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特战队 - xp1024.com
《铁血特战队》


作品

从【一路风尘】看中国传统武侠小说

写下这样一个题目,确实有点大,中国传统武侠小说浩瀚精深,岂是我一介女流寥寥数语可以看透写透的?但是,看了石剑的“一路风尘”,我还是忍不住想写一些自己的感受,聊以自娱。

从金庸、古龙、梁羽生等老一辈武侠大师们开始,中国传统武侠就呈现出多流派、多特点且百家争鸣的繁华景象来。可以说,我们上下几代人是看着他们这些武林宗师的书或是由他们的书改编的影视作品长大的。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知道了一个名词,叫中国传统武侠。

石剑的【一路风尘】可是说是对中国传统武侠小说的继承和延续,它具有很多传统武侠的特点,尤其是师承金庸大侠,极有金大侠当年豪爽豁达,快意恩仇的风范。

小说从主人公小石头(即后来的石剑)小时候随父亲居住在深山老林写起,这孩子从小练就极品神功,却对世俗之事一窍不通。在父亲去世之后,小小年纪出山闯荡江湖,由一个什么都不懂,被人欺骗的小毛孩儿,成长为一代抗金名将的传奇故事。小石头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充满了惊险和刺激,身体成长的同时,他也学会了尘世间圆滑世故、油嘴滑舌、精明机巧这一套。由于小小年纪便成为江湖中人共同仇杀的对象,小石头东躲西藏,与官府和支院也颇有渊源,他是个俗人,是个世俗的男人,调皮捣蛋、油腔滑调、爱财喜欢美女、贪慕仕途,却豪爽豁达,有朋自愿跟随。他侠骨柔情、重情重义,无心处处留情却天生多情,江湖十大美女纷纷芳心暗许。从这样的小石头身上,我们看到了韦小宝和杨过的影子,细细品味,感觉却多不同。小石头身世曲折,历经艰险,从小饱尝江湖中人情冷暖,这些都奠定了他求官求仕途的心理,所有这些都影响甚至改变了他一生的方向和追求。生逢乱世和他自己孜孜不倦的追求,造就了一代抗金名将的英名,也谱写了一段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作者石剑将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定为与自己笔名相同,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和心血来潮。也许,作者就是借小石头之手,道出自己对这个世界和社会的看法,将自己的思想感情融入小石头对周遭的态度和应对之上。有人评价说石剑的【一路风尘】将心理学、关系学、厚黑学、武术大全、高考指导、官场学问、情场指南等等知识融会贯通了,我想说的是,一部好的武侠小说,确实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就如当年有人评论金庸笔下的一众美女绝无重复,几乎囊括了尘世间所有女子的类型,这是一种高度,也是一种深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爱恨情仇。江湖,是一个很广义的词,会引人无限遐想,它意味着书马萧剑,意味着快意恩仇,意味着滔滔黄沙连天和金戈铁马,意味着大丈夫立于世的万丈情怀和真英雄的至诚至信,意味着与红颜知己携手策马奔腾和满胸腔的柔情蜜意,也意味着相忘于江湖的绝情孤胆。所有的热血沸腾,所有的豪情万丈,所有的刀剑棍鞭,所有的登峰造极。这里是个孤独的世界,当江湖上已经没有敌手,那么只有隐遁,遗憾终老。这里是个极致的世界,无招胜有招,无形胜有形。这里是个恩怨两消的世界,相逢一笑泯恩仇潇洒快意或者世代纠缠在仇恨的漩涡里。这里是个英雄与美人的世界,是江山与红颜的世界,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

江湖在所有人的心中,具体形态不同,框架和原理却同宗同源。石剑把自己对江湖的理解通过“一路风尘”展现给读者,既是传统武侠的延续,又是对传统武侠的发展,通过网络文学的形式,让其更加普及更加大众化,也使得更多的读者可以重温当年疯狂迷恋追逐江湖侠义的珍贵经历。

【一路风尘】是个大手笔,章节繁多,情节曲折,将小石头的成长经历一点一点慢慢道来。贯穿小说始终的是小石头的离奇身世,作者一直没有交代,却用更多的笔墨渲染小石头与一众江湖人物可能有的渊源,埋下多处伏笔,引人入胜。从小说可以看出作者石剑对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的了解和运用,在中国文学方面的造诣颇深。作者心思缜密,条理清晰,结构合理,也十分有耐心,如此浩大的工程却丝毫不见杂乱。小说整体感很强,气势恢弘,铿锵有力。此小说实乃网络文学中不可多得的佳品良作啊!

本文作者:倾城兮(RN著名评论员)

RN书评简评【极品军神】

书评一直想写,但是每每又不知如何开头。

小说未完,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故事要讲,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石剑兄再给点,再给得多点,让我可以得到心中想要的完整故事然后心满意足一气呵成完整的对感觉的书评。但是,直到今天,尽管石兄每天保证着很快的更新速度,小说还是在且行之中。

好吧,就这样吧。我不能要求一个鸿篇巨制、历史恢宏、可歌可泣的好故事为了满足我的一己之私而磨灭了它的骄傲和性格。我可以等,但是书评却是不能再等了。

【极品军神】是打着石剑标签的文风的延续和创新。延续在于仍然是一部带有中国传统武侠色彩的正剧。对于武功套路、拳脚身手地描述还是那么英雄本色,对于人情世故、爱恨情仇地渲染还是那么淋漓尽致,对于英雄美人地表达还是那么柔情直接。创新在于题材的不同。摆脱了以往古代江湖恩怨,而将大背景放在近代抗战时期。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也是一次挑战。

小说引用大量史实,将主人公一生的命运和中国近现代史融合为一部可歌可泣的国恨家仇史。除了贯穿像“中原大战”、“九一八事变”、“南京大屠杀”等著名历史事件外,还塑造了一些有历史原型的人物形象,结合历史真相,还原人物一个有血有肉、性格完整的饱满之躯,让人印象深刻。

整部小说虽然结构宏伟、立意深远,但是条理清晰,历史代入感很强。按照时间顺序,以民族抗争为主线,个人命运为辅线,暗战、特工、军统、谍战、爱情、红色革命等等精彩元素一个都不能少,可谓情节复杂、包罗万象。没有扎实的历史知识和深厚的文学功底,不可能凌驾于这样一个完整的故事之上。

小说每次对于主人公命运转折和性格转变的描写,都体现了作者的匠心独运,也是可堪玩味的细节。一开始给凌南天一个少帅的身份,让他花前月下、逍遥快活、不谙世事。转瞬之间,家破人亡、耻辱背叛、失去一切的变故让他一夜成长。从军、报仇、卫国,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从一个没有军旅生涯的毛头小子,一步步积聚力量、磨练意志,最终统帅自己的部队上阵杀敌,强大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代军神。

对待家庭变故,对待亲人责任,对待国家尊严,对待正义信仰,对待心爱的女人,主人公每一次心理微妙的变化,都被作者敏锐地捕捉到。故事情节迂回曲折,心路历程复杂深刻,语言描写生动活泼,让人不禁也跟着扼腕叹息或心潮澎湃。

就像作者说的,抗战才是小说的重点。前面用大量的篇幅描写主人公的从军经历,军阀之子、国民dang小兵、将领、共产dang员,每一次身份的转变,每一次被命运拉扯着向前走,预示着他离真正的人生轨迹又近了许多。

是你选择命运,还是命运选择你,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命题。不如与命运为伍,一起狂奔向生命的巅峰。

【本文作者:RN资深评论员 倾城兮】

山河破碎

1937年12月10日,日军对南京城发动全线进攻。

数十架敌机从南京上空掠过,扔下数十枚炸弹,不分民宅和军事设施,狂轰滥炸,肆意屠杀我**民。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响声之后,南京城部分城墙被轰塌,部分守军血肉横飞,部分民房燃起熊熊大火,部分居民断头残肢,部分楼房塌陷砸死了许多军民,惨叫声此起彼伏。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飞机掠过之后,日军又是一阵重炮轰击。

南京城墙上的许多**士兵,被轰上半空又抛下,摔在城墙下,或是跌落在城墙下,成了肉饼。

烟雾弥漫,血雨飘洒。

很多军兵死无完尸。

战况十分惨烈。

但是,我大部官兵仍然顽强抵抗,以不怕死的精神,阻滞着倭寇入侵的脚步。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城墙前,也倒下了许多鬼子。

12月12日,日军5个师团对南京复廓阵地及城垣发动猛攻。

这一次,他们采取飞机、重炮、坦克、轻重机枪齐上阵,多兵种混合作战,很快就攻破了中华门。

城门破。

日军又在轻重机枪和坦克、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

无数小鬼子迈着“罗圈步”,端着“三八大盖”,冲进城中,对我城中军民,开始实施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大批逃难居民与溃退的散兵拥挤在街道上,城中秩序开始陷于混乱。

小鬼子见人就杀,看到女人就抱、就扒、就抡。

嚎啕声、惨叫声汇成了一曲悲歌。

可这帮人渣,连鸡、狗、鸭等生畜都不放过,捅死或枪杀鸡、鸭、狗后,就拾起死物,放进背部的背囊里,结果是自己弄得自己浑身血淋淋的。

真是十足的畜生。

随之,其他城门也陆续被倭寇攻破。

京城失陷,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此前,也就是1937年12月8日,从北、东、南三面包围南京。

当时,南京守军只剩西面的长江一条退路。

然而,南京卫戍司令部却做出“背水一战”的高姿态,一方面下令集中力量固守复廓阵地,另一方面命令销毁长江上全部渡船,并令三十六师看守城内通向下关的唯一通道挹江门,严禁部队从此处退出。

南京城内守军和平民的退路被全部切断。

可到了12月12日这天下午3时,司令部却忽然下令“全线突围撤退”,各军团按指定地点突围。

自断后路,却又不敢坚持,无疑是让广大军民自绝于倭寇的枪口下。而有些**将领,本就惧倭,无心抗战,接到命令后,不作动员,不派兵殿后,说撤就撤。

一时间,数十万军民全部夺路涌向下关,争相抢渡,乱成一团。

从挹江门到下关,人山人海,呼天叫地,争先恐后,自相残踏、被踩死的人不计其数---------

“得得得……杀杀杀……杀光支那猪……”

“砰砰砰……突突突……啊啊啊啊啊……”

京城里外皆成血色。

铁骑踏碎了京城的宁静。

鬼子的军靴踏碎了老百姓的梦。

枪声和惨叫声,尤其尖锐和剌耳。

城中一栋大楼的废墟里,来不及撤走的部分通讯兵,被部分鬼子围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双方借残墙废墟作为掩体,发生激烈枪战。

不时有人中弹惨叫,无论是鬼子或是**,都有人伤亡,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中。

废墟里的这小部分通讯兵仅剩十余名,其中四名是美少女,且是少尉以上军衔的美女军官。

他们因为是临时接到的撤退命令,既要烧毁机密文件,还要毁坏通讯设备,也要埋藏部分物资,稍为迟缓了二十多分钟,便被鬼子兵围上了。

在此前,这栋楼遭到鬼子迫击炮的轰击,楼顶已塌,有几根柱已歪倒,满地的瓦砾与断砖。

全连大部分通讯兵已经惨死,所剩的十余人东奔西跑,却始终冲不出这栋废楼。

鬼子的枪法准,“三八大盖”射程远,还有轻重机枪相助。废墟里的**官兵又都是通讯兵,如何是这帮小鬼子的对手?

他们的身旁和四周,残尸残体到处都是,血迹斑斑。部分士兵虽然被炸死,却还没有瞑目。

此时,他们每二人一个小组,委蛇于各处残墙下。

子弹越来越少了。

有的通讯兵,早已负伤,浑身是血。

废墟的四周,已被鬼子兵包围。

围攻这栋的鬼子其实也不多,只是一个小队兵员,就是仗着武器精良,仗着作战经验丰富。

在废墟通讯兵借残墙掩护的射击下,鬼子也伤亡了十余人。

“砰砰砰---------”

“啊呀-------啊呀------”

东南角的两名女兵探头察看围来的鬼子,端枪欲要射击鬼子时,却不小心中弹,反被鬼子的“三八大盖”击伤,各自惨叫,鲜血淋淋地倒在墙角里。

废楼的西南角也被鬼子撕开了缺口,十个名鬼子兵端枪越墙而入。

美女军官

“韩丽--------”

“张美--------”

“砰砰砰------”

西北角的少尉、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美女军官吴嫣正伏于残墙处,端枪射击鬼子,忽闻惨叫声响而回头,看见自己的两个好姐妹、好战友中弹倒地的惨状,不由泣声而喊。

她心头大痛,不顾危险,转身起身,握着勃朗宁手枪,扬手就是三枪,打出三弹。

“咔----------”

但是,在她第四次扣板机的时候,手枪里却没子弹了。手枪发出空壳的声音。

吴嫣一下子便僵楞地站在墙角里。

忽然间,她心里掠过一个念头:没子弹了?唉,看来,我今天只能尽忠报国了。唉,这究竟打的是什么仗呀?我们几十万官兵,敌不过鬼子几万人!唉,心儿,我的初恋,永别了,让我们在黄泉路上相见吧!

此时此刻,吴嫣伤感之余,脑际间又掠过了她与石心儿相遇、相识的一幕幕-----------

1936年12月,一腔热血的吴嫣和一群学子参加了北平学生军事训练团。

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从燕京大学的学生变成了这支著名学兵团中的一员。

学兵团分为三个大队,吴嫣成为二大队的一员。

这个团队,多是刚刚招进的一些知识青年,以平津地区的大学生、中学生为主。

因为知识分子难得,北平守军将他们组成学生团,是想将他们培养成未来的军中骨干。  吴嫣与其他同学一般,参加了步兵操练、射击、勤务、救死扶伤、通讯等等的严格军训。

出身于富人家的她,本是娇滴滴的。

现在当兵了,天天要参加异常艰苦的训练。

她如何受得了?

她有思想准备,可是她的体质承受不起。

不仅仅是她受不了,她的一帮女同学也受不了。

一天正午集训,她和韩丽、张美、卢彩英等女生都累倒在操场上。

“砰砰----------”

吴嫣刚扑倒在地,屁股便挨了教官两脚。

“哎呀--------哎呀--------”

吴嫣惨叫了两声,俏脸泛青,珠泪喷帘。

她强撑着要爬起身来,可是,双臂却无力。

她怎么爬,怎么撑,也爬不起身来。

众学生兵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伸手来扶。

因为他们到这里当兵是他们的自由选择,不是被强迫来的,不是被征来的,也不是被拉壮丁来的。

他们当初是凭一着一腔热血来的,是主动的,不是被动的。

而参加军训的学子们,在艰苦集训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是特殊例外的。

挨教官的打,也一样。

而教官此前也一再声明:严是爱,宽是害。现在学生兵在军训中受的只是一点皮肉之苦,挨了教官的打,只是丢了面子;若是上了战场,丢的就不再是面子,而是生命了。

“住手!不可以这样体罚女兵。”

此时,一人跑到教官身旁,大喝了一声,附身伸手,扶起了吴嫣。

此人真是大胆,竟然在千余人的队伍中越众而出,一点也不给教官面子,也不怕违反军训纪律。

难道他的军衔比教官还高?

“谢谢!”吴嫣在此人的扶持下,强撑起身,侧眸望向来人,脸红耳赤地道谢。

她侧目而视时,芳心不由一阵狂跳,心里暗道:喔噻!小帅哥来的!真俊!难道,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来人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年军官,面目英俊,虎背熊腰,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他天生威仪,令人心折。

吴嫣就这么瞟了这位少年军官一眼,便是一阵脸热心跳,手脚一阵酸软,竟然不由自主地斜靠在这位帅哥身上。

就这么一靠。

她心里又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他的胸怀真宽!真厚实!真温暖!要是能这样一辈子让我靠,那该多好啊!

“怦怦怦怦---------”

这回,她的心跳声特别响,跳得特别快。

她自己都能听得到心跳声。

登时,吴嫣便额头见汗,感觉双颊似火烧一般。

她的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幸福的暖流。

她心生异样,腿脚一软,从少年军官肩膀滑倒下来。少年军官急忙横臂一抱,将她揽在怀中。

这一刻,吴嫣感觉就象浸泡在温泉中,热气腾腾,水汽云雾缭绕,如入仙境一般,整个人轻飘无力,处于彩蝶飞舞的晕眩之中---------

帅气连长

教官也是身材魁梧之人,牛高马大,看看扶起吴嫣的少年军官肩膀上的扛星,便知其军衔远不如自己,不由怒气更甚。

他暗自心道:臭小子,难道你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吗?老子的军衔比你高,官比你大,老子压死你。哼!臭小子没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

于是,他便朝少年军官大喝一声:“石心儿,你一个小小的上尉连长,你算什么东西?军法面前人人平等,你敢以身试法吗?滚开!否则,老子毙了你!”

他内力深厚,声如洪钟,震得围过来的官兵个个耳膜发疼。

石心儿瞟了一眼教官肩膀上的扛星,单手扶着吴嫣转向于自己身后。

然后,他冷冷地说道:“韦上校,你是官衔比我大。但是,咱俩现在不是比官衔,我们是在论理。你扣心自问,你现在执行的是军法吗?现在是这位女生在违反军法吗?你是在体罚士兵。而且,这位士兵,是刚参军的女学生。男女有别,在体质上,女兵天生不如男兵,这位女生能能天天参加军训,从不叫苦、不叫累,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现在,她是体力不支,是累倒在地上的,不是抗命不遵,不存在违反军法之事。”

他的声音不大,话语慢条斯理,但是,却非常清晰地传至操场上的每位官兵耳朵之中。

可见,他的内力比韦上校的内力还深厚,而且更纯正。

“对!”

“好!不可以体罚士兵!”

“石连长说的对!”

“操练制度要改革!”

石心儿这番话,引发了部分官兵的同感,开始有些官兵出言支持石心儿了。

再说,吴嫣肌肤胜雪,美若天仙,温柔敦厚,在这学生兵中的外号是“小西施”,哪个男兵不想讨好她呀?此时,即使有官兵不赞同石心儿的观点,也开始振臂高呼,出言支持吴嫣了。

“对!石连长说得有道理!韦上校,你不可以踢我嫣姐的屁股,女人的屁股是宝贝。你怎么可以踢宝贝呢?”此时,军中外号“眼镜蛇”的卢彩英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韦上校身旁,大声斥责韦上校。

她戴着眼镜,很秀气,很斯文。但是,平常时敢说话,而且言语比较辣,提的问题比较尖锐,所以,官兵送她一个外号“眼镜蛇”。

因为同伴也好,战友也好,同学也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咬人一口。

“哈哈哈---------”

学生兵们闻言,一阵爆笑起来。

吴嫣在爆笑声中更是脸红,羞得低下头来,伏于石心儿的背部上。

刚有石心儿顶撞,现又有卢彩英斥责,韦上校更是恼羞成怒了,他伸出二指,指到卢彩英的眼镜前,恶狠狠地说道:“放屁!老子受命负责管教你们,这是老子的权力。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摘下你的眼镜。”

“放屁?对,你的话就是象放屁。别以为本姑娘戴着眼镜很斯文,我就会怕你。我走开还不行呀?”卢彩英看他那副凶悍的样子,心里真有些害怕了,便强辞夺理,胡说一番,转身就跑。

“哈哈哈--------”

操场上,又是一阵哄笑声。

“石心儿,我告诉你,在这训练场上,老子的话,就是军法。滚开!否则,老子将你关禁闭。”韦上校满脸涨红,甚是尴尬,便又怒骂石心儿。

他是扬手指着石心儿的鼻子骂的。

而且,因为激起了众怒,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所以,他将原来的“老子毙了你”,改成“老子将关禁闭”。

石心儿年轻,血气旺,易冲动,看他如此欺负人,不由勃然大怒,伸手抓着他的两只手指一拗。

“哎呀---------”

韦上校一声惨叫,登时脸色泛青,额头见汗。

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他的两只手指差点被石心儿拗断了。

他咬紧牙关,硬是直起已经微曲了的双膝,本能地挥起左拳,擂向石心儿的鼻梁。

太没面子了!

上级教官被一名下级军官呵斥,还差点被拗断了手指,而且是当着上千名官兵,真是太没面子了。

在军队里,军官的面子有时比命还重要。没有面子了,也就等于往后会没有威信,难以服众。

拳风呼呼,拳头如锤,劲力刚猛。

此时,愤怒起来,没有人会记得军法。

韦上校此时心里可能想的就是争回面子。

只要一拳打倒石心儿,把石心儿的鼻子打歪,他韦上校就有面子了,以后就可以更好地震慑这帮学生兵了,就再也不会有人与他作对了。

他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把石心儿的鼻子打歪了,他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吴嫣被石心儿单手扶着,刚才石心儿牵转她,扶她站在他的身后。

可此时,韦上校的拳风如此刚猛,让吴嫣的心颤抖起来,也让她本能地要报答石心儿、保护她一见钟情的帅气军官。

她刚刚还晕眩的心忽然转了个方向,变成了紧张,变成了为石心儿提心吊胆。

她声带哭腔,娇叱一句:“不要-------”便闪身而上,要替石心儿挡韦上校凶悍击来的一拳。

岂料,石心儿身法更快,单臂抱着吴嫣反转,不躲不闪,左肩一耸一横一撞。

他个头要高于韦上校,他的肩膀一耸,便挡住了韦上校狠击来的一拳。

“砰-------”

“哎呀哎呀----------”

韦上校一拳擂在石心儿的左肩膀上,被他强劲内力反震得斜跌在地,并在地上滑出一丈多远,擦破了右肩膀,擦出了一条血糟,连声惨叫。

而石心儿身形纹丝不动,面不改色,气不喘,仍然象一堵墙那般地站立在原地。

“呵呵---------”吴嫣梨花带雨,含情带笑,出神地侧目而视石心儿,心里乐开了花。

她忽然心想:人生若是每遇到困难,总有这样一位男生为自己出头,为自己打拼,就是自己马上为他而死,也值得了。

英雄救美

“好!”

“好功夫!”

“真神!”

“啪啪啪啪啪啪----------”

千余名学生兵,围成了一道水泄不通的人墙,纷纷拍手叫好,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来人,送韦上校去医务室,将石心儿关进禁闭室。其他人,解散!”

可是,团长却不知什么时候掺进了人群中。

他之前可能就挤入了人潮中,只是一直没有吭声,或者,他自己也想看看这出戏。

但是,韦上校摔倒之后,在众人拍手叫好之后,作为团长,他却越众而出,并制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朝石心儿大喝了一声,又侧身摇头示意。

几名卫兵越众而出,持枪围住了石心儿。

吴嫣吓得芳心怦跳,含情的笑容变成了悲哀的哭脸,登时落泪。

“团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关禁闭,就关我吧。放过石心儿,好吗?呜呜呜---------”她松开石心儿的臂膊,小跑到团长面前,为石心儿求情。

“将石心儿带走!哼--------”团长却又冷冷地大喝一声,朝吴嫣哼了一声,转身挤开人墙,迈步而去。他没处理吴嫣,也没再答理吴嫣。

众人无奈又无无趣,各自散开。

石心儿一声没吭,抬头望望天空,双手放进裤兜里,平静地跟着卫兵走了。

吴嫣在泪眼中,眼巴巴地望着石心儿被押走了。

“走吧,我们呆会出去逛街,买点好东西去禁闭室看望石连长就是了。”卢彩英又一瘸一拐地小跑过来,扶住吴嫣,低声相劝。

“哎呀,禁闭室,我们哪里进得去?门口有好几个卫兵把守呢!”吴嫣声带哭腔,唉声叹气地说道。

“哎呀,你忘了,咱俩是美女啊!老娘只要伸出一个手指头,那些卫兵还不手酸脚软,跪倒在地上?”卢彩英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话语甚是俏皮。

“呵呵,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不害臊!”吴嫣闻言,嗔骂了卢彩英一句,又破涕而笑。

“呵呵---------”卢彩英娇俏一笑,搂着吴嫣,回归军营。

只可惜,卢彩英的话没有实现,吴嫣却没能进入禁闭室去见石心儿。

此后,她每天打听石心儿的情况。

只是,在继续的集训日子里,她再也没有见过石心儿的身影了。

因为石心儿在被关禁闭十天之后,因“殴打教官事件”而被调走了。

但是,石心儿高大英俊、正义勇猛、不畏权贵的形象,却从此留在了吴嫣的心中。

一帮同学,一帮战友,再也看不到吴嫣那迷人的微笑了。

1937年7月7日,日军挑起“卢沟桥事变”。1937年7月27日黄昏,学生团也被派往作战前线即北平的南方门户、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南苑。

吴嫣、韩丽、张美、卢彩英等人作为通讯兵,虽然跨入的不是战壕,却也是前线指挥所。

其时,北平的东、北、西三方实际已被日军控制。7月28日拂晓,日军陆、空联合部队向驻守在南苑的29军军部及其直属部队发起了全面进攻。

清晨6时左右,日军便出动一二十架飞机,对我方阵地轮番轰炸,营房、库房被炸为平地,阵地上一片火海。

然后,鬼子的飞机开始低空扫射。

因为没有防空设备,战士们伤亡惨重。

随后,鬼子发动地面进攻,坦克、大炮、步兵齐出动,多兵种联合作战,如狼似虎地向阵地扑来。

大多数学生兵不仅是第一次拿枪,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埋伏在战壕里时还很恐惧。

但是,他们仍然握枪上阵,与鬼子撕拼。

在艰险面前,他们心中的想法就是不拼也会死,与敌拼杀也可能会死,但是,不如拼着死。

因为卫生员在鬼子的机关枪的扫射中,惨死不少,吴嫣等人在一轮发报完毕后,也冲出指挥所,帮忙包扎伤员,帮忙抢救伤员,帮忙抬送伤员。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

鬼子不时冲入战壕。

学生团与敌展开了争夺阵地的肉搏战,却终究难挡凶残鬼子的进攻。

吴嫣、韩丽、张美、卢彩英等女兵也拿起步枪,与敌拼杀,四女围着一名鬼子士兵,却因功夫不济,着着遇险,命在旦夕。

这名鬼子的剌刀,变幻莫测,时而直扎吴嫣,却忽改为横扫韩丽,或是转身用枪托反砸张美,或用脚蹬向卢彩英。

明晃晃的剌刀,也十分耀眼。

“姐妹们,快走开啊!”

关键时刻,石心儿却率领一群士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朝吴嫣大喝一声,便双足一点,纵身握刀,凌空削下。

“咔嚓-------”

那名持枪与吴嫣等四名女兵拼杀的鬼子士兵,连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便被凌空扑来的石心儿握刀砍断了脖子。

这鬼子的头颅横飞而出,兀脖上溅出一股血柱,无脑之躯“砰”然而倒。

随即,石心儿领来一帮士兵,各握着大刀,如狼似虎地扑向吴嫣四周的鬼子。

情为何物

“哎呀-------娘--------”

“砰砰---------”

张美、韩丽两名女兵,虽然厌恶小鬼子,也想过要杀死这名鬼子,但是,当这名断脖颅飞、兀脖溅血的鬼子倒地之时,她们俩人还是被这惨状吓得“哇哇”大叫,均是手脚软酸软,坐倒在尘土中。

而吴嫣却是呆呆地望着石心儿戎装染血、勇猛挥刀、不时砍杀鬼子的英姿。

她暗自叹息:唉,只怪自己是女儿身,要是自己能有一身出众的功夫,那该多好啊!那就可以与石心儿并肩作战了。唉,我小时候,爹娘怎么只让我学针线活呢?干嘛不请一个武林高手教我学武功呢?

唉!

唉唉唉-------

“嫣姐-------快走啊!”卢彩英喊了吴嫣一句,不见反应,便蹲地去扶张美。

此时,石心儿砍杀了几名鬼子后,又大喝一声:“小魏子,别打了,快护送女兵们回指挥所。”

“是!大哥保重!”一名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年轻军官从鬼子重围中,抡刀飞越而出。

他应声之余,便跑到了吴嫣身旁。

“好快的身法!这都什么年代了,他竟然会轻功?”卢彩英瞪大了眼珠,怔怔地望着这名年轻军官,赞叹出声。

年轻军官将大刀回缚背部,抱起韩丽,又朝吴嫣喊了一句:“快走啊!看什么看?等死呀?”

“哦------哦------”吴嫣这才回过神来,茫茫然地应了两声,依依不舍地望了石心儿一眼,便和卢彩英一起搀扶张美,跟随小魏子沿着弯弯曲曲的战壕,回归指挥所。

“小魏子,石心儿是你大哥?你们是亲兄弟?那为何他姓石?你姓魏?哦,你姓小吗?”

在回到指挥所,放下张美与韩丽,吴嫣便拦着小魏子,问他与石心儿的关系。

但是,她的眼神却很迷茫,问的话题有点傻。

不过,也难怪吴嫣此时有点傻乎乎的,这小魏子的长相可是与石心儿完全不同啊!

她眼前的小魏子,虽然全身染血,却长得很清秀,肌肤很白,眼睛很大,头发很长,长身玉立,风采怡人,风度翩翩,丰神俊朗,如果他不是穿着染血的戎装,谁会以为他是一名军人呢?

他应该是教书先生才对吧?

如果说他与石心儿是亲兄弟的话,为什么他与石心儿的长相完全相反呢?

卢彩英也是怔怔地望着小魏子,上下打量,眉头越来越皱,陷入了深度思考之中。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美人,小生得找愚兄去了。告辞!”小魏子吟风弄月,回话很斯文,很迂酸,却答非所问。

他朝吴嫣眨眨眼,向她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跑。

“喂,你------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吴嫣一愣,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声,转身望向小魏子的背影。

而小魏子走出指挥所后,却是奔跑如飞,很快便在她迷茫的眼睛里,成了一个黑点---------

“唉--------”卢彩英望着小魏子远去的影子,忽然也叹息出声,俏脸通红。

南苑之战后,再也没见到心中暗恋的那个人了,从此又成为了吴嫣心中的遗憾。

而遗憾之余,石心儿也成了她心头永恒的痛,因为后来的一些媒体报道:学生兵团全军覆灭。

既然全军覆灭,那么,石心儿和小魏子岂不都是战死了?

吴嫣随部队突围后,便黯然神伤地请假,离开了部队,回归南京疗心伤。

她的家在南京,父亲吴国豪是殷商,除了板起脸孔臭骂她一顿之外,剩下的对她全是呵护与安慰。

她的兄长吴江明是南京宪兵部队的少校参谋。

此前,南京保卫战司令部成立,招考一些通讯兵。

经吴江明劝说,也为了帮吴嫣走出暗恋又失恋的阴影,吴嫣重入军旅,却又意外地与卢彩英、张美、韩丽等人重逢。

她从卢彩英等人的嘴里得知,之前的南苑之战,学生团虽然损失很大,但是,并无全军覆灭,石心儿和小魏子等年轻军官率部分学子杀出了重围,只是,他们兄弟俩人暂时下落不明。

唉,还没找到石心儿,自己这一次又被鬼子围困在废墟里。

手枪没有子弹了,而鬼子却有二十余名,且那么凶残,没有人性。

生命即将消逝,吴嫣不由又想起了石心儿那帅气雄健的身影----------

悲风苦雨

南京城的那处废墟里,正当吴嫣为没有子弹而犯愁、脑际间掠过她与石心儿的往事时。

“啊啊啊---------”

三名鬼子被吴嫣的三颗子弹分别击中,应声而倒,血溅而亡。

就在吴嫣神思悠悠,黯然神伤之时,其他鬼子兵则是端着装上了明晃晃剌刀的“三八大盖”,欲扣板机,要置吴嫣于死地。

“哈哈哈------”

“花姑娘------大大的------好!”

“停止射击!一定要活捉-------玩玩--------”

鬼子军官野田农夫望着英姿飒爽、漂亮迷人、饱满靓丽的吴嫣,不怀好意地狞笑着。

他打着手势,阻止其他鬼子开枪,说着不咸不淡、带着鬼诡的话,然后收起手枪,张牙舞爪地扑向吴嫣。

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他鬼子兵当即心领神会,均也是哈哈大笑,加快脚步,扑向其他残墙下的通讯兵。

大多数鬼子扑向那些女兵。被侵略的花蕊好摘,这是鬼子入侵华夏以来屡试都爽的事情。他们习惯了欺负中国人,尤其习惯了欺负中国的女人。

“咔咔咔----------”

所剩的通讯兵闻声,各自回头,各自端枪,向鬼子兵们射击,却均已没有子弹了。

他们手中的步枪或是手枪,发出的是空壳的声响。

“嫣姐,快跑--------”韩丽强撑着,爬起身来,朝吴嫣挥手,泣声大喊,好心提醒。

几名鬼子却将“三八大盖”一扔,疾扑而来,将韩丽按倒在瓦砾和断砖上。

他们去扒她身上的衣裤。

韩丽又哭又喊,但是,无济于事。

她的手脚和头部被鬼子按住了。

她很快就动弹不得,无法叫喊。

唯有泪雨,华啦啦地流。

瞬息之间,几名鬼子便三下五除二了将韩丽的衣衫除光。

她的身子光洁嫩滑,双峰饱满……

“啪啪啪啪--------”

几名鬼子的口水,当即从腮边滑流下,滴落在残瓦上。

其中一名鬼子军官,当众脱去军裤,将身上的手枪、弹夹、皮带一扔,便掏出黑熊熊的“家伙”,向韩丽最宝贵的地方塞去。

他的这个动作极其粗暴,连山林里的禽兽也不如。

“啊呀-------”韩丽一声凄厉惨叫,身下疼痛无比,鲜血滑流,全身颤动,俏脸扭曲,如入地狱。

她承受的那份痛苦,比受了枪伤还受伤。

而按着韩丽手脚的另外三名鬼子,均是嘴角流着口水,趁着韩丽一声惨叫而张开嘴巴之时,其中一名鬼子,不再抓着韩丽的头发,也掏出黑乎乎的“小家伙”,附身而下,一手捏着韩丽的脖子,逼得韩丽不由自主地再次张大嘴巴。

那鬼子当即蹲身而下,残忍地将他的“家伙”塞进韩丽的嘴巴里。韩丽想用牙齿咬断这个畜生的家伙,但是,咽喉被小鬼子所捏,她无法合嘴,无法用牙齿去战斗。

无助的韩丽,痛苦的她,在滴血,在流泪,在承受着惨无人道的摧残。

她的心在悲风苦雨中下沉-------

同归于尽

“丽丽------弟兄们,姐妹们,上剌刀,与这帮畜生拼了-------”

吴嫣看见韩丽如此惨状,激愤又伤感,惨然落泪,泣声大喊。

她将手中的勃朗宁一扔,附身拾起一起步枪,装上剌刀,捅向野田农夫的胸口。

所剩几名负伤或没负伤的男兵、女兵,或取下腰间的剌刀,或附身在地残墟上收拾剌刀,却不是很熟练地安装在枪杆子上。

因为他们是通讯兵。

“哈哈哈------”

野田农夫看见吴嫣端着明晃晃的步枪剌刀剌来,一边色色地大笑,一边拨刀而出。

他双手握紧东洋刀柄,举出又斜劈而下。

他力道刚猛,出刀奇快,寒光闪闪之间,便磕得吴嫣手中的步枪斜歪一边。

“当------”

“哎呀-----------”

吴嫣双手虎口发疼,惊叫了一声,纤体斜歪,差点摔倒在废墟上。

张美刚才就倒在韩丽的不远处,伤得较重,倒地的时候,身旁的残墙也被她带着,倒压在她身上。

几名鬼子兵没注意到她,亦忙于侮辱韩丽,其他鬼子兵则是端枪去围攻其他的通讯兵,倒给了奄奄一息的张美一个喘息的机会。

此时,稍稍恢复丁点体力的张美,看到韩丽被几名鬼子如此禽兽般地糟蹋,她心头悲愤交集,轻轻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十几块砖头,取下腰间的一枚手榴弹,拧盖拉栓。

手榴弹的导火线迅即冒烟-------

“嫣姐,快跑啊--------小鬼子,我跟你们拼了!”张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朝吴嫣大喊一声,便抱着冒烟即将要爆炸的手榴弹,翻滚着身体,滚向几名正在糟蹋韩丽的鬼子兵。

“轰-------”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巨响。

数声惨叫。

东南墙角腾起一阵火光和烟幕。

张美、几名鬼子以及正被两名鬼子军官蹂躏的韩丽,在爆炸声和惨叫声中,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畜生面前,张美无奈地选择了与敌同归于尽,避免自己落得与韩丽一样被蹂躏的命运。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呀---------”

手榴弹爆炸时,掀起了巨浪,也掀起了一些砖头。

那些被掀起的砖头四溅而飞。

其中四块砖头,分别击在四名鬼子的后心或是后脑上。

四名鬼子或是头破血流,或是在惨叫声中狂吐鲜血,扑倒在废墟上。

四枝“三八大盖”,分甩四边。

其中两名鬼子,因后脑破损严重,当即身亡。

野田农夫及其他鬼子兵,本能地伏倒在废墟上。

吴嫣及其他通讯兵,也是本能地抱头掩面,或蹲在断砖废瓦上,或是侧倒于废墟中。

“张美-----”

“韩丽------”

“呜呜呜呜--------”

吴嫣及其他通讯女兵,在蹲地或侧倒之时,本能地泣声大喊,披头散发,泪如雨下。

“八嘎------支那母猪---------通通的-----死啦死啦的-------”

野田农夫爬起身来,握刀一扬,怒骂出声,命令鬼子们起身,诛杀所剩的**通讯兵。

他骂罢,便握刀劈向仍是伏于废墟上的吴嫣。

这回,他想的不是要玩弄吴嫣了,而是要将吴嫣劈成两半,为他死去的同类报仇。

吴嫣本能反应,来不及起身,双手握枪,横枪一格。野田农夫的倭刀,不偏不倚,刚好劈在吴嫣手中的步枪杆上。

“咔嚓-------”

“啊呀--------”

步枪即断,枪杆断为两截。

吴嫣双手虎口疼痛难忍,惨叫出声,身体幸无受到伤害。她急忙翻滚,但是,她身体下的断砖瓦砾,却又扎痛了她的腰,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

就此瞬间,她腰部已是鲜血淋淋。

血渗军衣。

白衣书生

“哎呀-------哎呀-------”

吴嫣疼得俏脸变色,额头冒汗,连声惨叫。

野田农夫则是狞笑着握着倭刀,迈着“罗圈步”,跨步追来,不时握刀下劈。

吴嫣不停地翻滚着。

她身体在向死亡之神靠近----------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几名反应较快的鬼子,翻身而起,端枪射击。**的几名通讯兵,在废墟上尚来不及跃起身来,便中弹流血,惨叫而亡。

二十多名鬼子,迅即合拢,面目狰狞地围向东北面墙角下的两男一女通讯兵。

两男兵中,一人叫郭玮,一人叫冯超。

另一名女兵叫卢彩英。

两男一女均是眼神悲愤,却又很无奈也本能地撑起身体,向后挪动着。

刚才,张美握着手榴弹与几名鬼子同归于尽时所掀起气浪,震得郭玮、冯超、卢彩英等人侧倒于地,连步枪都扔出了老远。

此时,他们要拾枪还击,已无可能。

望着鬼子明晃晃的剌刀,冯超浑身颤抖,竟然尿裤子了。郭玮则是双拳紧握,却已无还手之力。

卢彩英戴着眼镜,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她很斯文,很秀气。此时,她的军帽甩落,秀发披散,更显妩媚可爱。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呆会鬼子不要她的命,而让她象韩丽那样去承受鬼子的蹂躏。

如果是那样,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卢彩英暗自叹息,合上眼睛,心想:唉,要是那个小魏子能象之前在南苑阵地上那样来救我就好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就在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等四人均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忽然间,废墟的一根歪歪斜斜、似要倾倒的巨柱上,传来一声悲凉又激愤还有些霸气的长吟。

随之,响起一阵悠扬笛声,如歌如诉,凄婉动人。

野田农夫及部分鬼子,本能地转身或是抬头,望向那根巨柱。

却见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学生,身穿长袍,白衣如雪。他左肩有一包裹,正坐在斜歪将倒的一根巨柱上,吹着一支竹笛。

野田农夫大吃一惊,心道:我手下这么多人,竟不知这个白脸书生什么时候来的?他是谁?他是怎么样爬到这根快要倒塌的巨柱上的?

白衣青年眉清目秀,俊雅标致。

他的双眸,明如秋水,澄亮清澈,甚是迷人。

这个时候,竟然有不怕死的少年人?他是支那猪头?还是我们大日本的少年武士?

攻进南京后,杀人不眨眼的野田农夫首次瞬间迷茫,心里百思不解。

而他茫茫然间,他手下的鬼子兵也不敢动,每个鬼子的鼠眼,都很迷离不解。

“小魏子?你-------你大哥呢?”吴嫣抬眼望向巨柱,认出了这位白衣美少年,不由惊喊出声,竟然关问起石心儿的下落。

她情真意切地期盼石心儿也会在此时出现。

“呵呵-------小魏子,真是你呀?呵呵------呜呜-------太好了!我刚想到你-------”卢彩英倏然睁眼,望向巨柱上的小魏子,不由爬起身来,又蹦又跳,又笑又哭,激动无比,浑身颤抖。

“兄弟姐妹们,快跑---------”

也就在此时,吴嫣又可能感觉到救卢彩英、郭玮、冯超等同伴要紧,又趁机爬起身来,朝也是迷迷茫茫的郭玮、冯超等人大喊了一声。

她喊了一声,抓起一柄步枪就跑。

或许,此时此刻,她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小魏子出现了,那么,石心儿肯定也率众来救她们了。等逃出去,自己再见石心儿,再与他好好地--------

郭玮等人赶紧爬起身来。

斯文杀手

“八嘎亦鲁------上当了-----支那猪-----死啦死啦的------射击!射击!射击!”

野田农夫又惊又怒,蓦感情况不对劲,便恼羞成怒地扬刀下令鬼子们向吴嫣等人开枪射击。

部分鬼子兵恍然大悟,端着“三八大盖”,迈着罗圈步,迅即围向那白衣美少年。

白衣美少年正是小魏子,他将手中竹笛移开唇边,扔向野田农夫,冷笑着说道:“嘿嘿,少爷在此,岂容你们这帮异族败类杀我同胞?”

“嗖----------”

竹笛甩下,疾如利箭,剌向野田农夫的咽喉。

“八嘎--------”野田农夫又惊又怒,却也不敢小视,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便扬刀一格。

因为那竹笛在小魏子一甩之下,当即夹着呼啸之声而来,若给它给击中,肯定是咽喉洞穿,死于非命。

野田农夫气恼归气恼,但是,却不敢不挡这疾射而来的竹笛。

因为竹笛击来的劲风证明,小魏子的功力非同小可。

小魏子长相很斯文,然而,在他斯文的外表之下,却有颗不容小视的雄心,还有令人不寒而颤的杀气。

这一瞬间,吴嫣从小魏子的眼神里,感觉到了小魏子的那股杀气。

她忽然心想:如果说石心儿很有霸气,那么,小魏子就是很有杀气的人。哟,这兄弟俩真是各有明显的特点啊!

“铮---------”

刀笛相碰。

小魏子的竹笛被野田农夫的刀格开了,弹得斜飞开来,甩向那群正要朝郭玮、冯超、卢彩英等人开枪的鬼子兵。

然而,竹笛刚弹开,便“轰”地一声巨响,竟然爆炸开来了。

一阵黑雾散开。

“啊啊啊啊啊啊呀------------”

一阵惨叫声响,十余名弧形围向郭玮等人的鬼子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几名未被炸到的鬼子,却被竹笛散开的枝片划伤,登即呜呼哀哉,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郭玮、冯超、卢彩英三人又是本能地抱头伏地。

吴嫣蓦然止步,本能地转过身来。

野田农夫也是本能地纵身后跃数步。

不仅野田农夫等鬼子没想到竹笛里藏有炸药,就连吴嫣等人也没想到。

一枝小小的竹笛,竟然会爆炸。

奇迹啊!

太神了!

就在竹笛炸得部分鬼子血肉横飞之时,斜柱上的小魏子,手脚却没闲住。

他甩下竹笛之时,单手一拍巨柱之顶,纵身跃下,双手十指如钩,捏向其中那些朝巨柱扑来的鬼子兵。

与此同时,他斜身而下,双足一张一合。

“咣咣--------”

“啊呀啊呀--------”

两名鬼子的脖子被小魏子的双腿勾住一合,这两名鬼子的脑袋互撞在一起,登时颅破血流,在惨叫声中萎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翻着白眼身亡。

另外两名鬼子也绝想不到小魏子竟然敢迎着他们斜飞而下的,猝不及防,两人的脖子被小魏子的左右手分别锁住咽喉。

小魏子双手各是五指一拢。

“咔嚓咔嚓----------”

两名鬼子的脖子立断,嘴边渗血,张口结舌,无声地翻着白眼,身子发软,缓缓萎倒而下。

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等四人看得目眩头晕,均自心道:小魏子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天啊!什么功夫?太神了!

豆腐好吃

卢彩英取下眼镜,伸手直揉眼睛,生怕看花了眼。

她忽而心想:吴嫣选择了石心儿,那么,我是不是该选择小魏子呢?我和吴嫣可是好姐妹,俗话说,肥水不流别人田哦-------呵呵--------我咋这样想呢?唔,羞死人了!我是不是思想不纯正呢?

她登时满脸通红,媚眼如炽,芳心狂跳,手脚有些酸软。

但是,她的嘴边,却泛着醉人的笑容。

小魏子则在鬼子萎倒之时,双手一松又在他们各自的肩膀上一按,身子横着腾空而起。

“砰砰砰----------”

恰在此时,后跃到残墙边的野田农夫,定住身形,转身掏枪,狼狠地向小魏子后心射击,板机连扣,三发子弹击来。

三声枪响。

三弹落空。

小魏子此时刚好横着身子,腾空而起。

三颗子弹,恰好从他腰勒之下掠过,击在对面的残墙上,击得残墙砖屑纷飞。

残墙上留下三只冒烟的弹孔。

“小魏子---------”吴嫣凄叫一声,神情甚是关切,声音甚是惶恐不安,纵身一跃,横臂拦在小魏子身前,竟然要替小魏子挡子弹。

她脑际间的瞬息想法,就是不能让石心儿的弟弟受伤,更不能让石心儿的弟弟丧命。

哪怕自己死了,也要保护好小魏子的安全。

否则,自己对不起石心儿。

或许有机会见到石心儿的时候,自己将会无颜以对。

“魏子,别死啊!”趴在废墟上的卢彩英即时落泪,泣声大喊,喊得甚是亲热。

三弹掠过,小魏子的身形也随之下堕,似乎计算好了子弹会从他身子下掠过一般。

吴嫣刚好挡在小魏子的身前。

“咔咔咔----------”

野田农夫见小魏子安然落地,不由更是又惊又怕,赶紧又朝小魏子开枪。

岂料,他的这支世界上最差的手枪“南部十四式”,也没子弹了,只能发出空壳的响声。

吴嫣拦在小魏子身前,不仅卢彩英等人没料到,就连小魏子也没想到。

“卧倒----------”小魏子吃惊异常地大喊,抱着吴嫣便滚倒在残砖废墟上,以避野田农夫打来的三枪。慢是慢了点,好在野田农夫的手枪没子弹了。

“八嘎-----------砰----------”

野田农夫看看对方还有五个人,而小魏子的武功奇高,自己的手枪又无子弹,双拳难敌四虎,便骂了一句,气恼地将手枪一扔,转身翻墙而去,准备去找援兵去。

“鬼子跑了?哈哈--------呜呜呜--------”

卢彩英、郭玮、冯超三人看到野田农夫怆惶逃蹿,不由大笑起来,忽然间,他们又大哭起来,落泪如雨。

因为他们大笑之时,眼帘垂下,看到了满地死尸,死尸中,大都是通讯兵,还有刚才几个俏佳人张美、韩丽等女兵的残肢。

他们再也笑不起来了,悲痛如潮水般,又瞬间淹没了他们的心。

只有哭,才能渲泄他们心中的痛。

只有流泪,才能冲涮他们心头的痛。

“喔噻,抱着美女真是舒服!咦,我手掌里捏的是什么东西?这么绵!手感真好!”小魏子抱着吴嫣,还躺在废墟上,耳鬓厮磨,很舒服啊。

他似乎忘记了眼前还会有危险,只是感觉到自己抱着一团棉花,抱紧在怀中,有一种异样的舒服。

尤其是两只手掌,捏着什么东西,那份舒畅传至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麻醉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心里嘀咕着,舒服得差点喃喃出声。

男兵吃醋

“喂-------松开我---------”

吴嫣的娇体,在小魏子怀中颤抖起来,她似乎发现了小魏子双手无意中捏住她的什么了,便颤声而喊。

但是,她的声音很低,犹如蚊咬一般。

“哦-------哦--------”小魏子一惊,应了两声,急忙松开她,翻身而起。

吴嫣但觉身子麻麻的,软软的,双手撑地,想爬起来,但是,双肘却是无力。

她满脸通红,晕霞飞舞,媚眼微睁,瞟了小魏子一眼,忽又眼神哀怨,芳心暗叹:刚才,要是抱着我的人是石心儿就好了。

唉,我这便宜竟让他的弟弟占了。

什么世道呀?

唉---------

她眼帘低垂,目光扫至胸前,看着自己胸前双峰上的两只手掌印,不由又叹息了一句。

“嫣姐--------嫣姐,快起来!”卢彩英赶紧戴上眼镜,喊叫着,小跑过来,扶起了吴嫣。

“喂,你们两个,还在看什么?快换上鬼子的军装,快!快找稍为干净些的鬼子军装穿上,刚才那个鬼子军官必定会领人到回来要咱们的命的。”此时,小魏子为摆脱尴尬,便指着郭玮和冯超两人,大喝了一声,又讲了一番道理。

“哦-------哦-------”郭玮和冯超两人闻言,颤颤地答话,赶紧低头去找死亡又无流血或是流血不多的鬼子。

他们剥去鬼子的衣衫,又转身去脱自己的戎装,更换上鬼子士兵的军服。

“换了衣服之后,真舒服!没想到,老子的尿臊味那么浓!唉,刚才真是难闻啊!”冯超换上鬼子的衣服后,暗自感叹。

“喂,你们两个,也快去找鬼子的军衣,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这可是咱们逃生的唯一之法。”小魏子赶紧又吩咐吴嫣与卢彩英两人。

“哦--------哦--------哎呀--------”

吴嫣与卢彩英两人恍然若梦,点了点头,应了两声,便附身拾衣。

可就此瞬间,吴嫣弯腰之时,牵动纤腰间的伤势,又惨叫出声。

小魏子也是附身拾衣,闻声而望,这才发现,吴嫣血染衣衫,尤其是腰部,还不时有血渗出。

他赶紧除下肩膀上的小包,一边解开扭结,一边说道:“吴姐姐,你受伤了,赶紧除衣,我这里有药,我为你包扎一下。否则,你就算换上鬼子军衣,若是继续流血,咱们走出这废墟,你也必然被满街的鬼子拦截查问。”

“这-----不------你们--------”吴嫣一听,笑了一声,俏脸上泛起挺迷人的微笑,但是,就一瞬间,她又皱了眉头,指了指刚换好鬼子军衣的郭玮与冯超两人,又指了指小魏子。

她的意思是当着几个男人的面,本姑娘如何敢除衣换衣?

“哎呀,你们两个,看什么看?快拾枪出去警戒。卢小姐,你来给吴姐姐上药。我转身去换衣服。来,给你这瓶药粉和纱布。”小魏子明白了,马上侧头喝令郭玮与冯超两人,然后又将小包递与卢彩英,指了指小包里的一只小药瓶和一小捆纱布,便转身而去。

“呸,小白脸,凭什么对我们呼三喝四的?”郭玮虽然听命转身而去,却低声暗骂了小魏子几句。

他身材修长,国字脸,不算很俊,但也算帅气,年纪约二十五六岁,在军中的外号是“苦瓜”。

因为他经常很苦闷,他那张脸总是绷紧的,脸部肌肉还有些僵硬。

虽然,他缺乏实战经验,但是,挺有正义感的,每次面临困境,都不畏死。

现在,郭玮就是感觉小魏子太盛气凌人了,刚见面没多久,就老是吩咐他做这做那的,呼来喝去,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就是,那小白脸简直象鬼子。刚才,他抱着吴嫣的两只-----两只-------哎呀,气死我了。他娘的,吴嫣的豆腐竟然让这畜生吃了。唉,气死老子了。”冯超也嘟起大嘴,气呼呼地低声怒骂小魏子,走了两步,竟然七孔生烟,顿足捶胸的。

他个子矮小,仅及郭玮肩那般高,肚子偏圆偏大,年约二十三四岁,在军中的外号是“武大郎”。

这次他能留下来,与吴嫣并肩作战,完全是因为喜欢她。因为,通讯连的战士,接到撤退命令后,很多人都脱下衣服,挤到难民中去,当逃兵了。

能留下来,协助吴嫣销毁通讯设备和重要文件的,除了部分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勇士之外,其他的男士兵,便是因为喜欢张美、韩丽、卢彩英和吴嫣的人。

现在,小魏子这么一抱吴嫣,还真让郭玮与冯超两人心里很不舒服,很难受。

又占便宜

小魏子躬着身子,潜藏到残墙下,背对着吴嫣与卢彩英,迅速除衣换衣。

他换上的是一套鬼子军官的服饰。

因为他早瞄到了这处残墙下,有一名鬼子小队长战死,而且有战刀,有“南部十四式”手枪。

虽然这套军衣上血迹斑斑,但是,这也不足为奇,因为鬼子攻城,也是经历了一场血战。

军衣上有血迹,也不怕,若是遇上鬼子盘问,一样可以应付过去。

小魏子的心思是很缜密的,脑子反应极快。

“哎呀------哎呀-------”

忽然间,吴嫣传来两声惨叫声。

小魏子蓦然转身,紧张地问:“喂,怎么啦------”

话音刚落,他嘴边滑滴下了口水,双眸登时血红,瞪得又大又圆,整个身子一阵颤动,裤档里暗流涌动。

却是吴嫣与卢彩英也躲在对面的残墙下,按照小魏子刚才的吩咐,吴嫣除衣,卢彩英为她上药。

吴嫣腰部的伤,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只是此前被地上的残砖尖瓦砾划伤而已。

但是,经卢彩英涂上药粉,受到药物的剌激,几道血痕犹如针剌一般,痛得原本就娇滴滴的吴嫣喊叫起来。

此时,吴嫣的外衣外套已除,只穿着裤衩和红肚兜,除了涂了药的几道伤痕外,她其他那没伤的肌肤均是晶莹如玉。

窄短的裤衩难以掩盖她那浑圆臀部。

她那两条大腿修长柔美,雪白剔透。

因为涂药,吴嫣的红肚兜被卢彩英掀起,她那一双又尖又挺的玉峰也露出了一半,峰峦上那浅红色的晕如同红宝石一般忽隐忽现,煞是引人入胜。

吴嫣娇体胜景如此之美,强烈地剌激着小魏子的眼球,他如何不流口水?

本来,卢彩英是低头继续为吴嫣上药的,而吴嫣是仰着头喊叫的,如果小魏子静静地偷看,她们俩人肯定不会发现,可小魏子这么一关问,自然也就惊动了吴嫣与卢彩英。

“喂,别看--------”卢彩英抬头望向小魏子,看到了小魏子殷红的眼神,急朝小魏子挥手大喊,慌忙闪身于吴嫣身前,遮掩吴嫣的双峰。

“你-----浑蛋!”吴嫣双手本能地移至胸前,捂住双峰,气恼地朝小魏子骂了一句,急急转过身去。

“哦哦------对不起,我听了你的惊叫声,以为鬼子来了,别误会,我只是想保护你。”小魏子脸热心跳,蓦然惊醒,急忙道歉,急忙转身面墙。

他脑子反应极快,言语得体,让吴嫣与卢彩英两位美人无言以对。

小魏子转身的刹那,心里却想:吴嫣的身子真美!曲线玲珑,纤腰细如碗口,胸峰高耸,美啊!人生如得这样的美人相伴,少爷才不枉为男人啊!唉,可惜,她喜欢的人却是我大哥!要是她喜欢的男人是别人,少爷一定将她抢过来,杀掉那个人的全家。

他美美地又很遗憾地想着,边想边蹲下身子,收拾废墟地上的子弹头。

这些子弹头都是已经打过的了,只剩下空壳。

但是,他似乎很珍惜,不时移动脚步,收拾那些子弹空壳,全收进自己的军衣兜里。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不好了,有大队鬼子过来了-------”此时,冯超大呼小叫,扛着一枝“三八大盖”冲进了废墟里。

“小魏子,怎么办?”郭玮也是六神无主,跌跌撞撞地扛着“三八大盖”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问小魏子。他的表情甚是苦闷!

“你们进来时,看到了什么?”小魏子勃然大怒,倏然起身,双手一伸,十指如钩,两只手分别扣住了郭玮和冯超的脖子,明眸寒光,语气冰冷地问。

尽管忽然凶悍起来,但是,小魏子的问话仍然很得体。他的意思是郭玮与冯超两人有无看到吴嫣与卢彩英在更衣?

冯超猝不及防,咽喉被锁,喘不过气来,登时只翻白眼,嘴巴张得很大很圆,舌头在一点点地伸出,满脸涨红。

他想挣扎,想质问,却无法说话。

郭玮好点,结结巴巴地说道:“进-----来------?就-----只看到你------”

“你呢?”小魏子闻言,又侧目而视冯超,目光杀机,低沉地问冯超。

“唔唔---------”冯超只好不住地点头,喉咙发出古怪的声响。

“那就好!不用慌,我试试你们俩人的反应的,喘会气,镇定!稍后列队随我走出这栋废楼。”小魏子这才松了口气,十指一松,双手分别移开他们俩人的脖子,又低声授计,教训了他们俩人一番。

乔装出逃

“你他娘------呼呼呼呼-----------”

郭玮与冯超两人,分别跌跌撞撞地后蹬着脚步,各自伸手指向小魏子,要骂小魏子一番,要质问小魏子一番。

但是,他们俩人各自刚骂半句,便呼呼地直喘气,再也骂不下去了。

再不急着喘息,他们俩就要噎气了。

“死魏子,胡闹什么?快说,怎么办?”此时,吴嫣换好军衣,转身怒斥小魏子。

她因为刚才被小魏子看到了她的娇体,所以,现在对小魏子说话的语气变了。

而且,刚才小魏子捏着郭玮与冯超的脖子,逼问他们进来看到了什么?

这句话,小魏子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以她作为燕京大学高材生的身份,还有她的聪慧,她能听得出其中的涵义:那就是小魏子怕郭玮与冯超看到了吴嫣与卢彩英更衣的情形。

虽然,小魏子是在保护她与卢彩英的娇体不被男兵窥视,但是,这在吴嫣听来,甚是剌耳,甚是尴尬。

所以,她转身就是怒斥小魏子。

“呵呵,吴姐姐的军衔高,听您指挥吧。不过,小弟有个小小的建议,请大伙多拾些鬼子的手雷,多拾些鬼子的子弹。呆会,咱们出去,若遇上鬼子盘问,请不要答话,一切由小弟应付。如何?”小魏子一看吴嫣的脸色不对劲,便知她在恼怒什么了,于是,他嘻嘻哈哈地答话,表面奉承吴嫣,实际上还是要众人听他指挥。

“魏子,你会说日语?”卢彩英红着脸,插话进来,好奇地问。

她称呼小魏子时,把“小”字省去了,直接称呼他为“魏子”,叫得很亲切。

“何止日语?少爷当兵之前,到过法国、德国、美国、日本等国留学,懂得多国语言。”小魏子瞟了一眼仍有些气呼呼的吴嫣,便也收起笑脸,冷冷地说道。

“你大哥呢?”吴嫣忽又柔情起来,关问石心儿下落。她问罢,但觉俏脸一阵发热,不由低下头来,伸手抚弄腰间的皮带。

小魏子一怔,没想到吴嫣仅见过他兄长两面,就对石心儿这么深情,这么惦念!

他心想:吴嫣既然这么喜欢我大哥,深爱着我大哥,我就不该戏弄她,偷窥她,占她的便宜。否则,她将来真成为我嫂子,我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低头不见抬头见,岂不是天天都很尴尬?

“真的?呵呵,啪啪!太好了。那咱们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卢彩英闻言,也不理会小魏子所说是真还是假,惊喜反应,又蹦又跳,拍手叫好。

她小跑到小魏子跟前,呵气如兰地劝他领队逃跑。

吴嫣抬起头来,不由一怔,暗道:卢彩英今天怎么这么骚?她喜欢小魏子?她怎么忽然间对他如此亲热?不害臊吗?呸!现在又不是春天,发什么情呀?

冯超一看,这回连卢彩英都对小魏子亲热起来,不由心头更是泛醋,气呼呼地朝小魏子喝问:“磨磨蹭蹭干什么?等死啊!鬼子大队人马就快过来了。”

郭玮心头也来气了,端起枪来,对准小魏子,也大喝一声:“小杂种,如果你呆会骗咱们,老子毙了你。哼!”

他骂罢,又端枪转身,领头翻墙而出。

“-------”吴嫣、卢彩英各是一怔,她们俩人张张樱桃小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皆是呆呆地望着郭玮的背影。

“喂,好兄弟,等等-------”冯超一看郭玮翻墙而去,心慌了,喊了一句,便赶紧转身朝郭玮追去。

“记住,你们俩要跟紧我,不可以随便说话,走吧。”小魏子朝吴嫣与卢彩英二人点了点头,低沉地道了一声,便抓起地上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别在腰间的枪套里。

他握着一把战刀,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凌空翻了一个筋斗,飘出了残墙外。

“喔噻,好功夫!我信了。走!”卢彩英一看,又拍手叫好,牵牵吴嫣的衣袖,抓枪而走。

哄骟傀子

天气寒冷,街头巷尾甚是萧瑟。

到处是残墙废墟,地面狼藉不堪。

尸横蔽野,血迹斑斑。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零零星星的枪炮声,不时响起,惨叫声时远时近传来,给这座破城,增添了些许恐怖。

天空中弥漫着黑烟和灰尘。

小魏子等人跃出废墟,就由他领头,排成一支小队列,在阴森可怕的街面上行走。

没有人再敢吭声了。

那些悲哀的惨叫声,对于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这些通讯兵来说,十分剌耳,十分寒心。

那都是自己同胞的惨叫声啊!

天色渐晚,路面越来越黑。

走没多远,就遇上一大队鬼子,迎面而来,部分日军士兵举着火把。

吴嫣紧张异常,小跑上前,探手抓着小魏子的肩膀,颤声地问:“小魏子,怎么办?”

卢彩英也紧张上前,抓着了小魏子的衣袖。

她的手,有些抖。

小魏子很是镇定,侧目而视吴嫣,明眸皓齿,低声说道:“别吭声,你是女的,你一出声,就会露陷的。万事由我来应付,你们悄悄地握好手雷,万一不祥,大伙就与这帮鬼子同归于尽。咱们四颗手雷,足以炸死他们十几人,无论如何,咱们都有赚。”

“嗯-------”吴嫣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赶紧将手扶在腰间的手雷上。

“他娘的,就你这个馊主意------砰------哎呀-------”冯超闻言,上前朝小魏子骂了一句,伸手要抓小魏子的衣领,但是,双腿却是一阵发软,坐倒在地上。

接着,他的裤档里腾起一阵腥臊味。

随着大队日军士兵端枪走近,他的心跳加速,又吓得尿裤子了。

“扑哧-------”

尽管心头甚是紧张,但是,卢彩英还是被冯超这个滑稽相逗笑了。

只是,她赶紧松开小魏子的衣袖,伸手捂嘴。

“快扶他起来,找死啊?”小魏子倏然转身,低沉怒喝郭玮。

“是!”郭玮悲哀地上前,扶起了冯超。

他脸上的神情,更显悲苦。

“什么人?哪个部队的?”此时,对面的日军疾冲上前,领头的是一名佐官,扬刀一指,大声喝问小魏子等人。

这名佐官说的自然是日语。

其他鬼子士兵,马上端枪围来。

吴嫣、卢彩英、郭玮等人也听不懂,只是赶紧从腰间取下手雷,悲哀地合上了眼睛,准备拼死一击,与敌同归于尽。

冯超双腿颤抖着,闪身到小魏子的身后。

“报告少佐阁下!卑职是谷寿夫师团长所属第六师团第二步兵联队第三大队第四中队第五小队的野苟次郎少尉,奉命率部搜剿支那败军残兵。”小魏子握紧腰间战刀,小跑到这名佐官跟前,敬了个军礼,瞟了一眼其肩膀上的金边和一颗樱星,便躬身用流利的日语向其汇情况。

这名佐官闻言,点了点头,亲热地拍拍小魏子的肩膀,说道:“好!我是第十六师团的野比三八少佐,现我军临时攻城总指挥官上海派遣军司令朝香宫鸠彦王亲自签署了‘杀掉全部俘获人员’的命令。据情报显示,支那士兵有很多逃进难民区中去了。我部正在进行搜查,你记住,凡是支那老百姓额头上有戴军帽的帽箍的痕迹,手上有老茧,肩上有老皮的,要统统的杀掉。你快回归你部,抓紧接受命令,一起行动,咱们从今夜开始,进行一场搜杀比赛。”

“咳!少佐阁下。”小魏子听野比三八这么一说,登时额头见汗,赶紧应命,并退后一步,又向野比三八敬了个军礼。

“走!”野比三八向小魏子回敬一个军礼,便转身朝其部下挥了挥手,喝令一声,又领头小跑而去了。

过鬼门关

大队鬼子,穿着皮靴,踏过街面,扬起阵阵尘埃。

天空迷蒙,夜色阴沉,朔风劲吹,寒气袭人。

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等人,大气也不敢喘,紧张至极,均是额头见汗。

这就是“鬼门关”啊!

都一脚跨进去了。

若是小魏子一言不慎,露出破绽,吴嫣等四人就要惨死于鬼子的机枪下了。

面对死亡,这群学生兵如何不害怕?

“走,咱们走小巷!避免再撞上大队鬼子。万一露陷,我们人少,打不过鬼子的!”小魏子张臂一张,身子后退,低声道了一句。

他双臂不时后弹,弹退身后发抖的吴嫣等人,便又转身,领头跨步向一条小巷走去。

吴嫣、卢彩英、冯超、郭玮等人不敢吭声,但是,他们均是呼呼直喘大气。

他们稍稍放松了心情:终于越过鬼门关了。

他们赶紧跟在小魏子身后,跟得紧紧的。

几个人不时踏着了前面人的脚裸。

小巷里,一些房子还在燃烧。

有些燃烧的房子里,还传出惨叫声。

“畜生!真是畜生!把老百姓关起房门来烧。这种惨绝人寰之事,也只有小鬼子才能干得出来了。”小魏子在一处残房前驻足,侧目而视那些在熊熊燃烧的房子,低声怒骂日军全是畜生。

“呜呜呜-------我们的老百姓,真是太可怜了!”卢彩英透过火光,透过窗口,看到房子里面那些在烈火中跳来蹿去、浑身着火、嚎啕哭喊的人,心头甚是悲痛,伤感地哭泣,悲凉地控诉。

“为什么?我们几十万军队,却敌不过鬼子的几个师团?为什么?卫戍司令部要忽然下令撤兵?为什么咱们的**就可以这样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吴嫣驻足于火光前,流着伤感的泪水,仰头问天。

“哎呀,好了好了,快走吧。呆会如果又有鬼子来了,咱们就麻烦了。反正咱们也救不了房子里的那些人。走吧。”冯超心惊胆颤,低声催促小魏子等人快走。说罢,他自己首先提枪而走。

“呸!真不是男人!”卢彩英闻言,甚是瞧不起冯超,朝他的背影唾了一口,骂了一句。

“姓冯的,跟你走在一起,简直就是本姑娘的耻辱。”吴嫣一反平常时的温柔宛然,也是泣声大骂冯超。

“你-----你们------”冯超听了,心头甚是难受,骤然回身,扬手指了指吴嫣与卢彩英,想回骂什么。

“武大郎,三寸钉,怕死就回老家卖烧饼去。”卢彩英也是神情大变,除下眼镜,抹拭着泪水,破口大骂冯超。

“卢彩英,你-------你-------”冯超闻言,骤然停下脚步,心头甚是难受,扬手指指卢彩英,欲骂什么,却又说不下去。

丑人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丑了。

可现在,卢彩英不仅当众骂他长得丑,还戳指他的灵魂丑。这冯超也是大学生啊,如何听不出卢彩英话语的内涵。他真是难受极了。

“算了。都是自己人,何必斗嘴呢?逃命吧!只有保住命,将来才有机会找小鬼子报仇。”郭玮抢先开口了,并且伸手捂住了冯超的嘴,劝说众人快走。

小魏子、吴嫣、卢彩英不再吭声了。

他们扛着枪,低头继续往前走。

醋意大发

街道两旁的一些树丫上,吊挂着衣衫褴褛、血已风干的尸体。

一些残颅在朔风的吹动下,在地面上滚来滚去。

曾经繁荣昌盛的京城,此时变得十分萧条,十分阴森可怕。

“哎呀,妈呀-------”卢彩英东张西望,不小心踩到一颗头颅上,差点摔了一跤,惊叫了一声,吓得扑前几步,扑到了小魏子的背心上。

“哎呀,我的妈,怎么美女都往这小杂种身上扑?什么世道呀?老子不就是长得矮了点嘛,若是个头高,那老子肯定比西门庆还帅!”冯超一看,心头甚是不舒服,暗地又骂小魏子一遍,也自怜自艾了一番。

“砰------嚓--------”

郭玮也是醋意大发,可又不敢责骂小魏子,也不想当众出丑。

他无处可泄愤,只有气恼地取下步枪,抓着枪杆,用枪托狠敲在一块砖上。

那块断砖被枪托敲碎了。

郭玮心想:老子长相也不会比小魏子那杂种差很远,老子为了吴嫣,留下来作战,差点把命都搭上了,老子怎么就讨不了美人的欢心?而这小杂种,不过是刚才露了丁点才气,就把两位美人都搂上了。什么世道呀?老子这是活在地球上吗?

他愤愤不平。

他怨天尤人。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不敢哭出来。

他苦着脸,只有拿地上的残砖来出气。

吴嫣骤然停下脚步,转身瞪圆了眼珠,怔怔地望着冯超与郭玮。

她对这两位战友今晚的古怪行为,甚是不解。

“喂,你们怎么回事?想惊动鬼子呀?不要命了?不服我指挥呀?那你们来说日语,你们来应付下一拨鬼子!”小魏子转身过来,转身的刹那,环臂一抱,将卢彩英抱入怀中,又训斥郭玮与冯超两人一番。

“你-----你------你会说日语很了不起呀?那是鬼子的话,老子才不说鬼话。”冯超在美女的目光里,哪里肯示弱?

他扬手指了指小魏子,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又强辞夺理起来。

“好!你了不起,你有种,世上你最厉害,咱们分开走。”小魏子大怒,喝斥冯超一句,搂着卢彩英,又一手牵过吴嫣,就往拐弯处的另一条小巷走。

他用力一拉吴嫣的纤手,拉得吴嫣跌跌撞撞的,斜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么一来,小魏子成了左拥右抱了。

冯超张大嘴巴,傻眼了,想说什么,又不知要说什么,想跟着小魏子走,又感觉很没面子。

唉,真是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啊!

“这------不是------喂,等等,还是一起走。我们服你指挥,服你!”郭玮一看不对劲,赶紧抓着冯超的衣袖,去追小魏子,边小跑边向小魏子求情。

善解人意

“喂,小魏子,你刚才与那名鬼子军官胡说什么?”吴嫣身子从小魏子身上移开,走了几步,好奇地问。

“鬼子问我们是什么人?哪个部队的?我骗了他,我说我们是谷寿夫师团的少尉,叫作野苟次郎-----”小魏子松开吴嫣的手,轻轻地将卢彩英从自己的怀抱中推开,如实作答。

“呵呵-------哈哈-------”

小魏子话犹未了,吴嫣、卢彩英、冯超三人便大笑起来。因为他们听到小魏子自称“野狗次郎”,自扣骂人的话,太滑稽了。

尤其是冯超,笑得异常开心,登时红光焕发。

他一边笑,一边暗骂小魏子:小杂种,你就是野狗,你说对了。哈哈,太好了,野狗次郎!你大哥石心儿就是野狗大郎了。哈哈!

只有郭玮,还苦着脸,嘴唇蠕动了一下,想笑却始终没笑出来。他始终担心,呆会会不会再遇上鬼子?若是再遇上鬼子,会不会露陷?现在看来,自己不可能拥有吴嫣的福份了,得保全性命才是上策啊!

“不要笑我。我是说谷寿夫师团的少尉叫作野苟次郎,这个姓名,虽然是骂人的,但绝不是骂我自己。明白吗?”小魏子何等聪明,当然知道他们笑什么,便慢条斯理地解解释了一番。

“嗯,魏子,你真棒!你太有才了,竟然瞬间想到起这样的名字来骂小鬼子。哦,对了,你那枝竹笛里怎么藏有炸药?也是你自己制作的?”卢彩英闻言,马上止笑,竖起拇指,称赞小魏子,又好奇地问起之前在废墟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现在对小魏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喂,别打岔!魏子,你接着说那鬼子军官对你说过什么?我感觉不太对劲!”吴嫣也止住笑,语气严肃地喝令卢彩英,还是关问刚才小魏子与鬼子军官的对话。

卢彩英朝吴嫣伸伸舌头,便不再吭声了。

小魏子停下脚步,侧过身子,双手扶在吴嫣的肩膀上,难过地说道:“那鬼子佐官说,他们接到情报和上级的命令,要搜杀我们没有出城尚存活的那些官兵,他说我们部分官兵脱下军衣逃入难民区中去了,所以,要搜杀我们的那些扮成难民的官兵。我担心,他们连难民也杀。唉,仅我们几个人,要去救那么多人,无能为力啊!唉,我们得尽快出城。否则,我们在城中呆久了,迟早会露陷,会被鬼子杀掉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与我大哥会合了,咱们再去找大部队,再回来杀鬼子。”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眼神流露出哀伤,不时唉声叹气,但也说出了实情和所预测将会发生的事态,还道出了大道理和策略。

“什么?蹬蹬蹬----------”吴嫣、卢彩英闻讯,倒吸了口凉气,各自后退了几步,又惊骇地反问。

“娘的,老子与小鬼子拼了。”郭玮闻言,气愤填膺,咆哮如雷,端枪就走。

他此时又想:既然可能活不下去了,不如拉几名鬼子来垫底?

“喂,别-------别别别-------”冯超见状,吓坏了,赶紧追上郭玮,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结结巴巴地相劝。

但是,他又怕卢彩英骂他是“胆小鬼”、“武大郎”,他没敢再继续劝说,只是用力抓着郭玮的手臂,坚决不让郭玮跑开。

“吴姐姐,听说你的家就在城里,要不,咱们一起回你家里看看?”小魏子很善解人意,走近吴嫣,带着讨好的语气,关切地问。

他忽而心想:吴嫣是喜欢我大哥,但是,我大哥不知道啊!而且,我大哥也未必会喜欢吴嫣。不如,少爷先追着吴嫣,免得她落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中!嘻嘻,少爷就替兄长看着吴嫣吧,先保管吴嫣吧。

想到此,他嘴边露出了笑意。

“谢谢!我-----我-----正是这样想的。别----笑我自私哦!”吴嫣还真的被感动了,也道出了实情。

她只是怕人因此瞧不起她,说得结结巴巴的。

“嗯!魏子真是善解人意,好男人。我同意。哦,嫣姐,没人会笑话你的。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不懂得尽孝的人,绝不是好人。走吧,到你家里去,看看伯父伯母,然后,咱们再谋求出路。”卢彩英赞了小魏子一句,含情地瞟了他一眼,又劝说吴嫣一番。

“对对对!去吴嫣家里落脚,哎呀,老子都快饿扁了。”冯超一听,马上松开郭玮,蹦跳过来,连声道好,还伸手直揉肚皮。

“哼!你那么怕饿,干嘛不买烧饼吃呀!凡事只顾着自己,自私自利!难怪西门庆看不起你。”卢彩英一听,又上火了,当即大斥责了冯超一番。

“呵呵-------”冯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甚是尴尬,干笑了两声,伸手直挠头皮。

只是,这一次,他学乖了,不敢再顶嘴,也不敢再生大气。他怕又招来小魏子、吴嫣、卢彩英三人的一起指责。

郭玮也是精神陡振,暗道:只要尽快赶到吴嫣家里,可能就机会保全性命了。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吴嫣的父亲吴国豪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殷商?想来,鬼子也不敢对吴国豪怎么样吧?唉,好饿!好冷!

两只黑影

小魏子率队越往城中央走,但听枪鸣炮轰之声越来越密集。在一处废墟侧旁,他挥了挥手,领头蹲身在残墙角落里。

然后,他回过头来,朝吴嫣等人低声说道:“前面的一栋废大楼里,肯定有一部分**官兵们在与废楼前的鬼子发生激战。看鬼子围得那么密,炮火、坦克、轻重机枪齐出击,就知道废墟里面的**兄弟不少。“

吴嫣、卢彩英、冯超、郭玮四人急忙蹲身下来,躬着身子,探头往前观看。

前面四周到处是鬼子兵,烟尘滚滚,部分区域烈火冲天。

鬼子确实在疯狂追杀**打散又逃不出的官兵。

街面上,火光中,日寇坦克横冲直撞,炮弹呼啸轰炸,机枪横扫。

“魏子,怎么办?打不打?被鬼子围攻的人,可都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姐妹啊!”卢彩英伏身于小魏子背部,低声地问。她这次竟然没之前那么害怕了,或许,她从小魏子身上找到了一股力量吧。

“这小妮子,真是大胆,竟敢主动与小魏子亲热。不得了!没皇法了!读了几年大学,就学洋鬼子那么不要脸了?”吴嫣借着前面打仗的火光,看到卢彩英与小魏子挨得这么近,心里不由一阵嘀咕,既羡慕她,又暗骂她。

“回去,绕道走!”小魏子当机立断,低沉地道了一声,便反手搂着卢彩英,轻轻地站起身来,返身就走。

卢彩英登即俏脸发热,浑身发颤,但是,她没有挣脱小魏子的怀抱。

她感觉心底有一股幸福的暖流,涌上心头。

“胆小鬼!逃兵!”郭玮见状,激愤地低声怒骂小魏子。

他真想持枪上前去杀小鬼子,助那栋废楼里的**官兵一臂之力。但是,他刚骂完,发现吴嫣、冯超都转身跟着小魏子走了。

“唉-------”他又不得不又叹息了一声,端枪起身而走,尾随于众人身后。

到回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小魏子松开卢彩英,低声说道:“兄弟姐妹们,不是我怕死,只是我们暂时无能为力。仅凭我们四人,不仅无法救出那栋废楼里的自己人,恐怕我们要越过鬼子的包围圈都没办法。鬼子有坦克、迫击炮、重机枪、轻机枪和无数的三八大盖,他们只要有小部分人转身过来朝咱们开枪,咱们必定死无完尸。唉,我心痛啊!可是,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去送死,也毫无意义。不如,留得有用之躯,将来找机会再杀鬼子?”

“我赞成小魏子的意见。”小魏子话音刚落,卢彩英便蹦跳起来,大声出言支持小魏子。

“嗯!”吴嫣却高兴不起来,但是,也哀伤地应了一声,忽又紧张地问:“小魏子,如果令兄也在那栋废楼里呢?”

说罢,她冷汗直冒,还真担心石心儿也被困在那栋废楼里,于是,她又颤声说道:“我们还是从背部袭击鬼子吧。”

“不可能。”小魏子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大哥自上次在南苑打散后,便转到了南京宾先司令部任少校参谋了,现在正随萧司令在城外组织撤退的军民渡江。”

冯超不语,怕一说话又要挨骂。

他想:你们争吧,老子反正现在不想与鬼子拼命。当务之急,就是想法子填饱肚子,然后逃出南京城,娶个媳妇,过平淡日子就是了。

郭玮愁眉苦脸,精神不振,低垂着脑袋,象霜打的茄子。

“什么?那------那------我们赶紧出城去,助他一臂之力?”吴嫣闻言,蹦跳起来,竟然十分亢奋,声音很大。

“喂,你们说话那么大声,不要命了?”就在此时,小巷角落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斥。

紧接着,两条黑影蹿了过来。

兄妹争执

“什么人?”郭玮、冯超、卢彩英吃惊异常,不约而同地端枪瞄向黑影。

“这么关心爱护我们的,肯定是自己人了。”小魏子急忙跨步上前,双臂一张,拦在了三枝枪口前,并低声劝说卢彩英、郭玮、冯超别乱开枪,免得误伤自己人。

“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吴嫣却又是一阵惊喜交集,抱着“三八大盖”,返身蹿来相迎那两只黑影,泣声而喊。

听她的声音,肯定是十分激动。

“妹子,你们也打散了?唉,我奉站长之命,前来查探战况,希望能联系部分散兵,保存一些力量,然后组织一支特战队,潜藏起来,暗杀鬼子,为京城战死的广大军民报仇。”两只黑影中的一人,跃步而来,伸手握住了吴嫣的手,亲切称呼,又低声解释了原因。

“哦------哦-------那你的站长呢?他到哪里查探情况去了?可有宪兵司令部石心儿少校的消息?”吴嫣点了点头,又是紧张地关问起石心儿的下落。

暗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情到浓时,自然流露。

吴嫣仿佛没当众人存在似的,在黑暗中闪着两只大眼睛,烁烁发亮,明眸里充满了殷切的期盼。

“呸!表子!真是表子!你才见过石心儿几次面呀?人家喜不喜欢你呀?”郭玮听了吴嫣的话,心头异常的难受,使劲地暗骂吴嫣。

“格老子的,你怕卖不出去呀?你就知道石心儿一定会要你的?”冯超心里很是难过,心里也是暗骂吴嫣。

尽管他和郭玮刚才都想到逃出去后,娶妻生子,过平淡生活,但是,真在“失恋”面前,他们又伤不起,吃不到葡萄又说葡萄酸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郭玮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暗骂吴嫣一番之后,他一阵心疼,难过的泪水涌出了眼帘,差点哭出声来。

“唉,站长早撤了,他是发报通知我的。哦,对了,你认识石心儿?他奉萧司令之命,率部到龙蟠山阴击鬼子去了。不知道,这会儿,他是生是死?鬼子的炮火和飞机轰炸,实在是太厉害了。唉--------”那黑影唉声叹气地解释情况,也说起了石心儿之事,颇为担心石心儿的生死。

显然,他此前与石心儿有交情,而且交情还不错。

“那我们赶紧去龙蟠山增援。”吴嫣闻言,又喜而悲,紧张地道了一声,竟然提枪而走,仿佛石心儿已经是她的丈夫一般。

“放屁!现在咱们怎么去龙蟠山?到处是杀人放火的鬼子,你一个姑娘家,去找死呀?”那只黑影虽然对吴嫣的言行感到奇异,但是,他却迅速反应,大声地骂了吴嫣一句,便一把抓住了吴嫣的肩膀,将她强行地拖回自己的身旁。

“吴副站长,石心儿不是你的亲人,你可以不管。但是,卑职作为他的弟弟,我不能不管。无论如何,我得去龙蟠山找我大哥。如果你视我为抗拒你的命令,你可以开除我。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做,合情合理,也算是奉命查探打散人员下落,那么,我会很快到回来向你报到,继续协助你完成相关特别任务。告辞!”小魏子左手伸进左衣袋里,掏出一些子弹壳,右手掀开上衣,从腰间取出一把全新的德国造全自动的“盒子炮”手枪,走到那只黑影身旁,冷冷地说道。

“什么?小魏子,你也是军统的人?”卢彩英、郭玮、冯超三人异口同声地骇然惊问小魏子。

“嗯!哦,我临走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同志。”小魏子应了一声,又指着强拉着吴嫣的那只高大黑影,说道:“这是我们的副站长吴江明同志------此前,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吴嫣同志的兄长。哦,我正是奉他的命令,前来查找打散的官兵的。我救了你们,也有他的功劳。”

然后,他又指着吴江明身旁的那只娇小黑影,说道:“这位是我们站里的发报员秦枫,她父亲是站长。在站长事前撤退时,她偷偷地溜了回来,继续留在京城,从事地下工作。她是我们可敬的巾帼英雄!”

说罢,小魏子握着子弹壳,向秦枫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他转身就跑入了一条小巷里。

魏子真名

“魏子,等等-------”

卢彩英急喊一声,抱着“三八大盖”,追向小魏子。

吴嫣泣声而喊,奋力挣扎,想挣脱其兄长吴江明的箍抱。

“妹子,你疯了?石心儿是你什么人?比你大哥还亲吗?爹娘还在家里,又旬京城的名人,难道你就不怕鬼子害咱爹咱娘吗?”吴江明死死地箍抱着吴嫣,并且大声喝斥。

吴嫣脑袋“嗡”地一声响,仿佛被人狠击了一棍,登时浑身无力,躺在吴江明怀中发抖。

她的心难过极了:既为石心儿担心,也为家中的父亲担忧,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站长,我也去瞧瞧,既监控小魏子,也查查石心儿到底是生还是死?另外,我也可以随时向你发报,向你汇报有关情况。”秦枫一直没吭声,很稳重,可此时,她忍不住了,向吴江明敬了个军礼,便道出心中的想法。

“不行!万万不可。如果你出了意外,往后,我怎么向令尊交代?”吴江明一听,慌神了,赶紧劝说。

“我爹了解我的性格,不用你交代。走了---------”秦枫忽然语气冰冷,回应了一句,转身就跑。

“喂,喂--------他娘的,气死老子了-------”吴江明连声招呼秦枫,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松手,生怕吴嫣也跑了。

“站长,俺们弟兄俩随你回去吧,万一有啥事,咱哥俩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冯超憋气了几分钟,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而且对吴江明所说的都是心里话。

他实在不想血沙场,免得马革裹尸,魂散荒野。

“胆小鬼!武大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都象你这怕死,那我四万万同胞岂不成了亡国奴?呸!老子枉认你为兄弟多年。”郭玮闻言,抢先发话,怒骂冯超一番,不等吴江明答话,转身就跑,追向小魏子等人。

“他娘的,是他们要找死,可怪不得老子没劝过他们。这位兄弟,你是聪明人,走,跟我回家。”吴江明见状,气得破口大骂,又好言好语安抚冯超。

他说罢,便强抱着吴嫣,回身走入了另一条小巷。

“老大,你真是好领导,小弟跟定你了。呵呵-------”冯超被吴江明夸赞一番,又想着终于有个落脚点了,还将可以饱餐一顿,乐得屁颠屁颠的,笑呵呵地跟在吴江明身后,随他兄妹俩回吴府去了。

卢彩英追上小魏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边挽着他跑,一边气喘吁吁地低声问:“魏子,城里到处是鬼子,咱们怎么走才能去龙蟠山?你可先得想好了。否则,到时候营救石参谋不成,咱们反把命丢了。”

“放心吧,少爷有脑的。你怕死就不要来。”小魏子冷冷地说道,轻轻地甩开她的手,感觉被她挽着手臂,心里很不舒服。

他心想:要是挽着我手臂的人是吴嫣就好了。唉,女人真烦,我喜欢的人,她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人,她又对我好的要死。

“呸!老娘怕死?我年纪比你小,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卢彩英见他冷嘲热讽,也来气了,便反唇相讥。

她心想:小屁孩,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都向你主动倒贴了,难道这还不够吗?哼,这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做得到的。

“嘿嘿,老娘,你比我年纪大吧?”小魏子感觉好笑,便也反唇相讥,就是不给她面子,也不让她寸步。

“你-------你--------”卢彩英给他气得七孔生烟,扬手指指小魏子的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都是自己人,都是患难之交,吵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抓紧到龙蟠山助石参谋一臂之力。”秦枫恰好追赶过来,赶紧劝说小魏子与卢彩英。

“呼呼呼-------”卢彩英胸口起伏不平,直喘粗气,却也没再吭声了。

她怕小魏子扔下她。

小魏子回身,看到郭玮也赶来了,不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便胸有成竹地对秦枫说道:“放心吧,现在知道我兄在何处了,我肯定有办法尽快赶到龙蟠山相助他的。走!”

他说罢,便挥挥手,转身就跑。

只是他也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喂,石轩辕,你还没说通过什么办法赶往龙蟠山呢?喂,你干嘛跑往大街上?”秦枫急追,一边跑一边质问小魏子,还喊出他的真名。

“石轩辕?小魏子,你叫石轩辕?”卢彩英闻言,惊喜地追问小魏子。

“山人自有妙计!”小魏子却答非所问,仍然快速地穿过小巷,跑往大街上。

他到底有什么妙计可以尽快赶到龙蟠山?

劫车进山

“嘟嘟嘟嘟------------”

小魏子刚跑到大街上,便有一辆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迎面驰骋而来。

只有鬼子才有这样的先进装备,无疑,这就是鬼子的巡逻车或是鬼子在驾车追捕**散兵游勇。

“魏子,快到回小巷来!”尾着小魏子的卢彩英即时芳容失色,急忙惊叫一声,伸手去拽去小魏子的手臂,要拉他往小巷里退。

她的声音都变了。

“准备战斗!”秦枫吓得芳心怦怦直跳,惊叫一声,转身朝郭玮打了一个手执,便掏出勃朗宁手枪,往小巷的墙壁上一靠,就握枪瞄向大街上。

无论如何,小魏子可是她的同事,她得相救小魏子。

“娘的,这小杂种真是神经病!什么山人自有妙计?其实,他是在领着老子去送死。”郭玮暗骂小魏子一句,却又不得不端枪贴着墙壁,做好战斗准备。

他和秦枫探头而出,却见小魏子甩开卢彩英的手,反而举起双手,朝迎面而来的摩托车挥手。

“妈的,真是疯了!疯了!”郭玮气得破口大骂小魏子。

“镇定!镇定!事到如今,唯有静观其变了。”秦枫急忙制止郭玮的冲动,低声相劝。

她伸手扣向手枪的板机,只待小魏子与卢彩英遇险,便立即开枪射击摩托车上的三名鬼子。

其实,她的心也悬到脖子上。

瞬息之间,她浑身冒汗,紧张到了极至,心里还幽幽地慨叹:早知如此,本姑娘就不跟着石轩辕这疯子来了。

唉-------这畜生,老让提心吊胆的,真不是东西!

她慨叹之余,又暗骂小魏子一番。

“嘎唧-------”那辆摩托车瞬间即到,停在小魏子和卢彩英面前。

“上尉阁下,发生什么事情了?”摩托车上跳下两名鬼子,持枪跃到小魏子面前,向小魏子敬礼,并关问小魏子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他们借着摩托车上的灯光,看到小魏子与卢彩英身穿的是鬼子军服,以为小魏子是他们的自己人。

卢彩英芳容发青,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她额头见汗。

她急急端枪,但是,双手发软,无论如何发力,都端不起怀中这枝步枪来。

她唯有瞪圆双目,呆呆地望着三名鬼子,等待死神的降临。

“想你们三人死,也想借你们的机枪和摩托车一用。靠!去死吧!嗖嗖嗖-------”小魏子却甚是镇定,马上作答,也不说日语,冷冷地说罢,便扬手而起。

他左手握着的几颗空壳弹头,随即甩手而出,疾如利箭,其中两颗空弹壳击在他跟前两名站正敬礼鬼子的额头正中,另一颗空壳子弹镶嵌在那名还骑在摩托车上的鬼子的侧额大太穴上。

“啊啊啊---------砰砰砰--------”三名鬼子,猝不及防,各中暗招,三声惨叫,即时倒地身亡。

“快,将尸体拖进小巷里。然后上车,随我进山。”小魏子轻轻地推了一下还在发呆等死的卢彩英,道了一声,便跃上了摩托车。

“哦-------哦-------”卢彩英兀是反应不过来,虽然应了两声,却仍是呆立不动。

“哎呀,我的妈哟--------”秦枫惊叫了一声,赶紧将手枪别回腰间,附身蹿出,双手各抓一名鬼子尸体的脚,将两名鬼子的尸体拖进了小巷里。

“呼呼呼--------”郭玮放松了心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慌忙背起那枝步枪,附身去拖摩托车前的那具鬼子尸体,也将那具尸体拖进了小巷里。

“你真行呀!魏子------呵呵------妙计!”卢彩英这才反应过来,翘指称赞小魏子一句,乐呵呵地笑出声来,背后起步枪,便跨上摩托车,坐在后尾座位上。

“秦小姐,麻烦你换上小鬼子的军衣。”小魏子侧头又对秦枫说道。

郭玮闻言,赶紧也坐在摩托车的后尾座上,侧开头,不敢去看秦枫更衣。

“哦哦-------”秦枫刚拍拍手,闻言恍然大悟,赶紧退回小巷里,脱下外衣,换上鬼子的军衣。

后尾座上还有一挺机枪,仅能再坐两个人。

秦枫更衣后,走到摩托车前,看看卢彩英与郭玮已坐到后尾座位上,只好跨上摩托车,坐在小魏子的身后。

很挤。

她的脸一阵发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这么着了。否则,她只能步行或是掉队,或是不和小魏子一起行动了。

“嘟嘟--------”小魏子一踩油门,驾驶摩托车扬尘而去。坐在他身后的秦枫因为惯性,身子前倾,双峰印在小魏子的背心上,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去搂小魏子的腰。

“哎呀-------舒服啊!娘的,要是她没穿衣服就好了。”小魏子差点乐出声来,登觉后心有些发麻,但是,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驾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直奔龙蟠山。

一路上,小魏子竟然没想怎么打仗的事情,脑子里掠过的都是非份之想。

因为他们四人都穿着鬼子军衣,又坐在摩托车上,一路上虽然遇见不少鬼子巡逻兵或是正在四处搜杀**散兵和难民的鬼子,但是,无一盘问小魏子等四人。

只是难为了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了。

他们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啊!

