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强尊 - xp1024.com
《五行强尊》


第001章 地炎火

方平站在书房里,伸头出门外左右扫视一番,没发现其他人,便连忙掩好门并闩好门。

书房里很简洁,一张靠背楠木椅,一张黑漆木几,几上摆着几本圣言书,是科考必考内容。

方平十六岁,已参加二次举人考试,不过结果都是名落孙山,他只是个落第秀才。坐在楠木椅上,随手拿起一本《圣言录》翻了几页,甚觉索然无味,便丢在一旁。他对舞文弄墨没甚兴趣,倒是热衷于各种武技。可是老爹反对他习武,只让他死读书。他便不得不常常背着老爹在自己的书房里即兴来几下三脚猫功夫。又怕被发现,每次都得小心翼翼,好似做贼一般。

“不让我练功,我偏练。”方平边说边拿出一幅宣纸,铺在木几上,展平,接着挽起衣袖,磨好墨砚,拿起狼毫毛笔饱蘸香墨,然后将狼毫笔斜放在墨砚上。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应付老爹的突袭检查。

“文举人我没兴趣,我倒要考一个武举人,照样也可以光宗耀祖!”他从楠木椅站起来,移步到书房正中央。

书房不大,只有二十坪左右,狭长形状。这里便是方平幻想自己摘取武举人的练功地方之一。他没拜过师,只是从街头巷尾的书坊里买了几本有关武技的书籍,有空时便揣摩几招,时长日久,倒也学得有模有样,虽是绣拳花腿,倒也极大程度满足了他的幻想。

他从书箱底部翻出一本《长拳》,它花了他二两银子,薄薄几页纸,上面粗糙地描画着一些人体动作。他仔细看了几眼那些肢体动作,然后阖上眼睑,在脑中快速回忆一下,就扎起长袖,摘下方巾帽,挥拳呼呼练起来。

半炷香下来,他额头已汗珠涔涔,轻轻喘起气来。儒服也汗湿了。

忽然,他听到门外走廊有脚步声,连忙停下来,屏气侧耳静听,从脚步声的轻重缓急判断,他可以肯定门外的是老爹。老爹来视察了。

方平疾忙解开绑紧的衣袖,举袖抹掉脸颊的汗水,然后一把将《长拳》塞进怀里,深深吸一口气,拉着儒服扇凉,一骨碌坐在楠木椅上,左手扇凉,右手拿起狼毫毛笔作沉思状。

“阿平,你在干什么?”老爹笃笃笃敲门问道。

方平放下狼毫毛笔,赶快开了门,笑咪咪道:“老爹,我正在冥思苦想一篇策论。”

方中伟四十五岁左右,一袭儒服,身材瘦削,颏下三绺长髯,脸容清癯,深邃的目光隐隐透出一股智慧。

“你满头是汗,是怎么回事?”方中伟打量了一番方平,疑惑道。

方平拿着一本《圣言录》边扇凉边说道:“我入神地思考如何写出一篇上乘的策论,正想得热血沸腾的时候,老爹你就来了。”

方中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便离去了。

方平脸露得胜微笑看着老爹走开的背景,心头倏忽涌起一股酸味:老爹是个自认万般唯有读书高的迂腐老儒,他一生没考取举人,便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从小就全力教育自己,望子成龙,以冀一朝鱼跃龙门,为方家带来荣耀。可是,自己却没能完成他的心愿,考了二次举人都铩羽而归,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心里实在恻然。

“文举人考不了,我还可以去考武举人!”方平在心里豪言长吼一句。

每次心绪不平的时候,他都会出去走走,一般是去距家二里左右的法源寺逛逛。法源寺在半山腰,是一座古刹,已往有一老僧,后来老僧不知去向,如今倒是一处荒庙,庙宇虽有坍塌,整体还算完好。

方平又从书箱里抄出一本《论五行武者》,它花了他五两银子。武技书籍颇为昂贵。他把书揣进怀里,戴了方巾帽,走出书房,关好门,然后沿着走廊往前走。他家是二进房舍,他的书房在二进北面,出了二门,到了一进的大天井。大天井栽种着几丛修竹,东面的厦屋是马厩,马厩里养着一匹瘦马。

方家在天和村算一般,只有五亩薄田,租给几个佃户耕种,每年收取田租过日子。

方平将鞍鞒放在马背上,牵着瘦马,出了大门。

斯时正是晌午时分,暮春的午阳却不甚灼人,一阵阵香风拂面而来,夹杂着泥草的气味。方平跃上马背,轻轻抽了一鞭瘦马,缓缓放辔前行。

天和村是金龙帝国里最典型的一个村庄,依山傍水,村人房舍多是面南座北,路面铺着大块的青石,石面已光滑泛光。

金龙帝国分东、南、西、北、中五州,帝都在中州。东州、南州、西州三州临海,天和村在南州。

方平策马的得的得在青石路上向法源寺走去。瘦马不堪驰骋,只能慢慢前行,走二里路亦须一盏茶工夫。

到了法源寺,方平将瘦马拴在庙前一棵菩提树旁,自己抬步上台阶,走进幽静的庙宇里。他小时候经常到此游玩,每个角落都十分熟悉,哪里有一棵小草,哪里有一个蚂蚁窝,都了如指掌。

大雄殿的佛像已斑驳失色,没了往日的光泽。

进了房舍里,顿时一阵清凉。方平往日用石板搭的一张石几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盘膝坐在石几旁,拿出《长拳》掸了掸石几上的灰尘,又鼓起两腮把石几上灰尘吹掉,然后从怀里拿出《论五行武者》放在石几上,翻开第一页。上面小篆写着:撰者白惊波。

白惊波是八大武斗之一,武技出神入化,神一样的强大。他的这本《论五行武者》虽是夸夸其谈,却大受追捧,销售达到白热化。方平好不容易才抢购得一本。

方平把《论五行武者》看了无数遍,书中所阐述的强者让他着迷不已。《论五行武者》里说“金属性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全身坚如钢铁,木属性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可借草木生机使断肢复生,水属性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则可冰冻虚空,火属性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可烧裂虚空,土属性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可隐入大地并以石为铠甲。”

他每次看《论五行武者》都会充满冀望,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神一样强大的武斗。他拿过《长拳》快速看了几眼,立起身,脱下儒服与方巾帽,赤膊尽情挥拳。在这里,他不必顾忌老爹会来训斥,可放心玩耍。跨步,出拳,招招都有模有样,非常中看。他一时心血来潮,猛地一拳砸在墙上。

毕竟拳头没打过木桩,这一拳,很有力,打得墙壁也砰一声巨响,不过他的拳头也红了,一阵辣痛传到心房,整个人抽搐一下。

“看来武举人不容易考取!”方平唉哟了一声,摸着拳头道。

就在此时,刚才被打的墙上一块四方形的活砖得得得缩了进去。

方平第一感觉便是触动了机关,连忙后退三步,盯着那块缩进去的活砖。活砖缩进去了三寸之后,便停住了,此时,后面传来咔咔咔的声响。他扭头急看,只见地面露出一条暗道来,里面隐约有火光透出来。

半晌,方平才缓过神来。绕着暗道入口走了一圈,又出去找了一块小石块丢进去,只听到小石块滚落阶梯的不规律声音,却没听到有暗器的出现。

这是庙宇,为何会有暗道呢?

方平自幼熟读圣言书,于鬼神不甚畏惧。他沉思片刻,决定沿着石级走下去一探究竟。下面有火光映出来,还能依稀看清阶梯。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轻走下去,石级不长,不久便走到了地下室。

他扫视一眼,地下室不大,只有数坪,他两眼定定地注视着半空里的九团火焰,那火焰竟然是悬浮着,没有灯座,没有灯油,却在虚空里静静地燃烧。火焰下面是一位老僧,正打趺入定,只剩下骷髅骨,两手搂着一只锦盒,早已安详逝去。

“这老僧原来仙逝了!”方平急忙双手合十向老僧行了一礼,喃喃道:“小生无礼,打扰您休息了。”

借着火光,方平能看清老僧两手搂着的锦盒雕工细腻,色泽偏黑,却泛着光芒,似铁似木,一时分辨不清。锦盒不大,一掌长,二寸宽,一寸高。

“老僧这么郑重地搂着锦盒,里面莫非装着好东西?”方平心里揣摩道。他走近两步,合掌当胸虔诚道:“您指引我来这里,是不是要把这个锦盒赐于小生呢?若是,您就不用回答了;若不是,您就告诉我。”稍等片刻,他欢喜道:“您果然是要把锦盒赐于我!也罢,天与不取是自取其咎,今日我就权且收下这个锦盒帮您保管。”

又行了一礼,方平便轻轻伸手从老僧一双骷髅手里拿过锦盒,一不小心,把老僧的骷髅手骨弄断了,他连声道歉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生不是有意的,还请您老莫怪。”

锦盒入手,有一种温凉之感。因年长月久,锦盒上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而灰尘下面隐隐有三个金色篆字,却看不清楚。他伸手抹去灰尘,三个金色篆字赫然显现出来,定睛细看,却是“地炎火”三字。三字明显是刻在盒盖上的,笔力遒劲,入木三分,透出一股质朴与高雅。

第002章 州长千金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脑海里闪现出《论五行武者》曾提及“地炎火”,这种“地炎火”是开启武者火属性的必须火焰,十分难得。不是每个武者身体的五行属性都会自动开启,只有吸入相应的火焰才会开启。一旦武者开启了五行中的一种属性就不能开启另一种属性,五行属性是相生相克的,只能择其一而修炼,不可兼之。

“太好了!”他跳了起来兴奋道。早就想得到开启自己身体五行属性的火焰,却无从求取。如今手中这个刻着“地炎火”的锦盒近在咫尺,手不禁微微颤抖攥紧,生怕锦盒忽然消失。

“考取武举人!光宗耀祖!第002章 州长千金”有了地炎火,方平心头豪气更盛了。“是了,只是盒盖上刻着地炎火,到底是什么样子还不曾见,或许里面空空如也都有可能!”顿时,他冷静下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方平缓缓用手打开锦盒。视线紧紧盯着越来越大的盒缝,呼吸变得急速起来。打开盒盖一瞬间,虚空里的那九团火焰亦闪烁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借着火光,他看到锦盒里放着一张便笺。

“原来只是一张便笺!”方平心里凉了半截。伸手拿起便笺,就看到锦盒里还有九枚碧玉。打开便笺,上面字迹苍劲,与盒盖所刻“地炎火”三字笔迹雷同,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便笺上写道:得此地炎火者即与老衲有缘,在此,老衲恭贺你。老衲只求你一件事,帮我报仇杀掉火魂门门主!若你不允诺,则不要带走地炎火,否则老衲阴魂也不放过你!如你应承,请将我遗骸抱到墙角。

方平读罢便笺,心里既兴奋又惆怅,看着锦盒里的九枚碧玉,心想道:“想此便是地炎火了!可为何不见火焰,只是普通玉第002章 州长千金石而已?”顿了顿,又思忖道:“如我拿了地炎火,则要帮他杀火魂门门主,金龙帝国五行大教之中,火魂门是其一,其他便是玄冰教、天木池、金魄团与地母帮。以我现时能力,怎能杀得了火魂门门主?”他踌躇再三,又暗暗道:“圣人说不可滥杀无辜,若我有能力,也不可随便杀火魂门门主。不过,圣人又说人无信则不立,我既拿了老僧的地炎火,则必须按他所说的去做,真叫我好为难。对了,日后待我暗查火魂门门主,若是凶残之徒,我便伺机为老僧报仇,若是善人,我则饶之,这样既不违逆圣人之道,又符合我之本性。”

就在此时,虚空里的九团火焰飞速旋转起来,眨眼间便对号入座进入了九枚碧玉里,九枚碧玉光华大盛,继而耀眼光芒收敛,如同夜明珠,把地下室照亮。

“地炎火!”方平两眼快要发亮了,惊喜不已。

他借着微亮的光线,又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僧骷髅骨,自己收了地炎火,就遵老僧嘱咐,把他的遗骸移到墙角。把锦盒放在地上,两掌合十,行一礼道:“圣僧安息,小生无礼了。”言毕,踏上两步,伸两手将老僧的骷髅骨抱了起来,走到墙角,弯腰轻轻将骷髅骨放下,又将头颅扶正,再次双掌合十道:“小生冒犯了,圣僧饶恕。”

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方平转过身,忽然见老僧原来打坐的地方有一本小册子。走过去,拿起来,凑近碧玉,借着亮光,见到薄薄的小册子表面发黄,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字:火印诀。

方平粗略浏览一遍,这《火印诀》是老僧多年心血所悟上乘武道。《火印诀》一共九重,修炼到第九重便能身化火凤凰,威力无限。

他如获至宝,亲吻一下《火印诀》,脸颊掠过欢喜的笑容。他又翻开首页,轻轻读着上面的内容:“此段为额外所写,主要是如何利用好地炎火,不能一下吸收九团地炎火,不然,身体承受不起能量会被焚灭,应当把锦盒左边第一枚碧玉拿起,握在掌心,聚精会神,慢慢感受碧玉的跳动,从而把里面的地炎火吸收到经脉之中,唤醒自身的火属性。待身体消化完了第一枚碧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之后,才能吸收第二枚碧玉里的地炎火。”

读毕,阖上《火印诀》,蹲下身子,将锦盒摆好,分清南北西东,确认哪是左哪是右,以免弄错了,把自己焚灭。以肉眼分辨,左边的碧玉里的地炎火明显比右边的要暗淡一些,依次而亮,最右边的非常刺目,如同里面盛了烈火一般,熊熊而烧。把手放在最右边那枚碧玉上,亦能感觉到一股炙热,仿佛贴近一块余温未散尽的火炭。

就要开启自身的火属性,那股激动不言可喻,方平兴奋得微微颤抖,选取最左边的那枚碧玉,非常虔诚地捏起碧玉,握在左掌里,碧玉很温润。阖上眼睑,用心去体会手心里的碧玉。

少顷,感觉到碧玉里仿佛流出一股暖流,雄浑的暖流正在手心里打转,继而,暖流缓缓渗入手里。他睁开双眼,仔细瞧着左拳,只见半个拳头里的经脉血管已明亮,如同玉琢一般。暖流在经脉里慢慢流动,非常舒服,比受了按摩还要舒服,暖流所到之处,经脉血管都明亮起来。皮肤亦溢出一层微汗。

半炷香时间过去了,方平俯首察看自己的上身,身上所有的经脉血管都明亮发光,好似是一条条玛瑙打造的脉络,颇为神秘。身体里宛如注入了巨大的能量,浩瀚的能量正在经脉之中流淌,浑身都是劲,力量比以往大多了,只是经脉之中不驯的能量有一种胡乱地横冲直闯的迹象,还不能受自己如意地控制。

又是半炷香时间过去了,此时,原本明亮的经脉血管开始渐渐黯淡下来,恢复以往的模样,不过,里面的能量却更汹涌地流蹿,身上冒大汗,犹如在大热天时洗了个热水澡,汗流不止。要驯服身体里的能量,非止一日之功。

方平微笑着攥紧两拳,拳头发出炒栗子的必剥清脆之声。

“想不到我一个文弱书生,此刻却有如此大的气劲!”他使出长拳,一拳砸在地下室的墙壁上,打出一个拳印,而自己的拳头不像原先那般痛了,只是有点酸而已。他吻了吻自己的拳头,发出一串狂笑,整个地下室经久不息回荡他那不羁的笑声。

吸收了一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他的身形便显得雄壮了些许,虽亦比较单薄,却有了几分桀骜的气质,加上一副书生气,显出既温文儒雅又豪放不羁。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少年活力,充满生机。

方平对着墙角的老僧合十道:“多谢圣僧所赠,小生紧记在心,日后飞黄发达必定回来给您建一座雄伟的庙宇。”言毕,拿起《火印诀》与锦盒,抬步走上石级,脚步轻快地一步五级阶梯,瞬间上到了地面。

斯时已是残阳如血,天色薄暮了。

“该回家了,不然老爹老妈又要着急了。”他想道。顺手将撂在石几上的儒服拿起穿好,将《火印诀》与锦盒、《长拳》、《论五行武者》揣进怀里,满心欢喜,戴上方巾帽,扫视一眼室内,心满意足踏步出门。

忽然,方平又返回室内,见到地下暗道入口大开,如若不关上,他日必被他人进入,或许会毁坏老僧的遗骸。他思忖片刻,快步走到墙壁前,注视着那个四方形的活砖,忽地伸右拳又砸一拳它,砰一声响,活砖果然如他所料又缓缓地伸了出来,与墙面齐平,不加留意绝难发现有一块活砖。暗道入口被关上了。他才放心了。

瘦马在菩提树旁打着响鼻。他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背,扬手策鞭,“驾”一声,瘦马的得的得走下山来。他很陶醉,傻笑着,右手不停地抚摸着怀里的两件至宝:《火印诀》与锦盒里的地炎火。他伸出大拇指,揩了揩鼻翼,迎着夕阳光辉,眯缝着双眸,心里哼道:“嘿嘿,待我他日悄悄去考一个武举人,甚至是武状元,肯定会把老爹老妈惊吓一跳。光宗耀祖!”

策马下山,到了山麓处,远远瞧见二骑飞驰而来。方平举目细看,二骑都是骏马,马上之人一身衙门差役皂衣打扮,四肢发达,身体强壮。

方平缓辔而行,眨眼间,二骑扬尘而来,已到面前。二骑突然停下来,一阵马嘶鸣,溅起道路泥尘飞舞。

二个衙役打量方平一番,见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秀才,然后恶狠狠道:“快让道,退到一边去!”

方平闻言,心内已不爽,克制情绪,拱手问道:“兄台,敢问是何事要我让道?”

其中一个衙役气焰嚣张道:“问什么问,叫你滚开就滚开!我家小姐,即东州州长千金特回外婆家为外婆庆生。”

金龙帝国的许多衙役就是这么对平民大呼小喝的,早习已为常了。

方平嗤笑一声,睥睨着两个衙役,揩了揩鼻翼,冷冷道:“小生我堂堂金龙帝国一介秀才,以金龙帝国律例,在道路上,我不需要向州长以下的官员下跪或让道!你家千金小姐管我何事,休想叫我让道!”!!!

第003章 村霸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两个衙役二话不说,立即下马,一左一右,气势汹汹大踏步走到方平身边。

“不揍你小子不行!下来!”其中一个衙役瞪眼大吼道。

要是换成往昔,方平必定会瑟瑟发抖,见了这么肌肉横生的衙役,根本不敢顶嘴,可是此刻的他吸收了地炎火,浑身是劲,力量无处发泄,一点也不怕衙役。

方平伸出大拇指揩了揩鼻翼,从鞍鞒上滑下来,抖抖儒服,扶正方巾帽,横着眼道:“要怎么着?莫非你俩还敢打朝廷秀才不成?君子动口不动手。”说着,手指不停在虚空里点来点去。

“我们是州长的家仆,还怕你小第003章 村霸小秀才!打你就打你!你还能告到天上去!”衙役骤然出手攥紧方平右手的食指,准备拗断。

方平猛地左手出拳,经脉亮了一下,一股雄浑的力量从心脏传到左拳,一拳打在衙役的胸脯上,把衙役打出一丈开外,倒在地下呻吟。

另一个衙役挥拳冲过来,被方平一手抓住拳头,一手抓住皂服,犹如丢垃圾一样丢到路边去了。

方平斜眼扫视两个正在挣扎站起来的衙役,伸出大拇指揩了揩鼻翼,不屑道:“本少爷手下留情,不然,一拳结果你小命!”

两个衙役连滚带爬上了马,原路跑回去了。

方平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喜滋滋的,今非昔比,力量比原来大了数倍,干起架来也是那么潇洒。抖抖儒服,轻轻跃上马背,优哉游哉继续策马回家。

须臾,前头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不下十数人。一顶豪华大轿被八个粗壮大汉抬着,前后都有几个骑高头大马着华衣,腰挎长剑的婢女簇拥着不疾不徐前进。

那两个被方平教训了一顿的皂衣衙役亦在其中。衙役向轿里的人第003章 村霸低声说着什么。片刻,轿帘被掀开,一张年轻清秀优美的脸颊露了出来,瞥了一眼方平,又放下了轿帘。

方平亦瞥了一眼轿里的人,知是东州州长千金,甚觉好奇,颇为留意,两人四目相交,忽地有一种秋波相接,心意相连之感。他也被州长千金迷人的脸蛋吸引住了,不禁多看了几眼。

“果然是一个尤物!”方平看了一眼便心动了,心里惊叹道。

方平与他们擦肩而过,忽地,大轿里一声清脆悦耳少女声音响起:“停。”话音甫出,八个大汉脚步一致,立时收住步伐,停了下来。

轿帘被掀起,一位锦衣少女走了出来,面向方平,嫣然一笑,淡淡道:“你就是天和村的秀才?”

声音是那么的优美,仿佛天籁之音,既不刺耳,又不软绵绵,听了叫人耳朵娱悦,如一个酒鬼渴求美酒一般,希望能继续听到她的声音。

方平在天和村未曾见过如此风韵的少女,连忙滚鞍下马,亦拱手道:“正是小生。小生与贵人家仆小有摩擦,还望见谅。”

少女并非弱不禁风,婀娜的身姿反而透出几分逼人的英气,她摆摆手道:“只是误会一场,我们各自不须耿耿于怀。敢问如何称呼?”

书中自有颜如玉?还是比不上这位少女的风姿绰约啊。书里的只能靠想象,但面前的却是真真实实的大美人。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心头掠过几个歪念头,连忙道:“小生姓方,单字一个平,未领教贵人高姓大名?”

少女露齿一笑道:“我姓卢,名盈盈。”

方平听了,心头一亮,觉得是时候耍耍嘴皮子了。

“好名字!”方平接茬赞道:“盈盈也,即丰满、匀称好看也。你的容貌与名字甚为相配,可谓名副其实。”

卢盈盈脸上顿时神气多了,撅嘴含笑道:“那你叫方平亦是好名字,又方又平,那你是骰子?”

想不到对方不甘示弱,顽强地加以针锋相对,那可是半斤对八两。

“哈哈哈……”方平豪爽笑道:“要是卢小姐愿意拿我这枚骰子,那我就作一枚骰子又何妨。”

村子里无赖尽有,但既懂几个字,又颇有优雅气质的无赖就非方平莫属了。

卢盈盈俏脸忽地红晕飞颊,转头上轿,轻轻撂下一句幽幽道:“不理你了。”说着,她吩咐起轿,八个大汉抬起大轿开步前进。

方平暗想自己被色迷了眼,本不应这么冒昧地说暧昧的话语,或者冒犯了卢盈盈亦未可知,听她口气,又不像生气,倒是像撒娇,心头又存了一丝希望。眼愣愣地瞧着渐渐远去的大轿,不禁涌起一股惆怅。

忽地,一个婢女兜转马头,赶到方平身边,悄声道:“我家小姐请方公子后天到陈府上作客,务必光临。”

方平知陈府是卢盈盈的外婆家,听了婢女之话,十分高兴,不过,他不想贸然前去,略作沉思道:“受你家小姐邀请,我非常想去,但是,要是没有请帖,那我可不敢登门拜寿。只要有请帖给我,我必定准时赴宴。”

婢女回去禀复了。

望着卢盈盈的大轿向村西远去,方平才上马,走向村东回家。

到了大门,下了马,把瘦马牵进马厩里,自己拿些草料喂马。方家只有一个婢女,为了节俭,没有请男仆。许多事情都得方平亲自动手解决。

方平母亲林忆萍带着婢女经常做些女红拿到集市去卖,帮补一下家里开支。

方平一溜烟躲进书房,把《火印诀》、锦盒、《长拳》与《论五行武者》收藏到书箱底部,这才安下心来。

晚饭之际,餐桌上一碟红烧肉,一条清蒸鱼,一碗豆腐,一碟大白菜,一碟黄瓜,便是菜肴了。

方平扒完一碗米饭,又盛了一碗,举目瞥了一眼老爹与老妈,见他俩都不似往日神情,脸色略带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而隐瞒着自己,不禁开声问道:“老爹你的脸色不好,有什么事吗?”

方中伟长髯抖了抖,气咻咻道:“岂有此理!简直是没王法了!”

方平听了不明就里,如坠五里雾,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林忆萍长长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道:“那个村霸丁霸槽竟然威胁我们,要我们把五亩水田卖给他,不卖的话就给点颜色我们看,还丢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要我们在十天内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不是强买强卖么,五亩水田要卖也不止一百两银子,至少都得五百两银子。”

方平闻言,心里涌起一股忿气,重重地嚼了几下嘴里的饭菜,好像这样就能把丁霸槽给嚼得粉身碎骨,吞到肚子里面。

方中伟将碗筷放下,气愤道:“我就不卖,看他敢怎么样!不就一个村霸么,有几斤力气,打得倒几人,我就不怕他!恶有恶报,他不会有好后果!”

方中伟所说的村霸就是天和村的地痞丁霸槽,年届四十多,当年曾当过兵,在军队里做过都头,管一百士兵,退伍回来即恃着有几下拳脚功夫在乡里横行,加上背后有点势力,一般村民都绕着他走,即使遇到不公,亦忍气吞声,不敢与他叫劲,生怕惹来灭顶之灾。

方平听后,用大拇指揩了揩鼻翼道:“老爹说得有理,就不卖给他,看他能怎样!”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正好一对。

林忆萍是善良怕事之人,担心道:“丁霸槽这个蛮子,动不动就要打人,我怕他来家里闹事。”

方平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米饭,安慰林忆萍道:“老妈,不必害怕,有你儿子我在此,水来土挡,兵来将挡!他若敢来我家闹事,绝对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忆萍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要真有这个本事就好了。”她知道方平虽背着方中伟练些绣拳花腿,却没多少实用,难以打赢丁霸槽。

方平笑而不语,只顾大口吃饭,一连吃了五六碗饭才饱。他自己都感觉奇怪,以往至多只吃三碗饭就饱得再也吃不下了,何以今晚能吃五六碗饭才稍觉饱,要是饭窝里还有饭,再吃二三碗都不成问题。

吃过晚饭,方平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打着一个简易灯笼走进自己的书房。他关好门,点着桐油灯,吹熄灯笼,书房明亮一片。活动了一下筋骨,骨骼必剥必剥地响,十分悦耳。坐在楠木椅上,眯缝着眼睛注视着跳闪不停的灯焰,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卢盈盈那前凸后翘的骄人身材,还有她那张桃花一般的脸颊,这个初识的少女已在自己心田里占了一席之地了。

“她是个靓妞!”方平伸大拇指揩了揩鼻翼,“书中自有颜如玉,不过,颜如玉也比不上卢盈盈,还是现实的妞好啊。”他忽地感到全身一阵燥热,于是脱下便服,光着上身,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忽地脑海里又浮现出可恶的丁霸槽,血一下子便涌上头,气也粗了,自言自语道:“丁霸槽,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敢来我家闹事,绝不饶你!”说着,挥拳在虚空里搅了几下,以示决心。

夜凉如水,方平体内的能量却不驯地流蹿,使他浑身热烘烘的,宛如要发泄发泄才舒服。地炎火的能量虽进入了他的身体经脉里,却还没有溶入他的力量之中,故此不能完全控制地炎火的能量。

他仔细聆听书房外面的动静,没听到脚步声,于是快速走到一个藤制书箱旁,拿开上面几本字帖,伸手到下面去掏摸一阵,缓缓从书箱里拿出一张弓。

这张弓是乌木牛筋弓,需要八十斤力气才能拉满弓弦。弓身黑而亮,弓弦牛筋经桐油长久浸泡,泛着油光。

一年前,方平进县考举人时,在县里的弓箭坊里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乌木牛筋弓,偷偷摸摸带回家里,不让老爹发现,平时有空闲便取出来拉一下,通过拉弓锻炼自己的肌肉。

方平右手握紧弓身,左手拇指带上普通的白瓷扳指,缓缓拉起弓弦。以往,拉了两次满弦之后,手臂的肌肉都酸麻不已,可是此刻,一连不间断拉了五六次满弦才稍感疲累,须停下来休息。!!!

第004章 千金请帖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休息片刻之后,方平将乌木牛筋弓藏进藤制书箱里,上面覆以字帖用来障人眼目。()他移步到旁边的另一个木制书箱,揭开盖,搬出一部分书籍,然后把放在最底层的《火印诀》取出来。他将《火印诀》藏得这么隐蔽也是为了不让老爹发现,否则,老爹会大发脾气,甚至抢过《火印诀》撕毁。

他双手捧着薄薄的《火印诀》,如同对待一件无上珍宝一般格外小心。端坐在楠木椅上,轻轻将《火印诀》放于木几上,看着微微发黄的纸页,他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一阵又一阵涌上心头。

翻开第二页,上面标题为“火印诀第一第004章 千金请帖重:铁焰掌”。方平如饥似渴地阅读里面的内容。花了一顿饭的工夫精读,终于读完“火印诀第一重:铁焰掌”的内容。

方平忽然想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修炼有二个阶段,其一是人境,其二是天境。而人境又分八级,分别是战师级、战将级、战王级、战皇级、战尊级、战圣级、战神级、战帝级。天境只有四级,分别是天将级、天王级、天尊级与天神级。每级又分上位、中位、下位三阶。没有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至多能修炼到人境的战帝级,便是极限了。只有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才能跨越人境去修炼天境,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武道至高境界,以武力粉碎虚空,碎石开山,翻江倒海。

《论五行武者》里还提到当今的八大武斗都已踏入天境修为。

方平阖上《火印诀》,静下心来,喃喃道:“我现在连下位战师都不是,只有修炼完了这铁焰掌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一个下位战师!天境修为!那是何等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群雄,举手投足间就第004章 千金请帖可击杀大量凡夫俗子!”

他又仔细研究了一遍“火印诀第一重:铁焰掌”的图示与文字解说。不但心里痒痒的,连手也痒痒的,再也坐不住,只好一跃到书房中央,立定,扎马,沉腰,运气,当这一连串动作做完后,他身上的经脉霎时通亮起来,如一条条火纹密布在躯体里。经脉里的能量也加速流转。

只眨眼间,方平便感觉到浑身气劲在暴涨。照着《火印诀》里图示,他缓缓出掌,当掌拍出后,右臂上漾出一层血红的气焰,从肩膀处闪现,蔓延下来,沿着手肘向手腕处流下,气焰所到之处,手臂顿时力势猛增。可是,血红气焰流到手腕处也就停止了,按《火印诀》所说,在拍出铁焰掌时,应该是可以看到一圈火印从手掌衍生出来,弥漫在手掌周围,如同烈焰,若用铁焰掌攻击对手,只要掌气击中对手,烈焰便会渗进对手的身体经脉里,将对手经脉烧毁,继而将对手躯体焚灭,甚为霸道。

方平停下来,又拿起《火印诀》重新精读一遍铁焰掌的内容,发现自己完全是按照里面内容所说去修炼的,一时未能修炼成功亦是意料之中,只要持之以恒,必能学有所成,修炼成功。

当他停下来后,身体里的经脉血管又缓缓黯淡下来,恢复原来色泽。地炎火的能量在身体里汹涌澎湃,很难受控制,只有加以时日慢慢吸收完经脉里的能量,才算把第一枚地炎火的能量消化。虽停下来了,经脉还在急剧跳动,好像顽皮的孩童不听劝告在玩耍。

在书房里修炼了二三个时辰才回卧室睡觉。

梦中,他梦到跟卢盈盈在一起嬉笑,玩耍,游戏……

方平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到自己的书房里高声朗诵一段《圣言录》的内容,等方中伟从书房经过,聆听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后,就疾忙关好房门,闩好门闩,然后从书箱里拿出乌木牛筋弓拉了五六下满弦,便休息片刻,接着拿出《火印诀》精读一遍铁焰掌的内容,觉得理解更深了,便阖上《火印诀》,脚尖轻轻一点地,人便从楠木椅上跃了起来,轻盈地落在书房中央。

昨晚,他修炼铁焰掌时,有一层血红的气焰从手臂流到手腕,不过,就是流到手腕便停止前进了。

他扎马沉腰,提气运掌,右掌缓缓推出去。霎时,他身体里的经脉又火亮起来,而此时,右臂上不单有一层血红的气焰向手腕蔓延流下,右臂里的经脉亦比其他肢体的经脉要明亮,从肩膀处的经脉起,明亮的色泽也在缓缓向手腕处推进。经脉里的能量排山倒海般横扫而过,整条右臂都微微颤抖起来,因能量巨大,一时未能完全控制,以致右臂隐隐作痛。

方平连忙收掌,深深吸了一口气,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暗自惊道:“修炼没人指点,单靠自己揣摩亦可成功,不过要冒的危险着实不小,适才可能是我心急过头,以致地炎火的能量瞬间涌到右臂上,差点把经脉给伤了。在我还未消化掉身体里的地炎火能量时,不要贪功冒进,不然,走火入魔就挂了。”

他伸大拇指揩净鼻翼的汗珠,晃了晃右臂,虽有点酸麻,并没大碍,全身的经脉色泽都暗了下去,只有右臂上的经脉还处在明亮状态,条条清晰可见。

方平又想起了《论五行武者》所说的走火入魔,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比没有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更容易走火入魔。一般而言,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都吸收了其他异能,而身体又一时半刻不能消化异能,未能将异能完全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时候,修炼一些上乘的武技最容易走火入魔。他亲身体会了一番才深深明白走火入魔的危险。

地炎火的能量在他体内流动,又未被消化,储存在经脉里,只要静坐下来,便感觉周身不自在,好像身体里有多余的气劲在捣蛋,非得运动运动,舒展筋骨,才使地炎火的能量安静下来。

用了半天时间,方平忽地豁然醒悟,不禁自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我经常锻炼筋骨,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才会一点点被我消化,转化成我自身的力量。”

下午时分,方平正在一进天井里给修竹浇水,忽闻大门外有马蹄声的得的得而来,又听有人下马,快步走过来,他举目看去,见是昨天傍晚所见的卢盈盈的贴身婢女,正站在大门前向里张望。

方平向她扬了扬眉,笑道:“找谁呢?”

那婢女望见方平,亦分外高兴,一迭声道:“刚想向里叫你,不想就见到你了。”

方平放下木勺与木桶,将手上的水揩干,放下衣袖问道:“找我有何贵干?”

他心知肚明,却偏要装模作样问问才爽。

婢女从怀里摸出一张大红请帖递过来,道:“我家小姐正式请公子明天到陈府作客,这是请帖。”

方平接过来,打开来细看,只见上面朱笔写道:“送呈方平台启今逢外婆七十大寿,幸得身体安康,精神饱满,遂于金龙一百三十年四月十八日为外婆祝寿,诚邀方公子前来参加。”他快速浏览一遍,然后合上请帖,答允道:“明天必准时前去祝寿。”

婢女自回复命去了。

方平将请帖揣入怀里,站在大门前,瞥一眼马厩里的瘦马,又看了看质朴无华的自家大门,不禁犯愁,暗自思忖道:“陈家只有一个老太太了,在村中也是富户,向来跟我家没甚来往,老爹是清高之人,决不会前去凑热闹了。卢盈盈既发帖请了我,那只得走一遭了。不过,麻烦的是该送些什么礼才好,她家里有的是金银,我若送银子,十两八两的,根本不会入她的法眼。她也不差我这点银子。要一万几千两,我也拿不出来。”

他踌躇地踱进书房,揉着手指,思考对策。不时又拿出那张大红请帖来细看,上面字迹娟秀,明显是出自女子之手,他猜想多半是卢盈盈亲笔所写,不禁将请帖放近鼻翼嗅了嗅,微笑道:“字不错,写得清秀,人也不错,哈哈哈。看来她对我有点意思,不然不会请我这个潦倒秀才。卢千金的请帖,有味道。”

思之再三,确是无可送之物,忽地抬头见墙上悬挂着一幅字,心头豁然明亮,一拍大腿道:“是了。有办法了!”他急不可待地从皮囊里取出自己的积蓄,拿在手里掂量掂量,估算大约还有三两银子。这些银子还是他逢年过节给一些村民写对联得来的酬劳。本来还有二十来两银子,拿了十七八两银子给老妈帮补家里开支了。他紧紧捏着银子,装回皮囊里,带上银子,风急火急跑到马厩,牵出瘦马,出了大门,直往市集赶去。

那个市集是邻近十数个村庄的买卖场所,建在一处街衢四通八达的交叉路上,村民们都把自家可以卖的东西拿到市集上摆卖,也可以物换物,各取所需。

方平从家到市集也有三里路程。骑着瘦马,的得的得慢慢而行,走到市集也要一顿饭的工夫。!!!

第005章 独占鲜花

市集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吆喝声,讨价声,一片喧哗。泡*书*()

这里一般卖的是五谷以及一些香料、瓷器、茶叶还有就是布匹。

方平下了马,牵着瘦马,在人丛中挤进去,本来就摩肩接踵的,加上要牵着马走,更难前行。他要到卖布匹的商家那里买一匹白绸。

忽地,前头人声鼎沸。只见前面人潮向后涌来,人群骚乱不已。方平紧紧攥着马绳,踮起脚尖,但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看到不少人在急蹿。

霎时间,方平周围的人都散开了。在街道中央,只剩下他一人一马还立在原地。此时,方平才看清前方数丈开外,有一个黑大汉手提一坛酒,已酩酊大醉,边吃酒边伸手捉路人打。

他认得黑大汉,那黑厮叫黑三,正是村霸丁霸槽手下一个凶残的得力打手。平时在市集里混,向卖东西的商家收取地皮费,在此为非作歹,蛮不讲理,惹得不少人对黑三痛恨不已。

方平左右环视,见众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自己还站在街心,他本不想惹事,便牵着瘦马准备往回走。

叵耐黑三惺忪醉眼已瞧见方平,几个踉跄步伐赶了上来,满嘴酒气道:“喂,喂,喂!你小子给大爷站住!”

方平转过头来,心中对丁霸槽所作所为本来极不满,对黑三亦没甚好感,横了黑三一眼,冷冷道:“叫我有什么事?”

此时,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了几下,毕竟遇到这种闹事的地痞并不会叫人舒服。

黑三嘿嘿笑着,伸出簸箕大手,搭在方平肩膀上,喷着唾沫道:“你就是方家的方平。我家老大把一张百两银票给了你家,什么时候将五亩水田的田契交给我老大?”

黑三在此方圆十数个村庄周围横行惯了,并不将方平看看在眼内。

方平瞪了黑三一眼,推开他的大手,不屑道:“我家的五亩水田不卖。”

黑三瞪起牛眼,挺着胸膛,晃了晃脑袋,大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见黑三如此凶神恶煞一般,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整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惊惧也因此达到最高水平,整个人虽有些许紧张,反而渐渐地冷静下来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面不改色道:“我说我家的五亩水田不卖!”

黑三登时发起酒疯来,大吼一声,将半坛酒砸在地面,抻拳掳袖,张牙舞爪道:“兔崽仔!敢跟你爷顶嘴!”说着,举起钵头般大拳砸向方平。

市集里的村民都惊呼一声,以为这一拳必定要将方秀才打倒在地。

方平左手化掌,包住黑三挥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扯,把黑三向后一拖,黑三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往旁边撞来,方平右手化拳,骤然一掌拍在黑三的左脸上,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黑三左脸上立时清晰显出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几颗牙齿被打得与血飞出口腔,顿时,黑三左脸如猪头一般肿了起来。

黑三本来大醉,又受此强力一击,倒在地下,嘴角冒血,竟然呼噜呼噜睡去。

市集里先是鸦雀无声,寂静一刻钟,围观的村民才渐渐反应过来,见可恶的黑三被方平击倒,众人掌声雷鸣,都伸出大拇指夸赞方平。

方平又瞥了一眼睡在地上的黑三,用大拇指揩了揩鼻翼,哼道:“敢惹本少爷,你还没死过!”

市集又恢复了原样,买的买,卖的卖,喧哗四起,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布匹商见方平如此敢作敢为,帮大伙出了一口恶气,便特地送给方平两匹锦帛,一匹白绸。方平再三婉拒,怎耐得众人真诚相送,只得收下。与众人一一揖别,骑着瘦马回家。

回到家里,将瘦马带进马厩,自己抱了二匹锦帛与一匹白绸给老妈,从那匹白绸剪下一段八尺长的横幅,拿进书房里。

方平要送一幅字给卢盈盈外婆祝寿。他从外面拿来扫帚,将书房地面打扫干净,然后将八尺白绸铺在地面上,然后磨好浓墨,找出大号的狼毫毛笔,饱蘸香墨,在白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福比东海寿比南山

写完,端详一番,觉得八个大字还写得不错,心里踏实了不少。礼不在贵,情义为重。

吃晚饭的时候,林忆萍又问起两匹锦帛与一匹白绸是怎么得来的,方平便如实道出了与黑三纷争的经过。

方中伟本不喜方平打架,但听到是教训了丁霸槽的手下,也颇为支持道:“他敢乱来,教训一下他也应该!阿平,你没受伤?”

方平嚼着饭菜,朗声笑道:“他大醉,我只打了一巴掌,他便倒在地下昏睡过去了。我没任何事。”

林忆萍扫视了父子二人一眼,忧虑道:“本来他们就想找我们闹事,现在又打了黑三,丁霸槽必定要来算帐,怎么办好呢?”

方平扒了一口饭,又挟了一口菜,安慰道:“妈,不用怕。我对付得了。”

用过晚饭,打着灯笼到书房,关好门,将墨干的横幅收起来,折叠好,用红礼绳包装妥当,放在木几上,然后从书箱里拿出《火印诀》,继续修炼铁焰掌。

方平看了看自己的右掌,还在为自己一掌击倒黑三而欣喜,要是修炼成了铁焰掌,那会是什么结果?恐怕一掌就将黑三焚灭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现在再修炼铁焰掌便不会冒进,只缓缓推动经脉里的能量流向右臂,发掌之际,整条右臂的经脉都火红,可是,源源不断的力量还是到了手腕处便停了下来,不过,此次,能控制狂野的能量,不至于使右臂颤抖。

修炼了一个时辰,便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全身舒服极了。回到卧房,躺在床榻上,美美地回味着,期待明天与卢盈盈见面,想象一下她会说些什么话语。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番,竟甜甜地睡去。

翌日中午,方平穿了一套儒服,戴着方巾帽,带上白绸横幅,骑着瘦马,朝陈府走去。

陈府在天和村有钱有势,老太太过七十大寿,地方官都陆续前来贺寿,其他工商士庶亦趋之而来,只为巴结这位东州州长的丈母娘,为日后之计着想。卢家本要接老太太到东州去居住,但老太太不习惯那边人情风俗,不肯前去,只留在南州天和村享受晚年之乐。

陈府属三进大院,而在外面又围了一个数亩的大院,里面假山活水,奇花异卉,使人目不暇接。

当地的地方官与邻近的地方官都是带着贵重贺礼来走走场,略坐一坐,给老太太拜过寿便回府了。大部分留下来饮宴的都是本村与邻村的富户地主及士人。

方平腋下挟着自己的那幅贺礼,催马缓缓而行,路上留意其他来宾,发现都是锦衣华服的有头有面之人,像自己这种骑着瘦马而来的着实不多。

大院门口张灯结彩,挂着两个大大的写着寿字的红灯笼,喜气洋洋。

方平下了马,把马拴在院外树头处,抖了抖儒服,迈步上前,拿出请帖递给看门人,便抬步走进去。里面很热闹,到处一片欢声笑语,人声鼎沸。

他四顾寻找卢盈盈,要亲手把这份情重礼轻的贺礼交给她。转了一个回廊,忽地见到卢盈盈带着几个侍女款款而来。

方平站定凝望着卢盈盈,面带微笑道:“奉你之邀特来为老太太祝寿。”

卢盈盈着一身紫衣,风情万种,亦笑道:“先进里面坐。”

见了如此多娇的卢盈盈,方平心里活泛开了,整个人也舒爽不已。

方平目光游移不定,急忙道:“我没甚礼物,不过自己写了一幅字来为老太太祝寿。”说着,把包装得精美的那幅横幅递了上去。然后,目光在卢盈盈身上游移半刻,笑咪咪道:“这身衣服很合你身,既显出你修长的美腿,又衬出你玉一般的肌肤,真是仙子下凡。”

卢盈盈努了努嘴,佯嗔道:“你不会在心里说:‘哼,穿得这么难看,还要穿出来。’,这样?”

女人除了喜欢他人的赞美之外,还是喜欢他人的赞美,只多多益善,决不会嫌少。

方平咂着嘴,用大拇指揩了揩鼻翼,摇头道:“唉呀~,要是谁敢说你穿这身紫衣不好看,那肯定是他的双眼长到屁股去了,有眼无珠。你问问这些姑娘,百分百说你这身紫衣好看。”边说边指着卢盈盈身边的侍女。

那些侍女都点头道是。

卢盈盈喜上眉梢,满脸笑意,与侍女把横幅展开,见上面八个笔力遒劲,生龙活虎的大字,满意道:“你这份礼物比千金还重。现在就挂起来。”说着,走到大院里,与侍女一起把横幅挂了起来。

众来宾见是卢千金亲手挂上去,还以为是她亲笔所写,不禁都齐声大赞“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字写得极好,就是金龙帝国的书圣也不过如此云云。

方平站在人群外面,轻轻摇头,他明白这些势利的来宾非常会见风使舵。州长千金所书的大字,即使是写得潦草异常不堪入目亦会被说成好字。

卢盈盈笑而不语,拿眼寻找方平,见方平站在人群外,便举起玉手轻招,把方平叫到横幅下,才对来宾说道:“这横幅是方秀才所写,我觉得非常好,既有力又大方,圆润而蕴藏劲力,大家觉得如何?”

方平泰然立定,脸带笑容,向来宾拱拱手,视线一瞥之间,见到不少年轻的来宾脸上写着嫉妒的神情,心里不禁更高兴。

众来宾大多是些缙绅富户家的公子,此次前来除了为老太太祝寿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要见见卢盈盈,希冀能得到卢盈盈的青睐,企望能结成姻亲。可是,卢盈盈这朵鲜花却只对方平一个人盛放,方平独占了鲜花,便成为了众富公子的眼中钉。

不过,卢盈盈都开口盛赞横幅写得好,来宾们也竖起大拇指不约而同都道横幅果然写得飘逸非凡。

第006章 神臂射月弓

方平在人群中忽然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左脸有一条二寸长的怵目惊心刀疤的中年汉子,那人正是丁霸槽。

丁霸槽四十来岁,身材长大,手里惯拿两只金珠旋来旋去,一来确是可锻炼手部肌肉,二来又可露露富气。每逢附近村庄有权势人家红喜白事,他必到场,借此与权势人物沾些关系。

方平与丁霸槽目光相遇,能感受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与皮笑肉不笑的虚伪。

斯时,酒宴还未开始。

方平在大院里闲逛,走到一处假山前时,正举目细看假山上的亭台楼阁。

丁霸槽迈着八字步走过来,立在方平身边,道:“方兄,你写的大字不错。”

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屑,既不是赞美,又不完全是讽刺。

方平沉思片刻,淡淡道:“不堪夸奖。丁兄见多识广,更好的字也见过。我的只是小巫见大巫,难以登堂入室。”

丁霸槽点点头,呵呵笑道:“那也是。我老丁所走过的路比你吃饭还多。你那几个字,只能在我们这附近出彩,要是到了中州京城,怕是要出丑了。”

想不到这个丁厮竟然口无遮拦,发出刀子般的恶毒言语来了。不回讽几句,心里也不安乐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幽幽道:“丁兄所言极是。丁兄博学多才,见闻又足,必定是胸有才气,要是丁兄肯写几个字出来悬挂,这陈府也要生些光辉。”

丁霸槽闻言,手中的两颗金珠也停下来,冷冷道:“你是讽刺我大字不识了?”

方平摆了摆手,笑了笑,满脸不屑道:“不敢,不敢。丁兄高才,小生又怎么敢讽刺你呢,我崇拜还来不及,丁兄没才能,那就是老天没眼了。”

说着,还要脸带万分可恶的笑容,两眼直直地盯着丁霸槽,一副死猪不怕滚水汤的架势。

丁霸槽脸已挂了下来,刀子般的目光落在方平身上,面部肌肉在轻轻抽搐,一字一顿道:“老子我在行军中砍脑瓜如切菜!你只是读了几个之呼者也,就这么拽了!今日要不是看在老太太的寿诞上,我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方平已感受到丁霸槽十足的火药味,心里却暗笑道:“行军中砍脑瓜如切菜,关我何事,这是天和村,不是军队。”伸大拇指揩了揩鼻翼,正色道:“你倒好像十分喜欢管闲事。告诉你,不要多作伤天害理之事,不然,你没什么好结果。”

丁霸槽在军队任过都头,能做都头,一般都要是下位战师。他没有开启身体的五行属性,只是练了些散手,实力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下位战师。自从退伍回到天和村,在村中少遇对手,便横行起来,亦不再修炼武技,以致多年过去,他的武技水平还只是停留在青年时候的下位战师,没有一点进步,倒是做了许多不法之事。

丁霸槽额头青筋蠕动了一下,冷笑道:“你乘我手下黑三大醉的时候打伤他的事,日后跟你慢慢算帐。我老实告诉你,在天和村,除了几户大家之外,我说一没人敢说二。风水先生说你家那五亩水田之处的风水好,我要在那建大宅,你们不卖也得卖,我只要吼一声,就没有佃户敢租种你们的水田。给你家一百两银子,已够意思了。”

方平恨不得一拳打掉丁霸槽整付牙齿,厉声打断他的话:“今日我是来为别人祝寿,没兴趣跟你谈这种事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家的水田不会卖给你。”

丁霸槽哟哟哟叫了几声,道:“有种!小小秀才,敢在我面前呼喝,走着瞧!”

方平忽然深深体会到,跟这种不讲理的地痞纷争,单用口说是没多大用处的,只有用拳头说话才能起作用。拳头没力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走进陈府大厅,里面装潢十分豪华,雕梁画栋,左边墙上显眼位置却突兀地挂着一张紫雕兽头弓,弓身紫芒流漾,弓两头是两只金兽头,栩栩如生,弓弦金色。

方平驻足在紫雕兽头弓前,仔细端详着它,心里想道:“这可是张好弓啊,比我的那张乌木牛筋弓要贵许多倍,要拉满这种弓没有一百二十斤力气莫想拉得动。”

就在这个时候,卢盈盈轻步走了过来,问道:“在看什么呢?”

方平指了指紫雕兽头弓道:“在看这张弓。”

“觉得它怎么样?”卢盈盈眨眨眼道。

方平是个外行,于弓没甚了解,虽在书籍中读过一些有关弓的知识,也略知一二弓的种类,在金龙帝国里,最好的弓便是金鳞龙舌弓,须三百斤力气拉满弓弦,但金鳞龙舌弓又比不上金龙帝国西边接壤邻国古羊国的神臂射月弓,神臂射月弓至少得八百斤力气拉满弓弦,一般士兵要是没有天生神力,根本拉不动,一旦用此弓箭射人,则五里之内皆无所遁处。

他见卢盈盈问,不敢装蒜,诚实道:“我对弓没研究,不过觉得它外形不错。”

卢盈盈瞥了一眼方平,微笑道:“这张紫雕兽头弓是我外公当年在沙场所用,一直陪伴他在沙场十数年,最后我外公得以平安归来。”

方平聆听毕,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你外公当年在世时亦偶尔会说起他在战场上的英勇。”

在陈府里,今天的寿星是老太太,但实际上,在这里完全吸引众人目光的却是卢盈盈,她一颦一笑都牵引着众多富家公子的视线,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必定瞬间便会云集一批爱慕者围过来。

方平才与卢盈盈说了没几句话,周围便围上来一群富家公子了。他们那古怪的目光不时瞄向方平,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妒忌。每当卢盈盈发言时,他们都会不停地点头,脸带笑容,十分虔诚地谛听。每当方平发言时,他们便会装作不厌其烦,左顾右盼,目光游移不定。

方平亦明白其中缘由,他便有意与卢盈盈说得更亲热,若得那些献尽殷勤也没得到卢盈盈半分垂青的公子哥们更是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一起把方平抬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丁霸槽忽然挤进人群,指着紫雕兽头弓道:“这种紫雕兽头弓是金龙帝**队里用得比较多的弓了,配以雁翎箭,在战场上的作用非常大。”

“那军队里用得最多的是乌木牛筋弓?”卢盈盈顺口问道。

丁霸槽手里转着两颗金珠,赞道:“卢小姐果然见闻广博。这种紫雕兽头弓拉满弓弦需要一百二十斤力气,军队里的大部分士兵臂力要拉紫雕兽头弓会感到困难,要他们拉一二下,没问题,但要在作战时连续放箭,他们也吃不消,而乌木牛筋弓拉满弓弦只需要八十斤力气,一般士兵经过训练之后,连续射四箭没问题。”

丁霸槽挥动右手,在虚空里晃来晃去,颇为自豪地说道:“我当年在军队时,开始用的也是这种紫雕兽头弓,后来发现这种弓对我来说不够力,就换成一百六十斤力气才拉得满弦的灵宝七星弓,射程二百步,真是爽啊。”

众人都啧啧称赞。

方平却是不卖丁霸槽的帐,笑道:“丁兄,你拉不拉得动古羊国的神臂射月弓呢?”

丁霸槽正说得兴起,得意洋洋,想不到被泼了一头冷水,顿时没了笑容,侧头对方平道:“方兄,你这是有意讽刺我。那古羊国的神臂射月弓需要八百斤力气才能拉得满弦,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没有修炼到战皇级别的武者都休想拉动它。我好歹也是个下位战师武者,拉个一百六十斤的灵宝七星弓没问题,要我拉神臂射月弓,我不行,你行吗?”他本来有些火气,话语便尖起来,“方秀才,我们就不说神臂射月弓了,单说这张紫雕兽头弓,你拉得动吗?你们这些书呆子,除了有拿本书的力气之外,还有什么气力!”

方平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在场的富公子们都想要方平在卢盈盈面前出丑,便怂恿方平拉紫雕兽头弓,不停激将。

丁霸槽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黄金扳指套在左手大拇指上,然后将两个金珠袋入衣兜里,走到墙边,拿起紫雕兽头弓,立定,收腹,挺胸,提气,一气拉了四下满弦,面不红,耳不赤,气不喘。

众人给予热烈的掌声。

丁霸槽瞪了一眼方平,冷冷道:“方秀才,你要是能连续拉得三下满弦,我便输这个黄金扳指给你。拉不动,你向在场各位说声无能便是了。”

这种紫雕兽头弓,一般士兵,若没训练过,要他连续不间断拉三下满弦也极难,除非是天生蛮力的猛男,一般常人,要是能接连拉两次满弦已是极限。丁霸槽认准方平这个文弱书生没能力一下子连拉三下满弦,便以黄金扳指打赌,藉此侮辱一番方平。

其他对方平颇为妒嫉的富公子们亦纷纷拿出银票押注,他们都买方平输。霎时间,赌注就下到了三百多两银子,全都是买方平输。有人还提出,若方平输了,要脱下儒服作赌注。

卢盈盈向方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说:若拉不动,她有办法化解这次闹剧。

方平瞥了一眼那张紫雕兽头弓,伸大拇指揩了揩鼻翼,还以卢盈盈一个肯定的眼神。

卢盈盈忽地从锦袋里摸出一颗三指大的夜明珠,拿着向众人眼前晃了一圈,微笑道:“这颗夜明珠是方公子送来的贺礼,我现在拿出来,就作为他的赌注。他要是输了,你们就拿走这颗夜明珠。”

第007章 体香

丁霸槽倨傲地递过紫雕兽头弓,满脸怒气道:“敢不敢试啊?嘴说得那么溜,连试一下都没胆?”

方平在家里只拉过乌木牛筋弓,还未曾拉过紫雕兽头弓,虽说能一气拉五六下乌木牛筋弓满弦,毕竟那只需要八十斤力气就行了,而这紫雕兽头弓需要一百二十斤力气才能拉满,非同小可,一旦败下来,脸面就丢光了。

不过,此刻已骑虎难下,人在局中,身不由已了。只好接过紫雕兽头弓。

方平向丁霸槽勾了勾手指。

丁霸槽瞪着眼睛道:“什么啊?”

“把黄金扳指拿过来。”方平淡淡道。

“看你样子,倒好像赢定我这个黄金扳指了!”丁霸槽褪下扳指,丢了过来。

方平一手接了,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立定,心里一阵骚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道:“静下心来,我行的!老天保佑,不要让我出丑。”

大厅里人头攒动,却突然阒寂无声,连掉根针在地也能听清楚。数十双眼睛都注视着方平。

丁霸槽觉察出了方平的犹豫,不禁讽道:“认了,不就是说无能二字吗,有什么害羞的,是无能就要承认。”

方平伸大拇指揩了揩鼻翼,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在丁霸槽面前晃了晃,做了个“不”的手语。立定,收腹,挺胸,吸气,拉弓,一气呵成,弓开满月,一连三次。虽过后有些气喘,毕竟做到了,脸上也有些火热。

卢盈盈`满脸笑容,把三百多两银票全拿了过来,塞给方平,道:“你今天行了什么红运呢,一下子就赢了三百多两银子。”

方平揩了揩鼻翼的微汗,咂着嘴欣赏着左拇指的黄金扳指,不停嘴赞道:“这个黄金扳指不错啊,挺合我拇指的,就好像是为我左拇指量身定做的。丁兄,你真有先见之明,竟然早早为我打造好这个黄金扳指,叫我该怎么谢你好呢。”说着,拉着儒服扇凉,适才运劲着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全身热烘烘的,虽是出了些微汗,幸好没丢脸面,也值得。

其他围观看热闹的富家公子气得脸发青,顿时犹如烈日下的小草被烤蔫了,垂头丧气的,个个嗒然若丧。

方平拿起一小沓银票,总共三百二十两银子,一张一张点着银票,欢快道:“这张十两,加上这张二十两,就是三十两,再加上这张二十五两……”

那些富家公子眼圈都黑了,连忙作鸟兽散,远远闪开了,以免听到方平那气人的数银票声音。

丁霸槽做梦也想不到方平能一气拉紫雕兽头弓三次满弦,本想借机揶揄一下方平,到头来却输了一个黄金扳指,又听了方平一席挖苦的话语,老大不悦,又一时没奈何,从衣兜里拿出两个金珠运动,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挤出一丝笑容道:“方秀才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能将黑三打得掉了几颗大牙。看来要找个时间跟方秀才切磋切磋才行。”

方平从丁霸槽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惊诧,听到最后一句话,明白是在威胁自己,便笑道:“丁兄,不会输了不服?难道想拿回黄金扳指不成?”

丁霸槽瞥了一眼黄金扳指,哼道:“我丁霸槽牙齿当金使,输了绝对不赖帐,不就是一个黄金扳指,又不是万两黄金,要是万两黄金,我还可能不服,看到我手里的两颗金珠了没有,这才是大金。”

方平进一步怂恿道:“丁兄富得流油,不如今日将两颗金珠送给老太太祝寿。”

此时不宰丁霸槽一笔,更待何时?反正这厮家财来源不正,向他狮子大开口,咬一口肉下来,也不为过。

丁霸槽听了,连忙转身道:“我早有此意,不过只有一对金珠,我又要自己用来锻炼,日后必定打造一对金珠送来。”说着,迫不急待迈着八字步出了大厅。

村霸脸皮也是厚如城墙,能在万千鄙视中安然自若地步出大厅,着实不易。

方平本以为得手,想不到丁霸槽竟躲开了,只能摇头嗤笑而已。

卢盈盈把那颗夜明珠递给方平,道:“它是你的了。”

方平扬了扬手中的银票,笑道:“我有这些了,够了。你肯帮我出赌注已帮了我不少面子,我又怎好意思再拿你的夜明珠。”

卢盈盈柳眉舒展开,莞尔一笑道:“我开始还担心你做不到,不期你真的能一气拉开三次满弦。既然说了是你的,它就是你的。”

方平见她那般固执,便接过夜明珠,咂咂嘴道:“那好,我姑且帮你收着,有空时便拿出来瞧瞧,见了它就如见了你,也能解我心头之渴。”

收了礼,当然要恭维一番。

卢盈盈微瞋了他一眼道:“你渴不会饮水么?”

方平轻轻摇头,踏近一步,近距离欣赏她那如玉的肌肤笑道:“你就是我唯一的山泉,只有你才能解我之渴。”

若不是四周有许多眼睛在盯着自己,必然要向卢盈盈更贴近一步。

卢盈盈努了努嘴,含笑道:“不理你了。”说着,自去吩咐家仆准备酒宴了。

看着卢盈盈那诱人的身姿转入后院去了,方平揩了揩鼻翼,心满意足地吹着口哨,掂量掂量三指大的夜明珠,抛了抛,揣入怀里,捏了捏银票,也揣入怀里了,走出大厅,向那些无精打采的富家公子扬了扬眉,悠闲地在大院里看起风景来。

不久,酒宴摆上来,水陆毕陈,佳肴美酒。而聘来的梨园弟子亦开始吹拉弹唱起来,以侑酒兴。

直饮至一更时分,来宾才陆续散去。

方平只喝了个微醉,摸着酒肉饭饱的肚腹,也跟着众人出来。忽地一个侍女过来扯了扯方平的衣角,塞给方平一个小纸团。

方平心里会意,笑咪咪地走到明亮处,悄悄打开纸团,上面写着“请留步”三字。她独叫自己留下来,莫非要留自己在此过夜?思及此,全身不禁热烘烘的,浑身酸痒痒的。随处逛了逛,立在回廊里等待。

待陈府老太太歇息了,一切餐具收拾完毕,重新摆好了台案,打扫干净地面,也已快是二更时分了。

方平生怕别人瞧不见自己,便立在光亮之处。

须臾,只见卢盈盈又换了一套洁净的箭袖锦衣出来,此又是另一番风味,白天时穿着宽袖紫衣便是大家闺秀的风貌,楚楚动人,投足举手间都漾出无限的青春气息,撩人心扉。此刻她穿的箭袖锦衣便平添了几分巾帼英气,眉宇间亦透出七分气概。

方平歪着脑袋,端详半天卢盈盈的衣着,点头道:“你穿不同的衣服就有不同的风味,你的身材适合穿任何衣服,真是少见。”

卢盈盈旋转了一圈,道:“我们走走。”

“好啊。”方平挨着她,二人在大院里的甬路上闲步。

陈府的大院很宽阔,白石甬路沿着围墙而铺。

方平伸着鼻子极力嗅了嗅空气。

卢盈盈颇为不解,一脸疑惑,好奇问道:“怎么了?你在嗅什么?”

方平用大拇指揩了揩了鼻翼,左顾右盼道:“奇怪。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那神情就好像丢了无价之宝一样,十分卖力地东看看,西瞧瞧,极力寻找重要的东西。

卢盈盈急了,也朝四周环视一圈,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嘛?”

她只是以为有刺客进来了,脸上泛起一抹警惕。然而方平的回答让她安下心来。

方平笑了笑,凑近神秘道:“一股香味,渗人心肺,闻了好舒服,这夜晚的香气从何处来的呢?”

“哪有?”卢盈盈也微微扬起鼻翼嗅了嗅,“我没有闻到什么香气。”

方平将鼻子凑近卢盈盈身上嗅了嗅,问道:“你敷了什么香粉呢?”

本来想要将头完全靠到卢盈盈的身上,却怕惹怒了她,只好保留了距离,隔着二公分嗅了嗅。咂了咂嘴,又咽了一口口水。

卢盈盈笑了笑,不解道:“我从来都不敷香粉的,怎么了?”

“我明白了!”方平倏忽拍掌道:“这股香气必定是你的体香!”

卢盈盈扭了扭`臀部,笑道:“胡说,哪有什么体香。”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又显出了得意的神色,在月色下也瞧得一清二楚,是那种充满喜悦的笑意。

方平揩了揩鼻翼,颇为认真道:“传说前朝有一位贵妃就有体香,遍体生香,宛如敷香粉,十分醉人。可见是有体香的,我闻到这淡淡的如兰的香气,就是从你的身体散发出来的,你真的有体香!”

紧要关头,幸好脑子里还搜索出了一丁点美人的轶事。说着,目光又落在了卢盈盈的酥软白皙的脖子上,心里打了个激灵,一股兴奋自心脏向四肢扩散开去,恨不得立马将眼前的可人儿拥入怀里。

卢盈盈轻轻摆着两臂,抿嘴笑道:“我又不是什么贵妃,怎么会有体香呢,再胡说就不理你了。”

方平拍着胸脯,揩了揩鼻翼道:“我鼻子最灵了,能嗅出各种气味,你的体香属于那种叫人闻了就酸软的。”说着,又将鼻子凑到卢盈盈胸前嗅了嗅,赞叹道:“好一个温柔香(乡)!”

真的快要忍耐不住了,鼻子又凑近了一公分,离美人丰满的胸脯只有一公分距离了,香气也随即飘进鼻子里,再在身子的血管里弥漫开去,全身有一种酥`酥的感觉。

卢盈盈忽地将玉臂伸过来,搂着方平的脖子,将方平脑袋卡在腋下,微愠道:“闻够了没有?”

她早已窥知方平不怀好意的闻嗅,今见方平竟然肆无忌惮地将鼻子贴得如此近,明显是要揩油了,不禁生了点气,动起手来。

方平顺势双手紧紧搂着卢盈盈的纤腰,低呼道:“饶了我,卢小姐。我只是被你的体香吸引住了,没有任何亵渎之意。要是我敢有半句假话,天公就罚我一辈子背着你走路。不,天公就罚我一辈子跟着你,帮你洗衣洗澡。”说着,双手已经滑落到卢盈盈的翘臀了。只摸了一下,感觉那优美的曲线太平滑了。

卢盈盈脸上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方平的额头,又好气又可笑道:“可恨的家伙。以后祝你娶一个母老虎把你管得严严的,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说着,松开了卡住方平脖子的玉臂。

方平不能再赖着搂她的细腰了,只得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挨近几分她,目光注视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蛋,陶醉道:“月色下看你的脸蛋更美,只应天上有,不似人间女。你怎么生得这么完美,要身材有身材,有脸蛋有脸蛋,要体香有体香,太气人了。”

卢盈盈笑意如花,双眸里秋波流转,甜甜道:“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没有一点瑕疵?”

女人追求的是赞美。方平亦能看懂她的心思。

方平忽地收住脚步,借着月色,仔细端详她良久,佯惊道:“我终于发现你唯一的缺点?”

“哪个地方?”卢盈盈两眼瞪得大大的,一副期待的模样。

听到方平说得煞有介事,如何能不着急?

方平笑了笑,却不疾不徐道:“你唯一的缺点便是你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含着笑意,叫人看了心里软酥`酥的。”

卢盈盈噗哧一声笑道:“不理你了!”

第008章 火魂门

方平与卢盈盈在月下漫步。【风云阅读网.】

卢盈盈瞧了瞧方平,忽然问道:“你是火魂门的弟子?”

本来心情娱悦无比,听了她的问话,忽然警惕起来。

方平收起了笑脸,愕然道:“为什么会问这个呢?”

卢盈盈撇了撇嘴,淡淡道:“在你拉弓的时候,我便现你身体开启了五行中的火属性。火魂门的弟子都是开启火属性的,你是火魂门的弟子?”

方平“啾”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不是。火魂门势力在中州,如果我是火魂门弟子,应该在中州,怎么会待在南州呢?”

口里说着,心里却在琢磨卢盈盈为何会问自己是不是火魂门的弟子,莫非她跟火魂门有过节,怕火魂门的弟子前来寻仇?

“谁能保证你不是火魂门派出来的细作?”卢盈盈声音也冷了,开门见山道:“以前就有过火魂门弟子来刺探我家消息的情况。虽说开启了火属性未必是火魂门弟子,但大多数开启火属性的武者都进入了火魂门,成为他们的弟子。”

方平看着眼前这个恼人的美人儿,苦笑道:“我要是细作,那就让我刺探你的体香好了。”

在紧张时分,却还能开开玩笑。只想冲淡一下两人逐渐变得充满火药味的闲话气氛。

卢盈盈俏脸骤然冷艳起来,语气颇为郑重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火魂门的弟子?”

“不是跟你说了么,”方平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道:“我肯定不是火魂门的弟子。要是你信不过,那我从现在开始,永远远离你的视线,以杜绝你的疑窦,怎么样?”

他也有点来火了,自己明明是个秀才,只是得到了本《火印诀》与地炎火,才开启了身体里的火属性,与火魂门没有什么瓜葛,对方处处怀疑自己,心里泛起阵阵不爽。

卢盈盈听了,脸色缓和下来,徐徐道:“我信你,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怎么开启自己身体的火属性的呢?”

听到对方的语气甜了起来,自己心头的火气也降下来了。

方平咂咂嘴,笑道:“你一直追问就表明你不信任我。如果信我,就不再追问。”

他想,信任是建立在双方之上的,没有信任,那就难于进一步交往。

卢盈盈也觉得有理,颔道:“那好。我们切磋切磋吧。”说着,身子轻轻一跃,已到了草地上。

方平未曾见识她会武技,好奇道:“你要跟我切磋武技?”

他本来只以为卢盈盈是一个大家闺秀,并不懂武技,此刻听到她说要切磋,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相信,脸上也带着几分不屑。

“对啊,过来。”卢盈盈已摆好了姿势。

“我怕伤了你,好汉不跟女斗。”方平摆摆手,揩了揩鼻翼道:“你姑娘家一个,我怕手重,误伤了你那不好。”

说着,揩了揩鼻翼,大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

卢盈盈嗤笑了一下,杏眼圆睁道:“罗嗦什么,你只管进攻便了。你不动,那我要进攻了。”说着,身子如风,瞬间已到。

方平见到她身边闪烁着淡淡的寒光,如同有一层冰气,适才没感觉到寒气,此刻她近身便能深深感受到一股寒气弥漫过来。

起初,还以为是卢盈盈闹着玩的,估计自己一出手便会伤了她,只是躲闪,及至后来,才现卢盈盈并非耍花拳秀腿,而是货真价实的武技,一套《天蛇诀》,身子柔若水,如灵蛇在虚空里漫游,极为敏捷,变幻莫测,出手无声,瞬息数招。

方平抖擞精神,将自己那套《长拳》打出来,却现非她的对手。连连受到她的掣肘,长拳无法挥力量,被她的天蛇诀缠了个半累,却沾不到她的身子半毫。每每拳头近她的身子时,便能近距离感受到刺骨的寒气。

陡然间,卢盈盈双手在虚空里一拉,右手里便莫明其妙多了一柄冰剑,寒光闪烁,映人眼目。

方平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从虚空里取出这么一柄冰剑的,心头大震,好像看变魔术一般,愣是想不明白。

卢盈盈手中的冰剑舞得滴水不漏,周身一片雪光飞漾,剑气呼呼作响,撕裂虚空,忽地往前一刺。

方平只感到自己被强大的剑气笼罩在其中,根本无所逃遁,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冰剑便刺到了喉咙,差半分便要刺进脖子里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卢盈盈娇声道:“进攻我。”

大家闺秀变成了巾帼女豪,眉宇间竟泛起一股英气。

方平翻着白眼,右手手掌经脉骤然火红,好像烧红的钢铁,举起手,一捏面前的冰剑,冰剑顿时嗤嗤嗤融化成水,掉在地上。揩了揩鼻翼,道:“你的实力应是上位战师吧?”

卢盈盈婷婷而立,长袂飘飘,如月下仙子,微笑道:“原来你还没踏入下位战师,不过,以你的能力,很快便会成为下位战师了。我修炼武技多年,约有四五年,才达到上位战师的实力。”

听了美人的话,方平才知自己小看对方了,幸好不是敌人,否则今晚真的要魂归美人剑了。笑了笑,有些许的尴尬,还好,借着朦胧的月光,轻轻把火热的脸垂下来,形成一层暗影,使人难以看清楚自己的窘态。

“人不可貌相啊。”方平重新打量一番卢盈盈,“白天见你温柔可人,想不到竟然是一个上位战师!你身体开启了水属性吧?”

语气间也多了几分敬佩。

“是。”卢盈盈微微扬着脑袋道:“东州是玄冰教的势力,我爹跟玄冰教有些渊源,早年让我到玄冰教开启了身体的水属性。”

方平想了想,呼了一口气道:“你说火魂门派弟子去查你们的底,为什么呢?”

至此,自己倒想了解一下卢盈盈为何不喜火魂门的弟子了。

卢盈盈疑窦全释了,掩嘴笑道:“你可真是个书呆子,不会连天下大势都不清楚吧?”

此时,她静了下来,又显出了大家闺秀的那种大雅气质与娴熟的神情。

方平撇了撇嘴,皱了皱眉道:“我长十六岁,除了去过二次县城考举人之外,还没出过远门,平日只在天和村里窝着,多半是在家里看些圣言书,哪里知道什么天下大势,又不似你的父亲是东州州长,做这种大官,知道的事情理应比我多,对不对?”

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认输,极力找一番理由为自己洗刷井底之蛙的不雅之名。

卢盈盈闻言,并不争辩,点头道:“那也是。来吧。”说着,她牵着方平的手走到一张石椅上并肩坐下,接着道:“我细细告诉你一些情况吧。”

她还算是个容易相处的少女,不会总是处处设防,拒人千里。

方平紧紧挨着她坐下,闻着她的体香,笑道:“极愿洗耳恭听。”

说着,目光落在她那曲线优美的大腿上,心想要是脑袋能枕着这么有弹性的大腿睡上一觉,那多好。

卢盈盈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道:“金龙帝国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州,你知道吧?”

她像教一个儿童认字那般认真。

“这个当然知道,要不然,还算得上金龙帝国的子民么?”方平轻声不耐烦道。

他也不能甘拜下风,要据自己的见闻挽回面子。说得那么有气势,仿佛走遍了千山万水,见闻广博,无事不知,天下百事通,唯有自己一人。

“我们金龙帝国建国一百三十多年,时到今日,天下承平,百姓乐业。”卢盈盈宛如在向方平询问一样,“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

说着,她微微仰起小巧的脑袋,眺望着天穹下悬挂着的明月。

“怎么个说法?”方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优美的脸颊,好奇道。

天下形势,他还真的不太懂,只好装出一副反问的样子。

卢盈盈收回了目光,颇为老练道:“皇上年岁已高,在位之日不会多了。皇上有三子,就是现在在帝都中州的嫡长子太子,在南州的秦王,在西州的恭亲王。这个听说过吧?”

方平也佯装明白,点头道:“有所耳闻。”

声音加大了几分,得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所知。

卢盈盈侧着脑袋瞧着方平,接着道:“我们金龙帝国里,五行中有五个大派别,分别是火魂门、玄冰教、地母帮、金魄团、天木池,其中火魂门在中州,玄冰教在东州,地母帮在南州,金魄团在西州,天木池在北州。这个听过吗?”

她每说到一个重要信息时,便会询问方平,待他肯定回答后,才接着往下说。

方平翻了翻白眼,如实答道:“地母帮在南州我知道,其它的不清楚。”

卢盈盈拿指头轻轻按了一下方平的鼻翼,继续道:“只因皇上不久要仙逝,太子、秦王、恭亲王三人在暗中较劲,致使金龙帝国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她说着,又长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天下不明朗的大势于她而言是一种负担,已压在她的双肩一般。

方平听出她微带忧愁的语气,不禁问一句道:“秦王与恭亲王也要争皇位么?”

他一时口快,忘记了要装百事通。

“应该是,谁不想做高高在上的帝皇呢。”卢盈盈静静道,每个字都是那么清晰,如珠落玉盘,“连那凡夫俗子也有这种觊觎,更不要说有实力的秦王与恭亲王了。太子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中州与北州,火魂门与天木池都是他的势力。而秦王的势力只在南州,地母帮便是他的势力。恭亲王居西州,金魄团是他的势力。”

方平谛听片刻,忽然问道:“那么东州与玄冰教是谁的势力呢?”

此时,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井底之蛙还是百事通了,好奇心引导自己正追问有兴趣的问题。

卢盈盈眨了眨眸子,仰头道:“东州便是皇上的势力,玄冰教也是皇上的势力,我爹便忠于皇上。”

说着,侧脸对方平笑了笑,是那么的妩媚,在月色的陪衬下,显得更完美了。

方平沉思片刻,轻声道:“依你所说,若皇上一日崩驾,金龙帝国便会烽烟四起了?”

卢盈盈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副先知的模样,道:“趋势便是这样。可皇上也不会一年半载便仙逝,不过肯定不会在位多少年了。一旦太子要登基,秦王与恭亲王便要举兵争位了。”

天下一乱,枭雄尽出。苦的只是老百姓。

方平读过不少史书,也明白个中道理,但自己区区一介书生,无能为力,既不能为国献策,又不够能力从戎,只好叹口气道:“你爹只忠于皇上,一旦皇上驾崩,你爹就没靠山了,那时岂不是会茫然?”

此是事实,他也无意中伤卢盈盈。

卢盈盈也正担心此事,可没办法,无奈道:“我爹是个倔强的人,他脑子里只装着皇上,不肯依附其他三股势力,太子曾派人来我家,劝说我爹跟随他,劝说者被我爹骂得狗血淋头,抱头鼠窜而去,自此,太子对我爹不满,时常想找借口除掉我爹,幸好我爹深得皇上器重,并不听朝中佞言,即使有小过错,皇上亦能宽恕我爹,才能一直到今日没生什么大事。日后皇上要是仙逝了,我还真担心我爹会不会被太子暗算了。”

她不无担心,但作为后辈,她没有能力去劝说父亲跟随哪一个,也无法改变父亲的意志,唯有默默许愿为父亲向神灵求保平安。

方平摸了摸下巴,又揩了揩鼻翼,轻轻道:“比及皇上驾崩,或许会出现另外的情况也未可知,不须过分担心。”伸手握住她的玉指,捏了捏道:“说不定,日后我也可帮你爹大忙。”

这是他真情流露之时,并没半分猥亵之意。

卢盈盈抽回了玉手,露齿笑道:“看你说的,除非你做了皇帝。”

她也能凭借女人的细腻知觉,感知方平的真实感情。

“皇帝又不是天生的,是人都可以有这个梦想,七分人力,三分天力,将相本无种,谁说我就不能做呢。”方平扬了扬眉毛,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是个比较不羁的秀才,不受愚忠的限制,思想比较开放,敢于说自己想说的话,敢于做自己想做的事。

“嘘——,”卢盈盈放食指于唇边,“这种话你也敢说,还亏你是个读书人呢。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那你可惨了。”

那神情,就好像大难临头一般。

方平“啾”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这里只有我与你,除非你去官府告我,说我要谋反了。”

说着,他笑了笑,是那么的开朗,没有半点忧虑。

卢盈盈又拿指头轻轻戳了一下方平的脸颊,努了努嘴道:“那你有所不知,土属性的武者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便可隐入大地,在土里遁走,一般人根本觉察不出来。”

她只是想为他好,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

“总不会有个土属性的武者在地底里跟着我们俩吧。”方平呵呵笑了笑,顿了顿,又道:“你爹是玄冰教的人?”

“我爹是玄冰教的大长老。”卢盈盈温柔地望着方平,道:“不过,我爹公务繁忙,教里的事务他一般不参与管理,除非是特大的事情,才会回到总舵处进行议论与表决。”

听了她的话,方平不禁又缩小了一圈,此时才知她的来头着实不简单,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人物的女儿。

方平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五大教派之中,哪个实力最大?”

为了掩盖心里的空虚,只得随口问了一句。

卢盈盈思索片刻,娓娓地道:“现在玄冰教受到皇上的特别照顾,势力也挺大的,不但在6地上有势力,在海上也有势力,除了玄冰教之外,受太子照拂的火魂门亦很鼎盛,门徒众多,五大教派之中实力最大的,不是玄冰教就是火魂门了,二者在伯仲间,难以分出高下。”

方平与卢盈盈在月下漫步。【风云阅读网.】

卢盈盈瞧了瞧方平,忽然问道:“你是火魂门的弟子?”

本来心情娱悦无比,听了她的问话,忽然警惕起来。

方平收起了笑脸,愕然道:“为什么会问这个呢?”

卢盈盈撇了撇嘴,淡淡道:“在你拉弓的时候,我便现你身体开启了五行中的火属性。火魂门的弟子都是开启火属性的,你是火魂门的弟子?”

方平“啾”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不是。火魂门势力在中州,如果我是火魂门弟子,应该在中州,怎么会待在南州呢?”

口里说着,心里却在琢磨卢盈盈为何会问自己是不是火魂门的弟子,莫非她跟火魂门有过节,怕火魂门的弟子前来寻仇?

“谁能保证你不是火魂门派出来的细作?”卢盈盈声音也冷了,开门见山道:“以前就有过火魂门弟子来刺探我家消息的情况。虽说开启了火属性未必是火魂门弟子,但大多数开启火属性的武者都进入了火魂门,成为他们的弟子。”

方平看着眼前这个恼人的美人儿,苦笑道:“我要是细作,那就让我刺探你的体香好了。”

在紧张时分,却还能开开玩笑。只想冲淡一下两人逐渐变得充满火药味的闲话气氛。

卢盈盈俏脸骤然冷艳起来,语气颇为郑重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火魂门的弟子?”

“不是跟你说了么,”方平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道:“我肯定不是火魂门的弟子。要是你信不过,那我从现在开始,永远远离你的视线,以杜绝你的疑窦,怎么样?”

他也有点来火了,自己明明是个秀才,只是得到了本《火印诀》与地炎火,才开启了身体里的火属性,与火魂门没有什么瓜葛,对方处处怀疑自己,心里泛起阵阵不爽。

卢盈盈听了,脸色缓和下来,徐徐道:“我信你,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怎么开启自己身体的火属性的呢?”

听到对方的语气甜了起来,自己心头的火气也降下来了。

方平咂咂嘴,笑道:“你一直追问就表明你不信任我。如果信我,就不再追问。”

他想,信任是建立在双方之上的,没有信任,那就难于进一步交往。

卢盈盈也觉得有理,颔道:“那好。我们切磋切磋吧。”说着,身子轻轻一跃,已到了草地上。

方平未曾见识她会武技,好奇道:“你要跟我切磋武技?”

他本来只以为卢盈盈是一个大家闺秀,并不懂武技,此刻听到她说要切磋,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相信,脸上也带着几分不屑。

“对啊,过来。”卢盈盈已摆好了姿势。

“我怕伤了你,好汉不跟女斗。”方平摆摆手,揩了揩鼻翼道:“你姑娘家一个,我怕手重,误伤了你那不好。”

说着,揩了揩鼻翼,大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

卢盈盈嗤笑了一下,杏眼圆睁道:“罗嗦什么,你只管进攻便了。你不动,那我要进攻了。”说着,身子如风,瞬间已到。

方平见到她身边闪烁着淡淡的寒光,如同有一层冰气,适才没感觉到寒气,此刻她近身便能深深感受到一股寒气弥漫过来。

起初,还以为是卢盈盈闹着玩的,估计自己一出手便会伤了她,只是躲闪,及至后来,才现卢盈盈并非耍花拳秀腿,而是货真价实的武技,一套《天蛇诀》,身子柔若水,如灵蛇在虚空里漫游,极为敏捷,变幻莫测,出手无声,瞬息数招。

方平抖擞精神,将自己那套《长拳》打出来,却现非她的对手。连连受到她的掣肘,长拳无法挥力量,被她的天蛇诀缠了个半累,却沾不到她的身子半毫。每每拳头近她的身子时,便能近距离感受到刺骨的寒气。

陡然间,卢盈盈双手在虚空里一拉,右手里便莫明其妙多了一柄冰剑,寒光闪烁,映人眼目。

方平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从虚空里取出这么一柄冰剑的,心头大震,好像看变魔术一般,愣是想不明白。

卢盈盈手中的冰剑舞得滴水不漏,周身一片雪光飞漾,剑气呼呼作响,撕裂虚空,忽地往前一刺。

方平只感到自己被强大的剑气笼罩在其中,根本无所逃遁,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冰剑便刺到了喉咙,差半分便要刺进脖子里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卢盈盈娇声道:“进攻我。”

大家闺秀变成了巾帼女豪,眉宇间竟泛起一股英气。

方平翻着白眼,右手手掌经脉骤然火红,好像烧红的钢铁,举起手,一捏面前的冰剑,冰剑顿时嗤嗤嗤融化成水,掉在地上。揩了揩鼻翼,道:“你的实力应是上位战师吧?”

卢盈盈婷婷而立,长袂飘飘,如月下仙子,微笑道:“原来你还没踏入下位战师,不过,以你的能力,很快便会成为下位战师了。我修炼武技多年,约有四五年,才达到上位战师的实力。”

听了美人的话,方平才知自己小看对方了,幸好不是敌人,否则今晚真的要魂归美人剑了。笑了笑,有些许的尴尬,还好,借着朦胧的月光,轻轻把火热的脸垂下来,形成一层暗影,使人难以看清楚自己的窘态。

“人不可貌相啊。”方平重新打量一番卢盈盈,“白天见你温柔可人,想不到竟然是一个上位战师!你身体开启了水属性吧?”

语气间也多了几分敬佩。

“是。”卢盈盈微微扬着脑袋道:“东州是玄冰教的势力,我爹跟玄冰教有些渊源,早年让我到玄冰教开启了身体的水属性。”

方平想了想,呼了一口气道:“你说火魂门派弟子去查你们的底,为什么呢?”

至此,自己倒想了解一下卢盈盈为何不喜火魂门的弟子了。

卢盈盈疑窦全释了,掩嘴笑道:“你可真是个书呆子,不会连天下大势都不清楚吧?”

此时,她静了下来,又显出了大家闺秀的那种大雅气质与娴熟的神情。

方平撇了撇嘴,皱了皱眉道:“我长十六岁,除了去过二次县城考举人之外,还没出过远门,平日只在天和村里窝着,多半是在家里看些圣言书,哪里知道什么天下大势,又不似你的父亲是东州州长,做这种大官,知道的事情理应比我多,对不对?”

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认输,极力找一番理由为自己洗刷井底之蛙的不雅之名。

卢盈盈闻言,并不争辩,点头道:“那也是。来吧。”说着,她牵着方平的手走到一张石椅上并肩坐下,接着道:“我细细告诉你一些情况吧。”

她还算是个容易相处的少女,不会总是处处设防,拒人千里。

方平紧紧挨着她坐下,闻着她的体香,笑道:“极愿洗耳恭听。”

说着,目光落在她那曲线优美的大腿上,心想要是脑袋能枕着这么有弹性的大腿睡上一觉,那多好。

卢盈盈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道:“金龙帝国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州,你知道吧?”

她像教一个儿童认字那般认真。

“这个当然知道,要不然,还算得上金龙帝国的子民么?”方平轻声不耐烦道。

他也不能甘拜下风,要据自己的见闻挽回面子。说得那么有气势,仿佛走遍了千山万水,见闻广博,无事不知,天下百事通,唯有自己一人。

“我们金龙帝国建国一百三十多年,时到今日,天下承平,百姓乐业。”卢盈盈宛如在向方平询问一样,“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

说着,她微微仰起小巧的脑袋,眺望着天穹下悬挂着的明月。

“怎么个说法?”方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优美的脸颊,好奇道。

天下形势,他还真的不太懂,只好装出一副反问的样子。

卢盈盈收回了目光,颇为老练道:“皇上年岁已高,在位之日不会多了。皇上有三子,就是现在在帝都中州的嫡长子太子,在南州的秦王,在西州的恭亲王。这个听说过吧?”

方平也佯装明白,点头道:“有所耳闻。”

声音加大了几分,得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所知。

卢盈盈侧着脑袋瞧着方平,接着道:“我们金龙帝国里,五行中有五个大派别,分别是火魂门、玄冰教、地母帮、金魄团、天木池,其中火魂门在中州,玄冰教在东州,地母帮在南州,金魄团在西州,天木池在北州。这个听过吗?”

她每说到一个重要信息时,便会询问方平,待他肯定回答后,才接着往下说。

方平翻了翻白眼,如实答道:“地母帮在南州我知道,其它的不清楚。”

卢盈盈拿指头轻轻按了一下方平的鼻翼,继续道:“只因皇上不久要仙逝,太子、秦王、恭亲王三人在暗中较劲,致使金龙帝国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她说着,又长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天下不明朗的大势于她而言是一种负担,已压在她的双肩一般。

方平听出她微带忧愁的语气,不禁问一句道:“秦王与恭亲王也要争皇位么?”

他一时口快,忘记了要装百事通。

“应该是,谁不想做高高在上的帝皇呢。”卢盈盈静静道,每个字都是那么清晰,如珠落玉盘,“连那凡夫俗子也有这种觊觎,更不要说有实力的秦王与恭亲王了。太子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中州与北州,火魂门与天木池都是他的势力。而秦王的势力只在南州,地母帮便是他的势力。恭亲王居西州,金魄团是他的势力。”

方平谛听片刻,忽然问道:“那么东州与玄冰教是谁的势力呢?”

此时,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井底之蛙还是百事通了,好奇心引导自己正追问有兴趣的问题。

卢盈盈眨了眨眸子,仰头道:“东州便是皇上的势力,玄冰教也是皇上的势力,我爹便忠于皇上。”

说着,侧脸对方平笑了笑,是那么的妩媚,在月色的陪衬下,显得更完美了。

方平沉思片刻,轻声道:“依你所说,若皇上一日崩驾,金龙帝国便会烽烟四起了?”

卢盈盈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副先知的模样,道:“趋势便是这样。可皇上也不会一年半载便仙逝,不过肯定不会在位多少年了。一旦太子要登基,秦王与恭亲王便要举兵争位了。”

天下一乱,枭雄尽出。苦的只是老百姓。

方平读过不少史书,也明白个中道理,但自己区区一介书生,无能为力,既不能为国献策,又不够能力从戎,只好叹口气道:“你爹只忠于皇上,一旦皇上驾崩,你爹就没靠山了,那时岂不是会茫然?”

此是事实,他也无意中伤卢盈盈。

卢盈盈也正担心此事,可没办法,无奈道:“我爹是个倔强的人,他脑子里只装着皇上,不肯依附其他三股势力,太子曾派人来我家,劝说我爹跟随他,劝说者被我爹骂得狗血淋头,抱头鼠窜而去,自此,太子对我爹不满,时常想找借口除掉我爹,幸好我爹深得皇上器重,并不听朝中佞言,即使有小过错,皇上亦能宽恕我爹,才能一直到今日没生什么大事。日后皇上要是仙逝了,我还真担心我爹会不会被太子暗算了。”

她不无担心,但作为后辈,她没有能力去劝说父亲跟随哪一个,也无法改变父亲的意志,唯有默默许愿为父亲向神灵求保平安。

方平摸了摸下巴,又揩了揩鼻翼,轻轻道:“比及皇上驾崩,或许会出现另外的情况也未可知,不须过分担心。”伸手握住她的玉指,捏了捏道:“说不定,日后我也可帮你爹大忙。”

这是他真情流露之时,并没半分猥亵之意。

卢盈盈抽回了玉手,露齿笑道:“看你说的,除非你做了皇帝。”

她也能凭借女人的细腻知觉,感知方平的真实感情。

“皇帝又不是天生的,是人都可以有这个梦想,七分人力,三分天力,将相本无种,谁说我就不能做呢。”方平扬了扬眉毛,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是个比较不羁的秀才,不受愚忠的限制,思想比较开放,敢于说自己想说的话,敢于做自己想做的事。

“嘘——,”卢盈盈放食指于唇边,“这种话你也敢说,还亏你是个读书人呢。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那你可惨了。”

那神情,就好像大难临头一般。

方平“啾”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这里只有我与你,除非你去官府告我,说我要谋反了。”

说着,他笑了笑,是那么的开朗,没有半点忧虑。

卢盈盈又拿指头轻轻戳了一下方平的脸颊,努了努嘴道:“那你有所不知,土属性的武者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便可隐入大地,在土里遁走,一般人根本觉察不出来。”

她只是想为他好,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

“总不会有个土属性的武者在地底里跟着我们俩吧。”方平呵呵笑了笑,顿了顿,又道:“你爹是玄冰教的人?”

“我爹是玄冰教的大长老。”卢盈盈温柔地望着方平,道:“不过,我爹公务繁忙,教里的事务他一般不参与管理,除非是特大的事情,才会回到总舵处进行议论与表决。”

听了她的话,方平不禁又缩小了一圈,此时才知她的来头着实不简单,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人物的女儿。

方平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五大教派之中,哪个实力最大?”

为了掩盖心里的空虚,只得随口问了一句。

卢盈盈思索片刻,娓娓地道:“现在玄冰教受到皇上的特别照顾,势力也挺大的,不但在6地上有势力,在海上也有势力,除了玄冰教之外,受太子照拂的火魂门亦很鼎盛,门徒众多,五大教派之中实力最大的,不是玄冰教就是火魂门了,二者在伯仲间,难以分出高下。”

第009章 线眼

方平靠在石椅上,仰望着星辰,道:“看来,不久又要有一场动乱了。”

他不希望天下大乱,若然真的兵火四起,受苦的只有平民。但他骨子里的闯荡性子又希望可以在乱世里拚杀一番。

卢盈盈也仰望着星辰,柔声道:“那你要作一番事业,就要趁这个时机了。”

“乱世出英雄,盛世出狗熊。”方平屈着食指与中指,轻轻抠了抠卢盈盈的掌心。

他心里痒痒的,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卢盈盈一手握着方平的二指,笑道:“好痒。”说着抽出了手掌,坐直了,痴痴望着方平坚毅的脸颊,接着道:“你有什么打算?还要一直考文举人?”

她用那么炙热的眼神瞧着他,令他心神荡漾不已。女人的眼睛,就是秋波的传递者。

方平阖上眼睑,避开她那诱人的眼神,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狂扑上去,冒犯了她,日后难以相处,只冀望缓缓发展,把她掳获。

于是,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爹极想我考个文举人,不过,我没甚兴趣,说起来可笑,我倒对武举人着迷,要是考个武举人回家,肯定要让老爹惊喜不已。”

卢盈盈听了,并没泼冷水,而是鼓励道:“那你就去考个武举人呗。”

方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揩了揩鼻翼,举起拳头道:“实力还有待提高,以现在的武技,要想混个武举人也不行。”

有自知之明,才能称俊杰。

卢盈盈轻轻颔首,若有所思道:“是了,你的户籍在南州,要在南州考,而我听人说南州考武举人的多半是地母帮的帮众,不是他们帮里的成员便会被排挤在外,这也是你很难跨越的一道鸿沟。”

听了她一番话,心头不禁又蒙上了一层阴影。还好意志比较坚强,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方平亦遗传了他老子那种爱钻牛角尖的性格,揩了揩鼻翼哼道:“我就不信地母帮能阻止我考武举人。今年秋季,我就去试试,即使失败也好,就当是积累些经验。”

卢盈盈微笑着凝望着方平坚毅的脸颊。

半晌,她平静地望着方平,佩服道:“那我拭目以待,到了秋季,看看你是否能如愿以偿。过几天,我就要回东州去了。这几天,我就陪你修炼武技。”

“这么快回去?”方平心底涌起一股惆怅,喃喃道。

本想跟她混个熟,将她拥为己有,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心里颇不是滋味,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也不够时间了。

“本来我妈叫我给外婆过完生辰二三天便回去。”卢盈盈无奈道:“我多留几日也难,我妈是个急性子的人,她要是见我没回,会急坏的。我回东州去了,你什么时候去看望我?”

其实她对方平也有好感,也是不舍遽然离别,只是母命难违,只得他日再相见了。

方平忽地握紧她的玉掌,不假思索道:“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去看望你。”

他唯一能说的话就是这句了。

“此话当真?”卢盈盈欢喜道。

“一言九鼎。”方平伸出一个无名指,“来,我们打个手指勾。”

两人在月下勾了勾手指,算是盟约。

卢盈盈从石椅上立起来,温言道:“我把《天蛇诀》传与你。”

“好!”方平颇为兴奋,一跃而起。

修炼《天蛇诀》能使武者更柔韧,更灵敏。

月色下,卢盈盈把《天蛇诀》的一招一式都传给了方平。方平本来是个书生,平时记性不错,很快就把《天蛇诀》记在脑海里了。两人修炼了一炷香时间,方平便骑着瘦马回家了。

回到家里,把瘦马牵进马厩里,悄悄关好大门,见母亲与婢女还在做女红,便走进去。

林忆萍见是方平,和蔼道:“在陈府玩得还开心?”

母亲从来不责备他,事事都支持他。

“开心。”方平见母亲与婢女二人在刺秀,便道:“要拿去卖的?”

他明知故问,只是找不到好的话开茬。

林忆萍笑了笑,点头道:“做些刺秀,能卖些钱,帮补一下家里经济。”

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涩涩的滋味。

方平揩了揩鼻翼,觉得鼻子有点酸,吸了吸鼻子,道:“妈,现在快三更了,您还是先休息,这刺秀明天再做也不迟。”

尽量把声音说得清楚,以免被母亲听出声音里带着的一丝沙哑。

林忆萍正在认真地做着刺秀,平静道:“反正睡也睡不着,倒不如做些刺秀,明天的活明天干。”

方平从怀里摸出那一沓银票,走上去,递给母亲,缓缓道:“这是三百二十两银子,够今年一年的开支了。妈,你以后就不用每晚深夜做刺秀了。”

他不想母亲太辛苦,感觉自己该为家里出些力,帮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林忆萍见了银票又惊又喜,放下手中的女工,接过银票,两手轻轻颤抖,望着儿子,问道:“阿平,你从哪得到这些银票的?要是拾的,那我们不能用,要找到丢失的人,还给他才好。”

方平也坐在床榻上,搂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你就放心用。我可以对您说,这钱来得光明正大,是我靠自己的能力赚来的。您儿子不会骗您。”

对于母亲,他基本不会说谎,即使说过一两次谎话,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林忆萍非常欢喜,一张一张点着银票,额头皱纹也舒展开了,道:“阿平,你也可以赚大钱了。”

方平见母亲开心,颇为得意,口气也颇大,道:“这不算什么大钱,以后我赚座豪宅给您住。”

说着,揩了揩鼻翼,似乎明天就可以做就一番大事业,信心满满的。

林忆萍攥紧银票,笑道:“那就好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劝道:“妈,早点休息,不早了。”

林忆萍揉了揉眼睛,点头轻声道:“嗯,就去休息。”

方平从偏房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书房,点燃油灯,关好门,然后拿出夜明珠,细细观赏起来,把玩不释手。又拿出黄金扳指看了看,心里十分高兴。自与卢盈盈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天蛇诀》武技,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经脉的地炎火的能量被消化得差不多了,基本都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了。

他记得,当第一枚碧玉地炎火的能量被自己消化完之后,就可以吸取第二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了。从书箱里拿出锦盒,放在木几上,打开盒盖,只见里面九枚碧玉之中的八枚依然闪烁着亮光。上次是首先吸取左边第一枚碧玉的地炎火,这次就是要吸收左边第二枚碧玉的地炎火了。将碧玉拿在右掌,紧紧攥着,用心去体会手心处的地炎火。

少顷,便能清晰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手经脉进入身体,右拳经脉血管瞬间通亮,紧接着火纹沿着手臂,一寸一寸往上蔓延,火纹所过之处,筋骨都极为舒畅,暖烘烘的,舒服无比。

半晌,全身的经脉都火亮起来,条条清晰可见,把肌肉也照亮了,十分奇妙。这枚碧玉的地炎火比上一枚的地炎火能量要太些,汹涌的能量在经脉之中如决堤的洪水,在四肢百骸之中狂蹿,良久,才变得温顺一些,但依然是不受拘束,往来无律。

方平惊喜不已,试着屈掌为拳,感觉气力大了不少。只是还未能一下子消化掉地炎火的能量,转化成自身的力量。

他阖上盒盖,将锦盒藏进书箱底里。因身体热烘烘的,穿着儒服颇为不舒爽,遂脱下来,连方巾帽一起丢在楠木椅上,赤着脚,立在书房中央。身上冒出一层油光,在灯光照耀之下,泛着健康的色泽。而血管也条条浮了起来,青乎乎的,里面的地炎火能量在恣意奔腾。

脑海快速回忆一下《火印诀》第一重铁焰掌的掌诀,然后修炼起来。此次,当出掌时,经脉之中的能量能延伸到半个手掌了,半个手掌的经脉火红通亮,而剩下半个手掌却颇为正常,没任何变化。

修炼半个时辰铁焰掌,又抄出乌木牛筋弓拉一气拉了七八下,竟然不气喘,不脸热。收好乌木牛筋弓,便修炼起刚从卢盈盈那里学来的《天蛇诀》。

《天蛇诀》本来是开启了水属性的武者才能发挥出极致的威力,方平这种火属性的武者修炼它虽不能完全发出它的威力,却也可以使自身的敏捷性与柔韧度得到大大的提高。他也学着卢盈盈的手势,两手在虚空里一拉,希望拉出一柄火剑,可是两手分开之后,虚空里什么也没有,他微微笑道:“看来还拉不出一柄火剑。”

在书房里直修炼到四更天才停止,找热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平静做个好梦。

明天一早,方平刚吃过早餐不久,坐在书房里吟诵圣言。听到前门有马蹄声。正在思量是何人到访,却听到外面有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如银铃一般,非常悦耳,一听便知是卢盈盈的声音。

走出书房,绕过回廊,到了前门,见卢盈盈一身休闲衣裳,带着两个侍女,笑盈盈立在大门前。

方平心里一阵高兴,揩了揩鼻翼,笑容可掬道:“到里面坐。”说着,把卢盈盈带进客厅里。

方平拿眼瞄卢盈盈,悄悄问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卢盈盈会来自己的家里,要是早知会这样,必定晚上要把书房好好收拾一番。

卢盈盈眸子秋波流转不已,抿嘴笑道:“大家是街坊,难道来闲话一番不行么?”

“当然可以。”方平笑容可掬,点头道。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卢盈盈请进大厅里。

卢盈盈拜见过方中伟与林忆萍,送上礼物。方中伟自到他的书房去了。林忆萍却拉着卢盈盈的手细瞧,赞道:“卢小姐真是好样貌,肤色又好。”

卢盈盈亦颇懂礼法,谦逊道:“小女子相貌平平,伯母谬夸了。我见伯母的优雅气质,想伯母在我这个年纪时,肯定是一个风华绝佳的美人。”

林忆萍乐开了怀,连声道哪有哪有。

方家只有一个婢女,煮茶,上茶,用去一顿饭工夫。

卢盈盈拿起茶杯小呷一口,想了想,然后道:“伯母觉得我这个侍女小环如何?”说着,指了指左边的小环。

林忆萍细细打量一番,道:“相貌端正,我看她应该聪明伶俐。”

卢盈盈对丫环吩咐道:“小环,你以后就留在伯母身边侍候伯母。”

她有这个财力,送一个丫环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负担。

林忆萍连忙摆手道:“这个怎么使得。万万不可。”

方平在一旁喝着茶,观察一番卢盈盈,细细品味她所说的话,觉得虽是好意相赠侍女,却也有可能是暗中留一个线眼在自己身边,以窥己行径之意。遂笑道:“妈,既然卢小姐要相送,那我们就权且收下小环。日后,要是卢小姐需要侍女时,再送还便是了。”

他比较豁达,不拘小礼,别人送的,照收就是。

“这个怎么使得。”林忆萍还是摆手不同意道。

卢盈盈叫小环站到林忆萍身边。林忆萍虽是再三婉拒,奈不得卢盈盈执意要相赠,只得收下小环了。

喝过茶,方平把卢盈盈带到自己的书房闲话。

卢盈盈叫另一个侍女也去看看林忆萍,看能否帮上些忙。

书房里只剩下卢盈盈与方平。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你安插一个线眼在我身边。”

卢盈盈并不反驳,甜甜笑道:“你就不能装作糊涂,让我聪明一回么。”

两人相视而笑。

第010章 八大武斗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对于昨晚切磋时输于卢盈盈不服,嚷道:“我昨晚想了很久,觉得我不应输那么多,再来切磋一番。(_)”

牛脾气显出来,不较量一番心里不舒服。

卢盈盈只是瞥了一眼方平,妩媚笑道:“你要知道我修炼武技比你早,我已是上位战师,你连下位战师都还没踏入,输给我也是理所当然。”

她也比较善于安慰人。

方平扬了扬眉,不依不饶道:“开始吧。”说着,挥掌迎上去。

卢盈盈只得接招。从武技的娴熟来说,她要更胜一筹,毋庸置疑。毕竟她是上位战师。

方平刚修炼武技不久,只有一第010章 八大武斗样优于卢盈盈,便是自己的力量,吸收了二枚碧玉的地炎火,已完全消化了一枚碧玉地炎火为自己的力量,另一枚碧玉地炎火的能量已储存在经脉之中,随着时日过去,迟早会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两人切磋了十数招,当然还是卢盈盈占优势。

卢盈盈粉红俏脸现出一丝惊异,不解道:“昨晚与你切磋时,我明明感觉到你的力量没这么大,怎么过了一夜,你的力量仿佛增加了不少,太让我吃惊了。”

方平屈着手臂,耀武扬威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此时,他才感觉稍微挽回了一点点面子。

卢盈盈并不太在意,努着嘴笑道:“可是你的武技还是不如我。”

她也不完全相让,极力保留面子。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人声杂沓。

卢盈盈瞧着方平,疑惑道:“怎么回事?”

方平侧耳听了一回,亦一脸茫然道:“我也不清楚。”说着,走出书房,急急来到一进的大天井里。

比及看到来者,方平心里顿时明白了:黑三来算帐了。

黑第010章 八大武斗三带着两个地痞,正在天井里大嘈大嚷的。

在市集里被方平欧了一顿,养了一日伤,便忍不住了,叫了两个帮手,前来方家算帐。黑三不认得卢盈盈,见了卢盈盈风姿绰约,嘴里不干不净道:“好个标致小妞,来陪大爷喝两杯吧。”

两个地痞晃着身子向卢盈盈挨上来。

卢盈盈听了,立时生气了,柳眉倒剔,嗔道:“哪里来的蛮汉在此放肆!”说着,轻移莲步,就要教训黑三。

方平知黑三是冲着自己来的,轻轻拉住卢盈盈的玉臂,劝道:“他是来找我的,让我来。”他横了两个地痞一眼,揩了揩鼻翼,冷冷道:“给本少爷滚开!”

两个地痞咄咄逼人,迈着大步,伸着双手,过来要扭方平。

方平站着不动,待两个地痞近身,施展出《天蛇诀》,身子柔如水,转眼之间,任两个地痞出手都抓不住自己,忽地双掌齐发,将两个地痞击出一丈开外。

卢盈盈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此时,方中伟与林忆萍也出来了。

黑三见方平竟然在刹那间将两个地痞打倒在地,先是一惊,然后大吼一声,好像一只饿狼般扑了上来。

黑三蛮力不少,拳打脚踢,带起一阵劲风呼呼作响。

方平刚学会《天蛇诀》,运用起来还不够娴熟,左闪右躲之间,几乎被黑三重拳所伤。幸好卢盈盈在一旁指点,方平步伐才逐渐灵敏起来。

黑三一时无奈何,想到竟打不赢一个文弱书生,不禁又气又惊,更是疯狂一般使出浑身解数。

黑三一味刚勇,而方平则好像柔软的蛇,身子游来游去。柔克刚。方平在实战中渐渐领悟到《天蛇诀》的奥妙,铁焰掌还没修炼成,只得用长拳与天蛇诀混合着用。

方中伟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方平,完全不理解儿子是什么时候学到武技的,竟然可以与丁霸槽的得力打手黑三过招,先是落于下风,后来居然慢慢占了上风。

卢盈盈右手在虚空里轻轻一抓,手掌里便多了一团冰气,转眼间,冰气散尽,手指间便捏着三枚半指长的尖锐的菱形冰刃。手一扬,三枚冰刃电射而出,击在黑三屁股上。

黑三惨叫一声,两手捂着屁股,痛苦不堪。

方平骤然腾起,如黑鹞扑小鸡,蓄力于两掌,猛然拍在黑三脑袋两侧,一声巨响,黑三轰然倒地,昏死过去了。

方平落地之际,握拳要给黑三致命一击。

林忆萍所方平会打死黑三,连忙大声叫道:“阿平,不要打死了他,饶他去吧。”

方平颇为孝顺,听了母亲的吩咐,收了手,睥睨着倒在地上的黑三,用大拇指揩了揩鼻翼,正色道:“敢惹本少爷!一锤打扁你头颅!”又转头瞪着已挣扎起来的另两个地痞,厉声道:“把他给我弄走,我数三声,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打到你爬回去!”

那两个地痞大惊失色,一人一边拖着晕了的黑三的手臂,硬是拼命拖出去了。

方中伟见方平如此生猛,打跑了上门寻衅的地痞,脸上掠过一抹满意的神色,他虽不喜习武,要是见方平习武,必定要生气,可是,见方平用武技教训了地痞,他倒能忍受。既不责备,也不夸奖,自回书房去了。

林忆萍连忙走上来,拉着方平的手问道:“伤了哪没有?”

方平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还好。没有任何伤。”

卢盈盈要回外婆家,林忆萍坚请她留下来共用午餐,卢盈盈也应承了。

方平带着卢盈盈回到书房,拿了本《圣言录》不停扇凉。

卢盈盈笑着赞道:“你的武技进步不小。天蛇诀也运用得有六成火候了。”

言下之意,还是她的武技更胜一筹。

方平伸袖抹额头的汗珠,感叹道:“今日算是我第一次实战,过瘾!幸好学了你的《天蛇诀》,要不然,还真不是黑厮的对手。”

他不想跟她计较,只因明白只要自己努力修炼,日后必定要超越她的武技。

卢盈盈拿出手帕,帮方平擦拭脸颊的汗水,柔声道:“那黑厮的武技比你要多,力量又猛,虽不是战师级武者,却也接近下位战师实力。你能打赢他,说明你的实力在日渐一日增加了。”

方平在与黑三激战中,也瞧到了三道寒光射向黑三的屁股,笑道:“没有你的暗器相助,我还不能轻易打倒他。你放的是短箭么?”

他自己不会放暗器,又没修炼过躲闪暗器,对于暗器一类颇为顾忌。

卢盈盈又重新伸手在虚空里轻轻一捞,手掌里便出现了一团腾腾冒寒气的冰雾,只瞬息,冰雾消失,而数枚冰刃落在指间。她举起手,捏着冰刃,道:“我放的是这种冰刃。”

看着她手里的冰刃,方平又是微微抽了一口气,心里颇为仰慕。

方平两眼鼓了起来,无限羡慕道:“原来你可以在虚空里祭出冰刃!要是我也能在虚空里祭出火刃就好了!”

说着,也伸出右手在空虚里抓了几抓,却没能祭出火刃。

卢盈盈笑了笑,淡淡道:“我的也只是雕虫小技。要是八大武斗之一的白惊波,他也是开启了身体水属性的武者,他可以瞬间将方圆数里的虚空冻成冰块,秒杀身边的敌手。”

方平拿袖子揩了揩额头的余汗,问道:“白惊波是我们金龙帝国的人吧?”

他装作要考考卢盈盈的意思,语气中带着七分肯定,三分询问。

卢盈盈不假思索地肯定道:“八大武斗之中,其中有二人是我们金龙帝国的人,除了白惊波之外,还有一个就是道禅宗。”

她自幼生于大家之中,见闻颇广。

方平眯着眼,脸上平静如石刻的雕像,又问道:“道禅宗开启了五行中的什么属性?”

他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希望能难倒卢盈盈。

卢盈盈依然是对答如流道:“要是我没记错,他开启了身体的金属性。他是个拥有金属性的武者。”

他听了,揩了揩鼻翼,又向她出另一道难题。

方平搜索了一下脑海,回忆道:“我记得白惊波写的《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当金属性的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全身坚如钢铁,刀枪不入,是否有此事?”

他在等待卢盈盈说“不清楚”三个字。

卢盈盈眨了眨美眸,道:“人要开启身体里的金属性是最难的,一般开启身体里的火属性与水属性是最容易的。金属性的武者是身躯最刚硬的武者,只要开启了身体的金属性,即使不修炼武技也能以空手碎石。不过,五行武者修炼到了高境界,力量都非常巨大,而各有各的特点。”

对方对话如流,使他的愿望又落空了。

方平谛听毕,咂咂嘴又问道:“《论五行武者》里没提到其他六位武斗,他们到底是哪里人呢?”

总之而言,就是要找到卢盈盈不能回答的话题。

卢盈盈手托下巴,思索片刻,道:“我听父亲说过他们,好像分别是古羊国的风无影,他开启了身体的土属性;海云国的空刃云,他开启了身体的木属性;飞霞国的碧盈姬,她开启了身体的水属性;乾土国的清云梦,她开启了身体的土属性;地风国的沙宗缈,她开启了身体的木属性;最后一个便是云罗国的火轮圣手,他开启了火属性。此六人加上白惊波与道禅宗便是天龙大陆的八大武斗了。”

他咂了咂嘴,眼神的光芒柔和些了,算是承认她的见闻渊博了。

方平提出自己的疑问,想从卢盈盈口中得知多一些讯息,道:“我听别人说,古羊国在金龙帝国的西边,与我国接境。那其他几国在哪里?”

卢盈盈顺手扯过一张宣纸放在木几上,拿起狼毫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画起地图来,边画边说道:“你看,金龙帝国在这里,而古羊国在我国的西边,我国与古羊国的交界处便是大名鼎鼎的天兽山脉;云罗国在我国的北边,与我国接壤;海云国在我国东边,也与我国接壤,算是我国的附属国;而金龙帝国东面、东南面、南面皆是大海,飞霞国便与我国一衣带水,在东面;地风国便在我国东南面;乾土国便在我国南面。飞霞国、地风国、乾土国都是海岛国家,除了这三个海岛国家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岛屿星罗棋布分列在大海上,而其中有二个荒岛十分引人注目,那便是巨莽岛与八荒岛。”

方平弯着腰,趴在木几上,目光随着卢盈盈的笔尖而动,问道:“你说的那个巨莽岛,是不是前朝大将带着无数金银珠宝逃去的那个岛屿?”

他颇感兴趣,一时又忘了掩饰自己的见闻短浅。

卢盈盈手中的狼毫毛笔在不停地点动,颔首道:“对,据说前朝云华帝国大将哥舒钟在帝都被攻陷之后,怀着皇帝的敕诏,装了不知多少艘金银珠宝逃到巨莽岛上去了。这也是巨莽岛著名的缘由。”!!!

第011章 海盗王

方平正要问卢盈盈一些问题,忽地又听到大门处喧哗一片。()

卢盈盈亦侧耳凝神谛听半晌,对方平道:“我听到好像有一个是丁霸槽的声音。”

方平已辨出丁霸槽的声音,点头道:“不错,正是那厮的声音。走,出去会一会他!”脱下方巾帽,扎缚起长袖,大步走到大门天井处。

举目细看,只见丁霸槽一身黑绸衣,手里拿着两个金珠转来转去,嘴角叼着烟斗,正气焰不可一世地立在大门口。他身旁站着醒过来的黑三,还有几个地痞。

此时,方中伟早已出来了,见了丁霸槽,一副正气凛然道:“丁霸槽,你来我家干什么?”

丁霸槽也望见了卢盈盈,对方中伟拱拱手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说着,径直走到卢盈盈面前,颇为恭敬道:“原来卢小姐在这里,丁某特来问候了。”

卢盈盈点了点头,瞥见黑三,脸色微愠,指着黑三,问道:“他是你的手下?”

丁霸槽连连点头道:“正是。”

语气比较恭顺。

方平踱了两步,冷笑道:“丁霸槽要来撒野了!”

丁霸槽听了方平的话,好像受了惊吓一样,不停摆手道:“方兄言重了,误会了。丁某知道黑三这厮来这里无礼取闹,又冒犯了卢小姐,我已狠狠抽过了他,特地带他来向卢小姐道歉。”说着,转过头来瞪起大眼,对着黑三喝道:“废物!还不跪下向卢小姐道歉,请她原谅,是不是直待我打断你双腿你才会跪下来!废物!也不撒尿照照你长成什么鬼样,敢冒犯卢小姐,只会惹事,傻头傻脑!”

黑三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的,两手下垂,连忙走到卢盈盈面前,咕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一迭声道:“卢小姐,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原谅,要是您不原谅我,我家老大就要剥我的皮了。”

卢盈盈亭亭玉立,脸色却比较冰冷,漠然道:“求我没什么用,你求方公子。他若肯饶你,就算饶了你。”

黑三无奈地抬起头,瞥了一眼方平,又斜着脑袋瞄了一眼丁霸槽,请求老大的意见。

丁霸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道:“卢小姐说的是。”说着,板着脸对黑三道:“卢小姐叫你做就照做,看我有什么用,又不是向我道歉,你惹恼了谁就向谁道歉!”

黑三只得重新换方向,向方平磕起头来,咚咚有声,口中悲声道:“卢小姐,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哦,不是,方公子,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原谅,要是您不原谅我,我家老大就要剥我的皮了。”

黑三没甚记性,早早把这段说词背了数十遍才记下来,本来是要对卢盈盈说的,哪知临时出了变故,倒要向方平道歉,一时脑子没有转过弯来,竟然还是一出口便是记熟的那段背词,用的称呼也是“卢小姐”,幸好忽然记起是对着方平磕头,便连忙改了回来,重新说过。

在场的人不禁强忍住笑意,丁霸槽脸色又白又青,恨不得一飞脚把黑三踢到天上去。

方平终于忍不住,笑了笑,揩了揩鼻翼,淡淡道:“下不为例,起来。”

黑三又拿眼瞧丁霸槽,等待老大的意思。

丁霸槽不好当场发作,嘴角挤出笑容道:“方公子已原谅你,你还不站起来,是不是要方公子扶你起来啊!”说时虽带笑容,听起来却叫人毛骨悚然。

黑三收到老大的命令,才一骨碌翻身起来,退到丁霸槽身后去了。

方平走过去,对方中伟道:“老爹,他的那一张百两银票呢?”

方中伟忽然记起,连忙快步走入他的书房,将银票拿了出来,递给丁霸槽,正容道:“拿回去,这是你的银票,我们家的水田是不卖的。”

丁霸槽眼珠转了一圈,疾忙拱手笑道:“方大哥,这是哪里话呢。当初是我一时冲动才想要买你的水田,其实早已打消了念头了。我以后不会再说用一百两买你水田的事了。今日,黑三来贵府闹事,惊扰了方大哥与方公子,还有卢小姐,我心实在过意不去,这一百两银票就权当是小弟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今天我来这里真心送上的压惊礼。还望方大哥收下。”

方中伟是一个清高的老儒,并不喜欢丁霸槽江湖那一套。

方中伟伸着手,梗着脖子,扬着银票,道:“拿回去,我们不需要你的银票!你离我们家远点,就算给我面子了!”

丁霸槽的笑容十分生硬,脸上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拱手道:“方大哥,我这么有诚心,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方平清楚方中伟的脾性,是那种有些迂腐又颇为倔强的性子,瞥了一眼卢盈盈,见她脸色淡然,暗想要是大家僵在这里也不好,倒不如让一步,收下这银票,也算是给一点面子丁霸槽下台阶,不然,这个局面很难收拾。于是,从方中伟手中接过银票,晃了晃,对丁霸槽笑道:“丁兄既然那么诚心,那么够意思,那小生就权且收下了。”说着,把那张一百两银票揣入怀里。

方中伟巍然立着,微微昂着头,既不说话,也不看丁霸槽。

丁霸槽有了台阶下,脸面也活泛了,有了些许的人色,拱手对方平笑道:“还是方兄够朋友。今日多有打扰,望各位多多见谅,丁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容他日有空再来登门拜访。”说着,团团一揖,带着黑三与几个地痞急步而去。

丁霸槽会来这里,只因黑三得罪了东州州长的千金。

方平与卢盈盈回到书房,想起黑三心里就忍俊不禁,笑道:“那个黑三,我真服了他。竟然可以把我也说成卢小姐,哈哈哈。”

他看过出丑的人,但黑三那样出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卢盈盈款款走到楠木椅前,也笑道:“他们是些粗人,平日除了打架便是喝酒,哪里认得几个字,我想他还是背了不知多少回才背熟的,本来是要对我说的,后来却要对你说,话一下子弯不过来,就闹笑话了。”

方平猜测也是那样,点头道:“想必是了。”顿了顿,又看了看木几上的宣纸的地图,忽然话锋一转道:“刚才说到巨莽岛,那里真的有巨大的宝藏么?”

他对于宝藏十分敢兴趣。

卢盈盈手里拿着一条秀气的手帕挥了挥,猜测道:“人人都是那样传说,但至今还没有谁找到宝藏,只是说在巨莽岛里可能有宝藏。自从云华帝国被金龙帝国消灭后,这个传说就流行开来了。当初,金龙帝国皇帝也派人暗中去探查,可杳无音信。”

方平听了心血来潮,立刻接话茬道:“要是谁找到宝藏,那岂不是发了?”

他心里暗暗起愿,但愿自己有朝一日能将宝藏占为己有,那就真是发了,一家子都不用忧愁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卢盈盈走到方平身边,抿嘴轻轻笑道:“那还用你说。谁要是找到在巨莽岛的宝藏,简直富可敌国。即使是金龙帝国一年所有的税收,也还不及那宝藏的百分之一。不过,要是谁找到了宝藏也未必是好事,能活着把宝藏拿走,也难保能活着把宝藏`独占己有享受。”

方平目光落在卢盈盈的玉手上,点头道:“那也是。人人都觊觎着,只要有人真正找到了,还怕没人去抢。”

此时,心里又涌起一股无言的失落,只因自己的武技实力不佳,即使是自己得到了宝藏,那也没命享受。

卢盈盈瞥了一眼方平,又迅速把目光移向了木几上,赞同道:“你所言极是。据我所知,就是现在,除了金龙帝国的皇上想找到这笔宝藏之外,太子、秦王、恭亲王亦在寻找这笔宝藏,他们三人之中,要是谁得到了这笔宝藏,那可就基本大权在握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么大笔钱,招兵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除了我们金龙帝国想要那笔宝藏之外,其他国家也在寻找那笔宝藏。”

方平眯着眼,目光空散,仿佛在入定,道:“你爹是皇上的亲信,那皇上要找巨莽岛的宝藏,必定会叫你爹安排人手了?”

卢盈盈坐在楠木椅上,目光注视着木几上的墨砚,平静道:“皇上除了会叫我爹暗中探查宝藏之外,还会叫另一人去寻找宝藏。”

方平哦了一声,充满了疑问,揩了揩鼻翼道:“皇上还会派谁去寻找宝藏呢?”

他站在卢盈盈的身旁,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卢盈盈站起来,绕着楠木椅走了一圈,道:“皇上还有一个非常了得的贴身侍卫,你可能猜不到是谁,他就是八大武斗之一的白惊波。皇上也会暗中叫白惊波去寻找宝藏。”

“是他!”方平惊呼一声道:“我只知他写过一本《论五行武者》,原来他还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他说了之后,立刻住了嘴,觉得自己的举止未免有失风度了。

“不单是白惊波,”卢盈盈又坐在楠木椅上,“其他七个武斗也在悄悄寻找着宝藏。”

方平揩了揩鼻翼,回忆道:“我听说,当年云华帝国灭亡后,其中一大将哥舒钟带着一批宝藏逃到巨莽岛上去了;而另一个大将安阁剑带着另一批宝藏从陆路逃进了天兽山脉里,可有此事?”

此事只流传于民间,已有若干年了,但未被证实。

他又要考考卢盈盈见闻了。

卢盈盈双手叉腰,微微一笑,对答如流道:“这也是一个传说,说云华帝国的帝都被攻破后,哥舒钟带着其中一批宝藏从海路逃到了巨莽岛,而安阁剑则带着另一批宝藏从陆路逃到了天兽山脉。这也是天兽山脉那么有名的主因。天兽山脉是最多武者前往的,大家都想找到宝藏,那里每年因为寻找宝藏而言语不合就动起手来决斗而死的武者就多得数不清。”

方平倚着木几,追问道:“那八荒岛又为何出名呢?”

他笑咪咪地等待卢盈盈说“不清楚”三个字。

卢盈盈笑了笑,又瞥了一眼方平的脸颊,轻声道:“那里住着一个人,绝对是各国都畏惧的,要灭他又不易。”

方平不明就里,满脸疑窦惊诧道:“还有这样一个人?他是谁?”

本来想要难倒卢盈盈,自己却听入了迷,又忘记了掩饰无知,还伸着脖子向前,十分认真地询问。

卢盈盈两眼迷离,瞧着屋顶道:“八荒岛在乾土国南面,那是海腹之处,天气变幻莫测,海怪无数,暗礁密布,船只极难靠近。八荒岛的占有者就是海盗王。他拥有一批强悍的海盗,只在海上劫掠往来商船。基本每个国家的商船都曾遭过他的洗劫。”

方平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地方不解道:“这些国家为何不联手铲除他?”

说着,好像他是一个大将军一样,雄赳赳地在书房里踱了起来。

卢盈盈也站了起来,扬了扬手帕,淡淡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各国之间本来有些仇隙,很难联合在一起出兵,加上战船绝难靠近八荒岛,天气又恶劣,海怪又多,因此便任他逍遥法外了。”

第012章 神秘强者

卢盈盈在方家吃过了午饭,打发一个侍女回外婆处说个信,便邀方平一起骑马出外踏青。

方平欣然接受,从马厩里牵出瘦马,安好鞍鞒,正要拉出去。

卢盈盈注视着马厩里的瘦马,嘴唇蠕动了一下,想了想,最终道:“我带来的两个侍女,本来也骑了马来的,现在外面还有二匹马,一匹你骑,一匹我骑,不用牵马出去了。”

她不想明言说相赠,以免惹起方平的不悦。

方平瞧了瞧自己的瘦马,心领神会,轻轻拍着瘦马,笑道:“瘦马啊,你获得了休息机会,要多谢卢小姐啊。”然后转头对卢盈盈笑道:“既然你有多余的马,不如送我一匹算了。”

其实他是个性格开朗之人,即使受了讽刺,很快就会平复下来。

卢盈盈嘴角露出两个酒窝,莞尔道:“你要就拿去,就在门外。”

方平亦不谦让,欢喜走出大门,见二匹黄骠马体格雄壮,毛色金黄,走上前去,解开一条缰绳,扬了扬,道:“我就要这匹。”

卢盈盈笑着点头。

方平翻身上马,与卢盈盈并辔徐行。

卢盈盈轻轻抚摸了一下马鬃,娓娓道:“黄骠马算不得最好的马,在金龙帝国也算二等马,每匹大约一百五十两银子。金龙帝国最好的马是乌蛟驹,日行千里,在高山奔跑如履平地,每匹大约要上千两银子。”

方平听了,咂咂嘴,伸了伸舌头,轻呼道:“千两银子,够我家三年用度了。”

卢盈盈瞧了一眼方平,格格轻笑道:“乌蛟驹又比不上火罗国的火鳞马,火鳞马不单跑得快,而且体力特别旺盛,饱吃一次,跑上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

她自豪地说着,仿佛她现在骑的正是火鳞马,而不是黄骠马。

方平手里摇着马鞭,侧头道:“那岂不要很贵?”

他揩了揩鼻翼,注视着卢盈盈的脸颊。

卢盈盈不敢与方平对视,脸上泛起些许的红晕,轻轻道:“不是贵的问题,而是有钱也买不到。火鳞马产自云罗国高原,非常稀少,只供给云罗国的皇亲贵族,其他人想买,除非认识云罗国大人物,不然,任你出得起多少钱也买不到一匹。我爹就有一匹,花了上万两银子才买到的。”

两人闲话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村口。前方是一片草地,极为辽阔。绿油油一片,不时随风而来的浓郁的草味飘进鼻子里。

此时,一位戴斗笠的魁梧男子走了上来,对方平抱拳道:“这位小兄弟,借问一声法源寺怎么走?”

方平仔细打量他,见一身华衣,穿着鹿皮靴,四方脸,眉毛很浓,并不认识,沉吟片刻,指着远处半山腰露出一角庙宇的法源寺,道:“穿过村子,上到半山腰,见到那座旧庙便是了。”

那汉子道声打扰,便向法源寺走去,脚步轻快,瞬间已走了数十丈。

方平目送着那汉子走远,转头对卢盈盈道:“奇怪,法源寺早就没人上香了,他找法源寺干什么。”

他见那男子不是附近村庄的人,十分生疑。

卢盈盈收回目光,接话道:“可能是想游玩见识一下。我见那汉子步履矫健,绝对是个武技高手。”

方平听了,想起锦盒里的字条,方丈要求自己为他报仇。莫非这人跟方丈有关?

方平脑际掠过几个疑问,缓缓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记起法源寺方丈要自己去杀火魂门门主,暗想那大汉是否跟此事有关。

卢盈盈微微仰了仰鼻翼,指着前方道:“你秋季考武举人,必定要考骑马射箭。不知你骑术如何,不如我们从这里开始,比一比,看谁最先达到那边的松树。”

她两手握紧缰绳,上身已微伏在马背上,准备好比试了。

方平瞧了瞧她那伏在马背上的可爱的姿势,又瞄了一眼那棵松树,爽快道:“比就比,来。一、二、三开始!”猛地抽了一鞭马屁股,黄骠马撒开四蹄飞驰起来。

从起点到终点松树,长约三百步。

方平素日骑惯了瘦马,出门都是慢悠悠的,基本没有奔驰过,倒还应付得来。此刻与卢盈盈赌赛,快鞭加马,马奔跑起来,颠簸不轻,虽是坐在鞍鞒上,屁股也颇为难受。

结果,卢盈盈赢了。

方平下了马,摸了摸屁股,咧着嘴道:“我少骑快马,比不上你。”

卢盈盈见方平一副屁股开花的模样,笑道:“多骑几回就熟练了。我刚开始时也是不会骑,骑多了就自然会了。”

方平见她笑得那么灿烂,妩媚至极,心神不禁荡漾起来,忽地心生一计,诚恳道:“盈盈,你的骑术比我好,能不能教我骑马?”

卢盈盈嗯了一声,扬了扬马鞭,笑道:“当然可以。这又不是什么秘笈,没什么好藏掖的。”

方平揉了揉又掌,揩揩鼻翼,欣然道:“那好。”

二字未说完,一个翻身,上了卢盈盈所骑的马的马背,与她前后相挨着坐在马鞍上。

卢盈盈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有些害羞道:“你有一匹马。”

方平将脸颊轻轻贴在卢盈盈的秀发上,温柔道:“要学骑术,只有跟着你才能学会。开始。”说着,两手已紧紧搂着卢盈盈的纤腰。

卢盈盈只是让马缓缓跑了几圈。

方平却是十分享受地嗅着卢盈盈的体香,紧紧搂着她的身子,好像抱着一团棉花一样,非常舒服。美中不足的是马鞍太窄了,两人坐上去,不够宽,方平的屁股又遭殃了,不过,能抱美人在怀里亦是人生一大乐事。

卢盈盈偎着方平,无法动弹,怯怯道:“你搂得太紧了,我快呼吸不了了。我们下去坐一会。”

这是她的缓兵之计。

方平连忙松开双手,翻身下马,一把将卢盈盈抱下马。

卢盈盈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方平的额头,娇声道:“你听暗器功夫如何?”

她想换个事情做,不要再骑马了,要不然,一天被方平这么紧紧搂着,真的要上气不接下气了。

方平听了,疑惑半晌,摇头道:“没人向我放过暗器,从来没修炼过这门武技。”

卢盈盈伸出柔软的五指,轻轻在方平的脸颊上摸了一下,缓缓道:“考武举人要射箭,两人互射,你要是听不了箭的来路,岂不是要吃大亏。我用小冰块攻击你,你学着听风声,辨暗器来路。”

本来只想跟她学骑马,也好趁机揩些油,要学躲闪暗器,那岂不是没了乐趣,但又不能断然拒绝,无味地咂咂嘴。

方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笑道:“好啊。”

于是,两人站了相距几丈远。

卢盈盈在虚空里捏出几枚指头大小的冰粒,轻轻弹出去。

方平从来没修炼过躲避暗器的武技,开始总是中招,冰粒击在身上噗噗响,半个时辰后,竟然能闪开射来的冰粒了。

卢盈盈见方平进步奇速,不禁露出两个酒窝,惊喜道:“你学得很快!我要加快冰粒的速度了。”说着,手一扬,一枚冰粒急射而出。

那枚冰粒正中方平胸口,噗一声响,方平感觉有点痛,借势捂着胸口,唉呀叫了一声,身子软在草地上,偷偷瞥了一眼卢盈盈,然后作痛苦状挣扎。

卢盈盈大惊失色,连忙走上来,蹲下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伤了哪里了?”

方平见卢盈盈如此关心自己,更加装模作样起来,龇牙道:“打中我胸口,呼吸不上来,气不够了。唉呀,快输送一口气给我。”说时,脸上肌肉扭曲,十分骇人。

卢盈盈双手搂着方平的脑袋,急道:“怎么输送气给你呢?”

她颇为紧张,脸色也有些泛白,以为方平真的出事了。以她的能力,真的要用冰粒击伤方平,那也是有可能的。

方平艰难地缓缓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指着卢盈盈的嘴,喃喃道:“用你的嘴。”

摆明一副要死的模样。

卢盈盈见方平痛苦万分的模样,也不及多思,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方平的嘴输气。

方平美美地感受着卢盈盈温润的红唇,忽地伸舌头舔了舔她的舌头。

卢盈盈睁大了眼睛,可是,薄唇还贴在方平的嘴唇上。

方平一动不动,忽然深深地嘬了一口卢盈盈的檀口,咂着嘴道:“你的口水也是那么的香。”

终于得到了一吻,心头不禁乐坏了,笑呵呵的,喜上眉梢,比拾了千斤黄金还要愉快。

卢盈盈明知是上当了,却不甚生气,只是半嗔半喜的,脸颊绯红,努着嘴道:“不理你了!”

说着,把他的脑袋丢在草地上。

方平连忙翻身坐起,一把将卢盈盈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道:“春日的阳光可真美啊。”

微风轻轻地吹拂,把两人的头发也缠绕在一起了,方平伸手把卢盈盈的额发撩开,用嘴轻轻啄了啄那光滑的额头。

卢盈盈的脸忽地又菲红了。

和煦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

卢盈盈伸着脖子朝四周望了一圈,怕羞道:“这里会有人经过的。”

方平也环视一圈周围,没发现什么熟人,泰然道:“这里很少人经过的,怕什么,我们只是这样坐着晒晒日头儿。”

他的意思是没有做男女之事,不必害羞。

卢盈盈偎依在方平的怀里,仰头望着方平的下巴,温柔道:“你唱支歌曲给我听。”

方平嗯了一声,刚才脑子短路了,此时才听明白,尴尬地笑道:“这个可不会。”

叫他写一首诗,那他比较在行。

卢盈盈不依,努着薄唇,撒娇道:“我不管,你就唱一支给我听听嘛。”

方平禁不住她的再三缠绕,只得窘迫道:“我只会一支简单的民谣,不好听的。还是不要唱了。”

他平生还没学会几首歌曲,因老爹是个迂儒,也不喜他学那梨园弟子一套。至今,唱歌是他最大的短板。

卢盈盈两只玉手轻轻摇着方平的肩膀,努着樱桃小嘴道:“你唱嘛,我爱听。”

女人撒起娇来,只有随了她,不然,就要见她那冷冷的脸色了。

方平无法,搂着美人在怀里,清了清嗓子,开口小声羞怯地唱道:“那好,听了不许笑,我要唱了。咳,咳,咳。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卢盈盈听了笑开了怀,滚在方平怀里。

方平连忙停了下来,紧紧搂着卢盈盈的身子,感叹道:“我非梨园弟子,没有那把好歌喉。”

说着,两手不安分地在卢盈盈身上揉了揉。

卢盈盈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喷着暖气道:“我只爱听你的歌喉。”

方平抚摸着卢盈盈的秀发,两眼放电般凝望着她,含情脉脉道:“我只是一个穷秀才,而你是州长的千金,真是想不到,我俩竟然也可以走到一起。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咫尺不相识。”

听了方平的话,卢盈盈也轻轻吁了一口气。门第对于婚姻而言,确实是世俗的巨大的鸿沟。

卢盈盈抿着薄唇,温柔道:“你要是考取了武举人,就到我爹麾下,我们就可以天天相见了。”

方平听了,揩了揩鼻翼,良久不语,自己的脾性自己清楚,要是有一朝真的考取了武举人,也不能去她爹麾下,若真去了,总感觉有一种压抑。

卢盈盈见方平没反应,疑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到我爹麾下?”

方平揩了揩鼻翼,吻了吻她的脸颊,随口道:“不是。只是在想你爹会怎么样看我。我们家境毕竟不是同一个档次的。我家是普通的家庭,而你家是富绅。俗话说得好,木纹对木纹,竹纹对竹纹。我在担心你家里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只因他读了不少野史,明白个中的难处,要是两家背景不相称,真的很难走到一处。人世间恩爱男女因家庭背景相差悬殊而不得不分离的例子比比皆是。

卢盈盈也是深谙其中原由,但她却毫不犹豫道:“我爱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钱。”

爱情没有金银作为基础,是不牢固的。方平是不相信纯爱情的。当然,他不会泼卢盈盈冷水。

他笑了笑,是那么的淡然,咂咂嘴道:“要是你爹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因我而跟你爹不睦么?”

卢盈盈也踌躇了。在家人与恋人之间要作抉择,决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方平见她神情惆怅,也明白她在沉思,再问道:“我不想看到你因我而跟你爹争吵。”

这是他的真心话。

卢盈盈将脑袋偎依在方平的怀里,两只小粉拳轻轻捶着方平的胳膊,呢喃道:“你要是考取了武举人,那就好办多了。我爹最是看重人才的,不论是文才还是武才,他都极欣赏的。我会在我妈面前周旋,撮合我俩。”

她认为只有此一条路最可行。

方平紧紧把她搂着,感受她那柔软身子的体温,笑道:“要是我没考到武举人呢?”

卢盈盈却忽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草屑,露齿笑道:“现在我们就开始修炼,我陪你练武技。”说着,弯着腰,拉方平起身。

方平借势立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你会伤心么?”

他对两人的前途不明朗,心里感到无限的惆怅。

卢盈盈眼圈有些许的红,眨了眨眸子,点头轻声道:“你是我的唯一。我会为了你而哭。”

方平双手枕后脑勺,颇为自得地笑道:“那我思想负担重了。你这不是逼我一定要考取武举人么。”

他只得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把愁云驱散。

卢盈盈轻轻向后一跃,也重提精神道:“就是要逼你考武举人,那样你才容易成功。来。我们一起修炼。”

第013章 单刀赴会

方平与卢盈盈对练了半天武技,感觉自身的地炎火的能量有一部分已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了。泡*书*()

夕阳西下时,二人道了别,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把黄骠马牵进马厩里,拿草料喂了,便到偏房用过晚餐。打了灯笼,进了自己的书房,点燃油灯,脱下儒服,继续修炼《火印诀》里的铁焰掌。

此次,当挥掌出击时,手臂上的经脉缓缓火亮,通红的经脉一直亮到指尖处,隐隐感觉到整个手掌似乎有一股力量要喷射而出,只是见到掌上有淡淡一圈火芒,瞬息却消失了。

第二、第三天依然与卢盈盈对练武技,方平的天蛇诀也修炼得更为纯熟了,有七八分火候了。而骑术也见有起色,学会了如何侧身藏于马腹处,又学会了勒马飞跃。随着武技修为的加深,辨听暗器也容易些了。也学会了如何听弓弦躲冷箭。

到了第四天,卢盈盈也发现了方平的进步,惊喜道:“你的实力肯定已达到了下位战师的水平。”

方平也感觉自己力量达到了一个新层次,出手也比原来快了,整个人更有气魄了,一股刚毅与书生气混合在一起,变得既温文又桀骜。

晚上,用过晚饭,回到书房,掩好房门。此刻,聚精会神打出铁焰掌,终于看到右掌在出击后,掌上多了一层火印,红通通的,离掌一寸左右。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出去搬了一段木头进来,重新关好房门。然后向着木头出掌拍去,只见那段木头被火印击中后,先是现出了一个火红的掌印,紧接着便是掌印蔓延开来,只眨眼间,整段木头都冒起火星,最后噼啪燃烧起来了。

“这就是铁焰掌!”方平兴奋得手舞足蹈,对着虚空连拍出十数掌,每掌都在虚空里留下火印。

此时,再拿出那张乌木牛筋弓来拉一下,发现很轻易就可以拉满弓弦,甚至要将弓弦拉断都可以。

带着欢喜的心情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跳上床榻甜甜睡去。

第二天,方平带着惆怅的心情早早骑马来到了村口不远处,下了马,立在树下,等待着。

这天是卢盈盈回东州的一天。

方平眺望着道路,等她路过,要送卢盈盈一程。

不久,卢盈盈的大轿出现在视线里,还是那顶八人大轿,前后都有带剑的婢女簇拥着,不疾不徐而来。

刚认识卢盈盈不久,跟她宛如知己一般,既可谈诗,也可说武,真是难得的好伙伴。不过,她要回东州了。东州才是她真正的家。方平不能跟随她去,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考取武举人,光宗耀祖!

跟挚友相别,总是十分伤感的。方平原不想来相送,但不来又觉得遗憾,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若真的在秋季考到了武举人,去东州见她,那也得半年时间。东州州府离这里很远,不是三两天可以达到的。这一别,真的要许久才有机会相见,思及此,便不得不来相送。

卢盈盈也早掀开了轿帘,见到方平立在路旁,不禁露出了笑容。

方平上马,随着大轿而走,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前进。

最后,到了天和村外的十里亭。

卢盈盈坐在大轿里,从轿帘里掀开一角,双眸含情,依依不舍道:“回去,相送终有一别,若你真心爱我,日后一定要来找我,做得到么?”

方平目光远眺着天际,只感觉眼里有些许的湿润,远方的景物不是很清楚,仰了仰脑袋,吸了吸鼻子,淡淡道:“只要天地还存在,我就会去找你。”

卢盈盈的大轿渐渐地远去了。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镇静一下内心的浮躁。

直到望不见卢盈盈的大轿,方平才兜转马头,缓缓回村子。

卢盈盈回东州了,这里仿佛少了什么,走在路上,心里也空空的,往日她的音容笑貌逐一浮现出来,是那么的妩媚,那么的可爱,那么的优雅。

方平揩了揩鼻翼,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是新的一天!我存在,她也存在,只是相隔天涯海角罢了,始终有一日,我会去东州走一趟。”

正走着,倒是瞧见黑三,正在不远处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精神立时警觉起来,左右扫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心里踏实不少,单是一个黑三,自己是不怕他了。方平眯缝着双眼,横了黑三一眼,轻轻一夹马腹,优哉游哉过去了。

回到家里,牵马进了大门,带进马厩里,喂了草料,免不得要回自己的书房,既是为了看书,又是为了修炼武技。天井虽大,但不能在此修炼武技,被方中伟瞧见了,必致招来训斥。休想跟老爹谈变通,他认定万般唯有读书高,那可是一辈子不会改的,不想跟他较劲,就只得偷偷修炼武技。

方平踏进了下位战师的武技水平,心里也有了底,前段时间对于考武举人只是个思想雏形而已,不过,到了如今,却是有点资本了,虽还不足于考取武举人,却也有希望了。这更坚定了他的信念:弃文从武,考个武举人回来吓吓老爹!

关好书房门,刚想拿出《火印诀》看,便听到大门处有男子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藏好《火印诀》,开了门,沿着走廊出到大天井处,瞧见一个男子正站在大门口,问道:“你找我?”

那男子拱手道:“我家老大找你,请你到府上喝两杯。”

方平即时明白对方是丁霸槽的手下,想了想道:“请代我向丁兄说声多谢,小生还有其他事要做,他日有空定当上门拜访。”

那男子惊了,求道:“方公子,请你一定要去,你不去,老大要打断我双腿。”

方平转了身,心里思忖道:“丁霸槽请我喝酒是什么意思呢?今日刚是盈盈回东州之日,他就请我吃酒,难道又是为了水田的事情?”思之再三,觉得前去走一回也可以,便道:“那好,你先回去,我随后便到。”

那男子谢了又谢,一道烟溜回去复命了。

方平在心里又盘算一回,觉得没甚危险,便牵出黄骠马,骑马到丁霸槽府宅。

方平的家离丁霸槽的家不到一里路,很快就到了。

丁霸槽这么多年在附近村庄搜刮了不少钱财,建起了豪宅大厦。

看门人见方平到了门口,连忙进去禀报了。早有人出来帮方平把黄骠马牵去喂草料了。

方平走进朱漆大门,环视一圈,见到的无非是豪华景象,心里暗暗骂一句:好个丁霸槽,敛财不少!

不时,丁霸槽着一身悠闲绸衣出来,笑容可掬,拱手道:“方兄果然豪爽,与我是同道中人。里边请。”说着,延请方平进去。

方平立在大厅前,亦抱拳,笑道:“丁兄盛邀,不得不来。”

两人寒暄了一番。

丁霸槽听了,颇为得意,仰面得意哈哈一笑,道:“方兄在家整日读那什么圣言书,应该也累,丁某特意治一席酒,请方兄来解解闷。”

两人进到大厅,一桌丰满的佳肴已摆上,山珍海味,玉液良琼。

按主宾入席,又寒暄一番,丁霸槽举杯敬酒道:“来,我们先干一杯。”

方平亦不跟他客气,举杯爽快道:“好。”

丁霸槽拿起酒壶,给方平又斟满一杯,然后道:“请吃,请吃,都是些平常菜。”

话虽是这么说,丁霸槽却把手指向那些美味的山珍海味,以显他家的厨子手艺高。

方平亦不客气,既来之,则安之,拿起象牙筷子,挟了一块鹿肉嚼起来,点头道:“味道不错。”

“来,再干一杯。”丁霸槽又举起了酒杯。

方平也举杯,一饮而尽。他明白丁霸槽请自己来不单是吃吃喝喝,必还有其他事情要说,但对方不说,自己却不须提起,见一步行一步,不必忧心。自己只拣那可口的佳肴大嚼,来赴宴,就要做到像是赴宴的样子。

两杯酒下肚,丁霸槽拿着烟斗抽了一口烟,试探道:“方兄觉得我家境如何?”

方平又装作欣赏抬头环视屋内一圈,啧啧赞道:“你家装潢一流,算得上富有之人了。”

丁霸槽得意笑了笑,吹嘘道:“我的家产都是我打拚出来的。”

方平笑了笑,本想讽刺几句,看了看站在丁霸槽身后的满脸阴鸷的黑三,又忍住了,淡淡道:“丁兄发家之道实是高明啊。”

丁霸槽喷了一口烟气,语重心长道:“你是个秀才,而我却连大字不识几个,可我却比你富有,这是为什么?只因为我善于变通,人穷就要会变通,会变通才会致富。看看我现在的身家,比你家不知要富多少倍了。”顿了顿,见方平脸色冷了下来,便笑道:“我丁某说这番话不是刺激你,只是想向你说明一个道理,并非读书才会致富,你读书不外乎也是想捞个官做做,好刮几笔金钱。对不对?”

听了丁霸槽的话,方平心里已猜着三分意思了。

他并不点穿,只装作糊涂,不以为然道:“丁兄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丁霸槽又吸了一口烟,顿了顿,便单刀直入道:“方兄,你考举人没什么前途,不如跟着我,做我的军师,我老大,你老二,大家同享富贵,比你每日啃书本要快乐许多。”

方平放下象牙筷子,拿餐桌上的餐巾抹了抹嘴上的油腻,非常认真地说道:“丁兄,人各有志,你做的这行实在不合我,整日剥削村民,我做不来。”

丁霸槽哼了一声,力辩道:“方兄,我见你豪爽才指你一条财路。要是他人,我不会理他。我们只是用实力赚钱,那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方平只顾挟菜吃,正眼也不瞧丁霸槽了,摇头拒绝道:“恕我难苟合。”

第014章 灵宝七星弓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并不讨厌生财,他只讨厌丁霸槽干敲诈勒索之一行,若是他加入这行,必定要惹得方中伟雷霆大怒,父子之间势必不得安宁。()

丁霸槽凑近几分,再三劝道:“你细细想一想,跟着我,又不用你打打杀杀,都可以分得一笔,只是偶尔帮我出些计策就行了,这有什么不好?”

他开的条件不错,但却难以使方平着迷。

方平放下筷子,拱拱手,笑道:“丁兄,你自己一人干不也是发起来了么,要什么师爷,简直是多此一举。”

丁霸槽一而再,再而三,苦口婆心相劝,竟不给面子,自然脸色不悦道:“方兄回去第014章 灵宝七星弓考虑一番再回复我未迟。”

方平也是确得到时候摊牌了,便断然拒绝道:“多谢丁兄厚意,小生实在是干不来这行。”说着,立起身,拱手道:“小生家里还有点事,就此告辞了,他日再设宴酬谢丁兄款待。”

他不能再坐在这里了,以免说得火起,动起粗来,自己单枪匹马的,倒是容易吃亏。

丁霸槽也站了起来,嘿嘿笑了笑,忽然道:“既然你不想加入我这一行,那也不必早早离席,我们还可以再酌几杯。”

方平心里不悦,执意道:“实是家中还有事,不敢耽搁。”

丁霸槽手里转着两个金珠,眼珠也转了转,哼道:“我知方兄是找借口,这样吧,我们不再说刚才那件事,来,来,来,我还要跟你赌赛一番。”

方平心里咯噔一下,不明对方要干什么,咂了咂嘴,眯缝眼睛,问道:“比什么?”

丁霸槽哈哈一笑,阴阳怪气道:“当然是比拉弓射箭了。上次你赢了,我非常不服。我们再来比一次。”

上次在陈府,比的是拉弓弦,方平勉强做到第014章 灵宝七星弓了。若上次比的是射箭,那是必败无疑,因他从小到大还没真正射过箭,只是拉过弓弦而已。

方平听了,心里平静下来,也哈哈大笑道:“丁兄小气啊。”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丁霸槽脸色阴了起来,不满道:“方公子,你此话怎说?”

方平笑完,揩了揩鼻翼,泰然道:“丁兄,上次你输了一个黄金扳指给我,我当时就问你是不是要拿回去,要是你说拿回去,我就给你了。现在你要跟我比拉弓射箭,不是明着要拿回黄金扳指么。你明知我从来没射过箭,而你在当兵时天天跟弓箭打交道,肯定会射箭,至少比我射得好。你这不是变相要回黄金扳指么?哈哈,我当时拉那张紫雕兽头弓也是极为勉强了,更不要说射箭了。”

他要用这种迂回的战术把丁霸槽给击跨。

丁霸槽闻言,想了想,点了点头,也笑道:“既然方公子这么说,那我们就比拉弓弦好了,不比射箭。并不是我在乎黄金扳指,只是我不服输,我要赢你。”

方平心里踏实了七分,不经意问道:“比拉什么弓?”

丁霸槽吩咐家仆拿来一张弓,拿在手里,道:“这就是灵宝七星弓,须一百六十斤力气才能拉满弓弦。我们就赌拉这张弓。”

方平端详了一番那张灵宝七星弓,整张弓通红,上面雕刻着北斗七星,单是外形,就不凡,沉吟片刻,道:“怎么个比法?”

丁霸槽扬着弓,弹了弹弓弦,自满道:“还是与上次一样。”说着,将两颗金珠放在兜里,问道:“你有没有带黄金扳指在身上?”

方平在怀里掏摸片刻,拿出黄金扳指道:“经常带在身上。”

丁霸槽紧紧盯着黄金扳指,伸手道:“拿来,拿来。”

方平见丁霸槽那么急着想赢回黄金扳指,心里嗤道:“吝啬就是吝啬。”把黄金扳指递给丁霸槽。

丁霸槽戴好黄金扳指,立定,提气,拉弓,一连拉了三次满弦,气有点喘了,脸也有点红了,哼道:“看到了吧,你要是也拉得开三次满弦,那就算你赢了。你要是赢了,这张灵宝七星弓外加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要是你输了,就把黄金扳指留下来。”说着,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台案上,褪下了黄金扳指,连灵宝七星弓一起递给方平。

方平没拉过这种强弓,也不知是不是一下子拉得了三次满弦,笑道:“丁兄,上次我可是出尽了力气才拉得了三次紫雕兽头弓三次满弦,你要我一气拉灵宝七星弓三次满弦,不是摆明要我输么?哈哈,你可真会老谋深算啊。”

丁霸槽眼珠转了两下,瞧了瞧方平,哼了一声,也笑道:“那好,你要是一气拉得两次满弦就算你赢了。”

方平暗暗想道:“三次可能不行,两次可是十拿九稳的。”接过黄金扳指与灵宝七星弓,戴好扳指,轻轻扣了扣弓弦,佯装怯道:“好强劲的弓!怕是拉不来。”

“算你有自知之明。”丁霸槽哼道:“认输吧,把黄金扳指留下来就行了。”

方平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道:“我从来不会自动认输。”

“那你快拉。”丁霸槽催促道。

他只想早点赢回那枚黄金扳指。

方平立定,收腹,吸气,举弓,开弦,拉满一弓,第二次拉得一半时便稍稍停顿一下,使丁霸槽脸上现出得意神色时,再一鼓作气拉满一弓。

丁霸槽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仿佛瞬间定格在虚空里,两眼无光,嗒然若丧,先前那副期待的神色一扫而光,代之的便是阴晴不定的满脸乌云。

方平拿着灵宝七星弓,揩了揩鼻翼,笑咪咪道:“丁兄,幸好你说一气只拉两次满弦,要是三次,我便败定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运气比你好一点,没办法,下次我们再比过,这次算是我捡了个大便宜了。”说着,过去拿台案上的那张百两银票。

黑三忽地挡在银票之前,怒目而视。

方平揩了揩鼻翼,眼角余光扫视一圈,茫然道:“丁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连这点小钱都输不起。”

丁霸槽额头现出一层微汗,又拿出两颗金珠不停转起来,对黑三喝道:“退下!”

黑三只得退下,立在丁霸槽身后。

方平拿起银票,揣进怀里,笑道:“丁兄,告辞了,下回我请客。”说着,就要跨出大厅。

丁霸槽又气又恼,连忙叫道:“方公子,不必急着走,又没有鬼追你,莫非怕我抢回银票?我既输了,就不会耍赖,我输得起。我们再喝几杯吧。”说着,硬是拉着方平继续入席。

方平没奈何,被丁霸槽的大手捏着手臂,感觉对方是有意试探自己的实力,连道几声哟哟哟,便坐了下来。

丁霸槽给方平斟满一杯酒,然后举杯道:“来,我们再干一杯。”

方平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丁兄,小生确有事,先告辞了。”拱了拱手,要离座。

丁霸槽一把拉住道:“不用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方平明白丁霸槽吃了亏,势必是要找机会扳回面子。可是,自己不会给机会他,让他永远没机会赢回面子。

方平颇为不悦,只是还没显露出来,笑道:“什么事呢?还是那件邀我加入你这行的事?”

丁霸槽嘿嘿笑了笑,摆手道:“不是,从今以后不说那件事了。”

“那是什么事?”方平注视着对方的双眼道。

丁霸槽又吸了一口烟,吐了烟气,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家那五亩水田的事,我真的想在那里建一座大宅,上次给你一百两银子,这次给你三百两银子,怎么样?”

又来打自己家水田的主意了?门都没有!

方平心里恨恨吼了一句,揩了揩鼻翼,敛容道:“丁兄,上回不是说了不再说水田的事么?怎么又提起来。你又不是不知,我家的水田是不卖的,更何况你跟我说也没什么用,我爹说了才算。”

丁霸槽微微昂着头,阴阳怪气地哼哼道:“那好,我改日登门找你爹说说。”

方平站起来,拿了灵宝七星弓,拱了拱手道:“丁兄,告辞了。”说着,大踏步出了大厅,走到马厩里,牵了自己的黄骠马,出了大院子,一跃上马,放辔徐行。

轻轻抚摸着灵宝七星弓,心里颇为高兴,那泛着光泽的弓身十分精美,一张这样的弓价格不菲。又摸了摸怀里的银票,更是不禁笑开了怀。不过,想到丁霸槽又重提起水田的事情,心头便蒙上一层阴影。上回皆因卢盈盈在自已家里,黑三来闹事,得罪了卢盈盈,势利的丁霸槽才会带黑三上门来道歉,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不再打水田的主意,现在看来,那只是丁霸槽的缓兵之计,只等卢盈盈回东州,就再动手。

斯时,日正当午,回到家里,把黄骠马牵回马厩里,出到天井,正好撞上方中伟。

方中伟见方平手里拿着一张灵宝七星弓,问道:“你买一张弓回来干什么?”

方中伟不喜欢方平习武,他认为万般唯有读书高,认为武技不及读书。

方平愣了愣,心念电转,幸好还有个急智,笑了笑,随口道:“不是买的,这是卢小姐的,她叫我保管,日后要来拿回去的。”至此,连忙换话题道:“爹,我去见了一下丁霸槽,原来那厮还在打我们水田的主意。”

方中伟从来不喜丁霸槽这号人,立时正色道:“那厮正是败类!说话不算数,我坚决不卖!”

见老爹入了话题,就连忙对谈起来。

方平也忿忿然的样子,赞同道:“对,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我说我爹不会同意卖水田的,你不要妄想了。”

方中伟背负着双手,点头道:“就应该这样回绝他。”顿了顿,又问道:“他后来怎么说?”

方平想了想,觉得还是如实回答比较好,就照实道:“他说改日登门再谈这件事。”

方中伟听了,胸脯一起一伏的,忿然道:“他要来,我拿扫帚打他出去!我这里不喜欢丁霸槽来访。”说着,背负双手自回书房去了。

方平立在天井里,看着转身进入书房的老爹背影,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好像十分不安,又仿佛隐隐透着几分焦躁。拿着灵宝七星弓回到自己的书房,关好门,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黄金扳指戴在左手拇指上,立定,收腹,挺胸,提气,举弓,拉弦,一气呵成,一连拉了四下,才感到手臂有些许的酥麻。

兴奋地看着灵宝七星弓,稍稍有一点遗憾,就是没有弓箭,要是有箭,那可以拿来试射几箭,看看这灵宝七星弓的威力如何。!!!

第015章 怒杀村霸

既然跟老爹说了灵宝七星弓是卢盈盈的,那么不必收藏起来,只是挂在墙上便是了。

方平又从书箱里拿出《火印诀》,放在木几上,端坐,十分小心地一页一页翻着,直看到“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的标题才停下来,开始一字一字地认真阅读。

一炷香之后,才堪堪读完一遍火链枪的内容。火链枪即是以自己的魂力祭出的一条火链枪。此火链枪威力非同小可,链枪可长可短,皆由已意而定,攻击对手时,即可长达数十丈,而平时拿在手里时,则可短至数尺,颇为轻便,不用时,则暗藏于虚空里,无影无踪,不可见其形。

“这火印诀的第二重果然生猛!要是修炼成功了,比卢盈盈的冰剑还要好用。”方平兴奋地揩了揩鼻翼暗道。

《火印诀》里有一整套的关于如何祭出火链枪的手诀,每个动作都以图形画下来了。

方平按着那些手诀而修炼,做完整套手诀,便感觉到自身的经脉里的地炎火能量在飞速流转,顿时身上冒出一层汗珠。练习了数次,并不能在虚空里扯出一条火链枪,他也明白,修炼这种上乘武技,非一朝一夕之事,不加以持之以恒,是难以成功的。修炼成功了火印诀第一重:铁焰掌,心里有底了,至少是知道《火印诀》所述不谬,只要坚持修炼下去,必定会有所收获。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他博览圣言书,更明白这个道理:欲速则不达。

在修炼那些手诀时,全身的经脉都会时不时地火亮起来,而经脉一亮起来,地炎火的能量就澎湃不已,使得整个躯体都微微震动起来。

修炼了半天,没什么进展,便把《火印诀》收藏进书箱里,出了书房,到马厩里把黄骠马牵出,出了大门,便往法源寺奔去。

方平想起前几天遇到的那个魁梧汉子探问法源寺的景象,心里暗暗猜测他去法源寺干什么。今天本是出来练练骑术,也顺便到法源寺去看一看。

过不了多久,已到了庙门前,下了马,左右扫视一圈,没发现陌生人,于是依然把黄骠马拴在菩提树下,独自走上石阶,跨进寺里。

法源寺里向来都是幽静的,进到里面的房舍里,更是格外清静,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回音。

方平在寺里随喜一番,没见有什么东西被毁,后来,情不自禁走进有地下暗道那一间房舍,刚进门,便看到自己曾经用石板搭起来的石几被掀翻了。

见到这一幕,便心里明白了几分,或许是那个大汉来此寻找《火印诀》与地炎火也未可知,不过,那大汉又是如何知道有《火印诀》与地炎火的呢?方丈圆寂多年,总没人发现,而方丈是何方人士,更没人知晓。那大汉会是方丈什么人呢?

方平脑子里滑过一个个疑问,却没法解答,想到可能会在此遇上那大汉,心头猛然一震,觉得还是趁早下山为妙,急忙出了寺门,下了石阶,解开马索,跨上马背,“驾”一声,飞驰下山了。

在村外的荒地间骑马驰骋了一个时辰,练习骑术,然后才回家。把黄骠马牵进马厩,喂了草料,方平自回书房。本来在外面也可以修炼火印诀,不过,想起那陌生的壮汉,便起疑,生怕被那壮汉见到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回家,在自己的书房里修炼比较安全,室内虽狭窄,然亦足够用了。

下午与晚上都在书房里修炼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没什么进展,却把体内一部分地炎火的能量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

第二天一早,方平便起来漱洗过,用过早餐,又到书房里大声朗诵《圣言录》的经典句子,以满足老爹的习惯性视察,待方中伟回他的书房之后,才掩好房门,拿出灵宝七星弓一气拉了五六次满弦,才继续修炼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

傍晚时分,便忽然听到大门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细听之下,辨出正是丁霸槽的声音。于是,连忙把《火印诀》藏进书箱里,锁好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想,丁霸槽此来必是为了五亩水田之事。如何应对?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瞬间,便到了大天井处,见到方中伟已出来了,正站在大天井中央。

方平再举目扫视,见丁霸槽只带了黑三,二人都是黑绸衣,也站在大天井中央。

在家里,方中伟说话,方平不敢多插嘴。

丁霸槽倒还客气,对方中伟拱拱手道:“方大哥,你不会让我站在这天井里说话?”

方中伟已知对方来意,脸色严峻,厉声道:“丁霸槽,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这里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丁霸槽笑嘻嘻道:“方中伟,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不怕我一拳打趴你?”

方中伟立刻快步走到墙角,顺手拿起一把扫帚,举着扫帚,打向丁霸槽。

丁霸槽也不闪躲,只伸手抢过扫帚,用力一拉,把方中伟拉得向前一冲,再飞起右脚,把方中伟踢倒在地。

方平怒喝一声道:“丁霸槽!给我住手!”说时,飞也似的扶起倒地的老爹,连声问道:“爹,伤了哪里?”

方中伟捂着小腹,受了一脚,有点吃不消,喘气道:“没大事,只是小腹有点痛。”

此时,惊动了林忆萍,她带着二个婢女出来了。

小环本来是会武技的,并佩有长剑,见此情势,立时把常日佩带的长剑拔了出来,握在手里。

方平怒视着丁霸槽,全身肌肉骤然紧绷起来,指着门口道:“今日你进了这个门口,就休想出去!”说着,施展出天蛇诀,缠了上去。

丁霸槽本不知方平会武技,见他使出天蛇诀,不禁暗暗心惊,但还笑道:“好,就让我陪你玩玩!”

方平身子柔若水,骤然随风滑到了丁霸槽身后,举掌就劈。手掌上面的经脉,忽地火亮。

丁霸槽刚转过身来,也还算敏捷,连忙举掌相迎。

砰——!

两人双双后退。

丁霸槽的手掌也火红起来,举着手掌,惊道:“啊?这是什么?”话未毕,他的整条手臂的经脉都通亮起来,只转眼间,整个人身体里如同透明的一样,冒着火亮。须臾,他就由里往外冒白烟,七窍皆冒烟,霎时间,就燃烧起来。

黑三从没见过这种情景,不禁颤抖不已,脸色发青,一个转身,妄想逃走。

方平何等细心,早已留意黑三了,若让他走了,自己日后就不得安生了,一不做,二不休!一个闪身,如一道流水,已绕到了黑三面前,挡住了他的逃跑路线。

黑三双掌齐发,欲重伤方平。

方平此时已能轻易闪开黑三的来拳,举掌朝着黑三的胸口猛然拍去,一声巨响,把黑三拍得倒飞出去。

黑三倒在地上,胸口已显现出一个火红的手印,衣服已穿,那火印正从心脏位置向四肢百骸扩展开来,只眨眼间,黑三便也全身火红,随后便由里往外燃烧起来。

方平伸大拇指揩了揩鼻翼,对着黑三冷冷道:“敢惹本少爷,让你毛都没得剩!”

方中伟、林忆萍,还有二个婢女,见了此等情景,都不禁掩口失惊。

不过一盏茶工夫,丁霸槽与黑三都烧得毛发无剩,只留下一堆灰,被风一吹,便基本杳无踪迹了。

方平见丁霸槽烧剩的灰里留下一对金珠,一件软甲,还有一条双节棍。走过去,用脚把灰烬拨开,用扫帚的竹枝挑起软甲细看,只见银光荡漾,里面一层还有一片薄铁皮,上面刻着武技诀,知是好东西,便收了。还有那条双节棍,拿起来一看,见是精钢打造,也收了。捡起那一对黄澄澄的金珠,也放入衣兜里了。

方平走到林忆萍面前安慰道:“老妈,就当什么事也没看到就好了。先回房里。这里我会处理。”

林忆萍点点头,带着两个婢女自回房里了。

方中伟亦没大伤,只是受了点小伤,没甚大碍。

方平拿来扫帚,把地上的余灰都扫进簸箕里,然后把灰烬都倒进了粪窖里,洗了洗手,自回书房了。

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一连干掉了丁霸槽与黑三,先前还有一些心悸,毕竟是第一次干架,还做掉了二个人。不过,想想历史里的成皇成霸者,哪一个不是踩着千千万万尸骨才做出一番事业,那才叫杀人如麻,自己只是灭了两个上门称霸的地痞,根本不算回事,有此一想,心神便安宁多了,遂也不在意了。

倒是拿起那件软甲,在灯下细细端详一番。只见软甲细而密,全是由好像银丝织成的,方平忽然记起,在《论五行武者》里曾说到,这种软甲是由冰蚕丝混合银丝织成,是一件好软甲,叫冰蚕软甲。它是金龙帝国大将们穿得最多的软甲,不但轻便,而且坚韧性颇强,一般的刀枪根本刺不透它。不过,在金龙帝国里,金鲛软甲又比冰蚕软甲更胜一筹。然而,金鲛软甲又比不上地风国的特产软甲:神鲸软甲。冰蚕软甲一件至少也要五百两银子。

第016章 远行

方平将冰蚕软甲反转来瞧里面那一层软铁皮上,镌刻着许多图形文字。借着灯光,凑近细看,见到上面有四个字颇为大,比其他字都要大一号,就是“旋风棍诀”。见此四字,又联想到《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旋风棍诀”在十八般兵器之中,也能处于中游水平,要是学到了家,亦颇为利害。

此时,又拿起那条双节棍,精钢打造的每节一尺来长的铁棒也约有二十来斤,掂量掂量,有些份量。在灯光下,圆滑的双节棍泛着金属的寒光。

“丁霸槽原来还会旋风棍诀,他要是耍出这套旋风棍诀,还真难对付他,可惜他大意,以为我只是个文弱的书生,想不到被我一招铁焰掌收拾了。”方平暗暗道。

拿起冰蚕软甲,细读上面的旋风棍诀,既有文字述说,又有图案附以解说,颇容易理解,看了片刻,不禁心头大喜,拿起双节棍来,也舞了起来。模样虽有,却还没甚威力。

修炼了半个时辰,又到开饭时分。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在明亮的灯光下,气氛却有点沉闷。

方平扒了两口饭,瞄了一眼父母,便笑道:“今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林忆萍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那就多吃几碗饭,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妈,”方平屈起手臂道:“看看我手臂上的肌肉,比以前要强壮了。”

方中伟咳了几声,他是个正宗书生,不喜谈肌肉,听了不免有些许不悦,便暗示方平莫要再说了。

方平领悟,只顾着大口大口吃饭。

半晌,方中伟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才开口缓缓道:“关于那件事,我们也得作些提防,只要我们不说,可能也没人知道,不过,还是小心行得万年船。阿平,你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南州州城,到你姑妈那里去暂住一段时间,设若这里没任何风声,我再写信叫你回来。要是这里有不妥,你就不要回来了。”

方平想了想,也只有此路最合适了,便应道:“好。我不在家的日子,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林忆萍却不忍方平远离,略带忧伤道:“傻孩子,我们都是大人,还不会照顾自己了?你自己一人到姑妈处,要学会照顾自己,凡事要忍让,不可与人争强。”

方平唯唯应诺。

用过晚饭,打着简易灯笼,从饭厅里走回自己的书房。开了门,走进去,平时一伸手便在柜槅里拿到火石,此时却是摸了几回,才摸到火石,拿起来,擦了几次还没点着油灯,点亮油灯后,又忘记炊熄灯笼,吹熄了灯笼,又忘记关房门,反正是忽然之间好像有些错乱,心不在焉,凡事都慢半拍子。

方平扫视一眼书房的每个角落,然后坐到楠木椅上,目光落在面前的黑漆木几上,用手轻轻抚摸着伴随自己差不多十年寒窗的木几,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滋味。

明天就要远行了。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了,每样用过的东西都是那么亲切,不忍遽然离开它们,可是,时势所逼,必须到外面暂避一阵。

方平从木柜里拿出一个大皮囊,把要带的书籍一本一本装进去,即使自己不带,父亲明天也会过来要求自己带书籍。笔墨纸砚也带上,把那片戒尺也装进皮囊里。

收拾好书籍与文房四宝之后,便是把灵宝七星弓拿出来,放在皮囊旁边,又从书箱里拿出《火印诀》与锦盒,这两样东西对于自己特别重要,秋季能否考到武举人皆赖此二物了。故决意把《火印诀》与锦盒随身带,决不另置别处,以防路途被盗去,那就损失大了。

然后又把《论五行武者》也拿出来,夹藏在皮囊的书籍里,以备有空拿来细读,以满足自己强烈的幻想。

乌木牛筋弓便不带了,只留在书房里。《长拳》也藏在书箱里,带了也没甚用处,以往还以为《长拳》很利害,哪知修炼了《火印诀》与《天蛇诀》之后,才发现像《长拳》这种街边货实是信不过,拿来装模作样倒还可以,若真与劲敌过招,只靠它,恐怕自己要被打得成烂泥。

方平将自己的积蓄悉数拿出来,两张一百两银票,一对金珠,一颗夜明珠,一个黄金扳指,这些都得带上,有些要用作路途的费用。注视着那颗隐隐发光的夜明珠,仿佛又看到卢盈盈那可人的笑容与诱人的体香。不禁自已莞尔一笑,好像是对着卢盈盈微笑一样。

那对金珠本来想留给老爹平日拿来转转,可是,想到此物容易露绽,只得自己带走了。黄金扳指也是自己要用的,日后要学射箭,自己那个白瓷扳指就留在家里,不必带走。

对于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方平想了想,觉得带一张也够了,把另一张留给家里用。

当收拾好一切之后,也到二更天了。惬意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件汉衫,再把冰蚕软甲披在身上,以防明天一时匆忙不记得带走。双节棍也放在床边,明天一起床便掖在背后,随身带着,一有空便修炼旋风棍诀。

一觉睡到天亮,公鸡啼了数遍。

清早,方平起床,穿好儒服,把冰蚕软甲罩住,又把双节棍掖在背后,再把一张百两银票,一对金珠,一颗夜明珠,一个黄金扳指都揣进怀里,又把《火印诀》与锦盒揣进怀里,此时,怀中的兜里有些许鼓鼓的,不过,儒服宽松,也并不显眼。出了卧室,漱洗毕,用过早餐,便牵出黄骠马,把装书的皮囊放在马背上捆绑好,灵宝七星弓另用麻袋装好,不要方巾帽,换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出远门,戴斗笠比戴方巾帽要合适。

方中伟、林忆萍两人早已站在一旁,帮着收拾东西。

方平把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林忆萍,淡淡道:“妈,拿着,多买点补品吃。”

自己将远离家门,愿意父母平安,平时能过得充裕一点。

林忆萍却不接,和蔼道:“阿平,你上次给我的银票足够用一年了,你留着在路上用,吃好一点,住好一点,不要委屈了自己。”

方平从怀里摸出另一张百两的银票,扬了扬,笑道:“妈,拿着。我还有一张百两银票,足够路上花费了。”

林忆萍才接了银票,叮嘱道:“那你路上要小心,一路顺风。这还有十多两碎银,拿着在路上花费。”

方平接了银子,放进皮囊里。

方中伟踱了过来,咳了两声,缓缓道:“平时要多读点书,不可落了功课。日后回来我还要考你的背诵。”他言下之意便是要方平不要过分痴迷武技,要腾出时间来读圣言书。

方平点头应诺。深深吸了一口气,跃上马背,道声出发了,两脚一夹马腹,的得的得朝村口走去。

此时正是朝阳初升之际,村子里的雾气还没散尽,一切都如诗如梦。

出了村口,再走半里村路便上了官道。官道铺的是碎石,天晴时,只要快马驰过,便扬起遮天大尘。

从家里到姑妈处,路程大约二百里。姑妈方娜住在南州州城里,嫁的是一位商人,名叫陈开平,夫妻二人育有一子,名唤陈致云,比方平大一岁,是方平的表哥。陈开平是天南商会的会长,陆海都有业务,天南商会是南州最大的民间商会,不但在国内五州有生意来往,更与其他国家也有生意来往。

两家因路途不近,一年往来一两次。

方平策马缓缓而行,难得出来远行一次,这一路走去,还能欣赏到路途秀美的山川景色。放辔徐行,大约五六天便到南州州城了。

虽是缓缓而行,半天过去后,离天和村已有十数里了。

坐在马上,除了欣赏山水风景之外,便是琢磨着旋风棍诀。这棍诀,修炼了不但可以使肌肉变得更强壮之外,还可以使自己的肌肤更有弹性。旋风棍诀分三重。旋风棍诀说,只要修炼成了此功,舞起双节棍便如钢罩护体,泼水不进,进攻时犹如一股强烈的旋风横扫而过,在敌众里横冲直闯,如一个金钢人一般强横。旋风棍诀也提到,要修炼成功三重旋风棍,并非易事,有武者终其一生也未能修炼成第三重。

方平又想到丁霸槽,想他必定是没有修炼成第三重的旋风棍,不然,早就施展出来了。

而方平又想起,在《论五行武者》里说到,旋风棍诀乃金龙帝国的棍王所创,昔年在江湖很流行,盛极一时,许多武者都修炼过一番,然而,能修炼成第三重旋风棍的少之又少,后来其他武技占了风骚,旋风棍诀便逐渐没落了。棍王也封棍金盘洗手,退隐江湖了。

方平每每领悟到一丁半点的旋风棍诀的奥妙,便于道旁下马,找块空地,修炼一会,有时还会修炼一二个时辰。他修炼的是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

旋风棍诀的第一重银莽荡乾坤颇为霸道,当修炼成功之后,舞起双节棍,能产生一道银气,宛如一条巨莽,随棍而动,银气实乃棍气与棍风所形成,威力不小,能远攻对手,隔个三五丈都能击中对手。

方平颇为羡慕棍王,暗想要是修炼成功了旋风棍诀三重,自己行走江湖便更有底了。秋季考武举人也多了一枚筹码。有此一想,修炼就更加努力了。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不单要快,而且力量颇大,舞起双节棍来呼呼生风,地面的枯叶也被棍风所吸引,竟卷了起来,附在棍气与棍风上,但还未能形成一条银莽。

第017章 天鹅斗大象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天,住了两个客栈,花了二两银子。二天以来,深入琢磨一番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也颇有收获,至少是拿起双节棍,舞得更像样了。看起来,也有一条小小的气旋产生,只是不受控制,并且威力不大。

在路第三天,行至一山谷处,道路狭窄,只容二马并驱而行,而两边又尽是些杂草乱棘,十分繁密。

方平虽少出门,却也听闻过路上有响马的,那些在路途拦路要买路钱的山贼经常出没于少人的路段。抬头看看此处,甚是荒凉,前后又没有行人,只是偶尔有几只小鸟从林中飞出,唱着歌儿走了。

正在疑虑之际,忽闻前方一阵骚动,紧接着走出几个剽悍大汉,手执大刀,拦在路中央,向方平要买路钱。

方平警惕扫视一圈,以防中暗箭。他向来豪爽,从皮囊里拿出五两银子,拱手道:“小生路过贵地,奉上五两酒钱,望各位不要见嫌。”

其中一个大汉正眼也不瞧方平手里的五两银子,喝道:“把所有东西留下,你只穿着裤衩离开!”

方平遂将五两银子放进皮囊里,伸大拇指揩了揩鼻翼,冷冷道:“给本少爷滚开!滚迟一步,打到你爬回去。”

几个响马见方平一身儒服,黄骠马又肥壮,正好卖个好价钱,而行李又颇有看头,猜想有不少油水,本来数日不曾开市,今日遇上这么一桩好买卖,哪里肯退去,发声喊,一齐举着大刀冲了上来。

方平侧身下马,从背后抽出双节棍,施展出天蛇诀,冲进响马之中。他的步伐如鬼魅不可捉摸,既疾又飘,如一道劲风,难以定其行迹。

响马们初始以为劫杀方平是小菜一碟,直至方平舞起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时,众响马才惊慌了,棍气虽未成大气候,然亦有模有样了,小小一条银气随棍而动,抽打在响马身上,噼啪作响,加上他的天蛇诀的飘逸,更是使双节棍舞得风生水起。

只眨眼间,便把几个剽悍的响马打得倒地滚爬。方平也不使用什么武技了,拿起双节棍,一人一棍,敲打响马的身躯,砰砰响,打得他们求饶不已,才停下手来。

拾起七柄大刀,一并捆好,塞进麻袋里,待进了南州城后,也可以卖个好价钱。这种大刀叫山风,刀身宽厚,刃长而黄,也算一柄好刀。在金龙帝国里,山风只能算三流的货色。而天龙大陆上公认的最好的刀便是云罗国制造的碧焰刀。

方平自从听了卢盈盈说她爹有一匹云罗国的火鳞马之后,便羡慕不已,也极其冀望自己有朝一日攒够一万两银子,再请卢盈盈找关系买一匹火鳞马。

要是换了以前,他对金银财宝不甚感兴趣,每日三餐落肚,解决温饱之后便只读圣言书了,可是,如今有了愿望,便会攒钱了,虽性格依然是豪爽、视金银如泥土,不过,潜移默化中就会节省一些花费,于日常生活中寻找些生财之道。

方平瞪了一眼七个跪在地上的响马,扬着手中的双节棍,揩了揩鼻翼,哼道:“想来劫杀本少爷,哼,送上门来,那我也不客气了!把身上的银子都统统拿出来,否则,一个个打断双手双腿!”

七个响马偷鸡不成蚀把米,叫苦连天,只得将身上的碎银拿了出来,凑在一起,足足有二十来两。

方平将碎银掂量掂量,还算满意,打开皮囊,连自己的**两碎银也放在一起,丢进皮囊里了。

他刚想喝退七个响马,忽地心中掠过一个主意:把七个响马卖到大农庄!

金龙帝国里有许多奴隶,他们都生活在各地的大庄园里,是庄主的私人财产。

方平拿眼逐一打量一番七个响马,发现他们都还算强壮,要是卖到庄园里,肯定能得一笔银子,那样,自己要买火鳞马的愿望又变得更接近了。

他主意已定,于是把一个响马的外套扯了下来,撕成条状的布条,将七个响马一个一个捆绑结实,然后心满意足地扫视了一眼,没发现他们可逃跑之虞,自己上了黄骠马,一声吆喝,放辔慢行。七个响马只得徒步跟着马而行。

过不了多久,便在道路旁发现一个大庄园。

方平驱马上前,向那看门人问道:“你们这里买不买奴隶?”

看门人说庄主要买,然后进去找庄主出来,双方谈好了价钱,以每个奴隶五十两银子的价格成交。

方平又将七柄山风刀卖给庄主,每柄二十两银子。

从庄园出来,方平已有六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三十多两的碎银。拿着六张银票晃了晃,感觉特别好,以前手里没拿过六张银票,这是第一次,心里不禁喜滋滋的。

晚上在一间路边客栈休息。

这几天以来,在不断修炼武技,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能量也消化了不少,消化了的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拿起灵宝七星弓一气拉了七八下,才感觉手臂稍有点酥麻。

当修炼《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时,发现自己可以在虚空里拉出一节若隐若现的链卡,红通通的,但转眼便消失了,即使如此,方平还是兴奋不已,毕竟见到了就证明只要继续努力,火链枪是意料之中可以修炼成功的

而修炼旋风棍诀也有了进展,经过在实战之中的运用,更加领悟了其中的奥妙,当晚在客栈房间里试耍了一回,差点把房间里的家具都打烂了。

洗了澡,叫客栈小二送上一盘卤味鸡翅,一盘牛肉,还有一盘羊肉与一壶好酒,吃饱喝足之后就四脚朝天躺在床榻上呼呼睡去。

明天,一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在客栈吃了早餐,上了马,继续赶路。

行不了多久,只见不远处人声鼎沸,团团围了一大圈,全都是百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方平只感好奇,催马上前。

片刻,赶到人群处,才发现原来众人围着一匹劣马,那马全身火红,体格骠肥。劣马极为不驯,咆哮飞蹄,踢倒了几人。其中一人大呼道:“有人能征服此红狮驹,便白送与他!”

方平闻听到“红狮驹”三字,便知此马比黄骠马要好,但又略逊于乌蛟驹,更比不上火鳞马,不过,也算得上一匹普通的千里马。

围观的人听到马贩如此一说,便都踊跃参加,以冀把红狮驹白白赚回来。

不过,那匹红狮驹并非服驯之类,三番五次将试图骑它的人都颠下马背来,还踩伤了几人,实是性烈无匹。

方平坐在马背上,看得一清二楚,见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抻臂掳袖,满兴而上,败兴而回,甚至被红狮驹飞踢得站不起来的也为数不少。

经过半个时辰,许多勇敢的人都上去试骑过了,无一能征服那匹桀骜的红狮驹。其他围观的人见此马确非常人可骑,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后来都变得畏畏缩缩了,没人敢出来试骑了。

马贩子又连嚷了几遍,谁能征服红狮驹便白送!皆因他被红狮驹踢伤了左腿,忿恨不已,只想看看此马到底有没有人可以征服,若没有,直把它给宰了。

围观的人都噤若寒蝉,只是看着雄健的红狮驹,再也不敢上前惹它了。

方平见到那么多人都败下阵来了,心里不禁也有点阴影,不过,他很想得到那匹红狮驹,以现在的马市的价格估计,那匹红狮驹应该值五六百两银子。

免费的千里马总是比较吸引人的。

正当那马贩子要拿起长剑去刺红狮驹时,方平大叫一声道:“等我来试一试!”

几百围观群众忽闻方平之声,齐齐转头瞧着方平,让开一条路给方平进去。

方平跳下黄骠马,一手拉着马缰,走到马贩子面前,抱拳道:“这位兄台,小生我想试骑一番。”

围观的人见方平一身儒服,都道他是个正宗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顿时,旷野里回响着一阵阵欢快而又带着讥讽的笑声。

那马贩子也拿眼上上下下好奇地打量方平一番,笑着问道:“你一介书生,怎能驯服它?你刚才没见到,几个惯会骑马的人都被它给甩下来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淡定道:“不让我试过,又怎么知道我不行?”

马贩子将长剑入鞘,瞧了瞧方平,呵呵笑道:“既然你不死心,也可让你试骑一番,好让你死心。不过,丑话说在前,你要是被红狮驹踢伤了或者更严重的踢死了,那我可不负责任。你明白了没有?”

围观的人闻言,又是哄堂大笑。

方平扫视一圈,嘴角扬了扬,带着三分不羁,点头道:“若你有怀疑,小生可即时写一张生死契与你,说明一切责任由我自负,绝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这样可以了?”

马贩子粗犷地摆了摆大手,高声道:“我看不懂什么生契死契的,反正大家都在此,都是听到了的。你要试骑,那随你,出了事与我没关系就是了。看你的了。”说着,他拖着被踢伤的左腿一拐一拐退到数丈外开了。

全场的群众都注视着方平,仿佛在欣赏一只天鹅斗大象,只等待奇迹发生或是笑话诞成。

第018章 叫花子

方平将自己的黄骠马缚在一棵树上,搓了搓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向那匹发飙的红狮驹。

那匹红狮驹也拿眼瞪着方平,不时打着响鼻,马嘴里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好像在对方平说道:小子,你也想来骑我,看我怎么把你颠下去!

方平举目与红狮驹对视片刻,忽地眯缝起双眼,暗暗道:“今日不把你拿下不为人!”想着,便快步走上前去,把绑缚在树头上的铁链缰绳解开,一个飞跃,上了马背。

红狮驹时而腾跃,时而人立,时而后踢,嘶鸣着,狂蹿着,欲把方平颠下来。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看着这狂傲的红狮驹与书生方平进行激烈的较量。

方平如坐针毡,屁股几乎沾不到马鞍,只能半立半坐,如一叶扁舟在汹涌澎湃的大海里随浪尖而动,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红狮驹的火烈,使方平深深体会到它体内狂放的力量,心里不禁高兴,要征服它的**就更强了。

方平的骑术主要是从卢盈盈处学到的,不多,只几招,但还实用,不过,遇上这么性烈的红狮驹,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幸好,自己还修炼过天蛇诀,当身子快被颠下马背时,忽地施展出天蛇诀,此时,整个人如同一道风附在马背上,两手紧紧握住铁链缰绳,马动,自己亦动,马静,自己亦静,总之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轻轻地用四两力气将红狮驹的千斤力道化解得无影无踪,任此马狂扭如虎亦奈何不了自己。

围观的百姓都啧啧称奇,鼓掌声响若春雷,一阵盖过一阵,不绝于耳。

方平伏在马背上,屁股也贴在马鞍上了,终于可以坐一坐了。

红狮驹停下来喘息片刻,又发疯般狂飙起来。可是,方平已能驾轻就熟,坐在马背上应付自如,再也不感到心悸了。任由它放肆,亦难于颠自己下来了。

如此,人与马较量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地面上灰尘飞滚,马汗如水。

方平则像是睡在自己的床榻上一样,脸带微笑,勒紧铁链缰绳,随马而动,一保万利。

又过了片刻,红狮驹终于安静下来,打着响鼻,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变得温和多了。

全场又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还有一片赞叹声。

方平抱拳团团一揖,下了马,拉着铁链缰绳,此时,红狮驹仿佛认了方平为主,竟然用马头轻轻蹭方平的脸。

马贩子拖着伤腿走上来,嘴里不停道:“佩服!佩服!佩服!”边说边拱手对方平打揖。

方平揩了揩鼻翼,亦拱手道:“兄台,这马是不是就归我了呢?”

马贩子倒不耍赖,点头爽快道:“当然,这马虽不菲,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现在它就是你的了。”

方平十分欢喜,再次抱拳道:“多蒙相赠,感激不尽。”说时,又指了指自己的那匹黄骠马,道:“兄台,我的那匹黄骠马就给你了。”

马贩子亦不歉让,随口道:“既承厚赠,在此谢过。”

于是,方平将马鞍与行李都搬过红狮驹上,将黄骠马送给马贩子,自己上了马,又与众人团团一揖,道声后会有期,便望南州州城继续进发了。

傍晚时分,在路边客栈住了下来,点了一盘烤羊肉,一盘焖牛肉,一盘鸡翅,还有几碟小菜,一大盘米饭,一小壶酒,吃足喝饱。自从开启了身体的火属性之后,饭量就比以往大多了。用过晚饭,便开始修炼《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又修炼了一个时辰的旋风棍诀,感觉自己舞起双节棍来更有威势了。而火链枪则还未能入巷,还是只能祭出一卡火链,看不出火链枪的迹象。不过,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倒又有不少转化为自身力量了。

晚上,叫小二加倍看顾自己的红狮驹,许与重金酬谢。店小二欢喜,拿细料喂马,帮马洗澡,精心料理。

次日一早,方平翻身起床,第一件事便是走到马厩看视自己的红狮驹,见店小二正睡在马厩前,如此细心看顾,实是出人意料,便叫醒店小二,给了他十两碎银,以谢看马之劳。在客栈用过早餐,便继续赶路。自己估计了一下,约莫在下午时分便可到南州州城了。于是,轻轻抚摸马鬃,红狮驹便明白主人意思,马蹄加快,健步疾走而行。

至中午时分,便遥遥望见南州州城了。

南州州城是一个古城,极为辽阔,名胜众多,人烟稠密,又临大海,海产丰富。城里有一条名唤青花的河流,将州城分为东西二爿,东边的叫东城,西边的叫西城。南州州城是州府所在地,有一个州长,而东城与西城各有一个知县。姑妈家就在东城里。

南州是三皇子秦王的封地。

南州也是地母帮的势力范围,在这里,地母帮有绝对的优势,不过,在南州城里,却只有一个地母帮的分舵,名唤东门分舵,总舵少人知晓在何方。缘因地母帮有顾忌,生怕朝廷有朝一日顿生铲除之意,不可不防,遂将总舵地址隐藏起来,非陌生人可获知。

到了下午时分,便已见着高厚斑剥的城墙了。上面插着鲜艳的旗帜,还有士兵站在城墙上守卫。

傍晚时分,在一般的小县城,多数人是出城的,入城的少,可是,在南州城里,经商往来的人群与庶民士仕出出入入,往来不绝,摩肩接踵。

方平长这么大,只不过来过南州城五次,每次前来,都是颇为心情激动,左瞧瞧,右看看,除了欣赏街道上五花八门的商店招牌之外,还有就是十分好奇地观赏一番那些来自其他国家的穿着异样服饰的外国人。

到了护城河外,方平下了马,牵着高大的红狮驹,过了护城河之后,随着人潮从北城门缓缓涌进城里。男女老少挨挨挤挤的,杂夹着汗臭味,热烘烘的,颇为恼人。

进了北城门,便可见到十数丈宽的青花河了,它从北城门处蜿蜒而来,直通整座南州城,从南城门流出,汇入大海。河两边都是商店与酒楼。在方平的记忆里,这里最有名的酒楼便是聚仙阁了。它就在河边不远处,属于东县管辖,聚仙阁酒楼对面即是一里桥,建得颇有气势,是一座拱桥,全由花岗石彻成,颇具金龙帝国特色,亦是南州城其中一有名景观。本地的富绅贵族都喜云集于聚仙阁进餐饮酒,吃喝玩乐。

以前,跟随父亲进南州城里,都是从聚仙阁酒楼门前经过,却从来没有一次进去品尝过里面的佳肴美食。此时,肚子也饥饿了,虽街市吵杂,依然可以听到咕噜咕噜的响。

站在全由大理石铺就的街道上,可以闻到由聚仙阁酒楼里飘逸出来的菜香与酒香,格外叫人嘴谗。方平咂了咂嘴,咽了几口口水,仰望着在前面的三层的古色生香的聚仙阁酒楼的招牌,不禁暗暗想道:“现在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好香的味道,以前没进去过,不知里面怎么样,要进去吃一回才行!”想着,右手伸进怀里摸了摸六张百两的银票,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用生津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两眼发出兴奋的光芒,摘下斗笠,背在身后,左手握着铁链缰绳,脚步朝聚仙阁酒楼走去。

南州城的富绅大户一般是晚上七八点才会到聚仙阁用餐,而此时正是傍晚四五点,里面还没有多少客人。而聚仙阁酒楼前面是宽阔的停车场,供客人的马车停放。酒楼后面则有马厩,供客人的马匹休息。来此享受的人非富即贵,不是平头老百姓消费得起的。

酒楼门前站了许多个店员,都是招揽吃客的。

方平从人潮里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牵着红狮驹走到了聚仙阁酒楼前面。

一个店小二拿眼瞧了瞧方平,见是一个穿儒服的书生,又背着一顶斗笠,样子不甚像是富豪,便有几分不理睬。可是,当他瞧见方平手里牵着的是一匹红狮驹时,脸色一下子温和了许多。因能骑红狮驹的人,一般而言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多数是将门出身,颇有家底,来头不小。红狮驹虽比不上乌蛟驹,但也要五六百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匹,非平常庶民买得起的。

店小二迎上来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

方平本也见到店小二那副势利的脸色,心里不甚高兴,冷冷道:“来吃饭!”

店小二连忙道:“里边请。”

此时,已有店员上来帮方平牵着红狮驹到后面的马厩去喂料。

方平正要走进豪华的聚仙阁,忽然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叫花子拉住方平的手道:“大爷,你行行好,给点银子。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天还没吃过东西。”

方平举目细看,见是一位瘦削的少年,比自己稍矮,脸上不知是沾了泥还是什么黑灰,有点肮脏,不过,一双大眼睛倒还水灵,小巧的鼻子,头发篷松,十足一个鸟巢,衣服又烂又旧,千疮百孔的,幸喜还整洁,倒像是经常浣洗的。

第019章 假男子

方平正要说话,哪知店小二冲上来,劈手就要打叫花子,举起大拳就挥过去。(_)叫花子吓得躲到方平身后。

方平伸手,一把牢牢抓住店小二的手腕,冷冷道:“你干什么?”

叫花子不卫生是事实,但他不允许别人在他眼前这么随意虐待叫花子。

店小二瞧了瞧方平,愣了愣,解释道:“这叫花子打扰了您,小的帮您把他打跑。”

方平甩开店小二的手,不耐烦道:“不用了。”说着,转过身,对那叫花子道:“你所说是实话?”

叫花子垂着头,点头忧伤道:“句句是实。”

方平是有孝心的人,听了叫花子所说的悲凉,想他一家人现在还没食物解温饱,心下怜悯,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叫花子。

叫花子见到百两银票,先是愣了一愣,继而瞪大了眼睛,只是不伸手接银票,立着纹丝不动。

方平甚觉好奇,把银票递近到叫花子脸前,扬了扬,道:“你不懂吗?这是银票,拿着它到钱庄里可以取银子。拿着。虽不多,只有一百两,不过也够你们省点用二三个月了。”

叫花子抿嘴微笑,伸手接了银票,却不对方平叩头感谢。

方平也不理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完全懂得礼仪。自己是诚心相赠,不需要对方的感谢。

那店小二见方平出手便是一张百两银票,不禁惊呆了,从没见过哪个富翁施舍给叫花子这么多银子,比他在聚仙阁酒楼工作半年的薪水还要多。不禁对方平又恭敬了几分,低头哈腰的,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位财神爷。

叫花子眨着眼睫,嘴唇蠕动了一下,忽然又怯怯道:“那你可不可以请我吃一顿饭呢?”

方平闻言,思忖道:“好不识事的家伙,给了你一张百两银票,还要我请吃饭。不过,他这么瘦削,肯定是营养不良,平日没什么可吃的,才会这么身材单薄,请他吃一顿也费不了多少银子。”如此一想,揩了揩鼻翼,便欣然笑道:“好,我请你吃饭。”

叫花子两眼的瞳孔都射出快乐的光芒。

店小二听了连忙阻止道:“大爷,这样不可,里面尽是些富家公子,见不得叫花子。”

方平眯缝着眼睛,咂着嘴,十分不爽,龇着牙斥道:“你是嫌我没银子还是嫌他没银子?”

店小二退了一步,摆手道:“不是,我是怕影响其他客人。”

方平跨进一步,瞪起两眼,忿然道:“他只不过衣服脏一点,又不是吃人的恶魔,我请他吃饭,有什么不可。”说着,拉着叫花子的手就往酒楼大门走去。

店小二连忙上前张开双臂拦道:“真的不可带叫花子进去。”

方平本来不喜此店小二,先前心头已存了几分火气,此时又见他阻挠自己请叫花子吃饭,不禁生气道:“给本少爷滚开!”见店小二不肯相让,伸开大掌,只一推,便把店小二推跌在地。

店小二大呼一声,酒楼四周的打手齐齐赶了过来,围着方平。

气氛十分紧张,充满了炸药味,随时可以引爆,发生激烈斗殴。

此时,一辆豪华马车从街道另一头疾速驶来,忽地停在聚仙阁酒楼前。

那些打手见到这辆四马拉的马车来了,便都垂手恭敬等候马车里的人出来。

须臾,一位身材高大,穿华衣,黑发向后梳去,油光可鉴,脸膛红润,双目有神,嘴角叼着个玉烟斗的汉子伸脚下车,抖了抖宽阔的大衣,扫视一眼周围,见打手们围着一个少年与一个叫花子,便踱了上来,非常有气势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店小二连忙低头恭敬道:“老板,他要带叫花子进去吃饭,小的不许,他就打小的。”

这汉子便是聚仙阁酒楼的老板应海生。

应海生一双鹰目打量方平一番,见方平气宇不凡,浑身散发着一股书生气,略显柔弱,却又带着几分不羁与剽悍,便心生几分欢喜,淡淡道:“既然小兄弟要带他的朋友进去吃饭,你们就好好招待他。”说着,自走进酒楼去了。

那些打手听到老板发言,连忙退到一边去了。

店小二吓得颤抖起来,疾忙对方平道:“大爷,这边请。”说着,弓着腰,作了个请的姿势,在前头带路,走进酒楼。

方平拖着叫花子的手缓步踏进酒楼,感觉到叫花子的手指颇为细长,又暗暗道:“应该是跟我年纪相仿的一个少年,竟营养不良如斯,手指纤细得很。”

走进里面,一片明亮,抬头见到很多精致的琉璃灯悬挂在上方,非常有特色,又见到一切台案木椅皆是精雕细刻,颇为雅致。一楼就摆了数十张饭桌,皆是金龙帝国的龙木所造。

金龙帝国的龙木是一种微带香味,色泽金黄,生长期达数百年才有碗口大的树木,材质非常坚硬,不易被虫蚀,价格异常昂贵,一般平民消受不起。

而在酒楼一楼里,竟然就摆了这么多由金黄色的龙木做成的台案坐椅,实是让方平大开了眼界,见识了什么叫富有。

店小二将方平带到临街的一张饭桌,招呼坐下,斟了茶,便又出去揽客了。

方平透过窗户瞧外面,暮色已很浓,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了。

叫花子倒是不时拿眼瞧着方平,忽地笑道:“你是南州城里人么?”

方平从对方的语气之中,听出对方说话并没害羞之气,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意中见到对方那副小而整齐又颇为洁白的牙齿,心下狐疑道:“这个叫花子怎么有一副如此白的牙齿,难道是平时没东西吃,倒是使牙齿变白了?”想着,笑道:“不是,只是来寻亲戚。”说着,便点了菜肴,无非是些山珍海味。

待菜肴上台,方平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不用客气,尽管吃。”

叫花子只是拿筷子在每样菜肴上少少挟了一点点,吃过后便只注视着方平的吃相了。

方平要了一大盘米饭,又一壶好酒,大口吃肉,大口吃酒,大口吃饭,如饿了几天一般,看得叫花子瞪大了双眼,不解所以然。

二人吃相正好相反,倒像是叫花子请客,方平大吃大喝,而叫花子却是不甚动筷子,只是偶尔挟一点蔬菜进口,嚼了半天也不再挟其他肉类。

方平饭量变大,也是近段时间的事情。只因身体力量大了,饭量也随之而大。

叫花子见方平能吃一只牛,低呼道:“你真能吃!”

方平揩了揩鼻翼,跷起二郎腿,满嘴饭菜道:“吃得多才健康有力气啊。”忽地才发觉对方没吃什么东西,便道:“失礼了,我只顾吃,都吓着你了。不用怕,快吃,我请客。”心下又暗思道:“他为什么不吃东西呢?”又想到叫花子的样子虽有点不干净,但言谈隐隐透着一股娴熟的优雅,不禁渐渐怀疑起来,又不好意思追问,便更加留意了。

叫花子只是拿着筷子在玩耍,并没有要大吃的迹象,倒是时不时对着方平偷笑。

方平倏忽心生一计,便仰头看着上面的琉璃灯,指着询问道:“你看,这盏琉璃灯怎么样?”

叫花子闻言,双眸随着方平的手所指,也昂头细看正上方的琉璃灯。

方平猛然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向叫花子的脖子,观察对方的喉结,这一看非同小可,发现对方下巴下面非常平滑,不但没有喉结,而且借着灯光能看到滋润雪白的肌肤。此时,心里更怀疑了,不停想道:“莫非是个女叫花子?不过,她为何要装扮成男子呢?怕羞?我很少见到穷家庭的孩子有那么白润的肌肤,真是奇怪。”

叫花子望了几眼琉璃灯,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很普通。”

方平闻言,疑心更重了,一般家庭的孩子见了这种上等的琉璃灯怎么会说“很普通”?即使是自己见到这种琉璃灯也暗自赞赏不已。挟了一块焖牛肉进嘴里,淡淡笑道:“你多大了?家在城里?”

叫花子眨着眼睑,望了一眼方平,又扫视周围一圈,轻声道:“我今年正好十三岁,家在城外。”

方平哦了一声,见对方神神秘秘的,心头又生疑窦,便继续试探道:“乡里的孩子早结婚,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都有订婚的,你有了媳妇没有?”

叫花子听了,一手掩嘴吃吃笑道:“我还没有媳妇,要不你介绍一个给我。”

给你找个媳妇?不会是想搞基?女的要娶女的,真奇怪。

方平揩了揩鼻翼,嗤笑一声,心头闪过几个念头,佯装关切道:“你要怎么样的媳妇呢?”

叫花子手托下巴,侧着脑袋想了想,妄想道:“我要有身材,又要有脸蛋,又要有人品,又要有家底的媳妇。”

方平噎了一下,差点喘不过气来,抚摸了一下胸口,气才顺了些许,咂着嘴讥笑道:“这可不得了。我也想要那样的媳妇,可惜找不到。想不到你也有这么高的要求,恐怕那么好的姑娘不肯跟你。”

他此时倒觉得眼前这个叫花子真的颇有想法,竟然有如此疯狂的主意,连自己都未敢这般狂想娶大家闺秀,对方却说得轻描淡写的。

叫花子倔强地微微仰着脑袋,回以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不肯跟我就算了,我也不稀罕。她要嫁我,我还不娶呢。”

方平揩了揩鼻翼,唉呀呀了两声,摇头笑道:“你果然有骨气,人家书上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比英雄还要利害,把色看成空,竟然可以把持住色心,保持傲气。”

叫花子并不以为羞,眨了眨双眼,弄了弄乱篷篷的头发,也笑道:“那你要找什么样的媳妇呢?”

方平喝了一口好酒,舔了舔嘴唇,伸着个食指,在虚空里晃了晃,道:“我的标准很低的,她必须要人品好,其次要相貌好,再其次要身材好,再其次是要背景好。若四好齐集一人身上,那更好。”

少年不风流枉少年。

叫花子拿筷子轻轻敲了敲方平的食指,噗哧笑道:“那你所要求的跟我差不多啊。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了。”

方平笑而不答,心里却自言自语道:“好个假男子,竟然来欺骗我,待会看我怎么揭穿你。”

一边想着,一边琢磨该如何揭穿这个假男子。

第020章 马上试探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又吃了一会,终于饕餮完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把最后半杯酒也喝了,摸了摸鼓起来的小腹,心满意足咂咂嘴,拿着牙签剔剔牙,用白餐巾抹了抹嘴上的油渍,打了个响指,叫店员过来结帐。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银子。

方平摸出一张百两银票付帐,心里暗道:“聚仙阁的费用真贵!一顿饭吃了卖二个响马的所得!”接了店员找回的五十两银子,提在手里,对叫花子扬了扬眉毛,道:“咱们走吧。”

出了大门,又有店员早把红狮驹从马厩里牵过来了,马也吃饱了,更有气力了。方平把五十两银子装进皮囊里,查第020章 马上试探点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没有缺少东西,便拿着铁链缰绳,牵着红狮驹,在繁华的街上行走。

虽是晚上六七点了,但街上的行人如潮,依然很拥挤。

方平拿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的叫花子,忽然伸出左手,搂着叫花子的腰,道:“兄弟啊,这南州城可真多人啊。”

叫花子轻轻挣脱方平的左臂,看着前方,笑道:“我怕痒,这样搂着怪痒的。”

方平佯装亲热,吹着口哨,不以为然道:“咱是哥们,搂搂也很正常。”说着,又一把搂着叫花子的肩膀,左手掌在叫花子胸前晃来晃去,道:“你真瘦啊,比我还要瘦,我还有点胸肌,你恐怕一点胸肌都没有吧。”说着,伸着咸猪手就要往叫花子的左胸抓去。

叫花子连忙矮身闪开方平突如其来的袭胸掌,连忙用两手握着方平的左手,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方平凑近对方的耳畔,诡异一笑道:“我叫方平,如何称呼你?”

叫花子想了想,淡淡笑道:“叫我南贵子吧。”

方平走了几步,闪进一条比较少第020章 马上试探人的街道,建议道:“不如我们二人一起骑马走一会吧。”

在大街上难于骑马,在小街上没那么多行人,骑马不易碰着路人。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两人在马上,那自己就可以对叫花子动手,逼她承认女子身份。

南贵子早已窥知方平心思,便连忙婉拒道:“还是这样慢慢行走比较好。”

方平也猜到南贵子已了然自己的用意,知难以再施展咸猪手了,便道:“你还不回家?”

想起她说家里还有亲人没吃上东西,倒为她担忧了。

南贵子闻言,微微仰着脑袋,嗯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道:“我一般很晚才回家的,你亲戚住哪里呢?”

方平指了指前方,徐徐道:“在那边,过了聚仙阁酒楼,向东南方向走三四里,便到东县的杨柳村了,我姑妈就住在那里。”

说着,拿眼瞧了瞧南贵子,不明她为何要扮成一个男叫花子,看她行头,有些像叫花子,其实认真区别,还是觉得她不太像叫花子。

南贵子朝四周看了看,晃着两手,眨了眨睫毛,颇有兴趣道:“那我陪你走走,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方平心里有些许不悦,但没显露出来,讶道:“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人没吃上东西么?还不买些东西回去给他们吃。”

他不希望对方为了感谢自己而要陪自己逛街。

南贵子又是一愣,眼珠转了转,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半晌才道:“不是的,还有一两天的食物,足够挨到明天了。”说时笑着看方平,又道:“你真大方。你家里很富有么?”

家里富有?

方平喃喃自问一句,轻轻摇了摇头,扯了扯自己的儒服,爽朗道:“穷秀才一个。”

他不喜欢在这方面吹嘘,虽然爱面子,但能正视自己的家境,不会打肿脸蛋充胖子。别人问,自己就能如实回答。

南贵子闻言,颇为惊讶的,一位并不富有的穷秀才施舍了一百两银子,眨了眨眸子,又转了话题问道:“你来南州是准备秋季的科考么?”

方平揩了揩鼻翼,点头道:“正有此意。”

虽是来避难,却也有考武举人之意。

南贵子很快活地小步跳跃着,回头看着方平,欢快道:“有信心考个举人么?”

方平吹着口哨,正视前方,笑道:“当然有信心啦,没信心就不会来了。”

信心不是成功的必然条件,却是成功的必须因素之一。方平亦颇懂此窍。

南贵子快步两步,又慢步两步,颇为顽皮一般,道:“现在文举人也挺难考的。”

方平揩了揩鼻翼,觉得南贵子年纪不大,说话倒挺老练的,伸出一只食指摇了摇,笑道:“你以为我要考文举人么?我实话告诉你,我要挑战自己,坚决去考个武举人。”

南贵子听了,倒是吓了一跳,好像用了许久才理解方平的话语,掩嘴笑道:“这个笑话不好笑。”

说真话时又当是假话,气人!

方平非常认真地啧啧道:“我说真的!骗你是小猪。”

南贵子哦了一声,瞪大双眸,撮着嘴道:“哟,利害!精神可嘉!你武技如何?到了战将水平?还是有过人的武技?”

方平闻言,揩了揩鼻翼,不好意思说出自己那丁点的武技水平,一个下位战师没什么可炫耀的,搔搔后脑勺,有点保留道:“什么也没有,我只是想去试试。”

南贵子真的吃惊了,不停眨着眼睑,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哟哟道:“那我可真期待!”

二人边说边走,他俩所行的是一条比较少人走的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打烊了不少,周围光线不甚明亮。

此时,前方忽地出现几个青年,口里又唱又叫的,手舞足蹈,显然是喝多了,有八分醉了。

南贵子见了数十步开外的那几个迎面而来的青年,对方平悄悄道:“那几个就是地母帮的外门弟子了。”

方平眯缝双眼,打量着,见那几个青年都是统一的服饰,穿着一种宽松的黑武服。

那几个青年也见到了方平与南贵子,不过,他们的目光并非落在方平身上,而是落在红狮驹身上,见如此一匹好马,立刻围了上来,伸手去摸马脖子。

哪知红狮驹长嘶一声,立时扬蹄踢飞一人。

另外几个青年试图围上来扯住方平算帐,被方平拳打脚踢,片刻都打倒在地。

方平与南贵子面面相觑,随即翻身上马,一把拉起南贵子,两人坐在鞍鞒上,南贵子在前,方平在后,加鞭纵辔,扬尘而去。

片刻,已走了一里多路。出了繁华的街市,到了比较寂静的地带,住宅区里不少房舍已熄灯,人们睡觉了,只有头上的月牙与星星还在调皮地一眨一眨,焕发出光辉。

方平一手握紧铁链缰绳,一手搂着南贵子的腰枝,左掌缓缓往上移,须臾摸到了南贵子的胸前,只感觉到有一团被包扎得很结实的蓓蕾非常坚挺。

南贵子身子无处可躲,只得往后缩,紧紧贴在方平的胸怀里。两手轻轻握拳,挡在胸前,以免被方平再次袭胸。口里嚷道:“怪酸的,不要乱摸了。”

方平哪里肯饶,只顾伸手摸来摸去,还十分有理由道:“你怎么在胸前扎布条呢,莫非还嫌自己不够苗条,要把胸肌裹住,不让生长?”说着,左掌又已摸到了南贵子的腹部,又道:“我帮你把布条扯开吧,不要再扎布条了,对身体不好。”

揩油也是需要正当理由的。

南贵子不禁暗暗叫苦,只得连忙掩饰道:“我胸口有点旧伤,包扎了。不能揭开。”

方平听了,佯装关切道:“兄弟,原来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来,让我看看,我也颇懂医术,帮你察看察看。”

若果南贵子不自认身份,那么自己就坚决弄到她承认为止。

南贵子又是一惊,心跳也加速了,一迭声道:“我新贴了药,效果很好的,不用看了。”

方平只是偷笑,想不到还有这么装蒜的少女,便咂着嘴道:“原来这样!兄弟,你的衣服太烂了,这么破旧,我把这件儒服借给你穿穿吧,快来,脱下来吧。”

说着,又要帮她把衣服脱下来。

南贵子缩着身子,紧紧抱住上身,疾忙呼道:“不用了,我穿惯了旧衣服,穿你的儒服会不舒服的。”

方平满脸带笑,龇牙咧嘴的,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暗暗道:“还要死撑是不是?哈哈哈。好,不把你揭穿不罢休。”想着,左手已从南贵子的小腹处向下滑去,欲来个海底捞月,把真相弄个水落石出。

南贵子大惊,整个人都要站起来了,猛地往后一缩,两手紧紧抓住方平的左手,不让往下探。口里闷声道:“干嘛?”

见南贵子如此紧张,方平不禁乐开了怀。

方平哈哈笑道:“哥俩有什么好隐瞒的,想看看你是不是伟男。”

南贵子紧紧抓住方平的左手,再也不肯放开,微微嗔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大家都正常就是了。”

方平笑而不语,左手暗暗运劲,就是要把左手往下探,直到把结果找出来才罢休。他这一用力,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开始疾速运行,霎时通亮起来,虽有儒服遮掩,依然隐隐透出些许毫光,而手掌处更是十分明亮,经脉如条条火纹密布在手掌上,夜色下,颇为显眼。

南贵子亦双手往上托,低头一看,见到方平左掌竟然如斯火红,如同烧红的钢铁,虽不烫手,却也微微感觉到热烘烘的,不禁变了脸色,问道:“你是火魂门的弟子?”

方平自以为只要自己稍加用力,便可将左掌向下一探究竟了,哪知运了七成力量,竟然与南贵子的双手僵持在虚空里,纹丝不动,此时才知南贵子亦并非弱不禁风,看起来虽瘦削,实质暗藏玄机,大有来头,闻南贵子突兀一问,心头震了一下,连忙缩回了左掌,若无其事道:“你说什么呢?我真不懂。”

南贵子哼了一声,语气郑重道:“你还想骗我?你必定是火魂门的弟子。”

方平听到语气冰冷,知道对方看出了自己手掌经脉变火亮,便辩道:“我不是火魂门的弟子,你怎么硬要说我是呢?”

南贵子回过头来,注视着方平,一字一顿道:“刚才我已见到你的手掌里的火纹,那种情况只有开启了身体里的火属性才会出现的,你现在心服口服了吧?”

那神情,好像板上钉钉,是铁定的事情。

方平想到卢盈盈当日也是见到自己的经脉火亮,便怀疑自己是火魂门的弟子,想不到如今眼前这个南贵子又这般说,觉得甚为滑稽,便笑道:“难道开启了身体里的火属性的武者都是火魂门的弟子么?”

他这一反问也颇为有力。

南贵子沉思片刻,眨了眨睫毛,承认道:“这个又不尽然,不过,开启了火属性的武者大部分都是火魂门的弟子,一般人很难开启自己身体里的五行属性,只有得到教派的帮助才比较容易开启五行属性。”顿了顿,心有不甘,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开启自身的火属性的呢?”

方平摸了摸南贵子篷松的头发,感叹连连,轻轻道:“一言难尽,反正是天助我也,给我一个机会,我便开启了自身的火属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火魂门的弟子。若有说谎,我便被天雷轰顶!”

南贵子想到方平肯施舍一张百两的银票给叫花子,心地应该不坏,听了方平的赌誓之后,便也相信了,道:“我相信你。怪不得你说要考武举人了,原来你也有点料,我还道你是得了失心疯,乱说话呢。”

方平一笑了之。!!!

第021章 知彼知己

方平放辔缓行,过了一盏茶工夫,便道:“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

南贵子支吾半晌,才道:“原来你早看出来了。()我就喜欢女扮男装,没其它原因。”

这也是个正当理由,方平听了,不再追问,笑道:“你恐怕只是闹着玩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叫花子?”

南贵子也不隐瞒道:“对啊,我只是觉得新鲜,就自己假扮了一个叫花子出来,一天都没多少人肯施舍几个钱,最后在聚仙阁酒楼前面碰上你,才赚了一张百两银票。”说着,拿出那张百两银票,向后递给方平,又道:“现在还给你了。算你是个有善心的人。”

方平也不客气,把银票接了,揣进怀里,指着前方道:“看,那边就是杨柳村了。”

不远处,是一片住宅区,密密麻麻的房子,一座连一座,多是四合院与二进或三进瓦房。

不时,方平已快到姑妈家了,才倏忽想起南贵子并非这里的人,问道:“你家在哪里呢?我送你回去。”

说着话,南贵子却身子轻巧地从马背上滑了下来,道:“你姑妈家就在这里?”

方平指着数十步外的一座三进房子,道:“那就是我姑妈的家了。”

南贵子举目瞧了一回,认了认方向,然后道:“你以后都住在这里么?”

方平嗯了一声,点头道:“那当然了。”

南贵子转身道:“那我回家去了。”

方平正要说送她回去,哪知还没开口,已见南贵子步伐如风,一刹那间便已走出百来步,再一息,便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了。他此时才彻底知道南贵子绝对是一个武技非凡的少女,若不然,不可能瞬间便迈出数百步,跟马速有得相比。

啧啧道奇,亦不知南贵子是什么来头,但看这身武技与步行如风的步伐,便可窥知一二,她家或许是个武技世家。但不知是什么属性的武者,可惜只顾揭她假男儿身份,倒忘了向她了解一下武技方面的情况。

方平揩了揩鼻翼,可惜了一回,便下了马。

斯时,已是夜晚二更时分了。四周寂静得只闻虫声。

姑妈的家在杨柳村算得上大宅,装潢也可以。前门挂着两个吉字灯笼,朱门铜环,红墙青瓦。

方平想到夜晚来访,而之前又没有提前写信通知一声,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敲门。姑父张开平虽身家可观,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守财奴,锱铢必较。他还清楚记得,前两年来此时,有一次吃红苹果,有三个红苹果,张开平只拿着一个红苹果切成四份,表哥张致云一块,自己一块,他一块,姑妈一块,而另二个红苹果则收好,第二天再切一个分成四份,第三天又切一个分成四份,三个红苹果四个人足足吃了三天。

既来之,则安之。

方平心念闪动。摸了摸小腹,反正是吃过了饭过来的,不用再打扰姑妈弄饭菜了。牵着铁链缰绳,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到了大门前,数次举手又垂了下来,最后食指与中指并屈,在朱门上笃笃笃轻轻敲了三下。生怕姑父又唠叨说敲门声大了,连忙缩回了手,等待里面的回音。他记得,陈家里有一个守门的老头子叫贵叔,至于贵叔的全名,不得而知,只知他是陈家的一位老仆人,在陈家干了很长时间了,更不知道贵叔的来历。

跺了跺脚,把皮靴底的泥往大门前的石阶蹭掉,两只皮靴的鞋底泥都蹭掉了,还没见有人来开门,又轻轻敲了三下,结果一样,没人答应。

方平握拳朝朱门大捶三下,砰!砰!砰!响声在夜晚的晴空里回旋,传得极远,引来阵阵狗吠。

须臾,才听到里面有响动,接着是一个苍老的拉长声音道:“谁啊——”

紧接着,是一阵的自言自语“这么晚了又是谁来了”,脚步踢踏踢踏由远而近,少顷,咿呀一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脑袋伸了出来,双眼朦胧,问道:“找谁啊?”

方平第一眼便认出是贵叔,连忙笑道:“贵叔,是我,方平。”

贵叔在门缝里侧着耳朵问道:“谁啊?找方平?这里是陈府,没有方平这号人,你找错地方了。”说着,便要掩上大门。

方平又好气又好笑,连忙伸右脚卡在门缝里,不让关门,大声道:“我是方平!来找我姑妈!你不记得我了?”

贵叔闻言,擎起手中的灯笼,朝方平脸上照了照,仔细端详了一番,才道:“差点认不出你了,长高了,不过,脸型还是原来那样,没大变化。”说着,开了大门,道:“进来。”

方平连忙在皮囊里摸出一两碎银,拿在手里,拉着贵叔,轻声道:“贵叔,本来要买点旱烟给你,夜了,没买到,这一两银子你拿着,权当是我给你的买烟钱。”

贵叔此时耳朵很灵敏,听清楚了,非常欢喜,收了银子,道:“想不到你还是那么看顾下人。”说着,在前面引路,道:“这边走。”

适才方平大声叫嚷,陈府上上下下都听到了。

第一个过来相见的便是陈致云了,他与方平颇为相契,说话投机,情同手足,见了方平,大喜道:“阿平,原来是你来了!我昨晚发了个梦,梦见你来了,今晚果然就见你来了。”说着,上来与方平相拥。

方平龇了龇牙,笑道:“阿云,你还是那么爱好吹牛皮啊。”

两人是知彼知己。

陈致云并不反驳,哈哈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谁叫你以前教坏了我,害我经常说假话呢。”

方平揩了揩鼻翼,啧啧道:“阿云,你可真会栽赃啊。记得二年前,那次是谁带谁去青……”

陈致云连忙打断话头,摆手道:“阿平,不必那么认真么。我们彼此彼此。”说着,忽地看到红狮驹,啊哟啊哟叫道:“这匹不是红狮驹么!至少也值五百两银子!你发了!阿云!以后我跟你混了。”

陈致云也继承了一丁点陈开平的吝啬性子,并不严重。

此时,方娜也出来了,见到方平格外欢喜,毕竟不常见,路途遥远,难得一见,此际姑侄相见,连声道:“阿平,你来了。怎么不事先写封信来,让我们派人去半路接你。”说着,又左右看了一眼,问道:“就你一个人来么?”

亲戚相见,颇为温馨。

方平心里暖融融的,点头道:“就我一人。”

方娜听了,温言责备道:“路途多响马,你一个人,年纪又小,身子又单薄,走长途真让人担心,幸好你平安到来,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冒险了。”说着,又吩咐婢女去打扫房间,铺床榻,又问道:“吃过饭了没有?”

方平连忙说吃过了。刚说完,就见陈开平出来了。

陈开平差不多五十岁,留着山羊胡子,脸面光洁,自有一种精明的气质。穿着家常便服,见了方平,淡淡道:“在家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又跑来了,山长水远的,要是有个闪失,叫我如何跟你爹妈交待。”说时,又见到红狮驹,问道:“这是你的坐骑?”

方平立在大院子里,连忙道:“是。”

陈开平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一样,摸着下巴道:“红狮驹是非常能吃的良马,一天也要好些豆子与草料!”

方平早已料知陈开平会有此话语,便走上前,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陈开平,微笑道:“姑父,我爹叫我带这张百两银票给你,说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多少要交一点伙食。”

方娜有些不欢喜道:“都是一家子,还说这个干什么。”

陈开平却生怕方平收回银票,伸手一把接了,瞥了方娜一眼,对方平道:“其实你爹为人最老实了。他知道我家也不容易,所以才会叫你带张百两银票来。多一个人的伙食不算什么。不过,你带着张百两银票也不好,容易被人劫去,还是放在我这里。有空我叫人去买些好料喂你的马。”说了片刻,眼珠一转,好似是记起了什么一样,又问道:“是了,你家只有五亩水田,哪里来的这些银子,还有这匹红狮驹?”

方平心里早已起好了草稿,此刻拈来并不困难,毫不犹豫道:“我在家里给乡亲们写几幅大字,得些银子,那次,又给东州州长的丈母娘写了幅寿词,极称她意,便赏了我这匹红狮驹。”

陈开平闻听东州州长,连忙问道:“你跟东州州长认识?”

生意人都喜欢结交几个权势,那样生意才做得大,做得稳,做得长。

方平脸上带着笑容,心里暗道:“姑父肯定是想要夤缘东州州长了。可惜我只认识卢盈盈,并不认识她爹。也好,借她爹来装装门面,也给自己生些光辉。”心念电转,笑道:“跟他见过一次面,承他看重,说我气度不凡,他日应该有些作为。”言至此,又思姑父可能不信,须得拿些实物出来佐证一番方妙,于是连忙从怀里摸出黄金扳指,放在陈开平眼前晃了晃,道:“这就是东州州长赠给我的黄金扳指了。他还说,日后要是有什么难缠的事情,就可到东州去找他。”

陈开平接过黄金扳指,仔细看了看,啧啧道:“你跟他有一面之缘,日后找他帮点忙也容易。我以前就说过,你福气不小。果然不出我所料,连东州州长都与你相识了。以后有时间,你得帮我介绍介绍,让我也认识认识东州州长。”

果然不出方平所料,陈开平也想认识东州州长了。

方平点头一迭声道:“这个容易。只要有机会,我肯定把姑父介绍给东州州长认识。”说着,收回黄金扳指,揣进怀里,心里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第022章 让我来对付他

方平从马背卸下自己的行李之后,家仆便将红狮驹牵进马厩去了。

又有两个家仆过来,把方平的行李都搬进他住的房间里。

陈致云挽着方平的脖子,一起往里走,低声道:“阿平,以往你要考科举也不是这个时候来的,现在离科考还有四五个月,莫非还有其他事要做?”

方平走进自己的房间,淡淡道:“在家里闷,出来透透气。”

陈致云觉得有理,便不再追问了,道:“这次科考有几成机会考到举人?”

方平坐在床榻上,长长吁了一口气,笑道:“我不考文举人了,我要考武举人。”

陈致云满脸惊愕,走上来,伸手摸了摸方平的额头,道:“你骑马骑到脑子进水了?说话好像有点疯癫了。”

方平颇为无奈,一个书生,说要考武举人,当然会吓着不少人,于是,他改口道:“随便说说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干脆不道明来意了。

陈致云也坐在床榻上,笑呵呵道:“我说嘛,你小子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开玩笑。好了,夜了,你骑了那么久马,也累了,待会去洗个热水澡,再睡觉,明天再慢慢闲话。”说着,便走出房门,自去休息了。

方平应允。待陈致云走后,便扫视一眼室内,一切家具都齐全,既有床榻,也有桌椅,样样都显得是那么精致高档,但刚到这里,还不习惯新环境,心里还念着家里,不禁涌起一股淡淡乡愁,便难以入睡。

外面又归复了平静,只是偶尔能闻到远处有几声狗吠。关好房门,上好门闩。伸手入怀里逐一摸了摸,全拿出来,数了数,没有丢失东西。打开皮囊,把书籍一本本拿出来,放在书架上,然后把碎银也拿出,藏在不显眼的地方,折好皮囊,放进书架下层。还有几套衣服,都放进衣柜里。

在路上走了五六天,还真有点累,伸了伸懒腰,走到麻袋旁,解开上面的绳子,把灵宝七星弓拿出来,立定,收腹,挺胸,吸气,开弓,一气拉了**下,才觉得手臂微微发麻。将灵宝七星弓放进麻袋里,又拿出双节棍,修炼了一回旋风棍诀,只觉得此时舞起双节棍,可以产生一条比较大的气旋,仿佛银蛇,在虚空里缠绕,呼呼作响,怕影响到别人休息,便停下来。此时,自己也能感觉到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消化了六七成了,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

只片刻,身上便热烘烘的,额头汗珠下滴,只好脱了儒服,把冰蚕软甲也卸了,连背心也不穿,只着一条大裤衩,当室而立,耍一回长拳,又如水蛇一般修炼一回天蛇诀,身子灵敏如风,遇物自闪,摇摆无度,身轻如燕,来去如风,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好像室内是百年前的居所,一切家具都无法阻挡自己的前进与后退。

耍了半个时辰,身体的经脉都渐渐火亮起来,十分奇特,此时,虽是大汗淋漓,倒觉得四肢百骸都颇为舒服,好像受了特殊的按摩一样,既轻松又酥软。

打开《火印诀》,翻到“第二重:火链枪”的标题处,又仔细阅读了一遍,深深联想一番,便两手在虚空里作诀,按着《火印诀》里的图案指示修炼,半晌,两手掌处的火亮经脉宛如放射出丝丝的红芒,瞬间,虚空里便出现了两卡连接在一起的火链,手掌经脉放射的红芒越多,则那两卡火链就越亮,越逼真,如同大红的铁链。不过,也只能祭出两卡火链,离祭出整条火链枪还差很远。两掌缓缓下垂,吐出一口浊气,渐渐地,虚空里的两卡火链也消失了,而自己身体里的经脉也慢慢黯淡下来,恢复原来的模样。

全身都是汗渍了,去洗了个热水澡,回房,摊在床榻上,呼呼睡去。

次日一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大家坐在一起用早餐。

陈开平所推崇的早餐讲究的是既经济又实惠。每人一杯牛奶,一只馒头,一条油条,一碗粥。吃粥可以吃豆豉。那小碟豆豉是放在餐桌中间的,大家可以够到。

用过早餐,按常例,陈开平是天南商会的会长,得去天南商会走一圈,处理一些贸易事务。而陈致云也在天南商会谋了一份差事,做巡察,专门检查天南商会里各地来往货物的数目与真假。但是,这天,陈开平与陈致云都没有去天南商会,只坐在家里。十数个家丁也是全副武装,犹如要出征一般。

方平是初来乍到的,并不了解是怎么一回事,又见陈开平脸色严肃,不敢上前致问,只能挨近陈致云,悄声问道:“阿云,你家全副武装的,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致云使了个眼色,然后也小声道:“你有所不知。我家这所房子,当日据说是金魄团建了准备用来做分堂的,后来受到地母帮的干扰,分堂没有开成,反被官府给没收了,后来我爹就通过关系买下了这所房子,地契齐全,不过,这几天,东县知县说要买我们的房子,爹说不卖,就经常有些不明身份的人来闹事,前天有一个人说,今天就要过来给点颜色我们看看,所以不得不防。”

方平听了,好奇道:“那些人都是知县叫来的?”

陈致云摇头道:“这个不清楚。”

他也是个喜爱修炼武技的人,只是武技水平也不高。

方平揩了揩鼻翼,又问道:“知县当时为何不买,直到如今才要从你们手里买,是为了什么?”

陈致云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道:“当时的知县不是现今的知县,当时的知县调到别地去了。这个知县是新来不久的。”

方平听了,也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陈致云旁边,又道:“为什么不去州府告他们?”

陈致云望了一眼方平,咂咂嘴,眼神放空,摇头道:“官官相庇,能告还不早告了?”

两人闲话着,时间慢慢流逝。

将近中午时分,便听到大门外有马蹄声,说话声。须臾,听到有人大力捶门,砰砰响个不停。

贵叔拿眼望了一眼陈致云,询问是不是要开大门。

陈开平是见过世面的,知躲是没用的,只有去面对,通过见面来解决问题。便叫贵叔开了门。

贵叔开了门后,外面便涌进几人,都是些壮汉,手执大刀,面相凶狠。更有一个大汉,头扎红巾,面皮黝黑,两眼如铜铃,两襟敞开,露出块垒的胸肌。

那大汉进来,先是环视一圈,然后抱拳道:“我叫文飞,想必你就是天南商会会长陈开平了。”

陈开平虽是个不懂武技的商人,亦行江湖礼,抱拳道:“在下正是陈开平,我与阁下素无怨仇,今日全武行,还望告知一二。”

文飞仰着头,十分自大,冷笑道:“陈开平,你罗唣个毛!我来这里,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座大宅。你识相的,就让出这座大宅,我包你平安,你敢道个不字,老子我就宰了你!”

陈致云闻言,大怒,指着文飞道:“大胆狂徒,你知不知我是地母帮东门分舵的弟子?你敢惹我,也就是不给面地母帮,灭你跟灭一只蚂蚁一样!”

文飞打量了一眼陈致云,鼻子哼了一声,冷冷道:“不要拿地母帮来压我。我老实告诉你,我是金魄团的弟子。根本不怕你地母帮。当年,我金魄团花了许多银子修建这座大宅,被你地母帮从中使奸计,说我金魄团欲行不轨,把这座大宅也没收了。今日,我是好意来相劝,你要是逞强,日后有得你受罪!”

陈开平忍了半天的气,此时沉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他虽是个不懂武技的商人,不过也有发火的时候。

文飞扬了扬大手,粗声粗气道:“你当年花八百两银子买下这座大宅,我现在给你一千两银子,把地契给我,你搬出去,就这么简单。”

陈开平梗着脖子道:“要是我不卖呢?”

文飞鼓起大眼喝道:“那就走着瞧!”

陈致花再也忍不住了,满脸忿气,厉声道:“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武技!”说着,身子一跃,已到文飞面前。

二人拳来脚往,武技相当。

方平在一旁注视着,发现陈致云要稍微处下风。

忽地,陈致云右拳打出,瞬间,拳头上闪现出一层石铠。

文飞竟然站着不动,硬是接受了陈致云这一拳,砰一声巨响,文飞倒退了几步,而陈致云右拳上的石铠也震碎了,散落在地下,倏忽就没入了地里。这一拳,要是击在其他非金属性的武者身上,必定要把身体打个血窟窿。

陈致云手脚不停,龇牙咧嘴道:“你连中位战师都不是!还在这里卖乖!”

文飞也是哼哼哈哈,亦回击道:“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中位战师!不过,我金属性武者在身体方面就比你土属性武者要略胜一筹。”说着,大喝一声,身上暴射出强劲的气流,相黑大衣也震碎了,上身赤膊,肌肤如铜,漾着金属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泛着耀眼的光亮。一个飞冲,霎时出现在陈致云身边。

两人又相斗。陈致云虽可祭出拳头上的石铠,但击在文飞身上都没甚效果,除了砰砰响之外,不能打倒文飞,而文飞大拳落下,倒是打得陈致云躲闪不迭,脸上已现出些许痛苦,拳脚打在铁板上,换了谁也不会好过。

一盏茶工夫,陈致云就要落败了。

方平知道再挨下去,陈致云要吃亏,觉得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大喝一声道:“表哥,让我来对付他!”

陈致云就地一个翻滚,退到了方平身边,喘着气道:“阿平,你还没睡醒么?”

第023章 三人行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其他人听到方平洪钟一般的声音,不禁齐齐转头瞧着方平,见是一位穿儒服的书生,都瞪大了眼睛,受了不小的惊吓。文飞乃金属性武者,虽只有不到中位战师的技战水平,身躯却甚为坚实,非一般肉拳能击伤。陈致云的拳头在出击时能祭出石铠裹在拳头上,击中文飞都未能伤他,众人见一个书生说要挑战文飞,不禁又好奇又惊讶。

陈开平第一个喝道:“不要胡闹!”他是怕方平受伤。

方平站了出来,神态自若地对陈开平道:“姑父不用着急,我自有应招能力。”敢如此大言,亦非浪言,缘因自己修炼成了天蛇诀,谅第023章 三人行不会被文飞铁拳击伤。

文飞仰天哈哈大笑,他来之前,就把陈家的底细都摸清了,若陈家有一个战皇在此,他是绝对不会傻傻地来送死的,查到陈家只有一个陈致云是个下位战师之外,除了家丁会些散手刀法之外,其他人根本不会武技,十分容易欺负。“来来来,让老子教教你怎么锻炼身体!”说时,伸出大手向方平招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方平揩了揩鼻翼,踏步出列,缓缓走了上去,右手忽地从背后抽出双节棍,拿在手里,晃了晃。

众人又是一愣。

文飞起初见方平右手在身后摸索,还以为是拿暗器,两眉一皱,提高了几分警惕,待见到拿出来的是双节棍,乐开了怀,哈哈道:“老子还以为你要拿出支毛笔,想不到却是双节棍,倒要好好看看你耍双节棍!”说着,摆了个门户,两手如爪,就杀了过来。

此时,方平的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已修炼到七八成火候了,而天蛇诀更是娴熟异常,早有九成火候了。施展开天蛇诀,脚步奇妙,手中双节棍呼第023章 三人行呼耍起来,如银莽翻腾,寒光万点,虚空里瞬时现出一条气旋,如巨索,抽打在文飞头上。

文飞吃了几记棍气,头上生痛,龇了龇牙,极为生气,大吼一声,就地滚过来,妄想把方平捉住,来一个千斤压顶。

方平的天蛇诀不是盖的,在大院子里,身子如风,随意而动,飘忽不定,不可捉摸踪影,忽西忽东,只留下一条长长的残影,连成一线,而在影子上,双节棍的白芒飞舞,如铁鳞泛光。出手又疾又准又狠,双节棍专往文飞头上打,任他是铁头也要生痛。

大院子里一阵金铁相鸣之声不绝于耳,还有就是文飞恼羞成怒的哇哇大叫,又奈何不了方平,脸已如猪肝,虽有巨力,却无处发泄,还要吃方平的双节棍敲打,只片刻,头上便青一块红一块,肿了起来,脸面也差点变了形状。

众人都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文飞被折磨,大气也不敢喘。

文飞忽地嚎叫一声:“快逃!”话未毕,他已逃出大门去了,其他执刀大汉也争先恐后挤出大门,被方平追急了,马也不要了,只凭两条腿狂奔,瞬间便消失了踪影,留下一道后尘。

方平将双节棍收起来,掖在背后,揩了揩鼻翼,扫视一眼在场众人,笑了笑,道:“还不知本少爷利害,终于跑光了。”

陈致云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态,啧啧道:“阿平,原来你还会耍双节棍!”

陈开平本来紧张的脸也露出了欣慰,欢喜道:“今日还亏你出手,要不然,我们都要吃羞辱了。”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二两银子,看了看,又将一两银子放入衣兜里,拿着一两银子,递给方平,道:“阿平,这是我奖赏你的,拿去买点心吃。”

陈开平不是缺银子,而是向来如此锱铢必较,决不会随便花费一两银子。

方平没有接银子,摆摆手笑道:“姑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是我应该做的,不必这么客气。”

陈开平听了颇为欢喜,点头笑道:“你长大了,懂事了。对,你说得很好,这才是一家人。我们同一条心,外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说着,把手里的一两银子也收进衣兜里了。

陈致云搂着方平的脖子,笑嘻嘻道:“阿平,可要把双节棍的使法教一教我。”

方平望了一眼满脸向往的陈致云,咂咂嘴道:“这个没问题。”

陈开平沉思片刻,心忧道:“虽是把文飞那厮打跑了,不过,要这所大宅的是知县,此事还未定,心里就不舒服。”说着,缓缓地踱进大厅了。

方平此时正站在大门处,望见门外树头旁拴了六匹黄骠马,知是文飞一伙骑来的,他们逃跑时来不及解缰绳,只顾拼命拔腿逃,遂留下六匹黄骠马在此。与陈致云打了个眼色,便踱出门外。

陈致云出来也瞧见了六匹黄骠马,立时明白方平的意思:把黄骠马牵到马市卖。

方平逐一看了看六匹黄骠马,发现每匹都还膘壮,十分高兴,问道:“表哥,你知南州城里哪有马市吧?”

陈致马拍着胸脯道:“这个我最清楚了。过了二元桥,不远就有一个马市。每匹能卖五十两,发了!发了!一共三百两。”

二元桥在一里桥下面,离一里桥约有十里。它也是一座拱桥,亦是一处胜景。在南州城里,一共有三座桥,进北城门,不远处便可见到一里桥,沿青花河向下走十里左右,便是二元桥,再沿青花河向下走十五里,便是三家桥了。三座都是拱桥,却各有特色。三家桥离南城门也就只有五里左右了。

从杨柳村出发,到二元桥约有十多里路程。骑马一顿饭时间就到了。

方平解开一匹黄骠马的缰绳,跃上马背,左手牵一匹,右手牵一匹,陈致云亦一样,二人带着六匹黄骠马,便离了陈府,向二元桥走去。

刚出了村子不远,便望见远处一骑飞驰而来,扬起一道后尘。

方平举目看去,只见那马上坐着一少年,穿华衣,却不相识,面相倒有些许相熟,一时记不起在哪里相见过。

须臾,那马跑近了,马上的少年把方平与陈致云看了一眼,问道:“要去卖马?”

方平听到对方的声音,方才记起是南贵子的声音,明明是个女的,又装扮成男的了,昨天是叫花子,今天是阔少爷,又不好点穿她,便笑道:“你挺风流的。”

南贵子戴着一顶无檐毡帽,眨了眨睫毛,微微笑道:“我气色怎么样?”

方平会意,不过,偏不肯就她意,撇撇嘴道:“不好,不好。”

南贵子努了努嘴。

陈致云听不明二人谈话,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满腹狐疑地问方平道:“他是你朋友?”

方平看了一眼陈致云,知道他没看出南贵子的女孩身份,也不想说明,只简单道:“我在南州城认识的,叫南贵子。”说着,又向南贵子介绍自己的表哥,道:“这是我的表哥,叫陈致云。”

陈致云与南贵子相互拱拱手,不免寒暄一番。南贵子的女扮男装,确是惟妙惟肖,声音又装得很好,说起话来便像个男的,领子也遮到了脖子上面,再也难以看见是否有喉结了。

三人便并在一起往前走。

陈致云见南贵子一身富贵公子打扮,问道:“南兄住哪里?”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漆黑的眼珠转了一圈,答道:“小弟住城外。”

陈致云觉得眼前这个富家公子挺重情义的,竟然会来找方平,又问道:“你是特意来找我表弟的么?”

南贵子对着方平笑了笑,一副天真道:“是啊,跟他聊得挺投机的,故来寻他闲话家常。”

自从她见了方平之后,便难以忘记了。

陈致云甩了甩马鞭,惋惜道:“南兄,可惜你来迟了一步,没见到我表弟耍双节棍的威风。”

南贵子问是何事,方平便将文飞上门闹事的来胧去脉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南贵子,并道:“估计今日那厮是不敢上门了,不过,知县在背后操纵,还真难了结此事。”

南贵子听了,沉思片刻,瞥了一眼方平,然后问道:“是东县知县还是西县知县?”

陈致云咬牙切齿恨恨道:“正是东县知县那厮作怪。”

南贵子点点头,记在心里。

用了半个时辰,便走到了二元桥,此处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河两边除了商店酒楼之外,还有就是青楼林立了,不少莺莺燕燕扭着屁股,倚在骑楼上,向过往商客扬着手中的丝巾,招揽客人。

方平下了马,南贵子与陈致云也下了马,三人牵着马过桥,过了二元桥,更是听到妖娆的女人在骑楼上风骚地叫嚷。陈致云昂着头,对着红尘女子吹口哨,惹得那些风尘女子搔首弄姿的。方平自然也抬头瞥了几眼青楼女子,那些饥渴的女子便对方平挤眉弄眼的,又是抛飞吻,又是掷丝巾。几条丝巾正好落在方平的面前,正想伸手去抓。哪知南贵子手更快,早已一把将几条丝巾抓在手里,笑了笑,眨了眨眸子,就拿着丝巾擦马嘴。南贵子这种大煞风景的举动,顿时把骑楼上的女子惹恼了,口喷黄话,叽哩咕噜,骂个不绝。

方平瞥了一眼南贵子,南贵子也拿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方平,方平无声笑了笑,自吹着口哨,扬了扬眉,南贵子则好像一只高贵的孔雀,昂起脑袋,脸颊露出一抹矜贵。

陈致云脸上笑咪咪的,吹着口哨,对着骑楼上的女子叫道:“跳下马背来,我载你走。”

方平拿眼望了一眼一座骑楼上面的妖艳女子,不下七八位,个个都是艳装浓抹的,也有几分靓丽,对陈致云笑道:“她们待会真的跳下来,你可吃不消。”

陈致云一拍大腿,哈哈道:“不怕,我年轻力壮,精力旺盛。”说着,瞟了一眼南贵子,戏谑道:“南兄这么瘦削,可真是不行。要是被那女子折磨了一晚,可能要抬回去了。”

方平听了,忍住笑,点头道:“表哥言之有理。”又斜眼瞧南贵子。

南贵子脸颊忽地红了些,连那可爱的耳垂也缓缓有点红了,鼓着两腮,努着嘴,瞪了方平一眼。!!!

第024章 地母馆

陈致云也顺着方平的目光落在南贵子脸上,现了害羞之色,便笑道:“南兄估计也是老江湖了,不然,不会这么孱瘦。【全文字阅读.】泡*书*吧(.paoshu8.bsp;方平处于两人中间,听到陈致云如此说,不禁看看陈致云,又看看南贵子,哈哈笑起来,一迭声道:“我想也是这样了。”

南贵子柳眉倒剔,皱着白嫩的鼻子,哼道:“陈兄实实是**!”

陈致云倒很大方,并不反驳,毫无害羞,开心道:“我承认我是**,不过南兄应该是色鬼。”他唯一的优点便是敢于承认自己的坏习惯。

方平拉住陈致云的手臂,挤眼笑道:“表哥,你错了!”

陈致云见方平装神弄鬼的,一时不明就里,愣了愣,不服道:“我怎么错了?”

方平见陈致云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颇为认真道:“南兄不是色鬼!”

南贵子听到方平为她辩解,不禁喜上眉梢。

方平只顿了一顿,接着扯着嗓子高声道:“南兄哪里是什么色鬼呢,他是色魔啊!”

陈致云听了,一迭声赞同道:“哈哈,正是,正是。”

南贵子“耶”了一声,忽地伸手在方平左臂上狠狠地拧了一下,笑道:“那方兄是什么呢?”

方平吃了一拧,张开了口,有苦说不出,苦笑道:“我良民一个。”

陈致云耶耶了几声,嘘嘘道:“你是良民,那世间没坏人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也是。”

过了二元桥之后,便是河西,属于西城知县管辖。从二元桥向西直走二十里,便是西城门。从西城门向东北方向走八里左右有一个演武场,是将士平日演武之地,亦是武科考试的场所。从演武场再向东北方向走六里便可到达南州州府。南州州府离一里桥也只不过七里路程而已。从西城门向东南方向走七里路程便是西城县衙。从西城县衙向东南方向走九里左右便是秦王的王府。

马市离二元桥只有二里左右。

方平把黄骠马牵到马市卖了,六匹黄骠马总共卖了三百两银子,他与陈致云一人一半,各自一百五十两。

陈致云建议到烟花巷里逛逛,方平明知南贵子不会同意,便说游玩一下南州城。陈致云只得做向导,与方平游玩了半天南州城,基本都是沿着青花河看看景致。

傍晚时分,又到聚仙阁酒楼饱吃了一顿。

之后,陈致云说要回家看看,南贵子亦说该回家了,方平只得与陈致云步行回家。南贵子与二人拱手道别,自骑马回去了。

陈致云仰头看了看天色,忽然建议道:“天色还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地母帮的分舵。”

方平想起昨晚打了几个地母帮的弟子,要是被认出来,毕竟不好,送上门去挨打,实在没必要,便将昨晚如何动手揍了地母帮的外门弟子的事向陈致云说了。

陈致云想了想,觉得不会有事,怂恿道:“他们喝醉了,根本不会记得你。何况你又没骑红狮驹,哪里认得出来。走吧。”

方平想也有理,便同意去见识一下地母帮的分舵。

地母帮的分舵东门分舵离聚仙阁酒楼不过三里左右,疾步赶路不过一盏茶工夫便到了。陈致云亦是地母帮的外门弟子。

地母帮的东门分舵建成一座武馆的形式,上面悬挂一块牌匾,金字书写“地母馆”三字。

方平与陈致云走到地母馆前面时,听到里面一片欢呼声,还有如雷的掌声。

在陈致云的带路下,悄悄进到了地母馆的大堂里。

方平扫视一番,大堂极为宽阔,足有一亩之大,地面铺的是大理石,十分平整。而地母帮的弟子都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圈,大堂中间站着一个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生得虎背熊腰,颧骨高突,双眉横飞,又圆又大的脑袋,好像一个铁球。

陈致云亦盘腿坐在外围,示意方平坐下。

方平也盘腿坐下,挨着陈致云,低声问道:“场地中央那位是什么人?”

陈致云将身子靠过来,附耳道:“那个就是东门分舵的舵主,叫裘兵,是地母帮大长老的孙子,也是地母帮重点培养的人才。”

方平又举目打量了一番意气风的裘兵,心中暗暗感叹道:“看他那年纪,只有十七八岁,也不过长我一二岁,却做了地母帮东门分舵的舵主了!人比人,激死人!”收回目光,淡淡道:“确实是个人才。不知他武技修为如何?”

他也不明白陈致云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自己又不是地母帮的弟子,或许是想让自己开开眼界,增长些见识。

陈致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裘兵,窃窃道:“他已是中位战将的武技水平了。”

方平闻言,喃喃道:“中位战将?”自己才是个下位战师,跟别人有许大差距,心里涌上一阵羡慕。

陈致云侧头瞧了方平一眼,见到平静的神情,便问道:“阿平,他还是你的竞争对手呢。”

方平心里咯噔一下,愕然道:“怎么是我的竞争对手?”

他心里琢磨,难道这就是陈致云带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陈致云伸着脖子,轻轻解释道:“你不是说要考武举人么?他今年秋季也要考举人。你们不是竞争对手是什么?一个州一年只取一位武举人。你压力不小。”

方平听了,如受了一瓢冰水,从头冷到脚,想到自己只是个下位战师,而裘兵现已是中位战将,实力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是非常大,自己要想实现考取武举人光宗耀祖的宏伟心愿,就必须跨过裘兵这座高山,看着裘兵高大的身躯,黝黑健康的肤色,虬结的筋肉,哪个不打心底漾起一股怯意?咂了咂嘴,摸摸下巴,苦笑道:“你所言不差,我日后要加把劲才行了。”

陈致云学着老年人的深沉口吻,缓缓低声道:“阿平啊,要有自知之明啊。你想想,他已是中位战将,我看你恐怕只是下位战师而已,实力差距很大,不可拿性命开玩笑,上了演武场,拳头刀枪不长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是意料之事。”

方平边听边点头,表哥或许是听了自己昨晚所说的要考武举人的语言,今日特地带自己来见识一番自己所要面对的强敌,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过,实力都是修炼来的,不是天生的,而自己还有七枚碧玉地炎火,那就是自己的本钱,还有《火印诀》,只要努力修炼,决不会差于裘兵,而时间也是个问题,离武考只要四五个月了,更要惜时如金,加倍修炼才行,不然,要想战胜裘兵,那可真是痴人说梦话。伸出大拇指,揩了揩鼻翼,淡淡道:“他是人,我也是人,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即使他是踏入了天境的武者,我也不会轻易向他低头认输,我相信我自己,只要我努力去尝试过了,即使是失败,也无所谓。我追求的是过程,结果于我而言,成功既可喜,失败亦无妨,失败是成功的经验,一次失败了,就有了一次的经验,在下一次就更接近成功了。我会努力的。”说着,又揩了揩鼻翼,嘴角扬起一抹坚韧的笑意。

陈致云听着,伸手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肩膀,鼓励道:“好!只要你愿意去做,我都支持你。做表哥的没什么可以帮你,只有一颗火热的心可以为你加油!”

方平“啾”了一声,不屑地笑道:“你可以拿你的银子给我买多一点补品,让我吃了更有体魄,这不是更好?”

陈致云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咂着嘴笑道:“包在我身上,每天买一斤芹菜给你补身子。”

方平翻了翻白眼,揩揩鼻翼,不解道:“芹菜哪里是补药?”

陈致云一副欠揍的神情,笑涎涎道:“当然是补药啦,吃了可以壮阳,那还不是使你体魄变强了。”

方平无奈地笑着,白了陈致云一眼,遇上铁公鸡,真是难以拔一毛。

此时,听到裘兵用高声对在坐的帮众说道:“大家看好了,这也是今晚我演示给大家看的最后一项武技了。”

方平闻言,也屏息,举目朝大堂中央看去,只见裘兵身子一闪,暴射出猛烈的气劲,使无风的大堂也风声飒飒。

裘兵两脚微张,扎步,两掌由腰下向上猛然一提,霎时间,只见由他的脚底生出一层光芒,如清水一般,从脚下向上蔓延,瞬时便到了头顶,光芒轻漾,他整个身躯如蒙上了一层泛光的水衣,忽地,光芒闪耀一下,继而从他的脚下方开始现出石铠,石铠迅向上长,只眨眼间,便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了。他的身形也顿时高大了不少,好像一个古怪的石人,屹立在大堂中间。“怎么样?”

在场的人都道:利害!

方平愣了一愣,心里充满了好奇,低声问陈致云道:“表哥,他这是什么武技?”

陈致云正瞧的入神,向前伸着脖子,听了方平的提问,喃喃道:“这就是石甲天兵。”

此时,只见裘兵上跃下蹿,身形虽巨,却颇为敏捷,身轻如燕,拳打脚踢,风声呼呼,现出一股霸气。登时大堂里生出数股拳风,横扫开去,使在坐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裘兵热身了片刻,在场地中央吼了两声,便道:“抬上来!”

方平扫视一圈,见四个弟子吃力地抬上一块巨石,放在裘兵面前。

裘兵举拳一捶,击在巨石上,砰然巨响,巨石碎裂开去,散成一堆指头大小的小石子。他捶碎巨石,举起双拳,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地母帮的帮众又是赞不绝口,掌声雷鸣。

裘兵又伸手向场外招了招手,颐指气使吩咐道:“再抬上来!”

方平又伸长脖子,见到二个弟子抬着一片半寸厚的铁板上来,站在中间,二人扶着铁板。

裘兵大喝一声,一拳砸出,竟然把铁板击穿了。

至此,众人都欢呼起来。

方平心头也震了一下:这就是中位战将的实力!要是这一拳砸在自己的身上,那可受不了。

陈致云哟哟哟叫了几声,转头瞧着一脸沉思的方平,不怀好意地问道:“觉得他的实力如何?”

方平撇了撇嘴,皱皱眉道:“还算一般啦。”

陈致云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肩膀,呵呵道:“你以后就要跟这个实力一般的人在演武场上较量了。”

陈致云也顺着方平的目光落在南贵子脸上,现了害羞之色,便笑道:“南兄估计也是老江湖了,不然,不会这么孱瘦。【全文字阅读.】泡*书*吧(.paoshu8.bsp;方平处于两人中间,听到陈致云如此说,不禁看看陈致云,又看看南贵子,哈哈笑起来,一迭声道:“我想也是这样了。”

南贵子柳眉倒剔,皱着白嫩的鼻子,哼道:“陈兄实实是**!”

陈致云倒很大方,并不反驳,毫无害羞,开心道:“我承认我是**,不过南兄应该是色鬼。”他唯一的优点便是敢于承认自己的坏习惯。

方平拉住陈致云的手臂,挤眼笑道:“表哥,你错了!”

陈致云见方平装神弄鬼的,一时不明就里,愣了愣,不服道:“我怎么错了?”

方平见陈致云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颇为认真道:“南兄不是色鬼!”

南贵子听到方平为她辩解,不禁喜上眉梢。

方平只顿了一顿,接着扯着嗓子高声道:“南兄哪里是什么色鬼呢,他是色魔啊!”

陈致云听了,一迭声赞同道:“哈哈,正是,正是。”

南贵子“耶”了一声,忽地伸手在方平左臂上狠狠地拧了一下,笑道:“那方兄是什么呢?”

方平吃了一拧,张开了口,有苦说不出,苦笑道:“我良民一个。”

陈致云耶耶了几声,嘘嘘道:“你是良民,那世间没坏人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也是。”

过了二元桥之后,便是河西,属于西城知县管辖。从二元桥向西直走二十里,便是西城门。从西城门向东北方向走八里左右有一个演武场,是将士平日演武之地,亦是武科考试的场所。从演武场再向东北方向走六里便可到达南州州府。南州州府离一里桥也只不过七里路程而已。从西城门向东南方向走七里路程便是西城县衙。从西城县衙向东南方向走九里左右便是秦王的王府。

马市离二元桥只有二里左右。

方平把黄骠马牵到马市卖了,六匹黄骠马总共卖了三百两银子,他与陈致云一人一半,各自一百五十两。

陈致云建议到烟花巷里逛逛,方平明知南贵子不会同意,便说游玩一下南州城。陈致云只得做向导,与方平游玩了半天南州城,基本都是沿着青花河看看景致。

傍晚时分,又到聚仙阁酒楼饱吃了一顿。

之后,陈致云说要回家看看,南贵子亦说该回家了,方平只得与陈致云步行回家。南贵子与二人拱手道别,自骑马回去了。

陈致云仰头看了看天色,忽然建议道:“天色还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地母帮的分舵。”

方平想起昨晚打了几个地母帮的弟子,要是被认出来,毕竟不好,送上门去挨打,实在没必要,便将昨晚如何动手揍了地母帮的外门弟子的事向陈致云说了。

陈致云想了想,觉得不会有事,怂恿道:“他们喝醉了,根本不会记得你。何况你又没骑红狮驹,哪里认得出来。走吧。”

方平想也有理,便同意去见识一下地母帮的分舵。

地母帮的分舵东门分舵离聚仙阁酒楼不过三里左右,疾步赶路不过一盏茶工夫便到了。陈致云亦是地母帮的外门弟子。

地母帮的东门分舵建成一座武馆的形式,上面悬挂一块牌匾,金字书写“地母馆”三字。

方平与陈致云走到地母馆前面时,听到里面一片欢呼声,还有如雷的掌声。

在陈致云的带路下,悄悄进到了地母馆的大堂里。

方平扫视一番,大堂极为宽阔,足有一亩之大,地面铺的是大理石,十分平整。而地母帮的弟子都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圈,大堂中间站着一个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生得虎背熊腰,颧骨高突,双眉横飞,又圆又大的脑袋,好像一个铁球。

陈致云亦盘腿坐在外围,示意方平坐下。

方平也盘腿坐下,挨着陈致云,低声问道:“场地中央那位是什么人?”

陈致云将身子靠过来,附耳道:“那个就是东门分舵的舵主,叫裘兵,是地母帮大长老的孙子,也是地母帮重点培养的人才。”

方平又举目打量了一番意气风的裘兵,心中暗暗感叹道:“看他那年纪,只有十七八岁,也不过长我一二岁,却做了地母帮东门分舵的舵主了!人比人,激死人!”收回目光,淡淡道:“确实是个人才。不知他武技修为如何?”

他也不明白陈致云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自己又不是地母帮的弟子,或许是想让自己开开眼界,增长些见识。

陈致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裘兵,窃窃道:“他已是中位战将的武技水平了。”

方平闻言,喃喃道:“中位战将?”自己才是个下位战师,跟别人有许大差距,心里涌上一阵羡慕。

陈致云侧头瞧了方平一眼,见到平静的神情,便问道:“阿平,他还是你的竞争对手呢。”

方平心里咯噔一下,愕然道:“怎么是我的竞争对手?”

他心里琢磨,难道这就是陈致云带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陈致云伸着脖子,轻轻解释道:“你不是说要考武举人么?他今年秋季也要考举人。你们不是竞争对手是什么?一个州一年只取一位武举人。你压力不小。”

方平听了,如受了一瓢冰水,从头冷到脚,想到自己只是个下位战师,而裘兵现已是中位战将,实力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是非常大,自己要想实现考取武举人光宗耀祖的宏伟心愿,就必须跨过裘兵这座高山,看着裘兵高大的身躯,黝黑健康的肤色,虬结的筋肉,哪个不打心底漾起一股怯意?咂了咂嘴,摸摸下巴,苦笑道:“你所言不差,我日后要加把劲才行了。”

陈致云学着老年人的深沉口吻,缓缓低声道:“阿平啊,要有自知之明啊。你想想,他已是中位战将,我看你恐怕只是下位战师而已,实力差距很大,不可拿性命开玩笑,上了演武场,拳头刀枪不长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是意料之事。”

方平边听边点头,表哥或许是听了自己昨晚所说的要考武举人的语言,今日特地带自己来见识一番自己所要面对的强敌,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过,实力都是修炼来的,不是天生的,而自己还有七枚碧玉地炎火,那就是自己的本钱,还有《火印诀》,只要努力修炼,决不会差于裘兵,而时间也是个问题,离武考只要四五个月了,更要惜时如金,加倍修炼才行,不然,要想战胜裘兵,那可真是痴人说梦话。伸出大拇指,揩了揩鼻翼,淡淡道:“他是人,我也是人,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即使他是踏入了天境的武者,我也不会轻易向他低头认输,我相信我自己,只要我努力去尝试过了,即使是失败,也无所谓。我追求的是过程,结果于我而言,成功既可喜,失败亦无妨,失败是成功的经验,一次失败了,就有了一次的经验,在下一次就更接近成功了。我会努力的。”说着,又揩了揩鼻翼,嘴角扬起一抹坚韧的笑意。

陈致云听着,伸手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肩膀,鼓励道:“好!只要你愿意去做,我都支持你。做表哥的没什么可以帮你,只有一颗火热的心可以为你加油!”

方平“啾”了一声,不屑地笑道:“你可以拿你的银子给我买多一点补品,让我吃了更有体魄,这不是更好?”

陈致云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咂着嘴笑道:“包在我身上,每天买一斤芹菜给你补身子。”

方平翻了翻白眼,揩揩鼻翼,不解道:“芹菜哪里是补药?”

陈致云一副欠揍的神情,笑涎涎道:“当然是补药啦,吃了可以壮阳,那还不是使你体魄变强了。”

方平无奈地笑着,白了陈致云一眼,遇上铁公鸡,真是难以拔一毛。

此时,听到裘兵用高声对在坐的帮众说道:“大家看好了,这也是今晚我演示给大家看的最后一项武技了。”

方平闻言,也屏息,举目朝大堂中央看去,只见裘兵身子一闪,暴射出猛烈的气劲,使无风的大堂也风声飒飒。

裘兵两脚微张,扎步,两掌由腰下向上猛然一提,霎时间,只见由他的脚底生出一层光芒,如清水一般,从脚下向上蔓延,瞬时便到了头顶,光芒轻漾,他整个身躯如蒙上了一层泛光的水衣,忽地,光芒闪耀一下,继而从他的脚下方开始现出石铠,石铠迅向上长,只眨眼间,便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了。他的身形也顿时高大了不少,好像一个古怪的石人,屹立在大堂中间。“怎么样?”

在场的人都道:利害!

方平愣了一愣,心里充满了好奇,低声问陈致云道:“表哥,他这是什么武技?”

陈致云正瞧的入神,向前伸着脖子,听了方平的提问,喃喃道:“这就是石甲天兵。”

此时,只见裘兵上跃下蹿,身形虽巨,却颇为敏捷,身轻如燕,拳打脚踢,风声呼呼,现出一股霸气。登时大堂里生出数股拳风,横扫开去,使在坐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裘兵热身了片刻,在场地中央吼了两声,便道:“抬上来!”

方平扫视一圈,见四个弟子吃力地抬上一块巨石,放在裘兵面前。

裘兵举拳一捶,击在巨石上,砰然巨响,巨石碎裂开去,散成一堆指头大小的小石子。他捶碎巨石,举起双拳,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地母帮的帮众又是赞不绝口,掌声雷鸣。

裘兵又伸手向场外招了招手,颐指气使吩咐道:“再抬上来!”

方平又伸长脖子,见到二个弟子抬着一片半寸厚的铁板上来,站在中间,二人扶着铁板。

裘兵大喝一声,一拳砸出,竟然把铁板击穿了。

至此,众人都欢呼起来。

方平心头也震了一下:这就是中位战将的实力!要是这一拳砸在自己的身上,那可受不了。

陈致云哟哟哟叫了几声,转头瞧着一脸沉思的方平,不怀好意地问道:“觉得他的实力如何?”

方平撇了撇嘴,皱皱眉道:“还算一般啦。”

陈致云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肩膀,呵呵道:“你以后就要跟这个实力一般的人在演武场上较量了。”

第025章 诛魔剑诀

东门分舵的成员都站了起来,向裘兵鼓掌。

裘兵颇为得意,身子一抖,一层寒光从头到脚漾下来,接着身上的石铠便消失了。他扫视一眼,目光忽然落在方平身上,注视片刻,便走了上来。

其他人都纷纷让开一条路让裘兵通过,并跟着裘兵的目光看着方平,他们此时才发现地母馆里多了一位陌生者。

方平泰然注视着裘兵。

陈致云连忙向正走过来的裘兵拱手道:“舵主,你的石甲天兵更利害了!”

裘兵睥睨着方平,又瞥了一眼陈致云,并不询问,因不用他亲口询问,自有人会询问。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站在裘兵身旁,脸上肌肉横生,吊鸡眼,扁扁的大嘴,用手指着方平,问陈致云道:“他是什么人?”

此人便是地母帮东门分舵的护法,名叫车成东。

陈致云将方平拉过来,指着他疾忙道:“他是我表弟,因仰慕裘舵主的大名,便央我带他来见识一下裘舵主。我就带他来了。”他吹起牛来不脸红,不耳赤,说得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

方平亦明白陈致云的处境,抱拳客气道:“裘舵主果然利害,小生佩服。”

裘兵见方平一袭儒服,是书生模样,鼻子嗯了一声,笑道:“你读书人也好武技,实是难得。我适才祭出的石铠如何?”

方平微微仰着脑袋,淡淡道:“对于我而言非常强大!”

这句是他的真心话,他不会妒忌裘兵,只说实话。

裘兵哈哈一笑,左右扫视一眼,对众成员道:“听到了没有,连个书生都说强大,哈哈。”说着,又转头对陈致云训导道:“你的武技不高,还得加把劲,不要拖了我们的后腿,让总舵主看不起。”

陈致云虽不喜,怎奈在人羽翼下,只得点头回道:“谨遵舵主之命,日后加劲修炼。”

裘兵又用鼻子嗯了几声,扬了扬手吩咐道:“你们回去。”

裘兵也能从方平的神色中觉察出他的不卑不亢。

陈致云与方平,出了大堂,到了街上,低声道:“裘兵那厮,真是不可一世。看那德性,真叫人呕吐。”

方平搂着陈致云的脖子,一起走在大街上,笑道:“你还是他的手下,日后被压的日子多着呢。”

陈致云道:“阿平,你要是在武考时打败他,那就给我争一口志气了。”

方平挽着陈致云的脖子道:“表哥,放心。我会尽力的了。”

二人哼着小曲,挽着脖子,赶回杨柳村。回到家里,正好开饭,因在聚仙阁酒楼用过酒饭,只吃了小半碗米饭,便不吃了。

用过晚饭,陈致云拉着方平到了后院,道:“阿平,你那双节棍在哪里学的?非常适合我,教给我。”

方平眼珠一转,随口道:“以前碰到一个奇人,教了我旋风棍诀,我便修炼起来,现在还没修炼成功第一重,要是修炼成功了第一重银莽荡乾坤,包保把文飞那厮的脑袋打碎。”

本来他预备耍一回旋风棍诀之后,便用铁焰掌攻击文飞,然而对方脚底抹油,溜得太快,自己都还没有机会使出来。

陈致云颇为羡慕道:“那奇人有没有帮你开启身体的五行属性?”

方平揩了揩鼻翼,点头道:“有,他帮我开启了火属性。”

陈致云狐疑地打量了一眼方平,半信半疑道:“真的?试试我看,据说火属性的武者在运劲时,身体的经脉会火亮起来。”

方平也不客气,伸出右臂,五指屈成爪状,登时整条手臂的经脉都火亮起来,清晰可见。

陈致云手舞足蹈的,啧啧道:“阿平,你果然开启了火属性!”说毕,一拍大腿,接着道:“是了,阿平,你可不能随便让地母馆里的其他人知道你开启了火属性,地母帮的成员比较痛恨火魂门的弟子,一旦知道你开启了火属性,以为你是火魂门的人,肯定会向你找渣。”

火魂门是太子的势力,而地母帮却是秦王的势力,两者是水火不相融。

方平心里也明白,自己现时武技不高,也不必到处卖弄,惹事生非,只有韬光养晦才是上道,平静道:“现在不会随便让他们知道,免得惹事上身。你进了地母帮,修炼的是什么武技?”

陈致云空翻了两下,道:“我修炼的也是石甲天兵,只是还没修炼到火候,所以没能像裘兵那样祭出整副的石铠,我只能在拳头上祭出石铠。你火属性武者修炼不了石甲天兵。”顿了顿,又道:“我前段时间跟我爹到云罗国去做贸易生意,倒是得到了一本《诛魔剑诀》,我都还来不及修炼,正好我们二人研究修炼。倒是没有一柄好剑。”

方平闻言,脑海里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诛魔剑诀》是云罗国的火云馆的武技,颇为了得,由八大武斗之一的火轮圣手所创。心里寻思怎么就到表哥手里了?于是问道:“表哥,《诛魔剑诀》据说是火云馆的上乘武技,你怎么能得到?”

陈致云脸上掠过一抹诡谲,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要多问,反正为了得到《诛魔剑诀》,花了我不少银子,心痛啊,不过也值得。”

方平亦不再追问,只对剑诀有兴趣,伸着手道:“拿《诛魔剑诀》出来瞧瞧。”

陈致云从贴身衣兜里扯出书皮古朴的《诛魔剑诀》,递给方平,道:“我也看了几遍,不过,可能是书读得少,理解不够强,有些地方看不懂,你来了,正好我们二人一起修炼《诛魔剑诀》。你先收着,教我旋风棍诀。”

方平把《诛魔剑诀》揣进怀里,从背后抽出双节棍,把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的每个步骤都详细地告诉了陈致云,又演示了几遍,此时,他使出的银莽荡乾坤比以往都要娴熟,忽地,双节棍的棍气形成一条腰身般粗大的气旋,极像银莽,棍所指,则银莽抽打过去,三丈开外皆能击中。霎时间,狂风大作,刮得后院的杂物飞了上去。连忙停手,气旋也渐渐消失。半空的杂物一件一件掉下来,丁丁当当的,响个不绝。“终于修炼成了第一重银莽荡乾坤!”此时,也可以感觉到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有大半转化成自身的力量了。

陈开平听到了响声,叫家仆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平早已从后院抄起一把扫帚,卖力地扫着地下的杂物,道:“我们在打扫卫生。”

陈致云非常高兴,拿起精钢打造的双节棍,舞了几下,还没入巷,咂着嘴道:“旋风棍诀挺合我口味的。”

方平俨然一位师傅,立在一旁,瞧了一回,指点道:“对,就是那样,修炼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说着,在一松树头坐下,五月的天气有点闷热了,舞了一回双节棍,还挺热的,随手抓了一片木板扇凉,还是出汗,只好把儒服脱下来,搭在一条晾衣绳上。他一脱下儒服,便露出了穿在身上的那件冰蚕软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漾着白芒。

陈致云在一丈开外的空地上使劲耍着双节棍,兴致极浓,虽不时被双节棍打中,还是保持那份热情。他忽地瞧见方平身上的冰蚕软甲,便停了下来,走上来,也坐在旁边,伸着脖子,仔细看着冰蚕软甲,呵呵道:“你这件是不是冰蚕软甲?”

方平倚在松树头,一边扇凉,一边回道:“好眼力!你怎么知道是冰蚕软甲?”

陈致云双手扇凉,瞥了一眼方平,道:“我读书不咋的,不过,对于这些兵器装备可有点研究。冰蚕软甲虽不错,一般刀枪不能刺穿。不过,比不上金鲛软甲,更比不上神鲸软甲。冰蚕软甲若是遇上血纹剑,那是一件悲惨的事情;金鲛软甲若是遇上龙纹剑,也是悲惨的事情;神鲸软甲基本不怕任何好剑,除了混沌剑与碧焰刀之外,其他刀剑都刺不穿它。”说着,将双节棍递给方平,然后站了起来,道:“夜景真美,可惜没有佳人,待我去约两位前来。”说着,便回房去了。

须臾,陈致云手里拿着两轴画,还有一只锦袋,走到方平旁边,坐了下去,把其中一幅画递给方平,道:“这是你的。”

方平脸现惊讶,接过来,疑问道:“什么东西?”

他最了解陈致云了,轴卷里绝不是会是字,因陈致云从不会买字卷。

陈致云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踞坐着,轻声吹着口哨,笑道:“你忘记了?那时我们一人买了一幅,你不敢带回家,只留在这里,我一直帮你保管着呢。”

方平立时记起来了,这是两年前,自己来考科举时,一天跟陈致云去逛书坊,在书坊买的春`宫仕女图。

陈致云已打开图轴,上面是曼妙的宫女,薄纱飞舞,颇为诱人。他见方平不打开,便道:“害羞?”

方平也打开自己的那幅,也是诱人的宫女摆着婀娜的姿态。当年自己刚买到这幅春`宫图时,还不敢看,后来在表哥的催逼下,才慢慢打开,欣赏了好些日子。现在再次看到这幅旧物,便不甚害羞了。

陈致云将春`宫图放在一边,把锦袋放在双膝上,伸手进里面。

方平将头凑过去,目光落在锦袋口,没瞧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讶道:“你还有其它的春`宫图藏在袋里?”

陈致云一把推开方平的脑袋,神秘兮兮的,在锦袋里抚摸了半晌,才道:“要那么多春`宫图干什么,你以为我会用锦袋来装春`宫图么,我才不会,知道里面是什么吗?跟你说,比我的命还要贵。”

方平又斜眼瞥了一眼锦袋袋口,没望见到底是什么东西,撇撇嘴道:“什么东西可以贵过你的命?”

以他对陈致云的了解,除了春`宫图能比他的命重之外,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更重要了。

陈致云从锦袋里拿出一件软甲,那软甲闪闪发光,如同金丝织就一般,得意道:“知道这是什么软甲吗?”

方平伸手摸了摸,非常柔软,又极为光滑,看起来造工极为考究,摇摇头道:“我只知是软甲。”

脑子正在回忆《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各种软甲。

陈致云把软甲看得极重,拿近嘴唇亲了一下,得意道:“你说对了一半。这就是金鲛软甲。”

方平瞪大眼睛,又仔细察看一番,伸手再摸了摸,两眼发光,兴奋道:“这就是金鲛软甲?!”说着,一把夺了过来,又摸又揉,竟然可以搓成一团,握在手里,摊开时,又是实实在在的一件软甲。仔细欣赏了许久,喃喃道:“要多少银子?”

陈致云伸出二个手指晃了晃,咯咯道:“你猜猜看。”

方平真是想不明白陈致云伸了二个手指,还要让人猜猜看,翻了翻白眼,本想骂声无聊。见陈致云一副等待的样子。不好气道:“二千两银子?”

陈致云会叫人猜猜看的东西,价格必定不菲。方平早知此窍。

陈致云十分失望,叹气道:“读书人就是聪明,一猜就中了。”

方平听了,撇撇嘴,也弄不明这是一句赞美不是一句损话,半晌才问道:“你在哪里买的?”

陈致云又来了兴致,侃侃道:“这种金鲛软甲不是随便可以买得到的,我还是通过一些熟人才从军队里的将领手里买到的。”

陈致云也找回了一点面子。笑呵呵的,颇为自豪。

第026章 夜戮

方平将画轴卷起来见陈致云不穿软甲可惜道:“表哥你有这么一件好东西怎么不穿呢莫非要拿来做老古董传给子孙后代。”

陈致云亲吻了一下金鲛软甲道:“你说得对。”说着把金鲛软甲穿在身上问道:“怎么样?还合身吧?”

方平左看看右瞧瞧颇为挑剔道:“一般要是我穿应该会更合适。”

借机揶揄一番陈致云消消他的虚荣心。

陈致云倒没有心灵受伤依然一副死皮赖脸笑咪咪道:“知道你也想要下次帮你也弄一件。”

方平闻言喜道:“什么时候?”

他那件冰蚕软甲虽也能防一般的刀剑但碰到上等的刀剑就要穿窟窿了。

陈致云双手叉着腰垂首看着身上的金鲛软甲道:“时间不是问题只是银子不够。要过一段时间待弄些银子才行。”

方平颇为想得到好软甲便急道:“我也还有一点银子在身。”

陈致云听了眼中射出亮光问道:“有多少?”

方平见陈致云那副见财眼开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思索片刻估算道:“应该有五六百两吧。”

这五六百两都还是积攒下来的。

陈致云听到只有五六百两离二千两还有一大截距离摆摆手道:“这不够。我没什么银子了。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回转头道:“阿平来我们切磋一番。”

方平也正想找个对练的人揩了揩鼻翼道:“来就来。”言毕施展开天蛇诀攻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如两团黑魅在后院里交手倏左倏右极为迅疾。

方平的天蛇诀已驾轻就熟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步伐如风比以往更飘逸了。自身的力量也颇大拳打脚踢之间骨骼皆噼哩啪啦作响十分悦耳。

陈致云忽地跳开讶道:“停。阿平你的武技实力比我的要高!真是瞧不出你的力量竟然大过我的看我四粗五大的却是比不上你这是怎么回事?”他搔了搔头恍然大悟道:“你差不多踏入中位战师了!”

方平收住脚步揩了揩鼻翼笑道:“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提升了力量比以前要大出手也更快了。”此际身体的地炎火能量有八成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故此可以感觉到力量倍增。

两人又坐在松树头下扇凉看春`宫仕女图却是越看越热。

陈府的后院很大是一片园林有花有草有树还豢养了宠物:兔子。

斯时已是三更天了。人们绝大多数都进入梦乡了。

外面凉爽方平倚着松树头竟然快要睡着了。那幅春`宫仕女图蒙在头上脸面正对着宫女的画像。陈致云亦一样把春`宫图盖在身上打起盹来。

忽地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方平起初不大在意过了片刻听到脚步声很密集又轻盈决不是陈府家仆所为便提起精神屏息静听听出脚步声是从后院一角传来的。拿手指捅了捅陈致云的肋骨附耳道:“表哥有不速之客!”

