓦西里去做这件事情。要是那边没有意外情况未明怎么联系。发明码电报给你吧。电话和这边要转很多条线,我怕其中不安全。要是撤离的话就说生意成功,要是出现问题,就说价钱不合适。留名是熊先生。”左格尔思考下说道。

“好,我这马上安排瓦西里过去。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上海到武汉下午正好有船,你将对方的唤醒暗号给我。”

上海到武汉的船是需要三天的时间,瓦西里这个家伙装扮成来中国淘金的商人,穿着打扮商人的模样。当时的江城虽然不如上海北平南京这些地方繁华,当时处在南北水路交通枢纽上边的中转站也是吸引着那些外国人的眼光。

并且这边的旅游景点很多,所以也让不少外国人十分的喜欢。到时没有显得那么的突兀。

而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那间地下审讯室中,路宝亮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待遇的了。现在正在被人绑在架子上,整个人也是皮开肉绽。

被一盆冷水浇醒,带着哀嚎的声音说道:“我都交代了,谁知道那些人没有出现,这个事情不怪我啊。我正的什么都说了。”

刚开始的时候老六认为周三的事情对方没有出现,是因为对方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也是他立功心切,想着周一的时候再看看。

他的心思是万一有收获自己是赚的,但是要是不成也是没有什么说不定人早就跑了。因为翻译的材料的遇到困难,这个是因为党务调查处这边没有专门对准国外的情报翻译人才,要是贸然的去找寻其他的人,这件事情又怕走路了风声。

有人会说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大学或者专门抓个翻译人才就好了。其实事情不能这样说,因为路防空这个人也是个聪明的人,他是用英文将这些材料进行了特定的顺序进行的编译,要是语法的原因,中文和英文的书写方式不一样。其中还有着特定的名词解释着军事用于,这个需要破译人员的配合。

在上报任斌以后,和黄副主任沟通,他们采取了保守的方法,就是想能不能在现场的时候抓获主要的接头人。就这个一耽误,也让他们失去了机会。同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路防空是军方那边的人,而且是主抓政治部,并且家族在那边还是有点势力的。

牛二头说他看见双方的交接,可是口说无凭。捉贼捉赃,你没有抓个现行,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交代。而案件发生在上海,江城那边要是知道了消息,势必抓个功劳的分润就少不了那边的配合,

可是自从吴亚醒来到上海站,然后提拔了常冬青以后。黄副站长那帮人也是被排挤在在后边,他们需要一个天大的功劳重新回到全力的核心,这个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胡扯八道,你说人呢?你要是再隐瞒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是我们行动科的刀不利了?”牛二头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上边的决定他必须遵守。

“没了,真没了。你们饶了我吧。”

就在这边路宝亮哀求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从外办打开,任斌走了进来。

“审讯的怎么样了?他交代了没有。黄副站长对这件事情很关心。”进来就阴冷的问道。

牛二头连忙站起来说道:“队长,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家伙真的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今天我们第二次去的时候,也是没有什么发现。我们这段时间慢慢的放松了外围的力量,可是没有什么收获。”

“那天出现的叫刘小平的那个编辑查了没有?”他知道牛二头汇报过这件事情。

“查了,没有什么疑点,我们去警察局拿了他的审讯记录,然后根据他的提供的地址进行了监视。并且他在警察局中打的电话号码都已经查了吗,确实是个报社的电话。我们的人跟踪了几天,实在没有什么发现。”牛二头如实回答到。

”现在是那份材料已经翻译了,可是字码太乱了。我们也是没有什么效果。整个案件的进程被卡在这边,黄副站长找的破译人员也是没有头绪。“任斌也是满意办法,外界对于党务调查处这边都是顶着,因为名声不好,所以为了扭转对外的形象,他们最近做事也是束手束脚的,这个让他很不舒服。

牛二头这时候是到:“队长,机会不等人。我看我们不行的话先斩后奏。反正目前看翻译那边没有什么进展,我就秘密的逮捕那个路防空,对外说他的弟弟涉及参加红党的活动,请他来我们上海站这边进行例行询问。只要他来到我们这边我就不相信翘不了他的嘴巴。”

“能行吗?”

“能行,这件事情我带几个弟兄秘密的去,抓了再说……”

第二百六十五章待兔

党务调查处黄副站长的办公室中,任斌战战兢兢的像个鹌鹑一样的站在那边。

“你这个蠢货,给你三天又三天,这下好了人特么的都跑了,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在我手底下这么多年,你说说,你这样的失职行为我该怎么处罚你。”

正在大发脾气的真是黄副站长,他还在做梦能抓住隐藏在国府军队中的红党份子的幻想中,可是今天却让他得到了这个噩耗。

“站长,我错了。是我立功心切,是我该死。你就放过我吧,请您允许我将功赎罪。”任斌也是慌了,其实这件事情当中他是有着私心的,想将抓捕的事情扩大战果,然后就一直在按兵不动,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趁机溜掉了。

“你给说说,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将人给我弄没有的。你说要配合,我这边舔着老脸和江城那边商量,你说要守株待兔,我这边按着心思,没有和邵副站长配合,你这个王八蛋,你以为我是好糊弄的。”黄成涛也是没有办法,其实在这件事情当中自己何尝不是纵容了任斌,要不也不是这个结果。

任斌现在只好实话实话:“我们的人发现那个路宝亮有异常以后就跟踪他到了上海,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进行秘密的审讯,准备将上海的接头人一网打尽。可是没有想到接头人却是没有出现,我们觉得这个人是有其他的事情耽误了,所以在研究决定以后再等待下一个接头的时间,可是我们也是一无所获。”

任斌委屈的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出来,其实他的做事方法是没有错的的,情报工作需要耐心,而这种方法是最稳妥的办法。

黄成涛也是仔细的想想,沉声的说道:“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们发现事情不能这样停滞,所以在第二次没有联系上人以后,我就委派手底下的去江城准备进行秘密抓捕。可是没有想到路防空已经人去楼空。这才发现事情不对,所以才向你进行汇报。”

任斌也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做的这些事情,他曾经将整个事情进行了推演复盘,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走露消息的地方。可是他没有想到是就在第一次布控的时候,刘小平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及时的进行了撤退。

“没了?你还有什么用?线索现在就断了?你让我怎么和上边交代,”黄成涛知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随即在那边咒骂道。

任斌连忙和抓住了稻草一样连忙说:“有,有,有……我这边有新的计划。我们问过了江城熟悉路防空的人,说这个家伙离开的时候是以探望家中的老父亲离开的。而他的老婆是第二天上午从江城走的。所以他们现在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是唯一能够落脚的地方只能在上海。”

“胡扯八道,上海几百万人口,你让我们怎么去抓?就是咱们这么点人,加上你师兄那些所谓的江湖好汉,也是满意办法的。只有说千日抓贼,满意说千日防贼的。另外江城的地理位置处在南北交接的地方,他路防空脑子瓦特了,非要开上海不行?”

黄成涛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特工,只是这几年醉心在往上爬的事情,虽然混迹官场,但是这些经验是不缺的。

“站长,我也考虑过您说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分析他们来上海的可能性最大,其实咱们还没有输,看看咱们还不是有呢个路宝亮嘛。这个家伙已经吃不住劲了,愿意协助我们抓捕他哥哥我的意思是咱们行动科这边将他放出去,然后让他四处招摇。这个小子毕竟是和别人见过面,万一有什么收获。”

任斌的这个计划不可说不够毒。第一他的方法是建立在路宝亮已经被暴露的情况下,那边既然不再出现在太平洋酒店的咖啡馆,势必会对整个事情进行调查,只要查到这个家伙的漏洞,为了他哥哥的安全,就会采取紧急的行动。第二个方法,就是对方是实在没有发现路宝亮额破绽,就会趁机的接触他。到时候安排在身边跟踪的人就会现身。

不管哪种情况,这个路宝亮最后的结果也是难逃一死,可是任斌和黄成涛这种人只要能达成目的,这种小脚色的死活也就无所谓了。

听到他这么说,黄副站长也是点点头,随即说道:“这个办法可行,但是两个问题,第一就是文件的破译工作,我们这边不能继续的等待下去。第二,就是抓捕路防空的情况,你多多注意他的家属,你提交上来的资料中显示,这个家伙是和他老婆分开的,那么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这样就形成了累赘,所以你让你的人从江城那边继续深挖到上海的路线,看看有没有效果。你说说你这个猪脑子,过几天常冬青那边要宴请费达尔和上海的在外商会的人。这件事情是为了给吴亚醒造势。最近听说这两个勾连在一起,看样子是要做点什么。”

“明白,最近他们督查科这边基本上风平浪静的没有折腾什么事情,但是根据我师兄那边在码头安排的人反应,吴亚醒和常冬青多次的出现在码头那边,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谈笑风生的从库房那边出来,估计他们的生意上边的合作不错。这次常冬青话费这么大的力气,就是将手中的资源渠道给吴亚醒。我这边也没有放松。”

任斌的贼心是不死的,虽然面子上进行了陪礼道歉,两方面的关系也是得到了缓和,可是这种骨子当中的对立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以前你总是觉得邻居家的富家小子是好欺负的,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却被按到在地上被人三番两次的摩擦。等回家叫大人出来报仇的时候,才发现两家大人也是势不两立的情况。

“哎,你啊。说实话常冬青那个小子我也是佩服的。半路出家的货色,可是愣给他用上一年的时间升职了。而且他是对吴亚醒忠心耿耿,办事情也是滴水不漏,任斌,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你记住,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那小子别看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这个家伙的手很黑。你不要去随便惹他。大家安安稳稳的各自发财就好。”

黄成涛拿常冬青的例子给任斌,其实也是心中也是有着私心的。那个吴亚醒什么都没有的来到上海这边,就是因为手底下的人得力,所以现在在南京总部那边也是逐渐的进入了高层的视线。并且这个家伙很会捞钱,自己这边也是平时上供,可是却没有吴亚醒那边送的大气,古玩字画,美金英镑,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是都是投其所好。

再这样下去,自己和黄邵两个副站长总是被比人压下去。上次回南京总部的时候,上边有消息传来说北平那边需要有个站长的位置,他也是动了心思,可是要走动的代价太大,所以也想看看能不能跟着吴亚醒吃肉喝汤的弄点,这样大家都留点情面。

货比货扔,再看看手底下的这个货。要是有机会离开的话,一定不会带走这人。现在的任斌的心气不行了,做事情已经有了太多的私心瞻前顾后的想法了。

任斌可是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在想什么,他得到黄成涛的指点,屁颠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津门这个地方,自古以来是靠近北平的必要之地。也是靠近京城的必要进出海口。

官场的一句俗话: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其中的意思很简单。谓的“知县附郭”,就是知县和知府在同一座城里,这样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牵制,“疲于奔命”,完全没有了“父母官”的威风

但是作为普通的老百姓靠近京城这边就会有很多的机会,所以津门这个地方也变成了南来北往的客商的必留之地。慢慢的随着人流的往来,津门也逐渐变成了情报汇集的地方,国内的三大情报交换地方,分别在三省,津门和上海的形成,也是有道理。

现在的津门已经有了雏形,这边的租界也是不比上海的少。很多的时候因为外国人很多,上海和津门的情报传递的速度也是比较快的。

“晓峰兄,我老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路防空现在的住在了租界那边的一转别墅中。跟随着他的的正是代号黑熊的瓦西里。

这个瓦西里也是个有趣的人,他身高马大的带着斯拉夫人的魁梧,说话的时候有点粗俗。可是很多人都给他的外表给骗了,其实真正能在情报这个行业中生存下来的人基本上都不是那种无脑的笨蛋,尤其是这种跨国的情报组织。

他就是自己的名字改了个接地气的中国名字叫熊晓峰。并且在对外的时候使用这样的称呼,很多人都误以为和自己接触的十个中国人。

“路,你放心。你当天离开的时候,我是在看着你老婆带着孩子坐上了回老家的渡轮,我们安排的是在半道上他下船,转道去重庆,然后从那边再到上海。这条线路是最安全的。你就别担心了。”瓦西里宽慰的说道。

事情发生以后,棕熊柳科夫委派他转移路防空,那边继续追查这件事情的泄密的事情,现在自己也只能在这边配合上海那边的摸清楚情况。

“晓峰兄,我相信组织能安排好。但是我家老二还小,不到一岁。我怕长途的颠簸会有意外,我希望你能安排我尽快的和我的家人团聚,然后我们转道去香港,再从那个地方去苏联,而不是现在在这边写什么材料。我发誓,我给我弟弟的那些资料他们是看不明白的,而且也没有看到过我们这些人。”

路防空这个人人的最大缺点就是性子比较软,良好的家庭教育给了他知识上的补充,可是那种大少爷的性格,和自以为是的判断。也终将会害了他。要不特不会安排自己的弟弟去送那么重要的情报。

瓦西里也是不耐烦这个家伙,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要哄着他做事,所以也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路,你放心。就是整个事情的细节,你也知道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要是其他人出现这种情况,早就会被我们执行了组织纪律了。还好你的事情牺牲的是个和我们没有多大联系的人,所以组织上也是宽容的。这样你写好以后,我报告上级,在最快的时间安排你去上海和家人团聚。”

其实这件事情说严重也严重,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上海的红党国际的成员。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毕竟是没有重要的人员被抓获,而且路宝亮这样的人连外围都算不上,只要涉及的人送出就没有什么事情。

党务调查处说起来好听,可是这些家伙基本上和他们这些受过专门的情报人员不一样,还是稚嫩的很,而且从建立到现在对待外国情报人员的力量基本是小学生阶段,所以瓦西里也是不在意的。毕竟国府是要面子的,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的抓捕外国人。

辫子朝的时候国人的脊梁被那些外国人打断了,就是说话没开口就矮上三分。其实他不知道的多少年后,这种情况都没有改变。甚至那种鼓吹都在那边,很多女人都无耻的倒贴。

路防空听到这些以后也不做声,他知道要是平安的到上海还要靠面前的人。而且自从那个辫子朝的废帝被人在眼皮子底下被日本人弄走,现在却堂而皇之的出现三省,建立了伪满洲的时候,津门其实也是变成了火药桶,在国府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虽然刺激,但是现在自己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上海,鲍家堂这个地方最近搬来了一家人。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第二百六十六章毒计

路防空的老婆是个大家闺秀出身,算是念过几年学堂,但是家中还是小门小户的女子,说是有点见识,可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很慌张的。

在前段时间,路防空在见到瓦西里的时候,当天晚上就觉得出事情,而且整个事情是出在自己的亲弟弟身上,也是只有他将文件委托带到上海。

可是他很奇怪的是自己什么地方都没有露出破绽,却出现了这么大的疏忽。

当天在瓦西里的劝说下,他决定当晚就离开,然后自己的老婆第二天转道去上海,最后通过香港离开。

可是坏就坏在,在和妻子交代的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的弟弟出事情了,这个女人在离开江城区重庆的路上的时候,却在半路上自作主张的没有按照原来的路线进行。

她思来想去,总是要到上海这边的。那不如还是从江城的边上下船改换了路线。

这个时间耽误的有点巧合,而任斌他们在第二次围捕失败以后,迅速的转移目标。准备压着路宝亮去江城再一次的实施抓捕的时候,就在准备上船的时候,却发现了正在下船的路防空的老婆、

路宝亮当时正准备打招呼的时候,却被牛二头给拦下来,随即也没有上船,而是安排人开始跟踪在这边,并且确定这个女人带着孩子落脚在鲍家堂这边以后,开始了张开了天罗地网。

而这边的路防空和瓦西里却不知道这些情况,还在津门的安全屋中,接受组织上的审查。

路宝亮今天的时候被带到了鲍家堂这边,他在被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队抓捕以后,刚开始的时候为了利用他钓出背后的人,可是最后屁都没有捞到。所以任斌就觉得他没有什么用。

在这个时候,虽然他发现了路防空的家眷,所以他的作用也是没有什么用处了,就将他关在监狱中。这种富家大少爷哪能吃过这样的罪,在整个监狱中也是生不如死。

在上海站的底下审讯室的另外一个房间当中,任斌敞开了胸口,斜着叼着个香烟在那边对着牛二头说道:“二头,你说着见天的没有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立功啊。你们这些天监视那户人家怎么样了?”

牛二头自从回来以后,因为在江城监视的时候发现了路防空的异常。任斌也没有追究他南洋华侨大学生的丢失的消息,反而因为抓住了路宝亮以后,对他另眼相待。

他也是眼皮活套,对任斌的赞赏也是上下逢迎,并且在佐藤信介的支持下,有了不少的经费,开始大肆的收买人心,和行动队上上下下三天一顿小酒,两天一顿烟馆的。被大家推举成为了行动队的小头目,也变成了任斌的左膀右臂。

连忙说道:“这个他不出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兄弟们都盯了好久了。可是这户人家这边男主人还是没有出现。他们这是家中的私宅,周边住的都是老邻居,要是我们穿进去直接打草惊蛇,我怕给惊动了。所以还在继续的监视。“

“这些都什么破事,最近你小子的手还真敞亮。怎么滴,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也是给我说说,我这边可是吃紧的很。”任斌看似随意一说,但是他还是对手下的收买人心的事情还是不爽的。

其实这个是牛二头和佐藤信介那边定好的计划,他最近开始到处的撒钱,也是吸引任斌的注意,只要任斌问起以后,他就可以直接明目张胆的和佐藤信介那边联系上。

连忙说道:“那啊,最近不是上海这边还在打仗吗?我这边找了个日租界的路子,那边有不少的好东西买不到我们这边,所以我去那边看看,带点私活过来。队长您也知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就是赚点抽烟喝酒的钱,以前兄弟们帮衬,我现在不能不懂事是不是?”

听到有来钱的路子,任斌两眼发光,随即急切的问道:“哦,什么路子。走的是什么货?”

牛二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随即半晌说道:“就是些紧缺的药品什么的,我不是在战争前在那边进行侦查吗?我认识了个在医院的高丽女人,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勾搭上了。他在药房工作,所以有些药品能弄出来。”

然后连忙跪下哭诉的说道:“队长,我这是两情相悦。真的没有违反纪律。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以在三省做生意的名义做的。您千万别处罚我。”

“呦,没有看出来啊。你平时不声不响的还有这些花花肠子。牛二头啊,牛二头。你要知道我们上海站的纪律。要是有什么家眷就要进行申报,现在你倒是得寸进尺,开始玩起药品走私的事情了,我看黄副站长那边我是不是要给你汇报,汇报?”

其实在停战以后,慢慢的双方撤兵。开始对交战地区的建设的事情。可是因为还存在着争议的地区,所以在这些地方双方的物资不够流通,尤其是日本人的药品还有哪些烟土,或者其他价廉物美的工业品。

大宗的商品必须有背景和资源,这些不要说任斌了,就是周振兴也是没有什么路子,因为缓冲区这边是要有层层关卡的,并且没有什么货源,

牛二头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到了火候了,随即说道:“队长,我那个女人认识那边的药商,便宜的很。我们这边要是能有下家,大批量的货物是没有问题的。并且日本人那边关卡也是能搞定的,只要咱们这边的关卡能放行。咱们这个就不是走私了,那是正常的贸易了。”

任斌开始动心了,自从自己那边的财路被常冬青断掉以后。他的奢侈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了。并且自己的师兄那边虽然能够接济。可是总不能寄人篱下。而且师兄周振兴那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下边也养着不少的人。

“你这事情我帮你兜着,下家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只要你能搞到药品,我就有办法。不过关卡这边我需要打点。这件事情要是能成。你看看我能有多少的辛苦费啊。”任斌眼珠一转,开始在自己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较。

牛二头很为难的说道:“感谢队长的救命之恩。现在这个时候海滩什么多少辛苦费,只要您能赏我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事情您说了算,但是我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要是弄大的我也是满意本钱啊。”

有些时候欲擒故纵是需要的,要是任斌知道自己手中能撬动大批量的药品的钱,那么这个事情就露出破绽了。

“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知道货物能够出日本人的关卡,我们这边一手钱一手货。至于你的那份钱,到时候少不了你的。你看怎么样?”任斌带着阴沉的眼光看着对方。

牛二头知道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任斌没有问他药品的进价,也是给他留下了油水,再不答应就是有点不懂事了。

随即说道:“那行,不过那边一般是现钱现货。我们这次弄的这么多,我去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先走批货。不然人家要定金咱们也没有啊。”

“去吧做生意嘛。都是长长久久。第一次的货物不要太多。我们慢慢来。”任斌的心中也是想到了钱先自己垫上,等货物到手以后再批发给自己的师兄,这样两头赚。也算是互利互惠。自己不算迟独食。

接到任斌的首肯以后,牛二头连忙打声招呼,迅速的离开了党务调查处。

当他离开的时候,王少荣却来到了常冬青的办公室:”少爷,那个牛二头急急忙忙出去了,这个家伙在开战的时候没有在行动队。最后回来的时候就抓人,现在这个人在地下审讯室那边严加看管起来了,我们这边几次打听都没有什么效果,只是知道他是出外勤去了江城了。“

常冬青没有说话,他其实不知道那批南洋华侨大学生的状况,但是党务调查处随便出去个人不在上海站这边,而且行踪诡秘,由不得他不好奇,所以安排了王少荣打听他的去向。

“任斌最近的动静挺大的,折腾了好长时间。上周和这周都带着全部的人马出去。你这边用点心,而且最近我们这边有些库存的药品要出手,这个是站长的事情,所以你代表我请总务科的老赵吃个饭,通通气。将这些药品报损耗,或者过期。”

他最近的事情也是焦头烂额,上边的人需要多弄些药品,而费达尔那边出现了问题,德国人那边开始大量的囤积药品,本来都是在欧洲。虽然中国这边的利润大,可是架不住运费和运送的时间长,所以先紧着欧洲那边的货源。

常冬青也是满意什么办法,所以上次的时候他才借用吴亚醒的参加宴会的名义和那些在上海的药品商人进行接触,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上海这边的药品除了日本人那边,其他人手中没有这么多的现货。

牛二头回到自己的宿舍当中将自己的衣服和装扮进行了替换,现在他也是小队长的级别了。自己也不是缺钱,准备在外边租个房子居住,但是他用自己是独身一人的名义,给自己申请了个在上海站周边的宿舍单间,也是为了随时掌握上海站的动向,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隐私、

急忙叫了辆黄包车,一路畅行无阻。在国府这边的关口,他有着特制的国府人员的证件,而在日本人的关卡那边他流利的日语还有佐藤信介的为他掩饰的身份。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通行困难。

随后他将在日租界从新雇佣了辆黄包车以后,来到了一条胡同的边上。停下来后他下车,快速的多走几步,然后闪身回头,确定后边没有跟踪的人,随即转换路线进入了另外一个巷子中的一户人家当中。

开门的是个女人,看到是牛二头恭敬的跟随在身子后边,来到了堂屋。

佐藤信介的打扮成穿着长衫的文化人,将礼帽放在桌子上边,正在那边品茶。

“你着什么急,让美奈子找我?你放心这边的租界都是我的人。并且她的身份是真实有效的,她是我们特高科潜伏在医院的外围人员。身份经得起查证。有他照顾你的生活,牛石君,你也算是享受了。”佐藤信介不慌不忙的说道。

牛二头也是放松下了心情,这个叫美奈子的女人是专门给他委派的掩护,负责他的生活还有工作上的事情。

“那酒谢谢佐藤君了。美奈子的服侍我还是很满意的。这么多年我也是单身一个人,党务调查处那边逐渐的开始登记家属的资料,你也算是补充了我的另外的短板了。话不多说了。这个任斌这个家伙上钩了。具体的还是按照我们商定好的办?”他是很明显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多谈。

佐藤信介知道他的意思说道:“这个是早晚的事情,任斌这个人只不过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之一,也是有着自己的欲望的。要不上钩我才觉得奇怪。现在钱让他去挣,等以后离不开我们了,这样的人就是我们一条狗,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最近你这边忙什么?江城那边的特高科的人,说你在帮上海站办案子?”

牛石进二知道他想明白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事情,随即也没有废话,就将最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

“红党?这份材料还是英文编写的。我不相信那些泥腿子能玩的那么高大上。我到时觉着你们要抓的路防空到时红党国际的人。不过我到时很有兴趣的。现在既然他们现在没有头绪,那么我给这些蠢货出个主意吧,也算是给你嘉嘉砝码。”随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牛石进二听完以后拍案叫绝:“佐藤君,你这个计划真的是太好了。既让党务调查处有功劳,而已也能让红党国际的人暴露出来。不亏是帝国的情报人员负责人。美奈子,去准备点酒菜,我和佐藤先生多喝几杯……”

第二百六十七章入觳

“你刚才说的,国府那边的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现在对红党的案子是束手无策?这些家伙外战外行,不过内战内行而已。哈哈哈,牛石君,我不是说你,你的思维现在变的和那些愚蠢的中国人一样,肤浅。“佐藤信介在那边带着玩味的说道。

在三省他立下奇功,多年的间谍生涯,他觉得比任何了解这片土地,了解这片土地上的人,今天是在秘密的据点,所以他的话语有点肆无忌惮。

牛石进二也就是牛二头没有再其中插话,现在双方的地位不对等,自己也做不出那些虚伪的吹捧,默默的端起酒杯。

佐藤信介看到自己的同乡的落魄也是带着优越感的出现,这个好比原来是两个不错的穷人家的孩子,其中一个通过自己的努力最后发达后看原来的小伙伴有着自己的优越感,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妻子的哥哥。

“我说,你做事太死板。既然那个路防空没有出现,你们不是手中还有着他的弟弟路宝亮。这个家伙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然后你让他去见路防空的老婆和孩子,最后当着他的面直接弄死他,你说这样的消息出去,是路防空的心中不安?还是那些所谓的红党国际的那些家伙心中不安?“

佐藤信介的酒喝的已经有点癫狂,但是嘴巴中的毒计却是丝毫没有磕巴。

牛二头在那边仔细的思考着这些问题,随即提出问题说道:“你说的不错,可是这样的方法要是逼不出路防空。最起码我的手中还是有着希望,现在这样做就是把事情给做绝了。以后就没有什么余地了。”

“你啊,还真是傻。其实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是百利无一害。背锅的事情是他们上海站的。谁同意谁就是红党那边的目标。就是不成功也无所谓,红党国际那边的人也是不清楚这些袭击的目标来自什么地方,只要他们动起来,就会有痕迹,而我们帝国的特工就能发现蛛丝马迹,不瞒你说,我这边的两个小组已经开始逐渐的渗透到了法租界那边。中国人说过。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帝国已经对上海的法租界不爽很久了。那些白皮猪吞噬着这个城市最肥美的地方。你以为上边没有什么想法?”

佐藤信介直接指出了这件事情的核心,其实日本人对上海这边的法租界早就垂涎三尺,只不过他们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只能发扬他们一贯的作风,慢慢的进行暗中的计划。

牛二头不会去冒险的,他和佐藤信介隶属于不同的机构。从接到潜伏命令的时候他就知道。现在为特高科工作只不过也是自己的一种自保而已。他在权衡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影响。

“牛石君,我知道我们虽然接受的部门不一样,可是我们都是对帝国的忠诚。我是你的妹夫,能在这个海外我们相遇,也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帮你在国府那边上位,你帮助安定上海的局势,这次是珠联璧合的想法。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特高科这边能够取得上海的管控,我一定会向我的上官保举你。“佐藤信介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打入到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机会,所以开着自己的价码。

牛二头脸色阴晴不定,在忠诚和现实之间不断的交替着,过了半晌他似乎下定决心,随即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那好吧,这件事情我愿意和你合作,但是佐藤。我和你说我也是有着自己的任务的,事情我帮你做,可是在报酬方面我希望按照特别发展人员的标准。”

“成交,我答应你,在你和我合作的时间,我保证你的上位,情报方面我可以和你共享,甚至为了你的需要,我也可以牺牲几个我们在上海这边的中国人的外围组织。你爬的越高,我的收益越大。你以后单独和我联系。美奈子这边就是你长期驻扎的点。这个我不会撤离。”随即端起酒杯敬了一杯。

随后继续说道:“钱这件事情你更要放心。不管是货物的通道还是直接的现金,只要你有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的需求。牛石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牛二头也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随即也举起酒杯。

路宝亮好久没有看到太阳了,今天上海站的人将他放出来的时候,面对刺眼的眼光他也是骤然不及。

“长官,能不能来颗烟。这日子我是实在受不了了。”

看到面前的这个人的熊样,牛二头心中带着不屑的神情,随即随即在烟盒中抽取了一支给他说道:“行了,我们这边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是属于被误会的。路先生你已经自由了,带回我们将收缴你的东西给你,你可以回家了。”

这个突入其来的消息让路宝亮没有想到,随即不可置信的说道:”您说我自由?你没有骗我吧?“

“滚蛋,我不是和你说了?你这样的小人物也是满意抓的价值。你哥哥已经畏罪潜逃了,现在上边正在发各个地方进行抓捕。上边的人已经去你江城的老家了,我们国府这边还是法不责众的。满意必要祸害你的家人。要是看到你哥哥,你告诉他,回头是岸,不然后果自负。”

牛二头的话也是带着欺骗,可是他没有必要和一个要死的人说那么多,随即将他打发走。

路宝亮这时候已经穿戴整齐,从黄包车上下来回到了长期包租的酒店。

“额,路先生您回来了。”伙计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回来了、我原来的那间房间还在不在?”路宝亮没有对这个小伙计发脾气,他知道字的这些事情落在那个掌柜的面前都没有什么办啊。

就在这个时候经理也看到了满身灰头土脸的路宝亮说道:“在的,在的。路先生您的长期包房我们都没有敢动。你看看是不是要上去休息,我让伙计带您去。您放心,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租出去,就等着你回来。”

“等着我回来,是怕沾染上我的晦气吧。行了掌柜的。这段时间我要多住一段时间。你知道现在我也是在党务调查处活着出来的,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他们看上我了。你也别逼逼,这边的账等着我找时间算,明白吗?”路宝亮除了身上的一点钱以外,其他的都被上海站给没收了,现在有机会吃白食,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也是明白自己这边是什么都靠不上了,回老家那边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留在上海到是个好决定,可是现在不如以前,自己的亲哥哥还在通缉当中,也没有生活来源,不如先在这边住下,然后气刘凯的电影公司看看,毕竟现在落难了,找个吃饭的地方才是王道。

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浴缸的水池当中,路宝亮心中捉摸着。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路先生,这时掌柜的送给你的餐点,”外边传来小伙计的声音。

不久前的经历让他浑身冰凉,随即高声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在外边,带回我自己出去拿。“

“好的,我就放在外边的餐车上,您吃完以后放在房间,到时候我们服务员会帮您收拾。”外边的声音继续传来。

等路宝亮换上浴衣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以后,在面前的餐车上,丰盛的餐点摆放在上边,甚至还有瓶葡萄酒。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的出现,他将餐车推到自己的房间中。

“这个掌柜的不错,知道泄露我的消息让他的信誉受损,但是想用一顿饭讨好我。我才不上当。,这段时间我才没有那么好心。这个是什么?”就看到餐桌用的装饰花瓣上有个卡片。

拿过卡片看了起来:‘上边写着,鲍家堂十三号,路妻在。“

路宝亮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嫂子?这个是我哥那帮人送的?还是其他人送的?不行,我要去看看。”

其实说路宝亮这个真心的不是什么坏人,自己浪荡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大哥大嫂对自己不错,而侄儿和侄女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他不适合这份地下工作,所以他的的举动也是让他走向了深渊。

吃完餐点,打了个饱嗝。路宝亮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这个一睡就是到了下午。梳洗打扮以后,路宝亮用身上仅剩的那点钱,买上了点水果什么的,叫上了辆黄包车,往鲍家堂方向而去。

而他的行踪却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行动科的特务的监视中。

“你说咱们牛队长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放这个家伙出来,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你不懂了吧,这是专门这样做的,就是让那些背后的人知道,这个姓路的有问题,然后接触他。”

边上的老特务是懂行的,所以在边上教训着后来的新人。

“这个也是满意必要对他那么好,大酒店睡着,大餐吃着。看的我都馋了。”

“你懂个屁,以前古代人上刑场也给吃顿断头饭,这个路宝亮是活不下去来了。咱们这个牛队长比我们任大队的心思要狠辣的多,这个家伙活不过三天,我和你打赌。我赢了你下次去烟馆的时候多给我一点。”

“行,我看未必。这个家伙也是就是诱饵,我看上边还舍不得他死的,你等着,我去打电话。”

就在两个行动科队员在打赌的时候,路宝亮却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经到了。

晃悠悠的来到了鲍家堂的位置,将车钱付给了黄包车夫,在边上的门牌上仔细的寻找着嫂子的落脚的地方。

十三号是个小院子,屋子的大门紧闭,走上去拍门:”嫂子,我是宝亮啊。我来看你了。“

“咯吱……”随着他的拍打,门被打开,路防空的妻子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路宝亮:“他二叔,你怎么才来啊。他爹他出事了。”

“嫂子,我也是才知道你们在这边,你辛苦了。我……“就在路宝亮正好寒暄的时候。在他站的门口的斜面,突然窜出了一个人,手中的手枪响起。

“啪啪啪……”三声枪响,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血沫子瞬间从路宝亮的嘴中冒了出来。

路防空的妻子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瞬间呆若木鸡的站在当场。

那个抢手没有停歇,迅速的说道:“路宝亮,你叛变革命,这是你应有的下场。你这个叛徒。”说完以后,快速的消失在巷口当中。

现在的路妻才明白过来,随即大声的呼号着:“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

那个杀手却在拐角的地方将自己的面巾给摘下来,赫然是上海站行动队的牛二头。

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去,赶快去救人。然后不要送华界的大医院。随便找个法租界西区偏僻处一家小医院。然后让他们这些人放松警惕。”

身边的特务和警察署的人都是准备好的,迅速的到看来现场。开始慌忙的救治起来。

津门的小别墅,路防空已经是坐立不安。他和老婆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也不知道母子三人的情况怎么样。

今天瓦西里这边也是准备去接收上海那边的情报,所以独自在房间中等待这消息。

“卖报……卖报……津门的老少爷们看报纸累。有大新闻啊。日本人准备签字上海战役结束,倭寇失败而亡。还有大上海的奇闻异事,两毛钱一张,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报童的吆喝声四处的响起,路防空每天的消息就是从这些报纸上知道。

随即说道:“给我来两份津门报纸,你这边有上海的报纸没有?”