等赶到龙蟠山下,他们三人每人的军衣都被汗水打湿了。山风一吹,每个人都冷得直打哆嗦。

浴血阻击

龙蟠山,虎踞石城,雄伟壮丽,蜿蜒如龙,林木繁茂。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峰上,枪炮齐鸣,血雨飘洒,惨叫声此起彼伏。

石心儿奉宪兵司令萧山令之命,率一个营的宪兵在此阻击日军,阻滞倭寇入侵的脚步,以掩护城外江边的军民撤退,与日军进行了浴血奋战,顽强抗击倭贼占据制高点。

夜色苍茫,冷风呼呼,火光冲天。

率一个混合中队攻山的是日军步兵少佐真琴异秀中队长,此人中等身材,看起来相貌和善,但是,杀人不眨眼。

伴在真琴异秀身边的,一是翻译官吴智平,此人本是江南人,穷人出身,早年留学日本,迷恋上倭贼抛诱的富贵生活,从此留在倭国,为倭贼服务,最近当上了野比三八的翻译官,贪财好色,也因此有贪财好色的特点,所以被真琴异秀看中,暂借给真琴异秀使用。二是骑兵小队长久野青木,此人长相奇丑,穷凶极恶,正扬刀指挥炮兵朝山岭开炮。

其他小队长则率部攻击龙蟠山主峰,指挥鬼子从各个方向,潜爬上山。

双方兵力本是相当。

但是,日军武器先进,此时的真琴异秀,其所率的混合中队,拥有迫击炮6门,有马克沁重机枪3挺,“歪把子”机枪9挺,2辆坦克,还有一个骑兵小队。

因此,石心儿所率的宾兵部队伤亡惨重。

他原本一个营的兵力,仅仅为了炸毁日军的两辆坦克,宪兵部队就牺牲了26人。

此外,被日军的6门迫击炮轰炸死了80多人。

双方激烈枪战,宾兵部队战死了70多人。

久野青木多次率骑兵冲锋,砍死砍伤石心儿所部30多人。

此时,石心儿所部仅存活一个连左右的兵力,子弹、手榴弹均已严重不足,部分枪枝已成空壳枪。还有部分枪枝在鬼子猛烈炮火的轰击中被炸毁。

但是,石心儿镇定自若,宪兵部队综合素质也较高。

他抱着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命令部分宪兵扛着石头作战,只要日军往山上冲锋,石心儿就率部分宪兵往山下扔石块。

好在,宪兵部队武器多是德式装备,要胜于一般的**作战部队,他们在山上阻击日军半日,石心儿等人以德式冲锋枪,也杀死缶伤了60多名日军士兵。

不过,德式冲锋枪使用起来方便,却很耗子弹。

此刻,通讯不便,既无援兵,又无粮草,连水也喝不上。

石心儿及所率宪兵,均是饥肠辘辘,饥寒交迫。

但是,他们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仍然顽强死守,浴血奋战,不让真琴异秀所部前进半步。

“吴桑,你马上再次给岭上的支那部队喊话,让他们缴械投降。不然,我部攻山,将踏平山岭,将岭上的所有支那人杀头,悬尸南京城头。”真琴异秀有些不耐烦了,趁炮火轰击暂停、枪声稀疏之时,便侧头吩咐吴智平。

其实,他不想自己的部队再有伤亡。

他狡猾地想:如果山上的支那部队真是放下武器投降,那就等到收起他们枪枝的时候,将他们全部射杀于山岭中的沟壑里,然后就地掩埋。

“咳!”吴智平正吃着罐头,仰头饮水,闻令赶紧躬身答话,急将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十足的奴颜婢膝。

他清清口音,拿起喇叭筒,便朝山上喊话:“山上的**听清楚了,现我军真琴异秀少佐怀着怜悯之心,好生之德,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投降,让你们不要再作无用的抵抗。真琴少佐表示,只要你们缴械投降,便允许你们逃入城中的难民营,或者可以逃到其他地方,不追究你们的战争责任。”

他声音尖锐,甚是剌耳,言语无耻,高度颂扬了日军。

真英雄也

山岭上的石心儿,虽然浑身尘土,军衣褴褛,又饿又累,但是,他听闻此言,怒气冲天,悲愤地骂道:“你放屁!他娘的,枉你是中国人,却做倭寇的狗。死畜生,你转告你的主子珍禽异兽少佐,老子今夜就是被鬼子大卸八块,也决不投降。”

他把真琴异秀听成了“珍禽异兽”。

他激愤难平,站在一块巨石后,放下手中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抓过一枝步枪,扣动板机,射击吴智平。

“砰--------”

“咣--------”

子弹如流星,击在吴智平的喇叭上,将他的喇叭击烂并击落在地上。

“哎呀-------我的娘-------”吴智平吓得脸如死灰,惊叫一声,掩脸蹲地,浑身发抖,直尿裤子。

山风吹来,臊气熏鼻,又臭又冷,难受极了。

“好!”石心儿身旁的官兵异口同声地拍手叫好!

“八嘎------支那猪,死啦死啦的!炮兵,开炮,轰死这群愚蠢的支那猪!”真琴异秀虽然听不懂石心儿在骂什么,但是,他看到吴智平差点中弹身亡,不由发狂怒吼,喝令炮兵又朝山岭上轰击。

久野青木当即扬刀,喝令炮兵往山上轰击。

一群鬼子,随即往炮筒里装炮弹,然后侧身掩耳。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发炮弹发射,击落在山上,爆炸起来,震天动地,炸死伤宪兵十几名。

一阵惨叫声响起,十几具残尸被轰上半空又摔下,血肉模糊,尸骨不全。

“哈哈哈哈哈------------”

真琴异秀拿起望远镜,借着冲天火光,看到宪兵除了伤亡,便是伏于巨石或是土垒之后,不由得意大笑起来。

“皇军大大的厉害!哈哈-------”吴智平见状,赶紧哆嗦着站起身来,竖起拇指,称赞真琴异秀,还陪笑了几声。

“弟兄们,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倭寇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让这些不人不畜的东西占我国土,那是我们军人的耻辱!弟兄们,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石心儿在真琴异秀、久野青木及其走狗吴智平的笑声中,热血炸肺,大声疾呼,给他身边的官兵打气鼓劲。

“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石心儿的警卫员田七,虽然个子矮小,但是十分机灵,也是一名神枪手,首先呼应石心儿的号召,当即振臂高呼。

“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

“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

所剩官兵,随即也振臂高呼起来。

刹那间,浩然正气的呼喊声在山间回响,在天地间回荡。

“开炮!开炮!”真琴异秀闻言,气得脸色泛青,连声怒吼,再次下令炮击山上的**宪兵。

“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

在轰轰隆隆的炮声中,山岭上,又传来一阵惨叫声,宪兵们又倒下了十余个人。

“石心儿,真英雄也!”潜伏进山的秦枫,刚好听到了石心儿与鬼子及其走狗的对话,忍不住称赞石心儿。

“魏子,你打仗的时候,总是退呀,避呀,闪呀,哪有你大哥这般英雄?”卢彩英随即冷嘲热讽小魏子,言语极其尖锐辛辣。

她本是“眼镜蛇”,随时都有可能咬人一口。

“他就是一个小白脸而已!”郭玮也冷冷地讽刺小魏子。

“屁话!你们忘了?少爷两个小时前,在那栋废楼里,一人打死打伤鬼子二十人,救出你们四人。你们真是忘恩负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卢彩英,没有少爷救你,你还能趴在这里?你早被鬼子扒光衣服-------那个了-------”小魏子一听,心里很不舒服,当即举例子证明自己有多么的英雄,还骂了郭玮和卢彩英一番。

“死魏子,你-----你-----呜呜呜!”卢彩英一听,肺都气炸了,又羞又恼,却又无法还击,竟然被小魏子气哭了。

瞬息之间,她脑际间掠过了韩丽被鬼子施暴的情景,触疼了心头的那根弦,登时泪如雨下。

郭玮一听,登时垂头丧气,如死了爹娘一般,低耸着脑袋,再也不敢吭声了。

他终于明白了,他的人生始终欠小魏子一个天大的人情。也就是说,小魏子永远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幸的是,卢彩英这么一哭一闹,给真琴异秀听到了。

“什么人?射击!”真琴异秀大喝一声,随即喝令鬼子掉转枪口,向山下潜伏而来的小魏子等人射击。

毁炮行动1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真琴异秀一声令下,鬼子的几挺机枪随即掉转枪口,向山下射击,瞬间打来数十颗子弹。

他们只是听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山下有动静,有人说话,但是,他们没看到人影。

他们只是乱开枪,没伤着人,但是,击穿了一些大树的树杆,击碎了许多石块,打得枯草乱飞,尘土飞扬。

秦枫急伏地翻滚。

郭玮赶紧闪身于一株大树后。

小魏子眼疾手快,一把抱着发呆哭泣的卢彩英,翻滚伏地,躲到了一块巨石后。

“喂,你们几个,把手雷扔给我。你们想法吸引鬼子的火力。我想法子去炸掉鬼子的迫击炮,好让我大哥率部冲下山来。”小魏子搂着卢彩英,却无心寻欢,松开她,便朝秦枫喊话,又授计予众人。

“不-----你不能单独行动--------”卢彩英一听,慌神了,生怕小魏子会被鬼子的机枪打成稀巴烂,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出言阻止他,不让他单独行动。

“屁话!你不是说少爷不是英雄吗?现在,我就再当一次英雄给你看看。”小魏子怒喝一声,奋力一甩,将卢彩英甩开,又伸手接过秦枫抛来的两颗手雷。

他握着手雷就躬着身子跑。

“小心啊--------”卢彩英这次倒没计较小魏子的言语是什么内涵了,她更关心他的安全。

她泣声大喝,以便提醒小魏子。

“砰砰--------”秦枫握枪还击,又朝郭玮喊话:“喂,你东,我西,吸引鬼子的火力。”

然后,她就翻滚开来,东打一枪,西打一枪。

她心里却想:石轩辕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个恋人?看不出来呀,他平常时很少到办公室,无论看到谁,他都是嘻嘻哈哈的,象没长大的孩子,没想到几天不见,他竟然有恋人了?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估量。

郭玮会意,也依样学样,端着步枪,时东时西,时南时北,反正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不管有没有打着鬼子?

他端着步枪跑的时候,心里也在想:小魏子说的办法行吗?他有那么厉害吗?他真的可以炸鬼子的迫击炮?

这次,对敌作战最勇敢、最认真的,反成了卢彩英。

她怕心上人受伤或是中弹身亡,当真是奋不顾身,冒着鬼子的枪林弹雨,东跑西奔,不停地朝鬼子的机枪手射击,吸引鬼子的火力往她的藏身之处招呼。

鬼子的机枪往卢彩英的藏身处招呼,又给了秦枫一个击敌毙敌的机会。

她身子往前移动,看看自己与鬼子的距离,符合勃朗宁手枪的射程,便瞄准鬼子的一名机枪手,开了两枪。

“砰砰-------”

“啊呀-------”

那名鬼子机枪手当即左肩膀中弹,侧倒在机枪旁。

一挺机枪哑了。

但是,有人爬上前去,握着机枪,朝秦枫的藏身处射击。

“出击!”久野青木在火光中,虽然看不清小魏子等人的样子,但是,他远远地看到小魏子等只有几个人影,于是,他招呼一名小军官,让他率十几名鬼子随他围过来。

十几名鬼子在久野青木的率领下,反向山下冲来。

可是,小魏子此时已经攀上了一棵树,他看着久野青木扬刀指挥鬼子往山下冲,便冷笑一声,骂道:“嘿嘿,小鬼子,你找死来了?”

他骂完,右手掏出“盒子炮”,左手握着手雷,对着久野青木的额头就是一枪。

然后,他又朝其他鬼子开枪。

他的“盒子炮”是德造全自动的,这种枪,射程远,转速快,装弹多,可以连环射击。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久野青木额头中弹,惨叫一声,翻着白眼,仰天而倒,见阎罗王去了。

他身后的三名鬼子,也是瞬间中弹,倒地身亡。

小魏子打完四枪,便纵身一跃,凌空飘向另一棵大树丫,又握枪扬手,再打三枪。

“砰砰砰----------”

“啊啊啊----------”

又有三名鬼子中弹身亡,扑倒在地,翻滚落山。

这一来,吓得端枪而来的几名鬼子,急急伏地,不敢抬头。唯有他们身后的那些鬼子机枪手,还在疯狂地朝秦枫等人扫射。

“好枪法!”

无论是秦枫,抑或是郭玮,还是卢彩英,都忍不住赞叹出声。

“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这一来,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倒成了鬼子的攻击目标,数名鬼子跃出战壕,端枪前来助阵,朝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的藏身之地扫射。

小魏子却又趁机跃向另一棵树,越来越向鬼子的炮兵阵地靠前了。

毁炮行动2

真琴异秀见状不妙,山下又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敌方到底来了多少人?而自己稍前派出的久野青木小队长瞬间阵亡,士兵也瞬间死了五六人。

这个貌善心狠的家伙心想:不对劲啊!得尽快将来敌歼灭,否则,将面临支那军队的山上山下夹攻啊!

于是,他又喝令一声:“麻生,你率一个小队去阻击并歼灭支那猪的援兵。”

说罢,他又扬刀一指,大喝一声:“炮兵,向山上开炮,不要被山下几只支那猪迷惑!”

炮兵登时又往炮筒里塞炮弹。

日军小队长麻生又率领十几名鬼子,往山下冲,围向秦枫、郭玮、卢彩英的藏身之处。

这回,麻生所率领的鬼子学精了。

他们三三两两一组,分从四方围来,只要哪里有动静,就一起朝那里开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枪声响起,数十颗子弹分别击向秦枫、卢彩英、郭玮的藏身之处,压得三人均是抬不起头。

而小魏子却又趁机跃向另一棵大树丫,靠鬼子的炮兵阵地越来越近了。

“弟兄们,咱们的援兵来了。弟兄们,节约子弹,一旦咱们的援兵接近咱们,咱们就往山下冲锋,遥相呼应,夹击鬼子,还要准备好拼剌刀。”山上的石心儿听到了,也透过枪火,看到了鬼子正在调兵往山下冲,于是,他又高声呐喊,给他的士气鼓劲打气。

“是!”还有一个连的宪兵弟兄们,真以为来了援兵,纷纷精神振作,高声回应,震耳欲聋。

他们的话音刚落。

“给你步枪和剌刀!”机灵的田七,便给石心儿递来一枝步枪和一把剌刀。

“我不用步枪和剌刀,你把灵谷大师赠予我的那根降龙木拿来给我。”石心儿却镇定地推开步枪,反而低声吩咐了田七一句。

田七一怔,赶紧将步枪放下,将剌刀别在自己的腰间里。他这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傍晚时分,石心儿趁双方停战之时,去了灵谷寺一趟,前往拜会灵谷大师。

田七当时是自然陪着去的。

双方会晤时间很短,对于石心儿与灵谷大师的会晤内容,田七不知道,他当时在藏经阁门外警戒。

只是,在石心儿拜别灵谷大师时,灵谷大师赠送了一根棍子给石心儿。

灵谷大师说“那是坚如铁、硬如钢的降龙木,人间至宝,当年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曾经使用过降龙木。”

大师还嘱咐石心儿:“降龙木,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粉碎,用以治病救人。”

田七当时感觉很奇怪,既然这是人间至宝,为何灵谷大师却将降龙木赠予石心儿呢?

还让田七迷惑的是,石心儿年仅二十岁,却与灵谷大师仿佛是数十年交情的老朋友。

更让田七迷惑不解的是,年迈的灵谷大师似乎对石心儿很尊重,他始终是双掌合什,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为石心儿送行。

仿佛石心儿才是灵谷大师的长辈,或者说,石心儿的地位犹在灵谷大师之上。

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作为石心儿的警卫人员,田七又不敢多问。

“哦------是!”田七瞬间回忆过来,赶紧应答,转身钻进一处小石洞,拖出降龙木,回到石心儿身旁。

这根降龙木,长约1。78米,齐至石心儿的鼻心高,浑身光洁,粗若弱女纤臂,弯弯曲曲,凹凸不平,很沉很重,可能有六七十斤。

所以,瘦小的田七拿不起,只能拖着过来。

石心儿抓起降龙木,握在手中,举了举,挥了挥,似乎这根降龙木在他的手中,不过是几两重似的。

他感觉挥洒自如,手臂灵动异常,这才握着降龙木,左臂揽着田七,伏于战壕内。

他低声说道:“田鸡,呆会如能突围,你想法出城,联络萧司令,告诉他关于我这里的情况。唉,没法子了,咱们的电台,给鬼子的迫击炮炸毁了。不知道司令那里的情况如何?咱们与罗队长也失去了联络。”

“嗯!少爷,不知谁率部来增援咱们?不会是罗队长吧?他在蛇山阻击日军,完成任务了吗?咦,会不会是萧司令知道咱们陷于困境,派兵来增援咱们呢?”田七点了点头,又奇怪地问石心儿,猜测援兵是谁?

“不可能是罗队长或是萧司令派人来救咱们。罗队长那里压力也很大,萧司令肩负掩护和组织几十万军民撤退渡江的任务,根本无暇顾及咱们,他的压力更大。现在,山下与鬼子交锋的,只是小股部队,据我刚才观察,来人人数不多,东一枪西一枪的,不象是增援咱们的部队。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来救咱们的。可能,那些人是与鬼子误打误撞的吧?”石心儿摇了摇头,低声分析情况,语气有些沉重。

“大少爷,你福大命大,没事的。再说,还有大师赠予你的宝物,上天一定能保佑你安全突围的。你放心,我一定办好你交办的事情,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当年,要不是你在街头买下我妹子,花钱替我葬父-------呜呜------我和妹妹可能早饿死街头了-------呜呜呼------”田七懂事地安慰石心儿,说起过去的一段往事,他心酸地低声哭泣起来。

石心儿轻轻地抚摸田七的后脑,低沉地说道:“田鸡,别哭,你已经长大了,你今年十八岁,与我的弟弟轩辕可是同龄。他已经独挡一面了。如果能够突围出去,找到大部队,我会向萧司令推荐你,让你在部队里担任一定的职务,让你也独挡一面。哦,对了,突围出去,联络到萧司令后,你要回家一趟,看看你的妹妹田月月,然后让她乔装成男子,带她一起来部队。让她也当兵吧,别再在家里当小丫环了。我可是一直都当她是亲妹妹的。”

毁炮行动3

“嗯!谢谢大少爷!哪,你呢?你要去哪里落脚?”田七感动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来,又泪眼汪汪地反问。

“我去栖霞寺一趟,拜会灵谷大师的老朋友若隐大师。这也是灵谷大师送别我时,对我的嘱咐。然后,我就在栖霞寺等你归来。”石心儿缩手,用衣袖为田七拭泪,然后道出下一步计划。

他目光有些黯淡,若有所思。

“轰轰轰轰轰轰--------------”

就在此时,山间火光冲天,炮声轰轰隆隆。

地动山摇,整座山峰象要倾倒似的,甚是吓人。

“弟兄们,卧倒!快-------”石心儿本能反应,急喊一声,揽着田七的脖子,伏于战壕里。

“好!”可当石心儿揽着田七伏于战壕时,身边的战士们却高声喝彩,欢呼雀跃。

还有的战士相拥在一起,激动万分,哭泣起来。

“怎么回事?”石心儿松开田七,站起身来,发现身边的战士们都是完好无损,也没有炮弹落在山上,不由奇异地问身旁的连长武威。

“石参谋,你看山下。鬼子的迫击炮给我方的援兵炸毁了。你看,鬼子全乱套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趁乱冲锋下山?”武威名字虽好,但是,个子却不高大,中等身材,年约三十,长得还算斯文,他扬手指指山下,又向石心儿请示行动。

石心儿侧头一看,山下果然火光冲天。

惨叫声撕心烈肺般响起。

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不停响起。

而那些偷潜上山的鬼子,也纷纷掉转枪口往山下冲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些鬼子被炸上半空,肢离破碎地洒下血肉。

鬼子的一些步枪、机枪也被震得乱飞,甚至一些武器被炸碎。为什么会这样?

这,自然是小魏子的杰作。

刚才,他跃至靠近鬼子炮兵阵地附近的一棵大树时,便悄然收起“盒子炮”,双手各掏一只手雷出来,无声地拧盖,然后左右手相碰,将两只手雷相互一磕,便扔向鬼子六门迫击炮旁的炮弹箱里。

他在扔出手雷之后,便转身向后跃,不停地在附近的树丫上跳动,赶紧远离鬼子的炮兵阵地,远离鬼子的战壕,渐渐地远离了所有的鬼子,跃回到了山下。

手雷爆炸,既在瞬间炸掉了六门迫击炮,也炸死了那些炮兵,还引燃了那几箱炮弹。

这些炮弹一炸,威力就更大了,发出地动山摇的响声,整座山峰似乎要倒塌似的。

炮弹爆炸,又引起连锁反应,炸死一些鬼子时,还引燃了那些鬼子腰间的手雷。

这一来,便是连环爆炸了。

炮兵阵地化成尘土。

附近的机枪手连同轻重机枪都被炸得飞上了半空,鬼子变成了骨碎,轻重机枪化作残渣,再掉落下来。

真琴异秀也被炮弹爆炸时掀起的巨浪震翻,摔得头破血流,被震晕过去。

那名狗汉1奸1——吴智平,则被炮弹爆炸所掀起的巨浪,震得飘飞起来,又倒跌而下,幸好,他还会双手抱头,除了头破血流,便是双手骨折。

他还因为惯性,不停地翻滚下山,象滚石一般,滚下山去,遍体是伤,全身是血。

鬼子登时不战自乱。

刚爬上山腰的那些鬼子,本是要趁炮火和石心儿等人伏于战壕之时,来偷袭宪兵阵地,占领制高点的。

但是,身后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和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又吓得他们赶紧掉转枪口,往山下回奔。

几名鬼子赶紧抬起真琴异秀就跑。

鬼子没了指挥官,更是不知所措,唯有下山,撤退要紧。

“好!石轩辕好妙计!”秦枫倏然起身,拍手叫好,称赞小魏子,眼含着激动的泪花。

“呵呵,魏子成功了!他果然足智多谋!老娘爱死他了。呜呜!”卢彩英激动而泣,也爬起身来,喃喃自语,浑身发热,泪流满面。

好在,炮声轰隆,没有人听到她在胡言乱语。

“他娘的,老子服小魏子了!”郭玮激动得语无伦次,抓着步枪,撑着枪杆,站起身来,眼望那片火海,也是倏然落泪,对小魏子甚是信服。

辣手神枪1

冲天火光,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战火和着半空与山腰间飞溅的鲜血,四散的骨碎,映红了天际,天地间一片血红。

隆隆爆炸声和着惨叫声,汇成寒夜里的一曲悲歌,在龙蟠山上空回旋,揪人心肺。

正率一小队鬼子往山脚下冲,寻找秦枫等人的麻生小队长,透过火光,他看到了站起身来的秦枫、卢彩英、郭玮等人竟然身穿鬼子的军服拍手叫好。

麻生感觉“这几名鬼子”不象是自己人。

他当即停下脚步,握枪指着秦枫,怒骂一声:“八嘎亦鲁------一群支那猪,也敢乔扮我大日本皇军军官?你的,死啦死啦的--------”

他骂罢,便朝秦枫、卢彩英、郭玮等人开枪射击。

因为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个人所站的方向和地方是不同的。所以,麻生首先是朝秦枫开枪,然后手枪一歪,又朝卢彩英射击。

“砰-------”

“砰-------”

先后两声枪响。

“哎呀-------砰-------”

秦枫正是高兴之时,激动之际,猝不及防中弹,惨叫一声,跌倒在枯草上,娇体在枯草上连滚了好几滚。

“啊呀--------”

稍后的第二声枪响,中弹倒地的却不是卢彩英,而是麻生。

但听麻生一声惨叫,他的额头中弹,满脸是血,身子摇晃了一下,脚步踉跄了一下,便跪倒在山下。

他拼尽力气,握刀拄地,但是,他手中的倭刀始终难以支撑他的身体,因为他中弹后便没有什么力气了。

“扑通--------”

麻生扑倒在枯草上,气绝身亡,血水沿着枯草滑流。

击中麻生的一枪,是小魏子打的。

当小魏子飞掠至山脚下的一棵大树丫上,正欲跃下,要与秦枫等人会合时,却听到了麻生的怒骂声。

他在树丫上,蓦然侧身,当即掏出“盒子炮”,快速出手,对着麻生就是一枪。

可惜,他的手枪响的同时,麻生的枪也响了。

麻生这个倭贼的枪也击中了秦枫。

“秦枫------”

“秦枫------你怎么样了?”

卢彩英与郭玮均是大惊失色,急忙伏地翻滚,一边滚向秦枫,一边大声喊叫。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麻生身前跟后及左右的鬼子,此时正转身面向山上,在为山腰间发生的战况而发呆。

忽闻麻生惨叫倒地,这群鬼子急又纷纷转身,发现了卢彩英、郭玮两人正伏地滚向秦枫,便纷纷端枪,向卢彩英、郭玮射击。

十几枝步枪和一挺机枪,一起开火。

数十颗子弹瞬间击来。

击得树杆穿孔,枯草乱飞,尘土乱溅。

幸运的是,卢彩英、郭玮在秦枫中弹而倒的时候,他们俩人也伏地翻滚,没有中弹。

只是,他们俩人分别在距秦枫丈余远的左右。

此时在弹雨中,卢彩英与郭玮要想靠近秦枫,却不容易。

树丫上的小魏子见状,心头一阵悲愤。

他激怒之下,怒骂一声:“小鬼子,你们敢在少爷面前蹦达?护灵回老家罢了。”

他不顾被小鬼子发现和枪击的危险,随即掏出腰间的另一把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

他双手各执一枪,双枪同时朝这批鬼子开火。

板机连扣,他的双枪瞬间也打出十余颗子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眨眼间,十余名鬼子中弹倒地,全是额头中弹。

所剩几名鬼子吓得赶紧伏地。

小魏子枪法之神,世所罕见。

“树上,射击!射击!”一名鬼子小头目伏地,沿着枪响的方向,抬头一望,透过火光,看到了树丫上小魏子的身影。

他当即扬手一指,声嘶力竭地喝令身旁伏地的几名鬼子向小魏子射击。

可是,这几名鬼子的反应也迟了。

山上的石心儿,此时虽然远距离看不清是自己的亲弟弟来救,但是,他看到了鬼子的迫击炮被毁,部分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山上山下的鬼子大乱,也知道是自己趁乱率部突围的时刻到了。

“弟兄们,上好了剌刀的,跟我冲。”于是,他大喊一声,握着降龙木,便跃出战壕,疾冲下山。

“弟兄们,杀下山去-----”连长武威也大吼一声,握着上好了剌刀的步枪,跃出了战壕,尾随在石心儿身后。

“杀鬼子,冲啊--------”其他官兵精神大振,或是握着大刀,或是端着上了剌刀的步枪,或是挎着德式冲锋枪,纷纷大吼,先后跃出了战壕,疾冲下山。

这一来,山腰间的鬼子被迫又纷纷回身,掉转枪口,朝疾冲下山的中国宪兵开枪射击。

杀倭棒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瞬息之间,数十颗子弹击来。

当然,鬼子的队伍乱套了,来不及聚拢。

而宪兵们为了求生,又如狼似虎扑来,由山上往山下冲,动作十分快。

所以,鬼子只是慌乱开枪,打得不是很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尽管如此,还是有十几名宪兵伤亡,或中弹倒地,或惨叫溅血,或翻滚下山,或是跌入山谷。

石心儿时跑时纵,虽然冲锋在前,但是,他的身形不确定,双足刚落地,又纵身而起,时左时右,忽上忽下。

鬼子的子弹无法击中他,只是从他的身旁或是头顶或是足底下呼啸掠过,却不能伤他毫毛。

石心儿凌空飞来,他的左手五指呈鹰爪状,右手紧握着降龙棒,率先冲入乱蹿的鬼子队伍中。

这一来,他与鬼子们混在一起,小鬼子们再也无法朝他开枪射击了。

石心儿身子落入数名鬼子的中间,握棒一敲,同时大吼一声:“小鬼子,尝尝少爷杀倭棒的厉害!”

他体质好,内力厚,声若洪钟,震得身边几名鬼子晕头转向,耳膜被震裂,身子东摇西晃。

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重达六七十斤,木身坚如铁,硬如钢,而他本身的臂力又大。

别说小鬼子的脑袋,就是一块巨石,也会被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敲裂。

就算是铁鼓,也会被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敲穿。

“咣-------”

一名鬼子的脑袋登时开花,血浆柱溅,颅骨向四方散开,眼珠暴裂,脸孔不成人形。

石心儿动作奇快,出招刚猛,虽然握着数十斤重的降龙木,但是,他的身形极其灵敏。

他敲碎一名鬼子的脑袋后,又握棒反手一扫,身子又一旋,左手五指如钩,抓向一名鬼子军官的咽喉。

“咣咣-------”

降龙棒接连扫中两名鬼子的头颅,将两名鬼子的头颅击碎了。这两名鬼子是无声惨死,残具各滚一边。

石心儿旋身之际,左手五指也抓住了那名鬼子小队长的咽喉,五指一紧。

“咔嚓--------”那名鬼子小队长喉管即断,嘴巴泛血,翻着白眼,瞪了石心儿一眼,便侧身萎缩。

石心儿五指一松,握棒一扫一捅。

“砰---------”那鬼子小队长便侧跌于地,死于非命。

“砰嚓-------啊呀-------”

疾扑而来的一名鬼子被降龙棒拦腰扫断。

这名鬼子的惨叫声极其凄厉,扎人耳膜,揪人心肺。

他血水横溅,尸分两截,各甩一边,死状极惨。

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沾满了血肉,通体殷红。

“嗤------”

“咔嚓------”

又一名鬼子被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棒捅穿了心窝。

粗重的降龙棒,撞断了这名鬼子的胸骨,顶着这名鬼子的心脏,由前胸从后背跌出。

石心儿瞬间连杀数名鬼子官兵,他自己的军衣也被鬼子的血水染红了。

此时,武威也端着步枪,跃入了鬼子圈中。

他凌空下跃,高声赞叹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好一条杀倭棒!”

他话犹未了,便端枪下剌,正中一名鬼子的胸膛。

“嗤---------”

剌刀扎入鬼子的胸脯,即时见红,碎骨之声甚响。

“啊呀--------”

那名鬼子一声惨叫,伸手捂胸,仰天而倒。

武威双手握着枪托一退,将剌刀拔出,枪托上移,横敲向由远而近扑来的一名鬼子的头颅。

“咣--------”那名鬼子被武威的枪托击中,血浆飞溅,侧倒于地,当即身亡。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尾随冲下来的宪兵们,纷纷杀入鬼子圈中,与鬼子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此时宪兵,可是中**队精英中的精英,个个都是从各兵种百里挑一筛选出来的,身体素质好,综合能力强。

他们论武器自然不如鬼子的精良,但是,论武功,拼剌刀,却是宪兵们稍逊一筹。

兼之今日一战,又被鬼子炮火轰死了很多战友,憋气了半天。所以,此时的宪兵疾冲下山,可是个个都血红着眼睛,出手必尽全力,出招必是绝杀招。

一个连的宪兵突入鬼子圈中,要么是用枪托砸,要么是用剌刀捅,要么是用大刀削,还有的宪兵将枪一扔,抱着鬼子,就用牙齿咬鬼子的咽喉。

眨眼间,疾冲下山的宪兵们,便杀死数十名鬼子。

刚刚聚拢围拢过来的鬼子,登时又大乱起来。

剌刀见红

如此一来,鬼子要去面对从山上冲锋而下、猛砍狠杀的石心儿所部官兵,再也顾不上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更顾不上树丫上的小魏子了。

刚喝令要射杀树丫上的小魏子的鬼子小队长以及身旁的几名士兵,爬转身子,站起身来,便朝山上冲去,协助山腰间的鬼子同类,与石心儿、武威等中**人撕拼。

双方剌刀见红,撕拼惨烈。

鬼子胜在人多,宪兵则是武功高强。

中日两方军队粘在了一起,呈胶状态势。

残颅横飞,血肉四溅。

双方不时都有人倒地惨亡。

血水沿着山岭,滑流而下,汇成了一条小溪。

腥味很浓,血光与火光交融。

龙蟠山成了血山。

郭玮、卢彩英趁机爬起身来,跑向秦枫。

卢彩英扶起秦枫,焦急地问:“秦枫,你伤在哪里?”刚问完,低头一看怀中的秦枫,却见她右胸口鲜血渗出,半件衣衫已被染红。

秦枫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了。

但是,她嘴唇蠕动,坚强地低声地说道:“谢谢!请扶我起来。小魏子呢?战况怎么样?石心儿率部突围下山了吗?”

卢彩英心头一阵感动,没想到秦枫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不是喊“痛”,而是心系战局,关心战友的生死。

她抱着秦枫,轻扶秦枫坐起,轻扶秦枫转身,让秦枫面向山腰。

秦枫望向山腰时,本因负伤而黯淡的双眸,忽然明亮起来,心绪完全被这场转败为胜的战役所吸引。

她对小魏子与石心儿兄弟俩发出由衷的赞叹:“喔噻!小魏子真行啊!他真是智勇双全啊!妙计!妙计!--------呵呵,鬼子全乱套了!哗,那个握着一根血棒犹如猛虎下山的血人军官,一定就是这支宪兵部队中有名的‘帅金刚’石心儿吧?”

“快给她止血啊!”郭玮跑过来一看,蹲下身子,焦急地对卢彩英说道。

他低头望向秦枫时,心中一阵惊叹:“此前,老子以为吴嫣是世上最美的姑娘了。没想到,秦枫也是一个绝色美人。”

确实,秦枫美得与吴嫣绝然不同。

她的美是知1性1美,身材曼妙,曲线玲珑,双峰高耸,眉目如画,明肌如雪,娴静高雅。

秦枫虽然穿的是鬼子的军衣,却一点也不象军人。

染血的军衣,仍然掩饰不了她的风华绝代。

即使负伤流血,她依然娴静高雅,美艳芳菲。

郭玮怔怔地望着秦枫,看呆了。

他的眼球都凸出来了。

他本能地张着嘴,真想附身去啃秦枫一口。

他嘴边似有口水流出。

“怎么止血?没有药物啊!你光会说,不会动。你以为我是你的下级呀?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呀?你快去鬼子的尸体中找找药物啊!还看?没见过美女呀?呸!”卢彩英抬头一看郭玮的模样,不由来气了,当即尖牙利齿地斥责郭玮一番。

她心里却暗道:老娘最讨厌男人的这种神情了。

呸!看到美女,就象狼看到羊一样,没一点素养。

什么当代军人?

野猪一头!

呸!看到美女就想拱,没那么好的事。

什么东西?

“哦------哦------”郭玮被卢彩英一骂,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应答,神情甚是尴尬。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脸上辣辣的,似火烫。

“快脱下上衣,扔掉军帽,免得被我大哥的部队误伤了。他们很快就可以冲下山来了。”此时,小魏子从一棵树丫上一跃而下,双足落地,即对卢彩英、郭玮大喝一声。

但是,他没有驻足于秦枫身旁,也没有附身去看秦枫的伤势,而是跑向山脚的丫肠小道。

“死魏子,又要我脱衣服?呸呸呸--------没良心的东西,我们替你吸引鬼子的火力,你才机会炸鬼子的迫击炮的。你以为什么功劳都是你的?哼,现在秦枫负伤了,你也不来看一眼。”卢彩英一时没会意过来,又看到小魏子跑开了,不由怒气冲冲,破口大骂。

“彩英,别怪小魏子,他肯定去拿机枪了。脱军衣,没什么的--------我们里面还有衬衣和内服-------哦,请帮我脱--------免得呆会宪兵冲下山来,把咱们当成鬼子打了--------”秦枫却是善解人意,领悟到了小魏子的意思,喘着弱息,低声劝说卢彩英。

“哦哦哦---------”卢彩英这才明白过来,俏脸发热,甚是难堪。她赶紧为秦枫脱掉上衣,也解开自己的皮带,脱掉了上衣,将两人的鬼子军帽一扔,又扶秦枫斜靠在树杆上。

郭玮听秦枫这么一说,赶紧转过身去,扔掉鬼子军帽,脱掉军衣,又拾枪跑向那些鬼子的尸体,查看是否有药物?

小魏子真的是跑向山脚羊肠小道的那辆三轮摩托,因为车上有一挺“歪把子”机枪。

因为之前众人要潜伏前进,而郭玮、秦枫、卢彩英等人又不会使用机枪,所以,小魏子将这挺机枪放在摩托车上。

小魏子是极其灵活,脑子反应极快之人,也很善于投机取巧,抓住战机。

他明白,要策应兄长率部下山,还得他的机枪助石心儿一臂之力。所以,小魏子跑到摩托车旁,将一双“盒子炮”别回腰间,脱下军衣,扔掉军帽,便端起机枪,又疾冲上山。

杀散鬼子

“大哥,小弟来了---------”

小魏子端着机枪上山,少见地大吼了一声。

他端着机枪,吼声完毕,便往山上冲锋。

他一边跑,一边朝那些鬼子的后心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机枪吐着火舌,一串串子弹击出。

那些乱成一团的鬼子,纷纷中弹惨叫,纷纷血溅倒地。

郭玮见状,又因为查不到药物,便也端着步枪,跟着小魏子,朝鬼子的后心打冷枪。

“小鬼子,回东洋安胎去吧。娘的,老子为弟兄们报仇的时刻到了。”郭玮一边跑,一边骂,不时停下脚步,端枪瞄准,向鬼子的后心射击。

因为那些鬼子没有防备,郭玮是一枪一个。

“砰-------砰-------砰-------”

“啊-------啊-------啊--------”

几名鬼子猝不及防,登时中弹,血溅倒地,魂归东洋。

石心儿已经率先冲下山来,看到是自己的亲弟弟在端着机枪扫射鬼子,既高兴又激动。

他又是大吼一声:“弟兄们,真是我们的援军到了。杀!”便挥舞着降龙木,返身又杀回鬼子圈中,接应自己的部下。

“咣-------咣-------咣-------”

他动作刚猛,出手奇快,一棒一个,被他击中的鬼子,全是颅碎脖折,无一完尸。

没有一个鬼子能接他一招半式的。

很多鬼子连端枪招架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石心儿所率的这支宪兵连队,现在建制也不完整了,经过一轮的白刃战,虽然他们杀了数十名鬼子,但是,倒在鬼子剌刀下的也有三十余名宪兵战士。

所剩的宪兵们,听到了石心儿清晰的吼声,均是精神陡振,奋力冲杀。

他们大抡大砍,狠捅直扎,杀得鬼子四散而逃。

他们边砍边喊,声威大震。

“冲啊-------”

“杀光小鬼子---------”

“为弟兄们报仇--------杀!”

“撤-------快撤-------”所剩的几名鬼子小队长,再也无心恋战,声嘶力竭大喊,下令撤退。

鬼子的残余人员,纷纷东奔西逃,很快就在夜幕下消失了身影。战刀、步枪、一箱箱的手雷和子弹,扔得到处都是。从山顶到山脚,到处都是尸体。

血水滑流,腥风扑面。

石心儿率领宪兵连队,疾冲到山脚,与小魏子等人会合在一起。

“喔,我们胜利了!”

“哈哈哈--------”

“呜呜呜--------”

石心儿、武威率领宾兵们冲下山来,有人相拥而泣,有人欢呼雀跃,有人高举枪枝蹦跳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灰尘。

每个人的军衣都被血水染红。

“大哥-------”

“兄弟-------”

小魏子放下机枪。

石心儿单手握着降龙木。

两人均是远远高喊,互奔过来,相拥在一起。

“喂,死魏子,怎么没有人理我们呀?”卢彩英见状,又不满地骂人了。

她站起身来,望向小魏子,质问小魏子,眼神哀怨。

她感觉受到冷落了。

“哦,我们也拥抱一下,激动一下,庆贺我们的胜利。”小魏子是古灵精怪之人,闻言之后,便心生一计,要捉弄卢彩英一下。

于是,他便松开石心儿,张开双臂,跑向卢彩英,欲要拥抱她。他忽发奇想,心里暗道:卢彩英虽然不算很漂亮,但看着也顺眼,少爷抱抱她,也不算被她占便宜。咦,她的豆腐大不大?绵不绵?

“别------别别------”

众目睽睽之下,卢彩英看到小魏子张臂抱来,倒是慌神了。她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赶紧闪身于树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部分宪兵见状,大笑起来。

“呵呵-------”斜靠于树杆上的秦枫,气息微弱,微睁双眸,见此滑稽情形,也笑出声来。

小魏子见状,便停下脚步,附身张臂,扶在秦枫的双肩上,关切地问道:“你伤势怎么样?”

“还好------还能认得出你-------咳------唔------”秦枫低声答话,断断续续,话犹未了,便咳嗽起来。

“兄弟,你赶紧背这位姑娘进城,找个安静的地方,为她疗伤,得赶紧取出她身上的子弹头。否则,她的伤口会化脓感染的。”石心儿握着降龙木过来,附身而下,低声对小魏子说道。

他看到秦枫伤在要害处,又看秦枫是一位姑娘,很是同情。但是,他的话语也不多。

秦枫闻言,抬眼望向威风凛凛的石心儿,暗道:没想到一向以硬汉著称的“帅金刚”也有柔情的一面,挺懂得关心别人的。

她本就对石心儿有好奇和仰慕之情,此时听石心儿一言,不由心头一热,全身暖乎乎的。

兄弟分兵

小魏子闻言,却松开秦枫,站起身来。

他对石心儿说道:“大哥,我肯定要回城一趟,那你呢?哦,这位是我站里的秦会站长的闺女秦枫,她也是我的同事。现在,城里全是鬼子,到处搜杀我方来不及撤出城外的军民。天色已晚,城里的鬼子必定戒严,我背着伤者,可能行动不便。小弟以为,还是由你来负责给这位秦姑娘疗伤,较为合适。”

他边问石心儿,边为石心儿介绍秦枫,边分析城里的情况,也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为难之处。

别看他平时调皮掏蛋,嘻嘻哈哈,可面对石心儿,他的语气很尊重,话里没有半点虚假。

石心儿左视右看,没发现有人靠得太近,便压低声意,说道:“今天傍晚,我利用双方短暂的停战时间,去了灵谷寺一趟。现在,我得去栖霞寺一趟。”

说罢,他摇了摇手中的降龙木,示意小魏子看清楚他手中的宝物。

秦枫此时正怔怔地仰头望着石心儿,听石心儿这么一说,又看到石心儿摇动手中所握的降龙木,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是善于思考的姑娘,不由心头嘀咕了一下。

她心里暗道:这兄弟俩有秘密?怎么石心儿说话只说一半?还有,刚才石心儿与鬼子展开白刃战,拼杀之中,为什么他手中所握的不是大刀,也不是剌刀,而是这根凹凸不平的木棍呢?难道这根粗陋的木棍比大刀好使?比剌刀更方便?难道,他手中的木棍里有什么秘密?

秦枫也是军统特工啊!

而且,她的父亲还是军统南京特工站的站长。

她可算是出身于特工世家了。

特工人员的脑子大多是反应较快的。

秦枫似乎听出了石心儿话语的内涵了。

她感觉石心儿兄弟俩似乎在对什么暗语。

小魏子何等聪明?

他望着石心儿手中沾血的降龙木,看着降龙木弯弯曲曲的棒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答道:“嗯!小弟明白。”

稍为停顿几秒钟,他又说道:“大哥,栖霞寺此时还算安静的,相信暂时还不会有鬼子去骚扰。你还是背着秦姑娘去栖霞寺疗伤吧。我得回城一趟,向吴江明副站长报告这里的情况。本来,这是秦枫的工作,但是,她现在负伤了。我替她去完成吧。还有,我得打探一下城中的情况,为下一步咱兄弟俩谋条出路。现在,城里的鬼子到处杀人放火,咱们的大部队撤走了,留下来作战的,也大都打散了。咱们一旦被鬼子搜索出来,那就有性命之忧了。所以,咱俩必须为下一步的路谋一个万全之策。否则,等不到抗战胜利,咱俩都得见阎罗王去了。”

石心儿想想秦枫是女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背着一名女兵,很是不方便。

但是,他也想想弟弟言之有理,便勉强地点了点头。

秦枫眼望这对帅气的弟兄,耳听他们的对话,心里暗道:“这兄弟性格有互补1性1啊!一个谋事周全,一个作战勇猛,两兄弟在一起,配合起来,那真是天衣无缝啊!唉,可惜,一个在军统当特工,一个在宪兵部队当参谋。军部没把他们俩派在一起上前线作战,那真是一种遗憾。”

忽然,石心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对小魏子说道:“哦,刚才,我让田鸡趁乱逃走回城,打探萧司令员组织几十万军民渡江的事情,顺便回咱家看看他妹妹田月月。你现在回城也好,视情况相助田鸡一臂之力,将田月月带出来,让她从军,别再呆在咱家中当丫环了。她也长大了,得让她见见外面的世界,增长见识。将来有机会,帮她找个好人家。”

秦枫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感动,暗道:“帅金刚”真是好人,此时浴血奋战,心里却还能想着家中丫环未来的出路。难怪他一个小小参谋,却能得到官兵们的拥护和赞誉。难怪萧司令员这么赏识他,让他一个小小参谋率部在此阻击小鬼子。

她心里如此想着,对石心儿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嗯!郭玮,你跟我回城,替我端好机枪,我来驾摩托车。”小魏子点了点头,又朝郭玮喊了一句,吩咐了一声。

“喂,还有我呢!我得回嫣姐家里,免得她担心。”卢彩英从树后闪身而出,对小魏子提出要求,道了一句,转身便往那辆摩托车跑去。

她怕小魏子当众拒绝她。

所以,她先跑向摩托车,先上摩托车,不给小魏子拒绝她的机会。

“拾起她的军衣和军帽。哦,你我也得赶快穿上鬼子的军衣,戴上鬼子的军帽,免得呆会鬼子盘问。”小魏子见状,知劝卢彩英无用,便吩咐郭玮一声,指指地上的机枪,便附身去拾军衣军帽去了。

郭玮对于自己是跟着小魏子走,还是跟着石心儿走,兀是犹豫不决。

他呆愣着,仿佛没听见似的。

“兄弟,穿回鬼子的军衣,陪我兄弟回城吧。多个人,多个照应。”石心儿望向郭玮,见他低头沉思,便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劝说他。

“是!石参谋!”郭玮闻言,终于下定决心,便向石心儿敬个军礼,转身跑开了。

铁血特战队

“报告!石参谋,咱们的阻击任务完成了。但是,蛇山阻击战的情况尚且不明,卑职提议,由卑职率领部队赶往蛇山,一是察看情况;二是如果罗队长还在阻击鬼子,我部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报告完毕,请示下!”此时,武威跑过来,向石心儿敬个军礼,然后向石心儿请示下一步行动。

他可能刚才在山上的时候,听到了石心儿对田七说要去栖霞寺的话,所以,现在他提出去蛇山援助另一支肩负阻击任务的宪兵部队时,没提请石心儿一起去。

“嗯!罗队长是提携你的恩人,救他是报恩,杀敌是报国。好主意,我同意。你去吧,给我留下一个排打扫战场就行了。”石心儿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请求,也提出了要求。

“石参谋,咱们-------人数不多了,建制已经不全。刚才,与鬼子拼剌刀的时候,死了几十名弟兄。卑职-------卑职给你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如何?”武威一阵尴尬,侧身指了指身后的宪兵,表明人数不够,说得结结巴巴的,生怕石心儿责怪。

“那也得留下一个排来打扫战场,掩埋战死的弟兄。否则,将来我们战死,在阎王殿上,有何颜面去见那些率先牺牲的弟兄?等打扫战场完毕,我一个兵也不留,让那个排去找你们。”石心儿闻言,脸色陡然冷峻起来,语气严肃,训斥式地命令武威。

他身体魁梧,相貌威武,帅气硬朗,棱角分明,天生威严。此时,他板起脸来,尤其冷峻,不容别人抗拒。

秦枫又是怔怔地仰望着石心儿,暗道:“帅金刚”真是天生的军人。他的身上,有一股慑人的威严。咦,他和小魏子既是亲兄弟,怎么不仅兄弟俩长相完全不一样?而且,他们的性格也完全不一样?

“是!三排,重新上山,打扫战场,掩埋战死的弟兄,多收拾些枪枝弹药,然后等候石参谋的命令行动。二排及其他弟兄,跟我去蛇山,助罗队长一臂之力。”武威再也不敢抗命了,应了一声,向石心儿敬个军礼,转身喝令几声,便率部而去。

此时,小魏子、郭玮、卢彩英三人已驾着摩托车回奔城区了。三排一些走,羊肠小道旁,就剩下石心儿与秦枫了。

石心儿附身而下,柔和地对秦枫说道:“秦姑娘,得罪了。”他一手握着降龙木,一手去搂秦枫,将她搂在怀中,单手托着她的臀部,抱她起来。

秦枫苍白的俏脸,登时红晕起来。

石心儿如此抱她,让她很是害臊。

但是,她的心头又感觉很温暖。

她伏头于石心儿的肩膀上,没有吭声。

石心儿就这样单手抱着她,一手拄着降龙木,重新上山。

秦枫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脸颊,见他气不喘,脸不红,不由又是暗暗称奇!

她心想:他力气真大!单手抱着我上山,竟然走路还这么快!了不起,难怪宪兵部队的人称他是“帅金刚”。

对于石心儿而言,单手抱着她,确实没感觉到重量。

他仿佛就象抱着一团棉花似的。

其实,他的心头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美女在怀,对于热血方刚的少男来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身为大哥,天生沉稳,不露声色,不苟言笑。

到得山上,石心儿仍是抱着秦枫,静静地站立着。

十几名宪兵正搬着尸体,堆放进一个新挖的大坑里。

忽然,有人发现石心儿抱着秦枫也到了山上,便大声喊道:“弟兄们,石参谋来了。”

听那名士兵这么大声一说,全都放下尸体,立正站好。

石心儿双目透光熊熊大火,看着一张张疲惫的脸孔,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部队?得让弟兄们振作起来。否则,遇上小鬼子,就算不被打死,这支小队伍也会自动消亡。

于是,石心儿便大声说道:“弟兄们,我知道,你们是临时组建起来的一个排,建制不全、人数不多的一个排,实际人数只有两个班。刚才,我们算是打赢了。但是,整场南京保卫战,是我们输了。现在,我想问问,我们输在哪里?”

对于石心儿提出的问题,一时间,十几名宪兵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山风呼呼,火光猎猎。

秦枫赶紧埋头于石心儿的肩膀上,众目睽睽之下,她被石心儿如此抱着,很不好意思,芳心跳动很厉害,俏脸发烫,浑身发热。

但是,对于石心儿问“我们输在哪里?”却让秦枫陷入了思考之中。她心想:他问得好!我们输在哪里?输在哪里?

静默了一两分钟,有一名士兵在队列里说道:“报告长官,我们输在武器装备落后。鬼子有飞机、大炮、坦克、大型军舰、轻重机枪,而我们却没有。”

石心儿没有吭声。

秦枫心道:放屁!我们怎么就没有飞机、大炮?围剿共军的时候,我们每天是飞机轰炸,大炮轰炸,大队人马狂追。

她真想骂出声来。

此时,有一名士兵站出来,走到石心儿跟前,向石心儿敬了个军礼:“报告长官,我们输在丢了京城。京城没了,我们的国家算是亡了。”

他先是大声回答,说到后面,语气低沉,有些哀伤。

石心儿既没还敬军礼,也没作答,仍是沉默不语。

看来,他对这两名士兵的回答,仍然很不满意。

那名士兵很尴尬,敬着军礼,站在石心儿面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其他士兵则是怔怔地望着石心儿。

此时,又有一名士兵站出来,走到石心儿跟前,向石心儿敬了个军礼,说道:“报告长官,我们输在士气。”

石心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有些道理。好,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个排,就不再叫作排。我决定,咱们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重新命名为铁血特战队。我任命你当副队长,原排长当队长,田七当我的副官。从今以后,我们采取袭击、暗杀、游击战的方式与鬼子周旋,直到把小鬼子赶出中国为止。”

士气大振

听了石心儿这句话,无论是面前的士兵,还是石心儿怀抱中的秦枫,均是大吃一惊:什么意思?石心儿不过是宪兵部队的少校参谋,他怎么可以擅自任命军官?他怎么可以擅改部队的番号和战斗序列?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都傻眼了。

秦枫伸手,抓抓石心儿的耳朵,附唇于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帅金刚,你刚才打仗打傻了?你这么做,是违反军法的,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她怕石心儿犯错,是以提醒他。

她说罢,又侧回头,低垂着长长的睫毛,瞄了一下面前的十几名官兵。

她怕官兵们笑话她。

但是,现在的官兵们却无心观察她对石心儿的亲热,都在思考石心儿更改部队番号和战斗序列之事。

尽管如此,秦枫却仿佛看到十几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她又是一阵芳心怦跳,俏脸发烫,浑身发热,赶紧又回转头,埋头于石心儿的肩膀上。

虽然秦枫好心提醒,但是,石心儿却没答理秦枫。

他虎目环扫,看出了众人心中的疑念。

于是,他作出解释,低声说道:“弟兄们,京城虽然失陷,但是,我们的国家并没有灭亡,我们也不是亡国奴。我们仍然是军人,是顶天立地的军人。刚才,我们就把小鬼子打死、打伤、打跑了。我们不差,我们的失败只是暂时的。”

他内力深厚,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熊熊大火和呼呼寒风之中,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话语。

说到这里,石心儿握着降龙木,提起又下击。

“砰------”

“嚓-------”

他脚下的一块石头,登时碎裂,石屑纷飞。

霎时间,十几个人又是精神一振。

虽然对于石心儿更改部队番号和战斗序列的涵义仍然不懂,但是,他们每个人的精神面貌好多了。

秦枫心头一震,本是因为失血而有些晕晕欲睡的她,此时象输了血似的,精神大振起来。

石心儿再次虎目环扫,看到了官兵们神情的变化。

于是,他提高嗓音,挥了挥手中的降龙木,说道:“弟兄们,别忘了,我们还有陪都,我们的领袖还在重庆,正通过各种电波,指挥我们作战。现在这种状况下,陪都就是我们的实际首都。所以,我们没有丢失首都,我们只是失去了一座城市。”

说到这里,他又语气平和下来,继续说道:“打仗嘛,有得有失,肯定是双方都有死伤。但是,我们死得起!小日本就不同了。我们的国家,有四万万同胞,而小日本呢?他们能有多少人?他们就象一条蛇,而我们是大象。蛇再毒,又怎么可能吞下大象呢?”

“对!”

“石参谋说得好!”

“有道理!我们不能气馁!”

“队伍打散了,我们跟着石参谋走!”

“抗战到底,誓死驱倭!”

石心儿的这番话,再次提升了士气。

十几名官兵振臂高呼起来,均是大声叫好,精神亢奋。

就连石心儿怀中的秦枫,也忍不住转过头来高呼:“好!太好了!我们这头大象,总有一天,会踩死小日本这条毒蛇的。”

“哈哈哈哈哈哈-------------”

官兵们大笑起来,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弟兄们,你们看过地图吗?从地图上来看,小日本连蛇不如,只能算是一条虫子。我们这条大象,随便伸出一腿,就能踩死这条虫子。哦,不,小日本就是一只蚂蚱,它蹦达不了几天的。”石心儿却趁机抓住时机,又大声鼓舞士气。

“对!踏死小日本,踩死小蚂蚁!”

“抗战到底!”

“誓死驱倭!”

官兵们振臂高呼,高声呐喊。

他们的声音,在山中回响,在天地间回荡。

秦枫刹那间也是热血澎湃,也握紧拳头,挥舞拳头,跟着高呼起来。

呼声毕,她拍拍石心儿的肩膀,说道:“帅金刚,我也要参加铁血特战队。”

“好啊!有美女加盟,弟兄们打仗会更卖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士气大振,官兵们自然活跃起来了。

石心儿却仍然没答理秦枫,而是握着降龙木,指着面前的那名士兵,也即是他刚任命的铁血特战队的副队长,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姓万,叫作万事顺。”这名士兵刚被任命为副队长,神情十分激动,答话十分响亮。

但是,他古怪的名字却让官兵们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心儿也忍俊不禁,也笑了。

秦枫更是满脸的甜笑,笑得合不拢嘴。

她心想:原来我以为石心儿只是一介武夫,没想到他懂兵法,善于提振士气,很会团结士兵们。嗯,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大将军的。

石心儿笑着说道:“万事顺,好名字。有你这么好名字的人当我们铁血特战队的副队长,我们这支队伍,一定会很顺利的,一定能多杀小鬼子,尽快收复河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心儿话音刚落,官兵们又大笑起来,全乐了。

芳心矛盾

石心儿待笑声一停,又扬扬手中的降龙木,问:“喂,谁是队长?叫什么名字?站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官兵又是一阵大乐,再次哄然大笑起来。

这个排更名为铁血特战队是石心儿决定,正副队长是石心儿任命的。但是,石心儿却不知队长是谁?

官兵们能不笑吗?

“报告长官,卑职就是您新任命的铁血特战队队长夏战。”此时,笑声中,一名高个子军官跑出队列,走到石心儿跟前敬礼,并自报家门。

他又高又大,又壮又实,满脸灰尘,满脸络腮胡子,双目炯炯,长得很精神,很威猛,年约三十岁左右。

“下贱?不是吧?咱们可是打鬼子的铁血特战队,怎么可能下贱呢?唔,你这个名字不好。得改改。”石心儿一听,来劲了,有心开开玩笑,便故意听不懂,装作要给夏战改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官兵又大笑起来。

“呵呵-------”秦枫又是忍俊不禁,“格格”地笑起来。

她笑得很灿烂,很迷人,一点也不象受伤的样子。

“报告长官,卑职姓夏,夏天的夏,不是下级的下。名叫战,战斗的战,不是贱人的贱人。”夏战满脸涨红,甚是尴尬,赶紧辩解,作了详细的解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官兵笑弯了腰。

有的直捂肚子。

有的人蹲下身子。

秦枫都笑出眼泪来了。

石心儿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哦,夏天的战斗,好名字,不用改了。但是,你要记住,打鬼子决不是短暂的事情,春夏秋冬都要打,直到赶走小日本为止。明白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官兵们笑声不断,乐坏了。

“是!长官!卑职打鬼子决不含糊。”夏战这回高兴了,又向石心儿敬个军礼,并严肃表态。

“那就好!夏队长,马上领弟兄们掩埋尸体,沾些血迹,砍棵树杆,给战死的弟兄们立块牌子。将来,抗战胜利,咱们再到回来给弟兄们举行隆重的葬礼。”石心儿收起笑脸,又严肃地下令。

“是!”夏战敬礼领命。

他转身跑回队伍跟前,正要下令。

“请问长官,你任命了咱们铁血特战队的正副队长和副官,那您任什么职务?”此时,万事顺却带着不解,又问石心儿。

他中等个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约二十三四岁。

万事顺这一问,登时全体官兵肃静。

因为,万事顺这一问,问出了全体官兵的心声。

“好,万事顺万副队长有头脑,善于思考。”石心儿当众表扬了万事顺,又说:“弟兄们,咱们的队伍迟早要扩大的。打鬼子,驱逐倭寇,不能光靠咱们这十几个人。所以,咱们要学共军。要学会做群众工作,要劝说更多的人加入咱们的队伍。以后,咱们还要成立便衣队、游击队。所以,我任总指挥,一步到位,以后就不再提拔了。”却志向远大,说出了长远计划,也给自己封了一个大官。

“好!”

“啪啪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哈--------------”

石心儿的这番话,说得众官兵热血澎湃,纷纷拍手叫好,也让官兵们再次大笑起来。

秦枫这回却没有笑,心里暗道:看来,石心儿不简单,他其实挺有城府、挺有野心、也挺会带兵的,只是不轻易外露。如果没有人引他走上正确的革命道路,很有可能,有朝一日,他会变成土匪或者山大王。

看样子,他现在就要带这支队伍闹独立了。

怎么办?

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队伍越走越远?

秦枫想着想着,额头竟然冒冷汗了。

她的心大为焦急。

忽然,秦枫又想:嗯!不行!我得抓紧养好伤,抓紧想法向组织上汇报。不!他现在没几个人,我若向组织上汇报,一旦组织上派兵围剿他,他将面临着鬼子与国民革命军的双向夹击甚是加上八路军的多方夹击。

想到此,秦枫的心又矛盾起来。

她心绪不宁,神情不安,脸色不停变幻着。

忽而,秦枫心里又叹息一声:唉!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将必死无疑,葬送大好青春。无论如何,他也是难得的将才!对这样的人,只有驾驭他,利用他,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和统兵才华,才能引领他走上正确的革命道路。

嗯,对了,就这么办。

等我伤好,向组织汇报工作时,我就说石心儿因为与大部队失散了,他又是热血青年,志在驱倭。

为了掩护部队,为了谋求生存和更好地打鬼子,他临时暂时改变部队番号和战斗序列,并不断地将“铁血特战队”延伸扩大,为抗日驱倭建功立业。

我先向组织上汇报他的好,然后想法委宛相劝石心儿,并通过组织派人来做工作,引领他走正确的革命道路。

对!

就这么办!

想通了,秦枫苍白的俏脸上又露出了微笑。

她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抚弄一下秀发,侧头过来,这才发现,特战队已经上路了。

石心儿正抱着她,往山的另一面下山。

十几个,正摸索着,走向栖霞寺。

心底秘密

风寒夜暗,腐叶飞舞。

山路崎岖,沟壑纵横。

石心儿率领铁血特战队,一行十余人,时而点燃火把,时而吹灭火把,摸黑行进,前往栖霞寺。

行军过程中,没有了笑声,没有了激情,失血过多的秦枫,歪头伏于石心儿的肩膀上,晕晕欲睡。

她的伤口越来越疼了,娇体渐凉。

石心儿握着六七十斤重的降龙木,又抱着百余斤的秦枫,武功再好,体质再强,也自然会费力气。

他浑身发热,感觉到秦枫的体温在下降,不由心头一惊,赶紧低声劝说秦枫:“喂,你别睡着了。要是睡着了,很有可能,你就会醒不过来了。”

他怕她睡着了,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如果是这样,石心儿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接受了承担帮秦枫疗伤的事,便一定会办好。

但是,秦枫的枪伤又不是以石心儿的意志为转移的。

他怕秦枫伤亡,既对不起亲弟弟小魏子的嘱托,也对不起秦枫这位新战友。

“嗯------唔-------”秦枫的意识渐渐迷糊,支支唔唔地应了一声,便无言语了。

“夏战,你过来。”石心儿急忙停下脚步,将降龙木扎在地上,伸手抚摸秦枫的脸颊,但觉冰凉,便赶紧铁血特战队队长夏战过来听命。

“石总,有何吩咐?请示下。”夏战转身,小跑而来,毕恭毕敬地请示石心儿。

石心儿伸手拉他于跟前,压低声音,附耳说道:“你领两个人,跑步前进,火速赶到栖霞寺。你到了之后,让你的两名队员在寺附近作好警戒。然后,你敲开寺门,就说大明镇辽王后人求见若隐大师。只要你如此高喊,守夜的僧人必定会传报,若隐大师也必定出来相见。另外,此事不可能告诉别人。否则,我毙了你。”

“是!请长官放心。事情过后,卑职让长官的话烂在肚里。”夏战接令,敬礼发誓。

然后,他转身小跑下山,大喊一声:“马二良、刘三宝,跟我来。跑步前进!”

他便领两名队员,跑步奔向栖霞寺了。

石心儿察颜观色,感觉到夏战这个人虽然高大威猛,但是,他头脑也相对简单,不会有太多想法。

所以,石心儿敢这样吩咐他,敢将秘密话语告诉他。

“石总,你这样单臂抱着秦姑娘走山路,黑夜茫茫,必定很累了。要不要制作一副担架,抬着秦姑娘走?”铁血特战队副队长万事顺听得石心儿有事吩咐,便点燃了火把,回奔到石心儿跟前,向石心儿请示工作。

他是善于思考的人,虽然佩服石心儿武功高,但是,他担心这样的走法,石心儿会体力不支。

而且,石心儿手中握着的降龙木似乎也很重,此外还单臂抱着一位少女。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换作一般士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知道石心儿手中所握的是宝物降龙木,但是,行走了一段路,之前又看过石心儿握着降龙木与鬼子拼杀,所以,万事顺能感觉到石心儿手中这根凹凸不平的木棍的重量。

“不必了。现在,城里的枪声断断续续,时响时停,说明城里有一定规模的战斗,包括蛇山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断断续续的枪声和惨叫声证明,鬼子在到处屠杀城中军民。龙蟠山之战,我们是打赢了,但是,也后患无穷。鬼子必定报复,必定派兵搜山,寻找咱们的行踪。所以,咱们务须尽快赶到栖霞寺,一是给秦姑娘疗伤,取出她体内的子弹头;二是求取粮草食物,谋求一条出路。古刹寺院,大都有秘道,只要若隐大师肯帮忙,咱们今夜就能脱险。否则,咱们的生存会有困难,以后也别想谈打鬼子报国之事了。”石心儿摇了摇头,否定了万事顺的提议,还道出心中的疑念,分析了将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请石总放心,卑职呆会归队,一定低声转告队员们提高警惕,到了栖霞寺后,卑职一定亲自领着队员守夜,做好警戒工作,多放岗哨。”万事顺脑子倒是好使,反应挺快的,心领神会石心儿的意思,并向石心儿作出承诺。

“嗯!走吧,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栖霞寺,弄点吃的,让弟兄们补充体力,轮流休息。我们随时可能会有一场恶战的。”石心儿点了点头,又嘱咐他几句,便伸手拔起降龙木,跨步而走。

“弟兄们,加速前进!”万事顺赶紧小跑上前归队,低声下令,领着队伍跑步赶路。

一路上,万事顺边跑边想:石心儿在部队里虽然经常做好事,经常仗义相助有困难的弟兄,但是,他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他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是不是他当官后,性情就变了?可这个官是他自封的,有什么值得骄傲呢?唉,他好像还有心事。刚才,他授命夏战之事,是避开我的,他肯定有心事,有秘密。

万事顺是善于思考的人。

他既受到了石心儿的厚爱与重用,便开始捉摸石心儿的性格与心思。

这是作为下级的一种本能。

他感觉今夜的石心儿与之前的石心儿,性格有些不同。

佛门高僧

其实,话多不是石心儿的个性。

只是,今夜无人替他分忧。

虽然这支特战队成员不多,可它毕竟是一支武装队伍,要将这支队伍管好、治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心儿说了那么多的话,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而且,秦枫伤势越来越重,带给他很大的压力。

在焦虑中,他也因此不知不觉地露了些心底里的秘密。

如果有小魏子或者田七在他身旁,他肯定不会费这么多的口舌,绝不会无意中流露出心底的秘密。

万事顺想是这么想,可是不敢下结论,更不敢轻易去问石心儿。

毕竟石心儿天生神武威严,万事顺也不知他底细。

众人默默地走着,靠栖霞寺越来越近了---------

*******

栖霞山位于南京城东北22公里。

石心儿率队去栖霞山,还真是不容易。

他战斗了一天,滴水没沾,粒米没进,还要握着数十斤重的降龙木,抱着近百斤的美人,如此负重前行,翻山越岭,非常人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凭着坚强的信念,凭着一定要救活秦枫的执着,他做到了。

清晨时分,他率部来到了栖霞山。

栖霞寺座落在栖霞山中峰西麓,是南京最大的佛寺,清咸丰年间曾毁于火灾。

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重建。

由于事先有夏战去送信,若隐大师已率部分僧侣在山门相迎,礼节甚为隆重。

“报告石总,居中相迎的这位大师,就是若隐大师。”夏战满脸疲惫,但是,远远看到石心儿上山,便赶紧小跑而来报告,并转身扬手,指着从僧侣中的身披大红僧袍的年迈僧人作了介绍。

石心儿闻言,便望向若隐大师。

若隐大师身材高大,慈眉善目。

雪白的长须,在寒风中飘飘扬扬。

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仍然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真像!真像史师兄!”石心儿怔怔地望着若隐大师,忽然眼眶泛红,泪涌眼帘,喃喃自语,神情十分激动。

他将手中降龙木推向夏战,又轻轻地放下已晕迷不醒的秦枫,便小跑到若隐大师跟前,双掌合什,躬身相见。

他哽咽着低声说道:“大师好!香花岛石心儿得灵谷大师指点迷津,前来求见。”

若隐大师目光慈祥,也是怔怔地望着石心儿,张张嘴,忽然也是眼眶泛红,泪光闪闪,双掌合什,躬身见礼。

他一介佛门高僧,竟然对石心儿甚是恭敬。

瞬息之间,不仅所有僧侣目瞪口呆,就连夏战、万事顺等铁血特战队的队员也是呆若木鸡。

他们心下均想:怎么会这样?石心儿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连若隐大师都对他毕恭毕敬?难道,石心儿是国民政府高层官员之子?他爹是老蒋?

霎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但是,没有人敢靠近石心儿和若隐大师。

若隐大师忽然身子发颤,抖动着大红僧袍,伸出双手,一手抓着石心儿的手,牵着石心儿,移开了数步。

他边走,边一手轻抚着石心儿的脸颊,老泪纵横。

停下脚步时,他又收回双手,双掌合什,颤声低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生如梦随风散,聚散喜忧皆是缘!三百年轮回,终于盼来了少主!老朽-------老朽--------”

他说到后来,因为情绪激动,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真君子也

山深林茂,泉清石峻。

白雪皑皑,风景清幽。

栖霞寺,山门前。

若隐大师一手轻抚着石心儿的脸颊,老泪纵横,激动得哽咽说不出话来。

“大师,这里人多,呆会再叙。哦,虽然你我是亲人,但是,我也不能破坏佛门规矩。我的部队携带了枪弹,不宜进寺。另外,我还背了个伤者,得马上为她取出子弹,为她止血,她有血腥,她也不能进寺。我要为她疗伤,我暂时也不能进寺。”石心儿看到若隐大师含泪欲滴,对自己的感情那么深,不由也是一阵热泪盈眶,举起手来,轻轻地拨开了若隐大师的手,申明自己的部队是军纪严明的,自己也须带头执行军纪。

“嗯!”若隐大师明白石心儿所言的涵义,含泪地点了点头。

石心儿想到目前恶劣的生存条件,又收起了激动与心酸,说道:“这样吧,请大师命众僧人帮忙,弄点吃的,再帮忙准备些干粮。我们歇息一天,必须离开贵寺。”

他哽咽着向若隐大师提出了请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主有老主公之心肠和热血,老朽甚慰。少主交办之事,老朽马上去办。哦,这两瓶药,你拿好。红瓶是药粉,乃是金创药,止血杀菌之用。白瓶的乃是造血丸,可助失血者造血。还有这柄钥匙,你拿好,最好与降龙木分开保管。”若隐大师用衣袖抹拭眼角浊泪,双手缩进宽大的僧袍里,然后又伸出手,拿出红白两只瓶子和一柄银钥,塞到石心儿的手中,又低声嘱咐了一番。

说罢,他便转身而去,回到山门,即向众武僧交办相关事项,然后回归寺院。

“弟兄们,稍安勿躁!佛门圣地,我辈扛枪者勿轻易入,沾血腥者勿轻易入。呆会,各位高僧,会为我们准备木棚和帐蓬,还有食物和水。咱们就在山门下歇息一天,今夜离开。现在,请大伙就地找避风处躺下,相互依靠,相互取暖,歇息一会,万勿扰乱圣地。”石心儿收起药瓶和银钥,藏于军衣兜里,转身走回自己的队伍前,高声宣布纪律。

“是!”特战队员异口同声应答。

然后,他们各寻避风处,就地躺下,三三两两靠在一起,闭目养神。

“王八,泥鳅,你们俩站岗放哨去,如发现敌情,即时鸣枪。如能远距离发现敌情,则跑步来报,切勿惊动鬼子。”万事顺却不敢歇息,叫来两名队员,低声嘱咐,布置岗哨。

然后,他又请夏战先去歇息。

而他自己则走到石心儿身旁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背靠巨石,闭目养神。

石心儿看到了万事顺的小心谨慎所做的一切,便放心了。他走到一块巨石后,扶起秦枫,伸手抚摸她的额头,但觉一片冰凉,又伸出手指探探她的鼻息,感觉她的鼻息很是微弱,不由一阵苦恼。

他虎目环扫,看到队员们都闭目养神,便咬咬牙,坐在枯草上,伸臂搂过秦枫,将她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但是,山高风寒。

“冷-------冷-------”

秦枫晕迷中,喃喃自语,娇体不停地颤抖着。

“唉--------”石心儿叹息了一声,松开秦枫,脱下自己的军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又搂紧她。

此时,一群武僧走出山门,各握着竹筒、树杆、腊纸、油纸、被铺和帐蓬,还有各种食物和水,来到了石心儿部队的临时驻地,开始打桩,张罗着安装木棚。

但是,帐蓬只有两顶,只能给军官住了。

两名武僧支好帐蓬,并在帐蓬里铺好木板床和被铺后,便请石心儿入内。

还有两名武僧,端来两盆清水,拿来了一些棉花,便退出了帐蓬。这是给石心儿为秦枫做手术作准备的。

“秦姑娘,对不起了。石某不是贪色之人,但是,要取出你体内的子弹头,石某唯有对你做些不敬之事了。”石心儿抱起秦枫,走进帐蓬里,又将秦枫平放于木板床,便蹲下身子,双手抱拳,向秦枫低声道歉。

他说这话时,想到呆会要为秦枫宽衣解带,触抚她的肌肤和敏感部位,心里一阵不安。

然后,他颤颤地伸手,取下秦枫的军帽,解开她的衣领,除下她的武装带、手枪、弹夹,又去解她军衣上的纽扣。

军衣摊开,一阵寒风从帐蓬的缝隙里灌进来,秦枫身子发冷,喃喃自语。

她忽然睁开眼睛,看到石心儿蹲身为她宽衣,既惊又羞,急急喝阻:“冷-------冷------不要-------”

她声息很低,却让石心儿心惊胆颤。

因为石心儿确实不是贪色之人,此时只是逼于无奈,要为秦枫宽衣,以便为她取出伤口内的子弹头。

秦枫一声低斥,让石心儿神经质般地缩手。

刹那间,石心儿满脸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是存心非礼你,-------我-------我也是无奈,只能为你除衣,查清你身上的伤口,帮你取出子弹头-----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的---------”

秦枫苍白如雪的俏脸上,登时飞舞一阵晕圈。

她娇羞而又委宛地说道:“不------不!我------我-------怕冷-------怕疼!”

她看到了石心儿脸红了。

她相信石心儿不是贪色之徒。

但是,她毕竟是黄花闺女,怕羞!

她说罢,便又闭上眼睛。

独特疗法1

秦枫的一番低语,却让石心儿尴尬之极。

“咔嚓-------”

石心儿双手互搓,指节间发出声响。

他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怕秦枫误会他是好色之徒。

现在,既然秦枫忽然醒来,那他就不便再下手了。

但是,如果他不再帮秦枫取出她体内的子弹头,秦枫的伤口便会继续渗血,甚至化脓感染,又会有性命之忧。

这种情况,让石心儿很难堪,很矛盾,很为难。

他忽然心想:要是少爷我,是女医生就好了。娘的,这叫咋回事?少爷帮人还帮出麻烦来了。唉!

他竟然为此犯愁,额头渗汗。

又是一阵风吹来,秦枫娇体又颤抖了一下。

她呢喃而语:“冷------好冷------”

言罢,她泛红着俏脸,美目微睁,瞟了石心儿一眼。

她看到石心儿额头渗汗,满脸仍是泛红,双手互搓的尴尬情形。

秦枫心道:“之前我说冷,他就抱我。现在,他扒掉了我的军衣,我说冷,他却连看都不敢看我。看来,石心儿确非好色之徒。否则,他早就对我“霸王硬上弓”了,何须如此窘迫?我刚说了两个‘好冷’,他却仍不知所措,不敢抱我,也不敢为我取暖,证明此人确是真君子也。”

霎时间,秦枫心绪激动,心思如潮,暗暗惭愧。

她心里幽幽叹息,暗道:“唉,此前,我把石心儿擅自更改部队番号和战斗序列之事想歪了吧?唉,他说得有道理,如果他不取出我体内的子弹头,我确有性命之忧。要想抗战到底,要想再见爸妈,我得先保全性命-----唉,就让他看一下我的身体吧,反正他不会对我咋样-----可是,可是-------我以后怎么面对我的丈夫呀?抗战打鬼子,下次打仗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能否活命呢?唉,算了,让他看吧!”

想到此,她的心没那么矛盾,也没那么忐忑不安了。

于是,秦枫又咬咬牙,闭上眼睛,还佯装呢喃而语:“冷------好冷!----------抱---------抱我--------”

她言罢,忍着伤痛,又自己轻晃身体。

她想给石心儿一个台阶下。

但是,她的心却是“突突突”地一阵狂跳。

“这------这------秦姑娘,对不起了!对不起!”石心儿见状,无奈地又蹲下身来,向她连声道歉。

接着,他运气摒指,朝她娇体上戳去,分别在她髂前上棘前下方、五枢前下五分处的“维道穴”,腋下三寸、玉峰恋旁开四寸陷中的“渊腋穴”,第一二肋骨之间、距胸骨正中线六寸处的“中府穴”,脐下四寸处的“中极穴”上各点了一下。

秦枫登时感觉身体发麻,腹部以上、脖子以下,半截身子不能动弹了。

于是,她又微睁开眼睛,低声娇叱:“你------你想干什么?别-------别乱来-------”

尽管她相信石心儿是真君子,但是,触及异性肌肤时,她还是有些害怕。

害怕石心儿会难抵美色,害怕他情难自禁,会忍不住侵犯她,让她从此被传统观念所禁锢,永远不能抬头做人。

石心儿被她一喝斥,又是一阵难堪,脸红似烫。

但是,这次,他咬了咬下唇,便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对不起!秦姑娘,为救你命,石某无奈出手。但是,事后,石某一定将如何救你之事烂在肚子里,永不向外人泄露。”

他说罢,便闭上眼睛,双掌一错,运气三转,又手掌一翻,按在秦枫的腹部上,来回地抚摸。

“噢--------好暖--------好暖--------”秦枫但觉一股热流,从石心儿的手掌心溢出,流向她的腹部。

她的肚子登时热乎起来,四肢百胲,甚是舒服。

这份舒服,让她忍不住哼吟出声。

暖流如电,迅速流遍她全身。

不一会,秦枫身上便冒起一阵热汽。

“呼------”她开始张口呼气。

但是,她双眸却仍是怔怔地望着石心儿,又情不自禁地问:“你-------这是气功吗?”

石心儿低头之时,与她目光相接,不由又是满脸通红,红至脖子,甚是连耳朵都红了。

他低声答道:“在武学上,这叫内功。正宗的佛门功夫。”

言罢,他收起手掌,不敢再看她了。

他闭上眼睛,伸手去解秦枫的衬衫。

“哦-------”秦枫低声应答,知其乃是正人君子,完全无恶意,便开始放心了,随即闭上了眼睛。

但是,石心儿闭上了眼睛,手掌便失去了准头。

他双手在她身上寻找纽扣,却变成了四处乱摸。

当他双掌触她双峰时。

他的双手颤抖了一下,身体也颤动了一下,整个人都激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秦枫娇体也是忽然颤动,倏然睁眼,结结巴巴地说道:“喂------你别------别-------乱------摸------”

独特疗法2

石心儿不敢睁眼,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我看不见-------你的------纽扣在哪?”

他后退了一步,叹息了一声:“唉--------”

秦枫看他这个样子,便又放心了,咬咬牙,低声说道:“唉,那你-----你就-----睁着眼睛------做手术吧!”

说罢,她又闭上了眼睛。

她决定,无论石心儿摸她哪里,她都不再睁开眼睛了。

她想:既然石心儿如此真诚为我做手术,我又何必疑神疑鬼,老是怀疑他的人品呢?

石心儿咬咬牙,收回手掌,睁开眼睛,双掌一错,运气三转,镇定心神。

然后,他便去解秦枫衬衫的纽扣,解开她的衬衫,又撸起她的内1衣。

刹那间,秦枫娇体上的美丽风光呈现在于他的眼前。

“好美!”石心儿目光触及她那又尖又挺又白又嫩的双峰时,嘴唇蠕动了一下,差点赞叹出声。

而平躺着的秦枫,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衣服敞开了,她是有感觉的。而且,她知道石心儿肯定会看她宝贵的双峰的。所以,她满脸绯红,红成了一只红苹果。

秦枫的伤口在右胸,也就是在她右玉峰的右侧傍,四周都是血。石心儿长长地呼了口气,又是双掌一错,运气三转,强慑心神,蓦然伸手,扶她坐起。

“他干嘛扶我坐起来?不给我做手术了?我的身体,就这样白给他看了?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姑娘真是亏大了!”秦枫仍然不敢睁眼,心里一阵嘀咕,一阵叹息。

但是,事实上,石心儿却开始做为她做手术的准备工作了。他右掌按在她背部右侧,又呼了一口气,便运气输送入她体内,同时也支撑着秦枫的身体,不让她倒下。

他的左手颤颤地伸向秦枫的左峰,轻轻抓住,扶握着她的玉峰侧向左侧。

然后,他闭上眼睛,右掌蓦然发力。

一股强劲的气流,由石心儿的掌心,沿着秦枫的背部,透进了秦枫的体内,直击她的前胸。

“嗤---------”

镶嵌在秦枫胸骨里的那粒子弹,在石心儿强劲内力的逼迫下,溅飞而出。

“当”的一声,被鲜血染红的子弹头,跌落在地上。

秦枫听得“当”地一声响,蓦然睁眼,看到掉到地上的竟然是那粒子弹头,不由骇然地问:“你就这样给我做手术的?不用刀?不用钳子?这------这是什么医术?我-----我怎么一点也不疼?毫无感觉?”

她的伤口处,也“嗤”的一声,激溅出一股血水。

鲜血沿着她的胸勒,滑流而下,滴落她的大腿上,染红了她的军裤。

“啊------”秦枫低头一看,自己伤口竟然如此溅血,不由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你别怕!也别大惊小叫的。否则,外面站岗的队员,会识会我------我------对你怎么样的------唉!好了,三个小时之后,你的穴1道一解,你的伤口自然会疼。我这种治疗方法叫作点穴麻醉法。刚才,我点了你的四五个穴1位,麻痹了你的身体。所以,你现在不会疼。另外,我是通过内力,逼迫你伤口内的子弹从你的骨头里弹出来。好了,你躺会,流会毒血,我洗洗手,然后给你上药。”石心儿赶紧劝慰她,又给她解释了一番,然后扶她平躺于床。

言罢,他便转身去洗手。

“哦------”秦枫应了一声,这才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她怔怔地望着石心儿的虎背熊腰,心头燃起了对他的感激之情。

她忽然奇异地心想:难怪吴嫣对石心儿那么痴情!

他真是个好人。

帅气!

心善!

统兵有方!

智勇双全!

不迷恋美色!

好男人!

她在心里称赞石心儿的同时,却又忽然幽幽叹息:唉,可惜,我迟了一步。

石心儿在其中的一盆水里洗干净手,又挥挥手,风干自己手上的水,便从衣兜里掏出两只药瓶。

他拿着红瓶,将白瓶放回衣兜里。

然后,他转过身来,拧开红瓶的盖,倒转药瓶,将瓶内的药粉洒在秦枫的伤口上。

秦枫的伤口,鲜血即止,并慢慢凝结。

“好药!”石心儿静静地观望着秦枫的伤口,不由对手中这瓶金创药赞叹出声。

“你在看我?还是在看药?”秦枫俏脸通红,忍不住质问他。

她感觉自己的宝贝双峰老是这样被石心儿盯着,很尴尬,很害臊。

心动感动

“哦------对不起!这药-----唉------算了!不说了!”石心儿俊脸一红,赶紧道歉,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这药是若隐大师拿来的,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想看看它的药用。”

但是,他忽然想到他与若隐大师之间的秘密,而自己虽然救治了秦枫,但是,自己与秦枫毕竟又是萍水相逢。

于是,他便没再往下说。

他转身去拿棉花,在另一盆水里浸泡一下,便又到回床前。他捏着湿棉花,为秦枫抹拭她娇体上、伤口四周的血迹。

“唉,我又误会他了。他挺细心的------我现在才明白,军中之人为什么在称呼‘金刚’的时候,还加上一个‘帅’字。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秦枫心头又是一阵感动,内心叹息一声,热泪盈眶。

“你的这套染血的军衣,不能再穿了。否则,会感染伤口的。我呆会向大师借套干净的僧袍给你换上。”石心儿为秦枫抹拭干净身上的血迹,便又向秦枫提出建议。

秦枫俏脸红艳艳的,却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

对这种事,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以说同意呢?但是,如若不同意,自己的伤口又将被脏衣感染。

于是,石心儿又动手将她身上的所有内外衣全除下来。

她肤光胜雪,晶莹发亮,娇嫩迷人。

石心儿不由又是一呆,直看得心头“怦怦”直跳。

他心里暗道:怪不得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作为男人,人生如能得一美貌娇妻,那才是不枉一生。

可就此一瞬间,他又暗暗叹息:唉,国难当头,倭寇入侵,我辈中人,哪有闲情?

于是,他又强慑心神,别过头去,但却张着手臂,去摸被铺,要为秦枫盖上被子。

秦枫被石心儿的真诚与细腻彻底地感动了,哽咽着应了一声。

霎时间,她眼眶泛红,两颗豆大的泪珠,涌出了眼帘,滑落而下。

“喂,你别哭,我刚才是迫不得已的。唉,你也知道,这里除了男队员,便是僧人,没有女医生。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石心儿见状,以为她怨恨自己看了她的身体,急忙辩护,又重新解释了一番。

他说罢,颤颤地伸手,为她抹拭脸上的泪水。

“不------不!我不怪你-------不怪!”秦枫激动之下,情难自控,忽然伸出两条玉臂,抱住了石心儿的腰,把头伏于他腹部,呢喃而语,泪水更是喷涌而出,沾在石心儿的军衣上。她此时光着身子,双峰恰好印在石心儿的裤档上。

“哎呀,我的娘亲------”

石心儿虽然帅气刚猛,正气凛然,但是,他也是血肉之躯,又是血气方刚的威武少年,如何经得起美人的贴峰相拥。他登时半身发麻,双腿发软,差点灵魂出窍。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手搂向秦枫的脖子,一手轻抚秦枫的秀发。

“唔唔------师叔,手术是否做好?师父请您入寺,到藏经阁一斜。”此时,帐蓬外有人咳嗽了两声,又帐蓬内的人,提出寺内有人要见帐蓬内的人。

“哦------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石心儿蓦然从沉醉中惊醒,赶紧应答,并松开秦枫,扶她躺好,为她拉过被子,盖好她光洁的身子。

降龙伏虎

石心儿掀开帐帘。

阳光透射而入,分外耀眼。

秦枫眨眨美眸,伸手揉揉眼睛,侧头望向石心儿的背影,羞涩地喊了一句:“喂,早点回来。”

尽管她知道,石心儿只是去寺院一会,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忽然对他心生不舍。

可是,她喊了一句之后,芳心又羞赧无比,赶紧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脸。

她怕石心儿看出她的心思,只好掩耳盗铃,蒙被而睡。

石心儿转身瞧了瞧蒙被而睡的秦枫,奇异地摇了摇头,张张嘴,想问问她,却又没有吭声。

而后,他回正身子,跨出了帐蓬,放下了帐帘。

“唉-------”秦枫却又掀开了被子,叹息了一声,似乎心事重重。

帐蓬外。

蓝天白云,阳光灿烂,积雪反照。

“阿弥陀佛!师侄降龙、伏虎参见石师叔!”

两名年约四十左右、高大威武、相貌一样、各执月牙铲的僧人,各是单掌竖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便各拄着月牙铲,跪于石心儿跟前,向石心儿请安。

此时,多数队员走进了另一顶帐蓬或是新搭的木棚里避风、饮水、吃东西。

不远处,还有两名年轻的武僧在警戒,只是他们背对着石心儿的帐蓬。

石心儿的帐蓬外,除了两名武僧,便是万事顺与王八、泥鳅在寒风中持枪站岗了。

见此情景,万事顺、王八、泥鳅均是目瞪口呆。

他们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神迷离,都怔怔地望着两名中年武僧和英气勃勃、戎装染血的石心儿。

他们心下均想:原来石心儿这么有来头啊!怪不得,他敢擅改部队番号和战斗序列。

乖乖,不得了!

他老子可能真是老蒋!

咦--------石心儿是化名吧?

瞬息之间,万事顺、王八、泥鳅三人的心里,都填满了问号。

“哎呀,二位师侄,快快请起!您们年长,心儿年少,可千万别让我折寿啊!”石心儿蓦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两名武僧,肯定是若隐大师的弟子,赶紧伸手,扶他们二人起身。

这两名武僧正是若隐大师的得意弟子。

刚才,在帐蓬外咳嗽两声,请石心儿去寺院藏经阁与若隐大师会晤的正是他们两人。

此二人出家前,本是孪生兄弟。

所以,他们的相貌一样。

他们入寺为僧后,若隐大师替他们二人取了法号,一人法号为“降龙”,一人法号为“伏虎”。

取“降龙”与“伏虎”这样与众不同的法号,其中涵义,恐怕只有若隐大师才知道了。

石心儿虽然不理解女人,但是,他能明白世事,为人处事绝对聪明。

否则,广大官兵岂会赞誉他为“帅金刚”?千军万马之中,帅气正直的军人不少,但是,唯独他获此美誉。

石心儿心里明白:按辈份,自己与若隐大师是同辈。故此,若隐大师的徒弟,必须按晚辈的礼节参见自己,并称自己为“师叔”。尤其是初次见面,这两位师侄下跪参拜自己,是理所当然之事。

“谢谢师叔!请师叔随小侄前往寺院,师父在藏经阁等您。”降龙单掌竖于胸前,躬身提请石心儿跟着他兄弟俩人入寺,始终对石心儿是毕恭毕敬的。

“好!哦,降龙师侄,请您准备一套干净的僧袍给里面那位受伤的女施主。她伤势很重,衣衫染血,又刚做完手术,再穿回脏军衣已经不适。”石心儿点头答应,又向降龙提出给秦枫一套僧衣。

“阿弥陀佛!请师叔放心,师父已有准备,并命弟子带来了。”降龙躬身答话,解释一番,又转身大喝一声:“普清,拿僧袍过来,奉送石师叔祖。”

“遵命!”不远处的一名年轻武僧,应了一声。他一手握着铁棍,一手抱着一套僧袍,转身小跑而来。

他跑到石心儿跟前,当即下跪,道:“弟子普清,参见师叔祖!”

然后,他双手捧着僧袍,递向石心儿。

“喔------靠!-------石心儿到底什么来头?他年纪青青,最多不过是二十一二岁,就有了徒孙?什么世道呀?”万事顺、王八、泥鳅被眼前一连串的情况弄糊涂了,均是心下嘀咕,眼神迷茫,甚是不解。

在他们的心目中,石心儿的身世和身份不仅成了谜,而且又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普清,请起!谢谢若隐师兄想得那么周到!请稍等!”石心儿接过僧袍,感慨地道谢,单手托着普清的手肘,将他扶起,然后转身走入帐蓬内。

对于普清这个年轻的武僧,石心儿自持身份,便没之前那么客气了。

帐蓬内,木板上,秦枫还蒙着被子睡。

石心儿走近木板床,轻轻地掀开被子,却见秦枫满脸泪水,眼眶甚红,胸口起伏,双峰轻颤。

不解风情1

石心儿见此情形,不由满脸愕然。

他赶紧移开目光,不解地低声问:“秦姑娘,你-------怎么啦?”

“哼!都怪你!咚咚-------”秦枫轻擂了石心儿两拳,娇嗔地骂道。

她看到石心儿侧着头,不敢看她的娇体,心里却是越来越感动,越来越喜欢石心儿了。

“都怪我?这------我哪里又得罪你了?”石心儿仍是不敢看着她,但是,他愕然相问,甚是尴尬,局促不安。

他心里暗道:怎么女孩子都那么奇怪?怎么秦枫动不动就发脾气?她翻脸就象夏天的天气,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已经是乌云密布,雷鸣电闪了!

唉,女人就象一本天书,我永远也看不懂。

要是轩辕兄弟在此,就好了。

对于解决女人的问题,石心儿想到只有自己的弟弟才可以解决了。

“呜呜-------你为什么总是为我想的那么周到?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感动?你为什么总让我的心绪无法静下来?呜呜-------”秦枫双手轻轻地擂打着石心儿,哭出声来,泣声质问石心儿。

她梨花带雨,娇嗔可爱,美艳芳菲,迷人极了。

石心儿一怔,侧回头来,怔怔地望着秦枫身上的美丽风光,一时间反而不知所措了。

因为他没想到秦枫如此责怪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对她的好。

这位谋事带兵,治军有方,心系天下,志向远大的帅气猛男,还真是读不懂眼前的这位美女军官的心思了。

“哼!看什么看?刚才还没看够啊?”秦枫俏脸更红了,又娇嗔地责骂石心儿。

她竟然撒起娇来。

但是,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如鼓锤敲击一般,咚咚直响。

把自己身体上的迷人风光,如此奉献于石心儿的眼球,秦枫还真是甚为羞赧。

石心儿还是难懂秦枫心里三百六十度的变化。

他如此被她娇叱一声,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应答:“哦-----哦------”

他颤颤地伸手,赶紧扶起她,为她穿上僧袍。

他又扶她躺下,拉过被子,为她盖好。

然后,他转身就走。

“等等-------”秦枫却伸手拉住他的手,低喊一声。

石心儿又是一阵愕然,转身面向俏脸红艳艳的秦枫,甚是不解地问:“又怎么啦?”

他的语气,已经带着此许不悦。

他被她缠的有点烦了。

而且,他天生就有些不解风情。

他感觉此时此刻,他要去见若隐大师的时间比眼前的美女更为宝贵。

“你站好,让我靠一会,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秦枫脸红至脖,竟然向石心儿提出一个“过分”的请求。

但是,她的语气很柔和,美眸很柔情。

说罢,她张臂抱着石心儿的虎腰,把脸贴在他的大腿上,合上了美目。

石心儿的心“怦”的一声,狂跳起来。

瞬息之间,他心头也有了感动。

他被秦枫抱住的刹那间,整个身躯都颤动了一下,手脚有些僵硬,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

是的,他是帅气猛男,但是,他也需要温情。

尤其是在目前这样恶劣的战争环境中,他更需要温情。

但是,秦枫现在给他的这份温情,来得太快了,又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对秦枫产生了迷茫。

他感觉秦枫象谜一样,对付秦枫,比对付小鬼子还要难。

“师叔,请恕小侄鲁莽,师父还在藏经阁等你。”此时,帐蓬外,降龙又大声提醒石心儿。

他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急促了。

可能若隐大师也是算好了时间的。

可能若隐大师怕石心儿来迟了,有些事情会谈不明白。

石心儿骤然惊醒,但是,他没有吭声。

他刚才虽然没有答应秦枫的要求,但是,他也不想打扰秦枫的休息。

她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

他和她,虽然刚认识,但是,他素来对女人很尊重。

他很霸气,但是,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秦枫闻声,双手抱着石心儿,抱的更紧了,几乎是箍着他的虎腰。

她真没睡着。

她怕石心儿离她而去。

石心儿的心又是一紧,心头又多了些许感动。

但是,他因为帐蓬外降龙的提醒,头脑却清醒了。

在心头涌上感动的刹那间,他也暗自心道:秦姑娘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救了她,她为了感激我,想报答我?

如果说她是真心喜欢我,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我刚认识她。她对我不了解,我对她也不了解。现在的女性,不是经常走上街头,高喊着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吗?没有了解,她会喜欢我?