陈致云也警醒起来环视一周没看到人影也只是听到脚步声对方平使了个眼色便悄悄站起来。

方平把春`宫仕女图卷好放在地下猫着腰手里拿着双节棍缓缓往前挪了几步藏在另一棵松树边。

此时几个蒙面执刀黑衣人已摸了过来他们还没发现方平与陈致云躲在黑暗处。

方平从松树旁轻轻一跃闪了出来立步在前挡住黑衣人前进的路线指着他们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闯民宅有何图谋?!”

黑衣人登时呆住想不到在后院还伏有方平。

突然三支弩箭从黑暗里疾射向方平。

嗖!

嗖!

嗖!

方平向来没有在实战中真正躲过暗箭只是在跟卢盈盈学习时学到如何听弓弦躲箭可是这弩箭基本没声音又一连发三箭骤然而来使人防不胜防。虽是听出弩箭的来声却没分清是几支身子轻轻一闪躲过了二支另一支射在身上当一声弩箭无法穿透冰蚕软甲掉在地下他吓了一惊幸好无恙。“敢暗箭射本少爷!”怒喝一声施展开天蛇诀疾风般迎了上去。

陈致云亦闪了出来使出石甲天兵冲进黑衣人里混战。

此时黑衣人的头领出现了手握一柄长剑剑身如火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丝状的条纹有如人的血脉极为清晰。

方平瞧见此剑便联想到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血纹剑此剑只产于金龙帝国颇为锋利是一种好剑。又记起陈致云所说:冰蚕软甲遇到血纹剑要被刺穿。顿时留意起来以防被血纹剑所伤。

黑衣人头领黑布包面两眼冷光直射冷冷道:“给我上把这小子宰了!”

方平闻声辨出此声便是日间来闹事的文飞。

七八个执刀黑衣人霎时围了上来将方平围在垓心。

方平见这些黑衣人没有一个拿弩箭的便明白在黑暗处还有使弩箭的必须先解决放暗箭的家伙才好对付这群黑衣人有此一想立时一跃身子如燕向空中飞起一丈多高跳出了垓心朝着刚才弩箭射来的方向搜索见一个黑影正躲在树后面一张弩弓正对准自己好像又要放弩箭一样。此时有了防备当那张弩弓射出三支弩箭时身子横飘开去闪开了暗箭手中双节棍猛然击出只此一击虚空里便骤然出现一条银光飞闪的气旋如一条巨莽飙向树后面的弩弓手。

砰!

银莽击在大树上将树拦腰击断。树后面的那个弩弓手躲闪不及亦被银莽重击身体暴裂开来污血迸溅霎时已成了两截。

其他黑衣人见方平手中的双节棍如此了得只一击连合抱大树都击断了这威力不是他们消受得起的于是发声喊撒腿就跑也不分西东南北各逃各的瞬间就鸟兽散没了踪影。

方平只盯着黑夜里闪红芒的血纹剑因拿此剑的是文飞是黑人的头领擒贼先擒王必须拿下文飞才能重挫黑衣人的锐气不然日后还会来寻衅。于是对陈致云道:“表哥我们追!”

二人撒开脚丫子紧追文飞。

文飞虽是大块头却是身手敏捷逃跑起来更是一马当先如飞往东而去。哪知没跃出数丈便回首瞧见方平与陈致云双双追杀过来又气又恨却又没办法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拚死而逃。

若论脚力文飞与陈致云不相上下但方平修炼了天蛇诀身手比一般武者要迅捷只几个纵跃身子便如一道飞风呼一声望文飞背后冲了过来。

文飞大吃一惊只得往旁一滚爬起立定将血纹剑举起喘着气瞪着方平。

方平封住了文飞的逃跑路线揩了揩鼻翼双臂环抱冷冷道:“本少爷正在跟美女在梦里话家常你竟然把我好梦打搅了该当何罪?”

文飞也想不到会如此落魄又恼又气道:“你敢杀我?金魄团不会放过你!”

此时陈致云才追上来立在一旁也是喘着气瞪着文飞大怒道:“你这个狗头想来灭杀我一家!表弟我们上干了他!”

方平正想好好地试一试自己已修炼成的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便站前一步点头道:“表哥让我来。我要领教领教他的钢铁之躯看是我双节棍坚硬还是他的身体坚硬。”说着挥了两下双节棍。

文飞已见识过方平双节棍的利害可不是盖的怯声道:“你放了我我以后不会找你麻烦。”

最卖命的人有时也是最惜命的人。

方平眯缝双眼皱着鼻子嗤道:“我放不放你都一样。放了你你照样还会来寻仇与其多一个仇人不如先铲除你!”说着施展开天蛇诀手中则舞出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

文飞只得硬着头皮接招。身子一憋气劲飞射身上的黑衣片片飞散开去如金属的肌肉露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中的血纹剑也舞得如游蛇出海红芒缭绕剑气横射。

方平冷笑一声绕着文飞手中的双节棍一连祭出三条银莽飙向对方。

文飞无所逃遁四面八方都是银莽咆哮着飞过来手中的血纹剑也差点被打落了霎时间三条银莽抽在他身上打得血肉横飞但他乃金属性武者身骨腰板颇为坚硬受了三条银莽攻击竟然还没有立刻死去只是大口大口吐血。

方平正要再次用双节棍攻击文飞却见到文飞倏忽跪下放下手中的血纹剑哀求道:“大人你有仁慈之心饶小的一条小命吧。我把我们金魄团的铜筋诀武技送给你还有一千两银票。”说时从裤兜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与一小沓银票恭敬地擎着。

方平看着满身是血的文飞从他的眼神觉察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于是笑道:“既然你肯低声下气求我我便收了你的薄礼。”说着佯装毫无防备大剌剌走上去伸手就接铜筋诀与银票。

陈致云在一旁静观瞧见了文飞眼里的凶光急忙提醒道:“阿平小心!”

文飞在方平接铜筋诀与银票那一刹那右手陡然抓起地上的血纹剑对准方平的胸口斜刺上去如此迅捷一刺饶是身手好的武者也要中招。他也是瞧见了方平所穿的是冰蚕软甲才敢冒此险只要刺倒了方平那对付陈致云就容易多了毕竟他比陈致云要强只弱于方平而已。“受死吧!”

方平是早有意料身子如鸿毛一般在血纹剑还没刺到之前已轻飘飘地绕到了文飞的身后举掌运劲“铁焰掌!”右臂经脉血管顿时火亮一掌拍在文飞脑袋上一只火焰掌气渗入他的脑袋只转眼间他的脑袋便火红起来冒着阵阵白烟。

再片刻文飞全身火亮由里往外冒白烟不过一盏茶工夫便成了一堆灰了。

陈致云第一次见到方平使用铁焰掌竟有如此威力也是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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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拿太阳

陈致云还以为方平只会使用双节棍而已,哪知今晚才见识到他的铁焰掌比他的双节棍更叫人惊羡。啧啧道:“阿平,你的武技太威武了!”

方平将双节棍掖进背后,揩了揩鼻翼,缓缓道:“彼此彼此。我们回去吧。”说着,将《铜筋诀》与十张百两银票揣入怀里,又捡起地上的血纹剑。

二人回到陈府后院,此时,家仆们也打着灯笼出来了,正在处理现场。

陈开平问是怎么回事,陈致云说有刺客来了,被打跑了。

陈开平听了,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吩咐家仆把那分成两截的黑衣人火化了,叮嘱家仆们不可把此事说出去,要保守秘密,说完便回去休息了。

方平捡起那张弩弓,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是一张连发三支弩箭的弩弓。

陈致云也凑了过来,瞧了瞧,不稀罕道:“这种弩弓只算一般货『色』,我们金龙帝国还有能同时发六箭,发九箭的弩弓。”

方平以前没亲眼见过弩弓,此刻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感到十分有兴趣,点头道:“我们的弩弓在天龙大陆都是首屈一指的吧?”

他在《论五行武者》里阅读到不少关于兵器的描述。

陈致云倒好像对兵器颇为了解一般,吹得天花『乱』坠道:“当然。弩弓就算我们金龙帝国的最利害,其他国家的都是二流货。不过,要是说到弓,则要数古羊国的神臂『射』月弓最强大了。三箭弩弓『射』程不远,至多百步;六箭弩弓则要远多了,可达五百步;九箭弩弓更利害,可达二里左右。虽可『射』二里,与神臂『射』月弓的五里『射』程还是有不少差距。九箭弩弓攻击范围大,而神臂『射』月弓则是『射』得远。各有千秋,用途也不一样。”他不爱文才,只爱武功,平时多有留意,便也在脑子里记下了不少的兵器知识。

方平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仰望着星空,喃喃道:“要是有一张神臂『射』月弓就好了!”

陈致云嘿嘿了两声,不以为然道:“拿来有什么用,像我们根本就拉不动。”说着,又问道:“是不是拿了一千两银票?”他只对银子有兴趣。

方平想要积攒些银子,用来买金鲛软甲和火鳞马,搂着陈陈致云脖子,笑道:“表哥,我想买一件金鲛软甲,还差银子呢。”

言下之意是要陈致云再添些银子给自己,那样就够银子买金鲛软甲了。

陈致云搔搔头,咂咂嘴,想了想,伸手道:“我往后帮你想想办法,先拿二百两来花花。”

方平见他不依不饶的,只得伸手入怀里『摸』了二张百两银票出来,递给他,道:“你不是还有一百多两银子么?”

陈致云轻轻扯过两张银票,揣进怀里,打了个响指,理直气壮道:“作为男人,身上没有三四百两银子带着,怎么活?”『摸』了『摸』胸怀,嘻嘻笑道:“不早了,我去洗个澡,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说着,转身走了。

方平瞥了一眼后院,见家仆们还在清理现场,自己在这也没什么好指挥的,也自回房了。

回到房里,点燃油灯,关好房门,坐在靠背椅上,把《铜筋诀》拿出来,放在台案上,仔细阅读起来。修炼《铜筋诀》,能使自己的筋不但变得极其坚韧,而且有非常强的弹力。一个武者的肌肉结实,能把岩石打碎,但如若筋不坚韧,却是无法使肌肉发挥出极致的力量。只要筋强大了,结合肌肉,才会使人体的力量得到更大的发挥。

“有了这本《铜筋诀》,我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一点。日后修炼了《铜筋诀》,自己的实力肯定会增加,为我考取武举人打下坚实的基础。”方平支颐,遐思翩翩。

把《铜筋诀》读了一遍,大略知道了其中的诀窍,便收起来,又把《诛魔剑诀》拿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觉得颇为强大,便拿起血纹剑比划了一回,甚觉有趣,便决定日后加倍修炼。

放好血纹剑,又拿出灵宝七星弓拉了八九下,终于有点累了。收好灵宝七星弓,又修炼一回火链枪。此时,当两手在虚空里缓缓拉过时,两手的经脉放『射』出来的红芒结成的火链又多了一卡,变成三卡了,三卡火链连在一起,有五寸来长,闪着光芒,十分明亮。

想到已修炼成功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心里颇为自得,又脱下冰蚕软甲,细细品读里面的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的内容,看得津津有味。这第二重开天辟地又比第一重银莽『荡』乾坤威力大许多,但也更难修炼。若是修炼成功了,便是方圆十丈内都在棍气笼罩之下,棍气之内,犹如漫天飞雪,实质是棍气飘『荡』,能把地面也掘掉一丈。读完数遍开天辟地的内容之后,本想到后院去修炼一番,想到夜深了,改天再修炼也不迟,于是,洗了澡,便上床睡觉了。

次日一早,方平与大家正在吃早餐,一个家仆急急跑进来报说知县来了。

陈开平听了,脸『色』立时有了些许的阴沉,皱了皱眉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说着,起身出去了。

方平与陈致云两人亦放下了碗筷,紧随陈开平出去,看看知县到底要怎么样。

东城罗知县坐了一顶二人抬的官轿,带了几个皂隶进了前院子。

罗知县见到陈开平,连忙快步走了上来,拱手和蔼道:“陈兄,多有得罪,今日特意上门向你致歉。”

陈开平如坠五里雾,先了愣了片刻,亦回礼道:“罗知县光临敝舍,陈某实敢三生有幸,请里面叙茶。”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知县此来并非是要喝茶,只是道个邀请而已,便婉拒道:“他日必定请陈兄到府上阔谈,因公务缠身,还得回去处理几单案子,就不多打扰陈兄了。告辞。”说着,上了轿,皂隶在前喝路,匆匆而来,又急急而去了。

方平见了此一幕,也是不知就里,觉得甚为诡异。明明罗知县想夺这座大宅,怎么忽地又这般好人,上门道歉来了。

虽不知罗知县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不过,他来道歉,毕竟此事告了一段落,陈开平也暂时安下心来,回复日常的商会事务了。

陈致云也要到天南商会去巡察一下来往的货物。

方平一人在家,觉得有些闷,牵出了红狮驹,正想骑马出外兜兜风。出了大门,刚上马,就看到前面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骑着一头黑驴,优哉游哉而来。看面相,便认出七分来,上前笑道:“南兄真是百变星君啊。今日又成了一位书生了。”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露』齿一笑道:“又被你认出来了。”

方平“啾”了一声,不屑道:“你的眼睛已被我记在心里了,不论你穿成什么样子,只要我一看你的眼睛,便可认出你来。”

南贵子的眼睛还是挺有特点的,让人看了很难忘记。

南贵子颇为喜悦,嫣然一笑道:“是么?你喜欢我的眼睛?认识我的人都说我的眼睛长得美。”她的话也多了。

方平却不买她的帐,揩了揩鼻翼,撇撇嘴道:“我是说,你的眼睛不是美。”

南贵子不高兴了,撅起了小嘴,白了方平一眼。

方平只是想气一气她而已,见她微愠时更是娇美万分,笑了笑,不慌不忙道:“你的眼睛不是美,而是非常漂亮。”

南贵子又欢悦起来,双眸也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形,秋波频 频,使人心旌摇曳。她眨了眨眼,清脆道:“你要到哪里去?”

方平举目扫视了一眼,瞧着远处的房舍,漫无目的道:“只觉得有点闷,想出来随便逛逛罢了。你要到哪里去?不会又来见我吧。那你干脆做我的婢女好了,整天就可以跟着我,是不是我身体的男人气味把你吸引过来了?”

他现在喜欢拿南贵子取些乐子。

南贵子哈了一声,撅了撅可爱的小嘴,呵呵道:“做你的婢女?你如果能满足我一个要求,我便答应你。”

方平揩了揩鼻翼,不禁欢喜道:“你说是什么要求?”

南贵子仰着秀气的脑袋,想了想,看了看升起来的太阳,红唇轻启道:“你要是能把天上的太阳拿给我,我就做你的婢女,任你使唤。”

这个要求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方平却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立时下了马,把铁链缰绳递给南贵子,道:“你帮我拿着缰绳,我进去拿点东西。”

南贵子不明就里,眨了眨眸子,吃吃笑道:“你去拿太阳给我么?”

方平不理她,直走到厨房,拿了一只大碗,塞进大袖里,又走了出来,上了马,用马鞭往前一指,道:“走,我去拿太阳给你。”

南贵子不禁吃了一惊,美眸眨了眨,仔细瞧着方平,讶道:“太阳你也可以拿下来?”

方平嘴角划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非常有把握道:“为什么不能?不怕你做不到,只怕你想不到。走,跟我来。”说着,扬了扬下巴。

二人并辔前行。

南贵子满腹狐疑,拿眼时不时盯着方平,还以为方平会妖术,追问道:“你是不是会妖术,能做出幻景?”

方平只望着前方,摆手道:“我不会妖术,不用妖术也可以把太阳拿下来。”

南贵子更是疑窦百出,不明方平要弄什么花招,想了想,笑道:“要是你拿不下来,怎么办?”

方平闻言,沉思片刻,咂咂嘴,揩揩鼻翼,厚着脸皮道:“要是我拿不下来,你就做我的情人吧。”

那神情倒好像南贵子前世欠了他八辈子情,今世非得收回不可一样。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努着小嘴,扬起驴鞭,轻轻地抽了一鞭方平。

方平身子挨了不痛不痒的一鞭,并没觉得疼痛,反而心里有些麻痒,笑道:“我们是天生一对啊。”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白了方平一眼,幽幽道:“你说说怎么个天生一对?”

方平完全把南贵子的白眼当作没到,指了指南贵子,又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经道:“你是美女,我是野兽。美女配野兽。”

南贵子听了,脸上又堆满了笑意,眨了眨睫『毛』,笑道:“我知道了,既然你是野兽,那我就不客气了,野兽就要吃鞭子。”说着,扬起手中的驴鞭往方平身上『乱』打一通。

方平早料到她会有这一着,手脚眼快,连忙两脚一夹马腹,红狮驹如一道烟飙出十数丈,回转头呵呵笑道:“想打我,没那么简单。”

南贵子坐在黑驴上,掩嘴而笑,好像一朵摇曳的鲜花,颇为诱人。

方平放缓了马速,让南贵子跟了上来,问道:“你怎么天天那么有空啊?”

他很是怀疑,若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不可能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出来游『荡』。

南贵子听了,不屑地撅了撅嘴唇,不回答,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天天有空啊?”

方平哑口无言,此时居高临下注视着南贵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目光只在南贵子的身上游移不定,欣赏她那雪白的肌肤与含苞待放的花蕾。心里暗暗道:“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

南贵子见到方平的目光不怀好意,连忙双手抱胸,努嘴嗔道:“看什么?”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笑涎涎道:“还有什么,不就是看一个美人么,看一看美人,竟然年轻了十年。”

南贵子本来有几分生气,闻言,便又消气了,格格笑道:“那你岂不是成了几岁的儿童了,快叫姐姐。”

方平瞥了一眼笑得如春花的南贵子,揩了揩鼻翼,微微仰着脑袋,哼道:“那你抱我啊,我叫你姐姐。有些几岁的儿童还吃『奶』呢。”

南贵子脸忽地红了,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一鞭马屁股,红狮驹着惊,放开四蹄,飞驰起来。方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身子摇摆了几下,才坐稳。

南贵子为自己的杰作而开心格格妩媚大笑。

第028章 特殊身份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放辔缓缓而行,远远地望见一条小河,便对南贵子呼道:“快来。()”说着,自己加鞭纵辔,瞬间便到了小河边,下了马,把马拴好。

南贵子亦下了黑驴,一脸不解地说道:“来这里干嘛?你要在河里洗澡?”

方平笑而不语,将大碗从袖里拿出来,扎起儒服,踮着脚尖走到小河边,从清澈的河水里舀了一碗水,端了上来,走到南贵子面前,笑道:“我要拿太阳给你了。”

南贵子又被吓了一惊,亭亭玉立,疑道:“怎么个拿法?”

方平把盛满河水的大碗端到南贵子面前,指着碗里倒映的太阳,轻快道:“第028章 特殊身份看到了没有,太阳在这里,我已拿到太阳了,你该兑现诺言了吧。”

说着,脸上露出那种色迷迷的笑意。

南贵子不好气地白了一眼方平,噗哧一声抿嘴而笑,道:“我要真的太阳,这是假的。”

方平倒掉碗里的河水,颇为有理道:“真真假假,真的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你以后就是我的婢女了。”

南贵子不理睬,从河边摘了一朵小花,嗅了嗅,片刻又道:“你不是说要考武举人么,我倒想试试你的实力。”

方平哦了一声,将大碗放在河滩草地上,挽起袖子,扬着眉毛淡淡道:“来吧。”他也想试试南贵子的实力,一直对她有个疑问,不知她开启了五行中的什么属性,正好借此机会一探究竟。

南贵子娇喝一声,飞身过来。

方平使出天蛇诀,本想好好跟她玩玩,哪知她的步伐亦奇快,一点也不逊色于天蛇诀的敏捷。又见她手上的经脉在运力之际亦会火亮,便连忙道:“你也是火属性武者!”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道:“我要加快进攻速度了。第028章 特殊身份”说着,身子霎时如一道火光,疾冲过来。

方平又不能对她使用铁焰掌,只得凭借天蛇诀躲闪,但还是被南贵子击中一掌,幸好掌力不大,只感到微微生痛,并没大碍,不禁吃了一惊:她比自己还要利害!

南贵子忽地跃出攻击范围,眨了眨眸子,笑道:“你的武技实力快要到中位战师了。”

方平摸了摸被击中一掌的左臂,揉了揉,道:“你竟然也会武技?”

南贵子哈了一声,道:“就准你会,不准我会么,你看看,我们都穿一样的儒服,你会武技,那我也应会武技。”

方平看了看自己的儒服,又瞧了瞧南贵子的儒服,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是了,你的实力很高啊,我竟然沾不到你的身。”

南贵子得意地扬了扬鼻翼,轻快道:“我是下位战将,当然要比你利害。”

下位战将?

方平脑海里闪过一抹电丝,咂了咂嘴,咽了一口口水,道:“那你是火魂门的弟子了?”

他此时在猜测南贵子是火魂门里大人物的女儿。

南贵子怔了一下,毫不犹豫道:“不是。”

不是?方平的脑际又掠过一丝狐疑。

想了想,他瞄了一眼南贵子,又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跟一个不明身份的少女在一起,他总是感觉不够安全。说不定哪一天因她而天降大难于己头也未可知。

南贵子眨眨眸子,微微扬着脑袋,倒有一种大气,不容分说道:“不许问。”

方平行近两步,目光落在南贵子的脖子下面一点点,咂着嘴道:“那你的最利害的武技是什么?”

南贵子甩了甩玉臂,微笑道:“你想看?”

方平翻了翻白眼,不好气道:“不想看,还问你干嘛。你是我的婢女,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说着,讨好地笑了笑。

女人有时就是喜欢罗哩罗嗦。

南贵子不悦了,忽地飘了过来,凶巴巴道:“不许说我是你的婢女,不然,我要生气了。”

方平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又诱人的少女,揩了揩鼻翼,让步道:“南兄,说说笑而已,不必生气嘛。你不生气时最美了,一生气就不那么美了。”

南贵子听了才脸颊又活泛了,有了些许喜色,笑道:“那我把我修炼成功的火云巾给你看看。”说着,身子向后飘出一丈,立在草地上。

方平注视着南贵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南贵子两只玉手在虚空里轻轻划了一个虚圈,同时两手经脉霎时火亮起来,有红芒透出,只转眼间,一条数尺长的火云巾便在虚空里形成了。她拿在手里,如同拿着一条红彤彤的流云,右臂一扬,火云巾如瞬间长了几丈,划过虚空,击在小河对岸的一棵柳树上。

篷!

那棵柳树被火云巾烧得成了黑炭。

南贵子收回火云巾,又往小河里击去,河水沸腾了,兹兹冒着白烟。

方平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里寻思道:“她的火云巾真利害!我的火链枪修炼成了之后,不知是不是也差不多。”

南贵子见方平愣愣地站着,笑道:“吓着你了?”

方平双臂环抱,立如松,风只不动,不屑道:“又不是烧着我,怎么能吓着我呢。”

南贵子撅着嘴佯嗔道:“那好,接招,火云巾!”说着,要把火云巾掷过来。

方平连忙一个猴跳,跃出几丈,望远处躲去。

南贵子见了,又是格格地笑起来。笑了一阵,两手一挥,火云巾消失在虚空里了,柔声叫道:“过来,我是闹着玩的,怕什么,又不是真的要烧你。”

方平抖了抖儒服,走过来,道:“我说嘛,你怎么舍得烧我。”顿了顿,又问道:“把火云巾传授给我吧。”

为了考个武举人,就得多多学习其他人的武技。他是饥不择食,希望把见到的武技都修炼会。

南贵子想不到方平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怔忡了半晌,侧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火云巾只适合女子修炼的,以后,我帮你弄一项适合你修炼的上乘武技给你。”

方平听南贵子的口气,已猜想到南贵子的身份特殊,非富即贵,只要她肯帮忙,那就真的有可能得到上乘武技,于是,笑呵呵道:“什么时候呢?我急着修炼,想在武考时使用。”

南贵子侧着脑袋想了想,眨了眨眸子,道:“急不来,要慢慢谋划。”说着,瞄了一眼方平坚毅的脸颊,又道:“你真要考武举人么?”

方平翻了翻白眼,撇撇嘴道:“那还有假的么,看着吧,秋季武考时,我们在演武场那里见。你可要来为我加油啊。”

比武时有个观众为自己加油,那也能增加些勇气。

南贵子并没拒绝,一口应承下来,笑道:“那好,我一定捧场。”

方平把那只大碗捡起来,揣进大袖里。

南贵子见了,觉得方平小气,喃喃道:“丢了吧,带在身上不觉得累赘么。”

方平不是爱惜这个碗,而是不想受到陈开平的唠叨,才要把碗带回去,摇头道:“你不知我姑父是多么的吝啬,要是他知道我拿出一只大碗又不放回,肯定又要数说我了。还是带回去的好,免得他唠叨。”

南贵子哦了一声,倚在驴子旁,若有所思道:“我见你姑父的大宅也不差,算得上富贵人家,怎么那么吝惜。是了,你姑父是做什么的?做大官的?”

方平瞥了一眼南贵子,觉得对方没有刺探的意味,便如实道:“我姑父是天南商会的会长。他去过的地方很多。什么世面也见过一下。”

他也读过不少野史,知道有些人会去刺探别人的信息,日后加以利用。

南贵子闻说天南商会,凝神想了片刻,便道:“哦,天南商会会长原来是你姑父!天南商会是个是非之地,你还是劝你姑父不要做会长比较好。”

方平看着只有十三岁的南贵子,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十分不解,问道:“怎么说呢?你听到什么坏消息?”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不想多说似的,接口道:“据闻天南商会以后会有动干戈的趋势。你姑父可能受不了那种残酷的激斗。”

这个南贵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满肚子的信息,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一些似的。方平心里疑问连连,却毫无头绪。

方平沉思半晌,注视着南贵子,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一个商会么,难道还有人想干掉我姑父?他好不容易爬到那个位置,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也不是第一日认识陈开平,深知陈开平的性格,要他离开天南商会,那无异要他自杀。

南贵子冷笑了一声,老气横秋道:“天南商会在南州城是第一大商会,在金龙帝国里也是第一大商会,它的贸易遍布海内外,生意很兴隆,谁做了会长,谁就有话事权。这本来就是许多人非常想得到的,还有,在我们金龙帝国里,是不允许携带大量兵器的,但是,有了商会,就能以做生意的名义将许多兵器藏在货物里,偷偷运到目的地。”

金龙帝国是尚武的大国,允许民众家里有防身的兵器,但不允许民众携带大量的兵器外出。

方平聆听完毕,又瞥了一眼南贵子,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你是暗探?”

南贵子侧过头,望着方平,一副无辜的样子,抿嘴笑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你那么瞪着我干嘛。我又不是怪物。我也只是知道这些了,都告诉你了。我们到青花河逛逛去。”说着,她骑上黑驴,唱着曲儿往前走。

方平也骑上了红狮驹,追上南贵子,二人并辔而行。想了想,记起那天南贵子向自己讨银子的事情,又想到自己想要买一件金鲛软甲,可惜银子不够,见南贵子的身份非常人可比,便试探道:“南兄,我近来急需点银子用,你能不能借多少给我?”

南贵子怔了一下,转头问道:“借多少?”口气之轻松,仿佛随便能拿出一百几十万两银子。

方平听了,喜上眉梢,以为可以狮子大开口了,随口丢出个数目,道:“一万几千两啦。”

南贵子听了,伸了伸舌头,眨眨眸子,努嘴道:“那可没有。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给我买礼物吗?”

说着,她对着方平扬了扬眉毛,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

方平一计不成,心里暗暗道:“这个小妮子牙尖齿利的。”抹了抹额头的乱发,刺激道:“你真小气啊。跟你的美貌不相称。”

南贵子闻言,非常不服气,幽幽道:“我怎么小气了?”

方平做出一副鄙夷的样子,不假思索道:“我问你借点银子,你也推三推四的,不是小气么?”

南贵子“耶”了一声,微愠道:“你可真气人,问我借一万几千两银子说是一点银子,我又没开钱庄,哪里随便拿得出那么多银子。”

见她生气了,方平连忙说好了好了不说了。

半晌,拿眼瞥了一眼南贵子,见她还有些许气咻咻的,但没怒气了,方平便笑道:“那借一千几百两总可以吧?”多的不行,就往少的想。

南贵子骄傲地把脑袋高高扬起,侧过一边,看着天空,气咻咻道:“你惹恼我了,不借了。”

方平心念电转,咂着嘴,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袂,温柔道:“南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哥哥,我那么疼爱你,借点银子都不肯。”

南贵子微微昂着脑袋,梗道:“不借就是不借。”

那语气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方平忽然意识到南贵子是吃软不吃硬的,好好跟她说,便有转机的希望,脑子转了一圈,改变了进攻策略,又笑道:“南妹妹,你的下巴生得真好看,比你那玉琢的鼻子还要好看。”

他决定先不说借银子的事。

半晌,南贵子的白净脸蛋才又有了笑意,喃喃问道:“我的下巴跟眼睛,哪样更好看?”

方平非常认真地研究片刻,仔细比较一番,非常负责地赞叹道:“两样都那么好看,我还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能同时拥有迷人的眸子和性感的下巴,二者都集中在你的脸上了,真是空前绝后。我虽不是女子,但都要妒忌你了。”

南贵子听了,嘴角一咧,格格笑道:“你乱说呢。”

方平非常认真地指天发誓道:“我若说慌,你就永远不要借给我银子,好不好?”

他最后才重提起借银子的事。!!!

第029章 不是有意的

正文 第029章 不是有意的

南贵子做了个鬼脸,眨了眨眸子,然后问道:“你要银子做什么?告诉我,如果合理,我就借给你。()”

合理?方平有的是合理的理由。

想也不用想,他张嘴就说出一个好理由道:“我想买一件金鲛软甲,但还差几百两银子。”

南贵子盯着方平,问道:“要多少银子一件?”

机会又近了一步,方平心里欢喜异常。

揩了揩鼻翼,他照实道:“二千两银子左右。”

南贵子听了,想了想,转口道:“我帮你买一件,你给一千两银子我去买就行了。”

方平哈哈一笑,本来要向她借银子,竟想不到反被她缠上了,便揶揄道:“你给我三千两,我也可以帮你买一件。”

他虽然觉得南贵子身份特殊,却不信她有此能耐,可以半价拿到一件金鲛软甲。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非常认真道:“你不信?”

信你?哈哈。方平又是咧嘴笑了笑。

不过还是给南贵子面子,他点头道:“哪里敢不信南妹妹呢。你买来,我再付你银子,怎么样?”

此是最保险的方式。

南贵子也不分辨,明白方平的怀疑,便哼道:“那好,一言为定。明天定分晓。”

二人先是比谁的坐骑在路上走得慢,最终南贵子的黑驴赢了;接着比谁的坐骑走路姿势优美,倒是方平的红狮驹胜了。二人哈哈大笑,不胜欢喜。

后来,二人到青花河两岸逛了一天,傍晚分别,方平骑着红狮驹自回杨柳村陈府。回到陈府,自有家仆牵马去喂料,而陈开平陈致云父子也回来了。

方平想起南贵子与自己所说的关于天南商会的话,只是半信半疑,何况即使是自己对姑父说继续做会长会有危险,他也是不会听自己的,他打拼了大半辈子才爬上会长这个位置,估计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自愿离职的。觉得说了也是多此一举,于是没开口,权当是道听途说的猜测,不必在意。

用过晚饭,方平便到后院修炼自己的武技。在这里,没人管他,不会理他是不是背诵了圣言,方娜只是负责他健康便行,陈开平更是商家,讲求的是买卖,对于圣言书不敢兴趣,更不会管他。陈致云是表哥,但也是个读师塾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更不会理他用不用功读书,只怂恿他一起修炼武技。

到了后院,见到那棵断树已被连根挖走了,在那个位置重新栽种了一棵新松树树苗。

陈致云尾随而来,边用牙签剔牙边说道:“阿平,昨晚你不是得了一本《铜筋诀》,看过了没有?”

方平坐在石椅上,半仰着,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穹,道:“看过了。还可以。我讲解给你听,一起修炼。”

陈致云正有此意,他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最害怕看见文字了,笑道:“有了你,我可省了不少工夫,以后有什么好武技的书籍,拿回来给你看,再告诉我怎么修炼就行了。”

方平想到地母帮也应该有些上乘武技才对,问道:“你们地母帮有什么好的武技,我可以修炼的?”

陈致云也坐在石椅上,侧着脑袋,搜索了一回记忆,道:“我估计《遁地甲》你能修炼,我听他们说过,《遁地甲》不论哪种属性的武者都可以修炼。”

大教派里的武技不会轻易让外人得到,有时为了争夺上乘的武技,往往是拚个尸山血海,才拿到手。

方平登时来了精神,揩了揩鼻翼,道:“表哥,什么时候弄那本《遁地甲》来,我们一起修炼。”

陈致云摸了摸肚子,摇摇头,笑道:“叫我上哪里弄,不说知道在哪里,就是看也没看过,我只听说地母帮有这么一本上乘的武技。像我这种外门弟子,哪里可以得到《遁地甲》,估计裘兵那厮也还没修炼过《遁地甲》。”

方平“切”了一声,撇撇嘴道:“还以为你能弄到。《遁地甲》主要是修炼什么的?”

好心情顿时都消失了。

陈致云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肩膀,胡侃起来道:“那可不得了!据说可以上天入地,要是我修炼成了,你不是我的对手。真真是好东西。”

方平与陈致云相处久了,颇为了解他的性情,若是说得天花乱坠时,只可信三成;若说得比较平直,则可信五成。听他说得那么生猛,便知有不少水分,笑道:“表哥,胡说也要看对象啊。看看我是谁,我额头上写着‘陈致云能吹牛上天这八个字’。哈哈哈。”

他一针见血,立见效果。

陈致云闻言,无所谓地笑了笑,又改口道:“我是说得过头了点,但确实很利害。说真的给你听,不过,我也是听说的,据说修炼了《遁地甲》,能在地底里来去自如,比在水里前进还要快。”

方平此时信了,笑道:“这个我信。”

两人休息了片刻,便一起修炼《铜筋诀》。对于修炼人身体里的筋,当然要在小儿时代开始是最为适宜的,比如坐一字马,还有劈腿,都可以把筋修炼得十分坚韧有弹性。像方平这种自小就只读圣言书,基本没出外打过野架的秀才,此时要修炼筋,确实有些困难。而张致云自幼便修炼些武技,开了筋骨,修炼筋则比较容易。

方平试着扎个一字马,刚要坐下去,却感到屁股要开瓣了,唉哟唉哟叫了两声,连忙站了起来,道:“奶奶的,差点成两爿了。”扎一字马还是最基本的,在《铜筋诀》里,修炼到最后的动作便是头能向后贴在自己的屁股上,而手脚皆可作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身体里的筋不但坚韧,而且极其有弹力。

张致云能开一字马,亦能劈腿,把脚踢到头顶上去。但要他把头向后贴到屁股上,那也不可能。他见方平连一字马都开不了,笑道:“阿平,你修炼不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摸了摸屁股,不服道:“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修炼下去,日后必定可以成功。”

张致云见了方平那副吃不消的样子,在一旁怂恿笑道:“我帮你拉腿压下去,可能会很痛,但过几天就没事了。”

方平“啾”了一声,不屑地晃了晃脑袋,道:“不可急进,我要循环渐进,一天进步一点。”说着,又修炼起来。

修炼了一个时辰,手脚都生痛起来,本想再修炼一回旋风棍诀,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只觉得身体里的筋一条条紧梆了起来,稍微动一下身子都觉得有点痛,便决定早点休息。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去洗了个澡,爬上床榻,四脚朝天睡下,此时又觉得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有九成已消化转成自身的力量了。想到要是完全消化了第二枚碧玉里的地炎火,自己的实力也要到中位战师的武技实力水平了,唯有此一想,稍可解全身的酸痛。

深深地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一早醒来,感觉手脚的酸痛完全消失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活力。果然,修炼了《铜筋诀》,只是当时不适应而有点酸痛,等过了之后,就能感觉身体更轻盈,更有活力了。

大家在一起用过了早餐,陈开平与陈致云自然到天南商会去了。

方平想到日后回家父亲要考自己的背诵,不得不拿出圣言录读了半个时辰,又想到今日是南贵子拿金鲛软甲来日子,不可让她久等,还是到路上去看看比较好,心情有点激动,坐在书房里也看不入书,只得将《圣言录》丢到一边,带了《火印诀》与锦盒,还有银票,又把双节棍掖在背后,便出了书房,锁好门。去马厩里把红狮驹牵出来,出门时,撞上贵叔,丢了一两银子给他买旱烟,上了马,望着村口缓辔而行。

杨柳村只有一条大道通出村口,路两边都是杨柳,又有小溪流水,颇有诗意。

方平将马停在柳树下,眺望着远方,等待南贵子前来。

许久,才见一个农家打扮的少年在路的尽头出现了。那少年骑着一匹黄骠马,不疾不徐而来。

方平见了那少年,已知是南贵子了,不禁笑道:“她可真是有雅兴,天天装扮不同的人样出来。”

须臾,南贵子来到方平面前,露牙笑了笑,眨眨眸子,问道:“这个装扮怎么样?”

她在等待方平的赞赏。

方平仔细打量了一番,已知她心意,便笑道:“衣饰都挺像的,就是你那双大眼睛欺骗不了我,还有你那骨感特强的锁骨,也让我一眼便认出来了。”

南贵子努了努嘴,眸子里流露出天真的神情,吃吃笑道:“你就不能说认不出来么,让我也高兴高兴。”

方平揩了揩鼻翼,竖起一根食指,非常认真道:“我可以骗其他人,但有一个人不能骗,那就是你,你给我的印象,就好像是天仙下凡,让我欲罢不能,只能思慕你了。欺骗你,会让我觉得得罪了天仙,那我可不敢。”

他最大限度地夸一番她。

南贵子满意地笑了,露出两排又白又小的牙齿,加上那红润的嘴唇,十分吸引人。

此时,正是朝阳升起来不久,晒着日阳儿,身体有点暖和。方平急忙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己内心的骚动,以免一个冲动扑上去,强行将南贵子搂进怀里,不过,想到她是一个下位战将,比自己要利害,若轻举妄动,则有可能被暴打,于是忍住了,把那股强大的欲望努力压了下去,只用贪婪的目光欣赏着她那可人的姿态。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妩媚笑道:“干嘛怪怪的瞧着我。”

方平当然不会说“想亲亲你”,只得厚着脸皮道:“你叫我心中迷乱不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南贵子只是掩嘴而笑。

方平连忙下马,走到南贵子旁边,左手放在南贵子的大腿上,佯装不在意地轻轻摸了一下,问道:“不是说今日带金鲛软甲来么?在哪里?”心里却道:“好柔滑!”

南贵子身子轻轻地震了一下,目光落在正按在大腿上的方平的手掌上,嘟着小嘴道:“你干嘛用手摸我大腿?”

方平哦了一声,恍如不是有意的,连忙将手掌拿开,咂咂嘴道:“不是有意的,刚好放在那里,不要生气,要是你觉得亏了,你也可以摸回我的。”

他又无赖地龇牙笑了笑。

第030章 箭王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南贵子哼了一声,从一个锦袋里拿出一件金鲛软甲,递给方平。

方平眼睛忽然一亮,如见了千万两黄金,笑呵呵,接过金鲛软甲,摸了又摸,确认是真货,连忙揣进怀里,口中一迭声道:“南妹妹对我真好。”

南贵子见方平说了一句“南妹妹对我真好”之后,便没了下文,仿佛忘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扬了扬柳眉,伸出玉手,道:“给银子。装蒜?”

方平本来就在装蒜,闻言,无赖地笑了笑,伸手进怀里摸了半天,遗憾道:“今天没带银子,下回给你。”

他早已准备好撒这个慌了。

南贵子第030章 箭王颇为无奈地伸着手,撅着小嘴道:“那把金鲛软甲给回我。”

到了手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拿回去,心仪了许久这件金鲛软甲,连发梦时都想得到它,此刻既已入怀,是不可能给回的了。方平耷拉着两眉,一副苦瓜脸,伸手拉着南贵子的玉掌,吻了吻她的掌心,道:“下回一定给你银子。”

南贵子咦了一声,连忙抽回了手,拿手帕揩了揩掌心的口水,努着嘴道:“弄得我手掌都是口水。”

方平咂着嘴,假装失惊道:“都是我不好,一时弄脏了你的手掌,把手掌给我,我帮你舔干净。”

那神情就好像一只饿狼遇到了一只小绵羊一般。

南贵子听了,连忙把手掌握紧了,生怕方平伸手来抢手掌,眨了眨眸子,似嗔似喜道:“恶心。谁要你舔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拙劣地笑了笑,翻身上马,耸耸双肩,转移话题道:“要不这样,我们来一次赛马,我赢了就不用给你银子,你赢了,我就给双倍银子,好不好?”

这个主意亏他想得出来。

南贵子瞧了瞧第030章 箭王她的黄骠马,又看了看方平的红狮驹,横了方平一眼,愠道:“那我们换坐骑来比一比。”

方平稳稳地坐在马鞍上,扬着马鞭,笑道:“这个倒不用。”

南贵子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柔声道:“那你下回要记得给我银子。”

方平最喜欢听到这句话了,满脸笑意,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南妹妹不但人长得美,连心灵也是那么美,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能遇上你这么个绝世美人,真是三生有幸了。”

在他的脑子里,“下回”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可能是一年,又可能是十年,或者是一百年,随意而为。

南贵子撒娇似的皱了皱小而巧的鼻子,抿嘴笑道:“你真的没见过我这么美的女孩子?”

方平见的美女不多,这倒是真的,非常认真道:“对,就你这副相貌,简直比我梦中所见过的仙子还要美上几倍。”心里却同时道:“跟卢盈盈可相媲美。卢盈盈笑起来有两个可爱而迷人的酒窝。而南贵子的眼睛却是秋波流转,能将男人融化。若是将卢盈盈酒窝放在南贵子的脸上,那就更完美了。”

南贵子整个人活泛了,语言也多了,把银子的事都搁到一边去了,脸面光彩照人,忽地道:“你考武举人要比试箭术的,你的箭术水平怎么样?”

方平的箭术只能用二个字来形容:未知。因他只拉过弓,却从来没射过箭。一切都是未知数。或许是个天才,亦或许是个箭痴。嘴角向下弯,无力道:“我从来没射过箭,只拉过弓弦。”

南贵子听了,不禁哟哟了几声,十分震惊道:“你连箭也不会射就想考武举人了?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以为别的考武举人的考生如你一样,都是不懂射箭的。我太佩服你了!只怕你刚上场,就败下阵来了。”

没有不敢做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事情。

方平脸皮不算最厚,但也有几尺厚了,别人对他的打击是没用的,没有一点害羞,反而笑呵呵道:“这算什么!我当时连一点武技都还不会的时候就想着要考武举人了。”

南贵子拍起掌来,笑道:“你是我见过最牛的人了!”

也不知她说的是夸奖还是鄙夷了。

方平倒不理会,揩了揩鼻翼,淡淡道:“那时我还没出生。”

南贵子“切”了一声,想了想,眨了眨眸子,劝道:“要是真想考武举人,那就必须学射箭,不然,你肯定考不了武举人。”

金龙帝国的武举人,必须要精通箭术。

方平双手枕头,长长吁了一口气,轻轻叹道:“我家向来只以读书为主,从来没出过武将,哪里有得学射箭。想学也没个师傅。”

箭术也是武技的一部分,箭射得好,就能从远处攻击敌人,给敌人致命一击,使敌人防不胜防。

南贵子沉思片刻,仿佛在回忆什么事,半晌,开声道:“我知道有一个射箭非常了得的老头子住在南州城里,要是他肯教你射箭,你的箭术就会大进了。”

方平听了,两眼发光,来了劲头,追问道:“哪位?住哪里?他是什么人?”

南贵子策马向前行,不疾不徐道:“他是箭王。”

方平忽然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金龙帝国出了一位箭王,箭术已经出神入化,其他武技不咋的,就是箭术一流,堪称一绝。要是能得到箭王指点,那自己的箭术就可日进千里,不禁大喜,急道:“他住哪里?我们就去拜见他老人家。”

南贵子却不急,摇头道:“他很古怪的,要是这样贸贸然前去,他一定不会见我们,更不会传授你箭术。鲜人知道他的住址,他隐居在东城里,不知是为了避仇家还是什么,深居简出,只窝在寓所里,终年不出外。”

方平瞥了一眼南贵子,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那么多讯息的,以她这种年纪,即使是大家闺女,也只应该窝在家里享受,不太可能消息如此灵通,本待要查问一番,知她不会坦承,也就放弃了,想了想,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动箭王呢?”

他心里有点急,期望早一日见到箭王,从他那里得到指点。

南贵子眉毛一扬,沉思片刻,缓缓道:“我已想到一条计策,不知可不可行,只能勉强一试了。”

方平知她有些鬼点子,喜道:“什么计策,说来听听。”

南贵子扬鞭而去,留下一句:来了就知了。

方平只得加鞭纵辔,追上南贵子,一脸不解道:“现在要到哪里去?直接去见箭王么?”

南贵子否认道:“不是,我要弄一桌上等酒菜,到野外去享受风光。”

说着,她又加了一鞭,马儿又向前飞驰而去。

方平“啾”了一声,也加鞭纵辔,追上去,不屑高声道:“要吃大餐,日后我请你。还是去见箭王吧。”

南贵子不理睬,只顾向前走。

方平也只得跟着,看她弄什么花招。

一盏茶工夫,二人来到了青花河边。

这里人来人往的,骑不了马,只得下了马。方平与南贵子并肩而行,在人潮中挤向前,走了半晌,觉得此路通向聚仙阁酒楼,便问道:“你要去聚仙阁酒楼?”

南贵子笑道:“你猜对了。”

二人好不容易挤到了聚仙阁酒楼。

南贵子对方平道:“你进去点一桌好佳肴。再要十坛好酒。我去叫辆马车来。”说着,转身,就要挤进人群里。

方平觉得吃饭就进酒楼,还要叫马车干什么,十分不解道:“要马车干什么?装酒菜去哪里?到箭王那里去痛喝一顿?”

他有意问了一句。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撅着嘴道:“问那么多干嘛,你照着做就是了。要快点,不然,时间不够了。”说着,她穿进人群里,自去寻赁马车了。

方平也不知南贵子到底想干什么,心里又渴求能得到箭王的指点,于是,只好照办了,刚走到聚仙阁酒楼的大门口,便听到陈开平的声音,本想躲闪开去,却是没时间了,因陈开平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正走到大门口处。

方平只得立在一旁,问候道:“姑父。”

陈开平刚一抬头便见到方平,瞧了瞧,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方平脑子急转弯,不能说实话,免得回去被他唠叨,便诌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妈妈病了,说要寻他父亲,叫我来这里看看,我就过来瞧瞧。”说时,拿眼瞧了瞧陈开平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聚仙阁酒楼的老板应海生,另一个不认识,生得斯斯文文的,倒也像个书生,不过,那张精明的脸又给人一种锱铢必较的感觉。

此时,站在一旁的应海生问陈开平道:“此位是?”

陈开平指着方平,介绍道:“他是我侄子方平,今年来考科举,住在我家。”

应海生又瞥了一眼方平,分明认出是那天傍晚要带叫花子进来吃饭的少年,如今听了方平一席话,倒没提起那天的事,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吐了一口烟圈,赞道:“你侄子有气魄!好个书生,这么有精神!前途不可限量!”

方平连忙拱手道:“过奖了。”

礼仪之数不可缺。

陈开平又指着应海生,对方平道:“这位是聚仙阁酒楼的老板,叫应海生,叫应叔叔吧。”

方平拱手朗声道:“应叔叔相貌堂堂,一看就知是做大事的人。”

应海生爽朗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挥了挥大手,哈哈道:“后生可畏!我们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了。过不了多少年,我们这群老废物都没人知了。”

众人哈哈一笑。

陈开平又指着另一位斯文中年男子介绍道:“他是我们天南商会的副会长占中同,叫占叔叔吧。”

方平见了占中同,倒觉得他比较阴沉,不过还是连忙拱手道:“占叔叔好,占叔叔的儒雅之气,真是让人觉得既亲和又有魅力。”

占中同微微颔首,微微一笑,斯文道:“你的气质不错,给人很好的印象,日后必成大器。”

陈开平摆了摆手,笑道:“两位都不要谬赞他了,还是个秀才,考了两次举人都无功而返,要是在科举上再没什么出息,我就叫他过来天南商会做个职员算了。”

陈开平是个商人,讲求的是时间与金钱的效率。

应海生嘴角叼着烟斗,鼻子里喷着混浊的烟气,颇为赞同道:“也是,不能一辈子吊死在科举这棵树上,哪行都出状元,出来历练一番也好,条条大道通山顶。像我这种大粗人,牛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还不是照样活着。哈哈哈。”

方平也跟着笑了两声。!!!

第031章 激将

方平倒觉得跟应海生还能谈两句,便拱手连忙道:“要是小生能学得应叔叔一丁点,那也满足了。”

应海生哈哈笑道:“你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

占中同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他听到陈开平说要将方平弄进天南商会时,脸上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冷淡,可这细微的变化,都被方平看在眼里了。

方平从占中同的一对锐利的眼睛里瞧到一丝冷酷,那种目光,好像要把一个人的五腑都看穿一般。方平给他的评价是:阴毒。

陈开平又叮嘱道:“没事不要乱跑,晚上要记得准时回家吃饭。”

方平连声喏喏。

之后,陈开平与占中同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消失在人潮里了。

方平目送陈开平远去后,才要走进大门,应海生却在后面朗声叫道:“小兄弟,我请你喝一杯,来!”

方平只得站住,拱手道:“应叔叔,我其实是来想治一席酒菜给朋友过诞辰的。应叔叔好意,小生心领了,他日再来赔罪。”

应海生听完,嘴角溢出烟气,点头道:“既这样,那我送你一席酒菜!”

方平亦不谦辞,接受了,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还要买十坛好酒,这酒钱我一定要付。”

应海生也是爽快的人,朗声道:“好。我是个爽快的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说着,叫手下去弄一桌最好的菜肴给方平,然后道:“我还要跟其他顾客谈两句,就不陪你了。”

方平当然希望早点脱身,以免南贵子闲等,便又拱了拱手道:“应叔叔请便,小生自会料理了。”

应海生笑道:“有空就来找我喝两杯,不要客气,当成是自家的就行了。”说着,便上二楼去了。

方平站在一楼的大堂里,等待那桌菜肴。此时,酒楼里已有不少富贵的吃客在用餐,酒楼员工比较繁忙。

过了半个时辰,南贵子也走进来了,见到方平,问道:“弄好了没有?”

方平指了指通向酒楼厨房的通道,觉得菜肴快要弄好了,道:“差不多了,你把马车弄来了?”

南贵子颇为得意道:“我要弄辆马车,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桌丰盛的菜肴终于弄好了,一碟碟的山珍海味都盛在一只大竹笼里,可以闻到诱人的香味。方平又买了十坛上等的好酒,叫伙计都搬上马车上,那只装满了菜肴的大竹笼也被小心翼翼地抬到了马车上。

这一切弄好之后,南贵子便吩咐马车夫朝东走,马车夫“驾”一声,扬起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马车便走起来了。

方平翻身上了马,从后面追上南贵子,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呢?”

南贵子眨了眨水眸子,神秘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马车夫偶尔问一下南贵子在岔路的时候要不要拐弯,南贵子轻车熟路地在前带领,一路往东走去。

离了青花河几里之后,路两边便可见到田地与农舍了,人烟也不如青花河两岸那般稠密了。

此时,方平也能见到一些小山丘了。他一路跟着南贵子,并不多问,因为问了也没多大作用。

约莫走了七八里,要是再走十多里便可到东城门了。此处有青山绿水,与城外的环境也差不多了,虽有村庄,有农家,但人烟不甚稠密,房子只是星罗棋布地散落在一片片的绿野里。

彼时已是下午时分,当马车走到一条大路尽头时,便停了下来,南贵子亦下了马,方平也下了马。

方平环视一圈,见这里树木葱郁,而在不远处的林子中还有一座小庄园,只有数间瓦房,外围用篱笆围起来,种了一些蔬菜瓜果,还养了几只鸡鸭,除此之外,显得非常简朴。

南贵子吩咐马车夫把十坛酒搬到那座小庄园后面的一棵大榕树下,马车夫骂骂咧咧的,不过还是搬了。方平自捧了大竹笼,走到大榕树下。南贵子铺了一张地毡在草地上,便叫方平把菜肴一样一样摆下。

马车夫收了酬劳银子自走了。方平把两匹马拴好。

方平心里猜测这里会不会是箭王的隐居之所,望了一眼正在摆杯碗的南贵子,走近她身边,悄声问道:“这是不是箭王的居所?”

南贵子盘腿坐下,理了理额发,嘘了一声,窃窃道:“我们只管慢慢饮酌。”

方平面对着十几碟佳肴,不禁胃口大开,立刻吃了起来。

南贵子连忙用筷子打了一下方平的筷子,窃窃道:“不要吃光了。还要有人来的。”

方平会意,只得忍住大胃口,斟了一杯美酒给南贵子,自己又斟了一杯,然后举杯道:“来,祝你天天这么漂亮。”

南贵子颇为喜悦,轻轻抿了一小口,咂咂嘴大声道:“好酒。”同时,她也拿眼色示意方平照着做。

方平虽知是好酒,闻气味都闻得出来,哪里用什么大叫,他不习惯这么做,觉得很无聊,不过,在南贵子的坚持下,还是放开喉咙大嚷道:“真是好酒啊——!”

轻风抚拂,菜香与酒香更是飘了出去。

忽地,那座庄园里有一位仆人模样的童子出来瞧了瞧,便急忙走进屋里去了。

须臾,有一位穿家常便服,须发皤然,精神却非常饱满的老者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屋门口,向方平与南贵子注目凝视了半晌,鼻子皱了皱,好像在嗅着味道一样。那个童子站在老者旁边,也愣愣地看着方平这边。

方平眼角余光瞄到了那位老者,用筷子轻轻碰了碰南贵子的筷子,蚊声道:“有人出来了。”他读过圣言书,明白在人家屋旁饮酒,还要大嚷大叫,着实是无礼得很,心里有几分歉疚。

南贵子却又拿起酒杯,小口抿了一口,咂着嘴大呼道:“这酒味道太好了!”

方平拿眼瞥了几眼南贵子,要她小声点,可她却依然是我素我行,还要方平一起大嚷大叫。他不愿意,忽地站了起来,对着那老者拱手道:“老伯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那老者闻言,也不答话,竟然自回屋里去了。童子也跟进去了。

南贵子哼着气,跺着脚道:“把事弄坏了!叫你跟着我做,你又不信。”

方平猜想刚才那位老者有可能是箭王,失之交臂,不禁心中懊悔,本是好意请他老人家一起入席喝酒,想不到不领情,忽地记起南贵子说他脾气古怪,此时回想起来,确实如此,于是,坐下,举杯一饮而尽,大声道:“好酒啊——!来,南兄,我们痛痛快快喝了十坛酒,也不辜负出来踏青的好心情。”

二人碰杯声丁丁当当,不绝于耳。

良久,那位老者又踱了出来,健步走到篱笆旁,中气十足道:“哪里来的野书生在此呱呱叫的。”

方平犹豫了一下,又想起身行个礼,可是想到老者脾气古怪,想了想,也不搭理,只对南贵子道:“南兄,这里的风景可真不错,以后要经常携酒来这里把杯才行。”

南贵子也装作没听见老者的话语,对方平使眼色,附和道:“方兄说得有理,我也这么想。”

两人在表演哑剧。完全当作这里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方平饮了半杯,咂着嘴又道:“今日可能是带多了酒,怕吃不完了,又不拿回去的,是要给土地公公吃了。”

南贵子瞧了瞧十坛好酒,道:“下次不要带那么多坛酒来了。今日好心情,应该能吃多几杯,吃不了的倒给土地公公享用也不为过。来,方兄,我敬你一杯。”她抿了一口,咂咂嘴嚷道:“好酒!”

方平拿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者,也扯着嗓子放声道:“真是好酒啊!”

那位老者倚在篱笆内瞪了一回眼,无可奈何,徘徊片刻,竟然打开园门,也走了过来,立在方平与南贵子前面,也不打招呼,就坐了下去,从大袖里拿出一只杯子,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伸舌头尝了尝,也点头道:“果然是好酒!”

方平给自己斟满一杯,举杯向老者道:“来,为好酒干一杯。”

老者也不客气,举杯一饮而尽,又自己给自己倒满一杯,便向一旁的童子道:“给我拿一双筷子来。”

童子领命,如飞跑进屋里取筷子了。

方平与南贵子互换了几个眼色,两人不禁暗暗偷笑。

南贵子吃了两杯酒,脸颊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果子,惹人喜爱。

方平见了如此娇美的南贵子,不禁心神一漾,恨不得立刻飞扑上去,亲一口她的脸颊,只能看看,而不能零距离感受一下,不免有点遗憾。

老者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问道:“你们是出来闲逛的?”

方平瞥了一眼南贵子,看她有什么好提示,见没有,便接口道:“对,在家里读书觉得闷,就约了朋友出来,买了一桌菜肴,一直寻到这里,才发现最适合饮酒享乐,又没有什么人可以打扰。”

南贵子正在思量该说些什么,向四周看了一眼,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野鸡,野兔子之类的野味?”

老者喝了多杯酒,红光满面,洪声道:“有是有,比较少。”

这一带有不少山林,野味也时有出没。不过,没什么大型的野兽,只是些野兔子,野猪等等。

南贵子小抿一口酒,自言自语道:“下次来这里打打猎,打只野兔子,拿来下酒更好。”

老者又干完一杯,挟了一块白切鸡放进嘴里,嚼着,目光带着几分鄙夷,问道:“你们也会射箭?”

方平正想开口,南贵子却抢着道:“稍微懂一点,射只野兔子还是可以的。南州城里都没多少人真正会射箭的,一般都是些二三流水平的箭手,很难找到一流顶尖的箭手了。”

老者听了,脸色满是不屑,淡淡道:“真正会射箭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让你知道的。”

方平见老者筋骨也硬朗,精神也充沛,但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箭王,想要试探一番,便胡说道:“我听说,古羊国的神臂射月弓很差的,一般人都拉得开。”

老者听了,不禁放下了杯子,瞪了一眼方平,严肃道:“哪个混蛋乱说!那神臂射月弓没有八百斤力气以上,根本就拉不动,莫说一般人拉不开,就是老夫也只能……”话到此,他忽地停住了,改口道:“老夫这种老头子更拉不开。”

方平无所谓地笑了笑。

第032章 血芒荡

方平见老者脸有愠色,举起酒杯,连忙笑道:“小生也不知是哪个人胡言乱语的,老伯不必生气。来,小生敬老伯一杯,为了可以在这么一棵大榕树下喝酒而干杯。”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方平给老者斟满一杯,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南贵子的杯里还有大半杯,方平也知她不会喝多,便不给她添酒了。

见童子单站在一边,不停地咽着口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方平向童子招手笑道:“你也过来坐下一起吃。菜多得很,要是吃不完,又要浪费了。”

童子扭头瞧着老者,等待老者的意见。

老者打着酒嗝道:“坐下吃。”

童子才欢天喜地坐了下来,原来早带多了一双筷子来了,从袖子拿了出来,狼吞虎咽起来。

四人围坐在地毡上,有说有笑。

方平与南贵子也不再提起射箭的事情,只是说些金龙帝国的见闻趣事。

老者酒量很大,竟然很快就喝掉了三坛酒,脸膛红润,却没甚醉意,只上了几次茅厕。方平酒量一般,喝着喝着,就不敢干杯见底了,都是轻轻呷一小口,而南贵子一杯酒喝到散席。那个童子不喝酒,只是挟菜吃,吃得饱饱的,摸着肚子笑嘻嘻。

就这样,一直吃到日落西山。只喝了五坛酒,还剩下五坛,方平与老者相约明天继续饮酒。

临走时,方平才拱手向老者问道:“敢问老伯如何称呼?”

老者有六分醉意,眼睛却依然很有锐气,盯着方平,想了想,道:“叫老夫石崇。”

“石前辈告辞了,明天再见。”

方平说着,又拱了拱手,然后把马缰解开,翻身上马,与南贵子离开了大榕树。

比及行了几里之后,方平才向南贵子问道:“那个就是箭王?”他一直都只是猜测,此时求一个正解。

南贵子有些许酒意,脸颊微红,撇撇嘴道:“知道了干嘛还问我。”

方平翻了翻白眼,不好气道:“我又不是神,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箭王。”见到南贵子勾人心魄的那种迷人样子,心神荡漾,顿了顿,有气无力道:“我有点晕,可能是喝多了。骑不了马了。”

南贵子眨了眨眼睛,瞥了方平一眼,建议道:“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她只有二分醉,属于清醒之人。

方平可不想停下来休息,摆了摆手,佯装要用尽力气才能张开眼睑,咂着嘴不清不楚道:“我还要赶回去吃饭,我们两人骑一匹马,我才不会掉下去。”说着,身子晃了几晃,仿佛真的要掉下去。他跟卢盈盈学到了几招骑术,颇能掩人眼目。

南贵子连忙伸手扯住方平的手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问道:“真的骑不了马了?”

方平晃了晃脑袋,口里湖涂道:“不行了~”

说时,却偷偷张开一条缝,瞄了瞄旁边的南贵子。

南贵子只得下马,翻身上了红狮驹,坐在鞍鞒前面,右手拿铁链缰绳,左手牵着黄骠马的缰绳,“驾”一声,催马小步而行。

方平紧紧搂着南贵子的纤腰,脸颊伏在她的背上,不时用脸去磨蹭她后背颈部的肌肤,迷糊道:“好晕啊~”心里却兴奋道:“好嫩滑的肌肤!”两手极不安分地在她腹部摸来摸去,却不敢往上摸,生怕被识穿。

南贵子用手轻轻拍了拍方平的手,微愠道:“不用抱那么紧。”

方平将手放松了一点。

就这样,两人同乘一匹马,朝杨柳村走去。行了十多里,便快到村口了。

此时,暮色已降,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远远近近都能见到一点点从屋里透射出的亮光。

因不想让陈开平撞见自己一副风流的样子,方平便坐直了腰,举目环视一圈,道:“到这里了,让我走回去。那样也可以散散酒气,不然,被姑父知道喝醉了不好。”

南贵子下了马,又上了她的黄骠马,道:“那我回去了。”

两人辞别,方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还能感觉到在南贵子颈部处蹭到的柔腻,心里颇为舒爽,心情大好,揩了揩鼻翼,哼着小曲,翻身上马,朝陈府走去。也不过一里左右,很快就到家门口了。心里想到跟箭王沾上了一点关系,日后自己的箭术也有展望了,不禁笑逐颜开,得意非凡。

进了大门,自有家仆牵红狮驹去马厩喂料。

陈府正在弄晚饭,还没有开饭。

方平回来,只片刻,便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方平发现气氛有点沉闷,拿眼瞥了一眼陈开平,见他满脸阴云,没有半点笑意,顿时以为他是怪自己白天无事乱跑,不禁有点心虚,又不敢多说,只好埋头扒饭。陈致云平时吃饭的时候,都喜欢叽哩呱啦说一大通的,今晚都不开口了,也只是默默吃饭。

待用过了晚饭,方平自然走到后院,还要修炼一番武技,叼着牙签,咂着嘴,打着饱嗝,脑子里想的却是《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的剑诀。

《诛魔剑诀》也有三重。

陈致云也踱到了后院,方平想起晚饭时的事情,便问道:“表哥,姑父是不是在怪我白天到处乱逛?”

陈致云听了,愕然抬头瞧了瞧方平,笑道:“他才不会理你到哪里去呢。”

方平释然,却又在想到底是为了何事,试探道:“商会遇到什么麻烦么?”

陈致云将牙签弹飞,一屁股坐在石椅上,咂咂嘴道:“非常大的麻烦。我爹收到一封恐吓信。”

怪不得脸上挂着一张死鱼脸。方平心念电转。

过了半晌,见陈致云没往下说,方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陈致云皱了皱眉头,仿佛讨厌说那些不吉利的事,淡淡道:“今天早上,我跟爹到天南商会上班,爹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一封匿名信,上面所写的大概意思是说叫我爹辞职,否则后果严重。”

方平顿时想起南贵子跟自己说的关于天南商会的事,果然应验了,目光扫视一眼陈致云,道:“查出是谁写的信没有?”

天南商会这块大肥肉,看来有人是要争吃了。

陈致云愤怒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摇头冷冷道:“没有查出来。查来出的话,就暴打那厮一顿!”

方平一把搂着陈致云的脖子,想了想,提醒道:“那你们得小心了。说不定写匿名信的家伙想夺取姑父的会长职位,真的会下毒手也未定。”

毕竟是自己的亲戚,心里多少有些为他们担心。唯一最可行的就是叫他们小心提防。

陈致云搔着脑勺,非常想不通,有些烦躁道:“我爹在天南商会很吃得开,没得罪哪位,想不出是谁干的。”

方平拍着陈致云的肩膀,道:“多加提防就是了。”说着,伸手进怀里摸出那件金鲛软甲,拿在手里,在陈致云眼前晃了晃,又道:“这是什么?”

陈致云见了金鲛软甲,颇为惊异,嚷道:“阿平,你怎么拿了我的金鲛软甲?拿过来。”

方平“吁”了一声,道了声不知羞,哂道:“你的不是穿在你身上么,怎么说我拿你的呢。这是我的。”

他把金鲛软甲紧紧攥在手里。

陈致云连忙解开外衣,低头瞧了瞧,那件金鲛软甲果然穿在身上,又看了看方平手中的金鲛软甲,笑道:“我还以为你在趁我睡觉的时候拿走了。”笑了笑,又惊讶道:“你到哪里弄到的?”

这么贵的东西,不是轻易能得到的。陈致云知道方平不够银子买金鲛软甲。

方平望了一眼陈致云期待的眼神,脸不红耳不赤地笑道:“我出去闲逛,走到东城门处,遇上一个士兵,就大胆问他知不知道哪里可以弄到金鲛软甲,他就说帮我弄一件。”

陈致云瞪大了眼睛,追问道:“多少银子?”

方平本想说一千两银子,又怕会使陈致云听了捶胸口,便道:“一千八百两银子。比你的便宜一点点。”

陈致云听了先是不信,反复求证多次,得到结果一样,果然生气道:“那厮竟然骗我,还说他拿金鲛软甲最低都是二千两银子了,又说他的能力有多大,呸,吃了一亏!”

要是方平说自己的金鲛软甲现在一文未付,那会使陈致云更是抓狂,即使说一千两银子,也会使他十分不舒服。

方平又搂着陈致云的脖子,抚摸着他起伏不平的胸脯,劝道:“你是生意人,讲求的是赚钱,人家卖给你,也想赚点钱,不要气了,就当你上了几次青楼就是了。”

陈致云挪了挪屁股,坐远了点,呵呵道:“那也是。”说着,也从背后拿出一付双节棍来,也是钢铁打造的,是仿方平的双节棍而铸造的,道:“看看,跟你的也一模一样。”

方平对陈致云的双节棍不感兴趣,啾了一声,道:“那你修炼旋风棍诀,我修炼诛魔剑诀。两人同进步。”说着,回房去把血纹剑拿了出来。

陈致云拿着双节棍舞了一回,还有些似模似样,道:“阿平,你要考武举人,更要努力修炼,不像我,我只是玩玩,不求上进,能修炼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

方平一手握着血纹剑,一手揩了揩鼻翼,道:“那以后你要落后许多了。”说着,自己修炼起诛魔剑诀的第一重:血芒荡。

陈致云也在一边修炼旋风棍诀的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他悟性不强,虽知套路,却不能完全掌握,以致不时挨双节棍的招呼,偶尔还痛得呱呱叫起来。

方平立在空地上,脑子回忆着剑诀。两手按剑诀而运剑。手中的血纹剑在灯光下显得猩红,轻轻一挥剑,便可见到虚空里红芒飞舞。

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若是修炼成功了,会有一条剑气,如一条柔软的红刃,附在剑身上,可长可短,长时达数丈,短时只附在剑身上,略显气状,却不甚显眼。

方平运了一回剑诀,只感觉到自己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又加速流动起来,再运了一回剑诀,此时,握剑的右臂的经脉也开始火亮起来,只片刻,手经脉处便缓缓溢出红芒,那数条红芒沿着剑柄迅速流向剑身,也只是一个呼吸间,血纹剑的剑身便更红艳了,如同沾了鲜血一般,熠熠生光,刺人眼目。当红芒都在剑身流漾时,便形成了一段几尺长的剑气,竟然可以随剑而动,宛如缚在剑身上的一条红绳,颇为显眼,只是不能长久,过不了一刻,那剑身上的红芒剑气又消散了,而此时,自己手经脉处又会释放出红芒,附到剑身上,那血纹剑又有剑气了。

第033章 二登茅庐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陈致云见到血纹剑上的红芒剑气,不禁呆住了,惊喜道:“阿平,你怎么修炼到的?!竟然有剑气了!我以前也修炼过一回,但一点剑气也没有!”

方平也略感诧异道:“我也只是第一回修炼这诛魔剑诀,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然这么快就可以悟出剑气,实是出于我的意料之外。()”他沉思片刻,揩了揩鼻翼,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这诛魔剑诀乃八大武斗之一的火轮圣手所创,他就是一个火属性的武者,而我也是一个火属性武者,所以我修炼起来比较合适,进步也比较快,而表哥你是土属性武者,修炼起来当第033章 二登茅庐然要慢许多了。”

陈致云听了,也觉有理,点头道:“应该如你所说了。”说着,他又修炼他的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了。

方平心里惊喜不已,虽还没修炼成功诛魔剑诀的第一重:血芒荡,但八字也有一撇了,再修炼成另一撇便成功了。只有自己修炼的武技越多,对于自己在武考时就越有用。心里也更踏实,取胜的机会也越大。而在运诛魔剑诀的同时,自己体内的地炎火的能量也在慢慢转化为自身的力量。觉得不用几天,就能完全消化掉这第二枚碧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了。这诛魔剑诀的第一重血芒荡,有几个剑诀要求比较高,要手脚非常灵活,做出很柔软的动作,才能平滑地耍出漂亮的血芒荡,修炼这剑诀的同时,也可以修炼自己的筋骨的灵活性。

修炼了半个时辰的诛魔剑诀,休息了半晌,又把双节棍拿出来,继续修炼旋风棍诀的第二重:开天辟地。这第二重的旋风棍诀要求筋骨要特别灵活,有些动作转幅非常大,手也要经常做一些大转度的动作,因自第033章 二登茅庐己的《铜筋诀》还没修炼到家,所以筋骨不太柔软,第二重开天辟地的棍诀做不出来。但也不着急,已习惯了,明白了坚持才是王道,一天一点进步,对于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武者而言,就是很好的奖励了。

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双节棍旋风棍诀,接着休息半晌,再修炼《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脑子里回忆一番火链枪的内容,然后两手在虚空里按诀而运,缓缓地,两手经脉放射出的红芒在两掌之间的虚空里联结成火链,只见到了三卡火链之后,手经脉里的红芒还在继续射出来,直到联结成第四卡火链之后,才不能再联结成第五个火链了。这也算不错了,心里颇为满意,毕竟比原来又修炼出了多一卡的火链,虽离整条火链枪还有很长的距离,尚须时日,只要是进步,就值得高兴。

方平把《铜筋诀》放在最后修炼,因修炼此门武技颇为劳累,只要有足够休息才能使身体恢复活力。练习扎一字马,还有就是劈腿,虽还不完全熟习,但也有进步,能勉勉强强做出来了,接着便是学水蛇在地上蜿蜒游行,再就是将身子卷成一个圆球滚来滚去,时而如豹子飞跃,时而如青蛙游泳,动作颇怪,总是修炼筋之术。

如此折腾了一晚,早又是皎月当空,三更时分了。

想到明天还要再去见箭王,不禁又是激动又是焦急,虽见他老人家,昨天只是喝了一天酒,算是混熟了个面,却还没说到学射箭的事,生怕说了又遭他老人家不满,此时又无良策,只是暗暗祈祷上天不要让自己错过了此大好良机,若不能从箭王那里学得一点射箭之术,那么在武考时还真难夺魁做武举人,光宗耀祖,要给老爹老妈惊喜的心愿也就泡汤了。

如此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洗了澡,美美地躺在床上,向梦里寻求计谋了。哪知一觉醒来,睡得如死猪那么不知醒,直到听见外面家仆在忙碌才翻身起床,洗漱毕,与亲戚们一起吃了早餐,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待陈开平与陈致云两父子去天南商会上班后,方娜便拿了一包碎银过来,找到方平,此时方平正在马厩旁,准备牵红狮驹出去溜达溜达。

方娜却从偏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走过来,和蔼道:“这是二十两碎银,你拿去散使。”

方平也不客气,接过来,一把揣进怀里了,正好去弄一桌菜肴,请聚仙阁酒楼的人打个折,二十两也差不多可以了。

方娜又叮嘱了几句在路上要小心,晚上要回家吃饭的温馨之语。

方平一一允诺,牵出了红狮驹,出了大门,见贵叔正坐在大门前的石阶上捉虱子,叫了声他:“贵叔。”

贵叔傻傻一笑,满脸皱纹。

方平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丢了过去,道:“买块香皂擦擦,清香又没虱子。”

贵叔嘻嘻一笑,满口黑牙露了出来,不停点头。

方平翻身上马,轻轻扬鞭,向前走去。他在想,今天怎么跟箭王开口才好,可能自己开了口,箭王也不肯授艺,那时才叫人尴尬。正在思量,发现南贵子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她还是昨天那套农家子弟的打扮,只是身上背了一张乌木牛筋弓,还有一壶雁翎箭,倒有几分像是一个猎人了。驰马过去,又仔细打量她一番,颇有点巾帼英豪气质,便笑道:“哪里来的女英雄这么像男子。”

南贵子颇不不喜,努嘴道:“在别人面前不许揭我老底,我现在是一个农家小伙子。”

她喜欢乔扮成男子,这是她的乐趣。

方平又仔细打量一番她,觉得要不是熟人,还真难一眼认出她来,便笑道:“好,我听南妹妹的。”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忽地伸出手,问道:“今日带来了吧?”

方平明白她的意思,但早有准备。他是预备赖到无限期为止了。

于是,瞪大了眼睛,不解道:“带什么来了?”

南贵子见方平依然装糊涂,撅着樱桃小嘴,挑明道:“一千两银子。”

方平哦了一声,仿佛才刚刚明白是怎么回事,厚脸皮一笑,摸着脑袋叹道:“该死,又忘记了,下回一定给你。”

反正他的“下回”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南贵子却还是伸着手,追问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方平拉着南贵子的手,亲吻了一下,温柔道:“你听我说,只要我说了,就肯定会有,不用怕的,不就是一千两银子么,我还有,到你真正需要的时候,我就会给你的了。”

他还想买一匹火鳞马,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南贵子嘟着鼻子,知道暂时拿不到银子,只好让步道:“那先记放在你那里,我随时要的哦。”

方平一副无赖笑容,龇着牙呵呵道:“好办,好办。你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我这就是你的钱庄,你就是我的顾客——上帝。”揩了揩鼻翼,又道:“是了,我还没想好如何开口跟箭王学射箭。你有什么好计谋没有?我知道你有些鬼点子。”

他连忙转个话题。

南贵子嫣然一笑,指了指背后的弓与箭,道:“我都准备好了。走,我们去弄一桌好菜肴就行了。他那里还有五坛好酒,也足够了。”

方平也不多想,只看看南贵子要如何行动,自己跟着做便是了,既省事又高效,自从昨天在那棵榕树下领教过南贵子的精明之后,便没有疑问了。

两人一路驰马到青花河边,再下马,牵着马,走到聚仙阁酒楼。

南贵子又去雇马车。

方平进去,点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菜肴,要求装在一只大竹笼里。在讲价钱时,要求打折,店员不敢作主。

此时,走过来一位酒楼的高层管理人员,也有二十来岁,四方脸,脸上有些麻子,身体很壮实,好像一只公牛,满身散发出慑人的强悍。

店员说酒楼的管事鲍天厚来了。

方平见鲍天厚神情冷漠,不是好相处的人,但还是拱手道:“鲍兄,我跟应老板也有一面之缘,可否打折?”

鲍天厚打量了方平一番,神情好像沉思片刻,道:“你是方平?”

方平甚觉奇怪,自己从未与此人打过交道,但对方却知道自己的名字,讶道:“正是,不知兄台如何知道小生名字?”

鲍天厚眼神冷冷的,望着人就好像谁欠了他大把银子不还一样,挥挥手,沉声道:“是应老板说给我听的,我见你这模样,就想起来了。既然你跟应老板相识,那好,给你打六折吧。”说着,便走开了。

方平虽不喜此人,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不过,能有打折,自然是一件可喜之事,郁闷心情也随之而散了。

不到一个时辰,菜肴都弄好了,香气扑鼻,十分叫人垂涎。

南贵子也把马车弄到酒楼外面了。店员将盛满菜肴的大竹笼抬上马车,方平付了银子,便走了出来,拉了自己的红狮驹,上了马,与南贵子带着马车往东而去。

一路上平安,马车也走得平稳。

到了大榕树下,方平把马拴好,然后把大竹笼抬下马车。

南贵子早已把地毡铺好,一碟一碟地摆好菜肴。

马车夫收了酬劳银子便走了。

石崇的童仆早瞧见了方平与南贵子,十分欢喜,连忙走进去禀报了。

须臾,石崇走了出来,还是昨天那套家常便服,一手捧一坛酒,直走到地毡旁,放下酒坛,坐下去,从大袖里拿出一个杯子,斟满一杯,竟然就饮了起来,也不向方平与南贵子打招呼,仿佛只有他一人在此一般。

童子也捧了一坛酒出来,放在地毡上,稚声道:“只剩三坛了,昨天主人晚上吃了二坛。”

方平知石崇颇为古怪,也不与他计较,只叫童子,道:“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童子还是拿眼瞧石崇,不敢贸然坐下来。

石崇点了点头,童子才一脸高兴坐下,也从袖子里拿出一双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也好像是旁若无人一般。

方平与南贵子二人面面相觑,见这一老一少,都如出一辙,行为不可理解。!!!

第034章 男唱女和

凡人修仙传 方平给南贵子斟满一杯,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也拿筷子挟菜吃起来。偷偷环视一圈,感觉怪怪的。

待石崇几杯酒下肚子后,南贵子见气氛比较融洽了,才道:“这样喝酒没意思,我们比比射箭,谁赢了谁喝酒。”

方平也连忙附和道:“好,这样才有趣。”

石崇不作声,只顾吃菜与酒。

方平对南贵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刺激刺激石崇,便有意大声道:“就我们二人比试比试吧,石前辈老了,眼睛不好,要他射箭,那不是叫他难受。你先射。”

南贵子站了起来,在衣服上掸了掸双手,带上一个玉扳指,拿起乌木牛筋弓,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雁翎箭。

方平记起《论五行武者》里说雁翎箭是用得最广泛的箭,但不算最好的箭。最好的箭是产自古羊国的乌玉箭,它由一支主箭,附带四支小箭,一箭发射出去,便是五箭同发,威力极强。乌玉箭还有最大的特点,便是有灵性,拿精血供养着它,便会使它灵性大发,当射出去之后,不管射不射中敌人,它都会飞回来。

雁翎箭的最大好处是造价便宜,只要一支笔直的竹子,加上一个铁镞头,后面加一条雁翎定风,便成一支箭了。不但价格便宜,而且造工简单,极易量产,是军队里用得最为广泛的箭了。

南贵子扎步,拉弓搭箭,瞄准百步处的一棵小树,忽地放箭。

嗖!

方平盯着箭,只见正中那棵小树。

南贵子兴奋得叫了一声“耶”,手舞足蹈起来。然后把乌木牛箭弓递给方平。

方平接过乌木牛筋弓,不禁苦笑两声,叫他拉弓十成十没问题,要他射箭,不啻于叫他认输。但此时是做戏给石崇看的,故不可推诿,只得也带上了黄金扳指,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雁翎箭,两脚微张,身腰笔直,右手拿弓,左手拿箭,深深呼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弓搭箭,也瞄准百步处的那棵小树。

良久,也没放箭。他还在瞄准。拉弓的力量早已足够了,可惜瞄准还欠缺准确度。

南贵子坐得不耐烦了,蹦了起来,走到方平身旁,也凑头来瞧了瞧箭所指的方向,催促道:“怎么还不射?”

方平手一松,箭离弦而去。

嗖!

南贵子左瞧瞧,右看看,又手搭凉棚,找了半晌,笑道:“你把箭射到哪里去了?你输了。可没酒喝了。”说着,她坐下,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又道:“再来。”

方平只得把乌木牛筋弓递给南贵子。同时,拿眼瞥了眼石崇,自言自语道:“南兄,你在我们四人当中是最会射箭的了。其次就到我了。我虽是射不中目标,但也还会拉弓射箭。石前辈比我更不会射箭。”说时,又暗中观察石崇的神情,见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倒没支声。

南贵子又拈弓搭箭,嗖一声,雁翎箭又射在那棵小树上,可乐坏了,不停欢呼。

方平看着欢乐中的南贵子,心里自忖道:“她怎么那么会射箭?好像学过一样。”想着,又道:“我不敢跟你比了。我射箭不准。幸好,石前辈也不会射箭,要不然,我可要羞死了。哈哈哈。”张开口就笑,笑声覆过了南贵子的欢呼声。

南贵子也明白方平的用意,也附和道:“对啊。要是石前辈会射箭,就落下你一人,那你就一滴酒也喝不了了。现在石前辈也不会射箭,你们还可以赖以相互安慰。”

两人一唱一和,话里总是隐隐透着些许的激将。

石崇不声不响,忽地抬起头,瞪了两人一眼,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咂咂嘴,森然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仔!”

方平望了一眼石崇,见他脸色阴晴不可测,但依然笑道:“石前辈,恕小生一介书生,说话做事秉承一惯的实事求是,从不打诳语,你老人家也不会射箭,我只是照直说而已,无意得罪老伯。”

南贵子为了使激将效果更佳,便也连忙接话茬,道:“对,我们说话就是这么直的,石前辈不要见怪。石前辈不会射箭就认了,为什么还要装面子呢。”

石崇也不搭话,站了起来,抖抖衣服,掸去身上的菜屑,两眼如鹰,瞧了瞧南贵子射中的那棵小树,冷笑一声,忽地右手在虚空里一抓,竟然如同在水里抓出一张不知名的弓来,比乌木牛筋弓略大,更显霸气,看起来非金非铁非木,亦不知是何材料所造,同时,左手在虚空里又是一抓,竟然又抓出一支闪着寒光的箭。他连瞄准都不用,只拈弓搭箭,朝着那棵小树就是一箭。

嗖!

箭如流星,划过虚空。

砰!

百步处的那棵小树被拦腰射断,顿时成为两截。

方平与南贵子面面相觑,这才真正见识到箭王的箭法,不单准,更是威力大,非一般的箭能匹敌,要是被他射一箭,恐怕也得如那棵小树一样分为两段。

南贵子张开了小口,久久合不拢,一副惊讶的神色,她或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射箭法。

方平就更不用说了,平生没出过几次门,见识不广,跟只井底蛙可称兄道弟,只知道有箭与弓,却没试过射箭,今日亲手拈弓搭箭还是头一遭,当见到箭王居然可以在虚空里无中生有地拿出一张弓,又拿出一支箭,轻轻松松就把百步处的小树射断了,着实另他大开眼界,心里也颇感敬畏。

石崇右手在虚空里一晃,那张弓便消散于空气之中了,扫视一眼方平与南贵子,见二人都是愕然,不禁哈哈笑道:“你们两个都没酒喝了。”

南贵子樱桃小嘴也撮圆了,半晌才恢复原样,指着方平,道:“应该是你没酒喝才对,至少我也射中那棵小树。”

方平明知南贵子是故意如此说的,却也装出一副忿忿然的样子,不服道:“我只是少练习,要是多练习箭术,肯定要比你利害。”

他们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激怒石崇。

南贵子眨眨眸子,幽幽道:“那只是痴人说梦话,你要超越我是不可能的,任何人也没这个水平将你教得超越我。”

方平指着石崇,以教训的口吻对南贵子啧啧道:“你大言不惭。看看石前辈的箭术多利害,只要他肯指点我一二,不旬日,我就可超越你。”说着,向石崇拱手道:“石前辈,你听到没有,世上竟然有这么张狂的人,我就是不服他,你有什么简单的方法,可以使我箭术超越他的没有,只要我能赢他,我以后天天请你喝酒。”

他的视线都落在石崇的脸上,希冀寻找出一丝希望。

南贵子演得更像了,气咻咻的抢道:“石前辈虽利害,不过要教你超越我,那根本不可能,我箭术比你强多了。他再怎么教你,你也难以超越我。”

她也挺会损人的。

石崇又饮尽一杯,凝视着南贵子,十分不满道:“你敢那么小看老夫?”

南贵子明白此是关键时刻,不论如何都得接招了,即使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得言语相激了,叉着腰,颇为自负道:“我可不敢小看你老人家,我只是小看他而已,你老人家箭术不错,但要教他超越我,我敢打赌,我十成十赢定了。”

石崇花白胡子抖了抖,果真被激怒了,立了起来,哼道:“要是我教他箭术超越了你,那怎么办?”

南贵子昂着头,不屑地摆了摆手,也哼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要超越我,回家做梦吧。”

石崇的三绺胡子也快要翘起来了,脸膛更红润了,像猪肝,唉呀呀道:“你这小崽仔,竟然目中无人,连老夫也不放在眼内。那好,我们来赌一局,我教方平箭术,然后他与你比试,要是他输了,我叫你老子。要是你输了,你天天送好酒好菜给我吃就行了。敢也不敢?”

方平在一旁,听了半晌,听到石崇语气冒着火药味,连忙上前对石崇深深一揖,火上浇油道:“石前辈,你要真有好方法才行,要不然,我到时没学到好箭术,反被他赢了,倒累得你要叫他老子,我情何于堪。”

二人快把石崇弄得抓狂了。

石崇气得脸也要青了,跳脚,两手向上不停地一屈一伸,嚷道:“我都有信心,你小崽仔泼我冷水,不成器!”

方平疾忙斟满一杯酒,递给石崇,恭敬道:“石前辈,那我这杯拜师酒请你喝了,你要不怕艰难,那我就尽全力一拼,绝对不要输给他,给你老争回脸面!”

机来不可失。方平深知此窍。

石崇接了酒杯,瞪了一眼南贵子,又望着方平道:“我不要你拜师,我只是跟他赌赛,所以指点你。不过,你可不能使我丢面子。”说着,一饮而干,又指着南贵子道:“你小崽仔敢不敢比试?怕了是不是?哈哈哈,我这一辈子还没怕过谁呢,你要怎么赌就怎么赌。”

南贵子也是手舞足蹈,俏脸装出一副生气样子,盛气道:“赌就赌,我赢定了。到时你就要叫我老子了。”

她为了方平,也特卖力了。

石崇说到口干,连忙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润润喉咙,哼道:“我说,你要天天请我喝好酒吃好菜才真!不出半个月,方平的箭术就会有大进步,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南贵子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针锋相对道:“谁怕谁,你想赢我的酒吃,那还得十万八千年之后。”

石崇被气得差点暴跳如雷了,七窍喷气,嚷道:“来来来,我就要跟你比比谁的箭术好。”

眼见南贵子与石崇要闹翻了,方平只得出来做一个和事佬了。

方平拉住南贵子,连忙从中周旋道:“石前辈,不是说好了让我跟他比试么,你老是德高望重之人,跟他比简直就是贬低了你的身份,让我这个平辈跟他较量较量,把他彻底打败,叫他输得心服口服,从此不敢再在你老面前嚣张,叫他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石崇闻言,算是气消了一点,喜道:“你说得对,我跟他切磋是降低了我的身份,那好,以后就看你的了,不要让我丢脸。”

三人都是淡淡一笑。

第035章 训练视力

南贵子也好像一只高贵的孔雀一样,四十五度仰着脑袋,努着嘴,仿佛真的跟石崇铆上了。

方平把南贵子按下,又请石崇坐下,斟满一杯,递给石崇,道:“石前辈,你今天应吃最多的酒,我们都不及你,只得吃少些。”

石崇接了酒杯,立时见底,捋着胡子道:“那就对了。”

此时,再瞧瞧一直不发言的那个童子,见他已吃得饱饱的,两手摸着肚子,满脸红润,笑嘻嘻的,心满意足了。

石崇侧头对那童子吩咐道:“你去我书房把那本《射箭纪要》拿出来。”

童子翻身起来,嗒嗒踩着草地走回屋里去,不时,又蹦蹦跳跳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不厚的册子,走到石崇身边,递了过来。

石崇接过,随手翻了翻。

方平两眼紧盯着那本《射箭纪要》,生怕石崇看着看着会舍不得给自己学,心里甚为着急,又不好意思问他要,只得强压内心的浮躁,不停挟菜吃。

石崇翻了一回,把《射箭纪要》递给方平,道:“这是我近来无事时记下的一些关于箭术的心得与诀窍,你拿回好好揣摩,只要你揣摩透了,你的箭术就不差了。”

方平连忙将两手往身上揩了揩,十分恭敬地双手伸出,接过《射箭纪要》,笑容可掬,拿在手里,仔细看那封面,上面黄底黑字,只有四个端正的楷字:射箭纪要。字看得过去,说不上遒劲,不潦草罢了。摸了摸简朴的封面,知道里面的内容可是箭王的射箭心得,不禁喜上眉梢,笑道:“我一定不会辜负石前辈的期望!”说着,将《射箭纪要》揣进怀里了。

石崇又饮了一杯,谆谆道:“一定要用心揣摩,不可贪功冒进,要是看了《射箭纪要》,你还不会射箭,那你不要来见我了。我都觉得丢脸了。”

方平拍着胸脯道:“石前辈放心!要是我没学成,绝对不来见你。”

南贵子眨了眨大眸子,望着方平,微笑道:“你没学成,那可害惨石前辈了,我可赚了。”

石崇捋着胡子,瞪着白眼道:“胜负未定,不要再说了。”

五坛好酒很快就喝光了,基本都是石崇一个人喝完了,方平与南贵子两人加起来喝了不到半坛。那童子倒是吃了不少菜肴。

方平还要再去买十坛好酒来,石崇说不用了,说等方平学成了箭术时,再来痛喝一顿。说着,有几分醉意,也不辞谢,竟然自顾自回屋里去休息了。童子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方平与南贵子望着石崇进屋里去了,两人面面相觑,笑了笑,收拾好地下的杯碟,然后解开马缰,牵着马,离开了大榕树。

彼时只是正午过一点点,两人骑了马往回走。

南贵子还是挂着乌木牛筋弓与箭壶,望着方平,道:“那你这几天就好好琢磨《射箭纪要》了,我不打扰你,我们十日为约,十日后我再去找你。”

方平也正想藉此空闲来修炼自己的箭术,以免心神受到打搅,瞧着南贵子,道:“好,是了,你到底住城里还是城外?”

他始终想弄明南贵子的身分。

南贵子侧着脑袋,妩媚笑道:“我住城里跟住城外有区别么?”

方平原本只是随便问一句,早已预了她不会回答,淡定道:“没有区别,只是问一下。”

南贵子见方平一脸的淡然,没有半分关心的意思,努嘴不悦道:“一点也不关心人。”

方平连忙一把拉住南贵子的玉手,笑嘻嘻道:“我最关心你了。晚上有想我么?”

说着,轻轻摸了摸她的白皙柔滑的手掌。

南贵子抿嘴笑道:“梦见追着你打。”

方平思索片刻,若有所思道:“骂是痛,打是爱。”说着,拿起南贵子的手掌湿吻了一下。

南贵子急忙抽回手,眨眨眸子,微嗔道:“你总是留下口水在我手背。”

方平笑了笑,揩了揩鼻翼,一本正经道:“看到你让我流口水啊。”

他倒真的有点喜欢可爱的南贵子。

南贵子撅着嘴唇佯怒道:“那好,接我一箭。”说着,从背上拿下乌木牛筋弓,又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雁翎箭,要拉弓搭箭。

方平“哟”了一声,又“驾”一声,两脚一夹马腹,那红狮驹如飞向前去了,瞬间飙出数十丈,他回首笑道:“下回一定要打败你。”

南贵子掩嘴而笑,扬着手中的弓箭,示威似的道:“那我等着你。”

方平忽又折了回来,看着南贵子的弓与箭,道:“把你那一壶雁翎箭给我。”

南贵子把乌木牛筋弓与一壶箭都递过来,方平只要了一壶箭,道:“我自己有弓,就是没有箭。后会有期。”拱拱手,扬鞭飞驰而去。

南贵子眨眨眸子,轻声道:“什么时候也染了江湖味了。”望着方平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方平已跑远了,没听到她的话语。

回到陈府,才是下午时分,刚到大门口,见到一个衙门皂隶从里面走出来,不知那皂隶来此有何贵干,进了大门,遇见贵叔,问道:“贵叔,那差役来这里干什么?”

贵叔说是送一张请帖给陈老爷的。

方平没再问,听到是请帖,心里也猜到几分是罗知县的请帖了,不过,要请姑父去干什么,不得而知。把红狮驹给家仆牵去清洗与喂料,自己则进了书房,关好门,上好门闩。

此时,身上一阵兴奋,搓了搓双手,急不可待地从怀里摸出那本《射箭纪要》,放在书案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比较潦草,花了不少时间才看清楚是什么意思。比及看完二页,也大概知道修炼箭术的第一个步骤了,不是拉弓,而是训练视力。

《射箭纪要》是石崇的多年射箭的心得,言语虽简,却条条精辟,鞭辟入理,说得很有水准。

而方平此时已看完的内容,便是说要想射箭射得准,必须要看目标看得准,要把目标放大,那样才容易射中目标。而要将目标放大,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去看,使目标在自己的瞳孔里变大。

第一步训练视力说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射箭纪要》里说,要拿一根小钢针,放在自己面前四五尺开外的地方,让针尖对着自己的眼睛,拿眼睛去看针尖,一直把针尖看得如同碗口那般粗,至此,才算修炼成功第一步。

方平把《射箭纪要》揣入怀里,急急忙忙跑去找姑妈方娜要一根绣花针。

方娜还以为方平要缝衣服,问他衣服哪里破了,要帮手缝补。

方平说只想要一根绣花针,没其他事情,拿到了绣花针之后,又风急火急跑回书房,关好门,上好门闩,生怕在修炼的过程中有家仆无意中来打搅。

那绣花针的针尖只有一点,宛如麦芒,平时若不认真看都看不出来,太细小了。

方平把绣花针放在台案上,自己坐在地下,挺直了腰背,两眼如炬,聚精会神,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针尖。要把针尖看成碗口那般粗,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针尖本来细小,只有自己的眼睛在朦胧的时候才有可能把针尖放大。

“要修炼成上乘的箭术,不容易!”方平揉了揉眼睛,两眼看了半个时辰针尖都快要流眼泪了,有些微的疼痛起来,精神也不如起初那般集中了,吁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句。

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不是箭王耍自己,而是自己还没修炼成功,既然箭王能修炼成功,自己也可以修炼成功。方平合上眼睑半晌,待眼眶肌肉松驰下来后,又睁开双眼,注视着若隐若现的针尖。如此又修炼了二个多时辰,脑袋也有些昏沉沉的,消耗了不少精神,神情也显得有些木讷了。直听到外门有“笃笃笃”的敲门声,又闻到是陈致云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眨了眨眼睛,真的有几分生痛,万事开头难,他暗自鼓励自己,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陈致云看到方平神情不振,又伸头进屋里瞧了瞧,戏谑道:“阿平,怎么这副木鸡模样?莫非关在这里自娱自乐打星星?看来你是灯枯油尽了,把身上的银票都给我保管。”说着,哈哈笑起来。

方平阖上眼睑,伸手捏了捏鼻根,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感觉稍微有精神些了,才笑道:“打星星落后了,我早就改为打太阳了。”

陈致云哟哟连叫了几声,打量方平,笑道:“我甘拜下风了!哈哈哈。说真的,你在里面鬼鬼崇崇的干嘛?不会真的是打太阳?”

方平搂着陈致云脖子,指了指屋顶,认真道:“都说了是打太阳,那还有假的?”

陈致云伸手轻轻捏了捏方平的下巴,龇牙笑道:“不得了了,我要去请医生给太阳姐姐看病了。”说着,见到地上铺着几本书,又见书案上有一支绣花针,不解道:“阿平,你在搞巫术么?”

书房里放着一枚绣花针,使陈致云十分好奇。

方平揩了揩鼻翼,望着绣花针道:“我在修炼箭术。”

陈致云如坠五里雾,他也没修炼过箭术,不知拿绣花针有何用处,茫然道:“怎么个修炼法?”

方平用二指捏起那支细小的绣花针,在陈致云眼前晃了晃,扬眉道:“就用这个修炼。”

陈致云看了看绣花针,不禁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无聊道:“又在瞎吹了,说你在修炼暗器,我倒有几分相信,要是说你用绣花针修炼箭术,那只有鬼才会相信。”

陈致云也具有怀疑精神。

方平从怀里拿出那本《射箭纪要》,在陈致云眼前晃了晃,笑道:“看到这是什么了吗?”

陈致云一把抢到手里,也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也看了三五个字,便道:“你竟然拿到修炼箭术的秘笈?”此时轮不到他不信了。

一般的修炼箭术都是直接拿着弓箭射箭靶。那是常规方法。陈致云只知道常规方法。

方平将绣花针放下,神秘一笑,道:“那还用说。不然,坐在这里干什么,真像你说的打太阳,倒不如到青楼走一趟,乐趣还多些。”

第036章 鸿门宴

陈致云摸了摸方平下巴,讨好道:“阿平,你慢慢研究,一定要带挚我一番,教我也修炼箭术。日后要是你看中了哪个妞,跟我说声,我出银子,你享受。”

方平哈哈笑道:“铁公鸡拔毛了!”笑着,把《射箭纪要》收了,揣进怀里。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方平回头瞧去,见是陈开平,连忙站正了,问候道:“姑父,你今天气色不错。”刚说完此句,便发现自己冒昧了,因一瞥之下,来不及细察陈开平的脸色,还以为如往常那般春风得意,哪知细看之下,竟然是阴晴不定,有几分忧郁与阴沉。

陈开平踱了进来,沉吟片刻,对方平道:“你整天在家可能也闷,今晚跟我出去见见世面。”又转头对陈致云道:“致云,你也一起去。”说着,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们有什么兵器,也带几件在身。”

方平点头应承,小心问道:“今晚要参加宴会?”

陈开平眼神飘忽道:“罗知县请我赴宴,未知凶吉。”说着,踱出门外去了。他基本不懂武技,对于罗知县的邀请,心存疑虑,不去又说不过去,要去又恐遭暗算,只得带上侄儿与儿子一起去,才稍感安全。毕竟陈致云与方平都有下位战师的武技水平,应付得了一般的局面。

待陈开平走远了,方平瞥一眼陈致云,悄声问道:“姑父脸色那么差,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陈致云右拳重重击在左掌上,沉脸道:“你猜猜看?”

方平不好气道:“猜你个头,我又不是算命先生,哪里猜得着。”

陈致云坐在椅子上,盯着屋顶,忿然道:“不知哪个王八蛋,今天放了一柄匕首在我爹的办公桌上,明显是威胁我爹。”他仿佛有力无处出,又重重地拍了拍椅子扶手。

方平听了,自然心头也涌起一股忿意,猜测道:“应该是跟放威胁信的人是同一个人?”

他想事情到了这一步,陈开平日后的危险就大了。

陈致云咬牙道:“肯定是。”

方平思索一阵,觉得事情蹊跷,但又没有半点头绪,沉思道:“看来是越来越严重了。放匕首是要见血了。等于对姑父说:要么不辞职就见血,要么辞职就不见血。”

陈致云站了起来,摩拳道:“想必他们是这段时间就会动手了。要跟他们好好干一场!”他喜欢动手动脚。

暗箭难防,明枪易挡。

方平心里自忖道:“敌人在暗处,不知道他的身份,想要提防也比较难。”有点心烦道:“姑父是什么意思?”他已猜到几分结果。

知父莫如子,陈致云不算聪明,但挺了解陈开平的,摆摆手道:“我爹那人虽不会武技,但也天生一副倔犟,绝不会被吓倒的。”

两人说着,门外来了一个家仆,说马车已准备好了,老爷请二位爷快些穿戴齐整好出发。

方平没什么好带的,诛魔剑诀还没修炼成功,第一重血芒荡还欠火候,带了血纹剑去也没甚作用,自己的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已修炼成功,第二重也有些许进展,带双节棍去就可以了。

陈致云只带了一柄匕首,纯粹是为了壮胆,一柄匕首的威力着实有限,还不如带一把大菜刀去,不过,匕首便于携带,仅此而已。

马车是四匹马拉的大车,比较豪华,里面是软座,大红绸缎铺垫,坐上去十分舒服。

陈开平把最光亮的绸衣穿了出来,打扮得身光颈靓,十分富气。上了马车,催促方平与陈致云动作快些。

方平也上了马车,最后才是陈致云上来。方平与陈致云坐在一张软椅上,对面是陈开平。方平阖上眼睑,装作闭目养神。他怕陈开平的唠唠叨叨。

陈开平吩咐车夫出发。车夫抽了一鞭马,吆喝一声,马车便缓缓起动了。

东县知县的衙门与府邸都在一处,离杨柳村不过三四里路程,从杨柳村出发,往南一直走,便可到罗知县的府邸了。

车厢外面,只听到辚辚声响,还有就是车夫的吆喝赶马声。方平偷偷睁开一条细缝,瞥了一眼对面的姑父,见到陈开平亦闭目养神,微微后仰,精明的脸颊上略显疲惫,那宽阔的天庭泛着一层淡淡地油光。又侧头瞧瞧陈致云,见他正在抠手指,不知是无聊还是心慌。

一顿饭工夫,马车便停了下来。

方平知道应该是到了罗知县的府邸了。

陈开平下了马车,方平跟着下,陈致云最后一个下马车。有仆役过来领着陈开平往里走。

罗知县的府邸很豪华,有假山,有花草,有庭院。到处都是灯笼,照得如同白昼。

罗知县早已立在大厅门前,见了陈开平,连忙拱手道:“陈兄肯赏脸,罗某脸上生光了。里面请。”又见紧跟在陈开平身后的方平与陈致云,也拱手道:“请。”

陈开平也拱手道:“罗知县酒宴,陈某不敢不来。这位是我儿子陈致云,这位是我侄儿方平,也带他们来见见世面,日后还望罗知县多多关照。”说着,面向方平与陈致云,催促道:“还不向罗知县行礼。”

陈致云当即抱拳,朗声道:“后辈陈致云拜见罗知县。”

罗知县打量了一番陈致云,点了点头,笑呵呵道:“免礼,后生有为,生得雄壮,又有头脑,日后必定是出于蓝青于蓝。”

方平也只得拱手淡淡道:“小生见过罗知县。”

罗知县又细细打量一番方平,不停点头赞道:“温文儒雅,大方得体,风流潇洒,好一个胸怀大志的书生。日后也必定是富贵不可限量。”

陈开平见过大世面,知罗知县所说的是客气话,不可当真,便笑道:“罗知县过奖了。他们都只是后辈,初出道,能力有限,见闻短浅,还须罗知县多多提携。”

罗知县寒暄道:“哪里话,只要陈兄出声,罗某必当效力。里边请。”说时,作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将陈开平引进大厅。

四人走进大厅,中间摆着一张龙木造的台案,上面已摆满了美味的菜肴。香气扑鼻。

此时,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儒雅汉子,年纪四十来岁,生得颇为健壮,一袭绸大褂,淡黄脸面,脸上一撇山羊胡子,颏下一撮短须,手中拿着一把纸扇,笑咪咪地踱了出来。

陈开平见那汉子不同寻常,竟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应是早在此处等待,连忙拱手道:“尊兄贵姓?”

罗知县连忙上前,抢着向陈开平介绍道:“这位便是南州州长的幕宾师爷申法原申师爷了。”

陈开平先是一怔,立时恢复了常态,继而一迭声笑道:“失仰失仰,原来是申师爷,早已闻说申师爷一表非凡,今日得以一见,果然胜于传说,大解我渴慕之心。”又连连拱手行礼。

申法原满脸笑容,展开纸扇,摇了两摇,颇有几分潇洒,缓缓道:“不敢当,能与陈会长共餐,实乃申某之荣幸。”

众人又极度寒暄一番,便分宾主入坐,排上好酒,各人先干三杯。

陈开平满腹狐疑,只拿眼扫视,以察罗知县与申师爷的神情。

方平从大门一直到大厅,处处留意,但亦未发现有可疑之处,不见有动武迹象。当见到申法原时,便感觉到他浑身散发一股强劲的血气,不像普通常人那般单薄。是以猜测这个申法原应当会武技,并且从他那双狡猾的眼睛里能感觉得出,此人不好招惹。

陈致云却不理三七二十一,坐下了,就动手大吃起来,根本不理别人,只待吃饱了要动手也多几分力气。

陈开平见罗知县不道明宴请之意,琢磨着是不是因为大宅的问题,又一时不好开口问及,便绕道问道:“今日是府上有喜事?”

罗知县闻言,干笑了两声,摆手道:“不是,单为请陈兄到此小酌而已。”

陈开平脸上猜疑之色更凝重了,只得还以微笑。以往跟罗知县没甚交往,偏偏此时邀请来赴宴,又不知是何事,或许是个鸿门宴,有来没回的也未可知。

众人又干了三杯,有了六杯酒在肚子里,便有点酒意了。

方平无意中瞥见申法原偷偷向罗知县使了个眼色,罗知县便会意,立时举杯向陈开平敬酒道:“陈兄,罗某敬你一杯。”

陈开平也只得站起来,举杯与罗知县碰杯,一饮而尽。

罗知县坐下,两眼紧盯着陈开平,笑呵呵道:“陈兄的人脉最广了。”

陈开平吃了闷葫芦,听不明对方的意思,只得连忙谦逊道:“不敢当,哪里比得上罗知县的人脉。”

罗知县听了陈开平的话,皮笑肉不笑道:“陈兄不用谦虚,单凭你跟秦王相契这层关系,就比罗某强多了。”

陈开平顿时糊涂起来,虽说也见过秦王,但说与他相契,那是从何说起呢,实是无中生有,便道:“我跟秦王虽见过面,但说不上相熟。”

此时,申法原露出鄙夷的微笑,开口道:“陈先生确是高人不露面,认识秦王这种大人物,又不肯承认,是怕我们日后有事求你?”

陈开平越是澄清与秦王的关系,申法原与罗知县便越是不信。

在金龙帝国里,皇子被分封到吃邑之地,虽不直接行使政权,但权力实质比州长还要大几分,州长也得给面子。

酒宴吃到一半时,方平又见到申法原向罗知县使了个眼色,罗知县又立了起来,举杯向陈开平,敬道:“陈兄,再敬你一杯。”

陈开平只得又与之碰杯一饮而尽,脸上始终是狐疑不定,不明罗知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罗知县坐下,沉思片刻,仿佛在肚子里措词一番,继而笑道:“陈兄,罗某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

陈开平脸色一紧,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道:“罗知县要打听的是哪位?陈某定当据实禀知。”

罗知县如此一问,酒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第037章 阴沟翻船

方平已放下筷子,右手按在腰间,随时准备拿出双节棍,只要稍有不妥,便即时开打,要先控制住罗知县,那样才会比较容易离开这虎穴,否则,将有可能身陷重围,难以杀出去。

罗知县也觉察到了方平与陈致云的精神紧绷,连忙呵呵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向陈兄了解一下而已。我认识的一个叫文飞的汉子,也不知上哪里去了,他家人又说他没回家,我想陈兄是天南商会的会长,不知天南商会里有没有叫文飞这个人,要是有,便叫他回家。”

方平闻言,心里冷笑道:“要找文飞,只能下地府找他了。天南商会还没有与地府有生意往来。”

罗知县已说得**裸了,分明是怀疑陈开平抓了文飞,要他放人,语气说到这个分上,再说就是画画画出肠子了。可陈开平偏偏不知道方平将文飞击毙之事,他只知道当晚杀了一个刺客,并不清楚当晚其实方平杀了二个刺客,其中一个便是文飞。

陈开平倒是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想了半天,喃喃道:“文飞?我没见过有这个名字的人啊。天南商会里面也没有这个名字。”

申法原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陈开平,颇有几分不悦道:“陈会长真的没有收留文飞?”

陈开平脸色有些紧张,却还能坚持己见道:“陈某确实不知道文飞的下落,还请申师爷见谅。要是我日后知道了,再告知申师爷。”

申法原拿着纸扇风雅地扇了几下,山羊胡子翘了翘,冷冷道:“陈会长,你要是留着文飞也没什么用,那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甚至可能带来血光之灾,要是你知道文飞的下落,也应该不要隐瞒。”

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杀气。

陈开平眼睛转来转去,额头渗出一层微汗,良久拱手道:“陈某要是知道文飞的下落,绝对会告诉申师爷,但确实不知,叫陈某如何告知?”语气也带了一点火药味了。

罗知县瞄了一眼陈开平,急忙道:“此事不急,既然陈兄执意不知道,那回去想一想,或许会想起来也未可知。罗某也是为陈兄着想,不然,就不会设此酒宴请陈兄来商量了。”

方平与陈致云已站了起来,随时可以动手。

陈开平也站了起来,觉得再坐下去也没意思了,便拱拱手道:“罗知县与申师爷不肯相信,陈某也没奈何,只好告辞了。罗知县盛情,他日再还。”说着,离了席,大步朝门外走去。

陈致云疾忙去安排马车,方平则紧盯着四周,在后面殿后,以防不测。

马车出了大院,到了门口,陈开平当先上了马车,陈致云随后也上了马车,方平最后一个上马车。车夫扬鞭吆喝一声,马车走动了。

陈开平伸手掀开车窗的帘布,拿眼朝后面瞧了瞧,见没有人跟踪,便问方平道:“那天晚上你们可见到文飞?”

方平与陈致云面面相觑,知是瞒不住,便直言道:“文飞已被我们收拾了。”

陈开平听了,打了个冷颤,明白此事后果不容小视,拿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低声道:“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说。”

方平与陈致云双双点头,连声应诺。

马车沿着原路返回,方平提高警惕,不时伸头出外看看,留意是否有人追踪,见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才放下一颗心来。幸好直到陈府也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方平猜想那个申法原不立刻派人出来追杀,或许是忌惮秦王,又或许是再宽限陈开平两日,留待日后慢慢算帐。毕竟惹恼了秦王也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那可人头落地了。

陈开平下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

方平在酒宴上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倒觉得有些饿,陈致云吃了不少东西,只有六成饱。

三人在一起吃了晚饭。

陈开平心烦,吃完晚饭便踱进他的房间里去了。

方平与陈致云自然是到后院里去,毕竟还要修炼一下武技,吃饱了不活动活动筋骨颇为不舒服。

陈致云脱下长衣,咂着嘴道:“不知那恐吓信与匕首是不是罗知县叫人干的。”

方平想起那个酒宴还真危险,要是杀出一百几十个箭手,那就危险极了,此时心还有余悸,道:“不一定。反正日后要小心就是了。我见那申法原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你没感觉到他的那股慑人气魄?”

陈致云点头赞同道:“有,在他刚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时,我就感觉到了若隐若现的杀气。”

方平知道唯有自己强大,才不怕别人的攻击,上前轻轻拍了拍陈致云的肩膀,道:“表哥,只要我们修炼好了武技,使自己变得更强,就不怕他了。我们抓紧时间修炼。”

斯时已是二更天了。

陈致云拿出双节棍修炼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

方平把血纹剑从房里拿出来,握在手上,修炼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昨晚修炼到了四五分火候,那条血芒如同软刃,也有几尺长了。此时,当运起剑诀后,全身的经脉都贲张起来,渐渐火亮,右掌的经脉又急速向外射出数条红芒,红芒沿着剑柄,迅速汇聚到剑刃上,只眨眼间,血纹剑的剑身上又多了一条与剑身大小相去不远的软刃,如缚在剑身上一样,十分诡异。运起剑诀,猛然向前一挥,那红刃也随即长了三四丈,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只听到哗啦一声响,那棵松树拦腰断下来。当停下来时,红刃又缩了回来,附在剑身上了。看到这一幕,不禁大喜,明知是修炼有成,即时跃到空地上,尽情运剑诀,霎时,手中的血纹剑如同一条可长可短的红绳,在虚空里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线,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团红芒。红芒所触之物,尽皆断裂。

“终于修炼成了第一重血芒荡!”他兴奋道。

此时,正在耍双节棍的陈致云也停了下来,立在一旁,满脸羡慕地瞧着方平,口中一迭声赞道:“利害!利害!利害!”

方平停下来,走了过来,笑道:“这招血芒荡的威力也不小,不亚于旋风棍诀的银莽荡乾坤。”

陈致云丢下双节棍,嚷道:“让我也耍耍。”说着,从方平手中接过血纹剑,也舞了起来,可是,并没有剑气,只得扫兴停下来,把血纹剑递给方平,叹道:“我刚得到《诛魔剑诀》时,也修炼了一下第一重血芒荡,但没成功,现在还是一样,算了,成可喜,败亦可喜。哈哈。还是修炼双节棍要好些。”边说边捡起双节棍,又呼呼地耍了起来。

方平将血纹剑放在一边,从背后抽出双节棍,也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舞剑时已使自己的筋得到了锻炼,此时耍起双节棍,有些动作极难的棍诀也可以勉勉强强耍出一二下了。虽不连贯,倒也比以前要有进步了。

此时,身体里突然暴亮一下,金芒外射,只是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伸开两掌瞧了瞧,肌肤更有弹性了,而肌肉也更结实了,身体呈现出健壮的形体美,每块肌肉仿佛经过特别训练一般,既有力又富有弹性,轻轻一漾,便可听到噗地一声清脆声响。

陈致云也见到了方平适才那一瞬间的金芒暴射,惊异道:“阿平,怎么了?”

方平自知不是坏事,动了动筋骨,比以前更强劲些了,笑道:“没事,身体想召唤美女了。”

陈致云拍着方平的肩膀,笑道:“嗯,你也该找个尝尝了。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尤物,包你流口水。”

方平揩了揩鼻翼,眯着眼睛道:“你不会得手了?”

他知道陈致云对美女情有独钟,泡女也颇有一套手段。

陈致云无奈地笑了笑,神色十分懊丧,摇头道:“没法得手,虽长得风骚性感,却不鸟我。”

方平听了,只得嘉奖一句,笑道:“阴沟翻船了。哈哈哈。”

陈致云又跳到一边,修炼他的旋风棍诀。

方平忽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已全部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而四肢百骸的肌肉还在隐隐蠕动,使得每一块肌肉都趋向完美,具有十分强的暴发力。他脱下儒服,又卸下冰蚕软甲,把最后那件汗衫也脱下来。低头往身上瞧了瞧,只见每块肌肉都微微隆起,十分中看。

“难道我已踏入中位战师了?!”他自言自语道。只片刻,身体的肌肉停止了蠕动,变得块块垒起,线条更明显了,犹如刀刻斧劈而成一般,既阳光又健美,泛着健康的色泽。

陈致云也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方平的胸肌,惊羡道:“你这身肌肉比我的还要有型了!”

方平蠕动一下身上的肌肉,每块都运动起来,发出噗噗的声响,十分悦耳,道:“表哥,我们来切磋切磋。”说着,忽地出手伸向陈致云的脖子。

陈致云刚想躲闪,哪里快得过方平的天蛇诀?只得出手相隔,可方平的手臂肌肉颇强,力量奇大,硬是伸手过来,一把就抓住陈致云的手臂往后一扭,便使他不得动弹了。

陈致云没法摆脱方平的手,惊羡道:“阿平,你这实力都已到中位战师的水平了!”

方平松了手,兴奋地瞧着自己的双手,紧紧握着双拳,欢呼道:“太好了!想不到我也可以踏入中位战师的行列!”中位战师本来不算什么,也没什么值得庆幸的,不过,他本是一介书生,不懂武技,可如今,却也有了中位战师的水平,虽没出乎他的意料,却也叫他高兴不已。

接下来,又修炼了一回《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此刻,也只能在虚空里拉出四卡的火链,只隐隐若若有了第五卡的影子,却还祭不出来。最后才修炼《铜筋诀》。

第038章 打入内部

一直修炼到三更天,才感觉有些累了。拿起儒服,冰蚕软甲,汗衫,自去洗澡。洗完白白,穿了条裤衩,坐在床榻上,从衣兜里拿出那只装有碧玉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记起应当是吸收左边数起的第三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了。二指捏起第三枚碧玉,非常虔诚地握在手掌里,渐渐地,感觉到手心处有一团暖流蠢蠢欲动,继而,那团暖流渗进手经脉里,只眨眼工夫,右手整个拳头的经脉都红通通,亮丽无比,再过几个呼吸,整个身躯的经脉又都火亮起来,这枚碧玉里的地炎火比前二股地炎火的能量又要大些许,进入经脉之后,如野马一般『乱』蹿。

方平试图把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平静下来,但试了数次都没能成功,只得起床修炼了一会天蛇诀,四肢百骸里的地炎火能量才变得稍为安静了。此时,全身都舒服极了,每条神经都放松下来,整个人十分惬意。

跳上床榻修炼箭术,把绣花针吊起来,然后躺在床榻上,睁眼对着针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若隐若现的针尖,直到不知不觉睡去。

次日醒来,精神十分饱满,先是对着针尖直视,修炼了半个时辰,起床洗漱完毕,便去吃早餐。

方平喝了一口牛『奶』,偷眼瞄了瞄陈开平,见他满脸沉静,仿佛正在思考什么重要事情一般。当陈开平抬眼望过来时,便连忙低下头去吃粥。

陈开平瞧了瞧方平,沉思片刻,开口道:“阿平,你在家也是闲着,不如到天南商会里做一份兼职,既可锻炼你的能力,又还有些许收入,一举二得。”

方平闻言,心里暗道:“姑父是要我当保镖了。”想着,点头道:“那姑父安排就是了。”

陈开平正是受了人的恐吓,感觉不安全,假若有方平在身边,那会比较有安全感,满意道:“商会里现正缺一个检单员,你就先做着,日后还有好位置再调你。”

方平没别的选择,只得接受这份差事,哦了一声,问道:“检单员是做什么的?”

陈开平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假思索道:“就是检验收货单上的名称与出货单的名称是否一致。每月也有十多两银子的薪水,就由我帮你保管着,你要用时就问我要吧。”

方平只得点头应诺。

用过了早餐,方平只得跟随陈开平与陈致云一起到天南商会里去上班。这是他第一天上班。他清楚陈开平叫自己去上班的真正用意是做保镖,谁叫陈开平是自己的姑父呢,他有难,自己总不得袖手旁观,唯有尽力相助他一番而已,只得穿上金鲛软甲,在背后别好双节棍,外罩一件儒服,带上了血纹剑,挎在腰间,看上去,总有点怪怪的模样,不文不武的,不过,也权且如此了。

三人上了马车,便向天南商会出发了。陈府离天南商会会馆只有三四里左右,马车虽是缓缓而走,不过一顿饭工夫便到了。

天南商会会馆是一幢木石结构的三层楼,建在青花河河畔不远处,里面装潢古典味十足,商会馆里来来往往的员工摩肩接踵的,生意很兴旺。

那些员工见了陈开平都点头问候,陈开平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

陈致云自到商会旁边的大仓库去巡察货物了。

方平跟着陈开平走进大厅,上了二楼,正好碰见副会长占中同,方平向他问候一声道:“占会长好。”礼仪不可少。

占中同见到方平,脸上掠过一抹不解,想不到陈开平真的叫侄儿来上班了,对陈开平笑道:“陈会长,你侄儿来上班?”

陈开平微微点头,笑道:“反正商会里也缺一个检单员,他又是一个秀才,也能应付得来,待日后找到合适的员工便换了他。”

会长放了话,副会长没了辙。

占中同哦了一声,脸上怔了一下,继而嘴角『露』出笑意道:“那也是。”说着,又面对方平,客气道:“小方,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来问我。”

方平连忙拱手道:“日后还请占会长多多照拂。”

占中同听了,微微颔首,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是个副会长,你姑父才是会长,以后叫我副会长比较合适,好了,我还要去处理一点事情,你就好好干,会有前途的。”说着,匆匆下楼去了。

陈开平将方平带到二楼最后一间狭小的房间前,木门上面挂着一个写着“检单处”三个字的木牌,把门打开,道:“进来吧。”

方平走进不甚明亮的房间,见里面有二张桌子,二张椅子,墙上面有一个不大的窗户,专做透光用。一个方脸,粗眉,短发精壮的青年正拿着货单在看,见了陈开平,连忙站了起来,恭敬道:“会长好。”

陈开平摆摆手,示意那青年坐下,对方平道:“他叫娄成坤,是商会的检单员。以后你就跟他共事,是伙计了。”说着,又对娄成坤道:“他叫方平,他有什么不懂,你就教教他。以后,签了名的货单都给方平,由他统一再查看一遍,然后拿给仓库巡察人员。”

娄成坤连连点头。

方平对娄成坤拱拱手道:“请多多关照。”

娄成坤笑打量了一眼方平,道:“这个自然。我们一起努力。”

陈开平在离开房间前,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头对方平道:“记住,要是看到收货单与发货单上的货物名称不对,不能签名,还有,要是看到货单上有兵器类的,绝对不能签名,要扣留下来,不能继续运输,不然,被查到麻烦就大了。”

方平也知道金龙帝国不准大规模运输贩卖兵器,触犯律令者,统统从严处置,点头道:“知道了。”

陈开平走后,方平也坐在其中一张摆满了货单的桌子前,环视一周,房间里充斥纸张与墨汁散发出来的混杂气味,使人昏昏沉沉的。

方平侧头看娄成坤,而对方也正抬头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方平笑问道:“老兄,你在这里干了很长时间么?”

娄成坤埋头继续看货单,头也不抬,淡淡道:“也不长,只三四个月。”半晌,瞧了方平一眼,又道:“你跟陈会长是什么关系?”

方平双肘放在桌子上,也随意翻看一沓货单,随口道:“我是他侄子。”

娄成坤哦了一声,更仔细地端详一番方平,苦笑道:“这工作比较辛苦,干活时间长,薪水又低,我想你做不久。”说着,又瞄了一眼方平腰间的血纹剑,感到甚为好奇,继续道:“看你是一个书生,难道你也会武技?”

方平伸手『摸』了『摸』剑鞘,仰靠在椅子上,笑道:“不会什么武技。”

他不想随意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老底,只有一个中位战师的水平,也不值得多夸耀。

娄成坤笑了笑,埋头继续看货单,一副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带一柄长剑有什么用?”

方平揩了揩鼻翼,毫不犹豫道:“除了装饰作用外,还有恐吓作用,要是不认识我的人想欺负我,他见我腰挎长剑,怎能不顾忌三分,对不对?”

娄成坤听了,又瞥了方平一眼,释然,哈哈笑道:“小方啊,你还真有点鬼计,不得不佩服你!”

方平经过一番观察,发现这个娄成坤身形颇为粗壮,当属修炼过武技之辈,于是试探道:“老娄你修炼过武技吧?”

知人知己,才不易落人陷阱。

娄成坤头也不转,只抬左手晃了晃,冷笑道:“算是会几招三脚猫武技罢了。”忽地,他好像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一样,又抬头瞧着方平,好像要说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一般,鬼头鬼脑地小声道:“听说陈会长跟占会长有些许间隙,是也不是?”

方平听毕,沉思片刻,冷笑了一声,满脸郑重道:“这个没听说过。我以前看过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不会有间隙吧。你听谁说的?”

他心念电转,在猜测娄成坤说这番话的目的何在。

娄成坤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得到了正确答案一样,连忙道:“有个别人是这样说。我还以为你是陈会长安排来监视占会长的呢。”

方平转了转脖子,没猜透对方到底有何机心,便淡淡道:“没这回事。应该是谣言。”

娄成坤又认真看起货单,笑道:“我想也是谣言。”

两人随即工作起来,查看货单有没有问题,两人确定没问题,就可在货单上签上两人的名字,货单上的货物才允许运输贩卖。在方平还未来这里时,只有娄成坤一人查检货单,他一人签名即可。

不久,娄成坤手里拿着两张货单,唉声叹气的,十分犹豫地看了很长时间。

方平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知必有原因,问道:“老娄,怎么了?”

娄成坤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怨气道:“这工作量大,工钱又少,真是难以养家糊口,不搞点其他收入真是没法过日子了。”

方平明白娄成坤的抱怨,薪水少了,换了谁都不会愉快,便笑道:“想要弄多些收入也难吧,谁会给我俩送礼呢。这是个清水衙门。”

娄成坤瞄了一眼房门,然后侧着身子挨近方平,悄声道:“有时也会有人送礼的,就看你敢不敢收了。”

原来是这回事!方平心里雪亮了。

方平闻言,坐直了,淡淡一笑,佯装十分感兴趣,探问道:“这个检单处也有人送礼?还真是天上掉下金 饼来了。要是礼来了,多半也收了。”他只是随口胡侃而已,没想过真的要收礼。

娄成坤听了,从怀里『摸』出一包碎银,约有二三十两,递给方平,道:“喏,这是一半,你收下。”

方平想不到一说就有礼收,不敢接,颇为不解,只问道:“是什么事呢?”

娄成坤扬了扬手中的两张货单,递给方平,压低声音道:“你看看就知了。”

方平接过两张货单细看,见上面所列的全是弩箭,有三箭弩弓,也有六箭弩弓,不下二三百张。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暗忖道:“这分明就是触犯了金龙帝国的律令,若是被查出来,祸害不小。看来娄成坤已不止做了一次这种勾当了。”想着,便严肃道:“老娄,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做?”

他毕竟是陈开平的侄儿,做事出发点要考虑事情会对陈开平造成什么后果。

娄成坤有些许不悦,翻了翻白眼,忿然道:“有什么不敢做的,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不就是签个名么,签了就能拿到几十两银子了。”

方平不缺这二三十两银子,他想到的是这种事情会不会危害到陈开平,要是被官府查到,那可能就要对陈开平极为不利了。半晌,揩了揩鼻翼,道:“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为妙。不然,收了几十两银子,到时连脑袋也可能要搬家。”

娄成坤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第039章 绝世尤物

娄成坤粗眉抖了抖,目光如刀子,瞪了方平一眼,嗤道:“我是好心益你!估计你会告诉你姑父?”

方平冷笑了一声,将两张货单丢给娄成坤,泰然道:“这次就算了,我不会告诉他,你以后就不要搞这么危险的动作了。对你对我对大家都不好。”

他也是初来乍到,不想跟同事搞得关系那么紧张。

娄成坤一把收回银子,冷冷哼道:“算了!你这种人不是发财的!”说着,摇了摇头,良久,又道:“你是不是嫌银子少?那我把八成给你,八十两,我只拿二十两,那可以了。”

方平不想再谈这种问题,撇撇嘴,冷冷道:“老娄,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只是为你好,你想想,要是被查出来了,我与你都是吃不了要兜着走!”

至此,二人不再闲话,各自埋头查看货单,各自签名,已签名叠好的货单都堆在方平的桌子上。

午休时间,陈致云兴致勃勃地找到方平,神秘兮兮道:“阿平,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方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笑道:“什么好地方?美女如云的地方?”

他太了解陈致云了,所谓的好地方,必定是色可食的地方。

陈致云搂着方平的脖子,往会馆大门走,笑道:“不记得我昨晚说要带你去见一个尤物了?现在正有机会,不带你去见识见识,岂不是我这个做表哥的不尽全力照顾你。”

方平心里揣摩了一番,笑道:“佳人何方人士?不会是坐在骑楼上向我掷丝巾?”

陈致云白了方平一眼,耶耶道:“不要以为你表哥我总是喜欢青楼口味才行的,我也喜欢其他口味的嘛。”

方平双臂环抱,吹着口哨,听了陈致云的自辩,揩了揩鼻翼,揶揄道:“你不会老少通吃,连八十岁老婆婆也不放过?”

陈致云听了,拿拳轻轻捶了几拳方平的肩膀,哈哈笑道:“这样都被你猜到,我真是恨死你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过了几条街,离商会馆有几百步,终于来到了一条小食街。

方平扫视一眼周围,见全是饭店与小食店,不解道:“表哥,你请我吃饭么?”

陈致云只带着方平往前走,笑而不语,一直走到一间卖豆腐花的店铺门前,就在门外一张四方桌子旁坐下。

方平也坐下,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鲜美豆腐花。又向店内瞄了一眼,见是三间小店面打穿连成一间的,摆了数十张四方桌子。店里已有不少客人在吃豆腐花了。

方平环视一圈,凑近陈致云,低声问道:“你说的尤物在哪里?”

陈致云指了指柜台那边,扬了扬眉,叫方平自己看。

方平扭转头,视线穿过吃客的肩膀,瞧见一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姑娘,穿着一套布衣,说不上高贵,却很洁净,即使是那套布衣也遮不住她那诱人的妖娆身材,圆圆的肩,瘦瘦的腰,丰满的胸脯呼之欲出,还有那又圆又翘的臀部长在两条修长的美腿上,颇为完美。秀发盘起来,垂下几绺青丝,弯弯的眼眶,水灵灵的眸子,温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又白又细的脖子。看着看着,不禁咂咂嘴,咽了几口唾沫,身子打了个激灵,心里惊呼道:“好一个成熟的姑娘!”

陈致云目光在方平与尤物之间回来扫视,半晌,轻轻拍了拍方平的手,道:“喂~,你看呆了。快醒醒。”

方平才回过神来,咂咂嘴,轻轻笑道:“她叫什么名字?旁边那个是她什么人?”他还瞧见一个好像掌柜的青年男子站在柜台旁。

陈致云又瞥了一眼尤物,轻声道:“她叫于三妹,你是说那个高瘦,脸色白得好像死人那家伙?那家伙叫于子刚,据说是她的大哥。那妞怎么样?算得上尤物?”

方平揩了揩鼻翼,咽了一口口水,喃喃道:“还可以。怪不得这里这么多人来吃豆腐花,原来都是为了看她而来的。”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性感成熟的女人。

陈致云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颇有见解道:“大家都是男人嘛。哈哈哈。”

两人说着,于三妹已款款走了过来,声音嘹亮不刺耳,婉转动听,清脆问道:“两位要吃多少碗豆腐花?”

听到那么甜美的声音便已叫人身躯软酥了,方平深深吸了口气,才稳定住全身的蠢蠢欲动,十分优雅地伸出二只手指,晃了晃,向于三妹眨眨眼,道:“来两碗。”心里不停道:“要是能摸摸她的双峰就爽了!”血脉贲张,四肢百骸好像要控制不住了。

于三妹见方平那副好像木讷的样子,笑得更灿烂了,红唇轻轻蠕动问道:“是每人二碗么?”

女人是水,能把男人融解在其中。

方平咽着口水道:“对——,也请你吃一碗。”说着,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淫邪的笑意。

于三妹装作没瞧见,转头向后对着一个青年伙计叫道:“丹仲军,这里要四碗豆腐花。”说着,又转过头来,一双玉臂撑在桌子上,上半身前倾,一条深深的乳沟让人联想翩翩,美眸仔细打量方平一番,莞尔道:“看你样子,还没有二十岁。”

方平微微仰着脑袋,目光游移在于三妹的脖子与胸脯间,咽了一大口口水,咧嘴笑道:“你说得对,我是还没有二十岁,但我也十六岁了,算得上是一个男人了。该长的地方都长健全了。”

陈致云哈哈笑起来。

此时,那个叫丹仲军的伙计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四碗鲜美的豆腐花,走到桌边,正好听到方平的调戏言语,颇有些不悦,有些用力地把碗丢到桌子上,洒出了不少豆腐花。

方平侧头瞥了一眼丹仲军,见他长长的脸,长长的眼睛,两颊颧骨比较高,着实不好看,又看了看桌子上从碗里洒出来的豆腐花,本想喝问他是什么服务态度,还没出声,却听到于三妹叉着腰对丹仲军道:“你怎么这样对待客人,还不快拿擦布来擦干净桌子!”

丹仲军瞪了方平一眼,从肩上拿下擦布将桌子上的豆腐花都擦掉,气咻咻走开了。

于三妹瞪了一眼丹仲军,然后回过头来,对方平微微笑道:“你们慢用。”说着,自走去招呼其他吃客了。

方平目光盯住于三妹的背影,看着她婀娜的身姿与吸引人的臀部,不禁又咽了一口口水,好一会才转过头来,拿起一碗豆腐花,吃了两口,咂着嘴道:“还不错。”

陈致云拿手指戳了戳方平的肋骨,笑呵呵的,悄声道:“你敢调戏于三妹,要是被于子刚听到了,那他更对你瞪目。”他已吃过眼前亏了。

方平打起精神,笑道:“那你还厚着脸皮来这里?”他猜想陈致云必定是被于子刚与丹仲军鄙视过。

陈致云倒大剌剌的,吃了一口豆腐花,微笑道:“什么话?”

方平也吃了一口豆腐花,又拿眼瞧着陈陈致云,决定戳穿陈致云的装傻,嗤道:“你以前肯定被他们瞪过。”

他倒有些许怪陈致云不提早告诉他一点提示。

陈致云一口咽下小半碗豆腐花,抹抹嘴,竟不反驳,反而笑道:“我不行了,老了,是你的天下了,看你的了,阿平,哈哈哈。”

方平只是摇着头,不时拿眼偷偷瞧上几眼于三妹,随即又看了看于子刚,将两人比较一番,觉得并没半点相似之处,便向陈致云低声道:“表哥,我看他们兄妹二人一点也不像,你觉得呢?”

陈致云跷着二郎腿,也点头道:“这个我早就怀疑过了,不过人家说是兄妹,那我们有什么好怀疑的。”

大凡兄弟姐妹之间,多少都会有点相似之处,不是眼睛如出一辙,就是鼻子或嘴巴或下巴或脸颊有异曲同工之处,可是,于子刚与于三妹确实是无半分相似之处,方平沉吟半晌,猜想道:“可能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又或者是结拜的兄妹。”

他骨子里有一股打破沙窝问到底的穿牛角尖狠劲。

陈致云摸了摸肚子,不怀好意地问道:“你那么在乎别人是不是兄妹到底什么用意?”

方平也一口把剩下的小半碗豆腐花喝了,拿手帕抹了抹嘴,笑道:“或许跟你的用意差不多。”

陈致云与方平可谓志同道合,知彼知己,彼此都有七分了解对方。

二人正笑说着,于三妹很快又转了回来,看了看方平的长剑,笑道:“你一书生也带剑有什么用?”

方平心颇为得意,心花怒放道:“当然有用,一来是装饰,二来是吓唬别人。怎么能说没用呢。如果此时有人敢骚扰你,我肯定会恐吓他一番,帮你解围。”

他说得那么英勇,仿佛天下就只有他一人是勇士了。

于三妹听了,两手叉腰,轻巧地耸了耸鼻翼,微笑道:“就怕你跑得比谁都快。”

方平站了起来,环视一周,笑道:“那就要看来骚扰的是什么人了。”

于三妹瞥了一眼方平腰间的长剑,又打量一番方平,缓缓道:“如果那个骚扰我的人是你,那你怎么办?”

想不到尤物竟然如此反击,方平几乎哑口无言了。

幸好脑子还好使,转了一圈,揩了揩鼻翼,笑道:“那我吃多几碗豆腐花以作为补偿。”

于三妹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碗,娇艳笑道:“那好,再吃五碗。”

再吃五碗,那可太饱了。方平琢磨着。

摸了摸肚子,他折衷道:“三碗。”

就这样,他多吃了三碗豆腐花,幸好肚子还装得下,权当多吃三碗滚水。

吃过了豆腐花,见过了尤物,陈致云又带方平去吃了本处的特色食物:檀香鸡。

下午,方平回到检单处,见到又有许多货单送来了,满桌子都堆满了。

方平伸了伸懒腰,看着几尺高的货单,不禁皱了皱眉头,吁气道:“看到晚上深夜都看不完。”

娄成坤揉了揉眼睛,瞥了一眼方平,安慰道:“干这行就是这样的了。小方,忍着点。我有一两小马车,到时我可以载你回家。”

方平想起上午拒绝娄成坤的同流合污,此时听到他竟然也有热心的一面,不禁心里一暖,笑道:“上午的事没影响到你?”

他目光在观察对方的神情,没发现什么不妥。

娄成坤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淡淡道:“没事,我抗打击的能力很强的。只要你不告诉陈会长,我就很感谢你了。”

方平能体谅娄成坤所说的养家糊口之难,所以没向陈开平反映情况,只希望娄成坤以后不要再打那种歪念头。揉了揉太阳穴,保证道:“这个你放心。我说了不会告诉陈会长就肯定不会告诉,不过你以后也真的是不要再搞那么冒险的事了。”

娄成坤抬起头,惨然一笑,盯着方平道:“以前只是想多弄点银子罢了。”

方平笑了笑。

第040章 惊魂一刻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拿起一张张收货单与发货单,认真地查看上面的货物名称。())

不知不觉,后面的窗户已没什么光线透进屋里来了,房间里也渐渐暗了下来,方平转过头来,往窗外瞧了瞧,天色已薄暮。

娄成坤点燃了两盏油灯,一盏给方平,一盏放在他的桌子上。

灯光不算明亮,灯焰不时还摇摆几下,把人影晃动起来,好像鬼魅一般飘忽不定。

娄成坤长长叹了口气,侧头瞧了一眼方平,道:“待会陈会长应该要叫你回家了。唉,没弄完这些货单,要是留到明天,那很麻烦的。”

方平听出娄成坤的无奈,除此之外还第040章 惊魂一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是自己拖累他一样,便问道:“你一般工作到什么时候回去?”

娄成坤迟疑了片刻,才缓缓道:“一般是一更天到二更天之间吧。”

以往一段时间里只有娄成坤一人负责查检货单,一般都是把当天送来的货单都查检完毕才离开商会馆。

方平想了想,自己现在是主要负责人,若自己提前回去了,娄成坤即使查检了货单也不能拿到仓库去,便道:“那今晚我也和你一起,把这些货单都弄完再回去。”

娄成坤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那我负责免费送你回去。不过,你不要告诉陈会长,说我会送你回去,不然,陈会长以为是我要求你留下来,日后他可能会责备我。”

方平也清楚这种世间人际关系的复杂,不多想,点头道:“这个清楚。你都是下班了才去吃晚饭?”

娄成坤简言道:“对。”

方平此时已有些许的饥饿了,倒想去吃碗豆腐花再说。

二人正说着,房门打开了,陈开平站在门外,招了招手,道:“阿平第040章 惊魂一刻,回去吃饭了。”

方平放下手中的货单,连忙站了起来,回道:“姑父,我第一天上班,要把这些货单检查完再回去,至多不过二更天,你先回去,我可以找辆马车回去的。”

天南商会会馆外面有许多载客的马车,价格不贵。

陈开平想了一会,点点头,非常赞许道:“好,有这种干劲,非常不错。那我和你表哥先回去了。你有没有请马车的碎银?没有的话我给你。”边问边缓缓伸手进兜里,好像要拿什么一样,但那只右手迟迟未伸进兜里。

方平早已瞧在眼里,明白姑父的吝啬,便连忙婉拒,笑道:“我身上有银子,不费姑父的了。”

陈开平随即放下了手,脸上微微挂着笑容,叮嘱道:“那把货单查检完了就早些回去,免得你姑妈思虑。”

方平连声答应。

陈开平拉上门,然后走了。

方平坐下来,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自嘲地笑了笑,又拿起货单看起来。

一直到二更一刻才把货单全部查检完,方平把全部货单都装进一个布袋里,然后拎给仓库人员。

娄成坤已自驾着马车来了,那是一匹黄骠马拉的二轮马车,正在商会馆门前停着,等待方平。

方平见娄成坤坐在驾车位置,心里不解,因有马车的人,一般都会请马车夫,转头想了想,又觉得是娄成坤为了省点银子,才自当马车夫,于是,也跳上了驾车位,与娄成坤并肩而坐,笑道:“你这辆马车挺精致的。”

娄成坤淡淡笑了一下,扬鞭“驾”一声,马车缓缓而行,向杨柳村赶去。

马车要是从大道到杨柳村,则要慢许多,因大道人流多,马车多,不能快,一快就容易出问题。但若从小路回杨柳村,则要快许多,因小路人烟稀少,但也不好走,路面多是石子铺成,石子且大小不一,走起来颠簸得利害,坐着不舒服。

“我从小路送你回去吧,要快许多。”娄成坤说着,就把马车使进了小路。

方平并没异议,全由娄成坤作主,反正是他的马车,他又熟悉路径,怎么走法全由他拿捏。

马车进了小路之后,果然晃得利害,坐在木板椅上,屁股也一上一下的,着实不得安宁。月色从路边的枝叶间投射下来,惨惨淡淡的,偶尔夜风吹拂,树叶飒飒而响,地面的树影如鬼怪一般摇摆不定。

小路基本没有行人,只闻远近的虫声唧唧,寂静得心慌。

马车在小路上行驶了一二里之后,突然听到车轮砰一声响,马车摇晃起来。

娄成坤连忙拉停黄骠马,跳下马车,借着暗淡的月色瞧了瞧左边的车轮,嚷道:“车轮坏了。”

方平举目扫视了一圈,见四周冷冷清清的,远处的民房早已熄灯休息,依稀能听到狗吠。又听到娄成坤抱怨车轮坏了,只得也跳下马车,走过去,也瞧了瞧,见车轮果然缺了一块,残缺不全了,吁了一口气,道:“怎么办?”

娄成坤佯装认真道:“还可以修补一下。来,你用力将车厢往上抬起一点点,我来补一下车轮。”

方平倒觉得娄成坤有些许杀气,心中疑窦顿生,反问道:“能补吗?”

娄成坤指着坏了的车轮,口气颇为不满道:“都是为了送你回去才弄坏了车轮,还不快点,不过一会就可弄好了。”

方平见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受了他一点恩惠,出一点力气也是应该的,便两手放在车厢底,用力往上掀,左车轮离了地,道:“这样行了么?”

月色把二人的阴影都投影在地上。

娄成坤站在方平背后,冷冷道:“可以了。就这样抬着,不要松手。”说着,伸手进大袖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间照着方平的后背心就插下去。

方平虽看到娄成坤的影子有问题,却还来不及反应。

铮——!

金铁相鸣之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方平只感觉后背被利器大力戳了一下,颇为生痛,幸好穿了金鲛软甲才不致殒命,吃了大惊,就地一跃,跳出一丈开外,瞪着娄成坤,怒道:“你想杀本少爷?!”

娄成坤嘿嘿冷笑二声,龇牙咧嘴的,两眼露出凶光,森然道:“我一个中位战师要杀你一个书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本来想让你在舒服中死去,一刀解决你,不折磨你,想不到你身上穿有好软甲,那更好,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痛苦死去!”

方平听了,倒显得平静了,揩了揩鼻翼,冷冷道:“就为了今天上午的事要杀我?”

他想不到类成坤记恨如此深,还以为双方的间隙都冰释了。

娄成坤冷笑道:“你还不笨。这里面情况不是你想象得到的,关系太复杂了,你不死,我不能安生!小乖乖,受死吧!”说着,一个虎跃,举拳打过来。

方平眼睛一亮,见到娄成坤在发力之际,拳头里的经脉也火亮起来,便明白了一切:娄成坤也是一个火属性武者!

展开天蛇诀,如游蛇一样,迎了上去,右掌发力,手掌上一圈火掌衍生出来,照亮了夜空。

方平一掌打在娄成坤的拳头上。

砰!

二人都向后退了数步。

一圈如水一般的涟漪从娄成坤的右拳蔓延到全身,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张开大口,火星从他的口中喷出来,仅此而已,并没有燃烧起来。

娄成坤七窍冒着白烟,瞪大两眼注视着方平,惊道:“你也是一个火属性武者!而且还是一个中位战师!”

方平本以为用一招铁焰掌就能结果了娄成坤,想不到并不凑效,可能是因力量不够大,看样子只是打伤了娄成坤而已,还没能将他打跨,也暗暗吃了一惊,转而恢复了常态,揩了揩鼻翼冷冷道:“不然,我会生生受你一刀?!”

娄成坤还在不停喷着热气,抱拳道:“你是哪一个分堂的兄弟?”

见到娄成坤又在卖情义,方平就一肚子火气,起初就是因太相信这个同事了,才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了此次教训,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了,此时娄成坤就是跪下来也不会轻易饶他,昂着脑袋,揩了揩鼻翼,睥睨道:“我分你妈!分堂?!又想用这一招来欺骗本少爷感情,想再下毒手,门都没有!”

他不想再跟娄成坤有任何交情。

娄成坤揉了揉拳头,目光又恢复了那种野兽般凶残,质问道:“你刚才所使用的是什么武技?”

方平怒目而视,冷冷道:“那你只好下地府去问牛头马面了!”说着,铮一声抽出了血纹剑,在虚空里优美地划了一下,一道红芒闪了出来,划破了虚空,消失在剑尖上。手掌上的经脉又火亮了起来,红芒都汇聚在剑身上,荡漾飞舞,形成鲜红的剑气,仿佛有生命一般,忽长忽短。

娄成坤见方平抽出了血纹剑,不敢轻敌了,只得退了三步,冷冷道:“既然你不是我火魂门的兄弟,那就休怪我出杀手了!”说着,两手在虚空里一划,手经脉也火亮起来,如同两只烧红的铁掌。虚空里冒着丝丝的白气。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娄成坤双掌在虚空里猛劈,而一把把与手掌大小无异的火刃飞射而出。

四周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方平能听到火刃刺破虚空所发出的兹兹声,一股强大的气劲伴随着火刃如风一样流了过来,压得人呼吸不舒畅。

“血芒荡!”

方平使出刚修炼成功的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霎时间,虚空里一条条火红的软刃如轻盈的红绳一样在飘舞。

砰砰砰……

软刃剑气抽打在飞过来的火刃,将火刃打碎,飞射向两旁,击中马车,马车瞬时便着了火,熊熊烧起来,吓得那匹黄骠马大惊,长嘶一声,放开四蹄,拉着一辆火车,飞驰而去。

路两边的树木也遭了殃,被火刃的残碎火花沾上,即时便燃烧起来。

只转眼间,昏暗的小路便亮如白昼。

娄成坤起初还得意扬扬,到此时,见到方平使出的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竟然如此利害,几乎盖过了他的火刃,不禁黯然失色,又向后跃出一丈,冷冷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诛魔剑诀?此武技乃八大武斗之一的云罗国的火轮圣手所创,莫非你是火轮圣手的弟子?”他此时有妥协之心,更存了一份随时逃跑之意。!!!

第041章 击杀

周围的火光映照出方平坚毅的脸膛,用血纹剑指着娄成坤,森然道:“你管我在哪里得到的诛魔剑诀。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着,施展开天蛇诀,两脚如风,迎了上去。心头的怒火憋了满肚子,不灭了娄成坤那厮是不能解恨了。

娄成坤见方平身影缥缈,疾射而来,急忙再次劈出数十掌,每掌都是一把火刃,数十把火刃密集如雨击向方平。

方平凭借着天蛇诀的敏捷与迅疾,竟然从火刃中穿了过去,离娄成坤还有二丈远时,望准他的脖子,手中血纹剑向上一挥,剑气红芒如鞭子一般绕了过去,霎时缠在了娄成坤的脖子上,只用力一扯,咔嚓一声,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掉在地下,而娄成坤的身躯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半晌才倒在地下。

看着满地的火光,又扫视一眼周围,没发现有人经过,便将血纹剑入鞘,揩了揩鼻翼,望着身首分家的娄成坤,冷冷道:“我将真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想杀本少爷,还得经过我同意。”说着,掸了掸身上儒服的火星,抹了抹额头的细微汗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盯着无头尸看了看,弯下腰去,用手去摸了摸娄成坤的衣兜,发现衣兜里有一包二十两左右的碎银,还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掂量掂量,揣进自己的怀里,喃喃道:“只载了半程,这些银票就当是我的行路费。”说着,又瞧了瞧小路的前后,见没人,便大踏步朝前走,步行回杨柳村。

方平再走三里左右便到了杨柳村,回到陈府时,已接近三更天了。饭菜还在窝里热着,立时吃了晚饭,解决一下饥饿。

陈致云见方平背后的儒服破了一个洞,又仔细打量一番方平,见整件儒服有不少小窟窿,十分不解,问道:“阿平,你是干什么了?衣服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方平也不隐瞒,把在小路上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了陈致云。陈致云即时去告知陈开平,陈开平穿了件家常便服走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方平只得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可能是娄成坤怀恨在心,有意要杀自己,反被自己杀了。

陈开平听完,沉思良久,叮嘱道:“此事不可外泄。以后不要跟其他人道及。”

方平点头应诺。

吃完了晚饭,自然要到后院去修炼一番武技。

想到自己靠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收拾了娄成坤,不禁又抽出了血纹剑,抚摸着剑身,心里暗道:“不知用这招血芒荡是否能打赢裘兵,夺得武举人?”便对陈致云道:“表哥,你说,我要是用血芒荡去跟裘兵相斗,我会有几分胜算?”

陈致云修炼的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也有三分火候了,听到方平问,便停了下来,笑道:“恐怕没什么机会赢。裘兵有能力接你这招血芒荡。如果你修炼成了诛魔剑诀第三重,或许能使他顾忌。努力修炼,我看好你,不要使我失望,要考个武举人回来。”说着,又舞着双节棍,呼呼作响。

方平明白自己跟裘兵是有比较大的实力差距的,若是自己不加倍修炼,在剩下的三四个月内,是难以打赢他的,思及此,便修炼起《诛魔剑诀》的第二重:雷霆一击。

这《诛魔剑诀》第二重雷霆一击颇为霸道,以剑形成一道电光,缠绕在自己身边,当骤然挥剑攻击敌手时,那条电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过去,而电光周围还有一股威力不小的旋风伴随而出,既可加快电光的前进速度,又可吸住敌手,使敌手躲闪受阻。但要修炼成功亦非易事,因要求腰部旋转配合挥剑动作大,若不是筋骨特别强劲,特别柔软的身躯,往往会在修炼时致使自己的腰部受伤,重者有可能把自己的脊骨扭断。

方平想到自己的《铜筋诀》还没修炼到三成火候,清楚自己此时的筋骨不够强大,不可勉强修炼雷霆一击,否则可能会招致自灭之灾。拿着血纹剑,在虚空里按着剑诀缓缓运剑,只做个样子,不敢加快速度,即使是慢慢转动腰部,都能感觉自己的腹部被一股大力扭曲,快要断裂开来一般,颇为难受。要是完全照着《诛魔剑诀》里所说的“以迅雷之速挥剑”那可就把自己给搞死了。修炼了半个时辰的雷霆一击,只熟悉了这么些剑诀之外,还没半分成果。

将血纹剑放到一边,从背后抽出双节棍,再接着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这开天辟地也很难修炼,弄了半个时辰,也并不见多大效果,倒是差点扭伤了左臂,只因一时贪快,猛然按着棍诀所出棍,而自己的筋骨又还没达到那种柔韧的地步,便几乎受伤,吓出了一头冷汗,擦净汗珠,心里暗暗道:“修炼武技真的不能马虎,不然,后果很严重。”

此时,陈致云自去洗澡休息了。

后院里只剩下方平一人。活动活动左臂,幸好没事,并没有拉伤,便继续修炼《火印诀》的第二重:火链枪。这火链枪也修炼有许久了,但只能祭出四卡的火链,而第五卡的火链只有了一点影子,今晚再次按火印诀运气,身体里的经脉又霎时间火亮起来,两掌之间衍生出四卡半的火链,十分清晰。修炼了大半个时辰,也只能是祭出四卡半的火链,当两掌一松开时,那四卡半的火链也随即消失了。

“看来,要想修炼成这火链枪,还须不少时日。”方平揉了揉双掌,喃喃自语道。

最后,又修炼了半个时辰的《铜筋诀》,倒有了不少进步,筋骨的柔韧性也进一步加强,但也只是三成火候而已。虽筋骨有些酸痛,却知是睡一觉又会好的,当明天醒来时,便更是身轻步健了。

拿了血纹剑回房,然后去洗了个澡,回到房里,关好房门,把银票拿出来数一数,竟然有十六张一百两的银票了,还有三四十丙碎银,想到日后要买一匹火鳞马,至少要上万两银子,现在只有不到二千两银子,还得攒些日子才行。

又拿起那件金鲛软甲察看一番,没有看出有花痕,想到受了匕首那么重重的一击,竟然丝毫无损,可见此金鲛软甲确是至宝之一了,要是没这件金鲛软甲,自己则是魂归天堂了,拿起金鲛软甲,亲吻了一下,感觉特别幸运。心想要是能得到神鲸软甲那就更好了。

躺在床榻上,盯着上面几尺远的吊着的绣花针,聚精会神地看着针尖,训练视力就靠这支绣花针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了,便合上了眼睑,静静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依然是对着绣花针看了半个时辰,此刻,两眼没那么生痛了,虽还不能将绣花针针尖看成碗口那般大,却也使眼睛有了定力了。射箭讲究的是眼睛视力的定力,不可被外物轻易骚扰而眨眼,否则,很难射中运动中的物事。

洗漱完毕,吃了早餐,把该带的贵重物品都带在身上,腰挎血纹剑,背掖双节棍,穿了金鲛软甲,罩上一件完好的儒服,便跟着陈开平照常到天南商会会馆去上班。

陈开平一路上都仔细叮嘱方平不可多说娄成坤的事情,叫他只装糊涂,不必理睬任何人,以免话多出破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平点头谨记在心,经历了一次人生的考验,学会保护自己了。

到了商会馆后,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检单处的房间,关好门,扫视一眼屋里一切,什么都在,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双手枕头,两脚放在桌子上,两腿一屈一伸,摇晃着椅子,心想道:“娄成坤问我是不是火魂门的弟子,那他就是火魂门的弟子了。记得卢盈盈跟我说过,火魂门是太子的势力,莫非天南商会里面早已有了太子的势力了?”想到此,不禁心头猛地一震,看来自己是卷入这种利益纷争了。

正在胡思乱想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副会长占中同站在了门口,朝房间看了一眼,脸色有几分阴沉,看了看方平,又瞧了瞧那个本来属于娄成坤的空位置,问道:“小方,今天有没有见小娄来上班?”

方平连忙把双腿拿了下来,坐正,恭敬道:“还没见他,他不会睡过头了?”他装起傻来也是脸不红,耳不赤了。

占中同白净的脸颊掠过一抹阴云,摇头沉吟道:“小娄从来不会迟到的,怎么今天迟到了。是了,你昨晚是不是跟他一起回去的?”说着,又瞥了一眼方平。

方平也是装出一副十分不解的神色,揩了揩鼻翼,一脸茫然道:“没有啊。”

占中同盯着方平,企图从方平的脸颊发现不同寻常的神色,倏忽抛出一个带刺的话题,探问道:“我听他说要载你回家,对不对?”

方平心里咕咚一声跳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心跳,笑道:“没有。我自己一人走路回家的,权当锻炼身体。”

占中同两眼注视着方平的脸颊,希望能从方平脸上发现一点惊慌的蛛丝马迹,可是,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便只得收回了目光,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没来上班呢?”说着,拉上房门,走了。

等占中同走后,方平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第042章 吃豆腐花风波

正文 第042章 吃豆腐花风波

待占中同走了,方平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此时,才感觉心跳加快了些许,心里自嘲道:“怕什么,又不是我要害他,而是他要害我。他是罪有应得。”说着,揩了揩鼻翼,还是有些冒汗,拿手扇了扇凉。

到中午时分,娄成坤被杀的消息才传到了天南商会。

午休的时候,方平下楼梯时碰到占中同,见到他的那双阴沉的眼睛怪模怪样地盯着自己,好像要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一般,便连忙加快脚步,出了商会馆大门。

陈致云挽着方平的脖子,环视一圈,悄声道:“阿平,没事的,不用担心。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行了。”说着,又伸手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胸脯。

方平瞄了一眼陈致云,满脸自然笑道:“你为甚么摸我的胸脯啊?”

陈致云缩回了咸猪手,哈哈道:“见你胸肌生得壮实,你比以前强壮了。”顿了顿,道:“到哪家饭店吃午饭?”

方平其实想到那家“鲜美豆腐花”店去先吃一碗豆腐花,又不好意思道明,便道:“早上吃的还没有消化完,不如我去吃点小食,你去吃饭。”

他夜间做梦梦见了令人兴奋的男女之事。梦里的女人依稀有些像于三妹。

陈致云这种老油条,早已窥知方平的心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直接道:“那好,你先去吃一碗豆腐花,我到那家饭店里面点好菜,等你,你过来就是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比较大的饭店。

方平自走向“鲜美豆腐花”店,须臾,便到了,在门外找了张桌子坐下,拿眼扫视一圈,见于三妹正在招呼吃客,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充满青春活力,不禁差点看呆了。

于三妹看见了方平,施施然走过来,笑道:“这位书生,是不是又要吃五碗豆腐花呢?”

方平揩了揩鼻翼,目光落在于三妹丰满的胸部,笑道:“太多了,来二碗。一碗请你吃。”

他的目光一般能自控,可在这个有磁性的尤物之前,边自己的目光也要被吸过去了。

于三妹一双玉臂叉着腰,吸了一口气,胸脯陡然挺了起来,确认道:“那你是要吃一碗还是二碗?”

方平伸出二个手指晃了晃,视线斜斜落在于三妹的小蛮腰上,慢条斯理道:“二碗。”

于三妹吩咐伙计拿两碗豆腐花过来,忽地问道:“怎么称呼你?你那位朋友呢?”

方平目光非常繁忙地游移在于三妹的诱人身材上,淡淡道:“叫我方平。他有别的事要忙。你整天站着不累么,坐坐。”说着,将旁边一张椅子推了过去。

于三妹婀娜侧着身坐下了。

方平目光落在于三妹的大腿上,见到她的裤子很合她的大腿,显出诱人的曲线,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吃了两口豆腐花,以掩饰咽口水的不雅声音。

于三妹妩媚地瞧着方平,努了努性感的嘴唇,甜声道:“你看人的眼神怪怪的,怎么老是那么定定地盯着我呢?”

方平一边吃豆腐花,一边辩解道:“没有啊。只是感觉你这身衣服很合身,便多看了几眼,还有你头发上的那紫色丝带,也挺配你的肤色的,看起来特别自然。你的身材也很好。”说着说着,话语不禁赞美她的身躯了。

于三妹抿嘴笑了笑,笑的时候,她的脸颊更迷人,充满了对异性的吸引力,不接话茬,另开话题道:“你住这附近么?”

问到了住的地方?!莫非夜间要来拜访?!方平心里怦怦跳了起来。

方平咂了咂嘴,恨不得立即带于三妹到自己的房间,笑咪咪的,一副多年不曾沾色的神情,兴奋道:“我准备在这附近找间房子住下了。”

于三妹睫毛扬了扬,精致的五官更迷人了,轻轻蠕动性感的薄唇,道:“很好啊,那你以后要多多光顾我的豆腐花。”

方平心旌摇曳,浑身发痒,血液也回快了流速,色迷迷道:“你住店里?”

于三妹微微吃了一惊,坐远了些,点头道:“我们就住店里,有足够的房间住,不用出外再租房。”

方平连忙收回带攻击的目光,快速吃完了一碗豆腐花,咂着嘴道:“你们店里能不能租一间房子给我住啊?”

他只是开个玩笑,店里面还有其他男人,根本不是个好地方。

于三妹装作糊涂地想了想,戏谑道:“你想租我们的房子,是不是准备夜间偷吃我们的豆腐花呢?”

方平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豆腐花,想不到于三妹如此反击一句,只好讪讪笑道:“这又给你猜中了,那我的计谋又落空了。”说着,拿眼环视一圈,见吃客都时不时拿眼扫视这边,不敢太放肆,便用膝盖轻轻碰了一下于三妹的膝盖。

于三妹已知此意,连忙把腿缩回去了,敛容道:“你的腿不安分。”

见到于三妹不是轻浮之辈,方平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她惊叫起来,那可有些麻烦。

环视一圈,见其他客人没太留意,方平才装傻轻轻道:“哦,不好意思,没有碰伤你的膝盖,让我看看。”说着,低头看了看于三妹那修长如玉的双腿。

于三妹两腿并拢在一起,斜放在一边,虽有一层裤子遮着,但还是阻挡不了她身体里那股青春气息的外泄,盯着方平,问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家读书?偏要出来拈花惹草。”

拈花惹草?方平侧着耳朵,眼角余光落在于三妹询问的脸上。

方平听了,差点被豆腐花噎着了,打了几个咳嗽,揉了揉双眼的泪水,无奈笑道:“姐姐,那你可诬说我了,你不了解我,其实我非常善良,跟一只小羊羔没什么分别,见了陌生人都会感到局促,可是,只有见了你才例外,不单不害怕,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于三妹耸了耸鼻翼,双手叉着腰,胸前的一对尤物更突出了,颇有曲线感,声音带着沙声,道:“照我看,你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专门欺负我这种温顺的小绵羊。”

方平摇头连连笑说误会误会。

于三妹青春的脸颊露出了笑意,抿了抿红唇,又道:“你是在这附近工作么?”

不是在这附近工作,难道是在附近做贼?方平正想脱口而出,但三思之后忍住了。

想了半晌,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可能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于是,他点头道:“就在天南商会上班。”

于三妹微微张开了小嘴,脸色露出一丝羡慕,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托下巴,道:“那么好。你在里面做什么的?”

方平见于三妹有几分喜悦,心头大喜,知此是关键时刻,若能博得美人羡,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便将碗推到一旁,揉了揉双掌,清了清嗓子,非常认真道:“我姑父是天南商会的会长,他说我闲来无事,叫我来做个临时检单员。”

他不敢说是天南商会的高层人物,以免圆不了慌,在美人面前出丑。

于三妹一只手掌放在了嘴上,显出些许的惊诧,柔声道:“真的?你真有福气。”说着,顿了顿,又瞧了瞧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你们商会也会贩运大批的兵器,是不是呢?”

方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非常敏感,不可随意泄露,虽是美人开口,也不可大意胡言,经历了娄成坤一事,长了一志,不会轻易向他人透露重要的信息了,便笑道:“这个不清楚,我也是刚上班两天。应该没有。贩运大批兵器那可是触犯律令的,动不动都是要掉脑瓜的,估计没人敢做。”

他正在成长,心思慢慢变得缜密。

于三妹哦了一声,半信半疑,点头道:“那也是。是了,你们商会还招不招检单员之类的人员呢?”

方平见了她那圆润的红唇,心神也震荡了,咂咂嘴,揩了揩鼻翼,道:“待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才能回答你,莫非于姐姐也想做检单员?”

于三妹双手支颐,红唇喷着热气,轻描淡写道:“对啊,我倒想找个工作做,换换环境,心情也好些。”

方平揉了揉双手,伸手轻轻拍了拍于三妹的玉臂,感觉一下她肌肤的柔滑,保证道:“于姐姐,我尽力帮你。只要是招人,肯定招你。”终于第一次亲密接触了一回,摸到了于三妹那光滑的肌肤,简直如摸在一匹丝绸一般,滑腻可人。如此一摸,竟也心神大振。

于三妹轻轻撂开了方平的手,笑道:“你左一声于姐姐,右一声于姐姐,难道你家里没有姐姐?”

姐姐?天下尽有的是姐姐。方平心里嘀咕一句。

方平两眉下弯,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忧伤道:“对啊,弟弟缺少姐姐的关怀,以后还望于于姐姐多些疼爱我。”

于三妹掩嘴而笑,胸前的尤物也轻轻摇晃起来,引人眼目,良久才甜甜道:“那我以后多些请你吃豆腐花,不过,你也得帮我谋到一份差事。”

方平心里痒痒的,鼻孔快要流血了,微微扬着脑袋,咂着嘴道:“一言为定。”

两人正说话时,二个穿黑大袍武服的青年走了过来,方平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便知来者是地母帮的成员了。

二个青年一高一矮,高的八尺有多,矮的不满五尺,二人见于三妹与方平有说有笑,便也就近坐了下来,高个子道:“于老板,来两碗豆腐花。”

于三妹起身,叫伙计送两碗豆腐花过来。说完,正要走开。

矮个子见于三妹要走开,颇为不满,招了招手,连忙叫住:“于老板,坐坐嘛,我们一来,你就走开了,很没趣的,我们没来,你就跟这个小白脸又说又笑的,那样不公平。”

于三妹脸色黯了下来,登时双手叉腰,微愠道:“我还得去招呼其他吃客。”

方平听了矮个子的不敬语言,心头早已冒起了一股怒火,打量了一眼矮个子,然后冷笑道:“这位小弟身体还没发育健全,竟也想着成人的事情了,真是不可救药了。”

于三妹本来还拉着一张脸的,听了方平的话,竟然露齿格格笑起来。

矮个子已是个青年,长得矮那是他无法改变的事情,可听了方平这般讽刺,又见于三妹笑得花枝招展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鼓起大眼,双拳往桌子上一捶,砰一声,桌子上的两只碗都跳了起来,重重落下来,掉在了地下,砰砰两声,碎成数瓣。桌子也受不住巨大的捶力,竟然散了架。

方平,高个子,矮个子,三个人只围坐着,但面前都已没了桌子,地下是一堆木片。

其他吃客看到高个子与矮个子的服饰,便也知是地母帮的人,没有人愿意沾上与地母帮的纷争,都远远地躲了开去,站在一旁看热闹。

方平端坐在木椅上,坐如松,环抱双臂,看了看矮个子,又瞧了瞧高个子,脸色泰然道:“损坏别人的桌子,那可是要双倍赔偿的。”

于三妹微微吃了一惊,见方平还是如坐喜宴,没有丝毫的惊惧,倒有几分佩服,又怕方平因此受伤,便道:“方平,不要理他们。”

高个子听了,十分不是滋味,挖苦道:“唉哟哟,于老板也喜欢老牛吃嫩草了。这个小白脸,倒是有身材有脸蛋,唉哟哟,不得了,读了几本臭书,倒也罢了,竟还腰挎长剑,也想学将门之后了!”

话语里的铁刺之长,能把人的心窝戳穿。

于三妹柳眉倒剔,娇嗔道:“你说什么?!”说着,两只小粉拳已紧握。

方平站了起来,拦在了于三妹面前,安慰她一番,自告奋勇道:“于姐姐,待我领教领教这两个狗东西。”

第043章 公堂上

高个子腾地立了起来,手长脚长的,晃了晃,森然道:“唉哟哟,我高老五今日不打趴你个臭秀才不为人!矮老三,动他!”

矮老三如只猴子,身形一闪,已冲到方平面前,举起拳头就砸。

方平眼尖,早已瞧见矮老三的拳头上面忽地精芒一闪,已罩着一层石铠,若被石拳击中,那不是开玩笑的,连忙施展开天蛇诀,往旁边滑去。

矮老三身法虽快,却是奈何不了方平。

几招下来,方平已知矮老三只不过是个下位战师的武技水平而已,心里也安定多了。背负双手,如一道风一般忽左倏右,使矮老三两只石拳打空气,连衣襟也沾不上半点。

于三妹见方平施展出天蛇诀,不禁惊喜交加,而于子刚也挨了上来,悄声道:“他怎么会天蛇诀?”

于三妹往旁边挪了一步,淡淡道:“我也不清楚,以后问问他就知道了。”

方平突然加速,身影如一道鬼魅,猛然绕到了矮老三的身后,用肩膀一撞他,把矮老三撞出二丈开外,翻了几个筋斗才爬起来。

四周看热闹的众人都喝起采来。

矮老三刚站定,方平身影又已欺到,又是一撞,再次把矮老三撞倒在地。

高老五大喝一声,忽地两掌向下一吸,地面轻轻颤抖了一下,继而地表透出两把石刃,霎时飞到了两掌里,大小跟真刀一样,只是材质是石头而已,舞着双石刃,劈向方平。

矮老三也从地上一个翻滚,杀向方平。

于三妹见高老五与矮老三夹攻方平,正要上前相助,于子刚拦住,悄声道:“不用急,他会天蛇诀也未必是我们的人,何况我看他不会低于下位战师的水平,能应付过来,先看看再说。”

方平嘴角一扬,依然是背负着双手,施展开天蛇诀,在两把石刃之中穿梭自如,只一耸肩膀,便把高老五给撞飞出去,紧接着又一脚把矮老三踢倒在地,随即捡起地上一把石刃,跃到高老五面前,不待他起身,一脚踏在他胸脯上,石刃已加颈,冷冷喝道:“是赔银子还是给人头?”

高老五脸色发青,颤抖不已,打着牙架道:“我赔银子,请公子饶命。”说着,从怀里摸出两张百两银票,递给方平。

方平一手接了,将石刃重重掷在地下,碎成石屑,挥手道:“还不给本少爷滚!”

高老五与矮老三两人在众人的一片哄堂大笑中,连滚带爬,落荒而逃,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街上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

方平拿着两张百两银票,走到于三妹面前,将银票递给她,道:“收下,这是他们赔偿那张桌子的银子。”

于三妹迎了上来,佯装惊喜道:“你竟然也会武技?!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书生。”

方平揩了揩鼻翼,半仰着脑袋道:“看你说的,我都要脸红了,稍微会些许武技,不敢受夸。喏,拿着。”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银票,要是于子刚不站在一旁,自己肯定要塞到于三妹的手里,也好趁机摸摸她那双如玉的美手。

于子刚脸色如蜡,真的好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并不是他受惊,而是天生如此,冷冷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说着,自到柜台那边去收帐了。

当于子刚转身走去柜台时,方平连忙抓住机会,把两张银票硬塞在于三妹手里,两手紧紧握着她的左臂,低声道:“姐姐,收下,是你们应得的。”心里却不停赞道:“好柔滑!”

为美人讨回公道,那是他愿意做的事情。

于三妹又把银票塞回给方平,两手叉腰道:“你再这么客气,那我以后就不是你的姐姐了。”

方平目光只落在于三妹的胸脯上,捏着银票,思索片刻,道:“那好,我帮你保管。”说时,把两张银票揣进怀里了。

于三妹正想开口问方平怎么会天蛇诀的,见到陈致云已走了过来,便住了口。

陈致云也是听到一些进去饭店里吃饭的吃客说外面的打架很精彩,才出来的,当他出来时,高老五与矮老三都走了,人群都散了,走到方平背后,道:“阿平,这里发生了打架?”

方平转过头,应了一声,道:“是啊,你来迟了。”

于三妹自行走开了。

陈致云挽着方平的脖子,一齐走去饭店,低声羡慕道:“把她弄到手了?”他许久没得手,早已是灰心溜溜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明知陈致云颇想知道答案,却偏偏不说,吹着口哨,见陈致云急了,便笑道:“还没有。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陈致云闻言,啾了一声。

走了几步,陈致云才阴阳怪气道:“我是关心你这个老处男什么时候破`处啊。”

方平双手抱胸,白了陈致云一眼,不屑道:“跟你在一起,我都被你带坏了。”

陈致云倒不反驳,唠唠叨叨的,唾沫满天飞,哈哈笑道:“那倒是,要不然,我怎么做得了你的表哥呢。哈哈哈。”

方平想不到陈致云也有聪明的时候,只有无奈地摇头。

陈致云忽地又想到打架的事,便问道:“谁跟谁打架啊?”

那语气,就好像他没参加这场打架而抱憾终生一般。

方平指了指自己,微昂着脑袋,淡淡道:“我跟两个地母帮的家伙干了一架。把他们打跑了。”

陈致云听了,吁了一口气,搔搔后脑勺,道:“那可不是件好事。”

在南州城里,谁都知道惹上了地母帮不是好事,只要是没背景的人,多半要被地母帮弄得半死,重则直接解决掉,官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平吹着口哨,一副无所谓的逍遥样子,迈着自信的步伐,道:“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了,先去饱吃一顿再说。理得它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想多烦多,我现在只往简单的想。”

陈致云只是在沉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完满解决此次纠纷。

忽然,有一个卖花的少年从一旁闪了出来,手里拿着许多玖瑰花,有红的,有黄的,有紫的,递一枝到方平面前,嚷道:“公子,买一枝玖瑰花。”

又还没有另一半,买玖瑰花干什么?

方平第一个念头掠过脑际,正想挥手格开卖花少年的手,侧头一瞧,摇了摇头,不禁笑道:“那我买了。”

他已认出那个卖花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南贵子。南贵子一副小贩的打扮,布衣布鞋,戴一顶宽檐草帽,手捧一扎玖瑰花,真有八分像卖花少年。

方平对陈致云道:“表哥,你先进去,我跟他说几句。”

陈致云倒没认出南贵子,便自进饭店里去了。

方平从南贵子手中拿过一枝黄色的玖瑰花嗅了嗅,阖上眼睑,赞美道:“好香啊。百变星君,你怎么又弄成一副小贩子的模样了?”

他都要佩服南贵子的各种打扮了,虽说不得惟妙惟肖,但也还算合格。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撮着小嘴道:“我是个自由人,想变什么就变什么。”

方平拿着黄玖瑰轻轻掠了一下南贵子的脸颊,咂着嘴,微笑道:“那你总不能变成真男子。”

南贵子退后了一步,努了努嘴,尖声尖气道:“英雄出手相助,又摸了人家姑娘的手臂,应该心满意足了啦?”

方平尴尬一笑,把玖瑰花递给南贵子,想不到南贵子都看到了自己的行为,讪讪道:“喏,送枝玖瑰花给你。”

他想要把这种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

南贵子一把收了过去,大眼睛水灵灵的,哼道:“本来就是我的,还用你送。”顿了顿,又道:“你不是在你姑父家里修炼箭术么?怎么又跑来这里了?”

方平伸手要掀开南贵子的帽子,没掀成,指了指天南商会会馆的方向,道:“我姑父见我在家太有空闲,就叫我来做了个临时检单员,白天在天南商会会馆上班。走,一起吃顿饭。”

正在此时,几个带刀皂隶从转弯处走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占中同。占中同见了方平,便对那些衙役道:“那个就是方平,我昨晚听娄成坤说要送他回去的,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娄成坤被杀了,他却没事。”

方平站在街上,注视着走过来的衙役,心念电转,不知是不是应该撒腿就跑,还是跟他们周旋到底,一时拿不定主意。

几个皂隶走过来,围着方平,粗声粗气道:“你就是方平!”

方平决定沉着应对,逐一扫视一圈,揩了揩鼻翼,淡淡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怀疑你跟一单凶杀案有关,现在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方平听了,心想:“这肯定是占中同老畜生去报案要捉我了。人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本少爷也不是滥杀无辜,只是杀了该杀的人,就随你们走一趟,看你们要玩什么花招!”想毕,瞧了一眼南贵子,见她也没什么反应,便对她道:“麻烦小兄弟代我向我表哥说一声,说我到衙门去了。”说着,指了指饭店。

南贵子点头应承,眨了眨眸子,一时不明就里,只是微微吃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平想到一时半刻说不清楚,化繁为简道:“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有人要嫁祸给我。”他不是有意瞒南贵子,只是时间紧迫,难于解释清楚一切,只好快刀斩乱麻,以简述繁。

南贵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衙役却等得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大喝道:“不要罗唣了!快走!我们罗知县还在等着审你!”

占中同精明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望着方平被众衙役簇拥而去,才转身走向天南商会会馆。

到了衙门公堂上时,已是下午时分。

公堂上两边已站了两排执刀衙役,威风凛凛的,见方平走上来,齐声喝道:“方平已到!还不跪下受审!”

方平抬头望上去,见公堂上面挂着一牌匾:公正严明,牌匾下面是铁案,铁案前坐着的正是罗知县,乌纱官袍,着实官气十足,端坐在椅子上,严肃地瞪着,好像要把方平震慑住一样。

罗知县只是接到了占中同的报案,本来是没什么证据的,至多也只是对方平询问两句而已,但是陈开平与文飞的失踪有关,而方平又是陈开平的侄子,那便只好拿方平开刀,向陈开平复仇。

方平挺立在公堂上,既不打揖,也不跪拜,以金龙帝国规矩,秀才在没被证实是犯人之前,在公堂上是不用向知县下跪的。

罗知县见方平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禁登时怒气上蹿,怒喝一声道:“大胆刁民!还不快快把杀害娄成坤的经过说出来,免得本官发怒,赏你一顿板子吃!”

第044章 射箭

方平环视一圈,揩了揩鼻翼,并没什么思想负担,毫无震颤,冷笑道:“罗知县,你左眼还是右眼看到我杀害娄成坤?”

罗知县被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重重一拍铁案,色厉内荏道:“本官明察秋毫,能于小事上推知大事,大胆刁民,还敢狡辩!我见你十分狡猾,就从此便可知你应该杀了人!”

方平先是无语,继而哈哈大笑,笑完,指着罗知县骂道:“狗官!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罗知县呀呀呀了几声,气得脸也白了,腾地一拍惊堂木,大怒道:“来人,给我狠狠打一百杀威棒!”说着,从箭筒里抽出一支令箭,丢在地下。(_)

众衙役抻拳掳袖,就要围上来。

方平揩了揩鼻翼,迅速从背后抽出双节棍,做了个门户,决定来个鱼死网破,死也要拉罗知县下去垫背,怒喝道:“谁敢上来?!”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捧着一块金牌,急急忙忙走进公堂,神色慌张地跑到罗知县身边,把金牌小心翼翼地递给罗知县,并在罗知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罗知县见了那块金牌,上面写着秦王二字,便知是秦王的金牌了,便连忙问衙役询问道:“那人如今在何处?”

衙役连忙小声道:“已走了,叫大人封好金牌,送到王府。”

罗知县脸色微变,瞥了一眼神色凛然的方平,想不到刚把人弄来,还没开始折磨,竟然就有一面秦王的金牌杀来了,不禁犹豫了半晌,才平和道:“方平,我只是吓吓你而已,不要记在心上。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杀娄成坤,你自由了,可以回去了。不过,日后要是本官找到了实证,再捉你也不迟。”

方平往背后掖好双节棍,半昂着头,以挑衅的目光瞪着罗知县,揩了揩鼻翼,哼道:“来日方长,大家走着瞧。”说着,大踏步出了公堂,自回杨柳村了。

在路上,脑子在想,是不是姑父托关系把自己弄了出来,上回听罗知县那厮说姑父跟秦王交情深厚,据此猜测,想必是姑父出马,摆平了这件事。

觉得这件事是暂时平息了,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许,又想起今天打了地母帮的二个弟子,不知裘兵是不是会来找碴,若他来闹事,那可不妙,毕竟对方是一个已有中位战将武技水平的人,自己才是一个中位战师的武技水平,要真是打起来,无疑是鸡蛋碰石头,粉身碎骨。

揩了揩鼻翼,咂咂嘴,也想不明自己是为什么就一时热血跟地母帮弟子干起架来,想了许久,觉得或许还是因于三妹的缘由。想到她,浑身酥软软的,确是少年难过美人过,脑海里又浮现出她那万中挑一的诱人身材,只觉衣服穿多了,要是……,嘿嘿,他傻笑两声。

“是啊,她托我在天南商会谋份差事!”

方平笑咪咪的,轻轻拍了拍后脑勺,记起这件重要事情。脑海中又想象出了在检单处的房间里,只有他与她,二个人互传秋波,大家都是愉快而脸带笑容,之后,……,他摸了摸脸颊,满意地笑了起来,觉得二个人,一男一女,在房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一男一女,嘿嘿,一男一女,嘿嘿。

自想自笑,不知不觉已回到了陈府门口。

贵叔正在门前长凳上坐着晒日阳儿,见方平自言自语的走着,脸上带着几分邪笑,还不时咂着嘴,好像吃了一块鲜美的鹿肉一样,便眯着老眼,笑呵呵道:“方公子,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听到苍老低沉的声音,意识立时回到了现实世界,拿眼扫视一圈,见已到了陈府门口,贵叔张开缺了几个门牙的嘴,笑容可掬,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丢给贵叔,道:“贵叔,拿去包旱烟抽。”话犹未了,人已如猴子般敏捷地蹿进去了。

到马厩里看了看自己的那匹红狮驹,见把它养得颇为健壮,心里欢喜,哼着小曲,踱到了后院。

书是懒得看了,倒想修炼武技。考武举人,就靠自己的武技了。

此时,还没到傍晚。

方娜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方平说今天因自己有事休息,所以早点回来了。当时从衙门出来,心里一直在想着那纠结的事,不知不觉便往杨柳村走回,而没有去天南商会,待差不多回到了杨柳村,才又想起天南商会还没下班,不过,心情不佳,想休息半天,也就不再去了。想到回来也可修炼一下武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虽离武考还有四个多月,但是不抓紧时间修炼武技,到时就没戏唱了,只能抱憾叹息了。

待方娜回房后,方平才从自己的房里拿出那张灵宝七星弓,尽力拉了一下,发觉这一百六十斤的弓拉起来不感到吃力了,心里想着该去哪里弄一张更好的弓了。又将南贵子赠送的一壶雁翎箭拿出来,放在松树头,找了一块木板,挂在松树枝上,当作是箭靶。

射箭是武考必考的内容之一。这关要是过不了,那武举人就泡汤了。方平从箭靶开始起步,丈量了一百步,然后立定,左手拇指带上黄金扳指,从背后的箭壶抽出一支雁翎箭,拈弓搭箭,瞄准箭靶,嗖一声,雁翎箭离弦破空而去。

拿眼瞧了瞧空空如也的箭靶,立即环视一圈,见不远处的门边有个丫环往这边瞥了一眼便将头缩走了。方平脸青了一半,连忙过去找回那支射在地下的雁翎箭,又跑回原地,对着箭靶又是一箭。可惜,箭靶颇具功力,竟然又躲开了雁翎箭的攻击,依然完好无损。

呀呀呀,咂着嘴,又一连放了几箭,箭箭落空,地上已躺着数支雁翎箭,蔚为壮观。

此时,又往那门看去,见没有仆人经过,便飞也似的把地上的雁翎箭都捡起来,装进箭壶里,铮一声抽出血纹剑,手上经脉霎时间火亮,几缕红芒绕到剑身上,一条长长的血红剑气如绳一般荡来荡去,对着那块强大的箭靶狠抽了一回,满空红芒飞舞,木屑从空而降,如纷纷雪花,飘飘洒洒落了一地。消灭了箭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收剑入鞘,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石椅上,阖上眼睑。

“丢脸,丢脸!幸好没什么人看见,该死的丫环,竟然看到了。哼,不理她,她比我更不懂射箭。欲速则不达,静下心来,慢慢修炼。”

这水平哪能考武举人?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柔和的日色,他心里涌起一个大大的疑问。幸好,还有时间,并且还有箭王的《射箭纪要》,只要按部就班,不怕不进步。想到裘兵为了考取武举人,肯定也会不断修炼,武技也在进步,若是自己不加倍努力,实难追上他,有此一想,腾地从石椅上立起来,跳到空地上,先修炼一回天蛇诀。

天蛇诀虽有**成火候了,却还未达完美境界。

觉得热身运动够了,便开始修炼《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两手在虚空里慢慢拉扯,此时,手经脉放射出的红芒又汇聚成了一卡卡火链,总共是四卡半,还是没能突破五卡火链,离一条完整的火链枪确实还有许大的距离。

《火印诀》里叙述到,要是修炼成了火链枪,必须有一条火链,可长可短,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要有枪头,一个由火芒组成的枪头。当枪头形成之际,亦就是火链枪修炼成功之际了。

修炼了一回火链枪,虽没多大进展,倒是使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有少许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

抽出双节棍又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地辟地。舞起双节棍,周遭的气流都急剧旋动起来,带着地上的落叶残枝滚滚飞扬。但还未修炼成功,至多也只是修炼到了开天辟地的二成火候。而第二重开天辟地对身体的柔韧要求颇高,筋骨柔韧不够,则难以完全使出开天辟地。修炼开天辟地,也间接修炼了自己的筋。使身体里的筋变得强大。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满身是汗了,只得脱下金鲛软甲,只休息片刻,又抽出血纹剑修炼《诛魔剑诀》第二重雷霆一击。

时光不等人,要考取武举人,那是要有辛勤付出的,这个他很明白。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

往日只把雷霆一击修炼到了二成火候而已,一直因要求腰部扭力颇大,不敢冒然挥动血纹剑,以免累到自己受伤。只是按着雷霆一击的剑诀缓缓运剑,尝试把一套剑诀都做得顺畅,日后身体里的筋变得柔韧异常之后,再加快速度就行了。当挥舞着血纹剑时,身体的经脉也会火亮起来。而血纹剑则如一条游蛇在身边舞动,同时带出一条红芒,若隐若现,当把血纹剑往前一刺时,那白芒倒没能随剑而出,只感觉有一股小小的旋风在剑尖生成,旋转着绞向前,没什么威力,只是有了点模样而已。

“这招开天辟地果然不易修炼,到现在才修炼成三成左右。”

说着,长长吁了口气,收剑入鞘。他还要在陈开平回来之前修炼一下《铜筋诀》。他的《铜筋诀》也只是修炼了三成火候。筋骨都变得颇为坚韧了。此时,他就按着《铜筋诀》所说的,学着一条蛇一般,蜿蜒缠上一棵树。试了数次,都没成功,最后在第十次的时候,终于向上爬了五尺左右,却已是累得骨头要散架了,连忙从树上滑了下来,倒仰在石椅上,阖着眼睑,胸脯一起一伏,轻轻喘着气。脑子里想的却是由卢盈盈的酒窝,南贵子的大眸子,于三妹前凸后翘的妖娆身材合成的美人。咽了一口口水,仿佛把三人都吞下了肚子里,感觉精神振奋了。

第045章 万目针芒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在这空当儿,还不望从怀里掏出那支绣花针,二指捏着绣花针,高高举起,然后双目注视着针尖,试图把针尖看成碗口那般大,却没能够,只因两眼太过用力,倒是酸得出了几滴泪。

他想,文举人没考成,那就要一定考个武举人,反正都是举人,有了成绩,就可以回去光宗耀祖了。同时也完了父亲的心愿。

一切都还远,努力才是关键。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便听到陈致云的焦急声音在问方平回来了没有,家仆说回来了,在后院。就听到陈致云急冲冲走来的脚步声,须臾,已到后院。

方平从石椅上坐了起来,盯第045章 万目针芒着后院大门。

陈致云见方平安然无恙,抚摸了一下胸口,吁气道:“幸好你平安回来了。我跟爹去到衙门找你,听他们说你走了。又到天南商会去找你,又不见,真吓死人了。还以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说着,走过来,坐在石椅上,重重拍了一下方平的肩膀,些许不快道:“你也是的,出了衙门就该到天南商会向我和爹说声,免得我们担心死了。”

方平想自己做得不够妥当,见陈致云还在气头上,便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好了,算我的错。姑父回来了?”

话未毕,就见陈开平也走到了后院,见了方平,关切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有亲戚关怀,心里暖烘烘的,站了起来,面对着陈开平,轻轻摇头道:“没事,只是问了几句便放了我。我就回家了。因脑子有些乱,回到家才想起应到天南商会。”他本还想说几句多谢的话,最终没说出来。

陈开平听了,没什么反应,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半晌才道:“不要慌张,要自然,明天继续上班。”

第045章 万目针芒方平答了个是字,忽然记起要帮于三妹问一下差事,心念电转,在肚子里快速打了一遍腹稿,便诚恳道:“姑父,我有一个朋友以前做过记帐的,现在想找份差事做,我想检单处只我一人看货单可能太忙,要不要再招一个进来?”

陈开平沉吟了半晌,他明白占中同也想把人往检单处里塞,娄成坤便是占中同介绍进去的,而检单处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职位,得找些己方人员安排进去才好,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此时听方平问到,便道:“你的朋友要是能胜任工作,明天就叫过来上班吧。”他想也权且如此,日后再安排更合适的人选。说着,便走开了。

方平还以为陈开平不会那么快答应,想不到即口应承了,心里颇为高兴。

陈致云还以为是南贵子,问是不是南贵子,方平说不是。陈致云就想不出方平还认识哪位了,问是哪个。方平笑说是于三妹,说完,盯着陈致云看,看他脸上有什么变化。果然,陈致云听了啧啧称奇,大为羡慕。

方平知道陈致云曾经对于三妹也是垂涎三尺,要是于三妹进了天南商会,想他可能也会过来争夺,便试探道:“表哥,你不会跟我争一枝花吧?”

陈致云闻言,倒是茫然了片刻,眼珠子转了一圈,瞧了一眼方平,半晌脸上浮出笑意,越来越浓,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虽喜欢拈花惹草的,但我绝对不会动你的菜。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有些羡慕。”顿了顿,又感叹道:“那时,我也想接近她,可她不鸟我,想不到却给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处捷足先登了。”

方平笑说这就是命,你不服也不成。陈致云点头说是,又说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说着,哈哈笑起来。方平也赖得理他,后来问他是不是通过人情请秦王出面,才使罗知县不敢嚣张了。陈致云好像看鬼一样盯着方平,摸了摸方平的额头,说你这是怎么了?根本不认识秦王,哪来的请秦王出面?

方平听了,颇为诧异,以前听罗知县说陈开平跟秦王有关系,自己也信了,今天更信了,可是,现在看陈致云的脸色,却感觉得出来陈开平真的不认识秦王,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姑父真的不认识秦王?”

陈致云连连说这是废话,站起来,走向饭厅。

方平自然也跟着去,因有丫环来叫开饭了。

吃过了晚饭,方平与陈致云自然又到后院来修炼一回武技。

陈致云的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也有五分火候了。耍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

方平一晚上基本在修炼《火印诀》的第二重火链枪。最后修炼出了半卡火链,一共可祭出五卡火链了。然后修炼了一回旋风棍诀的第二重开天辟地,经过不懈的努力,没有大进步,却也有三成火候了。

洗了澡,趴在床上,盯着上面三尺高的绣花针,一直盯到眼花为止,最后不知在什么时候入睡了。

第二天,用过早餐,还是跟往常一样,到天南商会上班。

占中同见到方平,倒是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么快就出来了,他还送了不少银子给罗知县,看来是白白浪费钱财了。

方平与占中同擦肩而过,也不向他打招呼,完全当他是透明的。因心里还记着占中同带衙役来捉自己那时可恶的嘴脸。如今历历在目,恨不得往他脸上吐口水。

到了中午,方平便急不可待地跑向“鲜美豆腐花”店。

快要到“鲜美豆腐花”店时,便又忽然放慢了脚步,心里琢磨着怎么样跟于三妹说这件事才最合适,这么快就可以给她一个惊喜,不知她有什么反应。想到能跟她一起做事,二个人就在一间房间里,那是多少美妙的事情。嘿嘿地笑了二声。周身酥软软的。

他拿眼扫视了一眼周围,看看有没有地母帮的弟子在一侧,心里还有些怀疑高老五他们会不会来寻仇,以免中了他们的埋伏,到时难以脱身。幸好,没发现一个地母帮的弟子,于是,整个人也轻松多了。

远远地已瞧到于三妹在店里招呼客人了。那笑容,那身材,那胸脯,那屁股,真是……,方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去,找了张门外桌子坐下,等于三妹上前来招呼。

于三妹见到方平来了,果然很快便上来招呼了,问要吃几碗。方平说三碗。便上了三碗豆腐花。于三妹正要去招呼其他客人。方平连忙叫住了她,说要有好消息告诉她。

于三妹妩媚一笑,道:“什么事?”其实她也猜到了几分,只是往糊涂里装。

方平手肘支桌子,两眼精光四射,仰望着于三妹的白脖子,故作神秘道:“你要是肯坐下来,那我就告诉你。”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于三妹坐下。

于三妹双手叉腰,哈了一声,居高临下瞄着方平,耸了耸鼻翼,道:“有话就说。不说我就走了。”她可不想给这个小弟弟呼来喝去的。姐姐要把握主动。抬步要走的样子。

方平屈服了,连说了几声不要走,有事好商量,然后笑咪咪道:“你说要在天南商会找份差事,我已帮你问了。”扬了扬眉毛,盯着于三妹的脸蛋,察看她的神色。

此语一出,果然有效,于三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喜悦,嘴角轻轻一扬,微笑道:“真的?行不行?”说着,圆而翘的屁股坐在椅子上。

奶奶的,心火燎人啊!方平目光不禁随着于三妹的身子动向而移动,咽了几口口水。

良久,伸手抹了抹脸颊,将椅子挪近一些,伸着脖子,面部只离于三妹的脸蛋不过三公分了,可以从她的瞳孔里瞧见自己的影子。

于三妹伸出玉臂轻轻推了一把方平的脑袋,不许方平接近,温柔道:“靠那么近做什么,想吃姐姐豆腐么?”

方平闻言,愣了愣,揩了揩鼻翼,一副死皮赖脸道:“于姐姐,我前两天就已吃了你的豆腐啊。”

于三妹听了不高兴,高高撅起了红唇,半嗔半娇的,惹得方平直咽口水。

哼了一声,于三妹微愠道:“不许乱说。别人听了会误会。”

方平微微瞪起两眼,一副震惊的样子,口口声声坚持道:“于姐姐,这豆腐花也是豆腐啊。我前两天不是来吃过了么,那还不是相当于吃了你的豆腐。”

他没乱说,只是说得不够准确而已。

于三妹闻言,格格笑了两声,抿了抿嘴唇,佯嗔瞪着方平,不好气道:“什么时候把你那条不安分的舌头割下来,你就不会胡说了。”

方平说你舍不得割的,割了就没人跟你说话了。于三妹说有大把人等着跟自己说话,你不能说话了就安静了。方平伸出舌头说你割啊,你割啊。于三妹从头髻上拔出一支玉簪子,握在手里,就要戳过来的样子。方平吓了一跳,连忙向后倒去,保住一条舌头,呀呀呀叫了几声,然后笑嘻嘻地环视一圈,见其他吃客都妒忌地望着自己,便收敛些了,连忙坐正,眼角余光又扫视了一圈,见众人还是在偷瞄着自己,只感觉那些眼睛好像无数支小小的尖芒,从不同角度飞过来,扎在身子上,觉得颇为不舒服,真是万目针芒!。生怕惹来众怒,把自己给吃了,见于三妹宛如一尊菩萨一般端庄而坐,又透出万分性感,更是撩人欲火。

确是忍不了这内热外冷夹攻的煎熬,急忙对于三妹道:“走吧,到我的办公室,我慢慢告诉你详情。”!!!

第046章 不分彼此

于三妹见方平如坐针毡,觉得甚为滑稽,掩嘴而笑,半晌才道:“那我先去跟我哥说一声。”站起来,走向了柜台。

方平只是低着头大口大口吃豆腐花,半晌才拿眼角余光再扫视一番,见众人还是同仇敌忾,恨不得用目光把占尽了春花的方平给融化掉。

豆腐花吃完了,拿出手帕抹了抹嘴,佯装毫不在意地举目看向柜台那边,竟然发现于三妹与于子刚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于子刚的脸色更白了,时不时瞪过来,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方平不知他们俩为何事而吵,忙把视线移开。又看到丹仲军那厮也拿眼瞪着自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想起陈致云的话来,暗暗心忖莫非丹仲军这厮对于三妹也有兴趣,但从各方面来看,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迹象表明丹仲军会跟于三妹在一起。

物极必反。

方平也是窝了一肚子气,不就是与于三妹多说了几句么,竟然惹来这么多人的妒忌目光,想着就不快,加上看到丹仲军那双长长的不怀好意带着七分恶毒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也瞪起一对大眼睛,与丹仲军直勾勾对视。

终于,凭借着一股倔强的性子,把修炼箭术看绣花针那种顽强毅力拿了出来,最后将丹仲军瞪下去了,不禁嘴角一扬,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意。目光又扫向柜台那边,竟然只有于子刚一人!于三妹呢?眼角余光微微一晃,发现于三妹已站在自己身边了。吓了一跳,无声无息的,什么时候飘然而来还不清楚,他嘿嘿笑了笑,站了起来,见到于三妹微微喘气,明显是与于子刚适才斗气所致,脸颊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仙桃。方平咂了咂嘴,恨不得啜一口。笑着问怎么了。于三妹说我们走。于是,方平就走了。他是不付帐了,反正为于三妹谋得一份差事,属于功劳,应当吃几碗免费的豆腐花。

于子刚呆呆地站在柜台边,脸色更白了,仿佛多天离水的鱼肚,白得惊人,他瞪着方平的背景,恨不得用目光射死方平。

方平走在稍微前方,侧头瞧了瞧于三妹,见她嘴嘟嘟的,微微生气,不好开她玩笑,便道:“今天天气有点阴沉。”

于三妹更气了,双手叉腰,大踏步走着,道:“你又说鬼话了,明明是大日头儿,只有几朵白云,怎么就说是阴沉呢。”

方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气到她到极,那样才好调劝。

仰头,手搭凉棚,瞧了瞧艳阳,笑道:“有阳光也没用,只要你不开心,那我就感觉天地都昏暗了。”说着,拿眼瞄了瞄侧边的于三妹。

于三妹不好气地白了方平一眼,然后抿嘴笑了笑,脸上的愠气也消了大半,眸子里充满了笑意,道:“你是不是见了姑娘都要油调滑舌的?”

方平指天发誓说要是自己随便调戏良家妇女,那就让日头晒蔫好了,再不然,就让晴空霹雳轰顶。五月的天气有雷天,方平话还未说完,竟然响了一个不小的雷,吓得他抬头向上看了看该死的几朵云,竟然在这关键时刻跟自己作对,不给面子,又拿眼瞟了一眼于三妹,发现她掩嘴而笑。

等笑过了,于三妹才道:“你看,你一说,老天爷就知道你撒谎了。”

方平无所谓地厚脸皮龇牙一笑,觉得再说此话题不妥,揩了揩鼻翼,连忙转移注意力,颇为关切道:“是了,你刚才跟你哥争些什么呢?”

于三妹沉默了半晌,说她哥不愿她到天南商会里上班,说天南商会里面好色的人多,不安全。而她则说有这么一份好差事,那是肯定要去做的。二人各不相让,说着说着就嘈了起来,幸好声音不大,气基本憋在肚子里,只是各人鼻子喷气而已。

方平听着听着,手心就冒了一层微汗,往儒服上擦了擦,后来又有,就不理了。只顾转头东张西望的,不好意思听于三妹的话,觉得她的话处处都是在说自己,倒不是因害羞,只是听了无聊。

男人不好色,那是什么?方平心里哼了一句,算是回答于三妹。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已到天南商会会馆。

在门外不远处,方平见到陈致云也正向这边走来,连忙对陈致云使了个眼色,要他绕道走。陈致云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向别处走去了。

进了大门,方平倒像个大老板,带着个美妞,大摇大摆地踱着,好像来赴宴一般。把于三妹带去见陈开平。陈开平也想不到会是她,不过还好,虽多瞄了几眼,却还算规矩,跟于三妹说明检单处做检单员一个月薪水五十两银子,问她愿不愿意。于三妹说可以。陈开平挥挥手,方平便带着于三妹到检单处了。

商会馆里的老老少少男人老狗都带着七分的妒忌,三分的羡慕瞧着方平,更是快要流口水地看着于三妹,直到方平与于三妹进入检单处,关上木门。那些闻色而来的家伙才窃窃私语地离开。

于三妹进到检单处便吁了口气,说原来这里真是色狼之窝。方平笑说不要怕,有卫士在此,举起拳头耀武扬威了一阵,嘿嘿笑两声,又说没人能将鲜花伤害。于三妹半嗔半喜地白了方平一眼,便打量起不大的检单处房间。

方平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指着旁边的桌子的椅子,道:“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坐着,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除了一些单据之外,没什么值钱的。”

于三妹走过来,坐下了,随手拿起一张货单看了两眼,又放下了。脸上没有厌烦,也没有喜悦,好像她早已算定能来这里一样。

方平将椅子挪了过来,挨着于三妹,目光落在她香饽饽的脖子上,咕噜咽了一口口水。于三妹脖子微微一缩,做了一个防卫动作,道:“你坐那么近做什么,你不在你那边坐着。怪热的。”

方平却是无动于衷,顺手拿起桌面上一张货单,看了看,又递到于三妹面前,颇为有理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呢,我是为了工作需要,才不劳辛苦告诉你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于三妹问是什么东西。方平说是要注意的事项。于三妹就叫他快说,不必靠得太近。方平拿手扇了扇凉,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于三妹胸前深深的乳沟里,心神一荡,视线仿佛受到了乳沟的强大的吸力的吸引,定在那里,移不动了,身子也快速升温,额头冒汗了。

于三妹跳了起来,摆脱方平色迷迷的眼神,微愠道:“我可告诉你,不要乱来。不然,我会生气的。”

方平拿起前胸的一片衣服,当作扇子,扇了几下,不能降温,站起来,笑嘻嘻道:“于姐姐,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的。你不要怕了。我又不是老虎,即使是老虎也不会伤害你。我只会呵护你。”

于三妹可不信这套,说你就是个大坏蛋,小小年纪也想占有我。哼,不要想得太多。老娘也会生气的,生起气来,病猫变老虎,到时你就知谁是真正的老虎了。胸前的那对尤物在一起一伏,荡漾个没完没了,极具诱人。方平看得两眼快要旋转起来了。

方平绕过桌子,踏前两步。

于三妹问你想干什么,我要生气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一副谦谦样子,说请你坐下,不必怀疑,我是真君子,肯定按于姐姐所说去做,绝对不非礼越分,若果有动手动脚的嫌疑,就任你打。说着,果真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了,笑咪咪地瞧着于三妹。

于三妹两手叉着小蛮腰瞪了半会,才坐下,忽地又笑问道:“你以前没喜欢过其他姑娘?怎么见了我好像饿狼见了小羊羔一样呢?”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说谁叫你长得这么有魅力,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是男人见了都要骨软。

于三妹轻轻啐了一口,手里拿起一张货单,眸子却没有看货单,嘴角却带着笑意,也不知是为何而欢喜露笑。

方平果然如君子一般坐如钟,挺得笔直,只看货单了。于三妹也看了一回,倒觉得闷了,问方平老家哪里的,方平说是天和村的,于三妹就问哪个天和村啊,在哪里啊。方平又将椅子挪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白纸,还有一支小毛笔,笑着说我画给你看,说着就伸出左手挽着于三妹的脖子,右手在白纸上轻轻画些路径,说这是哪里,那又是哪里,我从这里一路来,最后来到了南州城。左手却是轻轻抚摩着于三妹温柔的肩膀,心里甜甜的,比吃了几斤糖还要甜。

于三妹凤眉轻扬,脸上如遇风的湖面一般渐渐起了些涟漪,两手叉腰,微微仰着脑袋,不冷不热道:“你摸够了没有,再不停手,我要生气了!”

方平佯装吃了一惊,哦了一声,张开了无辜的嘴,缩回了左手,天真地直视着于三妹,一脸无邪道:“于姐姐,我们是姐弟俩,没什么好分彼此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于三妹气得胸脯轻轻抖起来,撅着红唇说你是男子,我是女子,怎么能不分彼此。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亲姐弟也得分些礼仪,还亏你读过圣言书。

方平脑子一转,笑咪咪道:“圣人叫我们要用爱护自己的态度去爱护别人,你是我姐姐,当然要爱护你了。”

于三妹凤眼圆睁,说你坐回去,不然我要出飞脚了。方平见她说得正经,一脸正气的,只得极不情愿地又将椅子一寸一寸挪回原来的位置去了。

第047章 定情礼物

过了半炷香时间,沉默又由于三妹打破了,她将目光从货单上投向方平,见方平也埋头看货单,便淡淡道:“你那天帮我解了围,赶走了地母帮的弟子,我见你的步伐如风,好像是天蛇诀?”

方平不抬头说你怎么知道,语气也是淡淡的。()

于三妹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方平说是。于三妹就格格笑起来,半晌说你真小孩子气,只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方平于是又笑咪咪抬起了头,说我其实只是在看这张货单,并没生气,又要把椅子挪过去。于三妹连忙制止了。

于三妹撩了撩额发,颇为性感地瞧着方平,问道:“你是玄冰教的弟子?”

方平听了,立时想起卢盈盈,因自己的天蛇诀是从她那里得到的,此刻被问,自然不好直言说到她,只好半真半假道:“不算是啦,我只是从一位好朋友那里学到的天蛇诀。”

于三妹觉出了端倪,紧问不舍,她要弄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微笑道:“你朋友是玄冰教的弟子?”

方平见她如此好奇追问,不禁起了疑心,瞄了一眼她平静的脸颊,觉得若是把卢盈盈说出来,可能会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思忖片刻,昧心道:“我从来不问朋友是不是玄冰教的弟子,只是她看我喜欢武技,就教了我天蛇诀防身罢了。”

于三妹又佯装看了几眼货单,知道从方平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问了,忽然伸手进衣袖里,拿出一双手套,侧头盯着正在看货单的方平,喂了一声,引起他的注意,晃了晃手中的手套,淡淡道:“给你。”

方平拿眼瞧了瞧那双手套,淡蓝色,有些金属光泽,但不能确定是何质料所织,记起《论五行武者》里说到手套这种防御性的铠甲,最好的手套便是云罗国出产的赤云手套,说它不单坚韧无比,而且还有隔热效果,带上赤云手套,即使伸手去拿一块烧红的铁也不会感到烫手。遗憾的是没有说到它是什么色泽与用什么质料所织,也从未亲眼见过真物,只是心里渴望得到而已。

此时,看到于三妹要送手套给自己,心里当然高兴,笑了笑,又将椅子挪近了三分,但不敢十分接近了,怕她真的出飞脚,那可不好看。笑咪咪道:“于姐姐,这是什么手套呢?是赤云手套么?”他心里虽想赤云手套,顾名思义赤云赤云不可能是淡蓝色的啊,不过,世事难料,或许赤云就是个噱头,而它真实模样可能是淡蓝色的,思及此,心里又是一阵愉悦。

于三妹似笑非笑白了方平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小子,别做梦了。将手套递过来,道:“赤云手套?我也想要一双呢。这是我们金龙帝国出产的二流手套,叫蓝丝手套,是一种巨型蜘蛛丝混合钢丝织成的,可防一般的刀剑,你凑着用,我怕以后地母帮有人用刀砍你,你就用这双手套权且解一下急。”

方平接过了一只蓝丝手套,揉了揉,发觉很柔软,弹性非常好,上面是密密的钢丝,夹杂着一条条头发粗细的淡蓝色蜘蛛丝,泛着金属光泽。穿在手上也挺舒服的,自说了几个好字,然后笑了笑,讪讪道:“这也不菲?”

于三妹说不值什么银子,一百两而已。又说这还有一只,拿去。

方平口里连连说多谢于姐姐的礼物,边说边伸手拉过她的一只玉手,迅速地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于三妹软软地说了声恶心,连忙缩回了手,将另一只手套丢了过去,却发现手背上已有了不少口水,瞋了方平一眼,撅嘴道:“还读过书呢,这么不讲卫生。”

方平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抹了抹嘴,哈哈笑了两声,道:“口水在你手上,又不是在我手上,不卫生的是你啊。”说着,仰头爽朗地笑起来。

于三妹被方平呛得无语,气得柳眉拧成一团,半晌,想了想,嘴角便露出一抹报复性的笑意,双眸盯着方平那张笑得合不扰的嘴。

想不到于三妹也真够恨的,竟然二话不说,嘴里含满了一口香`涎,待方平笑得张大口时,便凑过来,吐一声,一大团口水霎时间飞进了他的嘴里,此时,解了心头大恨,倒轮到她格格笑起来,笑得腰枝摇曳,胸前一对巨`物蠢蠢欲动。

“痰盂!”她两掌贴在脸颊上,笑得出了眼泪。

方平正在高兴之际,料不到一团口水飞进自己的嘴里,一时防范不及时,待意识到她向自己的嘴吐口水时,为时已晚,那团香`涎已到喉咙,咕噜一声,吞了下去。顿时蔫了下去,一副吃惊的样子,揩了揩鼻翼,啊呀呀了几声,站起来,抻手掳臂的,迈着八字步,河蟹一般,挥舞着两臂,逼了上去。

“哼哼,本少爷让你瞧瞧我最雄壮的地方!”龇牙咧嘴的,大有将于三妹强暴一万次的势头。

于三妹瞪大了眸子,脚轻轻抬了起来,准备给方平狠狠一脚,又怕用力过重了,踢坏了他的重要部位,又怕踢轻了,可能会反被他一把将脚抱住,那时,撩起他的**,可真难收拾了。是以,又缓缓放下了长腿,缩做一团,倚在桌子旁,神色怪可怜地嚷道:“你要干什么?!再走近一步,我就要生气了。”

方平见她楚楚可怜的,宛如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兔子,心里涌起一阵关爱,适才那股兽性藏了起来,咂了咂嘴,变得有些人性了,笑嘻嘻的,整了整儒服,上身前倾,目光下视,居高临下注视着她那双清水一般透明的眸子,温柔道:“于姐姐,我只是吓吓你罢了。叫我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对你动粗呢。我要你以后真真正正喜欢上我,送到我的嘴,我就把你一口吞下去。”说着,双眼定定地瞄着她那条诱人的乳沟。

于三妹连忙双手护胸,紧紧将胸脯遮住,耸了耸鼻翼,撅嘴虎头蛇尾道:“那你等着好了。”声音先高后低。

方平咂了咂嘴,咳了两下,于事无补,不能将吃下去的口水吐出来了,揩了揩鼻翼,潇洒地掠了掠头发,跨回自己的椅子去了。拿起那双蓝丝手套,对着于三妹晃了晃,道:“我就当你送我定情礼物了。”

于三妹立刻冲了过来,要夺回去。方平连忙将蓝丝手套揣进了怀里,一脸坏笑道:“来拿啊,于姐姐,就在我的方寸之间,你不敢么?哈哈哈。”

于三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眸子瞪着方平,两手叉腰,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得好死!”最后,她自我安慰一样幽幽冒出一句。

方平也掩嘴而笑,以防再次吃到香`涎弹,那可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于三妹见方平一副人妖的姿态,两手护嘴,不禁也开怀笑了。

正在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大门啪一声被打开了。

方平耳朵灵敏,听到异常动静,举目往大门一看,见是副会长占中同正背负两手,道貌岸然地扫视着二人。

占中同如一桶冷水,一出现,便令检单处的火热气氛立刻冷静下来。笑声戛然而止。

方平与于三妹面面相觑,连忙坐正了,方平再站起来,对着占中同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其实他对占中同颇有芥蒂,只是碍于对方是副会长,比自己职位高些,不得不做一些礼仪上的动作。

占中同似乎也对方平极为不满,瞪了一眼方平,竟然不说话,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于三妹身上,脸上迅疾掠过一抹惊异的神色,虽是一闪而过,还是被方平瞧在眼里了。

“这位是?”占中同冷冷地问方平。

方平指着于三妹也冷冷道:“她是新招进来的员工。今天才来上班的。”说着,也坐下了,赖得跟占中同客气了。

占中同听了,脸上又是微微露出不快。只是没有太过显于形色。他早有耳闻于三妹的美貌,想不到竟到这里来了。本来与他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想安排一个亲信过来继续担任这个检单员的职位,想不到一眨眼间,脑子里还没考虑好该叫哪个亲信过来就职,这个位置便被于三妹捷足先登了。

于三妹只是埋头看货单,假装十分认真工作。

占中同脸上已隐隐有些青气,哼了一声,背转身,拂袖而去,连大门也忘了关上。

于三妹伸了伸舌头,连忙跑上去把大门关了,走回座位,低声问方平:“那个一脸假正气的人是不是副会长占中同。”

方平冷冰冰道:“就是那厮。”他心里的气没消尽,对占中同没有好感。

于三妹也听出了方平话语之中的冷漠成分,便又问你是不是跟占中同有过节啊。方平冷哼一声说肯定有啦,如果没有过节就不会对他那么不敬了。于三妹又问是什么过节。方平连连摇手说不要说了,说了也没意思。

于三妹顿了顿又问以前这里的那两个检单员是跟会长与副会长哪个比较熟呢。方平没好气地吁了一口气,说这个不清楚,要想知道为什么,你去问走了的检单员。

第048章 地母帮找碴

晚上回去,陈致云自然要寻根问底,方平却是大卖关子,说跟于三妹在检单处很认真地工作,没说过几句话。陈致云说鬼才信,不再问了。

这段时间,因跟于三妹在一起工作,快乐不知日子过,方平也忘了今日是何夕了。弹指便是十数天,眨眼便到了五月底。

白天照常到天南商会上班,晚上则勤加修炼武技。这些天来,方平主要把时间集中修炼箭术与《诛魔剑诀》上,其次是修炼一下《旋风棍诀》与《铜筋诀》还有《火印诀》。

通过十数天对那支绣花针的观看,虽还不能将针尖看出碗口那般大,却也能看出一支筷子口径大小了。这是坚持不懈的结果,是质的飞跃。

而《诛魔剑诀》第二重雷霆一击也修炼到**成火候了。《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也修炼有五六成火候了。《铜筋诀》也修炼有五成火候了,身体里的韧筋能运动自如,竟然可以控制韧筋,使筋轻轻一弹,便发出啪的一声,弹力在肌肉里扩散开去,颇为舒服。

《火印诀》也修炼出了七卡火链了。

这些天的不断修炼,把身体里第三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也消化了五六成了,都转化成自身的力量了。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大了许多,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力量感。

前段时间揍过的地母帮的高老五与矮老三倒没出现过了,但是方平也听陈致云说这段时间地母帮东门分舵舵主裘兵已略有耳闻,颇为不高兴,竟然有人在他的地盘内打了他的手下,似乎要寻根问底一般,因近来帮内有件重大事情发生,帮主带领多位长老去追杀八大武斗之一的道禅宗,顾彼失此,所以耽搁了,一直没有过问,现在有空了,就过问了。陈致云说这件事比较棘手,问方平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没有。方平笑说见一步行一步,不须过分着急,人生要豁达。

白天在上班之余,方平偶尔也会跟着于三妹到豆腐花店铺里吃上两碗免费的豆腐花,不过,总是能见到于子刚那对带刺的眼睛在瞪着自己,颇为不悦。后来,有一次吃了两碗豆腐花,竟然不久便肚子发痛。

于三妹见方平的脸色,说可能是中毒了。叫人把方平抬到大夫家里治疗,大夫说方平的经脉颇为奇怪,竟然将一部分毒排除了,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归天了,然后开了几剂药给方平服吃,第二天便好了。

方平左想右想,多半是于子刚那厮在豆腐花里放了毒药,想致自己于死地,幸好大命,要不然,真的要下地府见鬼了。本想夜间带上血纹剑悄无声息去把于子刚给剁了,后来又考虑到于子刚与于三妹的关系,杀了她大哥,会让她极度痛苦,于是便忍了,只是不敢再到那里吃豆腐花了。要吃就叫于三妹亲手弄些来吃。

至于罗知县那边,也曾送过一封信来给陈开平,信封上没有署名。信里语言颇为傲慢,威胁说要是不把文飞的去向说出来,一定叫陈开平没好日子过。

而占中同也向陈开平提了几次建议,说他有更好的人选做检单员,但陈开平也不是省油的灯,明知占中同不怀好意,便借言婉拒了,说于三妹也能胜任检单员,还不必换人。到时再算。占中同既无奈又气愤,只是憋在心里,整天阴气沉沉的,给人一种要大开杀界的感觉。方平平时与占中同碰了面,也很少打招呼了,两人都心存间隙,难于复合。

南贵子则时不时会出现在方平周围,还是男子装扮,只要碰到了方平就会询问箭术修炼得如何了。方平说差不多了,以后要好好较量一番。南贵子不以为然地说那好,到时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方平自己亲手做了许多个标准的箭靶,劈了一棵合抱杉树,然后将树干都切成五公分厚的圆板片,在圆板片上画出十个同心圆,在中心位置点上一个红点,再在圆板片上钉一条一人高的木杆,将木杆插在地下,便成了一个箭靶。

他想反正视力修炼得已有些成熟了,既然可以把针尖看得筷子般粗细,也该射射箭了。拿出那张灵宝七星弓与一壶雁翎箭,站在离箭靶一百多步之外,立定,拉了拉弓弦,发现此时灵宝七星弓真的不太适合自己用了,太容易拉开了,仿佛是儿童的玩具弓,出五成力就拉满了。抽出一支雁翎箭,拈弓搭箭,眼睛瞄着前方的箭靶。当视线焦点落在箭靶上时,只片刻,箭靶仿佛变大了,比原来大了好几倍。方平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头晕了,捏了捏眉心,晃晃头,扫视一眼周围的景物,一切都正常,心里便豁然明了,知道是这段时间修炼视力有了长足的进步,现在看箭靶,只要精神集中,那可以把它看大许多。于是,射了一箭。雁翎箭正好中三环。

陈致云见了,啧啧说果然有进步了。方平笑说可惜没射中红心。陈致云就说不要贪心,有进步就好,箭术高手也是有一个修炼过程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

陈致云这段时间都在修炼《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倒也修炼成功了,喜得他搔脑抓腮的。

方平射了一回箭,又抽出血纹剑来,对陈致云道:“表哥,让你看看我修炼的雷霆一击的威力,虽然还没达完美境界,不过也有**成火候了。”

陈致云收了双节棍,退到石椅上坐下,轻轻喘着气道:“耍来看看。”

方平立在空地上,两手握剑,飞速运起剑诀,身子如一条藤一般高速旋转,而当他一发力之际,全身经脉都会火亮起来,而手中的血纹剑又在虚空里划出一道连贯的红线,远远看去,便如同一团火焰在飞舞。

风声呼呼作响。

只片刻,只见他全身上下被一条白芒缠绕,白芒周围还闪着电光,近处的枯枝败叶都被吸了起来。

陈致云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看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突然,方平的身影疾射出去,宛如一团划过夜空的火红流星,飙向十数丈外的小山丘上,手中血纹剑往上一刺,身边的那条电芒随着剑尖所指电射而出,一道耀眼的白芒冲向天穹,而在白芒周围,还有一圈圈旋风狂啸而出。

夜空霎时亮了,犹如白昼。

他能使出《诛魔剑诀》第二重雷霆一击的剑诀,多亏修炼了《铜筋诀》,要不然,这么高速的飞转,要把他的腰给扭断。

陈致云张开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方平收剑入鞘,走过来,揩了揩鼻翼,十分高兴道:“表哥,怎么样?”

陈致云看得呆了,哇哇叫了两声,飞跃过来搂着方平的脖子,道:“阿平,你这一招要是击在人的身上,即使是金属性的武者,也得粉身碎骨!”

方平就说我们俩切磋切磋。陈致云说我还不想死,还要留条命去享受莺莺燕燕,你自个切磋就可以了。方平说你怕了?陈致云说不是怕,是十分怕。两人嘻嘻哈哈的,坐在石椅上。

陈致云说秋季你去考武举人,还真有几分希望。方平说当然啦,要是没希望,我还去考什么。说着,说着,陈致云话题又落到了于三妹身上,问有何进展。方平说我跟于三妹还不太熟,只是偶尔说两句话罢了。陈致云就非常可惜地说大大的浪费了机会,要是我早就上她了。方平说可惜我不是你,我要她送上嘴,强扭的瓜不甜,熟透而蒂落的果子才有味道。陈致云就哈哈笑说你果然有些古怪的心得了。

两人坐着,好久不说话。

方平见陈致云不说话了,好像在沉思一样,很少见他会作沉思状的,必定是有一些为难的事情才会使他有这么反常的行为,就问道:“怎么了?表哥,看你要死要活的,裤裆里的东西蔫了?”

陈致云昂着头,哈哈一笑,道:“你敢小觑我的老二,告诉你,我老二天下无敌,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那是实实在在的雄赳赳,气昂昂,能转弯。”

方平揩了揩鼻翼,拍着陈致云肩膀笑道:“果然老二是铁杆英雄啊。”笑着,缓了缓气,问道:“被哪个姐姐妹妹妹抛弃了?”

“废话。”

陈致云哼了一句,又陷入了冥想状态。

“怎么了?”方平心里更狐疑了,不得不追问到底。陈致云有难,自己得出手相助。

陈致云举目望了一眼方平,吞吞吐吐的,好像一个害羞的姑娘一般,想说又不说的。

方平不满了,说你怎么一副娘娘样子了,真叫人讨厌,我以前没见你这样,是不是从女人那里吸取了太多的阴气才导致你性格变了?陈致云说我壮汉一个,有什么可变的,除非铁杆磨成针,除此之外,没什么会变的。方平苦笑说那你说啊,不要装蒜好不好。

陈致云确实不知如何开口,这是他遇到比较棘手的事情,不说不行,说了也不行,实是两难,咂了咂嘴,最终还是犹豫地开口了:“阿平,裘兵那厮叫我明天晚上带你去见一见他,他对于你羞辱了地母帮的弟子这件事耿耿于怀。”

第049章 闯地母馆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闻言,沉默了半晌,明白了张致云的苦衷,淡淡道:“那有什么,我就去见他,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日后迟早要跟他硬拼的了。”

陈致云说可能有危险,还是不要去了,你避一避风头吧。方平说那你怎么办?陈致云说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说时脸色黯然。方平说不要装了,我跟你什么关系啊,还要说假话,裘兵那厮要是没见到我,肯定会拿你出气。我就去见他,谅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陈致云说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方平就说那有什么!不外乎就是一死,难道我还会怕了他?何况我还能随机应变。他虽然快到上位战将的第049章 闯地母馆武技水平了,但我也没什么好怕他的,有朝一日,我会站在他面前睥睨他,叫他仰望我!说着,搂着陈致云的脖子,笑道:“表哥,不必担心。我应付得来。”

陈致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能解决,毕竟他在地母帮的地位算不上什么重量级人物,说的话没份量,帮不了方平,至多只能叫方平避避风头,唯此而已。

次日早上到了天南商会会馆,向于三妹炫耀一下,说自己能将一支绣花针看得如同一支筷子那般大。于三妹闻言,说你真的有这个能耐,我不信。方平就说我现在箭术已不错了,就是靠了天天看这支绣花针才做到的。于三妹说你跟谁学射箭呢?方平说跟箭王。

于三妹神色忽然变得专注起来,兴趣极浓,脸颊带着微微的笑容,问道:“箭王?我也听说过有箭王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叫石崇?”

方平说是啊,你怎么知道。于三妹就说是道听途说的。

半晌,于三妹竟然主动凑近方平,非常讨好地道:“我听说石崇的行踪颇为隐蔽,一般人第049章 闯地母馆根本就不知道他寓居在哪里,你怎么能找到他呢?我看你是说假话吧。”

方平手里还捏着那支绣花针,在虚空里晃着,不假思索脱口道:“我有个朋友跟箭王非常老友,介绍我给箭王认识,箭王说我是修炼箭术的好料,就传了我真传。”虽是一本《射箭纪要》,不过于他而言也是真传了。

于三妹边听边点头,想了想,然后追问道:“他是住在城里还是城外呢?”

方平正说从聚仙阁酒楼往东……,说到此忽地打住。他脑子转了一下,想到于三妹怎么那么反常地跟自己过分亲热,不能不叫人起疑心,又这般有兴趣追问箭王的下落,莫非有阴谋?瞥了一眼她那副期待的神色,揩了揩鼻翼,便说从聚仙阁酒楼往东南方向走,出了东城门,再向前走大约五十里有个小村子,箭王就住在那里了。他不想把箭王的寓所告诉于三妹,是因发觉于三妹的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淡淡的杀气,还有她那询问的神情也隐隐约约告诉了自己,她问箭王的下落不怀好意。

于三妹妩媚一笑,说箭王真的住在那里?方平说当然啦,你要找他干什么,难道也要学射箭,不如我教你吧。于三妹不予理睬。她骨子里有些许的矜持。

此时,检单处的大门打开了,占中同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两张货单,瞧了瞧,径直走向方平。

方平与于三妹打住了话头。

占中同走到方平面前,居然脸带微笑,将手里的两张货单递过来,非常客气道:“小方,给这两份货单签个名。我急着要的。”

工作上的事,方平也会尽心去做,也颇为客气道:“没问题。”虽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在猜测眼前这个老油条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竟然亲自拿着两张货单前来给自己查检。可是,当接过那两张货单一看时,发现上面出货的名称与入货的名称不相同,并且还有兵器的名称,这不摆明是搞徇私,抬起眼睑,佯装为难道:“副会长,这两张货单上面有兵器名称,出货与入货名称都对不上,我不能签名。”

占中同闻言,脸上的笑容消了三分,脸颊肌肉轻轻抽搐了两下,不过依然还是笑容可掬,道:“可能是那边弄错了,你就先签了名,我急着要的。没事的。我包保你没事。”

方平说不行。这是自己的原则。

占中同的脸色就立刻沉了下来,说我堂堂一个副会长,叫你办这么一点小事你都不干!方平也梗着脖子说我只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不想徇私舞弊!占中同脸色黑了下来,说你签不签?!方平将货单丢在了桌面上,说不签!也照样拿眼直瞪着占中同。这种冷到零点的气氛持续了一盏茶工夫,占中同冷笑着说那好,我们走着瞧!方平冷笑说我喜欢坐着瞧!

待占中同甩门拂袖而走后,于三妹又来兴致了,连忙问道:“他经常这样做么?”

方平说没有,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来求我的。于三妹说那以前也肯定有这种情况发生。方平说可能有吧。看了看于三妹的可人脸蛋,又说你怎么老是寻根问底的,为什么呢?于三妹哦了一声,说那是天性所为,遇到事情就喜欢问个水落石出。

方平笑了笑,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开始觉察出于三妹是一朵带刺的玖瑰,不好采摘。

下午不见占中同来寻事,直到下班也不见占中同的人影了。

回到陈府,吃过晚饭,坐在房间里,心情有些沉重,因待会就要跟陈致云去见地母帮东门分舵舵主裘兵。想着对方是一个接近上位战将武技的人,便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摸了摸身上那件金鲛软甲,想可能今晚就得靠它保命了。思及此,又自嘲地笑说自己怎么了,好好的就想得那么严重了。拿出于三妹送的蓝丝手套,戴在手上,颇为合适的,看着这手套,脑子里就浮现出于三妹那叫男人骨软的身子。两手缓缓握拳,仿佛这样可以将她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永远也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心满意足地邪笑了一回。

陈致云来敲房门,说该出发了。方平开了门,走出去,说走吧。

方娜问这么夜了还到哪里去呢?陈致云抢着说到外面兜兜风,很快就回来的。方娜又唠唠叨叨说要早点回来,不要玩得太晚。方平说知道了。

两人骑了马,便出了大门。

方平坐在红狮驹上,侧头瞄了一眼陈致云,见他也是一副寡言的样子,便道:“他会不会对我下手?”

陈致云有些许紧张道:“有可能。”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方平又问到哪里见裘兵?陈致云说就到地母馆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问一答,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地母馆的门前。门前挂着红红的大灯笼,周围红通通的,好像洒了血芒一样,大院里面寂然无声。

方平下了马,牵着马,与陈致云走进了大院里,都把马拴好了。

方平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环视一圈,没发觉有什么人在这里,空空如也的,除了亮敞敞的灯火外,在大院里还没见到人影。

方平与陈致云面面相觑,陈致云使了个眼色,要方平跟着来,便走上了回廊,走向练武大厅。

片刻,便走到了练武大厅。大门早已打开,里面灯火辉煌,明亮的灯光从大门透出来,投射在地面上。

当走到门前时,方平举目一瞧,见到里面站了黑压压一群人。单是这一看,也够叫人心里彷徨的,敌众我寡,人数相差甚多,实力悬殊,真的让人有一种巨石压顶的感觉。

练武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龙木矮几,上面已摆了数样小菜,还有一壶洒,两只酒杯。偌大的练武大厅,穿黑武服的地母帮弟子都站着,只有一人坐着,那就是裘兵,他正举杯细酌。

既来之,则安之。

方平心头涌起一个豁达的念头,当有此一想时,整个人也显得轻松多了,当一个人把死亡看作回家那么温馨时,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方平此时就有了这种感觉,他要坦诚面对这种危机,随机应变,结果是怎么样,他已顾不得许多了。

陈致云倒还有几分紧张,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轻声道:“舵主,我表弟来了。”

裘兵从一开始就没拿正眼瞧方平,直到陈致云上来禀报时,他才微微抬了抬眼睑,瞥了方平一眼,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讥笑,那眼神极具轻蔑,就好像在说:废物,你终于来了!

方平早已瞧到木几上有两只酒杯,便大方地走上前两步,对着裘兵拱手道:“裘舵主,你一世英豪,竟然这样孤独饮酒,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小生陪你饮一杯如何?”他是豁出去了,与其畏畏缩缩的,还不如拿起勇气直视困境。他读了不少史书,从中得到许多心灵的力量,在这种境遇中就派上用场了。

陈致云听方平如此大咧咧地说话,不禁脸色都变了,他是觉得方平不应该这样说,应该低声下气跟裘兵讨好求饶才对。

裘兵闻言,倨傲地嗯了一声,脸上浮现一层怒气,扬起剑眉,瞪着方平,凝视片刻,冷冷道:“你也配跟我喝酒?!”!!!

第050章 戮神步

方平虽大胆,但也不会立即坐下去,在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察颜观色,以判断形势,要是乱来,凭匹夫之勇,那极有可能真的惹起裘兵的杀生性子,结果就悲惨了。若不死,至少也得去大半条命。他虽有一股倔性子,却还能在关键时刻运用自己的理智去处理事情。要不是自己的实力比裘兵那厮差了些,听他那么嚣张的话语,早就一飞锤打过去了。

心里虽不快,但脸上没有怒色,倒是抱拳笑道:“自古豪杰惜豪杰,裘舵主乃响当当的豪杰,小生身分低微,跟裘舵主比起来,有如天渊之别,本没资格跟裘舵主相对而饮,只是我敢斗胆说陪舵主喝两杯,乃是助兴之意罢了。”

这番话起了些许催化作用。

裘兵冷哼了几声,脸色杀气陡降了几分,自斟自酌一杯,扬了扬下巴,示意方平坐下,冷冷道:“你这小丑竟然在我面前还能不脚软,哼哼哼,真是出乎我意料。”

方平亦不客气,盘膝坐在裘兵面前,神情自若。心里却在暗暗骂道:“你这厮等着!本少爷日后一定打到你趴在地下,让你看清楚谁才是小丑!”

练武大厅里如此明亮,应该是喧哗的地方,现在却是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气氛既紧张又沉闷。

方平见裘兵干完一杯,便拿起酒壶替他斟满一杯,同时也给自己斟满一杯,放下酒壶,拿起筷子,挟了一口菜肴慢慢咀嚼,没有丝毫的做作,也没有半点的惊慌,更没有一星的震颤。

裘兵此时才感觉到方平这个人,身上穿着儒服,看似文弱书生,实质乃是一个不节不扣的有胆量的人。拿眼仔细打量一番,见方平手上戴着蓝丝手套,会穿这种手套的人,一般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了打架。目光又移到了方平平静的脸颊上,讥嘲道:“看来你今晚是来踢馆的了!”

踢馆?方平心里掠过一个疑问。心念电转,在猜测对方何以会有此一说。

他微笑着,在拖延时间,其间却在寻找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裘兵的兴趣,忽地看到手上的蓝丝手套,便已心内了然,笑声扬了上去,又落了下去,正好笑完一个回合,平举着一双手,自言自语道:“小生乃一介书生,想到要来见裘舵主,我觉得非常荣幸,来之前,我就在想要穿得符合武者的装束来见裘舵主,但是又不知穿什么好,正好有一位朋友送了我这双蓝丝手套,我便戴上了,我想只有这样才符合礼仪,我是读书人,内心喜欢讲仪礼。”

顿了顿,瞥了一眼正在倾听的裘兵,又道:“裘舵主说小生来踢馆,那是大大的抬举了小生了,莫说来踢馆,就是裘舵主一人就能将我轻易收拾,谈何踢馆。要是裘舵主叫在场的众位好兄弟都出去,然后让我在这里踢墙,要是那样也算踢馆,估计我可以踢馆。”说着,自己先笑起来。冒险说此话,实在还是有些许心惊。实力在人之下,权且求生之计唯有如此。

陈致云闻言,脸上又起了一层阴云,两眼只是乱转,扫视周围动静,以免侧边飞来一刀,当场殒命。

裘兵起初听方平慢慢道来,先是专注倾听,然后脸上便有一层微微傲意,渐渐地,嘴角便溢出一抹自满的高高在上的笑意。

方平一番话使裘兵很受用。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难穿。

裘兵冷笑两声,以不可一世的口吻冷冷道:“本座量你也不敢在此放肆。”说着,拿起酒杯,饮半杯,眼神忽地凶狠起来,道:“你是玄冰教的弟子?”

玄冰教忠实于皇上,而地母帮却忠实于秦王,二者几不相容,只是表面看起来还没撕破脸皮,假惺惺的讲些道义,一旦局势发生变化,那就只有拳头与兵刃相见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明白对方问此话的含义,若说是,那今晚必定没有善果,若说不是,那还留得许大生机。思忖片刻,镇定道:“小生只是一介书生,并非什么玄冰教的弟子。”

“你挺会装蒜!”裘兵眼神已充满杀气。

气氛一下子又僵硬起来。

方平明白裘兵为何这么说,皆因自己用天蛇诀将高老五与矮老三撞倒了,而这天蛇诀正是玄冰教的一种独门步法,十分诡异,只传门内弟子,不外传。能使用天蛇诀这种奇特步法的,几乎都是玄冰教弟子,故裘兵颇为恼火。

而天蛇诀在整个天龙大陆而言,也算得上一种中上等的步法。而方平在《论五行武者》里读到,最为利害的步法是一种叫做戮神步的步法,据说能一闪数里,赛过流星,直把神灵也贬下去。

方平只好自嘲地笑了笑,也慢条斯理饮上半杯,才缓缓道:“我明白裘舵主的意思。想当年,小生还在家乡时,有一位好朋友,她见我是书生却又喜欢武技,便传授了小生这套步法,她当时跟我说这步法叫快过风,不叫天蛇诀,我一直也以为这种步法叫快过风,后来才听人说不是快过风,是天蛇诀。小生那好友说如果我修炼好了快过风步法,那以后若是碰上了山贼之类的便可以逃生了。”

裘兵半信半疑地瞪了方平一眼,脸上写满了狐疑,不屑道:“你是说你只会天蛇诀,除此之外不会其他武技?”

方平也答得挺干脆,没有花一点时间考虑,脱口而出道:“小生除了会天蛇诀之外,还喜欢射箭。除此之外,别无他长了。”

裘兵颇为疑惑,单会天蛇诀是难于击倒高老五与矮老三的,便站了起来,对后面的帮众招了招手,指了指木几,示意抬下去。

方平也站了起来,不明裘兵是要出手还是要干什么。

两个帮众上来把木几抬下去了。

其他人都退到墙边去了,他们明白裘兵撤席之意便是要出手了。陈致云自从进来练武大厅后,脸色就一直处于半惊恐之中,带着几分阴霾,此时也颇为紧张,他不知裘兵是不是会下毒手,若真痛下杀手,那方平的小命就难保了,即使不死,也得半生残废。

裘兵站在方平对面,伸出右手,竖起中指,对着方平勾了勾,十分嚣张无礼道:“放马过来!”

一股忿气从脚底直蹿到头顶,仿佛一团烈火将全身都烧烘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正要作出士可杀不可辱之怒气时,心头忽地冒起一句,提醒了自己,在眼下,不能拿鸡蛋碰石头,要是现在就凭一腔热血跟裘兵叫板,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倒在血泊中!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方平心里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他日必定要拿裘兵来开斋,以雪今日之辱!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度过这个危险时刻,以保全自己的实力。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他对裘兵拱了拱手,佯装十分恭敬道:“裘舵主乃高人,小生可谓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敢玷辱裘舵主的名声,而小生的天蛇诀也不值裘舵主一看,实是拙劣得很,还望裘舵主见谅。”他要把重点放在天蛇诀上,使裘兵只说天蛇诀,不要出重手。

“那就让本座看看你的什么鸟天蛇诀!”裘兵依然竖着中指勾了勾,昂着头道。

在这种情况下,说再多也没用了,裘兵是势必要看方平的天蛇诀,推诿不得。方平想到自己一旦发力,身体经脉会火亮,那样暴露自己的武者属性,也是极危险的,惹起裘兵的杀意,极为不妙,只得演一回戏了。

他心里打定主意,脸上泛出一抹欣喜之色,啧啧道:“那小生就无礼了,天蛇诀有不足之处,还请裘舵主多多指教。”说着,施展开天蛇诀如风迎了上去,只是运用天蛇诀而已,全力控制自身的力量,不让发力。

裘兵就站在练武大厅中央,动也不动,两眼盯着冲过来的方平,好像在看一道影子一般。

方平与裘兵二人相距本来不远,也不过十数步,只一闪就到了,见到对方竟然不闪避,也不知是何意,只想用肩膀去撞一下裘兵。

可是,当方平撞到裘兵身边时,却见他倏忽身子一晃,如一道影子,竟然侧到了方平的身边,伸出右手,叉开五指,一把抓住方平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方平甩出去。

裘兵之前听到高老五与矮老三二人说方平是用肩膀撞倒他俩的,此刻已有准备,早已等待方平撞过来,就出手来个大掷物。

方平自己的肩膀被对方如铁箝一般抓住时,顿时感到整个肩膀生痛,肩胛骨好像也要碎了,此时要是发力相抗,那可以减少疼痛,但如此一来,必定会招来裘兵的进一步进攻,那就闹成真的是搏斗了,相斗之下,吃亏的还是自己,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而使自己受损。要做长远考虑,吃点眼前亏,留住本钱,日后才有翻盘的机会,于是,并没发力抗衡,任由裘兵铁爪抓下来,同时还得十分卖力地龇牙咧嘴的,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其实也没痛到那分上,只是做戏给裘兵看而已。

第051章 夜来客

而裘兵发力一甩,也把方平真的甩出去了。

方平借势在虚空里翻了两个圈,落在地上又滚了几下,演足了戏,唉呀呀痛苦地叫嚷个不停,一手摸着肩膀,一副大伤的样子,真情演出,喘着大气道:“不得了!肩膀要碎了!”说着,挣扎起来,对裘兵恭维道:“承蒙裘舵主手下留情,不然小生这肩膀怕要作废了。”

裘兵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昂着头,鼻子冷哼了几下,讥笑道:“还以为你这小丑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不堪一击!”

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陈致云很恼气,绷着一张脸,没有半点笑意。

方平不是不在乎面子,而是在这种敌强己弱的局面下要保护自己,以免受伤,面子日后一定要拿回来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便忍了。晃了晃膀子,向裘兵走近两步,拱手道:“小生跟裘舵主相比,实有很大差距。”

裘兵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背负着双手,得势不饶人,决定要在箭术上再次羞辱一番方平,就叫手下拿一张天煞乌莽弓来。

须臾,一张天煞乌莽弓已在裘兵手里。

方平端详一番那张天煞乌莽弓,见它通体黑里透亮,弓木上铺满一层层鳞状的甲,十分奇异。忽地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这种天煞乌莽弓需要二百斤力气才能拉满弓弦。它是一种中等水平的弓。

裘兵叫人摆了一个箭靶在大院里,走了出来,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金稚箭,对着百步开外的箭靶拈弓搭箭,嗖一声,金稚箭应声而出,不偏不倚射在红心上。

众人又是一片喝彩。

这种金稚箭比雁翎箭要稍好,定风性更稳,不过造价比较高一些,制作工序也比较多。

方平看了看远处箭靶上的金稚箭,心里暗暗道:“裘兵这厮箭术比我高一点,我要射中红心,还须时日。”正在这么想着时,便见到裘兵望向这边。

裘兵扬了扬手中的天煞乌莽弓,脸上带着冷笑,瞥了一眼方平,自大道:“让你也来试试。可不要射到天上去了。”

众人都望向这边。

方平脑子一转,走上两步,从裘兵手里接过天煞乌莽弓,掏出黄金扳指,戴在左拇指上,然后试着拉了拉,他肯定能拉得动,这种天煞乌莽弓至少能射二百五十步远。问题不是拉不拉得动,而是射不射得准,要是自己也拈弓搭箭,有机会射中红心,不过机会很微小,能射中箭靶那是铁定的事情。只是没射中红心,又要吃裘兵这厮的羞辱了,要么就不射,另寻计谋推掉这种处于下风的比试,一来可以煞煞裘兵的威风,二来又使自己不致受羞,实乃一箭双雕。十分好奇地摸了摸弓身,不停赞道:“这是一张好弓!”口虽如此说着,心里却在琢磨该怎么做。

裘兵等得不耐烦了,颐指气使道:“还不快射!”

方平看着天煞乌莽弓笑而不语。

裘兵大为不满,瞪起牛眼,喝道:“笑什么!你敢鄙视我这张天煞乌莽弓?!”

方平轻轻摇摇头,道声非也,然后清了清嗓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侃侃道:“裘舵主,你的箭术不错,我承认。我比你差一点,我也承认,不过,你修炼箭术的时间比我长,这个你也得承认?”他顿了顿,但不给时间裘兵开口,自己接着往下说道:“要是我再修炼那么三四个月,我就敢跟你切磋一番了,假如那时我输了,我也是输得心服口服,此时你赢我也没什么意思。”

他望了一眼周身不自在的裘兵,继续道:“你现在能赢我,是因我还没真正开始修炼箭术,你赢得很不光彩。我也极为不服气。我认为你是豪杰,不是狗熊,所以应当正大光明地来赢我,而不是乘人之弱,而来说你比我箭术好;如果我认为你是狗熊,那么我现在就必定会射上一箭,然后说你箭术有多么利害。”他在说到后面一句时,将“狗熊”二字说得颇为大声,声震四野,绕梁三圈。

陈致云脸上一阵白一阵黑,时不时伸手抹额头上的汗珠,见方平在走万丈上的钢丝绳,也不知是否会随时掉下来没有。

裘兵听了方平的一番诡辩,脸色拉了下来,阴沉沉的,又圆又大的脑袋仿佛大了一圈,咬牙道:“你这个小丑想怎么样?”

方平见裘兵被束缚住了,便朗声笑道:“据说裘舵主要参加今年秋季的武考,我也奉陪你一下,虽然你是大热门,但我不畏惧你,我要在射箭项目中打败你!你敢不敢跟我赌这个局?”

裘兵闻言,仰头极为鄙视地哈哈大笑。

方平说得本来不好笑,但裘兵笑了,其他的地母帮弟子也只得跟着哈哈笑起来,以免得罪了裘兵,日后日子不好过。

笑过后,裘兵用食指指着方平,不停晃动指头,一字一顿道:“就你?!我当你是透明的!一万个你我还没看在眼内!不要说三四个月,就是一万年我也不将你看在眼内!既然你口气这么大,那好,我就跟你赌这个局!你输了的话,拿什么作赌注?”

方平揩了揩鼻翼,反客为主道:“要是你输了,你拿什么作赌注?”

“我问你!你回答!”裘兵火爆起来大吼道。

他在地母馆吆喝惯了,有哪个帮众敢顶撞他?此时方平如此不给面子,使他极为难受。

方平看着眼前这个叫兽,倒觉得非常满足,不卑不亢,微笑道:“你能拿什么来作赌注,那我就能拿什么来作赌注!”

裘兵想不到方平敢说这样的大话,又将方平从头至脚仔细打量一番,歪着嘴哼道:“母猪要上树了!我跟你赌人头!你要是输了,你人头就落地了!你敢不敢?!”最后一句喊得差点破喉咙了。

陈致云脸色已煞白。

方平却是泰然自若,揩了揩鼻翼,眯缝着双眼,好像看一坨屎一样看着裘兵,幽幽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想怎么赌就怎么赌。我从来没害怕过。你到时要真能赢我,我也会心服口服。”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天煞乌莽弓,又道:“裘舵主是大方的人,这张弓我就拿回去练习了,裘舵主不会不给?”

裘兵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起来,瞪着方平,哼道:“有种!有种!给我滚!秋季在演武场上,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方平微笑着离开,把铁链缰绳解开,牵着红狮驹出了地母馆,翻身上马,与陈致云回杨柳村了。

地母馆里的护法车成东想要追出去,教训方平,但被裘兵制止了。裘兵说要在演武场上让方平出丑,那样才真正解他心头之恨。车成东倒不真正是想为裘兵出气,只是想借机把方平的那匹红狮驹夺过来而已,既然裘兵制止了,他也就暂时按下了那份觊觎之心,不过并未熄灭。

一路上,陈致云摸着胸口,说阿平你真够胆,要是换了我就不敢跟裘兵这样说话,那不是摆明找死么。方平就说这有什么,人生就是要面对困难,困难来了,逃也逃不掉,与其消极逃避,不如积极应对,那样还会柳暗花明又一村。陈致云又说本来以为裘兵要向你索要一千几百两银子,想不到他没向你要银子,倒被你要了他的一张天煞乌莽弓,说着从方平手里拿过天煞乌莽弓看了看,又说这张弓至少也值二百两银子。方平就说日后要是有机会就弄一张神臂射月弓来耍耍,那样才过瘾。陈致云说没什么机会。方平说世事无绝对。

二人侃着,又已到家门口了。那时才二更天,接近三更天。

陈开平与方娜都睡了,陈致云与方平便到后院修炼一回武技。

方平把天煞乌莽弓拿回房间,然后拿出血纹剑,走到后院的空地上。因《诛魔剑诀》第二重雷霆一击虽有**成火候,不够纯熟,便决定今晚主要修炼雷霆一击。

修炼了一个时辰,雷霆一击的威力没有变大,只是运用起来更加娴熟了,刺剑也不显得那般生手了,勉勉强强有十成火候。

洗了澡回到房间,关好房门,只穿着一条裤衩,坐在床榻上,拿起那张天煞乌莽弓摸了摸,试着拉了一下满弦,倒觉得还合手,只是一气要拉四下都已很难为了。拉三下还是可以的。

随手又拿起枕头底下的那本《射箭纪要》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遍,觉得自己对射箭的理解又深了一层。颇为欣慰。

想起裘兵那厮的极度无礼与不可一世的嚣张,心头就冒火,重重捶了一拳床榻,仿佛这样就打在裘兵身上,心里发誓道:“裘兵,你给本少爷等着!我不是你能欺负的!”

躺在床榻上,两眼注视着上面的绣花针,继续修炼视力。

他相信,当自己可以把针尖看得如同碗口那般大时,对于射箭瞄准就真正算合格了。

看了不知多久,两眼也困了,觉得要入睡了,可是耳朵却偏偏听到不远处有些微的声响,那簌簌的响声很少听见,平时晚上也没听过,有几分像人踩瓦片的声音,而此时又没吹大风,肯定不会是树叶的声音。他心里不停思忖。皆因近段时间干掉了文飞与娄成坤,总会加意提防,以免夜间遭到暗杀。

第052章 雷霆一击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觉得颇为异常,于是打起精神,穿了金鲛软甲,没着长裤,只有一条裤衩,赤着脚,握了血纹剑,悄悄开了门,蹑足在回廊中缓缓走着,两眼却望向屋顶。

半晌,只见一个蒙面人在屋顶行走如飞,方平已意识到来者不善,心里思忖道:“莫非是裘兵那厮杀来了?!要是那厮来了,那就遭了!毕竟自己的武技水平还没到上位战师,虽比中位战师要强大一些,却也拼不过一位快接近上位战将武技水平的人。”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追上去了解一下。

于是,两脚脚尖一点地,左手轻轻一攀房檐,也上了屋顶。

月第052章 雷霆一击色微明,清风拂脸。

方平举目扫视一圈,发现不远处的屋顶上伏着一个人影,那人正在轻轻揭瓦往里瞧。知此人不是夜盗就是来敌,冷冷道:“屋顶上还真凉爽啊。”

黑衣人微微吃了一惊,双目如炬,瞪着方平看了半会,忽地手一扬,三枚毒镖疾射而出,飞向方平。

方平施展开天蛇诀,从三枚毒镖间游刃有余地闪过,两脚如风,迎了上去。

黑衣人却掉头就跑,身影一晃,脚步看似只踏了七步,却已掠出十数丈,后面留下一串长长的残影。

方平以往在敌人前施展开天蛇诀时,一般能占点便宜,可此刻,紧跟在黑衣人身后,竟然追不上,明显对方的步法也极其奇妙。

黑衣人越屋跨脊,倏忽便落在了陈家后院不远处的小树林前,便转过身来,不跑了。

方平远远站定,暗想黑衣人武技不在自己之下,应该跟自己差不多,都是中位战师到上位战师之间,见对方立定在小树林前不动,便想是不是小树林里还有黑衣人的帮手,缓缓走上去,距离黑衣人五丈之第052章 雷霆一击外停下脚步,此范围内,正是《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的攻击范围。

黑衣人两眼灼灼生光,如两团幽冥的火焰。

风轻轻穿过小树林,树叶飒飒作响。虫子也奏趣般唧唧叫个不停。

方平能感觉到对方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是那么的浓烈,仿佛一层热气袭面而来。看黑衣人身段,不像裘兵那厮,因裘兵那厮的头特别大,而这个黑衣人的头不大,比较正常,身骨壮实,精悍无比。此时,心里只想到是裘兵一伙所为,便道:“请问阁下是何人?”

黑衣人森然道:“你下地府去问吧!”说着,右手向前一伸,他的手指仿佛瞬间长了数丈,又尖又利,直插过来。

方平吃了一惊,长这么大,还从没遇过这种武者,手竟然可以长出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听到呼呼响,疾忙扬剑相迎,手经脉霎时间火亮,连忙使出血芒荡,血纹剑上一条如鞭的火红剑气立时生成。

嚓嚓嚓。

剑芒将插过来的东西削掉。

方平低头借着月色,瞧见掉在地上的原来是枯枝。心里顿时明白:对方是木系的武者!

黑衣人也暗暗吃了一惊,眼神闪烁不定,冷冷道:“你竟然会诛魔剑诀!那么说来,娄成坤是你杀的了?!”

方平一听,立时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了,想到娄成坤便心头生气,眯缝双眼,揩了揩鼻翼,冷笑道:“你这厮是来复仇的啰?”

“你说得不错!”黑衣人声音低沉而有穿透力,气流鼓荡而来。

方平也赖得理他是什么人了,既然是为娄成坤报仇的,那就是自己的敌人,先放倒他再说。手一扬,红芒剑气如鞭挥了出去,斜削向黑衣人。

黑衣人右手一举,竟然抓住了如游蛇蹿来的剑芒,而他的手掌也生出一团火星。

方平暗暗道:“这厮原来也戴了一双好手套!”剑气一收,施展开天蛇诀,再次使出血芒荡,身影如魅,而红芒剑气却像一团红绳,在虚空里缭绕成一个密密麻麻的圆球,步步进逼。

黑衣人两手在剑芒中倏进倏退,竟然凭借双手去擒剑芒。忽地,他身子一侧,手掌往地上一拍,只见一团蓝幽幽的光芒射入了土里。

方平不知黑衣人玩什么把戏,只是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刚想再次施展天蛇诀迎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不禁大吃一惊,低头一看,原来是两条巨大的树根,死死将自己的双脚缠住,一动也不能动。

就在方平惊疑之际,黑衣人已如闪电般欺身上来,狂笑道:“等我将你化成一株枯树!”话犹未了,举掌拍了过来,一道蓝芒随掌而至。

方平心头猛然一震,明白那蓝芒若然击在自己身上,必定会化成一樽木头,见蓝芒已近,已来不及躲闪,只得剑交左手,右手拍出铁焰掌,一轮火掌随即而出,与蓝芒碰在一起。

砰!

强大的气流震得两人都往后倒。

方平借着两条巨大树根的拉力迅速站了起来,想甩开树根的缠绕,却是办不到,只得用血纹剑小心翼翼砍削树根。

黑衣人也是大吃一惊,眼神飘忽不定,两掌忽地又向地面一击,两道蓝芒又射进了土里。

只瞬间,方平便感觉到脚下两条树根力量大了许多,好似要生生把自己拖进大地里一样。只眨眼工夫,自己的两只脚便陷进了泥里,已有三寸。只得将血纹剑插在一边,蹲下,两手掰着左脚上的树根,大喝一声,尽力将树根扯断。左脚终于自由了!

可此时,黑衣人已飘忽至方平身后,举双掌就往背心拍过来,手掌上两团蓝芒极其浓稠,仿佛两团液体。

方平右脚还是被树根所缠,只有左脚能活动。此时,忽感后背冷风直刺而来,气劲强横,有摧枯拉朽之力,疾忙将腰身以九十度往侧边扭下,堪堪躲过黑衣人一击,待黑衣人双掌推出,双臂前伸之际,便储力于左掌,往上一拍。

“铁焰掌!”

黑衣人右臂中了一掌,整条右臂刹那间通红。他也知道要是迟疑不决,再不作出割爱的决定,整个人都要化成火灰,于是,左掌化爪,眼睛一闭,忍痛把右臂生生扯了下来,右臂落地,瞬间已化灰。他舍去一臂,保全躯体。右臂没了,使他元气大伤。呻吟了两声,脚步也稍显踉跄,眼神痛苦,痛恨地望着方平,一语不发。

方平也喘着气,适才躲避黑衣人双掌,已尽己之力了,要不是修炼了《铜筋诀》,自己也做不出那么柔软高难度的动作,想必已化一樽枯木,立在这小树林边受风吹雨打了。

黑衣人也想不到方平身子如此柔软,竟然可以像一条绳子一般闪避开去。早知如此,他是不会冒然大意进攻了。此刻害得失去了一条右臂,再也不够力量攻击了。但还好,双腿还在,至少可以逃回去,以他木系武者的能力,日后修炼高级了,可以吸收草树之气,使断肢再生。

方平瞪着黑衣人,讥笑道:“来啊!”说着,勾了勾手指,“你不来,我可要过去了!想谋害本少爷,没那么容易!”蹲了下去,两手又要扯右脚上的树根。

黑衣人声音沙哑道:“不用嚣张,我们天木池不会放过你!”

方平抬眼盯住黑衣人,心里咯噔一声,心脏加快了速度,跳了一跳,两手运力,用力一扯,把右脚上的树根也扯断了。掸了掸大腿上的泥尘,两只赤脚也沾满了泥土。只穿着条裤衩,蹲在这里掰树根,景象十分离奇。

“那我今晚就不能放过你了!杀一个是杀,杀二个也是杀!我赚了!”他本来杀气还没那么大,听了黑衣人的话之后,反而怒火烧了起来,两眼杀气陡增,神色也由那种书生式的文雅变成了猛兽般的凶狠。

黑衣人脚步开始后飘,已作好逃跑的姿势了,不过,他口不认输,还得多顶几句,冷冷道:“你修炼的不外乎是天蛇诀,而我修炼的是七星步,比你的就是要高级一点点,你吹啊。我杀不了你,但至少我能跑赢你。有种你就跟来,我叫你死无全尸!”话未毕,两脚已动,身影如流水一般,向后暴退。

方平嘿嘿冷笑两声,拔出插在地上的血纹剑,双手握剑,身子飞旋起来,瞬息之间,身外已多了一条蜿蜒缠绕的白芒,而周围也刮起了团团旋风,呼呼作响。

黑衣人大惊,也顾不得再斗嘴了,调转头,拚命逃跑,一闪已飙出数十丈。

“雷霆一击!”

血纹剑对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一刺。一道巨大的白芒如电光一般,疾射而出,周围还环绕着旋风。

夜空霎时白亮。

黑衣人如一道长长的残影在前飞跑,而那道白芒却像一团流星,在后面紧随而至。他只回头瞧了一瞧,见到一道白芒就要射到,本想往旁边闪躲,哪里想到一股旋风竟然生生将他吸住,虽然他尽了力要往旁边跳开,但还是没能成功,白芒从他左肩射过去,瞬间,他半边身子不见了,只有鲜血狂喷而出,白与红交织在一起,十分醒目。一声惨叫弥漫开去,引起远处家狗的吠声,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世界安静了。!!!

第053章 租了房子

黑衣人两眼渐渐迷糊了,失去了光泽,那种慑人的光芒消失了,还想讽刺几句,然而嘴唇蠕动了一下,说不出话了,只有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溢出来。身子摇晃了两下,脚一软,扑通一声倒在了血泊里,安歇了。

夜风带来些微的血腥味,方平揩了揩鼻翼,扫视一眼周围,没发现有可疑人员,便插剑入鞘,拉了拉裤衩,走过去,把旁边一条断臂灰烬里的一只手套捡了起来,然后掸了掸手套里面的骨灰,望了一眼百步开外倒在地下的黑衣人,快步跑过去,首先将他左手上的手套扯了下来,以免被血水弄脏了,凑齐了一双手套,掖在裤衩上。一脚蹬翻黑衣人的身躯,用剑尖挑开那块黑面布,借着月光一看,脑海里浮出一个颇为相似的人:聚仙阁酒楼里的高层管理人员鲍天厚。

怎么会是他?方平疑问连连。良久才恍然大悟,天木池与火魂门都是太子的势力,鲍天厚来为娄成坤报仇也没什么疑问了。

转头,正想回陈家,忽地记起鲍天厚说他修炼的是七星步,比自己的要高级一点。一般武者都喜欢把武技秘笈带在身上,以免被人盗去,心想七星步的秘笈会不会也在他身上,带着冀望,蹲下身子,伸手在鲍天厚身上摸索了一回,当摸到他的下腹处时,果然摸到东西。不禁心头大喜,连忙扯开他的夜行衣,掏出一本小册子与几张银票。

数了数,都是百两的银票,一共五张,而小册子正是《七星步》,莫提有多高兴了,虽然今晚有惊无险,累得要死,但得了《七星步》,精神大震,那种疲累也随即减消了大半。笑呵呵的,又在鲍天厚身上摸了几遍,没发现其它好东西了,便移步回陈府。

回到陈府,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点着油灯,掩好门,拿出银票数了一数,自己总共有二十三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三十多两碎银,不过,这些银子还是远远买不到一匹火鳞马。

拿起那双手套仔细看了看,也是极为柔软,上面织有金丝,而色泽偏黄,想到这双手套竟然可以拿住血纹剑的剑气,实在不错。脑子里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钝钢手套,描述的跟眼前这双手套一模一样,想这必是钝钢手套了。这种钝钢手套是说它能将钢刀也磨钝。虽不错,却也还不能算得上一流的手套,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中等偏上,只比蓝丝手套要好一些。手套的料子似麻非麻,只是与金丝相织而成。

将《七星步》掖在枕头下,躺下,血纹剑放于身左边,双节棍放于身右边,这样能随时拿起兵器出击,真的有些累了,一会便呼呼睡去。

第二天早上,陈家的人都说昨晚屋顶有人说话,方平说没听到。

经过这段时间的一些波折,方平感觉到自己是惹了不少麻烦,似乎不少人都是来找自己的碴了。心里想着若果还住在姑妈家里,可能不太方便,便想在外面租一间房子住下来,那样可能会好些,一时又未敢向姑妈道明,只等先找好了房子,日后再慢慢告诉她,或许更合适一些,打定主意,便决定行动了。

到了天南商会会馆之后,发现于三妹早已坐在她的位置上了,今天,她穿了一套百摺连衣裙,整个白皙的肩膀都露了出来。

方平踱了进来,关上门,绕着于三妹走了一圈,然后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胸脯与肌肤。视线又被于三妹胸前的深深乳沟给吸引住了,身子不禁打了个激灵,浑身也痒麻麻的。

于三妹侧着脑袋幽幽问道:“无声无息的站在我后面干什么?阴风阵阵的,有冤情吗?”

方平揩了揩鼻翼,咽了一口口水,笑咪咪道:“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说着,右手已落在于三妹的左肩上,手指轻轻摸了一把她滑腻的肌肤。

“你再不安分,我可要生气了。”于三妹脖子一缩,躲开了方平的右掌。

方平说这么鸡毛蒜皮小事,怕什么,这样搭搭肩膀,又不会怀孕。说着,踱回自己的座位了。

于三妹嫣然一笑,并不说话。

方平又把椅子挪了过去,于三妹连忙说不要过来。方平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于三妹说不想听。方平说是关于箭王的事情。于三妹就说那你坐远一点说也可以。方平说这样不方便,怕别人听去,我悄悄告诉你,说着,不由分说,又把椅子挪了过来。

方平就是利用了于三妹对箭王的消息极感兴趣,所以才能凑近她身边,欣赏到特别的风景。

于三妹见方平的目光总是落在乳沟那里,拿起一张货单,挡住了,说道:“你不是要对我说一个秘密么,怎么不说?”

方平故作深沉嗯了两声,凑头过去,此时,能看到她那红里透白的脸颊,还有朱红的湿润嘴唇,看了看她那颇性感的上唇,自己不禁咂了咂嘴,添了添舌头,咽下一口口水,觉得还是非常饥渴。

于三妹能感觉到方平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呵在脸颊上,怪痒痒的,见他许久不开口,便道:“说呀。”

“你的嘴唇真性感。”他说了一句,但答非所问。

于三妹一把推开方平的头,微愠道:“骗我。”

方平说哪有骗你,我还没开始说。于三妹就说那你为什么不说?方平说好,我告诉你。说着,又把头凑了过来。同时,左手轻轻放在了于三妹的大腿上,手掌落下那一刻,感觉竟然是那么的温软,非常有手感。

于三妹一手按住方平的手掌,试图把他的手拿起来,把他的五指往外折,教训一下这位小弟弟。哪知方平借机啊呀一声,脑袋直落在于三妹的肩膀上,再滑落到胸脯上,最后才落在她的双腿之间。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真是太温柔了。

于三妹连忙闪了开去,站起来道:“你坐回去。不然,我要生气了。”

方平十分无辜地说你干嘛拗我手指啊。于三妹说你不安分。方平赖说我没有不安分啊,说着,只好将椅子挪回了原来位置,一副好心着雷打的神态。

于三妹红扑扑的秀脸上还留有二分愠气,一双灵气十足的眸子横了一眼方平,嘴角却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方平侧着头就问这附近哪里有房子租呢。于三妹说不知。方平说你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也不知?于三妹说知道了也不告诉你。方平就笑呵呵说生气了?于三妹说不生气才怪呢,专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的。方平狡辩说你又没什么损失,要不然,你也可以摸回我啊。于三妹横了一眼,说下流。方平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于三妹眼里含笑说就不喜欢你这样的男子。方平说我哪一点不好,外面强壮,里面的也强壮。于三妹说你就会欺负姑娘。方平说哪里是欺负你了,我是疼爱你啊。又说你这裙子太长了,显不出你那双修长的美腿。于三妹就说我穿这么长的裙子,都是为了防你这种色狼。方平就哈哈笑说荒谬。

到了午休时间,方平便真的出外面逛了一圈,主要是想租一间房子。转了许久,才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间小院子,月租十两银子。方平给了二两个月的租金,租下了那所房子。房子离天南商会也只不过一里。

房子里面有一个客厅,还有一个房间,有不少家具,不过都是平常的木制家具,算不上高级,却还精致。

下午上班时,方平兴冲冲把租了房子的事告诉于三妹,于三妹说你不是在你姑父家里住么,怎么自己找房子呢?方平就说一个人住比较自由,说房子里还比较乱,你可不可以帮我搞一下卫生。

于三妹哈了一声,说道:“你自己住的房子,你不会搞卫生么。”

“我可以搞,但要很久,两人搞卫生比较快。还有一些家具不知该如何摆放,你可以指点一下我嘛。”方平大有道理地侃道。

于三妹说那你拿什么酬谢我?方平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于三妹就说你把箭王的住址告诉我。

方平听了,就犹豫了。他不明白于三妹为什么会那么有兴趣打探箭王的住址,莫非二人有冤仇?思忖片刻,便问道:“于姐姐,你跟箭王有仇吗?”

于三妹哼了一声,说你瞎说!我只是仰慕他,想去见一见,哪里有什么仇。方平说原来这样,那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他。

当然,他说的以后那是没有具体时间的,一般是指无限期。

下了班之后,方平叫陈开平与陈致云先回去,说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做,其实是要带于三妹到自己租下的房子去。

出了天南商会会馆,外面依然还有柔和的阳光。

在馆子吃过晚饭,便带着于三妹到自己的房子。

走在大街上,方平与于三妹并肩而行,街上许多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方平说不用走多久,就快到了。于三妹说租了多大的房子?方平说不大,只有一厅一房。于三妹说也够住了。

走着走着,方平轻轻把手伸了过去,牵住了于三妹的手。

于三妹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但没有抽回手,脸上飞上一朵红云,显得更娇俏了,在温柔的阳光下,平添了几分妩媚。

第054章 关键一咳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牵着于三妹往前走,说你累不累,要是累了,我抱你走。于三妹格格笑说我才不用你抱呢。方平就说那我背你。于三妹说不用,就这样走着就好。方平就说那你背我。于三妹说不背。方平说为什么不背。于三妹就说你有腿不会走路么。方平就说我是弟弟,你是姐姐,你应该背我,疼疼我。于三妹笑说你到底有多少个姐姐?方平说我只有你一个姐姐,快点疼疼我,吻我。于三妹脸又红了些,美眸盯着方平,半瞋半喜的。

也不用多久,便走到了那所房子里,斯时日光不够亮,方平连忙点燃了油灯,屋里一下子就明亮第054章 关键一咳起来。橘黄的灯光给人一种家的温暖。两人花了半个时辰把屋里的卫生都搞干净了。

方平抹了抹额头的微汗,指了指卧房的门,道:“进来坐坐吧。”

于三妹笑道:“厅里不能坐么?”

方平说可以啊,不过卧房里坐着比较舒服。于三妹摆摆手说不用了,就在厅里坐坐吧。

方平说要不要吃水果啊?于三妹说不用了,卫生搞好了,也该回去了。方平说再坐坐吧,天色还早。

方平可不想让她回去,自己的床够大,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说啊说啊,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于三妹说该回去了。方平说天黑了,路上不安全,还是在这里过夜吧。

此时,外面暮色真的很浓了,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了。

两人的目光忽地相接在一起,仿佛两条电光,迸出火花。于三妹急忙偏过脑袋,望向其他地方,嘴角却是带着一抹甜蜜的笑容。

方平身子猛地一震,差点给她那浩瀚的秋波给淹没了,全身火热起来,顿时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把男人气慨在她面前呈现出来。第054章 关键一咳口里挺干渴的,咂了咂嘴,没有口水可以吞咽了。只是纹风不动地瞄着于三妹,目光在她那三围极标致的身躯上游移不定,一副要扑上去将她吃下肚子的模样。

灯光是那么柔和,那么的催情,那么的温馨。

方平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于三妹两只玉手抚弄着裙子,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倏忽,她又瞥了方平一眼,见到方平如饥似渴的样子,微微吃了一惊,站了起来,望了一眼门外的天色,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方平也连忙站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身子还在发烧,有一股热浪在四肢百骸里狂蹿,裤衩里那可恶的东西也极力反对于三妹回家,晃了晃脑袋,没有清醒多少,走上前,拦在于三妹面前,揩了揩鼻翼,邪笑道:“姐姐,天都这么黑了,就在这里过夜吧。”

于三妹说你眼里有血丝。方平说没事,没事,正常的。于三妹说你发烧了?方平说可能是吧。于三妹说那应该去找大夫看看。方平说不用了,是自然现象,很快会好的。

于三妹抬步就要往门外走。

方平连忙伸手拉住她那温软的手,急促道:“姐姐,你来看看我的那张床,不知摆的位置对不对。”

“床有什么好看的。”于三妹微微撅着朱红的嘴唇轻轻道,秀气的脑袋稍微垂着,一副害羞的清纯姑娘模样。

方平可不理她说什么了,只拉着她的手走进卧房里。

卧房里也点了油灯,挺明亮的,只有一张雕花床,八尺长,五尺宽,足够睡两个人的。上面还铺了一层薄薄的棉絮,使人睡在床上时不会感到床板很硬。

于三妹内心是比较矜持的姑娘,虽受了方平的拉力,但还是脚步犹豫,不得已才走进了卧房。

方平回眸一笑,心跳加快了,都是柔和的灯光惹的祸,他暗暗骂了一句,血液也加快了流速,额头又渗出一层微汗,仿佛刚洗完澡出来。

于三妹见方平两眼冒精光,脸上笑意无限,一副要和蔼吃人的样子,连忙挣脱了手,立着不动,风情万种。

方平旋即把住了卧室的房门,一夫当关,万女莫开的架式,死死堵在了门口上。身子磨蹭着门框,用手指了指木床,微笑道:“于姐姐,你说这床摆得对不对?”

于三妹说可以啊。方平就要求她坐在床上试试舒不舒服。于三妹说那有什么好坐的,铺了一层薄棉絮肯定要舒服一点的。方平说你坐坐嘛!语气是那么的诚恳与毋庸置疑。于三妹说好吧。方平就笑了。

于三妹忐忑地缓缓侧身子坐在了床沿上,一对大眸子瞥了方平一眼,那是一种微带惊慌与炽热的眼神。

方平身子软酥`酥的,也一个猴跳,跃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与她并肩而坐,笑咪咪道:“你摸摸这棉絮,是要加厚一点还是这样就可以了?”

于三妹望着柔软的棉被,用手轻轻压了压,柔声道:“这样就可以了。”

方平只是傻傻地笑着,望着于三妹。然后说你躺下试试,于三妹说不用了。方平说躺下试试嘛,说着,伸手来拉她的手。

于三妹又微微吃了一惊,脸颊也红晕飞舞,连忙站了起来,蚊声道:“我真的要回去了。”

方平就说天黑了,路上真的不安全,可以在这里过夜,没事的。于三妹抿嘴笑说那我睡了床上,你睡哪里啊?你要睡地板么?方平就指着床说这床足够睡两个人啊,大家睡床上就可以了。于三妹说你又在瞎说了。方平说你是姐姐,我是弟弟,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啊。反正我还小,不会做什么其他坏事的。于三妹又微微竖起凤目,说你再胡说,我就要生气了。

方平再也忍不住了,身子如弹簧一般立了起来,贴到了于三妹的身后,从后面一把将于三妹紧紧抱住,喃喃道:“于姐姐,留下吧。床榻真的足够大。”说着,伸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于三妹只是轻轻挣扎了片刻,那又圆又翘的臀部扭了几扭,便立定不动了,脸更红了,她也在急促喘着气。红唇紧紧抿在一起,胸脯急却起伏,如两座地震中的山峰一样,抖动起来。

方平搂着她,缓缓坐到床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犹如抱着一团棉花,温软可人,正吻了一下她光滑的肩背,便听到外面有人在咳嗽。

“咳!咳!咳!”

这三声咳嗽来得突然,并且非常响亮,如春雷击空。

于三妹听到咳声,脸上显出一阵迷茫,那层诱人的红晕也立时褪去了,代之的便是淡淡的彷徨,连忙掰开了方平如铁箍的两手,站了起来,淡淡道:“我真的要回去了。”语气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龟孙子!哪个王八竟然在这不迟不早的时刻跑到本少爷房子旁边咳嗽!将我到嘴的肉给弄走了!比那可恶的狐狸还要可恶!方平心里不停咒骂着那位不识趣咳嗽的人。

方平见到于三妹的脸色比先前冷漠了些许,知道她必定是听了这古怪的咳声而心里有所顾忌了,咂了咂嘴,干渴得很,强压欲火,也站了起来,叹着气道:“那我送你回去吧。我也是走那条路的。”

于三妹想了想,说那好吧。方平就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再来这里坐坐?于三妹说下次有时间再说吧。

锁好门,牵着于三妹的手走出了小院子。便警惕地拿眼环视一周,想看看那个在这关键时刻发出一咳的王八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夜色已浓,只看到远远近近的灯光,并没看到附近有人影。要是看到是谁,说不定真的会冲上去跟他理论一番,再不然就动手出出气,消消心头的欲火。

其实方平所租的房子离于三妹的豆腐花店铺也不到一里,非常近。

于三妹仿佛有心事一般,只是默默走路,脸色表明她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方平就问她有什么心事,于三妹就说没有。方平说那你怎么脸上写满了心事呢?于三妹微微笑说你又会看相了?方平说不是会看相,而是直接看到你的心事了,不会怪我冒昧吧?于三妹脸又红了,双手叉腰,说不许再说那事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方平笑说那好,我不说了。你要是有心事就告诉我,我也帮你分担分担。于三妹笑说真的没有,以后有了再告诉你。方平说你说谎。于三妹说你才说谎呢。

方平心里思忖道:“那咳声很古怪,绝对不是偶然发生的,必然是有人故意的。奶奶的,把本少爷的春梦打破了,该砍千刀的狗头,害我失去**一夜!”想着,又不时回头看看,总是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一般。

于三妹说你怎么疑神疑鬼的,莫非你怕鬼?方平说我不怕鬼,我只怕装鬼的人。于三妹说哪有人会装鬼呢。方平就说怎么没有呢,刚才还有人装鬼在咳呢。于三妹就又哼了一声,说你多疑了。方平说我们回我那房子吧。于三妹笑说你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方平说没有与你一起回去,我睡那么大张的床不舒服。于三妹格格笑说那你就娶一个回去不就可以了么。方平说近在眼前啊。于三妹听了又格格笑着。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到了豆腐花店铺。!!!

第055章 巾帼不让须眉

于三妹优雅地转了过来,微微笑道:“你还不回家去。【无弹窗.】(.paoshu8.bsp;方平点了点头,此时,目光越过于三妹的肩膀,见到站在店铺门口的于子刚,正如一根杉木插在地上,定定地瞪着这边,脸上尽是难看的气色,他便对于三妹使了个眼色,于三妹明白,便转身进店铺里面了。

方平花了二钱银子,雇了一辆马车,回到了陈府。

斯时才是二更三刻。

姑妈方娜关怀地说吃过晚饭没有,饭菜还在锅里热着。方平说在外面吃过了。陈致云又悄悄地问是不是在外面做了男人与女人的事情。方平也悄悄说没有,只是逛了逛街市就回来了。陈致云说鬼才信。方平说不信就算了。之后,走到了后院里。不为别的,就为了考一个武举人而奋斗。

昨晚从鲍天厚那里得到一本《七星步》,此时便从怀里掏了出来,坐在石椅上,借着灯笼的光亮,慢慢阅读起来。

陈致云也挨着坐下,凑过头来,好奇道:“你看什么书?”

方平竖起封面给他看了看,然后又自己阅读起来。

陈致云一把抢过去,拿在手里端详半天,啧啧道:“这本是《七星步》?!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本是假货吧?《七星步》乃天木池的一种独特的步法,你怎么会得到呢?”