其实他这个话说的还真没有问题,当时很多的上海的报纸都会通过水路走到了津门这边。因为很多生活在租界的商人不仅仅是看津门本地的报纸。其他很多地方的都有在津门这边售卖,只是数量不多而已。

“先生,您嘛还是巧了。今天要说提供全国的报纸也就我们家有。贵一点,一共一块钱。”报童笑着说道。

打开报纸上边有个照片赫然写着:沪上鲍家堂发生一次情杀案,被害者身中两枪经某某医院进行抢救后已无生命危险,不日即可出院。

第二百六十八章危急

路防空跑了,这是在瓦西里刚回到津门的别墅的时候的发现,他是带着上海那边的的最新的指示。

桌子上边还有冒着热气的茶叶缸子,散落着的报纸到处都是。瓦西里来到路防空住的卧室,到时是满目狼藉,他随身携带的箱子已经不见了,就还剩几件换洗的衣服散落在床上。

“谢特,这个家伙跑了。”瓦西里也是慌张了,上海那边的刚过来的电报显示,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路防空带离中国,转道去香港。可是现在恩都已经没了。

瓦西里迅速的来到桌子面前,拿起放置散乱的报纸,看到了上边刊登的消息,但是这上边好放了个照片,赫然是路防空的弟弟路宝亮,上边只不过是将受到人袭击的事情变成了情杀的风月小道消息。

“路防空是看到这样的报道,他的老婆是约见在上海见面。这下他弟弟出事在鲍家堂那边,看样子他自己的安全屋的地方。明显这个人准备去上海。”拿起手表看了看。

他是知道的,现在最快去上海的交通工具只能是船运,火车的时间是来不及的。

瓦西里来到屋子的堂屋中心,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随即对着那头说道:“先生最近心情不好,突然走了,这边请求指示去火车站还有轮船的渡口看看。”

他打电话的对方是帮助他们在津门潜伏的红党国际津门这边的负责人,这个人是个芬兰人,他的正式的掩护身份是在这边的领事馆工作。

对方听到他的紧急汇报,也是充满着慌张。这个路防空是被上海那边专门交代的重要人物,除却现在的任务以外,他本身的价值和长期在国府军队中的经验,将作为红党国际在中国面对国府军事政策的很好的分析人。

“好的,我知道了。我的人回去将整个陆路的交通给监控。海路渡口那边还需要你亲自去。”津门的负责人沉稳的说道。

“好的,我这边就去码头,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瓦西里现在只好这样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唯一仰仗只能有在当地工作的同志。

路防空现在就像受惊的老鼠,站立在靠近码头的的等候室中的一角。

今天他知道的消息太晚了,鲍家堂十三号是他很多年前在上海置办下的家业。这个外边的任何人都不是很清楚。他让自己的妻子带着孩子住在那边,也是为了等候自己的到来。并且她竟然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暗杀的消息。

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红党国际那边铲除叛徒的行动,本身的不安加上对最近一直滞留在津门的不耐烦,让他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上海那边去看看自己的妻儿。

他警惕的没有靠近等候室的那边,只是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进进出出的来往行人。也知道自己的作为违反了组织的纪律,可是现在事情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现在离开船的时间还有段时间,他很害怕别人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到时候无数张嘴巴也说不清自己的现在的行为。

看着等候室中的人来人往,一批批的客人从船上下来和亲人团聚,也看到了一批批的人从这边离开,他的心中充满着激动。想在的路防空已经做了简单的伪装,身上揣着瓦西里给自己伪造的身份证明。心中也是稍微安定点。

快了,就快了。自己的航班就要到了,只要上船再经过两天的时间,自己就能看到自己的妻儿,然后他换地方隐藏,最后离开这个让自己提心吊胆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见后边的肩膀被人用手重重的压下,然后流利的英语传来“|我怕亲爱的朋友,你怎么私自跑到这边来了。我找的你很辛苦。”

疼到熟悉的语音,然后路防空僵直的回头,看到瓦西里那张白人的脸庞,带着强笑颤巍巍的说道:“晓峰兄,我要去上海。我的家人和妻儿已经处在危险当中,我要看到他们。你们答应我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的。”

化名熊晓峰的瓦西里的眼中带着丝寒芒,随即正色的说道:“路,和我出去。今天上边来电报了。要我保障你的安全。你可以回上海,但是需要我陪同你。这个是组织上的决定。我知道你是思念家人,但是你这样做事不对的,”

听到他证明说,路防空也是放下心中的紧张连忙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走。我的票都已经买了。你知道的我很重要,我这边还有其他的情报,我对你们有用。我需要知道上海那边的消息,是最实时的消息,熊晓峰你不知道我们中国人对家人的概念,希望你能理解。”

瓦西里他在中国好多年,明白路防空的心理随即说道:“路,我明白。先和我回去。我拿我的祖母发誓,你不会受到伤害。现在上海那边的情况不明显,我需要确定你绝对的安全,才能将你的妻子和孩子秘密的营救出来,我不保证我能做到什么样子,但是我能说的是我和你共患难这段时间的人格,请你相信我。“

他是知道现在在公共的场合中,用任何激烈的手段恰巧会然人引起警觉,所以现在他这样子虽然扎眼,可是好似两个朋友见面以后的热情聊天。

路防空的性格是有点软的,随即点头答应的说道:“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安排,但是我希望上海那边能够明确我弟弟的生死,我不管是谁下的手,这个我也不会去追究,但是我希望他能够活着。”

这个是路防空最后的要求,所以在那边鉴定的说着。

“好吧,我答应你。你的弟弟现在的地方我们也是不清楚,这个需要时间。我们先回去,然后我这边准备近期的船票,我说话算数。”只不过是看看这个人的生死,其实也没有其他需要冒险的地方,瓦西里连忙答应了下来。

等到他好说歹说的哄好了路防空,然后千叮咛万嘱咐的安稳住了路防空以后,借用津门的电报局,用暗语将这边发生的情况汇报发给了棕熊柳科夫以后。

远在上海的柳科夫和左格尔两个人正在那边看着这份翻译好的文件。

“刘小平是怎么发展下线的,这个路防空是一点没有组织纪律,不要说文件的事情。就说现在他着急忙慌的要回到上海这边的事情,他是怎么想的?他的脑袋里边装的都是臭鲱鱼吗?觉得我们这边还是不够乱?”柳科夫已经没有了好脾气,他其实也是一直反对在上海以外发展新的情报人员的。

左格尔到时心中稳得住,劝慰的说道:“棕熊同志,现在我们是不能节外生枝。其实路防空安顿好他的家眷的事情,我还是能够理解的,现在是那份情报被上海行动队的人给截胡了,我们不知道上边的内容,这个对我们在中国的同志不利,现在我们不清楚那个路宝亮知道这个事情是多少,接触我们的组织有多深。但是安排人去看看情况还是可以的。”

“不行,我坚决反对,左格尔同志,暴露的人是不可以信任的,我觉的你的事情还是很冒险,既然这个路宝亮已经暴露了,所以我觉的为了减除后患,。也为了路防空同志的安全,所以,这个家伙不能留了。”

瓦西里这个人杀心太重,他其实和左格尔的做事风格有着相互违背的意思,但是作为长期驻扎在这边的老同志,左格尔并没有反对,只能在边上劝说。

“这样的事情太冒险,我们是情报组织。不是杀手,你这样,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人,我想仔细的探听下情况以后再决定,我们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这样随便采取行动的话,很容易暴露我们。”

柳科夫想了想说道:“好吧,三天,我只给你三天。这边明天路防空就要上船了,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快速的处理。”

“那好,你电话给我用用……”左格尔随即拿起放在柜台上的电话,

常冬青最近清闲的很,药品的事情急不来,所以他就是准备好边送货,边准备货的原则。也知道欲速则不达。

而且现在人不能总是绷紧自己神经,所以他也是按时按点的上班,没事的时候和张蒙约约会,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最近回了几次的家,将发到老屋那边大哥的信件读给自己的母亲听。

”叮铃铃……“,办公室中的电话铃响起。

他的电话明面上有两部,一部是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的杂志社的掩护身份,一部是内部的电话联系。其实他还有一部,这个办法是根据以前在侦破的案子的时候在和日本人那边学习的。

他让王少荣另外的搭接了一条线路,然后包裹在已经有的电话线当中,只要需要将现有的电话机接到线路上边就可以使用了。

“喂您好,这边是杂志社,请问你找谁?”常冬青在那边试探的着问道。

“常,我的朋友。我正在这边和咖啡,你要不要来我这边。”左格尔的声音传来。

常冬青的记忆力非常好,而直到这种掩护身份的电话他也是不稀奇,随即笑着说道:”老左啊,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请我喝咖啡,行了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是需要我给你推荐稿件,还是最近那位白俄遗孀有派对要邀请我,这个还真不行,我是已经订婚的人了。“

左格尔这个人自从知道了常冬青的电话以后,隔三差五的两个人相互的联系,大多数的时候是这个家伙组织的那些不靠谱的宴会,或者在上海遇到事情需要他解决。但是常冬青到时很少烦躁,一个是左格尔有的时候也相互的告诉他一些其他的动向,另外一个也是这个人掌握分寸,虽然有事情,但是都是做的很漂亮。甚至圈内的编辑都知道这个洋人没事的码字的时候还是实事求是,有见地的。

“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啊。你们这边不是和警察署联系比较多。我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我就是想问问关于前几天的那起情杀的枪击案,现在有其他的报社和我约稿。我这边只能问问你。”左格尔带着玩笑的说道

“别瞎说,我和警察部门不熟悉,你可以找法租界的警察署的副局长,华人的警探长官谭新建啊。这个人我熟悉,再试了,这个人出事以后报纸上不是写着他被送到租界那边的医院了,你问问他。我说你们这些大鼻子,也关心这些小道消息。”他倒是在最近的报纸上边看到过这起案件,但是他没有和红党国际的直接联系,所以这件事情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倒是将这个关系介绍给了谭新建,也是为了将线路分离。

“行啊,你还有这个关系。不简单啊、原来的缉私科的科长,现在也是法租界最高的华人高层,你的路子还是很厉害的。你将他的电话给我,我自己去联系下,找时间出来喝一杯,这边的白俄酒吧不错的,他们说伏特加是生命之水,你也必须要尝尝的。”左格尔也没有客气,打趣的说道。

“行了别胡扯了,为喝不惯那些洋酒。葡萄酒还行。要是真想喝,我们请你去贵宾楼吃饭,正好你那些外国记者协会的朋友我也认识认识。”常冬青顺带着说出了自己ide要求。

“没有问题,我喜欢你们中国菜。那我先挂了。等我聚集好了,我给你电话。”

说完电话被挂上,正待放下的时候,外线电话有响起了。

“少爷,这个牛二头这段时间总是在日租界和华界转悠。看样子是有了个外室。并且我看到他带着箱子来回的走来走去的。看样子是在走私。”王少荣的声音如连珠炮一样说来。

“哦,这个有意思。看看他都弄的是什么东西。现在他在什么低分?”常冬青问道。

“这小子白天到时挺老实的,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这个小队的十个人,分别化装成为拉人力车的,作小生意的,或骑自行车故作损坏修理的。在一家医院转悠。”王少荣仔细的回答到。

第二百六十九章商议

“哦,医院?在什么地方?”

“在靠近法租界西边的小医院……”

常冬青直觉上边觉得事情不对,刚才左格尔也问哪家医院,随即说道:”你在那边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给我……“

事情有点不对,话说左格尔作为记者关心下上海的新鲜新闻,你这个党务调查处的上海站也将目光聚集在上边,这件事情总是有着蹊跷。

“明白的少爷,我这边就去查查这件事情。”王少荣没有耽误,将自己的事情汇报以后也是快速的做出反应。

慈爱医院是个教会的慈善医院,这边的运营基本上靠信徒的捐赠勉强的维持运转。

昏昏沉沉的路宝亮从昏迷中慢慢的醒来,看这个陌生的环境。

“水,我要喝水。”失血过多的他,在迷迷糊糊中叫嚷着喝水。

正在这个时候一杯温水递送到了他的嘴边。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路先生,你受累了,我们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让您发生了意外。”

带着疲惫的神情看了过去,路宝亮艰难的说道:”你是牛队长,你怎么在这边?“

“我们是大意了,在放你出来以后。我们的人就没有注意你的事情,没有想到你受到了枪击事件。正好兄弟们在周边执行任务,发现你倒在血泊中,所以就配合警察将你送到医院来了。还好这些人做事比较慌张,没有触及到你的要害,你是好不容易捡了条命、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太狠了。”

在实施刺杀的时候牛二头是故意没有向着要害袭击的,所以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上海站的行动科做的戏而已。

“是他们,是我哥效力的那个组织。我要报仇。我要举报,这些家伙他们这个是杀人灭口。我嫂子他们住在鲍家堂。牛队长,你要帮我报仇。我什么都告诉你。”人其实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明明知道事情不对劲,但是路宝亮却把仇恨放到了红党国际的头上,两只眼睛带着仇恨的神色。

牛二头也是没有想到,在审讯室中自己千辛万苦要找取的情报,反而就在自己的轨迹下轻而易举的给自己实现了。

压住心中的兴奋:“是啊,你不仁我不义。你大哥那边已经是消失不见了。你还在这边为他们这些试图颠覆国府的家伙进行隐瞒,你看看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你说出来吧,等你伤好了以后,你配合我们抓住这帮人,我向您保证,一定将你吸收到我们行动科这边来。到时候你作为我们的外围情报人员,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路宝亮知道自己这边的事情,在这种情况已经失去了理智。

随即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咬着牙说道:“去年的时候,我是偶然间在我哥哥的书房中看到他没有销毁的文件,上边是用英语的翻译写的,而我自小和他我也是经常看的。我知道这些军事情报上边的东西。但是他很信任我,这次我来上海也是为了接头,但是我在你妹审讯我的时候没有说的是,我的接头暗号是有着验证的,但是用的是英文。所以我觉得这段时间没有出现的人是红党国际的人。”

牛二头继续引诱着话题说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那些人?难道不是情报贩子?”

“情报贩子不会要这么偏门的情报,虽然国府关于剿匪的行动也是值钱的。但是情报贩子更注重的是是这些情报的加密。而我看过这些情报,他们基本上是战略上的思路。所以这样的情报只能是红党对他们感兴趣,但是能和我进行全英文交流的。也是只能是红党国际的那些人,而且经费那么少,并不符合这场交易的价钱,所以也是只有内部人才会去买。”

你要说这个家伙还是真的有点头脑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的七七八八。并且还能根据自己判断说出自己的见解,是个人才,但是可惜了。

可是牛二头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你看的懂上边文件上写的东西?”

“是的,其实这种加密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按照中国古代主谓语习惯写的而已,并且上边的一些军事用语也是用特定的语言给代替而已。比如说枪支弹药,其实就是用火龙,或者药火等。没有那么难。只要你找上本早几年国府出版的《古文观止》按照上边的语法书写的格式就可以了。”

路宝亮是真的狠心了,直接将情报文件上的秘密给说了出来。而这些东西都是平时他根据路防空的生活习惯而推断出来,现在他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复仇的走狗。

“好,我这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办,路先生。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你放心,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这边全面的进行配合。”牛二头知道自己是稳当了,不管能不能抓到红党的人,已经是万无一失了。

路宝亮说道:“我会积极的配合你们,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我大嫂和我侄儿他们娘三,要是你们有一天抓到我哥哥,我希望你们能够给他条活路……”

人有些时候是矛盾的,但是路宝亮出卖了路防空的事情,他毕竟是血浓于水,自己虽然快过了拿关,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这样的要求也是不奇怪。

“那是,那是。只要路防空不在现场做出危害我们的事情或者进行反抗。我怕做主了他一定不会受罪的。要是有积极配合国府的行为,我也向您保证,他绝对好处少不了。你兄弟两都为国府效力这样未必不能以后光宗耀祖。”反正是不花钱的承诺,牛二头漫天胡乱的许诺也是不客气的。

“好的,我要休息了。其他的事情,我还需要你的上官和我询问,我送给你的情报算是利息,我还有更重要的发现。就看你们这边能不能给我最大的好处。就这样,麻烦你了牛队长。”

路宝亮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不在理会牛二头,其实他没有全部交代这些事情的实情,总是要有所保留的,比如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和在上海的一个叫熊晓峰的人来往密切。比如路防空的上线就在报社工作……

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筹码,要是卖钱也是要卖个好价钱。

而左格尔现在也是在焦头烂额,他从常冬青的嘴巴当中得到了谭新建的电话后,也是慌忙的用曾经在醒狮广播电台做过评论员的经历,和他说是常冬青介绍的以后,打听慈爱医院的情况。

可是从谭新建的嘴巴当中,他知道这个医院虽然是在法租界的西北角上边,可是因为设施等原因,这个医院接待的都是那些没有钱的平民。外国人要是出现在那边救非常的突兀。

“棕熊,这件事情不好办啊。那边虽然是挂名的教会医院,可是看病的,救治的大夫都是中国人。我们这边不适合出现的。现在在上海这边有着亚洲面孔的人除了我们的为日本的尾崎就没有当地的同志了。可是这个家伙的中国话真的说不出口,我怕对方露出破绽。”左格尔也是无奈的说着,他们在上海这边都是国际上边的友人,本地的路线基本是空白。

瓦西里想了想说道:“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你的前任注重的是国际情报,所以基本上是在租界这边活动。我们这边的人手少,你是不是请示下红党国际总部,能不能让他们和远东科那边沟通下,和红党这边在上海的人联系。已协助我们这次的行动。”

“也是只能有这个办法了,现在的事情拖沓的越久我们越不利。现在路防空这个人已经坐不住了,黑熊在津门那边汇报了我们,说他想偷偷地溜回上海,最后被在码头截住了,这个人要是被国府那边的家伙抓到了,我们的损失也就大了。”左格尔现在是密切的关注着整个江城那边的局势,他的心中总是不安的存在。

“黑熊这个人是有经验的人,并且在苏联的情报学校出来的。他知道该怎么做,你也不要担心,现在你这样。我这边作为你的影子关注黑熊的事情,而你不要再出现在我这边了。遥控指挥这些事情,并且负责和上海红党的联系工作。你没有我熟悉这个地方,我有办法逃脱的。”

瓦西里和左格尔两个人虽然见面的时间不长,可是因为共同的经历也让他们变成了最好的战友和同志,为了照顾左格尔的安全,他也是提出了最好的方案。

常冬青现在也是无可奈何的出现在了郑永昌的办公室,他是被老郑的电话给招来的。

“老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你要知道我现在是还剩下四分之三的药品不知道怎么去弄,焦头烂额啊。“看到郑永昌,常冬青也是开始抱怨起来。其实他的心中一直将老郑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常冬则还有父亲常玉成的两个人的结合体,所以说话上也是满意那么的严肃。

郑永昌看到他那种亦真亦假的抱怨,也是没有好气的说道:“你这些整天做办公室的背后指挥的大科长也是没有那么忙吧。用我曾经在广州的军校任职时候学的当地语言,你这种人是食脑的。别闹了,是出事、红党国际那边……”

常冬青没有想到现在还出现了个红党国际的事情,但是郑永昌将整个事情全部讲述给了常冬青以后。他的脸上也是明显的很严肃。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工作的,上海的这边的环境复杂。他们难道不知道做事情要有条理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因为手中没有人手了,才通过省委那边需要我们的帮助。这不是瞎胡闹嘛。”

常冬青非常不满意红党国际那边的工作,他们犯错的地方一共是两个。第一,就是用党外的人士进行情报传递,在这件会情商是有着不可饶恕的错误。第二,就是在出事情以后尽量的隐瞒,等实在隐瞒不住的时候就甩锅给了上海的红党组织。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那个新的领导人才才来,不是很熟悉这边的情况,都是革命的同志,红党国际远东科的同志也是寻求我们的帮助。可是你也知道省委那边现在还在组建,只能找到我这边寻求帮助。这件事情就是任务,常冬青你要给我办好了。”

郑永昌也是无奈,他的这条线虽然有着直接上报的权利,可是在领导上边还是受到省委的节制的。他现在可用的人手也就只有常冬青。

“好吧,将地址和具体的目标给我。我这边想办法去搞清楚这些事情。至于怎么处理,我希望你能和上边说说。这些事情我需要有灵机决断的权利。”常冬青其实并不是守规则的人,所以现在也是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郑永昌知道他的想法。“那个人的地址在慈爱医院,姓名叫路宝亮。我们要确定这个人知道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而且这个人的状态。”

“慈爱医院?”

常冬青也是好奇了起来,今天他是连续的三次知道听到了这个地方了。

“你知道这个地方?”郑永昌敏感的发现常冬青的语气不对。

常冬青也没有隐瞒将左格尔和行动科这边将目光关注的事情告诉了郑永昌。

“你是不是觉得那边是个陷阱,现在问题大了。我需要将你的情况和红党国际那边进行汇报。你等待我的指示。”

这件事情的意外他多了,郑永昌的心中也是不安。他现在能做的是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情。

在郑永昌汇报事情的时候,在海面上的轮船上边,瓦西里还有路防空迎接着海风在站立在船头。经过瓦西里的努力,路防空和他已经获得了最新的指示要求快速的到上海这边集合,准备在最快的时间内进行全家转移的计划。

而郑永昌在这边焦急的等待回电的时候,手中电报却是等到的是。

“希望上海这边的同志,将危害的人物进行清除。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百七十章锄奸

“队长,就在刚才我看到有两个人提着水果食品等进医院询问那个路宝亮的房间号。你看咱们是不是将这两个家伙给抓住了?“一个特务在化妆成黄包车夫等在医院门口的牛二头低声的说道。

“不要轻举妄动。你现在去给任科长打电话。说大鱼已经上钩了。让他赶快赶过来准备收网。”牛二头低声的吩咐着手底下的小特务。

几天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边上和他汇报的小特务没有明白牛二头的意思,随即说道:“这件事情是您建立的功劳,为什么让给那个任斌。兄弟们以前在他的手底下的时候,送死我们去,捞钱的买卖都克扣。甚至连牺牲的兄弟们的丧葬费他都没有放过。”

很明显牛石进二的结交计划已经在行动科这边卓有成效,很多底层的行动科人员明显的以他唯命是从。

“笨蛋,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的废话。”但是牛二头想想这不是在日本的时候教官那种不容置疑的状态,随即缓和的说道:“我知道大家心中想什么,可是任斌毕竟是我们的上官,而且他是黄副站长的心腹。并且他和周振兴是一丘之貉。先忍忍毕竟我也是才升职没有几天,再往上就是需要机缘了。但是现在科长被压制的太狠了,咱们不能窝里斗,没让别的人看笑话。“

随即看到面前自己逐渐发展的心腹,也是带着教育的口气继续的说道:“有些时候不需要争什么的。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辛苦上边会看到。你打电话的时候要给任科长说,咱们在这边不着急,今天我们将这些人一锅给全部端掉。”

“为什么?咱们不是等他们动手,咱们就上去。带到我们上海站,只要大刑伺候还怕他们不将自己三岁时间尿床的事情说出来。”这个心腹的小特务在边上问着牛二头。

“阿庆,我告诉你。租界这边基本上都是巡捕在街上转悠,只要看人行色不正常就会上去“抄靶子“,所以这些人身上不会带着枪支四处的的乱跑,势必会分开的行动,以保证那些武器的安全,只要我们远远的跟踪就不难发现这些人的底细。”

话都已经说道这里了,小特务也是明白看其中的意思。随即点头说道:“明白了牛队长,你的主意太高明了,我现在就联系任科长。”

“好的,你快去快回。我们这边的人手不够用,待会还是需要你们这些跟踪的老手。并且你还要告诉任科长,让他和法国租界警察署那边积极的配合起来。虽然这些洋毛子不待见我们这种人,可是为租界的安全他们会积极配合的。“牛二头再次的叮嘱的。

“明白,您就瞧好吧。这次您一定要想办法给咱们这些弟兄请功。我走了,您多注意。”小特务回答以后,随即骑上自行车向着不远处的杂货铺那边去找电话了。

路宝亮这些天在医院中始终压着一股子的邪火。这次出的事情都怪红党国际的人,要不是他们,自己何必受这么大的罪。所以他用医院的电话多次的联系任斌,希望能够带伤早日的出去报仇。

可是每次电话那边的回答,都是说让自己好好的养伤,并且说暗中已经派遣了特务进行保护。自己也只能不了了之。

在病房中躺在了床上,吃着新鲜的水果,看着新送来的报纸。这边其实还是很舒服的。他现在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设施条件都比较好。并且这边在医院偏僻的拐角,所以显得很安静。比那些上门求诊的穷酸好的太多了,一个个混吃等死的,身上还有臭味。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边的护士和医生都是教会里边的老嬷嬷或者修士,就是没有那些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这让他非常的遗憾。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的门被打开,路宝亮抬头望过去,就发现有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现在不是测量体温的时间,你们来的还挺早的。就这样吧。医生,我这几天浑身的不得劲,就是腰子这边比较疼。”看着对方拿着血压测试仪器,路宝亮没有在意,甚至还要医生帮他检查检查。

反正住在这边的医药费都是党务调查处那边出的,既然不让他出去,那么久趁机养养身子骨,等以后出去花天酒地也是有本钱不是。

中年医生打扮的人没有和他说话,只是走到了他的身边。

将手中的血压测试仪放在了桌子上边,突然双手如闪电般的掐住了路宝亮的的脖子,低声的说道:“先生,尘归尘土归土。你到了那边不要怪我们。”

说着就从后背那边取出了个手枪,就顶在路宝亮的的额头上边。准备扣动着扳机。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制服住的路宝亮,听到这么说。脑海中的自己的生平的画面全部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拼命的挣扎着。

是红党国际那边派人来暗杀自己的,他曾经熟悉自己的哥哥路防空的一切,并且自己的嫂子和侄儿他们都是哥哥的弱点,所以才暗中下了杀手。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活下去。我还有大好的年华没有过完……”

“我要是不出卖我哥哥就好了。”

大概这个就是此时路宝亮的心声了,其中也有着无限的后悔。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望风的另外一个人看到里边的动静很久了,随即将身体探了进来。

嘴中说道:“阿强,赶紧的。上边给的话是将动静弄的大些,我们乘着这边的混乱赶快跑。并且将这件事情做成影响。”

“他们不是红党国际的人?他们是谁?”路宝亮逐渐失去意识的脑海中带着这样的疑问。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起,一股重击的感觉在他的脑壳上出现,最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随着枪声的响起,那个出手的杀手为了保证他彻底的死亡,随即又开了一枪。然后将身上的白大褂和口罩脱掉,漏出一身穷苦的普通人的装扮。将整枪隐藏好在身上,两个人交换眼色,随即消失在慌乱的人潮之中。

在外边早就等的不耐烦的牛二头所带的小队,在远处向着这边张望起来。他们现在怕事情又变化的地方,是进去的两个人经过乔装打扮以后跑掉了。但是这两人还是真的明目张胆,甚至就那种刚开始穿什么样的衣服,现在连变化都没有。

两个人随着人流向着外边冲了出来,到了医院门口。随后打个眼色就此分别的分开的时候,消失在两边。这时候这边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音。

“分成两队,我带一队,你带一队。我们采取分段跟踪的办法。注意不要暴露身份。宁愿辛苦下。也不要跟丢了。我在平时怎么交给你们的。你们就怎么做。”牛二头在那边叮嘱下小特务,然后自己也是跟踪而去。

这两人是什么人,其实这两人是常冬青私底下在水排帮培养的人员。这件事情要回溯到昨天突然郑永昌接到上级的指示开始。

当时他接到要求锄奸的命令的时候,也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

他明白上海省委这边是没有什么武装力量的,因为自己曾经在苏联的时候上的是情报专业,对于这种暗杀和袭击的方法是经过训练的。可以说现在整个上海红党现有的人手当中,也就是自己的水平最高。

可是老郑是自己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最近的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严重的出现了问题,这是和他早期的时候在战场摸爬滚打的暗伤发作有关。

所以他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想借用常冬青身边的王少荣来帮助他做这件事情。

当他发出讯号和常冬青见面的时候,却被告知自己,这件事情常冬青帮他进行解决。

刚开始的时候常冬青想用王少荣,但是大家都看到最近王少荣这边因为要跟着常冬青暗中查询这个医院的案子,所以目标太大。

只好退而求次的想去找王久光这样的江湖上边的杀手,既没有嫌疑,也能让这些活干的漂亮。底子干净透彻,哪怕出事也是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此时的王久光并不在上海,他已经因为五月份的虹口公园的爆炸案的事情被通缉。

所以在常冬青一番打探之下,知道这边也是没有了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在身边的王少荣提出了,曾经在水排帮中训练的这群人。

这些人都是以前在各个军队中因为各种原因离开的好手,上过战场,杀过人,接受过专门的训练。而他们也曾经接收了常冬青在上海党务调查科期间,编纂的《特工手册》。可以说他们已经具备了特工的基础。

常冬青本来不想动用这批人,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虽然有着各个方面的优点,可是他们最致命的是不如党务调查处这样的机构。他们长期的做这样的事情,并且每个科室当中都有着自己的绝活。也就是他督查科这边的根基浅,没有这样的积累。

但是当时的情况十分的紧张,再加上曾经在消除过叛徒谢国辉的事情上边。没有出现过失误。最后常冬青也是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联系了韩如意那边,将这件事情就交给了他办理。

可是这些人还是出现了破绽,他们在行动上边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因为准备的不充分,或者有着江湖上的散漫的风气。所以就在刚才撤离的时候,他们没有将自己的外貌和衣着进行二次的变换,暴露了自己的跟脚。

这边说道两个人分开以后,按照平时在训练的时候进行了反跟踪的行进方式。并没有直接的回到自己隐藏的据点。而是绕了个大圈,开始在不同的小弄堂中穿梭。时而也会去人口密集的地方。

“卧槽,这些人是什么玩意。这么警觉。并且反跟踪的战术动作比我们还数量。“

“还好我们是分段跟踪的,这些人的体力真好。走到现在都不累。”

“不行了,不行了看样子今天这件事情要脱梢”

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科的那些特务们虽然是经验要比前面的两个人丰富,那和这些人都被酒色财气,这些东西弄亏了身体,所以在体力上还是不如常冬青训练的那些人。

眼看到这样的情况,有个小特务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哥,咱们这样追下去不行啊。能活活的被拖死。”

带着气喘吁吁的另外一个人说道:“弟,没有办法要是跟踪这两家伙要是失败了,不仅仅是吃瓜落的事情了,虽然行动科这边经常的有危险,可是这边的薪水不少。要是将咱们的薪水给扣了,咱们拿什么养家糊口?”