如果说她因为感激我对她的救命之恩,想报答我,也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她不是这么俗气的姑娘。以她的出身,以她的学识,以她的气质,她不可能做这么俗气的事情。

石心儿这么思索着,时间也是一分一秒地过去。

帐蓬外,又响起了降龙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显而易见,降龙因为等石心儿,等的不耐烦了。

但是,他因为他自己是石心儿的师侄,却又不便老是打扰长辈。

所以,他在帐蓬外,来回踱步。

而且,脚步声是越来越响。

这个高大威猛的和尚,并不鲁莽,颇有些智慧。

他竟然想到了用这个办法来提醒石心儿。

秦枫的手开始发软,缓缓地,从石心儿的腰间滑落下来。

她终于睡着了。

石心儿感觉到了,便扶她躺好,为她拉好被子盖上。

刹那间,他心里又暗道:“唉,不想那么多了。我是石家的长子,我肩负着振兴石家的重任。现在,我的任务,是多杀鬼子,打响名头,抓紧扩充队伍,壮大力量,提升地位。至于女人,以后再说吧。”

他想到此,附身下来,伸手抚弄了一下秦枫散乱的秀发,便转身而去。

他走出帐蓬,嘱咐万事顺加强警戒,又嘱咐伏虎留在帐蓬外,给帐蓬内熟睡的秦枫当好警卫员。

然后,石心儿便随降龙走进寺院。

他和降龙二人,边走边低声谈话,经过天王殿,转入毗卢殿,穿过摄翠楼,便到达了藏经阁。

若隐大师正襟而坐,表情严肃。

石心儿跨步走入藏经阁。

降龙便在藏经阁外守候,并顺手关好了房门。

至于石心儿与若隐大师在藏经阁内谈了些什么,只有石心儿和若隐大师自己知道。

就连降龙也不得而知。

僧兵冲突

时间分分秒秒逝去。

转眼间,已是日过正午。

石心儿进入藏经阁快三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寺外的官兵们尽管很累了,但是,这段时间打仗,却让官兵们养成了不敢久睡的习惯。

寺外太寂静了,有些官兵反而提前醒来。

他们沉不住气,又纷纷扛着枪枝,走出木棚或是帐蓬。

阳光苍白。

阵阵寒风掠过,冰冷剌骨。

“万队长,石总怎么还不出来呀?”马二良背着“三八大盖”,揉着眼睛,小跑到万事顺跟前,低声相问。

“石总为了抗战大计,正聆听高僧指点。马二良,你替我站会岗,我歇会。唉,熬了一天一夜,实在熬不住了。”万事顺颇为圆滑,答非所问,却替石心儿树形象。

其实,他心里一直盘算着:看样子,石心儿与若隐大师交情非浅,又在寺院内与若隐大师呆了那么久不出来,肯定有秘密。

只是,万事顺只敢在心里盘算着,却不敢声张。

“哦,好!王八和泥鳅二位兄弟也去歇会吧,顺便把刘三宝叫出来,和我一起站岗。”马二良是一个粗人,听了万事顺的回答很是满意,便也爽快答应万事顺的要求。

然后,他背着“三八大盖”,便走向秦枫的那顶帐蓬。

既然这顶帐蓬里面住的是伤者,又是女兵,按照惯例,这顶帐蓬肯定是哨兵查岗的重点。

“阿弥陀佛!施主,请勿靠近帐蓬。多谢!”站在帐蓬外的伏虎和尚,却横着月牙铲一拦,反而劝说马二良离这顶帐蓬远点。

马二良瞪了伏虎一眼,却也不敢去惹他,便转身离去。

“哎呀-------疼死我了”

“哎呀-------帅金刚,你在哪里?”

“石心儿--------救命啊!”

“石总指挥,你------在哪里?”

就在此时,帐蓬内,却传来了秦枫的阵阵惨叫声和哀号声,并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直呼石心儿的名字。

她的伤口开始疼了,而且一秒比一秒疼得厉害。

正如石心儿所言,三个小时后,她的1穴1道一解,她的伤口就会发疼,因为1穴1道解、麻醉期即过。

“怎么回事?弟兄们,有情况!抄家伙!”马二良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取下背部的“三八大盖”,大喊一声,转身冲向秦枫所住的帐蓬。

他本是高大粗壮之人,一声大喊,宛若晴天霹雳。

无论是已醒来的特战队员,还是沉睡着的特战队员,均是纷纷端着枪,或从木棚里奔出来,或随他奔跑向秦枫所住的那顶帐蓬。

“阿弥陀佛!里面的女施主是因为伤口发疼而喊叫!各位施主,不碍事的,等贫僧的石师叔回来后再作处理吧?”伏虎和尚握着月牙铲一横,拦住马二良、刘三宝等官兵,单掌竖于胸前,口中念念佛词,劝说众人莫入此帐蓬。

因为石心儿入寺之前有交待,让伏虎当好秦枫的警卫员,不能让他人随便入内。

“死贼秃,你放屁。肯定是你的人在里面欺负秦姑娘!让开,不然,老子开枪了。”马二良却怀疑秦枫在帐蓬内悲凉惨叫,是因为她正在遭受别的和尚蹂躏。于是,他大骂一声,马上端起步枪,枪口指向伏虎的胸口。

杀那间,刘三宝等人也纷纷端枪指向伏虎和尚的胸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伏虎和尚仍是单掌竖胸,横着月牙铲,念念佛语,忽然闭上眼睛。

但是,就此瞬间,他的僧袍忽然鼓了起来。

一股强劲的气流由他体内弹出,仿佛是一阵飓风掠过。

“呼呼呼呼呼呼呼-------------”

刹那间,帐蓬前,尘土飞扬。

马二良、刘三宝等官兵全被这股飓风吹得东歪西斜,跌跌撞撞,七移八散。

“哎呀,娘,贼秃使的是什么妖术呀?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马二良眼睛立时红肿,他只好本能地闭上眼睛,惊叫了一声,退后了数步,赶紧伸手掩脸。

其他官兵也是一样。

现在,这群官兵的枪口指向谁,谁也不知道了。

“喂,和尚,为何欺负我大哥的兵?”就在此时,一个身穿鬼子军官服饰、手握东洋军刀的俊秀少年军官,疾跑上山,远远看到这一幕,便质问伏虎和尚。

他身后还跟着六个“鬼子”士兵,只是这六名“鬼子”距离他有点远。

“报告长官,一群贼秃正在帐蓬内欺负秦姑娘。你听,秦姑娘的叫声多悲惨!”夏战刚从另一顶帐蓬里冲出来,远远看到来人竟然是小魏子,便顾不上与伏虎论理,赶紧小跑着往山下跑。

他疾冲到小魏子跟前,立正向他敬礼并汇报情况。

“呵呵------不可能!有我大哥在,任何和尚都不敢欺负秦姑娘的。走,上去看看咋回事?”小魏子淡淡一笑,明眸皓齿,俊雅飘逸。

这种事,他心中有数。

因为昨夜,石心儿已对他说过要来拜会若隐大师的。

这可是小魏子兄弟俩的秘密。

他说罢,迈步上山,身子轻飘飘的,身法奇快。

眨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伏虎跟前。

“阿弥陀佛!小施主,请留步。没有贫僧的石师叔之命,贫僧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任何人进入帐蓬内的。请小施主谅解。”伏虎仍是横着月牙铲,拦着小魏子,念念佛语,劝说他退后。他感觉小魏子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所以,他对小魏子相对客气些。

美人心境

乌云散去,天空晴朗。

艳阳高照,积雪反光。

“石师叔?呵呵,太好了!原来,你是我的小师侄呀?你是若隐大师的徒弟?呵呵!妙!妙极了!哪,我也是你的石师叔,我叫石轩辕,石心儿之弟,小名小魏子,外号小华佗。当然,世上的人,大多数称呼我为小诸葛!”小魏子一听,高兴得乐坏了,他没想到自己年纪这么小,却有一位年纪大的和尚给自己兄弟俩当师侄。

于是,他赶紧自我介绍一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魏子的一番自我介绍,让激愤端枪,又重新围向伏虎和尚的官兵们均是忍俊不禁,个个失声大笑。

在笑声中,他们纷纷放下武器,将步枪背回肩膀上。

因为这帮官兵,对小魏子也是甚是佩服的。

昨夜那一仗,可是小魏子毁了鬼子的火炮,救了他们的命啊!兼之小魏子又是他们的长官石心儿之弟!

既然现在小魏子对伏虎和尚客气起来,那么,他们也就不便对伏虎和尚端枪动武了。

“喂,死魏子,你连和尚也不放过呀?整天牛皮哄哄,现在还变本加厉了,没人听你吹,你就跑到和尚面前来吹了?”此时,卢彩英满脸汗水,娇喘吁吁地跑了上来,还没走到帐蓬外,便远远地骂小魏子了。

真是“眼镜蛇”,随时都咬小魏子一口。

原来,跟在小魏子身后的六名“鬼子”,却是卢彩英、吴嫣、吴江明、田七、冯超、郭玮乔扮的。

“闭嘴!休得在石某的师侄面前无礼!”就在此时,石心儿神采奕奕地走出了寺门,并朝卢彩英大喝一声。

卢彩英听得这么威严的声响,吓得伸伸舌头,赶紧小跑到小魏子的身旁。

她站好了,抬头一看:乖乖,不得了!

陪伴在石心儿左右的,除了手握月牙铲的降龙和尚,还有一条凶猛的狼犬。

尾随跟着石心儿的,则是降龙、伏虎的弟子普清与普照,之后便是一队各执木棍的武僧了。

看到石心儿这样的阵容,吴江明、卢彩英、吴嫣、郭玮、冯超全看傻眼了。

即便是石心儿的亲弟弟小魏子,也是呆若木鸡,怔怔地看着石心儿的左拥右卫、八面威风。

“敬礼!”夏战赶紧肃立,大喊了一声,领头向石心儿敬军礼。

宪兵素质在**中是较高的,无论是粗人还是聪明人,只要长官一到,便能快速反应,迅速整理军容,立正敬礼,静候长官训示。

眨眼间,所有官兵都排列整齐,全都举手敬礼。

就连田七,也赶紧小跑归队,持枪站在队伍的最左侧,立正敬礼。

他们的阵容,象是接受领袖检阅似的,目光均是随着石心儿的走动而转动。

石心儿走到哪?

他们便侧头转向那,始终向石心儿行着注目礼。

这一来,吴江明、卢彩英、吴嫣、郭玮、冯超更是看傻眼了,均是目瞪口呆,出神地望着石心儿。

尤其是吴嫣,从看到石心儿的那刻起,她便激动无比,高兴无比。

然而,她樱唇蠕动,想说想喊,却又不敢。

她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眼湖里碧波荡漾,隐有泪光。

今天,吴嫣终于见到了她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白马王子石心儿。

她多么想向他打招呼,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心又盈满了羞涩。

她出身富贵,乃是大家闺秀。

她从小接受的都是传统教育和贞节观念。

虽然,她也念过大学,也当过兵,也打过仗,如今还是现职军官,但是,她对比那些从穷乡僻壤里走出来、思想解放比较彻底的女青年,显得更为矜持些。

石心儿却象是没看到吴嫣似的。

或者说,在石心儿的记忆里,可能从来就没存过吴嫣这位美女军官的信息。

他的目光始终没瞟她一眼。

石心儿径直走到队伍面前。

他立正站好,举手向特战队员们还敬了一个军礼,便开始训示这支特战队。

这一刻,吴嫣的心如被针剌了一下,隐隐作痛。

霎时间,吴嫣珠泪骤流,梨花带雨,在寒风中楚楚动人。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象是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不过,这个世上,却有一位美人,心境和吴嫣完全不一样。她,就是帐蓬内的秦枫。

她听到石心儿对卢彩英的喝斥声,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她马上就不喊不叫了,感觉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她听到夏战所喊的那一声“敬礼”时,她多想也走出来,看看石心儿的威风,多想与石心儿并肩站在一起,享受检阅部队的乐趣。

但是,她动弹不得,稍为一动,便会牵动伤势。

她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石心儿,帅金刚,快点回到帐蓬来看我--------

帐蓬外。

石心儿握紧拳头,竖于耳边,铿锵有力地说道:“弟兄们,我们是抗日的铁血特战队。既然是特战队,我们执行的自然就是特别的战斗任务。今天晚上,我们就将执行一项特殊的战斗任务,所以,尔等要尽快的恢复体力,检查好枪枝弹药,把剌刀擦亮。晚上战斗一打响,每位队员,至少要完成砍杀或枪杀三名鬼子的任务。好了,尔等先回木棚里继续歇息吧。从现在起,山上山下,均由石某的师侄孙普清、普照率领武僧警戒,如遇敌情,他们会发火焰响箭作信号的。请弟兄们放心歇息去吧。”

说罢,他便朝这支队伍挥了挥手,示意解散。

特殊任务1

“好!”

“啪啪啪啪---------”

“喔噢-------今晚又可以打鬼子了!哈哈哈--------”

特别队员们听石心儿这么一说,情绪分外高涨,有人大笑,有人鼓掌,有人蹦蹦跳跳,高兴极了。

他们背着枪枝弹药,回归木棚或是帐蓬,歇息去了。

“大伙过这边来坐坐,这里有巨石挡风。”石心儿待众官兵走了之后,便招呼小魏子、田七等人到一块巨石后落坐。

吴嫣刚才因为石心儿没瞟她一眼,心头失落,已经落泪,此时满脸泪痕,可不敢亦不想与众人坐在一起。

“大哥,我进去看看秦枫-------”她向吴江明道了一声,便转身跑向秦枫所住的那顶帐蓬。

“我也去--------”卢彩英刚才被石心儿喝斥了一句,此时感觉有些压抑,便也道了一声,尾随吴嫣而跑。

她们俩一前一后跑进帐蓬里,看望秦枫了。

众人一落坐,田七便哭丧着脸。

他埋头于石心儿的膝盖处,泣声汇报打来的情况:“呜呜呼------少爷,萧司令阵亡了,蛇山之战也结束了-------呜呜呼-------家里成了一堆废墟,月月也失踪了--------”

石心儿眼眶一红,轻拍田七的背部,低声说道:“凭我对萧司令的了解,他肯定是誓死抗倭。唉!敌众我寡,十几万军队尚且逃跑,仅凭萧司令手中的几百宪兵,岂能挡住倭贼的进攻?唉,料到了-------唉,如果我军多几个象萧司令这样的将才,又何惧小日本?田鸡,月月失踪之事,莫急,反正我和弟兄们不会离开南京,咱们慢慢打听。”

事到如今,他只能这样安慰田七了。

小魏子坐靠过来,低声对石心儿说道:“大哥,小弟这次和吴站长来,是想请你率部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这两天,有个外国记者,无意中拍摄到鬼子大肆屠杀我城中军民、集中射杀战俘、对我城中妇女进行施暴的情况。也就是在我昨夜回城的时候,恰巧碰到那个外国记者和他的中国女翻译被鬼子追杀,我救他们,杀了那几个鬼子。女翻译看到我敢穿着鬼子的衣服,与鬼子拼杀,就把胶卷塞到了我手中,让我想法把胶卷送到重庆去,在报刊上发表,揭露和遣责鬼子的暴行。”

吴江明看看情形,便站起身来,在石心儿面前躬身作辑,说道:“石参谋,现在,我们能找到有点战斗力的队伍,只有您这一支了。昨夜,卑人连夜给重庆方面发报,重庆方面也要求您率部护送胶卷去重庆。这筒胶卷,比一场战役重要。哦,这是戴处长的电文,您看看。哦,我们还给你送来了电台,重庆方面届时会派人接应您。拜托了!”

他与石心儿不相隶属,只能请求石心儿相助。

石心儿接过电文一看,便道:“好吧,我接令。但是,鬼子白天肯定盘查很严,我得夜晚走。”

“大哥,胶卷。一路上,要小心啊!”小魏子从怀里掏出胶卷,塞到石心儿的手中。

要与兄长分开了,小魏子甚是不舍。

他的大眼睛里,波光晃动。

“兄弟,您放心。鬼子正得势,肯定很猖狂,你须得暂避其锋芒,不可以随便惹事,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咱兄弟俩将来还要做大事的,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石心儿收起胶卷,紧握着小魏子的手,也甚是不舍,再三叮嘱。

小魏子噙着泪水,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嗯!您放心。为了保存力量,为了窃取鬼子的情报,吴伯父已答应,暂时当鬼子的维持会长。所以,吴宅暂时是安全的。小弟等人也有栖身之所。安全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倒是你,一路爬山涉水,任重道远--------”

“喂,死魏子,你真不象个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此时,卢彩英牵着吴嫣的手,从帐蓬里出来,小跑到小魏子跟前,见状就讽刺小魏子。

“你是真男人,你是男生女相,你永远都不会哭,你现在只是打扮成小女人。喂,你尿泡尿试试,让大伙看看你尿尿会不会上墙?”小魏子当众被呵斥,不由勃然大怒,抹抹泪水,松开石心儿,便冷嘲热讽卢彩英一番。

他要发怒,要讽刺别人,那是没有人可以抵挡的。

“哈哈哈哈哈-----------”

吴江明、郭玮、冯超、田七等人全都大笑起来。

“你-------”卢彩英登即气得俏脸煞白,扬手指指小魏子,却又一阵气噎,霎时间眼泪汪汪。

吴嫣则是俏脸泛红,很不好意思。

心跟爱走

“不好了-------不好了-------”

“师叔祖,山下有大批难民涌上山来,后面还有鬼子追兵,你的部队必须尽快转移。徒孙和师兄弟们也得尽快清除这里的杂物,免得被鬼子发现敝寺曾有军队驻扎过。”此时,普清、普照领着十余名僧人,持棍回寺,气喘吁吁地对石心儿说道。

而普照则是一溜烟小跑进寺去了。

估计他是急着要向若隐大师汇报情况。

石心儿闻言,没有吭声,而是双足一点。

他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那块巨石上。

“好功夫!”吴江明、郭玮、冯超、吴嫣、卢彩英等人见状,不由赞叹出声。

尤其是吴嫣,她一度黯淡的眼神,忽然显出耀眼的光彩,含情脉脉地呆望着石心儿。

她心里暗道:从刚才秦枫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得出来,秦枫也喜欢上石心儿了。我不能再示弱,否则,秦枫就要夺走石心儿了。

她暗下决心,握紧拳头。

“喂,真男人,你来试试?”小魏子却又戏弄卢彩英,对她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江明、郭玮、冯超、吴嫣、田七等人,又是一阵大笑起来。

“呸-------”卢彩英羞涩无比,脸红耳赤,朝小魏子唾了一口,转身闪到吴嫣的身后去了。

她这才知道,无论自己多么辛辣,要论斗嘴功夫,她始终不是小魏子的对手。

石心儿登高望远,看到山下确实涌来很多拖儿带女的难民,黑压压一片,而这群难民不时有人倒下,很多人哭哭啼啼,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枪响。

他不由悻悻地骂道:“小鬼子,走着瞧,有朝一日,少爷一定到回来收拾你们这帮人渣!”

石心儿证实了敌情,便又双足一点,轻飘飘地跃下巨石,身形甚是潇洒。

他双足落地,便对普清说道:“好!我尽快率部队走。呆会,我就不再进寺了。若隐大师的安全,你们师兄弟们一定要保证。”

“阿弥陀佛!请师叔祖放心。”普清单掌竖胸,躬身念念佛语,便向石心儿保证。

然后,他挥挥手,领着十余名武僧,去清除地上的垃圾,开始拆卸木棚和帐蓬了。

“大哥,你快领部队走。哦,还有电台!我们潜到蛇山去,打几枪,吸引鬼子往蛇山上跑,掩护你们转移。”小魏子极其机灵,反应极快,当即从郭玮背部取下电台,端送到石心儿跟前,请石心儿尽快离开栖霞山。

吴嫣终于鼓起勇气,抢身而上,伸手接过电台,坚毅地说道:“石-------石参谋,我------我跟你们去重庆,我是通讯兵,我比你更擅长使用通讯设备,再说,我可以不用携带密码本,我能背出密码,比起你发报收报时要查密码本,既不安全,也费时间--------”

她虽然坚毅,一心想跟石心儿走,但是,她说此话时,却是羞羞答答,结结巴巴的。

她的脸,红成了一只苹果。

“哪-------哪,你走了,我------我怎么办?”卢彩英闻言大惊,结结巴巴地问吴嫣。

在南京,她最好的朋友兼同学,就是吴嫣了。

吴嫣一走,卢彩英那就属于无家可归了。

“妹子,你疯了?爹娘可都是在南京。你是女孩子,可别跟着瞎胡闹。”吴江明也是大吃一惊,赶紧去抢吴嫣手中的电台,怒言喝斥。

“不------我不!我就要去------什么是瞎胡闹?石参谋是领着部队护送胶卷去重庆?凭什么你可以让别人去送死,却让自己的妹妹生活在温室里?”吴嫣这回是豁出去了,泛红着脸,用尽力气,死死抱着电台,也怒言斥责吴江明。

而且,她的言语很尖锐,抓住吴江明话语中的破绽来攻击他,以逼吴江明放她走。

这次,吴嫣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跟着心上人走。

“你------你-------战争是男人的事,女人是弱者, 就是应该被保护。”吴江明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吴嫣的鼻子,结结巴巴又强辞夺理地骂道。

“女人不是弱者。别忘了,你们男人,都是我们女人生的。我也要去重庆,我要亲手将胶卷送到我爸爸手中。”此时,秦枫从帐蓬里走出来,大声嚷嚷,却提出一个十足的理由。她外柔内刚,怒斥吴江明一番。

她身穿僧袍,一瘸一拐地从帐蓬里走出来,俏脸甚是苍白,秀发散乱,甚是妩媚。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秦枫身上。

他们不知是赞她勇敢好,抑或是想骂她无知好,又或是被她的美艳妩媚所吸引。

女兵逞强

石心儿看到连负伤的秦枫都要跟着自己走,而且语气又那么坚决,不由暗暗叫苦。

但是,他忽又灵机一动,侧头朝小魏子使了一个眼色。

“哎呀,我知道你是强者,但是,你伤势重,此去重庆,山高、路远、艰险,你跟着我大哥去,岂不是拖累他?”小魏子一看石心儿的眼色,便会意了,嘻嘻哈哈地走到秦枫面前,拦住她,赞美她,劝说她,忽然蹲身而下,抱起了秦枫,转身就跑。

“喂,石轩辕,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咚咚咚------”秦枫猝不及防,众目睽睽之下,被小魏子如此抱着,既羞也恼,破口大骂,双拳擂向小魏子的肩膀。

“哎呀------疼死我了-------”但是,秦枫双手擂拳,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又因疼而吟叫起来。

“走啊!”郭玮牵起双腿发软的冯超,低沉喝了一声,急尾随小魏子而去。

“吴嫣,我现在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放下电台,跟着我走。”吴江明见状,心头更急了,便喝令吴嫣放下电台。

“你我不同兵种,互不隶属,你没法命令我。哼!”吴嫣满脸涨红,就是死抱电台不放,还顶撞吴江明。

“报告,总指挥,队伍集合完毕!”此时,夏战和万事顺小跑过来,向石心儿敬礼,向他汇报情况。

稍前,他们在木棚里听到了普清的大声嚷嚷,所以,很快就集合队伍,整装待发。

“哎呀,气死老子了。娘的,你放不放电台?不然,老子毙了你。”吴江明看到宪兵队伍都集合好了,而吴嫣的事情尚未处理好,不由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竟然对吴嫣拔枪相向。

石心儿大怒,伸手抓向吴江明的脖子。

他五指如钩,捏着吴江明的脖子,冷冷地说道。“喂,你别在我的队伍面前逞威风。这不是你撒野地方。”

对于吴嫣要跟着去重庆,石心儿心里是认同的,因为他的特战队确实需要一部电台和一个懂得使用电台的人。

“哎呀--------”吴江明惊叫一声,登时全身发软。

他头向后仰,舌头外露,感觉喘息不过来了。

“哼-------”吴嫣见状,颇有些心疼兄长,但是,她强忍着,偏不劝阻石心儿,小鼻“哼”了一声,便抱着电台,跑向特战队的队列中站好。

石心儿见状,便松开吴江明,骂道:“滚!”

然后,他又走到卢彩英跟前,说道:“你就别去了,秦枫伤重,又流血过多,需要一个人照顾她。而且,石轩辕是男人,不便与秦枫呆在一起太久。”

“这------我------嫣姐--------”卢彩英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话,望向吴嫣,又望向石心儿。

但是,吴嫣侧开了头。

石心儿也没再理她,挥挥手,便率队从另一个方向下山。

“呼呼呼-------石心儿,如果我妹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饶不了你。”吴江明双手自摸着脖子,直喘粗气,眼巴巴地看着吴嫣背着电台,跟着特战队员们走了。

等到他喘顺气,他高举着手枪,四下挥舞,声嘶力竭地大骂石心儿。

“唉-------小魏子,等等我--------”卢彩英叹了口气,不理吴江明,朝着小魏子走的方向,大声喊叫,跑步追去。

“他娘的,什么世道?女大不中留?”吴江明气得直跺脚,骂骂咧咧了一会,便也尾随着追向卢彩英。

栖霞山有三峰,主峰凤翔峰;东北面的山峰, 形若卧龙,名为龙山;西北面的山峰,状如伏虎,名叫虎山。

小魏子抱着秦枫奔跑的方向,正是龙山。

此山不高,由凤翔峰向东北蜿蜒起伏,象一条昂头而卧的巨龙,怪石交错,壑深沟险。

小魏子听到卢彩英的喊声,便放下秦枫,说道:“对不起!呆会让卢彩英背你。我得打几枪,吸引鬼子过来,以便我大哥顺利离开栖霞山。”

“哼-------”秦枫见事已至此,知道再也不可能跟着石心儿走了,不由气呼呼的侧开头去,不理小魏子。

“冯超,把机枪给我。”小魏子没心情与秦枫计较,向身后的冯超招手,道了一声,便去端冯超怀中的机枪。

冯超将机枪递与小魏子后,登觉身子轻松了许多,便转身就跑往龙山。

他本来就胆小,现在看到小魏子领着几个人,还要吸引鬼子过来,吓得要死,便逃为上计,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小魏子不理冯超怎么样,端着机枪,对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卢彩英喝道:“卢彩英,你背秦枫。快点走!”

情况紧急,卢彩英不敢不依。

她白了小魏子一眼,便附身背起秦枫就跑。

“怎么打?”吴江明跑到小魏子身旁,焦急地问。

“你先走吧,我和郭玮留下就行了。”小魏子知道他也怕死,便冷冷地说道。

“哦,那我先去保护秦枫,呵呵,她可是我顶头上司秦站长的女儿啊!”吴江明一听,正合心意,便干笑两声,顺手推舟,握枪就跑。

玩死鬼子

“呸,吴江明简直就是老狐狸!他娘的,这种胆小鬼,怎么可以当军统特工?还他娘的是个副站长!上峰真是瞎了眼,难怪我们总是兵败,就是用人任将有问题。”郭玮侧头望着吴江明跑远,不由气呼呼地骂道。

他不仅骂吴江明,也骂政府当局和军方高层。

“呵呵,怕死的才当官。不怕死的呢,一般只能当兵。郭兄,算了,留点口水,呆会骂小鬼子吧。”小魏子闻言,笑了,却也冷嘲热讽吴江明与郭玮。

“哼!老子就是看不惯吴江明这种小人。他刚才让石参谋护送胶卷去重庆,却不让自己的妹妹去。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呀?就他和吴嫣的命重要呀?他娘的!难怪大伙都称呼他为吴三桂。”郭玮没完全听明白,又怒骂吴江明一番。

小魏子不再吭声,感觉做好对付小鬼子的准备,比与郭玮费口舌更重要。

于是,他抱着机枪,躲到一块巨石后,架好机枪,便掏出手枪来,把身上的几只手雷也取下来放好,还把军帽取下了,作好战斗准备。

郭玮见状,赶紧有样学样。

经过龙蟠山的解围之战,郭玮现在对小魏子已是十分的佩服,对打击小鬼子也有了些自信。

小魏子和郭玮藏身的这处小山凹,刚好与对面的鬼子成水平线。

他握着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向栖霞寺前的一名鬼子军官瞄准,一扣板机。

“砰---------”

“啊呀----------”

那名鬼子军官率队赶到栖霞寺,正扬刀要劈拦着他的普清等武僧,不防冷枪,被小魏子一弹击中侧额,惨叫一声,仰天而倒,血溅而亡。

普清等武僧看到战斗要打响了,便转身就跑,一群武僧,登时闪入寺内,关上了寺门,把一小队鬼子晾在了寺外。

这队鬼子吓得个个趴在地上。

“有支那军队埋伏,机枪手,射击!射击!”鬼子的另一名小队长,拔出战刀,稍微起身,探头张望,但是,看不到小魏子与郭玮的藏身之处,而且,也不知道刚才那一枪是从哪个方向打来的,便胡乱指挥,号令机枪手四处射击。

这只是一小队鬼子,不是什么大部队,只是在搜杀战俘时,无意中发现有难民逃往栖霞山,故此追来。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两名机枪手,便蠕动着身子,各向两侧架机枪,胡乱扫射。击得石屑乱弹,枯草乱飞,积雪溅舞。

“哈哈,小鬼子的智商原来这么低呀!早知如此,咱们军队就应该留在南京城,与鬼子进行街巷战。”郭玮变得勇敢了,但是,又对鬼子产生了错觉。此时,他看到鬼子胡乱射击,便嘻笑起来。

“机枪扫射一停,你就瞄准鬼子的军官,往死里打。你记住,鬼子的机枪一停,那名鬼子军官必然爬起身来,他一抬头,你就开枪。”小魏子侧目而视郭玮,见他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教育他好,略一思索,便教他如何放冷枪。

“嗯!”郭玮点了点头,依计行事,当即将步枪穿过石头缝隙,然后瞄向对面的鬼子,等着有人抬头。

果然,那名鬼子小队长,看到机枪扫射了一会,却不见中**队有人出击,便喝令停止扫射,并慢慢地站起身来。

“砰-------”

“啊呀-------”

那名鬼子军官又是猝不及防,侧脖中弹,侧身而倒,即时身亡。

“那边------射击------”一名鬼子小头目,这会感觉到了枪响的地方,侧身扬刀,指向小魏子藏身的那处小山凹。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鬼子的两名机枪手,随即调整方向,架好机枪,向小魏子藏身之处扫射。

没效果!

因为小魏子和郭玮是伏于一块巨石下的。

石屑飞溅,但是,那些子弹打不穿那块巨石,只能在巨石上打出一些弹孔。

“小鬼子,你们的子弹不用钱的?”小魏子从巨石后侧向巨石旁,朝鬼子喊话,当然使用的是中文。

“八嘎亦鲁-------出击-------进攻!”鬼子小头目拿起望远镜一看,看到小魏子嘻嘻哈哈地探头出来,还朝他们喊话,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不对劲,不由大怒而骂,扬刀指挥鬼子向小魏子的藏身之处冲锋。

郭玮见状,趁机又是一枪。

“砰-------”

“啊呀---------”

那名小头目咽喉中弹,仰天而倒,溅血身亡。

但是,二十多名鬼子,已朝小山凹处冲锋了。

鬼子一边端枪冲来,一边端枪射击。

“小鬼子,老子玩死你们这帮畜生!”郭玮以为鬼子很好打的,大吼一声,又端枪射击。

“砰--------”

“砰砰--------”

“啊呀--------”

“哎呀--------”

郭玮开枪打死了一名鬼子,但是,他自己的左臂,却是连中两枪。

他和那名倒地的鬼子,各自惨叫,各自倒在地上。

惩治逃兵1

阳光隐入了云端。

天地间,忽然一片惨淡。

卢彩英一个姑娘家,背着秦枫,本就跑不快,又因为不放心小魏子的安全,也不愿意跑那么快。

此时,她背着秦枫,跑得不远。

忽听得郭玮惨叫声响,卢彩英不由大惊失色,急急转身,泣声大喊:“小魏子------呜呜呜------你不要死啊!”

她喊着喊着,竟然哭出声来,登时泪流。

“嘿嘿-------彩英,想不到你竟然喜欢那个小滑头。不过,那个小滑头也有过人之处。好,姐姐支持你。你快点放下我,你去助他一臂之力。”秦枫闻言,又低头看到卢彩英落泪,还哭出声来,颇受感动,便向她提出要求。

卢彩英是比较单纯的姑娘,但听秦枫此言,感觉有理,便泣声道:“好!”

她果真蹲下身子,就此放下秦枫,掏出勃朗宁手枪,就往回奔向小魏子的战斗之处。

秦枫滑坐在地上,双掌撑地,伤口又疼,不由有些气恼,便朝卢彩英的背影大喊:“喂,你真发骚呀?就这样丢下我不管?呸,重色轻友的母猪!”

卢彩英哪里听得见她的喊声?

她的心此时已全系到了小魏子的安危上。

她一边跑向小魏子藏身处,一边朝小鬼子开枪。

“喂,卢彩英,你回去干什么?找死呀?”恰好吴江明奔跑过来,迎面碰上卢彩英,急忙劝阻她。

“呸-----吴三桂!”卢彩英朝唾骂一口,侧身闪过,又跑向小魏子。

“他娘的,你要找死,那你就去吧!”吴江明被卢彩英如此一骂,登时满脸通红,浑身不舒服,也怒气冲冲,转身朝卢彩英的背影,也唾骂了一句。

然后,他鼻子“哼”了一声,便继续往龙山上跑。

路过秦枫藏身之处时,吴江明又停下脚步,伸手去扶秦枫,说道:“秦枫,我背你走。”

“呸!吴三桂,你走你的,我坐在这里,关你什么事?”秦枫也是瞧不起他,朝他唾骂一句,扬枪指向吴江明的腹部。

“好-----好好-----我走!”吴江明又惊又怒,甚是难堪,赶紧举起手来,不住后退,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他边跑边骂:“他娘的,这群女人,今天都吃错药了?都把老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死贱人,你们最好一起战死。”

“吴三桂,你自己逃跑,还敢骂本姑娘不得好死?好,今天,本姑娘就要让你尝尝中弹的滋味!哼!”秦枫听到吴江明的一番话语,可是火冒三丈,激愤不平,爬转身来,不顾伤疼,大骂吴江明。

她当即握着勃朗宁手枪,对着吴江明就是一枪。

“砰-------”

“啊呀-------小鬼子,老子可没惹你呀,你干嘛与老子过不去?”

“扑通---------”

吴江明话音刚落,大腿便中了一枪。

他惨叫一声,大喊了小鬼子一句,便立足不稳,扑倒在山地上。

“咚------当当------”

吴江明的下巴又磕在小石块上,当门牙磕掉了,下巴也磕出血来,疼得他泪流满脸,哭爹喊娘,呜呼哀哉起来。

吴江明中了一枪,挨了一弹,还以为是小鬼子打他的,惨叫之后,直骂小鬼子的八代祖宗。

秦枫望着吴江明的窝囊像,冷笑两声,暗道:“嘿嘿,吴三桂,本姑娘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女人?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当逃兵?哼!下回,你如果还敢弃众而逃,本姑娘就要你的命,以正军法。”

小山凹处。

巨石后。

小魏子听到郭玮的惨叫声,便本能地侧目而视。

此时,郭玮中弹倒地,右手捂着左臂,鲜血直流。

小魏子见状,不仅没有安慰他,反而骂道:“姓郭的,你真以为鬼子那么好打呀?要是那么好打,我们几十万军队,何须节节败退?他娘的,你不知死活,不识抬举。一点悟性也没有。少爷把你带在身边,就是让你学着点的。”

“你------你------就别雪上加霜了,好不好?哎呀!-------疼死我了-------”郭玮一听,气得七孔生烟,扬手指着小魏子,想骂他,却又伤口奇疼,冷汗直流。

小魏子却是不依不饶,仍然斥责郭玮。

他不住地骂道:“姓郭的,我告诉你,少爷我是不轻易表扬别人的。但是,出了差错,少爷就要骂。不骂醒你,你以后就不知道如何为人处世?不知道如何抗击鬼子?”

此时,卢彩英泣声大喊,飞奔而来,扬枪射击。

“砰砰--------”

“啊呀啊呀--------”

两名鬼子中弹,惨叫倒地。

为了心上人,卢彩英此时竟然脚步如飞,疾快无比,瞬间就跑到了小魏子的附近。

小魏子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急忙大声喊道:“卢彩英,我的姑1奶1奶1,卧倒!快卧倒!”

言罢,他还不放心,双足一点,躬身纵跃向卢彩英。

那群已经围近小山凹的鬼子们,已一起朝卢彩英开枪。

十分惊险

那群已经围近小山凹的鬼子们,已一起朝卢彩英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二十多名鬼子,二十多枝“三八大盖”,还有两挺机枪,数十发子弹,瞬间击来。

好在,小魏子反应快,言行举止也很快。

他纵身扑去,双臂一张一合,捞着了卢彩英。

两人一起倒在了山上,不住地就地翻滚。

数十颗子弹从小魏子和卢彩英的背部上掠过。

十分惊险!

但是,这群鬼子并不会因为小魏子搂着卢彩英,在山地间打滚,就会放过小魏子和卢彩英。

他们看到那块巨石后无人反击,而小魏子和卢彩英已成网中鱼,便加快脚步,分散扑向巨石和小魏子的翻滚处。

鬼子一边围向小魏子,一边朝小魏子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幸而小山凹处,到处是大树枯枝和怪石,帮忙挡子弹。

否则,小魏子和卢彩英就要成为鬼子“三八大盖”的靶子了。

郭玮被小魏子骂了之后,虽然当时很气很伤心,但是,静坐了一会,已经心平气和了。

他感觉小魏子打仗有一套,而且说的也是在理。

此时,他躲坐在巨石后,看到小魏子和卢彩英惊险异常,不由又激起了心中的愤恨。

他听着小鬼子叽叽喳喳的怪语,听着他们脚步声的靠近,便抓过手雷,拧开盖,握着手雷一敲巨石,又扔出去,并同时大吼一声:“小鬼子,我------日-----你八代女人-------”

“轰-------”

“啊啊啊啊啊--------------”

手雷落在巨石后不远,落地即炸,一阵浓烟冒起,一阵惨叫声响起。

五名鬼子被炸得肢离破碎。

吓得其他鬼子,赶紧伏地抱头。

“小鬼子,回东洋安胎去吧!”郭玮躲在巨石后,也不知道有没有炸死小鬼子,反正又抓过一只手雷,又拧开盖,握着手雷一敲巨石,又大骂一句,便将手雷扔出去。

“轰-------”

“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巨响,四名鬼子凄厉惨叫,被炸得飘飞起来,肢离骨碎,当空血洒。

“小鬼子,要死也要死在本国啊!干嘛跑到中国来送死?”郭玮仍然不知巨石后的情况,反正就是不停地抓过手雷,拧开盖,就握着手雷在巨石上磕一下,然后就扔出去。

他一边骂,一边扔手雷,十分过瘾。

“轰-------”

“啊啊啊啊-----------”

“轰---------”

“啊啊啊啊---------”

那些鬼子虽然伏地,但是,靠巨石太近,不时被炸得稀巴烂。剩下几名鬼子,赶紧抱着“三八大盖”翻滚,以避免被郭玮的手雷再次炸伤炸死。

他们也想滚远些,然后再迂回到巨石前,朝郭玮开枪。

但是,此时,小魏子已抱着卢彩英,滚停在一株大树杆上。他看到鬼子翻滚,便想松开卢彩英,想对她说:“鬼子被炸晕了,咱俩再打死他们几个,全灭了他们。”

可是,他刚张嘴,却见自己胸前的卢彩英紧闭着眼睛,满脸绯红,神情甚是陶醉。

他想松开她,也无可能。

卢彩英的双手在死死地搂着他的腰。

刚才,卢彩英遇险,被小魏子搂着在地上翻滚。

子弹击来,吓得她双手也是死死地抱着小魏子的腰。

这是一种人的本能。

可她的双峰因为紧贴着小魏子的胸膛。

少男少女,如此相拥着,摩挲着,在枯草上翻滚。

对卢彩英而言,就变成了一种浪漫。

这种相拥翻滚,带给卢彩英的是阵阵酥麻。

她在忘情的滚动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被小魏子搂抱着,那是一种幸福。

那一种自她出生以来,从没有感受过的美好!

此时,她真没感觉到危险。

她甚至忘记了这是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所以,她还不知道两人已经脱险,反正抱着小魏子,反正被小魏子抱着,那就是一种幸福,一种忘乎所以的幸福。

“娘的,戴眼镜还这么骚!”小魏子松不开她,可来气了,暗骂她一句,奋力甩开她,又打了她两个耳光。

“啪啪------”

“哎呀------你干嘛打我?疯了?”卢彩英陶醉之时,忽然挨了两记耳光,惊叫了一声,蓦然睁眼,双手捂着脸,气呼呼地质问小魏子。

“呵呵,对不起!我想试试你会不会疼?是不是还活着?”小魏子见状,嘻嘻哈哈地哄她。

这个时候,他可不想与她翻脸。

“呸,你干嘛不自打耳光?”卢彩英还是气呼呼地质问。

“哎呀,打你也一样的嘛。好了,咱们打鬼子去。”小魏子收起笑脸,胡乱应付她一句,便掏枪蹿身,由一株大树后,跃向另一株大树,纵身蹿跃时,双枪出击。

他连扣板机,几颗子弹击出。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四声枪响,四名鬼子惨叫,应声而倒,血溅而亡。

其他几名鬼子,吓得赶紧又伏于地上,端枪瞄向小魏子的藏身之处。这一来,又给了郭玮一个扔手雷的机会。

“轰-------”

“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颗手雷,将所剩几名鬼子全报销了。

“喔噢--------”卢彩英兴高彩烈地站起来,拍手叫好,欢呼雀跃。

她已经忘了刚才挨了小魏子两记耳光的不快了。

姑娘心事

乌云散去,天空晴朗。

阳光又露出了笑脸。

积雪消融,枯枝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

秦枫借着怪石枯树的掩护,艰难地往回爬行,看到了二十多名鬼子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小魏子、卢彩英、郭玮三人消灭了,不由发出一阵惊叹。

她心里暗道:“虽然石轩辕这个小白脸很滑头,但是,这小子打仗很有一套,也很勇敢。真没想到,他一个小白脸,打起仗来,也敢这么不要命!

难得啊!

咦,奇怪啊!怎么石轩辕与石心儿打起仗来都那么有智慧呢?他们是将门虎子?**高层,谁是他们的父亲呢?

嗯!回去之后,我得好好查查他们兄弟俩的档案。”

她对小魏子,不再那么讨厌了。

反而,她对他兄弟俩更感兴趣了。

现在她的脑子里,还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她心想:如果查到石氏兄弟是将门虎子,那么,我与石心儿岂不是门当户对?

嘻嘻------

秦枫笑出声来,俏脸一阵发热,似火烫一般。

小山凹处。

枯木林里。

“秦枫呢?”小魏子收起双枪,别回腰间,便问卢彩英。

也只有在此时,打完了仗,心里没有其他压力了,他才想到卢彩英是一个人来的,而负伤的秦枫却不在眼前。

“她在后面啊!刚才,我听到郭玮的惨叫声--------事情的经过就这样了。哼!你要处罚我吗?”卢彩英嘟起了小嘴,很不高兴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小魏子。

言罢,她心头有些失落。

她感觉小魏子现在关心秦枫,要多于关心她了。

其实,小魏子也不过是现在才问起秦枫,因为秦枫是伤员,又是军统南京站站长秦会之女,而秦会是小魏子的顶头上司,他能不关心秦枫吗?

只不过是卢彩英对小魏子用情越来越深了,心里不知不觉吃醋了。

小魏子听了她述说的经过,脸无表情,淡淡地说道:“走吧,你去扶秦枫,我去扶郭玮。咱们得往回走,咱们的车子在凤翔岭下。刚才,要打仗,要掩护我大哥他们离开栖霞山,所以,我选择往龙山方向开枪,以便把鬼子引开。而吴江明、冯超两个混蛋又没脑,真以为少爷往这边跑了。”

言罢,他转身就走。

“呸!小白脸,看不出我喜欢你呀?哼,天下又不止你一个小白脸!好,我喜欢你,你不领情,那,本姑娘找别的小白脸去。将来,你可别后悔。”卢彩英见状,心头又是一阵郁闷,低声嘀咕,怒骂小魏子。

话是这么骂,但是,她还是转身去找秦枫了。

战斗结束了。

枪声和轰炸声都停了一会,普清才领着一群僧兵,打开寺门,跑向小魏子的那处小山凹。

小魏子恰好刚好回到巨石后。

他一手抱起机枪,一手扶起郭玮。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少年英雄!你们几个人,竟然打死了二十多名鬼子,了不起!如果**都象你这样英雄了得,那么,南京就不会失守了。”普清大为佩服小魏子,见面就单掌竖胸,大声称赞小魏子。

“家兄石心儿呢?”小魏子见他没称自己“师叔祖”,就知道石心儿来不及介绍他了,便关问起兄长的下落?

“回施主!石师叔祖已在贫僧的恩师降龙大师的引路下,沿寺后离山南下了。”普清仍是单掌竖胸,坦承地将实际情况告诉了小魏子。

尽管他对小魏子的态度好多了,但是,他还有些含含糊糊,没具体说明石心儿走的到底是什么路?

他不敢随便相信小魏子就是石心儿的亲弟弟。

“到处都是鬼子,他们怎么乘船南下?恐怕他们想离开这座山都有困难吧?”小魏子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焦急起来,冷嘲热讽了普清一番。

他对普清没有称呼他为师叔祖,也是始终耿耿于怀。

因为小魏子除了长相与石心儿完全不同之外,性格也是完全的不一样。

“阿弥陀佛!施主请便!贫僧得替小鬼子收尸了。否则,呆会再有鬼子来,看到这么多尸体,敝寺就会有血光之灾了。”普清也不生气,念念佛语,便委宛劝说小魏子离山。

“大师,我现在是没地方可去。你看,我就几个人,两个负伤,又没有药物。不行,我只能扶着伤者,到贵寺避难去,就混在难民中算了。”小魏子听到普清这么一说,高兴了,他眼珠一转,便提出要到寺院里去。

说罢,他便扶着郭玮就往凤翔岭方向走。

他想借此胁迫普清说出石心儿到底怎样离开南京?

他耿耿于怀归耿耿于怀,但是,他最关心的,仍然是石心儿的安全。

“不不不------施主,施主,请留步,请留步!”普清见状,慌神了,赶紧晃身,横着棍子,拦住小魏子。

“小魏子------”

“小魏子------”

“不好了,吴站长受伤了,快来救命啊!”

此时,冯超听到枪声停了,又悄悄地到回来,远远就挥手,大呼小叫的,声音甚是惊惶。

“靠!吴三桂受伤了?怎么回事?鬼子的三八大盖射程有那么远吗?”小魏子闻言,骂了一句,感觉不可思议。

对于吴江明的枪伤,小魏子产生了怀疑。

但是,小魏子又想:讨厌归讨厌。国难当头,还是要团结能团结的人。吴江明受伤了,可他妹子吴嫣喜欢我大哥,现在又跟着我大哥爬山涉水,少爷不能不理吴江明啊!

唉,要是将来我们石家与吴家真成了亲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会很尴尬。

于是,他便不再理会普清,抱着机枪,扶着郭玮就走。

乌龟爬行

“---------”郭玮没想到卢彩英会忽然对他那么好,心头一阵激动,张张嘴,想说一声“谢谢”,但是,他咽喉如被鱼骨梗塞了,竟然没有声音发出。

他的右臂,触及卢彩英的纤手,鼻闻她的香气,不由浑身颤动起来,双腿一软。

“砰--------”郭玮竟然坐倒在地上。

卢彩英恰好珠泪滑落,泣声道:“喂,你怎么啦?”

郭玮红着脸,很是尴尬。

待看到卢彩英落泪,郭玮心头大为感动。

他心想:卢姑娘对我真好,竟然为我负伤流血,哭了。我得逗她开开心,不能让她再哭。

于是,郭玮便强颜欢笑,说道:“没-----没什么-------就-------就是腿有点软-------”

可他说出来的话,还是结结巴巴的。

“哎呀,可能是因为你负伤,流血过多了。来,我背你。”卢彩英抹抹泪水,这回变成了真关心他了,语气甚是关切。

她说罢,竟然真的蹲下身子,以便让郭玮爬上她的背部。

郭玮的心一阵狂跳,“咚咚咚”地响,如打鼓一般。

他激动地想:小时候,我看公狗爬上母狗的背时,公狗和母狗就好上了-------然后,母狗就生下了许多狗仔-------我现在要是爬上卢彩英的背,就等于和她好上了。过阵子,她会不会也生下许多“狗仔”呢?

他想到此,激动得浑身发抖,张开双臂,颤颤地搭在了卢彩英的双肩上,身子一伏,就往她背部趴去。

但是,他的左臂中了两弹,右手一按,左手却无力,左右失衡,身子也随之一歪,倾斜往左,滑跌而下。

由于他右手勾搭着卢彩英的右肩,他滑跌而下,也勾着卢彩英,倒跌于他身上。

“砰砰--------”

卢彩英倒跌于郭玮身上,毫无伤害。

但是,郭玮就惨了,他向左侧跌,左臂本已受伤无力撑地,左掌腕骨“咔嚓”一声骨折,左额头也重重地磕在地上。

“哎呀------哎呀------”郭玮头破血流,惨叫两声,登时晕头转向,天旋地转,眼花缭乱,几乎晕过去。

恰好,小魏子和秦枫埋好烂手枪,回来了。

看到这个情形,秦枫一阵愕然,满脸惊奇。

小魏子却嘻嘻哈哈地笑道:“哈哈-----你们俩这么快就打的火热了?公狗爬背,想生狗仔呀?”

秦枫闻言,满脸通红,但却“咯咯”而笑。

郭玮“哎呀哎呀”地惨叫着,晕头转向,听觉和视觉都模糊了。卢彩英脸似火烙,又羞又恼又气,爬起身来,“哇”声而哭,掩脸就跑往凤翔岭,什么都不顾了。

她感觉太丢人了,不仅心上人被秦枫夺走了,就连自己好心帮助伤者,也大出洋相,还被小魏子蹊落地一番。

她的心受伤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帮忙啊!”此时,冯超背着吴江明,爬上小山坡来,大喊大叫。

“咦,这不是武大郎的喊声吗?他人呢?”秦枫回身一看,只看到吴江明趴着,身子却不停地往山坡上移,象只乌龟一样爬行,而那喊声却是冯超发出的,不由奇怪地问。

小魏子聪明,眼神锋利,看出端倪来了。

他笑着向秦枫解释,说道:“唉,武大郎胆小人也小。吴三桂身材高大,趴到武大郎的身上,把武大郎的整个身子都罩住了。你现在看到吴三桂象只乌龟般地趴着移动,其实是他身下的武大郎在爬行。”

“呵呵呵-----------”

秦枫又被逗得大笑起来。

她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煞是迷人,尤其可爱。

“好了,你先去找卢彩英。拿着我的手枪去防身。”小魏子从腰间取出鬼子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塞到秦枫的手中,吩咐她先走,别让卢彩英走丢了。

然后,他便扶起呜呼哀哉的郭玮,将他抱起来。

“喂,你现在抱着一个,那------吴三桂------怎么办?”秦枫接过手枪,握在手中,迟疑了一下,又问小魏子。

“不碍事。虽然我是小白脸,但是,我抱着郭玮,一样可以背吴三桂。”小魏子淡定地说道,不当眼前的困难是一回事。

“啊?”秦枫闻言,骇然地反问,满脸疑惑,似乎不相信小魏子所说的话。

她想:小白脸,你就吹呗!本姑娘自出生以来,只看一位英雄,那就是你的大哥石心儿,手拄一根很沉很重的木棍,还能单手抱着我。咦,羞死了,想那事干嘛?

她脑海里掠过石心儿抱着她走夜路的情景,自然又联想起石心儿为她宽衣疗伤的情景。

霎时间,秦枫俏脸通红。

小魏子瞟了秦枫一眼,暗道:又发浪了?脸色这么红?

不过,他没吭声,对恰好爬行过来的冯超说道:“大郎,用力挺起吴站长,我来背他。你赶紧卖烧饼去吧,天快黑了,得赚几个铜板回来。要不然,金莲嫂子在家就要挨饿了。”

说罢,他抱着郭玮,微蹲身子,躬着背部,等候吴江明爬上来。

秦枫又是“咯咯咯”地一阵大笑。

吴江明也是失血过多,脸色很苍白,抬头瞪了秦枫一眼,便单足着地,从冯超背部上下来,又趴向小魏子的背部。

“哎呀,累死我了-------呼呼呼-------”冯超趴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叫苦,直喘粗气。

小魏子抱着郭玮,背着吴江明,随即走向凤翔岭,沿着凤翔岭下山。<!--over--></div>

情感支柱

冬季白天时间短。

一番争吵,几度争执,时针已指向下午两点。

阳光晕黄,山风呼呼。

秦枫背起“三八大盖”,抱起机枪,没理会冯超,便尾随小魏子而行。

她身上有伤,而且是刚做完手术的第一天。

现在,她又负重而行,每走一步,都很艰辛,稍有不慎,便会牵动伤势,疼得“哎呀”直叫。

寒冷凛冽的风,刮得她两腮通红。

但是,她坚持着,艰难地迈着步子下山。

秦枫也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走路。

因为卢彩英哭哭啼啼,先跑下山去了。

小魏子现在是抱着一个郭玮,背着一个吴江明。

而冯超又是她瞧不起的“武大朗”。

就算是冯超愿意背她,她也不愿意被冯超背着。

一路上,她都是一瘸一拐的。

好在是下山。

要是上山,那她就真没可能背着步枪、抱着机枪走了。

冯超不敢跟得太紧,怕挨秦枫或是小魏子的骂。

他感觉小魏子和秦枫两人都很辣,不好惹。

他想:老子惹不起你们,但是,老子躲得起。

所以,他慢吞吞地,远远地跟着。

“要是石心儿在,那该多好啊!”秦枫每当伤口发疼的时候,她就小坐一会,心里发出阵阵慨叹,很是怀念今晨石心儿为她做手术前后的那段美好时光。

尤其是,她想到自己抱着石心儿的虎腰,才能合上眼睛进入梦乡的那个短暂的片段。

秦枫的俏脸就会很热,很烫!

她的心底里就会涌起一阵幸福感。

每当秦枫小坐歇息,小魏子也会停下脚步,等候秦枫。但是,他信守诺言,始终是抱着郭玮,背着吴江明。

他之前老是被秦枫称呼为小白脸,其实心里也很窝火,作为男生,大多数是希望被女生称作真正的男人。

所以,今天,他就要逞能,就要让秦枫见识他的真功夫一回,更要让秦枫知道他绝不仅是一个小白脸那么简单。

待后面的秦枫站起身来,小魏子便抱着郭玮、背着吴江明就走。

不过,小魏子的心里也是暗暗佩服秦枫,暗道:“秦枫这小贼妮也很不错,很坚强啊!嗯,她外柔内刚,人又漂亮,倒是很适合我大哥。”

他想到此,笑出声来,也喊出声来:“呵呵,我大哥的命真好!他是真龙天子!漂亮的女孩,一见到他,就会迷上他。这是我们石家的骄傲!”

笑过之后,他又连声慨叹,自言自语地道:“唉,我就惨了,迷上我的姑娘,虽然不丑,但是,没法与吴嫣、秦枫相提并论。唉,我好命苦啊!”

少女敏感,虽然风声呼呼,但是,秦枫还是听到了小魏子前面发出的慨叹声。

她脸热心跳,颇有些尴尬,暗道:“这小白脸,他是在说我吗?他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喜欢上石心儿了?”

嘻嘻--------

她想到此,羞涩地笑出声来,竟然脚步轻松许多,竟然快速追上了小魏子,距离小魏子仅一丈之遥。

秦枫就这样走着,伤口一疼,便想起石心儿。

想起石心儿,她就会满脸的甜笑,幸福盖过了伤疼。

她,也没再停下脚步。

不过,她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小魏子,生怕小魏子会放下吴江明或是郭玮。

她就是想看看,小魏子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他能在她面前逞能逞多久?

岂料,她失望了。

眼望着就要下到山脚了。

小魏子还是那样的轻松自如。

秦枫心头又一阵骇然,心道:看样子,小魏子的武功不会比石心儿差很远。这小白脸虽然整天嘻嘻哈哈的,但是,打起仗来,很有智慧。

咦,石氏兄弟到底什么来头?

唉,我连石心儿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喜欢上他了。

就这样,靠着一份情感支柱,秦枫带伤负重,坚强地走到了山脚下。

小魏子到了山脚下路边的黑色轿车前,却见卢彩英背靠在车前,双眼红肿,垂头丧气。

他放下郭玮和吴江明,不解地问卢彩英:“喂,你咋哭了?为刚才在山上的笑笑闹闹?哎呀,大伙说说笑而已,好过日子嘛!国难当头,哭也要过日子,笑也要过日子,不如笑着过日子!大伙笑笑,你又何必当真呢?”

他一边问,一边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打着火,然后又去打开了后尾箱。

卢彩英看到小魏子主动跟自己搭讪,她的心情登时由阴转晴。不过,她也不可能凭小魏子的三言两语,就与他和好。

姑娘家嘛,很要面子的。<!--over--></div>

惩治逃兵2

于是,卢彩英便讥笑地问小魏子:“那你与秦枫去偷欢,也算是玩笑?”

小魏子明白她刚才发脾气的原因了,笑道:“哈哈------你吃醋了?”

然后,他用手指轻戳卢彩英的侧额,又缩回手,说道:“可是,你也要动动脑子,哪个姑娘家跟男人那么随便的?我就与秦枫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宜,你就认为我与她偷欢了?她有那么随便吗?要是她那么随便,我也未必要啊!你当我是什么?我是种猪呀?再说了,你看不出来?秦枫喜欢的是我大哥!”

他在斥责卢彩英的同时,又连问卢彩英几个问题。

然后,他把秦枫的心事,也告诉了卢彩英,好让她放心,好让她不再绷紧着脸。

他心想:不管自己接不接受卢彩英这份感情,但是,不能伤害她。她爱自己没错,那是她的权利,她有爱的权利。再者,国难当头,山河破碎,自己始终也要团结她,和她一起打鬼子的。

整天见面就是互不理睬,遇事时,和谁商量?

行动时,怎么同仇敌忾一起打鬼子呀?

别看小魏子整天嘻嘻哈哈的,是非错对,孰重孰轻,他分得很清楚。

“呵呵------我看你挺象种猪的。”卢彩英听了,梨花带雨,笑得甚是灿烂,又嗔骂了小魏子一句。

小魏子最后那句话“再说了,你看不出来?秦枫喜欢的是我大哥!”

这句话,让卢彩英终于放下了悬上咽喉的那块巨石,那块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巨石。

“是吗?我没试过呀!”小魏子也不怪意,反而自嘲一笑,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他说罢,又朝她眨眨眼。

他朝卢彩英眨眼的意思似乎是:你让我试试?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种猪?

“呸!你------咚咚咚咚------死魏子,臭魏子,我打死你!我撕烂你这张臭嘴!”卢彩英神智恢复,又变得聪明起来了,瞧出了小魏子眨眼的意思了,不由满脸通红,既羞又嗔还恼,便扑过去,双拳直擂小魏子的胸。

“怎么样?打的很过瘾吧?但是,我这里,不是随便让人碰的。哪个姑娘家碰了我这里,就得给钱!”小魏子也不还手,双手握住卢彩英的手,又拉着她的手,抚摸在他的胸膛上,嘻嘻哈哈地调侃她。

“呵呵-------你那是鸡------胸!不值钱!呵呵------”卢彩英大乐,笑靥如花,含情脉脉。

小魏子却趁机一松手。

正挣扎着的卢彩英身子前倾,跌入了小魏子的怀中。

“喂,小两口,打情骂俏也要看时候啊!你们看看,地上两人,全都晕了,赶快回城吧,否则,他们俩的血都流干了。回城后,还得尽快请大夫呢!”此时,秦枫赶到山脚,看到小魏子与卢彩英两人嘻嘻哈哈的,便嘲弄地讥讽他们。

卢彩英闻言,不仅没有生气,还甜滋滋地退后,离开小魏子的怀中,娇羞一笑,拉开中间的车门,钻进车里去了。

“呵呵------小两口?真好!”她钻进车内,托腮沉思,又乐呵呵地笑了,心里如灌满了蜜糖。

小魏子抱起已经晕厥的郭玮,塞进后尾箱里。

这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在来凤翔岭之前,小魏子已在后尾箱里钻了两个小小的透气孔。

他料到,有仗打,就肯定有伤员,所以,事先钻了两个透气孔。没想到,今日一战,果然又多了两名伤员。

“哟,石轩辕,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事先在后尾箱里钻孔。了不起!”秦枫走到后尾箱一看,竟然看到有两个透气孔,不由对小魏子又是一番赞叹。

“呵呵,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小魏子一点也不谦虚,反而称赞秦枫,实际上是自己夸赞自己。

“臭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秦枫娇嗔地骂道,转身便钻进车里。

小魏子也抱着吴江明,将他放在驾驶室的副驾座上。

关好车门,他驾车就走。

“喂,停车,武大郎还没到呀!”秦枫惊喊一声,从后排座伸手,去抓小魏子的肩膀。

“那个胆小鬼,逃兵,不要也罢。哼!”卢彩英可不愿意看到秦枫的手搭在小魏子的肩膀,便故意骂冯超,伸手拨开了秦枫的手。

她这一招,做得很巧妙。

虽然,小魏子说秦枫喜欢的是石心儿,但是,卢彩英高兴过后,心里还是没底。

“你------要是他被鬼子抓住了,他说出咱们是抗击鬼子的------那,咱们不是全完了吗?鬼子岂能放过吴伯伯一家?”秦枫来气了,冷然地质问卢彩英。

小魏子一踩刹车。

“嘎唧--------”轿车骤停。

因为惯性,坐在副驾座上的吴江明,身子前倾,额头“咚”地一声,撞在操作平台上,惊叫了一声:“哎呀--------”

原本晕厥中的吴江明,竟撞醒了。

他坐好身子,揉揉眼睛,侧目而视小魏子,呆愣愣的。

他的额头,立时红肿起了一个鸡蛋包。

后排座的秦枫与卢彩英,各自本能地伸手,在身子前倾的刹那间,各自双手伸出,撑在前排座椅垫上。<!--over--></div>

惩治逃兵3

“哎呀--------”

秦枫双手一用力,牵动了胸口的伤势,也疼叫了一声。

“喂,你们还讲不讲道义?呼呼呼------”此时,冯超跑步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质问小魏子。

他想拉开车门,但是,车门给小魏子锁死了。

小魏子移下车窗,探出头来,反问一句:“刚才,在山上打仗的时候,你逃跑了,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当时想过道义吗?你还有脸来坐我们的车吗?还有颜面来质问我们?回家卖烧饼去吧!”

他说罢,便轻踩油门,又驾车而走。

冯超脸红耳赤,哑口无言。

他稍为一怔,发现轿车又开动了,便赶紧又追着轿车跑,一边跑一边喊:“喂,喂------他娘的,小魏子------石轩辕-------呼呼呼-------等等-------”

车内的卢彩英与秦枫都不敢吭声了。

但是,吴江明的头脑开始有些清醒了,听到轿车后面冯超的呼喊声,急忙一探臂,伸手去抓方向盘,说道:“喂,小魏子,不能扔下冯超。虽然他胆小,但是,他毕竟还是坚持跟着咱们走了。这在**中,比起那些不守南京城、撒腿就跑的高级将领来说,冯超已经算是真正的军人了。”

“好啊!我就听吴站长的话。吴站长说的有道理,高瞻远瞩,很有战略意义------呵呵!”小魏子有意捉弄吴江明,当然也是有意惩戒冯超,便奉承吴江明一番,说罢,便脚踩刹车。

又一个急刹车。

“嘎唧--------”轿车又是骤然停下。

“哎呀-------”秦枫因为又要双手撑着前排座,又牵动伤口,又惨叫了一声。

“咚咚------哎呀------你会不会开车呀?”因为惯性,吴江明身子急剧前倾,他的额头又撞在操作平台上,额头上的“鸡蛋包”撞破了,鲜血直流,哭丧着脸质问小魏子。

“呵呵呵呵--------”

秦枫侧目而视卢彩英,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责怪小魏子。

她们都明白了:小魏子现在是在故意捉弄或者说在惩戒吴江明和冯超的。

“呼呼呼-------”冯超追到,趴在车门前,直喘粗气。

小魏子打开车门,走下车来,伸手捏着冯超的脖子。

冯超登时喘息不畅,满脸涨红,想说想问想骂,却只能伸出舌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挣扎着,想反转身,去伸臂去扣小魏子的手臂,但是,小魏子稍稍再用力,冯超便一阵气窒,一阵头晕,双腿发软,身子在萎缩,慢慢矮蹲而下。

秦枫见状,急走下车来,伸手握在小魏子的手臂上,想拉开他,却拉不动。

平时斯斯文文、肌肤如雪,象个漂亮小女孩的小魏子,此时他的手臂却是坚硬如钢。

“喂,魏子,算了,放开他。要不然,他憋气时间长了,会窒息而死的。虽然武大朗不争气,但是,好歹也是咱们中国人。”卢彩英其实心肠也很好,见状也急劝小魏子,并且走下车来。

吴江明侧着头,脖子有些酸麻了,便也推开车门,也想走下车来,劝说小魏子。

但是,他大腿稍动一下,便牵动伤势,疼得冷汗直流。

小魏子没理会秦枫与卢彩英,仍是捏着冯超的脖子,怒气冲冲地骂道:“武大郎,少爷告诉你。小日本就是西门庆,他抢走了潘金莲,把潘金莲睡了,你抗议是没用的。”

他此言一出,秦枫与卢彩英二人登时脸红,赶紧钻进车内去了,哪还敢再劝小魏子。

就连车内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吴江明,也是脸红耳赤,赶紧拉上车门,双手掩脸,很是尴尬。

因为刚才在山上那一战,他也当了逃兵。

小魏子看到秦枫与卢彩英钻回了车内,便松开冯超。

“呼呼呼------咳-----唔-----”冯超萎倒在地上,直喘粗气,双手自摸着脖子,不时咳嗽,哪能吭声?

小魏子又继续责骂他,说道:“自满清签订诸多卖国条约以来,我们这个泱泱大国在外交上就一直是抗议,最多是强烈抗议。结果,哪个列强把霸占的国土主动归还我们了?”

他说得很大声,故意把这个道理说给车上的吴江明、秦枫、卢彩英三人听。

吴江明低耸着脑袋,哪敢抬起头来?

秦枫陷入了沉思。

卢彩英托着香腮,侧目而视小魏子,感觉他好帅!

“呜呜呜呼-------魏子,你说得对。我也想打鬼子。可是,我一听到枪声响,我就腿软------呜呜呼------你让我上车,我以后听你的,一定打鬼子,好吗?”冯超哭丧着脸,哭哭啼啼地向小魏子解释,瘫坐在地上。

他被小魏子骂得无地自容,何况车门打开,车上的两位美女正侧目瞧着他的熊样呢。

“行了。你能有这番话,说明你进步了。不过,你反思得还不够,少爷不能赏你与两位美女坐在一起,你先到后尾箱去反省。”小魏子见状,便夸赞他一番,其实还是骂他,然后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塞到了后尾箱里去了。<!--over--></div>

劈头盖脸

“呵呵------呵呵------”

车内的秦枫与卢彩英都灿烂地笑了。

吴江明脸色铁青,但是,他也不敢吭声。因为小魏子既讲了大道理,也讲了很实际的问题,还借西门庆与武大郎、潘金莲的故事来讥笑吴江明及冯超两人。

小魏子到回车上,驾车就走。

因为这是吴家的车,而吴江明的父亲吴国豪又将出任鬼子的维持会会长,鬼子也已给吴家办好了通行证,路上碰到鬼子查问,又有吴江明持证件出面。

所以,一路上安然无事,顺利回城。

听说吴江明受伤了,吴家上下都非常紧张,赶紧找来吴家的“御用”大夫及护士,帮助吴江明取出大腿的子弹,也帮忙取出了郭玮左臂上的两粒子弹。

众人暂时算是在吴家安顿下来了。

吴家大院,距国民政府大楼大很近,里面有三栋楼,均是楼高三层,中西合璧的洋房。

三栋楼各有前庭,但是共用大院。

大院面积很大,绿树掩映,种着名贵花草。

里面有吴家自己组建的护院队,保镖个个高大威猛,每人均配有进口的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

还有十条狼狗护院。

现在,鬼子的新任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已将吴家“保护”起来,派刚成立的伪警局的十名伪警和两名鬼子宪兵持枪在此警戒。

进出吴宅,盘查很严。

稍有不慎,附近的两名鬼子宪兵,便会端着“三八大盖”,用剌刀捅向来人。

这附近几条街,原本就是达官贵人的住宅区。

吴家大院前后均是林荫大道,但是,不通公共汽车,没有店铺,绿化很好,氛围宁静。

附近的十几家富人,已遭洗劫。

达官贵人的家属,早已逃离。

但是,鬼子的特务机关提前获知了关于吴国豪是很有名望的殷商的情报,所以,鬼子进城后,便派人保护了吴家。

吴家大院里的三栋大楼,分别是吴国豪的三房妻妾所住。中间这栋,也称1号楼,是吴国豪和原配发妻刘苹所住。

吴国豪的二姨太赵燕带着小孩居住于2号楼,三妾何琳尚未生养,独居于3号楼。

大院里,保镖和佣人环伺。

吴江明有样学样,虽然年仅三十岁,但是,有父亲作榜样,他也学着娶了三门妻妾,他和原配妻子吴敏,陪伴吴国豪夫妇同住1号楼。他的二姨太路小红则陪伴他的二妈赵燕居于2号楼,三姨太邢晓莉则陪伴他的三妈何琳居于3号楼。

看到吴江明没有生命之忧了,吴家上下,欢呼雀跃,继续莺歌燕舞。他们在1号楼里,打麻将的打麻将,举办小型舞会的,在五彩灯光下翩翩起舞,似乎没感觉到此时的南京城是人间地狱。

小魏子、冯超、郭玮、秦枫和卢彩英被安排住在3号楼的一楼。小魏子住着单间,冯超与郭玮合住一房,秦枫与卢彩英也合住一房。

因为小魏子等人,昨夜已到过吴家了,所以,吴家大院内的护院和部分佣人,已经认识他们。

晚饭后,卢彩英照顾秦枫清洗伤口。

冯超守着郭玮。

吴江明刚做完手术,在他妻子的房里晕睡着。

唯有小魏子,百无聊赖,走到大院散步。

“对不起,魏子先生,这里随时会有鬼子的军官进出,先生千万别轻易露面,免得身份泄密,惹来杀身之祸。”一名高大威猛的护院,牵着狼犬,走到小魏子身旁,提醒小魏子注意。

可能,出于保密需要,吴江明没向家里人及佣人、护院介绍小魏子的真名吧。

所以,这名护院称呼小魏子为“魏子先生”。

“谢谢!”小魏子无奈,向护卫院道谢一声,只好转身回楼。

小魏子刚进大厅,便见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穿着吊带裤、肚子又大又圆的吴国豪,叨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烟,吐着烟雾,背着双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他的样子很是烦燥似的。

而吴国豪的三姨太何琳、吴江明的三姨太邢晓莉,脸色也不太好,相互依偎着,呆坐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吴国豪。

昨夜,小魏子回城向吴江明汇报工作的时候,已见过吴国豪,两人已经认识。

寄人篱下,得会尊重人家。

所以,小魏子踏进大厅,看到吴国豪这个烦躁样子,便赶紧双手抱拳,张口问好。

岂料,他话未出口,吴国豪便劈头盖脸,对着小魏子便是一番斥责。

吴国豪右手二指挟着雪茄烟,指着小魏子的鼻子,喝道:“姓石的,你不知道城内城外,鬼子都在杀人吗?现在的南京城,是一座血城,你不知道吗?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不知道吗?”

他这一呼喝,楼外的护院,随即持枪冲进3号楼一楼大厅里,佣人丫环纷纷闪开。

吴国豪的三妾何琳、吴江明的三妾邢晓莉均是俏脸惨白,赶紧跑上楼去了。

冯超、秦枫、卢彩英三人闻得吴国豪吼声如雷,吓得赶紧从房间里跑出来看个究竟。

待看到几名护院握枪而来,卢彩英、秦枫二人大惊失色,快速反应,便也掏枪而出,指向吴国豪,生怕小魏子有危险,想挟持吴国豪作为人质,方便逃离吴家大院。

“别动------”

“别动!谁动就打死谁!”

双方均是大声喝斥,剑拔弩张。

冯超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弯着腰,躬着身子,溜回了房间,关上房门。但是,他还不放心,从床头边端过步枪,又到回房门背后,贴耳恭听客厅里的情况。

小魏子何等聪明,瞬间明白吴国豪在斥责自己什么了,便放下双拳,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淡然地笑道:“吴伯伯,我知道你下面接着还会问几句话?好,我来替你说吧。你省省心,别费口舌了。现在,口水卖得很贵。”

于是,小魏子站起身来,学着吴国豪的样子,扬手指着吴国豪的鼻子,大声说道:“姓石的,你为什么不劝劝嫣儿回家?你们兄弟俩藏的是什么祸心呀?你大哥拐跑了我的嫣儿,这是挟持人质,为了他自己一己之安!你得给老夫一个说法。否则,老夫呆会就送你去见日军新任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over--></div>

稳住吴家1

“你-----你------你胡言乱语什么------老夫何等身份?岂会似你这般一派胡言?”

吴国豪听完小魏子的一番话,气得七孔生烟。

他手指小魏子的鼻子,语无伦次,大声斥责,却不知所措,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

冲进大厅的众保镖,也被小魏子逗乐了,均是哈哈大笑,纷纷收起了手枪。

“呵呵-------”

“呵呵--------”

秦枫与卢彩英二人也被小魏子逗乐了,均是笑逐颜开,灿烂娇艳,也收起了手枪。

她们俩人均是心里惊叹:小白脸真了不起!连吴国豪即将要说什么样的话,他都想到了,而且能事先说出来!

真神!

而吴嫣对石心儿有情,卢彩英是清清楚楚的,秦枫也是早有所闻。

只是,在为小魏子的精彩惊叹的同时,秦枫的心头涌起了淡淡的哀伤,瞬息之间,她的心有些剌痛。

“吴伯伯,请坐。”小魏子却不怕他,跨步上前,与吴国豪并肩而立,又伸手搂着他的肩膀。

然后,小魏子才慢条斯理地戏弄他,讽刺他,说道:“您老在南京,乃至于神州大地,都是很有名望的人,蒋委员长很欣赏您,这连鬼子都知道。否则,鬼子怎么会让您老来当南京的维持会长呢?所以,您现在高贵的身份决定了,您不能随便动粗,您得表现出很有涵养的样子,替鬼子把我管好,把你的家人管好,把南京市民管好。”

小魏子言罢,便揽着吴国豪,走向沙发,又按他落坐。

其实,小魏子是话里有话,暗示吴国豪可以当南京的伪维持会长,以便暂时明哲保身,稳住鬼子,但是,吴国豪也不要真的去当汉奸,替鬼子办坏事。

否则,蒋委员长将来不可能放过他的。

秦枫与卢彩英闻言,心头又骤然紧张起来,各自伸手捂着腰间的那把手枪。

她们生怕小魏子尖锐的言语,会激恼吴国豪,弄得双方枪战起来。

尽管秦枫因为小魏子的言语,而有所不快,但是,此时此刻,她仍想保证小魏子的安全。

“你------你------你------”

吴国豪闻言,果然气得浑身发抖。

他侧目而视小魏子,直翻白眼,想说什么,却又不能说什么,说了几个“你”字,却无法再说下去。

吴国豪不是一般人,而是就象小魏子所说的那种很有名望的殷商,连国民政府高层以及当今南京的鬼子都得利用他,不得已敬重他。

他是很聪明的人,脑子反应极快。

否则,他怎么可能富可敌国呢?

他知道小魏子的话里有话,知道小魏子暗示什么。

但是,他气啊!

他气的是吴家现在进退两难,虽富虽贵,却不是军阀,无兵无将,暂时只能当伪维持会长,以明哲保身,暂度困难。

也就是说,这个维持会长,吴国豪当了,可能会惹来万世骂名。不当吧,一家人性命难保。

而小魏子如此尖言辣语讥笑他,无疑是在他心窝里扎了一刀,扎得他的心鲜血淋淋,伤痛无比。

众护院见状,又拔枪而出,纷纷指向小魏子,并包围了沙发。

秦枫与卢彩英冷汗直冒,各自拔枪,抢步上前,用枪口指向吴国豪。她们俩人,两把手枪,不足以与从护院对抗,但是,瞬间打死吴国豪,还是有可能的。

“吴伯伯,咱们现在是亲家,就是一家人。国难当头,山河破碎,石吴两家,应当团结一致,枪口对外。否则,往后世人骂你是乌龟汉奸,谁来替你澄清事实?鬼子毕竟来自小岛,入侵我神州大地,想来个蛇吞象,终究不过是天方夜谭的笑话,他们这伙人渣最终是要被我们赶走的。”小魏子却泰然面对,不当眼前的枪口是一回事,仍然斯斯文文地劝说吴国豪。

他搂着吴国豪的肩,仿佛他与吴国豪真是亲家一样。

他说到此,又故弄玄虚,附唇于吴国豪耳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吴伯伯,你不知道吗?嫣姐已怀上我大哥的骨肉了,刚好三个月。我快要当叔叔了,您老现在也是准外公了。咱们差不多得筹办满月酒了。当然,您得事先与小鬼子搞好关系。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那嫂子太腼腆了,生怕您老不高兴,阻拦她与我大哥的婚事,所以,她只好与我大哥先‘私奔’,待生下小孩之后,再回来见您老。她说,那时候,她已经是母子二人,您老就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小魏子说的有板有眼,又是故弄玄虚,压低声音说的,且连吴嫣怀上小孩的具体时间都说出来了,仿佛吴嫣真的已经悄悄与石心儿结婚了一样。

吴国豪一听,登时火冒三丈,肺都快气炸了。

他一把甩开小魏子的手,暴跳起来,手指小魏子的鼻子,厉声反问:“什么?”

他浑身哆嗦着,脸色铁青。

他气吴嫣竟然将终身大事当儿戏:吴嫣怀上石家的骨肉,也不跟家里人说,还跟着石心儿“私奔”了。连婚礼都没办,此事传扬出去,往后吴家的颜面何存?如何在军政商三界立足?

吴家在南京身份显赦,社会地位很高啊!

双方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秦枫与卢彩英,还有吴家的保镖,都把手指伸到了板机上。

双方的人,只要轻动手指头,夺命大战就会上演。<!--over--></div>

稳住吴家2

卢彩英这回面对强敌,镇定自若。

她望着众多的黑漆漆的枪口,心里却想:无论如何,无论呆会我身上的弹孔再多,反正我是生与小魏子一起生,死也要与他死在一块。

想到此,她的嘴边,竟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秦枫则是惊骇地望望小魏子,又看看吴国豪,心道:小魏子又在吴国豪耳边胡说什么?他竟然把吴国豪气成这个样子?唉,这小白脸,总是这样折磨人。这次如若有机会生还,本姑娘搬出去住算了,再跟这小白脸耗下去,整天被他弄得担惊受怕,本姑娘会很快衰老的。

“吴伯伯,客厅里人多,我可不方便说话。而且,万一,你的护院保镖伤着我,或是打死我,以后,恐怕我大哥和我嫂子吴嫣,就再也不会回南京见你了。你也永远见不到你那可爱、比我还帅气的小外孙了。”小魏子站起身来,又附唇于吴国豪耳边,继续低声戏弄他。

吴国豪吃惊异常,登时脑嗡耳鸣,如遭雷劈一般。

他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泛黑,手脚不停地抖。

但是,他却又不得不考虑小魏子的意见,这可是关系到吴嫣的声誉,关系到吴家的声誉,关系到石吴两家的关系啊!

于是,吴国豪只好颤声怒喝那群护院:“你们------你们-------都出去!”

他又一拍大腿,跺跺脚,说道:“唉,气死老夫也!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唉,老夫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为嘛要生个女儿出来呀?”

从护院收起手枪,纷纷跑出了大厅。

吴国豪登时顿足捶胸,双足跺的地板啪啪直响。

他哭丧着脸,呼呼直喘粗气。

这一来,他的心情被小魏子引到了吴嫣与石心儿的婚事上,便无心情关注吴嫣的生命安全了。

本来,以吴国豪的聪明才智,不会被小魏子轻易糊弄的。但是,连日来,他心里压力很大,主要是因为鬼子让他当南京的伪维持会长之事。

现在,爱女又跑了。

吴国豪的心理压力,兼之被吴嫣与石心儿“私奔”之事所伤害,爱子吴江明又莫明其妙受了枪伤。

所以,他的方寸或多或少有些乱了。

秦枫与卢彩英看到一群护院收枪,离开客厅,这才松了口气,悬在咽喉上的心石这才放下。

她俩也见好就收,各自将手枪别回腰间,并走向客厅门口,暂时当小魏子的警卫员吧,密切地注意楼房外的情况,尤其是监视那一群护院。

“吴伯伯,我刚才收到电报,是我的嫣嫂发来的,她说今天正午已通过栖霞寺的秘道,离开了南京,奔往镇江了。路上,我大哥劫了鬼子的一辆卡车,所以,您老放心,嫣嫂有车坐,不苦也不累。而且,她怀有小孩,我大哥肯定得好好照顾她呀。再者,您老可以更放心的,就是我在吴家大院当人质。万一我说假话,到时您毙了我,也不迟啊!反正我们石家有人给嫣姐垫底。您老怕啥?我还是石家的儿子啊!”小魏子见状,便又揽着吴国豪的肩膀,按他坐在沙发上,并再次故弄玄虚,安抚吴国豪。

“嗯------”吴国豪无力地点了点头,仰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合上了双目。

但是,有泪水从他眼角溢出。

他的心情甚是复杂,国仇家恨,纠结在心头。

“伯父,电台在哪里?小侄想给嫣姐发份电报,问问她们现在到哪里了?”小魏子安静了会,又闲不住了,便又问吴国豪。

“就在你房间的地下室。唉,跟我来。”吴国豪睁开眼睛,抹抹浊泪,低声相告,便起身引路。

他虽然叹息了一声,但是,他心系爱女,听小魏子这么一说,反而来精神了。

两人走到小魏子的房间,关上房门,关上窗帘。

吴国豪在小魏子的床板下按了一下,靠窗户的衣柜便缓缓移开。两人便又走向衣柜,吴国豪又在衣柜后按了一下,刚才放衣柜的地方,缓缓移开一块地板。

“伯父,你真厉害。小侄佩服!”小魏子赶紧讨好吴国豪,翘指称赞他。

吴国豪侧目而视小魏子,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又回头,率先踏着梯子,走向地下室。

下面的线路,连接着上面的按纽。

吴国豪按了衣柜的按纽,地下室的电灯便开了。

此时,他们走到地下室,里面灯火辉煌,设施齐备,有床,有食物储藏室,有电话线路,还有卫生间。

“伯父,你谋事真是周全。”尽管小魏子刚才被他白了一眼,但是,仍然讨好吴国豪。

本来,小魏子连哄带骗,暂住吴家,已经不成问题。但是,他还想借助吴国豪,想法打入鬼子的特务机关,或者至少也要进入维持会工作,在石心儿离开南京期间,窃取一些鬼子的情报和军事部署。

“小子,你的嘴巴不用那么甜。老子告诉你,一旦嫣儿有什么坏消息,老夫就拿你的人头祭典她。哼!”吴国豪渐渐恢复了神智,不会再轻易被小魏子愚弄了,所以,对小魏子的讨好,并不认同,反而很不客气。

说罢,他弯下身子,从床底下端出电台,放在书桌台上,接上电源,便让开身子,好让小魏子给吴嫣发报。<!--over--></div>

真真假假

“伯父,你放心,从今夜开始,小侄的命就是你的了。如果你信得过小侄的才华,请你行个方便,跟鬼子商量一下,让小侄当你这个维持会长的秘书。当然,我当二秘。一秘嘛,还是请个小姑娘来,比较贴心,也比较贴身。”小魏子也不怪意,无论吴国豪如何对他,他始终笑呵呵地讨好吴国豪。

他相信,凭自己的圆滑,一定可以和吴国豪搞好关系的。

看到吴国豪没有吭声,小魏子便又笑道:“呵呵,伯父,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其实你心知肚明,我当你的秘书肯定是假的,我只想获取鬼子的情报,好让咱们的军队,能够早日打垮小日本,将鬼子赶回他们的蛇岛上去。”

吴国豪怒目而视小魏子,仍是没有吭声。

他感觉小魏子的话太尖酸克薄,而且总是话里有话,又好似专门针对他的心思,每每扎得他的心里很疼很难受。

这让吴国豪很难堪。

但是,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不吭声。

“好吧,亲家,你先考虑考虑。我现在给嫣姐发报。”小魏子看他眼神不善,就不想再剌激他,淡定地说了一句话,便戴上耳机,开始给吴嫣发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电波激荡,发出声响。

“伯父,电台已经接通,证明我没骗你,我大哥和嫣姐等人是安全的。”小魏子兴奋起来,侧目而视吴国豪,激动地说道。

“快发报,问问嫣儿现在哪里?是否安全?胎气有没有动?我的小外孙情况如何?”吴国豪闻言,情绪十分激动,大声喝令小魏子。

不管之前他信不信小魏子所说的关于吴嫣怀孕之事,但是,现在,他激动之下,就当吴嫣怀孕之事是真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糟老头!笨老头!少爷刚才已经说了,电台已通,吴嫣肯定安全。他娘的,你还向少爷咆哮。好,少爷记下这笔帐。哼,改天有机会,少爷变本加厉奉还给你。少爷现在忍!忍!忍!”小魏子接二连三地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心里十分恼火,暗骂吴国豪一番,但是,神色不变,专心向吴嫣发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电波流转,电台上的闪光灯不时闪烁。

小魏子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铅笔,在一张小纸条上,记录着一些阿拉伯数字。

然后,他又不停地按电台上的按纽。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电台上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

过了一会,小魏子便将电台关闭。

他取下耳机。

“快翻译啊!情况如何?嫣儿在哪?她是否安全?她腹中的胎儿呢?”吴国豪可受不了小魏子的慢条斯理,又对他咆哮如雷,连珠炮般地喝问。

“呵呵!放心!伯父,小侄是料事如神的啊!”小魏子忍住怒气和怨气,嘻嘻哈哈地抬头说话,然后又握着铅笔,将那些所记录的阿拉伯数字翻译成中文。

一篇短小的文章,便出来了。

他还写上一二三四点,条理非常清晰。

“哎呀,你的字,写得很漂亮!你的国学水平很高啊!”吴国豪迫不及待地伸手,从书桌上拿起那张纸,低头一看,不禁赞叹出声。

小魏子的字,颇为秀气,但是,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真是人如其人,人俊字美!

吴国豪虽然讨厌小魏子,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赞叹出声,接着,便赶紧念这段文字:

一是小魏子的问话:嫣姐,是否安全离开南京?盼复!

二是吴嫣的回电:安全离京,快到镇江。请放心,请代我向我家人问安!

三是小魏子的回电:我已入住贵府,与伯父相处和谐,准备加入维持会,当伯父的秘书,寻机窃取鬼子的情报。贵府中人,一切安好!勿念!

四是吴嫣的回电:很好!我们不入镇江,寻机南下重庆,每天行程会根据敌情改变。你和我爹要小心,鬼子不是人。

“喂,你怎么没问嫣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她乘车一样会有颠簸之苦的。唉,那是我的小外孙呀!”吴国豪高兴地念着,念完了,却又大声质问小魏子,还不停地跺脚。

因为电文没提到吴嫣“母子”之事。

吴国豪登时又是情绪低落。

吴嫣怀胎之事,本就是小魏子胡编乱造的。

小魏子岂会问?

吴嫣又怎么答?

另外,小魏子也想吊吊吴国豪的胃口。

他当然不会在纸上编造。

现在,吴国豪的胃口果然被小魏子高高吊起。

“伯父,发报不容易,要背很多密码的。我也不是神仙,哪能事事象您老想的那么周到?您老又老是催,弄得我都忘记问我那小侄子的事了。”小魏子听了吴国豪的话,暗暗好笑,但是,现在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接着,他又佯装叹息一声,他语气低沉地劝说吴国豪。说道:“唉,我知道,你疼我嫣嫂,但是,你疼她,就更应该少问她。电台是有辐射的,使用时间长了,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另外,嫂子随军行走,方向是镇江,途中要想法避开那些鬼子,不容易,肯定很累,现在已夜,得让她休息了。”<!--over--></div>

核对电文

“唉,你也说得有道理。但是,这电文是真是假?老夫被你这小滑头弄糊涂了,现在不好确认。好了,你当秘书的事,改天再说吧。这张纸条给我。”吴国豪听了小魏子的话,却是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于是,他带着怀疑的语气,责骂小魏子一番,便拿着纸条,转身就走。

“嘿嘿,你最多就是找你的宝贝儿子吴三桂核对电文和那些阿拉伯数字密码了。你还能有什么高招?靠!我这回,电文内容是真的,随便你怎么核对!”小魏子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冷笑,暗暗怒骂吴国豪父子一番。

然后,他起身,尾随吴国豪走出地下室。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吴家大院外,血雨腥风。

枪声和惨叫声,不时交织在一起。

丧心病狂的鬼子,利用夜色的掩护,对南京城的无辜百姓和战俘,又开始惨无人道的杀戮。

在吴家大院3号楼门口守着的秦枫和卢彩英,听得机枪声响,还有那些剌耳的惨叫声,均是激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走吧,大厅里也没声音了,不知小魏子和吴国豪在掏什么鬼?唉,咱们在门口挨冻,那小白脸却在里面取暖,真是没良心的东西。”秦枫实在不忍心听那些由夜空中传来的惨叫声,便牢骚满腹,拉拉卢彩英的手,劝说她回客厅。

卢彩英无语转身,随同秦枫回归客厅。

“咦?人呢?”秦枫回到客厅,不见客厅有人,奇异地惊问卢彩英。

“不好!去魏子房中看看!”卢彩英登时俏脸惨白,蓦然掏枪,跑向小魏子所住的那间房。

小魏子不在客厅,是不是被吴国豪杀害了?

这是卢彩英在客厅没看见小魏子后的第一反应。

她如何不胆战心惊?

秦枫一听也心焦,生怕吴国豪与小魏子之间发生流血事件,赶紧急奔小魏子房间。

她后跑而先到,却见冯超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小魏子的房门,不由惊怒交集,大声斥责:“武大郎?你偷听什么?小魏子可是咱们的战友!你这么做,可是咱们军人的耻辱!”

“他们进入房间二十多分钟了,但是,没有声音,我就是怕出事,所以,我才偷听的。唉,老子又被你们误会了。”冯超可能因为耳朵贴着房门,遇事又太入神了,听到秦枫的喝斥声,这才爬起身来,赶紧解释。

“屁话!娘的,你就是鬼子派来的奸细!你就是从蛇岛上过来的鬼子。”卢彩英大怒,握着手枪,对准冯超的胸口,怒骂一句,甩手就给冯超两记耳光。

她情急之下,怪话连篇,粗话不断,一点也不象她戴眼镜样子的斯文。

“啪啪-------”

两记耳光,在静夜里,挺清脆悦耳的。

“哎呀,眼镜蛇,你凭什么打老子?我他娘的-----”冯超猝不及防,挨了两记耳光,惨叫了一声,双手捂捂双腮,又怒骂一句,还竖掌而起,要打还卢彩英。

但是,他刚竖起手掌,便看到了卢彩英握着手枪,用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

冯超哆嗦了一下,双腿一软,浑身无力,跪倒在卢彩英跟前。他实在害怕卢彩英的手枪会走火!

“扑通------”冯超双膝着地的两声,也是很响亮。

随之,“嗤”的一声,他尿裤子了。

一股腥臊味登时从他的裤档里腾起。

“呀------”

房门开了。

恰好是吴国豪拿着电文,拉开房门,从小魏子的房间里出来。

他见此情形,不由大怒,对秦枫和卢彩英喝道:“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小贼妮,到底想要干什么?别忘了,是老子收留你们的。这是吴家大院!”

“对不起!吴伯伯------我们不见客厅有人,生怕您老与小魏子发生什么事--------所以,--------所以,我们来看个究竟。请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侄给你赔罪了!”秦枫赶紧收起手枪,抱拳拱手,向吴国豪道歉。

她满脸通红,心情郁郁,颇为不安。

“唉,这只能怪那小白脸,老是害苦我,老是折磨我的心情。”秦枫嘴里给吴国豪赔礼道歉,心里除了不安,便是暗骂小魏子一番。

此时,小魏子尾随吴国豪身后出来。

“魏子,你没事吧?”卢彩英可不管那么多,看到小魏子,便激动起来,握着手枪,蹦蹦跳跳,上下打量小魏子,看看他有没有受伤流血。

“呵呵,没事!我跟吴伯伯在房里吃点宵夜。”小魏子虽然不喜欢卢彩英,但是,看到卢彩英这么关心他,他还是有些感动,便嘻嘻哈哈地开起了玩笑。

他想用这些玩笑话来宽慰卢彩英和秦枫。

“哼!”秦枫见状,心头很不舒服,转身就走。

瞬息之间,秦枫的脑海里又掠过了石心儿的影子,想到吴嫣此时与石心儿在一起,也有可能似小魏子与卢彩英这般打情骂俏的。

她不由心头一疼。

所以,她先走开了。

“喂,等等!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份电文!”吴国豪白了卢彩英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招呼秦枫随他去客厅。他想起来了,秦枫也是特工人员,懂电台,知道密码,找秦枫核对电文内容是对的。<!--over--></div>

悲凉血夜

秦枫一怔,略一思索,便转身跟着吴国豪去了客厅。

“呵呵,魏子,你真神!刚才,你还与吴伯伯剑拔弩张的,这会却与他躲在房里密谈。了不起!你真是小诸葛!我他娘的太喜欢你了。”卢彩英收起手枪,高兴地称赞小魏子。

她激动起来,忘了自己是个娘们,套用军中的那些粗话,噼噼啪啪就从嘴里全倒腾出来了。

“吴伯伯本来对我就好。他刚才是故弄玄虚,希望你们避开些。所以,你们一走,他就领着我来房间密谈喽。”小魏子也不谦虚一下,顺着卢彩英的话,自夸自赞一番。

“臭美!你没事就好,我回房歇息了。你小心点,注意安全。晚上睡觉,把手枪放在枕头下面。”卢彩英嗔骂了小魏子一声,又嘱咐他几句,便转身而去。

但是,她转身的刹那间,又顺便用脚踩了踩由跪而坐的冯超的脚趾一下。

她此时穿的可是高跟鞋。

那高高的鞋跟又长又尖。

“哎呀------眼镜蛇,老子到底惹你什么了?哎呀------我的老娘------”冯超的脚趾被卢彩英高而尖的鞋跟踏了一下,疼得他大喊大叫起来。

“哼!武大郎,胆小鬼,连太太被西门庆抢了,都不敢打它,整天尿裤子,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卢彩英头也不回,却边走边骂冯超。

“你------”

冯超登时语塞,手指卢彩英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大冷天的,你的裤子又尿湿了,怎么办?还有裤子换吗?”小魏子也冷嘲热讽冯超一番,便关上了房门。

“砰-------”

关上房门的声音,对冯超而言,尤其剌耳。

“娘的,人人都欺负我,老子受不了。好,明儿,老子杀几个鬼子给你们看看-------呜呜呜------我不是武大郎-------我姓冯的-------我真是姓冯的--------”冯超气得差点吐血,又羞又恼又委屈,竟然嚎叫起来,泪流满面。

他双手握拳,又倒转过来,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胸膛。

客厅里,吴国豪刚刚落坐,闻得冯超的嚎叫声,不由眉头一皱,便要站起身来。

“伯父,算了。他们打打闹闹习惯了,不必理会他们。哦,您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秦枫生怕吴国豪发火,便赶紧劝说吴国豪,并转移他的注意力。

“哦,你帮我看看这份电文,还有电文周边的这些阿拉伯数字,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是小魏子写的密码?密码和电文内容是否对得上号?唉,老夫实在担心嫣儿啊!她可是老夫的心头肉啊!这闺女,要走也不打声招呼,老夫心疼死了。”吴国豪回过神来,便将电文递与秦枫,又唉声叹气起来。

“伯父,没错!小白脸虽然滑头,但是,他没敢骗你。电文内容和这些阿拉伯数字密码对得上号。”秦枫接过电文一看,秀眉也皱了一下,但是,仍然耐心细看下去,然后又替小魏子说好话。

她想到吴嫣此时与石心儿在一起,心头酸酸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吴国豪整晚绷紧的老脸,这才让皱纹松驰散开。

他连声道好,激动得泪光闪闪。

他伸手收回电文,喃喃自语,走出了客厅。

从秦枫这里核实了电文内容,吴国豪至少今夜不用担心吴嫣的安全了。

他走出客厅,抬头望望血色夜空,又沉重地叹了口气,感觉肩膀沉甸甸的,心情又是一阵沉重。

毕竟,他很快就要走马上任伪维持会的会长了。

这可是两边都不讨好的差使啊--------给鬼子当好维持会长了,老百姓会骂他是汉奸!没当好维持会长,鬼子会要他的命!