方平一把又夺过来,环视一周,然后小声地把昨晚生的事都告诉了陈致云,并说这《七星步》便是从鲍天厚身上搜出来的。陈致云瞪大了眼睛,说昨晚睡得很死,早上听到家仆们说昨晚屋顶有人,我还不是很信,原来真的有刺客!你真有种啊!那样也敢跟去?方平揩了揩鼻翼,说有什么不敢的,就差下地狱还不够胆了。

陈致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方平埋头研究起《七星步》,这七星步看似简单,实质很复杂,它是根据天上星辰的七个连成一线的星星自然排列而悟出来的步法。一共七步,步距一步比一步大,度一步比一步快,七步合成一步,宛如瞬间转移一般。看完一遍,心里暗暗欢喜,自思要是把这七星步修炼成功了,再配上自己的雷霆一击,那威力可是不小。按着《七星步》的步诀而行,走完一遍,就已感到这步法的奇妙。修炼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又拿出双节棍修炼起《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这招已修炼得有五成火候了,此时使出来,方圆五六丈之内都有一层棍气在飘舞,如雪花一般,只要碰到物事,即时击烂。而方平则犹如站在一块梦幻的空间里,雪光闪闪,人与棍气相结合成一体,所到之处,寸草不留,颇为霸道。修炼了一回,也感觉进步了一点,但还没完美。

中途休息片刻,陈致云也停下来,凑过来说天木池不易对付。方平笑说猪都知道这个。陈致云说那你是说我连猪不如?方平哈哈笑说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样说。陈致云又说以后真的要小心天木池。方平说知道了,不要婆婆妈妈的,修炼你的旋风棍诀吧。

陈致云一个飞跃,已站在空地上,继续修炼旋风棍诀。

在休息时,方平拿出《诛魔剑诀》仔细阅读起第三重剑诀——万剑归宗的内容。这万剑归宗十分利害,只要修炼成了,能从手经脉中射出气剑,并且数量无穷无尽,除非力竭,否则气剑不会枯竭。这是其一,其二还能以经脉里的火气凝成一柄火剑,攻击方圆五十丈内的物事,所触之物事皆着火。

看完了万剑归宗的剑诀内容,方平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想到这本《诛魔剑诀》乃八大武斗之一的火轮圣手所创。而这只是他所创的许多武技之中的一种,由此可窥见一斑,武斗名号可不是盖的,都是名副其实的,没有注水分的。

这样一个如神一般强大的武斗,要是自己遇上了,那该怎么办呢?心头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都觉得好笑,不禁自嘲一回,自言自语说还是打趴裘兵那厮再作美梦吧。阖上《诛魔剑诀》,站了起来,按着万剑归宗的剑诀修炼起来。

方平悟性虽高,然而也不能一时半刻便完全领悟到万剑归宗的真谛奥妙。他也不急,只求稳步进取,到了武考那一天,能将裘兵打倒在地就行,好好羞辱一番那厮,以报前恨。

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即使是晚上也颇为闷热,虽有些清风,却不够凉爽,修炼了一个多时辰的武技后,方平全身都是汗,脱得光光的,此时只穿了一条裤衩,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全身热烘烘的,可没办法,要想打倒裘兵,只有一条路可走:比他勤奋,比他拼搏,比他卖力。

陈致云修炼了一回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已是汗流浃背,连声说今晚修炼到此,阿平,洗澡去,休息。方平说你先去,我还要再修炼一回。陈致云肩膀搭着双节棍,手里拎了衣服,摇头说不用那么拼命,走吧,一起洗澡吧。方平说我只跟姑娘一起洗澡,不跟男的一起洗澡。陈致云哟哟了几声,哈哈笑着走去洗澡了。

方平头顶星辰,脚踏大地,独自一人,在后院里拳打脚踢。

近些天来,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地炎火能量有六成左右已消化,转成自身的力量了。修炼了一回《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依然只能祭出七卡火链,不过还好,此时又多了一卡若隐若现的火链。之后,拿出天煞乌莽弓,对着箭靶拈弓搭箭,连射五箭,每箭都射在箭靶上,不过,只有一箭射中了红心。感叹了一句,又自己安慰了一句,觉得还得努力。

最后才修炼《铜筋诀》,每次修炼铜筋诀,都会感觉特别累,身子快要散架一般,筋也像要断了一般,可是,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便会觉身躯轻盈矫健许多,每次都如此,也由此印证了铜筋诀确是一本好秘笈。

直到三更天才停下来,洗了澡,躺在床榻上,两眼还得对着上面的绣花针修炼视力,近来虽能将绣花针看得如筷子般大了,但《射箭纪要》里面说一个真正的箭手,至少要把绣花针看得如同一只碗口那般大才算合格。此时的成绩勉勉强强,真的要继续努力,恐怕不久就可以将绣花针看得像碗口那么大了,到时,就是裘兵的末日了。哼,等着!方平揩了揩鼻翼,心里低吼一句。

五月的最后一天还要上班,到了六月一号便能休假一天,这是天南商会的规矩。每月一号休假一天,十五号再休假一天,一月总共两天假期。

早上到了天南商会之后,见到于三妹便问昨晚于子刚有没有说什么。于三妹还是一袭清爽裙子,摇摇头说没有。方平带着几分疑惑说于子刚跟你一点也不像啊。他看到了于三妹脸上掠过的一抹奇怪神色。于三妹微笑着说你多心了,天下也有不相像的兄妹的。方平又说中午要不要到我那房子休息?说着,已走到她身旁,一手搭在她肩膀上。

于三妹俏脸微愠,说你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方平说哦,不是有意的。把手收回了,又问中午要不要到自己的房子里去坐坐。于三妹抿嘴笑说不用了。她也有点怕了,昨晚差点就**般燃烧起来了。再去的话,又被方平抱住,那就真的被他吃了。她要保持一份矜持,不能太过随便。

方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于三妹红唇轻启,说你以后不要走那些阴暗的小路。方平听了起疑,问是为什么?于三妹嘟着嘴想了想,说那样容易被打劫。方平揩了揩鼻翼,笑说这有什么,要打劫我就尽管来好了,我身上又没什么东西,要是有你在身边,那我就要跟劫匪拼命了。于三妹就高兴了,脸上活泛了,有了笑意,说你怎么老是缠着我?方平就将椅子挪了过来。于三妹又撅起了性感的小嘴,说你坐在那里好好的,怎么又要坐过来,快坐过去。方平笑咪咪地赖着不走了,右手肘搭在于三妹坐的椅子的椅背上,眼睛却是盯着于三妹的胸口看。咂着嘴说你有一股魔力,把我吸过来了。

一个房间,一男一女真好。

于三妹举起了小粉拳,要打过来,方平一把捉住了,轻轻一拉,本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吃些豆腐,可是却现拉不动!她只是个巾帼,自己是个须眉,她长得苗条标致,凹凸有致,养人眼目,是事实,却想不到她有如此过人力气,实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忽地又想起了昨晚在卧房里,自己一时欲火焚身,脑子热过了头,她是怎么掰开自己的双手的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用力一掰,自己的双手就开了。以那时自己的双手的紧箍力量,她应该是掰不开的才对。

方平心念电转一番,得出了许多疑问,堵在心头,颇为疑惑。

于三妹抿嘴笑说在愣什么呢?方平哦了一声,醒过来,说你怎么那么大力气啊?于三妹就说难道我就一点力气都没有才算正常么?方平说不是。说着,又用力一扯她的玉臂,竟然又扯不动,此刻真的是吃惊了。以自己快要到达上位战师的力量,竟然拖不动一个姑娘的手臂,这不是奇事是什么?

于三妹优雅地转了过来,微微笑道:“你还不回家去。【无弹窗.】(.paoshu8.bsp;方平点了点头,此时,目光越过于三妹的肩膀,见到站在店铺门口的于子刚,正如一根杉木插在地上,定定地瞪着这边,脸上尽是难看的气色,他便对于三妹使了个眼色,于三妹明白,便转身进店铺里面了。

方平花了二钱银子,雇了一辆马车,回到了陈府。

斯时才是二更三刻。

姑妈方娜关怀地说吃过晚饭没有,饭菜还在锅里热着。方平说在外面吃过了。陈致云又悄悄地问是不是在外面做了男人与女人的事情。方平也悄悄说没有,只是逛了逛街市就回来了。陈致云说鬼才信。方平说不信就算了。之后,走到了后院里。不为别的,就为了考一个武举人而奋斗。

昨晚从鲍天厚那里得到一本《七星步》,此时便从怀里掏了出来,坐在石椅上,借着灯笼的光亮,慢慢阅读起来。

陈致云也挨着坐下,凑过头来,好奇道:“你看什么书?”

方平竖起封面给他看了看,然后又自己阅读起来。

陈致云一把抢过去,拿在手里端详半天,啧啧道:“这本是《七星步》?!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本是假货吧?《七星步》乃天木池的一种独特的步法,你怎么会得到呢?”

方平一把又夺过来,环视一周,然后小声地把昨晚生的事都告诉了陈致云,并说这《七星步》便是从鲍天厚身上搜出来的。陈致云瞪大了眼睛,说昨晚睡得很死,早上听到家仆们说昨晚屋顶有人,我还不是很信,原来真的有刺客!你真有种啊!那样也敢跟去?方平揩了揩鼻翼,说有什么不敢的,就差下地狱还不够胆了。

陈致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方平埋头研究起《七星步》,这七星步看似简单,实质很复杂,它是根据天上星辰的七个连成一线的星星自然排列而悟出来的步法。一共七步,步距一步比一步大,度一步比一步快,七步合成一步,宛如瞬间转移一般。看完一遍,心里暗暗欢喜,自思要是把这七星步修炼成功了,再配上自己的雷霆一击,那威力可是不小。按着《七星步》的步诀而行,走完一遍,就已感到这步法的奇妙。修炼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又拿出双节棍修炼起《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这招已修炼得有五成火候了,此时使出来,方圆五六丈之内都有一层棍气在飘舞,如雪花一般,只要碰到物事,即时击烂。而方平则犹如站在一块梦幻的空间里,雪光闪闪,人与棍气相结合成一体,所到之处,寸草不留,颇为霸道。修炼了一回,也感觉进步了一点,但还没完美。

中途休息片刻,陈致云也停下来,凑过来说天木池不易对付。方平笑说猪都知道这个。陈致云说那你是说我连猪不如?方平哈哈笑说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样说。陈致云又说以后真的要小心天木池。方平说知道了,不要婆婆妈妈的,修炼你的旋风棍诀吧。

陈致云一个飞跃,已站在空地上,继续修炼旋风棍诀。

在休息时,方平拿出《诛魔剑诀》仔细阅读起第三重剑诀——万剑归宗的内容。这万剑归宗十分利害,只要修炼成了,能从手经脉中射出气剑,并且数量无穷无尽,除非力竭,否则气剑不会枯竭。这是其一,其二还能以经脉里的火气凝成一柄火剑,攻击方圆五十丈内的物事,所触之物事皆着火。

看完了万剑归宗的剑诀内容,方平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想到这本《诛魔剑诀》乃八大武斗之一的火轮圣手所创。而这只是他所创的许多武技之中的一种,由此可窥见一斑,武斗名号可不是盖的,都是名副其实的,没有注水分的。

这样一个如神一般强大的武斗,要是自己遇上了,那该怎么办呢?心头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都觉得好笑,不禁自嘲一回,自言自语说还是打趴裘兵那厮再作美梦吧。阖上《诛魔剑诀》,站了起来,按着万剑归宗的剑诀修炼起来。

方平悟性虽高,然而也不能一时半刻便完全领悟到万剑归宗的真谛奥妙。他也不急,只求稳步进取,到了武考那一天,能将裘兵打倒在地就行,好好羞辱一番那厮,以报前恨。

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即使是晚上也颇为闷热,虽有些清风,却不够凉爽,修炼了一个多时辰的武技后,方平全身都是汗,脱得光光的,此时只穿了一条裤衩,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全身热烘烘的,可没办法,要想打倒裘兵,只有一条路可走:比他勤奋,比他拼搏,比他卖力。

陈致云修炼了一回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已是汗流浃背,连声说今晚修炼到此,阿平,洗澡去,休息。方平说你先去,我还要再修炼一回。陈致云肩膀搭着双节棍,手里拎了衣服,摇头说不用那么拼命,走吧,一起洗澡吧。方平说我只跟姑娘一起洗澡,不跟男的一起洗澡。陈致云哟哟了几声,哈哈笑着走去洗澡了。

方平头顶星辰,脚踏大地,独自一人,在后院里拳打脚踢。

近些天来,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地炎火能量有六成左右已消化,转成自身的力量了。修炼了一回《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依然只能祭出七卡火链,不过还好,此时又多了一卡若隐若现的火链。之后,拿出天煞乌莽弓,对着箭靶拈弓搭箭,连射五箭,每箭都射在箭靶上,不过,只有一箭射中了红心。感叹了一句,又自己安慰了一句,觉得还得努力。

最后才修炼《铜筋诀》,每次修炼铜筋诀,都会感觉特别累,身子快要散架一般,筋也像要断了一般,可是,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便会觉身躯轻盈矫健许多,每次都如此,也由此印证了铜筋诀确是一本好秘笈。

直到三更天才停下来,洗了澡,躺在床榻上,两眼还得对着上面的绣花针修炼视力,近来虽能将绣花针看得如筷子般大了,但《射箭纪要》里面说一个真正的箭手,至少要把绣花针看得如同一只碗口那般大才算合格。此时的成绩勉勉强强,真的要继续努力,恐怕不久就可以将绣花针看得像碗口那么大了,到时,就是裘兵的末日了。哼,等着!方平揩了揩鼻翼,心里低吼一句。

五月的最后一天还要上班,到了六月一号便能休假一天,这是天南商会的规矩。每月一号休假一天,十五号再休假一天,一月总共两天假期。

早上到了天南商会之后,见到于三妹便问昨晚于子刚有没有说什么。于三妹还是一袭清爽裙子,摇摇头说没有。方平带着几分疑惑说于子刚跟你一点也不像啊。他看到了于三妹脸上掠过的一抹奇怪神色。于三妹微笑着说你多心了,天下也有不相像的兄妹的。方平又说中午要不要到我那房子休息?说着,已走到她身旁,一手搭在她肩膀上。

于三妹俏脸微愠,说你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方平说哦,不是有意的。把手收回了,又问中午要不要到自己的房子里去坐坐。于三妹抿嘴笑说不用了。她也有点怕了,昨晚差点就**般燃烧起来了。再去的话,又被方平抱住,那就真的被他吃了。她要保持一份矜持,不能太过随便。

方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于三妹红唇轻启,说你以后不要走那些阴暗的小路。方平听了起疑,问是为什么?于三妹嘟着嘴想了想,说那样容易被打劫。方平揩了揩鼻翼,笑说这有什么,要打劫我就尽管来好了,我身上又没什么东西,要是有你在身边,那我就要跟劫匪拼命了。于三妹就高兴了,脸上活泛了,有了笑意,说你怎么老是缠着我?方平就将椅子挪了过来。于三妹又撅起了性感的小嘴,说你坐在那里好好的,怎么又要坐过来,快坐过去。方平笑咪咪地赖着不走了,右手肘搭在于三妹坐的椅子的椅背上,眼睛却是盯着于三妹的胸口看。咂着嘴说你有一股魔力,把我吸过来了。

一个房间,一男一女真好。

于三妹举起了小粉拳,要打过来,方平一把捉住了,轻轻一拉,本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吃些豆腐,可是却现拉不动!她只是个巾帼,自己是个须眉,她长得苗条标致,凹凸有致,养人眼目,是事实,却想不到她有如此过人力气,实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忽地又想起了昨晚在卧房里,自己一时欲火焚身,脑子热过了头,她是怎么掰开自己的双手的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用力一掰,自己的双手就开了。以那时自己的双手的紧箍力量,她应该是掰不开的才对。

方平心念电转一番,得出了许多疑问,堵在心头,颇为疑惑。

于三妹抿嘴笑说在愣什么呢?方平哦了一声,醒过来,说你怎么那么大力气啊?于三妹就说难道我就一点力气都没有才算正常么?方平说不是。说着,又用力一扯她的玉臂,竟然又扯不动,此刻真的是吃惊了。以自己快要到达上位战师的力量,竟然拖不动一个姑娘的手臂,这不是奇事是什么?

第056章 约定比箭术

方平实在是瞪大了眼,望着于三妹,说你会武技?于三妹说你捏着我的手好痛,快放开啦,会你个头,还不放开我就要生气了泡-书_)说着,凤目就竖了起来,可那性感的小嘴却微微有一抹笑意方平连忙松了手,兀自沉思不已

于三妹揉了揉有些红痕的手背,气咻咻道:“你看,把我的手也捏红了”

方平脸带茫然,嘴角微笑,道:“没事的,把手递过来,我帮你吹吹,红痕很快就会消失了”

于三妹嘟着嘴说谁要你吹了方平说你啊于三妹说我才不要你吹方平说那当然,你要我爱嘛于三妹噗哧一声笑了,抿嘴说真是气死人了方平就说气死谁了于三妹哼了一声,说气着我了方平说那我用嘴输些气给你,让你的气顺些于三妹两手叉腰,说你回去给你媳妇输气方平说不用回家啊,近在眼前啊要输现在就来,我气量大,保证使你内心愉悦畅顺于三妹柳眉剔了剔,说坏蛋方平笑说我的蛋蛋不坏于三妹又噗哧笑了,掩嘴格格笑起来,眸子里秋波横流,惹得方平周身痒麻麻的

他虽疑窦重重,却不追问,因想到即使问破嘴皮也难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时间眨眼便到了中午,方平对于三妹喂了一声,她不高兴了,说我有名有姓,你喂什么呢?方平笑说于姐姐,我跟你这么熟,喂的意思代表亲爱的于姐姐于三妹说起鸡皮疙瘩了方平笑说于姐姐,你亲手弄一顿饭给我吃于三妹说现在就以大老爷的身分命令我了?方平笑说没有,只是以小老爷的身分吩咐你于三妹抿嘴笑说本姑娘不鸟你,说完格格笑着走出了检单处的大门方平连连说可恶可恶,你给我站住,立即把你生米煮成熟饭

刚走出天南商会会馆门前,只见一个少年小贩提着个装了几个梨的竹篮走了过来方平笑咪咪地迎了上去,伸手在竹篮里拿起一只大雪梨,往嘴里唧一声咬了一口,非常鲜甜,赞道:“南妹妹,你真是热中送梨啊”

南贵子水灵灵的大眸子眨了眨,伸手道:“快给银子”

方平笑说先记着帐,以后给你南贵子问什么时候给?方平说很快了,又说肚子饿了,走,一起吃顿午饭说着,挽着南贵子的脖子,走进一间饭馆

吃完午饭,结了帐,忽然想把南贵子带到自己租的房子去看看,道:“南贵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贵子好奇道:“什么地方?”

方平说你跟着来就是了,跨步出了饭馆南贵子在后面跟着一盏茶工夫,便到了小院子门前南贵子说你要偷东西吗?方平说是啊,里面有许多银子,拿来还给你南贵子说那好啊,赃物我们一人一半,之后你还要还我一千两银子方平笑说你真是贪得无厌啊,那我可不敢带你进来了边说边开了锁,走进去南贵子说这是你的家?方平说算是啦,我租的,进来坐坐

走进屋里,一下子阴凉了许多

南贵子问你干嘛租房子呢,你不是在你姑父家里住么?方平说租房子是为了跟你约会啊南贵子眸子眨了眨,说在这里约什么会,要不,你买辆大马车给我,我天天出外面兜风方平说没问题,拿银子来,我买车,你付银子南贵子就撅起小嘴说你答应了,以后就得送给我方平说你真是野蛮啊南贵子说我就是这样的方平苦笑

六月的天气已很热了,南贵子进来时,脸上红扑扑的,也有少许的香汗方平也很热,全身冒热气,只好把儒服脱了

南贵子见方平无所顾忌地脱衣服,少女的害羞之心使她连忙双手捂住了眼睛,撅着小嘴道:“你干嘛脱衣服”

方平光着膀子道:“热啊”见到南贵子怕羞,便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是哥俩,彼此彼此”

南贵子就微愠道:“谁跟你是哥俩”

方平穿着裤衩走过来,说你一副男人打扮,跟我不是哥俩那是什么?不怕啦,走,我们睡觉去南贵子小嘴撅得老高,皱着鼻子,倒剔柳眉,说你欺负我

方平忽然记起南贵子可不是个弱少女,而是一个下位战将,不能惹恼了她,否则现在打起来占不了便宜,笑咪咪道:“好啦,好啦咦,你今天真的很美长长的睫毛配上你那放电的眼睛,要把天下男子都迷住了”

南贵子脸上有了笑意,道:“那有没有迷住你呢?”

迷住我?有那么容易?方平“切”了一声,冒出几个念头

南贵子说你切什么嘛?方平说我有抗体,不受你眼睛电力的迷惑,我要用我的电力迷惑你说着,伸出右手,用食指勾起南贵子小巧而圆润的下巴,四目相对,哼着说你是我的了南贵子一把抓住方平的食指方平已明白她要干什么了,连忙说你的手指真漂亮啊又长又圆滑,是我见过的最吸引人的手指了南贵子就松了手,也看了看双手,说我也感觉我的手指挺不错的

方平打量了一眼南贵子的身子,咂咂嘴,自走进卧房去了

南贵子在后面问你要去哪里?方平说午休啊南贵子就说我也要午休方平大喜地说好啊

南贵子跟进卧房,脱了鞋,跳上了床,把薄薄的棉被掀开,放在椅子上,躺在床榻中央,把整张木床都霸占了

方平站在床边说那我睡哪里?南贵子说只有一张床,我先睡了

竟然反客为主了方平瞪大了眼睛,说你真霸道啊南贵子说你在外面的躺椅上睡方平说这是我的家啊南贵子说我要睡了,你出去,等我吩咐了你再进来方平揩了揩鼻翼,不理它三七二十一,推开南贵子的手脚,也上了床,说两人一起睡

南贵子说你无礼方平说你强盗

见南贵子的樱桃小嘴撅起高得可以挂篮子了,知她有些生气了,便笑道:“你这个睡姿非常优雅你站着,就像天鹅;你睡着,就像仙子太迷人了”

南贵子的白皙俏脸上就缓和下来了,抿嘴笑道:“你睡着就像一个大笨象”

方平说你反了,敢说本少爷像大笨象,好,让你见识见识一下大笨象的灵活说着,张牙舞爪的要向南贵子下手

南贵子吃吃笑着,缩做一团,躲在床头一角方平挨了上去,紧紧贴着她那娇小的身子左手无意中落在了她的前胸上

南贵子连忙坐了起来,说不要过界,床一人一半方平非常可惜地退回了自己的阵地,笑咪咪说那好心里想着,要是卢盈盈在此,两人在一张床榻上,鸳鸯戏水的,那将是多么**的一刻啊

南贵子就躺下了,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方平的手不自觉地又落在了南贵子的大腿上,南贵子忽地用两腿夹住了他的左手,问还敢不敢?方平左手被两腿一夹,着实生痛,却是口硬说不痛不痛南贵子露着一口小牙笑说那我可要用力了?方平说还是睡觉,男女授受不亲啊紧要关头,还得将圣言所谓的规矩说了出来,他虽不甚鸟这些圣言,不过,糊弄别人,他倒是比较喜欢

果然有些效果,南贵子就松了腿方平抽回左手,整个手掌被夹得发红,麻痛,幸好没断骨,活动活动手指,说你真狠啊南贵子笑说谁叫你手乱摸,还想摸我大腿,活该方平说女人不是让男人摸的么?南贵子语塞了,想了半天,才说你不能乱摸我方平就笑了

南贵子问你的箭术修炼得怎么样了?方平说马马虎虎啦

南贵子就伸手进怀里,方平以为她要脱衣服,大喜,却看到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玉扳指递了过来南贵子说这是碧烟扳指,比你的黄金扳指要好,不会卡到手指,给你方平接过来戴在左拇指上,挺合适的,说声多谢了,就揣进怀里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的箭术确是有大的进步,不过,还称不上一个高手

南贵子就提议应该去感谢一下箭王了方平也有此意,便说那是,明天我休息,我俩一起去南贵子说好啊,我们比试一番,看谁的箭术好方平说比就比,谁怕谁,不过,要是你输了,你得脱衣服南贵子努嘴说那你输了怎么办?方平说我也脱衣服啊南贵子说你无聊方平说你不敢赌赛?南贵子说你干嘛色迷迷看着我?方平说我累了,眼睛有些朦胧了,那是朦胧,不是色迷迷南贵子对着方平吹了一口热气,两人脑袋相距本来不远,只有两掌长,热气吹过来,暖暖的,有一股少女的气味

方平连忙侧过了头,说你真调皮南贵子就吃吃笑起来还要时不时拿手指在方平的肋骨处轻轻点来点去她忽然说下次带你去我家里看看方平说好啊

本来想好好睡个午睡,想不到被南贵子打扰了,一点也没睡,倒是让她折腾得周身不舒服,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流郁塞在身体里,欲发不可,只能对着她观赏,实是无可奈何

第057章 于三妹的迷茫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下午回到天南商会会馆,刚踏入检单处的大门,便见到于三妹的气色不太好,神色不自然,倒像跟谁吵了架似的,便试探道:“于姐姐,你跟谁吵架了么?”

于三妹侧过了脸,轻轻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道:“没有。()”

方平想可能是她中午回去跟于子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思忖了一番,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安慰,见她眼睛有点红红的,便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轻轻碰了碰她的玉臂。

于三妹接了,揩了揩眼睛,捏着手帕,半晌,开始查检货单。

方平见她没事了,也开始工作。

于三妹微微侧着脑袋第057章 于三妹的迷茫,眼神带着欣慰,望着方平。

方平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便转头瞧于三妹,见她正望着自己,对她笑了笑,正想问她心情好点了没有,她却害羞似的倏忽移开了视线看货单了。

于子刚从一开始便反对于三妹进天南商会,这是方平所知道的,但不明于子刚为何对自己会那么憎恶,想来想去,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于子刚有恋妹之情。

傍晚下班,方平与陈开平、陈致云一起回陈府了。

于三妹出了商会馆,步履逡巡,天南商会离她的豆腐花店铺虽不过几百步,但她却是走了一顿饭工夫,才回到店里面。她忙着招呼吃客,没有和其他人说一句话。

晚上,店里面的吃客少了,于三妹便回房了,她一晚都没跟于子刚说一句话。于子刚也是冷口冷面的,见于三妹进了房,他也跟着进去。

于三妹见于子刚进来,脸色陡然又冷了起来,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于子刚想了想,道:“中午是我不对,骂了你。”

于三妹就说没事,口气冷冷的。第057章 于三妹的迷茫于子刚说你不该跟方平太过亲密。于三妹气又来了,说你出气,不要罗嗦了。于子刚也拉下了脸,说你明不明白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于三妹说和子刚,你出去!

他俩不是兄妹。

和子刚嘿嘿冷笑两声,道:“我们是来监视天南商会,来监视秦王,这才是我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方平是陈开平的侄子,你跟他过熟,日后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于三妹俏脸上柳眉倒竖,气道:“我跟他相不相熟关你何事?!”

和子刚就踏上一步,说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么?于三妹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和子刚差点噎住了,脸上肌肉也抽搐了一下,才说你爹也挺看重我的。于三妹冷笑说那有什么?我爹是长老,当然要关爱下一辈。

和子刚脸也快黑了,低吼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了方平吧?”

于三妹板起了俏脸,道:“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不用你指手画脚的!”

和子刚攥紧了两拳,冷嘲道:“你不想想,你比他大,如果跟他睡了,他以后会将你放在眼内么!不会想着跟他生儿育女,子孙满堂吧?!”

于三妹脸红了,劈头盖脸连珠炮般说我是喜欢他了,是要跟他睡觉,是要跟他生儿育女,那关你什么事?!和子刚差点两眼发黑,额头青筋暴起,颤抖着说你竟然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于三妹还在气头上,双手叉着腰,说我对你有什么意思!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人!难道我要喜欢我不喜欢的人!?

两人的声音本来是低而沉,至此时,声音逐渐高了起来。

丹仲军连忙走了进来,作和事佬劝解道:“师姐,师哥,你俩不要再吵了。要不,外面街上的人都要听到了。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三妹气咻咻的,说你们俩都出去!

丹仲军拉着和子刚出去了。

于三妹重重将房门甩上。

砰!

这段时间,和子刚都在她面前唠唠叨叨的,一见了面就说方平,叫她不要与方平走得太近。她也听烦了!坐在床沿上,过了一顿饭工夫,气慢慢消了。她不停搓着裙子,抿着红唇。她也拿不定主意了。比方平大七岁,如果真的委身于他了,日后他会不会对自己好呢?他会不会真的只是想玩玩自己,日后将自己抛弃呢?一连串的疑问在她青丝盘绕的脑袋里闪出。

当初,第一次见到方平时,她其实对他并没有好感,可是,后来,却渐渐对他有好感了。觉得他有些不羁,但惹人爱。她竟然有一晚做梦也梦见他了!她是个受众多男子追求的姣姣者,梦中从来没有出现个男子,可是,方平却在她的梦中出现过一次。她此时想起他那副有点欠揍的拽拽的样子,嘴角便会露出一抹笑意,心头的闷气也消解了不少。

难道真的爱上他了!

于三妹将手放在胸口上,摸了摸心跳。

方平回到陈府,用过晚饭,照常到后院修炼武技。想到明天要跟南贵子比比箭术,便拿出天煞乌莽弓,戴上碧烟扳指,站在箭靶二百步左右的前方,拈弓搭箭,一连射了十箭,其中四箭中红心。

陈致云见到方平的碧烟扳指,啧啧道:“阿平,你买了一个碧烟扳指?”

方平说没有,捡的。陈致云丢下双节棍,走上来,就说你知道这碧烟扳指值多少银子么?方平说不知,估计一百几十两要吧?陈致云讥笑说一百几十两?!没有五百两银子休想谈!方平瞪大了眼,说不是吧?陈致云说那你三百两卖给我吧,我再拿去转手卖给别人。方平说原来捡了一件宝!连忙褪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端详半天,只觉得碧玉里面似有烟气流转,除此之外,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了,半信半疑的,说表哥,你吹牛吧?

陈致云一把夺过碧烟扳指,大力甩在地上。

方平耶耶耶了几声,连忙把碧烟扳指捡起来,歪嘴哼道:“表哥,妒忌也不用这样吧?”

陈致云笑说阿平,你有所不知,这碧烟扳指硬过铁哩。方平疑惑地说不会吧?陈致云就去拿了一把铁锤出来,说把碧烟扳指拿过来,我锤给你看。方平笑说我不会中你的阴谋。陈致云从怀里掏出三张百两银票,说要是打碎了你的碧烟扳指,我赔你!不过,若你的是假货,那必定一锤就烂了!方平说不用试了,真假也好。陈致云说不用怕,我不骗你!拿来试试!

方平见他说得那么肯定,满脸保证的,便将碧烟扳指递给了他。

陈致云将碧烟扳指放在一块石头上,吐了一口口水在手,两掌搓了搓,抡起大铁锤尽力砸下去。

砰!

石屑飞舞。

方平连忙走上去,拿起碧烟扳指,吹了吹,把上面的石粉吹去,用手抹净,仔细端详一番,见到它竟然完好无缺,表面连半点花痕都不曾留下,依然是光润如常,方才相信了陈致云的话。

陈致云说现在你信了吧。方平点头说信了。陈致云说你小子行狗屎运了,竟然捡到这么好的一个扳指,又说这种碧烟扳指在众多扳指的排名中也能排到中上游。

方平心里思忖那个喜欢扮男子的南贵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看她不是权贵之家便是富绅之家了,能把这种值五百两银子的碧烟扳指随便送人的,没有深厚的家底,那是做不来的。他又细细回想起今日中午带她到自己租的房子里时,听到她用吩咐的口吻对自己说话,是了,应该是大家闺秀了!方平心里又肯定了一分。心里为认识了这么一个富妞而沾沾自喜。想着什么时候向她借一万几千两银子,去买一匹火鳞马骑骑,那才过瘾。

忽然又想到于三妹,要是带着于三妹一起骑在一匹马上,那多爽!因下午她那带着忧伤的脸还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猜想她受了气,不知现在好了没有。住得不近,要是不远的话,立刻就去看看她,好好安慰她一番。想起她,就会想到于子刚,觉得有于子刚在就很难接近于三妹,心里颇为不爽,暗暗骂一句,若于子刚不是于三妹的哥哥,必定暴揍他一顿!

心头涌起一股忿气,又想到裘兵那厮,更是不爽,握了握拳头,仿佛隔空向裘兵挑衅。

陈致云舞了一回双节棍,见方平手舞足蹈,说阿平你失心疯啊?方平说你才失心疯呢,来,表哥,我们切磋一下。陈致云说免了,我豆腐一块,拼不过你这块钢铁了。方平哈哈笑起来。

一晚上,把《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还有《铜筋诀》与《七星步》都修炼了一遍。

此时,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又有少许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想到只要自己足够勤奋,又有地炎火的支持,打败裘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有了此一想,信心就更强了。修炼起武技来也更有劲头了。

《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非一蹴而成,按剑诀运气时,只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气流在流动,但并不能使那股气流飞射而出。

《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倒是有些模样了,舞起来也虎虎生风的,威力颇大,就是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一晚下来,又有了少许的进步,修炼得也有七成火候了。

而《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依然只能凝出七卡火链,还有一卡若隐若现的火链。要想修炼成火链枪,还真不容易。

《七星步》看似简单,按着步诀而踏步,因开始并不熟习,走起那样的步法总是忸忸怩怩的,有些怪怪的,可是,走多了几遍,又觉得很快就会了,可真正用七星步跟陈致云较量起来时,又发现其实还没掌握这种步法,至多也只是修炼到了一成火候而已。!!!

第058章 魂箭

而《铜筋诀》也****得有六成火候了。

方平发现,****《铜筋诀》最大的好处,便是使身**里的筋以及骨与骨之间的韧带都变得既坚韧又富有弹**。就是此时,虽还没完全将《铜筋诀》****成功,但自己身**里的筋都可以单独控制,使筋拉紧就拉紧,松驰就松驰,实是颇为有用,而当把筋拉紧时,就可以使肌**得到强大的支持,使力量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而当自己疲累时,便可以将筋单独活动,使它松驰下来,这样,肌**的酸痛也会减缓许多。

三更天时,洗了澡,倒在ch榻上,盯着绣花针看,****视力。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时已是红日高升了。

今天是六月一号,休假一天。

想到要与南贵子去箭王那里,便带了银子,双节棍,ya挎血纹剑,把重要的东西都揣进怀里,穿上金鲛软甲,外罩一件儒**,一切妥当,吃了早餐,便在房子里等南贵子前来。

陈致云新认识了一个姑娘,要单独出去快活。问方平去不去,方平说不去了,我还是在家里看看。

不久,有家仆来说有人找方少爷。方平知是南贵子来了,便连忙到马厩里牵出红狮驹,出了大门,见贵叔在倒着烟袋里最后一撮烟丝,知贵叔在陈府没什么薪水,便从怀里又mo出一块碎银,丢给他。贵叔颇为高兴,一笑就露出一口豁牙。

南贵子还是农家少年打扮,正骑在一匹小白马上,背着一张紫雕兽头弓与一壶雁翎箭。

方平想到自己ga掉了鲍天厚,不想再去聚仙阁酒楼,便叫南贵子去买了一席酒席菜肴,自己去雇一辆马车。把五坛好酒与菜肴都放在马车上,赶往箭王的寓居。

而在聚仙阁酒楼三楼一个豪华包间里,老板应海生正在大口大口地吸烟,两个鼻孔冒出笔直的烟气,神情冷峻,一副要****的样子。

包间里除了应海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便是天南商会的副会长占中同。占中同坐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菜肴。吃客只有应海生与占中同。

占中同来此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跟应海生商量一件事。他曾下令叫娄成坤把方平ga掉,想不到娄成坤一命呜呼,身首分家。他能看出方平的武技水平不会很高,但竟然能把娄成坤ga掉,委实出乎他的意料。后来,他跟应海生说了,应海生也不太相信方平区区一介书生竟有能力杀了娄成坤,于是,应海生又派了鲍天厚夜晚独闯陈府,目的只有一个:把陈府上上下下都杀个一ga二净。但是,结果又令应海生大为不解,鲍天厚也被ga掉了。

占中同在思考娄成坤到底是不是方平所杀,还是另有其人把娄成坤杀了,他抬起眼睑瞥了一眼应海生,道:“我们不能再等了,要趁早将陈开平ga掉,不然,我们就很难把兵器都运到北州去。”

应海生微微昂起粗犷的头颅,喷了一口烟,道:“这是太子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占中同有些不满。

他俩虽都是太子的人,不过,也互为不**。占中同只有下位战将的武技水平,而应海生则已有中位战将的武技水平。应海生对占中同不太在意,而占中同又偏偏喜欢指手画脚的,使两人经常发生争吵。

应海生冷冷道:“ga掉了陈开平,你就能做会长了?”

“那当然。”占中同**笑**不笑。

只要他能做会长,那么商会里的事都由他一人说了算,那么,要暗中把大量的兵器运到北州,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太子要在北州秘密地建立一支****,为日后不明朗的局势打下基础。他虽为太子,没占太多先机,秦王与恭亲王也不是善类,只要皇上晏驾,烽烟便会四起,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最重要的是皇上对他不太信任,总有废黜之意,这更让他坐立不安。所以更要建立一支****,一旦有异变,则即时可举兵杀向中州,夺取皇位。但建立****不单需要银子来招兵买马,更重要的是需要大量的兵器铠甲,金龙帝国是不允许大量贩运兵器的,一旦被查出,那结果非常严重。而只有天南商会这样的大商会才有能力暗中贩运兵器,要查也很难查出来。

占中同把娄成坤安**进检单处,也就是为了能更好地贩运兵器,可是,自从方平到了检单处之后,要想继续贩运兵器实在是很困难了,处处受到掣肘,于是,占中同便要ga掉方平,想不到,方平命大,竟把娄成坤灭了。

应海生只是不停吐着烟圈,包间里弥漫着淡薄的烟气。半晌,才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占中同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劈人的动作,道:“我与你两人今晚深夜去把陈府一家老小都灭了,让他们统统下地狱!”

应海生斜眼望着占中同,一副不太赞同的神情,道:“真有这个把握?”他的意思倒有几分轻视占中同。

占中同也听出了弦外之音,颇为不悦,只是憋在心里,哼道:“你有中位战将的水平,我有下位战将的水平,难道还怕杀不了他们?!陈府一家上下,据我所知,只有方平与陈致云会些武技,其他人都很一般。陈开平更是不懂一招一式。”

应海生又猛地吸了几口烟,吐出一条长长的白烟,道:“晚上你来这里再说!”

方平与南贵子去到了箭王的寓居,在外面那棵大树下铺好地毡,摆好酒席。方平去敲门,童子开了门,方平笑说请你家主人出来喝两杯。童子进去一会,出来说主人就来。方平回到大树下等待。

石崇带着童子,出了门,扫视一圈,见只有方平与南贵子,便来到地毡上,坐下,斟酒自饮。童子也得到允许坐下来吃菜肴。

方平见石崇有些许的慌张,不明所以,便问道:“石前辈,你在看什么?”

石崇说在看人。方平说只有咱们四人,哪里还有人?

石崇饮完一杯,道:“近来有人在寻找追杀我。”

方平与南贵子都愕然,问是怎么回事。石崇便道出了事情始末缘由。

原来,当年石崇年轻时,因气盛,**杀了玄冰教的一位长老的儿子,后来那位长老就到处追杀石崇。石崇三番五次都tu险而生,从****里****后,便这里住一阵,那里住一阵,以躲避玄冰教的追杀。近来,又有玄冰教的人在附近出没,这引起了石崇的恐惧,他决定再搬家,以避血光之灾。

方平听了,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问石前辈要迁到哪里去?石崇说还没定,东西收拾好了,就得动身离开这里。方平与南贵子今天本来是要来庆贺一番的,可听了石崇的话之后,便不敢提起**箭的事了。倒是石崇见到弓与箭,便问方平的箭术如何了?方平不好意思地说有些进步了。石崇就要方平**几箭看看。方平不推迟,站起来,拿起自己带来的天煞乌莽弓,拈弓搭箭,一连**了十箭,有四箭**中了石崇所指的那棵小树。石崇看了,哼了一声,说马马虎虎,以后还会有进步。

得到箭王的肯定,那也是一种鼓励。

方平从怀里mo出五张百两的银票,递给箭王,要向他酬谢。石崇见了银票,不喜反怒,瞪起双眼说你将我看成什么东西了?我是要银票才跟你喝酒的么?!方平就连忙收回了银票,笑说我只是拿出来给您老看看而已,不是送给你的。石崇听了,才缓下脸**,说我不需要银子,我自己有银子。

之后,方平、石崇二人痛饮一番,童子自吃菜肴,不饮酒,南贵子只饮了几杯。直到天**向晚,四人都mo着肚**,一副饭饱酒足的模样。

石崇满脸红润,趺坐在地毡上,两眼生光,神情倒有些茫然,淡淡道:“这是咱们的分别酒了。”说着,伸手进怀里,mo出一本封面古朴的小册子,递给方平。

方平连忙双手接了,见封面上面写着《魂箭》二个金字。心知此必是箭王的秘笈,不禁大喜。

“这本是我当年****的《魂箭》,你也见识过了,可以从虚空里随意拿出一张弓,一支箭,攻击敌人,那弓与箭都是你自身的魂力凝结出来的,当你实力越强时,魂箭也就越强。”石崇两手放在大tu上,“我跟你算有缘分,就将它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就此告辞了。”说着,起身,带着童子进屋里,一会出来,童子骑驴子,石崇骑?*?*骠马,径向东城门去了。

方平与南贵子还没来得及好好向箭王道谢,就已看不见箭王身影了。

南贵子伸着脖子,凑过来看《魂箭》的封面。方平笑着要把《魂箭》揣进怀里,南贵子就撅起了小嘴,美眸不停眨着,可怜巴巴的。方平哈哈一笑,把《魂箭》递给她,说你先拿去****。南贵子接了,脸颊绽笑,说那好,一把拿过《魂箭》,揣进怀里,眸子里的怨气也随即消失了。方平说你看,你把一本《魂箭》塞进了怀里,还是那么xi前平平啊。南贵子把眼一横,手里拿着紫雕兽头弓,照方平打来。方平一手接住,身子一纵,已到她身边,与她面对面近距离对视,说你整**看起来很好,特别有韵味。南贵子听了,才有一些笑意。

他见南贵子多次相助自己,所以才会把《魂箭》优先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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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八卦石磨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南贵子高兴了,就说要带方平去看看她的家,说离天南商会会馆不远。()方平早有此意,不过暮色已来,说明天吧。南贵子得了《魂箭》,也急不可待想回去仔细研究一番,便同意了。

二人各自骑马回家。

方平回到陈府时,陈致云都还没回来。方娜叫庖工做了几个方平喜欢吃的菜,可方平吃了一天的酒,回来时并不饿,勉强吃了不少,饱得肚子都撑了起来。为了加速消化,只好又到后院修炼一回武技。

想到箭王的遭遇,可真不是滋味,要是自己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那就好了,不过,以现在自己的实力,那是万第059章 八卦石磨万不敢与整个玄冰教对抗的。心里暗暗为箭王祈祷,希望他一路平安。又想要是日后再遇上他,便好好报答他的授艺之恩。

二更天后,陈致云也醉醺醺回来了,口里还叫着花姑娘,一派胡言乱语,回到连澡也没洗便滚上床睡了。他时不时会出去风流一下,而方娜只此一子,也并不多加责备。

到了午夜,夜凉如水。黑暗笼罩着大地。寂静中透着杀气。

方平一晚上都在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足足修炼了三个时辰,满身汗淋淋的,不过,还好又有了一小点进步,此时火候已有七成多了。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能量也有八成左右已消化,转成自身的力量了,这些天来,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增加,实是一件快人的事情。

此刻,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陈府一个男仆出来小解,正走到转角处,便见到有两条人影从围墙外面飞跃进大院里,知来者非盗贼即刺客,便大声喝问是谁,只问得一声,只见来者之一的瘦黑衣人身影一晃,便到了男仆面前,轻轻第059章 八卦石磨一拍,一拳将男仆打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七窍流血,身体渐渐由里往外冒烟气,当场毙命。

因男仆大喝了一声,在安静的夜晚传得老远,把陈府一家老小都嘈醒了。

许多男仆都听到惨叫,都翻身起床,来不及穿衣服,只穿了条裤衩,抄了家伙冲出来,要围杀黑衣人。但二个黑衣人武技实力相当高,只转眼间,便把十数个家仆全都打倒在血泊之中。

两个黑衣人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出手之间,如有利刃顿生,近身者皆如被刀削,筋断骨折。

大院之中,瞬间尸横遍地,惨不忍睹,血腥随风而散,吸引不少蚊子嗡嗡飞过来。

陈致云还在大醉中,躺在床上不知人事,即使黑衣人把他解剖了,估计他也没什么反应。不过,以他的武技实力,也打不赢黑衣人,或者只会陡来送死。

陈开平听得惨叫,早已毛骨悚然,已知祸事,早关紧了房门,找个暗室躲了起来。

众女仆也惊醒了,惊叫着,披头散发的,乱哄哄一团,衣衫不整,都跟着方娜躲了起来。

方平在后院听到前院人声嘈杂,暗道不好,连忙拔出血纹剑,从后院赶了出来,本以为来了许多杀手,及到前院一看,发现原来只有两个黑衣人,一个健壮,一个略显瘦削。他们都以黑布遮面,只留出一双眼睛。

瘦削的黑衣人见了方平,两眼怒火顿生,向健壮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健壮的黑衣人冷眼瞪着方平,缓缓走了上来。方平见地上躺了十数具尸体,全都是穿着裤衩的家仆,血流成河,不禁大怒,骂道:“天杀的狗头!你们竟敢如此没人性!”说着,挥剑削出。一条火红的剑气从剑身上生成,如长长的鞭子一样狠狠望健壮黑衣人抽了过去。

健壮的黑衣人右手从背后铮一声抽出一柄长剑,剑身如水,漾着清光,寒气逼人,闪过红芒剑气,然后举剑向方平一刺,剑尖上顿时生成数股白芒,电射而出。

方平施展开天蛇诀,正想闪开疾飞而来的剑气。

可是,健壮的黑衣人似是早料到方平的行动,便左掌往地上一拍,一道蓝光射入了地里。蓝光如同有生命一般,竟然穿进了土里,瞬息没了踪影。

方平与鲍天厚激斗时已见识过此种蓝光,正是天木池的一种武技,蓝光会由地表生出树根将人缠住,决不能被缠住,否则就九死一生,脚尖一点,已高高跃了起来,人已离地一丈,堪堪躲过正好飞到的数道剑芒。可是,正下方的土地里轰隆一声,一条人腿粗的巨藤霎时间飞射出来,如巨莽一般将方平身腰紧紧缠住,往下一拖,力大无比,方平身子在半空,根本用不上力,被这样一拖,整个人便急速落下,重重扎到地上。幸好筋骨柔韧性极好,没有受大伤。

受此突然一击,心头大震。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健壮黑衣人再次刺出一剑,数道白芒又飞射而来。

方平使尽力气也未能挣扎脱那巨藤的束缚,眼见数道剑芒已到,料知难逃一劫,死前大吼一声。

此时,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仿佛是受了吼声召唤而出,从暗处呼啸飞来,将数道剑芒都挡开,救了方平一命。方平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屋角阴暗处,只见一条人影正站在那里,两眼如炬,也是面扎黑布,一身黑衣,跟面前二个黑衣人装扮相差无几,顿时心里凉了一半,以为来者也是他们的同伙,想必自己是性命无保了。

此时,瘦黑衣人不禁也微微吃了一惊,因他只与健壮黑衣人相识,并不认识第三个黑衣人,于是向屋角处的黑衣人拱手道:“阁下何人?请不要多管闲事!”

那个黑衣人并不言语,身子一晃,冲向瘦黑衣人。

方平听瘦黑衣的声音,怎么有些许熟悉,一时慌乱,还未能想出到底是谁。加上腰处被巨藤所缚,只得用血纹剑去削断,无暇思索。待削开巨藤,三个黑衣人已混战在一起了。举目望去,只见瘦黑衣人忽地身外如罩着一团火焰,而健壮黑衣人身外则如罩着一团蓝光。至此时,方平才知第三个黑衣人并不是敌人,至少不是另外两个黑衣人的同伙,精神也为之振奋,施展开天蛇诀迎了上去,以助第三个黑衣人一臂之力。

第三个黑衣人忽地大喝一声,两掌向下一吸,周身毫光飞舞,如同一块磁铁,而地面的泥土有如铁沙,被磁铁吸了上来,只转眼间,便凝集成了一件石铠,黑衣人从头到脚都被石铠紧紧裹住,宛如一个蛮横的石人,屹立在大院里。

土属性武者!

方平心头大震。“这是怎么了?!一个土属性武者,一个火属性武者,还有一个木属性武者。”他心念电转。平生还从未见过这么高级别的武者,只是从《论五行武者》里读过强者,虽也想象过一番,但终究比不上此时此刻亲眼目睹来得震撼。这三个黑衣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力敌不懂武技的凡人几百个了。

瘦黑衣人一掌拍出,手掌经脉火亮,掌心凝成一团火球,如同爆开了一般,一团火星电射而出,强大的气流喷射出来,呼呼作响,如同狂风来临,击向第三个黑衣人。

第三个黑衣人低呼一声道:“原来是‘火殒飞星’!”

方平从《论五行武者》里读过,这“火殒飞星”是火魂门的一项武技,修炼成了,能以自身的火气在掌心凝结成火球,并引爆火球,产生火星,如同流星一般,高速射向敌人,百步之内,必取敌人性命。

方平听第三个黑衣人的话音,又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是哪一位。再看那健壮黑衣人,也是一掌拍出,身上的蓝光如游蛇般飞向第三个黑衣人。

第三个黑衣人左右两面受夹攻。

方平知道那蓝光若是击中人,则会化枯木,他也是听到鲍天厚所说猜测是那样,于是对第三个黑衣人大呼道:“小心!不能让蓝光击中!”说时,已运起诛魔剑诀第二重雷霆一击的剑诀,身子飞速旋转,白芒绕身,血纹剑向前一刺,一道电光飞射向健壮黑衣人。

健壮黑衣人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方平能使出这么霸道的剑诀。身子一闪,堪堪躲过了一击,却也放弃了攻击第三个黑衣人。

而瘦黑衣人一掌拍出,本想与健壮黑衣人左右夹攻第三个黑衣人,哪知方平一招雷霆一击使健壮黑衣人不得不闪开,这样,瘦黑衣人就得单独对付第三个黑衣人。

第三个黑衣人冷冷一笑,两手在虚空一旋,顿时半空生成一块圆形石磨,将击过来的“火殒飞星”悉数吞没了,只听砰砰砰数十声巨响,石磨震荡不已,里面闪出爆炸射出的火芒。

瘦黑衣人大惊,愕然道:“八卦石磨!”话未毕,人已向后暴退数丈。

方平听了也震惊不已,他从《论五行武者》里得知,这“八卦石磨”乃地母帮的一项武技,修炼成功了,具有吞噬别人击过来的力量的能力,以柔克刚,将对方的力量消解在石磨里面。

健壮黑衣人想趁机攻击方平,舞剑杀了上来,一柄如海蛟出水的长剑招招进逼。剑气飞射。

方平也施展出血芒荡,把周身护住,红芒如球,泼水不进,将对方的剑气挡在了外围。从对方的实力判断,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武技水平要比自己高许多。此时,唯有拖住健壮黑衣人,以使第三个黑衣人能有充足时间对付瘦黑衣人。可是,健壮黑衣人的剑法也颇为利害,招招是杀招,方平也感到颇为吃力。第一次与比自己武技实力高许多的武者过招,不禁有些许的惊慌。!!!

第060章 流光银盾

第三个黑衣人眼角余光一瞥,也现了方平招架的吃力,脚步一跨,横切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在健壮黑衣人的剑尖快要刺到方平喉咙之际,举起大手生生将健壮黑衣人的长剑握住,如铁箝夹物,稳固异常。【全文字阅读.】泡*书*吧(.paoshu8.bsp;健壮黑衣人微吃一惊,手用力一拉,试图拉出长剑,可是陡然费劲,竟然拔不出长剑。

方平瞪着健壮黑衣人,抓住机会,手中血纹剑运剑诀向前一刺,再次使出雷霆一击。

健壮黑衣人见巨大的白芒剑气贯虹般飞射而来,不得不松手,丢了长剑,身影如魅,飘到一边去,两眼瞪着第三个黑衣人,恨不得生吃了他。

第三个黑衣人纹风不动,立在月色下,全身都是石铠,好似一个肌肉块块垒起的巨人,冷哼一声,手一扬,把握在手中的长剑甩在地上,铮一声,长剑剑身直没入地里,只留出一个剑柄露在地面上。

方平暗想,自己即使戴了钝钢手套也未必就敢伸手去握健壮黑衣人的剑刃。而第三个黑衣人却用手掌握住剑刃,还把剑夺了下来,实是艺高人胆大,看来,那层石铠确实非同凡响。

健壮黑衣人也冷笑了两声,似乎对第三个黑衣人颇不不屑,也不要长剑了,双掌向地下一拍,掌心射出两道蓝光,蓝光又射进土里。

下一息。

轰隆!

一声沉闷声响。

地面轻轻震荡一下。

两条人腿粗的巨藤破土而出,如两条巨莽,霎时间缠住了第三个黑衣人的双腿,把第三个黑衣人固定在了地面上。

瘦黑衣人也冷笑了两声,对健壮黑衣人又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一起上,先把这个强大的对手解决掉,再灭陈家!他也想不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拦路虎,本来极容易完成的任务,此时,被第三个黑衣人一搅和,立时变得不明朗了,谁胜谁负还未能下定论。

健壮黑衣人对于瘦黑衣人的指手画脚颇为不满,瞪眼怒视瘦黑衣人。

方平趁机脚步一闪,已到第三个黑衣人身边,准备用自己的血纹剑削断巨藤,可是,见到他忽地瞄向自己,两眼精光暴闪,杀气不减,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不得不退开几步,以免造成误会,伤了自己。

在这种时候,作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夜更深了,周围的杀气也更浓了。

前院里,四个人,一地尸,一地血。

瘦黑衣人脚步诡异,两手运诀,在虚空里先缓后急运掌,霎时间,魅影幢幢,他全身经脉亮了起来,而两掌也似乎是两把烧红的铁片,散出一团一团的火芒,红荡荡的,随掌而动,而那些星星点点的火芒仿佛受到一股引力,逐渐汇成一条光带,光带缠绕在他周围,如同一条亮晶晶的火蛇,蜿蜒向上。

本来昏暗的院子一下子明亮起来。四周本来热烘烘的,此时更热了。

第三个黑衣人站定,两手握拳,竟不去处理缠在脚上的巨藤,也不做任何动作,见了瘦黑衣人的招式,冷冷道:“原来是火云掠天!”

方平从来没见过“火云掠天”,当瘦黑人使出此招时,他也不认识,只是听到第三个黑衣人说是“火云掠天”时,才猛然记起《论五行武者》里叙述的有关“火云掠天”的内容,说此项武技是火魂门的独特武技,是利用自身的火属性的火气,使大量的火气瞬间溢出体外,再将这大量的火气凝练成一条火带,蕴储着巨大的力量,攻击敌手,若击中敌手,不单力量会重伤敌手,而火气亦会渗进敌手的经脉里,使敌手的身体经脉骨骼一寸一寸爆裂开来,十分恐怖,杀伤力巨大。

瘦黑衣人祭出此招,分明也是要跟第三个黑衣人来个决一雌雄了。

此时,健壮黑衣人也两手运诀,两掌在虚空里翻飞不已,掌影连成一条线,铺满了方圆二丈内的空间,瞬间,蓝芒荡漾,他身后犹如衍生出一尊巨大的不知名称的神像,三头六臂的,手里拿着剑、戟、刀、枪、鞭、锤,青牙暴突,面相蓝靛靛的,颇为吓人,张牙舞爪的,栩栩如生,出淡蓝的光泽。

狂风呼呼而生,卷起地面的血腥味,充溢着陈府的每一个角落。

杀气陡然充塞天地间,狂风也嗅到了杀戮的兴奋,呼啸而来,划过天宇。

第三个黑衣人头转过来,又瞥了一眼健壮的黑衣人,也是冷冷道:“五癸木神之戮杀无限!”

五癸木神?!方平闻言,心里突一下,想起了《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关于“五癸木神”的内容,说木神是天木池崇拜的妖神,供为祖师爷,而木神创造的其中一项武技“五癸木神诀”也是天木池的看家本领,共有九重,一重威力大过一重,戮杀无限是“五癸木神诀”的第二重。以恶神形像出现,而运诀之人的气魄都云集于恶神像里面,只要攻击敌手,恶神像便会随气而动,跟着攻击敌手。恶神像本来没能力击杀敌手,但是恶神像通体是蓝芒,而此蓝芒正是天木池木属性武者修炼的木气,能将活物生生化成枯木,也能将枯木还春长叶子,但不能使死人复生。“五癸木神诀”修炼到高级的时候,都可以使修炼者断肢再生!

方平也是看得出神了,一晚上就看到了高级的武技,胜读十年书,平生未见过这么高级的武技,他既感到兴奋,又感到惊慌,一来是还没能确认第三个黑衣人对自己态度是好还是恶,而另一方面又为第三个黑衣人感到担忧,一旦这两个黑衣人联手击杀了第三个黑衣人,那么,今晚陈家上下就鸡犬无存了,统统都得下地狱,灭顶之灾在所难免,凭自己现在的接近上位战师的武技实力,莫说打赢两个强劲的黑衣人,就是单挑其中任何一个,也万万不是对手。不过,事到如今,他不会逃走,为的是要尽力保护表哥一家,只要自己没倒下,那就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决不让黑衣人再往前踏一步。

他现在已把死亡看作回家那么温馨了。

瘦黑衣人与健壮黑衣人同时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第三个黑衣人。

方平唯一能做的,一是为第三个黑衣人祈祷,二是尽自己的能力拖住其中一个黑衣人,分担一下第三个黑衣人的压力,也来不及细想,踏出天蛇诀,身影一晃,人已疾走过去,手中的血纹剑也同时劈了出去,呼啦,一条长长的红芒剑气狂抽向健壮黑衣人。

健壮黑衣人冷哼一声,此回并不退闪,而是伸左掌朝三丈开外的方平呼呼推出,他身后那尊神像即时好像会分身一般,分出一个蓝晃晃的身影,六手乱舞,电射过来。

一股强大的气流正面冲过来,使人窒息。虽是蓝影,而蕴藏着极大的气势。

方平不敢怠慢,怒吼一声,手中血纹剑捏剑诀。

“诛魔剑诀第二式,雷霆一击!”

巨大的白芒剑气刺穿了疾射过来的神像,但是那蓝芒却还在向自己飞过来,迫人的威势依然还存在。方平明白,只要被蓝芒击中,自己多半要成为一条枯木,脚步一晃,已踏出天蛇诀,身子刚刚侧过,堪堪闪开飙过来的蓝芒,而手臂上的衣服正好沾上了蓝芒,霎时便化成了一层树皮,着实吃了一惊,若再迟半拍,整条手臂就报废了,变成一条干柴,可以拿去烧火了。

健壮黑衣人向方平击一掌,意在击退方平,能不能一下子击杀方平,并不在意,他主要是想把第三个黑衣人干掉,右掌随即拍向第三个黑衣人。一樽樽凶神恶煞般的蓝幽幽的幻像飞过去。气流也席卷而去,呼呼作响。

瘦黑衣人见健壮黑衣人出招了,也立刻跟进,身子凌空跃上二丈多高,然后一个高空斜插下来,双掌推向第三个黑衣人,刹那间,缠绕在他身边的那条光带也随着双掌狂蹿而下,宛如一条着火的巨莽,张开血盘大口,火星四迸,要把第三个黑衣人吞噬下去。

虚空出一连串的兹兹声,火莽撕裂虚空,气流急流动,搅起一团团的劲风,刮得人面生痛。

方平见瘦黑衣人与健壮黑衣人同时攻击双腿被缚的第三个黑衣人,心里一阵急,又无可奈何,只有转头瞪着第三个黑衣人,看他有何应付动作,只为他担心,觉得一旦他被蓝芒击中,就成为枯木,要是被火芒击中,多半也要自燃而死。

第三个黑衣人虽是一身石铠,但他的两腿被两条巨藤所缚,行动不自如,而左右又受夹攻,实是处于生死之间。他眼神冷静,两道青光忽地一收,两眼变得通红,好像是杀红了眼的,此时热身运动做足了,是大杀界的时候了一般。只见他两掌在虚空一划,两道银芒好似是凭空而生成一般,银芒绕着他两掌如水波一样扩展开去,下一息,他两个手掌如粘满了银液一样,银光闪闪。

“流光银盾!”

第三个黑衣人暴喝一声。

第三个黑衣人眼角余光一瞥,也现了方平招架的吃力,脚步一跨,横切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在健壮黑衣人的剑尖快要刺到方平喉咙之际,举起大手生生将健壮黑衣人的长剑握住,如铁箝夹物,稳固异常。【全文字阅读.】泡*书*吧(.paoshu8.bsp;健壮黑衣人微吃一惊,手用力一拉,试图拉出长剑,可是陡然费劲,竟然拔不出长剑。

方平瞪着健壮黑衣人,抓住机会,手中血纹剑运剑诀向前一刺,再次使出雷霆一击。

健壮黑衣人见巨大的白芒剑气贯虹般飞射而来,不得不松手,丢了长剑,身影如魅,飘到一边去,两眼瞪着第三个黑衣人,恨不得生吃了他。

第三个黑衣人纹风不动,立在月色下,全身都是石铠,好似一个肌肉块块垒起的巨人,冷哼一声,手一扬,把握在手中的长剑甩在地上,铮一声,长剑剑身直没入地里,只留出一个剑柄露在地面上。

方平暗想,自己即使戴了钝钢手套也未必就敢伸手去握健壮黑衣人的剑刃。而第三个黑衣人却用手掌握住剑刃,还把剑夺了下来,实是艺高人胆大,看来,那层石铠确实非同凡响。

健壮黑衣人也冷笑了两声,似乎对第三个黑衣人颇不不屑,也不要长剑了,双掌向地下一拍,掌心射出两道蓝光,蓝光又射进土里。

下一息。

轰隆!

一声沉闷声响。

地面轻轻震荡一下。

两条人腿粗的巨藤破土而出,如两条巨莽,霎时间缠住了第三个黑衣人的双腿,把第三个黑衣人固定在了地面上。

瘦黑衣人也冷笑了两声,对健壮黑衣人又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一起上,先把这个强大的对手解决掉,再灭陈家!他也想不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拦路虎,本来极容易完成的任务,此时,被第三个黑衣人一搅和,立时变得不明朗了,谁胜谁负还未能下定论。

健壮黑衣人对于瘦黑衣人的指手画脚颇为不满,瞪眼怒视瘦黑衣人。

方平趁机脚步一闪,已到第三个黑衣人身边,准备用自己的血纹剑削断巨藤,可是,见到他忽地瞄向自己,两眼精光暴闪,杀气不减,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不得不退开几步,以免造成误会,伤了自己。

在这种时候,作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夜更深了,周围的杀气也更浓了。

前院里,四个人,一地尸,一地血。

瘦黑衣人脚步诡异,两手运诀,在虚空里先缓后急运掌,霎时间,魅影幢幢,他全身经脉亮了起来,而两掌也似乎是两把烧红的铁片,散出一团一团的火芒,红荡荡的,随掌而动,而那些星星点点的火芒仿佛受到一股引力,逐渐汇成一条光带,光带缠绕在他周围,如同一条亮晶晶的火蛇,蜿蜒向上。

本来昏暗的院子一下子明亮起来。四周本来热烘烘的,此时更热了。

第三个黑衣人站定,两手握拳,竟不去处理缠在脚上的巨藤,也不做任何动作,见了瘦黑衣人的招式,冷冷道:“原来是火云掠天!”

方平从来没见过“火云掠天”,当瘦黑人使出此招时,他也不认识,只是听到第三个黑衣人说是“火云掠天”时,才猛然记起《论五行武者》里叙述的有关“火云掠天”的内容,说此项武技是火魂门的独特武技,是利用自身的火属性的火气,使大量的火气瞬间溢出体外,再将这大量的火气凝练成一条火带,蕴储着巨大的力量,攻击敌手,若击中敌手,不单力量会重伤敌手,而火气亦会渗进敌手的经脉里,使敌手的身体经脉骨骼一寸一寸爆裂开来,十分恐怖,杀伤力巨大。

瘦黑衣人祭出此招,分明也是要跟第三个黑衣人来个决一雌雄了。

此时,健壮黑衣人也两手运诀,两掌在虚空里翻飞不已,掌影连成一条线,铺满了方圆二丈内的空间,瞬间,蓝芒荡漾,他身后犹如衍生出一尊巨大的不知名称的神像,三头六臂的,手里拿着剑、戟、刀、枪、鞭、锤,青牙暴突,面相蓝靛靛的,颇为吓人,张牙舞爪的,栩栩如生,出淡蓝的光泽。

狂风呼呼而生,卷起地面的血腥味,充溢着陈府的每一个角落。

杀气陡然充塞天地间,狂风也嗅到了杀戮的兴奋,呼啸而来,划过天宇。

第三个黑衣人头转过来,又瞥了一眼健壮的黑衣人,也是冷冷道:“五癸木神之戮杀无限!”

五癸木神?!方平闻言,心里突一下,想起了《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关于“五癸木神”的内容,说木神是天木池崇拜的妖神,供为祖师爷,而木神创造的其中一项武技“五癸木神诀”也是天木池的看家本领,共有九重,一重威力大过一重,戮杀无限是“五癸木神诀”的第二重。以恶神形像出现,而运诀之人的气魄都云集于恶神像里面,只要攻击敌手,恶神像便会随气而动,跟着攻击敌手。恶神像本来没能力击杀敌手,但是恶神像通体是蓝芒,而此蓝芒正是天木池木属性武者修炼的木气,能将活物生生化成枯木,也能将枯木还春长叶子,但不能使死人复生。“五癸木神诀”修炼到高级的时候,都可以使修炼者断肢再生!

方平也是看得出神了,一晚上就看到了高级的武技,胜读十年书,平生未见过这么高级的武技,他既感到兴奋,又感到惊慌,一来是还没能确认第三个黑衣人对自己态度是好还是恶,而另一方面又为第三个黑衣人感到担忧,一旦这两个黑衣人联手击杀了第三个黑衣人,那么,今晚陈家上下就鸡犬无存了,统统都得下地狱,灭顶之灾在所难免,凭自己现在的接近上位战师的武技实力,莫说打赢两个强劲的黑衣人,就是单挑其中任何一个,也万万不是对手。不过,事到如今,他不会逃走,为的是要尽力保护表哥一家,只要自己没倒下,那就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决不让黑衣人再往前踏一步。

他现在已把死亡看作回家那么温馨了。

瘦黑衣人与健壮黑衣人同时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第三个黑衣人。

方平唯一能做的,一是为第三个黑衣人祈祷,二是尽自己的能力拖住其中一个黑衣人,分担一下第三个黑衣人的压力,也来不及细想,踏出天蛇诀,身影一晃,人已疾走过去,手中的血纹剑也同时劈了出去,呼啦,一条长长的红芒剑气狂抽向健壮黑衣人。

健壮黑衣人冷哼一声,此回并不退闪,而是伸左掌朝三丈开外的方平呼呼推出,他身后那尊神像即时好像会分身一般,分出一个蓝晃晃的身影,六手乱舞,电射过来。

一股强大的气流正面冲过来,使人窒息。虽是蓝影,而蕴藏着极大的气势。

方平不敢怠慢,怒吼一声,手中血纹剑捏剑诀。

“诛魔剑诀第二式,雷霆一击!”

巨大的白芒剑气刺穿了疾射过来的神像,但是那蓝芒却还在向自己飞过来,迫人的威势依然还存在。方平明白,只要被蓝芒击中,自己多半要成为一条枯木,脚步一晃,已踏出天蛇诀,身子刚刚侧过,堪堪闪开飙过来的蓝芒,而手臂上的衣服正好沾上了蓝芒,霎时便化成了一层树皮,着实吃了一惊,若再迟半拍,整条手臂就报废了,变成一条干柴,可以拿去烧火了。

健壮黑衣人向方平击一掌,意在击退方平,能不能一下子击杀方平,并不在意,他主要是想把第三个黑衣人干掉,右掌随即拍向第三个黑衣人。一樽樽凶神恶煞般的蓝幽幽的幻像飞过去。气流也席卷而去,呼呼作响。

瘦黑衣人见健壮黑衣人出招了,也立刻跟进,身子凌空跃上二丈多高,然后一个高空斜插下来,双掌推向第三个黑衣人,刹那间,缠绕在他身边的那条光带也随着双掌狂蹿而下,宛如一条着火的巨莽,张开血盘大口,火星四迸,要把第三个黑衣人吞噬下去。

虚空出一连串的兹兹声,火莽撕裂虚空,气流急流动,搅起一团团的劲风,刮得人面生痛。

方平见瘦黑衣人与健壮黑衣人同时攻击双腿被缚的第三个黑衣人,心里一阵急,又无可奈何,只有转头瞪着第三个黑衣人,看他有何应付动作,只为他担心,觉得一旦他被蓝芒击中,就成为枯木,要是被火芒击中,多半也要自燃而死。

第三个黑衣人虽是一身石铠,但他的两腿被两条巨藤所缚,行动不自如,而左右又受夹攻,实是处于生死之间。他眼神冷静,两道青光忽地一收,两眼变得通红,好像是杀红了眼的,此时热身运动做足了,是大杀界的时候了一般。只见他两掌在虚空一划,两道银芒好似是凭空而生成一般,银芒绕着他两掌如水波一样扩展开去,下一息,他两个手掌如粘满了银液一样,银光闪闪。

“流光银盾!”

第三个黑衣人暴喝一声。

第061章 尸山血海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霎时间,第三个黑衣人每只手里已多了一面如石如铁的巨盾,银光飞耀,照亮了半边天。()

瘦黑衣人的火云掠天击过来,与五岳银盾相碰。

轰隆!

火芒四射,银光飞舞。

夜空一下子亮如白昼。

两股摧枯拉朽的强大的气流顿时激射而出,呼啸着向两边延展开去。红与白相映成趣。

火云掠天的力量与五岳银盾的力量缠绕在一起,一寸一寸相斗下去,火云掠天的光带也一寸一寸消亡,而五岳银盾也一寸一寸消失,只见纷纷的石屑如同流星一般向两边电射而去。

第三个黑衣人的双脚已陷进了土里半尺。第061章 尸山血海主要是受了瘦黑衣人由上向下的冲击力所致。地面也龟裂开来。

方平只感觉到劲风如刀,打在脸上,噼啪作响,极为生痛。衣襟也猎猎作响,好像只要再过多一会便要裂开一般。

健壮黑衣人的五癸木神之戮杀无限的力量也撞在另一面流光银盾上,蓝芒与银光交织在一起,如水与乳,混合在一起,斗个不停,互不相让,两团巨大的力量霎时爆开,精光暴射。

第三个黑衣人受到强大的推力,双脚横着移动了一尺,将地里的泥土也刮出来了,划出一道泥沟,但两条巨藤还是死死缠住他的双腿。

健壮黑衣人连连向后倒退,脚步踉跄,口中一吐鲜血喷了出来。

而第三个黑衣人的左手上的石铠也一寸寸碎裂开来,此时,他的嘴角也溢出了一抹血丝,但没有狂喷鲜血。眼神还是那么冷酷,仿佛就是一尊石像。

当瘦黑衣人的手掌与第三个黑衣人的右掌相碰在一起时。

砰!

火芒从两掌之间溢出,而石屑也向两边飞去。

第三个黑衣人右臂上的石铠也一寸寸第061章 尸山血海碎裂开来,此时,受了“火云掠天”与“戮杀无限”两股力量的攻击,他终于忍不住了,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而瘦黑衣人武技实力比第三个黑衣人的要差,与之对掌,本不是他所要的,不过,恃着二攻一,以为能占便宜,到头来却没占到多少好处,他整条手臂仿佛要碎了一般,痛苦地叫了一声,两掌发抖,眼神惊慌,倒退了十数步,才倚着围墙站住了,口中鲜血不停流出来。

方平手握血纹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到此时,他判断三个黑衣人都受伤了,而瘦黑衣人受伤最重,大伤了元气。健壮黑衣人与第三个黑衣人虽也受了伤,但内伤可能不是很利害。

之前自己是看客,如今是时候反攻了!

该到自己登场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施展开天蛇诀,飞跃向健壮黑衣人,手中血纹剑捏出血芒荡的剑诀,一条长长的红芒剑气直刺过去,他其实是想攻击瘦黑衣人,只不过假装攻击健壮黑衣人,以使瘦黑衣人疏于防范。

健壮黑衣人果然脚步不似先前那般灵活了,不过,毕竟武技水平较高,还是闪过了方平的一击。

方平身子一闪,早已奔向瘦黑衣人,同时又捏出血芒荡的剑诀,红芒剑气往瘦黑衣人的脖子绕去。他要把瘦黑衣人的脖子切断,留下对方的头颅。

瘦黑衣人身子还在颤抖,受伤不轻,反应速度也慢了,见方平生如猛虎,正在攻击过来,手脚也不似先前灵活,虽是躲过了红芒剑气绕颈,但还是被红芒剑气伤了大腿,血流如注。唉呀叫了一声,连忙点穴位止了血。

方平正在怒火上,想想地上躺着的十几个男仆惨死之状,就恨不得把瘦黑衣人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以祭亡魂。手中的血纹剑舞得滴水不露,红芒缭绕,一条条红芒剑气杀向瘦黑衣人。

健壮黑衣人见方平越战越勇,知再留在此地,必定会被方平所杀,于是双掌不断拍出“戮杀无限”,攻击方平。他虽受伤,力量还有,“戮杀无限”威力虽减,却仍然十分霸道。

方平此时正杀得眼红,自己的武技实力虽及他们,但他们都受了伤,想在此时趁他们病,要他们命。咬咬牙,精神抖擞,施展开天蛇诀,不退反进,手中血纹剑如同长长的鞭子,向瘦黑衣人与健壮黑衣人抽打过去。

健壮黑衣人一个飞身,已跃到瘦黑衣人身边,右手秤起瘦黑衣人,身子如弓弹到了围墙上,几个纵跃,已出了大院子,再几个瞬息,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方平极想歼灭他们,但奈何自己实力不济,终究还是让他们逃走了。返回大院子,再看看周围,只见两条巨藤也缩进了土里,只有两个深坑,而第三个黑衣人也不知了去向。

一人站在这空荡荡的前院里,只有月色相陪。

风轻轻吹拂,血腥味浓郁。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十分落寞。

环视一圈,只有一眼凄凉,满地尸体。

三个黑衣人走得无影无踪。一晚杀戮,换来一地的鲜血!

健壮黑衣人提着瘦黑衣人,飞屋越脊,很快回到了聚仙阁酒楼。

两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健壮黑衣人喘着气,除去面罩,他是应海生,瘦黑衣人也除去了面罩,他是占中同。

应海生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没好气地瞪着半躺在椅子上的占中同,低沉怒道:“你这个狗头军师!还以为你真有些脑子,想不到差点连老子都害死了!”他语气比较平稳,内伤受得不算重。

占中同脸色已苍白,手脚都在不停地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子,倒出几粒内伤药丸吃了下去,半晌,才动了动眼皮,缓过气来,嗒然若丧道:“你不要怪我,我哪里知道会突然来一个黑衣人!”他虽想发火,却是有气没力,说起话来也软绵绵的,听起来就是快要断气的人一般。他受和内伤较重,手臂也被第三个黑衣人震伤了。

应海生一把从占中同的手里夺过玉瓶子,也倒了几粒内伤药丸吞了下去,坐在一张龙木靠背椅子上,冷冷道:“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已死了十八次了!”

他一向不满占中同,却没甚机会讽刺一番,今晚救了一次占中同,揶揄一回,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占中同此时半死不活的,也不想与他计较论口角了,无力道:“想不到那个黑衣人如此利害,至少都有上位战将的武技水平!我俩都战他不过!我内伤不轻,近段时间要好好休养一番,等好了再慢慢收拾陈开平!方平那小子!竟然刺了我一剑!此仇不报非君子!”

应海生瞪了一眼占中同,那眼神分明是说:你报仇!你不死都算走运了!下回不要再连累我了!搞得老子也受了内伤,没十天半个月也是好不起来了。

他俩本来以为夜袭的计划会一帆风顺,一个是下位战将的武技水平,一个是中位战将的武技水平,只要踏进陈府,要杀人就能像利刃切蔬菜一样简单,把陈府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轻易消灭得干干净净,当他俩从外围墙进到陈府大院时,这个想法都还是那么的正确,杀十几个陈府家仆像踏蚂蚁一样容易,可是,直到出现了第三个黑衣人时,他俩都知道,任务难于完成了。

而与此同时,方平还是站在大院里。他需要静一静。他凭感觉,猜测瘦黑衣人可能是占中同,但不敢完全肯定。

一晚相斗下来,精神高度紧张,一直绷得紧紧的,暗想要是自己有高级的武技水平,今晚就不会如此狼狈了,心里下决心,要好好修炼武技!看了一眼地下躺着的不动了的十数个男仆,他们横七竖八地死去了,心头涌起一阵的苍凉。忽地想起健壮黑衣人的那柄长剑还插在地下,便走了过去,双手用力一拔,铮一声,终于拔出来了,拿在手里,映着月色瞥了一眼,知是好剑,但此时不是赏剑的时刻,一手握了,走进里面去寻找陈开平。

每走过一间房间,都会敲门说没事了,出来吧。他虽是一连说了十数声,在陈府走了一圈,但也没一个活人敢出来,他清楚,女仆们没死光,但却不知躲在哪里了。

又过了许久,才发现贵叔打着哈欠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脸睡意问发生了什么事。方平说死了很多人,又问见没见到陈老爷?贵叔听说死了很多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惊恐的模样。方平叫他不要害怕,说坏人已走,现在是该叫老爷出来的时候了。贵叔还是有些震颤,但还是帮着去找陈开平。

此时,已是四更天了。天还没亮,是黎明到来时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方平走进陈致云的房间,见他还在死猪一般呼呼大睡,便往死里搞,才把陈致云弄醒了,简单说了一回事件。陈致云说不是吧,你吃饱没事撑也不能编这样的玩笑吧?方平说你出去看看,全死光了,尸山血海了!你还睡!再睡连你的蛋蛋也要被坏人切去了!陈致云虽已清醒,但还有酒意,脚步还有些踉跄,当他出到前院,见到满地是尸体时,才知并非是讹言,而是真真实实的惨案!!!!

第062章 秦王卧底

陈致云见满地尸体,不清楚父母是否遇害,哭着在不停地翻地上的尸体,辨认面貌。

方平耶耶了两声,心里特别烦,听到哭声更是烦躁,忍不住骂道你这猪头哭什么哭,姑妈与姑父没死!陈致云听了,才转悲为喜,说真的?!收了泪,问现在怎么办好?方平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惨烈的事情,一时也没主意。天又还未亮,要找人去报官府也不行,想要弄几条棺材也不行,只有挨到天亮再说。此时最要紧的是找到陈开平。

陈开平才是陈府的一家之主。不过,他藏得很好。

后来,方平与陈致云在一只大水缸里找到了瑟缩的陈开平。

陈开平穿着睡衣窝在水缸里,屈成一团,还在发抖,脸色也煞白。方平说没事了,陈开平还不信,直到陈致云也劝说真的没事了,陈开平才肯出来。

方娜也带着一众女仆从隐藏的地方出来了,一群女人还在惊悸中,神色不安。

天差不多要亮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透着无限的悲凉。

大家是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说什么好。

方平见到姑妈姑父一家安然无恙,心里还算得到一个安慰。

天亮之后,陈开平也镇定下来了,首先派人去官府报了案。等官府的仵作差役前来察看检验过尸首之后,便到棺材铺买了十几具棺木,将受害的男仆都殡殓了。

六月二号是个黑色的日子。

陈府上下都沉浸在悲伤恐惧之中,但日子还得过,家里没了男仆不行,陈开平又派人去临时买了十数个男仆回来。

这一天,陈开平,方平,陈致云都留在家中处理琐碎小事,没有到天南商会去上班。

至下午,有许多邻近的亲朋好友已闻知祸事,便陆续上门慰问。

其中,不乏天南商会的副会长占中同与聚仙阁酒楼的老板应海生。他们二人都是装模作样的,脸上挂着十分的哀悼,竟然显得很自然,应海生大大的安慰了一番陈开平,说不可过度悲伤,一切都过去了,无法无天的恶人终究会得到律令的惩罚。

占中同本来受了不轻的内伤,脸上气色不佳,但经过一番化装,倒瞧不出他的气色不好。他见了方平,倒是十分痛恨,还在想着大腿吃了一剑的情景。

方平也在一旁应酬,总是拿眼瞧占中同,心里怀疑眼前这个人便是昨晚的那个瘦黑衣人,本想找个藉口上前去撞一下对方的大腿,以确认对方是不是大腿受了伤,可对方是客人,来慰问的,不可胡乱侵犯,不敢太冒昧,便放弃了,始终见他斯斯文文的,举手投足也没显出多少破绽。

占中同与应海生前来,主要是为了来窥探一番,看看陈府之中有什么人最可疑。

这件惨案虽说死了十几条人命,要是在一般平民人家之中发生的,那可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不了几天,便烟消云散了。但是陈开平是天南商会的会长,名头在南州城也比较响亮,这种事发生在他家里,便成为很大的新闻,引起人们的极大关注,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很快,只是短短的一个上午,南州城里到处沸沸扬扬的谈论此事了。

这条新闻很快也传到了秦王的王府里,倒不是平民传过来的,而是有人在昨晚就报信了。

在王府豪华的书房里,一位着锦袍,眉宇轩昂,虎虎生威的十八九岁的青年神色凝重,手里拿着一张便笺,上面写的正是昨晚在陈府里发生的事情。他便是秦王子君。南州是他的封地,他吃邑于南州。他正端坐在一张龙木雕花靠背椅上,双肘放在书案上,眉头微蹙,正在沉思,半晌,对着虚空呼了一句:“地丸子!”

随着他这声呼唤,书案前面的地面忽地钻出一个身材不足五尺的青年,短小精悍,全身仿佛都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颇为光滑。背上背着一把与他等高的大刀。

这个名叫地丸子青年是一位土属性武者,是秦王的贴身侍卫。秦王的四大贴身侍卫之中,以地丸子为首。

地丸子从地里冒出来之后,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敬道:“殿下,召唤卑职有什么吩咐?”

秦王两眼炯炯有神,朗声问道:“黑鹰那边是什么情况?”他所用的都是暗语。

地丸子叩头禀道:“回殿下,我到黑鹰那里去了一趟,发现他没受什么大伤,内伤不重,只要吃了内伤丸,不出几天就会康复了。”

秦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个黑鹰便是陈府里的贵叔。贵叔是地母帮的成员,很早就被安排到陈开平的身边,主要是为了监视陈开平的一举一动,其次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控制陈开平,这样就相当于控制了天南商会。天南商会在南州城,这样的大肥肉,秦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不过,他不需要暗中插人手到天南商会里,他只要控制好一个陈开平就可以了。一旦有需要,他就会把天南商会夺过来,把天南商会夺过来,也就意味着有了不少的财路,有了金银也就有了兵马,有了兵马也就有了实力。他要陈开平平安,不能被他人随便谋害了。而黑鹰正是一个起着监视与保护作用的卧底。

良久,秦王从龙木椅上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踱着方步,又问道:“黑鹰有没有说那两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地丸子亦站了起来,跟在秦王背后,回道:“禀殿下,他没说。只说了其中一个是火属性的武者,另一个是木属性的武者。那两人武技不算低,明显是有谋而来的。”

秦王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退下吧。”

地丸子应命没进了地里。他能在地底下来去自如。

于三妹也听到了陈开平家里出了人命的事情,甚为着急,她不清楚方平到底有没有受伤或者有没有死亡,只想去了解一下,但内心的矜持又告诉她不能那么冒冒然的前去。这着实使她焦急不已,坐立不安,直到下午,天南商会的全体同仁都到陈会长家里去问候,她得以实现己愿。

当到了陈府后,见到方平安然无事,她紧张的心情才舒缓了,脸上的紧绷线条也活泛开了。

她寻了一个时机,见周围没甚人时,便悄声问方平是怎么回事。方平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来了三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杀死了十几个家仆,最后,两个黑衣人被第三个黑衣人与自己联手打伤了,不过没有捉住他们,贼人逃走了。于三妹边听边颔首,又问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人?方平说哪里知道呢,要是知道,早就去缉捕他们了。

于三妹抚弄着裙子,总想说几句梯己话,她的矜持使她开不了口,只是一味问这问那,都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又问你没受伤吧?方平看着她的脸颊,笑说托你的福,没受伤,还有一个贼人给我捅了一剑,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她就轻轻地笑了笑。

此时,有其他人来了。他俩也就分开了。方平自然也要到外面去应酬上门来问候的亲朋好友。

半个时辰后,方平又找到了正在无所事事的于三妹,神秘兮兮地说你到我房间来。于三妹闻言,微微惊愕,脸微微红了,蚊声说到你房间去干什么呢?方平就说干该干的事情。于三妹微微垂首,抚弄着裙子,说还是站在这里说说话吧。方平知道她心里顾虑什么,是怕自己吃了她,便笑说我不是色狼,只是给你一样东西看看,让你鉴定鉴定。于三妹听了,嘴角露出笑意,瞥了一眼他,便跟着到了他的房间。

方平掩上了房门。

于三妹就说开着门吧,那样空气好一些。她心里跳得利害,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容易干柴烈火。方平揩了揩鼻翼,说不用怕。然后拿出了昨晚得到的那柄长剑,递给于三妹,问认不认识这种剑。于三妹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想了想,然后说这是碧水剑,比血纹剑稍好,并不是金龙帝国所产,而是云罗国所产,也是一种不错的长剑。又问你是怎么得到的呢?方平就将昨晚如何得到这柄碧水剑简略说了一遍。

此时,两人四目交迸,电光相接。

无言胜有声。

方平全身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是神魂要出窍了。而于三妹脸更红了。两人的心跳都加速了。她不安地顾左右而言他,说要回去了。方平也不敢相强,只得开了门,不过,在开门那一瞬间,忽然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轻轻琢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湿吻。她微微撅起性感小嘴,斜了方平一眼,脸上微愠之中带着几分甜美,眸子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怒气,而是秋波。方平咽了一口口水,说不如今晚在这里吃饭吧?于三妹微笑说我家里有饭吃,真的要回去了。说着,便出了门。

看着她那多姿迷人的身材,方平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强大,竟然可以孕育出这么玲珑标致的可人儿。

第063章 豪宅主人

南贵子也听闻了陈开平家里的惨案,到傍晚时分,她打扮成一个富家公子也前来问候方平。方平心里感到温暖。

一天恍恍惚惚就过去了。吃过了晚饭,方平又到了后院,要修炼武技,他知道,那两个贼人来了第一次,肯定还会来第二次,不过,他们受伤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了,只有自己的武技水平提高了,才不用畏惧他们。而时间也如白驹过隙,一天一天流逝,不久就要去考一考武举人了。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来修炼武技,每一刻都是那么宝贵,决不可虚掷光阴。

从一更天开始,他先是修炼了《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然后再修炼《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接着修炼了《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与《七星步》,最后才修炼《铜筋诀》与箭术。直到三更天,才停下来。

他懂得,收获来自付出,所以他会加倍修炼。

《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也修炼得有八成火候了,此时使出来,能把方圆十丈里的树木花草打得稀巴烂。棍气幢幢,寒气飞绕,但还未能将地面掘开一丈。

《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只是开了个头,当运剑诀时,感觉经脉里的火气有蠢蠢欲动之势,却是无法飞出掌外。此刻连一成火候都还没有。

而《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的修炼还可以,能凝结出第八卡火链了。虽不知什么时候能修炼成一支完整的火链枪,但他知道,只要修炼下去,必定会有个好结果。

《七星步》还是比较难修炼,按步诀踏了上百次,还是感到不能适应,不过,倒是把步诀都牢记在心里。踏起七星步来,有些模样了,至多也就二成火候而已。

箭术每日都在进步,此时,射十箭有五箭中红心了。绣花针也能看得如拇指般大了。

《铜筋诀》修炼起来是最考验他意志的时刻,每次修炼,都有新的一番拉筋折腾,不过,过后就会感觉到筋的日益强大。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还得到天南商会上班。

马车夫被杀了,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车夫,没有人赶车了。陈开平、陈致云、方平三人只得各自骑马前往。

方平牵出自己的红狮驹,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跨上马背,出发。

到了天南商会会馆之后,免不得受到其他同事的问候安慰,方平也一一答谢。

到中午时分,本来要跟于三妹好好吃一顿饭的,不料出了天南商会大门后,见到了打扮成小贩的南贵子。

南贵子向方平使眼色,那意思是说:过来。有事跟你商量。

方平见南贵子神色凝重,以为是什么大事,便对于三妹说你先去吃饭,我有点事。于三妹长这么大只答应了一次男生的邀请吃饭,想不到方平临时推掉了,她有些许不高兴。方平说下回我请你去聚仙阁好好吃一顿。于三妹两手叉腰,大踏步走了,说谁稀罕呢。

待于三妹走了,方平走到南贵子身边,问有何事。南贵子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方平瞧了瞧狡黠的南贵子,思量一番,不知她要弄什么花招,便跟在她身后,一直往前走。后来又转了几道弯,走了半里左右。

这一带是富人的居住区,全是豪宅,方平举目扫视,周围都是高墙大厦,朱墙绿瓦的,非一般小户家庭能力所及。侧头瞥一眼南贵子,暗暗想她的家原来在这里?她是要带自己去她的家?!想到要去她的家,要见她的父母,不禁放缓了脚步,思忖该怎么做。这么快就去见她的父母,难道是双方见面,要谈婚论嫁?思及此,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揩了揩鼻翼,对旁边的南贵子询问道:“你在家排行第几?”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反问道:“问这个干嘛?”

方平轻描淡写笑道:“很简单啊,问问你是不是家中的独生女,要是的话,那样好欺负啊。要是兄弟姐妹多,那我就放你一马。”

南贵子嘟起樱桃小嘴,皱着可爱的鼻子,哼道:“原来你想欺负我。那我可要还击了!”

方平顿时想起她是下位战将的武技水平,要是打起来,自己根本占不了便宜,只有吃亏的份,好汉不吃眼前亏,嘿嘿笑了两声,连忙正经道:“大热天的,动手动脚不好,容易肝火上升。你知道么,要是你肝火上升,脸上长了痘痘,那你的美丽就大大的打节扣了。”

南贵子两手摸着脸蛋问她脸上有没有痘痘,方平说等我瞧瞧,凑近,嘴唇已快贴到她的脸蛋了。南贵子感觉到了方平呼出来的热气,侧头就说你干嘛凑那么近,想吻我么?方平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一迭声道非也,我视力不好,要凑近一点才能看清楚。你脸上没痘痘。

说话间,两人又走了数百步。

越是快到南贵子的家,方平就越心慌,不知见了南贵子的父母时该说些什么才好,并不是他不懂人情礼貌,只是这么突然前来登门造访,无缘无故的,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般上门拜访,都是要有些藉口的,若是无事也上门,除了敲诈勒索,估计没其它缘由了。总不能说路过此宝宅特地进来坐坐,也不能说来提亲什么的,反正没有合适的借口,额头便冒汗了。想了想,心虚道:“你爹妈在家么?”

南贵子说不用问这个。方平奇怪了,说不问怎么行,我到了你的家里,见了你的爹妈说什么好呢?南贵子笑说放心,什么也不用说。方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到别人家里去,不说话!只装哑巴!难以理解。他不停地说奇怪!那我总不能装哑巴?南贵子格格笑说那最好,你就装哑巴。方平揩了揩鼻翼,盯着南贵子,说你真变态啊,竟然要我装哑巴。南贵子微微仰起小巧的脑袋,神态颇为自傲,大声说我没你变态,穿儒服,又还要挎一柄长剑。方平知她不讲理,笑说荒谬荒谬。

再走了数十步,便到了一间大宅门前。此处并非热闹街区,环境优雅,空气清新,颇适宜居住。

方平抬头一瞧,见门前蹲坐着两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大门朱红,上面镶嵌着两个兽头铜环。大宅画梁雕栋,十分豪华,比陈开平的大宅还要讲究排场几分。这等豪宅,若不是身缠万贯,绝对买不起。

方平瞟了一眼南贵子,狐疑地说这是你家?南贵子说是啊。说着,便笃笃敲了两下门。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个“百变星君”竟然有这么一座豪宅。

一会,便有人来开门了。咿呀一声,大门打开了。

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大天井,地面铺的是白石,十分宽敞,大天井有几个花坛,花坛里种有几丛夹竹桃,还有几株九里香,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来开门的是一位与南贵子年纪相仿的婢女,衣饰十分华丽,要是走在大街上,没人敢说她是婢女。

方平进到大天井时,便在肚子里打腹稿,思考应该编一个怎么样的借口跟南贵子的父母说明来意,可是,当走进大厅后,只发现其他婢女在走动,根本没看到南贵子的父母。心想她父母肯定是在其他房间了。

不过,南贵子倒是直接坐在大厅里的上座,便吩咐婢女上茶了。那个位置一般是长辈才能坐的,譬如南贵子的父母。方平说你坐那位置?不是你父母坐的?南贵子说这大宅只是我一人住的。

方平闻言,吓了一跳,左右扫视一圈,见家具都是雕花镂空的,颇为不菲,又见十几个出色的女婢在忙碌,看此派头,也是个不小的富户,拿眼瞥南贵子,见她正在气定神闲地啜着茶。闻到茶香,也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这茶非同小可,入口生津,太好喝了!方平唯有“好喝”二字形容此茶。半晌,开口道:“南妹妹,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南贵子放下茶杯,眨着眸子道:“我很少住这里,给你住。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我的家?你的家?两人的家?方平心念电转,喜上眉梢。

他又啜了一口茶,咂咂嘴笑道:“我们两人一起住么?”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摇手道:“我只叫你住。我在别的地方住。”

方平想到这么豪华的大宅,要是带着于三妹来这里**一夜,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于是答应作这大宅的主人。

南贵子走到大厅门口,叫了两个曼妙的婢女过来,年纪都只有十二三岁,面貌清秀,一个叫小青,一个叫小玉。“你俩以后就服侍方公子。”她以命令的口吻道。

小青与小玉道声是,便向方平福了一福。她俩五官虽比不上国色般的南贵子,却也是半个尤物了。

方平仔细打量一番小青与小玉,见她俩生得真是肌肤滑腻,眸子生波,极为可人。心想要是今晚来此**一夜,就太好不过了。这厮自从与卢盈盈邂逅之后,便想着要完成跨进男人行列的那重要一步了。

第064章 差点误伤美人

方平在小青与小玉的引领下,在大宅里走了一圈,找到了自己舒适的房间。大宅分三进,每一进都有一个天井。后院有一个马厩。

方平回到大厅,见南贵子正在对着镜子修眉,问她不住这里住哪里?南贵子抬了抬睫毛,说不用管我,我自有住处。这里是南贵子的别业。方平觉得再问也没用,暗想待傍晚下班来这里问一问小玉小青,便有结果了,心里打定了主意。他对南贵子充满了好奇,但又不知她是什么来头,屡次打探都是无果而终。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竟然家底丰厚如斯,令方平不解。

下午回到天南商会,见于三妹脸上布着一层阴霾,她因方平爽约而还在气头上。方平讪讪说明天带你去见识一个好地方,让你开开眼界。于三妹撅嘴说是不是你租的那间房子,没什么好看的,老房子普通得很。她说的每字都是那么幽幽然,透着一股无形的气咻咻。方平说不是,我找了一间大宅,你见过了就会知道什么叫豪华了。于三妹头也不抬,幽幽地说不想去。方平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一支鲜花,袖在衣袖里,此时拿了出来,递给于三妹,说不要生气嘛,送你。于三妹半笑半嗔的,努了努嘴,说不要。她脸上却有了微微的笑意。

方平就要把椅子又挪过来,于三妹伸手挡住,笑说不要过来。方平就说那你收下。于三妹就收下了那朵鲜花。两人和好如初。

到傍晚,下了班,方平找了个借口,对陈开平说要迟点回去。陈致云知道方平近来与于三妹走得很亲密,笑说要注意身体。方平对他挤了挤眼,示意不可告诉陈开平。

方平骑着红狮驹,从天南商会出发,独自一人到了一里左右的大宅。叫开了门,把马牵进去,交给一个婢女牵到马厩去喂料。

这座大宅里,没有男仆,只有及笈的婢女,十几个婢女都如花似玉。方平走进来,仿佛走进了花丛之中。

他走进大厅,坐在上座,喝了碧螺春茶,唤来了小玉与小青,问她们的小姐南贵子住在哪里,本以为可以轻易得出结果,不料小玉与小青都缄默不言,异口同声说不知道。方平再三胁迫,但她俩还是一口咬定说不知道。方平便说你们再不说,那我可要……,说着抻臂捋袖的,一副老虎要吃羔羊的架势,他确实也想来这里**一夜。

小玉与小青一迭声说公子不可,要是小姐知道了,会要我们的命的。方平揩了揩鼻翼说那你们告诉我南贵子到底住哪里?她俩都矢口否认有南贵子这么一个人。方平便知南贵子这名字是假名,又问她俩小姐芳名与她是什么来头,她俩就是不说。方平便说既然你俩不肯说,那你俩今晚就到床上服侍我。小玉与小青摇手说万万不可,小姐会要我们的命的。方平说我不说,你俩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小玉与小青说不会欺骗小姐,只要她一问,便如实告诉,那样就会惹怒小姐,我们的性命也就不保了。方平说不会这么严重?见小玉与小青神色专注,不像说谎的样子,也就放弃了在此**一夜的念头,觉得还是以后带于三妹来这里快乐一回比较好。

回到陈府,用过晚饭。免不得受到陈致云的揶揄,他见了方平便说要保重身子啊,可不要铁杆磨成针啊。方平明知要是跟他论起来,只会惹来更多的碎念,便自己走到后院,修炼起武技来。

光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六月中旬了。

方平除了每日上班外,晚上回来便是修炼武技。他想到裘兵那厮的嚣张样子时,心里就不舒服,下了决心要在武考时羞辱裘兵一番,要想达成心愿,那就只得拼命修炼武技了。

数次想带于三妹到豪宅去游玩一番,可是,这段时间的要查检的货单特别多,每次忙完工作都已是一更天了。而矜持的于三妹又不太肯在晚上随便跟方平出去,她总是在考验方平的耐心。

于子刚虽然在豆腐花店铺里,但他也颇为清楚于三妹与方平的行踪,他吩咐丹仲军秘密跟踪于三妹,不让方平有可乘之机。他痛恨方平夺走了于三妹的心,这还不是最令他难过的,他最担心的是方平把于三妹的心与身双双夺走,那他就要崩溃了。

而这段时间里,陈府里的阴霾也逐渐散开了,众人的心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节奏。

官府也正在暗查凶手,却没甚么头绪。罗知县与申法原都在密谋,商讨要如何才能借机向陈开平报仇。

应海生的内伤基本好了,没什么大碍。占中同却还没痊愈,内伤与腿伤手伤只恢复了五六成。他俩弄不清当晚那第三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到如今都还心有余悸,不敢再轻举妄动暗袭陈开平了,正在周密酝酿着下一回的暗杀计划。

贵叔则老当益壮,毛遂自荐,做起了免费马车夫,晚上又兼职做免费的看门人,只求一日三餐温饱,没有其它奢求。这种免费劳动受到陈开平的大加赞赏,他称赞贵叔是他见过的最受人感动的男人。

而在这段时间里,方平的武技修为也有了不少进步。

他身体经脉里的第三枚地炎火的能量已有九成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

《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也修炼得有进展了,可以凝结出十二卡火链,也有一尺来长,拿在手里,也颇为有模样,像一条链子了。

《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也修炼得有一成火候了。偶尔能从手掌里发出一支或两支手指长短的红芒气剑,不过,攻击范围不远,也没甚威力,只能击中二三丈的物事,即使气剑击在树木上,也只是使树皮裂开一点点,还没有形成大的杀伤力。

《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倒已修炼到了九成多的火候,使起来,真的能把地面也掘开一丈。舞起双节棍时,方圆十丈内都是棍气,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水球,其实是由棍气混成的一股气流,绕成一个圆球形状。

《七星步》也修炼得有五成火候了。此时踏起七星步来,亦颇为敏捷,十数丈内的距离,只要一踏步,便到了,暴起攻击敌手是非常有效的,不过就是不够娴熟,有时运用起来还是有些变样。

箭术也在进步,现在射十箭有七箭中红心了。南贵子拿去了《魂箭》,还没有给回。只得继续研读《射箭纪要》,每读一次,对于射箭的理解都更深一层,而此时,也能把绣花针看得如同两个指头那么大了,平时要是专注观看某一物,会觉得那物体忽然变大许多。

至于《铜筋诀》,也修炼得有八成火候了。身体里的筋,变得十分坚韧,绷紧时如同一条条钢筋,松驰时如同一条条弹簧,筋强了,骨与肉的联系就更牢固。

最为令方平惊讶的是他身体的肌肉变得更为健壮,更有曲线,每块肌肉犹如斧劈刀削一般透着刚健。加上身体里的筋的无比坚韧,能使肌肉力量瞬间暴发出来。拉二百斤的天煞乌莽弓也不感到吃力,一气也能拉五下满弦了。

陈致云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也有五分火候了,他只修炼《旋风棍诀》,其它的武技都没怎么修炼,他是知难而退的人,修炼修炼就算了,不像方平的倔性子,咬紧牙关往死里修炼,不达目标不罢休。

方平只想要与陈致云切磋切磋武技,但陈致云死也不肯,说那无疑是自找苦吃。方平只好找到南贵子,要跟她切磋切磋,想试试自己的武技进步到什么程度。南贵子同意了。

两人决定在豪宅的大天井里切磋。

南贵子是下位战将的武技水平,她听了方平的要求后,并不为意,眨眨眸子爽快道:“那好,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进步。”

方平揩了揩鼻翼,将混身解数都使出来,施展开天蛇诀,欺身上去,向南贵子拍出铁焰掌。本来这铁焰掌力量只能打到手掌三寸左右的地方,可此时,当手掌上生成一圈火掌时,掌印竟然飞出去,离手掌达五丈之远,拍在墙壁上,把好好的墙壁拍出一个窟窿。

南贵子吃了一惊,想不到方平出手如此之狠,火气大了,横眉竖眼道:“你要打死我么?!”

她要不是有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恐怕真的要吃方平一掌。

方平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这铁焰掌以前打不了那么远的,为何现在能打那么远了?”

南贵子更是气咻咻的,撅起小嘴,哼哼道:“哼,你分明就是装懵!当你达到了上位战师的武技水平时,你的气劲便能外发,你这不明明是达到了上位战师的水平了么?还假装不知道,要致我于死地呢。”她越说越气忿,眸子也有些红了。

方平真的是没想到自己的铁焰掌能打这么远,许久也不曾用铁焰掌,直到此时才发现,回头想想,觉得也真是危险,幸好没打中南贵子,否则令她受伤,那自己也不心安,连忙走上前,挽着南贵子的脖子,盯着她的俏脸,笑咪咪道:“你今天没有描眉毛?不过,这样看起来更自然,更有气质!弯弯的眉毛配上你这对又黑又大又有神的眸子,真是能把男人电死。”

南贵子听了,努着的小嘴露出一丝笑意,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一半。

第065章 凶狠猎犬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南贵子问方平前段时间是不是想对小玉与小青不轨,方平愣了愣,一脸无辜地说哪有?南贵子一副明察秋毫样子说还想瞒我呢,哼,以后不许你嘴馋。()方平想她已知道自己对小玉小青的戏谑之言,便笑说只是跟她俩开开玩笑,怎么敢动我们南公子的菜呢。南贵子眨了眨眸子,皱着鼻子说你可恨。方平说恨我吧,那样你才会记住我。南贵子举起小粉拳要轻轻捶过来,方平趁机一把接住她的玉臂,揩了揩鼻翼,笑咪咪说还没成亲,就打夫君了?南贵子脸就红了,扫视周围一眼,见有婢女在看着,低声说快放开我。方平就是不放第065章 凶狠猎犬,还一本正经地说怕什么,说着一把将南贵子扯了过来,搂在怀里。

其他婢女抿嘴偷笑,走过时都蹑手蹑脚的,佯装什么也没见到,躲藏起来了。

方平俯视着南贵子,被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吸引住了,正想俯首吻一下她那嫩滑的脸颊,她却连忙埋首在他的结实的胸脯,然后推了他一下,格格笑着走开了。到口的肉又掉了!方平呀呀叫了两声,说你不要走,撩起我的兴趣就跑,可恨。南贵子亭亭玉立在一丈开外,笑说谁叫你欺负我呢,活该。说着,竟跑出大门去了。方平拿眼扫视一圈周围,见小玉与小青躲在大厅门后面掩嘴偷笑,一下子感到有几分尴尬,揩了揩鼻翼,哼哼地说还笑是么?看我不把你俩都好好教训一顿。说着,大踏步走进大厅,张牙舞爪的,一副色狼驾到的姿态。小玉与小青吃吃笑着跑开了。方平拿起前襟当作扇子扇了扇凉,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静坐,唯有此途能将心火压下去。

方平下午回到了天南商会会馆。

这两天要查检的货单不多,颇为空第065章 凶狠猎犬闲。

房间里气温有点闷,幸好那小小的窗户还有些风吹进来,不然,要热脱一层皮。

于三妹正拿着一把纸扇在缓缓地扇凉,神态娴静,自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今天还是穿着连衣吊带裙子,瘦削雪润的肩膀露了出来,颀长的颈脖,圆润的下巴,五官漾着青春的气息。

方平身发烘,心又发烘,真是内外都热烘烘的。斜眼瞄了一眼她,风度翩翩地走上去,倚在她前面的桌子旁,俯视着她,笑说也帮我扇扇凉吧。于三妹一手轻轻撩着额发,抹着那微微的汗水,不经意地说你自己不会扇凉么?方平不是想要她扇凉,只是找个话碴开口而已,就说傍晚下了班,我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于三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问是什么地方,方平就说是一间豪华的大宅。她又问是谁的大宅,方平坐回自己的位子,毫不犹豫便说是自己的。她不信,笑说你骗人。方平揩了揩鼻翼,说让你见识一下,去了就知道了。

于三妹感觉跟方平在一起,颇为愉悦的,可是,她也害怕方平用情不专,脚踏多船。于是,她就七转八拐地问方平介不介意跟一个比他岁数大的姑娘在一起生活。方平已知她的心意,便说那要看是谁,假如是你,那我极愿意,要是其他女人,除非她是仙子。说着,把椅子挪了过来,挨着她坐,两眼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于三妹拿纸扇遮住胸脯,努嘴说看什么,快坐回去。方平赖着不走,说这样凉快啊。于三妹伸左手本想轻轻推开他,想不到他却伸出两手握住了她的玉臂。

于三妹没有抽回手臂,另一只手却还在扇凉,脸又微微红了,心跳也加速了。

方平握着她的优美的手臂,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暖在上升,脉搏在加速。咂了咂嘴,也感觉自己很口渴,想咽一口口水都不行,拿起于三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有了一点口水。右手轻轻摸了一下她手臂上雪一样白的肌肤,说你的肌肤真光滑,好像一匹丝绸。

于三妹只看着她的茶杯,说你怎么吃我的茶?说着,连忙缩回了手,转头两眼定定地望着方平。方平淡定地说你不会在茶里下毒了吧?于三妹妩媚一笑,说当然下毒了,你死定了。方平就唉呀了一声,要倒在于三妹身上。于三妹双手托住他的脑袋。

方平要把头凑过去,于三妹却站起来了。

方平的视线刚好落在于三妹的腰部,慢慢上抬眼睑,目光定在她胸前的两团尤物之上。巨无霸!他心里暗暗叹了一句。抹了一把脸,清醒清醒。汗水从两郏流了下来。

自从那天在豆腐花店铺见到于三妹之后,见到她完美的身材与灿烂的笑容,方平便对她有七分的喜爱,曾幻想着夜晚把她抱在怀里,臆想一番两人世界的温馨。可惜只有那天傍晚抱了一下她温软的身子,却没有品尝到她。心里琢磨着,要是今晚把她带到豪宅里去,快快活活地过一夜,那真是赛过神仙了。打定主意,觉得是要把握好机会了。

这段时间,方平来上班都是自己骑红狮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行动方便。

到了下班时间,方平首先堵在了检单处的大门前,面对走过来的于三妹,说一起吃晚饭吧。于三妹眸子瞥一眼方平,笑说我回家吃。方平全身发痒了,一副老爷口吻,说你不去也得去。于三妹倒好奇起来,双手叉腰,问为什么?方平走到她面前,用手指勾起她迷人的下巴,目光坚定地说看着我眼睛,你会被我的眼力电晕的。于三妹哦了一声,瞄了一眼方平的眼睛,轻轻推开方平的手,不屑地说我没有被电晕,怎么办?方平两手抱胸,说很简单,那我请你吃饭啰。于三妹笑说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方平脸不红,耳不热,说现在不是见过了么。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出了天南商会会馆大门,刚出门,又正好撞上陈致云,见陈致云一脸坏笑,方平向他使眼色,说你先回去,替我说声迟点回去。

找了一间像样的饭馆,上了二楼,点了好几样菜,与于三妹吃了一顿晚饭。方平要了半瓶好酒,向小二要了两只杯,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又给于三妹斟了满满一杯,把一杯推到她面前,说我们喝一杯吧。这厮是想把于三妹灌醉,那就好行事了。于三妹抿嘴笑说我不喝酒。方平自干了一杯,又说那你喝半杯吧。

酒能撩情。

于三妹还是婉拒地说我喝了会很快醉的。方平执意地说没事,只半杯,醉不到哪里去的。强行与她干了半杯。于三妹吃了后,须臾,俏脸上就有了醉意,现了红晕,不过没全醉,大约只有四分醉。方平颇为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美人微醉,风情万种。

吃完晚饭,方平结了帐。正转头,却瞧见丹仲军那厮坐在不远处角落里一张桌子旁,也正在吃晚饭。也不大理会他,拉了于三妹的手,下了楼。

于三妹两手捧着脸颊,说我有点醉了,要回家了。方平哪里肯放她回去,说天色还早,到我那里去坐坐,很近的,又有马,不用一盏茶工夫就到了,然后,我再送你回来也不用到一更天时分。于三妹揉了揉眼角两边,眼神春波微漾,说明天去看吧。方平早已翻身上了红狮驹,也不理她愿意不愿意了,一手拉着于三妹的手,把她也拉上了马鞍。她坐在前,他坐在后。两个人紧紧挨在了一起。

两个人坐在马鞍上,虽不够坐,不过,这是方平需要的,只有这样,于三妹才会坐在他的大腿上,怀里抱着个美人,感觉良好。

于三妹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是醉力涌上来了。

方平一手牵缰绳,一手搂着于三妹的纤腰,把她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那感觉,就好像抱着一团柔软的棉花,非常轻软,能感受她的体温与脉搏,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

风轻轻地吹,把她的秀发拂了起来,撩在方平的脸颊上,酸酸的,麻麻的,惹得他心痒痒的。血在往头上涌,脸烫烫的,口里又没口水了。

马儿在街上的得的得缓缰而行,朝着豪宅的方向小步走去。

马上的一对鸳鸯男女,惹得路人羡煞的目光纷纷投过来。

而在红狮驹后面百步左右的路上,丹仲军却像一只热善于跟踪猎物的灵敏的凶狠猎犬,一路蹑在方平后面,观察方平的一举一动,却又与方平保持一段距离,不会超过百步左右,马快,他也快,马慢,他也慢。他两眼紧瞪着马上的方平,那眼神好像要喷火一样,脸绷得紧紧的,比岩石雕刻的脸蛋还要冰冷。

方平却没有发现在后面暗暗跟踪的丹仲军,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于三妹的身上,即使是丹仲军追得再近些,他也不会发现。此时,他感觉自己全身快要燃烧了。血流加速,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用头在于三妹的玉琢一般的脖子上轻轻地磨蹭,感受她的体温,时不时舔一下她的耳垂。!!!

第066章 引羊入室

方平虽与卢盈盈也曾有过亲热的拥抱,但那时还没有欲火焚身的冲动,纯粹是两人抱在一起,嬉戏而已。或许是那时的时间不对,又或许是日头把冲动驱散了。

此时此刻,方平与于三妹,一男一女两人贴着身子坐在马鞍上,零距离接触,紧紧粘在一起,两人都升温了,两人的身体温度也融合在一起,虽是隔着衣服,但方平还是能感受她温暖的身子。加上两人都喝了点酒,有了点醉意,情绪比较高涨,容易产生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那种酥软的感觉便在他周身弥漫开了。

于三妹被方平拉上马鞍后,倒没作什么挣扎,只说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里,之后便顺其自然,好像是怕摔下马,两只玉手按在马颈上,而身子随着马步的起伏而有些许的摇晃,那圆而翘的臀部却是十分有韵律地不停地在方平的大腿上磨蹭,时压时起。要不是路上有行人,方平还真想把她的裙子掀开。

真热啊!

方平由衷地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感叹。路上虽有清风,却是无法将他的心火吹散。他只有将于三妹抱得更紧,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要让她晃来晃去的,只要她身子一晃,她的臀部也就跟着晃起来,真的是受不了她臀部的近距离接触,再那样下去,自己都要干柴着火了。一手搂着不行,就两手紧紧卡在她的胸脯与腹部之间,这样,虽搂定了她,却又能亲切感受到她那胸前的两只坚挺的肉球在一上一下的摇晃,此情此景,方平真是恨不得立刻把手往上挪去,把她那两团肉球揉`搓一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敢做出这样夸张的动作,虽有二分醉意,也没胆做出超越一般礼节的底线。

他虽没受圣言羁缚,却也知书识礼。明白哪些事可当众做,哪些事不可当众做。

就这样,两人坐在马鞍上,磨磨擦擦的,花了一盏茶工夫,走到了豪宅门前。

门前屋檐上挂着两只大灯笼,火红红的,照得周围一片明亮。

方平终于解放了,高度兴奋的神经到此刻才得以松懈下来,首先下了马,再把于三妹抱下来,她抿嘴笑了笑,一副有点害羞的样子。方平指着朱红大门说到了,然后走上白石台阶,抓起兽头铜环笃笃敲门叫开门。

里面出来一个婢女,站在大门后面,问是什么人敲门。

方平大声地只说二个字:是我!

他不报名字。主人来了,还要报名,那岂不是大大的丢脸!

须臾,大门开了。

婢女提着灯笼走出来,见了方平,笑着问了好,然后接过缰绳把红狮驹牵进后院去喂料,而方平则牵着于三妹的纤手走进大门。

朱红大门哐咣一声又闭上了。

而不远处,跟踪而来的丹仲军抬头瞧了瞧四周,认准了豪宅的方位,犹豫片刻,决定回去告知和子刚,便施展开天蛇诀,撒开两脚,飞也似的疾奔回豆腐花店铺去了。

自从方平出现在于三妹的生活里后,和子刚很生气,又很无奈,但他没有死心,总想把方平从于三妹的生活里赶走,却一时想不到办法,只好吩咐师弟丹仲军暗暗跟踪于三妹,一旦发现方平对她有异常情况,便回来通知他。丹仲军见方平把于三妹拉进了一座豪宅,两人又在吃晚饭时喝了点酒,酒能催情,此时天色又暗下来了,不是睡觉那还有什么事可做?觉得必须回来告诉和子刚师兄。

和子刚正在豆腐花店铺里忙着招呼吃客,督促店员做工,脸上不喜不悲不怒,只是脸色有些白过了头,好似长期浸泡在水里的一样。当他听了丹仲军的汇报,脸色更白了,也有了怒意,两眼杀气腾腾的,心头着急啊,连忙对其他店员交待了一下工作,便与丹仲军风急火急地奔向豪宅,一刻也不能耽搁。

而方平志得意满地拉着于三妹的手进了大门,心想今晚是快活过神仙了!回头瞥了一眼羞答答的于三妹,觉得她太迷人,不但脸蛋长得好,身材更好!到了大厅,吩咐婢女上了碧螺春茶,喝了半杯,豪气十足道:“于姐姐,你觉得这座豪宅怎么样?”

于三妹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又环视一圈大厅,才微笑缓缓道:“很大,很有派头。真的是你的?”她眸子里闪出几缕狐疑的神色,对方平的身份颇为起疑。

方平揩了揩鼻翼,放下茶杯,信誓旦旦道:“那当然。来,我带你走一圈。”仿佛这里是皇家园林,很值得游玩一番似的。

说着,便出了大厅,一个婢女提着灯笼在前引路,方平在后面带着于三妹在豪宅里游了一圈,最后,走到了他的卧房门前。方平对婢女说你下去吧,从婢女手里把灯笼也提了过来。

婢女走了。

回廊里只剩下方平与于三妹。

于三妹轻轻撩起一绺长发,挽到耳朵后面,好奇道:“这间是什么地方?”

方平打开了房门,提着灯笼进去,点燃了油灯,招呼道:“这是我的卧房,比我租的那里的卧房要好很多,进来瞧瞧吧。”

引羊入室。

于三妹立在门口处,逡巡不前,两手抚弄着裙子,脸更红了,说不用了,声音很低,听起来若有若无。方平吹熄灯笼,说进来吧,见她还是犹豫不决,便走上去拉着于三妹的手,把她拖了进来。

里面已点燃的油灯,很明亮,很暖和。

方平轻轻地把房门关好了,背对着门,望着浑身散发青春气息的于三妹,笑道:“于姐姐,你坐啊。”

于三妹羞涩地看了看室内,然后不安地坐在了床沿上,方平也大踏步走了过来,也挨着她坐下了。于三妹垂下了头,不敢抬头看方平,两手只是抚弄着裙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方平看着她的双手,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这条裙子真好看。”

于三妹还是不抬头,嘴角却有一抹笑容,眨了眨睫毛,轻声道:“你油腔滑舌的。”

方平揩了揩鼻翼,以由衷的口吻道:“我说的是真话。不论花纹,还是质料,都很不错。”说着,伸手云摸了摸她的裙子,手掌却不拿开了,直接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轻轻摸了一把。

于三妹身子震颤了一下,两腿并拢,用手把方平的手掌轻轻推开,喃喃道:“坐在这里怪热的,咱们还是出大厅那里坐坐吧。”

她心跳加速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以为然道:“没什么热啊,入夜了,天气也凉爽了。”说时,额头早已渗出一层微微的汗珠。连忙用手抹了一下。

于三妹却瞧见了,抿嘴笑道:“还说不热呢,都在抹汗了。”

方平用手掌扇了扇凉,狡辩道:“没有,我是习惯性出汗,跟热没什么关系的。我在冬天也会出汗的。”说着,悄悄地移了移屁股,往于三妹挨近了几寸。

于三妹见方平寸寸进逼,也连忙移了移位置,想与他隔开一段距离。两人坐得太近,容易擦出火花。

方平却是再接再厉,紧追不舍,再次移了移屁股,又移近了几寸。

于三妹还想再移,可是,她已坐到床头了,没法子再移了,就说你坐那么近干什么?方平说咱们坐近点说说话啊,谈谈心。这厮不是想谈心,是想谈身。于三妹扬了扬秀美的下巴,笑说坐远点也可以说话的。方平心有急智,坚决说耳朵听力不好,要坐近一点才能听清楚。于三妹脸颊红晕飞舞,就说两人坐得太近,有点热。方平笑咪咪地说没事的,叫婢女们烧多两桶热水洗澡就可以了。

方平定定地望着于三妹,伸手轻轻撩起她散落在脸颊的几绺秀发,帮她把秀发撩到耳朵后面,轻声道:“于姐姐,你真漂亮。”

于三妹听了,脸又添了一层红晕,紧紧抿着红唇,两手在揉`搓着裙子,目光落在裙子子上,半晌才柔声道:“我们出大厅那里坐坐吧。”

方平哪里肯依,说在这里坐着挺好的,然后两手轻轻捧起于三妹的俏丽的脸颊,感受她那火烫的温度,四目相接,柔情暗送。

两人都轻轻震颤了一下。

于三妹漆黑而含情的眸子眨了眨,显得更迷人,更有魅力了。

方平仿佛身子被电了一下,全身酸麻麻的,咽了一口水,慢慢地把头凑过去,阖上了眼睑,对准她的红唇,要印上去。快要到她的嘴唇时,想要狠狠地琢上一口,哪知她伸出了手掌,挡在了两张嘴唇之间,方平的嘴唇只吻到了她的手掌。

于三妹抿嘴笑了笑,说你干什么?方平说这是自然现象。

方平一吻未成,大失所望,又要凑头过去。于三妹笑着侧过了头,岔开话题道:“我问你,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姐姐?”

方平愣了愣,在这种时候问这种敏感问题,无聊,但他没说出来,一副真情赛过金的神情,发誓道:“于姐姐,我只有你一个姐姐。”说着,不理三七二十一,在她脸颊上轻轻琢了一下。

第067章 美梦一场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于三妹毕竟有些矜持,虽是半推半就的受了一吻,不过,她还是站了起来,柔声道:“在这里真的很热。())”

方平可不这样认为,他虽热,却喜欢两人世界,一味劝道:“不怕,热是正常,待会再去洗一个澡就可以了。”

于三妹轻移莲步,说还是出去大厅里坐吧,说着走向门口,伸手要去开房门。方平望着她那魅力四射的倩影,一个虎跃,已跳到了她的背后,伸出双手环抱过去,紧紧搂着她的蜂腰,脸庞埋在她的芬芳的秀发里,低声说于姐姐在这里挺好的,就我们两人,不用出去。

两人的温度又融合在一起了第067章 美梦一场。

于三妹半阖着眼睑,掰着他的手,然后转过身来,耸耸鼻翼道:“你放开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方平两手如箝,搂着她的身子,一点也不肯放松,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道:“打死也不放开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谁要老天爷让我们相识,有缘就会有分。”

到嘴的肉,他是不会轻易松口。

于三妹撅着红唇,柳眉扬了扬,微愠道:“我真的要打了!”说时,扬起了玉臂。

方平义无反顾道:“你打吧。”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付出就有所收获。

他看准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并不憎恨自己,今晚她是难逃自己的魔掌了。即使她要动拳脚,那天晚上在房间里就动手了。

于三妹握起了小粉拳,轻轻地在方平的肩膀上敲了两下,带着求饶的口吻道:“还不放手。”

方平两手用力一搂,将她紧紧抱住,感受她胸前两团肉球那温暖的枕头般的柔软。此时,他双手又加了二分力一箍,把她搂得更紧了,两人贴得更密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床上。第067章 美梦一场

于三妹说你放下我,并轻轻捶打着方平的肩膀,又不敢大叫,一迭声低呼道:“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

方平坐在床上,两掌搂着于三妹的臂部,两人都能亲切感受到对方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两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微汗,两人的胸脯都一起一伏,产生共鸣。方平正要把她的裙子掀开时,却听到外面大门有人大声呼叫。

“三妹!三妹!”

“砰!砰!砰!”

敲门声一下高过一下,如炸雷一般。

方平侧耳细细听去,感觉是和子刚的声音(他还不知道和子刚的真名,还以为是于子刚),抬头瞄了一眼急促呼吸的于三妹的脸颊,见她也是一脸惊讶的,便猛然在她的脖子上面那玉质一般的肌肤上琢了一下,然后把她放开了。

此时,两人虽还未发生任何事情,不过,衣衫有些不整。她的长发也乱了,连忙对着铜镜挽好了乱发,掸了掸裙子。

方平站了起来,也扯了扯儒服,暗想于子刚个王八蛋偏偏又来坏了我的好事!后来又思考于子刚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呢?心念电转,没有答案。心头一把火,开了门,走了出去。

于三妹紧跟在他身后。

婢女开了大门。

和子刚与丹仲军大踏步走进来,见方平正怒目而视,又见于三妹脸颊红扑扑的,和子刚对于三妹道:“三妹,我们回去吧。”

和子刚嫉妒方平,死都不想让方平吃天鹅肉。

于三妹已明白和子刚派人来跟踪她,凤目圆瞋,不快道:“你不要看店铺么?走来这里干什么?”

和子刚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店铺,早就怒不可遏了,只是在于三妹面前没有发作,低沉道:“我怕有人欺负你,所以来看看你。这么夜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于三妹两手叉腰,颇为不满道:“谁能欺负我?”

她是明知故问,明白和子刚的意思,不过,她有些生气,装作糊涂便脱口而出了。

和子刚带着一脸的怒气瞪了一眼方平,指着他,恼道:“这姓方的小子可能会欺负你,我不放心,夜黑了,孤男寡女的在这里,容易出事的。”

方平只以为和子刚与于三妹是亲兄妹,忍了心中的那股不满,想到亲哥哥关怀亲妹妹,那也是情理之中,自己又不是山大王,没必要大发雷霆。要是知道他不是她的亲哥哥,必定要针锋相对还以颜色,讽刺几句。他的嘴皮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于三妹声音有些哽咽了,尖声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他是朋友,他怎么会欺负我呢?”

和子刚也知道于三妹对方平有情,要真是有床事,那也是正常现象,可他一直在向于三妹示好讨爱,却从来没得到于三妹的爱情,心头颇为妒恨,此时冷笑道:“那可说不准?有些人**熏心,说不定会暴起伤害你。”

方平听和子刚越说越露骨了,觉得装哑巴更难受,便揩了揩鼻翼,冷笑道:“这位兄台的话未免也太过刺人吧!”

老虎没发威还当是病猫!

和子刚正是想惹怒方平,好动手干架,便大声道:“怎么着,看你的样子想打架,对不对?”

于三妹站在两人中间,清楚和子刚的实力,她也大约了解方平的实力。和子刚是下位战将至中位战将之间的武技水平,跟她一样。而方平大约只有上位战师的武技水平。两人即使是单挑,方平也占不了便宜,倒是和子刚要处于优势,加上丹仲军在此,一旦动起手来,二个打一个,方平就更是处境危险了。她虽喜欢方平,但她与和子刚、丹仲军两人都是玄冰教的弟子,彼此是师兄妹,故此不希望两方动手,于是瞪着和子刚道:“你吵够了没有?”

和子刚见到于三妹护着方平,开口骂他,心里颇为不舒服,大声道:“你不要忘记了,你爹曾经叫我好好看着你,照顾你,不能让坏人伤害你!”他把老一辈抬出来做挡箭牌了。

于三妹听了,自然不高兴,横眉竖眼,幽幽道:“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哪里用你照顾!”

方平还不知于三妹与和子刚并非兄妹,见兄妹二人在吵嘴,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和子刚瞪着方平,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都要将怒气泄在他头上,指着方平恨恨道:“你小子给我小心!”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平本来还有二分歉意,觉得他兄妹二人吵嘴,多多少少都跟自己有点关系,可听了和子刚的话,却是顿生怒火,揩了揩鼻翼,撇撇嘴道:“兄台处处威胁小生,小生想不通哪里得罪了兄台,还请告知一二?”

和子刚两拳紧攥,淡淡的冰气在拳头上回旋,冷哼道:“还在装蒜!”他又不能当场说喜欢于三妹,因他与于三妹在别人面前都自称是亲兄妹,一切都是为了教内的任务,可实际上,他俩只是师兄妹,而他很久以前就喜欢于三妹,可于三妹不喜欢他。在教内,许多弟子都知道他喜欢于三妹,但都暗中笑他太痴,也不照照镜子,竟然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他也听到这种流言蜚语,却默默承受。

方平闻言,左思右想,脑子里没有一点记忆,想不起在哪方面得罪了和子刚,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一时也糊涂了,冷冷道:“小生自认为不羁,也自认为智力不差,但我却是想不到什么时候与你结梁子了?”

和子刚说出一个十分强硬的道理,吼道:“你勾引我妹妹!”他唯有此句最理直气壮。

方平听了,颇不以为然,揩了揩鼻翼,还以为是何事,想不到是这种芝麻绿豆小事,根本不屑一顾,淡然一笑,望了一眼于三妹,哂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人女人交个朋友,我实在想不出错在哪里。”

于三妹可不想听方平与和子刚的长篇大论,此时也插嘴了,冲着和子刚道:“你给我回去!”

和子刚脸色白得反射灯光,手指不停对着方平晃动,一字一顿对于三妹道:“你为了这个小子,这么吼我?”

和子刚确实是心碎了。

于三妹绷着俏脸,双手叉腰,冷冷道:“你叫丹仲军跟踪我,是什么意思?!”

和子刚一脸无奈道:“不是为了你的安全么?”他所说的理由听起来很正确,却没多大的说服力。

于三妹冷哼了两声,生气道:“我安全得不得了!还要你派人跟踪!”

此时,一旁的丹仲军见势不好,便作好作歹走了上来,连忙道歉道:“都是我的不好,请三妹莫要记在心上。子刚,大家少说一句,我们回去吧。”他不敢当着方平的面称和子刚为师兄,称于三妹为师姐。

于三妹望了一眼方平,摆摆手说声走了,然后大步踏出了大门。

方平说我送你回去吧。于三妹头也不回,说不用了。话音犹未了,莲步轻移,早已去远了。方平心里暗道:“她的步法怎么那么像天蛇诀?”

和子刚与丹仲军也跟了出去。一会便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方平看着远去的和子刚背影,心里暗暗骂道:“奶奶的,好好的**一夜竟给那个棺材里爬出来的家伙给弄糟了!美梦一场!”!!!

破空冰刃

于三妹俏脸紧绷,气咻咻地回到豆腐花店铺,径直回了房间。

和子刚随后不久也跟了进来,站在房门口,望着于三妹的背影,勉强笑道:“你知道这样很危险么?跟一个男子在一座大宅里,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于三妹转过身,怒气未消,冷冷道:“我跟他在一起,又干你什么事了?”

和子刚声音变得激昂起来,道:“长老曾吩咐我照顾你,那我就得尽全力。”

当日于三妹的爹确实叮嘱和子刚,要多加照顾于三妹,不能让外人欺负她。和子刚颇为乐意做这份差事。

于三妹却并不领他的情,总是觉得他处处在打乱她的生活,她已成年,并不需要别人的时时过多关心,愠道:“我越来越恨你了!”

和子刚一副耷拉无神的样子,摊开两手,以关怀的口吻道:“我都是为了你好,而你却处处把我看成小人!”

曾几何时,他对于三妹憧憬无限,直到方平出现,那种幻想的憧憬便一寸寸碎开。

于三妹对和子刚很了解,也明白他的心是怎么想的,听了他的辩解,并不为所动,反而责问道:“我又不是你妹妹,你有什么权利管我?请你以后不要再做那种叫人不舒服的事情。”

和子刚觉得一计不成,只好另出一计,冷冷道:“你要知道,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是为了特别的任务!”

于三妹语塞了,他说得不错,他们来这里确实是为了教内的任务,良久道:“你给我出去!”

和子刚还想说几句,见于三妹俏脸冰冷冷的,只好转身怏怏走了出去,呼哧呼哧喘着气。他越想越恨方平,觉得现在他跟于三妹的这种紧张气氛都是拜方平所赐,怒火也就不可遏止,两眼快要喷出火来,头发也快竖起来了。脸上的肌肉也痉挛起来。

丹仲军立在和子刚旁边,瞥了一眼,道:“师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把那小子除了?他会防害我们的任务的。”

和子刚神情专注起来,两眼射出凶狠的精光,瞧了一眼丹仲军,轻声道:“你就去办了。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手尾。”

他早有此意,为了得到于三妹,就想要除掉方平,以往只在酝酿,此刻听到丹仲军的提议,心头一亮,确得可行,便答应了。

丹仲军点头受命,立刻闪身出了豆腐花店铺,一阵风般朝着豪宅疾奔而去,夜幕下留下一串残影。

而在于三妹走了之后,方平站在大门口眺望了许久,闷闷不乐的,踱回大厅,坐在大厅的龙木椅上,心里想着于三妹的步法很像天蛇诀,觉得找个机会问问她才行。吩咐小玉上了茶,吃了半杯茶,觉得还是要回陈府,便又吩咐小玉小青看顾好一切,便要骑马回陈府。

婢女刚打开大门时,一条人影从屋脊上面悄无声息跃了下来,立在方平前面。

婢女大惊,连忙退到一边去了。

方平把马缰绳交给一个婢女,叫她牵马到马厩,并对其他婢女道:“大家不用慌,退到屋里去。”

众婢女一窝蜂散开了,都躲藏了起来。

大天井里,只有方平与那个蒙面客,两人相距不到二丈。

月色把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轻风吹拂,四周一片寂静。

方平凝神端详半晌面前的蒙面客,从对方的身形已看出了端倪,知道来者是谁了,镇静冷冷道:“你是丹仲军?我单看你的身材就能认出你,还蒙什么面!要蒙面,也要穿过另一套衣服来才好。”

方平并不知道丹仲军的来历,见他从屋脊落下来时,也颇吃了一惊,待认出来者的身份之后,心境倒平静下来了。

丹仲军两眼寒光一闪,哼了一声,长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伸手慢慢扯开了黑布面罩,露出了嘴脸,微昂着头道:“既然你这么聪明,我也不必再蒙面。可惜,聪明人总是要早死!”

方平揩了揩鼻翼,咂咂嘴,呸了一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虽已猜到对方的来意,但还不知对方的武技实力,故此要问问,以便从对方的口气判断一下对方的实力。

丹仲军仰头哈哈一笑,双臂环胸,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架势,不可一世道:“给你两条路走!一你永远离开南州城,二你死!”最后一个“死”字说得特别响亮。

方平自从开始吸收地炎火,真正修炼武技之后,还从没给人吓住过,揩了揩鼻翼,不屑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南州城?南州城是你的?你爹的?你娘的?小生一介秀才,爱到哪里便到哪里!”

他讽刺起人,绝对不会输于任何人。

丹仲军指着方平沉声道:“你在这里,会影响三妹的感情!我们的三妹决不能给你占了!你说!你选择哪条路?”

两眼已暴凶光。

方平听了,又仔细打量了番丹仲军,冷笑道:“我哪条路也不选择!”

他本性不羁,从不好被人牵着鼻子走。

丹仲军长长的眼睛陡然瞪大,恨恨道:“那你是选择死!休怪我不给面子!今晚就是你最后一天了!”

方平能感觉到丹仲军的杀气骤然大增,眼神冷峻,撇撇嘴揶揄道:“你有能力杀我?”

说着,嘴角还要扬起一个讥笑。

丹仲军鼻子连哼了数声,牙齿咬得迸响,森然道:“我堂堂一个上位战师,要杀你还是有九成把握!”

方平哈哈笑道:“那你尽管放马过来!”

丹仲军身影一晃,施展出了天蛇诀,欺身上来,两掌拍了过来。

方平微微一惊,想不到丹仲军竟然会天蛇诀,身子向后略出一丈,立刻伸手抽出了碧水剑。对准疾冲过来的丹仲军,举剑横削一剑。一条火红的长长的剑气横切过去。

嗖!

丹仲军身子一矬,闪开一剑,他也是微微暗吃一惊,想不到方平的剑气如此生猛。可他的天蛇诀修炼得颇为娴熟,已达十成火候,竟然在繁密的剑气之中闪躲有余,防守之余,还能出手攻击。

方平不是水属性的武者,天蛇诀最适合水属性武者修炼,他修炼天蛇诀存在一定的缺陷,毕竟比不上丹仲军的天蛇诀的熟练程度,步法也就总是滞后一步,好似招招都要慢半拍子。幸好仗着碧水剑使丹仲军难以近身。

丹仲军脚步一横,已到了方平左侧,冷冷道:“想不到你也有上位战师的武技水平!不过,你的天蛇诀却是不及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又猱身上来,双掌翻飞,每一掌都射出团团的白气,寒气逼人,冷风飕飕。而冰气所触之物,顿时凝结成一块块厚冰。几团冰气竟然将剑气也冻结在冰里了,晶莹剔透的。

水属性武者!方平心头一动。

对方如此步步进逼,不反击就要处于下风了。

方平手运剑诀,使出雷霆一击。

“雷霆一击!”

一道巨大的如水般的剑气缠绕着旋风直冲向丹仲军。可是,丹仲军却看出方平所使的是《诛魔剑诀》,好像早已料到方平会使出雷霆一击这一招似的,提前半拍移动了身子,脚步一滑,已疾闪到一边去了,躲过了方平强劲的一击。他游移在方平的身边,如影如魅,方平也难以再使出雷霆一击,只能以“血芒荡”逼丹仲军走开。

方平虚晃一剑,略向左侧,觉得用碧水剑对付丹仲军没什么效果,只好将剑入鞘,从背后抽出了双节棍。

“破空冰刃!”

丹仲军怒喝一声,两手屈成爪状,轻轻在虚空疾速一划,寒光过后,气浪滚滚,寒气如牛乳一般浓稠,只片刻,数排冰刃已成,悬浮在虚空里,他手掌往前一推,数十把极锋利的冰刃呼啸着疾射向方平。

气温一下子冷得刺骨。

方平舞起双节棍,运起棍诀,一招银莽荡乾坤。

“银莽荡乾坤!”

数道棍气如旋转的龙卷风,横扫而出,呼呼作响,将飞过来的冰刃击成了碎屑。

丹仲军微微一惊,见方平双节棍用得如此纯熟,大为不解,却还色厉内荏冷哼道:“碧水剑都伤不了我,还想用双节棍来伤我!太不知量力了!”

方平右手持双节棍,左掌举起,道:“那你看着好了!小生的双节棍专门打狗而用!”

两人相距不过三丈,面对面,四目互瞪。

夜更浓了,杀气也更浓了。

方平的《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已修炼到九成多,差不多十成的火候了。开天辟地的攻击范围是方圆十丈以内。

丹仲军的天蛇诀比方平的娴熟,若两人都用天蛇诀,方平步法略处于下风,而他的七星步又还修炼成功,要打赢丹仲军,实是难以取胜,步法一慢,只会处处落下风,两人的力量其实差不多,半斤八两,方平所占优势只是多了双节棍与碧水剑两样兵器。

丹仲军当日见识过方平的天蛇诀,觉得可以胜过方平,才会向和子刚毛遂自荐,信心满满地杀过来。此时,他领教了一番方平的武技之后,也有些许的担心,只要一分心,也有被方平杀掉的危险。

第069章 半斤八两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想道只要双节棍的开天辟地的攻击范围不但可达十丈,而且是方圆十丈,而丹仲军此时所站的位置完全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只要使出“开天辟地”,无论丹仲军绕到前后左右都无法躲闪开去。***

单是用碧水剑去单向攻击丹仲军很难凑效,“雷霆一击”威力虽猛,却占不了便宜,因对方的天蛇诀早已娴熟,用起来很灵活,忽左忽右的,出没不定,真的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要想一剑刺中对方真的不容易,基本没什么机会。

“开天辟地!”

方平两手舞起双节棍,按棍诀疾速运棍。

霎时间,第069章 半斤八两微明的月色下,一团巨大澎湃的棍气如圆罩一般急速生成,数丈之大的圆罩之内,棍气如雪花,团团旋转,寒气飞舞,劲风呼呼横扫。

丹仲军以为方平还是使出“银莽荡乾坤”,那他根本不屑一顾,只消移移脚步便能闪开了,可是,当见到如此宏大的棍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时,还把他罩在其中时,不禁大吃一惊,两眼神色飘忽,想不到方平的双节棍的威力如此之大。

不过,他也不是盖的,不会坐以待毙。

“冰封乾坤!”

丹仲军衣服被棍气刮得猎猎作响,几片碎布飞舞起来,身子也摇晃起来,他连忙扎了个马步,沉腰稳住身子,不让卷过来的棍气扫跌,两手化掌,力沉腰际,低沉吼叫一声,刹那间,他的精壮身体冒出浓郁的白气。那白气正是寒冷的冰气。

白气由身体向四面八方疾速弥漫开去,眨眼间,方圆一丈的虚空顿时结成了一层冰壳,厚重的冰层将丹仲军罩在其中,起到一种保护作用,犹如一座小小的冰屋,保护屋里的主人。

“开天辟地”的强第069章 半斤八两横棍气乒乒乓乓乱响击打在那厚厚的冰壳上,由于冰壳太坚实,棍气打不穿,只打出一团团的晶白的冰屑,溅散在虚空里。

方平本来以为一招“开天辟地”能打倒丹仲军,迅速结束战斗,想不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实际上还不能达到那么理想的目的。他明白,只要第一波的“开天辟地”的棍气一散开,丹仲军就会立刻缓过气来,从而立即欺身上来对付自己。

与其使自己被动,还不如让对方被动!

不能给丹仲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方平心念电转,想到此时丹仲军已作茧自缚,虽有厚厚的冰罩护住,却也是被困死在里面,行动不便,出不去,看似强大,实质是围城自困,自找死路。只要自己用碧水剑使出“雷霆一击”,估计可以将对方的冰壳打破,并将对方斩于剑下,脑子飞速想至此,便立刻丢开双节棍,伸手铮一声抽出腰间的碧水剑,毫不留情地对着丹仲军挥剑向前猛力一刺。

“雷霆一击!”

周围气流急剧加速流转,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旋风,旋风中央,就是剑尖所在,如虹的耀眼剑气带着旋风疾射过去。

丹仲军正在为挡开了“开天辟地”的攻击而暗自庆幸,正得意洋洋间,又瞧到“雷霆一击”攻击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要想闪躲,却不能够,因周围都是厚厚的冰块,根本无法一下子冲出去,他没法作大范围的移动,被困在了冰壳里,犹如一块砧板上的鲜肉,等待宰割。

方平脸上露出了得胜的笑意,以为他必死无疑。

“雷霆一击”的巨大刺眼剑气比“开天辟地”的强横棍气要锋利,能刺穿坚硬的透明冰壳。

丹仲军却还能淡定,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讥笑,两眼又眯着了一条线,那意思是说:来吧,来得更猛烈一些吧!他大喝一声,两掌在胸前上下虚笼,两掌之间骤然生出一团白芒,白芒越聚越多,团团凝结在一起,最后形成一团如同人头大小的牛乳,在两掌之间飞速旋转翻飞,冰气缭绕。

“玄冰球!”

“雷霆一击”的剑气勇往直前,摧枯拉朽,啪啪啪刺穿冰壳,眨眼间便刺到了那团玄冰球上,剑气要刺穿玄冰球,只刺到了一半,却不能再前进了。剑气都被完全挡住了。玄冰球似乎能吞噬剑气一样,剑气从前面进了玄冰球里,却不见从后面射出去。

方平微微吃一惊,暗想丹仲军这厮原来也不简单。本以为一招“雷霆一击”就能收拾他了,殊知他还有两下子,竟然使出“玄冰球”挡住“雷霆一击”的进攻。此时,丹仲军前方的冰壳已碎开,现出一个大窟窿。丹仲军还是在冰壳里。方平可不想让他出来,只想把他在冰壳里解决了,绝对不会轻易让他出来,于是立马脚步一移,踏出天蛇诀,身子迎了上去,不能给丹仲军喘息之机,要一鼓作气,击倒对方。手中的碧水剑对着丹仲军尽力挥了过去。

“血芒荡!”

夜色下,红亮如长鞭的剑气在虚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不偏不倚从冰壳的前方的窟窿抽了过去。

丹仲军身子一侧,轻巧地躲过了剑气的抽打,在闪避之际,亦从怀里拿出一双手套,急速穿上。当方平手中的碧水剑再次刺到时,长长的红芒剑气首先杀到,可是,丹仲军竟然伸手格剑气,把剑气都捏在手掌里,踏出了冰壳,步步向方平进逼过来。

方平明知对方双手戴了一双好手套,不惧怕碧水剑,但此时无计可施,只得狂舞起碧水剑,将丹仲军拒在一丈开外,以缓己之急。

“小子,你死定了!”丹仲军嘿嘿笑了两声,森然道。

他从踏出冰壳那一刻起,信心就大增,虽没想到方平有如此武技水平,但还是觉得可以干掉方平,战意大升,精神抖擞,放开了手脚,一味进攻,只想早早收场。

方平已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只有进攻,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灭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当对方更凶狠时,自己决不能示弱,否则意志就先输了一层,旗鼓相当的武者相斗,最忌心神输于对方,当意志一怯场,接下来的相斗多半要落下风,一落下风,便容易产生逃跑念头,一有逃跑念头,就更无斗志,没了斗志,迟早会死于对方的掌下。方平深谙处道,对方凶狠,自己就比他更凶狠!也虎吼一声,豪气冲天,两眼精光四射,儒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脚尖一点地,身子已高高跃起,一个大鹏展翅,高高跃了过去,举起碧水剑向丹仲军胸口一剑刺过去。

丹仲军身子一侧,闪过剑气,右手疾速伸出,一把握住了碧水剑的剑刃。

方平想抽出碧水剑,然而二人力量相当,就好比二个力量在伯仲间的男子用剑代绳拔河,谁也拉不动谁。

“你还有什么能耐!”丹仲军龇牙嘿嘿冷笑道。

方平瞪着丹仲军,大喝一声。两手紧紧地握住碧水剑,霎时间,手经脉不断地射出绺绺红芒,红芒迅速汇聚到剑身上,凝成恢宏的剑气。

“雷霆一击!”

如虹的巨大剑气骤然生成。

如此近的距离,方平想一剑就可结果丹仲军了。可是,事实上又达不到他所想的愿望。

丹仲军冷笑着,身子快如闪电,一偏身,便已绕了过来,早已到了方平左侧身边。丹仲军右掌已拍出,掌沿上寒气飞舞,要给方平致命一击。

“破空冰刃!”

方平等的就是这刻,他猜想对方会如此做,便故意使出“雷霆一击”,卖一个破绽给他,让他绕过来。这一着很危险,要是没能躲过对方的一掌,自己便有命丧当场的可能。

“死吧!”丹仲军一掌向方平胸口拍出。

掌风带着寒气横扫而来。

寒气弥漫着虚空。冻出支支小小的冰刃,在手掌的前方。

方平修炼了《铜筋诀》之后,身子可以柔软如绳,以一个极难的动作将身子往后侧扭下去,刚弯下身子,丹仲军的致命一掌就刷着胸前儒服而过,算是堪堪躲过重击,那刺骨的寒气还是把儒服冻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方平不等丹仲军回手,便伸出左手死死抓住对方的右臂,而自己的右手化掌狠狠朝着对方的右腋下拍出。

“铁焰掌!”

他右掌霎时火亮,一圈火红的掌印离掌飞射而出,重重拍在丹仲军的下右腋。

砰!

啪!

肋骨断掉的清脆声响。

丹仲军被方平左手抓住右臂,正在惊疑之际,还来不及抽回右手,便觉得右腋一痛,早已中了方平一掌。他大惊失色,虽没听过“火焰掌”的名称,不过,见方平使出的招数,便已知方平是火属性武者。一旦被火属性武者的火气击中,火气便会渗透进经脉里,然后躯体要**。他向后踉跄了几步,俯首看着右下腋,脸色煞白,全身震颤不已。只见右下腋有一个清晰的火红的掌印,殷红的火气已渗进皮肤里。

须臾,丹仲军的半边身子都火红起来。

“你!你?”丹仲军瞪着方平,脸上肌肉痉挛,痛苦叫着。!!!

第070章 玲珑手套

方平不会给丹仲军任何喘息的时间,抓住机会,连连拍出铁焰掌,一轮轮的火印疾射向丹仲军。

丹仲军已中掌,右下腋已渐渐火红起来,经脉正在遭受烈火的燃烧,他强忍着肌肉的巨痛,额头汗珠滚落,虽强打精神,但还是难于完全集中注意力,动作敏捷度大不如先前,步法也有些凌乱了。几次都堪堪躲过方平的“铁焰掌”的攻击。

丹仲军已深感生命的流逝,死只在须臾之间,他脸部扭曲,怒吼了一声。

“跟你拼了!”丹仲军飞跃过来。

“冰封乾坤!”

双掌翻飞,团团白气从他的手经脉处急射出来。

虚空一下子寒风刺骨。

面对着发了疯的丹仲军,方平倒是平静下来了,明知对方挨不了多久,冷笑一声,就地一滚,顺手捡起地上的碧水剑。他只要拖住对方,丹仲军必死无疑。

“血芒荡!”

一团长长的红芒剑气凝结成的丝状圆球将方平笼罩在其中。

一红一白,颇为刺眼。

白气滚滚袭过来,遇到飞舞的剑气,铮铮铮,冰屑与剑气纷纷冻结在一起落下来。

方平清楚丹仲军已是强弩之末,挨不了多久了,他只不过想在死之前找个垫背的而已,自己是不会给机会他做这种可恶生意的。手中碧水剑运出“诛魔剑诀”第二重。

“雷霆一击!”

方平不给任何机会丹仲军喘息,把碧水剑往前一刺。一道巨大的剑气从剑尖喷射而出,缠绕着旋风,呼啸着射向丹仲军。

丹仲军身子的经脉已开始自燃,满脸痛苦,龇牙咧嘴的,七窍冒着白烟,手脚痉挛,脚步也已踉跄。他虽想闪开“雷霆一击”,奈何那强大的旋风吸力实在太大,生生吸住了他,而他此时又身不由己,虽是尽了力往侧边移去,想躲开致命一击,但还是慢了半拍子,半边身子被剑气轻易地直穿过去,血肉也化成了碎屑,另一半身子还未倒地,顿时鲜血狂喷。

方平再举右掌照着二丈开外的丹仲军狠狠一拍,劲风狂扫,一个火红的掌印飞射而出,砰一声击在丹仲军面门上,一个清晰的掌印留在了脸郏上,炙热的火气迅速渗透进经脉里,丹仲军剩下的躯体红通通的,瞬间便也从里往外焚烧起来。

天穹有几朵云轻轻飘过。月牙害怕似的忽地跳进了云里藏了起来。

地上还有一地大小不一的冰屑。

方平的胸前儒服上的薄冰溶解了,前襟湿了一大片,幸好没有冰气渗透进经脉里,要不然,可能自己倒要成为一具冰人了。

丹仲军的身子很快自燃成了灰,被夜风一吹,便散开了。

他来这里本是要杀方平,可是,结果却将自己送到了地府里。他成灰之前,嘴巴动了动,还想大喊几声:方平!你小子记着!玄冰教会为我报仇的!

可是,他只是张了张黑洞洞的嘴巴,发出几声模糊的声音,最后嘴里喷出几团白烟,接着七窍都冒火星,须臾他的皮毛骨肉便都齐齐回归大自然了。

方平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环视周围一圈,没看到任何人。

夜色下,死一般的沉寂。

婢女们都躲起来了。

丹仲军原来所站的位置上,有一团淡淡的光华,光芒缭绕,颇为奇异。方平想了想,还是走上去,把还未燃尽的衣服灰烬踢开,此时看得更清楚了,光芒是从一块玉坠里发出来的。便弯腰捡起来,仔细一瞧,是一枚不大的玉坠,有拇指那么大小,暗红色,手感温凉,里面好像有一团紫色的火焰在调皮地游动,撞来撞去,却出不来。

方平不知玉坠里面的是什么,但觉得很奇特,暗想是好东西,便揣进了怀里。再看看地上,还有一双手套,捡起来,拿在手中,也端详一番,手感很好,柔软至极,材质却不认识,只见如玉丝一般,泛着玉石的光泽,想起丹仲军用这双手套竟然可以握住碧水剑,知是好东西,也来不及细想,一把揣进怀里了。

地上还有一点丹仲军的骨灰,被风一吹,便完全散开了。

方平觉得今晚住在这豪宅里不安全,还是回陈府比较好。于是,唤出了小玉与小青,吩咐她俩要关好门窗,照顾好这里一切。交待好各项事宜,自己便骑上红狮驹,快马加鞭,奔回陈府了。

回到陈府,也只不过是一更末二更初。

陈致云还在后院修炼武技。方平也踱到了后院,一脸心事的,只是坐在石椅上瞧着陈致云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自己却不修炼任何武技。

陈致云觉得出奇,以往方平一到后院,便开始修炼武技了,而今晚,却只是坐在石椅上,心事重生样子,脸色也比较凝重,便问道:“阿平,怎么不修炼武技?”

方平头也不抬,缓缓道:“先坐一会,待会再说。”

方平和于三妹二人的亲密行为被陈致云撞见,他便想方平是床事过多,没了精力,所以一副蔫了的样子。

陈致云有此一想,便揶揄道:“哈哈哈,你肾亏了?”

方平切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撇撇嘴道:“什么肾亏?我肾好得很。”说时,伸手进怀里拿出那枚玉坠,向陈致云晃了晃,又道:“认识这是什么吗?”

陈致云走了过来,坐在一旁,轻轻喘着气,拿过玉坠,装模作样地细细端详一番,道:“这可能是一种很奇特的火种。你在哪里得到的?”

方平把自己干掉了丹仲军的事告诉了陈致云,望了一眼他,可惜道:“本来是**一夜啊,想不到搞到我精疲力竭的,狠狠`干了一场架。”

方平想起好事变坏事,心里就颇为不舒服。

陈致云听了,微微张大了眼睛,一副惊讶的神情,狐疑道:“那么说来,你又得罪了玄冰教的人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摊开双手道:“想必是。”又道:“认不认识这枚玉坠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他没兴趣谈玄冰教,只想知道这枚玉坠是什么东西。

陈致云拿起玉坠又端详一番,不敢肯定道:“应该是火种。”

方平道:“详细一点点。”

他也认为是火种,但火种有许多种,不同的火种有不同的用途。比如地炎火便能使一个人身体的火属性开启,而灵兽焰却能使武者的力量瞬间暴发,而且变得极为强横。

陈致云其实不认识玉坠里的东西,却又不肯认拙,只是绕弯道:“若是从玄冰教弟子手里得到的,我想是很难得的火种。”

方平道:“你也不认识这玉坠里面的东西?”

陈致云笑道:“我认识是认识,不过,一时记不起,有点生眼。”

他是打死也不会说不认识的。

方平见他打肿脸蛋充胖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淡淡笑道:“你还要吹?”

陈致云脸不红,耳不赤,笑道:“我真的认识,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以后我记起来了,就告诉你。”

方平一把将玉坠夺回去了,揣进怀里。又把那双玉质的手套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陈致云看,问道:“这是什么手套?”

陈致云接过来一看,唉呀一声,啧啧道:“这双是玲珑手套,是由深海里的一种玉丝织成,颇为坚韧,比钝钢手套还要好。价格也不菲。”

陈致云虽好吹牛,不过,他也确实知道许多兵器铠甲。这跟他从小就留意那些东西有关,日积一点,月积一点,年积一点,天长日久,最后脑子里就储存了不少兵器铠甲的资料。

方平说我见丹仲军戴这双手套竟然敢握住我的碧水剑,便知它不错了。陈致云提醒说那你以后得小心。

方平点头道:“这个自然。”将手套揣进怀里,又道:“只有武技修炼好了,才不会怕任何人。”

武技利害,才会使自己有安全感。弱肉强吃的社会里,拳头就是力量,谁的拳头大,谁的说话权就大。

陈致云站了起来,晃了晃双节棍,道:“离秋季的武考日子越来越近了。阿平,你得抓紧时间修炼了,要不然,你是打不赢裘兵的。”他虽是天母帮的弟子,但他更愿意看到方平击败不可一世的裘兵。

方平也站了起来,道:“那当然,还好,差不多还有二个多月时间。”说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旋风棍诀》来看第三重狂龙啸的棍诀。

这《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乃是将棍气凝成一条龙形,咆哮冲向敌手。威力巨大,能轻易把一间房子摧毁掉,攻击范围也不小,能攻击二百步以内的敌手。

想当年,棍王凭借着“狂龙啸”闯荡江湖,威风了许久,直到八大武斗出现,棍王的威风才被压了下去。

方平心里思忖道:“要是把这狂龙啸修炼成功了,那自己的武技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了。裘兵的武技虽不错,但不知他能不能敌得起狂龙啸的攻击。”看了几遍狂龙啸的棍诀,都记在心里了,便到后院修炼起来。

第071章 狂龙啸

他修炼的《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已差不多达十成火候了。运用起来已很娴熟,经过与丹仲军一战,更加深了对开天辟地的理解。

这《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要求身体素质颇高,当要把棍气拧成条状击向前方时,假若身子骨架承受不起那巨大的棍气扭绞的力量,后果很严重,生死未卜,多半会使自己遭受重创。

方平知道自己的骨架并非天生强壮,也不敢强求冒进,只是按着狂龙啸的棍诀缓缓运棍,此时无奢望,只求先熟悉棍诀,循环渐进,决不拔苗助长,以毁己身。

人的骨骼所能承受的力量,取决于人的骨架的大小与骨骼的坚硬程度。不但要看骨架的大小,有些人天生骨架粗横,虎背熊腰的,也就天生有一副神力,力举千斤也是意料之事。而有些人则是天生骨架瘦弱,生来弱不禁风的样子,那就没有多少斤力量可言,平时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便是此等骨架体质不强的人了。天生神力固然可喜,天生孱弱也不必过悲。方平便是如此想的。他天生骨架不强壮,属于单薄型骨架,这跟自幼只读圣言书,少锻炼有关。不过,近来他修炼了武技之后,身子骨骼也有所改善,逐渐变得强壮起来。

大的门派都有一套修炼骨骼的武技,虽各不相同,然而却是殊途同归,最后都是使修炼者的骨骼变得坚硬强大。方平没有进入任何门派,也就没有接触过任何一本关于修炼骨骼的武技书籍。

倘若骨骼修炼强大了,人的整体力量也就更强了。骨骼是人的支撑架,只有支撑架牢固,那么,肌肉与筋才能将力量释放到最大,才不会使人因承受不了巨大的力量而骨折或断腰。脊椎骨更是重中之重,假若它承受不起巨大的力量,那么,人要想超越自己,变成大力神,那是不可能的,只有脊椎骨如钢铁一般,把人支撑起来,才可以使人的自身力量发挥极限。

而狂龙啸的扭绞力量非常大,一旦使出狂龙啸,自身也要承受棍力所产生的反冲力,若骨骼不够强壮,不能承受那股宏大的反冲力,那么在使出此棍诀时,必定会自伤,轻则扭断骨,重则全身骨骼都受损破裂。

方平有所顾忌,所以不敢贪功冒进,他以往也有过因贪快修炼武技而差点弄伤自己的经验,此时只求一天有一点进步,那就心满意足了。对于半路出来修炼武技的书生而言,每天有一点点小进步都是喜不可言的。他心里很想考个武举人,但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实力是积累下来的,只要不断地积累实力,就会有真正暴发的一日出现。打败裘兵也就有可能了。

一晚上下来,他把《火印诀》、《诛魔剑诀》、《旋风棍诀》、《七星步》、《铜筋诀》、箭术都修炼了一遍。修炼武技也并不是说一天全部时间都用来修炼才叫好,只因人的学习理解都是有一个消化过程的,学到的东西,不能在一瞬间就完全消化,而要留出一点空闲时间来慢慢琢磨,在不断的思考中才会领悟到更奇妙的武技奥秘。

方平白天上班,但脑子里也会琢磨每招武技的奥妙,怎么样才能运用得更好。而晚上回来修炼时又结合自己的理解,那样就把理论跟实践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修炼起武技来反而是事半功倍。

《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的修炼一直进展很缓慢,并不是方平没下功夫,而是这项武技着实不易修炼成功,每天修炼只能有一丁点的进步,到此时,才堪堪可以凝结出十二卡半的火链了。至于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修炼出一条完整的火链枪,他心中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也修炼得有二成火候了。当运起剑诀时,手掌缓缓推出,手经脉便鼓动起来,火气都云集在掌心处,而再用力一挤,掌心便能射出两三支手指长短的气剑,攻击力有也所增加,能将五丈远的一层树皮打裂开来。而万剑归宗最后能凝出一柄火剑,此时也没见火剑的踪影。

《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只是开了个头,记熟了棍诀,还远远没修炼到一成火候。

《七星步》修炼得还好,经过这段时间的领悟与不断修炼,也有所进步,至少是踏起步法来时,步伐轻盈了许多,没觉得那么别扭了。走起来,有点模样,敏捷度也像样子了,虽还不能称得上完美与潇洒,却也有差不多六成火候了。

《铜筋诀》也修炼得有九成火候了。此时,方平的身子竟然能如蛇一般柔软,可以缠绕着上树了,真是觉得匪夷所思,想当初,连想都不敢想,要好像蛇一样上蜿蜒上树,那根本做不到,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是做到了如绳子一般柔软,急速绕着上树。身子的筋已修炼得颇为坚韧。

箭术也有了一点小进步,此时射十箭有八箭中红心了。观看绣花针时,也能将绣花针看得如同三个指头并拢在一起那般大小,虽离一只碗口大小还有距离,却也是尽了力了。

想当初,在天和村时,自己还是个从来没射过箭的人,只是拉过弓,可是此刻,已有了天煞乌莽弓,又有了雁翎箭,两样都算不上高级兵器,却也能使方平满足。当时一点也不会射箭,此刻却是有几分功力了,虽还不能百发百中,却有也个百发七八十中了。

可惜《魂箭》还在南贵子那里,以后等南贵子给回《魂箭》,要是修炼成了魂箭,那箭术就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丈了。

而这两天来,身体里的第三枚地炎火的能量也消化完了,完全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回到房间,把藏好的锦盒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拿起左边第四枚碧玉握在手心里,阖上眼睑,体会手心处的暖和。

只须臾,就感觉到碧玉里的地炎火能量源源不断地渗进手经脉里,右手臂的经脉也如同着了颜色一般,渐渐地火亮起来,接着便是全身的经脉都火亮起来了。这第四枚碧玉里的地炎火比前三枚碧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又要稍为强大一些。

当那奔腾的能量完全进到身体经脉里时,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左冲右突的,搞得方平周身热烘烘的,热气腾腾的,冒出一层热汗,好像站在一堆烈火旁边受烤,条条青筋从皮肤下面突了起来,清晰可见,不过,热归热,那感觉却挺舒服的,身子如同受了按摩一般,十分舒爽。

一盏茶工夫,方平才把经脉里的地炎火能量平息下去。

一身臭汗,洗了澡,穿条裤衩,躺在床榻上,看着上面的绣花针,两眼茫然,心里在想着该怎么样解决干掉了丹仲军所惹来的麻烦。他猜测丹仲军多半玄冰教的弟子,若了玄冰教,结果会怎么样,不难想象,日后必定要受到玄冰教的追杀。他不怕被追杀,只怕自己的武技太低,那样就极容易被杀。祸已闯下了,如何解决才是当务之急。

此刻,他联想到当日感觉于三妹颇有力量的事情,又看到于三妹的步法颇像天蛇诀,此种种迹象,经过一番的推测,结果都在印证着一个事实:于三妹极可能也是玄冰教的弟子。

她为什么会来这南州城呢?南州城又不是玄冰教的势力所在。

方平脑子里浮出一个疑问。

理她呢?

我只关心她的身材。

这些大门派打打杀杀的,我不须多管闲事。

又想到了于三妹那标致诱人的身材,咂了咂嘴,好像这样能一口将她吃下去似的。

半晌,暗忖道:“如果她真的是玄冰教的弟子,那她跟丹仲军就是同门关系,对了,还有那个像死人的于子刚,也可能是玄冰教的弟子,那么说来,他们来这里是有所目的的,并非只是想卖豆腐花这么简单。玄冰教的巢穴就是豆腐花店铺。”他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揩了揩鼻翼。

理他呢?

又想道:“我干掉了丹仲军,要不要告诉于三妹呢?”这是一个恼人的问题,要是告诉了她,那极有可能惹起她的仇杀的愤怒,要是不告诉她,日后也有可能会穿帮,她知道了就更不能原谅自己了。是告诉还是不告诉?方平也踌躇了半会,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她如要报仇,那就看着办吧。要是她很痛苦,还可以去安慰一番她。这件事是瞒不了多久的,其实早点告诉她,那样还有利于自己,一是看她什么反应,二是向她征求一下对策(如果她愿意的话)。至于是否要逃回天和村去避难这个问题,方平也考虑了一下,不过,很快否定了,来南州城不为别的,一定要考个武举人回去光宗耀祖!逃不是办法,只有勇敢去面对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且陈开平的家里也受到黑衣人的威胁,自己在这里还能分担一些保卫工作。

就这么定了!

方平下了决心。

第072章 害羞新娘

不过,告诉了于三妹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于三妹告诉于子刚,不知他会怎么做。想着想着,又总是觉得于子刚与于三妹只是同门关系,并非亲兄妹。

与于子刚面对面站在一起时,他感觉到对方的气焰很强,有种迫人的气势,明显是武技水平不低,单是那份震慑力就不可小觑。

“于子刚那厮,知道丹仲军被我所灭,必定不会跟我罢休!要是他来攻击我,那可比较麻烦!我总是感觉到他的武技比我要强,奶奶的,本少爷落于下风了,以后得好好修炼武技才行!争取早日超过于子刚,那我就不怕他了!不过,要想一蹴而就只是梦想天开,武技水平也不是一晚半晚的修炼就能超过他的。”

方平阖上了两眼,想着该怎么对付于子刚。

“是了,真的要找于三妹才行,向她说明一切。先看她怎么办。于子刚必定受制于于三妹,有于三妹照应,那于子刚也难以下手。唯有此道最合适了。于三妹若能为我拖延一段日子,那我就有足够的时间修炼武技,以我这种天赋,不久之后就不怕于子刚那厮了!”

一切都想好了,便安然入睡。

翌日一早,起来射了一回箭,洗漱毕,吃了早餐,骑着红狮驹,走在贵叔驾的马车旁边,与陈开平陈致云一起到天南商会会馆去上班。

陈开平虽是个吝啬鬼,不过他也有一个令人敬佩的优点,那便是在工作上倒是个兢兢业业的人,他本来不用那么早到天南会会馆上班的,出于职业素养,若没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他还是天天准时上班。

方平近来都骑自己的红狮驹去上班。陈开平与陈致云坐马车。方平瞥了一眼正在驾车的贵叔。

其实方平对贵叔本来没什么疑惑,只是见他的驾车技术颇为了得,心里也暗暗琢磨贵叔是以前是干什么的,因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此人做事很勤快,又基本不拿薪酬,颇得陈开平的喜爱。

方平想了想,便扭头看着贵叔,道:“贵叔,您老是哪里人啊?”

他一直没问过贵叔这个问题,今天是头一遭。

贵叔全神贯注盯着前方的路,张开一口豁牙,道:“我也记不清了,从小就离开了家乡,真的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了。”

别人看到贵叔这副孱弱的模样,都以为他是个没能耐的糟老头子。外表不是万能的,乔装的外表却是可以骗人的。

方平听了,并不感到奇怪,因有些人从小便离开了家乡出外谋生,至老都没回去过,早就把出生地都忘记了,都是为了生计而奔波,大有人在,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贵叔佯装想了想,扬起马鞭轻轻抽了一鞭前面的黄骠马,然后一脸茫然道:“真的没有任何记忆了。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太小,根本没什么记忆力。”

方平对贵叔感兴趣,纯粹是对这位老人的关心而已,想他孤单一人,无子无孙的,心里对他生了几分怜悯,道:“那您以前是做哪行的?”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平虽是平平淡淡的相问闲谈,但这一切对于贵叔而言,都是非常敏感的,他作为秦王的卧底,潜伏在陈开平身边,是万万不能被揭穿的,一旦身份暴露,便有可能惹来巨大的麻烦。

贵叔咧着豁嘴呵呵笑道:“以前我也是帮人做长工的,后来想发财,四处闯荡一下,想不到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是一事无成,身无分文,我最后就到了陈老爷家里,承陈老爷看起,做了个看门人。”

方平也没听出什么不合理之处,又见他驾车技术很好,便赞道:“您这手驾车技术可真不错!”

贵叔摇了摇手,谦虚道:“我以前驾过马车,算是个老手。”

他也不想跟方平扯得太多,毕竟说多错多,想不露出马脚,最好保持一问三不知的缄默状态,才是最保险的。

而坐在马车里面的陈开平生怕方平不识趣会谈起贵叔的薪酬问题,便发话道:“阿平,不要跟贵叔说话,以免影响他驾车。路上人多车多,很容易出事的。”

一顿饭工夫后。

到了天南商会会馆大楼前,方平把红狮驹牵到后面马厩里,给了点小费那看马的人,然后进了天会商会会馆,自从脚步踏进大门之后,虽很快便能上到二楼的检单处,而他却放慢了脚步,心里也突突地跳起来,不为别的,只是想着该如何向于三妹开口。

心里有些紧张,最后还是走到了检单处的大门前,轻轻推开了大门,伸头进去一瞧,见于三妹已坐在她的位子那里了。

于三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瞄了一眼方平,微仰着脑袋,不解道:“你干什么?鬼鬼崇崇的。要做贼么?”

方平龇牙笑道:“想吓一吓你。”说着,缓步走了进来。平时,他每次进来都会绕着于三妹走一圈,以居高临下的姿势领略一番她那多姿多彩的凹凸有致的出色躯体,此刻却一反常态,竟然径直回了自己的位子,坐在椅子上,心事重重的,时不时拿眼瞧于三妹,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于三妹以为方平是想昨晚那事了,瞥了一眼他,脸又微微红了,佯愠道:“不要老那样看着人家,怪怪的,我感觉不舒服。”

方平双手枕着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这有什么,又没有阴风阵阵。只是看你几眼,又没什么损失。不过,你今天的紫色裙子很好看。”

他已做好了准备,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越是要开口说时,心里就越紧张,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又吞了下去,毕竟说的不是好事,让她听了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到底要怎么样开口才合适,他也正在琢磨。

于三妹会错了意,并不知丹仲军之事,只以为方平依然是风流倜傥的行为,柔声道:“我问你,比阴风阵阵还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是什么呢?”

方平啾了一声,不假思索道:“那还有什么,肯定是阴风滚滚。”

滚滚而来的阴风肯定要比阵阵而来的阴风要凶猛。

于三妹咦了一声,说不是,抿嘴笑了笑,指着方平,提示道:“你再猜猜,跟你有关的。”

有了提示,结果便比较明显了。

方平笑了笑,跟自己有关的,肯定是自己的行为,已知她所想的是什么,便直言道:“你不会是说色狼的目光?”

于三妹噗哧一声,掩嘴格格笑道:“看不出,你真聪明,我只是给了一点提示,你竟然就猜对了。”

说我是色狼?何从说起?方平翻了翻白眼。

他揩了揩鼻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纠正道:“我又不是色狼。其实我是很善良老实的人。”

于三妹双手叉腰,微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知。你无法辩解。我早已瞧出来了。”

方平颇为无奈,无赖地笑了笑,咂着嘴,道:“于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其实真的很善良的,比那小羊羔还要善良得多。”

有哪一只狼会自认凶恶?

于三妹哼了一声,用手指刮着鼻子,揶揄道:“那才怪,你左一声于姐姐,右一声于姐姐,也不知你有多少个好姐姐,多少个甜妹妹呢。从实招来,否则饶不了你。”

方平听了,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张开了嘴,迷惘着,连连摆手,一迭声分辩道:“实实只有你一个姐姐,至于妹妹,也只有一个。”

于三妹听了,哈了一声,果然获得了蛛丝马迹,哼道:“原来你真的是妻妾成群哩。”

妻妾成群?哪有可能。方平撇撇嘴。

他也想妻妾成群,可实际上并没有,只有跟南贵子比较相熟,还有就是卢盈盈,连于三妹加起来,也不过认识三个女的,何来妻妾成群?哑笑道:“于姐姐,你这不是有意诬赖我么,我只有你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叫南贵子的妹妹。”他没说出卢盈盈,因他还没叫卢盈盈姐姐或妹妹。

于三妹佯愠,扭过了俏丽的脑袋,不看方平了,微微撅起了性感小嘴。心里却是在比较着她与南贵子谁更有魅力。

方平知道她并非真的生气,此时还没有货单可查检,便又把椅子挪了过去。

于三妹扭头一看,说不得了了,又过来干什么?嫣然一笑,伸手阻止道:“你又挪椅子过来干什么?快坐回去。”

方平此时并非想一睹她的身材,只是想利用这个时机向她道明昨晚发生的一切。坐近一点,能说得清楚一些,缓缓道:“于姐姐,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说着,深情地望着好。

于三妹猜想方平是要说“我爱你”或“我喜欢你”又或者是“我以后要娶你”之类的爱你一万年的誓言,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脸便飞红了,眸子里显出了娇羞,喃喃道:“我才不用你说呢。你总是说些不正经的话语。”说着,两手又轻轻揉`搓着裙子,一副快要出嫁的害羞新娘一般。

第073章 道出真相

方平却也猜测到于三妹所想的是什么,她想的是男女之事,而自己想的却是打打杀杀的事,两种事情的性质迥异,心里更急,因自己所要说的根本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回两人世界的甜蜜的事,而是一件非常正经严肃的事情,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于姐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要是不告诉你,我的心会不安乐的。”

他在为她做一个心里准备。让她听之后能有一种抵抗力。

于三妹却是甜滋滋的,想着她的心事,微微垂下了脑袋,轻声道:“你要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了。你快快坐回去。”

她虽已二十三岁了,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是众男捧星的宠儿,可她在碰到方平之前,还没青目过哪位男子,许多楼台虽近,却没有先得月,方平这座楼台不近水,却得到了月。

她虽生了一副标致的身材,却是个纯情的姑娘,之前没有真正恋爱过,爱恋经验为零。直到遇到方平,便有了恋爱的感觉,起先对方平只有一分喜欢,后来变成二分,三分……,到现在,已有八分喜欢了。她有时虽怪方平太过急躁,不过,有时又希望方平能以一种粗犷的方式进攻她。当然,她所想的进攻是一种爱情的进攻,并非杀戮式的进攻。

方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跟她说了,到底会发生什么反应呢?”他脑子也有点迷糊,只怕说了,她立刻双眸射出杀气,那就难办了。但这件事又不得不说,不单是要真诚对待她,还要她出面先拖住于子刚,那样自己才有足够的时间去修炼武技。

于三妹此时的心情很好,很温暖,很温馨。

方平要说的却是很残忍,很现实,很血腥。

世事就是那么的无情。

方平心里很急,又有点担心,两眼凝视着于三妹,一把握着她柔滑的手掌,蠕了蠕嘴唇,急促道:“于姐姐,我请你听我说了之后不要生气。”

于三妹深情地瞥了一眼方平,想要挣脱手,却被方平牢牢握住,缓缓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把我的手捏痛了。那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方平轻轻握着她的手,咂了咂嘴,郑重道:“于姐姐,这件事很严重,我也不知怎么说,不过……”

于三妹听了方平吐吐吞吞的,倒有些生气了,白了方平一眼,微微不满道:“有什么难说的,不想说就不要说好了。我不想听了。”

她觉得方平连说句甜蜜的话语都那么支吾,着实恼人。

方平此时最为紧张了,额头也渗出了一层微汗,斩钉截铁道:“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是真诚对你,决不欺骗你。”

于三妹脸颊有了笑意,秋波荡漾的眸子瞥了一眼方平,侧了侧身子,呢喃道:“你坐回去吧,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方平心想你知道什么呢?我要说的是杀人的事,你又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就恐怕是另一副脸色了。调整了一下紧绷的神经,清晰道:“其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我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

婚姻当然是严肃的事情。于三妹的年纪已可谈婚论嫁了。曾经有一个富家子弟大胆向她求过婚,但被她拒绝了,理由很简单:那个富家子弟不懂武技。

于三妹倒反过来安慰方平,谆谆道:“那当然要严肃啦,要是不严肃,那怎么行。”

方平脑子转了一圈,觉得兜些弯子,把真正要说的问题切进来,或许会更好些,想了想,灵光一闪,于是问道:“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发现你的豆腐花店铺少了谁没有?”

他说时两眼紧盯着她的脸颊。

于三妹只是在等着方平说出那甜蜜的话语,可听到的却是这种跟“你吃饭了吗”一样无聊的问题,有些许的不快,撅着性感的嘴唇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到我的豆腐花店铺去做管事的?”说着,白了方平一眼,倒是露出一个微笑。

方平咧嘴笑道:“不是。”他有些紧张地望着于三妹,顿了顿,在心里给自己打打气,半晌才道:“你想想,有没有缺少哪个人。”他只想从这一问题切入他所要说的真正问题。

于三妹哼了一声,扬了扬鼻翼,抽回了手,想了想,望着方平,道:“早上,好像丹仲军不见人影。”她忽地感到好奇,瞥了方平一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店里缺了人?”

方平所要的效果就是让她有一些心理准备,至此,她明显已有了怀疑。

方平咂了咂嘴,进一步道:“因为出了一件大事,所以我知道。”

于三妹见方平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也觉察出了不妥,眸子闪过一丝狐疑,追问道:“什么大事?”

到此,方平觉得是真正入主题了,但还不能一下子说出来,以免给她很大的打击,便继续迂回道:“我与你这么亲密,你觉得你哥和丹仲军有没有可能要除掉我?”

这一问题勾起了于三妹的回忆,她也知道,自从方平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之后,和子刚近来脾气就很不好,虽没明言要对方平怎么样,不过,看那样子,也是极有可能会对方平动手的。而方平这么一问,真正叫她意识到和子刚真的可能会向方平下杀手。

她沉思了片刻,抬起饱满的天庭,注视着方平,道:“是有这个可能,难道昨晚丹仲军去找你了?”她轻声询问,那脸色又期望方平说“不”这个字。

方平轻轻点了点头。凝神盯着她。

两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互相对视,如两尊雕像。

于三妹脸色也冷了下来,变得有些惘然,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在极力回想一些事情,半晌才缓缓道:“你所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事?”

方平觉得到时机揭开迷底了,清了清嗓音,一字一顿道:“你走了之后,不久,丹仲军就闯进了豪宅,那时,我还在豪宅里,他要杀我,幸好我命大,所以逃过一劫。”

他留了一个想象空间给她。

于三妹已猜到几分,但还是想从方平的口中得到证实,忍不住问道:“那他呢?”

方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开门见山了,低沉道:“他去见阎王了。”

话语一出,两人又沉默了片刻。

于三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眸子里流露出复杂的感情,有悲伤,有茫然,有不解,声音也尖了些,嚷道:“你杀了他?!”

方平也盯着于三妹,道:“不是我要杀他,是他要杀我,我迫不得已杀了他。要不是我运气好一点,我早就被他杀死了。”

于三妹霍地站了起来,一脸惘然,道:“你真的杀了他?”

她跟丹仲军是同门关系,听到同门被杀,心里不好受。

方平也站了起来,扶着她的两臂,道:“于姐姐,你也知道,我不是大恶不赦的人,我不是故意要杀他,而是他要杀我,我才还手,最后上天选择了我,而让他死了。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我跟你算得上知己,我与你推心置腹,我与你心心相印,我不会对你说谎!我很信任你!我想了一晚,觉得要告诉你真相。所以,我才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他盯着她微颤的红唇,继续道:“你也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我现在什么都对你说了,你要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你要打我你就打,但不要打痛你的手。”

于三妹只是很焦急,不停轻轻咬着下唇,沉思良久才道:“他的尸体呢?”

方平见她情绪稳定些许了,低声道:“焚化了。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只能说声抱歉。”

若果于三妹要出手,那就只好看上天如何安排自己的命运了。此时,最重要还是要稳住她,不要让她情绪崩溃,以免把事情搞得更糟。

于三妹确实是惘然了,一开始,以为方平要对她说爱情的悄悄话,到了此刻,听了这沉重的打击,整个人也蔫了一半,眸子里只有不安,她注视着方平,眼前这个少年是她所喜欢的人,而她喜欢的人杀了她的同门师弟,但他出手没有可以谴责之处,她也没有要报仇的心情,又想了许久,才道:“那你怎么办?”

方平听到她这么问,心里已清楚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了,其它事就好办了,道:“我也没有头绪,不过我想你哥可能会来找我报仇。”

于三妹轻轻摇了摇头,此时她却说出了方平一直怀疑的东西,她也是在无意之中说了出来,若是平时心情比较平静时,可能不会道出来,只是此时心情乱糟糟的,方平一说,她就把真相说了出来,道:“他不是我的亲哥,他叫和子刚,我跟他是同门关系。”

方平闻言,以往的怀疑得到了印证,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乌云见到了太阳,点头道:“我早就说了,你们不是亲兄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他此时,惊喜交集。

第074章 女人的决定

于三妹心情起伏很大,起初以为方平要说“爱你一万年”这类的甜言蜜语,等到听完方平所说的残酷事实,已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的脸色也黯了下来,变得惘然了。

方平见她脸色有些白,便扶着她坐下了,安慰道:“于姐姐,你不要怕,这事我一人做一人当。你要是因此事生了病,我会难过的。”

于三妹心里翻腾不已,发生了这种事情,是很令人头大的,加上丹仲军是她的师弟,念于同门之情,她有些悲伤。但眼前的这个少年,又是她的所爱。她没了要为同门报仇的冲动。

于三妹用那迷惘的眼神看着方平,唯一想到的便是叫方平离开南州城,于是缓缓道:“你还是先到其它地方去避一避。”

方平会来南州城,其一是因为方中伟的意见,其二也是自己的心意。即使方中伟不叫他到南州城,他也会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为了考一个武举人。

方平也坐了下来,淡淡道:“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该来的迟早要来。我没必要逃走。”他的意思还有另一层:你可以拖延住和子刚,我以后不用怕他。

于三妹有些着急了,要是方平不走,那么和子刚必定要来寻仇,以方平的武技实力要单挑和子刚,那还有些差距,她只为方平好,便解释道:“和子刚武技水平已到下位战将至中位战将之间,你现在的实力是打他不赢的,你虽打败了丹仲军,我看你的实力也不外乎是上位战师左右而已。”

方平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屋顶,道:“那他来好了!”

于三妹又是焦急又是无奈,有点生气道:“那你会死的。”

方平瞄了一眼她,见她那般的关切自己,心里一热,直视着她,道:“我留下来只为你。”

于三妹红唇蠕动了一下,脸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晕,佯愠道:“你真傻。”

她心里本来有些慌张,听了方平的间接告白,她心里变得甜滋滋的,只是不让暗喜的神色溢于言表。

方平伸手轻轻拉着她的玉手,望着她那清澈的眸子,坚定道:“那我傻得值得。”

他真想得到她!

于三妹微微撅着红唇,抽回了玉臂,侧过身子,道:“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方平突然双手捧着她的光滑靓丽的脸颊,使她的脸蛋正对着自己,道:“于姐姐,要是我被和子刚打跨了,你以后就给我上一炷香。”

于三妹听了,努了努嘴,啐了一口,快言道:“人好好的,上什么香!”

方平知道她心里关注自己,微笑道:“现在是好好的,说不定下午就没好好的了。”

这也是实话,自己都感觉得出,和子刚今天就有可能过来寻仇。命运何去何从,实难掌握。

于三妹想了想,好似想出了一条解决的办法,便轻声道:“那我搬过去与你住。我跟和子刚的武技实力差不多。”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要保护方平。

方平听了,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惊喜地问道:“于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她要与自己住在一起!太好了!方平心里兴奋得快要颤抖起来。

于三妹白了方平一眼,努着嘴,好像生气了,半晌才道:“以你现在的武技实力,绝对还不是和子刚的对手,他如果要找你寻仇,那你真的只有一条死路。叫你逃避一下,你又不听话。真是气死人了,还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呢。我又不能白白看着你受伤,只好搬过去与你一起住了。”

方平心花怒放,两眼放光,一迭声道:“好啊!于姐姐,我那豪宅里有的是房间。你要哪间都可以,不过,其实我卧房里的床榻是最好的,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于三妹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撅着性感的嘴唇道:“我只是保护你。你可不许乱来。我与你约法三章。”

她虽喜欢他,然后矜持的她也不愿意太过随便。

方平听了,哈哈一笑,大方道:“莫说三章,就是三百章,三千章,我也接受。快说,哪三章。”

他也等不及了,恨不得立刻就住在一起。

于三妹仰着娇俏的脑袋想了片刻,不徐不疾道:“第一,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第二,我要单独的卧房。第三,没有我的允许,你深夜不许闯进我房间。”

方平听了,心里道完了完了,美好的事情变成枯燥无味了,这三章,真的比其他的三千章来得狠,没有办法,权且应承,他日再想办法了,咂咂嘴,道:“原来只这三章,绝对没问题。我遵守就是了。于姐姐,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两人睡一个房间,那样才有性趣。要是两人分睡两个房间,那只能是隔空搔痒,没法解决问题。方平心里琢磨着。

于三妹明白不可迟延,道:“越快越好。和子刚恐怕已猜测到丹仲军没有回来的结果了。明天我就搬过去。”

方平揩了揩鼻翼,道:“好极了!我也明天搬过去。”

于三妹作出这个决定,她也很矛盾。她是玄冰教长老的女儿,本来应该向方平寻仇以报丹仲军之仇才对,但方平偏偏是她这一生中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心里的爱超过了恨,她不能看着喜欢的人受伤。她也顾不得许多了,脑子乱乱的,当下之计便是能拖一阵便是一阵了。

方平自从听了于三妹的话之后,心里轻飘飘的,整天都处于云端,颇为兴奋,暂时把和子刚要来寻仇所形成的抑郁也消减了大半。

一天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过了。

和子刚也没有来寻仇。

傍晚下了班。从马厩里牵出红狮驹,骑着它,与陈开平陈致云一起回陈府去。一路上,他都在想应该怎么向姑妈开口说起搬出去的事才好。陈开平当然是愿意的,要是方平搬出去了,家里的开支就减少了,他是个生意人,讲究的是赚钱,不会勉强方平住下。而姑妈方娜却多半不肯让方平搬出去的。她是个关心人的善良的人。

回到了陈府,吃了晚饭。

方平鼓足了勇气,去跟方娜说要搬出去住。方娜听了果然不同意,一味说你不能搬出去,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呢?搬出去我不放心。方平声情并茂地说自己想搬出去住一下,目的只是为了锻炼一下自己的生存能力。方娜不懂大道理,她只知搬出去不安全,连声说那不行。方平没辙了,只得说姑妈,我长大了,可以单独住了。方娜还是说不行。这样,两人僵持住了。一个是为了另一个的安全,另一个是为了能跟于三妹快乐在一起。各人的道理都很充足。最后,方平妥协了,找了个折衷的办法,说我一天在外面住,一天回这里住,那样既可增强自己的处世能力,又可以回这里和姑妈说说话儿。方娜见方平说到这个份上,知道若不妥协,必定会使他心里闷闷不乐,硬要箍着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便说那好,我派两个丫环给你使,记得在外面不要惹事重非,要老实做人。方平有的是丫环,便说不用丫环,自己一人做饭吃更能锻炼生存能力。

陈致云知道方平要搬出去住之后,觉得甚为奇怪,问道:“在这里住不好?”

方平不想说出去住是为了跟于三妹在一起住,便笑道:“不是,真的想锻炼一下自己的生存能力。在外面会遇到一些生活麻烦,自己就可以学着解决一下。”

陈致云诡异一笑,伸出一个指头晃了晃,满有把握道:“骗我妈还可以,想骗我,嘿嘿,你要知道,我是你表哥,我吹牛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

他是想起这段时间方平跟于三妹走得很亲密,便猜到了几分。

方平耸耸肩,笑道:“无聊。”

陈致云搂着方平的脖子,贴耳悄声问道:“到手了?!”

方平却装蒜,一副惘然的眼神看着陈致云,笑道:“什么到手了?”

陈致云道:“还装蒜呢。绝色美女真的被你吃了!唉呀呀,狼来了啊。看来,我都要甘拜下风了。佩服佩服。于小姐成为你的人了。”

方平连连摇手笑道:“哪里有得手啊。还有十万八千里。”

当日陈致云带方平去欣赏于三妹的时候,也想不到于三妹竟然会看上了方平,不久就变得有些亲密了。处处都透着几分情人的味道了。

陈致云摸了摸方平的胸脯,笑道:“看来她只对你有意思,世间的情啊,真是一物治一物,不是你的菜就休想得手。是你的菜自然就会送到嘴啊。”

方平啾了一声,笑道:“得了,又要吹嘘你的人生哲理了。我还是去修炼武技,离秋季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既紧张又兴奋。能不能打败裘兵那厮,现在八字还没一撇。”

说着,两人都到后院去了。

一直修炼武技到三更初,才停下来,洗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里。拣了几件衣服包裹好,明天拿到豪宅里去。

第075章 二男一女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躺在床榻上,看了半晌上面的绣花针,心里却在想着于三妹的美好,想着以后跟她住在一起的风流日子,想着想着,不禁浑身热烘烘的,连忙又去洗了一个冷水澡,觉得还是周身发烫,最后静坐了许久,全身的燥热才渐渐褪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射了一回箭,然后背着一个包袱,骑着红狮驹去天南商会会馆上班。

陈开平也由方娜的口里知道了方平要在外面住一天,回陈府住一天的事,就一路叮嘱方平在外面住时得注意安全,不可在外逞强之类的,方平一一应诺。

他两眼看着前方,心里第075章 二男一女却想着于三妹。

早上,于三妹拎着包袱出来时,和子刚很吃惊,问她要去哪里,她冷淡地说要搬出去住。和子刚心凉了半截,又问要搬到哪里去?于三妹说你不用管。说完便到天南商会会馆上班了。

到了检单处,方平见于三妹也拎着一个包袱来了,便笑道:“于姐姐,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于三妹说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我才不会搬去和你住呢。方平把包袱放在她的包袱之上,说你的包袱真大,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呢?于三妹说是衣服。方平就说我的也是衣服,却只有这么几套。他猜测于三妹是把所有家当都包在包袱里了。

至中午下班后,方平与于三妹有说有笑从天南商会会馆出来,两人倒好像要远行旅游一般,背上背了包袱,方平说要帮于三妹提包袱,于三妹说自己可以背,两人刚出了大门,方平眼尖,忽地见到和子刚杀气腾腾地站在不远处瞪眼看着这边。

方平见和子刚那副要杀人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轻轻碰了碰于三妹的玉臂,道:“第075章 二男一女他正在看着我们。”

于三妹听了,举目朝前看去,也看到了满面阴鸷的和子刚,对方平道:“不用理他。”

方平亲自到马厩牵出了红狮驹,上了马,也拉于三妹上了马,两人坐在马鞍上,他轻轻抽了一鞭红狮驹,马儿放开四蹄,如一道风般飞驰向豪宅。

从天南商会会馆到豪宅也不过一里路程左右而已。

只片刻,便到了豪宅大门前。

方平刚下马,于三妹也下了马。他正要敲门,却听到后面不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到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此时,和子刚也已徒步赶到了,正站在大门外二十步开外,两眼如鹫,瞪着方平。

方平扫视一眼周围,没看到其他人,心里暗想单凭和子刚这一敏捷的步法,就已不俗。要是自己跟着戏狮驹疾奔,说不定也能跟得上,但可能会气喘。心里暗暗道:“看来,他那个下位战将到中位战将的武技实力确实不是盖的。”

和子刚攥着两只钵头大拳,鼻子喷着气,一步一步咚咚踱了上来。看样子,他是要动手杀人了。

于三妹俏脸罩上了一层冷霜,身子一闪,倩影已拦在了方平前面,面对着和子刚,冷冷道:“和子刚,你想干什么?”

和子刚眼巴巴的见方平用一匹红狮驹将于三妹载走了,不禁又惊又怒,虽没权干涉别人的儿女私情,可他心中那股对于三妹的痴迷呼唤着他身不由己地跟着红狮驹而来,直跟到这里,此时被于三妹冷冷一喝,便清醒了两分,又想起丹仲军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猜测是被方平干掉了,心头又冒起了怒火,严肃道:“你知不知道,丹师弟被这小子杀了!”

于三妹脸上掠过一抹飘忽的神色,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反驳道:“你有什么凭据?”

和子刚本以为说出丹仲军之事,能使于三妹对方平产生反感,想不到,说了之后,她不单不质问方平,反而帮着方平辩解,实是出乎他的意料,眼神一下子又失落了许多,支吾道:“我看他那可疑的样子,就知道他杀了丹师弟!”

方平移步到了于三妹一侧,揩了揩鼻翼,冷笑道:“我看你样子,也知道你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和子刚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字一顿道:“不要张狂!我会收拾你的!”

于三妹以防和子刚暴起杀手,又踏前一步。

她双手叉腰道:“和子刚,你一直对他不满,我的事不用你理,请你离开这里!”

和子刚见于三妹已作好了战斗架势,指着方平狠狠道:“那你是要帮他了?”

到了这个份上,于三妹不帮也得帮了,要是此时袖手旁观,那么方平必定要吃亏。

她耸了耸玉琢一般的鼻翼,毫不犹豫道:“我当然要帮他。”

和子刚快要发疯了,他怎么也想不出于三妹到底喜欢方平哪一点,他不懂爱情,不明白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爱情来了,想挡都挡不住,痛苦道:“他有什么值得你爱上他?!”

方平瞥了一眼于三妹,看到她胸脯因呼吸急促一起一伏的,红唇紧紧抿在一起。

于三妹脸颊微微红了,眨了眨眸子,她一时想不出理由,生气道:“爱谁是我的权利!你滚蛋!”

和子刚还没听过于三妹对他说“滚蛋”这个羞辱的字眼,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不禁蔫了,两耳耷拉着,好半晌萎靡不振,不过,当他目光扫向方平时,眼睛里又恢复了那种凶狠的光芒,攥紧两拳,骨节格格作响,他瞥了一眼于三妹,本想跨步向前,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因他与于三妹的武技实力在伯仲间,要是打起来,再加上一个方平,那么他必定要处下风。他也不想吃眼前亏,只是怒气还在上升,浑身散发着一阵白色的寒气,如同雾气一般枭枭而升。他周围的虚空瞬间便凝结了出粒粒针孔大小的小冰颗,簌簌掉在地上。

和子刚觉得要想说动于三妹,便要往大方向说,故此便晓以大义道:“三妹,你莫要忘了,我与你是同门弟子,他是个外人,你却要护着他,你这样做对吗?”

于三妹怎么会不知道与和子刚是同门关系?但她与方平是知己关系,已超越了同门关系,她现在最关心方平的安然,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冷冷道:“对不对我心中有数,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爱一个人是要有所付出的。

和子刚是彻底失望了,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不能挑拨于三妹与方平的关系,便沉声道:“那你是要死心塌地跟他在一起了?”

话语之中充满了杀机。

于三妹的身躯也缓缓溢出了轻盈的寒气,如淡薄的云絮笼罩在她的身外一尺以内,冻结出来的小小冰粒簌簌掉在地上,她着实生气了,指着和子刚,尖声道:“我跟谁在一起又干你什么事?!”

和子刚语塞了,他只能把气出在方平身上,指着方平狠狠道:“你小子小心!”

方平清楚此时己方两人,对方只有一人,要是打起来,那自己可还要占些便宜,听了和子刚咄咄逼人的话语,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好好回讽几句,揩了揩鼻翼龇牙道:“你也要小心!夜晚出来小解时,很容易掉到尿池里的。”

和子刚冷哼了一声,两拳骨节格格响,两眼暴瞪,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更浓了,红狮驹也感觉到了那刺骨的寒气,竟然也往远处行了几步。和子刚望着于三妹,想动手又不够实力,除非于三妹不帮方平,但于三妹肯搬来这里住,就已表明了她的心迹了,要急剧挽回颓势是不可能的了,便对着于三妹一字一顿道:“三妹,你明知他杀了丹师弟,你还要护着他,你爹知道了也会怪你的!”

于三妹知道了结果,但她不会向和子刚说出真相,她为了方平,可以瞒住和子刚,不论和子刚说什么,她都会为方平辩解,她没有想多久便决定这么做了,此时,她不耐烦道:“你看见他杀丹师弟了?!”

方平心里颇为感激于三妹的照看,要是她跟和子刚一起来对付自己,那可真是有两条命都不够死了,幸好她还有些意思,并不为和子刚所说动,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辩护,瞪了一眼和子刚,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和子刚,你想要杀我吧?我不怕你。”

和子刚看着眼前两个活宝,没有一点办法了,又指着方平恶狠狠道:“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小子好过!有你没我!”说着,掉头大踏步走了。

方平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对着远去的和子刚吹了吹口哨,心里暗暗道:“走着瞧吧,本少爷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现在武技高过我,并不代表你武技永远会高过我!”

到此时,于三妹心里积郁了许多闷气,胸脯还在急促起伏。方平也了解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觉得她为了自己真的付出了许多,心里顿时怜爱起她来,没说什么,只是走上去,轻轻牵着她的玉手,柔声道:“于姐姐,来吧,我们进去吧。”

他举手笃笃敲门叫开门。

须臾,大门打开了。

婢女把红狮驹牵进去了。!!!

第076章 二人世界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唤来了小玉,说你去准备一间上房,打扫干净。(_)小玉应诺而去。他又吩咐小青去准备一顿菜肴。小青也领命而去。

大厅上。只有方平与于三妹,两人坐在椅子上。

于三妹脸色还没好转,微微嘟着嘴,还在气刚才的事。

方平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她,想了想,忽地心生一计,于是揉了揉眼睛,眯缝着,道:“于姐姐,我眼里进了沙子,有点酸痛,怎么办?”

于三妹头也没抬,淡淡道:“那就痛死好了。”

她正在气头上,遇上什么事都没好气。

方平站了起来,道:“帮我吹吹吧。”说着,走了上第076章 二人世界来,挨着于三妹坐下了。

于三妹偏过了头,她还在生气,说话也气咻咻的,虽不是生方平的气,却也跟他有关。

方平拉着她的玉手,道:“于姐姐,帮我吹吹吧。”

于三妹白了方平一眼,撅着嘴唇,道:“也不知我是哪辈子欠了你的。”说着,对着方平的左眼吹了一口热气,问好了没有。

方平又揉了揉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道:“好像沙子还在,还要吹。”

于三妹两手掰开方平左眼的眼睑,嘟着红唇,呼呼地连吹了几下,又问好了没有。

方平说还没有,再吹吹吧。于是,于三妹又用力地吹了一盏茶工夫,她吹得有点喘气了,问好了没有?

方平眼睛也酸了,还是说没有好。于三妹就撅起了红唇,丢开了,说你自己吹吧。方平懒洋洋地说其实好了,逗你玩的。于三妹就双手叉腰说你以后休想叫我帮你吹眼睛了。方平说以后不叫你吹眼睛,只叫你帮我吹嘴巴。

于三妹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半愠半笑的,轻嗔薄怒的,狠狠地横了方平一眼,嘴角又第076章 二人世界露出了一抹笑意。哼了两下子,便扭过头去了。

方平仰靠在椅背上,揩了揩鼻翼,道:“于姐姐,你笑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笑,使她的情绪转好。

于三妹大而黑的眸子转了转,哼了一声,道:“被你气笑了。”

方平倒被她那带的眸子电得全身酥软软的,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伸手就拉着她的玉臂,轻轻摸了一下光滑的肌肤。

于三妹连忙缩回了手,在大厅里,经常会有丫环出入,她可不想让丫环看到这种拉拉扯扯的动作,于是道:“又忘记我跟你约定的三章了?”

三章?方平笑了笑。他可不理会什么三章。

咂了咂嘴,笑道:“没有忘记。”

须臾,小青带着丫环把美馔佳肴端上来了,摆了一桌子。

方平与于三妹在豪宅里用了午饭。用饭毕,小玉也已清出了房间,于三妹的房间也打扫干净了,就在方平的房间的对面。这是方平吩咐悄悄吩咐小玉做的。

下午,方平又与于三妹两人骑着一匹红狮驹到天南商会会馆上班。方平很喜欢这种两人骑同一匹马的赶路方式,因这样可以零距离与于三妹接触,让人遐想无限。

正常男人都会对美女感兴趣。

路上,他还得留意路两边,看看有没有和子刚的身影,以防和子刚突然从路旁冲出来暴起杀手。心里暗暗想道:“还得认真修炼武技才行,要不然,整天都要提心吊胆的,实在没意思。”

当初,他修炼武技,纯粹是为了到南州城考取一个武举人,然后时至今日,不但是为了考举人这么简单,还得时时用武技来保护自己及亲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方平是有深切的体会。怪不得许多了得的武者到了晚年,都得隐身到穷乡僻壤,目的只为了避开昔日的仇家,以求晚年善终。

“逃避不是最好的方式,要生存,只有变得比别的武者更强,那才是永远安全的保证。我会做到的!”

他心里暗暗下决心。

下午没有多少货单可查检,很平常地过了。

傍晚下了班,他又与于三妹二人骑着红狮驹回豪宅。于三妹一路上都抱怨方平搂得太紧了。方平说这很正常,怕你摔下去。于三妹越是扭动,他就抱得越紧。两人缠缠绵绵的,又回到了豪宅。

一切都正常,没有发现和子刚的踪影。

和子刚失去了于三妹,很懊恼与无奈,因很喜欢于三妹,一般不会在于三妹面前出手对付方平,他便等时机,一旦有机会,便要向方平下手。他知道丹促军是被方平所杀,原本以为丹仲军可以干掉方平,结果是壮士一去不复返,他也曾想着要向玄冰教总坛汇报此事,但想到要连累于三妹,便搁下了,其他的几个弟子也略知此事,不过,在和子刚的叮嘱下,也都保密了此事,没有向总坛汇报。他只想着找机会把方平干掉,除掉于三妹身边的宠爱,日后慢慢把于三妹弄到手。时间无定,过程虽然很痛苦,但他也只能默默忍了。

方平与于三妹回到豪宅,吩咐小青去准备晚饭,当排上晚饭时,两人用过了晚饭,吃过了茶,便闲来无事了。

方平这段时间来形成了晚上必须要修炼一下武技的习惯。他在大厅休息了片刻,便走出大厅。

大约是一更天时,日头已完全落山了。房檐上挂着红红的灯笼,方平便出到大天井里。于三妹也跟了出来,说你干什么?方平回头说要修炼武技,已成习惯,不修炼不舒服。于三妹就倚着门框,说那我看看你的武技。

方平对于三妹没太大的顾忌,只当她是看客,自己会的武技都可以耍出来。不过,还是想在她面前显露一下她熟悉的天蛇诀步法,以博得美人一笑,于是,首先便按步诀踏步,在平坦的石板地上疾走如风,耍了一回天蛇诀步法,便斜睨着于三妹,看她是什么表情。于三妹盯着方平的一举一动,她修炼天蛇诀比方平早,比方平要娴熟,一看就看出了他踏步的不足之处,便笑说你班门弄斧呢,你的步法也只有九成火候而已。方平停了下来,揩了揩鼻翼说不班门弄斧,又怎么能得到高手的指点呢?

于三妹妩媚一笑,身形轻动,只一闪,倩影便已到方平前面,她已使出了天蛇诀了。

“我的天蛇诀怎么样?”她笑着问。

方平心内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于三妹运用天蛇诀更娴熟,道:“于姐姐,你演示一遍给你瞧瞧。”

“那你看好了。”

言犹未毕,只见于三妹身形轻如云絮,快如闪电,身影连成一串,裙裾随风而起舞,大天井里,倩影盈盈,凉风习习。

方平看了,不得不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天蛇诀,确实比自己的要高明,道:“你施展天蛇诀是比我的要好。”不过,他的倔强性子又作怪了,补了一句道:“只是你修炼的时间比我长。”

于三妹忽地收住脚步,停在方平对面二尺之处,眸子轻漾,微笑道:“其实你还可以做得更好。我教你。”

“好啊!”方平贴身上来。

他是心另有所想。

于三妹见方平站在她背后,扭头微微撅嘴道:“你挨我那么近干什么?”

“向你学习啊。”方平已站在她身边,两人相距不过一寸。他说的理由也很充分。

于三妹刚想侧移几步,方平却早已伸出了两手,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搂在怀里。于三妹身子缩了缩,说你又不记得约法三章了?方平眼珠子一转,笑呵呵急促地说记得,不过现在是向你学习天蛇诀,贴着你的身子学起来更快一些,而这不在那约法三章的范围里面吧?于三妹竖了竖柳眉,说放开我,不然,我要生气了。方平听她口吻冰冷,只得松了手,说那你教我啊。

于三妹把天蛇诀的要义都详细地告诉了方平,还把最要紧的几步也一一多遍重复演示给他看。方平着实从她的讲解中领悟到了许多原来自己还没有悟通的奥妙。

“这天蛇诀是你们玄冰教谁创的呢?”方平踏了几步之后问道。

于三妹微微一愕,她还没向方平说过她是玄冰教的弟子,而方平一开口便道出了她的身份,这令她有些许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玄冰教的弟子?”

方平切了一声,好似这根本不算一回事,撇撇嘴道:“我早就知道了。”

他所说的早知道,也就是早有这种猜测,此时只是问一问以求正解。

于三妹虽信任方平,但此处是南州城,并非东州,这里是地母帮的主要势力范围,凡是其他教派的弟子在这里活动,只要给地母帮知道了,多多少少是要受到跟踪的,甚者有可能被地母帮暗杀掉,是以,她也不得不小心,凝视方平,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平见她满脸狐疑的,便笑道:“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于三妹努了努红唇,严肃地问道:“你一直在监视我?”

她只以为方平跟踪调查了她许久,早已查出她的底细,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方平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连连摆手道:“没有。我只是猜测出来的。”

于三妹听了才释疑,接着道:“我是玄冰教的弟子,现在告诉了你,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我便有可能会遇上地母帮的纠缠。我们玄冰教是一个古老的教派,建教已有几千年历史了,天蛇诀到底是哪个人所创,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上古一位长老所创。”!!!

第077章 男师女徒

方平忽然想了七星步,想要考一考于三妹,看她阅历如何,便道:“那么七星步比天蛇诀,谁更优?”

于三妹的父亲是玄冰教长老,她自幼在武技世家长大,对于一些武技,即使没见过,也听过。七星步是天木池的常用武技,她怎么可能不知?

于三妹也明白方平的用意,说不知道。这是让方平爽一爽。方平笑说你连这都不知道啊。刚有一种得胜之喜,却又听到于三妹格格笑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七星步么,它是天木池的一种步法。总的来说,七星步要好一点,它快在速度上。而天蛇诀更柔和一些。”

方平切了一声,说你有意装我啊。太狡猾了。于三妹抿嘴笑说你还不是一样想出难题来考考我,我早看出来了。你才狡猾哩。方平笑了笑。

方平揩了揩鼻翼,又说你会不会七星步啊?于三妹便说不会。方平就笑了,说你看好了。于是他立刻把自己已修炼有六成火候的七星步卖弄了一番,虽没十全十美,倒也出了出风头,得意洋洋的,咧嘴咯咯地笑。于三妹见了,又是微微一惊,本以为方平只是说着玩的,想不到方平真的耍出一套七星步来,她以前也是瞧过的,此时见了,也知道方平并非乱来胡弄她,讶道:“你是天木池的弟子?”

一般武者凭所学的武技分派别。这是江湖通常用的方法。

方平道:“非也。”然后颇为自豪地瞄了几眼于三妹,说你吃惊了,我胸中所学多着呢。于三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卖弄个啥?和子刚在这里逞强时,你又没出手?方平唉呀呀了几声,语塞了。

于三妹见方平一副窘态,便格格笑着,柔声问道:“那你怎么会七星步的呢?”

她意在缓和一下方平的尴尬。

方平揩了揩鼻翼,咂咂嘴,得意道:“我从天木池弟子手中得到的,虽还没完全修炼成功,不过也有六成火候了。”

于三妹还是有些许的疑惑,问道:“你真的不是天木池的弟子?”

她此时在想方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既会玄冰教的天蛇诀,又会天木池的七星步,一般武者要是得到了天蛇诀都会很高兴了,要想得到七星步,那就更难了。而方平却是二种步法都会,他又不是这两个教派的弟子,真是奇怪,虽说他修炼的两种步法还算不上精通,不过,日后必定能娴熟运用。

“当然不是。”方平道:“你不信我?”

于三妹轻轻摇了摇头道:“你说不是,那就不是。想不到你还会七星步。”她顿了顿,又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方平切了一声,说于姐姐你连我也分辨不出来?我是男人啊!于三妹抿嘴笑了。

方平听她有几分羡慕自己的七星步,便道:“于姐姐,我教你七星步。反正两人修炼才能共同进步。”

于三妹本来也想问问这七星步的步诀,却又耽于她的矜持而问不出口,此刻听到方平的提议,自然很高兴,道:“好啊。你把步诀写出来给我。”

方平连声说不用写出来,我亲手教你。于三妹问为什么不用写出来?方平说写出来如果弄丢了,容易被其他人捡去。于三妹挺了挺腰,说这也是理由?方平说当然啦,这就是理由。又道:“于姐姐,写出来很难学的,我亲自教你。”

他快要等不及了。

于三妹不明方平的用意,问道:“怎么个教法?”

方平非常热心,其实包藏祸心,不过,没什么坏念头,只是想揩些油而已,笑道:“我手把手教你,那样你很快就学会了。”

他修炼的七星步虽然只是半桶水,冒充起师父来,却也有些模样。

于三妹见到方平那双带着色光的眼睛,便心里有数了,道:“我还没见过要这样教步法的呢。你还是把步诀写下来,让我慢慢修炼。”

方平说我亲手教你,短时间你就学会了,要是你看步诀修炼,那得半年可能还没成呢。于三妹说那你修炼用了多长时间?方平揩了揩鼻翼,说我跟你不同,我有天赋,所以修炼的时间不长,却也有六成火候了,最后又道:“一个人参悟真的很难修炼的。来。我亲手教你,反正我有耐心,不过,于姐姐,你也要有耐心才行,不出几天,包你也会七星步了。”说着,不由分说,已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背后,紧紧贴着她的身子。

于三妹知道方平的伎俩,说你又要抱我?方平直言说是啊。于三妹说哪有这样修炼步法的?方平无赖地笑了笑,说你有所不知,这才是两个人修炼步法的正确方法,我也是从一位高人那里听到的。于三妹问是哪位高人,方平说那位高人不让说,不敢说,否则人头要落地。于三妹说你又说谎了。方平拍心口说天上的月亮可做证,要是我说谎,月色就立刻变暗。话还没说完,果真有一朵白朵飘了过来,月牙也穿进了云里,月色一下子就昏暗了许多。方平咂了咂嘴说今晚有点邪。于三妹格格笑着说你瞒不了老天爷。方平不顾老不老天爷的了,两手抱着她的纤腰。于三妹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方平抬起脚步,一副老师父教徒弟的口吻道:“教你七星步啊。来,这样,你的步子跟着我的动。”

他左手握住她的左手,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左腿贴着她的左腿,右腿贴着她的右腿,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而他每踏出一步,都叫她也照样子做出同样的步诀,一个步诀一个步诀地教下去。

不过,方平只是往前走。

于三妹侧头问道:“你怎么老是往前走呢?”

方平全身已燥热,胸口起伏不停,咂着嘴道:“这一步的步诀很重要的,所以要多修炼几回。”

于三妹感觉到臀部被什么**的东西顶着,吓了一惊,脸立即红了,连忙道:“今晚就先修炼到这。”

她明白方平要忍不住了。

方平哪里肯松手,只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劝道:“天色还早,再修炼几个时辰都可以。”

于三妹脸更红了,挺起了胸脯,直了腰,扭着臀部,闪避方平**的东西,找了个借口道:“我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会,先停下来,你自己先修炼。”

方平听了,无奈,只得停了下来,松开了手,问学得怎么样?于三妹小声说你真坏。方平嘿嘿一笑,说我是教你七星步啊。于三妹撅起了红唇,说你就会占我便宜。方平连声说没有没有。

于三妹微微吁了一口气,心跳还没恢复,走到台阶上,坐在干净凉爽的白石台阶上,面朝着方平,道:“你继续修炼。”

方平独自站在天井中央,仰头望了望可恶的月牙,道:“那好。我只好自己修炼了。”

他把《诛魔剑诀》、《旋风棍诀》、《天蛇诀》、《铜筋诀》、《七星步》还有《火印诀》都修炼了一遍。

于三妹见方平的武技不区一家,竟然是集了几家的武技一身,不禁暗暗惊羡。而方平修炼的几中武技之中,除了《火印诀》她看不出是出自哪里的武技,其他的都知道出处。

此时,方平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轻轻喘着气道:“于姐姐,我的武技还可以?”

于三妹侧头望着方平,道:“真是看不出,你竟然会这么多种武技!是了,你的那套《诛魔剑诀》从哪里得到的?”

《诛魔剑诀》乃外国的武技,很少流入金龙帝国的。一般金龙帝国的武者要想修炼外国的武技,那是很难的,除非是天机巧合,不然,根本没法接触。

方平伸手抹了抹额头的微汗,道:“从熟人手中得到的,我教你。”

他知道《诛魔剑诀》不是绝顶的武技,可以随便传授给熟人,譬如于三妹、南贵子等等,只要她们开口,都会舍得相传。

于三妹倒很意外,发现只要她一开口,方平便会答应,心里颇为舒服,脸上也溢满了喜悦,带着妩媚的笑容甜美道:“那好。”顿了顿,又道:“你刚才是不是修炼了《铜筋诀》?”

方平毫无保留道:“是啊。”

他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方武技比自己高。

于三妹喜欢方平的直爽,微笑道:“那可是金魄团的武技!”

金魄团的武技是从来不外流的,不是他们的弟子,基本没机会学到金魄团的武技。

方平打定主意,只要不是涉及地炎火与《火印诀》的内容,他都一一爽快告诉她,想也不想,道:“是啊,又怎么了?我也教你。”

于三妹越来越喜欢方平的这种直爽性格了,笑道:“你什么都要传授给我,那你岂不是成了我的师父了?”

方平伸了个懒腰,揩了揩鼻翼,懒洋洋道:“那当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啊。”他本想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话到嘴边,却改了,不然,父与女相爱,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妥。

第078章 值得信赖的人

方平侧着头,凝视着于三妹含情的眸子,四目交接,电光缭绕,他心里打了个激灵,浑身酥软软的。【全文字阅读.】于三妹说你看人怪怪的,连忙把视线移向了前方。方平说我这是热情的眼神。于三妹微笑说热情才怪,不就是色迷迷的眼神么?方平连忙扭过头,重新换了一副眼神,说你再瞧瞧,我这眼神多么温柔。于三妹抿嘴笑说你无聊。

方平仰望着月牙,月色如乳,在这温馨的月色下,想起了自己初学武技之时,那是一段美好与热血的日子,收回目光,注视着于三妹,问道:“于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修炼武技呢?”

于三妹扬了扬睫毛,回忆了一下,缓缓道:“很小吧。我爹是玄冰教的长老。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传授我武技了。”

她对方平没有顾忌,把方平看作自己人,所以才会把她父亲是什么人这些重要信息都说出来。

方平听到她说她父亲是玄冰教的长老,忽然想起了卢盈盈的父亲也是玄冰教的长老,心里又想着卢盈盈此时在做什么,是否会想起自己,两人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却已颇为熟稔,犹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于三妹见方平一副默默在思索的神情,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方平笑道:“是了,于姐姐,你有什么好的武技,可以传授给我?”

他终于开口了,想到要战胜裘兵,没有丰富有效的武技,那是没戏唱的。此时,正好向于三妹讨学一些武技,以增强自己的实力。她比自己的武技实力要高,应该会不少武技,虽说玄冰教有许多武技不适合火属性武者修炼,但也会有一些不论是什么属性的武者都可以修炼的武技。

于三妹手托着下巴,道:“让我想想。”她瞥了方平一眼,又道:“你是什么属性的武者?”她虽已猜测到几分,但还是多此一问。

女人的心思就是细腻一些。

方平不假思索道:“我是火属性武者。”

于三妹哦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她想到了火魂门,玄冰教跟火魂门是水火不相容,历来都是打打杀杀的,谁也没有服过谁,听到火属性的武者都会不自然地心里咯噔一下,片刻,才问道:“是谁帮你开启了身体的属性呢?”

方平指着自己道:“我自己。”

于三妹颇为不信,看方平又不像是出生在武道世家,只是一个书生,要自己开启身体属性,那必是假的,于是道:“那不可能。”

一般的武者要开启自身的属性,只有进入五行教派,才会得到高手的相助,除此之外除非是偶然得到开启身体属性的火种。

方平就不是通过五行教派高手开启自身属性的,他纯粹是自己的运气好,得到了地炎火,才开启了自身的火属性,听到于三妹的疑问,便认真道:“真的是我自己,在偶然一次机会,我身体的火属性就开启了。不用担心,我不是火魂门的弟子。”

他加这么一句,也是多少看出她有些疑惑,以此来释疑,使她心中无顾忌。以往遇到别人,总是问这问那的,多多少少会怀疑他是火魂门的弟子,此刻,他自己澄清与火魂门的关系,免得于三妹再问。

她倒好像满不在乎的,撩了撩额,道:“你是不是火魂门的弟子,那关我什么事。”

那口气好像在说:你不必告诉我,我没有怀疑你。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要是我真的是火魂门的弟子,你不会担心我是暗探?”

于三妹其实还是挺信任方平的,她都把他看作是知己了,要是他骗了她,她真的不能原谅方平,于是道:“你要是骗我,我一辈子恨你。”

方平吹了吹口哨,连忙转移话题,笑道:“那你没机会恨我。于姐姐,传授我一些武技吧。”

于三妹微微扬了扬玉琢一般的鼻翼,记起方平那么乐意传授她七星步,便以为方平是有意而为,不乐道:“你教我七星步,就是为了要我传授武技?”

女人容易起猜疑。

方平啾了一声,出一声无所谓的叹息,道:“哪里。于姐姐不想传授就算了,我可不在乎。反正你在这里,拥有了你,就相当拥有了你的武技了。我不用修炼,倒还轻松呢。”

在他说要向于三妹传授七星步时,其实没有想过要向她索要武技,只是后来才想起来,顺口问一问的。

于三妹也只是试探一下方平的意思,见他昂着头看天穹,便笑道:“生气了哟。”

方平揩了揩鼻翼,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会生气。于姐姐,你以后就当我的保镖,我当小老爷。”

说着,他又无赖地笑了笑。找个美女当保镖,那可真不错。他想。

于三妹剔了剔柳眉,嘟着性感小嘴,道:“想得美,本姑娘要你服服帖帖。不然,你现在武技实力又不如我,你说会怎么样呢?”

她的眼神加那得意的脸色,分明在说:想骑在我头上,没门,男女平等,不然,我可要做大!

方平耶了一声,揶揄道:“于姐姐,你不会是河东狮吼吧?”

据说,在金龙帝国,有一个悍妇,住在河东,名叫狮吼,她是当地有名的泼妇,丈夫要是不听她的话,必要遭受她的棍棒的惩罚,故此远近闻名,别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河东狮吼”。这是说家里的老婆很凶恶,把做丈夫的都欺下去了。一般而言,一家之主本是丈夫,但有河东狮吼的家庭,悍妇才是一家之主。

于三妹也知道这个故事,知道方平是在戏谑她,便微微撅起红唇,佯愠道:“吼你个头。本姑娘是贤惠女子。”

方平笑道:“贤惠妻子比较好听。”说着,移了移屁股,向于三妹挪近几寸。

于三妹明白他来意,笑道:“又不安分了。”

方平才不理她说什么,就挨近她,不敢搂她的脖子,怕她生气,只能拉着她的玉手,借着灯光看了看,道:“你这手真好看,长长的手指,好像没有瑕点的玉一般。”

于三妹瞥了方平一眼,要抽回手,轻轻一扯,却没成功。方平两手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在灯笼的光线照耀下,于三妹见方平的眼神竟然闪出贪婪的光芒,她缩了缩身子,打破沉默道:“你先修炼武技,我想想可以传授什么武技给你最合适。”

方平说好啊,然后揩了揩鼻翼,建议道:“我们两人修炼七星步吧。”

于三妹可不敢跟他一起贴身修炼七星步了,连忙婉拒道:“不用,你告诉我步诀就行了。我自己也可以修炼的。”

方平当然是真的要传授她七星步,不过,也是为了与她亲昵亲昵,道:“我亲手教你,很快就学会了。”

可于三妹却是不愿意两人贴身挨挨碰碰的,更何况,他在后面总是竖起一条东西,颇为不雅,令她身子软,格外害羞。

她耸了耸鼻翼,笑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坏坏的。”

方平一副无辜的样子,睁大天真无邪的眼睛,龇牙笑道:“于姐姐,你真的很完美。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说着,把头凑了上去。

于三妹一闪身,连忙站了起来,轻轻拍手道:“我想到了,你应该没有修炼过《虎王通骨拳》吧?”

方平回过神来,点头道:“没有。”

于三妹只想引开方平兴趣的注意力,想了许久,才想起她曾经修炼过的《虎王通骨拳》,觉得也颇适合方平修炼的,便说了出来。《虎王通骨拳》是她从小就开始修炼的武技,但因此拳诀太过刚猛,她修炼起来很不适应,直到如今,也还没完全修炼成功,只是把拳诀都记得滚瓜烂熟而已。

于三妹两手交握,立在方平面前,背着月光,解释道:“我见你修炼了《铜筋诀》,虽把身体里的筋修炼强了,但若是骨不够坚强,你遇上真正的武技高手,你是要吃亏的。”

方平从未听过《虎王通骨拳》,听此拳谱,甚感兴趣,也站了起来,问道:“《虎王通骨拳》也是玄冰教的武技?”

于三妹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显得若有所思,半晌才柔声道:“不是,这是我爹年轻时向其他武者学到的,他后来传授了给我。我爹叫我不能随便传给其他人,除非是我的另……”她脸红了,说不下去。

当年,于三妹的父亲确实是对她说过,不可轻易将《虎王通骨拳》传给他人,因此拳谱来之不易,除非是用来交换武技,那倒还使得。可是,她对方平说时,却稍稍改变了意思。

方平见她羞涩的神色,娇柔可人,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风姿绰约,不便心神大振,又猜到她下面应该要说的是“除非是我的另一半,我才会传授给他”之类的话,更加是心花怒放,一迭声道:“于姐姐,你把《虎王通骨拳》传授给我,我会好好珍惜的,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得到的。你完全可以信赖我。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方平侧着头,凝视着于三妹含情的眸子,四目交接,电光缭绕,他心里打了个激灵,浑身酥软软的。【全文字阅读.】于三妹说你看人怪怪的,连忙把视线移向了前方。方平说我这是热情的眼神。于三妹微笑说热情才怪,不就是色迷迷的眼神么?方平连忙扭过头,重新换了一副眼神,说你再瞧瞧,我这眼神多么温柔。于三妹抿嘴笑说你无聊。

方平仰望着月牙,月色如乳,在这温馨的月色下,想起了自己初学武技之时,那是一段美好与热血的日子,收回目光,注视着于三妹,问道:“于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修炼武技呢?”

于三妹扬了扬睫毛,回忆了一下,缓缓道:“很小吧。我爹是玄冰教的长老。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传授我武技了。”

她对方平没有顾忌,把方平看作自己人,所以才会把她父亲是什么人这些重要信息都说出来。

方平听到她说她父亲是玄冰教的长老,忽然想起了卢盈盈的父亲也是玄冰教的长老,心里又想着卢盈盈此时在做什么,是否会想起自己,两人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却已颇为熟稔,犹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于三妹见方平一副默默在思索的神情,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方平笑道:“是了,于姐姐,你有什么好的武技,可以传授给我?”

他终于开口了,想到要战胜裘兵,没有丰富有效的武技,那是没戏唱的。此时,正好向于三妹讨学一些武技,以增强自己的实力。她比自己的武技实力要高,应该会不少武技,虽说玄冰教有许多武技不适合火属性武者修炼,但也会有一些不论是什么属性的武者都可以修炼的武技。

于三妹手托着下巴,道:“让我想想。”她瞥了方平一眼,又道:“你是什么属性的武者?”她虽已猜测到几分,但还是多此一问。

女人的心思就是细腻一些。

方平不假思索道:“我是火属性武者。”

于三妹哦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她想到了火魂门,玄冰教跟火魂门是水火不相容,历来都是打打杀杀的,谁也没有服过谁,听到火属性的武者都会不自然地心里咯噔一下,片刻,才问道:“是谁帮你开启了身体的属性呢?”

方平指着自己道:“我自己。”

于三妹颇为不信,看方平又不像是出生在武道世家,只是一个书生,要自己开启身体属性,那必是假的,于是道:“那不可能。”

一般的武者要开启自身的属性,只有进入五行教派,才会得到高手的相助,除此之外除非是偶然得到开启身体属性的火种。

方平就不是通过五行教派高手开启自身属性的,他纯粹是自己的运气好,得到了地炎火,才开启了自身的火属性,听到于三妹的疑问,便认真道:“真的是我自己,在偶然一次机会,我身体的火属性就开启了。不用担心,我不是火魂门的弟子。”

他加这么一句,也是多少看出她有些疑惑,以此来释疑,使她心中无顾忌。以往遇到别人,总是问这问那的,多多少少会怀疑他是火魂门的弟子,此刻,他自己澄清与火魂门的关系,免得于三妹再问。

她倒好像满不在乎的,撩了撩额,道:“你是不是火魂门的弟子,那关我什么事。”

那口气好像在说:你不必告诉我,我没有怀疑你。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要是我真的是火魂门的弟子,你不会担心我是暗探?”

于三妹其实还是挺信任方平的,她都把他看作是知己了,要是他骗了她,她真的不能原谅方平,于是道:“你要是骗我,我一辈子恨你。”

方平吹了吹口哨,连忙转移话题,笑道:“那你没机会恨我。于姐姐,传授我一些武技吧。”

于三妹微微扬了扬玉琢一般的鼻翼,记起方平那么乐意传授她七星步,便以为方平是有意而为,不乐道:“你教我七星步,就是为了要我传授武技?”

女人容易起猜疑。

方平啾了一声,出一声无所谓的叹息,道:“哪里。于姐姐不想传授就算了,我可不在乎。反正你在这里,拥有了你,就相当拥有了你的武技了。我不用修炼,倒还轻松呢。”

在他说要向于三妹传授七星步时,其实没有想过要向她索要武技,只是后来才想起来,顺口问一问的。

于三妹也只是试探一下方平的意思,见他昂着头看天穹,便笑道:“生气了哟。”

方平揩了揩鼻翼,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会生气。于姐姐,你以后就当我的保镖,我当小老爷。”

说着,他又无赖地笑了笑。找个美女当保镖,那可真不错。他想。

于三妹剔了剔柳眉,嘟着性感小嘴,道:“想得美,本姑娘要你服服帖帖。不然,你现在武技实力又不如我,你说会怎么样呢?”

她的眼神加那得意的脸色,分明在说:想骑在我头上,没门,男女平等,不然,我可要做大!

方平耶了一声,揶揄道:“于姐姐,你不会是河东狮吼吧?”

据说,在金龙帝国,有一个悍妇,住在河东,名叫狮吼,她是当地有名的泼妇,丈夫要是不听她的话,必要遭受她的棍棒的惩罚,故此远近闻名,别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河东狮吼”。这是说家里的老婆很凶恶,把做丈夫的都欺下去了。一般而言,一家之主本是丈夫,但有河东狮吼的家庭,悍妇才是一家之主。

于三妹也知道这个故事,知道方平是在戏谑她,便微微撅起红唇,佯愠道:“吼你个头。本姑娘是贤惠女子。”

方平笑道:“贤惠妻子比较好听。”说着,移了移屁股,向于三妹挪近几寸。

于三妹明白他来意,笑道:“又不安分了。”

方平才不理她说什么,就挨近她,不敢搂她的脖子,怕她生气,只能拉着她的玉手,借着灯光看了看,道:“你这手真好看,长长的手指,好像没有瑕点的玉一般。”

于三妹瞥了方平一眼,要抽回手,轻轻一扯,却没成功。方平两手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在灯笼的光线照耀下,于三妹见方平的眼神竟然闪出贪婪的光芒,她缩了缩身子,打破沉默道:“你先修炼武技,我想想可以传授什么武技给你最合适。”

方平说好啊,然后揩了揩鼻翼,建议道:“我们两人修炼七星步吧。”

于三妹可不敢跟他一起贴身修炼七星步了,连忙婉拒道:“不用,你告诉我步诀就行了。我自己也可以修炼的。”

方平当然是真的要传授她七星步,不过,也是为了与她亲昵亲昵,道:“我亲手教你,很快就学会了。”

可于三妹却是不愿意两人贴身挨挨碰碰的,更何况,他在后面总是竖起一条东西,颇为不雅,令她身子软,格外害羞。

她耸了耸鼻翼,笑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坏坏的。”

方平一副无辜的样子,睁大天真无邪的眼睛,龇牙笑道:“于姐姐,你真的很完美。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说着,把头凑了上去。

于三妹一闪身,连忙站了起来,轻轻拍手道:“我想到了,你应该没有修炼过《虎王通骨拳》吧?”

方平回过神来,点头道:“没有。”

于三妹只想引开方平兴趣的注意力,想了许久,才想起她曾经修炼过的《虎王通骨拳》,觉得也颇适合方平修炼的,便说了出来。《虎王通骨拳》是她从小就开始修炼的武技,但因此拳诀太过刚猛,她修炼起来很不适应,直到如今,也还没完全修炼成功,只是把拳诀都记得滚瓜烂熟而已。

于三妹两手交握,立在方平面前,背着月光,解释道:“我见你修炼了《铜筋诀》,虽把身体里的筋修炼强了,但若是骨不够坚强,你遇上真正的武技高手,你是要吃亏的。”

方平从未听过《虎王通骨拳》,听此拳谱,甚感兴趣,也站了起来,问道:“《虎王通骨拳》也是玄冰教的武技?”

于三妹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显得若有所思,半晌才柔声道:“不是,这是我爹年轻时向其他武者学到的,他后来传授了给我。我爹叫我不能随便传给其他人,除非是我的另……”她脸红了,说不下去。

当年,于三妹的父亲确实是对她说过,不可轻易将《虎王通骨拳》传给他人,因此拳谱来之不易,除非是用来交换武技,那倒还使得。可是,她对方平说时,却稍稍改变了意思。

方平见她羞涩的神色,娇柔可人,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风姿绰约,不便心神大振,又猜到她下面应该要说的是“除非是我的另一半,我才会传授给他”之类的话,更加是心花怒放,一迭声道:“于姐姐,你把《虎王通骨拳》传授给我,我会好好珍惜的,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得到的。你完全可以信赖我。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第079章 你吃我豆腐

于三妹走到了大天井中央,面朝着方平,道:“那我把《虎王通骨拳》传授给你。【风云阅读网.】泡*书*吧(.paoshu8.bsp;星月下,灯光下,于三妹一招一式把《虎王通骨拳》演示出来,打得虎虎生风,打完一遍,问方平记住了多少,方平说再打几遍。他记忆力不错,记东西挺快的,于三妹只是把拳诀演示了三四遍之后,他便已把《虎王通骨拳》的拳诀都记在脑子里了。

据于三妹说,这套《虎王通骨拳》是拳王罗摩子所创,除了能锻炼修炼者的骨骼之外,只有一式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就是“轰天锤”。这“轰天锤”是《虎王通骨拳》所有拳诀合而为一的拳诀。威力非常大,一拳能开石。

于三妹一晚上都在指点方平修炼《虎王通骨拳》,方平亦学得津津有味,时间就这样有意义地慢慢消耗了。到二更天末,便停止修炼武技。

等于三妹洗完澡,方平才去洗澡。

他还是第一次在豪宅里洗澡,进了浴室,能闻到阵阵的香气,见浴室里有一个大木桶,木桶里面盛着润肌药水,经常用这种润肌药水洗澡,可以使肌肤更健康,肌肉更强壮。当然,于三妹没有用这种润肌药水洗澡。

而方平会有如此优渥的待遇,全是南贵子吩咐小玉小青的结果。南贵子对小玉小青说过,要是方平在这里洗澡,就用这种润肌药水给他用。

更令方平想不到的是,平时洗澡都是自己一个人搓背,可在这里,却有婢女帮忙搓背,自己只是坐在木桶里,阖上眼睑,慢慢享受。小玉与小青两个如花似玉的丫环帮着搓背,实是大大的享受。

当洗完了澡,小玉问要不要按摩。方平说当然要。于是,方平伏在一张躺椅上,而小玉与小青二人又帮方平进行了一次颇为传统的按摩,一炷香时间下来,方平便感觉全身的肌肉筋骨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浑身洋溢着活力,舒服极了。

方平穿了一套丝绸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想躺下,却想到了对面房间的于三妹,不知她睡了没有。于是,打开了房门,瞥了一眼对面于三妹的房间,见窗户透着亮光,里面还亮着灯,心里痒痒的,咽了一口口水,敞开两襟,露出胸肌,手里拿着两颗金珠不停转着,抖了抖睡衣,出了房间,便沿着回廊走过去。

到了她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面问是谁,方平轻轻咳了两声,说是我。于三妹问有什么事,方平说无什么事,大家邻居,过来走走。

于三妹在里面道:“这么夜了,睡吧。”

方平站着不动,又轻轻敲了敲门,道:“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里面传出脱衣服的声音。方平咂了咂嘴,说天真热啊。于三妹说天热,你不会用扇子扇凉么。方平笑嘿嘿说开门吧,两人说说话,待会夜更深时,天气就会凉爽些,也好睡觉。

于三妹打了个哈欠,哈欠声那么大,分明是做给方平听的,她幽幽道:“我困了。要睡了。”

方平站在门外,等了半晌,没见开门,便又心生一计,又勾起两只手指敲了敲门,道:“于姐姐,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于三妹哦了一声,沉默片刻,问借什么,方平说你先开门嘛,总不会让我穿墙进去借东西吧?里面又安静了片刻,于三妹说你稍等。

房间里面传出一连串穿衣的窸窣声音,须臾,有轻微的脚步声,踢踏踢踏,最后,房门咿呀一声开了一条缝,灯光透了出来。于三妹侧着脑袋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眸子,瞧见方平正大剌剌站在门前,见他穿的丝绸睡衣两襟袒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手里转着两颗金珠,一副纨绔少爷上青楼的模样,就差嘴角叼着一个烟斗了,那可更像市侩无赖了。她心里突突跳了起来,眼神有些怯,耸了耸鼻翼问要借什么东西。

方平眯缝着两眼,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于三妹还是没有打开房门,眸子转动了一下,道:“我要睡觉了。”

方平左右扫视了一眼,见没有丫环路过,便悄声道:“一个人睡不寂寞么?”

于三妹嗯了一声,立时明白过来,红晕飞郏,道:“我要睡觉了。你到底借什么东西?”

方平伸出右脚掖在了门缝里,不给她关门,而右手微微用力,要推开房门,却感觉于三妹在用力顶住房门,便笑道:“我到了门口,于姐姐不会让我站着吧?”

他的意思是想进去坐一坐。

于三妹想要关门,却现方平用右脚卡在了门缝里,关不上,便道:“三更半夜的,你回去睡吧。”

方平左手转着金珠,头贴近门缝,试图往里瞧一瞧,只见到灯光,看不到房里的状况,道:“我一个人睡不熟啊。想来和于姐姐说说话,解解闷。”

于三妹听了,抿了抿嘴,没好气道:“可我要睡觉。你睡不熟,可以到大天井继续修炼武技。我可以睡得熟。”

方平趁她不注意之时,右手放在门框上,猛地加了五分力,霎时一股雄浑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撞在房门上。于三妹猝不及防,身子后退了一步,也加了几分力,房门又定住了,不过,此时的门缝比原先大了些,可以伸进一个人头了。方平迅将头伸进了门缝里,向房里扫视一眼,见到于三妹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紫色的睡衣,贴胸的雪白肚兜都清晰可见,那香肩,那脖子,那酥胸,一切都是那么的引人入胜。咂了咂嘴,道:“于姐姐,你这件睡衣很好看。”

于三妹缩了缩身子,脸更红了,啐了一口,道:“你想干什么?”

方平笑咪咪的,理直气壮道:“想借东西啊。”

于三妹的矜持使她不能接受一位夜闯者的求欢,虽然她也明白方平的意思,她本人也喜欢他,只是她没法一下子满足他,这一点还需要时间慢慢适应,便道:“想借什么东西?”

“随便啦。”方平悠闲道。

他边说边还想挤进去。他只是想来坐坐,根本没想要借什么东西。只要进了房间,那一切都好办了!他心里这么想着。

于三妹见方平又要挤进来,撅着嘴说我要用力推门了。方平说不要。于三妹就说那你退出去。方平不同意,身子还要往里挤。于三妹就用力把房门推着,把方平的头夹在门缝里,不让他进来。

方平的身子在门外,头却在房间里,脖子却正好在门缝上,被房门一夹,说不上痛得要死,却也生痛,唉呀呀了几声,道:“于姐姐,你要夹死我么?”

于三妹哼了一声,扬了扬眉毛,微愠道:“谁叫你这么夜了还来胡闹。”

方平进去不得,又出来不得,正是进退两难之际,只有解释道:“我没有恶意。你不用那么用力啊。我的脖子会断的。”

他紧紧盯着于三妹,双手没有使力,假若他一使力,那么房门承受不起两人的巨大推力,必然会咔嚓一声碎裂成几块。他是从保护房门角度考虑,才没有与于三妹较劲。

于三妹提出了唯一的条件,要他缩头,道:“那你把头缩回去。”

方平却是不愿缩头,他想起一个词叫“缩头乌龟”,觉得自己要是缩了头,就成乌龟了,那有点羞耻,便不同意,分辩道:“那可不行。我缩头,岂不是成了乌龟。你开门,我自然就出去了。”

于三妹听了,脸上的微愠气色消减了不少,两郏露出了笑意,格格笑道:“缩头乌龟总比无头乌龟要好。你缩不缩回去?”

“不缩。”方平坚持道。

于三妹又加了二分力,幸好房门比较结实,虽然咔嚓一声,但还没裂成两半,而房门的结实木框边沿着实压得方平的脖子有些生痛。他忽地灵光一闪,什么也不顾了,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于三妹见方平掉在地上,有些吃惊了,还真以为用力过度,把他夹晕了,连忙开了房门,蹲下去,摇着方平问你怎么了?方平阖着双目,佯装晕了的样子,只是不动,嘴里还冒出一些白沫。于三妹就更惊了,掐了掐方平的人中,又把了把他的手脉,现一切都正常,就说你装蒜。半晌,方平也没应。她就真的有点着慌了,一把抱起方平的脑袋,枕在她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双腿上,又是摸方平的胸口,又是把脉。她不懂医术。

半晌,方平伸舌头舔净嘴角的白沫,笑咪咪道:“于姐姐,你吃我豆腐啊,在我胸口摸来摸去的。”

于三妹啐了一口,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个狗杀头的,骗本姑娘,说着,把方平推出了房门,迅关了房门,在里面道:“我要睡觉了,不许吵着我。”话未毕,里面的油灯已被吹熄了。

方平站起来,掸了掸睡衣上的泥尘,对着房里的于三妹,笑道:“于姐姐,下次吃我豆腐可要收费的。”

里面的于三妹说没听见。方平说没听见就是听见。

于三妹走到了大天井中央,面朝着方平,道:“那我把《虎王通骨拳》传授给你。【风云阅读网.】泡*书*吧(.paoshu8.bsp;星月下,灯光下,于三妹一招一式把《虎王通骨拳》演示出来,打得虎虎生风,打完一遍,问方平记住了多少,方平说再打几遍。他记忆力不错,记东西挺快的,于三妹只是把拳诀演示了三四遍之后,他便已把《虎王通骨拳》的拳诀都记在脑子里了。

据于三妹说,这套《虎王通骨拳》是拳王罗摩子所创,除了能锻炼修炼者的骨骼之外,只有一式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就是“轰天锤”。这“轰天锤”是《虎王通骨拳》所有拳诀合而为一的拳诀。威力非常大,一拳能开石。

于三妹一晚上都在指点方平修炼《虎王通骨拳》,方平亦学得津津有味,时间就这样有意义地慢慢消耗了。到二更天末,便停止修炼武技。

等于三妹洗完澡,方平才去洗澡。

他还是第一次在豪宅里洗澡,进了浴室,能闻到阵阵的香气,见浴室里有一个大木桶,木桶里面盛着润肌药水,经常用这种润肌药水洗澡,可以使肌肤更健康,肌肉更强壮。当然,于三妹没有用这种润肌药水洗澡。

而方平会有如此优渥的待遇,全是南贵子吩咐小玉小青的结果。南贵子对小玉小青说过,要是方平在这里洗澡,就用这种润肌药水给他用。

更令方平想不到的是,平时洗澡都是自己一个人搓背,可在这里,却有婢女帮忙搓背,自己只是坐在木桶里,阖上眼睑,慢慢享受。小玉与小青两个如花似玉的丫环帮着搓背,实是大大的享受。

当洗完了澡,小玉问要不要按摩。方平说当然要。于是,方平伏在一张躺椅上,而小玉与小青二人又帮方平进行了一次颇为传统的按摩,一炷香时间下来,方平便感觉全身的肌肉筋骨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浑身洋溢着活力,舒服极了。

方平穿了一套丝绸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想躺下,却想到了对面房间的于三妹,不知她睡了没有。于是,打开了房门,瞥了一眼对面于三妹的房间,见窗户透着亮光,里面还亮着灯,心里痒痒的,咽了一口口水,敞开两襟,露出胸肌,手里拿着两颗金珠不停转着,抖了抖睡衣,出了房间,便沿着回廊走过去。

到了她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面问是谁,方平轻轻咳了两声,说是我。于三妹问有什么事,方平说无什么事,大家邻居,过来走走。

于三妹在里面道:“这么夜了,睡吧。”

方平站着不动,又轻轻敲了敲门,道:“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里面传出脱衣服的声音。方平咂了咂嘴,说天真热啊。于三妹说天热,你不会用扇子扇凉么。方平笑嘿嘿说开门吧,两人说说话,待会夜更深时,天气就会凉爽些,也好睡觉。

于三妹打了个哈欠,哈欠声那么大,分明是做给方平听的,她幽幽道:“我困了。要睡了。”

方平站在门外,等了半晌,没见开门,便又心生一计,又勾起两只手指敲了敲门,道:“于姐姐,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于三妹哦了一声,沉默片刻,问借什么,方平说你先开门嘛,总不会让我穿墙进去借东西吧?里面又安静了片刻,于三妹说你稍等。

房间里面传出一连串穿衣的窸窣声音,须臾,有轻微的脚步声,踢踏踢踏,最后,房门咿呀一声开了一条缝,灯光透了出来。于三妹侧着脑袋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眸子,瞧见方平正大剌剌站在门前,见他穿的丝绸睡衣两襟袒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手里转着两颗金珠,一副纨绔少爷上青楼的模样,就差嘴角叼着一个烟斗了,那可更像市侩无赖了。她心里突突跳了起来,眼神有些怯,耸了耸鼻翼问要借什么东西。

方平眯缝着两眼,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于三妹还是没有打开房门,眸子转动了一下,道:“我要睡觉了。”

方平左右扫视了一眼,见没有丫环路过,便悄声道:“一个人睡不寂寞么?”

于三妹嗯了一声,立时明白过来,红晕飞郏,道:“我要睡觉了。你到底借什么东西?”

方平伸出右脚掖在了门缝里,不给她关门,而右手微微用力,要推开房门,却感觉于三妹在用力顶住房门,便笑道:“我到了门口,于姐姐不会让我站着吧?”

他的意思是想进去坐一坐。

于三妹想要关门,却现方平用右脚卡在了门缝里,关不上,便道:“三更半夜的,你回去睡吧。”

方平左手转着金珠,头贴近门缝,试图往里瞧一瞧,只见到灯光,看不到房里的状况,道:“我一个人睡不熟啊。想来和于姐姐说说话,解解闷。”

于三妹听了,抿了抿嘴,没好气道:“可我要睡觉。你睡不熟,可以到大天井继续修炼武技。我可以睡得熟。”

方平趁她不注意之时,右手放在门框上,猛地加了五分力,霎时一股雄浑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撞在房门上。于三妹猝不及防,身子后退了一步,也加了几分力,房门又定住了,不过,此时的门缝比原先大了些,可以伸进一个人头了。方平迅将头伸进了门缝里,向房里扫视一眼,见到于三妹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紫色的睡衣,贴胸的雪白肚兜都清晰可见,那香肩,那脖子,那酥胸,一切都是那么的引人入胜。咂了咂嘴,道:“于姐姐,你这件睡衣很好看。”

于三妹缩了缩身子,脸更红了,啐了一口,道:“你想干什么?”

方平笑咪咪的,理直气壮道:“想借东西啊。”

于三妹的矜持使她不能接受一位夜闯者的求欢,虽然她也明白方平的意思,她本人也喜欢他,只是她没法一下子满足他,这一点还需要时间慢慢适应,便道:“想借什么东西?”

“随便啦。”方平悠闲道。

他边说边还想挤进去。他只是想来坐坐,根本没想要借什么东西。只要进了房间,那一切都好办了!他心里这么想着。

于三妹见方平又要挤进来,撅着嘴说我要用力推门了。方平说不要。于三妹就说那你退出去。方平不同意,身子还要往里挤。于三妹就用力把房门推着,把方平的头夹在门缝里,不让他进来。

方平的身子在门外,头却在房间里,脖子却正好在门缝上,被房门一夹,说不上痛得要死,却也生痛,唉呀呀了几声,道:“于姐姐,你要夹死我么?”

于三妹哼了一声,扬了扬眉毛,微愠道:“谁叫你这么夜了还来胡闹。”

方平进去不得,又出来不得,正是进退两难之际,只有解释道:“我没有恶意。你不用那么用力啊。我的脖子会断的。”

他紧紧盯着于三妹,双手没有使力,假若他一使力,那么房门承受不起两人的巨大推力,必然会咔嚓一声碎裂成几块。他是从保护房门角度考虑,才没有与于三妹较劲。

于三妹提出了唯一的条件,要他缩头,道:“那你把头缩回去。”

方平却是不愿缩头,他想起一个词叫“缩头乌龟”,觉得自己要是缩了头,就成乌龟了,那有点羞耻,便不同意,分辩道:“那可不行。我缩头,岂不是成了乌龟。你开门,我自然就出去了。”

于三妹听了,脸上的微愠气色消减了不少,两郏露出了笑意,格格笑道:“缩头乌龟总比无头乌龟要好。你缩不缩回去?”

“不缩。”方平坚持道。

于三妹又加了二分力,幸好房门比较结实,虽然咔嚓一声,但还没裂成两半,而房门的结实木框边沿着实压得方平的脖子有些生痛。他忽地灵光一闪,什么也不顾了,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于三妹见方平掉在地上,有些吃惊了,还真以为用力过度,把他夹晕了,连忙开了房门,蹲下去,摇着方平问你怎么了?方平阖着双目,佯装晕了的样子,只是不动,嘴里还冒出一些白沫。于三妹就更惊了,掐了掐方平的人中,又把了把他的手脉,现一切都正常,就说你装蒜。半晌,方平也没应。她就真的有点着慌了,一把抱起方平的脑袋,枕在她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双腿上,又是摸方平的胸口,又是把脉。她不懂医术。

半晌,方平伸舌头舔净嘴角的白沫,笑咪咪道:“于姐姐,你吃我豆腐啊,在我胸口摸来摸去的。”

于三妹啐了一口,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个狗杀头的,骗本姑娘,说着,把方平推出了房门,迅关了房门,在里面道:“我要睡觉了,不许吵着我。”话未毕,里面的油灯已被吹熄了。

方平站起来,掸了掸睡衣上的泥尘,对着房里的于三妹,笑道:“于姐姐,下次吃我豆腐可要收费的。”

里面的于三妹说没听见。方平说没听见就是听见。

第080章 万剑归宗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就这样,方平在豪宅住一天,又回陈府住一天。***日子过得潇洒自如,一晃便到了七月初。

他的武技在这段时间内,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虎王通骨拳》修炼得有四成火候了。这些日子里,通过修炼这套拳谱,他四肢百骸的骨骼变得颇为坚硬,身体里的每块骨头都差不多如石头一般坚硬,此时用拳捶打木桩并不会感觉有多少痛楚。肌肉鼓起,筋绷紧,骨又结实,拳脚所发挥出来的力量就更雄浑。

《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修炼得也有了五成火候了,使出来时,双节棍舞得如一团光球,一股强大的棍气从第080章 万剑归宗光球里溢出,拧成一条人腰粗的气龙,张牙舞爪的,奔腾而出,气势恢宏,虽力量还有欠缺,却也是颇为像样了。

《七星步》修炼得有七成火候了。踏起步诀来,有模有样,连于三妹都不得不另眼赞赏了。七步踏起来,一步快过一步,步距一步大过一步,但七步连成一条线,身影如同无数的魅影,霎时填满了大天井。

《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修炼得已能凝结出十五卡火链,一条五尺多长的火链枪拿在手里,甩起来,就跟用一条真的铁链一般,呼呼生风,不过,还没有凝结出枪头,抡起火链枪时,身边的虚空都直冒热气。火链枪只有当能凝结出枪头时,才能伸缩自如,可长可短,杀伤力巨大。

《铜筋诀》是完全修炼成功了,已有十成火候。

身体里的筋想绷紧哪条就绷紧哪条,筋是连结肌肉跟骨骼的重要部分,只有筋变得极为坚韧了,肉与骨的结合才会达到完美的境界,才能暴发出淋漓的极限力量。现时的方平,真的单凭力量不用任何武技,只徒手都可格杀一第080章 万剑归宗头野公牛。

箭术修炼到现在,也有了不小进步,天煞乌莽弓能一气拉八下满弦了。二百步外,射十箭都有十箭中红心了。只是在射会动的物体时,还没很准。一般只能做到射十箭中二三箭。毕竟他以前还没射过会动的物体,要做到百发百中,还需要不断的努力。

看绣花针时,亦能将它看得如四只手指并拢那般大了。

而这段时间里,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修炼《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上了,终究是有付出便有收获,也修炼得有十成火候了。

而身体里第四枚碧玉的地炎火也消化了五成左右,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只有屈屈手臂,便能感觉到自身的力量比以前大了不少。对于自己的未来,方平可是充满了自信,单是自己的锦盒里剩下的五枚碧玉里的地炎火都叫他精神大振。

而在这段时间里,和子刚也会时不时地暗暗跟踪方平,寻找机会下手,但不笨的方平总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觉他追踪的踪影,稍加用计便甩开了,没有给任何机会他下手。和子刚的妒忌心越来越大了。当他每次看到方平与于三妹骑在同一匹马上时,都震怒得咬牙格格响。

和子刚痛恨地以为方平已得到了于三妹的**,其实方平还没有得到她的**,只是先得到了她的心。

至于天南商会的副会长占中同与聚仙阁酒楼的老板应海生二人,都是静静观察,寻机下手干掉陈开平。应海生的伤养得全好了,占中同的内伤也好了七八成了。他们二人整天都在计划着下一次精密暗杀活动。他们也意识到陈开平身边可能有武技高手,但又确定不是是哪一位,所以应海生伤虽好了,却也不敢冒然下手,以免被发现,那可回头无岸了。占中同除了整日想把陈开平弄到地府之外,他还有更恨的事窝在心里:当日受了方平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的一剑,腿伤至今还没完全好起来,真是吃几十只鸡也没补回当晚流的血,觉得亏大了,心里特恨方平,总是在想着要向方平讨回这笔陈年旧帐。平时见了方平虽不冷不热的,其实内心恨不得立马将方平切成千万段,以雪一剑之仇。可是,他的内伤还没全好,又不敢出手,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方平所杀。他只是在暗暗等待,并且暗暗发誓,只要内伤一好,就要向方平报仇。

而南州州长的幕宾师爷申法原虽是向陈开平施了几次压力,但还是没能把陈开平赶出那所大宅。陈开平是一个一条筋的人,他虽不懂什么武技,却也倔强得很,说到做到,决不会卖掉陈府。而金魄团总会已获知文飞被杀的消息,会长很怒火,后果很严重,命令申法原一定要把陈开平干掉,为文飞报仇,然后想办法把陈府买下,再偷偷把大宅秘密地下室里的东西运出去,转藏在另外安全的地方。

申法原不是怕陈开平而迟迟没动手,只是搞不清陈开平到底跟秦王是什么关系,怕一动手干掉了陈开平,便会惹恼秦王,那就会引来巨大的麻烦,他的性命都堪忧。他本想从长计议,寻找最好的方案,一举将陈开平灭掉。不过,金魄团总会会长已下了命令,要他尽早完事,那是不可延迟的了。他也没什么好选择,只有按会长命令行事。

申法原想借陈府六月时出了命案这件事大做文章,他找到罗知县,说准备趁这个机会一举把陈开平干掉,然后把罪行加到那二个官府还没查出来的黑衣人身上,这样既可完成总会的任务,又可金蝉脱壳,瞒过秦王的耳目,避开日后的杀身之祸。罗知县也说这是个好时机。申法原便准备近日就行动。

至于南贵子,这段时间也去过豪宅找方平,没有遇到方平,只是白天去的,她从小玉小青口中得知于三妹住进来了,她没说什么,只叫小玉小青看紧方平,不可让他胡来。

毕竟,南贵子也是女人。

方平倒没有胡来,虽很想与于三妹有肌肤之亲,把她从**到心灵完全地占有,奈何于三妹是个矜持姑娘,两人单处时,显出害羞之处,不愿意随便满足方平的所求,搞得方平晚上心痒痒的,身烘烘的,而又没有可解那股冲动的好法子。当精力过剩时,便多半会跑出大天井里修炼武技,以解心头之痒。

他这段时间的武技有比较大的进步,主要得益于有于三妹陪练。就像下棋,若跟一个水平比自己高的人经常下,那么进步就比较明显;若总是跟自己水平差的人下,那不单难于进步,更有可能退步。修炼武技之理跟下棋之理有异曲同工之处。

于三妹的武技水平比方平要高,平时做方平的陪练,使他的武技水平得到长足的飞跃。

至七月初时,于三妹发觉方平实力一天一天地急剧增强,好像看着春笋拔地而起一般,一节一节地往上长,短短十多日,实力就升了不少。她发觉方平的实力离下位战将不远了。看着方平不断进步,她也甜在心里。

女人爱一个人时,总是愿意将真心交给对方的。

方平刚刚修炼成了《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觉得颇为自豪,手痒痒的,想跟人切磋切磋,于是对于三妹道:“于姐姐,我用万剑归宗跟你较量一下吧。”

于三妹武技实力在方平之上,并不畏惧万剑归宗,点头道:“好啊。”

两人就在大天井里切磋。

方平运起万剑归宗的剑诀,手掌飞速向前一推,手经脉霎时通亮起来,一阵阵的内气从肮脏里涌到手臂上,只感觉到手经脉处有强大的滚滚气流,当那内气到达手心处时,犹如要钻出去一般,手心痒痒的,再稍为一用力,手心处霎时暴射出十数道手指长短的火红气剑,击向于三妹。一掌拍出,接连又拍出几掌,大天井里瞬间便有数十道气剑在飞舞,虚空里仿佛盛满了一条条追逐嬉戏的红鲤鱼。

于三妹亭亭玉立在距方平二丈的对面,见气剑疾射而来,便施展开天蛇诀,柔如水,快如风,倩影疾移,躲开了飞过来的气剑。

方平再啪啪挥出数掌,又有数十道火红气剑激射而出,飞向于三妹。

于三妹轻易躲开了,正妩媚一笑,以为“万剑归宗”也不过如此。她以前虽早就听过此剑招,却没真实领教过“万剑归宗”,平时见方平修炼时,也只不过是手心处射出气剑,以为躲过了火红的气剑便是万事大吉了,哪知那些飞出去的火红气剑并不会消散,在虚空里盘旋了片刻,骤然汇聚于在一起,凝成一柄与真剑长短大小无异的火剑,烈焰滚滚,在虚空划了几个弧度,便横劈向于三妹。

于三妹仰头一瞧,吃了一惊。幸好她的天蛇诀修炼到了家,玉体一移,堪堪躲过劈过来的火剑,但裙子已沾上了火焰,她连忙说声停,低头看着裙子,连忙手掌轻轻挥过,一团冰气从手心处飞出,将裙裾边冒小火星的火苗弄灭了。!!!

第081章 本性难移

方平连忙手一扬,收了火剑,那火剑便又飞回了他的手心处,瞬间无了踪影。【最新章节阅读.】走上去,关切道:“于姐姐,没事吧。”

于三妹只顾勾着头看裙子,看到喜欢的裙子烧坏了,不禁有些许的心痛,皱了皱柳眉,轻声道:“幸好我实力比你高一些,要不然,我还真的挡不住你的万剑归宗。”

她也不望谦虚一番,对方平夸奖一下。

方平见她扯起裙子,露出白皙的长腿,如玉一般无瑕,引人注目。心里思忖着如果能摸上一摸,那该多好!心有所想,身子便有所动,笑道:“你裙子烧坏了?让我看看。”说着,早已迫不及待地屈膝蹲下去,伸手掀起她的裙子看看,只是把裙子掀得高高的,想一窥她那神秘的地方。

于三妹说你干什么?方平说我看看裙子烧坏了哪里。她说没什么好看的。方平说要看看。

于三妹俏脸上微微红,薄唇抿紧,疾忙并拢两腿,以防大泄春光,一把扯过裙子,放下裙子,努嘴道:“我知道你的用意。”

方平拍拍手,四十五度仰望她,笑了笑,一副满足的模样。她则薄怒含嗔的,微微鼓着两腮。

方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大腿。他已看到了要看的,只差摸一摸,不过,此时不可再造次,否则惹起于三妹的恼气,可能要吃她的冷眼,只好放弃崇高的目标,无赖地笑了笑,一副无辜的样子,咂着嘴假惺惺道:“什么用意?”

于三妹哼了一声,那意思便很明显:当我是傻子?不过,她没有生气,只是杏眼转了转,微微撅嘴道:“你想揩我油。”

对方说得这么明显,方平倒是微微吃了一惊,不过,他脸皮已修炼得颇为成熟,虽谈不上如城墙一般厚,却有三尺厚了,遇事并不会太过在意,讽刺也难以使他脸红,他倒很大方地摊了摊手,龇牙笑道:“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这条裙子挺好看的,烧坏了可惜,想看看还有没有得补救。”

于三妹双手叉腰,注视着方平,道:“你又不会缝补衣服,还要赖呢。”

她其实也很矛盾,有时又想让方平吃吃她的豆腐,有时又觉得不能给他这么随便就吃到豆腐,总之,她是喜欢他的,也能原谅他的小动作。

在南州城里,估计很难找到可以跟于三妹身材与相貌都这么出色的姑娘。南贵子虽说相貌也很出众,然而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身体育还不够成熟,与于三妹比起来,终究是有些许的差距。

方平站了起来,揩了揩鼻翼,笑道:“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很纯洁的。”

于三妹抿嘴笑了笑,说你还纯洁呢,跟你住在一起,就如跟色狼住在一起。方平揩揩鼻翼,眨眨眼,说哪有,我可不是狼,我是虎啊。于三妹露齿笑了笑,说还老虎呢,肯定是只病猫。方平咂了咂嘴,说病猫不威,你还不知我是老虎。看我怎么将猎物吃掉。说着,张开两臂扑向于三妹。她格格笑着,跑进房里去了。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引起我的性趣,却躲开了。啊,身心都热烘烘的!

第二天又该回陈府住一晚。若不回,方娜就会担心。方平必须回去,以消除方娜的忧虑。傍晚下了班,先把于三妹送回豪宅,然后再骑着红狮驹回陈府。

方娜总是说方平在外面吃不好,这些天来,都瘦多了。方平说哪有,我比以前要强壮了,说着,还挽起袖子,屈了屈手臂,露一下刚美的肌肉。方娜说回来就要吃多一点。她总是在方平回陈府时准备多几样菜,硬要方平多吃几碗钣。方平只得勉强而为,每次都是吃得饱饱的,半天还没消化完胃里的食物。

这晚回到陈府里也如往常,方娜准备了满满一桌子佳肴,叫方平与陈致云二人要吃完。

方平看了看饭桌的上座位,见空着,没人坐,平时都是陈开平坐那个位置的,他一惯吃饭很准时的,今晚却不见他,所以不解,便问道:“姑父还没回来?”

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陈致云边扒饭,边含糊不清地道:“我爹出去应酬了,晚上可能都不回来。据说是古羊国一个商会的大人物来南州,跟我爹要谈一些事情。”

三人用过了晚饭,喝过了碧螺春茶,就轮到仆人用饭了。

陈致云颇为关心方平的于三妹,想到方平跟于三妹住在一起,肯定是艳福不浅,快要流口水了,笑嘻嘻问道:“阿平,把她吃了没有?”

方平神秘一笑,揩了揩鼻翼,道:“我要她自然送到嘴的,不要勉强的。”

陈致云咬着牙签,笑道:“又要装清高了。”

方平笑着说哪有,边说边走到了后院,又说我俩切磋一下武技吧,我新修炼成功了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陈致云摇手说你想我死啊?现在,我的武技水平比你差远了。要切磋,那不是明摆着要我吃亏。嘿嘿,这种事情,你表哥我可不会做。方平笑说切磋切磋嘛。陈致云铁定了心说不了,你自己耍一遍给我看看,让我茶余饭后欣赏欣赏,开开眼界。阿平,离秋季武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能否考得到武举人,我还真揪心。七月下旬你就要开始去报名了。方平没参加过武考,不知道怎么报名,说到哪里报名?陈致云吞出牙签,摸了摸头顶,一副胸有成竹地说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到时我带你去就行了。在南州城西县的演武场报名的。我最熟悉那里了。

方平站在后院空地上,两手按《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剑诀而运,经脉里的火气即时从手心处激射而出。数百道火红的气剑随着他的手动而动,霎时那些火红气剑都凝集在一起,形成一柄烈火飞腾的火剑。他手掌一劈,虚空里的火剑亦劈,手掌削,则虚空里的火剑亦削,手掌刺,则虚空里的火剑亦刺,反正是手动,剑则动,手静,剑则静。

虚空里散出一道道火剑飞行的轨迹,刺红了夜空。

他手掌照着地面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一刺,火剑在虚空里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半空斜插下来,最后电射那一块岩石。兹一声,火剑竟然刺进了岩石,半柄火剑没入了岩石里,而岩石亦瞬间变得火红,如同烧红的面包,再须臾,岩石竟然成了灰烬。火剑再一刺,穿透了它,而岩石散开成了粉状。

“哇!”陈致云在一旁看了,啧啧道:“阿平!你真是个修炼武技的奇才啊!”

方平右掌一吸,虚空里火剑即刻飞了过来,没入了他的掌心处,揩了揩鼻翼,抖了抖儒服,道:“有付出就会有收获。谁叫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是你再加二分劲,那你武技也进步不小。”

陈致云不是基础不好,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去修炼武技,毕竟修炼武技不像上青楼那般叫人舒服,修炼武技是比较枯燥无味的,天天拳打脚踢的,要是没有足够的毅力,当然不能每天都坚持下去。

陈致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笑道:“我是知难而退。有些难修炼的武技,我没耐心。我不像你有那么大的抱负,我修炼武技主要是为了防身健身罢了,不用拼命修炼。而你修炼武技则是为了考取武举人,嘿嘿,我俩目的不同。”

在半年前,陈致云的武技比方平的要高许多,但到如今,方平的武技水平比陈致云要高不少。论天赋,方平确实要占优三分,但论体质,陈致云则更胜一筹。两人的资质相差不远,但结果却有很大变化。实是二人付出多少努力而决定结果。

方平走过来,坐在石椅上,问道:“你的天蛇诀修炼得怎么样了?”

陈致云摸了摸下马,道:“有三成火候了。我把精力都放在修炼《旋风棍诀》上了,第二重开天辟地也有七成火候了。”

他一副自豪的样子。

方平听了,不以为然,自己早就修炼到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了,他还在修炼第二重开天辟地,还在意洋洋的,实是无聊,便揶揄道:“我都在修炼第三重狂龙啸了,你还在修炼第二重,表哥,要加油了。落后要挨打啊。”

陈致云啾了一声,两手枕头,道:“加什么油,我只会揩油。”

他的时间,一分花在吃饭上,二分花在工作上,三分花在睡觉上,四分花在女人身上。没了女人,他就不知如何花时间了。

方平知道陈致云本性,轻轻摇头头,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致云说你错了,并不是这样说的,我告诉你正确答案,应该是这么说的,他清了清嗓子,十分认真道:“是美女易换,蛋蛋不可换。”

方平白了他一眼,笑说你淫荡啊。陈致云无顾忌地说我承认我淫荡,不过没你偷偷淫荡那么可恶。方平一串声笑说荒谬荒谬。

方平连忙手一扬,收了火剑,那火剑便又飞回了他的手心处,瞬间无了踪影。【最新章节阅读.】走上去,关切道:“于姐姐,没事吧。”

于三妹只顾勾着头看裙子,看到喜欢的裙子烧坏了,不禁有些许的心痛,皱了皱柳眉,轻声道:“幸好我实力比你高一些,要不然,我还真的挡不住你的万剑归宗。”

她也不望谦虚一番,对方平夸奖一下。

方平见她扯起裙子,露出白皙的长腿,如玉一般无瑕,引人注目。心里思忖着如果能摸上一摸,那该多好!心有所想,身子便有所动,笑道:“你裙子烧坏了?让我看看。”说着,早已迫不及待地屈膝蹲下去,伸手掀起她的裙子看看,只是把裙子掀得高高的,想一窥她那神秘的地方。

于三妹说你干什么?方平说我看看裙子烧坏了哪里。她说没什么好看的。方平说要看看。

于三妹俏脸上微微红,薄唇抿紧,疾忙并拢两腿,以防大泄春光,一把扯过裙子,放下裙子,努嘴道:“我知道你的用意。”

方平拍拍手,四十五度仰望她,笑了笑,一副满足的模样。她则薄怒含嗔的,微微鼓着两腮。

方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大腿。他已看到了要看的,只差摸一摸,不过,此时不可再造次,否则惹起于三妹的恼气,可能要吃她的冷眼,只好放弃崇高的目标,无赖地笑了笑,一副无辜的样子,咂着嘴假惺惺道:“什么用意?”

于三妹哼了一声,那意思便很明显:当我是傻子?不过,她没有生气,只是杏眼转了转,微微撅嘴道:“你想揩我油。”

对方说得这么明显,方平倒是微微吃了一惊,不过,他脸皮已修炼得颇为成熟,虽谈不上如城墙一般厚,却有三尺厚了,遇事并不会太过在意,讽刺也难以使他脸红,他倒很大方地摊了摊手,龇牙笑道:“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这条裙子挺好看的,烧坏了可惜,想看看还有没有得补救。”

于三妹双手叉腰,注视着方平,道:“你又不会缝补衣服,还要赖呢。”

她其实也很矛盾,有时又想让方平吃吃她的豆腐,有时又觉得不能给他这么随便就吃到豆腐,总之,她是喜欢他的,也能原谅他的小动作。

在南州城里,估计很难找到可以跟于三妹身材与相貌都这么出色的姑娘。南贵子虽说相貌也很出众,然而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身体育还不够成熟,与于三妹比起来,终究是有些许的差距。

方平站了起来,揩了揩鼻翼,笑道:“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很纯洁的。”

于三妹抿嘴笑了笑,说你还纯洁呢,跟你住在一起,就如跟色狼住在一起。方平揩揩鼻翼,眨眨眼,说哪有,我可不是狼,我是虎啊。于三妹露齿笑了笑,说还老虎呢,肯定是只病猫。方平咂了咂嘴,说病猫不威,你还不知我是老虎。看我怎么将猎物吃掉。说着,张开两臂扑向于三妹。她格格笑着,跑进房里去了。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引起我的性趣,却躲开了。啊,身心都热烘烘的!

第二天又该回陈府住一晚。若不回,方娜就会担心。方平必须回去,以消除方娜的忧虑。傍晚下了班,先把于三妹送回豪宅,然后再骑着红狮驹回陈府。

方娜总是说方平在外面吃不好,这些天来,都瘦多了。方平说哪有,我比以前要强壮了,说着,还挽起袖子,屈了屈手臂,露一下刚美的肌肉。方娜说回来就要吃多一点。她总是在方平回陈府时准备多几样菜,硬要方平多吃几碗钣。方平只得勉强而为,每次都是吃得饱饱的,半天还没消化完胃里的食物。

这晚回到陈府里也如往常,方娜准备了满满一桌子佳肴,叫方平与陈致云二人要吃完。

方平看了看饭桌的上座位,见空着,没人坐,平时都是陈开平坐那个位置的,他一惯吃饭很准时的,今晚却不见他,所以不解,便问道:“姑父还没回来?”

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陈致云边扒饭,边含糊不清地道:“我爹出去应酬了,晚上可能都不回来。据说是古羊国一个商会的大人物来南州,跟我爹要谈一些事情。”

三人用过了晚饭,喝过了碧螺春茶,就轮到仆人用饭了。

陈致云颇为关心方平的于三妹,想到方平跟于三妹住在一起,肯定是艳福不浅,快要流口水了,笑嘻嘻问道:“阿平,把她吃了没有?”

方平神秘一笑,揩了揩鼻翼,道:“我要她自然送到嘴的,不要勉强的。”

陈致云咬着牙签,笑道:“又要装清高了。”

方平笑着说哪有,边说边走到了后院,又说我俩切磋一下武技吧,我新修炼成功了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陈致云摇手说你想我死啊?现在,我的武技水平比你差远了。要切磋,那不是明摆着要我吃亏。嘿嘿,这种事情,你表哥我可不会做。方平笑说切磋切磋嘛。陈致云铁定了心说不了,你自己耍一遍给我看看,让我茶余饭后欣赏欣赏,开开眼界。阿平,离秋季武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能否考得到武举人,我还真揪心。七月下旬你就要开始去报名了。方平没参加过武考,不知道怎么报名,说到哪里报名?陈致云吞出牙签,摸了摸头顶,一副胸有成竹地说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到时我带你去就行了。在南州城西县的演武场报名的。我最熟悉那里了。

方平站在后院空地上,两手按《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剑诀而运,经脉里的火气即时从手心处激射而出。数百道火红的气剑随着他的手动而动,霎时那些火红气剑都凝集在一起,形成一柄烈火飞腾的火剑。他手掌一劈,虚空里的火剑亦劈,手掌削,则虚空里的火剑亦削,手掌刺,则虚空里的火剑亦刺,反正是手动,剑则动,手静,剑则静。

虚空里散出一道道火剑飞行的轨迹,刺红了夜空。

他手掌照着地面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一刺,火剑在虚空里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半空斜插下来,最后电射那一块岩石。兹一声,火剑竟然刺进了岩石,半柄火剑没入了岩石里,而岩石亦瞬间变得火红,如同烧红的面包,再须臾,岩石竟然成了灰烬。火剑再一刺,穿透了它,而岩石散开成了粉状。

“哇!”陈致云在一旁看了,啧啧道:“阿平!你真是个修炼武技的奇才啊!”

方平右掌一吸,虚空里火剑即刻飞了过来,没入了他的掌心处,揩了揩鼻翼,抖了抖儒服,道:“有付出就会有收获。谁叫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是你再加二分劲,那你武技也进步不小。”

陈致云不是基础不好,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去修炼武技,毕竟修炼武技不像上青楼那般叫人舒服,修炼武技是比较枯燥无味的,天天拳打脚踢的,要是没有足够的毅力,当然不能每天都坚持下去。

陈致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笑道:“我是知难而退。有些难修炼的武技,我没耐心。我不像你有那么大的抱负,我修炼武技主要是为了防身健身罢了,不用拼命修炼。而你修炼武技则是为了考取武举人,嘿嘿,我俩目的不同。”

在半年前,陈致云的武技比方平的要高许多,但到如今,方平的武技水平比陈致云要高不少。论天赋,方平确实要占优三分,但论体质,陈致云则更胜一筹。两人的资质相差不远,但结果却有很大变化。实是二人付出多少努力而决定结果。

方平走过来,坐在石椅上,问道:“你的天蛇诀修炼得怎么样了?”

陈致云摸了摸下马,道:“有三成火候了。我把精力都放在修炼《旋风棍诀》上了,第二重开天辟地也有七成火候了。”

他一副自豪的样子。

方平听了,不以为然,自己早就修炼到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了,他还在修炼第二重开天辟地,还在意洋洋的,实是无聊,便揶揄道:“我都在修炼第三重狂龙啸了,你还在修炼第二重,表哥,要加油了。落后要挨打啊。”

陈致云啾了一声,两手枕头,道:“加什么油,我只会揩油。”

他的时间,一分花在吃饭上,二分花在工作上,三分花在睡觉上,四分花在女人身上。没了女人,他就不知如何花时间了。

方平知道陈致云本性,轻轻摇头头,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致云说你错了,并不是这样说的,我告诉你正确答案,应该是这么说的,他清了清嗓子,十分认真道:“是美女易换,蛋蛋不可换。”

方平白了他一眼,笑说你淫荡啊。陈致云无顾忌地说我承认我淫荡,不过没你偷偷淫荡那么可恶。方平一串声笑说荒谬荒谬。

第082章 良禽择木

陈致云扭扭屁股,摸摸腰,说近来腰骨软。方平笑说你要小心啊,免得有朝一日铁杆磨成针。陈致云笑着说那有什么可怕的,变成针更好,针更锋利,宝刀未老。说着,去洗澡了。

方平趁着月色,在后院耍了一回《虎王通骨拳》。扎马步,双拳砰砰打出,拳风呼呼,势如猛虎下山,一招一式,都是那么刚猛,与天蛇诀的以柔为特点截然相反。《虎王通骨拳》一招一式之中,挥拳之际都会牵动着全身的骨骼,大到头骨,小到趾骨。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拳打出,四肢百骸的骨骼都发出炒栗子般的必剥必剥清脆悦耳之音。每一拳都是在淬炼着骨骼,使骨骼更加坚硬。

而《虎王通骨拳》里面的唯一杀招便是“轰天锤”,它是集《虎王通骨拳》里面所有拳式于一体,瞬间合多式为一,产生一种万虎咆哮下山的刚劲之势。据《虎王通骨拳》里面的记载,若是修炼成了“轰天锤”,一拳打出,直是天动山摇,劲风四射,拳力横扫,有如猛虎噬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虽有几分夸张,却也确是一种了得的拳诀。

方平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在天龙大陆上,《虎王通骨拳》在众多拳谱中,也能处于中上游水平。而在天龙大陆排行第一的当属《北斗神拳》。至于《北斗神拳》是何人所创,《论五行武者》里没有提及。只说了《北斗神拳》是一种暗杀拳,单用拳意就可震慑住人,修炼到炉火纯青者甚至可以用眼神把人给杀死,极为霸道。而排第二的非《南斗圣拳》莫属了。《论五行武者》里也没有详细说及《南斗圣拳》是何人所创,也只是说了《南斗圣拳》是一种极刚阳的拳法,正好与《北斗神拳》相反,一为刚,一为柔。

柔克刚,世事同理。

《论五行武者》里面涉及许多武学记载,有详细论及的,亦有一言略过的,多数却颇为简言,许多武技只是提了个名字,多半没有详细的说明是何人所创。方平当时对里面的各种记载也只是半信半疑。如今得到这套《虎王通骨拳》拳诀,又更相信《论五行武者》里面的内容了。

一顿《虎王通骨拳》打完,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活动了,舒服无比,仿佛一下子,骨头就变得坚硬无伦了。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修炼了一天半日,便想取得巨大收获,那只有痴人做梦才会发生的事情,在残酷的现实中,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谨记此座右铭。

七月初的天气着实不凉,二更天了,还是闷热得很,天穹就好像一个锅盖,罩着大地,而下面则犹如着了火,不停地向上冒热气,蒸烤着地面上的生物。

陈致云洗了澡,穿着条裤衩,又到了后院来乘凉。见方平还在气气喝喝地修炼武技,不禁道:“阿平,有你这副毅力,真是可以把一座大山也移平啊。”

方平收势吐气立定,笑道:“我就是要把裘兵这座大山给移平。”

他经常会想到裘兵那厮,不是因那厮长得帅,而是因那厮很跩。当日,那厮拿气势压着自己,非常不爽,压在心头颇为郁闷,发誓要打倒那厮才解恨。

据陈致云说来,裘兵那厮号称是地母帮里百年一遇的奇才,修炼武技也很了不得,是地母帮重点培养的人才。要想打败那种天生就是为修炼武技而出现的人,着实不易。是以,方平觉得自己更要努力,否则,在武考时,自己真的没戏唱。

他觉得战胜裘兵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要战胜自己。只有战胜了自己,那就可以把裘兵击败。

陈致云拿着一把大蒲扇,扇着凉,走到石椅上,坐下,跷着二郎腿,道:“那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方平也走过来,坐在石椅上,两人坐在石椅上,谈天说地,海阔天空,不过,多半要说到女人身上来,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回荡在后院里。

而此时,南州州长的幕宾师爷申法原身着一袭夜衣,蒙着脸,手提一把虎头刀,带着两个也是穿夜衣蒙面的强壮的手下,正悄悄疾步奔向陈府的后院。

申法原准备一晚就干掉陈家的所有人,鸡犬不留,然后就叫罗知县来把陈府封锁,之后,他再夜间带人来把陈府秘密地下室里的东西偷偷运出去,转移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自恃着是一个拥有上位战师至下位战将武技水平的武者,以为可以把陈府里老少大小一窝收拾。以他以往得到的消息,他认为陈府没什么武技利害的人物。

当初,文飞还没死之时,曾来过陈府,威胁过陈开平,当时,文飞与方平、陈致云二人都交过手,知道他二人的武技底细,把这些信息都告知了申法原。申法原觉得自己的武技水平可以敌十个方平与陈致云,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前来行凶。要是他知道方平这个书生竟也修炼到了上位战师至下位战将之间的武技水平,他就不敢这么嚣张,这么不可一世地信心爆棚地来陈府了。

骄兵必败!