那个首先说话的特务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前边就是电车。这两人没有发现过我们。而且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地肯定是在一起,所以这两个家伙一定会在什么地方集合,前边就快到青浦老县城了,咱们就上电车,向着他们的方向一定能够碰上的。”

“还是你聪明,这个办法好。走上电车,这两人衣服显示他们就应该是生活在这边一带。你还真有点小聪明,没有想到你小子脑瓜子这么灵活。你咋关键的时候就这么灵光。”那个岁数大的特务在那边夸奖的说道。

“嗨,你不知道出头的木梁先烂。很多事情在行动科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所以过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事情,别小命搭上。”说完这两个行动科的成员就上了有轨电车上边。

在人手和法租界警察署的巡捕还有探长取得了合作授权以后,任斌志得意满的来到了医院那边,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垂头丧气的牛二头带着手下的人回来的身影。

任斌的心中暗道不好,冲着牛二头的面大声的呵斥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人哪……”

第二百七十一章柳暗

任斌的心中要是能杀人的话,早就拔出手中的手枪将前面这些无能的家伙全部给突突了。

现在的心中全部都是后悔,自己玩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早知道能吃上一口,就算一口了。何必现在变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从常冬青到来以后,自己是真的走背字,从领事馆双方的矛盾到红党的叛徒的莫名其妙的被杀害。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自己惹不起。只好邀请师兄出面又请酒赔罪,要是散尽家财的巴结吴亚醒的。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给自己的手下全部给弄砸了。

是的,都是这些人做的。别指望任斌这样的会去反思自己的错误。他这种人总是将事情的过错方推给别人。这次的事情也是给手底下人背锅。

可是这件事情不要说在行动的策划上来说,还是牛二头发出信号以后对策反应速度,基本上他这个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科的科长要有很大的责任。

“人哪?”任斌看到牛二头这些人回来后垂头丧气的样子,带着斥责的意思冷声询问道。

牛二头站在自己的这个上司面前,脸色中带着平静的神色。跟踪失败的事情他其实无所谓,作为职业的间谍,他知道那两个杀手撤离到了青浦的老县城。估计是那些人经常活动的区域,只要有耐心,有时间。破这个案子是迟早的事情。

另外,作为特高科潜伏在上海站中的人员,虽然这个事情是暂时的和特高科的合作。但是他是向着自己这方面的人的。毕竟大家都是日本人。红党国际的事情要是被佐藤信介破获了,那么其中的所有上下游的成员的交通,情报,运输等网络就变成自己的了。

随即说道:“两个人在医院的时候,我手底下监视的弟兄发现事情不对,所以就暗中注意了,等事情发生以后我让阿庆给您报告消息,其他人暗中的去跟踪,可是没有想到这两人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人。我们跟踪的兄弟怕暴露目标就跟丢了。”

“你是不是傻,废物。你们十几个人都没有追上两个杀手,你们在行动队全部吃白饭的?信不信明天老子让你们全部滚蛋。“

现在的任斌已经是气昏头了,他这次带来的人不仅仅是行动科的人,甚至后边还有法租界那边警察署中的人,这下面子让他丢大了。所以在言语上也不顾忌什么了,张嘴破口大骂起来。

“科长,其实这些家伙没有离开上海,我们发现他们去的方向都是青浦那边,所以科长你别生气,我和兄弟们一定会尽力的。”牛二头在那边劝慰的说道。

“我特么还能相信你们这些猪脑子?牛二头带着你的人滚蛋,老子告诉你,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是侦查不到那两个落脚的地方,我告诉你,你特么就给我带头滚蛋,现在我去医院那边看看那个路宝亮到底什么情况,你去写个报告上来,你们这个月的薪水暂时缓发,其他视情况处理。”

这时候牛石进二终于明白自己这个顶头上司打的什么主意,心中也是不屑。

任斌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就在刚才那些臭骂是有着泄愤的意思,随即听到两个人杀手的隐藏方向后他的心中起了心思。首先是逼迫手底下的限期侦查是为了督促他们好好的工作。可是他还有这个敲打牛二头的意思。

这个敲到不仅仅是牛二头也是有着那些和牛二头平时关系不错的人。

晚发薪水,就让那些和牛二头做事的人心中产生怨气,别看平时大家关系不错,可是这个关乎着自己生计的事情,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是没有这些钱。家中的日子过不过了?

另外也是让牛二头在生意上的事情要学会再孝敬孝敬。那么对于任斌来说,既打了牛二头的威望不让他做大,也能得到孝敬。再加上案子破的功劳。这个事情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凭什么扣我们的工资,他们上边的这些人整天花钱就地的,我们这些钱总是被克扣来,克扣去的。”

“就是功劳是他们的,黑锅是我们的。我这一家老小还等米下锅。”

“真不讲理,我们是卖命的,现在什么都毁了。”

虽然这些上海站行动科的家伙平时都不干什么人事,可是现在也受不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卖命还被上司侮辱,纷纷在私底下悄悄的议论开了。

这些窃窃私语听在了牛二头的耳朵当中,随即说道:“闭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次的差事我们没有办好。兄弟们放心,这个事情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连累大家。放心,这个薪水上边要是有什么想法,我直接去站长那边去讨要。不过大家放心,最近我这边还有点钱,先给大家救急。你们放心和我牛二头办差的,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牛队长你太仗义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我们那个窝囊废科长,就知道和督查科那边找不自在。屁用没用。”

“是啊,你看人家常科长那边,科室的兄弟每个月还有津贴,都是他们科发的。”

谈到了钱,大家还是心中慢慢的放松起来,对任斌的不满又加剧了起来。并且顺带着眼馋了下常冬青那边的各种福利。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在青浦码头被张威控制住以后发生的。戴渔农和吴亚醒将整个贸易的利益刮风以后。因为党务调查处督查科这边是个敛财的好地方。

尤其是下边的人被认为是他们的嫡系力量,所以在常冬青的请示下,整个督查科这边建立了自己的小金库,大幅度的提高了生活的待遇。只是以前是秘密的以津贴的形式发的,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上上下下都有传闻,现在督查科这边是个美差,阔绰的很。

其实这里边未必没有吴亚醒的在其中推波助澜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大家的是,跟着我吴亚醒有肉吃,有好日子过。等到以后万一督查科这边和南京的二处那边有什么变化,也能收拢大量的人心。

而在这边任斌刚才在外人面前耍了个威风以后,就带着巡捕房的去医院中的病房当中去交接事情的后续,因为是在法租界发生的事情,所以案件要移交法租界警察署这边。

从口袋中拿出个手帕,捂住鼻子,看到已经成为一句冰冷的尸体的路宝亮。

租界的巡捕警长正在那边尸检,随即说道:“不错,干净利落。从进屋到枪杀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看样子是老手。你看看这个人是被先制住脖子以后,被人用枪击破颅骨后死亡的。”

“你看样子还挺懂行的?这个家伙是个为非作歹的人,本来因为上次的情杀被我们救了以后送到了这边,没有想到这个人还是没有跑掉。赶紧的,老余快点形成结案报告,我们晚上还约了人打牌。“

任斌这个人虽然做人有问题,可是奈何人家的师兄是青帮的头目,所以交友也算是广泛,很多徒子徒孙都和白道上的相互的勾结起来,甚至在法租界的警察署中很多都是他自己的徒弟。

“任科长,这件事情可是不好处理啊。你说说你们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的人整天的给我找这些事情。我们以前的警察署的顾问曾经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这个人留下的痕迹可是职业军人的,你看看脖子这个地方的痕迹虎口宽大,很明显是以前有过握枪的。而且这种开第二枪欲盖名章的手法,咋和你们党务调查处的那些风格比较像。我这个要不是好好查查,怎么对得起上司委以重任的心思。”

任斌也是在行动上的老手,刚才也是发现了这些人留下的痕迹,毕竟常冬青派出去的杀手还是没有这种长期丰富的经验。留下来的破绽比较多。

随后任斌从口袋中拿出了根小黄鱼,暗搓搓的走到了那个叫老余的人的身后,放在了他的口袋中。

“老余,行了,别以为端上洋饭碗就学会放洋屁了。这是我们行动科的事情,反正这个人死了,大家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这点小意思给你老兄当跑腿费,和上边汇报的时候帮我掩饰下,你也知道我们党务调查处这边也是没有办法,国家机关,做事情还是要脸面的。”

“哎,是啊。国府机关吃的是皇粮,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臭脚巡。你看你在你那些兄弟面前威风八面的。可是我啊,就辛苦了。没有编制,没有钱粮。我手底下的兄弟可是辛苦了。”

这个叫老余的人原来也是周振兴一样混帮派的,可是他这个人还算有头脑,最后想办法洗白了了上岸,在警察署中当了个巡捕的头目。刚才看到任斌在自己的手下耍威风也是心中不喜,所以趁机要挟任斌出出血,不要太嚣张。

“过分了,一根不少了。这件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你们上司这边就是想要个交代就可以了。他们才不管这些人是死于什么事情。别看法国佬整天讲这个权益,那个权益。这些家伙要不是怕外边传出去不好听,甚至这些事情都不会管。”

“三根,我帮你变成这件事情定性为仇杀,然后我随便去监狱中找几个替死鬼,连你们出现的痕迹都没有。保证漂漂亮亮的。”

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任斌有一点说的对。法租界工部局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会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因为他们是属于租客,只要租界那边发生的案子告破就好,显得他们这些人还是很努力的,大家安心住就好。至于元凶什么的真心不在意的。

看到自己又要破财,任斌不仅觉得肉疼,但是现在想想那两个跑掉的大鱼不知道能不能抓回来,而自己这边又收尾不干净的话,自己也就难堪的要死。

“行,三根就三根。但是这个登报纸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们这边处理。并且不能登小篇幅,要拍摄这个人的正脸的照片。”

那个叫老余的巡捕头目想了想,自己一根送给上边,一根兄弟们分了。另外一根留给自己。至于报社那边要新闻素材,说不定还有必线索的赏钱。这下自己也算不亏有的赚。

“成交”

两个人随即达成了协议,这时候心情大畅的任斌不知道怎么的嘴贱,突然的问了下:“你说说你们警察署这边还找什么顾问?难道是给你培训?”

“嗯呐,这个人去年的时候帮助我们破案。当时咱们威尔逊署长让各个辖区的头头都去上了几天课。虽然那个人年轻,当时人家真的有本事的,听说是留洋回来的。讲了不少在国外警察的见闻,也说了些人在犯罪的以后的行为和心理,甚至还懂法医的那套。”

“哦,还有这样的高人,你说说叫啥,等过段时间我让他给我们行动科那边上上课。我们督查科那边你看就弄个编书能弄不少的经费,我这个为加强业务,申请点学习的费用也是可以的。”

他打的到时好主要,最起码在巧立名目上边这个家伙还是有歪才的,到时找黄副站长那边以撮合,这笔费用说不定就两人分了,至于那个狗屁顾问,用枪顶着上两次课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那个人叫常冬青,是日本什么京都大学医学院毕业的。”

“卧槽……”听到这个名字,任斌的脸上像开了染坊一样。

就在这时候,牛二头从外边跑了过来。随后压低着声音说道:“站长,大喜事。咱们没有回来的兄弟发现了线索了,现在正在那边等待向您这边汇报,您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任斌瞬间大喜,随即说道:“还等什么走,我去见见这两个人。”

说完也不顾上这个老余了,向着外边跑过去。

而落在后边的牛二头,却是对着身边的另外那个叫阿庆的特务冷色的说道。

“你是不早知道消息,为什么刚才科长在的时候不说……”

第二百七十二章花明

“啊,什么我不知道队长您说什么?“这个叫阿庆的特务严重带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

“别装蒜了,就在刚才任斌在那边斥责我们这般兄弟的时候,你却没有参见他们的议论,再说下边的弟兄全没全回来我不知道?别耍小聪明。现在任队长只不过是利欲熏心,要是他反应过来,你小子等待扒皮吧。”

其实在刚才的时候牛二头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个随从小弟一直都是沉默不语,这个和他的性格不是很符合,但是他明白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打算,所以默不作声。

阿庆知道的小心思已经被揭穿了,随即压低了声音了说道:“队长,这个任斌现在做事张扬,而且阴一套阳一套的。下边的弟兄已经是被欺负的不行,咱们这次事情的失败,也让兄弟们看到了他的嘴脸,大家不敢当面说,但是现在埋下种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个人是个人才啊。没有想到故意不说出其他人的发现就是激化现在的矛盾,然后等待时机而已,这个人的城府还是真的很深。

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为什么是我?”

“没什么,您还记得上次我超您借钱的事情吗?那时候我老娘已经因为急性阑尾炎躺在病床上等死,我只能求助科长,可是这个家伙太绝情了,甚至把我轰出来。最后万般无奈下看到你最近发达,试着借了下。没有想到你借给我了。我蔡元庆虽然是个混混,但是我也知道我娘的命是您救的。所以队长,我愿意把这条命卖给你。”

蔡元庆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个举动是牛石进二没有想到,自己其实在当时只不过是无意的拉拢人的举动,反而给自己找了个帮手,这个也让他想起在幼年的时候自己家庭中无助的情况,然后带着妹妹生存的经历。

抬起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我不是个好人,说不定哪一天会拖累你。阿庆,这次的事情,人情我记下了。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件事情事后我会汇报上去的。”

“没事的牛哥,我们的兄弟这边我会自己去摆平。再说现在的情况,我也可以说是任队长匆忙的时候没有让我说话的机会。剩下的你按照章程走。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蔡元庆的话再次的触动了牛二头的心灵。

他马上说道:“行,是个汉子。以后别叫队长,叫大哥。这件事情你去和手底下的兄弟说,因为青浦那边是老县城,我们这边没有什么力量在那边。你也是为了谨慎期间才决定等待确切的目标。其他的我来吧。”

“是的大哥,你放心。我这边会掩饰好的。那边的两个兄弟我已经对好了话语,就等着任队长询问。”蔡元庆拍着胸脯说道。

任斌现在是幸福的感觉来的太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心情占据了他自己的心中。

着急忙慌的对着面前的特务说道:“在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两个抢手的?”

面前站着的小特务连忙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也是巧合了。我们在跟踪拿两个人期间,突然发现他们在进入青浦以后对那边的地形很熟悉。然后我们这边实在是跟踪不上。最后阿水和我说,我们去电车上跟踪,这样能够节省体力。但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刚开始跟丢了,正待我们也要放弃的时候。小的发现其中两个人在一个货仓门口那边汇合了。最后消失到了货仓里边。”

看着面前前言不搭后语说话的小特务,任斌也是着急了,上步抓起了对方的衣领。

带着凶狠的面容说道:“谁让你将那么多废话的。说重点。”

“恩,恩,恩……我和阿水发现那边的地方以后,我们不敢确定那个地方,所以就在外边守候着。直接发现其中一个人换了身衣服以后出来变成了这个货栈的搬运工。然后我们哥俩商量下。他在那边看着,我就回来报信了,“

这个小特务好不容易压着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在那边按照和蔡元庆商定好的话语,说给了面前的任斌说,

“哈哈哈,天助我也。走现在咱们去那个货仓那边,将整个货仓中的人全部抓起来。,看样子跑不了。就是这个地方,哪怕这些人和红党国际没有什么联系,也是其他的组织。这下合该我任斌时来运转。”任斌开心的要欢呼起来,着急忙慌的说出来。

“恩,现在咱们就去四海货站。科长,我来给您带路。”小特务知道自己立了大功,随即狗腿的要给任斌带路。

“四海货站?你说的是水排帮那帮人搞的地方?”

刚开始还沉浸在幸福中的任斌突然的觉得这个四海货站是个炸弹。其实这个货栈大家都知道是常冬青在青浦的合作的单位,道上的朋友都知道能在短短的一年中能够发展的这么快,就是因为帮主韩如意飙上了常冬青。

而在常冬青将青浦的码头利用督查科的权利,搞掉了原来的警察局的局长黑皮以后,用自己的取而代之。最后将青浦码头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最后联合了法租界的意大利商行的人,才在这边成为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独特的存在。

而正在这个时候边上的牛二头也是结束了和蔡元庆的话,来到了任斌身边,听到这些话。

带着谨慎的说道:“队长,这个韩如意看样子是和我们这边有点联系啊。您看咱们这边的事情是不是不能操之过急。我们是不是要暗中打听下,这件事情是不是咱们上海站内部的行动。常冬青这个人不好搞,现在人家风头正盛。”

任斌瞬间冷静了下来。自己现在是丧家之犬。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要是贸然的做出些事情,自己以后收不了尾巴可如何是好。但是他更多的是对常冬青是那种要一棍子打死的决心,不然自己最后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行,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牛队长你现在将知道这件事情的弟兄全部集合在你的手下。我这边用继续搜捕的理由特此批准你们这边不用回到上海站坐班,给我二十四小时盯在那个地方。你去总务那边申请一部照相机。将出入四海货站的人的脸都给我拍下来。”

说完想了想说道:“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你们这件事情要秘密的进行。要是出现任何泄露的消息,我这边也是保护不了你们。”

“明白的科长,我现在就去办理。不过兄弟们实在是辛苦。他们虽然有些时候作死不成熟,但是其实大家都在用心。您看这个薪水的事情?”牛二头明白现在这个任斌已经开始注意常冬青这个人。

其实这个也是他想要的效果,现在只要将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水搅浑,自己是有机会上位的。但是情报科那边的邵泽刚还有赵红河他们从来不参合那些破事,一心的抓红党。坐山观虎斗。而唯一能挑起战火的就是任斌和常冬青之间的矛盾。

而这个正是他需要的,但是自己的根基还是在行动科。所以在帮行动科这边的人将缓发的薪水给弄出来,也是他收买人心的决定。

“这个就算了吧。兄弟们也是不容易。我和财务那边说照常发吧。但是你要给我记住了,这件事情你是做了保证的。要是再有什么意外,你要跟着受罚。你明白没有?”

任斌现在是急着要去找自己的师兄商量发现的结果,他认为这个货栈说不定就是常冬青的一个把柄,到时候要是利用的好的,自己和师兄还是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辉煌的。

而这个时候,在安德烈酒吧的密室当中,棕熊柳科夫正在和黑熊瓦西里两个人对话。

“黑熊,你辛苦了。路防空的事情虽然是有着意外,但是还是圆满的完成了。”

“你别和我说这些话。柳科夫。这个家伙简直太难搞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家伙的意志是实在太差了,总是想着能快速的到上海和他的妻子儿女会面。我在津门的时候差点被这个逃脱。”

柳科夫没有想到还有这件事情,随即说道:“这个很正常。中国人对家庭的观念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是他们的优点,也是容易被人利用的缺点。现在这个路防空藏在什么地方?”

“我把他藏在了太平洋酒店那边,现在回来就是等待你下步的指示。”瓦西里说道。

“什么?你疯了?我们出事的地方就在太平洋酒店那边,说不定那些党务调查处的人正在那边没有撤离。你这样做是不是抬冒险?”

瓦西里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我到是认为这件事情满意那么简单。中国人说过灯下黑,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其实太平洋酒店那边我怕侦查过敌人已经全部撤离了,他们认为那边只不过是我们的联系点而已,现在已经废弃了,就没有监视的必要了。再说,这个路防空最近在津门那边和我东躲西藏的身体和精神上边不是很好。我也是准备让他修养下,。”

看到自己手底下的情报组长还是考虑事情还是很周到的。说的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理,随即柳科夫也是满意说什么。

想了半天,说道:“那行吧。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是你要知道他的弟弟路宝亮已经被我们组织决定进行了铲除,这件事情我已经和河豚商量以后联系了上海的红党。现在估计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他们这边的效率一直是不错,虽然组织曾经受到破坏,但是他们恢复的也是很快的。我和河豚决定你以后负责和那边的联络工作,希望你能认真的做这件事情。”

“明白的,你放心。路防空那边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下边我怎么和上海红党的人联系上?”黑熊知道自己又有了新的任务,而且是和本地的红党那边联系。

”你和你的小组,现在全部启动起来。过几天你去四海货栈那边。接待你的就是上海红党的联系人员。你拿着这个半截的提货单,做成去商议买卖货物的商家去提货。你去的时候就说从东欧的棉花是不是到了。对方说东欧的地方大了,棉花产地用的少,你要什么布?你说,你说你用的是散装的活,其实是用来做防火棉的。然后对上半截提货单就好。“

柳科夫仔细的叮嘱着,这个也是远东科给他下达的任务,这件事情不仅仅是联系这么简单,也是为了将来的通道的通畅,将所需要的人送到那边的要求。

刘凯电影公司中,郑永昌和李思娴两个人在后台的化妆间中两个人正在那边交流。

“老郑,你这个广告赞助商到时还真会打主意,在咱们电影开始的时候打广告,这个创意还真的不错的。有头脑。我们经理直接说你是真会做生意的主。”李思娴打趣的说道。

郑永昌也是笑着说:“这个是我们那个同志的主意,我也是适逢其会用了他的创意,不过还是真的不错,找时间我介绍你们见面。这个你拿着,我最近要和红党国际的人进行联系,以后我们就会联合的做些事情。你这边的交通和这位同志挂钩。”

说完,郑永昌从手中拿出了个半截子的玉佩,这个是组织上边的联系暗号。

“那我怎么称呼这位同志?”李思娴在那边仔细的问道。

“我已经和他说了你的代号青鸟。他的代号墨鱼。不过这个同志是我们隐藏的最重要的线路,所以我不建议你现在就去联系他。等到你是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启动。”

住在豪华包间的路防空总是觉得心惊肉跳,他接到瓦西里的警告,只能现在暂时的安置的住在这边等待出发的消息,他的心中无限的思念自己的妻儿。还有受伤的弟弟。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是真的很想念你们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逃跑

鲍家堂最近新搬来的女人平时的生活非常的规律。

家中的两个孩子没有送到周边的学堂去,每天周边的邻居都会听到他在带着孩子读书识字的声音。偶尔的去不远的菜场那边卖点菜或者生活用品。

大家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但是从他的穿着打扮好偶尔和邻居间交错而过显出的礼貌中,能发现这个女人是个很有素养的人。

“哎呦,这个路太太啊。人老好了,上天我家中的小子不会做题,试着去她家请教。他是和和气气的,还给我家的二虎小糕点吃。”

“侬晓得哇,有人说他是某个大官在外边养的外室。”

“哎呀呀,不可能吧,外室养的孩子都两个了,也不给他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在我们这边?人家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好哇。”

几个常驻在这边的老住户的家庭妇女,闲着没事在那边玩菜场的路上先聊着。

而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就在她们在家长里短的时候,在不远处的角落中,有个身影却是在那边悄悄的偷听他们的谈话。

这个人就是路防空,这边的住址是以前自己在上海期间的时候家中给置办的宅子。现在他的妻儿都住在这边。

这段时间主要是太思念自己的家人,他总是找时间来这边偷偷的探望,但是他知道组织上有纪律,他不敢贸然的相认,他自己暴露了行踪。

“这些无聊的村妇,我老婆才不是什么外室,他是我明媒正娶,你们这些人乱嚼舌根的,死后下拔舌地狱。”

心中带着咒骂的,路防空确定了家中没有事情,而且自己经过长期观察以后没有发现有外人监视的意思。他慢慢的身体向后退缩,消失在拐角中。看来今天的事情安全,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在他消失以后的身影在弄堂口的时候,就在边上不远处的二楼当中。一个窗户被打开。反光的镜片闪烁太阳光。

“确定是这个人吗?”牛二头在边上问着蔡元庆。

“大哥,我们从江城那边传来的照片上有七八成像。这个家伙在三天前就悄悄的在那个地方观察了。偶尔的还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我觉得是这个人,”蔡元庆回到。

他们这些人在三天前跟踪杀手的时候,最后阴长阳错的发现了目标。然后就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以前只是安排小特务在这边监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现了可疑的人物以后,牛二头接到电话就过来了。

“你去安排人手吧,只要这个人敲门。我们就开始抓捕。“牛二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敲门抓人?难道我们不需要派人跟踪吗?”蔡元庆很不理解队长的安排,带着疑惑的问道。

“不着急,这个家伙选择撤离的位置非常的巧妙,我们这边的人手不够,这个家伙是有着军事素养的,要是发现不对,这个家伙比泥鳅坏滑溜。我们要万无一失。现在这边守株待兔,等他敲门的时候两边的街道一堵瓮中捉鳖,而且他的老婆孩子都在面前,这个家伙一定不会反抗的。”

不能不说牛石进二的判断是非常的精确的,这个当时的中国方面是做不到的。

“我们明白了,队长。那么我们在青浦码头那边的人是不是调回来,其实只是拍照和观察,这边的人手也是非常紧张的。”蔡元庆在那边担心的说道。

“有道理,一击必中。不能在出什么状况了。任斌那边也是等着急了,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另外给这边队里让发的报纸通告发了没有?。”

“发了,连发三天,这个是认领尸体的报告,要是时间没有到我们就送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那行,就这样吧,注意保密。”

青浦的四海货站中,郑永昌没有经过化妆,他是用着明面上的身份广告行总经理的名义的来的。用的理由也是新到的广告制作耗材的提取。

而在他不紧不慢的在那边喝茶的时候,从外边走进了个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人。

操着流利的汉语说道:“伙计,伙计我来提货。”

看到对方来人,正在里边清点货物的管事的连忙出来。

带着微笑的说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来这边提货,可是在半路上边出事情,这个货单就剩下半张了。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提货了。”

掌柜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为难。随即说道:“抱歉啊,先生。您这个半张我们这边是不好认领的。这个每个客户的凭证都是独一无二的,您辛苦下去登记那边查查。然后全派出所弄的证明过来。我才能帮您办理。”

就在这个外国人拿出半张提货单的时候,正在守候的郑永昌在那边也是眼神中带着光芒。

但是他还在那边仔细的观察着,没有直接上去讲话。

“掌柜的,我也是继续这些东西。我们商行正在等待着这批货物,您帮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通融下?我一定重重的感谢”

掌柜的非常的为难,就在这个时候老郑站起来走到了那个外国人面前。

说道:“这位先生你需要我帮助吗?”

看到上来的人是哥带着礼帽的中国人,瓦西里说道:“这不是我的一批棉花是不是到了,我着急来取。”

郑永昌听到他这么说,也是疑惑的说道:“东欧的地方大了,棉花产地用的少,你要什么布?看来先生的路子很宽啊。”

“什么宽不宽的,都是混饭吃,我这边用的基本上都是散装的货,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做防火棉用的。”

郑永昌看看这个掌柜,然后对着瓦西里说道:“还真是巧了,这位先生。我是做广告生意的,正好缺防火棉。这样我看你一时半会提不出货物,我上次也是这样,只要你去前面的登记室那边查询下,等他们查清楚了就可以了。是不是掌柜的。”

其实这样提货单这种东西在客户中损毁或者丢失的事情很多,四海货站这边也是有着自己的程序的,而这个提货的掌柜也知道规矩。

随即说道:“先生,您别然我为难,我这是也是养家糊口的伙计。这位先生估计是我们家的老客户,这种流程很懂。您就按照他说的去做,我这边留意一下您的货,保证不让别人提走了。你放心。”

“可是,我对这些东西不懂啊。中国话我会说,但是我不会写啊。”瓦西里确认这个和他搭话的就是红党上海这边的人,随即装作为难的说。

“这样吧,我正好也要去前边查查我的另外一批材料到没到。这位先生你要不嫌弃,那么我们一起过去?也算是相互帮忙了。”

郑永昌现在的意思是因为有外人在这边,不是谈话的地方,准备换个地方详谈。瓦西里也是心中明白。

随即感谢的说道:“谢谢这位先生,您真是个绅士。掌柜的辛苦下,我这边去补下手续。”

掌柜的巴不得这些事情顺利,随即说道:“那行,您二位先去,我这边你们放心。”

就这样郑永昌和瓦西里两个人走出了四海货站的货仓这边,两个人向着远方的那边走去。

可是他们也是大意了,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在停靠在货仓停车位上的有个照相机在那边将他们会面的情况给拍摄下来。

话说瓦西里和郑永昌两个人是不能在外边见面的,因为两个人的肤色不一样,虽然这个时候外国人和中国人在上海做生意很正常,但是在走在一起还是很扎眼的事情。

两个人上了瓦西里开来的小汽车,迅速的将手中的半片提货单相互的放在一起,整个严丝合缝。

瓦西里首先开口道:“谢谢上海方面的同志,这次惩处叛徒的事情,你们可是帮我大忙了。您可以叫我黑熊。”

“你好,我是旗鱼。是上级委派配合你们的上海红党方面的负责人。这次的事情也是我们这边应该做的,你要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和我配合,请你直接指示。”

郑永昌这边也是因为能找到同志非常的高兴,他不仅仅是为了这次见面,也是因为很多国际性的情报能够对接做出自己的贡献。

“好的,长话短说。我们虽然分属两个部门,但是在上海需要协调。那么我们怎么可以找到你?”瓦西里这时候开始准备和对方商量联系的方式。

郑永昌想了想说道:“在华界那边有个九街菜市场,那边有个广告栏。你要是需要和我传递情报的时候,就登个寻人启事,开头是家乡表哥失散,身穿黑色裤子,脚穿老母亲制作的草鞋。然后会面的时间和地点都写在后边,不过地点是反方向,时间是加一。”

“明白了旗鱼同志,我这边就正常和您联络。但是万一要出现问题怎么办。或者非常紧急的情况。”瓦西里知道有的时候情报在传送的过程中会出现偏差。所以也顺带着问了下紧急备用方案。

“这个也行,要是出现这个问题,你示警的话,就加上一句话,大姑在家哭瞎了眼。要是有及时传送消息,我会在你的告示上边留下联系方式,但是这个方式是用平方根号进行加密的,那个就是紧急联系电话。”

郑永昌知道对方是专业的特工,所以在他提出备用方案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两个人在车中商量下后,随后开车扬长而去。

浑浑噩噩的路防空回到了太平洋酒店,带着丧气的神情走到了屋子当中。

瓦西里这个人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来到自己这边,看样子今天是比昨天的时候来的晚。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将自己的身体瘫软的躺在沙发上,心中的烦躁无以复加,随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报纸。

“情杀案后续,受害人送医院,没有想到仇家不放过,喋血教会医院”的醒目标题,出现在他的眼帘。

上边打打的照片赫然是自己的弟弟路宝亮的惨状。

“弟弟,是哥哥害死你了。你是怎么死的?”这些话没有说完,随即不由的呐呐自语到:”难道是上边的人锄奸?还是红党国际的灭口?我这边才到上海,就发生这些事情。不行,我要跑,我不能等死……“

说道这里,路防空随即快速的起身,来到自己的卧室,迅速的打开衣柜,将所有携带的行李慌忙的装载箱子中。

然后快速的走到了盥洗间中,对自己进行巧妙的化妆。推开门看看走廊上没有人,随即快速的消失在楼道上。

“找,给我去找到他,他孤身在上海太危险了。一定不能让他落在国府的手中。”柳科夫的脑袋已经是要炸了,这个瓦西里将路防空给弄丢了。

拿着电话的瓦西里也是心中的懊悔,他今天因为要去接头,所以就晚到了。他觉得这个路防空已经是惊弓之鸟,不敢随便的出去,甚至为了安抚这个人,他都没有将最近的几天报纸送来。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是高档套间。这家酒店就开战了免费送阅报纸的服务,这下反而给这个家伙看见了。

”明白了棕熊,我现在就去。是我错我。我这边不知道危不危险,但是要是我在每天傍晚没有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请你安排我的小组进行撤离。“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随即挂了电话。其实他的心中是不断的懊悔,所以发誓一定要找到路防空。

而现在的路防空已经是没有了判断的理智了,他觉得上海就是自己的死地。他不能让自己和妻儿都呆在这里,他要带他们离开。

叫了辆黄包车他回到了鲍家堂,快速的来到了十三号,用力的敲着门。

“我是老路,快开门啊。”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门被打开了,可是烟枪的情景让他惊呆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被人用枪顶着脑袋,捂着嘴巴。

“路先生,我们还以为你还需要时间才来,没有想到这么快……”

第二百七十四章出卖

看到眼前的情景路防空是瞬间的失神,随即转身向着外边夺路而逃。

可是哪有这么简单,就在他出门以后左右两边的道路上站满着穿着便衣的人,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带着冰冷的寒光。

背后的声音继续传过来:“路先生,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党务调查处的行动队和你们也是老对手了。你能想到的,我都提前做出了准备。“