夜空漆黑,苍穹如魔,吞噬着无数的生命。

这个夜晚,南京城内城外的惨叫声都没有停止过。

机枪声和“三八大盖”的声响,也不时响起。

血腥味始终很浓。

鬼子的倭刀砍钝了,就再换上一把。

鬼子的子弹打光了,就用冰冷的刺刀扎进难民和战俘的胸腹之中,还叫嚣着看看谁杀的人多?

悲愤的鲜血顺着鬼子的刀锋往下淌。

无辜的妇女惨遭鬼子禽兽般的蹂躏。

数十万同胞在阵阵悲凉的嚎叫中惨死!<!--over--></div>

代号雪樱

竖日清晨,小魏子驾着吴家的轿车,车头悬挂着鬼子的“膏药旗”,驶出吴家大院,缓慢地在大街上驶过。

坐在他后排的,是紧紧跟着他的秦枫,还有喜欢他的卢彩英。

一路上,小魏子和秦枫、卢彩英三人看到的,都是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悲凉景象。

血水染红了许多街道。

很多房子仅剩残墙断壁。

焦尸无数。

悬尸诸多。

不少被鬼子新砍杀的残颅残尸在大街小巷里滚来滚去。

“魏子,回去吧。看到街头这么惨,咱们又没能力救人,心疼啊!”后排座的秦枫实在不忍心看着大街小巷的惨象,掏出手帕,抹抹泪水,泣声相劝小魏子。

然后,她移开车窗来透透气,又伸出手来,捏捏车窗外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岂料,她的手帕却被风吹走了。

“喂,你的手帕-------唉,可惜,外面那么多鬼子,否则,就让魏子停下车来,把你的漂亮手帕拾回来。”卢彩英也是满脸的泪水,恰好侧头过来,看到秦枫的手帕被风吹走了,惊叫了一声,又叹息了几句。

轿车驶过的此地,恰好是原国民政府大楼,现成了鬼子的指挥部。大门口两侧,列队站满了鬼子,均是荷枪实弹。

要想下车去拾手帕,可能会遇上麻烦,或者会有性命之忧,很不现实。

秦枫仍然侧头望着车窗口外,伸手缓缓地移上车窗。

她没有吭声,似乎没有听见卢彩英的话。

小魏子没有心情听卢彩英唠叨,也没有心情听秦枫哭泣什么,只是本能地打着方向盘,轻踩着油门,继续往前行驶。

在中山路的一处废墟里,小魏子停车,推开车门,走下车来,驻足于废墟前,怔怔地低头望着废墟,久久无语,眼眶泛红。

“怎么啦?”秦枫与卢彩英下车,不解地又异口同声地问小魏子。

“唉,这里以前是我们兄弟俩的家,现在,家被毁了。我的丫环田月月也不见了。不知道月月有没有被鬼子抓去?唉!”小魏子甚是懊恼,长吁短叹,道出实情。

言罢,他便转身上车。

秦枫和卢彩英均是无语,心情甚是低落,尾随上车。

小魏子驾车回归吴家。

天气寒冷,风如刀刮。

南国潮湿,空气中能拧出血水来。

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三层机关长办公室。

翻译官吴智平双手都绑着白色吊带,躬着身子,低着头,奴1性1十足,站于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的面前。

“吴桑,你能活着回来,说明你有福气啊!你们中国有句古语,叫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桑,你跟着我,往后一定会步步高升的。”野比三八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走到吴智平身旁,轻拍他的肩膀,用生硬的汉语夸赞他。

“谢谢太君!托太君的福气,卑职大难不死,还听到了在龙蟠山逃跑的那支军队头领叫作石心儿。所以,卑职从医院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到你这里来汇报敌情。”吴智平奴颜婢膝,赶紧转身,面向野比三八,躬着身子,低着头,向他禀报情况。

“哦?说下去!”野比三八闻言,精神一振,贼眼一亮,便鼓励吴智平往下说。

“当时,卑职中弹,滚入山谷,幸免遇难,清醒过来,恰好偷听到支那军队生存人员的对话,得知率部在龙蟠山阻击皇军的头儿叫作石心儿,他的弟弟叫作小魏子。但是,他们兄弟俩事后又分开走,小魏子回到了南京城。石心儿则抱着一名女伤员,拄着拐杖,翻山越岭去了栖霞寺,还叫嚣着组织了什么铁血特战队,要与皇军抗战到底。”吴智平把自己偷听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野比三八作了汇报,然后,他抬起头来,望向野比三八,期待得到野比三八的奖赏。

“报告!”此时,野田农夫小跑进来,在门口站正敬礼。

“好,吴桑,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晚上,我去你家看你。”野比三八瞟了一眼门口的野田农夫,看到了野田农夫在眨眼,便吩咐吴智平出去。

“咳---------”吴智平心里一阵失望,赶紧领命,躬身退出野比三八的办公室。

“报告中佐阁下,刚才有士兵在指挥部门口拾到一条手帕,本要扔到垃圾桶里,恰好卑职路过,查看一下,竟然是我们全面进攻支那前,先潜伏于支那搜集情报的特工人员的手帕。你看,上面有一朵花,无论是手帕的颜色还是这朵花,都很特别,很洁白,就象我们帝国的国花樱花一样,也与我们的其他情报系统人员的手帕一样。但是,里面的内容,须要经过药水处理,才能显示出来。不过,卑职也不敢完全确定这是一条附有情报的手帕,请中佐阁下示下。”野田农夫躬身上前,递上手帕,并指给野比三八看,还端着一番道理。

野比三八闻言,赶紧将手帕放在桌面的报纸下面,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水,在手帕上滴了两滴。

果然,手帕上变红,红色之中显白,显示出几行字来:

“率部在龙蟠山阻击我军的石心儿已通过栖霞山的秘道,率领他的铁血特战队离开南京,正护送由外国记者拍摄我军屠杀南京难民和战俘的胶卷前往**,现已过镇江,正拐道往西南方向。请速派人去拦截!否则,一旦胶卷晒出相片,在媒体上公布于世,我军将面临全世界舆论的遣责,陷我军于被动。雪樱!”<!--over--></div>

狼犬猎倭

“啪------八嘎亦鲁!支那猪良心大大的坏!野田农夫,你马上从各兵种挑选我军精英,组成便衣猎杀队,沿着南京城外的西南方向,查找石心儿及其铁血特战队的下落,将这群支那猪统统杀掉,并取回胶卷,交回我处毁掉。另外,你通知真琴异秀少佐,组织便衣猎杀二队,在城内搜索石心儿之弟小魏子的下落。小魏子此人,必定是支那的地下谍报人员,对他务必生擒,交我审讯。”野比三八看完情报,愤怒地伸手一拍办公桌,骂了一句,便吩咐野田农夫迅速行动,组兵拦截并猎杀石心儿。

“咳-------”野田农夫躬身答话,却又抬头说道:“报告中佐阁下,卑职不认识石心儿。”

“叫上我们皇军忠实的狗吴智平一起去,他认识石心儿。”野比三八脑子反应很快,马上作出决定。

“咳-------”野田农夫躬身领命,转身而去。

石心儿真的率部离开了南京,已到镇江附近?

是的!

那天,他率领铁血特战队,接受了护送胶卷前往**的命令与重任。在伏虎和尚的引领下,他和特战队员们,进入了栖霞寺的秘道。

走进山洞后,众人才发现降龙和尚牵着那条高大凶悍的狼狗,已举着火把,在洞里等候了。

伏虎和尚将石心儿及特战队员们交给降龙和尚,便回寺守护若隐大师,并将洞门掩盖好。

降龙则引着石心儿等人,从山洞里下山。

“降龙师侄,这条是什么狗?这么猛壮?”石心儿伸手抚摸狼狗的头部,低声问降龙法师。

“回师叔,这是藏獒!是十年前,西域圣僧怜善大师赠予师父的,当时,为了寻找师叔您,师父领我们师兄弟游历天下,顺道去西域拜会了怜善大师,交流法经。临别时,怜善大师将这条藏獒赠予了师父。因为它是肉食动物,一天无肉不行,回到栖霞山后,因为寺内避荤,师父便将它放养于山间,让它自由猎食。”降龙法师赶紧单掌竖胸,毕恭毕敬地向石心儿禀报狼狗的来历。

“那它不会跑了吗?”石心儿感觉新鲜,又好奇地问。

“不会!我和师父离开西域,便牵着它继续游历,多年感情,它只听我和师父指挥。每天它猎食后,就会自觉回到寺院,回到我身边。哦,师父给它也取了个法号,叫作猎倭。”降龙法师摇了摇头,介绍狼狗的习惯,还说出了它的法名。

“猎倭?好名字!若隐师兄虽然出家,但是,永不忘记我们香花岛与小鬼子的那段血仇。”石心儿慨叹一声,称赞狼狗的法号起得好。

他激动之下,又露了点心底的秘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叔,以后请慎提香花岛之事。驱逐倭贼,找到宝藏,咱们才可以打出香花岛的旗号,组兵复国。”降龙念念佛语,低声提醒石心儿。

石心儿含笑地点了点头,脸红了。

他虎目环扫,发现队伍已全走在前面,这才放心。

降龙又说道:“师叔,你牵着它,和它熟悉熟悉,建立感情。你说过,咱们要学共军,和鬼子玩游击战。那么,往后,咱们就要经常钻山沟了,有猎倭在身旁,好办多了。它可以替你警戒四周,可以保护你的安全,还可以猎食或驱逐那些野狼、野狗、野猪之类的动物,避免特战队员们受到猛兽袭击。除了虎狮之外,一般的其它动物,几乎都不再是它的对手了。”

“好!”石心儿闻言大喜,但是,没有喜形于色,点了点头,便牵过“猎倭”的绳子,牵着它跑向队伍的最前面。

降龙握着月牙铲,也尾随而跑。

吴嫣背着电台,走在队伍的前列,忽过石心儿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不由芳心狂跳了一下。

但是,她的神情,多了一份落寞。

她出身名门,家境殷实,人美貌甜,性格温顺,但是,她有个特点,就是多愁善感。

刚才在山上,她表现很坚强,坚决抗拒兄长吴江明的打压,非要跟着石心儿去**。

但是,走进山洞后,她背着电台,却不敢过石心儿太近。

她感觉石心儿对她太冷漠了,绕道栖霞寺,走向山洞的这段路,石心儿不仅没找她说话,且连看她一眼也没看。

这让她很伤心。

吴嫣心想:石心儿,你有什么了不起?你才领导几个人呀?什么铁血特战?什么狗屁总指挥?就十来个人,几根破枪。哼,在我面前装蒜,摆架子。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

继而,她心里又幽幽叹息,暗道:唉,是我下贱!护送胶卷,前往**,千里迢迢,关山重重,凶险异常。我何必非要跟着他去爬山涉水?

唉,我这么为他,可人家却瞧都没瞧我一眼。

唉!我真是一个贱人!<!--over--></div>

不解风情2

石心儿走在队伍最前面,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稳住“猎倭”,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吴嫣说道:“姑娘,电台挺重的,交给夏战夏队长背吧。他个子高,壮实,力气大。”

夏战慌忙跑上前来,张着双手,等着接过吴嫣的电台。

“姑娘?你就这样没名没姓的称呼我吗?石心儿------你------你------真不记得我了吗?”吴嫣本来就是眼眶发红,心头酸酸的,忽见石心儿这样没名没姓的称呼她,不由心头一疼,当即泣声反问。

本来,她没这么大胆的,但是,她的心头又酸又疼,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他人。

两颗晶莹的珠泪,顺着她的俏脸,滑流而下。

众特战队员跟上来,见状便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众目睽睽之下,吴嫣又羞又恼又悲又愤,难过异常,很是尴尬,急忙双手掩脸。

“弟兄们,加快脚步,恢复队形!”万事顺见状,急急喝令众队员归队,实际上是替吴嫣和石心儿二人解围。

众队员便重新排好队,又跨步往前走了。

“喂,姑娘-------这-------你怎么哭了?嗯!有些面熟!哦,你是不是想家了?还是电台太重了?快把电台取下来,交给夏队长吧。”石心儿对于感情问题,反应是相对迟钝的,见此情形,不由有点束手无策,便东问西扯。

他的话更不着边际了。

“哼!有点面熟?-------我-------我就那么傻,光凭着与你有点面熟,就非要死要活地跟着你去**吗?你------你------也太欺负人了-------”吴嫣双唇蠕动着,颤声反问,又泣声质问。

她想再说点什么?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她转身就跑,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这------这-------怎么回事?”夏战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问脸色很难堪的石心儿。

“你去队伍的最前面,和万事顺想想办法,劝说她把电台交给你背。至于她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呆会再说。哦,让万事顺是个善于思考的人,让他想想办法,帮我打听那位姑娘的姓名。”石心儿尴尬地摇了摇头,吩咐他去追吴嫣,还交给他一个特别的任务。

“是!长官!”夏战赶紧接令,向石心儿敬个礼,转身跑向队伍的最前面,找万事顺和吴嫣去了。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吴江明的妹妹,好象就是去年底在南苑军事训练团的时候,我为她出个头,打了韦教官。咦,她叫什么来着?哎呀,我这记性--------”石心儿望着吴嫣娇俏的背影,拍拍脑袋,忽然联想起刚才吴江明阻拦吴嫣前往**的情景,又由吴嫣姓吴这件事,联想起之前他和她之间曾发生的一些事。

“少爷,快点走吧。队伍都走远了,没有龙头可不行啊!”此时,石心儿的副官田鸡去而复返,跑回来劝说石心儿。

“师叔,放心走吧,出了山洞,便到了江南水泥厂。那里有两个外国人,会接应咱们。他们都是师父的朋友。一个是丹麦人,一个是德国人。丹麦人叫作辛德贝格,德国人叫作京特。”降龙陪着石心儿,走在最后面,边走边向石心儿介绍离开南京的办法。

“哦,我明白了。德国与日本是盟国,丹麦是中立国。小日本得按照战争国际法,不会触动德国和丹麦的利益。所以,有这两个人帮忙,我们就能离开南京了。但是,这个山洞的走向,是东北方向。我们现在是去**,出了山洞,怎么走?”石心儿恍然大悟,原来若隐大师早有安排,又问降龙下一步的走法。

“放心吧,师叔。师父在收到夏战施主送来的暗语后,便让普光师侄下山,联络京特了。京特说了,咱们不过长江,因为南京周边都是鬼子,江边、江面、桥梁全是鬼子。京特会用标有德国国旗的大卡车,佯装运输设备和物资的形式,把你们装进车内的物资下面,一直把你们送出城,到鬼子没那么集中的虎头山,然后,咱们再乔装拐道往西南方向出发。”降龙又详细解释事情的经过,并把如何离开南京,如何拐道前往**的线路都说出来。

言罢,他又转身指了指自己的徒弟普法与普渡,说道:“师叔,你看,我的两个徒儿各背着的大包袱里全是难民服装。”

“好!”石心儿回身看了看,点了点头,便喊了一声:“田鸡,拿出地图来。”

他当即从一名队员手中夺过火把,蹲在地上。

队员们赶紧举着火把,把石心儿围在中间。<!--over--></div>

芳心很甜

“弟兄们,咱们出城后,便会有人驾驶卡车接应,往东北方向走,至虎头山附近下车。那卡车得赶回南京去,免得鬼子起疑。那么,我的师侄降龙法师,现已为咱们准备好了难民服。我想,既然要乔装,咱们就不能扛着机枪和步枪。所以,咱们必须在虎头山找处地方,把大刀、机枪和步枪掩埋了,只带着手枪和短刀走,这样,可以避免惹是生非,惹火烧身。只要安全到达**,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不希望一路上会少些兄弟。咱们在龙蟠山一战,可是打出了感情的。在我心中,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兄,都是热血青年,都是真正的军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弟兄。”石心儿待田七在地上铺开地图,便将火把还给那名队员,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黑点,说明行军路线和如何隐藏长兵器之事,还慷慨陈辞,拉近自己与队员们的心理距离。

确实是这样,因为之前,他军衔虽然比大伙高,但是,他只是个少校参谋,并非统兵军官。

就眼前的这支短小队伍,还是他强行从武威的手中借来的,而且还属于“老虎借猪”,只借不还。

他认定,这是他一生事业的起点。

他心想:共军有位叫老毛的领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己也一样,只要笼络好这支队伍,从严治军,眼前十三名特战队员,一样可以“燎原”,将来变成大兵团的。

“报告石总,把大刀、机枪和步枪掩埋了,当然可以,但是,我们的手枪不够分,前往**,千里迢迢,枪枝弹药不足,那可不行。万一遇上鬼子,那仗怎么打?所以,卑职提议,咱们一起商议,想个万全之策再走。”万事顺是善于思考的人,听了石心儿的话,便霍地起身,向石心儿敬礼,并提出自己的疑念。

他是善于思考的人,知道石心儿喜欢自己,所以,他也敢顶撞石心儿,提出不同意见。

“很好,万副队长善于思考,能不畏权贵,提出独立见解,值得表扬。弟兄们,尔等要向万副队长学习,请问大伙,有何良策?”石心儿表扬了万事顺一番,语锋一转,便向队员们征求意见。

他心里又想:听说共军搞了个“官兵平等”,重视发扬民主,长官善于倾听士兵和老百姓的意见,这个法宝很灵,我也得学学。

“我看,去**,大可不必去那么多人。有手枪的,就去**;没手枪的,暂留在虎头山,想办法从鬼子那里弄点枪枝弹药,学共军,建立根据地。”吴嫣忽然蹲下身子,蹦出一句话来,提出一个建议。

众人登时肃静,因为吴嫣人美话甜,声音清脆悦耳。这些男兵们,听起来很顺耳,很舒服。

石心儿眼神一亮,侧目而视吴嫣,见她眼睛仍是红红的,但是,珠泪已干,说话也清晰了,不由暗道:“万事顺可以啊!比我强啊!就几分钟功夫,他居然说服了这位吴姑娘。了不起!万事顺是个人才,我要好好培养他。”

“哦,我来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拼着与她兄长翻脸,也要随咱们去**的姑娘名叫吴嫣。她呀,可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啊!她还参加了北平南苑之战,与鬼子拼过剌刀,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巾帼英雄!”万事顺借机给队员们介绍吴嫣,竖起拇指,高度赞扬她,说罢,他又向石心儿眨眨眼。

吴嫣被万事顺一赞,登时俏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双手抚弄额前的秀发。

她虽然羞羞答答,但是,她心里却暗道:石心儿,这回,你听清楚了吗?本姑娘姓吴名嫣,万事顺所说的那些故事,便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经历。哼,石心儿,你要再想不起来,我可是真的从此都不理你了。

她的心“怦怦怦”地一阵狂跳,却又忐忑不安,生怕石心儿还记不起她,真的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哦,对!去年底,吴嫣姑娘在南苑集训的时候,还敢顶撞教官,害得我看不顺眼,跟那教官打了一架--------”石心儿对感情问题反应迟钝,但是,对其他事情反应却是很快,望着万事顺瞟来的眼神,便顺着他的话,说起吴嫣的姓名,还提起他与吴嫣的一段往事。

“哈哈哈----------”

“怪不得吴姑娘要死要活地要跟着去**,原来与咱们的石总早就----------那个了---------”

“哈哈,原来,刚才吴姑娘掉眼泪,是石总气的-----”

一帮队员,登时大笑起来。

也有的人怪话连篇。

吴嫣的心登时如灌了蜜糖似的,很甜!

因为石心儿终于想起她,他不仅知道她叫什么姓名,而且,他还能记起她的一些往事。

她低垂着头,仍是双手抚弄秀发,但是,羞羞答答地笑了。对她而言,石心儿能喊出她的姓名,能说出那段她与石心儿有关的往事,那就是穷孩子过大年,有糖含,有肉吃,有新衣服穿,高兴死了。<!--over--></div>

浪漫山洞1

“呵呵,弟兄们,吴姑娘和万副队长说的都对!咱们如果掩埋了大刀、步枪和机枪后,可能手枪和剌刀就不够用了,但是,如果大伙不带上武器,万一遇上鬼子,就会流血牺牲。咱们这支铁血特战队可是石某的心肝宝贝啊!我可舍不得失去任何一名队员。所以,我决定,不埋大刀、步枪和机枪了。咱们呆会就在车上歇息,到了虎头山,天色也晚了。咱们就利用夜色作掩护,直接往西南方向拐。从此,咱们就昼伏夜行,全走山路。如何?”石心儿脸红耳赤,颇为尴尬,急忙在大笑声中,切入主题,既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为自己解窘,还为特战队员们鼓舞打气。

“好!听石总的!”

“对!咱们死也不分开!”

“经历了龙蟠山之战,咱们就是生死兄弟了!”

“咱们都要活下去,一起打鬼子!”

全体队员轰然叫好,没有异议。

部分队员更是热泪盈眶,相互勾肩搭背。

经历了一场恶战,一个营的弟兄,就剩下这么十三个人了,这份感情来之不易,大伙都很珍惜。

石心儿站起身来,虎目环扫,看到夏战已背起了电台,便也放心了。

于是,他大手一挥,大声说道:“弟兄们,出发!”

“列队-------齐步-----走!”

万事顺的脑筋紧跟着石心儿的思路转,大喝一声,率领特战队员们列队而走。

队伍走了,吴嫣却还蹲在原地。

她的心还浸在喜悦之中,根本就没听到石心儿后面的话,也不知道队伍已经出发。

她激动得快要哭了,不枉与兄长翻脸了。

能随石心儿去**,就算有去不回,那也值了。

“吴嫣姑娘,你怎么啦?不舒服吗?那,我来背你吧?”石心儿一怔,蹲下身来,低声问道。

“什么?”吴嫣如大梦初醒,侧目而视石心儿,惊奇地问,浑然不知怎么回事。

她美丽的瓜子脸,红艳艳的,晶亮的大眼睛水灵灵的。

秀发被她双抚弄得有些散乱,让她显得格外妩媚可爱,娇俏迷人。

如果给她披上红盖头,那她就是世上最漂亮的新娘了。

“哎呀,你发烧呀?好烫!不行,你不能再走路了,我来背你。呆会上了车,我再给你治病。”石心儿一看她的脸色那么红,不由暗自心惊,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感觉好热,便惊叫一声,赶紧转过身去,弯着腰,要背吴嫣走。

他不知道吴嫣脸红是因为害臊。

她的额头发烫,那是因为她还在激动。

“谢谢------”吴嫣一怔,忽而暗地嗔骂石心儿很傻,但是,她将错就错,起身爬上石心儿的背部,低声道谢,心里却又乐开了花。

“不用谢!不客气!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啊!我现在想起来了,南苑那一战,我好象还救过你。我记得,当时我叫我弟弟护送你们几个姐妹回指挥所的。对吗?”石心儿背起她,双手十指扣在一起,双掌托着她的圆臀,边走边说,还回忆起一段往事。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吴嫣虽然多愁善感,但是,终究出身名门,见多识广,还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颇有些谋略,便也故意戏弄石心儿。

说罢,她便伏头于石心儿的肩膀上。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托着她臀部的那双大手掌,很厚!

很坚实!

很有力!

很温暖!

吴嫣这么一说,石心儿可不敢吭声了。

他是聪明人,知道如果再说那段往事,便有强行要吴嫣感恩之嫌了。

男子汉,大丈夫,施恩不图报!

于是,石心儿背着吴嫣,迈开大步,追向队伍。

“好浪漫哦!如果,他能天天背着我,那该多好啊!我这辈子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趟了。”吴嫣也没再吭声,她伏身于他背上,感觉如此由他驼着,在黑漆漆的山洞里行走,很温馨,很浪漫。

幸福如潮水,瞬间包围了她,让她身心俱暖。

但是,两人不吭声,带给石心儿的感受却不一样了。

刚才,说话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因为谈事也好,回忆也罢,分散注意力。

可现在,两人一沉默,石心儿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背部上有又尖又挺的东西时不时扎着他,扎得他的背部阵阵酥麻,这份酥麻渐渐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的双腿还有些发软。

他的步子慢下来了,双腿抖得越来越厉害。

吴嫣双峰如此摩挲着石心儿的背部,幸福合目的她,渐渐地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的身子越来越娇软,反而贴着石心儿更紧了。<!--over--></div>

浪漫山洞2

降龙左握铲,右牵狗,领着两名弟子普渡与普法,尾随着石心儿与吴嫣。

他们是出家人,佛经念多了,早已逃出三界外,不理男女事,也不懂男女事。

此时,在旁侧行走的降龙,感觉石心儿行走越来越慢。

他感觉很奇怪,不由边走边侧目而视石心儿。

细心观察,降龙看到石心儿双腿竟然在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

石心儿可是他的师叔啊!

而且,若隐大师是派降龙专门来保护石心儿的安全的。

降龙肩负的责任是很重的,那就是不能让石心儿有任何损失或损伤。否则,他以后就再无颜面去见若隐大师了。

看到石心儿这个样子,降龙不由大惊失色,忙横着月牙铲,拦住石心儿,关切地说道:“师叔,您怎么啦?您是不是病了?还是体力不支?您的腿,怎么抖的那么厉害?要不,小侄来背吴施主?由普法来背您吧?”

沉醉于幸福之中的吴嫣,可以听不到其他声音,可以看不到其他东西。

但是,凡是有关石心儿的事,都能令她的芳心震荡。

听降龙这么一说,吴嫣蓦然惊醒。

她本来酥软的一双玉臂,忽然恢复力气。

她搂着石心儿的脖子,手掌却往上移,抚过他的脸颊。

当她一双纤手搂着石心儿的额头时,不由也颤声说道:“好烫!怎么啦?你病了?让我下来!我来背你。”

说罢,她奋力挣开石心儿的一双大手掌,从他背部上滑落下来,闪身跑到他前面,弯着纤腰,躬着背。

她要背石心儿走。

此时此刻,她没想那么多,没想那么远,只想着别让石心儿倒下。

降龙、普法、普渡,师徒三人,登时全傻眼了,均是呆若木鸡地望着吴嫣。

就连藏獒“猎倭”,也瞪大了眼珠,傻呆呆地望着吴嫣。

“别-----别-----我是男人,我自己走------”石心儿脑子晕乎乎的,结结巴巴地说道,站直身子,绕道而过。

他也不想想,为什么吴嫣会忽然这么精神,这么勇敢,竟然要背着他走。

他想的是,自己是男人,就算是病了,就算是负伤了,那也得自己走,绝不能让女人来背。

如果要靠吴嫣来背他行走,那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

他有着刚强的男子汉个性!

这也是他能凝聚这支铁血特战队的人格魅力。

一般情况下,部队打散了,伤亡大了,士气也散了。

但是,石心儿却不同,他能迅速收拢人心。

因为他能给战友们一股力量,靠的就是这种独特的人格魅力。对于吴嫣而言,帅气的军人不少,但是,她喜欢的是石心儿帅的与众不同。

“喂,别逞能啊!还是我来背你吧。你放心,我参加过军训,我扛过枪,我打过仗,我与鬼子拼过剌刀,我能背起你。”吴嫣见状,喊了一声,急又闪身跑到他前面,弯着纤腰,躬着背,坚持要背石心儿走。

“别-----别-----我是男人,我自己走------”石心儿脑子仍是晕乎乎的,结结巴巴地说道,又绕道而过,接着就跑开了。

跑开十余丈远,他便停下来,捏捏双拳,晃晃脑袋,稍许清醒了些,便又迈开大步,追向队伍。

他不敢再回头。

他怕看到降龙师徒三人异样的眼神。

“喂-----喂------石------石心儿,等等我------”吴嫣距离石心儿十丈远,便看不清他的身影了,不由焦急而喊,却又不知如何称呼他,弄得结结巴巴的。

她喊罢,便摸黑追向石心儿。

“呆什么愣呀?追啊!”降龙晃晃脑袋,清醒过来,便喝斥普法与普渡去追石心儿,言罢,便牵着狗,握着铲,大步往前走。

石心儿与吴嫣跑跑停停,竟然很快就跑到了队伍前面。

至此,他们才一前一后随着队伍走。

然后,他们就在山洞门口,脱掉军衣,穿上破破烂烂的难民服。每个人还捧着一把泥巴,把脸抹脏,把头发扯乱。

走出山洞,众人直揉眼睛。

等眼睛能睁开了,大伙发现,太阳已落山。

天空灰蒙蒙的。

然后,他们相互观望对方时,均是哈哈大笑。

每个人,都感觉对方穿着破破烂烂的难民服,又把脸弄得那么脏,很滑稽啊!

“大师,你们好!”京特驾着一辆大卡车,已在山洞前守候,挥手向降龙法师问好。

伴在京特身旁的,还有提前走出山洞“打前站”联系京特的普灵僧人,即是降龙的第三弟子。

“先生好!时候不早,改天详聊,让施主们上车吧。”降龙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他在佛门修炼时间长了,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他向京特打声招呼,便提议让特战队员上车。

京特点头同意,和普灵僧人一起,打开车蓬,搬开物资,让众人上车,然后又盖好帐蓬和物资。<!--over--></div>

心灵碰撞1

“吴嫣姑娘,跟我到副驾驶室里坐,我运功给你治感冒。”石心儿生怕吴嫣钻到车厢里,急忙牵过她的手,拉她上了副驾驶室。

大卡车,副驾驶室里可以坐两个人。

吴嫣坐到副驾驶室,羞羞答答地歪头于石心儿的肩膀上,甜甜应了一声“嗯!”

随即,她合目养神,想着未来的幸福了。

此时,她的脸抹了泥巴,脏兮兮的,没人能看出她脸红。

石心儿也闭上眼睛,伸手运功,轻抚着吴嫣的脸,用独特的办法,为她治疗“感冒”。

他想:只要用内功将吴嫣的身体抚热,将她体内的汗逼出来,就可以治好她的“感冒”了。

一路上,两人就这样相依偎着。

道路坑坑洼洼,卡车不停地颠簸。

随着车身的震荡,两人的心灵也在不断地碰撞。

如何通过鬼子的封锁线的?

他们俩人全然不知。

等到田七到车头敲门的时候,石心儿与吴嫣两人才从梦中醒来,而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拥抱在一起,还睡着了。

石心儿运功为吴嫣治感冒,本来是手抚她的脸,现在却变成了搂着她的小蛮腰了。

而吴嫣则是紧紧地搂着石心儿的脖子。

两人脸贴着脸。

就连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们俩人也不知道。

“咚咚咚-------”

“少爷-----少爷,车子到虎头山了,快下车,队员们等着您呢!”

田七将车门敲的很响,喊声也大,生怕石心儿听不见,却引来了队员们的围观。

这个年代,男人娶媳妇不容易。

队员们还没碰过女人呢!

他们都想看看副驾驶室里的石心儿和吴嫣在干什么?

听到田七的敲门声,石心儿和吴嫣二人急急松手,均是羞羞答答,很不好意思下车。

天色已黑,苍穹如墨。

队员们点起了火把,和着卡车上的灯光,山边通明。

“弟兄们,听我口令,马上列队!”万事顺生怕石心儿尴尬,便转移特战队员的注意力,大声喝令队员们集合。

众队员们紧急集合。

他们心里暗暗叹息:唉,又没看到石总指挥是怎么抱吴姑娘的!

然后,他们又暗骂万事顺:他娘的,都怪万事顺多事。对,万事顺,就是多事顺。

“靠!老子倒成了队员了。”夏战也暗骂万事顺一句,但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归队。

“向后转!向京特先生敬礼!”万事顺善于思考,又想出一个让队员们背对卡车的想法,大声喝令。

众队员只好乖乖转身。

石心儿和吴嫣二人,均是脸热心跳,走下车来,分别小跑到队列的两端站好,一起向京特敬礼。

“朋友们,祝你们好运!”京特向队员们挥挥手,道了一声,便转身钻进车内,驾车而去。

“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

此时,山间传来几声枪响,还有几声惨叫声。

“哪里打枪?”夏战大喝一声,急背着电台,冲出队列。

“枪声由东北面传来的。这里靠近瓮城。鬼子是先占镇江,后占瓮城,再围南京的。石总,请看地图。”万事顺脑子急转弯,从田七手中拿过地图,道了一声,便蹲下身子,将地图铺在地上。

“嗯!万队长,你率王八、泥鳅,沿东北方向侦察一下。枪声稀疏,估计是小股日军,在洗劫山村。咱们趁夜色打一仗,振作一下士气。顺便夺些枪弹和物资。”石心儿附身一看地图,马上果断决策,吩万事顺率队去侦察。

“是!王八,泥鳅,跟我来。”万事顺愉快受命,起身朝两名队员招招手,便掏枪率队,跑向虎头山的东北面。

“长官,你可别忘了咱们的重任,安全护送胶卷去重庆,才是咱们任务的重中之中。一旦惹火烧身,不仅可能护送不了胶卷,还有可能,咱们会全军覆灭。这虎头山的西面是南京,中间东北面是瓮城,东面是镇江,均是鬼子的重兵集结地。”吴嫣蹲下身子,看看地图,赶紧劝说石心儿。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石心儿好,便干脆称呼他“长官”好了。

“没事。虎头山,虽然海拔不高,但是,山体面积大,树林密,北面是白鹅湖,南面是句容,东面是镇江,西面是南京。句容和瓮城是小城,鬼子兵力不多,这里有咱们的活动空间和生存空间。打完这一仗再走,完全可以。”石心儿看着地图,指指点点,分析情况,最后以坚定的语气拍板。

吴嫣不再吭声,站起身来,掏出了勃朗宁手枪。

她对军事也是一知半解,虽然好心提出建议,但在心理上,完全是听石心儿的。

因为,她喜欢他,她爱他。

所以,她掏枪而出,率先听令。<!--over--></div>

禽兽暴行2

“不要全部人去。夏战,将电台还给吴嫣姑娘,你领马二良、刘三宝,跟我来。田七,你领几个人和我师侄在这里守护吴嫣姑娘和电台。”石心儿却不想吴嫣跟着去,怕呆会打起仗来,既要照顾她,又要还击鬼子,应付不过来,所以,他当即决择分兵,站起身来,吩咐队员几句,便从普法手中拿过降龙木,转身要走。

“等等------师叔,请将‘猎倭’带上。如遇上鬼子的军犬,猎倭可以制服鬼子的小狼犬。”降龙见自己无份去打仗,便牵过“猎倭”,将绳子交予石心儿。

“那好吧,我们准备接应你。”吴嫣见状,便答应石心儿,留在虎头山西面。

她心里却想:等你走了,我再尾随而去,看你怎么着?

她的语气很柔顺。

石心儿点了点头,牵着“猎倭”,握着降龙木,领着夏战、马二良、刘三宝三人,奔向虎头山的东北面。

吴嫣便收起手枪,坐在山边处,打开电台。

也就那么巧,刚好小魏子发电报来。

于是,她便和小魏子联系起来,并告诉小魏子,她到了镇江附近--------

鬼子确实又在施暴了。

其实,这些东洋鬼子,一刻也没停止过对我**民的暴行。对这些侵略者而言,中国的女人不玩白不玩,中国的美食不吃白不吃,玩了也是白玩,吃了也是白吃。

中国成了鬼子的人间天堂。

而对于中国人来说,中国则成了地狱。

今夜到山村里施暴的是瓮城的鬼子巡逻队十三个人,队长叫作乡村里代,副队长是赤井秋元。

虎头山东北面的小村庄叫刘庄,但是,刘庄的人因为之前鬼子进占镇江,已逃难去了。

今夜跑到刘庄去的,其实是一群难民,刚从南京逃到这里,看到庄子里没人,便想歇歇脚。

难民中的男人,四处寻找食物和水。

妇女们则带着小孩,围坐在院子里,生火取暖。

天气冷,没有食物,还要逃难赶路。

他们是又累又饿,体力不支,身体发冷。

岂料,鬼子的巡逻队来到刘庄外,远远看到有火光。

乡村里代大喜,牵着军犬,停下脚步,将军犬交与一名鬼子牵着,便拔出战刀,叽叽喳喳地低声说道:“今晚有肉吃了,有女人玩了。呆会,我先上,你们接着轮流玩。”

他说着说着,口水也顺着他的嘴边,滑流而下。

进占中国部分地方的这段时间,他已经玩死了中国民女二十三名,玩上瘾了。

一天没玩中国民女,乡村里代便感觉身体不舒服。

赤井秋元闻言,便全身发热,遍体难受,裤档里立时就支起了一顶小帐蓬。

他是刚提拔的副队长,之前作为士兵,他可没多少机会玩弄中国的民女。

现在,他当官了,当上副队长了,终于有机会了。

于是,他也将军犬交给一名士兵来牵,自己掏枪而出。

十三名鬼子,便悄悄地进村。

鬼子到了村口,看到庄里竟然有难民,还有很多妇女和小孩围着火堆取暖。

“哟西,花姑娘,大大的有!”乡村里代见状,心头一阵狂喜,说着生硬的汉语,握枪上举,朝半空开了两枪。

“砰砰--------”

两声枪响。

两粒子弹壳从半空跌落。

围着火堆的妇女和小孩,登时吓得哇哇大叫,四散而逃。

但是,村口给鬼子堵住了。

她们只能逃进破房里,搬着破木板,去堵房门,想不让鬼子闯进来。

还有几名汉子刚收拾干柴回来,看到鬼子开枪,吓得抱头鼠蹿,也逃进了破房里,哆嗦着蹲在残墙下,不敢吭声,不敢出来。

很多老百姓,总是目睹鬼子杀害自己的同胞,只要见到鬼子,就双腿发软,根本不敢抵抗。

当然,他们赤手空拳,也没办法抵抗,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弟兄啊!

“把军犬放了,让它们自己猎食。”赤井秋元下令两名鬼子,放开两条军犬。

火堆旁,还有几名妇女和小孩吓得哆嗦着,呆愣着不会动。她们看到鬼子,吓都吓傻了。

那两条军犬冲上去,扑咬着两名小孩。

“啊啊-------”

“嘶嘶--------”

两名小孩连声惨叫,瞬间被军犬咬破咽喉,悲凉惨死,然后又被军犬撕裂了身子,浑身血淋淋的,血肉模糊。<!--over--></div>

禽兽暴行3

“小三,孩子------”

“饼干,我的娃-------”

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小孩,被两条狼犬咬死撕烂,两名妇女这才如梦初醒,哀号起来,泪如雨下。

她们拿起火棍,要去扑打鬼子的军犬。

但是,乡村里代挥了挥军刀。

“当当当当-------”

四名鬼子便将“三八大盖”一扔,附身一冲,就将两名妇女扑倒在火堆旁。

两名鬼子各按一个妇女。

乡村里代和赤井秋元各自收起手枪和军刀,卸装宽衣,脱下裤子,来到两名妇女前,就去扒她们的裤子。

两个畜生,扒开两名妇女的裤子后,也不会因为身旁还有别的鬼子在偷看而害臊,各自扶握着黑呼呼的“短枪”,就往两名妇女腹下的缝隙里塞去。

“畜生------呜呜呜呼------”

“人渣------呜呜呜呼-------”

两名妇女又哭又骂,但是,无济于事,她们俩的手脚都被别的鬼子按住了,动弹不得,只能泪如雨下。

“挨千刀的小鬼子-------老子日------你-----祖宗!”此时,几个壮男从山后猎食回来,见此情形,悲愤交集,泣声呼喝,激愤大骂。

他们挥舞木棒和石块,要去砸乡村里代和赤井秋元。

但是,他们的步法还没鬼子的枪快。

他们握着石块和木棍,疾冲而来时。

守在庄内的几名鬼子,端枪就打。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

“啊啊啊啊-------------”

四名壮汉惨叫而倒,惨死于血泊之中,均是手中紧握着木棍和石块,没人合上眼睁,全都死不瞑目。

因为他们的亲人在被鬼子军犬撕咬,他们的婆娘在承受着鬼子的糟蹋。

他们含恨惨死,岂会瞑目?

“哈哈哈哈------------”

“哟西------舒服!舒服!哈哈哈-------”

乡村里代和赤井秋元,各自已进入两名妇女的身体,各自双手撑地,身体疯狂地运动着。

他们的眼睛望向四名被枪杀的壮汉,得意大笑起来。

其他七名鬼子见再无人敢出来抵抗了,便端着“三八大盖”,四处搜索。

他们分别踢开几处破房子,从破房里面拉出几名妇女,也开始施暴。

两条军犬,啃着两名小孩的尸体,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是血。

此时,万事顺领着王八和泥鳅,握枪摸到了庄外的小山坡上。顺着庄内的火光,他们看到了一幕幕惨剧。

“操-----你娘的------小鬼子!老子------”王八怒骂一声,端枪就瞄向已经泄漏元气、软瘫于一名妇女身上的赤井秋元的后脑。

“别急!鬼子人多,这里距离瓮城又近,咱们不能轻易开枪。等石总来了,咱们与之白刃战,将这帮人渣全剁了。”万事顺,急急按住王八,低声吩咐泥鳅。

王八和泥鳅两人的肺都快要气炸了,闻言之后,赶紧取下剌刀,装在枪口上。

但是,鬼子军犬灵敏,发觉了庄外山坡有动静,登时吠叫起来,并向庄外冲来。

“八嘎------快去查查情况-------”此时,乡村里代也完事了,从他身下的那名妇女身上爬起来,附身提裤,就喝令帮他按住此妇的两名士兵。

“咳------”

两名士兵原本以为帮了乡村里代,接着就是轮到他们来享受的。他们没想到空欢喜一场,均是嘴里接令,却仍按着那名身下流血的妇女。

“砰砰-------”

“哎呀-------”

乡村里代气恼地踢了两名鬼子士兵各一脚。

两名鬼子士兵各自惨叫了一声,均是勒骨欲断,脸色惨白,但是,却惊醒了脑袋,赶紧松开那名妇女,侧身拾枪就跑,也冲出了庄外。

“畜生,我与你拼了--------”那名妇女披头散发,悲愤无比,流着泪水,泣声大喊,双手抱紧乡村里代的双腿,起身附嘴,便咬向乡村里代的“祸根”。

乡村里代正弯着身子提裤子,猝不及防。

“咔嚓-------”

他半截“祸根”竟被那名妇女咬断了。

“啊呀--------”乡村里代一声惨叫,身下登时血淋淋的,疼得他坐倒在地上。

“八嘎亦噜-------支那母猪,你------死啦死啦的。”赤井秋元顾不上提裤子,侧身拔出军刀,便剌向那名咬着乡村里代半截“祸根”的妇女的后心。

“啊呀-------”那名妇女凄厉惨叫,后心和胸口溅血,侧跌于地,双手无力地松开了乡村里代的双腿。

她惨叫之时,也将乡村里代的半截“祸根”吐了出来。<!--over--></div>

猎倭出击1

就在赤井秋元握刀捅死刚被乡村里代**的那名妇女之时,他**承辱的那名妇女,流着悲泪,嘴唇悲愤地蠕动着,伸手抓过旁侧火堆里的一根木柴。

此柴已烧了半截。

此妇抓过木柴,趁赤井秋元不备,便握着木柴,用尽全力,捅向赤进秋元身下那条已经萎缩的“祸根”。

“嗤-------”

着火的木柴,在受辱民妇的悲愤用力下,竟然捅得赤井秋元的“祸根”倒缩于他的小腹里。

“啊呀------”

“砰------啊呀啊呀啊呀------”

赤井秋元凄厉惨叫,身下杂毛着火,疼得跌坐于地,双手本能地急捂身下的两只“坏蛋”,继而哀号打滚。

那民妇又趁他打滚侧头面向自己之时,握着着火的木柴,捅向赤井秋元的嘴巴。

此时,赤井秋元正张嘴大嚎,那根着火的木柴恰好捅入他嘴里,将他的牙齿都捅得倒弯向嘴巴内侧。

“噢-----噢噢-------”

赤井秋元登时满嘴都是血泡,含着滚烫的木柴,怪叫着,不停地翻着白眼,继而双手一摊,双足乱蹬几下,便死在了那名遭他所辱的民妇侧旁。

“八嘎-------”刚刚松开民妇,离开赤井秋元,端枪跑向庄外的两名鬼子,也即是刚才相助赤井秋元施暴的两名鬼子,闻得赤井秋元的惨叫声响,赶紧回身,见状大骂。

他们端着“三八大盖”,跑到那民妇前,握枪下捅又乱划。尖厉的剌刀挑破了民妇的肚皮,将她的肠肚划断划烂。

“啊呀--------”民妇扔弃木柴,双手握向剌刀,却无力阻滞,腹部溅血,惨叫而亡,仍是死不瞑目。

那些还在施暴的鬼子,被阵阵惨叫声惊醒,纷纷停止施暴,纷纷提裤系裤,握枪而来。

此时,石心儿牵着“猎倭”,领着夏战、马二良、刘三宝刚好来到。

“石总,卑职提议白刃战,以防枪声惊动瓮城的鬼子和其他的鬼子巡逻队。”万事顺焦急地转身,紧急向石心儿提建议。

“喔噢汪--------”

“猎倭”看到鬼子军犬奔到,便狂吠起来。

“嗯!就这么办!”石心儿低沉地应了一声,便将绳子套在“猎倭”的脖子上,放他自行去撕咬鬼子的两条军犬。

“猎倭”身高体长,粗壮威猛,嘴大牙尖,四只脚趾也极其尖厉。

它迎着扑面而来的两条军犬,后腿一撑,前腿一点,腾身而起,便扑在一条军犬上。

它一双前腿下按。

十只利爪尖深深地钳入军犬的后臀之中,竟将鬼子的这条军犬的臀部按塌,将这条军犬的后腿按得弯曲跪着。

猎倭伏于军犬的背部上,瞬间转身,张嘴咬下,咬着此犬脖子,然后奋力侧头,将军犬的脖子撕开一条大裂口。

“嘶--------”

鬼子的一条军犬就此无声惨死,血溅当场,前腿一软,便歪头侧倒于地。

另一条军犬见状,吓得赶紧逃走。

“猎倭”一双前足一撑死犬的身躯,又腾身而起,“嗖”地一声,又扑在了另一条军犬的背上。

它依样扑食,将此军犬撕裂咬死,然后才用一双前爪去撕军犬的皮毛。

它将军犬的皮毛扒开,张嘴咬食军犬的肉,也是吃的津津有味,饱餐一顿。

“小鬼子,老子-----日-----死你娘-----”夏战性格火爆,素有“猛张飞”之誉,刚随石心儿赶到庄外,从小山坡上看到一幕幕的惨剧,不由愤然怒吼。

“不可以开枪!”万事顺急伸手去按他手中握着的“盒子炮”。夏战奋力一甩,将万事顺弹开,将“盒子炮”别回腰间,双足一点,腾身而起,跃入庄内。

他身子凌空,反手从背部拔刀,一招“斜劈华山”。

“咔嚓------”

一名鬼子的半边脑颅被削,血浆斜溅。

“砰-------”那名鬼子抱着“三八大盖”,侧倒在地上,无声惨死。

也就在此时,庄子东面,跃下五人。

他们均是蒙着黑面巾,三人凌空快速开枪。

两人握着大刀。

“砰砰砰-------”

三声枪响。

“啊啊啊---------”

三名鬼子中弹倒地,血溅惨亡。

“砰砰砰砰砰砰---------”

所剩八名鬼子士兵,纷纷端枪还击。

乡村里代,顾不得捂伤,也顾不上穿裤子,就光着下截身子,双腿血淋淋的,握枪也朝来人射击。

五名蒙面人急急就地打滚,闪避鬼子击来的弹雨。

夏战也侧身卧倒,翻滚向一处破房门。<!--over--></div>

杀倭棒2

“万事顺,你看好、保护好猎倭!其他弟兄,随我上,往西方向跳下去,从背后捅死那些鬼子,抢夺枪枝弹药。”石心儿见状,侧头吩咐万事顺一句,打着手势派兵布阵。

言罢,他握着降龙木,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他凌空翻了个筋斗,跃向庄内。

他下跃的方向,刚好是在乡村里代等鬼子的后面。

他选择的杀鬼方向极准。

石心儿双足尚未着地,便凌空大吼:“小鬼子,今夜少爷让尔等血债血偿!”

吼声未毕,他握着降龙木,凌空一敲。

降龙木重达七十斤,加上石心儿的臂力,一棒砸下,宛如巨石落山,气势迅猛,任谁也难挡。

“咣-----”

一名鬼子的天灵盖被降龙木敲碎,血浆柱溅,鬼子向后倒地,无声惨死。

石心儿双足落地,左臂一横一探,五指如钩,捏着了一名鬼子的咽喉,又五指一拢。

“咔嚓--------”那名鬼子喉管即断,无声惨死。

石心儿手一松,鬼子歪头侧倒,血溅当场。

瞬息之间,他手脚不停,右腿侧踢,握着降龙木又凶悍横扫,疾如秋风扫落叶。

他手中的降龙木又成了杀倭棒,大振雄威。

“咔嚓--------啊呀--------”

一名鬼子被石心儿踢得飞起来,侧跌向火堆。

这名鬼子左侧勒骨尽断,断骨斜扎体内肝肠,心肺俱裂,惨叫一声,双手一摊,惨死于火堆之中。

他血水渗出,浑身着火,在火堆里烤得“啪啪”直响。

“咣咣-------”

“砰砰-------”

另外两名鬼子,均是侧额被石心儿的降龙木击穿,血水横溅,侧跌于地,登即也是无声惨死。

瞬息之间,五名鬼子被石心儿扑杀。

石心儿出手之快,招式之狠,动作之猛,均为鬼子巡逻队的禽兽队长乡村里代从未所见。

当石心儿捏死一名鬼子的时候,乡村里代便侧身向石心儿开枪。岂料,他身后又跃来了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等四名特战队员。

王八等四人,端着四枝步枪,用四把明晃晃的剌刀,同时出击,四把剌刀竟然一起捅入了乡村里代的后心,透他的前胸腹而出。

“啊呀-------”乡村里代凄厉惨叫,无力下跪,侧身拄枪于地,眼睁睁地看着石心儿瞬间杀了五名鬼子,这才侧倒于地,闭目惨亡。

所剩三名鬼子,正端枪追逐着夏战和另外的五名蒙面人。他们闻声回身,端枪欲向石心儿射击。

当他们推弹上膛的时候,夏战握刀从一处破房里,翻滚而出,挥刀一扫。

“咔嚓--------”

“啊呀------当------”

一名鬼子双腿被夏战砍断,惨叫而倒,呜呼哀哉,“三八大盖”横甩一边。

夏战起身,握刀下扎,刀尖剌入鬼子的咽喉之中。

血水柱溅,染红了夏战的裤脚。

另外两名鬼子推弹上膛之时,另外两处破房里的两名蒙面人,握刀一跃而出,从两名鬼子的侧面出击,挥刀横削。

“咔嚓-------咔嚓--------”

“砰砰----------”

两名鬼子的脖子被削断。

两颗头颅被削飞。

两具兀脖残具侧跌于地,血水流了一地。

另外三名蒙面人,握枪跃出。

当中一人,收起手枪,别回腰间,扯下蒙面巾,竖起拇指,称赞石心儿,说道:“少侠,好功夫!请问你是哪座山头的?”

她声丽清丽,竟然是一位相貌端庄,眉清目秀的俏女子,中等身材,年约二十来岁,不是很美,皮肤相对黝黑些,但是很庄重。

可能,她不想暴露身份,或者,她本来就是绿林中人,所以,她使用的是江湖术语。

她的纤腰别着国内仿造的“盒子炮”,不大不小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嘴边泛着微笑,英姿飒爽,虽然皮肤黝黑,但是,别有一番风采。

夏战收刀入销。

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收枪,他们五人均退至石心儿身旁两侧,怔怔地望向此女。

其他蒙面人也纷纷扯下蒙面巾。

他们是四条壮汉。

石心儿目光下移,看到了端庄少女小腿的绑带和布鞋,再看看少女齐耳的短发,便笑道:“卑人石心儿,**铁血特战队的总指挥。你们是共军的游击队吧?敢问队长尊姓芳名?”

“什么?”少女身边的四条汉子闻言,慌忙掏枪握刀,指向石心儿。

“别动!谁动就打死谁!”夏战、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也急急掏枪或是端枪,指向端庄少女和她的四条壮汉,大声喝斥。

此时,山坡上的万事顺见状,便握枪朝端庄少女及其四条大汉的脚前开枪。<!--over--></div>

游击队长

“砰砰砰砰砰--------”

五声枪响。

五粒子弹壳落在端庄少女及她的四条大汉的身前,溅起一阵尘土,吓得他们五人不住后退,不住抬腿,活蹦乱跳。

“哈哈哈---------”

夏战、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等人得意大笑起来。

此时,夏战倒是有些佩服万事顺了。

他心里暗道:老子之前吃万事顺的什么醋呀?万事顺这小子,确如石总指挥所言,善于思考,做事有分寸,比老子强多了,铁血特战队的队长,应该由他来当才对。

端庄少女站稳脚跟,单手叉腰,握着手枪柄,仰头望向小山坡。

但是,庄里有火光。

而庄外却是黑漆漆的。

她什么也瞧不见。

石心儿又笑道:“美女队长,把枪收好了,石某可是还有伏兵的。再说,现在可是国共合作时期,应当枪口一致对外。呵呵,石某愿交天下抗日的义士为朋友。如不嫌弃,请帮忙收尸埋尸,清扫战场。”

“呵呵,石总好眼力。好,你豪爽,我豪气。本姑娘乃是我们红军江南游击队队长李若涵。”姑娘嘛,当然喜欢被赞,端庄少女其实并不美,但是,她闻言之后,也是心头喜欢,当即夸赞石心儿,也坦荡地道出真名真姓和来路。

言罢,她又指指身旁的四条大汉,说道:“这几位是我的队员,分别是李国中,李国茂,李国标,李国铁。参加游击队前,他们是我的同村兄弟。因遭白狗子的屠杀,所以,我们村的年青人只好起来反抗,自组兵马,后遇上红军,便参加了红军。”

“白狗子”意即**或是**中的还乡团、保安团。

她介绍李国中等人时,李国中、李国茂、李国铁、李国标均是红着眼睛,对石心儿等人怒目而视。

石心儿听出了李若涵后面话语的语气不对劲,也瞧出了对方四条壮汉仇视的眼神,但是,他感觉没必要如此与之内耗。他心想:要扩充兵力,要树起抗战大旗,要重振石家声誉,就得少结仇家,广交朋友。反正,我的铁血特战队,从现在起,只姓石,不姓蒋,也不姓共。

于是,石心儿将降龙木移交与夏战,双手抱拳,说道:“各位,不用仇视我等。我等是蒋委员长身边的宪兵,此次奉命在龙蟠山阻击鬼子,我们一个营打的就剩下咱们十来个人。但是,我们有效地掩护了军民撤退渡江。而且,我们军龄很短,不是白狗子,与你们无仇无怨。唉,以前嘛,各为其主,相互残杀,国共双方的将士,都有将士及其亲人惨死。但是,我们现在的共同敌人是鬼子。所以,我们国内同胞要团结一致,共同抗日,建设好统一战线。这也是你们近年来宣传的政策和主张。否则,咱们内讧,鬼子得益,不久将来,咱们就很有可能成为真正的亡国奴了。”

石心儿如此一说,李国中等四条壮汉便侧开脸去,虽然没有马上与石心儿等人释和,但是,减轻了仇恨。

李若涵闻言,感觉石心儿所言极是,也感觉石心儿与**其他的军官不一样。

细细打量石心儿一番,李若涵暗暗称赞他:真帅气!够威猛!有胆识!胸怀宽!功夫好!善交友!懂军政!

继而,她又心想:如果我的队伍里能有石心儿这样的队员,那我的游击队将会很快壮大起来。现在,他的队伍打散了,不如,我收留他?

于是,李若涵也双手抱拳,说道:“石总指挥言之有理。同为国人,理应团结一致,枪口对外。哦,石总的队伍打散了,请问贵部将前往何处?是否要我们游击队和民兵相助?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加入我们游击队。”

“呸!咱们不打他们,就算胸怀大局了,还帮他们?收留他们这帮散兵游勇?”李国中听了李若涵的话,可不乐意了,竟然连声大吼,愤然怒瞪石心儿等人。

“喂,别给脸不要脸!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哼!要不,过两招?”夏战性格爆,闻言之后,火冒三丈,也怒斥李国中等人,还提出挑战他们。

王八更是怒火中烧,也咆哮大骂:“我呸!我呸呸呸!让我们**将士加入你的破游击队?见鬼去吧!他娘的,什么游击队?明白说,你就是与政府对抗的山匪!”

泥鳅也甚是激愤,也破口大骂:“就是!打起仗来,你们只会钻山沟!敢说我们是散兵游勇?怎么不见你们打鬼子呀?”

“来就来,谁怕谁呀?”李国铁扬刀立威,又握刀指向夏战,咆哮如雷。

双方各执刀枪,剑拔弩张,气氛极其紧张。<!--over--></div>

惺惺相惜1

“住手!”石心儿大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

李国中、李国铁、李国标、李国茂等人登时耳膜发疼,刹时间,他们的脑子一片空白。

李若涵则是一阵头晕,眼花缭乱,脚步后蹬,身子歪斜,差点裁倒在地上。

夏战等人受到的震荡则要少些。

因为他们分立于石心儿两侧,而石心儿正对着李若涵等人大吼的。他这一吼,叫作“佛门狮子吼”。

好在,石心儿只用了四成功力。

否则,李若涵等人将会心胆俱裂,倒地暴亡了。

不过,夏战等人身心也不舒服,都在拼命地眨眼,视力始终有些模糊。

“李队长,你没事吧?对不起了!咱们可是同胞兄弟姐妹,要团结一致打鬼子才对。石某实不想今夜与自己人血拼起来,故出此下策。唉,你们不愿意与石某坐下来谈心,那你们就先走吧。这里刚才枪响,鬼子的其他巡逻队肯定会赶来的。呆会,肯定还会一场恶战。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先回去吧。”石心儿见状,颇有些过意不去,赶紧抢步去扶李若涵,低声安慰。

他又长叹一声,表示马上分开,并提醒李若涵得率部马上离开刘庄,免遭鬼子合围,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说罢,他伸手抵向李若涵后心,为她揉了揉背部。

石心儿不敢大声谈事,因为庄内还有些难民,刚被鬼子吓破了胆,现又被两部人马剑拔弩张所吓,均躲在破房里。万一有人泄密,便是天大的事情了。

因为石心儿身上有那卷胶片。

李若涵登觉一股柔和温暖的气体,由石心儿的手掌传至自己的后心,又迅速流向全身,遍体舒服。

她的神智立时清醒过来,也立稳了脚跟。

她不由回过头来,呆呆地望着石心儿。

“李队长,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石心儿收回手掌,含笑相问,仍是压低声音,并指了指四周,又低声说道:“李队长,四周还有难民。咱们说话不可以太大声。”

“哦-----哦------”李若涵神智恢复,但是,对石心儿刚才所言,似懂非懂,可能听的不是很清楚。

于是,石心儿又低声复述一遍:“李队长,你没事吧?对不起了!咱们可是同胞兄弟姐妹,要团结一致打鬼子才对。石某实不想今夜与自己人血拼起来,故出此下策。唉,你们不愿意与石某坐下来谈心,那你们就先走吧。这里刚才枪响,鬼子的其他巡逻队肯定会赶来的。呆会,肯定还会一场恶战。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先回去吧。”

李若涵这回听清了,而且听了石心儿之言,对石心儿大为佩服,更想收石心儿为其所用,便强颜欢笑,低声说道:“石总指挥,我们游击队完全可以和你坐下来谈谈。而且,你也分析得很对,这里刚才枪响,鬼子的其他巡逻队肯定会赶来的。呆会,肯定还会一场恶战。所以,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好吗?”

“不!李队长,情况紧急,来不及换地方了,我们几个人有重要任务,现在说给你听也无妨。反正你们游击队也是抗日的。事情是这样的,有位外国记者,在南京街头,无意中拍摄了一些鬼子疯狂屠杀我**民以及对南京难民妇女施暴的镜头,那位外国记者也因此遭到鬼子的追杀,所以,他将胶卷交给了我方特工人员,我部接到**方面的密令,必须护送胶卷前往**,在大型报刊杂志上刊载这些图片。这些图片也是鬼子屠杀我**民的罪证。只有把鬼子的罪证刊载出去,才会引起世界各方舆论关注以及正义新闻媒体对鬼子的遣责,好让鬼子激起公愤,好让世界上其他正义国家加大对我国的援助力度,早日打败鬼子,将小鬼子赶回他们的毒蛇岛上去。”石心儿望着李若涵诚挚的眼神,也细细品味她的话语,能感觉到李若涵的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且有一定的思想高度,便坦承相告自己一行的目的。

“哦?真有此事?”李若涵闻言,瞳孔放大,骇然反问。,惊奇的本能,令她无意中大声了些。

此事重大,无论她多么善良,多么正直,都不可能轻易相信石心儿的话。何况,两部人马,刚刚相识。

“石某顶天立地,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石心儿急急伸手去捂她的嘴,见她不信,当即举手言誓。

言罢,他从李若涵嘴边移开手,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又打开信封,拿出那卷胶片,在李若涵的眼前晃动了一下。

李若涵仍是呆呆地望着他,还是不敢确定真与假。

“好吧,李队长。既然你不信,那么,咱们也用不着在此耗下去。走吧,你们缺少枪枝弹药,地上鬼子尸体旁的枪弹,你们先拿。拿不走的,就留给我部使用。”石心儿见她仍是不信,便只好收场,低声提醒她打扫战场了。

而且,他因为刚才看到游击队的几名队员还有两名没枪的,所以,他主动提出让游击队先拿枪枝弹药。

“好!我信你。但是,鬼子既然会追杀那名外国记者,也必然会追杀你们。此去**,千里迢迢,你们无马无车,何时何日才能到达**?这样吧,我向石总提个建议,如果说的不对,请石总见谅。”

李若涵闻言,心头一阵感动,没想到**中有竟然这么胸怀宽广的军官,竟然能让游击先拿武器弹药。

她激动地点了点头,终于相信石心儿的话了,然后,又低声替石心儿分析情况,并提出建议。<!--over--></div>

惺惺相惜2

“好!咱们是友军,李队长但说无妨,石某洗耳恭听。”石心儿闻言,倒是高兴,连忙拉着李若涵坐在石板上。

他激动之下,竟然忘记男女间的礼节:虽然这个年代有些开放,提倡男女平等,但是,风气并无完全改变,传统观念还很根深蒂固。若非女子主动伸手握手,男士是不可以随便去握女子的手的。

而他,因为激动,情不自禁地牵着李若涵的手。

李若涵的手触及石心儿的手,犹如触电一般,她的脸一阵发热,真想甩开石心儿的手。

虽然,她也经常与上级领导握手,有时候也与村民握手,但是,这次,当她的手被石心儿所握之时,她心里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娇体颤动了一下。

仿佛有一股电流蹿过她的全身。

这种感觉怪怪的。

她从未曾有过,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她又想:哦,我忘了,石心儿可是性情中人,侠义豪爽之人,他不是有心“非礼”我的。

于是,她坐下来,努力平静心情,侧目而视石心儿,说道:“蒋委员长刚宣布我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改编为中国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简称新四军。此事,你知道吧?军部就设在武汉。我们的军部设在你们的武汉,此事说明,咱们真是一家人。所以,我建议你将胶卷送往武汉。这是一件大事,我部可以护送你们入皖,然后再由皖中地区的游击队,护送你们入鄂,再由鄂中地区的游击队护送你们到武汉。武汉大型报刊杂志很多,你将胶卷交与武汉的正义媒体或是你们仍在武汉的政府高层官员也是一样的。而且,你们有军统,还有其他的特务机关。我相信,你们的军统组织或其他特务机关也会帮你们转送胶卷的。这样,你们省心又省力,还能更安全地将胶卷送到**。”

石心儿聆听李若涵的话,频频点头,对此女也不由刮目相看,感觉李若涵并非山林草莽那么简单。

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颇有书香味道。

他心想:李若涵?李若涵!人如其名啊!她肯定是一位红军干部。而且,她肯定经常参加红军的重要会议,阅读红军很多机密文件。否则,她不可能有这样么高的觉悟,也不可能站在这样的思想高地上说出这么好的话。

他如此想着,忽然计上心来。

于是,李若涵话音刚落,石心儿低声说道:“李队长,你们的地下组织严密,游击队也多。你们的地下交通员更是厉害。石某想请你帮忙,由你们来负责传送这卷胶卷。我部则留此地打游击,拖住鬼子。正如你所言,鬼子既然会追杀那名外国记者,肯定也会追杀石某所部。如其在途中被鬼子截杀,我部不如留在此地打击?虎头山有山有水,又有你们游击队策应。我想咱们能拖住鬼子,使他们相信胶卷还在咱们手中,也可以制造咱们无法前往**的假象。等到胶卷冲晒出来,在大型报刊杂志上刊载之后,咱们再想办法突围也可以。或者,到时候,你们的新四军已打到这边来了。”

说罢,他将胶卷塞到李若涵手中。

“不!不不不------事关重大------我-----我无权决定。”李若涵斩钉截铁地推辞,又结结巴巴地解释。

她感觉解释起来有些困难。

她感觉石心儿的话很难抗拒。

但是,她又没办法,不得不解释一番。

言罢,她脸红耳赤地将胶卷塞还到石心儿的手中。

“不好!鬼子的骑兵来了,心儿,快跑啊!”就在此时,吴嫣在降龙师徒及田七等特战队员的护送下,赶到了刘庄,远远就大喊大叫。

也许因为情急,她直呼石心儿的名字。

“汪-----喔噢------”“猎倭”旋即大吠叫起来。

“李队长,情总紧急,你率游击队快走,枪枝弹药,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剩下的才留给我。我部负责阻击鬼子。快!快快快!”石心儿就怕李若涵推辞,没想到鬼子来了,于是,他急促地推着李若涵,催她快率部走。

说罢,他手掌一翻,又将胶卷塞进李若涵手中,转身就跑,附冲而过,朝夏战等人喊了一句:“快收拾枪弹,阻击鬼子!快!”

他话音刚落,便将降龙木抄在手中,还顺便抓起了乡村里代和赤井秋元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这-----唉------”李若涵急得直跺脚,唉声叹气。

“这什么?快拿枪走人啊!难道等鬼子来杀咱们呀?”李国中此时恰好头脑清醒过来,也小跑而来,大声提醒李若涵。言罢,他便和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等人去拾鬼子的枪弹了。

夏战、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等人也急去摘鬼子尸体上的手雷、弹夹,拿走了五枝步枪和两把东洋军刀。<!--over--></div>

移花接木

“得得得得得--------”

山道上,北面方向,远远传来鬼子骑兵的马蹄声,听马蹄声,估计有二三十匹战马驰来,情况危急。

“喂,石总,我以后怎么联系你们?”李若涵见事已至此,知道无法再推辞,便把胶卷放入怀兜里,又朝山坡上挥手高喊。

而且,她现在又想到一个问题:就是通过护送胶卷之事,来收服石心儿。

她感觉石心儿人才难得。

红军最大的优点,就是海纳百川!

“无论事情成功或不成功?均到此山来找我!石某会扩充好队伍,恭候您的光临!”石心儿在山坡上挥手回应,并且信心十足,然后,他牵过“猎倭”,转身上山。

众特战队员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总指挥往山上跑,便也跟着往山上跑。

李国中、李国铁、李国标、李国茂等人也是一阵愕然。

他们均自心道:“怎么回事呀?李若涵疯了?怎么忽然与石心儿那么亲热?娘的,咱们可是新四军的游击队!咱们只能同化**的散兵游勇,从来就不会被**同化。唉!”

“同胞们,姐妹们,你们还蹲在破房里干嘛?鬼子骑兵快到了,你们快撤啊!留在这里等死呀?”李若涵望着石心儿的队伍举着火把上山,便转身又喊那些躲进破房里的难民们,让他们快点撤离刘庄。

“呜呜呜呼-------”

一群难民这才哭哭啼啼地从破房里爬出来。

每个人均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黄饥瘦。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鬼子骑兵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听那马蹄声,鬼子人数不少!

“父老乡亲们,快走啊!将来再找鬼子报仇!快跑!”李若涵甚是焦急,面向一群难民,大声疾呼。

“走啊!再迟就来不及了。”李国中惊醒过来,咆哮如雷,拉着李若涵的手臂就跑。

游击队员们也瞬间离开了刘庄,往南而跑。

打游击是他们的特长。

李若涵等人瞬间就在夜色下消失了身影。

刘庄内,满地是血,甚为凄凉。

难民们如梦初醒,陆陆续续跑出了庄外,四散而逃。

虎头山,山顶似虎头,犹如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颇为险峻。但是,整座山峰,植被茂盛,峰峦奇秀。

虽然是寒冬,但是,这是江南的山。

深冬的江南,仍然是青山绿水。

置身山中,林涛鸟鸣,云蒸雾绕。

石心儿率部往山上跑,但是,跑到山腰间,便停下脚步。

众队员一阵愕然,均是举着火把,怔怔地望着石心儿,感觉他现在有点不可捉摸了。

石心儿望着一双双奇异的眼神,便低声说道:“弟兄们,把火把灭了。听马蹄声,鬼子快到刘庄了。他们也是举着火把来的。咱们在此往山下看,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如果鬼子不多,咱们再打一场恶战,灭掉这股鬼子。咱们要向共军学习,掳夺鬼子的枪枝弹药,武装我们的特战队。须知,从咱们的龙蟠山之战开始,咱们已陷入无后方作战,一切物资得靠自己筹措,一切弹药得靠自己想法补充。灭掉这部分鬼子,咱们将会多了许多枪弹和手雷。说句俗话,枪枝弹药,就象咱们男人的命根子。没有了枪枝弹药,咱们就不是真正的军人。”

众队员闻令,赶紧灭了火把,围着石心儿,静静听他演说。吴嫣闻言,甚是羞赧,心里暗道:“心儿咋了?他咋会用男人的------那个------作比喻?难道,他因为有我,就想入非非了?呸,没有到教堂去成亲,那就不行。”

不过,石心儿话音刚落,吴嫣却又大为焦急。

她急走近石心儿,低声劝说:“不行!咱们的任务是护送胶卷,而非与鬼子作战。只要能把胶卷送到重庆,发表在大型刊物上,给鬼子制造舆论压力才更有杀伤力。那么-----这比杀一个中队的鬼子更有影响力。”

“你放心。胶卷,我已交与红军游击队------就是刚才那帮人。哦,他们已经更名为新四军游击队了。他们的游击队多,每个地区都有民兵和游击队,网络广,联系密切,地下交通员更是厉害,相信他们很快会将胶卷送到重庆的。我留下来的目的,是扩充军队,打鬼子,重树咱们**的形象。南京之战,**形象在国人面前彻底崩溃。所以,石某要通过打鬼子、扩充军备,来向世人宣告,我们**不是溃不成军的散兵游勇,我们是敢于与鬼子拼杀的英雄之师,仁义之师。石某不仅仅是将才,而且也是帅才。我想,等我班师回朝之时,委员长一定会亲自走出重庆山城的大门,亲率高层军官来迎接我的。”石心儿却没有忘记心底秘密,自有主张,仍是低声演说,并向吴嫣解释清楚,同时,不忘振作士气。

只是,他的牛皮吹的有点大了。

但是,一般士兵如何能听得出来?

“嗯!好主意!听石总的话没错!弟兄们,石总刚才所言,实是兵法上的移花接木之计,很高超的谋略。此计实施,既减轻了咱们的心理压力,也免除了咱们长途奔波之苦。共军的地下组织非常严密,我们**围剿他们十年,均是无果,可以想象他们地下组织的厉害程度。现在,又是国共合作时期,而且高呼‘团结一致、枪口对外’的口号最响的就是共军。我相信,他们是不会破坏国共合作的。而且,揭露鬼子的暴行,也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一定会将胶卷送到重庆的。弟兄们,龙蟠山之战,我们打赢了。刚才之战,我们也打赢了。我相信,在石总的英明指挥下和他身先士卒的英勇作战下,我们仍然可以打赢下一仗的。一定可以!!!”万事顺认真聆听石心儿之言,边听边思考,等石心儿话音一落,便详尽解释石心儿演说之内涵,也继续提振士气。

而且,他还重复了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甚是铿锵有力。<!--over--></div>

包鬼子饺1

吴嫣登时哑口无言,再也无法劝说石心儿了。

她的焦急与忧虑瞬间消失,换之以来的是脉脉含情的目光,瞄向石心儿。

她一边望着石心儿,一边心里暗道:在本姑娘的记忆中,石心儿很低调,很沉稳,不拘言笑的。怎么在他的队伍中,他总是能激情演说呢?他是一直以来都如此?还是刚向小魏子所学的油腔滑调吗?不!他不是小魏子!他不会油腔滑调的!他满腔热血!他在寻求报国之路!

“弟兄们,低声回答我,有没有信心打赢这一仗?”石心儿待万事顺话音一落,便低沉地问特战队员们。

“有!”

特战队员们的脑子经过石心儿和万事顺连番轰炸,旧思想、旧观念全被洗掉了,换之而来的就是信心,就想打鬼子,就想报仇。

于是,他们异口同声答话。

虽然声音低,但是,力量大。

听到队员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吴嫣也感觉浑身有力,全身火热,热血沸腾。

她掏枪而出,拉开保险,准备作战。

“那好,咱们今夜就来一次包饺子,全歼这股鬼子骑兵。打完这一仗,夏战改任骑兵队长。万事顺提任特战队长。弟兄们,马上冲下山坡,或爬上树,或伏于草丛中,或潜伏于屋顶上。等鬼子策马冲进村庄,咱们就用机枪和手雷招呼他们。记住,可以打死所有的鬼子,但是,一定至少要留十匹活马。否则,夏队长就会成为咱们骑兵队的光杆司令的。”石心儿见状,心里更来劲了,当即萌生一个新想法,并当众提出来,还宣布夏战改任骑兵队长。

“好!”

“哈哈哈-------”

石心儿的一番话,又把众队员们说得热血沸腾,更是信心十足。

万事顺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夏战双目澄亮,神采奕奕。

吴嫣笑靥如花,灿烂娇俏,分外迷人。

石心儿挥挥手。

众队员们便迅速跑下山坡。

按石心儿所说,他们或是扛枪爬上树丫去,或是伏于山坡草地中,或是跃向刘庄的屋顶潜伏起来。

“咱们干什么?”吴嫣跑到山边,低声问石心儿。

“你和降龙师徒三人,牵着‘猎倭’,潜伏到村庄的大门口前的草丛中,等鬼子逃跑时,你们就放‘猎倭’咬死鬼子,阻滞他们的战马逃跑。”石心儿低声吩咐吴嫣,又侧头降龙下令。

然后,他纵身一跃,握着降龙木,轻飘飘地落到地刘庄的一处屋顶上。

他轻轻地放好降龙木,掏出了一双“盒子炮”,拉开保险,瞄向屋檐下,只等着鬼子前来送死。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二十六名鬼子策马而来,几名跑在前面的鬼子,高举着火把,直奔刘庄。

“吁--------”

“嘶哑-----------”

鬼子骑兵小队长日野真梨上尉,策马冲进刘庄,便勒马环视。其他鬼子或冲进庄内,或是勒马于庄外警戒。

战马嘶鸣,打破了夜空短暂的宁静。

刘庄内,十三具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其中,有九具不是完尸。

有四具额头或是腹中中弹。

枪械、弹夹、军刀均已不在。

除此之外,有六名难民横躺或是伏地的。

火堆在燃烧,干柴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寒冬风大,血水已干,但是,庄内血迹斑斑,还有杂七杂八的脚印。

“报告上尉阁下,支那猪应该是分几批、分几个方向而逃的。你看这些脚印,可能有人往山上跑了。还有人往南跑的。要不要继续追?”鬼子骑兵副队长平川茧子跳下马来,巡视周边及庄门一会,又跑进庄内,向日野真梨报告情况。

“八嘎-----可恶的支那猪,世上的低劣人种,一定要查到他们的下落,将他们统统杀掉!”日野真梨左视右扫,也发现脚迹可疑,便恼怒而骂,还拔出了战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石心儿居高临下,领头开枪。

他一双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同时开火。

火舌吞吐,不亚于机枪扫射。

一阵惨叫声响。

日野真梨额头中弹,惨叫堕马,血溅而亡。

平川茧子急伏于日野真梨的战马旁侧,以避弹雨。

其他战马上的鬼子,也纷纷中弹,堕马而亡。

新鲜的血,覆盖在那些已风干的血迹上。

刹那间,枪声大作,战马嘶鸣。

无论是树上的,或是屋顶上的,又或是山坡上的特战队员们,纷纷开枪,朝鬼子射击。

夏战惦记着自己即将成为骑兵队长,心头十分兴奋,不停地拧开手雷的盖,磕在树丫上,又扔向鬼子,炸得鬼子血肉横飞。<!--over--></div>

包鬼子饺2

在石心儿及其所部居高临下的打击下,鬼子的骑兵毫无还手之力,兼之鬼子没有重武器。

鬼子的小部分人马留在庄外,大部分冲进了庄内,无法还击,也施展不开来。

庄内一片火海,鬼子纷纷中弹,堕马惨亡。

“有埋伏!撤退!”

伏于日野真梨那匹战马旁的平川茧子,握刀挥舞,声嘶力竭大喊。

然后,他转身,领头跑向刘庄大门,想跑出庄去后再组织抵抗。

“猎倭,上!咬死那个握刀的鬼子。”伏于刘庄大门口前一片洼地的吴嫣,看到平川茧子握刀跑出来,便将手中的绳子套在“猎倭”的脖子上,拍“猎倭”的背部,低声耳语。

“喔------汪------噢--------”

“猎倭”一声吠叫,声音响,且极其尖锐,十分恐怖,嚎声未毕,便已站直身子,后足一点,身子一蹿而出,旋风般地扑向刘庄大门,奇快无比。

吴嫣旋即起身,握着勃朗宁手枪,冲向刘庄门口,对着从庄内跑出来的负伤鬼子,就是一阵枪击。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

“啊啊啊啊---------”

四名鬼子中弹,惨叫血溅,倒跌于火海之中。

“韩丽,张美,我的好姐妹!我打死了四名鬼子,为你们报仇了。呜呜呜呼-------”吴嫣望着火海中哀号的鬼子,骤然流泪,因为她瞬间想起了好姐妹好战友韩丽和张美曾被鬼子**,她流着泪水,泣声大喊,又掩脸而哭,蹲在刘庄大门口前。

刘庄外的鬼子骑兵借助于火光,此时也看到了山坡上、树丫上的万事顺、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等人,便欲端枪朝山坡上射击。

但是,“猎倭”一声犹如鬼哭般阴森的狼嚎,吓得他们的战马一阵腿软。

东洋战马纷纷伏倒在地上,将那些鬼子从战马上掀翻下来。有一两匹展开四蹄就跑,将两名鬼子活活拖死。

“砰砰砰砰砰砰-----------”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

十余名鬼子摔将下来,摔得四脚朝天,呜呼哀哉,步枪横甩。然而,战前时,特战队员们便已领命,要全歼鬼子。所以,特战队员们纷纷掉转枪口,朝逃跑的东洋战马射击,将逃跑的战马打死。

“弟兄们,牵马!”还是万事顺头脑清醒,大吼一声,端着机枪,从山坡上一跃而下,对着地上的鬼子,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堕落下马的鬼子纷纷中弹惨叫,血溅而亡。

那些战马嘶鸣起来,又纷纷爬起身来,展开四蹄欲跑。

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等人附冲下,赶紧牵马。

而伏于刘庄大门口前那片洼地的降龙、普灵、普法、普渡师徒四人,一跃而起,各执月牙铲的木棍,扑向刘庄大门口,牵马要紧。

因为战前,石心儿说要组建骑兵队。

所以,牵马为上策。

平川茧子听得“猎倭”的一声恐怖嚎叫,本就双腿发软的他,在刘庄门口颤声自语:“什么东西的叫声?”

他就自语一句,“猎倭”已经扑到。

“猎倭”扑食,先是利用它阴森恐怖剌耳的怪叫声,然后就是腾身扑去,用它的四只脚的尖利脚趾狠扎猎物的要害或是四肢,控制猎物不能动弹,再是张嘴就咬猎物的咽喉或是脖子,瞬间咬断猎物的喉管,迫使猎物窒息而死。

平川茧子跪倒于刘庄大门口,“猎倭”扑到,锋利四爪按住了平川茧子的双手双腿,按得平川茧子仰天而倒。

“咚-------”

平川茧子后脑重重地磕在门口的石板上,“啊呀”惨叫一声,血浆渗出,登即晕头转向,

锋利的四爪深钳于平川茧子的双臂、双腿上,扎得平川茧子双腿双臂鲜血淋淋,疼得他又“啊呀”惨叫一声,瞬间身子麻木。

“猎倭”扑在平川茧子的身子,附头张嘴对准平川茧子的脖子就咬,然后歪头一甩。

平川茧子脖子被撕破,喉管断裂,鲜血柱溅,歪头惨死。

可惜,“猎倭”刚才已经吃饱,咬死平川茧子之后,便纵身而跃,离开了平川茧子的尸身。

“弟兄们,打扫战场,清点枪枝弹药,收拾鬼子战刀,数数缴获多少匹马?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将负伤的鬼子,全部射杀,以绝后患。”石心儿从屋顶上站起身来,将双枪别回腰间,抓起降龙木,转身跃回后山上,便挥舞着降龙木大喊。

众特战员们赶紧清理战场。

吴嫣心头一震,闻声望去,暗道:“战斗结束了?鬼子不难打呀!唉,可惜,之前咱们守南京城十几万人,不战而逃。”

她望着山坡上威风凛凛的石心儿,便抹抹泪水,心情由阴转晴,便也爬到山坡上,与他并肩站立在一起。<!--over--></div>

铁血骑兵队

“你怎么啦?哭了?受伤了吗?让我看看!”石心儿看到吴嫣与自己并肩而立,便侧目而视,发现吴嫣脸有泪痕,不由奇异地问,又紧张地扶住吴嫣双肩,上下打量。

“我打死了四名鬼子,我高兴,我为的好姐妹报了仇。”吴嫣俏脸一红,低下头来,低声相告。

“哦,高兴就好!没事就好!”石心儿也有些羞羞答答,应了一声,松开她双肩,便朝山下望去。

身边的战士们都在,他真有些不好意思。

“唉,你怎么就回答几个字?真是木头!不会和我多说几句话呀?我又长得不丑。”吴嫣心里暗自叹息,暗自嗔骂石心儿。

但是,能和石心儿并肩作战,而且连续打了两个胜仗,她的心始终盈满了喜悦。

她虽然垂下头,但是,她的俏脸上始终洋溢着甜甜的微笑。她微笑中的那份甜,可以滴下糖水来。

“报告石总,这是鬼子军官的军刀和望远镜。”此时,马二良跑上山坡,为石心儿奉上两把军刀和一副望远镜。

“很好!马二良,本总指挥任命你为铁血骑兵队的副队长。”石心儿收起一把军刀和望远镜,将另一把军刀塞还马二良,并当即提拔马二良。

“是!谢谢长官!”马二良大喜,手握军刀,竖掌敬礼,然后转身下山,去清理战场。

“臭美!收了人家的礼物,就提拔人家。你这么做,岂不是和**其他将领一样搞**?”吴嫣抬起头来,又侧目而视石心儿,嗔骂了他一句。

“不是!形势总是向前发展的,地球不会静止,生命也永远是运动着的。所以,我要组建铁血骑兵队,队长是夏战,还缺少一名副队长,马二良虽然有勇无谋,但是,骑马打仗却是一流的。因为骑兵不需要太多的谋略,听号令出击即可。组建铁血骑兵队,我需要的是猛男。”石心儿摇了摇头,低声解释了一番,而且还是满口的哲学理论。

“哦-------”吴嫣这才恍然大悟,又是满脸的甜笑,含情脉脉地侧目而视石心儿。

她盈满喜悦地想:石心儿就象是一座雄伟的大山,永远都是我的依靠,山里还有永远也挖不完的智慧宝藏。

石心儿的目光触及她含情的目光时,不由脸一红,腼腆地侧开了头。

吴嫣心头又是一阵叹息:怎么在感情上,石心儿是一根木头呢?多看我一眼,你会死呀?我虽然不是如花似玉,但也是美若天仙啊!呵呵------

“战马交给夏队长,王八、泥鳅跟我来,到庄内再看看。”万事顺在庄外清点一下鬼子的死亡人数,便接令大喊,领着两名队员,冲进庄内,冒着熊熊大火的危险,清查里面的鬼子是否全死?

对于负伤没死的鬼子,抓紧补枪处理。

“报告石总,共缴获生马十六匹,打死十匹。不过,我的骑兵队光有马,没有队员呀!”夏战清点一会,便跑到石心儿身前敬礼报告,还一脸的郁闷。

石心儿拍拍夏战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保证你有队员。现在,你领几名队员,跑到庄外四侧,大声呼喊。”

“哦,怎么喊?”夏战大喜,激动地问。

“哎呀,你真聪明。对啊!刚才那些难民胆小怕死,肯定跑的不快,肯定还在庄子附近。”吴嫣一听,乐了,翘指称赞石心儿。

于是,石心儿便教夏战,高声说道:“难民兄弟们,我知道你们没有跑远,想不想打鬼子报仇呀?你们到底有没有良知?你们真的甘心做亡国奴吗?你们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亲朋好友惨死吗?你们真的愿意永远逃难,不得安生吗?如果你们想报仇,如果你们不愿意作鬼子下次的刀下鬼,那么,加入咱们**的铁血特战队吧。我们的铁血特战队,将会是你们安身立命之所,将是你们一生事业辉煌的基石,将是你们为亲朋好友报仇的坚强后盾。来吧,加入我们铁血特战队,保家卫国,报仇血恨,驱逐倭寇。”

石心儿说着说着,移开放在夏战肩膀上的双手,慢慢地握拳,表情越来越严肃,话语越来越激昂。

众队员被石心儿的神情和话语感染了,慢慢地严肃起来,慢慢地握拳,当石心儿说到最后的时候,全体队员高举拳头,异口同声呼喊:

“**铁血特战队,保家卫国!报仇血恨!驱逐倭寇!”

这一番喊声下来,吴嫣又是精神大振,热血沸腾。

“报告长官,你说的太长,卑职文化不高,记不住。”夏战很认真地聆听石心儿的讲话,待石心儿话音一落,便立正敬礼,表示不能完记住。

“哈哈哈哈哈---------”

山上山下的众队员,本是很严肃的,但是,此时忍俊不禁,登时大笑起来。

“长官------”

“我们愿意加入**,打鬼子!”

“我们要参战,要打鬼子,为亲人报仇!”

此时,不用夏战大喊大叫,那些听到了石心儿高声喊话的难民们,纷纷从不远处的草丛中、树杆后爬出来,钻出来,跑过来,朝石心儿等人挥手高喊。<!--over--></div>

铁血尖刀队

“哈哈哈哈哈---------”

众队员们又大笑起来。

他们这回是笑的十分激动,个个热泪盈眶。

因为铁血特战队组建才几天,不仅连续打了几个胜仗,而且又增添兵员了,队伍壮大了。

在南京城破、**接二连三溃败、特战队没有后援和物资弹药补充的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铁血特战队却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了不起!

人人都很激动啊!

就连降龙和尚,都拄铲于地,双掌合什,不住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报告长官,夏战太服您了。”夏战更是激动得满脸红光,当即又站正向石心儿敬礼。

“长官,你真是军神啊!”田七机灵,也翘指称赞石心儿,为石心儿助威。

“能跟着石总,就是俺们的福气!”万事顺恰好回来,马上插话,也恭维石心儿。

“哈哈哈哈哈----------”

众队员们笑弯了腰。

但是,这些马屁话也有好处,可以给部队洗脑。

所以,石心儿坦然地接受了这些恭维话,没有一点谦虚。

“马上去清点难民人数,组建铁血尖刀队,将他们全部列入铁血尖刀队。”不过,石心儿也忽然严肃起来,吩咐田七一番。

“报告长官,那我的兵员呢?”夏战一听,笑容即僵,赶紧转身,向石心儿敬礼,并当众质问。

这一来,所以特战队员们的笑容都僵住了,他们的目光“唰”地围向石心儿。

铁血特战队刚打了两场胜仗,命运何去何从?

“娘的,我的铁血特战队就这样完了?我付出的心血可不比你石心儿少啊!你怎么朝令夕改?说变就变?言而无信,那是军人的大忌!唉,跟这样的头,害死千万将士啊!”万事顺暗自嘀咕,他自认识石心儿以来,第一次暗骂石心儿,对石心儿真的产生了很大的误会。

吴嫣环视四周,看到了队员们脸色的不对劲,便焦急地拉拉了石心儿的手臂,暗示石心儿,提醒石心儿。

她生怕石心儿失信于夏战,并由此引发队员们的不满。要是部队此时闹内讧,那么,这支刚有点士气的队伍,岂不是完了吗?

“弟兄们,训练骑兵不容易。我相信这个道理,在场的弟兄们都明白。所以,铁血特战队,除了几位大师、吴嫣、田七、万事顺、王八、泥鳅之外,其他队员划归铁血骑兵队,统归夏队长指挥。新加入我军的难民同胞,全部列入铁血尖刀队,由田七任队长,刘三宝任副队长,由田七和刘三宝统一指挥并训练新兵。铁血特战队,要少而精,由万事顺任队长,王八和泥鳅任副队长,普灵、普法、普渡任队员。什么是特战?主要是用于搜集情报、摸索敌军行踪、暗杀鬼子头目、袭击鬼子及其走狗部队,所以,人不在多。待新兵训练好,再从尖刀队里挑选部分精英到特战队。今夜起,正式成立总指挥部,降龙任总指挥部卫队长,吴嫣任总指挥副官兼通讯员,稍后从尖刀队挑选人员到卫队任队员。我这么决定,公平吗?”石心儿却早就胸有成竹,甚是镇静自若,淡然地道出整编策略,还反问了一句。

“好!”

“啪啪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哈------------”

石心儿话音刚落,全体队员们和刚跑过来的难民壮汉们,皆大欢喜,兴高采烈,拍手叫好。

吴嫣“呼”地松了口气,松开了石心儿的手臂,又是满脸的甜笑。

她心里暗道:原来我喜欢的帅金刚,这么有谋略啊!真神!他什么都想到了!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大将军!嘻嘻,不知道蒋委员长以后会不会让位给他?呵呵-------

万事顺暗道:我自以为自己善于思考,不会比石心儿差,没想到还是石心儿棋高一招。行,老子服你。

于是,他灵机一动,大喝一声:“弟兄们,按着各自的兵种列队,向总指挥敬礼!”

“骑兵队员,栓好战马,站我这边!”夏战一听,赶紧集合自己的部下,列队排好!

“新兵弟兄们,到我这边来。”田七也不甘示弱,赶紧大声叫喊。刘三宝赶紧去拉那些难民,整理他们的队形。

“特战队,站到我身后来。”万事顺见状,也大喊一声。

很快,队伍就列好了。

除了新兵尖刀队不整齐,特战队和骑兵队都很整齐。

“列队毕!敬礼!”万事顺又大吼一声,领头举手,向石心儿敬礼。

“唰唰唰---------”

众人举手敬礼。

“乖乖,不得了。若涵,咱们上了那姓石的狗屁总指挥的当了。咱们一走,他们便抢夺了鬼子的物资,收编了难民。而咱们,却还得听他指挥,替他去送信。凭什么让他拿好处,咱们却去受苦受累?”李国中也听到了这些高些呼喊的话,不满地向李若涵发闹骚,质问李若涵。<!--over--></div>

骑兵诱敌1

原来李若涵的游击队也跑出不远,就在虎头山下南面的五百多米处的洼地里伏着。时间这么短,他们靠的是双腿,又是黑夜,哪能跑的快?

“咱们才五个人,能打击二十多名鬼子骑兵吗?石心儿有机枪,有手榴弹,有狼狗,有武功高的和尚,咱们有吗?他们刚才敢留下来,你敢吗?你发什么牢骚?你还有没有思想觉悟?你刚向组织提交的申请书是怎么写的?”李若涵勃然大怒,愤然质问李国中一番。

“这------”李国中登时语塞,甚是尴尬。

“走吧!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影响团结的话。现在,咱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小鬼子。国共合作,咱们与石心儿的部队,就是兄弟部队。”李若涵又冷冷地斥责李国中一番,下令队员们出发赶路。

李国中、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等人再也不敢吭声了,赶紧尾随李若涵,小跑离开虎头山范围。

虎头山东北面的小山坡。

石心儿站于三队队列前,举手回敬军礼,便给新整编的部属训话。

他高声说道:“弟兄们,我清点了一下新组建的尖刀队的人数,有十七个人。好啊!咱们的队伍,添加了十七位兄弟。以后打鬼子,至少每仗又可以多杀十七名鬼子。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咱们很快就可以组织集团军了。弟兄们,要牵记咱们的使命,朝着咱们的目标奋进,咱们一定可以打出威风,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我们一定可以重树**形象的。今夜,我们两战两捷,以铁的事实证明,只要我们的战术正确,我们就一定能打败小日本,赶走小鬼子,不仅可以为咱们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而且,我们还可以收复河山,重振大国雄威。”

万事顺待石心儿话音一落,便握拳高喊:“打败小日本,赶走小鬼子,收复河山,重振大国雄威。”

“打败小日本,赶走小鬼子,收复河山,重振大国雄威。”众队员登时跟着万事顺高呼起来,声威大震,山谷回荡。

“呵呵------”吴嫣笑靥如花,灿烂无比,分外娇艳。

她站在队列中,目光仅限于望着石心儿,很是柔情。

“弟兄们,咱们喊了目标,也就等于向国民宣誓了。但是,咱们的目标不是光喊,就能喊出来的。咱们必须用鲜血和生命去战斗。保家卫国,人人有责。而且,眼前,我们还处于困境。咱们接二连三地在此山村袭击鬼子,枪声这么响,爆炸声这么大,一定会传到瓮城去的,句容里的鬼子也有可能听到。所以,咱们必须马上撤离,并且还要分兵误导鬼子。现在,我命令-------”石心儿待众队员呼喊声毕,又继续发表演说,声音是越来越低沉。

众队员的情绪当然是随着石心儿的话语而改变。

而且,又有新任务了,他们必须认真聆听。

登时,众队员肃立。

“为了保证大部队的安全,请夏队长率骑兵往南走,把所有空余的战马都牵上,跑进大茅山去。用你们的马蹄印,吸引后续鬼子前往大茅山。你们骑兵队,现在只有十人,却有十六匹马,骑上十匹马,还可以宰杀六匹马作为你们的食物。所以,你们就在大茅山里转圈子,兜圈子。用共军的话来说,叫作游击战术。而且,你们还要时不时地朝鬼子放几枪冷枪,不停地吸引鬼子,把追杀你们的鬼子,拖累!拖垮!尖刀队和特战队、总指挥部,随我留在虎头山,深入密林,隐藏起来,相机潜往瓮城,打击瓮城的鬼子。以后,骑兵队完成诱敌任务,再到回虎头山与总指挥部会合。我相信,当我们会合的时候,咱们的队伍又会进一步扩大。好了,尖刀队和特战队,现在将死马的马腿全部割下来,背进山里,作为咱们的食物。记住,想法用鬼子的军衣包一下,别让马血滴在咱们的身后,免得鬼子的军犬嗅到。否则,咱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石心儿又压低声音,提出分兵策略,提出诱敌战术,然后,又慢慢提高嗓门,握拳鼓劲。

“是!”