这是经典之言。

至于陈府里的秘密地下室,正是建在大厅地下,那个巨大的地下室,就连陈开平一家也尚未发现。只因那个很大的地下室建得很隐蔽,即使是有心去寻找,也很难发现。地下室靠机关打开,而机关又隐藏得很好。

而金魄团当年会在这里建一座大宅,目的并不是为了开武馆,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在这里藏一批兵器。这是恭亲王的意思。日后金龙帝国要是动荡起乱子了,如果要攻打南州城,就可来个里应外合,叫藏在城里的细作即时从这里拿出兵器,即刻就可向秦王开战。这就如天兵一样,若城外无法攻进来,却在城内突然出现一支不小的兵器齐全的军队,来个外呼内应,真的很容易把秦王打垮。

当今世道,金龙帝国看似平静,实是暗涌滚滚,各方势力都在准备蠢蠢欲动,企求在未来新的政权中谋求到一席之位。老皇帝始终是要走的,新皇帝会是哪一位,没人敢说,只有打过才知。兵燹是必然要发生的。以现在的实力来看,最有可能当上皇帝的是太子,其实是秦王,再次是恭亲王。三人实力其实也没相差多远,只要哪一方稍加经营自己的势力,就有可能把另两股势力消灭。

而民间的各种势力也都一一觊觎着这块肌肉,希望能分得一杯羹,好在日后有个靠山。于是,也就纷纷投靠认为可以夺取天下的人。没有人能看清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把性命压下去赌一赌,是输是赢还没有结果,成王败寇要到以后才能盖棺定论。

于是,金魄团投靠了恭亲王。地母帮投靠了秦王。天木池与火魂门则投靠了太子。玄冰教只忠于老皇帝。

不过,恭亲王的这一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当他命令金魄团在南州城里建好大宅,挖好地下室,把一批兵器都储藏在地下室之后,却被秦王发现了端倪。秦王虽还没完全清楚这间大宅的作用,却也知道不可再让金魄团的人在此生根发芽,所以,秦王向南州州长略加施压,便将金魄团的这座大宅充公了。金魄团在南州根本斗不过秦王,哭都没眼泪,只得默默撤走了。后来,陈开平通过关系把大宅低价买到了。

金魄团的弟子又在别处建了一个秘密地下室,便想把兵器转移,但又没法运出兵器,又怕陈开平一家会发现陈府那个秘密地下室,便千方百计想把大宅要回来,可对于陈开平这种既吝啬又一根筋的人而言,多次威胁也未能凑效。后来,文飞便想硬来,要干掉陈家上上下下,殊不知被方平干掉了他。申法原开始不知文飞已挂,后来猜测文飞是被陈家的人所杀,一直想为文飞报仇,若遽然杀了陈开平,却又怕惹起秦王的怀疑,是以,迟迟未下手。直到金魄团下了命令,他才要行动。金魄团对他很不满,要求他早日把陈府地下室里的兵器运出去,还要为文飞报仇。申法原接到命令后,也踌躇了许久,直到占中同与应海生在陈府弄了一桩血案之后,他才灵光一闪,觉得时机到了,正好借此机会,来除掉陈开平一家,而把祸害加到二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身上,一箭双雕。

申法原纵身高高跃起,已过了围墙,进了陈府后院,走了百多步,便听到人的说笑声,再走了一阵,便见到陈致云与方平二人坐在石椅上海侃。

申法原向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去把陈府的女眷都宰了。他则要把方平给剁了,为文飞报仇。

两个黑衣人忽地朝后院通向房舍的大门冲了过来。

方平耳朵一抖,已听到了脚步声,立时警觉起来,对陈致云使了个眼色,陈致云已心领意会。

第083章 铁人傀儡

当方平第一眼见到飞跃而来的二个黑衣人时,眉毛拧成了一团,吓了一跳,不禁也是心头大震,他以为上次那两个黑衣人又来了!那还了得,上次已见识过他们的武技水平了,单凭自己一人此时的武技水平还打不赢他们二人。【风云阅读网.】泡书_吧(.paoshu8.bsp;方平记得,上次来的两个黑衣人的武技实力都在下位战将以上,而自己只有上位战师至下位战将之间的武技水平,即使是单挑任何一个黑衣人,也占不了任何便宜,更不要说一挑二了,要是硬要去做,那结果很明显:被欧死。

陈致云没见过上次那两个黑衣人,此刻看到眼前两个黑衣人,并没有方平那份震惊,神情还算谈定,他平时也经常会跟别人干架,早已修炼出来一种临时应战的悍气,见了来敌还能保持镇定,穿着条裤衩,颇为滑稽,手握双节棍,就跳了过去,拉住他们,喝道:“小乖乖,看你们往哪里跑!”

那边厢,两个黑衣人也不打话,举起虎头刀就朝陈致云劈去。

陈致云舞起双节棍应战,三人大战。

这边厢,方平凝视着树林里,知道里面还有人。近来,随着他武技实力越来越强,意识也变强了,能感觉到对方弥漫出来的杀气。他就是感受到树林里还有一股不小的杀气溢出来,所以才那么自信地叫对方出来。

“出来吧,不要鬼鬼崇崇的了!”方平揩了揩鼻翼,对着黑暗的树林高声道。

申法原正想藏身于树干后面,瞧一瞧方平与陈致云二人是什么身手,怎么可以打得文飞落花流水,并不知道方平能感觉到杀气,此刻听到方平这么威严地一喝,倒是出乎意料,冷哼了一声,身子一闪,已从树林里飘了出来,立在距方平三丈开外的地方,举起虎头刀指着方平,两眼瞪着方平。那眼神就像在说: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叫我!

方平揩了揩鼻翼,在想对方用刀指着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有过交手?

申法源一直举着虎头刀指着方平,并且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朝方平走上来。那架势,好像他来此并非是要杀人,而是拿着一把虎头刀要来剖一只挂在铁勾上的已无能力反抗的猪一样。

方平眯起双眼,眼中闪烁怒气。

方平的双节棍与碧水剑都留在了豪宅里,而血纹剑也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此时是来不及去拿了,记得唯有一双玲珑手套还揣在怀里,见对方拿着寒光闪闪的虎头刀要来劈人,而自己没有兵器,打起来,总而言之是多少有点吃亏,知道恶战来了,从对方那眼神也能读出来四个字:你死我活!一番激斗是不可避免的了,谁生谁死都还没有定论,而多一分防御就多一分胜利,只好迅摸出玲珑手套,戴在手上,而两眼却紧紧盯着黑衣人,看他要玩什么把戏。当时,丹仲军用这双玲珑手套,把自己的碧水剑也握住了,碧水剑也割不破玲珑手套,可见此玲珑手套并非次品,实是不错的防御手套,自己戴着它,也会增加几分取胜的信心。虎头刀的锋利程度还不及血剑纹,而血纹剑又及不上碧水剑。用玲珑手套去格挡虎头刀是绰绰有余。

他起初在怀疑对方是上次来过的两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可此时仔细打量对方一眼,从对方身形与眼神来判断,现不是上次来的两个黑衣人任何一个。这倒是好事,毕竟上次来的黑衣人武技实力都在自己之上,恶斗起来没什么胜算。眼前这个黑衣人的实力虽还不清楚,却比知道一个比自己武技实力要高的黑衣人来攻击自己要让人心安一些。

“你是什么人?”方平咂了咂嘴,还是俗套地问了一句。

“小子,死吧!”

申法原两眼凶光一闪,大喝一声,两脚已离地,人已如饿狼般飞扑了过来,手中虎头刀当空劈来,刀劲雄浑,如一片海潮席卷而来。

一道白芒刀气破空而下。

虎头刀并不算最好的刀,只比“山风”刀要好一些。不过,虎头刀刀身厚重,刃宽而长,劈砍物体时刀刃不易卷口。

此时,申法原以为他武技实力比方平高许多,自然傲气十足,信心也颇足,没将方平这种小卒放在眼内,一刀一劈之间挥洒自如,充满了得胜之意。而方平初次接触申法原,以前没交过手,一下子还没法看清对方的武技实力,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处处小心翼翼,不敢冒然进攻,只做招架之功,以防被对方干掉。

武者相斗,不但讲究实力,而情绪也特别重要,一旦情绪波伏起动,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被对方乘机而进,一举击跨。

方平从《论五行武者》里读到过一则关于两个高级修为的实力在伯仲间的武者相斗,其中一个因失恋而情绪低落,影响了武技挥而被另一个杀掉的故事。

面对着黑衣人的盛气凌人的进攻,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内心,并迅施展开天蛇诀,脚步疾移,身子一侧,轻易闪过一刀。他此时只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以退为进,待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加以还击。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申法原两脚落地,一刀落空,并不收刀,保持原来姿势,手腕就地一转,只用腕力,握刀横削向方平腰际,想把方平一刀拦腰削断。

说时迟,那时快,方平腹部已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刀气先至,削在儒服上,儒服兹一声开了一道口子,心里一惊,身子暴退数步,疾忙左手化掌,挡住横扫而来的强劲刀气,左手亦微微感觉生痛,而右手化爪,凭借着玲珑手套的坚韧,硬是往削过来的刀刃上迎上去。

铮!

玲珑手套与虎头刀相碰,火花四迸。

方平本想用右手捏住刀刃,想不到对方的刀劲非常之大,相碰之下,虎头刀没能劈开玲珑手套,而方平亦没能握住刀刃,只出金铁相鸣之声,冒出一团火星。刀劲力沉又大,只这一碰,方平右掌虎口也隐隐生痛。

申法原眼神凶狠,看了看虎头刀的刀刃,现竟然缺了一个不小的口子,是虎头刀削在方平右爪时碰到虎口而碰缺的。他退后两步,手腕一扬,虎头刀在虚空里一划,嗡一声响,紧接着有些许的淡淡光华从他的手经脉里流到虎头刀的缺口上,刀刃上一亮,仿佛出现了一股吸力。而此时,地面上的铁沙如受到了召唤一样,纷纷向虎头刀的刀刃缺口疾飞去,只眨眼间,缺口便被铁沙补满了,精光一闪,刀刃缺口完全看不出来是修补过的,看上去,又是一把完整的虎头刀。

方平见了眼前这个黑衣人竟然有这么一手,可以将刀刃缺口瞬间补上,不禁暗暗吃一惊:这个是金属性的武者!

此时,他心念电转,在想:上次来的两个黑衣人,一个是火属性武者,另一个是木属性武者。而此次来的这个黑衣人,却是金属性武者。自己以前跟哪位金属性武者结过怨?忽地又记起当日杀的那个文飞便是金属性武者。此刻再看看眼前这个黑衣人,并没有认出是申法原,只是忽然怀疑他是罗知县派来的杀手。便冷冷道:“你是罗知县派来的?”

申法原倒是冷哼了一声,那意思是说:罗知县派我来?他算哪根葱。

方平在《论五行武者》里看过,只有金属性武者能用身体经脉里的金铁之气将大地里的金铁元素吸过来,化为己用。修炼至强者,能以金铁元素塑造成一个铁人,再注入武魂,则铁人可当傀儡战士用。当年,八大武斗之一的道禅宗与地母帮众长老及帮主杀在一起恶斗,本来,若论单挑,地母帮里还没有人能打赢道禅宗,不过,一起群欧那又是另当别论了。道禅宗以寡敌众,竟然临危不乱,凭的就是他能将大地上的金铁元素塑造成一个个铁人傀儡,以此为帮手,而跟地母帮众武技高手大战数日,不但保住自己性命,而且重创地母帮几个长老。他的威名更是日隆。

武魂是修炼至天境的武者才会有的一种精气神所凝成的气魄。当武者足够强大时,则可以从自身分出一丝武魂,去控制其他比较弱的武者,使弱者变成傀儡。

假如是天境以上的武者在此,只消把一缕武魂分出来,就可把方平的身体控制住,令方平成为傀儡。

申法原弓着身子,双手握刀,步伐如奔马,又挥刀向方平直劈过来。

方平恃着天蛇诀,步法十分灵活,只轻轻一闪,便躲开去了。只不过,对方贴身而战,着实不易占上风。幸好以前有几次实战经验,心境慢慢平静下来。面对着黑衣人的凌厉刀法,还能应付得来。

武者相斗,最忌心境急躁,一旦心神不宁,则容易出错,一出错,则容易被对方抓住机会一击而杀。

当方平第一眼见到飞跃而来的二个黑衣人时,眉毛拧成了一团,吓了一跳,不禁也是心头大震,他以为上次那两个黑衣人又来了!那还了得,上次已见识过他们的武技水平了,单凭自己一人此时的武技水平还打不赢他们二人。【风云阅读网.】泡书_吧(.paoshu8.bsp;方平记得,上次来的两个黑衣人的武技实力都在下位战将以上,而自己只有上位战师至下位战将之间的武技水平,即使是单挑任何一个黑衣人,也占不了任何便宜,更不要说一挑二了,要是硬要去做,那结果很明显:被欧死。

陈致云没见过上次那两个黑衣人,此刻看到眼前两个黑衣人,并没有方平那份震惊,神情还算谈定,他平时也经常会跟别人干架,早已修炼出来一种临时应战的悍气,见了来敌还能保持镇定,穿着条裤衩,颇为滑稽,手握双节棍,就跳了过去,拉住他们,喝道:“小乖乖,看你们往哪里跑!”

那边厢,两个黑衣人也不打话,举起虎头刀就朝陈致云劈去。

陈致云舞起双节棍应战,三人大战。

这边厢,方平凝视着树林里,知道里面还有人。近来,随着他武技实力越来越强,意识也变强了,能感觉到对方弥漫出来的杀气。他就是感受到树林里还有一股不小的杀气溢出来,所以才那么自信地叫对方出来。

“出来吧,不要鬼鬼崇崇的了!”方平揩了揩鼻翼,对着黑暗的树林高声道。

申法原正想藏身于树干后面,瞧一瞧方平与陈致云二人是什么身手,怎么可以打得文飞落花流水,并不知道方平能感觉到杀气,此刻听到方平这么威严地一喝,倒是出乎意料,冷哼了一声,身子一闪,已从树林里飘了出来,立在距方平三丈开外的地方,举起虎头刀指着方平,两眼瞪着方平。那眼神就像在说: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叫我!

方平揩了揩鼻翼,在想对方用刀指着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有过交手?

申法源一直举着虎头刀指着方平,并且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朝方平走上来。那架势,好像他来此并非是要杀人,而是拿着一把虎头刀要来剖一只挂在铁勾上的已无能力反抗的猪一样。

方平眯起双眼,眼中闪烁怒气。

方平的双节棍与碧水剑都留在了豪宅里,而血纹剑也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此时是来不及去拿了,记得唯有一双玲珑手套还揣在怀里,见对方拿着寒光闪闪的虎头刀要来劈人,而自己没有兵器,打起来,总而言之是多少有点吃亏,知道恶战来了,从对方那眼神也能读出来四个字:你死我活!一番激斗是不可避免的了,谁生谁死都还没有定论,而多一分防御就多一分胜利,只好迅摸出玲珑手套,戴在手上,而两眼却紧紧盯着黑衣人,看他要玩什么把戏。当时,丹仲军用这双玲珑手套,把自己的碧水剑也握住了,碧水剑也割不破玲珑手套,可见此玲珑手套并非次品,实是不错的防御手套,自己戴着它,也会增加几分取胜的信心。虎头刀的锋利程度还不及血剑纹,而血纹剑又及不上碧水剑。用玲珑手套去格挡虎头刀是绰绰有余。

他起初在怀疑对方是上次来过的两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可此时仔细打量对方一眼,从对方身形与眼神来判断,现不是上次来的两个黑衣人任何一个。这倒是好事,毕竟上次来的黑衣人武技实力都在自己之上,恶斗起来没什么胜算。眼前这个黑衣人的实力虽还不清楚,却比知道一个比自己武技实力要高的黑衣人来攻击自己要让人心安一些。

“你是什么人?”方平咂了咂嘴,还是俗套地问了一句。

“小子,死吧!”

申法原两眼凶光一闪,大喝一声,两脚已离地,人已如饿狼般飞扑了过来,手中虎头刀当空劈来,刀劲雄浑,如一片海潮席卷而来。

一道白芒刀气破空而下。

虎头刀并不算最好的刀,只比“山风”刀要好一些。不过,虎头刀刀身厚重,刃宽而长,劈砍物体时刀刃不易卷口。

此时,申法原以为他武技实力比方平高许多,自然傲气十足,信心也颇足,没将方平这种小卒放在眼内,一刀一劈之间挥洒自如,充满了得胜之意。而方平初次接触申法原,以前没交过手,一下子还没法看清对方的武技实力,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处处小心翼翼,不敢冒然进攻,只做招架之功,以防被对方干掉。

武者相斗,不但讲究实力,而情绪也特别重要,一旦情绪波伏起动,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被对方乘机而进,一举击跨。

方平从《论五行武者》里读到过一则关于两个高级修为的实力在伯仲间的武者相斗,其中一个因失恋而情绪低落,影响了武技挥而被另一个杀掉的故事。

面对着黑衣人的盛气凌人的进攻,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内心,并迅施展开天蛇诀,脚步疾移,身子一侧,轻易闪过一刀。他此时只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以退为进,待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加以还击。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申法原两脚落地,一刀落空,并不收刀,保持原来姿势,手腕就地一转,只用腕力,握刀横削向方平腰际,想把方平一刀拦腰削断。

说时迟,那时快,方平腹部已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刀气先至,削在儒服上,儒服兹一声开了一道口子,心里一惊,身子暴退数步,疾忙左手化掌,挡住横扫而来的强劲刀气,左手亦微微感觉生痛,而右手化爪,凭借着玲珑手套的坚韧,硬是往削过来的刀刃上迎上去。

铮!

玲珑手套与虎头刀相碰,火花四迸。

方平本想用右手捏住刀刃,想不到对方的刀劲非常之大,相碰之下,虎头刀没能劈开玲珑手套,而方平亦没能握住刀刃,只出金铁相鸣之声,冒出一团火星。刀劲力沉又大,只这一碰,方平右掌虎口也隐隐生痛。

申法原眼神凶狠,看了看虎头刀的刀刃,现竟然缺了一个不小的口子,是虎头刀削在方平右爪时碰到虎口而碰缺的。他退后两步,手腕一扬,虎头刀在虚空里一划,嗡一声响,紧接着有些许的淡淡光华从他的手经脉里流到虎头刀的缺口上,刀刃上一亮,仿佛出现了一股吸力。而此时,地面上的铁沙如受到了召唤一样,纷纷向虎头刀的刀刃缺口疾飞去,只眨眼间,缺口便被铁沙补满了,精光一闪,刀刃缺口完全看不出来是修补过的,看上去,又是一把完整的虎头刀。

方平见了眼前这个黑衣人竟然有这么一手,可以将刀刃缺口瞬间补上,不禁暗暗吃一惊:这个是金属性的武者!

此时,他心念电转,在想:上次来的两个黑衣人,一个是火属性武者,另一个是木属性武者。而此次来的这个黑衣人,却是金属性武者。自己以前跟哪位金属性武者结过怨?忽地又记起当日杀的那个文飞便是金属性武者。此刻再看看眼前这个黑衣人,并没有认出是申法原,只是忽然怀疑他是罗知县派来的杀手。便冷冷道:“你是罗知县派来的?”

申法原倒是冷哼了一声,那意思是说:罗知县派我来?他算哪根葱。

方平在《论五行武者》里看过,只有金属性武者能用身体经脉里的金铁之气将大地里的金铁元素吸过来,化为己用。修炼至强者,能以金铁元素塑造成一个铁人,再注入武魂,则铁人可当傀儡战士用。当年,八大武斗之一的道禅宗与地母帮众长老及帮主杀在一起恶斗,本来,若论单挑,地母帮里还没有人能打赢道禅宗,不过,一起群欧那又是另当别论了。道禅宗以寡敌众,竟然临危不乱,凭的就是他能将大地上的金铁元素塑造成一个个铁人傀儡,以此为帮手,而跟地母帮众武技高手大战数日,不但保住自己性命,而且重创地母帮几个长老。他的威名更是日隆。

武魂是修炼至天境的武者才会有的一种精气神所凝成的气魄。当武者足够强大时,则可以从自身分出一丝武魂,去控制其他比较弱的武者,使弱者变成傀儡。

假如是天境以上的武者在此,只消把一缕武魂分出来,就可把方平的身体控制住,令方平成为傀儡。

申法原弓着身子,双手握刀,步伐如奔马,又挥刀向方平直劈过来。

方平恃着天蛇诀,步法十分灵活,只轻轻一闪,便躲开去了。只不过,对方贴身而战,着实不易占上风。幸好以前有几次实战经验,心境慢慢平静下来。面对着黑衣人的凌厉刀法,还能应付得来。

武者相斗,最忌心境急躁,一旦心神不宁,则容易出错,一出错,则容易被对方抓住机会一击而杀。

第084章 金刚拳

方平脚步疾走不停,两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如海蛟出水,数次伸手拿虎头刀,想空手套白刃,数次下来,却是没有成功。泡*书*()他以往虽没看过多少刀法,看到黑衣人使出的刀法似曾相熟,颇觉怪异,须臾脑子灵光一闪,遽然想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金魄团有一种武技叫“五轮刀诀”的描述与眼前黑衣人所耍的刀法颇为吻合。

“五轮刀诀”亦是以力沉刚猛著称的,招招都以雄浑的力量劈出,一圈扣一圈,五圈为一回合,犹如车轮前进一样。只要劈中敌手,必定是筋断骨裂,人成两截。

据《论五行武者》里所记载,“五轮刀诀”属于中乘武技,还远远没有进入上乘武技的行列。它是由金魄团一位长老所创,起初还不很完善,至于后来`经过数代人的琢磨研究,终于使“五轮刀诀”在进攻与防守上都达到平衡。它是金魄团外门弟子必修的一项武技。

《诛魔剑诀》就要比《五轮刀诀》要稍为优胜一些。

《诛魔剑诀》虽然也不是真正的上乘武技,属于伪上乘武技,不过,它比《五轮刀诀》优胜之处就在于它的进攻要更犀利,而攻击范围也更大。

刀法以刚取胜,剑法以巧取胜。

要是方平身边有一柄好剑,使出《诛魔剑诀》对付申法原的《五轮刀诀》,那肯定要占一些便宜。

须臾之间,方平凭空手与使虎头刀的黑衣人已交手十数招,在交手中已觉察出对方的实力没比自己高多少,彼此彼此,武技实力都是在伯仲间。如此一来,知彼知己,扫除了对方神秘的障纱,心神定多了。

而申法原也已觉察到方平的武技并不比他差,而步伐更比他灵活,他也看出了方平所施展的是天蛇诀,不禁暗暗吃惊,拿捏不准方平到底是何方神圣,心里只猜测可能是玄冰教的弟子。脸色一沉,眼中掠过一抹不解的神色,从当日在罗知县家里相见时,距今也没过多少日子,想不到这小子就变强了许多。心里的起初来时的那份满满的自信,至此时,已基本消失殆尽了。

方平的七星步还没修炼成功,不敢冒然使出来,这不是切磋,而是真枪实干的杀人活动,若要施展七星步,步法不够纯熟,极有可能身上中刀,是以,只能施展已修炼成熟的天蛇诀,恃着天蛇诀的灵活万变,竟敢给黑衣人卖了一个破绽。他要引鱼上勾,慢慢宰杀。

申法原一把虎头刀使生虎虎生风,奈何方平步法灵活,硬是沾不上边,空使力气,正在气恼之际,见方平左腋露出破绽,大喜,即时举起虎头刀霍地一声向方平腰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劈过来。一道白芒刀气先至。

方平身子如绳子一般弯了下去,先卸过刀气,又堪堪躲过一刀,那锋利发白的刀刃从儒服边上切过去,把半层儒服切开了,衣屑纷飞。方平顾不得许多,疾忙伸手分前后两边夹住虎头刀,两爪用力一合,凭借着玲珑手套的坚韧终于握住了虎头刀。说时迟,那时快,他低喝一声,两手骤然加力于虎头刀刀身上。

铮!

虎头刀应声断成两截。

虎头刀刀身厚重,比较坚硬,一般人无法拗断。可是,申法原紧握刀柄,产生一股力量,而方平握刀身,又产生一股力量,两股力量正好相反,来得又急,便将刀身拗断了。

申法原愣了一下,瞥了一眼手中的断刀,无奈,只得把断刀当飞镖,手一扬,尽力掷向方平。

方平身子一移,幻影轻飘,已闪过了疾飞过来的断刀,亦将手中的半截断刀掷向黑衣人,见他也躲开了,便瞪视着对方,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申法原鼻子哼了一声,森然道:“要你命的人!”说着,两手握拳,欺身攻上来。

申法原只想早点把人杀光,然后好回去进行下一步计划。拖得越久,越不利。他已知会罗知县,说等他把陈府的男少老少都杀光了,那就会派人去通知罗知县,然后罗知县就派人来把陈府封锁起来。申法原再带人来运走秘密地下室里的兵器。一切早已安排妥当,杀人是第一步。若此步失算,则后面的计划都得泡汤。

罗知县其实并非金魄团的人,只是后来被申法原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加入恭亲王的势力集团,暗中在南州为恭亲王办事。

方平已领教过申法原的部分武技,此时心里有底了,也镇定下来了,见对方如恶狼一般扑上来,早已蓄力于掌。准备一掌送对方下地府。在这种旗鼓相当的恶斗中,只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铁焰掌!”

手经脉火亮,一轮火掌离手而出,呼啸着击向黑衣人。

夜空霎时明亮。

申法原飞扑过来,人还在半空,突见方平手掌火亮,一个个火印瞬时生成,疾拍而来,烈焰腾腾,吓得不轻,幸好身手还敏捷,一个后空翻,躲过了一击。

方平见黑衣人躲过一掌,但他人还在空中,决不给机会他喘息,使他陷入危境,于是,两掌上下翻飞,再次拍出铁焰掌。

篷!篷!篷!

虚空里,数十道明亮的掌印呼啸着击向申法原,把他的上、下、左、右的退路都封杀掉了。

方平以为眼前的黑衣人应该是无路可逃了,自己把对方可以躲闪的路线都封死了,只要一掌击中对方,那就万事大吉了。但是,他轻估了对手。对方的武技水平亦不差,跟自己也是同一级别的武者,而对方这种金属性武者有一个显著特点:力量比同级别的其他属性的武者要稍大。加上申法原已上年纪,经历的实战颇多,是以,各种危险实战场景都碰到过一些,临危之际往往能作出别人意想不到的应解之计。又或在困境中镇定应付。这都是多年实战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申法原见了迎面疾飞而来的火印掌,虽吃惊,但还不至于陷入绝境,以他的能力,亦可以化解眼前方平犀利的攻击。

申法原冷哼了一声,身子如风车一般急转,向下直落下去,两脚踏地,地面随之轻晃了一下,扎马步,沉腰,运双拳,数个动作亦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金刚拳!”

申法原怒喝一声。两只钵头般大的拳头朝着方平的方向打过去。

随着他双拳打出,一个个人头大小的橙黄拳气暴射而出。

掌印与拳气相撞在一起。

砰砰砰……

虚空里如烧了一大堆炮仗,火花四射,气流横飞,给枯燥无味的夜空添上了一抹亮丽的眩目色彩。

方平听到黑衣人叫出“金刚拳”时,脑子里忽地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金刚拳”乃金魄团一项武技。“金刚拳”纯属刚猛拳法,在金龙大陆上拳谱的排名中,它比《虎王通骨拳》要更稍胜一筹。而且只有金属性武者才可以修炼。一般武者打出的拳气,就是一种拳气,拳气里面没有掺合任何物质的,完完全全是一种气体。但“金刚拳”则不然,当金属性武者打出此拳时,拳气离拳而出后,在虚空里能将地面里的金铁元素也吸附过来,使拳气逐渐由虚幻变得真实,如一只只铁拳直轰过来,那就比单纯的拳气威力要更上一层楼了。莫说轰在人的肉身上受不了,就是击在岩石上,也会使岩石碎裂开来。

不过,申法原的“金刚拳”才修炼没多久,只有六七成火候,还没修炼到最高境界,也未能使打出的拳气完全变成一只铁拳,只能使拳气吸附少许的金铁元素,即使如此,亦比一般的拳气要强大许多。

方平的《火印诀》第一重铁焰掌也不是盖的,威力也堪称一绝,竟然生生将对方金刚拳的拳气轰散了。

一股强大的气流因爆炸瞬息形成,向两边反推出去,扫起一地落叶与尘土。

方平瞪着对面,只见烟尘滚滚,火星飞舞,却看不清黑衣人。脸面感觉热烘烘的气流疾推而来,连忙屏住呼吸,以免吸进热腾腾的烟气。本想立定,但是最终还是被那强横的气流推得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站住,身上的儒服鼓胀起来,猎猎作响。沙子打在脸上,颇为生痛,眼睛也要眯缝起来。

申法原亦不例外,他也受到巨大的推力挤迫,气流吹得他要眯起眼睛,脚步踉跄,向后倒退了五七步才晃着两手站定了。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惊讶神色。他自认为“金刚拳”利害,但想不到方平的铁焰掌威力亦毫不逊色。

“你到底是何人?!”方平盯着对面的黑影再次问道。

他搞不懂为何会有这么多黑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陈府闹事暗杀。

申法原如一只健壮的小牛屹立在不远处,两眼冷光透射,森然低吼道:“你还没有资格问我!”说着,身子滚地猱身而来。

“那就休怪本少爷下杀手了!”方平两眼杀气大增,施展开天蛇诀,也迎了上去。

第085章 夺命双娇

方平与申法原二人力量相差不大,只因申法原是金属性武者,力量要稍大一些,近身战两人相差无几,可以说是平分秋色,申法原是力量大一点,看似要占点便宜,但方平的天蛇诀颇为灵敏,步伐非常灵活,忽左忽右,如魅影一般不可捉摸,反而是占了些少的先机,拳打掌劈,亦要快上半拍,这就使得申法原甚为紧张,处处只有招架之势,想还击又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方平眼尖手快,突然抓到一个进攻的好机会,在申法原双拳向前打出时,正好露出了无防卫的胸膛。他也来不及细想,在电光石火之间,已使出了《虎王通骨拳》的杀招“轰天锤”。

“轰天锤!”

他两脚扎地,身子如弓侧弯,屈向申法原,两拳齐齐向申法原的胸口猛然击过去。

霎时间,拳气陡增,怒风狂啸,犹如百虎冲下山之势。

砰!

声音沉闷震耳。

申法原步伐及不上方平的灵敏,当双拳打出时,虽知道露了破绽,却一时补救不上,双手还伸在外,来不及护胸,只能眼睁睁看着胸口受了不轻的一击。身子猛地一震,两脚离地浮了起来,倒退了十数步,踉踉跄跄的才勉强站定。眼神大惊,双手摸了摸胸口,一阵隐隐生痛,不过,他是金属性武者,体格非常强健,吃了这一记“轰天锤”,竟然没有断胸骨。起初,他以为被方平的“轰天锤”打中,必定是要胸骨全断,喷血而死,心情抑郁。此时,发现没有受内伤,也没有断胸骨,不禁暗自庆幸。

方平的“轰天锤”只修炼到了四成火候,谈不上大威力,只是在实战中,他逮到了机会,身体作出条件反应,匆忙中使出“轰天锤”,并不是信手拈来,威力大折,虽打中了对方的胸口,却未能致对方于死地。要是“轰天锤”修炼到了十成火候,这一锤砸在申法原的胸口上,可把他身体打穿两个血窟窿。

《虎王通骨拳》不像《金刚拳》,前者只有一式杀招,后者招招都是杀招。前者也是刚劲拳法,只不过,没修炼到十成火候,都难以发挥极致的威力。

此时,兴头大减的申法原死死盯着方平,两眼之中没有了起初刚来时的那种自信,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不解,他见方平使出的武技,时而是玄冰教的天蛇诀,时而是来路不明的《虎王通骨拳》,时而是神秘莫测的“铁焰掌”,驳杂不一,却又非同凡响,并非出自一家,而是集了数家之精华,实是看不出眼前这个书生到底是出自什么门派。也暗暗猜想方平是不是来自一个了得的武技世家。但以他的见闻,根本想不起在哪一个出名的武技世家里有方平这一号人物。

天龙大陆上的武技世家林立,最为有名的四大武技世家以强弱依次排名便是金龙帝国的五蛟城、云罗国的血刹城、古羊国的天都城、乾土国的青冥城。四家虽有强弱之分,却也相去不远,只在半斤八两之间。

而在金龙帝国里面,最有名气的武技世家只有二个是鹤立鸡群的,其一便是处于北州的五蛟城,其二便是处于西州的风火连城。

当年,五蛟城本不叫五蛟城,而叫金龙城,因龙是天子的象征,不得亵渎,只得将龙改为蛟,改称金蛟城。金蛟城城主独孤南娶五妻,五妻同日而孕,十月怀胎,同日分娩,每妻生一子,传为佳话。后来,独孤南将金蛟城改名为五蛟城。五子对于修炼武技颇有天分,经过独孤南亲手因材施教,各有所成。

而风火连城在整个天龙大陆上还排不上前四名,充其量只能排到第五名,都还勉勉强强。城主连城决娶三妻,二妻各生一子,另一妻生一孪生姊妹。孪生姊妹如今是西州头号美人。三妻各自争妍斗丽,以搏连城决的欢心宠爱,因此她们三人时有龃龉,外人多有知晓。据传孪生姊妹美则美矣,然心底极为狠辣,男人见了那么醒心悦目的美人,应当是欲火焚身才对,事实上,敢正眼去看她们姊妹俩的男人结果都很悲惨,不是掉脑袋就是变成瞎子,男人都怕见她俩,一见了,都是惊惧塞胆,绝无半点淫`欲可言。是故,西州州民送了她们姊妹俩一个外号,叫“夺命双娇”。

申法原脑子里将有名的武技世家一一回忆一遍,也未发现有姓方的。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门派的人?”申法原亦忍不住问了出来。

方平揩了揩鼻翼,冷冷道:“回去问你妈。”

申法原大怒道:“雌黄小子,竟敢对我无礼!”

“我与你乃敌人,何须回答你!今晚,我一定要扯下你那块面布,看看你是何方妖魔!”方平指着黑衣人,微微昂着头,平静道。

说时迟,那时快,他两手已运起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的剑诀。

申法原混迹江湖已久,什么都见过一下,俗话说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是没有修炼过《诛魔剑诀》,但他见闻甚广,见方平双手捏出的剑诀十分眼熟,正是以前曾经偶然见过的《诛魔剑诀》,不禁又吃了一惊,当下心里已了然,眼神飘过一抹惊讶,好像在说:这不是诛魔剑诀么!据说是云罗国里火云馆的一项武技,并不外传的,怎地他也会这种武技?莫非这小子是八大武斗火轮圣手的弟子?要是火轮圣手的弟子,那可不敢随便招惹。

火轮圣手是云罗国的一个传奇人物。他跟血刹城的城主是世交。他少年时即已闯荡江湖,行遍天龙大陆的东南西北,连海上的许多神秘地方也去过。而他还与海盗王有一面之缘。总之,他在天龙大陆上的威名很盛,在云罗国的地位极高,云罗国国主封他为国师。八大武斗亦以他为首。他一生热血好斗,赢得不少痛快的胜利,却也招来许多仇恨。人们谈起这个不一般的男人时,既有非议,也有羡慕。云罗国的火云馆便是他亲手所创。要是问人们如今最接近神一样强大的武者是哪一位,人们会毫无疑问地说:火轮圣手。他早已踏入天境的武技修为,至于到了什么实力水平,已无人知晓。

申法原这种小虾米,当然害怕火轮圣手。不过,现在他要对付的不是火轮圣手,而是对付一个可能是火轮圣手弟子的少年,那他则镇定多了,他也听闻过,这“万剑归宗”的攻击范围颇广,要减低它的攻击力量,只有近身而战,才能使“万剑归宗”的威力受到掣肘,而无法发挥它原本的特长攻击,否则吃亏在眼前。

“小子,莫要嚣张!想用万剑归宗来攻击我!你还嫩!”

申法原怒号着,已滚地而来,拼死也要黏上来,不给机会方平发挥“万剑归宗”的威力。

方平双掌翻飞,掌影幢幢,虚空的气流也如黏稠的牛乳一般随着双掌而转动,忽地,手经脉火亮,手心处如开了一道血口子似的,红光暴闪,数十道火红气剑鱼贯而出,电射向申法原。

申法原如一只石磨,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闪气剑的攻击,最终,竟然也滚到了方平身边。

果不其然,当小小的气剑凝成大鲜红的火剑时,方平想用火剑劈砍申法原,奈何对方只缠着自己,忽前忽后的,只在咫尺之间,根本劈不了对方。火剑悬浮在虚空里,最适宜攻击数丈开外的敌手,对于近身而战的敌手,还真难以发挥火剑应有的威力。

“小子,看到了!姜还是老的辣!”

申法原得意洋洋地为他的明智而号叫,一双铁拳呼呼打过来,拳劲四溢,烈风刮面。

方平只得双手一吸,将火剑收回。对方的“金刚拳”不分轻重地砸过来,只得先避闪开拳气再说。脚步疾移,刹那间已闪开了数记拳气,都是刷面而过,拳风刮得面门火辣生痛。

近身而战,对于方平而言,也并不吃亏。虽然申法原体格健壮如牛,快要成铁人了,可是,毕竟步法比不上方平,牛力再大,也打不着方平。

方平如一团无重量的棉絮,随着拳劲扫来,早就轻飘飘闪了过去,再还以一招铁焰掌或一记“轰天锤”。

申法原要近身战,又占不了便宜,显得狼狈不堪,总是险些被方平拳脚打中。他明白,要是被铁焰掌击中,倒是十分危险。虽然他不清楚这铁焰掌是哪门哪派的武技,却猜测是火魂门的,因火魂门的武技多半带有火气攻击,一旦被击中,火气会渗进经脉里,身体就会焚烧起来。是以,他特别注意方平的铁焰掌,倒不在在意“轰天锤”,也是因方平的“轰天锤”还欠火候,威力不够。即使打中了,也只是捡了一身疼痛而已,并没有生命之忧。

“小子!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申法原大吼一声,使出他的拿手武技。

第086章 巨猿

申法原暴喝一声,体内气劲开射,身上的夜衣也片片碎裂开来,如同一只只黑蝴蝶翩翩飞向四周。一股强大的气流扩散出去,鼓起一阵狂风。

方平两眼紧盯着对方,冷冷地嘲讽道:“看来,你打不赢本少爷,要闹孩子气了!嘿嘿,脱衣服满地打滚就能胜得了本少爷。我呸!”

到此时,方平的心态完全平静下来。

“不用嚣张,就收拾你!”申法原狞笑道。身体如一只充了气的模型,渐渐变大,身上的青筋虬结,如千年老树根一般,皮肤也粗糙得好似生锈的铁皮。

只片刻,方平便见到申法原的身型比原来大了二倍多,手长脚长的,样子骇人,全身上下都是凸出来的筋结。

申法原的头发也根根竖了起来,一下子就长了数倍,长发直插向虚空,好像一只刺猬。他的肌肉也块块垒起来,犹如刀削斧劈而成,刚健的曲线透出一股血气阳刚,浑身都散发出无穷的强大气势。

方平看了黑衣人怪异的突然变身之后,脑子里忽地想起在《论五行武者》里读过有关金魄团的一种叫“膨胀诀”的武技。

此“膨胀诀”武技非常变态,能使武者的潜力瞬间暴发,肌肉膨胀,力量比原来大数倍,实为可怕至极,是暴起杀人的好手段。若是同级别的武者相斗,会“膨胀诀”者取胜机会大许多。

《论五行武者》里说到在众多武技之中,只有金魄团的“膨胀诀”才能使武者身体变大,瞬间变强,变形状态可维持半天左右。除了“膨胀诀”可以使武者的身躯变大,力量变大之外,还有海外有一种奇异的恶魔果,也可以使武者身躯变大,肌肉变厚,力量变强。

方平思绪飞转,抬头仰望着面前这个体格如大猩猩的满身肌肉巨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要空手赤拳打赢这种肌肉怪,还真不可想象。就好比一只小孩子要去打倒一个健壮的成年人一样不可理喻。心里暗暗想要是有碧水剑在手里就好了,至少可以用一招“雷霆一击”轰倒对方。

陈致云正与那两个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当听到申法原吼叫时,也情不自禁地便转头一瞧,见到黑衣人已变成大猩猩,瞪大了眼,也惊讶得哇哇叫了几声。

申法原脸面已变形,巨眼宽颐,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细致的面貌,也认不出他到底是谁,他两脚重重踏在大地上,地面都晃了几晃,好像地震来临一般。

陈府的仆人们早已听到了阵阵的打斗声,知道大事不妙,都紧张得要死,慌慌张张簇拥着方娜躲避起来了。

方平正瞪着巨人,在思量应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论力量,自己是比不上他了,看他那隆起来的肌肉,就叫人联想到小山丘,左想右想,觉得只有跟他比速度,比敏捷,自己才有胜算。以巧取胜才是王道。若一味只以力量刚猛与他相争,以自己此时的力量,根本占不了便宜,打不倒对方不说,说不定自己还要被轰倒,自己吃亏就在所难免。打定主意,方平倒镇定了不少。

“金刚拳!”

申法原对着方平张开大嘴怒吼一声,紧接着双拳打出“金刚拳”,拳气一团接一团,如一块块大岩石疾速砸下来,向方平轰击过来。

拳气所带起的强大气劲压迫人快要窒息。

狂风呼呼。沙尘飞扬。

方平施展开天蛇诀,脚步如风,忽左忽右,身影连成一条曲线,游移在申法原巨大的身躯的前后左右,跟他玩起躲猫猫。敌不动,他不动,敌动,他动。他以敌手为中心,绕着对方旋转,以自己的灵巧速度来消耗掉对方的体力。

申法原变身之后,力量比开始要大多了,速度却没有与力量相应地变快起来。他此时和力量比原先要大上三四倍,而因身躯变大了,手脚倒没有原先那么迅捷了。每一拳都是那么力量雄浑,然后出拳迅速却跟不上方平的天蛇诀。方平是有恃无恐,打不赢,那还闪得赢。

方平恃着天蛇诀跟对方周旋到底,也并没有生命危险。他也清楚,对方施展出了“膨胀诀”必定是想速战速决,原因很简单,因为会“膨胀诀”的武者变形半天之后,当身体慢慢恢复原状时,之前过度消耗身体的潜力会使身体变得精疲力竭,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都可把他给杀了。所以方平不急,只等对方消耗完体力时,再慢慢宰杀他。

申法原的“金刚拳”打出的拳气,砸在树上,小亭子上,把竖起来的东西都打倒了。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烟气滚滚的。

方平数度也陷于重重拳气乱轰危险之境,却凭借步法的灵敏逃过一劫。他不停地用语言激怒申法原,使对方使去理智。

“大猩猩,来啊!”方平脸带笑容对申法原勾手。他要使对方失去理智。

申法原想一拳砸死方平,却又办不到,虚耗了不少力气,都打在了地面上,树木上,岩石上,虽是险象环生,却始终没有一拳轰中方平,是以,特别气恼,加上受了方平的冷嘲热讽,心头更是火冒三丈,两眼也要凸出来,血丝萦绕,张开血盘巨口,咆哮着,怒不可遏,双拳乱打一通,也不管有没有打中方平。反正,他是彻底愤怒了。

武者相斗,最忌心神不静,急躁脑子热。一旦没了理智,便容易做出冒危动作,分析会出差错,容易露出破绽,受到对方致命的攻击。

方平以逸待劳,只绕着申法原团团转,不停地出言相辱。

申法原受的刺激非同小可,两手拍着着胸脯,嗷嗷大叫,两眼血红,不顾一切地挥拳向方平砸过来。

方平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要的就是对方愤怒。只要对方一愤怒,那就是自己反攻的时候。他忽然变得极度冷静,两眼如同鹰隼,盯着面前的猎物。当对方一拳轰过来时,迅速一个后掠,身子如风吹弯的草,向后平滑出去,然后两脚如弹簧一般急蹬,身子如箭一般飞射起来,沿着申法原的手臂踏步上去,眨眼间已到了申法原脑袋正前面。

“铁焰掌!”

方平右掌朝着申法原面门击去。

申法原倒有准备,急忙侧脸,堪堪躲过一击。

方平正好一屈膝,用膝盖重重撞在申法原的面门上。

砰!

申法原鼻子立时扁平了,鼻血四迸。两拳狂乱砸向方平,却没有砸中,他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向后轰然倒下。

方平一个漂亮的空翻,身子在空中翻腾,闪过几记拳气,然后潇洒地落在地上,伸手揩了揩鼻翼,眼神冷漠,不屑道:“废物一堆!”

申法原满脸是血污,抹了一把脸,擦去两眼上的血水,吐了口血,两手撑地,虽身子巨大,竟然也来了一个鲤鱼打滚,又翻身站了起来,瞪着方平,低吼着,如一头被困的野兽。他抓狂了,怒吼着,挥舞着一双铁拳,冲过来。

“小子!跟你拼了!”

申法原完全变成狂人了。拳脚也不讲究什么章法,只知一味使蛮力。

方平看到申法原如此激动,正是求之不得,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心里颇为开心,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对方已失去理智,看似勇猛,实质不可怕。此时的对方再凶猛,也只不过是一只没有头脑的猎物。而自己则是一位头脑清醒的狩猎人。他喜欢狩猎。眼前的猎物已快成自己的战利品了。只要自己使上那么几分力气,就能将猎物彻底打跨。

申法原打出的拳气轰在地面上,刨出一个个二三尺深的土坑,着实怵目惊心。但没有一拳砸在方平身上。

方平如魅影一般飘忽不定,使申法原颇为无奈,又对着申法原勾中指,笑咪咪道:“来啊,来啊。你少爷在这里。”他此时不急,有的是时间,只当是饭后的热身运动,待会再来一个宰猪行动。

申法原如一只大猩猩般号叫一声,两腿一屈,篷一声高高跃起,如巨猿一般腾空飞跃而来。张开两手,要把方平撕成碎片。他人还在空中,早已飞出一脚,要踢倒方平。

方平见他在虚空就已出脚,一脚踢过来,心下大喜,觉得时机已到,抓到对方一个破绽,说时迟那时快,身子一移,眨眼已移到了申法原的下方。

申法原人还在半空,俯首见方平已立定在自己下方,不禁大吃一惊,心知下盘已露破绽了,脸色大变。

方平两眼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如一只正要开始捕猎的豹子,杀气暴增。

“铁焰掌!”

右手化掌,向上击出,照着申法原的蛋蛋打去。

“一掌擎天!”

方平再次发出自豪一声呼叫。这是他自己替“铁焰掌”临时起的名称。

砰!

火掌印不偏不倚地击在申法原的裤裆下,啪一声响,接着,他啊地惨叫一声,龇牙咧嘴的,脸面扭曲,两眼无光。

第087章 买匹好马

申法原的蛋蛋碎了。泡*书*()他瞪大了牛眼,眼珠子也快要迸出来了。张大了巨大的嘴巴,合不扰,痛苦得却是又叫不出声音。两只大手紧紧捂着下体,一脸巨痛,脸皮发紫。以坐着的姿势重重甩在地上。须臾,他的屁股开始火红起来。冒着丝丝的烟气,有一股肉焦的味道随风而散。

方平拍了拍手,揩了揩鼻翼,为自己的经典之作感到十分满意,这一记铁焰掌,打得真准,一招就击中了对方的要害,即使是不死,那也是绝子绝孙了,笑咪咪地对着不远处的申法原背影,冷冷道:“嘿嘿,本少爷这招一掌擎天还真不差。”

申法原已痛得面目痉挛,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两腿笔直地向前伸着,已无能力站起来,经脉**的巨痛,使他全身上下在簌簌发抖,听到方平的讽刺,心头极怒,用力一寸一寸缓缓地转过头,斜着眼用恶毒的眼光瞪着方平,好像恨不得用眼光射穿方平的心脏,半晌才咬牙切齿断断续续道:“你,使阴!敢攻击,我蛋蛋!饶,不了你!”

“本少爷不用你饶!你很快就要化灰了!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保管,省得浪费了。”方平两眼眯成一条线,然而眼中的寒光还是迸射而出,森然道。

申法原勾头看着肚脐下面,已看到身体下半部分渐渐火红起来,正在由里往外冒着丝丝烟气。只片刻,他的整个庞大躯体的经脉都渐渐火红起来,又须臾,他七窍冒烟,飘出火星,脸部扭曲,肌肤发黑,喉咙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模糊不清的惨叫。

“铁焰掌”利害之处正在于:只要击中了对手,除了火属性的武者之外,火气都会迅速地渗透进对手的经脉里,使对手的全身经脉**起来,最后化成一堆灰烬。

方平瞪着申法原的背影,觉得眼前这个废然大物真难看,于是双手运起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的剑诀,登时,手掌明亮,数十道火红气剑电射而出,从申法原后背刺进,从前胸刺出,穿透了申法原的身躯,而后,电光一般的气剑迅速在虚空里汇聚成一支烈火腾腾的火剑。他右掌朝着申法原轻轻一劈,火剑跟随着手掌方向亦劈,狠狠劈在申法原的身上,由肩膀至腋下,霎时劈成两截,火星飞舞,肉身残缺。

灭了申法原之后,方平立马转过身,瞧着十数丈开外的陈致云,见他还在用双节棍左跳右跳地跟两个黑衣人斗得难分难解,一副半斤八两的样子。方平轻轻摇了摇头,不禁撇撇嘴,看准其中一个执刀黑衣人,手掌劈去,虚空里的火剑随即呼啸劈去,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子便已应声成了两截,血与火交织在一起。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惨死,大吃一惊,吓得哆嗦不已,瞥了一眼方平,然后虚晃一刀,正要逃走,却是枉然,也被火剑拦腰劈断。两个黑衣人的尸首迅速沾上了火剑的火气,旋即燃烧起来,一会便化了灰烬。

方平忽然有些许的懊悔起来,本应该留下一个黑衣人问问情况,却是一时杀红了眼,将两个黑衣人都宰光了,忘记了还要留生口问信息。

陈致云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走过来,道:“阿平,要是没有你在这里,今晚真是要完了。”

方平扫视一眼他,见他有些许的狼狈,又好气又好笑,道:“没受伤?”

陈致云低头看了看身体四肢,没发现刀伤,淡淡笑道:“还好。”

方平右掌对着虚空一吸,收回了火剑,再转头瞧了瞧已化灰的申法原,借着惨淡的月色看到地上有一支径长半寸,长三寸的黑色铁筒。走过去,用脚轻轻地踢了踢铁筒,感觉里面装的东西不重,弯腰捡起来,吹了吹沾在外面的灰,拿在手里,也感觉很轻。

陈致云好奇地凑头过来,瞧了瞧,疑道:“可能是暗器。要小心。”

方平犹豫了片刻,仔细打量一番,觉得不是暗器,否定道:“不像是暗器。打开看看再说。”说着,把铁筒口对着远处,右手迅速将铁筒盖子拔开。左手举着铁筒向前伸着,等待暗器飞出,半晌,铁筒也没有任何反应。便拿着铁筒往地上顿一顿,噗一声,掉出一沓卷起来的银票。连忙一把捡起来,捏在手里,心里喜滋滋的,十分快慰道:“这么多银票,至少有五六千两银子啊!”

陈致云连忙提议道:“一人一半。”

方平只顾数着手中的银票,一张,二张,三张,……,每张都是百两的银票,拿在手里好像能听到大堆大堆银子的响声,用了片刻才数完,足足有七十一张,一共七千一百两银子。最后,瞧了瞧陈致云,然后从中抽出一张,潇洒地递给陈致云,说拿着,到青楼享受。

陈致云瞧了瞧递过来的那张银票,咂咂嘴,他嫌少,颇为不爽道:“只一张?”

方平扬了扬手,笑道:“不要?那算了,我留着自己用。”

说着,要缩回手。

陈致云疾忙笑着说要,怎么不要呢。伸手一把夺过去,揣入怀里了。他可不会嫌弃银票,多多益善。

方平也并不是小气,而是他要用这笔银子去买一样很贵的东西,于是向陈致云解释道:“我身上还有二千多两银子,加上这七千两,就有九千多两了。嗯,我很快就有足够的银子买一匹火鳞马了!我很早就想弄一匹火鳞马了。不过,有了银子也没处去买,真扫兴,算了,火鳞马比较难买到,还是先买一匹乌蛟驹再说。是了,表哥,等我过两天买了一匹乌蛟驹之后,到时把红狮驹给你。让你也骑骑好马。”

在金龙帝国,乌蛟驹是最优良的马匹。真正是日行千里,还不容易累的那种,至少可以连着奔跑两天。红狮驹也是良马,也能日行千里,然而它比不上乌蛟驹之处正是它狂奔一天之后,体力就不济了,必须要休息,否则就只能累死。乌蛟驹这种上等马,也并不易买到。物以稀为贵。乌蛟驹一般也只是买给军队的高级将领与皇亲贵族。其他平民想要买,那得申请,得到官府同意,才可买到。

陈致云听到方平要将红狮驹送给他,喜上眉梢,笑道:“这还差不多。”顿了顿,又道:“这些是什么人?是不是那天晚上来的那些黑衣人?”

方平本想揶揄他两句,见他一脸的天真,想想还是算了。这三个黑衣人要是那天晚上来的两个黑衣人,那自己现在都没法站在这里说话了。

方平将银票揣进怀里,扫视一眼周围,神情凝重道:“这些是金属性武者,极有可能是金魄团的弟子。不过,不是那天晚上来的那些黑衣人。那天晚上来的,都不是金属性的武者。”

陈致云没什么主见,问道:“以后怎么办?”

方平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道:“有怎么样?想多也没用,反正是见一招拆一招,管它什么金魄团还是银魄团。”

方平就是这样一个人,遇到了麻烦事,他不会退缩,不会向命运低头,只会迎难以上,用办法把一个个危险化解。

一晚上,陈开平没有回家。他是第二天才知道打斗的事情。也不多问,自知不是好事。

第二天早上,方平到了天南商会会馆,拿出上沓银票向于三妹炫耀了一番,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问道:“于姐姐,知道这有多少银子么?”

于三妹微微抬了一下眼睑,幽幽道:“我要是猜出了,你把全部给我?”

她出自武技世家,家族一向不缺银子,经过她手的银子没有百万两也有十万两,见方平那丁点银票,根本没半点羡慕之意。

方平坐在椅子上,面朝于三妹,道:“可以,你要是能说出大约的数字,相差不过三百两,我就给你。”他卷着银票,捏在手里。

于三妹又瞥了一眼方平手中的银票,思索了片刻,在心中估算一番,然后笑道:“九千两左右。”

方平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好,依然平静地故弄玄虚道:“再猜猜。”

于三妹扫视一眼方平的脸色,还是坚持己见,不改答案,一口道:“就是九千两左右。”

银票有厚度,用贯银票的人,看那厚度就知道大约是多少张银票了。

方平心虚了,却笑着道:“你怎么知道?再给一次机会你。”

于三妹站了起来,双手叉腰道:“你把人看扁了。以前经过我手的银票比你手中的要多得多,你那一卷银票,一看就感觉是九千两左右。”

其实是九千三百两。

方平摇摇头,一副可惜的模样,揩了揩鼻翼,笑道:“你错了,这是一万一千两,你说的数字差太远了。都说了要给你一次机会,你却不改答案。”

于三妹当然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的眼光,伸手道:“拿过来数一数。”

方平攥紧银票,绝不肯当面数张数,一数就要露馅,连忙摆手道:“没什么好数的,反正你是没说准。嘿嘿,要是给你说准了。那我可不亏大了?”

于三妹哼了一声,道:“我不信,你数数,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方平一把将银票揣进了怀里,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笑咪咪道:“就在我的怀里,你要数,那来拿啊。”

于三妹眨了眨眸子,红唇嘟了嘟,笑说你耍无赖。方平啾了一声,笑说我哪里无赖,你在诬陷我。你没说准。于三妹半笑半嗔的,伸出右手,说那你拿给我数数,那样就可以证明我是对还是错了。方平一把拉着于三妹的玉手,把她扯了过来,搂在怀里。于三妹脸红扑扑的,说坏蛋,说着,轻轻敲打了一下方平的肩膀,然后掰开方平的手,坐回她的位子去了。方平回味地说你真柔软。于三妹微怒斜了方平一眼,说你真无赖。方平咯咯笑了笑。

第088章 姊妹相契

中午下了班之后,方平一人骑着红狮驹回到豪宅,问小玉怎么可以找到南贵子。

小玉不解地问有什么事?方平直言说找南贵子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知道小玉清楚南贵子的落脚点。小玉就说等她来了,我代你告诉她。方平问什么时候她会来?小玉说经常会来的。方平觉得再问也无益,只得如此了。

而与此同时,急得团团转的罗知县一直在等着有人来报案。他还以为陈府昨晚必定又是血流成河了,怎么就没人来报案?只等有人前来报案,便立刻派人去封了陈府大宅。可是,等来等去,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在衙门坐到屁股都结茧了,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他再也忍不住了,暗暗派手下到陈府大宅四周活动了一圈,打听打听陈府现在是什么状况了,手得回来告诉罗知县,说陈府上上下下安然无恙。他心里大惑,暗想是否申法原昨晚没动手,改计划了,于是又连忙派人去找申法原,却找不到申法原,至此,他也暗暗猜测申法原是不是已物故了。又再次派手下去陈府四周打探,手下从街坊口中得知,陈府里面昨晚确实发生打斗的声响,但不知伤亡如何。罗知县心下忐忑不安,他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立刻派人去捉陈开平回衙门审问,又怕申法原只是到其它地方去了,一时还没回来,若是捉了陈开平,而申法原又没事,那就闹得没意思了,于是只好俟到晚上再作决定。若是还没有申法原的消息,便立刻去逮捕陈开平。

方平下午照样回到天南商会上班,他刚离开豪宅不久,没有一顿饭工夫,南贵子便来豪宅了。她来豪宅只是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只是路过,她喜欢到处逛逛,看些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小玉参见过了南贵子,便将方平有急事要跟她商量的事情跟她说了。南贵子听了,有些焦急,就问方平在哪里,小玉说他去天南商会上班了,傍晚就会回来。南贵子显得有些着急,想立刻去找方平问问是怎么回事,小玉劝说只怕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比较好。南贵子觉得也有理,于是她便坐在豪宅里等方平回来。

傍晚下班后,方平带着于三妹,二人一骑,悠然地缓辔回到豪宅门前。

方平叫开了大门,刚跨步走进大门,感觉眼前一亮,定睛一瞧,便见到一个天仙姿色的少女盈盈而立,顾盼之间尽显优雅,如玉的俏脸微带笑意,立在大厅门前,正眨着眸子含笑望着自己。咦,她是谁?方平脑子短路了,似曾相识,可是心里一激动,却一时没记起来。心里对她的美色惊叹一声,脑子在飞速转动,寻找站在大厅门前那个似曾相熟的少女的记忆片断。须臾,他笑了,忽地心头一亮,想起了:南贵子!

他还是第一次见南贵子还原回青春少女的打扮,想不到她穿上女装竟然如此风姿绰约。以往见到她都是以男子的装扮出现,没见过她少女的装扮,以致于此刻她以少女的服饰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不能一下子认出她来,不过,通过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记起了往日的友谊。

南贵子瞄了一眼于三妹,并不打招呼,只是径直走向方平,问道:“你说找我有事商量?什么事呢?”

于三妹没见过南贵子,不明怎地豪宅里会突然多出一个美女,也好奇地问方平道:“她是谁?”

方平笑了笑,看了看南贵子,又瞧了瞧于三妹,心里酝酿一番,觉得还是介绍双方认识比较好,然后指着南贵子,对于三妹解释道:“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南妹妹。”

于三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南贵子,妩媚一笑,说真漂亮。

南贵子也瞥了一眼于三妹,问方平道:“她就是于三妹?”

她从小玉小青口里得知于三妹的名字。

方平揩了揩鼻翼,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说着,他走上来,拉着南贵子的玉手,岔开话题道:“是这样的,我近来很想买一匹乌蛟驹骑骑,哥知道南妹妹本事大,肯定能弄一匹来,对不对?”

南贵子眨了眨大而亮的眸子,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向方平伸手笑道:“那要银子。你上回还欠我一千两银子。拿来。”

方平咂着嘴说一定给你,我牙齿当金使,你放心,不会赖你的。南贵子就笑说那拿来,要不敲几个牙齿下来权当还债也可以。方平笑说牙齿比金贵,不能敲,敲下了,那我的嘴就瘪了,以后怎么吃东西呢。南贵子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嘟着可爱的小嘴说你先拿银子来,我就帮你买。

方平摸了摸怀里的银票,眼珠一转,问道:“乌蛟驹要多少银子?”

南贵子微微侧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道:“假如是我买的话,至少也要八百两银子。”

方平伸手进怀里摸了片刻,用手点出想要的银票,拿出十八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南贵子,一副忍痛割肉的口吻道:“南妹妹,我全副身家都在这里了,喏,上次欠你的一千两银子还你,这八百两银子你拿着,帮我买一匹乌蛟驹。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了。要是你懂的话,就给回三五百两我用用。做哥的会记住你的。”

南贵子眼前一亮,想不到方平还真有牙齿当金使的时候,露出了笑容,接过了银票,数了数,正好是十八张,哈了一声,稚声道:“想不到你还真讲信用。”

于三妹站在一旁,只是抿嘴而笑。她还记得方平在天南商会里跟她说一共有一万一千两,现在跟南贵子又只说全副身家只有一千八百两。

方平挨上来,居高临下瞄着南贵子,揩了揩鼻翼,然后轻轻地拍着胸脯十分自豪道:“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南妹妹呢。给回三张银票我。”

南贵子露出小而白的牙齿笑了笑,然后抽了三张银票,要给方平。她其实一点也不缺银子,只是闹着玩而已。

此时,站在一旁的于三妹走上来,对南贵子道:“南妹子,你受他骗了。他有一万一千两银子,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妹子不用给他银票了。他怀里还有一沓银票呢。”

南贵子听了,咦了一声,眨眨眸子,看了看方平,见他一脸坏笑,知道于三妹所说不差,便笑道:“原来装可怜,要骗我,幸好于姐姐老实。”说着,把十八张银票都揣进怀里了。

方平想不到于三妹会突然揭自己老底,摸了摸下巴,咂了咂嘴,无奈地笑了笑,看了看于三妹,又瞧瞧南贵子,再指着于三妹,说乱说。又指着南贵子,呀呀道:“你们,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对付呢。”

于三妹笑着白了方平一眼,说你还想抵赖呢,然后挽着南贵子的手臂,同仇敌忾道:“别以为我们姊妹俩好欺负。我们结成同盟了,以后看你还能骗谁。”

南贵子乐开了怀,也笑道:“就是。你再狡猾,以后也别想再欺骗我,有于姐姐在这里看着你,你想说谎都不行。”

方平进了大门后,开始看到南贵子时还不知怎么跟她介绍于三妹才好,正在踌躇间,此时看到她俩倒打得一片火热,好像是一对亲密的姊妹,相处十分融洽,倒是省去了自己许多口舌解释。

方平十分大方地笑道:“你们两个啊,真是我命里的克星啊。”

南贵子听于三妹说方平有一万多银子,此时,又伸出手来,眨了眨眸子,笑道:“原来你有一万多银子,那再拿些来用用。”

方平切了一声,摆手说不要信于姐姐,她说谎呢,信你哥哥我才对。于三妹双手叉腰说你还不承认呢。我问你,你在商会里是不是跟我说有一万一千两银子?要不,现在拿出银票来数一数?方平笑了笑,不语。于三妹说你心虚了。

方平抹了抹额头的微汗,哼道:“哪里有那么多,只有九千多两。”刚说完,又觉得失口了,连忙瞥一眼于三妹。

当时,在天南商会会馆里,他跟于三妹打赌。于三妹猜测得挺准的,说是九千两银子左右,可是他说谎了,报了个假数,此时说出了真数,跟于三妹所猜的数字极为接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三妹闻言,笑道:“哈哈,还说是一万一千两呢,原来真的是九千两左右,那我说准了,你输了,快快把银票拿来。”

南贵子不解他俩在说什么,好奇地问道:“于姐姐,是怎么回事?”

于三妹遂一五一十把赌赛之事说了出来,南贵子听了,也为于三妹打抱不平,二人同一鼻孔出气,笑道:“你输了,那你快把银票全都拿来,交给我们。”

方平退后两步,摊开两手,苦笑道:“你们两个放我一马。不要老是一起围攻我了。”

他也想不到她俩二人这么快就打成了一片,还要互助来进攻自己。

于三妹倒不在乎那点银子,妩媚一笑,道:“死罪可饶,活罪不可饶。你要接受一项惩罚,我们就饶了你。”

方平眼珠子转了一圈,问道:“怎么个活罪不可饶?”

于三妹偏向着南贵子道:“罚他晚上不准回房睡觉。”

南贵子也格格笑着说好。她俩好像多年的知交,十分投契。

方平揩了揩鼻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那没问题。今晚我到你房间去睡就可以了。反正我一人睡也无聊。”

于三妹脸红了,轻轻啐了一口,挽着南贵子的手笑说不理他,他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们进屋里说话。南贵子刮着鼻子,吐了吐舌头,对方平做了一个鬼脸。

方平立在大天井里,微微昂着头,眯着两眼,借着黄昏的日色,瞧着两个倩影扭着俏臀轻盈地走进大厅。

这种宁谧的景象还真有一种家庭温馨的感觉。

此时,大门外面有人重重地敲门。把他的臆想给搅乱了。

“阿平!阿平!”

第089章 劫人

方平屏息听声音,辨音知道在门外叫唤的是陈致云,听到他那么焦急的叫喊,心里便涌起一gu不祥的念头,暗暗想道:发生了什么事呢?于是连忙开了大门,见陈致云额头正渗汗,轻轻喘着气,一脸的焦急,那神情好像在说:坏事了!坏事了!方平看了,心里便暗暗吃惊,瞧他那模样,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问道:“表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陈致云抹了一把汗,他从家一路骑马飞奔而来,马不停蹄,此时还在喘着气,张开嘴哇哇急道:“不好了!我跟我爹刚回到家,就有衙役在等着,把我爹带走了,说跟一宗人命案有关。”

原来,罗知县打听得实,知道陈府昨晚确实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虽未能确定申法源被杀,但也有几分肯定,而等到晚上又不见有申法原的消息,便明白申法原极可能死了,当下就写了一封密信,叫了个亲信捎着,又带了一些金银珠宝,一起送给西州的金魄团的会长。而他则立即升堂,吩咐捕头带人去把陈开平捉来,要严加审问,弄个水落石出。

陈开平刚从天南商会回到家,人还未进家门,便被衙役带走了。当时,陈致云哪里肯,立刻就要跟衙役拚命。当时,贵叔也在一旁,倒是拦住了,说要从长计议。方娜也急了,叫陈致云立即去找方平回来,一起商量个对策,三个臭**匠,顶一个诸葛亮。因方平是个秀才,故方娜颇为看重他,想他肚子里有些对策。

方平听完,明白罗知县是要玩**的了,要是没人前去拯救陈开平,说不定一晚上下来就会给活活的被折磨而死,当下也是心急如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飞速旋转,寻思着计策,忽然想到了南贵子,感觉她很有来头,若能得到她的帮助,势必会改变这件事的结果,而此时,南贵子与于三**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正从大厅走出来,站在一旁。方平便立刻对南贵子道:“我姑父出了点事,被罗知县捉走了,你能帮个忙么?”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想了想,道:“让我试一试。”

南贵子说完,便骑马匆匆离去了。

陈致云最为焦急了,他向来如此,遇事难于冷静,头脑容易发热,父亲被捉走了,他满肚子火气,只想单**匹马杀向?*牛莱龀驴剑耸保肫鸱狡轿浼疾淮恚醯枚松毕蜓**牛壮墒拢耐反笙玻坏溃骸跋衷谠哿┤パ**牛盐业俪隼矗〔蝗唬拗乜隙ㄒ雍ξ业?br/>

方平倒没陈致云那般急躁,他沉思**刻,说不用急,让我想想。陈致云听了就暴跳如雷,嚷道你去不去?好!你不去,我去!说着回身上马就要走。方平知道要是让他一人前去,那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觉得还是跟着前去比较好,怎么说,两个人也有个照应,便说好,我跟你去!

于三**听了,本来不关她的事,可方平要去,她也不能袖手旁观,方平有难,她只想分担一些,此刻正是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也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方平说好!

三人三骑,扬尘而去,连夜奔向东县?*拧?br/>

到了?*牛舜辰筇茫匠驴奖涣礁鲅靡郯丛诘厣希谑艽颍弁弁唇小3轮略屏Τ迳先ィ笥铱礁鲅靡厶叩梗銎鹧傺僖幌⒌某驴健?br/>

罗知县见方平等突然闯进?*糯筇茫唤⒊骞冢慌木媚荆魃溃骸按蟮ǖ竺瘢垢依唇偃朔福±矗夷孟拢彼底牛乱恢Я罴?br/>

一群衙役铮铮拔刀围了上来。

对于这些一般的衙役,方平还没将他们放在眼内。

方平两手运起《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的剑诀,气剑**出,霎时一柄火剑形成,悬浮在虚空里,烈焰腾腾。

大堂里火光闪烁。

“你们谁想死的,就再踏上一步!”

方平怒目而视,狠狠道。他知道这些衙役只是奉差行事,原本并没有得罪自己,先给一个警告,要是还不识趣,那就只好大开杀界了。

罗知县见那些衙役都站着不动,大怒,喝道:“给我拿下!”

衙役也是人,并且是一般的人,武技也高不到哪里去,脑子又没短路,见了虚空里的那柄火剑,都十分害怕,知道方平所言不虚,要是再踏上一步,那小命可不保了。他们哪里还敢上去,都只顾往后退去。

方平见罗知县如此嚣张,决定给他一个教训,手掌往罗知县削去,虚空里的火剑嗖一声平削过去,霎时便把罗知县的乌纱帽削去一半,一头散发披下来,头发在着火,他顿时惊恐得手忙脚乱,大叫,不停拍打自己的头,弄熄明火,再也没有那gu咄咄bi人的气焰了。

其他衙役都只是一些中位战师以下的武者,能力远不及方平,见了罗知县那副狼狈模样,更害怕了,都吓得躲了起来。

于三**用冰气伤了几个衙役。

大堂里一下子变得人烟稀少。

三人护着陈开平,一路赶回陈府。

当晚一夜没事。要连夜逃出南州城去,也不可能,因为城门关闭了。方平、于三**、陈致云就等着官兵杀来,那就一决死战。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没有官兵前来剿捕。

原因很简单:秦王看罗知县不顺眼,把他做了。

贵叔知道了那晚发生的打斗的事情,便将陈府里的事情暗中报告给了秦王。秦王得知罗知县为金魄团暗中办事,颇为恼火,立即向南州州长施压,南州州长只得给面子秦王,当下找个理由将罗知县的官职革去,流放边疆充军。

就这样,金魄团在南州的势力算是死光光了。

方平只以为完全是南贵子的后台大,才把这一切给摆平了。他心里颇为感激她。

没过几天,南贵子就弄了匹乌蛟驹给方平。

方平看着那匹高大的乌蛟驹,见它全身**发轻柔,肌肤黑里透光,如玉琢一般晶莹,两眼喷光,绿油油的,十分骇人,自有一gu天然的野**。

方平以前还没见过这么神俊的千里马,就是红狮驹跟乌蛟驹比起来,确实差了一个等级,不禁由衷赞道:“这真是一匹好马啊!”

说着,用手轻轻抚mo着马鬃。乌蛟驹好像也颇为喜欢主人,不停地打着响鼻,用头磨蹭方平,向方平示好。那举止就好像在说:嘿,老大,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南贵子见过许多名马,知道最好的马还不是乌蛟驹,道:“乌蛟驹是我们金龙帝国最好的马了,不过,还是比不云罗国的火鳞马。火鳞马简直就好像一头洪荒野兽,看起来叫人生畏。”

方平早就想弄一匹火鳞马了,听南贵子说起,借机道:“什么时候给我弄一匹。”

南贵子哦了一声,却眨了眨大眼睛,不确定道:“以后再说,火鳞马很难弄到的。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我给你留意就是了。不过,我可要准备好银子。”

方平信她所说,因听过卢盈盈说过火鳞马只?*坡薰是坠箅胁趴陕虻剑渌还叵档娜擞幸右材肴局浮?br/>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便是十多日。离武考的日子更近了。方平最为在意这件事了。

这段时间里,南贵子白天经常到豪宅来,她跟于三**竟然成为了好姊**,真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了,两人时不时把方平当作谈资,说他的喜**,说他的缺点,说他的脾**。每次谈论方平时,便是她俩最快乐的时候了。

方平的武技****也有了不少进步。他经常跟南贵子、于三**切磋,进步得更快,连她们二人都感到诧异。

《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得已有七八成火候了。此时,用双节棍舞起狂龙啸的棍诀时,竟然能在周身形成一个光球,光球其实全由棍气凝成。当光球形成后,******形的棍气从光球飞**而出,击向前方。虽然威力还欠缺,却有颇有模样了。

《七星步》倒****成功了,已有十成火候。于三**也****得有四五成火候。南贵子也缠着****七星步,方平只得传授给她,她这段时间也****得有二三成火候。

《虎王通骨拳》也已****得有六七成火候了。****此拳谱,最大的好处还不在于用“轰天锤”去攻击敌人,而是在****的过程之中,能使自己四肢百骸的骨骼都凝炼得坚**无比,好似岩石一般,这样,肌**的力量与筋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极致,而不会因骨骼承受不起巨大的压力而骨折。

《火印诀》第二重火链**已能凝结出十八卡火链。拿在手里,俨然一条链子了,但依然没有见到枪头。此时也还不可随意伸缩这条火链。要说它现在的攻击力,恐怕只能使挨着它的物**着火,除此之外,还没见到甚么利害之处。

而南贵子也将《魂箭》还给了方平。他****了几天,感觉不易****成功,每次****都颇费ji神的,毕竟这是要靠自身的ji神来凝结出气弓与气箭。几天下来,还没能用魂力将气**凝结成弓与箭,一成火候都还没有。他也不急,只慢慢****,明白只有坚持才会有收获。

箭术也有了长足进步,这是他最为迫切要****的武技,因武考时要考**箭,故此这段时间也花了不少ji力在练习**箭上。**会动的物**时,十箭也能中六七箭了。也能将绣花针针尖看得如半只拳头那般大了。

至七月中旬,他**内的第四枚地炎火的能量被消化完了,都转化成自身的力量了。力量比以前大了许多,但这没什么,他能预料到,令他很惊讶的是:他此时有了夜视的能力,在夜晚里,眼睛看向黑暗之处,三百步内,都看得很清楚。

他很不解,问于三**,于三**说这就说明你已踏入下位战将了!方平说真的?兴奋之余抱紧了于三**。于三**害羞地说你ga什么抱着我?方平说庆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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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占中同的阴谋

这段时间里,天南商会的副会长占中同的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最新章节阅读.】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方平灭了,以报一剑之仇。他找到应海生,与他商量好了,准备再次对陈开平下手,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把方平收拾。应海生说我可以杀陈开平,但方平跟你有仇,我没必要出手。他很不喜欢听占中同的指手画脚。占中同虽十分气恼,对应海生又无可奈何,也只得自己动手。他清楚应海生一贯来不服他,也就不勉强了。

占中同经过几日的暗中跟踪方平,现方平一个月有十五日在豪宅里住,十五日回陈府。见到方平整天跟于三妹成双成对,出出入入的,他也有些妒忌方平的艳福日子。其实,方平跟于三妹只是分别住在两个房间里,并没有使强将她占为己有,他有吃送上嘴的。占中同觉得选择一个夜晚在豪宅里将方平杀掉是最合适的了。而他还有一个比较歪歪的淫邪想法,把方平干掉后,就好好享受一番于三妹。

男人对于美人都是一样的心态:喜欢。

当夜,占中同打点妥当,身穿一身黑衣,蒙着面,乘着夜风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豪宅外围,然后身子轻轻地跃过围墙,站在大天井处,扫视一眼,厉声道:“方平,出来!”

他为何没有悄悄摸进每个房间找出方平并暗暗将方平干掉?原因很简单:一是他怕房间里有暗器,二是他觉得他有足够能力摆平方平,这样把方平叫做出来做了最安全。他还没将方平放在眼内。仇是一定要报的,他很气愤。

而当时,方平刚洗了澡不久,穿了条裤衩,到于三妹房间门前叫嚣了片刻,想耍耍无赖,沾点便宜,那睡觉时也好做个春梦,可是于三妹却格格笑着不肯开门,那银铃般的笑声差点使他骨子都酥软了,恨不得破门而入,抱着她入睡,想到不可鲁莽,一切要顺其自然,吃天然成熟的果子比较好吃,于是忍住了,只好浑身热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观看绣花针,锻炼眼力。当听到外面突然传来这么一声低沉而充满野兽味道的叫声时,心里打了个突兀,心想谁这么变态,都三更半夜了,还要来这里吼个毛啊,心里也忿忿然,赤脚下了床,急忙穿好金鲛软甲,也来不及穿儒服了,就一条裤衩,右手提了碧水剑,开门踏步出了房间,想了想,先到于三妹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于三妹也非常警觉,知道来者不善,早已穿好了衣服,听到敲门声,轻轻开了门,见方平正站在门前,便小声道:“有不之客来了!”

方平微微颔,本想来对她说一声,叫她小心点,不要贸然出房间,只怕有危险,扬了扬手中的碧水剑,低声道:“我出去看看,你在房里躲着。”

他一时关心起于三妹,却忘记了她其实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于三妹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叉腰,抿嘴微笑道:“我武技实力还要高一些过你,你叫我躲着?看那人敢这么猖狂前来叫嚣,想必武技实力也不会低于你,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险,要去,咱俩一起去。”

她也知道方平是一时有些急了,想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害。她心里也甜滋滋的。

方平揩了揩鼻翼,倒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于三妹并非柔弱女子,而是一个正宗的水属性武者,实力还比自己高一些,咂咂嘴,笑道:“那咱俩一起出去看看。”

两人连袂快步沿着回廊走到大天井,立在一个门槛前,方平第一眼便见一个瘦高的蒙面黑衣人立在大天井中央,正受着月色的沐浴,环抱双臂,目光咄咄逼人,那架势,仿佛这里是个比武的场地。

方平打量占中同片刻,看对方的身形,颇觉眼熟,思绪突然飘回到了那天腥风血雨的晚上,从对方的体型认出是那天晚上在陈府杀了许多仆人的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禁大怒道:“哼,你这个杀人恶魔!那天晚上,你杀了不少仆人,我在想,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杀人,现在看来,你是冲我来的了!”

占中同见了方平便两眼冒火,又见了身姿曼妙的于三妹,却是喜上心头,一阵麻软,想到把方平收拾,便可享用于三妹了,不禁浑身痒,怪声声气地冷笑道:“老子那日吃了你一剑,此仇不报非君子!”但他目光扫视之下,突然现于三妹并非无缚鸡之力,而隐隐透着杀气,一对美眸也是熠熠生光,原本那种要好好享受一番于三妹的淫邪念头登时消减了大半。

方平侧头对于三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攻击黑衣人的身后,自己攻击黑衣人正面。于三妹会意,施展开天蛇诀,倩影轻飘,霎时已绕到了占中同的身后二丈之外,断掉他的退路。

占中同顿时紧张起来,看到要受两人围攻,颇为警惕,见到方平两眼喷着红芒,杀气暴增,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寻思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想不到方平实力又上了一个层次,实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方平举起碧水剑指着占中同,两眼眯成一条缝,沉声道:“今晚,我就为死去的仆人报仇!你还蒙什么面,我听出你就是占中同了,以往也曾怀疑你,但还没有证据,现在看来,果然是你这个恶魔!”

占中同冷笑两声。

一直以来,方平都怀疑那天晚上两个黑衣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便是占中同,只是没法肯定,日复一日,至今也没有个水落石出,直到此时才有了清晰的答案。

占中同冷哼了一声,一手扯掉了蒙面巾,露出了白净的面皮,森然道:“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不为人!”

“本少爷今晚要替天行道!”

这是方平最想送给占中同的一句话。

他那天晚上所见的血流成河,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为残忍的事情了。他在史书野稗之中也读过战场上血流飘尸的悲壮画面,但那毕竟只是自己脑海里想象的,没有真实感,死了再多的人也只是个数字而已,没有多少印象。可是,那天晚上见到地上十数个家仆血流不止,惨死之状,他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惨无人道了。

方平两眼喷出淡淡的红芒,施展开天蛇诀,迎上去,手中碧水剑一刺,运起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的剑诀,霎时,一道长长的深红剑气霎时疾射而出,刺向三丈开外的占中同。

与此同时,于三妹娇叱一声,也同时出手,倩影轻移,寒冰掌噼哩噼啪的不停从背后击向占中同。

蓦然,冰火两重天夹向占中同。

占中同的武技实力占不了便宜,若单挑方平,也没个好果子,何况还要力敌二劲敌,又是前后受夹攻,顿时显得吃紧,手脚也应付不自如了,脸色骇变,由白净变成了灰暗,一时落于下风,不过,他也经历过许多生死搏斗,即使在此时处于危境之际,他也还能想出一计,便冷冷道:“方平,你有本事就跟老子一对一单挑,不要靠女人来取胜!”他感觉于三妹的实力更高,只要这一招激将成功,去掉于三妹,那要对付方平就容易多了。年轻人容易受激,他颇懂此道。

方平并不是受他激将,而主要是觉得这种实战经验很重要,自己应该好好去体验一番,而几个攻防下来,现占中同的武技实力也并不可怕,自己并不逊色于他,单靠自己激战他,也有获胜的希望,便对于三妹道:“于姐姐,你退下。让我来领教他!若我有危险,你再出手。”

于三妹也觉得方平的实战经验太小,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以她的眼光而来看,方平对占中同,并没有落下风,反而略微占优一点,有此锻炼好机会,也该让他练习练习,她在一旁看着,只要有危险,便出手相助,完全没问题,听了方平的呼唤,便应承道:“好。你要小心。”身子暴退数丈,立在星月下观战。

方平见占中同手上戴着一双手套,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那手套应该也能握住碧水剑,便将碧水剑丢在一边。两手化掌。准备接战。

占中同还以为方平不会同意,要说许多遍才会有效果,想不到只说一遍就行了,不禁大喜,嘿嘿道:“有种,我倒有点佩服你了!要是这样老子还不能宰了你,那我连猪狗都不如了。”

方平嗤之以鼻,揩了揩鼻翼,两眼闪烁着淡淡的火芒,也不打话,先是施展开天蛇诀,脚步化影,一道风一样迎了上去。本来,他的铁焰掌的火印力量可以打到数丈开外,不用冲上去也能攻击占中同,但他没有随便掌,其中原因就在于他清楚,对付占中同这种与自己武技实力相去不远,都是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要是随便掌攻击对方,不单是浪费自身力量,还不易击中对手。只有出其不意,突一掌,才能令对方死于猝然之下。

占中同两眼如鹰,瞪着冲过来的方平,不但没闪躲,反而立定马步,双掌化影,上下翻飞。

“火殒飞星!”

这是占中同的一项比较利害的武技。他修炼许久才修炼成功。当年,他走江湖时,凭借这一招“火殒飞星”秒杀了不少武技实力跟他差不多或比他差的武者,许多喜爱武技的姑娘也被他这一招迷倒,任他风流。

他两掌平推而出,手掌经脉火红,掌心处如开了一个血口,一团团猩红的火粒疾射而出。霎时虚空里仿佛散开了一盆红豆,全都击向方平。

“小心!”于三妹皱眉提醒道。她怕方平中招,好不容易与一个心仪的人在一个屋檐下居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后悔一辈子。

方平之前已见识过占中同的“火殒飞星”,也知道利害,不敢硬接,早有准备,当对方使出此武技时,身子一晃,向左侧下,两脚却还在向前移动,身子已弯曲到与腿快成九十度角了,只眨眼间,便安全地绕到了占中同的左边。

这段时间里,天南商会的副会长占中同的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最新章节阅读.】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方平灭了,以报一剑之仇。他找到应海生,与他商量好了,准备再次对陈开平下手,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把方平收拾。应海生说我可以杀陈开平,但方平跟你有仇,我没必要出手。他很不喜欢听占中同的指手画脚。占中同虽十分气恼,对应海生又无可奈何,也只得自己动手。他清楚应海生一贯来不服他,也就不勉强了。

占中同经过几日的暗中跟踪方平,现方平一个月有十五日在豪宅里住,十五日回陈府。见到方平整天跟于三妹成双成对,出出入入的,他也有些妒忌方平的艳福日子。其实,方平跟于三妹只是分别住在两个房间里,并没有使强将她占为己有,他有吃送上嘴的。占中同觉得选择一个夜晚在豪宅里将方平杀掉是最合适的了。而他还有一个比较歪歪的淫邪想法,把方平干掉后,就好好享受一番于三妹。

男人对于美人都是一样的心态:喜欢。

当夜,占中同打点妥当,身穿一身黑衣,蒙着面,乘着夜风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豪宅外围,然后身子轻轻地跃过围墙,站在大天井处,扫视一眼,厉声道:“方平,出来!”

他为何没有悄悄摸进每个房间找出方平并暗暗将方平干掉?原因很简单:一是他怕房间里有暗器,二是他觉得他有足够能力摆平方平,这样把方平叫做出来做了最安全。他还没将方平放在眼内。仇是一定要报的,他很气愤。

而当时,方平刚洗了澡不久,穿了条裤衩,到于三妹房间门前叫嚣了片刻,想耍耍无赖,沾点便宜,那睡觉时也好做个春梦,可是于三妹却格格笑着不肯开门,那银铃般的笑声差点使他骨子都酥软了,恨不得破门而入,抱着她入睡,想到不可鲁莽,一切要顺其自然,吃天然成熟的果子比较好吃,于是忍住了,只好浑身热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观看绣花针,锻炼眼力。当听到外面突然传来这么一声低沉而充满野兽味道的叫声时,心里打了个突兀,心想谁这么变态,都三更半夜了,还要来这里吼个毛啊,心里也忿忿然,赤脚下了床,急忙穿好金鲛软甲,也来不及穿儒服了,就一条裤衩,右手提了碧水剑,开门踏步出了房间,想了想,先到于三妹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于三妹也非常警觉,知道来者不善,早已穿好了衣服,听到敲门声,轻轻开了门,见方平正站在门前,便小声道:“有不之客来了!”

方平微微颔,本想来对她说一声,叫她小心点,不要贸然出房间,只怕有危险,扬了扬手中的碧水剑,低声道:“我出去看看,你在房里躲着。”

他一时关心起于三妹,却忘记了她其实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于三妹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叉腰,抿嘴微笑道:“我武技实力还要高一些过你,你叫我躲着?看那人敢这么猖狂前来叫嚣,想必武技实力也不会低于你,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险,要去,咱俩一起去。”

她也知道方平是一时有些急了,想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害。她心里也甜滋滋的。

方平揩了揩鼻翼,倒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于三妹并非柔弱女子,而是一个正宗的水属性武者,实力还比自己高一些,咂咂嘴,笑道:“那咱俩一起出去看看。”

两人连袂快步沿着回廊走到大天井,立在一个门槛前,方平第一眼便见一个瘦高的蒙面黑衣人立在大天井中央,正受着月色的沐浴,环抱双臂,目光咄咄逼人,那架势,仿佛这里是个比武的场地。

方平打量占中同片刻,看对方的身形,颇觉眼熟,思绪突然飘回到了那天腥风血雨的晚上,从对方的体型认出是那天晚上在陈府杀了许多仆人的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禁大怒道:“哼,你这个杀人恶魔!那天晚上,你杀了不少仆人,我在想,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杀人,现在看来,你是冲我来的了!”

占中同见了方平便两眼冒火,又见了身姿曼妙的于三妹,却是喜上心头,一阵麻软,想到把方平收拾,便可享用于三妹了,不禁浑身痒,怪声声气地冷笑道:“老子那日吃了你一剑,此仇不报非君子!”但他目光扫视之下,突然现于三妹并非无缚鸡之力,而隐隐透着杀气,一对美眸也是熠熠生光,原本那种要好好享受一番于三妹的淫邪念头登时消减了大半。

方平侧头对于三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攻击黑衣人的身后,自己攻击黑衣人正面。于三妹会意,施展开天蛇诀,倩影轻飘,霎时已绕到了占中同的身后二丈之外,断掉他的退路。

占中同顿时紧张起来,看到要受两人围攻,颇为警惕,见到方平两眼喷着红芒,杀气暴增,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寻思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想不到方平实力又上了一个层次,实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方平举起碧水剑指着占中同,两眼眯成一条缝,沉声道:“今晚,我就为死去的仆人报仇!你还蒙什么面,我听出你就是占中同了,以往也曾怀疑你,但还没有证据,现在看来,果然是你这个恶魔!”

占中同冷笑两声。

一直以来,方平都怀疑那天晚上两个黑衣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便是占中同,只是没法肯定,日复一日,至今也没有个水落石出,直到此时才有了清晰的答案。

占中同冷哼了一声,一手扯掉了蒙面巾,露出了白净的面皮,森然道:“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不为人!”

“本少爷今晚要替天行道!”

这是方平最想送给占中同的一句话。

他那天晚上所见的血流成河,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为残忍的事情了。他在史书野稗之中也读过战场上血流飘尸的悲壮画面,但那毕竟只是自己脑海里想象的,没有真实感,死了再多的人也只是个数字而已,没有多少印象。可是,那天晚上见到地上十数个家仆血流不止,惨死之状,他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惨无人道了。

方平两眼喷出淡淡的红芒,施展开天蛇诀,迎上去,手中碧水剑一刺,运起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的剑诀,霎时,一道长长的深红剑气霎时疾射而出,刺向三丈开外的占中同。

与此同时,于三妹娇叱一声,也同时出手,倩影轻移,寒冰掌噼哩噼啪的不停从背后击向占中同。

蓦然,冰火两重天夹向占中同。

占中同的武技实力占不了便宜,若单挑方平,也没个好果子,何况还要力敌二劲敌,又是前后受夹攻,顿时显得吃紧,手脚也应付不自如了,脸色骇变,由白净变成了灰暗,一时落于下风,不过,他也经历过许多生死搏斗,即使在此时处于危境之际,他也还能想出一计,便冷冷道:“方平,你有本事就跟老子一对一单挑,不要靠女人来取胜!”他感觉于三妹的实力更高,只要这一招激将成功,去掉于三妹,那要对付方平就容易多了。年轻人容易受激,他颇懂此道。

方平并不是受他激将,而主要是觉得这种实战经验很重要,自己应该好好去体验一番,而几个攻防下来,现占中同的武技实力也并不可怕,自己并不逊色于他,单靠自己激战他,也有获胜的希望,便对于三妹道:“于姐姐,你退下。让我来领教他!若我有危险,你再出手。”

于三妹也觉得方平的实战经验太小,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以她的眼光而来看,方平对占中同,并没有落下风,反而略微占优一点,有此锻炼好机会,也该让他练习练习,她在一旁看着,只要有危险,便出手相助,完全没问题,听了方平的呼唤,便应承道:“好。你要小心。”身子暴退数丈,立在星月下观战。

方平见占中同手上戴着一双手套,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那手套应该也能握住碧水剑,便将碧水剑丢在一边。两手化掌。准备接战。

占中同还以为方平不会同意,要说许多遍才会有效果,想不到只说一遍就行了,不禁大喜,嘿嘿道:“有种,我倒有点佩服你了!要是这样老子还不能宰了你,那我连猪狗都不如了。”

方平嗤之以鼻,揩了揩鼻翼,两眼闪烁着淡淡的火芒,也不打话,先是施展开天蛇诀,脚步化影,一道风一样迎了上去。本来,他的铁焰掌的火印力量可以打到数丈开外,不用冲上去也能攻击占中同,但他没有随便掌,其中原因就在于他清楚,对付占中同这种与自己武技实力相去不远,都是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要是随便掌攻击对方,不单是浪费自身力量,还不易击中对手。只有出其不意,突一掌,才能令对方死于猝然之下。

占中同两眼如鹰,瞪着冲过来的方平,不但没闪躲,反而立定马步,双掌化影,上下翻飞。

“火殒飞星!”

这是占中同的一项比较利害的武技。他修炼许久才修炼成功。当年,他走江湖时,凭借这一招“火殒飞星”秒杀了不少武技实力跟他差不多或比他差的武者,许多喜爱武技的姑娘也被他这一招迷倒,任他风流。

他两掌平推而出,手掌经脉火红,掌心处如开了一个血口,一团团猩红的火粒疾射而出。霎时虚空里仿佛散开了一盆红豆,全都击向方平。

“小心!”于三妹皱眉提醒道。她怕方平中招,好不容易与一个心仪的人在一个屋檐下居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后悔一辈子。

方平之前已见识过占中同的“火殒飞星”,也知道利害,不敢硬接,早有准备,当对方使出此武技时,身子一晃,向左侧下,两脚却还在向前移动,身子已弯曲到与腿快成九十度角了,只眨眼间,便安全地绕到了占中同的左边。

第091章 夜晚狩猎

占中同一掌没击中方平,头一侧,见方平如此诡异地闪到了身躯左侧,暗暗吃了一惊,脚步一转,又连使出几掌“火殒飞星”,击向方平,但都没有击中方平。泡书_吧()

火芒满天飞。

方平也觉得天蛇诀柔则柔矣,只是速度还不够快,起先也只是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差点就成了火筛子了。觉得还是施展出七星步比较好。后者比前者的速度要快,于是两脚踏出七星步步诀,立马见效果,身子移动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身影如魅,飘忽如风。

武者相斗,唯快不破。

这是经典诀窍。虽不是百分百准确,大半如此。慢者即使力量再大,也难于击中快者,快者即使没有一击而杀慢者的实力,却也有躲闪的能力,至少不会吃亏,使自己受伤。

占中同颇为惊讶,开始见方平使出的是天蛇诀,他的脚步倒还没落后,应付得来。可是,当方平改为施展七星步时,他就有点吃不消了,步伐处处显得慢半拍。他修炼的火魂门的独家步法“火莲步”,此步法也没比“天蛇诀”差,可是,却比不上七星步的速度。

方平脚步一移,七步连成一线,身影一闪,数丈远一飙即至,加上来去如风,令占中同更是难于捉摸,弹指间,方平又已到了占中同身躯右侧。

“铁焰掌!”

他突然一掌击向占中同的左胁,快且狠,一轮火掌印疾射而出。此掌要是击中,那么对方肋骨肯定要断一排。

占中同实战经验还足,几式“火殒飞星”没有击中方平,却又没看到对方的影子,便感觉到对方的杀气从右侧滚滚袭来,同时,一股火热的气焰平推而至,气劲强横,有如火山熔岩喷发一般,胁下一紧,心下骇然,拼了老命扭动身躯往后缩了一下,堪堪躲过一击,但前面的衣服着了火。他大惊未定,脸色变成死灰色。

占中同此时也看出了方平施展出来的是七星步,不禁更为诧异了。他暗暗想着这小子是火属性武者,却会天蛇诀,又会七星步,还会这种他不知名的“铁焰掌”,他不清楚铁焰掌是哪个武技世家的秘技,只是感觉非同一般。

方平一气呵成,绝不给占中同喘息之机,如影子一般缠着占中同,忽左忽右,神出鬼没,难以预料下一息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又连连向占中同击出“铁焰掌”。

于三妹亭亭玉立,右手托着左手手肘,左手支着俏丽的下巴,妩媚的脸颊露出了丝丝笑容。她为方平的更胜一筹而骄傲。因他是她想象中的男人。照此情形下去,方平取胜,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片刻下来,原本还冒着嚣张气焰的占中同此时只有招架之力,没还手之能了,整个人也蔫了下去,自大不起来了。他的步法也跟不上方平的七星步的速度,渐渐处于下风,处处见拙,手脚也开始有点慌乱,顾此失彼,非常不妙。不过,他毕竟是个杀人老手,心境很快镇定下来,想着法子摆脱这种失利的局面。以他的武技实力而言,也有一招能使对手不敢靠近身边。他想到了,便笑了。

“火云掠天!”

占中同身躯向上飞速旋转起来,两掌如风叶般挥舞,霎时,一条腰身粗细的火焰带出现,火芒飞舞,犹如一条巨莽绕在他身边。

夜幕顿时被撕开,明亮如昼。

四周也忽然热了起来,好像烈日当空之下。气温一下子升了十数度。

方平一直都在占中同身边而转,寻找下手击杀的机会,此时,当对方打出“火云掠天”后,立时能明显感觉到炙人的火热扑面而来,再不退开,就有被烧伤的危险,于是,脚尖一点地,身子如弹簧一般向后跃去,暴退十数步。他当晚在陈府见过对方的这招“火云掠天”,那威力着实不小,看来是对方要拼命了。

“嘿嘿,来呀!跟我玩,你太嫩!”

占中同龇牙咧嘴的,瞪着方平,弓着腰,不可一世地向方平勾着手,狞笑道。

方平两眼如猎豹,在夜色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瞪着占中同,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然后两手在虚空翻飞,运起万剑归宗的剑诀,只转眼间,两手经脉火亮,好似两团红玉一般。

“万剑归宗!”

他对着占中同的方向,连连拍出十数掌。虚空的气流被掌气震动得砰砰砰响个不停。

呼——

他两手的手心处好似开了个口子一般,精光暴闪出来,刺人眼目,而数十支火红的气剑从手心里飞出,电射向占中同。

夜空一下子又亮了许多,也照出了于三妹那由忧转喜的俏脸。她觉得站在一旁观看很不是滋味,心里总是突突地跳,害怕方平有个闪失,当看到占中同使出“火云掠天”逼退方平时,她心里就绷得紧紧的,恨不得立时飞身过去,助方平一臂之力,当下立杀占中同,然而想到方平可能会见怪,又加上见到方平并未处于下风,也就忍住了,不急于出手,只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两眼目光凝视着方平,看他有何应对。当见到方平使出“万剑归宗”时,她又觉得方平的胜算很大,于是心里又宽松了许多,脸上紧绷的线条也舒缓开了,一抹笑意又挂在了嘴角上。

占中同大惊,他也只是听说过《诛魔剑诀》里有这么一式“万剑归宗”,却从未和别人领教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下骇然,瞪大了两眼,好似见了鬼一般,神情木然,当那些火红的气剑快要射到他面前时,他感觉脸面一热,才回过神来,连忙两手一挥,身边的火云光带如一条彩带飞掠向前,涌起一股强大的气焰,将袭来的气剑击退。他以为击退了气剑便算是结束了,哈哈一笑,好不得意,哪知好戏还在后头,气剑只不过是“万剑归宗”的热身运动而已。

夜空下的火红气剑被那条火云光带击退后,霎时又飞向半空,汇聚在一起,立刻凝结成一柄烈焰飞舞的火剑。

占中同忽然感觉上面明亮一片,热烘烘的,不禁仰头一瞧,见一柄明晃晃的火剑悬挂在头上方,大骇,脸色煞白,他的经验告诉他,只有跟方平拉近距离才是最保险的,若双方站得距离远了,明显要吃亏,于是连忙疾步冲了上来,要与方平展开近身肉搏战。

要是以前,方平还没修炼成七星步之前,占中同采取这个办法,确实能凑效,当日申法原便是这么做的,效果也很好,逼得方平无法发挥火剑的巨大威力。可是,此刻的方平已今非昔比,武技比往日进步不小,他已修炼成了七星步,而七星步比占中同的火莲步占优,他才不会再让占中同的计谋得逞,于是身影一掠,几个漂亮的飘移,身子已疾速滑翔出去,一下子又与占中同拉开了数丈。同时两掌当剑使,又劈又削又刺。火剑随手掌而动,如虹一般劈削刺向占中同。

占中同没了办法,只有硬接火剑了,他此时要逃走也没时间,他的“火云掠天”威力不小,也还能用那条火云光带对付虚空里的火剑,奈何此时只顾得对付半空里的火剑,也就没机会贴近方平进行肉搏了。

方平突然想起还不能一下子杀死占中同,得问出另一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要是把他当场杀了,那就有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另一个黑衣人是谁了。上次杀申法原时,就忘记审问对方获取信息。可是,单凭他一人又无法生擒占中同,只有与于三妹二人联手,便可大功告成,于是,对于三妹使了个眼色,要她一起进攻,活捉占中同。

于三妹轻轻点了点头,早已按捺不住了,见到方平示意她出手,便娇叱一声,施展开天蛇诀,倩影疾移,如电光般闪了过来,举起两只纤纤玉掌,围攻上来,照着占中同就打。

虚空里,冰气冻出一团团冰粒。

占中同单挑方平已够吃力了,此时再添一个于三妹,他哪里吃得消?于三妹的武技实力比占中同还要高些许,这么一来,方平这边二对一,占中同就吃不消了,要死要活的,气喘如牛,也只差被打得吐血了。突然就变得手乱脚忙的,拳脚毫无章法可言,只知东打一掌,西击一拳。

方平却是越战越猛,勇不可挡,施展开七星步,脚踏步诀,一步接一步,快如闪电,七步连成一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冲过去,而占中同见到方平冲过来,向方平一掌打出,身上那条火带随掌力飘飞而出,方平只感觉脸面火热,气流高温,仿佛进入一个蒸气腾腾的封闭浴室之中,颇为难受,但此时机不可失,是生擒占中同的好机会,只有冒一险硬上了,身子柔软如绳子,当火带飘过来时,连忙向后九十度弯身躲过,幸好穿了一件金鲛软甲,没被火焰烧伤胸腹。此时,他脚步已快滑翔到占中同的身边,再次七步连成一步,宛如运用了缩地法一般,身影一飙便到了占中同的身旁,举起双拳就打。

“轰天锤!”

双拳击出,拳风呼啸,如百虎下山。拳气鼓荡,周遭一片嗡嗡声。

砰!

一声巨响,音震虚空。

占中同啊了一声,惨叫着侧身横飞出去,如同一张落叶被狂风一吹,失去了方向。

此时方平的“轰天锤”修炼得已有七成功力了,威力颇大的,与那时打申法原不同,当是修炼得只有四成左右的功力,威力不够,虽击中了申法原,也没能重伤他,要是现在用“轰天锤”打申法原,即使他身骨非同一般也要唉哟痛叫受伤,此刻一锤击中占中同,算他倒霉,打得他肋骨断了一半。

占中同已受重伤,但身子还没跌倒,脚步还踉踉跄跄飘摇不定,那条火带还绕在他身边。噩运还没结束。于三妹也不客气,又对他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击。

“冰芒飞星!”

话音未毕,寒光暴闪,虚空惨白一片,一阵暴雨般的冰针铺天盖地袭向占中同。

第092章 酷刑

占中同感觉背后冷风阵阵,杀气滚滚而来,已意识到严重,不过,身子受了伤,反应已不够敏捷,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身子向上飞速旋转,身边的火带如巨莽向上升上,将大部分飞过来的冰针打落。泡*书*吧()

但冰针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虽大部分被打落了,还有部分依然飞过来,噗噗噗一阵闷响,已有不少冰针射中了占中同的屁股及双腿。他唉哟唉哟龇牙咧嘴的一迭声惨叫起来,面目变得颇为狰狞。两腿受了伤,血淋淋的,步法已凌乱,脚步更踉跄了,摇摇摆摆的,好像喝醉了酒一样。

方平如一只狩猎的豹子,瞧准时机,再次施展开七星步,七步连成一步,一闪即至,举拳朝着占中同就打。

到了此时,占中同根本就没辙了,心有余力不足,想闪都闪不开,即使他二腿没受伤,他的步法也比不上方平的七星步,方平的步法太诡异了。

这个时候,方平即使施展天蛇诀,占中同也没能力躲闪。

方平两拳齐出。

“轰天锤!”

呼——

一阵狂风扫过,如百虎啸林,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横冲过去。虚空仿佛被打瘪了,气流飞旋回转,急促向两边扩散。

方平全身燃烧着愤怒,两拳重击,狠狠砸在占中同的肩背上。

砰!

天塌一般巨响。

占中同应声吃了这一记重击,再也站不稳了,身子轻飘飘的,如风吹落叶,倒飞出去,身子还在半空,嘴里却狂吐鲜血。接着噗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再反弹下来,摔在地上,如一滩烂泥,躺在地下,喘着气,全身抽搐,却无力气再站起来。

方平两眼放光芒,恨不得立马将占中同碎尸万段,以祭那些死去的家仆的亡灵,于是疾速飞跃过来,站在占中同面前,虎视眈眈瞪着躺在地下呻吟的占中同,抬脚重重一脚踏住他可恶的脑袋,沉声道:“另一个黑衣人是谁?”

他没有当场杀占中同,是想问出另一个黑衣人。他知道,这两个黑衣人都不是好东西,不问出来,心里不舒服。问出来之后,才有为死去的家仆报仇的希望。

占中同半辈子来,还没受过这么高级的待遇:被人用脚踏住脑袋。他伤得不轻,但嘴却还很硬,表现出男子汉的强硬气概,歪着嘴道:“休想我告诉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方平揩了揩鼻翼,冷笑一声,对于面前这个已没有反扑能力的猎物,并不焦急,对方不回答,那他有办法让对方回答,他在史书上看过许多整人的酷刑,把那些酷刑用到占中同身上,不怕他不说,于是,森然道:“没问题。本少爷有的是酷刑,会让你开口的。只要你一刻没死,本少爷就要你品尝比死还要害怕的折磨!”

史书上记载,酷刑之多,如天上繁星。最为有名的便是把烧红的铁筒罩在人身上,那叫炮烙。其他的也是五花八门,数不胜数,听来骇人。尽是折磨人,使人愿做魔鬼不愿做人的酷刑。

于三妹双手叉腰,提议道:“把他冰起来吧。冻他几天,看他说不说。”

方平说那样太慢了,我还是来点快速见效的,于姐姐拿那柄碧水剑给我。说着,指了指丢到墙角的碧水剑。于三妹快步走过去拿了过来,递给方平。他瞪着占中同,一字一顿冷冷道:“本少爷把你的肉一寸一寸剥下来,再把你的骨骼一寸一寸剁下来,为死去的仆人们报仇。本少爷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爽快。”

占中同本来受伤已脸色煞白,听了方平如此狠辣的言语,不禁更怕了,脸如死灰,全身颤抖个不住。

于三妹比较淑女,性子没多少凶狠,说那样比较残忍吧?方平说于姐姐你不知这个恶魔杀了多少人,他杀人时连眼都不眨,即使杀他十次也不够回本。

方平右手握碧水剑,舔了舔吹毛断发的剑刃,然后把剑在占中同眼前晃了晃,用剑光映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本少爷是个有耐心的人,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占中同咽了一口口水,嘴唇蠕动,欲说不说的,最后狠了狠心,横下心道:“要杀就爽快动手!老子不会告诉你!哈哈哈。”

他也觉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求生难于上青天,求死才是唯一解脱之道。

方平嘿嘿地冷笑了一声,说你最好不要说,要是你说了,我会感到你很窝囊,说着,手一扬,一剑刺进占中同的手臂,手腕用一分力,握着剑柄,开始用剑沿着骨骼来回一寸一寸削肉,能听到尖锐的金属与骨头的摩擦声,须臾,森然道:“你可以不说!本少爷劝你不要说!本少爷要让你体味一下地狱的滋味!”

占中同威风了半辈子,何从受过这般没人性的招呼,真是要忍都忍不住,鼻涕眼泪一齐流,钻心的巨痛一阵接一阵,他再也没意志坚守下去了,只得哭道:“不要折磨我了,我说。不要折磨我。给我爽快的一剑吧。”

看来历史上的酷刑还是有一丁点用处的,至少可以叫这种装蒜的人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方平心里哼道,冷笑一声。

“另一个黑衣人是谁?”方平停止了削肉运动,目光冷峻,冷冷道。

占中同全身在颤抖,嘴巴也快张不开了,两排牙齿在格格打架,响个不停,好半晌才有气无力道:“另一个人是应海生。”他觉得应海生开始要是跟他一起来,准保能把方平灭了,可是,他不肯来,才会致使结果变成这个悲惨模样,全都是应海生的责任!占中同此时心里唯一恨的人就是应海生。

应海生?原来是他!

方平的脑海里立时浮现出那个叼着烟斗,样子十分粗犷的而表面看起来比较刚直的男人的脸廓。

他微微有些惊讶,想不到应海生会是其中一个黑衣人,以他的想象,怎么也没想到另一个会是应海生,并不是完全不信,而是觉得应海生那种人是只做明事,不做暗事的,看来,是自己心地太过于简单了。他心里嘀咕着。想了想,两眼一瞪,喝问道:“你们为何要对陈开平下毒手?为了会长那个职位?”

占中同一副要死的样子,道:“是。”

方平顿时有一种想要去找应海生算帐的冲动,又不知他是什么武技实力,知彼知己才能做到百战不殆,第一是要了解应海生的武技实力,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于是问道:“应海生的武技实力如何?”

占中同听出方平是想去找应海生报仇,本想虚报应海生的实力,麻痹方平,以借这个机会让应海生灭了方平,但是,刚这么一想,两眼掠过一抹迟疑,便被方平看穿了。方平冷冷地说你要是说谎,我先割了你的鸡`鸡,让你做几天太监,再把你埋在盐缸里,用盐把你腌死!不要以为我会现在就直接去找应海生报仇,我会慢慢观察,以后寻机做了他!

占中同彻底崩溃了,再也不敢耍小聪明了,忍着痛,如实答道:“他有中位战将的武技水平。”

方平问到此,觉得没什么好问了。瞥了一眼于三妹,说于姐姐,你有什么要问的没有?于三妹因前段时间见占中同拿过一张有兵器的货单找方平,想问清楚他是不是在为太子运兵器,说等我来询问一些问题。

占中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在与于三妹的对战中,已猜测到她多半是玄冰教的弟子,而玄冰教直接为皇上干活,一般是出来暗查一些事情,再汇总禀报给皇上。而他是为太子干活,要是皇上知道太子在暗暗偷运大批兵器,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于三妹双手叉腰,问道:“你是在为太子做事,在天南商会贩运兵器?”

她说话语气不重,看不出是在逼问,倒像是在话家常。

占中同听了全身又是一震,此刻因流血过多,已喘气如牛,两眼在转个不定,他可不敢将太子说出口,因他的家人还在太子的手里,若是把太子暴出来了,牵涉到太子,太子迟早会闻到风声,那就决不会放过他的家人,想到一家上下的性命都系于他一人身上,反而镇定了一些,于是摇头简练道:“没有。”

“耍赖?”于三妹撇撇嘴,冷冷道。

占中同已抱着粉身碎骨之念,坚持不改口,喘气道:“我句句是真。”

于三妹虽猜测到他跟太子有关,要是他不肯说,那也没办法,要是将他交给官府审问,说不定还益了他,太子的势力挺大的,关系网又广,现在要想扳倒太子,还没有那种可能,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能一下子使皇上相信,那才会对太子的地位有真正的威胁,她想了一回,冷笑道:“那你上次拿给方平看的货单上为何有兵器?”

占中同犹豫了片刻,决定说谎到底,道:“那是别人托我办的。不是太子。”

于三妹虽不信,也没奈何,追问道:“是谁?”

此时,方平拧了一下碧水剑的剑柄,说你要是不说实话,苦头还多着哩!占中同痛不欲生,呻吟了半晌,才静下来。

占中同越来越虚弱,喘了许久的气,才有足够的力气道:“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于三妹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决不放弃任何机会。

占中同嘴唇已发白,憋着一股气,拚了全身力气,提起气,怒道:“要杀要剐就动手!何须婆婆妈妈!”

方平冷哼一声,说你还嘴硬?又拧了一下剑柄,剑刃在占中同的手臂里旋转,挖出肉来,痛得他哇哇大叫,方平咂着嘴,揩了揩鼻翼,冷静道:“你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占中同把最后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才说出这么一句,他知道必死,决无生还的理由,不想拖累家人,才不敢暴出太子之事。

方平心头正恨,见占中同嘴硬,便冷笑一声,手上回一分力,握着剑柄往上一拉,碧水剑沿着占中同的手骨往肩上削去,只听到嚓嚓嚓的剑刃与骨头的摩擦声。

第093章 临近武考

占中同痛得全身剧烈颤抖,如睡在弹簧床上,震个没完没了,口里鲜血一股接一股溢出来,咬牙切齿,白的牙齿也变成红的了。他恨方平,但无可奈何了。

方平猛然铮一声一剑刺在占中同头侧的地面上,两眼冒光芒,森然低沉道:“还不说?!”

占中同已去了大半条命,脸已没生气了,只是两眼凸出了眼眶,血丝满布,要迸裂一般,死死地瞪着方平,仿佛这样就能将方平打败一般。

方平转头瞥了一眼于三妹,说于姐姐,是时候送他上路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于三妹虽是个会武技的女子,却没有凶狠的个性,见方平有点凶狠,有些不忍,便点头说结果他。

方平也知道占中同是抱了必死之心,不论再问什么,他也是不会再开口说一个字,既然没有审问的价值了,留着只是碍眼,举手便一剑不偏不倚刺进他的胸膛,把他结果了。

于三妹环视一圈大天井,在想该怎么打发地上的尸首,想了想,建议道:“把他弄出去埋了。”

方平从地面拔出剑,碧水剑是杀人不沾血的好剑,他有更好的办法使占中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收剑入鞘,淡淡道:“不用那么费事。我会令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说着,蹲下去伸手搜了搜占中同的身体,从他的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与六张百两银票,又把他戴在手上的一双手套扯下来,攥在左手里,然后使出铁焰掌,右掌击在占中同的身体上。

一轮火印渗进占中同的身体。

占中同是火属性武者,要是他还活着,体内之火气在流转,则铁焰掌的火气难以使他**,但此时他已死,体内之火气消失,铁焰掌的火气进入他的体内,瞬间就把他给焚化了。

方平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看了看那双泛着光芒的手套,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似丝似布,只见色泽偏紫,发出淡淡光华,入手颇为柔软,又很富有弹性。他不认识,只好递给于三妹,问道:“于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手套?”

于三妹接过来,向着灯光看了看,须臾,道:“这是紫云手套,它比玲珑手套还要更坚韧一些。它是由一种罕见的千年海蚕吐的丝织成的,颇为不菲,一双这种紫云手套,至少也要四百两银子。”说着,把手套递还给方平。

方平接了,揣进怀里,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册子,见封页上面写着《火云掠天》四个金色篆字,不禁暗喜,笑道:“这本《火云掠天》武笈也正好我修炼。”

此时,四周处于万籁俱寂之中,只听到风吹树叶的飒飒轻声。

方平不知道占中同与应海生的龃龉关系,以为占中同来夜袭了,那么应海生可能也会来,不过,为何他们二人没有一道前来,他就不得而知了,瞥了一眼身姿曼妙的于三妹,轻声道:“不知那个应海生会不会来?要是那厮也要来,今晚可睡不成了。”

于三妹倒显出一种镇定,道:“我与你联手,也不怕他一个人。”

方平说也是,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现在有点害怕,于姐姐,不如我到你房间跟你一起睡,那样我才不会做噩梦。于三妹双手叉腰说你做梦呢,本姑娘一人睡也睡得安稳。方平淡淡笑着说于姐姐,我真的害怕。于三妹轻移莲步,说那你躲起来好了,即使应海生来了,也找不到你。方平笑说好主意,那我躲到你的蚊帐里,应海生绝对找不到。于三妹哈了一声,说你真无赖。方平挨上去,轻轻搂着她的纤腰,想摸一把美`臀,被于三妹推开了。方平说于姐姐,要是应海生来了,我们不能同时起床,不如睡在一起?于三妹抿嘴笑着说我清醒得很呢,只要他来了,我一定会醒过来,不用你叫。

两人各自回房睡觉。

一晚上,平安度过。方平一觉睡到天亮。

这几天里,应海生没见到占中同,颇为狐疑,又不知确切发生了什么事,他第三天派人去找占中同,发现占中同消失了,大惊,他知道占中同前两天去找方平报仇,却想不到他一去不复返了。这已很显明,若然不是占中同夜晚不小心掉下屎坑淹死了,就一定是去找方平寻仇时被杀了。他在南州为太子办事,一般是有事就直接写密信报告给太子,不用向天木池汇报。他知此事非同小可,便连忙写了一封密信,叫手下把信送到中州去给太子。没了占中同这个狗头军师,他一人也不敢轻易向陈开平下手了,自知陈平开周围肯定有武技高手,要是一人前去,必定要蹈占中同的老路,于是,他决定先歇手,等待太子的命令到来再看情况行动。

方平自从干掉了占中同之后,也每天都关注着另一个可能会来寻仇的应海生,却没有发现他来报仇。虽觉得奇怪,但每天没放松警惕,毕竟对方比自己的武技水平要高,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只有加强自防意识,才不会中招。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开平,陈开平半信半疑的。陈致云最为激动了,嚷着要去跟应海生血拼,最后还是陈开平喝住了他,说你能打得过应海生?小不忍则乱大谋!陈致云就蔫下来了,不敢逞强了。方平也劝说要从长计议,去报官府也起不了作用,反而会打草惊蛇,引出意想不到后严重后果,只有见一步走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以不变应万变。陈开平也同意这种做法,自此之后,他没敢再去聚仙阁酒楼。

方平近来想得最多的便是一件事:考武举人。

离武考报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报名的同时也要考箭术,箭术不合格者,一律不能进入下一关比试。方平的箭术也算马马虎虎过得去,却还不是真正的一等一箭术高手,他也怕栽在第一关,要是连射箭这一关也过不了,那就丢脸大了。于是,他加倍修炼箭术。

方平向陈开平辞去了天南商会的职位,把时间用来修炼武技上,他天天勤勤恳恳地修炼武技,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从不钻营取巧,而近来,又把时间重点放在修炼箭术上。

对于考武举人,他是志在必得。

光宗耀祖!给老爹老妈一个惊喜!

他每天都这么想着,以求上天保佑,有朝一日心想事成,完成自己的小小心愿。

光阴如白驹,从指隙流过,一晃又是许多日。

到七月下旬,至武考报名的前一天,他的武技修炼又有了进步。

《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修炼得已有十成火候了。这颇为使他兴奋。想当初,他从丁霸槽那里得到这本《旋风棍诀》时,根本没想到自己也有能力会修炼成功第三重狂龙啸,起初只是想修炼一下,能修炼到第二重的开天辟地便心满意足了。

狂龙啸的威力巨大,当他舞起双节棍时,只片刻,雄浑的棍气形成一个光球,将他罩在其中,仿若一个罡气罩。而在他棍打前方时,光球里便会衍生出一条栩栩如生的气龙,张牙舞爪地狂啸而出,莫要小看了那气龙,若是击在房舍上,可把十数面坚实的墙壁同时打成漏斗。

《虎王通骨拳》也已修炼得有七八成火候了。此时,他的骨骼一天比一天坚固,身体里的每块骨骼,仿佛都经过了特别的淬炼,比以往完美了,更能承受压力。只要闭上眼睛,轻轻舒展骨骼,便能感觉到每块骨骼的运动。虎躯轻轻一震,骨骼便发出必剥必剥的声响来,十分悦耳。此时,他打出的“轰天锤”,又比以往更具威力了。肌肉、骨骼一起发力,力量喷涌而出,由双拳暴出。只那么一拳,便可将一块岩石击碎。

他之前修炼了《铜筋诀》,使身体里的筋成为骨与肉之间强有力的纽带,三者紧紧融合在一起,使机体的力量可以极限发挥。在使出武技时,筋若不够坚韧,就容易拉伤;肌肉若不够发达,则力量大减;骨骼不够坚固,则力量难以悉数由躯体传达到手脚。只有三者达到同一高级水平,才会使力量,使招式都得到很好的发挥。

他此时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焕发出一种力量的健美。身躯的的强健曲线既流畅又充满活力,泛着淡淡的铜光。

于三妹也说他的身形变得更有刚健美了,就好像是雕刻家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南贵子则说他的身躯比刚认识时要雄浑厚实,充满了力量,是女孩子都会觉得他那结实的胸脯很有安全感。

《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修炼得也能凝结出二十卡火链了。但还是没有修炼出火枪头。他并不急,只是顺其自然。他已习惯了等待,只要修炼下去,迟早有一日能把火枪头修炼出来。

《魂箭》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只有一成火候左右。还没能用魂力将气体凝成弓与箭,不过,有些感觉了,似乎找到路子了。

《火云掠天》也修炼得有二成火候了。他此时按诀打出的“火云掠天”,有了一些姿势,虽还没多大的实际,算是中看不中用的时期,还没有占中同当时打出的那么有威力,不过,也能凝出一条一掌大的火气光带,缠绕在身边,颇为有模样。

箭术也有了长足进步,此时,他射会动的物体,十箭也有十箭中了,不过,有时还是没能百发百中,还不够稳定,当心神不宁时,便会射失。看绣花针,已能把它的针尖看得如一只拳头那般大了。

身体里的第五枚地炎火的能量已有二成消化掉了,转化成了自身的力量。此时,他的力量比以前大了许多,单是一手就能举起二百斤的石磨。他的武技实力渐渐向中位战将的实力靠近。

他武技的神速进步除了自己的天赋好之外,还有就是刻苦修炼,再就是与南贵子、于三妹分不开,因她们二人都和他陪练。

第094章 报名武考

南贵子最为惊讶了,想当初刚遇到方平时,她的武技实力比方平要高几个等级,可如今,只短短的一二个月,方平的武技实力倒比她还要高少许了。【全文字阅读.】她是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

方平此时的武技水平跟于三妹、南贵子差不多,只比她们高少许。

越是临近报名的时刻,方平便越紧张兴奋,不知为什么,可能是第一次去参加武考。心里有些许的压力,怕第一关就被涮下来。虽然以前参加过文考,但那都是斯斯文文的坐在那里写写字,并不用拚命搏杀的,也有压力,但与武考有很大的不同。武考就是武技的比试,上了演武场,不是动拳头就是动刀枪,拳头刀枪都是没长眼睛的,只要挨着身体,非伤即亡,不可当儿戏看待,压力自然也比文考要来得大些。这或许也是因自己的武技实力不够强大有关,但对于一个半路出家的武者,能有现在这样的武技实力,已是极为难能可贵了。

于三妹见了他那副脸膛亮的神情,笑道:“你怎么那么亢奋?”

她还以为他心里又在想着她与他二人世界的奇妙的事情。

方平果然一出口便是笑说想你了。于三妹就挑了挑长眉,没好气地说你又胡说了,南妹妹在这里呢。方平瞥了一眼南贵子,就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兴奋,可能是明天要去参加武考报名吧。心里既兴奋又担心。”

他参加过文考,但没参加过武考。

隔行如隔山。

他这个半桶水的武者,要向现实踏出一步,争取心中想要的东西,可是,说容易做就难,八字还没一撇,去报名也只是一个开头。他心里真的既兴奋又紧张,不知会不会第一关就被涮下来。

于三妹安慰道:“放轻松点。只要你用心去做了就行,又何必斤斤计较结果呢。”

方平不是不想放轻松,是全身都处于一种亢奋之中,如吃了兴奋剂,四肢都不自觉地微微动起来,想要静下来都没法,周身是劲,好似要外泄一样。他耸了耸肩膀,笑了笑,道:“于姐姐,明天你可要去看我射箭,到现场为我加油。”

于三妹嗯了一声,挽着南贵子的手,笑道:“那行。我跟南妹妹一起给你加油。”

她在玄冰教里长大,从小至大,见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比武场面。本来对武考这种比试不感兴趣,但有方平参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样,她心里就有了牵挂,牵挂方平的成与败,还有方平的安与危,那就要去看一看,以慰藉心神,不过,矜持又让她要找点借口,于是顺口把南贵子也拉下水。

南贵子瞧着方平,眨了眨可爱的眸子,笑道:“我也会去看你射箭,不可让我们失望哦。”

方平屈起强有力的手臂,信心十足道:“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说着,他走上来,站在于三妹与南贵子二人中间,张开两臂,挽着二人的脖子,左右看了看,笑了笑,说我真幸福啊。于三妹与南贵子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力,把方平双手反扭过来,背剪着,笑问现在还幸福不?方平啊呀了一声,弯着腰说幸福,不要用力了,我受不了了。于三妹与南贵子同时放开了手,二人嘻嘻哈哈笑着跑回房里去了。方平晃了晃膀子,看着两个美妞扭着俏臀跑了,说你们等着,我不会轻饶你们的。心里却在想:两个都不错。

晚上,他躺在床榻上,两眼望着屋顶,心神久久不能平静。明天就是考验他武技实力的真正的日子,只要过了明天第一关,那就向武举人迈进了一步。他等这一刻很久了,每天都想着这件事,可是明天就要来了,他又有点希望时间放慢一点,不要那快的过去,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武技,充实自己。

上天,保佑一下我。

武举人!是我的!

我要向世人证明:我这个文弱书生也能考到武举人!

他喃喃道。心里在想着过了第一关之后,受到众人如雷的掌声那一刻的自豪。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一抹幻想的笑意。

也不知什么时刻,便沉沉睡去了。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起了床,洗漱毕,出到用膳堂。他扫视一眼,忽然两眼亮了,看到了宝物一般。

“请试试我做的早餐。”

于三妹笑容可掬地立在饭桌边。

方平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一番与寻常有异的于三妹,心下好奇得好,瞧了瞧餐桌上的早餐,有荷包蛋、瘦肉葱花小米粥、半碟牛肉炒粉、还有二条油条,热气腾腾的,已摆放在饭桌上。香气一阵接一阵扑鼻而来。

好香!

方平揉了揉鼻子,不停地咂着嘴。又仔细打量着于三妹,说于姐姐你也会下厨?真是让我惊奇。于三妹努了努嘴说怎么我就不会下厨?方平揩了揩鼻翼,说你会下厨就好,要不然,两个和尚没水喝。于三妹细眉弯了弯,说你先尝一尝吧。方平就在餐桌边坐下了,慢慢吃着早餐,又抬头说于姐姐,你怎么不坐下来一起吃。于三妹笑说我是特意做给你吃的。方平心里暖烘烘的。

于三妹在这里住的日子里,以前还没亲自下过厨,每次饭菜都是婢女弄的。方平以为于三妹不懂厨艺,也从没叫她下厨弄些东西来吃,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到她做了这么些早餐,心里颇为欢喜,心想做妻子的,其实就要会下厨弄些佳肴美味才叫生活。

方平尝了一口瘦肉葱花小米粥,味道不错!清香!舔了舔舌头,咂着嘴道:“你的厨艺不错!真是想不到于姐姐也会下厨啊!”

于三妹也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手肘倚桌面,平静地凝视着方平,柔声道:“今天是你的重要日子。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这些,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吃了好出吧。”

她昨晚睡到五更天,便醒过来了,一心想着要为方平做点什么,想了许久,觉得弄一顿早餐给方平吃最有意义,便早早起床,亲自下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这么几样早餐,也亏她有耐心了。她在家里,有仆人服侍,根本不用她下厨。她这是第一次下厨,为方平下厨。

方平将手放在于三妹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却不拿开了,道:“一定能。”

于三妹竖起了柳眉,红唇微微下弯,拱成一个穹型,说你的手在我腿上。方平装作无辜一样,哦了一声,一脸无知,笑说不是有意的。于三妹回了一句: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方平厚脸皮地笑了笑,说于姐姐,你穿这种紫色的裤子真好看。于三妹站了起来,说快点吃,还要去参加报名呢。

吃过早餐,便穿戴好一切,掖好双节棍,没挎碧水剑,便与于三妹二人同骑一匹乌蛟驹去杨柳村找陈致云。方平不是很清楚在哪里报名参加武考的。陈致云在南州土生土长,南州城里哪有鸟巢,哪有青楼,哪有澡堂,都是一清二楚。

陈致云得到了方平的红狮驹,很兴奋,他家里虽有银子,不过陈开平是不会让他买这样贵的马的。他自己也宁愿将银子花在青楼上,也不会买红狮驹。他骑了红狮驹,早早在门前等候方平了。

“表哥,从这里去演武场有多远?”方平问。

陈致云见方平抱着于三妹坐在同一匹马上,明白这厮是想揩点油,嘴角抽动一下,似笑非笑的,听了方平的话,脱口而出道:“十多里吧。很快就到了。有我带路,什么地方会找不到?”

三人二马赶往处于西县的演武场。

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是参加武考的报名日。报名地点就设在演武场上。报完名之后,还要先参加射箭,箭术不过关的,就会给涮下来。只有箭术合格者,才能进入八月中旬的初试。初试胜出者才能参加九月份的真正复试。复试第一名者即是武举人。武举人只取一名。竞争尤为激烈,没有真材实料,根本不能夺魁。

这一天,许多州民会前来演武场看看热闹。武考是一年一度的喜庆日子。

演武场很大,方圆数顷,地下铺的全是平整的石板。前方有一个月台,月台上已张开了巨伞遮阳。伞下是高官达贵们。

方平、于三妹、陈致云三人用了不长的时间,便到了演武场。

到了演武场一看,那里果真是人山人海了,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人头涌动。人们都好像在等待看大戏一般,颇有兴趣,伸长了脖子,往演武场上看去。

方平想起南贵子说过也会来为自己加油,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想寻找她的身影,便四处找寻,却没有现南贵子。心里暗暗想她是不是忘记了。

于三妹见方平的头转来转去的,好奇地问:“在看什么呢?”

方平收回了目光,道:“不知南贵子在哪里。可能她来了,没现我们,我在找她。”

于三妹也环视一圈,没有结果,道:“她说了,就肯定会来。”

方平放眼朝演武场上望去,上面空荡荡的,在演武场中央,放了一张四方桌,上面铺着红布,一位书办坐在方桌旁登记参加武考的人的姓名。

按理说,这么大的南州,每年的武考应该有很多人前来参加应试才对,其实不然,这里是地母帮的势力,一般,会来参加武考的十有**是地母帮的弟子。又加上秦王着力培养地母帮,是以,特别照顾地母帮。其他非地母帮的人要想考取武举人,实是很难。

此时,还没有人上去报名。

陈致云拍了拍方平的肩膀,道:“阿平,就在上面报名的。你上去报名吧。要是打退堂鼓,就算了。”

方平啾了一声,白了陈致云一眼,揩了揩鼻翼,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会放弃的人么?”说着,撩了撩长襟,昂着头从人群中挤向演武场。

于三妹微笑着看方平走向演武场中央。

南贵子最为惊讶了,想当初刚遇到方平时,她的武技实力比方平要高几个等级,可如今,只短短的一二个月,方平的武技实力倒比她还要高少许了。【全文字阅读.】她是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

方平此时的武技水平跟于三妹、南贵子差不多,只比她们高少许。

越是临近报名的时刻,方平便越紧张兴奋,不知为什么,可能是第一次去参加武考。心里有些许的压力,怕第一关就被涮下来。虽然以前参加过文考,但那都是斯斯文文的坐在那里写写字,并不用拚命搏杀的,也有压力,但与武考有很大的不同。武考就是武技的比试,上了演武场,不是动拳头就是动刀枪,拳头刀枪都是没长眼睛的,只要挨着身体,非伤即亡,不可当儿戏看待,压力自然也比文考要来得大些。这或许也是因自己的武技实力不够强大有关,但对于一个半路出家的武者,能有现在这样的武技实力,已是极为难能可贵了。

于三妹见了他那副脸膛亮的神情,笑道:“你怎么那么亢奋?”

她还以为他心里又在想着她与他二人世界的奇妙的事情。

方平果然一出口便是笑说想你了。于三妹就挑了挑长眉,没好气地说你又胡说了,南妹妹在这里呢。方平瞥了一眼南贵子,就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兴奋,可能是明天要去参加武考报名吧。心里既兴奋又担心。”

他参加过文考,但没参加过武考。

隔行如隔山。

他这个半桶水的武者,要向现实踏出一步,争取心中想要的东西,可是,说容易做就难,八字还没一撇,去报名也只是一个开头。他心里真的既兴奋又紧张,不知会不会第一关就被涮下来。

于三妹安慰道:“放轻松点。只要你用心去做了就行,又何必斤斤计较结果呢。”

方平不是不想放轻松,是全身都处于一种亢奋之中,如吃了兴奋剂,四肢都不自觉地微微动起来,想要静下来都没法,周身是劲,好似要外泄一样。他耸了耸肩膀,笑了笑,道:“于姐姐,明天你可要去看我射箭,到现场为我加油。”

于三妹嗯了一声,挽着南贵子的手,笑道:“那行。我跟南妹妹一起给你加油。”

她在玄冰教里长大,从小至大,见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比武场面。本来对武考这种比试不感兴趣,但有方平参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样,她心里就有了牵挂,牵挂方平的成与败,还有方平的安与危,那就要去看一看,以慰藉心神,不过,矜持又让她要找点借口,于是顺口把南贵子也拉下水。

南贵子瞧着方平,眨了眨可爱的眸子,笑道:“我也会去看你射箭,不可让我们失望哦。”

方平屈起强有力的手臂,信心十足道:“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说着,他走上来,站在于三妹与南贵子二人中间,张开两臂,挽着二人的脖子,左右看了看,笑了笑,说我真幸福啊。于三妹与南贵子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力,把方平双手反扭过来,背剪着,笑问现在还幸福不?方平啊呀了一声,弯着腰说幸福,不要用力了,我受不了了。于三妹与南贵子同时放开了手,二人嘻嘻哈哈笑着跑回房里去了。方平晃了晃膀子,看着两个美妞扭着俏臀跑了,说你们等着,我不会轻饶你们的。心里却在想:两个都不错。

晚上,他躺在床榻上,两眼望着屋顶,心神久久不能平静。明天就是考验他武技实力的真正的日子,只要过了明天第一关,那就向武举人迈进了一步。他等这一刻很久了,每天都想着这件事,可是明天就要来了,他又有点希望时间放慢一点,不要那快的过去,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武技,充实自己。

上天,保佑一下我。

武举人!是我的!

我要向世人证明:我这个文弱书生也能考到武举人!

他喃喃道。心里在想着过了第一关之后,受到众人如雷的掌声那一刻的自豪。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一抹幻想的笑意。

也不知什么时刻,便沉沉睡去了。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起了床,洗漱毕,出到用膳堂。他扫视一眼,忽然两眼亮了,看到了宝物一般。

“请试试我做的早餐。”

于三妹笑容可掬地立在饭桌边。

方平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一番与寻常有异的于三妹,心下好奇得好,瞧了瞧餐桌上的早餐,有荷包蛋、瘦肉葱花小米粥、半碟牛肉炒粉、还有二条油条,热气腾腾的,已摆放在饭桌上。香气一阵接一阵扑鼻而来。

好香!

方平揉了揉鼻子,不停地咂着嘴。又仔细打量着于三妹,说于姐姐你也会下厨?真是让我惊奇。于三妹努了努嘴说怎么我就不会下厨?方平揩了揩鼻翼,说你会下厨就好,要不然,两个和尚没水喝。于三妹细眉弯了弯,说你先尝一尝吧。方平就在餐桌边坐下了,慢慢吃着早餐,又抬头说于姐姐,你怎么不坐下来一起吃。于三妹笑说我是特意做给你吃的。方平心里暖烘烘的。

于三妹在这里住的日子里,以前还没亲自下过厨,每次饭菜都是婢女弄的。方平以为于三妹不懂厨艺,也从没叫她下厨弄些东西来吃,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到她做了这么些早餐,心里颇为欢喜,心想做妻子的,其实就要会下厨弄些佳肴美味才叫生活。

方平尝了一口瘦肉葱花小米粥,味道不错!清香!舔了舔舌头,咂着嘴道:“你的厨艺不错!真是想不到于姐姐也会下厨啊!”

于三妹也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手肘倚桌面,平静地凝视着方平,柔声道:“今天是你的重要日子。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这些,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吃了好出吧。”

她昨晚睡到五更天,便醒过来了,一心想着要为方平做点什么,想了许久,觉得弄一顿早餐给方平吃最有意义,便早早起床,亲自下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这么几样早餐,也亏她有耐心了。她在家里,有仆人服侍,根本不用她下厨。她这是第一次下厨,为方平下厨。

方平将手放在于三妹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却不拿开了,道:“一定能。”

于三妹竖起了柳眉,红唇微微下弯,拱成一个穹型,说你的手在我腿上。方平装作无辜一样,哦了一声,一脸无知,笑说不是有意的。于三妹回了一句: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方平厚脸皮地笑了笑,说于姐姐,你穿这种紫色的裤子真好看。于三妹站了起来,说快点吃,还要去参加报名呢。

吃过早餐,便穿戴好一切,掖好双节棍,没挎碧水剑,便与于三妹二人同骑一匹乌蛟驹去杨柳村找陈致云。方平不是很清楚在哪里报名参加武考的。陈致云在南州土生土长,南州城里哪有鸟巢,哪有青楼,哪有澡堂,都是一清二楚。

陈致云得到了方平的红狮驹,很兴奋,他家里虽有银子,不过陈开平是不会让他买这样贵的马的。他自己也宁愿将银子花在青楼上,也不会买红狮驹。他骑了红狮驹,早早在门前等候方平了。

“表哥,从这里去演武场有多远?”方平问。

陈致云见方平抱着于三妹坐在同一匹马上,明白这厮是想揩点油,嘴角抽动一下,似笑非笑的,听了方平的话,脱口而出道:“十多里吧。很快就到了。有我带路,什么地方会找不到?”

三人二马赶往处于西县的演武场。

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是参加武考的报名日。报名地点就设在演武场上。报完名之后,还要先参加射箭,箭术不过关的,就会给涮下来。只有箭术合格者,才能进入八月中旬的初试。初试胜出者才能参加九月份的真正复试。复试第一名者即是武举人。武举人只取一名。竞争尤为激烈,没有真材实料,根本不能夺魁。

这一天,许多州民会前来演武场看看热闹。武考是一年一度的喜庆日子。

演武场很大,方圆数顷,地下铺的全是平整的石板。前方有一个月台,月台上已张开了巨伞遮阳。伞下是高官达贵们。

方平、于三妹、陈致云三人用了不长的时间,便到了演武场。

到了演武场一看,那里果真是人山人海了,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人头涌动。人们都好像在等待看大戏一般,颇有兴趣,伸长了脖子,往演武场上看去。

方平想起南贵子说过也会来为自己加油,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想寻找她的身影,便四处找寻,却没有现南贵子。心里暗暗想她是不是忘记了。

于三妹见方平的头转来转去的,好奇地问:“在看什么呢?”

方平收回了目光,道:“不知南贵子在哪里。可能她来了,没现我们,我在找她。”

于三妹也环视一圈,没有结果,道:“她说了,就肯定会来。”

方平放眼朝演武场上望去,上面空荡荡的,在演武场中央,放了一张四方桌,上面铺着红布,一位书办坐在方桌旁登记参加武考的人的姓名。

按理说,这么大的南州,每年的武考应该有很多人前来参加应试才对,其实不然,这里是地母帮的势力,一般,会来参加武考的十有**是地母帮的弟子。又加上秦王着力培养地母帮,是以,特别照顾地母帮。其他非地母帮的人要想考取武举人,实是很难。

此时,还没有人上去报名。

陈致云拍了拍方平的肩膀,道:“阿平,就在上面报名的。你上去报名吧。要是打退堂鼓,就算了。”

方平啾了一声,白了陈致云一眼,揩了揩鼻翼,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会放弃的人么?”说着,撩了撩长襟,昂着头从人群中挤向演武场。

于三妹微笑着看方平走向演武场中央。

第095章 真正考验

当方平踏进演武场,健步走向报名地点时,看热闹的百姓都嚷了起来,大嚷起来:有人上去报名了!

声浪一声接一声,潮水般铺过来。

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向方平。

他是第一个上去报名的人。

方平瞬间听到成千上万的百姓在下面起哄,有叫嚷的,有吹口哨的,有鼓掌的,那声浪铺天盖地而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万人瞩目的活跃气氛,这让他想起在书籍中读到的那些大将在战场上千军万马里横冲直闯豪爽的感受,可能跟此时自己的感受也差不多。只是战场上是拚杀的吼叫,这里是喧哗之声。

武者,就是要靠武技来征服众生。

他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以前,他从没想过一个武者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原来是这么热血沸腾的。众人的声音仿佛成了一剂兴奋药,注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四肢百骸都亢奋起来。

方平环视一圈,起先有些许的紧张,随后感觉良好。他不经意地朝月台上面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在一顶华盖之下,坐着的不是南贵子是谁?他晃了晃头,以为被众人的喧哗声嘈昏了头。凝神放眼再次看去,一点也不错,正是她!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玉冠莽袍的青年,那青年正是秦王。方平心里狐疑四起,暗暗道:难道,难道她是秦王的王妃?

方平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惆怅,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与南贵子友好相处的图画。

南贵子也正在看着这边,她也看见了方平,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对方平笑了笑。

秦王好奇地瞧了瞧身边的南贵子,又看了看方平,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期待。

此时,那位登记姓名的书办见方平愣愣地站在那里,既不报名,又不说话,颇为不高兴,于是粗声粗气地开口了,“喂,你是来报名还是做什么的?”

方平被书办一问,此时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点头道:“对,我来报名。”

“什么名字?”

“方平。”

书办在红纸上写下方平的名字。然后指着不远处,道:“到那边去射箭。”

方平顺着书办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一个士兵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弓与一壶箭。他朝士兵走过去。到了士兵面前时,不用开口,士兵就把一张天煞乌莽弓与一壶雁翎箭递了过来,方平接了。

“朝着那个箭靶射十箭。”士兵解释道。

方平看了看前方的箭靶位置,估计离自己有一百五十步远。这个距离于他而言,并没多大困难。平时自己修炼箭术时基本也是射这个距离的,还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心神定了一些。

方平是第一个上来报名,第一个射箭的,听到下面喧哗的吵闹,不禁有些许的紧张。平时,自己一人在家里修炼箭术时,没有什么人观看,四周一片安静,自己静下心来,才能射出好成绩,此刻,有那么多围观的人正在注视着,每一道目光都像带着温度,落在自己的身上,有些暖烘烘的,不免一下子难以安下心来。

来看射箭的百姓见方平久久没拈弓搭箭,便吹起口哨,场面一下子变得更为热闹了。

方平此时已有足够的力气驾驭天煞乌莽弓,戴上南贵子赠送的碧烟扳指,抽出一支雁翎箭,拈弓搭箭,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神注视着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当整个人沉于一种寂静之后,周围仿佛一下子静得出奇,忽然,前面的箭靶仿佛变大了,好像成了一间小房子那般大,要射中这个小房子,还真不是难事。嘴角一咧,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这是他平时刻苦修炼的结果。

嗖!

嗖!

嗖!

……

十支雁翎箭鱼贯而出,破空而去,朝着箭靶射去。

场外观众的目光都随着雁翎箭的运动方向移到了箭靶上。

箭靶红心上,赫然插着十支雁翎箭!箭箭穿心。无一虚发。满分。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涌来,欢呼声一片,湮没了方平的紧张。他此时,热血沸腾,精神亢奋。

这就是战场上得胜将军的荣誉之声?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强者?

方平心绪如潮,这一刻,他仿佛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正在接受千军万军的崇拜。他喜欢这种热血沸腾的场面。这一刻,他不是文弱的书生,而是一个真正的武者。当他目光转向月台时,看到南贵子正在向他挥手,也是颇为兴奋。南贵子旁边坐着的秦王却是静如止水,两眼深邃,深不可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淡如常。他是做大事的人,不会因这种小场面而露出过分的感情。

陈致云也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于三妹脸上紧张的线条也舒缓开了,俏脸上露出了一抹慰藉的笑容。当方平拿起天煞乌莽弓与雁翎箭那一刻,她的心就蹦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还甚过是她射箭,而非方平。她暗暗祈祷:让他全都射中。果然,如她所愿,方平百发百中,十箭全中红心。那一刻,她的心才得以解放,为方平骄傲。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方平相拥抱。

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后,女人的心也会属于那个男人。

方平以为这样就可以过关了。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他想错了。这才是今天的第一关。其实还有第二关:射飞鸟。

他是第一个上来射箭的,过了一关,又有一关,这出乎他意料,刚舒缓开的压力又随之而来了。

他以前没参加过这种武考,没有经验,他问士兵是射什么飞鸟,士兵告诉他:一次放一只飞鸟出来,他就朝着飞鸟放箭。以十只飞鸟为限,射十箭。中五箭者过关。否则,照样会被淘汰。

原来有二关!

才过了一关!

天呐!老天保佑!

让我如愿度过这一关!

方平心里嘀咕个不停,精神又紧张起来。手心都冒出些微的汗丝。揩了揩手,抹干净汗渍。

在这几个月里,他的箭术虽有大进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箭术没经过沙场检验,还不够娴熟,用起来时,多少有点不自如。只有经过沙场征战的人,箭术才是最利害的。箭王当年能把箭术修炼得出神入化,也是在沙场上对敌大开杀界,积累下来许多宝贵经验,最终成为箭王。

在他思潮翻涌时,听到士兵说话。

“准备好了,开始!”一个站在百步开外的士兵大声叫道。

方平揩了揩鼻翼,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紧张地看着前方,雁翎箭已搭在天煞乌莽弓上,随时可发箭。一百步开外的士兵忽然将手中的一只麻雀向虚空一掷。麻雀拍翅掠地飞了起来,疾速朝远处飞去。麻雀本来体积不大,即使是定在一百步外的一点上,看起来也叫人眼痛,更何况还是在飞动中,要想捕捉到它的飞行轨迹,确实不易,极考方平的眼力。

平时,他在家里修炼箭术射移动物体时,都是叫一个人在百步开外向空中丢木板,然后他就放箭射木板,多半是百发百中,因木板总是有规律地往下落,他很容易抓住木板掉下来的轨迹,一箭而中,也就成为习惯了。此时,木板变成了麻雀。木板没有麻雀那么灵敏。麻雀要精明,没有什么飞行轨迹,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难以捉摸。

方平也没时间再去多想,既然站在这里了,只好放手一搏,两眼凝视着百步外开的麻雀,两手拈弓搭箭,弓开满月,箭如飞星。

嗖!

雁翎箭失了准头,与麻雀擦肩而过。麻雀欢快地叫了一声,逃得无影无踪了。

众人不禁嘘唏一片。箭落空了!麻雀飞走了!

南贵子用小手捂着小嘴,小嘴张开了。一脸的可惜。

于三妹握紧了两只拳头,仿佛这样可以为方平出力。一对大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方平。

陈致云不停地摸下巴,一脸的不耐烦。

秦王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咧出一抹淡淡的鄙夷。

方平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霉气!我行的!我行的!加油!不要太紧张!他在心里为自己加油。他知道,陈致云、于三妹、南贵子都在看着自己,他们都在为自己加油,不能让他们失望。

第二只麻雀随即又飞起来,冲向天空。

方平心神一晃,两手急忙射出一箭。

嗖!

这一次,差了一点儿,要是再准一些,麻雀就落地了。

场外众人又是一片嘘唏!

南贵子两眉拧成一团,张圆了小嘴,跺着脚,恨不得飞身上去助方平一臂之力。

于三妹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默默祈祷,眼神里充满了期望。

陈致云吐了一口口水,抬头看天空。

秦王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还是咧出一抹淡淡的鄙夷。

众人的取笑声,方平听得清清楚楚。他握紧了天煞乌莽弓,快将弓身握碎了。

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出丑?!

不,我来这里是为了考取武举人!武举人!

方平,抬起头!还有机会!

他在心里低吼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稳定心神,当狠下心之后,两眼变得凶狠锐利,如一只正在狩猎的豹子,死死瞪着前方,等待猎物出现。

月台上的南贵子也憋不住,站了起来。

陈致云轻轻骂了一句:小子,是不是昨晚床上把精力弄没了!

于三妹只是紧紧抿着红唇,十指交握,放在胸前,默默为方平祈祷。

演武场另一边,裘兵在一群地母帮成员的簇拥下,正得意洋洋地瞧着出丑的方平,挖苦道:“那小子来献丑了!哈哈哈。跟我比,还差得远!那小丑,今日就要他输得心服口服,把他凌辱一番!”

他们刚来。没赶上看方平射箭靶。裘兵还记得跟方平有赌约,今天就要一决雌雄,比个高低。

车东成站在裘兵背后,附和道:“他还想跟舵主一较高下,真是笑死人了!”

此时,演武场上的方平已搭好箭,准备射第三箭。

“准备好,开始!”士兵的口令又响起。

第096章 打平手

凡人修仙传 方平两眼眯成一条线,精神高度集中,紧紧盯着飞出去的麻雀。抬手,拉弓。

看到它了,小乖乖,不要走!你是我的!

嗖!

雁翎箭应声而出,如流星划过天际,朝着麻雀飞去。

须臾,一个小黑点从半空直掉下来,骨碌碌的摔在地上。

方平已清楚地瞧见了麻雀被一箭穿心,终于射中了一只,嘴角露出一抹旗开得胜的笑意。

场外看热闹的众人哗了一声。都纷纷鼓起掌来。掌声如雷。

月台上。

南贵子笑了,站了起来,也使劲地鼓掌。她笑得好开心,她的心此时才舒缓一些。

秦王仔细瞧了瞧方平,将他的模样默记在心里。他要干大事,需要大量的人才。他还在观察方平,看是否应该加以培养,使其日后成为一代权臣。

陈致云终于笑了,向方平竖起一个大拇指。虽然笑得有点样衰,不过,他是真心祝贺表弟的。

于三妹也笑了。她刚才见方平射失两箭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情绪抑郁得很,直到此时,见方平扳回一分,紧张的心情才得以缓解。

裘兵冷哼一声,却是沉下了脸,眼神全是轻蔑的神色。他不喜欢看方平出彩,只喜欢看他出丑。他有些妒忌,他觉得,在这里,只有他才配给人敬佩,像方平那样渺小的人只配给他鼓掌。他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修炼武技的奇才,家里上上下下都溺爱他,事事顺着他,偏着他,任他所爱,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使他日渐养成一种暴戾乖巧的性格,平时眼中无人,遇事武断,若不是家庭背景了得,他也难以坐上南州分舵的舵主这个位置。

车东成也满脸阴气不散,瞪着演武场上的方平。他与方平没有仇怨,只是,他作为地母馆的护法,必须拍裘兵的马屁,即使没有怒火攻心,也要装出一副大恨不共戴天表情,以掩饰那份虚假。

裘兵跟方平还有约定的赌赛,便是今天赌的射箭,输了的要任由赢了的开要求。

后面的情况令裘兵更加不爽,他的下巴也快要掉到地下了。

方平越射越神勇,一箭准过一箭,神乎其技。

接下来,一连七箭,方平箭箭不虚发,全都射中了麻雀。

十箭中八,过关!

这个成绩,在方平的合理水平之内。多亏看了《射箭纪要》,训练了视力,要不然,他今天就真的要打道回府,与武举人毫无关系了。

场外的百姓见到方平箭术如此了得,都欢呼起来,掌声如雷,一阵接一阵,如潮水般涌过来。

方平快步走下演武场,兴奋得与于三妹紧紧搂在一起,把她抱了起来旋转了两圈,说于姐姐,我过关了!

“你成功了第一步!”于三妹也兴奋笑道。

方平放下于三妹,长长吁了一口气,笑道:“有你们的支持,我才能走到这一步!幸好老天保佑,顺利过了这一关。”

陈致云可不乐了,见方平从演武场一下来便抱着于三妹,却把他晾在一边,于是拍了拍方平的肩膀,提醒道:“嘿,嘿,嘿,阿平,这里大庭广众,不要搂搂抱抱的。我也支持了你。怎么就不理我了呢。”

方平笑着说知道,又转身与陈致云搂抱一番,说你满意了吧?陈致云啾了一声,说我又不是基佬,你抱我干什么?方平揩了揩鼻翼,笑说你要是基佬,我就不敢抱你了。

坐在月台上的南贵子见方平搂抱了于三妹,眼神有了些许的嫉妒,嘟了嘟嘴,对秦王道:“皇兄,我下去走走。”

她也要去向方平祝贺一番,看他有什么表示。

秦王淡淡道:“要去哪里?”

“见一见朋友。”话音未毕,南贵子人已走下了月台,朝方平快步走去。

秦王吩咐两个佩剑婢女道:“去照顾好公主。”

南贵子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带着侍卫。带着侍卫,她就感觉不自由。

秦王与南贵子是同胞兄妹,南贵子这个名字只是公主当时对方平随意诌的名字,她其实是靖安公主。秦王很疼爱这个胞妹,他长她五岁。靖安公主是偷偷从皇宫里跑出来,到秦王这里来玩耍的。自从秦王子君被分封在南州后,他兄妹二人便不能经常见面。秦王没得到皇帝圣旨召见,不能随意进京,否则格杀勿论。靖安公主却比较调皮,觉得在皇宫耍腻了,便带着几个婢女来找她哥哥秦王。但她平时总喜欢化装成男子模样,又不喜带侍卫,整日在南州城闲逛,才会遇上方平。

靖安公主老远就对着方平大叫道:“阿平,我来祝贺你了!”

秦王经常说她大呼大叫的,没有皇家风范,要她在众人面前做出淑女形象,但她却学不来,她天性便是如此活泼好动,神经粗条的。在皇宫里的众多公主之中,就要数靖安公主笑口无常了。她睡觉时还会流口水呢。

方平见了南贵子,仔细打量一番她,惊讶道:“你不是王妃吧?”

南贵子哼道:“什么王妃!乱说。”

此时,站在一旁的女侍卫道:“这位是靖安公主。”

方平哦了一声,点点头,以往心中的疑团才得以释解,此刻算是幡然醒悟,怪不得她有那大的本事,又是弄金鲛软甲,又是弄乌蛟驹,还摆平了罗知县。一切都是那么不可理喻,此时全都可以理解了。从来也没想过能认识一位公主,不禁喜上眉梢,揩了揩鼻翼道:“小生见过靖安公主。”

靖安公主眨了眨眸子道:“怪不自然的,你还是叫我南贵子吧。”

陈致云好像一个呆鸟,愣愣地站着,他在想方平怎么认识了靖安公主了。

于三妹也是颇为惊讶的,她想不到这个少女来头这么大,竟然会是靖安公主。于是上前福了一福,笑道:“见过靖安公主。”

靖安公主笑道:“于姐姐,你还是叫我南妹妹吧。那样听起来比较顺耳。”

她没有一点架子,很容易亲近。

此时,演武场上登台的正是裘兵,他射箭靶时十箭都中红心。

方平想起跟他约定赌赛。不禁心里又紧张起来。当日都是那么的热血沸腾,跟裘兵顶了嘴,许下了老大的赌注,要是今日输了,那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也关注起那厮的射箭成绩。

裘兵接下来射麻雀,也是十箭中八箭。

方平心时暗道惭愧,摸了摸胸口,才定下心来,二人打了平手!还好,没有输,对于自己这种新手而言,能打平手就好!

靖安公主见方平一有奇怪,问是什么事。方平借口说刚才太兴奋了,现在才回复过来。

一共八个人报名参加武考,其中七个是地母帮的,除了方平不是。这里是地母帮的势力,别人都不敢随便来报名,方平不是江湖人,并不知其中的缘由,他来报名了,并进入了下一轮的初试。

许多人都知道,秦王要着重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处处照顾地母帮。江湖里早就流传开来,想在南州考武举人,要不是地母帮之人,趁早开溜,否则小命难保。

不过,方平并没听过这种行规,他也就来了。而且,他还跨过了第一关。

裘兵射完箭,也向方平这边走了过来,不过,他是看到靖安公主在此,才来的。他跟靖安公主认识,而且还在偷偷暗恋着靖安公主。他走到靖安公主面前,十分谦恭道:“公主,你好。”话音是那么的轻柔,若是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搞基的。

硬汉难过美人关。

铁汉子在红颜面前也要化水!

靖安公主嘴角咧了咧,似笑非笑的,不冷不热道:“你这么强,也只是射中了八箭。”

她实在是找不到话可说。她也知道裘兵对她有意思,奈何她对裘兵没有意思,爱情是要双方愿意才行的。可是,裘兵不懂这条真理。

裘兵忽然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傻傻地笑着,摸着头道:“发挥不好。”说着,瞄了一眼方平,冷冷道:“你也真敢来报名参加武考?有种!”

方平跟他打了个平手,此时信心大增,勇气百倍,揩了揩鼻翼,还嘴道:“有什么不敢的,天蹋下来我也不怕!”

靖安公主瞧了瞧两人,一脸不解,疑道:“你们说什么呢?”

她不知道裘兵与方平有些许的恩怨。

方平撇撇嘴说没什么,跟他打招呼而已。

裘兵从怀里摸出一只精美的玉镯,小心翼翼地递给靖安公主,道:“公主,在下找了许久,才找到这只玉镯,送给你。”

靖安公主并没有接,眨了眨眸子,淡淡道:“谢谢你的玉镯。我要了也没有什么用,你留着自己用吧。”

她其实不喜欢裘兵,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然而,痴心的裘兵会错了意,以为靖安公主也喜欢他。他还从那些婢女口里打探得知靖安公主很喜欢古玉,于是派人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只玉镯,兴冲冲而来,却是灰冷冷而去,被靖安公主泼了一头冷水。

裘兵见到靖安公主跟方平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亲密,跟自己说话时是那么生疏,他醋罐打碎了,醋意一阵阵散发出来,不时拿眼瞪方平。

靖安公主从怀里摸出一条项链,递给方平,道:“这条是如意链,你带了会有好运的。”

方平接了,说真好看。还要故意在裘兵面前晃了晃那条开光的如意链。

裘兵脸僵硬了,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用阴狠的眼神瞟了一眼身边的得意的方平,那眼神好像在说:小丑!你敢抢我的妹子!走着瞧,我会在演武场上打到你成肉泥!

方平也回敬了一个犀利的眼神:好啊!我奉陪到底!

方平、靖安公主,于三妹,还有陈致云四人,一起离开了演武场,到大街上选了一间酒店,好好庆祝了一番,当然,方平不会去聚仙阁酒楼。

在方平最开心的时候,在街角的暗处,有一个人正阴气沉沉注视着方平。他就是和子刚。他如狼一样尾随着方平。

第097章 危机四伏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和子刚这几天都思考着应该怎么除掉方平,夺回于三妹。())他每晚都睡不着觉,快要发疯了。他看着于三妹对方平的一笑一颦都十分妒忌,他再也忍不住了,决心要弄死方平。

而于三妹经常在方平身边,他很多时候没机会下手,有时有机会时,他又没抓住,错过下手良机,一直拖到现在,依然还未付诸实现。他想了想,只要有于三妹在方平身边,那就很难下手,要想伤方平,必须要想办法弄开于三妹,他想啊想的,终于想出了一条比较残忍的计谋,觉得要先伤了于三妹,使她没能力帮助方平,那样,就可以把方平结果第097章 危机四伏了,然后,再救治好于三妹。他打定了主意,决定行动。

方平、于三妹、靖安公主、陈致云在酒店庆祝过之后,陈致云独自一人去找快活了,靖安公主也带着二分醉意回了秦王王府。方平与于三妹同骑一匹乌蛟驹回豪宅。他紧紧搂着她,感觉她温软的身子。

半路上。

于三妹深情地瞧着方平,口吐真言道:“阿平,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看你射箭时,心里突突地跳,好怕你失准。看到你射失了二箭,不知我心里多么着急。我恨不得拈出几枚冰刃,助你一臂之力,把麻雀打下来。”

方平想起当时,连自己也是非常的焦急,幸好最后顺利过关,否则,今年的武考就要泡汤了,此时听到于三妹说关怀自己,那么在乎自己,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颇为温馨,用头轻轻磨蹭着她的秀发,道:“我开始射失二箭,可能是因心神太过紧张,便狠下心来。完全放松心态,只当是来练习一番射箭,就这样,后面反而好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惆怅道:“虽过了第一关,八第097章 危机四伏月中旬就是武考的第二关初试,那可是硬仗。要是过了八月中旬那一关,到九月份最后一战,要是能一路过关斩将,一举夺魁,成为南州武举人,那就是天有眼了。不过,我现在的武技实力跟裘兵那厮比起来,感觉还是比他差一点点。”

他对于考取武举人颇为在意,自从来了南州之后,那种要夺冠的愿望就更强烈了。文举人没考成,使老爹方中伟颇为失落,要是弄个武举人回家给方中伟瞧瞧,如此光宗耀祖的事情,也是一件值得写入家谱的好事。

于三妹忽然侧头,想说话,脸颊却碰在方平的唇上,她又连忙扭过脸去,笑道:“那你觉得自己有几成机会夺冠?”

方平首先想到裘兵,知道那厮才是块硬骨头,要想跨越他,还真不容易,便如实道:“现在这个实力,应该打不赢裘兵。看那厮的神气,可能已达上位战将的武技实力了。”他揩了揩鼻翼,眯缝着双眼,又自已给自己打气道:“不过,还好,我的修炼一直有进步。只要八月中旬不遇上裘兵,遇上其他地母帮的弟子,我没甚么怕的,也有赢的机会。若这些日子我加紧修炼武技,到九月份再战裘兵,那我都还有很大的希望。车东成那厮,武技实力也比我要高一些,不过,我不怕他。如果碰上了他,那就跟他死磕。”

于三妹与裘兵碰面时,单是从裘兵那股慑人的气势来说,也觉察出他的实力确实高出方平不少,也觉得裘兵至少都是上位战将左右的武技实力。她也替方平着急,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人能帮上大忙,便道:“如果是抽签对战,那你有可能会遇上裘兵,其他地母帮的弟子都是为裘兵扫清障碍的,你真正的敌手只有裘兵一个。”

方平伸手帮于三妹撩好一绺秀发,轻声道:“这个我也清楚。他们七个地母帮的弟子,其它六个都是花瓶,没意义的,只是来玩玩的,都是占个茅坑不拉屎的,只有裘兵才是要夺取武举人的。”

知道归知道,拦路虎始终是摆在面前,关键是要怎么去处理。方平也在琢磨,在八月中旬初试中最好不要碰到裘兵,否则吃亏多半是自己。即使拚尽全力,也极有可能落败。

于三妹见方平半晌不语,便妩媚一笑,献计道:“我想到一个人,可以帮你。要是她肯帮你,你应该可以在八月中旬的初试中避过裘兵,到了九月份最后一战,那你必定是要遇上他的了,要是到那时你的武技实力还没提升的话,结果可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失败。”

“谁?难道你说的是……”他虽然也猜测到几分,却装懵问道。

于三妹格格笑着说你双手先不要搂那么紧,我都快要没气说话了,方平就松开了搂着她纤腰的双手,两手却滑落下来放在她的大腿上,她伸手握住了他的两手,不让他乱摸,笑道:“靖安公主。你可以跟她说,叫她在秦王面前说几句,不要让裘兵在八月中旬初试时对上你,那就可以啦。如果秦王从中做些手脚,地母帮是他的势力,只要秦王开了口,那肯定能成。”

方平刚才想的也正是这条计策,点了点头,赞道:“这个主意还不错。你脑子真聪明。不过,比我还要差一点。”说着,咯咯笑起来。

于三妹哈了一声,柔声道:“还以为你是真心赞我呢。原来你是在夸自己,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两人十指紧扣,心连心,羡煞路人。

方平一时性趣大发,笑说于姐姐,我是真心赞你啊。只不过是稍微也顺带夸一下我自己。你既漂亮又聪明,要是谁以后娶了你,我敢说,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于三妹侧头就问那你幸不幸福呢?方平毫不犹豫地说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啊!于三妹笑说你在说什么呢,你哪里幸福了?方平用唇轻轻琢了一下她的耳垂,于三妹的身子轻轻震了一下,努嘴说讨厌。方平笑说我有了你,怎么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呢?哪个男人也比不上我。于三妹听了,心花怒放,脸上已现出幸福之光,却还矜持说我还没同意呢,我爹要我嫁一个好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喜欢你了?方平又吻了吻她的后脖子,说我与你心连心,已感觉到了。其实我就是一个好人。你可以相信我。若不信,那时间可以证明。

于三妹格格笑道:“又在这里狡辩了。”

方平与于三妹相处这些日子,真的感觉对她有意思了。并不是指一定要占有她的身体,求个肉`欲痛快,他想的是最重要就是要得到她的心。两人在一起,不单要有性,还要有爱,那样才会和睦。

方平在酒店也喝了半斤好酒,五分醉,到此时,被微风一吹,全身都热烘烘的,真想脱了儒服凉快凉快,但限于在路上,大庭广众之下,没有实施,却是借着酒意放肆地不停地吻她的背脊,并轻轻喘着气道:“我过了第一关。于姐姐,你下厨弄几个小菜,我喜欢吃你的煮的菜。我俩今晚好好喝两杯吧。”

于三妹微笑着说我才不喝呢,喝醉了怎么办?方平笑说我是正人君子。不用怕。如果你也醉了,那我可以抱你回去睡,绝对不会占你便宜。除非你有意要我陪睡。于三妹被方平吻得背脊发酸,轻轻扭着娇躯,笑着说就怕你喝得烂醉了,连条裤衩也不穿。你要使强,而我又醉了,那叫我找谁好呢?方平啾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越醉就越安静,从来不会发酒疯的。天气热,赤身也是很正常的嘛。于三妹就说你越醉越安静?我才不信呢。看看,现在你的手都不安分了。那你可不许在我面前赤身。说着,把方平的两手握住,不让摸大腿。方平笑说我的手是习惯性动作,不动不舒服。那有什么,我俩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了,不用怕羞。于三妹两手叉腰,说不许胡说,再胡说,我拿马鞭抽你。

方平连忙把马鞭拿在手里,咯咯笑道:“马鞭现在在我手里。你想抽我也抽不到啊。”

于三妹伸手要抢马鞭,方平不给,两人嘻嘻哈哈的,一路上亲亲我我的,笑笑骂骂的,好不潇洒。方平很享受这种两人骑一匹马的感觉。

一顿饭工夫,便差不多回到豪宅了。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残阳似血。

方平与于三妹二人在马上磨磨蹭蹭的,不免都弄出一身汗。于三妹说回去后要好好洗个澡,方平立刻建议两人一起洗。于三妹就狠狠地在方平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痛得方平龇牙咧嘴的。

于三妹抬头看向前方时,惊奇地咦了一声,方平也瞧向前方,远远地瞧见一个男子站在豪宅大门前处。一人一马,马上有行李。

夕阳下,那男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一副要远行的样子。

方平已瞧清楚,那人正是和子刚。

他来这里干什么?

找我报仇?

方平心里打了个突兀。他与于三妹二人面面相觑。他与和子刚不睦。上次他干掉了丹仲军,一直都对和子刚存有戒心。只要看到他,便想到他是要来为丹仲军报仇的。此刻也不例外,当第一眼见到和子刚时,脑子里就有一种警惕的意识。

于三妹也不知和子刚那身远行的打扮是什么意思。

和子刚已在这里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他的脸色还是那么煞白,并不是他贫血,只是他修炼的功法使他的肤色如此。他见到方平与于三妹出现在视线,竟然一反常态,他一脸的温和,没了往日那股阴鸷。他居然还对着方平笑咪咪的。他终于等到该等的人,就要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他有点兴奋,以致他那张白得惊人的脸庞上现出一团红晕。

方平与于三妹下了马。

作为同门弟子,于三妹出于礼仪,问和子刚道:“和子刚,你要去哪里?”

和子刚看了看方平,又瞧了瞧于三妹,长长叹了一口气,感伤道:“我想通了。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我觉得留在南州很没意思。我只有离开这里,痛苦才会减少。”!!!

第098章 大意中招

于三妹听后吃了一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玄冰教派他们三人来南州开豆腐花店铺,正是为了秘密监视秦王的一举一动,还有就是顺便监视一下天南商会的动静。现在,丹仲军已死,和子刚要回去,那只有她一人在这里了。加上和子刚所说的那番痴心话,令她有些许的歉疚,道:“和子刚,你会找到你真正喜欢的,并且真正喜欢你的另一半。”

和子刚无奈地笑道:“谢谢了。但愿如你所说。”

和子刚心底里只喜欢于三妹,发誓非于三妹莫娶,可此刻,于三妹叫他另寻欢爱,他也强颜欢笑,为了达到目的,他开始欺骗于三妹。他曾发过誓,永远不会欺骗她,现在却要食言了。虽有同门好友劝他莫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他并不认为自己是癞蛤蟆,他觉得只要持之以恒,就会把于三妹娶回家。经过许多个日日夜夜,于三妹对他也确实有了一点好感,便还没有到情侣那种程度,即使是一星半点好感,也令他欢欣鼓舞。他更加相信,只要坚持追求她,便有成功的一日。都说美女嫁丑男,他承认自己是丑男,但不是癞蛤蟆。直到方平出现,把于三妹的心掠走了。他才发现原来世事并非有恒心就能成功的,没有缘分,即使恒心再多,到头来也只是徒劳无功,千年等一回。他恨方平胜于恨任何人。他把方平看作他此时唯一的敌人。

于三妹沉思了片刻,觉得还是劝和子刚留在南州比较好,道:“你真的要回去?恐怕长老们不会同意。”

当日,他们一起来南州城里开那个豆腐花店时,因三人初到此地,若不确定一下彼此的关系,三人毫无关系地在这里开一间豆腐花店,那样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极易使身份暴露,身份一暴光,不单不能做监视工作,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于是,和子刚极想借此机会与于三妹假扮夫妻,那样,别人叫起和夫人,会令他心花怒放。天长日久的,说不定假夫妻就真的变成真夫妻了。一石二鸟,良计!。可是,于三妹极为反对,说这样不妥。她不能这么随便跟别人扮成夫妻,即使是在任务中,也难以做到。后来和子刚啰哩啰嗦的,于三妹更加反感了。再后来,经过三人的再次商量,确定以兄妹相称,这个答案虽不能令和子刚满意,却也只有如此了。丹仲军只是个堂倌。原本要来这里做监视任务的并非和子刚,是另一个玄冰教弟子,和子刚为了能跟于三妹在一起相处,他出了大量钱财,叫另一个人把这个任务调换给他了,他才来了。

和子刚想了一会,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我回去之后会向长老们交待清楚的。我会说我能力不足,请求长老们原谅。不过,关于那件事,我也会跟长老们老实说的,你们就要有心理准备。我明人不做暗事,现在也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想安安静静地生活,那以后最好是离开南州城,到其他比较山青水秀的地方去生活,不然,你们很难有善果。”

他所说的那件事指的是方平干掉了丹仲军之事。

他说得挺悲凉。看着方平与于三妹两人和和睦睦,十足一对情侣,他心里就难受。

方平也想不到和子刚会这么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当初的极度痛恨自己,到此时的祝福自己,真的是做梦也未曾想到,心里对他的戒备松了些,道:“和兄,今晚就要急着赶路?也不在乎这一天,不如进来喝杯茶。”

他也是客气之说。

和子刚轻轻摇头道:“我多留一刻,心里便多一分不舒服。说真的,看着你们两人在一起,我就很妒忌。我太喜欢她了。”说着,指了指于三妹,顿了顿,又道:“我不能再留在南州一刻钟了,不然,我的心会因妒忌而停止跳动的。只有离开了这里,我才会感觉心情好一点。”

于三妹听了和子刚的话,倒不好意思起来,微微垂下了头。她跟和子刚没有仇怨,想到他锲而不舍地追求自己,但却没给机会他,可能伤了他的心,想起来有些许的可怜他,便轻声道:“还是进来喝杯茶。”

方平见于三妹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大方客气道:“和兄,不要这么说。你长得英俊,日后必定能找到合适你的。我们相识一场,可以做个朋友嘛。进来。”他起初还对和子刚存着极大的怀疑,觉得和子刚来者不善,若不是为丹仲军报仇,决不会来这里。此刻见对方说得这么坦然,前疑竟也渐渐冰释了。

和子刚一改常态,脸带淡淡的笑意,轻轻点头道:“对,我们都是朋友。”

他在按他的计划一步步接近目标,在爆发前,掩饰得很好。他一直在寻找下手机会,等的就是这种好机会。他心里暗暗偷笑。

方平看了看天色,夏季傍晚时分,光线依然很足,四周很明亮,他进一步提议道:“不用急着走,先进来喝一杯茶。”说着,笃笃笃敲门叫开门。

须臾,朱红大门打开了。

方平做了个请的动作,便先走进去。按一般礼仪来说,他应与和子刚一起走进来,可是,看到和子刚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便先进来,以便让于三妹跟和子刚说几句。

于三妹笑着说进来,随后款步进了大门。

和子刚答应一声,迈着大步跨进大门。他觉得时机到了,若失去了,就不可再获得了,右手化掌,一团冰气已隐隐盘旋在掌心处,他细长的两眼忽然由柔和变得凶光四射,越过于三妹的肩膀瞪着方平的背影。又扫视一眼于三妹,然后脚步一移,施展开天蛇诀,急剧飘到了于三妹身后,趁于三妹不注意提防时,举起右掌猛地朝她左肩拍去。

一团冰气溢了出来。

于三妹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心头涌起一股不祥,刚回头,见到和子刚一脸凶狠,想反应闪开却已迟了。没有时间闪躲。

砰!

一团冰气扑肩而来,正好击在她左肩上。

啊!

于三妹肩膀中了一掌,立时痛得惊叫一声,脚步踉跄跌向前,左肩霎时凝出一层薄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双眸透露惊愕与愤怒,红唇也差不多变了白唇,俏脸也变得有几分憔悴,整个娇躯都轻轻震颤起来。跌坐在地,喘着气,瞪着和子刚。那愤怒的眼神里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斥责。

其他出来迎接方平的婢女见和子刚徒然行凶,吓得大叫一声,莺飞燕走,都疾忙找地方躲起来了。

方平心情本来愉悦无比,听到于三妹惊叫那一声,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了,整个人仿佛失忆一般。他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转过头那一刻,他愤怒得微微颤抖。

为什么?

我相信了这个和子刚,我真的相信了他!

原来,只是我太过幼稚,一切都没有童话中那么理想!世间还是那么残酷!

全都是假的!祝福?妒忌?他只有妒忌!本性难移,我竟然忘记了这句话。

方平啊方平,你真的要改改了。以后不可再这么幼稚了!别人的话可以相信,但不能全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姐姐受伤了!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过疏于防范!

他心念电转,一刹那间,思绪汹涌,无数自责与忿恨交织在一起,一股怒意从脚底直蹿向头顶。两眼圆睁,眼神冒着极度的怒火,瞪着已得手的和子刚。

下一息,他一个箭步,飞奔上前,伏身紧紧抱起正在发抖的于三妹,关切问道:“于姐姐,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看到她因发冷在颤抖,便心痛不已。轻轻撩起散落下来的秀发,拨到她耳背后,摸了摸她的脸颊,感觉一片冰凉。

于三妹曲着双腿柔弱地依偎在方平怀里,紧紧抿着嘴唇,全身冷飕飕的,唇边已凝出一层薄薄的冰屑,轻轻喘着气道:“阿平,我中了‘玄冰掌’!身体的经脉里的冰气逆转,将我冰住了。不用担心,我一时半刻还不会死,你要小心保护好自己,那个禽兽真正想对付的是你。他打伤我,是想要我没能力帮你。”说着,一双凤目瞪着和子刚。

和子刚如一尊雕像立在大门槛上,神情极为阴鸷。

这事发生得如此突然,本来大家都是带着愉快的心情走进大门,可进了大门,却变成悲伤一片。

方平瞪着和子刚,沉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对她下重手!你根本就不配喜欢她!你个狗杀头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于三妹听了方平的话,嘴角露出一抹慰藉的笑容,头偎在方平的胸膛上,贴得更紧了。

和子刚卸下了背上的包裹,扳了扳手指,做做热身运动,冷冷道:“我是真心真意喜欢她!可她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我!我心都碎了!你小子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把她给虏获走了!我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我得不到的,绝不让你得到!她是我的!你凭什么把她夺走?你有什么能耐?论武技实力,你比不上我,论做生意,你又比不上我!”

和子刚由爱生恨。他向来如此,自己得不到的,不会让别人得到。

于三妹指着和子刚怒斥道:“我还真以为你是祝福我俩,原来是假情假意,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她起初也以为和子刚放下了芥蒂之心,是真心诚意而来,想不到一不小心,便吃了一记偷袭,顿时恨起和子刚。

和子刚横下一条心,龇牙咧嘴道:“我为什么没脸站在这里?哼,三妹,我告诉你。我打你也是万不得已!你处处护着他,那我就没机会下手!只有先打伤了你,使你出不了手,那我就可以杀了他!杀了他之后,我会带你回玄冰教,让长老给你治伤,至于以后我应爱到什么样的惩罚,我愿意接受,绝无怨言。”

第099章 王八,放马过来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于三妹玉躯越来越冷,身外也衍生出一层淡淡的霜气,说起话来嘴唇也轻颤不已,一字一顿道:“你真以为你以杀得了他?”

此时的方平的武技实力不逊色过于三妹,而于三妹的武技实力与和子刚差不多。())换句话来说,方平与和子刚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和子刚想要吃下方平,那也不容易。要是一个月之前,和子刚出手,那胜券还有七八分,如今,只是对半开而已。

不过,和子刚并不知道方平武技进步的神速,还以为他是处于当日的低武技水平,那确实可以一击而杀,费不了多少工夫,此刻,他是信心爆棚,第099章 王八,放马过来一脸嚣张,仿佛已把方平捏在手里,只差那么稍微一动手指,再加一分力,就可把方平捏碎一样,不屑道:“哼哼哼,只要没你插手,我就能!他算老几?我和子刚比他强多了!三妹,你看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我才是真男人!”

于三妹惨然一笑,仰头凝视着方平坚毅的下巴,然后瞪着和子刚,不屑道:“你不要妄想了。他现在的武技实力并不比我逊色!你算什么真男人,呸,下流货色!他才是真男人。”说着,伸玉手轻轻摸了一下方平的脸颊。

和子刚听了,又气又怒又愧,竟然被心爱的人说成是“下流货色”,他心灵大大的受伤了,用狐疑的神情盯着方平,半信半疑的,那木然的神态好像在说:这个就是真男人?

方平两眼冒出愤怒的光芒,瞪着和子刚。他知道,这个傍晚注定不平静,看来,是要有人倒下了,不是他,就是和子刚,决没有和解的希望。他其实不喜欢杀人,总是打打杀杀的,他觉得有点过于凶狠,但对方这么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杀上门第099章 王八,放马过来,伤了于三妹,还要干掉自己,那他也不能装孙子做乌龟,井水犯河水的结果便是要以十倍的颜色相报,叫那些嚣张的人以后莫要再逞能。

和子刚做了亏心事,目光不敢与方平对瞪,连忙移开到了别处,自我安慰道:“不论他有什么武技实力,我也不怕,我也要跟他拼了!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和子刚为了三妹你,就要杀了这小子!我不能让他得到你!”

他说得那么慷慨激昂,仿佛要去做一件拯救全人类的大功德。

于三妹轻轻地喘着气,眼神温柔地凝视着方平,两手轻轻捧着他的脸颊,温柔道:“阿平,我受了内伤,经脉不能运气,帮不了你,你自己要小心。”

方平淡然一笑,说你不要动内气,休息要紧,那没打紧,我一人就可摆平那个禽兽!于三妹提醒说要注意他的招数,冰气跟你的火气一样,是会渗入体内,伤人经脉的。方平抚弄着她的额发,轻声说知道了,将于三妹紧紧搂在怀里,要给她温暖,深情地吻了一下她冰冷的额头,道:“于姐姐,我会帮你报仇的,让他化灰为止!”说着,抱起于三妹,一个飞跃,已到数丈外的台阶上,把她轻轻放在靠石柱的台阶上,让她倚在石柱旁,然后俯首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你要坚持住,可不能离开我。答应我。等我收拾那禽兽,会带你去看大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三妹干涩一笑,柔声道:“我只是受了些伤,还死不了。你不要分心,要加倍小心。”

方平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他想用笑意来温暖她的心房。

和子刚阴沉着脸,两眼死死地瞪着方平与于三妹亲亲我我的一幕,不禁妒忌之意大发,嘴角抽动,如一只野兽,在低沉地吼着。浑身散发着阵阵淡白的冰气,如同一个在蒸笼里被蒸得冒烟的人一样。

他身边的虚空里瞬间形成一片惨白,针眼大小的冰粒簌簌掉在地面上。

方平安顿好于三妹后,扳了扳指骨,转过身,面对着和子刚,揩了揩鼻翼,指着和子刚,含忿道:“我本与你无怨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却要来招惹本少爷!来这里寻死!那就不要怪本少爷出杀手了!”

和子刚还显得很冷静,嘿嘿冷笑道:“谁生谁死还言之过早!就凭你这黄毛小子,也想跟我较量,再吃多几年盐!我打过的架比你吃的米还要多!”

方平竖起一个大拇指,缓缓将大拇指倒向下,他此时怒气已升,也不打话,举掌朝着和子刚就打。他手掌经脉火亮。

“铁焰掌!”

十数个火掌印源源从他的手掌飞出,呼啸着击向和子刚。

和子刚施展开天蛇诀,身影如魅,巧妙地躲过飞过来的火掌。他边躲闪边还手,举掌拍出。

“玄冰掌!”

一道道刺骨的冰气从他的手心处喷射而出。

虚空一下子变了颜色,白碜碜的,好像弥漫着浓稠的烟雾。气温一下子变冷了许多,使人觉得是在隆冬的冰天雪地里裸着身子。

方平施展开七星步,七步合一,疾如闪电,往旁边一移,闪过了刺骨的冰气。身上的儒服还是沾上一层薄薄的冰粒。和子刚连击数掌,冰气满天飞,但方平凭借着七星步的敏捷疾速,硬是躲闪过了玄冰掌一次次的攻击。

玄冰教的弟子都是开启水属性的武者,他们的经脉之中就蕴含着冰气,随血液流动。一旦运功,冰气便可从身体溢出。冰气如火气,只要击中敌手,就会从伤口处渗入敌手的经脉,使敌手四肢百骸及头颅都受到破坏。火气使敌手**,而冰气则使敌手成为一具全身结冰的死尸。

两人相斗,正是火与冰的碰撞。

和子刚嘿嘿冷笑着,以此驱除内心的不安,因他看到方平施展的是七星步,而七星步比天蛇诀要快,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他打算速战速决,手掌在虚空一捞,空气好像海水一样轻轻翻动着,下一息,他的手掌如同在海里捞出一掬水,那水变得越来越浓稠,白得如牛奶,向外溢着淡淡的冰气,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右臂抡圆,将手掌里的冰气往方平尽力掷去。

“冰封乾坤!”

那团浓稠的冰气如一团白云划过虚空,疾如流星。

虚空立时留下一条长长的白带痕迹,白带上全是冰粒,好像下雨一样簌簌掉在地上。

方平只觉眼前一亮,感觉到面前一股罕见的汹涌寒流袭面滚滚而来。这一息内,仿佛世间一下子变冷了许多。天地间没了温暖,都是寒气飞舞,冰雪盖地。幸好,他的七星步速度快,一闪,残影如虹,人已往侧边电射开去。

方平原来站的背后那堵墙壁上,被冰气击中,已凝结出一块人高的冰块。冰气还在墙上蔓延,所到之处,尽皆结冰。

当时,方平与丹仲军相斗时,丹仲军也用过这招“冰封乾坤”,但威力及不上和子刚的。

和子刚武技实力比丹仲军要高一个层次,力量与冰气都更加有杀伤力。

方平还没站稳脚跟,和子刚就已两掌运诀,手心处溢出阵阵的冰气,两手化爪再次在虚空一搅,顿时气旋飞转,仿佛搅动一锅浆糊。那气旋之中,不停地飘出星星点点的雪花。

方平感觉有点寒冷。眼角瞥了一眼于三妹,见她缩着脖子,两手抱胸,也冷得瑟瑟颤抖。他又分不出身进屋里去拿一件厚衣服给她取暖,颇感歉疚。心想要早点解决掉和子刚才行。

和子刚嘴角露出狞笑,弓着腰,两眼如鹰盯着方平。

方平也注视着和子刚的一举一动。他见过丹仲军用过这招,当时,丹仲军使出这招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此时,和子刚使出来时,明显感觉到迫人的气势压过来,使人快要窒息。

“破空冰刃!”

和子刚大喝一声,两掌向方平连连拍出,强横的气劲震荡得气流篷篷作响,一圈圈的气浪如水波一样荡漾了去。

霎时,天地一白,寒光四射,小而利的冰刃塞满了虚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没有比这更密集的冰刃了。雨水虽密,也没有像这些冰刃那么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就是一只小小的蚊子,也休想在冰刃之间的空隙活下来。

和子刚非常明白,要不是大面积杀伤力的武技,很难一击打中方平。他心里有底,若开头不给方平一个震慑,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可能就是方平的戏了。毕竟步法更胜一筹的方平占据着更多的主动。越是拖到后面,和子刚就会越处于下风。

方平已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那些冰刃的冷风劲射过来,扫视一眼,发现前、左、上、右四路都无法躲过那些冰刃,只能硬拼了,疾忙从背后抽出双节棍。两手运起《旋风棍诀》第二重的棍诀。

“开天辟地!”

霎时,雄浑的棍气仿佛从天而降,围绕在方平身边,如同静止的湖水。

冰刃飞射过来,击在棍气上。

咔嚓咔嚓……

粉碎的冰刃纷纷掉下来,霎时一地冰屑。

冰刃虽利,却还刺不进强横的棍气的内部。

方平处于棍气笼罩之下,泰然自若,看着散落下来的冰刃,有此招开天辟地,便可保自己安然无恙,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讥笑。

和子刚瞪着方平,脸上掠过一抹惊异,他此时相信于三妹所言不虚:方平的武技实力确实比以前增长了许多,竟然与他能分庭抗礼,毫不逊色了,他懊悔当时没趁早杀掉方平,直留到现在,却已酿成不可追回的后悔,如今要想拿下方平,着实有难度,最可怕的是方平的七星步,比他的天蛇诀要优良,武者相斗,步法胜者,一般占多点便宜。他心有些忐忑不安,只是成熟的心理使他隐藏掉内心的实况,脸上带着讥诮的冷笑道:“想不到你还会耍两下拙劣的棍法!哼哼,看来我确实小看你了!老子也得拿出些压厢宝才能灭了你!”

方平揩了揩鼻翼,扬了扬下巴,向和子刚竖起一个中指,冷冷道:“王八,尽管放马过来!你要怎么玩都行,本少爷奉陪到底!”!!!

第100章 冰火对决

和子刚听了方平的挑衅,顿时满腔怒火,两眼变得通红,吼道:“莫要小看我!”

低吼一声,脖子粗大,脸面狰狞,两手化爪,上下虚笼,在不停运诀,只须臾间,两爪之间出现一团闪着寒光的浓稠冰气,冰屑飘洒。

和子刚两爪周围的虚空好像被冻裂了一般,现出一条条裂纹,向四周延伸出去,怵目惊心。气温在下降,无风,却叫人感觉到巨寒的降临。

方平当日曾见过丹仲军也凝出那样的冰气。这就是经验,有了这种经验,此刻便心中有数,知道该如何去对付。他记得,当日丹仲军用这招把他的诛魔剑诀第二重的雷霆一击挡住了,卸去了剑气,可见威力不小。

方平心念电转之际,听到和子刚暴喝一声。

“玄冰球!”

和子刚恨不得将方平打成肉酱,脚一点地,整个人高高跃起,如一只饿狼一般飞身过来,右掌高高扬起,上面擎着一团在飞旋着的刺骨冰气。他要一掌将方平击成冰人。

和子刚每靠近一寸,寒气便更加使人冷得震颤不已。

方平浑身哆嗦一下,感觉周围的空气好似一下子变得又冷又稠,吸进肺里的跟水一样,冷得全身在轻轻发颤,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他心知“玄冰球”的利害,它的寒气之激烈,比之适才的“冰封乾坤”,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被击中,那就可以向所有人说拜拜,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他觉得,还是闪开比较好,不能硬碰,要先退后进。毕竟二人实力相当,硬碰占不了便宜。当下施展开七星步,脚步如风,身影疾移,只一晃,便已暴退数丈,同时双手舞起双节棍。身子在飘移向后时,运起旋风棍诀第三重棍诀。

“狂龙啸!”

呼——

狂风横扫。

他双臂肌肉块块隆起,韧带与筋把每块肌肉都紧紧连接在一起,使全身的力量瞬间暴发出来,浑厚的内力从小腹处升起来,如汹涌澎湃的海浪滚滚涌上两肩,然后飞泻到两臂上,最好流到双节棍上,发出一声声咆哮。他右手握着双节棍,击打向前,双节棍笔直成一条线,指向和子刚。霎时,强劲的棍气滚滚凝结,一团光波笼罩着方平。这里好像凭空生成了一个大水球,闪着寒光。

眨眼间,一条狂暴的气龙从光波里张牙舞爪腾飞出去,破空前进,咆哮着冲向和子刚。那气势,简直可吞天噬地。

吼——

气龙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和子刚想不到方平也能突然使出这么强劲的一招,暗暗吃惊,脸色微变,一抹惊疑掠过双眼。他身在半空,正向着方平的方向飞冲过来,想临时改变轨迹已不够时间,倘若硬要侧身闪避气龙,侧反而有可能被气龙击中,他已估算没有退路,唯有以硬碰硬,只得硬着头皮举掌拍过去,要以“玄冰球”的力量削去气龙的威力。右手一拍,浓稠的冰气滚向气龙。

气龙张着血盘巨口,好像要把和子刚吞噬下去。

精芒一闪。

玄冰球与气龙相碰,冰与风的激烈相斗。流光溢彩。

砰!

震天价一声巨响。爆炸的力量使得虚空气流剧烈波动,摇曳不定,如一层层被巨风吹起来的波浪源源不断地振荡出去。

气龙一寸寸化成冰龙,并且碎裂开去,而冰气也一点点消失。

玄冰球的冰气向四周激射出来,把虚空的气流冻成冰块,冰块在气龙的碰撞下,碎成颗粒,一时间,无数冰屑从碰撞中心向两边狂涌出去,噼哩噼啪飞打在四周的墙壁上,刺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小孔。

眨眼间,豪宅数处的墙壁都已千疮百孔。

于三妹挪身藏在石柱后面,免过一劫。石柱是坚硬的岩石所造,不易被冰屑击穿。而墙壁一般是泥与砖混合砌成,硬度及不上石柱,也就容易被击出小孔。

和子刚单掌接了方平的“狂龙啸”,结果可想而知,他并没有达到可以单掌接“狂龙啸”的武技实力,一声巨响之后,整条手臂差点碎裂,巨痛钻心,脸上肌肉也狰狞不已,处于半空的身子猛烈震动,飘飘摇摇,随着波浪形的气流,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不过,他还能即时爬起来,晃了晃手臂,看了看手掌,发现虎口已裂,伤口处有血往外溢。他活动活动手掌,觉得没有完全断骨,有三只手指骨碎了,此是万幸,虽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却保存了一条手臂,轻轻喘着气,瞪着方平,像是第一次见识方平。

方平也被那股强大的气流推得倒退了几步,才立定脚步,身上还沾有几块冰屑,把儒服击穿了,却没有击穿金鲛软甲,此时见到和子刚那副狼狈样,觉得取胜机会陡增三成,于是平添几分斗志,揩了揩鼻翼,冷笑道:“你死到临头了!”

说着,竖起一个中指,对着和子刚晃了晃,勾了勾。

和子刚痛得还在龇牙咧嘴的,脸上肌肉蠕动了一下,瞪着方平,怪声怪气道:“你小子还有两下子。老子不出压箱宝,都干不掉你了!别在老子面前装蒜,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口虽如此说,心里此时却开始有些心虚了。当初那么气盛,本以为马到功成,只要把于三妹撂倒,便可高枕无忧了,那方平就是小菜一碟,可以一击而败,根本不须考虑激烈相斗。当他领教过方平的武技之后,才知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太过妄想,实际上并非那么简单,要干掉方平,还真不易。

方平带着满腔的怒火,揩了揩鼻翼,森然道:“来吧!本少爷打到你成灰!”

他对着和子刚勾勾手,吹着口哨,好像召唤一条狗那样。

和子刚嘿嘿冷笑两声,给自己打打气,然后两眼紧闭,如同入定。双手在运诀,如同跳舞一般,姿势优雅,看不出是一个正在打斗的人所应有的动作,可他的身体却迅速溢出一丝丝的白色的冰气。

于三妹倚在石柱旁,捂着伤肩,静观二人相斗,此时发现和子刚使出杀手,颇为担心,连忙尽力发声提醒方平,高呼道:“阿平,小心。这是‘冰煞’!”

“冰煞”是水属性武者修炼出来的一种冰气。比一般冰气更有杀伤力,而且冰煞如同一件外衣,罩在武者身上,不单能起到保护作用,还能伸缩自如,想长便长,想短便短。冰煞所触之物,若不变冰,则必定是一团烈焰。

方平听了于三妹的提醒之后,记起在《论五行武者》里也提过这种霸道的武技,点头道:“于姐姐,你好好休息。我会对付他的。”边说边两眼紧盯着和子刚,看他有什么变化。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冰煞”,谈不上有经验,只能是见一步行一步,先守后攻。

须臾,和子刚身外已笼罩着一团浓郁的翻滚着的冰气。好像一团旋转的云絮。不断有云丝飘逸出来。他周围的空间都结出一层层冰粒,簌簌掉在地上。

四周刹那间寒冷得要死,刺骨的寒气迅速弥漫着,大天井里仿佛是一个千年雪藏的冰窑,一下子冷了许多,比寒冬腊月还要叫人受不了。

方平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明朗的天空,有些残云在飘流,明明才是夏季的傍晚,怎么就比隆冬的深夜还要寒冷!

和子刚手里轻轻捞着一团团的冰气,狞笑道:“你死期到了!”

说着,右掌朝着方平的方平猛力一劈。身上的冰气如橡筋一般,伸长了,随着手掌所劈的方向风驰电掣射过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狭长形的冰气所过之处,留下一条白色的残痕,轨迹上凝满了小小的冰粒。虚空好似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惨白惨白的。

方平脚踏七星步,侧身闪过飞过来的长条形冰气,冰气如鞭子一般从他左肩飞过,忽地又缩回来,顿感背后发冷,立时高高跃起,才躲过和子刚这一劈的完全攻击,只感觉身子也快要被冰冻了,周围的虚空里还在掉着冰粒。他即时反击,两手舞起双节棍,朝着和子刚打去。

“银莽荡乾坤!”

精芒一闪,数道棍气如强横的龙卷风一样呼啸着扫过去。

砰!

棍气击在冰煞上。棍气都凝成了冰。

和子刚左掌又劈来,冰煞就像他的影子,忽然可以伸缩自如,浓稠的冰气又向方平横扫过来。

方平虽凭七星步左闪右躲的,毕竟处于被动,这样下去,难免会助长和子刚的气焰,灭自己的威力,他觉得不能一味躲闪,要寻机反击才对,先灭一灭对方的斗志。

他想了想,觉得单靠双节棍还赢不了和子刚,决定混合几种武技,同时使用,看效果如何。于是两手运万剑归宗的剑诀。

“万剑归宗!”

他两掌向前一拍。

呼呼呼。

霎时,数十道气剑从他的掌心疾飞出去,射到冰煞上,看似被冰冻了,其实,再细看,原来一支支气剑霎时化成了一团团火红的烈焰,疾速上升,汇聚在一起,转眼间,虚空就出现一柄烈焰腾腾的火剑。

和子刚脸色惊疑不定。他对着方平劈掌,方平也对着他劈掌,二人相隔十数丈,看似滑稽,实际在作殊死搏斗。

两人的双掌不停隔空对劈。火剑与冰煞如两把诡异的兵器,在虚空里激碰。火花与冰屑簌簌掉下来。冰煞所形成的冰层刚刚把火剑包围起来,就又被烈火溶化了。

方平左手控火剑,右手击出“铁焰掌”。此时,他一手使用一种武技,二种武技结合在一起,强大的威力就显出来了。个别武技是绝世武技,一招就可使人灰飞烟灭。但大多数武者所修炼的武技都是中等左右的武技,恶斗起来时,若只凭一招,显不出力量,数招一起连环使用,则显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和子刚的冰煞虽甚为了得,奈何方平一手一样武技,越斗越勇,威力又大,渐渐把他比下去了。他也感觉到不妙,脸色由白转灰,再转黑。

第101章 我只属于你一人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的进攻越来越犀利,左掌劈,右掌击,一柄火剑随着他两掌的手势而运行,在虚空不停劈向和子刚,铁焰掌又不间断地呼啸而出,照着和子刚的要害招呼。()武者如方平者,两手不空闲,各尽所能,也为数不多。

和子刚的冰煞可谓了得,奈何却是击不中方平,因方平的七星步着实飘逸,忽东忽西的,难以捉摸。加上他又要分心来应付火剑与铁焰掌,更是处境艰难,一时也难诉苦衷。打着打着,他就慢慢处于下风了。脚步虽还没凌乱,然而,也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能,只有这么耗着,一时也还僵持不下。

方第101章 我只属于你一人平运用起火剑与铁焰掌,委实是得心应手,不单斗志浓厚,乐趣也颇大,感觉自己是一只雄狮,正在跟一只垂死挣扎的老牛在玩耍,只等老牛累倒在地,便将其脖子咬断,了结其一生。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战越英勇,和子刚则越战越胆怯,渐渐萌生退志,有逃跑的念头。

武者相斗,最忌心神不定。

何况方平与和子刚两人的武技实力是半斤八两,相去不远,倘若一方心神紊乱,那么,成为拳下亡魂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两人都拚了一死狠斗到底,那到最后哪一方要想一点不受伤而完全胜出,则颇为困难。方平就是抱了一种要跟和子刚玩到底的狠劲,自己即使不赢,也绝对不让和子刚占便宜,要不,就两人玩同归于尽,也不会放他离去。

和子刚越来越吃力,感到弄不过方平,总是拿眼扫视周围,以寻空隙,乘机逃走,本来没占上风,又还要分出一点心机去思量逃命,那就更见可怜光景了,此时便越显出处于下风劣势,每每闪躲之际都是差半毫便被火剑铁第101章 我只属于你一人焰掌击中。

方平是读书人,颇为善于察颜观色,早已瞥见和子刚脸色的异动,心内已猜测到对方的意思,看出对方的真实意图,倒感到大胜在握,拳打脚踢之间,掌劈臂伸之际,就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忽地,他捕捉到和子刚露出来的一个破绽,于是,疾忙抽出腰际的双节棍,舞起旋风棍诀。

“狂龙啸!”

呼——

一团光波闪现,一条咆哮的栩栩如生的气龙从光波里突击而出,朝着和子刚狂啸而去。那气势,有吞并山河之力。

和子刚左手要应付火剑,右手要应付飞来的铁焰掌,乒乒乓乓的,用冰煞挡了火剑,铁焰掌又来了,挡了铁焰掌,火剑又来了,这两样东西搞得他脑子快发晕了,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手脚忙得不亦乐乎,既要动手防空中的火剑,又要腾跳飞跃躲闪铁焰掌,而此时,他中路则变得虚空,形成致命的破绽。

腰身粗的气龙毫不客气地撞在了和子刚的前胸上,给予他重重的一击。

砰!

咔嚓!

先是雷鸣一声响,接着是断骨之声。

要不是冰煞有保护作用,和子刚要被气龙穿透,身躯必定要出现一个大窟窿。

和子刚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切都无可挽回,两眼暴突,眼神已标明失败二字,双手向前耷拉,身子如败叶,轻飘飘的,没了依托,随风乘龙倒飞出去,只不过是被气龙用龙头顶出去。一口口鲜血吐了出来,喷洒在虚空里,与冰粒混合在一起,把冰粒染成了红色,散落在地,好似一粒粒红玛瑙。

方平不给和子刚半点逃生机会,当对方还未跌倒在地时,他左掌隔空狠狠朝着和子刚一劈,半空里的火剑猛劈过去。右掌打出火焰掌。

咔嚓!

砰!

和子刚一条手臂被火剑齐肩削下来。右臂竟还挥出,用冰煞对消掉铁焰掌力量。一口口鲜血狂喷而出。重重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着,已去了半条命,如一滩烂泥扑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左臂没了,胸骨全断了,废人一个了。

方平踏出七星步,七步合一,身影一闪,已飘到和子刚的身边,左手化爪,一把掐着和子刚的脖子,提起他的脑袋,右手化掌,运起火印诀第一重掌诀。

“铁焰掌!”

随着一声怒吼,方平憋在心里的所有愤怒都发泄出来,由手掌倾泻在和子刚的脑袋里。

一掌拍在和子刚的头顶上,一轮火红的掌印罩过了他的脑壳,篷一声巨响,头颅龟裂开来,火气瞬间渗入他的头里。

咔嚓!

脑浆迸射,血水四溢,一火星共舞。

和子刚两眼凸出,脑壳碎裂,一命呜呼。

片刻,火气渗入他的经脉里,一会就**,化灰了。

方平神闲气定,看着眼前的一堆灰烬,觉得还没解气,恨不得将这堆灰烬也焚尽,使和子刚连灰都没得做。他太恨和子刚了。

半晌,他滚滚的杀气才渐渐平静下来。眼神由狂怒变得柔和,恢复了书生的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转过头,看着墙边的于三妹。

于三妹别过了头。她也不想看到这种场面。她恨和子刚,但毕竟是同门,多少有一丝的怜悯。

方平快步走到她身边,俯下身,轻轻将于三妹搂进自己结实的胸膛里,双手捧着她略显憔悴的脸颊,微笑道:“好了,好了。一切都解决了。”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此时才发现,她的秀发也凝结出了淡淡的冰霜,粘在青丝上。他没遇过这种境况,不知如何是好,不免心焦,只知紧紧搂着她。他想不到救她的法子,只有抱着她,不要让她逝去。

于三妹脸蛋偎在方平怀里,两只冰冷的玉手紧紧搂着方平的腰,温柔道:“阿平,我问你,你真的喜欢我么?”

这是她第一次问方平。她知道自己生命危急,虽一时半刻死不了,但世事无绝对,她心里也没底,起先对方平说没事,只是为了使他的心定下来,不要因自己的伤情而情绪低落,影响武技的发挥,其实她的伤还是比较严重的,全身的经脉都快要结冰,那么一来,她就会进入一种半死状态,若得不到及时救治,则会永远成为一具千年不坏的僵尸。

方平深情地捧起她的脸颊,把唇轻轻凑了上去,在她的光滑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含笑道:“这就是见证。你是属于我的。不过,你要撑住,我会找人救你。”

于三妹淡淡地笑了,眼神里露出了幸福的神色,双手轻轻在方平的背上抚摸。将头埋在方平的怀里,喃喃道:“我短时间内还不会死,不用担心。”

方平忽然想起,是和子刚打伤她的,那么她肯定知道怎么样才能救治,心头一亮,喜道:“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于三妹用头轻轻磨蹭着方平的胸膛,柔声道:“你还没法救我,我只有回去东州,我爹能救我。”

方平听了,心里涌起一股惆怅,若她回去了,这里就冷清些了,沉思片刻,道:“那我陪你去。”

于三妹不同意,轻声说不可,其他玄冰教的线眼肯定已经将你杀了玄冰教弟子的事报告给玄冰教总坛了,你去,只会惹更大的麻烦。要是你在东州被捉住了,即使是我,也难于救你。方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她伤了,路上需要人照顾,自己不去,哪她怎么回去?心里疑窦连连,咂了咂嘴,说那你怎么回去?

于三妹惨然笑了笑,道:“你雇一辆马车,派一二两婢女随着我,在路上照顾我,我就可回到玄冰教了。”

方平点了点头。他真不愿意她回去。他脸色变得很无奈,长长吁了口气,两手轻轻摸着她的背。于三妹也觉察出方平的依依不舍,笑说我们还会见面的,你吁什么气呢。方平淡淡地说我们才认识不久,你又要回东州去了,叫我情何以堪。我们才刚住在这所豪宅里,还没洞房哩,你就要急着回娘家了。于三妹噗哧一声笑了,说你又胡说了,我还没嫁给你呢。除非你发誓对我好,我才会考虑。方平吻着她的额头,笑说你早就答应了。于三妹哈了一声,带点撒娇语气说我哪有。我还在考虑呢。方平吻了吻她性感而冰冷的嘴唇,说我能感觉到你的心,你的心在说:方平,方平,我喜欢你。于三妹格格笑说你胡说,说着两只粉拳轻轻地敲打方平的背脊。

两人刚相处得火热之时,却发生了这种要伤感分离的事情。

方平心有不甘,紧紧抱着于三妹,除了送她回去东州之外,别无他法,自己又没能力治好她,这种突然分别,叫他颇为难受,伤感道:“你是我的。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于三妹仰起头,嘴角带着妩媚笑意,眸子里漾出幸福的光芒,缓缓地把冰冷的红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他与她深情激吻,两人第一次体味到舌头与舌头的火热。

方平能感觉她的体温在渐渐变冷,心里着急,问道:“你的身体在变冷。”说着,坐在地上,伸直双腿,让于三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紧紧搂着她。

于三妹轻轻笑道:“我身体的冰气无法顺行,才会这样冰冷,以我自己的能力,又不能使逆流的冰气恢复顺流,只能回去叫我爹治伤了。”

方平轻轻刮了一下她的挺直的鼻梁,带着大男人口吻道:“我以后不许别的男人碰你。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于三妹撒娇似的钻进方平的怀里,轻轻捶打着他的脸膛,柔声道:“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今生今世只属于你一人。”顿了顿,又问道:“你以后会去东州找我么?”说着,曲着娇艳的身子轻轻在方平的怀里磨蹭,微微仰起脑袋望着方平,等待回答。

方平望着来临的夜幕,毫不犹豫应诺道:“我以后一定会去东州找你。”

他忽然想起还要去找卢盈盈。

“即使有危险也去?”于三妹道。

“对,”方平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一定会去。”

于三妹听了,心房暖烘烘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幸福地依偎在方平的胸脯上。!!!

第102章 请公主帮忙

方平为了早点将于三妹送回东州治伤,以免耽误治疗时机,连夜到大街上重金雇了一辆信得过的马车,在豪宅里选了两个婢女,与于三妹同行,一路照顾于三妹。

方平把于三妹轻轻抱上马车,依依不舍,最后才勉强说一路保重!于三妹倚在车厢里,轻轻嗯了一声。方平拉着她的手,真是想一起同去。于三妹知道方平心里割舍不开,便含笑说我会回到找你的。你放心好了。方平就笑了。

当晚,于三妹与两个婢女,带了简单的包裹,乘着马车径直回东州去了。

方平站在豪宅大门前,朝里面瞧了瞧,偶尔有婢女出出入入。

偌大的豪宅,又剩下方平一人。

方平把和子刚留下的那匹黄骠马牵了进来,把包裹都卸下来,叫婢女把黄骠马牵到马厩里去。然后,他把包裹都打开,发现里面全都是衣服与一些被铺,搜到第三个包裹时,发现里面竟然有二十张百两的银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将银票揣进怀里,把那些衣服被铺都焚烧了,不留一点痕迹。

心情有些郁闷,早早洗了澡,回了卧房,躺在床榻上发呆,想于三妹在路上应该走了多远。就这样,想啊想的,一会想到于三妹,一会想到卢盈盈,一会就又想到靖安公主,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分,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天大亮了。

经历昨晚这一回,他的心变得成熟一些了。凡事不可大意,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

第二天,靖安公主来了,并没带随从,她只喜欢一个人出来游荡,还是扮成一个公子哥儿的模样。进了豪宅便叫阿平,阿平。方平正坐在大厅里喝茶,见她活活泼泼走进来,说好一个调皮的公主,多少也得有点淑女形象?这么大叫大嚷的,可不像个公主哦。靖安公主吃吃笑说我皇兄也是这么说我,要我装些淑女相出来,可是我做不到呀。方平嘴角咧了咧,脸色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这个时候,他真的没有心情笑。

靖安公主见方平脸色有些阴沉,不像往常一样精神抖擞的,不知发生何事,又没见到于三妹,好奇道:“于姐姐怎么没在?到哪里去了?不会还在睡懒觉?待我去闹她起来。”说着,正要去寻找于三妹耍。

方平连忙招了招手,说不用去了。在这里坐。靖安公主不解,说你跟于姐姐吵嘴了?方平苦笑,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长长吁了一口气,还是长话短说,说于姐姐回东州老家去了。

靖安公主咦了一声,说你真的跟于姐姐吵架了,还这么严重,把她赶回东州去了?方平切了一声,说我有那么邪恶么?靖安公主睁大水汪汪的大眸子贴着方平的脸瞧了瞧,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不算邪恶。方平点头说这就对了嘛。靖安公主立刻说你虽然不邪恶,却十分凶恶,把于姐姐吓跑了,说着还伸了伸舌头。方平差点冒冷汗,无语了。

靖安公主见方平不说话了,便不解道:“于姐姐为什么要回去?”

方平本想不说昨晚的事,但是想到靖安公主很缠人,不把真相说出来是不会使她罢休的,于是便将昨晚发生的事详细叙说给她听,最后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事难料,不过,幸好你于姐姐的伤没致命。

靖安公主屏息聆听,听完了张圆了小嘴,连连唏嘘不已。她劝说方平莫要悲伤过度,说于姐姐会没事的。要把心思放在武考上,争取考个武举人。

方平听了,忽然记起还有事要跟靖安公主商量,要想在八月中旬的武考初试中避开裘兵,要请她出面帮个忙,淡淡道:“南妹妹,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靖安公主以为方平又要提买火鳞马的事,眨了眨眸子,道:“又要买好马?你不是有一匹乌蛟驹了么?”

方平白了靖安公主一眼,切了一声,说不是,你怎么老是往那方面想,我现在有了乌蛟驹,已很满足了,还不想买火鳞马。靖安公主坐在椅子上,说那是什么事?快说。方平也挨着她坐下,揩了揩鼻翼说我现在的武技实力跟裘兵要是在演武场上相遇,你说谁的胜率大些?靖安公主侧着脑袋想了想,肯定地说以我所知,裘兵的武技实力已接近上位战将,你要是在八月中旬遇上他,恐怕赢不了他。

方平也知道结果多半会如此。自己虽已有接近中位战将的武技实力,但要在八月中旬的初试中战胜裘兵,那是没多少希望,能拚个平手已是谢天谢地了。唯有在八月中旬初试不碰上他,碰到其他人都没所谓,若能过了八月份中旬那一战,之后到九月份决赛这段时间,自己则加倍修炼武技,争取缩短二人的实力差距,只有这样做,到那天,才有取胜的机会。

方平其实心里也有点不爽,本来希望能在初试中就打跨裘兵,奈何此时自己的武技实力不如人,要硬上,只有吃亏的份,唯有忍一时之气,争取在九月份好好收拾裘兵。他有些难于启齿,想了想,咂了咂嘴,道:“我也是这么想。所以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靖安公主倒挺机灵的,瞧了瞧方平的眼神,便猜到了几分,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叫我求我皇兄从中做手脚,使你在八月中旬初试时避开裘兵?”

方平不好意思地揩了揩鼻翼,说你知道就好了,怎么还要说出来,不给我面子?树要皮,人要脸。我脸给你撕破了,叫我以后怎么见你。靖安公主眨眨眼,嘟嘴反驳说那我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不是?她气咻咻的,好似受了委屈一样,樱桃小嘴撅得老高。微微仰着脑袋,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态。靖安公主向来如此,说到发飙便立刻发飙,她比较任性,心情不顺时便立刻显现于言行举止上,如一张晴雨表,看看就知是喜是怒,屡试不爽。

方平只是逗着她玩的,想不到她真的不愉快了,明知她会这样,不过,幸好还懂得如何哄她开心,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瞧着她,打量了一番,哟哟哟连连惊叹。靖安公主扭过了头,说看什么看。不要看我。待会把我脸皮也看去了。方平咯咯笑着说好了,好了,嗨,你今天的气色真不错,眼睛特别有神。你不用化装也是那么的漂亮,增一分减一分都不行,只有此时的你才是最叫人养眼的。看了你,我都快要流口水了。说着,咂了咂嘴。

靖安公主白了方平一眼,脸上才有了点笑意。

方平拉着靖安公主的手,说来,我们切磋一下武技。靖安公主也是好动的,忘记了适才的不快,说好啊。

二人在大天井里拳来脚往的。此时,方平的武技实力比南贵子还要高些许,不能出重手,否则就有可能误伤她,倒是处处让着她,笑说你进步了!我竟然打不赢你了!靖安公主吃吃笑着,也是跟方平闹着玩的,使出些绣拳花腿。最后,两人倒像是在跳舞了。

方平坐在台阶上休息,侧头瞧着靖安公主,说南妹妹,不要忘记了,给我搞掂那件事。靖安公主哼了一声,说我心情高兴时才记得,要是不高兴了,就会不记得。方平移到她身旁,说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好吃好穿好玩。靖安公主眨眨大眸子,说你欺负我,我就不高兴了。方平耶了一声,伸手搂着靖安公主的脖子,笑说你不会让我吻你,你才会高兴?靖安公主吃吃笑着说免了,闪身站了起来。

二人又切磋了一下武技,靖安公主便回王府了。

靖安公主一回到王府,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立即缠着她的皇兄秦王,要他想办法在八月中旬的初试武考中不要让方平碰上裘兵。

秦王颇为讶异,笑着问道:“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你喜欢上他了?”

靖安公主扯着秦王的衣袖,撒娇道:“皇兄,你不要问嘛。这是我的私事。”

秦王当日在演武场就看出了靖安公主对方平情有独钟。当时,他也不清楚二人是怎么认识的,后来,经过软磨硬磨,终于从靖安公主口中了解到了两人是如何相识的完整过程。那算是他初次从侧面认识方平的人品。他很了解靖安公主,知道她从来没对哪个男子有兴趣,单单就对方平产生了好感。

秦王忽然想起了裘兵,裘兵曾向他暗示过喜欢靖安公主,于是揶揄笑道:“据我观察,裘兵好像对你有也意思,你对他没兴趣?”

靖安公主听了,撇撇嘴,如实道:“我不喜欢裘兵。不要说了。”

关于武考的事情,秦王一般不会出面去干涉,加上地母帮是他重点培养的势力,他的意思是裘兵能考取武举人最好。日后做事还得靠地母帮的人。

秦王沉思片刻,他对方平还谈不上感情,便淡淡道:“我不应该去干涉武考。”

靖安公主不依不饶,缠着秦王,若他不应诺,她就不罢休,直到闹得秦王答应为止,嘟着嘴,眸子有些微红润,一迭声道:“皇兄,你就帮帮我嘛。”

秦王颇为疼爱这个胞妹,也清楚她的性格,要是不应承她,恐怕王府不得安宁,他问为什么要把方平与裘兵错开,靖安公主说为了使方平武考成绩更好一点,走得更远一点。秦王听靖安公主这么一说,倒也想看看方平到底能不能进入决赛,只好道:“我试试。”

靖安公主听了欢天喜地。秦王说试试,那就是应承了。

秦王着意培养地母帮的人,使他们能逐渐进入官僚体系为官,以后为己所用。像方平这种既没家族背景,又不是地母帮成员的人,他一般是不会太过在意的。只不过,靖安公主请求了,那他也想看看方平避开裘兵之后能不能进入最后的决赛,要是武技不错,也可发展成为自己的势力。

第103章 危险来临

自从于三妹回东州之后,方平很少离开豪宅,偶尔会回陈府聚聚餐。至八月上旬这段时间里,方平天天都在豪宅里用心修炼武技。他明白,再不加倍努力,要想战胜裘兵,那就不可能。

靖安公主也每日过来与他陪练。

方平的武技进步神速。

《虎王通骨拳》已修炼得有十成火候了。此时,他轻轻展动四肢,便能感受到块块骨骼发出必必剥剥清脆之声,颇为悦耳。骨架变坚硬,则身体所能承受的压力也变大。他立在大天井里,双拳打出《虎王通骨拳》里的杀招“轰天锤”。双拳轰出,全身的骨骼同时发力,而筋也绷得紧紧的,肌肉的力量与骨骼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如巨洪一般,直涌向两只钵大的拳头,虚空气流震荡不已,风声呼啸,如百虎临场,砰一声,拳力透空而出,击在三丈远的一块石板上。只听咔嚓一声,五寸厚的石板应声碎裂开来,散成一堆小小的石子。

“嘿嘿,终于修炼成功了!”方平自言自语道。

《火云掠天》也修炼得有六成火候了。他本来就是火属性武者,修炼这种火魂门的武技,特别容易上手,此时已能凝出三掌宽的火带。两手挥舞时,火带如丝带,随掌而动,热浪激射。

《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修炼得能凝结出二十五卡火链了。他已隐隐感觉到可以控制火链枪了。而火枪头也若隐若现的,闪着火芒,极为神秘。他按诀而运掌,向前一击,手心处霎时蹿出一条火链枪,但还不够火候。他心里喜滋滋的。

《魂箭》也修炼得有三成火候了。隐隐若若能通过魂力用气体凝出一张弓,但用手还拿不住那张气弓,而且也还不能凝出气箭。

箭术继续有进步,观看绣花针,已能把针尖看得如同碗口那般大了。这是最使他欣慰的了。从不会射箭,到现在成为一名不节不扣的射箭高手。他付出了努力,也得到了回报。

而他身体里第五枚碧玉地炎火也消耗了四成左右,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此刻,方平有深切体会,自己好像实力上了一个台阶,感觉已跨进中位战将的武技实力了。

这日,靖安公主照常前来豪宅与方平陪练。

方平也正要找她切磋。只有切磋,不单能积累实战经验,还能使武技运用得更加纯熟。

两人站在大天井中央,方平揩了揩鼻翼,拱手道:“南妹妹,我们来切磋切磋。”

南贵子颇为好动,也是手痒痒的,爽快道:“好。”

方平施展开天蛇诀,迎了上去。

二人拳来脚往。

方平忽然向后退了二丈,说南妹妹,我要试试轰天锤的威力,你敢接么?南贵子笑说那有什么不敢的,你只管发招便是。方平就扎好马步,两拳运诀,劲风阵阵而起。

南贵子见到方平的杀气,不知方平要使出什么武技,显得有些许的紧张。

方平四肢百骸发出必剥必剥的声响。

“接招了,南妹妹。”

“轰天锤!”

他两拳同时砸出。全身肌肉猛烈地震动,好似要破皮而出,但坚韧的筋把每块肌肉都连结起来,同时,骨架将发力的肌肉支撑起来,一股狂野的力量从小腹处骤然升起来,透过背脊,达两肩,再转下两臂。两臂肌肉剧烈抖动,源源不断的力量霎时已灌注到两拳上。

砰!

虚空气流如水波一样震荡出去。一团浑厚的气劲破空击向南贵子。

南贵子身上锦衣猎猎作响,突起的狂龙吹得她差点睁不开眼。她已感觉到这轰天锤的力量非同小可,硬接了可能要受伤。只得疾移莲步,向后退出二丈。

“嗬!”

南贵子也不是弱不禁风,毕竟有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她双掌拍出。

砰!

轰天锤的力量穿透虚空,直击在南贵子的双掌上。

南贵子唉哟了一声,双掌被强横的力量震得剧痛,扑面而来的气劲把她倒退出去。她身不由己,向后踉跄了十数步,才倚墙站定了。她双掌都麻木了,两臂还隐隐作痛,晃了晃两手,嘟着可爱的小嘴,眸子里微微发红,说阿平,你打痛我了。方平连忙走上去,捏着她的双手,揉了揉,笑着说我还没出全力呢。你怎么就挡不住了。没事?南贵子快要掉眼泪了,说你看看,我手都微微红了,你发那么大力,要打死我么?方平笑着说我不是叫你注意了么,你应该闪开呀。南贵子微愠,说你没叫我闪开。方平知道她又要耍性子了,笑说没事了,我吻一下就好了。说着,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南贵子才消了气。

片刻,南贵子问刚才那是什么拳法,方平也没隐瞒,说是于姐姐传授的,叫《虎王通骨拳》,因过于刚猛,于姐姐都没有修炼这项武技。说着,又问南贵子要不要修炼,南贵子说既然于姐姐都没修炼它,那我也不修炼。你这招还真利害。方平点头说一般般啦。

南贵子想了想,眨着眸子道:“阿平,以你此时的武技实力,你可能有中位战将的实力了!”

方平看了看自己的双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感觉我的实力提高了一个层次。不过,说来奇怪,昨晚我躺在床榻上,偶然发现自己可以缩骨。”

南贵子睁大了眸子,闪着狐疑的光芒,讶道:“你真能缩骨?”

方平揩了揩鼻翼,肯定道:“是啊。那有什么假的,你不信,我试给你看看。”

说着,便到那边的墙角处单手提了一只不大的水瓮过来,口小肚大,圆底,要是小孩子,肯定能钻进去,但若是方平这种少年,明显是钻不进去的。除非砍成一块块的。方平指着小瓮,对南贵子说你看好了,我表演一下给你看。南贵子走近瞧了瞧小瓮,说你要钻进去?方平舒展了一下手脚,说是啊。看好了!说着,先放一只脚进去,再放一只脚进去,此时,小瓮决装不方平的身子,但奇迹出现了,只听到咔咔咔的轻微声响,便见方平的身子慢慢从小小的瓮口钻进去了,最后,只露出了一只脑袋在瓮口外面,眨着眼睛瞧着南贵子,说怎么样?信了?南贵子小手捂着惊讶的小嘴,连声说你真的做到了!片刻,方平又人小瓮里钻了出来,恢复了身形。

南贵子还在惊奇地注视着方平,半晌,才道:“那你就已达中位战将的水平了!你的进步真是太惊人了。那时,我们刚认识时,我武技实力还高过你呢。想不到,现在你的实力竟然超越了我!”

方平拍拍身上灰尘,笑道:“也少不了你的陪练一份功劳。要是没有你每天前来与我陪练,我的武技进步不会这么快。我想了很久,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准备送一样最为珍贵的礼物给你,作为报答你这些天以来对我的帮助。”

南贵子格格笑道:“那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方平沉吟片刻,故弄玄虚地说很简单。过来,我告诉你。南贵子走上两步,眨着眸子问要怎么个谢法。方平晃了晃食指,说你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南贵子狐疑地说我用耳朵听就可以了,关眼睛什么事?你又要耍什么小花样?方平一本正经地笑着说你不知道,反正你照我所说的去做就可以了。保证让你惊喜连连。

南贵子狐疑地瞧了瞧方平,还是照方平的意思去做了,阖上了眼睑,静静等待。

方平坏坏地一笑,揩了揩鼻翼,俯首在她樱桃小嘴上轻轻啄了一下。

南贵子突然睁开了惊奇的双眼,俏脸一下子绯红,如两朵红云贴在两颊上,她明白方平所说要相谢的意思了,嘟着嘴,轻嗔薄怒道:“还说谢我呢。原来是揩我油,哼,你好坏。以后不理你了。”

方平无赖地露出一个最欠揍的灿烂笑容,嘻嘻地笑说南妹妹,你不知道么,我用我最珍贵的吻来报答你。我的吻是用银子买不到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只有像你这种可爱又漂亮的小妹妹,我才愿意奉送的。南贵子伸手抹了抹薄薄的嘴唇,愠中带笑意,撅着嘴说我才不要。吃我豆腐还说报答我呢。

方平见她娇小可爱,音清又柔,浑身不禁打了个激灵,全身轻轻震了一下,酥麻麻的,有一种冲动在呼唤着他,要他行动,于是,他立即上前搂着南贵子脖子,笑咪咪道:“南妹妹,今晚在这里过夜。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豪宅很孤单。”

南贵子格格笑着说我皇兄不准我在外面过夜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成年呢。方平咂着嘴,说南妹妹,就一晚。南贵子轻轻摇了摇脑袋,说不行。我怕你夜晚会夜游到我的房间。方平连忙说你可以关门啊。南贵子哼了一声,说我关门,你也会破门闯进来的。方平听了,咯咯笑起来。南贵子问笑什么,方平忍住了笑,十分有理地说我们二人在一间房子里,我用得着破门进去么?南贵子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白了方平一眼。

南贵子忽然感觉臀部被偷袭了,撅嘴道:“唉呀,你手不安分,乱摸我屁股。”烂漫地笑着,挣脱了方平的手,跑开了。

南贵子还不太懂男女之事。

方平咂嘴想着,要是卢盈盈在这里就好了。

方平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危险已悄悄来临了。

与此同时,应海生收到了太子的飞鸽传书。太子得知方平干掉了占中同,颇为生气,要应海生即时除掉方平,为占中同报仇,并要应海生查出陈府里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应海生看了信,把信烧了,对于要不要立即去找方平动干戈,他却犹豫不决。想到那晚在陈府里遇上的那个比自己武技还要高的黑衣人,他还心有余悸,何况又不知那个黑衣人到底隐藏在哪里,更是心有所忌。但太子的命令不可违,他思量再三,最终决定冒险行动。

第104章 恶斗

应海生想到占中同的武技实力在下位战将水平,而如果真的是方平把占中同干掉的话,说明方平至少已有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不过,他自己有中位战将的武技实力,觉得要杀方平还是可以的。

而方平,这两天来,脑子里也在想着应海生这个人。他现在倒不是怕对方来寻仇,他只是想找应海生来较量一番,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增加实战经验,好在武考时添加筹码。因裘兵着实不好惹,要是在武考前没两把刷子,肯定弄不过裘兵。

两人都有要碰面的意思,结果,他们的心愿成功了。

八月八号晚上,午夜时分。

天清晴朗,万里无云,天穹里镶嵌着一颗颗宝石,在一闪一闪的。这么有诗意的良宵,实在不像民间里描写的“月黑风高好杀人”。

可是,应海生还是来了,他早就打探到方平这段时间都住在豪宅里。又弄清楚豪宅里除了一些婢女外,只有方平一个男子居住。他想此是绝佳好机会,这样证明上次那个黑衣人不会在这里,免了后顾之忧。于是穿了一袭夜衣,蒙面,乘着月色,疾速摸到方平的豪宅。

八月的天气,依然不凉爽。

方平因天气闷热,一时睡不着觉,修炼了半晌武技,只穿了条裤衩坐在大天井里纳凉,正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夜里,万籁俱寂,只要有半点响动都能轻易听到。忽然,听到墙外有动静,凝神朝有响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人影掠过高高的围墙,只一飘,便已无声无悄地站在了大天井里。他仔细打量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不请自来的黑衣人。从对方的身形判断,他认出是那天晚上在陈府行凶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心底已有数,冷笑一声。

应海生本以为此时都是三更半夜了,人也该睡了,正是偷袭的好时机,花不了多少力气,就可将一个熟睡的人砍下头颅,报仇也是须臾间的事情。想不到翻墙进来后,当下便见到一个人赤膊坐在大天井中央,正气定神闲地望向这边。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第一时间也认出了方平。

方平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纸扇,瞪着对方,开门见山道:“你是应海生吧!怎么这样有兴致,来本少爷家里干什么呢?”

他不想跟对方装蒜。

应海生吃一惊,看方平的样子,倒像是早有意在等待。他扫视一眼周围,没发现其他人,冷冷道:“你今晚是在等我来?”

方平心里暗暗骂一句等你?还真以为是皇帝!本少爷正在乘凉,无意中见到你这凶徒。哼哼,真是天意,看来生死恶斗不可避免。沉思了片刻,揩了揩鼻翼,一副淡定的样子,沉声道:“正是。本少爷本想今晚去找你。想不到你来了。看来,我们两人都想到一处了。你想要我的命,而我也想要你的命。不过,你的命是拿来赔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一脚踏在躺椅上,一手扇凉,非常悠闲,根本没半点要开打的意思。

方平早就有心里准备,知道应海生迟早会来,所以显得情绪稳定,并不慌乱。但他不知道应海生当初没来的缘由是怕那个黑衣人,只是太子催得急了,应海生才不得不冒险出马。要是太子没有命令,那他依然会继续看情况,日后从长计议,等待最有把握的时机出现再出手。

应海生高大的身躯向前踏了一步,厉声问道:“在你死之前,我还想了解一件事。是你杀了占中同?”

方平合上纸扇,眯缝着眼睛,冷笑道:“谁杀了他并不重要。而谁能杀你才比较现实。他是死有余辜。你想要知道是谁杀了占中同,最好的办法是下地府去问他本人,绝对可以得到准确的答案。”

应海生仔细打量一番只穿着一条裤衩的方平,冷哼了两声,两眼射出犀利的光芒,咄咄逼人道:“看来,你胸有成竹,不过,你真有能力杀我?”

方平嘴角一咧,扯出一抹轻蔑的弧线,揩了揩鼻翼,道:“对。”

他现在的武技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实力大增,根本不怕应海生。想当初,他在天和村还没修炼《火印诀》时,连一个丁霸槽也敌不过,经常要憋着一肚子气不敢出声。而此刻,他已不再是当时那个文弱的书生,而是有两下子的强壮的书生。

应海生仰天哈哈大笑,脸上显出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气焰,扯掉蒙面布,露出了粗犷的脸庞,冷冷道:“臭小子,莫要信口开河!那就让我领教你的高招!”话音未毕,身影一晃,已飙了过来。

方平将纸扇丢了过去,吓得应海生连忙躲闪不迭。方平笑说连一把纸扇你也怕,想不到这么高大的汉子,竟然胆小如鼠!知道对方的“五癸木神诀”颇为了得,不敢马虎,施展开七星步,游走在大天井里,与应海生保持三丈之远,相互绕着圈子走。两人都不敢贸然出手。

应海生见方平也使出七星步,颇为惊讶,因这七星步并不外传,若不是天木池的弟子,很难得到步诀,他狐疑四起,森然道:“你在哪里学的七星步?!”

方平哈哈笑了两声,说你妒忌么?嘿嘿,本少爷会七星步关你鸟事!顿了顿,又讥笑道:“本少爷生下来就会七星步,现在本少爷正在学八星步!你还在用七星步,早就落后了!”

应海生大怒吼道你小子胆敢侮辱我师门!与你不共戴天!他两掌运起“五癸木神诀”,挥掌向地下一击。嗡一声,两团蓝幽幽的光芒从他手掌心处射出,倏忽飞入地里。他想把方平束缚住,然后慢慢折磨。

方平知道蓝芒入地,地表下面会有巨藤飞出来缠人。但不知那巨藤从何处飞出,无可猜测,唯有跃向虚空,才不会受束缚,两脚一蹬地,身子如弹簧立马高高弹起。

哪知,砰一声巨响,地面炸开了两个孔,两条巨莽般的粗藤霎时蹿了出来,巨藤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飞射向方平,速度之快,甚如闪电。

方平咦了一声,低头一瞧,见巨藤飞来,暗暗叫苦,心里只骂得一句:畜生!还未来得及反应,只一眨眼工夫,两腿还是被巨藤牢牢捆住,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一拉,根本跃不起来,也摆脱不了那股强大的拉力,整个身子直直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地面陷出两个凹坑,四周石板龟裂开去。

应海生冷笑两声,鄙夷道:“你也不过如此!看来,占中同会死在你手里,是他大意了!要是那天晚上我与他一起来,你早就死了十次不止。”

方平两腿好像跟大地连接在一起,粘在一起,融为一体了,两腿想动一下都不能,身上没带剑,此时甚是狼狈,但心里还没慌张,因还有对策。揩了揩鼻翼,冷笑道:“别以为你了不起!想用两条藤子就捆住我,你太幼稚!”说着,身子骨咔嚓咔嚓一阵响,只转眼间,全身一缩,竟然摆脱了巨藤的束缚。运力于掌,使出铁焰掌,击在巨藤上。霎时间,两条巨藤便化为灰烬。

应海生见方平如此巧妙便脱离了巨藤的束缚,脸色掠过一丝讶意,惊道:“你也修炼到了中位战将的武技水平?!”

他来之前,本以为方平的武技实力比自己的要差,并没有多少顾忌,是故信心颇足,觉得能轻易就杀了方平,再回聚仙阁酒楼好好喝两杯,然后写一封密信,再叫几个亲信,捎上信,带上珠宝,进京给太子报告好消息。此时,看到方平武技实力大进,心情大跌,没有喝酒庆功的念头了,只思虑着怎么才能结果方平,完全太子的命令。

方平是个比较聪明的人,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吃眼前亏,要是觉得与对方武技实力相差太远,他必定会选择躲避,日后自己武技实力修炼上去了,再去找对方报仇。可是,现在他敢站在这里面对应海生,是因他觉得跟对方实力相去不远,可以一拚,胜负未定。见应海生脸带狐疑之色,便热嘲冷讽道:“别以为天下只你一人是中位战将的武技水平才行!像你这种货色,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

说着,两掌运火印诀第一重掌诀,朝着应海生拍出。

“铁焰掌!”

一连串砰砰声响,虚空的气流也震荡得摇摆起来,十数道火掌印呼啸着飞射而出。

应海生立即施展开七星步,身子飘移出去,巧妙地闪过击来的火掌。他也两掌运诀,怒吼一声。

“五癸木神之戮杀无限!”

霎时,他两掌上蓝芒大盛,映照得夜空也蓝晃晃的,一尊妖神显现在应海生的身后,如同是他的影子,面目狰狞,蓝澄澄的。

应海生两掌狂拍,数十道蓝芒从他的掌心飞射出去,击向方平。

大天井里的虚空仿佛受到强大掌力的推挤,如波浪一样不停地摇晃起来,一圈圈无形的气流漾来漾去。

方平也施展出七星步,左右躲闪。

一团团蓝芒击在墙壁上,围墙上,打出一个个窟窿,泥尘飞舞。

步法上两人一模一样,谁也占不了便宜。武技实力也相差不远。方平经过以前几次的恶斗,也积累了一些搏斗的经验,没有逊色于应海生。应海生也没什么法子,要杀方平,并不容易。方平心里暗暗琢磨,硬拚不是办法,只能斗智,才有取胜之机。

两脚踏着墙壁踩上去,闪过一团击过来的蓝芒,身子后翻,悬于半空时,双臂一震,一股火气提了上来,经脉火亮,立刻两掌击向应海生。

“万剑归宗!”

兹兹兹。

数十道气剑破空飞射而出,电射向应海生。

应海生举掌击去。

蓝芒与气剑相碰。

气剑被轰得散开。

但下一息。

所有的气剑都汇聚在虚空里,瞬息间,一柄烈焰飞腾的火剑骤然出现。方平手掌一劈,火剑即时劈向应海生。

第105章 六合风云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应海生仰头瞧着半空烈焰腾腾的火剑,暗吃一惊,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狐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诛魔剑诀!

火剑烈焰腾腾,不停地晃动,虚空里热浪一波接一波震荡下来。方平手一劈,火剑呼啸着劈下来,如劈开水面,气流纷纷向两边急速涌开,冒出阵阵白烟。

因火剑距应海生不远,不过二丈来远,而劈下来的速度又极快,一闪而至,应海生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举掌击向火剑。

嗡!

那股强横的气劲,震得虚空也发出闷响。

一团蓝芒不偏不倚飞向火剑。

蓝芒起先还还能挡住火剑的劈势,然而第105章 **风云五行之中,火能克木,蓝芒其实是一种木气,自然敌不过烈焰的燃烧,只转眼间,火剑便劈散了那团浓稠的蓝芒,继续劈向应海生。

应海生两掌不停击向火剑。

一团团蓝芒飞出,硬是把火剑挡在了虚空里。僵持不下。

方平记得《论五行武者》说过,天木池的“五癸木神诀”祭出的妖神只要不消失,那就相当于木属性武者可以借妖神之像的力量不断进攻。到底妖神之像什么时候会消失,方平心里没底。《论五行武者》说木属性武者死去,则妖神之像自然消失。可是,活生生的应海生就站在前方,他不倒下,那么妖神像就一直存在?方平心里打了个问号。

方平两手隔空朝着应海生猛劈,不让对方有喘息之机,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也没有喘息之机,毕竟,两人都是凡人,再强也会有累的一刻,要是拚力量雄厚,还真难说谁会笑到最后一刻,也许是应海生,也许是自己,这种五五开的结果令方平颇为不屑,他觉得还是得拿出碧水剑才行,手中有件兵器,倒踏实许第105章 **风云多,于是一收火剑,立即踏出七星步,风驰电掣,飞奔进了里面。

虚空里还留下火剑烧出的一抹痕迹,火红火红的,好像天穹穿了洞一样。

应海生不明方平想要做什么,也不敢贸然追进去。毕竟,在这里,方平才是地头蛇,熟头熟路的,要是也跟进去,说不定飞出几个强劲的暗器,一下子就到地府报到了。

天下最强的暗器,莫说能杀死中位战将武技实力的武者,就是战皇级别的武者也能秒杀掉。那就是传说中的孔雀翎。孔雀翎是一个使暗器的门派,却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的总部在哪里。江湖都传说,孔雀翎暗器一发,便是三千六百支飞针,饶你会上天入地,也得被打成筛子。更为令人不解的是,孔雀翎的弟子很少,根本不招收外人,只传子女,若没子女,则认几个养子养女,再挑选最合适者传授。换句话说,会使用的人,除了师父之外,便是一个弟子,加起来就是二个人。

须臾,方平背掖双节棍,手握碧水剑从里面冲了出来。立在拱门前,瞪着应海生。

应海生以为方平要耍什么把戏,原来是拿兵器,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冷冷道:“还以为你做缩头乌龟!”

方平揩了揩鼻翼,哈哈一笑,朗声道:“那就成全你,把你打成缩头乌龟!”

“雷霆一击!”

方平两手握剑,运起诛魔剑诀第二重剑诀。

霎时,狂风大作,一剑刺出,手经脉的火气汇聚到剑身上,剑尖处一亮,一道如虹剑气带着滚滚旋风击向应海生。

应海生身子侧闪,堪堪躲过一击。但他身上的夜衣也被旋风刮破了,一身褴褛,好像一个乞丐。他愤怒地一扯身上的破衣,上衣烂成一片片,露出块块隆起的肌肉。冷冷道:“既然你想玩剑法,那我就陪你玩玩!”

铮!

应海生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那柄软剑软如灵蛇,色泽血红,在灯光下十分刺目,如红绸一般,在虚空里一划,留下一条醒目的红线,颇为诡异。

“看来,占中同会死在你的手里,也不出奇了!”

应海生瞪着方平,他此时觉得小看方平是会吃亏的,只有正视现实,承认方平是个难对付的货色,尽心使出浑身解数,才有可能成事。至此时,他的信心还没受到严重打击。只是比来时稍微降了些,变得更为谨慎。刚进天井时,他那昂首挺胸的样子,是何等的豪放,完全不将方平放在眼内,经过一番恶斗,渐渐认识到方平不俗的武技实力,嚣张的气焰也就渐渐熄灭了。

“八步连劈!”

应海生踏出七星步,身子一阵风般蹿了过来,手中的软剑如敏捷的灵蛇一样,在虚空里游走不定,捏出一个个剑诀。

霎时,虚空里红芒剑气暴闪而出,逶迤飘过,纷纷化成一小团一小团的精芒,形如飞蝶,翩翩而来。

方平听对方说是“八步连劈”,脑子里立刻记起《论五行武者》说“八步连劈”利害之处正在于它是一息间连劈八下,一下比一下力量要犀利,一息之内,八剑临头,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而《八步连劈》剑诀比《诛魔剑诀》还要更胜一筹。它也是天木池的一项重要武技,是内门弟子必修的武技。

《论五行武者》里说“八步连劈”本不是天木池的武技,原本是海外的一种剑术,流入金龙帝国之后,被天木池改造,形成了现在这种杀伤力极大的“八步连劈”。

若要说起天龙大陆剑术最利害的人,那必定要数云罗国的剑圣鹰眼。鹰眼成名很早,十五岁时便已凭一己之力力挫当年颇具盛名的三大剑客之一的云罗国的陀因宇。陀因宇被鹰眼废了双手,再也不能使剑了。另两个剑客都害怕遇上剑圣。其中一个剑客是金龙帝国的玉青峰,另一个是海云国的朴真康。

八步连劈虽不能入剑圣的法眼,但对于方平而言,已是很利害的剑术了。

他在倏忽间也只想到这些,可是,他忘记了另外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每团剑芒蕴含八剑于其中,只要被一团剑芒击中,身子瞬间就要挨八剑。

他也顾不得多想,施展开七星步,往后暴退一丈,但还是感到无限的杀气滚滚扑面而来。他立刻左掌一拍,十数支气剑飞出。与飞过来的剑芒相碰。气剑立时凝聚成一柄火剑,直朝应海生劈过去。

应海生手中软剑一撩,一波浓厚的剑气如波浪一样散了出去,迎击火剑。

火剑都劈不进去,被那股强大的剑气推得向高空飞去。

方平修炼的旋风棍诀第三重威力巨大,此时立刻抽出双节棍。两手运棍诀。腰身,两臂,双腿都要配合非常到位,肌肉,筋,骨融合成一体,全身力量灌注到双节棍上。

“狂龙啸!”

风声呼啸。一团若隐若现的棍气形成了一团,发出幽幽的光芒。

一条气龙从方平的身上那团光芒之中咆哮狂啸而出,冲向应海生。

砰!

白碜碜的气龙突然击在那些飞舞着迅疾飘过来的片片剑芒上。

虚空里,犹如挂了一匹白绸,而白绸上洒上了一点点的鲜血,白绸在变宽,变稀,而鲜血也在拉长,变细。

突然,一道疏漏的剑芒从侧面向方平飞过来。

方平刚才被前面的爆炸产生的强烈光芒刺得差不多睁不开眼睛,此时感觉一道劲风直刺而来,吃了一惊,定睛细看,见一道剑芒已飞到离自己面门不过一尺之处,眼见就要中招,只能随手举起双节棍往前一挡。

铮!铮!铮!……

八声金铁相鸣。

咔嚓!

双节棍一节应声而断。千锤百炼的双节棍竟然被“八步连劈”的剑芒劈断了。方平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双节棍格了一下,那自己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残余的剑芒兹一声划过方平的左臂,割出一道血口,幸好不深,只是皮外伤。

铁棍都断了!

方平心里暗暗惊叹,惊讶对方的“八步连劈”剑气之利害。

应海生见到方平吃惊的脸色,颇为得意,阴笑两声,骄狂道:“论经验,我比你足。论剑法,你又占不了便宜。你凭什么打赢我?还口口声声说要杀我,哈哈哈,我不会让你活到明天!”

方平伸手摸了摸左臂上的血口子,用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嘴里有一股腥味,这种味道顿时惹起了他骨子里的狂野血性,两眼忽地变得精光四射,气劲十足,脸上带着沉静与凶狠,此时仿佛是一只正要狩猎的豹子,森然道:“你杀得了我么!?”说着,丢了断了的双节棍。

应海生傲慢地嗯了一声,用软剑指着方平,讥道:“你还有压箱宝?”

方平揩了揩鼻翼,眯缝着双眼,道:“大把。杀你哪用压箱宝,随便都能干掉你。”他要激怒对方。

应海生倒识穿了方平的激将法,冷笑道:“你想激怒我?”

方平毫不掩饰道:“对。”

“哈哈哈。”应海生仰天粗犷大笑,半晌才道:“原来你还挺爽快,我喜欢爽快的人,可惜,我们是敌人,要不然,我们可以成为气味相投的朋友!”

应海生一生闯荡过许多地方,生性豪爽,脾性比较粗暴。自从加入天木池后,便刻苦修炼武技,天资不算聪颖,下的工夫比其他弟子多,却也有小成就,到如今,他也是一位不节不扣的中位战将实力的武者。他曾娶过一个妻子,只因二人性格不合,后来分开了。现在,他是单身一人。膝下没有儿女。天木池会选他来做聚仙阁酒楼的老板,也是给机会他表现,若做得好,日后回到天木池,必定有一席存身之地。应海生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必定不会放弃,就像现在,他下定决心要杀方平,就不会放过方平。除非他倒下。

方平松了松筋骨,扳扳指骨,朗声道:“既然是只能二人存一个,那就让我们来一次痛快的决斗吧!我不会让你失望死去的,算是给你死之前最好的表演一下你的武技。你下了地府也好作个记念。”

应海生挥了挥手中的软剑,冷笑道:“我会成全你的!”

“八步连劈之**风云!”!!!

第106章 鬼斩

霎时,虚空里,六道红芒好似凭空而出。悬浮着,蠢蠢欲动。

天地间一下子充塞满了尖锐强劲的剑气,丝丝剑气乱射,墙壁,瓦片都被剑气划得裂开一道道口子。

这是方平迄今为止遇到最强的杀招,以往的数次恶斗中,他还没有产生过像现在这种如临死亡的恐惧念头。只感觉整个人处于一种无限的危险之中,精神高度紧张。无数股劲风刮而来,好似一条条小鞭子抽打在脸上,有些生痛。

满天的剑气源源不断地灌注向方平。好像他正站在一个漏斗下面,而漏斗正不断地朝他倾泄下来透明的水注。

他感觉周围都充满了剑气,不可随便移动,否则会被剑气刺伤,只有舞起碧水剑来应战。

“血芒荡!”

一剑挥出。手掌经脉溢出的火气汇聚到剑身上,形成一汪如水的剑气,在剑身上游移不定。

一条长长的火红剑气从剑身向前伸出来,霎时如鞭子一般,在方平的舞动下,将方圆三四丈都包裹起来,如同一个血红的气罩,滴水不进。**风云的剑气都被挡在了外面。

应海生脚尖一点,飞身过来,举剑往方平脖子一削。

方平正在格挡剑气,见应海生已欺近己身,感觉颈脖有一道冷风骤然扫来,暗吃一惊,知道是软剑攻来,来不及闪躲,只得疾忙举剑一格。可是,没想到对方的软剑更胜一筹。锋利程度比碧水剑还要好。

两刃相撞。

铮!

一声清脆的金铁相鸣之音充溢了大天井,回荡之声不绝于耳。

霎时火星飞舞。

方平大吃一惊,施展开七星步,往后疾速飘移出去,见手中的碧水剑已断为二截,留下半截断剑也没有用处,便尽力一掷,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断剑扔向应海生。以此换取喘息之机。

应海生根本没有闪,只是举软剑一撩,又是铮一声响,再次将飞过来的半截碧水剑削断。

方平已掠后三丈,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他的双节棍与碧水剑都被对方的软剑给毁了。没有兵器了,只能凭空手对付应海生。而自己的火剑又劈不到应海生。远战是占不了便宜,何况对方的剑气了得,弄不好,只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只有近身战了!空手套白狼!

他心念电转。施展开七星步疾迎上去。二人本来不远,一下子就冲到了应海生的身边,变成了近身搏斗。

应海生潇洒地挥舞着手中的软剑,不屑道:“有兵器都斗我不过,现在两手空空如也,你想打赢我?哼哼哼。老子就把你的肉一片片削下来!”

“空手?我大把兵器!看你头上!劈!”

方平手掌一劈,虚空里的火剑朝着应海生猛劈下来。

应海生手中软剑向火剑一指,虚空里的六道红芒电射向火剑,霎时将火剑击散了。八步连劈的剑气实在很强。

可是,毕竟火剑并不是实物,而是由气剑所凝成,虽被击散了,但眨眼间,飘散的火气又重新凝聚在一起,成为一柄火剑,完整无缺,悬浮在虚空里。

应海生手腕一转,即时将软剑指向方平,虚空里的六道红芒从四面八方射向方平。

此时,方平手中没有兵器,不敢硬接飞过来的剑芒。他知道那些剑芒威力之大,绝对不是空手可以对付的。即使是一般的金属性的武者也没这个能耐,何况他只是一个火属性的武者。

根本没时间多想,方平就地一滚,堪堪闪过六道剑芒。

六道剑芒将地面击出一个一尺来深的土坑,泥尘飞舞。

方平猱身前进,只几个翻腾,便已到应海生身旁。

“铁焰掌!”

方平拍掌朝应海生的头部招呼。

一轮火红的火掌印呼啸着衍生出来,划破了夜空。

应海生手中持软剑,并不害怕方平。所谓兵器一分长一分利,正是此意。他见方平此时手中没了兵器,更加是有恃无恐。开始方平有兵器时,他都不畏惧,此时占了些许的上风,更是得意洋洋了。

方平想到只能冒一次险来换一次有威胁的进攻。他身上穿着金鲛软甲,而金鲛软甲不容易被刺破。此时也是无办法的办法,若然不以智取,恐这样斗下去,不出一盏茶工夫,自己就要完全处于下风,一旦气馁,则杀身之祸就近了。下定了拚命的决心,便立即行动,忽然向应海生卖了个破绽。

应海生大喜,见方平中路大开,以为大事已成,正好一剑击杀,两眼露出胜利之色,想也不多想,立马一剑刺过来,软剑如灵蛇,剑尖一亮,剑身如烧红的铁,一缕剑气暴闪精芒。

嗞!

一股雄浑剑气由剑尖生出,向方平滚滚而来。

剑气有点冷,很刺眼。

方平忽然感觉胸前一紧,一股强大的气劲已至,心知对方的剑气已刺到,旋即侧身闪过。随即,软剑也已刺到。方平极力扭转腰身,才堪堪避过剑尖,剑刃擦身而过,与金鲛软甲擦出阵阵火花。他沿着剑身而疾步跨向前。

他与应海生距离不足一尺,再一跨步,两手已可触摸到应海生。他一提气,一股雄浑的气劲从小腹骤然升起来,从脊柱流到两臂,再泻到两拳上,两手经脉也霎时火亮起来。一双红得耀眼的铁拳打出。

“轰天锤!”

呼——!

百虎啸声,响彻天际。

狂风劲扫,拳影幢幢。

砰!

一声巨响,应海生胸口中了两锤,即时如败叶飘飞,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血不止,胸骨尽断。手中的软剑也哐咣一声掉在地下。

方平不给应海生喘息机会,右掌朝倒在地上的应海生猛地劈去。

虚空里的火剑呼啸着劈向应海生,将他拦腰劈断。一地鲜血。

须臾,应海生两截躯体渐渐燃烧起来,只片刻,就变成一团飞灰。

方平收了火剑。

走上去,把那柄软剑拿起来,觉得是一柄好剑,竟然能把碧水剑也削断。

他仔细看了看灵一条红绸的软剑,仿佛在哪见过一样,搜肠刮肚,忽然记得《论五行武者》里说到这种软剑,跟眼前这柄剑的模样相同。

这种软剑叫鬼斩,乃是金龙帝国的一种名剑。这种软剑平时可做腰带,不是内行人根本瞧不出是什么东东。一旦有危机,便可抽出来应战,颇为便携。

激战了一晚,也累得够呛。看着坑坑洼洼地大天井,摇了摇头,明天又要找泥水匠修补。睡在躺椅上,长长吁了一口气,仰望着星辰,心里感慨连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心里涌出一句由衷的话。想到这段时间里,接二连三都干掉了几个人,虽不是自己本愿,却也有些心虚,毕竟那几个被干掉的人的背后都有着庞大的势力。此时上了贼船,想下来就没那么容易,只能跟他们拚到底。

心里胡思乱想的,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叫家仆去请了泥水匠把损坏的墙壁,地面都修补好。

豪宅里的婢女们在这几天里亲身感觉到了腥风血雨的恶斗,虽有些害怕,然后她们是靖安公主派来的,只有坚持留下来。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都窝在豪宅里修炼武技,不问世事。因武考的初试就要来临了,他知道不会碰上裘兵,但要是碰上其他地母帮的弟子,也不知能不能战胜他们,心里踌躇起来,只能寄托拚命修炼武技,以充实自己的能力。

靖安公主基本每天都到豪宅来,给方平陪练。方平劝她在豪宅里面住,她总是借口说秦王不准她在外面过夜,每临傍晚,她便回王府去。方平也无可奈何,虽对她的美色垂涎三尺,却不敢使强。他也不喜欢动粗,觉得水到渠成最好,那是天然的味道,叫人更加舒服。

方平的武技进步很快。

《火云掠天》竟然在这几天里也修炼成功了。

他站在大天井里,身子一矮,然后旋转,两掌挥出,手掌上的经脉霎时火亮,火气溢出来,瞬间,一条腰身粗的火带缠绕在身边,宛如一匹彩锦。

这火云掠天特别适合用来近身战。只要离对方近了,突然使出此招,若对方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火带烧成重伤,甚者,可能一命呜呼。

靖安公主也很喜欢这招,缠着方平传授给她。

方平只得将火云掠天的要诀都讲解给她听。然后搂着她的纤腰,教她踏步,出掌。不过,方平总是揩些油,靖安公主经常皱眉头说你怎么老是摸我的胸部?方平龇了龇牙,说我要教你踏步出掌,那是正掌得紧,反正隔着衣服,没什么损失的。这样又不会怀孕。靖安公主重重一脚踩在方平的左脚上,笑着说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故意的。方平呀了一声,张大了嘴,表情一副无奈,说你干嘛下死力踩我啊?要是把我的脚掌给踩断了,那你以后可要天天背着我走。靖安公主格格笑着说又没踩断,嚷什么呢?

方平干脆坐在石板上,脱了靴,看了看被踩得发红的脚掌,白了靖安公主一眼,向她招手,说你过来,看看你的杰作,还不差点废了我?果然是红颜多祸水。靖安公主倒顽皮得很,跳过来,蹲下,瞧了瞧方平的脚掌,说原来就这么样啊,我还没出尽力呢,要是出尽力,怕你的脚掌真的要废了。方平一把将靖安公主扯了过来,搂在怀里,说我不管了,以后你天天背着我吧。靖安公主格格笑着说你放开我,不许摸我屁股。

两人嘻嘻哈哈的,又是一天。

而《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方平也修炼得可以凝出三十卡火链了,而且,还凝出了半个火枪头。此时,也隐隐感觉到可以控制火链枪自如伸缩。

身体里的第五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也消耗了七成左右,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此时,他感觉自己的武技水平离上位战将越来越接近了。他还发现自己的听力变得颇强,三百步远的悄悄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第107章 下大注

方平离家已有一段时间,近来想心里涌起一股乡愁,很想把父母也接来,让他们也到演武场去看看,为自己加油,但又想到不一定能拿下比赛,而且打斗比较血腥,这种场面不适宜性格柔和的老爹老妈看,一旦自己输了,怕老爹老妈看了会伤心,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何况方中伟也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老儒不谈乱力怪神。他其实也不想方娜到现场去看血腥的场面,但方娜坚持一定要去,他只好由她了。

光阴飞逝,一晃便到了八月中旬。

八月十八日。天清气朗,是个动手动脚的好日子。

方平在陈府用过了丰富的早餐,便骑着乌蛟驹,望演武场出发了。

这一日,陈开平给天南商会的员工都放了一天假,一天带薪的假期。他请员工们到演武场去给方平打气。员工们积极性颇高,都穿了统一颜色的衣服:红衣。红色的衣服表示大吉大利,旗开得胜。浩浩荡荡的,也有上百号人,敲鼓的敲鼓,吹喇叭的吹喇叭,打铙的打铙,滴滴答答的,好不热闹。还有专门的女员工手拿着旗子,上面写着:方平,胜!而几个男员工则扛着一面横幅,上面写着:方平,来一个武举人!这一号人从天南商会出发,一大早便开始走路前往演武场。

陈开平吩咐全家人一起去为方平打气。不论是男女老少,主人仆人,统统到演武场去给方平打气。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方平,加油!

陈府上下老少男女,总共几十人兴高采烈地跟着方平,一起到演武场。

方平骑着乌蛟驹,在前面放辔缓行,后面带着陈府一家主仆,好不威风。

今天,演武场四周早就站满了人,人山人海的,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谁能进入下一论的决赛。而有一些好赌的人则三五成群团在一起,各自下注,按比率下注。其中,方平被排在第八,而裘兵排第一。众人都觉得有裘兵这号人参加武考,冠军非他莫属,而今次地母帮有七个人进入初试,要把方平排挤出四强之外,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因此,众赌徒认为方平的胜率是最低的。

方平等人刚到演武场,那些天南商会的员工便迎了上来,两处啦啦队伍汇成一股人流,在演武场外占了一个醒目的地方,众人站好位置,吹敲弹唱,气氛十分喜庆。

方平下了马,与陈致云一起把几匹马牵去马厩。

刚转了一个弯,方平一抬眼,便瞧见了地母帮的裘兵。裘兵正与地母帮的一群弟子在嘻嘻哈哈说着什么,见方平来了,裘兵立刻瞪着眼,望向这边。

方平也回瞪了一眼,牵着马泰然自若地走过去。

裘兵喂了一声,大步从后面大剌剌走上来,阴沉道:“小丑,往哪里走?怕了我是不是?早就知你怕死!”

裘兵刚才正与地母帮的弟子在说着关于他买通了那个抽签人员,要他把方平与车成东弄成一组。众弟子都恭维裘兵的关系人脉广。

方平把马缰绳交给陈致云,陈致云牵着马去马厩。

方平环抱着双臂,扫视一眼裘兵,带着几分鄙夷,淡淡笑道:“本少爷还没怕过谁,至于你,除了浪得虚名之外,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不要这么嚣张,我会在决赛时打倒你!”

裘兵仰天哈哈大笑,狠狠吐了一口痰,咬牙切齿道:“哼,决赛?!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哈哈哈!想得真美!就你也想进入决赛?看着吧,你今日就要变肉饼了!还妄想进入决赛!我倒想在决赛时将你打得你妈也认不出你,可惜,你注定挨不过今日。哼哼哼,想跟我比斗,你这个小丑还不到资格!”

裘兵向来认为车成东的武技实力比方平的高。不过,他此时也瞧出了点端倪,发现方平的杀气着实不低,恐怕车成东不易成事。

方平嘴角一扯,讥笑道:“你是神仙?会预知未来?千岁没有叫你滚蛋?哈哈哈。”

裘兵脸色即时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尖锐,冷冷道:“我不是神仙,不用预知未来,我也知道你过不了今日!你不用耍花招,自然会有人收拾你!老子不须动手,就可搞跨你!别老是搞些小聪明,给我听着,我不会饶你!”

确实,秦王的命令如山,裘兵没胆去违抗。但他也想出了可以不用自己出面,用他人去摆平方平的法子。

秦王的威名,并不是裘兵所敢冒犯的。当日,地母帮一个真传弟子违抗了秦王的命令,被秦王当众斩了,自此,秦王的威信便确立了。地母帮是秦王的其中一股势力,并不是全部,而地母帮的帮主也得听秦王的调度。

方平毫不示弱,揩了揩鼻翼,冷笑道:“那我们走着瞧好了。”

裘兵踏近了一步,差点与方平的脸贴在一起,两人都可以从对方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用低沉的声音狠狠道:“想跟我争靖安公主,你不够资格!我老实告诉你,她是我的!你跟我抢,小心我挖出你的心!”

裘兵最恨的也就是方平虏获了靖安公主的心。这让他连睡梦也要干掉方平这个情敌。

方平倒潇洒地吹了吹口哨,热气吹得裘兵闪开了脸,他想了想,刺激一下对方,便幽幽道:“我并没有跟你争啊。我用争么?公主看上我,她粘上我而已。吃不到葡萄的滋味可真难受啊!”

说着,脸上浮现一个灿烂的笑容。

裘兵听了,差点要哭了,他极力讨好靖安公主,可是对方却对他不冷不热,可有可无,一点也不在乎,这个方平,却不用吹灰之力便赢得了靖安公主的芳心,实是大大的刺激了他,他眨了眨眼,调整了一下压抑的情绪,阴沉道:“你识趣的,就立刻给我滚开南州。不然,我拚了一死,也要干掉你!”

方平唉哟哟了两声,咂了咂嘴,讥讽道:“我听不懂狗话。是什么东西在汪汪汪。”

裘兵吼道:“你!”

两拳已攥紧,指骨发出必剥必剥声响。

此时,靖安公主的身影从转角处出现了,款款而来。她是来寻找方平的,刚转了一个弯,便发现方平与裘兵二人面对面互瞪,火药味十足,只要再过多一息,便会引发巨大的爆炸。

裘兵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瞧,见是靖安公主来了,紧绷的脸立时舒缓下来,又装出一副温和样子,笑咪咪地虔诚立在一边,两手下垂,正想搭讪几句,还没开口,又见靖安公主视线看向方平,根本不理他。他一时就如落在了冰窟里,从头凉到脚。

公主只是瞥了一眼裘兵,就不理他了,只是冲着方平笑道:“好难找你。我到处寻你,却找不到,还是问了陈会长,才知你在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其实心里清楚,只是装懵。

裘兵颇不是滋味,看着靖安公主亭亭玉立在方平面前,眼神也变得呆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真想挖条地缝钻进去。

方平对着靖安公主勾了勾手,半仰着脑袋,扬了扬眉毛,笑道:“过来。我告诉你。”

公主本来就站在方平几步外,见方平这么大剌剌地向她招手,虽有些许的不快,却还是过来了。

方平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裘兵。

裘兵脸色难看死了。一阵青一阵白的,阴气沉沉,活像是只呆鸡。

方平的视线越过靖安公主的肩膀,扫视一眼裘兵,对着他眨了眨眼。他就是要气一气裘兵,煞一煞对方那股跋扈的气焰。

公主立在方平面前,只有不到一步之遥,悄声问道:“什么事?”

方平欠揍地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淡淡道:“没事,只是叫叫你而已。”

公主皱了皱鼻子,眨眨眸子,撅着小嘴道:“无聊。你还是用点心在比武上吧。走吧。”

靖安公主也知道她不出面的话,裘兵与方平便会在这里开打。

二人从裘兵身边走过。

裘兵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两道阴郁的眼光死死盯在方平背后,恨不得用眼力刺穿方平的心脏。

今天也算是地母帮的一个好日子。因为,八个参加武考初试的人之中,有七个是地母帮的。不过,以往几年里,八个全部都是地母帮的弟子,不会有其他外人。今年只有一个不是地母帮的,那就是方平。方平要想从七个围攻中夺颖而出,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对于这种好日子,地母帮的规矩是至少会派一位长老前来观战。而今年的武考正好有裘兵参加,而裘兵的爷爷又是地母帮的大长老,所以,地母帮便派大长老裘千重来观战。

大人物都坐在月台上观战。秦王、南州州长,还有东西两县的知县。靖安公主坐在秦王旁边。而秦王对裘千重也颇为有礼,让他坐在月台上。

上午十时,武考初试正式开始。

首先是抽签分组。

方平被分在第四组,对手是裘兵意料中的车成东。

第一场、第二场都是地母帮的弟子在比试,他们只是做做模样,动动手脚,然后分出个假的胜负,并不会火拚,因他们都清楚,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占个茅坑,只是为裘兵铺路扫障碍的,最终武举人还是裘兵的。

第三场是裘兵对另一个地母帮的弟子,也是草草收场,还没有开打,那名弟子就当下弃权认输,裘兵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拿下比赛。这是人们意料中的事情。

第四场就是方平对车东成。

这也是场外许多下了赌注的人最想观看的一场比赛,因为按比率而言,车成东的胜率排在第二,紧跟裘兵之后,而方平排第八,基本没人会下方平的注,只有二人,其中一个下的注挺大的,那就是靖安公主,下了三千两银子的注,买方平赢。另一个是陈致云,也下了一百两银子,买方平赢。

第108章 初试比武开始

车成东带着一个任务在身:打倒方平,为裘兵雪恨。方平也带着一个愿望在身:努力闯过第二关,向武举人进发。

二人都有心愿,注定要血拚。

场外的人已喧哗起来。地母帮也有大量的啦啦队,除了地母馆的弟子之外,还有一些民众也是地母帮的忠实看众,都扎着红头巾,口中统一喊着胜利二字的口号。还有三只大皮鼓,每只大鼓由二人齐敲,咚咚咚,声震九霄,振奋人心。

当然,支持方平的啦啦队也毫不逊色,人数也不少于地母帮的,鼓铙齐出,乒乒乓乓,声音也是震天价响。男女老少都口呼:方平,加油!还边呼边挥着手中的旗子。

此时,演武场上一通战鼓雷鸣般响起。这是初试比武正式开始的前奏。

车成东上场。

方平也上场。

二人立在演武场的中央,互相抱拳致敬。

比武规则很简单:两者对打,谁倒地不起为输者,另一个为赢者。误伤误杀都不会追究任何刑事责任。只有一种情况不能杀对方,那就是对方大声宣布认输。若对方认输了,还要把对方杀死,则按律令治杀人者。没有时间限制,两人在演武场上打一百年都可以,只要能力允许。比武二人不限定使用什么兵器,反正各自喜欢使用什么兵器就用什么兵器。不允许逃跑,否则逃跑者为输者。

而场外的陈开平见到方平第一个便对车成东,心里不踏实,问陈致云道:“对上车成东倒好过对上裘兵,致云,以你看来,阿平有几成胜率?”

陈开平是个门外汉,根本不懂这打打杀杀的内行事,而他儿子是个武者,多多少少都懂一些。

陈致云也没把握猜测准,模棱两可道:“难说。据我以往所知的情况看来,可能是车成东更占点优势。阿平的武技实力到底有多高,我近来没跟他切磋过,不是很了解。但车成东的武技实力应该是在中位战将之上,但还没到上位战将。二人武技实力应该相差不远,只要阿平发挥得好,也有拿下比赛的可能。”

方娜听说方平武技实力可能不及车成东,她立即联想到方平可能会受伤,一下子变得焦急紧张起来,连忙道:“如果阿平有危险,叫他放弃好了,不要考什么武举人了。打打杀杀的容易受伤。他要是受伤了,我难以向他父母交待。”

方娜向来性格温和,而作为长辈,她最不愿看到方平受伤。但她不了解方平的性格,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方平必定是坚持到底,绝对不会轻言放弃。这一点,陈致云则比较了解方平。

陈致云侧头劝方娜,道:“妈,你不了解阿平,他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的。何况都站在演武场上了,他哪里肯轻易言败。”

方娜反问道:“他受伤了怎么办?”

陈致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那不简单,找个大夫医治啰。”

月台上。

裘兵也是上宾,坐在他爷爷裘千重的旁边,他瞪着演武场上的方平看了一会,嘴角露出一抹等待的笑意,转头瞧了瞧同排而坐的靖安公主,那眼神好像在说:公主,你睁大眼睛瞧瞧吧,看那小丑是怎么没命的吧!我才是强者!

秦王坐中间,右边是靖安公主,左边是南州州长慕容生,慕容生左边是裘千重。

慕容生五十出头,面皮白净,自幼酷爱读书,小有神童之称,是科班出身,写得一手好字,文章也做得不俗,是南州城里的四大才子之一,也是金科状元。他不懂武技。他生于书香之家,家庭背景很不一般,祖辈几代人都是做大官的,祖父曾做到丞相,位极人臣。他做人比较圆通,而且政见与秦王比较相近,因此,二人关系不错。他的人脉关系极广,甚至连太子、恭亲王这样的大鳄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裘千重六十来岁,面目清矍,精神奕奕,两眼炯炯有神,一袭黑绸长衣,裹着健壮的身躯,显得颇为壮硕。他在地母帮的威望颇高,除了帮主之外,地母帮的威望就数他最高了。其实,他也想过要做地母帮的帮主,奈何秦王不支持,加上现任帮主祝婉玉的武技实力比他高,他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安安分分盘在地母帮里,等待机会。他儿子与儿媳在一次执行地母帮的任务时双双殒身,只留下裘兵这一条独苗,是以,他视裘兵为肉心肝,极为溺爱裘兵,裘兵从小都没受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想要什么,爷爷都会极力满足他的愿望。是故,日渐一日的,裘兵便养成一种乖巧暴戾的性格,不单喜欢颐指气使,更是动不动就打骂地母馆的弟子。

裘千重不认识方平,但他听裘兵说起秦王对方平在意,竟然出面错开方平与裘兵的比试,裘千重很惊讶,这么多年以来,在南州城里参加武考的,都是地母帮的弟子,为何今年会有一个例外?他也不懂,又没听裘兵说起靖安公主与方平的亲密关系,还以为方平的父辈跟秦王很要好,侧头十分好奇地问旁边的慕容生:“州长大人,请问场上那位穿儒服的是什么人?”

慕容生捋着胡子,温言道:“一个少年。”

他也不清楚为何今年会有一个不是地母帮成员的例外的少年参加武考,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跟地母帮没关系的人一般在报名时就被涮下来了。不过,以他的脑子的聪明程度,猜测到这事必定跟秦王有关,只有秦王默许,方平才能站在演武场上,于是,他不想多说,只是囫囵地吐出四个字,让裘千重去揣摩。

裘千重武技实力不错,然而脑子却不好使,想不到其中的玄奥,感觉慕容生是在敷衍他,颇为不悦,但又想进一步弄清楚方平的身份,看是不是大有来头,竟敢来跟地母帮的弟子争饭碗,这倒引起他好奇,于是他又加了一句穷追不舍道:“他不是地母帮的弟子,竟然也来参加武考?”

他弦外之意便是说:不是地母帮的弟子,应该统统排斥出去,把所有机会都留给地母帮的弟子。

这句话就冒犯了秦王。

此时,秦王听出了裘千重的弦外之音,但还没发作,便淡淡道:“裘长老,本王对他有点兴趣。想看看他的表现如何。”

秦王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很明确:不要多问此事,多问无益。

慕容生是读书人,一听便听出了秦王的意思,他担心裘千重不知趣,一问再问,打扰秦王的观战兴趣,于是侧头瞧着裘千重,决定给他一些暗示,笑道:“裘长老,他是秦王考察的对象。”

可是,世上善说的人很多,善听的人却不多。

裘千重便属于比较好问,凡事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但他不善听,既听不出秦王的意思,也抓不住慕容生的提示。

裘千重听慕容生说方平是秦王的考察对象,还以为方平果真来头不小,更感兴趣,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道:“难道他是哪个著名武技世家后裔?”

慕容生倒是暗中偷偷查过方平的背景,知道方平是个平凡子弟,没有显赫的背景,不过,此时不是讨论方平的时候,他只想让裘千重早点闭嘴,不停地使眼色,笑道:“不是。他只是个秀才,家境很普通。”

裘千重见慕容生杀鸡抹脖子一个劲使眼色,却又不知是何意,听说方平是个普通角色,竟然也来这里想分一杯羹,倒有几分不满,冷冷道:“秀才也来跨界参加武考?”

慕容生也无可奈何了,遇上这样的一条筋的家伙,给足了提示,对方还是不识趣,只好泼冷水,嘴角一咧,露出一抹不屑,淡淡道:“只要有能力,莫说秀才,就是青楼女子也可来参加。”

他不喜裘千重如此啰嗦。他已发觉秦王的脸色有些沉。

裘千重却是有点倚老卖老了,他向来又比较口快,凡事不经三思,脑子一热,肚子里的话就一咕噜吐出来,不满道:“除了我们地母帮,不应该让其他人参加武考。”

他那口气,就像在说:这像个什么样?这是地母帮的势力,怎么可以让其他人来这里耍威风,抢地盘?

秦王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秦王,你怎么搞的,让那种人也进来参加武考,真是过分!可想而知,在月台上坐着的,就数秦王是老大,其他都是陪坐的,而裘千重却口无遮拦,无的放矢,暗中了秦王的心,伤了秦王的感情,秦王也就无须再给面子,冷口冷面瞧着裘千重,微愠道:“好了,聒噪个不停!静下来观战!”

慕容生直挺挺地坐着,望着演武场上面的方平与车成东。

裘千重缩了缩脖子,避开了秦王的视线,一脸的尴尬,也不敢再多言了,冒犯秦王的结果是比较严重的,他们地母帮里就有人试过了,他可不想再步那人的后尘。

月台上的诸位都安静下来,面朝演武场。

此时,演武场外的看热闹的人兴致勃勃地高呼起来:杀!杀!杀!这催人热血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金龙帝国是以武道为尊的帝国,当年,立国之年,太祖皇帝便以明文规定,国民以武为尊,武者享有很高的地位。这是千真万确之事。可是,到了后来,战争少了,武将们就无所事事了,武者的地位也就江河日下了,当年以武为尊的思想也在慢慢动摇,至今,武举人的地位甚至比不上文举人了。不过,那个好武的传统还在,百姓的骨子里还是流淌着狂热的血液。

方平与车成东互瞪。

车成东两道眼光如电,冷冷道:“你要怎么个死法?是肉浆还是肉饼?”

方平却是爽朗道:“哈哈哈,你那张扁扁的嘴很像鸭嘴。真是鸭嘴说不出人话!”

车成东气恼不已,怒道:“敢说我是鸭!把你打成鸭形!”

说着,飞身上来,举起钵头般铁拳砸出,一道拳气疾射过来。

第109章 千斤坠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施展开七星步,与车成东缠斗在一起。两人如两团黑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演武场飞腾跳跃,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乒乒乓乓,拳风横溢,杀气四溅。

车成东比方平的实战经验要丰富一些,一招一式都极为凶狠,下下往方平身体要害打来。而方平修炼了《铜筋诀》,身子颇为柔软,能随时作出意想不到的高难度动作,避开对方的一次次重击。两人恶斗在一起,一时还难以分出个胜负。

方平拥有几招近身战的武技,威力也不差,他看准时机,腰力一扭,身子旋转,两掌一撩。霎时身躯经脉都火亮起来。第109章 千斤坠阵阵火气从经脉里溢出来,绕在身外,十分绚丽。

“火云掠天!”

方平身影旋转,急速向上升上去,身边突然出现一条腰身粗的火气光带,盘旋向天,与身子同步飘动。

虚空霎时火星飞舞,气浪炙热,一片烈焰弥漫出去。

本来两人是肉搏,忽地方平使出这招,车成东微微吃一惊,他也见过火魂门的武技,知道这招的威力不小,一旦被烧中,那必定要受伤,还亏他经验足,立时施展开“八卦步”,往后飘去。眨眼间已暴退数丈,立定瞪方平。他看方平使出火魂门的武技,以为方平是火魂门的弟子,不禁暗暗吃惊。火魂门的弟子从来不会来南州参加武考的,而突然有一个类似是火魂门的弟子出现,不能不叫车成东吃惊不已。因火魂门的武技从不外传,倘若火属性的武者随便修炼它的武技,被它发现了,它的弟子是会发飙的,肯定会来算帐。

八卦步与七星步相去不远,也颇为了得。可谓棋逢对手。

方平缓缓落下地,瞧着躲开了的车成东,揩了揩鼻翼,心想第109章 千斤坠对方用的是什么步法,竟然也如此敏捷,脑子里忽然记起《论五行武者》里说到地母帮有一种步诀叫八卦步,它其实是按八卦原理揣摩出来的一种极为诡异的步法。它既敏捷又灵活,亦是一种不错的步法。

“你是火魂门弟子?”车成东惊讶道。

方平哼了一声,觉得根本没必要跟车成东搭讪,冷冷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来吧!不要害怕,本少爷不会让你失望的!”

车成东见方平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颇为不悦,冷哼道:“不要嚣张,我会收拾你!”

方平勾勾手,泰然自若道:“放马过来吧!”

车成东一双吊鸡眼眯成一条缝,嘴角迸出几声冷笑,哼道:“你的‘火云掠天’虽能灼人,但是,对我没什么用!”说着,两手运诀。篷一声。

“石甲天兵!”