随即还用手使劲的路防空的大女儿的脸上掐着。

痛楚瞬间浮现在小女孩的脸上,牛二头的眼中带着残忍的目光。

“爸爸,爸爸。他捏的我好疼。”

“老路,老路你救救宝儿啊。”

伴随着妻子的哭声,和女儿的惨叫。路防空慢慢的转回身体,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和你们走,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但是希望你别为难我的家人。”

“爽快,男人嘛。就是家中的顶梁柱,所以要负起责任的。来人,将这个压上车,带回总部那边去。”

随后转身对着路防空的妻子说道:“路太太打搅了,我会安排几个人照顾你们的生活,希望你能理解。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打搅你的生活。我这就和你家先生好好的谈谈。别做什么傻事,也别人看出来。谢谢。”

“明……明白。我们家老路是个好人,长官你说的我都懂,你们不要为难我们家老路。”路防空的妻子只不过是小家碧玉出身,所以带着慌张的神情说道。

牛二头点点头说道:“这个要看你家先生的配合,阿庆让几个弟兄在外围的地方安排好,不要骚扰路先生的家眷,其他的人和我会党务调查处。”

在经过安排好以后,牛二头押送着路防空扬长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最近常冬青和郑永昌的见面是越来越频繁,一个是为了药品的搜集工作,另外一个也是为了将这组人的重心放在和红党国际的接触上边。

“冬青,你的英语怎么样?”郑永昌端起茶杯问道。

他们现在正在永华道上的一家茶铺当中,外边的戏曲的小调不断的传了过来。

常冬青没有喝茶,正在那边吃着桌子上边的花生。随即回答到:“这个还不错吧。以前为了看那些医疗期刊学了不少,最后回到上海的时候经常和费达尔那些人接触,也要用。所以也还行。对话和书写都没有什么问题。”

郑永昌沉默,半晌说道:“哦,这样就好。现在组织上边有个决定。希望我们这边能和红党国际在上海的组织成员多多的接触。这样也方便很多消息的畅通。今天我已经和红党国际的人联系了。下边就要和他们进行工作上的交接。“

“怪不得,你让我这边出手要将在医院的那个人给收拾了。我没有意见,我这边您当时给的工作室负责搜集物资的工作,现在有这些不碍事的。能顾得上。再说了,老谭也在法租界那边,这小子的法语现在也是可以的。这下好了咱们三个中国人俄语,英语,日语,法语的也算是高素质人才了。”常冬青本来就觉着事情还是很少,所以也没有什么反对。

他的这个玩笑话还真没有说错,现在就他们这样的高素质人才连上海站这边都没有,到时被一直认为是泥腿子的红党给占据了。

“你啊,就是说怪话。不过这次你的是从什么地方弄的人手?小谭到时从现场那边的人说的,干净利落。训练有素的。不会是专门请的杀手吧。”郑永昌也是觉得奇怪,所以带着疑惑的问道。

可是常冬青有点犹豫,他不知道组织上对待自己现在发展的武装力量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

老郑也是觉的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了,每个情报员都有自己的另外渠道,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其实这样的渠道是允许的。可是他也是担心常冬青虽然在忠诚上边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有些事情毕竟年轻,怕他冲动。

“这个是我以前父亲留下来的力量,你也是知道的。他是老同盟会的成员,而且以前是孙先生的机要秘书。有些时候一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去做的,但是他出事情以后,这些人就被我接收了,现在一边查询我父亲的事情,也一边帮我做些外围的工作。”

想了半天,常冬青将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说了出来,虽然不全是实话,但是也没有什么隐瞒。

面对着自己的学生这样坦诚不公的讲述出来,郑永昌也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随即说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个始终是我党的政策,这个也是作为我们有生力量的补充,再加上你有你自己的私仇,这件事情我就问问。我今天提出来的是,你的身份很重要,所以在做事方面千万要小心。”

常冬青明白郑永昌的意思,随即点头说道:“我没有暴露我红党党员的身份,这些人都是我父亲当年收留的班底,其实王少荣也是。他们是负责我的安全的,其实我在党务调查处那边很多的事情不能自己出面,这些人就可以代替我的收脚。”

“你知道轻重就好,那么关于和红党国际接触这件事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很明显郑永昌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所以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

“我的建议是这样的。我们两人一明一暗的进行。和你接触的那个人你保持着联系。我这边也多多的注意,这样明暗配合就好。说句实话,这些人我没有接触过,但是作为保留的底牌我们还是要有的。”

看到老郑想反驳的意思,常冬青继续说道:“可能是我这个人多疑,但是我觉得现阶段我和老谭两个人其实是你这条线上的两个最好的暗子。一个在法租界,一个在国府这边。我们明面上的身份,其实能够更好的做工作。”

常冬青这样开诚布公的说话,一则是因为自己的上线郑永昌是自己的老师,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和现在的工作环境有关。

“那我明白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上海这条线就我们三人小组,今天接头的这个人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只是给了我代号。但是我从他说话的口音当中听出了是带着明显的俄语的口音,我估计是苏联那边的。你以后在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要注意。你的身份现在很敏感,所以在这个方面上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然后郑永昌将整个联系的细节告诉了常冬青。这个也是满意办法的事情。他今天和常冬青说这么多的事情就是留下后手,革命的工作当中很容易出现意外,但是要是有了,那么这些备用的手段就起了作用。

至于保密制度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老郑已经请示了上级以后做的决定。告诉常冬青也是组织上边对他的信任。

今天的党务调查处上海站是热闹非凡,好久没有出什么成绩的上海站行动科的车子嚣张的停靠在门口。

车子上边被黑色头套笼罩着的路防空,在牛二头的押送穿过大堂,送到了楼下的地下审讯室当中。

“哟,看来行动科要雄起了、你看看全队走路都带风。”

“切,你看这个阵仗比督查科那边还威风。看来是条大鱼。”

“行了,别再这边嘀咕了,着一年多来行动科这边还不如情报科和督查科那边。现在想立功也是人之常情。“

现在正好是距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会,大家都在那边等待着下班的铃声。所以行动科这样招摇过市的行径也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红河,这个任斌的人现在还很嘚瑟啊。有点扬眉吐气的样子。”副站长邵泽刚正在那边拿起黑色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边。

刚才下边的人报告,将行动科那边的威风告诉了自己的上司。

正在那边冥思苦想的赵红河笑着说道:“这个也是难怪的事情,这段时间行动科那边的任斌日子不好过,估计也是憋着口气。能出口气也是好的,不然我们情报科不掺和这些事情,让督查科那边一家风景独好,不如二花争春。”

说完,还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白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徐主任那边上天可是和我说了,督查科那边和二处的戴渔农走的很近。而上次的虹口公园爆炸案,也是给他们那个所谓的复兴社的开张做了最好的宣传,老头子听完这件回请以后,直接下令嘉奖了那些义士,还安排人开始提高了金先生的待遇。我怕以后二处这边会尾大不掉。”

邵泽刚一直是党务调查处的老人,他们情报科这边原来一直是和行动科那边是属于竞争的关系。谁也没有想到吴亚醒来到上海站以后。提拔了常冬青以后,整个督查科如吃药了一样,瞬间的崛起。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件事情咱们没有心情管。不过说实话根据我们在红党那边的线报提供,最近他们的武装力量在开始积极的筹备,上次的围剿造成了战斗力的下降。但是奇怪的是药品和物资的供应却是没有断。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排查这些来源。”赵红河不为所动,他其实就是很简单,职位上司服务。

邵泽刚想想说道:“是啊,将士们在前线打仗。可是人家后边物资却从来没有停止。这件事情是有着蹊跷。随他吧,这个行动科的任斌也就是个溜须拍马的草包,敲诈勒索和帮会的人混还行,就是有成绩也是把我不住。不像我们,一抓就是一窝,从根子上边瓦解。不说了,下棋,关起小楼成一统。”

昏暗的地下审讯室中,路防空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带着惊慌的表情偷看着这些审讯的家伙事。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上海站行动科的科长任斌。

“路先生幸会,早就听闻你到了上海。你让我好找啊。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你也算是缘分。我们上海站的兄弟们业务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审讯的手段是不错的,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路防空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国府的军人。这段时间家长父亲病重,我带着妻儿回家难道有错吗?”

“没错,哪有什么错啊。路先生,百善孝为先。这个人老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孝仁义这些我们都懂。虽然任某人读书不多,但是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忠在孝前面不是?那么你是孝顺了,可是忠诚不够,你怎么说?”

任斌是个老狐狸,虽然有时候草包了些,但是他也是经历过很多审讯的,亲手抓获和杀害了不少的红党的人,看到面前的路防空他一点都不着急,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强硬的人。

随即继续说道:“我们抓你是有证据的,说,你到这边是和谁接头的,还有那份用英文写的文件上边到底是写的什么?你要是不说,就别怪我让你们尝尝我们这边的手段。”

其实抓捕路防空还没有到有证据的层面,这个家伙在军队中也是交友广泛,尤其是在江城那边的上层当中也是。并且其实那份文件证明不了什么,上边还有很多的暗语是导向没有破译出来的阶段。

可是在早就被上海报纸上边的照片后,认为自己的亲兄弟是被红党国际处决的情况下,再加上抓捕前自己妻儿惊慌失措的面容。路防空的心理防线早就奔溃了。

他听到突然转变的呵斥声后,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任斌继续引诱的说道:“你的事情其实不大,只要你能配合我们做事,将你知道告我我们,我保证,你不仅没有罪过,而且还有功劳,你也想想你的妻儿,要是怕什么报复,我请示上边对你进行人身保护。要是不愿意,我给你钱,你带着你的妻儿老小离开中国,去香港,去美国,去欧洲。有些事情不值得的……”

听着对方的许诺,路防空艰难的说道:“好,我说……”

第二百七十五章见面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路先生,其实有些时候我们合作未必是件坏事。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情况就不是很好。”任斌在那边诱导着路防空的说话,牛二头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后。

就像条忠诚的狗一样,眼神中目无表情。好像任斌抢他的功劳都没有看见。

“好的,请给我点上支香烟,你有什么想问的我据实回答,一点不会隐瞒。”路防空的手中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也是在那边提出自己的要求。

“给他点上,老刀牌的香烟,这是好烟,不亏待你。”说着眼神向着牛二头那边示意,接着说道:“那份用英文写的文件是什么?谁是你的上司,怎么接头?”

牛二头走了过去将自己口袋中的香烟拿出来,抽出一支给路防空点上,但是他的心中是惊讶的。这个任斌不简单,他故意这样说,是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的口袋中揣着老刀牌香烟,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样的说话就是暗中告诫自己,你身上什么事情都要给我隐瞒。想到这里牛二头没有任何的犹豫,将烟和打火机放在桌子上边,随后退到了任斌的身后。

任斌看到手底下的这个新晋的队长的表现也是满意。最近这个家伙的风头比自己还胜,营手底下眼线的汇报敲打下,不要让别人认为自己这个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科的科长是吃干饭的。

而那边的路防空可是不懂这些事情,随即深深的呼吸一口,将香烟的烟雾吸到自己的肺中,然后长叹着土了出来。

“那是份准备向着红党国际传递的委员长,准备在最近的剿匪的计划书。上边虽然是英文写的,但是很多得关键词语都是用暗语写的,你们当然破译不出来。”

现在的路防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他知道的秘密就是保证自己以后不被法办的砝码,所以在再三决定下吐出点干货,以准备换取后边的福利。

“哦,看来路先生是大才,那我们很像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望先生不吝赐教。”任斌是知道现在已经有了突破口了,所以他的姿态也是放的很低。

路防空继续的吸口烟说道“好说,这件事情我既然开口了也是回不去了。这位科长。咱们的级别差不多,我已经很有诚意了。那么你拿出你的诚意好不好。”

“您说,我这边一定办到。”任斌连忙接上。

“我不想和你谈,你去找黄成涛过来吧。有些事情你的级别太低。,而且你任科长的大名我在江城就听说过。所以我不相信你。另外,我要是能够帮你们抓住红党国际的主要负责人,这个功劳不是你小小的行动科长就可以担负的,所以还是找你上司吧。”

路防空虽然是没有什么骨气,但是这个人并不笨。要知道国府军的政治处的人,说难听也是军队的监视者,是在职能上边其实和党务调查处这边差不多的。所以在刚才抛出了自己愿意谈话的时候,就放出点干货后就要求和比任斌高的长官直接面谈。

“你以为我弄不动你?“任斌其实已经做好了独吞这份功劳的心思,但是没有想到任斌会这么说。

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路防空轻蔑的笑着:“你的手下能抓到我,已经是你们天大的功劳了。我现在虽然说了点东西,但是这些足够了。任科长,别想着给我用什么其他的招式,这个房间中已经有了三个人。另外你为了炫耀,带我回来的时候穿过你们上海站的大厅,你说我要是死了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路防空的心中还是很爽的,自己的妻儿被牛二头用枪顶着。看到他们那种无助的眼神,他的心就要碎了。所以在同样交代问题的情况下,自己为什么不能将自己卖个好价钱?

任斌用阴冷的眼神看着路防空。其实刚在路防空想到的,他也是在瞬间想到的。但是现在是已经骑虎难下。随即伸出大拇指说道:“你牛,你厉害。我服气,等着吧。”

然后拿起桌子上边的电话,在不情不愿中拨通了电话。

安德烈酒吧的门外,瓦西里在徘徊。

他今天已经很用心的在外边寻找了一圈,可是还是没有找到路防空。根据现场的痕迹,他确定路防空是逃跑的。而且在桌子上边他看到了路宝亮的被刺杀的报告。

这些事情让他无法面对,自己千辛万苦的将路防空掩护到了上海,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敢打赌,这个家伙会躲在什么地方,自己的信任度在路防空面前一文不值。

思考了半晌,嘴中咒骂道:“谢特,我还是不去了。现在这个家伙身无分文肯定是隐藏起来了。我将他抓住交给棕熊,这件事情我也算是有交代了。”

他其实这是种逃避责任的态度,所以在他的自以为是,也是为了面子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翅膀,煽动的是整个上海的风暴。

常冬青从郑永昌家中出来的时候,王少荣坐在驾驶位置上边安心的开着车。

“少爷,那位郑先生是您的老主顾了,这段时间你们老是聚会。我看他人不错,生意还是做的挺大的吧。”

其实今天王少荣是有事情找常冬青说,但是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用这样的话语进行开场。

“少荣,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常冬青是懂得他的心思的,随即在那边揶揄的说道。

看到常冬青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王少荣说道:“呵呵,还是您懂我。那个金姐让我问问你。这段时间他潜伏在日租界那边,为了掩护身份是不是能给她弄个身份?”

“她要潜伏的身份?怎么不和我直接说?”常冬青觉得有点好奇。

王少荣带着羞涩的说道:“咱们那个房子是用我在租界用的日本名字过户的,这个是咱们当时为将房子没有留下痕迹的办法。她要是弄良民证的话,就要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我的太太,这个不是向您请示。”

常冬青明白了,这个傻小子正准备偷着乐的事情:”你啊。金燕子和你的关系怎么样了?到什么地步了?“

“呃,我拉小手了。我这段时间不是和他接触比较多,有一次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和他说了。然后他没有说话。所以我就,我就……”

王少荣虽然是常冬青的父亲常玉成从小收养的,但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就乔装跟随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年纪相差不多,其实常冬青拿他当自己的弟弟和最亲近的人看。仅次于自己的母亲和未婚妻张蒙。

“你小子行啊。速度够快的。我和张蒙八字还没有结束。你倒是上手了。我记得金燕子比你的岁数大吧。”常冬青是有感觉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快。

“老家的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从小就没有了家人。燕子姐让我的心很安。您就说这件事情你答应不答应吧。”这时候的王少荣已经是脸红的和猴屁股那样了。

常冬青笑着说道:“你还真舍得,行。这件事情你要问下佟老和韩帮主。我这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和我亲弟弟一样。那边的潜伏身份和房子我就给你们了。其实这样蛮不错的,既有了掩护的身份,又能名正言顺。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包大红包。”

他倒是蛮喜欢金燕子的性格的,从第一次的接受常玉成的势力开始,他就希望大家能够走的很远。现在这种知根知底成人之美的事情,他当然愿意。

就在常冬青和王少荣在那边谈着儿女情长的时候,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底下审讯室中,黄成涛破天荒的坐在那边的审讯的位置上。

“路先生,听我们任科长说你要见我?”黄成涛的养气功夫明显比任斌枪强,根本看不出是刚从自己的姘头的被窝中被叫来的不耐。

路防空没有受到皮肉之苦,就在刚才他说出要见黄成涛的时候,其实他的心中的计较已经有了。所以他无所顾忌。

“三个条件。我知道你会答应我,”任斌又拿起面前牛二头扔下的老刀烟用火柴点上。

“说说看,太为难的话。我们任科长这么辛苦找到你。我不能让他百忙。”姜是老的辣,黄海涛这些话的意思是,条件可以糖,但是不要过分,不然他就将自己交给了任斌上手了。

“第一,我的妻儿你们需要保护,我不希望让他们受到伤害。第二,我希望这件事情在上海的部分我告诉你们。但是南京那边的事情,我想亲自和南京的党务调查处交代。第三,我希望,我能亲自带队抓捕上海的红党国际的人。”

这个家伙很聪明,第一条的意思是为了保护家人,这个是人之常情。但是第二个的条件就有点商量的意思。他并不相信任斌的承诺。但是现在自己在航海长的手中,所以上海这边的事情是可以交给任斌和黄成涛的。

这样一来可以给上海站的功劳没有什么损失,二来,在南京那边还有着自己的故交和同学,自己这边还是有放出去的希望。

那么第三点,就是有着自己的私心了,既然已经叛变了,那么就要斩草除根,自己亲自将红党国际扫除,并且也有着为自己的弟弟路宝亮复仇的心思。

“可以,这件事情我做主了。但是我需要路先生拿出诚意来。”黄成涛在仔细斟酌以后,也是满意丝毫的犹豫,这点就比任斌做的大气。能走到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高层,必定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的。

“我继续说吧,刚才在任科长的话题,那个文件上边的暗语是根据莎士比亚文集中搞得词语指定的。比如暗火就是军火的意思,比如玫瑰就是国府军队行军的路线。我这样做设立就是为了扰乱破译人员的目光。这次让我弟弟带来上海的目的就是接触我的上司黑熊。”他的曹氏没有隐瞒,直接开始向着外边说出实情。

“黑熊?你说是你的上线?他叫什么?从事什么职业?掩护的身份是什么?”黄成涛寸步不让,随即紧接着问道。

“熊晓峰,我是以前在上海红党国际罗林斯发展的成员,他因为有了其他的任务就离开。至于接任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和我后续接触的就是这个代号黑熊的人。身份我看不出来,可是每次接触的时候他身上有很浓的油墨的味道。我估计要么是编辑或者记者一类的人,可是他总是骗我说,压是个商人。”路防空这边将自己知道的和分析的慢慢的说出来。

“熊晓峰?明白了。任斌去户籍警察那边,顺带着请法租界那边帮忙。帮我查查有个叫这个名字的中国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黄成涛下意识的吩咐道。

“呵呵,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熊晓峰是中国人?黄站长,我们上海这边的合作,希望你能多听我的建议,我希望我和我的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达南京总部。”然后看着对方说道:“他是个白人,而且是生活在上海这边。他的钱包中有着最近的法租界米高梅舞厅的舞票。”

现在的路防空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观察,其实这件事情也是瓦西里大意了,因为当时很多所谓的白俄流亡贵族在上海,没有了生活的来源,所以很多女性就坐着暗门的生意,或者去舞厅中充当吴小姐。

而这个瓦西里在异国的时候也是寂寞,所以经常出入这些地方,但是恰恰在接触的过程中被路防空发现,所以他才那么有底气给自己争取最好的条件。

“不是中国人,怎么取这样的名字。这个家伙还是蛮狡猾的,路兄弟你还真的实诚,这边我的人去辨明真伪。你放心,现在我们虽然有规定。但是你在这边一定不会受委屈。”

黄成涛知道面前的是个大鱼,随即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落实这件事情。

第二百七十六章怪人

化名熊晓峰的瓦西里是第三次来到了太平洋酒店了,这是路防空消失的第三天。

这三天中他是将整个上海能掩藏痕迹的地方都转悠了,他领导的小组除了知道的上级棕熊以外,其中还有三位从苏联派来的助手,一位是法国人,任无线电通讯员;一名波兰人,任技术机要员,还有一位苏联人,担任他的交通员或者进行其他任务的替身。

他们平时分居在不同的住所,最近在柳科夫的指示下进行了唤醒,大家商定最近几天去瓦西里的公寓进行集合。

心中念叨这件事情,要是还没有路防空的消息,那么他是准备永久的放弃寻找,并且对组织发出此人已经不能用的消息。

“晓峰兄,没有想到还能找到你。”就在他踏进大厅的时候路防空从边上的座椅中站了起来。

看到这个整天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家伙,瓦西里从边上走了上来,准备对他进行询问。

就在他准备张嘴的时候,就看到整个大厅的气氛发生了变化。周围多了不少穿着便装的其他人,而且成为犄角包围的状态。

瓦西里装作听不懂中国话的样子,擦身从路防空的身边而过,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路防空的眼神惊愕,他已经是完全的叛变了,这个可耻的叛徒不仅仅交代了上海他所知道的情况,并且还主动的表示愿领特务去抓捕他的上级领导。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就是他带领着牛二头布下的杀局。

看到瓦西里不搭理他,随即这个家伙快速的抓向了瓦西里的胳臂。

“熊晓峰,你别装傻。在咱们中国人看来,你们这些白人都差不多,但是你逃脱不了我的法眼,你这个红党国际的份子。大家快上不能让这个家伙逃跑了。”路防空的心中很着急,他知道要是抓不住面前的这个家伙,那么他在上海站这边的好处就没有了。

周边的特务也是被面前的情况搞的稀里糊涂。其实在当时的中国社会,是有着一等洋人,二等官的说法。鸦片战争的影响不仅仅是输了战争,也打断了老百姓的脊梁。大家都是畏惧洋人的。

现在让他们抓捕面前的这个外国人,周边的这些特务还是心中有点不愿意,大家在那边停滞不前,相互的看着。

“阿庆,你去。既然路先生已经确认了面前的这个家伙,大家就别放跑了。”牛二头现在是这个行动的总指挥,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说话是不行的。

而那边瓦西里知道现在自己是没有办法脱身了。要是自己贸然采取什么行动的话,那些特务的身上鼓鼓囊囊的,很明显是带着家伙。

就在这个时候他抡起自己的手掌,如闪电般的扇在路防空的脸上。

“噼啪……”清脆的耳光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响起,路防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打的晕头转向,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瞬间半边脸被打肿了起来。整个血丝从嘴角那边渗透出来。

而身边的那些特务也是方应迅速,从身上拔出了携带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瓦西里。

看到瓦西里从进来一句话没有说,上手就一巴掌。

路防空捂着半边脸,叫嚣的说道:“抓起来,抓起来。这个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千万不能放跑了。”

小人得志的样子也是一览无遗,而牛二头本身就是日本人对这些白人也是没有什么好感,随后使用个眼色,就见蔡元庆带着身边的人走了上去。瞬间将瓦西里制服。

“姓名,职务,你的同党在什么地方?”牛二头走了上来询问着话。

看着面前这个家伙,瓦西里没有讲话,只是带着轻蔑的眼神看过去。

“大哥,这个家伙不会是哑巴吧。或者是听不懂咱们说的话?”蔡元庆在边上嘀咕的说道。

“狗屁,你看他穿的人某狗样的,刚才是很明显是看到了路防空准备打招呼的。这个家伙不说话,带回去我们慢慢审。这边人太多了走。”

随后走到了路防空那边,看着这个被扇耳光的家伙,带着微笑的说道:“路先生辛苦了。这个家伙太嚣张。你放心现在和我回去,我们好好的出出气。现在劳驾,咱们走吧。”

“牛队长客气了,我现在已经重新回归国府的怀抱,作为国府的公职人员有义务配合大家的工作,受点委屈没有什么的。那么,我这边是不是可以和我的妻子和孩子团聚了。”

路防空知道自己理了这个功劳,也是趁机的和行动科提出条件了。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刚才自己被打的时候,他知道这些行动科的家伙没有人上去帮他,站在边上看他的笑话。

他趁机说出这些事情,就是想赶快结束上海这边的事情,将自己转送到南京总部那边,这件事情自己才能脱身而出的。

牛二头其实无所谓,现在该得到的功劳已经得到了,就在最近的时间,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副站长黄成涛亲自接见了他。现在也算是在上司面前挂上了号的。只要有这个由头,他会慢慢的借用机会,最后取代任斌成为黄成涛的心腹是早晚的事情。

自己就像个观众,看着整个上海站里边的整天的勾心斗角,其实也是其乐融融的事情。

随即笑道:“我也只不过是在科长的带领下做事情的。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事情我是插不上嘴的。但是路先生您放心,今天您的表现我会如实汇报给任科长。至于您的要求,还是您自己和上边说,也不用为难我们这些小人物。”

“好,我明白了。现在走吧。我要去见任斌。”整个上海中他对这个亲自抓捕过自己ide牛二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着那种畏惧的情绪。

虽然从外表的表现来说,这个家伙没有任斌的那么嚣张,也没有黄成涛那么虚伪。可是他始终忘记不了那天他用枪顶着自己妻儿的时候的眼神。像个看客,并且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路防空不怀疑对方说的话是假话,严重那种残忍的兴奋神情是看到出来的。这个也是最后他老老实实的举手投降的原因。

抓捕了个外国人关押在地下审讯室的消息,如翅膀一样的在党务调查处上海中飞快的传开来。

“行动队这帮人还真有种,连外国人都敢抓。”

“听说还是红党国际的人,你说红党在上海这边,咋还有个国际?”

“他们这是立大功了,要是能够将红党在上海的组织破获,那么就是大功一件。”

别小看特务部门,其实在这边生活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是人精,没有任何人是愚蠢的。不到半天的功夫,整个上海站就知道抓获了红党国际的消息。

“整个嘴巴都没有个把门的,人带回来没有多久,连身份都知道了。你说咱们上海站都不需要别人打听,什么消息都会知道。”常冬青在办公室中对着身边的王少荣说道。

“少爷,其实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传的。这个家伙被捕后,软硬不吃,一言不发,简直就象个哑巴,可他又不是哑巴。无论姓名、国籍、职业、住所什么的都问不出来。那边为了国际影响也不能上大刑。整个一个怪人。现在黄成涛都亲自坐镇在那边。“王少荣带着唏嘘的话语说道。

常冬青是知道郑永昌和红党国际有着联系的,但是现在的他是不能轻举妄动的,他必须查实对方的身份,然后和老郑进行确认以后再做打算。而现在的情况是人抓到了现在,自己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知道对方的消息。

“真哑巴也好,假哑巴也好。很明显这个外国人是拖延时间的。你让陈力去行动科那边打听打听消息,最主要的是将这个人的外貌特征给我弄明白了。”说道这边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说道:“你那边在日租界的事情怎么样?”

“已经办妥了,那个房子现在是挂在我的名下,然后咱们不是和金先生那些高丽人有合作嘛。他们在日本人的警察署那边有人,所以弄个户籍简单。就说是从日本来上海的。金姐现在在户口本上是我的家人了。“王少荣带着得意的神色说道。

“行吧,你注意点。晚上你安排我和韩帮主和佟老吃个饭,最近一段时间站长那边要将那些即将过期的药品处理掉,我这边不好出面,让他们搞这些,顺带着最近他们也辛苦。”常冬青虽然和韩如意和佟老没有直接联系,但是对于这些老人他还是很尊重的,为了收买人心也罢,为了联络感情,总是大家没有事情的时候聚聚。

“哎,知道了。要不要接张小姐一起?”王少荣在边上提示的说道

常冬青想了想:”算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妈那边身体不好,蒙蒙总是代替我去那边照顾。你找时间发个电报给王猛。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在瑞士找个地方,听说那边环境不错,我准备想办法让她们去那边修养度假。上次日本人弄的事情,老人家心中也是不痛快,上海这个地方台乱了,我有点不放心。“

“明白了少爷,我这边就去办。”王少荣立马起身准备去安排常冬青吩咐的事情。

看到王少荣离开房间,关上门。常冬青拿起身边的电话:“郑老板,最近的生意可好?找个时间喝咖啡吧,”

底下审讯室中,瓦西里嚣张的坐在审讯室的座椅上边。

边上的任斌在那边吼叫着:“你的姓名、国籍、职业、住所、给我翻。”

边上的小翻译也是临时被抓来的,因为在上海站这边是第一次抓到外国人的特工,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临时的从上海的震旦大学中的三青团的积极分子中找个人过来帮忙。

用英语和法语问询了两遍,可是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装聋作哑就是不开口。

而在审讯室一墙之隔的观察室中,黄成涛手中拿着耳机在那边注视着里边的情况。

“你去和任斌说声,不要火气那么大。里边的这个家伙是个懂行的。他这样审讯是没有什么效果的。”黄成涛吩咐着牛二头说道。

他所掌管的行动科这边不是任斌这个独苗支撑的时候,这里边现在这个牛二头还是真心的比任斌好用,而且还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背景。做事情也不嚣张,所以带在自己的身边,准备看看这个行动科的副科长的职位上做做看。

“恩,我这边马上就去。站长,我准备去器材那边找个照相机,将这个家伙的照片给拍摄下来。我看这个人身上的油墨味道很大,而且从穿着上边不是什么经商的人。我想去那些外国记者在上海的聚集地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认识他。您看这样行吗?”带着卑微的神色,牛二头在边上建议的说道。

“哦……你还是有点想法的。”黄成涛带着斜视的眼神看向了牛二头:“不错,就是这样的工作量比较大,整个上海的外国人有几十万,所谓的什么报社的,电台的记者也有不少人,你这样去问,会不会让别人抓到把柄?”