没有异议。

各队长接令,分别率队行动。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夏战、马二良率领骑兵队,多牵六匹战马,扬尘而去。<!--over--></div>

美女撒娇1

虎头山,峰峦绵延,水气接天。

石心儿率领特战队和尖刀队,又往虎头山上跑。

山峰不高,队员们又知道鬼子援兵必定会来,所以爬行甚快,现快要到山顶的虎头处了。

怪石嶙峋,森林荫密。

越靠近山顶,路却是越来越难走。

“石心儿,你真自私,打完仗了,整编好队伍,就不理我了?”吴嫣越走越慢,饿了一整天了,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她,累得香汗淋淋,有气无力,对于石心儿始终走在前面,她心里有些窝火了,又暗暗地嗔骂石心儿。

忽然,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故意脚下一滑,裁倒在一块巨石旁,坐倒在地上。

“哎呀------我的脚-----哎呀------”吴嫣佯装惨叫一声,伸手直揉小腿,满脸苦疼的样子。

降龙急举着火把,转身回奔。

“喂,你怎么啦?”石心儿果然大惊,急忙转身,跑到队伍的最后面,扶起吴嫣,关切地问。

问罢,石心儿伸手去揉吴嫣的小腿。

“哎呀------哎呀------”吴嫣嘴里却不住地喊疼。

但是,她痛苦的表情却再也装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心里使劲地在喊:“舒服!呵呵,他给我揉腿了,真是舒服。要是这辈子,每一天,他能给我揉揉腿,那该多好啊!最好,他往后的每一天,都能给我捶捶背。”

“这样吧,我背你。”石心儿揉了她的小腿几下,见她还在喊疼,便放下降龙木,转过身去,弯着腰,提出背她。

“嗯------”这次,虽然有降龙举着火把在旁,但是,吴嫣没有再羞羞答答的佯装不同意,而是爽快答应。

她爬起身来,单足一点,便跃上了石心儿的背,双手搂向石心儿的脖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降龙见状,心道:“看样子,吴施主不象脚歪了。看她的动作,挺敏捷的呀!”

但是,他不敢吭声,因为石心儿是他的师叔,是他的长辈。他只有服从和保护石心儿的安全。

“总指挥背副官,奇闻啊!”

“那是因为副官是美女!”

“哈哈哈--------”

刚加入尖刀队的新兵,窃窃私语起来,低声笑了起来。

他们本是难民,刚加入队伍,组织纪律观念还不强。

吴嫣闻言,却是芳心更甜,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石心儿在背她上山。

“嘟嘟嘟嘟-----------”

“达达达达------------”

此时,山下由北往南方向,传来一阵摩托车声和卡车声。

“鬼子追兵到了,快灭掉火把,全都闭嘴!快速隐蔽。”万事顺急喝斥一声,带头灭了火把。

众队员赶紧依令行事。

一些新队员,又吓得发抖起来。

这也难怪,他们本来就是难民。

石心儿蹲下身子,放下吴嫣,坐下之后,摸索着,将她的脚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其实,石心儿挺柔情的。看来,我选对男人了。呵呵!”吴嫣心头更甜了,暗下思量,一阵激动,一阵感慨,整个人淹没在幸福的潮水之中。

她歪头斜靠于石心儿的肩膀上,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吴嫣呵气如兰,香风扑面,纤手搂脖。

石心儿蓦然心灵震荡,整个身躯颤动了一下。

但是,他没有吭声,也没有推开吴嫣。

此时,火把灭了,队员们也看不到石心儿和吴嫣如此相依偎,没有人怪言怪语。

而且,鬼子的卡车和摩托车都停在山下了。

鬼子举着火把,亮着车灯。

队员们由山上的暗处,往山下的明处看,对刚到的大队鬼子看的一清二楚,均是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新兵,很是担心夏战的骑兵不能诱敌往南。

这确实是石心儿的一招险棋。

万一鬼子搜山,或是这帮鬼子发动更多的鬼子前来搜山,石心儿所部无疑会成为鬼子枪弹的靶子。

因为从战略上来看,虎头山是不能成为石心儿所部的根据地的。此山东面是镇江,北面是瓮城,南面是句容,西面是南京,均是鬼子的重兵集结地。

为了攻打南京,鬼子可是在这些城池集结了六七万人啊,且有飞机、大炮、装甲车,轻重机枪那些就不用说了。

但是,战略问题是石心儿考虑的。

因为石心儿才是总指挥。

而石心儿的部属都是普通士兵。

虽然这些普通士兵是**中的精英部队宪兵,但与石心儿相比,他们仍是普通的。

现在静下来,万事顺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想:“石总怎么会选择在此山落脚呢?若是南京、瓮城、镇江、句容的鬼子合围过来,我们会被包饺子的。咦,石总手中的木棍到底是什么样的木头,之前有时候移交给我的时候,我感觉很沉很重,而他总是握着这根棍子。奇怪哦!唉,不想他的棍子,还是想想如何换个根据地吧?呆会,鬼子走了之后,我得向石总提出来。虎头山,真的是很危险的山。”

想到此,万事顺便凝神往山下望,听听鬼子在说什么?看看鬼子将会怎么办?<!--over--></div>

误导鬼子1

此番带队来的,是瓮城的鬼子中队长野生督史上尉,他刚接到军情,称“虎头山东北方向枪声响的厉害”,前面两拔巡逻兵均是去而没返,军情紧急。

所以,他率领他的机械化中队180多人前来增援。

这支机械化部队,可是配备了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的,有三辆卡车,十辆摩托车,一辆敞篷的吉普越野车。

这样的阵容,非石心儿目前所部可以轻易击溃的。或者说,真要拼斗起来,可能石心儿目前所部会全军覆灭。

此时,野生督史率队到了熊熊大火的刘庄。

他喝令停车,并走下车来。

野生督史看到庄里庄外,都是鬼子的死尸体,而且大多数鬼子尸体是肢离破碎的,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他还算是较为稳重之人,年纪也不大,约三十岁左右。

“八嘎亦噜------哪来的支那军队?杀了我们这么多士兵,抢夺了我们的战马。战斗力很强啊!”第一小队长秋野哀川边低头审视战场,边低声嘀咕着。

他似乎是有意说给野生督史听的。

“镇江的支那军队早已逃蹿。瓮城的支那残余军队已被我军肃清。句容的支那军队也跑光了。南京的支那军队除了逃走的,其他的已被我大日本皇军灭绝,连渣都扔到长江去了。哪来的强悍部队?竟能杀我皇军数十人?会不会是共军的江南游击队所为?听说支那政府已将江南八省的共军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准备参加对我大日本皇军的作战了。”第二小队长苟野比奈见状,便走近野生督史,分析战况。

他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逐个城市分析兵源,说的很详细,看来他是有头脑的军人。

第三小队长浅仓无良也不甘示弱,暴躁地说道:“哼,看那马蹄印,便知支那部队是往南逃走的!肯定是当地的游击队,伏击了我大日本皇军后,逃往大茅山方向。卑职提议,我部向南追!围攻大茅山!”

他说的斩钉截铁,或多或少影响了野生督史的思绪。

“哟西!追!”野生督史听了手下三名小队长的分析,感觉浅仓无良说的更有道理,便下令鬼子上车,向南追去。

他们驾车一路沿着马蹄印,追向大茅山,并同时给句容的鬼子、南京的鬼子、镇江的鬼子发报,请求派援兵驰援。

看到鬼子驾车而,山上的队员们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均自暗想:要是与这部分鬼子打起来,咱们必输无疑啊!天,鬼子有迫击炮,一通炮弹打来,咱们肯定是要葬身于荒野。

“弟兄们,点火!上山!山顶的虎头有洞,是咱们的暂时栖身之处。咱们就在洞里练兵,休息。到了山洞,由尖刀队员生火烤马腿吃,大伙吃饱,养精蓄锐,咱们休息几天,就打瓮城。”石心儿单臂抱起吴嫣,握着降龙木,站起身来,大声下令。

“是!”众队员异口同声答话,纷纷亮起了火把,继续往山顶上爬行。对于打瓮城,大伙没往心里想,因为那是几天后的事情,眼前,最要紧的是填饱肚皮。

只是,石心儿如此抱着吴嫣上山,又引起众队员想入非非了。有的人低声说道:“呆会,到了山顶,总指挥可能会和吴副官睡在一起吧?”

有的人则说:“抱美女是啥滋味呀?总指挥真厉害,竟然能抱着美女上山。”

有的人答道:“抱美女上山,与抱老虎上山,感受肯定是不同的。”

有的人则问同行的新队员:“烟鬼,你娶过媳妇么吗?抱女人是啥滋味?爽不爽?”

烟鬼答道:“靠!要是老子能娶上媳妇,那老子的祖坟肯定会冒青烟。”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万事顺回头看看石心儿,看到石心儿在火光中,满脸通红。但是,奇怪的是石心儿却是一声不吭,仿佛没听见似的。

而石心儿怀中的吴嫣,俏脸红艳艳的,闭着眼睛,嘴边始终泛着甜甜的微笑。

确实是,队员们议论越多,吴嫣心里就越高兴,笑得就越甜。而石心儿则想:上山难,队员们又一天没吃没喝的,就让他们笑会吧,这样笑着爬山,就不会感觉到累了。

队员们说说笑笑之时,已爬到了山顶,钻到虎头洞里,生火烤肉。

虎头洞,洞口向南。

北风灌不进来,生起几堆火,挺暖和的。

山洞很大,可容数百人。

石心儿抱着吴嫣,本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的,所以,也是最后一个走进山洞里。

无论新兵还是老兵,在万事顺和田七的指挥下,已在洞里面忙活起来,也有人在洞外收拾了不少的干柴。

十余枝火把,扎在洞壁的缝隙里。

里面亮堂堂的。

有些新兵即是刚才的难民,饿坏了,迫不及待地生火烤马腿。看到石心儿抱着吴嫣进来,新兵老兵,均是拐嘴而笑。

“报告石总,您和吴副官的卧室已收拾好了,就在山洞的最里面!”田七立正,向石心儿报告情况。<!--over--></div>

如何立足

“嗯!”石心儿应了一声,抱着吴嫣,低头往洞内走去。

他可不敢停留在洞口。

他被大伙瞧得真不好意思,满脸发热。

但是,他又不便放下吴嫣,因为她的脚“歪”了。

当石心儿抱着吴嫣,走进山洞的最里面时,发现田七等人已为他的“卧室”筑好了门框,就是用两块大石所筑的门,门框上面的横杠是一根木头,然后用军衣吊挂着作“门帘”。

石心儿掀帘而入,发现地上已铺好了棉被,还有两套军衣横叠着当作枕头。

他又气又好笑,骂道:“靠!真把我和吴副官当夫妻了?唉!这帮兵痞,咋这样看人呢?”

吴嫣的心“怦怦”直跳,暗道:今夜,他真要与我成亲吗?妈呀,那-------我------

她不敢往下想,既喜欢又有些不愿意。

她不想如此草率地结婚,但是,又希望能与石心儿共度美好人生。

她浑身发热,不敢也愿意睁开眼睛了。

石心儿将降龙木靠巨石放着,弯着身子,将怀中已“熟睡”的吴嫣,平放于“床榻”上,低声说道:“吴嫣姑娘,对不起!这里的摆设,都是田七那小子胡思乱想弄的。石某可非轻薄之人,你安心睡好,我出去了,会留马腿给你吃的。”

言罢,他脱下军衣,披在吴嫣身上,拿过降龙木,便走出了“卧室”。

岂料,他刚走出“卧室”,便见“门口”站着一帮队员,个个竖耳偷听呢!

看到石心儿出来,一帮队员,赶紧散开。有的佯装搬石头,有的佯装扎火把,有的佯装抱枪来擦拭。

“石总,您出来正好,卑职正好有事找你商议。”万事顺也在石心儿的“卧室门口”,看到石心儿出来,他是满脸的尴尬,不过,他脑子机灵,红着脸,找了一个话题。

石心儿满脸发烫,如此被队员们误会了,真是冤枉啊!

“哦?坐下聊吧。有烟吗?”他颤声回话,就在卧室门前左侧坐了下来,将降龙木放于脚下,用脚踩着。

“哦,有有有-----呵呵,石总,没想到你也抽烟。真好,咱们往后可以成为烟友了。”万事顺赶紧陪着笑脸,掏烟而出,递一根烟,送到石心儿的嘴边,又掏出火柴,要为石心儿点火。

“啪------”

万事顺为石心儿点燃一支烟,也为自己点燃一支烟。

“嘘------你找我商量什么事呀?”石心儿吸了口烟,又吞了个烟圈,便问万事顺,又道:“你坐啊!”

“哦,呵!”万事顺陪着笑脸,在石心儿身旁坐了下来,吸了口烟,镇定了下心情,便道:“石总,此山东面是镇江,北面是瓮城,南面是句容,西面是南京,均是鬼子的重兵集结地。为了攻打南京,鬼子可是在这些城池集结了六七万人啊,且有飞机、大炮、装甲车,轻重机枪那些就不用说了。卑职以为,我部将此山作为根据地来建设是不妥当的。”

他终于大胆地把心中的疑念道了出来。

“老万,你是善于思考的人,我很欣赏你。不过,你这是惯性思维。你会这样想,鬼子肯定也会这样想。而且,鬼子肯定比你提前想过。现在,此山如此安静,说明鬼子攻占镇江和瓮城之后,已对此山已进行过清剿。所以,刚才山下的那个刘庄是空的,咱们所救的难民-----哦,我问过了,他们是由南京逃出来的,临时在那落脚,并非刘庄的村民。所以,只要咱们动静闹的不是很大,鬼子暂时会让咱们在此安生的。那么,咱们为何不去大茅山呢?”石心儿表扬了万事顺,也批评了万事顺,并解释了暂时在此山立足的理由,然后,他又向万事顺提出一个问题。

“呵呵-----石总批评的对!卑职往后得改改惯性思维的陋习。呵,请石总说说不去大茅山立足的理由。卑职很想听听石总的高见。”万事顺又是一阵脸红耳赤,连忙自作检讨,并向石心儿请教高招。

石心儿又吸了口烟,吞了个烟圈,给万事顺逐条分析暂据虎头山的理由:

石某到南京当宪兵之后,听说大茅山是共军游击队的根据地。所以,第一,那里的群众,已被他们赤化,从刚才在山下与李若涵的游击队相遇来看,当地群众被他们赤化的很厉害,他们对咱们**以往的烧杀抢掠也很仇视,咱们短时间内无法与当地群众释怨。虽然,以往**的烧杀抢掠,与咱们这些人无关,但是,咱们毕竟是**中的一员。所以,咱们很难在那立足。

第二,缘于第一条的原因,咱们在那里补充不了兵源。

第三,大茅山体面积大,鬼子对那里的怀疑更大,会剿那里的机会会更多,凭咱们这点兵力,既无群众基础,又无物资和弹药补充,完全无法与鬼子相抗。

第四,咱们在虎头山立足,也是暂时的,咱们的目标仍然是城市,距此山最近的一个城池就是瓮城,也就是咱们的第一个目标。

第五,咱们扩充兵源,主要在于收编那些已投降鬼子的保安团、警察局,也就是咱们常骂的那些“二鬼子”,以及那些被打散的兄弟部队残余人员,此外就是山匪和一些所谓的绿林好汉、难民。

第六,呆会吴副官醒来,我会让她发报给我弟弟石轩辕,让他潜往瓮城,打入瓮城的“二鬼子”汪海的警察局去,争取将卖国贼汪海的部队拉过来。据情报显示,汪海的警察局,有警员百余人。咱们若能将该部拉过来,那咱们的实力一下子就壮大了。

第七,你的特战队有利于近距离乔装进入南京、镇江、瓮城、句容等城池,暗杀汉奸、叛徒,袭击鬼子的一些机关和军火库,营救我军被俘人员。你想呀,我军那些被俘人员在鬼子的牢房里肯定很惨,一旦咱们将他们营救出来,他们就会感恩于咱们,为咱们所用。另外,还可以营救一些医护人员为咱们所用。其他还可以利用的------比如爱国学生,鬼子在南京杀人那么凶,那些爱国学生肯定愤怒无比,纷纷想拿起枪弹打鬼子。他们有文化,有知识,咱们若是能把一些爱国学生拉过来,对于提升咱们的战斗力,有很大的作用。

第八,缘于第七点,咱们有更多的机会劫取鬼子的枪弹和物资,补充咱们的弹药和物资。现在,咱们可是陷入了无后方作战的危险境地。

第九,鬼子重兵集结附近城池,时间不会太长。因为他们既然侵占了咱们的大城市上海,又占据了咱们的首都南京,按照他们提出的“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口号,接下来,他们肯定会攻打中原腹地。得中原者,得天下。这个道理,鬼子是懂得的。为了入侵咱们中国,鬼子已研究中国历史近百年,准备了近百年的武器装备。据情报显示,入侵中国的鬼子,都要学习汉语。这说明,鬼子不是纯粹来咱们国家打劫的,而是作了长期留在中国、把中国国土当作他们家园的准备。

所以,咱们现在不必闹出大动静,等鬼子重兵调往其他战场,咱们再在此地把动静闹大。

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了大胖子。<!--over--></div>

芳心矛盾2

马肉飘香,弥漫山洞。

有些新兵已经开始啃马腿肉了。

烟抽完了,石心儿也讲完了理由。

“呵呵,石总,卑职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好,卑职听您的。走,啃马腿肉去。”万事顺听得心服口服,烟头都烫手指了,他还不知道,待石心儿讲完了,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大赞石心儿一番,又拉石心儿去吃烤马腿。

石心儿闻得香味,虽然口水直咽,却坐着不动,双手环抱于胸前,淡淡地说道:“我不走。山洞里除了吴嫣一女,其余的都是男兵-------所以,我得给她当警卫员。”

“呵呵-----卑职明白,明白!”万事顺又是恍然大悟,陪着笑脸,站起身来,走开了。

他明白什么呢?

他明白石心儿是怕有男兵入侵吴嫣。

不一会,万事顺又拿来一条大马腿,递与石心儿。

田七也走了过来,多拿了一条小马腿,用草绳子穿着马腿,悬挂于降龙木的“龙头”上。

他的意思是这块马腿肉是给吴嫣留着的。

没有人知道石心儿是否爱吴嫣?

但是,吴嫣喜欢石心儿,深爱着石心儿,老兵们都知道。因为之前在栖霞山上,吴嫣要死要活、非要跟着石心儿走的情景,老队员们都是历历在目的。

所以,虽然吴嫣此前连副官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通讯兵,但是,老队员们都对她很尊敬。

而新兵们缘于刚才石心儿背吴嫣上山,也看出了石、吴二人关系“不一般”。

兼之,吴嫣长得如花似玉,一般男兵看到她,都会产生自卑感,岂敢轻易靠近吴嫣?

但是,石心儿可不这么想。

他的心思很缜密。

无论他对于爱情怎么想,他都牢记男人的职责,就是要正直正义正气、顶天立地、保家卫国、保护女人。

于是,石心儿咬了几口马腿肉,便问他的前副官田七:“田鸡,晚上谁在洞外值勤?”

“降龙大师和‘猎倭’。哦,这可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他说,他以前在寺院里,晚上都是坐禅,而‘猎倭’警惕,除了老虎和狮子,其他动物和敌人都难以靠近,晚上由他来值勤较为安全。明天呢,我和王八、泥鳅、刘三宝几个人轮流带新兵值勤,轮流训练新兵。”田七赶紧回答值勤情况,并解释了一番,颇怕石心儿责怪他。

“倒过来。让降龙大师和‘猎倭’今夜睡在这里。”石心儿也累了,听田七一言,计往心来,便吩咐岗哨安排掉转过来。他说此话时,用手指了指他的对面,即是“卧室”门前右侧。

然后,他又说道:“明天改由‘猎倭’和普法、普渡、普灵三名和尚值勤。今夜,你和王八、泥鳅、刘三宝轮流带新兵值勤。明天你们几个谁先醒来,就由谁先训练新兵,如此类推。每天的岗哨要不同,避免老兵油子懒散,被巡山鬼子袭击。”

他想:有降龙和‘猎倭’守在吴嫣的“卧室”门口,谁还敢去侵犯吴嫣?自己也可以安心睡个好觉啊!

“是!”田七赶紧拿着马腿,跑出洞口去作安排了。

“呵呵,石总,那-----卑职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万事顺聪明,听出了石心儿话语的内涵了,不由笑出声来,赶紧起身,跑开了。

石心儿将马腿放于旁侧石块上,双手环抱,闭目养神了。

“呜呜呜呼-------他怎么对我那么好?他既然对我那么好,今夜为何又不进来睡?”“卧室”里的吴嫣,感动的哭了,她掩脸低泣,泪流满面。

吴嫣本来就没睡,一直听着石心儿的话,包括石心儿带领这支部队如何立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问题。

她关心的是石心儿今夜是否会进来和她一起睡?

她一直都在思索:如果石心儿今夜进来和她一起睡?那她怎么办?是不是要宽衣解带和他那个-------?如果自己不从,他会否“霸王硬上弓”?唉,我爱他,为他付出一切也值得。唉,不能啊,还没举行婚礼!爸爸知道,他会将我浸猪笼的。唉-----

她的心很矛盾,始终忐忑,既盼石心儿进来睡,又怕石心儿进来睡。

尽管吴嫣低泣,但是,以石心儿的内功修为和极佳的听力,他还是听到了。

他骤然一惊,赶紧起身,握着降龙木走进“卧室”,颤声惊问:“吴副官,您怎么啦?是腿疼吗?还是想家了?”

“没-----都没有-----我------我肚子饿!”吴嫣又羞又甜又怕,结结巴巴地撒了个谎,赶紧抹泪,站起身来。

“哦-----好!赶紧吃马腿!我给你拿去!”石心儿对于感情的反应较为迟钝,还真以为吴嫣饿哭了,赶紧柔声劝慰,又转身去“卧室”外拿马腿。

他将马腿拿进来,递与吴嫣,便又出去了。

吴嫣啃了几口马肉,不见石心儿再次进来,又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便走出“卧室”,却看到石心儿背靠“门前”的石壁睡着了。

他已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而降龙和尚则是盘腿合目打坐。

“猎倭”半坐半卧,它的眼睛半睁半闭,不时露露舌头。

“唉------”吴嫣见状,不敢吭声了,叹息一声,复进“卧室”,盘膝而坐,啃着马腿。

“寒冬腊月,他没被子盖,外衣又脱给我当被子盖了,今夜,他会不会冷?明儿起来,他会不会感冒?唉,我还是把他的军衣拿给他盖吧!”坐了一会,吴嫣又心思起伏,怕石心儿如此靠石壁而睡会着凉。

于是,她将马腿放于“床”侧石块上,便拿起军衣,走出“卧室”,披在石心儿的身上。

然后,她斜靠于“门框”,怔怔地望着石心儿。

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每个对于幸福的感受不一样。

对于吴嫣而言,即使不能与石心儿谈情说爱,静静地看着他,她心里感受到的也是一种幸福。

直到要睁不开了。

她才回“卧室”,纳头而睡。

累了!

彻底累了。

她也就此睡着了。<!--over--></div>

通讯中断

吴嫣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一个富家小姐,本是娇生惯养的,就算是当兵,原本也是在自家家门口当兵。

可现在,为了心爱的男人,她义无反顾地跟着石心儿打仗和翻山越岭,说不累,也不现实。

阳光从洞外透进来。

“啊------”

她揉揉眼睛,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石心儿的军衣,不由惊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石心儿在我熟睡的时候,进来过?那-----他有没有对我咋样?-------唉,没想到他道貌岸然,却是披着羊皮的狼。”吴嫣看到军衣的刹那间,吓坏了,浑身冷汗,骂骂咧咧,泪水涌上眼帘,心头一阵疼痛。

她赶紧将军衣一扔,浑身哆嗦着,退到了石壁前,焦急地脱下裤子,检查自己腹下的那片芳草地及那最宝贵的地方是否遭到了破坏?

“哎呀------吓死我了------”她低头一看,自己腹下的芳草地好好的,双腿无血,那片黑油油的美丽嫩草整整齐齐,显然无人碰过。

她这才放心,穿好裤子,双腿已软,坐倒在“枕头”上,俏脸又一阵发烫。

她的心又一阵惭愧,暗道:“心儿,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好男人,帅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明白了,肯定是石心儿醒来,看到那件军衣披在他身上,所以,他怕她冷着,又把军衣披回她身上。

他那是关心她。

而她却误会了他。

继而,她又脸颊发烫,又暗暗嗔骂石心儿:“唉,心儿,虽然你是好男人,但是,你却是一根木头------呵呵------”

她整理好衣衫,穿戴整齐,便掀“帘”而出,看到降龙大师仍是盘膝打坐,“猎倭”仍是半睁半闭着眼睛,坐于他身旁。也就是说,降龙和“猎倭”仍在守候着吴嫣的安全。

洞内,已无其他人。

“阿弥陀佛!吴施主,早上好!”降龙双掌合什,念念佛语言,睁开眼睛,便向吴嫣问好。

“谢谢大师!辛苦大师了。”吴嫣俏脸一红,便蹲下身子,向降龙道谢,又伸手去抚摸“猎倭”的头。

“猎倭”已与吴嫣熟悉,睁大眼睛,伸出舌头,去舔吴嫣的手,甚是亲热。

“哈哈哈哈--------”

也就在此时,石心儿领着一帮队员,由洞外而入,个个满头大汗,说说笑笑。

有的新兵,进入洞内,还没放枪械,就去取石壁上的马腿,狠啃起来。

这些此前是难民的人,怕的就是饿。

因为此前,战乱不断,他们是长期挨饿,饱一顿,饥一顿,没过什么好日子。

现在,他们参加了石心儿的队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

“回来了?”吴嫣满脸甜笑着向石心儿打招呼,又起身跑向石心儿。

“猎倭”也起身跑向石心儿。

它后跑而先到,到了石心儿跟前,它用舔咬着石心儿的裤脚,甚是亲热。

“嗯!你醒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子睡懒觉。你现在是我的副官,得起带头作用。好了,马上给我弟弟发报。告诉他关于我这里的情况,并告诉他,此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至于你个人的情况,你只告诉他,你很安全就行了。另外,让他火速潜入瓮城”,打入汪海的警察局去,争取给咱们弄点物资,并把汪海的那百余警察拉到咱们的队伍上来。因为汪海的警察,以前就是保安团,每个兵痞都还年轻,颇有战斗力。反正,我们都与大部队、与组织失去了联系,我们暂时靠自己生存和发展,凡事也由自己当家作主。”石心儿握着降龙木,迎面而来,走至吴嫣跟前时,便委宛地训斥了吴嫣一番,又吩咐吴嫣赶紧给小魏子发报。

“好------”吴嫣登感无趣,点头答应。

她有些失落,转身复入“卧室”,打开电台,戴上耳机,却发现电台没电了。

她取下耳机,转身走出“卧室”,幽幽地说道:“对不起,长官,电台没电了,这里是荒山野岭,没法充电。”

她说此话,有些嘲弄的味道。

因为刚才石心儿没名没姓的喊她,令她很不高兴。所以,她现在也直呼石心儿为“长官”。

“唉------”石心儿闻言,长叹了一声。

他倒无心计较这些,听到电台没电了,他的心情一阵郁闷。因为这关系到他所设计的大计,关系到一支队伍的生存与发展。他需要小魏子的密切配合。

“要不,我回南京一趟吧?小魏子就住在我家里,我把您的想法告诉他,很方便。”吴嫣见状,心头一疼,知道事关石心儿军政大业,而且,她昨夜也偷听过石心儿与万事顺的对话,所以,赶紧主动申请由自己回南京面见小魏子。

吴嫣话音刚落。

万事顺恰好走过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吴嫣的申请,说道:“不行!你不能去。现在,鬼子只要看到漂亮的姑娘,就------那个-------”

吴嫣闻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不由俏脸通红。<!--over--></div>

扑朔迷离

石心儿对万事顺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得回南京一趟,面见轩辕兄弟。在扩充军需方面,得与我兄弟里应外合才行。这些马腿肉,支撑咱们不了几天的。这支队伍可是咱们的心血,不能就此毁了。老万,我走了之后,这里就交给你全权指挥了。”

吴嫣急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回南京。”

她可不愿意离开石心儿。

万事顺也很焦急地对石心儿说道:“不行!你是总指挥,你怎么可以随便离开部队?再说了,凡事要你总指挥出面,那还要我们特战队干嘛?我带王八和泥鳅去就行了。”

说罢,他又面向吴嫣,说道:“吴副官,请把你家里的地址告诉我。”

吴嫣甜笑地说道:“国民政府大楼背后的那条街,吴家大院。南京城有点身份的人,几乎都知道。”

她听到万事顺说不用石心儿走开,太高兴了。

她就是不想与石心儿分开。

哪怕是天涯海角,只要能与石心儿在一起就行。

“好吧。老万,你只能偷偷地见我弟弟,告诉他,此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让他打入汪海部队的时候,捎个信来。唉,咱们可是急着要粮食,就算马腿肉能维持十天半个月,但是,长期这样也不行,弟兄们的肚子没粒米沾,肯定身体会出毛病。虎头山四周都是鬼子,咱们在险境中求生存啊!”石心儿想想也只有这样的办法了,便点头同意万事顺的请求,并提醒他一些注意事项。

“好!请石总放心,我们三个乔扮难民去南京,不携带任何枪枝弹药。我们会小心的,就算万一暴露身份,我们也会宁死不屈。”万事顺点了点头,并当即取下皮带和枪械,递交与石心儿。

然后,他招来王八和泥鳅,依样照做,就走出了山洞。

石心儿握着降龙木,一直送他们到洞口,目送他们下山。

吴嫣站于他身旁,侧目而视,看出了石心儿脸上的焦虑,便柔声劝慰:“放心吧,万事顺挺机灵的。王八和泥鳅虽然粗鲁,但是,他们有一身好功夫,好枪法。而且,有万事顺看着他们,应该没事的。”

“唉,鬼子已经丧失了天良,如果他们还是见人就杀的话,咱们中国人再机灵也没用。唉------夏战走了一夜了,不知他那边的情况如何?这可都是咱们这支部队的种子啊!”石心儿的忧虑何止这些?

他叹息一声,还提起了负责诱敌、引开鬼子的夏战及其铁血骑兵队。一支刚组建起来的骑兵队,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石心儿如何不担心?不难过?

“万事顺,万事顺,有了万事顺,咱们一切都会顺。这是你说的。我相信,他是一位福将,能给咱们带来一些福气。”吴嫣伸手揽过石心儿的手臂,壮着胆子,歪头斜靠于他的肩膀上,仍是柔声劝慰。

她不敢提夏战的事情。

因为那么多鬼子追向夏战及其骑兵队,夏战等人确实是生死难料。

石心儿眼望山下,久久无语。

他的心头仍然有些沉重。

因为一支队伍的命运寄托在他身上。

三十多条人生命!

三十多杆枪啊!

而且,这支队伍还要发展的。

可眼前,生存却成了问题。

压力很大!

血色天地。

血色南京。

占据南京的鬼子,还是几乎见人就杀。

侵华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九联队第三大队少尉炮兵小队长向井敏明,竟然与同在在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九联队第三大队任职的另一名少尉军官野田毅进行灭绝人性的“砍杀百人大竞赛”,以谁先杀满100人为胜利,奖品为一瓶葡萄酒。

鬼子哪有天良可言?

他们以杀中国人为乐!

小魏子驾车回奔吴府,一路所见鬼子杀人放火,掳掠施暴,他的心情极其压抑。

但是,他也是暂无法惩处这些杀人魔鬼。

回到吴府大院,停好车,他便郁郁寡欢地回房了。

卢彩英想去追小魏子,但是,却被秦枫拽住了。

秦枫说道:“他心情不好,算了。唉,一出门,便看到满街血尸,谁都心情不好。走吧,看看吴江明去。虽然你我很讨厌吴江明,但是,好歹,咱们还得与他共事的。”

卢彩英无语,心情也是郁郁寡欢,被秦枫拽开了。

小魏子回房,关上房门,便按按开关,打开地道门,走下地道,想给吴嫣发个电报,问问吴嫣和石心儿到哪里了?是否安全?

但是,当他的手,触及电台的时候,却大吃一惊:电台发热!显然此前有人用过他的电台!

“靠!吴府内有奸细!”小魏子是极其聪明之人,缩回手的刹那间,便低声怒骂了一句。

因为他昨夜用过电台,而电台此时还热,绝无可能是因为小魏子自己发过一次电报,电台就热到现在。

小魏子怔怔地望着电台,扳着手指,盘算着奸细到底是谁:郭玮、冯超、卢彩英都是通讯兵,会发报;秦枫和吴江明是军统特工,也会发报。

但是,郭玮身上有伤,行走不便;冯超胆小如鼠,应该不敢到自己房间来;吴江明大腿中枪,要发报的话,也应该将电台搬到吴江明的房间去;卢彩英、秦枫刚才陪着自己驾车去逛街。

会是谁呢?

吴国豪?

不可能,他不会发报,而且以他维持会长的身份,他用不着使用电台,如向鬼子汇报军情,他可以当面向鬼子汇报。

那么,吴府内到底谁是奸细?<!--over--></div>

智避暗探1

“娘的,到底会是谁?这招够阴险的!不行,以后有什么行动,我得单独处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秦枫与卢彩英知道,免得害了这两位好姑娘。”小魏子低声怒骂,又沉思了一番,但觉事情蹊跷,一时毫无头绪,不过,此事却警醒了他,以后行事得小心慎重。

小魏子想着想着,还是打开电台,给吴嫣发报:到哪了?是否安全?以后请更换密码,吴府有奸细,白狐。

然后,他关闭电源,走出了地下室。他发现衣柜后,有几个手指印,看样子,奸细并不熟悉这间房,只是东模西查,才无意中弄到这个开关的。

小魏子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印在这个手印上,将这个手印印在洁白的手帕上。然后,手帕就按围着这几个手印的方式来折叠,以保护好这个手印,以后来再办法来核对。

随之,他又拿起书桌上的马灯,点着火,走到自己的床前是,伏身于地板上,瞧瞧床底的那个开关按扭。

这个按扭也有灰尘。

很明显,奸细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按扭,到处乱摸,把手弄脏了,然后用带灰尘的拇指却按这个按扭。

小魏子又另外拿条手帕,把这个拇指印,也印在洁白的手帕上,小心包好。

忙完这些,他在自己的上唇沾上胡子,戴上墨镜,换一套鬼子的军装,挎上“南部十四式”手枪,将自己的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藏在腰间里,系好皮带,对着镜子一照:嗯!帅气冷酷!

他感觉自己象个鬼子了,便握着军刀,走了出来,又故意锁上房门,走向隔壁郭玮的房间,敲了敲房门。

“呀--------”

出来开门的却是郭玮,他左臂斜挂于胸前,样子憔悴了些,因为失血,脸色很苍白。

“武大朗呢?”小魏子奇怪地问,倾斜着身子,探进头去瞧了瞧,房里传出一阵药味。

“睡着呢,象死猪一般。”郭玮闪身又转身,指了指蒙被而睡的冯超。

“哦,好好休息。”小魏子见状,便朝郭玮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你要去哪里?外面太乱了,鬼子不停杀人,可要小心啊!”郭玮追出来,问小魏子,又叮嘱了一句。

可能他知道小魏子的性格是“我行我素”的那种,便不再问下去,只是叮嘱小魏子。

小魏子回头一笑,朝他挥挥手,便离开了3号楼。

吴府的人,蓦然看到这样一个“鬼子”,纷纷闪躲,连那些护院也牵着狼犬闪开些。

因为时常有鬼子来吴府,吴府中人也习惯了。

小魏子步行走出吴府,东瞧西瞧,拐个弯,钻入小巷,离开这条安静的林荫大街,走向另一条大街。

这条街鬼子来来往往,均是端着装上剌刀的“三八大盖”,看到行人就抢就捅。

居民是几乎户户闭门,窗户全关。

没有人敢开门,也没有人敢开窗。

看到稍大气一些的店铺,虽然关了门,那些鬼子士兵,仍是用脚狠踹,用枪托狠端,把门砸开,看到什么合心意的就抢,全装进麻包里背走。

现在,这些鬼子除了杀人,便是抢财物,然后把财物寄回他们的东洋毒蛇岛上,好让家人给亲友炫耀。

小魏子一副鬼子军官打扮,自然无人敢惹,且不时有鬼子士兵点头哈腰地向小魏子问好。

但是,小魏子走了一会,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似的,便忽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

果然,一条人影也就在瞬间,闪身于小巷里了。

“靠!吴府奸细!肯定是,盯得我的那么紧。会是谁呢?”小魏子怔怔地望着巷口,心里盘算数,站于路边不动。

那条人影可能想看看小魏子走了没有,便斜出小半边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来,望向小魏子。

当看到小魏子站于路边不动,戴着墨镜仍瞧着巷口时,那人又赶紧缩回了头,暗道:这个小白脸,也真他娘的精明。这样来算计老子。

而小魏子虽然没看清跟踪自己的人是谁,但是,看到那人又隐藏起来,便拔腿就跑,迅速转入另一条小巷。

“少佐阁下,为什么跑?是否有支那猪头追杀你?”另一条小巷里,恰好有两名鬼子士兵端枪而来,恭恭敬敬地问小魏子。

“哟西,你们两个,马上去那条小巷看看!”小魏子眼珠一转,吩咐那两名鬼子去查探。

“咳------”两名鬼子士兵赶紧端枪,冲出这条小巷,冲向那条小巷。

小魏子便沿着小巷,慢悠悠地走着,不时回头看看,再也没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了,便又钻进一条大街的十字路口的一条小巷去。

如此钻来拐去,他来到了中山东路的“家”。

他如乔装而来,就是想回“家”看看,尽管这个“家”已经毁于鬼子的炮火中,只剩下残墙断壁,但是,他摸摸石心儿离开栖霞山前悄然塞到他手中的一枚银钥,还是想回“家”看看。

现在,小魏子站于废墟前,心里暗道:几年前,我和大哥来到南京,按古图索骥,算定我们兄弟俩高价所买的这套旧宅,便是当年建文帝皇宫遗址,根据我们石家族谱史料确定,这也是当年建文帝逃离京城时匆匆忙忙埋下宝藏又将皇宫烧毁的地方。只是我们兄弟俩找来十几名工匠,在宅内挖掘了深三十米、宽三十米,仍然没有发现宝藏。但是,灵谷大师却交给我大哥一根降龙木,若隐大师又交给我大哥一把银钥。这是什么意思?<!--over--></div>

冤家路窄1

“祖上因为有钱,所以一直未来挖建文帝留下的宝藏。但是,祖宗留下的这份藏宝图纸,标明的位置,就是咱家这个位置,应该没错的!怎么我挖了纵宽各三十米,都没有找到宝藏呢?这可是我们石家东山再起的经济柱石啊!”小魏子驻足于石宅废墟前,久久无语,思潮起伏。

他还从怀中拿出藏宝图和银钥来对照。

“嘟嘟嘟------”

小巷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摩托车响。

一队鬼子,分别驾着一辆敞篷吉普车和六辆摩托车来到了这条小巷,并在小魏子宅子废墟斜对面的巷口一处大宅子前面停下。

“原来是那个小鬼子。那天,少爷去救吴嫣的时候,没有整死你,今天,少爷一定整死你,给被你们屠杀的军民报仇雪恨。”小魏子侧目而视,看到从敞篷吉普车下的是野田农夫,不由低语暗骂,握握双拳,便朝野田农夫走去。

野田农夫来这里干什么?

他是奉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之命,前来吴智平家,准备带上吴智平,去句容一带拦截石心儿的。

稍前,他们接到“雪樱”的情报,称石心儿率部护送胶卷已到镇江附近。那么,石心儿要去**,必然要从镇江附近再拐而往西南方向。

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野田农夫肯定认不出小魏子。

因为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小魏子是身穿白色长袍,而今天小魏子是鬼子中佐军官服饰打扮。

不过,小魏子也不知道野田农夫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吴智平刚刚回到家,因为双臂骨折,生活无法自理,此时正躺在宅内庭院的逍遥椅上晒太阳。

他新娶的二姨太鲁鲜鲜,正蹲在逍遥椅旁,喂他喝鸡汤。

忽然听到摩托车声响,吴智平夫妇均是一怔。

吴智平急忙从逍遥上坐起来,对鲁鲜鲜说道:“肯定是太君来了,只是不知来我家的是哪位太君?哎呀,真是沾了咱吴家八辈祖宗的光啊!竟然有太君来看我。鲜鲜,你快去换套旗袍,打扮漂亮些,呆会出来给太君端花倒水,抛个媚眼什么的?”

“是!老爷!”鲁鲜鲜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扭扭纤腰,转身回房去了。

她心里却是暗骂:吴智平这个畜生,真是奴颜婢膝到了极点,他自己要讨好小日本,还让自己的妻子讨好小日本。唉,嫁给这种人,真是不幸!唉,本姑娘真是命苦,要不是为了刁老板,本姑娘见到吴智平,就应该唾他一口。

鲁鲜鲜为何会如此暗骂吴智平呢?

她不是吴智平新娶的二姨太吗?

事出有因。

鲁鲜鲜年约十九岁,原是南京城“不夜天”夜总会老板刁速贵的女秘书,鬼子进占京城,为了保命,也为了保护家产,尤其是“不夜天”的设备和财产,刁速贵便把鲁鲜鲜送给了吴智平,托吴智平向鬼子求情,派兵保护他的夜总会,继续让他的夜总会营业。

这夜总会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去夜总会就是为了烧钱的。刁速贵岂肯轻易放弃?

另外,刁速贵是吴智平的舅父。

吴智平以前生活困难时,刁速贵看不起吴智平。

现在,刁速贵为了保命,不仅送钱送物送房给吴智,而且,还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女秘书鲁鲜鲜送给吴智平,就是在前两天送给吴智平的。

那天,吴智平刚到这栋新宅子,看到年轻水嫩的鲁鲜鲜,便想马上与鲁鲜鲜洞房。

岂料,野比三八派他去龙蟠山,说是吴智平熟悉龙蟠山的地势,让吴智平去助真琴异秀一臂之力,抓紧把龙蟠山拿下来。就这样,吴智平与鲁鲜鲜没洞房成功。

打完仗了,吴智平却是双臂骨折回家。

所以,吴智平到现在还没与鲁鲜鲜洞房。

两人也没有举行婚礼。

按照刁速贵的意思,得为吴智平与鲁鲜鲜筹办一个风光的婚礼,请齐鬼子的军官来祝贺。

但是,现在这个形势,吴智平哪敢呀?

而吴智平也知道刁速贵的目的:刁速贵为他举办这个隆重的婚礼,无非是刁速贵想巴结鬼子的军官。要是这么快就让刁速贵与鬼子军官混熟了,那刁速贵又当鲁鲜鲜是宝贝,岂不是会尽快把鲁鲜鲜领走?

所以,狡猾的吴智平,便拖着先不不办婚礼,想先玩玩鲁鲜鲜再说。

他想:到时老子玩腻了鲁鲜鲜,刁速贵把鲁鲜鲜抢回去还是一件好事,老子再换别的女人,还不用养着鲁鲜鲜。

刚才,吴智平到野比三八办公室报告情况,便回到家里,冲过澡,想喝碗鸡汤,就与鲁鲜鲜洞房的。

虽然,他双臂骨折,心里也明白鲁鲜鲜肯定不是“处座”、肯定此前被刁速贵睡过,但是,鲁鲜鲜年轻漂亮、皮肤也嫩啊,比起吴智平原配那个黄脸婆来,可是漂亮了十八倍。

所以,吴智平的心还是痒痒的。

他心想:呆会洞房的时候,老子双臂骨折,撑不了床,那就让鲁鲜鲜在上面吧。老子在下面,闭目享受就行了。

他如是美滋滋的想着。

所以,他躺在逍遥椅上,是斜眼看着鲁鲜鲜的。

他的这种眼神,让鲁鲜鲜很讨厌。

因为此前在夜总会的时候,很多政府官员和殷商也是斜着眼睛看她的,既是瞧不起她,也是对她垂涎三尺。

兼之,鲁鲜鲜本来就不喜欢吴智平,只是为了自己的老板刁速贵,才不得不装出喜欢吴智平的。

刁速贵虽然也是霸占了她,但是,对她有恩啊!刁速贵不仅养活了她一家人,且供她的兄长出国念书,出钱给她的父母治病,还请了丫环服侍她的父母,在乡下置了几十亩地给她的父母当地主。

而且,在刁速贵身边,鲁鲜鲜天天可以花钱,到了吴宅,想花钱就难了。

吴智平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薪水不高,也没多少“小费”收,还得养活他的原配妻子和他的父母,资助他的岳父岳母。

而穷怕了的吴智平,看到钱,就象看命一样,全收起来,锁倒了保险柜里。

家里人使用多少钱,得先问过他。

所以,在鲁鲜鲜的心目中,吴智平怎么能与刁速贵比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over--></div>

有福共享1

“哈哈,原来是野田太君啊!您能光临寒舍,那可是咱老吴家八辈祖宗积下的阴德啊!来来来,请到客厅上坐。卑职藏有上等好茶龙井,太君今天一定要品尝指点哦。”吴智平走出宅门,看到走下车来的,竟然是野田农夫,不由甚是兴奋,赶紧躬身相迎,说尽好话。

“吴桑,野比太君有令,让你随我去句容截击石心儿及其所部人马。你赶紧准备一下,三分钟后就出发。”野田农夫却不跨进吴宅,仅在吴宅大门口站着,对吴智平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哎呀,太君,你就给咱家老爷一个面子,进来坐会吧。”此时,鲁鲜鲜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纤腰,晃动着双峰,从房里走出来。

她按照吴智平事先的吩咐,笑靥如花地邀请野田农夫进宅品茶。

野田农夫看到青春靓丽的鲁鲜鲜,尤其是鲁鲜鲜走起路来双峰会晃动的迷人动作,让他大开眼界。

他不由贼眼澄亮,当即满脸堆欢地跨步进宅,却头也不回地问吴智平:“哟西,吴桑,这是你的什么人?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握鲁鲜鲜的手,握得紧紧的,握得鲁鲜鲜的手瞬间发疼,却又不敢喊疼。

“回太君,这是拙荆鲁鲜鲜,拙荆鲁鲜鲜。”吴智平看到野田农夫这个样子,不由心头暗暗叫苦,赶紧躬身解释。

他看出野田农夫想戏弄鲁鲜鲜了,尤其是他看到野田农夫的裤档瞬间支起了一顶小帐蓬。

吴智平吓坏了。

他暗骂自己:吴智平呀吴智平,你真是世上的最愚蠢的笨猪啊!怎么让鲁鲜鲜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招呼野田农夫呢?这野田农夫进入中国以来,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侮辱中国民妇最多的鬼子军官啊!唉!惨了------弄不好,今天咱老吴家要戴绿帽了。真是八代祖宗积的阴德啊!唉,阴德!

他心里很是后悔,一阵自怜自艾,唉声叹气。

“哟西,吴桑,你好福气啊!用你们的中国话来说,鲁鲜鲜太漂亮了,她嫁给你,可是一朵鲜花扎在牛粪上啊!”野田农夫不仅握着鲁鲜鲜的手不放,而且还将她搂入怀中,又回头讥笑吴智平。

“是!太君说的是!太君太有才了!你的中文说的太好了!你真是一个中国通啊!”吴智平虽然心里暗暗叫苦,但是,却陪着笑脸,翘指称赞野田农夫。

鲁鲜鲜由双手忽被野田农夫握住时,便暗道不妙,浑身哆嗦,此时被野田农夫搂入怀中,更是冷汗直流,嘴唇发青,双腿发软,害怕之极。

她感觉野田农夫今天不会轻易放过她那么简单,而吴智平又一直在卑鄙无耻地夸赞野田农夫,没有一点出手相救她的意思。

“哈哈哈------吴桑,一直以来,我是不是当你象兄弟一样看待?”野田农夫是很狡猾的人,听了吴智平那言不由衷的赞叹,仰天大笑,却又伸手直揉鲁鲜鲜的玉峰。

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是,鲁鲜鲜的右峰还是让他握住了。他握住就捏。

捏啊捏,野田农夫感觉手感挺好的。

确实也是,这鲁鲜鲜可是新鲜出炉的少妇啊!

刁速贵是老商人,体胖如猪,患有多种“富贵病”,体质差,拥有的妻妾也多,所以,刁速贵玩弄鲁鲜鲜的时间也不多,而且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有时候,他的“老萝卜”甚至还没放进鲁鲜鲜的“小坑”里,便在她的“坑”门前泄气了。

“小鬼子-----畜生,你滚开-----呜呜呜呼-----干爹,救命啊-----呜呜呜呼-----干爹,你在哪里?”鲁鲜鲜吓哭了,登时哀号起来,泪如雨下,泣声呼喊刁速贵,奋力去推野田农夫。

关键时刻,她看到吴智平如此卑躬屈膝,知道他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得罪野田农夫的了。

所以,她呼喊刁速贵来救她。

在她以往的印象中,每每遇到象野田农夫这样的畜生,都是刁速贵出面为她解窘的。

但是,情急之下,她又忘了:刁速贵是一个以利益为重的老商人,不会把女人当回事的。他为了保命,为了保财,已将她象礼品一样,赠予了吴智平。

鲁鲜鲜虽然奋力去推甩野田农夫。

但是,她的力气哪有野田农夫的大?她推甩不开,被野田农夫死死抱在怀中。

野田农夫这么一用力抱她,捏着她那只玉峰的手也用力了。捏得鲁鲜鲜的玉峰都快炸了,疼得鲁鲜鲜浑身发麻。

“是!太君,自从认识你以来,太君你不仅仅是把我当兄弟看待,甚至是把我当成你的儿子看待。太君,你既然对我那么好,请你放开拙荆吧?”吴智平听了野田农夫的话,又喜又悲,赶紧点头哈腰地讨好野田农夫,希望野田农夫能放过鲁鲜鲜。

再者,他听到鲁鲜鲜在关键时刻,喊的是刁速贵,即是鲁鲜鲜的“干爹”,心里甚是冒火。

这也是男人本能的吃醋啊!

“哈哈哈------吴桑,你知道我一直当你是兄弟就好。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作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安可补;手足断,安可续?吴桑,既然你当我是兄弟,那就有福共享受吧。让我穿穿你的衣服。哈哈哈-------”野田农夫又是仰天大笑,将鲁鲜鲜越搂越紧,又套着吴智平的话,顺藤摸瓜,更进一步套吴智平的话,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然后,他又仰天大笑,附身抱起发晕发软的鲁鲜鲜,便往吴宅内的其中一间房走去。<!--over--></div>

有福共享2

“太君,不要啊!太君,求你了!”

“-----扑通!-----”

吴智平哭丧着脸,急朝野田农夫追去。

他跨出两步,忽然又急中生智,跪在野田农夫的身后,希望用哀求的真诚来打动野田农夫的心,放过鲁鲜鲜。

无论他如何卑鄙无耻,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想被野田农夫戴绿帽的。

这可是作为男人永远的耻辱!

而且,眼前又当着许多鬼子。

这顶绿帽不好戴啊!

“八嘎亦鲁!啪啪-----敢挡野田少佐阁下的好事?支猪头,给脸不要脸,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滚出去!”

此时,吴宅门口的几名鬼子端枪进来。

其中,一名叫作安达真纪的小头目,助纣为孽,甩手就打了吴智平两个耳光,用生硬的汉语,喝令他走开。

安达真纪打了吴智平两个耳光后。

“砰砰------”

另两名鬼子士兵便用枪托撞击吴智平的胸腹,击得吴智平仰天跌翻在地上。

“哎呀-----哎呀-----呜呜呜呼------”吴智平跌翻在地,又牵动骨折双臂的伤势,不由呜呼哀哉起来。

两名鬼子见状,便各自伸手,架起吴智平就走。

鬼子这一架,又把吴智平的伤势牵动了,又疼得他死去活来,冷汗直冒,差点晕厥过去。

两鬼子架着他,出了吴宅,将他抬上了吉普车。

安达真纪尾随走出吴宅,却见吴宅门前多了一名中佐军衔的军官,便赶紧立正敬礼,用日语说道:“中佐阁下好!”

这名中佐军官正是小魏子所扮的。

小魏子走到吴宅附近时,便远远地听到了野田农夫说要去句容截击石心儿的话。

所以,他在吴宅附近驻足了一会,心头思索如何营救石心儿,略一思索,便又走向吴宅。

此时,他刚到,但是,他看到了野田农夫戏弄鲁鲜鲜、安达真纪怒打吴智平的那一幕,便心生了一计。

他分开守在吴宅门前的鬼子士兵,踏在吴宅的门槛上。

那些鬼子士兵看到小魏子肩膀上的扛星,均是大气也不敢出,个个肃立一边,拄枪敬礼。

此时,小魏子见安达真纪向自己敬礼,便佯装怒气冲冲,甩手就给安达真纪两个耳光,骂道:“还不赶快出发去截击石心儿?如果延误时间,坏了野比中佐阁下的好事,你的头脑就不要挂着脖子上了。”

“啪啪-----”

小魏子扇安达真纪的两记耳光,扇得挺重的。

安达真纪两边脸颊登时红肿起来,牙血直流。

但是,他却不喊疼,还躬身对小魏子说道:“咳!”便转身跑向吴宅。

躺在吉普车内后排座上的吴智平见状,吓得又是一阵哆嗦,冷汗直冒,赶紧止住哭声,瞟了小魏子一眼,便双手掩脸,不敢再看小魏子。

他生怕小魏子呆会看他不顺眼,又要打他。

小魏子伸手一抓安达真纪的脖子,捏着他的脖子,拉他后退,骂道:“八嘎,还不赶快将吉普车上的这头支那猪弄开?让他留在这里哭哭啼啼,影响军容,很好看吗?滚!”

然后,小魏子便松开了安达真纪的脖子。

安达真纪晕头转身,赶紧躬身答道:“咳!”

他哆嗦着上车,载着吴智平,驾车就走,驶出了小巷,驶到了大街上,至距吴宅数十丈远,才把车停下来。

看到离小魏子很远了。

吴智平躺在吉普车的后排座上,起身无力,唯有嚎啕大哭,自怜自艾:“呜呜呜呼-----咱老吴家遭了什么孽呀?呜呼-----今天的这顶绿帽也太大了吧?”

“吴桑,看开些,野田少佐阁下刚才说了,女人如衣服,破了可以补。再说,你与野田少佐阁下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应当共穿一件衣服,有福共享!”安达真纪嘻嘻哈哈地讥笑吴智平,“安慰”吴智平。

远离了小魏子,安达真纪的心情好些了。

再者,他受了委屈,挨了小魏子的打,得在吴智平身上找回些乐趣来。

“安达太君,我不是哭啊!我是太高兴了,野田太君能赏脸穿我的‘衣服’,我激动啊!所以,我高兴地哭了。以后也请安达太君常来我家,穿穿我那件‘衣服’啊!”吴智平见事已至此,便抹干泪水,陪着笑脸,又奉承安达真纪。

他想:好在老子有先见之明,没与鲁鲜鲜举办婚礼!现在野田农夫弄她,也不算给老子戴绿帽啊!最多,截击石心儿后,老子将鲁鲜鲜送回给刁速贵。

哈哈,要戴绿帽,也是刁速贵戴啊!

哈哈,咱老吴真是太聪明了,连个也给老子想到了。

嗯!就这么办吧!

刁速贵戴了绿帽,老子却讨好了野田农夫,对老子来说,这可是不计成本的好买卖啊!

“哈哈哈--------”想到此,吴智平竟然笑出声来,十分得意,满脸红光。<!--over--></div>

有福共享3

“哈哈哈------”安达真纪闻言,乐坏了,仰天大笑。

笑毕,他又用奇异的眼神望着吴智平。

因为吴智平也在笑,而且笑得比他的笑声还响。

吴智平已经想通了,不再认为野田农夫侮辱了鲁鲜鲜,就是等给吴智平戴绿帽了。

所以,他笑的十分响。

安达真纪伸手轻轻地拍拍吴智平的脸,问道:“吴桑,你笑什么?你应该哭才对啊!你真有本事,戴了绿帽,却还能笑得这么大声,了不起!吴桑,是真丈夫,能屈能伸,你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说不定,你将来会有机会见到天皇陛下。”

吴智平看到安达真纪笑声立止,便也赶紧止笑,生怕安达真纪看穿他的高超的智计。

听安达真纪这么一问一赞。

吴智平心情更好,笑呵呵地说道:“谢谢安达太君!以后,我再娶三姨太的时候,也请你给我戴一顶绿帽。只要你机会领我去拜见天皇陛下就行。”

他说此话的时候,心里却想:老子把鲁鲜鲜送回给刁速贵后,再向刁速贵索要一个更新鲜的姑娘来,到时又是刁速贵戴绿帽,老子得好处!嘻嘻哈哈!老子爽死了!

“哈哈哈------”安达真纪仰天大笑,不知是赞吴智平好,还是骂吴智平好,因吴智平实在太无耻了。

反正是拿吴智平没办法了。

于是,安达真纪便说道:“吴桑,你躺好。等截击石心儿成功,我帮你找些‘衣服’来穿穿。现在,南京城已在皇军的绝对控制之下,咱们满大街随便找,都可以找到象你太太那么漂亮的‘衣服’。”

然后,他又“哈哈哈”地大笑,接着合上眼睛,自我陶醉起来,却把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裤档上,用力去压裤档上的小帐蓬。

“你们都是畜生!人渣!禽兽!--------”吴智平看到安达真纪闭上眼睛又直揉他的裤档,便在心里一个劲儿地低声怒骂安达真纪的十八代祖宗。

吴宅前,小魏子赶走了安达真纪和吴智平后,便跨步走进吴宅,朝着有鲁鲜鲜低微哭喊声传出来的那间房走去,并“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吴宅前的鬼子,均是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吭声,因为小魏子的军衔在这群鬼子当中,实在是太高了,中佐啊!

房间里,跨进房门的野田农夫双手一甩,将鲁鲜鲜扔向床榻。但是,力气大了些,扔的远了些。

“咣------”

鲁鲜鲜的后脑磕在墙壁上,登时晕头转向,眼花缭乱,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

她的脑袋疼痛欲裂,哭泣声瞬间有气无力,低微了许多。

“嘿嘿,鲜花,我可不是牛粪哦!等着,我一定征服你,一定会让你知道日本的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男人。”野田农夫狞笑着,嘲弄着鲁鲜鲜,又一边自脱衣服。

他脱光自己的衣服,又去扒鲁鲜鲜的衣服。

鲁鲜鲜此时完全无力反抗了,流着泪水,双手捂在胸前,本能地不停地侧着身子,时而向左,时而向右。

但是,对于弓已上弦的野田农夫来说,无论鲁鲜鲜身子侧向哪?都没用。

她的衣服还是很快被野田农夫剥光了。

“哟西-----花姑娘真是漂亮!漂亮!”当野田农夫看到鲁鲜鲜的身子如此洁白水嫩时,双峰不大不小,正合自己的手掌,不由啧啧称赞。

他流着口水,当即就爬上床榻,扛起鲁鲜鲜的双腿,扶握着他那根短小精悍的“萝卜”,就要塞向鲁鲜鲜腹下肥草遮掩着的那个“小坑”里。

鲁鲜鲜无力反抗,唯有含恨闭目,泪水哗啦啦地流。

她的娇体不停地颤抖着。

此时还是寒冬。

天气冷,寒气袭人。

她可没野田农夫的兴趣和臊热啊!

冷和羞耻,让她生不如死。

她想:冷吧,呆会,把我冷死算了。

房门忽然“砰”的一声关上了。

“八嘎亦噜------”野田农夫恼怒无比,回头大喝。

因为房门“砰”地一声,把他的“小萝卜”吓得缩回去了,也吓得他的手指缩了回来。

小鬼子的“小萝卜”真是不禁吓!

这可把野田农夫气坏了。

来人正是小魏子。

小魏子上前大声怒骂:“八嘎亦噜!野田农夫,你配当一名少佐吗?你忘记野比中佐让你办什么事了吗?”

他骂毕,又甩手扇了野田农夫两记耳光,

“啪啪-------”

“当当-------”

“哎呀哎呀-------”

野田农夫脸颊挨了两记很重的耳光,两腮牙板竟然给小魏子打松了。野田农夫合嘴张嘴之时,竟然将两颗牙板和血吐了出来,摔落在床前。

他登时头晕眼花,脑嗡耳鸣,视力霎时模糊。

鲁鲜鲜闻声睁开眼睛,心头一阵兴奋,以为有人救她来了。

但是,她看到的仍是一名“鬼子”军官,不由又暗自叹息:完了!又一个畜生来了!呆会,如果他们轮流弄我,那我更是生不如死!唉,我的命咋就那么苦?

她的泪水又簌簌而下,又合上了双目。<!--over--></div>

有福共享4

小魏子看到野田农夫摇头晃脑的样子,便知道他晕乎乎的,基本失去抵抗能力。

于是,他抓起鲁鲜鲜旁侧的枕头,塞住野田农夫的嘴巴和鼻子,用力一捂。

“唔------唔-----”

野田农夫登时气窒,双手掰着小魏子的手腕,想分开小魏子的手,所以拼命挣扎,不住地翻着白眼,双足乱蹬。

小魏子抬膝朝野田农夫腹下的“小萝卜”一顶。

脑晕晕的野田农夫,本是更需要张口呼吸的,如此被小魏子一捂,他腹下的“小萝卜”和“两只坏蛋”又被小魏子膝盖顶的巨痛,想喊疼但是嘴巴又被捂住了,霎时间脑袋一片空白,登时一阵气窒,便歪头一侧,晕厥过去了。

鲁鲜鲜睁眼看着这一幕,吓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身子剧烈地哆嗦着,差点晕过去。

小魏子捂晕野田农夫,便抓着的双臂,将他拖到床榻下。

然后,他将自己的衣服一脱。

“哗-------小鬼子也有‘大萝卜’?天啊!真粗!真长!”鲁鲜鲜一声惊叫,双手急急捂嘴。

她没想到小魏子腹下的那根“萝卜”这么粗大,硬邦邦的,翘竖起来,几乎倒贴到了他的小腹上。

“哟西-----”

小魏子确实也忍不住了,他走进房来,看到鲁鲜鲜美丽娇体的那一刻,便忍不住了。

此时,他赞叹一声,说的仍是日语。

然后,他伸手去揉搓鲁鲜鲜的双峰,附唇去亲鲁鲜鲜的双唇。鲁鲜鲜哪敢反抗?

虽然鲁鲜鲜看到小魏子腹下那根粗大萝卜的时候,也惊喜了一声,这是女人喜欢男人的一种本能。但是,小魏子刚才打野田农夫的狠劲,还有他捂晕野田农夫的手法,却更令鲁鲜鲜不寒而颤。

小魏子吻了鲁鲜鲜一会,揉搓了她双峰一会,便趴上去,躺在她身旁,拉过被子盖上,抱紧鲁鲜鲜,用自己的身体摩擦她的身体,双手直揉她的双峰。

不一会,鲁鲜鲜便身子发热起来。

她虽然害臊,也很恼怒,还很害怕,但是,年少青春的她却也禁不起小魏子如此的撩拔。

在男女之事方面,是不分国籍的。

鲁鲜鲜身心俱醉之时,已忘了趴在她身上的是一名“鬼子”,她的喉咙忍不住“嗯”地悦吟出声,额头微微后仰。

小魏子见状,把握时机,翻身而上,趴到了鲁鲜鲜的身上,将她双腿扛到自己的肩膀上,挺着坚如铁、硬如钢的“大萝卜”,便往她的“小坑”里塞去。

鲁鲜鲜满脸绯红,浑身发热,娇体不住地颤动,心里对那动人心魄的时刻盈满了渴望,双手忍不住去搂小魏子的脖子,脑海里幻化出各种云彩--------

吴宅前,二十一名鬼子士兵,傻呼呼地等着。

虽然他们此前也听到了野田农夫的惨叫声,但是,挨耳光,对于鬼子来说是很平常的事,谁也没想到小魏子对野田农夫不仅仅是打耳光那么简单。

现在,吴宅内又传出了鲁鲜鲜娇吟之声,以及鲁鲜鲜和小魏子两人的喘息之声。

二十一名鬼子听着这两种不时交集在一起的声响,均是身体难受,每名鬼子的裤档都支起了一顶小帐蓬。

时间好长,真难熬。

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鲁鲜鲜的娇吟声还在响。

而小魏子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吴宅门前的鬼子们,个个都弯着身子,裤档里的小帐蓬实在是支得太高了,太难受了。

有的鬼子的裤档已经湿了,似涂了石灰水一般。

忽然,宅内传出鲁鲜鲜一声长长的娇吟:“啊------好烫--------”

“当当当----------扑通扑通扑通----------”

吴宅门前的几名鬼子竟然握不住“三八大盖”,忍不住跪倒下来,各自双手趴在地上,低头“呼呼”地直喘粗气。

一些鬼子不住地翻着白眼。

一些鬼子的口水啪啪地滴落在地上。

吴宅内,小魏子从鲁鲜鲜身上翻身而落,仰天喘息,全身汗水,被子早被两人蹬落床下了。

鲁鲜鲜浑身是汗,头发都湿了。

她仍是闭着眼睛,享受着余味的美好感觉。

寒冬腊月,他们一点也没感觉到冷。

小魏子仰躺着,休息一会,便翻身落床,穿上军衣,对着军衣,整理妆容,一不小心,却把假胡子弄掉了。

“你不是鬼子?”鲁鲜鲜品尝余味一会,睁开眼睛,侧身望向床前的梳妆台,怔怔地看着小魏子穿衣,忽看到小魏子的假胡子掉落在地,不由骇然惊问。

因为仅留胡子于上唇人中的形象,只有鬼子的军官。

而小魏子的假胡子是粘上去的。

鲁鲜鲜再略一思索刚才小魏子亲她、抚摸她的温柔的动作,也不象鬼子那般的粗鲁。

所以,她惊叫出声,蓦然爬起身来,心头一阵激动,热泪盈眶。

因为小魏子带给她一场痛快淋漓尽致的享受。

因为得到她的,最终仍是中国人。

她宝贵的主权领地并无丧失倭寇之手。

“你很聪明!如果你自认为你是一名有良心的中国女子,以后,我会常来看你,请你替我看着吴智平将会继续做什么坏勾当,窃听他与鬼子的情报,协助我,彻底打败小鬼子,把他们赶回夜郎国去。”小魏子闻言,拿着假胡子,蓦然回身,赞了她一句,又诱导她,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线人。

“不!我跟着你走!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的种子已经------流入了------我的身体,万一-----我怀上了--------再说,我不想呆在吴智平这个王八蛋家里,这是个魔窟,他没人性------的-------以后那些鬼子,还会来糟蹋我的--------”鲁鲜鲜闻言,惊喜交集,从床榻上一跃而下,扑到小魏子的怀中,泣声求情,要求小魏子带她离开这个会让她做恶梦的地方。

小魏子急急捂着她的嘴,低声说道:“说话小声点,别让外面的鬼子听到咱俩说中国话。否则,会惹火烧身的!”

他这么说,心里却是那样想:“什么?我和鲁鲜鲜就来了一次,她会怀上------?不会吧?我这么倒霉?哎呀-------少爷刚才咋没想到这一层?她再漂亮,也不是贞女。怎么配当我们石家的儿媳妇?这不玷辱了我石家先祖的清誉吗?麻烦了!坏事了!以后无论与哪位姑娘做这种事,都得小心点,别给自己留下麻烦。”

“嗯!”鲁鲜鲜甜甜地应了一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搂的紧紧的。她以为小魏子答应了她的请求,想到可以离开吴宅这个魔窟,她的心又是一阵激动。<!--over--></div>

迷魂针1

“鲜鲜,你听我说,我是**特工,现已打入鬼子内部,只有获取更多的鬼子的情报,咱们才能打赢小鬼子。对于咱们中国人来说,面对小鬼子的嚣张,软弱等于挨打,谈判没有出路,抗议不会有结果。所以,咱们一定要把它打痛,它才会服咱们。”小魏子被鲁鲜鲜紧紧搂着脖子,身体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度,于是,他委宛劝说鲁鲜鲜。

他知道,刚才自己和鲁鲜鲜的狂风暴雨,使鲁鲜鲜尝到了作为女人的甜头,她对他有了依赖。

“嗯!我明白了。小鬼子就是欠揍!”鲁鲜鲜毕竟是当过大老板秘书的人,见多识广,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低声回应,她的双臂却把小魏子搂的更紧了。

她真的舍不得小魏子离开她。

她身体的空虚,需要他来填补。

她的快乐,需要他来占据。

今天,她曾经很痛苦,但是,痛苦之后,她从小魏子身上得到了更多的快乐。

这份快乐,盖过了她的痛苦,令她享受到了作为女人的乐趣,令她感觉到自己是真女人,令她知道原来作为女人也可以快乐的。

“鲜鲜,我为什么要打入鬼子内部?就是为了获取情报。你也一样,如果你继续留在吴智平的家中,你就可以偷听到他与鬼子的很多对话,然后把情报送给我,我把情报送给**,让**狠狠地打击小鬼子的嚣张气焰,把小鬼子赶回到它们的毒蛇岛上去。”小魏子闻言,知道自己对鲁鲜鲜的诱导获得了成功,于是,便进一步劝说她。

“一定要这样子吗?为什么男人得到了女人,就一定要女人听他的话?为什么男人得到了女人,就再也不珍惜?”鲁鲜鲜闻言,一阵心酸,泣声反问小魏子。

瞬息之间,她松开了小魏子的脖子。

“嗯!鲜鲜,我都可以为拒倭作出牺牲,你为什么不可以呢?须知,从古至今,女人比男人更有杀伤力,尤其是美女!”小魏子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哀伤,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最终对她的伤害会更大。

但是,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做。

为了抗击倭寇,为了打击侵略者,他能利用的,一定要不择手段去利用。所有的“欠债”,等到抗战胜利后,他也一定会补偿。

于是,小魏子也反问了鲁鲜鲜一句。

“你确定你以后一定会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是白吃我的豆腐吧?你别忘了,你的种子留在了我的身体内,如果你负我,我也一定会将你的孩子撕碎,让你终生内疚。”鲁鲜鲜听出了小魏子话语的内涵,泪如雨下,泣声质问小魏子。

同时,她也威胁小魏子。

因为她真的怕小魏子骗她,害她到头来一无所有。

她已经被刁速贵卖了一次,又被吴智平卖了第二次,再也不想被小魏子卖第三次了。

“我------小魏子,对天发誓,如对你有半句虚假的言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小魏子当即握拳,高竖于耳边,发下毒誓,向鲁鲜鲜保证。

他想:自己的真名叫作石轩辕,以小魏子起誓,就算发再毒的誓,也不会兑现的。

所以,他发誓的时候,心里暗暗好笑。

“好!我答应你------”鲁鲜鲜含泪心酸地点了点头,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鲜鲜,我代表**,谢谢您!这辈子,我小魏子决不负你,如有半句假话,我将被弹雨穿孔,死无葬身之地。接下来,请你配合我,演一场好戏给野田农夫看看,也给外面的小鬼子看看。好吗?”小魏子倏然间,也甚是感动,再次握拳言誓,向鲁鲜鲜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这一次,他不再以开玩笑的形式发誓。

但是,他的心里却又很矛盾,暗道:鲜鲜,我只能照顾你一生一世,但是,我绝无可能娶你。因为刚才我占据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处子。我们石家子孙,绝无可能娶一名失贞的女子,无论你的身世多么悲惨!

“嗯------”鲁鲜鲜泪流满面,泪眼朦胧,应了一声。

小魏子见状,也不知如何劝慰她好,便移开话题,说道:“你躺回床榻上,制造野田农夫对你施暴的假象。当他挣开眼睛时,你佯装大哭,斥责他对你施暴。请你务必将这场戏演好!”

说罢,他粘上胡子,从怀兜里,掏出一根银针,附身扎在野田农夫胸膛的“膻中穴”上。

鲁鲜鲜噙着泪水,依言照办。

她的心阵阵酸疼,但是,为了不失去他,为了能与他有美好的下半生,她也只能含泪照办了。

“哎呀-------”野田农夫登时惊叫一声,直晃脑袋。

而小魏子趁他晃晃脑袋之时,把银针拔出来,抱他躺于床榻上,与鲁鲜鲜并肩同枕,牵过被子为他们俩人盖上,并拿过抹布,将野田农夫嘴边的血迹抹拭干净。

然后,小魏子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并把房门关上了。

鲁鲜鲜侧过身去,背对着野田农夫,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不用小魏子教,她也一样会嚎啕大哭,因为她实在是太心酸了。

“喂,你怎么啦?”野田农夫如梦幻般清醒过来,侧身便问鲁鲜鲜。

“呜呜呜呼-------畜生,你糟蹋了我,让我往后如何见人啊?呜呜呜呼-------我死了算了-------”鲁鲜鲜倏然翻身,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泣声控诉野田农夫的罪孽,又一边握拳,狠擂野田农夫的胸膛。

言罢,鲁鲜鲜佯装要死要活的,坐起身来,便侧头往墙壁上撞去。<!--over--></div>

迷魂针2

“喂,不要-----不要!对不起,刚才,我晕头转向,对你太粗鲁了------唉,这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我对你的粗暴,是因为我情不自禁啊!这样吧,我向野比中佐建议,提拔重用吴智平,以此作为补偿。凡是以后我能抢到支那人的财物,均分一半给你。嘶------好舒服!”野田农夫赶抱揽住她的头,将她搂入怀中,双手揉着她的双峰,感觉舒服极了,便向鲁鲜鲜许下美好诺言。

“真的?”鲁鲜鲜回转头来,含笑含嗔地问野田农夫。

她梨花带雨,表情真诚,但是,她的心却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如此强颜欢笑面对曾经欲侵犯自己的禽兽,实在是太难受了。

“嗯!好了,我得去句容城外截击石心儿了。你好好保养身子,等我回来。”野田农夫坚毅地点了点头,又向鲁鲜鲜道别,甚是柔情。

他浑身舒服,以为自己刚才真的对鲁鲜鲜施暴成功。

世界上其中有一条一成不变的定律就是:任何男人从美女身上得到舒服时,都会向美女许下美好诺言。

至于能否兑现?

对男人来说,那是并不重要的。

所以,轻易这样相信男人的话的女人,最终都会伤痕累累,空欢喜一场。

野田农夫被小魏子扎了“**穴”,此时神智不清,也自以为是这样子了。

鲁鲜鲜虽然对小魏子扎野田农夫一针的作用是什么?但是,她相信小魏子这么做,是有深意的。

于是,她便按照小魏子所说的,演了一出好戏,至少眼前可以把野田农夫迷的神魂颠倒。

面对野田农夫的许诺,鲁鲜鲜岂会相信?

因为她太讨厌他,心里想的是如何杀了他。

不过,她却柔情地说道:“嗯!我一定守身如玉,等候太君你回来。这辈子,我只属于你一人。来,起床吧,我为你穿衣,祝你截击石心儿成功!”

“嗯!呜呜呜呼------”野田农夫感地应了一声,竟然激动而泣,被鲁鲜鲜的温柔打动了。

他流着泪水下床,一点也没感觉到嘴巴的疼痛和脸颊肿疼,更没注意到自己腹下的两只“坏蛋”皮已有裂隙,自己的“小萝卜”已经被浓荫遮蔽,并丝丝点点地缩往小腹里。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鲁鲜鲜起身,朝野田农夫的背部暗唾了一口,暗暗骂道:“小鬼子,你不用狂太久,你的命很短,我的小魏子一定会很快取你的人头。哼!早点让你的家人为你摆好灵位罢了。”

不过,她也跟着下床,拾起鬼子军衣,帮野田农夫穿上。

“鲜鲜,等着我凯旋归来!”野田农夫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又转身扶着鲁鲜鲜的香肩,深情地说道。

“嗯!走吧,那位中佐阁下,还在庭院里等你呢!”鲁鲜鲜对他的眼神很反感,巴不得他快走,便“提醒”他,吴宅庭院里还有比野田农夫更高军衔的佐官。

“哦------好------好------”野田农夫闻言,心头大震,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便松开鲁鲜鲜的双肩,转身走出房间,走向庭院。

“小魏子到底在这个鬼子的身上施了什么妖术?竟然让这名鬼子军官如此对我服服帖帖?难道小魏子不是人?他是神仙?他是玉皇大帝派来救我出苦海的?”鲁鲜鲜望着野田农夫的身影,心里一阵嘀咕,甚是不解。

她的心头又弥漫着小魏子健美的身影。

“八嗄亦噜,野田农夫,你这个猪头,为什么还不快去截击石心儿?-------啪啪--------还不快去截击石心儿?”小魏子就站在野田农夫房门前,见他出来,甩手又给他两记耳光,漫骂了他几句。

野田农夫双颊更肿了,但是,他不敢喊疼,赶紧朝小魏子躬身说道:“咳-------”

然后,他又向小魏子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吴宅,朝二十多名鬼子士兵挥了挥手,上了一辆摩托车,就率众出城,前往句容,截击石心儿去了。

没有鬼子士兵敢问他什么?

因为他是长官!<!--over--></div>

鬼子间谍1

小魏子也随之离开了吴宅,回归吴家大院。

他由于步行,而且也不想走快,反正穿着鬼子的军装,慢慢走,可以观察大街上的鬼子的情况。

当他回到吴家大院,天已黄昏,吴家的人正在1号楼大厅里用餐。

吴国豪喜欢热闹,从怪意人多就餐。相反,围着餐桌坐的人越多,他心情越好,越是高兴。

有钱人嘛!就图个快乐和热闹,反正吴国豪富可敌国,不缺两个饭钱。

1号楼传出朗朗笑声,还有卢彩英嘻嘻哈哈之声。

小魏子虽然也是肚子饿,但是,感觉自己不方便这个时候去1号楼用餐了。

他也是公子哥,有的也是钱,也喜欢被别人追捧。

现在,为了安全,为了继续潜伏做好情报工作,他寄人篱下,已经是很不习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

于是,他经过1号楼前,感觉自己此时进去,就象讨饭的乞丐似的,便不进1号楼,低头回归3号楼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独坐床沿一会,换上西装,思来想去,感觉还是要找郭玮谈一次话,与郭玮商量一下,如何查探奸细之事。

忽然,门锁转动起来,发出低微的声响。

小魏子是十分机警之人,听力极佳,而且非常敏感,闻声一怔,回头一看自己的房门锁竟然会转动,心里嘀咕了一下:“奸细来了?难道现在撬我房门锁的人,就是今天正午偷偷弄我电台的那个人?”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转到房门后。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弄他的房门锁,要偷偷地到他房里来干什么?

门锁转动,还从门缝里塞进了一张卡片,在划门锁的横栓。开门之人,显然没有钥匙,是通过技巧开门的。

非奸即盗,或是此前盗用电台之人。

小魏子眼望门锁的转动,心思如潮,瞬间想到了很多,也多了个心眼,想看看偷开电台的人,到底是谁?

“呀------”门开了。

小魏子又缩靠向门背角。

“咦?小白脸不是没回来吗?他都没参加吴府的晚宴啊!怎么他的衣服在?老子可是正午时分,可是亲眼所见他穿着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军服出去的?现在,他的军服在,显然是回来了,怎么没见他到1号楼吃饭?”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探头入来,看到床榻上小魏子的鬼子军服,大吃一惊,喃喃自语,又赶紧退出了房门,并轻轻地把房门关上了。

“靠!原来奸细竟然是武大郎!好啊!畜生,你装胆小鬼,装得挺象的。原来,正午电台发热,就是你弄的。原来,野田农夫说带兵去句容截杀我大哥,也是你暗中向鬼子告的密?怪不得我军守不住南京?原来鬼子的奸细早都潜入到我军的通讯兵种中去了,肯定是他事先拿到我军南京的城防图,暗中事先送给了鬼子的攻城部队。否则,鬼子进入南京后,岂能如此熟悉大街小巷?原来,你昨夜佯装在我房门口被卢彩英吓得尿裤子,就是偷听吴国豪如何在我房中按开关,偷听我们发报!好啊!武大郎,原来你被潘金莲毒死后,真的漂流到了毒蛇岛!好,少爷就学学西门庆,再让你当一回武大郎。等少爷找到合适的潘金莲,一定毒死你这个人渣,将你扔到长江去,让你的尸体漂流回毒蛇岛再做人渣。”小魏子虽然没看到人影,但是,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出来了,奸细就是冯超。

他恍然大悟,心里暗暗大骂冯超一番,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发誓,决定对冯超实施暗中的报复。

那么,怎么暗中报复冯超呢?

小魏子回到床沿,独坐和沉思一会,便想出了一条计策:最好的办法就是佯装不知道他是奸细,假装使用过电台并和吴嫣联系上了,然后就编谎言去骗他。再就是暗暗跟踪他,看看他和什么样的鬼子接头?使用什么样的暗号?使用什么样的暗语?

于是,他完全穿好西装和领带,将自刻的鬼子军官证放入怀兜中,腰间别上两把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又将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放入裤兜里。

“咚咚咚-------”

“魏子,回来没有?”

忽然,房门响起了冯超的敲门声和问话声。

“小鬼子,来套问我到底是不是在房间里了?又想借吃晚饭的时间,盗用我的电台给你鬼子同类发报?哼!这回,你没那么容易到手。少爷不玩死你,就不姓石。”小魏子暗骂冯超几句,便附身去按床底的开关,打开靠窗的衣柜,又按按衣柜后的按扭,移开通往地下室的门。

“咚咚咚-------”

“魏子,回来没有?如果回来了,就快到1号楼吃饭吧!吴伯伯在等你呢!”冯超又敲了敲房门,又佯装喊小魏子去吃饭,实际上是在试探房间里到底有没有人?

“来了,武大郎-------”小魏子佯装刚从地道里刚出来的,远远回应了一声,便故意跑步出来开门,还把步脚踏得很响。

“呀-------”房门拉开了。

“魏子,真回来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咦?你房间有地道?”冯超故意走进房来,佯装现在才知道小魏子的房间里有地道,讪笑着问小魏子。

“武大郎,你他娘的,催什么催呀?少爷正在给吴嫣发报。你这么大声嚷嚷,怕没有人知道我房间有电台呀?你不是通讯兵吗?你不知道保密原则呀?你真他娘的脑残!”小魏子站于门前,双手叉腰,怒骂冯超,当作不知他是奸细。<!--over--></div>

戏弄美女1

“哈哈,老哥也是关心你。一是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二是知道你在外面忙活了一天,肯定很饿。我承认我是胆小鬼,不配当一名真正的军人。但是,咱们都是战友,你不要老是羞辱哥哥,好吗?”冯超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了两声,编了一个理由来搪塞小魏子。

“滚!等我先把电报发完再说。”小魏子伸手抓着他的肩膀,骂了一句,便拉他出去,又反手关上了房门。

“砰------”房门关上了。

“喂,小白脸,你有什么了不起?有你这样对待战友的吗?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共患难,都是寄人篱下。哼------”冯超站在房门前,佯装骂骂咧咧,然后转身走了。

他边走边想:原来刚才小白脸没注意到偷开他的房门,原来他刚才在地道里给吴嫣发报?

算算时间,野田农夫已率众到了句容。

呆会,我得到回来,套问小白脸一番,看看吴嫣与石心儿是否被野田农夫截击了没有?

唉,做间谍的日子,真是难受!

老是被支那猪头臭骂!

每次打仗,我为了避免误伤皇军士兵,都得佯装胆小怕死,躲来躲去,总被支那军官踢屁股,难受啊!野比三八,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调回机关任职?

这种活受罪,我是受够了!

冯超这么想着,低头走出了3号楼,然后环视周边,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又悄然到回来。

“我还是得把电台弄热。否则,呆会我出去了,冯超再偷偷摸摸地进来,发现我的电台是冷的,会瞧出我对他撒谎的。少爷一定要让他相信,我刚给吴嫣发了电文。”小魏子再也不相信冯超的屁话了,进了房间,便抬头沉思了一会,便走向地道。

他打开电台,胡乱按了几十下,再摸摸电台,热了!

他便关上电台,离开地道,关闭通道,推门而出。

“喂,小白脸,你回来了,为何也不打声招呼?你不知道我们在担心你吗?真是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岂料,这回是卢彩英和秦枫站在他的房门前,卢彩英看到小魏子出来,劈头就是一顿臭骂。

秦枫怔怔地望着小魏子,没有吭声。

她心里却是一番感慨:唉,要是石心儿也在吴府大院,那该多好啊!说不定,本姑娘现在也能象卢彩英和小白脸一样打情骂俏了。唉,如果是石心儿也在吴府,也只能是吴嫣与他打情骂俏啊,无论如何,也论不到本姑娘与石心儿在一起。唉,那也未必!我长得又不比吴嫣差,凭什么,我就会输给吴嫣?

秦枫如此心想,俏脸不知不觉泛红。

“呵呵,我的好彩英,我知道你心疼我。对不起了!来,少爷赏你一个拥抱。”小魏子嘻嘻哈哈地笑道,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卢彩英。

“去你的-----”卢彩英俏脸通红,赶紧旋身一闪,骂了小魏子一句。

岂料,小魏子张臂拥抱卢彩英,本来就是一个圈套。

他料定卢彩英肯定会在秦枫面前避开,所以,他才张臂抱她。果然如此,待卢彩英一闪身,他佯装抱错了,一把抱住了秦枫,张嘴就亲秦枫的双唇。

他就是想占占秦枫的便宜,因为秦枫长得太美了。

不碰美人唇,白来世间走一趟啊!

“波-------”

“喂,小白脸,死开去------”

秦枫哪会想到小魏子来这一招的?

她猝不及防,不仅被小魏子熊抱入怀,还被小魏子亲了她的双唇一下。

秦枫不由双羞又恼又气,奋力推开了小魏子,愤然怒骂,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去。

“啪------”

小魏子竖手一挡,秦枫的一巴掌扇在小魏子的手背上。

“哎呀,对不起,我想抱的是卢彩英,哪知道你会站在她的位置上的?唉,我就是感觉嘴唇的香味不对劲啊!啧啧!”小魏子竖掌格开她的巴掌,退后两步,笑嘻嘻地说道,还把过错算在秦枫的身上。

“呸------小白脸------你跟鬼子也没什么区别?哼!”秦枫打不着他,又被他如此戏弄,不由勃然大怒,唾骂小魏子一句,愤然转身而去。

“真是畜生!人渣!不理你了。哼!”卢彩英看到小魏子抱秦枫,心里已经十分不舒服,又看到小魏子如此戏弄秦枫,她脑海里瞬间掠过了在龙山上秦枫与小魏子闪远些去说悄悄话的情景。

卢彩英不由心头又是醋意弥漫,她也愤然唾骂小魏子一句,愤然转身而去。

“小白脸,你有完没完?你要玩女人?有本事就玩鬼子的女人啊!玩自己的同胞姐妹,算什么?他娘的,老子还和你并肩作战,还因此受了伤,这对老子简直就是耻辱。”隔壁房间的郭玮听到小魏子和秦枫及卢彩英的对话,拉开房门走出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小魏子戏弄卢彩英和秦枫,正直的郭玮气得对着小魏子就是一顿臭骂。

然后,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这“砰”的一声,十分响亮。

“嘿嘿,小白脸,你老是羞辱我为武大郎?他娘的,你才是真正的西门庆。我呸,连自己的女同胞也不放过,你跟鬼子有什么两样?”冯超佯装从庭院散步回来,从拐角处闪身而出,又一副不经意听到郭玮怒骂小魏子的话的样子,便对小魏子落井下石,痛斥小魏子一番。

说罢,他推开房门,佯装转身不理小魏子,欲要跨步走进他和郭玮的房间里。<!--over--></div>

故意决裂1

“我呸------我呸呸呸------他娘的,两个狐狸精,两只乌龟,竟然不当少爷是你们的朋友?没有少爷救你们,你们早被鬼子杀了800遍了。好!少爷有的也是钱,很稀罕吴家的臭饭呀?好!你们不当我是朋友,我走!我到扬州找我大哥去。你们以后遇到为难事,可别来扬州找少爷帮忙!哼!”小魏子心头一阵高兴,却一副气愤的样子,大声回骂秦枫、卢彩英、冯超、郭玮一番,就转身回房。

他也“砰”地一声很响的关上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刹那间,小魏子心里暗道:“彩英,秦枫,郭玮,对不起了。我是不得不这样做的。希望你们将来能理解我。为了故意让鬼子的间谍冯超偷偷地传话给鬼子,说我大哥改向北上到了扬州,我只能如此佯装伤害你们。否则,野田农夫不会掉头北上的,他若是在句容截击我大哥,铁血特战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我也是为了抗战大业,保护我大哥,保护好革命的火种啊!”

他想到此,又长叹了一声,心道:军统特务不好当,有时候,不得不得罪自己的亲友。这回,我真要被秦枫等人误会了,我将少了三个战友,多了三个仇人。

想到卢彩英如此喜欢他,如此爱护他,而他却要故意伤害她,悄然别离她,孤身上路,另行潜伏。

小魏子的心有些不舍,有些难过,有些惆怅。

他抬头仰脸,抑止似要溢出的泪水,脱下西装,重新换上鬼子的军官服饰,便附身到床沿收拾衣服和其他行李。

“咚咚咚-------”

“喂,小白脸,你说清楚些,嫣姐真到了扬州吗?”

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卢彩英的喊叫声。

其实,她是想和小魏子和好,打不打听吴嫣的情况,对她并不重要,她现在也不是很关心吴嫣,因为吴嫣是跟着石心儿走的。

她相信,吴嫣有石心儿的保护,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至于为什么会相信石心儿保护好吴嫣?这个原因,卢彩英说不好,但是,她对石心儿很佩服,感觉石心儿是真男人。真男人,才能保护好女人。

“小白脸,你把话说清楚,石总指挥为什么要拐道北上去扬州?他不是要护送胶卷南下吗?”

接着,秦枫也敲门相问,语气很急促。

她是真正的关心石心儿,因为她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石心儿。但是,她对于石心儿的爱,不似卢彩英对小魏子那般直接,是含蓄的,是矜持的。

现在,听小魏子说石心儿改道北上扬州,秦枫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石心儿及其铁血特战队遇到了难题,否则,石心儿不会率铁血特战队绕道扬州的。

那样子去西南,无疑是多走了许多路,客观上也延误了护送胶卷到**的时间。

无论是公事抑或是私事,秦枫都想弄个明白。

她担心石心儿安全问题的同时,也很担心胶卷。

因为那份胶卷是鬼子在南京大肆屠杀我军民的罪证。

小魏子提着一个小行李包,推门而出,冷冷地说道:“刚才,我给吴嫣发报,她说快到句容的时候,发现了鬼子的便衣队,所以,我大哥只能又率铁血特战队拐道北上,再从扬州折道往西,然后由皖往西南方向南下了。”

“怎么会这样子?石总指挥遇上了鬼子的便衣队?奇怪啊!鬼子那么猖狂,为什么要派遣便衣队去句容呢?嗯,很明显,鬼子是得到了相关的情报。难道,鬼子得到的相关情报,就是石总指挥率铁血特战队护送胶卷去**?此事真是蹊跷。难道,当时在栖霞山,石总接受护送胶卷任务的时候,他身边就已有坏人潜伏?并向鬼子告密了?”秦枫骇然反问,又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但是,指出了可能情报泄密的问题。

但是,她说来说去,只是猜测栖霞山上情况,而没考虑到吴府大院里是否也有奸细?因为现在她们几个人,当时都负责在栖霞山殿后,掩护石心儿率铁血特战队离开栖霞山。

也难怪她猜测不到是鬼子的密探,就在吴家大院里。

“喂,你不要走。现在,到处是鬼子,你不能离开吴家大院。如果你硬要走,那么,我也只能跟着你走。”卢彩英无心关注石心儿等人的生死,双手抓着小魏子的右腕,略带着哀求的语气,劝说小魏子留下来。

虽然,她对于小魏子戏弄秦枫、拥抱秦枫的举动,很不高兴,但是,她喜欢小魏子,舍不得与他分开。

她这么对小魏子说时,眼镜片已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哼!我们刚才已经决裂。从现在开始,咱们互不认识。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小魏子不想连累她们,所以,装出语气冰冷的样子,表示要与她们俩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放屁!小白脸,你别逼本姑娘。你再不听劝,我和你同归于尽。”卢彩英又惊又怒又气,蓦然松开小魏子的手腕,掏出枪来,指向小魏子的脖子,情绪很是激动。

她那眼镜片的泪水,顺着两颊,滑流而下。

这一刻,小魏子心头十分感动。

虽然,他不喜欢卢彩英,嫌卢彩英不漂亮,还戴着眼镜。但是,人与人相处时间长了,是会产生感情的。而且,卢彩英当众对他的表白和爱护,已不止一次了。

一个姑娘家,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不容易!<!--over--></div>

烟幕弹1

“就是!小白脸,我怀疑你不是去扬州,而是去向小鬼子投降。所以,我们宁愿打死你,也不愿你迈出当汉1奸1的这一步。”秦枫听得小魏子要离开吴家大院,心里也很焦急,正苦于无计可施之际,从卢彩英的冲动举措中得到了启发,便也掏出枪来,指向小魏子的腹部。

她心想:兵法有云,劝将不如激将。这小白脸是石心儿的亲弟弟,虽然为人处事令人讨厌,但是,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本姑娘如何去见石心儿?无论如何,暂时也要把小白脸留在吴家大院安全些。再者,这小白脸处事颇为机智,遇事时,我可与他商量着解决问题。他要走了,我还真找不到人来商量大事。

秦枫虽然握枪指着小魏子,但是,她心神不宁,又联想起了石心儿,俏脸红艳艳的。

若是小魏子此时动起手来,就算给秦枫一柄机枪也无用,秦枫的心思哪在小魏子身上?

“对!小白脸,你不能走!他娘的,你老骂老子是武大郎,老子瞧你才是西门庆。娘的,现在是什么时候?国难当头,山河破碎,你竟然意气用事?你还是不是中国人?你就顾着你自己的感受吗?”冯超也不想小魏子走,因为他需要小魏子提供“情报”,所以,他听到秦枫与卢彩英二人斥责小魏子,便也推门而出,也大声斥责小魏子。

这一次,他说了些似人话的内容,在秦枫和卢彩英面前演了一场好戏:表现出了点勇气!