霎时间,地面的石板如同软泥一般,纷纷迅速爬上了车成东的身上,一下子就把他从头到脚都包裹起来,车成东立马宛如一个石头人:他外面罩着一件厚重的石铠。

“你想烧我都没用!老子还没将你放在眼内!”车成东举拳飞扑过来。

他的石铠,相当于一般的铁甲,披在身上,既防火又防水,一般的刀枪也砍不进,除非是名兵利器,才能彻底刺穿它,用时从土里取,弃时放回土里,颇为灵活方便。着上了石铠甲的他,比原来高大了一圈,四大五粗的,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活过来的石雕。

土属性武者就是有这点好处,在武技实力还不算高级时便可拥有一件石铠作为防护。

车成东虽穿了厚重石铠,看似笨重不灵便,实质依然手脚灵活,敏捷丝毫不减。蹦跳弹跃之间,毫无迟滞感。

方平脚尖轻轻一点地,人已高高跃起,后向潇洒地飘去。同时右手运掌诀。朝飞跃过来的车成东拍去。

“铁焰掌!”

一轮火印掌呼一声疾速照车成东的胸膛打去。

砰!

铁焰掌的掌力与烈焰不偏不倚击在车成东的胸口处。

石屑纷飞,火花乱射。

车成东倒退了数步,胸前的石铠出现一个掌印,周边火红起来,那些好似有生命的火焰企图吞噬掉石铠,然而,转眼间,却熄灭了。原先石铠着了火的部分竟然自动分离出来,簌簌掉在地上。残缺的位置又由地下的土元素迅速补了回来。

车成东掸了掸胸口的石屑,冷笑两声,哼道:“你只能白费力气!我这身石铠与一般的铁甲不同,我的石铠是可以随时分离组合的,每一丁点的石屑凝聚在一起,就组成了这件石铠,而受损的石屑会自动脱离主体,而让新的石屑弥补回来。你除非能一掌击穿我的石铠,才有希望伤到我,否则,你只是徒费力气!不过,以你现在的武技实力,要击穿我的石铠,那是想都不用想!”话未毕,石铠被打碎的地方又自动弥补回来,成为一件完整的石铠,没有半点的花痕。

方平看了,咂了咂嘴,暗吃了一惊。

奶奶的,这石铠可真是邪恶!

我的铁焰掌打上去,竟然没有效果!

方平咂了咂嘴,心念电转。他开始看到铁焰掌击中了车成东,心头那个喜啊,真是难以言喻,以为这一招必定会使对方全身都自燃起来,瞬间化成灰烬,可是,当看到对方的石铠竟然如此神奇之后,不禁有些许的担心,毕竟对方有这么好的防御铠甲,已占了三分先机,而自己却没有,多少都有些吃亏,要想战胜对方,那就得更加小心应战,更加主动把握战机,不要让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否则,今日这一战将是自己最后一战,武举人也莫想到手了。

车成东弓着身子,双脚一屈,身子一纵,两腿如弹簧一般,立刻弹了起来,一个蹦地跳,地面砰一声,疾速龟裂开来,回声未毕,他人已高高跃起,庞大的身躯在半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如流星般折射向方平。

“千斤坠!”

车成东怒喝一声,身子曲成一团,两手抱膝,脑袋埋在两膝之间,如同一个圆球,从高空电射下来。

这招“千斤坠”是地母帮颇为凌厉的杀招,飞撞过来的力道之大不亚于一座小山压过来。不过,若是对方极为敏捷的敌手,也没甚大作用,除了会浪费自己的体力之外,收效甚微。车成东就是欺方平是一个嫩雏,没什么实战经验,准备用这一招把方平直接撞成肉酱,既省时又高效。

方平抬头一看,见对方真的如一个石球那般弹射过来,只感觉一股强劲的疾风扫面而来,不禁微微心惊。暗暗骂一句:奶奶的,竟然玩自残!本少爷助你一臂之力!来吧,来吧!我这里的地面够坚硬!包你一撞成名,永成野鬼!

方平弓着身子,全神贯注盯着半空飞来的石球,已做好了随时侧跳的准备。

车成东好像一团流星般飞速撞下来。

虚空留下一道淡气的气痕。

砰!

震天价响,快要震聋人的耳朵。地面的石板也碎了数十块,一片片石屑横飞出去,带着一股滚滚的浓稠烟尘,霎时湮没了方圆十数丈的虚空。

演武场外面的观众见车成东有此犀利的杀招,不禁都瞪大了眼睛,惊呼起来。

方平早在车成东射到之前的一息已疾跃开去,但一股强大的气流推力混杂着劲风还是劲扫而来,带着滚滚石尘,打得面门生痛。扫视一眼,因烟尘太浓,没有看到车成东的身影,但灵敏的耳朵能听到滚滚浓尘中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方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讥笑。

嘿嘿,叫你不要玩自残,终于撞得头破血流了吧!警告你不要乱来,却不听本少爷的话!

方平刚站稳,瞧着烟尘飞舞的地方,揩了揩鼻翼,以为可以收工打道回府了。可是,他忽然之间感觉不对路,总是有一种不祥的念头萦绕在心里,耳朵一抖,已听到砰一声响。凝视过去,吓了一跳。

一团石球从地面直接又飙飞起来!根本没有起动的力量,却猛如流星,毫不逊色于刚才它从半空疾射下来那种强势。

方平本以为车成东这么猛力往石板地面一撞,身上的那层石铠也得碎开,哪知此时看到对方依然石铠完好,又飞弹过来,确是吃惊不小。踏出七星步,七步合一,往后又飘飞出去,身子保持面对着飞过来的车成东,准备反击。

一刹那,方平猛地抽出腰间鬼斩软剑。

虚空里划出一道红芒。

车成东只顾着疾冲过来,没有看清楚方平已抽出软剑。

方平嘴角咧出一条讥笑的弧度。暗暗道:来吧,对着我来吧!不要走,我给你送上一剑!两手已运诛魔剑诀第二重剑诀。

“雷霆一击!”

呼——

一团旋风出现。

一剑刺出。剑尖上生成一团红芒,眨眼间,红芒已大如人腰,带着旋风绞杀向前。剑气如虹。

车成东正在得意,以为这一撞能把方平撞伤。他这招“千斤坠”是三连撞,一撞快过一撞,本以为到了第三撞时可以将方平撞成肉酱。此刻看到耀眼红芒剑气射来。大吃一惊。来不及完全躲闪,只能竭力扭着身子往一侧偏去。

火红剑气擦肩而过。一层石铠纷纷落地。

方平盯着车成东,想不到对方也还能及时逃过一劫,觉得这一击没有把车成东击出一个血窟窿,实在有些遗憾。

车成东右肩上的石铠都碎了,剑气还伤了他的右肩,血淋淋的,却也没有受大伤,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他伸手摸了摸受伤的右肩,舔了舔粘在手指上的鲜血,神情变得极为阴狠。他身上披着一件破烂的石铠,瞪着方平。地面的石屑如被吸了上去一样,逐渐把石铠破烂的地方弥补完好,霎时又形成一件完整石铠。

至此时,方平心神定多了,至少把对方弄伤了,没有别的,证明自己没有比对方差,取胜的机会对半开,挫了对方的锐气,已达到第一步的目的。他揩了揩鼻翼,冷笑道:“你要玩自残,本少爷只是帮帮你罢了,不必用那么感激的目光瞧着本少爷嘛,本少爷会害羞的。”!!!

第110章 绝不让你占便宜

车成东满脸狰狞,吐了一口啖,狠狠道:“小子,别以为你赢了早得很老子把你碎尸万段”

他刚登场时,在地母帮的鼓声之中亮相,是何等的风光,他也在裘兵面前许下了诺言,要帮裘兵摆平方平泡*书*(而此时,想不到出师不利,上场不久,右肩便受了轻伤,着实令他恼羞成怒,满肚子气没处出

车成东对方平没有多大的兴趣,倒是对方平的乌蛟驹比较有兴趣他生性比较狡诈,向来喜欢拍马屁,以他的资质,假若有后背山,像裘兵有个大长老爷爷那样,他也肯定可以坐到地母帮南州分舵地母馆的护法然而,他真的没有靠山,完全是凭他自己的能力得到那个位置的,武技实力还欠缺一点,不过,做人挺圆滑,在地母帮里算得上人精,最终混到了分舵护法的位置也跟方平类似,他少年开始开启身体的五行属性,至今已有十多年了当年,他在南州的乡下也算得上一名地痞,整天打打杀杀的,凭借着几招硬功夫,打遍他家所在的村子无敌手那个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年轻的基本到城上来做工了,留在家里的都是些年老的有一次,遇上地母帮一位高手路过,他带着几个兄弟竟然向人家要过路费,那位高手只顾走路,并不理他,他就拿拳头去招呼人家,想把人家衣服也剥下来拿去典当那位高手登时大怒,霎时杀了几个地痞车成东在一旁看呆了,连忙跪下来向那位高手求饶,并愿意拜那位高手为师,凭借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竟然说动了那位高手,竟然带他回了地母帮,帮他开启了土属性,让他加入地母帮

今天,有地母帮大长老裘千重这种人物在月台上面观看这场比武,他得在大长老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争取大长老的赏识,以求他日在地母帮谋到一个好位置可现在,形象没塑造好,倒给方平抢去了风头,在大长老面前出了丑,如何叫他不气恼

方平一招得手,轻伤对方,已颇为气定神闲,嘿嘿淡然一笑,吹着口哨道:“本少爷正期待你变肉饼来,来,来,本少爷将你烧成烤肉”

车成东脸色发青,怒道:“今日不把你打成肉饼不为人”

方平呀呀两声,立刻接口嘲笑道:“你本来就不是人嘛天然生成一副鸭样”

车成东已抓狂不已,怒吼一声两脚如马蹄,攥紧两拳,狂冲过来

演武场场外

陈开平虽不懂武技,但见到方平闪避有度,进攻有方,攻守平衡,颇为满意,对方娜道:“看不出阿平还真有两下子你方家可能真的要出个武举人了哈哈,我也可沾几分光彩了”

方娜善良人家,见了这般血腥的打斗,拍着心口,小声道:“吓死我了,那个大石怪,会打伤阿平的”

妇道人家,不喜打打杀杀,见了这么狂热的对决,当然心怦怦跳个不住,加上又担心方平受伤,是着急不已

陈致云则两手环抱,一副看免费打斗戏的神情,悠然自得,跷着二郎腿,道:“妈,没看到么,阿平绝不输于大石怪怕什么,有我在这里看着他,包他没事就这样干下去,阿平会有取胜机会的”

那口气,仿佛他是武技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员,对方平下了一番颇有见地的点评只要他金言一出口,万事俱成

一旁的贵叔虽是地母帮之人,但他对方平有好感,见方平略占上风,精锐的眼神里流露出赞赏的光芒贵步一生坎坷,当年刚出道不久,便被火魂门的一位长老打成重伤,后来,休养了数年,才渐渐恢复元气他喜欢的一位女子,因双方家庭背景相差太远,没法结成伉俪,那女子一气之下,拿起三尺白绫,上吊自杀了他从此对女性不感兴趣了直到如今,还是个老处男本来,他在地母帮里也还有一席之地,奈何他个性比较温厚,不是那些人精的对手,很快便被排挤出地母帮的权力层,最后完全被忽视,无缘无故弄成了一个卧底,一做便是十数年不过,他老人家早已看开了,红尘滚滚,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也无什么可留下,万事皆空,总是做梦一场他只求平淡过日子,度过残年,就心满意足了

月台上

裘兵看到车成东的糟糕表现,十分不满,绷紧了脸,死气沉沉的眼神阴郁,好像旁边哪位欠了他一百几十万两银子不还他带着企望的心情坐在这里,为的就是看方平出丑,然后大大的讽刺几句,以泄心中不快可现在,情况与他所期望的有些出入,比武已进行了一刻钟,方平倒安然无恙,车成东却是受了轻伤,实是高兴过早,失望来得太快他也看出来,只要继续这么下去,车成东败北之虞便可确定了

靖安公主看到方平表现出色,倒是兴奋得快要坐不住,想蹦起来为方平鼓掌,只是瞥了一眼旁边那几位老古董与秦王,见他们都是那么神情专注与严肃的注视着演武场上的一举一动,才不敢放肆地大声喧哗她暗自欢喜,水汪汪的大眸子放出兴奋的光芒,俏脸上显出无限的愉悦,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秦王也是一个行家,从方平的招式看来,他也觉得方平占了一点优势,不经意间,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那种欣赏的眼神仿佛在说:嗯,这个少年还可以,有培养的潜力

南州州长慕容生不懂武技,眼角余光见秦王脸带笑意,已揣测到秦王的心思,便也脸带笑意,装作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要点点头,好像他是这里的第一高手,经他这么一点头,方平便是天下第一了

地母帮大长老裘千重作为地母帮的代表来这里观战,若是看到地母帮的弟子出风头,那他必然是老脸生光,本来以为车成东不会令他失望,不过事实告诉他,地母帮的面子可能会丢在车成东的手里,车成东并没为地母帮挣得荣耀,倒像在给地母帮带来羞辱,这叫他这个大长老情可以堪,看着看着,脸色就黯了下来,神情变得阴鸷,一双锐利的老眼阴狠地瞪着方平,恨不得用眼力助车成东一臂之力,洞穿方平的心窝

场外的看热闹的百姓热血沸腾,有些脱了上衣,打着赤膊,挥舞着双臂,大声起哄:杀啊杀啊

那些叫得特别起劲的一般都是下了大赌注的这场比武的赔率是最悬殊的,车成东排第二,方平排第八,要是车成东输了,那许多希望藉此机会捞一笔横财的赌徒就要血本无归了

此时,演武场上两人正斗得激烈

车成东施展开八卦步,疾步迎上去

方平手中的软剑一撩,在虚空划出一道红线,运出《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剑诀

霎时,虚空里一条长长的红芒缭绕飞舞,如天仙缥缈的丝带,既神秘又锋利,剑芒抽向车成东

剑气十足一条红色的长鞭,一鞭鞭抽打在车成东身上,砰砰砰……,将石铠打得现出一条条怵目惊心的痕迹,石屑乱飞,却伤不到车成东,因那石铠颇厚,加上石铠自动修补的度很快,一鞭下去,现出一条痕迹,下一鞭还没抽到时,第一条鞭痕已修复完毕

车成东左右晃着膀子毫无畏惧地蛮横地冲过来,口气大过天,龇牙咧嘴吼道:“凭这点武技也想跟老子较量,回家吃屎去今日老子要把你的骨头一寸一寸扭断,让你痛不欲生死”

“八卦石磨”

车成东两掌在面前迅虚转

霎时间,他的两掌间,突然出现一块圆嘟嘟的闪着光芒的有八卦图形的厚实石磨,石磨在飞旋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

周围的空气也如被吸住了,都不停地往八卦石磨里钻去,发出呼呼呼的声响

方平那天晚上在陈府见过第三个黑衣人用过这招他知道这八卦石磨非同小可,能把对方打过去的力量消磨掉,实际是以逸待劳,等把对方的力量都消掉之后,再慢慢折磨对手

此时,他离八卦石磨不过十数步,已明显感觉八卦石磨对自己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自己生生吸过去一样

“铁焰掌”

方平两掌翻飞,瞬间击出数十掌

一个个烈焰飞腾的火掌印源源不断地飞向冲过来的车成东

他的铁焰掌都往下路打去,主要是招呼车成东的老二位置

虚空,一下子变得炙热气浪一波盖过一波,使人窒息

可是,车成东将八卦石磨往下一移,铁焰掌的火掌印竟然被八卦石磨悉数吸收了,没留下半点痕迹只见八卦石磨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而后是冒出许多火花与光芒,最后寂然无声,归为平静

方平虽早已有心理准备,然而,当晚是观看,而现在是自己在应对,亲目所睹,亲手所试,验证了八卦石磨的奇异之处,还是不免心里暗暗吃惊不已

此时,车成东也瞧出方平的脸上有些许的惊讶,狂笑道:“我把你吸进石磨里,磨成肉酱”吼着,大步流星跨过来,两手举着八卦石磨招呼方平

方平身子霎时向前一倾,身上的儒服被八卦石磨的吸力撕掉了几块布心里又是一惊,连忙稳住双脚,扎好马步,弓着身子,做好反击的准备

***想跟我拚命,没所谓,死之前,也要拉你作垫背的绝不让你占便宜

方平两眼放光芒,如一只狂野的猎豹,忽然全身经脉一亮,如同条条烧红的铁条镶嵌在肌肉里,两手运出万剑归宗剑诀

“万剑归宗”

两掌往前一推,掌心处暴射出红芒,气劲乱舞,呼一声,周边气流如波浪一样漾了开去

霎时间,数十道火红气剑从手心处电射而出,转眼间已在虚空凝成一柄烈焰腾腾的火剑

第111章 旗开得胜

方平手掌狠狠一劈。(_)虚空里烈焰腾腾的火剑疾速朝车成东劈去。

车成东一愕,见火剑劈来,疾忙双掌迎上去,八卦石磨亦对准飞过来的火剑,把火剑吸进去,但只转眼间,气状的火剑又会从八卦石磨里溢出来,飘到虚空里重新凝成火剑。他颇为无奈。只有不停招架。

“雷霆一击!”

方平抽出软剑,运起诛魔剑雇第二重剑诀。

车成东刚接完火剑,又得对付软剑的剑气攻击,忙得不亦乐乎,立时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他施展开八卦步,如风一样逃出了攻击圈。

方平也施展开七星步,紧追上去。此时占了丁点优势,决不给车成东喘息机会,一鼓作气,要把对方解决掉。

左掌朝着车成东猛劈。火剑亦猛劈。右手的鬼斩软剑的剑芒不停抽打过去。双管齐下,给对方强大的攻击。

车成东举着八卦石磨当盾牌,渐渐变得处于防守之势,许久没有还击之机了。

方平勇气百倍,越战越勇。掌劈剑削之间,透出一股凶狠。

车成东倒显得略处下风。步步后退,幸好还赖着八卦石磨,挡得一时。

方平把所学的武技连环用起来,一招接一招,犀利攻击车成东。

武技,若是只有一招,威力便难以变大。但若是多招武技融合成一个整体连贯使用出来,则威力倍增。

车成东的武技也不错,奈何只有一家招数,寥寥数招。用来用去都是那几招。虽威力不错,也勉勉强强应付得了方平的进攻,但势头明显处于劣势。

方平越斗越狠,迫得车成东只能后退,他已感觉到胜利在望了,对车成东冷笑道:“认输吧!我放你一马!”

他只想取得胜利,其实并不想杀人。要是对方肯低声下气认输,那他也可饶对方一命。

车成东被迫得不停后退,既要应付半空的火剑与疾飞来的铁焰掌,又要接招方平的血芒荡的长长剑气抽打,实是忙得不可开交,手脚也有些紊乱了,变得越来越被动,势头也朝着失败的方向而去,他是个有实战经验的武者,已深感不妙,若想反败为胜,只能险中求赢,奋力一搏,吼道:“跟你拚了!”

他也知道,远斗不如近搏。

方平的火剑、铁焰掌与剑气,都是远距离攻击的利器。

车成东施展开八卦步,几个纵跃,人已狂飙过来,运起全身气力,一拳朝方平的脑袋打过来。拳头好似一块巨大的岩石砸过来。虚空的气流被拳力震得也急速飞溅开去,形成一股呼啸而过的狂风。

方平望着车成东的脑袋一剑削过去。车成东早有准备,身子一矬,灵巧地闪过,蓄力于双拳。忽地猛然打出。拳气澎湃,拳力一重重透过来。

气浪篷一声,如波浪一般荡漾出去。

拳劲虽没正面打中方平的右臂,然而那强横的气劲还是扫中了手腕,只感觉麻麻一痛,手指情不自禁地松了开来,手中的鬼斩软剑哐咣一声掉在地下,身子被滚滚的气流推着,不由自住地往后移。

车成东大喜,脸上显出一丝振奋的神色,他感觉自己的昂扬精神回来了,是时候拿下比赛了,于是得寸进尺,也想乘机打倒方平,疾忙跨进一步,再次举双拳击过来。

方平顺着那股后推的气流,轻轻飘移出去,见车成东飞奔而来,早已运力于两臂,准备给对方一个颜色看看。腰力一沉,扎好马步。决定给予还击。

“轰天锤!”

两拳同时出击。

风声呼呼,如百虎狂啸。气劲横溢。

拳气飞溅。拳影如水一般流过去。

车成东的双拳也已轰到。

砰!

四拳相撞。

气流逆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反推力。

车成东现出痛苦的嘴型,啊了一声,身子被气劲一撞,无力地倒飞出去。

他的石铠一寸一寸碎裂开来,簌簌掉在地上。

人还未落地,却已狂吐鲜血。

方平也是胸口一热,感觉一团热气从小腹处往上涌,他立时收紧小腹,强行咽下那股闷气,缓缓吐气,平缓体内的滚动的气血,片刻,才恢复过来,没了那阵发闷的感觉。然后朝着倒在地上的车成东缓缓走上去。

车成东无力地晃了晃两手,发现两臂手骨已断,无力再站起来,躺在地上,吐着血沫子,眼神惊恐,又气又惊道:“你!你!”

他本来要为裘兵做掉方平,此时却已无能为力,反而要受到方平的宰杀。心理落差颇大,使他心乱如麻。

方平瞪着已惊恐不已的车成东,冷冷道:“今日本少爷就赐你一死!”说着,举掌就要往车成东的胸口打去。

车成东大惊,鼻涕横流,高声道:“我认输!我认输!不要杀我!”

按比武规则,只要一方大声认输,则另一方不能将其打死,否则后果自负。

方平此时杀得正眼红,要不是还记得有那么一条明文规定,必然一招铁焰掌收拾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可恶家伙。

方平放下了手掌,嘴角扯出一抹鄙夷,摇摇头,揩了揩鼻翼,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点认输不好,偏要等两手都断了才认输,你真贱!”

这一场,方平胜出,争得进入九月份决赛的最后一个名额。

车成东被地母帮的弟子抬出去治疗。

演武场外。

陈开平一家高兴得不得了。方娜那张紧张的脸也宽慰了,两眼还垂下了高兴的老泪。陈致云一个劲地说看看,都说阿平能闯过关的了!那神情,好像他是一个算命神仙,早已窥知未来,此刻只是再次发言印证一遍而已。

看热闹的百姓都给方平热烈的掌声。

天南商会的员工都欢呼成一片,敲锣打鼓,叮叮咚咚,热闹非凡。

反观地母帮那一边,则要冷落得多了,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没人打鼓了。全都垂头丧气的,好像被日头儿晒蔫了一样。与起初那时的兴旺景象相比起来,实是叫人不忍目睹。

而那些下了赌注的赌徒,都是叫爹骂娘的,把衣服也丢在地下,不停地用脚去踩,还一边踩一边骂:车成东你这个乌龟,害老子输得精光!

月台上。

裘兵坐着一动不动,神情沮丧,阖上了眼睑,不愿再见到那种失望的场面。他在想今天的日子真黑,美好的愿望竟然给车成东给搞砸了。他没有关心车成东的受伤,只想着方平这个人的身影。

裘千重最为不喜了,见到地母帮的弟子被打成这样,他这个代表真是黯淡无光,想笑一声都没有那份心情,老脸肌肉横拉,轻轻抽搐,也是怒气重重,两眼暴射出极强的杀气,恨不得立时出去杀了方平。不过,在秦王面前还没有胆量去扫秦王的雅兴,忽然想到一个好借口,于是他看了看秦王,满腹狐疑道:“千岁,此人可能是火魂门弟子,不可留。”

靖安公主闻言,嘟了嘟嘴,哼一声,不乐道:“他不是火魂门弟子。你诬蔑人。”

裘千重以见多识广长者的口吻劝道:“公主,不可被他表面所蒙蔽。以老朽看来,那小子多半是个卧底。要是不拿下来仔细审问,恐怕日后会出乱子。”

靖安公主视方平如知己,哪里会相信裘千重的话,即使方平是火魂门的弟子,她也不在乎,她不喜搞政斗,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听裘千重一味抵毁方平,颇为生气,撅着小嘴道:“哼,我说不是就不是。皇兄,这老家伙好聒耳。”

这位小公主可不是柔顺的小羊羔,在这里,除了秦王之外,她还没有怕过谁。即使是秦王,她也敢开涮。秦王也不会怪她,毕竟是胞妹,极为疼爱。

裘千重老脸沉了下来,欲言又止,又不敢发作。

秦王扫视一眼众人,摆摆手,制止道:“好了,此事不要再说。”

方平望了望月台上的靖安公主,对着她笑了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靖安公主报以回蓦一笑。然后连忙从月台蹦蹦跳跳的跑下来,去找方平贺喜。

“你终于进了决赛!”靖安公方笑道。

方平轻轻点了点头,感受到此时的气温是那么舒适,空气是那么的清新,人们是那么的可爱,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眼,就是靖安公主,也比往常更加漂亮几分。

靖安公主嘟着小嘴带着几分撒娇道:“你为什么不理人家?”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不是我不想理你,这里大庭广众的,你皇兄又在上面瞧着,我不好与你庆祝,要不,今晚,到豪宅来,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靖安公主眨了眨水汪汪的明亮眸子,说我才不呢,你又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方平无赖地一笑,说正常啊。要是见了你这种天下第一美女,还不会动手动脚的,那肯定是……,后面他不说了。靖安公主好奇问是什么?方平挨近她,贴耳悄声道肯定是太监啊。靖安公主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说胡诌。

这里两人有说有笑,情意绸缪。

月台上。

裘兵却呆呆看着靖安公主的背影,神情颇为落寞,当视线移到方平身上时,眼神却露出杀气。那石刻一般的冷硬脸庞好像在说: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我雄赳赳,玉树林风,英俊潇洒,地位又高,比那个方平不知要强多少倍,但是,公主对我这么冷漠,对他那么热情,太不公平了。我要雄起,将那小子铲除!

秦王早已知裘兵对靖安公主有意思,不过,他对裘兵没有太大的不满,要是日后靖安公主愿意跟裘兵在一起,他也不会反对。不过,此时看来,靖安公主对裘兵并不感兴趣,只对方平有意思。在爱情这方面,他也不能多言,只是随靖安公主自由选择罢了,此时见到裘兵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想裘兵对方平下手,毕竟,他还要考察考察方平,若可用,则收为麾下,在此又不便对裘兵多言,便对裘千重爷孙二人道:“你们跟我到王府。”

裘千重爷孙二人答声是。

第112章 最珍贵的礼物

到了王府,秦王书房。

秦王背负着双手,开门见山道:“裘兵,你是不是想杀方平?”

裘兵眼珠转了一圈,轻轻点头道:“是。”

他不敢在秦王面前装蒜。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在秦王面前装蒜,一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王凝视着裘兵,警告道:“你不能在演武场外杀他!”

裘兵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秦王简单道:“只要他有足够的武技实力,那我就要收他在麾下。他要是在演武场上被你打死,那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裘千重立在一旁,听了片刻,觉得是时候出声了,便插嘴道:“千岁,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者,老朽看来也没什么大用处,留着没用,何况,据老朽看来,他使用的还是火魂门的武技,以老朽猜测,他极有可能是火魂门的人,是来这里做卧底的,不如杀了。免得日后生祸。”

秦王已略微显出不耐烦,脸色一沉,挥挥手,沉声道:“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你们不可对他下毒手,否则,本王将追究到底,绝不轻饶!好了,你们出去吧。”

裘千重裘兵爷孙二人不敢再啰嗦,恭敬着退出了书房,只得气恼地离开了王府,他俩虽对方平痛恨在心,却又不敢在这个敏感时期对他下手。秦王已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违背了他的意志,那后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裘千重衡量再三,觉得还是不可轻举妄动,便叫裘兵不可乱来,二人还是忍了,不敢暗中搞方平,只待在演武场上给方平致命一击。

方平过了武考第二关初试。这也算一件小喜事。陈开平要为他庆祝一番。

陈府。一片喜气洋洋。

陈开平第一次请方平吃丰盛的大宴。他叫庖工弄了几席美味的菜肴,邀请了数十个亲朋好友前来为方平贺喜。众人都来了,座无虚席。

陈开平虽吝啬,却不笨,他看中了方平的光明前途,对于日后可能会飞黄腾达的人,他是不会吝啬的。即使方平没考取武举人,但凭他跟靖安公主的亲密关系,以后要搞点什么事情也容易求秦王出面帮助一下。

陈开平举杯道:“阿平,以后官路享通了,可不能忘记了姑父。”

他招些亲友来,一是为了庆祝,二是为了炫耀一番,三是为了与方平搞好关系,日后才好说话。

方平亦举杯道:“一定,一定。”

方娜的看法倒另是一番模样,她总是觉得参加武考太血腥了,动不动都是受重伤的,又不是小孩子打架,闹闹也没什么大伤,在演武场上过招,时刻都有性命之攸,一不小心,可能就魂归地府了。她看方平武考初试胜出了,虽有些许的欣慰,却也担着忧愁,在决赛中还有硬战,恐怕会受伤,便劝道:“阿平,这种武考有些危险,还是不要参加吧。还是温习一下书本,去考个文举人吧。”

方平笑道:“姑妈,没事的。我能坚持下去。”

他就是有这么一股牛脾气,认准了的事,肯定是坚持到底,绝无半途而废之举。

用过酒宴。方平又怕姑妈唠唠叨叨,便骑着乌蛟驹回豪宅。

今日与车成东激战,确实也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险胜,想起来,还有一股兴奋劲儿,觉得赢得心惊,却也回味无穷,要是轻易收拾了对方,那倒没什么滋味了。虽觉身骨有些累,不过,年轻就是本钱,血气方刚,睡一觉,第二日起来便又是龙精虎猛的了。

回到豪宅,天色才缓缓暗了下来。吩咐婢女烧了热水,好好洗个澡。

他半躺在浴盆里,阖上眼睑。

小玉小青帮忙搓背及按摩。这是非常舒服的人生。

洗完澡,出到大天井里,仰头瞧着一轮皎洁的月色,心头不禁想到了卢盈盈与于三妹,她俩都在东州,却不知她俩如今境况如何。如果她俩都在这里就好了,至少可以给自己打气,那自己在演武场上的劲就更足。

修炼了一回武技,便独自回房睡觉了。美美的做了一个好梦,梦见跟卢盈盈、于三妹还有靖安公主快快乐乐地住在一起。后来,不知怎么的,靖安公主不高兴,走了,他就在后面追,追啊追的,呼唤着靖安公主,她却不回头,只顾往前走,他就发力冲上去,想不到一脚踩在一个大坑里,身子就往下跌,收都收不住,精神一紧,吓了一跳,立刻醒了,从床榻上坐起来,扫视一圈,发现是梦境,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也已天亮了。

刚起床洗漱完毕不久,便见到靖安公主来了。

方平还以为梦境在暗示着什么,非常认真地瞧着靖安公主,看她今天有什么不妥之处,却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见她还是活泼的样子。

公主跨进了大门,进入大厅,便格格笑道:“恭喜恭喜。”

方平揩了揩鼻翼,心下暗暗揣测,问道:“一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公主一听,眨了眨眸子,撅着小嘴道:“特意来看看你不行么?难道我有事就来找你,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哦,知道了,现在是半个举人了,就高高在上了,哼,我还是公主呢。”

公主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很少会顾忌什么,反正想到哪句就说哪句。

方平被公主这么连珠炮般的轰击了一番,完全清醒过来了。笑了笑,一把搂着公主的脖子,扬了扬眉毛,笑嘻嘻道:“南妹妹,是不是夜里想我了?起床没看到我就不舒服呢?”

公主眨了眨眸子,想了想,神秘道:“对,是想你了。”

方平哈哈一笑道:“你没有我,果然日子过不好啊。”

说着,拿眼瞟靖安公主的胸部,发现并不隆起,只是如小小结实的花苞突起一点点,小巧而精致。

公主双手掩胸,说看什么?方平咧嘴一笑,说欣赏你骄人的身材啊。你是不是每晚都在想我啊?公主嘟了嘟樱桃小嘴,轻轻地说我想你,是因为我要你送我礼物。

方平咦了一声,大清早的就来要礼物,还真不多见,咂咂嘴,疑道:“送礼物?何事?”

公主很认真地说道:“明天是我的诞辰。你要送生日礼物给我。”

方平心里舒展开了,觉得梦里还是有些许的预兆的,原来正应在这件事上。

他哦了一声,想了想,却笑道:“你是公主,大把大把的银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稀罕我的礼物?”

公主一副可怜的模样,睁大眸子,撅着嘴说哼,小气,不送就算了。哼,我不要了。

方平一听她的轻嗔薄怒的语气,便知她又在使性子了,在此时,不能再呕她气,否则,她会大叫大嚷的。与她相处这段时间,早已摸透了她的脾性。

方平仔细地瞧了瞧公主的小嘴,装作一副很欣赏的样子,赞道:“你今天的嘴唇很有魅力,你涂什么了,荧荧有光。”

公主摸了摸嘴唇,一点也不掩饰道:“我涂了一些胭脂。”

方平点头说这么漂亮的嘴唇,我真的很少见到。在南州城,我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嘴唇。公主顿时雨过天青,格格笑着问那我的眼睛漂不漂亮?方平随便瞟了一眼,说好,都是天下无双。顿了顿,问靖安公主喜欢什么礼物?

公主并不计较,道:“随你意。”

她只是想邀请方平出席她的诞辰宴会而已。礼物,只是找个借口说说罢了。

方平也知道她不缺什么礼物,像自己这种人家,哪里拿得出像样的礼物送公主?便开玩笑道:“我想买一样好礼物送给你,但是缺银子,你能不能借一百几十万两给我。”

公主格格笑道:“哼,没门。”

方平叹了一声,说那就没办法了,我看中了一只玉镯,要二三十万两银子,你不借给我,那就买不了了。公主切了一声,说我又没叫你买那么贵的礼物,你只要有心就可以了,送贵重礼物与便宜礼物还不是一样。我什么礼物没见过?方平笑说你又要发飙了?公主问那你送什么礼物给我呢?

方平瞧了瞧公主的小嘴,沉思片刻,笑道:“我要送一样最有意义的礼物给你。包保是最有特色的,是我最珍贵的。”

公主闻言,颇为欢喜,追问道:“什么礼物?拿出来给我看看。要是骗我,就生你的气。”

方平忽然显得很神秘,晃了晃手指,说不用急,就拿出来,不过你先闭上眼睛,我才拿出给你。公主问为什么?方平就说那样能给你惊喜。

公主果然闭上了眼睛,脸带微笑,等待方平的惊喜。

方平把嘴唇对准了公主的樱桃小嘴,在她的红唇上轻快地琢了一下。

公主受了一吻,身子轻轻震颤了一下,发觉中招了,微微嘟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睁大了水汪汪的美眸凝视着方平,俏脸却不知不觉微微红了。

方平见她那么可爱的一副模样,咂了咂嘴,心满意足地笑道:“送你一个吻。这是我最珍贵的礼物。用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我现在送给你了。你该满足了。”

公主装出一副轻嗔薄怒的样子,皱着可爱的鼻子哼了一声,轻轻跺着两只修长的美腿,举起两只小粉拳轻轻捶打方平的胸膛,说你吃了我豆腐,还要说是送我最珍贵的礼物。

方平被她撩起了性趣,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周身热烘烘的,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抓着她的双手,一把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两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臀部轻轻游动,感受那份温柔的味道。

公主却有些害羞了,扭动着娇小的腰枝,嘟着小嘴道:“不要摸嘛,会有婢女经过大厅的。”

方平轻轻喘着气,口里也没口水了,干干的,两眼快要发出亢奋的光芒,舔着嘴唇道:“我们穿着衣服,怕什么。何况我们是这里的主人,她们不敢出声的。”说时,两手在她臀部有韵律地游移。

公主格格笑着,声音好似银铃一般悦耳,撒娇道:“不要摸,好酸。”

第113章 炼髓诀

方平坐在龙木椅上,紧紧把公主抱在怀里,好像欣赏一朵新鲜的花朵那样,十分用情地瞧着她的俏脸,咂着嘴道:“你真的很美。谁娶了你,可真是艳福不浅。”

公主蜷缩成一团,窝在方平的怀里,脸颊帖在方平的胸膛上,脸带微笑,微微仰头脑袋,娇声道:“那你以后要娶怎么样的妻子呢?”

妻子?方平心里打了个问号。卢盈盈要他到东州去见她,他是答应了的,把她娶回来做妻子也不错,新鲜嫩滑,肌肤如玉,叫人着迷。而于三妹也是一个大美人,是一个正宗的既有几分娇艳又有几分矜持的成熟女人,想起她就浑身发痒,做妻子也不错。嗯,那不有二个妻子了?方平嘴角露出一抹不正常的邪笑,神思却在想着两个美人。他在想,卢盈盈还是处女吧?于姐姐也应该是一个处女吧?唉,把她们二个都娶回来,哈哈哈,舒服舒服。他竟然笑出声来,那么的淫`荡,笑声回荡在大厅里。

靖安公主睁大眸子,好奇地瞧着想得入了迷的方平,拿玉指轻轻戳了一下方平的心口,说你怎么了?笑得那么邪恶,不会是想把我给吃了吧?方平嗯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那股燥热压下去了。低头瞧了瞧公主的胸部,笑着说不敢,不敢。说着,右手情不自禁地伸到了公主的胸前。公主缩着身子问你要干什么?方平说没什么,只是想摸摸你的脸而已。说着,果真摸了摸公主的俏脸,好像缎子一般柔滑。公主还在等着方平回答,方平却忘记了。公主再问了一次:你以后要娶怎么样的妻子?

方平这才记起来,哦了一声,沉吟半晌,笑道:“跟你一样漂亮的。”

公主格格笑着,一副天真无邪,道:“好讨厌。”

方平俯视着她那清澈的眸子,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那么的一尘不染,那么的娇嫩,那么的俏丽,看着看着,就有性趣了,揩了揩鼻翼,酝酿一番,终于开口道:“今晚在这里过夜吧。”

他此时都恨不得将公主抱进卧房,但却没有,一来只是他不喜这么粗鲁,二则他怕这样会吓怕公主,是以,没有强行求欢。

公主虽未经人事,却也知道方平要做些什么,不外乎是男女之事,她在皇宫里也听多了,一般都是听到那些妃子说皇上怎么怎么样的,耐力如何,哪日到了哪位妃子的宫里,哪日又有哪个妃子怀孕了,听到了,她也就渐渐有些懂这方面的事了,不过,她还从没跟哪个少年如此接近过,除了方平,听方平这么一说,她也有点好奇,心痒痒的,但她又有些许的怕羞,于是轻轻道:“我皇兄会责怪的。”

方平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臀部,暗示道:“你迟早要嫁人的。”

公主不停地扭动俏臀,格格笑着,用手挡着,不让乱摸,直口道:“等你日后娶了我,我就跟你过夜。”

方平一听,乐了,笑道:“皇上肯把你嫁给我么?”

以金龙帝国的贯例,要想取公主,那必须得有个一官半职,又或者是哪个著名的文人后代抑或那个功勋彪柄的武将后代,平凡人要想娶公主,在金龙帝国,实还未有先例。方平是白丁,此时没有任何的官职,要娶到公主,那还真是有点妄想。他也不敢想。

公主也知道贯例,她有点闷闷不乐,想到日后可能嫁不了方平,道:“等我及笄之后,父皇就会将我嫁出去了。”

方平已感觉出了公主的淡淡的忧伤,却装作不懂,哈哈一笑,爽快道:“那我到时去提亲,把你娶回来。”

他从来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只有到了那地步,才会想办法去解决,只要肯开动脑筋,那就会有办法。

公主听了,也笑了,她也是个开朗的人,却要承诺,道:“那我们打手指勾。”

说着,就伸出无名指。

方平只得与她打了手指勾,算是发誓。不知不觉得,感觉老二挺起来了。看着怀里可人的公主,嗅到她玉体散发出来的青春气息,是那么的浓郁,招人喜爱,恨不得立刻把她的薄纱扯开,一睹她的娇躯。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公主感觉到了他的胸膛里那颗心加快了速度,咦了一声,道:“你呼吸变快了。”

方平凝视着她,嘿嘿笑道:“不论是叫个男人,把你抱在怀里都会呼吸变快。”

公方却是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笑道:“为什么呢?”

方平切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撇撇嘴道:“不想告诉你。”

说着,慢慢把嘴凑上去。他能感受到公主的呼出的热气,暖融融的。

公主阖上了眼睑。她微微撅着嘴唇,等待着。

方平与她激吻。两人紧紧帖在了一起。他忍不住了,就要掀开她的衣衫,把她占有。公主缩着身子,忽然逃离了方平的怀抱,格格笑道:“不许脱我衣服。”

方平叹了一口气,摸了一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渐渐将身体里的那股热气压了下去,咬牙切齿道:“你差点让我欲火**。”

公主已跑出了大厅,倚在门框边,伸出脑袋,笑道:“那用冷水洗澡呗。”

方平站了起来,抖了抖儒服,嘻嘻道:“过来,本少爷要……”说着,张开双臂,好像一只横行的螃蟹慢慢踱向公主,要把她抓过来。

公主格格笑着,说那你追我啊。方平不慌不忙的,在后面慢慢追着公主,说你能跑到哪里去?等你跑累了,我自然就捉到你了,我现在是以逸待劳,待会你就知道我的利害了。方平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充满了大厅,其他婢女都站在远处掩嘴偷笑。二人在大厅里,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玩得不亦乐乎,就像一对令人羡慕的幸福小夫妻,在大厅里亲亲我我的。

方平追了一回,坐在龙木椅上,喝了一口茶,说你跑吧,我累了,休息会,阖上了眼睑。公主就悄悄从后面蹑手蹑脚走了上来,两手捂着方平的双眼,说你猜猜我是谁?方平一把捉住她的两只玉手,然后一个后翻,便已落在了公主的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两手正好卡在公主的胸部。方平好像一头饿狠一样,嘿嘿笑着说看你还跑到哪里去?现在,你跑不出我的五指山了。公主身子忽然一矬,欲想来个金蝉脱壳,然而,方平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两臂一夹,两腿也一夹,紧紧把公主夹在怀里,哈哈一笑,说你还想跑?还是乖乖就范吧。公主轻轻扭动娇躯,只是格格笑个不住。方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在她那如凝脂的细长脖子上轻轻吻着。公主越是扭动,方平则越是燥热。

公主俏脸上泛起了红晕,显得更娇美了。她轻轻转过头来,紧紧抿着嘴唇。

方平将她转了过来,把嘴印了上去。公主也不躲闪。

半晌,公主却说我们出去修炼武技吧?方平扫视一圈,发现周围已没有婢女了,笑说到我房间里去吧。公主笑着说我要修炼武技,说着便走到了大天井里。

方平咂了咂嘴,感受舌头上的温度,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也出到了大天井里。

方平在修炼《火印诀》。他的火链枪已修炼得不错了。靖安公主问他修炼的是什么武技,方平本想告诉她,又觉得现在不是时机,便随便说是一种外国的武技,说女孩子不适宜修炼。靖安公主听了也真的信了,便不再追问了。方平对于她的听话觉得很满意。

公主忽然道:“我前段时间说要给你弄一本武笈,终于弄到了,你要不要?”

方平回过头来,瞧着她,笑道:“真的?是什么武笈?”

他渴望得到更到的武笈,并不是因他是武痴,而是因他要参加武考,参加武考就会遇到裘兵,那厮是块硬骨头,没有几下子真的扳他不动,于是,方平有时连做梦都希望得到更到的武笈来修炼,只有这样不断地积累,武技才会厚积薄发,才有机会在演武场上打败裘兵。

公主却是露齿一笑,故弄玄虚,想了想,道:“那你也要传授一样武技给我?”

方平想也没想,开口就道:“没问题。我把《诛魔剑诀》传授给你。包你修炼成功之后,可以斩杀许多负心郎。”

公主说了声好,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方平。

方平接过来,看到封面上面写着《炼髓诀》,眼前一亮,十分高兴,他在《论五行武者》里早就看到过这本武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得到这本武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

公主当然不会有这种武笈,她是从秦王那里偷偷弄来的,算是一种窃取,秦王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问她要回,不过,以她的脾性,硬是说丢了,那秦王也不能对她怎么样,于是毫不掩饰道:“我从我皇兄那里偷来的。”

方平听了,暗自吃一惊,秦王的东西到了自己的手上,若是被查出了,那岂不是会说自己教唆公主去偷盗东西来给自己,这件事可大可小,大时可掉脑袋,小时可能是被秦王责备一顿,又或者直接取消武考资格,有这么多重的考虑,方平也不得不有所顾忌,眼珠转了一圈,带着三分疑惑问道:“你皇兄追究起来怎么办?”

公主用手指指着自己,眨着眸子,道:“要追究也是追究我,你怕什么。”

方平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即使东窗事发了,只要公主不暴出自己,那自己还是安全的,以自己与公主的关系,想她怎么都会关照自己,帮自己隐瞒的,于是点头道:“说得也是。”

下午临近傍晚,公主要回王府。临走时,叮嘱方平明天一定要去参加她的诞辰宴会。

方平一口答应了,问她要请帖。公主说差点忘记了,又要袖子里拿出一张大红金字请帖给了方平,便回去王府了。

待公主回了王府,他吩咐婢女准备晚饭,用过了晚膳,他就修炼了一回《炼髓诀》,觉得颇为有用。

第114章 差点动手

第二天,方平精心打扮了一番,修剪了一下边幅,吃过了早餐,便骑上乌蛟驹,什么礼物也没带,便出去秦王王府。【无弹窗.】过了二元桥,再往西南走十多里路,便到了王府。

这座王府十分雄伟,层楼叠宇的,处于一条清溪边,后边枕一座青山,如处于一只鹰隼的眼睛处,颇有气象。

这座王府并非新建造的,它是旧殿。五十年前,另一个翡济王被分封到这里,他请风水师来相过处地,风水师看了之后,说这里有飞翔之气,定是出大人物的宅地。翡济王便大动土木,于此地建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堪比皇宫,富丽堂皇,极其精雕细刻。后来,翡济王果真举兵造反,欲攻进帝都,夺取皇位,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没有眷顾他,最终军队被朝廷大军剿灭了。翡济王被斩。这座宫殿被毁得面目全非,直到秦王到此,又重新找匠工修葺过,才恢复了些许当年的景致,却也不可与当年那种极其豪华相比较了。

朱墙绿瓦。张灯结彩。

门前有两个大石狮子,蹲在左右两边,栩栩如生。

屋檐处挂着两个红色的大喜灯笼。

大门早已打开,两边站着数十个健壮士兵,挎朴刀,执长枪,腰板笔直,目不斜视,甚为有气势。

南州城的达官贵人,皇亲贵族,都6续前来。车马盈门,接踵摩肩。

今日是靖安公主的诞辰。

众名流都带了丰厚的礼物前来,一是为公主做生日,二是为了来露露面,好与秦王混个脸熟,日后有了灾难也好走个后门。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做官的,还有就是跟皇室有关系的人。

方平到了王府门前,通报了姓名,投了请帖,便进去了。

他来这里,并不为喝酒,也只是混个脸熟。南州城的官老爷们都汇聚到这里来了,只要来这里行一趟,露个面,日后有事到了衙门,那官老爷也认得当日在秦王王府里曾有一面之缘,办起事来也能通融通融。

方平在这里没认识什么人,除了裘兵那厮。

裘兵也来参加公主的生日宴会。他是王府的常客,经常来这里接受秦王的命令与任务。他可没想到方平今天竟然也会来,这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视线瞧见方平后,不禁露出些许的惊讶神色,那神态好像在说:咦!他怎么也会在这里!太奇怪了。

一般能在王府出现的人物,都是有头有面的,似方平这种白丁,既没巨富,又没官职,却也逛到了这里,实在是使裘兵吃惊。

方平也一眼扫视到了裘兵,见对方用一副怨毒的眼光正瞧向这边,他鄙夷地咂了咂嘴,也还以一个不善的眼神,然后吹着口哨扭头寻找公主。一个人真的很无聊,要找到公主才感觉有些兴味。要不是公主亲自来邀请,他是不会来的。

裘兵见了方平可谓分开眼红。他竟然走了过来。

方平已现了,但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毕竟,示弱并不会使裘兵收敛,他只想看看那厮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裘兵过来想羞辱一番方平,开口便没有一点礼貌,带着三分火药味道:“喂,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这无名小卒。”

对于讽刺人,方平可是比裘兵拿手多了,若论武技实力,裘兵还略胜一筹,因那是他的长处,但要说到较口舌,就比不上方秀才了。

方平嗯了一声,眯缝着眼睛,淡淡道:“***,哪条狗在吠!狗叫也有点好听,刚才那声音,真是连狗声都不如。”

裘兵一听,脸立刻拉了下来,气得一阵青一阵白,踏近一步,恶狠狠道:“你说谁是狗?再说一遍试试看!”

那架势,分明就是威胁。

不过,方平是被吓大的,这种小儿科的恐吓对他而言,已起不到作用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很认真道:“唉,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求侮辱,真是无奇不有,你愿意承认你是狗么?哈!”他忽然飙,瞪着裘兵,吼道:“你是狗!”

裘兵想不到斯斯文文的方平也有狂野的一面,忽然这么一吼,吓得他也后退了一步。

方平这一吼,也把其他来宾的目光都引来了。

裘兵攥紧了拳头。他不敢动手,因这是公主的诞辰。在这里动手,不给面公主,就是不给面秦王,得罪秦王,好戏还在后头,绝对没好果子吃。他脸涨得紫。

方平无赖地笑了笑,睥睨着裘兵。

此时,靖安公主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见方平与裘兵在互瞪,已明白了,便走到方平身边道:“方公子,生了什么事?”借机向方平使了个眼色。

方平在众人面前还是保持礼仪的,向公主拱手道:“公主,没什么事情,只是说话大声了点。”

公主向周围的来宾道:“没什么事,大家请准备入席吧。”

公主言,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散去了。

秦王与几个要好的在书房谈话,书房离这里比较远,听不到这里吵闹的声音。

方平扫视了一眼公主,见她今天穿得很隆重,锦衣华服,头上插满了金钗玉簪,一身珠光宝气,显得很大气。

公主走到方平身边,悄声道:“你跟我来。”

方平与公主二人一前一后而去。

裘兵那落寞的眼神,显出极大的嫉妒与无奈。他失望极了,也嫉妒极了,耷拉着脑袋,狠不得立刻穿到地里去,从此消失在人间。

方平与公主到了一个小亭子。

公主又问生什么事,方平把刚才两人斗嘴的事说了一遍。

公主就说不用理他,你走开就是了。方平冷笑一声,说走开?我不会走开,要走开也是他走开。向他示弱,那他还以为是天下第一,以后见了我都要骑在我头上。我没兴趣跟他玩这种低级游戏,他要打,我奉陪,绝不会让他笑着离开。公主笑了笑,说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走吧,也该入席了。

在用膳堂里,已摆下了上百张圆桌,铺着猩红的绸布。

来宾都鱼贯进入用膳堂。

靖安公主的诞辰宴会,是南州各阶层精英人物都想参加的宴会,因来这里可以夤缘关系,为日后生计打造坚实基础。

今日,秦王也退居二线,让靖安公主当家作主一天。今天是属于她的日子。

大家各自入席。

每个人的座位其实也有玄妙的,座位离秦王的距离越近,那么表明此人的身份越高,能力越大。

裘兵也还不够资格跟秦王坐在一桌。他在这里,充其量也只不过属于个二流货色。

秦王那一桌,除了南州州长,就是东西两县的知县,还有就是几位皇亲贵戚。当然,靖安公主也在那一桌。

可是,令众人颇为不解的是,有一位穿着儒服,一身书生气,又带着几分坚韧气质的少年竟然也与秦王同桌!那个少年就是方平。他本来也不够资格坐在这里,可是,靖安公主硬是要拉他入席,他也就只好勉强入座了。今天是靖安公主作主,秦王不干涉她的宴会,他也只是来庆贺的。

在这一桌里,在座的都是重量级人物。方平是后辈,身份又低,只得拱手向每一位都行礼。

方平站起来,向秦王拱手道:“小生见过千岁。”

秦王道:“免礼。”

秦王对他还算客气,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又问方平一些家庭情况,方平一一回答。秦王颇为欢喜。

南州州长慕容生是个好舵手,他见秦王脸上有笑意,便猜测到秦王对方平有些欣赏,于是,他也对方平笑咪咪的,还夸奖方平武技了得,日后前程光明。

其他几位皇亲不认识方平,比较冷淡,也就轻轻地点头,算是回礼。

坐在其他桌子上的许多名流都不认识方平,又见他一身的儒服,十足的穷秀才,都暗暗惊奇怎么他可以坐在秦王的身边。即使是开个价,将方平坐的那个位置以五千两银子的价格出售,也大把人争着要。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靖安公主是特别留给方平坐的。

宴席时,方平就坐在靖安公主身边。这个位置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能坐在靖安公主旁边,那是一种荣耀。可是,对于方平而言,他却没有感到一点的荣耀,跟平时在家里吃饭一样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来宾都不得不对方平刮目相看。

裘兵很不自在,时不时拿眼扫视方平那一桌,见方平时不时与公主有说有笑,那个嫉妒啊,简直可用不共戴天来形容。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一天的闷酒,他越是看到方平高高在上,就越难受。他在想,本来方平坐的那个位置是属于他的,可是方平出现之后,夺了他的那个位置,把他排斥出去了。

宴会一直喝到下午才散。

宾客渐渐散去。

方平吃足喝饱,打着饱嗝,与靖安公主道了别,出了王府,骑着乌蛟驹,一路上吹着口哨回豪宅。走不多远,觉得有人在追自己,回头一瞧,见是裘兵那厮。

裘兵从后面加鞭纵辔追上来,与方平并肩而行,喷着酒气凶道:“我奉献你一句,离南州城远点,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我裘兵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你死,你就得死!”

方平鄙夷地笑了笑,冷冷道:“我也奉献你一句。我喜欢到哪便到哪。本少爷天生不怕天,不怕地,爱好自由,不受束缚,除非南州城是你私人的,不用你叽叽歪歪的,我也会离开,否则,你给本少爷闭嘴!”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此时酒气往上涌,杀气腾腾的。

裘兵冷哼了几声,他没醉,想起了秦王的吩咐,知道假若在这里动手,即使打跨了方平,那自己也是死路一条,报仇不用急,反正在武考时还有碰面机会,那时即使打残打死,就没什么责任了,于是冷笑道:“到了演武场上,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这个小丑,准备好合适的棺材!我裘兵会成全你的!”

方平撇撇嘴道:“我没叫你手下留情,不要自作多情。”

裘兵气得额头上凸起条条醒目的青筋。

第二天,方平精心打扮了一番,修剪了一下边幅,吃过了早餐,便骑上乌蛟驹,什么礼物也没带,便出去秦王王府。【无弹窗.】过了二元桥,再往西南走十多里路,便到了王府。

这座王府十分雄伟,层楼叠宇的,处于一条清溪边,后边枕一座青山,如处于一只鹰隼的眼睛处,颇有气象。

这座王府并非新建造的,它是旧殿。五十年前,另一个翡济王被分封到这里,他请风水师来相过处地,风水师看了之后,说这里有飞翔之气,定是出大人物的宅地。翡济王便大动土木,于此地建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堪比皇宫,富丽堂皇,极其精雕细刻。后来,翡济王果真举兵造反,欲攻进帝都,夺取皇位,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没有眷顾他,最终军队被朝廷大军剿灭了。翡济王被斩。这座宫殿被毁得面目全非,直到秦王到此,又重新找匠工修葺过,才恢复了些许当年的景致,却也不可与当年那种极其豪华相比较了。

朱墙绿瓦。张灯结彩。

门前有两个大石狮子,蹲在左右两边,栩栩如生。

屋檐处挂着两个红色的大喜灯笼。

大门早已打开,两边站着数十个健壮士兵,挎朴刀,执长枪,腰板笔直,目不斜视,甚为有气势。

南州城的达官贵人,皇亲贵族,都6续前来。车马盈门,接踵摩肩。

今日是靖安公主的诞辰。

众名流都带了丰厚的礼物前来,一是为公主做生日,二是为了来露露面,好与秦王混个脸熟,日后有了灾难也好走个后门。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做官的,还有就是跟皇室有关系的人。

方平到了王府门前,通报了姓名,投了请帖,便进去了。

他来这里,并不为喝酒,也只是混个脸熟。南州城的官老爷们都汇聚到这里来了,只要来这里行一趟,露个面,日后有事到了衙门,那官老爷也认得当日在秦王王府里曾有一面之缘,办起事来也能通融通融。

方平在这里没认识什么人,除了裘兵那厮。

裘兵也来参加公主的生日宴会。他是王府的常客,经常来这里接受秦王的命令与任务。他可没想到方平今天竟然也会来,这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视线瞧见方平后,不禁露出些许的惊讶神色,那神态好像在说:咦!他怎么也会在这里!太奇怪了。

一般能在王府出现的人物,都是有头有面的,似方平这种白丁,既没巨富,又没官职,却也逛到了这里,实在是使裘兵吃惊。

方平也一眼扫视到了裘兵,见对方用一副怨毒的眼光正瞧向这边,他鄙夷地咂了咂嘴,也还以一个不善的眼神,然后吹着口哨扭头寻找公主。一个人真的很无聊,要找到公主才感觉有些兴味。要不是公主亲自来邀请,他是不会来的。

裘兵见了方平可谓分开眼红。他竟然走了过来。

方平已现了,但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毕竟,示弱并不会使裘兵收敛,他只想看看那厮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裘兵过来想羞辱一番方平,开口便没有一点礼貌,带着三分火药味道:“喂,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这无名小卒。”

对于讽刺人,方平可是比裘兵拿手多了,若论武技实力,裘兵还略胜一筹,因那是他的长处,但要说到较口舌,就比不上方秀才了。

方平嗯了一声,眯缝着眼睛,淡淡道:“***,哪条狗在吠!狗叫也有点好听,刚才那声音,真是连狗声都不如。”

裘兵一听,脸立刻拉了下来,气得一阵青一阵白,踏近一步,恶狠狠道:“你说谁是狗?再说一遍试试看!”

那架势,分明就是威胁。

不过,方平是被吓大的,这种小儿科的恐吓对他而言,已起不到作用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很认真道:“唉,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求侮辱,真是无奇不有,你愿意承认你是狗么?哈!”他忽然飙,瞪着裘兵,吼道:“你是狗!”

裘兵想不到斯斯文文的方平也有狂野的一面,忽然这么一吼,吓得他也后退了一步。

方平这一吼,也把其他来宾的目光都引来了。

裘兵攥紧了拳头。他不敢动手,因这是公主的诞辰。在这里动手,不给面公主,就是不给面秦王,得罪秦王,好戏还在后头,绝对没好果子吃。他脸涨得紫。

方平无赖地笑了笑,睥睨着裘兵。

此时,靖安公主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见方平与裘兵在互瞪,已明白了,便走到方平身边道:“方公子,生了什么事?”借机向方平使了个眼色。

方平在众人面前还是保持礼仪的,向公主拱手道:“公主,没什么事情,只是说话大声了点。”

公主向周围的来宾道:“没什么事,大家请准备入席吧。”

公主言,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散去了。

秦王与几个要好的在书房谈话,书房离这里比较远,听不到这里吵闹的声音。

方平扫视了一眼公主,见她今天穿得很隆重,锦衣华服,头上插满了金钗玉簪,一身珠光宝气,显得很大气。

公主走到方平身边,悄声道:“你跟我来。”

方平与公主二人一前一后而去。

裘兵那落寞的眼神,显出极大的嫉妒与无奈。他失望极了,也嫉妒极了,耷拉着脑袋,狠不得立刻穿到地里去,从此消失在人间。

方平与公主到了一个小亭子。

公主又问生什么事,方平把刚才两人斗嘴的事说了一遍。

公主就说不用理他,你走开就是了。方平冷笑一声,说走开?我不会走开,要走开也是他走开。向他示弱,那他还以为是天下第一,以后见了我都要骑在我头上。我没兴趣跟他玩这种低级游戏,他要打,我奉陪,绝不会让他笑着离开。公主笑了笑,说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走吧,也该入席了。

在用膳堂里,已摆下了上百张圆桌,铺着猩红的绸布。

来宾都鱼贯进入用膳堂。

靖安公主的诞辰宴会,是南州各阶层精英人物都想参加的宴会,因来这里可以夤缘关系,为日后生计打造坚实基础。

今日,秦王也退居二线,让靖安公主当家作主一天。今天是属于她的日子。

大家各自入席。

每个人的座位其实也有玄妙的,座位离秦王的距离越近,那么表明此人的身份越高,能力越大。

裘兵也还不够资格跟秦王坐在一桌。他在这里,充其量也只不过属于个二流货色。

秦王那一桌,除了南州州长,就是东西两县的知县,还有就是几位皇亲贵戚。当然,靖安公主也在那一桌。

可是,令众人颇为不解的是,有一位穿着儒服,一身书生气,又带着几分坚韧气质的少年竟然也与秦王同桌!那个少年就是方平。他本来也不够资格坐在这里,可是,靖安公主硬是要拉他入席,他也就只好勉强入座了。今天是靖安公主作主,秦王不干涉她的宴会,他也只是来庆贺的。

在这一桌里,在座的都是重量级人物。方平是后辈,身份又低,只得拱手向每一位都行礼。

方平站起来,向秦王拱手道:“小生见过千岁。”

秦王道:“免礼。”

秦王对他还算客气,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又问方平一些家庭情况,方平一一回答。秦王颇为欢喜。

南州州长慕容生是个好舵手,他见秦王脸上有笑意,便猜测到秦王对方平有些欣赏,于是,他也对方平笑咪咪的,还夸奖方平武技了得,日后前程光明。

其他几位皇亲不认识方平,比较冷淡,也就轻轻地点头,算是回礼。

坐在其他桌子上的许多名流都不认识方平,又见他一身的儒服,十足的穷秀才,都暗暗惊奇怎么他可以坐在秦王的身边。即使是开个价,将方平坐的那个位置以五千两银子的价格出售,也大把人争着要。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靖安公主是特别留给方平坐的。

宴席时,方平就坐在靖安公主身边。这个位置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能坐在靖安公主旁边,那是一种荣耀。可是,对于方平而言,他却没有感到一点的荣耀,跟平时在家里吃饭一样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来宾都不得不对方平刮目相看。

裘兵很不自在,时不时拿眼扫视方平那一桌,见方平时不时与公主有说有笑,那个嫉妒啊,简直可用不共戴天来形容。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一天的闷酒,他越是看到方平高高在上,就越难受。他在想,本来方平坐的那个位置是属于他的,可是方平出现之后,夺了他的那个位置,把他排斥出去了。

宴会一直喝到下午才散。

宾客渐渐散去。

方平吃足喝饱,打着饱嗝,与靖安公主道了别,出了王府,骑着乌蛟驹,一路上吹着口哨回豪宅。走不多远,觉得有人在追自己,回头一瞧,见是裘兵那厮。

裘兵从后面加鞭纵辔追上来,与方平并肩而行,喷着酒气凶道:“我奉献你一句,离南州城远点,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我裘兵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你死,你就得死!”

方平鄙夷地笑了笑,冷冷道:“我也奉献你一句。我喜欢到哪便到哪。本少爷天生不怕天,不怕地,爱好自由,不受束缚,除非南州城是你私人的,不用你叽叽歪歪的,我也会离开,否则,你给本少爷闭嘴!”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此时酒气往上涌,杀气腾腾的。

裘兵冷哼了几声,他没醉,想起了秦王的吩咐,知道假若在这里动手,即使打跨了方平,那自己也是死路一条,报仇不用急,反正在武考时还有碰面机会,那时即使打残打死,就没什么责任了,于是冷笑道:“到了演武场上,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这个小丑,准备好合适的棺材!我裘兵会成全你的!”

方平撇撇嘴道:“我没叫你手下留情,不要自作多情。”

裘兵气得额头上凸起条条醒目的青筋。

第115章 实力大增

后来,又有许多路过的宾客上来劝架,两人才没真正动起手来。【风云阅读网.】泡书_吧(.paoshu8.bsp;裘兵留下一句狠话:演武场上干掉你!

方平当然也不示弱,顶回一句:准备好骨灰盂!

方平回到豪宅,小玉问公子生了什么事?方平说半路遇上王八了。小玉暗暗偷笑,又问要不要烧热水洗澡?方平说你先烧好,我待会还要修炼一下武技,之后再洗澡。小玉领命退下去了。在大厅的躺椅上休息片刻,便走回书房,拿出锦盒,打开瞧一瞧,里面还有四枚碧玉有地炎火,足够自己吸收修炼几个月了。

武者,若不吸收一些火种进体内加内力修炼,那就是一般的武者,可以说是没有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这种武者通过刻苦的修炼武技,也能达到身强力壮,武技高的境界,不过,始终是敌不过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

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通过吸收一些火种进体内,而在修炼武技时,体内经脉里的火种便会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也就是内力。这样就可使武者的力量快增加。

同级别的武者,开启了五行属性并吸收过某种火种的武者比没有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的力气普遍要大得多,除了一些天生牛力,不用修炼也有惊人蛮力的家伙是例外之外,其他的没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都是要吃点亏,在修炼武技上处于全面落后的尴尬处境。

说起火种,像地炎火,它就是处于比较低级的火种,除了能开启武者的火属性之外,还能使武者的力量变大,因它会转化成武者的自身力量。

而天木池、金魄团、玄冰教与地母帮又各自有他们开启武者身体五行属性的火种。

方平在《论五行武者》里读到的,有关火种的记载,里面说到在天龙大6上,最强的火种非“鸿蒙圣焰”莫属。据《论五行武者》里说,“鸿蒙圣焰”乃宇宙天地初分之际,由无数雷电混合轰击而成的纯阳至刚的火种,至今,已存在了数百亿年之久,缥缈于宇宙之中。

在一些流星落在天龙大6上时,便会带来这种“鸿蒙圣焰”。它都是蕴藏于流星里,当流星坠地那一刻,“鸿蒙圣焰”便会形成一小团的金芒,悬浮于虚空之中,方圆数十里之内都能感受到它的光芒的炙热。离它越近,则越能感受到那份烤人的温度。一般武者即使得到了这种“鸿蒙圣焰”也没用处,因根本不可能吸收进身体里,除非想玩**,那可以吸收进去,立刻就会化灰,不单不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反而会带来毁灭。只有武技修炼到天境的武者,他们的身体才能承受得起“鸿蒙圣焰”的巨大能量,吸进去之后也不会因经脉承受不了而爆裂死亡。

方平干掉丹仲军之后,从对方那里得到一枚玉坠,里面就有一种火种,但他见闻有限,也认不出到底是什么火种,在未弄清楚之前,是不敢打碎玉坠吸收里面的火种的,因武者的经脉有强弱之分,一般而言,越高级的武者的经脉则越强,承受能力也越强,像已达天境的武者,他们基本是遇到什么火种都可以吸收进去,经脉也能承受得住。可是,在人境的带武者就不同了,当经脉与体质还不够强大时,随便吸进不明的火种,那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因火种的能量也有大小之分,若是吸进了能量比较弱的火种,那倒还是祖宗保佑,没什么事,若是吸收了能量很强的火种,自己的经脉又没福消受,那就只好提早到地府报到,与祖宗见面了。

那枚玉坠非常古朴,也是方平喜欢的一种玉,正好又有红绳的,便戴在了脖子上。

他又翻阅了一下《火印诀》,查看第二重火链枪的内容,每次精读,都能理解得更深一些。看了一遍,又拿出《炼髓诀》来研究。

这《炼髓诀》颇中方平的意。他爱不释手。

一个真正的比较强大武者,除了肌肉强壮,筋够坚韧,骨骼够坚硬之外,还要达到骨髓能在战斗时凝固,众所周知,人的体内的骨骼是空心的,而空心处便是骨髓。换言之,便是,即使骨骼再坚硬,还是有所不足,空心的骨骼就好像一条空心的铁管,任你再坚硬,也还是比不上一条实心的铁棒有力与不易折断。只有把骨髓也修炼得能随时凝固起来,把骨骼空心的部分瞬间填实,那么,人的承受能力就更加强大,既不易骨折,又能使躯体挥更加的力量。

一条空心的铁管与一条实心的铁棒,总是后者击中人要伤得利害一些吧。

《炼髓诀》便是专门修炼人体骨骼里的骨髓,使骨髓能随时凝固,助骨骼一臂之力。它里面既有图解,又有文字说明。

方平本是一介秀才,读这种图文并茂的武笈并不感到吃力,只花了那么少许的脑力,便把里面的内容吃透了。

修炼武技也得讲究脑力的,为甚么有些武者进步神,而又有些武者进步那样龟,这跟他们对武技的理解与领悟是有直接因果关系的。

方平的脑子说不上绝顶聪明,却也是一个智力不低的家伙。对于这种有兴趣的事,他的脑子就开窍得更快,简直可用无师自通来形容。他出道几个月,还没拜过哪位拳师学艺,全凭自己的一股韧劲、勇往直前的毅力与坚持不懈的踏实精神,最终才取得如今这些进步的。对于他来说,这已很不容易了。

他津津有味地把《炼髓诀》研究了一遍,记住了里面的要诀,便收好它。

他又拿出《魂箭》来精读一遍。这本武笈,他已看了若干遍了,每看一次,就感觉到里面的内容更加精微奥妙,若不是有心去研读,还真难领悟到其中的奥义。这本关于修炼箭术的武笈是箭王一生的经验所凝聚成的,里面记载的心得与修炼方法都是颇为独到与精妙的。

《魂箭》里面提到,若修炼到最高境界,那就是“八面威风”的境界。何为“八面威风”?其实就是同时可以控制八张气弓,同时向八个方向射出八支气箭。以一敌八,实是八面威风。并且到了这个时期的箭术,可以说已达炉火纯青地步,随便一举手,便可在虚空里拿出一张气弓,一支箭,拈弓搭箭,轻轻一射,便是石破天惊。一箭一里的攻击范围,确实不是普通平民所以领悟的。

方平整天都在幻想自己到底哪一天才可以修炼到“八面威风”的境界,到那时,随便拿起气弓就射,而且气箭又是无穷无尽,只有自己力量不枯竭,那就可以永远射下去,真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要是在战场上,那就威风得不得了。他经常幻想自己在血腥的战场上,站在高高的土丘上,向八个方向无的放矢,见神杀神,见鬼杀鬼,多威风啊!

看完了一遍《魂箭》,阖上封面,他又想起了箭王,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又藏身于何处了,觉得他老人家年轻时结下的梁子,到了晚年就要躲躲藏藏的,真是应了那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他为箭王感到怜悯,暗想有朝一日自己要是变得强大了,就要报答一下箭王,把他的仇家找出来,从中调解一下,使双方都平下心来,从新生活。若那边不同意,就干脆将箭王的仇家都统统结果了,还箭王一个安宁的晚年之景。

看了三本武笈,已用了一个多时辰了。他出了书房,到大天井里,开始修炼武技。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他哪里也没去,只在豪宅里刻苦修炼武技。

他懂得,到了此时,他的武技实力与裘兵的相差不甚远,可还是有距离的。以他对裘兵的观察,那厮好像很有把握赢自己,那就说明一件事情:要不是对方骄傲自大就是确实有半桶水的实力,否则,就是傻瓜了。武考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过了第二关,还有最后一关,那是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的,结果很重要,要是没拿下武举人,这趟来南州城就白来了。

于是,他比以往哪一段日子都更加勤奋修炼武技,绝对不浪掷光阴。

经过他的日复一日的用功修炼,武技又有了很大的进步。

《炼髓诀》也修炼成功了。这是令他最为欣慰的,毕竟修炼成了《炼髓诀》,那自己的实力无疑提升了一个层次,空心的骨头变成了实心的,哪能不强大?当他运气是经脉之间时,只感觉经脉里有一股气慢慢渗透进骨骼里,而按《炼髓诀》运诀时,霎时间,嗡一声,骨骼里的骨髓都像是变成了铁条一样,与骨骼紧紧结合在一起,使骨骼的暴力骤然增加。

他试着打出“轰天锤”。双拳击出,拳风更盛,力气更大,比原来更有杀伤力。

而《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也修炼出了火枪头。这也大大的鼓舞了他,使他的信心顿时上升了。当火链枪的火枪头修炼出来之后,这第二重火链枪就算是修炼成功了。

他试着运火链枪诀,两掌在虚空里翻飞,霎时掌影飞舞,而他两臂的经脉也开始火红起来,虚空里有丝丝的轻烟袅袅升起来。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两掌掌心处仿佛要开一道口子,口子处好似蕴藏着一团烈焰一般,稍为加一分力,全身的火气滚滚而动,从经脉间汇聚向两臂,再流向两掌,只听到两掌手心处篷一声,红芒大盛,两条小臂大小的火链枪飞蹿而出,如蛮蛟出海,杀气腾腾。一手握着一条火链枪,仿佛拿着两条火鞭,时而抽打,时而往前刺,时而当作圈马绳飞出,虚空里火星乱迸,火芒幢幢。

他两掌轻轻一吸,便将两条火链枪吸进体内。再次用力,两掌处又飞出两条火链枪。最长时可达数十丈,攻击范围颇广。

修炼成了火链枪,他争武举人的胜券就大了几分,此时,心里也不再怕裘兵了,倒有一种想早点遇上他的冲动。以前只是怕碰到他,那时是因自己的武技实力与对方差太远,总是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现在,武技实力明显又向前大大的跨了一步,胆量随之也就大了。

后来,又有许多路过的宾客上来劝架,两人才没真正动起手来。【风云阅读网.】泡书_吧(.paoshu8.bsp;裘兵留下一句狠话:演武场上干掉你!

方平当然也不示弱,顶回一句:准备好骨灰盂!

方平回到豪宅,小玉问公子生了什么事?方平说半路遇上王八了。小玉暗暗偷笑,又问要不要烧热水洗澡?方平说你先烧好,我待会还要修炼一下武技,之后再洗澡。小玉领命退下去了。在大厅的躺椅上休息片刻,便走回书房,拿出锦盒,打开瞧一瞧,里面还有四枚碧玉有地炎火,足够自己吸收修炼几个月了。

武者,若不吸收一些火种进体内加内力修炼,那就是一般的武者,可以说是没有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这种武者通过刻苦的修炼武技,也能达到身强力壮,武技高的境界,不过,始终是敌不过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

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通过吸收一些火种进体内,而在修炼武技时,体内经脉里的火种便会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也就是内力。这样就可使武者的力量快增加。

同级别的武者,开启了五行属性并吸收过某种火种的武者比没有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的力气普遍要大得多,除了一些天生牛力,不用修炼也有惊人蛮力的家伙是例外之外,其他的没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都是要吃点亏,在修炼武技上处于全面落后的尴尬处境。

说起火种,像地炎火,它就是处于比较低级的火种,除了能开启武者的火属性之外,还能使武者的力量变大,因它会转化成武者的自身力量。

而天木池、金魄团、玄冰教与地母帮又各自有他们开启武者身体五行属性的火种。

方平在《论五行武者》里读到的,有关火种的记载,里面说到在天龙大6上,最强的火种非“鸿蒙圣焰”莫属。据《论五行武者》里说,“鸿蒙圣焰”乃宇宙天地初分之际,由无数雷电混合轰击而成的纯阳至刚的火种,至今,已存在了数百亿年之久,缥缈于宇宙之中。

在一些流星落在天龙大6上时,便会带来这种“鸿蒙圣焰”。它都是蕴藏于流星里,当流星坠地那一刻,“鸿蒙圣焰”便会形成一小团的金芒,悬浮于虚空之中,方圆数十里之内都能感受到它的光芒的炙热。离它越近,则越能感受到那份烤人的温度。一般武者即使得到了这种“鸿蒙圣焰”也没用处,因根本不可能吸收进身体里,除非想玩**,那可以吸收进去,立刻就会化灰,不单不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反而会带来毁灭。只有武技修炼到天境的武者,他们的身体才能承受得起“鸿蒙圣焰”的巨大能量,吸进去之后也不会因经脉承受不了而爆裂死亡。

方平干掉丹仲军之后,从对方那里得到一枚玉坠,里面就有一种火种,但他见闻有限,也认不出到底是什么火种,在未弄清楚之前,是不敢打碎玉坠吸收里面的火种的,因武者的经脉有强弱之分,一般而言,越高级的武者的经脉则越强,承受能力也越强,像已达天境的武者,他们基本是遇到什么火种都可以吸收进去,经脉也能承受得住。可是,在人境的带武者就不同了,当经脉与体质还不够强大时,随便吸进不明的火种,那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因火种的能量也有大小之分,若是吸进了能量比较弱的火种,那倒还是祖宗保佑,没什么事,若是吸收了能量很强的火种,自己的经脉又没福消受,那就只好提早到地府报到,与祖宗见面了。

那枚玉坠非常古朴,也是方平喜欢的一种玉,正好又有红绳的,便戴在了脖子上。

他又翻阅了一下《火印诀》,查看第二重火链枪的内容,每次精读,都能理解得更深一些。看了一遍,又拿出《炼髓诀》来研究。

这《炼髓诀》颇中方平的意。他爱不释手。

一个真正的比较强大武者,除了肌肉强壮,筋够坚韧,骨骼够坚硬之外,还要达到骨髓能在战斗时凝固,众所周知,人的体内的骨骼是空心的,而空心处便是骨髓。换言之,便是,即使骨骼再坚硬,还是有所不足,空心的骨骼就好像一条空心的铁管,任你再坚硬,也还是比不上一条实心的铁棒有力与不易折断。只有把骨髓也修炼得能随时凝固起来,把骨骼空心的部分瞬间填实,那么,人的承受能力就更加强大,既不易骨折,又能使躯体挥更加的力量。

一条空心的铁管与一条实心的铁棒,总是后者击中人要伤得利害一些吧。

《炼髓诀》便是专门修炼人体骨骼里的骨髓,使骨髓能随时凝固,助骨骼一臂之力。它里面既有图解,又有文字说明。

方平本是一介秀才,读这种图文并茂的武笈并不感到吃力,只花了那么少许的脑力,便把里面的内容吃透了。

修炼武技也得讲究脑力的,为甚么有些武者进步神,而又有些武者进步那样龟,这跟他们对武技的理解与领悟是有直接因果关系的。

方平的脑子说不上绝顶聪明,却也是一个智力不低的家伙。对于这种有兴趣的事,他的脑子就开窍得更快,简直可用无师自通来形容。他出道几个月,还没拜过哪位拳师学艺,全凭自己的一股韧劲、勇往直前的毅力与坚持不懈的踏实精神,最终才取得如今这些进步的。对于他来说,这已很不容易了。

他津津有味地把《炼髓诀》研究了一遍,记住了里面的要诀,便收好它。

他又拿出《魂箭》来精读一遍。这本武笈,他已看了若干遍了,每看一次,就感觉到里面的内容更加精微奥妙,若不是有心去研读,还真难领悟到其中的奥义。这本关于修炼箭术的武笈是箭王一生的经验所凝聚成的,里面记载的心得与修炼方法都是颇为独到与精妙的。

《魂箭》里面提到,若修炼到最高境界,那就是“八面威风”的境界。何为“八面威风”?其实就是同时可以控制八张气弓,同时向八个方向射出八支气箭。以一敌八,实是八面威风。并且到了这个时期的箭术,可以说已达炉火纯青地步,随便一举手,便可在虚空里拿出一张气弓,一支箭,拈弓搭箭,轻轻一射,便是石破天惊。一箭一里的攻击范围,确实不是普通平民所以领悟的。

方平整天都在幻想自己到底哪一天才可以修炼到“八面威风”的境界,到那时,随便拿起气弓就射,而且气箭又是无穷无尽,只有自己力量不枯竭,那就可以永远射下去,真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要是在战场上,那就威风得不得了。他经常幻想自己在血腥的战场上,站在高高的土丘上,向八个方向无的放矢,见神杀神,见鬼杀鬼,多威风啊!

看完了一遍《魂箭》,阖上封面,他又想起了箭王,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又藏身于何处了,觉得他老人家年轻时结下的梁子,到了晚年就要躲躲藏藏的,真是应了那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他为箭王感到怜悯,暗想有朝一日自己要是变得强大了,就要报答一下箭王,把他的仇家找出来,从中调解一下,使双方都平下心来,从新生活。若那边不同意,就干脆将箭王的仇家都统统结果了,还箭王一个安宁的晚年之景。

看了三本武笈,已用了一个多时辰了。他出了书房,到大天井里,开始修炼武技。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他哪里也没去,只在豪宅里刻苦修炼武技。

他懂得,到了此时,他的武技实力与裘兵的相差不甚远,可还是有距离的。以他对裘兵的观察,那厮好像很有把握赢自己,那就说明一件事情:要不是对方骄傲自大就是确实有半桶水的实力,否则,就是傻瓜了。武考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过了第二关,还有最后一关,那是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的,结果很重要,要是没拿下武举人,这趟来南州城就白来了。

于是,他比以往哪一段日子都更加勤奋修炼武技,绝对不浪掷光阴。

经过他的日复一日的用功修炼,武技又有了很大的进步。

《炼髓诀》也修炼成功了。这是令他最为欣慰的,毕竟修炼成了《炼髓诀》,那自己的实力无疑提升了一个层次,空心的骨头变成了实心的,哪能不强大?当他运气是经脉之间时,只感觉经脉里有一股气慢慢渗透进骨骼里,而按《炼髓诀》运诀时,霎时间,嗡一声,骨骼里的骨髓都像是变成了铁条一样,与骨骼紧紧结合在一起,使骨骼的暴力骤然增加。

他试着打出“轰天锤”。双拳击出,拳风更盛,力气更大,比原来更有杀伤力。

而《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也修炼出了火枪头。这也大大的鼓舞了他,使他的信心顿时上升了。当火链枪的火枪头修炼出来之后,这第二重火链枪就算是修炼成功了。

他试着运火链枪诀,两掌在虚空里翻飞,霎时掌影飞舞,而他两臂的经脉也开始火红起来,虚空里有丝丝的轻烟袅袅升起来。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两掌掌心处仿佛要开一道口子,口子处好似蕴藏着一团烈焰一般,稍为加一分力,全身的火气滚滚而动,从经脉间汇聚向两臂,再流向两掌,只听到两掌手心处篷一声,红芒大盛,两条小臂大小的火链枪飞蹿而出,如蛮蛟出海,杀气腾腾。一手握着一条火链枪,仿佛拿着两条火鞭,时而抽打,时而往前刺,时而当作圈马绳飞出,虚空里火星乱迸,火芒幢幢。

他两掌轻轻一吸,便将两条火链枪吸进体内。再次用力,两掌处又飞出两条火链枪。最长时可达数十丈,攻击范围颇广。

修炼成了火链枪,他争武举人的胜券就大了几分,此时,心里也不再怕裘兵了,倒有一种想早点遇上他的冲动。以前只是怕碰到他,那时是因自己的武技实力与对方差太远,总是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现在,武技实力明显又向前大大的跨了一步,胆量随之也就大了。

第116章 过江龙

他的《魂箭》也修炼得能凝出一张气弓了。

前段时间,他只是隐隐感觉自己能用魂力将面前的空气凝出一张气弓,但那只是一种感觉,根本还没有,现在,这是实实在在的一张气弓,发出淡淡的光华,是那么的神奇,使人看了,还以为是在梦中呢。他伸手去握那张气弓,竟然可以拿在手里。他大喜,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气弓没甚重量,拿在手里很轻,如握着一团轻飘飘的棉絮一样。可惜,此时还不能用魂力凝结出一支气箭,要不然,就可以当场试一试,看看这气箭到底有多利害。

他暗暗提醒自己:不用急,气弓都出现了,还怕气箭不出现?就像世界上有了男人,自然就会有女人一样,那是天地配定的,有此就必有彼,只是时间问题,要有耐心,气弓会有的,气箭会有的。

经过一日复一日修炼,身体里第五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也消化完了,完全转化成了自身的力量。

他打开锦盒,吸收第六枚碧玉里的地炎火。这枚碧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比前面的又要大一些,吸时身体时,感觉热烘烘的,经脉里面好像盛满了温泉一般,只片刻,全身便渗出一层微汗。

晚间,他独坐在书房里。

此时,当他静下来后,忽然有一种强大的意识,似乎能感觉到别人身上杀气的大小。他连忙走出去,叫几个婢女站成一排,逐一扫视。那些婢女们以为方平血气方刚,夜晚难熬,需要一个女人陪陪,都垂下了头,红了脸,现出娇羞之态。方平从左往右看,发现这些婢女虽然没懂武技,其实只要是人,都会有一种杀气,只是强弱的问题,这些婢女的杀气就如同那淡淡的风,若有若无,不足以震慑别人。那杀气何样?方平能感觉出来,有点像烟气。

而他站在婢女们前面,也有一种武意隐隐透出来,不怒自威。那些婢女瞧了他一眼,都被震慑住了,大气不敢出,吓得身子微微发颤。

方平见她们可怜兮兮的,问你们怎么在微微发抖?婢女们异口同声地说公子,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很强大,有一种叫人害怕的感觉。方平咯咯一笑,说我不会伤害你们。他这一笑,把身上的那股迫人的武意也削弱了。婢女此时才稍微安些心,不似先前那般害怕了。

他遣散了婢女,又回书房研读《火印诀》第三重升龙拳的内容。

这升龙拳,在方平看来,倒跟火魂门的“火云掠天”有二分相似,却又不相同。他总是在想,法源寺那个方丈跟火魂门到底是什么关系?

“火云掠天”是使自身的火气溢出来,形成一条火带,而火带缠绕在身边,随着两掌的舞动而舞动,威力主要来自它那强大的焚烧能力,只要是近身的,被火带撩到,那基本就成火烧猪了。

而“升龙拳”也有点相似,不过,此拳诀打出之后,火气凝成的不是火带,而是一条火龙,火龙随着拳头的挥出而攻击,盘旋上升,如金龙升空,故此得名。

“升龙拳”一共有三阶,每一阶的攻击范围都不相同。第一阶的攻击范围是方圆十丈,只要在十丈内,火龙都能将敌手烧到,还有那强横的拳气也会伤到敌手。第二阶的攻击范围是方圆三十丈。第三阶的攻击范围是方圆五十丈。

他也尝试修炼了一下,但还没有见效,第一阶也还修炼到一撇。

在这段时间里,方平的武技能有大的进步,除了他自身的坚持不懈努力奋发向上之外,还有就是靖安公主会经常来这里与他陪练。有了个好陪练,才会事半功倍,进步更加神速。

平时,靖安公主有空就过来豪宅,给方平陪练。她的武技也在不断进步。

方平的武技实力的提升,靖安公主是看在眼内的,她既羡慕又欣喜,毕竟,她知道方平很在乎那个武举人,要是他考到了,那他会开心,他开心,她才会开心。

靖安公主对于方平的武技进步颇为惊叹,她以前基本没看过哪个人可以跟方平修炼武技的进步可相提并论,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太子,太子也是一个修炼武技的奇才,在中州,太子的名头颇大,不是他作为太子的名头,而是因他修炼武技时的悟性奇高,一点即通,而且能举一反三,因此得到同道中人的极大夸奖,说他是当世的“武金尊”。

“武金尊”是天龙大陆上出现过的唯一一个武技接近上位天神级的武者。那已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武金尊”这个名字在天龙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人们都会竖起大拇指,说:那个人基本是一个神!

神是不会死的。“武金尊”却活不过天地,最后还是死了,因他“基本是一个神”,并不是真正的神。但他不是正常死的,是他求死的,当时,他在天龙大陆可谓无敌手,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要顶礼膜拜,许多国家的国王或皇帝都要视他为长者,尊他为教父,尽管他年纪比那些国王或皇帝要小。他也尝试过用雷电来净化身体里驳杂不纯的真气,以求得到纯阳的**,那样就可以经脉不衰,**可保青春,骨骼不松垮,活个三五万年也不在话下了。然而,敢用雷电来净化身体里真气的人,可谓勇气可嘉,却不可取,毕竟,人的肉身要跟大自然的强横力量相比,那还是比不上的。武金尊就是被雷电生生劈死的。劈死他的雷电不是一般的雷电,一般的腰身粗的雷电根本就劈不死他,他竟然跑到北极去,站在北极点上,接受天地间最强的方圆数十丈的巨雷的洗礼,准备一次性把体内的杂质袪除,他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若要慢慢修炼武技,以此来缓缓地排出体内的杂质与不纯的真气,那不知要等到牛年马月才会成功,他的生命也活不到那么长的年月,只有放手一搏,企望一劳永逸,变成长命先生。可是,他的愿望没有成真,没有换来与天地同寿,等来的却是灭亡。一个震天价的巨响之后,雷电白芒之中飘出几缕青烟,武金尊就化成了空气,从此魂飞魄散。

可见,人要知足,奢望只会带来无益。

靖安公主也听秦王说过裘兵,说裘兵也是个修炼武技的奇才,但他跟太子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了。即使跟方平比起来,在靖安公主看来,也不如方平。为何这般说?方平根本没师从过何人,单是靠自己努力与悟性高。而裘兵在地母帮,得到许多人的指点,又加上他爷爷也是个武技高手,把修炼武技的要诀都告诉了他,他才会有如此进步。要是对换一下位置,裘兵的进步可能要比方平小得多。

她带着十二分的惊喜,眨了眨美眸,道:“阿平,你现在的武技实力比前段时间又上升一个层次,肯定是进入了上位战将的武技实力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道:“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霎时,他欺身而上。靖安公主也迎了上来。不过,只短短片刻,她便败下阵来了。方平搂着她,她就不动了。

方平此时能感觉到靖安公主身上的杀气,笑道:“我可以感觉出你身上的杀气。”

靖安公主扭转头道:“只要进入了上位战将的武者都可以。”

杀气,是一种气势。当一个人,不用武者,他一发怒,便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势存在。一般的不懂武技的平民在发怒时,杀气就小些,而武者在怒发冲冠之时,身体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要强许多。

一般不懂武技又抑或是武技实力比较低,譬如战师级别的武者,如果没有直接面对着怒气冲冲的另一个人,他是无法感觉到可能躲在近处的有杀气的另一个人的。但武技实力到了下位战将与中位战将,那就可以模模糊糊感觉到周围人的杀气,但也不明显,有时可能是自己多疑而造成的幻觉,往往判断错误。只有武技实力到了上位战将的武者,才能真正感觉出周围人的杀气,即使那个人是躲在后面,也能感觉出那个人的杀气是大还是小,从而判断对方的意图。这就是为什么达到了上位战将的武者,坐在房间里,即使没听到动静,单凭自己的意识延伸到房间外面,搜寻一番,就可断定有没有不善者光顾。

方平也知道自己的武技实力虽有了很大的提升,毕竟没有跨越裘兵,往好处想便是与裘兵处于同一起跑线,两人都是半桶水,有得一搏,鹿死谁手,现在谁也就不准,只有到了演武场上,进行肉搏,到了最后一刻,才会见到个高低,决出个雌雄,分出个胜负。不过,这比他几个月之前第一次见到裘兵那时的心情要好得多,那时,见到那厮的武技确实不错,比自己高许多,心里没底,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追上他,虽有信心,但是,世事不是单有信心就可以达成的,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他只是充满信心走下去,结果会如何,他没有多想,直到今天,他终于是与裘兵站在了同一高度,此时的心情既舒畅又兴奋,想到有很大的机会打倒裘兵,好好教训那厮一顿,心里便喜滋滋的。他轻轻吻了一下靖安公主的脸颊,道:“我对战胜裘兵更有信心了!”

靖安公主脸上飞上了红晕,说那天我给你助威,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方平笑着说放心,就是拚了这条命,也要把裘兵给打倒,绝对不会让他正常离开演武场。靖安公主努了努小嘴,说我不许你冒那么大的危险,要是真的处于下风,敌不住了,就认输吧,我也会原谅你的。方平见她说得那么亲切,那么的温馨,不想拂她意,便说好,我知道了。心里却在说:既然上了演武场,我就不会逢场作戏,胡乱耍耍就下来。我是要跟裘兵争第一,他要想折桂冠,必须得赢我这条过江龙!

眨眼间,已到九月九号,是武考决赛之日。

赌徒们最关心的时刻:方平对裘兵,正式上演。

第117章 劲敌来临

演武场周围人山人海。他们都是来看方平的。他们知道方平不是地母帮的弟子,却闯进了决赛,想来看一看哪一个是方平。

陈开平全家上下,还有天南商会全体员工,全都来到现场,敲锣打鼓,呐喊声不绝于耳。此时,全部都穿着红上衣,整齐划一,喊着:方平,加油!

而其他与方平素不相识的看热闹的百姓也加入了这呐喊声之中,顿时,喊声如雷。

地母帮那边也不甘示弱,弄了几只大鼓,叮叮咚咚的狂敲一通。今天是他们地母馆分舵的舵主裘兵上场争第一的日子,也办得颇为隆重。

两边啦啦队都铆足了劲,你打一通鼓,我敲一阵铙,互不相让。

演武场上还没正式开打,下面的啦啦队们却早已投入了战斗。在地母帮的啦啦队之中,有一个全身包着绷带的人,躺在担架上,那人正是前段时间被方平打得找不着北的车成东。他受的伤不轻,对方平极为怨恨,今日是来看裘兵为他报仇的。

月台上。

秦王为尊,其次是南州州长,再其次便是东西两县的知县与裘千重,而靖安公安亦照例到场为方平加油。

本来是上午二场,下午一场,最后定出第一名的。但地母帮另两外弟子知道武技实力不如方平与裘兵,便自动弃权了。那么,裘兵与方平就直接进入了第二场的比赛:方平对裘兵。

论实力,二人相去不远。

四个月前,裘兵的武技实力比方平高出一大截,那时,裘兵用单臂就能打赢方平。

四个月后,方平的武技实力与裘兵的在伯仲间,胜负未知。

一通战鼓隆隆响过。

方平与裘兵登场。

方平还是一身的儒服,腰束鬼斩软剑。

裘兵一身宽大武服。

二个站在演武场中央,各自抱拳行礼。

裘兵见了方平,可谓分外眼红,他等这一天等得不耐烦了。靖安公主就坐在月台上,今天,就是为了向靖安公主证明谁才是演武场上的最强男人。他也了解靖安公主的心偏向方平,所以,他更嫉妒,他要在靖安公主面前打跨方平,折磨他,使他出尽洋相,以雪自己心中的忿恨。裘千重根据上回方平与车成东比武时的回忆,把方平武技的一些特点都告诉了裘兵,要他拿下今天的比赛,一是为裘家争光,二是为车成东报仇,三是为地母帮添喜。裘兵带着爷爷的嘱咐,踏上了演武场。他瞪了一眼方平,冷冷道:“今天是你的死期!”

方平今天的任务便是拿第一,赚个武举人回家,光宗耀祖,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几个月了,从模糊到彷徨,再到现在的信心十足,经历了不少事情,今天能站在这里,打算一拚到底,从没想过让对方折冠,他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即使自己倒在地下,那么,也要把裘兵拿来作垫背的!听了裘兵那句恐吓的话语之后,他反而更来精神了,揩了揩鼻翼,满不在乎道:“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打死你!”

裘兵冷哼一声,两手向下一吸。

霎时,演武场震颤了一下,地面的石板好像有生命会动一般,急促沿着裘兵的双腿爬上他的身躯,只眨眼间,他身上便罩着一件厚重的石铠,闪着花岗岩的冷光。

方平知道裘兵的八卦步与八卦石磨都挺利害的,还有这石甲天兵。何况对方比车成东的武技还要高,必须得小心应战,不可大意,在这种大场面比武,一旦有疏忽,便容易被对方抓住,一击而溃。

此时,场外的吵闹声似乎越来越弱了。并不是人们静下来,而是方平把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用来观察裘兵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

裘兵虽恨方平,但也不敢大意,小心道:“你的武技我已见识过,今日,就让你死得明白!”

说着,施展开八卦步,身影飙射过来。

他举起巨拳,朝方平一拳打下来。

篷!

拳气四溢,虚空气流震荡不已。一阵拳风扫过,呼呼作响。

方平平心静气,见对方飞身过来,便踏出七星步,侧旁移开,闪过一击。

裘兵的石拳重重砸在地面上,砰一声巨响,一股烟尘暴射开去,地面上的石板碎裂开来,石屑向四面扩张。

方平此时已处身于裘兵的右侧,小腹一收,一股强横的力量瞬间汇聚到两掌上,手经脉条条明亮如光,红通通的。

“铁焰掌!”

方平举掌朝着裘兵就打。眨眼间,已拍出十数掌,把数路都封死。

裘兵竟然不闪,低吼一声,硬接下铁焰掌的掌力与烈焰。

砰砰砰……

一阵炮仗般的连响。

随着响声而来的是一阵阵细碎的石屑纷纷飞舞,虚空一下子变得迷蒙。

铁焰掌的火掌印悉数打在裘兵的石铠上,打出一个个手印,那些火掌印陷在石铠上,怵目惊心的,每个火掌印都试图向周围扩散,但是,石屑自动脱落下来,新的土元素又快速弥补原来碎裂的地方,只是转瞬间,原本已被打得坑坑洼洼的石铠,竟然又完好无损,跟新的一样。

这已很明显,裘兵的石铠比车成东的更坚硬,更有保护力。

方平吃了一惊,想不到对方敢如此藐视自己的铁焰掌,这是活生生的羞辱,登时一股怒气从脚底蹿了上来,迅速飞到头顶,两眼红芒大盛,杀气暴增。

裘兵微微一惊,接着飞步上来,举拳又打来。他倒好像一个准备壮烈牺牲的硬汉,咬着牙,跟方平玩的就是同归于尽一样。

方平虎躯一震,一股气劲篷一声鼓射出去,儒服也猎猎作响。两脚一踏地,把地面踏出两个脚印来,扎好马步。两眼瞪着裘兵。

过来吧!

叫你有来无回!

方平的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裘兵如一个石人,高高抡起右拳,身子腾空,击打过来。

方平一腹一收,一股内劲涌了下来,浑身如充了雷电一般,霎时变得狂野起来,那神情,比起汪洋大盗也不逊色。眼见裘兵身子已接近,方平双拳砸出。

“轰天锤!”

骨节一连串的必剥必剥之响。雄浑的力量沿着脊柱涌到两肩,再由两肩落到两臂之上,最后沿着手臂悉数汇聚到两拳之上。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震荡,那坚韧的筋也发挥着出色的连结作用,骨骼承受力量传输的任务,三者合一,达到完美的境界。

双拳如蛟,狂蹿而出。拳风呼啸,如百虎啸林。气劲所触之处,刮起不小的狂风。

虚空的气流如两团水波,篷一声密密麻麻的荡漾出去,一圈接一圈,震得空气鼓荡不已,带起一阵阵小气漩。

裘兵的石拳已砸来,根本收回不去。望着方平的两拳砸到,他只得再出左拳,凑成两拳迎战。

砰!

两人四拳相撞。

火光闪烁不停。刹那间好像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虚空的气流横溢出去,空气好像波浪一样向两边一排排漫延。

四拳相接触的中心位置,产生一股巨大的反推力,将两人往后退出去。

裘兵身子踉跄,脚步不稳,倒退二十步才站定。

方平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劲的反推,两脚不由自主地往后走,倒退十九步才站定。

两人都粗重地不停喘气。

咔嚓咔嚓……

裘兵两臂上的石铠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出现了一要裂纹,下一息,出现第二条裂纹,只转眼间,成了龟裂状,石铠一寸一寸的碎了,豆大的石屑簌簌往下掉,石铠一掉,便露出了手臂,双拳也红了起来,不过,他两掌一挥,地面上的石元素又爬上了他的身躯,再如水一般流到了两臂上,一瞬间又弥补好残缺的石铠。

方平伸开手掌,瞥了一眼,发现两拳也发红,指骨处有些许的隐隐作痛。

这一次的正面对决,两人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这是第一次二人真正的力量碰撞。

方平自然知道裘兵有这等实力,但裘兵却是有些骇然,想当初在地母馆里,他只轻轻一丢,便把方平丢出去了,那时,他发现方平的力量小得可怜,根本无须在意。现在,当与方平打了一阵之后,才发现方平的实力比想象中的要强,至此时,他对于车成东会败下阵来也明白了几分。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右手往腰间一拉,抽出那柄鬼斩软剑。

蓦然,虚空里仿佛多了一条红绸,光芒飞射,颇为诡异。

裘兵又是一骇,想不到方平竟然会有这种名剑。

这种武考比赛,没有限定选手用什么兵器或用不用兵器,反正是随意,爱用的就用,不爱用的就不用。

方平手中的软剑一撩,运起诛魔剑诀第二重剑诀。霎时,他的手经脉处红芒流向剑刃,本来就血红的鬼斩软剑就变得更加猩红了,如同一汪鲜血,在虚空里划动。

“雷霆一击!”

一剑向裘兵刺去。

一道如虹剑气带着呼啸的旋风绞杀而出。

裘兵倒显得比较镇定,右腿退后一步。两手上下虚笼,在虚空里旋转,只见他的两掌间的空间一下子好像充满了清水一般,闪着淡淡的光芒。两手上下一拉。

“八卦石磨!”

精芒飞射。刺目的光芒飞舞。

一面有八卦图广的石磨骤然出现。石磨散发出一股强横的吸力。虚空的气流也往石磨的中心流去。

白碜碜的剑气连同那旋风一起被吸进了八卦石磨里面。八卦石磨飞速转动,被吸进去的剑气都被消弭在石磨里面,只有些许淡淡的光华从石磨的边沿流了出来,如同云絮一般,袅袅上升,消失在虚空里。

裘兵得意地哈哈大笑。他有这招八卦石磨,确实不怕雷霆一击。

方平早已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惊讶,二人的武技实力只在毫厘之间,要想一下子就拿下对方,那还是比较难的,除非对方犯了致命的错误,露出不可挽回的破绽,那就可一举拿下。不过,实力相当的二人对决,那种低级错误是极少出现的。方平从来没抱有这种可以轻松击倒对方的心态。

他站在这里,就已作好了硬战的心理准备。

第118章 幻影诀

方平将鬼斩软剑入鞘,两掌在虚空翻飞,掌影幢幢,运起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的剑诀。两掌只须臾间就如烧红的铁掌。

“万剑归宗!”

他两臂加力,只感觉一股火气滚滚而出,忽地掌心处一热,开了一个红芒的口子,气剑便源源不断地飞射出去。

裘兵两手运着八卦石磨,准备将气剑悉数收归囊中。

可是,那些气剑倒像偏不中他的意一样,只往上飞,呼一声,在半空汇聚在一起,精芒飞绕,一团气流暴射过之后,在朦胧的烟气之中,出现了烈焰飞腾。

一柄火剑当空而立。

方平手掌隔空不断地劈向裘兵,火剑随着掌势也朝裘兵无情地劈去。

裘兵记得车成东当时用八卦石磨虽吸收了火剑,但没什么效果,于是两掌一合,八卦石磨不见了,右手在虚空里一划,一道银光掠过,掌心处一团银芒即时大盛,好像一团蓬松的棉絮。

“流光银盾!”

他怒吼一声。

一面光盾骤然生成,贴在他的右掌上。这种“流光银盾”如同一个光芒的旋涡,里面不时飞出丝丝的银芒,拿在手里,就相当于一面盾牌。

火剑劈在光盾上。火焰飞舞,精光流溢。

火剑劈了数下,也未能劈开光盾。

裘兵仰天一笑,嚣张地骂道:“小丑!还有什么把戏,尽管拿出来。你爷爷指教指教你!”

此时的裘兵也感觉到不可能一蹴而就了,要想夺取武举人,只得慢慢磨,是以,他也变得不急了,只与方平缠斗,看谁更有耐力,看谁更有经验,谁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方平嘴角一咧,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揩了揩鼻翼,冷冷道:“不用急,本少爷慢慢玩死你!”

“玩死我?!来吧!玩死我吧!”

裘兵举着光盾,一边怒吼着,一边疾步朝方平冲过来。

方平两掌狂劈,虚空里的火剑也狂劈,奈何对方的流光银盾也不是省油的灯,硬是劈不进去,真是利剑碰上了好盾,刺不进就是刺不进。

裘兵两脚如风,大步流星冲过来,踩得地面砰砰发响。地面都微微震颤起来,石板一块块龟裂开来。

他举着流光银盾,格开火剑,快要冲到方平面前时,突然两腿一屈,如同弹簧一样,霎时间高高地往半空弹跳起来,左手持着流光银盾,右手化拳,居高临下对着方平就是一拳。

“爆烈石焰!”

裘兵一拳打出。白色的气劲如箭般射了出去,同时,他身上的石铠也活动起来,突然分出数百块小小的碎片,随着拳气冲向方平,那些小石屑离开拳头之后,便燃烧起来,带着浓烈的火焰,如同一块块小小的流星从天而降,狂风骤雨般击向方平。

方平仰头一看,半空里一阵热风直射下来,紧接着感觉一股巨热扑面而来,风力也加大了,打在面上,隐隐作痛。

此时,他处于下面,而对方的“爆烈石焰”完全把他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根本没路可逃,要说有地方可躲,那必定是地底下,但他不会钻地,是以,此路不通。此情此景,他没有时间再三考虑,只得从腰间再次抽出鬼斩软剑,要硬敌对方这一招。

手中的软剑一挥,运起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的剑诀。

“血芒荡!”

一声怒吼之后,右手通红,火气从手掌的经脉里流到剑刃上。

霎时,软剑一抖,一条红红的长芒如一条鞭子一样柔软,在虚空里飘飞起来,对准那些落下来的石焰,不停抽打过去。那情景就好像一个人站在一座大森林里,对着上面不断落下的叶子挥剑。但那些石焰实在太多,打不掉全部。幸好,用血芒荡已击出了一条路径,方平只得踏出七星步,七步合一,瞬间便跃出了石焰的攻击范围。

那些石焰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火花,还有一条条的烟气袅袅上升。

方平刚跳出了危险范围,两脚刚落地,还未来得及好好喘一口气,就感觉一股杀气又至。

裘兵已站在方平左侧,又朝方平打出一拳爆烈石焰。

篷——

满空的流星又电射过来。

劲风狂吼,呼呼不已。强大的力量一波一波涌过来,好像要将所有东西都吞噬一般。

方平也是忍无可忍了,觉得对方实在是欺人太甚,自己的武技实力也并不逊色于对方,何必好像一个猴子那样跳来跳去,奶奶的,拚了!

方平心底里涌起一股狂野的脾性。

他两手握剑,将身体经脉里的火气一鼓,霎时,雄浑的火气从手经脉处流到剑刃上。鬼斩软剑的剑身上如缠着一大团棉花糖,不过是红芒暴射。

“雷霆一击!”

方平倒要看看是对方的“爆烈石焰”利害还是自己的“雷霆一击”利害,一剑刺出,剑气如蛟龙出海,带着旋转的风窝,绞杀向前。

砰砰砰……

如虹剑气所过之处,闪出红芒与火星。

满空的石屑与火芒,纷纷扬扬,飘舞不停。

剑芒与石焰同时消失,虚空还残留星星点点的火芒与热气。

方平舔了舔嘴唇,暗暗道:原来那厮的“爆烈石焰”也不过如此!搞得开始还以为很利害,要躲闪它。

两人咬紧牙关,各自奋勇,又缠斗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

这就是实力相当的结果,谁也休想一下子就占尽便宜。战到最后,就要看谁的毅力更坚韧了。

两人都不断喘气。内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

棋逢敌手,互不相让。

此时,裘兵暴躁的脾性使他变得有些许的急躁。他瞪着方平,恨不得一口就将对方吃了下去,使靖安公主的眼睛里永远不会再出现方平这个人的身影。

方平倒显得越来越平静。他只是慢慢调息自己体内的气息,不停提醒自己:不要急,慢慢来,温水煮青蛙,不怕他不死,就怕他逃跑。

此时,在这激烈又惊险的一刻,场外的看热闹的人的神经也随着场上的打斗而绷紧了,都屏住呼吸,想看这场激烈的战斗最终的胜利会属于谁。

锣鼓声震天价响。呐喊声此起彼伏。

陈开平挥舞着手中的彩旗,站了起来,放开喉咙,大声嚷道:“阿平,加油!”

陈致云也喊加油,这么一来,其他人都放开了嗓子喊阿平,加油。

成百上千的人都在喊:阿平,加油!

方平听到了那鼓舞人心的加油声。心里涌出无穷的勇气与坚韧。在这种时候,特别是考验一个武者的意志的时刻,只要有多一个人在旁边助威加油,那都会起很微妙的变化的,当比武的二者都进入精疲力竭之际,那种外人的支持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反观地母馆那边,虽也有许多人为裘兵喊加油,不过,声势倒是比不上方平这边。陈开平早早就动员那些天南商会的员工们:一定要把家属朋友都带来,为方平助威!

是以,方平的支持者从数量上要比裘兵的多一些。呐喊助威的声音也要大一些。

月台上。

靖安公主时而紧蹙两眉,时而努着小嘴,时而睁大了眸子,总而言之,就是为方平而紧张。此时,看到场上的二人相持不下,她十指相交,默默地为方平祈祷。

裘千重也似是坐不住了,当他看到孙子逐渐变得急躁时,恨不得跃下月台,跑上去提醒孙子不要着急,要沉着,可是,他是座上宾,坐在月台上,不好意思做出格的事情。他清楚,武者相斗,最忌心神急躁不宁,容易出事。

而演武场上。

二人又已过了数十招。还是分不出胜负,二人都是气喘如牛。

裘兵当初那股嚣张的气焰渐渐熄灭了,代替的是些许的沮丧,他瞥了一眼方平,觉得硬的不行,就要来软的,于是冷冷道:“你认输吧,我饶你一命!”

他此时也顾不得为车成东报仇了,只想到要是能把武举人拿下,那就算是对裘千重,对自己,对地母帮都有一个比较完美的交代了。

方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揩了揩鼻翼,哈哈一笑,两眼露出鄙夷的神色,正色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用你饶,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打倒你!你要是跪下向我磕一百个响头,再大声宣布认输,我倒可以饶你不死!”

裘兵呸了一声,狠狠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

方平挺直了腰板,揩揩鼻翼,勾勾手,不屑道:“你的实力,太不够水平了!来吧,我陪你玩玩。”

裘兵忽然两手平举,缓缓晃动,似乎是在运一种武诀,两脚张开,弓着身子,一副怪模怪样。

方平不知对方在搅什么鬼把戏。心想不论对方耍什么花招,自己只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那就可达到不败的地步。因此擦亮了双眼,紧紧盯着裘兵,俟机而动。

下一息,裘兵低喝一声,他的身影一晃,如同分了身,左右两边忽然出现两个黑影,当停下来时,竟然多出了两个分身!在日光之下,竟然难分真假。

场外的人也都惊呼一声。绝大多数的平民都没有见过这种幻影诀。他们还以为裘兵是妖人,真的会分身术,一下子弄出了三个裘兵,如何不吓人?

方平见了,不禁愕然!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幻影诀。

裘兵哈哈一笑,冷冷道:“吃惊了吧。乡巴佬!”

方平还以为自己头晕了。晃晃脑袋,再看,还是三个裘兵站在一起。这是千真万确的幻影诀,三个之中,只有一个是真的裘兵。

他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地母帮有一种武技叫幻影诀,可以把影子分出去,影响敌手的判断。不过,这种把戏对于战师级的武者而言比较有效果,因战师级的武者很以分辨出杀气,若对上了战将级的武者,特别是拥有了上位战将级的武者,这一招也并不有多大效果。

“不要自以为了不起,不外乎就是幻影诀!”方平鄙夷道。

裘兵也吃了一惊,见方平说和那么不屑,猜测他有应付的招数,不过,还是嘴硬道:“那你就来破破我的幻影诀!看你有没有能力!小丑!”

第119章 硬碰硬

三个裘兵同时踏出八卦步,分三路,向方平疾冲上来。

单凭肉眼,难以辨清到底哪一个裘兵才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三个之中,只有一个是真的,若出手打中假的裘兵,那么,真的裘兵就会出手还击,方平就要吃亏。这种关键时刻,要是被重击一下,那就有可能倒地不起,与武举人的称号擦肩而过。

方平凝视着,心念电转,蓦地心头一亮,暗暗道:“影子是没有杀气的,我通过他的杀气就可找出真的裘兵是哪一个!”

也幸好他现在的武技实力已有上位战将的实力,否则,那便麻烦了。

他立时静下心来,寻找带着杀气的裘兵,快速扫视一番,目光落在左边的那个裘兵身上,只见左边的那个裘兵隐隐透着一股凶狠的杀气,如烟雾一样扩散出去,而其他两个影子是没有一点杀气的。

对了!就是左边那一个是真的!

来吧!本少爷赐你一剑!

方平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弓着身子,两手握软剑运诛魔剑诀第二重剑诀。

“雷霆一击!”

剑尖上一亮,一团旋风生成,伴随着如虹的剑气射出,向裘兵绞杀而去。

方平一剑刺向左边冲上来的裘兵。

裘兵正在得意之间,以为这种幻影诀能蒙过方平的眼睛,但他忘记了,当年他爷爷教给他幻影诀时跟他说得明明白白:对付战师级别的武者很有效果,对付战将以上的武者还是不用比较好,因为起不了什么作用。他此时求胜心切,早已忘记了爷爷对他说的话。此时,他猛然见到面前红芒刺目。

他大吃一惊,想不到幻影诀被方平这么轻易就识破了。此时,他离方平已不远,不过二丈,他也不想后退,只想冲上来肉搏,便将身影一晃,侧身飘开,巨大身躯擦着剑芒继续向方平迫近,当身子靠近方平时,然后飞速出手,一把握住软剑剑刃。

方平正在击出雷霆一击,软剑还指向前,一时不能收回,当发现裘兵伸手握住剑丸时,也暗暗吃了一惊,用力一扯,想把鬼斩软剑抽回,却是扯不出软剑,对方的两手如同两把铁钳,竟然将软剑握得紧紧的。此时,没他法,只得连忙左掌拍出铁焰掌,朝裘兵脑袋打去。

“铁焰掌!”

一刹那,十数轮火掌印飞过去。

裘兵躯体裹着石铠,看似臃肿,实质颇为敏捷,见方平抬掌之际,他也已料到方平会打出铁焰掌,是以,早已侧头,不过,饶是他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强劲的铁焰掌刮中面部的石铠,石屑簌簌掉下来,幸好,石铠好像有生命一般,很快又长回原样,变得坚不可摧。他的石铠,同一位置能挡住铁焰掌的两次攻击,要是再挨多一下,石铠就要完全碎裂,那铁焰掌的火掌印就要打到他身上。

他也不甘示弱,左手紧握剑刃,抽出右手,化拳,照着方平的面部就招呼。

“爆烈石焰!”

篷——

这么近距离,一大团石焰从裘兵的右臂上射向方平。

方平没有石铠护身,自然不能像裘兵一样硬接自己的铁焰掌,只感觉面前炙热得要命,呼吸一紧,如同焚骨的烈焰已迫近,再不闪躲,便要中招,只得放弃软剑,踏出七星步,身子左旋,绕到裘兵后面去,躲过对方的攻击。

他偷偷暗笑,这绝对是一个进攻的好机会,于是,小腹一收,一股雄浑的内劲滚滚涌上来,肌肉在剧烈震动,巨大的力量透到两臂上。他两拳齐出。

“轰天锤!”

方平肌肉、筋、骨、骨髓同时发力,融合成一体,坚如岩石,身体漾出一股强大的气劲,浑身散发出无穷的刚健力量,拳风劲扫。

拳劲如虎啸。

虚空篷一声,两团气浪激溅而出。

这么近的距离,本以为一定可以把裘兵得得肋骨全断。

但是,令方平意想不到的是,裘兵那厮竟然身子一飘,侧移数寸,还能作出迎击。

裘兵也同时出拳,他那架势,就是要以硬碰硬。

“爆烈石焰!”

四拳相碰!

砰!

石屑纷飞,火花乱舞。

两人所站的地面顿时一齐向下塌陷数寸,周围的石板一片片咔嚓咔嚓龟裂开来,延伸出去清晰的裂纹。

四拳相碰产生的巨大力量反推力,形成一股强横的气流,将两人往后直推出去。

方平后退十数步才站稳,两拳生痛,微微肿了起来,手背处还有星星点点火花飘洒。

裘兵也退了十数步才踉踉跄跄站稳,身上的一副基本密封的石铠霎时如烂泥一般软了下来,一片片散落在地上。他也看了看双拳,拳头竟然也红肿起来。

场外的人见到这么生猛的打斗,都惊呼起来。这地动山摇的对决,吓得演武场外面的人都一齐伏下了身子,以免受到那四溅而来的石屑与火焰的击伤。

方平与裘兵互瞪着。

两人都是硬骨头,如此强劲的相撞,竟然都没有断骨。

方平晃了晃脑子,颈骨发出咔咔咔清脆之声,甩了甩双手。虎躯一震,全身的肌肉都微微震颤起来,这是为了使全身的机体都能得到放松,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身体的活力。这是一场恶斗,谁的耐力更持久,谁有就可能拿下比赛。

裘兵冷笑一声,两掌向下吸,地面上的石屑又从他的脚跟纷纷疾速蔓延上来,转眼又成了一件完好的石铠,他扳了扳指骨,冷笑道:“小丑!你就那么一点武技了,我已看透了,你还有什么能耐?接下来,我可要全力攻击,把你一举拿下!”

方平揩了揩鼻翼,向裘兵竖起一个中指,撇撇嘴道:“要是什么都给你看穿了,那你不就赢定了?可惜,你并没有赢,那是为什么没有赢呢?只说明一件事情:你根本不是我的敌手!来呀!你这个笨重的大石怪!”

裘兵被方平挑衅得大怒,吼道:“还嘴硬,死吧!”

话音未毕,人已疾步冲上来。

“爆烈石焰!”

一阵石焰雨又袭了过来。

至此时,方平已领教过裘兵的武技。

武者相斗,一旦双方都看清了彼此有什么招数,那接下来的进攻与防守都会比较容易,心中要怎么对付对方也有个底,不像一开始双方都只是试探性地攻击,目的只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实力,再在心里酝酿一番如何防守,当立于不败的防守之中,就可以进行犀利的反击了。

方平也正是如此,他从一开始便带着试探的手段,要摸清裘兵到底有哪些利害的武技,主要还是防止对方暴起对自己下手,以免自己因没见识过对方的武技而大意中招。当看透了对方的招数之后,他就如吃了定心丸,反正能防守得住,即使赢不了,那也不会因中招而输掉比赛。

他嘴角一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两脚一屈,脚尖轻轻一点地,身子如强劲的弹簧一般,砰一声,凌空高高跃起。只这么一跃,他便一下子掠到了裘兵的上方。

裘兵急忙仰头,鼻子哼了一声,两脚一蹬地,整个人也直飞而上。他也以为方平就那么几招武技了,根本不必用高度集中的精神去防守了,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去进攻,争取短时间就拿下比赛。

裘兵右拳运劲,准备给方平致命一击。

但是,方平出手的速度比他还要快,虽人还在半空,早已运劲于右掌。右掌猛然向下击出。

“火链枪!”

右掌手心处一热,红芒暴闪。

一条猩红的火链枪从他的掌心处射出,有小臂粗大。直如一条烧得发红的真正的铁链。

裘兵大惊,已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火链枪的强横力量。此时,他的身子正在上升之势,又是冲向火链枪,想轻松往旁边闪开并不易,幸好他反应还算快,尽力将身子往后一扭。

火链枪从他前胸擦过。

嚓……

火芒与石屑纷飞。

裘兵被火链枪那股强横的气劲迫得侧跌出去。他重重落在地面上,踏出两个三寸来深的脚印,感觉有袅袅的烟气升上来,低头看胸前,惊诧万分,石铠被火链枪擦出的那条长长的痕迹,留下怵目惊心的火痕,竟然不能恢复,如一件破烂的铠甲。他立刻重新祭出一件石铠。此刻,他瞪大了惊愕的眼睛注视着方平。

场外的人又都再次惊呼起来。

月台上。

秦王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也有些许的惊讶,在他眼中,裘兵算是一个修炼武技天赋挺高的人,在南州城里的青年武者之中,难以找出第二个像裘兵一样有潜质的武者了,可是,现在他看来,竟然还有一人比裘兵更出色,那就是方平。他从靖安公主口中得知方平才修炼武技没多久,实力便青云直上,不可同日而言。

靖安公主见方平开始占上风,也露出了微笑。她时时关心方平的胜负。

南州州长慕容生喃喃道:“看来方平要拿下今年的武举人了。”

听到慕容生的话语,裘千重脸如死灰。他想不到自己的孙子会渐渐落下风,从来没想过方平也有这么利害的武技。他眯缝着老眼,却是想不出方平所使用的火链枪是出自哪门哪派,以他的见闻,一般有门有派的武技都多多少少见识过,可偏偏就是认识方平使用的火链枪,到底是由谁创造。

演武场外。

陈开平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像个小孩子一样,嚷道:“要赢了!”

方娜也高兴道:“真的要赢了?”

陈致云眉飞色舞的,喜道:“大家快敲锣打鼓!”

随着他一声呼唤,十数个鼓手一齐敲起激昂的鼓声,已在提前庆祝胜利了。

另一边,地母帮的啦啦队里。也不甘下风,听到这边响起鼓声,他们也立刻还以更宏亮的鼓声。

全身绷带的车东成算是个行家,看到此时,他惊呆了,在比赛前他觉得,裘兵的胜率挺大的,可是,到了此时,当看到方平的火链枪如此利害时,他心里的天平正在不停摇摆,一时偏向方平,一时偏向裘兵,他本想指望裘兵为他报仇,此刻看来是希望将成为泡影了。

三个裘兵同时踏出八卦步,分三路,向方平疾冲上来。

单凭肉眼,难以辨清到底哪一个裘兵才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三个之中,只有一个是真的,若出手打中假的裘兵,那么,真的裘兵就会出手还击,方平就要吃亏。这种关键时刻,要是被重击一下,那就有可能倒地不起,与武举人的称号擦肩而过。

方平凝视着,心念电转,蓦地心头一亮,暗暗道:“影子是没有杀气的,我通过他的杀气就可找出真的裘兵是哪一个!”

也幸好他现在的武技实力已有上位战将的实力,否则,那便麻烦了。

他立时静下心来,寻找带着杀气的裘兵,快速扫视一番,目光落在左边的那个裘兵身上,只见左边的那个裘兵隐隐透着一股凶狠的杀气,如烟雾一样扩散出去,而其他两个影子是没有一点杀气的。

对了!就是左边那一个是真的!

来吧!本少爷赐你一剑!

方平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弓着身子,两手握软剑运诛魔剑诀第二重剑诀。

“雷霆一击!”

剑尖上一亮,一团旋风生成,伴随着如虹的剑气射出,向裘兵绞杀而去。

方平一剑刺向左边冲上来的裘兵。

裘兵正在得意之间,以为这种幻影诀能蒙过方平的眼睛,但他忘记了,当年他爷爷教给他幻影诀时跟他说得明明白白:对付战师级别的武者很有效果,对付战将以上的武者还是不用比较好,因为起不了什么作用。他此时求胜心切,早已忘记了爷爷对他说的话。此时,他猛然见到面前红芒刺目。

他大吃一惊,想不到幻影诀被方平这么轻易就识破了。此时,他离方平已不远,不过二丈,他也不想后退,只想冲上来肉搏,便将身影一晃,侧身飘开,巨大身躯擦着剑芒继续向方平迫近,当身子靠近方平时,然后飞速出手,一把握住软剑剑刃。

方平正在击出雷霆一击,软剑还指向前,一时不能收回,当发现裘兵伸手握住剑丸时,也暗暗吃了一惊,用力一扯,想把鬼斩软剑抽回,却是扯不出软剑,对方的两手如同两把铁钳,竟然将软剑握得紧紧的。此时,没他法,只得连忙左掌拍出铁焰掌,朝裘兵脑袋打去。

“铁焰掌!”

一刹那,十数轮火掌印飞过去。

裘兵躯体裹着石铠,看似臃肿,实质颇为敏捷,见方平抬掌之际,他也已料到方平会打出铁焰掌,是以,早已侧头,不过,饶是他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强劲的铁焰掌刮中面部的石铠,石屑簌簌掉下来,幸好,石铠好像有生命一般,很快又长回原样,变得坚不可摧。他的石铠,同一位置能挡住铁焰掌的两次攻击,要是再挨多一下,石铠就要完全碎裂,那铁焰掌的火掌印就要打到他身上。

他也不甘示弱,左手紧握剑刃,抽出右手,化拳,照着方平的面部就招呼。

“爆烈石焰!”

篷——

这么近距离,一大团石焰从裘兵的右臂上射向方平。

方平没有石铠护身,自然不能像裘兵一样硬接自己的铁焰掌,只感觉面前炙热得要命,呼吸一紧,如同焚骨的烈焰已迫近,再不闪躲,便要中招,只得放弃软剑,踏出七星步,身子左旋,绕到裘兵后面去,躲过对方的攻击。

他偷偷暗笑,这绝对是一个进攻的好机会,于是,小腹一收,一股雄浑的内劲滚滚涌上来,肌肉在剧烈震动,巨大的力量透到两臂上。他两拳齐出。

“轰天锤!”

方平肌肉、筋、骨、骨髓同时发力,融合成一体,坚如岩石,身体漾出一股强大的气劲,浑身散发出无穷的刚健力量,拳风劲扫。

拳劲如虎啸。

虚空篷一声,两团气浪激溅而出。

这么近的距离,本以为一定可以把裘兵得得肋骨全断。

但是,令方平意想不到的是,裘兵那厮竟然身子一飘,侧移数寸,还能作出迎击。

裘兵也同时出拳,他那架势,就是要以硬碰硬。

“爆烈石焰!”

四拳相碰!

砰!

石屑纷飞,火花乱舞。

两人所站的地面顿时一齐向下塌陷数寸,周围的石板一片片咔嚓咔嚓龟裂开来,延伸出去清晰的裂纹。

四拳相碰产生的巨大力量反推力,形成一股强横的气流,将两人往后直推出去。

方平后退十数步才站稳,两拳生痛,微微肿了起来,手背处还有星星点点火花飘洒。

裘兵也退了十数步才踉踉跄跄站稳,身上的一副基本密封的石铠霎时如烂泥一般软了下来,一片片散落在地上。他也看了看双拳,拳头竟然也红肿起来。

场外的人见到这么生猛的打斗,都惊呼起来。这地动山摇的对决,吓得演武场外面的人都一齐伏下了身子,以免受到那四溅而来的石屑与火焰的击伤。

方平与裘兵互瞪着。

两人都是硬骨头,如此强劲的相撞,竟然都没有断骨。

方平晃了晃脑子,颈骨发出咔咔咔清脆之声,甩了甩双手。虎躯一震,全身的肌肉都微微震颤起来,这是为了使全身的机体都能得到放松,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身体的活力。这是一场恶斗,谁的耐力更持久,谁有就可能拿下比赛。

裘兵冷笑一声,两掌向下吸,地面上的石屑又从他的脚跟纷纷疾速蔓延上来,转眼又成了一件完好的石铠,他扳了扳指骨,冷笑道:“小丑!你就那么一点武技了,我已看透了,你还有什么能耐?接下来,我可要全力攻击,把你一举拿下!”

方平揩了揩鼻翼,向裘兵竖起一个中指,撇撇嘴道:“要是什么都给你看穿了,那你不就赢定了?可惜,你并没有赢,那是为什么没有赢呢?只说明一件事情:你根本不是我的敌手!来呀!你这个笨重的大石怪!”

裘兵被方平挑衅得大怒,吼道:“还嘴硬,死吧!”

话音未毕,人已疾步冲上来。

“爆烈石焰!”

一阵石焰雨又袭了过来。

至此时,方平已领教过裘兵的武技。

武者相斗,一旦双方都看清了彼此有什么招数,那接下来的进攻与防守都会比较容易,心中要怎么对付对方也有个底,不像一开始双方都只是试探性地攻击,目的只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实力,再在心里酝酿一番如何防守,当立于不败的防守之中,就可以进行犀利的反击了。

方平也正是如此,他从一开始便带着试探的手段,要摸清裘兵到底有哪些利害的武技,主要还是防止对方暴起对自己下手,以免自己因没见识过对方的武技而大意中招。当看透了对方的招数之后,他就如吃了定心丸,反正能防守得住,即使赢不了,那也不会因中招而输掉比赛。

他嘴角一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两脚一屈,脚尖轻轻一点地,身子如强劲的弹簧一般,砰一声,凌空高高跃起。只这么一跃,他便一下子掠到了裘兵的上方。

裘兵急忙仰头,鼻子哼了一声,两脚一蹬地,整个人也直飞而上。他也以为方平就那么几招武技了,根本不必用高度集中的精神去防守了,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去进攻,争取短时间就拿下比赛。

裘兵右拳运劲,准备给方平致命一击。

但是,方平出手的速度比他还要快,虽人还在半空,早已运劲于右掌。右掌猛然向下击出。

“火链枪!”

右掌手心处一热,红芒暴闪。

一条猩红的火链枪从他的掌心处射出,有小臂粗大。直如一条烧得发红的真正的铁链。

裘兵大惊,已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火链枪的强横力量。此时,他的身子正在上升之势,又是冲向火链枪,想轻松往旁边闪开并不易,幸好他反应还算快,尽力将身子往后一扭。

火链枪从他前胸擦过。

嚓……

火芒与石屑纷飞。

裘兵被火链枪那股强横的气劲迫得侧跌出去。他重重落在地面上,踏出两个三寸来深的脚印,感觉有袅袅的烟气升上来,低头看胸前,惊诧万分,石铠被火链枪擦出的那条长长的痕迹,留下怵目惊心的火痕,竟然不能恢复,如一件破烂的铠甲。他立刻重新祭出一件石铠。此刻,他瞪大了惊愕的眼睛注视着方平。

场外的人又都再次惊呼起来。

月台上。

秦王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也有些许的惊讶,在他眼中,裘兵算是一个修炼武技天赋挺高的人,在南州城里的青年武者之中,难以找出第二个像裘兵一样有潜质的武者了,可是,现在他看来,竟然还有一人比裘兵更出色,那就是方平。他从靖安公主口中得知方平才修炼武技没多久,实力便青云直上,不可同日而言。

靖安公主见方平开始占上风,也露出了微笑。她时时关心方平的胜负。

南州州长慕容生喃喃道:“看来方平要拿下今年的武举人了。”

听到慕容生的话语,裘千重脸如死灰。他想不到自己的孙子会渐渐落下风,从来没想过方平也有这么利害的武技。他眯缝着老眼,却是想不出方平所使用的火链枪是出自哪门哪派,以他的见闻,一般有门有派的武技都多多少少见识过,可偏偏就是认识方平使用的火链枪,到底是由谁创造。

演武场外。

陈开平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像个小孩子一样,嚷道:“要赢了!”

方娜也高兴道:“真的要赢了?”

陈致云眉飞色舞的,喜道:“大家快敲锣打鼓!”

随着他一声呼唤,十数个鼓手一齐敲起激昂的鼓声,已在提前庆祝胜利了。

另一边,地母帮的啦啦队里。也不甘下风,听到这边响起鼓声,他们也立刻还以更宏亮的鼓声。

全身绷带的车东成算是个行家,看到此时,他惊呆了,在比赛前他觉得,裘兵的胜率挺大的,可是,到了此时,当看到方平的火链枪如此利害时,他心里的天平正在不停摇摆,一时偏向方平,一时偏向裘兵,他本想指望裘兵为他报仇,此刻看来是希望将成为泡影了。

第120章 武举人

方平潇洒地落在地面上,收了火链枪,看着气馁的裘兵,招手道:“来呀!怎么了,怕死了?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想打赢本少爷,你还没有本事!”

裘兵又惊又怒,他作为地母帮南州分舵地母馆的舵主,向来受到众人的敬重,没有几个人敢忤逆他的旨意,他在地母馆里说二,没人敢说一,威风惯了,经常是他颐指气使别人,何曾受过他人的讽刺,可是,今日在这里三番五次受到方平的轻视与鄙夷,自尊心大大的受到了伤害,心头不禁气炸了,吼道:“今日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话犹未毕,两脚如风,已狂冲上来。【无弹窗.】

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就会往最乐观的方向思考。

当裘兵看到方平使出的火链枪时,他已隐隐感觉到失败在即,火链枪的威力是他无法抵挡的,但他是地母馆的舵主,帮众正在周围看着,不能输,要输,就与方平一起输,要一起输,那就得两人一起死亡。他此时已没再奢想其他什么取得武举人之类的荣耀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要向月台上的裘千重证明一件事:他并不差于方平,即使没拿到第一,也并没落在第二。取胜已比较渺茫,唯有拚个鱼死网破,才能保住一丝面子。他很看重面子。

方平见到裘兵那困兽一般的模样,觉得对方已垂头丧气了,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心里暗暗欢喜,觉得拿下比赛的时刻快要到了。对方越是急躁,那么自己则越有利。现在,自己就是一个信心满满的猎人,正在等待一只猛兽扑过来,给予那只猛兽致命的一击。

他瞪着冲过来的裘兵,嘴角一扬,扯出一抹讥笑。全身火气一憋,澎湃的热量从经脉涌向右臂,顿时,整条手臂都火亮起来,冒着丝丝的烟气。右掌朝着裘兵冲过来的方向猛然击出。

“火链枪!”

手心处红芒劲射,一条火链枪呼啸着射向裘兵。

裘兵也不躲闪,两手虚笼在虚空里飞一旋,两爪间一团精芒霎时生成。

“流光银盾!”

一面光盾顿时闪现,如一团光的漩涡,挡在火链枪前。他觉得,流光银盾可以将方平的火剑挡住,那理所当然也可以将火链枪挡住。只要挡住了火链枪,他就可接近方平进行最后的肉搏,决出个雌雄。

火剑与火链枪,二者都是烈焰所组成。看似相同,实质有别。前者乃经脉的火气所凝成,后者乃火气与经脉里的内劲混合而成,是一种处于半虚半实的东西,威力比火剑要大得多。

他的逻辑没有问题,可惜,世事没绝对。他偏要往绝对方向思考。

这种光盾,也能把刀剑挡住。

但是,它却是挡不住火链枪。听到噗一声,精光四溅,火链枪如一条蛟龙般穿过了流光银盾。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大大出乎裘兵的意想之外。

裘兵哇一声大叫,吓得全身震颤,急忙将身子一偏。幸好,火链枪没击中头部,否则,就真的如方平所说的要准备好骨灰盂了。

火链枪从他身边飞过后,火枪头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又绕了回来,却霎时把他缠绕住了,如一根烧红的大铁链绑缚着他。一阵一阵的烈焰从火链枪上衍生出来,剧烈地烧着石铠。石铠一下子就变黑了,有不少石屑簌簌落下来。

方平用力一扯火链枪,生生把裘兵扯倒在地,然后右臂一扬,火链枪也扬了起来,裘兵也被火链枪带着飞向了半空。方平再狠狠一扯,火链枪垂直抽打在地面上,裘兵只有跟着落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方平再扬起火链枪,当裘兵被扬到半空时,再一扯,裘兵又重重砸在地面上,如是重复十数次,裘兵已被甩打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石铠也开始纷纷脱落。裘兵如一只猎物,被绑在火链枪上,忽上忽下,一会高高腾起,一会重重砸在地上。

更严重的是:火链枪已开始烧化石铠。

当石铠完全熔化之后,裘兵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月台上。

裘千重吸足中气厉声道:裘兵,认输!

裘兵听到爷爷的叫唤,痛不欲生,既有肉痛,又有身痛,全身开始冒烟,向方平哀求道:“方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方平也听到裘千重的话语,想到裘兵可能是要认输了,本也没想过真正要杀死他,只是想羞辱一番他,而自己能有惊无险夺得武举人,便完成目的。此刻,见裘兵已濒临死亡,又听他万分哀求,便抽回了火链枪,走了上去,讥笑道:“你认输吧!”

他边走边蓄火气于右掌。他其实不信裘兵会认输,反而觉得如果给机会对方,对方必定会暴起反击,不过,他这算是给了面子秦王,曾经饶过他一次,若他要寻死,就成全他。他有心理准备,只等裘兵一出手,便立刻要了他的小命。

裘兵在地上翻滚了一阵,扑灭身上的明火,衣服还在冒着烟气,若方平迟一刻收回火链枪,那他必定要全身化灰。

果不其然,裘兵跪在地上喘气,却用眼角余光去偷窥方平。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等方平走到一丈远的地方时,却忽地出拳偷袭!

“爆……”

裘兵龇牙咧嘴,正要大吼一声,奋起一搏,可是,嘴张开了,只说了一个“爆”字,其他的话语未毕,却见方平右掌蹿出的一条烈焰飞腾的火链枪,如早已埋伏在面前一样,瞬间已穿透了他的心脏。

咝——

焦肉出的声音。

裘兵啊的惨叫一声,身子瞬息被烈焰包围了,只转眼间,已焚化成灰烬。

场外一下子静悄悄的。车成东瞪大了眼睛,一副死鱼的模样,张开了大嘴,合拢不回,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仿佛世界末日已来临,众生都要归于尘土。

月台上。

裘千重怒吼一声,音震天地。他在月台上,离裘兵也不过七八十丈远而已,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孙子瞬间化成了灰烬,这是何等的悲痛,何等的无奈,何等的残忍。

他很久没有流过泪了,自从他成为了地母帮的大长老之后,眼泪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便没有出现过,可是,直到这一刻,看着裘兵从活生生的一个武者化成了随风而去的灰烬,他老泪纵横了!

他好像一头野兽一样,从月台飞身下来,落在演武场上,狂吼着,狂暴的气劲在飞射。黑袍鼓起来,猎猎作响。地面的石屑一块块浮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如同水里的成群结队的鱼。他冲向方平,要为孙子报仇。

靖安公主连忙对秦王道:“皇兄!”

她还没说出要说的话,秦王便知她要说什么了,不外乎是要他出面制止裘千重,不要伤了方平。

秦王鼓足中气,大喝一声:“裘长老!休得乱来!”

声如洪钟。一波一波气劲传出去。

与此同时,地丸子与另三个秦王的贴身侍卫霎时从地底钻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瞪着裘千重。

裘千重愣了一愣,虽是悲痛欲绝,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以他这种年龄的老者,其实还是可以控制情绪的,听到秦王怒喝一声,已明白是怎么回事,要是强行己意,势必没好果子吃,那以后就没有人能帮裘兵报仇了,他心里思绪翻腾,却止住了脚步,立定,回向月台上的秦王拱手道:“千岁,老朽只是去把孙子的骨灰收起来。并无他意。”

秦王沉思片刻,对着四个侍卫挥了挥手,示意让裘千重过去。

裘千重大步流星奔到那堆裘兵的骨灰前。跪下去,用前襟包起被风吹剩的骨灰,无言的哭泣,两眼血丝充盈,射着怒火瞪着方平。

秦王带领着众人,也从月台走了下来,来到裘千重身边,安慰道:“比武就会有伤亡,这是在所难免的。裘长老莫要悲伤过度。”

他在为方平解脱。

裘千重落魄地站了起来,点头哽咽道:“这个老朽明白。老朽先告辞了。”说着,带领其他地母帮弟子悄无声息地走了。

方平看着裘千重远去的身影,心里暗暗道:这是我的错么?我本想饶他一命,奈何他要作死,我也没办法。

判官当场宣布:方平夺魁,是今年的武举人!

场外欢呼一片。

锣鼓声又咚咚咚响了起来。

陈开平一家三口抱成一团,欢喜得不得了。方娜最为激动,高兴得眼泪也流出来了。

靖安公主也轻移莲步,迎了上来,向方平道喜。

方平一下子被荣耀包围了。这一刻,他兴奋得两手有些颤,一生中试问有多少个这种关键的日子?在家里看到方中伟那落寞的身影时,便暗暗下决心要考一个武举人,当时只是一种愿望,也未曾想过要多少年才能实现,可能要十年,可能要五十年,或者一百年,或者永远也无法兑现。可是,有心者事竟成。他一步一个脚印,从基本不懂武技,到如今站在演武场上接受众人的敬仰,这是何等的飞跃!想不到,上天果然眷顾,只是花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此时最想立刻飞回家里去,向老爹老妈报喜,让他们也欢喜一下。如果可以生出两翅,他立即就要飞回家里去。

他环视一周,那些看热闹的民众还聚在一起,向他挥手,向他致敬。他笑了。

接下来是秦王亲自向方平颁锦旗与文书。

锦旗上写着“南州武举人方平”,文书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方平考取武举人,特此一证”。

方平也获得丰厚的奖赏:五千两纹银,彩缎一百匹,一条如意,一件血莽战袍。

那件血莽战袍绛红,如血一样,它是金龙帝国特产的一种战袍,披在身上,夏凉冬暖,既防火又防水,是用一种生长在深山野林里的铁血蟒蛇的皮加一种金丝玉织成的,一件也要五千两银子。并不是随意能买到的,想要买,还得到官办的商铺里去订购。从订购开始算,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拿到货。

秦王当下盛邀方平到王府里作庆功宴。同时也派人到地母馆去安慰裘千重,捎个口信道声节哀顺便。

方平潇洒地落在地面上,收了火链枪,看着气馁的裘兵,招手道:“来呀!怎么了,怕死了?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想打赢本少爷,你还没有本事!”

裘兵又惊又怒,他作为地母帮南州分舵地母馆的舵主,向来受到众人的敬重,没有几个人敢忤逆他的旨意,他在地母馆里说二,没人敢说一,威风惯了,经常是他颐指气使别人,何曾受过他人的讽刺,可是,今日在这里三番五次受到方平的轻视与鄙夷,自尊心大大的受到了伤害,心头不禁气炸了,吼道:“今日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话犹未毕,两脚如风,已狂冲上来。【无弹窗.】

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就会往最乐观的方向思考。

当裘兵看到方平使出的火链枪时,他已隐隐感觉到失败在即,火链枪的威力是他无法抵挡的,但他是地母馆的舵主,帮众正在周围看着,不能输,要输,就与方平一起输,要一起输,那就得两人一起死亡。他此时已没再奢想其他什么取得武举人之类的荣耀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要向月台上的裘千重证明一件事:他并不差于方平,即使没拿到第一,也并没落在第二。取胜已比较渺茫,唯有拚个鱼死网破,才能保住一丝面子。他很看重面子。

方平见到裘兵那困兽一般的模样,觉得对方已垂头丧气了,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心里暗暗欢喜,觉得拿下比赛的时刻快要到了。对方越是急躁,那么自己则越有利。现在,自己就是一个信心满满的猎人,正在等待一只猛兽扑过来,给予那只猛兽致命的一击。

他瞪着冲过来的裘兵,嘴角一扬,扯出一抹讥笑。全身火气一憋,澎湃的热量从经脉涌向右臂,顿时,整条手臂都火亮起来,冒着丝丝的烟气。右掌朝着裘兵冲过来的方向猛然击出。

“火链枪!”

手心处红芒劲射,一条火链枪呼啸着射向裘兵。

裘兵也不躲闪,两手虚笼在虚空里飞一旋,两爪间一团精芒霎时生成。

“流光银盾!”

一面光盾顿时闪现,如一团光的漩涡,挡在火链枪前。他觉得,流光银盾可以将方平的火剑挡住,那理所当然也可以将火链枪挡住。只要挡住了火链枪,他就可接近方平进行最后的肉搏,决出个雌雄。

火剑与火链枪,二者都是烈焰所组成。看似相同,实质有别。前者乃经脉的火气所凝成,后者乃火气与经脉里的内劲混合而成,是一种处于半虚半实的东西,威力比火剑要大得多。

他的逻辑没有问题,可惜,世事没绝对。他偏要往绝对方向思考。

这种光盾,也能把刀剑挡住。

但是,它却是挡不住火链枪。听到噗一声,精光四溅,火链枪如一条蛟龙般穿过了流光银盾。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大大出乎裘兵的意想之外。

裘兵哇一声大叫,吓得全身震颤,急忙将身子一偏。幸好,火链枪没击中头部,否则,就真的如方平所说的要准备好骨灰盂了。

火链枪从他身边飞过后,火枪头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又绕了回来,却霎时把他缠绕住了,如一根烧红的大铁链绑缚着他。一阵一阵的烈焰从火链枪上衍生出来,剧烈地烧着石铠。石铠一下子就变黑了,有不少石屑簌簌落下来。

方平用力一扯火链枪,生生把裘兵扯倒在地,然后右臂一扬,火链枪也扬了起来,裘兵也被火链枪带着飞向了半空。方平再狠狠一扯,火链枪垂直抽打在地面上,裘兵只有跟着落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方平再扬起火链枪,当裘兵被扬到半空时,再一扯,裘兵又重重砸在地面上,如是重复十数次,裘兵已被甩打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石铠也开始纷纷脱落。裘兵如一只猎物,被绑在火链枪上,忽上忽下,一会高高腾起,一会重重砸在地上。

更严重的是:火链枪已开始烧化石铠。

当石铠完全熔化之后,裘兵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月台上。

裘千重吸足中气厉声道:裘兵,认输!

裘兵听到爷爷的叫唤,痛不欲生,既有肉痛,又有身痛,全身开始冒烟,向方平哀求道:“方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方平也听到裘千重的话语,想到裘兵可能是要认输了,本也没想过真正要杀死他,只是想羞辱一番他,而自己能有惊无险夺得武举人,便完成目的。此刻,见裘兵已濒临死亡,又听他万分哀求,便抽回了火链枪,走了上去,讥笑道:“你认输吧!”

他边走边蓄火气于右掌。他其实不信裘兵会认输,反而觉得如果给机会对方,对方必定会暴起反击,不过,他这算是给了面子秦王,曾经饶过他一次,若他要寻死,就成全他。他有心理准备,只等裘兵一出手,便立刻要了他的小命。

裘兵在地上翻滚了一阵,扑灭身上的明火,衣服还在冒着烟气,若方平迟一刻收回火链枪,那他必定要全身化灰。

果不其然,裘兵跪在地上喘气,却用眼角余光去偷窥方平。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等方平走到一丈远的地方时,却忽地出拳偷袭!

“爆……”

裘兵龇牙咧嘴,正要大吼一声,奋起一搏,可是,嘴张开了,只说了一个“爆”字,其他的话语未毕,却见方平右掌蹿出的一条烈焰飞腾的火链枪,如早已埋伏在面前一样,瞬间已穿透了他的心脏。

咝——

焦肉出的声音。

裘兵啊的惨叫一声,身子瞬息被烈焰包围了,只转眼间,已焚化成灰烬。

场外一下子静悄悄的。车成东瞪大了眼睛,一副死鱼的模样,张开了大嘴,合拢不回,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仿佛世界末日已来临,众生都要归于尘土。

月台上。

裘千重怒吼一声,音震天地。他在月台上,离裘兵也不过七八十丈远而已,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孙子瞬间化成了灰烬,这是何等的悲痛,何等的无奈,何等的残忍。

他很久没有流过泪了,自从他成为了地母帮的大长老之后,眼泪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便没有出现过,可是,直到这一刻,看着裘兵从活生生的一个武者化成了随风而去的灰烬,他老泪纵横了!

他好像一头野兽一样,从月台飞身下来,落在演武场上,狂吼着,狂暴的气劲在飞射。黑袍鼓起来,猎猎作响。地面的石屑一块块浮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如同水里的成群结队的鱼。他冲向方平,要为孙子报仇。

靖安公主连忙对秦王道:“皇兄!”

她还没说出要说的话,秦王便知她要说什么了,不外乎是要他出面制止裘千重,不要伤了方平。

秦王鼓足中气,大喝一声:“裘长老!休得乱来!”

声如洪钟。一波一波气劲传出去。

与此同时,地丸子与另三个秦王的贴身侍卫霎时从地底钻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瞪着裘千重。

裘千重愣了一愣,虽是悲痛欲绝,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以他这种年龄的老者,其实还是可以控制情绪的,听到秦王怒喝一声,已明白是怎么回事,要是强行己意,势必没好果子吃,那以后就没有人能帮裘兵报仇了,他心里思绪翻腾,却止住了脚步,立定,回向月台上的秦王拱手道:“千岁,老朽只是去把孙子的骨灰收起来。并无他意。”

秦王沉思片刻,对着四个侍卫挥了挥手,示意让裘千重过去。

裘千重大步流星奔到那堆裘兵的骨灰前。跪下去,用前襟包起被风吹剩的骨灰,无言的哭泣,两眼血丝充盈,射着怒火瞪着方平。

秦王带领着众人,也从月台走了下来,来到裘千重身边,安慰道:“比武就会有伤亡,这是在所难免的。裘长老莫要悲伤过度。”

他在为方平解脱。

裘千重落魄地站了起来,点头哽咽道:“这个老朽明白。老朽先告辞了。”说着,带领其他地母帮弟子悄无声息地走了。

方平看着裘千重远去的身影,心里暗暗道:这是我的错么?我本想饶他一命,奈何他要作死,我也没办法。

判官当场宣布:方平夺魁,是今年的武举人!

场外欢呼一片。

锣鼓声又咚咚咚响了起来。

陈开平一家三口抱成一团,欢喜得不得了。方娜最为激动,高兴得眼泪也流出来了。

靖安公主也轻移莲步,迎了上来,向方平道喜。

方平一下子被荣耀包围了。这一刻,他兴奋得两手有些颤,一生中试问有多少个这种关键的日子?在家里看到方中伟那落寞的身影时,便暗暗下决心要考一个武举人,当时只是一种愿望,也未曾想过要多少年才能实现,可能要十年,可能要五十年,或者一百年,或者永远也无法兑现。可是,有心者事竟成。他一步一个脚印,从基本不懂武技,到如今站在演武场上接受众人的敬仰,这是何等的飞跃!想不到,上天果然眷顾,只是花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此时最想立刻飞回家里去,向老爹老妈报喜,让他们也欢喜一下。如果可以生出两翅,他立即就要飞回家里去。

他环视一周,那些看热闹的民众还聚在一起,向他挥手,向他致敬。他笑了。

接下来是秦王亲自向方平颁锦旗与文书。

锦旗上写着“南州武举人方平”,文书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方平考取武举人,特此一证”。

方平也获得丰厚的奖赏:五千两纹银,彩缎一百匹,一条如意,一件血莽战袍。

那件血莽战袍绛红,如血一样,它是金龙帝国特产的一种战袍,披在身上,夏凉冬暖,既防火又防水,是用一种生长在深山野林里的铁血蟒蛇的皮加一种金丝玉织成的,一件也要五千两银子。并不是随意能买到的,想要买,还得到官办的商铺里去订购。从订购开始算,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拿到货。

秦王当下盛邀方平到王府里作庆功宴。同时也派人到地母馆去安慰裘千重,捎个口信道声节哀顺便。

第121章 并肩作战

方平接受了秦王的邀请,参加了庆功宴。他是个开通的人,想到日后要真的闯开一番辉煌的人生篇章,要是没有秦王这种大后台支持,对于自己这种平民阶层,现在虽是武举人,那也是荆棘在前,寸步难进的。他也明白,秦王肯为他开一个庆功宴,表明对自己的器重,当自己是一个人来看待,就单这一点而言,也是要应酬的,不可拂秦王美意。

而秦王也正是看中了方平是一个人才,他才会笼络。他也熟读史书,明白要想成就一番巨业,必定得礼贤下士,招纳四方有志之士,到了举事之日,那就可事半功倍了。

在秦王王府里。

出席庆功宴的人非富即贵,全都是当地响当当的名流。这种宴会,谁都想来露露面的。名公巨贾,都希望来结交一下官场与商场上的大人物,为事业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陈开平一家也被邀请出席。陈开平早就想与秦王沾上关系了,得此良机,直如登天,高兴得不得了。

当方平一出现,每个人都交耳称赞。有的说方平生的模样果然不同凡响,想必出生前也有祥瑞,前世应该是上天某位天将;有的又说方平气质不错,看起来就是做大事,成就大事业的人;更有人暗说方平家世肯定隐藏着某位权力巨大的人物,只是没有公开透露,才使众人不得而知。凡此总总,皆是恭贺方平。

许多耄耋名耆也向方平拱手作贺,方平一一回礼。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要是一个月前,这些人见了自己,肯定不会看上一眼,此刻,他们都是如同看到了绝世宝藏一样瞧着自己,那神情好像在说:方兄,以后多多关照。

王府里请了三班梨园子弟,在王府大花园里搭了三个戏台,同时开了三台戏,好不热闹。三台戏并排演出,各争出彩。

下面摆了一张张回台,众人边饮酒边看戏。

秦王自然是坐在居中那张圆桌,他坐首位,右手边是慕容生,左手边是方平。

酒宴上。

秦王向方平敬酒。

其他人也纷纷争先恐后都向方平敬酒。

方平酒量不错,来者不拒,一一回敬。

南州州长慕容生赞道:“方举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日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方平拱手道:“过奖。日后还须慕容州长多多关照。”

众人一直欢饮到日落西山,才尽兴而散。

那些想巴结方平的人都早早打听到了陈开平是方平的姑父,是以,一起将礼物交给陈开平,请他代赠方平,以祝今天喜庆日子。陈开平悉数收下,颇感脸面贴金。他也因此结交了一些有头面的人物,甚觉满意。

酒宴后,秦王独留方平在王府,请方平到书房叙话。

秦王开门见山道:“你武技不错。”

方平拱手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秦王叫方平来这里,目的就是要道明己意,收方平于麾下,为他所用,道:“不必过谦。我很欣赏你。”

方平也猜测到几分秦王的用意,但他已学会了控制情绪,言行举止并无兴奋之迹,要是半年前,他处于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兴奋得全身颤抖。在南州,能跟秦王攀上关系,那实在是许多人梦寐以求之事。得到秦王青睐,那就意味着前途一片光明,日子一天会好过一天。

方平淡淡道:“我是半路出家,修炼的武技不多,真的不是谦虚。天外有天,我只不过是众生之中一个小小的武者罢了。”

秦王听了,颇为喜欢,道:“我更欣赏你。你知道自己不足,那你才有进步。裘兵其实武技也不错,可惜他是一个极为自负之人,即使不死在你手下,他日也必然会死在他人手下,只是迟早的问题。”

秦王见识过许多人,凡是能得到他召见的,即使是东西两县的知县,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脸上尽是兴奋之色,然而面前这个少年,却没有半点奴颜婢膝,脸上又没显出半分狂喜神色,可谓是沉得住,有魄力之人。他因此对方平更加喜爱,觉得若是重点培养方平,日后必有作为。

方平知道地母帮与秦王的非同一般的关系,他肯这么开诚布公地说这场比武,证明他真的看重自己,于是淡淡笑道:“令千岁失去一员得力战将,小生实感不安。”

秦王挥了挥手,朗声道:“失去芝麻,捡了绿豆。”

做大事的人,是不会计较小得失的。

方平也明白,像裘兵这种人,只不过是秦王手下的一颗小棋子,说不重要并不是,说很重要又不是,只是有时亦可无时亦行,想到此,觉得要做大事的人,心肠一般都很硬,说得不好听,就是比较阴险,但他遍览史书,发现每个做大事业的人莫过如此,也就淡然处之,笑道:“千岁处处夸奖小生,小生实是心有愧意。”

秦王话锋一转道:“你虽是武举人,但按我朝规定,你还不能得到一官半职,除非花银子等待候选,要是排队等候选,恐怕你百十年都当不上一个小小的把总。”

他已挑明了己意。

方平也已听出秦王弦外之意,自己也想做一番事业,那就不可错过这个好机会,竟然出现了一座靠山,那就只好倚靠一下,借机发展了,于是拱手道:“还望千岁多多提拔。”

秦王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肩膀,笑道:“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你很聪明。我一说你就明白。我喜欢聪明人!”

方平也奉承两句,笑道:“只有千岁说得妙,小生才听得巧。”

秦王咯咯笑道:“很好。本王想做一番大事业,需要你这种既聪明又有实力的人与我一起奋斗。愿意与本王并肩作战么?”说着,秦王伸出右掌。

到此时,秦王是盛邀方平加入他的团队。

方平也伸出右掌,握紧秦王的右掌,非常坚定地道:“当然愿意,能跟千岁一同闯荡世界,那是小生的荣幸。”

在许久以前,方平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考个文举人,再考个文状元,然后进入朝廷官僚体系,要好好做一番事业,不虚度光阴。后来,渐渐长大,也经历了科举考试,每次都是名落孙山,昔日那份凌云壮志便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本以为没有希望再去完成自己的心愿了,哪知,天赐良机,如今,能与秦王乘同一条船,虽未见明朗的未来,却已找到实现愿望的途径,当然不会轻易错过。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秦王紧紧握着方平的手掌,摇了摇,笑道:“好!爽快!今日能得你这么一位知己,本王实在是大快人心,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顿了顿,又道:“从现在开始,本王与你同舟共济!你有困难,本王帮你解决;本王有困难,你助本王一臂之力,如何?”

秦王也是一个老到的有眼光的人。以他的经验来看,方平绝对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

方平笑道:“愿意披荆斩棘,为殿下效力。”

两人至此,已确立了明确关系:患难与共。

秦王沉思片刻,道:“本王以后会极力培养你。本王会推荐你到东州龙威海军历练。那样,你就很快得到一官半职,日后,本王需要你的力气打下江山。到那时,就是我们享福的时候了。”

方平觉得南州也有守城的将员,要是在南州混得一官半职,那岂不是更好,于是疑惑道:“为什么一定要到东州去呢?”

他有所不知,金龙帝国对于武将的升职是管得很严的,虚假不得,你有战功,就升你职位;你没战功,那就不可能升职,倘若弄虚作假捞得一个武官,一旦被发现,那将追究到底,从重惩罚,不论是皇亲庶民,一律处斩,决不姑息。

南州虽有守城官兵,但很难获得战功,要想在这里升官,希望是非常渺小的。

秦王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在南州里要博个武官,实是难以登天,因这里一般没什么战事,不可能获得战功,也就没升职的可能了。而东州那边比较多分散的小股海盗,经常上岸扰民。你去东州,很容易立功,只要有海盗上岸作案,你去剿灭便算立了功,那就必定有封赏升职。恭亲王与太子的人一般也都是到那里去历练,混个战功,然后弄个官职。你这几天就动身吧。我写封推荐信给你带去见龙威海军的主帅,他即使没器重你,也不敢随便难为你。”

方平边听边点头,这才终于明白。他本是个书生,对武官一事知道并不多。听完,他觉得在动身去东州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便道:“我还想回去见一见父母,向他们辞别一下。”

他来这里考个武举人,就是为了拿回去给方中伟慰藉一下的。离家已有四五个月了,实在也有些想家了。刚得了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武举人,正想回去庆祝一下,又听到秦王要求匆促去东州。他便也提出自己的一个想法。

秦王关切地问道:“家里还有兄妹姊弟?”

方平如实道:“只有父母。”

秦王也知道方平的身份是普通人家,既然要重点培养他,就得免去他后顾之忧,沉吟须臾,忽然心头一亮,笑道:“那把两老接来南州城吧。本王也好经常派人送些物品给二老。有本王照顾他们,你就不用担心了。”

方平心里欢喜,连忙拱手道:“不敢劳烦千岁。”

他本来也有此意,一旦自己去了东州,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觉得父母年老,总是有些不放心,正要考虑接他们来南州城与陈开平一起居住,那样在生活上互相也有个照应,不至出了事也没人问津。现今听秦王如此一听,正合己意,便已默许了。

秦王爽朗道:“哪里话!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本王帮你一个小忙,并不为过。这样吧,本王还有一个大庄园,平时本王很少去住,就送给你,当是奖赏你的。那座大庄园在出西城门一里左右,那里环境优雅,空气清新,很适合颐养天年。”

方平拱手笑道:“还没见功,怎敢领厚赠?”

秦王拍着方平的肩膀笑道:“与本王客气甚么,收下吧。”

方平一迭声说多谢。

第122章 进公主的卧房

秦王请方平坐,然后笑咪咪低声道:“据我皇妹说,你对她有意思?”

他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幸好是带着微笑,要是板着脸孔,一定会使方平心里极不自然。(_)

方平哈了一声,揩了揩鼻翼,笑道:“呃,这个……,其实……”

他不知如何回答。要说两人没关系吧,那不老实,有欺骗秦王之嫌;要说有关系吧,那是什么关系呢?他还没理清头绪,仿佛是甜蜜的爱情关系,可这不能说出来。

秦王倒显得很老到,他妃子不少,早已经过人事,对此道并不似方平这么生涩,于是朗声笑道:“哈哈哈,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婆婆妈妈的,我皇妹也长得挺标致的,不会亏了你。你跟我皇妹还真是挺配对的。”

方平咂了咂嘴,笑道:“不是这等说。小生是说在下身分卑微,恐怕配不上公主。”

他心里在想:秦王好像愿意把靖安公主嫁给我。哼哼哼,靖安公主看来是我的了。

在金龙帝国,男女之间的订婚其实很早的,一般有十多数就可以订婚了,甚者在腹中都指腹为婚了。靖安公主已年芳十三,早已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只是她从来调皮,在方平出现之前,还没真正喜欢上哪个男子,是以,皇后数度欲为她订婚,她都闹着不了了之。秦王是靖安公主的胞兄,当然更加关心她的幸福。当时,裘兵就向秦王暗示过喜欢靖安公主,秦王并没拒绝亦没答应,只看靖安公主行事,靖安公主对裘兵不感兴趣,后来也就没了下文。

秦王知道靖安公主对方平的非一般的感情,所以才会跟方平公开说这样的事,要是靖安公主没意思,他才不会多此一举,现今方平已是他的人,当然更想笼络坚固一些,若方平娶了靖安公主,以后就会更忠于自己了。秦王的深思熟虑并非胡言乱语,有其真正目的的,见方平脸带半分尴尬,便道:“这也是事实,以你目前身份,是有点悬殊,不过,你到了龙威海军立了几次战功之后,自然就有了身份了。到那时,要娶我皇妹也水到渠成了。日后,要是你成了驸马,我们就是亲戚了。”

方平点头笑道:“当从长计议。”

此时,书房门外有人轻轻地咳了两声。那是十分明显故意的咳声。

秦王闻声,笑了。

他知道,敢在他书房门前故意咳声的,除了靖安公主之外,没有其他人了。他这个皇妹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别是在他面前,总是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他从来也没责备过她,任她随意,反正不是有害的事情,做了也不会损失什么。

秦王目光移到了书房朱门上,朗声道:“皇妹,还不进来。”

他刚才就已听到门外有人了,只是早知对方的身份,故此问方平与靖安公主的事情,使门外的人亲耳听听方平亲口所说的话语。

靖安公主听到秦王把方平叫进了书房,甚觉好奇,便蹑手蹑脚来到了书房门外,弓着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听一听里面的谈话。她只是关心方平,以为秦王可能会责备方平没有手下留情而杀了裘兵,听到最后,竟然是秦王问方平与她的关系,她就紧张了,更为专注聆听了,希望方平说出“我确实喜欢靖安公主”这类话语,可是方平却是吞吞吐吐的,她听了颇为不顺意,心里已涌起些许的不快,又听到秦王还在继续谈这个问题,于是咳了咳声,以此示意秦王不要再说了。

靖安公主听秦王呼唤她,立在门外,撅着小嘴怏怏道:“我只是路过。走了。”

她口中虽说要走,脚步却没抬,又生怕一走开,方平便会口吐真言,错过偷听的良好时机,于是,短短一尺距离,竟然逡巡了十数步,最后还是移回了原来所站的位置。

秦王最了解靖安公主的脾性了,知道她心里不快,需要方平的解颐,于是对方平笑道:“我皇妹可能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出去吧。明天我会叫人带你去那座大庄园。”

方平拱手道:“承千岁看重,小生告退了。”

他刚打开门,便见靖安公主站在门口。

靖安公主眨了眨美眸,扭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方平连忙关上书房的朱门,挨近靖安公主,贴着她的耳朵悄声道:“找我有事?”

靖安公主却毫无掩饰的,故意大声道:“说得那么小声,我快要听不到了,又不是做坏事。”

方平回头瞧了瞧房门,担心秦王开门出来,那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在王府里跟靖安公主卿卿我我的,若还要被秦王在一旁观看,实难心情自然。

秦王在里面咳了两声,并没有开门出来。

方平转过头来对着靖安公主一边不停使眼色一边打手势,那意思在说:不要在这里说话,怪不好意思的,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悄悄话。

靖安公主明白方平的意思,莞尔一笑,甜声道:“跟我来。”

二人并肩而行,沿着曲折的回廊,离开了秦王的书房。

靖安公主把方平带进了她的房间里。

方平走进公主的卧房,立刻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使人心舒身泰。

房间装潢雅致,色调粉红,既高雅又可爱,一看便知是靖安公主的卧房。

靖安公主遣退了宫女,掩上了房门。

方平扫视一圈,然后径直坐在豪华的床榻上。用手压了压舒适的床垫,感觉颇有弹性。

靖安公主见方平哪里不坐,就拣床榻就坐,白了方平一眼,轻嗔薄怒道:“有椅子不坐?坐在床榻上干什么?”

方平无赖地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仰躺在床榻上,美美地闭上眼睑,无懈可击道:“床上比较柔软。躺着说话总比坐着说话要舒服。”

靖安公主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子,托着娇俏的下巴,祝贺道:“恭贺你得了武举人!”

方平还以为靖安公主还他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原来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撇撇嘴道:“拉我来这里,就为了说这句话?”

以他的猜测,哪里也不带去,就带来卧房,那当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正喜在心头,准备好一切就绪动作,连床榻也首先占领了。

靖安公主咦了一声,眨了眨眸子,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方平翻身起床,走到靖安公主身边,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凝视着她那明亮如水晶的眸子,用手轻轻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咂着嘴道:“我要更多。”

靖安公主却是装作没理解,想了想,非常认真地问道:“银子么?”

银子?方平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揩了揩鼻翼,一副吃惊的样子道:“算了,你不懂。”半晌,又笑咪咪地搂着靖安公主的脖子,又赞美道:“你的房间真豪华。你一个人住不寂寞么?”

他正在试图挑起公主的某种兴趣。

靖安公主举起小粉拳,轻轻地捶了一下方平的胸膛,声音娇滴滴,微微撅着樱桃小嘴道:“是呀,那你以后陪我一起住,我就不会寂寞了。”

这一番话,直撩到了方平的心扉。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方平摸了摸靖安公主的俏脸,忽然道:“为什么是以后?现在也可以啊。”

靖安公主格格笑道:“你以后娶了我,那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现在你还没有娶我,我一个人住。”

她长这么大,只遇到一个喜欢的,那就是方平。方平给她带来了遐想,第一次撩开了她的心扉里那扇爱情的窗户。

方平闻言,微微仰着头,笑道:“哦,原来这样。要娶了你才可以住在一起啊。这是个问题。”

靖安公主眨着眸子,仰着脑袋瞧着方平,有些不乐道:“你想耍赖,不娶我?”

方平咦了一声,暗吃一惊,咯咯笑了两声,觉得靖安公主果然是直言直语的,突然吐出这么一句有重量的话语,使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时不知作如何的回答,咂咂嘴,心念电转,沉思半晌,语言还是那么苍白,龇牙道:“耶,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当然,他说这话也是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性质。

靖安公主却是努着小嘴,不依不饶道:“我不理,反正你要娶我。不娶我,我就告诉皇兄,说你欺负我。”

方平一迭声安慰公主,笑道:“有事慢慢商量。”说着,轻轻在靖安公主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靖安公主脸就红了,显得更娇俏了,脸蛋红里透白,吹弹可破,十分惹人喜爱。她长这么大,就受过方平的吻。

半晌,靖安公主眨了眨眸子,努了努嘴,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开口羞答答道:“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子。”说着,将脑袋依偎在方平结实的胸膛上。

方平哈了一声,抚摸着她的秀发,惊喜道:“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狂咽一口口水,立即把唇印在她的唇上。

激吻了半晌。

两人都如雨打梨花,有些飘飘欲坠。

公主鬓发乱了。

方平浑身热了。

良久,靖安公主脸上显出依依不舍的神情,颇为忧伤道:“母后知道我偷偷来南州,很生气,昨天来信了,还派了宫女来接我,要我立刻回中州去,以后不能经常跟你一起玩了。你现在发誓,日后要向我皇兄提亲,娶我。”

方平闻言,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摸了摸脸颊,轻声道:“你要回中州?娶你?哦,那应该有机会的。只要到时候了,我会向秦王提亲的。”

靖安公主颔首,柔声道:“母后知道我偷偷跑出皇宫,一直找不到我,后来知道我来了皇兄这里,她就派人来要立刻接我回去。我要是不回去,母后发大发雷霆的。我的心是属于你的。你一定不能将我忘记。我要你的心里永远爱着我。”

方平一把将靖安公主紧紧拥在怀里,好似这样就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一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一手不安分地在她娇嫩的身子上游移不定。

第123章 绝世来宾

靖安公主嫩躯娇喘,佯愠道:“你的手又要摸我胸部,不许解我纽扣。【全文字阅读.】”盈盈一握的纤腰轻轻扭着,伸手搔方平的胳肢窝,方平一酸,松了手,她便从方平怀里钻了出来,一蹦到三尺外,立定,甜甜地笑着,娇声道:“我还没嫁给你。等你娶了我,我才让你解纽扣。”

方平咂着嘴,咽了几口口水,两眼光,浑身热烘烘的,一股燥热从心脏的位置瞬间扩散到了四肢百骸,顿时有一种要泄的冲动,干着嘴唇道:“我现在难受啊,差不多要欲火焚身了。过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靖安公主却是立在三尺外,可爱地侧着脑袋,用手指刮着脸,笑道:“谁叫你欲火焚身了。快去洗洗冷水澡。”

若果这里不是王府,方平还真会如饿虎一般扑上去,将靖安公主拥入怀里,今晚把男人的气概都表现在她身上。可惜这是她的地盘,用强不得,只好忍了。

起初,方平进了靖安公主的卧房,又见她遣散了宫女,关了房门,心里大喜,以为她跟自己想的一样,都是再也忍不住了,要到此快乐快乐,**的,一点就着,只要一吻,便把两人的性趣都勾起了,他臆想着,也是迫不及待,等到吻了公主之后,正想左右开弓,品尝一下皇家风味,哪知靖安公主却是摆了他一道,竟然可以抗拒住他那诱惑带电的眼神,实令他颇为扫兴,浑身的热劲快要燃烧起来,真是难受,又无可奈何,只得揩了揩鼻翼,撇撇嘴道:“你撩起我的性趣,竟还说荒凉话,看我怎么样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好像一只横行的老螃蟹一样移动两腿,伸开两臂,张牙舞爪地缓缓走向靖安公主。

靖安公主格格笑着,春意荡漾,绕着桌子转了两圈,连忙开门出去了,一下子就跑到假山后面,十分欢喜地格格笑着。

外面毕竟有宫女来来往往的,方平也不敢肆意追出去,整了整儒服,扫视一眼房间,走出房门,对着靖安公主说你再不出来,那我回去了。靖安公主还在那座假山后面笑个不停,说那你回去吧。我会去看你的。

方平咂了咂嘴,恨不得飞身到假山后面,把生米煮成熟饭,虽这么想,却未有行动,终究还是带着些许的燥热从王府骑乌蛟驹回陈府。

陈开平早先叮嘱过他,要他从王府回来便到陈府来。

今天算是方平的喜庆日子。

陈开平一家在今日也算沾了不少光。一向不怎么关注方平的陈开平,一下子变得关心方平了,他也由一个吝啬鬼好像变成了十分大方好客的人,四处请客到陈府饮喜宴。他一回到家,就立刻为方平办喜宴。

陈开平摆了数十围酒席,把邻近的街坊都叫过来饮酒,不论贫贵富贱,一律就坐,来了就是客,不饱不离席。还有一班亲朋好友,也都欢聚在一起。

而来赴宴的客人之中,有一位颇为有来头的人物,也来了。她是古羊国人,并不是特意前来这里庆贺方平,只是适巧到南州办事,而被陈开平盛情请来的。她叫殷菲菲。

殷菲菲是古羊国商会的会长,前两天已来到南州城了,南州城里有他们古羊国商会的分会,她就下榻在古羊国商会的分会馆里。她在南州城里也听到方平夺取武举人这个消息,并不怎么留意,毕竟,她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武举人的,而是来找陈开平谈一谈双方贸易的。正好陈开平向她道及此事,说方平正是他的侄子,并当场邀请殷菲菲大驾光临,到敝舍一坐。殷菲菲一来是出于礼貌,二来是出于好奇心,确实也想瞧一瞧这位新科武举人的雄姿,于是也一口应承了,还来不及准备丰厚的礼物,只吩咐随从带了些古羊国的特产,便立即与几个仆人来赴宴了。殷菲菲一出现,便使陈府平添一道靓丽风景,犹如夜空里划过一道流星,颇为注目,引来众人的垂涎三尺,众人既可饮酒,又可食色,真是肚饱眼又饱,欢喜不尽。

方平回到陈府时,已是入夜时分。

天气晴朗,一片良宵。

方平骑着乌蛟驹还未到大门口,远远地便见到陈府大门屋檐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锣鼓声也一阵接一阵从大院子里悠扬地飘出来,听那振奋人心的鼓声,便知里面好不热闹。

门口处站着几个仆人,是陈开平吩咐他们站在这里接方平的,一旦方平回来了,要立刻去通知他,仆人们见方平已到陈府大门前,就一路飞跑进去通报了,兴奋地说方举人来了!

众人听到方举人到了,全都站了起来,一齐迎了出来,要一睹方平的雄姿,看一看这个将地母帮分舵地母馆的舵主裘兵打败的少年到底是何种气象。

在南州城里,许多年以来,武举人这个称号一般只属于地母帮的,人们凡是听到武举人,不用问,都可以猜出是地母帮的成员。这已成为习惯。但是,今年却是无风起波浪,杀出一位方平,硬是从地母帮的手里生生把武举人给夺走了。这种事本来没什么值得传扬的,但这打破了人们一惯思维所想的结果,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才会使这个消息在南州城里瞬间传遍每个角落。方平这个名字也被工商庶士农都记在心里。

陈开平飞跑出来,当下亲手接过方平手中的缰绳,笑道:“阿平,你回来了!”边说边向周围扫视一眼,仿佛在显耀他们的关系,顿了顿,又道:“小心下马。”那口气,说得好像他才是武举人,方平倒是个文弱书生,需要他的搀扶一样。

方平道声有劳了。身子一侧,便滑下了马背,扫视一圈,见到周围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已明白都是来为自己庆贺的,便当下拱手团团一揖,道声众位父老乡亲好。

众人听方举人如此平易近人,并不摆架子,还这么客气跟众位三姑六婆打哈哈,喜得众人心花怒放,齐声说方举人真是相貌非凡,光芒万丈,并一起拱手向方平祝贺。

方平也微笑着向众位街坊回礼。

在陈开平的开路下,方平在一群街坊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走进大门。

方平刚进大院,抬一瞧,便见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高挑身材,一袭紫衣,翘翘的臀部,风姿绰约,衣着显得高贵,但那张性感的脸却叫人想入非非。那女子也正脸含春风瞧着这边。方平不认识她,只觉得见了天仙一般,心神大震,在王府里受了靖安公主的扫兴之气,此时已一扫而光,精神充沛,焕神采,更有武举人的风度了。

那女子就是殷菲菲。

殷菲菲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在这种场合下,并不会显得紧张或畏缩,反而是迎了上来,妩媚一笑,对方平福了一福,道声小女子见过方举人。

方平眼睛光了,连忙笑着说不用客气,小生区区一个举人,何须如此多礼,还望不要客气,大家都是熟人,不必拘束。

他只是想跟殷菲菲拉近点关系。

殷菲菲倒也知趣,笑说方举人果然豪爽。

众人一起入席。

陈开平请方平表几句感言。

方平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先多谢姑父姑母表哥还有家里老爹老妈的大力支持,其次多谢自己的刻苦修炼武技,再次多谢众位兄弟姐妹的支持。

虽是俗套得很的一番感言,但还是博得如雷掌声。

此时,站在一旁的陈开平连忙向殷菲菲十分光荣地介绍道:“殷会长,这位就是我的侄子方平,他是今年我们南州的新科武举人,本身又是秀才,还是秦王的贵宾。”

说着,又转过头,不给任何人话的机会,又对方平介绍殷菲菲:“阿平,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古羊国商会会长殷菲菲殷小姐,她也是古羊国总督的千金,在古羊国,说到殷菲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她一人,便可迷倒千万男子汉,是古羊国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不单有生意头脑,还是绝世的佳人。”

殷菲菲盈盈一笑,谦道:“陈会长过奖了。”

从见到殷菲菲那一刻起,方平便在猜想她到底是谁,心里觉得一定来头不小,比及陈开平介绍完,才恍然大悟,正合己猜想之意,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拱手笑道:“得幸认识殷会长,十分宽怀。小生敬殷会长一杯。”说着,拿起一杯酒,敬了殷菲菲一杯。

殷菲菲也是女中豪杰,并不拒绝,回敬一杯。

方平坐在殷菲菲旁边。他拿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殷菲菲,见她端坐在椅子上,光滑合身的紫衣显出她那青春诱人的曲线美,呼之欲出的肉感极为抢眼。还有那圆而不厚的臀部,更是叫人遐想连篇,臀部上面就是水蛇腰,水蛇腰上面便是丰盈的两座高峰,高峰上面是那白如雪,光洁如玉的脖子,长长的秀垂下来,披在香肩上,更映衬出她那过人的温润肌肤。方平咂了咂嘴,咽了一口口水,拿起酒杯小抿一口,恨不得立刻醉过去,然后倒在她的胸前,借她的两座高峰枕一枕头,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殷菲菲是醒目的人,早已觉察出方平那火辣辣的目光正瞧着这边,便笑盈盈地举起酒杯,又向方平敬了一杯。

方平喝得津津有味,一杯过后,脸上露出一个带着三分邪恶七分灿烂的笑容。心里暗暗想道:要是这里只有自己与殷菲菲在一起喝酒,那该多好!

酒过数轮。

陈开平脸已有酒光,侧头对殷菲菲道:“近来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心情郁闷,幸好侄子考了个武举人,倒也是快人之事。”

殷菲菲也点头道:“现在的海盗特别多,海上航运真的要冒很大危险。”

方娜用脚向向碰了碰陈开平的脚。

陈开平立时会意,一拍额头,笑道:“今日是庆祝之日,先不要说这些公事。来来来,我们大家干一杯。”

靖安公主嫩躯娇喘,佯愠道:“你的手又要摸我胸部,不许解我纽扣。【全文字阅读.】”盈盈一握的纤腰轻轻扭着,伸手搔方平的胳肢窝,方平一酸,松了手,她便从方平怀里钻了出来,一蹦到三尺外,立定,甜甜地笑着,娇声道:“我还没嫁给你。等你娶了我,我才让你解纽扣。”

方平咂着嘴,咽了几口口水,两眼光,浑身热烘烘的,一股燥热从心脏的位置瞬间扩散到了四肢百骸,顿时有一种要泄的冲动,干着嘴唇道:“我现在难受啊,差不多要欲火焚身了。过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靖安公主却是立在三尺外,可爱地侧着脑袋,用手指刮着脸,笑道:“谁叫你欲火焚身了。快去洗洗冷水澡。”

若果这里不是王府,方平还真会如饿虎一般扑上去,将靖安公主拥入怀里,今晚把男人的气概都表现在她身上。可惜这是她的地盘,用强不得,只好忍了。

起初,方平进了靖安公主的卧房,又见她遣散了宫女,关了房门,心里大喜,以为她跟自己想的一样,都是再也忍不住了,要到此快乐快乐,**的,一点就着,只要一吻,便把两人的性趣都勾起了,他臆想着,也是迫不及待,等到吻了公主之后,正想左右开弓,品尝一下皇家风味,哪知靖安公主却是摆了他一道,竟然可以抗拒住他那诱惑带电的眼神,实令他颇为扫兴,浑身的热劲快要燃烧起来,真是难受,又无可奈何,只得揩了揩鼻翼,撇撇嘴道:“你撩起我的性趣,竟还说荒凉话,看我怎么样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好像一只横行的老螃蟹一样移动两腿,伸开两臂,张牙舞爪地缓缓走向靖安公主。

靖安公主格格笑着,春意荡漾,绕着桌子转了两圈,连忙开门出去了,一下子就跑到假山后面,十分欢喜地格格笑着。

外面毕竟有宫女来来往往的,方平也不敢肆意追出去,整了整儒服,扫视一眼房间,走出房门,对着靖安公主说你再不出来,那我回去了。靖安公主还在那座假山后面笑个不停,说那你回去吧。我会去看你的。

方平咂了咂嘴,恨不得飞身到假山后面,把生米煮成熟饭,虽这么想,却未有行动,终究还是带着些许的燥热从王府骑乌蛟驹回陈府。

陈开平早先叮嘱过他,要他从王府回来便到陈府来。

今天算是方平的喜庆日子。

陈开平一家在今日也算沾了不少光。一向不怎么关注方平的陈开平,一下子变得关心方平了,他也由一个吝啬鬼好像变成了十分大方好客的人,四处请客到陈府饮喜宴。他一回到家,就立刻为方平办喜宴。

陈开平摆了数十围酒席,把邻近的街坊都叫过来饮酒,不论贫贵富贱,一律就坐,来了就是客,不饱不离席。还有一班亲朋好友,也都欢聚在一起。

而来赴宴的客人之中,有一位颇为有来头的人物,也来了。她是古羊国人,并不是特意前来这里庆贺方平,只是适巧到南州办事,而被陈开平盛情请来的。她叫殷菲菲。

殷菲菲是古羊国商会的会长,前两天已来到南州城了,南州城里有他们古羊国商会的分会,她就下榻在古羊国商会的分会馆里。她在南州城里也听到方平夺取武举人这个消息,并不怎么留意,毕竟,她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武举人的,而是来找陈开平谈一谈双方贸易的。正好陈开平向她道及此事,说方平正是他的侄子,并当场邀请殷菲菲大驾光临,到敝舍一坐。殷菲菲一来是出于礼貌,二来是出于好奇心,确实也想瞧一瞧这位新科武举人的雄姿,于是也一口应承了,还来不及准备丰厚的礼物,只吩咐随从带了些古羊国的特产,便立即与几个仆人来赴宴了。殷菲菲一出现,便使陈府平添一道靓丽风景,犹如夜空里划过一道流星,颇为注目,引来众人的垂涎三尺,众人既可饮酒,又可食色,真是肚饱眼又饱,欢喜不尽。

方平回到陈府时,已是入夜时分。

天气晴朗,一片良宵。

方平骑着乌蛟驹还未到大门口,远远地便见到陈府大门屋檐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锣鼓声也一阵接一阵从大院子里悠扬地飘出来,听那振奋人心的鼓声,便知里面好不热闹。

门口处站着几个仆人,是陈开平吩咐他们站在这里接方平的,一旦方平回来了,要立刻去通知他,仆人们见方平已到陈府大门前,就一路飞跑进去通报了,兴奋地说方举人来了!

众人听到方举人到了,全都站了起来,一齐迎了出来,要一睹方平的雄姿,看一看这个将地母帮分舵地母馆的舵主裘兵打败的少年到底是何种气象。

在南州城里,许多年以来,武举人这个称号一般只属于地母帮的,人们凡是听到武举人,不用问,都可以猜出是地母帮的成员。这已成为习惯。但是,今年却是无风起波浪,杀出一位方平,硬是从地母帮的手里生生把武举人给夺走了。这种事本来没什么值得传扬的,但这打破了人们一惯思维所想的结果,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才会使这个消息在南州城里瞬间传遍每个角落。方平这个名字也被工商庶士农都记在心里。

陈开平飞跑出来,当下亲手接过方平手中的缰绳,笑道:“阿平,你回来了!”边说边向周围扫视一眼,仿佛在显耀他们的关系,顿了顿,又道:“小心下马。”那口气,说得好像他才是武举人,方平倒是个文弱书生,需要他的搀扶一样。

方平道声有劳了。身子一侧,便滑下了马背,扫视一圈,见到周围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已明白都是来为自己庆贺的,便当下拱手团团一揖,道声众位父老乡亲好。

众人听方举人如此平易近人,并不摆架子,还这么客气跟众位三姑六婆打哈哈,喜得众人心花怒放,齐声说方举人真是相貌非凡,光芒万丈,并一起拱手向方平祝贺。

方平也微笑着向众位街坊回礼。

在陈开平的开路下,方平在一群街坊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走进大门。

方平刚进大院,抬一瞧,便见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高挑身材,一袭紫衣,翘翘的臀部,风姿绰约,衣着显得高贵,但那张性感的脸却叫人想入非非。那女子也正脸含春风瞧着这边。方平不认识她,只觉得见了天仙一般,心神大震,在王府里受了靖安公主的扫兴之气,此时已一扫而光,精神充沛,焕神采,更有武举人的风度了。

那女子就是殷菲菲。

殷菲菲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在这种场合下,并不会显得紧张或畏缩,反而是迎了上来,妩媚一笑,对方平福了一福,道声小女子见过方举人。

方平眼睛光了,连忙笑着说不用客气,小生区区一个举人,何须如此多礼,还望不要客气,大家都是熟人,不必拘束。

他只是想跟殷菲菲拉近点关系。

殷菲菲倒也知趣,笑说方举人果然豪爽。

众人一起入席。

陈开平请方平表几句感言。

方平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先多谢姑父姑母表哥还有家里老爹老妈的大力支持,其次多谢自己的刻苦修炼武技,再次多谢众位兄弟姐妹的支持。

虽是俗套得很的一番感言,但还是博得如雷掌声。

此时,站在一旁的陈开平连忙向殷菲菲十分光荣地介绍道:“殷会长,这位就是我的侄子方平,他是今年我们南州的新科武举人,本身又是秀才,还是秦王的贵宾。”

说着,又转过头,不给任何人话的机会,又对方平介绍殷菲菲:“阿平,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古羊国商会会长殷菲菲殷小姐,她也是古羊国总督的千金,在古羊国,说到殷菲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她一人,便可迷倒千万男子汉,是古羊国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不单有生意头脑,还是绝世的佳人。”

殷菲菲盈盈一笑,谦道:“陈会长过奖了。”

从见到殷菲菲那一刻起,方平便在猜想她到底是谁,心里觉得一定来头不小,比及陈开平介绍完,才恍然大悟,正合己猜想之意,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拱手笑道:“得幸认识殷会长,十分宽怀。小生敬殷会长一杯。”说着,拿起一杯酒,敬了殷菲菲一杯。

殷菲菲也是女中豪杰,并不拒绝,回敬一杯。

方平坐在殷菲菲旁边。他拿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殷菲菲,见她端坐在椅子上,光滑合身的紫衣显出她那青春诱人的曲线美,呼之欲出的肉感极为抢眼。还有那圆而不厚的臀部,更是叫人遐想连篇,臀部上面就是水蛇腰,水蛇腰上面便是丰盈的两座高峰,高峰上面是那白如雪,光洁如玉的脖子,长长的秀垂下来,披在香肩上,更映衬出她那过人的温润肌肤。方平咂了咂嘴,咽了一口口水,拿起酒杯小抿一口,恨不得立刻醉过去,然后倒在她的胸前,借她的两座高峰枕一枕头,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殷菲菲是醒目的人,早已觉察出方平那火辣辣的目光正瞧着这边,便笑盈盈地举起酒杯,又向方平敬了一杯。

方平喝得津津有味,一杯过后,脸上露出一个带着三分邪恶七分灿烂的笑容。心里暗暗想道:要是这里只有自己与殷菲菲在一起喝酒,那该多好!

酒过数轮。

陈开平脸已有酒光,侧头对殷菲菲道:“近来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心情郁闷,幸好侄子考了个武举人,倒也是快人之事。”

殷菲菲也点头道:“现在的海盗特别多,海上航运真的要冒很大危险。”

方娜用脚向向碰了碰陈开平的脚。

陈开平立时会意,一拍额头,笑道:“今日是庆祝之日,先不要说这些公事。来来来,我们大家干一杯。”

第124章 放了一把火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陈府里,众人欢饮一晚。

而与此同时,南州城里的地母馆里。

那里的气氛却是截然不同,全是一片死气沉沉。到处都是白色,白布帷幕,白衣服,白花圈。灵堂上挂着一幅画像,是裘千重当年请画家给裘兵画的肖像,现在正好挂在灵堂上。

灵堂里冷清清的,来吊唁的人都已散去。晚风一拂,烛光便摇曳不定,如鬼魅一样张牙舞爪的,显得颇为诡异。

裘千重颓然坐在椅子上,好似一天之内,他就老了十年,苍老混浊的眼睛无力地呆呆瞧着灵堂上的那幅画像出神。这一天,对他来说,是毁灭的一天。孙子离他而去第124章 放了一把火,连告别也来不及说一声。

车成东的伤还没全好,身上还缚有绷带,但已能行走,正立在裘千重的身边,默默无言,半晌,才狠狠道:“大长老,这口气我是怎么也咽不下去,方平那小杂种竟然如此嚣张,踩到我们地母帮的头上!不如我们一起杀上去,将方平剁成肉酱!”

八月中旬武考初试时,他受了方平的重击,幸好识相得早,认输哀求才捡回一条命,心中既庆幸又惭愤,每每想起在方平面前低声下气求饶时,便气得浑身震颤,他对方平恨之入骨。但凭他的武技实力是无论如何也战不过方平的了,连裘兵都命丧在方平手下,他就更不用说了。只有怂恿裘千重出马,才有希望,一旦裘千重愿意出手,那方平就没戏唱了。

裘千重缓缓阖上了眼睑,静静听着车成东的话,额头已显出几条岁月留下的皱纹,如一条条蚯蚓粘在上面。他处于极度悲痛之中,整个人也快要崩溃了,但在他这种思想成熟的年纪,不论多么悲痛,也还能保持一分冷静,听了车成东的鼓动,并第124章 放了一把火不会热血行事。他沉吟了半晌,虽对方平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不会贸然行动,他知道,在南州,只要秦王警过过了的事,若要违拗他意愿去跟他对着干,一般是不会成功的,后果只会很严重,多半给自己带来毁灭。他也清楚车成东的为人,听了他的话语,知道他的用意,便冷冷道:“不可!秦王现在很器重他。要是在南州里杀了他,秦王不会放过我们,帮主也不会放过我们。不是我不想去找那小杂种报仇,只是因我太了解秦王。我与方平不共戴天,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不过,秦王肯定会派人在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要是我这样贸贸然去找方平算帐,那我自身都难保。”

车成东睚眦欲裂,忿然道:“难道就白白放过那小子不成?”

他拿眼瞧着大长老。

裘千重忽然睁开双眼,刚才还是呆呆的眼神,此时变得凶芒四射,杀气腾腾,低吼道:“放过他?!我要他下十八层地狱!”

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他的心情就如狂风中的大海,波涛汹涌。

车成东也是个精明人,善于察颜观色,听裘千重如此说,便揣摩到大长老还有其他方法治方平,于是追问道:“大长老有何妙计整治方平?”

裘千重脸如岩石,此时除了带着冷漠,已没了那种悲伤的神色,咬牙切齿道:“我深知秦王为人,既然他那么器重方平,一定会让方平到外面去历练,只要那小杂种离开了南州,我就可叫他粉身碎骨!报我孙子的大仇!一定要用他的头颅来祭祀裘兵的亡灵!”

裘千重行走江湖多年,结识了不少同道中人,要想找个高手出来整治方平,还是力所能及的。除此之外,以他在地母帮里做大长老的声望,也可使一部分教众听命于他,为他出死力。不过,在南州,是秦王的地盘,他不敢与秦王争锋,只得暂时忍着。

车成东竖起大拇指,赞道:“大长老深算!”

裘千重便在灯下与车成东一五一十商议以后要如何加害方平。

而方平不是没想到裘千重会报仇,是正常人都能猜测得到,不过,事情已至此,多惊无用,唯有以不变应万变,看他耍什么花招,火来水挡,水来土挡,一切顺其自然。加之自己是在南州城里,至少还有秦王照着,秦王的阴影笼罩着裘千重,裘千重也不敢乱来,即使要乱来,也难以成事,所以他很镇定,不太在意裘千重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他觉得,只有自己修炼好武技,实力强大了,到那时,即使是裘千重要上门寻仇,也丝毫不用担心了。

方平是个豁达之人,有心要做大事,对于这种小事,他并不过分去猜测。

晚上,睡得香香甜甜,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刚起床,洗漱毕不久,便有两个王府衙役前来找他。

方平知道是秦王派来的,要带他去看那座大庄园的。

用过了早膳,骑了乌蛟驹,与两个衙役一起离了陈府,望城西而去。

两个衙役带着方平出了西城门,又走了一里路左右,便到了秦王的大庄园。

方平坐在马上,手搭凉棚,眺望着这座大庄园。

良田千顷,绿油油的稻田一片接一片,风一吹,绿波连绵不绝地荡漾出去。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暖和的土气拂面而来。

牛羊遍地,一群群的牛羊都自由自在地在草地上啃着青草。

房舍起码有上百椽,其中有二个大花园,建造得一派古朴,既有精雕细琢,又有粗犷取意,有山有水,奇花异卉,珍禽奇兽,不可胜数。

田地上,佃农们都在忙着除草施肥,勤勤恳恳地忙碌着。

方平走进了这座大庄园里。在衙役的带领下,进入了大厅,坐在一张龙木椅上。

衙役叫出一位老者,有五十岁上下,身材不高,比较瘦削,不过精神矍铄,五官平淡,脸色红润,显得很健康。他就是这里的管家林仁常。

林仁常带着二百多个男女仆人整齐划一立在大厅外,等候方平检视。

方平扫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林仁常身上,道:“林管家,你把花名册拿给我看看。从今日开始,我便是这里的主人。”

林仁常连忙把一本花名册递了上来。

方平接过来,打开浏览了一遍,然后把花名册递给林仁常,道:“林管家,你唱名字,被念到名字的就站出来,我要确认一下。”

林仁常站在方平左侧,打开花名册,高声唱名:“薛章云。”

一个叫薛章云的男仆站了出来,向方平打了一揖。

方平点头,挥挥手,薛章云又退了回队列里。

“万庆山。”林仁常继续唱道。

一个叫万庆山的男仆又出列,向方平恭敬一揖。

方平点头,也挥挥手,万庆山又退回队列里。

……

林仁常念到最后,男女仆一共二百三十人。

方平道:“拿帐簿出来念一遍给我听。”

林仁常又把帐簿拿出来,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水田八百亩,旱田四百亩,菜地一百亩。鸡三千只,鸭二千只,鹅一千五百只,绵羊一千只,水牛五百头,黄牛七百头,猪一千只,鹿二百只,黄骠马三十匹。鱼塘五眼。龙眼树一百棵,桃树一百棵,梨树三百棵,柑桔树二百棵。房舍一百七十二间,花园二个。男仆八十人,女仆一百五十人。

把帐目念了一遍,林仁常阖上帐簿,递给方平。

方平接了,随便翻了一下,问道:“这座大庄园一年产多少银子?”

林仁常接口不假思索禀道:“回方老爷。一般年份,年产在二十万两银子左右。”

方平听了,心里喜滋滋的,想当初,在天和村时,家小业小,为了几亩水田与村霸大干了一场,现在,竟然拥有了这么一座大庄园,真的如在梦里一样。要不是捏了捏大腿感觉到有些痛,还不敢相信。刚才听到林仁常叫自己做方老爷时,还有些不习惯,觉得有些别扭。在天和村里,一直以来,除了有个别人叫过自己做方少爷之外,还没有人叫自己做方老爷。他忽然想到,要把父母接到这里来居住。那让仆人叫自己做方少爷比较好。

他清了清嗓子,对下面二百多号家仆朗声道:“你们以后就叫我方少爷吧。”

二百多人齐声道声是。

此时,那两个带路的衙役觉得已尽了职责,便告辞回王府。

方平要留他们下来吃一顿饭,他们死也不肯,说要回去向秦王缴命,不敢耽搁。方平见他们二人不像在装蒜,也就每人送了十两银子,作为他们带路的酬谢。二个衙役欢喜不已。方平叫他们捎个口信给秦王,说万分感谢秦王的厚意。两个衙役连连点头,告辞回去了。

待衙役回去之后,方平又扫视了一眼大厅外面的家仆,见到一些家仆的眼神里有一种闪烁不停的神色,分明是一种狡黠目光,他由此得知,个别的家仆有些轻视自己是个少年,可能在暗暗质疑自己有没有能力管好这座大庄园。自己是新主人,初来乍到的,还没建立起威信,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没放一把火出来给他们瞧瞧,恐怕还真的镇不住一些刁钻的家仆。得给那些心怀诡计的自作聪明的家仆一些警告,教他们不可胡为,否则不客气。

于是,小腹一收,胸脯一挺,吸足了中气,对着下面二百多家仆朗声训斥道:“你们听好了。如果你们勤勤恳恳在这里做工,那么,逢年过节,我必定会有奖赏给你们;如果你们耍手段偷懒骗财,一旦被我发现,没有面子可给,不论你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一查出,都要重重惩罚,决不轻饶。听明白了没有?”

二百多人一迭声道听明白了。

方平虎躯一震,身边虚空的气流篷一声波动出去。强大的气劲吹得家仆们的衣服猎猎作响,眼睛也差点睁不开。

下面的一些有两分小聪明的家仆见方平是一个少年,以为方平好糊弄,要是方平做了这里的主人,正好耍些小聪明,弄些钱财。待方平放了一把火,威严地说出这一番话之后,那些脑子里装有歪念头的家仆都被震慑住了,他们那股歪主意一下子就抛到爪哇岛去了。!!!

第125章 升龙拳第一阶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也就从豪宅里把自己那丁点行李正式搬进了大庄园里,成为这里的新主人。()原来那间豪宅里的仆人也一起带过来了。那间豪宅还回给靖安公主。

方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真正享受过奢侈的生活,不是他不想,而是经济能力不足。就譬如要一个贫民天天吃燕窝鱼翅一样不现实。直到如今,才有了足够的能力好好奢侈一番,在大庄园里好吃好住,过着皇亲贵族的高级生活,洗澡时有人搓背,休息时有人按摩,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金窝银屋,一切都仿佛是在梦境里。他常常想道:难道自己是在发梦么?

但是,每第125章 升龙拳第一阶当看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站在大庄园的大厅门前,接受阳光的沐浴时,能感觉到这是真真实实的生活,一点也不虚假,自己真的成为了这座大庄园的主人,正在享受美好的生活。

这天,他如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到书房里去揣摩《火印诀》的奥妙。《火印诀》里面总共有九重武诀,一旦把全部都修炼成功了,那实力就了不起了。他只是看到第三重升龙拳的武诀,后面的也粗略看了一下,不过,后面的那些武诀要求武者的力量与火气都要足够强大才能修炼,否则,只能是浪费时间,不会见到什么效果,与其修炼一些还没有实用的武诀,倒不如脚踏实地,先把能修炼的武技都学到手,那才是硬道理。他向来不心急,觉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把九重武诀都修炼成功。

下午时分。

靖安公主坐着马车来大庄园找方平。

这还是她第一次光临大庄园。这大庄园本是她皇兄的,不过,她以前也没兴趣来这里。现在,方平住到这里来第125章 升龙拳第一阶了,她才有兴趣来这里逛逛。

方平听到靖安公主来了,连忙出去热情地迎接她,笑道:“公主驾到,我脸上有光了,以后要把今天这件光荣的事情写进族谱里,给子孙后代也瞧一瞧,让他们知道,当年,一个叫方平的祖先跟一位公主很相熟。”

靖安公主抿嘴笑道:“那现在就写吧,不然,过不了一盏茶工夫,你就忘记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笑了笑,说不用急,然后挽着靖安公主的玉手,把她牵进了大厅里。仆人连忙把茶端了上来。

吃过了茶,方平与她一起到书房里喁喁私语。

书房里。

靖安公主忽然变得沉默,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美眸里噙着婆娑的泪光。以她的开朗活泼的性格,出现这种神情,那是极为罕见的。方平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没真正见过她什么时候忧伤过,直到今日,才第一次领略到美少女那种纯洁的忧伤原来是那么的美艳的。

方平见她只是坐着不语,猜想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有这种神情,心里揣摩半晌,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缘由,一个公主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好吃好穿好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应该满足才对,他想来想去,猜不到丝毫头绪,便问道:“南妹妹,谁欺负你了?”

靖安公主眨了眨有泪花的眸子,撅着樱桃小嘴道:“我要回皇宫了,你怎么不为我难过?”

方平一听,才恍然大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种芝麻绿豆小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笑道:“那是好事啊。皇宫里面舒服又自然,要是我可以住进去,那就好了。”

靖安公主哼了一声,一副微愠的样子,扭过了头,娇声道:“你不关心人家。”

她来这里,主要是想到得方平的安慰,皇后要她回皇宫,她并没什么异议,只是舍不得与方平相隔千山万水,却又无他法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除非是嫁给方平,那就可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方平到哪里都可以了。

方平瞥了一眼她俏丽的脸蛋,挨着她坐下,笑道:“说笑嘛。我心里其实舍不得你回去。你要想想,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啊?说是知己也不为过吧?”说着,嘴巴弯成了苦瓜型,带着忧伤的口吻轻轻道:“你回去了,我就孤单了。我会天天想念你的。”

靖安公主扫视一眼方平的脸色,忽然破涕为笑道:“你骗我呢。看你那闪烁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说谎。”

方平装出一副颇为受伤的样子,扁着嘴,两眼含情默默,拉着靖安公主的玉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前,信誓旦旦道:“耶,我说真话你竟然不信,那好,你要是不信,那你摸摸我的心,我的心就会告诉你真话。”

靖安公主果真用手在方平的胸口处摸了摸,吃了几回豆腐,才笑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心在说什么,只是在怦怦地跳着,可能在说:唉,这个公主,真不漂亮。又或者在说:哈哈,公主回去了,我又可以少见一个罗嗦鬼,以后可以找其他美女多聊聊。”

方平听了她这无厘头的一番话,嘿嘿笑了笑,唉呀呀说你真是要气死我啊,说着,一把将靖安公主拥入怀里,吻了吻她小巧的嘴唇,道:“南妹妹,你真会说笑。我怎么敢揶揄公主呢。再说,这里有哪一位能跟你的美貌相提并论呢?要是你能找出来,我就认输,以后做你的车夫。我们相处不算久,但已有深厚的感情,我真是舍不得你回去啊。”说着,捧起靖安公主的脸蛋,用带电的深情目光凝视着她的大眸子,然后又把嘴凑了上去,把嘴唇印在她那薄而润的小`唇上。四片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靖安公主微微仰起俏脸,阖上了眼睑,脸颊缓缓现出红晕,呼吸也变得有轻度的急促,两只玉手紧紧环抱着方平的腰,任由方平舌吻。她也在感受着方平的舌头的温柔。

方平吻了半晌,咂咂嘴,道:“我太幸福了,拥有你这么一位美人儿。你的是初吻么?”

靖安公主将头依偎在方平的胸脯上,轻轻磨蹭着,带着颇为撒娇的语气嗯了一声。

方平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而亮的黑发,然后意犹未尽地再次捧起她的脸颊,又用唇堵住了她的唇,疯狂地相吻起来。

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舌头缠在了一起。

两人都快要好像干柴遇烈火一般即时燃烧起来了。方平浑身燥热,四肢百骸透出一透巨大的冲动,恨不得将公主摁进自己的身体里。而靖安公主的娇躯在轻轻地震颤,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散出发一阵阵少女特有的馥郁青春气息,撩得方平性趣大增。方平正要进一步深入研究她娇躯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宫女在呼唤靖安公主的雅号。

那宫女是应秦王之命来请靖安公主回王府。说秦王已准备好车队,要靖安公主立刻起程回中州皇宫。

方平只得放弃占有她身体的念头。

靖安公主紧紧抱着方平,不肯松手,仿佛要溶进方平的身体里。她情窦初开的心扉,只装着方平一人,她长这么大,才第一次享受到舌吻的激情。她真的不想回皇宫,回去那里,整天都跟那些太监、宫女见面,对于她这种好动的少女而言,实在是腻死了。

方平舔了舔舌头,感觉很满意,终于得到了靖安公主的激吻,不过,还稍微欠缺一种**的慰藉,要是她不急着回皇宫,那迟早也要让她献身于自己,然而,她确实就要回去了,只能深情道:“你是我的。不许其他的男子窥视你的美色。”

靖安公主听了,幸福极了,脸郏绽开了愉悦的笑容,美眸弯成了拱桥状,娇声道:“那我等你来娶我。要是你以后不来娶我,我就恨你。”

方平揩了揩鼻翼,紧紧抱着她,略显几分霸道的气势,道:“那你不准嫁给别人。”

靖安公主柔声道:“我只嫁给你。”

至此,两人终于变成了情人。

方平在她额头轻轻啄了一下,道:“我记住你这句话了。该起程了,要不你皇兄又要来催促了。”

靖安公主才依依不舍走出了书房。一步三回头的。

方平一直送她出了大庄园,直到望不见她的身影,才返回屋里。他心里虽不像靖安公主那样细腻地感受到离别的忧伤情绪,不过,想到与公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上一面,也多少有一点的惆怅。他是个多情的人,不过性格也比较随意,一般的负面情绪很难长久影响他。

这些天里,方平只在大庄园里,在等待秦王的人把自己的父母接来,与父母见过面之后,再起程往东州龙威海军。

他每天都修炼武技,闲时便骑着乌蛟驹在大庄园的属地内兜兜风。

这段时间里,他除了温习旧武技之外,就是加倍修炼《魂箭》与《火印诀》。

《魂箭》已能用魂力用虚空里凝结出气弓与气箭。并能拿着气弓与气箭射五十步内的事物。威力不大,只相当于他用二成力气掷一块石子去击五十步远的物体一样。这气箭,要是修炼到家了,那可也不得了,就是一般的铠甲也能射穿。

《火印诀》第三重升龙拳也修炼成了第一阶。升龙拳的攻击范围颇大,就是这升龙拳的第一阶,也能将方圆十丈内的事物烧毁。火力之猛,毫不输于“火云掠天”。

他站在大院子里,身子微弓,两脚踏地,以左脚为轴,右脚一蹬,绕着左脚向上旋转。腰力瞬间暴发,右拳顺着扭动的腰力,也向上打出,全身肌肉在急剧振动,骨骼在必剥必剥作响,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小腹处迅速升上来,经脉火亮,右拳上霎时如烧红的铁锤。

当他左脚承受全身力气开始上升时,地面砰一声向下陷了数寸,凹成一个锅面,锅面全是裂纹,一股泥尘旋转着飞扬起来。

“升龙拳第一阶!”

呼!

一条火龙霎时破空而出,绕着他的身子盘旋向上。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生物都被火龙的烈焰焚成了黑炭。

二丈远的几株观赏树被火龙的炙热气焰烧得瞬间成了灰烬。

站在远处的家仆们都鼓起如雷的掌声。!!!

第126章 恶魔

方平从虚空缓缓降下来,地面还有火苗在飘动,他仰望着天空,发现那条火龙把虚空也烧得火红,星星点点的火花还弥漫在虚空里,如梦如幻,而一股股热浪被风一吹,便四散开去,扑面而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武技实力一天天变得强大起来,那种得意与自豪的心情油然而生,觉得世界真美好,待他日出去闯荡,凭自己的武技实力,一定不会大失所望。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过也很残酷,他来南州城已感觉到现实的无情了,不过,他是一个想干一番大事业的人,遇到困难从来不会退缩,只有勇往直前,把拦路虎一个一个踢开,直达自己梦寐以求的终点。他考取了武举人之后,又得到了秦王的赏识,心里便在默默筹划着要在军队里弄一个名堂,日后在沙场上杀出个名气,博个封荫,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点功名。

其实,现在的整个天龙大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定的,几个国家之间的边界时有摩擦发生,不过只是一点小火星,闹不起大战争。但这不能说以后不会发生大战争,方平看了许多廷报与听了许多爱国之士的谈论,觉得日后发生大战争的机率颇大,于是,从得到地炎火那一刻起,他就在心头开始渐渐盘算是否有一日能混进军队里,以求一个将官,若是发生了大战争,便可亲身到沙场浴血奋战了。

这半年来,他又有了新的认识,觉得金龙帝国与云罗国或古羊国发生大战的时候还早,倒是三位皇子之间在近期极有可能会演出一场争皇位的内战。他已与秦王坐在同一条船上了,要是真的发生了内战,那他也只能选择站队归于秦王,跟太子或恭亲王大战一场。他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一个小乡村的一个小小秀才,到今日,竟然会有这种荒谬而有带点实际的想法。

傍晚时分,方平经常站在大庄园里眺望远处的山峦,思念家乡的两老,每当此时,心里便会涌起一股思乡之情。不过,想到父母不出几日就能到这里,心头不免又宽慰几分。

他拉出了乌蛟驹,翻身上马,缓辔而行,沐浴着和煦的夕阳光线,照例在大庄园周遭兜兜风,巡视一番自己的庄园,那是别有一番风味。

马蹄有韵律地的得的得缓缓而响,他非常习惯听这种声音,悠然看着道路两边一片片的稻谷,微风轻轻一吹,带动着稻谷翩翩起舞,如绿色的波浪一样逶迤而去。还有佃户在地里辛勤耕作的背景,也是庄园里一道不可缺少的风景。

绕了半圈庄园,正好走到庄园后面的山丘处。

忽然,方平耳朵听到前面有阵阵声响,好像是一连串的脚步声,而他凝神静观,更感受到一阵浓郁的杀气从不远处弥漫而来。

这里是他的庄园,他得过问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想到可能是裘千重伏在某个角落,准备偷袭自己。不过,要是偷袭,也不用弄出脚步声。

前面是一座山坡,石子路如一条布带斜斜贴在山坡上,到了坡顶,又斜斜贴下去。

方平正在山坡这边,看不到另一边山坡的情况。但能听到山坡另一边的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响了!

他屏息聆听,发觉至少有几个人在向这边冲过来。

他一时也有些紧张起来,毕竟对方有几个人,要是个个都是武技高手,而且又是来找自己碴的,那自己就麻烦了,幸好还有一匹乌蛟驹,待看清对方再兜回马头飞奔也还未迟。于是,勒紧了马缰绳,随时准备后撤。

他聚精会神,凝视着山坡上面的石子路尽头。等待身影的出现。

脚步声越来越重。

砰砰砰……

霎时间,方平锐利的目光便见到一个身高九尺的粗犷大汉已跑到山坡上,正向这边狂奔下来。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睛一瞧,并不认识那大汉,只见那大汉一袭脏兮兮的衣服,可能有一段日子没有换洗了,蓝发红须,满脸横肉,虎额燕颔,一部又红又浓密的虬髯平添几分凶野,两眼如铜铃,肌肤暗黑色,泛着光泽。他手中拎着一个锁链球,那铁球径长不下二尺,恐怕也得有二三百斤重,而长长的铁链则缠在他手臂上。大汉神色悲凉,不时回头去观望,好像后面有鬼追着他一般,他喘着气拚命往前奔。

方平将右手按在腰间的鬼斩软剑剑柄上,两眼紧盯着大汉,随时准备给那大汉致命一击。可他发现,那大汉似乎并不是冲自己而来,而他是在被什么追赶一样,急于逃命,才会飞也似的奔驰。

眨眼间,大汉离方平已不过一百步远。

方平暗想这是哪里来的蛮人,生得如此狰狞,一座小山似的,十足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正在想着这大汉是否会暴起杀手,把锁链球击向自己时,这个时候,却又见到四个壮汉也已飞跃到山坡上,正在追赶前面的大汉,几个纵跃,已飞身上来。

四个壮汉步法明显要好过前面的那个虬须汉,加上是下坡路,如风一样,只一飘,四人倏忽飙到了大汉面前,阻住大汉前进。

至此时,方平的心才松了下来:原来是自作多情,虚惊一场!他还是坐在马背上,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静静注视着前方的五个汉子,看他们在自己的庄园领地里要搞什么把戏。

一个扛着一柄大刀的高瘦汉子看来是那四个汉子的带头大哥,此时,晃了晃手中的大刀,指着大汉冷冷道:“追得好苦,不过,还是追上了!铁牛,看你往哪里跑!任你插翅,也飞不出我们的手掌!”

在高瘦汉子骂大汉之时,另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方平。他们的眼神阴狠之极,都在说同一件事:看个毛!还不滚!

方平坐在乌蛟驹上,揩了揩鼻翼,环抱着双手,也瞪着他们,一副手痒要找人打架的神情。这里是他的庄园,他有权过问一切的事情。等看清了对方之后,他心里有了底,也没什么可恐惧的了。

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条长棍,忽地转过头,瞪了一眼方平,用长棍指着方平喝道:“你看什么看!还不滚开!不是你看的就不要看,还不走是不是?!老子一棍打得你脑浆迸流!”

方平冷笑两声,心里暗暗道:这里是本少爷的庄园,我没赶人都算给面子了,竟然还来赶我!咂了咂嘴,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散慢的神情,用食指对着那个短小精悍汉子晃了晃,然后竖起一个中指,又对着那个短小精悍的汉子勾了勾,朗声道:“本少爷多日不打架,正想找些人来开开斋!哼哼,来嘛!想不要我看,那得拿出真本事!”

现在的方平,早已洗尽了那股孱弱的书生气,只要怒气一来,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便如浓稠的烟气一样,笼罩着四周。

此时,旁边一个手执双锤的扁头长脸的汉子打量了一番两眼暴射`精芒的方平,可能觉得方平不好惹,此地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则,可能会惹来天大麻烦也未可知,于是对那短小精悍汉子道:“华律,别理他。咱们做正事要紧,先解决了铁牛。待会再找他算帐。”

旁边一个手戴一副钢爪的扁鼻大嘴的汉子也道:“华律,苍云说得对,咱们先不要节外生枝,先把铁牛解决再说。其它事待会再说。不怕他会飞。”

于是,三人又把头扭过去,瞪着铁牛。

铁牛神情凝重,一双牛眼不停扫视面前的四个汉子,最后对那个执大刀的高瘦汉子道:“高佬锋,我们也算朋友一场,何必赶尽杀绝。你放我一马,我会记住你的恩情。日后有机会肯定会报答你。”

扁鼻大嘴汉子哈哈冷笑道:“铁牛,你也不要为难我们,你自行了断吧!你明知我们不可能放过你,你说得再多也没用。我们放过了你,那馆主会放过我们么?你真是脑子装了大便!”

铁牛鼓起一对大眼,瞪了一眼扁鼻大嘴汉子,抖着虬髯,冷冷道:“大嘴钟,既然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就动手吧!”说着,旋转着手中的锁链球,那石磨一般粗大的铁球在虚空里疾速飞转,呼呼作响,霎时,劲风四射,气流飞荡。

高佬峰、大嘴钟、华律与苍云都亮出了兵器,围着铁牛,准备开一次狞猎行动。

从五人的谈话语气之中,方平已觉察出,要是那个叫铁牛的大汉单挑那四个汉子中的任何一个,可能不会处于下风,但要力敌四人,则明显是处于下风,不用多久,便会变成一具死尸。铁牛的锁链球虽是力沉势猛,进攻与防守都很给力,奈何另外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步法说不上精妙,对于闪躲锁链球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这么一磨下来,铁牛横尸路边已是在所难免。

方平揩了揩鼻翼,眯缝着双眼,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讥笑,觉得这帮人一点礼貌也没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自己的庄园里打打杀杀,竟然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便开始全武行了。他的骨子里向来有一股锄强扶弱的脾性,见了弱的一方,倒会生出几分怜悯,倒不是他清楚双方的恩怨,纯粹是出自一种瞬间产生的热血念头。他有点手痒痒,想助铁牛一臂之力。

那五位汉子,缠斗在一起,打得正起劲,居然也把方平当作是透明的了,丝毫不理会。

方平对着前面打得正热闹的五个汉子大声道:“喂,各位,你们竟然当我不存在?本少爷堂堂地主,你们竟敢渺视本少爷!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

华律早已对方平不满,此刻见方平还不走,兼且在罗唆,吼道:“给你面子不要,那就休怪老子了!正好我也缺一匹好马,你的马就是我的了!”

说着,长棍一点地,人已飞弹过来。

第127章 混乱局势

方平盯着飞身过来的华律,两手用力一扯马缰绳,乌蛟驹前蹄离地,人立起来,飞踢过去。两前蹄的踢力颇猛,要是踢着华律,必教他胸骨全碎。

乌蛟驹不懂武技,但它的力量却相当于一个中位战将,两只前蹄飞踢出去,饶是现在的方平,若被踢中,那也是消受不了。

战场上,一匹好马,就等于一个好助手。人与马结合在一起,发挥的杀伤力则倍增。

俗语说:马上将军。

便是这个道理。将军要借好马的脚力,才能在战场如电驰骋,意气风发,大发神威。若没了一付好脚力,那作战砍敌的威力则要大大的减低。

乌蛟驹生来就是在战场上闪光的好马。火鳞马就更不用说,方平听闻,火鳞马在战场的作用比一千个士兵还要利害,横冲直撞的,简直好像一头洪荒野兽,力量巨大,狂野无比。

华律也只不过是下位战将的武技实力。因方平隐藏了气息,他感觉不到方平的杀气,便以为方平好欺负,才敢这么泼撒飞身过来,现今见乌蛟驹前蹄尽力飞踢过来。吓得他疾忙侧身一闪,身子还在空中时,竟也能两手把长棍一横,顺势举棍一戳,想把乌蛟驹眼睛戳瞎。

方平不会让他得逞,手轻轻一按马背,两脚一蹬,人已离了坐鞍。身子已落在了华律前面。

右手一抓,正好把华律戳过来的长棍握住。

两人同时落地。

方平身上的儒服猎猎作响,冷笑两声,道:“想打本少爷的乌蛟驹,那得经过主人的同意!就你这厮,还没有资格打本少爷的乌蛟驹!”

华律两手握着长棍,尽力扯了扯,竟然扯不脱,想弃了长棍,又舍不得。双眼瞪着方平,脸上横肉抽动,大喝一声,双手一加劲,两臂上的力量如泉水一般涌向长棍上,只见他两掌经脉霎时通亮,一股熊熊火气从手经脉溢到长棍上,沿着长棍流向方平。

“小子,把你烧成灰!”

华律狞笑着,两眼冒着狂野的凶光。他是一个火属性武者。

方平单从华律的杀气,便已猜到他的武技实力,自己明显比他要强,可谓已握胜券,对付他,跟喝一盏茶差不多,不用费什么劲。嘴角一扯,冷笑道:“好一个火属性武者!可惜,你打架找错对手了!”

话音未毕,他全身气劲一鼓,两眼红芒飞舞,篷一声,强大的气劲带着浓郁的杀气扩张出去。左手化掌,作刀状斜劈在长棍上,咔嚓一声,生生将长棍劈成两截。只这一下单掌劈断长棍的力道,便教在场的众人吃惊不小。

那条长棍,并非一般的木材所造,而是用云罗国的一种铁木之心所造。那铁木有多坚韧,即使是一般的刀也未能劈断。可是,方平只用左掌便一下子劈断了长棍,若果手掌力道不够强大,劈下去的速度不够快的话,那是不可能把这种铁木心造成的长棍劈断的。

华律虽见过强者,但他还没有与强者交过手,此时,见到貌不惊人的方平竟然一掌劈断了长棍,大吃一惊。脸色如土。手里拿着半截短棍,一时变得呆了些。

方平轻轻举起右手,右掌朝着华律一拍。

“铁焰掌!”

一轮猩红的火掌印飞射出去,气流向四周狂溢。

华律丢了半截短棍,就地一滚,才堪堪闪过一击。不过,这已是他的极限移动速度了。

方平冷笑一声,发现华律的移动速度慢得可怜,便立刻施展开七星步,脚步轻盈,每一步如同踏空而行,七步合一,快如闪电,只一眨眼,便到了华律身边。

“就你这速度,也想跟人打架,还不够资格!”

“火云掠天!”

呼——

方平身子如旋风一样向上升。身体经脉里的火气瞬间溢了出来,迅速凝在一起,闪闪发亮。

只转眼间,一条火带绕着方平的身体,向上盘旋飞升。

烈焰把方圆五丈内都笼罩着。

啊!

华律步法比不上方平的,自然反应不过来,虽见到了一条火带烧过来,也只有眼睁睁受此一击,想要跃开都来不及,惨叫一声,整个人已处身于火带的攻击之中,霎时间,身上的衣服已被烧坏,正冒火,皮肤也已发黑,毛发都卷了起来。脚步踉踉跄跄后退了二丈多。

其他四人瞧着这边,都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穿着儒服的少年武技如此了得。特别是高佬锋、苍云与大嘴钟三人,更是惊讶,他们起初见到方平时,还以为方平只是一个秀才,没有什么武技实力,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们来这里,并不是要与方平为敌的,可是,只一转眼间,华律便被打得晕头转向了。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先进攻铁牛好呢,还是进攻方平好。要是进攻方平,那么铁牛也加入战斗,那就使局势一下子变得不明朗了。要是只进攻铁牛,那还有希望杀了铁牛,从而完成任务。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际,方平又踏出七星步,他准备把华律彻底打跨,反正已出手了,今日不杀对方,明日对方就可能反过来杀自己了。这几个月来`经过了一些事情,他的心变得比以往要硬,要冷酷,一旦决定做的事,那是不会心软。眨眼间,他又已贴近到华律身边。他身子再次盘旋上升。

“火云掠天!”

一条腰身粗的火带霎时闪现,如一条缠着云絮的彩带在飞舞。烈焰腾腾。

华律早先被烧了一次,头晕脑胀的,全身皮肤已被灼伤,人已去了半条命,喘息还来不及,何来时间闪躲,只能站着接受火带的第二次洗礼。烈焰一过,他便湮没在火芒之中。经过火带的二次焚烧,华律已差不多面目全非,看上去,就像黑炭一块,通体透黑,毛发全无,身上衣服也已成灰,光秃秃的,十分可怖。

扑通一声倒在地下,华律全身基本被烤熟了,正在冒着阵阵烟气,散发一股股焦肉的臭味。

方平睥睨着已死的华律,揩了揩鼻翼,冷冷道:“好一只黑炭烤猪。”

只是短短一瞬间,方平便将华律结果了。这种场面,令得华律的伙伴大惊失色。

看着自己的伙伴一眨眼便没了,高佬锋咽了一口口水,身子微微震颤起来。看着地上被烧熟了的华律,他有一股要呕吐的感觉。

这形势,一下子使高佬锋一伙呆住了。他们是来追杀铁牛的,想不到,现在已失去一位伙伴,任务还没完成,可谓出师不利。如今之计,便是先完成任务,再替华律报仇。高佬锋对形势作了一个判断,便对另二人打了个眼色,决定先合力迅速宰了铁牛,之后再合力把方平解决。只有这样,才是上上策。若分出力量去对付方平,他们三人之中没哪个人可以抵挡得了方平那凌厉的进攻。到最后,只会招来全军覆没。

“上!”

高佬锋大喝一声,身子已飞跃起来,抡起大刀攻向铁牛。

苍云呼呼舞起双锤,也杀上去。两把铁锤耍得有模有样。

大嘴钟两把钢爪也向铁牛招呼过去。

三人同时发力,每一招都是使尽了全身力气,要把铁牛在瞬间内解决。

铁牛也并不甘示弱,见三人联手攻来,怒吼一声,一脚踏在地下,地面砰一声,陷了一个坑,泥尘飞舞。两手抓着铁链,高举头顶,不停摇晃,而铁链一端的铁球在他头顶上呼呼旋转,劲风横溢。方圆二丈内都是他的攻击范围。

四人缠斗在一起,好像三只野狼围攻一头公牛。

高佬锋一柄单刀,劈砍之间,看似不甚强横,实质招招致命。出刀之狠,更是少见,每一刀都是拚命的架势。只进不退,他是仗着人多,要迅速拿下铁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苍云双锤也不输于铁牛的锁链锤。他滚地而来,专攻铁牛的下三路。铁牛上身粗壮,下盘毕竟不够灵活。幸好锁链球的攻击范围比较大,力道又猛,硬是把苍云挡在了二丈开外。

大嘴钟的钢爪虽短,却异常锋利。他总是绕到铁牛的背后,伺机给予铁牛致命一击。因钢爪这种短兵器,只适宜近身战。而铁牛的锁链球适宜远距离战斗。是以,在铁牛的严密防守之下,大嘴钟想偷袭也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只得如猴子一样腾跃个不停,又进又退,却难于出手。

方平双手环抱,冷冷看着他们。因此时少了一个华律,铁牛的信心上来了,耍起锁链球,有模有样,攻守平衡,不致一时半刻落败。是以,方平倒想袖手旁观一会,看看铁牛有何能力,他观察铁牛,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铁牛收归麾下,留作家将。既然与秦王成了同盟,那日后打打杀杀的事情绝对不会少,如果不扩张一下自己的势力,日后单靠自己一人还难以成事。从与秦王谈完话那一刻起,他心中便在暗暗琢磨,该组织自己的势力了。他第一眼看到铁牛时,便有一种想把他收归麾下的想法。他发觉铁牛腰身粗壮,又是金属性武者,收为麾下颇合心意。虽然铁牛武技不算高,不过,以后可以传授一些武技给他,使他武技实力上升。

高佬锋怒喝一声,全身发力,经脉霎时火亮起来,一丝丝的火气溢到手中的单刀刀身上,刹那间,大刀竟然也火亮起来,刀身上飘忽着烈火。

苍云也发力,全身经脉也同时火亮,两把铁锤也烈焰腾腾。

大嘴钟嘿嘿冷笑两声,只见他两手经脉一亮,两股火气也流到了钢爪上,两只钢爪也燃烧起来。

三人都是火属性武者。方平看他们的架势,是要作最猛烈的一击了。

虚空一下子炙热起来。

铁牛一敌三,虽还没败下来,但已略显颓势。

方平已作好了出击的准备。他不能让这三个人杀了铁牛。

铁牛拚死一搏。

“横扫乾坤!”

手中的锁链球霎时成金黄色,耀着光芒。

“嘿嘿,你这招对我没什么用!”高佬锋冷冷道。

第128章 意犹未尽

铁牛手中的锁链球仿佛一下子如十个太阳一样,冒着金芒,分击向高佬锋、苍云与大嘴钟。***

一团又一团的狂风横扫出去,地面的砂石泥尘乱舞,霎时间,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四周一片昏暗,只见半空中的锁链球在闪着精芒。

方平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记得《论五行武者》里并没有说到铁牛这招“横扫乾坤”内容,想必也不是大门派的武技。

高佬锋,苍云与大嘴钟倒没有惊慌之色,竟然轻松地闪过了那强横的铁球的攻击。他们与铁牛相熟,也稔知他的武技,众人都是彼此了解的,攻防之间就更容易些。各人的武技优缺点都是各人心中有数,很难起到一击便杀的作用。

方平虽站在十数丈之外,依然感觉到强劲的狂风袭面而来,身上的儒服也猎猎作响。

铁牛一招不成,又连忙朝高佬锋三人击出数掌,每一掌的掌气都在飞行的过程中凝聚了地面的铁砂,看上去就是一个个真实的手掌拍过去。但是,高佬锋三人依然化解了铁牛的攻击。

至此时,他已看出,铁牛武技实力抵挡不住那三人的同时进攻,刚才那招“横扫乾坤”可能是铁牛的拿手好戏了,既然看家本领都伤不了对方,那就危险了。他看出,铁牛的武技实力应该是下位战将至中位战将,但比起同是金属性武者的金魄团的成员而言,铁牛还是偏弱,或许是修炼的武笈不多,以致招式太少,让人感觉不到他真正的威力。他不想让铁牛受伤,要是此时不出手,便要迟了,于是用一种着戏谑的口吻道:“喂喂喂,你们在本少爷地头卖艺,竟敢不给地皮费!太不像话了!”

那边厢的四人哪有心情顾方平的言语,斗得正激烈,没有人一回答。

方平本意是叫停他们,做个和事佬,要是双方肯和解,那他也就放高佬锋一马。可是,对方竟然不理不睬的,这倒惹起了他的性子,觉得不给高佬锋一伙点颜色瞧瞧,是不能震慑住他们了,于是踏出七星步,朝着苍云迎了上去。

苍云见方平两手空空的,虽有几分畏惧,时刻提防着方平的那招火云掠天,但已杀红了眼,也顾不得许多,举起两把大铁锤,朝方平打来。一锤击出,铁锤上的烈焰也飞了过来。

方平身子向后弯下,竟然平躺下去,而靠两小腿的力量与地面保持平衡,整个人还保持着一种向前滑去的惯性。而烈焰也平贴着方平的胸口掠了过去。

苍云以为一击能使方平退后,却见方平不退反进,大吃一惊,他还没见过有人的身子可以柔软至此。刚想再一锤砸下去,却慢了一拍。

方平右掌撑地,左脚早已飞起,一脚踢中苍云的右手。

哐咣一声,一只大铁锤掉了下来。

苍云向后跌出一丈,脚步踉踉跄跄,眼神阴郁,不停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在痉挛,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晃了晃右臂,发觉麻木麻木的,有点不听使唤,骨头好像要碎了一样,脸色顿时变成死灰。

方平丝毫不给苍云喘息之机,一跨步,紧接着猱身上去。速度之快,无异于闪电。他第一次切身感觉到,对付比自己武技实力低的武者,真的很容易对付,想怎么跟对方玩就怎么玩,只要自己不想寻死,那是绝对不会出意外的。

苍云的武技实力处于下位战将至中位战将之间,跟方平的武技实力相差一截,以他的能力要对付方平,显得颇为吃力,处处只有挨打的份,连个招架之功也基本失去了。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与一个青年打架,总是占不了便宜。

方平无论从敏捷还是力量来说,都比苍云要更胜一筹,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给苍云巨大的压迫,随便的一招一式,看似轻轻击打过去,却使苍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抵挡得住。他稍微加快进攻节奏,一下子就使苍云手脚忙之不迭,霎时中路露出一个破绽。方平极能抓住机会,身子一弯,两拳齐头打出。

“轰天锤!”

百虎啸声齐响,虚空的气流如同水波一样篷一声扩张开去,一圈接一圈,引起一阵阵劲风疾扫。拳影如水,流了过去。

砰!

一声沉闷巨响。

苍云应声倒飞出去,身子好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摇摇摆摆。口中鲜血狂喷不止,胸骨全断,背脊显出两个怵目惊心的拳形,明显是被“轰天锤”的拳力打透了身体,将肉与骨都打到背脊后面凸出了。倒地之际,也就一命呜呼了。

高佬锋与大嘴钟听到苍云那声毛骨悚然的惨叫,扫视一眼了无生气的横尸地下的苍云,吓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轻震颤不已。他二人怒吼一声,更加奋力搏杀铁牛,却未能一举拿下,斯时,更是焦急得不得了。任务未完成,伙伴却已失去了二个。

此时,铁牛力敌高佬锋与大嘴钟,虽还未致重伤,却也受了几处皮外伤,衣服开了几道口子,鲜血淋漓。

方平只是轻轻松松便干掉了华律与苍云,颇有一种意犹未尽的味道,感觉只是做了一个热身运动,根本都还没舒展拳脚,对方便没了,比较扫兴,于是揩了揩鼻翼,指着高佬锋道:“你们二个打一个,没什么意思,我跟你玩玩,一对一,那样比较公平!”

他此时,已杀红了眼,觉得不拿一个武技实力较强的来好好洗涮一番,都不会感觉满足。

而高佬锋一伙,要数高佬锋的武技实力最强,也就是处于中位战将至上位战将之间。方平此时的武技实力乃是接近下位战王,已明显比高佬锋高出一截。

高佬锋听方平如此一喝,此时已微露怯意,盯着方平,冷道:“阁下何人?连杀我二友,你知不知道你已闯下大祸?”

方平无所谓地咂了咂嘴道:“大祸?”哈哈起来。

若是半年前,对他说闯了大祸,他可能会怕。那时,他只是个书生,会两下子的武技,却是些花拳绣腿,有姿势没实际的,平时见了一个面上有横肉的人都不敢与之对瞪。然而现在,他经历了不少残酷的事情,早已心硬如铁,加之武技实力在不断上升之中,有了实力,心底就踏实多了,不论对方怎么说,恐吓这一招对他来说不会起到丁点作用。

高佬锋一伙的穿着与铁牛的穿着差不多,都是身上披着一件兽皮,外加一条长裤,这种打扮,分明是云罗国人的打扮。云罗国还是个半耕半牧的国家,人民还没完全开智,比较凶残,喜欢穿兽皮。他们也受到金龙帝国的影响,人民逐渐爱穿金龙帝国的服装,不过还保留了他们自己的特色,那就是即使穿了金龙帝国的服饰,也要外罩一件兽皮。

高佬锋会对方平这样说,是因云罗国有一位武斗叫火轮圣手。

他要拿火轮圣手来压方平,于是冷冷道:“你招惹我们,就是不给面子火轮圣手!火轮圣手不会放过你!试问你能打赢火轮圣手么?!”

方平听了,嗤之以鼻,冷冷道:“你们在我地皮上卖艺,不交地皮费,也是不给我面子。扯平了。你们两个留下人头,我放你们一马。”

高佬锋不说还好,把火轮圣手说了出来,倒是提醒了方平。方平本来有那种意思,若是高佬锋与大嘴钟二人跪地求饶,那就放了他们,可是,听了高佬锋说起火轮圣手之后,心里便打定了主意,是必杀高佬锋与大嘴钟二人不可,因既然杀了二人,若放他们回去,他们要是真的跟火轮圣手说了,那么,火轮圣手倒真的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要是把他们都结果了,那天知地知还有自己知,这样,火轮圣手就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讨债了。

高佬锋想不到方平这么不给面子,把八大武斗之首的火轮圣手都抬出来了,依然没收到效果,还惹来一顿嘲讽,叫他情何以堪,是以,怒发冲冠,大吼道:“你敢讥讽我们!杀!”

一刀劈来,气势果然不弱,一道火芒如虹朝方平劈过来。

方平往左一移,已跃出一丈有多。

高佬锋连劈数刀,刀芒如网,飞向方平。虽二人在武技实力上有差距,但高佬锋的武技也不错,使出来,也叫方平感觉眼前一亮,是有惊无险。

方平疾速从腰间拔出鬼斩软剑。小腹一收,一股气劲涌了上来,瞬间便到了右臂上,整条右臂都火红起来,如乳的火气溢到了剑身上,荡漾不已。

“血芒荡!”

他手中的软剑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条火红的长鞭,带着腾腾的烈焰。剑鞭抽打出去,把方圆五六丈内都罩住,密密麻麻的剑气形成一层壳状,真是泼水不进。飞过来的刀芒被悉数挡在了剑气之外。

一片巨响,剑气与刀芒纷纷闪出火花,烈焰缠在一起,颇为奇异。

高佬锋见方平使出《诛魔剑诀》,刹那间愕然,这分明是他们云罗国火云馆的武技,怎地到了方平手里,他惊道:“这不是我们火云馆的诛魔剑诀么?!”

方平看着高佬锋一脸的惊愕,倒哈哈笑起来,道:“我就是要用这诛魔剑诀来解决你!”

他虽是笑着说话,却比绷着脸说话更叫高佬锋胆战心惊。

高佬锋问道:“阁下是何人?”

方平淡淡道:“本少爷是男人。”

高佬锋见方平问非所答,分明是在戏耍自己,不禁怒道:“你敢偷学我们火云馆的武技,火轮圣手不会放过你。你要想活命,就早早藏起来!”

方平耸了耸肩膀,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神情,漠然道:“无所谓啦,我现在就拉你来做垫底,先把你收拾了再说。火轮圣手来不来那是另一回事!”

话未毕,手中的软剑往前一刺。滚滚的火气从两手的经脉透到剑身上,汇成烈焰剑芒。

“雷霆一击!”

一道耀眼如虹剑芒带着旋风击向高佬锋。

第129章 因果

高佬锋冷笑一声,还保持了一丝镇定,讥笑道:“这一招诛魔剑诀我虽不会,但也见识过,想杀我,你还嫩!”

话音未毕,他身子一飘,如豹一样往旁边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拱弧,落了下去,避开了剑气的攻击。

方平对于杀高佬锋,那可谓胸有成竹,根本没什么棘手可言,就像猫捉耗子,是本能的事情,于是收剑入鞘,冷笑道:“你以为躲开了本少爷的‘雷霆一击’就可保住小命么?太幼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实力,竟然还这么嚣张,那是死有余辜。”

他以左脚踏地为轴,右脚飞速绕着左脚旋转,身子于是也跟着旋转起来,同时右拳迅速向上打出。瞬间,他全身的火气暴闪而出,形成一条龙形,腾腾的烈焰如澎湃的海浪一样席卷周围的一切。

“升龙拳第一阶!”

一条火龙骤然咆哮摆身,绕着方平的身子向上盘旋飞升。火龙的烈焰向周围暴开,吞噬方圆十丈内的一切。火龙烧过的地方,连地面都留下了火红一片的滚烫沙土。

高佬锋正好在二丈范围之内,远远在火龙的攻击范围之内。他眼前一亮,已感觉灼人的炙热扑面而至。他惊愕得瞪大了眼睛,脚步没移动,根本还来不及闪开,只一眨眼就置身于火海之中了。他虽是火属性的武者,但遇到这样的烈焰燃烧,也是不可避免死亡。

啊!

高佬锋惨叫一声,身影在火海中摇摆,步伐踉跄,七窍冒烟,毛发俱焦,面目成炭。他还顽强地站着,一双枯黑的眼睛瞧向方平,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口中想说点什么诅咒之语,却已无能为力,只喷出了几缕烟气,随即身子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在地下,若是叫还没死的大嘴钟来辨认尸体,已认不出倒在地上的那具黑炭会是威风凛凛的高佬锋。

大嘴钟此时力敌铁牛,二人实力在伯仲间,他却占不了半点便宜,听到高佬锋一声震天价惨叫,吓得他脸如死灰,全身颤抖。四人之中,只剩下一人,此时用惊恐与愤怒的眼神瞪着方平道:“火轮圣手一定不会饶你!”

这个时候来刺激方平,除了找死之外不会有丝毫好处。他已大开杀界,不论是火轮圣手,还是其他的什么名头的武者,都恐吓不了他,除非是亲身出现在此,那才有效果。

方平揩了揩鼻翼,两眼冒出凶狠的红芒,嘿嘿冷笑道:“谁能去告诉火轮圣手,说本少爷杀了你们呢?你们都要入土为安了,还是留一口气想一想死之前还有什么愿望未实现,此时祷告一下吧。”

大嘴钟听了,吓得脸无血色,顿时呆若木鸡。他还没有想过死,可死就摆在他面前了,说来就来,真的快过闪电。

正在大嘴钟迟疑之际,铁牛牛眼一瞪,却是抓紧了进攻的步伐,望着大嘴钟的脑袋,狠狠砸出锁链球。那铁球重量不下二三百斤,一旦砸中头颅,登时便成齑粉。

大嘴钟正处于极度的惊慌之中,听到呼啸的劲风扫来,侧头一瞧,死亡已接近了。

铁牛庞大的身躯已跃了过来,腾在半空,手中的锁链球飒飒发响击了过来,大喝一声:“吃老牛一球!”

大嘴钟想把脑袋极力往旁边侧去,尽了极限速度,才堪堪闪过去。正当暗自庆幸之际,却又听到呼啸之声从后面疾飞而来。

方平倒是气定神闲地站着,随随便便举掌一拍。

“铁焰掌!”

一轮火掌印霎时电射而出,望着大嘴钟的双腿打去。

大嘴钟刚闪过铁牛那锁链球,还未来得及喘气,哪还有时间再闪躲方平突如其来的一击,只有瞪大了眼睛,等待受虐。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

啊哟!

大嘴钟龇牙咧嘴的,左腿已出现一个火印。他单脚跪了下去,再无力站起来。因他也是火属性的武者,虽中了一招铁焰掌,倒没有因火气的渗透而**。

到这个时候,大嘴钟就好似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连闪的能力都没有了。

铁牛杀得性起,加上此时已放开了手脚,不似先前受四人围攻那样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现在,他一人就可收拾大嘴钟,而对方又受了伤,更加不入他的法眼了,双手挥舞着锁链球,怒吼一声:“操,终于等到老牛发威了!”

话音未毕,巨大的身躯飞腾起来,欲来一个泰山压顶。人还在空中,手中的锁链球已急剧飞出,如一个流星从半空掉下来,撞破虚空,留下一道白色的气痕。

“俯看天地!”

铁牛嗓音如洪钟,响遍周围一里。

锁链球如一个太阳,霎时发着光芒,疾冲下来,击向大嘴钟的脑袋。

砰!

大嘴钟见到锁链球击过来,竟然眼睁睁瞧着,已无法闪躲,只眨眼间,便中了一球。

大铁球的力道之沉猛,非一般的兵器可比,不要说击在人的头颅上,就是击在铁的头颅上,都得打瘪。击在大嘴钟头上,就好比石头打豆腐,轻易摧毁,大嘴钟登时脑浆迸射,连骂两句的机会都没了,一命呜呼。他的整个脑袋被打掉了,只留下身躯倒在地下,一滩的血迹,怵目惊心。

至此,高佬锋一伙全军覆没。三个是方平所杀,一个是方平打伤了之后,为铁牛所杀。铁牛遇上方平,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他对方平的救命之恩颇为感激。

方平再补上铁焰掌,地面上的的尸体瞬间都化灰烬了。

铁牛也累得坐在地上,适才力斗四人,命悬一线之间,要是方平不出手,他就成全高佬锋一伙的愿望了。他虽没被打成重伤,但也中了几下利器,身上有轻伤,血还在慢慢滴。他睁着一对牛眼,盯着方平,洪声道:“公子,要杀要剐就随你!”

他刚才听方平口气,好像是要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光。现在,他已无力再逃走,只待方平出手。

方平瞥了一眼铁牛,笑了笑,道:“你受伤了,跟我到庄上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着,上了马,又道:“还能不能走路?”

铁牛站起来,扛起锁链球,点头道:“没问题。”

方平把铁牛带回庄园里,拿些金创药给他止了血。

铁牛的伤主要是外伤,敷些金创药之后,便没什么大碍。他瞧着方平,既感激又疑惑,整个人愣愣站在大院子里,不知说什么好,那模样,倒有些憨厚。

而此时,正是开饭的时候。

方平见铁牛身躯粗壮庞大,比常人要大一倍,单是那手臂,便差不多有常人的腰身粗,这等壮汉,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下便有几分喜欢,知铁牛一路避难,应该没吃过一顿好的菜肴,便问道:“你一顿饭吃多少?”

铁牛摸了摸咕噜咕噜叫饿的肚子,直言道:“一头牛我也能吃下。”

方平又问道:“喝不喝酒?”

铁牛道:“我小时候就能喝很多。”

铁牛是属于那种有问必答,从来不会遮掩的人,直言直语的,给人一种纯朴的感觉。

方平读史读得知,只有这种家仆才是最忠心的,当下便有九成意思要收留他了。

方平笑道:“好,那就弄一头牛给你。来人,宰一头牛给这位壮士下酒。”

仆人领命去准备酒菜。

方平将铁牛请进大厅里,铁牛倒显得有些拘束。方平猜他的意思可能是嫌身上脏,怕弄脏了桌椅,便吩咐仆人带铁牛去好好洗个澡。

一盏茶工夫,铁牛沐浴完毕,却没有适合他的衣服,只好穿回原来那身脏衣服。

方平见了,便又吩咐仆人为铁牛量身做几套合身的衣服。家仆拿着软尺上来,量了铁牛的腰身,边量边惊讶,可能那家仆也从来没见过腰身这么粗大的壮汉,片刻,便把铁牛的身高,三围都量去了。

铁牛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刚遇到方平,便受到这般热情的招待,令他心头颇为温暖,连忙拱手道:“我铁牛是粗人一个,不懂得什么,只知还有两斤力气,要是公子不嫌弃,就收下铁牛,铁牛愿意为公子挑水劈柴,干什么粗重活都行。”

方平笑了笑,道:“不急,待吃了晚饭我们再慢慢说一些事情。”

铁牛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响起来,他又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傻傻地笑了笑,道:“咱肚子真不争气,总是在叫饿,已几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

他从云罗国一路南下,走走停停,把身上的银子都吃光了,到最后,只能去那些的大户人家门口讨些残羹剩饭来填一下肚子,有时又从庄稼地过,偷偷挖人家的红薯来充饥,早饥饿的时候,曾经把树叶硬咽下去,搞得他肚子几天不舒服。

方平笑道:“已有很多天没吃过菜肴了吧?”

铁牛也不隐瞒,洪声道:“二个多月了。饿得我也快瘪了。”

方平见铁牛的服饰,猜测是云罗国的人,但世事无绝对,还是开口问一问比较准确,于是问道:“壮士是哪里人?”

铁牛捋了捋红须,道:“咱是云罗国人。”

方平轻轻点了点头,他想到,要是从云罗国逃到金龙帝国的南州,那至少也得大半年时间,他也对高佬锋四人为何要追杀铁牛感兴趣,于是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铁牛身躯太大,没法坐在椅子上,只好坐在地上,盘着双腿,道出了他的经历。

原来,铁牛是云罗国的一户地主。家境殷实。但火云馆一位弟子的父亲是当地一名恶霸,把铁牛的家产豪强巧夺了。铁牛一怒之下,便把那家人杀了。而那家人的唯一儿子知道后,便追杀铁牛,铁牛凭借着巨力,将那追杀的儿子也干掉了。后来,火云馆就派出了高佬锋等四人来追杀铁牛,铁牛一路南下,越过国界,进入金龙帝国,而高佬锋等人也尾随而来。最后,追到方平的庄园处,就追上了。

后来的一切,就是方平所目睹的了。

第130章 虎卫军

铁牛说得极为激动,唾沫横飞,时不时还要挥舞着一双大手,似乎这样才可以发泄出一些胸中的怒气,说是一顿饭工夫,才把事情的大意基本说毕。

方平闻言,颇为铁牛的遭遇感到愤慨。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酒菜也弄好了。

方平叫家仆把酒菜摆在客厅里,铁牛却说怕衣服弄脏了华贵的龙木椅,向方平提议就在院子里设席,席地而坐。方平也不客气,就按铁牛所说,把菜肴都摆在院子里的地毯上,摆满了一地毯。那张地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足有二丈见方。

菜肴都是些山珍海味,鱼肉,猪肉,鹿肉,牛肉,鸡肉,熊掌,鱼翅,一盘接一盘,都是庖工精心烹调的佳味。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蔬菜,不下十样,再有就是味香醇口的好酒了。

铁牛盘腿坐在石地板,搓着双手,两只大大的眼睛闪出兴奋的光芒,口水也快流出来了。他许久不曾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了,一时高兴得笑容满脸。

方平吩咐庖厨弄这么多食物,就是为了给铁牛填饱肚子的,他平时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菜肴。此时见铁牛有些拘束,便朗声笑道:“不必客气,请自便,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要是还吃不饱,我再吩咐厨子弄一席来,包你吃到饱为止。”

铁牛大喜,颏下一部红髯虬在笑声中不停颤抖,他舔了舔舌头,抱拳道声失礼了。然后伸出两手就往那些菜肴抓去,狼吞虎咽起来。他们云罗国人许多不曾开化,还带着一股野性,吃东西时多用双手,不用箸子,连吃饭也是直接用手拿来吃。方平虽从书中看到过叙述这种场面的文字,现今还是亲眼目睹这种叫人颇为吃惊的时刻,想不到世间还真的有人不懂使筷子,只用双手来抓饭菜吃的。铁牛左右开弓,风卷残云,一张大口塞满了食物,不顾一切地大嚼,很没吃相,油汁从他的嘴角两边不停流出来。霎时,他便将十数人的饭食菜肴都吃得精光,摸着肚子,又喝了一坛酒,才抹着嘴,打着饱嗝,算是用餐完毕。

在一边服侍的家仆看到铁牛如此吃得,若是生于一般人家,那可养不起这种大吃的家伙,不禁张口结舌,如见了鬼一般。

方平问铁牛饱了没有,铁牛说饱了,这大半年来,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么好的服务,吃得这么好,已经心满意足了。

方平见他吃饱喝足了,觉得是谈正经事的时候了,便问道:“铁牛,以后有什么打算?”

铁牛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油渍,满脸红光道:“要是方公子不嫌弃咱是个粗人,铁牛愿意在庄上做苦力,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又重复了一次愿意为方平效力的愿望。到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好选择,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能找份活干,生存下去已是十分难得了,不求奢求其他的东西。

方平闻言,哈哈一笑,觉得铁牛挺憨厚的,并不要求什么大待遇,要是换了其他武者,有铁牛一般的能力,至少也要向方平讨一个护院武师来做做,方才合意,决不会一出口便说要做苦力,那多没面子,怎么说铁牛也是一个金属性的武者,能力比普通人要强,至少可以脱离做苦力这行。方平揩了揩鼻翼,道:“铁牛,要你做苦力是大材小用了,我正需要人手,准备做一番大事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愿不愿意加入我的团队?”

铁牛一听,咧嘴一笑,道:“极为愿意!只要公子一句话,我铁牛便可赴刀山下油锅,绝无半句怨言,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方平举起酒杯,道:“好!我们来干一杯!以后你就是我的家将!”

二人干了一杯。

方平干完一杯,心里忽然想起铁牛是云罗国人,而自己要想收他为家将,必须把他编入户籍才行,又道:“不过你还没有金龙帝国的户籍,我明天想个法子去帮你入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铜筋诀》递给铁牛,道:“你是金属性武者,给这本《铜筋诀》你修炼吧。你应该也有下位战将至中位战将的武技实力吧?”

这是方平给予他的一点小甜头。要把家将笼络到忠心耿耿的地步,不单要个人够气魄震慑得住家将,还要适当给予一些小甜头,让他们感觉跟着自己是有好处,日后有福可享的。若不然,只一味的使凶狠对待家将,在自己还未显颓势之时,家将们也不敢如何,一旦自己变成虎落平阳被犬欺那种境地,受虐过的家将便会趁机落井下石,一报前怨了。方平读过不少经史子集,明白其中的奥妙,是以,先给点好处铁牛,使他心里有个对未来的向往:方平发迹了,那他也必会受益。

铁牛大喜,双手虔诚地接了,道:“公子说得对。”然后也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方平,道:“公子,这本是我家祖传的《五脏诀》,修炼能使五脏六腑变得更为坚固,更有力。”

方平颇为欢喜,也不客气,收下了。

晚上,二人切磋了一下武技。铁牛对方平的武技实力甚为羡慕。

第二天,用过早膳,方平便赶到秦王王府,请秦王帮忙。因入户籍这种事情在金龙帝国是抓得很严的,一个没有户籍的人,可能是外国人,也可能是本地的奴隶,奴隶是不能随便入户籍的,除非立了功,得到官府的肯定,才能翻身为平民。像铁牛这种外国人,要想入户籍,也是比较难的,以方平这个武举人的名头,只可向官府提出申请,待官府审查,若确定铁牛身份没事,则可将他的名字注入方平的名下,成为方平的家仆。但是,官府的这一项审查程序十分繁琐,若没个一年半载也弄不成。方平可等不了那么久,他想到一个人,就是秦王,若秦王肯帮忙,那就万事大吉了。

秦王见到方平,问道:“在庄园住得习不习惯?”

方平拱手道:“承千岁厚恩,住得非常惬意。”

秦王也是个善于察颜观色之人,见方平眼珠转了两下,似乎还有话要说,而欲言又止。

秦王直言问道:“莫非有事求本王?”

方平一听,心里欢喜至极,正在想着该如何开口才好,见秦王主动开口问,那正合时机,笑道:“小生正是有事求千岁帮忙。”

秦王微微颔首,道:“但说无妨。”

方平脑子一转,便打好了腹稿,有条不紊道:“小生近来收留了一位云罗国的武者。小生见他生得雄壮,有几斤力气,武技也还不错。小生想到日后要为千岁效力,得收一些帮手,以后好出力。而那个武者没有金龙帝国的户籍,小生想帮他入金龙帝国的户籍,注入小生的名下,不过又考虑到官府的程序十分琐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殿下才有能力助小生一臂之力,于是一早前来打扰了千岁的好梦,望殿下见谅,求王爷成全。”

他说完,抬起眼睑,瞥了一眼凝神静听的秦王,见他神态安详。

秦王轻轻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此事易办。明天便可将他的名字注入你的家仆花名册之中,以后就是你的家仆。”顿了顿,又道:“你父母很快要到了,你见了父母之后,也要准备起程往龙威海军去了。时间不等人,要想立一番事业,必须得抓紧时间。”

对于秦王而言,时间就是胜利,他若想战胜太子,就得拥有更大的势力。他正在培养一个又一个的势力。

方平拱手道:“这个自然。等小生双亲来到,与他们相见并且安置好他们之后,便立刻动身。小生也是非常着急,恨不得立刻便飞往龙威海军,立下一个战功,谋得一个武职,好为千岁效力。”

秦王踱了两步,沉思片刻,道:“你到龙威海军,虽有我的推荐,却也有许大的压力,那里的竞争十分激烈。许多皇亲贵族的子弟都会选择去那里历练一下,以求谋得一官半职。他们一般都会带着成群的得力家仆前去,那样更容易立功。至于你,单身一人,实是没什么本钱跟那些人竞争,本王考虑了许久,决定拨给你一百名虎卫军,做为你的亲军,那样,你也有资本跟他们一拚。”

以金龙帝国的律例,被封为王者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但军队人数不得超过三万。这个制度从金龙帝国建国初期便实行了,目的是为了牵制其他诸王,使各个封王不敢乱动,而兵权一般又落在皇室子孙手里,不为外人权重以致祸国。一旦哪个封王起了叛心,举兵谋反,那其他的封王就可立刻勤王,无须上报朝廷,直接带着各人的兵马前去剿杀祸乱者。秦王手握三万精兵,个个都是虎狼之师。他很少会拨虎卫军给一个人,因虎卫军是他的亲军,那战斗力就是更上一层楼,比一般的军队士兵要强大许多,装备也要精良得多。他是特别器重方平,才会把虎卫军之中拨出一百人给方平。

方平闻言,笑颜逐开,喜道:“多承王爷看重,小生感激不尽!”

秦王心头还在想着另一件事,沉吟半晌,道:“你这一路到东州去,本王还想让你去办一件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平心头打了个突,拱手道:“殿下请说。小生愿意尽全力去完成。”

秦王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铿锵道:“半年前,本王的人在东州运一批贵重货物回来,行到南州与东州边界处的黑妖林附近,竟然被抢劫了。连好几十个武者也被杀了,逃回来的人说那些响马十分了得。本王对此事耿耿于怀,一直想找人去实地再查勘一番,把那些敢动本王奶酪的响马结果掉。可惜,一直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人手也忙不过来,就耽搁至今。”

方平听毕,微微惊讶道:“何人如此大胆,连千岁的东西都敢夺?”

第131章 铁牛也怕

秦王皱着眉头沉思半晌,才道:“想必那群响马不是一般的响马,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小。()他们敢在本王头上动土,说明他们不怕本王。以我猜测,他们靠山极有可能是太子。”

秦王也并不敢肯定,因他也只是从其他响马那里听到一些风声:说抢了秦王货色的响马来头不小,有大背景。

方平觉得响马是否跟太子有关,没拿出证据也很拿说清,便问道:“难道没有查出来?”

秦王轻轻摇了摇头,道:“黑妖林有许多响马,到底是哪一股响马所为,还不是很清楚。据说,那般响马经常在南州与东州交界处活动。里面有几个利害角色。”

方平想到秦王要叫自己去剿贼,心想把那些响马的情况了解得越清楚,在行动中才会对自己越有利,于是又问道:“他们的武技实力如何?”

在金龙帝国的许多地方都有响马。并且有些响马的当家的武技实力着实不低。

秦王猜测道:“据本王以前逃回来的家仆说,那些响马的头领可能有战王的武技实力,但至于是下位战王还是上位战王,那就不得而知。”

方平听了,心头突突跳起来。战王实力?那岂不是比自己的武技实力还要高,跟那种猛人对欧,哪里能占到便宜,搞不好,没伤到对方反而将自己一条宝贵的小命免费献给他们作为开斋之用了。

方平思忖片刻,在揣摩秦王的意思,秦王也知道自己的武技实力,照说不会硬叫自己去送死,心念电转一番,已揣测到秦王些许的意图,便试探道:“千岁的意思是要小生在路过那里的时候,若是碰上他们,能消灭便消灭,不能消灭便暂且放他们一马,是不是这个意思?”

秦王轻轻颔首,笑道:“对。若是斗他们不过,就先搁下,日后本王还会找他们算帐。不必要跟他们拼命。若吃得下,就把他们连根拔起。”

有秦王这一番话作为基础,那安心多了,方平拱手道:“那小生尽力而为。”

二人又谈了一些武技的心得。秦王留方平在王府用过午膳,同时吩咐家将去挑选一百名剽悍的虎卫军集合起来。

用过午膳之后,秦王把方平带到大门前。

此时,一百名虎卫军早已集合在一起,列队站在大门前了,个个精神昂扬,昂首挺胸,个头强壮,腰身笔直,正在等待秦王的检阅。

方平放眼一瞧,心中暗暗惊叹,看那一百名虎卫军,给人一种气血方刚,气魄强大,每个都是银盔银甲,盔顶一撮红灿灿的朱缨,腰捺战刀,右手执长枪,左手拿盾牌。

好一支威武之师!

方平心里由衷暗贊一句。

方平也见过守城的一般军士,那些军士总是给人一种不够强壮,有些散慢的感觉,与眼前这一百名虎卫军比起来,着实是差许远。但是那份杀气便叫人觉得凛然。

这一百名虎卫军的装备精良得很,秦王给他们每人花了数千两银子购装备,从头到脚都是装备,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单那面盾牌便值八百两银子。那种盾牌叫“五重钢王盾”,是金龙帝国的特产装备。这种“五重钢王盾”一般不外销,只供给军队使用。兵工厂接到下单,就开工,平时不会生产零散的“五重钢王盾”给小贩零售。每面“五重钢王盾”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将上千斤的生铁锻铸成三十来斤的盾牌。一般的刀枪刺不穿这种盾牌。只有天下的名兵才有可能刺破。这种“五重钢王盾”用在战场上,可谓坚不可摧,敌方用大弩箭来的巨弩也击不穿它。

若要说天龙大陆最好的盾牌,那还数不上“五重钢王盾”,“五重钢王盾”也只能屈居二流上游水平。最好的盾牌叫“格天皇盾”,这种盾牌也是天龙帝国特产的盾牌,每面造价就上四五千两银子。它是由一种特别的黑玉铁锻铸而成,成品只有不到十斤,可谓轻便于携,即使是名兵利器也难刺穿它。这种盾牌不外销,即使是金龙帝国的军队,一般也不会配给这种盾牌,有银子也买不到,它一般只配给皇家自卫队。一般的武官,也要到将军以上级别才有机会申请配给一面“格天皇盾”。像千总,把总,都头这种将军以下的武官,想都不用想,连申请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购买了。

天龙大陆上其他国家也有一些好盾牌,但与“格天皇盾”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虎卫军身上的盔甲,刀枪,全都是精品。他们不单身体强壮,装备又好,这样,战斗实力就比一般的士兵要高二三个层次,就这一百虎卫军,就可敌一般的士兵一二千人。

秦王选他们做亲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王一出现在这一百名虎卫军面前,他们的腰身就挺得更笔直了,目不斜视,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能将他们的身躯压弯。

秦王指着面前一百名虎卫军,对方平笑道:“以后,这一百名虎卫军就是你的亲军了。你得好好看待他们。”

方平喜得浑身发痒,他连做梦也未曾想过自己可以拥有一支亲军。还要是这么强大的亲军,大喜道:“小生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秦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面对着那一百名虎卫军,朗声道:“你们听着,以后方平就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么?”

那一百名虎卫军用洪亮的声音一起答道:誓死保卫方大人。只要方大人一声令下,我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绝不退缩。

方平辞别了秦王,骑着乌蛟驹,带着一百虎卫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大庄园。

方平找来管家林仁常,吩咐他去安排些房舍给这一百虎卫军暂住,过几天就要出发。林仁常立刻去安排了。

方平又把铁牛叫过来,对他道:“现在这一百名虎卫军里正缺一名都头,现在就由你做都头,有什么事,你直接向我汇报。”

铁牛行了个军礼,道:“知道。”

铁牛是个性格粗犷开朗之人,很快就与虎卫军打成一片,热络得不得了,好似他们以前早就相熟一般。铁牛与他们一起锻炼,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很快便成了虎卫军一员。

接下来的几天,方平都在大庄园里修炼武技。有空时也传授一些武技给虎卫军。

方平把《天蛇诀》传授给了虎卫军,要他们好好修炼。铁牛带着一百名虎卫军整天修炼,进步很快。他们的步法比以前都更敏捷了。

方平看在眼里,也颇为高兴。毕竟,这一百名虎卫军以后就要跟随自己闯南走北,去打天下了。自己的成败,还得他们的努力团结一致的全力协助,才能打下成功的基础。

他自己的武技也有了许大的进步。

《火印诀》第三重升龙拳第二阶也修炼得有四成火候了。此时,只要打出升龙拳第二阶,绕身的火龙变得更有威势,烈焰也更浓郁了。

《魂箭》也修炼得有五成火候,此时用魂力凝结出来的气弓与气箭颇为逼真,栩栩如生,拿在手里,竟也有几分真实的感觉,有一种结实的手感,拿起气弓与气箭,朝着前方射去,气箭居然不散,能射一百步远,射在箭靶上,半晌才化成气体,融入空气之中。

《五脏诀》也修炼得有五成火候了。因铁牛修炼过武技,他与铁牛交流,从铁牛的经验中吸取奥妙,修炼起来才事半功倍,要是一个人自琢自磨,要想修炼到五成火候,至少也得三五个月。铁牛从小就开始修炼《五脏诀》,到此时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运起五脏诀,瞬间就能将身体的五腑六脏都凝成岩石一般坚硬。方平此时也能瞬息间把五腑六脏凝结得很坚固,但还没到岩石一般硬。只要把《五脏诀》修炼成功了,那身体就相当于坚实了一倍,打起架来,身体可当岩石用,即使受了对方一重拳,也不致于把脏腑伤得利害。

这些天来,方平天天修炼武技,身体里第六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也消耗了七成,都转化成自自的力量了。

他不单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上升,而且还感觉到自己的武技实力也增加了不少。在之前,方平两眼很容易露出杀气,即使不发怒时,身体也很会散发出一种武者的杀气。而他此时却可以把武者的气息隐藏起来,达到一种天然的状态,使外人见了自己也难以判断出是不是修炼过武技。还有,他这两天也发觉一件奇怪的事情,在他杀气骤升之时,杀气可以从眼中射出去,化成一柄柄小小的薄薄的锋利的气刃攻击对方。

铁牛看到方平时,对方平道:“公子,我前段时间见你满身的武者气息,这两天看你,觉得你好像只是一个书生,不会武技似的。看来你能隐藏自己的武者气息了。”

方平笑道:“我发觉自己两眼可以射出杀气,化成薄刃攻击对方,一百步内,绝对可以攻击得到。”

铁牛羡慕道:“公子,你的实力肯定已是下位战王!我听人家说,只有到了下位战便能将杀气从两眼中射出,要是一般的普通人,被那杀气击中,也会受重伤甚至死亡。”

方平于是叫家仆牵了一只绵羊过来,拴在一百步的树头上。然后他立定,两眼一瞪,眼睛登时暴射出火芒,继而一缕缕如气状的若隐若现的杀气不断从两中喷射而出,飞向对面的那只绵羊。绵羊不知利害,拿眼瞧了方平一眼,薄刃杀气飞到绵羊的眼睛,进入它的体内,只须臾,绵羊便吐血而死。

方平很想找个人来试试,不过,这里没哪个人可以试,除了铁牛之外,便对他道:“铁牛,我试着用杀气攻击你,你硬接一下看看如何,不过,你要小心。”

铁牛蹦出了一丈,捋着红须道:“公子,我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第132章 夜战

方平安**道:“没事的。你是金属**武者,肯定能受得了。”

其他虎卫军也过来了,都要看看方平的杀气攻击人。

方平气劲一鼓,两眼先是红芒飞绕,接着杀气疾速飞出来,攻击铁牛。铁牛刚才见了绵羊的惨状,立刻舞起锁链球,把化成气**薄刃的杀气都击碎了,过后,有些尴尬道:“公子,请原谅铁牛。”

方平sh朗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好了,大家都散开,去****武技吧。”

铁牛带着虎卫军到空旷地ca地上去****武技。

而与此同时,远在中州的火魂门已得知占中同被方平所杀的消息,当时,娄成坤失踪后,占中同曾向太子密报过,说可能是方平杀了娄成坤,太子半信半疑的,也没告诉火魂门的长老及门主,直到连应海生也死了之后,太子才把占中同与娄成坤都被方平ga掉了这个消息告知了火魂门,同时也告知天木池:应海生已死。太子从来没听过方平这个人,当时从占中同与应海生的信件得知方平只是一个普通武者,与秦王没关系,才不曾太理会,近来又要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也就把这个事情让火魂门与天木池自行处理。

在方平与裘兵比武那天,其实就已有火魂门的****出现了,他们发现方平竟然会使用火链**,十分惊讶,于是连忙用飞鸽传书告知总堂。总堂里的长老们与门主都十分惊奇,于是,立即派了两个分堂堂主前来找方平报仇,一个叫段京,一个叫节会山。他二人此行到南州城,一是为了为占中同报仇,二是要从方平口中问出火链枪的秘密,这是关系他们火魂门前程的重大事情。

至于金魄团,他们也已得知申法原被方平所杀。他们也准备派出杀手为申法原报仇。

段京****白净,左下颏有一颗痣。节会山倒像一个樵夫,**肤比较黑,身形也颇粗壮。二人骑马一路南下。

段京对节会山道:“那个什么方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南州的武举人么,也劳我俩亲自出马。其实有我一人就可摆平他了。”

节会山笑道:“老段,何必耿耿于怀,就当是出来游玩一番,散散心,看看风景即可。到时拿住那小子,得好好折磨一番。”

段京最会折磨人了,要是手下有人犯了严重错误,他不用很酷的刑罚,却用各种叫人难受的折磨使人心惊胆战,比如用蛇去咬人的耳朵,又比如用猎犬去撕咬人的鼻子,各种各样的折磨人的法子不胜枚举。段京也算得上一位专家了。

他听?*诨嵘降幕埃湫Φ溃骸耙潜晃夷米×四歉黾一铮欢ê煤冒阉娇诺暗俺断吕矗没厝ヅ菥啤!?br/>

节会山一副君子模样,摇摇头道:“那样太残忍了,不如直接烤熟吃了吧。”

段京哈哈大笑道:“老节,你果然是人中凶狼啊。”

九月二十四日。

火魂门两位堂主已到达南州州城,先在一家客栈落?*牛缓笕ゴ蛱揭环⑾址狡阶≡诖笞袄铩K蔷龆ǘ迦胀砩先グ逊狡秸勰ヒ环?br/>

方平一点也不知危险一步步向他靠近,他在大庄园等父母前来,听秦王说,这两天他的父母就会到了。他很着急,有差不多半年时间没见父母了,也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不过,就要相见了,倒是更加**人心急。

九月二十五号晚上。

天青,月朗,无云,轻风。

这天晚上,方平刚用过晚膳不久,喝过了茶,觉得十分惬意,去瞧了瞧铁牛与虎卫军的锻炼,然后回到大院子里,对月yi诗一首,以寄情怀,然后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穹的月牙,呆呆想着月牙里是不是有一位美丽的仙子。

他正在遐思翩翩之际,灵敏的双耳却听到了些许的异动,那声音是轻功极为了得之人踏着ca尖疾走过来的,还有那非同一般的叫人心寒的浓郁的杀气也随风飘了过来。他心里暗暗一惊,感觉来者不善,以来者的武技实力,应该不会在自己之下。

此时,两道黑影一闪而出,立在大院子里。正是两位堂主:段京与节会山。

两人并没蒙面,一身劲装,站在那里瞪着方平。

方平扫视了一眼面前不远处的两人,见他们满脸杀气,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气势,有一种要将人震慑住的势头,看样子是敌不是友,冷冷道:“阁下何人?竟敢**闯本少爷庄园。”

段京打量一眼方平,向节会山点点头,以示面前这个少年正是要ga掉的人,颇为嚣张道:“什么人不重要,只要知道是来取你狗命的人就可以了!”

他声不高,音却不散,凝成一gu,传得很远。

不时,铁牛扛着锁链球带着虎卫军汹涌而来。瞪了一眼段京与节会山,大手一挥,虎卫军便将段京与节会山围住。这些虎卫军,算不上武技强手,也没几个开启身**五行属**的,不过,他们把身骨打熬得也颇为坚实强壮,单就力量而言,也不输于一个中位战师,或许就是武技少为欠缺一些,若论单挑,一个中位战师武技实力的开启了身**五行属**的武者完全可以****一个虎卫军。但这不是重点,虎卫军是靠整**作战才发挥出强大的杀伤力的,他们可以分组进攻与防守,多则十人一组,少则二人一组。二人一组时,一人防守,一人进攻,防守与进攻轮流进行,效率颇高,配合得又娴熟,就是一个上位战师也会被他们行云流水的进攻所猎杀。而十人一组则多用于战场上,五人防守,五人进攻,防守与进攻也是轮流进行,这样,不单可以节省各人的**力,也可加快进攻的节奏,虽武技不足,却用灵活的配合战术大大的弥补了这一缺憾。

此时,一百虎卫军虎视眈眈瞪着段京与节会山,准备发动最为犀利的进攻。这一百虎卫军散发出来的那gu凌云的方刚气血与满脸表现出来的凶悍,实在显出他们的强烈撕杀的**。

段京与节会山都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他们虽都有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但面对的是方平、铁牛还有一百虎卫军,饶是再能打,也会被虎卫军的“五重钢王盾”拖跨。

于是,段京对节会山道:“老节,你对付他们,让我来收拾方平。我们速战速决。不可耽搁时间。”

节会山道:“要先生擒那小子。”

方平却背负着双方,气定神闲地盯着节会山与段京,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仿佛眼前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铁牛哪里容得节会山与段京那种目中无人的口气,两脚一跺地,吼道:“好大口气!杀!”

铁牛一声令下。虎卫军分成二人一组,围了上来。

节会山也颇为自高,冷哼了一声,飞身过去与铁牛缠斗在一起。

一半虎卫军见铁牛与节会山斗得凶狠,基本缠成了一团,外人很难**手进去,只得把二人围在垓心。

另一半则要上来围杀段京。

方平朗声道:“你们去助铁都头一臂之力,这里有我对付就可以了。”

虎卫军领命,一百人全都围着铁牛与节会山,围得水泄不通。时不时用长**攻击节会山,不过,也一时未能将节会山拿下。

这边厢,倒显得十分平静。

段京轻拂长襟,瞪着方平,冷冷道:“你是自缚还是要我下手?”

那口气,听起来说仿佛在说:你这种三流货**,不需要老子动手了吧?免得我一出手便将你这个举人收拾了,也不太好看,还是留点面子给你,自己投降吧,不要让人见到不堪一击的场面。

方平最不喜欢这种装蒜的人,揩了揩鼻翼,冷哼了两声,晃着手指道:“本少爷堂堂一位武举人,还要你来路不明货在这里吆三喝四的?识趣的,就跪下来,本少爷只割你一只耳朵,便放你一条生路。”

段京哈哈狂笑,阵阵刺耳的尖声在夜空下回荡,他面目一绷,两眼登时红芒飞舞,**出****成形的若有若无的杀气,杀气如一把把小小的冰刃,在虚空里穿过,朝方平**过来。

方平冷笑一声,毫无畏惧之**,两眼炯炯有神,低喝一声,全身气劲收缩到小fu处,再猛地一憋,虎躯一震。

砰!

一gu强大的气焰扩展出去,将迎面飞过来的杀气凝成的幻刀悉数击碎。

虚空里霎时如洒满了****云絮,飘飘洒洒的。

“雕虫小技!”方平揩了揩鼻翼,鄙夷道。

他也会这招,不过,他从此迹象已看出,对方的武技实力果然不低于自己的,心里也谨慎了几分,毕竟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是靠幸运来取胜的,必须要靠**战才有可能打跨对方。若是骄矜自大,轻视对手,没有任何益处,只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失败。

段京想不到方平的武技实力比考武举人时又提升了,当时有火魂门的****用飞鸽传书回报说方平的武技实力也只不过是上位战将而已,可此时看来,却已是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着实也叫段京心头微微一震,他此时才想起在路上跟节会山所说的那番话,若果真只他一人前来,结果多半是难于拿下方平,即使此刻是二人一同前来,也还难于拿下方平。他既有些许的尴尬,又很不甘心,暗暗发誓要拿下方平,于是一撩长襟,施展出火莲步,踏步上来。手掌一挥,一团红彤彤的烈焰从手心处爆出。

“焚天焰!”

霎时,虚空气流滚烫。昏暗的襣u幌伦影琢诵矶唷?br/>

气温也仿佛一下子提高了十数度,热得使人窒息,呼吸进去的空气也是热烘烘的。虚空里也冒着丝丝的白烟。

方平微微感觉到烈焰烤人的能量,冷笑一声,毫不慌张。他右掌往对方击去。

“铁焰掌!”

呼一声,一轮火掌印从他的右掌衍生出来,疾**而去。

砰!

火掌印与那团烈焰撞在一起。

烈焰在虚空里散开去,洒满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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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讥讽

两人缠斗在一起。***两人都是火属性武者,浑身散发着淡淡明焰,而时不时打出的武技都是带着烈焰的。两人身影如魅,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在外人看来,难以认出哪个是方平,哪个是段京,渐渐地,两人的步伐越来越快,两人拧成了一团黑影,散发着浓稠的火焰,如一条巨大的灯芯燃着一团耀眼的烈焰。

火花烈焰交织在一起,好似两个浑身着了火的人在斗殴。那凶残的程度,不亚于两个魔鬼在大战。

二人都没有占到便宜。双方的衣服都被烧出了许多个大大小小的孔,看上去,就好像一件十分前卫的露肉新潮衣服。

段京见方平使出了铁焰掌,对于方平在哪里学到这种武技甚觉好奇,他很想知道答案,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便冷冷道:“你这铁焰掌从哪里学到的?!”

火魂门的门主得知方平会铁焰掌与火链枪,对此颇为关注,这是关系到他日后生命安全的事情,不得不万分在意,在节会山与段京临行之前,他就千叮万嘱尽量要从方平口中问出武技的来历与传授武技给方平的那人到底在哪里。

问这种类似问题的人,方平已遇到几个了,譬如卢盈盈,还有靖安公主,他可不想再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于是揩了揩鼻翼,微微昂着头,撇撇嘴道:“本少爷没兴趣回答你!要是你愿意拿人头来交换,本少爷倒会考虑告诉你。”

段京这一问,只惹来一肚子气。

“找死!”段京大吼一声,两眼暴射出片片红芒,两脚一蹬,身子便如一只大鹏一样飞了过来。

“火云掠天!”

一声低喝,段京身边霎时现出一条狂舞的火带,如一条彩缎绕在他身边,盘旋向上。

半边天亮了。

火云掠天,方平早已见识过了,现在都会玩了。

他鄙夷一笑,施展开七星步,迎了上去,朗声道:“那我也跟你玩玩,不要自为以会‘火云掠天’就了不起!看好了,本少爷也不输于你!”

“火云掠天!”

呼——

方平身子盘旋而上。一条腰身粗的火带缠身飞绕。武技招式与段京的一模一样。威力也相去不远。

两人的火带碰在一起,满天火星。

段京颇为惊讶,质问道:“你竟敢偷学我火魂门的武技?”

一个门派的武技,没有经过高层人物的同意,是不能随便传授给外人的。而外人要是偷学了一个门派的武技,那必然要惹来那个门派的不断追杀。毕竟,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偷学的结果就是要付出代价。像方平这种武者,没有进入火魂门就已修炼了火魂门的武技,被火魂门的人知道,肯定要来追杀。

方平咂咂嘴,竖起一个中指,讥笑道:“管得你是火魂门还是狗头门,本少爷只想跟你说一件事,那就是本少爷是光明正大地修炼的,并不是偷偷摸摸学的,小样,不要诬蔑本少爷!”