牛二头低下身子说道:“是有点麻烦。但是我想先是从外围接触到的中国人入手,只要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然后用他的实际身份反向的突破这个人心理防线,不管这个人说不说话,我们都能盯死他。现在这个家伙关着不是事情,因为这些人活动圈子比较窄,我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

“也只能这样了,现在是打是打不得的。也只能温水煮青蛙。要有耐心。这样吧,你和任斌两条腿走路。他从这个外国人入手,你从他的身份入手,就这么办吧。”黄成涛采取了最稳妥的方案。

“哎,我现在就去”随后在得到允许的牛二头走出了房门。在关上门的瞬间,带着兴奋的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有着心中的算计的,这个算计就是在他让别人在四海货站那边蹲守时候,将所有出入的人都照片的结果上,里边的那个外国人就在这里边。

第二百七十七章四方

都说是无巧不成书,当时牛二头的目的只不过是跟踪杀害路宝亮的凶手,可是没有想到现在这会却给自己捞上了大鱼。

而常冬青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货栈却因为方便,被郑永昌利用起来给作为交易的地点。

“老郑,现在处里上上下下都疯传这个所谓的红党国际的洋人是个怪人,不说话不交代。你这边有没有渠道和上边联系?“常冬青担心的在咖啡馆说道。

自己这边刚开始和红党国际合作,没几天就出现了事情,时间上台巧合了。所以他在这边非常的焦急。

“我这边只是和那个代号黑熊的家伙进行联系,我们之间已经确定了联络的信号,可是我不能确定他有没有按照惯例留下备用的方案,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和那边也是失去了联系。”

郑永昌也是焦急,但是联系对方是单方面,现在也陷入进退两难的情况。

“我已经安排了人去将这个人的相貌特征给弄了出来,希望你能够辨认。咱们这里只有你和红党国际的见过面。所以我希望你能和上边提出撤离这里,不管结果如何,你的安全最重要。”常冬青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所以在这边建议的说道。

带着丝犹豫,郑永昌喃喃的说道:“广告行这边是不是太可惜了?组织上花费了不少的代价安排了我这个身份。而且现在的物资筹措,还有和吴亚醒建立的保护伞,都才步入轨道,这样丢掉是不是太可惜。”

常冬青知道老郑是在心疼什么。当时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他将整个广告行的股份以买卖的身份给了郑永昌,表面上的金钱走账是有的,这些钱实际上给常冬青买卖药品和其他的物资的钱。为了和吴亚醒走上关系,他们每个月设立了大量的分红,这些钱也是慢慢的起了作用了。

“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我的建议你是不是能不能安排别人来接手现在的工作,多转手几次,广告行的背景就更查不出来。你这边也相对的安全点,现在也是情况紧急。”

现在这能做这个打算了,常冬青也不想放弃现在的渠道。只好做着打算。

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地下审讯室中,瓦西里的面前坐着已经是焕然一新的路防空。现在的审讯过程已经变成了僵局。目前让这个“怪洋人”开口,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不能拷打可以,但是不能妨碍我们现在上亲情的牌吧。

“晓峰兄,我们又见面了。你们太狠了,我的亲弟弟被你们给整死了。我的妻儿都在别人的手中,所以我不能不归化国府。我知道你是对我有着同情心的,那么乖乖的告诉我点有用的东西,你的真实姓名,国籍,住所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职业。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放了你。”

路防空这个叛徒现在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想让瓦西里开口,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开口了,下边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瓦西里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在他看来这种诱供的技巧实在是太渣了。在苏联受训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是有着严格面对被捕之后的应对。他的目的是很简单,只要将时间使劲的往后拖延就好。

自己刚发出唤醒自己小组的情报,那么手底下的势必要去自己住的公寓汇合,那么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将自己那边的敏感的材料和设备转移走。等待棕熊的唤醒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而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科的人就是知道自己是红党国际又如何,他们只不过是只有路防空的证词,而自己是外国人,天生享有外交豁免的权利,就是最后在营救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吃点苦头,而作为红党国际的身份他们就没有办法安在自己的身上。

叛徒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比死还难受的事情,因为自己在来上海的时候已经被告诉了很多的组织纪律,所以只要人不傻就不会乱说。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所以在那边默不作声。

“熊晓峰,我告诉你。你不要做无所谓的反抗。我们已经给你照过照片了、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上海滩,没有人认识你。只要让我们查到你的底细,我就会让你好看。别看现在我治不了你,但是只要确定你ide身份,你就等着我好好的招待吧。”

任斌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处境了,现在上边的人已经开始对自己主导这次的“怪洋人”的案子颇有微词。甚至自己的部分权利已经安排给自己的下属去做了。他已经和师兄周振兴安排好,让帮会的人开始在法租界开展排查的工作。

瓦西里将双手交叉起来,还是在那边默不作声的样子,显得油盐不进。眼皮都没有抬起的样子。

“正是然硬不吃,他么的。要不然上刑具吧,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成的。科长,这个家伙死鸭子嘴硬的,现在咱们这样下去是很被动的事情。时间不等人啊。”路防空在边上阴险的建议到,坐在火头上边的不仅仅是任斌,还有就是他了。

上海这边的迟迟的不将他送到南京总部,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阻拦。而他知道,自己不到南京,自己就没有机会能够的得到脱身。

“你特么说的轻巧,现在这个白皮猪我是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还要好吃好喝的供应着。我这是抓捕红党还是给自己找个活爹。上边已经发话了,这件事情还不能公开的在报纸上边刊登出来,你说说我怎么办?”

看到已经被关押送回牢房的瓦西里,现在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在自己手中也是无可奈何。都怪自己太张扬了,抓住瓦西里那天弄得满城风雨,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也是尾大不掉。

“这样下去也不行啊。现在这家伙不开口,明面上又不能大规模调查。您看看我这个方法行不行?这个咱们抓红党和警察抓犯人是一样的。咱们擅长的是皮肉上边的审讯,可是警察这边是有着他们自己的方法的。那么有没有这方面的人配合咱们。先撬开这个家伙的嘴巴?”路防空提供着其他的思路,其实也是最近他在这边瞎转悠的时候,看到行动科的家伙们整天在那边看的书,他偷瞄了几眼,所以心中有了这个想法。

“嗯……这个倒是个新的思路,”任斌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在慈爱医院的时候,自己和那个法租界老巡捕的对话。他的心中是蛮腻歪这件事情的,

常冬青那边的督查科整天和军警宪合作,已经是爬到了自己的上边了。两个人表面上冰释前嫌,可是大家都知道相互恨不得整死对方,这件事情要给自己找个下家共同背锅的事情,还是要仔细斟酌的。

就在任斌那边进退两难,是不是要找寻外援的时候。

牛二头已经坐在了自己位于虹口租界那边的秘密的藏身的小家当中。

“佐藤君,这个就是那个被捕的洋人的照片,我希望这次能够借住特高科的力量将这个人给吧底子挖出来。现在那边的上边对任斌已经非常的失望,所以我有着可能上位的机会,而帝国也有着趁机收买和策反这个家伙的可能。”

牛二头恭敬的说道,不是他意志不行。但是现在的形式比人强。自己接受上边的命令在上海潜伏,孤身奋战在这个地方,受伤没有任何的帮手。而在街上遇到了曾经的同学和邻居的佐藤信介,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门。

自己当时的受命是无论如何用任何的手段在中国人当中发展和生存下来。自己被特高科征召,利用这边的力量让自己取得相应的地位。也不是违反了这样的命令的。

其实这种生活还是真的滋润。一边美酒家肴,有着充足的人手。而另外一边借用特高科的便利,自己也能在党务调查处这边上位,进入到国府机关的核心位置。他不知道其他的潜伏人员过的怎么样,但是他知道,自己这边是顺利的,舒心的。

佐藤信介看着放在面前的照片,笑着说道:“这个好说。我这边就安排人去调查这件事情。我们内外相互的配合,我想我们在上海的工作更加的好做,大家都是为了帝国的利益。我这边找机会和吉野良田那边联系,他们在法租界那边有人手,这个家伙只要出现过,就不怕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任斌这个也算是个身居高位的人,咱们这样下手还是有痕迹的。”

“佐藤君,你是多虑了。我这边还有好东西。”随后又甩出几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边:“你看看,这件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佐藤信介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的收货,随即翻看面前的照片。只见是个仓库货栈的图像。还有那个怪洋人和一个中国人的人照片。但是这样照片拍摄的角度的问题,只能隐约的看到些面孔。

“是个老手啊,在这种无意识的情况下,你安排的监视的人连人家的脸都看不见。说明这个人还是有着反跟踪的经验的。这个是条大鱼。哈哈哈,牛石君,你还真是神通广大的存在。”

作为特高科的高手,佐藤信介只是简单的从照片上边就看出了不少的信息。

“第一张是那天两位杀手最后隐藏的落脚地。至于他们的动机是被雇佣,还是本身就是红党的打狗队我是不清楚的。但是这个怪洋人和别人会面的照片我是没有给上边看过,这个属于我自己的秘密。所以请佐藤君帮个忙。将这个拍照片的人帮我给处理掉。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

牛石进二才不管别人的死活,他现在要保守这个秘密。只能下手处理掉自己的手下。对于他来说中国人的人命不值钱。所以冷漠的说着这些话。

“好的,没有问题。这件事情交给我。至于红党国际这件事情你后续的打算是什么?”佐藤信介知道牛石进二和自己已经被捆绑在一起了。所以征求着他的意见。

“我们自己的力量查,搞明白其中的事情。能够争取到我们这边的,我们就作为棋子留着。如果不行的话,你将他们交给我。我去立功受奖。让他们中国人自己窝里斗。我们看戏就好了,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们自己人。”牛二头不在意的说道。

“是个好办法,不论是在红党国际这边只要安插下我们的人手,那么红党上海的这些人必定有接触。只要接触上了,我们就可以渗透和提前布局一些事情。牛石君,要是这件事情能成。你的功劳又进了一步。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你。”

“客气了,我本是无根浮萍之人。官这种东西对我无用。但是物质上的奖励我希望佐藤君能够转交给我在日本的妹妹吧。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这张中国人的皮是不能暴露的。所以希望帝国能够尽快的建功立业,让我们这些情报员,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人面前。”

瓦西里的小组是完全为了给他作为辅助的存在。名称为“黑森林”小组。这个小组的成员大多数是从苏联那边直接派来的。一共是三个人:一位是法国人维克多,任无线电通讯员;一名波兰人奥格拉纳萨尔,任技术机要员,还有一位苏联人、安德罗波夫,担任他的交通员,负责莫斯科和上海之间文件的传送。

在平常的时候潜伏的需要,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掩护身份。因为前段时间淞沪战事的原因,法租界这边的红党国际的小组停止了工作,准备随时撤离上海的准备。只是最近的时间中,他们陆续被唤醒,准备开展新的工作内容。

这些人只是对瓦西里个人负责,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瓦西里上边还有着柳科夫这样的负责人,瓦西里只不过是执行人而已。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瓦西里在发出召集信号以后,他们三人在瓦西里安排的时间和地方出现后,几天看到的都是紧锁着的房门。

第二百七十八章云动

“安德罗波夫,这边是什么情况?头叫我们来,现在几天都没有出现,不会是出事了吧。”法国人维克多的性子是最着急的,他是有着无线电技术的人员,所以不愁在上海找不到优厚的薪水。

所以这种情况下,法国人浪漫多情的特点,在这个畸形的国度中也是如鱼得水,这不最近一段时间他就和夜总会的舞小姐勾搭上了。

现在自己的小组被启用,他也是被从乐不思蜀的状态中提溜出来,没有什么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那边说着怪话也是不奇怪的事情。

波兰人奥格拉纳萨尔是个沉稳的人,要不也担任不了机要员的角色。

想了想说道:“安德罗波夫,这样下去可不行,已经超过了约定了时间。现在这种情况我建议我们重新解散,等待上边的再次联系。你要知道,上海的党务调查处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地方。“

他说这样的话是有着自己的意思的。因为安德罗波夫是负责莫斯科和上海之间的交通员,在他们这个“黑森林”小组中其实有着二把手的位置,因为是苏联人的关系,很多机密的事情也是通过他进行的沟通。

甚至在其他的人猜测中,就是瓦西里出现什么事情,后备的方案和计划,将会由这个联络。

其实他想的真心没有错,安德罗波夫这个人最早是是苏联的军人,只是最后被情报部门进行征用和训练后派往上海的,其中也是有着安插监视动向的意思,还有作为最后的储备的意思,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联系。这样,你们两个人给我把风,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违规的东西。将这些玩意给转移以后,你们改换自己的住址。等报纸上边的新的唤醒的信号。记住,只看信号不看人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要理会,包括我们三个相互熟悉的人。”安德罗波夫也是做出了决定。

现在的专业那个的情况下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其他的事情上边不能充满着幻想。

就这样在征得了另外两个小组成员的同意的后,奥格拉纳萨尔和维克多两个人开始了分工。因为住的是高档公寓,在这个公寓的楼层当中都是呈现集中成为那种一层好几家的样子。

维克多的面相和善,所以他被委派到了楼下的位置当中,观察者周围住户回来的情况。而波兰人奥格拉纳萨尔体型硕大,站在了瓦西里家的门口,这样是可以震慑那些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人。

而安德罗波夫是有着身上的功夫的,所以他是作为主力。就看到他向后紧退几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快速的跑动向着门的位置使劲的撞进去。因为是下午上班的时间,整个公寓中没有什么人来往。所以动静虽然大,可是没有发生发生什么意外。

“速度快,其他的东西不要动,重要的器材和文件赶快拿走,自己看不明白的也拿走。我找地方销毁。“安德罗波夫在那边快速的吩咐着。

奥格拉纳萨尔听到这么说以后,带着疑惑的问道:“都拿走?要是有他的私人物品,要是着急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黑熊这个人是个老特工了,我在这边留下个记号。等要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心中有数。快,没有时间了。”

两个在屋中忙碌起来,没有再有一丝的犹豫。

斋藤家族在上海的办事处当中,吉野良田正在和佐藤信介正在茶室中品尝着抹茶。

看着侍女在那边充满仪式感的在那边做着抹茶的动作,两个人用中文在那边聊天。

“没事的,这是我自己的班底,都是最近从日本那边花钱雇佣的。现在上海这个地方都是喝炒制的清茶的,像我们日本这种正宗的抹茶这边是没有的。你不用担心她,这个女人听不懂中国话的,你放心吧。”

吉野良田知道佐藤信介在担心什么,所以在边上宽慰的说道。

“吉野君真的是有着生活的品味的,虹口租界那边还是太浮躁了。都是些商人和投机分子来这边。所以很多的茶道手艺都已经简化了。你要是能在上海开个正宗的茶道馆,我相信很多高层的人一定会赏光的。”

佐藤信介从刚开始在三省认识吉野良田。到现在两个人的多次的见面,基本上也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是没有什么隐藏情绪的必要。

“你这个倒是好主意。我们这些家臣也是很为难的。我这样有着本名的姓名。没有家主的赐姓,总是隔着一层的。基本上很多重要的资源我们只能是接触,但是要说用,人家还不看我是家族养的一条狗。不说,说了都是不开心的事情。佐藤君,你今天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嘛?”

看着佐藤信介的自嘲,吉野良田也是心中腻歪。他的话的意思,也是想让特高科在合适的时候带领他去军部那边结交更高的资源,而不是从斋藤家的名义出发。

“您严重了,上海这个地方情况复杂。吉野君也那种人杰才俊。我一定会有所回报的。今天来主要是想问下,您熟不熟悉一个叫常冬青的人?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他和你们斋藤家族的大小姐斋藤静子的关系不错,大小姐来上海视察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见过面。”

佐藤信介到时没有隐瞒这些事情,因为这个很容易查的。常冬青曾经也和斋藤静子吃过饭,并且在码头的时候送过礼物。

“你说是那个在京都大学上过学的常冬青?我知道,他是和我们大小姐是同年级但不是专业的。我们小姐是经济管理系的,他是医学院心理学专业的。不过听说回来的时候开了段时间的心理诊所,最后不知道怎么关门了。现在做贸易和意大利商行的费达尔关系不错。挺能折腾的一个人。”吉野良田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知道还是真的不少,其实他的身份还真心不少,他还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工作,并且官职不小,是上海站督查科的科长,位居上尉军衔。”佐藤信介紧接着说道。

看到对方无动于衷的样子,在那边稳当的倒茶。心理明白对方早就知道这些情况、

随后将包中牛二头给的照片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边。

“这个是什么?”吉野良田好奇的拿起来翻看到。

“你看看,这样有趣的人总是能给人意外的。第一张那个货栈是水排帮韩如意的家产,但是这个家伙的背后合伙人我估计就是这个家伙,因为在他接手了青浦那边的警察署,铲除了黑皮以后,整个码头就是这些家伙的地盘了。“佐藤信介将自己调查的事情说出来。

“这个谁都知道。我不说了嘛。这个家伙很贪婪的,对金钱很执着。费达尔和他走货都是放在桌面上的。有权有势的人,求财也是方便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吉野良田带着不屑的神情说道。

他是有点瞧不常冬青这样的人,好好的医生不当。却在那边用着自己的权利进行权财交易。不能不说社会是个大染缸。自己暗恋的大小姐怎么看上这样的败类。

听着带着怨气的话语,佐藤信介摇摇头:“这个不奇怪,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货栈还和两起枪击案有关?”

这个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特高科不是吃素的。现在自己的人手不能出面,只能用吉野良田的路子来暗中搞事情。

“你说的报纸上那个争风吃醋的事情吧。每天上海这种狗屁倒灶的花边新闻这么多。死个把小鱼小虾的没有什么稀奇的。”吉野良田根本不上当,只是在那边打哈哈。

虽然他和佐藤信介朋友,但是关系并不是那种可以交心的,顶多算相互之间有着自己的利益诉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常冬青可是和你们大小姐的关系不浅啊。有些时候女人这种生物,很容易被好感迷惑。斋藤家族没有直系男丁,就这么宝贝疙瘩,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作为日本的公民,我觉得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

看到荤素不进的吉野良田,佐藤信介也是不准备藏着掖着了,随即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他的目的是想用吉野良田调查四海货站的目的,一是为了调查清楚后边的背景,将他们连根拔起,第二个目的造成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的内乱,好趁机推送牛石进二的上位。

这样牛二头在里边倒腾,特高科承台及接触任斌。然后任斌和常冬青相互内斗。那么上海站就是遍地开花,首尾都顾忌不上,越乱越会有机会。

“你懂的到时挺多的,那么佐藤先生这么处心积虑的和我绕弯子。是有着其他的什么诉求就一并说了吧。”看到对方开诚布公,那么吉野良田也是不能小气了。

听到对方将自己的称呼,改为疏远的先生。佐藤信介知道自己触及了对方的底线了。让对方不痛快了。

随即说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主要是我们现在在法租界的力量不是很足。您看看第二张照片上边的那个洋人,我希望吉野君能够发动你们在上海的力量帮我查询下,这个人很重要?”

“这个白人?那么边上的和他说话的那个中国人是谁?身份是不是很特殊?”吉野良田发现了照片上不对的地方。

“吉野君还是真的很敏感。照片上是党务调查处上海站新抓的红党国际的谍报人员。但是这个家伙死不开口。所以只能求助您了。至于那个出现在照片上的中国人,要是能查到很好,要是查不到也没有关系。毕竟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长期住在这边的人。只要有点耐心也是早晚的事情。”

其实他早就已经开始调查了,佐藤信介用的办法很简单,首先在四海货站这边走上了一批货,然后趁机利用查询货物的原因,查询最近时间的货单的情况。因为是最近一个月的进出货比较多,现在也是在没有头绪中……

佐藤信介其实对郑永昌更有兴趣,所以就用不经意的话语,隐瞒下了他的情况。

“公平交易,我帮你们调查这个不开口的怪洋人。你们帮我查常冬青的老底。我怎么觉得有亏啊,我这边没有什么好处啊。佐藤君,司令部那边的人我慢慢接触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大小姐现在在日本忙的团团转,也没有任何的异动。“

吉野良田是现在是主动,所以坐下来漫天要价,等待对方的落地还钱。

“青浦码头。只要拿下这个家伙。青浦码头那边我会安排别人接手。那个地方日进斗金,只要你我配合,我们拿下来,这些就是你的私产。你也知道意大利人要不是看上常冬青有这块风水宝地,这个买卖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手中。”

佐藤信介说出了自己的底线,反正现在青浦码头是属于华界,自己这边既然师出无名,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吉野良田,共同的利益才能长久的合作。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考虑下,会很快快的给你回话。请喝茶“

”期待吉野君的好消息,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话说道这种程度,虽然双方没有什么口头上的承诺。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基本上没有什么意外了。

“黑森林”小组的成员动作飞快,将整屋子当中的文件和器材迅速的转移走。

他们这些人是曾经在特工学校专门训练过的,只要进到屋子当中,用最快的时间就能记住屋子当中摆放物品的位置,并且能在拿走以后,迅速的进行复原。他们也是聪明的,只是将那些取走的东西原来的位置上边放上别的物品代替。

而现在这些原件被放在的地方赫然是安德烈酒吧的仓库密室当中。

“你说什么?黑熊出事了?”柳科夫是感到非常的震惊。

其实和小组成员的猜测一样,安德罗波夫却是有着自己的渠道,这不现在他就坐在了柳科夫的面前,而且还神情自若。

第二百七十九章对策

作为长期潜伏在国外的情报系统小组,为了防止其中的小组成员被敌方诱惑,从而产生变节的行为。苏联的情报机构把军队中政委的这个职能化名为暗。

在不知不觉中安插上自己的人手,这种人在情报机构中的的称呼为“蜜蜂”,他们的主要作用是监视小组成员的思想动态。还有就是在关键的时刻作为备用情报联系网络的沟通者,

他们和情报人员中男的成为“鼹鼠”,女的叫做“燕子”不同,可能是你小组中最不起眼的职位,甚至是外围的交通员。

而安德罗波夫就是这样的一个“蜜蜂”,他的直接上司是柳科夫安排在“黑森林”小组的监视作用。

这种情况无关信任的问题,只不过是为了防备一些意外。

“棕熊,我断定黑熊已经出事了。这是我在他的房间中搜集到的没有来得及销毁的文件和器材,我正的不敢相信。黑熊这样的情报员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还好我们来得及。”安德罗波夫带着心有余悸的说道。

“白熊,你不要那么紧张。现在的事情要确定黑熊在什么地方。这样我们才能有正确的应对的措施。我相信他是对组织上有着忠诚的,而且他还是老特工了,距离他消失的时间已经有几天了,他的住所没有被敌人查封,说明他还是没有开口。你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柳科夫劝慰的说道。

虽然说他是整个上海的红党国际这边的负责人,但是作为同胞的安德罗波夫却是纪律部队的人,天生就比他们的级别高半级,所以他在那边用心的解释。

“红党国际和我们苏联红党,看上去是一家子,但是毕竟你我还有黑熊的身份是苏联人。这里边有着天然的联系,我不希望这次他的问题给我带来其他的变故。所以我提出和黑熊有过关联的人全部都要撤离。我也找时间回总部那边,将这边的情况仔细的汇报,再做下一步打算。”安德罗波夫鉴定的说道。

虽然红党主义出现最早的地方是在德国,但是因为苏联十月革命的胜利,再加上强大的国力和军队,所以在红党国际的会议上边,被推选为带头大哥。而安德罗波夫是鉴定的民族主义者,自然带着他的自己傲气。

本来因为地理环境的优势,他一直认为在中国的工作只能有他们这些人负责,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变成了很多国家的人掺和,这是他不喜欢。

“我同意暂时撤离和黑熊关联的人员,但是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黑熊才和上海的红党组织取得联系。现在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也是没有办法通知这些通知。要是按照原来的通讯方法,我怕……”

黑熊的瓦西里的被抓其实危害最大的是对红党国际的工作人员,还有就是由他主导的联系上海红党组织。

“这个事情不你们直接联系的?上次安排刺杀叛徒的事情,上海的同志不是做的很好?看来他们在关键的位置上有着自己的人。因为我们肤色和外国人的身份打听不到的消息,那么看看上海的同志能不能帮助下?”安德罗波夫一直是在“黑森林”小组工作,虽然对柳科夫还有瓦西里的工作有配合,但是这些事情不是他的职权范围当中,所以提出疑问道。

柳科夫想了想说道:”上次的事情是通过远东科那边传送的。中间走了几个地方。所以上边因为这样的情报传递方式分缓慢,所以用才提出和上海红党合作的事情。要不我们两个情报部门不会产生任何的联系。我是没有想到,好没有等他回来汇报,就出现了这件事情。这下情况我有些担心了。“

“你啊。现在咱们只能想联系上边,通知在上海的红党组织那边了。我这边赶快回国。听我的,你现在也要将你的身份隐藏起来,这种事情不能心存侥幸。你知道工作的残酷性的。”安德罗波夫没有办法只好做出安排。

“那行,我现在就准备撤离,你要怎么找到我就用电台联系,我这边的波段和密码你知道的。要是有什么意外,就在发报的时候点送“开启”然后是电报内容。这样我们之间就知道出事情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柳科夫在那边叮嘱道。

他现在的心中很乱,瓦西里是他合作多年的战友,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也是着急,所以他准备去找“河豚”商量这件事情。

常冬青现在就坐在办公室中,正在吹散茶杯上的热气,正在那边品尝着茶叶。

“报告……”

“进来……”

“科长,我打听清楚了。行动科那边抓了个老外,洋人。现在任斌正带人审讯了。听说是什么红党国际的份子。那边只能审,不能打。现在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陈力带着幸灾乐祸的话语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情况。

常冬青不动声色的说道:“行了,看你嘚瑟的那个熊样,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根据行动科的小三子说,他们最近几天都去进行化妆侦查了。最近去总务科那边报账,嫌弃他们的费用太多,任斌那边亲自带他们去找总务科理论。在争吵的时候,说报销的车费超标了。最后后还是被黄副站长给压了下来。”陈力无心的说着。

其实对于三个手下,常冬青都有着自己的特点,万华老成做事规规矩矩,所以常冬青就让他去带督查科一大队,就是看他工作的情况。而张威年纪小,但是人还算单纯。所以对常冬青也是忠心耿耿,就被安排在青浦警察所那边,帮着看着自己的钱袋子。

这个陈力在参加党务调查处以前是个小学徒,然后参加的军队。所以做事圆滑,二大队又擅长化妆跟踪等这些市井的道道,所以有什么打听的事情都让他去。

“他们这段时间暗哨的事情多吗?基本上去什么地方,你打听了没有?”常冬青觉得任斌这些人做事不是很简单的样子,按照他们行动科的德行,他们还是做不到那么勤奋的。

“反正忙的不可开交,尤其那个刚上位的牛二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得到了黄副站长的欢心,这几次的大行动都是他在那边指挥的,任斌都有点吃味,只能在家中审讯那个被抓的哑巴洋人。不过看他们出门的样子,一般是往着西边去的,估计去老县城的方向。”陈力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然后悄悄的从怀中拿出了张照片,放到了桌上。

“科长,这是我和总务那边的器材股的小姑娘偷偷弄出来的,现在行动科那边就是拿着这张照片,到处的去找人打听。你说咱们也是凑凑热闹,将这个功劳给弄个来?”

常冬青是用抢功劳的理由,让王少荣转告陈力去办这件事情,目的就是弄到被抓的瓦西里的照片。

“你小子办事不错。任斌别看现在乖乖的样子,我没有来党务调查处的时候,这个家伙嚣张的很,行了,这件事情你给我烂在肚子当中。我这边就去找站长汇报情况。我让他永远出不了头。”

就在这个时候,他桌子上边外线的电话响起来了。

“喂,你好。是老左啊。最近不忙。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

“哦,想吃地道的中国菜、那行,就这几天吧。我们这边有个贵宾楼还不错,鲁粤川湘的大厨,我带你去尝尝。”

“你们有人说在太平洋酒店看到了说国府这边抓了个洋人?要想看看有什么爆料?这个我打听打听,过几天见面谈。好的,就这样先挂了。”

常冬青放下电话,他的这个外线是党务调查处这边为了掩护身份,用杂志社的名义办的。来电话的是左格尔,询问行动科这边的抓捕怪洋人的事情。

勉励了几句陈力,然后让他继续的跟进行动科那边的事情。

打发走陈力以后,常冬青迅速的将门关起来。然后将照片平放在桌子上边,随后打开桌上的台灯。快速的用身上的怀表带的照相机,将这张照片给拍摄下来。

然后抹平了桌子上边的痕迹。这次他的这个常玉成留下的怀表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随后来到了吴亚醒的办公室当中:“站长,行动科那边的抓了个洋人吧。我这边弄来的照片。看来黄副站长准备憋个大招啊。”

瓦西里被抓以后,吴亚醒曾经想将这次的功劳也弄到自己的手中,但是因为上次的虹口花园的案子已经形成了上海站的派系的斗争。所以为了吃相好看点,他只是暗中的让常冬青关注,等到时机而已、

”呦,我看看“吴亚醒拿起了照片:“这就是那个不开口的怪洋人?黄成涛个孙子憋着不让我掺和,就是怕我弄他的功劳,你倒是办事得力,哪来的?”

“陈力弄来的,你也就别问用什么手段了。估计是有人平时向着我们这边,怕招来闲话,所以给了个面子。有些时候水清无鱼,别让手底下的人难做,”

常冬青到是给下边的人打掩护,这种事情其实算是泄密的范畴,但是现在是非常事情,也只能打掩护。

“你啊,就是心太善。行吧,我就不问了。你下边准备怎么办?”吴亚醒也是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就在刚才德国法拉克福报的记者打电话问我,说有人在太平洋酒店看到我们抓人,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党务调查处抓洋人这件事情也是算开了洋荤了。大家想问问能不能采访下。”常冬青满不在乎的说道。

“胡闹,事情总是要有点底线的。咱们自己内部闹归闹,现在这件事情在抓红党上边。要是这个人外貌泄露了。给他的同伙知道,还不跑了。谁以后要问你,你就说不知道。”说完吴亚醒将照片放到了桌上。

“行动科的人是人手一张的拿着照片去打听,还谈什么泄露不泄露的。到了我这边就算罪过了。唉……”

常冬青长吁短叹的说道,有点憋屈的样子。

“你啊。行动科怎么折腾,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是我们这些没有沾染的人就不能越界。你这边不是和法租界的那些人熟悉,私下里去打听呗。再说,你以前开过广播电台,和那些外国记者有联系。问问他们。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不开口的洋人的底细,那么正好,谁查出来,谁接手就好了。”

吴亚醒是老奸巨猾,现在他在准备用暗访的形式,给自己创造优势。

常冬青没有办法只好将桌上的照片踹起来;“这个可是您说到,这张照片我拿走了。我尽全力把。您也知道整个上海外国人那么多。其实有些时候咱们看这些大鼻子蓝眼睛的都差不多,就跟他们看我们一样。”

“行了,你去吧。不允许翻拍。不要泄露出去。你要是出事情,我可不能给你说话,这个是泄密的事情,你自己多注意。”在临出门的时候,吴亚醒叮嘱的说道。

这张照片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常冬青和郑永昌见面的地方。

“是他,就是他。他没有和我说名字,但是他说了他的代号叫黑熊。”老郑是多日的提心吊胆的等待着这张照片,看到了以后就肯定的说道。

常冬青皱皱眉头说道:“麻烦了,这个家伙还被关押在我们这边。已经好几天了。现在任斌已经失去了耐心了。估计离上刑的日子不远了。你这边要做好准备了。”

“这个事情紧急,我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麻烦的是谁来接手我这摊子,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我怕交代不过去。”老郑担心的说道。

广告行的事情首先是常冬青转让出来的,要是贸然离开会给他带来麻烦。

“这个你别管了,我这边让别人接手这件事情,你就说你家中破产了,急用钱,然后拿股权书抵押,借了高利贷。先出去躲躲,等风声过了,再安排组织上的人接手。“

第二百八十二章紧锣

老郑将李思娴这些人打发走以后,接到电话的谭新建这边是急忙的赶到了省委的同志安排的安全屋。

“你来的时候侦查过没有?这边有没有其他的异常的情况。”这是老郑开口的第一句话。

谭新建也是笑着说道:”你这是太紧张了,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有点懵,但是我决定过来看看。不是说不信任,但是你也知道的陌生电话都是要多考虑。“

老谭的话其实说的是实话,他虽然是老地工,可是他一直在郑永昌的领导下,对那些外边的外围的人还是存在着戒心的。

“行了,刚才同志们检查过了,我这边的子弹的杀伤力不行,可是麻烦的是将子弹留在了体内。现在最麻烦的必须要要去医院进行手术。可是医院这边我是去不了,其他的医院我也是没有地方去,所以想看看你们法租界那边有没有办法?”