小魏子冷冷地侧身,望向冯超,心里暗道:小鬼子,你挺会演戏的。不过,你还是笨了点,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奸细,就凭你现在这番话,也会怀疑你为什么会忽然这般变化?

可惜,现在这样想的,只有小魏子一人。

因为其他人的心思或在小魏子身上,或在石心儿身上。没有会去想冯超为何忽然会变的勇敢起来?为什么冯超忽然会说出一番人话来?

“小魏子,冯超说的没错。国难当头,山河破碎,我们国人应当团结起来,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赶走小鬼子。你不能走,等我伤好了,我陪你去打鬼子。”郭玮也赶紧走出房门,劝说小魏子。

看到小魏子要离开吴家大院,郭玮的“苦瓜脸”显得更苦闷了,他的眼神很是忧郁,心里很怕劝说不了小魏子。郭玮可是刚刚坚定信心,要与小魏子一起打鬼子的。如果小魏子现在这么一走,他的信心会崩溃的。

“好-----你们一起来对付少爷,是不是?那,少爷不走了,气死你们。他娘的,动不动就拔枪,你们两个还是女人吗?粗暴无知,头发长,见识短!哼!”小魏子本来就是施放“烟幕弹”演戏的,看到众人不让自己走,灵机一动,便退入房内,骂了秦枫和卢彩英一句,又关上了房门。

“嘘--------”秦枫、卢彩英、郭玮,甚至于冯超,均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因为他们四人合作,终于把小魏子留住了。

一时间,秦枫、卢彩英和郭玮都不在意小魏子说什么?骂什么?他们感觉能留住小魏子就行!

“兄弟姐妹们,咱们若是现在吴府弄饭给小白脸吃,已经很不方便,毕竟晚饭时间过去了。这样吧,我认识一家汤粉面店的掌柜,这两天,我偶尔出去溜达的时候,发现这家小店还在,而且因为店里的掌柜与伙计是两父子,虽然遭到鬼子的抢劫,但是,为了生计,而且,因为他们店里也没有鬼子想要的花姑娘,所以,他们仍在营业。现在,我出去买碗面条回来给小白脸吃吧。你们两个女的,就留在这里照顾郭玮兄弟吧,好吗?毕竟在遇到什么事的时候,这小白脸是咱们的主心骨,可不能把他给饿坏了。”冯超感觉小魏子的“情报”很重要,更想往后探探他的“情报”,便决定溜出去给野比三八报信,所以,他编了个谎言,来劝说秦枫与卢彩英、郭玮。

秦枫无心多想什么,她心里所系的是石心儿的安全。

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去吧!”

卢彩英收起手枪,蹲于小魏子的房门前,双手抹泪又掩脸,久久无语,如同木头一样。

因为她刚才太紧张了,在众人面前流露了对小魏子的真情,此时很害臊,也很气,还很羞,更担心小魏子来个什么缓兵之计,呆会要偷偷溜走,所以,她的心,仍是不安。

郭玮想劝说卢彩英,但是,秦枫在她身旁。

“唉------”他只好叹息了一声,便又回房了。

冯超见状,便离开走廊,走出3号楼,溜出吴家大院,去找鬼子的特工接头去了。

“彩英,你要守在这里,还不如进他的房间里去?”秦枫怔怔地望着卢彩英一会,便扶她起来,授计与她。

“这-----不行!那小白脸老是不正经,动手动脚的,令人讨厌!”卢彩英俏脸通红,又低声斥责小魏子的言行举止,言罢,便推开了秦枫,跑到了客厅去。

“唉-------”秦枫晃晃脑袋,叹息一声,便也走向客厅。她坐于卢彩英身旁,无言思考问题。<!--over--></div>

计玩敌特1

夜风凛凛,血腥熏鼻。

南京街头,乌灯黑火,阴森吓人。

不时有揪心的惨叫声和零星的枪声响起。

大街小巷都没有什么行人。

但是,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却是灯火通明。

没办法,鬼子其实也很苦,他们想将整个中国吞下来。

三楼,特务机关长办公室。

野比三八正低头签署一份情报文件,并对站于办公桌前的真琴异秀说道:“真琴君,山东是中国的重要战略地,咱们大日本皇军,很快就要重兵集结北上,攻击青岛,还有山东腹地等战略要塞了。你一定要确保这份绝密情报的安全,无论如何,也要派得力人员送到山东去。须知,中国有句古话,得山东者,得天下也!”

“咳!”真琴异秀躬身答话。

“报告:雪樱送来情报,称石心儿及其铁血特战队改道北上,已到扬州。另:请暂时不要捕杀石心儿之弟石轩辕,此人尚可以利用。”此时,一名鬼子军官,拿着文件夹进来,走到办公室桌前,躬身递与野比三八。

“什么?”野比三八骇然反问,倏然掷笔起身,接过文件夹,打开文件夹来看。

里面夹的是一张纸条,内容只有一句话:石心儿由镇江改道北上,已到扬州,将由扬州沿西南方向取道安徽前往**,请速派人截击;另:请暂时不要捕杀石心儿之弟石轩辕,此人尚可以利用。

“啪-------”野比三八看罢,愤然地将文件夹扔到办公桌上,怒气冲冲地骂道:“八嘎亦鲁!野田农夫真是猪头,怪不得他发来电报,称没有在句容一带发现石心儿等人的行踪!猪头,真是猪头!野田祖宗100代,都是猪头。支那特战队跑到北边去,他还不知道,还在句容死守。”

“中佐阁下,据卑职收到的情报显示,虎头山东北面山下刘庄,有一伙人杀了我军驻瓮城的两小队巡逻人马,并抢走了马匹,跑向了句容南面的大茅山,不见了踪影。驻瓮城的混合部队中队长野生督史上尉分别向镇江、句容、南京发来电文,请求三城分别派兵增援,搜索这支失踪的支那骑兵。”真琴异秀赶紧立正敬礼,又向野比三八提供情况。

“八嘎,根据雪樱的秘报,石心儿率铁血特战队,是从栖霞山上消失的。真琴君,我命你从你的便衣猎杀队中挑选三五个精英队员,混进栖霞寺的难民中,想法向栖霞寺的和尚套出石心儿到底是走什么秘密通道离开南京城的?另外,你让麻宫次郎,率部分便衣队,速往扬州,查寻石心儿的下落,并让野田农夫这个猪头率便衣队参与围攻大茅山之事,查清在大茅山失踪的支那骑兵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石心儿抢了皇军的战马,隐入了大茅山?”野比三八能迅速做到南京的特务机关长,肯定是很有脑子的,他综合各方面的情报,迅速调兵遣将,来了个“三管齐下”之计,吩咐真琴异秀速速去办。

不过,野比三八还是被小魏子的“烟幕弹”迷蒙了一只眼,调开了潜伏于句容郊外准备截击石心儿的野田农夫及其便衣猎杀队。

这一来,前往南京联络小魏子的万事顺、王八和泥鳅,就顺利地通过句容这道封锁线,也顺利地混进了南京城。

当他们潜潜躲躲地沿着诸多废墟残墙行走,来到吴家大院外围时,已是三更半夜。

“队长,好冷!”王八饿了一天了,肚子里没暖气,哆嗦对万事顺说道。

“队长,我是前心贴后背了。咱们能不能先弄点东西吃?”泥鳅也说实话,他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个子高,一天没吃东西,哪能熬得住?

“你们俩人给老子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能说,直到石轩辕从吴家大院里走出来,现在开始,轮流盯着吴府大门。我先睡会。”万事顺更是圆滑,对王八和泥鳅下了一道命令,就闭目养神。

“靠!万事顺,有了万事顺,万事都会顺。老子跟着你,连填饱肚皮都不可能!万个鸟呀!”王八朝万事顺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心里暗骂万事顺一番。

泥鳅则是侧目而视,眼神有些冒火。

万事顺对于王八和泥鳅两人的打手势,其实心里有数的。但是,他不会与这两个泥腿子计较。

只要王八和泥鳅不会偷偷溜走,就行了。

不过,对于何时才能见到小魏子,万事顺心里也无底。<!--over--></div>

血夜枪声

吴府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散发着猩红的淡光。

一阵寒风吹过,两只灯笼左摆右晃。

坐于对面废楼前的万事顺微微响起呼噜声,睡着了。

而王八和泥鳅两人,却因为饥肠辘辘,睡不着。

王八瞄了万事顺一会,听到万事顺响起了呼噜声,便低声对泥鳅说道:“泥鳅,万队长睡着了,咱俩溜开一会,弄点东西填填肚皮,好吗?”

泥鳅低声回应:“好!”。

王八闻言,立刻起身,跨步就走。

但是,他走了几步,没感觉到泥鳅的脚步声,很是奇怪,便回头看看,却看到泥鳅双手抱胸,仍是斜靠在万事顺的身旁,不由愕然地低声问:“泥鳅,你怎么不走?”

泥鳅笑道:“唉,难怪队伍里的人称呼你为王八,你真是一根筋。你也不想想,老子是真正的革命者,岂能因为饿肚皮就跑?你忘了组织纪律了?你想学逃离南京的那些高级将领呀?老子不干,老子可是抗战功臣,将来委员长还要接见我呢!”

“靠!原来你这小子骗老子的?娘的,枉咱俩同乡同村,还是亲戚,你竟然敢骗老子,我掐死你!”王八一听,知道自己被泥鳅耍了,气呼呼地到回来,怒骂泥鳅一声,便附身双手去掐泥鳅的脖子。

“靠!是你自己蠢啊!你这样的脑瓜,简直就是水瓢,你怎么能胜任打鬼子的重任?连我都可以欺骗你,换了狡猾的鬼子呢?你的人头还不落地?你滚出革命队伍去吧!别在咱们铁血特战队里丢人显眼了。”泥鳅双手一格,挡开了王八的双手,嘻嘻哈哈地取笑王八。

“哈哈哈-------”其实并没有真睡着的万事顺听了泥鳅的话,实在是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这一来,可把吴家大院的护院保镖和狼犬都惊动了。

两名握着“盒子炮”、就睡在大门后值勤的便衣保镖,随即打开吴家大门,出来喝斥万事顺三人。

“什么人?”

“滚开!不然,老子毙了你!”

“汪-------汪汪-------”

里面的狼犬吠叫起来,飞快跑向大门。

王八本就被泥鳅取笑得很恼火,看到吴家护院对自己呼呼喝喝,不由更是恼羞成怒,双足一踢地面的砖块,骂道:“你们不过是吴国豪的狗腿子,有什么了不起?”

“嗖嗖----------”

“砰砰--------”

“哎呀哎呀---------”

“砰---------”

吴家两名护院猝不及防,各被砖块砸中,各自惨叫了一声。一人是左额角中砖,头破血流,仰天而倒,登时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脑袋疼痛欲裂。

另一人是手腕中砖,拿捏不住驳壳枪,手中的枪摔落在地上。他左手捂右手,蹲在地上,一阵哀号。

万事顺与泥鳅二人,快速反应,双双抢身上前,各自一拳一脚,将两名护院打晕,缴了他们的手枪,握枪便向飞快跑出来的两条狼犬开枪。

“砰砰--------”

两条最先跑出来的狼犬,中弹倒在血泊之中。

其他跑来的狼犬吓得赶紧转身,又跑回吴府大院去了,只是它们吠叫不停。

“快来人啦!有人抢劫了!”吴府内的护院,闻声纷纷起身,亮灯大喊。

“靠!老子可不是什么盗贼!老子是铁血特-------”王八又气又怒,大骂吴府护院,话犹未了,便被泥鳅捂住了嘴巴。

“王八,你真是乌龟的弟弟呀?没脑!哪有轻易暴露咱们身份的?”泥鳅一边捂着王八的嘴巴,一边低声斥责王八,又一边捂着他退后吴府对面的一处破楼里。

万事顺跃身而至,低声说道:“泥鳅,我和王八两个,就守这里,等候石轩辕出来,你去把吴府的护院引开。”

泥鳅机灵,应了一声“嗯”,便朝吴府门前的灯笼,就是两枪,然后沿着大街由西往东跑。

“砰砰-------”

两声枪响,在静夜里尤其剌耳。

两只灯笼随即灭火。

吴府大门口,漆黑一团。

众多护院,却摸黑跑出大门口,追向泥鳅。

他们一边追,一边朝泥鳅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十几枝“盒子炮”,先后开枪,弹雨纷飞。

一阵枪响,打破了血夜的寂静。

“八嘎亦噜!支那猪还敢来闹事,杀光他们!”巡逻的鬼子军官叽叽喳喳地大骂,率领鬼子巡逻队朝这条大街奔跑而来。瞬息之间,几支鬼子巡逻队便合围而来。

但是,泥鳅跑得很快,在大街小巷里左拐右钻,废墟又多,不一会,他就消失了身影。

黑夜茫茫,搜寻不到泥鳅的下落,吴府的护院们只好返身而回。但是,有一个身影,却在众护院追向泥鳅时,飘身隐入了对面的废墟里。

万事顺和王八由暗处望向明处,看到了这个身影是小魏子,不由均是心头大喜。

早有准备、善于思考的万事顺在狂喜之际,也没放弃过对脑子“一根筋”的王八的防备,他在看到小魏子的刹那间,便横手去捂王八的嘴巴,低声道:“别吭声,上楼去。”

小魏子飘身而入,听到了万事顺的声音,便双足一点,由废楼的一只破洞,由下而上,飘身而上,穿过破弹洞,身子落在二楼的地板上。

此时,万事顺已松开王八,拽着王八的手,拖着他,跑上了二楼。<!--over--></div>

废墟鬼影

“汪------汪汪------”

“这边-------支那军队残余人员就在这边-------”

“对!劫贼就在对面废楼里-------”

吴府的狼犬又跑出大门口,朝这栋废楼吠叫起来。

鬼子的几支巡逻队也合围过来。

吴府的护院从大街上退了回来。

因为吴国豪和鬼子的关系好,鬼子倒没为难吴府的保镖,并配合着吴府的保镖护院。

他们或牵着军犬,或牵着吴府狼犬,围向吴府对面的这栋废楼。

小魏子赶紧由二楼跑向破窗口,纵身跃向对面的屋顶,又沿着屋顶,轻快而奔。

万事顺与王八二人,赶紧跟着小魏子,也从破窗口跃向对面的屋顶,由南往北,也奔跑如飞。

他们三人不时在屋顶上纵跃,尔后又在屋顶上由西往东而奔,靠近中山东路时,先后一跃而下,奔向小魏子的石府废墟。

小魏子翻墙而入,在前面跑,穿过长长窄窄的过道,在一处长满荒草的墙角蹲下来。

“呼呼呼--------”

三人均是直喘粗气,但是,没有谁敢吭声。

因为鬼子的追兵正从墙外跑过。

敌人人多,小魏子三人都很谨慎,不敢与之决战。

过了一会,鬼子的脚步声、喧嚣声和军犬的吠叫声,都渐行渐远。

三人这才敢说话。

王八尿急,站起身来,想尿尿。

但是,他却看到对面一群身着明朝宫服的宫女和太监向他走来,不由惊叫了一声:“有鬼啊-------”

万事顺蓦然也感觉一阵阴冷如潮水般地包围着自己,似乎还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往自己的脖子里呵气吹风似的。

“谁他娘的这么无聊-------”他骂了一句,便急急转身扬枪一指,但是,身后只有一堵墙。

他刚转身,又似乎有人晃到了他身后。

王八急急闭上眼睛,晃晃脑袋,但是,他一睁眼,却又看到了那群宫女和太监仍是向他走来。

他急急掏枪,想向那些宫女和太监射击。

小魏子,横掌一削,折在他的后脖子上,抢过了他手中的“盒子炮”。

王八眼前一黑,萎倒在墙角处。

“别慌!别怕!咱们是革命军人,不信神,不怕鬼。虽然,这里阴森森的,让人眼花。但是,这里一般无人敢进来。鬼子前几天曾有人到这里打劫,但是,莫名其妙死了些士兵,此后再也无人敢来了。现在,你闭上眼睛和我说话。”小魏子又按着万事顺的肩膀,低声解释,按他坐在一块石板上。

“哎呀,我的娘呀,这里阴气太重了,我没法不怕,睁眼看的都是宫女和太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宫女和太监?什么年代了?”万事顺赶紧闭上眼睛,蹲坐下来,低声惊叫,浑身是冷汗。

万事顺刚合上眼睛,便听到身前传来一阵声响。

“铮铮铮铮铮------------”

这是一阵古筝的奏乐声。

“皇上--------”

“呜呜呜呼--------”

竟然有人喊着皇帝,还有宫女在哭泣。

他本能地睁开眼睛,看到很多尸体向他走来。

而这些尸体都没有脸皮。

“啊-------唔-------”万事顺吓得大叫起来,浑身哆嗦,但觉天旋地转,差点晕倒。

小魏子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闭上眼睛,别怕,有我在。”

“哎呀,娘呀,你别领我到这个鬼地方来呀!”万事顺吓得急急又闭上眼睛,颤声惊叫,又骂小魏子。

“这里本是明朝原来的皇宫,我家的旧宅子也建在这里附近,很可惜,这里被鬼子的一枚炮弹击中了,炸成了废墟。因为我此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我习惯了这里周边的阴气。现在,我是什么也看不到。我告诉你,你的前面,还有一口井,平时白天的时候,你往下看井,井底就是一些石头、杂草,但是,每到晚上,你再往井里看,你会看到井底出现的不是石头、杂草,而是澄澈的水,水面倒映着很多宫女的美丽的笑脸,似乎她们会张嘴向你吻来,很浪漫的画面。”小魏子下了万事顺的手枪,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低声解释这里的情况。

他把画面描绘的很逼真。

“哎呀,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饶是万事顺经历过枪林弹雨,也踏过死尸,还与鬼子拼过剌刀,但是,此时他感觉这里比在战场上都可怕,而小魏子这么一说,万事顺竟然吓出尿来。

“嗤-------”万事顺整条裤子都被尿湿了。

他赶紧横掌推推小魏子,颤声求饶。

“靠!怕啥呢?竟然尿裤子了?你还是什么铁血特战队的副队长?笑死人了!唉,他娘的,我大哥真是没人可用了,用你这样的窝囊废!我告诉,你这是饿的,饿的没精神了,就会眼花,又在废宫荒地上,所以-------”小魏子骂了一句,也闻到了他的尿臊味,便起身走远些,又解释万事顺为什么会看到鬼影的原因。

“呜呼------石轩辕,老子求你了,你别说啊-------你一说,我就感觉不对劲,好象很多人在捏我的脖子-------”万事顺也不顾上尿裤子的羞愧了,也顾不上被小魏子耻笑,哭丧着脸,向小魏子求饶。<!--over--></div>

密谋筹粮

“那你就闭着眼睛,告诉我,你们几个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大哥是否安全?弟兄们情况如何?路上有没有遇到鬼子?胶卷呢?”小魏子从怀中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枝烟,叨在嘴里,打着火,吸了口烟,又吐了口烟圈,嘘了口气,便问万事顺。

原来,小魏子在吴府里,还没睡。

他还在房里思索眼前触及的鬼子间谍问题,自然听到了吴府外面的王八与泥鳅的对话,也听到了万事顺的笑声。

所以,他趁3号楼的人熟睡之时,便也掏枪而出,跑了出来,混入众护院之中,佯装追向泥鳅,然后故意掉队,再也不撤回吴府大院里。

现在,小魏子见到万事顺了,便提出一大串问题。

虽然黑夜无边,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但是,他明亮的大眼睛很有神。

“石总很安全-------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协助------”万事顺便闭着眼睛,颤声将铁血特战队撤到虎头山、灭了两队瓮城来的鬼子巡逻队、把胶卷交给共军游击队转送往**、夏战率铁血骑兵队引开鬼子、石心儿派他们回南京求援等事情告诉了小魏子。

“嗯!”小魏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又说道:“由共军的游击队转送胶卷,这个决策是对的。在目前的情况下,游击队隐蔽好,他们的地下交通站网络广,秘密护送共军文件经验丰富,由他们来转送,是最好不过了。而且,事关鬼子屠杀南京的罪证,他们作为正直的军人,一定能做的。但是,我认为,要收编投降派的兵,要收编难民,其实还是以南京城内的那些投降派和难民为最佳人选。因为南京城人多,作为**曾经的首都,南京城人员的素质也较高。而瓮城只是一座小城,居民不足万人,又驻扎着鬼子的一个步兵联队,还有当地的官员和警察,再加上鬼子的烧杀掳掠,我怕那点居民再也难以负担我大哥部队的粮食和其他军备。唉,-------但是,当前,我要领着大批降官和难民走出南京,前往虎头山,也是不可能的。好吧,暂时就听我大哥的,可能他想的比我更周到些。我很快会去一趟瓮城,想法打入汪海的警察局。唉,反正我也不想呆在吴府了,里面的鬼子间也谍露出了真面目--------”

“什么?冯超那胆小鬼竟然是鬼子间谍?”万事顺听完整个过程,便骇然相问。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估量。冯超之前之所以显得胆小,其实是他不愿意在战场上杀害他的鬼子同类。但是,此人间谍身份无意被我识破,而他又不知道我的详情,所以,我还可以继续利用他。这次,我把野田农夫的便衣猎杀队从句容调离,便是因为冯超又偷偷把我散播的假消息报告了鬼子的特务机关,以为你们真的到了扬州。”小魏子分析了“冯超”之前扮作“胆小鬼”的原因,又指出还可以对“冯超”加以利用,并以事实为证。

“哦-----轩辕兄弟,你真是聪明,高招!哦,如果是这样子,你还不如留在吴府?继续利用冯超?再说,你现在这样离开吴府,又不打招呼,冯超也会怀疑你的。”万事顺闻言,略一思索,便向小魏子提出建议。

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仍然翘指称赞小魏子。

只是,他竖起的拇指,面向的方向不对。

他虽然善于思考,但是,棋高一着的仍是小魏子。

小魏子摇了摇头,说道:“利用冯超的次数多了,鬼子中计也会多,他和鬼子的特务机关也会怀疑我的,说不定,他就会让鬼子来抓我。现在,鬼子没动我,是因为我对于冯超而言,可能还有利用价值的。哦,我也不是现在就离开吴府,我得寻找合适的时机,还得想法弄一车粮食到虎头山上去。否则,你们纵然从鬼子那里收缴了些武器弹药和马腿肉,但是,你们长期不沾粒米,也是不行的。这样吧,现在鬼子走了,你弄醒王八,咱们三人,一起到汉1奸1吴智平的家中去,弄点吃的,再好好休息一天,咱们明儿驾车送粮出城。”

“吴智平?汉奸?为何不从吴嫣家里弄粮食?那可是现成的?”万事顺仍是不敢睁开眼睛,低声骇问,很是奇怪。

“就是在龙蟠山阻击战时,那个在山下帮鬼子喊话的翻译官。他新娶的一房姨太叫作鲁鲜鲜,是位穷苦人出身,也很恨吴智平,恨他助纣为虐。我-----无意中救过鲁鲜鲜,所以,她对我印象很好------咱们可以利用鲁鲜鲜,弄一辆车和一车粮食,哦-------吴智平跟着野田农夫去大茅山了,所以,咱们现在去鲁鲜鲜家,是安全的。至于为何不从吴嫣家弄粮食,那是因为吴嫣是咱们的队员,咱们不能革她家的命。而且,冯超也会知道的,到时,鬼子得知吴国豪给咱们提供粮食,可能会灭了吴家。现在,有吴国豪当鬼子的维持会长,我感觉挺好的。以后,咱们可以让吴嫣回来做吴国豪的思想工作,从吴国豪或是鬼子的特务机关里,窃取鬼子的军事情报。”小魏子解释了一番,也提出一个策略,并说明不能从吴嫣家里要粮食的原因。

然后,他又提醒万事顺,说道:“到了吴家,看到我和鲁鲜鲜亲切谈话,你们可别大惊小怪!我可是她的恩人!”

“哈哈,你这小子真是谋思周全-------行,听你的。”万事顺闻言,笑出声来,也不知他笑什么,但是,他同意小魏子的提议。

两人弄醒王八,便摸黑前往吴智平的家中里。<!--over--></div>

另类手段

岂料,小魏子和万事顺、王八三人,在前往吴智平家中的胡同里,撞上了泥鳅。

四只黑影,不期而遇。

四人拔枪相向,各自低沉喝斥一声:“别动,什么人?”

“队长,我是泥鳅啊!别扣板机啊!”泥鳅低沉地道了一声,先收起了枪。

“哦,原来是泥鳅!你怎么会在这里?”万事顺也听出了泥鳅刚才的喝斥声,也收起了手枪,并且双手反按,按住了小魏子和王八的枪。

各自收枪,笑嘻嘻地相见。

原来,泥鳅也是个机灵人,否则,队员们岂会称呼他为“泥鳅”呢?稍前一两个小时,他还戏弄过王八呢!

就是因为他很溜滑嘛。

泥鳅之前避开吴府保镖,便又尾随吴府保镖,追到这里来,再独自闪进胡同里。

他算定,小魏子等人必在此附近。

否则,鬼子不会一掠而过,而且,鬼子此后便无动静了。

故此,四人重逢。

他们一番耳语,又一起翻墙而入,落在了吴家。

小魏子白天已经来过了,对吴家的情况颇为熟悉,借着灯笼散发的黯淡之光,分别指了指两侧的厢房,便自走到鲁鲜鲜的房门前。

万事顺、王八和泥鳅三人便悄然拉开厢房的门,摸黑进去睡觉了。

“汪------汪汪-------”

一阵狗吠声响。

狗吠声是从鲁鲜鲜的房中传出来的。

可能,鲁鲜鲜因为一个人住,白天又遭到鬼子的戏弄,吴智平又不在家中,所以,她害怕啊!

她不知从何处牵来了一条狼狗,藏放于她的房中,当她的守护神。

“狗汉奸,回来了?你可不许到我房里来,否则,我放狗咬死你。”鲁鲜鲜睡眼惺忪,也没起床,只是掀开被子,呢喃而骂。

她以为吴智平回来了。

“鲜鲜,是我,白天的那个小白脸。我想你,忍不住来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小魏子掀开她的窗帘,低声说道。

“什么?是你?真是你?”鲁鲜鲜一听,惊喜交集,惊喜而喊,将被子一翻,便走下床来,亮着灯。

她走到窗前一看,果然,窗外显着一张俊脸。

她双眸即放光芒,赶紧回身,拿块布,蒙住狼狗的眼睛,又将它的嘴巴缠上,将狼狗关进狗笼里。

然后,她移开门栓,放小魏子进来。

“鲜鲜,我想死你了。白天,我和你那一战,你让我终生难忘。没有你,我是一天也呆不住,今夜,我怎么也睡不着觉。我一躺下,脑海里的影子全是你。对不起,深夜吵醒你了。唉,相思很苦,别怪我。”小魏子进门就抱住鲁鲜鲜,附耳而语,说着甜言蜜语。

他轻轻地反抬脚,轻踢房门,把房门合上了。

“真的吗?我也是!真不敢相信,这么夜了,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做梦吗?你真的来了吗?”鲁鲜鲜耳听甜言,芳心欲醉,伏头于小魏子的怀中,双手搂紧他的腰,呢喃而语,如梦似幻。

小魏子深夜来访,真的给了她一个惊喜,很浪漫的惊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鲜鲜,原来,咱们俩心灵相通啊!呵呵,我这辈子有你,我心已足。但愿有机会,咱俩能一起出走,长相厮守。”小魏子吟风弄月,又轻咬鲁鲜鲜的耳朵,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你还会吟诗?呵呵------嗯!想不到我鲁鲜鲜这辈子也能遇上有情人------呜呜呼-------”鲁鲜鲜惊愕地松开他,怔怔地望着他,骇然地反问他,灿烂地笑了,感慨地道了一声,又哭泣起来。

她的心被小魏子的诗和甜言所震憾。

她再次抱紧了小魏子。

温玉在怀,小魏子自然不会客气,他抱起鲁鲜鲜,就钻到了被窝里。平常时,除了思考战争和情报的问题,他其他时间的思考目标就是美女了。

虽然鲁鲜鲜只是一个少妇,但也很漂亮。对于小魏子来说,鲁鲜鲜只要暂时能解他身体之困、能助他筹粮就行。而且,这个漂亮少妇颇为新鲜的,并无被刁速贵**,也无被吴智平玷污。

两人的喘息马上就急促起来了。

他们在被窝里相拥着,亲吻着,各自微睁微闭着双目,疯狂地扭动着躯体,胡乱地互扒对方的衣服。

当两人都赤条条的时候,小魏子忽然翻转鲁鲜鲜的身子,扶她的双手撑在枕头上,扶她的双腿跪好,让她的双臀高高翘起。

他帮鲁鲜鲜摆好了前趴后翘的姿势。

鲁鲜鲜此时如痴如醉,满脸迷离,心里涌动着原始的渴望,她所有动作,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小魏子贴着鲁鲜鲜的脊背,分开她的双腿,半跪着,将自己那根粗大的硬物从她臀部后面塞了进去,然后便慢慢地进行前后、左右、斜向、回转的运动。

“啊-------”

鲁鲜鲜空虚的身子,霎时被小魏子填满。

她一声娇吟,全身酥麻,双手无力。

她双臂一松,上半身便一下子趴在了床榻上,俏脸贴在枕头上,双臀却抬得更高了。

她如此美好的姿态,让小魏子更是心醉和冲动。

他快速挥动着他的“丈八矛”,在鲁鲜鲜的身体内来回冲杀,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的迅猛撞击。

“啊-----噢-----嘶-----”

鲁鲜鲜身心俱醉,通体舒服,大声浪吟着,享受着她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一轮剌激。

这种姿态,鲁鲜鲜从未有品味过。

小魏子的这种刚猛撞击力,她也从未感受过。

此时此刻,她腾云驾雾,如梦似幻,脑海里还浮现出一幅美丽浪漫的图画:她和小魏子牵手散步于大海边,阳光沙滩,波光粼粼,彩虹横斜,云雾飘渺,浪漫激情----------<!--over--></div>

委宛暗示

血夜寒冷,腥味罩城。

狂风呼啸,屋瓦鸣动。

“石轩辕那小子说领咱们来此,是找鲁鲜鲜给咱们筹粮的,但是,现在听他们俩传出来的声音不对劲啊!元芳,此事你怎么看?”万事顺横躺于床,虽然很累,但是,因为肚子饿的咕咕叫,仍是睡不着,又不时听到鲁鲜鲜的浪吟声,弄得更是烦躁,便伸手抓抓也是横躺着睡的泥鳅的耳朵,扯醒他,又问他。

他喊的是泥鳅的真名“杜元芳”。

“队长,此事必有蹊跷。”泥鳅模棱两可地答道,转身又呼呼而睡。

万事顺听泥鳅瞬间又响起了呼噜声,便又扯扯他的耳朵,低声说道:“咱们去厨房弄点东西吃吧?自己动手!”

泥鳅睡着又被开醒,不由烦躁起来,推开万事顺的手,说道:“队长,这个时候去厨房,合适吗?那可是要经过鲁鲜鲜的房门前的。现在,鲁鲜鲜的海浪声那么大---------”

万事顺却忽地起身,笑道:“臭小子,连这个,你也懂呀?了不起!但是,本队长也有办法,咱们捂着耳朵,经过她的房门前,不就行了吗?”

言罢,他下床,拉开房门就走。

他真是捂着耳朵走。

泥鳅急忙起身,说道:“队长真乃神人也!”

他说罢,便狠扯王八的耳朵,将王八弄醒,又捂着王八的嘴,说道:“别吭声,捂着耳朵,去厨房弄东西吃。”

说罢,泥鳅拉他一起去厨房弄饭吃了。

鲁鲜鲜的房间里,狂风暴雨,娇喘吁吁,床板作响。

小魏子和鲁鲜鲜二人的一场恶战,均是大汗淋,把床单都弄湿了。大战方休,小魏子翻身仰躺着,但觉全身松软,双膝发麻,通体舒畅。

鲁鲜鲜痛快淋漓,娇喘一会,翻身伏于他身上,双手抚摸着小魏子的胸膛,妩媚地问:“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现在是你的人了,请你如实告诉我。”

她的双峰堆于小魏子胸膛上。

“鲜鲜,亲爱的,不瞒你说。我是大茅山游击队队长华亮,前段时间入城,想给山里的队员们弄点粮食和医药,岂料鬼子围城,又有**特务盯着我,我出不去了,所以困留于城中。唉,现在天寒地冻,我的队员们还在山中受苦,衣衫单薄,无米无炊,可能饿死不少人了。尤其是负伤的队员,缺衣少药,唉------”小魏子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揉她的玉峰,语气很甜又很幽伤地编了个谎言。

他说到后来,便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他怕往后万一情况有变,泄露了他作为军统特工的真实身份,便出此下策,编个谎言来骗鲁鲜鲜。

“什么?”鲁鲜鲜骇然惊问,分开小魏子的手,坐起身来,怔怔地低头望着小魏子。

“鲜鲜,现在国共合作。我们的队伍已不与**打内战了,我们打的是小鬼子。你也是穷人出身吧?你忍心看着鬼子大肆屠杀城中军民吗?唉,咱们不打小鬼子,不把小鬼子赶走,真的会变成亡国奴的。”小魏子也坐起身来,搂过鲁鲜鲜,伸手又揉她的玉峰,又唉声叹气地说道。

“你真打过小鬼子?”鲁鲜鲜回过神来了,又半信半疑地问:“我也参加你们游击队,好吗?”

她是穷人出身,所以,才会上了刁速贵的贼船。

她当然看过鬼子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镜头,但是,她当时伴在刁速贵身旁,坐的是高档轿车,所以,她才幸免于难。而昨天野田农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的欺侮,也让她对鬼子极度的憎恶。

不过,她不是很相信小魏子的话,所以,她也试探地问。虽然,她地位不高,出身贫寒,但是,她终究当过刁速贵的秘书,在酒桌餐桌上逢场作戏,时常有之,见识还是较广的。

所以,要想轻易得到她的信任,并不容易。

现在,她之所以会欣赏小魏子,一是因为小魏子帅气;二是因为小魏子弄她的功夫了得,让她舒舒服服的。

“好!咱俩一起走,从此永相依,生死不离。大山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别具浪漫。只是,条件要坚苦些。”小魏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抱起她,自己双腿一盘,将她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鲁鲜鲜腹下“肥草”遮蔽的“小坑”门户触及小魏子又翘起来的“大萝卜”,不由心神一荡,娇身颤动了一下。

她低下头来,轻轻伸手一握,感觉到了他的热度和硬度,不由吃惊地问:“哎呀,你的------又硬了?这么快?”

她想:男人真是要分年龄的。以前,干爹想弄我的时候,是三天两头才一次,每次不足一分钟。而今,华亮真是厉害,刚才,他弄我一个多小时,现才泄了几分钟?现在,他的“大萝卜”又硬了。真好!和他在一起,真是幸福!

“年轻嘛,我又长年在山里钻,游击队里又没有女的,可把我憋死了。现在,我和你一天来三次很正常,就象一日三餐,缺一餐也会饿。”小魏子笑道,便伸手拔弄她腹下的“肥草”。

她那片“草地”,刚才被小魏子弄得乱蓬蓬的。但是,很柔软,触手很舒服。

鲁鲜鲜听说游击队是在山里钻的,可不想跟着小魏子去山里,在城里生活多年,又曾经傍过大款,现在再要让她受苦,她还真是不习惯,但是,又舍不得与他分开,便结结巴巴地问:“别-------你------能不能留在城里?”

她伸手拨开了小魏子的手,不让他拨弄自己的“水草”。她觉得痒痒的,身子激伶伶地颤动了一下。<!--over--></div>

俊男演戏

“我当然可以留在城里,但是,当务之急,我得弄一辆车来,弄些大米,送到山里去。另外,我得去瓮城一趟,打探一下瓮城的敌情。我得相机去打鬼子一仗,从鬼子那里弄些枪枝弹药来。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探清楚情报,你就留在瓮城等我。等我领队员们打鬼子一顿,然后,我就和你回南京。南京城大,鬼子多,枪枝弹药充足,更适宜补充我军装备。唉,可惜呀,弄一辆卡车容易,想法去暗杀几个鬼子就行了。但是,弄米难啊!”小魏子的手脚哪会闲着,他的手又去揉鲁鲜鲜的玉峰,还委宛暗示鲁鲜鲜得帮他一忙。

他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只有把鲁鲜鲜弄舒服了,她才会相信自己,帮助自己。

“华亮,其实-------我和你长相厮守,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不夜天’夜总会吗?那里的大掌柜刁速贵就是我的干爹,也就是第一个占有我的男人--------呜呜呼-------他六十多岁了,可以当我爷爷了,却-------呜呜呼-----我-------真是命苦,没法子,得靠他养我全家人。但是,他为了保护夜总会,为了保护他的财产,把我象礼物一般,送给了吴智平这个狗汉------奸------”鲁鲜鲜忽然抱住小魏子,埋头于他胸膛,低声抽泣起来,幽幽地述说自己的身世,身子一阵颤动。

但是,她也道出了实情。

激情过后,她脑子也清醒了。

女人本来就很现实,大都不可能为了纯粹的床第之欢来放弃幸福和物质的追求,虽然小魏子一天一夜给她两次惊心动魄的享受,但是,鲁鲜鲜却不能为之放弃家人的幸福。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很命苦。纵是男儿,也有很多人惨死于鬼子的屠刀之下。这些天来,南京城已经成为一座血城。你有这么一个好干爹,比夜总会那些普通的歌女,你算是幸运多了。谋生不容易,有收获也肯定有付出,能填饱肚子,能居有定所,能不被杀害,好好地活下来,就是幸福了。我不敢苟求你与我天长地久,能和你曾经相拥过,那就是我的幸福。”小魏子聆听了她的血泪控诉,颇为同情她,赶紧柔声劝慰。

他感觉自己很龌龊,竟然如此去骗一个身世可怜的尤物。但是,他又想:为了我大哥,为了山里的部队,少爷只能狠下心来骗财骗色。大哥善良,石家得来一个狠角。否则,光复石家大业,便是一句空话。

“华亮,你能原谅我不和你一起走吗?以后,你会常常来看我吗?”鲁鲜鲜抬起泪眼,颤声相问。

“嗯!如果你此时随我走了,吴智平回家后向刁速贵问罪,那刁速贵还不宰了你家里人?其中道理,我懂,我明白!我舍不得你,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不知道,我这次去弄鬼子的车,去弄鬼子的大米,会不会战死?如果我不幸,请你别为我伤心。我只是千千万万为驱逐倭寇而牺牲的中国人的普通一员。在你人生的轨道中,我只是一颗流星。”小魏子点了点头,说了一番很善解人意的话。

他明如秋水的大眼,瞬间也流露出哀伤。

他本是军统特工,演戏是好手,能做到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泪水淌过嘴边,从不觉得咸。

“嗯!那就好,你能常常来看我,就心满意足了。弄大米的事,你不用费心,你只需要弄一辆卡车来就行。我娘家有米,如果娘家没米了,我可以向刁速贵要。反正,刁速贵还需要我,他不是真心将我送给吴智平的。他说过,只要吴智平能帮搭起他与鬼子的桥梁,他就把我要回去。明天夜里,你弄一辆卡车来我这里。”鲁鲜鲜闻言,又看着小魏子哀伤的眼神,心头一阵激动,颤声相告,她会帮小魏子去弄大米。

言罢,她又伏于小魏子怀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

小魏子搂着她,侧身而卧,一手始终揉搓她的玉峰,又低声说道:“我今夜来,还领来了几名队员,你明天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理会他们,让他们自己做饭吃就行了。”

“嗯--------”鲁鲜鲜累了,呢喃应了一声。

小魏子也困了,和她相拥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午,小魏子醒来,鲁鲜鲜已不在他身旁。

他起身更衣,穿上那套昨夜裹于他西装下的鬼子中佐军衔的军服,整好妆容,便推门而出。

“嘿嘿-------”万事顺、泥鳅和王八都是一脸的冷笑。

“笑什么?你们以为我想自己卖自己呀?现在,鬼子重兵集结于南京城内外,咱们能抢到大米吗?能买到大米吗?就凭咱们四个人,能在城里闹出多大动静?他娘的,你们几个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敢来耻笑少爷?”小魏子脑子反应极快,一看就知道他们几个在笑话自己,不由怒气冲冲,双手叉腰,怒骂万事顺等人一番。

万事顺、泥鳅、王八三人笑容立僵。

“王八,你先回山里,通知我大哥今天午夜到句容城外来接应咱们。万事顺和泥鳅两个,留在狗汉1奸1家里,自己弄饭吃,别惹事,吃饱就睡。晚上,等我驾着大卡车来接你们,并从这里运大米走。”小魏子见他们不敢笑,也不敢吭声了,便又吩咐他们分工分别做好各自己的事情。

说罢,他扬长而去。<!--over--></div>

命犯桃花1

“这小白脸,真他娘的狠,训起人来,一点面子也不给。”王八望着小魏子远去的身影,骂骂咧咧了一番。

他掏出手枪,交与万事顺,扯乱头发,又就地打滚,弄脏衣服,便爬起身来,走出了吴宅。

他按照小魏子的吩咐,装成难民,混出城去,回虎头山联络石心儿今夜率部来接应小魏子的粮车。

王八较为粗鲁,也不想想小魏子是否能筹措到粮食?是否能运出南京城?

但是,一根筋的人,执行命令较为坚决。

所以,小魏子的命令一下达,王八就走了。

“小白脸筹到粮食了?元芳,此事你怎么看?”万事顺站起身来,侧目而视泥鳅,奇怪地问他,似乎不相信小魏子刚才的话。

“队长,此事必有蹊跷,到了晚上,一切自有分晓。”泥鳅圆滑地说道,既不得罪万事顺,也不得罪小魏子。因为他知道小魏子是石心儿的亲弟弟。

万事顺瞟了鲁鲜鲜的房门一眼,脸露不屑之微笑,说道:“那行,你去做饭,我歇会。”

他言罢,即去厢房睡觉了。

泥鳅微微一笑,便去厨房做饭去了。

寒风萧瑟,枯叶飞舞,尘埃飞扬。

小魏子穿着鬼子的“中佐”军官服,沿着中山东路往北走,尔后又沿着玄武湖边迈步。

草枯树秃,湖水染血,飘浮着许多尸体。

小魏子驻足于玄武湖边,怔怔地望着这些尸体。

他从这些尸体的背部或胸前的弹孔,看出鬼子在杀这些中国难民时用的什么枪。

于是,他握紧拳头,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鬼子杀的人真多!都是机枪扫射啊!这帮畜生,连手无寸铁的中国难民也不放过。好,小鬼子,少爷此生一定要将血债奉还!”

“八嘎亦噜,站住,再不停下脚步,就开枪了。”此时,玄武湖西面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鬼子军官的叫嚣声。

“救命啊!救命啊!--------”

接着,又传来凄凉的呼救声,女音!

小魏子侧身一看,却见几名鬼子官兵正端枪追逐着一名女郎,他们似乎是从湖边一幢别墅里跑出来的。

而被鬼子追逐的女郎,披头散发,光着脚丫,衣衫破碎,没穿裤子,双腿修长,皮肤白嫩,但是,浑身上下有伤痕。

那女郎跑着跑着,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鬼子追兵,不想却撞入了小魏子的怀中。

她的脸颊骨与小魏子的胸骨相撞,疼得她“哎呀”惨叫了一声。她双手捂捂脸,又急急缩手,退开半步,看看自己撞上的却是一名鬼子军官。

真是前有虎,后有狼。

女郎再也无法逃命了,便跪在地上哭天抹泪,向小魏子求饶:“呜呜呼------太君,饶命啊!我-----我今天来红水了-------呜呜呼------”

她悲泪如雨,哭哭啼啼,楚楚可怜。

但是,她相貌姣美,长着小鹅蛋脸,面起重城,一副旺夫相,身材苗条,一双眼睛不大不小,虽然泪水涌流,但是仍然清澈,黑长睫毛似纱幕,长发齐腰,年约十**岁,挺美的一个可人儿。

她把小魏子当成鬼子了,因为小魏子也穿着鬼子军衣。

湖边风大,女郎冷得哆嗦着,双唇已经发紫。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缘份啊!你请起,我可不是鬼子。我是一名顶天立地的中**人!”小魏子天生多情,眼望跪于自己身前的楚楚动人的美女,不由诗兴大发,吟风弄月,自我介绍一番,扶着女郎双肘,托她起身。

女郎但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托起自己的身子。

她一怔一惊,泪脸一红,颤声问道:“你真是我们中**人?那-------你-------为何身穿鬼子军服?”

她之所以一怔,是因为小魏子说的是中国话。

她泪脸一红,是因为她听出小魏子所吟诗句的内涵。

她不是普通的难民少女,而是有文化内涵的姑娘。

小魏子也不问女郎为何如此衣衫破碎,姓甚名谁,左臂一伸一搂,将她抱入怀中,右手为她抹拭脸上的泪水。

他淡定地低声说道:“我身穿鬼子军衣,目的也是为了暗中猎杀鬼子,为咱们中国的老百姓报仇。你看看湖里的死尸,我们中国人多么悲惨啊!所以,我发誓,每天要杀三名鬼子。今天,我不仅要救你,而且,我要将你身后的三名鬼子全灭了,将他们扔进湖里,给咱们的老百姓陪葬。”

说罢,他搂得她紧紧的。

他的右手却伸进自己的衣兜里。

他心里亦想:舒服!搂着美女,就是舒服!她的双峰那么尖,一定是个处座。娘的,看样子,小鬼子还没弄到她,就给她跑出来了。好!真好!哎呀,少爷这几天命犯桃花啊!我刚刚弄完一个美少妇,又来一个美少女投怀送抱!美啊!人活着多好!还是当特工舒服,整天花钱如流水,美女在怀,过着温柔梦乡的生活,不也乐乎?

他脸上喜气洋洋,嘴泛笑意,美目流盼,裤档即刻支起了一顶龌龊的小帐蓬。

美丽女郎被小魏子揽入他怀中,身心俱感温暖。

因为她衣衫破碎,天气寒冷,本来就冷得哆嗦着,忽然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用体温温暖她,让她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

她耳听小魏子的铿锵话语,又感觉浑身有力。

但是,当她抬起泪眼,望着小魏子清秀俊雅的脸孔,心里的自信又瞬间消失,暗暗叹息道:“唉,我古雅娇真是命苦,好不容易从鬼子的魔窟里逃出来,又遇上这么一个伪君子。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如何是身后三名鬼子的对手?也罢,今日,我临死前,总算有个作伴的,而且,他还挺斯文帅气的,呆会命赴黄泉,我也不会寂寞了。”<!--over--></div>

扇死鬼子

此时,后面的三名鬼子追上来了。

为首军官站正向小魏子敬礼,又躬身自我介绍,说道:“报告中佐阁下,卑职奉玄武湖驻军步兵少佐浅仓荒井队长之命,前来辑捕这名支那女子。”

说罢,他用枪指着古雅娇的侧额。

古雅娇吓得又是一阵哆嗦,双腿发软,脸色发青,只好合目等死。

她的双手,死死地箍抱着小魏子的腰,双峰紧贴着小魏子的侧勒。

小魏子看到自己怀中伊人竟然被鬼子黑漆漆的枪口所指,不由怒气冲天,大声怒骂:“八嘎亦噜-------”

他只骂一句,便甩手给鬼子军官两个耳光。

“啪啪---------”

鬼子军官挨了两记耳光,却无叫喊声。

他双额各有一个针孔,鲜血点点滴滴,顺着他已经红肿的双颊滑流而下。

他白了小魏子一眼,双目缓缓凸出,嘴巴张大,就这样站着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却是小魏子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银针。

他在扇那鬼子军官耳光的同时,也把银针狠狠地扎于鬼子军官的双额的“太阳穴”上。

那鬼子军官如此被狠扎了两针,岂有不死的?

他又哪能死得瞑目?

他死的不明不白呀!

鬼子军官身后还站在两名士兵,看到小魏子扇了他们的军官两记耳光,打的那么响亮,而那军官又不敢吭声,他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均是躬着身子,低垂着头。

古雅娇本是依偎在小魏子的怀中,不敢抬头,合上双目的,忽听小魏子如此责骂鬼子军官,又扇鬼子军官两记耳光,而鬼子军官竟然毫无反应,便又好奇地睁开双眼。

她抬头一看鬼子军官“呆若木鸡”,看到鬼子军官双目凸出、嘴巴张大、双颊流血的可怕样子,便又不敢再看了。

她芳心稍定,暗道:“原来,这小白脸刚才不是吹牛的!他真厉害,还会说鬼子话,打了鬼子的军官,几名鬼子竟然大气也不敢喘。他刚才吟风弄月,说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对我一见钟情吗?呵呵,我的命真好,竟然差点跑到黄泉路时,却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嘻嘻,女人长得美,就是本钱,就是幸福。嗯,本姑娘倒是想找一名顶天立地的军人,此生好有个依靠。这个年代,谁敢欺负军官的家眷呀?嘻嘻,家眷?是我多心了吧?他会要我吗?肯定!否则,他不会这样搂着我!”

她想到此,俏脸通红,芳心怦跳。瞬息之间,古雅娇竟然心思陡转,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

也就在此时,她心里又暗道:咦?他用什么东西顶着我的臀部呀?这么硬!不会是手枪吧?

“八嘎-------啪啪-------”

“八嘎-------啪啪--------”

小魏子搂着古雅娇,向前跨两步,故伎重演,又大骂两名鬼子士兵,对着这两名鬼子,扇每人各两记耳光,也把这两名鬼子士兵无声打死了。

两名鬼子士兵的死状如那名军官一样。

小魏子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怀中古雅娇绯红的俏脸,再看看她胸前衣衫的破绽里露出的“峰峦”,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便伸手去捏她的“峰峦”。

古雅娇此时正神思悠悠,峦头被捏,身子颤动了一下,惊叫一声:“喂------”

她急急伸手去拨小魏子的手,抬头欲骂,却看到小魏子笑嘻嘻的**坏样子,不由又是俏脸通红,羞赧无比,甚是娇艳。但是,她赶紧侧开头去了。

“怦怦怦----------”

她芳心跳动甚是厉害。

她心想:这小白脸好是好,厉害是厉害,但是,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太色了!唉,本姑娘就将就些吧,生活不容易,有个依靠就行了。

小魏子低头看着古雅娇俏脸神情的变化,凭其泡妞经验,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松开她,吩咐她:“喂,你一定很冷吧?来,帮个忙,把鬼子军官的衣服和枪械、弹夹、手雷取下来,然后,你躲在树后,把衣服穿上,扮作鬼子军官,再跟着我去那幢别墅,把里的坏鬼子全部弄死,替你报仇!”

“哦-----哦------”

古雅娇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两声,哆嗦着去扒鬼子军官的衣服。离开小魏子的怀抱,她又感觉冷风嗖嗖的。

小魏子则扶两名鬼子士兵到两株大树下坐好,也把他们的衣服剥下来,把他们各自子弹全装自己的兜里,摘下他们的手雷挂在自己的腰间。

他把两名鬼子的衣服剥光了,并煞是好奇地欣赏着这两名鬼子腹下的“小萝卜”。

他笑嘻嘻地心道:“鬼子的祸根咋就那么短呢?他们毒蛇岛上的女人,岂不是很不幸?娘的,有机会,少爷得找个日本娘们玩玩,看看她们的‘坑’是不是很浅的?我的‘大萝卜’填入她们的坑中时,会不会穿透过去?嘻嘻!”

他抓过鬼子的“三八大盖”,用枪杆去撩拨一名鬼子士兵腹下的“小萝卜”。

“喂,羞死人了,长这么大人,还象小屁孩那样玩那个?”此时,古雅娇换上鬼子军衣,腰别着鬼子军官的“南部十四式”手枪,颇具英气地走过来,看到小魏子竟然这样用枪去撩拨鬼子的“祸根”,不由又羞又奇,嗔怪地骂了小魏子一句。

她又是一阵满脸通红,别过头去了。<!--over--></div>

一见钟情

小魏子侧身瞄了一眼古雅娇绯红的俏脸,嘻嘻哈哈地笑道:“呵呵,我这条比他们的小萝卜根大多了,难怪我们国人称呼这些倭贼为鬼子的时候,还在鬼子前面加上一个‘小’字,称呼他们小鬼子。哦!原来那个‘小’字是指他们的这条‘小’啊!”

言罢,他又用枪杆子撩拨一下鬼子腹下的“小萝卜”

他就是要故意瞎扯一番,瞎胡闹一番,以此调侃古雅娇,戏弄古雅娇。

“呵呵-------”

古雅娇又羞又气,却又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小魏子放下步枪,双手抓起一名小鬼子的双腿,将尸体横甩出去。然后,他如此循环,将三名鬼子的尸体全扔入湖中,给湖中的那些为鬼子机枪扫射而死的中国难民陪葬。

“扑通--------”

“扑通--------”

“扑通--------”

三具尸体落水,溅起阵阵水花。

“哼!小鬼子,你们也有今天?呸!”古雅娇跑到湖边,望着湖中浮浮沉沉的鬼子光身尸体,悻悻地骂道,又朝湖里吐口水。

她心里解恨了,又问小魏子,道:“鬼子不是还没死的吗?他们刚才站着的,怎么他们现在被你扔到湖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冷吗?”

小魏子从衣兜里拿出那枝银针,在她眼前晃动了一下,说道:“我刚才扇他们耳光的时候,食指与中指是夹着这根银针的,在他们的脸颊两侧各扎了一针,扎中的都是太阳穴,所以,他们当时站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种杀法,是不让他们喊叫出声,以防惊动不远处的那幢别墅的鬼子卫兵。”

说罢,他把银针放回衣兜里。

“哦-----你真行!想不到你斯斯文文的,杀起鬼子来,比谁都狠。**要都象你这样,南京城就不会沦陷了。”古雅娇闻言,恍然大悟,翘指称赞小魏子。

她心里对小魏子的机智,甚是佩服。

“别墅里还有多少鬼子?什么人把你抓到别墅去的?哦,你把这两套鬼子军服装进麻包袋里,然后随我去杀别墅里的小鬼子。今天,我让你报仇报个痛快!”小魏子对她的称赞,不屑一顾,又从怀中拿出一只小麻包袋,递与古雅娇,还问起古雅娇及别墅里面的情况。

古雅娇接过麻包袋,附身去拾鬼子军衣,然后直起身子,说道:“是刁速贵那老鬼把我骗到这里来的。”

说到此,她已是眼眶泛红。

“刁速贵?怎么又是这个老畜生?”小魏子愕然反问,望着眼眶泛红的古雅娇,便知里面有故事了。

“嗯!你认识那老鬼?”古雅娇珠泪涌眶,晶莹欲滴,点了点头,也反问小魏子一句。

“那老鬼,不做人事,心眼太坏,总有一天,少爷会要他全家人的命。”小魏子从古雅娇的泪水中,看出了她对刁速贵的恨,便顺着她的话,也为了讨好她,说出了一番狠话。

“别-----别杀他全家,杀他一人就行了。”古雅娇闻言,心头大急,放下麻包袋,探手抓着小魏子的手臂,用力地摇了摇,结结巴巴地向小魏子求情。

看得出,古雅娇还是比较单纯的女孩。

“他家里还有好人?对吗?”小魏子何等聪明,反问古雅娇一句,又将她搂入怀中。

“嗯!他女儿刁永美心地很善良,接济我兄妹俩很多,她也喜欢我大哥。只是刁速贵横在她和我大哥之间,否则,刁永美小姐已经是我嫂子了。”古雅娇羞赧地低下了头,被小魏子搂入怀中,她竟然没有挣扎,幽幽地说起了刁家的一些事情。

小魏子坐起来,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原来你们两家还颇有渊源。咦,你叫什么名字?你大哥呢?”

他取下古雅娇的军帽,抚弄她的发秀,将她的秀发盘在一起,再帮她带上军帽,将她的秀发塞进军帽里,帮她打扮的更象一名鬼子军官。

尔后,他的手顺势而下,揉搓她的双峰。

“喂,你别得寸进尺--------”古雅娇被他弄着发丝之时,甚是舒服,也感觉很浪漫,忽然她双峰被揉,身子一个激颤,不由满脸通红,浑身发热,赶紧喝斥小魏子。

“呵呵------那里才好玩,手感特舒服!”小魏子嘻嘻一笑,强辞夺理,缩手又伸手,双手环抱着她的小腹。

“呸------施恩图报非君子!”古雅娇又羞又恼,却又拿他没办法,便嗔骂了他一句,伸手握着他的一双手腕,不让他又得寸进尺。

她躺在他怀中,坐在他大腿上,还真是很温暖。

现在,她对小魏子很佩服,想想小魏子不露声色,就把三名鬼子致于死地,手段何等高明!

兼之小魏子救了她,长得又帅气,还会花言巧语,吟风弄月。所以,她对小魏子,还真是一见钟情!

“呵呵,我可不是君子。所谓的君子,都是卫道士,假正经,斯文败类而已。我向来都是施恩图报。从今天起,你也当兵吧,当我的副官,寸步也不能离开我。”小魏子又嘻嘻哈哈地说道,分开她双手,举起手来,扶着她双颊,扳转她的脸蛋,附唇亲去,正好印在古雅娇的双唇上。

“喂----别-----我不理你了-----你才是斯文败类!”古雅娇又羞又气又恼,分开小魏子双手,别开头去,骂了他一句,竟然真生气了,从他大腿上弹开,站起身来。<!--over--></div>

轩辕黄金剑

“不理我,是吧?好!你有种!娘的,少爷惹不起,躲得起!从今往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哼!呆会,你遇上鬼子,又不会说鬼子话,被鬼子扒光衣服,再被七八个鬼子轮流-------那个------哎呀,惨啊!那血流的------可不能怪我。”小魏子是很傲气的人,看古雅娇这个样子,也来气了,探臂伸手,抓过麻包袋,抓起两枝“三八大盖”,起身就走,却不忘吓唬她两句。

“喂-----别------你是男人,不能象小脚女子那样小气!”古雅娇心思单纯,但闻此言,身子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

她还真被小魏子吓着了,哆嗦着赶紧去追小魏子,抓着小魏子的手臂,把他拉住,结结巴巴地劝说他。

“呵呵,哄你的。我可舍不得离开你这位小美人。哎呀,你国色天香,美貌如画,就象刚从墙上走下来的那么好看。”小魏子笑嘻嘻地说道,放下步枪和麻包袋,又将她揽入怀中。

他想:少爷就喜欢抱你!多舒服啊!似水做的一样,软绵绵,触手生温啊!

“哎呀,你这个人呀,手脚真多。我可是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古雅娇又羞又恼又甜,嗔骂了小魏子一句,却也任由他搂着自己。

“我姓石,名叫轩辕,小名小魏子。据说,我的名字是因为我爹的一把轩辕黄金剑而起的。当时,我爹在边关统兵打仗,抗击外族入侵,因遭奸佞陷害,失踪于东海。武林中人闻风而动,欲斩草除根。万般无奈之下,我娘领着我流落江湖,后遇我姑祖母相救。我的名字就是我姑祖婆婆起的,她也以为我爹已经惨亡,故取轩辕之名,以祭典我爹在天之灵。”小魏子搂着她,又坐下来,再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语气忽然有些伤感地说起自己的名字。

“轩辕黄金剑?石轩辕?嗯,我听说过轩辕黄金剑,别忘了,我可是戏子!”古雅娇惊叫起来,又骇然反问,不经意间,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看到小魏子忽然眼眶泛红,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柔声地问:“你怎么啦?刚才,你豪气冲天,还杀鬼子不眨眼,确实顶天立地,智勇双全。可是,现在你却-----”

她话犹未了,看到小魏子红红的眼眶,已经泪水涌帘,滑流而下。

古雅娇心头一震,忍不住伸手,去拭小魏子眼角的泪水。

小魏子仰仰头,抑制泪水,嘘了口气,哽咽地说道:“你知道吗?轩辕黄金剑,那是天下第一剑,剑身重达百余斤,纯金打造,也是天下第一豪华兵器,乃王者利器!”

但是,他此时的语气又变了,豪情起来。

“嗯!我和我大哥演过轩辕黄金剑的戏。这出戏,说的是大明镇辽王,骑着白龙马,手握轩辕黄金剑,驰骋在辽东,与后金兵马决战时,在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古雅娇应了一声,手舞足蹈地说起自己曾在舞台上演过的戏剧,说着说着,她却听到了小魏子的低泣声。

她骇然侧头,望向小魏子,却见他已是泪如雨下。

“喂,魏子,你怎么啦?你怎么哭了?我说错话了吗?你可别丢下我!”古雅娇慌神了,她本是心思单纯之人,可怕得罪小魏子了。

她更怕因为得罪小魏子而被小魏子抛弃,然后不小心遇上鬼子,被“七八个鬼子轮流------那个------”

她幽幽相问,又伸手去拭小魏子脸上的泪水。

或被小魏子哭声感染,她自己也忍不住落泪,也低声抽泣起来:“呜呜呼------大哥,你到底有没有被鬼子抓走呀?呜呜呼------刁速贵以你的名义,把我骗到鬼子的魔窟里-------呜呜呼-------妹子差点-------”

“哈哈哈哈哈---------”小魏子忽又大笑起来,低声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大明镇辽王,真英雄也!”

古雅娇傻眼了,双眸瞪圆,奇异地望着亦哭亦笑的小魏子,茫茫然地问:“喂,你不是小屁孩了,怎么又哭又笑?你都把我弄糊涂了,害得我也陪你大哭了一场。”

小魏子搂紧她,把脸贴在她的俏脸上,说道:“佛曰: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我的美人啊,咱们可是前世有缘,今生有份!有道是,狂士亦歌亦哭亦笑,我哭也好,笑也罢,均是因为和你有缘啊!”

言罢,他双唇沿着古雅娇的脸颊,滑吻而下,至她双唇相印。古雅娇听他此言,芳心阵甜,有些痴,有点醉,没再推开小魏子,而是合上了美眸,反手搂紧了小魏子的脖子。

两人深情相吻,激动相拥,似是已经相恋了数十年。

而小魏子的手,不知不觉解开了古雅娇的衣领,探手入怀,扶握着她的玉峰,揉搓起来。

“哎呀------你------别呀-------羞死人了!”古雅娇身子一阵颤动,蓦然惊醒,伸手握着小魏子的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怀中拉出来,又娇嗔地责怪他一番。

她俏脸娇艳,红晕欲滴,浑身发热,芳心怦跳。<!--over--></div>

刁氏阴谋

“说说,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如何被鬼子追杀?别墅里还有多少鬼子?”小魏子神采奕奕,嘴边似笑非笑,颇有深意地问古雅娇。

他又伸手轻抚她的小腹。

古雅娇或许已经习惯了小魏子的放肆,或许她拿小魏子没有办法,或许她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打动了芳心,又或许她与他真有缘份,真是一见钟情。

所以,她没再去拉开小魏子的手。

她含羞含嗔地说道:--------

我叫古雅娇,我大哥叫作古雅观,朝鲜人,因鬼子入侵朝鲜和东三省,我们一家被迫奔走四方,最后在南京落脚,爹娘因为劳累奔波,到南京时重病不起,自此瞑目。

因此,我们兄妹二人,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领进了“不夜天”夜总会,在舞台上表演弹弓、骑术、唱歌、舞蹈、演戏,成为“不夜天”的台柱和摇钱树。

但是,不夜天的大掌柜刁速贵从不给我们钱,只给我们饭吃。偶尔,过年的时候,他会发点红包给我们,但是,又给师傅收起来了。

就这样,我们兄妹二人成了“不夜天”夜总会的戏子,也就是现在时下流行的词语,叫作明星。

其实,我们兄妹俩就是没地位的戏子。

大哥刀法精、骑术好、演技佳,深得刁永美大小姐的喜爱。她经常偷偷地送钱送物给我们兄妹俩。但是,刁速贵嫌我哥是一个戏子,又没钱,也没地位,多番阻拦,却无法阻止刁永美和我大哥相爱。

有一次,在舞台上表演马术的时候,大哥忽然从马上摔下来,晕死过去,右臂粉碎1性1骨折。

古家班把他送到医院后,因为医疗条件不太好,大夫把他的右臂锯掉了-----呜呜呼-------大哥好惨啊!

他原本好似你一样,又高又帅又乖巧!

呜呜呼------

其实,他是被人暗算的。

后来,我和刁永美深入查勘,发现大哥在舞台上所骑的那匹马,马鞍上事前被人扎了钉子。

大哥上马之时,双腿即被钉伤,血淋淋的,为了不丢我们古家班的颜面,他硬撑着在舞台上骑马、耍刀、扔飞镖、用枪打靶子。

结果,他流血过多,双腿无力,摔将下来。

更惨的是,扎伤我大哥双腿的钉子有毒!

为了给大哥治伤,我无奈地认刁速贵为干爹。

有一天夜里,他把我灌醉,想欺负我--------好在,刁大小姐将我掉包-------她趁刁速贵醉酒后迷迷糊糊之际,把我背走,吩咐丫环,换上了鲁鲜鲜。

为了刁氏家产,为了刁氏性命,刁速贵后来把鲁鲜鲜象礼物一样,赠予了狗汉奸------吴智平!

唉,鲁组组真惨!

从此之后,我对刁速贵特别防范。

今天,刁速贵撒谎,他说我大哥被鬼子抓到这湖边来了,派司机来接我,称他已在湖边别墅等我,和我一起给鬼子送金条,以便将我大哥赎出来。

我当时心慌慌的,信以为真。

结果,来到这幢别墅,司机放下我就走了。

别墅里的鬼子中队长浅仓荒井畜生,强行搂着我走进别墅,还用酒灌我,又扯烂了我的衣服--------呜呜呼,幸好,我踢了他的------裤档一脚,趁他仰天倒地、惨叫之时,我跑了出来-------然后,就在这里遇上你了--------<!--over--></div>

独臂骑士

古雅娇边说边落泪,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了。

她述说的往事,即是她苦难的过去。

悲苦的童年,艰难的青春,多次差点被刁速贵暗算,让她的芳心盈满了苦涩。

她,难过异常!

小魏子听古雅娇述说完往事,伸手为她拭泪,低声吟道:“天地有情竟白发,人间无义了沧桑&nbsp;。”

古雅娇侧回脸,泪眼朦胧地望着小魏子。

她很欣赏他出口成章,才华横溢,智勇双全。

小魏子扶她起身,又伸手扶着她的双肩,低声说道:“阿娇,亲爱的,你不用再多想了。害令兄伤残的人,必定是刁速贵那老鬼。他的目的,肯定是阻拦刁永美小姐与令兄的交往。本来,刁速贵是要置令兄于死地的,因为他在马鞍上的暗器下了毒。岂料,刁永美对令兄一往情深,全力相救。所以,后来,刁速贵又想欺负你,以激起令兄对刁家的仇恨,从此自动与刁永美断绝来往,其心良苦亦阴险!今天的陷阱,很明显,也是他事先挖好坑,给你跳的。”

“嗯!我明白了-------可我古家班,是他刁速贵的摇钱树啊!”古雅娇虽然单纯,但经小魏子点拨,终于彻底认清了刁速贵的丑陋面目。

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悲泪又流,又泣声问天。

一阵酸疼涌上心头,因为她被刁速贵欺骗了,因为她的兄长被刁速贵伤害了。

她蓦然扑入小魏子怀中,双手搂紧他的腰,又呜咽啜泣起来,泪水打湿了小魏子的胸膛。

“阿娇,我的最爱,别伤心!别难过!往事已逝,你已今昔对比,因为你如今有我了。此仇此恨,我一定会帮你报的。另外,令兄与刁永美之恋,我也一定会促其成功。相信我!”小魏子轻拍其背,柔声劝慰,铿锵言誓。

古雅娇心头一阵激动,一阵感动,一阵甜蜜。

她抬起泪眼,哽咽地说道:“嗯!我相信你!这辈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八嘎亦噜!你的,支那猪头,滚开!”

就在此时,不远处在别墅外站岗的鬼子士兵大声喝骂。

鬼子使用的是生硬的汉语。

显然,已有中国人或是难民闯到这里来了。

只是因为之前小魏子与古雅娇情深意浓,没注意到。

“太君,我叫古雅观,是不夜天夜总会的独臂骑士,也是不夜天夜总会的刁大掌柜打电话通知我来领人的。我------是来找我妹妹的,她叫古雅娇-------”被鬼子卫兵所拦的汉子,右袖空荡荡的,但是,他的左手却握着一名鬼子卫兵的枪杆,大声嚷嚷,自我介绍,解释来此原因。

听这独臂汉之言,意思很明显,这个年轻的独臂汉子就是古雅观,是被刁速贵骗到这里来送死的。

如果说,之前刁速贵挖个火坑让古雅娇来跳,不过只是为了讨好鬼子军官浅仓荒井。

而现在,刁速贵又致电古雅观,让古雅观来此找他亲妹,无非就是要让古雅观前来送死,以此斩断刁永美与古雅观的一段情缘。

刁速贵之阴险,乃是世所罕见。

玄武湖畔,小魏子闻此声响,便赶紧松开古雅娇,又牵着古雅娇之手,闪身于一株大树后。

他瞄眼望向别墅,却见别墅前门,两名鬼子卫兵,持枪拦挡一名独臂汉子。

“是我大哥------快去救他!”古雅娇抹抹泪水,定眼一看,看到别墅外被鬼子卫兵持枪拦住的竟然是自己的兄长、被此前常到不夜天夜总会的客人称之为“独臂骑士”的古雅观,不由泣声而喊。

她马上拔腿就跑向别墅。

虽然凶险就在眼前,也许独自一人,古雅娇会害怕,但是,为救兄长,她却不怕。

因为古氏兄妹俩从小就在苦难中相依长大,感情极深。

“别跑,小心点!”小魏子骤然吃惊,一手掏枪,一手伸入衣兜里拿出几枝微小银针,追向古雅娇。

他后跑而先到,飞掠过古雅娇,快速赶至别墅门前。

“八嘎-----咔咔------”

另一名鬼子卫兵见同伴步枪被古雅观抓住枪杆,动弹不得,不由怒骂古雅观,马上推弹上膛,要向古雅观开枪射击。

小魏子恰好赶到,左手一扬。

一根银针无声飞至,钉在那名欲朝古雅观开枪射击的鬼子卫兵的咽喉上。

“砰--------”

那名鬼子白了小魏子一眼,喉咙“咕嘟”了一下,便仰天而倒。

那根银针从这名鬼子的咽喉穿过,透后脖而出。

小魏子甩出独门暗器,百发百中。

而且,小魏子的银针是沾了剧毒的。

古雅观见状,虽然奇异竟然有另一名鬼子军官帮忙。

但是,他已听到了亲妹的呼喊声。

既然亲妹无事,又有贵人相助,古雅观对鬼子卫兵再也不客气了!他单手握着鬼子卫兵的枪杆往下一按,飞起右腿,一脚扫在鬼子卫兵的侧额上。

与此同时,他握枪一拖,将步枪抢在手中又一探,枪托戳在这名鬼子的咽喉处,使劲一按。

“咣-------”

那名鬼子侧额被古雅观飞腿撞击,张嘴欲惨叫,但是,咽喉又被枪托所戳,无法出声。

他双手一摊,登即闭目惨逝。

古雅娇此时恰好赶到,没想到两名持枪鬼子竟然瞬间被小魏子和古雅观击毙。

她登时瞠目结舌,呆怔在别墅前。<!--over--></div>

斯文杀手2

“大舅子,好功夫!里面还有鬼子,咱们干脆将他们全宰杀了。走,你前门,我后门!”小魏子翘指称赞古雅观,转身拉过古雅娇就跑,绕道去后门。

他竟然调皮地亲热地称呼古雅观为“大舅子”,仿佛古雅娇已经嫁给他了似的。

“哎呀-------”古雅娇正呆怔着,被小魏子牵手一拉,身子跌跌撞撞,惊叫了一声。

“什么?大舅子?这小白脸------是何方神圣?他为嘛穿戴成鬼子军官模样?他真是我妹子的恋人?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喔靠!妹子咋连我这个亲大哥也蒙在鼓里?她反了?”古雅观呆若木鸡地望着小魏子牵着古雅娇的手跑开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是一阵嘀咕,眼神甚是迷惑不解。

其实,此时除了浅仓荒井捂着裤档,仍在床底下呜呼哀哉,别墅内已没有什么人了。

他醉熏熏的,根本不知道别墅外闹腾什么。

而他驻扎于玄武湖的步兵中队士兵,全在湖北面的湖边帐蓬里睡大觉。这帮鬼子,攻进南京城后,连续几天杀人放火,抢劫霸女,已经闹腾累了。

他们握着战刀,因为连续数天砍杀手无寸铁的中国难民,挥臂挥累了。

他们的战刀,已经砍卷。

他们相信,他们已在中国的土地扬刀立威,没有谁敢到这里来闹事的。

所以,尽管浅仓荒井这幢别墅有呼喝声,但是,无人前来相救。或许,此时在鬼子的心目中,中国没有胆大心细的人,更没有英雄!

不过,世事难料,鬼子更料不到,今天有英雄会到此一游,给他们的心灵留下一道伤疤。

小魏子牵着古雅娇跑到后门时,后门内的两名鬼子卫兵正在院子里相互依靠着,披着大军衣,坐在台阶上睡着了,而且还响着呼噜声。

后门的铁栅栏高于人头,亦被大锁锁住了。

小魏子松开古雅娇的手,揽她入怀,附耳低声说道:“你掏枪出来,站在门边隐藏别动,我翻墙进去,杀了这两名卫兵,再打开铁门,放你进来。”

“嗯!”古雅娇浑身哆嗦,双腿发软,应了一声,竟然坐倒在地上。

虽然,她此前经常在舞台上骑马、掷飞镖、耍刀术,但是,真的杀人,却是第一次。

她看别人杀鬼子,也是第一次。

心思单纯的她,哪有不怕的?

小魏子“唉”地一声,叹息起来,赶紧收好暗器和手枪,附身抱她起来,又将她放于铁门边侧,便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翻墙而入。

他身子落入别墅后院内,便双手迭出,十指如钩,各伸五指,分别扣住两名鬼子各自的脖子上,用力一捏。

别看他模样俊雅,肌肤粉嫩粉嫩的,但是,他身轻如燕,出手如电,十指如钢,坚硬如铁,插树成洞,抓石石碎。

他的动作,快!狠!辣!准!

“咔嚓-------”

“咔嚓--------”

两名鬼子在睡梦中,瞬间被小魏子捏断了喉管,无声惨死,侧头歪倒在台阶上。

小魏子从一名鬼子卫兵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铁栅栏上的大锁,拉开铁门,侧头对仍坐着、非常紧张的古雅娇说道:“亲爱的,快进来。我陪你去杀浅仓荒井。”

听得小魏子如此亲切称呼她,古雅娇登时又羞又甜,俏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哦”,便扶墙起身。

小魏子见她慢吞吞的,便走出铁门,抱她起身,复跑进铁门内。古雅娇双手搂着小魏子的脖子,合上眼睛,感觉似腾云驾雾一般,浪漫无比。

她心想:原来我和魏子相恋,也可以拥抱着杀鬼子呀?呵呵,真好!

小魏子抱着她,沿着台阶,冲进别墅内,然后蹑手蹑脚、探头探脑地观察别墅内的情况。

他见无异样,便放下古雅娇,牵着她的纤手,拉她上楼,但见二楼客厅里,粗肥猛壮的浅仓荒井,躺于茶几旁,双手仍捂着裤档,呼呼大睡。

也就在此时,古雅观从前门进来了。

他手握一柄剌刀,看到小魏子牵着古雅娇的手站于茶几前,怔怔地望着酒醉熟睡的浅仓荒井,便低声问古雅娇:“妹子,你和这小白脸,啥时候好上的?”

“哎呀------大哥,你说啥呢?哪个小白脸呀?”古雅娇又是一阵满脸通红,羞羞答答地反问兄长。

她松开小魏子的手,转过身去,面向窗口,扭扭捏捏的,低头弄衣,甚不自然。

“大舅子,我是**中的战斗英雄,我和阿娇好上很久了。你不知道呀?她一直没跟你说吗?”小魏子本来就爱胡说,闻古雅观一言,随即回过神来,胡说八道一番。

而且,他说的异常亲热,竟然又称呼古雅观为“大舅子”,好象他已与古雅娇成亲了一样。

“啊?大舅子?别-----打住!这------我------咋不知道呢?”古雅观张大嘴巴,骇然惊问,双目瞪得圆圆的。

他扬扬手中的剌刀,制止小魏子胡说八道。

“呵呵------他胡说八道的-------”古雅娇但闻小魏子之言,芳心又喜又甜又羞。

她回身指着小魏子,娇嗔地骂道,俏脸甚是红艳,美眸绽放异彩。<!--over--></div>

杀鬼夺车1

浅仓荒井被小魏子、古雅娇、古雅观三人的争论吵醒了,爬起身来,横眉怒目,扬手指着古雅观喝问:“八嘎亦噜-----你的,什么人?滚出去!”

他看到古雅观手中握着沾血的剌刀,又是独臂汉子,不由又是大吃一惊,赶紧去掏腰间的手枪。

因为古雅娇此时已换上鬼子军衣,所以,浅仓荒井一时没有认出她来。而小魏子也是穿着鬼子的军衣,看上去,小魏子的军衔比浅仓荒井军衔要高啊!

浅仓荒井仅此一喝,小魏子便不容他活命了。

他扬手一甩,两根毒银针疾飞而去。

恰好浅仓荒井掏枪抬头,双目各中一针。

“啊呀------”

“咚-------”

“当--------”

浅仓荒井惨叫一声,仰天而倒,后脑着地,血浆横溅,手枪扔弃一边。

他双手捂着眼睛,就地打滚,呜呼哀号,声音却是越来越弱,不多一会,双手一摊,双足一蹬,气绝身亡。

古氏兄妹瞠目结舌地望着小魏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出手这么狠。

“看什么看?快扒鬼子的衣服啊!把枪械和值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带上。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小魏子见状,便朝古氏兄妹喝斥几句。

“哦------哦------”古氏兄妹恍然若梦般地应了两声,赶紧动手,去扒浅仓荒井的军衣,搜集他的证件。

小魏子则是趁机翻箱倒柜,居然从浅仓荒井的抽屉里抽出两小箱金条和“袁大头”。他打开箱子看了看,便这两只小箱子装进自己肩膀上的包袱里。

此时,古雅娇也助古雅观换上了浅仓荒井的军衣。

只是古雅观是独臂汉子,不是很象鬼子军官。

他年约三十岁,英挺玉立,面如冠玉,如果不是独臂,一定也是个美男子。难怪他一个戏子,殷商之女刁永美却那般爱恋着他。

“走吧,跟我出城去,到山里打游击。我大哥石心儿现是一支铁血部队的总指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一起打鬼子,为咱们死难的老百姓报仇雪恨。”小魏子见状,便牵过古雅娇的手,劝说他们兄妹俩当兵。

“不行!我不能走,我们古家班还有一帮兄弟在城里,我不能扔下他们。我妹子跟你走吧,你们走得越远越好。不过,你要对她好,否则,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饶不了你。”古雅观摇了摇头,表示心有牵挂,不能离开南京,又再三叮嘱小魏子照顾好古雅娇。

情况紧急,古雅观也无暇多问小魏子姓甚名谁,不过,看到小魏子俊雅标致、武艺高强、颇有谋略,古雅观还是挺喜欢小魏子的。

“大哥------呜呜呼-------你不走,妹子也不走。”古雅娇舍不得离开兄长,泣声而喊,扑入古雅观的怀中。

十八年来,兄妹俩相依为命,习惯了,谁离开谁,都舍不得。

“不!妹子,你要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哥不能误了你的青春-------虽然哥不了解这小白脸的情况,但是,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只要你喜欢,哥不拦你-------”刹那间,古雅观也是哽咽难言,泣声落泪,他轻抚古雅娇的军帽,劝说她跟着小魏子走。

古雅娇心头感动,哽咽难言,又喜又甜又难过。

小魏子闻言,也被古雅观的开明所感动。

他感慨低吟:“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他吟风弄月一番,又说道:“大舅子,一起走吧,叫上你的兄弟。呆会,我去弄一辆鬼子的卡车来。让你的古家班兄弟全换上鬼子的军衣,乘车出城。至于你难舍刁永美大小姐,小弟可以理解。但是,小弟也请你相信,不用很久,我会促成你与她的婚事。你现在和她的别离,只是短暂的。”

相拥而泣的古氏兄妹心头大震,各自分开对方,怔怔地望向小魏子。他们只是戏子,论行军打仗,斗智斗勇,可不是小魏子的对手啊!

“大哥,跟着他走吧,而且,大小姐私自教你学过车。这别墅后院还有一辆轿车。呆会再请他想法弄一辆鬼子卡车来,有两辆车,足够咱们出城了。”古雅娇回过神来,抹抹泪水,赶紧劝说古雅观。

古雅观沉吟不语,心里委实难决。

小魏子见状,颇为感慨,低声吟诵:“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然后,他笑问古雅观:“大舅子,你既然是戏子出身,应该知道这首词是谁写的?”

古雅观不假思索地答道:“岳飞的满江红。”

古雅娇大为焦急,质问小魏子:“喂,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走啊!你们怎么还有闲情吟风弄月?”

说罢,她抓住古雅观的手臂。

但是,却被古雅观甩开了。

古雅娇又急又气,不住地跺脚。

小魏子便对古雅观说道:“大舅子,国难当头,山河破碎,忍让是没有出路的。现在,鬼子天天大肆屠杀我难民百姓,抓我民妇作为他们部队的慰安妇。中国人过的是人过的生活吗?你就甘心做亡国奴?如果纯为儿女情长,那么,请问,没有国,你还会有安稳的家吗?如果我是刁永美小姐,看到你只牵挂她,而不敢抗拒小鬼子,不愿保家卫国,我一定会看不起你。而且,就目前而言,刁速贵也不会让她与你成婚的。如果往后,你能建功立业,名震一方,我想刁速贵再坏,他也不敢轻看于你。”<!--over--></div>

夜送粮草

古雅观心头大震,不由自主地伸手,抓过了茶几上的那柄剌刀。

小魏子察颜观色,看着古雅观的这个动作。

他心里暗道:看来,古雅观听了我的话,心动了。如果我能把他和古家班拉到我大哥的部队里,大哥的实力又增强了。而且,这个古家班本来就是戏班,我可以拉他们到其他城池去演戏,以此剌探鬼子军情,暗杀鬼子军官,铲除那些投降鬼子的败类。

小魏子虽然吟风弄月,贪财好色,嘻嘻哈哈,但是,他心思极其缜密,谋事周全,高瞻远瞩。

此时,小魏子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进山之后,如何处理与古氏兄妹的关系?若是古雅娇逼婚呢?我该怎么办?我才十九岁,如果就这样成亲了,那往后其他美女,我岂不是不能玩了?再说,我们石家是什么地位?我岂能与一个戏子成亲?他娘的,把女孩子骗到手,弄得自己也心慌慌的。

古雅娇却灿烂地笑了。

她美貌天真,心思单纯,可没想那么多,此时心里更是象灌了蜜糖似的。

因为,她有爱了,有小魏子可以依靠了。

她从此可以不再受刁家的欺凌了,也不用因为鬼子对南京城的大屠杀而整天担惊受怕了。

此时此刻,她含情脉脉地瞟了小魏子一眼,心里暗道:“他真会说话,真有才气!嘻嘻,我的命真好,竟然在困境中遇到了才子。他好帅气哦!呵呵,我和他是才子佳人啊!”

于是,她又抓着古雅观的手臂,说道:“大哥,走吧。如果你还不走,连我也瞧不起你了。咱们会骑马、会刀术、会打枪,到战场上去,肯定能建功立业的。当我们凯旋归来,刁家一定会对咱们兄妹刮目相看!刁速贵肯定也不敢再拦你和刁大小姐的婚事。再说,你现在从军,不由小魏子罩着你吗?在部队里弄个军官当当,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顺着小魏子的话,又给古雅观火上浇油,促使古雅观抓紧下定决心跟着小魏子走从军之路。

“好!走!”古雅观终于心动,朝小魏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松开古雅娇的手,转身离去。

古雅娇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又笑容灿烂地跑到小魏子跟前,说道:“我说话怎么样?有杀伤力吧?”

小魏子伸手捏捏她的下巴,笑道:“不错!自从认识我,你进步很快。好样的,有培养前途!”

“呵呵-----说来说去,你还是表扬你自己。”古雅娇“咯咯”直笑,轻擂了小魏子一拳。她再单纯,也能听出小魏子话中的涵义。

“表扬我,也是表扬你啊!因为你是我的。”小魏子看到古雅观不在场,又动手动脚了,一把抱起古雅娇,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也转身下楼。

“呵呵,我还没说会嫁给你呢!”古雅娇又甜又羞,伏头于小魏子的肩膀上,任由他抱着自己下楼。

他们走到别墅后院,由古雅观驾着浅仓荒井生前的轿车,前往玄武湖鬼子驻军驻地,小魏子掏出伪造的军官证,又向驻地的鬼子骗来了一辆大卡车。

小魏子走上大卡车前,低声对古氏兄妹说道:“你们知道鲁鲜鲜的新家吧?她可是咱们的人,地下工作者,交通员。所以,她呆会看到我,肯定很热情。你们不要怪意,因为我与她是同志,很久才见一次面的。这次,我们给大山里的部队送的粮食,就是她弄来的粮食。”

他把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有一句真话。

论行军打仗,古氏兄妹不如小魏子智谋多,论社会经历,古氏兄妹更是不如小魏子多。

他们只是舞台上的戏子,平时除了演戏,就是在庭院里练武、骑马、射箭、打靶、耍刀,并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所以,古氏兄妹听小魏子之言,那是频频点头,均都信以为真。

其实,小魏子是怕古雅娇呆会看到他与鲁鲜鲜亲热时会吃醋,会坏了军机大事。

由于小魏子事先给古氏兄妹打了“预防针”,当他们赶到吴智平家中时,尽管鲁鲜鲜对小魏子颇为亲热,古氏兄妹只当没看见,更没下车去见鲁鲜鲜。而因为有万事顺、泥鳅在场,鲁鲜鲜也没有过份的与小魏子亲热。

鲁鲜鲜把她娘家的粮食全运来了,刚好装满一大卡车。她就凭着自己对小魏子一份执着的感情,信守诺言,送了一大卡车粮食给石心儿部队。

她能做到了这一点,真是不容易。

当小魏子看到吴宅庭院里全是粮食,他的心震撼了,也内疚了。因为小魏子内心对鲁鲜鲜并无什么感情,就更别提要娶她为妻了。只不过他知道鲁鲜鲜是不可能跟着他走的,才对她许下诺言,让她跟着他走,进山去打游击。

万事顺、泥鳅都是宪兵队出来的人,都会驾车,由他们俩及古雅观驾着大卡车去接古家班成员,小魏子则和古雅娇驾着轿车为大卡车保驾护航。

遇到鬼子查问,则由小魏子出面处理。

众人在鲁鲜鲜的泪眼中,离开了吴宅,前往古家班的居住地接到古雅观的一帮兄弟,随即出城。

此时,天已黄昏,既有小魏子事先伪造好的军官证,驾驶的又是鬼子的轿车和卡车,他们很顺利地通过鬼子的层层哨卡,由光华门出城,往东直奔句容。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因为找到了人生的依靠,古雅娇心宽地坐在轿车后排,很快就睡着了。<!--over--></div>

辣手书生

小魏子驾驶着轿车,出城之后,打转方向盘,感慨低吟:“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吟罢,脑海里浮现卢彩英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还有她那副泼辣的神情。

他心里暗道:“彩英,别了!谢谢你的爱,你要好好保重。不是我故意不和你道别,实是事出有因,情况特殊。冯超是间谍,如果我现在指证他,也许你和秦枫、郭玮都不会相信。等待机会吧,在适当的时候,我回南京,再指证他,再宰了他。现在,你们对他尚有利用价值,他暂时不会伤害你们的。反正现在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价值的情报,泄露给冯超这个小鬼子间谍知道也无妨。”

尽管这么想,尽管不爱卢彩英,但是,小魏子想起卢彩英对自己的好,心里对卢彩英仍是依依不舍。

他感觉少了卢彩英在身边,虽然少了烦心事,但是,也少了朗朗笑声。

他们一路畅通,驶至句容城郊东北面树林时,已是深夜。

四周寂静,黑漆漆的。

寒风刮过,如鬼哭狼嚎一般。

枯树摇动,枝丫乱摆,似有伏兵一般。

那些哨卡的鬼子都睡得象猪一样。

在鬼子看来,经历数天的南京大屠杀,中国人已被他们杀怕了,被他们征服了,没有人敢反抗的。

最近的每一天,当他们拿起屠刀时,那些难民都是下跪求饶,然后就伸长脖子等着挨刀。

石心儿也已派王八、刘三宝及尖刀队员们前来接应。

众人弃车搬粮。

尖刀队员们看到这么那的一包包粮食,个个都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要不是事前有石心儿的严令,他们肯定要欢呼雀跃,拥抱一起,大声喊叫。

没有粒米进肚的日子,真的很难受。

马腿肉,他们已吃之无味了。

小魏子斜靠于轿车旁,低声对万事顺说道:“万队长,你的脑子好使,在卡车和轿车的发动机上,分别安装鬼子的手雷,将手雷的导火线与车辆发动机的线掣连接。明儿一早,句容的鬼子前来查车时,肯定想把卡车和轿车开回去,只要他们打着火,就可以炸死他们,把这帮狗娘养的人渣送回他们的东洋老家去。”

“好!小魏子,你够狠,老子服你。”万事顺接令,畅快答应,又在车灯前,翘指称赞小魏子。

弄到一大卡车粮食,又顺利驶出南京城,万事顺对小魏子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他这次所赞并非假话。

尤其是这一大卡车粮食,竟然是一个狗汉1奸1的姨太太送给小魏子的。

万事顺感觉小魏子太伟大了。

更甚的是,小魏子离开吴宅,在玄武湖转了一圈,又领回来一个更漂亮的姑娘古雅娇,而且还弄来了一辆轿车和一辆大卡车,并把古家班拉到队伍上来,进一步壮大了队伍。

凡此种种,效率又高,万事顺怎能不佩服小魏子呢?

“嘿嘿,少爷还有更狠的呢!那些对付鬼子的高招,以后再教你。”小魏子一点也不谦虚,冷笑着教训万事顺一番。

“哈哈哈------”

扛着粮食的那些队员,听到小魏子的这句话,均是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万事顺不敢吭声,低头走开了。

“笑啥呢?”古雅娇闻声走过来,笑问小魏子。

小魏子笑道:“他们说我对你太好了,有点象娘们。所以笑话我。”

“哈哈哈-------”

扛粮而过的队员,又被逗乐了。

“臭美!你对我很好吗?”古雅娇轻擂他一拳,嗔怪地反问,笑意盈盈,呵气如兰。

小魏子心神一荡,伸手搂她入怀,附耳说道:“你嫌我现在对你不够好?行啊,今夜咱俩去瓮城成亲,我好死你。”

“呵呵------你想的美------”古雅娇又羞又甜,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就想跑开。

小魏子,双臂一伸,又抱住她,说道:“今夜,咱俩真要去瓮城。其他人进山。这可是大山里咱们部队最高长官石总指挥的命令,咱们得进城去当卧底。”

“啊?就咱俩?”古雅娇闻言,转过身来,望着小魏子,满脸的迷惑不解。

她俏脸甚红,因为刚才小魏子说今夜去瓮城与她成亲,到时“好死她”,她瞬间想到了今夜要与小魏子洞房花烛夜,哪能不羞?岂能不甜?又或多或少有些害怕。

“嗯!”小魏子使劲地点了点头,搂紧了她的纤腰,正要附耳说些调皮话。

“什么?那-----我也去。”恰好古雅观扛着粮食从小魏子身前走过,闻声即时停下脚步,骇然惊问,表示也要跟着去瓮城。他可不放心自己的妹妹被小魏子“拐跑”了。

“只能是我和阿娇先去瓮城‘打前站’。你和古家班得先进山里集训一段时间,再来瓮城与我们俩人会合。”小魏子摇了摇头,解释了一番。

古雅娇闻言,羞得浑身发热,赶紧伏头于小魏子的胸膛,心里暗道:麻烦了,他今夜真要与我洞房呢!那个时候,两人怎么-----怎么样的?哎呀,羞死人了。

“不行!我不能和我妹妹分开。我古家班的弟兄一起随你进瓮城。”古雅观也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罢,他把一麻包袋粮食放在地上,亮明决心。<!--over--></div>

杀气很重

古雅观这么一吼,众队员便骇然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这些尖刀队员,都是刚从难民转化过来没几天的,素质不是很高。他们不知这样围观,已是犯了长官的大忌。

小魏子怀中的古雅娇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而小魏子眼望那些尖刀队员,心里暗道:他娘的,这些都是什么队员呀?都没素质。要不是现在少爷哥俩缺兵,少爷将你们全宰了。

不过,小魏子没这样对尖刀队员们发脾气,他知道此时不是他对这些队员们发脾气的时候。

于是,他搂紧古雅娇,扬手指着古雅观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大舅子,你现在是革命军人,再也不是戏子了。是军人,就得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再说,我和雅娇相爱,我俩进城去浪漫。你和我也相爱吗?你能和我去浪漫吗?你领着古家班十几个人随我进城,岂不是给我俩添乱吗?”

这个时候,小魏子可不会再给古雅观面子。

他的语气,已经成为训斥,而不是与古雅观商量了。

众目睽睽之下,古雅娇但闻此言,更不敢在他怀中抬头,她心里暗骂小魏子:你这小白脸,咋能这样子跟我大哥说话呢?那是你的大舅子啊!

“哈哈哈-------”

众队员感觉小魏子之言很是滑稽,均是大笑起来。

“你-----你放屁!”古雅观被小魏子一顿抢白,又气又恼又急,也扬手指着小魏子的鼻子而骂。

他的脾气还挺火爆的。

众队员的笑声戛然而止。

古雅娇心头一阵紧张,身子有些抖。

她是古雅观养大的。

从小到大,她都不敢逆古雅观的意思。

而且,她素来佩服和敬仰自己的大哥!

现在,自己心爱的人,与自己的兄长当众争吵起来,让她很是尴尬,让她的心很是矛盾:不知是支持小魏子好?抑或是听古雅观的好?

“古家班十三个人,加上我和雅娇,一共十五个人,能一起进瓮城吗?你当瓮城的鬼子是傻的?鬼子要是傻的,他们能攻进我们神州大地吗?你想我死啊?你想让你妹妹当寡妇呀?古雅观,你他娘的真是个猪头,难怪刁速贵不想他女儿嫁给你。”小魏子大怒,拨开古雅观的手,连声质问,破口大骂,更不给古雅观面子。

“你----你-----唉,他娘的-----你要照顾好我妹妹,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古雅观气得直打哆嗦,扬手指指小魏子,却又结结巴巴的,不知说啥好。

他跺跺脚,便附身扛起粮食就走。

“喂,你咋能这样骂我大哥?多伤他的心呀?”古雅娇发怒了,从小魏子怀中挣脱,大声斥责他。

“亲爱的,这是军队,不是家里。在家里,咱讲的是亲情。在部队里,讲的是军法。长官的话,就是命令,作为下级军官或是士兵,就一定要执行。”小魏子倒也不惧她,仍是振振有词,教训她一番。

他不是那种爱上一个姑娘,就绝对会讨好那姑娘的人。

在原则面前,他是不会给任何人让步的。

否则,当这样的长官,何来威信?