段京被方平气得快要气炸,吼道:“小子,乳臭未干,竟敢来顶嘴,将你牙齿一个一个敲下来!”说着,又翻身上来。

右拳一击。他全身经脉一亮,火气迅速流到了右拳上。他那只拳头外面霎时包裹着一层明焰。如点着的炎柴头。

“风火拳!”

段京右臂如一个喷火器,霎时拳影与火芒混在一起,绞杀向方平。

澎湃的烈焰随着拳气的推进而漫延过来,宛如虚空开通了一条隧道,直接由烈焰流过来一般。

方平两眼一眯,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火焰气劲扑面而来,好像要被烤焦一般。对方明显是加快了进攻,想速战速决。如今的方平,已有不少实战经验,遇到这种比较强劲的武技的攻击,也能平心静气沉着应战了。

他两眼闪烁着火芒,眯成一条线,凝视着段京,腰身一沉,力蓄两臂,两脚扎好马步,等待对方冲过来。

到了,出拳!

他在心里低喊一声。看到段京右拳已击到,他双拳运诀。

“轰天锤!”

两拳齐头砸出,如两头猛虎出笼,气势之盛,不可低估。拳影如潮,虚空的气流篷一声四溅开去。空间也仿佛扭曲了。

狂风呼啸,如百虎啸天。

呼——

砰!

方平一拳砸在段京右拳上。

一层气流从两人的拳头中间向两边飞溢出去,形成一面高高的气镜,竖立在虚空里。

烈焰从段京的右臂上疾速向方平蔓延过来,沿着方平的双臂流到了他的身上,眨眼间,烈焰已将方平包裹住了。

方平只感觉眼前一亮,一阵火焰就流到自己的身上,微微有一股焦味,呼吸也变得极为窒息,如置身于一个密封的正被烧烤的铁盒里。对方的烈焰,似乎要将自己烧裂。

段京的火风拳也只是处于中等水平的一种拳诀,跟方平的轰天锤比起来,力道要轻许多,还要稍逊色于虎王通骨拳。而方平又刚修炼了《五脏诀》,在一瞬间,把身体的筋、骨、肉、髓与内脏都凝成了一体,把全身的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致,而这轰天锤又是极刚极猛之拳,力道越大越好。方平这一锤,可谓用尽了十成力量。而段京的风火拳只不过用了八成力量而已,相撞起来,当然段京要吃亏一些。他痛苦地啊了一声,指骨明显地发几声咔嚓咔嚓,他龇牙咧嘴,脚步踉跄,后退数十步,才扶着旁边一座石雕站稳了。脸色发青,晃了晃右拳,展开手掌,捏了捏五根手指,发现指骨已断三条,又气又惊。他见到方平被烈焰裹着,心情大振,以为方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火人,不久就要被烧熟。

可是,段京高兴过早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烈焰完全烧着衣服之际,方平全身骨骼发出噼哩噼啪脆响,肌肉高度凝缩起来,筋也绷得紧紧的,五腑六脏都收缩为坚实的一团,然后小腹一收一鼓,四肢百骸一震,一股雄浑的气劲从小腹处如狂野的劣马一般疾速蹿了上来,直至胸腔,然后犹如炸弹一样霎时爆了开去。

“吼!”

他低吼一声,用力一憋,全身气劲外泄,宛如水蒸气一样放射出去。

篷!

呼——

内劲带起狂风劲扫。

儒服极度鼓胀,猎猎作响。

本来笼罩在身上的烈焰瞬息被体内的气劲震荡得往外乱飞,一下子散到了虚空里。

方平摸了摸头发,暗自庆幸反应及时,并没烧成秃顶。要是再慢一拍,怕是全身成烧猪了。每个火属性的武者都有自己的火气,而火气一旦释放出来,便能形成明火,而明火就跟一般生活的火焰毫无二致,高级的火属性武者身体火气形成的明火甚至比一般的生活明火还要更有威力。两者相斗,一旦被对方的明焰焚烧,不论哪个火属性武者都得殒命。只不过,一般的火属性武者即使受到燃烧,也是由外往里烧,不像其他的属性的武者,若是已受到火属性武者火气的攻击,并受伤,那火气便会从伤口直接进入体内,瞬间充溢四肢百骸的经脉,并且由里往外燃烧起来。

他抖了抖儒服,瞧着冒着烟气的败絮一般的下襟,自嘲地摇了摇头,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冷酷的弧度,瞪着段京,冷冷道:“你的火焰还真不要脸,竟然缠在本少爷身上,想干什么呢?想揩油也不提早告诉一声。你无耻啊!”

段京脸上肌肉痉挛不已,他此时终于承认眼前这个少年不好对付,吐了一口痰,恶狠狠道:“臭小子,不要嚣张,老子还没出真功夫,待会叫你跪在老子面前舔`我的脚底!再把你的两颗蛋蛋扯下来烧来吃才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的他已是又惊又怒。他纵横江湖许多年,虽说也被武技高手教训过,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他当了火魂门一个偏僻分堂的堂主之后,就很少遇上这种不顺心又被连连羞辱的事情。这回前来,正想好好立下一功,回去领些奖赏,以求获得门主的青睐,他日便可平步青云,在火魂门中捞得一个好职位,以享后半生,可眼下看来,要想轻松拿下方平,还是言之过早。他也已瞧出,他与方平的武技实力相差不远,要取胜,只能出奇招。

方平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然后揩了揩鼻翼,哈哈一笑,半骂半讥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段京听了,嘴角也快要歪了,气得浑身颤抖,额头上暴出一条条青筋。

论讽刺人,方平可比段京强多了。段京只要一说话,必定会惹来方平的顶嘴,并且是那种毫不留情,十分气人的讥讽。

此时,方平听到铁牛的吼声,便用眼角余光向旁边不远处扫视了一眼。

那边厢,铁牛挥舞着锁链球,边吼边打,带着一百虎卫军,正围着节会山鏖战。

节会山果然不亏是一位堂主,武技也了得,对着铁牛与一百名虎卫军,竟然也还能应付自如,虽没占上风,却也没处下风,跟他们斗了一个半斤八两,两方均无建树,只是你来我往,各自攻一阵又守一阵。铁牛虽拥巨力,舞得锁链球如流星临世,呼呼作响,击打之间,饶是岩石中了一球,也得粉身碎骨。但是,节会山却能闪躲有方,出击有度,竟然也把铁牛牵制得服服帖帖,实乃壮观。虎卫军也只是围着节会山,因铁牛与节会山近身战,是以,他们很难用长枪去攻击,以免帮不上手反而平添些麻烦。

节会山竟然还能在对欧中偷出一分空闲,放眼扫视这边一番,见段京到此时还没将方平拿下,甚为不满,放开嗓子大嚷道:“老段,拖拖拉拉的,成什么样!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早早结果那小子的性命!我们还得去那间青楼好好睡一觉。不必过分执着,可擒则擒,不可擒就杀了,门主也不会怪我们的!”

他那语气,倒像是说段京因要生擒方平,才致使一直没有进展,而不是因实力不足而没法得逞,此时提醒一番,要他废了方平,草草了事,以完成任务。

段京舒展了一下肩背,骨节噼哩噼啪一阵的脆响,狞笑道:“好!不用急,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134章 双枪一匕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哈哈一笑,冷冷接口道:“这里是本少爷的庄园,死无葬身之地的是你这个小样!私闯本少爷庄园,还这么嚣张,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

“臭小子,受死吧!”

段京怒吼一声,脚步如风,疾冲过来。()

“火殒飞星!”

双掌向方平拍来。

砰!砰!

两团强横的火气裹着星星点点的红芒,撕裂虚空,疾射过来。

以往,方平与占中同对决时,已领教过这一招火殒飞星了,知道它的威力不错,也知道它的攻击方式,此刻,是了如指掌,没有半分的惊慌,两脚一移,踏出七星步,身子轻如飞燕,沿着第134章 双枪一匕墙壁一闪已上了屋顶。

大院子里塞了一百多人,着实不够宽阔。

段京仰头见方平掠上了屋顶,也施展开火莲步,紧跟着掠上了屋顶。

“想跑?!”段京冷冷道。他颇为得意,以为方平是黔驴技穷,心里怯场,要逃跑了。

其实,方平是想到要使用杀伤力面积比较大的武技,而下面的地方狭小,一旦使用升龙拳这种武技,火力极猛,方圆数十丈内都将被焚烧,而虎卫军又正好在大院子里,他怕伤及虎卫军,才决定上屋顶与段京一决雌雄。

方平讥笑道:“蠢猪,高处比较凉快,这个都不懂?!哈哈哈。”

他是有恃无恐,只要是段京一人来对付他,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领教过对方的实力了,也不见咋的,大不了是打个平手,看谁笑到最后,他还有一百虎卫军,要真是拚到力尽一刻,最终的结果明显是会偏向他的。虎卫军的作战能力绝对称得上一流,一百虎卫军,要围杀段京,还是有机会的,尽管段京是个下位战王武技实力的武者,也难以一人力敌一第134章 双枪一匕百雄兵。

段京又吃了一辱,咬牙切齿道:“不杀你不姓段!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三番五次侮辱我!老子我纵横江湖十数年,什么没见过,还怕你不成!”

“来啊!”方平向他勾手,两眼冒着火芒,杀气滚滚。

段京气劲一鼓,劲装霎时片片纷飞。全身只有一条牛皮底衩还遮掩着私`处。他此时是气得再也忍不住了,全身的怒火使他快要燃烧起来。

段京今年正好四十岁,十二岁开始进入火魂门,从最低级的武技修炼起,直到二十五岁左右,才勉强修炼了几招比较利害的武技。他的“火云掠天”与“火殒飞星”还是二十岁时才修炼成功的。作为一个火属性武者,他的天资并不聪颖,只是靠了勤奋,才有了这一点进步。以他进入火魂门的资历来算,也称得上师叔之类的,然而他的武技进步不高,到了四十时还比不上一些出色的年轻的内门弟子。幸好他跟门主的夫人比较友好,经常受到门主夫人的赞赏,是以,才谋得一个地处中州偏僻地带的分堂的堂主。那位门主夫人得知火魂门要派人去干掉一个少年武举人,便立刻在门主面前推荐了段京,以便使他能立下一功,调近繁华地带的分堂做堂主,那么,门主夫人就可经常跟他在房间里谈心了。

所以,段京为了门主夫人,也是誓杀方平不可。

方平注视着对方,发现对方一下子杀气大增,还有他那经脉也火红,如一条条流淌着铁水的小溪一般。这是什么武技,方平心里没有底,对于不明的事物,总会有几分谨慎。

虚空又霎时升温,气流袅袅上升,冒着蒸气。段京就宛如一块刚出炉的铁板,全身冒烟。

他扯了扯嘴角,狞笑道:“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真正武技!”

话未毕,只见他全身如一团烈焰,热气如烟缥缈。

“烈天匕!”

段京两手在虚空里一拉,手经脉之间弥漫出红芒,红芒疾速汇聚在一起,只转眼间,便成了两把火匕,握在手里,颇为诡异。两把火匕,宛如真刀一样,闪着寒光。

方平咦了一声,心里暗想:他的烈天匕有几分像诛魔剑诀,但又有不同。

正想间,只见段京右手一挥,手中火匕疾速一划,虚空闪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线红芒平削过来。虚空好像开了一道口子,正在溢血一样。那道红芒竟然没有消散,而是凝聚成一条线,忽尔长了几丈,一直向方平削过来。

方平紧紧盯着对方,见对方的两柄火匕不长,并不适宜远距离斗殴,还以为对方会把火匕当飞镖一样掷过来,可是,此刻,见到对方拿着火匕在虚空里一割,一息之前,还觉得对方是多此一举,拿着火匕割虚空没什么用处,直到虚空里那条红芒划过来,才发觉一股犀利迫人的杀气霎时弥漫开去,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仿佛看一眼那条火芒,都会被它削成两截,心里暗吃一惊,疾忙将身子一侧,堪堪躲过红芒。

红芒削中他的衣襟,小截衣襟竟然立刻断了。

他忽然记起《论五行武者》里说到火魂门有一种武技就是叫“烈天匕”,说这种武技利害之处在于能隔空切割对手,只要在百丈内,烈天匕的火芒都能攻击对手。这种烈天匕是集了火属性武者全身的火气所凝成,一旦出现,便可用它引起虚空里的火气的共鸣,是以,能隔空攻击对手。烈天匕在虚空里拉出的那些红芒,实质是虚空里本来的热量,在烈天匕一划之际就汇聚过来,沿着烈天匕所划的轨迹而凝成一条红线,并且在虚空里向前延伸,直到百丈左右,可谓攻击范围亦破大。

方平第一次领教这种“烈天匕”,变得颇为警觉,知道不可小觑对方手中的两把火匕。幸好还算有一丁点的了解,否则真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会不知。

五年前,段京就是用这招“烈天匕”袭杀过一个比他武技还要高的木属性武者,那木属性武者并不是大门派中的弟子,而是一个没有门派的木属性武者,他也没见过“烈天匕”的利害,在跟段京斗殴中,竟被段京瞬间秒杀了。当那个木属性武者知道“烈天匕”的威力时,身躯早已成了两截了。可谓死得冤枉。

一般而言,大门派的弟子,即使没有亲眼见过各门派以及江湖中盛行的武技,都会听到师兄师姐,以及长辈们平时说起哪种武技有什么特点,利害在什么地方,遇到时应该如何应避,这都是能听到的经验。小门派的弟子也能听到一点,但总是及不上大门派的弟子的经验多。

“怎么样?怕了吧?!哼哼哼,老子刚才只是跟你闹着玩,还没真正想要你的命,你就以为万事大吉了!”段京狞笑道。

他见方平脸色变得凝重,觉得方平没有办法应付。他又回想起五年前秒杀那位木属性武者时的快感,现在想到又可以用“烈天匕”轻易就解决方平,心情颇佳,笑意无限。

方平揩了揩鼻翼,然后竖起一只大拇指,慢慢将大拇指倒向下,带着不屑的冷笑道:“雕虫小技!你们火魂门专门创造这种小把戏,真是令人失望。难道你修炼这种无聊的武技不感到羞耻么?要换了我是你,早就一头撞在地面上死了,或者找个地洞跳下去,永远不要出来了。”

段京听了,气得咬牙切齿,脸色一阵紫一阵红的,两眼喷出火芒,大吼一声,手中两把烈天匕狂舞,而虚空里瞬间被划出数百道口子,那些血红的火芒立时延长并交织成一张网眼极小的大火网,平移着疾速罩向方平。

那张火网,大至方圆七八十丈。夜空下,半个虚空都被它占据了。周围明亮耀眼,如同白昼一般。

方平不论从西东南北还是上下前后八条路线都不能逃避开去。所有的退路都被封住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硬拚了。他只感觉对方的“烈天匕”跟自己的诛魔剑诀有些许的相像,或许自己使出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能挡住大火网的进攻。他决定一试。

段京两眼如鹰,正在等着看方平被火网切着一小块一小块。

方平暴退二丈,全身一震,四肢百骸里的火气都涌到两臂之上,两掌翻飞,急速朝前拍出。

“万剑归宗!”

数十道红色的气剑从他手心处飞出。在虚空里碰上那张火网,然后汇聚在一起,瞬息间已凝成一柄烈焰腾腾的火剑。火剑横亘在虚空里,硬是把火网给挡住了。火网飞不过去,那些火芒也渐渐的暗了下去,只片刻,便消散于虚空里了。

方平仰天狂笑,讥笑道:“你撒网撒错地方了,要是撒在海里,说不定还能捞到几条小鱼,可惜撒在半空中,是什么也没捞到,徒然费劲,你的眼光这么平庸,真真是替你难过。”

段京又是吃惊又是愤怒。那神色,恨不得立刻飞过来,把方平的脖子咬断,可惜,相隔不过数丈,就是没能将方平拿下。

方平见段京气得发抖,边笑边挥手朝着发愣的对方猛然一劈。

虚空里的火剑立刻朝着段京劈下。如一道光芒,划破夜空,电射下去。

段京左手将一柄火匕掷出,火匕飞到虚空里与火剑缠斗在一起,竟然互不相让,谁也占不了便宜。

方平也微微一惊,想不到对方那柄小小的火匕竟然也有如此的威力,可以抵挡住火剑的攻击。

段京瞪着方平,得意道:“就这点能力了?据说你还会火链枪,使出来啊?臭小子!”

方平冷笑道:“现在就取你狗命!”

右掌当空击出。

手心处砰一声,一团红芒飞舞。紧接着,一条手臂粗的火链枪如出海蛟龙,呼啸着冲过段京。

段京也是第一次见到,那脸色一变,好像在说:妈呀,原来是真的,这小子真的修炼到了火链枪!

他手中只一柄火匕,要独挡火链枪,便显得捉襟见肘了。

方平左掌又拍出,砰一声,掌心又一条火链枪蹿出,双枪如龙,在虚空里飞舞。

段京一柄火匕,对两条火链枪,明显处于下风。不过,他还有杀招。!!!

第135章 焚烧

方平杀得性起,两眼冒着红芒,如一头洪荒圣兽。【最新章节阅读.】浑身散出一阵阵的明焰,焚烧得虚空也直冒烟。

段京单匕斗双枪,极为惊险,数次陷于绝境,凭借他多年的实战经验,才堪堪躲过数劫。右掌一吸,把其中一柄烈天匕收了回去。

火属性武者使出这种带明焰的武技,一般得消耗体内经脉里的火气,正常情况下,经脉里的火气足够用,但在激烈的斗殴中,要不停使用强大的武技,这就要求有足够的火气。否则,在使出下一种武技时,可能会因火气不足而使武技的威力大大的降低。其他五行属性的武者也同理。

段京为何要吸收回一把烈天匕呢?主要是因烈天匕消耗他经脉里的火气太多,而此时,他又想使用其他武技,觉经脉里的火气不够,只好将其中一柄烈天匕吸收回去,这样,经脉里的火气才足够在下一种武技时使用。

方平修炼的《火印诀》里的武诀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消耗经脉里的火气比较低。

此时,虚空里的火剑与一把烈天匕在僵持不下。而方平两手握着两条火链枪,见段京收回了一柄烈天匕,不知对方要搞什么鬼把戏,不过,这种良好的进攻时机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低喝一声,左手的火链枪往前一刺,右手的火链枪好像鞭子一样侧抽向段京。

只见段京两眼紧盯着方平,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两手化掌,在虚空里不停翻飞,掌影所及之处,仿佛形成两个虚椭圆。

眼见两条火链枪都已攻到,段京突然大喝一声。

“地煞火盾!”

随着他一声喝吼。他周遭的虚空明焰舞动。

他两手在虚空加虚划。而适才那两个椭圆形的亮圈则更明显了,边沿上都开始冒出火芒,如同两个火圈。

霎时间,两面圆嘟嘟的火盾生成。他一手执一面火盾。

正面刺来的火链枪击在地煞火盾上,火枪头定在了火盾上,不能再前进;侧边抽打过来的火链枪敲打在地煞火盾上,打得一片火焰飞舞,却也打不烂火盾。

段京凭借两面地煞火盾,硬是将方平凌厉的进攻化解得无影无踪。

方平也暗暗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家伙还有这么一手,用两面火盾格挡住了自己的两条火链枪,实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两条火链枪同时出击,至少也得迫得对方逃跑,那才正常,可事实上,对方坚挺不动。

他的火链枪可是连岩石也能洞穿,却刺不透对方的地煞火盾!

事实上,地煞火盾乃火魂门的一项颇具特色的武技,主要是用来防御的,当自己处于劣势时,就可用地煞火盾来消磨对方的意志,使对方的进攻毫无收获。而地煞火盾又正好是以内力凝聚明焰混合而成的盾牌,表面看起来好似只是一片火焰,实质上整面火盾上都凝聚着雄浑的内力,比一般的盾牌还要更加坚硬。

火链枪也是内力混合烈焰而凝成的武器,击在地煞火盾上,正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段京手执两面地煞火盾,在屋脊上跳起舞来,一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龇牙咧嘴道:“打我啊!笨!打我啊!看你有什么本事!老子我就用两面盾牌收拾你!”

那气人的神情,叫人见了就想一砖头拍过去,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方平倒显得很蛋定,并没有被对方的言语所激怒,在两者相斗中,最忌心浮气躁,那样极易为对方所破,他自己就最惯用这种激将法去惹怒对方,使对方失去理智,从而在斗殴过程中频频露出破绽。

他嘴角一咧,扯出一抹冷笑,两脚一点屋脊,砰一声,人如弹簧飞射向段京,人还在半空时,已举起右掌一拍,火链枪如长枪一般呼啸着向段京直刺过去。

段京嘿嘿冷笑,头伏在一面地煞火盾里,举起另一面地煞火盾往上一挡。

砰!

强劲的火链枪撞在地煞火盾上,产生一股恢宏的气流,震得虚空如一潭被搅动的湖水,一圈圈清光荡漾出去。

同时,火芒飞射,明焰也向两边外溢。

火链枪虽威力巨大,却也没有刺穿地煞火盾。

这一次,方平是用尽了力气把火链枪刺去,他本不信对方的地煞火盾可以完全挡住自己的火链枪,第一次觉得可能是自己用力不够,才被地煞火盾挡住,这次是奋力一击,结果还是跟前一次一样,刺不穿地煞火盾。方平也暗暗吃惊,想不到对方的地煞火盾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照此下去,那真是磨性子,看谁更有耐性才有机会取得胜利,眼下,自己明显占了一点优势,应该把这种优势扩大,决不能给对方喘息之机,于是心中暗想要另找对策破对方的地煞火盾,并要找个法子将对方的地煞火盾这招武技弄到手才行。

方平心念电转,须臾,便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微微一笑,收回了火链枪,身子一晃,踏出七星步,朝段京冲了过去,反正对方的是火盾,用来防御,没什么攻击力,不用过分担心受到猛烈攻击。

段京也欢喜,因方平的火链枪最适合远距离攻击,既然他要冲上来,那火链枪的威力就小了,这样对己有益处,哪能不欢喜?

正当段京高兴之时,却现方平收回了火链枪。这令他有点不心安,总是有一种不祥的念头萦绕着脑子里。

方平看看距对方只有二丈来远,立刻腰身一扭,身子旋转起来,右拳向上打出。

霎时间,他全身经脉火亮起来,火气从毛孔里急溢了出来,转眼间,火气已浓稠如乳。

“升龙拳!”

一声怒吼,一条火龙腾空而出,绕着方平的身子随着拳势向上盘旋飞升,长大的身躯横扫方圆十数丈,烈焰如同海啸一样狂铺开去。

此时,他的升龙拳第二阶虽还未修炼成功,但已有四成火候,已能烧到十数丈远的范围。段京离方平只有二丈左右,饶是他反应再快,也来不及作出反应,只是一眨眼间,他就被烧中。

果然,段京还举着地煞火盾在愣,眼前一亮,已置身于火海之中,一条火龙从他身边扫过,能焚铁的烈焰汹涌而来。

霎时,屋面的虚空如凭空出现一片火海,方圆十数丈的烈焰成圆筒状向上冒着火舌。

远远看去,就宛如一根径长数丈的光在向天空里透射。本来还有些许云絮的夜空,一下子也变得碧绿如洗,万里无云了。

半个天空也被火光染成了红色。数里之外也能瞧见这片圆筒状的火势。

段京被火龙扫过,惨叫一声,毛俱焦,全身被烧得红通通的。七窍也在冒着丝丝白烟,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下位战王武技实力的火属性武者,受此一烧,也还没有受重伤,只是外层皮肤受损了。这要得益于他经脉里的火气与火龙的烈焰相抗衡,才减低了火龙对他的灼伤。要是其他五行属性的武者受此一击,多半要伤得重一些。

方平得势不饶人,他绝对是乘胜追击,一鼓作气,争取瞬间拿下对方,不再浪费精神,于是,身子还在半空时,便一屈腰,头下脚上,朝着下面的段京击出一掌。

“火链枪!”

右掌拍出。适才那条火龙瞬间隐进了方平的身体里,而火气立刻又汇聚到右臂上,凝成火链枪,呼啸而出。

火链枪如一条蛟龙刺向段京。

段京浑身被烧得生痛,焦头烂额的,却瞧得见火链枪,即时双手一合,举起两面地煞火盾往上格挡。他整个人也窝在两面地煞火盾里,觉得这样十分安全。

可是,方平突然之间又收回了火链枪,在身子快要下落到屋脊之际,再次拧身盘旋向上升起。右拳朝上打出。

“升龙拳第一阶!”

一条火龙又咆哮而出,绕着方平的身子向上升上,长长的身躯又横扫开去。

霎时,方圆十数丈内又是一片火海。

段京身子窝在两面地煞火盾里,正在感到好奇怎么没听到火链枪的撞火盾之声,却听到火龙的呼啸之声,脸色急变,已无人色,只来得及张大嘴,却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又置身于火海之中了。只须臾,他全身的皮肤被烧得更红了,有些地方已黑了,看他的样子,肌肉也快要被烤熟了。此刻,他是受伤了,不是皮外伤那么简单,连肌肉与经脉都伤及了,他已痛得在抖。这样被接一连二地焚烧,饶是铁躯也得化铁水。

段京此时已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是身子还没倒下,凭着感觉支撑着,已有些许的摇晃了。

方平两眼冒火芒,血脉贲张,杀得起劲,一招连一招,绝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只差最后一击,他已胜券在握。

“火链枪!”

烈焰飞腾的火链枪又狠狠刺出。

此时的段京已气喘如牛,手脚也不灵便了,动作缓慢了许多,但还能再次举地煞火盾格挡。

砰!

段京被烧得本来两脚在屋脊上踉踉跄跄的,差点掉下来。此时被火链枪猛力一撞,再也站不稳了,两脚一趔趄,身子一侧,如一片落叶,骨碌碌滚在瓦面上,往地面掉下。

方平在段京还没掉到地下之前,两脚一蹬瓦面,身子如梭子一般蹿了过来,再次旋转身子打出升龙拳。

“升龙拳第一阶!”

一条火龙又由下向上冲出,呼啸的劲风把段京的躯体带着往上飞。远远看去,犹如乘龙升天。

方平虎躯一震,火龙霎时闪进了身体经脉里,同时右掌朝半空中的段京拍出,烈焰飞腾的火链枪又蹿了出来,手拿着火链枪只一挥,如一条长长的鞭子一样向火焰中的段京绕了上去,一把就缠住了段京的身子。

段京痛苦已至极,杀猪般嚎叫,手脚不停抓搔,试图摆脱火链枪的束缚,却无济于事,身子被火链枪缠住焚烧,七窍通红,冒着白烟。四肢百骸也一寸一寸燃烧起来,能清楚看到条条骨头红通通的。

只转眼间,段京便灰飞烟灭了。

方平杀得性起,两眼冒着红芒,如一头洪荒圣兽。【最新章节阅读.】浑身散出一阵阵的明焰,焚烧得虚空也直冒烟。

段京单匕斗双枪,极为惊险,数次陷于绝境,凭借他多年的实战经验,才堪堪躲过数劫。右掌一吸,把其中一柄烈天匕收了回去。

火属性武者使出这种带明焰的武技,一般得消耗体内经脉里的火气,正常情况下,经脉里的火气足够用,但在激烈的斗殴中,要不停使用强大的武技,这就要求有足够的火气。否则,在使出下一种武技时,可能会因火气不足而使武技的威力大大的降低。其他五行属性的武者也同理。

段京为何要吸收回一把烈天匕呢?主要是因烈天匕消耗他经脉里的火气太多,而此时,他又想使用其他武技,觉经脉里的火气不够,只好将其中一柄烈天匕吸收回去,这样,经脉里的火气才足够在下一种武技时使用。

方平修炼的《火印诀》里的武诀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消耗经脉里的火气比较低。

此时,虚空里的火剑与一把烈天匕在僵持不下。而方平两手握着两条火链枪,见段京收回了一柄烈天匕,不知对方要搞什么鬼把戏,不过,这种良好的进攻时机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低喝一声,左手的火链枪往前一刺,右手的火链枪好像鞭子一样侧抽向段京。

只见段京两眼紧盯着方平,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两手化掌,在虚空里不停翻飞,掌影所及之处,仿佛形成两个虚椭圆。

眼见两条火链枪都已攻到,段京突然大喝一声。

“地煞火盾!”

随着他一声喝吼。他周遭的虚空明焰舞动。

他两手在虚空加虚划。而适才那两个椭圆形的亮圈则更明显了,边沿上都开始冒出火芒,如同两个火圈。

霎时间,两面圆嘟嘟的火盾生成。他一手执一面火盾。

正面刺来的火链枪击在地煞火盾上,火枪头定在了火盾上,不能再前进;侧边抽打过来的火链枪敲打在地煞火盾上,打得一片火焰飞舞,却也打不烂火盾。

段京凭借两面地煞火盾,硬是将方平凌厉的进攻化解得无影无踪。

方平也暗暗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家伙还有这么一手,用两面火盾格挡住了自己的两条火链枪,实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两条火链枪同时出击,至少也得迫得对方逃跑,那才正常,可事实上,对方坚挺不动。

他的火链枪可是连岩石也能洞穿,却刺不透对方的地煞火盾!

事实上,地煞火盾乃火魂门的一项颇具特色的武技,主要是用来防御的,当自己处于劣势时,就可用地煞火盾来消磨对方的意志,使对方的进攻毫无收获。而地煞火盾又正好是以内力凝聚明焰混合而成的盾牌,表面看起来好似只是一片火焰,实质上整面火盾上都凝聚着雄浑的内力,比一般的盾牌还要更加坚硬。

火链枪也是内力混合烈焰而凝成的武器,击在地煞火盾上,正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段京手执两面地煞火盾,在屋脊上跳起舞来,一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龇牙咧嘴道:“打我啊!笨!打我啊!看你有什么本事!老子我就用两面盾牌收拾你!”

那气人的神情,叫人见了就想一砖头拍过去,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方平倒显得很蛋定,并没有被对方的言语所激怒,在两者相斗中,最忌心浮气躁,那样极易为对方所破,他自己就最惯用这种激将法去惹怒对方,使对方失去理智,从而在斗殴过程中频频露出破绽。

他嘴角一咧,扯出一抹冷笑,两脚一点屋脊,砰一声,人如弹簧飞射向段京,人还在半空时,已举起右掌一拍,火链枪如长枪一般呼啸着向段京直刺过去。

段京嘿嘿冷笑,头伏在一面地煞火盾里,举起另一面地煞火盾往上一挡。

砰!

强劲的火链枪撞在地煞火盾上,产生一股恢宏的气流,震得虚空如一潭被搅动的湖水,一圈圈清光荡漾出去。

同时,火芒飞射,明焰也向两边外溢。

火链枪虽威力巨大,却也没有刺穿地煞火盾。

这一次,方平是用尽了力气把火链枪刺去,他本不信对方的地煞火盾可以完全挡住自己的火链枪,第一次觉得可能是自己用力不够,才被地煞火盾挡住,这次是奋力一击,结果还是跟前一次一样,刺不穿地煞火盾。方平也暗暗吃惊,想不到对方的地煞火盾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照此下去,那真是磨性子,看谁更有耐性才有机会取得胜利,眼下,自己明显占了一点优势,应该把这种优势扩大,决不能给对方喘息之机,于是心中暗想要另找对策破对方的地煞火盾,并要找个法子将对方的地煞火盾这招武技弄到手才行。

方平心念电转,须臾,便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微微一笑,收回了火链枪,身子一晃,踏出七星步,朝段京冲了过去,反正对方的是火盾,用来防御,没什么攻击力,不用过分担心受到猛烈攻击。

段京也欢喜,因方平的火链枪最适合远距离攻击,既然他要冲上来,那火链枪的威力就小了,这样对己有益处,哪能不欢喜?

正当段京高兴之时,却现方平收回了火链枪。这令他有点不心安,总是有一种不祥的念头萦绕着脑子里。

方平看看距对方只有二丈来远,立刻腰身一扭,身子旋转起来,右拳向上打出。

霎时间,他全身经脉火亮起来,火气从毛孔里急溢了出来,转眼间,火气已浓稠如乳。

“升龙拳!”

一声怒吼,一条火龙腾空而出,绕着方平的身子随着拳势向上盘旋飞升,长大的身躯横扫方圆十数丈,烈焰如同海啸一样狂铺开去。

此时,他的升龙拳第二阶虽还未修炼成功,但已有四成火候,已能烧到十数丈远的范围。段京离方平只有二丈左右,饶是他反应再快,也来不及作出反应,只是一眨眼间,他就被烧中。

果然,段京还举着地煞火盾在愣,眼前一亮,已置身于火海之中,一条火龙从他身边扫过,能焚铁的烈焰汹涌而来。

霎时,屋面的虚空如凭空出现一片火海,方圆十数丈的烈焰成圆筒状向上冒着火舌。

远远看去,就宛如一根径长数丈的光在向天空里透射。本来还有些许云絮的夜空,一下子也变得碧绿如洗,万里无云了。

半个天空也被火光染成了红色。数里之外也能瞧见这片圆筒状的火势。

段京被火龙扫过,惨叫一声,毛俱焦,全身被烧得红通通的。七窍也在冒着丝丝白烟,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下位战王武技实力的火属性武者,受此一烧,也还没有受重伤,只是外层皮肤受损了。这要得益于他经脉里的火气与火龙的烈焰相抗衡,才减低了火龙对他的灼伤。要是其他五行属性的武者受此一击,多半要伤得重一些。

方平得势不饶人,他绝对是乘胜追击,一鼓作气,争取瞬间拿下对方,不再浪费精神,于是,身子还在半空时,便一屈腰,头下脚上,朝着下面的段京击出一掌。

“火链枪!”

右掌拍出。适才那条火龙瞬间隐进了方平的身体里,而火气立刻又汇聚到右臂上,凝成火链枪,呼啸而出。

火链枪如一条蛟龙刺向段京。

段京浑身被烧得生痛,焦头烂额的,却瞧得见火链枪,即时双手一合,举起两面地煞火盾往上格挡。他整个人也窝在两面地煞火盾里,觉得这样十分安全。

可是,方平突然之间又收回了火链枪,在身子快要下落到屋脊之际,再次拧身盘旋向上升起。右拳朝上打出。

“升龙拳第一阶!”

一条火龙又咆哮而出,绕着方平的身子向上升上,长长的身躯又横扫开去。

霎时,方圆十数丈内又是一片火海。

段京身子窝在两面地煞火盾里,正在感到好奇怎么没听到火链枪的撞火盾之声,却听到火龙的呼啸之声,脸色急变,已无人色,只来得及张大嘴,却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又置身于火海之中了。只须臾,他全身的皮肤被烧得更红了,有些地方已黑了,看他的样子,肌肉也快要被烤熟了。此刻,他是受伤了,不是皮外伤那么简单,连肌肉与经脉都伤及了,他已痛得在抖。这样被接一连二地焚烧,饶是铁躯也得化铁水。

段京此时已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是身子还没倒下,凭着感觉支撑着,已有些许的摇晃了。

方平两眼冒火芒,血脉贲张,杀得起劲,一招连一招,绝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只差最后一击,他已胜券在握。

“火链枪!”

烈焰飞腾的火链枪又狠狠刺出。

此时的段京已气喘如牛,手脚也不灵便了,动作缓慢了许多,但还能再次举地煞火盾格挡。

砰!

段京被烧得本来两脚在屋脊上踉踉跄跄的,差点掉下来。此时被火链枪猛力一撞,再也站不稳了,两脚一趔趄,身子一侧,如一片落叶,骨碌碌滚在瓦面上,往地面掉下。

方平在段京还没掉到地下之前,两脚一蹬瓦面,身子如梭子一般蹿了过来,再次旋转身子打出升龙拳。

“升龙拳第一阶!”

一条火龙又由下向上冲出,呼啸的劲风把段京的躯体带着往上飞。远远看去,犹如乘龙升天。

方平虎躯一震,火龙霎时闪进了身体经脉里,同时右掌朝半空中的段京拍出,烈焰飞腾的火链枪又蹿了出来,手拿着火链枪只一挥,如一条长长的鞭子一样向火焰中的段京绕了上去,一把就缠住了段京的身子。

段京痛苦已至极,杀猪般嚎叫,手脚不停抓搔,试图摆脱火链枪的束缚,却无济于事,身子被火链枪缠住焚烧,七窍通红,冒着白烟。四肢百骸也一寸一寸燃烧起来,能清楚看到条条骨头红通通的。

只转眼间,段京便灰飞烟灭了。

第136章 没天理

段京一死,虚空里的那柄烈天匕也就自动消散于虚空里了。火气自然溶入了虚空里。虚空里本来就是万象根生的源泉,金、木、水、火、土等五行之气尽有,只是五行之气均匀混合在一起,不会伤害人而已。

方平瞥了一眼虚空里的火剑,手一伸,一吸,把火剑收了回来,扫视一眼大院子里,见双方还在鏖战,便从屋脊上跃了下来。他还想得到“地煞火盾”的武笈,本来不想杀段京,可是想到还有一个节会山存在,捉住节会山便可得到“地煞火盾”了,不须留段京,是以,极力戮杀掉。

节会山正在与铁牛激战,他虽是个下位战王武技实力的武者,论理,比铁牛要强许多,但是,铁牛恃着外围一百虎卫军的助战,硬是把节会山拖住了,虽经常现出险象,不过也还能闪躲开去,确是有惊无险,直到此时,还是战了个平手。节会山斗铁牛,倒没显出吃力,还能分出些许的精力去聆听或谛视段京与方平的对决,当听到段京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时,聪明的他立刻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了,身子不禁猛地颤抖了一下,脸色也黄了,拿眼扫视一圈周围,却发现方平已站在外围,正虎视眈眈瞧着,此刻想逃,又找不到时机。他的武技与段京的是处于伯仲之间,现在,段京被做掉了,那说明方平也有能力把他干掉,由此一推测,他便知自己的小命也难保了,有此一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此时,方平分开虎卫军,走进垓心,也加入了这里的战斗。

方平想活捉节会山,要从对方的口里问出“地煞火盾”的武诀。

铁牛边挥舞锁链球,边说道:“公子,你休息一下,让我老牛大战他三百回合。”

铁牛也是一个好斗之人,此刻杀得眼红,加上跟一个比他武技实力要高的人打斗,使他更加兴奋。

方平早已瞧出,若是留铁牛战下去,打到天明也难以分出胜负,便淡淡命令道:“退下,等我来!”

一百虎卫军整齐划一退后十数丈,将包围圈扩大一些。

铁牛闻言,也收了锁链球,跳出攻击圈,退了下去。

方平的话,他绝对听从,并不会反问。

节会山被四面包围,难以突围而出,正在焦虑之际,见方平大剌剌走了进来,不禁又是一惊,知道要是方平一出手,那后果便严重了。他只是拿眼扫视,寻找逃亡路线。

方平倒是背负着双手,凝视着节会山,冷酷的眼神射出两道红芒,断喝道:“你还不跪下?!更待何时?还要我用火链枪招呼你!?”

节会山见方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虽是极为不满,可此时是危险时刻,他并不敢发作,反而被方平中气十足的陡然一喝,身子颤抖不已,沉思片刻,觉得段京也死于他手下,说明方平的武技实力已不差,多反抗无用,只会惹来自灭,只有顺从才是生存之道,于是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保了小命要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中捣蒜,求饶道:“壮士,请饶小人狗命。”

节会山与段京不同。段京是一个喜欢邀功好赏之人,脾性也比较乖觉,遇事喜欢大吹大擂,并且喜爱出风头。节会山则性格比较沉实,务求万事往实处想,什么都不重要,最紧要的是要不吃眼前亏。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现在这样奴颜婢膝地跪下去,也说明他是个有想法的人。

方平冷笑一声,睥睨着趴在地下的节会山,脸带几分狡黠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本少爷可以饶你不死。”

节会山闻言,喜得屁滚尿流,磕头砰砰有声,语声也透出几分生机的喜悦,一迭声嚷道:“壮士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要是他日遇到壮士,小人必定好好酬谢一番壮士。”

他以为方平会即时放他走人,那么,他就可连夜飞马奔回中州,向门主诉苦,再请高手出马,戮杀方平,报今晚下跪之辱。可是,他想得过分乐观了。

方平是个秀才,历来熟读奸雄史书,肚子里虽没恶计,但也并不缺少几条心思,哪里会那么轻易饶过一个来杀自己的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以交换为条件,才有可能出现这种饶对方不死的时刻,他冷笑两声,揩了揩鼻翼,淡淡道:“你急什么,本少爷还没说完。”

节会山一听,心头猛震,脸色又黯了下来,在猜测方平是不是会使用残酷的手段折磨他,不禁又微微颤抖起来。若是那样,倒不如一战而死,还来得更为爽快。他越想越害怕,嘴唇也抖个不住,早已是汗流浃背了。

方平适才本有收服节会山之意,但看到他这么奴颜婢膝,被随便的一喝,便没了腰脊,觉得这种人收下之后,日后也容易反叛滋事,于是就放弃了。他读过不少官史野稗,知道许多像节会山这种会见风使舵,特别狡猾的人一般不可收留,否则日后将是酿祸的根源。许多大将在战场上因过于大意随便收归敌军的将领,到后面,那敌军的将领往往会作乱,反而将大将杀死的都比比皆是,俯首可拾。

方平目光平静,提出自己的条件,给对方一个选择,朗声道:“本少爷给机会你生存下去,不过,你也要当场回报本少爷,那样才公平。这样吧,要是你能满足本少爷的两个条件,本少爷便放了你。”

节会山人在俎上,已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听了方平那番半仁慈半威胁的话语,不听也得听,根本没得选择,说是选择,只是一种客气口气,他眼珠转了两下,忐忑不安问道:“壮士,请问是哪两个条件?只要小人做得到的,必定会为壮士完成。”

方平揩了揩鼻翼,踱了两步,嘿嘿一笑,不慌不忙道:“那好,你那么有活的诚意,本少爷也不必斩尽杀绝,就给你一次活的机会,听好了,第一个条件就是你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写给本少爷。你同不同意?”

以节会山的火魂门分堂堂主的身份,可以向分堂里的弟子传授武技,不须经过长老及门主的同意,但是,要将武技传授给一个外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是门规里明文写下来的:不准把火魂门的武技传授给外人,否则,一旦发现,绝不姑息,从重发落。节会山熟读门规,知道“从重发落”一般要被废经脉,变成废人一个,着实令人心寒。方平这一条件,分明已将他推向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不过,幸好这里是南州,不是中州,更不是火魂门的总堂里,偷偷把武诀写下来给方平,只要方平等人不外泄,也没什么人知晓。有此一想,节会山心结便解开了。

方平见他犹豫再三,冷冷道:“你想选择死亡?”

节会山从沉思里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应承道:“好!我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写给你。”

方平微微颔首,转头对旁边的铁牛道:“去拿文房四宝出来。”

铁牛大踏步去拿东西了。

片刻。

铁牛一手拿捧着文房四宝,一手提了一张矮几,放在院子里。

方平指着纸笔,对节会山道:“把‘地煞火盾’的武诀用正楷写好,然后拿给我过目。不要拖时间,快快写来。”

节会山一迭声答允,立即动手磨好墨,铺好宣纸,两腿盘坐下来,右手提笔,似乎在回忆一样,想了片刻,便挥毫书写起来,在写的过程中,他时不时拿眼角余光去瞥方平,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叫人摸不透的狡黠。

方平倒是装作不在意,任其自为,其实早已将节会山那种狡诈的神色瞧在眼内,心里揣摩着对方会耍什么花招,自己又应该怎么应对,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叫他不敢乱写武诀。思忖半晌,觉得胸有计策,也就开心一笑,倒不理会节会山写成如何了。

节会山很快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写了出来,足足有三张宣纸那么多,待一写好,便由铁牛拿过来逞给方平。

方平一脸严肃,两眼射出锐利的目光,接过宣纸,微微一抬眼,粗略看了一下,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那样子就好像发现武诀里有许多错漏的地方一般,咂了咂嘴,横眉一拧,双目一瞪,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杀气陡然高升,那件还没换的千疮百孔的儒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登时大怒,狠狠地把宣纸掷在地下,怒喝道:“大胆狗才!竟敢欺骗本少爷!你以为本少爷真的不懂地煞火盾的武诀,任由你乱写是不是?本少爷只是试试你的诚心而已,本少爷生来有好生之德,不想诛灭你,给你一次活的机会,你竟然作贱!你以为乱写出来,本少爷修炼了之后经脉逆转,走火入魔,这样就把本少爷杀于无形之中,以报今晚之仇,是不是?哼!不杀你也难消气!铁牛!”

铁牛洪声一震道:“在!公子!”

铁牛拎起了锁链球,以作好准备,要给予节会山流脑浆的一铁球。

方平两眼冒着火芒,甚是骇人,瞪着节会山。

节会山被方平一喝,顿时两脚一软,又跪了下去,脸色如土,了无生气,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豆大的汗珠簌簌掉下来,全身瑟瑟发抖,比那隆冬天气里没穿衣服的乞丐还要抖得利害。他确实写了几句假的武诀在里面,本以为方平看不出,想要以此使方平日后修炼了走火入魔,正在得意之间,哪知当场被揭穿。他也不知方平懂不懂“地煞火盾”的武诀,只是见方平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又仿佛是早已得到了“地煞火盾”的武诀一样,不信也得信了。

方平指着节会山狠狠数落道:“本少爷以仁慈为怀,本给一次机会你表现,准备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还要恩将仇报,欲加害于本少爷!不斩你是没天理了!”

第137章 苛刻条件

正文 第137章 苛刻条件

节会山听方平如此一吼,吓得涕泗横流,跪在地下,痛哭起来,两手左右开弓,不停掌掴脸颊。

啪啪啪……

脸郏顿时红肿起来。

苦肉计可谓之深矣!

节会山咚咚磕头声,额头已显出一片血痕,低声下气道:“壮士,请再给小人一次改过机会。小人如若再不表现好,请壮士将小人五马分尸。”

方平也只不过是试一试对方,想不到对方坚持不住,被自己一吓,便口吐真言,竟然真的乱写些武诀给自己,幸好有所准备,留了这么一手,若不是,被节会山暗中摆了一道,那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此时,他确实也有七分愤怒,恨不得一火链枪将节会山的头颅刺穿。不过,他还想得到“地煞火盾”的武诀,才忍了,并没有动手。

一个武者,最怕就是修炼那种假的武诀,或是真中掺假的武诀,小则武技无任何进步;大则伤筋损脉,更甚者则是走火入魔,成为杀人机器,最后暴亡。一般而言,武者得到一种新的武诀,也不敢随便乱来修炼,毕竟不知是不是有人胡闹而弄出来的。像方平要逼问节会山写出“地煞火盾”武诀这种事,实则很危险,因他自己根本没见过那种武诀,只要被人随便改一两句口诀,那都是后患无穷。他也有所提防,觉得无论是真是假,只待对方一写出,便施一个恐吓,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一般情况下,对方又不了解自己,只要演得够真实,对方必定是会露出破绽的。方平就是抓住这一点,击中了节会山的弱点。

节会山起初听方平说要“地煞火盾”的武诀,他心里喜滋滋的,觉得报仇机会来了,是以,一时有略微的喜色浮现出来,虽是一闪而过,不过,对于善于察颜观色的方平来说,早已足够。他也是看到对方那种狡黠的神色才大大加强了疑心,后来一试,果不其然。

铁牛这种硬汉,容不得节会山这种狡狯之人,立时豹眼瞪出,高高抡起了锁链球,作势要一铁球砸死节会山,洪声吼道:“竟敢加害我家公子,吃老牛一球!”

锁链球在虚空里呼呼作响,似乎随时就要一球击下来。若真击下来,节会山十个脑袋也抵挡不住。

不过,没有方平的命令,铁牛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节会山见事情败露,被方平当场喝穿,不禁浑身颤抖。

方平见自己要施的效果已达到,最重要的是先得到“地煞火盾”的武诀,于是便挥了挥手,让铁牛退下,然后瞪着节会山森然道:“且慢,本少爷今天心情还好,加上生来有好生之德。还是给一次机会你吧。把你所会的武技写两三种下来,包括地煞火盾在内,本少爷要拿来比较比较。本少爷可严重警告你,你要是再写错一个字,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将你裤裆里的老二一寸一寸割下来!”

节会山脸上惊恐的神色才稍减了几分,对方平感激万分,用袖子抹干了眼泪,一迭声感恩不已,连忙用楷字重新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工工整整地誊写下来,又另选了两种武技的口诀也写了下来,写得十分卖力,当写完后,又认真检查了数遍,逐个字都核对一遍,最后,觉得没有什么纰漏,才两手发抖地捧着宣纸递给方平。

方平微微一笑,接过宣纸,首先还是检查“地煞火盾”的武诀,装模作样地用心看了一遍,看着看着,心里又想道:“要是这个狗东西又陷害我,那岂不是大大的上当了,不行,得再演一次才行。震慑震慑他,叫他吓破胆!”思毕,目光忽然停在宣纸半腰处,装作发现了错误一样,喉间嗯了一声,两眉拧成一团,目光又变得凶狠起来,瞪着节会山,那神情好像又要怒气发作,立刻处于节会山一样。

这一声嗯,吓得节会山全身发抖。他确实是有七分畏惧,誊写的时候右手都在轻轻震颤,说不定真的会写错一个字也不出奇。他此时只想到是不是写错字的问题,与方平所想的不一样。

铁牛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见方平脸色大变,以为节会山又在装神弄鬼,不禁大怒,瞪着节会山吼道:“你这厮!我家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你,你竟然还敢写错!把你锤成肉酱!”

说着,抡起锁链球,呼呼挥舞起来,劲风四射。

节会山侧头瞧了瞧满脸怒容的铁牛,见铁牛就要一球击来,吓得脸色如土,连忙向方平哭道:“小的不敢写错,字字是真,小的已检查多遍,真的没有错漏的地方。若有错漏的地方,还请壮士指出,小的立刻改正过来。”

方平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节会山,见他那种草木皆兵的惊惧样子,暗暗好笑,心知他此时已没心机再弄鬼把戏了,这份“地煞火盾”的武诀多半是真的,于是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戏谑道:“节会山,本少爷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本少爷真的不懂地煞火盾的武诀,要是你胆子再大一些,本少爷便真的中招了。哈哈哈。幸好你也不知本少爷到底懂不懂这种地煞火盾的武诀。”

节会山为何会相信方平的恐吓呢?缘由有二,其一是他确实害怕了,人一怕,便会失去理智,想问题时便会错漏百出;其二是他看到方平与段京打斗时,曾使出火云掠天的武技。而火云掠天这种武技正好是火魂门的武技,又见方平会火链枪、铁焰掌等等武技,心想方平可能真的会地煞火盾这种武技。有此二点,使节会山九分相信方平懂得地煞火盾的武诀。

人有时过分聪明便会误事。

节会山便是如此。

铁牛听了,张开大嘴,粗犷地哈哈笑了起来。

在场的一百虎卫军也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大院子的上空来回震荡,久久不散。

这是对节会山的赤裸裸的羞辱。

节会山脸色死灰,身子缩小了一圈,眼神又变得有几分阴鸷,那种失之交臂的沮丧神情显露无遗。他好说歹说也是火魂门一个分堂堂主,虽说排不上什么大名头,却也算个体面的武者,在分堂里,弟子们都叫他节爷,可此刻,却要受到在场的每一个人毫无节制的讥笑,从节爷变成了节孙。那份羞耻确实难以一言道尽,唯有想从地面撕开一条缝,然后钻进去消失在众人面前,才能减少一点脸红。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已来不及,只有硬挨下去,以求一线生机,来日再报今日之仇。他忍了,脸上还是装出那么的可怜,眼泪婆娑,以欺骗方平的良心。

方平把三张宣纸递折叠好,揣进怀里,揩了揩鼻翼,其实他适才还没想好第二个条件,此时,思忖一番,觉得要放节会山回去也行,但不能再让他会武技,否则,日后必定要来寻仇,与其给自己留祸根,不如今日就一劳永逸,将烦恼去掉,使对方日后没有报仇的能力,于是冷冷道:“第一个条件你已做到了,还有第二个条件,那就是本少爷要废了你的经脉,你以后就不可能再修炼武技,但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回去种田耕地。这对你未尝不好,怎么样?”

节会山一听,顿时傻了眼,这种条件对于一个武者而言,是万分苛刻的。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结下的仇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经脉全被废,那无疑成了一个标准的废人,什么武技也不会了,比一个普通的农民都比不上,无异比自杀的结果更加悲惨,回去种田也不得安生,一旦被以往的仇人碰到或寻到,没有半分抵抗能力,注定要被折磨,那可要受尽各种花样的酷刑,这是万万不可应承的,他耷拉着双臂,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壮士,求你放小的走,小的保证以后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小的向天发誓,若小的日后恩将仇报,必将受到九雷轰顶!”

这种话,要是在半年前对方平说,那会起到很好的效果,那时的方平虽有点小狡猾,但心地绝对是大大的善良,毫无机心可言,只要节会山这么一哭二闹三哀求,方平是会给机会他,放他走的,可是,经历了娄成坤与应海生之事,他变得有些城府了,称不上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已不那么相信对手的话,他已觉得:越相信别人,则自己越容易受伤。

何况适才节会还还耍了一手,差点弄倒了自己。这种狡诈的人,怎么可以随便放过?发誓是一种借口,已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单就发誓而言,方平也经常发誓,除了特别重要的之外,其他的基本是没几个能持之以恒的。他早已对誓言感到冷漠,特别是敌手的誓言,那更是难以相信。

方平冷酷地瞧着节会山,冷冷道:“路已在你脚下,随你选择!本少爷并不想杀你,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命是你的,你要生就生,要死就死。”

节会山见方平意已决,坚如磐石,不可再改,顿时大怒道:“老子跟你拚了!”

话音未毕,身子如饿狼一般飞扑过来。手中霎时现出两团飞舞的烈焰。

方平早已料到对方会如此,对于节会山的暴起杀手,并不感到出奇,微微一笑,在节会山还没有出手之前,两掌对着节会山一拍。

“火链枪!”

两条火链枪霎时如蛟龙一般狂蹿而出。

节会山人在半空,还来不及闪躲,脑瓜便被两条火链枪击得稀吧烂。

脑浆迸射,头骨纷飞。

火星飞舞。

噗一声,他精壮的身躯掉在地上,火链枪的火气已慢慢渗进他的身体,烟气正往外冒着。

铁牛走上前去,踢了一脚节会山的身躯,弯腰伸手在节会山的怀里掏摸了片刻,摸出几张银票与两瓶火莲金创药,拿在手里,递给方平。

方平接了那两瓶金创药,并没有要银票,道:“银票你留着用吧。”

铁牛甚为欢喜,将银票揣进怀里,道:“谢谢公子。”

第138章 团聚

战斗了大半天,才把二个劲敌结果了,实际上节会山有机会活下去,不过,那种活下去的方式可能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是以,他选择了黄泉之路。

节会山与段京被杀,加深了火魂门与方平的仇恨。

方平一直在想,他跟火魂门结下梁子可能是因占中同的事情,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手中的《火印诀》。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方平揭开其中一瓶火莲金创药,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辛辣药味刺鼻而来。这种火莲金创药,是用生长在火山口里的火莲精制而成,对于外伤特别有效果。方平也是从《论五行武者》里看到过,说这种火莲金创药是火魂门的独门铁打药,只要是刀枪棍伤外伤内伤,都可用火莲金创药来外敷或内服,不出半天,效果便显出来了。

行走江湖之人,极须这种铁打药。一般高级的武者,对于金创药不大在乎,因他们的身体自动恢复能力很强。像到了上位战皇的武者,如果经脉不是全断,断掉的经脉就能自动续上。皮外伤则更不在话下。只有战王以下的武者才特别需要金创药与其他的铁打药,一旦受伤了,若没些药来治疗,那很难痊愈。

方平将两瓶火莲金创药揣进怀里,扫视了一眼周围,夜空下,发现有几处房舍的瓦面被击烂了,还有几堵墙也被打瘪了,便叫来老管家林仁常,吩咐道:“林管家,明天记得请几个泥水匠修葺一下屋面与墙壁。”

林仁常打拱道:“晓得了,少爷。”

方平凝神静听了一下,发觉方圆三百步内都没有动静,以此判断,今晚是不会再有武者来偷袭了,于是遣散虎卫军,让他们回去休息。

铁牛是一个精力特别旺盛的人,他一晚只睡二三个钟头也就可以了,所以,他一般只是盘膝坐在屋檐下,闭目静养,并代为守夜人。

方平也不勉强他,任他自由。

晚上,用过宵夜,方平回到自己的宽敞气派的书房,坐着慢慢研究一下刚得到的《地煞火盾》,看了一遍,也没碰到难以理解的地方,感觉还可以,决定修炼一下。

这《地煞火盾》一般火属性武者修炼,看其身体火气的强弱,强者的火盾威力则要大一些,弱者的火盾威力则要小一些,不过,这种火盾很少用来进攻,主要是用来防御的,间或也可以用地煞火盾攻击敌手,假若敌手被地煞火盾击中,那也会受伤。

方平从一开始修炼的武技基本都是进攻型的,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用于防御的,他一直想寻找一种可以真正用来防御的。但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得到。

虽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这句话只是强者对于弱者说的,弱者再怎么进攻,也是无济于事,死于强者手里是铁定的事情。在这个武者天才纵横的世界里,强者如云,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没有最强,只有更强。要想永远在进攻上占得主动,那实在很难。只有进攻与防守平衡的武者,才能在残酷的生存环境里活下去。

方平在与裘兵对决争武举人时,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防御武技不足,不像裘兵那样有一件石铠可以用来防御,若是当时有一项防御武技,那心境也会安定很多。

他有时对修炼武技很心急,看了武诀就非得出去实践一下,于是步出大院子里,照着武诀修炼了半晌,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熟悉了武诀,还未能用火气凝结出火盾。

三更天时,才洗了澡,躺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与段京对欧,也消耗了不少元气,躺下时,才感觉到四肢百骸有些微的疲累,不过,他知道,只要好好睡一觉,到了明天,身体又会恢复活力。想到明天父母就要来到南州城,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意。舒舒坦坦地一觉睡到天亮。

方平忽然想一件事,觉得要把远行的辎重准备一下,一百虎卫军一起上路,单是粮草都要运带不少,还有淡水、被铺、兵器,茶叶等等,得好十几辆马车才装得下,那么多物资,遽然难于弄妥当,很快就要出发了,必须提前去采办,于是他叫来林仁常,吩咐道:“林管家,我这两三天内就要出发去龙威海军,但东西都还没有准备好,你去把我要远行的物资准备一下,基本都是日常用品。还有,我爹妈今天就要来这里,你去时刻准备好酒席与房间。”

“是,少爷。”林仁常下去办事了。

他从陈开平那里得知,父母今天要到达。他想早点见到父母,然后好起程到龙威海军去。时间不等人,早一日到龙威海军去,就早一日立功,立功了才可以弄个武官做。

用过了早膳,方平便十分兴奋地坐在大厅里等待,发现时间过得非常慢,一刻钟就好似数天一样,他时不时走出到大庄园的大门口,向着远方的路尽头瞧去,看有没有马车的影子出现。离家差不多半年,想起来,经历了不少坎坷,如今住进了这种大庄园里,心里也算有个慰藉,颇为惬意。

他把一百虎卫军集合起来,让他们站在进庄园的大门口前,分两排,迎接方中伟与林忆萍的到来。

下午时分,焦急的方平终于看到路尽头有二辆马车缓缓而来,还见到陈致云骑着红狮驹,走在马车前面。看到这一切,方平便知是自己的父母来了,十分高兴,立刻吩咐虎卫军打起精神,站直腰,热情迎接。

两排虎卫军,全是银色的盔甲,一手执长枪,一手执盾牌,雄赳赳,气昂昂,景象颇为威猛。

陈开平一早便到北城门去等待,直到接着方中伟与林忆萍的马车,才一起向大庄园走来。

昨天来时,陈开平没有见到虎卫军,今天看到虎狼雄兵,不禁愕然。陈致云也颇感不安,以他所知,举人不可能会有这种虎卫军,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正有官人在这里办事呢。方平看出他们的神色所表达的意思,简略把秦王挑了一百虎卫军给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才释疑。

亲人相见,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心中的牵挂。

林忆萍拉着方平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道:“阿平,你瘦了。”

其实他壮了。

方平屈起手臂,笑道:“妈,看看我手臂,多么壮。”

以他现在的身形跟在天和村时的身形相比,那是不可相提并论。此时的他不单肌肉块块垒起,具有刚健的曲线美,连骨筋腑脏血髓都是超人一等,非闲人可比。

大庄园里的二百多家仆也早已列队站在门外迎候方中伟一行人。不过,陈开平一家也夹杂在其中,家仆们分不清哪位是方老爷,都是极想叫几声方老爷好,却又怕叫错了,是以,只是一脸笑容,不停点头,夹道欢迎。

待欢迎过了,家仆们便下去干活了。

陈开平从下马车之后,就说不个不停,对着每一处花草树木都赞个不停。

方中伟举目扫视一眼这建造得既大气又豪华的庄园,感叹道:“这庄园真大。”

他做了一辈子的老儒,虽见过富人的房舍,但像这么富丽堂皇的庄园,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单是那精雕细刻的花盆就叫他赞叹不已。

方娜与林忆萍两个妇人,则是热情话家常。

陈致云也是第一次进到这大庄园里,颇感好奇,每一处景物都得细细瞧瞧,东看看,西望望,好似永远也看不完这里的美景。

这个大庄园是秦王花了巨资修建起来的,即使是小小的一片瓦也有其出色之处,绝无随意建造之物,不论亭台楼阁,全是依着古典的美观而布局,考究的程度让人瞠目结舌,若不是出自名师之手,实难有如此精美之景。

单是绕着房舍走一圈,就用了一个多钟头。还只是粗略观赏一番,若要将每一处景致都细细口味一番,没花三二个月,不会成事。

方平中了武举人之事,在天和村传开了。前段时间,秦王派人到天和村去接方中伟与林忆萍时,村人便得知了。在方中伟临行时,全村的村民,包括邻近村子的人都前来送行,那场面,真不小。方中伟一辈子,也还没这么风光过。他一直以来对武者有一种偏见,思想之中带着一抹鄙视,但是,现在他的思想已悄悄转变,觉得武者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为有方平这么一个儿子而骄傲不已。

方平又带方中伟到一间豪华的书房里去看了看,道:“爹,这里很安静的,最适合您看书了。”

书房里挂满了名人的书画,而一部部巨著赫然摆放在镶金的书架上,一排排,全都是读书人渴望看到的好书。

方中伟两眼放光芒,脸膛溢出无限的喜悦,捋着胡子微笑道:“不错!”

这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他兴奋、愉悦与快慰的所有感情。他扫视了一眼书房,不停点头。

陈开平笑道:“老方,以后你就可天天泡在这里了。”

方中伟笑着点头。他忽然转头对方平道:“是了,阿平,既然秦王看得起你,那你就要好好报答人家。他肯把这么大的庄园送给你,必定很看重你,你不可浪费他的一片真心。”

他的脑子里,装得最多的便仁信忠义,这些思想也基本熏陶了方平,使方平也秉承了这种品德。

方平点头道:“这个晓得。”

陈开平在一旁道:“阿平现在是武举人了。我们都还没好好为他庆祝过,今天就要好好庆祝一番。”

陈致云举双手同意道:“你们不知,每当我跟人说起阿平,别人都竖起大拇指赞个不停,连我我脸上也生光了。”

众人都是会心一笑。

林忆萍也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道:“阿平一个秀才,想不到也能考一个武举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大家说说笑笑,非常融洽。

此时,庆贺酒席早已摆上了来。

第139章 来信

酒席中,一众人边吃边聊。()六人围坐在一张龙木圆桌上,气氛融合,大家为方平举杯庆贺。

方中伟也还是第一次与这种龙木所做的家具零距离接触,看了又看,赞叹不已。

大院子里另外摆了二十来张桌子,是专供其他仆人入席的,他们也一起为方平庆贺。

在大花园里,也摆了十五张桌子,专给一百虎卫军入席的。铁牛就混在虎卫军之中,与他们一起喝酒。

今日,是方平的日子,也是家仆与虎卫军一饱肚福的日子。

几轮酒下来。

方中伟捋着长须,清癯的脸颊上现出些许醉意,侧头道:“阿平,我听你姑父说你现在是秦王的座上宾,这是一件好事,有秦王在后面支持你,以后你的前途会一片光明。一定要抓住机会,不可错失。”

方中伟一辈子没干成大事,窝在天和村,虽恨怀才不遇,却又没有多少真正实才,堪堪又一生,只有希冀方平将来能闯出一番名堂,替方家争点光。他那么用心教育方平,就是要方平在文考之中脱颖而出,学优则仕,只要文考取得好成绩,那么,在仕途上就能占一席之位,可是,方平也继承了方中伟的那种名落孙山的运气,只混了个秀才,文举人都没捞到一个。正当方中伟忧心忡忡之际,方平却拿下了南州的武举人,使得全家都喜气洋洋。方中伟的心愿也达到了。只要方平成为举人,超越他,那他就满意了。现在,方平还得到秦王的赏识,更加叫方中伟高兴,知道只要一切顺利,在仕途上绝对可以混个位置坐坐。

方平聆听毕,点头道:“老爹教导得是,现在就有个机会出现了,后天我就出发到东州去。”

有方中伟的支持,他的心就更坚定了。

方平这么一说,倒又勾起了林忆萍的愁闷。才刚团聚,却又要分别。女人是多愁善感的人,对于分离总是难以割舍。她还以为来了南州城之后,便能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了。

他们来之前,就已把家里的田产房产都买了。带着所需的物品就上路了。

她不懂做什么大事,只想个儿子平平安安就好,其他一切都是缥缈的,不解道:“一家人才刚刚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匆匆赶去东州呢?”

方平啜了小口酒,解释道:“秦王推荐我去龙威海军历练,以博取一官半职。我答应了,本来前几天就要出发了。但心里挂念着你们,要与你们见见面,才出发。”

他只是放心不下两位老人家,一定要等接到这里来,亲眼看过,安排好一切,才能安心上路,否则,心里会牵挂家里,做事就不能全神投入。

林忆萍妇道人家,觉得做官没甚么意思,只要一家老小和睦在一起就好,道:“有这座大庄园,吃穿住用都够了,做官有什么好呢,还不是为了改善一下生活,现在生活都不错了,就不用再去做官了。”

方中伟忍不住了,他有大男人脾性,严肃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阿平,既然机会来之不易,就要好好把握,不可浪费。光阴不可虚掷,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过了这一村就没那一店了。你看你老爹,当年就是没抓住许多机会,到头来只是一事无成。人老了,就没有时间再去拚杀了。多少人想跟秦王攀上关系还不能够,而现在秦王却器重你,这个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以后多的是团圆的日子,不必留恋,要去争前程。”

陈开平几杯酒下肚,也点头道:“对,秦王那么看重你,说明对你寄托很大的希望,到龙威海军去历练,那挺好的。他日建了功,博个封荫,你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两个男人站在了同一阵线。

女人们却也自然不甘示弱。

林忆萍还没想好说什么。

方娜见陈开平对人家家事指手划脚的,就说道:“要去也不用那么急着去,住上一二个月也未迟。去早几日跟去迟几日有什么关系呢?还不是一样。”

陈开平反驳道:“你不懂,机会不等人,是人要抓住机会。有些事情,要越早越好。家人团聚的事,等日后身居官位,还怕没有团聚日子?”

此时,庆贺宴就要变成辩论会了。方平左右扫视一眼,发现男女双方都作好了争辩的准备,觉得要插嘴说几句,以消除不和气氛。

他很坚定道:“我决定后天动身了,大家不用争了。来,我们喝一杯。”

当事人已铁了心。外人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众人举杯。

陈致云倒没说什么话,只顾享受美味佳肴,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他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别人要怎么做,随别人好了。要他发表些意见,那可不容易。

方平瞥了陈致云一眼,觉得他在家多半是逛青楼,倒不如跟自己一起到龙威海军去闯荡一番,也好混个名堂,于是劝道:“表哥,你在家也是闲着,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到龙威海军去。”

他是好意,但对方却不会领情。陈致云每天到天南商会上上班,没什么压力,没什么辛苦,是非常惬意的日子。而龙威海军,那可是在金龙帝国出了名的海军,素来以训练严酷著称,到那里去的人,不想脱皮都不行。

陈致云抹了抹嘴,笑道:“我?我不行。我还是留在南州帮你照顾舅母舅父比较好。”

他是耍惯了嘴皮子,遇到这种突发时刻,不用多想,也就找到一个借口搪塞过去了。说得那么有理,即使是皇帝听了也会感动几分。

方娜也不放心陈致云去龙威海军,那里全是吃苦的地方,陈致云自幼享受惯了,哪里吃得那些苦,她也不期望陈致云有什么仕途可言,只要在家安安分分就足够了,于是笑道:“他呀,就知道吃喝玩乐,什么事也不懂。阿平,你以后发迹了,要带挈他一把。”

方平点头笑道:“这个自然。”

在金龙帝国,最讲究这种人际关系,只要家中一人当了官,照顾兄弟姊妹的前程,那是不必多言的,即使不用长辈恳求也是心照不宣的,而其他三姑六婆的亲戚也都会挨上来,希望能沾点好处。

二家人又举杯。

一转眼,又是几杯酒下肚子。

方平忽然想了丁霸槽的事情,不知有没有衙门的人到家里询问过,又没收到方中伟的来信,不好意思直接询问,便绕着弯子问方中伟道:“老爹,家里没什么事吧?”

他是指干掉了村霸那件事。

方中伟瞥了一眼方平,见方平使个眼色,倒也精明,立刻便明白,淡淡道:“一切正常。”

两人心领神会。

丁霸槽失踪后,他的家人也曾四处寻找,也曾到过方家寻找,也曾怀疑过方家。可是无凭无据的,又不能说方家就是凶手。找遍了附近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丁霸槽的踪影,他家人便报了案,官府也查了一下,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加上方中伟是文人,不懂武技,早被排出嫌疑之外,至于方平,也有衙役前来询问过方中伟,他只说方平到南州去考举人了。就这样,后来不了了之。官府也没了下文。

酒宴吃到一半时,方平出去小解,刚走到回廊处,忽然撞见小环。

小环跟林忆萍一起来的。

方平早就想问一问小环一些事情,不过没有时间,此时正好撞中,便要打探消息。

小环也很想见方平。她也有事要对方平说。

方平见她神情焦急,看她要急着说话的样子,笑道:“小环,你又长高一点点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小环向方平施了一礼,开门见山道:“是的,公子,我有信给你,那些信是我家小姐寄来的。”

方平其实想问的也是关于卢盈盈的事情,自从他来了南州城之后,经常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卢盈盈寄了信给自己,那怎么办?家里人一般不会把信又转寄给自己的,多半是先收着,待日后自己回去之后再给自己看。如今听到小环说有信,精神大振,急道:“什么寄来的?在哪里?”

小环不徐不急道:“三个月前,在公子动身来南州城之后,寄了很多封来,全都由我收着。公子,有一件事奴婢要请你原谅。”

方平闻言,狐疑地扫视一眼小环,在猜想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莫非是把信都烧掉了,想到此,心里一紧,追问道:“什么事?”

小环怯怯道:“因怕小姐错怪公子,奴婢擅自作主,帮公子向我家小姐回了一封信,说公子动身到南州去了。奴婢没有得到公子的同意,就回信了,还望公子原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芝麻绿豆小事。

方平并不在乎。

那倒是帮了他大忙,要不,卢盈盈可能会误以为自己是有意不回信疏远她,这样,会搞僵二人关系,回一封信说明个中原因,总比什么都没回要好得多,他笑道:“这是好事啊。我得感谢你呢。”顿了顿,又追问道:“是了,卢小姐的那些信呢?”

他倒迫不及待要看看里面的内容,看她都对自己说些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会想到她。每当骑马时,就会想起自己的骑术还是从她那里学到的。她回去那么久了,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了。总觉得相隔天隔海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想忘记她,却又做不到。想要去东州,路途遥远,并非一日可即之事。只好寄盼她的来信,以解渴望。

小环立刻回房去拿了出来,足足有十数封,悉数交给方平。

方平拿着手里,仿佛已触碰到卢盈盈的肌肤,心里一阵温暖,想立即拆来看,又觉得回到书房慢慢看才好,于是,揣进了怀里,同时,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小环,道:“这是奖赏给你的。”

小环收了,道:“谢谢公子。”

方平小解完,继续入席饮酒,直到晚上,才散席。

第140章 饯行

方平觉得大庄园里的房舍多得很,就是自己父母二人住也显得颇为冷清,便对陈开平道:“姑父,你们也一起搬过来住吧,这里有的是房子,这样,两家人就能多见面,也好谈谈心,解解闷,万事也有个照顾。***”

方中伟也道:“对,搬过来一起住,平时也多个照应。”

人上了年纪,就需要找个熟人话家常,才不会那么沉闷。

陈开平想了想,觉得住大庄园也不错,这里的厨子也是一流的,吃好住好,绝对是上等享受,便一口应承道:“那好,明日我们就搬过来,叨扰亲家一番。不过说好,日常开支我们自己出,亲家不可为我们支度,不然,我们也住不久。”

生意人就是喜欢把钱财划分明,以后免得起争执。

方中伟笑道:“过来就好。一切照你所说的做。”

方中伟与陈开平说话还算投契,二人年纪也相仿,脾气也差不多。不过,陈开平比较吝啬,方中伟比较书卷气,就此二点不同而已。

陈开平一家辞别先回去准备了。

方中伟初来乍到,还没认识大庄园里的家仆,于是,方平叫来林仁常,要他把家仆都集中起来,片刻,二百多仆人都集中到大厅前了,每个家仆都上来向方中伟与林忆萍问好,以留下一个初步的印象,日后见了面也不至于太生疏。

方平也考虑到,方中伟不善于管家,林忆萍也一样,一旦自己去东州了,那时可能会有一些刁钻家仆起歹心,生出欺财偷懒之事。他思虑再三,觉得小环、小玉、小青都是见过世面的,脑子也还聪明,做事也有条理,若是叫她们协助一起管里大庄园,应该会比较好,于是对着下面二百多家仆道:“今日我有一件事要宣布,从现在开始,正式任命小环、小玉与小青作为监理,也就是监管协理,以助林管家一臂之力。以后,林管家与她们三位一起管理大庄园。”

小环、小玉与小青上来拜谢。

此时,方平对林仁常道:“林管家,我爹的卧房都打扫好了么?”

林仁常出列道:“早已打扫好了。”

他是做管家的料,什么事都做得头头是道的,当时就得到秦王的赞赏。秦王也跟方平说过这个人,说大庄园有这个人打理,会日渐一日兴旺。

方平道:“那你带我爹我妈去看一下卧房吧。”

林管家上前道:“方老爷,林夫人,小的是这里的管家,姓林,全名林仁常,若有什么吩咐,找小的就可以了。”

方中伟打量一眼林仁常,点头道:“好,带路吧?”

林仁常道声是,便带着方中传与林忆萍去看卧房了。

方平一心想看看卢盈盈的情书,遣散了家仆之后,立刻溜回自己的书房里,掩好门,坐在书案前,拿出那十数封的情书,放在案上,心里怦怦急跳。

里面会写着什么呢?

他心里琢磨。既紧张又兴奋。说到情书,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以往,在村子里,也曾跟几个姑娘耍过嘴皮子,但没有进一步发展,也就没有互相传过书信。

他看着案上的一沓情书,觉得每一封都是那么的温馨,仿佛卢盈盈就在眼前,在喁喁私语。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拆开第一封,展开纸笺,娟秀的字体即时映入眼帘。

阿平:近来还好吗?我已平安回到东州家里,你有想念我么?你在家还好么?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你,可是,当醒来时,却又发现你没在我跟前,便很失落。你答应过我会来东州的,你什么时候能来东州呢?我好怀念在天和村那几天与你相处的日子,每每想起来,我心里有就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唉,如今我与你天隔一方,想见个面也不易,叫我好心烦……

第一封看完,方平阖上纸笺,慢慢回味着信里第一句甜言密语的温馨,接着又立刻拆看第二封。

阿平:收到信了么?怎么不回信呢?叫人等得好心焦。我天天到驿站去询问有没有你的来信,驿站都说没有,我怀着希望前去,却是带着失落而回。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我在一天天的盼望,企望能收到你的回信,看一看你的字迹,读一读你的日常生活琐事,可是,过去一个月了,你有没有给我写信呢?你不会被其他姑娘迷住了,而忘记了我吧?要是那样,我会恨你的。你说话不算数。……

第二封看完,他感觉卢盈盈有一股淡淡的怨恨,不禁苦笑一声,自己又不在家里,怎么可以回信呢,要不是把父母接来,小环跟着来,自己都还得不到这些信呢。自己在心里辩驳一番,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拆看第三封。

阿平:你怎么还不回信呢?难道你忘记我了么?我可没有忘记你啊!我的心早已属于你了,你却对我这么冷漠。我恨你!我恨你的无情!我恨你的假意!你说过爱我,可是,你却一点都没爱我!我恨你!哼,要是你再不回信,我就要到天和村去,要当面质问你,即使你耍赖不认帐,我也会去!……

方平聚精会神地读着,读到这里,额头不禁冒出丝丝的微汗,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浓浓的怨意,仿佛一个阴魂一样,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他不停摇头,对方误会自己了,自己虽没天天想到她,但心里至少是装着她的,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他是敢拍着胸口保证的。沉思了半晌,待情绪回落下来,才接着看后面的一封又一封,直把十数封情书一气看完,才解相思之念,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与欣慰,觉得卢盈盈的情意那么的浓密,恨不得立即飞到东州去与她相会,解她相思之渴。

透过窗户望着天穹里一闪一闪的星星,他想借那星星传递自己的情意,把自己心里想的说的都传给卢盈盈。

他把十数封情书珍重地包扎好,放于自己的包裹里,以后还要拿出来细细口味一番。心里暗暗道:盈盈,我就来了!我不是无情的人,你误会我了。我也很想见到你,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晚上,他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到了东州,跟卢盈盈在星星,一起嬉水,一起骑马……,可是,后面,又梦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来把他们拆开,把卢盈盈提走,他就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直到听见一声公鸡雄啼,才醒过来。

第二天下午,陈开平一家也搬过来了。

他们没带多少东西过来,只带了些许贵重的物品来。四辆马车,装了细软与衣饰,还有餐具与被铺。

这一切都由林管家去安排他们的住处。

而方平,则要去察点一下远行准备的物资。

昨天,林管家已采办回来不少被铺,一共一百多套,全都是给虎卫军用的。粮草倒是自家的,不必采办。而远行还得带些许淡水,以防半途没遇上小溪河流,做饭都没水可用。

从南州到东州,要翻越几重大山,虽是官道,却也颇为难行。

方平只把自己常用的东西带上,其他的都留在大庄园里。

一百虎卫军都卸下了银盔银甲,换上平民的服饰,以减少注目。要是全副武装而行,到了南州与东州交界处的黑妖林附近,那响马也不会轻易杀出来,要想帮秦王雪辱,那没什么希望。只有伪装成平民,把兵器都藏在马车里,而又把马车装饰得豪华,做出一副富豪出行的景象,那样才容易引出响马。

这次到东州,肩负着为秦王干掉那些抢了他货物的响马。虽没有把握,但要是碰上了,那就搏杀一番,能赢最好,否则退去。

单是带少许的辎重,就已装满了十多辆马车。

忙了一天,终于把所须的物资都办齐了。

晚上,老一辈们免不得又一番语重心长的叮嘱,要方平要外要多保重,不必牵挂家里,万事以仁义为重。

方平一一谨记在心里。

第三天,一切都准备就绪。

家里为方平饯行。

大院子里,已摆下了十数坛好酒。同时,摆了一百多个海碗。

家仆将一百多个海碗都斟满了,一碗一碗递给每一个虎卫军。

那场面,倒有点像要浴血战场一般。

方中伟端起一碗酒,道:“阿平,今天是你远行之日,为父没什么好送给你,只送你五个字:仁义忠信勇。仁是要你爱护部下,义是要你对待朋友要够朋友,忠是要你不可做胡乱犯上之事,信是要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给别人一种信得过的感觉,勇是要你在战场上不可畏惧,要一马当先,杀敌报国。饮这一碗,就当你听了我的话。”

说完,方中伟一仰脖子,把一海碗酒吃了下去。

方平也端起碗道:“孩儿谨记老爹的教导。”说着,也一仰脖子,把碗里的酒都喝完了。

紧接着,陈开平与陈致云也一一上来敬酒。

方平也一一回敬。他的酒量大了许多,要是半年前,他喝这三海碗,早已是头晕脑胀了,此时,因他的四肢百骸与五腑六脏都修炼得过于常人,排毒能力颇强,酒吃下去之后,那些酒精片刻就被以蒸气的方式排出了体外。是以,他没有半点醉意,跟喝清水差不多。

方平转过身,又端起一碗酒,对一百虎卫军道:“从今日起,我们就要到龙威海军去,为了不给秦王丢面子,我们一定要争取在龙威海军立足,你们有没有信心?”

虎卫军昂首挺胸,齐声道:“有!愿意为方大人赴汤蹈火,绝无怨言。”

方平举起海碗道:“那我在这里就敬各位一碗,以后我们就一起出生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干!”

大家一饮而尽。

林忆萍与方娜二人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小食与甜点,给方平在路上吃。足足装满了几个竹笼。

方平只得把这些竹笼都放在另外一辆马车上。

饮过了酒,也说了道别。

方平便骑着乌蛟驹,带着一百虎卫军与铁牛,十几两马车,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东门而去。

第141章 去东州

秦王已知方平今天出发,一早便在东城门外设宴,为方平饯行。摆了十数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坛坛好酒,酒坛上贴着红纸,以示喜庆。而两班乐队站在一处,正弹奏着振奋人心的曲子。

秦王还没为哪个人举行过如此隆重的饯行。方平是第一人。

东城门外停满了各种各样的马车。

南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了。不论他们喜不喜欢方平,只要秦王来了,那么他们必定会来。他们很想在秦王面前露露面,以博好感,见秦王这么给面子方平,也不得不对方平刮目相看。现在的方平,热得炙手。当官做宦的都想跟他结识,以求他在秦王面前美言几句,那可就鱼跃龙门了。

仕途上,若没有个大人物在后面照着,必定做不大,也做不长久。

不时,方平带着人马快到东城门了,遥遥便见秦王带着一帮官员已立在那里,心里一阵高兴,觉得秦王对自己也够朋友,够意思了,长这么大,还没享受过这般的待遇,仿佛是在做梦。待到了那里,连忙下了马,拱手道:“小生远行,怎敢劳殿下相送。”

以眼前二人关系来看,方平属于秦王的盟友,二人一荣俱荣,一枯俱枯,可谓坐在同一条船上,是前进还是翻覆,都要共同努力,否则,以后必定被太子或恭亲王吞掉。

秦王头戴玉冠,一袭龙袍,器宇轩昂,微笑道:“此去龙威海军,一别便是一年半载,日后相见不易,本王与你意气相投,颇为看重你,但愿你到了龙威海军,步步高升,为你家人,为南州人民,也为本王,争得荣耀。”

方平点头道:“小生一定不负千岁寄望,即使下油锅,也要拚出一个名堂,绝不叫南州人民失望!”

他已作好了准备,到了龙威海军就尽力而为,无论龙威海军竞争多么激烈,也要拚一条命闯出一条血路。少年不奋斗,老来徒悲伤。这句话是方中伟整天对方平说的,方平随时随地都能想起这句话。

方平一席激昂的话语,令得南州州长慕容生称赞不已,他是个精明人,虽没明言跟秦王为同盟,却也渐渐偏向秦王了。时势造人,他也想趁以后的变幻莫测的机会成就一代名臣。方平于他而言,也算得上半个道友,于是一迭声道:“好一个有志气的少年!我代表南州人民在此先谢过。”

秦王也喝彩道:“好!你的豪气本王非常欣赏!看酒来!要大碗,本王要跟方举人大干三杯!今日一饮,是一别,他日再共饮时,希望是我们喜庆之时。”

金龙帝国是个豪情之国,动不动都要喝点酒,酒是生活中的必须品,不论红喜白事,都得弄点酒到场。没了酒,就没了乐趣。

一衙役捧着两个海碗上来,另二个衙役捧着一坛好酒将两只海碗斟满。顿时,香醪醉人,一阵阵的酒香弥漫开去。

衙役将一碗酒递给秦王,一碗递给方平。

秦王也是一个能喝之人,端起海碗,朗声道:“来!喝了这一碗,祝你马到功成!”

方平仰脖一饮而尽。

衙役再次向两人斟满酒。

秦王再敬一碗,道:“来!喝第二碗,祝本王与你友谊长存!”

方平又一饮而尽。

衙役又向两人斟满酒。

秦王又敬第三碗,道:“来!为我们共同的心愿而干!”

方平再次一饮而尽。

他们的心愿,便是能把皇位牟取过来。这是件惊天动地之事,方平没想过结果会怎么样,不过,他选择与秦王站队,就已把命也赌上了,这一局,将是以许多人的性命为赌注,输者将把头颅交出去,成为败寇,赢者将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成为权力最高者。不赌不行么?那要看是谁,如果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赌不赌跟他们没什么大关系,不论是什么朝代,老百姓这种底层的平民,做得最辛苦,吃得却最差,住得最窄,穿得最陋,确是兴也苦,亡也苦。但是对于秦王而言,不赌不行,太子若登位,必定会夺他的兵权,然后以某种诡异的方式暗中结果他。不赌就是没有任何生的希望,赌,则还存在一丝生机,同为龙种,努力一搏,或许能成为天下至尊也未可知。

秦王的命已压在赌桌上了。这一来,许多人的性命也同时压在桌子上了。就看谁的力量大,越是拖得时间长,赌注就越大,赌桌上的人的性命就越多。不论是谁最后胜出,都将要踩踏无数白骨登上龙位。

以金龙帝国的国史看,每隔五十年便会发生一次大的争夺皇位之战。从上次的皇子争位结束到现在就差不多是五十年。

这或许是天意,也或许是一种偶然。

方平就正好赶上了这一趟末班车。

此时,一向嗜酒的铁牛喉间发出咕噜咕噜之声。他嘴馋得紧。

秦王听力极为灵敏,早已把铁牛的吞咽口水之声收入耳朵,转头扫视一眼铁牛,见铁牛生得高大威猛,果然是一个猛将,微微点头,问方平道:“那位壮士就是你所说的要入户籍的云罗国之人?”

方平连忙答道:“正是。他名叫铁牛。”说着,向铁牛招手道:“过来向殿下行礼。”

铁牛闻言,放开大步,咚咚地走了过来,立刻扑翻身,拜倒在秦王面前,洪声道:“末将铁牛,拜见殿下,千岁千千岁。”

他们云罗国的君臣行礼方式与金龙帝国的相去不远,云罗国的那套礼仪都是由金龙帝国传入去的。

秦王命其起身,颇为中意这种雄壮爽快之人,赞道:“人如其名!来,给铁壮士也斟三大碗。”

铁牛大喜,放下锁链球,抱拳咧嘴一笑,接过海碗,一气喝了三碗,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咂着嘴道:“千岁,不如把这剩下的半坛好酒也赏了给俺老牛吧。”

秦王见他也是不拘小礼之人,朗声一笑,道:“好,既然你能喝,就把那剩下的半坛全赏给你。本王倒想看看你的酒量如何。只要你想喝,还有几十坛,随你喝就是。”

铁牛两眼放光,捧起腰身粗的酒坛,仰着脖子咕噜咕噜一阵狂喝。只转眼间,便将十数人才喝得完的那坛好酒一扫而光。

二个衙役又抬上一坛,铁牛接过来,双手举起酒坛,仰着脖子直吞倒出来的好酒。一连吃了二坛,才心满意足打着饱嗝不要了。那可是普通几十人才能喝完的酒量,却给他一人喝掉了。

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惊讶铁牛那海量的酒肚。连秦王这种千杯不醉的人都惊叹不如。

每位虎卫军也得到一碗好酒。

秦王吩咐家仆将几个大箱子抬上来,里面全是银子与衣物,全都赠送给方平,道:“今日你远行,也没什么好送给你,只有这些一般的东西,你就收下吧。”

方平拱手道:“多承千岁厚爱。小生也用不了这许多东西,想把它们都散给虎卫军,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秦王点头道:“本王已赠送给你了,一切随你办事。”

于是,方平将银子与衣物都散给虎卫军们。虎卫军高兴得不得了,全都感激不尽。

一些虎卫军的家人也前来送行,都拿了一些家里的做的饭菜给他们吃。此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团聚。

这虽不是出征,却胜于出征。

其他官员都向方平敬了一轮酒。方平一一领受,虽没醉,却也是喝得颇饱。

此时,秦王把方平拉到一边,低声道:“此去东州,途中莫忘了本王相嘱之事。”

他所嘱之事就是要方平查出抢他货物的响马是什么人。其实,以秦王的财富,他根本就不屑弄丢的那点货物,不过,黑妖林是南州与东州的交界通衢,他是想查清那里的势力是不是太子的人,以便作打算。以后一旦发生兵乱,黑妖林一带将是兵家必争之地。

方平淡淡一笑道:“小生已谨记在心,千岁莫要挂虑。小生会尽量查探一番,即使没能将他们消灭,也要打探出他们有多少人马,有什么实力。日后再回去收拾他们。”

他也不敢夸海口,毕竟听秦王说过那里的响马的武技实力也不俗,自己此时的武技实力也算不错,放眼金龙帝国而言,以他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已成为一名普通强者。不过,要是放眼天龙大陆,一个下位战王武技实力的武者,那可算不上普通强者,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接近普通强者的武者。不过,要想随便就消灭响马,那可是件难度很大的事。

秦王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勉强方平一定要去跟那些响马拚命,只要能战便战,不能战就退,点头道:“好!他日要是举事成功,本王必定与你共享富贵,同尝荣华!”

方平拱手道:“小生感恩不尽。”

到此时,二人可谓把盟友关系又加深了一层。

秦王把一张通关文书递给方平,道:“有这张通关文书,你过关时便不会惹来麻烦。”

方平收了,揣进怀里,道:“多谢殿下万般照顾。”

以金龙帝国的规定,凡是有上百人结队同时过关的,都必须严查。这是因当年云罗国以这样的方式把数千精兵一批批运进了金龙帝国国境,后来,那些进入了国境的云罗国士兵与外面的云罗国士兵里应外合,搞得金龙帝国的某个边疆城镇损失很大。虽然后来金龙帝国派重兵报复过一次云罗国,也使对方损失更为严重,但自此之后,凡是有上百人的团体一起过关的,都必须受到严格检查,除了有州长或王候盖印的通关文书的,就可免此一检,不然,查上个十天八天,即使放行了,也弄得人心里不好受。

秦王眺望着远方,又收回视线,道:“好了,今日是个好日子,秋风习习,日光和煦,你该起程了。他日再相逢时,希望见到不一样的你。”

方平拱手道:“是。告辞了!”

说着翻身上马,带着随从,望大路进发,指向东州。

第142章 八面威风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在东城门的人丛里,藏着一个人,他正用阴狠的目光瞪着方平,恨不得将方平劈成两截。()那人正是车成东。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方平的一举一动,看方平什么时候离开南州,裘千重在南州没法下手,那也只好等方平离开南州之后再动手。车成东便负责探查方平什么时候去东州。此时,他已确定方平的行踪,便连忙回去禀报给裘千重听。

裘千重听了大喜,他等的正是这种时候,一双凶芒四射的眼睛放空,狠狠道:“姓方的,等着吧,不用多久,我就会让你血债血偿!我要你死得特别惨!”

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第142章 八面威风虽只有短短的半个月,但每天都仿佛是一年,这半个月,就好像是十几年一亲,他每一天都在期盼时光快些流逝过去,只有那样,他才能找到复仇的机会。

可是,正当他要出门去追方平时,却发现地丸子正在等着他。

地丸子奉秦王之命,也一直暗中跟踪裘千重。

裘千重见了地丸子既感到生意又感到正常。

地丸子对裘千重道:“裘长老,殿下有请。”

裘千重一听,脸色又黯了下去。秦王相请,当然要去,他没法只得跟着地丸子到王府去。

秦王知道裘千重对方平怀恨在心,怕他追出去杀方平,见了死气沉沉的裘千重,道:“裘长老,本王也知道你心情特别郁闷,是以,我吩咐地丸子去请你来,主要是想跟你侃谈片刻,一来既可解本王的闷,二来又可解裘长老的闷。”

裘千重无奈,只得道:“多谢千岁关照。”

秦王沉思片刻,道:“裘长老,以后你每天都来王府吧,我一来想请教你一些武技的经验,二来想请你喝两杯。”

裘千重了解多辩无第142章 八面威风用,只得应承。

于是,就这样,秦王便天天叫他进王府陪喝酒,裘千重虽心有不甘,却也没奈何,想亲自去追方平,又分身不得。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条计谋。他拿出一柄断剑,包扎好,又写了一封信,二样东西放在一个包裹里,递给车成东。

他对车成东道:“你亲自去东州走一趟,到了东州,就去找逸君楼的老板,这里有一封我写给他的信,还有这一柄断剑,当他看到这些时,他就会知道该做什么了。”

车成东大喜,连忙起程,抄小路去东州了。

方平走的是官道,并没有碰到车成东。

在路途并非一日,夜宿晓行,餐饥渴饮,忽忽又是半个月。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很快就要入冬。路途上的树木也开始纷纷落叶,以准备过冬了。

方平一行人,有时赶路赶得恰巧,就能住上客栈,不过,很少客栈能容得下他们这么多人。即使是遇上客栈,也只有方平住进客栈,铁牛与虎卫军都在外面搭帐篷过夜。若是赶路不恰巧,刚好错过了宿头,那么,大家都在外面搭帐篷过夜。这么多天以来,基本每天晚上,都在野外宿营。晴天还比较好,要是碰上小雨天气,则比较麻烦,地面都是湿漉漉的,住着不舒服。

方平这半个月以来,每天晚上都坚持修炼武技。这已成为他的习惯。

不知不觉中,他的《魂箭》已修炼成功“八面威风”。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想至少得三五年才可能把《魂箭》里最强的“八面威风”修炼成功,想不到几个月下来,就已修炼成功了。

他站在空旷的土地上,吩咐虎卫军与铁牛都站到树木后面。

虎卫军与铁牛也想见识一番方平的“八面威风”到底有多利害。

方平立定,两手在虚空里游走不定,此时,只感觉到脑子里有一股力量仿佛要从泥丸宫破空而出,下一息,四肢百骸一阵颤动,紧接着是一股股强横的力量从七窍暴涌出去。此时,虚空里如同受到无形的巨手的撕扯,一波又一波的气流宛如涟漪一般震荡出去。

铁牛与虎卫军等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方平的一举一动。

只见方平周围的虚空一阵剧烈的波动,然后虚空好似开了九道口子,九道口子都射出金芒。继而,最顶一道口子的金芒大盛,只见方平右手向上一伸,直接从虚空里拿出一张金芒四射的巨弓,看起来栩栩如生,实质是由气体组成。而其他八道口子则闪出八支黄澄澄的巨箭,比一般的雁翎箭要大十数倍,使人惊讶。

铁牛与虎卫军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盯着方平。

下一息,只见方平左手拈起一支气箭,搭在气弓上。

此时,奇迹出现了,另外七支气箭本来是没有气弓搭配的,可是,当其中一支气箭搭在气弓上之后,其他七支气箭的旁边同时出现了七张气弓,与方平手里拿的一模一样,气箭悉数都搭在了气弓之上。

方平尽力一拉。弓满如月。金芒飞舞。

方平也是把所有力气使上才拉满了气弓,他凝望着一里之外的一座小石山,左手一放,箭如电光,飞射出去。

砰!

虽在一里之外,也能听到响声。那支气箭射得那座小石山的顶部,把一块岩石射碎了,许多石屑纷纷掉下去。

而此时,其它七支气箭还未动。

原来,这“八面威风”虽可同时向八个方向射八箭,但也可以控制其他七支气箭,使它们定在虚空里,不发射,只射其中一支气箭。

方平连着把七支气箭都射在一里左右的那座小石山的山顶上。

只见石屑炸了开去,如冰雹散落下去。

如此了得的“八面威风”,使虎卫军与铁牛拍烂手掌。

方平的《五脏诀》也修炼成功了。此时,他能把五腑六脏都拧成一团,实如岩石。当腑脏都变得坚硬起来后,四肢百骸所能承受的力量就更大了。以前,出招之前,有时不敢全力出击,生怕反而震伤自己的腑脏。而现在,他再也不用担心因腑脏承受不起强大的内劲而不敢全力出击了。

《地煞火盾》修炼得已有五成火候。这种武技本来是火属性武者修炼的,加上方平领悟能力很强,到现在,已能将自身的火气凝结成一面地煞火盾了。火盾看似全是烈焰,其实它是由内力将每一团烈焰联结在一起,才形成一面整体的火盾。

《火印诀》第三重升龙拳第二阶已修炼成功。升龙拳的第二阶的攻击范围颇大,能达到方圆三十丈。而火龙也变得比一阶时更为狂暴,在一阶时的火龙呈红色,而二阶时,已悄悄转化成淡金色。

而他身体里第六枚地炎火的能量已消化完了,全都转化成自身的力量了。他打开锦盒,拿起第七枚碧玉,把它捏在手心里,手掌一用力,便感觉到碧玉里的地炎火开始慢慢渗进经脉里。只片刻,整条右臂都红通通的,一股狂野的暖流在经脉里乱蹿,比第六枚碧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又大不少。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又提升了,快要接近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了。他听人说,武者到了中位战王时,体内的气劲可以与身躯混合成一体,形成一个如岩石一般硬的身躯。由里到外,结结实实,仿佛是一个内部没有空隙的人。到了中位战王武技实力的武者承受击打的能力颇强。

不过,他现在还没踏入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只是接近而已。另外,他发现自己的脏腑可以移位。这令他颇为惊讶,心脏本来明明是在左胸上,却可以把他拧成一团移到右胸上。其他的肺、肾、肝、胃等等也都可以移位。

这段日子里,铁牛的武技实力也有了进步。他也跟着方平修炼武技,在方平的指点下,他也升到了中位战将的武技实力。铁牛最高兴的便是发觉他竟可以缩骨了,他那么大的身躯,将骨缩起来,竟然也减少了体积,看起来体积小了一半。

虎卫军的武技也有进步。他们跟方平修炼《天蛇诀》,这些天来,经过他们的刻苦努力,竟然也修炼到三分火候了。移动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比以往要紧凑。除此之外,方平还把《铜筋诀》传授给他们。他们也修炼得津津有味。虽远未修炼成功,不过,以他们的那种毅力,过不了半年,也就可以修炼成功了。

方平一队人马就这样白天赶路,晚上修炼武技。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又走了数日。过了二几处险隘之地,离南州与东州的交界处不远了。

这天一早,方平正催马前行,忽然看到官道上一二百平民携老挈幼的,背着包裹,脸色如灰,匆匆忙忙的迎面而过。

看到这一幕,方平很不解,虽说金龙帝国内部暗流涌动,不过,也还没有真正发生内战,百姓生活也还算安定,如何会有这么多平民好像难民一样在急急赶路。除了一种情况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原因。那就是可能有响马要洗劫村庄,而这些人就是那些村庄的村民,要响马要来之前,全都离开了村庄。

不过,猜测永远只是一种猜测,与真正答案有距离,方平见迎面而来一位白胡老者,便停马问道:“那位老伯,你等为何这么惊惶地赶路?莫非前面有响马?”

白胡老者唉声叹气的,一双混浊的眼睛木然地瞧了方平一眼,两颊瘪下去,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道:“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东州沿海地方有海盗很猖獗,他们上岸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比禽兽还要禽兽,其中有一个海盗的刀法十分了得,许多官兵都丧命在他的刀下,我们又不懂武技,更加不敢与那些海盗正面碰撞,被骚扰不过,只好逃走,暂时离开家园。跑得慢的,都命丧贼人刀下,我们还是连夜逃命,才保住一条小命。小哥,看你样子要到东州去做生意吧?还是不要去了,否则,遇上那些海盗,连性命也要丢了。快走吧。”

说着,抬起两腿,小跑着走了。!!!

第143章 路遇恶人

方平见一些老百姓两手空空如也,知道他们是临时临急逃离家园,什么也没带上,便分了一些财物给那些平民,然后继续向东州进发。

十月的天气有点凉,有几天下起了中雨。

天一下雨,气温就逐渐变低了。

官道虽比较宽阔,实质也并不是一条好路,天晴时还好,碰上下雨,也就能看到坑坑洼洼了,路面到处都是小水塘,走在路上,就跟走在小溪里一样。

路面很泥泞,但方平还是带着虎卫军不停赶路,即使白天遇上了客栈,他也没有停下来歇息,他要加紧时间赶到龙威海军参军,然后去征剿上岸的海盗,把安定还于老百姓。

这日,天还在下着毛毛雨。天空铅云一块叠一块,根本没有放晴的意思。

方平带着虎卫军马不停蹄朝前走。

虎卫军这种身强力壮的精兵,即使环境再恶劣,他们也能承受得住。

铁牛倒喜欢这种雨天,他说下雨了,天气才凉爽,才不会感到闷热。

这种天气,即使是官道也比较少人来往的,一般的商客都找个落脚地点,避雨,待天气好起来,再赶路。

平时,天晴时,官道上人来人往的。

方平带着人马也得挨边走,他不想使蛮把整条官道都占完。而今天,却可以走在路中间,也不用闪避什么人。根本就没什么过客。

然而,少过客并不等于没有过客。这不,一阵的得的得的马蹄声由后面急传而来。听那飞驰的马蹄声,就可知那些人赶路的速度。

方平掀了掀斗笠,回首一瞧,见到有十数骑从后面飞驰而来,十数位壮汉簇拥着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

而此时,方平的车队正占在路中间,并不是说让路就能让路的,把马车赶到路边也需要时间。而对方的是十几匹马,从路边奔驰而过也是可以的。

可是,那些人并不想让路,倒像要方平这边让路。

其中一个马上的汉子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大嚷:闪开!闪开!

他那条马鞭抽向虎卫军,虎卫军闪开了。

这种行为,使得所有虎卫军登时大怒起来。

那个骑马汉子好像在驱赶奴隶一样,不停用马鞭抽向虎卫军,一直朝方平冲过来。

方平两眼眯成了一条缝,杀气陡升。

此时,步行的铁牛已站了出来,他是个脾性暴躁之人,见了那汉子如此嚣张,十分大怒,犯吼一声:“杂碎!给老牛滚下马来!”

骑马开路的汉子瞪着铁牛,见铁牛挡在马行路线的前面,也十分愤怒,嚷道:“挡路者死!”

话音未毕,只见他扯起马缰绳,那匹劣马长嘶一声,已四蹄离地,腾空飞过来,两只健壮的前腿朝着铁牛踢过来。

铁牛也不畏惧,低吼着,抡起锁链球,猛力一击,锁链球如一团流星电射而出。

砰!

一声巨响。

将迎面而来的马匹打得倒飞出去。虚空飘洒着血雨。那匹劣马被打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开路的汉子身手不错,见铁牛锁链球击到,两手一按马背,身子向后一飘,稳稳落在泥泞地上,一双暴戾的眼睛从斗笠下面瞪着铁牛。

铁牛二话不说,抡起锁链球照着对方就打。

对方在铁牛犀利的攻击之下,竟然只有招架之力,步步后退,时刻显险象。

此时,那青年大喝一声道:“谁敢无礼!”

话未毕,人已从马背上飞跃过来,如一道魅影掠过虚空,瞬间到了铁牛面前,伸手向铁牛脑袋抓去。

铁牛身子一侧,抡起锁链球向那青年捶去。

青年侧身飘过,一手抓住锁链,低喝一声,双手只一扯,把铁牛扯得踉跄向前。

方平已瞧出,那青年绝对是个武技好手。能把铁牛拉得站立不稳,没有几斤力气那是办不到的。铁牛武技不算高,但力气却颇大,是天生的牛力之人,但还是被那青年拉动了,可想而知,那青年也不是等闲之辈。

此时,一百虎卫军从车厢里抽出长枪与盾牌,列队迎战。

方平轻轻一拉缰绳,乌蛟驹长嘶一声,飞蹄向那青年。

青年脚不沾地,在虚空几个翻腾,竟然又落回了他的马上。

铁牛收回锁链球。

方平凝视那青年道:“敢问阁下何人?”

青年冷冷道:“吾乃西州武举人!你这等刁民竟敢阻拦我,给我滚开!”

那口气,就仿佛天下只有他一个武举人。

方平道:“你的手下也特别嚣张了点,我的家将也暴躁了一些,但双方都没有什么损伤,不如就此算了。你赶你的路,我走我的道。”

青年怒道:“你这些刁民,一看就像是强盗,嗯,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将你们一一绳之于法!”

方平一听,怒火顿时升了起来,森然道:“本少爷给你面子不要,那就只好叫你横尸街头了!”

手一扬,一百虎卫军立即将青年一群人围了起来。

青年对后面的汉子道:“擒贼先擒王,你们对付那些小喽罗,等我将这个匪头捉住!”

青年从马背上飞身过来。

方平对铁牛道:“你把那些渣滓给我宰了,这头猪就让我慢慢折磨!”

铁牛道声是,立即带着虎卫军去剿杀那些马上的汉子。一时,兵器相交,乒乒乓乓,刀光剑影。

方平隐藏了气息,是以,青年没有看出方平的杀气,也就无从判断方平的武技实力。

青年看方平一身的儒服,虽披着一件血莽战袍,却没有多少杀气,他便欺方平是个文弱书生,想要把方平的车队的辎重物资悉数掳走。

青年人在半空,一脚踢过来。

篷一声,虚空气流如水波一般荡漾不己。一股强横的力量透了过来。

方平内气一憋,杀气陡升,血莽战袍飘飞起来,伸手一拍,一道火掌印飞出。

青年暗吃一惊,发现方平的杀气竟然比自己的还要强。

方平两眼冒出些许的火芒,气势迫人。眨眼间,便如一头圣兽一般,充满了杀气。

青年再次飞身过来,一拳打出。

“金刚拳!”

霎时,一道强劲的拳气飞出来。而转眼间,地面上的铁砂纷纷云集起来,汇聚到拳气上,拳气如同一个铁拳,向方平轰了过来。

方平一见此招,便想起申法原。这招金刚拳正是金魄团的武技。

“铁焰掌!”

砰!

铁拳还是直飞过来。可见对方的拳力很强大。铁焰掌的火印被击散了,霎时虚空飘飞着散碎的烈焰。

方平一提气,气劲从小腹滚滚涌到右掌上,整条手臂通红,伸开手掌直拍向前。

铁拳砸到。

右掌一抓铁拳,挡住了铁拳的前进。他也感到手掌有些微的生痛。铁拳果然威力巨大,不过,它毕竟是铁砂所凝成,跟真的铁拳还是有差别,至少它的里面是空心的。

方平右掌再加三分力气,五爪一捏。

砰!

铁拳散成无数铁砂,掉落在地上。一团白烟飞舞。

青年已落在地上,脸上掠过一抹疑惑,他此时才知找错了打架的对象,只这一回合,他便觉察出方平的武技实力不差于他。

“给我下马!”

“摩天轮!”

霎时,青年两手在虚空里一搅,他体内有些许的金芒溢出,而瞬间便形成一个铜环,铜环在飞车,他双手虚托着,铜环上光芒飞射。

方平感觉眼前一亮,刺目的精芒不停闪烁。

接下来,那摩天轮如放射出无穷的刀芒,刀芒刺破虚空,密密麻麻地电射过来。刹那间,虚空里便宛如填满了飞蝗。

方平疾忙抽腰间鬼斩软剑。

“血芒荡!”

一条长长的剑气衍生出来。抽打着飞过来的刀芒。那些刀芒在飞过来的时候,地面上的铁砂都纷纷凝结上去,形成一柄柄如实的铁刀。

铮铮铮……

血红如鞭的剑气抽打在那些铁刀上,一柄柄铁刀散落下去,但摩天轮好像源源不断地射出刀芒,就像一个暗器放射出无穷的飞镖。

方平抽打都抽打不完。

青年颇为嚣张,道:“看你能抽打多少!累死你!”

方平哈哈一笑,道:“这只不过是我的热身运动,真实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青年微微蹙眉,脸色一收,变得凝重。

方平身影一掠,人已落在路边一块岩石上。

两手运剑诀。鬼斩软剑往前一刺。

“雷霆一击!”

一轮剑气破空而出,击向青年。

虚空里的水蒸气袅袅上升。

青年用摩天轮对着射过来的剑气。

刀芒与剑气碰撞在一起,精芒好像水晶石碎裂一样,源源不断地向两边喷射出去。剑气散尽之际,摩天轮也裂了开来。

青年大吃一惊。想不到方平的武技如此了得。他此时眼角余光扫视到他的人马被方平的虎卫军杀得倒的倒,死的死,没剩几个了。

青年冷冷道:“你要是把那个黑大汉惩治,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此时,他愿意求和了。可是,方平却没这种心情跟他讲和,既然杀红了眼,不把对方干掉也不行,以免日后多一个劲敌。

他戏谑道:“你要是把头颅留在这里,本少爷也不跟你计较了!”

青年一听,大怒,吼道:“莫要逞能,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本领!”

话音未毕,只见他身子嚓嚓嚓一阵发响,身躯瞬时膨胀起来,不论骨骼与肌肉,都比原来大了二倍,十足一个巨人。

方平也知道这是金魄团的膨胀诀。

当日,他与申法原激战时,申法源也用过这招。

可是,现在这个青年比申法原更利害,当他变身之后,他的两手如同两条钢铁打造的手臂,闪着金属的寒光,看起来就是两只铁臂。

不过,方平也深知这种膨胀诀的坏处,那就是不够灵便,他踏出七星步,迎了上去。

一剑刺出,一条长长的剑气射向青年。

青年冷笑一声,竟然伸手一握剑气,而他的手掌与剑气相摩擦,竟然只是发出一团团火星。

方平暗暗吃一惊,想不到这个金属性武者两手成铁,竟然不惧剑气。

青年两脚一蹬,庞大的身躯飞跃过来,莫要看他如此臃肿,动作却是还是十分敏捷。整个人就好像一座大山从天而降,颇为吓人。

第144章 四合城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脚尖一点地,已飞跃到青年的头顶。()(_)

“轰天锤!”

他倒冲下来,两拳要砸在青年的头上。

青年身子一矬,两腿一踏,地面霎时陷下数寸,他仰头,右拳打出,与方平的双拳碰在一起。

砰!

一声巨响。

虚空的气流横射出去。

方平双臂微微麻痛,身子被拳力震得向上升。

青年的身子下陷,两脚插进了土里,没至小腿。以他为中心,方圆十数丈都陷下一尺来深。

“摩天轮!”

青年大怒,仰着头,两手在虚空里一旋。铜光一闪,摩天轮已现,对着方平射出刀芒。无数的刀芒喷第144章 四合城射而去。

方平身子还在上升,没处借力,转不过方向。只得将势就势。

“升龙拳第二阶!”

他头下脚上,右拳向地面轰去,身子飞转。

一条火龙骤然而出,绞杀向青年。半个天空都火红起来,毛毛雨也被烧得成了蒸气。

三十丈的巨焰火柱犹如从天而降,罩向青年。火柱耀眼精芒暴闪。

那些刀芒也被火龙的强大气劲震得一片片碎裂开去。

方平借着拳力的反弹,后掠出去,落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掀了掀斗笠,两眼眯成一条缝,瞪着青年。

反观青年,他没有闪躲火龙,被烈焰烧得全身毛发俱焦,好像一个没毛的怪物,皮肤也被烧得红通通的。然而,他是个金属性武者,受此一烧,竟然只是受了皮外伤,还没伤及筋骨。

方平揩了揩鼻翼,讥道:“好一个红烧黑猩猩!”

青年两拳捶打着结实的胸脯,嗷嗷怒吼道:“竟敢侮辱老子,不杀你不能泄我心头之火!”

此时,铁牛带着虎卫军已将七八个戴斗笠的壮汉击杀了,还剩下几个壮汉也第144章 四合城已是力不从心,脚步踉跄,被击杀已是不争事实,任挨也挨不了多长时间。

青年看到手下一个个惨叫死去,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更无胜券可言。

他全身气劲一憋,篷一声,周围的雨水泥淖都向四面溅开去。只见他两臂散发着淡淡的金芒,如同两手飘洒着金粉的铁手。

方平盯着对方,一脸的狐疑。

青年两手一合,那些金粉凝聚在一起,飞速形成一柄巨剑,长达一丈,剑身也有三尺来宽。

方平都大吃一惊。他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金魄团有一种武技叫“削天金刚剑”,当时在书上看到时十分羡慕,而此时亲眼目睹却不是羡慕,而是惊讶,心念电转,想着应对的法子。

一个巨人,扛着一柄巨剑,立在雨中,这景象,颇为诡异。

青年狞笑一声,大手一挥,巨剑削过虚空。剑过之处,留下一道金光。剑气如一条长长的鞭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虚空仿佛一下子被撕开了。

金灿灿的剑气朝方平劈了过来。

方平踏出七星步,往旁一跃,堪堪闪过一击。旁边的路面被剑气击出一个大坑,泥水飞溅。

方平右掌击出。

“火链枪!”

一条猩红的火链枪从手心处蹿出,好像一条蛟龙一般蹿向青年。

青年挥舞着巨剑,一剑削过。

铮!

火链枪与金刚剑碰出阵阵火花。

青年脚步也踉跄,侧了几步才站定,讶异地瞧着方平。

方平双掌击出。手心处一红,火芒暴闪,两条火链枪飞向青年。

青年舞起巨剑,剑气如水,将他罩住,蚊子也飞不进去。从外面看去,就如同是一个金色的水晶球。

两条火链枪击在那剑气之上,发出金铁相鸣之声,但刺不进去,全被巨剑格挡开去。

方平已欺近。

“升龙拳!”

霎时,一条火龙飞腾,绕着他盘旋向上,烈焰瞬间弥漫开去。方圆三十丈内火光冲天。连地里的泥水都刹那间被烧得干燥无比。

青年霎时置身于火海之中,他两脚一蹬,庞大的身躯向天一纵,人已飞到了半空之中,两手握巨剑一挥。

“破天刺!”

金刚剑剑气如虹,射向方平。

方平连忙后掠出去,堪堪闪过,只感觉一股锋利的气劲扑面而来,刮得人脸庞生痛。他立刻还以颜色,两掌朝青年拍出。

“万剑归宗!”

上百道气剑疾射出去,在飞行的过程中,眨眼间便已凝成一柄火剑,朝着青年劈去。

青年用金刚剑一削,剑气削中火剑,使火剑散开,但转瞬间,火剑又凝聚起来。

方平左手控火剑,右手使火链枪。

青年也只有招架之力,脸上已现惊愕之色。

方平眯缝着眼睛,瞧着青年,脚一点地,飞跃过去。

“升龙拳!”

青年正在躲闪火剑,又要顾着火链枪的攻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置身于一片火海中。

一条火龙咆哮盘旋上升。

青年被烧得皮肤更红了,有些地方已发黑。他龇牙咧嘴的,七窍冒着烟,显然是痛苦不已,即使是铁人,被这样的烈焰焚烧,也难捱。正在他被烧得晕头转向之际,方平的火链枪又已攻到。

“火链枪!”

方平仿佛从火海里涅槃走出来一样,一条火链枪如蛟龙出海,刺向青年。

青年凭着听觉,辨出火链枪的方平,举剑一格。

方平抓住战机,左手一削。

火剑削向青年的右腿。

只闻啊一声惨叫。

青年右腿已被火剑削断,伤口处正冒火星,火气已渗进他的经脉。他一条腿踉踉跄跄勉强立着,一脸惊恐,怒道:“你!”

方平再次飞旋升空。

“升龙拳!”

澎湃的拳气与火龙缠绕在一起,掠过青年的身躯。

青年已知大限已到,单脚一跳,纵身向方平扑过来,双手握剑,要跟方平同归于尽。

方平人在半空,沐浴在火海里,但他瞧得清清楚楚,右掌一拍。

“火链枪!”

一条火链枪横空而出。不偏不倚击在青年的头颅上。

砰!

青年的头颅如一只大西瓜,被击得脑浆与血液迸射。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泥地上。

青年一倒,那柄削天金刚剑也随即消失。

方平扶正一下斗笠,瞧了一眼铁牛那边。

铁牛带着虎卫军,也已把那些壮汉全都结果了。

雨还在下,地上却已是一片血红,血水不断漫延开去。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都是身中数枪或数刀,有的是被铁牛的锁链球击中的,更是成为肉酱。

铁牛从那青年的身上搜出一张通关文书,还有一封推荐信、一本《削天金刚刀》。

他们的马匹,其中一匹是乌蛟驹,还有许多物品,全都归于方平。方平把《削天金刚刀》给了铁牛,把正铁牛是金属性武者,可以修炼此项武技。

铁牛颇为高兴。

虎卫军有二人受了轻伤,敷了金创药之后也没有大碍。一百虎卫军围剿十几个一般的武者,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方平看那封信。

原来是一封推荐信,是恭亲王所写,此青年叫章群,是今年西州的武举人。恭亲王推荐他给龙威海军大帅。请大帅多加关照。

人还没到龙威海军,命就已断送在方平的手里了。要是恭亲王知道了,那肺都要气炸了。

方平将推荐信捏在手里,手掌一红,火气溢出来,推荐信便燃烧起来,化为灰烬。自今以后,再也不会有章群这个人了。想去龙威海军,那还得问过自己。

稍为收拾一下,方平下令,继续前进。

过了三四天,天气渐渐放晴。

不知不不觉之间,他们又走了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多月里,方平每晚都与铁牛论武,并指导虎卫军,教他们武技。他是虎卫军的头,与他们相处在一起,加深了彼此的感情。虎卫军都称他方爷。

铁牛的武技也有进步,虎卫军的武技也有进步。

方平的武技这些天又有了新的进步。

《地煞火盾》已修炼成功。他也能用火气凝结出两面地煞火盾。他叫虎卫军用长枪来刺火盾,数个虎卫军就拿起长枪尽力刺火盾,看似不堪一击的火盾,可当长枪刺到地煞火盾上面时,却硬是刺不进去。虎卫军们都惊讶不已。他们虽知天下有许多出色的武技,不过,当亲眼见到地煞火盾时,还是不禁露出羡慕之色。

《火印诀》第三重升龙拳第三阶也修炼成功了。升龙拳第三阶的攻击范围能达方圆五十丈,只要火龙一出,那烈焰浓稠得宛如红色的液体,把火龙笼罩下的一切都焚化为灰。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身体里第七枚碧玉里的地炎火也消化了四五成,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此时,一般的岩石,他轻易就可劈开。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已踏入了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而也是此时,他发觉自己的内气与身体能完全结合在一起,使躯体形成一个实体:宛如里面没有空隙,完全是实心的一样。这样,他抗击打的能力就大大增加了。当一个武者不能将体内有空隙时,受了虽人的拳脚,则容易被打瘪,只有身体里空隙的地方都由气体填满,并且达到化石的地步,与躯体形成一个实体,如一块实心的钢铁一般,这样的武者,不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都更胜一筹。

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气变得渐渐冷起来。北风萧萧,路途的落叶飘飘。

而此时,方平带着虎卫军,已快走到东州与南州的交界地带。再往前不过百里便是黑妖林了。凡是交界的地方,一般都是两不管的地方。南州不怎么管,东州也不怎么管。这样,响马们便谢天谢天,终于在这附近方圆数百里内形成了气候,生根发芽,一天天兴旺起来,颇有茁壮发展的趋势。

方平吩咐虎卫军得格外小心,据他所知,这一带也经常有响马出现。

这天,他们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这个小城叫四合城,商铺林立,四通八达的,人来人往,贸易很兴旺,有不少商会在此有分会。

不过,这一带属于治安比较差的地方,也有许多响马不时光顾,抢劫财物。官兵每次来,都没有拿到响马,反而在这里大吃大喝的,搞得怨声载道。后来,即使是被抢了,也没什么人愿意去要求官兵捕盗了。!!!

第145章 三个陌生客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从四合城再往前走百多里就是黑妖林。()(_)

那里是响马出没最多的地方。四周都是森林,官兵想要围剿都很难。只要官兵一来,那些响马便风一般旋进森林里,躲得密密实实,任你一万八千官兵进去,也休想搜出半个响马来。

这些日子来,从南州一直走来,途中还没遇到比较像样的城镇,多半是些小城镇,比较落后,虽有小酒馆,却颇为简陋,想吃上一顿好的都没机会。到了四合城,酒店饭馆客栈林立,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吃上一顿美味的菜肴了。

方平一伙,共一百多人,住满了数个客栈。一百个虎卫军第145章 三个陌生客个个身板结实,又加上铁牛一脸横肉,看面相都知不是良人,好似一伙响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当方平带着铁牛走进那家凤来酒店时,立刻引起许多人的窃窃私语。

那些人见到铁牛相貌奇异,体格又雄壮,实是干响马的料,不过,又见到方平穿着一袭儒服,倒以为方平是山寨里的军师,带着手下来这里要干活了。

四合城里经常会有大商人经过此地,而那些响马则会提前来这里放风踩点,探明情况之后便立刻动手,干一票就躲进黑妖林里,待过了风声又再出来干老本行。

掌柜也不敢怠慢,热情招呼。

“这位老爷,请坐。”

在这里开店,不能随便得罪人,哪个都有可能是响马,一旦得罪了他们,只有脑袋落地的份,别想再在这里安安生生开店了。

方平要一副挨窗边的座头,桌子旁边有一个窗户,正好瞧见外面的行人。

铁牛与十个虎卫军分坐在周边的桌子上。

方平独坐一桌。

铁牛与另外十个虎卫军分坐三桌。

酒店里是人满第145章 三个陌生客为患,生意十分兴隆,这里过往的客人颇多,不少是路过的商贩。店小二上菜斟茶斟酒忙都忙不过来。

方平扫视一眼,发现坐在这里喝酒的大部分人都是满脸横肉的,单看那样貌就不像个善类。他之前就听说过这东州与南州的交界处十分多响马,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他只是在想,难道这里有什么油水可捞?又有什么人要被洗劫了?莫非他们是盯上了自己的十几辆马车?忽地警觉起来。

正在想着,店小二便上了酒菜。

方平品尝一下这里的特色菜:烤乳猪。挟了一块进嘴,觉得味道口感都不错。

只可惜一人坐在这里,还缺少另一半。

此时,凤来酒店门口出现三位汉子。一位瘦高,留着两撇胡子,背着一柄长剑;第二位肥胖,面皮白净,身躯好像一个水缸;第三位很粗壮,肤色偏黑,浓眉大眼。

三人站在门口朝大堂扫视一眼,见基本满座,只有方平那一桌还有空位。三人径直走过来。他们也不打话,直接就坐下来,敲着桌子,叫唤堂倌。

方平平时都是将气息隐藏起来,别人看他,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武者,又见他一身儒服的,觉得是文人多过武者。

他不是没锦衣穿,只是穿惯了儒服,才一直穿儒服,觉得比较惬意。

武者,只有到了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才能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让人一眼看出武技的实力。一个武者将四肢百骸的气息隐藏起来之后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了。没有隐藏气息的武者,就会显出若隐若现的杀气与那股雄浑的气息,使其他武技实力强的武者一眼就瞧出大概是什么的武技实力。

对于这么嚣张的三位来客,方平倒不是很讨厌,只是觉得对方连问也不问一声就坐下了,心里也有点不高兴。

那三位汉子同时拿眼瞪着方平,一副要生吞了方平的模样,意思很明显:喂,小子,滚开!

铁牛与十个虎卫军霍一声站了起来,围了过来,满脸杀气的瞪着那三位汉子。

三位汉子不约而同地侧头瞧着铁牛,不禁暗暗吃惊。

铁牛唾沫横飞道:“滚开!”

那三位汉子打量一番铁牛,瘦高汉子道:“这与你何关?”

铁牛用手指指着瘦高汉子道:“这是我家公子的座位,你们这厮鸟不配跟我家公子一桌,滚!”

浓眉大眼的汉子瞪了一眼方平,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家公子?”

方平正在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菜肴,连正眼也没瞧一瞧落座身边的三人,此时,两眼一抬,眼中红芒飞射,本来表面温顺如小羊羔,至此刻,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杀气骤增,一缕缕气劲扩散出来,儒服也鼓胀起来,呼呼作响。

此时,那位白净面皮的胖子眼珠转了一圈,赔罪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冒昧打扰了壮士,还请原谅,我等这就离开。”说着,向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夹着尾巴急急忙忙走了。

其他座位上的人都颇为惊讶,因他们都知道刚才那三个汉子的身份,方平竟敢惹他们,实是吃了豹子胆。

方平才不管那三个汉子是什么人,只顾津津有味地吃着酒菜,忽然闻听外面一片骚乱,人声鼎沸,举目从窗户瞧出去,见大街上人头涌涌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凤来酒店里的其他客人都蜂涌出去瞧热闹。

方平也甚觉好奇,付了帐,移步出去。

离凤来酒店不远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热闹的人。

街心处已围得水泄不通。

铁牛左手扛着锁链球,右手在前面不停拨着人群,恶狠狠嚷道:“你这厮,快闪开!”分出一条道路给方平前进。铁牛力气之大,非一般人可比,他右手轻轻一拨,人群都向两边分开。

那些看热闹的汉子见铁牛如此雄壮,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闪开。

方平走进去,到了街心,一瞧,原来是刚才在凤来酒店坐在自己那桌的三个汉子,此时正在调戏一个美人。

街上看热闹的人不下三四百,却没有一个出来制止。不是他们不够胆,而是那三个汉子的来头着实不小,人们都不敢得罪他们,于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样子,只是围着看热闹。

方平再举目一看那美人,原来也是熟人,正是殷菲菲。心里思忖道:“她什么时候也到这里来了?哦,是了,她要到东州去,也得经过这条路。”

殷菲菲带着两个婢女,两个婢女横眉竖目护着殷菲菲,不让那三个汉子上前,而殷菲菲本人倒显得十分镇定,仿佛这是在做戏,并非无赖调戏良家女子。

那三个汉子挡在殷菲菲前面笑嘻嘻的,一副流口水的样子。

浓眉大眼的汉子此时手上已多了一条双节棍,在有模有样地耍着,调戏着殷菲菲,淫笑道:“美妞,我的棍法如何?要不要到我家去喝一杯?包你痛快。”

殷菲菲却是泰然自若,并没半分畏惧,眸子一横,瞪了一眼浓眉大眼的汉子。

此时,方平再也按捺不住了,对方竟然泡到自己的妞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心里都不舒服,于是三步并两步,走上去,笑道:“殷姐姐,别来无恙。”

殷菲菲见到方平,他乡遇故知,妩媚一笑,亲切道:“阿平,在此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

此时,那三位汉子见方平走了上来,立刻沉下了脸色。在酒店时,他们便已很不爽了,现在淫意正浓,又被方平上来搅和,他们就凶光四射,要动手了。

浓眉大眼的汉子冷冷道:“这位兄弟,这小妞是我们的了,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休怪我们不给面子。刚才已给足你面子了,不要以为你是皇帝,什么事都可管。”

方平冷笑一声,揩了揩鼻翼道:“你们有什么本事?你们替殷姐姐拎鞋还不够资格。”

铁牛正要冲上来。方平叫他退下了。在殷菲菲面前,他得为她做点事,让她记住自己。因他早已瞧出那三位汉子的武技实力着实不咋的,即使他们三个一齐上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是以,有恃无恐,根本不须铁牛与虎卫军出手。

浓眉大眼汉子大怒道:“不要以为老子真的怕你,吃我一棍!”

舞起双节棍朝方平打过来。棍气四荡。

两人本来很近,不过四尺。而双节棍就足足有二尺多,再连手臂的长度算进去,足足打中方平的脑袋。可是,浓眉大眼汉子失手了。一棍猛烈地敲下去,却发现前面的方平不见了踪影。

方平鄙夷一笑,施展开七星步,瞬间已绕到了对方的后面,手一伸,疾速将双节棍从对方的手里夺了过来,然后舞起旋风棍诀。

“看好,本少爷教你怎么样舞双节棍才像样!”

棍气澎湃,四周风声大作。强劲的气漩扫得周围的看热闹的人都睁不开眼睛,连忙走远了。

浓眉大眼汉子被双节棍的棍影晃得眼花头晕,一下子软在地下,惊恐地瞧着方平。他的头上身上都被打了数十棍,已面目全非,看起来跟一个猪头差不多了。

此时,铁牛与十个虎卫军已将那二位汉子围住了。

方平转头对另两个汉子命令道:“你们二个听好,本少爷数三声,要是在我数到三的时候,你们还没消失在本少爷面前,就将你们手脚都打断!一、二……”

瘦高汉子与胖子吓得变了色,全身发颤,立刻抬起倒在地上的浓眉大眼汉子,一阵旋风似的,消失在街道的转弯处了。

殷菲菲掩嘴而笑,美眸荡出一阵阵秋波。

方平瞧了瞧手中的双节棍,比自己原来那条更好,用力一扯,以自己此时的力气都扯不断中间的铁链,可见这双节棍确是百炼钢打造,也正好为己用,于是掖在了背后。

殷菲菲对着方平福了一福,笑道:“多谢方公子拔刀相助。”

方平摆摆手道:“哪里话,你我什么关系,何须这般客气。殷姐姐,我们到里面喝一杯,慢慢话家常。”

方平与殷殷又回到了凤来酒店。

酒店的掌柜向方平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公子,你也特大胆了,竟然敢惹那三个人。”!!!

第146章 你也会武技

正文 第146章 你也会武技

见掌柜说得那么神秘,众人都是一愣。

此处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刚才那三厮是何方神圣,方平瞥了一眼掌柜,问道:“那三个是什么人?”

一脸精明的掌柜打量了一眼方平,皮笑肉不笑道:“公子很少出远门吧?”

方平点头道:“正是。”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出南州,到东州去。以往,充其量只不过是去过了南州,跟那些见多识广的人相比,确称得上井底之蛙。

一般,道人是非者,都得小心翼翼。

掌柜也不例外,圆溜溜的眼睛扫视一眼,好像怕被人听去一样,凑近头,小声道:“黑妖林有一伙响马,有三位当家,他们的势力非常大。刚才那三位就是三当家手下的家仆。你得罪了他们,嗯,这件事有点棘手。”

他那神情,十足一位狗头军师,还不时捻捻短而稀的胡须。

在座的,虎卫军比响马更具杀伤力,对响马不感兴趣,亦无所畏惧。铁牛那副生来就恶煞一般的样貌,比响马更响马,他完全不将响马放在眼内。方平这半年来,经历了别人数年甚至数十数才遇上的倒楣事,对于打打杀杀,早习已为常,也没什么好惊恐的。

而殷菲菲,一个女流之辈,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应该是个怕事的人,可是,她听了掌柜的话,竟然也是平静如水,脸上没有显出半点恐惧。

方平一听,心里在揣摩,那伙响马极有可能是抢夺秦王东西的人,于是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掌柜变得忸忸怩怩的,欲言又止。虽是个胖子,却要装出一副姑娘姿态。铁牛颇为不满,方平瞧见对方那贪婪的眼神,便已心里了然,哼笑一声,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扬了扬下巴,示意掌柜把银子拿走,认真说出一切所知的。

掌柜一把收了银子,脸上活泛了,那张嘴也变得油猾了,便娓娓道来。

原来,也不知是多少年前,或者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黑妖林还不叫黑妖林,根本没有名字。只是后来传说出了一位女妖孽,把附近村子里的男子都诱惑进森林里,只要男子被那女妖孽享受过之后,那男子便会似丢了魂魄一样,整天往森林里走,许多男子因此精尽人亡。又传说那位女妖孽通体透黑,是以,人们把那座森林叫做黑妖林。后来,也不知那位女妖孽到哪里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再发生过妖闻。许多慕名而来决定铁棒磨成针的男人都遇不上传说中的女妖孽,失望而去。

那时,黑妖林只是一座森林,里面只有一些小妖兽,如妖兔、妖羊、妖狸之类的,根本没有人在里面居住。

直到十多年前,有一个叫厘百强的武者带着十数个小喽罗在黑妖林里扎了山寨,每天打家劫舍的,后来,又吸收了一位叫台运源的武者作为二当家。那时,他们的人数已有上百人了。是这一带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又没过几年,有一位叫立拳恭的武者做了三当家,至此,他们便有上千小喽罗。威势可谓不小。

官兵也曾去清剿,奈何黑妖林太辽阔,加上厘百强一伙又熟悉黑妖林里的路径,几次战斗下来,官兵不但没剿灭响马,反而还大伤人员,后来,也就官府也不怎么理了。厘百强一伙就更是有恃无恐,做些没良心的勾当,不过,他们家大业大,也不屑抢小东西了,只拣那些大商队来抢。

而调戏殷菲菲的那三位汉子,正是三当家立拳恭的手下。

掌柜说毕,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方平暗想秦王的东西极有可能是被厘百强抢夺的。

他揩了揩鼻翼,沉思对策,看怎么样才能将抢劫秦王的响马引出来。

不过,他记得秦王说那些响马武技了得,也不知是什么实力等级,要是比自己高几个等级,那可不能惹火烧身,得看准才动手,以免鸡蛋碰石头,自找粉身碎骨。

殷菲菲见方平凝望着窗外,知道这件事极有可能惹来大麻烦,致歉道:“阿平,现在累得你惹了这么一群响马,我还真抱歉。”

方平淡淡一笑,道:“我们这么好的关系,说这话没意思。即使我跟你不认识,我也会拔刀相助,何况我跟你关系非同一般。”

殷菲菲嫣然一笑。上次方平送她一幅名画,那人情还没还呢,此时又多欠了一份人情。

方平呷了一口酒,问道:“殷姐姐是刚到这里么?”

殷菲菲道:“不是,我早两天已来到这里了。我们商会在这里有一个分会。我是顺路过来瞧瞧的,然后再到东州去的,在这里耽搁了两天,想不到就遇上你了。”

方平道:“你住在商会里?”

殷菲菲道:“正是。有空到我那里喝一杯茶。”

方平笑道:“那吃了饭,我到你那里坐坐。”

他也正想与佳人谈谈心,吐吐情,要是佳人晚上感到寂寞,他还可以暖暖床,陪陪睡,做些男子汉应该做的贡献。

与此同时,瘦高汉子与胖子摇醒了浓眉大眼汉子,三人三匹马,飞也似的回到了黑妖林的老巢里。

他们三人其实是立拳恭派去打探消息的。

这伙响马早就收到了风声,说古羊国商会会长殷菲菲会途经四合城。又听闻殷菲菲是倾城倾国之美人,早就动了歪念,一是要把殷菲菲掳来,向古羊国商会狠狠勒索一笔巨金,二是把殷菲菲留下来做押寨夫人,三位当家轮流享用。

立拳恭派三位家仆到四合城一探虚实,然后好动手。他们也收到风声,说殷菲菲会武技,是以,那位浓眉大眼汉子才会拦住殷菲菲,看似是调戏,实质是要试试她的武技如何,再由当家的决定要派多少小喽罗过来才能擒拿殷菲菲。

厘百强这一伙响马,初先是正正宗宗的响马,后来,便被太子暗中收笼了,表面是响马,实质已是太子的军队。因这东州与南州交界处是交通要衢,一旦发生兵乱,这里将是咽喉之地,太子便在这里安下一颗棋子,以便将来控制一带的地方。

厘百强是一位火属性武者,在三位当家中,以他的武技最高。

台运源是一位水属性武者,武技实力排列第二。

立拳恭是一位金属性武者,三人当中,他的武技实力最低。

立拳恭的三位家仆回来把发生在四合城的事说了一遍。

立拳恭立即找厘百强与台运源商量。

三位当家坐在忠义堂上。

厘百强满脸暴戾,天生一副响马的模样,眼珠暴凸,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出一种要杀气的气势,幸好,他的声音没有多少杀伤力,只像破锣的响声,听了立拳恭的话之后,道:“照此看来,他们也没什么人马,三弟,你带三百小喽罗前去四合城,将古羊国商会会长掳来,咱们好好快活快活。”

立拳恭身材雄壮,也是七尺高八尺大的,生得结结实实,单是看外貌,就知道他有几斤力气,他站起身,拱手道:“包在我身上,今晚咱哥仨就能享受一下艳福了。”

说着,淫笑一声。

厘百强放声大笑道:“三弟,那我就在这里备下酒席为你庆功!”

台运源是三人当中最为苗条的了,他笑道:“三弟,要快去快回,不然,我跟你大哥都要欲火焚身了。”

立拳恭披挂完毕,绰一支长槊,带着三百小喽罗,望四合城而来。

斯时,正是夕阳西下之际。

与此同时,方平带着铁牛与十个虎卫军,正在古羊国商会的分会里。

他正与殷菲菲品茶。

而危险已悄悄临近。

四合城号称城,却是四通八达,根本就没有城墙,这也是这里治安差的其中一个原因。

响马想来则来,想撤则撤,轻易得很。若是有城墙,他们要想进出就麻烦多了。

立拳恭杀气腾腾的,带着小喽罗很快就杀到了四合城里。

那些小喽罗,人还未到,却要大喊起来,以壮声威,使人胆怯。

街上的人们都四处躲避起来,住在这里的人,早已习惯这种荒乱的生活,见到这种不是官兵的大队人马冲进城里,就知道必定是响马们要来抢劫东西。

立拳恭带着人马,在家仆的带领下,把古羊国商会的分会包围住了。

立拳恭大嚷道:“小的们,把这里给我踏平!”

小喽罗们高声喧哗着,扬着手中的兵器。几百人一起喊杀,那声音着实也不小,震天动地的。

古羊国商分的分会是一座四合院,院门已关紧。

几个小喽罗找来了一根木头,正用木头撞门。

院门只是普普通通的木门,哪里顶得住强力的冲击,只听到篷一声巨响,院门已倒塌。

小喽罗们一涌而入。整个院子里,霎时人满为患。

商会里的员工,都知道这些小喽罗们比较没人性,动不动都是用刀枪往人身上招呼的,早已吓得躲到柜子里或其他隐蔽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出。

铁牛道:“公子,他们已进来了。”

虎卫军只带了刀,而长枪与盾牌还在马车里,一时取不来。

方平与殷菲菲还是淡然地坐着品茶,两人仿佛已进入另一个世界,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知觉。

殷菲菲妩媚一笑,道:“阿平,这茶如何?”

方平放下了小巧精致的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本来口味极佳,不过,来了这伙响马,看来茶水要带血腥了。”

殷菲菲莞尔一笑。

此时,外面更加喧嚣了。

已能听到大门被人踢开,已有喽罗冲进来了。

方平站了起来,松了松手骨,对殷菲菲道:“殷姐姐,你藏好,待我杀出去。”

殷菲菲亦站了起来,笑道:“咱们一起杀出去。”

要是铁牛说一起杀出去,那方平觉得很正常,此时听到殷菲菲说也要一起杀出去,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武技,一直以为只以为她是一个女商人而已。

方平瞥了一眼她,讶道:“你也会武技?”

第147章 最后一次机会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殷菲菲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转眼之间,已见她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气息,美眸变得极为锐利,精芒四射,杀气腾腾。()(_)

她一直把气息都隐藏了。而能做到隐藏气息的,只有武技实力在下位战王的武者。

而殷菲菲正是一位中位战王武技实力的武者。她一直都把武者的气息都隐藏了,外人只看到她靓丽的外表,根本没猜想到她的武技实力其实不俗。

方平此时才知殷菲菲会武技,并感觉她的杀气很强大,道:“殷姐姐,你的武技实力好像不低于我耶。”

殷菲菲眨眨眸子,道:“我也只有中位战王的武技实第147章 最后一次机会力。”

此时,十数个小喽罗一马当先冲进了里间。他们想把美人先捉住,那可得到重赏。

想要领赏,那得看实力的,不然,前面就是死路。

冲进来的那十个小喽罗便成了典型的例子,而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的正是铁牛。

铁牛巨眼一瞪,大吼一声,抡起锁链球,往前一掷,只听砰砰砰连响数声,便又听到啊哟啊哟十数声苦叫,接着才是满空的血水飞溅,霎时将数个小喽罗打得倒飞出去。

外面不死的还搞出了不少声音污染,惨叫声一片,影响了夜晚的安宁的气氛。

方平揩了揩鼻翼,攥紧两拳,朗声道:“那就让我们杀出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话未毕,已踏出七星步,身影缥缈,冲出了大门。左右开弓,铁焰掌一掌接一掌击在刚冲进来的小喽罗身上。

又是一片惨叫声,十数具尸体横飞出去,惨不忍睹。

方平瞬间已立在院子外面,扫视一番,看到院子里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涌动,又见一个骑马的手持长槊正在指挥小喽罗冲杀。看第147章 最后一次机会此,便知那人是头目了。那人正是立拳恭,坐在一匹战马上,好不威风,左呼右喝的,命令手下的小喽罗不停进攻。

此时,殷菲菲也已杀出来了。

那些小喽罗又瞬间死了十数人。

这年头,真是人命不值钱。

方平回头一瞧,见到她竟然也是一身的石铠。举手挥掌间,掌气在虚空里化成一个个石掌,重重击在那些小喽罗身上,一下子就把不少小喽罗结果了。

立拳恭见里面杀出三个猛人,方平一个,铁牛一个,还有一个全身裹着石铠的殷菲菲,只这三个人,便瞬间杀了四五十个小喽罗。

那是何等的惨烈。

院子里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鬼叫狼嚎。

立拳恭来之时,满心欢喜,觉得不出一刻钟便可将美人掳回山寨,尽情享受一番,可现在,看到满地的小喽罗尸体,再也没那个心情了。

立拳恭大怒道:“小的们,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重重有赏!”

此时,那些小喽罗有些胆怯了,都是犹豫不前的,不过,听到立拳恭说重重有赏,于是,又杀声四起。

二百多小喽罗围了过来,把方平等人围在垓心。

小喽罗之所以小,当然不是他们人小,而是他们没什么能力,文不文的,武不武的,吟诗作对不会,拳打脚踢又不猛,样样都落了下乘,便成了小喽罗了。他们都是没有开启身体五行属性的武者。

他们面对方平,确实是吃亏不小。除了受挨打之外,别无选择。

“杀!”

方平怒吼一声,如一头雄狮,脚步一移,身影一闪,如一道鬼魅,疾如闪电,已冲进小喽罗里面。

他冲进去,不是与他们亲密接触,只是为了给他们一点火气而已。

“升龙拳第一阶!”

他身子向上旋转,右拳朝天打出。霎时,他全身一阵火红,火气如水蒸气一般疾速溢了出来。

转眼间,火气便凝成一条火龙,盘旋腾空而上。

火龙身躯横扫周遭。烈焰平铺出去。

虚空里的热浪一波接一波,不停震荡出去。

夜空旋即亮如白昼。

美丽的夜色下,一声声惨叫的声音飞上天穹,方圆十丈内的的小喽罗都成了焦炭。他们跑又跑不快,只是一息之间,烈焰便将他们吞噬掉了。

武者唯快不破,果然是至真名言。

此时,方平的身子还在半空中,他的右拳上,是一个火龙头。

下面是一片火光,小喽罗减了大半。

做小的,死得很干脆。都是成片成片消失。

他很欣慰,觉得这招升龙拳很威风,要是使出了升龙拳第三阶,那可把这小院子里所有人都烧着。

而殷菲菲也是娇叱声不断,每叫一下,都打飞数个小喽罗。那些小喽罗再也没有勇气靠近美人的身边了,只知往院门外退去。

铁牛带着十个虎卫军也是越战越勇,他的锁链球又是重家伙,稍为挨着一下,都是骨碎皮破肉裂,那些着了锁链球攻击的小喽罗,死得最为痛苦,基本跟肉酱差不多,连个人样也瞧不出来。

立拳恭眼睁睁瞧着自己的部下被人虐待,哪里沉得住气,大吼一声,两脚一夹马腹,那匹战马飞跃过来,他举起长槊朝着方平的胸膛刺过来,一股凝炼的杀气汇聚在长槊上,如箭一般射过来。

他以为方平人在半空,必定无路可逃,这一刺,就能解决方平。

可是,他错了。

方平此时的实力,即时是身在虚空,也能再发力。

方平冷笑一声,他并不在乎对方冲杀过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早已瞧出对方的武技实力比自己要差,这只不过是跟他们闹着玩,不然,早就按史书中所说的“擒贼先擒王”了。他脑子还算聪明,干嘛浪费力气,只因近来手痒痒的,要活动活动筋骨,才会跟小喽罗玩玩,先放立拳恭在一边,好比猫与老鼠玩的游戏一样,前者是主动进,后者是被动者。

“升龙拳第一阶!”

话音未毕,一条火龙又盘旋升空。

他不敢使出升龙拳第三阶,是怕火龙会把铁牛与虎卫军烧伤。他此时与铁牛他们只相隔十数丈而已。升龙拳第一阶的烈焰正好烧到十丈以内的物体。铁牛与虎卫军都没事。

立拳恭的战马惊鸣一声,早已被火龙烧掉了马头,身子还在惯性的作用下直向方平撞过来。

方平右掌一拍。

“铁焰掌!”

一轮火掌印击在马身上,只听一声巨响,将马身打得横飞出去。

立拳恭反应倒不算慢,见方平一伸手,他便已单手一拍马背,人已后跃开去,稳稳落在十数丈开外,惊恐地瞪着方平。他发现方平的武技实力比他高。他只有上位战将的武技实力。实力不够还要逞强,结果只有一个:找苦吃。立拳恭脑筋急转,得出一条方案:逃跑。此是唯一可行之计。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损失了小喽罗不要紧,日后还可以招收,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那就有金银都没福享受了,更不用说去骑在美人身上了。

方平瞪着立拳恭,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给对方一种强大的压迫。

此时,本来不多的小喽罗已有不少望风而逃了。他们倒比立拳恭反应还快,见没命要重赏,也就撒开脚丫子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铁牛与虎卫军也没兴趣去追杀,只任由他们逃走了。

立拳恭扫视一圈,见地上火光闪烁,尸体遍地,都是自己带来的小喽罗,血光之中映着一丝丝凄惨。本来威威风风的骑马而来,要把美人带回去,可是,现在,小喽罗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人站在这里,成了独头将军,孤孤单单的,多么没趣,更重要的是,只要在这里站多片刻,那小命就比水还要凉。他也不笨,扛着长槊,掉转头,撒开脚丫就逃。

跑是好方法,问题是跑不跑得了。立拳恭的步法很差,远远比不过方平的七星步。他注定逃不掉。

方平施展开七星步,一下子就绕到了立拳恭前面,冷冷道:“来时容易,回时难。你要不想死,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投降,做本少爷的随从!”

方平没杀他,是考虑到要去剿灭黑妖林里的响马老巢。黑妖林里路径复杂,若没有熟路之人带领进入,那是极易陷入迷路状态的。这是其一,其二还可以用立拳恭引出其他响马,从而一举歼灭。

立拳恭并不打话,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能打赢我,我便服你!

手中长槊直刺过来。一股犀利的气劲刺破虚空,劲射过来。

方平嘴角一抽,冷哼一声,见过不识相的,还没见过么不识相的,忽然从腰间抽出鬼斩软剑,铮铮铮一阵金铁相鸣之声响起,长槊被削为几截。

立拳恭惊呆了,好歹他的长槊也还是一件好钢打造的兵器,被方平的软剑这么一削,竟然如刀切豆腐,易如反掌。

方平冷笑一声,收剑入鞘,道:“还不服输?”

立拳恭丢了半截铁槊,两掌在虚空游移。他在这一带也是响当当有名的山大王,哪里肯叫认输便认输,那太没面子了,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放手一搏了。

霎时,地面上的铁砂簌簌浮了起来。

方平揩了揩鼻翼,扫视一番,已猜到立拳恭是金属性武者。不过,即使对方是个金属性武者,自己也不怕,不论是金属性还是其他什么属性的武者都没所谓,因自己的武技实力比对方强,心里踏实得很,对方要怎么玩都可以,只要不玩自残便可以了。

那些铁砂在虚空里凝出一柄柄短小而锋利的薄刃,闪烁着寒光,冷碜碜的刀芒刺亮了夜空。

立拳恭双掌一推。虚空里的薄刃狂风暴雨般射向方平。

方平虎躯一震,四肢百骸里的火气暴闪出来,霎时凝成一面火盾。他举着地煞火盾,把飞过来的薄刃都挡住了。

砰砰砰……

一阵乱响。薄刃都掉在地下。

立拳恭又双掌一吸,那些薄刃又升了起来,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本少爷忍耐是有限度的!”

声音冷冰冰的,比隆冬的天气还要寒冷。

方平两眼开始冒着火芒,瞬间,杀气陡增,身体一团强劲的内气暴射出来,把周围的泥尘拂得乱舞起来。!!!

第148章 事不过三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立拳恭听到方平一声断喝,吓得脚发软,立刻跪了下去,磕头道:“立拳恭在此,愿意向公子投降,跟随公子,为公子执鞭坠蹬。)”

谁不想生呢?连虫豸也想活命。

要是对方再捣鼓,那必定是要干掉他。

方平微微一笑,道:“起来吧。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以后大把前程。”

立拳恭道:“是。”

于是才站了起来。

此时,铁牛与十个虎卫军与殷菲菲等人,把一百多个小喽罗都结果了,其他的都逃跑了。

铁牛也赶了过来,见到立拳恭,正要飞起锁链球砸过来。

方平喝道:“铁牛,住手。他第148章 事不过三已向我投降。现在是我的人了。”

立拳恭连忙向铁牛抱拳施礼道:“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铁牛瞪了一眼立拳恭,道:“看在公子份上,饶你一命,要是你日后有歹心,我老牛一定一锁链球砸死你!”

立拳恭道:“立某已降服公子,只会忠心耿耿,决不会起贰心。立某也想做一番事业,今见公子一表人才,立某是誓死跟随公子了。”

此时,殷菲菲的石铠已褪去,恢复了美貌。

方平走上来,道:“殷姐姐,你没事吧?”

殷菲菲道:“还好。”

她扫视一院子的尸体,正在考虑怎么处置。今晚发生了这么激烈的打斗,把商会里面的员工都吓坏了。

方平也知道惹到了有势力的响马,转头对立拳恭道:“你是自立山头为王?”

立拳恭道:“不是,我只是三当家,二当家与大当家还在山寨里,那些逃回去的小喽罗肯定会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告知大当家。”

方平一听,又忆起掌柜所说的话,便知对方就是黑妖林里最强大的那伙响马了,沉思片刻第148章 事不过三,问道:“据闻,以前在黑妖林里发生了一起抢劫秦王货物的案子,是你们做的么?”

他本来不想问,但不问立拳恭又没人可问。

抢劫王候的东西,按律令要五马分尸。方平这一问,倒是使立拳恭犹豫了。

铁牛在一旁怒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你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个男人!”

或许是铁牛这番语言刺激了立拳恭,使他脑子一热,说了出来。

他嗫嚅道:“正是。”

说时,拿眼扫视方平的脸色。他也怕方平暴起杀手,那就什么都完了。

方平闻言,心里又兴奋又踌躇,竟然真的碰上了那伙响马,这是个为秦王报仇的好机会,不过,又不知对方的虚实,若是贸贸然去攻击,可能会大败而归,经过再三思考,觉得还是先静下心来,弄清楚一切,再慢慢动手也未迟,于是询问道:“你们的营寨难不难攻打?”

立拳恭看了看方平身边十个虎卫军,脸上显出一种很古怪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摇头道:“只我们几人,恐怕难以攻进去。”

他还以为方平就这几个随从。他也不解方平为何要去攻山寨,连官兵都不敢随便去碰的地方,偏这个少年就要去争锋,而人数又少得可怜,是以,他眼睛里闪过几抹狐疑的神色。

方平也瞧出了立拳恭脸色的意思,道:“我有一百人马。”

立拳恭听了倒抽一口气,他已见过那十个虎卫军的英勇,若是一百个这样善战的手下,那战斗力将不可小觑,他点头道:“原来这样!那就有可能。而我跟二当家比较熟,看能不能劝他投降,大当家是不会投降的了。”

方平最关注的是对方的武技实力在什么水平,若比自己高许多,那无疑是送肉上狼嘴。

他注视着立拳恭,追问道:“你们三个当家,各人的武技实力如何?”

立拳恭也不敢隐瞒,他也没想到要隐瞒的作用,要是他胆子大一些,硬是说大当家是战皇级别的武者,那也真把方平给吓唬住了。方平此时的武技实力绝对不敢去挑战一个战皇级别的武者。可惜,立拳恭如实道了出来:“大当家是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二当家跟我差不多,都是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方平权衡了一下,又拿立拳恭的武技实力比较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是应该是**不离十,任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自己也正好有这个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跟对方有得一拚,若不趁今晚这个机会一举拿下他们,以后恐怕也没什么机会。思之再三,他作出进攻的决定。

方平道:“那我们现在就起程,杀向黑妖林。”

立拳恭听了,样子有些犹豫,沉吟不语。

方平扫视他一眼,还以为他在想什么诡计,心下不悦,冷冷道:“你在谋划着怎么害我?”

立拳恭惊道:“不是,只是公子有所不知,他们的实力也不弱,我是怕攻不下,反而要损兵折将。当年,太子的人在海外买了一只忍者神龟,带回来,交给大当家,那只神龟颇听大当家的话,我是在想,怎么对付那只忍者神龟。”

在海外,有许多种族,而忍者神龟也只不过是海外那些岛屿上的一个种族而已。

方平的脑子在飞转,他记得《论五行武者》里也有说过,这种忍者神龟生来就是武者,是水陆两栖种族,而且在黑夜之中与在水中都可以隐形,十分难以对付。晚上去攻打山寨,要是遇上忍者神龟,那可真的不易对付,只要对方忽然隐身在黑夜之中,那就比较危险,可是,他忽然情不自禁大笑起来,其他人还以为他想到什么黄段子,笑得那么开心。其实他是想到,只要忍者神龟要攻击人,就必然会有杀气,而自己是可以感应到对方杀气的,其实不必担心对方的攻击,不过,得弄清对方的武技实力,只要不高于自己,那都没什么可害怕的,于是问道:“忍者神龟是什么武技水平,他为何要听命于你家大当家?”

立拳恭如实道:“忍者神龟比我的武技水平要高少许,应该是在下位战王到中位战王之间,不过,我是怕他隐身在黑暗之中,给我们突然一击,那也是挺恐怖的。厘百强给一种有毒蛊虫忍者神龟吃,要是得不到解药,那忍者神龟就会腹痛,三日内便死亡。为了不断得到解药,那忍都神龟只得听命于厘百强。而那些解药是太子派人按时送来的,每次吃了只能保证蛊虫不会发作,但却不能根除蛊毒。”

方平道:“那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今晚就杀过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殷菲菲也道:“阿平,你帮了我的忙,我也跟你一起去。”

方平道:“殷姐姐,我怕你会受伤,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殷菲菲剔了剔柳眉,道:“我的武技又不差于你,你去得,我也去得。”

方平道:“那好,我们一起杀过去。铁牛,去集合虎卫军。”

“是,公子。”

片刻,铁牛便带着一百虎卫军来了,也把那两匹乌蛟驹牵来了。

方平骑着乌蛟驹,殷菲菲骑着另一匹乌蛟驹,带着一队人马,乘着月色,杀向黑妖林。

二更天的时候,方平带着人马已到了黑妖林的外面。

此处尽是一望无垠的森林,参天古树一棵连一棵,要是没有熟路之人带进去,根本不敢随便进去。

此时,殷菲菲突然说了一句:“他会不会带咱们进入死路?”

她指的是立拳恭。

一个刚刚投降的人,确实有这种可能。

方平也正有些许担心这个问题,听到殷菲菲如此一问,便正好做一篇文章,于是道:“我是做大事的人,我用人不疑,既然我相信拳恭,我就不会怀疑他。拳恭,你做先锋,先去探一下虚实,回来我们再作决定。”

立拳恭应道:“是,公子。”

拍着马进入了黑妖林,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殷菲菲望了一眼黑暗的道路,道:“你就这样放他回去?”

方平道:“有问题么?”

殷菲菲道:“你也太相信人了吧?他还会回来?”

方平笑道:“他若不回来,也没问题,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这是其一,其二,要是他回来了,有二种可能,我到时察颜观色,以作初步判断,其中一种可能是他真心带我们去攻打山寨,第二种可能是他装我们陷阱。”

约莫一顿饭时间,立拳恭回来了。

方平问道:“什么情况?”

立拳恭禀道:“公子,请跟我来,前面没有阻碍,一切在掌握中。今晚我们就可拿下山寨。”

殷菲菲注视着方平,那眼神要方平不可轻信。

确实,要是随便跟进去,说不定来个大陷阱,那就全军覆没了。没有攻到山寨,反被别人将了一军,得不偿失。

方平沉思片刻,觉得立拳恭的行为可疑,便铮一声抽出软剑,架在立拳恭的脖子上,道:“厘百强没怀疑你?”

方平觉得立拳恭与厘百强认识多年,而自己与他只不过刚刚认识,对方就有这么好的诚意,实在使人起疑心。

立拳恭变色道:“公子,这是为什么?”

方平双眼眯缝成一条线,淡淡的火芒透了出来,冷冷道:“你想玩死我么?你跟我没任何交情,我也没有给半点好处你,我说要来攻打山寨你就同意了,并且还要带我去剿灭厘百强?你跟他们也有几年的友谊了吧?这种情况,我还真不敢相信。”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立拳恭喊冤道:“公子,你冤枉在下了。”

方平在史书里见过,越是这种辩解的情况,对方就越可疑,要是清清白白的,倒梗着脖子等上一剑,决无此声声分辩之理,于是掌沉声道:“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在哪里设下了埋伏?是不是要引我上勾?”

立拳恭咽了一口口水,道:“实没此事,求公子明鉴。”

不过,在他说话之间,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已暗示了某种阴谋。

方平两眼火芒暴闪,左手经脉火红,一团烈焰在掌心上缥缈,他森然道:“我这是第二次给机会你!事不过三!你要再不好好珍惜生命,那就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说!”!!!

第149章 总攻

在这种情况下,立拳恭也顶不住了。他也好如实招了。

立拳恭发抖道:“公子饶命。他们在半路设伏,有五百左右小喽罗,装备来个前后夹攻。公子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其实他们是早已设下的埋伏,叫我来引诱公子上当罢了。”

铁牛怒吼一声,又要一锁链球击杀立拳恭。

方平制止了。他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没有要杀立拳恭的意思。

方平警告道:“你想活命,那就戴罪立功!别以为我容易骗!我已给过一次机会你了!你不珍惜。那第二次就要付出代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立拳恭,喝道:“这是蚀骨丸,吃下去!七天内若没我的解药,你四肢百骸的骨头都会化水!”

他只是在书上看过这种叫“蚀骨丸”的毒药,身上那枚其实只是一粒普通的解热药丸,味苦带涩。当下用来吓唬吓唬立拳恭,也是出于无奈之举。

对于眼下的情况,方平左想右想,觉得只有此计可行了,先降服立拳恭,然后拿下山寨再说。

毒药,有些味辛,有些无味,有些香甜,很难从味道上分辨出来。

“蚀骨丸”是确实存在的,并且可以花钱买到的。

立拳恭不能确定方平给他吃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种时候,宁事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大惊道:“公子,我会戴罪立功的,请不要给我吃蚀骨丸。”

吃下去了,就难吐出来了。不是仙丹,而是毒药。

不过,方平可不会再给他机会。现在是关键时刻,单凭一把嘴,根本保证不了行军安全。只有将他震慑住,才可保无虞。

方平脸色一沉,喝道:“吃!”

一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气贯山河。

立拳恭吓得浑身颤抖,没法,嘴一张,吞了下去。

方平淡淡道:“今晚你要是好好表现,在战斗结束后,我便会给你解药,并收你为家将,要是你死不知悔,那就等着四肢百骸的骨头都化成水!我实话告诉你,我的靠山是秦王,日后你跟着我,前途无量!”

他要从心理打垮立拳恭。

有些事,就看谁的心理更过关。心理过硬者,胜利几率也就大得多。

到了这个时分,毒药又吃过了,还能怎么样,立拳恭嗫嚅道:“今晚末将一定戴罪立功。”

既然半路有伏军,那第一步就是先要神不知鬼不觉,先清除了伏军,再攻上山寨。

他问道:“你都知道伏军在哪里了?”

立拳恭当然知道,要不,他也没法带进陷阱。他点了点头,把伏军的详细地点都说了出来。现在,他跟方平是同一条船的人了。方平落难,他就骨化水,这个粘连关系也太毒了。

方平下令道:“我们先把伏军收拾!你带路。”

一行人在夜色中衔枚前进。

黑夜下的黑妖林,到处能闻到怪叫声,时不时来两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发`春,叫得那么难听。

在立拳恭的带路下,方平一队人马斜插进黑妖林。

里面的道路七转八弯的,许多都是回环路,要是没个熟人带路,进来了,就会转圈圈,跟迷宫一样。

二当家台运源带了几百小喽罗,埋伏在路上,等待方平的上勾。

他左等右等,没见立拳恭带猎物上来,正在纳闷,猜想这个时候方平的人马也应该出现在前面的路径上了。

当然,他还是猜对了。

方平的人马是来了。不过,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从正面来了。而是从侧面杀出,一声锣响,一百虎卫军发起狂攻。

虎卫军这种狠角色,一旦发起攻击,那比猛虎还要凶狠,二人一组,在狭窄的山路中作战,一人防守,一人进攻,轮流攻防。

台运源带来的小喽罗,虽也是狠货,不过,与虎卫军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单是那股斗志,就没法比。只被虎卫军一冲,几百小喽罗便作鸟兽样散开了。

台运源当下明白已遭出卖,立刻拨转马头想退出包围圈。

手下没什么小喽罗了,不走还待何时。

可是,他想逃都已没机会了。

方平忽地从斜刺里杀出截住了台运源的去路。两眼冒着火芒,在夜晚里特别醒目,杀气滚滚,宛如一尊凶神临世。

台运源也不打话,手一捞,一团冰气已在手掌,朝着方平掷去。

虚空冻出一片冰屑。

惨白的冰气电射过来。

他的冰气,跟和子刚的比起来,虽强了一些,但是,对于现在的方平而言,还是弱了。

方平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右掌拍出。

“火链枪!”

手经脉一红,一条血红的火链枪从手心处如蛟龙蹿出。

夜空下一片火光,红荡荡的,映出人影,加上倒地小喽罗的惨叫,使人心慌。

火链枪横空而出,与飞过来的冰气撞在一起。

砰!

整团冰气被贯穿了,烈焰将冰气焚烧得直冒烟,只转眼间,冰气便消失了,而威力不减的火链枪直刺向台运源。

台运源两手一按马背,身子从马鞍上跃起,躲过一劫。

他保住一条小命,那匹战马却没有这个福气了。

方平一扯火链枪,火链枪将台运源的坐骑打倒在地,烈焰将战马烧得一会成了灰。

台运源立在荒草中,脸色大惊,也顾不得西东南北了,撒开脚丫,想趁黑溜走。

夜虽黑,但对于现在的方平而言,黑夜也如白昼,他的视线就像虎豹的眼睛一样,能在黑暗中看清物体。

方平身影一闪,已跃出了马背,踏开七星步,瞬息间,绕到了台运源的前面。揩了揩鼻翼,瞪着对方。那意思是说:你逃啊,不逃了吗。

响当当的二当家,被人这么一耍,立时变得又惊又怒。在这一带,他可是威风惯了的,哪个不给点面子他?就连大当家也还会给几分面子。可是,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少年,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着自己,叫他如何消受得了。

台运源低吼一声,两手在虚空一搅,气流翻动,冷风刺骨,刹那间,整个虚空仿佛都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冰气一缕一缕飞出,好像这一带的虚空都要结冰一样。

方平能感觉到,台魂源的冰气比和子刚的要利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比对方强。不论对方在搞什么把戏,都能自如应付。

强者真好!

他第一次有这么自豪的感觉。

他揩了揩鼻翼,对着台运源冷冷道:“还不投降?”

台运源吼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话未毕,两掌拍出。

“旋转冰涡!”

一团如旋风般的冰气向方平绞杀过来。

咔嚓咔嚓……

四周的树林都结出了透明的无规则的冰屑。大地一下子变得晶莹剔透。

方平嘴角一扯,显出一抹不屑的弧度,身子旋转,向上升上,右拳向上打出。

“升龙拳第二阶!”

篷!

刺目火芒暴闪而出。一团金黄的烈焰浓缩。

四周变得明亮,连每个角落里的草尖都瞧得一清二楚。

转眼间,一条火龙腾空而出,绕着方平的身子盘旋向上,火龙的身躯横扫出去,方圆三十丈内是火海一片。

火龙与冰旋涡撞在一起,火花与冰屑激射。

冰气的强度还是比不上火龙的威力,只一碰,冰气便融化了,虚空里只有炙人的烈焰,却没有了刺目的冰气。

台运源知道碰上了强手,满脸的惊愕。两眼呆呆地瞧着火光中的方平。

方平此时的身外显现出一层淡淡的杀气,如微明的烈焰。全身经脉火亮,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两手之中虚笼着两团腾腾的烈焰,正瞪着台运源。

台运源只不过是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比方平要差一个等级,自然不是方平的敌手,他此时只想逃走,又被方平拦住了去路,正无计可施,却听到立拳恭的声音:“老台,投降吧。”

这一声呼唤,在此时显得多么的刺耳。

怎么说,他们原本也是黑妖林一带有名的响马,在这附近,他们就是老大,其他那些响马都得唯他们是瞻。如今,威风到头了,三当家首先投降了。

二当家一口闷气难以咽下,怒气没处发泄,瞪着立拳恭,眼神充满了怨恨。

台运源骂道:“你个龟孙子,竟敢出卖老子!首先杀了你!”

他打劫别人时,经常叫别人投降。现在,竟然天公来报应了,轮到他说投降的时候了。

立拳恭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何况方公子是秦王的人,我们归降了他,日后也好混个一官半职,强似在此做响马度日。”

方平现在正是需要扩充人马的时候,也并不想把台运源杀了,想到对方可能疑虑重得,决定给一颗定心丸他吃,以免他多虑。

方平道:“只要你肯投降,我不会难为你。”

有了这句话,台运源心里安定了许多。

人都是爱惜生命的。

加上台运源与立拳恭比较投契,见立拳恭都投降了,想了想,四面楚歌的,要逃也无处插脚了,唯有投降一途,也拱手道:“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到此,方平把黑妖林里最强的响马的二当家与三当家都收服了。

他没想到结果会这样,并且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当时只是想,路过黑妖林时,若是碰上响马,那就战一战,然后一路向前,直达东州的龙威海军。

方平对降将立刻进行了安抚,朗声道:“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台运源喜道:“日后请公子多多提携。”

方平眺望了一下远处的火光,那里仿佛就是响马的山寨了,于是转头对台运源道:“现在要把山寨拿下,得靠你们之力。”

台运源与立拳恭二人齐声道:“愿竭力助公子成事。”

铁牛与虎卫军杀得小喽罗尸横遍野,剩下的都逃走了。虎卫军方面只有三个人受了皮外伤,没大碍,敷些金创药便行了。他们整队可以立刻出发,他们的体力也没有消耗多少,即使战到天明,他们也顶得住。他们是千中挑一的精兵。

第150章 决定让你投降

台运源对方平道:“公子,我愿与立拳恭打头阵。”

方平沉思片刻,道:“好,那现在我们向山寨进军!”话未毕,他又接着道:“我已把一枚蚀骨丸给立拳恭吃了。要不给你吃,就会对立拳恭不公,现在也给一枚你吃,待战斗结束,再给你俩解药。”

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枚假的“蚀骨丸”,递给台运源。

想不到,说了一句,换来一枚“蚀骨丸”,台运源也算是倒楣到家了,哭都没眼泪。他苦着脸,瞥了一眼立拳恭,见他点头,便知他是真的吃了。

再多说也没用,唯有表忠心了,点头道:“好!”

一个好字说得既悲凉又豪壮,仿佛是出征前最后的遗言。接过“蚀骨丸”,看也不看,一仰脖子,咕噜一声,吞了下去。

方平微微一笑,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任何小错误都可能导致大失败,他看史书里就知道许多这样的例子,是以,他特别小心,决不会让那些低级错误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台运源与立拳恭唱唱空城计,也是一种计策。

台运源与立拳恭二人身负“巨毒”,不得不加倍卖力。他们二人在前开路,直指山寨。

一百多人立马继续摸黑前进。要在天亮之前把山寨拿下。这是方平的想法。

与此同时,那些逃回去的小喽罗把失利告诉了大当家厘百强。

厘百强闻言,大怒,披挂上马,带了六百多小喽罗风也似的飞驰下山。他在这里横行惯了,连官兵都奈何不了他,此时只不过是来了一百多壮汉,也不知是不是官兵,他根本就没放在眼内。

方平还正在想,要是对方把山寨大门堵死,不肯出来,那怎么办,跟对方打消耗战,那是战不过对方的,毕竟人家是地头蛇,自己勉强能算得上过江龙,可是,没有粮食,是龙也会蔫。一路上,都在寻思用什么法子引厘百强出来。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还没走一里,便碰上了对方。

这就别提有多高兴了。直笑得见牙不见眼,省却了许多工夫。

正面搏杀是最直接的方式,无须多少诡计,只看实力,谁实力强,那就必胜。

两边人马走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上,火把的光线照得周遭一片明亮。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暴戾神色,一副要生吃对方的眼神。

双方人马相隔十来丈。

彼此瞧得一清二楚。厘百强的小喽罗虽多些,但队伍散乱,没有半点纪律可言,看似猛过虎狼,实则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反观方平这边,人数处于劣势,虎卫军虽只有一百,但个个都是枭勇善战,以一敌十的精兵。就势头而言,厘百强已处于下风了。

再看将领。

方平这边有殷菲菲、铁牛、台运源与立拳恭,加上方平正好是五个。五人之中,每一个都是战斗好手,虽说比不上军队里的将军那么威猛,却也是眼下这里最有实力的人物了。

而厘百强那边,只有他跟一个忍者神龟有分量,其他的都可忽略。

二者综合一比较,方平的胜算比对方的要大得多。

厘百强瞧了一眼英勇善战的虎卫军,第一感觉便是:糟糕!这些人比一般的官兵要强!

方平放眼望去,见厘百强长发飘飘,如野人一般,也骑着一匹乌蛟驹,全身披烂银甲,在火光中,显得颇为霸气。

他旁边站着一个古怪的东西,全身绿色,头上扎一条红巾,两眼冒绿光,手脚粗短,背上背着一个好像铁锅一样的东西,手执两支短戟。

方平心里一突,想到那东西必定就是忍者神龟了。

而厘百强,下山之前,想着台运源与立拳恭都已归西了,想不到,双方对峙时,见到二当家与三当家已成为别人的部下,那个怒啊,无法形容。

厘百强大骂道:“台运源,立拳恭,你两个狗东西,老子也待你不薄,为何背我投靠他人?”

一个时辰之前,二当家与大当家还是一家人,此时,二人已是敌人,世事实是难料。

台运源与立拳恭二人此时都确认是吃了“蚀骨丸”,这是问题的关键,他俩顾自己的命要紧,哪里还会与厘百强海侃。

别人是有苦说不出口,他俩是有毒说不出口,满肚子的毒,想说句好话都没心情。

台运源出列拱手道:“大当家,良禽择木而栖,我等一日强过一日,却还依然占山为王,即使这样下去,一辈子也搞不出个名堂,不如跟随了方公子,到龙威海军去,日后博个封荫,也好过在这里做响马。”

厘百强怒道:“我只忠于太子,其他人休想叫我投降,有本事就过来。老子从来没怕过什么人!”

厘百强,年四十,也算正当壮年。出生地不详,他自幼落草,杀生无数,若要按罪孽定地狱的层数,他肯定可以蹲到十八层地狱了。这个人非常无良,嫖赌吃喝样样齐全,青楼女子,他享受过无数,性格之凶残,难以用言语表达,只能说他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只要他杀得了的,都不会放过。以前他还没来黑妖林之前,就有一个绰号叫做“索命鬼”,是说只要被他盯上了,那就跟被索命的鬼盯上是一样的,结果都是人头落地,绝无别途。来了这里之后,成为恶霸一方的响马,附近其他的响马都尊称他为“强爷”,能被人叫个爷字的,都挺威风的。自从他得到太子的暗中支持之后,更是猖狂不可一时,连官兵都不屑一顾了。

至于他的武技实力,也是黑妖林这一带最强的了。

此时的强爷气得脸铁青,杀气滚滚,恨不得立刻将方平的肉割下来吃了。

方平手一挥,当先冲了过去,喝道:“杀!拿下厘百强人头者,赏千金!”

对方不肯投降,那就只有硬战了。

方平在刚才短时间内,也粗略估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发现己方的实力已占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不必跟对方多费口舌,只要冲上去一阵乱砍,给对方致命的打击,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虎卫军本来是一支精良的军队,又受了金钱的刺激,更是勇猛。一个个如出笼的猛虎,两眼闪着凶光,二人一组,向对面的小喽罗冲了上去。

铁牛抡起锁链球,大吼着,两脚踏得地面砰砰作响,也冲杀上去。那锁链球,攻击范围又广,力道又沉,只要是被挨着一下,都得去半条命。

战场上,一分长一分强。

他有锁链球,打得那些拿刀的小喽罗都是东躲西闪的,没人敢跟他对战,见了他都跑。

而殷菲菲裹了一身坚硬的石铠,根本不屑那些小喽罗,也是直冲进去,犹如猛虎入羊群,放开手脚,一掌一个,轻易得很。

台运源与立拳恭正是要立功之时,也是奋力搏杀。

厘百强见到他的小喽罗只有溃败的份,登时杀了几个后退的小喽罗。

他也大怒道:“杀贼首者赏金千两!”

那小小喽罗听到有赏,又有了冲劲,舞起刀枪,又冲了上来。

那只忍者神龟却立在厘百强身边。

此时,厘百强见到台运源与立拳恭杀得正起劲,气得发抖,一股怒气从脚底直蹿上来,差点怒发冲冠,决定要将台运源与立拳恭先杀掉,以解心头之恨。

他对忍者神龟道:“你去把台运源与立拳恭给我杀了!”

忍者神龟低吼一声,朝台运源冲过去。

不要看这个忍者神龟不高大,脚步移动速度十分疾速,只几个纵跃,便已落到了台运源的面前。

台运源知道忍者神龟的武技实力在下位战王与中位战王之间,而他只是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比对方要差不少,单打独斗,他是弄不过神龟先生,于是对着一边的立拳恭大喊道:“老立,快过来!”

立拳恭闻言,翻身过来,与台运源两人立刻联手对付神龟。

忍者神龟有一个地方占了便宜,那就是他在夜色之中可以忽然隐身,虽没有百分百隐去,若有若无,但在这种紧张场面下,忽然隐身了,会给对手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台运源与立拳恭二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堪堪战平忍者神龟。

但对方一隐身,就搞得他们非常紧张,生怕被龟先生从背后戳上一戟,那就提前到地府喝茶去了。

铁牛正杀得无味,那些小喽罗都怕他,绕着他走,他感到十分落寞,见到这边大战忍者神龟颇有兴头,便也加入台运源一伙,大战忍者神龟。

殷菲菲带着一百虎卫军,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那些小喽罗鬼哭狼嚎。

微明的月色下,地面上尸积如山,一阵清风吹来,拂起一撮撮血腥味。

只是一盏茶工夫,一半的小喽罗都到地府等待投胎去了。

此时,双方的头领都气定神闲地立在原地。

方平与厘百强互瞪。二人的眼神利如刀锋。

二人的身旁都是战火连天,但二人都稳若泰山,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俩无关,二人就是个幻影,出现在此,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厘百强也有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跟方平是半斤八两。他的实战经验更多,打架杀人于他而言,跟平常吃饭一样,没什么值得紧张或害怕的。他作为黑妖林这一带的老大,一个很有名气的响马,一个敢傲视官兵的响马,此刻,正要为响马们赢得荣誉。

方平只有一个任务:帮秦王出口恶气,把厘百强剿戮。

二人本来无冤无仇,可是,上天使他们走到了一起。

今晚,他们将在此地分出雌雄,二选一,没有二人同时存在的理由。

兵者,以降为上策。

方平深悟此道。最好能收服对方,连后面的搏杀都免去。

他发出最后一次通牒道:“我再给一次机会你,投降吧!”

厘百强倒在此时显出了一个男人的勇气,冷冷道:“想要我投降,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当我人头落地之时。”

方平两眼眯成一条线,冷笑道:“很好,我决定让你投降了!”

第151章 交锋

对方已抱了玉石俱焚之态,那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最新章节阅读.】nieshu.bsp;方平举右掌,朝厘百强一掌拍出。手掌一红,热浪汹涌,周围空气冒烟。

“铁焰掌!”

一轮火红的掌印朝厘百强呼啸飞去。

这一掌,威力不大,意在试探一下对方的武技,这是行家的做法。行家都会先试探对手的招式与实力,这样,就能根本对方的实力而作出一个比较合理的防御手段,进攻虽是利矛,但没有防御这面盾牌,打到最后,吃亏终究免不了。除非比对方实力强大许多,那不用什么防御,直接轰上去就是了。反正一掌就能拍飞对方。

这半年来,方平在渐渐成长,由一个生手,变成一个老手,也颇有几分行家的派头了。

不过,对方更是一个老手,新老手遇上了老老手。

厘百强冷笑一声,一拳打出。他的拳头也瞬间火亮起来。

“火煞拳!”

一只火拳击出。他也是随意一拳轰出,用意跟方平一样,是用来试探的。

砰!

虚空巨响回荡不已,震耳欲聋。

铁焰掌与火拳撞在一起,两者威力在伯仲间,谁也没有更进一寸。

火花激射。白烟飞腾。

爆炸的力量使得气流横射开去,一阵狂风骤然生成,劲吹不停,地面飞砂走石的。

各自的坐骑都人立起来,嘶鸣不已。

乌蛟驹是战马,在这种对抗中,不会太过受惊,要是一般的马匹,如黄骠马,在这黑夜之中见到如此明亮耀眼的烈焰飞射,又受到这么强大的推力作用,必定会大惊,然后放蹄四蹿而逃。

方平脸上划过一抹讶色,想不到对方也是一个火属性武者。

厘百强也一样,此际现对方也是火属性武者,眼神之中掠过一抹狐疑。

至此,两人算是交锋第一回合。

两人心中有数。各自都明白对方是不好惹的货。

以名气而言,厘百强在这附近一带比方平要出名得多,谁说起强爷这二个字不给几分面子?那可是真金实银的招牌,只要亮出来,就会有人买帐。可是,要是说方平二字,那倒没什么人听说过,想要别人给面子,还得动动手脚,丰衣足食。毕竟,他只是路过宝地,并非此处的地头蛇。而对方却是正宗的蛇头。

厘百强已大概知道方平的武技实力了,摸清了底细,接下来便是真正的对决,他大喝一声,一扯缰绳,两脚一夹,人马顿时腾空飞跃过来,扬起手中的大关刀,行云流水般朝方平劈下来。

那刀劲,硬是将虚空划出一道血红的口子,宛如虚空也受伤了,正在流血,一股雄浑的刀气挥洒下来,给人一种既冷又惧的强大压迫。

不过,这吓不倒方平,他在南州城算是被吓大的,现在能镇定应战了。

方平右手拔鬼斩软剑照着上面劈过来的大关刀尽力一削。

大关刀与软剑碰在一起。

铮!

两兵相争,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瞬间爆炸开来。火焰向两边平溢出去,夜空被刺得白碜碜的。

两人的战马都长嘶一声,各自向后倒退。并不是它们想倒退,而是那股强大的反推力推得它们不由自主地向后平滑出去,地面留下清晰的蹄痕。

这是二人第二回合交锋。

又是一次平分秋色的结果。二人各自用上了七八成内力。

方平感觉右掌一阵酸麻,虎口处隐隐生痛。以往,他跟别人恶斗时,很少遇到这种情况。只有震动太过猛烈才会如此,而要达到剧烈的震动,那碰撞的力量必然是巨大的。

厘百强伸展了一下十指,看他那样,也像是手指麻木了。大关刀的力道本来是挺沉的,不过,看他嘴角微抽的神情,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经过这巨力的激碰,两人的兵器都没有断。鬼斩软剑已够锋利的了,算得上一把名剑,还是削不断大关刀,可见对方的兵器也并非庸俗之物。

方平轻轻一按马背,整个人飞了起来。同时手运诛魔剑诀第二重剑诀。

“雷霆一击!”

霎时,旋风生出,伴随着如虹剑气向厘百强绞杀过去。

夜空下,只见一条光带着一片云絮般的精芒刺破虚空,电射而去。

厘百强也不是等闲之辈,手中大关刀一抡,横劈过来。

“烈焰屠城!”

大关刀一下子变得火红,刀身上烈焰生成,有人头那般大小。

大刀一挥,烈焰离刀飞了出去,混杂着强横的刀气,瞬间化成了一条巨火蟒,吐着蛇信子迎了上来。

剑气与刀气正面碰撞,又是互不相让,力量各自被抵消了。

虚空里只是流光溢彩的,全是火芒飘舞。

方圆一里内,都明如白昼。

这是二人第三次交锋,依然没有分出一个胜负。

厘百强能称强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做得山大王,确实有半桶水。

方平感觉要好好出手,要不然,说不准被对方一关刀飞来,取了性命,那就悲催了。

此时,厘百强也感觉出方平的不弱,年纪轻轻的,竟然已如此了得,若再过三头五年,武技实力百分百会有大幅度的提升,说不定到时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也未可知。他心里既有嫉妒,又有惊恐,觉得后生可畏,单是这三招的对碰,以他这种杀人老手看来,就已经没有能力胜方平了。至多就是搏一个两败俱伤,差一点就是自己赔上一条性命。他凶残,但他不笨。

厘百强强作镇定道:“小子,你要是肯投降,我让你坐第二把交椅。在这里占山为王,快活逍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你意下如何?”

以他这种大响马的角色,四十年来,还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请一个人来入伙,就是当年邀请台运源入伙时,也只不过是说“来吧,你坐第二把交椅!快想清楚,我没有好气等你!”

而邀请立拳恭坐第三把交椅时,说得就更不客气了,他说:“你要坐就坐,不坐就拿你人头烧烤吃!”这一吓,把立拳恭弄上山坐了第三把交椅。

现在,他用这么有诚意的口气邀请方平落草,实属罕见。

不过,在此落草,没什么好处,要是真的落草了,被方中伟知道了,那得父子决裂。

方平是秦王的座上宾,对落草不感兴趣,冷冷道:“不好意思,本少爷想坐第一把交椅。你要是愿意,就乖乖让出位置,否则,后悔莫及!”

第一把交椅?

厘百强傻眼了。他在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信口说出这句话,要求他让出第一把交椅。他终于明白,用第二把交椅无法笼络方平了。

厘百强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也想坐第一把交椅,想都不用想!”

第一把交椅也算不上什么,就是个响马而已,方平嘴角一翘,咧出一道不屑的弧度,冷笑道:“本少爷从来就没有想过,只是顺口随便说说。你即使亲手送给本少爷,本少爷也没兴趣。你算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话,大大的伤害了厘百强的感情。他向来只会骂人,少有人敢骂他,骂他的,一般都被他干掉了,不是被他干掉,他都花巨金请人干掉了。

厘百强大怒,火芒从眼睛射出,化成一片杀气,如晶莹剔透的匕,暴雨般飞向方平。

刹那间,虚空里化形的杀气汹涌而来。密集的程度,就是一只蚂蚁都钻不过杀气化成的两片薄刃之间的空隙。

不过,这种小把戏方平也会。凡是到了下位战王的武者都有这种能力。这种杀气,也只不过能杀死普通老百姓而已。

方平两眼一瞪,双目火芒大盛,一时之间,源源不断的杀气也如洪水一样暴射出来。

两人一瞥之间,虚空便充满了杀气,还全是化成了薄刃形的杀气。

嗡!

一声巨响。

两人的杀气在虚空作了一次亲密接触。

虚空里许多火芒交织在一起,最后都碎成星星点点的亮点,随风轻轻飘落下来。

这么激烈的杀气碰撞,却成了这么迷幻的火芒,如同星星洒下来的金粉,用来装饰枯燥单调的夜空。

两人最后一次的谈判已破裂,没有任何需要再说的了。剩下的就只有流热血抛头颅了。

厘百强像只大熊一样怒吼一声,声震四野,两臂一震,大关刀嗡一声响,继而是如烧红的铁,燃起刺目的烈焰,横举着大关刀,疾步向方平冲过来。

那股威势,简直能将一座山劈开来。

可是,能劈开一座山并不等于能劈开方平,山是死的,任人劈,人是会动的,方平才不会快乐地伸脖子接受一刀。

他会反击,给予对方狠狠的一击。

厘百强所施展的步法叫“山王步诀”,做山贼的武者修炼这种步诀的很多,它比起七星步,只稍为逊色一丁点。

从步法而言,方平占了小许的优势,不过,也难以一下子打跨对方。

厘百强手中的大关刀,把虚空烫得热,一阵阵热浪弥漫出去。看起来,他是把全身的火气都溢到大关刀上,要给方平致命的一击了。

方平盯着对方手中的大关刀,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凝炼在一起,汇聚在刀身上,有斩鬼灭神之力,颇有气势。

他清楚,接下来,将是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刻,是山大王留下来继续做人,还是自己保住性命,就看下面的挥了。

方平的武技,主要强在《火印诀》,《诛魔剑诀》于他而言,还不是最好的,但可以用来迷惑对手,毕竟一柄火剑悬挂在虚空里,时不时的劈两下,叫人还真不适应。

他收剑入鞘,两掌运诛魔剑诀第三重剑诀。

“万剑归宗!”

话音未毕,小腹一收,胸腔一震,一股巨大的能量涌了上来,而全身的火气也已由四肢百骸流到了两臂上。两只手掌上的经脉好像一条条灌满了铁水的玻璃管,清晰可见。

霎时,两臂一抖,数十道火红的气剑从掌心处劲射而出。

厘百强却是勇不可挡,仿佛是来送死的,根本不在乎方平使出什么招式,他只是拚命杀过来,宛如一道狂风疾冲过来,狞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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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已抱了玉石俱焚之态,那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最新章节阅读.】nieshu.bsp;方平举右掌,朝厘百强一掌拍出。手掌一红,热浪汹涌,周围空气冒烟。

“铁焰掌!”

一轮火红的掌印朝厘百强呼啸飞去。

这一掌,威力不大,意在试探一下对方的武技,这是行家的做法。行家都会先试探对手的招式与实力,这样,就能根本对方的实力而作出一个比较合理的防御手段,进攻虽是利矛,但没有防御这面盾牌,打到最后,吃亏终究免不了。除非比对方实力强大许多,那不用什么防御,直接轰上去就是了。反正一掌就能拍飞对方。

这半年来,方平在渐渐成长,由一个生手,变成一个老手,也颇有几分行家的派头了。

不过,对方更是一个老手,新老手遇上了老老手。

厘百强冷笑一声,一拳打出。他的拳头也瞬间火亮起来。

“火煞拳!”

一只火拳击出。他也是随意一拳轰出,用意跟方平一样,是用来试探的。

砰!

虚空巨响回荡不已,震耳欲聋。

铁焰掌与火拳撞在一起,两者威力在伯仲间,谁也没有更进一寸。

火花激射。白烟飞腾。

爆炸的力量使得气流横射开去,一阵狂风骤然生成,劲吹不停,地面飞砂走石的。

各自的坐骑都人立起来,嘶鸣不已。

乌蛟驹是战马,在这种对抗中,不会太过受惊,要是一般的马匹,如黄骠马,在这黑夜之中见到如此明亮耀眼的烈焰飞射,又受到这么强大的推力作用,必定会大惊,然后放蹄四蹿而逃。

方平脸上划过一抹讶色,想不到对方也是一个火属性武者。

厘百强也一样,此际现对方也是火属性武者,眼神之中掠过一抹狐疑。

至此,两人算是交锋第一回合。

两人心中有数。各自都明白对方是不好惹的货。

以名气而言,厘百强在这附近一带比方平要出名得多,谁说起强爷这二个字不给几分面子?那可是真金实银的招牌,只要亮出来,就会有人买帐。可是,要是说方平二字,那倒没什么人听说过,想要别人给面子,还得动动手脚,丰衣足食。毕竟,他只是路过宝地,并非此处的地头蛇。而对方却是正宗的蛇头。

厘百强已大概知道方平的武技实力了,摸清了底细,接下来便是真正的对决,他大喝一声,一扯缰绳,两脚一夹,人马顿时腾空飞跃过来,扬起手中的大关刀,行云流水般朝方平劈下来。

那刀劲,硬是将虚空划出一道血红的口子,宛如虚空也受伤了,正在流血,一股雄浑的刀气挥洒下来,给人一种既冷又惧的强大压迫。

不过,这吓不倒方平,他在南州城算是被吓大的,现在能镇定应战了。

方平右手拔鬼斩软剑照着上面劈过来的大关刀尽力一削。

大关刀与软剑碰在一起。

铮!

两兵相争,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瞬间爆炸开来。火焰向两边平溢出去,夜空被刺得白碜碜的。

两人的战马都长嘶一声,各自向后倒退。并不是它们想倒退,而是那股强大的反推力推得它们不由自主地向后平滑出去,地面留下清晰的蹄痕。

这是二人第二回合交锋。

又是一次平分秋色的结果。二人各自用上了七八成内力。

方平感觉右掌一阵酸麻,虎口处隐隐生痛。以往,他跟别人恶斗时,很少遇到这种情况。只有震动太过猛烈才会如此,而要达到剧烈的震动,那碰撞的力量必然是巨大的。

厘百强伸展了一下十指,看他那样,也像是手指麻木了。大关刀的力道本来是挺沉的,不过,看他嘴角微抽的神情,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经过这巨力的激碰,两人的兵器都没有断。鬼斩软剑已够锋利的了,算得上一把名剑,还是削不断大关刀,可见对方的兵器也并非庸俗之物。

方平轻轻一按马背,整个人飞了起来。同时手运诛魔剑诀第二重剑诀。

“雷霆一击!”

霎时,旋风生出,伴随着如虹剑气向厘百强绞杀过去。

夜空下,只见一条光带着一片云絮般的精芒刺破虚空,电射而去。

厘百强也不是等闲之辈,手中大关刀一抡,横劈过来。

“烈焰屠城!”

大关刀一下子变得火红,刀身上烈焰生成,有人头那般大小。

大刀一挥,烈焰离刀飞了出去,混杂着强横的刀气,瞬间化成了一条巨火蟒,吐着蛇信子迎了上来。

剑气与刀气正面碰撞,又是互不相让,力量各自被抵消了。

虚空里只是流光溢彩的,全是火芒飘舞。

方圆一里内,都明如白昼。

这是二人第三次交锋,依然没有分出一个胜负。

厘百强能称强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做得山大王,确实有半桶水。

方平感觉要好好出手,要不然,说不准被对方一关刀飞来,取了性命,那就悲催了。

此时,厘百强也感觉出方平的不弱,年纪轻轻的,竟然已如此了得,若再过三头五年,武技实力百分百会有大幅度的提升,说不定到时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也未可知。他心里既有嫉妒,又有惊恐,觉得后生可畏,单是这三招的对碰,以他这种杀人老手看来,就已经没有能力胜方平了。至多就是搏一个两败俱伤,差一点就是自己赔上一条性命。他凶残,但他不笨。

厘百强强作镇定道:“小子,你要是肯投降,我让你坐第二把交椅。在这里占山为王,快活逍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你意下如何?”

以他这种大响马的角色,四十年来,还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请一个人来入伙,就是当年邀请台运源入伙时,也只不过是说“来吧,你坐第二把交椅!快想清楚,我没有好气等你!”

而邀请立拳恭坐第三把交椅时,说得就更不客气了,他说:“你要坐就坐,不坐就拿你人头烧烤吃!”这一吓,把立拳恭弄上山坐了第三把交椅。

现在,他用这么有诚意的口气邀请方平落草,实属罕见。

不过,在此落草,没什么好处,要是真的落草了,被方中伟知道了,那得父子决裂。

方平是秦王的座上宾,对落草不感兴趣,冷冷道:“不好意思,本少爷想坐第一把交椅。你要是愿意,就乖乖让出位置,否则,后悔莫及!”

第一把交椅?

厘百强傻眼了。他在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信口说出这句话,要求他让出第一把交椅。他终于明白,用第二把交椅无法笼络方平了。

厘百强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也想坐第一把交椅,想都不用想!”

第一把交椅也算不上什么,就是个响马而已,方平嘴角一翘,咧出一道不屑的弧度,冷笑道:“本少爷从来就没有想过,只是顺口随便说说。你即使亲手送给本少爷,本少爷也没兴趣。你算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话,大大的伤害了厘百强的感情。他向来只会骂人,少有人敢骂他,骂他的,一般都被他干掉了,不是被他干掉,他都花巨金请人干掉了。

厘百强大怒,火芒从眼睛射出,化成一片杀气,如晶莹剔透的匕,暴雨般飞向方平。

刹那间,虚空里化形的杀气汹涌而来。密集的程度,就是一只蚂蚁都钻不过杀气化成的两片薄刃之间的空隙。

不过,这种小把戏方平也会。凡是到了下位战王的武者都有这种能力。这种杀气,也只不过能杀死普通老百姓而已。

方平两眼一瞪,双目火芒大盛,一时之间,源源不断的杀气也如洪水一样暴射出来。

两人一瞥之间,虚空便充满了杀气,还全是化成了薄刃形的杀气。

嗡!

一声巨响。

两人的杀气在虚空作了一次亲密接触。

虚空里许多火芒交织在一起,最后都碎成星星点点的亮点,随风轻轻飘落下来。

这么激烈的杀气碰撞,却成了这么迷幻的火芒,如同星星洒下来的金粉,用来装饰枯燥单调的夜空。

两人最后一次的谈判已破裂,没有任何需要再说的了。剩下的就只有流热血抛头颅了。

厘百强像只大熊一样怒吼一声,声震四野,两臂一震,大关刀嗡一声响,继而是如烧红的铁,燃起刺目的烈焰,横举着大关刀,疾步向方平冲过来。

那股威势,简直能将一座山劈开来。

可是,能劈开一座山并不等于能劈开方平,山是死的,任人劈,人是会动的,方平才不会快乐地伸脖子接受一刀。

他会反击,给予对方狠狠的一击。

厘百强所施展的步法叫“山王步诀”,做山贼的武者修炼这种步诀的很多,它比起七星步,只稍为逊色一丁点。

从步法而言,方平占了小许的优势,不过,也难以一下子打跨对方。

厘百强手中的大关刀,把虚空烫得热,一阵阵热浪弥漫出去。看起来,他是把全身的火气都溢到大关刀上,要给方平致命的一击了。

方平盯着对方手中的大关刀,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凝炼在一起,汇聚在刀身上,有斩鬼灭神之力,颇有气势。

他清楚,接下来,将是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刻,是山大王留下来继续做人,还是自己保住性命,就看下面的挥了。

方平的武技,主要强在《火印诀》,《诛魔剑诀》于他而言,还不是最好的,但可以用来迷惑对手,毕竟一柄火剑悬挂在虚空里,时不时的劈两下,叫人还真不适应。

他收剑入鞘,两掌运诛魔剑诀第三重剑诀。

“万剑归宗!”

话音未毕,小腹一收,胸腔一震,一股巨大的能量涌了上来,而全身的火气也已由四肢百骸流到了两臂上。两只手掌上的经脉好像一条条灌满了铁水的玻璃管,清晰可见。

霎时,两臂一抖,数十道火红的气剑从掌心处劲射而出。

厘百强却是勇不可挡,仿佛是来送死的,根本不在乎方平使出什么招式,他只是拚命杀过来,宛如一道狂风疾冲过来,狞笑着。

nieshu.

第152章 被封在冰山

厘百强一挥手中的大关刀。【全文字阅读.】ooks.篷一声,巨大的力量破开了虚空。

强大的刀气铺天盖地而来,如一阵潮一般击退了气剑。但是,气剑只不过是个前奏,转眼间,所有的气剑都疾汇聚在一起凝成一柄烈焰腾腾的火剑。

火剑悬挂在空虚里。

厘百强仰头瞧着火剑,一脸的漠然。他在猜想方平到底要玩什么花招。又没见到火剑进行攻击,只是在半空悬挂着,好像是用来照明的一样。

然而,方平其实并不想用火剑去攻击对方,火剑的攻击不弱,但要制服对方,还不行。那只是声东击西的幌子罢了。

方平冷笑一声。左脚为轴,右脚旋转,整个人飞转上去。身体里的火气暴射出来,绕着身子飞舞。

“升龙拳第二阶!”

红通通的右拳向上打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拳力仿佛打穿了虚空一般,烈焰霎时显现,刺人眼目。

一条火龙随着他的拳势向上升上去。

厘百强怒喝一声,双手握刀朝着方平猛力一劈。数十道白晃晃的刀气带着火焰击过来。

可是,刀气并不能穿透升龙拳的拳力所触及的范围。升龙拳二阶的攻击范围是三十丈。在此范围内,拳力如一层胶水一般,黏稠稠的,伴随着吐着火舌的烈焰横扫出去。

密集的刀气被火龙强大的气势击碎。

虚空留下一片破碎的刀光。

厘百强大吃一惊,见到火龙竟然能把方圆三十丈笼罩在其中进行焚烧,而他正好处于这个范围内,退避已来不及。

他舞起大关刀,狂风劲扫,一团雪白如练的刀气霎时好像罡气一样把他罩住,烈焰从他身边漫过,透不过刀气,没有烧到他。若不是他刀法利害,现在恐怕也要被烧得一丝不挂了。

方平早就准备好第二进攻了。他见对方只顾挡烈焰。立刻举掌一拍。

“火链枪!”

右掌一震,整条手臂都火亮起来。

转眼间,一条红彤彤的火链枪如暴龙噬空,蹿向厘百强。

夜空下,火链枪十分引人注目。

同时,方平左掌朝着厘百强猛劈。

悬挂在虚空里的火剑亦朝着厘百强猛劈。

厘百强一柄大关刀舞得风生水起,从外面看去,已瞧不见他本人,刀气一层盖一层,宛如一团团白雪绕着他周围,紧紧护住他的身躯。

火剑劈过去,劈不进雄浑的刀气,硬是被挡在了外面。

火链枪却比火剑更有力道,如一条锋利的钻头一点一点往刀气里钻进去。

厘百强大喝一声,一刀劈在火链枪上。

火链枪铮一声退缩回来。

厘百强大喜,正想飞身上前给方平一刀。

哪知虚空里的火剑又已劈到。

他忙不迭举刀劈去,劈散火剑,但无济于事,火剑瞬间又恢复原样。他又气又恼,顾得火剑,又没时间再去招攻击方平。

方平两手左右开弓,火剑劈去时,火链枪同时又出击。两种武技结合使用,效果很好。火剑威力不小,而火链枪的威力亦不小。两样都是长距离攻击的,比起对方的大关刀更胜一筹。

厘百强只有招架之力,但步法还没乱,应付还能自如。只是没有还手之机。

两人在草地上瞬间已交手上百招。火芒乱舞,烈焰飞腾。

此时,二人已离大部队五六十丈远了。

方平忽然身子旋转上升。

“升龙拳第三阶!”

一条火龙咆哮而出,盘旋升空。

顿时,方圆五十丈内都如火炉。

厘百强正在格挡火剑与火链枪,忽然感觉眼前又一亮,腾腾烈焰已卷来,还带着澎湃的拳气。他又舞起大关刀,要把烈焰都拒之身外。

可是,拳气十分厚重,一下子将厘百强撞出数丈。他身上的衣服也着了火,用手不停地拍打火苗。

看到对方那副狼狈相,方平笑道:“怎么样?是要做烧猪还是要做奴隶?”

厘百强恼羞成怒,吼道:“我自打落草以来,还没受过这等晦气,今日就是拚了一死,也要劈死你!”

方平勾了勾手,道:“来吧,本少爷正等着呢。”

厘百强全身一鼓,火气溢了出来,如一丝丝的棉絮飘在身外。

虚空也似被他的火气烧得龟裂开来,现出一条条红纹。

厘百强将大关刀就地一插,两手在虚空运武诀。他要拚了,捍卫他山大王的名誉。

方平静观其变。顺手一掌拍出,火链枪又劲射出去。

厘百强整个人如同处于一团火焰的中心,须飘舞,有一种狂野的味道。

火链枪袭来,他倒显得很镇定,左掌朝着火链枪飞来的方向一拍。

砰!

虚空里的气流颤动,扭曲着散出去。

一股强横的掌力带着烈焰将火链枪打得侧飞出去。

方平由火链枪感受到对方掌力的雄浑,觉得火链枪也没多少作用。立马收回了火链枪。身子急向上旋转。

“升龙拳第三阶!”

一条巨火龙又腾腾而出。

适才,方平使出此招时,厘百强还向后退去。此时,他却是不退反进。对于一个拚命的人而言,只有进攻,没有后退。

“神熊奥义!”

他两拳砸出。身上的烈焰如一只巨熊,挡在了前面,也是双拳击出。

火龙与巨熊撞在一起。一声巨响,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火焰纷纷向后倒飘,同时,产生一股摧枯拉朽的反推力。

方平身子也被那股强大的气劲倒推出去。

厘百强也一样,脚步踉跄,向后倒飞出去。

那边厢。殷菲菲带着虎卫军大开杀界,把那些小喽罗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而铁牛正与立拳恭、台运源大战忍者神龟,双方斗得难分难解。

方平瞥了一眼战况,颇感满意,此时形势一片大好,道:“厘百强,你就要灭亡了!”

厘百强见到自己的人马都死得所剩无几,又惊又怒又无奈,咬牙切齿道:“毁我山寨,今日休想全身而退!与你同归于尽!”

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什么好想,唯有挽回一点面子。

方平冷笑道:“你要是美女,本少爷倒会愿意与你同归于尽。可你这副相貌,怎敢说跟本少爷同归于尽。我呸!”

厘百强大怒,施展开山王步诀冲了上来。

“神熊奥义!”

方平揩了揩鼻翼,嘴角一扯,咧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升龙拳第三阶!”

火龙与巨熊再次激烈碰撞。

烈焰平铺开去,夜空如昼。

“火链枪!”

方平身子倒退之际,手掌一拍。左掌再一劈。

虚空里的火剑又猛烈劈过去。

厘百强身子还在倒飞,见到火剑与火链枪同时击来,两臂一震,砰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劲暴出。一团若隐若现的气流向四面八方膨胀出去。

火剑被震得摇晃起来。

火链枪却依然前进。

方平左掌一吸,把火剑吸回来,再次击出一条火链枪。

双枪齐出,犹如两条火蟒电射出去。

厘百强气馁了。两手抵挡不住,只得一个纵身,飞掠过去,拔起地上的大关刀,迎战两条火链枪。

方平越战越勇。

“升龙拳第三阶!”

一条火龙飞出,虚空被烤得火烫。

厘百强舞起大关刀,虽避开了烈焰的焚烧,但还是被火龙的强大气劲震得倒退出去。

方平两掌齐出。

两条火链枪如双蛟疾飞而去。

厘百强越战越胆怯。竟然被迫得只有后退的份,一连退了上百步,还没能找到稳住阵脚的方法。

此时,殷菲菲已带领虎卫军把小喽罗都消灭殆尽了。她瞧了瞧两边,一边是铁牛、台运源与立拳恭群殴忍者神龟,另一边是方平棋逢敌手,她指挥着强大的虎卫军向厘百强围攻。

厘百强正在气恼之际,忽然感觉到又一个石头人飞身过来,从后面攻击自己,不禁大惊,一对一已被方平欺得无还手之手,更何况又平添一劲敌,弄得他顾头不顾尾,渐渐的显出败北迹象。

殷菲菲也是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她与方平合击厘百强,胜券已在手。

方平见到殷菲菲过来助战,笑道:“殷姐姐,快来,我们一起烧野猪。”

殷菲菲道:“阿平,我来了。”

殷菲菲娇叱一声。

“流石追星!”

殷菲菲人在半空,一拳轰出。

满空的拳影疾飞向厘百强,那些拳气白碜碜的,仔细一瞧,原来都吸收了地里的碎石凝化成了一个个坚实的石拳。

暴雨一般的石拳从后面击向厘百强。

厘百强惊叫一声,舞起大关刀,格挡石拳。

砰砰砰……

火焰与石屑纷飞。

也算厘百强的刀法了得,竟然把石拳悉数打掉。

方平右掌拿着火链枪往厘百强的右脚扫去,一下子就绕住了对方的右腿。

嗞一声,厘百强右腿已冒烟。

方平一扯火链枪,把厘百强拽倒在地。左掌的火链枪狂蹿而出,不偏不倚刺在厘百强的脖子上。

砰!

厘百强脖子开了个大孔,神仙也救不了他。一汪污血喷洒而出。

四周一片火光。

方平瞥了一眼铁牛那边,见他们三人还在大战忍者神龟。双方激战不下。那龟先生,时而隐藏在夜色中,时而腾跃而出,冷不防给人一戟。

厘百强已解决,就只剩下一个忍者神龟,那好办多了。

方平一挥手,一百虎卫军围了上去。

殷菲菲也已跃进了垓心。

方平脚尖一点地,已到了包围圈里。

此时,五人围攻忍者神龟。

忍者神龟便处处显拙了。想逃又逃不脱。他两把短戟在虚空里一戳,霎时两团冰气从虚空里暴泻出来,好像山洪一样吞噬一切。只见冰气所触之处,都凝出了冰块。

铁牛吼道:“这里要结冰了!”说着,向后跃开。

立拳恭与台运源也感觉到不妙,只得暴退十丈。

殷菲菲与方平飞跃向忍者神龟。

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他们知道自己能扛得下这次的攻击。

虚空咔嚓咔嚓一阵爆响,紧接着方圆七八丈里成了一座冰山。

方平、殷菲菲、忍者神龟都被封在冰山里,然而,忍者神龟的上空有一道缝是可以透气的,而方平与殷菲菲的头顶上面却是结结实实,与外界没有相通的。

nieshu.

厘百强一挥手中的大关刀。【全文字阅读.】ooks.篷一声,巨大的力量破开了虚空。

强大的刀气铺天盖地而来,如一阵潮一般击退了气剑。但是,气剑只不过是个前奏,转眼间,所有的气剑都疾汇聚在一起凝成一柄烈焰腾腾的火剑。

火剑悬挂在空虚里。

厘百强仰头瞧着火剑,一脸的漠然。他在猜想方平到底要玩什么花招。又没见到火剑进行攻击,只是在半空悬挂着,好像是用来照明的一样。

然而,方平其实并不想用火剑去攻击对方,火剑的攻击不弱,但要制服对方,还不行。那只是声东击西的幌子罢了。

方平冷笑一声。左脚为轴,右脚旋转,整个人飞转上去。身体里的火气暴射出来,绕着身子飞舞。

“升龙拳第二阶!”

红通通的右拳向上打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拳力仿佛打穿了虚空一般,烈焰霎时显现,刺人眼目。

一条火龙随着他的拳势向上升上去。

厘百强怒喝一声,双手握刀朝着方平猛力一劈。数十道白晃晃的刀气带着火焰击过来。

可是,刀气并不能穿透升龙拳的拳力所触及的范围。升龙拳二阶的攻击范围是三十丈。在此范围内,拳力如一层胶水一般,黏稠稠的,伴随着吐着火舌的烈焰横扫出去。

密集的刀气被火龙强大的气势击碎。

虚空留下一片破碎的刀光。

厘百强大吃一惊,见到火龙竟然能把方圆三十丈笼罩在其中进行焚烧,而他正好处于这个范围内,退避已来不及。

他舞起大关刀,狂风劲扫,一团雪白如练的刀气霎时好像罡气一样把他罩住,烈焰从他身边漫过,透不过刀气,没有烧到他。若不是他刀法利害,现在恐怕也要被烧得一丝不挂了。

方平早就准备好第二进攻了。他见对方只顾挡烈焰。立刻举掌一拍。

“火链枪!”

右掌一震,整条手臂都火亮起来。

转眼间,一条红彤彤的火链枪如暴龙噬空,蹿向厘百强。

夜空下,火链枪十分引人注目。

同时,方平左掌朝着厘百强猛劈。

悬挂在虚空里的火剑亦朝着厘百强猛劈。

厘百强一柄大关刀舞得风生水起,从外面看去,已瞧不见他本人,刀气一层盖一层,宛如一团团白雪绕着他周围,紧紧护住他的身躯。

火剑劈过去,劈不进雄浑的刀气,硬是被挡在了外面。

火链枪却比火剑更有力道,如一条锋利的钻头一点一点往刀气里钻进去。

厘百强大喝一声,一刀劈在火链枪上。

火链枪铮一声退缩回来。

厘百强大喜,正想飞身上前给方平一刀。

哪知虚空里的火剑又已劈到。

他忙不迭举刀劈去,劈散火剑,但无济于事,火剑瞬间又恢复原样。他又气又恼,顾得火剑,又没时间再去招攻击方平。

方平两手左右开弓,火剑劈去时,火链枪同时又出击。两种武技结合使用,效果很好。火剑威力不小,而火链枪的威力亦不小。两样都是长距离攻击的,比起对方的大关刀更胜一筹。

厘百强只有招架之力,但步法还没乱,应付还能自如。只是没有还手之机。

两人在草地上瞬间已交手上百招。火芒乱舞,烈焰飞腾。

此时,二人已离大部队五六十丈远了。

方平忽然身子旋转上升。

“升龙拳第三阶!”

一条火龙咆哮而出,盘旋升空。

顿时,方圆五十丈内都如火炉。

厘百强正在格挡火剑与火链枪,忽然感觉眼前又一亮,腾腾烈焰已卷来,还带着澎湃的拳气。他又舞起大关刀,要把烈焰都拒之身外。

可是,拳气十分厚重,一下子将厘百强撞出数丈。他身上的衣服也着了火,用手不停地拍打火苗。

看到对方那副狼狈相,方平笑道:“怎么样?是要做烧猪还是要做奴隶?”

厘百强恼羞成怒,吼道:“我自打落草以来,还没受过这等晦气,今日就是拚了一死,也要劈死你!”

方平勾了勾手,道:“来吧,本少爷正等着呢。”

厘百强全身一鼓,火气溢了出来,如一丝丝的棉絮飘在身外。

虚空也似被他的火气烧得龟裂开来,现出一条条红纹。

厘百强将大关刀就地一插,两手在虚空运武诀。他要拚了,捍卫他山大王的名誉。

方平静观其变。顺手一掌拍出,火链枪又劲射出去。

厘百强整个人如同处于一团火焰的中心,须飘舞,有一种狂野的味道。

火链枪袭来,他倒显得很镇定,左掌朝着火链枪飞来的方向一拍。

砰!

虚空里的气流颤动,扭曲着散出去。

一股强横的掌力带着烈焰将火链枪打得侧飞出去。

方平由火链枪感受到对方掌力的雄浑,觉得火链枪也没多少作用。立马收回了火链枪。身子急向上旋转。

“升龙拳第三阶!”

一条巨火龙又腾腾而出。

适才,方平使出此招时,厘百强还向后退去。此时,他却是不退反进。对于一个拚命的人而言,只有进攻,没有后退。

“神熊奥义!”

他两拳砸出。身上的烈焰如一只巨熊,挡在了前面,也是双拳击出。

火龙与巨熊撞在一起。一声巨响,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火焰纷纷向后倒飘,同时,产生一股摧枯拉朽的反推力。

方平身子也被那股强大的气劲倒推出去。

厘百强也一样,脚步踉跄,向后倒飞出去。

那边厢。殷菲菲带着虎卫军大开杀界,把那些小喽罗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而铁牛正与立拳恭、台运源大战忍者神龟,双方斗得难分难解。

方平瞥了一眼战况,颇感满意,此时形势一片大好,道:“厘百强,你就要灭亡了!”

厘百强见到自己的人马都死得所剩无几,又惊又怒又无奈,咬牙切齿道:“毁我山寨,今日休想全身而退!与你同归于尽!”

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什么好想,唯有挽回一点面子。

方平冷笑道:“你要是美女,本少爷倒会愿意与你同归于尽。可你这副相貌,怎敢说跟本少爷同归于尽。我呸!”

厘百强大怒,施展开山王步诀冲了上来。

“神熊奥义!”

方平揩了揩鼻翼,嘴角一扯,咧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升龙拳第三阶!”

火龙与巨熊再次激烈碰撞。

烈焰平铺开去,夜空如昼。

“火链枪!”

方平身子倒退之际,手掌一拍。左掌再一劈。

虚空里的火剑又猛烈劈过去。

厘百强身子还在倒飞,见到火剑与火链枪同时击来,两臂一震,砰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劲暴出。一团若隐若现的气流向四面八方膨胀出去。

火剑被震得摇晃起来。

火链枪却依然前进。

方平左掌一吸,把火剑吸回来,再次击出一条火链枪。

双枪齐出,犹如两条火蟒电射出去。

厘百强气馁了。两手抵挡不住,只得一个纵身,飞掠过去,拔起地上的大关刀,迎战两条火链枪。

方平越战越勇。

“升龙拳第三阶!”

一条火龙飞出,虚空被烤得火烫。

厘百强舞起大关刀,虽避开了烈焰的焚烧,但还是被火龙的强大气劲震得倒退出去。

方平两掌齐出。

两条火链枪如双蛟疾飞而去。

厘百强越战越胆怯。竟然被迫得只有后退的份,一连退了上百步,还没能找到稳住阵脚的方法。

此时,殷菲菲已带领虎卫军把小喽罗都消灭殆尽了。她瞧了瞧两边,一边是铁牛、台运源与立拳恭群殴忍者神龟,另一边是方平棋逢敌手,她指挥着强大的虎卫军向厘百强围攻。

厘百强正在气恼之际,忽然感觉到又一个石头人飞身过来,从后面攻击自己,不禁大惊,一对一已被方平欺得无还手之手,更何况又平添一劲敌,弄得他顾头不顾尾,渐渐的显出败北迹象。

殷菲菲也是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她与方平合击厘百强,胜券已在手。

方平见到殷菲菲过来助战,笑道:“殷姐姐,快来,我们一起烧野猪。”

殷菲菲道:“阿平,我来了。”

殷菲菲娇叱一声。

“流石追星!”

殷菲菲人在半空,一拳轰出。

满空的拳影疾飞向厘百强,那些拳气白碜碜的,仔细一瞧,原来都吸收了地里的碎石凝化成了一个个坚实的石拳。

暴雨一般的石拳从后面击向厘百强。

厘百强惊叫一声,舞起大关刀,格挡石拳。

砰砰砰……

火焰与石屑纷飞。

也算厘百强的刀法了得,竟然把石拳悉数打掉。

方平右掌拿着火链枪往厘百强的右脚扫去,一下子就绕住了对方的右腿。

嗞一声,厘百强右腿已冒烟。

方平一扯火链枪,把厘百强拽倒在地。左掌的火链枪狂蹿而出,不偏不倚刺在厘百强的脖子上。

砰!

厘百强脖子开了个大孔,神仙也救不了他。一汪污血喷洒而出。

四周一片火光。

方平瞥了一眼铁牛那边,见他们三人还在大战忍者神龟。双方激战不下。那龟先生,时而隐藏在夜色中,时而腾跃而出,冷不防给人一戟。

厘百强已解决,就只剩下一个忍者神龟,那好办多了。

方平一挥手,一百虎卫军围了上去。

殷菲菲也已跃进了垓心。

方平脚尖一点地,已到了包围圈里。

此时,五人围攻忍者神龟。

忍者神龟便处处显拙了。想逃又逃不脱。他两把短戟在虚空里一戳,霎时两团冰气从虚空里暴泻出来,好像山洪一样吞噬一切。只见冰气所触之处,都凝出了冰块。

铁牛吼道:“这里要结冰了!”说着,向后跃开。

立拳恭与台运源也感觉到不妙,只得暴退十丈。

殷菲菲与方平飞跃向忍者神龟。

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他们知道自己能扛得下这次的攻击。

虚空咔嚓咔嚓一阵爆响,紧接着方圆七八丈里成了一座冰山。

方平、殷菲菲、忍者神龟都被封在冰山里,然而,忍者神龟的上空有一道缝是可以透气的,而方平与殷菲菲的头顶上面却是结结实实,与外界没有相通的。

nieshu.

第153章 麒麟臂

这龟先生也还有点计谋,想把方平与殷菲菲都闷死在冰山里面。

铁牛大惊,立刻挥起锁链球击打冰山,但无济于事,根本击不碎整座小冰山。

立拳恭与台运源也变色,特别是台运源,他是水属性武者,知道这冰山坚固,一旦被封在里面,而又不能呼吸空气,那就极为危险了。

一百虎卫军也用长枪不停地戳冰山,只击开一点点冰屑,效果不明显。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却听到冰山破裂之声。

咔嚓咔嚓……

殷菲菲身旁的冰山已开始裂开,一条条细纹从她的身边向四周扩展开去,只见她身子又一震,冰山又开了数道裂纹,照此下去,再过片刻,那她就可以出来了。

再观方平这边,只见他脸上平静,眼神还是冒着猩红的火芒,嘴角却带着一抹不屑的微笑。下一息,只见他右拳通红,好似一只烧红的铁拳。

“火云掠天!”

霎时间,一条耀眼的火带从冰山里生出,绕着方平的身子盘旋飞舞。他周围的冰山开始融化,只转眼间,他便脱离了冰山的束缚,揩了揩鼻翼,冷酷地盯着还在冰山里的忍者神龟。

铁牛大喜道:“公子!”

殷菲菲身边的冰山也龟裂开去,只见她再加二分力量,身躯一抖,砰一声,冰屑纷飞,她也摆脱了冰山的束缚。

此时,只有忍者神龟还呆在冰山里,转动两只又大又绿的眼睛,一副惊恐的模样,好似是被捉来冻在冰里的动物标本。

铁牛骂道:“你这个乌龟,竟然敢攻击我家公子,等我老牛击你一球!”边说边走上去,用锁链球猛击剩下的小半座冰山。

方平摆摆手,示意铁牛停手。

铁牛退了下去。

方平注视着冰山里面的忍者神龟,道:“你还不投降!”

他想到要到龙威海军去,那得收些得力部下才行,不然,单靠自己一人,以后会很吃力。

忍者神龟双戟在冰山里一戳,咔嚓一声,小半座冰山都碎了。

四周一片火亮。

一百虎卫军立即举盾举枪,作好围攻的步伐。

忍者神龟举目扫视了一眼周围,见一片火光,满地是尸体,目光游移不定,好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方平见忍者神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也猜着了几分,便道:“我知你吃了蛊毒,不用怕,我会找到解药给你。只要你肯归于我麾下,便救你。”

忍者神龟眼珠碌碌,转了半晌,好似想通了,即时扑翻身拜倒在地,口中粗哑道:“望公子救我一命。”

他刚才正是在寻找厘百强的尸体。在这里,只有厘百强有解药,没了厘百强,也就没了解药,没了解药也就没了性命。龟先生也怕死。

方平道:“起身吧。以后,你跟着我,不会亏待你。”边说边转过头来,朝着立拳恭与台运源二人,问道:“厘百强的解药放在哪里?”

立拳恭道:“末将不清楚,厘百强有可能带在身上,又或者是藏在山寨里。不过,即使有解药,也不能一下子全解忍者神龟的蛊毒,太子每次叫人送一点解药过来,只是使神龟的蛊毒不会发作,并不能根除。”

方平听了,正在为难之际。

殷菲菲道:“阿平,我古羊国也有巫师会下蛊毒的,等我吩咐仆人回古羊国向巫师索取解药,便可彻底根除神龟的蛊毒了。”

方平点头道:“那就拜托殷姐姐了。”又对立拳恭道:“去搜搜厘百强的身,看有没有解药。”

立拳恭上前搜了一遍,摇了摇头。

此时,已是四更天了。战斗了这么久,也该到山寨休息一下。

方平道:“走,到山寨里去。”

翻身上马,与殷菲菲并肩齐行,朝着山寨走去。后面跟着铁牛、忍者神龟、立拳恭与台运源,再后面是整齐划一,刚气凌云,步伐有力的虎卫军。

小喽罗跑的跑,死的死,已看不到人影了。

山寨建在一黑妖林里一座大峭壁上,三面都是峭壁,只有一面有一条斜斜的坡路上去,上到上面,又分三层,每一层都是一个大平台,一、二两层还有土壤,到了第三层,那里只有平整的岩石。这一切,都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

每一层都建造了许多房舍,是木石结构的,虽称不上精雕细刻,却也还算好看。

忠义堂设在第三层平台上,是一间宽阔的厦屋,里面摆了三张虎皮椅,明显是厘百强、台运源与立拳恭三人所坐的。此时,方平就当中那张虎皮椅坐下,请殷菲菲在旁边一张坐下。

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都立在忠义堂上。

厘百强死后,这里留下了许多物资,有粮草、金银、药品……

方平端坐在第一张虎皮椅上,吩咐道:“你们四个,把山寨里的东西都搜出来,拿来忠义堂上给我过目。”

“是!”

四个家将立马出去,带着虎卫军去搜山寨里的物品。

忠义堂上,只有方平与殷菲菲二人。

殷菲菲的仆人也跟着铁牛他们去搜物品了。

方平仰望一圈做工还可以的忠义堂,又瞥了一眼正在撩发的殷菲菲,笑道:“殷姐姐,我们多像一对山大王啊。”

殷菲菲笑道:“我才不想做山大王呢。”

方平将虎皮椅移了过去。

殷菲菲道:“我也出去看看他们搜到什么东西。”

方平一把拉住她的玉手,道:“不用去,待会他们会把搜出的物品都拿到这里的。”

殷菲菲微微垂下了头,那张俏脸在灯光中显得更加朦胧妩媚。

方平把她拉到面前,凝视着她白皙的肌肤,浑身忽然燥热起来,一股暖流自肚脐向上涌,瞬间,四肢百骸都软酥`酥的。

殷菲菲抬了抬睫毛,瞥了一眼方平,又连忙把秋波横溢的目光移开去了。

方平两手捧起她的脸颊,把唇印了上去。

殷菲菲阖上了眼睑。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感受双方的温存。

两人激吻。

方平的两手在殷菲菲那翘而圆实的臀部与蜂腰之间回来游移不定。

殷菲菲两手则抚摸着的黑发与背脊。

两人都急促喘起气来。

两人都轻飘飘,如同到了天国。

方平带着一股狂热,吻着殷菲菲的脖子,继而缓缓移吻下来,一直到她那隆起的两座巨峰。

此时,铁牛扛着一个做工精良的龙木盒走到了忠义堂的前面,忽然见到方平与殷菲菲二人的激情,不禁吓了一跳,想闪避,又迟了,他已被方平看到了。只得低声怯怯道:“公子,我找到一个龙木盒。”

铁牛的突然出现,使方平与殷菲菲不得不连忙分开了。

殷菲菲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把衣服抚平,坐在虎皮椅上。

方平咂了咂嘴,一副无可奈何,正在关键时刻,竟然碰到了程咬金,坏了好事,心里暗暗咒道:“这只老牛,早不来,迟不来,却在这种美妙的时刻才来。”也坐在虎皮椅上,问道:“什么龙木盒?”

铁牛挠着脑勺,一脸憨厚地走了进来,嘿嘿笑道:“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方平瞥了一眼殷菲菲,见她脸上红晕轻舞,揩了揩鼻翼,咳了一声,道:“知道,这种事不要跟外人多说。”

铁牛道:“明白,谨遵公子吩咐。”

方平道:“把龙木盒给我。”

铁牛把龙木盒递给方平。

方平接过来,仔细一瞧,这个龙木盒约二尺长,六寸阔,七寸高,见上面雕刻着怪异的灵兽,栩栩如生,底色绛红,泛着清光,拿在手里,并不重,也有七八斤左右。龙木盒有一把金锁锁着,一下子不能打开。

殷菲菲道:“看这个龙木盒的外观,就知道里面装着的东西不凡。”

方平猜测道:“可能是一柄剑。”

铁牛也颇感兴趣,道:“公子,打开看看吧。”

方平点点头,忽然思忖这个龙木盒里是不是会有暗器,道:“铁牛,退到门外。”又对殷菲菲道:“殷姐姐,你也退后几步。”

殷菲菲道:“为什么?”

方平道:“我怕这龙木盒里暗器,待会要是伤了你,我会难过的。”

殷菲菲听了,心里甜滋滋的,笑道:“那让我俩一起打开吧,反正我也怕你受伤。”

铁牛自告奋勇道:“公子,让我来开吧。铁牛不怕。”

方平笑道:“让我来开。”

说着,右手捏着那把金锁,用力一扭。

咔嚓!

锁扣断了。

方平凝视着龙木盒,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

殷菲菲也随时做好了反应的准备。

铁牛则一脸好奇地伸长脖子往这边瞧。

当那盒盖被掀开一条细缝时,里面竟然有一缕金芒透了出来。

方平以为是暗器,连忙阖上了。

殷菲菲笑道:“阿平,里面可能是黄金。”

方平道:“有可能,待我再看看。”

说着,把龙木盒摆放在一张虎皮椅上,从后面一下子掀开了盒盖。

当龙木盒被打开那一瞬间,十数缕金芒荡漾而出,忠义堂一下子变得亮如白昼。

方平走上一步,定睛一瞧,见盒子里盛着一条手臂,手臂上净是金鳞,看起来就像一条纯金打造的手臂。

殷菲菲惊道:“这是麒麟臂!”

方平道:“什么是麒麟臂?”

殷菲菲解释道:“这麒麟臂是一种具有生命的物质,传说只要拥有了麒麟臂,那力量会大许多,并且手如钢铁,即使是名兵利器也难削断。我从很小就听说,麒麟臂就存在于浩瀚的大海里,以前还以为是传说,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方平听了,暗暗道:“果真有这么神奇,惭愧,我见识落后了。”揩了揩鼻翼,一脸兴奋,仔细瞧着那条麒麟臂,发现跟真人的手臂一样长,仿佛还会时不时地手指动一下。他瞥了一眼殷菲菲,道:“等我来试试。”

殷菲菲道:“我听说,你哪只手臂拿起这条麒麟臂,哪条手臂就会跟这条麒麟臂结合在一起。”

方平微微点头,两眼发光,浑身亢奋得微微颤抖,他觉得右手的力量够大,只是左手比不上右手,便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去拿那条麒麟臂。

当左掌拿起麒麟臂时,奇迹出现了。

第154章 发现大批响马

麒麟臂如金液一样迅流上了方平的左臂,只眨眼间,便完全没入方平的左臂了。【最新章节阅读.】ooks.*.paoshu8.bsp;殷菲菲也瞪大了美眸,瞧着方平那条金澄澄的左臂,性感小嘴也合拢不回。

方平在拿起麒麟臂时,只感觉到左手微微一凉,好似有一汪清水漫上了左臂,十分的清凉舒服。可是,当那条麒麟臂完全溶入左臂时,觉整条手臂火辣辣的,好像铁水浇了进来,热得人受不了。他也是痛得龇牙吓唬的,一股钻心之痛从左臂传到心脏,使心脏怦怦跳动不已,要不是修炼过《五脏诀》,恐怕心脏也得因跳动过快而枯竭了。

殷菲菲惊道:“阿平,怎么了?”

方平龇了龇牙,道:“没事,只是有点难受。”

他额头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铁牛道:“公子,挺住!”

方平道:“真的没事,现在好一点了。”

他左臂在不停地抖动,这可不是他自己要抖动的,而是左臂一种巨大的力量在自动颤抖。他全身气劲涌到左臂上,强行将左臂镇定下来。

须臾,左臂开始冒着丝丝烟气,接着,左臂上长出一层细小而金黄的鳞甲,如同麒麟臂上的鳞甲,两相绝无二致。

又过了片刻,左臂的巨痛才渐渐消去。此时,方平感觉到左臂强劲有力,比以往的力量大了许多,除此之外,令他更为兴奋的是:左臂仿佛很坚硬,跟铁一样,屈指伸臂之间,都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刚劲。

方平瞥了一眼铁牛,吩咐道:“到虎卫军那里拿把斩刀进来。”

“公子,要斩刀有什么用?”

好好的,为何要用斩刀?铁牛很不解,睁开一双牛眼,一脸茫然。

方平道:“拿来。”

铁牛立刻出去向虎卫军要了一柄斩刀,刀身厚重,不易缺口。

“你拿斩刀尽力斩我的左臂。”方平伸出左臂,让铁牛砍。他也有点紧张,不过,自己感觉这只左臂确实很坚硬。

铁牛变色道:“公子,铁牛不敢。”

毕竟是主仆关系,一刀废了家主的手臂,那还了得。

“这有什么不敢,你一刀斩下就是了。”

方平又晃了晃左臂。

铁牛虽凶狠,但要这么无缘无故往恩人手劈来一刀,他还真不忍,道:“铁牛对公子忠心耿耿,不能伤害公子。”

“我有那么笨,要不是手臂够坚硬的话,会叫你用刀来斩?我要试试这条麒麟臂的坚硬程度。斩吧。”方平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左臂绷得紧紧的。

铁牛道:“那我要用几成力气斩?”

方平道:“全力斩。”

说着,他左手握拳,横在虚空里。

铁牛摸了一把下巴,双手握紧斩刀,深深吸了一口气,吼一声,对着方平的左臂猛然一砍。

斩刀落在麒麟臂上。

铮!

一声金铁相鸣之声回荡于忠义堂,久久不散。

火星飞舞。

铁牛一看斩刀,刀口缺了一个大口。不禁惊呆了。再看看方平的左臂,却是完好无缺,连一条花痕也没留下。

麒麟臂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殷菲菲两手合掌,举到了小巧的下巴处,一副又惊又喜的神色,道:“阿平,果然是真的耶!”

要不是真的,那可惨了,一条手臂就这样泡汤了。

方平右手摸了摸左臂,只感觉到光滑的鳞甲颇为有质感,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道:“真的!果然是真的!”

他高高举起左臂,握着拳头,狂笑不已。

这一刻,他拥有了一条钢铁般的手臂。

下一刻,立拳恭、台运源与忍者神龟带着虎卫军把一样样物品都抬到了忠义堂上,等等方平过目。

方平问台运源:“这只龙木盒里面装着麒麟臂,你们知不知道?”

台运源道:“末将不知,但上个月厘百强花了一笔巨资买了一样东西,说要送给太子的。我们也曾问是什么东西,厘百强却没有告诉我们,只说是一件很神秘的礼物,说太子见了必定会大喜。照公子所说,末将想厘百强所说的那件礼物可能就是麒麟臂了。”

方平道:“原来如此。”

他暗暗欢喜,看来是白捡了一条麒麟臂。

接着,他又问道:“你们当时劫走秦王的货物是些什么东西?”

台运源道:“有金银珠宝,也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与药品,还有一些稀少的铁石。”

“现在那些东西都在哪里?”

方平扫视一眼忠义堂上的物资,一大堆,基本都是木箱装的,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台运源道:“得手后,只使用了少许的金银,其他的药材药品与铁石都存在库里,现在都抬在这里了。”

说着,他走过去,把秦王的那些货物一一指点一遍。

方平把全部东西都过目。

“用帐簿记下来吧。”他吩咐道。

此时,他带着一百虎卫军,还有四个家将,事事要有条理,否则日后很难管理。

不过,他们都是些粗人,大字也不识几个,要他们记帐,还真难。以前都没记过帐的,反正是放在那里,要用的时候就用。

“我帮你们记下来吧。”

殷菲菲帮着把所有东西记下帐簿。

金两百斤,银五万两,雪莲二株,虎骨膏二十瓶,极效金创药两百瓶,润肌油三十瓶。血纹铁石一百斤,龙纹铁石一百斤。

除了忠义堂里的物品外,还有粮草二十车,马二百匹。普通兵器一批。

最重要的是有一块五斤来重的陨天石,也是一种铁石,不过这种陨天石比起龙纹铁石还要好得多,用来铸剑铸刀都是世间少有的好铁。

方平叫铁牛把陨天石包好,另外收藏。

铁牛应命。

等全部物品都点完,入帐,又犒赏完毕,已是天亮时分了。

此时的天气已入冬。加上此地处于黑妖林里面,气温更低一点。

早上飘起了一阵小雪。

方平吩咐下去,生火做饭,一时之间,虎卫军纷纷去做饭了。

方平瞥了一眼立拳恭,见他脸上有一种等待的神色,知道他是想到得“蚀骨丸”的解药,心里暗暗好笑,想不到自己一个冒牌的郎中竟然吓得立拳恭畏惧至斯,便又从怀里摸出二枚解热丸递给立拳恭与台运源,道:“我说过了,只要你们立下战功,便替你们解毒。拿去吧。”手一扬,解热丸轻轻飞了过去。

立拳恭与台运源大喜,一把接住了,往嘴里一塞,咕噜一声吞下了。连忙拱手齐声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现在,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家将,也可以选择离去。随你意吧。”方平盯着立拳恭,不想杀他,随他选择。

到了这个时候,立拳恭也没什么好选择。

他单膝跪下道:“末将愿意追随公子。”

方平点点头,又对台运源道:“我也不勉强你,你也作一个选择吧。要离去的话,我也会分出一分金银给你,要留下做我的家将,我也颇为欢喜。”

台运源也单膝跪下道:“末将也愿意追随公子。”

他也算精明,猜测到若再留在这里,有朝一日必定会被太子的人杀死。既然与太子结梁子了,那就搞到底。

方平轻轻点了点头,颇为欢喜。又把目光移到那只忍者神龟身上,道:“你找到了解药没有?”

“找到了,但是不够份量。”

龟先生泛青的脸庞既有高兴也有失望。

这是方平意料到的,安慰道:“我会替你去找到足够的解药。先忍耐一阵子吧。”又转头对殷菲菲道:“殷姐姐,就麻烦你找解药了。”

殷菲菲笑道:“不必客气。”

神龟立刻现方平与殷菲菲谢恩道:“多谢公子与殷小姐救命之恩。”

忍者神龟本不懂金龙帝国礼节,不过,在此日久了,见多了,也就略懂一二。

对于这只神龟是怎么来这里的,方平感到好奇,问道:“你们神龟一族生活在海外,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忍者神龟眺望着远方,无限惆怅道:“回公子,末将当日正在海上游玩,却不知有一艘大船悄悄逼近,船上的人要捉我,我便与他们对打。那些人很利害,我拼了命才逃脱,后来晕了,随海波飘流,也不知到了哪里,当我醒来时,已被捆绑住了,后来就被一路运到了这里。可能是漂到海岸上,就被人捉住了。”

能把神龟打怕的人,那也必定不弱。

方平问道:“船上的是什么人要捉你?”

神龟回忆道:“好像是七海武其中的四人。幸好是在海上,要是在6地上,我早被他们捉去了。不过,最终我也是被捉来了这里。”

七海武是云罗帝国的七个海军将军,他们本来是海军,但实际上,他们却又是海盗,当见到大商船时,便脱下海军服,换上海盗服,船上也扯起骷髅头的旗帜,将遇上的商船洗劫一空。他们把劫到的财物分一半给云罗国国王,另一半归他们,这样,云罗国政府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那你是愿意跟随我还是愿意回到海外去呢?”

方平沉思片刻,也让神龟作一个选择,必竟,现在不须再强迫对方留下来,他需要的是诚心诚意追随自己的家将。

其实,龟先生也没得选择,他身上的蛊毒未除,离开方平,他能到哪里去找解药?他也知道巫师有解药,但是巫师最讨厌忍者神龟,因神龟很容易破掉他们的邪术。

忍者神龟跪下道:“末将也愿意跟随公子。”

“好!我们就在这大寨好好休息三五日,再到东州去,是了,这里到龙威海军还有多远?”

他视线瞟向立拳恭。

立拳恭道:“只有五百里左右了。半个月就可到了。”

方平道:“十二月份就可到了。”

说话间,外面的虎卫军已禀报弄好了饭菜。

虽味道不佳,但也有肉有菜有酒有饭,权且能弄饱肚子。

众人吃足喝饱之后便休息。虎卫军轮流放哨。这里是黑妖林,里面住着许多小股的响马。莫要睡过了头,把脑袋也弄丢了。

果然,有人放哨就是安全。

下午时分,有虎卫军报告:前方现大批响马!

nieshu.

麒麟臂如金液一样迅流上了方平的左臂,只眨眼间,便完全没入方平的左臂了。【最新章节阅读.】ooks.*.paoshu8.bsp;殷菲菲也瞪大了美眸,瞧着方平那条金澄澄的左臂,性感小嘴也合拢不回。

方平在拿起麒麟臂时,只感觉到左手微微一凉,好似有一汪清水漫上了左臂,十分的清凉舒服。可是,当那条麒麟臂完全溶入左臂时,觉整条手臂火辣辣的,好像铁水浇了进来,热得人受不了。他也是痛得龇牙吓唬的,一股钻心之痛从左臂传到心脏,使心脏怦怦跳动不已,要不是修炼过《五脏诀》,恐怕心脏也得因跳动过快而枯竭了。

殷菲菲惊道:“阿平,怎么了?”

方平龇了龇牙,道:“没事,只是有点难受。”

他额头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铁牛道:“公子,挺住!”

方平道:“真的没事,现在好一点了。”

他左臂在不停地抖动,这可不是他自己要抖动的,而是左臂一种巨大的力量在自动颤抖。他全身气劲涌到左臂上,强行将左臂镇定下来。

须臾,左臂开始冒着丝丝烟气,接着,左臂上长出一层细小而金黄的鳞甲,如同麒麟臂上的鳞甲,两相绝无二致。

又过了片刻,左臂的巨痛才渐渐消去。此时,方平感觉到左臂强劲有力,比以往的力量大了许多,除此之外,令他更为兴奋的是:左臂仿佛很坚硬,跟铁一样,屈指伸臂之间,都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刚劲。

方平瞥了一眼铁牛,吩咐道:“到虎卫军那里拿把斩刀进来。”

“公子,要斩刀有什么用?”

好好的,为何要用斩刀?铁牛很不解,睁开一双牛眼,一脸茫然。

方平道:“拿来。”

铁牛立刻出去向虎卫军要了一柄斩刀,刀身厚重,不易缺口。

“你拿斩刀尽力斩我的左臂。”方平伸出左臂,让铁牛砍。他也有点紧张,不过,自己感觉这只左臂确实很坚硬。

铁牛变色道:“公子,铁牛不敢。”

毕竟是主仆关系,一刀废了家主的手臂,那还了得。

“这有什么不敢,你一刀斩下就是了。”

方平又晃了晃左臂。

铁牛虽凶狠,但要这么无缘无故往恩人手劈来一刀,他还真不忍,道:“铁牛对公子忠心耿耿,不能伤害公子。”

“我有那么笨,要不是手臂够坚硬的话,会叫你用刀来斩?我要试试这条麒麟臂的坚硬程度。斩吧。”方平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左臂绷得紧紧的。

铁牛道:“那我要用几成力气斩?”

方平道:“全力斩。”

说着,他左手握拳,横在虚空里。

铁牛摸了一把下巴,双手握紧斩刀,深深吸了一口气,吼一声,对着方平的左臂猛然一砍。

斩刀落在麒麟臂上。

铮!

一声金铁相鸣之声回荡于忠义堂,久久不散。

火星飞舞。

铁牛一看斩刀,刀口缺了一个大口。不禁惊呆了。再看看方平的左臂,却是完好无缺,连一条花痕也没留下。

麒麟臂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殷菲菲两手合掌,举到了小巧的下巴处,一副又惊又喜的神色,道:“阿平,果然是真的耶!”

要不是真的,那可惨了,一条手臂就这样泡汤了。

方平右手摸了摸左臂,只感觉到光滑的鳞甲颇为有质感,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道:“真的!果然是真的!”

他高高举起左臂,握着拳头,狂笑不已。

这一刻,他拥有了一条钢铁般的手臂。

下一刻,立拳恭、台运源与忍者神龟带着虎卫军把一样样物品都抬到了忠义堂上,等等方平过目。

方平问台运源:“这只龙木盒里面装着麒麟臂,你们知不知道?”

台运源道:“末将不知,但上个月厘百强花了一笔巨资买了一样东西,说要送给太子的。我们也曾问是什么东西,厘百强却没有告诉我们,只说是一件很神秘的礼物,说太子见了必定会大喜。照公子所说,末将想厘百强所说的那件礼物可能就是麒麟臂了。”

方平道:“原来如此。”

他暗暗欢喜,看来是白捡了一条麒麟臂。

接着,他又问道:“你们当时劫走秦王的货物是些什么东西?”

台运源道:“有金银珠宝,也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与药品,还有一些稀少的铁石。”

“现在那些东西都在哪里?”

方平扫视一眼忠义堂上的物资,一大堆,基本都是木箱装的,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台运源道:“得手后,只使用了少许的金银,其他的药材药品与铁石都存在库里,现在都抬在这里了。”

说着,他走过去,把秦王的那些货物一一指点一遍。

方平把全部东西都过目。

“用帐簿记下来吧。”他吩咐道。

此时,他带着一百虎卫军,还有四个家将,事事要有条理,否则日后很难管理。

不过,他们都是些粗人,大字也不识几个,要他们记帐,还真难。以前都没记过帐的,反正是放在那里,要用的时候就用。

“我帮你们记下来吧。”

殷菲菲帮着把所有东西记下帐簿。

金两百斤,银五万两,雪莲二株,虎骨膏二十瓶,极效金创药两百瓶,润肌油三十瓶。血纹铁石一百斤,龙纹铁石一百斤。

除了忠义堂里的物品外,还有粮草二十车,马二百匹。普通兵器一批。

最重要的是有一块五斤来重的陨天石,也是一种铁石,不过这种陨天石比起龙纹铁石还要好得多,用来铸剑铸刀都是世间少有的好铁。

方平叫铁牛把陨天石包好,另外收藏。

铁牛应命。

等全部物品都点完,入帐,又犒赏完毕,已是天亮时分了。

此时的天气已入冬。加上此地处于黑妖林里面,气温更低一点。

早上飘起了一阵小雪。

方平吩咐下去,生火做饭,一时之间,虎卫军纷纷去做饭了。

方平瞥了一眼立拳恭,见他脸上有一种等待的神色,知道他是想到得“蚀骨丸”的解药,心里暗暗好笑,想不到自己一个冒牌的郎中竟然吓得立拳恭畏惧至斯,便又从怀里摸出二枚解热丸递给立拳恭与台运源,道:“我说过了,只要你们立下战功,便替你们解毒。拿去吧。”手一扬,解热丸轻轻飞了过去。

立拳恭与台运源大喜,一把接住了,往嘴里一塞,咕噜一声吞下了。连忙拱手齐声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现在,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家将,也可以选择离去。随你意吧。”方平盯着立拳恭,不想杀他,随他选择。

到了这个时候,立拳恭也没什么好选择。

他单膝跪下道:“末将愿意追随公子。”

方平点点头,又对台运源道:“我也不勉强你,你也作一个选择吧。要离去的话,我也会分出一分金银给你,要留下做我的家将,我也颇为欢喜。”

台运源也单膝跪下道:“末将也愿意追随公子。”

他也算精明,猜测到若再留在这里,有朝一日必定会被太子的人杀死。既然与太子结梁子了,那就搞到底。

方平轻轻点了点头,颇为欢喜。又把目光移到那只忍者神龟身上,道:“你找到了解药没有?”

“找到了,但是不够份量。”

龟先生泛青的脸庞既有高兴也有失望。

这是方平意料到的,安慰道:“我会替你去找到足够的解药。先忍耐一阵子吧。”又转头对殷菲菲道:“殷姐姐,就麻烦你找解药了。”

殷菲菲笑道:“不必客气。”

神龟立刻现方平与殷菲菲谢恩道:“多谢公子与殷小姐救命之恩。”

忍者神龟本不懂金龙帝国礼节,不过,在此日久了,见多了,也就略懂一二。

对于这只神龟是怎么来这里的,方平感到好奇,问道:“你们神龟一族生活在海外,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忍者神龟眺望着远方,无限惆怅道:“回公子,末将当日正在海上游玩,却不知有一艘大船悄悄逼近,船上的人要捉我,我便与他们对打。那些人很利害,我拼了命才逃脱,后来晕了,随海波飘流,也不知到了哪里,当我醒来时,已被捆绑住了,后来就被一路运到了这里。可能是漂到海岸上,就被人捉住了。”

能把神龟打怕的人,那也必定不弱。

方平问道:“船上的是什么人要捉你?”

神龟回忆道:“好像是七海武其中的四人。幸好是在海上,要是在6地上,我早被他们捉去了。不过,最终我也是被捉来了这里。”

七海武是云罗帝国的七个海军将军,他们本来是海军,但实际上,他们却又是海盗,当见到大商船时,便脱下海军服,换上海盗服,船上也扯起骷髅头的旗帜,将遇上的商船洗劫一空。他们把劫到的财物分一半给云罗国国王,另一半归他们,这样,云罗国政府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那你是愿意跟随我还是愿意回到海外去呢?”

方平沉思片刻,也让神龟作一个选择,必竟,现在不须再强迫对方留下来,他需要的是诚心诚意追随自己的家将。

其实,龟先生也没得选择,他身上的蛊毒未除,离开方平,他能到哪里去找解药?他也知道巫师有解药,但是巫师最讨厌忍者神龟,因神龟很容易破掉他们的邪术。

忍者神龟跪下道:“末将也愿意跟随公子。”

“好!我们就在这大寨好好休息三五日,再到东州去,是了,这里到龙威海军还有多远?”

他视线瞟向立拳恭。

立拳恭道:“只有五百里左右了。半个月就可到了。”

方平道:“十二月份就可到了。”

说话间,外面的虎卫军已禀报弄好了饭菜。

虽味道不佳,但也有肉有菜有酒有饭,权且能弄饱肚子。

众人吃足喝饱之后便休息。虎卫军轮流放哨。这里是黑妖林,里面住着许多小股的响马。莫要睡过了头,把脑袋也弄丢了。

果然,有人放哨就是安全。

下午时分,有虎卫军报告:前方现大批响马!

nieshu.

第155章 用心相教

方平听到汇报,立刻披挂上马,站在最高处向大寨下面眺望,下面白皑皑的雪地里,果然见到数百响马呼啸而来,扬起一阵雪尘。

“准备迎战!”

方平下令。

此时,虎卫军也已列队完毕,刀枪映雪,杀气滚滚,已随时能作战。

方平道:“开大寨门,杀下去!”

虎卫军每人一匹马,比响马还要凶猛得多,喊杀声顿时充塞天地间。

方平一马当先,手执软剑,一袭血蟒战袍随风向后飘扬,如一缕火芒,在雪地上特别显眼。

殷菲菲随后。

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紧跟其后。

再后面,便是银盔银甲的虎卫军。

这边也扬起一道遮天的雪尘。

方平正要大显神威之际,却发现是徒劳一场。

哪知,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响马并非来围歼方平的,只是他们听说来了一位新大王,把厘百强打败了,都前来恭贺。以往,厘百强在黑妖林一带,可谓是横行无忌,附近大大小小的响马都被他虐待过,响马们因武技实力不及厘百强,只能是道路侧目,敢怒不敢言,如今,听说方平把厘百强干掉了,他们可高兴了,觉得方平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是以,众多响马吆三喝四,成群结队,带了三牲、金银、绸帛还有其他珍贵器玩,前来向方平贺喜。

当方平从山寨冲下来时,见到成千上百的响马早已滚鞍下马,虔诚地俯伏在地,每人都是头贴雪地,纹丝不动。

方平身披血莽战袍,骑乌蛟驹,威风凛凛缓辔而行。他扫视了一眼黑压压一片的响马,心里暗自好笑,便道:“你们来这里想要攻打本少爷么?”

那些前来恭贺的响马大惊,连忙摇头,齐声道:“恭贺大王到此新居,我等粗人前来献礼恭贺。”

盗亦有道。响马也需要朋友。

方平此时才明白这些响马的来意,淡淡一笑,大手一挥道:“都起来吧。你们留下礼物,各自回去。”

他出不了手杀这些响马,毕竟人家是来恭贺自己的,就这么乘机杀之,未免太失人道。

不过,他得警告一下他们。

“你们听好了,以后,不许随便抢劫良人财物,否则,我不会客气。”他声音平淡,却透着些许的威严。

做山大王的,竟然还要讲礼数,这让来的那些响马都摸不着丈二金刚脑袋。但方平这么吩咐了,他们不敢反抗,只得山呼一切听从大王指挥。

方平才示意他们散去。

响马们一一献上各人的礼物,然后美言几句,才陆续退去。

响马们也没什么奇特的礼物,不外乎是些平常物品与金银。

由此,方平又得到了不少财物。

想不到刚来这里,就已被众响马封为山大王了,方平也是哭笑不得,原来,有时候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不想做,也会有人给你戴上那种帽子的。

殷菲菲戏谑道:“方大王,不如就在这落草,也无须到东州去了。”

方平笑道:“殷姐姐说得对,要是你肯留下来与我一起做山大王,那我也愿意留下来。”

殷菲菲闻言,姣好的面容显得红晕飞舞,更加娇俏了。

铁牛、台运源、立拳巷与忍者神龟还有虎卫军们都咯咯笑起来。

殷菲菲佯装微愠白了方平一眼,似嗔似喜道:“不跟你说了。”说着,拍马自回山寨了。

这几天,方平带着众人在山寨里休息,养精蓄锐。

方平便拿出《火印诀》研究起来。

他在读《火印诀》第四重火煞,也悟到一些奥妙了,在几日的修炼中,已能在三丈内随意把火种施放在任何物体上,之已算有二成火候了。他只有手指一点,前方的虚空里便会随着他点的次数而出现小而亮的烈焰,悬浮在虚空里。这些成团的烈焰会自爆,那爆炸力相当利害,加上烈焰的焚烧,绝对是一种隔空秒杀对手的武技。

而此时,他体内的第七枚地炎火的能量也消耗了七八成了,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力量一天比一天增加。

此时,他单手都可举起四百斤的铜鼎。

在这段时间里,他的武技实力已渐渐向上位战王接近。身体经脉筋骨肉脏都趋于完美的境界。武者修炼到此时,肉身差不多已达先天极限的了。

这天,他跟殷菲菲切磋武技。发现殷菲菲的步法很奇妙,问道:“殷姐姐,你这是什么步法?”

对方的步法比他的七星步还要更缥缈。

殷菲菲道:“这是我们家传的玲珑步法。”

“你的玲珑步比我的七星步还要快一些。”方平有意赞了一句。

殷菲菲也拜过名师学武技,而她家也是武技世家,只不过比不上天龙大陆的四大武技世家的声名显赫而已。

殷菲菲笑道:“当然啦。你的七星步只能算中上等的步法,我的玲珑步却可勉勉强强进入上等步法行列。”

上等啊?

方平心动了。他变得对武技如痴如渴。

“殷姐姐,传给我吧。”

最后,他厚着脸皮笑道。以江湖规矩,一般是不能随便探问人家武技的,除非是拜对方为师傅。

殷菲菲微笑道:“我家的秘传武技,不能随便传外人的。”

她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缘由,不过,方平已准备纠缠到底。不是一家人,他可以变为一家人。

想也不想脱口道:“殷姐姐,我们是一家人啊。哪里是外人呢。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弟弟,就是好好的一家人。”

想不到方平竟然如此难缠,她终于屈服了。

殷菲菲笑道:“怕你了。传给你吧。”

方平喜道:“殷姐姐,你对我太好了。”

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抱住她,以示二人友谊长存。

殷菲菲满脸含笑道:“嗨~,以后真的被你缠住了,我就永远不能脱身了。”

“不是说没人要殷姐姐么,那我照顾殷姐姐一辈子吧。”这是明显的打蛇沿棍上,方平揩了揩鼻翼,笑咯咯道。

女人是这个世界文明的半边天,没了女人,也就没了男人。

殷菲菲笑道:“你这个小鬼头,不跟你说了。看好,我传授玲珑步法给你。”

说着,她两条长而美的脚在雪地里灵巧地疾速飘移,身影连成一串,颇为诡异。步法能到这个地步,也确实算可以。

方平双手抱胸,全神贯注默记步诀。

殷菲菲边讲解边演示,把玲珑步行云流水一般演了几遍,耍完一遍,问道:“记住了多少?”

对方的步法虽繁复,于方平而言,虽还不会踏步,却已将步诀牢记在脑子里。

不过,他却装糊涂,笑咪咪道:“好深奥哦。殷姐姐,你得用心教我才行,我脑子不好使。”

殷菲菲掠了掠额发,笑道:“这样还不算用心教?不要急,要慢慢学才行的。”

她当时修炼玲珑步法时,大约用了半年多才完全熟习。

七星步与玲珑步比较起来,后者要难一点,但方平要是修炼起来,绝对要比殷菲菲进步得快。

“殷姐姐,你手把手,脚把脚教我吧,我应该比较容易上手。”

说着,他已走了上来。

殷菲菲眨了眨美眸,颇为不解道:“怎么个手把手,脚把脚?”

方平道:“就是这样啊。”说着,绕到殷菲菲身后,两臂紧贴着她的两臂,两腿紧贴着她的两腿,又道:“就这样,你踏步法,我就跟着动。我应该比较快上手。”

他这种揩油,早被殷菲菲看穿了。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她并没有反对,还是任由他胡作非为地一揩到底。

此时,他陶醉了。

殷菲菲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女人味快使方平浑身酥酸酸的,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身子与她的合二为一,阴阳融为一体。

殷菲菲显略娇羞,忸怩道:“那好,我要踏步法了,你跟着我动。”

她抬步,他也抬步,她向前,他也向前。

两人在白色的世界里慢慢移步,仿佛是在悠闲地散步。

方平的左手缓缓移到了殷菲菲的蜂腰上,一把搂住了她,感受她那水蛇腰的魅力。

殷菲菲婀娜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美妙的俏臀轻轻扭动。

方平裤裆的老二被殷菲菲的圆而实的臀部磨得发热,竟然情不自禁地雄了起来。他口干难挨,轻轻喘着气,鼻孔喷着白气,右手已游移到殷菲菲前面两座坚挺的神圣高峰上。那里,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两座高峰是那么的诱人,使他着迷不已。

殷菲菲抿着性感的美`唇,玉手格住方平的右手,不让他肆意胡为。再摸几下,她也要欲火焚身了。

方平脸颊挨着她的耳边,喃喃细语道:“殷姐姐。”

殷菲菲脸上有一朵红晕,轻轻娇`喘道:“你这样,我都集中不起精神教你步法了。”

两人的步法早已乱了。此时,两人都是一片燥热。

方平道:“不用急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着,湿吻起她那玉琢一般的细长脖子。

殷菲菲忽然一个转身,与方平面对面站着,两人鼻子喷出来的热气都融合在一起了。

方平能感受到她那加快了频率的脉搏跳动。

两人四目接在一起,电光乱射,一瞬间,两人再也忍耐不住,两张嘴唇紧紧贴在了一起,两条火热的舌头互相绞在一起,互相体味着对方的激情。

这一刻,两人快要融为一体了。

方平一把抱起她,道:“到我房间里去。我的床榻很舒服的。”

殷菲菲却挣扎开了,笑道:“我们古羊国人很保守的,要做那事,除非得结婚。”

她撩拨着方平的忍耐。

方平已是欲火焚身,紧紧抱着殷菲菲,一手在她俏臀上游移,一手在她蜂腰乱摸,呵着白气道:“思想放开一点嘛,殷姐姐,走吧。”

殷菲菲清澈的眸子透出一丝的妩媚,娇声道:“不行,我们可以接吻,但还不能做那事。除非你以后能……”

姑娘家,说那求亲的事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

对方未说的意思,方平已猜到了,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行,我日后必定去你家走一趟,把你娶回来。”

第156章 碧海炎

殷菲菲俏脸上溢满了喜悦,两只玉手搂着方平的虎腰,将头轻轻依靠在他那宽阔结实的肩膀上,柔声道:“阿平,我长这么大,才发现,原来这就叫一见钟情,我以前还以为根本不会有的呢。泡书_吧()”

自从在陈开平家里与方平首次见面后,她就对方平念念不忘了。那时,她已算是暗恋上方平。

方平是个心胸宽大之人,来者不拒。他要海纳百川。

两手放在她两爿俏臀上,带着几分霸气道:“殷姐姐,我要做你唯一的男人。”

殷菲菲已默许是方平的女人了,只是还没过门而已,带着三分娇气道:“我把心都给了你了。你永远要对我好,我不管你有多少姐姐妹妹,只要你心田里给我留下一块自留地,我就满足了,要是你只是玩弄我,我会恨你一万年。”

说着,她在方平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道牙痕。

方平吻着她光滑的额头,应承道:“我永远会在心里给你留一个重要的位置。”

说着,两手又在殷菲菲身上游移不定,恨不得立刻把她身上的衣服都剥开,抱进房间里,过一个美妙的良宵,两人就可快乐到升天。不过,他向来不喜对姑娘家动粗。他尊重对方的方式。没到时机,他就让她成熟,自然有一天,她会瓜熟蒂落自己送上门来。

此时是十一月中下旬,加上是在森林里,气温比较低。

方平把殷菲菲紧紧搂着怀里,问道:“这样暖和一些么?”

殷菲菲笑道:“我又不是弱女子,修炼武技十几年了,其实冬天的气温于我而言,并不算冷。”

武者的体魄比普通人要强壮,气血也旺盛,不易受寒气侵袭。

方平两手握着她的两手,搓了搓,呵气道:“我给你温暖。”

殷菲菲微微撅着美`唇,娇声道:“我要你给我爱。”

女人的要求总是比男人想象的要多。

“对啊,我就是要把爱全部给你,走吧,到我房间里去,我会让你体味到我狂热的爱的。”他狡黠一笑,把自己的观点统统倾出。

两人这么零距离的接触,他真的要强忍才能按捺住浑身的热劲。

殷菲菲撅起性感小嘴,举起小粉拳,轻轻捶打着方平那结实的胸膛,笑道:“你好坏,不跟你说了。”

方平应声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殷菲菲嘟着嘴道:“你坏,你坏。”

银铃一般的声音是那么的撩人,轻易进入男人的体内,震得男人的身躯软酥`酥。这么有魅力的语音,能把男人的老二的激情催起。

方平一把用自己的嘴唇去堵住她湿润的嘴唇,不让她说话了。再说,就忍不住要剥她衣服了。

两人一阵激吻,体温燃烧到了极点。两条舌头以极柔软的动作在绞缠在一起。

方平喘着气,两手在殷菲菲身子自由活动,可惜隔着衣服,无法触摸到真正的肌肤。摸来摸去,只是感觉出了她身子那娇人的玲珑曲线,真是非一般女人可比。

激吻了一阵。

两人相视而笑。

殷菲菲徐徐道:“我还没出生时,便与人指腹为婚。后来,那人变得很坏,我爹不肯把我嫁给那人,要退婚,那人不肯,现在还僵着,真烦人。”

说着,她脸颊上浮现一抹忧郁。

她的家世已非同一般,能跟她指腹为婚的,当然也不是平常之家。

方平道:“那人很有势力?”

殷菲菲轻轻点头道:“也算是我们古羊国的一个皇亲国戚吧。”

“那不是挺麻烦?”

方平咂了咂嘴,思忖着对策。要解决这件纠纷,还真不容易。

见到方平脸上凝着一丝沉重神色,殷菲菲撅着嘴唇道:“你这么快就嫌麻烦了?哼,不跟你说了。”

方平紧紧搂着她,道:“哪里话,我会怕麻烦。要是你叫我去下油锅上刀山我也在所不惜。”

殷菲菲又笑了,笑得那么妩媚,一笑倾城。

她故装疑惑道:“真的?”

“殷姐姐不会真要我下油锅吧?”方平瞥了一眼她,见她有一丝认真的神情,心道不好。

她只是故意要戏弄一下方平而已。

殷菲菲格格笑道:“下油锅倒不用,只是要你下冰水里泡一泡。”

“那我俩一起下去泡冰水吧。”她话音未毕,方平便接茬了。

想不到对方竟然这么反将一军。

她轻轻哼一声,道:“你好坏,不跟你说了。”

方平也不理坏不坏,只是双手在帮她按摩。虽是隔着衣服,也可以达到活血的效果。

她将脑袋伏在方平的肩膀上,忽然见到方平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坠,注视了片刻,脸色变得颇为惊讶。以她这种身份,什么东西没见过一下?但她也现出惊色。

方平俯首见殷菲菲脸上有诧异之色,颇为不解,问道:“殷姐姐,怎么了?”

殷菲菲道:“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呢?”

方平不想把干掉丹仲军之事说出来,便道:“我也不知是什么,捡到的,看到它有点奇妙,又不懂是什么,便戴在身上,日后找人看看,确定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解了下来,递给殷菲菲。

殷菲菲接过来细细看了看,脸色更加惊愕了,道:“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对方越是表现出一股惊异,方平就越是不解。

他猜测应该是玉里面的火种使殷菲菲吃惊。

“不知,是什么东西呢?我听人说是一种火种,但不知是什么火种。”他虽知天下有许多火种,不过要他一一指出各种火种的颜色与功用,他还做不到,毕竟,他以前秀才,读的是圣言书,并不懂武道方面的东西。

殷菲菲对着日色瞧了瞧玉里面的火种,道:“对,这种是碧海炎。就这么一丁点,也足够使一个战皇级别的武者修炼提升二三个实力层次了!”

二三个实力层次?!这可是好东西!

方平双眼瞪大,咽了一口口水。

他惊喜交加,道:“真的!我现在就把里面的火种吸进去!”

这个世界里,火种就相当于一种大补丹药,吸进去之后,火种的能量会转化为吸收者自身的力量。武者必须要通过修炼,才能把经脉里的火种的能量消化掉,否则,火种储存在经脉里,天长日久的,非但不会自动转化为武者的力量,反而会一点一点蚕食经脉里的精血,最后使武者干枯而死。

殷菲菲一把捏住了玉坠,提醒道:“你想**?”

“怎么个**?”

方平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他也吸收过地炎火,也没有**。

殷菲菲解释道:“这种碧海炎比你吸收的地炎火能量大多了,若没有战皇以上的实力,吸进去,包你经脉承受不起,一瞬间就自燃起来。”

各种火种的能量不同,武者体质不也不同,强者可以吸收能量大的火种,身体经脉才能承受得起,要是弱者吸收能量大的火种,无疑是自找灭亡。

方平闻言,极度亢奋的精神才缓缓松驰下来,道:“幸好提醒一下,要不我真吸进去就麻烦了。”

说着,打了个冷战。

见挂玉坠的红绳已磨得发白,殷菲菲道:“你这玉坠的挂绳不好看,我帮你织一条稻穗形的,好不好?”

“那就有劳姐姐了。”

方平笑得很烂漫。终于有姑娘肯为他织东西。

殷菲菲就为他织了一条稻穗形状的挂绳。

方平在山寨住了几日,休养够了,便收拾东西起程。

那从山寨得到的二百多匹马都牵到四合城买了,得了一千多两银子。

起程时,已是十一月底,快十二月了。

天气变得冷了许多,地面也铺满了半尺厚的白雪。

殷菲菲与方平同行。她还要东州去,主要是到古羊国商会里检查一下年帐。

不知不觉间,一队人马已走了两天,此时已进入东州地界了。

这天,方平正带着人马前行,忽然瞧见前方有许多人惊恐四逃,仿佛有鬼走着他们一般。那些平民尖叫着,每个人都拚命往路边的树林里狂奔。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种难民式的逃蹿,方平还没遇到过,他只在史书上读过,说兵灾之时,难民都是这么慌不择路逃命的。但如今是局势太平之时,何来兵荒马乱?

方平一脸的狐疑,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呢?”

他一挥手,让后面的虎卫军停了下来。

殷菲菲观察了片刻,猜测道:“看那些平民纷纷而逃,恐怕是响马。我们得准备战斗了。”

可是,响马不会随便到陌生地方的,毕竟,官兵也不是纸糊的。

此处经常有官兵经过,响马们是不会跟官兵争道路的。

方平双目炯炯有神,凝视着前方,道:“这里已进入东州,一般的响马也不敢到此嚣张,厘百强已死,其他响马也只不过是小儿科。”

“对了,我早已听说,近来东州沿海地带有许多海盗登陆作案,会不会是海盗所为?”

殷菲菲的一席之话,顿时提醒了方平。之前,他在半路就遇到逃离家园的难民,那些平民就是被海盗骚扰不过,才不得不背井离乡的。此刻,他心里也了然了。

方平两眼眯缝成一条线,道:“极有可能!”

他的神情立时变得凝重,看到同胞被虐,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即使血战到底,也在所不惜。他来龙威海军参军,就是为了要剿灭海盗。

他回首下令道:“准备应战!”

若真是海盗,那就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他两眼已喷射出火芒,杀气飙升,身外冒出一股若隐若现的气焰。

一百虎卫军霎时已从马车里抽出长枪与盾牌,穿上了盔甲,列队向前,等待来敌。他们也跃跃欲试。

立拳恭道:“公子,待我去查探一番看是什么情况。”

知彼知已,才能百战不殆。

方平也正有此意,一切都是自己臆想,还得看真切才好动手。

他吩咐道:“快去快回。”

“是!”立拳恭话音未毕,已催马向前飙出数十丈。

第157章 女将官

不时,立拳恭已飞马回来,禀报道:“公子,果然是海盗!有几十人,追着平民砍杀!”

他作为一名响马,打打杀杀见惯了,可是看到那些海盗的毫无人性的见人就杀的凶残程度,也不禁怒火中烧。【风云阅读网.】

方平一听,大怒道:“小小海盗,竟然到我金龙帝国肆意行凶!天理何在!今日不剿灭这群杂碎,也难平我心中愤恨!”

他以往在天和村时,就曾听闻有海盗经常上岸扰民,那时,他便义愤填膺,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区区一个秀才,能干什么?此时,已身负武技,不为民杀敌更待何时?

他转头对殷菲菲道:“殷姐姐,你就留下来照顾马车。”

毕竟,十几辆马车是所有辎重所在,弄丢了也不是闹着玩的。

殷菲菲点头道:“好。”

方平兜转马头,面对一百虎卫军,慷慨激昂道:“今日,在你们面前,同胞正被海盗残杀,你们要怎么做?”

一百虎卫军怒吼道:“杀尽他们!”

声震九霄,气冲凌云。

“好!今日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真正的战斗力!”

“杀!”

方平一马当先,风驰电掣飙向前。

后面是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再后面是气势冲天的虎卫军。

这一拨人,形成的那种迫人的血气,即使是能往善战的将军见了,也不得不惊叹。

那几十个海盗,虽然人数不多,却是每人一柄长刀,一丈来长,刀身窄小,刀锋特利,映着雪光。每人都是久经杀戮的蛮人,对于手无寸铁的平民而言,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些平民脚步又不快,每个都是带着惨叫倒在血泊里。

每听到一声惨叫,方平的心便紧抽一下,怒火便旺盛一分,杀气更浓一丈。

绝对不能饶恕!

方平乌蛟驹度快,电光石火间,就已飞驰到了前面,此时正听到一声小孩子的惊叫,举目看去,见到二百步开外,一个小孩被石头绊倒在地,正惊恐地回瞧着已追上来的海盗,那海盗狞笑着,一脸戾气,扬起长刀,毫不手软地照着小孩的身子就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方平大吼一声,左手在虚空一拉,扯出一张气弓,右手疾在虚空一拔,抽出一支气箭,上箭,拉弓,放射,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气箭电射而出。破空而去。

嗖!

那个海盗狞笑着,双手已劈下,长刀离小孩的头颅不过三寸。眼看小孩就要罹难。

铮!

只听一声金铁相鸣之声震荡回旋。

气箭不偏不倚射在长刀刀身上。

长刀向旁偏去,劈在了地下,溅起一团雪花。

那小孩受惊过度,早已晕倒在地。饶是成年人,受此一惊,也会顶不住。

那凶残的海盗瞥了一眼方平,两眼凶光四射,还要再向小孩劈上一刀,刚举起长刀。

方平的乌蛟驹已奔腾而至。

“火链枪!”

右手对着那个海盗一拍。

火链枪如蛟龙飞蹿而出。

那个海盗举长刀一格。

火花四溅。

方平两眼射出浓厚的杀气,杀气如一柄柄愤怒的薄刃,铺天盖地电射向那个凶残的海盗。

那个海盗大惊,舞起长刀,刀气如一团光波,将杀气形成的薄刃挡在身外。

方平抽出鬼斩软剑对着那个海盗一刺。

“雷霆一击!”

如虹剑气带着旋风劲射而出,不偏不倚击在那海盗的身上。

一声惨叫,那海盗身躯已成二截。

欲害人,终害己。

此时,其他海盗听到同伙惨叫,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这边,只见一位身披绛红血莽战袍,骑一匹乌溜溜的乌蛟驹的少年,两眼喷着红芒,气势恢宏,威风凛凛,不禁都吓了一惊。

虎卫军已冲到,立刻开始分成二人一组,围杀海盗。

那倒在地上的小孩的父母跑上来,抱起晕了的小孩,向方平感谢不已。

方平道:“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退远点。”

他挥了挥手。

那对夫妇又是千恩万谢,带着小孩仓惶走了。

此时,白茫茫一片的大地上,只有兵器的交迸声与喊杀声。

那几十个海盗负隅顽抗。

其中一个像是海盗头头男子睥睨了一眼方平,道:“敢杀我手下!绝不饶你!”

方平怒吼道:“本少爷饶你妈!今日,不将这你伙杂碎剁成肉酱,誓不为人!”

“杀!”

一声暴喝。

铁牛挥舞起锁链球,冲进了海盗之中。

台运源舞着大刀,杀了过去。

忍者神龟也冲了过去。

立拳恭执着长槊,见海盗就戳。

一时,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天地为之变色。

那个海盗小头目飞身过来,举起长刀欲劈方平。

方平冷笑一声,手指在虚空里点了十数下,霎时,十数朵拇指大小的烈焰浮现在虚空,挡在那个小头目前面。

热浪一波一波荡漾出去。

小头目大惊,身子后翻躲避烈焰,舞起长刀劲劈烈焰。

虚空里火焰飞舞。

方平双眼血红地盯着对方,左手轻轻一挥,虚空里又有上百朵小小的烈焰凭空出现,将小头目密密麻麻围住。烈焰如一个个小炸弹,瞬间爆裂开来。

那个小头目也只不过是上位战将的武技实力,遇上中位战王武技实力的方平,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全碎。

小头目一声惨叫,整个人已被烈焰的爆炸力量震得皮开肉绽,加上又被烈焰焚烧,立时便如一块黑炭,毛全无,手里握着长刀,兀自站着不动,只是七窍冒青烟。

方平右手一拍。

“铁焰掌!”

一轮火掌印朝着那块黑炭飞射而去。

砰!

那个小头目炭化的身躯应声粉身碎骨,地上只留下一片黑屑。

蛇无头不行。

其他海盗见头头挂了,早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两肋生翼,望空中飞去,也只有空中这条路可逃,其他西东南北已被虎卫军封死,想逃?只有下地狱。

在一百虎卫军的围杀之下,那些海盗都被劈成了肉酱。

雪地上,一片血水,白与红交织在一起,给枯燥的大地来了点色彩。

方平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涌起一股自豪。

以前,即使他打败裘兵时,也还没有现在这种自豪那么强烈。那时,他只是感到兴奋,现在,他感觉到热血沸腾。

他望着深邃的天空,忽然恍然大悟:自己是为了保护这些平民,才会有那么的自豪。

同胞被欺,那就要义无反顾出手,将入侵者彻底打垮!

此时,他浑身散着一股杀气,恨不得立刻飞到龙威海军里,然后带着人马去剿戮所有的海盗。

不过,看到附近有不少平民已倒在地上,有的已断气,有的还没死。他有几分悲伤,在想,朝廷到底在干什么?军队又在做什么?竟然让海盗杀上岸,伤了老百伤,真是无语的气愤。

方平下令把死了的平民埋好,把受伤的平民包扎好,给予每位伤者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回去养伤。

天空也像哭了,不停往下掉着雪花。

此时,殷菲菲也带着车队缓缓赶来了。

这里,已平静了,留下的只有思考与污血。

虎卫军没有人受伤。他们的眼睛全都冒着凶光,觉得还没有杀个痛快。

铁牛拎着个锁链球,也左看看,右看看,在寻找每个角落,看还有没有藏匿起来的海盗,要抓出来锤成肉饼。

那些藏在树林里的平民,全都出来了,望着方平就下拜。

方平吩咐他们全都起来,好言安慰一番,叫他们回村子去。但他们不敢回去。

方平问其中一位老者为什么不敢回去,那位老者道出了原因。

原来,刚才这几十个海盗只不过是上岸的其中一小股海盗,而其他上岸抢劫的海盗还盘踞着沿海各个地方,龙威海军也派出了军队进行剿灭,奈何海盗分得太散,一时也剿灭不完。所以平民也不敢回去,怕再碰上海盗,那就小命都不保了。

方平听完,义愤填膺,眺望着远方道:“跋扈的海盗,竟然敢犯我疆土,绝不可轻饶!”

正在此时,他耳朵一抖,听到远处有飞奔而来的马蹄声,除了马蹄马之外,还有杂沓的脚步声,从声音判断,可知来人不少。

刚杀完一批,还不解恨。

又来一批海盗?

方平两人眼放射出兴奋的光芒。他举起右手。

“备战!”

方平一声令下。

马车都绕成一圈,把受伤的平民围在中间。

殷菲菲专职保护平民。

那些平民都瑟瑟抖,脸色写满了惊恐。

虎卫军十人一组,形成一个小战队,银盔银甲在雪光中,如同冰雕。他们虎视眈眈瞪着前方,杀气腾腾。

方平眺望着前方。眼神凶狠而坚定。

来多少都不怕!杀个一干二净!

他在心里怒吼道。

片刻,只见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人数不下二三百人。

从对方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官兵。

方平眼睛一亮,现为的竟然是一位女将官,年纪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粉红的盔甲,在雪地中颇为显眼,一头长辫成辫子,缠在脖子上,手执一条钢鞭,英姿飒爽,紧跟在她后面的是八位女兵,也是一人一匹马。再后面就是步兵。

女将官也是骑一匹乌蛟驹,飞驰而来。

她也见到了方平。

当来到面前时,又扫视一眼地上的海盗尸体,又见方平气势迫人,拱手道:“阁下是何处官兵?”

方平拱手道:“在下方平,是前往龙威海军参军的。正好遇上这些海盗行凶,就把他们剿灭了。”

女将官闻言,道:“小女子穆英楠,是龙威海军天字营千总。奉大帅之命出来歼灭海盗。”

方平扫视一眼她背后那些步兵,见他们身上的军服胸前果然有一个天字,道:“幸会,幸会。”

那些官兵,也是个个精壮,但与虎卫军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筹。

穆英楠道:“既然你也是要到龙威海军参军,那就与我一起先剿灭一些海盗,再到大营报到也未迟。这样,也算有一些战功,到时也能做个一官半职。”

方平喜道:“正有此意。愿与穆千总共同杀敌。”

不时,立拳恭已飞马回来,禀报道:“公子,果然是海盗!有几十人,追着平民砍杀!”

他作为一名响马,打打杀杀见惯了,可是看到那些海盗的毫无人性的见人就杀的凶残程度,也不禁怒火中烧。【风云阅读网.】

方平一听,大怒道:“小小海盗,竟然到我金龙帝国肆意行凶!天理何在!今日不剿灭这群杂碎,也难平我心中愤恨!”