老郑打的这个主意是准备去法租界治病,既可以治疗身体,也可以借用医院进行隐藏身份,利用这样的身份便利继续的潜伏下来。

“现在的情况这么严重了?我这边和医院打交道不多,主要是我们这边上医院的基本上是已经不行的那种。我们自己的法医那边只是对那些死人的事情,你这边还能不能支撑,我去想想办法。”

谭新建结合现在的事情,毕竟枪伤不同于其他的外伤,很多帮会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医院,也是为了防止外边的人说三道四。

“那行,这边你去安排,但是你千万不要去联系常冬青,我今天就是和他见面的时候出的事情,所以贸然的接触,我怕给他带来麻烦,他现在不能暴露,所以这件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老郑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他这样的举措,却给常冬青带来无限的麻烦。

“佐藤君,我这边已经和那个任斌达成了结盟,现在我们商量后准备和督查科那边开战,到时候他去督查科那边,我坐镇行动科,其他的还需要你多多关照了。”

在自己的虹口租界的秘密小屋中,牛二头恭敬的说着自己的情况,

佐藤信介带着玩味的说道:“你下手还是很快的,可是你这算是歪打正着,还是说你幸运。我这边还是有些收获的。”

随即拍两下手,从竹子做的纸门外边走进来了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家伙。

“你说说吧,今天你看见了什么?”佐藤信介说道。

那个西装革履的人说道:“科长,这位先生。我接到特高科给的任务以后就密切的监视那个叫常冬青的人,他最近一段时间行程不断,最后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发现他切了茶室,“

“你在跟踪常冬青?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国府的公职人员,要是他知道有人跟踪他,这个事情不是小事情啊。”牛二头没有想到佐藤信介这些人已经盯上了常冬青这个人。

佐藤信介笑着说道:“他不是我的人,这位是斋藤家族在上海的负责人吉野良田的手下,我求助了那边的人,可是吉野君对这个常冬青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就安排了这个棋子,但是没有想到我们还是有收获的。”

“是的,我发现这个被你们追击的人的真实的身份。根据我们的资料,这个家伙还真的和常冬青打过交道,而且和你们现在的党务调查处的上海站的站长吴亚醒还有着不清不楚的俄关系。”那个西装革履的人淡定的说道。

“常冬青和这件事情涉及的比较深?你有没有证据?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玩的,这个要讲究证据的。”牛二头不是不想搞常冬青,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吴亚醒,不由得他不得不谨慎。

佐藤信介看了看那个西装革履男,挥挥手让他走了出去。

随即说道:“那个被枪击的人叫郑永昌,是常冬青广告行的下家。他在去年的时候买了他的广告行的股份,变成了实际的管事人。咱们非要说有什么关系也是没有错,但是你说那写事情满意关系,这两人可是前后脚进入的茶室,这样的话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牛二头也是觉得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不可以有自己可以控制的,只能好奇的说道:“你还发现了什么?我不希望现在有什么隐瞒,请佐藤君明示。”

“好吧,我也不卖关子了。我们的人追踪到了那个枪击案的主角,那个所谓广告行的总经理,郑永昌现在隐藏的地方,你准备怎么处理?”佐藤信介阴险的说着。

他这些话引起了牛二头遐想,带着谨慎的问道:“那么我们的人是不是还在半边监视着?有没有其他接触人员的消息。”

这个话说出来,说明这个人的心思缜密,不仅仅是为了目标人物,而且还是和目标人物相关联的所有人。

佐藤信介很满意他的说法,随即说道:“我们的让你在你追击失败以后,就跟踪到了他在四明家属院的别墅,但是不长时间就有着神秘的人将他带走,最后消失在福开森路上的弄堂当中,很可惜,我只能知道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可是没有准确的落脚地方。”

佐藤信介这次倒是没有隐瞒他,毕竟要不是郑永昌是受伤了,意识上有些模糊,甚至他连四明家属院都不一定能够找到,红党的情报人员毕竟是经过了大搜查等时间,所以他们能留在上海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工作经验的。

而在两个神秘的带走郑永昌以后,他的人只能在后边远远的跟随,只是最后判断这些家伙再次没有出现在周围,所以画出了大致的方位。

“你是说,这个常冬青和红党有勾结?这个不能把?”牛二头带着不可置信的说道。

“是不是,我不好说,你看看这个、”随即佐藤信介再次的拍拍手,外边的两个面色冷峻的人带进来了个已经面容血糊的人。

“这个人你看看是不是很熟悉?我可是用了很大的心力,才抓到的。牛二头,你可是要感谢我。”牛石进二听出了佐藤信介叫他的中国人的名字。

抬起头,牛二头走到了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子面前,用手抓住对方的头发,让这个人的脸对向了自己。

端详了半天,带着不确定的神情说道:”这个是哪两个杀手之一?“

“好眼力,要思维。打成这样了,你都能看出来。不错,这个家伙是两个去慈爱医院行凶的两个人之一,抓这个家伙不容易,我们的人在四海货站那边打听,最后知道这个家伙喜欢耍钱,那么我就安排人故意的输了不少,最后告诉他在日租界这边有大场子,所以他请假来玩,这不就自投罗网了。”

佐藤信平静的就像将别人的故事,在那边阐述者自己阴谋。

“你是谁?属于什么方面的人?”牛二头在那边严厉的问道。

这个被抓的杀手明显是屈服了,颤巍巍的说道:“我是水排帮的红棍,上次接到了帮主的花红,最后有位姓王的先生让我们去慈爱医院刺杀那个叫路宝亮的家伙,最后我们的手了”

“水排帮的红棍?这个是什么?”按照道理来说,在帮会中有着双花红棍的称呼,这这个家伙自称红棍,说明这个职位在那边不是一般意义上边的。

看到牛二头的疑惑佐藤信介说道;”水排帮的红棍和外边不一样的,他们是一帮子从帮众中选拔的佼佼者,然后进行训练后,执行其他任务的人,不过我觉得死士这种称呼到时适合他们。而且在审讯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些人其实并不是水排帮独有的管理的,这边我记录的就是常冬青和他的那个家仆王少荣都曾经出现在那个地方。“

牛二头不是傻子,随即说道:“你是说,常冬青和红党国际有联系?或者就是红党的人?这个你说出去谁都不相信。他家就是靠着同盟会起家的,现在所有的荣誉和关系都是国府的人。你这是设想太胆大了吧。”

佐藤信介到是没有什么意外:“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管结果,至于过程和其中的其他因素就不是我考虑的,这个家伙交给你了。他已经写了自白书和照了照片。已经是我们的人了,牛逼要是想怎么用,我不会问。对于搬到常冬青那是吉野良田的想法,而我,现阶段最想接触的就是那个叫任斌的家伙。”

他的目的很明确,对于常冬青这样有能力而且骄傲的人,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是想在国府那边养狗而已,那么任斌这种贪婪有欲望的家伙成本更佳的人选。

“那行,这个人我带走。”说完,对着那个面目全非的杀手说道:“这次我们行动科和日本人交换情报,你人现在我带走,想活,就按照我安排色事情说,不要乱说什么其他的话。不然这位先生一定会以日本人的外围特工的名义给你发表身份。到时候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你是汉奸,难免的你老家的亲人或者熟悉的人受到无妄之灾,你晓得不晓得?”

在佐藤信介叫自己中文的名字的时候,牛二头知道这件事情上边不能喝日本人出现什么联系,所以在那边警告着说道。

不管这个家伙磕头捣蒜的求饶的模样,让人带走关押下去,牛二头和佐藤信介两个人在女主人的招呼下,痛快的喝酒起来。

谭新建是记住郑永昌在安全屋中的指示,他是没有去找常冬青,他知道现在除非是正规的医院当中的医生,其实在上海还有很多黑诊所,他们一般接受的是江湖上帮会的请求。

自己这边有着药品的优势,只要找到人,老郑的伤势就不是那么麻烦。

“这个情况找谁?现在江湖上边能保密的人不多,对了,找他就好了。”在万般无奈当中,谭新建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常冬青介绍的,也是江湖上边的人,因为自己的罚没走私的时候,自己的货物大部分是这个人代运。

而在法租界这边是千万不能路出马脚的,只能找这个人帮助了。

随即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韩如意这个人的性格是个爽利的,也是个非常讲义气。现在他正坐在青浦码头的仓库中。

这个地方本来是货仓,但是地方被他改造成了办公室。因为这边是自己手下的仓库的中心位置,其中自己秘密培训的那些人手的训练也是在这边完成。所以他是虎踞龙盘的在这边。

桌上边的电话响起:“喂,我是四海货站韩如意,原来是韩局长啊,你有什么货物关照?”

“哦,是有兄弟在练枪的时候被误伤了,懂了,懂了,法国人那边怕追究?行,我这边就安排,药品你们有啊,行,等我消息,我马上回话给你。”

这个电话是法租界警察署的谭副局长的电话,因为他在常冬青的照顾下,借用了青浦码头的便利,现在也是挣的盆满钵满,然后又有了货运垄断的便利,所以现在的圈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韩如意知道那些大人物有着自己的秘密,就是这个谭新建谭局长的话他是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在江湖上时间长了,也知道自己是借着常冬青的面子,和这些管面的大人物是不对等的。

但是这件事情既然委托了给了自己,那么将事情办好才是自己的事情。

随即也拿起电话:“佟老,我这边有个兄弟受了枪伤,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帮他治疗下。”

“你这是嫌弃自己的事情不够?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在上海能受枪伤的是简单的人物吗?你和少爷那边说了没有?”佟老毕竟是老江湖,谨慎的很,在那边教训的说道,

韩如意也是没有在意说道;“是法租界警察署的谭副局长的那边,我这边不是和他有着合作嘛。说是在训练场上的意外,怕法租界找他的麻烦,你也知道他这个局长是明升暗降,现在在和缉私处那边争斗。我这不是也为了少爷的路子,这点小事,也不是我们的犯的,江湖上意气当先,等咱们这边忙完了,和少爷说声呗……”

</br>

</br>

第二百八十三章密鼓

韩如意介绍的医生是个江湖的游医,这种人在整个上海的帮会中是特殊的存在。

他们只是治疗江湖客,手上的本事还是有些的。

谭新建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距离整个医生被用眼睛蒙着带到房间以后的时间中,他实在是没有办法露面的。

在里边作为助手的人也是去郑永昌家中营救的两个红党的同志。他是经常出现在法租界的名人,所以这样脸是不能给人看见的。

时间在煎熬中等待,过了半晌。被重新蒙上眼睛的医生在别人的陪同下送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我的这位朋友没事吧。“谭新建虽然着急,但是变换着声音的语调说过。

这个是他和常冬青跟随郑永昌在训练时候练习的,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什么破绽。

“贵友,是个意志力非常坚强的人,我“赛阎王”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有不用麻药就可以做手术的人,是个非常之人。幸不辱命,他受伤的位置在腹部,只是撕裂了肚子上的肌肉,没有伤及內腹。我已经将弹头取出来了。只要是修养几日就可以下地走路。“

这个叫赛阎王的医生虽然眼睛被蒙着,但是神色上边却是不慌张。他们这种经常在刀口舔血的家伙,知道只要出诊一次,那么所得到的钱财那够吃好久的。

“那辛苦先生,带回我们送先生先出去,至于诊金方面,您可以放心。不过,你也是知道轨规矩的,见过什么人,到过什么地方,我希望在外边没有什么风声。”

谭新建也是警告着这个江湖的游医,他知道老郑受伤的事情是很严重的事情,万一敌人往这个方面追查,那么就是非常危险的。

虽然在撤离的时候将整个屋子当中的痕迹清理,也将堂屋中郑永昌的血迹给扫除,可是现在任何一步都是要慎重对待的。

“老朽晓得,道上的规矩我懂。那么先生告辞了。”整个叫赛阎王的游医只好在这边告退。上了汽车,大家没有看到的是他扶在医药箱上的手,时不时有节奏的在那边轻点着。

常冬青这个时候出现的地方正是在吴亚醒的办公室中。

他在汇报,其实也是在打小报告。

自己出现在茶室中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他必须给这个巧合找个理由。

“你说你去查案子的时候,行动科的那些人在那边?”吴亚醒也是眉头紧皱的说道。

常冬青点点头:“我是在外线的人告诉我的,您也知道我在青浦码头那边也结交了不少的江湖人,他们就有些专门做包打听的。我接到消息就提前去准备,哪知道晦气,被行动科的人搅合了。”

“搅合就搅合了吧,我也是懒得和他们争了。现在黄成涛紧紧傍着二陈和徐增恩的大腿,咱们没有必要很他们掺和,功劳是挣不完的。我们在淞沪的事件和虹口花园的事情已经有了重大的成绩了,我也是不吃独食了。那个广告行的郑经理最近怎么没有看见?”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个月的分红和孝敬怎么还没有到,昨天吴亚醒打电话给那边的时候,发现广告行的人换了一个人接电话,说郑经理有事情回了趟老家。

“这个我那晓得,最近的事情我自己都忙不过来。站长,那个广告行我已经转让了。现在我也不清楚情况,要不我忙完这几天就去看看。这是咱们自己的钱,您放心吧。”常冬青知道郑永昌走的很着急,所以在后续的扫尾上边也没有准备。

他心中打算是将这个广告行再进行过户,然后找个理由而已。

“行,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有些时候不要和那些江湖上边的人乱牵扯。在虹口公园的案子上边,你和那个王久光就不清不楚,虽然上边没有说什么。但是总归影响不好的。”吴亚醒还是爱护常冬青的,所以在边上提点的说道。

牛二头是改头换面来到了佐藤信介的办公室的,这是虹口租界的临时驻扎地。

这是虹口日本侨民聚集区一座被称为“梅花堂“的小楼,隐藏在小巷子当中,显得很不起眼。

“牛石君,你看看我这个地方怎么样?闹中取静,而且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物。是个办公的好地方。”佐藤信介正站在一副上海地图前面,看到牛二头进来,随即迎接上来说道。

牛二头现在和佐藤信介的位置不对等,所以也是谦卑的说道:“中国人常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朝堂就算了,那是那些大人物的斗兽场,但是佐藤君找到这样的地方,却是显得非常的用心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很明显牛二头的话语让佐藤信介十分的受用。

“今天很唐突的发出召唤,是有个重要的事情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佐藤信介在那边招呼牛二头坐下,开酒说道。

牛二头微微的欠身说道:”没事的,现在我们已经在外边追查那些人了,基本上我也不在党务调查处坐班的,大家也没有关注我的行踪。正好最近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要和佐藤君沟通下。“

“好好好,那些愚蠢的中国人现在像没头苍蝇一样瞎转,我们倒是有些收获,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说完,冲着外边说道:“进来”

这时候外边进来了江湖医生打扮的人,佐藤信介介绍说道:“你的经历我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我就电告了总部。当年我们是有个休眠计划,可是这个计划不知道为什么在其中被人终止了。而你就是这个休眠计划中的一个人。所以我请求上边将你们这群精英的潜伏人员借调出来。这位是“兔组”的成员,他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然后看着那个人说道:”说吧,你不需要说出你的名字和现在的潜伏身份,我就想你看到的过程,和做过的事情。“

这个兔子的人说道:“我现在今天被人以重金的要求去救治一个受到枪伤的人,这个人大约三十四岁的样子,受伤的位置在腹部,被勃朗宁手枪击中的,这种枪在上海能够被大规模应用的话,只有在政府部门。”

牛二头的心中有两个震撼,第一个是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潜伏在上海,他的使命是什么。第二个是,没有想到,佐藤信介能这么快的找到那些曾经奉命潜伏的人员,这个家伙还是真的厉害。

当然他在震撼后边就是开心了,终于知道了那个能和怪洋人有关联的人,并且通过这件事情,他就能顺藤摸瓜的抓到这些人。自己的上位距离自己不远了。

“他们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警戒?”牛二头接连的问道。

那个人笑着说道:”我是被人在一个指定的地方把眼睛蒙住到的地方,然后进入的是个封闭的房间救治病人的。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我在那边听到了车来车往的嘈杂声,应该是个很繁华地区的周边。并且根据那个人住的地方的布置,其中的家具设备比较豪华,应该是个独家小院的位置。“

听到这些牛二头不仅仅是有点皱眉头,这种地方在上海还是很多的。

佐藤信介笑笑说道:“你继续说吧。你们这批人送到这边来。都有着各自的绝活。牛二头属于格斗高手,我曾经在军队的时候是打不过他的。欺负我们的上官连警卫员三个人都是他一个人给弄死的。”

听到佐藤信介肆无忌惮的说出当年的事情,勾起了牛二头的反感。他是很不愿意想起那段不好的经历的。

看到有点尴尬,那个人说道:“我上车的地方是我熟悉的,我这个人对地图和方向的敏感性比较好,所以在汽车上边我根据行进的快慢,还有中间拐弯的地方的计算,大体上确定那个地方在福开森路上。至于确切的地址,我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牛二头听到这些话,随即说道:“那么你接触的人有什么特征?”

“很年轻,但是开车的人却是有着不同的气势。他车上的汽油味非常的重。是个经常用车的人。而且这个是全程监督我,说明对自己很自信,有击毙或者制服我的能力。另外这个人说话很有气势,像个经常在高位置的人。“那个人仔细的回想着其他的事情。

”那先这样吧。你下去好好的去招待下那个投奔我们的杀手。这个人过几天就要给牛君送过去,所以在此之前你要好好的调教,不然等以后用的时候出事情,明白了没有?“佐藤信介也知道牛二头需要的情报有了,随即让这个人下去。

看到他不明白,佐藤信介说道:“这个人是你们休眠计划兔组的人,曾经这个计划是土肥先生和斋藤家共同合作的结果。虽然我不能知道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在吉野良田刚来上海的时候,想启用这些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信号发出去以后,和他联系的人就那么几个。所以这个兔组的人是他介绍给我的。”

牛二头没有讲话,他其实没有看到看到那个唤醒的暗号啊。难道说自己这组的潜伏唤醒暗号不一样?或者是兔组这种的人只是部分唤醒,需要顶在前面做诱饵。

但是现在容不得他想这些,自己的暴露始终是个特意外,所以他也是是毫不意外。但是还说道:“那么我的身份你和吉野良田说了没有?”

“这个还真没有,就像现在一样。都是自己手中的底牌。而是因为这个兔组的人是因为有着特殊的技能,并且一直在帮会中有着联系,所以我就想办法弄过来了。可是没有想到惊喜连连。所以,我准备安排他和你有联络小组的组建。你们一个在官面上,一个和帮会接触,这个配合还是不错的。

其实这个才是佐藤信介的真实目的,他不想让这个两个人以后变回日本人。而是继续的顶着中国人的身份在上海这边进行工作的。

牛二头明白他的意思,转移话题说道:“那么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我们已经能大致的范围确定了。可是福开森路那么大,我们怎么能找到准确的地方,要是动用大批的人员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要是小批量的,那么等这个家伙的伤好了,他自己就能悄咪咪的离开。”

“牛石君你太悲观了。你看我刚才在那边看地图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说着指向了地图,得意的说道:“他们上车的地方是在青浦码头的四海货站这个地方,你就不能联想下吗?”

“四海货站?要是这个四海货站。看来咱们的这个韩帮主还是真的心中有丘壑的主啊。很多的事情发生在那个地方。真的是个风水宝地。那我们看看就将这个家伙抓回去好好的审下。”牛二头现在是有了明确的目标,顿时兴奋起来。

“抓个帮会的份子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们要的更多、牛石君,你难道不想将那个红党的人也抓起来?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了那个叫常冬青的了。并且吉野君对这个家伙也是满意什么好感。我们三方以后好要有合作的地方,现在你最重要。”佐藤信介也想趁机除掉常冬青,这样既讨好了吉野良田,又能抢夺青浦码头,同时让牛二头上位,这样的事情,他愿意做的。

”那个红党不好抓啊,范围太大。除非……”说道这里边牛二头想到了什么。

佐藤信介接着说道:“我们从出发的地方将那个人眼睛蒙上,根据他的记忆我们尽量的缩小范围。虽然中间是有着误差的,但是这样做的事情更加的隐蔽,而且更容易我们集中侦查。”

“是的,我也想到这个办法。佐藤君,大才。”牛二头赞赏的说道。

佐藤信介笑了笑,从身上的口袋中拿出吧钥匙放在了桌上。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车子已经加满油在外边等候着了,牛石君,那么久拜托你了……”

</br>

</br>

第二百八十四章乍现

韩如意没有想到自己的现在的情况是十分紧急的存在,他现在被人包围了,而且包围在自己相好的家门口。

他自从建立了水排帮以后,日子曾经字艰难的时间中没有想着男女之间的事情,到了后来和常冬青接触以后,逐渐的这两年的日子好过了。他也慢慢的开始有了个人的生活。

这个女人曾经是有男人的,可是在淞沪的时候被飞机给炸死了,当时的韩如意正带着人在那边维持着租界之间的联系,可能有些时候人和人有缘分的。就在这个女人在走头无路的时候,韩如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韩如意自己也是这么多年了有了知冷知热的存在,也是让他在江湖上漂泊的心有了安放的地方。

帮会老大找女人不丢人,可是要是他也是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情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他不能给这个女人名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能给老韩家留个崽子那也是做梦也笑醒的事情。

“韩老大,幸会了。和我们走吧。找个地方聊聊。”牛二头带着手底下的将已经出门的韩如意给紧紧的包围了,不过这个说话的是蔡元庆、

韩如意也是见识过江湖风雨的,随即沉着的说道:“我韩如意算是个带着兄弟们吃饭的主,那么我想知道几位这样兴师动众的请我是有什么意思?要是大家想求财,我韩如意还是能够爽气的。要是寻仇?我自信没有做了什么危害别人的事情。要是找事情,那么各位你们可想好了。”

他的话还是有着威慑力的,毕竟最近几年来水排帮这边是发展迅速,因为有着自己的资金渠道,并且不做那些卖粉,走私人口等丧天良的事情。所以在整个上海帮会的这群群体中是有着好名声,尤其是在中下层的民众中有着广泛的基础。

“韩老大,你也是聪明人。我们是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行动科的。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心中清楚。我们请你去过去不是没有证据的。这个你倒是放心。”随即蔡元庆让开身体,露出了身边的一个面色苍白的人。

“小七?你不是回老家了?”韩如意没有想到常冬青安排他去刺杀慈爱医院的两个杀手之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脸上带着愧疚的神情。

“别激动,看来你们认识啊。韩帮主,那么就请你高抬贵脚和我们走吧。小汽车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想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你要是知道我们这边的人都是带着枪的,要是乱动。不在乎你身上有几个枪眼的。”蔡元庆在那边嚣张的警告着,他们今天的目的是趁着韩如意落单以后,将他带回到上海站去。

韩如意知道自己这边出了事情了,现在只能跟随这些人离去,他是万万不能反抗的,尤其是在自己的相好的家门口。并且他需要有人能够安全的给佟老他们送消息。

“好,我和你们走。但是你们不能伤害无辜。”韩如意打定了注意,现在也是满意办法。这时候他看见自己的那个相好的眼泪婆娑的被别人制住。

走到了那边说道:”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事情犯了。你找个好人家去吧。这边估计马上回有人搜查,去贵宾楼那边找佟老板。我曾经在那边私自用赚来的钱进行了投资,你去将股份退了,回老家去吧。“

“我不走,我等你。你可要回来。”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这个将自己从地狱中带回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长的不好看,尤其是没有什么文化,显得是个粗人。可是对待自己是真心的,她也不能感受不到。

“去吧,听我的话。这个世道没有钱寸步难行。我不要什么分红了,只要本金。那个老家伙不知道承不承我的情不知道,但是江湖上的人落难了。总是要给自己留下后路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早就等候的小汽车上边。

“兄弟们,给我搜。其他人物水排帮的驻地。给我控制了只能进不能出。”汽车在远去的同时,后边传来了蔡元庆在那边指挥的声音。

韩如意面无表情的坐在汽车上,他们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做这行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经常的在外边留下点家产给自己的后人。而佟老只是在水排帮隐退的老人,平时也是做做账什么的。帮中的人只是知道他是退隐的老家伙。将自己的棺材本拿来投资养老。

所以这些人不会在意的,因为他的很多来往的钱财和账目都是做过的。和常冬青没有任何的联系,只是业务上边的来往。

并且他最相信的是自己的这个相好的,能在战乱死去丈夫的情况下,被自己发现。虽然没有说什么,相处之间也能很明显是个有文化,有想法的女人。

想到这里,甚至韩如意的嘴巴肿带着丝冷嘲热讽的笑容。

看着远去的小汽车,牛二头带着沉思的神色,询问了下身边的人。他这么多年在上海这边的潜伏,也是对帮会当中的那些手段是有着了解的。

感叹的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看来这个女人还是韩老大的眼睛当中有着一席之地的。你们带着人跟随着,看看她是不是去贵宾楼。顺带着查查这个老板的底细。“

“队长,咱们怎么这么麻烦。直接将这个女人带回,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贵宾楼的老板也带回去,我就不相信了怎么拷打不出来?”身边的小特务讨好的问道。

“你这个笨蛋,水排帮上上下下都是团结一致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这个韩老大解救出来的人。家中个个帮着他做工。看着帮会的人不多,但是跟着吃饭的人不少。我们能抓他是因为小七的缘故,要是没有什么证据,我们也难办。你要是不想背后打黑枪你就老实点,再说,他这种人能当面讲出来的事情,你觉得他有什么秘密?尤其当女人面。她也没有怀韩如意的种,你拿她做威胁有什么用?”

牛二头说的到时实话,边上的特务说道:“那么那个贵宾楼的老板?”

”用你的脑子想想,那个贵宾楼以前就是我们党务调查处上海站封的。但是没有多久就给那个老板买走了。我们怎么抓?难道上门说韩如意有股份在这里,你们都是同党?证据那,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迅速的夺权,能抓住一个算一个。省的这件事情会牵扯很多。“

其实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有了小七的口供,要是盯死韩如意到是有可能。其他的事情还是难说的。

“哎,我们明白了。现在就带弟兄们去将水排帮的驻地给封了。”身边的小特务也是知道这次的事情是火中取粟,点头哈腰的说道。

“行了,时间差不多。去将那个赛阎王带过来。我们现在还有条大鱼没有抓到。韩如意只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

说完,也没有招呼,随即带着手底下的扬长而去。

常冬青接到佟老的电话的时候是在中午的时候,他实在想不到是什么地方出了差池。

镇定了心神找来了王少荣:”少荣,韩老大那边被行动科的人带走了。你这段时间是怎么打听这些事情的?“

语气中带着责怪,他是责怪自己。最近的事情有点顺风顺水了,他自己很多的也是满意在意其他的细节,甚至在慈爱医院刺杀案以后,他就没有在去过问这件事情的后续,反而将尽力放在药品的筹集上边。

“少爷,我也不知道啊。可是我和陈力是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就是那个审怪洋人的地方,我这边也是了如指掌。没有听说行动科,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啊。”王少荣也是觉得奇怪,自己是盯的挺仔细的。

“这件事情又是那个叫牛二头的家伙搞的。要是你那边没有消息的话,就是他私自的行动,没有走程序,这件事情还是麻烦了。我不能当面的掺和这件事情。我担心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发生。你这样,先去佟老那边了解整个事情的情况,另外将韩如意的这个相好的给找个地方,让金燕子保护起来。她一个女人那着老韩的本金,就怕别人惦记着。有可能的不要留在上海。等事情结束再说。”

现在的情况只能尽量的减少损失而已。并且他现在不担心的是郑永昌,估计现在的情况下他已经离开了上海这个城市。

“那么少爷,我这边还要有什么准备?”王少荣担心的是韩如意手底下训练的那些人,要是韩如意撑不住,那么这些就暴露了。他们可是部分老人的时候见过常冬青的训话的。

沉思了半晌,常冬青说道:“你安排这些人撤离吧,凡是见过我的都给我弄走。这些人都是光棍,没有什么牵扯。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一个不留。”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理。”王少荣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而在这边的时候常冬青拿起了电话,拨打着谭新建的号码。

“谭局长,最近有事没?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和费达尔先生找机会请你触犯,你看看能不能赏光啊。”

他现在知道自己的消息不明确,有些事情自己不能查询。所以想让谭新建这边帮助自己,所以发出邀请见面的信号。

这些事情已经忙完了,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确实觉得气氛紧张。

任斌正在那边和黄成涛说话:“站长,牛二头已经开始行动了,听说那个韩老大已经被压在地下审讯室了。我就这么奇怪,他是怎么这么能干的?我可是没有胆量将水排帮给得罪了。”

黄成涛看了看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很明显的发现这个任斌和牛二头两个人真心的没有办法比,而且他还知道这两个人私底下打成了协议,准备分权。其实这个也是牛二头主动交代的,也是为了表示对黄成涛的忠诚。

“小牛这个人做事有冲劲,也是没有什么背景。只能玩命。你的顾虑太多了,行动科嘛,就是要敢打敢冲的存在。再说,他这么狠的死活咬住常冬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玩命这边的果子就这么多,三个摘果子的人大家都有想法,不少位置,怎么能让人上位。你说是不是?”黄成涛没有搭理任斌的话语,只是在那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呃,是的。就是怕这次他也是骑虎难下。常冬青这个人的厉害我们是领教过的,别到时候鱼没有吃到惹上一身腥。”心中有着不满,嘴巴中嘟囔的说道。

黄成涛笑了笑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吴亚醒自从得到了常冬青以后,好比董卓得到了吕布。两次立功一个小小的国府二世祖少尉排长,现在也变成了上尉督查科科长。这个跨度和奇迹,说不定我们这边也是会有的,运气这种东西,说不准啊。”

说完,没有继续搭理任斌,自顾自的喝起茶叶,一副胸中有丘壑的模样。

抓捕韩如意是在早上,而带着赛阎王蒙着眼睛从新走一遍那天的路,是在当时的那个时间段中。

“慢一点,这个地方有电车经过的声音。”

“前面是不是,有个岔路口。往左边拐弯。”

“对的,对的。如果不出意外,前面就是有卖报纸和吆喝擦皮鞋的声音,”

“加快速度。”

在赛阎王的指挥下,汽车已经不知不觉的走了三遍。每次的路线总是不对。

“你特么的到底行不行?这都三遍了?”整个汽车上边牛二头没有让别人开车,只是自己带着赛阎王在那边转悠。

“牛队长,不要着急。你我的各自训练科目不一样,我这是好久没有做这些事情了,难免的有点生疏。再说以后还要一起工作。我和你的级别是同级的。你也不指望我什么都做不出来的,在佐藤君那边丢面子吧。”赛阎王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

“烧饼,刚出锅的烧饼……”

就在这时候争执的两个人中赛阎王突然说道:“停下,我发现了地方了。”

</br>

</br>

第二百八十五章相对

“你发现了?确定在这个地方?”任斌也是带着不可置信的问答到,两个人是整个将这边的路程转弯了三遍,已经是失去了耐心。

赛阎王带着肯定的说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记得当时我也是听过到这种卖白薯的声音,然后我们的车在五分钟以后就听了下来。“

带着肯定的神情,赛阎王赌咒发誓的说道。

牛二头想了想,随即说道:”那行,你在车上不要动,我下去打探下。要是有什什么心的发现,你小子算是发达了。“

说完,也没有顾忌赛阎王的感受,径自的走到了前面的卖白薯的摊子。

“老板,给我来个红薯,这么冷的天做生意还是真不容易。”牛二头从汽车上下来,带着平易近人的神色,尽量的显得很和善,可是他那种天生带着凶相的神色,也让摊主颤颤巍巍的存在。

“先生好眼力,我这边是红蜜薯,这是我老家六鳌半岛的特产,可是这边住的人不是很识货,他们这边还是喜欢东山那边的白薯。”摊主的生意明显是过的去,但是不是那种很好的存在。

“呦,先生是糊建人?六鳌海边沙地种植的红薯与普通红薯的区别之处是:海边沙地种植吸收海水含有天然的盐分感香甜糯!也是众多地瓜品种当中最甜的一种品种,所以是人们最爱吃的地瓜佼佼者。以香、甜、糯、可口诱人著称,我这次是有口福了,给我来两个个大的,好久没有这种的口味了。”牛二头这些年在上海是没有白干的,对江浙沪闽这些地方的风土人情是有着仔细的研究的。

卖红薯的老板哪是这个人精的对手,听到对方对自己的家乡很赞赏吗,随即从路子当中取出个烤的外焦里嫩的烤红薯,放在了手中的秤上,看着高高翘起的撑杆好爽的说道:“你看一斤一两高高的,算你一斤。一共寄六个铜元,先生您是识货人,这个算是给您的优惠。你要是吃好了,对照顾我的小本生意。”

牛二头接过摊主的烤红薯,给了钱以后,也没有客气,就在摊子边上扒开已经散发着香味的烤白薯,轻轻的剥开,带着金黄色的色泽的果肉,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扑散出来。牛二头没有犹豫,大口的品尝着,还在忙碌中伸出大拇指,好似在夸奖。

“先生您慢点,这玩意也就是是个零食。现在在城里不实行这种东西,也就是我们老家当饭是,混着点米啥的可以当口粮。也就是我自己家种的,啥手艺没有,只能在这边做点小本生意。”摊主很明显满意牛二头的表现,随即在那边说着自己的话语。

“你在这篇做生意好几年了吧。康样子挺辛苦的。说起来也是早出晚归。”牛二头知道对方在这边做了好多年的生意,也是开始套话了。

这种生意人,能够在一个地方坚持这么多年的做些小本声音,他知道的信息一定比其他人多。因为这个红薯摊就是靠着这篇地区的交通要道。

“那可不,这边我已经做了五六年了。每天天不亮就出摊,等这条街上没有人了才收摊。这个街上的事情是隐瞒不过我的。那天晚上我就看到有个小汽车路过我这边,我就看车上有人人被人抬下来,哎哟有,那个血啊流的不像样子了。这个事情也是奇怪,可是也没有听说哪家有出殡的消息,估计是不是什么帮会的人火并,来这边养伤。”

很明显这个摊主还是很健谈的,看到牛二头也是出手大方,而且面带和善,随即无心的在那边家长里短的说着。

牛二头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也是震惊,但是他不动声色,却是在那边边啃着红薯,边发问道:”乖乖,这种事情在这边繁华的地方也有?我这边最近帮朋友找房子。别到时候有晦气找到这家人那边。死人的房子是晦气的。“

“啊,先生是找房子的?阿拉和你讲啊,这边的房子老好了。母姆家阿婶那边在这片人员老好了。你到时候可以让她问问、刚才我说的那家啊,其实也是我猜测。这家是年前在这边租赁的,只是主家很少的出现,我这个也是看到的乱猜,你别往心里去。”听到牛二头是来这片租房的,所以也后悔刚才的乱讲舌根。