再说,他也不是没道理。

“要是长官说的话都是错误的呢?”古雅娇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感觉小魏子之言有理,但是,仍不服气,又质问小魏子。

她言下之意指小魏子刚才如此教训古雅观是不对的。

“就算长官有错,作为下级军官或是士兵,也要执行。到头来要追究责任,那也是上级追究长官的责任。”小魏子没有一点与她商量的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呢?我要犯错呢?你要枪毙我吗?”古雅娇仍不死心,又质问小魏子。

“军法无情!在部队里,谁也不能特殊。否则,一支军队就会成为豆腐军、烟枪军,毫无战斗力。”小魏子侧开脸去,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哼!现在,我还不是你的兵。我就不听你的。”古雅娇闻言,心里受不了,火冒三丈,抛下一句话就跑,去追她兄长去了。

但是,她的脚步并不快。

她似乎等着小魏子向她追去。

“他娘的,古雅娇,你不跟我去瓮城,少爷就不能在瓮城找一个女孩子呀?我找一个更漂亮的,到时气死你。忘恩负义的贱人,没道德,没素质。”小魏子也火了,朝古雅娇的背影,大吼了一声,连番大骂,颇为难听。

他看到古雅观和其他队员都走远了!

“呜呼-----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呀?”古雅娇一听,脚步立停,回身泣声大喊,登时落泪。

她已经爱上他了,可听不得小魏子那样的气话。

无论她心思再单纯,她也是女孩子,也会吃醋的。

听得小魏子要在瓮城找一个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古雅娇可受不了。再者,小魏子确实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她参加革命军队的引路人。

“马上回来,跟我去瓮城。”小魏子就是不让步,就是那么强硬地对她。

“呜呜呼-----你毙了我好了。”古雅娇哭哭啼啼,乖乖地到回来,走回小魏子身边,双拳直擂小魏子的胸膛。

“现在,大伙几乎都走了,就剩下咱俩了,那咱俩就是一家人,你怎么打我、你怎么欺负我都行。打吧,捶吧,打死我,让你当一个美丽的寡妇。”小魏子仰起头,闭上眼睛,低声说道。<!--over--></div>

黄花闺男

这回,小魏子对古雅娇让步了,也开起了玩笑。

“呵呵-------你真坏!咚咚-----”古雅娇又乐了,梨花带雨,再擂小魏子两拳,便扑入他怀中。

小魏子搂住她,伸手为她拭泪,嘻嘻哈哈地说道:“我是有些坏,但是,我坏得够帅!我坏得有种!我坏得很有型!我坏得迷倒万千!”

说罢,他附身去吻她的双唇。

“唔-----不要------还有人没走!”古雅娇芳心大乐,四唇相接之时,却又急忙推开小魏子,侧身指了指不远处而来的万事顺。

“报告长官,卑职已经弄好了大卡车。现请长官移步,卑职要给这辆轿车安装炸弹。”此时,万事顺跑了过来,立正向小魏子敬礼,并报告有关事项。

“不用弄这辆轿车了。这里距离瓮城还有数十里,我得驾车过去。到了瓮城郊外,我自己给轿车装炸弹。另外,你回到山里,马上向石总指挥提议,将古家班编进铁血特战队,严加训练,严明纪律。将来,他们可是进城演戏、剌探鬼子军情、袭击鬼子军官、暗杀汉奸、铲除敌特的好手。”小魏子朝他摆摆手,也不还礼,冷冷地吩咐万事顺。

“是!”万事顺双目触及小魏子那冰冷的眼神时,不由打了个寒噤,赶紧立正敬礼,转身而去。

小魏子仍然没向他还礼。

万事顺边跑边想:这小白脸可不是石心儿总指挥,杀气太重了。他娘的,这小白脸真不好惹,可不象石总指挥那么善解人意,也不象石总指挥那样愿意和气地聆听下级的意见。老子往后看到这小白脸,就闪远些,免得被训斥。刚才,小白脸可是连他的大舅子也没面子给啊!

狠!这小白脸真他娘的够狠!

“走吧,咱们上车,去句容城歇息一夜。”小魏子望着万事顺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便拉拉古雅娇的手,道了一声,便蹲下身子,拆卸车牌。

“你不是说要去瓮城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你当时可是当众说的。你这当长官的,可要说话算话啊!你怎么出尔反尔呢?”古雅娇蹲身下来,不解地问小魏子,还嗔怪地责骂小魏子一番。

也算是报复他刚才对她兄妹俩的严厉呵斥吧。

“咱们可不能驾这辆车直接去瓮城,因为南京城的鬼子,现在肯定查浅仓荒井的死因,查大卡车和这辆轿车的去向。但是,如果咱俩现在步行去瓮城,路又远,三更半夜,若是遇上土匪,也不好办,仅就咱俩,双拳难敌四虎啊!所以,咱们暂时先去句容住一晚。来,你把这假胡子粘上,扮鬼子军官扮象些。咱俩再换副车牌,到了城里,咱们找鬼子侨民开的旅馆来住。这种侨民,往往就是鬼子的特务,不是什么好鸟。咱们与他们换一辆车,然后再去瓮城。不过,你到了旅馆,就先歇息,我用鬼子的语言应付旅馆的老板一会,套取些情报,以便明天到了瓮城,可以对症下药。”小魏子胸有成竹地解说一遍,又从怀中掏出两套假胡子,一套粘在自己的脸上,一套递与古雅娇。

“呵呵,你粘了络腮胡子后,真丑!”古雅娇接过假胡子,再看看小魏子的样子,笑出声来。

小魏子不再言语,卸下车牌,又回身去驾驶室里取出另一副假车牌安装上去,便打着火。

古雅娇怔怔地望着小魏子做完这些假动作,心里暗道:“跟着他,还真是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咦,小白脸年纪也不大呀!他咋就那么聪明?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他是神仙下凡呀?”

小魏子拉她上车,驾车就掉头,拐向句容城东门。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句容城东门外,哨卡里的鬼子,纷纷端枪上前拦车。

“我是野苟次郎,上海特务机关中佐,到句容来查一件案子。”小魏子掏出事先伪造好的鬼子特务机关军官证件,递与鬼子哨兵,编了个谎言来哄骗他们。

他想:小鬼子到咱们中国来,不骗他们,骗谁呀?反正是鬼子,骗了他们也是白骗!他们人生地不熟,想找少爷报仇,也无冤申。

“咳!”鬼子哨兵一看车牌,再看看小魏子的证件,便就此放行,向城楼上挥动“膏药旗”。

这副车牌,也是他事先伪造好的。

他为何要伪造上海鬼子特务机关的车牌号呢?

那是因为他知道,浅仓荒井死了,鬼子特务机关很快就会知道的,并会追查浅仓荒井轿车的去向。

作为军统特工,综合素质要求很高。

尤其是小魏子,聪明过人,反应极快,且懂多国语言,并有很多事先伪造好的证件,还有几副伪造车牌备用。如果他不聪明,怎么敢那么放肆?

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徐徐打开。

守城门的鬼子士兵纷纷向此车敬礼。

轿车进城后,古雅娇颤声说道:“哎呀,吓死我了。这里,简直就是鬼子窝啊!光是城门处,就有那么多的鬼子了,一旦咱俩被鬼子识破真相,那咱们肯定必死无疑。”

言罢,她掏出汗帕,去抹拭额头上的汗水。

“是啊!咱们今夜得成亲啊!否则,咱俩死了,就成不了亲了,做鬼也遗憾啊!尤其是我爹我娘,他们白发苍苍,可希望我能尽快让他们抱孙子了。如果我死了,他们二老还没抱上孙子,那不仅仅是我的遗憾,也是二老的遗憾啊!唉,石家几代都遗憾,娇子,成全我吧!”小魏子顺着她的话,借题发挥,又吓唬她一番,侧头亲了她一下。

古雅娇闻言,又羞又甜又不知所措,急道:“别-----别在今夜------我------我不懂怎样洞房花烛夜-------真不懂-------”

她双颊发烫,急得双手互搓起来。

她毕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没什么城府,也没见什么世面,哪禁得起小魏子花言巧语的糊弄?

哪经得起小魏子“糖衣炮弹”的狂轰乱炸?

仅仅半天多一点时间,古雅娇就被小魏子的“糖衣炮弹”炸晕了。

“唉,我也不懂啊!我现在还是黄花闺男,对于洞房花烛夜,我也没什么经验。今夜,咱俩就凑合着学呗。如果,学不会,明儿到了瓮城,再请教那些财主们,他们娶的妻妾多,经验丰富。”小魏子心里暗暗好笑,但是,也佯装很无辜的样子,唉声叹气起来。

这次,他的话说的很谦虚。<!--over--></div>

夜潜鬼窝

城中寂静,风卷尘埃。

道路坑坑洼洼,血迹斑斑。

除了小魏子所驾驶的轿车的车灯,还有鬼子机关大楼的灯光外,城中已无其他灯光了。

在鬼子大肆屠杀我军民的情况下,无论普通市民,抑或是财主和官员,均无人敢在深夜亮灯,生怕惹火烧身。

在一些废楼前,悬挂着一些用鸟笼装着的人头。

在一些树丫上,吊挂着一些已被风干的尸体。

城中阴森森的。

“呵呵-----”古雅娇听了小魏子那么“谦虚”的话,却更是害臊,但又被逗笑了。

因为她感觉小魏子说他是“黄花闺男”这几个字时,真的是特别滑稽。

“别-----别!-----我-----今夜不学------以后再说!”然后,她又结结巴巴地说“不”,连连摆手,她那头低得几乎可以碰到膝盖上了。

“唉,娇子,别紧张。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人生总有这一关要过的。现在咱俩不是还没洞房吗?当然说不会了。也许呆会咱俩入住旅馆后,把灯一灭,往床榻上一躺,自动就会呢?象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肯定可以无师自通,说不定,你呆会还能教我呢!不过,我很笨,你得多教我几次。”小魏子心猿意马,巴不得快点找到旅馆和她洞房了,就是要不停地逗她,劝说她,调侃她,戏弄她。

他知道古雅娇虽然对自己一见钟情,但是,刚认识不到一天,就想摆平古雅娇,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除非是“霸王硬上弓”。

但如果是那样硬来的话,小魏子又感觉没有情趣。而且,事后面对她,可能很尴尬,很难堪。

所以,他就不停地扰乱古雅娇的心神,就是要让她慌乱不安,以便呆会可以趁机而入。

“不不不------我不会,我真不会------你别胡思乱想!咱俩呆会一人一间房-------再说,成亲是大事,我不能那么草率-------”古雅娇又羞又气又无奈,连连摆手,羞得把头都伏在膝盖上了。

两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时间过的很快。

轿车已转了几条大街小巷。

在城中翠竹路,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斜对面,小魏子终于找到一家鬼子特务扮作侨民所开的旅馆“长崎旅馆”。

这家旅馆门前,挂着两只灯笼,散发出淡红的灯。

旅馆横匾上书“长崎旅馆”。

“娇子,呆会咱俩只能要一间房。因为你现在也是男军官打扮,且粘了假胡子。若是两个男人来此,还开两间房,鬼子会怀疑的。另外,你放心,我睡地铺就行,绝不犯你。只求你别来惹我就行了。”小魏子侧头吩咐古雅娇一番,便把车停下,掏出证件,走下车来,敲了敲旅馆大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静夜里很响很剌耳。

听听旅馆内还没响起木履声,小魏子便转身回到轿车前,打开车盖,掏出一只手榴弹,拧开盖,将手榴弹塞进车头里,将手榴弹上的导火线绑在发动机的履带上。

只要轿车打着火,发动机履带转动起来,就会拉动手榴弹的导火线。

届时,靠近和驾驶这辆轿车的人,便会被炸得浑身碎骨。

对付鬼子,小魏子确实够狠,而且是狼狠。

然后,他合上车头盖,又到回旅馆大门前。

而车内的古雅娇的心,也如鼓敲,对小魏子所说的话将信将疑:今夜分房睡吧,真怕鬼子怀疑她俩是一对男女,且会被鬼子识破并抓获;合住一房吧,又怕小魏子夜里真要与她洞房。

“唉,怎么办?唉,急死我了--------”心思单纯的古雅娇真是无计可施,左右为难,唉声叹气,不住地握拳敲打自己的脑袋的。

“呀-------”旅馆大门开了。

里面出来一名身穿武士道服、腰别倭刀、脚穿木履的鬼子,此鬼上下打量小魏子一番,便赶紧躬身行礼,说道:“您好!卑人野苟白搭,请问中佐阁下,深夜到我旅馆来,有何贵干?”

因为他从小魏子的军装肩膀上的扛星看出小魏子是中佐军衔。拥有这个军衔,在句容城来说,可是不得了的军官啊!驻扎于句容的步兵联队长,不过也是中佐军衔而已。

这么高军衔的军官,怎么会深夜驾车到旅馆来呢?而且,他又没带什么兵来!

正如小魏子之前所说,鬼子绝非傻瓜,那可是很善于思考的。否则,他们怎么能很快就攻占华夏大地呢?

“约西------咱俩是同乡啊!呵呵,我是从上海特务机关过来的,叫作野苟次郎。哦,这是我的证件。我和一名军官深夜来此,是要密查一件案子。事涉军机,我就不多说了。请阁下安排一间房给我们住。明儿一早,我还要去南京,面见野比三八中佐,共商破案事宜。”小魏子一副傲慢的样子,并不躬身还礼,赞了他一声好,又道与此鬼是同乡,拉近与他的心理距离。

然后,他递上证件,又自我介绍了一番,说到紧要处,便欲言又止,故意给此鬼留下臆想的空间。

“哟西-----真是同乡!野苟君,您好!里面请!”野苟白搭一看小魏子的证件,又听小魏子所说日语很标准,且是长崎口音,便将证件还给小魏子,甚是客气地招呼他。<!--over--></div>

高超骗术

“哟西-----”小魏子收起证件,赞了野苟白搭一声,转身回到车旁,敲了敲车门,示意古雅娇快点出来相见。

古雅娇又惊又怕,无奈地走下车门,双腿哆嗦着,来到了野苟白搭的面前。

她躬身行礼,但不敢说话,生怕露出马脚。

小魏子极其聪明,马上为野苟白搭引见古雅娇,说道:“这是我的秘书麻宫雀子,他开了较长时间的车,很累,先开间房让他休息。你去准备一只大桶和一大桶热水。呵呵,小小心意,请笑纳。”

他介绍了古雅娇,又掏出一块金条,塞到野苟白搭手中,吩咐野苟白搭去做服务工作。

“谢谢中佐阁下!谢谢!”野苟白搭看到小魏子这么大气,这么大方,握着金条,躬身向小魏子再三道谢。

鬼子比中国人贪财啊!

这是中国人不知道的秘密。

因为鬼子生活在毒蛇岛上,那里的空间太小了。

野苟白搭转身去叫醒服务员,为小魏子和古雅娇开房、还亲自和他的徒弟,抬来一大桶热水。

古雅娇站在房门边,看到只开一间房,鬼子只抬来一大桶热水,不由甚是局促不安,不知所措。

她心里暗道:怎么办?就一张床!晚上咋睡呀?要是他强行对我------唉,我真不该跟着他来。他坏死了!爱上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

“野苟君,我的轿车没油了,明儿一早,我借你的车去南京,我的车留在你的旅馆里。这件事,请别向句容的特务机关说明,因为事涉军机。办好在南京的公事后,我会回来和你换车,你明儿有空,请帮我的轿车加满油,暂放于你的旅馆前。但是,明儿很早,我们要走,届时就不打扰你了。谢谢。”小魏子送野苟白搭出门,又掏出车钥匙给他,提出要与野苟白搭换一辆轿车。

“好!我的车在后院里,我这就去拿钥匙给中佐阁下。”野苟白搭岂敢不答应?何况小魏子送完金条给他,还留一辆轿车给他。

他赶紧出去,回房拿一把车钥匙给小魏子。

然后,小魏子关上房门,将车钥匙递与古雅娇,低声笑道:“怎么样?我哄鬼子够厉害吧?明天一早,咱们走后,咱们那辆轿车一爆炸,把这旅馆都炸成灰了,南京的鬼子想查浅仓荒井轿车失踪的线索,绝无可能查到。而咱们呢,可以潇潇洒洒地驾着野苟白搭的车去瓮城,途中再换副车牌,到了瓮城,瓮城的鬼子又会恭恭敬敬地接待咱们。其实,当特工挺好的,生活舒服,有酒有肉,又能搜集到情报。如果随大部队钻山沟打游击,那就辛苦了。”

他边说边从身后搂向古雅娇,将她搂入怀中,双手抱着她的小腹,轻揉轻抚。

古雅娇闻言,心里倒是对小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她犯愁今夜怎么过?于是,她皱眉苦脸地说道:“今晚-----怎么睡?要不,我帮你铺好被铺?”

她委宛提醒小魏子-----那是此前他说过要睡地铺的。

小魏子搂紧她,笑道:“呵呵,别急嘛,放心了。我不会欺负你的。之前,在车上,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其实是逗你玩的。你给我抱一会,总该可以吧?反正桶里的水还很热。呆会,你睡觉,我泡澡。好吗?”

单纯的古雅娇闻言,放心了,登时全身轻松,灿烂地笑道:“嗯!这个可以有-------”

她话犹未,双唇却被小魏子双唇堵上了。

小魏子由她身后转向她身前,环抱过来,附身亲吻着她双唇,舌1尖去撬她的双唇,期盼能伸进她的小嘴内。

一阵酥麻袭上古雅娇心头。

古雅娇的娇体颤动了一下,想推开小魏子,但想刚才自己说过被抱一下是可以的,便又信守承诺,任由小魏子亲她双唇。

她哪里知道小魏子年纪不大,但是,他在情场上却是经验十分丰富。他说抱她一会,那是一定有阴谋的。

他知道女孩子被男人抱久了,就不能自己了。

而单纯的古雅娇如何了解小魏子的“险恶”用心?

这位未经人事的处子,又正值芳龄,被小魏子亲吻一会,哪里受得了?

慢慢地,她闭上了双眸,脑子迷糊起来,不由自主地张开嘴,迎进了小魏子的1舌1尖1。

她一双纤臂也搂向小魏子的脖子。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子渐软渐热,站都站不稳了。

她环绕着小魏子脖子的手也在他的背后不停的抚摩起来。小魏子将她越抱越紧,真真切切地感受她胸前那两座又1尖1又1挺1的小玉峰的柔软。

渐渐地,小魏子开始吻她的脸------脖子------然后向下滑--------

他的双手也不再安份。

不一会,古雅娇身上阻碍小魏子行动的衣物在他灵巧的手指下土崩瓦解。

他那双“禄山”之爪登上了最美的圣女峰,温软的触感加上粉红色的两粒樱桃使他越发疯狂。

他抱起迷迷糊糊的她,走向床沿,边走边用嘴唇含住了其中一粒樱桃,不断的挤压,1舌1尖1一卷一扫。

“嘶-------”

他耳边传来古雅娇低低的惊呼。

她的喘息急促起来了。

小魏子将她平放于床,附身滑吻,再含住她玉峰的樱桃,舌卷绕弯。

“噢-----”她再次娇吟出声。

迷糊中的她已不知道矜持。

娇嫩洁白的肌肤,平滑的小腹,美丽的山谷,强烈剌激着小魏子的眼球。

他轻抚着她腹下凄清小草中间那座热情的火山,用手指轻轻的触碰了山顶一下。

古雅娇之娇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这个美丽女孩还真是一块没有瑕疵的珍宝。

小魏子小心翼翼,不断抚摸着她的娇体。

他慢慢地爬到她身上,扛起她双腿,将自己腹下的那根巨蟒轻轻地滑送入古雅娇身体最珍贵的地方。

然后,他奋力一送,穿透薄纱,直达底部。

“噢!呜-----救命啊-----”古雅娇登时纱穿膜破,鲜血直流。

一阵巨痛让她骤然惊醒而凄喊,珠泪喷帘而出,滑滴而下。她双手发疯般地抓着小魏子双臂。

她的十指深深地钳入他的肌肤之中。

刹那间,小魏子双臂显出道道血痕。

小魏子却并无感觉到双臂的疼痛。

他在细细地品尝着**美人痛楚的表情。

这份表情是他此生的最爱。

他清楚地记得,这是他得到的第九个痛楚表情。

如果现在有人要将他枪毙,他也会感到人生的圆满。

他慢慢蠕动着,极尽温柔。

待感觉到阿娇体内的润滑,才渐渐变快。

渐渐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开始起飞了--------

而古雅娇经历了一番疼痛之后,又经历着一番新奇,一番剌激。

渐渐地,她松开了小魏子的手臂,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痛楚的表情换成了幸福的笑脸----------<!--over--></div>

阴险鬼子

夜空幽黯,群峰起伏。

石心儿站在虎头山的虎头洞口处,看着万事顺、王八、泥鳅率队扛着粮食归来,满脸笑容,心情甚是舒畅。

他豪迈地吟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有轩辕兄弟相助,还有万事顺一帮兄弟相随。我们一定能打败小鬼子,将小鬼子赶回毒蛇岛上去!”

吴嫣“格格”而笑,伸指轻轻地戳了石心儿的侧额一下,娇嗔地说道:“呵呵,瞧你,吟风弄月的,好象小魏子那般,快成酸秀才了。”

石心儿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揽住吴嫣的肩膀,沉情地说道:“吴姑娘,其实我弟弟很有才华。你知道吗?他未从军前,认识他的人,都称他‘小诸葛’!唉,不象我啊,一介武夫!这辈子,我能和他成为同父异母的兄弟,真的很幸福!这可是上天赐予我们石家的福份啊!”

吴嫣被他揽入怀中,头枕着他宽厚的胸怀,登时心醉。至于石心儿说什么,她全没听见。

她合上双眸,静静地听于石心儿怀中,感觉黑夜下的虎头山,尤其浪漫。

石心儿也合上双眼,静静地呼吸清爽清新的夜风,陶醉于美妙夜色之中。

句容城。

“长崎旅馆”里。

小魏子房间内。

娇喘吁吁。

香汗淋淋。

鲜血染红了床单。

“骗子-----你这大骗子------咚咚咚------”

当古雅娇从既疼又奇还舒服之中清醒过来,发现小魏子已伏于她身上睡着了。

她心情复杂,但是却娇嗔地敲打着小魏子的背部,既骂又甜还羞亦喜。

小魏子被她敲醒了。

他翻身落马,伸手轻揉她那已经被他捏得变形的玉峰,似笑非笑地说道:“哎呀,睡着了?真累!你他娘的,可把我累坏了。唉,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法子,我命苦,把第一次献给了你。喂,你怎么感谢我呀?”

“谁命苦?我现在才知道,我给你骗了!你说抱一下-----可是,原来你是有阴谋的-----你这大骗子-----呵呵-----”古雅娇伸手捏捏小魏子的脸颊,娇笑出声,俏脸红艳,更是美不胜收。

小魏子侧目而视娇艳无匹的古雅娇,情难自禁,亲了她一下,笑道:“波-----咱俩去冲个澡------”

说罢,他艰难地爬起身来,抱起古雅娇,走下床榻,将她放进那只盛满热水的大桶里。

古雅娇如痴似醉地望着小魏子,满脸的甜笑。

小魏子跳进大桶里,双手捧水,为她洗脸、擦身。

“哦-----噢------”古雅娇幸福地闭上眼睛,伸手搂过小魏子,又是娇吟出声,太舒服了!

她自出生以来,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唯有今天,她不仅有了依靠,而且还好吃好喝的,几乎每见的所有人,都对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小魏子服服贴贴。

此时此刻,她享受着小魏子的服务,脑际间浮现出一幅美丽的图案:阳光艳丽,白云悠悠,鲜花缠绕,香风扑面,她和小魏子白发苍苍,却依偎在一起,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一群小孩子,灿烂地笑了------

“想不到她流了这么多的血------她对我真好!”小魏子为她擦身之时,低头去揉搓她腹下的菁菁芳草,看到大桶里的水,竟然泛红起来,不由内心暗自惊叹。

一阵幸福的暖流,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搂古雅娇入怀,搂得紧紧的。

他也合上双眸,陶醉于爱河之中---------

“野苟君,似乎野苟中佐领来的那名秘书,不是男的,刚才,我听到她的吟叫-------他们刚才肯定在做什么龌龊事,否则,不可能有那样的声响。她应该是女扮男装!你说,野苟中佐为何要这样遮遮掩掩呢?”

忽然,房门外有一阵窃窃私语之声响起。

小魏子蓦然惊醒,松开古雅娇,伸手捂着她的嘴,附耳低语:“亲爱的,你别吭声,听我说,鬼子对咱俩起疑了。他们一直在房门外监视咱们。咱俩得马上起身,穿好衣服,灭了他们,然后驾着他们的轿车出城。否则,等他们的特务机关派兵包围咱俩,那咱俩就要命赴黄泉了。你记忆住,对小魏子绝不能心软,绝不能手软。他们不是人,是畜生!”

古雅娇一惊而醒,瞪圆双眸,侧视小魏子,点了点头。

小魏子在大水桶里站起身来,抱着古雅娇起身,轻轻地跨出大水桶,抱她于床,为她抹干水珠,又为她穿好衣服。

古雅娇心头阵阵感动,合着双眸,流下了幸福又激动的泪水,心里暗道:“我的选择没错,他虽然狼狠但帅临天下,玉树临风,体贴入微,智勇双全!我的人生有如此郎君,就算呆会他让我去赴汤蹈火,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从此刻开始,他让我干嘛,我就去干嘛。我也不会再害怕!因为我有爱了!”

想到此,她双拳紧握,决定与鬼子撕拼一场。

小魏子轻轻拍拍她的俏脸,便又自己穿衣。

房门外,野苟白搭与他的得意弟山本杞子,确在窃窃私语,而且,野苟白搭是因为怀疑小魏子的中佐身份,才叫醒他的弟子山本杞子的。

野苟白搭听了山本杞子之言,便低声说道:“野苟次郎如果真是中佐,他不会到我这里来借宿,而且,他还送我一根金条。作为咱们大日本皇军的军官,向来都是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可他为何对我这般恭谦呢?只有一个答案,他是假中佐,很有可能,他就是支那军队的密探。山本君,你留在旅馆看着他,我去一趟特务机关,把此事报告给机关长伊腾里翔,由他定夺。你在此监视他,千万别惊醒他。”<!--over--></div>

杀鬼夺车2

寒风凛冽,如同刀刮。

尘埃飞扬,树枝作响。

快要天亮了,这是黎明最黑暗的时刻。

“咳!”山本杞子躬身接令,恭送野苟白搭离去。

就在这二鬼窃窃私语时,小魏子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

他悄然掏出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又从衣兜里拿出消声器,装在枪口上,然后指向房门。

房门就是一块木板,手拉移动的。

小鬼子喜欢用木板作隔墙和房门。

这就是山本杞子和野苟白搭能听到古雅娇吟声的原因。

山本杞子待野苟白搭走下楼梯,听得旅馆大门“呀”、“砰”的两声响,便转身贴脸于小魏子的房门,凝神去听房内的声音。

岂料,他贴脸于房门,正好是自寻死路。

“嗤------”

一粒子弹透过房门木板,击在山本杞子的侧额上,枪声甚是低微。山本杞子伸手抹抹侧额,又低头看看手上的血,视力模糊,缓缓地歪斜身子。

“呀------”

小魏子拉开房门,伸手抓着山本杞子的肩膀,低声笑道:“小鬼子,不用看了,确实是你的血,去死吧!”

他便扶着山本杞子轻轻倒下。

山本杞子倒地之时,又瞪了小魏子一眼,但是,他视力模糊,看不清小魏子的模样了,头脑也没有什么意识,缓缓合目,双手一摊,无声惨死。

“哎呀-------”古雅娇由房内跨步而走,刚跨一步,但觉腹下一阵奇疼,不由低声惨叫,双膝一弯,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在地上。

小魏子急忙转身回房,看她这个样子,便知她腹下伤势颇重。于是,他柔情躬身弯腰,示意她快点爬上他的背,由他背她走。

“你怎么知道我走不了?”古雅娇爬上他的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问道,感觉很是奇怪。

她心想:自己只是惨叫了一声,小魏子怎么知道是我腹下那里疼呢?他真聪明!

单纯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魏子在男女这方面是行家里手,他知道女孩子由少女转为少妇的第一次,肯定会疼的。只不过,古雅娇因为年纪小,而小魏子的巨蟒又粗又长,把她弄得伤势更重些。

“唉,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爱你,我疼你。所以,只要你有什么不舒服,我都会背你,都会抱你。”小魏子背着她,单手托着她的美臀,一手握枪,走向房门,又佯装不知她哪里疼,甜言蜜语哄她一番。

“呵呵------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对我是否好?以后才知道!”古雅娇幸福地笑了,但是,又口是心非地质疑小魏子,伸手抓了抓他的耳朵。

小魏子低声吟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相信我,一定疼你到天长地久,爱你到地老天荒!”

“呵呵-------”

古雅娇再次灿烂地笑了。

她心里如灌了蜜糖似的,俏脸上写满了幸福。

小魏子背着她,走下楼梯,来到后院,收起手枪,单手掏出钥匙,拧开车锁,打开车门,背转身来,让古雅娇直接坐到副驾驶室里。

然后,他轻轻地为她关上车门,绕道车头,借着楼上楼道微弱的灯光,取出腰间的工具,拆卸车牌。

他知道,虽然野苟白搭怀疑他,且去鬼子的特务机关报告情况。但是,由“长崎旅馆”至特务机关大楼,毕竟有一定的距离,而句容的鬼子特务机关长伊腾里翔也未必就在特务机关大楼里。

因为现在都差不多天亮了。

伊腾里翔可能还在睡梦中呢!

所以,小魏子有足够的时间,更换车牌。

“不行!我不能坐在车内舒服,我得替他警戒。他如此为我好,我却做小脚女人?那也太对不起他对我的爱,对我的疼了。从今夜开始,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坚强的**战士!”古雅娇坐在副驾驶室里,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小魏子蹲身忙活着,心里暗自思量了一番。

她握握拳头,便掏枪而出,轻轻推门下车。

她忍着腹下的疼痛,背转身来,抬头望向二楼走廊,握紧手枪,密切地注视着鬼子旅馆的动静。

“别看了,你打开后院的大门,瞧瞧外面是否有什么动静?咱们呆会就从后门驾车出去。”小魏子闻风而抬头,看到古雅娇会为自己站岗了,心头一阵宽慰,也是一阵激动,便低声吩咐她一番。

“嗯!”古雅娇低声相应,便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向后门,拉开横栓,轻轻地打开铁门,探头外望。

旅馆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她迎着寒风,就站在铁门旁边,握枪警戒。

之前,她单纯,也因为未见过大世面,有些胆小,但是,现在,她不同了,她已是少妇了,她懂得舍生为夫了。

时值深冬,又是黎明前,晨风透骨奇寒。

古雅娇在寒内中,不停地打颤,哆嗦着,但是,她始终坚强面对黎明前的黑暗,握枪对外,黑漆漆的眼珠密切注视着后门的动静。

“好了!上车吧!”小魏子换好车牌,招呼她一声,便拉开驾驶室的门,钻进车内里。

古雅娇赶紧回身,走向轿车,拉开车门,钻到副驾驶室里。小魏子打着火,打转方向盘,掉头就走,驶离“长崎旅馆”后院,沿着后院小巷驰骋。

车声渐去渐远,绕到了西门。

小魏子掏出证件,递与守城士兵看了一下,便驾车出城,绕城外一周,转到往北方向,直奔瓮城。<!--over--></div>

玩死鬼子2

天寒地冻,晨曦冰霜。

伊腾里翔睡眼惺忪,率领特务机关的鬼子宪兵十余人,在野苟白搭的引领下,跑步围向“长崎旅馆”。

只可惜,伊腾里翔要从寓所到特务机关大楼,集合到部分士兵,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几个月时间,入侵中国的鬼子都狂傲惯了,他们哪里能想的到,在这个时候,竟敢还有中国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闹腾?但是,中国地大物博,就是有鬼子想不到的能人。小魏子就是这些能人的佼佼者之一。

在靠近“长崎旅馆”时,伊腾里翔打了个手势,便放慢了脚步,十余名鬼子也放慢了脚,几乎是蹑手蹑脚而来。

这个时候,鬼子们迈着“罗圈步”围来,煞是好看。

到达“长崎旅馆”楼下时,伊腾里翔又打了个手势,指指一名小队长,示意他率几名鬼子包围旅馆,并上旅馆二楼查看情况。

然后,他又打打手势,示意其他鬼子包围旅馆。

“中佐阁下,就是这辆轿车。”野苟白搭虽然怀疑小魏子的真实身份,但是,心里不是很确定小魏子就是一名中**队的间谍。所以,他走到小魏子留下的轿车前,小心翼翼地低声向伊腾里翔介绍这辆车。

“报告中佐阁下,旅馆后院铁门打开,山本君被杀,支那间谍已驾着野苟君的轿车逃跑,根据车轮辙的印记,支那间谍应该是往西方向出城的。”

此时,刚才跑上旅馆二楼去查看的鬼子小队长,又跑回楼下,向伊腾里翔报告查看到的情况。

“八嘎亦噜,你马上驾着这辆轿车回特务机关大楼打电话,传令封锁城门,传令城外各哨卡严查来往车辆。你们几个,保护现场。其他人,随我去西门查查那支那间谍。”伊腾里翔闻言,气急败坏地大骂,马上分兵行动,查封城门。

“咳!”小队长接令,伸手向野苟白搭要车钥匙。

野苟白搭人财两空,还死了一名徒弟,心里十分窝火,有气无处泄,有仇无处报。

他眼泪汪汪的,仿佛死了爹娘似的,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掏出车钥,递与小队长,便转身冲上旅馆的台阶,推开大门,要跑上二楼去看究竟。

“嘟------”

鬼子小队长打开车门,上车打着火,一踩油门。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清晨里尤其震耳欲聋。

小魏子事先设计好的爆炸计划天衣无缝地实现了。

“啊啊啊啊啊啊---------”

数声凄厉惨叫,撕破了晨曦。

一阵火光冲天。

小队长和轿车被炸得粉碎。

车头里的手榴弹爆炸加上轿车爆炸,真是非同小可,掀动的巨浪,波及旅馆,把旅馆前门炸塌,把刚冲进旅馆大门的野苟白搭炸死了,还炸死了轿车周围的六七名鬼子。

碎铁片四溅,弹及刚刚跑步往西的伊腾里翔及所率几名鬼子兵,击得他们头破血流,扑倒在地,惨叫哀号。

轿车爆炸虽然只炸塌旅馆的前门,但是,旅馆小楼塌了一部分,整栋楼也随之坍塌。

“轰轰隆隆--------”

又是一阵巨响,整栋旅馆都坍塌了,溅起阵阵尘埃。

“啊啊啊-------”那些冲进旅馆的鬼子,跑上旅馆二楼的鬼子,连声惨叫,被断墙、柱梁砸死于废墟之中。

刹那间,城里城外的鬼子都慌乱起来。

城门皆开。

城外鬼子端枪冲向城内的翠竹路。

城内的鬼子衣冠不整地跑向翠竹路。

但是,“长崎旅馆”成了废墟,轿车被炸碎,证人野苟白搭死无完尸,鬼子的特务机关长伊腾里翔负重伤被送往医院,此案线索暂时中断。

围来再多的鬼子也是无用的。

而此案的主犯“小魏子”和“从犯”古雅娇则潇洒地驾着换了车牌的野苟白搭的轿车,奔往瓮城。

他们俩人一路谈笑风声,甜甜蜜蜜,顺利进入了瓮城。

同样的惨剧,也发生在句容东北面的树林里。

一群鬼子巡逻兵发现了昨夜被小魏子扔弃的那辆大卡车,便想将大卡车驾回句容,交与特务机关。

岂料,一名鬼子刚打着火,大卡车便爆炸了。

刚上大卡车车箱的十余名鬼子也被炸得浑身碎骨。

大卡车碎成了几百块破铜烂铁。

消息传至南京城的特务机关大楼。

还没睡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鬼子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急促率队回到办公室,望着办公桌上的三份电文,气得双目血红,双掌乱拍办公桌子。

“八嘎亦噜------啪啪啪啪啪啪--------”

野比三八怒骂声声,拍得桌子震天响,但是,无济于事。浅仓荒井之死、轿车丢失之案虽然可以与句容城内城外的两起爆炸案串连一起,但是,线索中断了。

他气也无用!

“报告------雪樱来电,称藏于吴国豪府中的支那军统特工石轩辕一天一夜未回吴府。雪樱称,浅仓荒井之死,可能与石轩辕有关,因为石轩辕平素出入吴府,皆穿我军军服,善乔装隐藏。她请示,是否拘捕支那军两名通讯兵卢彩英和郭玮?以便严刑逼供!”此时,有通讯人员进来报告,手拿一只文件夹,看到野比三八情绪欠佳,便主动报告电文内容。<!--over--></div>

吴府大乱

野比三八闻言,气得脸色铁青,七孔生烟,浑身哆嗦。

“八嘎------啪-------”他又大骂一句,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张开大嘴,却无声发出。

他气得手掌都拍红了,掌心已经发麻。

“呼呼呼------”

野比三八粗重喘息一会,思索一会,便咬牙切齿地说道:“给雪樱回电,把浅仓荒井之死、轿车丢失及句容城内城外的爆炸案情简述予她,让她放风出去,试探吴国豪、卢彩英和郭玮会否去找石轩辕?能否找到石轩辕?如果吴国豪、卢彩英和郭玮找到了石轩辕,再将这些支那猪头一起拘捕,公开审判,游街示众,处于绞刑。”

“咳!”通讯兵接令,向野比三八鞠了一躬,应声而去。

“报告中佐阁下,便衣猎杀一队来电,称未在扬州发现石心儿及其铁血特战队行踪,疑是之前消息是石轩辕所放的烟幕弹,以掩护石心儿护送胶卷往西南方向去。另,野田农夫少佐犯了怪病,到扬州后一直高烧发热不退,该部请示是否先护送野田少佐先回南京治病?”此时,又有通讯兵进来报告,送向野比三八奉送上文件夹。

“八嘎亦噜!啪------呼呼呼------”

野比三八一听,伸手推开文件夹,不看了,又气得破口大骂,乱拍桌子,直喘粗气。

这个早晨,没有一件事能让他高兴的。

他听到的都是令他丧气之事,不气才怪。

那通讯兵躬着身子,不敢抬头看他,怕被打耳光。

野比三八喘息一会,说道:“让咱们忠实的狗吴智平领两名队员护送野田农夫回南京治病。另派真琴异秀前往扬州,接管便衣猎杀一队,就任一队队长之职,率队往西南方向追击石心儿,务必全歼其铁血特战队,取回胶卷。令吴智平接任便衣猎杀二队队长之职,回京后全力搜索支那军队残余人员,一一认人,全部枪毙。”

“咳!”通讯兵应声退出了野比三八的办公室。

“哎呀------”野比三八镇静下来,忽又一声惊叫,原来他发现他的手掌红肿起来了。

“八嘎-----砰砰------”他气得又是破口大骂,不停地跺脚,然后大喊一声:“来人,备车,送我去医院!”

风送腥味,寒气袭人。

一车轿车驶进吴府大院,“嘎唧”一声,在1号楼前停下。吴国豪身穿青色长袍,头戴礼帽,走下车来,满脸愁容。

“爹,你怎么啦?今天,你好象很不高兴!”吴江明在三位姨太的搀扶下,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到吴国豪满脸愁容,不由奇异地问。

“哎,你那个妹夫的弟弟一天一夜未回来,吴老爷子如何高兴得起来?”秦枫从2号楼走来,冷嘲热讽吴氏父子。

她俏脸苍白,双腮气鼓鼓的,两只眼睛,变成了一大一小,因为她两腮鼓的不均匀。

她一天一夜未见小魏子了,耳边自然也就没了吴嫣与石心儿的消息。

秦枫生怕吴嫣与石心儿在前往西南的路上情浓意浓,心里醋意大发了。

“妹夫?吴三桂有妹夫了?谁呀?帅吗?”卢彩英若有所思,尾随秦枫身后,听此一言,奇异相问。

因为小魏子不见了,所以,卢彩英无精打采,精神不振,脑子出现“故障”了。

她一时间未想到秦枫所指就是小魏子。

她习惯了称呼吴江明为“吴三桂”,一时间也未想到要顾及吴国豪的颜面。

“咣------哼!-------”

吴国豪被秦枫冷嘲热讽一番,已经火冒三丈,只是碍于秦枫是军统南京站站长秦会之女,才没发脾气。

现在,卢彩英又在他面前胡言乱语,可把吴国豪气得七孔生烟了。他握着绅士拐杖,愤然地敲了台阶一下,便怒气冲冲地踏上台阶,走进了1号楼去了。

“你们两个贼婆娘,赖在我家白吃白喝不走,还气我爹?找死啊?”吴江明见状,气得都快脑冲血了,登即破口大骂秦枫与卢彩英。

“吴三桂,你住嘴!我们几个是白吃白住吗?你的命不是我们救的?没有我和小魏子几个人,你早死八百遍了。现在,我们几个住在你家,是给你们面子。哼!你别给脸不要脸!哼!本姑娘美若天仙,国色天香,还怕没地方食宿?我呸!”卢彩英勃然大怒,俏脸泛青,但是,气归气,还是得暂时住在吴府安全些,于是,她反唇相讥,找了一个理由来搪塞吴江明,仿佛吴江明真是欠她很多债务似的。

秦枫看到吴江明被卢彩英气得暴跳如雷,赶紧浇水灭火,冷冷地对他说道:“吴三桂,先别费口舌。我是来告诉你一件正经事的。”

“你------好!你说--------”吴江明确实是要向卢彩英发火的,但是,闻秦枫一言,又不便发火,他怕秦枫是来传达秦会的电文的。

“我们潜入鬼子特务机关的同志来了密电,称鬼子玄武湖驻军少佐浅仓荒井是小魏子所杀,浅仓的轿车也被小魏子抢走了。今天清晨,句容城内,小魏子扮作鬼子军官,骗走了另一名鬼子的一辆轿车,却把浅仓的轿车炸了,还炸死炸伤鬼子十几人。另外,今天句容城外东北面二十里许一辆大卡车也发生同样形式的爆炸。南京鬼子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怀疑这几起案件全是小魏子所干,故此调狗汉1奸1吴智平回南京城搜查认人。咱们得赶快议议,如何尽快找到小魏子下落,把他藏护起来?若是被鬼子抢先找到小魏子,那石心儿和吴嫣妹妹也完了,鬼子一定会严刑逼供小魏子的。那个小白脸,皮肤比女人还好,不禁鬼子用刑的。”秦枫便简述几起案件发生的大概经过,提议众人集合议事,尽快查寻小魏子的下落。

她话音刚落,1号楼大厅里呆坐着的吴国豪便老泪纵横,低声抽泣,顿足捶胸地说道:“嫣儿,你到底去哪了?哎呀,气死老夫也!我那可怜的小外孙啊,怎堪一路劳苦颠簸?哎哎哎,你怎么不找一个阔少爷,偏去惹粗鲁的大兵?唉唉唉,俺老吴家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呀?”<!--over--></div>

因爱而恨

吴国豪在客厅里如此哀号,让厅堂外的吴江明瞠目结舌,卢彩英呆若木鸡。

1号楼里的吴府人,全傻眼了,纷纷蹑手蹑脚地闪开,生怕吴国豪心情不好,众人不小心冲撞他,会惹火烧身。

而秦枫的眼眶却红了。

她珠泪欲滴,脸色更是苍白,仿佛失血过多似的。

她的身子抖过不停,眼前发黑。

吴国豪的声声哀号,不啻于狠击了秦枫一棒,击得她立时脑翁耳鸣,晕头转向,思绪全乱,芳心欲裂。

秦枫鼻子发酸,伸手搭在卢彩英的肩膀上,声带哭腔,说道:“彩英,扶我回3号楼,我身子不舒服,我得回房休息一会。你也去找郭玮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小魏子?现在,鬼子肯定在到处搜索他,一旦抓到他,不仅他没好下场,就连咱们也不会有好下场。唉,我真是好担心他!”

“哦-----哦------”卢彩英恍然若梦,这才清醒头脑,应了两声,便扶着秦枫,转身而去。

走了几步,秦枫珠泪喷帘而出,顺着双颊滑落下来。

她心头一阵酸楚,双拳却是紧握,暗暗发誓,心道:“石心儿,你看了我的身体,抚摸了我的身体,可你却和那个贱女人吴嫣有了小孩。你表面正义正气,实是恶魔一个。我的伤,本不用你来治的,可你为了戏弄我,硬要给我疗伤,你这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好,你有种!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将你手中的那根破根子有秘密之事传扬出去,让各方兵马都去暗杀你,围堵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哼!就凭你那支十来个人的破队伍,还想拉起旗帜做一番事业?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如此暗骂石心儿一番,竟然骂得甚是恶毒和粗鲁。

卢彩英扶着秦枫,失神地走向3号楼。

她无心留意秦枫的表情。

她的心里也盈满了失落。

她暗暗地骂道:小魏子,死魏子,小白脸,没心没肺,离开南京也不告诉我。哼!枉我那么爱你!枉我总是为你着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来求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卢彩英想是这么想,骂是这么骂,但是,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扶着秦枫回到3号楼,扶着秦枫回房休息,便去找郭玮,低语相告小魏子失踪之事,然后拉着尚未伤愈的郭玮,乔装一番,就走出吴府,满大街地寻找小魏子的下落。

她和郭玮二人,满大街地去找小魏子,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一条可恶的身影,如尾巴一般地跟着她们二人。

小魏子走了,在南京城,所有的危险和压力也转移到卢彩英和郭玮二人的身上。

她俩的身后,有一枝枪口随时都对准着她们,只要她俩找到小魏子,那枝枪口随时会冒烟。

寒风呼啸,雪染虎山。

天地洁白,积雪皑皑。

虎头洞前,吴嫣俏立寒风之中,眼望山下,满脸忧郁。

石心儿领着尖刀队和新来的戏班,越野拉练,进行强化训练去了。

虽说石心儿率部仍是在山里转,但是,毕竟是有危险的,一旦被鬼子发现,不仅石心儿,就是他们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也将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

吴嫣如何不担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吴施主,天降雪花,寒风扑面,还是请回山洞里面吧。否则,你若感染伤寒,敝师叔一定会怪罪小僧的。”降龙握着月牙铲,领着“猎倭”,来到她身旁,单手竖胸,念念佛语,便好言相劝。

“唉,不知夏战夏队长的情况怎么样?大茅山方向不时传来枪炮声,我好担心他们啊!我下山去看看吧,希望能看到夏队长他们凯旋归来。”吴嫣口是心非,明明是担心石心儿,却把话题扯到了夏战的铁血骑兵队身上。

她长叹一声,竟然就此下山。

降龙无奈,不敢再吭声了。

他单掌竖胸,紧紧跟在吴嫣身后。

“猎倭”摇头摆尾,紧紧相随。

山腰间,石心儿望着部队在万事顺的率领下,东奔西跑,爬山越岭,便故意落在队伍之后。

他点燃一支烟,将降龙木放于身旁,又从怀中掏出一幅图纸来看。

“没错!藏宝之处,应该就在瓮城和虎头山之间。幸好鬼子轻敌,未在此山驻扎。若是鬼子重兵驻扎此山,石某永无可能率部在此建立根据地啊!”他吞了口烟圈,用手纸指指点点图纸,喃喃自语。

尔后,他又喃喃自语地说道:“藏宝点,会不会就在瓮城与虎头山之间的白鹅湖呢?当年,建文帝料定京城难守,事先在宫中深挖秘道。他逃走前,藏宝于秘道之中,并将全部工匠灭于地道里。可我之前所购那处宅子就在原皇宫旁,我和轩辕兄弟请人纵横各挖三十米,却未见地道,更无见宝藏。唉,数百年过去了,这批宝藏到底是否还在?我爹当年为何不把宝藏挖出来?难道爹料事如神,知道孩儿今天会有难,故意将这笔宝藏留给孩儿来挖?可我和轩辕兄弟乘船遇海啸翻船之事,只有现代科学才可以解释的。爹在数百年前,怎么可能就知道我会因为在大海中翻船而来到这个狼烟四起的年代呢?”

他自言自语毕,又将图纸折叠好,放回怀中。

他站起身来,踩灭烟头,便握着降龙木,由山腰间往北方向走,按图索骥。

他先是走了一段约有二里许平缓的地势,紧接着,山势突然陡斜,有一条涧溪水从对面斜泄,汇聚成瀑布,从悬崖峭壁上飞流直下,很是壮观。<!--over--></div>

情浓堕崖

水气弥漫,如云似雾。

悬崖对面石壁上的瀑布,似一条白练从天而降,冲向深深的谷底,溅起丈余高的飞浪。

浪花朵朵,又犹如天女散花,飘然而下。

石心儿眼望美景,惊骇地赞道:“想不到虎头山竟有如此美景!幸我来此寻宝,否则,人生真会错过如此良辰。”

良辰美景,让石心儿如痴似醉。

他握着降龙木,张臂又合臂,环抱空气,清爽呼吸。

此时此刻,他一扫心头未获宝藏之霾,换之神采奕奕,英气逼人,心中更生鸿鹄之志,不由迈豪而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以诗言志,意即安慰自己别急,将来一定能找到宝藏,然后兄弟同心,壮大队伍,扩充军备,终能在纷纭之世,图谋一番霸业的。

对于女孩子来说,当情到深处时,即使与之分开片刻,也难敌相思之苦。

“真美!心儿,原来你在此看风景呀!呵呵-----啪啪!”刚刚找到此处的吴嫣,蓦见美景,拍手叫好,又蹦又跳,触景及情,对石心儿之亲切称呼脱口而出。

言罢,她满脸通红,芳心狂跳。

她俏立于石心儿身后,竟然不敢走到他身旁。

情到浓处意也浓。

吴嫣真情流露。

她一不小心,喊出声来,也就捅破了那层“纱窗纸”。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曰: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善哉!善哉!”降龙单掌竖胸,念念佛语,牵着“猎倭”,从他们身后走过,绕道石壁小路,走远些去了。

然而,他的声音却在吴嫣和石心儿耳边缠绕,如一块巨石,狠狠地撞击石心儿与吴嫣的心灵。

观察多时,相处日久,降龙了解吴嫣些许的心思。

他也从旁了解到了,吴嫣是为了石心儿而放弃富贵,随石心儿来钻山沟的。

她的这份真情,真的很感动别人。

即便是和尚,降龙的心也被吴嫣震憾。

尽管他看出吴嫣与石心儿之间是妾有情而郎无意,但是,善良的降龙仍盼促成这起天成的佳偶。

男人的雄图霸业,也需要美人来衬托。

否则,江山再雄伟,没有美人相衬,也只是枯竭之川,一片沙漠而已。

石心儿听到吴嫣清脆悦耳之声,本是心头大震。

此时,他闻降龙之言,又是心头大震。

他身不由己地蓦然回首,望望俏脸红艳如霞的吴嫣,心头一阵激动。

刹那间,他浑身颤动了一下,却又瞬间合上了双目,不敢再看吴嫣一眼,也不敢吭声。

虽然吴嫣很美,虽然降龙在点化他,但是,石心儿却不敢想像自己与吴嫣有什么美好未来。

因为他动情之时,脑际间却掠过了另一只艳如仙、美如花、佼如月的白影。

他心中不禁暗道:蝶儿,你在哪里?为何我总是找不到你?难道,你还在天山上吗?我杀令尊沈再生,你就再也不见我了吗?你可知道,相思多苦!无论此生,红颜多少,我心之海,唯你航行。

他心中呐喊那只白影一遍,骤然落泪。

“喂,你怎么啦?心儿------”

吴嫣闻得降龙之佛语,已是娇羞无比。

她看石心儿朝自己望来,更是羞羞答答,艳红欲晕。

忽见石心儿合上双目、浑身颤动,她误以为他病了。

高山之巅,不胜其寒。

终日劳心军旅,整顿军纪,费力训练队伍,石心儿即使生病,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吴嫣惊叫一声,神情关切,探臂伸去,欲摸石心儿之额头,尽显温柔。

岂料,她身子前倾,脚下却是一滑,身子摇晃了一下,侧臂欲抓身旁树杆,弯腰之时,左腿凌空。

所抓树枝本是枯枝,被她抓着一摇即断。

“咔嚓-------”

“哎呀------心儿------救我------”吴嫣抓着半截枯枝,不慎侧身而堕,飘向悬崖峡谷。

她身子凌空之时,凄然惊叫,喊了石心儿一声,便侧堕而下,头晕眼花,闭目等死。

“吴嫣-----小心-------”石心儿猛然惊醒,大喊一声,躬身探手,一抓吴嫣之脚跟。

岂料,他反被吴嫣身子下堕之重所扯,兼之石心儿还握着七十余斤重的降龙木,他单足难承重,便抓着吴嫣之脚跟又尾随吴嫣跌向悬崖峡谷--------

“扑通-------”

“扑通--------”

“啊呀--------”

幸好,悬崖之下便是深潭。

水流湍急,吴嫣堕入深潭之中,溅起巨浪。

虽然,她落入水中,没有受伤,但也是连声惨叫,晕头转向,意识模糊。

她于潭中浮浮沉沉,双手乱抓乱挥,双足乱蹬。

即便是从悬崖上倒堕而下,然而,石心儿却始终左手握着降龙木,右手抓着吴嫣的脚跟。

但是,石心儿因为握着降龙木,身子更重,堕入深潭时,则跌入水中更深处。

他头下脚上,却仍然抓着吴嫣之脚跟。

虽然吴嫣双手高举乱抓,双足乱蹬,垂死挣扎。

但是,石心儿临危不乱,遇险冷静。

他双足一蹬,握着降龙木下击,便在深潭中浮游而上,也将吴嫣高举起水面。<!--over--></div>

人工呼吸

石心儿抱着软绵绵的吴嫣,游水而来,直至爬上巨石,他对怀中的尤物,尚无感觉。

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着一个奇怪的问题,又有这个奇怪的问题,联想到自己的部队。

他心里暗道:“这个深潭有点奇怪。这么冷的天气,潭水却一点也不冷,还挺暖和的。怎么潭水的水温这么反常?嗯,稍后,我得让弟兄们到这里来洗个澡。多天没换衣服,多天没有洗澡,弟兄们全是臭烘烘的,山洞里的气味已经有些难闻了。嗯,就这样,也让弟兄们从悬崖上跳下来,锻炼他身体的冲击力,也锻炼他们的意志,还可以让他们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他抱着吴嫣,立于瀑布下。

瀑布飞洒而下,轰鸣如雷,水花四溅,雾气遮天。

但是,他的心思却系到了他的部队上去,系到了统兵治军上。

他又想:要将这支混合着**、难民、戏班的队伍转换成石家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需要时间来相处,来增进感情,还需要给他们洗脑,用魔鬼般的训练和战火去磨砺他们的意志,然后才是慢慢壮大队伍,变成石家军。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统兵,石心儿的思想又成熟了些许。

确实,现在的他与之前当连长、当少校参谋是完全的不同角色。

现在,他是独立统兵治军,除了小魏子之外,没有任何后援,处于极端危险的无后方作战境地,艰难异常,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需要他想法去解决。

石心儿抬头看看瀑布,沉吟一会,领悟一会,又低下头来,却见吴嫣脸白如纸,不由心头一惊,急将她平放于巨石上,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哦,原来她只是吓晕了,呛水了。这也难怪,一介女孩,芳龄二十,从那么高的悬崖倒堕而下,不吓晕才怪。难为她了,虽然,我不能接受这份感情,但是,我会为她对我的好而永远感动。唉,只是对我来说,太麻烦了,得为她做人工呼吸啊!这可怎么办?要是她事后误会我,咋办?”石心儿的手指感受到她的鼻息正常,这才稍稍放心,但是,他想到另一个问题,不由又是暗暗叫苦。

此时的吴嫣,脸白如纸,全身湿透,红肚兜若隐若现地闪现,颇有些剌激石心儿的眼球。

他不贪色,但是,他也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

美女在怀,他一点想法也没有,不现实。

否则,他就不是男人了。

“唉,豁出去了,反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唉,最多让她误会了,那有什么?唉,最多她以后不再理我了。唉,算我命苦!”他咬咬牙,附身下来,双手掌按在吴嫣的腹部上,附唇印向吴嫣双唇。

虽是如此,但对感情问题较为迟钝的石心儿来说,他的心仍是七上八下的。

他内心深处仍是唉声叹气。

他双唇触及到吴嫣双唇时,心头又是一震,浑身颤动了一下,吓得急急缩手,又站起身来。

异肤相触,受到的剌激太强烈了。

可他低头一看,吴嫣秀发贴脸,虽然更是妩媚,但是,她之前苍白的脸色已转青,双唇开始变紫。

“唉-----就当少爷死一回吧!不就是亲亲嘴嘛,没什么大不了!”石心儿见状,又长叹一声,握握双拳,闭上眼睛,附身而下,双掌去按吴嫣的腹部,双唇印向吴嫣的双唇。

但是,他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

虽然他很君子,却失去了准头。

他一双手掌的掌心按在了吴嫣的双峰上,双唇印在了吴嫣的额头上。

“唉-----怎么那么巧?坏事了!”石心儿内心又是一声叹息,只好睁开眼睛,手掌下移。

他掌心掠过她双峰时,不由又是浑身一颤,差点向后坐倒。

他急急收掌下错,运气三转,强慑心神,镇定自我,尔后才为吴嫣做我工呼吸。

他双唇吻一下吴嫣,挤开她双唇,为她呼气吸气,双手不停地轻按其腹部。

“唔-----咳------呼------”

不一会,吴嫣咳嗽起来,仰天吐水。

但是,她咳嗽几下,吐了几口水,又侧头一歪。

“喂,吴副官------喂,吴嫣姑娘------喂,吴嫣------你可别吓我------”石心儿见状,又吓了一跳,伸臂抱着吴嫣坐起,附耳低声呼喊。

他对她开始是官方称呼,接着是礼貌称呼,最后没办法,只好喊她“吴嫣”。

可是,吴嫣没有应答,躺在他怀中,仍是软绵绵的。

她的脸色不会泛青了,慢慢由白转红,娇体开始发热。

“唉,可能还需要做人工呼吸!”石心儿涨红了俊脸,叹了口气,只好又附身去唇吴嫣双唇。

吴嫣身子娇颤了一下,缓缓伸手,反转搂向石心儿的脖子,樱唇张开,香舌吐卷,缠住了石心儿的舌头。

原来,她已经醒来,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她想试试石心儿会不会为她焦急?如果石心儿会为她焦急,说明石心儿在乎她。如果石心儿无动于衷,说明石心儿不在乎她。

现在,她发现石心儿很在乎她,她的心一阵感动,一阵激动,所以体温急剧上升。刚才石心儿为她做人工呼吸时,她感觉挺舒服的,芳心也是痒痒的,还想再尝试一下。

四唇相接之时,那份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那种晕乎乎、身体轻飘飘的感觉,真是从没有过的。<!--over--></div>

弄巧成拙

银河飞泻,虹飞霓跃。

吴嫣伸手反搂石心儿的脖子,反倒把石心儿给惊醒了。

他神经质般地松开吴嫣,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臂,颤声说道:“你----醒了?那-----就好!我----我去找干柴,点燃一堆火,咱们烤烤湿衣-------”

他说的结结巴巴的,满脸通红,甚是腼腆羞赧,低垂着头,双手互搓,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帅气威猛的男子汉,此时却象小女孩一般。

“我-----我------我的头好晕!”吴嫣羞涩无比,微睁双眸,心里暗骂石心儿是“木头”,但是,她又不得不说话,便情急智生,找了一个借口,又合上了双眸。

然后,她佯装侧头一歪,双手一摊,一副晕厥过去的样子。事实上,她也是单纯的女孩,这戏演得并不象。但是,对于石心儿来说,吴嫣“晕厥”过去,可把他吓坏了。

“啊?”石心儿惊叫一声,急又附身而下,将她搂入怀中,伸手去捏她的“人中穴”。

“哎呀------”吴嫣疼叫一声,蓦然睁眼,伸手抓住石心儿的耳朵,轻轻一扯,嗔骂了一句:“猪头!你真是猪头!唉,气死我了!瞧你蠢的------哼!还想当将军?”

她骂罢,便松开石心儿的耳朵,反手推开他,坐起身来,侧开头去,羞羞答答,也是不知所措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的。

她的“人中穴”反被石心儿捏疼了。

“唉,做人真难!”石心儿却不知哪里得罪她了?

他茫茫然地长叹一声,抓着降龙木,站起身来,张目四望,期盼能收到干柴,生火给吴嫣取暖。

因为就他目前能所看到的,北面是瀑布,南面是峭壁,东西是长条形的峡谷,四面的中间是深潭。

他尚不知道从哪里爬上悬崖,回归虎头洞?

吴嫣听到石心儿此声叹息,心头不由一阵恼火,怒道:“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我很丑吗?我又没让你救我呀,你捏什么捏?不疼的?”

刹那间,仿佛有把刀,从她心头轻轻划过,刮疼了她的心,珠泪涌上了她的眼帘。

她刚刚泛红的俏脸,立时又苍白起来,双唇颤动着。

“这------不是------我------唉------”石心儿忽见她发怒,不由心头也是一阵迷茫,想解释什么,却又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好?

他满脸涨红,局促不安,长嘘短叹。

吴嫣虽然多愁善感,情绪多变,但是,她内心对于爱情的追求,却是非常的执着。

她抬起泪眼,看到石心儿如此尴尬,想想他的好,想想他是“一根”正直正义的“木头”,便又心软了。

于是,她爬起身来,柔声说道:“对不起!”

她反而劝慰石心儿。

她话犹未了---------

“啊?我-----又惹你什么了?”石心儿正不知所措时,蓦见她起身向自己道歉,反而更是茫茫然了,不由骇然惊问,身子不住后退,一脚踩空-------

“扑通-------”石心儿握着降龙木,倒跌入深潭之中,身体之重兼之降龙木之重,一下子沉入潭中丈余深,溅起一阵飞浪。

“呵呵------呵呵------”吴嫣见状,“咯咯咯”地笑起来,不得不乐。

她笑中泛泪,泪中含情,既灿烂,又妩媚。

此时此刻,吴嫣感觉石心儿更加可爱,更加值得她去爱。

她想:虽然石心儿是根“木头”,但是,这样的“木头”,肯定不花心,更不会纳妾。自己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一定能和他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作为女人,一辈子不就是祈求一个对感情永远专一的男人吗?

正当吴嫣如此甜笑着,思潮起伏之时,石心儿握着降龙木,也浮出了水面。

但是,深潭之中,由西往东方向,也游来了一条大鳄鱼,奇快地蹿来,张着血盆大口,密布着尖利牙齿,身披坚硬盔甲,从石心儿的身后,扑向石心儿。

“喂,土龙------土龙------你身后有土龙要吃你!”吴嫣吓得浑身哆嗦,双腿发软,额头渗汗,扬手指着石心儿身后的鳄鱼,颤声大喊,提醒石心儿快游快避。

但是,瀑布飞泉,水声哗哗,石心儿又在深潭之中,满脸是水,如何听得清楚她喊叫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听不见!请说大声点!我听不见!”石心儿浑然不觉,反而伸手抹抹脸上的水珠,单掌竖于嘴边,大声反问吴嫣。

眼望着鳄鱼扑向石心儿,而石心儿却面对着巨石上的吴嫣,说听不见。

“土龙------土龙------你身后有一条土龙要吃掉你!呜呜呜呼--------”吴嫣又惊又气又急,焦虑无比,心忧似焚,瞪圆妙目,珠泪骤流,哭丧着脸大喊。

“什么?你说什么?听不见!请说大声点!我听不见!”但是,石心儿仍是浑然不觉,又伸手抹抹脸上的水珠,单掌竖于嘴边,大声反问吴嫣。

吴嫣的心悬到了嗓门上,双腿发软,眼前一黑,一头裁入水中。

“扑通--------”

吴嫣再次落水,又激溅起阵阵水花。

石心儿会否被鳄鱼吃掉?<!--over--></div>

掀起红肚兜

“骨碌碌-------”

吴嫣落水,本能挣扎,双手乱举乱抓,双腿乱蹬,又是大口大口喝水。

水面随即泛起一阵气泡。

但是,吴嫣此次是因为担心石心儿被鳄鱼所咬死而吓得晕眩的,故此挣扎无力,喝了几口水后,娇体便往下沉。

潭水澄澈。

石心儿由水面上往水中看,可以清晰地看到不会游泳的吴嫣溺水了。而且,因为水的浮力,吴嫣的衣服和红肚兜被掀开了,她又尖又挺又嫩的双峰竟然在水中荡漾着。

“喂,吴嫣------别怕,别慌,有我在!”

饶是石心儿非贪色小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声:“真美!”他一怔一呆,又大吃一惊,大吼一声,赶紧伏头潜水,游向深水中的吴嫣。

那条鳄鱼张着血盆大口,正从身后朝石心儿咬去。

岂料,万分惊险之时,石心儿却因吴嫣落水而潜水游开、去救吴嫣了。

“咔-------”

鳄鱼锥形齿一合,上下齿相磕,发出巨响。

石心儿因此逃过一劫!

真是好心有好报!

鳄鱼猎食不成,很不甘心。

它也潜水游向石心儿,扑向石心儿。

此时,石心儿已游到了巨石前,揽住了吴嫣,双足一蹬,又浮出水面。

两人在水的浮力及漩涡中,身体旋溜溜地转,恰好面对迎面潜水扑来又从水中抬头张口咬向石心儿的鳄鱼。

石心儿猛吃一惊,这才明白之前吴嫣为何会在巨石上朝他大喊大叫了。

他握着降龙木,搭在巨石上,用力一按,借力腾飞,搂着软绵绵的吴嫣,“嗖”地一声,跃上了巨石。

“咔-------”

那条鳄鱼又因为张着血盆大口,未咬到石心儿,其上下锥形齿一合相磕,发出巨响。

它摇摇头,伸脖抬头,浮出水面,一双短脚爬向巨石,再次朝石心儿和吴嫣张开血盆大口。

“啊-------啊-------”吴嫣惊醒过来,吓得哇哇大叫,双手搂着石心儿的脖子,搂得死死的。

“靠!尔等畜生,也敢欺我石心儿?好!少爷就借你的肉来慰劳我的弟兄们!”石心儿本想单臂放下吴嫣,但此时被她搂紧了脖子,无法松开她,便大骂鳄鱼一句,握着降龙木,对着鳄鱼头,一戳而下,又借降龙木一戳之力,搂着吴嫣,身子从巨石跃到了鳄鱼背上。

吴嫣吓得一阵眩晕,又是哇哇大叫,泣声喊道:“啊-----不要----”便闭上了眼睛,全身酥软,双手无力,松开了石心儿的脖子。

“嗤------卜嚓------”

“嘶---------”

鳄鱼头被石心儿一棍戳穿,鲜血柱溅,但是,晕头转向,身躯显摆,摇头摆尾,左旋右翻,进行垂死挣扎。

潭水被它的尾巴横扫,泛起一阵涟漪,浪花朵朵。

“好-----打死这畜生,就象打小鬼子一样,呵呵,今晚有新鲜的土龙肉吃了--------真好!”吴嫣闻声,又蓦然睁开眼睛,梨花带雨,娇笑起来,还拍手叫好。

石心儿单臂抱着吴嫣红,两人的身体踩到鳄鱼背上,本就沉重异常,踩得鳄鱼背浸入水中。

而石心儿和吴嫣也因此有半截身子泡入水中。

此时,鳄鱼垂死挣扎,乱摆尾巴,石心儿便站不稳了。

他抱着吴嫣在水中左晃右摆。

“哎呀-------”吴嫣又是惊叫一声,双手搂紧了石心儿的脖子。

“别怕,有我在!”关键时刻,石心儿吼了一声,给了吴嫣一颗定心丸,给了吴嫣一股力量。

吴嫣听到此言,娇体发热,心头暖乎乎的,浑身有劲。

这就是男人的力量。

这也是石心儿独有的人格魅力:遇事沉稳,镇定自若。

石心儿握着降龙木,用力下捅,双足一点,自己却借力腾身而起,抱着吴嫣,又跃上了巨石。而他扎在鳄鱼头的降龙木也因为石心儿腾身而起,而他拔出来了。

鳄鱼头上,再次溅起一股血柱。

“哗!心儿,你真是帅呆了-------波-------”吴嫣终于心定,忍不住赞叹出声,被他抱着如此旋转飘飞,芳心荡漾,情难自禁,附唇亲了石心儿的脸颊一下。

而她美眸低垂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右峰被石心儿握着。因为石心儿是横臂抱着她的,救人情急,握住她的玉女峰也没什么感觉。

石心儿脸热心跳,不敢侧目而视吴嫣,但是,他轻轻地松手,将吴嫣放于巨石上。

“哎呀,被他捏红了,真坏!我以为他原是一根木头呢!”吴嫣身子落在巨石上,羞羞答答地低头一看,右峰已红,芳心不由一阵狂喜。

她想:心儿都捏我这里了,呵呵,说明他心里有我,一直都喜欢我。

她想到此,双目迷离,脸泛陶醉神情,感觉身子轻飘飘的。石心儿又握着降龙木,身子前躬,双足一点,附身一冲,又一棍敲在浮浮沉沉的鳄鱼头上。

“啪-----咔嚓------”

石心儿之神力兼之降龙木之重量,当石心儿跃在鳄鱼背上时,握棍一敲之下,竟然将功鳄鱼头都打碎了。

鳄鱼彻底死亡。

石心儿再握着降龙木下捅,扎穿鳄鱼之背,自己握着降龙木,侧身倒入水中。<!--over--></div>

潜入虎穴1

“哎呀,心儿------”巨石上的吴嫣惊叫一声,登时花容失色,弯腰瞪眼,死死地盯着水中的石心儿。

但是,鳄鱼血染红了水面,吴嫣目光未能透过血水,看不清石心儿的身影。

降龙木的木柄是一个“龙头”,内设机关,机关内附按扭。握着降龙木“龙头”之人,只要按按机关,降龙木便有毒箭发射,致敌于死地。

所以,石心儿一直携带降龙木于身边,绝不轻易交与他人保管。

此时,石心儿侧身倒入水中,是要翻转鳄鱼。

果然,石心儿从水中浮起身来,也将鳄鱼翻转身来。

他利用降龙木柄上的“龙头”,勾住鳄鱼背,单臂搭在巨石上,手臂一弯,五指一按巨石,又从水中腾身而起,然后将鳄鱼也拖到巨石上来。

“哗,太好了,今晚有新鲜肉吃了。心儿,你真棒!”吴嫣见状,喜不自禁,欢呼雀跃,拍手叫好。

不知不觉,她习惯了如此亲热地称呼石心儿。

“呆会,我砍些藤萝,结成绳子,甩套到东面那根树丫上,我先攀绳索过去,你再爬过来。然后,我再甩一根绳子,如此循环上套,咱们就能爬上悬崖。然后,让弟兄们游绳索下来,将鳄鱼砍成数段,分别背上去,今晚就能吃到新鲜的鳄鱼肉了。唉,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咱们存粮不多,又无仗打,只能暂时这样平庸些过日子。吴嫣,你不会怪我无能吧?”石心儿站直身子,朗目四扫,这才发现峡谷东面悬崖有一些大树根可以攀绳子的,便找到了回归虎头洞的办法了,他说着说着,看到吴嫣开始发冷,便揽她入怀,让她“望梅止渴”,鼓励她振作起来。

他也开始直接称呼“吴嫣”了。

以后,他会不会称呼她“嫣儿”呢?

“不会怪你。其实,你是很优秀的军事天才。现在,咱们只有几十个人,难抵四周数城的近十万鬼子兵马,咱们退一步,海阔天空。你领着队伍,暂隐深山,养精蓄锐,是对的。我-----永远跟着你!”吴嫣身暖又心暖,双手搂着石心儿的虎腰,动情地赞扬他,鼓舞他,也向他进一步表明了心迹------她会永远和石心儿在一起!

“嗯!那咱们就开始行动吧,只要轩辕兄弟有消息来,咱们就挥军瓮城,收拾那些鬼子。先是灭掉一小股的鬼子,抢夺枪枝弹药,然后壮大队伍,再灭鬼子的大部队,如此运作,我军必能壮大。你听说过共军领袖老毛吧?他当年就是这样打咱们**的!现在,他的队伍已经壮大了,而且,很让委员长害怕。我相信,咱们的星星之火,一样也可以燎原。”石心儿闻言,心头也是一阵感动。

就算对感情再木讷,可这一次,他也能听出吴嫣话语的内涵。他点了点头,没表示什么,只是继续鼓励她。

石心儿的目光望向峡谷东西,眼神甚是坚毅。

两人的心,经历了一次艰险的浪漫之旅,又拉近了距离。只是,对于石心儿来说,这是一份感情?还是一分友情?他的心里也说不清!

他的脑际间,总有一只挥之不去的美丽白影。

那只白影,似近而远,似远而近,挥之不去,剪之不断,理之不清。

“嗯!你去割藤萝吧?”吴嫣激动地应了一声,双手张开,松开他的虎腰,柔情似水地说道。

石心儿随即取下腰间的倭刀,去采集藤萝--------

这个时候,小魏子和古雅娇驾车也已到了瓮城,潜入虎穴之中。古雅娇虽然只跟着小魏子一天一夜,但是,她一天一夜的心路历程却比她有生以来的十八年还要丰富。

她从一个舞台上的戏子,已经成长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女战士。她由一名单纯天真的少女,已经成为一名有爱相伴的美少妇。

虽然,她只跟着小魏子一天一夜,却历经了多次剌杀鬼子的行动。

小魏子每一次血刃鬼子,都给予她勇气和力量。

她从血雨腥风中,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抗击鬼子。

她感觉有小魏子在身边,自己浑身就有力。

晨曦初现,东方泛白。

朔风劲吹,灰尘蒙天。

瓮城南门前哨卡里的鬼子,远远看到有一辆轿车驶来,便端枪来拦。

但是,有什么用?

小魏子是很“狡猾”的,浑身上下都有工具,也有各种伪造的证件。随便拿出一本证件,便足以让鬼子士兵向他立正敬礼。当然,他也不会随意地拿证件出来,看到拦他的是什么军衔的鬼子,他才拿什么样的证件来应付。

他停下车来,拿出伪造的鬼子证件,证明他是镇江特务机关的便衣特工:安腾青木,军衔:少佐,隶属土肥原贤二。

一名哨兵一看,乖乖敬礼,立即放行。

另一名哨兵见状,便赶紧回哨卡里打电话,通知城门的守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小魏子顺利驾车入城。

瓮城不大,呈方形,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都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

其东北面正对着虎头山下的白鹅湖。

瓮城的四个城门还设置了“瓮洞”(藏兵洞),如果攻城敌军一时大意,未能注意到瓮洞,必会被瓮洞里的精兵箭雨或弹雨杀伤。

瓮城的四周城墙,共有4层墙体,共有藏兵洞20个,其中最外层上建敌楼,城门左右各1个,二层楼基中设6个,最大的一个内部面积达300多平方米。

这些瓮洞平时用来储存军用物资,战时可藏兵数千人。

瓮城本有居民二万,但是,鬼子攻占此城后,烧杀掳掠,欺男霸女,逃走了部分居民,被杀了部分居民,现在剩下不足万人了。

而这不足万名的居民,却要承担上千名鬼子和近二百伪警、数十名已投降鬼子的官员的衣食,实在是不堪重负。<!--over--></div>

美人计

天寒地冻,阴霾森然。

时候尚早,城中寂静。

大街小巷,不见行人。

商店杂铺,大门紧闭。

入城之后,坐在轿车副驾驶室里的古雅娇,侧目而视小魏子,含情脉脉地说道:“咱俩去哪里落脚好?”

她心想:呆会入住客栈,他是不是也只开一间房,又象昨夜那样对我呀?唉,疼死我了,我可受不了!

小魏子嘻嘻哈哈地说道:“瓮城有处好地方,叫作‘梅花楼’。我送你到那里去落脚。从此,你每天可以接触各种不同的客人,也可以怀抱琵琶弹唱数曲,举杯风月。现在,‘梅花楼’刚经历了战火,经营可能很惨淡。但是,如果你进去了,以你的美貌,‘梅花楼’将会名声大振。”

“咚!你放屁!那是青楼,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想把我卖了?”古雅娇一听,心里火冒三丈,当即横拳相擂,怒骂出声,满脸涨红。

她再单纯,也是曾经的戏子,象青楼这种地方,她当然没去过,却也听说过。

而且,她自己在舞台上说唱弹跳时,也提到过。

小魏子竟然说要送她到青楼去,她岂能不火?

正对小魏子满怀爱恋之情的古雅娇,美好的心灵仿被利剑划过,霎时间,她的心血淋淋的。

她不仅是满脸涨红,而且,瞬息之间,她的眼眶都红了,珠泪在她眼眶里直打转。

她的心都凉了半截,浑身发颤。

她对未来的美好幻想,瞬间破灭。

“娇子,别生气。你听我说,我这次来瓮城,目标是收编城中的二百伪警的。这支伪警队伍,原是**在瓮城的附属民团,上千人的队伍,给鬼子杀的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原团长汪海在他的副官吴全‘吴半仙’的唆使下,率领残兵败将,向鬼子投降了。现在,我大哥率领他的铁血特战队在深山老林里打游击,急需补充枪枝弹药和壮大队伍,所以,家兄派我潜伏到瓮城来,准备暗中收编汪海的队伍。”小魏子忽然正儿八经的说话,一脸的严肃,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这------关我什么事呀?我爱的是你,又不是你大哥!你打鬼子,我跟着你,哪怕是枪林弹雨!你要是伤了,我照顾你,别说演戏卖唱,我就是满大街去讨饭,也会养活你。但是,你现在竟然要将我卖到‘青楼’去,那我只有一条路走,就是与你同归于尽,齐赴黄泉。”古雅娇仍是气呼呼的,珠泪倏然滑落,还从腰间取下了手雷,一边责骂小魏子,一边拧开手雷的盖。

小魏子侧目而视,吓了一跳,忙探手按住古雅娇的手腕,说道:“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娇子,有事好好商量,咱俩可是夫妻,一家人。你怎么可以随便玩那手雷,自毁家园呢?”

“放屁!你当我傻的?你得到了我,就再也一点都不珍惜我!哼------你这个陈世美!昨夜未得到我之前,满口甜言蜜语地哄我-------呜呜呼-------我真是瞎了眼-------你就是畜生一个!”古雅娇满脸泪水,泣不成声,怒骂声声。

她悲凉激愤,感觉上当受骗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比死还难受。

“娇子,你听我说。哪,你可听说过三国的故事?三国故事中的吕布与貂婵,你可听说过?我希望当吕布,因为你本来就是我心中的貂婵!唉,貂婵啊,美若天仙,国色天香,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多才多艺,你和她一模一样。我爱死你了,我怎么会把你卖到‘青楼’去呢?我虽然得到你,可是,我才拥有你一夜,我舍得吗?别说把你送给别人,就是别人看你一眼,我也不乐意!”小魏子想不到如此单纯的古雅娇也会生气,这可能是聪明绝顶的他从未料到的。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转移古雅娇的注意力,对她又说了一番甜言蜜语。

“嗯------三国故事,我在舞台上都演过貂婵------最动人的就是吕布与貂婵传承千年的动人爱恋。”

古雅娇闻言,心头好受些了。

毕竟,这甜言蜜语可是男人对美女的杀手锏啊!

听起来,特别顺耳。

尤其是,小魏子将她与貂婵相提并论。

虽然古雅娇激愤难平,仍然愤愤地拨开他的手,但是,她收起了手雷,脸色也缓和些了。

“那------你可知道?貂婵其实也是一位英雄啊!只是她和吕布凄美的爱情让人永远心疼,所以,人们永远只记得她是传承千年动人爱恋的女主角,而不记得她更是一位巾帼英雄!”小魏子脑子反应极快,看到古雅娇被自己提的问题吸引了,便又话里有话地提醒她,也高度赞扬了貂婵。

“哦-----你是说她在吕布与董卓之间做的那些挑拨事?”古雅娇仰仰头,抑制泪水,脑子灵光一闪,声音哽咽地答道。她的心,又舒服了些,心头的气消了三分之二。

“嗯!现在,你有貂婵的花容月貌。如果你能学学貂婵,学学她的聪明才智,潜伏在‘梅花楼’里,既然保证自己的冰清玉洁,又能不露声色地挑拨鬼子军官与汪海的关系,等到鬼子与伪警相互残杀、让我大哥率部来收拾他们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一位女英雄呢?千年之后,人们是否也会将我和你这对郎才女貌的天成佳偶与吕布、貂婵相提并论呢?”小魏子应了一声,又赞她一句,委宛暗示自己送古雅娇去“青楼”是在使用“美人计”,以此挑拨汪海与鬼子军官的关系,给在深山里的石心儿制造作战机会和收编伪警的机会。

“呵呵------你真坏!咚咚咚------”古雅娇恍然大悟,破涕而笑,梨花带雨,娇嗔地骂了小魏子一句,又轻擂了他的肩膀三拳。

她的气瞬间即消。

她的心头一阵温暖。

她的俏脸娇羞红艳,更是迷人。<!--over--></div>

暗杀鬼子1

朝阳冉冉升起,东方澄红。

打情骂俏间,小魏子驾车已来到了瓮城的瓮北路。

这条街是瓮城的中心,有市场、县政府、伪警局、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大商铺、大面馆、大客栈。

在瓮北路与瓮西路的交界处,有一幢三层楼高的红楼,面积很大,装饰较新,横匾上”。

小魏子放缓车速,低声说道:“娇子,看到了吗?这就是梅花楼。”说罢,他指了指“梅花楼”。

“没看见!”古雅娇目视前方,偏不侧视“梅花楼”,因为她不想去执行小魏子提出的“美人计”。

她是单纯的新少妇,观念很传统,可不愿意当来往穿梭于鬼子军官和汪海之间的“蝴蝶”。

她感觉自己做了这么高难度的间谍事,弄不好,可能自己还会失贞,还会遭鬼子的蹂躏或是汪海的糟蹋。

可小魏子却缓缓地把车停了下来。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严峻起来,忽然满脸杀气,目露凶光。

古雅娇侧目而视小魏子,奇怪地问:“怎么啦?你是因为我不愿意当貂婵而生气?”

小魏子摇了摇头,仍是侧目而视车窗外的“梅花楼”。

古雅娇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看到“梅花楼”的大门是打开的,一群鬼子官兵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走出来。

有的鬼子明显双腿发软,走起路来,身子歪歪扭扭的。

有的鬼子还是醉熏熏的,还需要别的鬼子搀扶。

有的鬼子边走边提裤子。

有的鬼子头晕眼花,扶着墙壁走。

“呜呜呜呼-----挨千刀的小鬼子------你们咋这样欺负我们中国人?你们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呜呜呜呼-------畜生倭贼,你弄了老娘又不给钱-------”

“呜呜呜呼-------阿香,我的好姐妹,你咋上吊呢?咱们命苦,本来就是支女,服侍谁不是服侍?何必为了几个鬼子的欺凌就去上吊?”

“呜呜呜呼------阿花,你死得好惨啊-------有娘生没娘养的倭寇畜生,你娘不是女人呀?你们一个人弄阿花不够,还几个人轮流上?呜呼-----你们这帮狗娘养的人渣,弄得阿花大出血,你们死后会变野鬼的------呜呜呼-----”

里面隐隐传来一阵哭声和一阵血泪控诉声。

“他娘的,鬼子把‘梅花楼’当慰安所了。虽然,支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们也是人啊!‘梅花楼’里能有多少支女?这么多的鬼子进进出出,那些支女不死才怪!他娘的,少爷既然碰上了这档子事,就不能不管。娇子,我把车开到拐角处,你呆会留在车上等我,我去做掉几名鬼子之后,马上就回来。一是替咱们的国人姐妹报仇雪恨;二是帮伪警与鬼子制造些磨擦,制造些矛盾;三是现在时候尚早,没有伪警和持枪鬼子巡逻,我有机会去杀这些小鬼子。”小魏子听着那些哭声,再看看脚步飘浮的那些鬼子从“梅花楼”里出来,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愤然地大骂那些鬼子,又吩咐了古雅娇一句。

他骂完,侧目而视古雅娇时,发现古雅娇已是满脸泪水。

“不!我为什么要留在车内?我为什么就不能杀鬼子?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要找机会杀那些没天良的小鬼子。”古雅娇声泪俱下,甚是悲愤地质问小魏子,还从腰间取下了剌刀。

“那好,我把车开远些。呆会,做掉几名鬼子后,咱们再步行回车上,免得鬼子怀疑咱们的车。”小魏子见状,便点了点头,吩咐她几句,继续驾车往前走,拐个弯,将车停进一条胡同里。

小魏子也不熄火,推开车门便下车,边走边取腰间的剌刀。古雅娇从另一侧车门下车,已经手握着明晃晃的剌刀。

两人一前一后,扑向瓮北街与瓮西街的交界拐弯处的两名鬼子,各从身后伸手,各搂捂着一名鬼子的嘴巴,各用剌刀横抹一名鬼子的脖子。

手起刀落,真象割鸡脖子一样。

“唰-----唰------”

“嗤嗤-------”

利刃划过,两名鬼子咽喉即断,各自溅血,翻着白眼,身体抽搐着,萎倒在地上。

小魏子松开一名鬼子,又朝前面蹑手蹑脚地走去。

而古雅娇横臂松开那名被她所杀的鬼子时,看到鬼子仰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张着大嘴,脖子溅血,浑身抽搐,她竟然一阵害怕。

她双腿哆嗦,想往前走,跨步去追小魏子,却抬不起腿来。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之前仅看过小魏子在玄武湖别墅杀浅仓荒井及其部属,但是,亲手杀鬼子,终究是她的第一次。

她刚才是满腔怒火,出尽全力。

此时,看到鬼子的死状这么惨,心地善良的她竟然慌神了,害怕了。

小魏子走了几步,不闻身后脚步声,不由一怔,回转身来,看到古雅娇一手握着染血利刃,一手捂着她自己的胸,低头望着垂死挣扎的鬼子而哆嗦。

他见此情状,心头既气又好笑,赶紧回身,单臂抱起古雅娇就跑,穿过一条小胡同,再拐回大胡同,拉开车门,将她放回副驾驶室里。

然后,他上车踩油门就走。

古雅娇兀是呆愣着,眼神有些呆滞。

小魏子赶紧劝慰,侧目而视古雅娇,含笑地说道:“娇子,好了,别害怕,有我在呢!再说,你刚才杀的也不是人,是鬼子!这鬼子就象一条毒蛇,你杀了一条毒蛇,那就是为民除害。你杀鬼子,就是为民办好事,办实事。你是巾帼英雄,你就是当代的貂婵。”<!--over--></div>

奇丑无比

“呜呜呼------我没想到杀人是这么可怕!那鬼子死的真惨,被我一刀割断喉咙,就象割鸡脖子一样,它全身抽搐------看到那样子-----我会做恶梦的-------”古雅娇竟然哭了,泣不成声地描绘鬼子的死状。

小魏子刚才对她的那番甜言蜜语算是白哄了。

“唉,你太单纯、太善良了。鬼子攻破南京,大肆屠杀我军民的事,你知道吧?我给你举个例子,有些小鬼子,看到民妇怀中的小孩,抢过来往上空一抛,另一名鬼子就举着剌刀,等着小孩摔下来,刚好摔在剌刀上,就象捅皮球一般,剌刀穿透小孩的肚子,多惨啊!这还当着小孩母亲的面-------还有,有些鬼子竟然用剌刀去挑孕妇的肚子,将孕妇腹中胎儿挑出来--------这东洋鬼子,根本就不是人,它死的再惨,也是畜生,也是罪有应得。唉,你这种性格,你这种心肠,真的不适合当特工,也不适合当兵。这样吧,呆会找家上好的旅馆,开间好的房间,你就当我的全职太太吧,服侍我的起居饮食、帮我洗洗衣服就行了。”小魏子见她这个样子,心软了,劝说她几句,又举例印证鬼子不是人,便吩咐她往后不要再跟着自己出来袭击鬼子了。

“不!我还是要杀鬼子--------杀多了,以后就不会害怕了。”古雅娇却又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魏子笑说道:“你这个人真复杂,杀鬼子吧,你会害怕。不让你杀吧,你又不甘心。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活在这个年代,别把鬼子当人看就行了。”

“嗯!我记住你的话,往后,我不把鬼子当人看,见一个,就杀一个。”古雅娇闻言,俏脸通红,很不好意思,但是,脸显坚毅之情。

小魏子没再吭声。

此时,城里警报拉响,一部分伪警从警局大楼里,端枪跑出来。还有部分鬼子驾着摩托车,驰向瓮北街与瓮西街的交界处。

小魏子边打着方向盘,边侧目而视车窗外,看到这一情况,便说道:“娇子,鬼子发现尸体了。咱们得尽快找到落脚点。不然,鬼子就会盘查咱俩了。到了城里,最好别让鬼子盘查,一旦他们上报情况,咱们就危险了。”

“嗯!我不怕了。”古雅娇应了一声,说是不怕,但是,俏脸变色了。

她还是有些害怕,毕竟,真刀真枪地与鬼子撕杀,不是她在舞台上演戏。

说话间,轿车驰入瓮鳖街。

这是一条小街,说白了,就是一条胡同。

小街两旁的店铺仍是关着门。

到哪里落脚呢?

小魏子侧目而视车窗外,心里沉思着。

忽然,一卡店面开门了。

里面走出一名腰别驳壳枪的警官。

他看到这名警官,心头一喜,马上踩刹车。

“嗄唧-------”轿车骤停,雪水污泥横溅。

“喂,你什么东西?咚咚咚------下来!”那警官被溅得满脸污垢,抹抹脸上的污秽物,勃然大怒,掏出驳壳枪,用枪托敲车门,大骂小魏子。

古雅娇紧张地掏出了手雷。

小魏子淡定地笑道:“不用紧张。这小子,可是个好人。”

他说罢,便用力一推车门。

“咣------”

“哎呀-------”

“砰-------”

那警官猝不及防,被车门撞倒,额头都撞起一个鸡蛋包了,倒跌在地上,屁股重重着地。

他惨叫了一声,驳壳枪甩出去了。

“呵呵------”古雅娇灿烂地笑了,感觉小魏子真是有才,捉弄别人太高明了。

她还感觉自己和小魏子在一起,除了惊险,得到更多的是快乐。

“邵帅峰?哎呀,怎么是你呀?你这老小子,真他娘的帅多了。”小魏子走下车来,扶起那警官,佯装惊讶地说道。

其实,刚才在车上,小魏子已经认出这个熟人了。

所以,他才故意那样推车门撞那人的。

“你-----你他娘的------你是谁呀?哎呀,疼死我了。”邵帅峰在小魏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手抚额头,结结巴巴地反问小魏子,仍是气呼呼的。

这个警官,名字起的好:邵帅峰!

但是,他的名字与相貌刚好相反,长得真够丑的:年纪不大,约模二十五六岁,秃顶,双目深陷,鹰鼻子,暴牙,嘴巴奇大,个子不高,脖子特长,很瘦,还有点驼背。

他随便说句话,就会青筋毕露,咬牙切齿,口沫横飞。

他没认出小魏子,是因为小魏子嘴唇上粘着假胡子,双腮还有络胡。

尽管此人脖子特长,但是,他仍然没有小魏子高。

他得仰望小魏子。

两个人站在一起,真是鲜明对比。

古雅娇推开车门,走下车来,看到邵帅峰的样子,便赶紧双手掩脸,不敢再看了,心里暗道:哎呀,我的娘,他长得怎么这么丑?坏了,我今晚又得做恶梦!

“他娘的,你连兄弟我也不认识呀?前几个月,你来南京的时候,我和大哥还在金陵饭店接待过你,你临走前,说你母亲病重,生活困难,我当时就给了你一根金条。你当时握着金条的时候,使劲地拥抱我,说我永远是你的好兄弟,那时候,你满脸都是泪水。”小魏子也不自我介绍,却说起了一段往事,委宛地责备邵帅峰忘恩负义。<!--over--></div>

挟恩施威

“呵呵------”古雅娇又是灿烂地笑了。

她感觉小魏子很滑稽:小魏子既想人家收留,又如此地责骂人家,到底还要不要人家收留咱俩了?

“哈哈哈-------你-----是石轩辕!-------哎呀,原来是好兄弟你呀!就你这身豪华打扮,我怎么认得出你来呀?哎呀,好兄弟来了,真好!老哥心里热乎乎的。走走走,进屋里去。哦,我这卡门店呀,就是靠你那根金条买下来的。咦,令兄呢?”邵帅峰被小魏子骂得满脸通红,这才知道眼前的“猛男”就是小魏子了。

他当即称呼小魏子的正名石轩辕,热情地拥抱他,还邀请小魏子进屋去聚聚。

“你衣衫不整,慌里慌张的,要去哪里?”小魏子明知故问,反手关上了车门。

他现在不知邵帅峰的情况,故此暂时不回答关于石心儿率领部队在深山老林里隐藏之事。

“警铃响了,小鬼子又有什么鸟事了呗。唉,跟着小鬼子,过不上安生的日子。”邵帅峰刚才几乎被小魏子弄糊涂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要紧事,他恍然大悟地道了一声,松开小魏子,转身要走。

“喂,你是没家教?还是没礼貌?你再紧张,也得把我请到屋里去,介绍给你家人认识,安排饭局和住房,然后再出去嘛。”小魏子一把抓住邵帅峰的衣袖,又嘲讽他一番。

但是,小魏子说罢,却很机灵地从衣兜里拿出六只“袁大头”塞到邵帅峰的手中。

“呵呵,好!请进屋里坐会,家里就我一人,老娘病逝了。你那根金条啊,我就用来买了这卡店面,准备娶个媳妇呢-----呵呵------谢谢兄弟!老哥就知道,兄弟一来,准有老哥的好处。”邵帅峰摊开掌心一看,竟然是六只“袁大头”,乐坏了,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赶紧请小魏子进屋,还自嘲了一番。

“呵呵-----”古雅娇又乐了,暗道:这么丑的人,哪家姑娘会看上他呀?

她继而又想:小魏子真是富家公子吗?咱俩逃难,他也出手这么大方?唉,想以前,我和大哥累死累活地在舞台上演戏,兄妹俩合起来一天收入也没这么多啊!以后,他会不会对我大哥大方些?

古雅娇是穷怕了的姑娘,看到小魏子出手这么大方,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平衡。

邵帅峰被小魏子再三嘲讽,倒忘了问古雅娇是什么人了。他把小魏子和古雅娇领进屋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邵帅峰虽然买了一卡店面,但是,他仍然是家徒四壁,穷得响叮当,屋里连个茶杯都没有。

“他娘的,这是什么家?就几家破房子,这也算家吗?”小魏子待邵帅峰走了之后,又上二楼看了看,看到每间房都是空荡荡的,大部分房间连床板都没有,就连邵帅峰的主人房也是在地板上铺着稻草。

他不由破口而骂邵帅峰无能。

“行了!现在山河破碎,人家能有个落脚点,有套房子,就算不错的了。你还不如人家呢?姓邵的丑人,好歹有个家,你连家都没有。”古雅娇是穷人出身,倒不嫌弃邵家之穷,赶紧劝说小魏子。

跟着足智多谋还带点狡猾的小魏子身边,她进步很快,此时忽然会想到多一个心眼,所以,她也是话里有话,想套套小魏子到底是否是富家公子?