他以往在天和村时,就曾听闻有海盗经常上岸扰民,那时,他便义愤填膺,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区区一个秀才,能干什么?此时,已身负武技,不为民杀敌更待何时?

他转头对殷菲菲道:“殷姐姐,你就留下来照顾马车。”

毕竟,十几辆马车是所有辎重所在,弄丢了也不是闹着玩的。

殷菲菲点头道:“好。”

方平兜转马头,面对一百虎卫军,慷慨激昂道:“今日,在你们面前,同胞正被海盗残杀,你们要怎么做?”

一百虎卫军怒吼道:“杀尽他们!”

声震九霄,气冲凌云。

“好!今日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真正的战斗力!”

“杀!”

方平一马当先,风驰电掣飙向前。

后面是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再后面是气势冲天的虎卫军。

这一拨人,形成的那种迫人的血气,即使是能往善战的将军见了,也不得不惊叹。

那几十个海盗,虽然人数不多,却是每人一柄长刀,一丈来长,刀身窄小,刀锋特利,映着雪光。每人都是久经杀戮的蛮人,对于手无寸铁的平民而言,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些平民脚步又不快,每个都是带着惨叫倒在血泊里。

每听到一声惨叫,方平的心便紧抽一下,怒火便旺盛一分,杀气更浓一丈。

绝对不能饶恕!

方平乌蛟驹度快,电光石火间,就已飞驰到了前面,此时正听到一声小孩子的惊叫,举目看去,见到二百步开外,一个小孩被石头绊倒在地,正惊恐地回瞧着已追上来的海盗,那海盗狞笑着,一脸戾气,扬起长刀,毫不手软地照着小孩的身子就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方平大吼一声,左手在虚空一拉,扯出一张气弓,右手疾在虚空一拔,抽出一支气箭,上箭,拉弓,放射,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气箭电射而出。破空而去。

嗖!

那个海盗狞笑着,双手已劈下,长刀离小孩的头颅不过三寸。眼看小孩就要罹难。

铮!

只听一声金铁相鸣之声震荡回旋。

气箭不偏不倚射在长刀刀身上。

长刀向旁偏去,劈在了地下,溅起一团雪花。

那小孩受惊过度,早已晕倒在地。饶是成年人,受此一惊,也会顶不住。

那凶残的海盗瞥了一眼方平,两眼凶光四射,还要再向小孩劈上一刀,刚举起长刀。

方平的乌蛟驹已奔腾而至。

“火链枪!”

右手对着那个海盗一拍。

火链枪如蛟龙飞蹿而出。

那个海盗举长刀一格。

火花四溅。

方平两眼射出浓厚的杀气,杀气如一柄柄愤怒的薄刃,铺天盖地电射向那个凶残的海盗。

那个海盗大惊,舞起长刀,刀气如一团光波,将杀气形成的薄刃挡在身外。

方平抽出鬼斩软剑对着那个海盗一刺。

“雷霆一击!”

如虹剑气带着旋风劲射而出,不偏不倚击在那海盗的身上。

一声惨叫,那海盗身躯已成二截。

欲害人,终害己。

此时,其他海盗听到同伙惨叫,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这边,只见一位身披绛红血莽战袍,骑一匹乌溜溜的乌蛟驹的少年,两眼喷着红芒,气势恢宏,威风凛凛,不禁都吓了一惊。

虎卫军已冲到,立刻开始分成二人一组,围杀海盗。

那倒在地上的小孩的父母跑上来,抱起晕了的小孩,向方平感谢不已。

方平道:“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退远点。”

他挥了挥手。

那对夫妇又是千恩万谢,带着小孩仓惶走了。

此时,白茫茫一片的大地上,只有兵器的交迸声与喊杀声。

那几十个海盗负隅顽抗。

其中一个像是海盗头头男子睥睨了一眼方平,道:“敢杀我手下!绝不饶你!”

方平怒吼道:“本少爷饶你妈!今日,不将这你伙杂碎剁成肉酱,誓不为人!”

“杀!”

一声暴喝。

铁牛挥舞起锁链球,冲进了海盗之中。

台运源舞着大刀,杀了过去。

忍者神龟也冲了过去。

立拳恭执着长槊,见海盗就戳。

一时,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天地为之变色。

那个海盗小头目飞身过来,举起长刀欲劈方平。

方平冷笑一声,手指在虚空里点了十数下,霎时,十数朵拇指大小的烈焰浮现在虚空,挡在那个小头目前面。

热浪一波一波荡漾出去。

小头目大惊,身子后翻躲避烈焰,舞起长刀劲劈烈焰。

虚空里火焰飞舞。

方平双眼血红地盯着对方,左手轻轻一挥,虚空里又有上百朵小小的烈焰凭空出现,将小头目密密麻麻围住。烈焰如一个个小炸弹,瞬间爆裂开来。

那个小头目也只不过是上位战将的武技实力,遇上中位战王武技实力的方平,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全碎。

小头目一声惨叫,整个人已被烈焰的爆炸力量震得皮开肉绽,加上又被烈焰焚烧,立时便如一块黑炭,毛全无,手里握着长刀,兀自站着不动,只是七窍冒青烟。

方平右手一拍。

“铁焰掌!”

一轮火掌印朝着那块黑炭飞射而去。

砰!

那个小头目炭化的身躯应声粉身碎骨,地上只留下一片黑屑。

蛇无头不行。

其他海盗见头头挂了,早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两肋生翼,望空中飞去,也只有空中这条路可逃,其他西东南北已被虎卫军封死,想逃?只有下地狱。

在一百虎卫军的围杀之下,那些海盗都被劈成了肉酱。

雪地上,一片血水,白与红交织在一起,给枯燥的大地来了点色彩。

方平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涌起一股自豪。

以前,即使他打败裘兵时,也还没有现在这种自豪那么强烈。那时,他只是感到兴奋,现在,他感觉到热血沸腾。

他望着深邃的天空,忽然恍然大悟:自己是为了保护这些平民,才会有那么的自豪。

同胞被欺,那就要义无反顾出手,将入侵者彻底打垮!

此时,他浑身散着一股杀气,恨不得立刻飞到龙威海军里,然后带着人马去剿戮所有的海盗。

不过,看到附近有不少平民已倒在地上,有的已断气,有的还没死。他有几分悲伤,在想,朝廷到底在干什么?军队又在做什么?竟然让海盗杀上岸,伤了老百伤,真是无语的气愤。

方平下令把死了的平民埋好,把受伤的平民包扎好,给予每位伤者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回去养伤。

天空也像哭了,不停往下掉着雪花。

此时,殷菲菲也带着车队缓缓赶来了。

这里,已平静了,留下的只有思考与污血。

虎卫军没有人受伤。他们的眼睛全都冒着凶光,觉得还没有杀个痛快。

铁牛拎着个锁链球,也左看看,右看看,在寻找每个角落,看还有没有藏匿起来的海盗,要抓出来锤成肉饼。

那些藏在树林里的平民,全都出来了,望着方平就下拜。

方平吩咐他们全都起来,好言安慰一番,叫他们回村子去。但他们不敢回去。

方平问其中一位老者为什么不敢回去,那位老者道出了原因。

原来,刚才这几十个海盗只不过是上岸的其中一小股海盗,而其他上岸抢劫的海盗还盘踞着沿海各个地方,龙威海军也派出了军队进行剿灭,奈何海盗分得太散,一时也剿灭不完。所以平民也不敢回去,怕再碰上海盗,那就小命都不保了。

方平听完,义愤填膺,眺望着远方道:“跋扈的海盗,竟然敢犯我疆土,绝不可轻饶!”

正在此时,他耳朵一抖,听到远处有飞奔而来的马蹄声,除了马蹄马之外,还有杂沓的脚步声,从声音判断,可知来人不少。

刚杀完一批,还不解恨。

又来一批海盗?

方平两人眼放射出兴奋的光芒。他举起右手。

“备战!”

方平一声令下。

马车都绕成一圈,把受伤的平民围在中间。

殷菲菲专职保护平民。

那些平民都瑟瑟抖,脸色写满了惊恐。

虎卫军十人一组,形成一个小战队,银盔银甲在雪光中,如同冰雕。他们虎视眈眈瞪着前方,杀气腾腾。

方平眺望着前方。眼神凶狠而坚定。

来多少都不怕!杀个一干二净!

他在心里怒吼道。

片刻,只见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人数不下二三百人。

从对方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官兵。

方平眼睛一亮,现为的竟然是一位女将官,年纪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粉红的盔甲,在雪地中颇为显眼,一头长辫成辫子,缠在脖子上,手执一条钢鞭,英姿飒爽,紧跟在她后面的是八位女兵,也是一人一匹马。再后面就是步兵。

女将官也是骑一匹乌蛟驹,飞驰而来。

她也见到了方平。

当来到面前时,又扫视一眼地上的海盗尸体,又见方平气势迫人,拱手道:“阁下是何处官兵?”

方平拱手道:“在下方平,是前往龙威海军参军的。正好遇上这些海盗行凶,就把他们剿灭了。”

女将官闻言,道:“小女子穆英楠,是龙威海军天字营千总。奉大帅之命出来歼灭海盗。”

方平扫视一眼她背后那些步兵,见他们身上的军服胸前果然有一个天字,道:“幸会,幸会。”

那些官兵,也是个个精壮,但与虎卫军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筹。

穆英楠道:“既然你也是要到龙威海军参军,那就与我一起先剿灭一些海盗,再到大营报到也未迟。这样,也算有一些战功,到时也能做个一官半职。”

方平喜道:“正有此意。愿与穆千总共同杀敌。”

第158章 天之子

穆英楠道:“这股海盗被消灭了,那这附近就应该没有海盗了,我们折回去,在前方还有不少小股的海盗。”

她也是一路追着这股海盗,直追到这里,发现都被歼灭了。

方平道:“好。我们走!”

他恨不得立刻杀尽这些海盗。

方平知道殷菲菲还要到东州古羊国的商会分会去,并非专程来杀海盗的,并且自己要是带着十几车辎重也比较麻烦,对于歼敌不灵便,于是对殷菲菲道:“殷姐姐,不如你把我的车队带到东州去,先存放在你的商会里。我过后再去要,如何?”

殷菲菲沉思片刻,也明白方平的意思。既是对她的体谅,又是请求她照管好十几辆马车。

她欣然道:“好,那你自己要保重。”

她带着车队望大路而去。

虎卫军只带了干粮与简单的被铺,跟着方平,与穆英楠去剿海盗。

穆英楠带着方平转到了村庄与小镇里,那里家家闭户,人人心惊,街头巷尾时不时能遇上一小撮嚣张跋扈的海盗,穆英楠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扬起手中的钢鞭,打得那些海盗脑浆迸飞。

方平发现她的武技实力竟然也有中位战王的实力。

十数天下来,白天就去清剿海盗,晚上就围在一起野炊,倒也没显出多少艰苦,只是雨天比较辛苦,住在帐篷里,还是湿答答的。

方平经常与穆英楠切磋武技,在这十数天里,武技实力又增长了不少。

《火印诀》第四重火煞已修炼得有五成火候了,此时,可以随意把烈焰施放于方圆一百丈里。

《玲珑步法》也修炼得有五成火候了。

他比较了一下,发现玲珑步法比七星步确实还要诡异与迅捷。

身体里第七枚地炎火的能量也消耗完了,全都转化成自身的力量了。他又打开锦盒,吸收第八枚碧玉里的地炎火。

此时,他已达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了,忽然感觉自己腹内出现了一个气源。那气源有时能将体内所有的力量瞬息移到身体某处,比如拳头上,暴打出去。

他颇为不解,向穆英楠询问。

穆英楠听了,瞪大了美眸。

“你已有气源了?”她有些狐疑。

方平肯定道:“对啊,就在我的腹部。”

穆英楠道:“你知道吗,当一个武者腹内产生气源时,就能把身体的所有力量零时间暴发出来,也就是说,可以随时随意,不动声色,就能将全身的力量全部使出。而普通武者,要把全身的力量悉数暴发出来,是需要几息时间的。并且当你踏入下位战皇武技实力时,体内便可产生一个小小的能量源。它可以从外面吸收能量转化成你的力量,那时,你身体的力量就会比原来大三分之一左右。要是你能得到黑芒晶石,吸取里面的能量,那你的力量就会大数倍,不过不能持久,只是短暂使用而已。”

方平边听边点头,心里十分高兴。

穆英楠对方平的武技实力也大加赞赏,道:“想不到你有这身好武技,真的要好好为国出力。”

方平道:“正有此意。”

穆英楠道:“不过,龙威海军竞争很激烈,你要有心理准备。”

方平道:“这个自然。”

他早就听秦王说过,不然,也不会带着一百虎卫军前来。

顿了顿,他问道:“这些海盗是什么来头?”

穆英楠道:“这批海盗有数千人,分成许多小股的力量游走在沿海地区,主要是抢劫,见人就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最惨。每每想起来,我便怒气难平。他们的头目叫桥木机。他有三位得力手下,一个叫苍网日,一个叫拖碌,一个叫格助郎。而桥木机又是七海武手下的得力战将,那厮武技实力应在上位战皇的实力,比较可怖。”

方平道:“我在路途听一些人说,一个用刀的海盗颇为利害,许多官兵都命丧在他刀下,恐怕就是那个桥木机了。”

穆英楠点头道:“正是他。龙威海军派出了人字营的千总去跟他交锋,被他杀了。现在,大帅正派人字营的大将军去跟他交锋,未知战况如何。”

方平道:“看来,这些海盗实力也不差。”

穆英楠道:“你知道吗,桥木机是飞霞国八神殿的刀王,而他三个得力手下也是刀师,刀法也颇为了得。一般的军士遇上他们,多半是要遭殃。”

顿了顿,她问道:“你的人马看起来十分强大,比一般的士兵战斗力要强许多。他们是你培养起来的?”

方平笑道:“算是啦。”

他不想明言跟秦王的关系,因时势所迫,有些事情不能随便乱说。

穆英楠笑道:“那你果然是一位将才!”

方平道:“过奖,过奖。”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们都在街头巷尾歼灭那些游兵散勇的海盗,不知不觉间,竟然也剿灭了二百多个海盗。

天时已是十二月下旬,天气很冷,寒风刺骨。

不过,为了剿灭海盗,方平毫无怨言,吃得差无所谓,住得差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给老百姓一个安定的居住环境。

十二月二十日,这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方平与穆英楠遇到了桥木机的其中二个手下。一个是拖碌,另一个是格助郎。

拖碌长发篷松,披散下来,两眼放绿光,满脸阴戾,执一把耀如银光的长刀。

格助郎则是一个刺猬头,长长的马脸,塌鼻,亦是执一把长刀,刀身极窄,刀头微微向上弯,如一轮新月。

这二人自从登岸以来,一路烧杀抢掠,连鸡犬都不放过,杀得到处鬼叫神嚎,惨无天日。他们带着五百多海盗,洗劫了上百个村庄,每个海盗都身上都带满了抢来的东西。

因海水已结冰,他们没法乘船离开,只好四处乱逛,希望劫掠更多的财物,等到明年开春冰融时,再乘船离去。

拖碌与格助郎都是刀师。

飞霞国的八神殿的武者是以练刀出名的,里面的武者大多数使用刀,就是一种长而窄的刀。即使是刀师也得修炼许多年才能成功。一个刀师,武技实力绝对不会差过中位战王的实力。

方平与穆英楠驱兵北上,正巧遇到拖碌与格助郎带着海盗在村庄里杀猪宰牛做饭吃。村民都跑光了,但牲畜来不及带走,都被海盗享用了。

穆英楠与方平刚来到村庄外面,见村子里有袅袅炊烟升起,单凭这一样,便可断定是海盗。在这种时候,村民根本就不敢再生火,只有海盗才会那么毫无顾忌地在那里做饭生火。

穆英楠大喜道:“连日来不曾遇到,看那炊烟,海盗人数必定不少!”

方平也摩拳擦掌道:“一个不要留!”

二人带着人马疾速前进。

当穆英楠与方平出现在那些海盗面前时,那些海盗也大吃一惊。连日来,他们杀退了不少官兵,颇为得意,以为没有官兵敢来围杀他们了,是以,每走到一个村庄,便放开心情,大吃大喝。此刻,见到二百多官兵霎时出现在面前,也是面面相觑。

在几百个海盗之中,有二人走了出来,正是拖碌与格助郎。

二人肩扛着长刀,昂着头,睥睨着方平与穆英楠。他二人是惯犯,登岸作案多桩,只因二人武技实力比较高,又比较狡诈,总是击伤官兵后而从官兵眼皮底下逃走。这次,跟着桥木机登岸作犯,他二人一队,所向披靡,还没遇到对手,此刻,见到方平与穆英楠,自然也不放在眼内。

穆英楠见到他们二人,也暗吃一惊,对方平道:“那二个就是拖碌与格助郎。”

方平道:“穆千总,你在外围守着,不让他们逃走,待我用火攻他们。”

穆英楠也不争执,道:“好!”

此时,方平等人离拖碌等人大约是七八十丈远。

方平对部下道:“坚守外围,莫要让一个海盗溜掉!”

“是!”

虎卫军已举起五重钢王盾,作好了围歼的准备,瞪着前方。

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已分站路口,堵住海盗的逃走路线。

方平两脚一夹,乌蛟驹风驰电掣飙向拖碌一伙。

拖碌与格助郎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他们见过不要命的,但还没见过方平这种来送死的。

拖碌道:“搞什么把戏?”

格助郎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二个杀二个,多多益善。”

拖碌道:“我喜欢那家伙身上的血红战袍。”

格助郎道:“我喜欢他的那匹乌蛟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已将方平的东西预先瓜分完了。

方平伏在马背上,心里推算距离。

六十丈……五十丈……四十丈……

好了!

他一扯缰绳,乌蛟驹顿时人立起来,停了下来。

方平借着一股力,两手一压,身子已飞跃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已飙到了海盗的上空。

那几百海盗都搞不明方平要玩什么,只是看着他骑马跑着跑着便飞跃过来,好像要耍杂技一样。全都仰着头。

拖碌与格助郎毕竟实战经验丰富,见方平人已在半空,猜测肯定是有大动作,大吼道:“快散开,杀出去!”

此时,面目狰狞的海盗就要冲向虎卫军。

可是,他们还是迟了一步。

在他们抬脚之前,天空之中火芒暴闪,只听到一声怒喝。

“升龙拳第三阶!”

话音未毕,方平头下脚上,直冲下来,身边缠绕着一条烈焰飞腾的火龙,龙头咆哮,喷着金色的火焰,电射下来。

刹那间,仿佛天穹突然降下一道巨焰,方圆五十丈内皆是火海。

海盗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却已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瞧着烈焰降临。他们眼神露出世界末日的惊恐,早已木然。火龙撞在地面上。一团金色火球将方圆五十丈内都笼罩起来,只有火芒,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状况。

只听到一声声惨叫,尔后就是一片寂然。

但是,火球之中,显现出两团寒光,寒光劲风四射,饶是把烈焰格开了。

只转眼间,海盗刚才所站的位置便被烧出一个锅型的深数尺的陷坑。泥土都已发黑,散发着阵阵焦肉味。

方平轻轻落在地上,正好是锅型陷坑的中心点,两手撑地,单膝着地,微微弓着身子,两眼火芒飞舞,宛如天之子降世,身上的血莽战袍向后飘动,猎猎作响。

地面上冒着阵阵烟气。

第159章 做鬼去了

那些海盗,嚣张不可一世,现在,基本都到地府去报到了。()

但是,还有二个极为顽强,竟然毫毛无伤。那么猛烈的火焰,没有烧到他们。他们凭着凌厉的刀法,硬是将烈焰挡在了身外,只是,那把长刀也被烧得发红,好像沾满了鲜血一般。他们瞪着方平,脸上带着惊愕。自从登岸犯案以来,还没尝过如此败迹,带着数百的海盗,竟然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只剩下他们二个独头将军。

此时,穆英楠带着士兵围了上来,所有军士围成一个大圈,里外二层。

她看到方平如此了得的拳法,不禁羡慕不已。

不过,现在不是羡慕的时候。

面对二个凶残的暴徒,更重要的是要把他们都捉回去正`法,不能生擒,也要杀死。那二个家伙穷凶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她娇叱一声道:“拖碌,格助郎,你们二个还不跪下受缚!”

以眼下这种力量对比,对方应该没什么把戏可喝了。可是,别人就是够嚣张。

拖碌凶残的眼光一扫,道:“受缚?笑话!”话音未毕,已疾步冲向穆英楠。这种海盗,脑袋里从来没有投降二字,只有生或死,不是他生就是他死。

穆英楠也并不畏惧拖碌。二人立时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而剩下的格助郎,倒没有闲着,他盯上了方平。方平令他成了“孤家寡人”,这个仇,是要报的。几百小喽罗,一瞬间就化灰了,也着实叫人咽不下这口气。

方平瞪着格助郎,狠狠道:“今日,我就要为死去的同胞报血仇!”

这句话,也曾有官兵说过,但都被格助郎逃脱了,他是听了许多次了,已习惯为常,冷冷道:“就凭你?”

那语气极为轻蔑。

方平怒道:“你个杂碎!看本少爷怎么一寸一寸捏碎你的骨头!”

此时,他心中的怒火已到极限。

格助郎舔着刀锋,狂笑道:“你们金龙帝国的官兵也不过如此!老子每次都是来去自如。”

他并没有信口开河,只是他还没真正遇到可怕的对手,每次才能顺利逃脱。现今,却是不同往日了。

“没所谓,从今天开始,你就会到地府里去坐牢了。”方平睥睨着对方。

格助郎嘿嘿长笑,脚尖一点地,举刀劈了过来。

果然利害,独一无二的刀气破空而来。刀气未至,却已使人感受到无限的锋利。

方平瞪着格助郎,并没有移步,他感觉到那把长刀的刀气由远而近,好像要撕裂虚空一样。

对方有刀气,他也有杀气。

他两眼一瞪,杀气化成片片薄刃射了出去。

薄刃与飞过来的刀气碰撞,如一枚枚小炸弹砰砰砰响个不完。

气流一缕缕横射出去,清晰可见。

格助郎人已当空,大喝一声,猛然一刀劈下来。刀势之快,疾如闪电。

虚空仿佛开裂了,显出一道深深的黑色。

那把长刀,刀身绕着光芒,雷电般劈下来,不偏不倚,正是方平的脑袋。格

方平冷笑一声,放声狂笑:哈哈哈……

格助郎大怒道:“让你笑到死!”

长刀劈下,带着数十道明晃晃的犀利刀气,足可以将一块岩石劈开数块。

方平笑,是因他胸有成竹,对手长刀再锋利,也奈何不了自己。

在电光石火一瞬间,方平左手往上的伸,整条手臂发出强烈的金芒,手上的鳞片显得流光溢彩,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铮!

一声清脆的金铁相鸣之响。

火花劲射。

方平左掌竟然生生将对方的长刀握住!

刀师的长刀,被空手接住。这对刀师而言,是不小的打击。

格助郎大惊换色,讶道:“麒麟臂!”

算他有见识,还能知道麒麟臂。

他的长刀,乃是上等精钢所铸,就是一般的铁皮也能一刀劈开。可是,就是劈不开方平的左臂。就是连一滴血也没有割出来,看见的,只是一团火星。

方平沉腰收腹,霎时,一股雄浑的内劲如山洪一样涌了上来,从肩膀泻到左臂上,左臂更是金芒四射,低吼一声,左腕加劲。

铮!铮!铮!

连着三声刺耳之响,长刀断成了四截。

一把吹发断毛的利刃就这样被废了。

同时,方平右手手指一弹,数十团烈焰凭空而出。他要用火煞将对方活活烧死。

他的火煞覆盖范围已达百丈之内,在此范围之内,可以随意将烈焰施放于虚空里的任何一点上。

烈焰如长了眼睛,瞬间便围上了格助郎。

他没了长刀,两手空空,竟然还没显出颓势。他向后飘去,同时两手在虚劈。随着他手掌的运动,虚空里出现了许多耀眼的刀芒。

刀芒将烈焰击得散碎开去。

方平此时才知《论五行武者》里所说不假,说八神殿里的武者用刀之精髓不在于长刀,而在于刀法,只要修炼到刀师以上,便能以手作刀。现今亲眼所见,深信不疑。

助格郎狂言道:“今日先放过你,老子日后再找你算帐!”

话未毕,两脚一踏地,人已弹向高空,向远处跃去。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发现不对路,就开跑。

他已瞧出方平的武技实力比他高一筹,不敢再战下去,只好想夹着尾巴逃走。再战多几息,他就要成为亡魂。

可是,想要逃走,有时候也并不容易。

逃跑高手在遇到戮杀大王面前,前者简直就是一种悲哀。

后者就是方平。

此时,方平就不会给机会助格郎逃走。他恨不得生吃那厮的心肝脾肺肾,以恨心头之怒。

他不用追,他还有更好的东西去招呼格助郎。

他冷笑一声,两眼凝视着半空中的格助郎背影。左手在虚空里一抓,扯出一张金黄的气弓,右手在虚空一抽,已拿着一支巨型气箭。

“想逃!你只能逃到地狱去!”

“八面威风!”

嗖!

弓如满月,箭如流星。

虚空留下一道金芒,气箭破空电射出去。

以方平此时的精湛箭技,饶是格助郎能在虚空里转弯,也是无所逃遁。加上“八面威风”的巨大威力,并非一般人能闪躲的。

格助郎人在半空,听到后面劲风横扫,大吃一惊,回头一瞧,气箭已到。

他没什么选择,只有一条路:接受气箭的穿洞。

啊!

一声惨叫。

格助郎后心已显出一黑洞,血射如注,他就像断线的风筝,从半空无力地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下。

他多次从官兵手里逃脱,可谓是狡猾到极点,想不到,今日再也狡猾不起来,被方平一箭收拾了,也是罪有应得。

解决完格助郎,方平的的斗志更昂扬。

他扫视一眼另一厢,见穆英楠正在大战拖碌。而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围在外圈,俟机攻击。

穆英楠一条钢鞭,每抽打一下,钢鞭上便暴射出阵阵的冰气。冰气如利箭一样击向拖碌。她一条钢鞭,也是舞得蛟龙相似。

拖碌也还有两下子,一把长刀舞得风生水起,虽被团团围住,也还并未见惊慌。他一生遇过许多这种陷于绝境的时候,每次都能有惊夫险地逃脱。

他总是感觉上天会眷顾着他。

可是,当他见到格助郎逃走,并被一支金黄的气箭射死时,便怯场了。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方平,如看着恶魔一样,他自己本来够凶残的了,此时见到方平那副要生吃人肉的模样,他吓得哆嗦起来。

方平缓缓走上来,好像是去对付一个将死之人。

拖碌见到方平向自己走过来,更是惊恐不已,左右扫视,发现所有逃跑路线都被封死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

方平扳着指骨道:“穆千总,让我也活动活动筋骨吧。”

穆英楠见方平这么短时间便结果了格助郎,甚是惊奇,道:“来,我们二人把他灭了!”

方平两手运起《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的剑诀。

他两掌一拍。上百道火红的气剑朝拖碌飞射而去。

拖碌大惊,连忙舞刀劈去,精芒一闪,刀气如一面铁墙,将气剑格挡在外面。

气剑瞬间凝成一柄火剑。

方平右手一劈,火剑朝着拖碌猛劈。

拖碌举刀一挡。

火花飞溅。

此际,方平猱身上前,身影一掠,已到拖碌身边。

拖碌大喜,以为捡到馅饼了,这么近距离,只消一刀,便解决对方,于是举刀一刺。排山倒海的刀气滚滚而来,而那把长刀,如同一道光朝方平直刺过来。

这一刺,连岩石也要穿洞。

可是,方平左手却是那么气定神闲一伸。

铮!

长刀霎时定格在虚空里,一只左掌牢牢箝住了它。

一条金芒劲射的麒麟臂从儒服长袖里露了出来。

拖碌大惊,用尽力气一扯,哪里扯得动。他的力气比方平的小。而方平左臂是麒麟臂,根本不惧对方的长刀。

一人握刀柄,一人握刀尾。就这么僵持着。

方平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这一笑,令拖碌浑身不自在。

“饶你再狡猾,又怎能逃出我手掌心!”

“断!”

方平劲喝一声,左手金芒飞射,顺着刀身向前折去。

铮!铮!铮!铮!

长刀转眼间已断为五截。

拖碌又惊又怒,明知大限已到,还妄想找一个垫背的,两手化刀,向方平狠狠劈过来。到了穷途末路,还能赚回一笔。

可是,面对方平,他只有倒楣的份。

方平怒吼一声。

“轰天锤!”

双拳齐发,百虎啸林。

拳风所及,泥尘倒流,飞砂走石。

砰!

咔嚓咔嚓……

方平的轰天锤击在对方的两手上。那股破石的雄浑力量霎时灌注进对方的手骨里。

拖碌双臂被打得骨头一寸寸断开。两手垂了下来,再也抬不起。

他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作恶多端的家伙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又有一位美女杀到了。

穆英楠钢鞭疾抽。一缕缕冰气沿着鞭梢飞出,冰气瞬息成箭,暴射而出。

篷!

钢鞭不偏不倚抽在拖碌的头颅上,一声巨响,顿时脑浆血水横飞。

聪明一时的拖碌就此告别人生,到地府做鬼去了。

第160章 门里客

官兵将拖碌与格助郎的头颅割下来,用铁勾勾着。

两个该千刀剐的海盗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提着这两人的人头回去龙威海军大营,就可得重赏。

而此时,穆英楠也接到了通知:这次上岸的海盗被消灭得七七八八了,桥本机带领一部分海盗冒险踏着薄冰退到了离海岸十数里的一座不小的岛屿上,因海面已结薄冰,人走在上面,极为危险,是以只等开春,冰融之时,便发动总攻。

这次巢匪行动,方平可谓也立了一功,杀了海盗两个不大不小的头目。

穆英南道:“方举人,我们一起到龙威海军大营吧。以你的功劳,即使得不到官职,也能得到厚赏。”

不过,方平并不想与穆英楠争功,道:“穆千总,小生还得到朋友处去取辎重。”

这也是实话。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先回大营,我取了物资后便去找你。”

他是少年,她是少女,可两人都比较豪爽。

穆英楠笑道:“我们都说话说得那么客气,你看,我跟你的年纪也相差不到哪里去,你不如叫我阿穆或者阿楠都可以,我叫你阿平,怎么样?”

方平笑道:“正有此意。”

两人关系又近了一步。

穆英楠道:“那我先回龙威海军大营等你,到时,我帮你引见一下我们的大帅。”

说着,她带着人马自去了。

方平带着人马到东州城里去找殷菲菲。殷菲菲的商会分馆就在城里。当时临急临忙,没有问她地址,幸好也不算难找。

这几天之中,他边赶路边修炼武技。其他人也一样。

他的武技又有了进步。

《火印诀》第四重火煞已修炼到十成火候了,此时,在方圆三百丈内,可以随意将烈焰施放于虚空任何一点上。而那金黄的烈焰,还能随时爆炸,产生的威力能将岩石震得粉碎,而且烈焰还能将石屑焚烧成灰,实在很牛`逼。

《玲珑步法》也修炼到十成火候了。现在他的移动速度比以往更快。

经过修炼,他身体里第八枚地炎火的能量已有四成被消耗了,都转化成了自身的力量。他此时的力量比前段时间又大了不少,只用单臂,便能举起五百斤的铜鼎。

而他的武技实力也渐渐接近下位战皇的等级了。

更可喜的是,他反现自己可以千里传音。方圆十里内,只要他一发音,将声音憋成一条线状发出,就能传达周遭十里内。

铁牛等人在方平的指点下,武技实力也有了进步。

这段时间里,铁牛把《铜筋诀》与《天蛇诀》都修炼成功了。他那庞大的身躯变得也十分柔软,真是要吓死人。他的进攻移动速度也比以往有很大的提高。他的武技实力也快要达到下位战王了。他的《削天金刚刀》也修炼得有几分火候了。

方平把双节棍赠送给忍者神龟,并传授他《旋风棍诀》。他也修炼得津津有味。他修炼进步挺快的,竟然在这段时间内,武技实力已达到了中位战王的等级。

至于台运源,方平把《天蛇诀》传授给他。他也破为感激。他很想得到玄冰教的武笈,现在终于实现了。他的武技实力也快要达到中位战王的等级了。

而立拳恭,方平也把《铜筋诀》传授给他,他也是感激得涕泗横流。他的武技实力也接近下位战王了。

而一百虎卫军也把《天蛇诀》修炼成功了。他们的进攻速度就更快了。他们的《铜筋诀》也修炼得有五成火候了。因他们是自己的近卫军,方平便又把《炼髓诀》传授给他们。这些虎卫军没开启身体的五行属性,能修炼成这样子,也颇为难能可贵。

就这样,白天赶路,晚上谈武论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东州城外。城墙都是用二丈长,一丈宽,三尺高的条石垒成的,即使是天塌下来,也压不垮这固若金汤的城墙。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箭塔,上面有四个箭兵在守卫。

这几天,已临近春节。

春节是金龙帝国的最大的节日。

城里城外到处都喜气洋洋的,一派喜庆。

虎卫军全副武装的,身份又不明确,要进城比较麻烦,进城可不比过关卡,过关卡只要晾出秦王的通关文书就可通过了,但要进城,即使有通过文书,若没有东州州长的文书,那是绝对不能进的。方平让他们在城外驻扎,自己带着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四人进城。等把十几辆马车取回,便出城直去龙威海军大营。

方平骑乌蛟驹,台运源与立拳恭骑黄骠马。铁牛与忍者神龟喜欢步行。步行的也不比马慢。

方平一行人刚到城门口时,只见几匹飞骑从后扬鞭而过,十分嚣张,还差点撞倒路人。数位壮汉簇拥着一位青年,倏忽进城去了,只留下一片马蹄声。

铁牛也差点被马撞,吼道:“那鸟厮颇村!等老牛给他一球!”

说着,正要发作。

“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可乱来。”方平制止。这里是大城镇。藏龙卧虎,行事须谨慎。

方平也瞧见刚才那批人之中有人穿军服,由此推测可能是龙威海军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铁牛愤愤然,但没去追那青年。

东州城比南州城还要大一些。东州的瓷器最为出名。南州则以丝帛最为出名。东州与南州是金龙帝国的经济双引擎,而中州则是政治文化中心。西州与北州相对要落后一些。

进了城,到处可见节日来临的浓郁气氛,街头巷尾都张灯结彩的,放眼之处,一片大红,代表吉祥。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的,摩肩接踵。他们是进城来买年货的居多。

这里也有三市六街,什么都有得买,茶叶、瓷器、家具、字画、古董等等,店面一间接一间,不过,眼下卖年货的最多。卖年货的嚷破了喉咙,买年华的也是讲价讲破了喉咙,全都是买卖之声,还有就是茶楼、酒楼里面传出来的婉转乐声,时不时有几声女子清丽的歌声飘出来,颇为悦耳。

目之所及,尽是繁华景象。

忍者神龟这种颇为特别的人,倒也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目,因海外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人,或者严谨一点来说是一种动物,只不过会讲人言,而又懂得些许的文明,不像一般虎豹只茹毛饮血那般全是野性,他们经常会到金龙帝国来做买些日用品,如茶叶、瓷器、丝绸、家具带回海外的岛屿去,是以,金龙帝国的百姓是见惯不怪,见怪不怪。

方平缓辔而行,心里思绪汹涌,今天,终于到了东州城,这里,有等待他的姑娘,也是他要见上一面的姑娘。大半年不见,也不知她长得怎么样了。怀里还揣着她的情书,恨不得立刻与她相会。

不知卢盈盈府邸在哪里?

他左右张望,在查看门牌。

忽然又想起于三妹,不知她又住在哪里,又思忖她的伤情如何了,左一想,右一想,便涌上一箩的思绪。多情人总是多愁善感,此时,他便是既兴奋又有些许焦急,恨不得一时半刻便把她们二人都见上一面,还要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以解半年来的相思之苦。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殷菲菲,所有辎重都还在她那里,拿回马车之后,还得去龙威海军投递秦王的推荐信。

找了许久,问了不少人,才在城南一条宽阔的街道找到了古羊国商会的分会馆,那是二层楼的建筑,砖木结构,古香古色,屋檐上已挂上了红红的灯笼,楼后面是一个大院子,方平的十几辆马车便停在那里了。

到了前门处。自有人代方平呼唤。

“殷小姐,我们公子来访。”铁牛扯开喉咙道。

须臾,殷菲菲款款而出。

她听到方平来了,俏脸上现出一抹愉悦。

方平一瞧,见她一身裘衣,戴着玲珑皮帽子,既娇俏又大方,笑道:“殷姐姐,许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他俩分别总共不过一个月。

殷菲菲把众人领进去。

她笑道:“哪有许久,才短短半个多月。难道我是一岁的小孩,半个月就长大了许多?”她边说边吩咐仆人去招呼铁牛等人,又转头对方平道:“是了,海盗被消灭了?”

生意人也挺关注海盗的。她的许多货物都是由水路运输的,从陆路到古羊国,颇为麻烦,行程既长,又不安全,陆路上的响马比海盗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她选择海运,只要海盗一日不灭,那她的货物也就一日不安全。

两人站在门外。

方平往门里瞧了瞧,好像看到精致的小客厅里面坐着一位客人,由于有门帘,看不大清楚。觉得是一位女子。

闻言,揩了揩鼻翼,道:“基本消灭了。不过,今次带头上岸作案的那个海盗头目逃到一个荒岛上了。”

殷菲菲讶道:“那官兵没有去追击他?”

“海面结了薄冰,那些海盗是冒死冲上去的。官兵的船不能驶过去,只能等到开春之后,海面的冰块融化时再发动总进攻。”

说着,他又朝里瞧了瞧。

他虽是无意地看了看,不过,却惹来了旁人的狐疑。

殷菲菲笑了笑,道:“你就这么好色么?见到一个漂亮的都不能放过?”

其实,她冤枉对方了。

方平咦了一声,略带讶异。这是从何说起?

说实在的,他根本没瞧清屋里的女子长得怎么样,只是瞧那服饰,感觉是个姑娘。因好奇才往里瞧了几眼。

他好美女,但并不是见一个吃一个。

殷菲菲这么一说,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道:“哪有,殷姐姐说笑了。我才不是那种人。”

辩解是没什么用的,一旦被认定了,那可跳到冰水里也洗不清。

此时,殷菲菲便认定方平是个登徒子,不过,她倒喜欢像方平这样的登徒子,至少,他是有点好色,但并不下流。

她笑道:“进来吧,我给你介绍介绍。”还未待方平开口,她又低声道:“不过,我可告诉你,她是个冷艳的姑娘,会不会对你热情,我可不敢打保票。”

第161章 逸君酒楼

方平傻傻一笑,心里暗道自己又不是嫖客,对方热不热情无所谓啦,权当是见一见面,认识认识而已。(_)

“进来吧。”

殷菲菲掀开帘子,请方平进去。

方平刚踏进门槛,眼睛便亮了。

此时,他看清楚端坐在那里的人儿是多么的妖艳了!

狐狸精!

方平心里涌起三个字。

在金龙帝国,有许多野史传说有些妖狐得天地精华,修炼成了人体,最会妩媚一道。形容一个女子,要是说她是狐狸精,多半是说她艳如天仙,其实有少许成份说她娇媚之中有几分青楼女子样子。

看那个姑娘,也不过二十一二上下,一头又黑又亮的秀发盘起来,插着一支古朴的玉簪,云鬓高耸,肌如凝玉,冷艳的瓜子脸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一双既大又亮的美眸闪烁着丝丝的忧伤,玉琢的鼻子下面是那么精致小巧的两片薄唇,让人见了就恨不得立刻上去吻一口,而细长的脖子下面便是那呼之欲出双峰,一条深深的乳沟直透向下面神秘的地方,让人遐想联翩。

方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狠狠地抖了一下,一股热浪从肚脐向四肢百骸散发开去,心里发出一个呼声:天下美人也不过如此!要是晚上能在床榻上谈谈心,那该多好!

殷菲菲见方平看人看得忘乎所以,忍不住掩嘴而笑,而后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方平的腰,道:“呆雁,在看什么呢?”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才回过神来,看得入迷了。

他咧嘴咯咯一笑,道:“哦,你这个客厅真不错!”

随口之中,找了一句借口。

殷菲菲笑道:“恐怕醉翁之意不在客厅,在于美人吧。”

一针见血。

有的放矢,正中方平的目的。

他摸了摸下巴,道:“殷姐姐说笑了。”

殷菲菲没有告诉方平关于那位姑娘有一样脾性:不喜浪荡公子。

到此时,在那位姑娘眼里,已认定方平是个浪荡公子了,天意注定,他俩不会有个好的开始。

那位姑娘果然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方平,便将视线移开了。俏脸上又加上了一层冰霜,虽是艳丽无匹,却也叫人寒到心里。

殷菲菲有意要卖个关子,便对方平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方平只知道对方是一个美人,想卖一下口舌,用带着赞赏的口吻道:“一位空前绝后的美女。”

殷菲菲只是偷笑,她在笑方平已越雷池,正踏在那位姑娘的脾性上。只要方平恭维话说得越多,便越是会惹起那位姑娘对他的反感。

此时,由那位姑娘的美眸便可瞧出一丝端倪,眼神闪烁出一抹不悦的神色。

方平也感觉到冰冷的眼神的袭击,不禁心里打了个突兀,思忖是否以前在哪里得罪过那位姑娘,不然,为何对方这么冷淡地对自己。

殷菲菲道:“八大武斗之一的碧盈姬,你听说过吧?”

她说此话时,眨了眨眼,似乎是要给方平一点暗示。

方平心里一震,心念电转,碧盈姬?碧盈姬?与我有何关?他已接收到殷菲菲的暗示,不过,他没法理解那暗示是指什么。

他扫视一眼在场的两位美人,轻轻点了点头。

八大武斗,他当然听过。在《论五行武者》里早就读过了。碧盈姬乃飞霞国人,修炼天赋极高,当今在天龙大陆上,还少有人能跟她匹敌,三岁开始修炼。八大武斗之中,就算她年轻最小了,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已跻身顶级武者行列了。她不但武技一流,而且外貌也是一流,算得上才色双绝。她是千万男子心中梦寐以求的女神之一。

方平也经常抱着《论五行武者》想入非非,希望有朝一日能跟碧盈姬碰上一面,即使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惜。

正在他脑子飞转之际。殷菲菲一句话吓坏了他。

“碧盈姬就长那个样子。”

说着,她指着端坐那里的那位姑娘。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

饶是方平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也是下巴差点掉下来了。曾经日想夜想的美人,竟然在这里?听殷菲菲的口气,那位姑娘便是碧盈姬。

碧盈姬?碧盈姬?碧盈姬?

方平眼前只飞舞着这三个字,脑子飞快转着,将眼前那位姑娘与碧盈姬三字结合在一起,倒真有九分可能性。

果真是天下一绝!

不过,此时,他可不敢想精尽人亡这几个字了,生怕对方轻轻一举手,一投足,那么,自己便灰飞烟灭了。

有此一想,神情立刻变得恭敬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温文儒雅的,还原回一个书生模样。

毕竟,一个跨进了天境的武者,要对付一个只有人境上位战王到下位战皇武技实力的武者,那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随便动动手指头,便可搞掂了。

见到方平那副拘束的样子,殷菲菲嫣然一笑。她确实是想捉弄一下方平。不过,又不忍见到他受吓的神态,便道出了真相。

“她是碧盈姬的孪生妹妹雅姬。”

听殷菲菲这么一说,方平的心又镇定多了。他的脸上肃穆的线条又舒展开,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

还是以为是遇上碧盈姬本人了。殊不知是她妹妹!

方平淡然一笑,他对着那位高傲的雅姬拱手道:“久仰,久仰。”

恭敬如斯,却得不到对方的认同。

雅姬仿佛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盈盈站了起来,挺直身子,微微昂着脑袋,冷艳的俏脸冰冷冷的,好似一只傲气十足的天鹅。

“殷会长,我先告辞了。”那语气也透出几分寒气。

她正眼也不瞧一眼方平,只是向殷菲菲点了点头,便轻移莲步,朝门外走去。

殷菲菲笑道:“雅会长,那我们改日再聊过。”

说着,她送雅姬出去。她清楚对方是什么性格的人,也不勉强。

片刻回来了,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笑容,好像在说:终于碰壁了吧。

方平瞧着那个婀娜多姿的雅姬扭着俏臀走出去,心里有些不悦,竟然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这么有礼貌的问候,对方竟然视若无睹,太放肆了。奶奶的,不把她抱上床尽一下男人的义务都不行,叫她拜服在自己的胯下。哼哼哼,等着。方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奸笑,不过,转而想起她是碧盈姬的妹妹,实在是可远观不可近赏,在老虎嘴里拔牙,危险太大了,不可冒险,身上的欲火立即熄灭下去。

“一个很没礼貌的人。”

方平撇撇嘴道。他也没遇过这么骄傲的美人。这还是头一遭。

殷菲菲笑道:“忘了告诉你,她最不喜油腔滑调的人,你越是要恭维她,她越是不喜欢。”

“原来这样。”方平咂咂嘴,“以后见了她得瞪着她。”

“你又乱来了。”殷菲菲笑道:“她又没得罪你,为什么瞪人家。她也算一个不小的人物,是飞霞国商会的会长。”

“跟我有什么关系?”方平揩了揩鼻翼,“不过说回来也有点关系,以后我可能要从商,那也要跟她打交道。”

他想了想,改口。毕竟,八大武斗的妹妹不应得罪。

殷菲菲笑道:“知道你是舍不得人家。看你都快把口水咽光了,先喝口茶吧。”

方平坐下,喝了一口茶,问道:“殷姐姐跟她很熟?”

“怎么了?不会让我去为你作媒吧?”殷菲菲狡黠笑道。前段时间还说过要娶她呢。听方平这么快就盯上另一人,她有些许的妒忌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道:“没有,随便问问而已。是了,肚子有点饿,到酒店去吃一顿,近来没吃过一顿好的,天天餐风饮露。”

他已听出她的口气里带着话刺,不得不立刻转移话题。眼前这个不可惹怒,否则新的不来,旧的又丢,那就亏大了。

“我请客吧,”殷菲菲道:“带你们去逸君酒楼,那里的菜肴不错。”

“行,你说哪里都可以。你请客,我买单吧。”

方平站了起来。

“还跟姐姐计较这点银子?”

“咯咯,忘记了,姐姐是主人。那好,一切由姐姐说了算。”

方平带着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与殷菲菲一起到逸君酒楼。

逸君酒楼是东州城里很出名的酒楼。

这种盈利颇丰的酒楼,一般不是普通人开的。否则,会有人来踩场的。

它座落在繁华的大街上,一共四层,二楼以上全是包间,一楼是大堂,摆了数十张桌子,供散客吃饭喝酒。每天吃客无数,生意极为兴旺,除了本地人到那里聚餐外,还有外地人,更有许多外国人到那里用餐。服务态度好,菜肴也不错。

方平等人本想要一个包间,却没有了,只好在大堂里要了二副座头。

方平与殷菲菲一桌。

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又一桌。

与他们相隔不远的桌子上,有一伙人酒喝得正酣,猜拳声一浪高过一浪。

而铁牛瞪着那一桌人,那伙人正是在城门口飞马的人,此时喝得满脸放光,好不快活。要不是方平在这里,以铁牛的脾性,他肯定会过去与对方动手。

方平也扫视了一眼那边,见那个为首的青年正意气风发,大喝大嚼的。在座的,有几个穿着军服。

方平见铁牛巨目怒瞪,知道他可能要动手,便叫铁牛自顾自喝酒。

“不理他们。”他对铁牛道。

铁牛才回过脸来,咕噜咕噜喝酒。

大堂里用餐的吃客很多,进进出出的,加上那伙人正喝得起劲,只顾划拳喝酒,一时也未留意到方平等人。

大堂人声虽嘈杂,不过方平耳朵极为灵敏,能分辨出那伙人的谈话。

“侃兄,你今次杀了海盗的小头目苍网日,立了一功,升官发财不在话下。日后还要多多关照小弟。”

“对,这几天内,大帅肯定会有封赏。”

“千总的位置刚好缺一人,那必定是侃兄无疑了!”

“要是我做了千总,请各位到青楼快活快活!不玩个痛快,不回去!”那个被叫做侃兄的大声嘻嘻宣布道。

第162章 火拚

方平听到此,下意识侧头打量一眼那青年,见对方生得粗壮,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国字脸,宽额头,粗眉大眼,双下巴,一脸的阳光,不过,淡黑的脸色显出一种孤傲不群。听那伙人的口气,好似姓侃的坐定千总之位了。

苍网日?

方平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立刻飞速旋转,搜索与这个名字有关的内容,忽然记起穆英楠所说的桥木机手下有三个猛将,其中一个是苍网日。

原来是他杀了苍网日!

他也算为百姓做了一点好事。

方平心里暗暗道,由此对那位青年有了二分好感,毕竟是道友,又侧头瞧了一眼对方。自己也正想去龙威海军参军,若能与对方打成一伙,日后就能共同剿寇。这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世事就是多磨。

他这一瞧,却瞧出问题来了,他脸上本来带着友好的笑容,是给对方的一种肯定,然而,在对方看来,却以为方平是在讥笑。

那青年也正好放眼瞧这边,当然,他不是有意看方平,只是瞥见了绝色的殷菲菲,才多看了两眼,当他见到方平脸上的无来由的笑容时,觉得方平是听到了他刚才说要做千总的话而嘲笑,因此颇为不满。不敬的言语喷口而出。

“喂,看你个毛啊!”

青年大手重重一拍桌子,砰一声响。鼓起一对怒目,瞪着方平。

响声震得大堂回声不断。

这一来,在大堂用餐的其他吃客都瞧向青年那边。

大堂里本来极为喧闹的,被青那一拍,突然间就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扬着头,等待着什么。

方平扫视一圈,心念电转,在回忆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却没有丝毫的记忆,不禁微微不悦。

好心一笑,却换来一句恶骂。

他豪爽,并不等于好欺负。

铁牛可按捺不住了,本来对那青年不满,见对方竟然如此放肆,对方平大呼小喝的,他霍地立了起来,怒目瞪着青年,手中已运力,准备一锁链球击过去。

“你这龟孙子,竟然对我家公子不敬!一球砸死你!”铁牛洪声吼道。

看这架势,就要开打了。

其他吃客见这两伙人要动手的样子,不想沾上关系,更不想受到无故的攻击,都一窝蜂似的涌到门口外面,透过窗户朝里看热闹。

偌大的大堂瞬间就剩下青年一伙与方平一伙在对峙。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随时演变成一场恶斗。双方人马都怒气冲冲。

青年一伙,人数占优,每一个都是肉实筋结,单那块头来说,便是经常打架的料。

不过,方平这边也不逊色。除了方平与殷菲菲将气息隐藏掉看不出是一个武者之外,其他四人都是满脸凶戾,特别是台运源、立拳恭与铁牛,更是响马中的响马,生就一副凶狠相,肌肉骨架都是强壮得令人生畏。而忍者神龟又是一副怪模样,后面背着个铁锅,不怒也能吓死几个人。

“想跟老子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话音犹未毕,青年脖子一扬,饮尽杯中的酒,然后将手中的酒杯一弹,小小的杯子如同一颗铁弹,向方平电射过来。

对方很明显是要给方平一个下马威。

“那就试试看!”

对方如此嚣张,不加以反击,实在难咽一口恶气。方平两眼火芒暴射,杀气陡增,眼中射出的杀气化成一片片若隐若现的薄刃,明晃晃的横亘在虚空里。

砰!

酒杯碰在那些气状的薄刃上,登时粉碎。

能把杀气化成薄刃射出的,没有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是做不到的。

青年微微吃了一惊,本来见方平文文弱弱的,想教训一下,可是,转眼间,却又似换了一个人,霎时气势压人,杀气滚滚,给人一种无穷的压迫感。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能杀得了苍网日,就说明了一切。

还没真正较量过,谁强谁弱没个定论。

那些兵哥们喝了些酒,借着酒力,想要发泄发泄怒气,铮一声抽出了兵器,要比拚比拚。

说到打架,在座的,可能就数方平次数最少,堪称斯文人。其他的,包括殷菲菲在内,都是身经百战。殷菲菲跟响马,跟海盗,已不知打斗过多少次。而台运源、立拳恭、忍者神龟都做了许久的响马,天天都是在刀头上舔血的,更加是视打架如吃饭。铁牛也不例外。

铁牛见对方一人手举大刀纵跃过来,早已按捺不住,抡起锁链球,照着对方就砸去。

锁链球这种武器,用来打人,那是顶呱呱的爽。

那个七尺高八尺大的强壮汉子正想飞身过来,哪知,人在半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被锁链球击中,被打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此时,双方的火药已引爆,正要冲上去对砍。

“杀!”

“杀!”

双方喊杀声震天。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流光飞来,七彩萦绕,带着滚滚气流,从两伙人中间射过。

那强劲的气流涌起一阵狂风,吹得两边的人马的毛发向后拉直,衣服猎猎作响。

铮!

一声清脆的声响。

方平眼角余光扫去,只见一柄短剑已插在墙壁上,剑身已没入石壁里,剑上的气劲还在回旋不已,剑芒一缕一缕飘逸出来。

好强劲的力道!剑术也不俗。

方平心里暗赞一声。

在场的众人咦了一声。寻找短剑飞来的方向。

方平顺着短剑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紫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二楼的楼梯处,正目光炯炯凝视着下面。那男子天庭饱满,面目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劈,不威自怒,坚挺的鼻梁给人一种昂然的感觉。

此人正是逸君酒楼的老板玉青峰。

“各位朋友有什么事请不要动怒,玉某请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玉青峰扫视一眼两边的人马,背负着双手,淡淡道。

单凭他刚才露的一手,就知他的武技实力不差。

他的话语是很有份量的。

只要是东州的人,都基本认识这个人。玉青峰主要是剑技利害,很年轻时就出名了,靠一柄紫金剑闯出了名堂,在天龙大陆上,他是三大剑客之一。当然,比不上剑圣那厮,更比不上八大武斗们,不过,在金龙帝国里,若单论剑技,也是没有人比得上他的了。

那青年见玉青峰出来了,嚣张的气焰立刻收敛了许多。他明白,不给面子玉青峰,今天难以全身而退。

方平倒不认识玉青峰。

这场架是打不成了。青年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他拱手恭敬道:“侃增仁多有冒犯,还望玉前辈多多见谅。”

“没事。”

玉青峰淡淡道。

“那晚辈告辞了。”

侃增仁作了一揖,带着人马恨恨而去。

此时,殷菲菲正想开口,可是,有人比她发言要快。

方平听到玉前辈三字,也不知对方是何人,感觉有些来头,他拱手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在江湖行走,像立拳恭与台运源,还有殷菲菲这些人生意人,都知道玉前辈意味着什么,早已显出一份恭敬,想不到方平竟然如此一问,都是又好笑又惊疑,又不敢开口提醒。

玉青峰虽不理江湖事已多年,但哪个修炼武道之人不认识他?即使是许多凡夫俗子,也知道他的威名,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听到侃增仁说了玉前辈三字,竟然还不知自己是谁,竟敢出口询问,这也让他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几分尴尬,自己好歹也是天龙大陆上的三大剑客之一,竟然被人这么反问姓名,真不是滋味。

“老夫贱名,不值一提!”

玉青峰微愠,脸上一沉,视线移向他处了。

殷菲菲立刻悄声对方平道:“玉前辈是三大剑客之一的名人。”

她见方平孤陋寡闻的,不提示都不行。不过,她算是见识过什么叫做对牛弹琴了。

“名人?东州的吗?”

方平一副天真的表情,眼神带着二分无知,开口就问。

殷菲菲差点吐血,提示给足了,竟然还是不知。她也语塞了。

方平向来放`荡不羁,虽无知,却还算诚实,见当下气氛有些怪,便已猜测到了几分,又拱手道:“玉前辈,小生在此先赔礼。小生粗陋寡闻,在江湖行走时日少,许多事情不了解,还望前辈多多见谅。”

玉青峰起初还以为方平是倨傲,有意问他姓名,此刻闻言,心头不悦解了一半,笑道:“不必挂怀,老夫早已不理江湖事了。”

说着,他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来到方平面前。

“今日也是我俩有缘,就此请小兄弟饮一杯,帐算在老夫身上。”

“来人,上酒上菜。”

堂倌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玉老板亲自在大堂里招呼陌生的客人,这还是头一遭,大家都傻眼了。

只片刻,便摆上来一桌丰盛的酒菜。

玉青峰扫视一眼在坐的几人,除了方平与殷菲菲比较像良民之外,其他四位都是天生的打架相,除了满脸横肉之外,还有就是想掩藏也掩藏不住的那张对带着凶芒的眼睛。

看这行头,真是奇怪至极。主要是方平一身儒服,像个秀才,殷菲菲是个大美人,也挺优雅的,可是,却带着四个奇形怪状的猛男,让人捉摸不透身份。

“小兄弟是外地人?”

玉青峰问。

“是。”方平道:“初到贵地,幸会玉前辈,久仰!”

他其实此时还是不了解这个玉前辈是何方神圣。听别人叫玉前辈,那也只好借来暂时用一用。

玉青峰以往曾见过殷菲菲到此用餐,道:“她我见过,你没有。你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吧?”

“小生不是,”方平直言道:“小生是来龙威海军参军的,要把作恶多端的海盗杀个精光!”

说着,握着拳头,做了一个宣誓的动作。

玉青峰闻言,赞赏道:“好!老夫敬你一杯,得以认识你这个朋友!令老夫十分快慰!”

而此时,在二楼一个包间里,有一个人正鬼鬼崇崇地微微将窗帘掀开一条细缝,盯着方平。

第163章 千钧一发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那个躲在窗帘后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车成东,他连日单骑从南州飞奔而来,比方平早到东州城。()

他要来找的人正是玉青峰。他把裘千重写的一封信与那柄断剑给了玉青峰。

玉青峰是个重义气的人,见了那柄断剑便如见了救命恩人。他热情地招待车成东。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裘千重只请玉青峰做一件事:杀掉方平,为裘兵报仇。

玉青峰虽不理江湖事已许久,不过,见到了那柄断剑,他就别无选择,谁叫他欠了别人的人情呢?

当年,玉青峰与三个武道高手在野外发生生死搏斗。

玉青峰凭借着一剑力第163章 千钧一发敌三人,竟然也打了个平手。那三位武道高手发起一波又一波犀利的进攻,就是攻不下玉青峰。

四人直战了三天三夜,还是僵持不下,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第四天,玉青峰开始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对方三人战他一人。体力上会吃亏。

不过,对方三位武道高手也有些吃不消了。

双方的体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胜负就要分出来了。玉青峰剑走偏锋,重伤其中一位武者,不过,他的剑也被另外一位武者折断,更严重的是,他被重拳击中,也受了伤。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他已万死无生。他阖了眼睑,等待死亡的到来。

可是,天意偏偏让他活了过来。

原因很简单:裘千重救了他。

裘千重路过那里,听到激烈的打斗声,立刻赶过去观战,他也是看了二天二夜,最后才出手把另外三个武者杀了,救出玉青峰。

玉青峰就此欠了裘千重一条命。他把那柄断剑给裘千重,跟他说,如果日后要他相报,那就拿着这柄断剑来就可以了,不论是谁,只要拿断第163章 千钧一发剑来,都可以命相报。

现在,车成东把断剑拿来了。

玉青峰不会赖帐,他应承了裘千重的要求。

这几日,他都与车成东豪饮。

今日,两人正在二楼的包间里小酌,正巧大堂里方平与侃增仁一伙发生争执,嘈杂声使玉青峰走了出来。

车成东瞥见方平,心里喜得屁滚尿滚,本还以为要花许多时间去找到方平,想不到冤家现在居然送到门上来了。他恨不得立刻出去,但想到不可莽撞,否则,这件事关系非同小可。

而玉青峰与方平等人共酌了几杯,彼此也热络些了。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玉青峰很少会这样去询问一个后辈的名字,这也还是第一次。

方平连忙拱手道:“小生方平,望前辈多多关照。”

方平?

这两个字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玉青峰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裘千重信里所说的要他杀的正是叫方平这个名字的少年。

此时,玉青峰也种江湖老鸟也未免要深吸一口气才能镇定下来。

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

他好认真地打量一番方平,眼神里有怜悯、不舍、冷漠交织而成的神色,虽是一闪而过,却被殷菲菲捕捉到了。

殷菲菲是生意场上的名人,对于人的脸色观察得十分细致,只一瞥之眼,便能感受出对方的变化。

她见到玉青峰的神情数度有异,心里便想这顿酒喝得惊险。

铁牛、忍者神龟、台运源与立拳恭都是大吃大喝,根本不会留意这种细节。

而方平虽是个会察颜观色的人,但此刻也没想到车成东会在这附近,并且眼前这个玉前辈正是要杀自己的人。他还蒙在鼓里。

玉青峰也不忍遽然杀方平。他是个有点良心的人,听方平说杀了许多海盗,为此而高兴,正要与方平作一个朋友,可是,转眼之间,便要开打。他要出手,那在座的几位都难力敌。他武技虽称不上绝顶,却也已是个中位战皇武技实力的剑客。

方平喝着喝着,忽然感觉玉青峰的杀气弥漫出来,心里咯噔一下,清醒了许多,拿眼瞥了一眼对方,发现玉前辈脸色已沉了许多。

“玉前辈,小生敬你一杯。”

他端起酒杯,试探一番对方。

玉青峰皮笑肉不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种忽热忽冷的场面,最叫人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先前还是那么慈祥的脸孔,眨眼间却又已是一副冰冷的神色,方平心里正琢磨对方要干什么,见这势头,仿佛要动手。他已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在一点一点往上升,给人一种阴冷的压迫感。

这可不是好兆头。

难道是刚才的事使他怒气未消?

他坐在这里跟自己喝酒只不过是耍小气,正是要不动声色将自己干掉?还是酒里有毒?

方平心念电转,脑子里的思绪翻涌不已。

他与殷菲菲两人疾速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彼此感到些许的迷茫。

“玉前辈,有什么不满就对小生说吧!”方平端坐,盯着玉青峰,开门见山道:“小生是个爽快的人,不喜欢玩这种把戏。”

现在,唯一可行的便是问清楚。

交流是解决矛盾的最好方式。

他以为是刚才的事酿成现在这种局面的。

玉青峰愣了一下,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会这样开口直问这种问题,淡淡道:“并不是我对你不满……”

他说着,手上已捻剑诀,准备给予方平致命一击。

正在此时,逸君酒楼门口又是一片喧哗。

玉青峰好似听到某人的声音,顿时愣了一下。

下一息,又是一队官兵熙熙攘攘走了进来。人数有十几人。

方平举目瞧去,只见一位穿血蟒战袍,一身黄金铠甲的军官,昂首挺胸,带着十数位手下大步走了进来。

那军官,身躯粗壮,脸庞闪着铜光,一对豹眼不怒自威,举手投足之间都能给人一种气动山岳之势。

军官走进来,见到玉青峰的背影,就直呼道:“玉青峰,来,我们又拚一回酒,不醉不归。上次还没分出胜负,倒是把酒喝光了。”

敢这样跟玉青峰说话的,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双方即使不是八拜之交,也是颇为相熟之人。

军官出现得不是时候,令玉青峰的计划落空了。若此时出手,那军官必然会制止。于是,他搁下了这件命案。

玉青峰杀气霎时退去了,站起来,笑容可掬。

“万铁雄,看你这样子,又剿灭了不少海盗,得了不少奖赏啦。谁怕谁,来就来,不灌醉你不收你帐。”他也是那么直呼对方的名字。

两人熟络的程度,非一般人可比。

“走,到包间去!”万铁雄大手一挥,那些跟随的将士都上楼去了。

玉青峰也跟着万铁雄一起上去了。

这场无硝烟的战斗就这样熄灭。

方平与殷菲菲打了个眼色,两人意见一致: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待会要出不可意料的状况。

匆匆付了帐,一行人便往古羊国商会分会馆走去。

惊险的一刻。

方平心里还在琢磨。

“你有没有感觉出玉青峰的杀气?”殷菲菲事后问道。

方平接口道:“肯定有啦。难道他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还记恨着前面的事情?”

铁牛问是什么事,方平把吃酒时的事说了一遍。铁牛义愤填膺,扛起锁链球要回去找玉青峰论理。

“你打他不过!”方平制止了他鲁莽的行为。

单凭玉青峰飞出的那一剑,就可看出武技实力不弱。

沉默片刻。

方平问殷菲菲:“殷姐姐,他是什么来头?”

殷菲菲无奈,掩嘴而笑,慢慢解释道:“他就是天龙大陆的三大剑客之一的玉青峰,你以为是哪个玉青峰。虽是过气的人物,不过实力也明摆在那里,绝对是一个中位战皇武技实力的武者。不然,刚才与你争执的那个侃增仁也不会那么卖面子给玉青峰。”

方平听了,才恍然醒悟。

一行人回到古羊国商会分会馆。

方平把十几辆马车取回,与殷菲菲辞别,带着人马出城,与虎卫军汇合,直接去龙威海军大营。

龙威海军一个大营,而分天字营、地字营、人字营,每一营有一个大将军,而三个大将军都受龙威海军大元帅古云针管辖。

龙威海军大营离东州城不过二十里。

方平曾与穆英楠约定,只要到了龙威海军之后,就去找她,由她引见大帅。

方平把人马驻扎在距龙威海军一里之处,以免驻扎得太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此时还不是龙威海军的人。

方平带了四个家将,一起去找穆英楠。

穆英楠见了方平非常高兴,热情招待方平几人。

“你先坐一会,喝杯茶,我现在就去向大帅禀报。”她吩咐家仆服侍方平,自己一人去见大帅古云针。

古云针五十上下,龙精虎猛,三绺长髯飘飘,一副仙风道骨。

“禀大帅,末将前段时间所说的杀了拖碌等人的那个人要来参军,现今正在末将营里。”穆英楠禀道。

在龙威海军里,她是第一个做到千总的女军官。当然,除了她确实有不俗的武技实力之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她是朝廷兵部尚书的侄女。龙威海军的人,上上下下都得给点面子她。

古云针端坐在铁案前,一手拿着书卷,沉思片刻,道:“他也算立有战功,待会带他到大营。本帅要见见他。”

“是。”穆英楠退了下去。

古云针放下书卷,穿上铠甲,召集一批将领到大营帐篷里,要给方平一点威势看看。

穆英楠回到营地,见了方平,道:“快随我来,大帅要见你。”

“好!”方平也是迫不急待,连忙跟着穆英楠去大营。

路上,见到许多军士在冰天雪地里赤膊训练,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下,竟然还这么有气势,龙威海军训军有方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到了大营外面,只见帐篷门口站了两排强壮的军士,个个腰板笔直,脸目坚毅,在寒风中没有丝毫的颤抖。

刀戟耀眼。

这种气势,何其磅礴。

进了大营的帐篷,便见到许多将领站在两边,每个都是虎背熊腰的,挎剑,穿盔甲,目不斜视,透着一股慑人的威势。!!!

第164章 岩石擂台

正中央处,摆放着一张黑漆铁案,铁案前坐着一位威严的中年汉子,正是古云针。【全文字阅读.】ooks.泡*()他星目剑眉,鹰鼻阔嘴。

“小生拜见大帅。”方平拱手道。

古云针扫视一眼方平与他带来的四个家将,见他们奇形怪状的,满脸凶戾,心里也暗暗道奇,主要是见到铁牛与忍者神龟,相貌奇特,非常人可比。

“你就是方平!”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一句沉声的威压。

在这里,大帅是至高无上的。他要给每一个将领一种不可侵犯的印象。

“是。”方平毫不怯场。

古云针两眼精芒闪烁,瞪着方平,用意是震慑方平,要令他低下头,可是,方平却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的胆怯。这是古云针所意料不及的,他以为,凭他这种高级别的人物,只要给予对方一瞪,对方就得吓破胆子,然而,瞪了好久了,对方非但没有半分的畏惧,反而显得越来越蛋定。

这是令古云针非常不快的,也使他多少有些没面子。

“我告诉你!到了这里,你是龙,就给我盘着!是虎,就给我踞着!”老古的声音高了许多,震得帐篷在簌簌抖。

可是,声音大并一定能使人震慑。

方平以一种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大帅,轻轻点了点头。他承认,这里是老古的地盘,不过,他不会奴颜婢膝。

“大帅,我有一封信要给你。”方平淡淡道。

“嗯,”大帅意味深长地出一声疑问,“拿上来!”

一般而言,敢说有信要逞送的人,多半是权贵推荐而来的,古大帅可谓精通此道。

方平把秦王的推荐信递了上去。

老古见到信封的字,目光没那么锐利了,蠕动了一下嘴唇,忍不住问道:“这是秦王的信?”

这句话,声音变得温和多了。

方平点点头。

大帅当下把信看了一遍,知道方平是南州本届的武举人。

他这里,接收了许多大人物推荐来的有潜力的年轻人。譬如太子推荐的,恭亲王推荐的,秦王推荐的,还有其他大人物推荐的。

秦王也不是第一次推荐人来这里效力了。

每一个推荐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给面子,那以后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灾。但面子给了这个,又难以给另一个,每一个推荐人都希望他所推荐的人来到这里能立刻有个职位,可是,军营里的职位就那么几个,怎么分也分不均。

这不,太子前段时间也把侃增仁推荐来了。

侃增仁是中州前几届的武举人,考取了武举人之后,一直都在太子府里做太子的跟班。近来,太子想大力展势力,便把他也推荐来了。

而侃增仁一来这里,便杀了苍网日这个海盗小头目,也算立下一功,他以为,至少有个一官半职做做。

在方平来此之前,古大帅是准备把一个千总的空职给侃增仁坐。原来那个千总在跟桥木机战斗中英勇牺牲了。

可是,现在方平来了。方平也杀了海盗小头目,也立了功,比侃增仁的功劳还要大。

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他是秦王推荐来的,要不是秦王推荐来的,老古就可毫无羞耻地把千总的职位给侃增仁。

这一下,可难着老古了。他也看了不少史书,懂得要想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官场中保持长久的生命力,一定不能随便得罪某个大人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他固然得罪不起,那个是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秦王他也不敢忽悠,那个也是个狠货,说不定时来运转,也夺个皇帝来做做亦未可知。

本来,他就要将千总的职位给侃增仁,可是,方平的出现,使他左右为难。

侃增仁那厮,以为杀了一个苍网日,就可把千总职位捞到手,确实,若没有方平这个克星出现,他是百分百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他带着几个手下到逸君酒楼去提前庆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厮现在还在其他酒楼里庆祝呢。他也是准备把千总的职位拿下来,好好过一个新年。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至少可以说有不确定的因素出现,千总到底归谁那还没有定论。

老古沉思片刻,道:“你也立了战功,本该得一官职,然而,这里有许多人立下了战功。现在只有一个千总的职位是空缺的。你有没有能力做千总?”

他一个大帅,竟然也耍起这种小阴谋。他希望方平自动退出,做一个普通的军士,日后待有了空缺,再慢慢补回。

可惜,方平是抱着大志来这里的,听到老古这么一问,当然也以为是可以得到一个千总职位了。登时心花怒放,朗声道:“禀大帅,小生一定能胜任!”

大帅听了,显出一丝不悦。

方平心里凉了半截。他可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露出那样的脸色。

半晌,沉吟良久的大帅才若有所思道:“既然这样,明天就比武决定吧。谁的武技更高,谁就上位。”

老古没法可想,唯有这条比较公平的路子可一试。双方比过,赢的得到千总职位,输的也没多少非议可说。

方平道:“愿意一试。”

“下去吧!”大帅不耐烦地挥了挥大手。本想给方平一个下马威,却想不到方平的出现,给他带了不小的麻烦。他头都大了一圈。

当晚,方平带着人马驻扎到龙威海军营地里面。

而侃增仁与手下在外面快活了一日之后,回来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气得暴跳如雷。他在太子府里干事,不论武技还是办事能力,都是得到不少人称赞的。他来龙威海军,也是抱着美好的愿望来的,心里想着来这里混个武官,以后很快就能做到大将军。

金龙帝国的武职,分都头、把总、千总、将军、大将军、大帅六级。都头职位最低,只带一百军士,把总带三百军士,千总带一千军士,将军带三千军士,大将军可统领十万以下的军队,大帅统领全军。

龙威海军人数在三十万左右。

天字营里。

天字营的大将军度百耳正端坐在帐篷里。而在这里,还有一个带着几分书生气的中年男子正不停来回踱步。他就是龙威海军的监军诸良中。

监军不属于武职,可以说是一半文职,一半武职,是一个很畸形的职位。这种职位是用来监察大帅的。它没有实权,但随时可把大帅的失职之事向朝廷汇报。

“现在出了另一种情况,怎么办?”度百耳道。

他指的是侃增仁不能正常坐上千总职位的事。

诸中良背负着双手,沉吟片刻,道:“还能怎么办?半路杀出个拦路虎。本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想不到秦王把他推荐来了。”

“听闻那个方平是今届南州的武举人。”度百耳提醒道。

“那有什么,”诸良中不屑道:“侃增仁前几年就已考取了中州武举人。我猜武技实力应该比姓方的高。”

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诸先生没有调查清楚却也言了。

度百耳挺了挺胸脯,道:“听说姓方的是以上位战将的武技实力拿下武举人的,不过,他能杀得了拖碌,说明他至少也应该有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高不到哪里去!”诸良中摆摆手,“侃增仁已有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了。对付他应该是绰绰有余。虽是多此一举,不过,也算是过过场,让姓方的没话可说。秦王可要丢面子了。哈哈哈。”

二人在灯下自以为是的欢谈。

与此同时,方平正在在指挥部下安营扎帐篷。

正在此时,有一位军士来到这里,对周围的人问道:“请问哪一位是方公子?”

“我是。”方平道:“找我有什么事?”

那位军士道:“请跟我来。我们大将军要见你。”

方平心念电转,在这里,除了穆英楠之外,并没认识哪位大将军,莫非是为侃增仁做说客的?他一边走一边想。

不时,已走进了人字营的大将军帐篷里。

他定睛一瞧,见到的正是万铁雄。

“大将军,请问有何事吩咐?”方平拱手道。

“来,坐吧。”万铁雄指了指侧边的木墩。

方平不客气,坐下。

万铁雄站了起来,道:“我已收到秦王的来信,说有一个姓方的武举人要来这里历练。我左等右等不见来,想不到是你。哈哈哈,原来你跟逸君酒楼老板玉青峰相识。”

他见到方平与玉青峰坐在一起,以为他们是老相知。

方平笑道:“大将军误会了,小生与玉前辈是初次见面,并不相识。”

“哦!这样!”万铁微微惊叹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会跟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喝酒,你也算是第一个了。是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吧?”

“是。”方平道。

万铁雄拍了拍方平的肩膀道:“以后,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你是秦王的人,那就是跟我同一条船的。”顿了顿,他又道:“听说明天你要跟侃增仁比武决定谁坐千总那个职位。有没有信心?”

方平响亮道:“有!”

他来这里,就是要拚个名堂的。

第二天,龙威海军大营里搭起了一个高丈许,面积上百坪的岩石擂台。

这是给方平与侃增仁二人专用的。今天,在这里将产生一位千总。

擂台下面,大帅坐正前方,左右两边是三大营的将领雁翅一般排开去。每人都是一身闪亮的铠甲,剑戟耀眼,气象非同一般。

这天是多云的天气。寒风依然怒号。军营里的旗帜猎猎作响。

许多军士得知今天有一场打斗,都早早来到擂台周围,等待比武开始。十数万人围在一起,人头涌涌的,不过,却没有半点喧哗声。那场面,只能用二个字来形容:宏大!

大帅在此,他们不敢乱说话。

侃增仁今天是志在必得。当他得知竞争对手就是在逸君酒楼里遇到的方平时,十分高兴,那时,在酒楼里没有教训到方平,觉得憋了一肚子闷气,现今正好泄泄。

而方平也是对千总之位虎视眈眈。这么个好机会,他是不会白白浪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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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处,摆放着一张黑漆铁案,铁案前坐着一位威严的中年汉子,正是古云针。【全文字阅读.】ooks.泡*()他星目剑眉,鹰鼻阔嘴。

“小生拜见大帅。”方平拱手道。

古云针扫视一眼方平与他带来的四个家将,见他们奇形怪状的,满脸凶戾,心里也暗暗道奇,主要是见到铁牛与忍者神龟,相貌奇特,非常人可比。

“你就是方平!”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一句沉声的威压。

在这里,大帅是至高无上的。他要给每一个将领一种不可侵犯的印象。

“是。”方平毫不怯场。

古云针两眼精芒闪烁,瞪着方平,用意是震慑方平,要令他低下头,可是,方平却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的胆怯。这是古云针所意料不及的,他以为,凭他这种高级别的人物,只要给予对方一瞪,对方就得吓破胆子,然而,瞪了好久了,对方非但没有半分的畏惧,反而显得越来越蛋定。

这是令古云针非常不快的,也使他多少有些没面子。

“我告诉你!到了这里,你是龙,就给我盘着!是虎,就给我踞着!”老古的声音高了许多,震得帐篷在簌簌抖。

可是,声音大并一定能使人震慑。

方平以一种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大帅,轻轻点了点头。他承认,这里是老古的地盘,不过,他不会奴颜婢膝。

“大帅,我有一封信要给你。”方平淡淡道。

“嗯,”大帅意味深长地出一声疑问,“拿上来!”

一般而言,敢说有信要逞送的人,多半是权贵推荐而来的,古大帅可谓精通此道。

方平把秦王的推荐信递了上去。

老古见到信封的字,目光没那么锐利了,蠕动了一下嘴唇,忍不住问道:“这是秦王的信?”

这句话,声音变得温和多了。

方平点点头。

大帅当下把信看了一遍,知道方平是南州本届的武举人。

他这里,接收了许多大人物推荐来的有潜力的年轻人。譬如太子推荐的,恭亲王推荐的,秦王推荐的,还有其他大人物推荐的。

秦王也不是第一次推荐人来这里效力了。

每一个推荐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给面子,那以后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灾。但面子给了这个,又难以给另一个,每一个推荐人都希望他所推荐的人来到这里能立刻有个职位,可是,军营里的职位就那么几个,怎么分也分不均。

这不,太子前段时间也把侃增仁推荐来了。

侃增仁是中州前几届的武举人,考取了武举人之后,一直都在太子府里做太子的跟班。近来,太子想大力展势力,便把他也推荐来了。

而侃增仁一来这里,便杀了苍网日这个海盗小头目,也算立下一功,他以为,至少有个一官半职做做。

在方平来此之前,古大帅是准备把一个千总的空职给侃增仁坐。原来那个千总在跟桥木机战斗中英勇牺牲了。

可是,现在方平来了。方平也杀了海盗小头目,也立了功,比侃增仁的功劳还要大。

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他是秦王推荐来的,要不是秦王推荐来的,老古就可毫无羞耻地把千总的职位给侃增仁。

这一下,可难着老古了。他也看了不少史书,懂得要想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官场中保持长久的生命力,一定不能随便得罪某个大人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他固然得罪不起,那个是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秦王他也不敢忽悠,那个也是个狠货,说不定时来运转,也夺个皇帝来做做亦未可知。

本来,他就要将千总的职位给侃增仁,可是,方平的出现,使他左右为难。

侃增仁那厮,以为杀了一个苍网日,就可把千总职位捞到手,确实,若没有方平这个克星出现,他是百分百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他带着几个手下到逸君酒楼去提前庆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厮现在还在其他酒楼里庆祝呢。他也是准备把千总的职位拿下来,好好过一个新年。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至少可以说有不确定的因素出现,千总到底归谁那还没有定论。

老古沉思片刻,道:“你也立了战功,本该得一官职,然而,这里有许多人立下了战功。现在只有一个千总的职位是空缺的。你有没有能力做千总?”

他一个大帅,竟然也耍起这种小阴谋。他希望方平自动退出,做一个普通的军士,日后待有了空缺,再慢慢补回。

可惜,方平是抱着大志来这里的,听到老古这么一问,当然也以为是可以得到一个千总职位了。登时心花怒放,朗声道:“禀大帅,小生一定能胜任!”

大帅听了,显出一丝不悦。

方平心里凉了半截。他可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露出那样的脸色。

半晌,沉吟良久的大帅才若有所思道:“既然这样,明天就比武决定吧。谁的武技更高,谁就上位。”

老古没法可想,唯有这条比较公平的路子可一试。双方比过,赢的得到千总职位,输的也没多少非议可说。

方平道:“愿意一试。”

“下去吧!”大帅不耐烦地挥了挥大手。本想给方平一个下马威,却想不到方平的出现,给他带了不小的麻烦。他头都大了一圈。

当晚,方平带着人马驻扎到龙威海军营地里面。

而侃增仁与手下在外面快活了一日之后,回来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气得暴跳如雷。他在太子府里干事,不论武技还是办事能力,都是得到不少人称赞的。他来龙威海军,也是抱着美好的愿望来的,心里想着来这里混个武官,以后很快就能做到大将军。

金龙帝国的武职,分都头、把总、千总、将军、大将军、大帅六级。都头职位最低,只带一百军士,把总带三百军士,千总带一千军士,将军带三千军士,大将军可统领十万以下的军队,大帅统领全军。

龙威海军人数在三十万左右。

天字营里。

天字营的大将军度百耳正端坐在帐篷里。而在这里,还有一个带着几分书生气的中年男子正不停来回踱步。他就是龙威海军的监军诸良中。

监军不属于武职,可以说是一半文职,一半武职,是一个很畸形的职位。这种职位是用来监察大帅的。它没有实权,但随时可把大帅的失职之事向朝廷汇报。

“现在出了另一种情况,怎么办?”度百耳道。

他指的是侃增仁不能正常坐上千总职位的事。

诸中良背负着双手,沉吟片刻,道:“还能怎么办?半路杀出个拦路虎。本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想不到秦王把他推荐来了。”

“听闻那个方平是今届南州的武举人。”度百耳提醒道。

“那有什么,”诸良中不屑道:“侃增仁前几年就已考取了中州武举人。我猜武技实力应该比姓方的高。”

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诸先生没有调查清楚却也言了。

度百耳挺了挺胸脯,道:“听说姓方的是以上位战将的武技实力拿下武举人的,不过,他能杀得了拖碌,说明他至少也应该有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高不到哪里去!”诸良中摆摆手,“侃增仁已有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了。对付他应该是绰绰有余。虽是多此一举,不过,也算是过过场,让姓方的没话可说。秦王可要丢面子了。哈哈哈。”

二人在灯下自以为是的欢谈。

与此同时,方平正在在指挥部下安营扎帐篷。

正在此时,有一位军士来到这里,对周围的人问道:“请问哪一位是方公子?”

“我是。”方平道:“找我有什么事?”

那位军士道:“请跟我来。我们大将军要见你。”

方平心念电转,在这里,除了穆英楠之外,并没认识哪位大将军,莫非是为侃增仁做说客的?他一边走一边想。

不时,已走进了人字营的大将军帐篷里。

他定睛一瞧,见到的正是万铁雄。

“大将军,请问有何事吩咐?”方平拱手道。

“来,坐吧。”万铁雄指了指侧边的木墩。

方平不客气,坐下。

万铁雄站了起来,道:“我已收到秦王的来信,说有一个姓方的武举人要来这里历练。我左等右等不见来,想不到是你。哈哈哈,原来你跟逸君酒楼老板玉青峰相识。”

他见到方平与玉青峰坐在一起,以为他们是老相知。

方平笑道:“大将军误会了,小生与玉前辈是初次见面,并不相识。”

“哦!这样!”万铁微微惊叹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会跟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喝酒,你也算是第一个了。是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吧?”

“是。”方平道。

万铁雄拍了拍方平的肩膀道:“以后,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你是秦王的人,那就是跟我同一条船的。”顿了顿,他又道:“听说明天你要跟侃增仁比武决定谁坐千总那个职位。有没有信心?”

方平响亮道:“有!”

他来这里,就是要拚个名堂的。

第二天,龙威海军大营里搭起了一个高丈许,面积上百坪的岩石擂台。

这是给方平与侃增仁二人专用的。今天,在这里将产生一位千总。

擂台下面,大帅坐正前方,左右两边是三大营的将领雁翅一般排开去。每人都是一身闪亮的铠甲,剑戟耀眼,气象非同一般。

这天是多云的天气。寒风依然怒号。军营里的旗帜猎猎作响。

许多军士得知今天有一场打斗,都早早来到擂台周围,等待比武开始。十数万人围在一起,人头涌涌的,不过,却没有半点喧哗声。那场面,只能用二个字来形容:宏大!

大帅在此,他们不敢乱说话。

侃增仁今天是志在必得。当他得知竞争对手就是在逸君酒楼里遇到的方平时,十分高兴,那时,在酒楼里没有教训到方平,觉得憋了一肚子闷气,现今正好泄泄。

而方平也是对千总之位虎视眈眈。这么个好机会,他是不会白白浪费掉的。

nieshu.

第165章 愤怒的吼叫

一通战鼓响过。

侃增仁与方平双双来到大帅前面抱拳行礼。

这二人,后台都极大,出不得事,伤了没大问题,要是死了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精明的古云针可不想在今天看到死人,那他日后就麻烦重重了。

“你们二个听好了。”大帅发话了,极具威严道:“本帅知你二人都是将才,但是,龙威海军里的职位确实饱和了,只有一个千总,你们二人之中,只能一人当选。今天,就通过比武决定。胜者上位。你们服也不服?”

最后一句,说得多么谦虚,要不是看在太子与秦王的面子上,老古必定是这么说:“本帅以最公平的方式遴选将才,你们必须好好表现!听明白了没有?!”

侃增仁与方平二人同声道:“大帅英明。”

不英明也得英明。这是大帅的地盘。

“不过,比武就会有伤残。不论哪个为胜,都得给另一个一条生路,听到没有?”大帅把重点说了出来,谁胜谁负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知道。”

侃增仁与方平又是口是心非道。

此次比武,不准带兵器上擂台。

“请比武者上擂台!”裁判官大声叫道。

方平轻轻一纵,便已立在了擂台上。

侃增仁也跳上了擂台。

在开打之前,度百耳曾对侃增仁叮嘱道:“上擂台了,就把他往死里打。打得越残,秦王越没面子。”

确实,侃增仁是武举人,方平也是武举人。要是侃增仁把方平得打落花流水,那只能说明秦王手下没什么了不起的人才。

侃增仁又跟太子做事,经常得到太子的指点,武技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他今天是信心爆棚。

方平倒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才得到今天的武技实力。

二人站在擂台上,四目互瞪。谁也没有服谁。武者,讲的就是力量。

“比武开始!”裁判官一声令下,比武正式开始。

侃增仁冷笑道:“见你可怜,认输吧!”

认输?

方平嘴角上扬,还以一抹不屑的神色,晃着指头,冷冷道:“本少爷要坐千总之位。一切拦路虎都要滚开!包括你!”

“那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毕,侃增仁已飞身过来。

方平接招。

侃增仁一招“火云掠天”,方平一招“升龙拳第一阶”。

以威力而言,升龙拳比火云掠天要大得多。

侃增仁整个人被升龙拳的拳力震得倒退出去,还差点掉在擂台下面,好不容易才站稳了。此时,他已是狐疑满脸,他是火魂门的弟子,却从来没见过升龙拳这种武技。他来之前,都没听到关于方平的消息。

“你那是什么武技?”侃增仁冷冷道。

方平立在擂台中央,不屑道:“烧猪拳!”

侃增仁倒不笨,听出方平是在揶揄他,大怒道:“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霹雳掌!”

侃增仁全身力量都凝聚在右掌上,一股雄浑的掌力拍了过来。

虚空气流翻腾不已,劲风乱舞,刮得人面皮生痛。一道道若隐若现的掌力如电光一般射下来。

掌气所触之处,狂风四溅,都被强横的力量所笼罩。

这一掌,是侃增仁跟太子学的最为利害的一招,掌沿周遭绕着如同闪电的火芒,不单力道巨大,而那火芒亦是炙热得很,周遭的虚空里已被烤得成了淡黄色。

方平也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了过来,还有那能将人焚成灰的火芒,给人一种毁灭的感觉。对方那一掌,看似简单,却比以往他见过的任何武技都要来得凶狠。

要躲闪?没门。

掌力把半个虚空都封锁了,除非后退,那还可躲过掌力的攻击。不过,一后退,就要出了擂台,出了擂台,那就算输了。

方平不能后退。他也没想过后退。对方有多硬,他就要跟对方硬到底。

他虎躯一震,狂风乱舞。身上出现一抹若有若无的明焰。杀气暴增。两眼的火芒如火炬一样喷出来。

以他现在的武技实力,完全可以接得下来对方那一掌。

他立着不动,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侃增仁还以为他是被吓傻了。

方平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两眼凝视着迅速飞身过来的侃增仁。

三尺……二尺……一尺……

到了!

他左拳朝前轰出。

左臂金芒劲射,刺人眼目。

砰!

双方拳掌相碰。

方平在瞬息间把全身所有的力量汇聚到了左拳上。只这么一拳,打得对方倒飞出去。气源果然有作用。

场外的众人都惊呆了。

侃增仁好歹也是一个武举人,并且还跟太子混了几年,实力不算差,也有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却被方平轻轻松松的一拳轰得倒飞出擂台,他的右臂也被方平的拳力震得骨都碎了。

这是度百耳万万始料不到的,到此刻,他脸上一片死灰。

诸良中也一样,脸色难看得要死。他最为惊讶,怎么也想不通侃增仁是怎么败下来的。

古云针倒显得很平静,他知道,比武就会有输赢,只要没死人,他就高兴。他凭眼力,就能看出侃增仁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性命之攸。

万铁雄瞥了一眼度百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欺人太甚!”

监军诸良中大怒,立了起来,单掌朝方平一拍。

气流如水波一样剧烈震荡一下。

强横的掌力蓝汪汪的,向方平包裹过去。

虚空,仿佛一下子就坍塌下去。

这一掌,要是劈在方平身上,他不但要粉身碎骨,还要全身成为木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在场的人都大惊。

古云针是不屑出手,他虽是大帅,但他是中间派,不需要多管闲事。这种事情,自然有人出会手。

果然,万铁雄怒发冲冠。

“休得乱来!”

只见他右掌一扫。

呼一声巨响,数百道掌气冲向蓝汪汪的掌力。

万铁雄的掌气在虚空飞行过程中,还在凝聚地面的石屑,只瞬间,掌气便成为石掌。

石掌恰好挡住了诸良中的掌力。

两股力量产生的强横反推力,把周遭近处的军士推得倒退不已。

地面飞砂走石,朦胧一片,烟尘滚滚。

“你!”诸良中瞪着万铁雄怒道,额头青筋凸了出来。

万铁雄还以一抹讥笑,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此时,则是古云针出场调停的时候了。他有力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两位也该收手了,在此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每当老古这么一说,两边的人马只得偃旗息鼓。

而倒在擂台外的侃增仁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耷拉着右手,脸色铁青,全身颤抖,既羞又恨,口中喃喃自语:“这个该死的方平竟然比我的实力还要高?不可能,不可能……”

裁判官大声宣布:“方平胜!”

下面的掌声如汹涌的波涛一样,震耳欲聋。

这一刻,方平感到了无比的自豪。今天,他是站在军士的面前,得到军士的掌声。在这里,拳头就是力量,没有力量的人,是得不到尊敬的。他得到了尊敬,也就是得到了军士的认同。

这一刻,他成为了方千总。

他进入人字营,成为龙威海军正式一员。

千总,顾名思义,就是能带一千名军士的将官。

按此说,方平也能带一千名军士。

不过,实际上,他却没有带一千名的军士。

古云针考虑到方平得了千总这个职位,已赚足了面子。而侃增仁右臂都断了,面子全失。看在太子的面上,他得照顾一下侃增仁。当然,不能给将官他做,只能在方平身上做文章。

本来,按方平的官职,应该带一千名军士。但是,古云针为了平衡一下度百耳等人的心理,便只给方平一百军士。

这样,龙威海军里面首次出现了一位官居千总,只有一百名军士的人。

空前绝后。前无来者。

果然,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度百耳的聒噪声少了许多。不过,他们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方平虽有点怨言,却也无可奈何。

他自己有一百虎卫军,再加上大帅拨给的一百军士,那也有二百人马,勉勉强强凑得过去。不过,要执行大任务的时候,这点人数是不行的。

不过,他还是高兴太早了。

虽说是拨一百军士给他,这是真的,不过,军士也有强壮与孱弱之分。

古大帅做得很绝,他就是要使两边的人都消停。他拨了一百名比较有特色的军士给方平。再次给方平一个不小的打击。

方平得到一百军士,仔细一瞧,差点气得吐血。

那一百军士,真的很有特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是他们身上的骨头,他们都是瘦骨嶙峋,只有一副骨头,除了骨,就只有皮,至于肌肉,那是瞧不出来的。这样的军士,真的让人无语。

一个虎卫军就能单挑三四十个这样的劣货。

一百军士站成一排,等待方平检阅。

他真的不想要这种军士,不过,不要也得要,已拨来了,事实如此,再也不可更改。他气不平,也只是一时而已,过后,倒也心平气静了。

瘦子,我也能将他变成胖子!

方平暗暗下决心要好好调教好这一百名瘦弱的军士,不要让其他人看了成笑话。

不然,带着这一百名军士去杀敌,那可没什么战斗力,只会带来累赘,拖慢进攻速度不说,还要分出力量去保护他们,那倒是天大的悲哀。

“你们听好了!”

方平立在那一百名军士面前,雄声道。

不过,那些半死不活的家伙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两眼无光,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们少年长官。也不是他们有意来捉弄方平,实在是他们营养不良,经长时间沉甸,才积成今天这种有气无力的状态。其实,这一百军士之中,个个都不算老。

方平看他们的资料,最老的也不过四十出头,点名时,看到的那个四十岁的军士却像六十岁,实在叫人扪心难言。最年轻的只不过十七八岁,不过,看上去也是那种病恹恹的样子。

奶奶的,这克扣军粮也太严重了!

方平从心底里发出了有史以来最为愤怒的吼叫。

第166章 火纹虎

他曾听人说过,说军队里也有克扣军粮的,那时,他是听人说,没有任何触目惊心的印象,到现今,当亲眼看到时,心里觉得震撼不亚于天崩地裂。

“从今日开始,我将提供给你们最好的伙食!”

方平此言一出,果然有效果,那一百肾亏军士立刻双眼有了光芒,明显是精神大振的迹象。

“你们得好好训练,给你们自己争点志气,同时也是给我争点面子,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虽是齐声道,一百人的声音才跟方平的洪亮喉音持平。

方平扫视一眼四位家将。铁牛现在是虎卫军的都头,其他三位还是白身,没有手下。

“你们三人,台运源带四十军士,忍者神龟与立拳恭各带三十军士。”方平沉思片刻,吩咐道。

“是,千总大人。”三位家将应命。

“你们三位,负责训练他们,不可令我失望。”

“是,千总大人。”

自此,方平从自己的私囊拿银子出来给军士添伙食,每餐都有鱼有肉有蛋有菜有汤,堪称龙威海军里最好的伙食。幸好人数不多,连一百虎卫军才二百人,花费还承受得了。

方平感觉自己快要突破到下位战皇的武技实力,是以,加倍修炼。

这些天来,他体内的地炎火的能量消化得很快,只二三天,第八枚碧玉里的地炎火就全部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丹田处似乎隐隐要出现一个热点。热点似乎要扩张出去,但却欠缺些许火候。

“难道那就是小能量源?”方平听穆英楠说过,当武者修炼到下位战皇之后,身体便会出现小能量源。他觉得自己修炼到这个节骨眼上,应该是要拥有小能量源了。只要拥有了小能量源,那在战斗时,自己就可借助小能量源吸收外界的力量,使自己的力量变大。这可是一件喜人的事情。

武者修炼,得有火种,火种就相当于仙家里的丹药,能使武者修炼加速,当然,没有吸收火种也会有进步,但那绝对是龟速。

幸好还有一枚碧玉的地炎火。而且还有一团碧海炎。

方平把锦盒里最后一枚碧玉里的地炎火吸进体内。本以为凭借着这枚地炎火的能量就可修炼突破到下位战皇了,殊不知,又过了三天,第九枚地炎火被消化完了,依然没有突破到下位战皇的武技实力。

“坑爹啊!”方平感叹一声,“要不是还有一枚碧海炎,那在过新年前就没希望突破到下位战皇了。不过,殷姐姐说过要是没有到战皇的实力,吸了碧海炎,有可能自灭。”

他犹豫了片刻,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也快到下位战皇的武技实力,吸收碧海炎估计不会出问题。

于是,他迫不急待解下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玉坠。将玉坠放于掌心处,本指望单手捏碎玉坠,使碧海炎泻到掌心处。然而,那玉坠颇为坚硬,硬是捏不碎。

他将玉坠放在地上,抽出鬼斩软剑,尽力一劈。

铮!

玉坠应声裂开。

里面的碧海炎浮了起来,紫色的火芒不停飞舞,虚空里瞬间升了温。

方平抹着额头的汗珠,伸出右手,慢慢向虚空那团碧海炎抓去。越是接近它,越是感觉到炎热。

当手掌握住了碧海炎之后,掌心处一暖,一股强横的能量疾速渗透进来。他身上的经脉条条鼓起,发出淡淡的紫芒。

“哇!果然够劲!”

方平全身不停震颤,已进入体内的碧海炎能量开始四蹿。

好半晌,才稍微感觉到身体的经脉没有急剧跳动。不过,衣衫被汗水浸湿,四肢百骸热烘烘的,仿佛要自燃起来一样。

他又修炼了二天,消化了三成的碧海炎的能量,终于有了质的飞跃。

“终于踏入下位战皇了!”

方平心里狂喜不已。此时,他的丹田出现了一团旋转的小能量源,当自己运劲时,那小能量源就会吸收外界的能量转化成力量,供自己短暂使用。小能量源吸收外界能量转化的力量,不可持久,不像自身拥有的内劲,那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他双拳打出“轰天锤”,小能量源便迅速吸收外界的能量,一缕缕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进入他的丹田,一下子就感觉力量大了三分之一左右。他听穆英楠说,有了小能量源之后,若是吞食黑芒晶石,便可使力量在短时间内增大二三倍。他决定找个时间去问问她在哪里可以买到黑芒晶石。

“真是太好了!”兴奋之余,他拿出《火印诀》修炼第五重“一指芒”。

这一指芒,就是体内的气劲与火芒凝缩成光线,从指尖处射出去。

他修炼了一回,能把经脉里的火气与内劲混合在一起,但还不能透过手指射出去。

这十多天里,他都在自己的营地里度过。也没时间写信给卢盈盈。新年也就那么简简单单地过了。

而那一百名军士吃了十几天的好伙食,脸上的菜色明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肤色,身板也变得厚实不少。

四个家将因体内没有火种的能量,修炼的进度慢了下来,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没有多大的进步。

而天字营那边。

侃增仁来以为可以捞个千总来做做,以庆祝一下过新年,但是,事与愿违,最终官没做上,倒是弄断了一条手臂,幸好有独到的金创药,才没致废了手臂。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度百耳与诸良中对此颇不满,痛骂了一顿侃增仁,却也于事无补。

诸良中对此耿耿于怀,阴狠道:“想不到姓方的居然打败了侃增仁,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这口气我真的咽不下,姓方的迟早有一日会被我搞死!”

“这个我也未曾想到。”度百耳道:“不过,你有没有看到那家伙竟然有一条麒麟臂!怪不得这么牛叉!这种珍稀的东西他也有,真想不通他在哪里搞到的。”

诸良中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道:“据说厘百强在海外买了一条麒麟臂,要送给太子当新年贺礼,不知太子收到了没有。”

“应该收到了吧。”度百耳道。

他二人在天字营的大帐篷里等洋铎将军。

洋铎是天字营里的将军,又是玄冰教的真传弟子。

不时,一袭紫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约莫三十岁上下,身躯伟岸,面相隐隐透出英气。他就是洋铎。

诸良中见了洋铎,问道:“打探得如何了?”

“禀诸大人,”洋铎拱手道:“我回了一趟总坛,从长老们的话音里听到,海外确实是存在‘长寿果’这种东西。皇上很快就会派人出去寻找。”

度百耳与诸良中听完,脸上显出凝重之色。

良久,度百耳才低沉道:“看来,皇上想要长命千岁,那太子就真是等不及了。”

诸良中凝神扫视一圈方圆数百步,没发现可疑人员接近,告诫道:“不可大意,被人偷听去了,那可不是玩的。”

度百耳点点头,视线又转向洋铎,问道:“还有没有听到其它消息?”

“据长老们说,在离我们龙威海军大营不远的神芒山脉,近来出现了两只妖兽,时不时伤害过往的客商。现在的客商都不敢从那里经过。”

“什么妖兽?”诸良中旋即问道。

“好像是火纹虎。”

“这可是好东西啊!”度百耳捋着长胡子道。

火纹虎的身体里有妖晶,武者若吃了这种妖晶,能使机体变得更加强壮,筋骨更加坚韧,若吃够了量,骨骼便会变成透明状,成为刀劈不断的硬骨头。

诸良中眼里射出狡诈的神色,哼道:“火纹虎的实力不亚于一个下位战王的实力,衙门里的捕快是没那个能力去捉它们,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州府很快就会出文书,请求大帅派兵出去剿灭火纹虎。”

“那正常。”度百耳淡淡道。他没听出诸良中的弦外之音。

“哼哼,”诸良中冷笑两声,“这正好被我们利用一下。我向大帅建议,让姓方那小子去剿火纹虎,然后,我们就在那里把他干掉!”

“好计谋!”洋铎拍手赞道。

度百耳却摇摇头道:“大帅又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你的诡计,不会让你我提前去神芒山脉那里等候姓方的。那么高兴干什么。”

大帅不想见到太子与秦王势力的人马因互欧而出人命,他时时注意,不让两边人马有动手的机会。

诸良中解释道:“这个我也想到了。”顿了顿,接着道:“有他去就行了。我俩根本不用出马。”

说着,指了指洋铎。

洋铎现时拥有下位战皇的武技实力。

“他杀了我们玄冰教一位弟子,长老们正在商量是不是要来杀他报仇,要是我杀了他,那也可在教中立下一功,日后不久便有希望混个长老做。”洋铎摩拳擦掌道。

“姓方的应该没有下位战皇的武技实力。那天,我见他跟侃增仁比武时,至多只是比上位战王强一点点而已。”诸良中喜欢想当然。

……

方平写了一封信,找了一个军士,叫他带到州长府邸交给州长的千金。

他本想自己亲自去一趟,不过思忖一番,觉得还是先送一封信去,看看卢盈盈有什么反应再说。

他在信中写道:

盈盈:我已到东州,现在龙威海军。心里极为牵挂你,不知你过得怎么样?……

看着送信的军士骑马离开后,方平立即去找穆英楠。当然,不是问她怎么写情书,而是问一下她到底在哪里可以买到黑芒晶石。自己有了小能量源,若身边带着黑芒晶石,在战斗时,吃几枚下去,力量就变大许多,这样,战局随时会发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穆英楠脱去盔甲,穿上霓裳之后,竟然是那么的富有青春气息,这是方平起初没有想到的,当到了她的帐篷,瞧着她活力四射的健康娇躯时,不禁看得出神了。

他看过美女,不过,穆英楠这种属于既有强势又有美貌的女子。

第167章 黑芒晶石

对方见方平两眼发愣,笑道:“阿平,怎么了?”

她每每见到方平,心里都会有一种喜悦的跳动,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见其他男人却没那种感觉。

“呃,”方平回过神来,“没事,原来你的帐篷里比较温暖。”

“坐吧。”穆英楠指了指旁边一张矮凳,“找我有事么?”

方平顺便坐下,见她正在织一双羊毛手套,便笑道:“你会织手套,也帮我织一双吧。”

“没问题,”她一口应承下来,“这双就给你吧。”

在龙威海军里,追她的人可以另外编成一个上万人的营。可是,能得到她半点礼物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方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心里倒很喜欢。

“是了,你上次说的那黑芒晶石,到底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方平道出了来意。

穆英楠放下了手中的女红,好奇道:“你要买黑芒晶石?”

当日,她跟方平一起并肩作战时,方平的武技实力比她高一点点,但还没踏进战皇实力。要买黑芒晶石的武者,一般都是拥有战皇以上实力的武者。

方平点了点头道:“对。想买些用一用。”

“你已踏入下位战皇了?”穆英楠的眼神既有惊喜又有羡慕,小嘴也快成O形了。

“这两天刚刚修炼成功的。”方平淡淡道。

穆英楠不敢置信道:“真是太让我吃惊了,像你这种修炼日进千里的武道奇才实在很少见,我除了听人说过太子修炼进度很快之外,要说我亲眼所见的,就只有你修炼进步最快了。”

听她这么说,方平倒有一种想要见一见太子的冲动,看一看太子到底长个什么样。

“你要买黑芒晶石就得到地下坊会去才行。”穆英楠接着道:“不过,黑芒晶石的价格很贵哦,小指头大小的一颗也要五千两银子呢。”

五千两银子?

方平咂了咂嘴,心里忖道:贵得要命!看来,想成为一个强者也是个烧钱的活。

“地下坊会在哪里?”他还是问了出来。

穆英楠也是说做就做的人,“你要去,我带你去。”

“走吧。”

方平也想去见识一下。他怀揣了二万两银票,够买四枚黑芒晶石。

二人二马,由穆英楠带路,去地下坊会。

地下坊会,就是非官方主办的自由买卖场所,不过,出了纷争,衙门一般撒手不管。那里,卖的东西都是武者需要的东西,有装备,有丹药,还有晶石……

进了东州城,拐了几条街,在一片比较隐蔽的的区域里,终于找到一条冷清的与众不同的街道。

说这里冷清,倒不是说这里没有人走动,街上时不时有三五成群的武者在各个神秘的店铺进进出出,不过,众人都是静悄悄的,即使是说话的也是窃窃私语,根本没人大声喧哗。一点也不像是在商店里买东西。

“这里怪怪的。”方平牵着马缰绳悄声道。

穆英楠解释道:“在这里,不准大声说话,否则,将会被罚一万两银子。”

“原来这样!”方平揩了揩鼻翼,幸好自己刚才没大声说话,不然,现在可能有人上来要银子了,“谁定的规矩?”

“众人定的规矩。”这才是群众的力量。

穆英楠明显来过这里,她轻车熟路的,很快便将方平带到一间挂着“晶石”二字招牌的商铺前面,指着里面道:“这里面就有黑芒晶石卖,还有低阶的火种卖。”

“什么?”方平瞪大了眼睛,“火种也有得卖?”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地炎火的火种,开启了自身的火属性,想不到这里还有火种出售,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这是他这个井底之蛙初次听闻这种消息。

穆英楠掩嘴轻轻笑道:“当然有。只不过是低阶的火种,并且不是天然的,是人工合成的。而且价格贵得要死,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什么叫贵到死人了。”

“人工合成的火种?”方平显出了囧态,他实在见识不广,要是跟他说圣言书,他倒可以驳倒一大堆人,不过,论到武道的事情,他只能屈居众人之下了。

“对。你没听说过有火师、火王、火圣、火帝这些人?”

“没有。”

方平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是什么人?是制造人工火种的人?”

“对啊。”穆英楠解释道:“他们都能制造人工火种。火师能炼制三阶以下的火种,三阶以下的火种也就是适合战师以上战王以下实力的武者吸收。而火王能炼制六阶以下的火种,三到六阶的火种就是适合战王以上战圣以下实力的武者吸收。火圣能炼制出八阶以下的火种,六到八阶的火种就是适合战圣以上战帝以下的武者吸收。火帝能炼制九阶的火种,九阶的火种适合天境的武技实力的武者吸收。不过,这些人工合成的火种拥有的能量要比天然的火种所拥有的能量低得多。”

方平听得呆了。

半晌,才拉着穆英楠的手悄声道:“阿楠,你认不认识可以制造火种的人?介绍一个给我认识。”

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是认识那样一位家伙,跟他学习制造火种,即使他不肯传授技艺,也可跟他合作卖火种,那可发得钵满盆满,一世都不忧银子了。

穆英楠见他两眼放空地微笑着,不禁会心一笑,道:“他们很神秘的,一般人见不到他们。我也没认识,要是我认识,我也不用担心没有火种而致修炼停滞不前了。”

方平失望了哦了一声。

“那这些店铺里的火种是哪里来的?”他忽然提出一个疑问。

“那是别人放在这里出售的。”穆英楠道:“至于利润,店家只拿一成,而制造火种的人拿九成。”

方平默默点头。

他在幻想着能遇到一位火帝,即使是火师也可以,收自己为徒,那就天都亮了。

二人把马拴好,一起走进店里。

方平与穆英楠都把斗篷戴好,遮住脸面。这里属于黑市,彼此不要见到真面目比较好。

店堂不算大,但很整洁。高高的柜台上,开了一个拱形的小门,人头也伸不进去。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抬起了眼皮,扫视一眼方平与穆英楠,问道:“请问二位需要什么?”

“我要买黑芒晶石。”方平开门见山道。

老头闻言,眼中闪烁出一抹狐疑,眯起一双锐利的眼睛重新打量方平一眼,问道:“黑芒晶石很贵的,你有没有银子?不过,要是没有达到下位战皇的实力,买了也没用。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方平与穆英楠都把武者的气息隐藏起来了,外人看起来根本觉察不出他二人的实力如何,到了下位战王的武者都可以隐藏气息,所以,在大街上,即使是碰到了一个天境的武道高手也难以知晓,除非是对方要打架而释放自身的气息时,那样才可感觉到对方的强大杀气。

“这个不用多问。”方平老练道。

说着,从怀里摸出二十张百两银票,放在小拱形门的前面。

“这能买多少枚?”他一手按在银票上问。

老头凭经验就能猜测出那小沓银票的大概数目,于是报了一个价:“六千两一枚小的。我这里也只有小的。小指头一般大的。番茄与纯度都很好,绝对是好货。”

方平与穆英楠交换一个眼色。穆英楠明显觉得这个价格贵了,砍价道:“五千一枚。”

“不行了。”老头为难道:“六千一枚我都没什么赚了。五千一枚,那我可要喝西北风了。”

“那我们到其他店看看。”穆英楠对方平使了个眼色。

方平会意,立刻转身要走。二人毫不犹豫。

老头看方平这种年轻人以为好欺骗,于是狮子大开口,开口就报了六千一枚,但此时见到方平这么坚决要离开,不得不立刻招手道:“年轻人,来,卖给你们。算我亏大本就是了。”

他说得好像为世界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而没有得到丝毫回报一样。

方平与穆英楠会心一笑,又返了回来。他把二十张百两银票压在小拱形门下方的柜台上,道:“要四枚。”

“稍等。”

老头身手敏捷地上楼去了。

半晌,他拿着一个黑漆木盒出现,把木盒从小拱门里递了出来。

方平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四枚黑芒晶石发出淡淡的光芒,通体透黑,里面有物质在流动,好像要冲出去一样,而里面的物质漾动时,便有一股热浪涌出来,弥漫开去。

老头手指蘸了蘸口水,数了一遍银票,收入抽屉里。

“年轻人,我提醒你,一次只可吞下一枚黑芒晶石,要是你的体魄实在够强大,那吞下二枚黑芒晶石也勉勉强强受得了。不然,你会被自己的小能量源反噬掉。能一次吞下三枚黑芒晶石的人,我还没有见过。”

“多谢提醒。”

方平道了谢,与穆英楠返回龙威海军大营。

与此同时。

新年又过了,但玉青峰还没有动手。车成东心里颇为焦急,他还等着回去向裘千重报喜讯。

“玉前辈,什么时候动手?”车成东问道。

不过,玉青峰倒不急。

“让他多活几天吧。他的人生才刚刚展开,过些时候,我一定会拿他的人头给你。现在他在龙威海军里,得等待最佳时机行动才会成功。你权且在这里好吃好住盘桓几日,不须过急。”

他已下决心要杀方平,不过,见方平是到龙威海军参军之人,又迟迟不忍下手,有意要让方平多活几日,或者是有意要放水,假若方平在这段时间里逃跑了,他也会去寻找,到那时,要是寻到了,就要方平的命。

话说到这份上,车成东也没符了,只好做一件事:等。

……

方平回到自己的营地,那位送信的军士就把卢盈盈的回信递了上来。

看到卢盈盈这么快给了回信,不禁兴奋得有些许的颤抖。他连忙拆开信来看。

上面写着几个字:

我过两天就去看你!

方平看到这句话,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

第168章 剿虎遇狼

龙威海军主帅帐篷里。

古云针正在读着一封州长写来的文书。文书的内容是州长请求他派人去神芒山脉剿灭那两只火纹虎。

看完文书,他递给站在一边的诸良中。

诸良中也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道:“这是为人民做好事,得赶快行动。”

大帅也同意他这个观点。

“火纹虎是七阶妖兽,实力不俗,堪比一个下位战王。”古大帅沉声道:“也不用派多少人去,有十几人就行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对于这种不关紧要的事情,大帅总是会让诸良中威风一把。

诸良中听了大喜。他正想走出帐篷。大帅又发话了。

“这种事,派几个千总去就可以了。你不必跟去。这几天,我们还要研究一下过些时间围剿桥木机的事。”

大帅也是忽然记起这个事情,知道诸良中与度百耳对方平极度不满,怕他二人联手把方平阴了,这虽不干他的事,可是,龙精虎猛的一个人在自己的地盘死了,怎么也说不过去,要是秦王质问起来,更是难以回话。

不过,诸良中早也有准备,腹稿已在肚里。

“在下明白大帅的意思。在下与度大将军绝不会对那小子下手,大帅可放心。要是大帅不信在下,明天在下与度百耳可来与大帅小酌几杯,如何?”

“那极好。”古大帅闻言,脸露微笑,欣慰道。

诸良中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要是到时洋铎真的杀了方平,他也好找借口,可以说是玄冰教内部的事情,与他和度百耳两人无关。洋铎虽已投靠太子,不过,他的身份还是玄冰教的人,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已归为太子的人了。

诸良中立时召集方平过来,冷冷道:“方平,现今在神芒山有两只七阶的火纹虎在伤害过往的商客,扰乱民生,你立即带几个人前去剿灭它们。”

他没有命令其他人去剿虎,也是为了避开万铁雄的猜测。

方平道:“那小生立刻动身。”

“好,要越快越好。”

“知道。”

方平回到自己的营地。带了四个家将,即时骑马出发。

他此时的实力都可打死两只火纹虎,何况还有四个家将,是以不用带虎卫军前往。

在方平出发之前,洋铎就已单骑飞往神芒山脉埋伏起来,等待方平出现。

方平等人刚出了龙威海军大营,却听到后面有马蹄声追来,回首一瞧,见是穆英楠。她一人一马。

“你怎么也来了?”方平笑道。

穆英楠一身绒装,看起来英气勃发,“我闷得慌,听说你们要去神芒山脉剿火纹虎,我也坐不住了,便偷偷潜了出来。”

“这是去打火纹虎,不是去饮喜宴。”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

“我才不怕呢。”穆英楠扬了扬手中的钢鞭,“我一钢鞭就可打死一只七阶的妖兽。”

“那好。走吧。”

一行人,飞马赶往神芒山脉。

在天龙大陆上,兽类有四种,分别是妖兽、灵兽、圣兽与神兽。妖兽最弱,神兽最强。每一种都分九阶,每一阶的兽类实力都堪比一个相应的武者实力。

火纹虎属于比较弱的兽类。

神芒山脉是东州最主要的山脉,如盘龙伏地,九九八十一转,延绵数千里。山脉的深处没人进去过,据说那些地方有强大的圣兽或神兽,不过,还没有人真正遇到过。倒是妖兽会经常光临,时不时伤害路过的客商。每次有妖兽出现,州府都会出文书请龙威海军派人去剿灭。

方平等人带了生猪肉、生牛肉、生鸡肉,这是用来引诱那两只火纹虎的。火纹虎要是嗅到了血腥味,便会出现。火纹虎的智商比较低,不会觉察出是人类在诱杀它们。要是换成圣兽与神兽,那就不同了,它们的智商往往不低,会发现端倪,自行保护。不过,要是有圣兽出现,方平等人也只能是送死了。

鉴于各人的武技实力与火纹虎的实力,方平将六人分四组,他独自一路,穆英楠独自一路,铁牛与忍者神龟一路,台运源与立拳恭一路,四路人马,共六人,大势搜山。当然,与其说是去寻觅火纹虎,不如说是设下陷阱等待火纹虎上钩。茫茫神芒山脉,要搜确实做不到。

“阿楠,你向哪边前进?”方平问道。

穆英楠扫视一圈,道:“随便。我就向这边吧。”她指了指神芒山脉的左边。

“好,那我就向这边。”方平指了指神芒山脉的右边,“你们两路人马由中路前进,要格外小心,进入一定的山脉深度后,要停下来,把生肉挂在树枝上,等待火纹虎出现。你们的干粮带够了没有?”

“带够了。”四个家将异口同声道。

“好,开始行动。”

方平一声令下,各路人马按计划进发。

神芒山脉外围比较平坦,并且多是矮木林与草地,向里走一里左右,林势变强,多半是参天古树,荆棘遍地。这里极少有人的足迹。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光线昏暗,日光根本就透射不进来。一股霉味充溢整个虚空,潮湿令得人浑身不舒服。

方平背着干粮,拎着几斤生肉,徒步进山。

森林里虽光线不足,但并不能防碍他前进,毕竟他有夜视的能力。双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格外清楚。

据人们所说,火纹虎经常在一带路段的附近出现。

方平等人也就在这方圆十数里设伏。他把生肉挂在树枝上,等待火纹虎到来。他则跳上一棵树桠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等待是令人无奈的。

神芒山脉的深处,不时会传来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唳,也不知是什么兽类所发。吼叫在空谷里回荡,久久不散。

方平坐在树枝上,却见到毒蚊成群结队飞过来。这里的毒蚊不但吸人的血,还会使人中毒,致使心脏衰弱,半天就可夺走一个强壮男子的性命。单是那粗壮的个头就叫人看了生怕。

“奶奶的,这么多毒蚊,不咬死人才怪。”

他想把身体的火气释放出来,以驱赶毒蚊,但是,又怕明焰会使火纹虎受惊,不肯现身。虽有一身武技,对于毒蚊却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将随身带来的血蟒战袍将身子一裹,躲在里面。这一来,毒蚊果然没辙了,虽落在战袍上,但它们的毒刺也刺不穿血蟒战袍。

时间在慢慢流逝,等待是一种煎熬。

正当万籁俱寂之际,方平两耳一震,忽然听到三百步的地方传来些许的响声。

“咦!终于来了!”他心里抑制不住兴奋,高兴得要叫出声来。想不到半个时辰还没到,就引出火纹虎了。

可是,他愣住了。听那声响,怎么不像火纹虎的来声,而像一只飞鸟在林木间跳跃,或像一个猴子在林间穿梭发出的声音。

“莫非是一只飞禽?”

他心里涌起一个疑问。

此时,那轻微的声响更近了,而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由远而近,疾速而来。

“不好!”

方平展开血蟒战袍,对着声响来源处瞧去,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向自己冲过来。对方蒙着面,根本瞧不出是谁。

“什么人?!”方平沉声喝问道。

对方却不答理,二话不说,手一扬,嗖一声,数十支冰芒已电射过来。

方平将血蟒战袍一挡。把飞过来的冰芒悉数挡掉。

来者两眼露出凶光,举掌就劈过来。掌缘外罩着一团白芒萦绕的冰气,寒气霎时扩张开去,虚空的温度降了几度。

方平左掌拍出。一招铁焰掌击过去。来者半空一个翻身,闪过火掌印,继续向方平跃过来。

“奶奶的,莫非火纹虎修炼得了人体!”他吃惊道。

“火链枪!”

右掌朝着来者拍出,一条烈焰飞腾的火链枪从他的掌心处飞蹿出去。

火链枪把前面数棵巨木一下子刺穿,火星飞射。

来者在林木之间飞跃极为敏捷,躲过火链枪,已跃到方平头顶。

“玄冰掌!”

凌厉的掌力夹杂着冰气直泻下来,强横的力量如山洪一般,将方平罩在下面。

这一刻,方平能感觉到来者的武技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明显也是一个具有战皇实力的武者。

“地煞火盾!”

方平左手在虚空一划,全身火气流泻`出来,瞬间形成一面火盾,挡在上面。

砰!

冰与火激烈碰撞,昏暗的森林里顿时亮如白昼。

两人同时倒退出去。

方平凝视着对方,冷冷道:“本少爷正想来灭虎,却想不到还有一只饿狼出现,想吃肉,早点说嘛,本少爷丢两块生肉给你吃!”

洋铎领教过方平的实力,不禁暗暗吃惊,本以为自己比方平更胜一筹,想不到一切都是臆想。

“你居然也已修炼到下位战皇的武技实力了!真是令我吃惊!”洋铎终于开口了。

方平怒视着对方,“看来你跟踪本少爷到这里,想谋杀本少爷了?”

“哼哼哼,”洋铎一串冷笑,“我比你先到,谈何跟踪?今日就是你最后的日子了,好好说两句遗言吧!”

“没问题,祝你早日下地狱!”方平扬了扬眉,接口道。

“接招!”

洋铎腹部下面的小能量源一亮,周围的能量源源不断飞进去,只见他周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气势迫人。

“本少爷就陪你玩玩!”

方平力沉腰际,腹部的小能量源也飞旋起来,精芒飞舞。一绺绺若隐若现的光芒从外面飞进来,汇聚到小能量源上,身体瞬间便感觉力量大多了。

“神风掌!”

洋铎双掌推出,两只巨大的冰气掌印横飞过来。

地面的落叶滚滚飞舞。强大的力道使得人腰粗的树木纷纷拦腰折断,扬起满天的雪屑。

“轰天锤!”

吼——

虎音震荡整个虚空,嗡嗡作响。

两只带明焰的拳印电射出去。

砰!

一声巨响,飞砂走石。合抱的大树都倒飞出去,本来暗不见天日的森林上空现出了一个窟窿,原本的遮天的枝叶都被强大的爆炸力冲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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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萝莉

两人都是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哼,让你死得难看!”洋铎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芒晶石,一扬手,咕噜一声吞下去了。

顿时,只见他的小能量源变得光芒四射,周围的能量加速源源不断涌过去,而他本人也变得威猛起来,长发向后飘飞,通体发出毫芒,气势迫人。

方平微微一愣,初次见到有人吞吃黑芒晶石,能明显感觉到面前涌来一股压人的气势,如海潮一般迫过来,使人窒息。

不过,他也有四枚黑芒晶石在怀里。

“真没种,吃一枚黑芒晶石就想打败本少爷,妄想!”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二枚黑芒晶石,一口吞了下去。霎时间,腹部的能量源飞速旋转,光芒缭绕,刺人眼目,一条条手指粗的光芒在虚空里扫射,将周围的能量吸过来,化成力量供他暂时使用。

“哇!你!”

敢吃两枚黑芒晶石的人,要不是非常强大,那必定是疯子。洋铎见方平这么轻描淡写便吃下两枚黑芒晶石,惊得目瞪口呆。

“本少爷送你上西天极乐世界!”

方平感觉到四肢百骸里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加,浑身充满了劲,真的比原来自己拥有的力量要大上二三倍,此时,要是一拳砸在石山上,恐怕石山也得倒下半边。

到了这一步,要逃都来不及了,洋铎咬了咬牙,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那老子就跟你拚了!”话未毕,他再次掏出一枚黑芒晶石,又吞下去了,“你不怕死,老子更不怕死!”

现今,二人都是放手一搏,看谁的身躯经脉的承受力更强。

虚空的能量被二人这么一吸,方圆数百丈里的气温瞬间又降了数度,变得寒气侵骨。

方平嘴角一咧,森然道:“本少爷就跟你玩到底!”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芒晶石,脖子一伸,吞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经脉的承受能力还没到极限,可以再吞食一枚黑芒晶石。

“哇!”洋铎惊恐万分,“果然是疯子!老子不跟你玩了!”

他还没见过有人敢一连吞下三枚黑芒晶石,就是吞二枚,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包括他自己吞吃二枚,也还是第一次。

吞吃三枚黑芒晶石,会使战果产生两种结局,一是方平的力量要比原来大五六倍,这种情况下,同为下位战皇的武者,力量大者必定要占优势,洋铎已输了一筹;二是吞吃三枚黑芒晶石者被自己的小能量源反噬,这种情况是洋铎最喜欢看到的,他不用动手,对方就会自灭。第一种情况的最好应付办法便是逃走,第二种情况最好的应付办法是安静等待结果便行,二种情况综合而言,还是逃走为上策。

洋铎便选择了逃走。

可是,在失利的时候想脱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平吞下第三枚黑芒晶石时,霎时间,感觉到小能量源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不单是吸收外界的能量进体内,还有一种要把自身反噬进去的迹象。

他大吼一声,全身的经脉条条鼓了起来,仿佛要突破皮肤的阻碍,红通通的好像一条条烧红的铁条,怵目惊心。此时,他体内的力量大得无处发泄,若再不把力量使出去,自己都要自爆而死。

见到洋铎慌不择路而逃。他双眼一眯,射出一抹极度冷酷的神色,两片薄薄的红芒喷射而出,极为诡异。

“本少爷正是力大无穷之时,你就想逃跑,哪有那么好办的事情!”

说着,两脚踏出玲珑步法,身子如一道光,在林木间穿梭自如,疾如闪电,一下子便追上了洋铎。

洋铎边狂奔边回首,本以为打不赢还能跑得赢,当见到方平正与自己并肩而跑时,不禁吓得脸色煞白,惊叫道:“饶了我吧,我不敢再惹你了!”

方平脚步与对方的协调一致,二人相隔不过半尺,整个人散发着明焰,在风中摇曳不定。他露齿向着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着光芒,两眼喷出淡淡的火芒。

“往哪里逃呢?”他温柔地询问。

这个阳光的笑容,对于洋铎来说,无异于一种死亡的暗示,他哭丧着脸道:“我怕了,不要杀我!”

说着,竟然不着痕迹想偷袭方平,左手化掌,往方平肋部插去。

方平嘿嘿一笑,右手化爪,一把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掌,用三成力气一拗。

咔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洋铎左掌五指已全断。

“想阴本少爷!”方平怒喝一声,口中喷出腾腾的明焰。

洋铎已吓得尿裤子了,脸上肌肉在抽搐,痛苦不堪。

方平右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了洋铎的脖子,将对方即时按在地下。

地面留下一道清晰的深深的脚步划出的沟痕。

洋铎已全身震颤,嘴角冒着白沫,两眼如死鱼一般向外凸出,一动不动,或许是被掐得紧了,脸红如猪肝,涨得血都要挤破脸皮一样。

“叫你来偷袭本少爷!”

方平大吼一声,左掌尽力往洋铎天灵盖一拍。

砰!

脑浆血水纷飞,一个完整的脑袋被拍打得压成了薄薄二公分。这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一条火链枪从对方的头颅直接贯穿下来,透过胸腹,从肛门穿出来。

洋铎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归西了。身子被火气侵蚀,片刻便自燃起来,化成一堆无法辨认的骨灰。

周围还残留着明火,正噼啪噼啪烧得树木倒下来。

方平用血蟒战袍一拂,一股劲风横扫出去,把明火都扫灭了,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星还在飘忽。

白的雪地上,飘着红的火星,颇为刺目。

他扫视一圈,竖起双耳静听八方,三百步内,没发现有其他声响。

经过适才的力量发泄,四肢百骸里的力量稍微降低了一点,但滚滚翻涌的内劲还在身体里游走,恐怕一时半刻不易散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两眼火芒飞舞,比那洪荒圣兽更叫人吃惊。

半晌,发现有脚步声向这边疾奔过来。

“公子!公子!”

这是铁牛的声音。

不久,铁牛与其他三位家将都赶了过来。穆英楠听到打斗声,见火光冲天,也即时赶来了。

“阿平,发生了什么事?”穆英楠关切地问。

“没事。”方平揩了揩鼻翼,“遇到一只恶狼,被我收拾了。”

“难道是金刚狼?”穆英楠微惊道:“那可是八阶妖兽,比火纹虎还要利害一点。”

方平戏谑地点了点头。

“金刚狼在哪里?公子。”铁牛扫视一眼道。

“被我打成灰了。”方平道:“是了,你们发现了火纹虎没有?”

“还没有,我们再分头去伏击。”穆英楠说着,又按原路返回她的伏击点,几个纵跃,便已消失在林木之间。

铁牛等人也返回去蹲伏。

方平摸了摸小腹处,感觉那里还热烘烘的,刚才一下子吞下了三枚黑芒晶石,看来已是极限了,要是再吞多一枚,那自己都得给小能量源反噬掉。不过,他知道,当过度使用了小能量源之后,一般武者会出现一段疲劳期。他此时还龙精虎猛,就怕待会劳累下来,反被火纹虎所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并没有感觉到劳累,身体的经脉又慢慢恢复了原状,不过,左手的麒麟臂好似把体内过量的能量吸了过去,整条手臂金芒缭绕,多余的能量慢慢散发掉了。

“原来这样!麒麟臂可以把小能量源吸进来的能量散发掉,使躯体得以恢复正常状态。怪不得,我没有感觉到疲累!”

方平如梦方醒,不禁眉开眼笑。

这一战,浪费了三枚黑芒晶石。不过,对方浪费了二枚黑芒晶石,但还送了命。

“没有亏!”方平咂咂嘴道。

他扫视一圈,周围还有烟气袅袅上升,原本带来引诱火纹虎的生肉都被烤成熟肉了。火纹虎应该也不会走到这里,只好徒步往深山里走。

他带了足够的干粮,即使在森林里七八天不出去,也够吃。

约莫向里走了一顿饭工夫,他走走停停,屏息静听四周的动静。忽然,他感觉在昏暗的森林里有灼热的目光在瞪着自己。侧头一瞧,见到两只如炬的眼睛,在光线不明下显得格外清楚。

吼!

一声震天的咆哮。

一只火纹虎从暗处扑了过来,要把方平扑倒在地。

火纹虎虽相当于一个下位战王的实力,但是,要对付现在的方平,那是豆腐碰石头,不堪一击。方平左手化掌,朝着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的火纹虎一插,手掌直插进火纹虎的喉咙里。火纹虎想咬麒麟臂,但它的牙齿磕掉了也没能将麒麟臂咬出一个牙印。

方平左手发劲,一条火链枪直接贯穿了火纹虎的身躯。

只片刻,火纹虎也自燃成了一堆灰,在灰烬中,留下一块拇指大小的发光的剔透的妖晶。

方平知道是好东西,连忙捡起来,揣进怀里。他清楚,既然一只火纹虎在此出现,另一只应该也不会离这太远,于是,屏息,运用意识去扫视密林里。刚扫视一圈,他立刻发现了另一只火纹虎也出现了。

“正好,结果两个孽畜!”

他疾步飞奔向另一只火纹虎。离它还有几丈远的时候,右手一拍,一条火链枪从掌心飞蹿出去,不偏不倚击在火纹虎的身躯上,射穿了一个大窟窿,那窟窿冒着火烟,只须臾,第二只火纹虎也化灰了。

方平从地上又捡起一枚妖晶,揣入怀里。此时,心情大好,正想离开这里。可是,他发现附近还有一股淡淡的杀气,不强,却叫人能感觉出来。

那股杀气正悄悄向这边移过来。

“莫非又是杀手?”

方平心里嘀咕道。他瞪着杀气传来的方向。环抱双手,并不畏惧。

“坏人,杀了我的两个虎宝宝。”一声稚嫩的萝莉声音传过来。话音未毕,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约莫七八岁的女童从黑暗中跑了出来,双掌照方平拍过来。

两只小小的火掌印飞射过来。

第170章 火貂

这种攻击能力,方平不屑放在眼内,只轻轻一拂血蟒战袍,便将对方的掌力卸掉了。()

这个女童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里?

方平心里打了个疑问,见那女童嘟着小嘴,一副生气的模样,瞪着自己,又听她方才所说的话语,便猜想那两只火纹虎可能是她饲养的,便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笑容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女孩见掌力打不过方平,又闻方平追问,便一下子闪到一棵大树后面去了,躲着不肯出来。

方平只是盯着那棵大树。

小女孩忽然又将小脑袋从树干后面缓缓偏了出来,瞥了一眼方平,又疾忙将脑袋缩回去了,如此反复数次,莫明其妙。她既生方平的气,又奈何不了方平,幼稚的脸蛋上满是不快。

“过来吧,哥哥不会伤害你。”方平干脆坐在一段干木头上,向小女孩伸出手。他知道,要是勉强走上去,反而会把小女孩吓怕。

小女孩躲在树干后面气咻咻说道:“你赔我两只虎宝宝。”

“好,我赔你。”方平只得顺着她的意。

“我的虎宝宝在哪里?”小女孩伸出了可爱的脑袋,天真地眨了眨眸子,问道。

方平搔了搔后脑勺,眼珠一转,道:“我家里养着几只,你跟我去,我给你。”

“真的?你不骗人?”

“当然不骗人。”方平心里过意不去,竟然在骗一个小女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住这里么?”

“嗯,我一直住在离这不远的山洞里。”小女孩稚气道。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住在山洞里?这不是妖怪是什么?普通小女孩哪会住山洞?

方平心里疑问一个接一个,忽然对小女孩警惕起来,毕竟,在这森林里面,什么离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搞不好,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其他妖兽的盘中餐。

“你爹妈呢?”方平继续问道。

半晌,树干后面没有回答。

方平能感觉到她还在那里,于是缓缓走了过去,却瞧见小女孩两只明眸泪光莹莹,几滴泪珠正向脸颊流下去。他凭直觉可以知道小女孩家里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于是蹲下去,伸手帮她揩掉脸颊的泪痕,柔声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呢?”

“我爹妈死了,被坏人杀死了。”小女孩呜咽道。

方平搂着小女孩,安慰道:“不用哭,有哥哥在这里。你家在哪里,能带我去么?”

他想去见一见她的家,看一看她的家是怎么样的,而她一家又为何会住在这神芒山脉里面。莫非是为了逃避仇敌,又或者是得天地灵气而修炼成人体的妖兽?他给自己提了几个问题,却是无法回答。

小女孩点头同意了。

方平跟着她一路向森林深处走。小女孩倒是轻车熟路的,左一弯,右一弯,只一盏茶工夫,便走到了一条瀑布前。

高高的瀑布从山顶处飞泻下来,如一匹长练垂挂下来,已结冰,十分美丽。

“你的家在哪里?”方平扫视一圈,没见到哪里有山洞,除了一条瀑布之外,连个石洞也没有。

小女孩仰着脑袋,指了指那瀑布。方平明白了,她的家就在瀑布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向瀑布走去,快到瀑布之时,却好似没有路径可走了。其实,旁边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径,有蕨类掩映。小女孩拨开蕨类植物,走了进去。方平紧跟其后。小径正好从侧面绕过瀑布。

待走完小径,便进入了山洞。

方平眼前一亮,山洞很宽敞,有石凳石椅石锅……

果真是洞天福地!

方平从心底里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他扫视一眼,发现山洞的角落里有两座坟墓,全是用石块垒成的,心念一转,便猜测到那可能就是小女孩的双亲所葬的地方,于是走上前去,双掌合十,非常虔诚地拜了几下。

小女孩也跟着拜了几下。

“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方平又打量了一番山洞,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小女孩无邪地瞧着方平,“我跟两个虎宝宝生活在这里。你把我的虎宝宝打死了。”

方平疼爱地抚摸一下小女孩的脑袋,“没事,以后由哥哥照顾你,好不好?”他想到对方岁数这么小,不宜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自己也有能力养活她,才敢如此说。

小女孩好像在思考,侧着脑袋道:“我爹妈叫我守在这里。”

“为什么呢?”

方平也知肯定有古怪。必定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女孩守护,不然,她的双亲应该在临终前会叫她走出森林,到有人的城镇去生活,那样会更容易生存下去。

“我也不知道。”小女孩脱口而出,摇了摇头。

这个回答让方平很无奈,“你叫什么名字?”

“云娜。”

“云娜,”方平又问道:“你爹妈是猎人?”

云娜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爹妈是制造火种的人。”

这句话极具诱惑力,方平听了,两眼发出兴奋的光芒,如发现了一座数十世都用不完的宝藏。他有些亢奋了,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一个制造火种的人的女儿,不过,想到制造火种的人已安息,不禁又涌起一抹淡淡的失落,想要拜师都没机会。

“那你也会制造火种了?”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我还不会,”云娜诚实道:“我的魂力还不够。”

“哦,这样。”方平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本以为眼前的云娜应该会一些配方,可是,对方的回答使他的求知欲彻底断绝了。

不过,脑子清醒的他忽然记起云娜说起她双亲要她守在这里,那就说明这里有某种东西可能跟制造火种有关,于是又打起精神问道:“云娜,这山洞里面有什么东西比较特别的吗?”

云娜耸了耸玉琢的鼻翼,好像在努力回忆。

方平见她那副用心思考的样子,又急又喜,只是生怕她又说出“没有”二字。

不过,他的预感非常准,云娜果然开口便是:“没有。”幸好,她顿了顿,又好似是记起了一点什么,嘟着小嘴道:“我以前见我爹打开那扇石门。”说着,她用手指了指左侧的石壁。

“真的?!”方平大喜。浑身发痒。听到如此使人振奋的消息,叫他热血直往头上涌,两眼放出不一般的兴奋光芒。

“这里?”他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石壁,转头问云娜。

“嗯,就是。”

云娜点点头。

方平仔细瞧了瞧石壁,竟然没发现什么门的痕迹,一点缝隙也没有,心里觉得好奇,暗门能做到这么隐藏的水准,实在是不简单,要不是云娜告诉,那根本没什么人会对这面石壁感兴趣。这面石壁跟其它石壁也一样,看不出端倪。

他用左手轻轻敲了敲石壁,仔细聆听一番,听到里面是空的。

“果然是一间密室!”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左瞧瞧,又看看,没发现机括。

“云娜,怎么打开这石门呢?”不是他不够力砸开石门,而是怕用麒麟臂砸开石门后,触动机关,把密室里面的东西毁了,又或者会引来灭顶之灾。

“在那里,我够不着。”云娜完全把方平当作自己人看待,什么秘密都告诉了他。她指着头顶上方一处不显眼的雕像。那是石壁上的一个火纹虎的雕像,不大,只有人头大小。

方平脚尖轻轻一点地,整个人已跃了上去,粘在石壁上,用手扳转石雕。当石雕机括转动时,下面传来嚓嚓嚓的石门开启声响。

片刻,石门便完全打开了。方平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扫视一眼,发觉里面也挺宽阔的,也不止一间石室。

“你进去过么?”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问一下云娜,以免走进去中了机关,那就白活十七年了。

云娜点了点头。这是她的地盘,肯定进去过。

“里面有机关伤人么?”方平不得不问清楚。

云娜摇了摇头。

方平大喜,摩拳擦掌道:“好极了!等我进去瞧瞧。”

“不过,”云娜若有所思道:“里面有一只火貂,它有巨毒的,会咬人。”

“火貂?!”方平下巴快要掉到地下了,咂咂嘴道:“那可不得了。火貂可是一阶灵兽啊,实力不会弱过我!”

他刚想踏进密室,幸好云娜说了出来,否则进去要大战火貂,那可是自找苦吃。跟一个灵兽战斗,赚不到便宜,要是被咬上一口,那也得倒霉十八辈子。他可不想被咬。

“妹妹,你跟火貂熟不熟?”他揩了揩鼻翼道。

云娜又点了点头,道:“我以前经常喂东西给它吃的,它很听我话的,后来,石门打不开了,我就没有喂东西给它吃了。”

“这太好了!”方平抱起云娜旋转了两圈,“妹妹,你去叫出火貂,让它不要咬哥哥,等哥哥也进去参观参观,好不好?”他只得求助于她了。

“嗯,好。”云娜倒是爽快,“小貂,小貂。”

她对着黑暗的密室呼唤起来,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石室里回荡不已。

须臾,便听到宽大的石室里传来几声嗞嗞嗞,继而,听到有轻微的跳跃声,最后,见到黑暗之中亮起一团火芒,淡淡的气芒包裹着一只浑身皮毛既柔又粉红的火貂。

方平以前也听说过这种有巨毒的火貂,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不禁又爱又惊,只怕它一个不小心咬自己一口,那就悲催了。幸好,有云娜在这里,火貂的目标也很明确,只几个纵跃,便稳稳落在了云娜的怀抱里。

“小貂貂哦,乖哦。”云娜轻轻抚弄着火貂的脑袋。

“嗞嗞嗞。”火貂也呢喃了几声,仿佛是在诉说饿了。许久没人给它喂东西吃了。

“小貂貂饿了,我去拿东西给你吃啊。”云娜抱着火貂去找食物给它吃。

方平咂了咂嘴,走进石室。里面虽然没有光线,但对于他这种有夜视能力的武者而言,并没什么碍事。每个角落里的尘埃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第171章 九只大鼎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石室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里面一间连一间,一间比一间面积要大,每间石室都堆放着一些晶石与药料,全都叫不上名,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功用。在他的臆想中,这里应该是制造火种的人炼制火种的地方,应该有那么几个铁锅铁鼎才对,可是,逛了一遍,这里除了晶石与药料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难道是还没入门的火师的地方?”

他也开始怀疑原来住在这里的那对夫妇到底有没有能力制造火种了。

可是,正当他这么想时,忽然感觉头顶上面有微微的清光洒落下来,这可不得了,石室明明是不透第171章 九只大鼎顶的,如何有光落下来?

他心头一紧,猛地抬头一瞧。

这一瞧,使他吃惊得张开了嘴。

原来,那淡淡的清辉正是从头顶的上方洒下来的,而清光却又是由九只大鼎发出来的。鼎会发光,并不能使人震惊,但是,九只大鼎都悬浮在虚空里,那就神秘了。

方平仰着脑袋,仔细打量九只大鼎,每一只上面好似都是刻着铭文,距离比较远,还看不清上面刻的是什么内容,又不敢贸然跃上去,怕中机关。九只大鼎围成一圈,悬浮着。他站在九只大鼎围成的圆圈的中央,感觉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清辉有一种淡淡的温馨,似乎能渗进肌肤一般。

“咦?这些大鼎好古怪。”

他心里不禁发出一声好奇的疑问。

他伸出右手,想要摸一摸那些洒下来的一束束的清光。

此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方平惊讶得不得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仿佛是在搅动一泓清光,非常的清凉。下一息,九只大鼎金芒炽盛,一绺绺的光芒飞绕。石室亮如白昼。

九只大鼎也开始飞第171章 九只大鼎速旋转起来,耀眼的金芒开始汇聚在一起,交汇到到中心位置,从中间透射下来,直接落在方平的头顶泥丸宫上。这一刻,方平感觉到头顶快要开裂了,一股钻心的巨痛叫人难以忍耐。

“什么鬼东西?!”

方平龇牙咧嘴的,身子已不受控制。想逃开却仿佛被固定了一般,身子没法移动。

九只大鼎越转越快,金芒也越来越强盛。

刹那间,一团金芒爆闪而过,整个石室白晃晃一片。一束巨型金芒直透射进方平的泥丸宫,这不是最关键的,好戏在后头,正当方平痛不欲生之时,九只大鼎竟然随着金芒一起通过泥丸宫,流进了方平的脑袋里!

这一刹那,方平七窍喷金芒。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塞满了东西,膨胀得要死,里面好似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不过,能感觉到脑子里也是金芒萦绕。

“不会中机关了吧?”他心底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早知如此,就不进来了。”

下一刻,金芒消失了,九只大鼎已安扎在他的脑袋里了。

“奶奶的,真不敢置信啊。”方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要是跟阿楠说起有九只大鼎飞进了我的脑袋里,她肯定会说我是睡梦还没醒过来。不过,这可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世间太多离奇的事情,说都说不清。”

他忽然感觉九只大鼎在自己的脑袋里徐徐转动。

“不会吧!”他低呼一声,“竟然转起来了!是什么原因?”

正当他大惑之时,却发现其中三只大鼎的表面亮了,变成了金黄色,发出淡淡的光华,而其他六只大鼎依然是灰暗色,瞧不清楚上面的铭文。

他努力内视,瞧了瞧三只大鼎上面的文字。

看着看着,他差点变疯了。

“太好了!”他兴奋得周身爽歪歪。

原来,九只大鼎上面刻着的正是如何炼制火种的方法与配方。而一只大鼎变亮成金黄色,就代表此人的魂力足够炼制这只大鼎上面所记载的火种。而九只大鼎分别对应的是九阶的火种。当魂力达到某一水平之时,那只相对应的大鼎就会自动变亮成金黄色。

此时,有三只大鼎变亮成金黄色,就证明方平的魂力已达到三阶,并已有火师的水平。

“我已……已是火师了!”他亢奋得说话也不流利了。想不到一阵痛苦之后换事的却是长久的幸福。

大鼎记载:当三只大鼎变亮成金黄色时,便是火师;当六只大鼎变亮成金黄色时,便是火王;当八只大鼎变亮成金黄色时,便是火圣;当九只大鼎变亮成金黄色时,便是火帝!

方平此时幸福得快要泪流满面了。

“噢,上天,你待我不薄,爱死你了!”

他还发现,自己要炼制三阶以下的火种,只要将晶石与药料拿在手中,以手作炉,便可制造出火种了!

这种狗屎运,在他人生的十七年之中,就碰上了这么一回,以往,每次都是遇上打打杀杀的事情,害得他经常在活动筋骨,想休息一下都不能,胆战心惊的,可是,这一刻,他领悟到了,原来人生也有幸福的时刻。

“发了!发了!”

他满脸红光,喜得快要手舞足蹈。

根据大鼎上的铭文记载,他就地拿起地上的晶石与药料,炼制一阶火种“紫芒焰”。紫芒焰与地炎火的能量差不多,但它不是开启身体五行属性的火种,只是增加武者身体能量的火种。一阶的火种只适合战师别级的武者吸收。

他将晶石与药料捧在手中,两手经脉立刻喷射出一绺绺金芒,金芒将晶石与药料缠绕在一起,将它们熔解混合在一起。

方平两眼瞪得大大的,尽情欣赏这一美妙时刻。

只不过一盏茶工夫,一朵紫芒焰便炼制成功了,发出淡淡的紫芒,在手掌上跳动不已,仿佛有生命的一般。

方平右掌一握,把紫芒焰握在手掌里,下一息,掌心处传来暖洋洋的感觉,一股暖流渗进经脉里面,此时,看一眼右手的经脉,竟然有些许的紫色,转眼间,刚才炼制出来的紫芒焰就被吸收了。能量不大,不太适合方平这种下位战皇的人吸收。

这个时候,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平,你在哪里?”这明显是穆英楠的声音。她可能听虎吼声音才赶过来,但没看到方平的踪迹,有些着急,才按着积雪的脚印一路寻了过来。

“公子!”

这是铁牛的声音。

“公子!”这是另外三位家将合在一起的声音。

方平听到他们的声音,心里涌上一股温暖。有人会惦记着自己,那种感觉真好。

“我在这里!”他边说边走了出去。

这个洞天福地在瀑布后面,要是没有指示,没人带路,很难发现通往这里的路径。从外面看来,根本看不到山洞的入口。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开凿了一个山洞,或许是云娜的双亲。方平见到石壁上有凿痕,是以,有此一想。

他走到瀑布边,对着已走到瀑布不远处的穆英楠与四个家将道:“进来。”

“怎么进去?”穆英楠果然不知路径。

“看到那蕨类植物没有?那里有一条小径,由那里可通往这里。”方平提示道。

穆英楠与方平的四个家将寻着了路径,走到了山洞口。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穆英楠好奇道:“我听到虎吼,知道你这边遇到火纹虎了,就过来,但是,等我赶过来时,哪知不见你的踪影,又不见火纹虎的尸体,非常焦急。”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俏脸上有了一抹红晕。

“咯咯,没事,我已解决了。”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

“公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铁牛问道。

在私下里,四个家将都称呼方平为公子,在军士面前,就称呼方平为千总,这是规矩,不可随便乱叫。

“一个小女孩带我来的,她一家住在这里。”方平说着,向里面瞧了瞧,见云娜抱着火貂正站在墙角处,露出半边脸,带着几分怯意瞧着这边。

“过来,云娜。”方平轻轻呼唤道,对着云娜招了招手。

云娜缓缓地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可爱的火貂。

“不用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方平安慰道。

云娜依偎在方平的身边,才敢抬眼瞧穆英楠等人。穆英楠见到火貂吓了一跳,讶道:“这不是火貂么?它有巨毒!”

云娜嗯了一声,抚摸着火貂的皮毛,道:“是的,姐姐。这是火貂。它很听话的。”说着,她又对火貂说道:“小貂貂,你不许咬人,听到了没有?”

火貂似乎也懂人言,竟然也点了点头。

方平等人看着这一幕,也甚感惊奇。想不到灵兽果然比妖兽要有脑子。

“她的父母呢?”穆英楠见只有小女孩出来,而没见到她的父母,心里起了疑问,下意识问道。

方平将云娜家人的遭遇告诉了众人。大家都为之而扼腕。

方平蹲下去,问云娜:“你双亲被那些人杀害,那你有没有见到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哥哥以后帮你报仇。”

“我躲在一个秘密的石窟里,”云娜想了当日的惨状,眸子里还流露出惊惧,“我害怕,说不出他们的样子,不过,要是我见到他们,一定可以认出他们。还有,我听到他们说什么‘太子’,也不知是什么。”

太子?

方平听了,心里打了个突兀,与穆英楠面面相觑。

太子?莫非是太子派人来杀了云娜的双亲,那么,云娜的双亲与太子是什么关系呢?

方平思绪翻涌。既然行凶者提到太子的名字,那这单命案必然跟太子有关,但不能报官府,没凭没据的,只好慢慢暗查,以求日后有个水落石出,还云娜一个公道。

他此时的情绪已稳定下来,想了想,没有把自己成为火师的事情告诉大家。

“云娜,你以后就跟着我,哥哥以后照顾你。”

得了人家的九只大鼎,收了天大的好处,帮人家照顾女儿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云娜一人住在这山洞里,也颇感寂寞。加上两只与她相依为伴的火纹虎都死了,她就更孤单了。于是,她便同意了。!!!

第172章 太虚焰

方平也已看出云娜的武技实力,应该是一个中位战将的火属性武者,日后可以加以培养。

既然已把火纹虎灭了,那就该回去了。他觉得要把石室里的晶石与药料带走才合算。

“你们四个,把里面石室里的晶石与药料给我装好,然后运出去。”方平指了指石室的门口,对四个家将道。

“是,公子。”

四个家将立刻去干事了。

云娜见到铁牛蓝发红须的,颇感有趣,笑道:“那位怪叔叔的胡子红色的。”

“你不怕他么?”穆英楠笑道。

“嗯,不怕,”云娜道:“有哥哥在这里,我不怕。”

方平摸了摸云娜的脑袋。

一盏茶工夫,四个家将每人都扛了一大袋的晶石与药料出来。石室里面的晶石与药料也就这么些了。

云娜好奇地瞧着铁牛,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贝齿。

铁牛也瞧了瞧云娜,爽朗一笑,伸出一只大手,把云娜托上左肩。云娜就坐在铁牛的左肩上了,而火貂则坐在云娜的左肩上。

方平扫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了龙威海军大营。

方平自去大帅帐篷缴命。

大帅帐篷里。

古云针、诸良中、度百耳、万铁雄与地字营的大将军霍飞英坐在一起品酒。

古云针听到方平剿虎凯旋,吩咐道:“传他进来。”

此际,最为惊讶的莫过于诸良中与度百耳了。他们安排洋铎去神芒山脉招呼方平,本以为能灭了方平,可是,方平却安然回来了。这令他们颇为不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神色之中自有一种责怪洋铎办事不力的意味。他们还想着肯定是洋铎把人给跟丢了,待回去之后,要好好训斥一顿洋铎。殊不知洋铎永远不会受到责骂了。

“你把两只火纹虎都剿灭了?”古大帅气度不凡地问道。

方平把两枚妖晶从怀里掏出来,逞上去,道:“禀大帅,这两枚是杀了两只火纹虎得到的妖晶。”

古云针何等人?他一见妖晶,便知道方平所说是实。这种妖晶是没有得卖的,只有打杀了妖兽才有的。看到两枚妖晶,便如见到二只火纹虎的尸首。

“很好,”古大帅又把妖晶返还给方平,“这两枚妖晶就归你了,再赏你一千两银子。”

“多谢大帅厚爱。”

方平抱拳道。银子倒是小事,两枚妖晶的药力不凡,倒是舍不得。

回到帐篷,见到正有一个婢女在服侍云娜。

方平感到好奇,他自己并没有带婢女过来,还正想去哪里弄一个婢女来服侍云娜,殊不知,一想到,便已有了。

“公子,奴婢是穆小姐派来服侍云姑娘的。”婢女首先开口道,向着方平福了一福。

方平点点头,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

天字营大将军帐篷里。

度百耳与诸良中黑口黑脸的,面面相觑,却又想不明白。他们没有见到洋铎的身影,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要是他们知道洋铎已永远睡觉了,他们会感到万分震惊的。在他们的脑子里,从来没想过方平能打赢洋铎,怎么说,洋铎也是一名骁将,在天字营里都是出了名的凶狠的。给一个刚来的少年欧死,实在使他俩无法想象。

“洋铎死哪里去了?!”度百耳闷闷不乐道。他在猜想洋铎是临时改变主意去做其它事情了。

诸良中冷哼道:“实在是信不过的家伙,还指望他做出一番好事情,想不到,此时还没回来!这种人,办事不力,怎么可以为太子效力!见了他,得好好训一顿!”

“也只有等他回来再说。”

度百耳的脸色很难看,要是洋铎没死,回来见到他这种脸色,恐怕几晚也睡不着觉。

而方平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外人根本难以在他脸上发觉任何蛛丝马迹。他干掉了不少想杀他的人,心理承受已达极度稳定,不会因此事而有丝毫的惊慌。

他窝在帐篷里,鼓捣着一堆晶石与药料。

他要炼制出太虚焰给四个家将吸收。太虚焰只是三阶火种,正好适合他们吸收。

只用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便炼制出了四团带着柔和光芒的太虚焰。他传唤四个家将来帐篷里。

“公子,找我等有什么吩咐?”铁牛等人进来询问道。

方平已把太虚焰封在了玉石里,玉石是封存火种的最好材料。

“我见你们四个近来身体没什么能量修炼了,对不对?”

“正是,我等也没法去弄到火种吸收。”

“我正好弄了四团太虚焰。”方平不露山不露水地平淡道:“叫你们来,就是要给你们吸收。”

四人登时大喜,火种是天龙大陆里极为稀罕的东西,即使有银子也难买到,别说没银子了。他们同时单膝跪下,抱拳道:“公子厚爱,末将永世难忘。”

“咯咯,起来吧。”

方平从旁边的锦盒里拿出四枚玉石,分别递给四个家将。

四个家将把玉石握在手掌里,用力捏碎玉石,太虚焰便被他们吸收了。四人浑身充满了能量,脸上溢满兴奋之色。

“下去,好好修炼。”方平挥了挥手。

“是。”四人屁颠屁颠出去了。

铁牛握紧拳头道:“跟着公子果然好处多多!我老牛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

“我正在焦虑去哪里弄到火种,想到公子就给我们了!”立拳恭喜道。

“以后跟着公子绝对没错。”忍者神龟敲着硬如钢铁的龟壳道。

“对,一定要跟着公子!”台运源点头同意道。

……

方平在时间内炼制出四团太虚焰,这对他来说,已是极限了。他试图在脑海里看第四个大鼎的铭文,却是看不清楚。魂力不够就不能使它变亮成金黄色。

魂力与炼制火种有直接的关系。

魂力也分九阶,一阶便能使第一只大鼎亮起来,二阶能使第二只大鼎亮起来,……

他现在只有三阶的魂力。

当时,他修炼《魂箭》时,里面就有提及如何提高魂力的,那时,他还以为即使提高了魂力也没什么大作用,此刻看起来,真是用处大大的存在。他急忙回忆《魂箭》里提及修炼魂力的方法:魂之力,魄之精,气之神……

一晚下来,没有多少进展,不过,有了修炼魂力的方法,倒是安心多了,以后成为火帝,那也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卢盈盈就来访了。

方平喜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你终于来了!”他盼这一刻盼了许久,当见到穿着厚重的皮毛大衣的卢盈盈时,兴奋得有些颤抖。

卢盈盈变得更俏丽了,“那你来了东州,为什么不去找我呢?”

“我要来龙威海军报到,所以耽搁了。”方平如实道。

她莞尔一笑,脸颊上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就显现出来了,“那参军比我还重要么?”

“当然不是啦。”方平拉着她坐了下来,“两样对我都那么重要。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所以就先来这里,等安顿下来再去找你。”

挨近了她,便能闻到她少女的浓郁体香。

方平咂了咂嘴,咽了一口口水,道:“我有新年礼物送给你。”

“什么呢?”卢盈盈期待着。

方平从怀里掏出那两枚妖晶,递给她,“喏,妖晶。”

“哇!”卢盈盈见了也低呼一声,“你已剿灭了那两只火纹虎?”

“对。”

“我俩一人一枚,吃了能使机体更有健康。”卢盈盈眸子里闪出喜悦的光芒。

两人一人一枚吞吃了妖晶,果然,当吃下去不到片刻,方平便感觉到自己的胃里有一股清凉,继而那股清凉渗至四肢百骸,使人浑身舒服无比,精神充沛,周身是劲。

“果然是好东西,比春药还要劲!”

他心里轻轻嘀咕了一声,望着同是兴奋不已的卢盈盈。

此刻,两人的目光已连接在一起,秋波源源不断在两人之间传播,方平浑身一震,打了一个激灵。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个饿狼扑食般的姿势,紧紧抱住了卢盈盈的娇躯。

“阿平,这里……”

方平根本不给她发言的机会,用唇去堵住她的红唇。

两人的舌头在缠绵萦绕。

“我十七了。”方平自报年龄。

他的意思是说:成人了,可以做成人的事情了。十六岁时也成人了,不过,那时还在为考个武举人发愁,此时,身居千总之职,是时候做男人了。

卢盈盈还来不及反应,身上的皮大衣就被方平扒开了。她如今也没有能力反抗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她只是阖上了眼睑,等待着该发生的事情。她的心早就已属于方平,不论方平要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平静接受。

方平三下五除二,已把她的外衣都去除了,只剩下红肚兜。

看着她那如玉的肌肤,他浑身热烘烘的,迫不及待把嘴唇印了上去,感觉她肌肤的温度。

卢盈盈轻微地娇`喘着,俏脸上飞上两片红晕。

在那柔软的锦衾里。两人一上一下。方平在大动。两人的激情在燃烧。

他一招老汉推车,使两人彻底结合在一起,达到了最高的境界。这一招老汉推车,使卢盈盈由女孩成为了女人,使方平由男孩成为了男人。两人都完成了人类的历史任命。此刻,他们不但是心连心,而且躯体连着躯体,成为了真正的一体化。

方平终于达到了“一夜七次郎”,而卢盈盈也快要融化了,她也欲成仙了。

经过一番人类的文明的男女伟大的交流之后,两人心满意足地紧紧贴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胸脯的娇`喘,她也感受到他脉搏的温存。

方平不经意间,瞧到雪白的锦衾上留下了一点红。

他知道,从此,她就真正属于他了。

“我会对你好的。”方平给她一句承诺。

卢盈盈幸福地将云鬓散乱的脑袋偎依在方平结实的胸膛上,娇声道:“我已把全部都给你了。你以后不能抛弃我。”

方平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是一体的了。我怎么会抛弃你呢。”

两人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第173章 陷阱

“那你找个时间到我家里去见一见我爹娘,好不好?”卢盈盈柔声道。

“好。”**过后,方平只有兴奋,“我一定会去,这几天内就去见见州长大人。”

“哼,还叫州长大人呢。”卢盈盈轻嗔薄怒道:“不理你了。你不正经。你想想,你该叫我爹做什么。”

她不禁给方平一个提示。

方平何等样人,闻言,便已了然,咯咯笑道:“好,我要去见见岳丈大人。”

此言一出,卢盈盈才妩媚一笑,用脸颊轻轻磨蹭着方平的胸肌。她做了他的女人,从此以后,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日已薄暮。

卢盈盈便乘着马车回去了。

方平穿戴整齐,喝了半杯酒,这一天,仿佛是在梦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大半年前,他只想在天和村娶一个村姑做媳妇,可现在,他竟然跟东州州长的千金有了一腿,二人是私订了爱盟。

人生,实是难以预料啊!

他微笑着感叹道。这是他人生新的篇章。

自从他得到了九只大鼎之后,他就每日在琢磨,要炼制地炎火给一百名虎卫军吸收,使他们成为火属性武者,那样,他们的战斗力就更强。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好是好,不过,需要很多银子。像地炎火这种一阶的火种,说它垃圾也是垃圾,不过,要是没有它,所有火属性的武者都没法开启身体的火属性。但这种用来开启五行属性的火种跟其他只提供能量的火种不同,要炼制它们,必须得用到龙须石。

龙须石是一种矿石,也是极为稀少。物以稀为贵,是以,它的价格贵得要死,一块小拇指头大小的龙须石,就要二千两银子。

方平估算一下,一百名虎卫军,每人一朵地炎火,那就需要一百块龙须石来炼制。一百块乘以二千,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相当于自己皇家大庄园一年的收入。

这是个不小的数目,一下子也难以拿出来。

不过,他可不会自掏腰包。

他有更好的方法赚到龙须石。他决定炼制一些火种拿到地下坊会去卖,得到的银子再买龙须石,这样,就成了无本生意,白白赚到一百块龙须石了。

下了决心,他每天除了修炼武技之外,就是炼制火种,有一阶的,也有三阶的。

一晃数天过去了,已是一月的中旬了。

他还没有去拜访岳丈大人,倒是卢盈盈又来过几次。当卢盈盈知道他可以炼制火种之后,惊喜不已。

他自己体内的碧海炎的能量也消化了五成左右,都转化成自身的力量。而此时,他隐隐感觉自己快要接近中位战皇,但还没有踏入中位战皇的实力,据卢盈盈说,一旦踏入了中位战皇的实力,便可拥有少量的真气,可由自身的真气形成罡气罩,罡气罩起保护作用。但也只对武技实力低于或等于自己的武者有用,若是武技实力高于自己的,也可以轻松把罡气打破。

虽还没修炼出罡气罩,不过,他却把《火印诀》第五重一指芒修炼成功了。

这一指芒的威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二指并拢,浑身火气云集到指尖上,内劲一憋,指尖上红芒一亮,一条红色的光线射了出去。

按他的想法,觉得光线至多也只能是穿透石块而已。

可是,当他看到红光居然把一块二指厚的铁板射穿了,这可使他欣喜若狂。想不到一指芒的威力如斯利害!

修炼成了一指芒,他的武技实力又强大了不少。

而《火印诀》第六重居然是“风火轮”。

他仔细研读一番,发现风火轮其实是不具备攻击能力的,不过,当可用火气凝结出风火轮之后,便可脚踏风火轮,在低空里飞行!

他曾经幻想自己能像一只大鹏那样在天空里自由自在地翱翔,一直未能实现,而看了风火轮的武诀之后,他振奋了,觉得日后在低空里可以飞行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虽然,高级的武者也可以踏步虚空,或者是御气而飞,但那都是太遥远了,以他现时的实力,要达到那一步,还有许远的路要走。

他修炼了一回,还没悟出奥妙,不过,他觉得不用急,只要有恒心,铁杆磨成针。

而到此日,他已炼制了二十朵紫芒焰,二十朵太虚焰。这四十朵火种也耗费了他不少晶石与药料。他把四十朵火种一一封装在玉石里,揣在怀里,骑马出发去地下坊会。

他还是带着一顶斗篷遮面。

到了原来买黑芒晶石的店铺,那老头见又是方平,惊讶不已,问道:“年轻人,你又要来买黑芒晶石?”

这一提问,倒令方平想起自己只剩下一枚黑芒晶石了,若日后还要用到,就不够用了,于是点点头道:“对,再来五枚吧。”

“你把那四枚都用完了?”

“我一次用了三枚。”方平如实道。

“什么?”老头瞪大了惊奇的眼睛,精明的脸膛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没死?没有被小能量源反噬?我真见鬼了,活了这一把年纪,还从来没见过哪个武者这么牛叉!”

“你这里收不收火种?”

方平懒得理他,转入正题。他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卖东西的。

老头子一双精锐的眼睛打量了方平一番,但看不清方平的脸庞,半晌,才问道:“你有火种出售?”

“当然。”方平轻描淡写道。

老头子又吃了一惊,道:“什么火种?”

“紫芒焰与太虚焰。”

“你从哪里得到的?”老头子的神情有些古怪。

方平可不会告诉他,一个会制造火种的武者,虽会得到许多人的崇拜,却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这是万万儿戏不得的。

“你干了一辈子这行,难道不懂行规?”他装模作样斥道。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这里有什么行规,只是随口胡诌一下。

老头子闻言,脸色立时变得恭敬,一迭声赔礼道:“阁下原来是高人,请恕老夫无礼。还请阁下把火种拿出来,让我鉴定鉴定。”

他不会炼制火种,却有眼光分辨真假。就好比一个写不好毛笔字的人,照样有眼力分辨别人写的毛笔字是好还是坏。

方平把其中一枚封装了紫芒焰的玉石拿了出来,递给老头子。

老头子拿着玉石端详了良久,惊喜道:“阁下果然是高人!这种紫芒焰,虽是一阶火种,炼制水平却达到了天然紫芒焰的九成能量!”

方平也无心听对方胡扯,“值多少银子?”

“这个……”老头又想卖蛊惑,“阁下说要多少银子?”

这分明是一种试探的口气,是一种欺负生客的手段。要是对着一位熟客,绝对不敢说这种话。

方平一听便已明白对方要耍什么鬼把戏,冷冷道:“本少爷只是念在跟你交易过一次,才会便宜你,将火种卖给你,你还要把本少爷当普通人欺骗,莫要以为本少爷不知行情,既然你想弄狡猾,那本少爷只好卖给别人了!本少爷最恼那些自作聪明的人了!”

老头子听了,冷汗直飙,凡是火种,都是炙手的货,不论在地下坊会里哪间店铺,都可卖出个好价钱,他连忙道歉道:“我是老糊涂了,问不该问的话。阁下请原谅。”

“那你给多少银子?”方平淡定道。

这种肯定的语气,使老头子不敢卖乖了。

“阁下既然诚心跟老夫做交易,那老夫给阁下最高的价格,一枚八千两银子,怎么样?”

到了这个份上,方平也没什么可追求的了。对方开出这种价钱,应该也是接近极限了。他冷笑道:“好,成交。”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封装了太虚焰的玉石,递给老头子。

“这个你给多少银子?”

“这是太虚焰啊!”老头子声音也颤抖了,“给你一万五千一枚。”

“好,成交!”

说着,方平从怀里一古脑掏出剩下的三十八枚玉石,放在柜台上。其中十九枚是紫芒焰,十九枚是太虚焰。

“哇!”老头子两眼放光芒,“这么多!我辈子还从来没买过这么多的火种!”

“你的意思是不要了?”方平揩了揩鼻翼。

老头子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不是,再多也要!”

方平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二十枚紫芒焰,那就是十六万两银子;二十枚太虚焰,那就是三十万两银子。

他这一趟,直接就赚了四十六万两银子。真是数银票数到手抽筋。他一生也还没拿过么多的银票,那个开心啊,真的用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来形容。

天掉下了金砖。

他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一百块龙须石。花了五万两银子,买了十枚黑芒晶石。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了各种其他晶石与药料。此时,他身上还有十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他摸了摸怀里一大沓千两面值的银票,嘿嘿笑个不住。

与此同时。

天字营大将军帐篷里。

洋铎失踪许多天,人影也不见一个,也没有半点消息。

诸良中分析道:“看来,洋铎是被干掉了!”

度百耳闻言,脸色微变,沉思片刻,道:“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武举人,竟然将我们搞得头痛不已!”

方平先是坏了他要把侃增仁安插进来做千总的计划,现在又损了他一员将军,如何不恼怒。

“这个人不简单!”诸良中踱着方步道。

“秦王安排此人来这里,”度百耳冷笑两声,“嘿嘿,果然是阴毒啊。看来是我们看走眼了。”

两人沉默片刻。

诸良中开口道:“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太子前进路上的巨大拦路虎!”

“有什么法子?”度百耳似乎是无计可施了,“大帅整天派人在暗中监视我与你,分明就是怕我与你动手杀了姓方的。那个老狐狸,真正的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倒向哪边。”

“我们可以设下一陷阱,借古云针之手杀掉方平!”诸良中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什么陷阱?”

第174章 和事佬

“嘿嘿,”诸良中冷笑道:“你忘记在离中军大营后面一里处的红树林那里有一个秘密地方,闲人不得随意进去?”

“你是说……”度百耳脸色微变。(_)

诸良中颇为得意,自以为妙计在手。

“就这么办了!立刻吩咐一个军士去传唤方平,说大帅要在红树林里召见他,只要他去了,即使不杀他头,也会把他驱赶出龙威海军。那样,我们再好好收拾他!”诸良中一脸奸笑。

“好!”

二人计议已定,便吩咐一个军士要如此这般。

那军士直接到了方平的帐篷里,显得很镇定,对方平道:“方千总,大帅叫你到红树林那里去会见他。”

“好,我就去。”方平也不知已陷进圈套里。

那军士说完便急急离去了。

方平见对方走时好像有古怪,倒是起了疑心,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妥。大帅召见,那不能不去,见大帅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穿戴齐整,就要到红树林去。他知道红树林在哪里,但还没去过。

刚走出帐篷,便碰上穆英楠。

“到哪里去呢?”穆英楠见方平急急忙忙的要出去,问道。

“大帅要召见我,”方平边走边说道:“说在红树林见我,真奇怪,为什么不是在中军大营见我。”

“且慢。”

穆英穆脸色变得凝重,一把拉住方平。

方平瞥了她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什么事?”

“那传唤你的军士在哪里?”穆英楠扫视一眼,道:“我要亲口问一下他。”

“已走了。”方平左右环视一圈,哪里还见那个军士的踪影,早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那你不用去。”穆英楠非常肯定道:“如果你去了红树林那里,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要是不被杀头,活罪也难逃。”

见对方说得如此严重,一脸的正经,决不是戏言,方平也心怯了,“有什么原因?大帅召见,不能不去,那有什么法子?不去就是违抗命令,也不可取。”

穆英楠倒是笑了,姑娘家心思往往慎密。

“你就没想过有人要陷害你?”

此言一出,倒是令方平适才的疑心又加重了几分,他当时见到那个军士脸上有几分的诡异的神色,就有些许的怀疑了,不过,当时并没多想,此刻听到穆英楠如此一说,回头想一想,确是有道理。在这里,他也有敌人。

“你是说有人设下了陷阱,等我上钩?”他问道。

“当然,”穆英楠环视一圈,走进了帐篷,“进来吧,我告诉你原因。”

方平跟了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什么陷阱,不过,倒有几分恼怒,“请说吧。”

穆英楠坐在了木墩上,慢条斯理道:“红树林那里是禁地,一般人不许进去的,除非是大帅批准的人。我在这里一年多了,还没见过大帅会在那里召见哪一个将领呢。他要见将领,也是在中军大营里,何必到红树林。”

方平闻言,思忖一番,觉得颇有道理,“那红树林里为何是禁地?莫非囚着重犯?”

“那里软禁着一条美人鱼。”穆英楠淡淡道。

“什么?!”

方平震惊了。他虽听闻出海的人说过海外有美人鱼这种灵长生物,但却未曾当真,以为只是天方夜谈,此刻听穆英楠亲口说出来,心里十分震撼。

穆英楠见他一副惊愕的样子,抿嘴一笑,“那条美人鱼,是一年前捉到的,据说是人头人身鱼尾,当她完全离开水时,鱼尾便会褪去,露出人腿,但人腿上还有一层透明的淡淡薄膜,是以,她还是走不了路。”

“漂不漂亮?”方平厚颜地问了一句。

“哈哈,”穆英楠用手指刮着玉琢般的鼻翼羞方平,眸子里闪烁着揶揄之色,“你不会对她有觊觎之心吧?”

“哪里。”方平傻傻一笑,“我只是感觉到好奇而已,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美人鱼,要是能见上一面,那真是大大的开眼界了。”顿了顿,又问道:“是了,圈养那条美人鱼有什么作用,难道是用来给人观赏的?”

美人鱼对于方平来说,吸引力很大,主要是好奇心引导他极想会一会她。

“当然不是用来观赏的。”穆英楠否定道:“据说美人鱼知道万古神殿的所在,所以大帅想从她的口中问出万古神殿在哪里。”

“万古神殿?”方平咂了咂嘴。

“据说万古神殿里有许多珍宝,更重要的是那里存在一件好东西,叫无量米袋。无量米袋里装着无数的白米,只要把袋口往下一倒,里面就会掉出白米来,用之不尽。要是带着无量米袋去行军打仗,那就不忧军粮不济了。”穆英楠滔滔不绝道,仿佛一个说书先生。

方平听得入迷了。

半晌,他眼神带着向往道:“要是给我一个无量米袋,那就好了。”

穆英楠莞尔一笑,道:“想得美呢,许多人还想要,就是找不到万古神殿在哪里。”

对方这么一说,方平也清醒了许多,好东西是人人都需要的,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价。即使是找到了万古神殿,也未必就能找到无量米袋。

他此时脑子忽然一转,在猜想是谁设下陷阱害自己,自言自语道:“可恶!应该是度百耳或诸中良那厮要嫁祸于我。”

“有可能,”穆英楠同意道:“不过,那个军士又走了,无凭无据的,口说不算,就是去找他理论,也没用。”

方平淡淡一笑,既然别人来阴自己,那自己也可阴回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笑道:“我有办法回敬他们。”

“什么办法?”穆英楠好奇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在这里坐坐,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走出了帐篷,直接去找了一个信得过的虎卫军,吩咐他要怎么怎么样做,然后那个虎卫军穿了一般的军服,也去传话了。

他要去给侃增仁传话,也传相同的话:大帅要在红树林召见你。

方平想到侃增仁也是初来乍到不久的,对这方面可能也不熟悉,正好去胡弄一下他,要是被他识破了,那就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侃增仁确实也不知大帅不会在红树林里召见部下。

就这样,他上当了。

他还以为大帅要在红树林里召见他,是想提拔他呢。因此,他特别高兴,立马骑马飞奔向红树林。

那个传话的虎卫军回来复了命,方平只等看好戏了。

果然不出所料,侃增仁在红树林被捉了。大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天字营大将军帐篷里。

度百耳气得发抖,低吼道:“这个侃增仁,没事惹事!跑到红树林去干什么!”

诸良中的脸色也很差,不过,他心思还算缜密,想到侃增仁可能是被人阴了,阴狠道:“侃增仁不会无缘无故去红树林的,肯定是被人玩了!姓方那小子竟然没有上当!气死我了!”

“都是你的馊主意,害人不成,反而把我们的人害惨了!”

度百耳倒是有几分不满,一向来他都会听取诸良中的计策,此刻,他也怀疑对方的能力了。

“竟然跟我们对抗,那就玩死他!”

诸良中也感觉十分没面子,号称智囊的他,竟然倒在了一位少年的手下。

“怎么个玩法?”度百耳淡淡道。

诸良中一副智慧无穷的样子,冷哼两声,道:“洋铎必定是他杀的了,我们就从这里做文章!洋铎不是有一个结拜兄弟么。”

度百耳一听,已知是什么情况了。洋铎的那个结拜兄弟正是度百耳手下的贴身侍卫号称十三太保的展云山。

展云山原来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后来给度百耳做侍卫。

“那你要怎么做?”度百耳不解道。

诸良中胸有成竹道:“我去跟大帅说,说方平杀害了洋铎。”

“什么证据也没有,”度百耳摊开双手,“大帅不可能凭你一面之词就治罪方平。”

“治罪?”诸良中否定道:“治什么罪,当然不是,直接要展云山豁出去,跟方平对决。”

他的用意去让展云山去洋铎报仇。

“那随你了。”度百耳也只得见一步行一步。

诸良中旋即去见大帅古云针。

“大帅,在下有一事要禀报。”他开口直入主题。

古云针也知道诸良中这个人难缠,不过又没有办法,问道:“什么事?”

“上次大帅命在下安排人员去剿灭火纹虎,在下派出了方平与洋铎等人前去,可是,只有方平回来了,洋铎却失踪了,”说到此,他眼神掠过一抹狡黠神色,“在下猜测,洋铎肯定是被方平杀了。”

这事非同小可。

古云针可不敢乱下定论,“你有证据?”

“有是有,不过不是很确切。”诸良中含糊其词道:“据回来的军士说,他听到洋铎跟人在森林里打斗,后来,就只见方平一人出来,再也没见洋铎出来。”

古云针沉吟半晌,道:“这也不能说明是方平杀了他。”

大帅也清楚这是诸良中与方平有冤仇,可能是有意要摆方平一道。

“大帅,这还不是很明显么?”诸良中道:“如今洋铎的结拜兄弟展云山要为洋铎报仇。大帅看怎么办?若是处置不公,恐怕会惹来全军上下的质疑。”

“这里是我的地地盘,展云山敢乱来!”古大帅也是有脾气的。

诸良中瞥了一眼微愠的古云针。

“大帅,他肯定不敢乱来,但杀人凶手一天还在,展云山就不会罢休,日后二人必定会兵刃相见。”他据理力争,把罪行强加在方平头上。

古大帅也很难做,要治方平的罪,那是得罪秦王,要不管,诸良中这厮又不依,他思忖一番,最后缓缓道:“依你应该怎么办?”

“这是他们的私事,也不劳烦大帅判定谁对谁错,就让他俩来一次决斗,以此解决仇恨。”

“冤冤相报可时了?”

“这也没办法,不然,大帅在军士心中的地位会受到动摇。”

自从方平来了龙威海军后,古大帅就没闲着,总是要在两边人马之间做和事佬。

第175章 给我安静

“这还得审问过方平。”古大帅犹豫道:“单凭你一人之词,本帅也难下定论。待本帅审问过方平再作决定。”

“那大帅可即时召唤他来。”诸良中迫不及待。

“可以。”

古云针即时差了一个侍卫前去传唤方平。

片刻,方平便来到了中军大营的大帅帐篷里。

他进来扫视一眼,里面只有二人,见到诸良中在一侧,便知道没有好事。心里暗想是不是因侃增仁那一事,正自暗笑。

“大帅,找小生有何吩咐?”他拱手道。

大帅怒目瞪着方平,沉声道:“有人向本帅禀报,说你杀死了洋铎!为什么要杀他?快快招来!”

声音震得帐篷呼呼作响。

杀洋铎?

原来是那厮!

这老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呢?

方平心里一连串问号涌了出来,脑子飞快转动。

他瞪了一眼诸良中,忽然幡然醒悟,知道那洋铎并不是玄冰教派出杀自己的,而是诸良中从中作鬼,想干掉自己,反而被自己灭了洋铎。

“没有。”方平淡淡道。

“你还想狡辩?”诸良中大怒道。

方平冷笑一声道:“你们要怎么说都可以,但请不要随便诬陷好人!本人正大光明,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看来,不给点苦头你吃是不招了?!”古云针一字一顿道,极力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

“大帅是要屈打成招了?”方平镇定反问道。他气上来了,就是大帅也不怕。

“哼!”诸良中拂袖道:“大帅何等英明,用得着屈打成招?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早就有人禀报我知了。”

“凭你一面之词,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方平愤怒道:“不过,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你三番五次要陷害我,却是老天眷顾我,每次让你失望!想玩什么把戏,尽管来就好了!秦王殿下会为我主持正义!”

他一针见血,把诸良中的软肋戳出来,最后一句还把秦王抬了出来,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抬出一尊巨大的人物来作一下挡箭牌,效果往往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果然,秦王二字一出。古大帅便气馁了,刚才还杀气腾腾,此时已换了一副脸孔,变得平静了许多。

“有人说你杀害了洋铎,本帅也不是很信,”大帅语气缓和了许多,“不过,洋铎的兄弟不肯就此罢休,坚决要跟你作个了断。本帅可以给面子秦王殿下,但不能过分包容你杀人这件事。现在,你听好,明天你就跟展云山作个了断,从此不再说这件事,你好自为之。退下!”

方平抱了抱拳,大踏步走出大帅帐篷。

人字营的大将军万铁雄听到方平被大帅叫去,也不知何事,便打发一军士前来询问,方平把大帅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万铁雄。万铁雄大怒,立刻去见大帅,但大帅意已决,不会再作改动。

万铁雄把方平叫到帐篷里,道:“你可以不跟他决斗。”

“不,”方平坚决道:“他要玩,那我就陪他玩到底!我没怕过谁!”

“你知不知道那个展云山是什么来头?”万铁雄淡淡道:“他当年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号称十三太保,并不是省油的灯,近来武技又有进步,绝对是一个快要接近中位战皇的金属性武者。”

“不论他是金属性还是水属性的武者,来一个杀一个,来二个杀二个!”方平狠狠道:“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万铁雄在方平坚毅的脸颊上看到了一个固执少年的意志。

“你勇气可嘉,”万铁雄赞道:“不过,你要量力而行,否则,会自找灭亡。”

万铁雄作为秦王的人,在这里,他有责任照顾好方平,若方平出了事,他难以向秦王作交待。

方平抱拳道:“万将军不必挂虑,小生的武技实力也不会比展会山的低。”

万铁雄当日见过他跟侃增仁比武,知道方平有接近下位战皇的武技实力,但不知方平在这段时间里,武技实力又了长足的进步。

“你也有下位战皇的实力?”他狐疑地打量方平一眼,道。

方平笑道:“对,我也差不多接近中位战皇的武技实力了。”

“真的?!”万铁雄眼神里有闪过一抹疑惑,“你的武技实力进步比我想象中要快,果然不亏为秦王的座上宾!”

“大将军谬夸了。”方平笑道:“小生也只是进步了少许而已。”

“像你这种武者,我真还没遇到过多少个。”万铁雄感叹道:“除了太子之外,你就是我见过的最具有天赋的武者了。”

“太子很利害?”方平心里有一种比较的味道,以前听靖安公主说过,不太信,现在听万铁雄说起,信了七分。

万铁雄点了点头。他所知道的太子,那是真的天才人物。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我没有真正见过太子的武技实力,不过,我一个好友说曾见过太子的武技实力,那真是强大无比,像你我辈,都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在将来不久,连八大武斗都不如他了。”万铁雄带着二分羡慕的口气道。

八大武斗?

方平心里打了个突兀。

八大武斗那可是八座大山,横亘在众人的面前。

要想跨越八大武斗,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直如想登天。可是,要是太子能超越八大武斗,那将来他岂不是天下第一了?

方平心里又是一震,这令他打心底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忧虑。

若太子的武技是天下第一了,那将来金龙帝国的大势必是他的世界了,而自己是秦王的同盟,必定也会成为太子的眼中盯,迟早有一日太子会对自己下手,这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万铁雄见方平在沉思,以为他正在思忖着如何对付展会山。

“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尽力吧。我会照看着你。”

“好。”

方平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

天字营大将军帐篷里。

度百耳与诸良中二人正在谈论明天的比武。

“你说展云山有几成胜率?”度百耳问道。

诸良中肯定道:“这么说吧,展云山完全有能力把姓方的欧死。”

二人说话间,一个壮实如牛的男子走进来,向度百耳拱手道:“大将军,叫末将来有什么吩咐?”

此人正是展云山,三十多岁,脸上横肉挺吓人的,一身肌肉块块垒起,比刀削斧劈的还要刚有刚健美。他在中州时就已出名了,而当时跟着太子,现在跟着度百耳,也有二年时间。他虽是贴身侍卫,但他可以自由行动。这是度百耳给他的自由。

“没什么大事,只是叮嘱你明天不要让我失望。”度百耳言简意赅道。

“明白!”展云山冷笑道:“绝对叫那小子粉身碎骨!”

“你修炼成金刚躯没有?”诸良中扫视一眼展云山,淡淡问道。

展云山是金属性武者,近来正在修炼一种叫做《金刚躯》的武技,修炼成功后,身躯即可硬如钢铁。

“回监军,”展云山侧面向诸良中,“末将已修炼成功。有此一项武技,也就不怕姓方那小子的麒麟臂了。等我打垮他之后,把他的麒麟臂扯下来,送给大将军。”

“哈哈哈。你有心了。”度百耳捋须大笑。

诸良中点头道:“展试一下给我俩瞧瞧,看一看你的金刚躯到底如何。”

“是!”

展云山即时脱开铠甲,露出黝黑而结实的胸肌。

他全身气劲一鼓,登时,他身躯如同上了猪油一般,闪着亮光,再过一息,他剽悍的躯体竟然闪动金属的冷光,一看之下,跟铁打的人差不多。

“给我一刀吧!”他要求道。

“好!”

诸良中话音未毕,单手劈出。手掌如刀,一轮若隐若现的刀气削了出来。

砰!

刀气直接劈在展云山的胸肌上,只听一声响,然后是几团火光飞舞,便没有下文了。他的胸肌没有半点血痕,还是闪着光泽。

“嗯,不错!”诸良中赞道:“我这柳叶劈风手的刀气可把岩石也劈开,劈在你的身躯上,竟然没有留下一点伤痕,看来,你的身躯确实坚如钢铁了。这样,明天你的胜算就大多了。”

“明天,”度百耳道:“你就把姓方的往死里打!”

“是!”

展云山边穿铠甲边答道。

一晚时间倏忽便过。

第二天,这对方平来说是一个不简单的日子。仇家踩到头上来,是如何也要迎战的。

还是在那岩石擂台上决生死。上次,他在这里打败了侃增仁,现在侃增仁被赶出了龙威海军,再也见识不到这里的比武。

侃增仁为何会被赶出龙威海军?古云针敢得罪太子?看官要知道,那美人鱼是皇上下圣旨要古云针特意看守的,并且要经常去套话的,只要其他闲人进入红树林,一旦捉到,便以军法`论斩。侃增仁被逮个正着,不死已算大命。古云针已给足面子太子,要是没有太子撑腰,侃增仁死十次也不够。古云针只是驱赶侃增仁出龙威海军,不准他再到这里来。

此时,擂台下面,还是老样子。

古大帅当中正襟危坐,一脸肃穆。

左右两边是三大营的将领雁翅排开,极有气势。

万铁雄明知是诸良中与度百耳在这里乱搞,才会酿成今日这种局面,于是不满道:“度兄,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

“你说什么?!”度百耳颇为不悦。

但是,两人都是牛脾气的人,彼此不会被对方震慑住。

“我是说你吃饱了没事瞎折腾!”万铁雄又把自己的意思正确地重复一遍。

“看来万兄是要跟我切磋切磋了!”度百耳两眼鼓了起来,胡须也飘扬起来,一身的杀气显露无遗。

“哈哈哈。”万铁雄不屑道:“谁怕谁,要来,现在就来,你要怎么搞,我都奉陪到底!我老万还没将你放在眼内!”

“你?!”度百耳立了起来,瞪着万铁雄。

古大帅一脸威严地扫视这边,脸上写着:给我安静,否则翻老脸!

第176章 风火轮

大帅果然有些威信,还没出声,万铁雄与度百耳便偃旗息鼓了。两人都是憋着一肚子气,脸红如猪肝,彼此都是瞪着擂台上,一言不发。

此时,方平与展会山同时向大帅走过来。

“参见大帅。”方平拱手道。

“参见大帅。”展会山也拱手道。

大帅微微点头,朗声道:“今日,是你们个人冤仇了结的日子,过了今日,以后不许再在本帅面前提起任何个人恩怨的事情!”

他这一番话分明是说给度百耳与诸良中听的,因他二人经常在这里搞些是非出来,使大帅不得安生,帮这边不行,助那边也不行,将他夹在中间,憋气得很。今日,他算是最后一次给面子诸良中,日后还出现这种问题,他可要发飙。

“明白!”展会山洪声道。

方平瞥了一眼身边魁梧的展会山,嘴角扯出一抹不屑。

此际,擂台外围已站满了来看热闹的军士,这里很少有这种比武出现,除非是选择将领的时候,倒会有较量,但是,在此了结双方仇恨的比武,还是第一次,是以,许多军士都云集到这里,主要看看传说的太子的贴身侍卫的实力到底如何。

这一场与上一场比武不同。

上一场比武,古大帅明言要双方不得下死手。

这一场比武,是要签生死状的。双方尽情出杀手锏,打死哪一个,都与大帅无关,他已厌烦。

方平拿起狼毫笔,在生死状上龙飞凤舞押了个花。展会山签个名也不错,看得过去。大帅将生死状拿过来瞧了瞧,确认无误。他便示意裁判官开始比武。

一通战鼓下来。

方平与展会山两人已站在擂台上。

裁判官大声宣布道:“比武正式开始!生死无常,各自偷生!”

展会山扳了扳手指,发出必剥必剥之响,两眼射出怒火,瞪着方平,狠狠道:“姓方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义弟报仇!”

方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讥笑道:“很多人想要本少爷的命,可是,那些想要本少爷命的人都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但愿你今天能突破历史,超越他们,成为最悲催的一个。来吧,让本少爷见识一下你的能耐!”

“小子,休得诳言!”

展会山大怒,双拳打出。

“团龙拳!”

咻咻咻。

虚空霎时数十只拳影暴飞过来,带着一团团精芒。拳风所触之处,荡起一阵阵狂风。

方平并不惊惧。

“轰天锤!”

他此时打出的轰天锤比以前的威力要大得多。虚空也震荡了一下,如水波一样漾出去,狂风大作,虎音震天。

砰!

两股拳力撞在一起,将擂台地面的岩石击出一个大坑。

方平身上还带着黑芒晶石,可谓是淡定如水,对方要怎么玩,他都奉陪到底,没有半点的顾忌。

展会山一击不得手,已开始正式认识到方平是块难啃的骨头。他只得运用小能量源增加自己的力量。只见他腹部如有一团闪光气体在旋转,接着就有许多光芒从外面飞进去。

只霎时间,他的躯体便如同充满了能量,变得毫光飞舞,更惊人的是,他已运出了金刚躯的武技,身躯一下子变得如金属一般闪着寒光。

方平可不敢怠慢。

他也利用小能量源吸收外界的能量,化为力量供自己暂时使用。

当腹部的小能量源吸收的能量差不多时,只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丹田处狂涌向四肢百骸,只转眼间,便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大了许多。小能量源不能连续使用,在使用一次之后,必须得有一个间隔期,下一次才能继续吸收外界的能量转化成自身的力量。

场外的军士都屏住了呼吸,以他们战斗的经验来看,擂台上的两人将在下一招内决出胜负。

云娜抱着火貂也来观战,她站在穆英楠身边,问道:“穆姐姐,哥哥会赢么?”

“会的!”虽然她心里没底,但为了增强这一个小女孩的信心,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四位家将也都是神情凝重,他们的公子正在擂台上跟人搏斗,他们也狠不得立刻杀上去,帮方平一起剿灭展会山。

展会山已做好了全力一击的准备。

他右拳上已缠绕上一团如雾如气的白色物体,那是拳气。

虚空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时间仿佛凝结住了,只有杀气在飘荡。

方平也已做好迎接对方最后一击的准备。他凝视着对方,只等对方杀过来。

“死吧!”

展会山腾地飞跃起来,高高扬起右拳。

拳气在虚空里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力量漩涡在搅动着气流,狂风呼啸,犹如一块天要塌下来。

虚空仿佛都在摇晃不停。这一瞬间,却是那么的安静,只有力量在狂泻。

方平双目里闪过一抹凶狠的神色,弓着身子,已将全身的气劲都汇聚到了右手的已并拢在一起的中食二指上。指头处已微微散发着红芒,冒着一缕缕的白气。

“崩天锤!”

展会山一拳击过来。如雾气的拳力打得虚空在摇晃,好像要裂开一条条纹路一样。

强横的拳力如一束钢铁一般直透过来,穿透虚空,不偏不倚击向方平的身躯。地面的岩石已被拳气震得碎裂开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一片一片的石屑飞溅出去。

场外的众军士都瞪大了眼睛。

“果然不愧为太子的贴身侍卫!”

可是,他们这句话刚说完,局势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只见方平凌空飞起,整个人好像大鹏展翅一样在虚空里上升,到了最高点,便来了一个插水的动作,直冲下来,同时右手对着展会山一指。

“一指芒!”

嗞!

一条红光暴射而出。

本来,他离展会山不过一丈的距离,而光的速度要走完一丈的距离,根本短得没法计算。

展会山只来得及抬起头,还没看清方平手中射出的是什么东西,额头上便现出了一点血珠,而脑勺后也相继出现一点血珠。

这是红光穿透他的脑袋留下的进口与出口的标志。

他瞪大了两眼,一脸的茫然。瞳孔里还残留着方平的影子。

只是风驰电掣般的一闪,红光便消失了。也只是这么一闪,便结果了一个人的性命。

他就是展会山。

他死时还未来得及好好想一想是怎么被打败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再也没能力思考问题,庞大的身躯依然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右拳还在向前伸着,可是,没了下一步动作。不过,他的那张嘴说话的速度倒不算慢,在临死之时竟然也留下了最一句遗言。

“我的金刚躯竟然被破了……”

话音未毕,他魁梧的身躯便望后轰然倒下,一代著名侍卫便魂飞魄散了。

“哇!”

这是全场十数万军士同时发出的最有震撼力的一个字,声震九霄。

方平潇洒地落在擂台上,侧头瞧了瞧已倒在地上的展会山,投给对方一个冷酷的眼神。

场外。

大帅非常蛋定。不论谁输谁赢,他都是坐在这里看热闹的。不过,见到方平干净利索将展会山击杀,还是流露出一丝震惊。怎么说,展会山也是个武技不俗的武者,却在一瞬间就化成枯骨。

万铁雄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度百耳,见到对方的脸色如土,便更加高兴。

诸良中两眼也呆了,咽了一口口水。他还从来没将方平放在眼内,但是这一刻,他得正视方平这个强大的对手了。只那么一指,便使一个剽悍的一流侍卫丧命,确实够使人吃惊的。

方平的一指芒,将展会山的铁躯也射穿了。这令许多军士对方平十分敬仰。

在这里,力量就是一切。

方平扫视一圈擂台下面的军士,感觉到受万众瞩目那种浑身灼热的兴奋。

他跳下擂台,径直走向云娜,一把抱起云娜,回自己的营地,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哥哥,你好利害!”云娜一脸无邪嚷道。

四个家将跟在后面,也是交口称赞不绝于耳,他们的公子有身份,那么他们的地位才会高,才会受到别人的尊敬。

与此同时。

天字营大将军帐篷里。

度百耳与诸良中默默静坐,诸良中更是黑口黑脸,因他的这条妙计,又折损一员将领。

“你看着办吧,”度百耳冷冷道:“侃增仁被驱赶,展会山被击杀,全是那小子威风了,我们的面子都丢光了,我也没脸面给太子写信汇报了。你自己写信告知太子吧。”

诸良中没好气瞥了一眼度百耳。

“不用耷拉着脑袋。”他振振有词道:“虽吃了些亏,但并没说明姓方的就全赢了!”

“还能怎么办?”度百耳是无计可施了。

“大不了我亲手干掉他?”

“什么时候?”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总攻桥木机,”诸良中眼里闪出一丝阴险的光芒,“到那时,我就趁乱灭了姓方的,然后说是桥木机干掉他的,哼哼,万事无虞!”

“那我就等看你的好戏了!”度百耳现在心里对诸良中不太信任。

……

而方平,自然也想到今天的事会使他与诸良中与度百耳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可是,事势已至此,他也是没法控制的。

只有自己的武技强大了,才不怕任何人的暗算。

他心里非常镇静,只想把武技修炼上去,不论是什么凶恶角色来挑战,都可给予致命一击。是以,他更加努力修炼武技。

同时,他又在夜以继日为虎卫军炼制地炎火。

莫要以为地炎火是一阶火种就容易炼制,其实颇为繁杂,又特耗魂力。

幸好,近来方平的魂力修炼得比原来强大,隐隐若若要突破到四阶的魂力。

而此时,他体内的碧海炎也消耗了六七成了,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他也在担心,自己还未能炼制出四阶的火种,一旦消耗完了碧海火,也不知到哪里去找四阶的火种。地下坊会里只有三阶以下的火种出售,四阶以上的火种是绝迹的。

而他的“风火轮”也修炼得有些端倪了。

第177章 拜访

这天,他运起风火轮的武诀,只感觉自己的两脚掌似乎有一股气流要喷射而出,低头一瞧,发现好像是一个环形的东西在把自己托起来,可是,转瞬又消失了。在环形的东西出现时,自己莫名其妙地升离地面一尺,当环形东西消失后,又自动落回了地面。

“快成功了!”

他知道这是风火轮快要修炼成功的迹象,不禁暗喜。

他本想找个时间去一趟卢盈盈的府邸,可是忙着炼制地炎火,却担搁了,一晃又是数天。

而他跟展会山的对决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比武的消息是由军士传出去的,方平的名气在东州城里一下子大了许多。不少人都知道有方平这个人,但还没见过面。

自然,这条消息也传到了玄冰教的总坛里面。

至于方平曾经干掉了玄冰教的丹促军与和子刚一事,则早已是传到了玄冰教里面,只是教里事务众多,既要为皇上做暗探,又要为皇上去海外寻找前朝的宝藏,更要为皇上去寻长寿的果子,是以,还没有时间理到方平的头上。

不过,如今方平到了东州,那情况就不同了。

东州是玄冰教的势力地盘。他们人多势众,即使是每人吐一口口水过来,那也叫人难受。

当方平这个名字传进玄冰教总坛后,教主与长老们便不能漠视了。

此时,他们就正在谈论方平这个人。

大堂上,装潢得金壁辉煌,一个拱形的屋顶,上面画着一幅幅巨型的圣兽图,栩栩如生。

大堂正中央的宝座上,一位须发皤然的老者正闭目盘膝坐在宝座上,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自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下面站了两排人员,都是长老级的人物。众人噤若寒蝉。

那宝座上的人就是玄冰教的教主风清子。

十数位长老都是静立在下面,不敢打扰风清子的养神。

风清子的面容看起来很和蔼,但是,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是多么的冷酷,比最凶残的洪荒野兽还要凶狠几分。此时,他双目微微睁开一条缝,只见金芒便从眼缝里透射出来,把大堂映得金黄一片。

“据说那个叫方平的小子已在龙威海军里?”风清子的声音不高,却透着无限的威严。

大长老卢广众站了出来,禀道:“回教主,方平确实已在龙威海军。”

二长老于腾星也出列,道:“这个方平,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损我教的弟子,使我教受到威胁,扫我教的面子,是时候给点利害他瞧瞧。”

风清子扫视一眼下面的众长老,缓缓道:“听说洋铎也是他杀的?”

“这个是这么传说。”卢广众道:“也未有确凿的证据,不敢肯定。”

“他是什么来头?如此大胆,竟敢对我教这般轻视!”风清子又徐徐阖上了眼睑,神情变得温和。

“据说是南州的武举人,跟秦王走得很近,可能已是秦王的宾客。”卢广众据实道:“现任龙威海军人字营的千总职位。”

“哼!”风清子这么简简单单哼一声,大堂都震动不已,当然不是豆腐渣工程,而是那一哼的力量使得气流急剧冲击大堂上的巨柱,而使整个大堂都有一种晃动的感觉。

下面的长老们霎时又静了下来。

“竟敢欺负我们弟子,那就得叫他血债血偿!”风清子双眼又睁了开来,两道金芒直射出去。一股慑人的威势弥漫开来。

二长老于腾星沉思片刻,道:“教主,在下听闻龙威海军就要去进攻桥木机,不如让他多活几日,等龙威海军剿灭了那股海盗之后,再行报仇也未为晚。”

卢广众作为东州的州长,他也颇为关注桥木机率领的数千海盗是被剿灭还是会被其他海盗救走。要是这回给桥木机逃走了,以后就更难剿灭他了。

“二长老说得也有理。既然他已在龙威海军里,迟早也能要他的命。”卢广众思忖半晌开口道。

“那就依你二人的计划行事,待龙威海军剿灭了海盗,就把那小子收拾,以还我教的声威!”

“是,教主。”

……

而方平全然不知玄冰教已商量好怎么弄他了。

他每天都在鼓捣那些地炎火,在他的夜以继日的炼制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炼制出了一百朵地炎火。他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禁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开心地笑了。

他把一百名虎卫军都集合起来。

虎卫军整齐划一地挺立在空地上,目不斜视,等待方平的训话。

方平扫视了一眼龙精虎猛的虎卫军,见他们这段时间努力修炼武技,战斗力又有了不小的进步,心里甚为欢慰。

“你们有没有兴趣开启身体的五行属性?”他故弄玄虚道。

一百名虎卫军齐齐道:“有!”

同时,他们的眼睛都发出一种贪婪的光芒。

能开启身体的五行属性,那是许多武者的梦想,但因没有火种,只能是望天兴叹,有些未开启五行属性的武者知道可以到地下坊会去买火种,但问题是没有银子在手,也只能索兴而归。

开启五行属性的火种比一般的补充能量的火种更贵。普通平民没有那个消费能力。一辈子可能还剩不下那点银子。

方平清了清嗓子,道:“我准备给你们全部人都开启五行属性,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

虎卫军们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兴奋的神色。

四个家将都面面相觑,要给一百个虎卫军开启身体五行属性,那就得有一百朵开启属性的火种,要买一百朵火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即使方平有了一个大庄园,也没能力干出这种事。他们还真不敢相信。

方平从帐篷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有一百块玉石,每块玉石里面都封装了一朵地炎火。

“哇!”一百名虎卫军发出了惊叹声。

四个家将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人可以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开启身体五行属性的火种,除非是大教派。

“每人一块,里面是地炎火。”

在方平的吩咐下,一百虎卫军有条不紊地一人一块玉石,瓜分完毕,又排列整齐。

“现在,你们把各自的玉石敲碎,然后将地炎火握在手掌里。从今以后,你们也开启了身体的火属性。”

每一个虎卫军都照做了。下一息,他们的经脉都火亮起来,继而,他们变得更有精神,更有活力,眼神也变得更为炯炯有神。

“谢谢千总的厚爱,我等永世竭力为千总大人效力!至死不渝!”

一百虎卫军齐声宣誓道。在军营里,还没有哪个将领可以给手下的军士如此优渥的待遇。但方平却做到了。虎卫军的心都紧靠方平,更加团结了。

“以后,你们就要好好修炼武技,待你们战斗力更高之时,日后还要干大事情!用你们的行动来告诉我,你们是最棒的!”方平朗声道。

“是!”

“好了,散队!”

一声令下,虎卫军自行去修炼武技。

方平换一套锦衣,骑着乌蛟驹去找卢盈盈。他决定去见一见卢盈盈的父母,毕竟以后是要见面的,拖得初一,拖不过十五。

到了卢盈盈的府邸,通报了姓名,守门人进去禀报了,一会儿出来道:“方公子请进。”

方平走进去,瞧见卢盈盈脸带笑容迎了出来。

“你来了!”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方平点头道:“迟早要见见面的,现在就来拜访一下,先混个面熟,日后也好说话。”他扫视了圈,又悄悄道:“你爹喜欢听什么样的话?”问清楚心里才有个底。

“你来得不巧,我爹妈今天刚好出去了。要晚些时候才回来。”卢盈盈笑道。

“哦,这样啊。”方平如释重负。

踏进门那一刻,他便在想着要怎么应付东州州长,想着对方是否会一副冰冷冷的脸孔还是比较客气的接待,以自己现在千总的身份,不算太低,不过跟州长的职位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如今听到对方不在家,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卢盈盈把方平迎进了大厅,用过了茶,二人眉目传情。

方平咂了咂嘴道:“你的武技怎么样了?”

“还算可以。”她淡淡一笑,两个酒涡露了出来,“你呢?”

“马马虎虎,现在快要接近中位战皇了。”方平轻描淡写道。

“中位战皇?”卢盈盈瞪大了眸子,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半年多以前,我的武技实力还高过你,可是现在,你有中位战皇了?我不信,我才修炼到上位战王。”

“那要不要试试?”

“好,到后院去切磋切磋。”

二人说着便到了后院,要比试一下。

卢盈盈得到不少丹药才有大的突破,修炼到上位战师已是极限了,她不太信方平真的快到中位战皇的实力。

“接招了。”方平身影一晃,已到了卢盈盈的身边。

她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右手便被方平的左手握住了,任她如何拉扯,终究是无济于事。论力量,她比不上方平,论手臂的坚硬,更比不上麒麟臂。

“你真是个修炼武技的奇才!”她只有心服口服了,莞尔一笑。

顿了顿,又道:“你的左臂怎么有金色的鳞片,是什么东西?”她颇为不解,盯着麒麟臂细瞧。

“这是麒麟臂。”方平左臂运力,整条手臂便金芒飞舞,看起来就像一条黄金打造的手臂。

“这就是麒麟臂?!”卢盈盈轻轻抚摸着麒麟臂,一脸的惊讶,“我也听说过这种麒麟臂,想不到真的存在。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方平一把将她拥进不里,凝视着她秋波荡漾的眸子,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薄唇,问道:“你的房间在哪里?”他有些要燃烧起来的感觉。

卢盈盈知道他要什么。

两人手拉着手,飞快地走进了卢盈盈的闺房里。

掩好门,二人迫不急待宽衣解带,跳上床榻进行有益的活动。

咿呀咿呀……

床榻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音乐。

第178章 尴尬相遇

女的在下,男的在上,两人都是大喘气,比爬了十座大山还要来得费力。

她的娇躯越是扭动得利害,方平就越有男人的成就感。两人完全飘飘欲仙了。已经不分彼此,融为一体。

卢盈盈檀口里发出的轻微的呻吟,能把任何男人的身躯都熔化掉。

就在二人快活得无以伦比之际,卢盈盈的娘亲去作客回来了,她娘亲沈艳霞是一位爱打扮,爱漂亮的女人。虽已过四十,却是风韵犹存。

沈艳霞一回来,便问丫环小姐在做什么,丫环不敢直说,只说小姐在房里。

沈艳霞发现丫环说话吞吞吐吐的,好似有隐情,便立刻寻根问底。丫环敌不过沈夫人的狂问,只得说小姐跟一位公子在房间里。

这可是大事情,沈艳霞也曾经介绍过许多公子给卢盈盈认识,可是,没有一位公子上得了她的法眼,她也从来没有与哪一位公子有过约会,更不会叫哪个公子进她的闺房。怎么就会让一位公子进她的闺房呢?这是天大的事情。

沈艳霞带着万二分的好奇蹑手蹑脚到了卢盈盈的闺房外面,却听到了女人最熟悉的诱惑声音。

她吃了一惊,这可不得了!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盈盈,在干什么呢?”

里面的二人听到外面有人叫唤,不禁都是一愣,正在逍遥之中,被这么一叫,倒是面面相觑,露出骇然之色。

卢盈盈当然听出是她妈的声音,对方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对着门外道:“娘亲,我正在午休。”

沈夫人听了,十分气愤,午休?明明是在搞二人快活,明明是做二人运动,什么午休?她倒想瞧一瞧那个公子长得怎么样,是何方神圣,于是加了二分力拍门道:“快开门!”

方平吐了吐舌头,连忙把衣服披在了身上,以防对方冲进来,把自己光秃秃的身子瞧去了,那可亏本了。在别人家里,也不好动粗。

卢盈盈也是忙不迭地穿衣,而门外的敲门声则是一阵急过一阵。

方平环视一圈房间,并没找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不论哪个角落,都是那么的一目了然。躲在床上,根本没什么效果。

他想了一想,反正都把别人的女儿给占有了,那见一见家长也是应该的,于是,他的心倒是镇定下来,没有适才的慌乱,穿好衣服,大模大样等着。

卢盈盈开了门。

沈夫人见到自己的女儿云鬓散乱,脸上还残留着亢奋带来的红晕,一下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灵机一动,回身对跟来的仆妇道:“你们到外面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其他仆人过来。”

这种事可不能太过宣扬。

待闲人都散去了,沈夫人那双丹凤眼又越过卢盈盈的肩膀,瞧见正坐在桌边的方平。

“娘亲。”卢盈盈轻轻唤了一声,低下了头。

方平知道对方的身份,便站起来气定神闲拱手道:“小生方平,拜见伯母。”

沈艳霞好似一只老母鸡,张了一下双臂,脸上有几分怒气,踱了地过来,斜着眼睛将方平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却是不认识,于是转头问卢盈盈:“他是什么人?”

卢盈盈有意要抬高方平的身份,道:“他是南州的武举人,现任龙威海军人字营里的千总。”

沈艳霞闻言,听说是武举人,又是千总,身份也不算差,脸上紧绷的线条才舒解了一此,又瞥了一眼还在兴奋中的方平,淡淡道:“方平公子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家盈盈的?”

方平装作回忆一番,不徐不疾道:“半年前吧,在天和村。”

沈艳霞又转向卢盈盈:“你这么鲁莽就委身于他了?”

卢盈盈轻移莲步,挨到了方平身边,道:“娘亲,女儿已是他的人了。”一句话,前面的声音正常,到后面就如蚊声,几不可闻。

“你爹要是知道了,不知要怎么发火呢。”沈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女儿都那样说了,她又疼爱女儿,还能怎么样,只得认了。

三人正在说话间,卢广众从衙门回来了。

他听说有一位方公子来拜访自己,到了大厅又不见方公子,便问下人方公子在哪里。家仆不敢隐瞒,只得说方公子在小姐的闺房里。

卢广众听了大惊,一个男子怎么会在自己女儿的闺房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瞬间便到了卢盈盈的闺房外面,敲门道:“开门!”

卢盈盈知父亲来了,脸色微微一沉。方平紧握她的玉手,给予她镇定。

沈艳霞亲自开了门。

卢广众见沈艳霞也在房间,不禁又吃一惊,待跨进房间,见方平与卢盈盈二人挨得那么近,明显是亲密的情侣,更见卢盈盈那副娇态,心里已猜测到几分。

他一向比较溺爱女儿,没有当场发火。

他转向沈艳霞:“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带着八分的严厉,眼神射出锐利的光芒,使人不可逼视。

沈艳霞沉吟半晌,道:“众哥,我们的女儿已名花有主了。”

她与卢广众从小认识,青梅竹马,在外人面前,也是称呼得极为亲昵。

卢广众闻言,脑袋轰隆一声,变得空白了。在他眼中,卢盈盈是个带着几分骄傲的女儿,从来没将哪个男子放在眼内,他还以为女儿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看上一位夫君,可正当他要为女儿物色乘龙快婿之际,却听到女儿有婆家了,这来得太快,使他招架不住。

“哪一个?”他早已瞧见了方平,但还是忍不住问沈艳霞。

“就是这位方公子。”

顺着沈艳霞的手势所指,卢广众目光落在了方平的身上,仔细打量,见方平温文儒雅,既有五分书生气质,又有五分武将的刚健,看外表,倒不失为一个好女婿。

此时,方平也拱手道:“小生方平,拜见伯父。”

他不说还好,说出方平二字,无异于一颗炸弹,把这里的气氛炸得变幻莫测。

卢广众前两天才刚在玄冰教里讨论过方平这个人,想不到,今天就在家里遇上了,还要是女儿的情侣!他一下子蔫了,又扫视一眼方平,目光变得锐利,冷冷道:“你就是方平?”

那语气,并不友好,给人一种寒到心的感觉。

方平已体味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不好惹,不过,连大帅都不怕的人,更不会怕州长了,他点头道:“是。”

“你杀了玄冰教的弟子,玄冰教正要找你算帐,想不到你居然到我家里来了,你可知我在玄冰教里的地位?!”卢广众眼神变得凌厉,两道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射过来。

他还以为方平不知他是谁,才敢到这里来。

可是,方平早就知道了,他揩了揩鼻翼道:“伯父是玄冰教的大长老。”

对方说得这么淡定,没有丝毫的紧张与气怯,这倒令卢广众始料不及,他又打量一眼方平,仿佛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半晌,他沉声道:“那你是有意要来送死了?”

说着,只见卢广众的身躯散发出淡淡的白气,房间里一下子寒气刺骨。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杀气已陡升。

“小生是来拜见伯父伯母的!”方平微微昂着头道。

他的气势一点也不输于卢广众,眼神也是那么的凌厉,并且直勾勾注视着对方。来之前,他就想到可能会说到玄冰教的事情,心里有准备,此时并不感到意外。

这气氛僵持不下,房间里忽然变得寂静怕人,有一种就要大开杀界的味道。两人的眼神已交锋了。

卢盈盈抿着嘴唇道:“爹,阿平都是迫不得已才出的手,他不是有意要杀我们玄冰教的人,只是那些人要杀他,才会变成那样子的。”

“住嘴!”卢广众断喝一声。

卢盈盈不敢说话了。在她眼中,严父永远是高高在上的。

不过,沈艳霞倒是挺疼爱女儿的,见方平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并不算辱没他卢家,于是对卢广众道:“众哥,都已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不能为你女儿的幸福着想一下么。你要是把他杀了,那女儿会想不开的。”

“哼,”卢广众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都是你惯出来的!”

“众哥,”沈艳霞竟然也会撒娇的,“我们的女儿都该谈婚论嫁了,这位方公子的身份地位也算可以,不如,就成全他们吧。”

卢盈盈听了,嘴角微微漾出一抹笑意。

可是,卢广众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是大长老,而女婿却是干掉了玄冰教三个弟子的人,教里的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呢?这叫他情何以堪。

“你们就会给我添乱子!”卢广众拂袖道。

这句话,已显出他让步的迹象了。女儿与妻子都帮着方平,他一个孤家寡人也难敌二手。

“你就想想办法么。”沈艳霞柔声道。

卢广众冷哼了一声,面向窗外,眉头拧成了一团,心绪翻腾,家人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要保全女儿的幸福,却不是那么简单,上有教主,他一人说了不算,日后玄冰教迟早会找方平算帐,这一点,他是看得很清楚的。

“教主是必定不会放过方平的!”他冷冷道。

方平接口道:“他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惧怕他。”

“你有多少斤两?!”卢广众低喝道:“他单掌一劈,就可叫你身首分家!”

卢盈盈轻轻扯了一下方平的衣袖,要他不要回嘴。方平咂了咂嘴,不说话。

“哼,难办!”卢广众打开门,径自走了。

沈艳霞也跟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方平与卢盈盈二人,面面相觑,会心一笑。他也想不到来拜见岳丈,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不过,结果倒不算坏,勉勉强强过得去。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我回军营去了。”

“那改天我去看你。”卢盈盈是依依不舍,眸子里流露出脉脉温情。

方平忽然想起于三妹的父亲也是玄冰教的长老,于是询问道:“是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于三妹的女子?”

第179章 拳意

卢盈盈抿嘴一笑,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与于三妹是东州里公认的两大美人,而且二人颇为相熟,经常在一起玩耍,她们还是结拜姊妹,见方平突然问起自己的结义姊姊,故弄玄虚道:“这个……,你认识她?”

“算是吧。”方平如实道。

女人多少都会有一点吃醋。

“从实招来,你们是什么关系?”卢盈盈搂着方平的腰道。

方平已嗅到了她那股醋意,幸好不浓,笑道:“没有,我跟她是朋友,以前知道她受伤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康复了。”卢盈盈将脑袋偎在方平的胸膛里,“有时间,我带她去找你。”

方平真的很想见于三妹。抚摸着卢盈盈的秀发,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二枚太虚焰,便伸手掏了出来,递给卢盈盈。

“补送你的新年礼物。”他简言道。

卢盈盈也见识过太虚焰,见了不禁大喜,仰望着方平,“你买的?”

方平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自己炼制的。”

“什么?!”卢盈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眸子,一副打死不信的模样。

确实,一个能炼制火种的人实在是太稀罕了,并且不会随便露面,一般人根本没法接触到他们。

“是我炼制的。”方平以肯定的语气重复一遍道。

卢盈盈手掌托着两枚玉石,脸上溢满了兴奋之色。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说着,她已闪身出了房间,一溜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方平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好坐下来,重新喝茶。

卢盈盈其实去找她的父亲,要把方平会炼制火种这件事情告诉他,使他对方平的态度有所改观。

卢广众正在生闷气,想不到自己的掌上明珠爱上了令他难堪的人。他也清楚女儿的脾性,要是强行将他们拆开,极有可能使女儿香消玉殒,他不敢随便这么做,以防后悔不及,加上夫人也不允许他那样做。

他此时是头都大了一圈。

卢盈盈兴冲冲走了进来,嚷道:“爹,爹。”

卢广众瞥了一眼女儿,虽是心情不好,但没有溢于言表,淡淡道:“又有什么事?”

“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卢盈盈把手中的两枚封装了太虚焰的玉石递到卢广众的面前。

卢广众也会到地下坊会去买这种太虚焰给女儿吸收,此刻见了,便猜想可能是方平送的礼物,虽值些银子,但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见女儿那种见怪还怪的样子,颇有几分不悦,冷冷道:“没看过太虚焰?有什么好嚷嚷的,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卢盈盈缩回了手,嘟着可爱的小嘴。

“爹,这是太虚焰。不过……”她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了。

“难道你爹瞎了,没看出是太虚焰,还要你告诉我不行?”

卢广众脸色露愠,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太虚焰,他见得多了。

“不是的,爹……”

她还没说完,卢广众就又不耐烦地斥道:“什么不是?!明明太虚焰!难道我的眼光还不如你!”

卢盈盈真是委屈极了,她只想说这不是别人买的,而是别人炼制的,可是,她还没有机会说出来,就被兜头兜脸斥了一顿。

“爹,有人会炼制太虚焰。”她只好快速把最重要的内容说出来,以引起父亲的注意。

卢广众倒是怒极而笑了。太虚焰有天然的,也有人工炼制的,当然有人会炼制啦。他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训斥女儿。

卢盈盈撅着红唇,快能挂住篮子,“爹,方平会炼制这种太虚焰。”

这句话一出口,果然有效果,卢广众先是一愣,半晌才如梦方醒一般,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卢盈盈见老爹也吓了一跳,微笑道:“爹,方平会炼制火种。这是他炼制的太虚焰,送给女儿的新年礼物。”

“拿给我看看。”卢广众从女儿手里拿过一枚玉石,放在掌心里,稍加用力便把玉石捏碎了,而太虚焰便从他的手经脉渗透进他的体内,只片刻,他聚精会神感受着那股暖流。

卢盈盈紧张地盯着父亲。

一盏茶工夫,卢广众脸上溢出兴奋之色,“这太虚焰的品质不错!要是真的是那小子炼制的,这可不简单。”

卢盈盈甜美地笑了。

“快带我去见那小子。”卢广众迫不及待道。

卢盈盈带着父亲回到了她的房间。

而方平正在品茶,正在猜想卢盈盈到哪里去了,过了许久还不见来,刚想着就见到卢盈盈带着卢广众来了。这下可好了,他的心情又有些紧张起来,生怕又要跟老卢来一场口舌之争,那就没趣得很。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老卢本来冰冷冷的脸变得亲热了。

“阿平,你也能炼制火种?”卢广众脸露红光道。

方平轻轻点点头,以为自己在做梦。

“能炼制几阶的火种?”卢广众追问道。

“现在只能炼制三阶以下的火种。”方平见对方知道了,也就无须隐瞒,把实情告知。

“这可不得了!”卢广众搓着双手道:“三阶?那就是火师了!你知不知道,能炼制火种的人都是极为稀有的。”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不可随便告诉他人,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千万记住了。”

两次见卢广众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前后判若两人,前一次,对方是那么的凶神恶煞,现在,对方变得如绵羊一样和睦,令方平差点适应不过来。他只有微笑着点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在军营还习惯吧?”老卢竟然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肩膀。

这么温馨的问候,方平都有些感动了,一迭声道:“还可以,过得去。”

“不急,”卢广众道:“慢慢来,会有出头之日的。不用怕玄冰教,我会帮你周旋的。不过,要时刻留意,发现不明的陌生人,尽量要提高警惕。”

“知道了,伯父。”

“伯父这个称呼,好像不太合适吧?”卢广众表示怀疑。

卢盈盈笑得妩媚极了,不停对方平使眼色,要方平表达出该叫的称呼。

当然,方平也是聪明人,听老卢那么一提醒,便知对方是接纳自己这个女婿了,连忙拱手道:“岳父,以后多多关照。”

“说得这么客气,都不像一家人。”

卢广众摆摆手,又接着道:“现在你们还不能举行婚礼,玄冰教正在盯着你。不过,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女婿。”

方平笑着点头。

回到军营,他心情特别愉快。

他炼制了一朵二阶的雪光炎给云娜吸收。云娜近来除了玩耍之外,也在修炼武技。

方平每日除了修炼魂力之外,还在修炼《火印诀》第六重风火轮。

一眨眼,日子又过了十数天。

他体内的碧海炎也消耗了九成左右,就快要消化完了。而他的魂力也有了质的突破。当他静坐内观时,发现脑海里的第四只大鼎竟然变亮成金黄色了!

“四阶魂力!”

他兴奋得跳了起来,这意味着他可以炼制四阶的火种,而自己正愁要去哪里寻找碧海炎这样的火种,现在,再也不用担忧了,自己炼制一朵就可以了。

而福不单至。

他的风火轮也修炼成功了。

这天,他在营地里运起风火轮的武技,忽然感觉脚下生出了两只火轮,身体被托了起来,离地三尺有多。他一惊,连忙控制好身子,不让往后摔。当他感觉能站稳时,脚步向前一跨,人便在虚空里慢慢飞行起来。

“真的飞了!”

他兴奋得欢呼起来。虽然是贴地飞行,但也算绝技了。

这风火轮有个好处,当脚步慢时,它便慢,当脚步快时,它便快,最高能升到三丈来高,再高就无能为力了。最快时能匹敌一般的马速,如黄骠马。只要身体的火气没用完,就可继续飞行。

云娜见了,大呼道:“哥哥,我也要飞。”

方平只得抱起她,在自己营地的虚空里飞行了一圈,然后降落到地面。

一些军士见了,都对方平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天龙大陆上,高级别的武者能能力停留在虚空里,也有能力飞行,不过,那毕竟是少数,而现在这么近距离瞧见方平脚掌下生两只风火轮,在虚空里可以飞行,着实使人惊喜。

他以为这已算近段时间最好的收获了,殊不知,还有好戏在后头。

当他在帐篷里盘膝静坐时,竟然感觉到丹田处有一股热气在旋转,这不同以往的气源,气源没有这种暖和的感觉,气源只是在自己想把全身力气瞬间凝聚到身体某一部位时有作用,而现在丹田里的这股热流在旋转,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他阖眼静观,仿佛能看到淡淡的光芒从身体的毛孔里溢出来,只片刻,那些光芒便汇聚在他的身外,形成一个椭圆形,如一个八分透明的鸡蛋壳,罩在方平的身外。

他睁开眼,瞧着近在咫尺的光罩,心里兴奋得震颤道:罡气罩!

凡是武者都知道,若出现了罡气罩,那便是踏入中位战皇的武技实力了。而到了中位战皇实力的武者,丹田处便会形成一个真气漩涡。

拥有了真气漩涡,那就意味着可以把身体的任督二脉及所有的经脉都打通,当身体所有的经脉都打通后,内劲在体内便真正是环流不息,这就使得武者百病不侵,而且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若女子与他交`媾,那女子便能延年益寿。

“太好了!”

方平的声音也震颤了。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内劲比以往又增长了,八九百斤的大鼎,单手便能举起。而身躯经脉里的内劲在不停流动,浑身都舒服无比,就好像得到最精湛的按摩,周身舒爽。

他随手一挥,一股拳意便劲射而出。拳意是一种若隐若现的气势。只有到了中位战皇才会出现。只用拳意,便可将低级的武者击倒,这就是他这种中级武者的特别之处。

他走出帐篷,见到四位家将已到。

第180章 危机

他并没有传唤他们,他们却不请自到,颇为不解,“你们怎么来了?”

四个家将同声道:“公子,我等听到声响,不知何事,便来了。【最新章节阅读.】泡书_吧(.paoshu8.bsp;方平明白了,刚才,他用拳意击打了一下帐篷里一块石墩,打得石屑乱纷,出了不小的响声。他无聊微笑摇摇头。

他现在倒想试一试自己的罡气罩到底有多利害,便对铁牛道:“铁牛,你用你的锁链锤来攻击我,不必省力,尽全力便可。”

铁牛瞪大了牛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上回在黑妖林里,那是为了试麒麟臂,他尽力劈了一刀,现在又叫他全力用锁链球攻击,却不知是为何,一脸茫然道:“公子,这个……”

说话间,方平已释放出体内的真气,霎时,一层淡黄的罡气罩便出现了。

罡气罩由颜色便可分出强弱,越是强大的罡气罩,它的色泽就越金黄,而方平这种罡气罩正是一级罡气罩,只有淡淡的鹅黄,最高的九级罡气罩,那色泽跟黄金一样,耀人眼目。

“罡气罩!”

四个家将惊呼道。

方平微微一笑,道:“尽力打我,铁牛。”

铁牛此时才知方平不是脑子进水,而确实有足够实力才会下此命令的。

“公子,那你得小心了。”铁牛放心了,抡起锁链球,霎时狂风劲射,一球打来,正中方平的罡气罩。

砰!

铁球竟然砸不烂罡气罩!

铁牛的力量不小,要是一铁球砸在岩石上能把岩石打得粉碎。

方平没有怎么运力抵抗,受了一击,受到一股比较强的推力,后退了数步,却是没伤丝毫。

“哇!公子,你已晋升到中位战皇了!”四个家将齐声贺道。

方平点头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拥有了罡气罩,你们只要努力修炼,也会有的。”说到最后,不免说一句谦虚之言。

这个消息传到了天字营大将军帐篷里。

度百耳皱起了眉头,一副郁闷的样子。他听到方平已踏入中位战皇这个消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诸良中更是哼哼唧唧的,他的武技没有比方平高多少,但还是比方平要高,但是否能在日后轻易击杀方平,那就难说了。他对方平恨之入骨,时刻在谋算着要怎么铲除方平。

“那小子,真是个修炼武技的奇才。”度百耳咂着嘴道。他很少称赞别人。

“哼,不用怕,饶他是奇才,也要死在我手里。”诸良中冷冷道:“不论怎么说,我的武技实力还是高于他,要杀他,还是有机会的,退一步来说,我跟你二人合力,还怕他飞上天去!”

“你说得也有理。”

度百耳想了想,也同意道。

……

而殷菲菲近来生意上出了一点问题,她急需十几万两银子周转,可是,古羊国在金龙帝国的其他商会也调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殷菲菲急得团团转。

无奈之下,她只有来找方平商量一下,看方平能不能周济一番。

方平正在营地里指导虎卫军修炼武技,见殷菲菲来拜访,颇为高兴,连忙请进帐篷里。

龙威海军的营地基本都是帐篷,原因很简单,他们经常要出海,一旦出海,就可收起帐篷,而战舰就在海边,要作战时军士立刻上船便可。平时没事,便将战舰停在海边,以便维护。

见到殷菲菲俏脸带着几分忧郁,方平猜测可能出了什么事,便问道:“殷姐姐,出了什么事?”

“有人想陷害我。”她气咻咻地说道,在方平面前,她很少装蒜。

“谁?”方平立刻来了精神。

殷菲菲努了努嘴,道:“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想要娶我的人,他从中作鬼,搞得商会出了问题,我现在急需十几万两银子,一时又周转不过来,不知你有没有能力。”

她知道方平虽有一座大庄园,但也不一定能短时间拿出十几万两银子。

来这里之前,她就已预备方平回答说没有的这种情况,她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来这里见一见他,谈谈心,消除心里一些郁闷。

这对方平来说,小菜一碟,要是在没成为炼制火种的炼制师之前,他倒真的拿不出那么大笔的银子,可是,现在,只要他弄几枚火种,便可有银子了。

“十几万?”他轻松道,扬了扬眉。

殷菲菲本来只是随便问一问,见方平语气间好似能周济,脸色也好转,不禁喜道:“十八万两左右,半年后我可还给你。”

方平挥了挥手道:“那算什么,我的也是你的,你的也我的。”

殷菲菲俏脸忽地绯红了。

不过,听方平说得那么从容,她又不是怎么相信。毕竟,她还算了解方平的经济底子。

“喏,这有十一万两银票,你先拿着,三天后,再给你七万两银子,行不行?”方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了过去。

殷菲菲脸上绽放出喜悦,接了银票,道:“可以,阿平,真是多谢你了。”到此时,她兴奋得两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方平挨着她坐了下来,笑道:“怎么说那么客气的话语呢。”

说着,凝视着对方,在她俏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殷菲菲正要享受方平的吻,却想不到云娜跑了进来,嚷道:“哥哥,还有没有火种,也给点火貂吃吧。”

“这位是?”殷菲菲见云娜只有八岁左右,从来没见过,又叫方平为哥哥,不知是何人。

方平把云娜拉了过来,道:“她是我妹妹。叫云娜。”说着,又对云娜道:“云娜,叫殷姐姐。”

云娜倒很听话,立刻甜甜叫道:“殷姐姐好。”

殷菲菲一把搂着云娜,笑道:“好可爱的小妮子。”

说着,用脸颊轻轻磨蹭着云娜的可爱脸蛋。二人好像一对姊妹一样,亲亲昵昵的。

“这是?”当殷菲菲见到帐篷外面奔进来一只火貂后,不禁低呼了一声,脸色骇然,她也清楚,这种火貂可是一阶灵兽,加上有剧毒,要是被咬上一下,那就回春乏术了。

“姐姐,不怕的,它很听话的。”云娜一把抱起了一身粉红的火貂。

“你养的?”殷菲菲平静下来。

“嗯,是我的。”云娜稚声道。

殷菲菲感觉特别好奇,一个小女孩,竟然养着一只一阶的灵兽,这是很少见的,她向方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色。

方平对云娜道:“云娜乖,先出去玩,哥哥晚上再给火貂火种。”

“嗯,好的!”云娜蹦蹦跳跳走出了帐篷。

待云娜出去玩耍后,方平便把自己去剿灭火纹虎时现云娜的事粗略说了一遍,不过,他把得到九只炼制火种的大鼎的这个细节省略了。

然而,细心的殷菲菲还是听出了“火种”的问题,她知道,凡是火种都是挺昂贵的,不可能随便用的,一般人根本消受不起。

“你有火种?”她莞尔一笑。

方平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枚封装了紫芒焰的玉石,递给殷菲菲。

殷菲菲根本没想到会是方平炼制的,接过来看了看,道:“你还真有银子,竟然会买这种火种,不过,要买也买高级一点的,不然,你吸收了也没什么作用。”

方平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不多加解辩。

殷菲菲起身道:“我回去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改日再聊。”

“反正我也有空闲,我送你回去吧。”方平也站了起来,二人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谈心了。

“走吧。”殷菲菲把方平当作知己了,能说说话也是挺惬意的。

……

过了新年之后,车成东天天催玉青峰动手,玉青峰知道天意如此,便决定要对方平动手。但他还不忍杀死方平,便找了一个藉口道:“他在龙威海军大营里,要去那里行刺,比较麻烦,不如再等一等。”

车成东可不依了,“玉前辈,在下有一条计谋,不知可行否?”

“说来听听。”玉青峰见车成东一脸坏笑,扫视一眼,道:“要是可行,就按你的计谋行事也未为不可。”

车成东肚子里就是有一些馊主意。

“玉前辈,”他眼中掠过一抹狡诈的眼神,得意道:“方平在龙威海军里,我们可以引他出来。”

“怎么个引法?”玉青峰可不惯使心计。

车成东扫视一圈周围,没现其他外人,便小声道:“玉前辈,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方平跟一个绝色姑娘来这里喝酒,那姑娘,就是古羊国商会的会长殷菲菲。”

“这又怎么样?”玉青峰见车东成脸上现出淫笑,便猜到几分。

“哈哈。”车成东心里想着肮脏的东西,“我们可以用殷菲菲引方平出来。”

“这个可行?”

玉青峰有些不悦,他知道车成东要干什么。

“当然可行!”车成东拍着胸脯道:“只要我们把殷菲菲捉到了,然后叫人去告诉方平,叫他独自前来,那他必然会上当,那时,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我对付方平,而你则对付殷菲菲?”

车成东无耻地笑了笑,他正是有此意,男的杀掉,女的留下来陪睡。

玉青峰冷笑道:“你迟早有一日会死在女人的手里。”

“要是死在美人的胯下,我也愿意。”车成东喝着酒,脸上泛着红光,眼睛里除了一个淫字了得之外,别无其他神色。

二人商量妥当,便立刻行动。

他们赶到古羊国商会东州分会会馆,却没有现殷菲菲。

“你们的会长到哪里去了?”车成东气势汹汹问道。

那里没有人敌得过车成东,员工们不敢怠慢,只得把殷会长去找方平之事说了出来。

车成东听了,微微一笑,对玉青峰道:“玉前辈,这正好,我俩在城外路上做一个伏击,绝对可以轻易将那美妞捉住。”

“那就走吧。”玉青峰道。

“待我先杀了这些人再走。”

“不用了,绑住他们就行,何必多杀无辜!”玉青峰不同意。

没有玉青峰的答允,车成东也不敢乱来行事,只得照着玉青峰所说的去做,把这些员工统统捆绑起来,用棉布塞住嘴,不让说话。

他二人二骑飞奔出城外,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静候殷菲菲回来。

他并没有传唤他们,他们却不请自到,颇为不解,“你们怎么来了?”

四个家将同声道:“公子,我等听到声响,不知何事,便来了。【最新章节阅读.】泡书_吧(.paoshu8.bsp;方平明白了,刚才,他用拳意击打了一下帐篷里一块石墩,打得石屑乱纷,出了不小的响声。他无聊微笑摇摇头。

他现在倒想试一试自己的罡气罩到底有多利害,便对铁牛道:“铁牛,你用你的锁链锤来攻击我,不必省力,尽全力便可。”

铁牛瞪大了牛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上回在黑妖林里,那是为了试麒麟臂,他尽力劈了一刀,现在又叫他全力用锁链球攻击,却不知是为何,一脸茫然道:“公子,这个……”

说话间,方平已释放出体内的真气,霎时,一层淡黄的罡气罩便出现了。

罡气罩由颜色便可分出强弱,越是强大的罡气罩,它的色泽就越金黄,而方平这种罡气罩正是一级罡气罩,只有淡淡的鹅黄,最高的九级罡气罩,那色泽跟黄金一样,耀人眼目。

“罡气罩!”

四个家将惊呼道。

方平微微一笑,道:“尽力打我,铁牛。”

铁牛此时才知方平不是脑子进水,而确实有足够实力才会下此命令的。

“公子,那你得小心了。”铁牛放心了,抡起锁链球,霎时狂风劲射,一球打来,正中方平的罡气罩。

砰!

铁球竟然砸不烂罡气罩!

铁牛的力量不小,要是一铁球砸在岩石上能把岩石打得粉碎。

方平没有怎么运力抵抗,受了一击,受到一股比较强的推力,后退了数步,却是没伤丝毫。

“哇!公子,你已晋升到中位战皇了!”四个家将齐声贺道。

方平点头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拥有了罡气罩,你们只要努力修炼,也会有的。”说到最后,不免说一句谦虚之言。

这个消息传到了天字营大将军帐篷里。

度百耳皱起了眉头,一副郁闷的样子。他听到方平已踏入中位战皇这个消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诸良中更是哼哼唧唧的,他的武技没有比方平高多少,但还是比方平要高,但是否能在日后轻易击杀方平,那就难说了。他对方平恨之入骨,时刻在谋算着要怎么铲除方平。

“那小子,真是个修炼武技的奇才。”度百耳咂着嘴道。他很少称赞别人。

“哼,不用怕,饶他是奇才,也要死在我手里。”诸良中冷冷道:“不论怎么说,我的武技实力还是高于他,要杀他,还是有机会的,退一步来说,我跟你二人合力,还怕他飞上天去!”

“你说得也有理。”

度百耳想了想,也同意道。

……

而殷菲菲近来生意上出了一点问题,她急需十几万两银子周转,可是,古羊国在金龙帝国的其他商会也调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殷菲菲急得团团转。

无奈之下,她只有来找方平商量一下,看方平能不能周济一番。

方平正在营地里指导虎卫军修炼武技,见殷菲菲来拜访,颇为高兴,连忙请进帐篷里。

龙威海军的营地基本都是帐篷,原因很简单,他们经常要出海,一旦出海,就可收起帐篷,而战舰就在海边,要作战时军士立刻上船便可。平时没事,便将战舰停在海边,以便维护。

见到殷菲菲俏脸带着几分忧郁,方平猜测可能出了什么事,便问道:“殷姐姐,出了什么事?”

“有人想陷害我。”她气咻咻地说道,在方平面前,她很少装蒜。

“谁?”方平立刻来了精神。

殷菲菲努了努嘴,道:“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想要娶我的人,他从中作鬼,搞得商会出了问题,我现在急需十几万两银子,一时又周转不过来,不知你有没有能力。”

她知道方平虽有一座大庄园,但也不一定能短时间拿出十几万两银子。

来这里之前,她就已预备方平回答说没有的这种情况,她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来这里见一见他,谈谈心,消除心里一些郁闷。

这对方平来说,小菜一碟,要是在没成为炼制火种的炼制师之前,他倒真的拿不出那么大笔的银子,可是,现在,只要他弄几枚火种,便可有银子了。

“十几万?”他轻松道,扬了扬眉。

殷菲菲本来只是随便问一问,见方平语气间好似能周济,脸色也好转,不禁喜道:“十八万两左右,半年后我可还给你。”

方平挥了挥手道:“那算什么,我的也是你的,你的也我的。”

殷菲菲俏脸忽地绯红了。

不过,听方平说得那么从容,她又不是怎么相信。毕竟,她还算了解方平的经济底子。

“喏,这有十一万两银票,你先拿着,三天后,再给你七万两银子,行不行?”方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了过去。

殷菲菲脸上绽放出喜悦,接了银票,道:“可以,阿平,真是多谢你了。”到此时,她兴奋得两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方平挨着她坐了下来,笑道:“怎么说那么客气的话语呢。”

说着,凝视着对方,在她俏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殷菲菲正要享受方平的吻,却想不到云娜跑了进来,嚷道:“哥哥,还有没有火种,也给点火貂吃吧。”

“这位是?”殷菲菲见云娜只有八岁左右,从来没见过,又叫方平为哥哥,不知是何人。

方平把云娜拉了过来,道:“她是我妹妹。叫云娜。”说着,又对云娜道:“云娜,叫殷姐姐。”

云娜倒很听话,立刻甜甜叫道:“殷姐姐好。”

殷菲菲一把搂着云娜,笑道:“好可爱的小妮子。”

说着,用脸颊轻轻磨蹭着云娜的可爱脸蛋。二人好像一对姊妹一样,亲亲昵昵的。

“这是?”当殷菲菲见到帐篷外面奔进来一只火貂后,不禁低呼了一声,脸色骇然,她也清楚,这种火貂可是一阶灵兽,加上有剧毒,要是被咬上一下,那就回春乏术了。

“姐姐,不怕的,它很听话的。”云娜一把抱起了一身粉红的火貂。

“你养的?”殷菲菲平静下来。

“嗯,是我的。”云娜稚声道。

殷菲菲感觉特别好奇,一个小女孩,竟然养着一只一阶的灵兽,这是很少见的,她向方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色。

方平对云娜道:“云娜乖,先出去玩,哥哥晚上再给火貂火种。”

“嗯,好的!”云娜蹦蹦跳跳走出了帐篷。

待云娜出去玩耍后,方平便把自己去剿灭火纹虎时现云娜的事粗略说了一遍,不过,他把得到九只炼制火种的大鼎的这个细节省略了。

然而,细心的殷菲菲还是听出了“火种”的问题,她知道,凡是火种都是挺昂贵的,不可能随便用的,一般人根本消受不起。

“你有火种?”她莞尔一笑。

方平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枚封装了紫芒焰的玉石,递给殷菲菲。

殷菲菲根本没想到会是方平炼制的,接过来看了看,道:“你还真有银子,竟然会买这种火种,不过,要买也买高级一点的,不然,你吸收了也没什么作用。”

方平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不多加解辩。

殷菲菲起身道:“我回去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改日再聊。”

“反正我也有空闲,我送你回去吧。”方平也站了起来,二人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谈心了。

“走吧。”殷菲菲把方平当作知己了,能说说话也是挺惬意的。

……

过了新年之后,车成东天天催玉青峰动手,玉青峰知道天意如此,便决定要对方平动手。但他还不忍杀死方平,便找了一个藉口道:“他在龙威海军大营里,要去那里行刺,比较麻烦,不如再等一等。”

车成东可不依了,“玉前辈,在下有一条计谋,不知可行否?”

“说来听听。”玉青峰见车成东一脸坏笑,扫视一眼,道:“要是可行,就按你的计谋行事也未为不可。”

车成东肚子里就是有一些馊主意。

“玉前辈,”他眼中掠过一抹狡诈的眼神,得意道:“方平在龙威海军里,我们可以引他出来。”

“怎么个引法?”玉青峰可不惯使心计。

车成东扫视一圈周围,没现其他外人,便小声道:“玉前辈,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方平跟一个绝色姑娘来这里喝酒,那姑娘,就是古羊国商会的会长殷菲菲。”

“这又怎么样?”玉青峰见车东成脸上现出淫笑,便猜到几分。

“哈哈。”车成东心里想着肮脏的东西,“我们可以用殷菲菲引方平出来。”

“这个可行?”

玉青峰有些不悦,他知道车成东要干什么。

“当然可行!”车成东拍着胸脯道:“只要我们把殷菲菲捉到了,然后叫人去告诉方平,叫他独自前来,那他必然会上当,那时,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我对付方平,而你则对付殷菲菲?”

车成东无耻地笑了笑,他正是有此意,男的杀掉,女的留下来陪睡。

玉青峰冷笑道:“你迟早有一日会死在女人的手里。”

“要是死在美人的胯下,我也愿意。”车成东喝着酒,脸上泛着红光,眼睛里除了一个淫字了得之外,别无其他神色。

二人商量妥当,便立刻行动。

他们赶到古羊国商会东州分会会馆,却没有现殷菲菲。

“你们的会长到哪里去了?”车成东气势汹汹问道。

那里没有人敌得过车成东,员工们不敢怠慢,只得把殷会长去找方平之事说了出来。

车成东听了,微微一笑,对玉青峰道:“玉前辈,这正好,我俩在城外路上做一个伏击,绝对可以轻易将那美妞捉住。”

“那就走吧。”玉青峰道。

“待我先杀了这些人再走。”

“不用了,绑住他们就行,何必多杀无辜!”玉青峰不同意。

没有玉青峰的答允,车成东也不敢乱来行事,只得照着玉青峰所说的去做,把这些员工统统捆绑起来,用棉布塞住嘴,不让说话。

他二人二骑飞奔出城外,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静候殷菲菲回来。

第181章 九雷天剑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而此时,方平与殷菲菲二人正在缓辔而行,慢慢走回东州城。

“阿平,你不说我还不知,想不到你的武技进步这么快!”殷菲菲讶道:“迟早有一日,你会追上八大武斗。”

“追上他们没什么用。”方平不屑道。

“那你要追上什么才有用呢?”殷菲菲不解道。

方平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暧昧道:“追上你就有用了。”

殷菲菲没好气地瞟了一眼方平,微微撅着红唇,半晌,掩嘴咯咯而笑,道:“那你以后就慢慢追我吧。”

“当然。”

二人刚到一处树木比较繁密的路段,正说得有趣,却跳出两个第181章 九雷天剑不识趣的人。其中一个是车成东,另一个正是玉青峰。

“小淫贼!”车成东道貌岸然吼道:“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我就替天行道!”

调戏?

方平不屑地咂了咂嘴,殷菲菲可是自己囊中的菜啊,怎么吃都可以,何来的调戏,不过,他也知道车成东说此话没什么意义,对方是因别的仇恨才会找上自己的。

“你这个废物又出来影响市容了。”方平讥讽道。

“你?!”车成东昂着头,冷笑道:“姓方的,不用嚣张,过了今日,明年今日就是你的记念日!”

方平扫视一眼一言不发的玉青峰,却想不到玉青峰跟车成东是一伙的,心里一沉,道:“玉青峰,你也要杀我?”

玉青峰脸无表情,半晌才道:“并非老夫要杀你,而是受他人之托,而老夫又欠了别人的人情,只好来要你的性命,你死了之后可不能怪老夫。”

听对方的口气,好像要定自己这条命子了。

“哈哈哈。”方平冷笑道:“要是初次见面之时,你要本少爷的命,那倒有很大的机会,但是第181章 九雷天剑,今天,你却没那么容易成功了。”

他也听人说起过玉青峰的实力,是以,心里有个底知彼知己才没有多少惊慌。

车成东见到殷菲菲早已流涎三尺了,恨不得立刻把殷菲菲擒到手,好快活快活。

“玉前辈,这个小杂碎就交给你了!”他话未毕,已向殷菲菲出手了。

殷菲菲娇叱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来,与车成东恶斗起来。

这边厢,方平与玉青峰只是默默对视,两人的眼神都是那么锐利,互瞪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分出一个胜负。

玉青峰冷冷道:“老夫会让你死得痛快的,一剑取你头颅,不用害怕!”

“哼!”方平揩了揩鼻翼,淡淡道:“本少爷会慢慢折磨你的!放心好了,绝对让你痛不欲生!”

“雌黄小子,休得诳言!”

玉青峰大怒,两袖一挥,数十道剑芒电射过来。

虚空一下子狂风汹涌,剑芒破空发出一呼啸声震耳欲聋。仿佛是天雷下凡。

方平轻轻一纵,人已向前飞了出来。而乌蛟驹也懂得避祸,立刻退到一边去了。

面对着排山倒海的剑气,方平倒没有什么好惊惶的,他打斗多了,经验与信心也就更足了,不像以往初次与人斗殴时有心慌的的时候。

他全身气劲一鼓,霎时间,身外便出现了一层一阶的罡气罩。

剑气射在罡气罩上,虽没有全部刺进来,却也有部分刺进了一半,最终还是没能刺到方平。

“罡气罩!”

玉青峰瞪大了眼睛,像方平这种少年时期便能有罡气罩的武者,日后必定不凡。

“本少爷不是说了么,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方平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狠笑。

“别以为有了罡气罩就可挡住老夫的利剑!”玉青峰也怒了。

只见他手一扬,一柄短剑从大袖中劲射而出,同时放射出七彩的光芒,刺人眼目。单是那凌厉的剑气,已足能将岩石刺穿。

短剑来得极快,只是一眨眼之间,倒已到了方平面前。

短剑轻易便刺穿了方平的一阶罡气罩,正在向方平的脸膛刺过来。在这种时候,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短剑忽然停在了虚空里,当然,是方平用左手箝住了它,不让它继续前进。

方平的麒麟臂金芒大盛,而手掌也被短剑摩擦出一团团火花。

铮铮铮……

一阵狂响,短剑定格在方平胸前一寸的虚空里,再也不能前进半厘。

玉青峰大吃一惊,他这把“破天剑”可是连一般的钢铁都能刺穿的,然而,却给方平一只左手就捏住了,这叫他情何以堪,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瞧见方平的左手好奇怪,并非一般的肉手,而是有鳞甲。

“麒麟臂!”他脱口而出,神色骇然。

方平嘴角勾出一抹淡定的微笑,左掌握着剑刃,右手握着剑柄,一声低吼,双手同时运力,全身的内劲霎时涌到两手掌上。

只听铮一声清脆声响,火花暴闪,一柄上等的破天剑便断为二截。

“你!”玉青峰暴怒。

“拿回去吧。”方平随手一掷,断剑电射回去。

玉青峰只感觉眼前一亮,明知是断剑飞来,疾忙侧脸,但一道劲风还是扫中了他的脸颊,在他的脸皮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伤口不深,也不长,却很醒目。

“小子,老夫跟你拚了!”玉青峰彻底愤怒了。

方平露出一抹讥笑,神情却很蛋定。

“九雷天剑!”

玉青峰暴喝一声,背后飞出九柄长剑,霎时已悬浮在虚空里,九剑绕成一圈旋转,射出万道金芒。

方平感觉一种死亡的味道慢慢笼罩过来。

三大剑客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九剑产生的巨大剑气将方圆几十丈都笼罩在其中,电光飞闪,每柄剑的剑光都汇聚到中央,一股人腰粗的剑光迅速形成。

方平感觉到头顶上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在压着自己,想挪步都挪不了,四周一片的精芒萦绕,地面已开始裂出一道道纹路,砂石乱飞。这一刻,一股巨大的压迫降临,使人难以窒息。他知道,这是玉青峰的杀手锏。

单凭自己此时的内径难以与这九剑相抗衡,他狠下心来,掏出五枚黑芒晶石,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他也是拚了!

在突破中位战皇之前,他敢吞下三枚黑芒晶石。

现在,他突破了中位战皇,因此才敢吞下五枚黑芒晶石,他不知会怎么样,但若是吞下三枚黑芒晶石,身体发拥有的力量恐怕也难以匹敌虚空里的九剑的强横力量,只好放手一搏,吞下五枚黑芒晶石。

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彻底决出一个胜负。

当五枚黑芒晶石下肚,他能清楚感受到肠胃里急速炙热,如同灌注了铁水一般,五团滚烫的能量在肠子里快速下落,瞬间已汇到了小腹的小能量源里。

下一息,小能量源急剧飞旋,一团精芒暴闪而出。

吼!

他低吼一声,发觉腹部似乎快要被撕裂一般,一股股霸道的力量从小能量源流向四肢百骸的同时,亦产生了一股吸力,好像要把他自己都往里面吸进去。

我不能死!

他心底大吼一声。

他七窍冒出一束束耀眼的光速,火芒绕着他的身躯吞吐不定。

他两眼仿如两只火炬,喷出强烈的火芒,红通通的眼睛里,只有杀气不断涌出来。

此时,他身外的罡气罩也因自身力量的倍增而立马提高了三个等级,由原来的一阶罡气罩瞬间变成了四阶罡气罩,黄澄澄的,刺人眼目。

特别是他的左手麒麟臂,那可是金芒如虹,霎时将四周照得一片金黄,好似这里只有光,除了光之外,别无他物。放眼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瞧不见路边的野草。野草早就被剑气削得成为一绺绺草屑了。

此时,九剑汇聚成的巨型光束从天空里直透而下,正好是射在方平的头上。

“升龙拳!”

方平左拳向上打出。

一声巨响,一条火龙瞬间形成,冲天而上。

方圆百丈内都是火芒的世界。这里只有光与火相交织,没有其他多余的景象。

除此之外,就是有一个罡气罩罩着的玉青峰正立在不远处,惊愕地瞧着这一切。他本以为,凭借着他这招成名已久的“九雷天剑”能一击而使方平致命,可是,结果却不如意。

九剑形成的光速宛如一条巨大的闪电,直劈下来。

而盘旋上升的火龙混杂着强横的拳气也缠绞而上。

只听到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世间仿佛都化为乌有,只有光与火留了下来。

那条腰身粗的剑光被火龙撞得平射出去,如同一条巨大的水柱被一块坚硬的岩石挡住下落的趋势,从而水花没着岩石的平面放射出去,绚丽无伦。

铮铮铮……

九声金铁相鸣之音在这光与火的世界里同时传过来。

下一息,在火光中,大量的剑屑从虚空里散落下来,九柄长剑被升龙拳无匹的蛮力击得粉碎开来,连那剑柄也难免其祸,碎成一块块。

火龙冲天而去。天上一片火红。

地面是焦黑一片,周围的树林皆已成炭。

玉青峰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切,脸色煞白,嘴唇在不停抖动。

他这一生中,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竟然给一个后辈以一招便使他九柄紫金剑尽数粉碎!

他呆呆地望着浑身散发着火芒的方平,此时,他才知道方平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眼前这个少年,实力不容小觑。他已无能为力,九雷天剑是他最为猛烈的一招,竟然给破了,那么,他只有逃跑,不过,他不想逃跑。

方平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玉青峰颓然跌坐在地上,眼中没有惊恐,只有不解的神色。

他一开始便知道方平只有中位战皇的武技实力,他也有能力对付方平,可是,对方在一瞬间的力量就变得大到无法理解,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吞食了黑芒晶石,而要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至少吞食黑芒晶石的数量不会少于四枚。

四枚,已是绝大多数武者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并且还要是身体经脉强横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的武者才可以做到。

可是,方平吞食了五枚。!!!

第182章 佳人来访

五枚黑芒晶石的能量,可以将十万个武者中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武者毁灭。

然而,方平却还站在这里,他是十万个武者中唯一存活下的一个,强大的气势滚滚而出,犹如一波波海潮在向四周扩展出去。

“想杀本少爷!擦亮眼睛看好了!什么才叫强大!”此时,方平的声音也变得比以往更洪亮,更森然。

随即,他轻轻一挥手,一股拳意扫了过去,将玉青峰的二阶罡气罩击得粉碎。

玉青峰已知难逃一劫,神情悲凉没有动弹,既不反击也不逃跑只等死神的到来。

下一息,方平右手轻轻一抓,便已将玉青峰抓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道:“玉青峰,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下来!”

玉青峰知大限就到,倒显得镇静无比,无神的双眼立即有了些许的光芒,“只希望你把上岸作案犯科的海盗都灭了。”

方平闻言,两眼射出的杀气淡了一此,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瞧得出来,对方并不是那种奸诈之徒,于是,他松开了右手,冷冷道:“凭你这句话,本少爷就放了你。”

玉青峰在临死之前显得那么古井不波,没有丝毫的恐惧,视死如归,可是,当方平说出要放他一条生路之时,他却是瞪大了眼睛,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掠过瞳孔,脸颊上浮现一层万分的不解的神色。他起初以为必死无疑,然而,只一句话,就使对方起了善心。他顿时茫然了,感激得快要流泪了。

方平感觉到自己的小能量源开始涌来一丝丝的疼痛,可能是过度使用它而产生了一些破坏自身的伤害。

“你走吧!”

他命令道。这是他给对方的第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

玉青峰拱了拱手,道声后会有期,一个转身,一眨眼间工夫,已飙出数十丈之外,再一息,便已成为一个黑点,第三息,便已消失在远处的转弯林木后。

方平侧头瞧了瞧另一边。

殷菲菲一石拳打得车成东身躯穿了一个大窟窿。

血水飞舞。

终于,车成东阴差阳错地死在了美人的拳下,并不是胯下,与他的愿望有出入,却无法更改了。

方平此时感觉有些疲累,上次吞食黑芒晶石并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上次吞食三枚,而麒麟臂能把多余的能量消散出去,而此次,可能是身体的能量过多,麒麟臂也未能一下子就消散得完,于是,经脉有一种被微微灼伤的疼痛。

他轻轻一抖,收回了真气。

罡气罩消失了,不过,他身外那层气焰还在飘忽不定。

殷菲菲走了上来,见方平脸色有异,关切道:“阿平,怎么了?”

她见到方平的两眼火红,嘴唇干裂,并非正常情况,十分担心。

“没事。”方平舒展了一下身骨,“只是感觉有些累,可能是小能量源用得过度了。”

虽是如此说,然而他的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毕竟没试过这种情况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也未可知。

“你吞食了几枚黑芒晶石?”她更忧虑了。

“五枚?!”

方平点点头,伸出五个手指头。

殷菲菲真的是惊讶了。她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做的。

“要是一般人,早就被自己的小能量源给反噬了。”她轻嗔薄怒,微微责备道:“幸好你命大。”

说着,她的双眼有些微的红润,明显是听了方平说的话之后而产生了担忧,心情过于焦急而显露无遗。

“应该没什么问题。”方平安慰道:“只是感觉经脉有些灼伤,恐怕要休息一段时间,过不了几天,我又会龙精虎猛了。”

他心里很温暖,感觉疼痛也减轻了一些。

本来,方平要送殷菲菲回去,现在,反而是殷菲菲送方平回营地。四个家将都围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殷菲菲气愤地把在路上的事说了一遍。四个家将听后大怒,要立刻去找玉青峰报仇。方平制止了他们。

“算了。我说过放他一马,就让他去吧。”他摆了摆手。

他此时很平静。

四个家将听到方平如此说了,也不好再执拗,只得收回心性,守护好营地。

这些天来,方平都在静坐参悟武道的玄奥。闲时指点一下家将与士兵修炼武技,晚上则炼制一些火种,拿到地下坊会去出售,把得到的银子送到殷菲菲那里。

他现在还没有那种经脉自复的能力。要是到了上位战皇的武技实力,即使经脉有损伤,也会自动修复的,那样痊愈的时间就大大的缩短了。而他此时,除了慢慢调息之外,就是吃一些内伤丹药,倒也有效果,只是不能在二三天内恢复而已。

弹指间已过了数天,他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这天,他正在帐篷里休息。便有军士禀报说有两个姑娘求见。

他忙命快请进来。他想到可能是卢盈盈来看望自己。自己昨天写了一封信给她。

当那两个姑娘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禁笑开了怀,原来其中一个是卢盈盈,另一个则是于三妹,二人手挽着手,一起走了进来。

方平欠了欠身,道:“坐吧。”

卢盈盈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道:“你怎么伤成这样,伤得利害不?”

“没什么事,”方平笑道:“很快就会好的。现在也好了六七成了。用不了几日,就能全康复。”

说着,他的视线越过卢盈盈瘦削肩膀,凝视着于三妹,见她也是一身厚重华丽的皮大衣,戴着皮毛帽子,那张俏脸微微发红,而那双水汪汪的双眸子里充满了关怀的神色。

她冲着方平笑了笑。

卢盈盈已感觉到他们二人有鬼,瞥了一眼于三妹,见她正深情地瞧着方平,便笑道:“于姐姐,他伤成这样了,你不过来帮他把肥脉。我又不会把脉。”

于三妹回过神来,茫然道:“别人帮他把过脉了吧?”

“还没有。”方平急忙道。

卢盈盈则把于三妹拉了过来,于三妹也当仁不让,坐在床沿边,伸手帮方平把脉,半晌,道:“真的没什么事了,休息几天就行了。”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帮你去教训他。”卢盈盈气咻咻问道。

方平不想再说起那件事,道:“没事,那人永远不会再出来了。”顿了顿,他又道:“于姐姐,你的病好了没有?”

“早就好了。”于三妹笑道。

卢盈盈问道:“你们做饭的地方在哪里?我去煮一碗粥给你吃。”

“不用了。刚吃过。”

“吃过了也要吃。”卢盈盈走了出去,自去问军士灶炉在哪里。她知道方平认识于三妹,也就顺水推舟,让他俩能说上两句话。

待卢盈盈出去了,方平心跳加速了,执着于三妹的玉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于三妹微微垂下了娇羞的脑袋。方平则捧起她那迷人的脸颊,在她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于三妹就势依偎在方平的怀里。

“见到你真开心。”

“我也是。”

于三妹忽然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卢妹子的呢?”

方平遂把在天和村如何遇到卢盈盈,后来又如何成为了好朋友,再后来……,他没有说了。

“那你们……”于三妹微微嘟起了性感的小嘴唇。

方平心念电转,知道与其隐瞒,倒不如直说了,“我喜欢她,也喜欢你。”

“哼,”于三妹轻嗔薄怒地鼻子哼了一下,“原来你早有心上人了。我有点生气了。”

方平托起她那圆润的下巴,“我会真心对你好,绝对不是虚情假意的。你摸摸我的心,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说着,他拉着她的玉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处。

她则用头轻轻磨蹭着他的胸脯。

方平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股男人该有的冲动涌了上来。他把嘴堵上了她的嘴,两人激吻起来。

“卢妹子会来瞧见的。”在方平宽衣解带之际,于三妹有些许的忸怩。

“我要。”方平可顾不得许多了。

二人倒在了被窝里。

于三妹在这一刻,把全部都交给了方平。而方平则第二次成为了男人。雪白的被窝里又留下了一点处女红。

他用男人的强悍完全征服了她,使她如玉的身子在不停扭动。

帐篷外面,也能清晰听到那一声声催人振奋的呻吟之音,即使是钢铁的男人,也要酸软不已。

当方平再次发挥“一夜七次郎”之后。二人都升天了。

半个时辰过去,二人终于奋战结束,紧紧贴在一起,感觉彼此的温存。

此时,卢盈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葱花瘦肉粥,已走到了帐篷外围,她听到了里面的响动,已知发生了什么事,嘟了嘟嘴,脸色微愠,轻轻咳了一声。

于三妹颇为惊慌,连忙穿好了衣服。

方平也一阵风似的穿进了被窝里。

不过,于三妹瀑布一样的长发一时也难于收拾起来。

卢盈盈已走进来,将碗放在了桌子上,也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却是默默不语,拿眼扫视已偷吃的两人。

于三妹脸红了,眼神里露出害羞,拉着卢盈盈的纤手,吞吞吐吐道:“妹子,我……”她想请求对方原谅,毕竟是对方与方平认识在先。

卢盈盈瞥了一眼于三妹,脸色不好,半晌,冰冷的眸子才稍为和蔼一些,有些生硬道:“于姐姐,你不用说,我全都知道了。唉,这可能就是命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要是他敢对我们不好,就把他的小鸡`鸡切下来。”

想不到她也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方平缩了缩身子。

于三妹很感激卢盈盈的体谅,眼神也镇定了些许,一边盘着长发,一边道:“有我俩看着他,他敢不对我们好么。”

卢盈盈瞥了一眼假装睡觉方平,嘟了嘟嘴。

方平偷偷回眸一瞧,与卢盈盈目光相遇,傻傻一笑。

“于姐姐,我帮你盘起来吧。”卢盈盈瞪了方平一眼,转过去身子帮于三妹梳理长发。

于三妹眼角余光扫视一眼方平,与他互换一个眼色,二人的嘴角都会意一笑。

方平把那碗香喷喷的葱花瘦肉粥吃完后,咂了咂嘴,道:“真好吃啊。”

卢盈盈又哼了一声,道:“于姐姐煮的更好吃,你叫于姐姐也煮一碗给你试试。”

于三妹轻轻推了推卢盈盈,脸上还残留着红晕,小声道:“卢妹子就会拿人开玩笑,”说着,忽然面向方平转换话题道:“是了,我听我爹说,玄冰教要对付你。”

第183章 夜闯龙潭

“这个我也有所意料。【全文字阅读.】”方平心里一沉,旋即淡淡道:“水来土挡,兵来将挡。见一步行一步。”

“卢妹子,要是你爹跟我爹肯从中周旋,应该会使局势好一些。”于三妹道:“不过,你爹知道你们的事了没?”

卢盈盈俏脸微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于三妹惊讶道:“你告诉你爹的?”

卢盈盈脸红了,微微垂下脑袋,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方平倒厚着脸皮道:“我去过她家里,在她房间里,被她老妈捉个正着。后来,她爹就来了。”

于三妹先是瞪大了眼睛,尔后掩嘴而笑,一迭声道:“你们……,你们也太大胆了吧,还有你,”她指着方平,“你竟敢到她家里去,就不怕她爹会出手?你不知她爹是玄冰教的大长老?”

“知道。”

“哇,你们。”

三人都相视而笑。

……

方平的经脉完全恢复后,又开始修炼武技。

他研读了《火印诀》第七重九阳火骷髅。

这九阳火骷髅假若修炼成功了,在眉心处可射出一张火符,火符落地瞬间,便可化成一个骷髅战士,浑身燃烧着烈焰。而他的武技实力只比主人低两阶。换言之,方平要是修炼成功第七重九阳火骷髅,那么他就可随时拥有一个下位战皇左右武技实力的骷髅战士。而骷髅战士能持续一天的战斗,随后便会消失。而每次射出火符,都得消耗体内大量的火气。

这段时间里,他修炼得还不错,感觉眉心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突破而出一样,但还未能射出火符。

而他自己体内的碧海炎的能量已消化完了,全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幸好他自己能炼制出碧海炎,虽能量不及天然的碧海炎,却也有七八成纯度。是以,他的修炼得以不断。

而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能量源有渐渐变大的迹象。而真气漩涡也变得比以往更强了,罡气罩也变成了二阶的罡气罩。

四个家将的武技也有进步。

铁牛近来把《削天金刚刀》也修炼成功了。他也正式踏入了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忍者神龟则把《旋风棍诀》修炼成功了,耍起双节棍来,有模有样的,他自己也颇为高兴,他也差不多要突破到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了。

台运源则是把《天蛇诀》完全修炼成功了。经过他的努力,他也突破到了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立拳恭则把《铜筋诀》修炼成功了。他也突破到了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他们的进步,都与方平所赠予的火种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要是没有太虚焰,他们的修炼度就会降下来,难以有什么突破。

云娜的武技也小有进步。

方平把《天蛇诀》传授给她,她颇为悟性,竟然也修炼得有几分火候了。

至于云娜的那只一阶灵兽火貂,原来也是会进化的,只要给予它足够的火种吸收,它也会慢慢的向二阶灵兽进化。

方平以为这种灵兽不会进化,原来也像人一样,会不断进步,幸好他能炼制火种,才可以不断供给火貂各种火种吸收。此时的火貂虽还没成为二阶灵兽,不过,有迹象表明它不用多长时间便会成为二阶灵兽。

而虎卫军因吸收了地炎火的能量,变成了火属性的武者,他们在段时间里,竟然也集体突破到下位战师的武技实力了。

这令方平颇为兴奋。

毕竟,一支百人的下位战师虎卫军,那是何等的强大!

在龙海海军里,有三个人的近卫军是最牛叉的,其中一个是大帅古云针的近卫军,号称铁骑近卫军,由五十人组成,全是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组成的;另一个便是监军诸良中的近卫军,他的近卫军主要也是太子给的,由八十人组成,号称飞虎近卫军,全是火属性的武者组成;第三个便是万铁雄的近卫军,他的近卫军不是秦王给的,而是他自己组建的,也都是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组成的,共六十人,号称神风近卫军。

而方平也给自己的近卫军起了一个响亮的称号:红盟近卫军。

主要是这支近卫军全是火属性武者,一旦作起战来,每人的身体都会散出一种如火的气焰,略显淡红色,是以,起了这个称号。

这些天来,方平经常想到红树林那里去瞧一瞧,主要是他对于美人鱼十分好奇。

可是,想起侃增仁去红树林被捉住,被驱出了龙威海军,心里又有几分惊恐,生怕自己前进也会蹈前车之辙。

数晚过去了。

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于是,终于去问穆英楠。

“我想去看看美人鱼。”他带着激动的心情直接道。

穆英楠惊道:“你疯了?红树林那里是禁止闲人进去的。”即使是她,也还没有见过那条美人鱼。

方平沉吟片刻,道:“那里由谁把守?大帅的近卫军?”

“这个不是很清楚。”穆英楠也没去过,“我来龙威海军有一段时间,却也没去过红树林那里。估计是大帅的人马在镇守。”

“不如今晚我俩就去试探一番?”方平兴奋地搓着双手道。

“这是个疯狂的举动!”穆英楠小嘴也变成了o形。

“你去不云?”

方平凝望着穆英楠,等待她的决定。他是准备前去了,不去开开眼界心里就不舒服。至于对方要不要去,他倒不太在乎。他想到自己都有中位战皇的实力,应该不容易被捉住。侃增仁实力不济,才会被捉住。

穆英楠见到方平那副认真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最后在方平坚定目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我不敢进去,不过,我可以在外围帮你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好!”

二人约定,二更天的时候就动身。

用过晚膳,他忽然想起忍者神龟在夜晚具有隐身的能力,便召来了忍者神龟。

“公子,有什么吩咐?”忍者神龟拱手道。

“有一任务交给你去做。”

“请明说。”

“你去红树林那里查看一番,看一看那里有什么守卫,回来告诉我。不可大意,可行则行,不可行则退。”方平吩咐道。

忍者神龟领命而去。

一更二刻的时候,忍者神龟回来了。

“怎么样?”方平焦急地问道。

“禀公子,”忍者神龟道:“末将在那里绕了一圈,现地表下面好像有守卫,到底是什么,末将也瞧不清楚。”

“还看到什么?”

“那里建了一间大殿,有守卫在门前。”

有守卫倒是方平意料之中,但有大殿倒是他没想到的。在那红树林之中,建一大殿,在外面也难现。

“除了前门,还有没有其他的入口?”

“后面还有一个窗户,是一个坚实的铁窗。”忍者神龟回忆道。

“好,行了,退下吧。”

方平开始思考如何进入里面。要想进入大殿,从前门固然可以,但要硬闯,总是不妥,而从后面的窗户进去,则比较容易。不过,这就要有人在前面吸引守卫,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自己才能进入里面。

快到二更天,穆英楠一身夜装来了。

“准备好了没有?”她蒙着面,问道。

“好了!”方平也换上了夜行衣,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二人都是一身劲装,蒙着面,乘着月色,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疾奔向红树林。

路上。

“你引不引得开那些守卫,我准备从后面进入红树林里的一间大殿。”方平有些担心道。毕竟被捉住不是一件好事。

“我尽力而为。”穆英楠道。

二人很快就要到红树林的边沿了。方平打了个手势,让穆英楠从前面靠近红树林,而自己则绕沿着红树林从侧边进入。

他用意识扫视一番,现三百步没有杀气,便继续前进。

红树林是一片叶子红色的参天古树,这里每棵巨树都须二三人合抱。

方平在每棵巨树的树杈上纵跃前进。此时,他已听到远处有人在喝问来者何人这样的话,猜测是穆英楠已引起了守卫的注意。片刻,他听到了兵刃的相击之声。他倒有点担心穆英楠的安危。

到了此刻,既然来了,就要进入大殿里瞧一瞧。

他大着胆子,很快便摸到了大殿的后面。这大殿,全是岩石砌成,高四五丈,建成圆形,拱顶,也不知是何用意。里面没有灯光射出来。

他察看了一番窗户上那手指粗的铁条,左手稍为一用力,便把铁条给拗曲了。十数条铁条被他一一拔开,如拔草一般。窗户本来不大,以他的身形,差点进不去,可是,他会缩骨,于是,把全身骨头缩成一团,从那小小的窗户里钻了进去。

进去后,颇为紧张。

他屏息静听,怕触动什么暗器,当他落下地面时,没感觉到有杀气。

大殿有二三亩地大,里面有一个大水池,穹形的屋顶上面有一个天窗,月色正透下来,洒在平静的水面上,闪着寒光。

水池基本占了大殿的二分之一。

他扫视一圈,里面光线不足,但他有夜视能力,也瞧得清楚,这里没什么家具之类的,放眼之处,一片空旷。

美人鱼在哪里?

他心里只想着这个问题,四周寻觅,心脏怦怦加快了跳动频率,兴奋得全身都有些许的震颤,冒这么大的险来这里,也是为了见一见传说中的美人鱼。可是,瞧了半晌,也没现美人鱼的身形。心里一阵懊悔。

他沿着建造精美的水池缓缓而行。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气从水池里弥漫过来。

下意识地,他心里微微一惊,胃收缩,急忙退向墙边。可是,下一息,一团巨大的水球竟然凭空而出,把他笼罩在其中。

他大吃一惊,自己已置身于一个水球之内了。水球完全密封,与外界隔绝,里面的空气少得可怜,若不弄破水球,那必定会被水球给憋死。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弄破水球的。他以为用手轻轻一戳,便能使水球破开,然而,他错了。

当他把手插向水球时,那些水却没有分开,反而似乎要把他给裹住。

此时,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精神高度紧张。幸好,他实力不俗,全身气劲一鼓,登时,强大的内劲向外涌出,将水球击破了。

“这个我也有所意料。【全文字阅读.】”方平心里一沉,旋即淡淡道:“水来土挡,兵来将挡。见一步行一步。”

“卢妹子,要是你爹跟我爹肯从中周旋,应该会使局势好一些。”于三妹道:“不过,你爹知道你们的事了没?”

卢盈盈俏脸微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于三妹惊讶道:“你告诉你爹的?”

卢盈盈脸红了,微微垂下脑袋,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方平倒厚着脸皮道:“我去过她家里,在她房间里,被她老妈捉个正着。后来,她爹就来了。”

于三妹先是瞪大了眼睛,尔后掩嘴而笑,一迭声道:“你们……,你们也太大胆了吧,还有你,”她指着方平,“你竟敢到她家里去,就不怕她爹会出手?你不知她爹是玄冰教的大长老?”

“知道。”

“哇,你们。”

三人都相视而笑。

……

方平的经脉完全恢复后,又开始修炼武技。

他研读了《火印诀》第七重九阳火骷髅。

这九阳火骷髅假若修炼成功了,在眉心处可射出一张火符,火符落地瞬间,便可化成一个骷髅战士,浑身燃烧着烈焰。而他的武技实力只比主人低两阶。换言之,方平要是修炼成功第七重九阳火骷髅,那么他就可随时拥有一个下位战皇左右武技实力的骷髅战士。而骷髅战士能持续一天的战斗,随后便会消失。而每次射出火符,都得消耗体内大量的火气。

这段时间里,他修炼得还不错,感觉眉心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突破而出一样,但还未能射出火符。

而他自己体内的碧海炎的能量已消化完了,全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幸好他自己能炼制出碧海炎,虽能量不及天然的碧海炎,却也有七八成纯度。是以,他的修炼得以不断。

而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能量源有渐渐变大的迹象。而真气漩涡也变得比以往更强了,罡气罩也变成了二阶的罡气罩。

四个家将的武技也有进步。

铁牛近来把《削天金刚刀》也修炼成功了。他也正式踏入了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忍者神龟则把《旋风棍诀》修炼成功了,耍起双节棍来,有模有样的,他自己也颇为高兴,他也差不多要突破到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了。

台运源则是把《天蛇诀》完全修炼成功了。经过他的努力,他也突破到了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立拳恭则把《铜筋诀》修炼成功了。他也突破到了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

他们的进步,都与方平所赠予的火种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要是没有太虚焰,他们的修炼度就会降下来,难以有什么突破。

云娜的武技也小有进步。

方平把《天蛇诀》传授给她,她颇为悟性,竟然也修炼得有几分火候了。

至于云娜的那只一阶灵兽火貂,原来也是会进化的,只要给予它足够的火种吸收,它也会慢慢的向二阶灵兽进化。

方平以为这种灵兽不会进化,原来也像人一样,会不断进步,幸好他能炼制火种,才可以不断供给火貂各种火种吸收。此时的火貂虽还没成为二阶灵兽,不过,有迹象表明它不用多长时间便会成为二阶灵兽。

而虎卫军因吸收了地炎火的能量,变成了火属性的武者,他们在段时间里,竟然也集体突破到下位战师的武技实力了。

这令方平颇为兴奋。

毕竟,一支百人的下位战师虎卫军,那是何等的强大!

在龙海海军里,有三个人的近卫军是最牛叉的,其中一个是大帅古云针的近卫军,号称铁骑近卫军,由五十人组成,全是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组成的;另一个便是监军诸良中的近卫军,他的近卫军主要也是太子给的,由八十人组成,号称飞虎近卫军,全是火属性的武者组成;第三个便是万铁雄的近卫军,他的近卫军不是秦王给的,而是他自己组建的,也都是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组成的,共六十人,号称神风近卫军。

而方平也给自己的近卫军起了一个响亮的称号:红盟近卫军。

主要是这支近卫军全是火属性武者,一旦作起战来,每人的身体都会散出一种如火的气焰,略显淡红色,是以,起了这个称号。

这些天来,方平经常想到红树林那里去瞧一瞧,主要是他对于美人鱼十分好奇。

可是,想起侃增仁去红树林被捉住,被驱出了龙威海军,心里又有几分惊恐,生怕自己前进也会蹈前车之辙。

数晚过去了。

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于是,终于去问穆英楠。

“我想去看看美人鱼。”他带着激动的心情直接道。

穆英楠惊道:“你疯了?红树林那里是禁止闲人进去的。”即使是她,也还没有见过那条美人鱼。

方平沉吟片刻,道:“那里由谁把守?大帅的近卫军?”