“我就是先自己看看,这边的情况我不是很熟悉。那边出事情的是哪家?我这边尽量的避开就好,要是是在没有合意的,我再来这边找你。你帮我留意就好。”牛二头这个一拉一打,就已经知道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准备最后确认目标的所在地。

“晓得,晓得的。就在里边靠着路头的位置,那个地方不好,因为在几个街道的交叉口,人来人往的很嘈杂,还是去年有人租的,我本来现在下边弄个铺面的,可是这家的房东太小气,所以没有成。”摊主热心的推荐到。

“成了……”牛二头带着心中的窃喜。

因为作为特工来讲,一个驻地的选择一定要在交通四通八达的地方,而红党这样的组织不仅仅是有着这方面的需求,而且他们也会利用这些物业的便利做些小生意。

一来是为了隐藏身份的需要,毕竟在上海这个城市一份正当的职业或者买卖,对于潜伏人员来说是必要的,只要一年多,和邻里都熟悉了,那么大家都会认为你是土著,也会给你证明。

二来,就是红党的资金是实在的太少,做点小生意还很给自己进行补贴的同时,也能有效的救济组织中的其他的同志,这个理由也是牛二头想了好久,百思不得其解的存在,自己虽然也是有着在上海生存潜伏的命令,可是来之前都是有着充足的经费的,虽然是一次性供给的,要是省着用,最起码前期的发展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牛二头想了想说道:“行,这个我知道了。我车上朋友身体不好,我送给他暖暖胃,就先这样,有事情的时候我一定找你老哥。”

说完立马边吃边往车中走去,后边还传来摊主热情的声音:“大兄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来找我哈。”

常冬青现在的情况也是不好的,他正在白俄的安德烈酒吧的门口。

本来打算找这些所谓的情报贩子,找寻这次事情的背后黑手,可是没有想到是这家酒吧已经贴出了转让的消息,并且看上边的痕迹,已经是过了好几天。

有点带着沮丧的神色,常冬青拿起身上的烟在那边抽着。

“常,我的朋友。你怎么在这边?”带着生硬的中文在自己的身边响起,甚至还有着熟悉的感觉。

“左格尔?你怎么在这里?真的是好巧啊。”常冬青没有想到是竟然在这个地方能够见到左格尔。

“我的朋友,你要知道伏特加是生命之水。我经常来这边喝上几杯。顺带真你知道的,这边的很多资料很丰富,你要懂的,有些资讯还是很值钱的,可是这家的老板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我都不找找地方喝什么好。”左格尔没有隐瞒自己过来的目的,看来这个所谓的情报贩子是生冷不忌,是什么消息都卖的。

常冬青虽然现在明面上已经退出了醒狮广播电台的股份,但是他的股票都是被刘凯代持着,等刘凯离开的时候,却是被王猛暗中的买下来,作为投资的存在。

对记者这个行业也是清楚的,尤其是那些驻扎在上海的外国记者。这些人都是带着来这边淘金的心思的。但是他们的付费除非少部分的特约常驻编辑以外,有很多的都是挂着羊头卖狗的存在。

从情报贩子那边卖呆消息,再高价卖给所处的报社。这样的话没有什么风险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我的朋友,也是好久没有见面了。你倒是上次给我的电话,说我们那边有个开口的哑巴洋人的事情,不是我们部门的事情,我请示了以后不成,看来我的贵宾楼的饭菜是吃不上了。”

常冬青毕竟已经是做了一年的情报工作了,而且也是编纂《特工手册》的主力,刚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感觉,可是时间长了,尤其是最近左格尔的行为,已经让他产生了怀疑。

不过这个也是怀疑而已,他和左格尔认识也是在自己进入党务调查处以前,所以带着试探的问道。

“你也知道,那些流亡的白俄贵族的小姐姐,衣衫褴褛。我这个人总是心软,总是三五不时的去接济下,所以有些时候薪水不够用。不过,你那边有什么独家新闻,我是可以出高价的。这个以我的国籍保证。”左格尔像是没有听明白常冬青说什么,在那边打趣的说道。

“老左,你这个人不诚实啊。你有没有路子?我这边知道党务调查处这次的行动不仅仅是有这样的一个机构可以做到的。我这是有命令要查清楚谁在吃里扒外。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事情。”

常冬青没有绕弯子,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并且有着实验下,左格尔有着什么样子的能量。

“呃……”左格尔的眼珠飞快的转着,他是没有想到常冬青这么直接,甚至不掩饰自己在党务调查处的事情,直接提出了要求。

而作为白人,其实他对那个地方是没有着渗透的可能的。所以关于瓦西里的事情他也是抓瞎,现在在面前的是个好机会,他不想放弃。

假装思索的说道:“这个酒吧的老板柳科夫和我是有生意上边的来往,现在你也知道风声很紧。所以他是藏起来了。你要的消息我到是可以帮你打听,可是我需要代价的。”

看到左格尔有的谈,常冬青说道:“这个简单,钱?我不缺的,但是我需要最准确的资料,也是要最快的时间拿到。”

“不我的朋友,你的钱我知道很多,但是有些清白不是钱就可以换到的。你要是拿出其他的情报交换才可以。”左格尔仔细的说道。

”其他的情报?左格尔,你要知道我是国府的雇员。“常冬青正色的说。

左格尔没有在意:“作为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督查科的科长来说,你这个雇员是做的太舒服了。既当着管,手中还有青浦码头这个来钱的大买卖,和费达尔做生意。我不相信有什么情报你弄不来。”

“你倒是很了解我,好吧。我的朋友,我管你有什么想法,我要知道牛二头在外边做什么,见过什么人。行动队的其他人员的动向。你觉得我那那个哑巴洋人情报换怎么样?”本来只是本着情报交换原则的常冬青,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唠叨了大鱼。随即狮子大开口说。

“你真是是个无良的商人,好吧。我也是受人所托。这个买卖我做了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证在里面那边的人的安全,最起码他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都要知道。”

听到左格尔的话,常冬青是紧皱眉头:“那个人叫什么?做什么职业的?国籍?你知道的这件事情不是我们部门接触的,我需要接近这个案子,最好能掌控这个案子,对你对我都好。”

咬咬牙,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左格尔说道:“瓦西里,代号黑熊。苏联特工人员,以前是作为报社下面印刷厂的工程师。其他的我也不知道,知道的我也不会说。”

“ok,我知道了。我就是说万一这个人说了些不该说的怎么办?”常冬青试探的问道。

“没事的,我只想知道他的动向。没有必要那么准确的信息。你要知道这个案子,在上海的法租界是个大新闻。党务调查处明目张胆的抓获在上海的外国人,这个本身就是个很好的话题。”左格尔说完,甚至还带着狡猾的神色。

福开森路百花胡同五十五号,已经被悄然的特务给紧紧的包围。

“头,我观察过了,里边进进出出就一个人。手中拿着药品和买的鸡鱼肉蛋,看样子是照顾什么人。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暗哨。”

“那还等什么,夜长梦多,行动……”

</br>

</br>

第二百八十六章被俘

郑永昌从早上的时候就觉得心神不宁,这是种直觉,是长期在生死线上锻炼出来的灵性。

“小张,你这边和青鸟联系下。我们准备转移到其他地方去,这段时间在这边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哎,好的。等您吃过早饭,我这边收拾完就去。”

小张是作为青鸟那条线上的同志,接到照顾老郑的任务的时候,是一点没有犹豫。而且他和另外一个负责的同志两个轮流换班,以保证绝对的警惕性。

听到小张的回答,躺在床上的郑永昌点点头,也是心中对于自己这种惊弓之鸟的心情有点觉得可笑。

现在虽然不知道国府的党务调查处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可是常冬青和谭新建的安全他必须绝对的保障,这两个人的位置非常的重要,也是自己掌握的内线中最高层级的存在,好钢用到刀刃上,他们两人的身份是关键时候最重要的武器。

小张在喂了郑永昌吃完早饭以后,看看挂在墙上的挂钟。时间是早上的时间了,按照现在的准备应该是出去买菜的时候,也顺带着利用这个机会去和上级汇报,昨天这边的动态。

“先生,我这边出去下。您还有什么需要。”小张恭敬的说道。

老郑想了想说道:“也没有其他的,就是刚才我和你说的,最好今天就做出决定。越快离开,就越能及早的消除痕迹。”

“行,我这就去。”说完小张,从身上拿出了个东西塞在了郑永昌的手中。

他知道自己出去以后,这边就形成了短暂的空白区域,必要的准备是需要的。所以他递给郑永昌的是一枚手榴弹。

而这时候等在外面的牛二头和蔡元庆两个人带着手底下的也是慢慢的开始向着小屋子的范围包抄了过去。

“他么的,队长。咱们现在是不是太小心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里边最多就两红党。外面这样小心翼翼的。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紧跟在牛二头后边的蔡元庆低声的说道,他是觉得自己的队长小心的过头了。

“嘘……”制止住蔡元庆的唠叨,牛二头用手打着手势,示意大家进行隐蔽,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目标的屋子的正门,有从里边开门的声音。

众人停止了行进的状态,快速的躲藏起来。而牛二头也带着蔡元庆躲在了大门口的死角的地方。

随着大门“咯吱……”的响起,那个目标的小屋被打开,化妆成仆人打扮的小张从里边走了出来。

就在他将脚跨出的瞬间,早就等候在那边的牛二头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紧接着手捂住小张的嘴巴,而另外的一个手臂却环绕着他的脖子。

低声沉吟的说道:“不要出声,你的小命在我的手中。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要是投降,我饶你一命。要不反抗,你的脖子就准备拧断吧。”

小张没有想到自己在瞬间被别人制服,被手捂住的嘴巴让他挣扎不起来,听到警告声传来,他无奈的点点头,瞬间安静下来。

看到对方已经被自己三言两语的制服的情况,牛二头很得意,慢慢的将小张拖到了门口,用力的顶在了墙上。

“我说,你点头。里边是不是你们的人?”

小张顺从的点点头,看起来很顺从的样子,可是牛二头没有见到他眼神中带着决绝的神色。

“里边有没有武器?几个人?用眨眼睛表示,眨几下,就表示有几个。”

小张只是先摇摇头,表示里边没有武器。然后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

“没有武器,有两个人?不对啊,我们看守到现在只看到这个家伙?难道里边是有着什么密道?或者我们不知道的后门?”

牛二头上当了,他现在的神色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因为他认为面前的小张已经屈服。

说那时快,不由自主的在他放松的时候,之间已经被他认为制服的小张,突然的用膝盖发力,使劲精准的踢在了牛二头的两腿之间的位置上边。

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声,之间这个家伙捂住受伤的部位。瞬间倒在了地上,甚至能听到蛋黄打碎的声音。

然后被挣脱的小张,迅速的转身,快速的闪现出对方的控制,回到了门当中,将整个门紧紧的关闭了起来。

大声的喊道:“不好,我们被包围了。快走。”

然后用身体紧紧的抵着门栓的位置上边。他现在的身上是没有任何武器的,唯一的手榴弹留给了郑永昌。因为在上海这边不管是租界还是华界,或者是公共租界,街上的巡警经常用检查违禁物品的理由,对来往的行人进行搜身和敲诈。

他们这些红党的人是很少的主动带着武器上街的,除非有着重要的任务。

而在外边蔡元庆还有哪些上海行动科的家伙,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同时眼睁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蔡元庆是反应过来了,马上声音已经开始变了音调的说道:“快,快将队长拉倒一边,其他的人撞开门。不要让红党的人跑了。”

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急智的,他所做的判断和行动在这个时候是完全正确和必要的。

那些行动科的家伙也是反应了过来,冲上来几个人将已经昏厥的牛二头拉倒了一边。其他的人就开始对着正门的位置冲撞了过去。

屋中的郑永昌听到了外边的示警,也顾不得现在虚弱的身体,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向着外边看去。

只见楼下的院外,已经被那些穿着中山装的家伙给包围了。

“小张,你快做。不要管我。”现在自己这边已经是出不去,唯一能逃脱的就是年轻力壮,没有受伤的人。而且小张是明白自己的上线位置的人,只有他出去了,才能让青鸟这边快速的转移。

那个叫小张的年轻人听到郑永昌这么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组织在找寻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勘察清楚了逃离的位置,就在侧面的院墙后边其实有个隐蔽的巷道,只要从那边出去,自己仗着地形的便利就能离开。

可是自己要是逃走了,势必在里边养伤的这个人是没有办法离开的,他的心中有着犹豫。

“快走,只有你知道位置,快去让大家撤离。”郑永昌看到他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只好在那边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而在外边冲撞的行动科的人,也听到了里边的对话,知道对方准备突围。

“快开枪,对着大门打。宁愿这些人给弄死,也不能让他们给跑了。”

“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然后噼里啪啦的枪支射出来的子弹,打在了紧闭的门上。

而小张听到对方打算,也是趁机一个翻身,越过了子弹射击进来的位置,躲到了一边。

看到这种情况,在楼上颤颤巍巍的郑永昌,拉开了手中的手榴弹,对着外边的位置扔了过去,他要用唯一的手中的武器,给自己的同志作掩护的时间。

在手榴弹被扔出去的瞬间,郑永昌对着小张说道:“走啊,快走”

看到郑永唱用自己的生命给自己打掩护,小张也是没有停顿,看了眼他,是想将这个人永远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然后从躲藏的地方快速的窜起,上了边上的院墙,消失在那边。

而那颗被扔出去的手榴弹,带着弧线的烟火,划过了门口的位置,落在正在那边对着门射击的人群当中。

“卧倒,他们有武器。”

“快跑啊,是手榴弹。”

“妈呀,要命了。”

“轰隆隆……”

上海站行动科的这些家伙没有想到对方的手中,还有着这样的东西。眼看着手榴弹在自己的阵营中,顿时慌张起来,开始向着四面八方的位置开始逃窜起来。

可是这个手榴弹是老郑扔出来,作为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是准确的计算了落下来的时间的,这个手榴弹在落地不到两秒的时间开始爆炸开来。

带着漫天的白雾,还有惨叫的声音。外边那些家伙已经在爆炸中被炸伤了无数。

而已经使劲全身力气的郑永昌也因为伤口的撕裂,眼睛面前出现了重影,这个时候他用自己的意志力保持着清醒,并且把手抠在伤口的地方,试图用疼痛的感觉,让自己有着运动的能力。

他知道自己不能落在敌人的手中,要是这样的话,面对他的将是地狱般的拷打和折磨,

而在外边的上海行动科的那些家伙们,在爆炸以后已经是满地哀嚎,到处是手榴弹爆破后的痕迹,而这个时候蔡元庆在边上一马当先的将整个大门踹开,对着剩下的人喊道:“兄弟们,队长生死不知,平时待我们不薄,现在是将立功的时候了,大家给我冲。”

要么说虽然党务调查处这些家伙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是他们很多人毕竟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人,而且这次的任务要是失败的话,他们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毕竟比以后的那些贪生怕死的中统人员不一样,这个时候他们的还是有着荣誉感的。

在听到没有再次传来武器的声音以后,迅速整合的队伍在看到门被踹开以后,也是用平时训练的战术,一批人对着里边开枪,而另外一批人迅速的做出了进屋子的战术动作,快速的向着屋子里边挺近。

蔡元庆也是顾不得牛二头的死活,他以前是被任斌压榨的不成人的样子,也是跟随了牛二头以后才慢慢的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所以他已经红着眼睛,要给自己的老大报仇。

看到大家冲锋了起来,抬起手中的枪向着二楼的位置射击起来,并且带头向着里边冲进去。

这个时候的郑永昌已经没有了手中的武器,只好面对现在的情况,抓起屋子中椅子,花瓶等物品,冒着呼啸的子弹的穿梭,尽量给小张拖延逃离的时间。

可惜,现在双方的力量悬殊太大。等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蔡元庆已经冲到二楼的位置上边。而这个时候郑永昌已经在手中没有任何的物品,他准备从二楼跳下去准备殉节。

就在这个时候,蔡元庆抬起手的枪,在近距离的位置上边,打中了老郑的左肩膀,随着剧痛的袭来,郑永昌一个趔趄,最后还是没有跳出窗外,倒在了窗台边上。

“想死?到我们手中我让你生不如死。去看看下边的兄弟怎么样了?这个红党的重要人物给我照顾好,我带回去好好收拾他。”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冲来了几个特务,将郑永昌制服在地上,进行拳打脚踢起来。

“报告,蔡头。牛队长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怎么办?还好这个家伙的手榴弹是土造的,咱们没有死亡,可是有几个弟兄是受伤不轻。”边上的小特务报告着说道。

听到自己的上司是昏迷过去了,蔡元庆也是反应了过来。

懒吩咐道:“赶快打电话给圣玛丽医院,让他们安排救护车过来。其他的兄弟们先散卡,将受伤的弟兄先安置在这边,剩下来的人进行警戒搜索,刚才还有个家伙跑了。但是他跑不远,你们带人去追。”

交代完这些,蔡元庆赶快下楼,来到昏迷的牛二头的身边。

带着眼泪,双膝跪下:“大哥,你放心。人抓到了。带回救护车来我第一个送你上医院,你把我当人,我一定会救活你。”

然后想起来什么,说道:“快去给黄副站长电话,说我们这边需要支援。并且让他们安排人将这个家伙给送到党务调查处去,要快,这件事情要抢在任斌知道前执行。”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是群龙无首,牛二头在昏迷当中,这个时候要是任斌出来抢功劳,他小胳膊小细腿的是没有办法阻挡的,所以一边等救护车,一边给黄成涛发出消息。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宁愿是讨好副站长,也不给任斌机会,因为只要任斌插手了,这件事情的功劳和变数就大了。

而这个时候的常冬青却在和左格尔两人在咖啡馆中交换着各自的情报。

</br>

</br>

第二百八十七章合作

“不行,不行……常,你们中国人都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你这样的做事不厚道的,我将消息给你交换了,可是你没有让我去采访那个被你们抓的西洋人。这件事情是很不公平的。“左格尔在那边低声的咆哮道。

常冬青这个时候老神在在的说:“老左,你这样说话就有点扯皮了。你看看咱们约的这个破地方是什么地方?你看,对面就是那个所谓的安德烈酒吧。你说这家都关门好几天,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那个怪洋人被抓以后。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反应比我还快。左格尔你不觉的我是个傻子吧。”

左格尔心中是惊诧的,但是表面上却是镇定的说道:“我这不是要独家新闻嘛。我的朋友你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过激?你是过于着急了吧。老左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是什么势力的?我的多外身份是杂志社的编辑,可是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明确说了我在党务调查处的职位,而且你最大的破绽是直接说出了瓦西里的身份,中间都没有低着磕绊的。你是知道我是什么专业出身的。你着急想和黑熊见面,要么是受人所托,要么是别有目的。”

常冬青在昨天和左格尔的谈话中发现了很多不寻常的地方,以前他是将左格尔当成普通的朋友,但是这种接二连三的的试探,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就由不得他多想。

“我的朋友,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我也是很奇怪的是,你做生意的时候,那些货物的最终结果到了什么地方?还有你和水排帮的那个韩如意也是没有那么简单吧。你们的很多的货物都是通过这个人走到了苏北那边。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吧。“

左格尔也是没有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底牌。毕竟瓦西里的安全问题是直接涉及到了上海红党国际的整体布局的情况。

常冬青也是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些对话,直接是撕开了双方的脸皮。

带着疑惑的神情说道:“你在调查我?老左,你要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商业是没有国界和地域的。我是个商人,而且每次货品的交易对象可是费达尔手下的意大利经理执行的,这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我想按照我的能量,应该是可以掌握的。”

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常冬青的心中是充满着怒气的,换谁在别人暗中查访自己,恶业不是件开心的事情。

左格尔也是知道今天说这些话有些过分了,随即口气也变的软了起来。“常,你不要激动,我有我的难处。这样吧,我现在非常的想知道瓦西里的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带句话。以后我这边有的情报,你可以随时的索取,并且我分文不收。另外你要是有其他的情报交换,我也可以帮你作为中间人。”

左格尔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瓦西里作为在这边时间比较馋的特工,他要是突破口,整个红党上海国际这边的组织结构将受到严密的打击,并且柳科夫的拜托也是他不能拒绝的原因。

“行吧,我将尽量。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管理的。行动科对我们一直是不对付的存在。我要插手的话,不能假他人的手。这个需要时间。但是现在在这件事情上欧文想我们有合作的可能,并且我想知道,你关于我的消息是怎么来的?”常冬青漫不经心的问道。

左格尔知道常冬青在谈条件,纠结了半天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情报市场上有风声传出来要购买你的消息,并且我的人也发现了他们的情况,但是很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什么痕迹留下来,可以确定的不是中国人干的,很有可能是日本人。”

“日本人?我一个科级的小领导到是让他们费心了。上边那些头头脑脑不调查,我也是荣幸之至。这个人情我记下了,那么你需要给你的那个叫瓦西里的家伙传递什么话?”

投桃报李,常冬青现在也是表达善意的时候。他不知道左格尔是有着什么样子的身份背景,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双方是有着相互合作的基础。

“西伯利亚的平原上的寒风就要来临,冰雪即将回到家中。今年的收成不错,家中的亲人等待你的归来。”左格尔用俄语说出了这段话语。

“唷,还是暗语。不会是让他自我了结吧。我要是传递这个话,他要是自裁了,我的责任可是不小啊。”

常冬青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是知道双方可能有着某种默契。

“你传话就好了,其他的我不能做出承诺,但是我保证他在最近的时间不会进行伤害自己的行为。并且也会有限度的和说这句暗语的人进行有限度的合作。”

“有限度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常冬青紧接着问着。

左格尔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一些基本的资料,或者不那么保密的东西。你要知道有些时候特工为了生存,也需要适当的保存自己。并且我希望他的下场是在监狱当中,而不是是在敌人的手中。”

“那……”就在常冬青还要继续得寸进尺,讨价还价的时候,之间外边的门铃响起来。王少荣带着焦急的神色走了进来。

低声的附在常冬青的耳边说道:“韩如意被行动科的人带走,现在下落不明。他暗示了佟老那边。而且刚才陈力来电话,说行动队采取了行动。牛二头昏迷,其他的不少人员被手榴弹炸伤。并且在福开森路上边抓获一个身份不明的红党份子,正在押送会上海站的路途当中。”

这些话好像晴天霹雳响彻颤动的脑中,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对着王少荣说道|:“你去准备车,我这边谈完就回去,顺带着给我联系下站长在不在办公室,我要去那边汇报工作。”

“明白,我现在就去办。”说完,看了看左格尔后,快速的离开这个咖啡馆。

“老左,我现在向你保证你的这句话我完全的传送到你那个同伙当中,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这点上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常冬青没有继续的逼迫,果断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左格尔看到常冬青这个样子也是知道事情出现了意外,现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是主动提出要求帮助,他还是相信常冬青的人品的。

随即说道:“没有问题,我们是有着信任的基础的。我能做的我会保证我的承诺,做不了的需要花费代价的,我也会和你说。”

这句话是有点乘人之危了,但是并不过分,情报这种事情是有着时效性的,要是过期了也是不值钱的存在,所以他现在掮客的模样还是要保持的。

“三件事,第一,我要知道谁在背后查我。第二,我要知道你的上司对待瓦西里的真实态度。第三,我需要你们帮助我营救韩如意,这个人是我的钱袋子,我不希望有人抓我把柄。”

常冬青现在冷静的做出判断,事情在没有明确的情况下,他必须先将韩如意给弄出来,至于那个被抓的红党成员,他还要确认身份再做打算。至于瓦西里,就是他和左格尔的筹码,不能保证他出来,但是最起码保证他不死。

“好的,给我几天的时间。第一和第二点我需要时间。我会和我的上边进行汇报。第三点,我现在就答应你。”左格尔也知道现在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两个人的配合才能完成这件事情。

常冬青看到左格尔答应了自己,也是没有停留,随即点头示意以后离开了咖啡馆。

就在他离开以后,在楼下厨房的位置,一身厨师打扮的柳科夫如幽灵一样的出现在常冬青刚才做的位置上边。

“他能这样帮助我们?我对这个人的能力表示怀疑。“

左格尔没有什么好奇:”狡兔三窟,谁也不知道就在安德烈酒吧的正对面。这么好的监视地点上边,还有着咱们自己开的咖啡厅。要是监视的话,这个可是个好位置。那个家伙别看平时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日本人的鼻子还是很灵的,不然不会关注他。“

“也是,日本人无利不起早。能得到他们的关注,这个家伙本身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你确信他能接触都瓦西里?”

谁也没有想到,最好的监视位置的地方,和安德烈酒吧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我不能确定,但是我相信他能够办到。为了他的生意也罢,为了其他目的也罢。主要是瓦西里这个人的核心机密太重要,我们不能不做打算。你的电台还在吧,我这边要和远东情报科的同志进行沟通。另外,我还需要说明情况,咱们那位钉子的心太野了。最好就别再回来。”

柳科夫知道左格尔说的是谁,随即点点头说道:“是的,有些时候我们这些外勤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中国古老的谚语还是很有道理的,你和我来,电台就在楼上。”

常冬青现在不管左格尔那边发生的情况,他的直觉很不好,总是觉得事情不好。尤其是在他的感觉中这次抓捕的人是老郑。因为当他听说受伤的人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

急急忙忙的停车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院子中,常冬青没有耽误直接来到了吴亚醒的办公室。

“站长,有着重大的突破。我知道那个不说话的哑巴洋人的真实身份了。”

常冬青进屋以后,没有废话,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结果。

“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这些消息准确吗?还有什么收获。”也难怪吴亚醒现在这么着急。黄成涛现在将怪洋人的案子死活的抓在手中,就是为了给自己造成优势。

“这个家伙叫瓦西里,代号黑熊。是属于红党国际的人。这个家伙还真是个鸡贼。在被我们抓住以后,故意的不说话拖延时间,让他周边的人全部撤离了。现在就是知道他的身份,他矢口否认的话,我们也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对他没有什么威胁。这些情报都是我在黑市情报上边买来的,我用他的照片作为悬赏,可是花费了不少钱。”

吴亚醒是知道常冬青经常花钱去购买情报。这个事情并不稀奇,作为情报机构的人,压力也是蛮大的。很多时候不是你想知道上边要什么情报。所以在关键时刻拿购买的情报,不管真假作为上报充数的事情也是私底下的运作。

其实在上半年淞沪的事件上边,就是吴亚醒自己也是间接的购买日军的情报的事情,也是没有少干。所以他还是满意这种方式的。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冬青啊,我要问你个事情,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和那个水排帮的韩如意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他的事情是不是牵扯的很深。你知不知道他的底细?”听到常冬青的情报还是准确,吴亚醒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名目。

但是他却问起了常冬青关于韩如意的事情,这个情况也会让常冬青感到奇怪。

现在是不能不回答:“站长,我不是从青浦那边将码头拿下来以后。那边以前都是任斌的人,这个时候水排帮的人请托人了,我和这个韩帮主接触了,大家感觉还是不错。所以码头运输那块就交给了他了。怎么的?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个人是个江湖人,舍得花钱,也懂事、我就用了。”

“是的,出事了。你还记得上次在租界的那个慈爱医院的刺杀案吧。其中的一个凶手已经被牛二头给抓住了,然后交代了说,这个家伙是幕后指使。而且行动科那边传话说,这个家伙就是韩如意秘密培养的手下。现在这个韩帮主就在地下审讯室。”

“糙他姥姥,这个全部是狗屁话。这话是不是牛二头造谣?这个家伙搞任斌,怎么地还要搞我?站长这个家伙在什么地方,我要当面问问。”

“别问了,牛二头在抓捕红党的时候受伤了,现在在圣玛丽医院进行救治。”

</br>

</br>

第二百八十八章阉割

“啥玩意?牛二头住院了?不会是给枪打死了吧。最近下边的弟兄说,这个家伙比任斌厉害啊。听说几次功劳都是他的影子,这下该行动科那边高兴了。‘常冬青丝毫没有掩饰幸灾乐祸的神情。

吴亚醒知道他的小心思,随即说道:“你可拉倒吧。这个家伙在追捕的时候被顶到要害了,现在还昏迷不醒,估计鸡飞蛋打这个词就是给他准备的。现在在圣玛丽医院那边。估计伤的不轻。要是有大问题的话那就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说正经的。下边你怎么办?能不能将案子弄到督查科那边,现在情报科已经请示了我这边。”

由不得吴亚醒不上心,大好的局势。不能给下边的几个副站长给翻身了,这种局势如红楼梦写的烈火烹油,越到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

“您难道不怕我和那个水排帮的韩如意勾结在一起?刚才您老人家也说了,省的落下把柄。”常冬青没有在吴亚醒面前表态,只是在那边阐述事实。

可是他的这些话在吴亚醒的耳朵中,却变成了对自己的不满。刚才他故意的在常冬青提起韩如意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想对着常冬青有什么想法。而是因为青浦码头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利益有点太小了。所以想借着这件事情给常冬青敲敲边鼓、

他始终不会相信,一个国府大佬的儿子,回去和所谓的红党那边有什么联系。除非是精神不正常。看着好好的升官发财的日子不去过,和红党那帮人搅合在一起。

从常冬青的形式做派,还有在平时挥金如土的性格上边来讲,就是有人将常冬青的入党申请报告放在吴亚醒的面前,他也是不相信的。这种吃喝玩乐,顺带着捞钱无数的主,也入不了红党的眼睛、

“你说说你还年轻怎么沉不住气。没事和我耍什么脾气。就你这样的红党收你,还怕违反组织纪律。你浑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就够那帮穷鬼装备一个排的,你要是被策反了,也是养活不了你一个人。说老实话,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

吴亚醒决定不喝常冬青扯皮,这小子越来越气人了,自己的明示暗示不是不懂,只是在那边假装糊涂。

“啥办法?移交呗。行动科那边虽然是主动破案了,但是最后查出那个瓦西里的人是咱们这边的。而且现在的这个案子的主导已经在医院那边了,主要是要有个主事人,不然案件耽搁了,你说这个责任是谁的?”常冬青也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说的轻巧,那么到你手中还是没有结果怎么办?我们不能总是这样不了了之。上边的人都在盯着这件事情。并且那个韩如意交到你的手中任斌肯定不愿意的,你还有着和这件事情的直接联系。我怕不能明目张胆的做事情。”

常冬青早就知道吴亚醒这样的人的性格,不能说胆小怕事。但是自从他被湖北省那边逐出权利中心就是有点胆小谨慎的作风,所以现在能说出这些话,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那个牛二头不是在圣玛丽医院?我和那边的院长理查德的关系不错。多用些好的药品,多用专家坐镇。尽我全力救治。哑巴洋人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并且我们督查科一直负责的是军警的问题,你要知道那个路防空以前是军队政治处的。这点移交过来,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屁话讲的。至于韩如意,那么不如就是属于联合办案。至于谁主谁副到时没有那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掺和进去,不怕没有机会的。”

常冬青的话倒是提醒了吴亚醒,现在不是拿到主导权的时候,而是怎么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的理由,常冬青到时给了他个好思路。

想了想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吴亚醒笑了笑说:“你小子鬼精的。怪洋人的事情你不提醒。我还想不起来你们部门是这件事情的上级单位,而且还去的了这个瓦西里的身份、我这就和上边二处的戴处长那边沟通将这件案子移交给你们。可是韩如意的案子你必须要避嫌,最起码也是联合办案。你要和行动科的同仁沟通好,牛二头在医院那边,不要讲什么恩怨,最起码都是同事,你也要去看看。”

吴亚醒也是老狐狸,没有将事情说的露骨,尤其是最后抓获的那个红党的人员,他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露,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中。

常冬青假装这件事情自己不知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能拿到行动科的两个案子已经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随即说道:“毕竟我们这次也算是成绩卓著,以前抓的是日本人。他们这些家伙和我们长相差不多,不开口什么事情没有,现在抓获的是蓝眼睛黄头发的洋人,我估计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处理。我先让这个家伙开口,最后我也找个大鼻子的洋人给我们这次的行动有个报道,省的那些不知情的洋人搞事情。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常冬青也是有私心的,不管左格尔是什么身份,可是现在在外边的情报沟通上郑永昌已经是渺无音讯,现在唯一能够借用的是左格尔的情报黑市,他还想趁机能够和红党的上线取得联系,不至于中断联系的存在。

“用那些洋人?你的这个关系可靠不?”吴亚醒也是不想背锅,对于他来说已经知道了瓦西里的底细已经算是功德圆满的事情,上边虽然和苏联不对付,可是始终是疆土连接的国家,而且国家实力比国府这边还要强盛。

并且还有个打算,大公子毕竟在那边留学,按照老话讲太子还在那边。虽然现在在去年的事情上有着分歧。可是帝心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国家为了利益从新的合作在一起。毕竟事情还是不能过分的存在。

“德意志法兰克福报的记者。现在咱们也是和人家做生意。并且是全方位的合作,怎么说也算是盟友的存在。这个家伙已将在醒狮那边做国际评论。现在发达了,也是想要新闻。我们这边要是看看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采访下,毕竟淞沪四件,德国人还是向着我们这边的。”

常冬青故意的说出这些,也是因为现在的形式是国府这边和德意志在军事,文化,经济上边的合作都在蜜月期间。左格尔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那行,你先去审讯下,根据实际的情况,我这边再汇报以后。看看上边怎么说。”吴亚醒心中也是动心,但是他怕担责任的心思的催动下,也是准备稳中求胜。

常冬青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就可以的,随即说道:“那我先去圣玛丽医院,看看牛队长的病情,并且要是有机会的话,商量下两个部门合作的事情。我媳妇还在那边上班,正好忙完了我和他吃个饭去。”

说完飞奔而走,甚至连敬礼都没有快速的离开了吴亚醒的办公室。

看着房门被常冬青紧紧的关上,刚才那个谈笑风生,和蔼可亲的神色从吴亚醒的脸上瞬间的阴沉了下来。

“冬青啊,冬青。你可不能负我啊……”

常冬青可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他的汽车已经发动去了圣玛丽医院。

三件案子,两个在自己的手中。也算是效果不错,从他自己的分析当中,他觉得这个牛二头的家伙,做事情非常的严谨,要是给他爬起来,这个家伙比任斌更难对付。

而且他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以前和任斌争斗的时候都是在党务调查处里边,虽然有些时候用的是外力,但是都是知根知底的中国人。

而这次的事情,在左格尔的情报中显示。甚至有了日本人的影子。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世间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的意外。要么是日本人隐藏在幕后,或者是他们相互的勾结在一起。给自己下绊子。

“哦,常先生。你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医院?是准备接张小姐下班了?”圣玛丽医院的院长理查德满脸谄媚的说话。

常冬青现在正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这个家伙虽然看不起中国人,但是对于常冬青这样的还是还怕的。也就是当时在抓捕原田老鬼子的时候,在圣玛丽医院中发生的事情给他的震撼。

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到来,弄的整个医院血刺呼啦的。他还有着在和行动队于常冬青之间的事情当中,曾经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所谓做贼心虚,也就他这样的了。

“理查德院长?听说你在法国的时候是非常有名的外科大夫?我曾经和安德烈署长交谈的时候听说过。你这边是不是收治了我们党务调查处的人?”