“这个不是很清楚。”穆英楠也没去过,“我来龙威海军有一段时间,却也没去过红树林那里。估计是大帅的人马在镇守。”

“不如今晚我俩就去试探一番?”方平兴奋地搓着双手道。

“这是个疯狂的举动!”穆英楠小嘴也变成了o形。

“你去不云?”

方平凝望着穆英楠,等待她的决定。他是准备前去了,不去开开眼界心里就不舒服。至于对方要不要去,他倒不太在乎。他想到自己都有中位战皇的实力,应该不容易被捉住。侃增仁实力不济,才会被捉住。

穆英楠见到方平那副认真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最后在方平坚定目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我不敢进去,不过,我可以在外围帮你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好!”

二人约定,二更天的时候就动身。

用过晚膳,他忽然想起忍者神龟在夜晚具有隐身的能力,便召来了忍者神龟。

“公子,有什么吩咐?”忍者神龟拱手道。

“有一任务交给你去做。”

“请明说。”

“你去红树林那里查看一番,看一看那里有什么守卫,回来告诉我。不可大意,可行则行,不可行则退。”方平吩咐道。

忍者神龟领命而去。

一更二刻的时候,忍者神龟回来了。

“怎么样?”方平焦急地问道。

“禀公子,”忍者神龟道:“末将在那里绕了一圈,现地表下面好像有守卫,到底是什么,末将也瞧不清楚。”

“还看到什么?”

“那里建了一间大殿,有守卫在门前。”

有守卫倒是方平意料之中,但有大殿倒是他没想到的。在那红树林之中,建一大殿,在外面也难现。

“除了前门,还有没有其他的入口?”

“后面还有一个窗户,是一个坚实的铁窗。”忍者神龟回忆道。

“好,行了,退下吧。”

方平开始思考如何进入里面。要想进入大殿,从前门固然可以,但要硬闯,总是不妥,而从后面的窗户进去,则比较容易。不过,这就要有人在前面吸引守卫,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自己才能进入里面。

快到二更天,穆英楠一身夜装来了。

“准备好了没有?”她蒙着面,问道。

“好了!”方平也换上了夜行衣,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二人都是一身劲装,蒙着面,乘着月色,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疾奔向红树林。

路上。

“你引不引得开那些守卫,我准备从后面进入红树林里的一间大殿。”方平有些担心道。毕竟被捉住不是一件好事。

“我尽力而为。”穆英楠道。

二人很快就要到红树林的边沿了。方平打了个手势,让穆英楠从前面靠近红树林,而自己则绕沿着红树林从侧边进入。

他用意识扫视一番,现三百步没有杀气,便继续前进。

红树林是一片叶子红色的参天古树,这里每棵巨树都须二三人合抱。

方平在每棵巨树的树杈上纵跃前进。此时,他已听到远处有人在喝问来者何人这样的话,猜测是穆英楠已引起了守卫的注意。片刻,他听到了兵刃的相击之声。他倒有点担心穆英楠的安危。

到了此刻,既然来了,就要进入大殿里瞧一瞧。

他大着胆子,很快便摸到了大殿的后面。这大殿,全是岩石砌成,高四五丈,建成圆形,拱顶,也不知是何用意。里面没有灯光射出来。

他察看了一番窗户上那手指粗的铁条,左手稍为一用力,便把铁条给拗曲了。十数条铁条被他一一拔开,如拔草一般。窗户本来不大,以他的身形,差点进不去,可是,他会缩骨,于是,把全身骨头缩成一团,从那小小的窗户里钻了进去。

进去后,颇为紧张。

他屏息静听,怕触动什么暗器,当他落下地面时,没感觉到有杀气。

大殿有二三亩地大,里面有一个大水池,穹形的屋顶上面有一个天窗,月色正透下来,洒在平静的水面上,闪着寒光。

水池基本占了大殿的二分之一。

他扫视一圈,里面光线不足,但他有夜视能力,也瞧得清楚,这里没什么家具之类的,放眼之处,一片空旷。

美人鱼在哪里?

他心里只想着这个问题,四周寻觅,心脏怦怦加快了跳动频率,兴奋得全身都有些许的震颤,冒这么大的险来这里,也是为了见一见传说中的美人鱼。可是,瞧了半晌,也没现美人鱼的身形。心里一阵懊悔。

他沿着建造精美的水池缓缓而行。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气从水池里弥漫过来。

下意识地,他心里微微一惊,胃收缩,急忙退向墙边。可是,下一息,一团巨大的水球竟然凭空而出,把他笼罩在其中。

他大吃一惊,自己已置身于一个水球之内了。水球完全密封,与外界隔绝,里面的空气少得可怜,若不弄破水球,那必定会被水球给憋死。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弄破水球的。他以为用手轻轻一戳,便能使水球破开,然而,他错了。

当他把手插向水球时,那些水却没有分开,反而似乎要把他给裹住。

此时,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精神高度紧张。幸好,他实力不俗,全身气劲一鼓,登时,强大的内劲向外涌出,将水球击破了。

第184章 大帅之怒

下一息,他见到水池里有一个少女浮出了水面,一头的红发,披在裸露的俏肩上,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光华,仿如梦中的可人儿,还有她那胸前的两座高峰也半露在水面上,叫人遐想连篇。

这就是美人鱼?

方平借着月色,瞧得一清二楚,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脚步不禁向前移了上去。

那条美人鱼也缓缓游了过来,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方平,忽然,她手一指,一团水球又将方平罩住了。

方平不得不再次用内劲将水球震碎。

那条美人鱼倒开心地笑了。明显,她是在捉弄方平。

见到对方露出笑容,方平紧张的精神也舒缓下来,心情颇为愉悦,他的视力极强,已瞧到美人鱼的下半身果然是鱼身,只有上半身与头部才是人类的模样,一丝不挂的,什么都给他看完了。

此时,他已见识过美人鱼了,来之前很好奇,但见过之后,又觉得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就是有一条上身很好看下身很有特点的美女,还有,那俏脸也显得颇迷人而已。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特别之处了。

他满足了。

他对着水中的美人鱼挥了挥手,就要从后窗里出去。毕竟,此地不可久留。

可是,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你是谁?”美人鱼开口了,一把甜美的少女之音。

他情不自禁地回首望了她一眼,想不到对方会跟自己说话,颇惊讶的,然后又走到了水池边,蹲下去,低语道:“我叫方平,你呢?”

“我叫安丽莎。”美人鱼闪动明眸轻声道。

“认识你真高兴,我要走了。”他又站了起来。

安丽莎坐在了水池边,当她的下半身露出水面时,那条鱼尾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修长的美腿,但与人类的美腿略微的不同,就是她的双腿上长着一层淡淡的几乎透明的薄膜,从臀部一直延伸到脚掌底。

方平带着欣赏的眼光从新打量了一眼安丽莎,要不是她双腿上有一层薄膜,任由谁也不会知道她是一条美人鱼。

“你不能带我出去么?”她恳求道。

“这个……”方平来这里之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要来见见她,开开眼界而已,要他做这种事,他没有意料,倒是犹豫了,带着一条美人鱼,能躲到哪里去呢。

安丽莎伸出玉手轻轻扯了扯方平的手。

方平又蹲了下去,与她四目相对,感到怜惜又无奈,“我没想过要救你。”他如实道。

“那现在你救我,我会报答你的。”安丽莎柔声道。

方平的视线又在她的胸脯上游移了半晌,咽了一口口水,道:“这个要付出很大代价啊。外面的守卫把守很严,不能轻易出去。”

安丽莎拉着方平的手去抚摸她那坚挺的双峰,似乎要提前给一些报酬作为承诺。

方平对美女有好感,却不会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把别人全身都摸一遍,他缓慢地抽回了手,只是轻轻帮她把额前的红发撩到了耳根后面。

“你能走路么?”他小声道。

“不能,”安丽莎道:“你看我腿上有一层薄膜,根本走不了路,除非是能吃下巫王的脱鳍丹,我腿上的薄膜才会褪去,才能在陆地上行走。现在,只有水里才是我的世界。”

方平轻轻点了点头,心一横,决定救她出去。他一把抱起安丽莎。

“我尽力救你就是。”

“我会永远记住你。”安丽莎两手紧紧搂着方平的脖子。

方平几个纵跃,便已到了那个后窗,他先将双腿伸出后窗,然后双手拉着安丽莎,把她拖出窗户。安丽莎上身的丰满,使得她不能钻出窗户,卡在了其中。

“缩骨会不会?”方平颇为焦急,耳语道。

“不会,”安丽莎也很着急,“不过,我也能将身子缩小一些。”

说着,一团清芒闪过,她的身躯就缩小了一圈。

“这不是缩骨法?”方平哂道。

“不是,”安丽莎一本正经道:“这是我们的巫术。”

方平也懒得与她争辩,出了大殿,精神又陡地紧张起来,扫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人,于是脱下一件夜行衣将美人鱼的上身裹住,抱着她,便飞跃而去。

此时,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但是,下一息,有三道白影从旁边闪了出来,直追过来。

方平知道肯定是大殿的守卫,十分惊愕,不敢怠慢,只得疾速飞奔。若被捉住了,明年今日就是忌辰。

三个白影也是紧跟其后,一步也不曾落后。

就这样,方平抱着美人鱼在前飞跃,三个白影在后直追而来。

方平不敢放慢脚步,到了这种时候,只有硬干下去,被捉住,那可不是儿戏的事情,大可杀头,小可驱赶出龙威海军,只能放手一搏了,咬紧了牙关,双脚如飞。骑着老虎,是没有办法的。

一盏茶工夫,他抱着美人鱼赶到了海边,感到了希望!海风冷飕飕的。

他飞跃上了薄冰上,一脚踩出了一个冰窟窿,将美人鱼放了下去。此时,他两手空空,脸上的黑布在夜色之中飘摇不定,心情也轻松了些许。

三个白影也追赶到了,他们见美人鱼已不见了,不禁大怒道:“完了!美人鱼被放走了!我们的性命也难保了!”

方平立在风中,注视着三人,劝慰道:“我不说,你们不说,那就没事了。”

“想得美!”其中一个浑身白衣的人站了出来,“我们三魂叉全职负责守卫美人鱼,现在,美人鱼弄丢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竟敢把美人鱼盗走了!纳命来!”

三条白影分三个方向向方平袭了过来。

三条白影在夜空下如魅一般,但他们还没出招之前,却是每人身上都罩上了一个透明的水球。

方平一瞧,明知是美人鱼的杰作,于是,双掌对着两个白衣人击出,两条火链枪穿透了他们的身躯。第三个白衣人刚打破水球,举掌劈向方平。

雄浑的掌劲狂压下来,冰面也一块块碎裂开来。

干掉二个白衣人,方平镇定多了,他不闪反弹射上去,伸出左手只一抓对方的手掌,麒麟臂的力量可想而知,对方想抽回手臂,却是办不到。

“你好大的胆子,连皇上的东西也敢碰!”白衣人瞪着方平道。

“皇上的就碰不得么?”方平森然道,随即右掌运出《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的剑诀,对着白衣人击去。

白衣人根本闪不开,身子霎时被数十道气剑射穿,一条条血注狂喷而出。

方平右手化掌,使出铁焰掌,拍在白衣人的胸骨上,咔嚓一声,白衣人又狂吐鲜血,下一刻,白衣人便自燃起来,转眼间,便成为骨灰,被海风一吹,就无影无踪了。

另两个被火链枪击中的家伙,也成了骨灰,葬身大海了。

结冰的海面上,空旷而无垠。

方平瞧了瞧海面,没见到美人鱼,以为她走了,有些许的遗憾,转身要离去。

“方平。”美人鱼忽然从冰窟窿里钻了出来。

方平脸上露出了微笑,快步走了过去,“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说着,抚摸了一下她那湿润的红发。

美人鱼双手捧起一掬水,然后,她双眸滴出一滴蓝色的晶莹泪珠,落在手中的水里,那水也变得有些许的淡蓝了。

“给你。”

“要我吃?”

方平颇为诧异,眼神掠过一抹不解。

“你知道吗?”美人鱼解释道:“许多人要捉我们的目的,一是想知道万古神殿的遗址在哪里,二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眼泪。”

“你的眼泪有什么特别?”方平不解道。

“吃了我们的眼泪,那你就可在水里遨游,好像鱼一样呼吸自然。而且,要是有一日你真的要去万古神殿,遇上了蛇王,你也不用怕他。”

“真的!?”

方平大喜,浑身发痒,俯着头,把美人鱼掬着的水喝干净了。片刻,便感觉四肢百骸的经脉舒爽无比,好像在重新淬炼一般,几息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他将头浸在海水里,果然可以自由呼吸!

“太好了!”

他兴奋地望着安丽莎。

安丽莎伸着脖子,在方平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游走了。

方平默默地看着那具冰窟窿,心情起伏不已,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此时,已快三更天了,他必须得赶回营地。他猜想军营肯定会有动静。

他疾速飞奔,向营地冲去。

当他刚回营地不久,但听到外面人马喧嚷,心里颇为紧张。

幸好,在他回到自己的帐篷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一切还算顺利。他抚摸着胸口,偷偷地笑了。

“注意了,大帅有令,各人不得擅自离开岗位,大帅要搜查可疑人员!”有稽查军官大声宣布道。

方平把夜行衣的裤子藏好,穿上儒服,端坐在帐篷里。他在担心穆英楠,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要是她出事了,那就很对不起她。

穆英楠进入了红树林之后,立刻被几个人围攻,幸好她步法灵敏,见到势头不好,便疾奔回营地,那些守卫红树林的神秘者见到穆英楠是走进了天字营里便消失了。于是,他们便去向大帅告状。

大帅最关心的倒不是穆英楠,而是美人鱼还在不在的问题。

当大帅带着人马赶到大殿后,见到里面空空如也,他震怒了!在他眼皮底下,竟然把美人鱼给夺走了!他准备从美人鱼口中问出万古神殿的遗址,然后带兵去搜索一番,看能不能得到无量米袋。此刻,什么都完了,美人鱼不见,也就意味着所有的愿望都将落空。而皇上也很在乎无量米袋,早就交代古云针要好好套问美人鱼,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古云针怒气冲冲赶回大营,立刻要求所有人员集合,要把可疑人员搜出来。

可是,三十万左右的军士,那里说搜就搜得到。

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有个结果,古大帅只知道天字营里有人去闯过红树林。

而天字营里的曾经出过一位去闯红树林的人,那就是侃增仁,现在又出一位,那必定是太子的人!这是大帅的猜疑。

龙威海军大帅帐篷里。

大帅脸色极难看,端坐在铁案前,一对刀子似的眼睛扫视一番面前的三大营的大将军。

“度大将军!”古云针沉声道。

“末将在。”度百耳出列道。

古云针吼道:“我不理你用什么办法,死都要给我找出躲进了你天字营里的那个闯红树林的人!否则,我将唯你是问!”

度百耳颇为无奈道:“大帅,这可是冤枉末将。退一步来说,又怎知不是其他人有意陷害末将?”

这话也说得有道理。

第185章 违抗军令

“你们给我回去好好查!”大帅一掌拍在铁案上,砰一声巨响,铁案被拍穿了一个洞,还在冒着烟气,而大帅的右掌上却是金芒缭绕。

一股疾风劲扫帐篷,将帐篷扫塌下去。地面也震颤起来,仿佛地震一般。

其他军士立刻重新扶起帐篷,帐篷已是破絮一片。

而度百耳、万铁雄与霍飞英都是愣愣站着,一动不动,两脚已踏出三寸来深的脚印,生根似的,即使是帐篷被震落下来,他们也还是保持着那种挺立的姿势。

“出去!”大帅吼道。

三位大将军耷拉着走出了帐篷。

这件案子本来还要折腾许久,但是没过几日,海上的冰开始消融了。

而此时,最要紧的是,海面上出现了海盗的船只,明显是要来接走桥木机等人,这可是大事。

龙威海军立刻紧张起来。

海盗的船只也还不能接近那个荒岛,不过,他们正在试图一步一步把薄冰凿开,强行将船往前开。

海面的冰块也逐日融化,眼看他们就要接近荒岛。

大帅也只得将美人鱼的事搁下,先解决了海盗再说。

龙威海军有数百艘战舰。每一艘战舰都装有威力颇大的火炮,那可是能打数里的好东西。上百艘战舰不停向着那些海盗船发射炮弹,因距离比较远,没有重创海盗船。但也令那些海盗船不敢再接近,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而海面的冰一天天消失,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桥木机逃走。

于是,龙威海龙决定强行登岸,在那些海盗船靠岸之前,把桥木机干掉。

海盗船也不少,有数十艘,每艘都装有火炮,他们企图从荒岛的东面靠岸,但慑于龙威海军强大的火力轰击,只得停滞不前。

荒岛面积十数平方公里。

龙威海军决定从南、西、北三面登陆发起总攻。

寒风呼啸,但海面上火炮的轰鸣声更是不绝于耳,火光冲天。

凡是武官都集合在演武场上,黑黑的人头一大片,不下二千人,昂首挺胸,给人振奋的感觉。

大帅站在高高的月台上,有力地挥舞着大手,洪声道:“今日,就是你们为国效力的时候,也是你们立功升官的大好日子!杀得了桥木机者,官升一级!”

下面大大小小的武官都蠢蠢欲动,窃窃私语,兴奋不已。

“现在,本帅宣布,”大帅的嘹亮声音在风中振荡,“本帅与度百耳大将军以及霍飞英大将军震慑住妄想靠岸的海盗船。而诸监军与万铁雄大将军直接指挥登陆作战!”

战前动员毕,各就各位。

此次上岸作战人员三万。而海面的冰还没有完全融解,需要人手去开凿,这要耗费不少人力。三万军士分三路,分别从南、西、北三面登岸。

而每一路都有二万人在前面开凿海面上的坚冰,打开一条海路,使其他作战的军士能快速登上荒岛。

方平带着自己的二百多人马,分乘十多条皮艇,缓慢向荒岛划过去。

海岸边军士一批接一批上船,而开路的军士吆喝着,干得热火朝天。

那场面,真叫雄壮。

白茫茫的海面上,传来一声声敲凿坚冰的声音。那些开路的军士抡起铁锄头,飞快地敲击海面上的冰层。人多力量大,三条路线前面的冰块很快就被打碎,开辟出一条航道。

而荒岛上大约有二千多海盗,岛上根本足够的东西可供食用,众人对于桥木机这段时间是怎么生存下去的甚觉好奇。

十数里的路程,足足开凿了三天三夜,才完全打通三条航线。

方平带着人马从南边航线登上荒岛。

他浑身充满了劲头,心里非常激动,想到可以亲手击杀作恶多端的海盗,两手就发痒。

荒岛上怪石嶙峋,参天古木横生,却是光秃秃的没有了叶子。岛上白皑皑一片,视力所到之处,难以瞧见生机。

三万军士全部上了荒岛之后,便分成一小股一小股人马同时撒网式向荒岛纵深推进。这荒岛不算大,但也不是一天二天能走完的,何况里面地形复杂,也不知桥木机带着手下躲在哪里,只能地毯式搜索,把敌人找出来,才能锁定目标,进行围剿。

方平带着四个家将,以及一百虎卫军,一百普通军士,缓缓向里面走去。

这里的树林都是光秃秃的,叶子脱光了,显出一片萧索。很难听到人的声音,只听到海风吹得岩石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向里面缓缓搜索了大半天,由于道路极为难走,也只推进了一里不到,海盗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天就黑了。

他们只好停下来,安营扎帐篷。

军士也开始做饭,袅袅炊烟随风而散。

在这黑暗的时分,最要提防海盗的偷袭,方平下令道:“大家要提高警惕,千万不可大意,不可解甲休息,否则,一旦需要作战,就会陷入被动。”

“是,千总大人。”

军士们在火光中答道。

经过二个多月的训练,那一百普通军士也变得强壮了许多,与原来那副皮包骨的形象相比,早已大不一样。他们连说话的声音也要响亮许多。

夜晚降临,荒岛上显得更加荒凉。

一轮月牙当空,清辉洒下来,冷冷清清的。

方平用过了晚膳,盘膝坐下来,用意识将方圆三百步内搜索一番,没有发现杀气,也就修炼起九阳火骷髅。

半晌,他感觉到四肢百骸里的火气在他的催动之下,都缓缓向头颅升上来,而眉心处仿佛要开一个口子,有一道蠢蠢欲动的力量要从那个口子钻出去。片刻,他丹田处的真气漩涡也开始急速旋转,产生的一绺绺真气也向眉心处汇聚。

“是要修炼成功了么?”他心里有些许的兴奋。

不过,在此时,他的脑袋忽然变得疼痛起来,或许是因太多的火气直蹿上来的原故,而大量的火气又得不到疏散,便使头颅郁积强横的力量,是以,有此种生痛的感觉。

他内视自己的经脉,发现碧海炎的能量又消耗完了,都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他连忙从怀里又掏出一枚封装了碧海炎的玉石,把玉石捏碎,吸收里面的碧海炎,当身体里面再次充满了能量之后,只感觉丹田处的小能量源在缓缓变大。

“咦?!难道要突破上位战皇了?!”他内心狂喜。

须臾,只见他小腹下面精芒一闪,一团光波荡漾出去,带起一阵劲风,呼啸而去。

他再内视原来的小能量源,此时,已成为大能量源了!

当大能量源出现后,他的力量瞬间又大了许多。

“我终于突破到上位战皇了!”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简直想与大地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踏入了上位战皇,那就意味着受损经脉可以快速自复。而也就是在此时,他感觉眉心处忽然一热,继而是有些许的疼痛,最后两眼之间有一团红芒暴闪,转瞬间,只见一张金芒飞绕的火符从意识海里射了出去。

呼——

当火符落地那一瞬间,火芒一闪,耀眼的精芒四溢。

当方平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骷髅战士。那骷髅战士全身燃烧着烈焰,黑洞洞的两只眼眶里没有眼球,只见到两团金色的火团,给人一种毁灭的迫人之感。

而他与骷髅战士之间仿佛是心意相通,当他要骷髅战士向前时,它便向前,要它向后时,它便向后。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远处有不少轻盈矫健的脚步声向这边悄悄靠近。

他心里一沉,警醒起来。

“莫非是海盗来偷袭了?”方平立刻翻身起来,绕过几块岩石,走到营地来,把家将悄悄叫醒。

四个家将见到方平身后跟着一只火骷髅,吓得不停向方平暗示背后有一只可怕的东西。

方平平静道:“不用怕,它是我的。”顿了顿,道:“又可疑的人来了,做好作战的准备!”

他微微一惊,发现来者人数不少。

四个家将立刻打起精神,把军士都唤醒了。

片刻,便听到脚步声已来到前面。

方平举目一瞧,见是诸良中带着他的飞虎近卫队与几百军士突然出现。对方是上司,方平只得抱拳道:“诸监军,三更半夜前来有何吩咐?”

诸良中扫视一眼,见方平背后有一只火骷髅,眼神掠过一抹诧异,继而怒喝道:“有人向我禀报,说你跟海盗勾结,是也不是?”

方平听了愕然大惊,心里咯噔一下,神情紧张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戴上这么一顶高帽,随时都会有杀头之虞,不过,他转而暗忖事情有猫腻,于是不假思索道:“这分明是诬陷,小生自从登岸以来,连半个海盗也还没有见到,何来的勾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诸良中冷冷道:“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得跟我走一趟,待剿灭了海盗之后,再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放下兵器,束手就缚吧。”

对方这么一说,若是换了其他的将帅,比如古云针,方平或许还会愿意回到大营去分辩一番,可是,眼前这个是诸良中,是自己的冤家,对方这么说,哪能相信,要是被他缚住带走,结果只有一个:九死一生。

方平沉吟半晌,忿然道:“诸监军想必是有其他用意吧?”

“那你是不服我了?!”诸良中瞪眼吼道。

“不是不服,要是你在作战方针上下命令,小生肯定会按计划行事。”方平凝视着眼前这帮飞虎近卫军,眼中已暴出冷芒,“你要软禁小生,那小生就难以服从了,何况,小生对你的人品也存在极大的怀疑。”

“你敢违抗军令?!”诸良中森然道。

方平指着诸良中,怒道:“违不违抗军令不是你说了算的!要是你说违抗军令就是违抗军令,那小生岂不是十条命也不够死?哼哼哼。”

最后,他干脆发出一连串鄙夷的鼻音。

“违抗军令者,格杀勿论!”诸良中手握长剑,指着方平。

方平身后的二百多将士也同时亮出了兵器。

“给我杀!”

诸良中大吼一声。

第186章 狭路相逢

数百士兵围着方平一众人,开始进攻。

“作战!”方平也下令道。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否则,就见不到明天的日头了。

顿时,在这小小一片空地上发生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兵器相碰声不绝于耳。

诸良中的八十个飞虎近卫军果然非同小可,进攻与防守都极为合理,而且武技实力又不低,出手之际,便有人倒下。

而方平的红盟近卫军却更胜一筹,十人一组,刚好十组,防守与进攻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的阻滞。对方的人数虽多,但在红盟近卫军的冲击下,也是纷纷倒在血泊中。

方平与诸良中对瞪了半晌,诸良中忍不住了,开口道:“今日你死期已到!”

话音未毕,长剑向方平刺过来,一股如洪的剑气泻过来。

夜空一下子明亮起来。

方平侧身闪过,左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的剑刃捏住,正想发力将长剑截断,可是,只见对方的身体漾出一股蓝汪汪的光芒,沿着剑柄传过来,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这种蓝芒,方平也领教过,知道一旦被击中,那身体就得化朽木,心里一惊,只得放手,右手疾拍,一条火红的火链枪望诸良中的面门射去。

诸良中身子飘开三丈,只见他腹部小能量源开始吸收周围的能量转化为他的力量。

方平沉肩扎马,霎时,丹田处的大能量源精芒暴闪,比诸良中的小能量原更为耀眼。

诸良中大惊,他自己还没有突破到上位战皇,只有小能量源,对方平的却是大能量源,吸收外界的能量要大得多,这样斗下去,必定是吃亏在眼前。他脑子一转,连忙冷冷道:“方平,要是你没有勾结海盗,那就算了!等回到大营再慢慢计较,也不必自相残杀!我们还要剿灭海盗!”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在他要杀方平之前,以为自己比方平的实力要强一些,加上有一支飞虎近卫队,臆想杀方平就像吃一碟小菜一样简单,直到此时,他才后悔了。

他这个人比较阴险,知道斗下去要落下风,为了保命,只好软化方平。

但是,方平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书生,此时的他经过了不少磨砺,早已学会冷静处理事情。

他咂了咂嘴,心念电转,思忖着局面,现在双方已伤亡了不少士兵,回去之后,诸良中必定会将自己一军,那时,则是有口难辩了。与其落把柄在别人手里,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占得先机,回去任凭自己一人发言,那就好办多,随他大帅要怎么怀疑,都是无济于事。

他冷笑一声,睥睨着对方。

“收手吧!”诸良中两眼在黑夜之中熠熠生光。

方平揩了揩鼻翼,嘴角一咧,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森然道:“既来之,则安之,不用急,我俩切磋切磋,分出一个胜负再说!”

诸良中脸色一沉,已大惊,却不溢于言表,假装镇定道:“那你是真要违抗军令了?!”

“哼哼哼,”方平狞笑道:“反正你说违抗就违抗吧,那本少爷只好尝试一次,看会有什么后果!今天,不是你灭就是我亡,休想共存!”

方平此言一出,诸良中的脸色煞白。

“五癸木神之玉石俱焚!”

诸良中明知已难逃一劫,便拚了老命想要跟方平同归于尽。

虚空里充满了蓝汪汪的光芒,围裹过来,给人一种毁天灭地之感。

方平浑身闪着火芒,一股强大的真气漾了出来,形成罡气罩,同时,他把全身内劲与火气都云集到右手食中二指上。

并拢的食中二指指尖霎时红芒飞舞,眩人眼目。

“一指芒!”

若诸良中真的要拚命,那他必死无疑,然而,他只是虚晃一招,侧身就逃。

一指芒的光线从诸良中的身边射过,要不是他错有错着,提前移动了脚步,那就悲催了。

一眨眼之间,诸良中已跃出数十丈,他只拣那些崎岖的地方飞奔而出。

方平的玲珑步法也难以追上他,要是二人这样追下去,可能到天明也没能分出个结果,不过,方平却还有压厢宝。他露出不屑的眼神。

他凝视着诸良中那狼狈的背影,嘴角向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左手在虚空里一扯,顿时扯出一张金芒四射的气弓,而右手又在虚空里的捏,再拉出一支巨型的气箭,拈弓搭箭,一气呵成,弓如满月,箭如流星,嗖一声,气箭破空而去。

气箭与一般的箭有个很大的差别,气箭飞行之时产生的劲风是很小的,而一般的翎羽箭射出去之后会产生一种很响的声音,被射者能从声音中听出箭来的方向,并且闪躲过去。可是,气箭不但疾如闪电,更加难以觉察。

噗!

一声闷响。

已逃出了上百丈的诸良中轰然倒地,气箭从他的后胸贯穿心脏而过,射出了一个手臂粗的血窟窿。

他倒下去之际还未明自己怎么中招了,两眼突了出来,惊恐万状。

方平施展开身法,飞跃到诸良中倒地之处,见他还在挣扎,一脚踏在对方头颅上,平淡道:“从今晚以后,你就好好做鬼!”

说着,翻手就是一掌。

一轮火红的铁焰掌直接渗透进了诸良中的身体里。片刻,他的身体就化成了骨灰,随风而散。

方平又返回扎营的地方,此时,在四个家将的奋战之下,诸良中带来的人马只剩下那支精锐的飞虎近卫军了。那些普通的军士都成了刀下鬼,尸横山野。

他扫视一眼那些飞虎近卫队,实力确实不错,但比自己的红盟近卫队要差一点,本想把他们招于麾下,沉吟片刻,觉得留着他们在世上,那是给自己无限的威胁。他不想多杀人,但缜密的他不容有错,只好大开杀界。

身形一晃,已冲进里面,拳打掌劈之间,都有飞虎近卫队的成员倒地。

也只是一盏茶的工夫,八十个飞虎近卫军都倒在血泊里了。

海风一吹,卷夹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飘忽而去。

此时,东方亮出了一丝鱼肚白,快天亮了。

“收拾好东西,立刻向前进发!”方平扫视一圈周围,命令道。

红盟近卫军没有人殒命,只是有几人受了轻伤,包扎一下便没事,而那一百普通的军士,只剩下二十多人。

方平扫视一眼那二十多士兵,板着脸脸道:“你们觉得我对你们怎么样?”

“千总,你对我们很好!我们之前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好千总!”那二十多士兵齐声道。

其实方平也有把他们一起杀了的念头,今晚这件事,实在是牵涉太大,一不小心,那自己就要在阴沟翻船。不过,听了二十多个士兵的声音之后,他沉思片刻,杀气降了下来,严肃道:“你们听好了,今晚之事不可泄露出去,否则,绝不轻饶!”

“知道!”二十多个士兵也感觉到方平的杀气很浓。

方平眺望了一眼前方,道:“出发!”

一队人马又跳高伏低继续向荒岛的纵深处前进。

不久,便听到一里左右传来呐喊声与兵器相斗声。

难道遇上海盗了?他心头一震。

“过去看看!”方平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后面是四个家将,再后面是红盟近卫军与二十多个普通士兵。

可是,当方平赶到那里时,却发现了不少龙威海军士兵的尸体,也有几个海盗的尸体。

地上血流成河,飘来一阵腥嗅。

“咦!?”方平环视一圈,竟然没发现其他海盗的踪影,心里涌起巨大的愤怒。

这些士兵明显是遭到了海盗的伏击,上百人都殒命了。

方平镇定下来,心里忖道:“看来这些海盗也不笨,竟然有些奸诈!”他回首道:“大家注意,时刻作好战斗的准备,附近肯定还会有伏击。”

“是!”

方平带着人马小心翼翼向前进发。

忽然,他的意识已感觉到前方有一股浓郁的杀气弥漫而来,微微一惊,出手示意后面的人马停下来。

“奶奶的,又藏在岩石后面,准备给本少爷当头一棒?哼哼,看本少爷怎么虐死你们这些龟孙子!”他心里狠狠道,对四个家将打了个眼色,要他们带着人马从侧面绕到前面去,而自己则大摇大摆朝前走。

离那一股股杀气越来越近时,他冷笑道:“出来吧,就本少爷一人!”

半晌,没人出来,两边的岩石后面仿佛真的没人藏在那里一样,可是,当四个家将着着人马从后面杀出来时,那些海盗再也无法藏身了,只得杀出来。

这些海盗也有一二百人,每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战斗力也颇强,可是,哪里禁得住红盟近卫军的围剿,加上四个家将与火骷髅战士如狼似虎,一阵砍杀下来,把二百多海盗杀得尸横遍野。

“千总,这个杀得真痛快!”铁牛抡起锁链球,左砸右锤,眼红道。

方平也是手掌起落间,便可杀数个海盗,这些海盗虽凶狠,怎敌得上他这个上位战皇实力的武者。论力量,那是小巫见大巫,犹如豆腐碰石头。

正当他们杀得性起时,却有一股更强大的杀气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退后!”方平大吃一惊,打了个手势,要众人防御。

他已嗅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裹夹着一阵劲风疾扫而来。

“千总,来者很强大!”台运源脸色一沉,也感觉到来人的不凡。

方平凝望着前方的树林,心下暗忖道:“莫非来的是桥木机?这种超强的杀气,不是一般海盗能拥有的。”

有此一想,他既感到兴奋又感到紧张,心跳加速,毕竟,桥木机是成名的海盗,虽称不上绝顶有名的海盗,却也不是个小货色,名字虽臭,却是也响当当。自己遇上了,生死未卜。

他又向后面的四个家将挥了挥手,要他们再后退,以免被来敌暴起杀手,那就猝不及防。

转眼间,前面的树林轰隆一声,一片树木都是连根齐根断,每条树木都朝着方平飞撞过来,好像树木长了眼睛一般,认准方平就杀过来。

第187章 出奇制胜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右掌朝着虚空一拍。

砰!

虚空如一团水一样荡漾不已,在那扭曲的空间里,本来笔直飞来的数十根巨树都纷纷掉了下去。

而紧接而来的则是一片撕裂虚空的白碜碜的刀光,气势如虹,横劈过来。

“防御!”方平暗叫不好,大吼一声。他知道,若被这一刀气削中,必定要成两截。

后面的红盟近卫军已举起了五重钢王盾。

方平脚尖一点地,人已弹向了高空,闪过刀气。而刀气劈在五重钢王盾上,铮铮铮……,一阵金铁相鸣,而后,五重钢王盾上竟然留下了一条清晰的划痕。一般的刀剑即使是刃锋直接第187章 出奇制胜劈在五重钢王盾上,都不会划出痕迹,可是,对方就这么一条刀气,竟然就刮出了痕迹,可见来敌的强大。

呼——

又是一道耀眼的刀气朝半空的方平削了过来。

“奶奶的!别总以为本少爷好欺负!”他左手化掌,朝着飞来的刀气一格。

铮铮铮……

火花飞舞,然而,他的左掌却没有受伤。

真是好东西!

他快速瞄了一眼自己的麒麟臂,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麒麟臂!”

一个如破铙的声音从林子里传了出来,只有声音,却不见人影,搞得神神秘秘的。林木太密,瞧不清里面状况。

“你有种就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做个缩头乌龟,很爽么!”方平指着没有树叶的林子里大声喝道。

此时,忍者神龟提醒道:“千总,桥木机就是那种喜欢搞偷袭的人,很少显身的。”

“果然是缩头乌龟!”方平冷笑道。

他这言一出,激怒了林子里的人,那人闷哼一声,身影一晃,已站在了林子的外围。

“小子,老子要收拾你,还有这个能第187章 出奇制胜力!”破铙的声音再度响起。

方平顺着声音的来处,定睛一瞧,见到一个长发披散,快要垂到膝部,一袭宽大黑色武士服,右手握一把一丈长的窄刃弯刀,弯刀扛在肩膀上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身躯不高,脸型极为猥琐,两撇八字胡,尖嘴猴腮的,若非还有一对凶光四射的眼睛,没有人会害怕那样一个滑稽之人。

他就是桥木机,七海武的手下悍将,飞霞国八神殿的其中一位刀王。

见到对方那副尊容,方平倒是开心一笑,本来还有些许紧张的心情,此时变得荡然无存。

一群小喽罗也出现在桥木机的身后。

桥木机打量方平一眼,尖声尖气道:“你竟然杀了我一百多手下,这个仇一定要报!”

方平横着踱了两步,怒气冲冲道:“你杀我同胞,这个仇我也一定要报!”

两人的杀气陡然间飙升到最高,在虚空里交斗片刻,半空闪出片片气屑,如雪花掉落下来,但转瞬又消失不见。

桥木机身形一闪,人已飞跃过来。举刀一劈。

嗡一声响,虚空似乎被割破了,此刻却是没有任何的刀气出现,只见气流跳动一下,便好像是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对方是刀王,不会做那么滑稽的动作。

方平是这么想的。可是,桥木机的本性就是那种虚虚实实的人,他这一刀,就是做个幌子,下一刀才是真才实料的。

方平正在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周边的异象之时,却又听到破铙之声。

“三千小世界!”

话音未毕,虚空里一股巨大的旋风陡然出现。

方平一瞧,心里一紧,显出三分惊愕。那不是一般的旋风,而全是刀气混合而成的旋风,横扫而来,方圆百丈内都在刀气笼罩之下。

天地间霎时为之变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平抽出了腰间的鬼斩软剑。

“雷霆一击!”

一道如虹的剑气破空而出。

但是,雷霆一击的力量明显比三千小世界的力量要小,居然穿不透那疾飞过来的刀气旋风。

方平心头大惊,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可以闪开,但是,后面的红盟近卫军必定要重创。那是他的近卫军,既保卫自己,但也受自己保护。如果自己一旦闪开,任由这三千小世界的刀气扫过来,即使不死一百红盟近卫军也要死五十。

刀气太厚重,太霸道。

这是方平首次见识到如此威力巨大的刀气。

为了保卫众人,他并没有犹豫,疾速伸手进怀里摸出了五枚黑芒晶石,一扬脖子,吞了下去。以前,他还没有大能量源之时,吞下五枚黑芒晶石,可以说是到了临界点,差点要了他的命,可是,现在他已拥有了大能量源,可以容纳更大的能量,而且,自己还拥有经脉自复这个能力,即使再次使经脉受伤,也不用多久便能痊愈,是以,他敢再次吞食五枚黑芒晶石。

吞食这五枚黑芒晶石,是为了保护他的红盟近卫军。

当五枚黑芒晶石落肚后,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迅速汇聚到了大能量源里,下一息,源源不断的力量流向四肢百骸,这一刻,他的力量比原来大了不止四五倍。而且,大能量源还在吸收外界的能量,转化成自身的力量。

“升龙拳!”

他朝着刀气飞来的方向迎了上去,右拳打出升龙拳第三阶。

霎时间,一条火龙咆哮着绕着他的身子盘旋飞升,强横的拳气与刀气正碰撞,发出巨响,天空里如爆开了炮仗一样,绚丽多彩。

火与光交织成一张网。

当这里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之后,其他地方的士兵也开始向这边云集过来,当他们来到周围时,却发现方平正与桥木机正在大战。

万铁雄也带着一千人马赶来了。他正站在高`岗上,俯瞰着下面生死的搏斗,他已瞧了片刻,发现方平并没有处于下风,是以,他没有出手,他只想好好欣赏一下这位受到秦王喜爱的少年的实力到底能去到什么水平。当时,在军营里,他瞧见方平的武技实力大约就是一个接近下位战皇的武者,可现在,却发现方平拥有了大能量源,分明就是一个上位战皇的武技实力武者。他感到十分惊讶,决定要好好欣赏一下。

其他地方的海盗都被歼灭了,就剩下桥木机带领的这些小喽罗了。

士兵已把这里的海盗都围了起来,那就是网中之鱼,想什么时候捉就什么时候捉。

“大将军,要不要下去助战?”旁边一位将军对万铁雄道。

万铁雄摇了遥手,方正的脸平颊露出一抹笑意,道:“没必要,这个局面,方平倒是没有处于下风。对方可是八神殿的一个刀王,能跟一个刀王叫上劲,那小子真不简单!”

……

桥木机见方平一招升龙拳竟然将他的三千小世界给对消掉了,不禁微微一惊。他的三千小世界,可以说是少有匹敌,一般的即使是同级的武者也会被他所秒杀。

此时,他也已瞧见了周围的龙威海军的士兵。他没打算逃,想逃也逃不掉。他最想做的就是干掉方平,找一个垫背的。

可是,方平只想要对方的人头。他还要回去做将军。

方平此时的罡气罩已达三阶,金黄色比以往要浓,而吞食了五枚黑芒晶石之后,罡气罩也一下子达到了五阶。

是以,刚才他没有受到对方的刀气的刮伤。

桥木机已作好了最好一击,他两眼如鹰,瞪着方平,小腹处的大能量源在不断吸收外界的能量,而源源不断的内劲正汇聚到长刀上。一团白色的刀气越来越大,如一团云絮一般沾在长刀上。

方平力量大了,倒显得镇定了,冷笑一声,右手在虚空里一扯,拿出一张金芒飞舞的气弓,而右手又在虚空里一拔,霎时便拉出一支同样是金色的气箭。

这个时候,连上面观战的万铁雄也惊讶了,他啧啧道:“怎么可能?!箭王的魂箭!这小子竟然还有这一手!”

方平身子弹跳起来,望着桥木机就射。

嗖!

一支气箭破空而出。如闪电一般飞向桥木机。

桥木机也是脸色微变,他知道,这魂箭有一招叫八面威风的,特别利害,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对方使出来的正是八面威风。他一下子变得惊慌起来。

“休想用箭伤老子!”

他大吼一声,身子当空飞起来,望着方平跃过来,只有近身了,箭就没什么效果了。

可是,方平不会给机会对方逞强。他带着极度的愤怒,两手拈弓搭箭,一支支气箭接连而出。虚空的气流震荡不已。

嗖!

又是一箭。

桥木机人在半空,面对着电射过来的气箭,不得不挥刀劈气箭。

砰!

一声巨响,气箭炸裂开来,虚空里白烟弥漫,桥木机此时才知气箭原来还会爆炸的。强大的爆炸力震得他向后倒飞出去。

嗖!

嗖!

嗖!

……

可知,虚空里的气箭无数。只要方平手不停,那么,气弓发出的气箭就无限多。密密麻麻的气箭铺天盖地涌向对方。

桥木机大惊失色,两眼也突了出来,大喝一声:“三千……”

可是,他还没使出刀式,就不得不再次用刀去格挡迎面疾飞而来的气箭,而每一次格挡引起的爆炸都使得他连连后退,炸得他焦头烂额的,颓势已露。

只转眼间,他便喘气连连,脸色煞白,脸面也蒙上了一层灰色。

方平还是优雅地拈弓搭箭,他此时的力量又足,即使拉一万下都不会感到劳累,两眼紧盯着桥木机,胸中的仇恨化成一支支气箭,手中的气箭不停射出去,箭无虚发,搞得对方顾头不顾尾,痛苦不堪。

山岗上的万铁雄会心一笑,道:“想不到一个成名的海盗竟然给方平这么折磨而死,要是传出去了,八神殿与七海武可真没面子。哈哈哈。”

他话音未毕,就听到一声惨叫。

桥木机两眼突出,胸口血射如注,一个大窟窿前后相通,后面的洞口也是流血不止。他摇晃了几下,还想借刀立着。

方平暴喝一声,尽生平之力,再次拉满气弓,一箭射出,把桥木机的头颅射得好像一只西瓜一样碎裂开来,脑浆血水满天飞。!!!

第188章 大帅请吩咐

那些凶残的小喽罗海盗见桥木机已死,一齐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方平冲过来,方平连瞧也不屑瞧一眼那些家伙,一气连放了数十支气箭,只听到一阵的爆炸声连连响起,紧接着听到一声声惨叫,继而便是血肉横飞,白烟过后,一地尸体。

八面威风的力量之大,不是这些小喽罗所能承受的。

花了二天多,终于把桥木机这小股海盗消灭了。那些本来要来救援桥木桥的海盗们见龙威海军的将士已上岸上战,知道无回天之术,只好退去。

方平见了万铁雄,拱手道:“参见大将军。”

万铁雄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方平,点头道:“有大将之风。”他忽然记起少了一个人,问道:“有没有见到诸良中那只老狐狸?”

那厮与万铁雄颇有间隙,算不上什么仇恨,只是意见相左,难以成为道友。

“没有。”方平一脸镇定道。

万铁雄扫视一眼周围,道:“不理他了,随他去搞什么东西。”

方平眺望一眼那汹汹而来,失望而退的海盗船,问道:“那些海盗船是七海武的?”

“对。”万铁雄道。

“那七海武也在上面了?”方平讶异道。他曾闻听过七海武的恶名,脑子里想到“七海武”三个字,不禁产生一种想要见一见那些家伙的冲动,看一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气势。

万铁雄也眺望着远去的海盗船,若有所思道:“没有,七海武不在那些船上,要是他们来了,就必定要强行登岸了。”

方平闻言,心里有一股淡淡的失望。

“好了,”万铁雄爽朗道:“你立了一大功,把桥木机剿灭了,回去必定能升为将军!走吧,先把这荒岛搜寻一遍,把桥木机他们搜刮来的财物都找出来,拿回去还回给那些灾民。”

“好!”方平打起精神,带着自己的人马开始寻宝活动。

荒岛上没有什么妖兽之类的,只有少量的普通飞鸟,偶尔会叫几下,除此之外,就是寒风的呼啸。显得颇为荒凉。

方平一路推进,在一个个石罅间寻找桥木桥隐藏起来的财物。

过了一天,铁牛忽然兴冲冲奔过来禀道:“公子,我找到一个石洞!里面有不少财物。”

“走,带我去瞧瞧。”

方平立刻赶到现场,那是一个洞口不大的石洞,只能容一人进入。里面有一种湿气弥漫出来,寒气渗人。他进入里面,见到成堆的财物散乱地丢在地上,有古董、字画、银元等等。

“这些财物都是海盗抢夺来的,你们不可私吞,要清点记数,拿回去还回给受难的人民。”方平吩咐道:“私拿财物者,从重责罚!明白没有?”

“明白!”

红盟近卫军开始清点财物。

方平心里颇为欣慰,觉得终于剿灭了桥木机,也算对得起沿岸的受难的百姓,坐在洞口,受海风的吹拂,等待报数。

一顿饭工夫,铁牛捧着一个木箱出来,禀道:“千总,找到一个木箱,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有锁锁着。”

闻言,方平好奇地端详一眼木箱,漆成暗红色,上面雕刻些花纹,说不上精美,算过得去,一把铜锁锁住,锁身闪亮,看来是经常使用的。

他伸手捏着铜锁,用力一扭,但扭断了铜锁。打开箱盖,发现你们有一张卷似书似圈的羊皮纸,旁边还放着一个手臂粗的一尺高的通体晶莹的瓶子,也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似陶非陶,拿起来有一种温凉的感觉。

“这个瓶子也值得这么隆重地锁在木箱里?”方平心里犯疑道。

瓶子确实没什么可叫人夸奖的,除了一股古朴之气外,表面的釉色也并不够迷人,图案也看不出是什么,似人似兽似云,反正有一种神秘感。

他再三端详,还是没发现什么诡异之处,打开瓶盖向里面瞧了瞧,根本没看到什么丹药之类的,再把瓶子口朝下底朝上,此时,奇迹出现了。

瓶口不停流出清水,好像山泉一样,哗哗流个不停。

即使是瓶子里装满了水,那也在片刻就倒完了,然而,方平拿着这个瓶子倒水已有一盏茶工夫,而里面的水似乎还是倒不完,还是保持着原来那么大的水注不停朝外流出来。

方平与众人面面相觑,仿佛遇到了天神一般。

“太神奇了!”他两眼现出惊喜的神色,把瓶子立正,然而,又瞧了一眼里面,瓶子里竟然又是空空如也,可是,当他把瓶子再次口下底上时,清水又哗哗流出来。

此时,忍者神龟挨了上来,伸着光秃秃的脑袋,啧啧道:“千总,末将知道这是什么。”

他此言一出,众人立即把目光移向了他,一副焦急等待的神情。

“是什么东西?”方平焦急追问道。

忍者神龟摇头晃脑道:“这个肯定是碧泉樽。”

“有什么用?”众人同时问道。

忍者神龟摸了摸光头,道:“这是一件巨有神奇力量的东西,也就是说,它里面的清水取之不尽。即使是置身万里的沙漠里,也不怕没水喝。”

方平终于明白:在这荒岛里,根本没有淡水资源,为何桥木机可以生存下去,原来是有这样一个好东西!现在,碧泉樽落到自己手中,心里高兴得要死。

他连忙将碧泉樽揣进怀里,吩咐道:“大家当什么也没看到,不可随便乱说。”

众人会心一笑,道:“谨遵千总吩咐!”

木箱里还有一卷东西,可能是书画,亦可能是地图。

方平随手拿起来,展开来一瞧,忽然屏住了呼吸。原来,这是一张地图,并且上面标注着藏宝地点。再仔细一瞧,标注有宝藏字样的地点正是金龙帝国与古羊国交界的天兽山脉里。

“难道桥木机已得知了那批宝藏的下落?”他心里嘀咕,脸上浮现一抹兴奋之色,卷起宝藏图,收入大袖里。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道:“里面的财物清点好了没有?”

“已清点好了。”立拳恭禀道。

方平点头道:“把所有财物都背出来,运到海边去交给万大将军。”

这一次剿匪行动,共歼灭海盗二千三百余人,砍杀海盗枭将桥木机一名。而龙威海军伤亡共三百余人。财物折合银子一共十二万四千两银子。

这个大喜的消息传开之后,东州人民欢腾不已。

方平回到龙威海军大营,因剿匪有功,官升一级,成为将军。

这一战,算得上一次比较大的剿匪行动,得到朝廷的肯定,朝廷里的高官们也第一次听到方平这个名字。这是方平的名字第一次在中州帝都流传开来。

虽是一次小胜,不过,大帅古云针却是高兴不起来。他派了诸良中与万铁雄二位出战,回来的却只有万铁雄,而诸良中连个泡泡也没有冒一下。而他手下的那支精锐的飞虎近卫军也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全军覆没,这太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即使他是遇上桥木机这种凶悍之徒,也不会致命连飞虎近卫军都全部阵亡。

这可是一件大事。加上之前发生的美人鱼被不明身份人员掳走的事情,其实算发生了二件大事。这两件大事都非同小可。古大帅颇为头痛。美人鱼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查出一个结果。

外界有人怀疑是大帅干掉了诸良中,原因就是那天晚上有红树林的守卫见到有人进了天字营里面,因此大帅怀疑是诸良中从中作鬼,把他灭了。

可是,实际上大帅关没有做。

倒是方平干了这件事。

世上许多事情,没有做的人反而被嫌疑的比比皆是。

大帅自己没有做,那他就怀疑是万铁雄一伙干的,但又拿不出证据,有军士可以证明万铁雄没有对诸良中下手。也有军士可以证明方平没有对诸良中下手。因此,这也就成为一件无头案。

朝廷只好给了诸良中一个烈士的称号。

而此时,金龙帝国有许多商人向官府诉苦,说海上海盗太多,扰乱航行,商船不安全,要求官府派海军出去维护航线的安全。

这个任务,没有多少将领愿意去做。海上有七海武,还有海盗王这些狠角色,一旦遇上,那可是自找苦吃,轻则残废,重则丢命。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没有人肯毛遂自荐,那大帅只好开口点人了。

方平就是大帅点中的人。

自从方平来到龙威海军之后,这里就折腾不已。大帅想做和事佬,都来不及,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发生,使他对方平颇为顾忌,觉得方平是他的克星。

方平穿着盔甲,英姿勃发,走进大帅的帐篷。

大帅正严肃地端坐在铁案前,两手放在铁案上,目光如电,盯着前方,一脸的肃穆。

“大帅,找小生有何吩咐?”方平心里微微一沉,拱手道。

古云针只是冷冷地瞪着方平,这是一种无形的威压,他心情颇不好,想借方平来开涮,一开口就以怒气冲天的脸色道:“方平!你虽立了功,但也损失了差不多一百士兵,这是你的失误!”

方平还以为是什么事,脑子一转,有几分不满,自如道:“大帅,我损失了些士兵,但还有人比我损失更多的。”他是指诸良中。

大帅低喝一声道:“住嘴!这里只有本帅说话的份,还没轮到你指指点点!”

方平微微一笑,心里涌起一抹不屑的情绪。

“你笑什么!?”大帅吼道。

方平昂着头道:“大帅,小生觉得你今天是有意拿我开斋!”

他也毫不客气地指出对方的恣意所为,骨子里就不羁的人,岂容他人随便践踏?

大帅冷笑一声道:“今天召你来,是有一个任务要你去做。”他发现方平此时的气势比之二三个月前要强了许多,单是那眼神,就有一股坚毅的神色。

方平闻言,心里一紧,知道眼前这个狡猾的家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分给自己,只有没有愿意去做的事情才分分摊到自己面前,可是,自己是下属,也无能为力。

“大帅请吩咐。”他淡淡道。

第189章 铁龟战舰

大帅冷冷道:“朝廷下了一道命令,要我们龙威海军出兵去剿灭海盗,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现今,本帅就派你出去打探一番,看一看那些海盗平时到底分布在哪个海域,以后也好分兵出去逐个消灭。()”

方平听了,颇为不悦,咂了咂嘴道:“谨遵大帅之命。”

其实,他愿意去也是另有目的,那就是想到天兽山脉去一趟,按藏宝图搜一番,看是否能真正找到传说中的那批宝藏。

大帅见他如此爽快便答应了,倒是有些意外,其他的将领,一般会找个什么借口推托一番,不得已之下才会硬着头皮去做,可是方平很干脆就接受了任务,这倒令古云针有些许的讶异。

“大帅,请拨几艘战舰给末将。”

方平满怀希望请求,他心里盘算着,从龙威海军里要一艘巨龙大舰,再要四艘白鲨战舰。

巨龙大舰长达百来丈,宽达四十来丈,高十来丈,是顶顶有名的巨无霸。在海上少有匹敌,舰两边装有火炮,共一百门。这种战斗力,是迄今为止,在众多国家之中最为牛叉的战舰。海上不比陆地,船上的火炮在战斗中能起很大的作用。

而白鲨战舰则要小许多,长三十来丈,宽十来丈,高四丈多,船舷两边共装有三十六门火炮。也是极具战斗力的,而且航行速度极快,是海面上快速攻击的利器。

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战舰,不过,方平只要这两种都满足了,在海上也不怕谁人,能威风一阵子。

可是,他只能在脑子里臆想一下,实际上要不来。

他脸带笑意瞧着古云针。

大帅给了他当头一瓢冷水,淡淡道:“如今,我军战舰非常缺乏,既有对付海盗,又要监视其他国的海军动向,本要拨一艘白鲨战舰给你,但那艘还在船坞修理厂里,还没弄好,只能拨两条普通的铁龟战舰给你。”

铁龟战舰,顾名思义,应该很多铁,其实非也,只因它的航行速度很慢,是最老一代的战船,基本都是报废的了。龙威海军里也没剩下多少艘这种老古董,可是,偏偏就让方平有福享受两艘。这种战船不但速度慢,而且火力颇弱,整条船上安装的火炮加起来才五门,这放在现今任何一个国家,都已是落后得不能再落后的了。那些海盗船,最差的也安装有二十来门火炮。若真是对打起来,葬身鱼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帅,这不是摆明胡弄小生么?!铁龟战舰有什么用?”方平气度虽好,却也火气上冒,听了古云针的话之后,一句不分大小尊卑的话就冲口而出,说得那么自然,没有半分的吞吐。

大帅听了倒没有发怒,他是有意为难方平,此时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嘴脸,“方平,这是本帅特别照顾你,要是其他人,只能拨一艘铁龟战舰给他。”

说得那么天经地义,方平简直想冲上去揍他一顿,想到还有实力差距,忍了。

他咂了咂嘴,翻了翻白眼,无奈道:“给末将一艘白鲨战舰。”

他最低的要求。

“二艘铁龟战舰。”大帅目光坚定,毫不动摇。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以免气血上冲,怒吼一声,跟对方掐起脖子来。气得浑身燥热,血筋突起。

“你个乌龟王八种。”他心里暗暗骂道。

大帅冷冷道:“下去准备一番,不日就要出发。”

“是。”

方平拱了拱手,气愤地离开了这个老狐狸。

二艘铁龟战舰能顶什么事?准备去海上旅游?欣赏一番海景?还是准备跟海盗比谁的速度慢,在海上夺个第一?

方平一边走,一边思忖,脸色破为难看。

“乘着铁龟战舰出去,那简直是一种受虐。”他不禁说出声来,语气带着怨恨,“奶奶的,竟然连一艘大一点的船都不拨给我!”

只要出去执行任务,那都是一年半载不回来的,铁龟战舰的容积又很小,带不上多少东西,真是麻烦到极。想来一次远航都没法做到。

他不知不觉已走到自己的营地。回到帐篷,却见殷菲菲已在那里坐着。

“阿平,怎么了?”她瞧见方平脸色不快,不知发生何事。

方平调整了一下嘴型,挤出一丝笑意,道:“没事,可能要壮烈牺牲了。”

殷菲菲听了颇为讶异,她也是知道方平升了做将军,才来为他道喜的,想不到,一来就瞧见他那副忿懑的神色,又听方平说要牺牲,更是奇怪,追问道:“出了什么事呢?”

方平一古脑坐下,把大帅的超级待遇说了一遍。

末了,才怏怏道:“老狐狸,分明是捉弄我。要我用两艘铁龟战舰去对付海盗,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要出航,又得带许多东西,粮草、茶叶、药料,很多很多,哪里装得下!”

“原来这样!”殷菲菲轻轻吁了一口气,“不如这样,我把我们古羊国的飞鲸船借给你用一下,虽比不上巨龙大舰那般有气势,却也算不错。”

飞鲸船,其实是一种商业用船,并非真正的战舰,不过,为了对付海盗,它也装有十六门火炮,并且全是大口径火炮,威力不错。它的容积非常大,能装许多货物。

方平沉吟半晌,笑道:“殷姐姐,不如这样,我用银子买一艘飞鲸船,怎么样?”

“这个……”殷菲菲犹豫片刻,想到方平如此慷慨,心里感激,“好吧,我把我那艘给你用。”

殷菲菲的飞鲸船经常往返于金龙帝国与古羊国之间,运输大量货物。现在就停在东州民用津东港口。

俗话说亲兄弟算明帐。

两人关系虽非同一般,方平也不会占她便宜。

“你开个价吧。”方平不是生意人,但也学着那派头摸了摸下巴,以示精明。

殷菲菲看着他古模怪样的,倒是妩媚一笑,道:“既然你要,那我折价给你就行。当初,我从我古羊国船厂订做时,花了二百三十万两银子,只使用了五年,而它的可使用船龄大约是三十年。现在一百万两银子给你。”

二百三十万两?一百万两?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思忖自己的经济能力,半晌道:“行,过些时日再把欠你的八十二万两银子给你送过去。”

“不急,”殷菲菲道:“你到时有富裕的银子再给我也不迟。”

她不止一艘飞鲸船,而是有四艘。这种船不外卖,只有古羊国的人才可以从他们的船厂买到。就像金龙帝国的商业用途巨船海霸一号也是不外卖的。海霸一号的容量比飞鲸船还要大,只不过,价格也要贵得多,订做至少要五百万两银子。

接下来的时间,方平便是在准备物资出海的同时拚命地炼制三阶以下的火种拿到地下坊会去卖,争取在出海之前把八十二万两的银子还清。

与此同时,玄冰教总坛里。

神清气爽的玄冰教教主风清子正坐在大堂的宝座上,盘膝入定,似乎在修炼。

下面两边站着玄冰教的长老们。

卢广众扫视一眼众长老,又把目光移向上面的风清子,想说什么却又嗫嚅不言。

正在他想说又不说之时,风清子似乎已感知到了,开口淡淡道:“卢长老,你想说什么就说。”

“禀教主,”卢广众出列道:“在下想问一下什么时候派人去寻找长寿果?皇上又来了一封密信,要在下加紧时间去找寻长寿果。”

听毕,风清子缓缓睁开了一双金芒缭绕的眼睛,若有所思道:“既然皇上下了谕旨,那你就派些人出去寻找。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也要看天意。据说在海外的长寿果树只与有缘人相见,若皇上有缘得到长寿果,那我们派出去的人也必定能找到长寿果树。”

“是,在下想派龙虎榜前三名的真传弟子去找寻,不知教主意下如何?”卢广众向风清子请示。

风清子微微颔首道:“你去办吧。”

“知道。”卢广众退回列队里。

此时,二长老于腾星出列禀道:“禀教主,现今盘踞在荒岛上的那小股海盗已被龙威海军灭了,也是时候向方平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听二长老这么一说,卢广众心里扑腾扑腾乱跳。那个可是他未来的女婿。

风清子两眼暴闪出一阵阵杀气,大堂里的油灯也忽明忽暗,仿若巨大的压迫充塞整个大堂,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他显然颇为恼怒,“于长老,你就去走一趟,把他的人头给我拿回来!”

“是!在下定当全力以赴!”于腾星躬身退回列队。

卢广众立刻出列,不动声色恭敬道:“禀教主,如今那个方平乃是龙威海军人字营里的一位将军,似乎不可杀,否则会惹来龙威海军的不满。我们可先去寻找长寿果,日后再找他算帐未迟。”

“卢长老,”于腾星也出列道:“也未见过你这么怕事,以前要杀一个大将军,你也没有反对,现在要杀一个该杀的人,那有何可怕的?”

卢广众心里卖的药是没人知道。

“不是这等说,”他狡辩道:“都传说是他杀了我们玄冰教的弟子,但他的实力如何,我们还不清楚,何况,也没有证据说明他一定就是杀害我们弟子的凶手,还有待查清了之后动手未迟。”

风清子神威大发,只哼了一声,整个大堂的杀气就浓郁得叫人震颤。

“我们玄冰教,堂堂的五大教派之一,”风清子傲然道:“谁敢欺负我们的弟子,那就把他碎尸万段,要他作鬼也记住不能得罪我们玄冰教,否则,轻无全尸。”

教主这么一说,下面窃窃私语议论的长老们都噤若寒蝉。

只有一人还冒死发言。

他也是为了将来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

卢广众硬着头皮拱手道:“教主,在下也知道我们玄冰教有些弟子行为不端,经常在外会惹一些是非,或许是我们的弟子错在先也未可知。”

“住嘴!”

第190章 飞鲸船

二字化成两团薄雾向卢广众裹了过来,只眨眼间,卢广众全身上下便如覆着一层淡淡的冰霜,甚为吓人。()

卢广众深知风清子的脾性,今日,他是冒着九死一生顶撞了他老人家,得到一顿教训,不过,还好,并没有受伤,只是外表尴尬些许而已。

他也不敢再说话了。

风清子神目扫视一眼众人,下令道:“不论是谁,都不能随意杀我们玄冰教的弟子,若弟子有罪,也是我们玄冰教处罚,何时轮到区区一个小子来教训我们的弟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交给于长老全权去办,势必要拿那小子的头颅回来!”

“是!”于腾星应诺道。

散了会之后,于腾星追上一脸阴霾的卢广众,问道:“老卢,你又何必呢,你又不是不清楚教主的脾气,顶撞他老人家,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看你样子,倒像跟那小子有亲戚一般。”

他二人也算是好友,相识多年,说话投契。

卢广众冷笑道:“我只是据理力争罢了。也得讲点道理吧,可能是我们的弟子去惹了人家呢,双方打起来,就会有伤亡!”

“这个……”于腾星苦笑摇头,他也无能为力,现时教主把任务给了他,那他就得去把方平的人头要回来。

当卢广众回到府邸时,立刻把这个坏消息跟卢盈盈说了。卢盈盈大惊,即刻动身前往龙威海军去见方平。

而于腾星回到家里后,无意之中也把要杀方平的消息透露给女儿于三妹听了。

于三妹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她已是方平的人了,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只得硬着头皮对她爹道:“爹。”她只轻轻呼了一声,嘴唇蠕动,想说又不好意思说。

于腾星见女儿有话要说,便道:“有什么事待我回来之后再说,等我去取了那小子的脑袋回来之后慢慢说未迟。”

说着,就要动身去龙威海军。

于三妹急道:“爹,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我也要重要的事情要做,”于腾星做了个噤声动作道:“待我回来再说。”

于三妹哪里肯让他去,早已拦在他前面,一脸真诚道:“爹,那你关不关心女儿的幸福?”

突然问这种问题,使于腾星忽感有事要发生,又猜不透是何事,近来也没有异样情况发生,只好道:“爹当然关心你的幸福。怎么了?”

“那你就不能去杀那个人。”于三妹轻声道,声音有若蚊声。

这跟他去杀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于腾星两眼盯着自己的女儿,心思飞转,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妙,认真追问道:“莫非你喜欢上那小子了?”

他想起于三妹曾在南州,有可能跟方平相识,又听她那般说,是以有一番合理的怀疑。

于三妹抿着嘴唇,羞于启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脸颊却是红了。

“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于腾星挥挥手,不耐烦道:“他杀了我们玄冰教的弟子,教主正要我去取他的人头,想他也活不过明天了。你在东州也算数一数二的女子,何愁找不到婆家,过两日,爹给你找一头亲事,包你满意。”

他为了打消女儿的念头,立时给予于三妹一个承诺。

可是,承诺有什么用,她的全部都已是方平的了。她的心里只有方平,不会再容下别人了。

于三妹既焦急,又不知从何处说起,毕竟,男女之事不好开口,若是对着她娘,或许容易开口许多,然而,面前的是她爹,着实为难。她欲言又止,一双大眸子急得要哭出泪来。

“好了,”于腾星安慰道:“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但你喜欢上他,着实不应该,教主的命令如山,我也不可改,你就放弃他吧。反正大把好男子排着队等着要娶你。”

“我只喜欢他!”这是于三妹说得最为肉麻的话了,使尽了毕生的勇气说出来。

于腾星见女儿顽固不化,怒气便来了,“哼,那你喜欢一个无头鬼吧!”

说着,又要拂袖而去。

于三妹拉着她爹的衣袖道:“爹,你不能杀他。”

“傻女儿,”于腾星转头教训道:“现在不是我想要他的脑袋,是教主想要他的脑袋!我只是奉令行事罢了!”

“那你可以假装有事,不去也行。”于三妹听到有回旋余地,不禁涌出一丝希望。

于腾星瞪起一对精芒闪烁的眼睛,道:“不必多想,教主的命令如山,若是违了他的命令,你爹我就得变废人!”

于三妹也为难了,要她爹不去,那么,风清子就会处罚她爹,若她爹去了,那方平的性命就如鸡蛋悬在裤腰带上一样危险了。左思右想,她觉得只有把事情说出来,看有没有转机。

“爹,”她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道:“我已是他的人了。”

最后一句话,有若蚊声,逐渐细下去,最后一个了字根本就细得让人听不清楚。

于腾星何等人,耳朵灵敏至极,当下听到这个消息,有若天雷轰顶,老脸也皱了起来,两眼瞳孔收缩,身子不禁后退了一步,惊讶道:“你说什么?”

于三妹瞥了一眼她爹,蠕动红唇,轻轻道:“女儿已跟他私订终身了。”

这回,于腾星听明白了,气得胡子在抖个不停。

“你跟他……睡……”他也是尴尬地问道。

于三妹勾着头轻轻嗯了一声,作为肯定的回答。

于腾星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明显是气恼已极。两手攥拳,捏得指关骨格格作响。

半晌,他喘着粗气生气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你娘或我说一声?”

“女儿也是想这几天就跟你和娘说的。”于三妹一副羞答答的神情,好似出嫁的新娘一样,“爹,你为了女儿的幸福,就放他一马吧。”

于腾星只有一女,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女儿从来没有爱上一个男子,现在,爱上了,却是一个自己要去取人头的少年,这叫他情何以堪。他颓然坐在了旁边的石椅上,茫然瞧着地面,在呆呆出神。他也迷茫了。

他犹豫了许久,忽然想起了卢广众。

于是,他马不停蹄即时去找卢广众商量对策。

卢广众见了老友来访,正自纳闷,不知为何事,把于腾星请进书房。

“老于,什么事这么匆匆忙忙的?”卢广众见于腾星脸上有焦急之色,狐疑地问道。

于腾星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卢,作孽啊。”

卢广众一头雾水,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只等对方说下去。

于腾星果然开口接着道:“女儿竟然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说我是不是作孽?”

闻言,卢广众笑道:“你女儿也不输于我女儿,喜欢上的一定是一个令你满意的女婿,怎么又唉声叹气的,莫非你不满意?那就令择一门亲事。”

“满不满意是一回事,气人又是另一回事。”于腾星无奈道:“她喜欢上的那个人正是我要去杀的那个人!”

卢广众听了,眉头一皱,道:“不会吧?这么巧?”

他所说的巧是指他女儿也喜欢上方平,而于腾星却以为对方说的巧是指要杀的人与女儿喜欢的人是同一人。

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半晌,还是卢广众打破了沉默,无奈道:“其实我女儿也喜欢上他了。”

“什么?!”于腾星吓了一跳,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那小子竟然把东州两朵奇葩都吃了?”

卢广众点点头,表示同意。

“唉呀呀,这小子!”于腾星拍着大腿道:“看来,不去教训一顿他是不行了!”

卢广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就不怕你女儿伤心?”

这也是事实。

于腾星又沉默了。

卢广众把方平会炼制火种这个秘密告诉了于腾星。

“真的?!”于腾星又大吃一惊,他长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没看到几个这么年轻就已会炼制火种的,“那看来,这小子可不简单!日后必定能成大器!”

“我也是这么想。”卢广众接话道:“所以,我在会议上极力保存他,怎知你却要死力把他推下火坑,现在好了,你胜了,就看你怎么办了。”

他戏谑起对方。

“老卢,莫要取笑我了,”于腾星道:“你就想个法子,把这事给拖过去吧。”

“哼哼,当然,你我都成亲家了,还有什么办法,不绞尽脑汁都不行了。”卢广众坐了下来,“我女儿已去告诉他说你要去杀他,不过,他很镇定,还有,他这几天就要出海去执行任务。我们只要拖到他出海,那就万事大吉了。以后见一步行一步,应该也凑合能行。”

于腾星点头道:“唯有这样了。”

……

而方平由卢盈盈得知了于腾星要来杀自己,只是微微一惊,很快就平静下去了。他已习惯这种江湖恩怨,是以,不再畏惧,该来的迟早要早,等来了再作决定也未迟。

他只顾炼制火种,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不知两个亲家老头已帮他稳住了局势。

花了几天时间,他终于弄够了八十多万两银子,还清了殷菲菲的船款。而殷菲菲也带着他去码头见那艘飞鲸船。

到了码头,举目一瞧,到处都是船只,大大小小的,五颜六色,把码头四周都铺满了,给优美的海岸线添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而那艘飞鲸船也因冬歇而停在码头。船身长六十来丈,宽二十五丈左右,高十丈多,色泽黑亮,如一只庞然大物浮在海面上。

“果然够大!”

方平仰头瞧着眼前的飞鲸船。

在殷菲菲的带领下,他登上了飞鲸船的甲板,极目远眺,能把码头所有的船只都尽收眼底。船板都是一种极坚硬的实心木料所做,用桐油浸泡数年,水蚁不侵。而船钉也有手臂粗细。船分三层,每层都有不同的用途。

飞鲸船里,单是用来踩动船浆的水手就不下三百人。连其他杂役加在一起,足足有四五百人。

“怎么样?还满意吧?”殷菲菲笑道。

第191章 起航

方平扶着船舷,用欣赏的眼光仔细打量一番船体,点头道:“不错!这艘飞鲸船已足够我用了!”

从此刻开始,这艘飞鲸船就属于方平的。 他也拥有了一艘属于自己的大船,虽不是战舰,却也有武器。船舷两侧的暗窗里装有十六门火炮,这种大口径的火炮能打七里左右,极具震慑力。

他吩咐四个家将把一切要用的物资都搬上飞鲸船。原来的水手也留下来,继续为方平效力,这些水手也是聘来的,他们跟着谁都一样,只要有银子收入就行。

而此时,已是三月底,海面的冰都融开了。

不过,没有多少商船敢出去,因为桥木机被杀,七海武的手下有些愤怒,要捉商船出气,见到商船就打,不论是哪个国家的,当龙威海军出现时,他们就迅速离开,当龙威海军回港时,他们又出来兴风作浪,祸害一方。

方平的任务就是出去摸清海盗的老底。这谈何容易。龙威海军这么多年来,还没能摸清海盗到底有几股势力,只知道有七海武与海盗王这两股最大的势力,其他大大小小的海盗数不胜数。而一直以来也不知七海武与海盗王在附近的荒岛有没有据点,出击时,若海军人数少,又容易受到海盗攻击,出得多,海盗销声匿迹,想打都没门,又浪费军力。是以,多年以来,都没能将海盗的底子摸清,更不要说全部消灭了。

这天,方平已领到了二艘铁龟战舰。而他的飞鲸船也缓缓驶进了龙威海军的军巷。

他还要装载一些兵器与火炮的弹药,主要是应付来突袭的海盗。

当他的飞鲸船进入军港时,前来送行的大帅微微一惊,还以为是古羊国的海军要借这艘船攻进来了。

“大帅,这是我的船。”方平介绍道。

古云针带着狐疑的神色瞥了一眼方平,又把目光移向那艘飞鲸船,道:“想不到你家底丰厚如斯!”

方平一笑了之。

不是他家底丰厚,而是他赚银子的能力比别人强。

看着众人把一袋袋的大米抬上飞鲸船,还有瓷器、茶叶、被铺、兵器、马匹,还有晶石与药料,一样不落。

方平只带着自己的近卫军与四个家将、云娜与火貂上了飞鲸船。本来他还可以多带几百士兵,但想到带去也没有多大用处,便算了。

于三妹与卢盈盈不敢前来送行,怕被同门瞧见,那后果很严重。她们都是晚上悄悄来与方平道别。

飞鲸船缓缓离开了军港,两艘铁龟战舰伴随左右,驶向大海。

大帅瞧着三艘船离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感到很满意,终于把方平这尊活佛打发走了,龙威海军也就消停多了。

方平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眺望着浩瀚的大海,心情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出海,亲身感受到大海的壮阔。他是挂羊头卖狗肉,此行要到天兽山脉去,按着藏宝图所标的地址找寻一下宝藏。

“公子,这个时候出海真的有些危险。”立拳恭立在方平身后道。

“这个我知道。”方平凝望着碧波荡漾的海面,“古云针有意要撵开我,那也没什么办法,与其窝窝囊囊留在龙威海军里,不如出去走一趟,就到天兽山脉去,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寻到那批宝藏,那就发了,几辈子都吃不完。”

据说,那批宝藏数额巨大。谁得到,那将成为天下巨富。

“公子,你看这海面上,连一只商船也没见到,这段时间海盗真的很猖獗,商船都不敢随便出来。”立拳恭小声道。

方平早留意到这一点,从离开军港开始,他就眺望着四面,确实是没有见到有商船经过,连渔船也少,只是偶尔有一两艘小渔船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打渔。

近些年来,海盗越来越多,直接威胁到海航的路线。

每年都有不少的商船被海盗打劫,轻则破财,重则丢命,给海运带来极大的威胁。

方平也清楚,单凭自己一人,哪有可能剿灭所有海盗,自己能保住一条小命都已不错了。海盗之中能人辈出,武技实力又高,在海上横行,使各国都头痛不已。

若没有大规模的剿杀行动,难以清除海盗。

他沐浴在初春的和煦日光里,心头涌起一股对力量的渴望,要是自己有巨大的武技实力,那在海面上航行就不怕任何人,不然,要是遇上七海武或者海盗王,那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公子,你看!”铁牛指着不远处的海面道。

方平举目看过去,见到有不少船只的残骸随波飘流,但没有见到活人,很明显,这些碎裂的船极有可能是被海盗攻击,打得片甲不留。

“吩咐下去,小心航行,随时作好战斗准备。”方平命令道。

“是!”铁牛领命而去。

方平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碧海炎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以他此时的实力,还是吸收碧海炎似乎已起不到很大效果,但又没有找到更高级的火种,而他自己又还不能炼制五阶的火种,加上炼制五阶的火种需要火晶。地下坊会都没有火晶出售。这令他颇为头痛,也不知到哪里去找火晶。加上自己的魂力还没到五阶,即使有了火晶也没能力炼制五阶的火种。

四个家将、云娜与火貂都有火种吸收,不会因身体里没有火种的能量而致命修炼减慢。一百近卫军更是不愁没有火种吸收,他们的实力比较低,只须吸收一阶的紫芒焰便可。

方平炼制了二枚碧海炎,吸收后,觉得能量不太够,勉勉强强不会拖慢修炼速度。

他盘膝坐在最高一层的甲板上,从怀里掏出一直伴随自己的《火印诀》,到今日,他已修炼了里面的七重武技,第八重是龙煞。他前两天就已看了一遍,觉得不可思议。

这龙煞若修炼成功了,可以以体内的火气形成一条气龙,气龙最利害的地方是它可以把受攻击的人吞进去,然后炼化。

他按着武诀修炼,只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迹象。他右手向前一伸,按《火印诀》所说,若修炼成功了,当出手时,便可使出龙煞秒杀对方,不过,龙煞只能吞噬武技实力等级比使用龙煞者的武技实力低许多或差不多的人或兽。若是武技实力比使用龙煞者高许多,一般是二三个等级以上,那龙煞便没法吞噬对方。

这十多天以来,他都在琢磨钻研龙煞,虽没修炼成功,然而亦悟到了一些奥妙。

而令他颇为兴奋的是,他意识到自己的武技实力正逐渐向下位战尊靠拢。以前在丹田处出现的真气漩涡渐渐在收缩,变得越来越小,这使他有些担心,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以为自己修炼走火入魔。

不过有一样使他安心,就是内劲并没有减低,反而,因真气足够强大,此时他随时可将方圆十丈内的东西隔空抓过来。

而四家将与云娜也有进步。近卫军也有进步。

这天,方平正在甲板练习武技,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叶小舟,上面好像伏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他首先想到的这会不会是海盗设下的诱饵,举目张望,又没见到有海盗的船只。犹豫再三,觉得先把那小舟上的人弄起来,即使他是海盗成员,严加看管起来,谅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神龟,把那人给我弄起来。”方平吩咐道。

忍者神龟颇熟水性,在海中遨游自如,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立刻一个猛子扎水,跃进了海里。须臾,便游到了那叶小舟旁边,拉着那叶小舟向飞鲸船移过来。

待小舟到了飞鲸船下面,便有人丢下一条绳索,将那人缚住,吊了上去。

那是个青年男子,二十多岁,看他的服饰,颇像一个仆人。

不过,他昏迷过去了,两眼发黑,嘴唇干裂,脉搏虚弱。

“拿些酒给他吃。”方平道。

铁牛把随身带的一个装酒的皮袋子灌了几口酒,只片刻,那青年咳嗽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数人围着他,眼神流露出惊愕,扫视一圈,喃喃道:“你们是什么人?”

铁牛大声道:“这位就是龙威海军的将军方平。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青年闻言,大喜,立刻向方平磕头道:“方将军,请救救我家小姐。”

他说得极快,充满了焦急的语气。

方平心里暗忖道:“莫非真的是遇上海盗的诱饵了?”他仔细端详一番眼前这个二十多年的青年,看不出匪气,不过,也因此难以断定他是不是海盗的卧底,思之再三,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从速招来,否则格杀勿论!”

被方平如此一喝,那青年颤抖起来,磕头道:“小的叫阿贵。”

“你家小姐是谁?”方平目光炯炯有神道。

“禀方将军,”阿贵惊恐道:“我家小姐是堂堂有名的八大武斗碧盈姬的胞妹雅姬。她被海盗围困了。请方将军前往援救。”

雅姬?

方平嘴角微微上翘,他想起在古羊国东州分会时遇上她时,见她那么高傲,竟然渺视自己,现在想起来,还有几分不快,听到是她被海盗围困,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情。

“原来是她!”他淡淡道:“那你为何逃出来了?”

阿贵详细说了出来。

原来,雅姬随商船要到地风国去看一看那边的商会,只行了三天,便遇上了一股海盗,幸好对方只是海盗中的小角色,有四艘船围着雅姬一艘船,双方交战,海盗想强行登船,但被雅姬等人死死坚守住。而此时,阿贵就乘夜黑坐一叶小舟出去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人救援。他狂划船一夜,才逃脱海盗的的视线,又过了一天,已全身无力,又口渴难忍,疲劳至极,便伏在小舟上昏昏睡去。

最后,便被方平救上了飞鲸船。

方平闻言,沉吟半晌,问道:“那四艘海盗船实力如何?”

第192章 飓风

“并不算强,船上也装有火炮,不过,并不多,而他们好像想要活捉我家小姐,也没有开炮,只是想登船,但被我家小姐击退数次,至我离开时,他们还没能登上我家小姐的商船,现在不知怎么样了。”阿贵说着说着就焦急起来。

方平又沉思片刻,自己本只想到天兽山脉去,越快越好,否则,若是其他人也知道宝藏的埋藏地点,那别人可能就要捷足先登,自己会毫无收获。雅姬那妮子虽对自己无礼,不过,她也算是殷菲菲的好友,看在殷菲菲的面子上,也该去救她,加上已知四艘海盗船的人员实力不算高,估计自己能对付得了。自己的两艘铁龟战舰也是水货,不堪一击的,幸好还有这艘飞鲸船上的强力火炮,应该能吃下那股海盗。

他环视一眼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

阿贵以为方平无动以衷,磕头如捣蒜,“方将军,还求你去救我家小姐。”

“在哪个方向?”方平问道。

阿贵大喜道:“就在东南方向,向着东南方向行驶就能见到了。但愿我家小姐还没遭难。”

“向东南方平前进!”方平下令道。

他听阿贵说是雅姬这个人,自己也见过,确实有那么一个人,这点还能肯定,是以,才会下决心前去。若是对方说了一个不知名的人,他可能会重新考虑阿贵的话是否带有欺骗性。

此时,已是接近黄昏了。

海面上阴晴无定,只见天地间霎时暗了下来,铅云卷来,雷电激射,怒涛汹涌。一场飓风好似要生成了。

海面上先是有一道小小的旋风,继而越来越大,瞬间便海天相接,卷着巨大的水气,飞旋而来。这股飓风的移动方向好像是要向方平这边扫来。若果方平要继续向东南方平前进,那么就极有可能与这股飓风相遇。要是后退,那么,则有可能避免那股飓风。以那股飓风的力量,足可以将飞鲸船也扭成碎片。

方平对于航海知识并不熟悉,他叫来了船长,问道:“飓风就要来临,现在怎么样?”

船长脸带惊慌之色道:“要是继续前进,可能要船毁人亡!”

“有多大机率?”方平心里一沉。

“六七成。”船长站在船舱里,遥望着成形的飓风道。

飞鲸船虽巨大,不怕一般的小风浪,不过,在西南方向咆哮过来的飓风具有摧枯拉朽之力,即使是飞鲸船也要被绞得片甲不留。那两艘铁龟战舰就更不用说了。

方平脑袋好像装满了铅,沉重得很,第一次要作出艰难的决定,这关乎几百人的性命,要是只他一人,那倒无所谓,然而,几百人的性命,他不得不重视,只要一句话,就有可能使几百人都丧命在大海里。

“后退会怎么样?”他凝视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船长是经验丰富的人,但也不敢肯定,“很难说,也有可能被绞碎。继续向前走,如果运气好一点,则也有可能避开它。”

两艘铁龟战舰的速度叫人为之气结。要退回去,好似回旋余地不多,前进也是一个不妙的选择。但是,二者就要选择其一。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念电转,陷入沉思。

“将军,现在是继续向前还是退回去?再不作出决定,我们可能都要死去!”船长问道。

方平扫视一眼在场的众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明显,在这种生死关头,是人就会有恐惧。

“继续前进!”他狠下心来。

与其畏畏缩缩,不如勇往直前。方平咂了咂嘴,暗暗道。

船长领命自去指挥船员行动。

海面上的巨浪涛天,乌黑的云层闪下条条刺目的电光,照亮了昏暗的虚空。数里之外的飓风横扫而来,如一条巨型的钢索不停绞动,带起猛烈的浪花洒向空中。每当雷电出现时,便能十分清晰地瞧见那条叫人胆战心惊的旋风,正以万马奔腾之势横扫而来。

风声越来越大,呼呼作响,震耳欲聋。

这种情形,饶是铁牛这种猛男也是惊惧满脸,更不要说云娜这样的小姑娘了。她抱着火貂,缩着脖子,正偎依在方平的身边。

方平轻轻抚摸一下她的脑袋,搂着她的脖子,让她镇定下来。

“看到了吗?来了!”立拳恭瞪大了眼睛凝视着那向飞鲸船渐渐靠近的飓风,颤声道。

众人都瞧右侧望去,只见一条相接海天的威力无穷的龙卷风正是意想不到的速度移过来,每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的恐惧。

大自然的力量如此巨大!

这是最为危险的一刻,要是被撞上了,那就大家得下海活动了。

大海里,经常会有妖兽与灵兽,甚至圣兽出现,不少还是嗜血如命的家伙,若是见有人掉下来,那说不定会引来许多麻烦的妖鱼或其他怪物。

船长在船舱里拚命卖力地指挥着。在这一刻,众人都默默祈祷能逃过这一次危难。

方平两耳已充满了狂风暴雨的咆哮声。但心里还清醒,他初次领悟到天地间的力量是多少的恐怖,根本不是人力所能与之相抗衡的,两者比较起来,直如霄壤之别。他也在祈祷:飓风,慢点吧,等我过去吧。

“大家再用力踩船浆!”船长也是歇斯底里大嚷道。

那三百专门负责踩船浆的水手额头汗珠不停滚下来,两脚尽了最快的速度在拚命踩着船浆。

方平屏住了呼吸,在这一刻,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飓风越来越近了!船身已受到风力的推搡,开始在波涛中颠簸不已,忽上忽下,忽前忽右。

“大家小心!”

方平一把抱起云娜,一手扳着旁边的木桩,以稳定身体。

砰一声巨响,飞鲸船高高抛起一丈多,再重新落下海面,炸起无数的水花。

这一上一落,震得众人都是五腑六脏欲裂,头晕眼花。一大滩海水涌进了船舱,使众人全身都湿透了。一阵阵狂风掠过,好像一只只大手,要把众人打出船外。

一顿工夫后。

三艘船已离开了飓风,船长欢呼道:“将军!我们避开飓风了!”

船上的人听了,兴奋得大嚷起来,这劫后余生的滋味真叫人难以忘怀。

“哥哥,安全了吗?”云娜嗫嚅道。

方平脸上凝重之色舒展开了,微笑道:“对,终于躲过去了!”

飓风的声响也渐渐而去,而此时,只有瓢泼大雨还在下个不停,海天之间好像悬挂着一副雨帘。

大约半天之后,乌云也逐渐散去了。开始有些许的光线从云隙间透射下来,使还未平复的海面显得颇为神秘。

方平走出了船舱,站在**的甲板上,呼吸着饱含水分的空气,嗅到一阵海水的腥味,揩了揩鼻翼,凝望着前方。

前面的光线虽不足,但他依稀能见到三里之外有几艘船贴得很近。

“想必那就是雅姬的船与海盗们的船了。”他想道。于是立刻下令道:“继续向前方前进,准备好火炮攻击!”

命令一下,两艘铁龟战舰与飞鲸船的火炮都准备就绪,可随时进行攻击。

“报告将军,一切就绪!”一个炮兵道。

方平点头道:“稍等。”然后转向阿贵,询问道:“哪艘是你家小姐的商船?”

阿贵手搭凉棚,极力眺望,奈何他的视力没有方平那么锐利,加上海面上光线不足,根本瞧不见雅姬的商船在哪个位置,只得回忆道:“我家小姐的商船挂着一面三色的旗帜。”

方平忽然记起炮兵们的视力也像阿贵一样,在昏暗的条件下瞧不清楚,那样就不能精确击中海盗船。他对那个炮兵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炮。”

“是。”那个炮兵立正行了个军礼,退了下去。

此时,乌云渐渐散去,光线也越来越明亮。

而方平的船离海盗船越来越近,从三里变成二里,再变成一里,终于可以瞧清楚了。

“除了那艘挂着三色旗的商船之外,其他四艘给我狠狠攻击!”方平命令道。

砰!

砰!

……

火炮的炮口射出一束束烈焰,炮弹在天空里划过一个微弯的弧度轰向海盗船。

只见几团火焰如蘑菇一样升了起来,一艘海盗船便被击得散了架,桅杆横七竖八的,着了火,冒着黑黑的浓烟。

而这四艘海盗船正是七海武的,但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要不然,早就将雅姬拿下了。不过,这小撮海盗之中,也有一个号称身硬如铁的家伙,名唤大内。大内生得七尺高八尺大,胸上长着红毛,脸上有一道惊人的刀疤。他就是这四艘海盗船的小头目。

他带着手下的兄弟在海上游荡,无意中发现了雅姬的商船,便带着兄弟们冲了过来,见到雅姬姿色一流,便想掳回去作个二奶,哪知雅姬也不是好欺负的,三番五次将想要强行登船的海盗击退了,但海盗们有二百来人,人多占了优势,在大内的率领下,终于上了雅姬的商船。雅姬带着手下顽强作战,已过多时,大内也还未能控制这艘商船。

两边都有人员伤亡。

而此时,大内正在与雅姬较量,他一脸淫笑道:“小妹子,跟我回去,包你衣食无忧。”

雅姬冷冷道:“你知我姐姐是谁么?”

“那连你姐姐也一起捉来陪大爷我就更爽了。”大内厚颜道。

雅姬柳眉倒挑,娇叱道:“我姐姐是碧盈姬,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话不说还可,一说出来,被大内听明白了,他吓了一跳,知道惹上大祸了,不过,又想到反正是得罪了,干脆就捉回去享受一番再说。于是,他就更是拚了命扑上去,要把雅姬擒下来。

正在二人斗得难分难解之时,却听到炮声轰隆轰隆响不绝耳。

大内抬头一瞧,见己方的一艘船已被击沉,另一艘也中弹了,正在燃烧,不禁又是一惊,见到不远处一艘飞鲸船正不断向这边开炮,又见到桅杆上面挂的是金龙旗帜与两艘铁龟战舰,便知是金龙帝国的海军来了。

“快逃!”大内对手下道。

第193章 气一气对方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其中一艘海盗船发应特别快,早已铆足了劝,一眨眼工夫,便逃出了老远,炮弹都打不了它。(_)

而大内也顾不得二奶的事了,丢开雅姬,立刻借着桅杆上的粗索,好像荡秋千一样,稳稳落在了另一艘海盗船上。

雅姬已战得筋疲力尽,要不是方平及时赶来,那她就真的要成为大内的二奶了,想来都发颤,此时,得救了,她喘着气,俏脸上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

方平见一艘海盗船已逃,另一艘也正想逃。

“可惜让一艘逃掉了!不过,这艘就莫想再逃了!”他立刻两脚一蹬,全身气劲往下一沉,经脉里的第193章 气一气对方火气溢了出来,转瞬间便形成两只风火轮。

众人都羡慕地瞧着方平,只见他步伐优美地轻轻一跨,整个人便嗖一声飞了过去。

高级的武者有能力御气而飞,但像方平这种踩着两个风火轮飞行的还是极为稀罕,而雅姬此时也瞧见了方平,她忽然记起方平是谁并且在哪里见过,脸上显出一抹淡淡的不甘,那神色好像在说:唉呀,怎么被他救了!

大内的船正要全速逃离,可是,方平的风火轮比对方的船的起步速度要快,只转眼间,便已踏在了甲板上。

“既然来了,那么急着走干嘛?”方平冷笑道。

大内见方平踩着风火轮而来,早已惊讶得不知所措,听方平一问,才回过神来,仗着自己身板如铁,大踏步朝方平疾冲过来。

方平见对方的裸露的肌肉闪烁着金属的冷光,便知对方有几斤蛮力,筋骨应该也极为坚硬,不过,他已瞧出对方至多只是一个中位战王的货色,根本不须放在眼内,嘴角一扬,冷哼一声,左手蓄力,只待给对方狠狠一击。心里计算着对方第193章 气一气对方的距离。

三步……二步……一步!

喝!

强横的气劲从方平的身体里暴闪出来,一层若有若无的明焰,在风中飘舞。

砰!

只一拳,打得大内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咔嚓!

大内的胸骨断了!

其他小喽罗见到大内这么生猛的人也受不了一拳,吓得面青口颤,瑟缩往后退。

“给我杀!”大内倒地不起,大声下令道。

那些海盗回过神来,瞧了瞧大内,又看了看方平,只得操起兵器向方平冲过来,但是,他们又怎么会是方平的对手?

方平仰天长笑,笑声中,他整个人如箭般射向高空,然后俯冲下来,头下脚上,朝着甲板上直冲。

那些小喽罗见了,也不知方平要搞什么把戏,都纷纷闪开,以免被方平砸中,那不死也得躺上大半年。

不过,他们都不用躺,他们只有死的份。

“升龙拳!”

巨大的火龙闪现出来,绕着方平的身子咆哮着冲下来,撞在甲板上,把船的龙骨也轰得断为数截,烈焰瞬间便将整艘船给吞没了。一条巨大的火舌喷向空中,舌尖处飘出浓烟。

火光中,那些海盗都慌不择路,跳下了海里,来不及逃走的,都成为了黑炭。大内根本没法逃走,只能眼睁睁接受烈焰的焚烧。

方平随着强劲的拳力直冲到海盗船的底部,进入了海里。他曾饮过美人鱼的眼泪,能在水里自由呼吸,不必担心氧气不够。

雅姬虽见过她姐姐的利害,不过,当见到方平为她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心里又舒服了些许,不过,这并没有使她改观对方平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在她的记忆里,她把方平定为花花公子,是那种专门寻花问柳,拈花惹草之人。她颇为讨厌这种人。

方平从水里浮了出来,两脚又踩着风火轮直接飞上了雅姬的商船。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微微扬起脑袋,瞥了一眼微微吃惊的雅姬。径直朝她走了过去。而雅姬倒有些尴尬,嘴唇蠕动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好像要寻找一句合适的话语来交流一下。

“没有受伤吧?”方平以正常的眼神盯着对方。

雅姬又微微挺起了胸脯,略显清高的神色,冷冷道:“多谢方公子的相救。”

方平见她又是那副嗅脸,心底里不禁又微微涌起一股气恼,放肆地打量了一番雅姬那娇人的身材,撇撇嘴道:“你现在怎么办?”

他也是见到甲板上有许多尸首,本想帮对方清理一下。

“我的事不用方公子多管,请便吧。”雅姬微微昂着脑袋,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语气冷冰冰的。

这可把方平惹恼了,救了她,竟然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岂有此理,还有天理么,他哼了两下,想起海云国有个习俗,要是得到别人的相救,就要有厚礼酬谢,于是开口索问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海云国的律法,我救了你,似乎也应该得到一些酬谢,对不对?”

“你?”雅姬蛾眉轻轻抖了抖,不过方平说得也有理,她也没法反驳。

方平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胸中的不快也消解了不少,至少,也给对方一点气结尝尝,让她也郁闷郁闷。于是不禁微微一笑,揩了揩鼻翼,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也学着对方露出一副冰冷的样子。

可他这么一笑,又惹起了雅姬的反感,她更认为方平是一个浪荡子,那笑容,简直就跟那些整日逛窑子的公子哥一副德性,于是,她朱唇轻启,微愠道:“那你想要什么报酬?”

“哈哈,”方平有一种快意,一股清凉荡漾心胸,颇为舒服,肆意打量对方的娇躯,笑咪咪道:“当然是要最好的东西啦。你想想,是什么最好的?”

说着,拿眼瞄了两下正在气头上的雅姬。

雅姬的目光正与方平的相接,既有怨恨,又有无奈,她连忙别过了头,微微喘着气,坚挺的胸脯一起一伏,颇为韵致。

方平笑得更开心了,暗忖道:“嘿嘿,你也有今日,整日拿那副臭脸对着我,哼哼,终于被我摆回了一道。哈哈,叫你也试试不好受的滋味。”

雅姬伸手进怀里。

那里可是两座高峰的汇聚地。

方平两眼瞪大了,屏住了呼吸,怕一不小心错过了最精彩的镜头。他以为,对方要亮出女人的胸器来对付他。可是,他错了。

雅姬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石,里面似乎有一团火种在闪动。一缕缕的精芒散发出来,颇为奇异。

方平凭感觉便知道这必定是不错的火种。

“拿去吧!”雅姬撅着嘴,伸直手,侧着脑袋,气咻咻道:“这算报答你了!”

方平并不是那种帮了人就要报酬的人,不过,面对雅姬又是另一回事了,并不是贪,而是要给对方一点郁闷。于是,大方收下了。咯咯笑道:“那就谢了。这是什么火种?”

他端详着手中玉石。

雅姬冷冷道:“这是五阶的雷霆怒焰!”

方平闻言,心里颇为兴奋,自己正在愁去哪里弄来这五阶的火种,想不到现在竟然得到了!拿在手里,仔细一看,见里面的火种如若一团云絮,而微微有丝丝的电芒在闪动,偶尔还会有星星点点的火芒在活蹦乱跳,好像颇为顽皮。

“你对我真好!”他这是发自肺腑之言。

怎知对方又误会了,雅姬气得快要颤抖起来,叱道:“你莫要调戏本姑娘!”

方平一怔,无心一句话,竟惹得对方如此生气,要是换了卢盈盈,他必定上前好好解释一番,但是面前这个姑娘态度不好,他是无须解释,反而要火上添油道:“嘿嘿,雅姑娘真聪明啊!本少爷要调戏你都被你瞧出来了。”

“迟早有一日我会告诉我姐姐,看你到时还敢不敢逞强!”雅姬无奈之下又抬出了一尊活佛来镇压方平。

这回,方平倒是有自知之明了,面前这个姑娘可欺负,但别人背后还有个了不得的姐姐,正宗的八大武斗之一,弹指一挥间便能将平常武者打得灰飞烟灭。那可不能乱来得罪她,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于是拱手道:“雅姑娘何必生气,小生也只不过是胡言乱语两句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他扫视一眼甲板,见雅姬的手下已在清理尸体,清洗甲板。

“你要到哪里去?”方平文静地问。

“这个不用你管!”雅姬板着俏脸道。

方平用眼光余光扫视她一眼,道:“要是同路,那一起走,也比较安全。”

“多谢了!”雅姬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冰冷,拒人千里,“方公子还请回去,我的商船就要起程了。”

方平将封装了雷霆怒焰的玉石揣进怀里,又飞回了自己的飞鲸船上。然后提着阿贵,把他送过去。

“我们也走。”方平下令道。

于是,飞鲸船带着两艘铁龟战舰又朝西边驶去。

雅姬的商船也起动了,本来二人是可以同路而行的,不过,她对方平颇为不满,于是,二人的船也隔得远远的,她有意要把船开得离方平很远,直到二人彼此见不到为止。

方平站在甲板上,瞧着雅姬的商船渐渐隐入地平线里,心里暗道:“漂亮是漂亮,不过,哼,以为是天下第一美女,整日轻视本少爷,有机会也要气一气她才行!”

吃过了晚膳,众人都站在甲板上吹风。

台运源道:“公子,这海洋可是海盗的世界,我们打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搬救兵来追杀我们?”

方平不是没想到,从一开始要去救雅姬时就想到这个问题,大海是海盗们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惹了别人,当然是结下不解仇恨,追杀报复是必然的,他已习惯了。

“时刻注意就行了。”他淡淡道。

海风带着微微的腥味吹拂而来,使人闻了会联想到血的味道。

夕阳就要西下了,最后一抹余辉还留在海平面上,映得海水红通通的,就好像一大滩血浮在上面一样。这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入夜时分,一弯月牙从海平面冉冉升起来,给这无边无际的神秘大海添上一层朦胧之美。

而与此同时,那艘逃回去的海盗船回到了大海中一处孤岛的窝点。!!!

第194章 真气种子

此处是七海武其中一个落脚点,由他们手下的一员枭将掌管。泡书_吧()七海武手下有三个枭将,其中一个便是桥木机,被方平杀了。另二个分别是基德与詹士杰。三人是结拜兄弟,詹士杰为大哥,基德为二弟,桥木机为三弟。而掌管此处的正是基德。

当基德与詹士杰听闻桥木机被方平所杀,狠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把方平的肉生吃才解恨。

而大内正是基德的手下。

基德一头红发,身材矫健,曾经吃下生长在大海里的一颗奇异的火灵果,而开启了身体的火属性。他喜欢戴一顶宽檐草帽,手缠一条铁链,经常用那条铁链来勒死过往的商客。

大海中有些荒岛生长着一些特别的果子,功效相当于开启五行属性的火种。

当大内的手下逃回到基德的窝点后,把如何拦劫一艘商船,又如何大战商船的美女,最后又如何受到金龙帝国海军的炮击的经过都详详细细告诉了基德。

基德大怒道:“看清了是金龙帝国的海军?”

毕竟,金龙帝国海军的强大,也不是他随便敢招惹的。

“老大,我们看真切了,确确实实是金龙帝国的海军,不过,很奇怪,有一艘古羊国的飞鲸船夹杂在两艘铁龟战舰中间,看起来有点像是两艘铁龟战舰在护航。”

“总共就三艘船?”基德挥了挥手中的铁链。

“是的,老大,他们有可能是朝着古羊国那边去了。我们见他们朝西缓缓而去。”

“妈的!就二艘铁龟战舰那有什么可怕的!”基德吼道:“给我备船,我们追上去,把他们给剁了!为大内报仇!”

“是!”

二三十条海盗船扬起了骷髅旗帜,耀武扬威地出发去追赶方平一伙。

……

方平盘膝端坐在甲板上,眺望着海天相接处,心里幻想着要是到天兽山脉,一下子找到了传说中的宝藏,那发得盆满钵满了。他边想边偷笑,仿佛宝藏到手是铁定的事实,毋庸置疑。

不过,武技实力不够也是他的短板。

他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虽有上位战皇到下位战尊的武技实力,但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里,自己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实力的武者,根本还没有真正成为一流的强者,更不要说成为顶级的强者了。

拳头没力量,那干什么事都掣手掣肘的。

他摸了摸怀中的那杯封装了雷霆怒焰的玉石,心里得到些许的安慰,只要自己够勤奋修炼,又有足够的火种吸收,那就不怕任何强者,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跻身于他们之中,跟他们平起平坐!没有做不到的,只怕想不到!八大武斗,等着!

他嘴角上扬,露出了挑战的笑容。

武者等级越高,需要火种的等级也越高。

一般而言,高等级的武者吸收低等级的火种,所得到的能量不够自身修炼使用,效果很低。

他前几天才吸收的自己炼制的人工的碧海炎,到此时,发觉又消化得差不多了。

“火种真重要!”他心底里轻轻感叹一句。他现在最需要五阶的火种,然而自己魂力还没到五阶,根本无法炼制五阶的火种。

幸好雅姬赠送了一枚五阶的雷霆怒焰。他掏出玉石,捏在手心里,只用了二分力,便捏碎了玉石,此时,一团暖烘烘的热流在手心里旋转,继而,一丝一丝渗透进手经脉里。

他看着自己的右臂,见到经脉通亮起来,一条条火红的经脉清晰可见。

雷霆怒焰所过之处,颇为炙热。这是它能量过大的原因。

只片刻,雷霆怒焰便全部渗进了他的经脉里。他浑身的经脉变得火亮,身外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透明的气焰,头顶上冒出丝丝的烟气。他全身在震颤,不是冷,而是能量过大,身体不由自主地兴奋乱颤。

“好爽啊!”他自言自语道。

下一刻,一团精芒暴闪开来,接着,他经脉里的雷霆怒焰算是慢慢平复下来,不过,依然如奔马一般,在他体内流蹿。海风虽大,本来很凉爽,可是此刻他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下来,脸颊也现出血色的光泽,两眼变得更加有神与锐利。

再下一刻,他攥紧了双拳,朝着虚空胡乱轰了两拳,拳气将空气震荡得荡漾起来,空间仿佛也扭曲了,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又大了些许。

他拿出《火印诀》,继续修炼第八重龙煞。

一连数天,他都专心致志修炼龙煞这种武技,到了第五天,他竟然感觉自己快要修炼成功了。

“太好了!”他心里欢呼道。

只见他右手向前一抓,整条手臂仿佛长了一丈,一条带着明焰的气状龙头咆哮而出,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什么一样。

方平拿了一条小鱼丢到半空里,然后右手朝着落下来的小鱼抓去,真气形成的龙头狂蹿而出,一口把小鱼吞噬掉了。只见龙头快速缩了回来。尔后,他平举自己的手掌,而一团真气形成的圆球悬浮在手掌一寸之上,而那条被吞噬的小鱼正在圆球内部,只眨眼工夫,那条小鱼就被强大的真气炼化成一摊粉末。

在一旁看热闹的四个家将看了,啧啧称奇道:“这一招够阴毒!够威猛!要是把人吞噬进去,会怎么样呢?”

方平转过身,扫视一眼四人,咯咯笑道:“你们谁愿意试一试啊?”

“末将不敢!”四个家将吓得缩小了一圈。

方平心思一转,忽然想到自己本来就可以手作炉炼制火种,那么,现在有了龙煞,若把开启了身体五行属性的武者吸进来,以手作炉,是否可以把他们炼制成火种呢?他想到此,兴奋得不停搓手,两眼在四家将与云娜之间来回扫视,一副要拿人试试龙煞威力的样子。

“公子,我等有事,先下去了。”四家将嗫嚅着拱手退了下去。

方平又瞧了瞧那只一阶灵兽火貂,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

可是,云娜也瞧出了方平的诡异,连忙道:“哥哥,我也去修炼武技了。”说着,抱着火貂一蹦一跳走回船舱里去了。

方平咂了咂嘴,放弃要用火貂试验的想法。从新坐下来,深深吸气,吐出绵长的气息,半晌,心境平静下来了。此时,他阖上眼睑,内视自己的经脉与丹田。

“咦?!”他心头震惊低呼。

他看到自己丹田处原来的真气漩涡再次缩小,不过,有微微的光华透出来,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是走火入魔,却又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更没有经脉错乱之象,于是,再凝神内视真气漩涡,发现里面竟然有一颗米粒般大小的光点,好像是实物,正悬浮在真气漩涡的中央。

他脑子飞速转动,因见识不多,一下子也无知晓那光点是什么,忽然记起《论五行武者》里所说,当一个开启了身体五行属性的武者踏进下位战尊的武技实力时,丹田处的真气漩涡便会收缩些许,并由真气凝成一颗真气种子。

“莫非是真气种子!”

方平浑身兴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一个武者的身体出现真气种子的时候,他的身体其实就已开始发生质的变化。日后凭借着真气种子的力量与发展,会使机体得到进一步的加强,有没有形成真气种子,是决定一个武者日后能不能成为真正强者的标准基础。而有了真气种子的武者,寿命也会增加十年到二十年不等。

这一刻,方平真的高兴得要感谢上天,感谢大地,还有感谢大海,感谢自己,最后还有要感谢所有认识他的人了。

他亢奋得有些许的颤抖,站了起来,面对着大海,春暖花开,有一种想唱歌的感觉,不过,他歌喉不好,又不会几首曲子,不敢卖弄,以免惹来不必要的嘲笑。他抚摸一下怦怦急跳的心,安慰自己要镇静下来。

而此时,他全身气劲一鼓,罡气罩霎时间出现,颜色变得更金黄,由原来的三阶变成四阶了。

每一次的武技进步,都会使他高兴许久。

而这几天里,四个家将的武技实力也有所提高。

铁牛也快要踏入中位战王的实力,台运源也快踏进上位战王的实力,立拳恭也快要达到中位战王的实力。忍者神龟在方平的指点下,倒进步不小,一举跨进了上位战王的实力,他对方平颇为感激与恭敬,发誓要永远跟着方平混世界。

云娜的武技实力也进步了。她由原来的中位战将踏入了上位战将,而且将方平传授给她的《天蛇诀》也修炼成功了。

方平又把《炼髓诀》与《诛魔剑诀》传授给她。

不过,众人的武技进步虽可喜,但还及不上火貂给人带来的惊喜。

由于方平有充足的火种提供给火貂吸收,它竟然不知不觉间已进化成二阶灵兽了。二阶灵兽可是相当于一个中位战皇的实力,这可让四家将都望尘莫及。

方平的红盟近卫军的武技也有了进步。方平向他们提供足够的火种,因此,他们全都由下位战师升到了中位战师的武技水平,这种实力,若论个体强弱,实在只能说是弱,不过他们是军队,是整体作战的士兵,这就另当别论了。他们的《铜筋诀》也修炼得有七八成火候了。而《炼髓诀》也修炼得有四五成火候。现在,他们的整体作战能力又上了一个层次。

至于船上其他水手,方平确实是没能力指点每一个人,单单是一百近卫军就得要他付出许多汗水去培养。

幸好出发前买了充足的晶石与药料,是以,能不断炼制低阶的火种,供应给四家将、云娜及火貂,还有红盟近卫军吸收。

大家都有进步,这本来是一个喜人的讯息,应该庆祝一番。然而,船长的报告却让方平陷入了沉思。

“报告将军!”船长脸色有些焦急惊恐,“后面发现许多不明船只,看他们的航行路线好像是正在追赶我们!”

第195章 单枪匹马

方平等人正在船舱里讨论着修炼武技的心得。()

听船长如此一说,方平微微一怔,立刻走出船舱,站在船尾甲板上,凝神扫视,见在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二三十个黑点,而那些黑点正在向这边快速航行过来。

“难道是海盗追来了?!”他心里也突兀一下。

船长恭敬地立在方平身后,怯声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问道:“如果他们是在追赶我们,他们要多长时间就会赶上我们?”

这是个关键问题,要是对方永远追不上自己,那根本不必要惊慌,大可载歌载舞欢乐一回也可以,不过,若是对方很快就能赶上来,那就得考虑后路了,毕竟二三十艘海盗船的炮火威力不是盖的,打起来,己方真的要沉到底。

船长似乎思考了一下,估计道:“应该半天就可赶上我们,那样,他们就可对我们进行火炮攻击了。”

半天?

方平沉吟半晌,道:“给我留意观察,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是海盗船,每一刻钟向我报告一次。”

“是。”船长又去干活了。

方平扫视一眼船舱里的家将们,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地瞧着自己,想了想,在这个时候,自己才是拍板的人,他们当然要看着自己,等待自己出决定。

对方若真是海盗船,那挺麻烦的。单从数量上而言,对方就占了绝大的优势,自己只有三艘船,对方是二三十艘,一对十,这种战斗方式想要赢那只能寄望大海突然来一个海啸或者再出现超级的飓风,将对方的船只悉数卷去,唯此可扭转战机,否则,失败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来者还不知是何人,若是七海武亲自前来,那就更麻烦。

更气人的是,两艘老古董铁龟战舰基本属于摆设品,要是真正对战起来,只有挨打的份。

飞鲸船虽有火炮,但它也终究是一艘商船。要跟海盗船相比,还是火力不够威猛。

“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方平摸着下巴想道。

现在面临的是生死问题,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凝重的神色。毕竟,恶死喜生是人之常情。

下一刻,船长脸色如土走进来,向方平禀报道:“将军,真的是海盗船,大约有二三十艘!现在怎么办?”

船长是航行的主舵主,他能在海洋之中分清西东南北,可以操控船只避开大风大浪,但是,他也没有能力避开海盗。如今,他也是脑子空白,只有着急,没有可行的办法,唯有请示方平。

方平才十七岁,心智虽已成熟,但与真正的三十岁的成年人来比,依然有些许的差别,或许等他到了三十岁之时,他会表现出视死如归的镇定,不过,现在他没法装13,脸上也掠过一抹惊惧的神色。

三条船,一共是几百人!

要是被击沉了,大家都掉到海里,想必没有几人能活过来。自己虽有机会逃生,但家将们,云娜与火貂,还有自己的红盟近卫军们,他们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一旦成为历史,付之东流,那日后自己就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说实在的,也没脸回去见江东父老了。

他也心乱如麻,虽心理还算过硬,但面临这种人生的十字路口,要思考作出正确的决定,使他压力颇大,心神也不得不受外物所役,变得沉重不已。

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扫视一眼在场的众人,见他们正在等待自己作出决定。

四个家将也瞧出方平的为难,他们不想给方平思想添负担,齐声道:“公子,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为你赴汤蹈火!”

方平闻言,眼角有些许的湿润,他感动了,在这种危难的时刻,众人一心才有机会渡过困境,要是每人都各怀鬼胎,你一言,他一语,把不同的意见抖出来,不但无助,还会使众人的心更乱,智更迷。此时此刻,众人与他同一条心,他感到很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带点沙声道:“你们能这么意志坚定跟着我,我感到十分高兴。”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那真诚的嗓音感染,他们本来带着惊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本来有点畏缩的样子,此时都挺起了胸膛,要与方平共存亡,变得血气方刚,再也不畏惧海盗。

看到众人的神色镇定下来,方平感到很安慰,他转过身,不动痕迹地将眼角一滴泪花拭去,然后,转过身来,平静地问道:“前面的海面是什么状况?”

这个问题,船长清楚,但忍者神龟更清楚。

他出列道:“禀公子,若是朝西直行,那是开阔的海面,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避。”

方平点点头,心里沉实得宛如注满了铅水。

不过,忍者神龟后面还有补充:“但是,若朝东南方向前进,则有可能避开海盗们。”

闻言,方平紧绷的脸舒展开了,这可是一大喜讯,只要能避开这次危机,那么,一切都会得到重生。

然而,好事总是多磨,忍者神龟的后面一句又将方平弄得一头雾水。忍者神龟咂嘴道:“那里是死亡海域,没人敢随便进去,进去的都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即使是海盗也不敢进去。”

方平再次由充满希望的顶峰迅速掉到绝望的深谷,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思片刻,问道:“死亡海域?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一片特殊的海域,里面全是大雾,根本看不清十数丈的对面,而那里有许多暗礁,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岛屿,这不是最使人害怕的,主要是那里潜藏着不少妖花、妖树还有妖鱼与妖兽,甚至灵兽圣兽,船只进去,是否会撞上暗礁先不说,多半要受到怪兽的攻击,生存机率非常低。”忍者神龟侃侃而谈,仿佛他就是住在那里一样清楚。

死亡海域?

方平沉吟了。

与此同时,基德率领着二三十船海盗船在海面上威风凛凛追赶方平。

他已看到方平的三艘船,不禁冷笑道:“就是那三艘船吧?”

“是,老大。”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基德两眼眯成一条线,“看他们跑哪里去!一艘飞鲸船,那是商船,两艘铁龟战舰,是废物!飞鲸船上可能有好东西,得好好掠夺一番!”

“老大,那飞鲸船上有一个少年颇为了得,要小心。”

基德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敢在他面前长他人威风,简直是活腻了。他狠狠地瞪着那个说话不看时分的手下,仿佛要用目光把他射穿。

那个手下吓得震颤不已,两腿抖个不住,头垂下来,不敢再看基德。

基德缓缓转过粗硕的头颅,气焰嚣张道:“什么少年在老子面前都是一坨屎,看我怎么收拾他!哼,把他的船打成豆腐渣!你们看好了,我基德不把他们好好收拾,以后都不再在这海面上混了!”

那些小喽罗也叫嚣着,等待他们的老大发威。

……

而方平凝神望着从后面一步一步追近的海盗船,再也不能犹豫了,要么被海盗们炮火轰沉,要么自己通过风火轮冲上去,与对方肉搏,不过,对方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可能是比自己更强大的武者,那岂不是免费上门送死?

他沉吟一会,觉得只剩下一条路可走:进入死亡海域,走一步是一步,可能因此而得生机也未可知。

再不作出决定,那就迟了!他心里轻轻颤抖,脑子很沉重,面对着大家,道:“进入死亡海域!”

四个家将脸上都浮现一抹同生共死的坚定神色。

船长立刻去指挥船只改航道,朝东南方平的死亡海域全速开去。

方平立在船头上,眺望着前方,他看见几里之外有一大片海域都被浓雾弥漫盖着,根本瞧不清里面是什么。而浓雾覆盖的范围达到方圆数十里,看上去,就好像一朵巨大的云絮落在了海面上。

他不时回首瞧一瞧那些追过来的海盗船。

那些海盗船也是全速追了过来,他们的船都是经过改装的,在海面上航行的速度颇快,一眨眼间,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砰!砰!砰!

海面应声溅起巨大的浪花。

海盗们开炮了,他们见到方平要进入死亡海域,便想提前炮击飞鲸船。

在飞鲸船的周围,一次又一次炮弹轰过来,幸好都没有击中船体,否则,后果有些危险。铁龟战舰的战斗力太弱,速度又慢,更是气人。要不是看在同胞的份上,方平真的不想要这两艘铁龟战舰了。

“公子,他们追得越来越近了!”台运源道。

方平看了看前方的死亡海域,还差一里左右,而后面的海盗船更是疯狂追过来,企图阻止方平进入死亡海域。照现在这个速度,飞鲸船在进入死亡海域之前,就有可能遭受到对方的猛烈炮击,极有机会被击沉。

方平咬了咬牙,道:“你们继续前时,等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说着,两脚底下已生出两个风火轮,驾驭着飞向后面。

“公子,……”

“公子……”

“哥……”

在呼呼的风声,方平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声的呼唤。

在这种时候,他要是不引开海盗们的注意力,那么飞鲸船便真的要成为海底的一部分了。他不是个高尚的人,他也不算聪明绝顶,不过,他还有一颗火热的心。他没有能力把海盗赶走,只能靠自己吸引海盗的视线,以使飞鲸船有足够的时间进入死亡海域。

他看到呼啸从头顶飞过的冒火的炮弹。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左穿右插,硬是在如雨般的炮弹中挤出一条生路。

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他不敢太靠近,怕对方里面有七海武某一个在里面,那自己就悲催了。

而基德那边。

许多海盗都是亡命之徒,但他们也不敢进入死亡海域,见到方平的船要驶进里面,不禁都惊得目瞪口呆。

基德站在船头上,喝道:“给我狠狠开炮,将他们全击成齑粉!”

第196章 九嘴魔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海盗们正在不停开炮,忽然见到一个少年从飞鲸船上飞了出来,两脚踩着两个火轮,贴着海面向这边飞来。()眼尖的海盗已认出了方平。

“老大,就是那个少年杀了大内!”他们都惊叫起来。他们知道,只有高级的武者才能御气而飞,而方平是踩着两个风火轮飞行,他们都没见过这新鲜事,既惊恐又好奇。

基德一双阴狠的目光盯着海面上的方平,微微一惊,下令道:“给我全力攻击!把他打成肉酱!”

霎时,海盗船的火炮全都朝着方平轰过来。密密麻麻的炮弹以抛物线的轨迹飞过来,叫人眼花,天空里如同飞满第196章 九嘴魔了蝗虫,铺天盖地向方平席卷而来,一股死亡气息笼罩了方圆百丈多。

方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要引开对方的注意力,使飞鲸船有足够的时间逃离火炮的攻击范围。看到满空的黑黑的炮弹,他精神紧绷,脸色一沉,凝神仰望。

要小心!

来了!我不能死!我还要到天兽山脉寻宝!

他在心里低吼着,强打起精神,两眼如炬,瞪着前方,瞳孔里映出一颗颗炮弹飞来的倒映。有些炮弹已落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霎时间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海天,他忽然收回风火轮,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掉进海里。

而飞鲸船上的人见到方平掉在海里,还以为方平中弹了,都悲痛万分地泪流满面,连铁牛这样的硬汉子都好像一个多情的男子那般哽咽哭起来。

云娜更是不用说,哭得早像一个泪人儿。

而海盗们见到一轮炮弹的狂攻之后,使原来浮在海面上的少年不见了,这明显是把他打沉了。他们欢呼着,弹冠相庆,晃着手中的兵器,狞笑声响彻天地。

基第196章 九嘴魔德冷哼几声,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非常得意道:“早说过了嘛,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这样不堪一击,只一轮火炮就把他打得灰飞烟灭了,太令我失望了。”他口头虽是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就是这一轮火炮轰向了方平,才使飞鲸船有充裕的时间逃离海盗们的炮火攻击范围,渐渐进入死亡海域。他们已接近了浓雾的边缘,就要进入死亡海域了。

海盗们见到飞鲸船已逃出了他们的火炮攻击范围,只得向基德报告道:“老大,那艘商船以及两艘铁龟战舰就要进入死亡海域了。我们的火炮已打不到他们了。”

基德眺望着前方的三艘船只,不以为然道:“让他们进入吧,他们不会活着出来的。我们待会追到死亡海域的边缘去,就守在那里,让他们出不得,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老大英明!”

……

就在此时,方平从数丈的海里向上游,自由呼吸着海水里的氧气,突然两脚的风火轮又生出,整个人又浮在了海面上。

飞鲸船上的人见了,都欢呼起来:“快看,公子没事!”

而海盗们大吃一惊,被炮弹击中了还能完全没事,那是什么武者?不到天境的武者也休想有此功力。

“老大,不好了,我们可能遇上一个天境以上的武者了!”海盗们乱纷纷的嚷道,刚才的优越感一扫而空。

基德必竟有些眼光,并且不笨,想到对方要是一个天境的武者,早就杀过来了,还要在海面上受炮弹的招呼,以此为据,他断定方平绝对武技不会高到哪里去,之所以能飞,完全是靠脚下的两个火轮。他猜对了。

“给老子镇定!”他一铁链打倒几个不知所措的小喽罗,怒吼一声。

那些小喽罗见基德怒气冲天,顿时都不敢再乱叫乱嚷了。

“给我开炮,把那小杂碎打垮!”基德吼道。

二三十艘海盗船又朝方平开炮,不过,方平在他们开炮之前,已瞧见飞鲸船与两艘铁龟战舰都已快进入死亡海域,那么自己也可以过去与他们汇合了,于是,身形一闪,早已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那些炮弹只是白白浪费地轰在了海面上。

基德大怒道:“给我全速追赶!”

可是,方平的风火轮也并不慢于海盗船,如风一样飞驰,很快就回到了飞鲸船上。

云娜跑了过来,扑进了方平的怀里。方平抱起她,用手指刮了刮她晶莹的鼻翼,笑道:“哭鼻子了?”

“怕哥哥不回来。”云娜稚声道。

“哥哥这不回来了?”方平抚摸了一下她的可爱脑袋。

四个家将也是满脸的喜悦,眼角还残留着激动的泪光,他们以为见不到方平,想不到瞬间又汇合在一起,真是大起大落,使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将军,我们就进入死亡海域了!”船长报告道。

方平点头道:“知道了。”

他知道,这才是危险的开始。刚才是逃过了一劫,可是,现在进入了死亡海域,那就面对更多的未知危险。

当飞鲸船驶进浓雾后,牛乳一般的大雾把周围都染成了白色,随手一抓,便好似能将一团浓雾捞在手里一样,手掌里都沾上不少的水分。

这里很平静,仿佛是世外桃源,没有人打搅,令人心旷神怡,不过,危险也就是隐藏在这种最美丽的外表之下。

死亡海域里,海水下面到处都是暗礁,只要撞上一座小小的锋利的暗礁,那也就完了。

此时,忍者神龟毛遂自荐要到海里引路,他先下去查看,前面没有暗礁再往前行,要是有暗礁,则改道。

扑通一声。

忍者神龟跳进了水里。

……

而基德带领的海盗船到了死亡海域的边缘便停住了。

“老大,要不要追进去?”

基德瞪眼道:“你瞎眼了!这是什么地方,连老子我也不敢进去,你要进去?!给我守在这四周,待会夜晚来临之后,我们再撤出一里左右,以免受到海怪的暴起攻击。”

……

方平那边厢。

忍者神龟在前方探路,若果前方没有暗礁,就在前方吹一声口哨,要是前方有暗礁,就击一下双节棍。

飞鲸船就这样缓慢地前进,虽是逃离了海盗的追击,却也是深陷另外一个危险之中。

这片死亡海域,忍者神龟们也极少进入,中心地带到底有什么,他们也不晓得。要是误入此地,有幸出去都已算不错了。

方平怕海盗们也追进来,干脆下令将船向里面驶进一些。

两艘铁龟战舰则是紧贴着飞鲸船而行,以免跟丢了。

方平扫视一眼,可视范围极差,根本瞧不到数十丈开外是什么状况,只能凭借着想象猜想那些看不到的区域也是海面,祈祷并没有可怕的海怪。

当飞鲸船又向死亡海域纵深方向行驶了百来丈之后,便停了下来。

“天就快要黑了。”方平环视一周道。

此时,周围响起一声声怪唳,似是鸟叫,又似是兽吼,很难分清楚。

忍者神龟道:“这是双头海鹰的叫声。它们是三阶妖兽,极为凶狠,会攻击人的,要小心。”

方平盘膝坐在甲板上,阖上眼睑,静静聆听周围的声响。

船上的所有人都提高警戒。

吃过晚膳之后,周围就更黑了,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连头上的星辰也瞧不见,有风,但不大,夹杂着雾气缓缓移动。

嗞嗞嗞……

一阵怪叫从不远处传了出来。

方平两眼一瞪,火芒喷射而出,瞧着声音传来的方平瞧去,火芒使一部分雾气散开,但还是瞧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使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声音越来越近,明显是冲着这边而来的。

方平回首瞧向忍者神龟,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忍者神龟侧耳静听片刻,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两眼空洞地望向声音传来处,喃喃道:“这是九嘴魔,它是二阶的灵花!会吃人的!一藤九朵花。”

“你们退到船舱里去!”方平吩咐道。

他自己有下位战尊的实力,对于二阶的灵花并不畏惧,二阶的灵花充其量也就是比下位战皇强一点点而已。

话音未毕,只见数十丈开外一声巨响,继而是九团光芒从海面下升了上来,直冲云霄。长到数十丈之后,便定住了。海水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这就是九嘴魔?!”方平咽了一口口水,仰头瞧着九嘴魔。

果然是一藤九朵花,不过,每朵花都有半间房子那般大,那条藤也要四五个人合抱,这样巨大的植物,方平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的震撼,只能说是无法形容。

九朵花若然是花,那就不会叫人胆战心惊,只是,那九朵叫“花”的花却更像是一张大嘴,每张嘴都喷出粉红的气体,那明显是一些瘴气。九嘴魔倒不像是植物,而像是条巨蟒。它摇摆着巨大的身姿,瞄着甲板上的方平。

方平已摆出一副以防为主的架势。

敌不动,我不动。

他心里暗暗道。

就这样,九嘴魔与方平僵持了片刻,只听一声刺耳的怪叫,九嘴魔向方平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巨大的藤身砸了下来。

方平犹豫了,若脚下站着的是岩石,那么他会毫不迟疑地飞身闪开九嘴魔的攻击,然而,自己是站在飞鲸船的甲板上,只要自己闪躲,那九嘴魔的巨藤必然是轰打在甲板上,以它那股从半空冲扫下来的力道,绝对要将半艘船打塌。

其他躲在船舱里的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战况。

方平没得选择,只得弹跳起来,迎上去。他蓄力于双拳之上,准备给予九嘴魔致命一击。

九嘴魔巨大的藤条打下来,正好落在方平的头顶上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暴喝一声,双拳轰出。

以他的力量,要是击在岩石上,也能打出一个大坑。可是,击在九嘴魔的巨藤上,却是连响一下都没有,原来巨藤不但充满了黏人的花液,而且巨藤本身是橡胶材质,拳力打在上面,生生被消化掉了。

方平大惊之下,正想后跃下去。

可是,九嘴魔一声怪叫,一张大嘴形的花瓣便将方平吞了下去!!!!

第197章 擒贼先擒王

船舱里的众人吓得面无血色,大气也不敢出,窝在一起,互相照顾。()在三艘船里的所有人当中,就数方平武技实力最强了,连方平都被吞下去了,那其他人还有什么希望?

九嘴魔虽吞食了方平,但也受到方平的轰击,受了点伤,它也痛苦地扭动身躯,只见它那条巨藤上精芒暴闪,似乎要把里面的方平好好消化一下。

方平在一瞬间被吸进了九嘴魔的体内,顿时感觉置身于一个充满臭烘烘液体的环境里,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他连忙屏住呼吸,双掌不停发力,拍打九嘴魔的身躯,可是,好像无济于事,对于那坚韧无匹的巨藤而言,方平只能是浪费力气,所起的效果不大。

“奶奶的,莫非本少爷要给这畜生吃掉?!”

方平心里涌起一丝悲凉,从海盗中逃了出来,竟然又掉进了九嘴魔的肚子里,真是祸不单行。

下一息,他发现巨藤内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巨力要将自己磨碎,他低吼一声,全身气劲一鼓,四阶罡气罩闪现。有了罡气罩的保护,他感觉好受一些。

而最令他惊奇的是,九嘴魔似乎要把他当成某种药料来炼制什么东西一样。

“竟然想来炼化本少爷!你还没有资格!”方平下意识大吼一声。吼声在九嘴魔的体内回荡不已,紧接着,方平感觉自己的头顶上的泥丸宫似乎要打开一般,有些许的生痛,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喷涌而出。

下一息,一束精芒从他的头顶飞出,泥丸宫打开,然后,九只大鼎鱼贯而出,但此时的大鼎却是颇小,只有拳头那么大小,在方平的头顶上绕圈飞舞旋转,金芒大盛。九鼎齐出之时,方平亲身感受到九嘴魔的巨藤在剧烈地痛苦扭动,仿佛受到某一种力量的攻击,已到了不可忍受的时刻。

一声声怪叫接连不断地从九张大嘴里喷出去,响彻天宇。

方平扫视一眼,只能见到金芒一片,九鼎在飞速旋转。下一息,九嘴魔的身躯一片片爆裂开来,被九只鼎吸了进去,连那九朵大嘴形的花也被吸进九鼎的中心光晕里。

只转眼间,本来想把方平炼化的九嘴魔,却反而被九只大鼎反炼。方平身子向下掉,他连忙使用风火轮,才浮在了海面上,而头顶上的九鼎依然在工作。九嘴魔却已被九鼎炼化,只剩下一块人头大小的晶石,闪着光芒。

此时,九鼎又飞进了方平的脑袋里,四周的金芒又消失殆尽。只有一块晶石落了下来。方平伸手一接,沉甸甸的,只见晶石周围散发着一层层的火星,暖洪烘的,晶石呈淡红色,表面如玉,有条条清晰的血丝密布其上。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但见是九鼎炼出来的,只好带回船上。

方平托着晶石,飞回了飞鲸船的甲板上。

其他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余悸未消,脸上还残留着丝丝的惊讶。

“公子,你太了不起了!竟然将九嘴魔炼化了!本来九嘴魔是会把武者炼化成晶石供它吸收能量的。”忍者神龟竖起一个大拇指,讶然道。

方平低头瞧了瞧一身的花汁,又瞧了瞧手中的晶石,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忍者神龟啧啧道:“公子,你不会连火晶都不认识吧?”

火晶?

方平脑子里搜索一遍这个词语,忽然心头一亮,喜道:“难道就是用来炼制五阶火种的火晶?”

“应该是。”忍者神龟也没有炼制过火种,他也不敢肯定,不过,他知道方平手中托着的肯定是火晶,就是不知此火晶与炼制火种的彼火晶是否同物体。

“好东西!”方平咂着嘴兴奋道:“差点送了命,不过,换来了一块火晶,日后就可以炼制五阶的火种了。哈哈,天助我也!”

他把火晶递给铁牛,要他好好收藏起来。然后自去洗澡换一套衣服。

这一晚上,他们都领略了死亡海域里的危险,据忍者神龟说,九嘴魔还是小货色,若是碰上更生猛的海怪,那可能真的要死于此地了。

黑暗之中,处处传来刺耳的吼叫或凄厉的呜咽,也不知是什么怪物发出来的,一大片怪音交织在一起,叫人不得心安。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方平很忧虑。

黑夜快要过去了,白昼就快来临了。

然而,众人根本不敢稍有怠懈,都全神提防着意外剧变,怕一不小心就葬身于海怪的肚腹中,这种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叫人非常难受。

方平盘膝坐在甲板上,思忖着应该怎么才能出去,而又不会受到海盗的攻击,眉头拧成一团,手托着下巴,苦苦思索。

当微明的光线照进死亡海域之时,浓雾又显现了。

新的一天到来。

众人都是一副熊猫眼,昨夜根本就没有睡好。

方平扫视众人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昨晚与九嘴魔发生恶斗的海面上,因浓雾遮盖,也未能瞧清海面上飘浮着什么东西,只是闻到一股股随风而来的恶臭,叫人作呕。

他在想,要是海盗们一天不走,围在外面,那自己就一天不能出去,一晚已难熬,若是要在这里待个十天八天,那还不是相当于慢性自杀?他越想越气,觉得海盗可恶,竟然逼自己进入了死亡海域里面,让自己慢性自杀。

可是,要是硬冲出去,生存机率也并不比待在这里高。海盗们的火炮威力很强大,他已领教过了。己方的三艘船火炮比不上海盗船。

他头都大了一圈。

这段时间,他经常要作出一些重要的决定,而这些决定往往都关系到许多生命的存亡。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以免因己之过而使几百人命死于火炮之中。他神色凝重,一副大学者在思考人生大问题的样子。

用过早膳。

方平与四家将坐在一起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们有什么好法子?”方平道。

铁牛最是冲动,嚷道:“冲出去!老牛我杀他一个是一个!”

方平微微一笑,并不置可否。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台运源,想看看他有什么计策能摆脱目前的困境。不过,台运源也是皱着眉头,好似没有什么良策。海盗们决计不会这么早退去的,必定要围个三五日才会离去。三五日看似很短的时间,但是,在这死亡海域里,一日也是难捱,早上还平安,说不定到了下午就要受到海怪的攻击而死亡。

就在此时,方平耳膜微震,好似听到远处有一种不祥的声音不断传来。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他心里一沉,惊道。

四个家将都面面相觑,摇头表示没有。

下一刻,那响动比较清晰了,仿佛是什么东西在海水里游动,时不时发出几声低吼,一会高亢,一会低沉,叫人起鸡皮疙瘩。

方平扫视一圈众人,独见到忍者神龟脸色与其他人不同,颇为惊讶,便问道:“那是什么发出的声响?”

忍者神龟又屏息听了片刻,两眼瞪大了,道:“这极有可能是三阶灵兽九头水蟒!”

方平等闻言,都是大吃一惊。

三阶灵兽,那实力可媲美一个上位战皇武者的实力。

忍者神龟接着道:“听这声音,好像不止一条九头水蟒!至少有三四条左右。可能是嗅到人气而向这边寻找而来。要是碰上了,那我们就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沉甸甸的,脑子有点发胀。昨晚才刚跟九嘴魔大战了一场,此时还历历在目,要是再来几条九头水蟒,那如何对付?这里,只有自己一人踏进了下位战尊的实力,其他人都不是九头水蟒的对手。加上是在海里,九头水蟒更加占优势。

他站了起来,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屏气聆听,可以听到九头水蟒是一步一步向这边寻觅过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

“奶奶的,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方平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朝着浓雾弥漫的海面狠狠吐了一口痰。

他咂了咂嘴,有一种要豁出去的冲动。反正都是要面临巨大的危险,倒不如杀出去,与海盗们决战一场,杀一个是一个,杀二个回本。

他仔细理了一下心绪,在分析海盗们头目的实力。

“当时,我出去引开他们注意力的时候,他们只是向我开炮,这说明什么呢?嗯,第一,他们想致我于死地。奶奶的,这个不用想,我杀了大内,他们肯定要找我报仇。第二,他们的头目为何没有亲自过来对我进行攻击?”他揩了揩鼻翼的汗珠,幡然醒悟,“对了,那说明他们之中没有七海武这种巨头在里面,否则,他们早就御气飞过来将我收拾了。”

想到此,他心里涌起一丝生的希望,眉头也舒展开了,“照这样说,这回来的头目的武技实力也不比我高多少!好!好!”他兴奋地搓着双手。

四家将见方平时而脸露微笑,时而又凝神沉思,都不敢开口问是何事。

“有了!”他一拍双掌。

这倒吓得四家将精神蹦地跳了一下。大家在等着方平说下去。

“我们放手一搏!总比在这里喂海怪要强得多!”方平面对着四家将,“据我猜想,这回来的海盗的头目并不是七海武七人中的任何一个,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手下。”

铁牛搔着乱篷篷的头发道:“即使是那样,又怎么办?”

台运源还算有点小聪明,已猜到方平要怎么做了,不过,不便明言,只是淡淡一笑。

方平扫视众人一眼,肯定道:“只要不是七海武中的任何一个,那其他的头目我都不畏惧!他们船多,这个是事实,不过,他们现在也没法攻击我们,而我们最需要的是使他们退去!要把他们打退,那是没什么希望,不过,我们可以擒贼先擒王!只要把他们的头目控制住了或者杀了,那他们就是一盘散沙,必定要落荒而逃!”

四家将又是面面相觑,眼神里掠过一抹疑问的神色。

“就这么定了!”方平下了决心。

第198章 血巫

再不作出决定,三船的人都有可能要遭到九头水蟒的攻击。

“哥哥,你要小心。”云娜依依不舍道。她在这里,唯一的可看作亲人的便是方平了。

方平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心里暖洋洋的。他不想给众人过大的压力,在临行前,他要把死看作回家,只有那样,才会真正稳下心神,全身心投入到战斗里面。

他从船舷上一跃,跳了出去,两脚下生出两只风火轮,载着他急速而去。

……

而海盗们在死亡海域的外围守了一夜,又听到里面有打斗声,便知道方平等人是遇上海怪了,不禁个个都是嘻嘻哈哈的,脑子在想着方平一伙怎么样给强大的海怪折磨。

他们准备再坚守多一天就撤去。

基德哈哈大笑地盯着死亡海域的周围,不可一世道:“那帮蠢猪,以为逃进浓雾里面去就安全了!他们肯定不知道那里叫做死亡海域,一群乡巴佬!哈哈,跟我们这些海洋上的ji英根本没得比!”

众小喽罗也呼声四起,附和基老大的发言。

正在他们大吃大喝庆祝之时,有一幕意外令他们不安。

只见一个脚踩火轮的少年从浓雾里飞了出来,并且向这边迅速移过来。少年的眼眸里闪动**冷的光芒。

“老大,坏事了!那个少年没有死!还活着,向我们杀过来了!现在怎么办好?”小喽罗尖叫起来,连忙向基德汇报。

基德定睛一瞧,果然是昨天用火**轰不死的那个少年,他皱起了浓眉,大喝一声:“聒噪个**!给老子准备战斗!谅他一个小子,有什么好怕的!给我狠狠地打!”

……

方平出了浓雾之后,浮在海面上,扫视一眼海盗船,他要找出哪一艘才是海盗头目乘的船,他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直接跟头目过招,以决胜负,把头目ga掉,才能瓦解海盗们的攻势!不论如何,也要搏一搏。

他双眼眯成一条丝,锐利的目光忽然落在一艘挂着一面大骷髅旗的大船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杀戮的冷笑。

“估计他们的头目就在那船上了!”

一边思忖,一边飞向那艘比较大的海盗船。

海盗们吃饱喝足了,战斗意志也颇高的,叫嚷着,轰出一发发呼啸的**弹。

方平在海面上左穿右**,躲开一颗颗飞过来的**弹。**弹要击中他这种小**积的个**,那还是挺难的,虽数量极多,却只是打到海面上,换回一幕幕水花。

当方平离海盗船在百丈内时,海盗们便开始放箭。他冷笑一声,忽然在虚空里拉出一张金**的气弓与一支巨箭,对着船上的海盗就**。

嗖!

一箭**出,立刻ga掉了几个海盗。

这个方法也好,不过要把二三十艘海盗船都击败,那也得许久时间,恐怕还没有把海盗船完全击垮,己方的船只便已遭受到九头水蟒的强力攻击而全军覆没了。他要抓紧时间,把海盗头目控制住或是杀了。

他那惊天动天的一箭,令许多海盗都惊得目瞪口呆。

借着这个间歇的时间,方平身形一闪,便已登上了基德所在的那艘大船,落在了甲板上。扫视一眼,发现一个魁梧的男子立在甲板上。

那些小喽罗都惊恐地往后缩。

基德心里虽有几分震惊,脸上却还保持着一抹残忍的冷笑,撇撇嘴道:“好大胆,老子没找你,你竟然找上门来送死了!大内是你杀的?”

方平不屑回答,反问道:“你就是他们的老大?”

“问你话,竟敢不答!”基德手中铁链横扫过来,一gu烈焰狂舞着紧接着掠来。

方平左手一伸,**是把对方的铁链拉住,他手经脉里的火气也溢了出来,与对方的火气撞在?*穑絞u强横的力量沿着铁链激碰。

砰一声巨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两步。

基德讶道:“竟然是麒麟臂!那么说,你就是龙威海军里杀了我三弟桥木机的那个人了!”

“不错,就是本少爷!”方平瞪着对方,“忘了告诉你,前几天那个小海盗头目也是本少爷ga掉的!现在,轮到你了!”他刚才试探了一下,发现对方的实力并不算高,跟自己的实力相差无几。

基德冷笑道:“果然令我吃一惊,那就叫你有来无回!受死吧!”

话音未毕,只见他小fu处一团ji芒暴闪,虚空里的能量被迅速吸了进去,而在那一团旋转的光芒中,还有一粒真气种子在的急剧将吸进来的能量快速转化为力量。

方平不敢怠慢,大能量源也开始不断吸收开界的能量,一绺绺的光芒飞进来,而真气种子则可以使吸进的能量更加快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破空掌!”

基德飞身过来,右手劈下来。一轮巨大的火印掌朝着方平压下来。

虚空的气流篷一声扩散开去,形成一阵狂风,呼啸而去。整艘船都翘了起来,快要人立起来,船上的小喽罗们摔得七荦八素。海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波,一圈圈衍生向远处。

对方这一掌,看来是使尽了全身的真气。威力之在,也是有目共睹。

方平脚下的甲板已纷纷裂开来,木屑随着旋风飞舞起来。他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要给对方致命一击。他的瞳孔里映出对方飞过来的身影与那只巨大的火印掌。掌力完全把方圆数十丈都罩住了。

他身外忽然浮现出四阶的罡气罩。

在这种时候,时间就是一切。他得搏了一搏。他尽力往旁边一跃。

汹涌的掌力如同瀑布一样飞泻下来,把罡气罩也震得快要碎裂,而一丝丝电芒似的火焰在罡气罩外游移不定,仿佛要钻进罡气罩一船。

方平已感觉到**内血气翻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但是,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近卫军,自己的四个家将,还有云娜,自己的家人,还有卢盈盈,于三**,……

他大吼一声,ji神一振,气势大增,看着对方身子已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离自己不过一丈之遥。

“是时候出击了!”

他心底里低吼一声,右手朝着基德抓去。

“龙煞!”

随着暴喝,一条气龙从他的右臂喷**而出,龙头咆哮着,张着血盆大口电**向基德。基德一招刚使完,还没有收势,却见一道气龙冲过来,他还以为是真气爪功类的,忙双手一格,要挡住气龙的攻击。

然而,气龙并非是拳气,而是一种吸收的模式,是挡不住的,只有闪开才能无虞。

龙头瞬间便把基德吞噬掉,继而缩了回来。

方平只感觉手上沉甸甸的,手掌向上,一大团真气形成圆球,悬浮在手掌一寸之上,而基德被困在里面,受到真气的碾磨。

那些小喽罗见到基老大被方平吸收了,吓得pi滚尿流,呆着不会动了。

基德在龙煞里面挣扎,但是毫无作用。只见龙煞旋转得越来越快,里面产生一gugu拉力,把基德撕扯成齑粉。而方平本来可以手作炉炼制火种,此时,他便立刻试一试,以基德为原料,看能否炼制出火种。

只**刻,龙煞消失,而方平的手掌里赫然多了一团拇指大小的火种。

“果然可以!”他兴奋得震颤起来。并把火种封装在玉石里面。虽是四阶的碧海炎火种,却也可以给四家将吸收。

基德就这样被灭了。果然,蛇无头不行。那些小喽罗见基德**刻便已成为一团火种,早已吓得脸无人**,也顾不得许多,只恨船没有一对翅膀,否则就飞走。

方平又从虚空里扯出气弓与气箭,对着那些逃跑的海盗船****,一下八箭,把那些海盗**得心惊胆战。

只转眼间,便有不少海盗因中箭掉落在海里。

方平恨意喷发,本想一路追上去,狠狠杀一回,然而,想到自己的家将与其他人还在死亡海域里,只好收手,立刻返回死亡海域。

当方平飞回到飞鲸船的甲板上时,众人都焦急地问:“将军,怎么样?”

方平心里一沉,微微喘着气道:“把他们赶跑了!快,我们出去。”

此时,他也听到九头水蟒离自己的船越来越近了。要是再不离开这**可怕的海域,说不定就再没机会了。

飞鲸船与两艘铁**战舰立刻掉转头,在方平的引导下,飞速驶出了死亡海域,而后面传来一阵阵低吼的咆哮,明显是九头水蟒发觉人的味道渐去,颇为不悦。

当众人tu离了死亡海域之后,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温暖的日光洒下来,使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希望的存在。他们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向方平,要不是他的努力,恐怕此时大家都正向海底沉下去了。

方平心里也平静多了,把用基德炼制的那团碧海炎拿了出来,递给忍者神**,道:“你也付出了不少的辛苦,这枚碧海炎就奖给你。”

“多谢公子!”忍者神**恭敬地接了。

其他三位家将也是一副觊觎的神**,方平已瞧出来了,安**道:“以后也有你们的,这只是我将海盗的一个头目炼制成了这团碧海炎,带在身上没用,只好给神**。”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

方平环视一圈大海,微微一笑,出了浓雾,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空气也清新多了,海风虽还带着腥味,却让人觉得有一种微微的安全感,不似处于死亡海域里,看似平静,实则是每时每刻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忽然见到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道红芒,还有一团金芒,两团光芒混合在一起,正在向这边移动过来。

“不好!”他低呼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他所指看去,果然见到了红芒与金芒。

“不会是七海武们追上来了吧?”立拳恭震惊道。

这也没什么出奇的,七海武这种高级别的武者,不用坐船也能在海面****行走。

不过,有一点不合理,那就是不可能那么快就来,方平想到这一点,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凝望着那神秘的光芒,疑窦团团。

此时,忍者神**瞧清楚了,惊道:“那是血巫!金芒是金鲨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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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混乱局面

方平见他说得那么严肃,问道:“血巫?他是什么人?巫师?”

“对,在大海里有三大巫师,其一是巫王,其二是邪巫,其三便是血巫。”忍者神龟瞪着眼道:“血巫的坐骑金鲨是一头四阶灵兽!他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众人闻言,都吓了一跳,一头四阶灵兽,那就已有下位战尊的实力了,莫说对敌血巫,就是跟他的坐骑切磋也胜不了。

方平见到血巫正冲向这边,心头微怔,也沉吟道:“那厮不会与七海武同一窝的吧,这么快就杀来了?”

“据我所知,血巫与七海武没有瓜葛。”忍者神龟道。

众人正在说话间,只见血巫已掠了过来,离飞鲸船不过十数丈。

方平也瞧清楚了血巫的样子,只见他手拿一支骷髅杖,一身黑袍,长发飘飘,指甲长而卷曲,一对眼睛细而深邃,给人两个漩涡的感觉,颇有几分神秘。

而血巫的坐骑金鲨更是给人震撼的感觉,它只有一只眼睛,长在正面上,全身鳞甲金黄,放射金芒。一副大而尖的牙齿露了出来,似乎可以将一艘船都撕咬成齑粉。它的体积着实不小,好比一座山丘,让人无法接受这么大的形体。

金鲨破水而过,两边溅起两道水壁。

方平等人也是看得呆了,众人默默注视着从旁边掠过的血巫。

幸好对方好像没有要攻击的意思,颇像是赶路,从此经过而已。

血巫也向这边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瞥,但是,他的脸色也带着些微的惊慌,但并不是看到方平才有的,而是从方平一看到他之时便有那种不安的神色。血巫还时不时回头去瞧一瞧后面,好像害怕什么东西,在逃避什么一样。只转瞬间,他便消失在地平线上了。

“太奇怪了!”忍者神龟不解道:“在海洋里,能使血巫害怕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还好,”立拳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要是血巫向我们杀过来,单是他那头金鲨就够我们消受了,更不用说跟血巫决斗了。”

方平凝望着远云的血巫,长长吁了一口气,心里也轻松多了。

“现在没事了,我们继续朝西进发。”他大声宣布道。

众人虽知海盗退去并不意味完结,除非是登上了陆地,否则,对方极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唯有向前航行,尽量避开海盗才是正途。

方平将火晶拿出来看一遍,非常高兴,只可惜此时还不能炼制五阶的火种。脑海里第五只大鼎还是灰色的,看不清上面的铭文。

接下来五六天,他努力修炼魂力,但还是没能突破到五阶的魂力。

幸好,他体内还拥有雷霆怒焰的能量,足够这时间的修炼。

他拿出《火印诀》来研究第九重火凤凰的武技。这招武技需要体内有足够的真气与火气之外,还需要魂力足够强大,以魂力使武者形体发生变化,在进攻时,形如火凤凰,真气与火气完全融合在一起,冲击敌手的经脉。击中敌人之后,看外表,没有变化,其实敌手内部经脉却被焚烧殆尽。

化身火凤凰这招武技,单是魂力就要求要达到八阶,以方平现时的魂力而言,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他照样修炼起来,并不感到沮丧。

虽没修炼成火凤凰,然而,他感觉到自己丹田处的那颗真气种子在发芽,然后渐渐长大,就是在这几日之中便开花结果,最后,真气种子好像要渐渐消失,同时,另一颗晶体一般的丹状物正在缓缓成长。

“难道是要结成真气丹了?!”方平心里狂喜。

他记得《论五行武者》里说,当一个武者修炼出真气丹时,便是踏入中位战尊了。

不过,此时他还没发现自己完全拥有真气丹,只是见到丹田处有一颗小小的晶体似乎要取代真气种子,估计还要些日子才能看到成形的真气丹。

他发觉自己的力量比原来又大了不少,雷霆怒焰也消耗了五六成左右。他溢出真气形成罡气罩,见到罡气罩比原来又要深色一些,明显是达到五阶的罡气罩了。

这么多日以来,飞鲸船一直朝西航行,风调雨顺的,也没有见到海盗追过来,众人紧绷的心都松懈下来,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其实,在基德大败之后,他的部下逃了回去,向七海武之一的铁骨汇报。

铁骨是一个金属性武者,武技实力极高,身材看很起来不壮,但是全身就跟钢铁一样,一般的刀枪砍在他身上,除了会产生火花与缺口之外,并不能使他的身体有任何的损伤。

他是七海武中的重要一员,排行第四,其他六人分别是多蒙上校、屠夫、傀儡王、火云邪神、魔眼以及风魔。

其中多蒙上校是老大。六人都听他调遣。

当铁骨听到基德的被杀的消息之后,并没有大怒,只是淡淡问道:“杀他的是一个少年?”

“是,铁骨大人。”

铁骨撩了一下卷曲的长发,淡淡道:“基德竟然被一个少年干掉,真是丢尽了面子。好歹也是在海上混了那么多年!”

“铁骨大人,那少年不但杀了基德,其实桥木机也是他杀的。”

当听到这句话时,铁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光洁的脸颊露出一抹不屑,道:“好一个少年!竟然连损我二员猛将,待本尊去会他一会,把他捉来钉在十字架上,慢慢折磨!备船,出发!”

……

与此同时,在东北面的海域上,也有一艘战舰。那是白鲨大舰,正扬帆进前。

船头甲板上,三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正侃侃而谈。

这三人便是火魂门的真传弟子,短发的是升德昌,脸胖眼珠小的是虚弟,一脸笑相的是足意明。

升德昌道:“据说玄冰教也派出了三个真传弟子去寻找长寿果,不知他们的武技实力如何,要是遇上我们,结果会怎么样?”

“玄冰教算什么东西!”足意明撇撇嘴,冷笑道:“我们三人在火魂门的风火榜是排名前三的,实力非同一般,要是他们遇上咱们,叫他们光着屁股回玄冰教。”

“哈哈,”虚弟笑道:“老二,你也太毒了吧,怎么让人家光着屁股回玄冰教呢。应该让他们光着前面的裤裆回去就行。”

升德昌笑道:“老三,你现在才知老二那么毒么?”

三人哈哈笑起来。

片刻,虚弟眼珠转了一圈,道:“老大,你说太子是不是有篡位之心。”

升德昌沉吟半晌道:“那当然了,太子如今的实力非常雄厚。单是他的武技实力就足以让天下的武者难以望其项背,我们跟着他,日后一片光明。恐怕不久的将来,连八大武斗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足意明也表示同意,轻轻点了点头。

升德昌接着道:“太子的武技进步之快,实是令人震惊,不过,他有一短板。”

“他也还有不足?”虚弟不解道。

“当然,”升德昌一副洞明世事的神态,“他就是没有学到如何炼制火种,你想想,要是他日后踏进了天境之后,自己不能炼制火种,而要到处去找,那岂不是会拖慢他修炼的速度。”

足意明终于开口道:“老大说得精辟,我也是这么想。这确实是太子可惜之处。”

“据说,”虚弟道:“太子想把一对炼制火种的夫妇请到中州,但那对夫妇不肯去,反被我们的大长老与天木池的五长老联手杀了,是不是有这件事?”

升德昌并不明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

而在火魂门三个真传弟子谈话之间,方平却也是站在飞鲸船的船头甲板上眺望海景,忽然,他瞧见东北海面上有一艘船正向这边驶过来,因距离太远,还无法看清是什么船,不禁暗暗猜测会不会是海盗船。

白鲨战舰比飞鲸船的速度要快许多。

片刻,四家将也瞧见了远处那艘白鲨战舰。

飞鲸船与两艘铁龟战舰的速度比白鲨战舰要慢许多。

“公子,你看,好像是龙威海军的白鲨战舰。”立拳恭兴奋道。

方平点了点头,他也瞧清楚了,确实是白鲨战舰。不过,虽是见到龙威海军的战舰,却没有安全感。一般而言,龙威海军要是出战,也不会单单派一艘战舰出海。

“那些是什么人呢?”他心里疑问道。

……

而升德昌三人也瞧见了前方有三艘船,一艘是飞鲸船,另两艘是铁龟战舰。

“老大,”虚弟指着飞鲸船道:“你看那艘是不是飞鲸船?”

“我又没瞎,当然是飞鲸船。”升德昌没好气道。

虚弟接着道:“我听长老位说过,有一个在龙威海军的小子,好像叫什么来着,嗯,对,叫方平,传说可能是他杀了监军诸良中,后来,大帅古云针找了个任务把他打发出去,听闻姓方的就是坐一艘飞鲸船,带两艘铁龟战舰出发的。你看,那三艘船上面会不会有那小子?”

升德昌神情变得古怪,眼神带着几分杀气。

“要是那小子,我们就直接干掉他!”他冷冷道:“他也杀了我们火魂门不少人,门主很想杀死他,要是我们立下此功,日后得到门主的赏识,那可前途无量!”

“那就驶过去,开炮直接轰他们!”虚弟道。

足意明哂笑道:“老三,这样不行的,我们只有一艘,他们有三艘,虽说我们的白鲨战舰火力不错,但要是硬磕起来,我们可能也要掉到海里面。”

虚弟静下来一想,果然有理。

“我想到一条妙计!”他神秘兮兮道。

足意明不以为然道:“你又有什么好计谋?”他一向自负在三人之中,以他的智谋最好。

虚弟胸有成竹道:“我们驶过去,接近他们,但不要开火,待我上了他们的船之后,确认要是姓方那小子真的在船上,那我就把他杀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花最小的力量得到三条船,还立下一功,你们说好不好?”

足意明也不得不点头,表示这是个好法子。

第200章 魔武石

升德明却提醒道:“你要知道,他能杀死桥木机,武技实力可不弱,你要小心。【无弹窗.】泡书_吧(.paoshu8.bsp;“这个不用提醒,他至多就是上位战皇左右的实力,凭我快要到中位战尊的实力,难道还怕他不成,即使一下子杀不死他,也叫他吓得屁滚尿流。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好,老三,这个大功就让给你立。”足意明道。

……

而方平等人也正在密切注视着那条白鲨战舰的动静,见到它正向自己这边驶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头,下令道:“大家提高警惕!随时作战!只要对方开火,我们就开火!”

一顿饭工夫,升德昌等人的白鲨战舰便追上来了。

虚弟站在船头上,朗声道:“我们是龙威海军的人,请问你们是不是龙威海军的人?”

方平回答道:“小生也是龙威海军的人。”

虚弟回头向升德昌与足意明眨了眨眼,然后身子轻轻一纵,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铁龟战舰甲板上,再一纵,便跃到了飞鲸船的船头甲板上。

方平见对方身手不错,拱手道:“阁下何职,贵姓?”

虚弟小眼珠一转,道:“在下虚弟,现任龙威海军人字营的将军。”

方平闻言,心里暗暗骂道:“本少爷就是人字营的其中一位将军,其他将军我也见过,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位将军,真是奇事。”不过,对方确实又是从白鲨战舰过来的,这又使人难以明白。

虚弟也拱手道:“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方平还礼道:“小生方平,听阁下说在人字营里任职将军,不过小生也是将军,为什么没见过你呢?”

他把疑问直接提出来。

对方本来就是一个虚假的将军,被方平这么一问,立刻穿帮了,不过,他倒很爽快道:“本人并非将军,而是火魂门的真传弟子虚弟!”话音未毕,杀气已大增。

方平右手已运劲,不过,佯装一脸镇静道:“我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将军嘛,果然是没有。那请阁下早早离开这里,本少爷不喜欢火魂门的人!”

“你杀我火魂门的同门,今日就是要来取你人头!”虚弟全身火气一鼓,一股强大的气劲四溢,狂风劲扫。

“哈哈哈。”

方平仰天长笑,突然右手往前一抓,龙煞之气电射出去。

虚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被龙煞吞噬掉了。他在龙煞拚命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

白鲨战舰上的升德昌与足意明见此一幕,甚为惊讶,怎么说,虚弟也是火魂门真传弟子风火榜上的第三名,实力不容小觑,可是,就这么一眨眼之间,便被方平给收拾了。

升德昌虽见多识广,也不认识方平所使的是什么武技,只见此时方平手掌上虚托着一个透明的飞旋转的真气团,里面的虚弟已被撕扯得不成人样,而方平手经脉又向真气团里注入火气,把虚弟炼制成火种。

“老大,我们得去救老三!”足意明惊道。

升德昌也犹豫了,不过,看着同门如此惨死,他大吼一声,身子一闪,已飞跃向飞鲸船。

而此时,虚弟已被炼化,成为一团碧海炎。方平随手一吸,便将这团碧海炎吸进了体内,化为自己的能量。

“小子,纳命来!”升德昌凌空举掌拍过来。

虚空也仿佛被他那强横的真气扫得扭曲起来,掌缘上吞吐着刺目的火芒。

方平已感觉到对方的实力可能在中位战尊,比自己要高一点点,要是硬接这一掌,自己极大机会受伤。此时,没有其他法子,只有吞食黑芒晶石。

他动作麻利地掏出三枚黑芒晶石,瞬间吞了下去。大能量源立即飞旋起来,精芒暴闪,全身力量骤增。

“一指芒!”

升德昌手掌已拍到,整艘飞鲸船都晃动起来。

但是,方平的右手食中二指向前一指,一道红光射出,直接刺穿了升德昌的手掌,顿时,鲜血横射。

升德昌见到方平吞食黑芒晶石,力量一下子大得可怕,过了他,加上受了伤,已不可再战,忍痛往白鲨战舰飞跃而去。

方平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左手在虚空一扯,右手又一拔,顿时有了气弓与气箭。拈弓搭箭,一气呵成。

嗖!

金色的气箭破空而去。

嗖!

第二支又紧随而出。

一连八箭,鱼贯射向半空中的升德昌。

升德昌刚奋力闪开第一支气箭,再没力气闪躲第二支气箭,惨叫一声,身上已开了一个血窟窿,接下来六箭,箭箭射在他身上,把他炸得尸无存,只剩一片血雨在半空中落下来。

看着这可怖的一幕,作为风火榜第二的足意明吓得屁滚尿流,裤裆也湿了,两眼突出,脸上写满了惊恐。只是一眨眼间,两个同门便灰飞烟灭,这来得也太快,他还没有心理准备,人便没了。此时,他才清楚以前派出去想要方平命的两个堂主为何一去不返,那时,他还以为是两个堂主太水,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才会殒命,今天,当亲眼目睹,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确实比传说中的还要利害几分。

方平脚尖一点,便离开了甲板,脚掌下面生出两个风火轮,贴着海面飞到了足意明的面前。

足意明吓得手足无措,只往后退,仿佛见了鬼一样。

方平扫视一眼对方,讥笑道:“想杀本少爷,没那么容易。你又是何人?”

“我……我是,我是足意明。”他说起话来也不清晰了,上牙与下牙打架得利害,出得得得的声响。

“本少爷刚刚活动了筋骨,”方平一本正经道:“无缘无故浪费了三枚黑芒晶石,你知道怎么办的啦?”

“小的,小的不,不知道。”足意明咽了一口口水,他是惊吓过度,一时糊涂了。

“什么?!”方平双掌重重一拍,两掌间溢出的如山洪般的气劲冲得足意明倒飞出去,撞在船舷上,打了几个筋斗才稳下来。

其实,以足意明的真实实力,还能跟方平斗个天昏地暗,然而,他心理上已输了一着,早已怯场,是以,处处怕着方平。

足意明连忙爬了起来,对着方平磕头如捣蒜。

“大爷,你大人有大德,就饶了小的吧。”他一脸哭丧着哀求道。

方平冷冷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本少爷浪费了三枚黑芒晶石,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啦?”

这回,足意明听懂了,连忙站了起来,把怀里的银票都掏了出来,一共有六七百两,恭敬地递了过来,道:“小的愿意赔偿大爷的损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大爷收下来,权当小礼。”

方平一脚跩过去,踢得足意明又滚了两个筋斗,跌在甲板上。

“***,几百两银子就想打本少爷!”他大吼一声,海面漾起一层层水波。

足意明苦着脸道:“大爷,小的身上没带什么银票,要不,日后小的再添上几千两还给大爷,可不可以?”

方平微微一笑。

这一笑,令对方寒到心窝。

“日后?!”他厉声道:“今日本少爷就要卸下你四肢!还等日后!”

足意明汗流浃背,全身湿透了,额头还在冒着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大爷,求,求大爷饶命。小的还带有一件好东西,要,要送给大爷。请大爷不要杀小的。”

“拿来!”方平低喝道。

足意明颤抖着走进了船舱,片刻,又浑身冷一样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用绸布包裹,有两手掌大,也不知是何物。只见有些许的毫光从绸布里透射出来,颇为奇异。

也不知是不是暗器,方平心念一转,道:“是什么东西?想用暗器伤本少爷?”

“这是魔武石。”足意明嗫嚅道。

魔武石?

方平咂了咂嘴,他在脑海里搜索一遍,没有印象。随口问道:“有什么用的?”

足意明已把绸布掀了开来,“大爷,这魔武石里面有许多武技,从战师到战圣的都有,这是我们门主给我三个平时修炼的。作用不是很大,却也有些用处。”

方平接过来,端详一番,只见平平滑滑的一块色泽偏青的石块,入手温凉,如一面平常的镜子,他朝魔武石正面看去,只见里面有两道人影在演示着一套武技,酣畅淋漓,使人看了能跟着修炼。

“果然是一件好东西。”他微微一笑,把魔武石揣进怀里。

足意明见方平脸露笑容,以为赦免在即,欢喜道:“望大爷饶了小的。”

饶了对方?方平还没有这个想法,听足意明一说,才考虑起这个问题,已干掉了两个,留下一个,那成何体统。放虎归山毕竟是一桩祸事。他瞪着足意明,两眼已露出了杀气。

足意明已感觉到方平的杀气骤增,吓得立刻跪下去,求饶道:“大爷,看在小的把魔武石送上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

“这个可以。”方平淡淡道。

足意明闻言,喜极而泣,又是砰砰有声磕头如捣蒜。

不过,方平还有话要说,下面说的话又让足意明身子凉了半截,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方平扬了扬眉毛,冷笑两声,道:“本少爷其实想宰了你,不过,看在你这种低声下气的求饶,令我那好生之德又重燃了。这样吧,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我放一条小舟出去,给你十天的饮用水与干粮,你自生自灭,能不能重获生天,那就看你的造化了。第二,你冒犯了本少爷,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本少爷要将你卖到地风国的奴隶庄园里。二条路摆在你面前,随你选择。”

足意明额头不停冒汗,脸上一片死灰。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选择第一条路,一叶小舟,十天供给,若在这段时间内能遇上商船或其他过往的客船,那倒还有救,要是遇上海盗,那就太公有灵,提前召唤到阴间去服役了。若两样都没遇上,那十天时间也不可能回到金龙帝国的海边,没有了谈水,没有了干粮,那只有死路一条。

升德明却提醒道:“你要知道,他能杀死桥木机,武技实力可不弱,你要小心。【无弹窗.】泡书_吧(.paoshu8.bsp;“这个不用提醒,他至多就是上位战皇左右的实力,凭我快要到中位战尊的实力,难道还怕他不成,即使一下子杀不死他,也叫他吓得屁滚尿流。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好,老三,这个大功就让给你立。”足意明道。

……

而方平等人也正在密切注视着那条白鲨战舰的动静,见到它正向自己这边驶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头,下令道:“大家提高警惕!随时作战!只要对方开火,我们就开火!”

一顿饭工夫,升德昌等人的白鲨战舰便追上来了。

虚弟站在船头上,朗声道:“我们是龙威海军的人,请问你们是不是龙威海军的人?”

方平回答道:“小生也是龙威海军的人。”

虚弟回头向升德昌与足意明眨了眨眼,然后身子轻轻一纵,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铁龟战舰甲板上,再一纵,便跃到了飞鲸船的船头甲板上。

方平见对方身手不错,拱手道:“阁下何职,贵姓?”

虚弟小眼珠一转,道:“在下虚弟,现任龙威海军人字营的将军。”

方平闻言,心里暗暗骂道:“本少爷就是人字营的其中一位将军,其他将军我也见过,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位将军,真是奇事。”不过,对方确实又是从白鲨战舰过来的,这又使人难以明白。

虚弟也拱手道:“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方平还礼道:“小生方平,听阁下说在人字营里任职将军,不过小生也是将军,为什么没见过你呢?”

他把疑问直接提出来。

对方本来就是一个虚假的将军,被方平这么一问,立刻穿帮了,不过,他倒很爽快道:“本人并非将军,而是火魂门的真传弟子虚弟!”话音未毕,杀气已大增。

方平右手已运劲,不过,佯装一脸镇静道:“我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将军嘛,果然是没有。那请阁下早早离开这里,本少爷不喜欢火魂门的人!”

“你杀我火魂门的同门,今日就是要来取你人头!”虚弟全身火气一鼓,一股强大的气劲四溢,狂风劲扫。

“哈哈哈。”

方平仰天长笑,突然右手往前一抓,龙煞之气电射出去。

虚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被龙煞吞噬掉了。他在龙煞拚命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

白鲨战舰上的升德昌与足意明见此一幕,甚为惊讶,怎么说,虚弟也是火魂门真传弟子风火榜上的第三名,实力不容小觑,可是,就这么一眨眼之间,便被方平给收拾了。

升德昌虽见多识广,也不认识方平所使的是什么武技,只见此时方平手掌上虚托着一个透明的飞旋转的真气团,里面的虚弟已被撕扯得不成人样,而方平手经脉又向真气团里注入火气,把虚弟炼制成火种。

“老大,我们得去救老三!”足意明惊道。

升德昌也犹豫了,不过,看着同门如此惨死,他大吼一声,身子一闪,已飞跃向飞鲸船。

而此时,虚弟已被炼化,成为一团碧海炎。方平随手一吸,便将这团碧海炎吸进了体内,化为自己的能量。

“小子,纳命来!”升德昌凌空举掌拍过来。

虚空也仿佛被他那强横的真气扫得扭曲起来,掌缘上吞吐着刺目的火芒。

方平已感觉到对方的实力可能在中位战尊,比自己要高一点点,要是硬接这一掌,自己极大机会受伤。此时,没有其他法子,只有吞食黑芒晶石。

他动作麻利地掏出三枚黑芒晶石,瞬间吞了下去。大能量源立即飞旋起来,精芒暴闪,全身力量骤增。

“一指芒!”

升德昌手掌已拍到,整艘飞鲸船都晃动起来。

但是,方平的右手食中二指向前一指,一道红光射出,直接刺穿了升德昌的手掌,顿时,鲜血横射。

升德昌见到方平吞食黑芒晶石,力量一下子大得可怕,过了他,加上受了伤,已不可再战,忍痛往白鲨战舰飞跃而去。

方平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左手在虚空一扯,右手又一拔,顿时有了气弓与气箭。拈弓搭箭,一气呵成。

嗖!

金色的气箭破空而去。

嗖!

第二支又紧随而出。

一连八箭,鱼贯射向半空中的升德昌。

升德昌刚奋力闪开第一支气箭,再没力气闪躲第二支气箭,惨叫一声,身上已开了一个血窟窿,接下来六箭,箭箭射在他身上,把他炸得尸无存,只剩一片血雨在半空中落下来。

看着这可怖的一幕,作为风火榜第二的足意明吓得屁滚尿流,裤裆也湿了,两眼突出,脸上写满了惊恐。只是一眨眼间,两个同门便灰飞烟灭,这来得也太快,他还没有心理准备,人便没了。此时,他才清楚以前派出去想要方平命的两个堂主为何一去不返,那时,他还以为是两个堂主太水,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才会殒命,今天,当亲眼目睹,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确实比传说中的还要利害几分。

方平脚尖一点,便离开了甲板,脚掌下面生出两个风火轮,贴着海面飞到了足意明的面前。

足意明吓得手足无措,只往后退,仿佛见了鬼一样。

方平扫视一眼对方,讥笑道:“想杀本少爷,没那么容易。你又是何人?”

“我……我是,我是足意明。”他说起话来也不清晰了,上牙与下牙打架得利害,出得得得的声响。

“本少爷刚刚活动了筋骨,”方平一本正经道:“无缘无故浪费了三枚黑芒晶石,你知道怎么办的啦?”

“小的,小的不,不知道。”足意明咽了一口口水,他是惊吓过度,一时糊涂了。

“什么?!”方平双掌重重一拍,两掌间溢出的如山洪般的气劲冲得足意明倒飞出去,撞在船舷上,打了几个筋斗才稳下来。

其实,以足意明的真实实力,还能跟方平斗个天昏地暗,然而,他心理上已输了一着,早已怯场,是以,处处怕着方平。

足意明连忙爬了起来,对着方平磕头如捣蒜。

“大爷,你大人有大德,就饶了小的吧。”他一脸哭丧着哀求道。

方平冷冷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本少爷浪费了三枚黑芒晶石,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啦?”

这回,足意明听懂了,连忙站了起来,把怀里的银票都掏了出来,一共有六七百两,恭敬地递了过来,道:“小的愿意赔偿大爷的损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大爷收下来,权当小礼。”

方平一脚跩过去,踢得足意明又滚了两个筋斗,跌在甲板上。

“***,几百两银子就想打本少爷!”他大吼一声,海面漾起一层层水波。

足意明苦着脸道:“大爷,小的身上没带什么银票,要不,日后小的再添上几千两还给大爷,可不可以?”

方平微微一笑。

这一笑,令对方寒到心窝。

“日后?!”他厉声道:“今日本少爷就要卸下你四肢!还等日后!”

足意明汗流浃背,全身湿透了,额头还在冒着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大爷,求,求大爷饶命。小的还带有一件好东西,要,要送给大爷。请大爷不要杀小的。”

“拿来!”方平低喝道。

足意明颤抖着走进了船舱,片刻,又浑身冷一样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用绸布包裹,有两手掌大,也不知是何物。只见有些许的毫光从绸布里透射出来,颇为奇异。

也不知是不是暗器,方平心念一转,道:“是什么东西?想用暗器伤本少爷?”

“这是魔武石。”足意明嗫嚅道。

魔武石?

方平咂了咂嘴,他在脑海里搜索一遍,没有印象。随口问道:“有什么用的?”

足意明已把绸布掀了开来,“大爷,这魔武石里面有许多武技,从战师到战圣的都有,这是我们门主给我三个平时修炼的。作用不是很大,却也有些用处。”

方平接过来,端详一番,只见平平滑滑的一块色泽偏青的石块,入手温凉,如一面平常的镜子,他朝魔武石正面看去,只见里面有两道人影在演示着一套武技,酣畅淋漓,使人看了能跟着修炼。

“果然是一件好东西。”他微微一笑,把魔武石揣进怀里。

足意明见方平脸露笑容,以为赦免在即,欢喜道:“望大爷饶了小的。”

饶了对方?方平还没有这个想法,听足意明一说,才考虑起这个问题,已干掉了两个,留下一个,那成何体统。放虎归山毕竟是一桩祸事。他瞪着足意明,两眼已露出了杀气。

足意明已感觉到方平的杀气骤增,吓得立刻跪下去,求饶道:“大爷,看在小的把魔武石送上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

“这个可以。”方平淡淡道。

足意明闻言,喜极而泣,又是砰砰有声磕头如捣蒜。

不过,方平还有话要说,下面说的话又让足意明身子凉了半截,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方平扬了扬眉毛,冷笑两声,道:“本少爷其实想宰了你,不过,看在你这种低声下气的求饶,令我那好生之德又重燃了。这样吧,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我放一条小舟出去,给你十天的饮用水与干粮,你自生自灭,能不能重获生天,那就看你的造化了。第二,你冒犯了本少爷,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本少爷要将你卖到地风国的奴隶庄园里。二条路摆在你面前,随你选择。”

足意明额头不停冒汗,脸上一片死灰。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选择第一条路,一叶小舟,十天供给,若在这段时间内能遇上商船或其他过往的客船,那倒还有救,要是遇上海盗,那就太公有灵,提前召唤到阴间去服役了。若两样都没遇上,那十天时间也不可能回到金龙帝国的海边,没有了谈水,没有了干粮,那只有死路一条。

第201章 割肉求生

足意明脑子还好使,虽在惊慌中,亦还能思考至斯。

而第二种情况,被卖到地风国去做奴隶,那也是一种耻辱,即使他日能逃脱,也在心灵上留下巨大不可磨灭的创伤。不过,这条路是二条路之中最好的了。

其实,在他心中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跟方平拚了。可是,想到风火榜第一的升德昌与第三的虚弟都被方平干掉了,他这个第二又怎么会是方平的对手呢。思前想后,觉得要是出手,那就是自找灭亡。只有忍气吞声,才能求得一丝生机。

半晌,他喃喃道:“小的愿意选择第二条路。”

“很好,你非常聪明。”方平揩了揩鼻翼笑道。顿了顿,又道:“你如今是俘虏,那就得把你绑起来。”

说着,他对飞鲸船上的四家将招了招手。

忍者神龟飞跃过来,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找铁索把这厮给我捆实。”方平指了指足意明。

“是。”

忍者神龟找了一条二指粗的钢丝索把足意明五花大绑,从肩膀缚到脚踝,仿佛一条要破茧而出的蚕。在这茫茫大海中,方平也不怕他能跑上天去。

火魂门的三个真传弟子本想立下一功,想不到功没立成,反而被方平倒打一耙。

白鲨战舰还在继续航行,没有任何异常,不过,这船上的水手与士兵都还没有亲口归顺,方平要把他们斥责一顿,使他们不可有异心,否则,一顿鞭子打死。

“把这舰上的所有人叫来。”他吩咐道。

“是,公子。”忍者神龟钻进了船舱里。

片刻,二百多人从船舱里鱼贯而出,整齐划一地站在方平前面,大气也不敢喘。

“你们听好了,”方平威严道:“本人乃龙威海军人字营的将军,现今要征调你们随行侦察海盗,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听我的指挥,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齐声道。他们也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哪里敢多问一句?

“好,”方平转头对忍者神龟道:“你去叫铁牛过来,叫他留在这艘战舰上。”

“是,公子。”

等铁牛过来接管这艘白鲨战舰之后。

方平拎着动弹不得的足意明,飞回了飞鲸船上,把足意明囚禁起来,待到了地风国时,把他卖了,借机也补充一下供给。

此时,方平又多了一艘白鲨战舰,战斗力又强了一些。不过,四艘船的战斗力,总体而言,还是不够强大。

太阳很快又没入了海天相接之下的地平线。

忍者神龟眺望着前方,出神道:“要是向那边再行驶两日,便可到我的家乡了。”

方平闻言,也理解一个游子多年没回家,越是接近家乡时的那份乡愁,于是道:“那就顺道到你家乡去看一看,你也可以与家人团聚一回。”

“真的?”忍者神龟兴奋道:“那太好了!多谢公子关照。”

“你去告诉船长应该往哪边走吧,他就会指挥船往你说的方向走的了。”方平道。

“好的!”忍者神龟蹦跳着去找船长了。

方平环视一圈茫茫无边的大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很惬意,又仿佛很惆怅,他盘膝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回想起自己也有家人,此刻不知家中的父母是否安康。又见云娜也坐在旁边,便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希望她能快乐过日子,忘记不愉快的过去。

四艘船乘风破浪前进。

方平掏出那块魔武石,仔细着瞧上面的两个小人影演示的武技。

上面的一对小人儿正在按着由低到高的武技演示着,从战师的开始,把战师的几种武技演示完毕之后,又到演示战将的武技,就这样演示下去,前面战师到战王的武技,都不太适合方平修炼,他觉得那些武技威力不足,以他此时快要接近中位战尊的实力,只想修炼战尊的武技。

片刻,石面上便到两个小人儿在演示战尊的武技:电光绕体掌。

只见一个小人儿双掌翻飞,忽然身边电光缭绕,继而举掌劈向前,数缕电光汇聚成一条白芒,随着手掌的劈势狂蹿出去。

“这个不错!”

方平把魔武石交给云娜观看,自己刚在甲板上修炼电光绕体掌。

一连四五天,他都在揣摩电光绕体掌的奥义。终于小有成就,当他按着武诀运掌时,只感觉虚空里气流呼啸而响,接着数道电光凭空生出,缠绕在身体周边,噼啪作响,如一条条电蛇,当他右掌朝着海面猛劈出去之时,那些耀眼的电芒合成一股,随着掌力轰向海面。

只听到砰一声巨响,海面溅起一团大水花,高达十数丈,比炮弹炸起来的水花还要多。

“哥哥,你修炼成功了!”云娜在一边欢呼道。

方平点点头。而此时,他发现自己丹田好像有变化,一股热气在盘旋飞转。他以为是自己修炼电光绕体掌不得要领,逆了经脉,以致走火入魔,不禁暗暗吃惊,连忙坐下来以眼观鼻,鼻观心,作一番细致的内视。

当他安静下来时,便感觉到自己其实力量又有所增加,体内的真气又充实了一些,只是还不清楚丹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看到丹田处原来那颗真气种子似乎消失了的时候,不禁又是一惊,暗问发生了何事,不过,当他瞧见丹田中心位置出现一颗真气丹时,他爽得狂笑不止。

“哥哥,你怎么了?”云娜不解道。

“没什么,”方平收敛了狂笑,“心里高兴。你哥哥我现在终于拥有真气丹了!”

说着全身一鼓,真气溢了出来,霎时形成了罡气罩,而此刻的罡气罩又比前几天的要深色一些,明显是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变成六阶的罡气罩了。

而他记得很清楚,当一个武者丹田处出现真气丹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个武者踏进了中位战尊。不过,这也消耗了雷霆怒焰不少能量,他感觉体内的这股雷霆怒焰消化得七七八八,大约只剩下一二成了。但此时,他的魂力还没突破到五阶,是以,根本炼制不了五阶的火种。

这是个问题。

他可以炼制四阶以下的火种,但那些火种对于现时的他而言,就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他心里也焦急,没有了火种的供给,那修炼速度毕竟会慢下来。

开启了五行属性的武者,要想修炼到高等级,没有充足的火种也是不可奢望的。

不过,踏入了中位战尊这个好消息,倒使他内心得到一丝安慰。他在《论五行武者》里得知,当一个武者拥有了真气丹之后,那身体就机体就会进一步加强,达到了先天一般高手的境界。真气丹能使一个武者在受伤时快速痊愈。而真气丹还会将身体的杂质逐步清除,之后就会将经脉里的真气淬炼,以使真气达到纯阳的境界。

这几日里,四个家将也分享到魔武石里面的武技,他们颇为兴奋。

铁牛武技实力已踏进中位战王,台运源也踏入了上位战王的武技实力,立拳恭也不甘落后,跨进了中位战王的武技实力,而忍者神龟也快要达到下位战皇的实力了。他们都得感谢方平一贯以来不断提供的火种。

而云娜小小年纪,竟然也有进步,她每日都跟着方平修炼武技,此时也快要拥有下位战王的武技实力了。她的《炼髓诀》也修炼得有三分火候,而《诛魔剑诀》则已把第一重血芒荡修炼成功了。

忍者神龟更是兴奋,因他就要回到家乡,再过一天左右,便可以见到父老乡亲了。

而在方平一伙人正以为平安大吉之时,一场更大的危险已悄然而来。

与此同时,在飞鲸船东南海面上。

铁骨率领着四十多船海盗船正气势汹汹而来,他的海盗船航速比方平的几艘船的整体速度要快许多。方平虽在海上航行了几日,终究是没能摆脱海盗们。

铁骨正端坐在一张虎皮椅上,神情倨傲,两眼放空,眺望着远处的海面,在他的瞳孔里,已映出了海面上的四个黑点:方平的四艘船。

而有一个非常魁梧的男子正恭敬地立在铁骨身边。他就是七海武手下三大猛将之一的詹士杰。他留着刺猬头,豹眼宽额,鹰鼻双下巴,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一袭劲装,额头上扎着一条红巾。

“铁骨大人,你看,远处那四艘船应该就是那姓方小子的船!”詹士杰指着海面道。

铁骨冷冷道:“这次看他们逃到哪里去?!不把他捉回去好好折磨一下,那就对不起死去的基德与桥木机。”

詹士杰是基德与桥木机二人的老大,痛失二友,他颇为悲愤,此时,两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正瞪着前方,“铁骨大人,就让我亲手杀了那杂碎,为我两个义弟报仇!”

“你一人能行?”铁骨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詹士杰也明白,能杀得了基德与桥木机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弱者,不过,他自己也有中位战尊的武技实力,并不害怕任何人。

“能!”他斩钉截铁道:“据我的手下说,那小子只不过是下位战尊左右的武技实力,不过,听说那厮有很古怪的武技,还会踩着两个火轮飞行,我倒想领教一下。”

铁骨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冷笑,“那好,本尊就给一个机会你好好发泄一下,可不要令本尊失望!”

“一定不会令大人失望!”

詹士杰拱手深深一揖,恭敬答道。他信心爆棚,恨意冲天,势要亲手宰割方平才能消气。

海盗船加速向方平追去。

……

正当方平沉浸在修炼的喜悦之中时,敏锐的嗅觉使他意识到不祥。他走出船舱,眺望着后面的海面,只见几十艘船正扬帆疾驶过来。

“不好了!”船长气急败坏从指挥室里走来,“将军,这回是更多的海盗船追上来了!”

方平点头平静道:“我已看到了。”其实他内心也很焦急,毕竟海盗不是善茬,遇上了就是一件倒霉的事情。

“将军,要不要割肉求生?”船长胆怯问道。

第202章 冒险一次

更新最快,书最齐的就是方平何等样人,听此言便已知船长说的是什么了。他的四艘船航行速度不快,主要原因就在于两艘铁龟战舰,要是舍弃两艘慢船,而飞鲸船与白鲨战舰则可以保持快速前进,有可能摆脱海盗的追杀。这也是其中一种选择。

众人都在等着方平做出决定。

上回是二十多艘海盗船追击,这回是四十多艘,加上不知来者何人,武技实力如何,叫他作出决定,实在有些勉强。要是对方实力不强,那可再冒险试一次擒贼王行动,想必也有八成脱险机率。若是对方武技太强大,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将军,再不下决定恐怕第202章 冒险一次就要迟了!”船长催促道。

每每在这种生死关头,最是叫人脑子沉重。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示意船长不必焦急。两艘铁龟战舰上面的水手与士兵加起来大约三百多人。若是抛弃了他们,那他们必死无疑。三百多条人命,或许因自己一念之差,便成为海盗们手下的亡魂,这不是儿戏,得再三考虑。

残忍啊!

方平心头冒出一句心声。

不过,四艘船上,现时加起来的人员就**百人。这个数字也不少,一旦被海盗追上了,炮火一阵猛轰,众人就得灰飞烟灭。虽可跟海盗拚死一搏,终究是火力不够,必定要遭殃。

三百人?六百人?九百人?

方平脑子里在飞速旋转,三个数目在不停闪烁,是不要三百人呢还是救活六百人,还是全救活呢。这让他左右为难,毕竟,他一句话就会使几百人丧生。

此时,方平被吓了一跳,本来正在苦思对策,却听到洪亮的口哨音。

忍者神龟两掌合拳,吹起哨音,一阵又一阵的雄浑声音传了出去,震得海面也第202章 冒险一次泛起一片片涟漪。

众人都怪他没理,在这紧要关头,还要弄出嘈音,正想一起数说几句,此时,方平挥了挥手,他不明白忍者神龟为何要这样做,但知道他是事出有因,也不必过分责备。

众人又缄默。

方平又陷入思考。

三百人?六百人?九百人?

难道放弃三百人就能救活九百人?

他在心底里问自己一个问题。能么?他静下心来分析一下,飞鲸船主要是商业用船,虽装备了火炮,却不是专业用来战斗的,是以,航行速度也比不上海盗们改造过的战船的速度,只有白鲨战舰的速度才能逃脱海盗船。抛下两艘铁龟战舰也未必能救活六百人。

想到此,他心里已有了一个初步的决定。

“好了,随缘吧。”他淡淡道:“见一步行一步,不必慌张,只要抓住时机,是有机会脱险的。”

船长颇为不解,“将军,你这是糊涂啊!”他第一次这样批评方平。

方平眺望着远处正追过来的海盗船,不作回答。

船长继续道:“与其一起死,不如不要两艘铁龟战舰,待我们逃出去之后,以后还有机会报仇,但要是抱着一起死,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

“你能肯定放弃两艘铁龟战舰就能保证飞鲸船与白鲨战舰都平安无事?”方平双眼射出严肃的光芒,逼视船长,淡淡问道。

“能!”船长豁出去了。他虽知飞鲸船未必能逃脱,但也咬牙嘴硬一回。

方平怒视着船长,一字一顿道:“要是我们逃不掉,我会将你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你还敢说能么?”

见到方平两眼精芒飞舞,船长全身震颤一下,垂下了头,再不敢坚持己见。

“既然哪个方案结果都差不多,那就不必麻烦,只做一件事,跟海盗们决战到底!”方平扫视众人一眼,“谁愿意跟随我作战!?”

“我!”铁牛立刻举起手。

“还有我!”忍者神龟也举起手。

“我誓死跟随公子!”台运源坚决道。

……

甲板上的众人都愿意与方平同生共死,船长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他终于知道方平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于是,他也举起了手道:“我也要跟海盗作战到底!”

方平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平静的笑意。

“各就各位,准备迎战!”他下令道。

所有人都投入到紧张状态之中,只要海盗一进入攻击范围之内,就跟他们火并。

方平双眼平静地注视着渐渐驶过来的海盗船,心里涌起无限的杀意,身上的血蟒战袍向后飘飞,猎猎作响。一层淡淡的气焰在他身外吞吐不定,若隐若现,陡增几分霸气。

他忽然记起云娜,转头一瞧,见到她抱着火貂,双眸现出丝丝的惊恐,有一种不知所措的神色。

方平的心一下子回复到温和的状态,心绪翻涌。想到云娜还是个小孩子,不应该受到这种战斗的折磨,一旦己方战败,那就得累及她。思忖半晌,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于是,目光又转了一圈,落在忍者神龟的身上。

只见忍者神龟也是一脸的焦急,并且连连以手作角吹响哨音,双眼紧盯着海面,似乎在等待什么。

“神龟。”方平呼道。

“在,公子。”忍者神龟立刻恭敬道。

方平把云娜拉了过来,对忍者神龟交代道:“待会跟海盗作战时,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得首先保护好她,能不能做到?除非你尽了能力,那我没什么好抱怨你的。”

“遵命,末将一定把云姑娘保护好!”忍者神龟应诺道。

方平终于放心了。此时,他心里一片平静,除了战斗的**之外,别无所求,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战斗里面去。他凝神瞪着渐渐而来的海盗船,心里暗想道:“对方那么多船,要对打,怎么会有胜利的机会呢?明显是死路一条。这些海盗的头目不知是何人,嗯,要是一般的小头目,那就好办了。又来一次斩首行动,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咂了咂嘴,对于上回打杀基德吓走海盗还回味无穷,心里涌起一抹得意,此时又闪现这么一个念头:再冒险一次,看能否把海盗的头目击杀。

他心里臆想着,颇为高兴,轻轻一纵,便已跃出了船舱,在下落那一瞬间,两脚掌下生出两个风火轮,载着他贴着海面飞出去,朝海盗船冲去。

……

而铁骨也正在凝视着方平的四艘船,只等进入攻击范围,就把船打个稀巴烂。

忽然,詹士杰瞧见了一个少年从飞鲸船上飞了出来,只见两只火轮在虚空里特别醒目,单是从两只火轮这个标志上,就认出方平是杀了基德与桥木机的少年。

“铁骨大人,应该就是那小子杀了基德与桥木机!”詹士杰指着悬浮在离海面五尺左右的方平。

铁骨早已瞧见,嘴角一扯,露出不屑的讥笑,“他能杀基德与桥木机,说明还有两下子,你要小心了。不要令我失望!”

“遵命!”詹士杰点头道。

……

方平也不敢太靠近海盗船,只是与船保持一段距离,等待他们开炮。他想:要是他们开炮,那说明他们船上没什么了不起的人,这样就可以杀上去,把海盗头目做掉,然后再好好收拾这些海盗船。

他在等待,然而,令他惊讶的是,海盗们沉静如水,没有任何反应,竟然不发一颗炮弹,似乎要跟方平赌赛看谁的忍耐力更强。

“这是搞哪门子玩艺?”方平心里嘀咕道。

对方安若泰山,难道是吃不准自己要做什么?他们也在观察?他心里不断猜想。有此一想,自己都觉得好笑,单凭自己单枪匹马的,居然也吓到对方四十几艘船不敢乱来。他嘴角一咧,现出自嘲的笑意。

可是,他还没笑完,就见一艘大船上,一个身材雄壮的壮年男子亦是飞身而出。

“这个就是海盗头目?莫非是七海武?!”方平两眼锁定对方。心里颇有几分紧张。毕竟,对方也杀出来了。敢向自己冲过来的,若没有那么两把刷子,是绝对不会贸然行事的。

詹士杰带着满腔的愤怒,从船上飞身而下,两脚踏着波涛,如履平地,他不是御气行走,完全是借着水面的浮力在疾奔。而他每踏一脚,海面就留下薄薄的冰层,清楚可见。

海盗船在继续追赶,方平的船也努力向前开。

而詹士杰快要接近方平。

两人不过数十丈。

“小杂碎!纳命来!老子把你打成渣!”詹士杰大喝一声,手一扬,海波即时向两边分开,而一条条尖锐的冰柱从海面下面喷涌而出。

方平只感觉到周围的海面汹涌澎湃,仿佛要倒覆过来。一阵寒气袭面而来,耳朵一抖,听到脚下面砰砰直响,尖锥一般的冰柱破水而出,直插上来,给人一种死亡的压迫感。

对方的真气明显已受到真气丹的淬炼,是以,力量特别大。

“升龙拳!”

方平一个鲤鱼打挺,头下脚上,右拳打出,身子旋转飞下,火芒与拳力交织在一起。

砰砰砰……

火龙将一条条破海而出的攻击方平的冰锥击碎,海面也霎时铺上了一层烈焰,蒸汽飞腾,如一阵阵烟雾激射开去,拳力所触之处,海水也被震开,海面形成一个凹形的深坑。

铁骨手托着下巴,静静地观看着不远处的激斗,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对于詹士杰的能力有些许的不满。

詹士杰一击不成,怒吼一声,两手化爪,向上一举,海面升起一大坨海水,仿佛半透明的石块,悬浮在虚空。

方平借着风火轮,向詹士杰欺近。

“死吧!小杂碎!”詹士杰两爪推出,虚空处的那索海水霎时碎成无数冰芒,带着耀眼的寒光,铺天盖地朝方平电射过来。

一阵劲风先至,吹得方平面皮生痛,似乎要离了脸颊而去。

对方实力不低,方平也不敢怠慢。两手化掌,在虚空里疾速翻飞。掌影幢幢,即时,十数条电芒闪耀而出,绕着他的身子飞舞。

“电芒绕体掌!”

他右掌尽力劈出。一条巨大的电芒带着熊熊的烈焰绞杀而出。!!!

第203章 拚命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一股巨大的反推力,海面立刻涌起两堵水壁,高达十数丈,好像两座小冰山。

两人都如断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不过,两人都没有受大伤。

看着这一切,铁骨鼻子哼了一声,对詹士杰更加不满,眼神之中带着几分鄙夷。

詹士杰也意识到在铁骨大人面前出丑了,本立下誓言要拿下方平的头颅,此刻看来,并非易事,二人已交手二招,却只是打了一个平手,一点便宜也没赚到,令他更为惊讶的是,他隐约发现方平的气势还在增强,杀气也上升,要拿下对方确实不易。

“将你打成肉酱!”詹士杰踏着海面,朝方平疾冲而来,如一道飞箭,瞬息而来。

那些被溅起的海水此刻正在哗啦哗啦落下来,如海天间挂起的雨帘。

方平全身被海水淋湿了,水珠不停从眼角处流下来,海水渗进眼里,有一丝生痛,不过,他没有眨眼,两只火芒飞射的有神眼睛正死死瞪着面对飞身过来的敌手。他此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他右手已运足了劲,食中二指并拢,指头处隐隐发出淡淡的红芒,并且冒着丝丝的烟气,若有若无。

他在计算着对方的距离。

二十丈……十丈……五丈……四丈

他大吼一声,海面波涛向两边倒扫出去,面前落下来的海水也被震得斜飞出去,前面明晰了许多,没有任何遮掩物。他把对方瞧得一清二楚。对方举着右拳,也要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方平右手向前一指,一道耀眼的红光无声无息电射而出。

咝!

一道红光从詹士杰的额头射进去,从他的后脑勺射出去,同时带出一束血箭,横飞出去。

这一息。詹士杰两眼定住了,神情也定格在无奈与苍白之中,那张喜欢呼喝手下的嘴微微张开,露出一个惊恐的缝隙,嘴唇微微颤动,却是无法表达他的愤怒。他的右拳还举在肩膀处,上面还有冰气在飞绕,不过,已没机会出手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基德与桥木机是怎么死的了。他在死前只留下一丝念头:这样死去也好,不会被铁骨大人鄙视。

铁骨虽是一个遇事不慌,处事不乱之人,但是看到詹士杰这样不堪一击,还是让他颇为生气,他也坐不住了,竟然破天荒头一回霍地站了起来,两眼如刀,瞪着前面血腥的一幕。詹士杰就这样无力地倒在了海面上,旋即没进了海水里,永远不会再出来了。

方平用嘴吹了吹还在冒烟的两个指头,心里大喜,以为海盗头目解决了,又能重演上一次的好梦,拿出气弓与气箭,追着海盗们威风一番,把四十几艘海盗船打得落荒而逃,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想着这一切,他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他不知道,海盗船上还有一个他惹不起的人物:铁骨。

“喝!”

铁骨从来没在手下面前这么低声吼叫过,他比较注意形象,然而,这一刻,他也没法继续保持他那优雅的举动了。

只那么一吼,海面便波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狂风直扫向方平。

方平正在得意间,忽然闻到浓重的杀气随风而来,比之适才的詹士杰的杀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好!***!大鳄原来还没出现!”他心里暗叫一声苦,知道是高兴太早了,刚才只是个热身运动,对方还没有真正发起进攻。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

铁骨伸手撩了撩披在额前的卷发,脸色由平静转为微愠,能让他微愠的人不多,而方平今天就惹起他的怒气。他两眼闪出一丝丝有若电光的杀气,在虚空里噼啪噼啪作响,暴闪开来,十分诡异。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没什么好法子,只得与对方周旋到底。他抱着要跟对方玉石俱焚的信念。他以为海盗船上的那个头目至多只是比他强一些,只要吞食几枚黑芒晶石下去,就能拚个鱼死网破。以前几次,他都凭借着吞食黑芒晶石把战机扭转。

他定睛细瞧,见到铁骨也正死死地望向这边。从对方那如永恒光芒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强者。

强者,自有一股使人震慑的气势。

此时,他就有一种被对方强大的气势笼罩住的感觉,仿佛虚空里,只要对方视力所及之处,都有一股无形的东西在圈定自己,好像瞬间就能将自己打得粉身碎骨,并且对方的视线跟刀子一般,使人有一种生痛感。这种危机感从来没有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涌现。他心里也震颤一下,初次领会到什么叫做惊恐。原来,不须要亮刀,也不需要出拳,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令人从心里产生不安与畏惧的情绪,这种人才配用谈虎色变这种词。

一个眼神,好像就能将人的五腑六脏都射穿。

凭对方这么犀利的眼神,方平心里就估算到自己可能是碰上七海武了。不过,他的预感经常很准,这回也不例外。

铁骨定定地瞧了方平有十数息,然后,并没有出招,只是右手轻轻一拂。

只这么不着痕迹的挥手,一股淡白的气体从他的身体衍生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海面,狂奔向方平。

海面上形成一条水花四溅的轨道。

方平只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滚滚而来,完全把自己锁定在这里,宛如自己置身于一个密封的容器里,无所逃遁。他全身真气溢出,形成六阶的罡气罩。

铁骨的真气已掠至。

“砰!”

六阶罩气罩变得不堪一击,散开了。

方平只感觉受了千万斤的重锤狠狠一击,躯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全身一麻一痛,紧接是气血翻涌,只感到喉咙一热,堵都堵不住,一口鲜血便狂喷而出,下一息,无限的疼痛才从心脏弥漫开来,延伸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好似要散架一般,脑子都使唤不了手脚了。

他勉强站定,不停喘着气,脸色煞白。

这就是七海武?

他心里涌上一个疑问。七海武其实还远远比不上八大武斗,但今天,遇到了七海武中的一人,自己就顶不住,要是七海武七人同时围攻自己,恐怕真的连齑粉都没得剩。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弱小,知道高级武者的利害,原来,不论怎么想象都无法知道强者是怎么样的,现在体验过了,才知强者举手投足间,就能令一个弱者粉身碎骨。弱者跟强者相比,就如天渊之别。

“我也要变成强者!”

性格倔强的他从心底里发出了有史以来最为强烈的呼唤。

不过,此时,他还得面对铁骨的下一波攻击。他受了伤,但还能继续战斗。

铁骨又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本以为这么一拂,便可以像拂苍蝇一样把方平拂死,想不到,对方竟然还悬浮在海面上,看上去,虽是受伤,倒还没有完全垮掉。他嘴角一咧,一抹讥笑显了出来。

只要再加多几分真气,便可足以杀死方平。铁骨脸上神色带着这种轻蔑的意思。他舒展了一下肩膀,似乎要有大动作。

方平吐了口血水,两眼又恢复了原先狂野的斗志。

他明白,单凭自己的真气力量已难跟对方匹敌,逃走是没有用的,对方那么强,根本走不逃,只有跟他死磕到底。他狠下心来,从怀里摸出五枚黑芒晶石,这也是他经脉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没有任何犹豫,嘴一张,手一扬,五枚黑芒晶石便进了口里,咕噜一声,全吞下去了。

如今,他是豁出去了。

在这种时候,他想到了远方的亲人,想到关心自己的伙伴,不过,他想到或许要永远跟他们说再见,心里涌起一丝惆怅,对着虚空默默道一句:我要走了!

五枚黑芒晶石落到肚里,巨大的能量立时汇进大能量源里,加上真气丹的作用,使刚得到的能量迅速转化为力量。只眨眼间,他全身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宛如天神降临,长发飘飘,自有一种豪放不羁的气质。而六阶的罡气罩也霎时变成了八阶的罡气罩,变得黄澄澄的,犹如真金打造的一般。

一层层明焰从他的体内溢出来,海面也冒起大量的白烟,随风而动,方平悬浮在海面上,就如是刚从海里钻出来的一般。

他已嗅到了对方有更大的杀气,他已作好了准备,要跟对方拚到底。他的两拳发出一重重的拳意,轰击在海面上,溅起满天的水花。

要是詹士杰辈见了方平此时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必定要吃惊颤抖。

不过,强者却没有这种感觉。铁骨就显得很淡定,他当时见到方平杀了詹士杰时还皱了一下眉毛,可现在,他瞧见方平气劲大增,杀气飞升,判若二人,实力明显比适才要强一个档次,然而,他却表现得古井不波,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纯粹是一种平静之色。

反而,他那张不善于大笑的嘴巴溢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下一息,他单手举起,手掌上霎时一亮,精芒飞射,一个团拳头大小的真气便形成了。他手一扬,真气直接轰进了海水里。

没有巨大的声响,但方平能见到离近水面的地方有一条白光直透过来,他知道,那就是对方的真气。

眨眼间,那团真气便来到了方平的面前,比闪电还要快。

砰!

海底仿佛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数十条光柱从海底里直透上来,一波又一波的海浪狂涌上来,连海浪也好像拥有巨大的力量,向方平打过来。

他本以为,吃了五枚黑芒晶石,就可跟对方玩一下,即使不打个平手,也能把对手累得半死,可是,眼前的景象使他再次意识到强者与弱者的天壤差别。

他已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接近,宛如触手可摸。

“升龙拳!”

他唯一可以用来抵抗的招式。

第204章 冰魂珠

然而,火龙也被对方的真气震散,海浪也助纣为虐,击打过来。罡气罩已达八级,就是一般的刀枪也打不破,可是,对方的真气却渗透进来,重重击在方平健康的躯体上。

“难道我真的走了么?”

他已身不由己,整个人随着海浪的升起而抛向半空,脚下的风火轮已消失。他只感觉到眼皮很沉重,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已溢出了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海面。

对方的真气堪比任何利器,击穿了罡气罩之后,差点击穿方平的身躯,幸好他的拥有真气丹,当对方的真气要贯穿身躯时,真气丹涌出潜藏在身体里的强横真气,对消了外侵的真气,才保住一命。

方平意识有些迷糊,感觉四脚百骸都很沉重,不似以往那般灵便。

他重重摔了下来,掉到海里,不过,他还能呼吸,身子在慢慢向下沉,能看到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透下的绺绺光芒。

而海盗船上的铁骨轻轻摇了摇头,露出鄙夷的笑意,觉得没意思,这么一击,就将方平打垮了。他大手一挥,下令道:“全速追上去,把那四艘船给我打成粉碎!”

海盗们欢呼着,叫嚣着,全力追赶前面的船只。

飞鲸船上的人见到方平沉到了海里,都愤怒了。

就在此时,海面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吼叫,在海盗船与方平的船队之间,突然波涛冲天,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个庞然大物从海底里浮了起来,先是一只,然后是二只,三只,四只……

转眼间,已有数十只庞然大物冒出了水面,每一只都如同一座小山峰,耸立在海面上。

铁骨微微一惊,道:“原来是冰龟!”

只见带头的是一只全身龟甲金黄的巨龟,上面坐着一位年老但精神奕奕的忍者神龟。巨龟张口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柱,水柱击向一艘海盗船,当水柱落在海盗船上时,即时化冰冻结住那艘海盗船。

“好多冰龟!”

海盗们惊慌失措,大嚷大叫。

数十只冰龟同时出现,这可是他们吃不消的。

铁骨两手不停翻飞,一股股真气飞射而出,将飞来的水柱击散,“撤退!”他只说了两个字。在这种情况下,单凭他一人也无法与数十只冰龟作战,何况,每一只冰龟上面还有一只忍者神龟。每一只忍者神龟的武技绝对不弱。

眨眼间,海盗船便疯狂逃走。

冰龟一阵猛追,冰封了数艘海盗船,不过,铁骨挥掌之间,把冰块都击碎了,那些得救的海盗更是拚了命逃走。

不到一盏茶工夫,海面上的海盗船便逃得一干二净。

而跟随方平的那只忍者神龟跃入了海里,寻找到了方平,把方平背出水面,救上飞鲸船。

方平平躺在甲板上,四肢无力,胸口闷痛,每呼一口气,都感觉要很吃力。但他的脑子还保持正常运转,双眼神色有些许黯淡,他心里默默道:海盗,等着!有朝一日本少爷要报回仇!

此时,那只金壳冰龟上的年老忍者神龟也跃上了飞鲸船。

众人都好奇地瞧着甲板上的一老一少的两只忍者神龟,觉得他们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面貌身高想相差无几。

年轻的忍者神龟对年老的忍者神龟恭敬道:“阿爹。”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图蒙!”年老的忍者神龟眼眶里噙着泪光,“阿爹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想不到你失踪了几年之后又出现了!”

两父子紧紧相拥。

这温馨的场面,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了感动。

年老的忍者神龟是忍者神龟的族长,叫图山。

图蒙指着方平道:“阿爹,是这位公子把我救出火海,他现在受伤了,你帮他看看。”

方平微微一笑,旋即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图蒙不必客气。他见到他们父子二人团聚,心里也高兴。

图山拿起方平的右手探了探脉搏,脸色凝重道:“他内伤很严重,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日后会留下后遗症,武技也难以再有进步,不过,他的躯体还算强壮,要不然,受了铁骨真气波的攻击,早就经脉尽断,骨骼粉碎。而他的经脉却没有断多少条,加以时日的调养,会好起来的。”

说着,他又望了一眼平静的海面,继续道:“等回到我们的小岛去再给他治疗,海盗们虽走了,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的。我们要做好防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挥了挥手,数十只冰龟都沉到水里去了,只有那只金壳冰龟还伴随在飞鲸船的旁边,在前面带路,引向忍者神龟的居住小岛。

而此时,远方又出现了另一艘船的熟悉影子,正急急向方平这边赶过来。

众人以为又是海盗船,不禁立时警戒起来,不过,待那艘船使近时,发现是雅姬的商船。她又遇上了海盗,幸好发现得早,急急逃开了。一路向方平这边驶来,又与方平合在一起了。

方平坐在甲板上,倚着船舱,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另一条船上的雅姬道:“不是说不跟我走在一起么。”

雅姬见方平脸色有异,说话还带着几分气喘,又见众人脸色凝重,便猜测到方平可能是受伤了,她对阿贵使了个眼色,要阿贵待她开口。

阿贵大声道:“我们又遇上了海盗,觉得还是与将军一起航行比较安全。”

方平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船舱里,图蒙悄声问图山:“阿爹,方公子的伤势怎么样?”

图山环视一圈,见旁边没其他人,便耳语道:“伤得比较重,不过,能保住一条命,已是很不简单了。我发觉他已拥有真气丹,他的伤会自动恢复,但是,经脉要痊愈则比较难,即使好了,可能也会影响后面的修炼武技。”

“那没法子治疗了?”图蒙焦急道。

图山沉吟半晌,道:“有是有,不过要用到我们的冰魂珠去治疗。”

……

半天后,便到了忍者神龟居住的小岛,那里有雪白柔软的沙滩,还有别致的椰树。

方平休息了半天,只是感觉四肢用不上力,他无奈自嘲一笑,终于知道经脉断了的结果就是无法使四肢百骸使上力量,真气不能在经脉中流通。不过,还能走路。

雅姬一路跟着来,见方平下了船,她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但又无可奈何,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方平瞥了一眼站在甲板上的她,淡然笑道:“不下来?”

雅姬嘟了嘟嘴,扭过头去了。她对方平还是有偏见。

方平也不与她一般见识,跟随着图蒙走向小岛里面。沿途有不少跟图蒙长相相差无几的忍者神龟夹道欢迎。图蒙失踪了许久,今天终于回到家乡,父老乡亲们颇为高兴。

不过,那些忍者神龟见到方平等人,眼神里便流露出一种敌意,他们向来与人类不太合拍,总是敌意多过友善。

不过,图蒙一番介绍之后,众忍者神龟对方平的态度大大改观。

“这位是方公子,是他救我出来的。他是我的恩人。”图蒙这样说。

那些忍者神龟听后,眼神就变得柔和多了,还露出了笑意,虽笑得难看,却也是一种和睦。

而方平只是带了家将与云娜下船,其他人都留在船上,以免给忍者神龟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图山为了感谢方平之恩,热情招待方平几人。不过,他没有谈到要帮方平治疗之事。

图蒙问道:“阿爹,我们就拿出冰魂珠给方公子治疗吧。要是迟了,那就可能铸成无法挽回的后悔。”

图山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冰魂珠可是我们族中的镇族之宝,这个我也说不了事,这样吧,今晚我把长老们都召集过来开一次会议,让大家决定吧。”

到了晚上,图山把长老们都叫到了议事厅,也把方平请来了。

长老们不知族长要宣布什么事情,但见到方平也在场,便猜想要是感谢方平,可能是要赠送一些东西给方平,让大家来发表一下感谢之言一类的。

方平扫视一圈,发现长老有八位,每个都是背着一个金龟壳,看似老态龙钟,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他们围坐在议事厅里。

图蒙清了清嗓子,道:“今晚召集大家来,是要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见族长说得这么郑重,其中一位长老问道:“莫非是七海武要攻来了?”

这也是一件大事,要是七海武攻过来,忍者神龟一族也不好受,血战一番,死伤不会少,甚至有可能发生灭族之灾。他们以前就跟七海武发生过冲突,大干了一场,双方各有伤亡。那时七海武的武技实力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这个还不清楚,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图山扫视八位长老一眼,“这位方公子被铁骨打伤了,伤势不轻,除非用到我们的冰魂珠,否则……”

方平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听对方这么一说,自己的伤情还是比较严重的,他心里对铁骨涌起一股仇恨。

八位长老闻言,都是面面相觑,脸有难色。

大长老道:“这个恐怕不好,毕竟冰魂珠是我们的镇族之宝,不可用来救外族人。”

不过,也有持反对意见的,那就是五长老,他反驳道:“这位方公子也算我们的朋友,救过族长的儿子,他受了伤,我们就应该救他。”

两种意见都有人支持,长老们立时分成了两派,一派坚决不能用冰魂珠医治方平;另一派则同意用冰魂珠治疗方平。双方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方平来这个议事厅之时,并不清楚是要说什么事,受到图山的邀请就来了,等大家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才清楚原来说的是要救治自己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即使没有得到别人的医治,也会恢复。

“大家不用争了。”他有些不悦,站了起来,“我救图蒙并不是为了要得到报酬,我也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我也并不奢望你们能用冰魂珠来治疗我的伤势。打扰了。”

说着,他团团一揖,抬步欲走。

第205章 强敌当前

此时,图山开口挽住方平,“方公子,请留步!”

方平收住了脚步,回过头,淡淡道:“族长有话请说。”

“方公子,你为了救我的儿子可以不计较任何得失,这种ji神非常难能可贵。”图山有几分激动道:“单就这一点,我图某就佩**你!”

他的洪亮声音在议事厅里回荡。

众长老目光都瞧向族长图山。

图山顿了顿,又道:“冰魂虽是我们忍者神**的镇族之宝,但是,上一代族长曾跟我说过,只要是对我们忍者神**有恩的朋友,如果他遇上难,我们就得全力救助,绝不会有所保留。你是我们的朋友!我图某把你看作我们忍者神**的朋友!”

说着,他面对着八位长老道:“你们呢?”

那四位本来支持用冰魂来治疗方平的长老都齐声道:“我们也把方公子看成是我们的朋友!”

剩下四位持****意见的长老,面面相觑,思忖半晌,最后道:“他确实是我们的朋友。”

此时,方平倔强**子又来了,他眼眸里闪烁着冷淡的光芒,道:“我非常感激你们的好意,小生无能无德,不敢接受你们的大礼,恕小生无礼了,告辞。”

说着,又团团一揖,要走出去。

图山连忙上来拦住道:“方公子,我们一致通过,要用冰魂珠给你治疗内伤。请不要拒绝我们的一**热诚。”

“族长大人,小生不想让你们以后产生争执。”方平如是道。

“哪里话!”图山神**坚定道:“我们八位长老决定的事,绝不会再有纷争。”

那八位长老也同时点头,表示同意族长的意见。

方平也想早点康复,只是不想太过麻烦他们,此时情势如此,再推辞又会给对方难堪,只得道:“那小生就此先谢过。”

“跟我来。”图山道。

方平跟着图山走到一座神坛前。

神坛呈梯形,上面有一个不大的门口,拾级而上,大约走一百来级石级,便到了一扇古朴的石门前。图山打开石门,走了进去。方平紧跟其后。

进到里面,见到灯光明亮,是一间很大的石室。

图山对着一尊神像虔诚地拜了几拜,方平也跟着拜了几拜。然后,图山把神像前面一个朱漆锦盒打开,刹那间,石室里光芒大盛,使人眼睛不敢正视。

方平眼睛一亮,知道冰魂珠应该在盒里。

图山双手捧出一颗二拇指大小的冰魂珠,递给方平,道:“你把它吞下去就可以了。”

方平接过冰魂珠,只见里面似乎有许多灵魂在闪动,拿在手里,微微感觉温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嘴把冰魂珠吞了下去。霎时间,只感觉全身舒sh,原来疼痛的内伤之处也感觉好多了。

“果然有效!”

他浑身散发着一gu淡淡的光华,脸上神**又恢复了几分红润。不似先前那般苍白。

下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脑海里的九只大鼎又旋转起来,他立刻内视,不禁大喜,见到第五只大鼎变亮成金****了。这说明自己的魂力已达到五阶!完全是冰魂珠的**力所致。

“太好了!”他惊喜道。

图山微笑道:“这冰魂珠是集我忍者神**几代人的心血所凝成的,对内伤特别有功效,也不出几天,你的经脉与内伤便会痊愈。只要休养几天就行了。”

他以为方平说的是经脉恢复之事,其实方平说的是炼制火种之事。拥有了五阶的魂力,他就能炼制五阶的火种。他已接近成为火王。

“真是万分感谢!”方平心里非常感激,揖道:“族长大人这份厚礼,小生必当厚报。”

图山摆摆手道:“不必客气。”

……

果然所图山所说,接下来的数天,方平的伤势好得颇快,断裂的经脉与其他内伤都痊愈了。

这几天里,方平的船队与雅姬的船都泊在小岛的港湾里。

海盗们也没有要攻来的迹象。

方平每日除了在岛上游玩之外,就是****武技,还有就是开始炼制五阶的雷霆怒焰。花了两日的时间,终于炼制出一朵雷霆怒焰,自己吸收了之后,感觉没有雅姬赠送的那枚天然的雷霆怒焰的能量那么大,却也还算可以。

他拿出魔武石观摩了一遍里面适合中位战尊炼制的武技,有一招武技叫“旋风金刚钻”。

只见魔武石里面的一个小人儿身子一纵,然后从半空飞**而下,身子极速旋转,双tu带着一团ji芒,如同一把钻头一样,绞杀而下。

他按着里面的演示,也****起来。花了七八天时间,终于把“旋风金刚钻”****成功了。

而此时,他发现自己也渐渐快要踏入上位战尊的实力。在这段时间里,他感觉自己**内的真气慢慢变得纯净,而力量更加大。真气在经脉里流动的速度也快了少许。

而《火印诀》第九重火凤凰依然还没有多大进展,主要是他的魂力不够,真气与火气倒是足够了。要想施展出火凤凰,那必须得有八阶的魂力。他此时只有五阶的魂力。

方平在小岛上住了**天,也没看到海盗的影子,心里想早点到天兽山脉去,便去向图山告辞。

“族长大人,多谢这些天来的盛情招待,小生还有要事去做,告辞了。”方平道。

图山挽留道:“不如多住几日。”

“小生也这么想,”方平拱手道:“不过,小生还得到天兽山脉去,不能再耽搁了。”

图山见方平意已决,难以更改,“那就让图某为方公子饯行吧。”

几百忍者神**都来了,彼此依依不舍。要不是还有更大的抱负,方平也愿意留下来,在这里生活也颇为惬意的。

至于图蒙,他已回到了家乡,方平也不勉强他,随他意。

方平注视着图蒙,道:“图蒙,你就留下吧。”

但是图蒙却希望继续跟着方平,他道:“方公子,末将愿意跟随你,见见世面。”

图山本来希望图蒙留下来,但图蒙执意要跟随方平到天兽山脉去,他两夫**也就不强求,随图蒙自己决定。

方平瞧了一眼图山,图山向他点了点头。

“那好吧。”方平沉yi半晌,道:“就让我们一起去闯荡一番。让我们一起开开眼界。”

岛上也没有太多的粮ca,不能提供给方平的船队。方平自己有碧泉樽,不用多带淡水。经过这些天的消耗,船上的粮ca也用得****八八,用不了多长时间,若不补给,在海上也航行不了,而此地离地风国的路程最近。

他决定到地风国去补充一下物资。

而雅姬也正要到地风国去,她也就跟方平同行了。虽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消除对方平的偏见,这么些天以来,她还没跟方平说过?*浠啊?br/>

方平知道她是那种孤傲的**子,也不跟她搭讪。随她喜好

而与此同时,七海武正气势汹汹杀来。铁骨撤走后,立即联合七海武中的其他六人追了过来。

多蒙上校一身军装,嘴角叼着一根雪茄,正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意气风发眺望着大海。站在他旁边的六位同伙,分别是傀儡王、火云邪神、铁骨、魔眼、屠夫与风魔。

“老大,据说古羊国大将军那厮也到天兽山脉去寻宝藏了?”傀儡王****怪气地问道。

多蒙上校吐了一个烟圈,不屑道:“每次都是传说,但还没有人真正找到那批宝藏。以前,连八大武斗之一的白惊波也曾去过,什么鸟也没寻到。”

魔眼的双眼很特别,瞳孔竟然是一圈圈的,闪烁着冷光,附和道:“这次也未必是真的,许多武者又蜂涌而去,结果都是无果而归。”

火云邪神哂笑道:“我们也不用急,等到他们谁找到了,再设法去分一杯羹,既省时又省力。”

七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海面上一**碧蓝,日光洒下来,好像铺了一层金子。

铁骨道:“老大,听说通天塔降临了?”

“对,”多蒙上校又吐了一个烟圈,“那地方不是我们去的。以我们的实力,还不敢到哪里去,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铁骨,你确定那些船都被忍者神**们救走了?”风魔瞧着铁骨问。

铁骨点点头。

屠夫冷笑道:“忍者神**也特**多管闲事,以前给点面子他们,竟然还不知好歹,今次就把他们的老巢都灭了。”

“现在以我们七人的力量,要杀他们一个ji犬不宁也不是不可能的。”傀儡王抖动着胖大的身躯道。

……

方平等人的船刚驶出岛屿不久,还不足半天,就瞧见上百艘的海盗船从东面疾驶而来。

“将军,你瞧!”船长报告道。

方平早已瞧见了,点点头,“把船驶回到海岸。”

他有些担心,看海盗们的来势,那可能是倾巢而出,上百艘船冲过来,堪比一支不小的****。加上七海武的武技强大,绝对不能小觑。他已尝试过铁骨的威力,知道要是七海武全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图蒙早已吹响了口哨。雄浑的哨音在海面上疾速传扬。

不一会,数十只冰**又已浮出了海面。

图山带领所有能作战的忍者神**出来了。

方平忽然心生一计,立刻跳到雅姬的船上。雅姬眸子冷漠地瞧了方平一眼,冷冷道:“你上我船做什么?”

“现在大敌当前,我想到一个退敌的办法。”方平揩了揩鼻翼道:“不过,要你协助才行,不知姑娘愿不愿意试一下?”

“我不想听。你还是回你的船上去吧。”雅姬别过头道。

方平闻言,颇为不悦,绕着雅姬走了一圈,鼻子不停哼哼。他想破口大骂,最后还是忍住了。

“自**自利的小人。”他最后吐出一句。

雅姬俏脸微愠,生气道:“你说什么?!我哪里是小人?”

“不想跟你说。”方平冷哼一声,“就会缩着脖子做人,可怜可怜。”说着,他要跃回自己的船上去。

雅姬脸都红了,凤目圆睁,身形一晃,已掠到了方平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眼神刀子般瞪着方平,xi脯一起一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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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空城计

方平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扬扬眉毛道:“怎么?还想来跟我对打不成?”

“你说清楚,谁是小人?”雅姬柳眉倒剔道:“不然,我跟你没完。泡-书_吧()我雅姬自认为做人清清白白,从来没有亏待过人,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方平咂了咂嘴,想不到对方这么爱面子。

“现在我们都要面对大敌,只是要你出一分力而已,你反而不肯,可能因你出面会使局势改变,使这里的人都得救。你为什么不肯呢?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贪生怕死不是小人么?”他振振有词侃侃道。

雅姬气得俏脸发白,尖声道:“我又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怎么能帮你!”

“不是叫你打跑他们。”方平淡淡道:“只是要你吓吓他们而已。那么激动干什么呢?要是你能把海盗都吓跑,那是功德无量。于你于大家都有好处。”

雅姬闻言,脸上显出一副沉思的神色,目光游移不定。

方平见她有回旋余地,便进一步道:“你姐姐那么利害,而你又长得跟你姐姐一模一样,要是你装做你姐姐吓一吓他们,估计他们会退走。”

雅姬听完,露出一个冷笑。

“不是么?有什么好笑的?”方平一脸正经道。

他猜想七海武必定认识雅姬的姐姐碧盈姬,只要雅姬够胆量,就有可能把七海武震慑住,不动一刀一枪,就可把海盗们吓走,那真是十全十美的事情。

雅姬扬着脑袋道:“我可以假装是我姐姐,但是,只要对方稍微一出手,就露馅了。我的实力跟姐姐没法相比。”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方平劝道:“只要你胆子够大,装出一副咄咄逼人之势,震慑住对方,就有可能实现目的——把对方吓走。要是不行,也无所谓,要是你怕受伤,我可以保护你。”

雅姬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虽是紧抿着嘴唇,嘴角却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对方神情古怪,方平回头想想,觉得最后一句“我可以保护你”说得太过随意,凭自己的武技实力,要保护她,好像真的没什么可能。七海武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打败自己。想到此,他也尴尬一笑,觉得耳朵有点热。

“原来,你也会脸红的。”雅姬嘲讽道。

方平斜了她一眼,道:“什么脸红啊?本少爷是思考对敌问题,以致头脑过热,也不知你说什么。”顿了顿,又道:“就那样办吧。试一试总比没尝试要好。否则,我们可能都要完蛋。神龟族要是被灭了,你我都不会有生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雅姬沉吟半晌,最终应承道:“那我就尽力吧。”

方平立刻去找图山。两人都站在金壳冰龟背上,眺望着步步迫近的海盗,果然是黑压压一片,海面上铺满了船只。海盗们来势汹汹,大战在即,图山脸色凝重。

要想使雅姬有气势,就得大家共同出力,假装一回。方平想道。

“哼,这群凶残的家伙,来吧!我图山就跟你们一决死战!”图山非常愤怒,两眼暴闪出一绺淡淡的蓝芒。不过,他底气不足,也意识到要真是激战起来,己方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方平瞥了一眼图山,思忖片刻,道:“族长大人,小生有一条计策,不知可行否?”

“但说无妨。”图山眼中闪出一丝希望之色,“要是方公子能有退敌之策,那就再好不过。”

“你有没有见过八大武斗之一的碧盈姬?”方平问道。

图山摇了摇头。

碧盈姬名气虽大,但见过她的人确实不多,一来是她年纪轻,在外行走的时日不久,多数人都只是闻其名而缘悭一面。

“那总听说过她的大名吧?”方平退一步道。

图山点头道:“这个当然。老夫虽拙,却还听闻过此人,据说已踏入天境,十分利害。”

“要是她出现,你说七海武会怎么样?”方平狡黠一笑,旋即补充道:“他们恐怕会被吓走吧?”

图山沉思半晌,无奈道:“如果她在这里,那当然会使七海武有所顾忌,应该会离开,但是她不在这里,说她也没什么用。”

他还以为方平是在画饼充饥。

方平指了指站在甲板上的雅姬道:“看到那个年轻姑娘了吗,她就是碧盈姬的孪生妹妹雅姬。据说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要是她假扮她姐姐,有机会吓走海盗。”

“她武技实力如何?”图山最关心这个,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纸老虎。

“远远比不上她姐姐,”方平如实道:“我们只要她装成她姐姐就行了。搏一搏,成固可喜,败亦无所谓。反正好过坐以待毙。”

图山陷入了沉思。他不太相信能吓走七海武。

方平也知他心里想什么,直言道:“只要我们大家都把雅姬看作是碧盈姬,就有可能骗到七海武。”

“那就按你说的做吧!”图山沉思半晌,下决心道。

于是,方平把雅姬请了过来,让她独自站在金壳冰龟的背上,其他人则在后面恭敬侍立。方平也装出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立在雅姬身后的一只冰龟背上。

“七海武,你们听好了!”雅姬学着她姐姐的声音冰冷道。

声音直传了出去,传到了七海武的耳朵里。

多蒙上校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挥手,所有海盗船都停了下来。他立在船头上,两眼瞪得许大,注视着站在龟背上的假碧盈姬。

此时,声音又传了过来。“我碧盈姬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不过,忍者神龟的族长赠送了一条万年海参,我就权且帮一回。你们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不讲面子!”

七海武闻言,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

本来欢欢喜喜而来,此刻受了一瓢冷水,心情大坏。

多蒙上校不停喷着烟圈,对着假碧盈姬道:“原来是高人在此,那好说话。”他顿了顿,又道:“还请高人到我船上来谈一谈。我等还有更好的东西相赠,绝对不会逊色于万年海参。”

他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碧盈姬,适才他已仔细打量过一番假的碧盈姬,发觉外貌果然是碧盈机,不过,他了解碧盈姬的性格,只要是惹怒了她,是根本不会讲道理的,直接就杀上来了。而眼前这个碧盈姬明显比较友善,这就惹起了多蒙上校的疑心。

他请碧盈姬过来,若对方是真的碧盈姬,那肯定可以直接御气飞过,否则,就是假的。

此时,方平心里也怦怦跳个不停。这是关键时刻,只要雅姬能撑得住,那必然能将对方吓走。可是,对方刚才提出的邀请颇为利害,很容易就揭穿雅姬的身份。

雅姬也没底,只是默默无语。她不会御气而飞。

而七海武中,最为狡猾的风魔小声提醒多蒙上校道:“老大,据说碧盈姬有一个孪生的妹妹,那个极有可能是她妹妹,而不是她本人。”

“碧盈姬小姐,难道不肯赏脸?”多蒙上校斗胆放肆问一句。

要是对方是真的碧盈姬,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快识破对方的身份。

雅姬冷冷道:“免了!你们退去吧!”

听到这句话,多蒙上校仰天长笑,好一会,才道:“你根本不是真的碧姬,你是她妹妹!”

方平等人脸色立变。雅姬的脸色也煞白,被识穿了,那么,结果就只有一种:可能被当场杀死。

不过,多蒙上校并不想得罪碧盈姬,朗声道:“我念在碧盈姬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你走吧,越快越好,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边,雅姬已微微震颤。她回眸瞧了方平等人一眼,抿着嘴唇想了片刻,毅然面对着多蒙上校道:“你敢杀我,我姐姐不会放过你们!”

“那你是不走了?!”多蒙上校怒喝道。

“不走!”雅姬冷冷道。

方平看着这个貌似冷艳的女子,原来也有这么倔强的性格,心底里不禁对她产生几分好感。

此时,一切迷雾都已拨开,七海武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多蒙上校一挥手,上百艘的海盗船炮火连天,向方平这边轰过来。霎时间,满空都是黑乎乎的炮弹飞射而来。

数十只冰龟同时张口喷出巨大的水柱,将飞来的炮弹悉数击落。一时之间,双方好似战了个平手。

屠夫狞笑道:“我最喜欢宰冰龟了!”

说着,身形一闪,单手劈在虚空里,虚空立时裂开一道黑色的口子,他钻进那道裂口,下一息,他就出现在一只冰龟的脖子上,以手作刀,猛地一劈,那只冰龟的脖子就断了。巨大的身躯失去了控制,缓缓沉入水中。

图山大怒,大吼一声,飞身过去,举掌拍过去。

屠夫嘿嘿笑着,回手一击,两人同时倒飞出去。

海面上溅起数十丈的浪花,冲向天空。

方平自知力量有限,不过,他还有魂箭,于是,从虚空处扯出气弓与气箭,使出“八面威风”,气箭鱼贯而出,射向海盗船。

适才,铁骨没留意细看,此时见到气箭,才仔细一瞧放箭之人,看到竟然是早些天被自己打垮的方平,吃了重重一击,不但没死,还龙精虎猛的,他也不明所以然,两眼显出惊讶之色。

“那个是谁?”多蒙上校也是微微一惊,见方平的气箭如此利害,堪比炮弹。

铁骨道:“老大,他叫方平,就是他杀了詹士杰、基德与桥木机。”

“什么?!”多蒙上校怒气冲冲,“竟然杀我手下三只猛将!绝不可轻饶!”

“老大,待我去取他狗命!”

话音未毕,铁骨已闪身离了甲板,施展身法,从海面上疾奔向方平。他不是御气飞行,只是步法利害,踏波而行。

他在海面前进,如履平地,竟然没有一滴海水沾到他的裤子上。

方平在放箭的同时,瞧见铁骨向自己飞身而来,又恨又惊,手上的气弓一连向对方射出数十支气箭。

嗖!

嗖!

……

一片白色的光芒密密麻麻击向铁骨。

第207章 金晶

铁骨露出一抹不屑的讥笑,手一挥,体内真气涌出来,化成一道利箭,飞掠出去,海面一大片海水壁立起来,横亘在电射而来的气箭面前。只听到巨响连连,水花爆射,虚空里水珠纷飞。

铁骨身子从水壁中穿越而过,那水壁居然留下一个人形的门洞。只眨眼间,他便已离方平不足三十丈。

方平愕然。对方那种级别的武者,自己根本没办法应付。只得全力一搏,右指一点,一指芒电射出去,一条红光向铁骨击过去。

铁骨竟然如鬼魅一般飘忽闪开,身子在虚空里滑翔,同时,两手现出两道精芒,猛然一劈,两道巨型的刀气朝着方平劈过来。

海面也被强横的力道划出巨大的水沟。

中间的两只冰龟闪躲不及时,被刀气生生劈开了两半,但刀气并没有减速,而是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极速击向方平。

方平只感觉到面前有两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压了过来,把自己笼罩在其中,要闪开,都非常困难,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团浆糊之中,使尽力气才移开一尺。但移开一尺这种距离,还是躲不过两道刀气的攻势。照此情形,必定会被劈成数瓣。

他有生以来第二次真真实实感觉到死亡的存在,就是那么的近,触手可摸。鼻子也能嗅到死亡的气息。

就在此时,侧面忽然飞过来一道白芒,看似形体很小,力道却异常之大,生生将两道刀气对消。虚空里震荡着巨大的水幕,白茫茫一片,半个天空都是水雾。

“七海武!竟敢欺负我妹妹!杀无赦!”

话音未毕,只见远处又有数十道白芒电射而来,每一道都是朝着七海武与他们的海盗船击去。

多蒙上校神情呆住了,再也没法吐出烟圈,双掌平推而出,强大的真气滚涌而出,海面巨浪涛天。但是,他全力一击,也就堪堪将一道白芒的劲道对消。此时,他知道是谁来了。

“真的碧盈姬来了!快撤!”

多蒙上校大手一挥,自己首先单掌在虚空里一劈,劈出一道裂口,纵身钻进去,眨眼便消失在虚空里。

上百艘的海盗船听到多蒙上校的命令,立刻调转船头,抱头鼠蹿而去,但还是有十数艘被击中散成一堆碎木板。

其他六个头目也不甘落后,见老大跑路,也狼狈而逃,纷纷在虚空劈开一道裂口,钻身进去,意欲逃命。除了铁骨之外,另外五个头目都逃掉了。

铁骨刚钻进虚空的裂缝,虚空的口子还未来得及掩上,就听到一声娇叱,“看你往哪里逃!”话音未毕,又是一道电芒射过来,正好击中虚空裂缝的位置。

“砰!”

只听到一声惨叫,一条血注从虚空里溢了出来,紧接着,虚空又开了一道裂口,铁骨从上面跌了下来。身上的衣服都已成为坏絮,跟一个乞丐相差无几。

方平见到仇敌,分外眼红。

“奶奶的,杀你没毛!”他从龟背上弹射而起,右手朝着铁骨一抓,龙煞飞射而出,一把将对方吞噬下去。他要把对方炼制成火种。

方平踩着风火轮,得意地哈哈大笑,右掌虚托着一个龙煞的气波,里面装着的是铁骨。龙煞正试图把铁骨炼化。可是,铁骨是烂船有三斤钉,虽受了重伤,还能抗拒龙煞的炼力,一股股残余的真气鼓荡而出。龙煞也奈何不了他。

方平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紧张,生怕对方给予自己致命一击,与其处与被动位置,不如主动出击,趁铁骨元气大伤之际,要了他的性命。不然,前仇没法报。

“还想挣扎!”方平低喝一声。

他收回了龙煞,这一刹那,铁骨狞笑着骤然伸手化爪向方平面门抓来。

方平吓一跳,幸好反应还算快,左手一格,对方如铁的锋爪正好抓中麒麟臂,只听一声金铁相鸣之音,然后是一团火花暴闪而出。他暗吃一惊,若然不是有一条麒麟臂,那左臂就要被废了。

铁骨已尽力一抓,本以为可以将方平击杀,殊不知抓到一根比他铁般的五指还要硬的手臂,痛得他也是龇牙咧嘴的。

方平小腹真气丹在飞速旋转,把大能量源吸进来的能量迅速转化为力量,全身的力量一下子暴增一二倍,火芒飞舞,杀气陡增。

他身影掠了起来,一下子已置身半空。

“旋风金刚转!”

只见虚空金芒飞射,他身子旋转起来,双腿脚尖生出刺目的白芒,真气暴涌出来,在脚尖上形成一个钻头,整个人如同一条电光飞射而下,脚尖那个飞转的钻头重重砸在铁骨的身躯上。

饶是铁骨骨子硬如铁,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被方平这么尽力一击,也是口中狂喷鲜血。

两人霎时掉进了海里,四周溅起涛天巨浪。

方平在水里也能如鱼一般自由呼吸,在水中战斗,他没感到不适。

水里已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铁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继续往下沉。口中的鲜血拉出一条长线,宛如从他口中吐出一团红绸。

方平右手朝对方一抓,龙煞再次飞射而出,咆哮的龙头在水中依然生猛,只转眼间,又把铁骨吞噬下去。这回,对方再也没有力气来对抗龙煞的炼力。只见他手掌上虚托的龙煞气波在飞旋,里面精芒滚滚,而他手经脉又释放出九只大鼎的炼力金芒,注入龙煞气波里。

“你也有今日!”他在水中吐着泡泡,盯着已成为砧板上肥肉的铁骨。

只片刻,铁骨就被炼化了,方平以为会是一朵火种,然而结果令他不解,最终出现在他手掌上的却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金烂烂的,光芒四射,也不知是何种晶石。他一把攥紧,揣进怀里,然后升出了海面。

海盗船都跑得精光,有二十来艘被击沉,海面上还有船骸冒着滚滚烟气与火光,堪为惨烈。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要不是碧盈姬出现,那忍者神龟一族就伤亡惨重了。不过,如今,他们只是失去了五只冰龟,一个忍者神龟受伤,仅此而已。

方平飞回了自己的船上。

此时,碧盈姬已落在了雅姬那条船头甲板上,与妹妹交谈几句,然后瞥了一眼方平。

方平心里怦怦直跳,也偷眼瞥对方,见到她们姊妹二人果然好似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气质也差不多,都是那么拒人千里,俏脸上永远覆盖着冷漠。

碧盈姬只是见到方平踩着风火轮而感到有些许的好奇,加上见到方平把铁骨打落到海里,不禁多看了两眼他。

方平忽然目光与雅姬的对接,发觉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冷淡,不过,没有了以往那种鄙视的神色。这令他心里感到舒服一些。然而,当他瞧到雅姬微微撅起红唇时,又紧张起来。

“要是她在她姐姐面前恶恶说我几句,那我岂不是即时要人头落地?”思及此,不禁摸了摸下巴,对着雅姬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雅姬却是别过头去瞧海面。

他心念电转,觉得要主动出击,给碧盈姬一个好印象,说不定这样就化解了一场凶险也未可知。

于是,他斗胆跃过雅姬的船。

雅姬微微吃了一惊,脸上带着微愠盯着方平。

碧盈姬用眼角余光瞧了一眼方平,轻启红唇,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方平拱手道:“小生方平,现任龙威海军人字营的将军,久仰碧盈姬小姐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解了数年的渴望。”说着,又从怀里掏出那块好像黄金又不是黄金而透明的晶石,递过去,道:“这是小生的一点心意,还望碧盈姬小姐收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碧盈姬瞥了一眼方平手中的晶石,淡淡道:“这是金晶,是用来炼制六阶火种的晶石。你从何处得来?”

其实方平根本不知是什么晶石,听说能用来炼制六阶火种,心里颇为高兴,想立即收回,又恐得罪对方,只得笑道:“小生一天在海里洗澡,发现有金光,游下去,发现了它。碧盈姬小姐,你就收下吧。小生不敢奢望有什么回报。”

“对我没什么用处。”说着,碧盈姬转过头去,对雅姬道:“这里还有没有欺负你的人?”

方平听到碧盈姬不收金晶,心里高兴得想上去亲吻一下她。连忙将金晶揣进了怀里,不过,又听到碧盈姬问她妹妹那句话,不禁又担心起来,生怕雅姬说出对自己不妙的话语。

这也不是无道理的。他虽没有明显得罪雅姬,不过,上回拿了她的雷霆怒焰,还有刚才气了一气她,要是她记怨,那可遭了。

他以最和蔼的笑容瞧着雅姬,意思是要她说话有分寸,不可乱来。

雅姬也瞧到了方平那狡黠的笑脸,抿了抿嘴,皱了皱鼻翼,似乎要向她姐姐诉说一番。

要是碧盈姬听到妹妹诉苦,必定会令方平不得好过。方平也是担心这一点。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把海盗赶走了,又要面对这个冷艳的女高手,真是头皮发麻。

“姐,有啦。”雅姬开口就不怀好意。

方平身子凉了半截,暗暗骂道:“亏本少爷救你,你现在要反咬一口,苦也!看来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他一个劲杀鸡抹脖子向雅姬摆手,要她莫乱说话。

碧盈姬即使不看向后面,也能感觉到方平的一举一动,微微转头,瞥了一眼方平。

方平带着一分仰慕二分敬畏三分喜欢四分阳光露齿一笑,自认为是平生笑得最有水平的笑容。

哪知有若冰山的碧盈姬眸子射出一股震慑人的气势,一下子把方平笼罩在其中。

方平立刻收敛了笑容。

看到这一幕,雅姬倒是抿嘴偷笑,尽管不露齿,嘴角却是关不住那甜美的笑意。这是她对着方平的面浮现出来的第一个笑容。

真的很美!

方平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蹦出一句话。

“是谁?”碧盈姬又转头去问她妹妹。

第208章 地风国

雅姬轻启银牙道:“就是刚才那个被你击得重伤的人,可能已死了。”

“那个是七海武的铁骨。”碧盈姬淡淡道:“他们在短时间内不敢再来这里闹事了。我还要去追血巫,他趁我不注意之时,把一颗天颖珠从龙甲蚌嘴里抢去了。”

“碧盈姬小姐,前几天我见到血巫在海上匆匆而过。”方平自告奋勇道。

碧盈姬却不搭理他,还是对她妹妹道:“那我先去追血巫,你自己要小心了。”

“知道了,姐姐。”雅姬道。

碧盈姬长袖一挥,整个人如同天仙一般飞了起来,向天边而去,化成一道倩影,一眨眼便不见了。

方平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受了冷落,颇不是滋味,撇撇嘴道:“好嚣张,竟然不理我。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飞么,本少爷也会飞。”

“你敢再说我姐姐坏话,小心你的人头。”雅姬说话也有了底气,声音如隆冬的冰水,使人闻听有一股寒气。

“说她两句有什么所谓,”见到人走了,方平淡定多了,胆子又大起来,“她有不对,就不能说么,你看看,刚才你不对,我也直言说你,后来你就改正了。”

他数落起人来还振振有词。

雅姬被气得撅起了红唇,俏脸上浮现一抹微愠。

方平积了半肚子的郁闷终于得到舒解了,他对着雅姬哈哈笑起来。

“哼,”雅姬眸子转动闪烁着冷芒,“我现在就叫我姐姐来,看不把你打扁!刚才没有说你,现在又威风起来了。”

她就要张嘴。

这个不是个好消息,方平收敛笑声,心里颇为着急,连忙制止道:“好姑娘,你误会我了。跟你说说笑而已,不必当真。你要到地风国去,我也要到地风国去,我们是志同道合。要互相扶持,不能彼此倾轧嘛。”

雅姬冷冷道:“谁跟你志同道合了?”

“那我们也是朋友。”方平改口道。

“朋友?”雅姬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谁跟你是朋友?哼。”说着,扭着俏臀,步态优雅地走回船舱里去了,留给方平一个可人的倩影。

方平揩了揩鼻翼,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念头:“嚣张!有朝一日把你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叫你**裸站在我面前,不对,是躺在我身旁,那时叫你屈服在我的胯下,你就知道本少爷的男人气概了。”

他也哼着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此时,海面上还有许多落水的海盗,都在拚命向海边游来。大部队已走,他们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将军,那些海盗要上岸。”立拳恭禀道。

方平朝海面看了一眼,见到不少海盗缓缓向这边游来,“把他们全都捉起来,带到地风国卖做奴隶,换些粮草供给。”

“是。”

四个家将带领着士兵守在岸边,见一个海盗上岸就立刻捉住,最后一统计,也捉了三四百海盗。

图山在跟七海武开战之前,本以为本族要遭到灭顶之灾,忧心忡忡的,然而想不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最后被碧盈姬救助一番,脱了大险,是以,不禁喜上眉梢,又为方平等人饯行。

雅姬是矜持冷漠之人,并没有下船接受图山的敬酒。

一番热情的饯行之后,方平又带着船队出发了。朝着地风国而去,还要到那里去买些粮草药料。

雅姬也同行。

要到地风国,也是七八天航程。

方平从龙威海军出发,到现在,眨眼间已到了四月中旬。这期间,一路走来,经历了几次大风大浪,使他变得更成熟沉稳。

他站在船头甲板上,眺望着大海,心里涌起一股豪情,本想好好吟诗三百首,见到雅姬也站在船头甲板上,于是对她吹了一声口哨。

雅姬高傲地走回船舱里去了。

方平心情受了影响,吟诗不成,只好修炼一回武技。

他的魂力已达五阶,又有了火晶,可以炼制五阶的火种雷霆怒焰。他发觉自己吞食了冰魂珠之后,自己的魂力修炼更加快速了。

这几日里,他都沉迷在修炼之中,不知不觉间,感觉自己丹田处的真气丹似乎已把体内的真气都初步净化了一次,四肢百骸颇为轻盈,筋骨比以往更加强健。真气也比以往要多,在经脉流动,使精神颇为旺盛。而此时,他的罡气罩也达到了七阶。

“莫非我已踏进了上位战尊的实力?”

他心里嘀咕道。随手轻轻一劈,一道掌气若隐若现离掌而去,击在海面上,打起一波巨浪。而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躯体充满了金芒,连每个毛孔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难道我已有了初级的纯阳体?!”他兴奋得自言自语。

而雅姬听到家仆说方平的异样,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瞧了一眼,冷冷哼道:“咦?偏偏是那个专爱气人的家伙修炼到初级纯阳体,竟然踏入上位战尊了。真气人。坏人真长命,他又能延寿一百年。”

她声音虽幽小,不过,此时方平的听力颇灵敏,早已将对方的话语听进耳中,隔着海面哈哈笑道:“雅姬小姐,你怎么老是说我坏话呢。我哪里是坏人啊,你倒说清楚。在背后咒骂人可不好,不如过来,我俩喝两杯,如何?”

雅姬冷哼了一声,又转身回到船舱去了。

“哈哈,妒忌本少爷了!”方平一笑了之。

他心情大好,不论雅姬如何打击,都不可能影响到他此时极度兴奋的情绪。他从《论五行武者》里得知,当一个武者修炼成了初级纯阳体之后,体内真气会逐日增加,而四肢百骸也会更加坚韧与轻盈,体魄的抗击打能力会更强。他此时轻轻一纵,便能跳上五六丈的高空。

四家将也前来贺喜。红盟近卫军也一一上前来贺喜。

云娜抱着火貂也来贺喜,“哥哥,你真棒!”

方平受众人一捧,倒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哈哈欢笑不止。

“你们也得好好修炼,以我为榜样,你们也很快就会达到我的实力了。”他不勉对属下们鼓励一番,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自得。

他拿出魔武石,观摩了一番里面关于上位战尊的武技:真气针。

这真气针,是由武者体内的真气凝成,有若一支绣花针,从掌中射出,当真气针飞出后,能在虚空形成一道透明的圆形真气圈。真气圈径长约一丈左右,凡是被真气圈扫中的人,除了实力强过施放真气针武者的人之外,都要受伤甚至死亡。而一旦被真气针击中,真气针便会爆炸开来,威力巨大。实乃居家防贼旅行杀敌的好武技。

方平这几日就是专门修炼这门武技,凭借着他那还算聪明的脑子的领悟能力,竟然被他修炼成功了。

他召集家将们来观摩自己的武技,众人都站在甲板上,等待方平出手。

他右手在虚空翩翩而动,全身真气霎时急剧涌到右臂上,只感觉到滚滚的气流在经脉之中传动,如万马奔腾,整个右掌都处于一种高热之中,手臂热烘烘的,忽然掌心一亮,精芒飞射,一条刺目的真气针电射而出。

当真气针出现后,以针为中心,方圆一丈内形成一面若有若无的真气圈,刮得风声呼呼作响。

真气针击在海面上,一声巨响,数十丈巨浪冲天而起,澎湃的水花弥漫了半个海面,狂风四溢,海面波浪摇曳不定,仿佛就要来临一场超级飓风一般。

“公子,威武!”家将们欢呼道。

上百人的赞叹声回荡在低空下,久久不散。

半晌,那些飞溅起来的海水才洒落下来,掉到甲板上。

雅姬听到声响,心里感到好奇,也从船舱里施施然走出来,刚走到甲板上却被满天的海水洒了一身。

“哈哈哈……”

方平瞧见对方成了落汤鸡,不禁放声大笑,家将们也笑起来。

雅姬气得打颤,丢下一句:“神经病!”

说着,轻移莲步,一阵旋风船闪进了船舱里。

众人还是笑个不停。方平无意中瞧到一艘大货船,也是向地风国的方向航行,还看到船上挂的是金龙帝国的旗帜。

方平定睛细瞧,那艘货船船头上站着一位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身光亮的绸衣,身材适中,给人康健剽悍的印象。

而地风国也已在眼前。不出半天,就可到达。

地风国是一个岛国,岛上民众还处于比较愚鲁状态,这里农业还处于农奴阶段,奴隶主大量的存在,使奴隶贸易非常发达。这里出产最多的就是稻米与甘蔗,基本没有手工业,有粗糙的纺织业。

地风国的国民使用的瓷器,穿的服饰,吃的茶等等都是靠从金龙帝国进口,日常用品大部分也是从金龙帝国进口的。

方平在地风国没认识一个人,要出售那些海盗也不知怎么操作。

雅姬就不同了,她是生意人,经常在这里行走,不论风俗人情,还是八卦风月,她都有所耳闻,三市六街更是轻车熟路。

方平跃过雅姬的船,见她换了一套新衣服,更加俏丽。

雅姬见方平不声不响又跃了过来,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

方平指了指自己的船,道:“在哪里出售奴隶的?”

“随便去找个庄园就可以了。”雅姬淡淡道:“或者到奴隶市场里去。”

“奴隶市场在哪里?”方平扬了扬眉毛。

雅姬微微昂起脑袋,瞥了方平一眼,冷笑一声,道:“阿贵,你带他去奴隶市场。”

“是,小姐。”阿贵领命道。

阿贵对方平有好感,毕竟他的命也是方平救的,说话也特别客气,“方将军,小的带你去。不远,几里路就到了。”

“好,那麻烦你了。”

说完,跃回自己的飞鲸船。对四家将道:“吩咐下去,其他人守在船上,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乱动。一百近卫军押着那些海盗出来。你们两个,”他指了指台运源与铁牛,“押着足意明那厮,也带到奴隶市场去。”

此时,不远处,一起靠岸的那条货船的人也下船了。

第209章 劫船贼

方平朝那边瞥了一眼,见那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也下了船,对方也瞧了一眼方平,并向方平走了过来。

“在下连云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中年男子拱手道。

方平微笑着,也拱手道:“小生方平,幸会幸会。连先生也是来此补给么?”

“正是。”连云锋眼神里闪现一抹惊异神色,只是稍瞬即逝,很难觉察,“连某见方公子带着白鲨战舰,想必方公子是龙威海军的人。”

“小生是龙威海军人字营的将军。”方平带着几分自豪道:“连先生要到哪个地方去呢?”

对方听到方平说是将军,神情变更为古怪。

“在下正是要买些粮草带到天兽山脉去。”连云锋道。

方平闻言,微微一怔,心想怎么那么巧,忽然记起西州有一个很有名的武技世家叫风火连城,便问道:“连先生是西州人么?听说西州有一个风火连城,是也不是?”

“在下正是风火连城的管家。”连云锋语气颇为得意道:“方将军这是要出售奴隶?”

他见方平的船上走下一队用绳索缚住的人,便猜到可能是奴隶。最后,他瞧见足意明,不禁暗吃一惊。他认识足意明,看到足意明也被铁索缚着,十分不解,又不敢相问。

方平点点头。

“那位好像是火魂门的足意明。”连云锋压低声音问道。

方平也不隐瞒,直言道:“正是,小生也要把他卖了。换些银子买粮草。”

“这样吧,连某就买足意明,方将军开一个价。”连云锋大吃一惊,皱了皱眉毛,又解释道:“将军不要误会,连某只想买一个强壮一点的奴隶回去干活。”

其实他跟足意明的父亲相熟,见到朋友的儿子要被出售,只得出银子买下来。他见方平脸上露出狐疑,连忙加以解释。

方平沉思片刻,虽有猜疑,却又想不出所以然,觉得反正是要出售的,卖给谁也是卖,道:“给五千银子,他就是你的了。”

一般强壮点的奴隶,一个也就四五百银子。

方平想到足意明的武技不错,算是一个好货色,应该值更多的银子,便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好!”连云锋即时拿了五千银票来交给方平。

方平收了银票,对台运源道:“把足意明押过来,有买家了。”

足意明在下船之时,早已瞧到了熟人连云锋,便不断使眼色,要他相救,此刻听到有买家了,便知是连云锋已作了交易,不禁心头大喜,毕竟得救了。

连云锋买下足意明之后,对方平拱手道:“方将军,在下还有其他事要办,就此告辞了。”

“山水有相逢。”方平也拱拱手。

他不是不想杀足意明,只是从对方手中得了魔武石,觉得杀了他也没甚用处,反正火魂门已将自己视为死敌,放足意明回去也一样,不外乎就是更加仇恨自己而已。

方平骑着乌蛟驹,带着人马前往奴隶市场。

与此同时。

足意明跟着连云锋回到了船舱。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他捉来做奴隶?”连云锋十分不解道。

足意明便将在路上怎么遇到方平,后来,升德昌与虚弟又是怎么给杀了,自己又是怎么低声下气求饶才捡回一条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连云锋。

连云锋听后,先是惊得目瞪口呆,继而眼中射出凶光,道:“这个方平到底有多少斤两?!据说他杀了金魄团的弟子,金魄团也要取他性命。我家主人跟金魄团的团长都是老朋友。我们两家都要出手击杀那小子。连你也不是他对手,他武技实力如何?”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足意明还心有余悸道:“恐怕应该在中位战尊左右。”

他一直被关在船底的暗舱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些许的光线,平时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即使是七海武带领海盗来大战那回,他也只是听到震天的声音,除此之外,毫无所知。

“我认识地风国本地教派黑王宗三长老双翼魔,要是他肯相助,应该有机会取那小子的人头!”连云锋狠狠道:“若是杀了那小子,回到天兽山脉也能得到城主的赞赏。”

“要是地风国的纱宗渺肯出手,那小子必定死地葬身之地!”足意明咬牙切齿道。

纱宗渺是八大武斗之一。

连云锋摇头道:“即使你认识她也没用,我听说她跟火轮圣手交战受了重伤,现在已不知藏在何处闭关修炼。”

足意明微微吃了一惊,又道:“连叔叔,你不是住在西州么,怎么又要到天兽山脉去?”

“你有所不知,”连云锋负手道:“据线人说,天兽山脉里的宝藏极有可能已被人寻到,恭亲王颇为在意,便派了我家主人到那里去一趟,看消息是否真实。我家主早已到那里的城堡去了。我这是来采购一些特别的海产品与药料回去。”

“原来如此。”

“你在船上等我,我且去找双翼魔。”

……

而方平带着人马,走在地风国的道路上。那道路,连石子也没铺一层,全是泥路,兼且极为狭窄,若是两辆马车并排驶过,基本要驶到路外的地里去。路上的行人多半不穿衣服,只是披着一块粗布遮住私`处或是干脆用树叶挡在私`处前,赤脚而行,蔚为壮观。

路边是一个接一个的大庄园,都是建起高大的围墙,防止奴隶逃跑。

在阿贵的带路下,很快就到了奴隶市场。市场就是一块大平地,在这里,有三种人,一是出售奴隶的奴隶主,二是买家,三是奴隶。想出售奴隶的人可以把奴隶集中在一起,然后任由买家来选购。人头涌涌的,生意很火暴。

铁牛声音最大,他负责招徕买主。

“快来,有强壮又年轻的奴隶出售,早到早得!”他扯开喉咙大嚷道。

那几百海盗,本来生得身板结实,又是干打打杀杀这一行,是以,颇受买家喜欢。

只一顿饭工夫,便将三四百海盗都售光,平均每个卖了三百多两银子,一共一万多两银子。

方平给了一百两银子阿贵作为报酬,叫他回去。

下午时分,从各个农庄里购买了一大批粮草,运到船上。

方平瞧见有些农庄写着出售土地,他极想买几座农庄,以后在这里作为囤放物资之地,不过,眼下银子不够,也只得将来慢慢筹措。

傍晚时分,已把粮草都装到了飞鲸船上,满满一船的物资,让方平看了心里颇为舒坦。这段时间里,众人都是一路奔波,基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方平没有催促夜晚开船,想让下属都好好休息一晚,等到天明再出发。

从地风国到天兽山脉也不远,再有半个月的航程便到了。

方平下船时,在各处买了许多小食拿回来给云娜吃。云娜是小孩,喜欢吃小食。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那艘大货船上。

连云锋已把黑宗王的三长老双翼魔请来了。那双翼魔背上两肩胛骨处长着两只羽毛丰满的大翅膀,他因在海中吃了一种奇异的果子,才长出一对翅膀,颇为怪异。其他的五官跟常人没多大区别,只是那对眼睛特别阴鸷,射出淡淡的绿光。

双翼魔的年纪跟连云锋差不多。二人是莫逆之交,相识已久。

在昏暗的船舱里,三人悄声密谈。

“如果你们黑宗王的教主能出手,那把握要大许多,杀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连云锋道。

双翼魔冷冷道:“教主老人家已闭关。有我来就行了,还怕弄他不死。”

他说话的口气颇大,没将方平看在眼内。

“待我去邀请他到岸上小酒楼饮酒,要是他来了,我们就一起动手!”连云锋握拳道:“要是他没来,我们就等待夜深时分杀上去。”

足意明虽极想报仇,却又想起方平的那招龙煞,余悸未消,“那小子有一招特别利害的武技,能把人吞噬进去,直接炼制成火种,我们得格外小心。”

“不用怕,有我在,谅他也成不了气候。”双翼魔不屑道。

足意明冷笑一声。

……

而方平正盘膝坐在船头甲板上参悟第九重火凤凰,忽然听到有人禀报说连云锋邀请去饮酒,当下起了疑心,与对方初次见面便请饮酒,不是不行,而是有古怪,对方刚刚买下足意明,这多少让人有想法。

“方将军,我家连总管盛情邀请您去小酌几杯,以作个朋友。”小厮恭敬道。

方平暗忖道:“跟他也只是萍水相逢,说不上交情,这么快就请我喝酒,这里面恐怕有猫腻。”思毕,淡淡问道:“在何处喝酒?”

“连管家说任方将军喜欢,”小厮口齿伶俐,“在哪里都可以,我家连总管只是想与方将军做一个朋友。”

“到我船上来吧。我这里有好酒。”方平不假思索道。

出外面容易中陷阱,在自己船上比较安全。

小厮应诺回去了。

看着小厮下船的背影,方平的疑虑消减了一半,但依然不放心,便吩咐四家将:“你们准备好,听到我掷酒杯,就动手。”

“是,公子。”四家将应声道。

令人想不到的是,连云锋竟然真的来赴约了,带了一份礼物,两个小厮,上了船,与方平寒暄一番。方平见对方只一人过来,心里也稍微放松一些。

酒席早已摆上来了。

方平也热情招待连云锋,二人豪饮起来,对月当歌,杯杯见底,好不快活。

不过一顿饭工夫,忽然听到连云锋的货船上传来喊杀声与打斗声,兵器相碰的刺耳之声在夜空下传得极远。一个神情焦急的小厮飞奔前来向连云锋禀报道:“连总管,不好了!有贼人上船抢东西!我们都支撑不住了!”

连云锋大惊道:“足意明那厮在干什么?”

“他正跟贼头们恶战,不过,恶贼人多,武技又利害,船就要被他们夺下了!”那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道。

“方将军,扫了你的兴,连某下回定当赔罪,告辞了!”连云锋拱手辞谢道。说毕,人已飞身下了船,朝他的船飞奔而去。

方平朝那边瞥了一眼,见那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也下了船,对方也瞧了一眼方平,并向方平走了过来。

“在下连云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中年男子拱手道。

方平微笑着,也拱手道:“小生方平,幸会幸会。连先生也是来此补给么?”

“正是。”连云锋眼神里闪现一抹惊异神色,只是稍瞬即逝,很难觉察,“连某见方公子带着白鲨战舰,想必方公子是龙威海军的人。”

“小生是龙威海军人字营的将军。”方平带着几分自豪道:“连先生要到哪个地方去呢?”

对方听到方平说是将军,神情变更为古怪。

“在下正是要买些粮草带到天兽山脉去。”连云锋道。

方平闻言,微微一怔,心想怎么那么巧,忽然记起西州有一个很有名的武技世家叫风火连城,便问道:“连先生是西州人么?听说西州有一个风火连城,是也不是?”

“在下正是风火连城的管家。”连云锋语气颇为得意道:“方将军这是要出售奴隶?”

他见方平的船上走下一队用绳索缚住的人,便猜到可能是奴隶。最后,他瞧见足意明,不禁暗吃一惊。他认识足意明,看到足意明也被铁索缚着,十分不解,又不敢相问。

方平点点头。

“那位好像是火魂门的足意明。”连云锋压低声音问道。

方平也不隐瞒,直言道:“正是,小生也要把他卖了。换些银子买粮草。”

“这样吧,连某就买足意明,方将军开一个价。”连云锋大吃一惊,皱了皱眉毛,又解释道:“将军不要误会,连某只想买一个强壮一点的奴隶回去干活。”

其实他跟足意明的父亲相熟,见到朋友的儿子要被出售,只得出银子买下来。他见方平脸上露出狐疑,连忙加以解释。

方平沉思片刻,虽有猜疑,却又想不出所以然,觉得反正是要出售的,卖给谁也是卖,道:“给五千银子,他就是你的了。”

一般强壮点的奴隶,一个也就四五百银子。

方平想到足意明的武技不错,算是一个好货色,应该值更多的银子,便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好!”连云锋即时拿了五千银票来交给方平。

方平收了银票,对台运源道:“把足意明押过来,有买家了。”

足意明在下船之时,早已瞧到了熟人连云锋,便不断使眼色,要他相救,此刻听到有买家了,便知是连云锋已作了交易,不禁心头大喜,毕竟得救了。

连云锋买下足意明之后,对方平拱手道:“方将军,在下还有其他事要办,就此告辞了。”

“山水有相逢。”方平也拱拱手。

他不是不想杀足意明,只是从对方手中得了魔武石,觉得杀了他也没甚用处,反正火魂门已将自己视为死敌,放足意明回去也一样,不外乎就是更加仇恨自己而已。

方平骑着乌蛟驹,带着人马前往奴隶市场。

与此同时。

足意明跟着连云锋回到了船舱。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他捉来做奴隶?”连云锋十分不解道。

足意明便将在路上怎么遇到方平,后来,升德昌与虚弟又是怎么给杀了,自己又是怎么低声下气求饶才捡回一条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连云锋。

连云锋听后,先是惊得目瞪口呆,继而眼中射出凶光,道:“这个方平到底有多少斤两?!据说他杀了金魄团的弟子,金魄团也要取他性命。我家主人跟金魄团的团长都是老朋友。我们两家都要出手击杀那小子。连你也不是他对手,他武技实力如何?”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足意明还心有余悸道:“恐怕应该在中位战尊左右。”

他一直被关在船底的暗舱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些许的光线,平时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即使是七海武带领海盗来大战那回,他也只是听到震天的声音,除此之外,毫无所知。

“我认识地风国本地教派黑王宗三长老双翼魔,要是他肯相助,应该有机会取那小子的人头!”连云锋狠狠道:“若是杀了那小子,回到天兽山脉也能得到城主的赞赏。”

“要是地风国的纱宗渺肯出手,那小子必定死地葬身之地!”足意明咬牙切齿道。

纱宗渺是八大武斗之一。

连云锋摇头道:“即使你认识她也没用,我听说她跟火轮圣手交战受了重伤,现在已不知藏在何处闭关修炼。”

足意明微微吃了一惊,又道:“连叔叔,你不是住在西州么,怎么又要到天兽山脉去?”

“你有所不知,”连云锋负手道:“据线人说,天兽山脉里的宝藏极有可能已被人寻到,恭亲王颇为在意,便派了我家主人到那里去一趟,看消息是否真实。我家主早已到那里的城堡去了。我这是来采购一些特别的海产品与药料回去。”

“原来如此。”

“你在船上等我,我且去找双翼魔。”

……

而方平带着人马,走在地风国的道路上。那道路,连石子也没铺一层,全是泥路,兼且极为狭窄,若是两辆马车并排驶过,基本要驶到路外的地里去。路上的行人多半不穿衣服,只是披着一块粗布遮住私`处或是干脆用树叶挡在私`处前,赤脚而行,蔚为壮观。

路边是一个接一个的大庄园,都是建起高大的围墙,防止奴隶逃跑。

在阿贵的带路下,很快就到了奴隶市场。市场就是一块大平地,在这里,有三种人,一是出售奴隶的奴隶主,二是买家,三是奴隶。想出售奴隶的人可以把奴隶集中在一起,然后任由买家来选购。人头涌涌的,生意很火暴。

铁牛声音最大,他负责招徕买主。

“快来,有强壮又年轻的奴隶出售,早到早得!”他扯开喉咙大嚷道。

那几百海盗,本来生得身板结实,又是干打打杀杀这一行,是以,颇受买家喜欢。

只一顿饭工夫,便将三四百海盗都售光,平均每个卖了三百多两银子,一共一万多两银子。

方平给了一百两银子阿贵作为报酬,叫他回去。

下午时分,从各个农庄里购买了一大批粮草,运到船上。

方平瞧见有些农庄写着出售土地,他极想买几座农庄,以后在这里作为囤放物资之地,不过,眼下银子不够,也只得将来慢慢筹措。

傍晚时分,已把粮草都装到了飞鲸船上,满满一船的物资,让方平看了心里颇为舒坦。这段时间里,众人都是一路奔波,基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方平没有催促夜晚开船,想让下属都好好休息一晚,等到天明再出发。

从地风国到天兽山脉也不远,再有半个月的航程便到了。

方平下船时,在各处买了许多小食拿回来给云娜吃。云娜是小孩,喜欢吃小食。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那艘大货船上。

连云锋已把黑宗王的三长老双翼魔请来了。那双翼魔背上两肩胛骨处长着两只羽毛丰满的大翅膀,他因在海中吃了一种奇异的果子,才长出一对翅膀,颇为怪异。其他的五官跟常人没多大区别,只是那对眼睛特别阴鸷,射出淡淡的绿光。

双翼魔的年纪跟连云锋差不多。二人是莫逆之交,相识已久。

在昏暗的船舱里,三人悄声密谈。

“如果你们黑宗王的教主能出手,那把握要大许多,杀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连云锋道。

双翼魔冷冷道:“教主老人家已闭关。有我来就行了,还怕弄他不死。”

他说话的口气颇大,没将方平看在眼内。

“待我去邀请他到岸上小酒楼饮酒,要是他来了,我们就一起动手!”连云锋握拳道:“要是他没来,我们就等待夜深时分杀上去。”

足意明虽极想报仇,却又想起方平的那招龙煞,余悸未消,“那小子有一招特别利害的武技,能把人吞噬进去,直接炼制成火种,我们得格外小心。”

“不用怕,有我在,谅他也成不了气候。”双翼魔不屑道。

足意明冷笑一声。

……

而方平正盘膝坐在船头甲板上参悟第九重火凤凰,忽然听到有人禀报说连云锋邀请去饮酒,当下起了疑心,与对方初次见面便请饮酒,不是不行,而是有古怪,对方刚刚买下足意明,这多少让人有想法。

“方将军,我家连总管盛情邀请您去小酌几杯,以作个朋友。”小厮恭敬道。

方平暗忖道:“跟他也只是萍水相逢,说不上交情,这么快就请我喝酒,这里面恐怕有猫腻。”思毕,淡淡问道:“在何处喝酒?”

“连管家说任方将军喜欢,”小厮口齿伶俐,“在哪里都可以,我家连总管只是想与方将军做一个朋友。”

“到我船上来吧。我这里有好酒。”方平不假思索道。

出外面容易中陷阱,在自己船上比较安全。

小厮应诺回去了。

看着小厮下船的背影,方平的疑虑消减了一半,但依然不放心,便吩咐四家将:“你们准备好,听到我掷酒杯,就动手。”

“是,公子。”四家将应声道。

令人想不到的是,连云锋竟然真的来赴约了,带了一份礼物,两个小厮,上了船,与方平寒暄一番。方平见对方只一人过来,心里也稍微放松一些。

酒席早已摆上来了。

方平也热情招待连云锋,二人豪饮起来,对月当歌,杯杯见底,好不快活。

不过一顿饭工夫,忽然听到连云锋的货船上传来喊杀声与打斗声,兵器相碰的刺耳之声在夜空下传得极远。一个神情焦急的小厮飞奔前来向连云锋禀报道:“连总管,不好了!有贼人上船抢东西!我们都支撑不住了!”

连云锋大惊道:“足意明那厮在干什么?”

“他正跟贼头们恶战,不过,恶贼人多,武技又利害,船就要被他们夺下了!”那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道。

“方将军,扫了你的兴,连某下回定当赔罪,告辞了!”连云锋拱手辞谢道。说毕,人已飞身下了船,朝他的船飞奔而去。

第210章 鱼头人

在这种情况下,方平可出手也可不出手,不过,对方有难时伸出援手救助一番也是一件功德事。()他也站了起来,沉吟片刻,吩咐道:“你们守住我们的船,待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公子。”四家将齐声道。

方平两脚下已生出风火轮,朝连云锋的货船飞去。

夜色下,只见不少穿黑衣蒙面的人正在跟船上的水手们搏杀。

连云锋见到方平赶过来,劝道:“方将军,你还是先回去守住你的船,恐怕贼人又会对你的船发起进攻,这里我会处理。”

“不必客气,我来帮你杀几个贼人!”方平话音未毕,人已落到了甲板上。

那些穿黑衣的贼人见到方平来了,居然一窝蜂跑到船舱里去了,动作麻利,一转眼间,甲板上便没了人影。

见此情景,方平颇为疑惑,对方又不认识自己,干嘛照面就开溜了?正要冲进船舱里面去,忽然感觉后面一阵劲风射来,心里骇然,疾忙侧闪,堪堪避开一击。定睛一瞧,见是连云锋劈出的一掌。

“你怎么出手劈我?”方平不解道,冷冷瞪着对方。

连云锋阴森道:“我早想取你小命,只是没有机会!如今,你已自投罗网,那就休怪连某不客气!”

此时,又有两条人影闪了出来,立在甲板上,对方平形成包围之势。

方平扫视一眼,见其中一人是足意明,另一个不认识,样子怪怪的,竟然长着一对翅膀,两眼发绿光,十分骇人。这一刻,他心头醒悟:自己是中了圈套了。心里涌上一抹忿恨。本是好心过来援救,想不到对方欲加害自己。

“老东西!竟然要暗算本少爷!”他愤然道。

连云锋阴笑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日!谅你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

方平嘴角上扬,扯出不屑的笑意,扫视一圈,发现他们三人之中要数那个双翼魔杀气最强,其余二人都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得先把最弱的灭了,再慢慢收拾最强大的。

他腹部的大能量源不断闪烁,周围的能量被吸了进来。真气一鼓,七阶罡气罩显现出来。浑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芒,气势大增。

“小心,他已踏入上位战尊了!”足意明骇道。

“我们三人打他一个,不怕!上!”

连云锋恃着己方人多,虽心有所畏惧,依然举掌向方平击过来。源源不断的掌劲从他的掌心处涌出,闪烁着明亮的精光。

方平冷笑一声,身影一闪,已快如电光般掠到了连云锋的左侧,右手二指一点。

“一指芒!”

话音未毕,一条红光从二指中电射而出。夜空下,十分耀眼。以他此时的真气使出的一指芒,直可把四五寸厚的铁板也射穿。

“嗤!”

红光直接从连云锋的胸膛穿过,带出一条血注。他惨叫一声,身子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仆倒在甲板上,四肢痉挛,半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

足意明本来就心惊胆战,见到方平一出手就放倒了连云锋,脸色大骇,两眼差点突出来,吓得脸上肌肉抽搐起来,大声惊叫着身影一纵,消失在黑夜之中,往远处逃跑。

此时,甲板上只有方平与双翼魔。

“纳命来!”

双翼魔大吼一声,全身寒光缭绕,源源不断的真气倾泻而出,一股似水的杀气向方平卷杀过来。

整艘货船都晃动不已,甲板已破碎,木屑纷纷飞起来绕着两人飞转。

“真气针!”

方平全部真气狂涌到右臂上,四肢百骸经脉暴亮,杀气陡增,一团吞吐不定的明焰绕着他在虚空里飞舞,脚下的甲板也被灼成了黑色,并开始冒烟。

“砰!”

两人的真气剧烈碰撞形成巨大的气流,几声咔嚓咔嚓之后,货船因承受不起那股强大的压力而断裂开来,躲在里面的水手大骇,拚命往船外逃跑。

真气针势如破竹,在虚空里直刺向双翼魔。

双翼魔惊骇至极,两只绿色的眼睛突了出来,嘴巴张到了极限无法再张大,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黑洞。

真气针在光芒之中射进了双翼魔的身躯里,只见双翼魔胸口现出一点白芒,继而白芒越来越大,最后有拳头那么大小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猩红的血点飘洒出来。

“小子,你竟敢……”

双翼魔还未能把既气愤又绝望的话语说完,只听到一声爆炸声,强横的精芒暴闪之后,他就灰飞烟灭了。虚空里只有滚滚的烟尘在飞扬,到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味。

货船因真气针再次爆炸,被爆得一分为二,已破损了一半,另一半飘浮在水面上,怵目惊心。

方平愤怒地两脚踩着风火轮悬浮在虚空里,扫视一眼,见到有几具水手的尸体,除此之外,还有船上的粮草与其他物资都纷纷冒烟要燃烧起来,不一会,火光渐大。他长袖一挥,一股股劲风呼啸而出,带起水面的水汽把明火扑灭。

他还想寻找足意明那厮,却不知那厮逃往什么地方去了,也就没再追击。于是飞回了自己的船上。

“把那船上的物资弄过来。”他对四个家将道。

“是,公子。”四个家将带着人马立即赶过去,把半艘货船里的粮草与其他物资悉数运过来。

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残船里的物资运过来。稻米一万斤,干草一千捆,还有其他晶石与药料百来箱一批。

方平站在船头甲板上,凝望着那些过来看热闹的民众,心里在猜想那个双翅魔是什么来头,想到可能是地风国的某些势力,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要尽快离开才安全。他也知道地风国里有一个人是八大武斗之一叫纱宗渺,就怕是惹到了她,那就比较危险。

“开船!”他心里也有些许的担心,下令道。

船队缓缓驶离了港口,向天兽山脉航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看着还停在岸边的雅姬的商船,还未来得及与她道别就要匆匆而行,这并非方平的本意,不过,事势所迫不得不酌情而行。

离开地风国,也就意味着能减少一分风险。

方平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一直担心会继续有可疑之人前来攻击,幸好没有,现在出了海,即使有人要来追,那也没什么好怕的,自己有一艘白鲨战舰,两艘铁龟战舰,一艘飞鲸船,四艘船的火力也算可以。地风国的炮船很一般,要是来几艘也不必忧虑,直接轰击对方。

航行了没一日,船长就来报告:“将军,前方数里之外发现有可疑船只!”

方平正优哉游哉躺在甲板上享受日光浴,闻言,心里一紧,立刻翻身起来,朝着船长所指望去,他的视力非常好,能看清三四里之外的海面上船只的人员,只见一艘豪华客船甲板上有人在打斗,船体不时左摇右摆,甚是危急。

而那艘客船就横亘在自己要到天兽山脉的路径上,要么绕过去,要么驶上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将军,现在怎么办?”船长询问道。

方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右手搭凉棚,再次远眺那艘客船,见桅杆上挂的也是金龙帝国的旗帜,心里想道:“莫非是同胞的船遇上海盗了?”

他心里一沉,又朝四面瞧了瞧,没有看到任何海盗船,心里又舒坦些许。

不救也可以,不过,在茫茫的海面上,同胞的船有难那可不能袖手旁观。方平不是热血的人,但也不是冷血的人。他心念电转,忽然作出决定。

他自己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驶过去,”他对船长道:“离那艘客船一里左右就停下来,我要过去瞧一瞧,看能帮上什么忙。”

他刚说完,船长就尖叫起来:“将军,快看!”

方平迅速扭过脖子,也骇然,只见海面钻出一只巨型的章鱼,八条触手紧紧箍着客船,正要将客船撕成碎片。可是,章鱼还没发力之际,只见数道白芒射到章鱼的触手上,那些粗大的触手就断了三四条。一声低沉的吼叫,巨型章鱼痛苦地没进海里了。

“这是海盗王的手下!”船长惊骇道,脸色也没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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