常冬青不用对着这个外国人隐瞒,在原田老鬼子被击毙以后。他的身份在法租界的当中也不算是秘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有捅破而已,作为当事人的理查德,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不顾忌这些。

“常先生,我上次就知道您不是寻常人。我这家医院也是应工部局的邀请,为了解决租界内的外籍人士的身体健康设立的。我本人是法兰西国家医学科学院毕业的。学的就是外科专业,这点我还是有自信的。”

提到自己的专业,虽然这个理查德的猥琐老头平时有多么的不堪,但是对于自己的专业的骄傲,他还是很自信的。这点常冬青能够看明白。

“那么,理查德院长。你们上午收治的有个叫牛二头的先生,他的病情怎么样了?我来之前可是听说了,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常冬青在一步步的引诱理查德在步入自己的计划当中。

理查德还以为他是关心病人的伤势,随即说道:“他是身体的下部受到重击,看样子这股外力是有着强大的冲击,但是此人应该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所以在被袭击的瞬间肌肉反射性的肌肉会收缩,导致丸被向上提,如果不采取措施让丸降下来,会使丸受到严重伤害。丸外伤主要分闭合性损伤、开放性损伤、医源性损伤三种。不及时治疗容易导致丸组织缺损、萎缩,并遗留下阳痿、功能障碍等合并症。”

这个老家伙的肚子当中还是有点东西的,常冬青虽然不是外科出身。但是在日本京都大学的医学院学习毕竟也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专业知识的。

随即问道:’你们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这个要看伤者的情况,已经昏迷的情况下,我们将采取的是恢复性手术。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主要是患者的身体的下半部分发生了红肿,必须在消除红肿以后才可以做手术。”理查德看着常冬青谨慎的说道,这种手术不难。

常冬青想了想:“有没有可能因为受创严重,最后为了怕身体机能受到损伤,你们为了患者的安全,采取切割的坏死的神经,以保证患者的其他的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cassetoi,这个患者绝对和面前的家伙有仇。这是准备让自己在手术的时候,用手术刀割断海绵体神经的意思。这个家伙要费了那个人病人。”

理查德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面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家伙下手还是真是狠毒。

“这个不好吧,我们医生是白衣天使,是救死扶伤的存在。”

“五千美金。”

“常先生,这不是钱的事情,我……”

“一万美金。”

“你知道这是属于医疗事故,我不能这么干,良心不允许。”

“两万美金,这件事情还有你我知道,以后我可以低价的长期供应你比市面少的药品。”

“我不能,我真的。”理查德的心中充满着挣扎的情绪,他知道这个价格是他到现在薪水的五倍。

常冬青冷冷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玩着自己的手套。

带着坚定的神色说道:”三万美金,药品条件不变,不然,我让你在上海街上乞讨。“

“成交,常先生、我会亲自动手术,张小姐可以作为我的助手,为了病人的安危吗,我在所不辞。”

</br>

</br>

第二百八十九章接洽

回到位于上海大西路的76号筹备处的时候,常冬青看看表,时间大约是九点左右。心中琢磨着,这一天也是够丰富。

中午到现在,站了一天,淋了一下午的雨,晚上抓人,又和任兵爆发冲突,这日子说实话常冬青并不喜欢。

“来来来,弟兄们辛苦,晚上厨房做了些宵夜。大家垫吧垫吧,今天晚上还要劳烦大家加把劲了。”

筹备处的后勤科长曹金水,将准备好的一大盆宵夜端了上来,后面的厨子带伙计,也准备好了碗筷,分发给了大大小小的特务们。

”嚯,大骨汤馄饨。不错啊,今天准备的不错啊,曹科长,行啊“一个特务边说边抄起勺子使劲的着馄饨,大家其实也饿了一天了。

曹金水笑道说:“那就多吃点,辣椒油在桌子上。喜欢吃的多加点去去寒。”说完,笑容中带着一丝诡异。

常冬青眯着眼,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其实他心中的在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每天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常冬青总是不断去回忆思考发生的事情。

师兄无益是国府军统那边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见面,面容到是变化很大,也富态了很多,身手不如以前了。

但是也蛮开心的,爷爷知道了会不会开心,他老人家说过再看见甘辉就打断他的腿,小老头嘴硬心软。

今天的张叔有点奇怪,这么晚出来。那是家裁缝铺,但是张叔手里有一包茶叶,周围没有茶叶店。

而张叔上下班的路线中是没有茶叶庄的,买了去看朋友,还是顺道有其他的事情?

任兵这事不好处理,但是也没有什么,下黑手短期内他不敢,今天也算是立功了。在行动队也挂了上号了……

就在常冬青琢磨的时候,边上的赵英俊用手肘捣了捣他,捉狭的说道:“常老弟,你咋不去吃宵夜?”

“不是太饿,刚吃过饭。”常冬青慢条斯理的说

赵英俊听罢,也没有理会常冬青的态度,也没有去端馄饨吃有点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到:“不吃好,不吃好。吃完了好上路……,幸亏刚吃过饭,消化完了”

任兵这边,小特务狗腿的端上了一碗馄饨,其实他知道后面将发生什么,这帮菜鸟待会有好受的了。

到是看看待会你们怎么出洋相,那个常冬青,现在不吃,待会吐都没有吐的东西。然后面色阴冷的断气面前的馄饨吃了起来。

大约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林立群带着王秘书来到了休息处,分派任务。任兵带着老行动队员对抓捕的那名军统人员进行审讯。常冬青这帮新队员去停尸房帮助打下手。

众人来到停尸房,两个担架床上用白布盖着两具尸体,不用说这就是下午被打死的冯记车马店的那两个人。

法医看人都来了,关上了大门。揭开白布。“哇“的一下,周围的人全部都吐了,常冬青也面色发青,也看的心中翻腾。

躺着的这两位一个大约30来岁,穿着长衫,估计是这家车马店的掌柜的,头部被子弹打穿了,后面的脑盖骨被打飞了。

另一个就比较年轻,穿着小二的衣服,袖子上套着两个白色的套袖。胸口已经不成样子了。

法医拿着手术刀,脱光了死者的医务,一边拿着手术刀,

一边解说道:“这两具尸体,一枪在前面击中脑门毙命,一个是背后被击中三枪。说明一个是正面战斗,林一个在逃跑,或者撤离的时候被击中的”

然后指着伤口说:“两个人都是南部十四式手枪近距离击中,这种手枪使用南部式8mm子弹,瞄准基线较长,精度较高,子弹伤害力极大基本与达姆弹相同,无防护人员被击中,通常非死即残。

在上海军、警、宪、特以及其他的侵华机构使用的手枪,所以子弹在击中人体后进行翻滚,所以击中部位创口比较小,后面及内部的创口破坏力比较大……”

法医,一边说着,一边翻动着尸体,将死者的各种特征,各种情况讲解着,常冬青这边却感觉没有那么美好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吃大骨头馄饨,那些加辣椒油的更是不堪,吐的死去活来的,配合着内脏和漫天血腥气,无疑是种折磨。

“报告,林副主任吩咐。叫新队员去刑讯室。”外边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逃一样的飞奔离开这里,出了大门,新鲜的空气冲入鼻子里,其他的人扶着屋外的墙壁,对着墙角的花园吐着。

刚才在里边没有吐的出来,这下好了,吐出来了,再看见混合着辣椒油的呕吐物,混在一起,更是止不住了。

常冬青点了颗烟,深吸了一口,狠狠的吐了烟雾,好像让那股子血腥气,也随着香烟散去一样。

虽然在码头也经历过械斗,那些头破血流,断手断脚是看过的,今天这么血腥直观的,怎么着也不会好受。

这时候赵英俊凑到了,常冬青也敬了一颗给他。点燃烟后赵英俊说道:“我就知道回来的宵夜没有那么好吃的,还好见机的早,没有吃。”

“是啊,要不也吐的不成样子。长官这是在搞什么我们也不是警察,抓抗日分子而已……”常冬青抱怨着说。

赵英俊,一手拿着烟,一手抱在前胸,得意的说道:“你还别说,这查抗日分子和查案子都差不多,等受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长官这么做是有目的的,第一,杀鸡儆猴,让你看看进入这个门,有死无生,告诉你要么你抓人,要么你被人抓,都是结了死仇的,第二,练胆,抓捕在外围就是让你感受,刚才在里面就是练胆。第三,学习,让你知道出现这样的情况知道是怎么伤的,用什么伤的……学问大着哪。”

常冬青疑惑着说:“那待会去刑讯室,也是这个目的”

赵英俊感慨的说:“老弟啊,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心善的人,刚才在小面馆,你就想办法放出了那些无辜的人。

但是,你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不能有善心,尤其是给日本人干事情。听哥哥的,进去以后别表现出来,让人看出你同情或者其他的表情,这趟去刑讯室,没有那么简单,切记!”

常冬青沉默了,也感谢赵英俊的警告。是啊,都特么进来了,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特务机关,善心会害死自己的。

不一会,大家都来到了刑讯室。这是个位于地下室改建而成的,周围全部是水泥封死,只有一个通风口让这里通风,墙上挂着各种刑具。

中间一个十字加上绑着一个人,这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肉,衣服被抽的如窗帘一样挂在身上。

脸上鼻青脸肿,嘴角还带着残留的血渍。里边放着四个燃烧着的汽油桶,桶中放着滚烫的烙铁。

任兵敞开着上身,汗水直流,面目狰狞的用皮鞭抽打着这个男子,嘴里说着:“姓名,职务,上线是谁?下线是谁?到冯记干嘛”

别说军统都是软骨头,也别说红党不怕死。其实审讯真心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

在高温的环境中,一口水没有,被沾着盐水的鞭子抽打,不是任何人受的。

但绑在架子上的男子,却真真是条汉子,就是开口不说。牙咬着狠狠的,鲜血从嘴里直流……

任兵恼羞成怒,随手抄起烙铁,说道:“刚才的盐沾肉,吃的舒舒服服的,我再给你来个铁烧烤,让你乐呵乐呵。

说:“姓名,职务,上线是谁?下线是谁?到冯记干嘛?”说完将烙铁靠向那个汉子。

随着烙铁黏在身上,烧焦的肉味,伴随着惨叫充斥着刑讯室,大家都面色苍白。常冬青面无

表情,保持着镇静。

心中却呐喊着:“兄弟,你就说吧!都过去这么久了,人早跑了,你说了就可以活下来了。”双手却紧攥着拳头,让身体没有变化。

但是这个汉子还是没有开口,当四个烙铁用完以后,汉子昏了过去。任兵让人给他泼水,顺带自己休息下,拿起桌上凉掉的茶水准备喝。

这时候看见常冬青,机上心头,叫唤着说道:“那个新来的,你过来,也让你实习实习,这都是训练后期的科目,你提前感受下。”

常冬青无奈,任兵真的好心思,审出来了,功劳他跑不了。审不出来,找理由处罚自己,给个小鞋,两边都不亏。

审死了,也就和军统结仇了,到时候不用任兵动手,军统也会派人杀他。但是点到名了不去,说明你同情这些人,或者被误认为,潜伏人员。

常冬青到了汉子面前,用眼睛正视这个汉子,汉子也用红肿挤在一块的眼睛看着常冬青,两人对视着。

说:“兄弟,你都这样了。说吧,说出来,军统的家规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但是你看看,也对得起他们了,想想自己的妻儿老小。理想不能当饭吃,人活着才能更好。”

汉子,看着常冬青,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认得你,就是你抓的我。好功夫,好心计。”

常冬青一看,回到:“岂敢,要不是兄弟你没有防备,我也没有那么大本事啊,你这样的身手,何必给他们卖命,只要你说了就大功一件,升官发财,一定比兄弟我有能力啊!”

汉子视乎被说动了,说:“我叫张秋来,最佩服你这样能打的,我们队长也能打,你过来我告诉你”

说完往常冬青凑去,慢慢靠近,突然暴起,就向着常冬青的脖子的大动脉咬去。

常冬青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汉子有死志,所以早防着他了,一下让开,然后抡起拳头直接向着汉子揍。

这一顿暴风骤雨的打击,就像打木人桩一样,拳拳到肉,只见那个汉子瞬间随着拳头吐出大量的鲜血,不一会晕死过去。

周围的人看见,也不敢上去拉,太狠了,拳头没有一丝留情,知道常冬青会武术,不怀疑能将面前这个人活活打死。

这小子别看岁数不大,但是心狠手辣,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任兵看的也心有琢磨,谁也不愿意得罪一只疯狗。只听王秘书,阻止到:“快,别打了,来人拉出去,救人。”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常冬青拉住,推出审讯室,让他坐在长椅上。

过了一会,刑讯继续进行着,伴随着汉子的歌声:“风云起,山河动,黄埔建军声势雄,革命壮士矢精忠。

金戈铁马,百战沙场,安内攘外作先锋。

纵横扫荡,复兴中华,所向无敌,立大功……“

刑讯继续进行着。而常冬青心中却开心的笑着。

其实常冬青,刚才知道这个汉子不会就这么屈服,故意的接近,让汉子被他打。

任兵在刑讯的时候,手段太激烈,伤了那个汉子的内附,就是招了也会留下内伤。如果救治不及时,随时会丧命。

所以常冬青在揍他的时候其他的地方留着力气,其中几拳打在穴道上,是用拳力将汉子淤积在内腑的淤血给打了出来。

这是长拳秘传中的不传之秘,看着都是浮伤。一般人不明白。不管招不招,最后能保护这个汉子一命。

叮当,审讯室的门大开了,王秘书后面跟着赵英俊说了句:“跟我走,副主任,要见你……

“确切的说,要见你们两个。”王秘书指了一下常冬青和赵英俊。随即转身带着他们两向着三层走去。

林立群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当接到76号筹备的时候,就万分的小心。在本月的五号,南京的汪先生准备和与日本首相平沼骐一郎秘密签订对华协定一事暴露后,就知道国府的人不会放过他。

常凯申又再次当选了国府的最高领导人发布了严惩民族叛逆令,军统那边已经下了追杀令。

平时出入有三辆车,谁也不知道他坐在那辆,车的踏板也随时有人紧靠车门。

</br>

</br>

第二百九十章接上头

瓦西里的精神不错,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那些家伙们没有给他上刑,只是单纯的关押。

常冬青带着嘲弄的说道:”没有挨打啊。看来外边传说我们这属于阎王殿的话也不是那么的准确,你看看对洋大人的待遇就是好。去那边给我找个凳子过来,你拿着纸笔帮助我记录。”

审讯室的守卫因为纪律的原因,必须陪同常冬青在边上充当记录员,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面前对待的是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最年轻的科长。

忙不迭的将一个板凳拿过来,用力的擦干净上边的灰尘,放在了瓦西里的对面的位置的。

正在床上坐着家伙带着满脸不屑的看了看常冬青,然后扭过头恢复了自己刚开始的动作。

“他经常是这样吗?在干嘛?”常冬青问询着那个守卫。

“应该是做祈祷,他们这些洋人都喜欢这个调调、我以前和女朋友去教堂玩的时候看到过。”守卫是个年轻人,所以带着不经意的神色说道。

“瓦西里先生,我都叫出了你的名字了。难道你不给我点回应?别装模做样了,大家心中都有数。能把你抓到这边来说明我们就是有证据的。你这边要是不讲话的话,按照我们的国府的法律,你有着间谍的嫌疑。我这边来是为了和你交谈,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个态度才是正确的开启,党务调查处是什么地方?要是不强硬的话,那也做不了这个职业。

瓦西里继续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是千万不能开口的。死亡他并不怕,因为在他的训练当中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可是他觉得惋惜的是自己有个重要的情报没有传递出去,也算是辜负了组织的信任。

“常科长别问了,这个家伙就是蒸不熟,砸不碎的铜豌豆。我看不行的话,那边的审讯室马上就要用完了,带着他去溜达下,就是哑巴也会开口。”守卫的年轻人带着愤怒的神色。

他是今年才招到党务调查处的,因为家中有人在后勤科那边有点小关系,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所以安排了个看守的职位。既安稳没有危险,而福利也是比外边的那些特务要舒服的很多。

但是他的心中不甘心,因为是家中的主张,所以他对这个传说中神秘的地方不满意。他很喜欢那些挎着枪,在外边威风凛凛的办案的家伙们充满着向往。

“你叫什么名字?”常冬青听到这个守卫的话,好奇的问道。

因为做特务的基本上都是老奸巨猾,或者阴沉安静的性格。而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守卫明显活泼的过分,和这个阴沉的监狱不搭。

那个年轻的守卫知道自己可能有点跳脱了,也是觉得不好意思。

随即说道:“报告常科长,我叫马小军。今年刚从咱们的公安学校毕业。经过选拔以后到的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的。”

“姓马?那么你这样的公安学校毕业的人怎么就到了这边看押犯人?我记得你们同期那些人要么补充到了我们督查科,其他的都在行动科和情报科的一线?”常冬青也是觉得奇怪。

马小军有点不好意思:“后勤科的马副主任是二叔,他让我……”

说了半句话,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常冬青明白了,原来这个是关系户啊。看上了上海站的待遇和福利。但是又舍不得孩子出去有危险,所以放在了看守犯人的这个地方了。

“明白了,也不错。总是出去打打杀杀的别看威风,但是也危险。我今天听说,抓捕红党的时候,不是有几分弟兄被炸伤了,那个牛二头队长现在还昏迷在医院。那么好吧,小军。你的建议不错,咱们不能老这样掉着。去看看任科长那边忙完了没有?我这边借用下。”常冬青不能直接让任斌停止拷打,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扰乱用刑的时间。

马小军听到以后,随即站起来说道:“是,我现在就去。”

说完转身的离开,常冬青看着他的背影,不慌不忙的拿出个金属的香烟盒,从里边抽上一支,然后点上火。不紧不慢的哼着歌曲。

刚开始ide时候瓦西里的脸色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但是他随着歌词的哼唱,脸色带着奇怪的神色。

“西伯利亚的平原上的寒风就要来临,冰雪即将回到家中。今年的收成不错,家中的亲人等待你的归来。”常冬青的嘴巴中哼唱的是俄语的腔调,虽然不是那么清楚,可是不妨碍发音的准确。

瓦西里的变化看在常冬青的眼中,也是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听懂了。他的语言天赋不错,可能是掌握了英语的缘故,他和费达尔接触以后会流利的使用意大利语,甚至有些时候法语的日常对话也是有了点基础。俄语虽然绕口,但是这段暗语不长,他是用自己的记忆完整的记录下来。

“你的发音不准确,而且唱的不好听。“瓦西里开口了,用着别扭的英文在那边回到到。

常冬青继续保持着那种毫不在意的神情,也用英语说道:“你的朋友让我帮助你。有些东西你必须说出来。不然的话,你的安全我不能保证。至于说什么,我只是记录着,其他的我不管,毕竟收钱是要办事的。”

他不想让瓦西里知道自己的底细,所以这个时候的常冬青只能表示出来的信息是自己是收钱办事而已。

“明白了,能给我抽支烟吗?你们抓我吃不好,睡不好不说,甚至连烟都没有。”瓦西里的面容瞬间的放松起来,很明显他从常冬青的话语中得到了自己有用的信息。

“现在不能,你必须去趟审讯室,然后才能交代点事情。放心,我们这边的刑讯室专业的。只伤不残的标准。至于后续的事情,你的朋友准备在营救你。“常冬青也是满意避讳,很多事情不是说接上线就可以的。

他必须保障自己的安全,并且他需要这次的事情能够安全隐蔽的接触到郑永昌。

瓦西里没有说话,继续恢复了原来那种祈祷的姿势,就像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没有过的样子。

“呸,都是什么玩意?”马小军这个时候嘴巴当中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常科长不好意思,那边的审讯室给你腾出来,但是任斌科长没有走还在那边等你,说这个案子是他们行动科的,他有权全程的跟踪案件的进度。”

“没事,我先过去。你在这边将这个家伙提审出来。过五分钟送过去。我和那个任斌好好聊聊。”常冬青随手扔掉手中的烟蒂,站起来向着审讯室的位置当中走过去。

“常科长,兄弟得罪了。但是都是上司的命令。我不能不执行。”

任斌正在那边喝水,身边带着还有个两个人行动科的家伙。整个审讯室中带着血腥的味道,并且在使用的刑具上边血迹斑斑的。而且他带着气急败坏的神色,很明显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常冬青走了进去以后,阴沉的说道:“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们行动科现在是小母牛按电门,抖起来了。连破三案,你看看多威风。甚至连我青浦码头的运输公司那边的韩如意都抓过来。听说手下倒是没有客气,那个韩如意没有被打死吧。有没有说我勾结啊,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什么的?”

然后也没有管任斌的那张臭脸,继续说道:“牛队长那边是忠心耿耿,刚正不阿。你任科长在家中亲自上阵。老弟我心中不安啊,万一你说发现点啥,我这不是要吃瓜落的节奏?到时候你们可要手下留情啊。”

常冬青说这些不阴不阳的话,完全没有顾忌任斌的面子。

“呵呵,常科长。咱们也是办差啊。你要知道最近兄弟我也是不顺啊。你看我手底下最优秀的队长办的事情,连自己都搭进去了,现在做手术都没有人签字。这个老惨了。你看看那个水排帮的韩帮主也是不容易啊。在你的地盘上能将我师兄周振兴给弄走,要不是有人撑腰谁能做得到?我这不不是看看这个家伙幕后是谁?”

任斌接手了牛二头的事情,属于是卖着自己的脸皮,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拿下差事。最主要的是他得知那次在慈爱医院的杀手,是那个韩如意的手下。牛二头那边有着证人的存在,但是他没有交给自己。所以只能亲自上手。

他的目的是为了盯死常冬青,新仇旧恨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不想放过。

“看来任队长是对常某人念念不忘啊。那个韩如意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卖个面子给我。他平时给我办些事情。我用的很顺手。而且他家中托人来了,这里边的好处还有不少。要是钱的事情什么都好说。“

常冬青的态度让任斌意外,貌似杀手的事情这个家伙不知道。是有人请托的存在。这个时候任斌也是觉得自己的思路是不是错了,他留下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和韩如意勾结太深。

“别啊。这个钱我拿的烫手。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韩如意进来不是因为走私什么的。是因为他的手底下的人在慈爱医院刺杀了路防空的弟弟路宝亮的事情。而因为这个又在你们青浦的四海货站那边我们抓的红党和那个哑巴洋人接头,也被咱们的人发现了。所以你的胆子很大,现在还拿人家的钱财捞人。常科长,你的自信从哪里来。”

勿怪任斌现在说出这些,他是非常的得意。因为要是从他的出发点来说,青浦码头那边是整个事情的节点。而三个人相互之间貌似不经意的联系就是罪证,而作为青浦码头的实际管理者是逃脱不了关系的,也是拉下马的好机会。

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将常冬青向着红党组织那边的想,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目的只是想整倒常冬青,甚至染指下青浦码头那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他么的胡说八道。证据拿出来。奶奶的,别以为你们想打青浦码头的心思。老实和你说了。我今天就是过来审那个哑巴洋人的,他的底子我摸出来了,现在正是通知你们行动科,现在怪洋人的案子,我常冬青接手了。”

常冬青已经发出了脾气,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在事情上发生了错误。整个错误的原因就是自己大包大揽的将韩如意的手底下的人进行刺杀活动以后爆发出来的。甚至连累了老郑。

任斌没有想到常冬青能发脾气,随即说道:“你勾结匪类这件事情我没有证据。但是你御下不严的错误还是有的。青浦那边的警察所那边的张威可是你们督查科那边的人。现在处这个篓子,你还以为你能继续的操作下去?常冬青,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马小军的声音:“报告,那个哑巴洋人已经带来了。”

“常冬青你要给洋人上刑?你要知道这个是要引起国际纠纷的。”任斌没有想到常冬青的胆子那么大,瞬间抢过了话头。

“给我绑上去,去给督查科那边打个电话,让万华下来。审讯的这些家伙我不会用。他是个用刑的好手。我今天就要这个哑巴开口。”常冬青的眼色已经变的通红,甚至有着疯狂的意思。

看样子着韩如意的事情给他的刺激比较大,所以卸下了平时文质彬彬的神情,口气中带着暴戾口吻。其实他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带来的愧疚。

任斌看到常冬青那嗜血的神色,也是被他的外在表现给瞎着了,随即不想触及霉头。随即也将话语软化下来:“那行,你这边慢慢审,我就不伺候,还要去医院看看我的手下,我就提前祝贺你铁树开花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窜出了审讯室。常冬青恶狠狠的看着已经在那边吞咽着唾液的马小军。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执行”随即拿起了桌子上边的电话:“你们都给我下来,今天我要让哑巴开口。”

</br>

</br>

第二百九十一章老韩

“交代了?什么都说了?这个人啊,不管是中国人还是西方人,都是受不了酷刑的。我们很多的人都是对洋大人卑躬屈膝,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还是要打的。你做的不错效率很高,这个家伙果然招供了。“吴亚醒看着面前已经签字画押的审讯记录。

常冬青无所谓的说道:“自从先总理北伐以后,我们极弱百年的的情绪虽然有所改观,但是有些人站起来了,但是很多的心中是跪着的。也难怪那些兄弟们的手段、我曾经留洋多年,而且和费达尔那些人打交道多了,所以无所顾忌。也是正常的事情。”

常冬青的话虽然有点粗糙,但是点明了当时中国人的心态。尤其是对待那些在中国活动的洋人的心态。

“你啊,就是怪话多。你现在按照审讯记录上边来说,这件事情是个烫手的山芋。这个要是审不出来,是我们这边的罪过。可是现在审查出来以后,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冬青啊,这件事情不好办啊。”吴亚醒挠着头皮说道。

常冬青知道这个老家伙是属于老狐狸的,其中的心思已经是安定好了,但是这件事情他不会主动的说起,必须要有个人揭开盖子。

随即说道:“现在这个哑巴洋人瓦西里的事情我们算是有个眉目了。不过今天在审讯的时候我和任科长有过短暂的交流。在他的话语中、听说这个瓦西里和咱们最近抓的红党是有着联系的,甚至那边已经确定了证据。“

他的话没有说的很明确,但是其中透露的意思就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将审讯郑永昌的案件抓到自己的手中。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吴亚醒对韩如意在其中的作用没有什么消息。

“那个红党,这件事情黄成涛副站长和我说过,这个成绩是他们行动科的。我也没有过问。所以这件事情难道还有着其他的隐情?”吴亚醒知道常冬青不会回无的放矢,所以好奇的问道。

常冬青想了想,半晌开口说:“那个被抓的红党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咱们婶子占着股份的那家广告行的经理,就是那个叫郑永昌的。我也没有想到是他。估计是行动科在知道身份以后为了隐藏的什么的。”

“什么?你确认?这个郑永昌我是见过的。还上我家中吃过几次饭。没有想到他是红党的人?冬青,这件事情你确认?但是这个人是你卖了广告行的生意来的,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个事情由不得吴亚醒紧张,郑永昌是给自己送钱的人。没有想到是红党。按照轻的处理,说明用人不善。这个显得他无能。要是真的重的话,谁知道他吴亚醒是不是私底下暗通红党,尤其这个人还在黄成涛那边。

常冬青是考虑再三才说出了郑永昌的隐藏的身份,也是他在自己的计划当中。毕竟这件事情是隐藏不住的,尤其以后被别人爆料,不如现在揭开盖子。

“站长,现在我只是知道这个人是郑永昌,至于红党的身份我先不去说。因为当时我为了筹钱在青浦那边建立事业,将广告行给售卖了。至于买的什么人,咱们也是没有办法控制。可是,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家伙千万不能乱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常冬青的话是有道理的,他的意思是想插手这个案子,以保护吴亚醒的利益。

虽然吴亚醒在上海站这边根基不稳,可是站长毕竟是南京反面任命的,而且是有着正式的任命书的,有些时候说话还是有用的。

“你有什么打算?难道你能保证那个红党不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要知道现在咱们的把柄都被抓在行动科那边。那个黄成涛不是省油的灯。你啊,做事情太毛糙了,现在我们两个人都被这个叫什么郑永昌的被捏在手中。”

吴亚醒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带着幽怨的其中的意思,也是有着埋怨的成分,说话之间有点责怪。

“看来真是个没有责任的男人,遇到事情都将责任推给了别人。难怪现在还是混成个特务笑小头目。”

常冬青的心中暗暗的想到,但是现在这个草包的最大的作用就是给自己做营救的机会。

随即说道:“站长,咱们青浦码头那边是命根子。你要知道戴处长那边的事情还是需要我们这边的资源的,要是给别人用阴谋诡计给弄走了,这个不是钱的事情,是关系着咱们叔侄的性命的。”

常冬青的话提醒了吴亚醒,青浦码头那边的收益是要五成上交给党务调查处南京总部二处的、以方便复兴社那边的运作的,他是知道戴渔农是个贪财的人,而且特务组织是需要资金支持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件事情上边必须采取主动,最起码现在不能被动。

想了想说道:“你准备怎么办?现在红党和瓦西里两个都是证据确凿。”

“谁说郑永昌是红党?只是凭借着照片上边的证据?两个人就不能谈生意?而且还是在四海货站那边。现在那帮家伙很明显是准备将事情扩大化,要不连水排帮的韩如意都被抓了。现在不是说证据的问题,现在是那些家伙准备进行整我们的节奏。”

吴亚醒只是知道行动科那边抓了不少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在除了郑永昌以外,还有青浦码头四海货站的的掌柜的韩如意,但是这些线平时没有注意,可是将他们穿起来这件事情就是有了其他的意思。

“你是说,这个郑永昌是因为和那个叫瓦西里的做生意,然后就是因为在四海货站那边交易,所以韩如意也是被牵连上了。要是这样的话,到时说的通,谁都知道青浦码头那边是我批准的,这个是准备搞事情的节奏。”

其实有些时候,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很明白。将主要的重点放出来,然后别人就会自动的脑补出后边的细节。也不怪吴亚醒会这么想。首先他和任斌他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