“放屁!我连家没有?少爷的钱拿出来,可以把整个长江给填上。如果不是因为鬼子来了,我可以把整个南京城买下来。”小魏子闻言,可不服气,骂了古雅娇几句。

他心里想:等少爷找到宝藏,少爷全用来征兵,到时,少爷和大哥振臂一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想啥有啥,连蒋委员长也可以不给面子了。

“好,好好好,你就吹呗。我帮你做饭去,你一个人对着墙壁吹。”古雅娇哪里了解小魏子的身世?

她看小魏子口气这么大,以为小魏子在吹牛,无心听他胡说什么,只觉得肚子饿得咕嘟叫,便去淘米做饭去了。

“做个鸟饭呀?呆会有店铺开门了,咱们出去吃。邵帅峰家的饭怎么能吃呢?”小魏子嘻嘻哈哈地说道,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搂她入怀,又在板凳上坐下来。

“你有求于人家,又老是骂人家。你要是把那个丑人惹火了,他把你卖了,咱俩就会变成冤死鬼的。你还当什么特工呀?你大哥还在深山老林里等你的情报呢!唉,你得记住,咱俩现在是在虎穴里。”古雅娇依偎在他怀中,赶紧劝说他。

“呵呵,我大哥?我大哥不就是你大哥吗?你那个大哥,我都称呼他‘大舅子’八次了。”小魏子嘻嘻哈哈地取笑古雅娇,又探手入怀,去揉她的玉峰。

“呵呵,咱俩好象还没举行婚礼哦?”古雅娇娇羞地笑了,又反问小魏子一句,又握着小魏子的手腕,将他的手从她的怀中拉出来。

“是啊!等到抗战胜利,咱俩就举行一个隆重的婚礼,到时请蒋委员长参加,宪兵部队作为仪仗队,各大战区的司令长官作为证婚人。”小魏子随口答道,又胡吹一通。

“呵呵,国民政府成你石家的了?”古雅娇这回倒是真听出小魏子在吹牛了,笑着嘲讽小魏子。

“喂,你是女的?”此时,邵帅峰回来了,进门就取帽子,望着也粘了假胡子的古雅娇,奇怪地问。

“哦,这是我的太太,古雅娇。你往后称呼她弟妹就行了。哦,外面情况如何?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小魏子松开古雅娇,又亲热地介绍古雅娇,还问邵帅峰大街上的情况。<!--over--></div>

牵线搭桥

“唉,没什么,不就是死了两名鬼子吗?有汪局长在外头挨耳光,我们当小的,没啥事。那些小鬼子,如果不死,简直就没天理了。”邵帅峰很轻松地答话,又骂了鬼子几句。

看得出,他对鬼子不仅没有好感,而且还有怨恨。

“汪海经常挨鬼子的耳光吗?他可是瓮城的警察局长啊!小鬼子得利用他管理瓮城啊!”小魏子本来就是要套邵帅峰的话,摸摸汪海的底细,于是,又顺着邵帅峰的话去问。

他之前送邵帅峰六块“袁大头”,就是要邵帅峰收留他和古雅娇,并替他打听瓮城的各种情况。

“唉,几乎天天都挨打。不光是鬼子军官可以打咱们,就连鬼子士兵也可以随便扇咱们几个耳光。汪局长啊,他的两腮牙板早被打没了。他那张脸,整天都肿得象个猪头。我是副局长,好点啦。有时候,我看到汪局长挨耳光,我就先用双手捂住两腮。等鬼子走开,汪局长要把脾气耍到我身上时,他只能打到我的双手背上。哈哈-------”邵帅峰难得见到接济过他的恩人小魏子,刚才又收了小魏子六块“袁大头”,便叽叽喳喳地如实道来,口沫横飞。

此时此刻,他把小魏子当成救世主了。

他想:石轩辕要是能呆在俺邵家,那可是俺邵家十八辈祖宗积下的阴德啊!时不时向石轩辕要几块大洋,累积起来,娶个小媳妇可不是难事。嘻嘻,就这样,老子可不能让石轩辕这小滑头溜走了,得在其身上敲够竹杠!娘的,哪怕他帮老子娶个小寡妇也好!

看到邵帅峰口沫横溅,古雅娇红着脸,赶紧闪开些。

小魏子也不住地后退,横掌于嘴巴前,防止邵帅峰的口沫溅飞到他的脸上。

“鬼子这么残暴,你们怎么还向鬼子投降?鬼子是不是把‘梅花楼’当成慰安所了?我们刚才驾车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大帮鬼子衣衫不整地从‘梅花楼’里出来,里面还有哭诉声。”小魏子刚才听了邵帅峰之言,心中有数多了,于是,他又继续套邵帅峰的话。

“唉,没法子。当初鬼子攻城的时候,中央军没打几枪,就跑了,说是撤到南京去守城,剩下咱们一个保安团在城里死扛。就咱们那点弹药,打鸟都不够,咋打鬼子呀?一千多兄弟,给鬼子轰了几炮,就死了六百多人,结果没法子,汪团长只好举枪投降鬼子。当然,他的心是好的,为了保咱们弟兄的命啊!唉,鬼子进城后,却还不放过咱们,又枪杀了咱们一百多壮汉兄弟,只给咱们弟兄每人留三颗子弹。他娘的,小鬼子真是够阴险的。现在,咱们警局就只剩下瘦小的了。鬼子还屠杀了城中六千多居民,给鬼子抡死的妇女有七百多名,其中有六十个是上了七十岁的老妇女。这鬼子,真的不是人。你进城的时候,感觉到了吗?满城寂静,现在没几家人敢开门的。看到鬼子来了,就赶紧闪躲。原本两万人的城池,在鬼子的炮火中丧生了三千多人,给鬼子屠杀了六千多人,现在不足九千人了。就这么点人,鬼子还时不时地抓几个人去当靶子,给他们的新兵练剌杀。唉,鬼子真他娘的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至于‘梅花楼’,就别提了,除了原有支女,鬼子还抓了不少民妇关进‘梅花楼’,真当那里是慰安所了,就只剩下没换块‘慰安所’的牌匾了。”邵帅峰气愤地介绍瓮城的情况,说了些关于伪警局的事情,表明他们这些降兵日子也不好过,说到后来,他眼泪汪汪的,声音哽咽,颇为难过。

古雅娇坐在对面的板凳上,怔怔地望着奇丑无比的邵帅峰,心里暗道:没想到这么丑的人也有良心和同情心,邵帅峰能骂鬼子,敢骂鬼子,真是不错。小魏子挺有眼光的。看来,依靠邵帅峰潜到伪警局里是有希望的。

听邵帅峰说瓮城百姓那么惨,古雅娇又流下了同情的泪水,眼眶红红的。

尤其是听到“梅花楼”的妇女那么悲惨,想到自己跟着小魏子是那样的幸福,古雅娇心头又是一阵激动。

她心里暗道:之前在玄武湖畔如果不是遇上小魏子相救,我的人生真要被小鬼子毁了。无论如何,从今往后,我不能再当小鬼子是人,我得勇敢起来,多杀鬼子,为同胞姐妹们报仇。

想到此,她又双拳紧握,暗暗发誓:此生跟定小魏子,此情永不渝。

小魏子听完邵帅峰所言,看着邵帅峰流泪,又看到古雅娇眼眶泛红,心里更加有数了。

于是,他淡淡地问邵帅峰:“邵兄,警局还招人吗?小弟我现在也落难了,好不容易从南京逃出来,与家兄失散了。眼下,小弟又有了家眷,得谋份差事来做啊!否则,难以保命,也难以养家糊口。”

古雅娇一怔,心里暗道:小魏子咋说谎话就象喝水吃饭那么平常呢?难道我看走眼了,他这个人只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他不可靠?他不是我可以依托终身之人?

她不知道,任何人跟着小魏子时间长了,都有可能变成“神经病”。

因为小魏子是那种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人。

所以,他平常时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军统南京站乃至军统高层官员都不敢小觑他。

因为他这种性格,能广泛交友,能比别的特工搜集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不是吧?轩辕兄弟,象你这样的公子哥,要到我们警局当差?你不怕挨鬼子的耳光?咱警局的弟兄,可是没几个人有牙板的。有时候鬼子闲着没事做,就召集咱弟兄在警局里列队给他们扇耳光,鬼子大队长谷川野仁有一次扇咱们一百多弟兄的耳光,竟然把手掌都打肿了。我还满城地找中医给他的手掌敷药。”邵帅峰骇然惊问,红红的双眼,瞪得奇大,又张开大嘴,伸手指了指自己两腮的空牙洞。<!--over--></div>

黑心局长

古雅娇见状,紧张地站起身来,欲阻拦小魏子加入警局。

她想:到时小魏子真要被鬼子天天扇耳光,那他这张俊雅的脸不就变形了吗?要是他变得象邵帅峰那么丑,那本姑娘的颜面何在?

唉,再说,没有牙板,啃骨头都不行,何来幸福生活?就算他的富可敌国,那他的人生又有何价值?

自己作为他的妻子,天天看到他食之无味,心里难安吗?如此胆战心惊过日子,自己又何来幸福生活?

古雅娇是很单纯的人,想事可不长远,对小魏子的了解也不多,她只是糊里糊涂地做了他的“妻子”。

所以,听到邵帅峰这段话,古雅娇心里直发怵。

小魏子却察颜观色,料事如神,先站起身来。

他朝她摆了摆手,又对邵帅峰说道:“邵兄,这要看谁当差?换作是小弟,肯定在警局能混出一个人模狗样来。你呆会找汪海,请他出来吃饭,到酒楼去。”

“呵呵-------人模狗样?你自己骂自己呀?”古雅娇忍俊不禁,“格格”地笑了,反问了小魏子一句。

她梨花带雨,娇俏迷人。

霎时间,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

“好吧,我找他先问问。走,吃饭去!”邵帅峰有些难堪,但是,委宛表示会去找汪海说情,言罢,又拉着小魏子要去酒楼。

小魏子为了得寸进尺,刚才不过先进一尺,目的是为了现在能进一寸,说请汪海吃饭是假,暗示邵帅峰找汪海是真。

“好,这就好!来,小小心意。请邵兄代小弟送予汪局长。”他看到邵帅峰被自己“逼上梁山”,便赞其一句,又从衣兜里掏出两小筒用红布包着的“袁大头”,塞到邵帅峰手中。为达目的,他也只能不择手段。

每小筒足有十二块“袁大头”啊!

小魏子还知道邵帅峰自己必贪一筒,只会送一筒给汪海的。他对邵帅峰的心里摸得很准。

“哈哈------兄弟真是见外了!”邵帅峰低头望着手中的两小筒“袁大头”,心头乐开了花,又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心想:呆会饭后去警局,老子送一小筒给汪海就行了。现在这年月,别说能一次拿到十二块“袁大头”,就算是拿到两块,汪海也会笑歪了嘴。

他娘的,自从归顺小鬼子之后,老子只见过鬼子拿钱的,咱们弟兄,谁还见过钱的?

于是,他笑哈哈地牵着小魏子的手,走出了他的家,钻进了小魏子的轿车里,领着小魏子和古雅娇二人到“金鸡酒楼”大啃了一顿。

整个吃饭过程,古雅娇一直在笑,大开眼界。

邵帅峰直把肚子撑得圆鼓起来,他才满意地离开酒楼,去找汪海替小魏子谋差事去。

早饭后,小魏子驾车载着古雅娇去“瓮城饭店”,要了一间上好的房间,搂着美人睡了个好觉。

天空翻脸,灰蒙阴霾。

雪花纷纷扬扬,大地披上一层圣洁的白纱。

伪警局里,汪海在三楼办公室里走来踱去,满脸红肿。这个人,其实并非如邵帅峰所言的那么好心,是为了弟兄们保命,才投降鬼子的。

他年约四十岁,外号“黑狗”,五大三粗,胡作非为,心黑手辣。此前,他当保安团长的时候,就鱼肉乡民,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搜敛财富,大肆屠杀革命者和上街游行的青年学生。

投降鬼子的时候,他毕恭毕敬地按照瓮城鬼子大队长谷川野仁的吩咐,上缴了多余的子弹,把队伍中的精壮汉子提供给鬼子杀掉。

他亲自带领鬼子,屠杀百姓,查封“梅花楼”,并向鬼子提供城中有哪些漂亮女子的名单和住址,同时亲自领着鬼子上门抢民女,供鬼子在“梅花楼”里玩乐。

他还把家中的所有的金银珠宝都拿出来,连同他的十三房姨太太,全送给了谷川野仁。

此时此刻,他刚挨打回来,虽然因为收了邵帅峰一筒“袁大头”而有些喜气,但是,他却怀疑小魏子的来历,如此有钱的人,为何会来投靠警察局呢?

坐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副官吴全,此人年约二十六岁,外号“吴半仙”,是南京鬼子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的翻译官、鬼子便衣猎杀二队队长吴智平的侄子,外号“吴半仙”,长期钻研易经八卦,自以为凡事皆懂,除了睡觉,几乎寸步不离汪海,就连汪海如厕,他也陪着。

看到汪海为此事而烦躁,吴全便叨着香烟,站身起来,说道:“局座,魏忠贤肯定是化名,而且他驾着轿车而来,还领着一个漂亮的娘们,出手阔绰,肯定非一般人也。如此阔公子,竟然到咱们警局来当差,着实可疑。卑职建议,由卑职领着你的卫队,查封瓮城饭店,先将魏忠贤抓起来,把他的金银珠宝全搜出来上缴谷川大队长,同时将他作为今晨剌杀皇军士兵的嫌犯枪毙。如此一来,咱们既是破了此案,可以向皇军交差,又可以搜刮钱财,还可以弄弄他身边那个漂亮的娘们。局座,你单身也有一段时间了,男人没有女人,那可不行,可别憋坏了身体。”

“魏忠贤”是谁呢?

即是小魏子的新化名。

邵帅峰按照小魏子的吩咐,把他的真名“石轩辕”说成了“魏忠贤”。

“嗯!很好,就这么办了。不过,本局座亲自去查封瓮城饭店,辑捕魏忠贤。去,先把邵帅峰扣下来,吩咐卫队,马上出发。另外,全体人员,着便装去瓮城饭店,别惊动鬼子。否则,魏忠贤身上的钱财和他身边的娘们,就没咱俩的份了。”汪海闻言,感觉“吴半仙”言之有理,但是,他怕“魏忠贤”的钱财落入了“吴半仙”的手中,怕“吴半仙”先玩了“魏忠贤”身边漂亮的娘们,故此提出亲自率队去瓮城饭店辑捕“小魏子”。<!--over--></div>

虎穴斗智1

邵帅峰哪里知道汪海与吴全的对话?

他此时正傻二一般,站在局长室门外,而汪海为了便于与吴全商议事情,故此将房门关上了。

而此时,局长与副官,皆是心黑手辣,而且是一个比一个狡猾与毒辣。

汪海与吴全既要收人钱财,不仅不办事,还要致人于死地,极其黑心。

“呀-------”

就在邵帅峰忐忑不安的时候,局长室的门开了。

“局座-------”邵帅峰喊了一句,惊喜地迎上前去。

岂料,从局长室出来的却是吴全。

吴全尖嘴猴腮,咬牙切齿地大喝一声:“来人,接局座指示办,将邵帅峰关禁闭。”

假传“圣旨”,乃是吴全向来的拿好好戏。

走廊里的几名卫兵随即一拥而上,扣住邵帅峰的双臂,便反背着邵帅峰的双手,给他上了镣铐。

“喂,吴半仙,你啥意思?你别忘了,老子可是副局座。”邵帅峰骇然惊问,满脸惶恐,甚是迷惑。

“呆会再审讯你。押下去!”吴全冷冷地道了一声,朝卫兵们挥了挥手,吩咐卫兵将邵帅峰押了下去。

一直以来,在吴全的眼中,邵帅峰的副局长只是个摆设,论权势,连自己这个副官都不如。

“他娘的吴全,你真他娘的不是东西--------”邵帅峰悲哀地破口大骂吴全,却被卫兵用抹布塞住了嘴,被拖走了。

他心里凄凉大喊:“石轩辕,你这个假诸葛,害死老子了。唉,老子还没娶媳妇,还没替我那死鬼老爹传宗接代,可不想死-------”

汪海听到房门外没有声响了,便换上西服,大腹便便地从局长里室走出来,朝吴全挥挥手,率领卫兵直扑“瓮城饭店”。

汪海到了“瓮城饭店”,他率卫兵从饭店的后院而入,从掌柜嘴里问清“魏忠贤”住哪号房?便喝令卫兵冲向二楼,直扑203房。

“哗啦啦------”

卫兵八人,端枪疾冲二楼,刚冲上二楼走廊,他们的头顶上有只篮子忽然翻转过来。

一篮铜板洒下来。

卫兵们急急刹住脚步,低头望着那些散落在走廊上的铜板,均是呆楞了一下。

不知谁喊了一句“钱啊!”

众卫兵恍如梦醒,便纷纷附身收拾那些铜板。

钱啊!世人最喜欢的东西之一,何况又在这危难的年代。

保安团自打投降鬼子之后,几乎就没再见过这么多铜板了,最近这些天,他们如果能拿到钱,都得上缴鬼子。

对于这帮鱼肉乡民习惯了的家伙,十天半月不沾铜板,那可真是手痒痒了。

现在,可是天上掉馅饼啊!

他们刚跑上二楼,铜板就掉下来,正巧!

但是,在金钱面前,没有人细想这些铜板为何会散落下来的。他们忙于拾钱要紧。

“啪啪-------”

“哎呀--------”

一名卫兵刚站起身来,还来不及将铜板放入衣兜里,便挨了吴全两记耳光。

那名卫兵惨叫一声,嘴边滴血,双腮登时红肿起来。不过,没有牙齿掉,因为卫兵的牙板早给鬼子打掉了。

吴全本是与汪海站在楼下楼梯口的,他们怕死啊,本想让卫兵们先抓“魏忠贤”出来,然后才上楼查房、搜索财物的,岂料忽然有人大喊“钱啊!”

听到这两个字,吴全贼眼澄亮,全身亢奋,竟然如飞一般地冲上了二楼,恰好一名卫兵抢到十余只铜板就要装进衣兜里。

吴全如何不怒?

那卫兵岂不是要从吴全和汪海的“虎口”中抢食吗?不挨打才怪呢!

“都站好了,全部铜板上缴归公,晚上,本局座去送给谷川队长,与鬼子搞好关系,方便以后弟兄们提拔重用。”汪海故意慢吞吞地走上二楼,又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吩咐卫兵们将铜板交予吴全。

然后,他站在一边,默默地数数。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数错,给吴全私吞了。

卫兵们只好自认倒霉,一个一个地将手中的铜板,放到吴全的手中。

“一共是三十六枚铜板。”吴全也不敢私吞,因为汪海就在身旁,数了数手中的铜板,便如实向汪海报告。

但是,吴全在心里却把汪海祖宗十八代以来的女人都问候了一遍。

“嗯!你收起来,晚上一起去谷川队长寓所。”汪海当着卫兵们的颜面,可不敢去碰那些铜板,吩咐吴全一番,便掏枪出来,率先冲向203房。

“砰--------”

汪海冲到203房前,便对着房门,狠踹一脚。

房门被踹开了,而汪海却闪身于房门外左侧。

吴全无奈,挥了挥手,率队冲进了房间里。

“局座,金条,快进来呀!”吴全冲进房门,便大喊了一声。他确实看到了金条,金光灿灿的金条,就摆在房子最里角的梳妆台上的一只小木盒里。

吴全见钱眼开,这一声大喊,中气十足。

他身边的卫兵皆是瞪圆了眼珠,怔怔地望着房内梳妆台上的那小盒金条,如被定住了身形似的。

每名卫兵端着枪,皆是口水直咽。

如果不是吴全在此,他们肯定一拥而上,争夺金条要紧。

“唔唔------”汪海闻言,故意咳嗽两声,清清嗓门,跨步越过门槛,走进房门里,提枪走进房间里。

可汪海刚踏进房门,房门背后有人闪身而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捅入了他背部的“灵台穴”。

“谁-------”汪海但觉后心一麻,还伴有极细微的疼,不过,他中气十足的大喝了一声。

“汪局长,领这么多人来送死呀?唉,你真不愧是大汉奸!小弟佩服!佩服!”那人拔出汪海后心的银针,冷嘲热讽地说道。

暗算汪海和冷嘲热讽汪海之人,正是化名“魏忠贤”的小魏子------石轩辕。

象小魏子这样的人1精,岂会上别人的当?<!--over--></div>

虎穴斗智2

“别动!”吴全闻声,急剧转身,扬枪指向小魏子,又朝小魏子大喝一声。

他尖嘴猴腮,脸皮很皱,眼睛甚小,一声大喝,又显得咬牙切齿,十分恐怖,双眸几乎合上了。

但是,他却以为自己很有型、很帅、很年轻,这就是“吴半仙”的光辉形象。其实,“吴半仙”连小鬼子也没他那么丑,或许,这也是中国人的悲哀!

“哈哈哈------吴半仙,看到我手里握的是什么?嘿嘿,鬼子的手雷啊!当世的最先进武器之一,已经拧开盖了。鬼子是你亲爹,想必你一定见过的。嘿嘿,你把我打死吧,我手中的手雷摔落在地上------轰------哈哈哈----整幢瓮城饭店都会变成废墟,你们也将化成一堆灰。”小魏子西装革履,头戴礼帽,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双手各握着一只已经拧开盖的手雷,嘻嘻哈哈朝吴全笑道。

他就站在汪海身旁,嘲弄了吴全一番。

言罢,他又用手雷轻轻地顶了汪海的下巴一下。

尽管敌方那么多人枪,但是,小魏子一点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这帮丧失天良的“二鬼子”的心肠是好是坏?

小魏子是料事如神啊!

他早就知道这帮“二鬼子”会扣押邵帅峰,并会偷偷地来袭击自己。

故此,他入房睡觉前,便吩咐古雅娇,将一些铜板泡在无色无味又有毒的药水里浸泡一下,然后将铜板吊挂在走廊的花篮里。

一旦汪海等人前来袭击,古雅娇就马上拉动绳子,将花篮拉翻,故意散落铜板,好让这些“二鬼子”去拾铜板,让这帮不亚于狗娘养的“二鬼子”们不知不觉地中毒。

而他自己则等待汪海前来上当。

“哎呀------别别别------魏先生,有话好说,好说!”汪海哆嗦了一下,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赶紧结结巴巴地劝说小魏子。

吴全此时还看到了房门后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位俊俏姣美的姑娘,双手握枪,正对准汪海的后脑。

这位俊美的姑娘正是古雅娇。

面对这么多的枪口指着小魏子,她额头见汗,心头极度紧张,暗道:“魏子,你的计策到底行不行呀?哎呀,你老是弄得我这么紧张,我会很快衰老的。唉,这过的是什么日子?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她历经的战阵少,心里一个劲儿地埋怨小魏子。

其实,她爱小魏子是爱到了极点,把他当作自己的命一样重要。这么多“二鬼子”的到来,她真的很怕失去小魏子。

但是,吴全并不知道古雅娇心情很紧张,便朝八名卫兵急喝一声:“把枪都收起来!全都滚出去!”

他知道自己和汪海不答应“魏忠贤”的条件,是出不去的,虽然“魏忠贤”还没有向他和汪海提条件。

但是,凭他“吴半仙”的锐角,他感觉“魏忠贤”肯定要向他和汪海提条件的。

只要卫兵全部都退出房门去,呆会,这帮“二鬼子”肯定就有可能再冲进来救他和汪海。

吴全心里如此打着如意算盘。

只可惜,他是“半仙”,要是“全仙”就好了。

“半仙”可斗不过小魏子啊!

“别急啊!大伙可以放下枪,但是,走出房门前,得先看看自己的手掌心。哎呀,如果大伙出了房门就死掉了,那魏某可不负责任啊!”小魏子又是嘻嘻哈哈地笑道,将手雷的盖子拧回去,栓在裤腰里。

然后,他揽着汪海的肩膀走向室内的茶桌前,扶着汪海在板凳上落坐。

他神清意闲,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

仿佛汪海是他多年的好朋友似的。

“什么?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不好!掌心黑了!”

“他娘的,刚才那些铜板沾了毒!”

众卫兵一惊一乍,纷纷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心,一看手掌心发黑,而且腕脉还有一股黑气往手臂上蹿,均是吓得大喊大叫起来,赶紧扔枪于地。

古雅娇收起手枪,别回腰间,便附身去拾那些步枪,然后将八枝步枪抱起,放在门角背里。

接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将装金条的盒子盖上。

唯在此时,她的芳心才稍稍镇定,暗道:呵呵,我选择的郎君没错,真是太有才了!随便唬弄一下汪海,便征服了这帮畜生。说到底,是我的眼光好!呵呵--------

“姓魏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吴全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心,也是黑的,不由一阵骇然,颤声惊问小魏子。

然而,他却心想:待老子解毒后,就杀你姓魏的全家。他娘的,姓魏的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竟然敢如此暗算你家吴爷爷?呸!俺姓吴的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没想咋样!弟兄们,请坐,喝杯茶,解解毒!”小魏子淡定了笑道,侧身朝那八名卫兵招手。

说罢,他拿起茶壶,用茶壶嘴伸进自己的嘴里,“咕嘟”地喝了几口茶。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大伙放心,他的茶里没毒。

小魏子示范了这个动作,再次证明“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八名卫兵赶紧抢身过来,纷纷伸手去抓茶壶。

这一来,可不得了了。

八只手去抓茶壶,你推我抓,你擂我抢,互不相让。

“砰!他娘的,那是老子先抢到的。”<!--over--></div>

虎穴斗智3

“哎呀------你他娘的傻二,老子终于认清你的真面目,你他娘的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你去年给你那狗娘治病的时候,还借我三块‘袁大头’,快还给老子。”

“别抢,老子家里还有九十高龄的祖母呢!”

“呜呜呼------兄弟,让让老哥,好吗?老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啊!”

“老大,别争了,行不?要是你死了,小弟一定纳嫂子为妾,决不会让她受守寡之苦的。”

刹那间,八名卫兵出尽洋相,你争我夺,互相斗殴,丑态百出。霎时间,三名卫兵的鼻子歪了,两名卫兵的眼眶肿了,三名卫兵的头发被揪落了,瞬间成了秃顶。

汪海和吴全见状,均是脸红耳赤,满脸惭愧,无地自容。这帮卫兵的丑态,充分证明了汪海与吴全的统军治兵能力,确实非同凡响!

“好了,别抢了。你们一斗气,就会气急攻心,死的更快。再说,少爷委托你们的邵副局长邵帅峰藏起了不少解药,只要大伙对他好,尽快将他释放,你们的命是绝对没问题的。”小魏子看到汪海与吴全出尽洋相了,便开始收场,嘻嘻哈哈地又戏弄这帮卫兵一番。

“哎呀,快回警局!”

“娘的,老子有救了。”

“砰砰------让开!”

一帮卫兵闻言,纷纷缩手,转身就跑,却又是一阵你踩我撞,互骂了一番,边跑边横拳相向,然后,他们一溜烟地全跑开,连门角背的步枪也不要了。

“呵呵-------”古雅娇灿烂地笑了,妙目绽放异彩,俏脸春光明媚,甚是娇美迷人。

她这才明白:之前小魏子对她所说的话全是对的!

而且,眼前的事实也证明了小魏子确实是无愧于“小诸葛”之荣誉的!

她现在是为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有才有貌有钱的郎君而心满意足!

“魏先生,时候不早了解,请亮出你的条件吧!”吴全又羞又气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向小魏子求饶。

他双手抱拳,又站起身来,向小魏子三鞠躬。

“哎呀,吴副官,少爷的要求很简单啊!少爷就想当一名警察。为啥呢?少爷有钱,但是,没有权啊!有钱没权,难以保钱。因此,少爷我若当了警察之后,除了小鬼子能欺负少爷,瓮城的其他人便不敢再小看少爷了。呵呵,二位长官放心,只要让少爷到警局当差,少爷除了治好你们两个头儿的毒伤,还会经常孝敬二位------金条呀、‘袁大头’呀、铜板呀------金银首饰呀-------这两全其美之事,二位为何不乐意接受呢?再说,将来警局的弟兄有机会挨鬼子的耳光时,少爷可以替你们挨啊!俗话说,多一个人,就多两颗牙板。呵呵-------”小魏子道出了自己的条件,又冷嘲热讽汪海与吴全一番,说话极其尖酸克薄,犹如一柄利剑,直戳汪海与吴全的心窝。

“哈哈哈-------”

汪海、吴全、古雅娇均是大笑起来,不得不乐啊!

“哎呀,小兄弟,你能来敝局当差,那可是咱们近二百弟兄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份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哦-----这个,本座就让你当瓮北区的警长呗!兄弟意下如何?那里可有谷川队长的寓所啊!一旦谷川队长赏识兄弟,兄弟的未来可是前途无量啊!哈哈!”汪海一副惊喜交集的样子,翘指盛赞小魏子一番,当场就答应小魏子到伪警之事,还暗示小魏子将要管辖的地区是瓮城最繁华最有前景的辖区。

他实盼能尽快地拿到小魏子的解药。

“呵呵,小兄弟,你不说,俺老吴也要向汪局长推荐你啊!今日一见,兄弟你真是太有才了。俺老吴提议,只要你当瓮北区任警长满一个月,俺老吴一定在汪局面前再次推荐你当副局长。兄弟一表人才,足智多谋,老哥对你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往后,还请兄弟多多指教,多多关照!”吴全更是卑鄙无耻,双手都翘起拇指,大赞特赞小魏子一番。

不过,他心里却想:等老子拿到解药,老子第一个就抡了你的小姑娘,他娘的,让她来替老子解毒。俺老吴可是世上最毒辣之人,岂会输给你姓魏的小畜生?别忘了,俺老吴可是世上最有名的老畜生!

“哈哈哈-------”小魏子回身,与古雅娇相视而笑。

虽然,小魏子和古雅娇都知道汪海与吴全所言,全是屁话,但是,这些话听起来,也挺让人舒服的。

毕竟,小魏子与古雅娇都出了一口恶气。

汪海与吴全二人的脸,均是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五彩缤纷啊!

“二位老兄,既然你们都同意小弟加入警局,那,就请二位赐小弟一套警服吧。明儿一早,小弟就到警局报到,如何?嘿嘿,当然还有金条啦!”小魏子察颜观色,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见好就收,提出要穿警服之事。

“哦-----哦------好!呆会,卑职就让卫兵给兄弟送过来。兄弟,你看那解药------呵呵------”汪海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便也向小魏子提出要解药。

他心想:姓魏的小杂种虽然坏死了,但是,他的话也挺有道理的,此人来警局当差,可以时常给老子送金条,这两全其美之事,老子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老子要报此深仇,等榨干净这小杂种的家财之后,再弄死他也行啊!<!--over--></div>

虎穴斗智4

“呵呵,解药嘛,好说!”小魏子含笑点头,从衣兜里掏出几粒药丸,分别递与汪海与吴全。

这四粒“药丸”是用腊纸包裹着的。

小魏子又笑道:“一天二丸,无需剥皮,用温水服吞,记住,一定要在饭后吃!待小弟观察二位长官几天之后,再相机给二位兄长解毒药丸的量。”

“哦-------好,好好!”汪海与吴全接过解药,脸露喜气,连声道好,也站起身来,拱手向小魏子告辞。

“二位长官,现在就服一粒吧,瓮城饭店距离警局有一段路程,走起路来,又得费劲,费劲嘛,可能会剌激体内的毒素。”古雅娇走近过来,提起茶壶,就给汪海与吴全二人各倒了一杯水。

“这不是茶?”汪海一看茶杯,竟是一杯清水,骇然惊问小魏子,明白刚才手下的卫兵上当了。

“这是中药解药,无色无味。小弟的太太说的对,她可是出身于中医世家啊!这些药方都是她配的。万望汪局长和吴副官往后多多关照弟妹!”小魏子急忙圆场,又指着古雅娇,隆重介绍一番,再次戏弄汪海与吴全。

不过,他这出戏是话里有话,意即提醒汪海与吴全二人,可别对古雅娇乱来啊!否则,负责配药的古雅娇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就没有人给汪海与吴全配药解毒了。

他这样骗汪海与吴全,目的是为了保护古雅娇。

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对付汪海与吴全两个黑心人,得万分小心。

“哎呀,弟妹真漂亮!真贤惠!真有才!往后,还请弟妹多多关照!”汪海与吴全二人闻言,急急侧身,抱拳拱手,向古雅娇问安,又异口同声地称赞古雅娇。

“不客气。我爹是大茅山药王谷的药王,他就是因为看中了我家先生的慧根,才将------才将我------许配给他的!”古雅娇虽然单纯,但是,配合小魏子演戏,可精彩了。

她毕竟从小就在“不夜天”夜总会的舞台上长大的。

她佯装羞羞答答地指着小魏子,说起自己与他的一段“姻缘”。她俏脸绯红,望向小魏子时,含情脉脉,娇艳俏丽,如痴还嗔!

那神态,让汪海与吴全均是直咽口水。

到了这个时候,汪海与吴全两名黑心人的裤档竟然还敢支起一顶小帐蓬。

“哦,令尊真是世外高人!请他老人家有空一定要到敝局作客。”吴全毕竟是“半仙”,率先反应过来,躬身邀请“古父”出山,到伪警局作客。

听了小魏子的介绍,吴全还真的对古雅娇刮目相看,不得不讨好她,恭维她。

因为他需要古雅娇来为他和汪海“配药”。

“对对对!弟妹,你往后可以随魏兄弟常来寒舍作客。”汪海也反应过来了,卑躬屈膝地邀请古雅娇随小魏子到汪府作客。不过,他们二人可不敢喝小魏子的茶,怕其中有毒。

“二位长官,请将这些步枪抱走吧。每隔十天左右,小弟会给二位一些解药。请!”小魏子料定他们也不敢喝眼前的这壶茶水送药,便起身送客。

“呵呵,魏先生留步!请留步!”汪海与吴全二人恭恭敬敬地抱拳向小魏子道别,又向古雅娇鞠了一躬。

他们真把古雅娇当作“药王”之女了。

然后,这两位汉奸,转身抱起门角背的八枝步枪,脚步轻浮地离开了“瓮城”饭店。

“局座,魏忠贤房里有些金条啊!这小子真是阔气,不如,晚上派些武功高、枪法准的弟兄们,敲诈魏忠贤一番?等咱俩拿到全部解药,榨干净魏忠贤身上的金银珠宝,就做掉他?”走出“瓮城饭店”,吴全对小魏子的那只小盒子,念念不忘,又向汪海提出一个馊主意。

都中毒了,快没命了,他竟然心里想着的全是金银珠宝。“吴半仙”果然贪财如命!

“好!此事,你来组织。现在,天色将晚,又下着雪,天气冷。那小杂种还带着一个娘们,他必定早睡。利用晚上的时间,派帮兄弟,逼他拿出全部解药,抢走他的所有金银珠宝,做掉他,将他身边的娘们抓到咱俩身边来。今夜,咱俩就在警局里,做好准备,玩死那个娘们。”汪海抱着四枝步枪,艰难地走在风雪中,同意吴全的相法,补充了一点更狠的意见。

“是!局座!”吴全闻言,全身轻飘飘的,走起路来更快了,仿佛已经得到了古雅娇一样。

他们回到警局大楼,即时喝令卫兵倒水,赶紧服药。

岂料,他们用温水将“药丸”送下肚子,却大倒胃口,吐了起来,满嘴的粪臭。

就连服侍汪海与吴全服药的那名卫兵,也赶紧捂着嘴巴,退出了局长室。

因为这两粒“药丸”,本来就是小魏子的大便制作的。

岂能不臭?

局长室臭烘烘的。

汪海与吴全二人,连黄胆水也吐出来了,浑身脏兮兮的。

“呼呼呼呼呼呼---------”

两名汉奸,直喘粗气,各瞪着斗鸡眼,你看我,我望你。

“他娘的,这是什么解药?咋这么臭?”汪海喘息一会,不解地问吴全。

“唉,大凡解药,都是有苦有臭的。局座,麻烦了,咱们浪费了一粒解药。”吴全不懂装懂,胡说八道地解释了一番,又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要紧,你快去组织一帮弟兄,呆会去抓姓魏的小杂种,逼他交出全部解药,然后做掉他。我回寓所去等你。”汪海佯装镇定,不顾浑身烘臭,赶紧吩咐吴全去行动。

汪海无心再呆在局长室了,太臭了,吩咐吴全一声,便离开了局长室。

“我靠!-------你最好早点死,老子还等着局长位呢!”吴全望着汪海的背影,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暗暗诅咒汪海早死。他待汪海走远,便吩咐卫兵清扫局长室,自己去组织精兵强将,夜袭“瓮城饭店”去了。<!--over--></div>

虎穴斗智5

白雪皑皑,夜阑人静。

吴全率领他的袭击队,赶到“瓮城饭店”时,发现小魏子和他的轿车已经不见了。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财迷心窍的吴全,仍然领着他的暗杀队,到城中各处饭店去搜索小魏子的下落。

吴全认为,要找到小魏子很容易,只要哪家饭店能停放一辆轿车,就可以查房。

只可惜,他只是“半仙”,不是“全仙”,很会打算盘,却不善于计算。

寒夜里,天气冷,冷风吹,雪停路滑。

搜索了半夜,本来就吐光了腹中食物的吴全,不仅遭到了袭击队员们的怨恨,而吴全也累倒了。

他在回汪海寓所的路上,一脚踏空,堕入一处大炮弹坑里。吴全摔得头破血流,眼花缭乱。

本就是尖嘴猴腮的吴全,下巴更尖了,变成了“瓜子脸”,脸色更皱了,又象一个老太婆。

“哎呀,他娘的,姓魏的肯定出城了。怎么办?”汪海住在一幢旧公寓里,看着瘦骨嶙峋、头包白纱染血的吴全归来,他心里犯愁了,因为没有小魏子的消息,汪海与吴全二人又中毒了,“大便丸”现又只剩下一粒,怎么解毒?

汪海在客厅里走来踱去,焦躁异常,拼命吸烟。

客厅里烟雾弥漫,甚是呛鼻。

吴全坐在沙发上,又气又急又无奈,被汪海的烟呛得不时咳嗽起来。于是,他站起身来,想劝汪海再别再抽烟了。

可汪海实在烦躁不安,便扬手打了吴全一记耳光,骂道:“都怪你这死财迷,当时扣下邵帅峰的时候,让卫兵去抓姓魏的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提出亲自去抓他?他娘的,老子给你害死了。”

“啪------”

“哎呀-------”

吴全左手捂腮,眼泪汪汪地望着汪海,哪敢吭声?唯在心里使劲地问候汪海的老娘了。

他暗暗骂道:姓汪的,是你自己要亲自去的,你怕老子搜刮姓魏的金银珠宝落在我的口袋里。哼,每次事情办砸了,你就怨我,就打我,打得我两腮长期不平衡,弄得世人皆以为我天生就这么丑!事情办好了,你就说是你决策正确,老子无论累死累活,一点功劳也没有。你他娘的才不是东西!俺老吴见卑鄙无耻的,但没见过象你这么卑鄙无耻的。

汪海望着吴全怨恨的眼神,“嘿嘿”冷笑两声,质问吴全,说道:“你心里在骂我老娘,对不对?”

他说罢,又举起手掌,扇了吴全一记耳光。

“啪-------”

“哎呀-------”

吴全右手举起,急捂右腮,眼泪巴豆般地落下,楚楚可怜,很是凄凉,泣声说道:“局座,你能不能每次都同时扇卑职两记耳光?不要再分开打了,行吗?你这种打法,我两腮很不平衡的。”

他的脑袋本来就摔破了,包着白纱,此时两腮挨打,震动了脑袋,头顶上又渗血了。

“哈哈哈------”汪海被吴全的无赖逗乐了,大笑起来。笑罢,他又说道:“好啊!吴半仙,老子以后不打你耳光了。就改为踢肚子吧。”

他说罢,便抬脚而起,踢在吴全的肚子上。

“砰------”

“砰-------”

吴全猝不及防,肚子挨了汪海一脚,仰天而倒,疼得他双手捂着肚子,就地打滚,直学狗叫。

“汪------汪汪-------”

刹那间,吴全脑袋欲裂,疼痛欲晕,腹部肠肚纠结。

汪海坐回沙发上,又拿出一枝烟,叨在嘴里,打着火,吸了一口烟,又吐了个烟圈,欣赏着吴全打滚的样子,又朝地板上打滚的吴全唾骂了一口:“我吐!他娘的,你肚子疼了,现在心里就不会问候我老娘了吧?”

吴全捂着肚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打滚,呜呼哀哉,哪能回答汪海的话?

小魏子哪里去了?

他真是出城了吗?

不!

他的任务是收编汪海的一帮伪警,收编任务没完成,他是不会离开瓮城的。

当汪海和吴全离城瓮城饭店后,小魏子就对古雅娇说道:“娇子,收拾东西,咱们去‘梅花楼’,今夜,把到里面玩乐的鬼子全宰了。”

“什么?”古雅娇双目瞪圆,小嘴张大,奇异地望着小魏子,反问了一句。

“哎呀,别罗嗦,快收拾东西,换上鬼子的军衣,粘上假胡子,带上假证件。”小魏子不耐烦地吩咐古雅娇,便关上房门,自个脱衣换装。

“哦-----哦------”古雅娇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收拾。

然后,两人扛着东西下楼,驾车就走。

路上,古雅娇低声问小魏子:“‘梅花楼’鬼子那么多,咱们杀得过来吗?再者,惊动了鬼子怎么办?你的任务是收编伪警部队,何必惹那么多事情呢?”

小魏子胸有成竹地笑道:“我们杀些鬼子,鬼子军官就会认为瓮城治安不好,就会怪罪那帮伪警。如此一来,鬼子与伪警就会有磨擦,就会有矛盾。鬼子甚至会向伪警施压,且会枪杀部分伪警,以示惩戒。这样,伪警就会怨恨汪海与吴半仙,就会怨恨鬼子,就会人人自危,后悔投降鬼子。我收编伪警,效果会更好,收效会更快。”

古雅娇骇然惊问:“啊?可伪警也是咱们中国人啊!你这样做,岂不是害咱中国同胞吗?”

小魏子笑容立时不见了,冷冷地说道:“古雅娇,你再胡言乱语,你就给少爷滚开!你他娘的,你发什么假慈悲呀?伪警若是服我收编,那才是人。否则,他们就是人渣。你没看见他们是怎么样鱼肉乡民、欺男霸女的吗?刚才汪海与吴全二人率八名卫兵过来,差点要了你我的命,你忘记了吗?”

单纯的古雅娇哪有小魏子想的那么细?那么长远?被小魏子如此一骂,霎时间眼泪汪汪的。<!--over--></div>

冷血特工

“古雅娇,我骂你两句,你就哭了?我告诉你,当特工,就要冷血无情,猎杀鬼子,要狠!对付汉奸,要辣!诛杀叛徒,要毒!如果你带着感情去当特工,绝不会是一名合格的特工。一名优秀的特工,除了要搜集有价值的情报,还要在该出手时就要狼狠出手,我们以前诛敌全家乃是常事。否则,我们的同事,我们的战友,我们的军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小魏子侧目而视古雅娇,看到她眼眶泛红,珠泪欲滴,便又训斥她一番,也给好讲解了一些当特工的道理和手段。

古雅娇听了小魏子之言,不由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单纯的她,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小魏子的这番特工理论,尤其是对于小魏子所说的“我们诛敌全家乃是常事”这句话,更是如针扎她的心,让她不寒而颤。

“啪------”她蓦然伸手,一拍操作平台。

她泣声大喊:“停车!我不配当特工,我不想当特工,因为我没你那么狠!我不想再和你这样的狼人在一起。”

“嗄唧!------”

小魏子闻言,恼羞成怒,猛踩刹车,轿车骤停。

他冷冷地喝道:“既然志不同,道不合,那你就滚!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他是那种天生就只听好话,不听逆言之人,此时内心之恼,可不比古雅娇差。

再者,他向来自负俊雅标致,家财殷实,聪明绝顶,不愁没有漂亮姑娘相伴。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下一位躺下的姑娘会更美!

古雅娇虽然刚才说不想和“狼人”在一起,但是,真要与小魏子分开,她心里却是割舍不下的。

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何况他们俩人只是对于如何当好特工这个问题意见不一致,并无其他方面的矛盾。

可是,她没想到小魏子竟然借题发挥,让她“滚”。

这个“滚”字犹如利剑划过她的心,划得她的心鲜血淋淋,疼痛如绞。

霎时间,她泪如雨下,哽咽而骂:“你-----你------好狠!呜呜呜-------”

“滚啊!------少爷自出生的第一天,就很狼狠。滚!”小魏子冷眼旁观,看她仍不推门下车,便又朝她大吼一声。

“你-----姓石的,你别后悔-----呜呜呜------砰!”

古雅娇没想到小魏子竟然是真要她“滚”,而且还朝她如此大吼。

她合目流泪,仰仰头,想抑制泪水,却又仍是泪流满面。

她蓦然又睁眼,手指小魏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便哭哭啼啼地推门下车,跑开了。

“哼!旧不的去,新的不来。少爷怕没美女相伴?”小魏子探手关上车门,骂了一句,驾车就走,直奔“梅花楼”。

他竟然是真的一点也不留恋古雅娇。

他此时穿着鬼子的上尉的服装,腰佩东洋战刀,别着“南部十四式”手枪,身材修长,英气勃勃,粘了络腮胡子,显得粗犷成熟。

他把轿车开进“梅花楼”的后院,刚走下车来,老鸨便笑脸躬身相迎,又吩咐身边一位老丫环一声:“今夜让如春陪这位太君。”

老丫环应声,率先上楼去安排支女了。

小魏子也不吭声,取下战刀,连同刀销,握在手中,脸色冷峻异常。

老鸨见小魏子没有吭声,不由战战兢兢的。

她不懂倭语,既无法与身旁这位“倭寇军官”沟通,又不见小魏子发话,生怕怠慢了小魏子。

“啊------”

“噢-------”

“嘶---------”

“野苟君,你也太快了吧?不到三秒呢---------”

“山本君,你的身体真棒!竟然弄了2分钟,不愧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精英啊!-------”

“呜呜呼------无能的小鬼子,弄得老娘不疼不痒的,又不给钱------狗娘养的畜生,你下楼会摔死!”

“呜呜呜呼------太君,放过我吧,我今天来红水了--------咚咚咚-------”

小魏子随老鸨走进梅花楼大厅,便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暧昧的吟声,还有嘻嘻的鬼子笑闹声,以及支女的哭泣声,更传来一阵支女向鬼子军官的磕头求饶之声。

“太君,请上楼!”老鸨的声音发颤,但是,又不得不为小魏子引路,领他走到楼梯口,她还是忍不住出声。

小魏子的脚步一阵沉重,虽然他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是,毕竟是国人同胞在鬼子的胯下受辱啊!

走上二楼,老鸨领他走到8号房门前,便陪着笑脸,躬身说道:“太君,今夜陪你的,是本楼最漂亮的一品香,名叫如春,十七岁,前几天刚给谷川太君开苞。因为被谷川太君弄得伤势重,几天没接客了,没饭吃啊!太君,你就可怜可怜她吧,给六个铜板就行了!”

因为小魏子进楼之后,一直没给钱,老鸨也是迫不得已开口向小魏子要钱的。

虽然“梅花楼”是鬼子实际上的“慰安所”,但是,鬼子也不是完全不钱,大多数鬼子来此,都会象征地给老鸨一两块铜板。

是铜板,而非“袁大头”!

两块铜板,想买一碗饭都买不到。

而这两块铜板,老鸨还得拿去一块铜板。

可见,瓮城沦陷后,“梅花楼”里的支女多么悲惨!

而这么便宜的价格,却还有不少鬼子耍赖不给。<!--over--></div>

可怜丫环

小魏子今夜可不是来寻乐的,而是来暗杀鬼子的。

他要给鬼子和伪警制造矛盾与磨擦。

时候还早,不到行剌的时间。

于是,他便掏出六块“袁大头”,塞到老鸨的手中。

既然不想惹事,那就“和气生财”。

反正花出去的银子,小魏子迟早是要赚回来的。

所以,他向来出手都很大方。

如果这里不是他厌恶的“慰安所”,他肯定出手是金条。

“哎呀,这么多?谢谢太君!谢谢!太君请!请!”老鸨一看手掌心里是六块“袁大头”,可乐疯了,连声道谢,不住地向小魏子鞠躬。

此时此刻,她竟然眼含热泪,激动异常,心怀感激!

可能,这是她近日来收到最多的一笔费用了。

或许,换作瓮城失陷前,老鸨可能会看不上这六块“袁大头”,因为那时中国富人出手特大方。但是,今非昔比,每次有鬼子来,能给几块铜板的就很不错了。

所以,老鸨收到这六块“袁大头”,竟然热泪盈眶。

“今夜,还有哪些太君来?”小魏子给老鸨这么多钱,也不是发善心,那是有目的。他递完钱后,便问老鸨,说罢,又举手指了指自己肩膀的肩章,意即指差不多军衔的那种。

“呵呵,原来太君会说中文呀?有啊!刚围剿大茅山得胜归来的野苟比奈小队长和浅仓无良小队长也来了,他们在三楼的大套房里,那里有小戏台,可以一边看演出,一边寻欢作乐。至于谷川野仁大队长、野生督史中队长,他们要有新鲜的女郎,才会来。呵呵,请问太君尊姓大名?”老鸨听小魏子说中文,高兴坏了。

兼之,她又收了小魏子的六块“袁大头”,始终乐呵呵的,如数家珍般地将今夜到场的鬼子军官情况说出来,还问小魏子的姓名。

看情子,老鸨和鬼子军官已经混熟悉了。

此时,老鸨还想巴结小魏子。

多结识些鬼子军官,梅花楼才更有保障啊!

“-------”小魏子张张嘴,却又欲言又止,便朝老鸨挥了挥手。

“咳!”老鸨见小魏子脸色陡变,赶紧躬身点头哈腰,转身而去。

“我听万事顺说起过,称大哥手下新组建的骑兵队,为了掩护大哥及大部队躲进虎头山里,由夏战夏队长率骑兵队诱敌前往大茅山。现在,老鸨说鬼子的两名小队长从大茅山得胜归来,是不是夏战等人战死了?他娘的,少爷今夜得为夏队长报仇啊!”小魏子眼望老鸨离去,心里却陷入了沉思。

“娘的,少爷晚些再上三楼,宰了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这两名猪头队长,把事情闹大些,让汪海与吴半仙承受更大的治安压力。”小魏子移步走廊边沿,抬头望向三楼,看到三楼纱窗上人影晃动,欢声笑语。

他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晚些动手。

于是,他轻轻地推开了8号房门。

房间不大,里面是一张床,床前有一套简易茶几和已陈旧的沙发。

床榻上,盘腿端坐着一位泪流满面、怀抱琵琶的年轻姑娘。她年约十七八岁,样貌清秀,娇小玲珑,倒是一个可人儿。只是,她秀发散乱,形容憔悴,脸黄饥瘦,穿着很少,薄衣如蝉,双峰若隐若现。

美人落泪,怪可怜的。

当她听到房门打开的声响,当她抬头看到一名鬼子军官进来时,她的双目血红,对小魏子盈满了仇恨。

“月月?怎么会是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小魏子关上房门,转身望向床榻上的这位“慰安”少妇时,不由吃惊异常,颤声惊问。

刹那间,小魏子竟然泪涌眼帘,张大嘴巴,怔怔地望着这位慰安美少妇,心头一阵发疼。

原来,这名慰安少妇,竟然就是石家此前的丫环,即是石心儿前副官、现为铁血尖刀队队长田七的妹妹田月月。

田七十七岁、田月月十五岁,就来到了南京石家当佣人。

当时,田氏兄妹是在广州街头卖身葬父的。

时在黄埔军校就读的石心儿路过街头,花钱买下了田月月,收留了田七,并托人将田氏兄妹送到南京城的石府,负责照顾小魏子的起居饮食。

但是,石氏兄弟从未拿田氏兄妹当作佣人来看待,吃住用皆一样。

平常时,小魏子闲着无事,还教田七与田月月习文、练武、耍刀、骑马、驾车、打枪、为人处世。

可惜,南京保卫战失败,鬼子的飞机、大炮对南京城区的狂轰乱炸,不仅使石氏兄弟失去了家园,也让田月月在战乱中失散。

此前,石心儿还嘱托小魏子务必千方百计寻找田月月的下落。而小魏子左打听,右寻觅,却始终没找到田月月。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到瓮城来,今夜到“梅花楼”来潜伏,准备暗杀鬼子时,竟会遇上自家的丫环田月月。

而田月月竟然被“梅花楼”的老鸨拿来卖!

小魏子霎时间是又惊又气又怒又愤又悲,百感交集!

原来,刚才老鸨口中所言的“如春”刚被驻守瓮城的步兵大队长谷川野仁“开苞”的对象就是田月月。

惨啊!

自家的丫环竟然被鬼子施暴了!虽然不是亲眼目睹,但也是亲耳所听。

小魏子如何不惊骇?如何不心疼?如何不愤怒?如何不伤感?如何不震撼?<!--over--></div>

上架感言与充值方式

网文创作史,也是作者的一部血泪史,

石剑自从喜欢上网络文学创作后,几乎放弃了所有的业余娱乐,把所有的业余时间放在了创作上,对其中的甘苦辛酸体会很深:码字真的很辛苦,屁股坐疼了,双腿累得麻了,腰骨累酸了,眼睛因长时间对着电脑码字,近视度数越来越深了。可以这样说,石剑除了吃饭、睡觉、工作,就是在更新了,所以,石剑的更新速度特别快,写的每一本书都很快完结。新来的朋友,可以先看看《一路风尘》和《风流军神》等几本已完本的书,内容都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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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大家只要注意,购买右下角有全国通用的联通充值卡,就可以在充值了。

q币卡(卡号9位,密码12位,可不是q币哟)、骏网一卡通(卡号、密码都是16位)和游戏点卡,一般网吧都能买到的,也算比较方便的。q币卡是1元60个阅一卡通和游戏卡都是1元80个阅读币,还算比较合适吧。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和q币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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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雪恨1

今日上架,五章连更,敬请留意,保证让亲们看的过瘾------

“什么?二少爷?二少爷,是你?真是你吗?你怎么会鬼子模样打扮?你怎么会来此?我-----呜呜呜呼-------”田月月听声辨人,骇然反问。

她泪眼瞪大,失声而泣,泪如雨下,娇体晃动,浑身发颤。一是因为忽然听到亲人的声音,她激动万分。

二是因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被亲人撞见而害臊。

三是多天来衣不遮体,食不裹腹,还被老鸨当作人情送予鬼子施暴,楚楚可怜。

四是误会小魏子是来玩她的,令她无地自容,心疼如绞。因为小魏子十五岁起就会寻花问柳,寻欢作乐了。

作为小魏子的丫环,田月月是非常了解小魏子的,是她照顾小魏子的起居饮食好几年啊!

“月月乖!别哭!别哭------我是来救你的-------呜呜呜呼------”小魏子将战刀扔在沙发上,上前一把抱住田月月,柔声劝慰她别哭,但是,自己却哭了,落泪如洒。

他心疼啊!

他的心如尖刀所扎那般疼!

不仅国人给小鬼子欺负,连自家的丫环也遭到了鬼子的蹂躏。别说他与田月月有着似兄妹般的感情了,就是田月月是石家的一条狗,小魏子也不容不得别人欺负她。

而今,她却被鬼子糟蹋了。

小魏子心头的这份疼,这份愤,这份悲,宛如数枚巨大的钟捶,凶猛地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疼痛如绞,难过异常。

“二少爷,别哭了,是我命苦------只能怨天!呜呜呜呼------”田月月抱紧小魏子,也是失声痛哭,泪如雨下,既激动又悲愤,还伤感。

作为丫环,她习惯了照顾主人,习惯了安抚主人。

她伏于小魏子怀中,含泪相劝小魏子,但是,她自己又再度失声而泣。

她的心灵之伤比身体之伤还重!还疼!

这是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痕!

“好,月月乖,不哭!咱俩都不哭!来,把我的军衣换给你穿上。然后,咱们一起上三楼,杀了那几名还在看戏、还在寻欢作乐的鬼子军官,为你报仇雪恨。”小魏子松开田月月,因为不想触动她的伤感情,触疼她的心,所以,他也不问她为何会来到“梅花楼”,又为何被老鸨所卖。

他为她抹拭泪水,脱下军衣,让田月月换上。

然后,他背转身去,面房门而立。

别看小魏子喜欢戏弄美女,喜欢占美女的便宜,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小魏子可不会碰田月月的,不会占她半点便宜的。

因为他和他的兄长石心儿,一直当田月月是妹妹般来对待。刚才,他拥抱她,是因为一时激动。

所以,为方便田月月更衣,小魏子转过身去,还脱下了军裤,反手扔到田月月身前。

“好------谢谢二少爷!可是,你把军衣给了我,你咋办?外面鬼子那么多,咱俩如何脱身?”田月月见到了家人,看到了亲人,得到了小魏子的关爱与呵护,激动难过交集,但是,她浑身有劲,哽咽地问。

“你先穿上这套军服。呆会,你去隔壁房间,用你学过的日语,叫一名鬼子军官过来,我宰掉他,就有了鬼子的军衣了。而且,我自有脱身妙计,你不必多问。”小魏子抹抹泪子,满脸杀气地说道。

虽然他当田月月如妹妹一般,但是,他习惯了命令她,没有一丝商量的口气。

“嗯!”田月月在石家呆过几年,熟悉小魏子的脾气,兼之也极恨小鬼子,不假思索地就点了点头。

她赶紧更衣,穿戴整齐,又对着梳妆台,照照镜子,核对自己确实象一名鬼子军官了,便抓过小魏子反手递与她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别在纤腰上,就推门而出。

小魏子则仅穿着裤衩,双手环抱于胸,原地站着。

不一会,田月月就领着一名鬼子军官进来了。

这鬼子军官衣衫不整,醉熏熏的。

他迷迷糊糊的瞧了小魏子一眼,问道:“你-----是我广岛的老乡吗?有什么事?”

他扬手指着小魏子。

可能田月月刚才找他的时候,是用日语那样骗他的。故此,这名鬼子下级军官,以为小魏子真是他的老乡了。

“嘿嘿-------”小魏子没有答话,冷笑着,蓦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捂着鬼子的嘴巴,一手五指如钩锁住鬼子的喉咙一抓一捏。

“咔嚓------”鬼子喉管即断,且被小魏子五指抓了出来,死状甚是难看。

他脖子溅血,染红了小魏子胸前的衬衣。

但是,鬼子嘴巴被捂,无声惨死。

他兀是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

小魏子扶他倒下。

他仍在全身抽搐,双足乱蹬,尚未完全断气。

田月月看到小魏子这般诛杀鬼子,竟然没有一丝害怕,或许,她以前看见过小魏子诛杀叛徒或是汉奸,习惯了。

她坦然地从茶几上抓过一条抹布,印在鬼子的脖子上,不让这名鬼子的污血流得到处都是。

爱干净,也是作为丫环的习惯吧。

小魏子说道:“月月,呆会你扮成我的上级军官,我扮你的随从,因为好衣服让你穿了。记住,出手要狠,动作要快。如果有人惊呼,哪怕她是可怜的支女,也不能让她活着。来,把消声器装在枪口上。”

他说罢,便附身从田月月的军衣袋子里掏出消声器,递与田月月。<!--over--></div>

报仇雪恨2

“嗯!”田月月含泪点了点头。

她麻利地为手枪装上了消声器。

小魏子现在当着她的脸,杀了一名鬼子,也算是为她报了一丁点仇,所以,田月月很激动,又落泪了。

田月月虽然也是姑娘家,但她的性格完全与古雅娇不一样,因为她在石家呆过几年,受过小魏子多年的胡说八道、说天书般的教育。

所以,她出手也不会心软,且陪伴小魏子打枪、习文、练武、骑马、驾车、耍暗器等,不是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是,她受主人影响,样样有所涉猎。

虽为娇小玲珑的女子,但是,她的性格颇为狠辣。

小魏子便为鬼子除衣,将他的军衣穿到自己的身上。

穿戴整齐,搜刮鬼子身上财物及枪弹干净,小魏子便与田月月一前一后,离开了8号房。

只是,此时倒是田月月成了上级军官了,因为她穿的是小魏子此前穿的上尉军服。

而小魏子只能暂作她的下级军官,尾随于她身后。

两人沿着走廊,走向楼梯口,走上三楼。

“站住!”三楼只有一间大套房。

所以,楼梯口有两名鬼子士兵持枪站岗,不让小魏子和田月月上楼。

因为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这两名小队长正在三楼的大套房里看戏或是风月,而他们俩是今夜到“梅花楼”来的鬼子的最高长官。

长官私事,可不想让部属打扰。

故此,楼梯口有鬼子士兵站岗。

田月月机灵地闪身。

复仇时刻,她脑子很清醒,很灵动,似足了小魏子。

小魏子蓦然从她身后闪出,双手迭出,十指如钩,各锁一名鬼子的咽喉,各是五指一紧一捏一扯,宛如猎食的野狼一般,撕咬着猎物的脖子,动作奇快,凶狠奇辣。

“咔嚓--------”

“咔嚓--------”

两名鬼子虽然持枪,但以为走上三楼楼梯口的是自己人,而小魏子与田月月两人的装扮,确实很象鬼子军官,所以,这两名鬼子士兵并无剌刀相见,而是枪托着地,低声喝阻,他们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仇人。

这两名鬼子猝不及防,双双喉断,无声惨死,各自嘴边滴血,瞪着鼠眼,缓缓侧倒于楼梯边沿。

田月月又闪身而过。

仿佛,她真是小魏子的上级军官。

或许,她与小魏子配合惯了,颇为默契。

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田月月沿着三楼走廊,走了几步,便掏出装了消声器的“南部十四式”手枪,附耳在大套房的房门上偷听里面的情况。

而小魏子则扶两名死鬼坐好,掏出刚才带过来的抹布,将两名死鬼的脖子和嘴巴上的血迹抹干净,又拉低他们的帽沿,竖高他们的衣领,把这两名死鬼扮成坐在楼梯口里睡着的样子。

然后,小魏子抓起两枝“三八大盖”,才奔往大套房的房门前,与田月月会合。

此时,楼上楼下,来来往往的鬼子不是醉熏熏的,就是急于找到支女来发泄,可没人理会三楼的事。

而老鸨也忙于清查房间,看到有支女和鬼子完事,便介绍新来的鬼子入房,然后,她就回自己的房间里,数数今夜得到的铜板到底有多少块?

她也无法兼顾三楼之事。

三楼大套房内,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此时也是醉熏熏的,没再看戏了,而是持枪威逼两名女戏子脱衣,陪他们俩睡觉。这两名畜生,竟然同一间房,同时扑在两名女戏子的身上,来比试谁趴在女戏子身上的持续时间长。

此时,他们两个一边分别在两名女戏子身上做着运动,又各自侧头,相互蹊笑,毫无人性,毫无廉耻。

而两名女戏子则是落泪如雨,各自合目,沧桑无比地承受着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的非人糟蹋。

她们被鬼子如此蹂躏,本已不甘,而且还得同房邻床承辱,更是羞愤,如此悲凉情况下,她们的体内哪有润滑?

在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的粗暴下,她们身子干涩,疼痛无比。虽非处子,但是,她们也出血了。

田月月站于房门外,偷听一会,听到房内传出来的混合喘息声,真是又羞又恼又愤。

她想起自己几天前,也是这样被鬼子威逼承辱的,又怒气冲天,当即一脚踹开房门,握枪冲进房中。

“八嘎--------”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本能侧头,斜视房门,异口同声大骂。

不过,这两名畜生以为是手下士兵或是“梅花楼”的丫环不知好歹地闯进来,所以,他们虽然异口同声而骂,但是,却仍然趴在两名女戏子身上运动着。

田月月眼望他们的丑态,低声怒吼:“小鬼子,你们的未日来了。”吼罢,便握枪射击。

“嗤嗤-------”

两声低沉枪响。

浅仓无良和野苟比奈的后脑,各中一枪。

近距离射击,子弹深钳于这两名畜生的后脑内,登时血浆柱溅。

浅仓无良和野苟比奈,瞬间死亡,各自双臂一软,头一歪,便彻底瘫在两名女戏子的身上。

他们的“祸根”,瞬间萎缩。

“啊------啊-------”

忽然有人闯进门,忽然有名女子低沉怒吼,忽然发出两声低沉枪响,忽闻血腥味,两名女戏子惊叫起来,均是吓得在鬼子的胯下摇头晃脑,双手掩脸。<!--over--></div>

报仇雪恨3

而田月月开枪击毙浅仓无良和野苟比奈这两个畜生之后,看到小戏台下的茶几上有鱼有肉,便抓过鸡腿就使劲往嘴里塞。

她顾不上收枪,狼吞虎咽起来。

太饿了!

几天前,她无力反抗鬼子的蹂躏,便是因为饿晕了,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老鸨、老丫环的捆绑及鬼子军官谷川野仁的蹂躏。

而这些天来,老鸨每天只给田月月喂半只馒头,以此吊着田月月的命,以便田月月无力反抗,又可任由老鸨使唤,以便在田月月身上多赚些血泪钱。

所以,本会些武功又从小魏子身上学到了些许机智的田月月,哪有力气反抗?

她唯靠承受鬼子的胯下之辱来换取半块馒头谋生。

就在刚才小魏子找到她时,她因为见到亲人,才激动有劲,这是人在亢奋之下的一种本能,激发出她体内的潜劲。

而此时,她报仇了,激动过后,便是晕头转向,眼花缭乱,肚子嗷嗷叫,所以,她饥不择食,看到茶几上的东西,只要是食物,便往嘴里塞,抓起茶、酒、水,便往嘴里灌。

“咳-----唔------”

她很快就噎着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魏子赶紧过来,轻拍她的背部,附耳说道:“包起食物,去找老鸨算帐,为你报受辱之仇。”

田月月流着泪水,强行地将食物咽进去,点了点头,抓过几只鸡腿和半只鸭子,分别塞到了衣兜里。

“扑通------呜呜,大哥,大姐,求求你们,带俺们一起走吧,俺们跟着你们一起杀鬼子!”此时,两名女戏子,已穿上戏服,跑到小魏子与田月月的身后下跪,泣声磕求。

“嗯!马上换上鬼子的军衣,扮作鬼子军官的模样,呆会到老鸨房中来找我。”小魏子十分果断,点了点头,各执一枝步枪,转身走出了房门。

“快点!”田月月也朝两名女戏子道了一声,尾随小魏子而走。

两人快速下楼。

小魏子将其中一枝步枪递与田月月,低声说道:“别将老鸨弄死,砍掉她一双手臂,暂时留她狗命,让她记住你,好让她向鬼子报信,误以为这只是仇杀,加深鬼子与伪警的矛盾,以便我收编伪警。如果杀了老鸨,鬼子可能会以为**潜入城中,不利于我们继续潜藏于瓮城。”

“制造鬼子与伪警的矛盾?”田月月对小魏子入城行动是不知道计划的,所以,她迷茫地反问。

“现在来不及多说,反正你按我所说的办。哦,还有,你得将老鸨所有的金银珠宝包好拿出来,咱们往后得靠这些钱过日子。”情况紧急,小魏子来不及详细解释,又让田月月在前引路。

田月月木然地点了点头,依计行事。

两人端着步枪,走下一楼,便问那名长期服侍老鸨的老丫环:“老鸨在何处?”

老丫环见是“鬼子”发话,乖乖引路,敲开老鸨的房门,田月月端枪而入。

而小魏子则端枪在房门外站岗。

小魏子还是把报仇的机会留给田月月,既给田月月一个发泄怨气和仇恨的机会,也培养她如何暗杀行剌该死之人。

这就是小魏子培养下属的高明之处。

“啪!哪个狗奴才如此大胆?为什么不等老娘说同意才进来?是不是要老娘送你去喂鬼子呀?”老鸨正盘坐于床榻上数铜板,忽见有人闯进来,便大骂了一句,伸手拍了一下床沿,恐吓闯进房中之人。

田月月端枪而入,本来是要听小魏子的吩咐,留着老鸨的狗命的。

但是,听到老鸨这句话,她内心的创伤被触动,便大骂一句:“老母狗,我就是田月月!哼!今夜,我要为我在此所受的屈辱报仇!”

说罢,她端枪冲锋,用剌刀狠剌向老鸨的心窝。

“月月-----如春,是你?你怎么出来的?救命啊!-------饶命啊------啊!”

老鸨闻声而惊,抬头望去,见鬼子军官挺枪剌来,吓得大喊大叫,也疑惑地反问,急侧身而卧,避开了田月月剌来的一刀。

但是,田月月是跟着小魏子练过几年武术的人,一剌不中,便握枪下划,锋利的剌刀正好划中老鸨的侧脖,在老鸨的侧脖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血槽。

喉管被锋利的剌刀划断,老鸨怪叫一声,趴倒在床,血溅当场,再无声息,浑身摇晃颤动,垂死挣扎。

“哼!老母狗,没那么容易让你去挣扎!杀了你,你也还不回我的处子之身!此仇永远没完!”田月月见状,悲泪纷飞,泣不成声地又大骂了老鸨一句,端枪再剌。

她又用剌刀扎向老鸨的腹部,然后握枪横划又竖划,将老鸨的腹部划了一个纵横各五公分长宽的“十字”血槽,将老鸨的肠肚全部划烂,至老鸨当场气绝身亡,这才罢手。

她将剌刀在老鸨身上抹了一下,将剌刀上的血抹干净,便放下枪,从墙壁上取下一只布袋子,到处查找老鸨的金银珠宝,凡是能看到的,就收进布袋里。

然后,她背起布袋就走。

“你------唉------把布袋给我,快走!”小魏子趁房门虚掩,探头而望,看到田月月如此剌杀老鸨,坏了自己的大计,不由有些气恼,张口欲骂,却又叹息一声。

他伸手拿过田月月肩膀上的布袋,催她快走。<!--over--></div>

命犯桃花2

“对不起!二少爷,老鸨那老母狗说要将我喂鬼子,所以,我--------”田月月悲泪骤流,边走边解释,但是,她泣不成声,又说不下去了。

因为提起往事,便会戳痛她心头的伤疤。

“别说了,错有错着,将错就错吧,不怪你。快走!”小魏子当然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知道肯定是老鸨之言剌伤了田月月的心,所以,才会剌激田月月诛杀老鸨的。

于是,小魏子便低沉地喝阻田月月,反手牵着她快步走。

此时,到“梅花楼”来的鬼子,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寻欢作乐,都浸醉于温柔梦乡里。

而“梅花楼”里的佣人,都要到各处房间里服务,保镖护院都要到大门前或是后门前去守护或迎候鬼子的到来,风雪交加的夜晚,没有谁能听到老鸨的惨叫声。

兼之小魏子和田月月都穿着鬼子的军衣,更无人敢随便去问询他们俩人。

“站住!”就在此时,一楼大堂里,一人张臂一横,娇叱一声,拦在小魏子与田月月身前。

她也是鬼子军官打扮,且还粘了假胡子,但是,她的声音无法改变,很是清脆悦耳。

她正是古雅娇。

她穿这身鬼子军衣,本是要来与小魏子到“梅花楼”来行剌鬼子的,途中因为两人意见不一,她被小魏子喝令下车。

但是,气归气,骂归骂,哭归哭,伤心归伤心,要让她就此忘记小魏子,是不可能的。

而且,小魏子当时是孤身一人驾车前往“梅花楼”这处“虎穴”的,她也担心小魏子的安全啊!

所以,当时,她哭着跑开,却又悄悄到回来,步行至“梅花楼”。

“娇子,你怎么来了?快走!不然要出大事了。”小魏子不用望着她,也知道她是谁,便奇怪地问了一句,又招呼古雅娇快走,然后牵着田月月侧身绕道就跑。

“站住!你这个死畜生,原来你抛弃我,只是为了这个小妖精?我毙了你们,让你们到黄泉路上去偷欢。”古雅娇看到小魏子牵着一名女子所扮的鬼子军官慌忙逃蹿,不由甚是恼火,满怀醋意。

本来就很单纯的她,又娇叱一声,掏枪而出,指向小魏子的后心。

此时此刻,她真的红眼了。

她瞬间的想法就是:既然心爱的人背叛了自己,那自己也无颜再见兄长古雅观了,不如击毙小魏子和那个“小妖精”,然后自己再自尽?

感情迷失方向,女人是不会理智的,第一反应,就是迎头喝下了一坛醋。

小魏子惊骇地转身,面对着古雅娇的枪口,看见古雅娇又是泪流满面。

田月月急急甩开小魏子的手,横肩一撞小魏子。

她将小魏子撞歪,急促地喊道:“二少爷,你快走!”便端枪瞄向古雅娇。

双方剑拔弩张,任谁扣动板机,都要出人命的。

“二少爷?”古雅娇泣声惊问田月月,心头舒服些了,暗道:难道石家真是大富人家?小魏子竟然有丫环服侍?难道我的命真那么好,我选择的先生竟然是一名贵公子?

“喂,你们快走啊!哎,她是我的丫环田月月,我大哥副官田七的妹妹。”小魏子急跨步而回,按住古雅娇的手,低沉地解释,又牵着她跑。

古雅娇梨花带雨,灿烂地笑了,跌跌撞撞地被小魏子牵着跑,但是,她的心里却很甜,甜的可以榨出糖水来。

她心思单纯,有生以来,无论是看问题,或是听人说话,都是看表面、听其言,很简单。无论真与假,看到的就信,听到的也信。

“原来他们俩有猫腻?”田月月这才明白过来,心里嘀咕了一下,便收枪扛在肩膀上,跟在小魏子身后着跑。

田月月心思也不复杂,否则,也不会给老鸨骗到“梅花楼”来了。只是,她服侍小魏子时间长,较之古雅娇要多些谋略,看人谋事较为准确。

“大哥,大姐,等等俺们!”此时,从三楼穿着鬼子衣服的两名女戏子,也跑下楼来,焦急地对小魏子和田月月说道。她们看到小魏子又牵着一名“鬼子”,眼神很奇怪。

“月月,照顾她们,快走!”小魏子这回很“洁身自好”,吩咐田月月一句,便牵着古雅娇的手,加快了脚步。

这两名女戏子其实长得挺漂亮的,年约二十三四岁,身材娇俏,可惜,小魏子刚才看到她们被鬼子摧残,所以,他对她们不感兴趣。

“喂,你命桃花啊?一夜三女相伴?我离开你才多久?”古雅娇随小魏子跑到后院,钻进轿车内,便不满地问小魏子。

她单纯归单纯,但是,看到小魏子身边忽然多了三个女的,且还年轻漂亮,古雅娇心里还是满怀醋意。

“哎,别说了,我惭愧,我命不好,总犯桃花。算命先生说我就是桃花命。你呀,以后别离开我太久,否则,我和那些美女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别怪我。”小魏子打着火,嘻嘻哈哈地笑道。

“哼!”古雅娇闻言,不满地别过脸去。

“二少爷,今夜到何处落脚?出城找大少爷去吗?”此时,田月月领着两名女戏子,钻到轿车后排座上去,低声问小魏子。

“到本城最高档的瓮城饭店去。你们记住,只开两间房,一间是我和娇子住的,一间是你们后面三个人住的,遇到鬼子盘查,由月月来应付,她会说多少日语。好了,坐好,你们自己自我介绍,我开车了。”小魏子果断地回答,吩咐她们几句,驾车就走。<!--over--></div>

美女特战队1

风吼雪飘,夜空灰白。

瓮城寂静,街巷阴森。

“什么?你还敢回瓮城饭店?别忘了,之前汪海与‘吴半仙’来‘瓮城饭店’查过咱俩,还差点要了咱俩的命。”古雅娇却不同意,反问小魏子一句,又提醒他再考虑一下。

“正是因为那两名汉奸,之前来查过‘瓮城饭店’,他们此时才不会想到咱们又会到回去的。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听我的话,准没错。”小魏子简单解释一番,猛踩油门,奇快地驾车驶离“梅花楼”。

古雅娇一时无语。

她有舞台经历,却无多少人生阅历,听小魏子讲军事谋略,便如听他讲天书一般。

她也害怕如果自己过于执着,就会有象此前被小魏子赶下车的危险。

她心想:唉,算了,我是女人,听男人的呗。反正他是自己的男人,如果他死了,我就自尽,陪他同赴黄泉,何必与他理论那么多?争吵多了,就会影响感情,兼之这小子也多情,还很滑头,我刚才不见他一会,他身边就忽然多了好几个漂亮女人。

古雅娇如此想着,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田月月不干涉小魏子的决策。

因为她的身份仍是丫环,习惯于执行主人的决策。

所以,待小魏子与古雅娇争论结束,她便按小魏子所说,问两位女戏子的姓名:“二位姐姐,尊姓芳名?”

“我叫郝新秀,我们是姐妹俩,她叫郝新琴------唉,南京战乱,我们姐妹俩的先生都被炮火炸死了-------呜呜--------孩子也没了,只好重操旧业,没想到却被骗到梅花楼-----呜呜呜呼------”其中一名女戏子自我介绍,然后又指指坐在中间的女戏子,替她介绍一番,便呜咽啜泣起来,很是伤感。

接着,她们姐妹俩侧身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泪雨纷飞,甚是悲苦。

“呜呜呜呼------我也是,我叫田月月,是我家二少爷石轩辕先生的丫环------我逃出南京后,随大帮难民来到瓮城,又饿又累,以为‘梅花楼’是什么大宅,便来讨碗饭吃,没想到给那老母狗骗了-------呜呜呜呼-------她把我卖给了鬼子-------往后,我怎么嫁人呀?呜呜呜呼------”田月月闻言,触动心头的伤疤,也是呜咽啜泣起来,落泪如雨,泣不成声地介绍自己,既坦率亦悲哀,还为自己的将来而担忧。

“别哭了,以后都跟着我家先生,打鬼子去------呜呜呜呼-------我叫古雅娇-------”古雅娇没想到后排坐着的三名女人都这么悲苦,感怀身世,不由也是一阵难过,陪着她们哭泣一场,又哽咽着自我介绍一番。

“什么?二少爷,你成亲了?大少爷呢?他有夫人了吗?”田月月闻言,骇然惊问,止住了哭声。

她没想到十天半月不见小魏子,家里就多了一个少夫人。而古雅娇似乎很泼辣,很难缠。

其实,她只是刚才在“梅花楼”里看到了古雅娇的表象,就以为古雅娇很泼辣、很难缠。

其实,古雅娇比田月月还单纯,刚才在“梅花楼”大堂里,只是一时吃醋耍泼,这是女人的本能和天性。

古雅娇心头一震,本能地侧目而视小魏子,期盼他能答“是!”她很渴望小魏子能确认她的身份:石家的二少夫人。

“谢谢二少夫人,谢谢石先生收留俺们姐妹俩。”郝新秀与郝新琴异口同声地向古雅娇、小魏子道谢。

听到郝氏姐妹称她为“二少夫人”,古雅娇的心一阵甜蜜。这不仅仅是听起来顺耳,而且也是她心灵的慰藉。

名份,是女人毕生的追求!

名份,也是女人一份感情的实际内容。

古雅娇再单纯,也会祈求小魏子能尽快给她一个名份。

“好啊!四个女的,加上我一个男的,就一起组成一个美女特战队吧。我大哥现在手下有铁血特战队、铁血尖刀队、铁血骑兵队,再加上你们几个美人组成的美女特战队,我们石家就拥有四支特战队了。以后,再弄几个铁血炮兵队、铁血装甲部队,铁血空军部队、铁血舰队,那我们石家就拥有海陆空三军了,届时,鬼子闻风而逃,祖国太平,山河收复,家园美好,哈哈哈------”小魏子答非所问,但是,却提出一个很好的建议,提出一个很好的构想,给身边的美人们展望了美好的前景。

古雅娇闻言,心头一阵失落,低下头来,无精打采,却又不便发火,也不便多问。

她终究是新鲜出炉的少妇,暂时还比较矜持的。

“呵呵-------”后排的三名美人,都灿烂地笑了。

小魏子描绘的前景,虽然仍是空中楼阁,但是,却能给美人们注入一支强心剂,因为绝大多数女人都喜欢听男人描绘的美好未来。

否则,人世间岂会有那么多的少女上当受骗呢?

“太好了!二少爷,你得教俺姐妹俩练枪法啊!”郝新秀刚刚惨遭鬼子蹂躏,此时想的就是复仇,便心直口快地请求小魏子帮忙。

“放心吧。俺石家二位少爷,都很热心的。你们知道吗?咱家大少爷石心儿在军中素有‘赛仁贵’之美誉!咱的二少爷也被大少爷的战友们称之为‘小诸葛’!他们俩,都是乐于助人的典范,昔日在京城,人缘挺好的,朋友挺多的。”田月月也是心直口快,不待小魏子答话,便应承下来了,还大赞了石心儿与小魏子一番。

她挺懂事的,很会说主人的好话。

或许,石氏兄弟也真有这么好!

“呵呵------太好了,俺姐妹俩总算从黑暗中走出来了。”郝新秀拍手叫好,甚是激动,热泪盈眶。

“那当然------”田月月就是爱夸自家的两位少爷,便叽叽喳喳地与郝氏姐妹热聊起来。

古雅娇心头又是大震,没想到石氏兄弟二人的身世这么显赦。

可是,古雅娇又想:石氏兄弟俩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田月月也只知道石心儿从广州街头收留了她和田七,到了南京,便入住豪宅,见到了小魏子,此后便和小魏子一起习文练武,对于石氏兄弟的来历却一点也不知道。

奇怪了!

嗯!我得找机会问问小魏子,无论如何,他现在已是我事实上的先生,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与他在一起。

或许经历了一番分合。

或许经历了几次艰难与曲折。

或许听了田月月、郝氏姐妹的苦难人生,还有田月月关于石氏兄弟的情况,古雅娇在单纯之中开始了成长,在天真之中开始学会了思考。

又或者,因为从今夜开始,小魏子身边的女人多了起来,这个情况让古雅娇再也无法单纯了。

她又想:乖乖,不得了,美女特战队都成立了。说不定,往后,小魏子身边会有越来越多的漂亮女人!自己不去思考,不去防范,再象以前那样毫无城府地过日子,迟早会有被小魏子抛弃的危险。

谁知道他身边的漂亮女人当中,哪一个是狐狸精呀?

在女人堆中打滚,很容易让人成熟。

古雅娇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之中,就成熟了很多,竟然学会了思考,懂得了自我保护。

或许,女人天生就缺乏安全感吧!

小魏子在田月月与郝氏姐妹的叽叽喳喳之中,不知不觉,就驾车回到了“瓮城饭店”。

掌柜和伙计们看到这么多“鬼子”来到饭店,自然不敢多问,赶紧开房,乖巧地烧水、提水给小魏子、古雅娇等人冲澡就是了-----------

风停雪晴。

阳光明媚。

积雪反照。

分外耀眼。

夜宿“梅花楼”的鬼子,听到了军营里的号角声,纷纷疲惫不堪地从支女们的身上爬起来,又衣冠不整地走出“梅花楼”。

但是,有人看到了大楼里的血迹,便大喊大叫起来。

霎时间,“梅花楼”就象一壶烧开即将炸锅的沸水。

鬼子官兵和“梅花楼”的佣人护院纷纷到各房查看,也有些保镖护院、女佣男仆看到老鸨惨死了,便悄悄地溜走,再也不回“梅花楼”了。

有鬼子士兵赶紧驾驶摩托车,直奔特务机关大楼,报告鬼子军官,也惊动了瓮城的最高长官谷川野仁和伪警局的局长汪海、副局长邵帅峰、副官吴全、负责各片区治安的警长。<!--over--></div>

打残吴半仙

“八嘎------啪啪------”

谷川野仁看到鬼子士兵从三楼抬下的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的尸体,便怒骂汪海和邵帅峰两名伪警正副局长,狠狠地打了汪海与邵帅峰各自两记耳光,打得汪海、邵帅峰两人的脸都成了猪头脸,牙血直流。

幸好,汪海与邵帅峰均早已没有牙板了,否则,还会有牙板脱落掉地之声响。

汪海与邵帅峰两人各自双手捂脸,却不敢吭声,大气也不敢喘,心里极度压抑:不知道鬼子下一步如何处置他们?

吴全心里暗暗发笑,心道:谷川太君,最好您老人家能处死汪海和邵帅峰,让老子一人来当瓮城的警察局局长。呵呵,届时,老子一定将全城的妇女给您老人家送去,保证您老人家能夜夜当新郎,保证您老人家能够品尝我们华夏大国各种不同味道的女人。

他如是如此美美地想着,嘴边不知不觉地露出了微笑。

岂料,吴全嘴边的笑被野生督史看到了。

野生督史当即怒骂吴全:“八嘎------野苟君死了,浅仓君也死了,你还笑?你的-----良心-----大大的坏!”

他骂完吴全之后,伸手从一名鬼子手中拿过“三八大盖”,用枪托对着吴全的胸脯,狠撞了两下。

“砰砰-------”

“咔嚓-------啊呀-------砰--------”

吴全虽然是“半仙”,诡计多端,阴险毒辣,想的美滋滋的,但是,他这个“半仙”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挨打的,而且挨的打比汪海及邵帅峰还重。

而就在半秒钟前,他还为鬼子军官将来夜夜当新郎之事操心费神,鞠躬尽瘁。

命运与“吴半仙”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吴全挨了两记枪托,胸骨立断,仰倒在地,连声惨叫,狂吐鲜血,直翻白眼。

他双手捂胸,呜呼哀哉,泪流满面,表情极其痛楚,宛若刚刚死了全家似的。

汪海与邵帅峰见状,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后退,浑身哆嗦,冷汗直冒。

邵帅峰更是一阵尿急。

然而,鬼子出事了,作为瓮城的治安长官,汪海与邵帅峰两人肯定是罪责难逃的。

只不过,他们两人毕竟是瓮城警察局的正副局长,鬼子多少会给他们俩人一点面子。

因为他们俩人的职务,是鬼子任命的。

其他到场的伪警,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扶起吴全,或是敢抬起吴全去医院驳骨治伤。

他们或是侧开头去,或是双手掩脸,纷纷轻轻地移动脚步,慢慢地散开,站到了四周墙壁前,生怕沾上“吴半仙”的霉气。

“汪桑-------邵桑,过来!”谷川野仁冷若冰霜地向他们两人打招呼,打手势。

“太君,有何吩咐?”汪海与邵帅峰两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结结巴巴地问。

他们俩人额头渗汗,双腿发软,双膝已弯,差不多要跪倒在地上了。

“去!将所有负责瓮北片区治安的警察,全召集到‘梅花楼’来。其他人,列队排到屋檐下,静候处理。”谷川野仁趾高气扬地朝汪海与邵帅峰下令。

“咳!”汪海与邵帅峰也不知道鬼子想干啥,便赶紧躬身接令,哆嗦着转身而去。

汪海与邵帅峰两人走了几步,双腿确实软的不行,便又相互搀扶着,象亲兄弟那般地相互支撑对方的身体,“坚强”地走出“梅花楼”,在楼外司机的搀扶下,钻进了轿车内。

他们乘车回到伪警局,吩咐其他片区的伪警,火速集合瓮北片区的所有伪警赶往“梅花楼”集合。

然后,他们俩人又在司机的搀扶下,乘车回到“梅花楼”。

十分钟后,瓮北片区伪警,在警长冯杰的率领下,全部到达“梅花楼”一楼大堂集合。

一共十三人。

“来人,下了这群支那猪头的枪!”野生督史果然率先发难,挥手喝令鬼子士兵去收缴冯杰等十三名伪警的枪械。

因为野苟比奈和浅仓无良是他手下的两名小队长。

两名小队长不明不白地惨死了,野生督史很没面子,或许,往后要在他们的皇军中混下去都有困难。

所以,野生督史比在场的任何鬼子都要恼火。

数十名鬼子士兵,荷枪实弹地围上前来。

冯杰等人只好乖乖地举起步枪,躬着身子,低着头,象等待审判的罪犯一般,无人敢吭一声,连大气也不敢喘。

他们的奴性,决定了他们绝对是没好下场的。

“汪桑------邵桑,二位长官,请随我到二楼上去。”谷川野仁声色不露,淡淡地对汪海与邵帅峰二人说道。

但是,他又是话里有话,极具讥讽味道。

言罢,他先走向二楼。

汪海与邵帅峰二人心里嘀咕着,不时伸手去抹额头上的冷汗,但是,他们费尽心思,也猜不透鬼子到底想干啥?

他们只好哆嗦着,尾随在谷川野仁的身后,也走到了二楼的走廊里。

野生督史又朝鬼子士兵挥挥手。

那些收缴冯杰等人枪械的鬼子士兵,赶紧散开,跑回到屋檐下去了。

然而,这帮鬼子散开躲远,冯杰等十三名伪警发现:野生督史身后已经趴着几名机枪手,三挺机枪已经对准他们了。冯杰等人心头均是机伶伶地打着冷颤,个个双腿发软,几欲跪倒。<!--over--></div>

集 体扫杀

有两名鬼子士兵,把躺在冯杰等人跟前的、仍在呜呼哀哉的吴全拖开了。

这两名鬼子士兵,是一人各握着吴全的一条腿,就象拖死狗一样,将“吴半仙”拖开的。

地板上拖出一条血糟来。

楼上的汪海看到楼下三挺机枪对准冯杰等人时,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鬼子是要处死汪海手下瓮北片区的伪警,杀人儆百,以此惩治伪警管理治安的不力。

同时,鬼子也向汪海宣告了一条道理:鬼子要处死汪海等人,不过就象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想杀就杀,无须理由,确实需要,随时也可以捏造一个借口。

虽然汪海是汉奸,且人品很差,心很黑。

但是,冯杰等十三人毕竟是他的老部下,跟随他多年,且随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

汪海在明白鬼子用意的瞬间,抱头跪倒在二楼的走廊里,泪水哗啦啦地流。

尽管汪海忽然对冯杰等人起了怜悯之心,但是,他仍不敢哭出声来,怕以此惹火烧身,鬼子把他也宰了。

邵帅峰相对木讷,仍不清楚鬼子之用意,双目迷茫地望着楼下大堂,双手仍是捂着红肿的脸,轻轻地揉搓。

“弟兄们,鬼子要杀咱们!跟他们拼了!”一楼大堂的冯杰,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他垂死挣扎,大吼一声,便附身冲向机枪手后面的野生督史,意图与野生督史同归于尽。

但是,迟了。

野生督史又粗又短的手一挥。

他跟前的几名机枪手,随即向冯杰及其他伪警开枪扫射。三挺机枪同时开火,瞬间打出数十颗子弹。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冯杰刚跨出几步,便中弹而倒。

其他十二名伪警,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尚未激起反抗之心,便纷纷中弹惨叫,后倒在地,浸润在血泊之中。

冯杰及十二名伪警,每人几乎全身被子弹洞穿,尸体冒烟,血水柱溅。

一楼走廊里,卷曲着身子躺着的“吴半仙”吓得赶紧伸手捂嘴,刹那间,他的脑袋空荡荡的,仿佛胸脯断骨之处不疼了,既不敢哭,也不敢流泪,更不敢暗地里骂小鬼子了。

“哎呀,我的老娘-------嗤-------”二楼走廊上的邵帅峰吓得脸如土色,惊叫一声,双手捂着眼睛,跪倒在走廊里,尿湿了警裤,浑身臭烘烘的。

“汪桑,马上派人查清皇军被杀的案情,辑捕凶手。另派得力警员负责瓮北片区治安。如‘梅花楼’或瓮北片区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全家人------都得死啦死啦的。哼!”谷川野仁握着战刀,架在汪海的脖子上,一字一顿地教训他一番,转身走了。

“来人,将这些尸体的首级,通通的砍下来,装进鸟笼里,悬挂于城北门楼上。查清这群支那死猪的家眷,将他们的妻女,一并送到梅花楼来慰劳皇军。”野生督史看着谷川野仁走下楼来,便又补充了几句,吩咐一名鬼子小头目。

他说的话更是狠毒,连死者的妻女都不放过。

说罢,野生督史握着战刀,扬长而去。

一些鬼子,取下腰间的剌刀,就往冯杰等十三具尸体上砍,将冯杰等死者的头颅砍下来,抓着头发,提走了。

十三具无头之具,却无人理。

站于“梅花楼”一楼大堂四周的所有伪警,全吓傻了。

有人默默落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有人掩脸而泣,急急转身面壁,怕被鬼子看见。

也有人吓得直尿裤子,跪倒在地走廊里。

还有人当场吓晕过去,磕的头破血流,不醒人事。

他们明白:即使投降了鬼子,这辈子也是不得安生的。

他们还明白:鬼子不是人,连人渣都算不上!

有的伪警,终于被激起了反抗之心。

部分人心想:再这样跟着汪海与邵帅峰,沿着这条投降当亡国奴的路走下去,是不行的,是绝无好下场的。

小鬼子心情不好,或是发生了什么事,就找咱们出气,轻者,踢咱们几脚,撞咱们几枪托;重者,说杀就杀,根本就不当咱们是人。

不行!真得去找一个能领咱们出头、离开鬼子视线的人来当警察局局长。

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窝囊下去了。

鬼子走开了。

“梅花楼”里,仍然死寂无声。

汪海终于哭出声来,泣不成声地吼:“你们傻了,全他娘的是饭桶,还不快去把冯老弟的尸体埋了?呜呜呼-----冯老弟,老哥对不起你啊!呜呜呼-----”

他颤抖着伸手抓住走廊的栏杆,强撑着站起身来,扶握着栏杆,艰难地往楼下走。

他泪水纷飞,哭哭啼啼地走下楼梯。

楼下的伪警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含泪去抬冯杰等人的无头之具,一些人从支女房中拿出草席,将一些伪警的尸体包裹好,就此抬出城外埋了。

等这帮伪警走开。

一些支女披头散发、光着身子,哈哈大笑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吓疯了。

之前,她们没哭,没出来,是因为有些没疯的支女,在死死地箍着她们,捂着她们的嘴。

此时,鬼子和伪警走了,部分支女也没力气了。<!--over--></div>

虎穴斗智6

疯掉的十几名支女,便傻哭傻笑地走出了“梅花楼”,四处乱走乱闯,赤脚走在冰霜上,也没感觉到冷。

因为她们的心,早已寒透。

大街上,一些店铺的掌柜和伙计闻声而出,对这些疯疯颠颠的支女指指点点,直吐口水。

这些掌柜和伙计,不但没有同情心,而且还有人大骂这些可怜的支女。

他们忘了,不仅自己是鬼子的受害者,而这些支女也一样是鬼子的受害者。

持枪在大街上巡逻的鬼子,见此情状,则是纷纷仰头大笑,很是得意。

更有甚者,端着明晃晃的剌刀,就朝一些支女的身下肥草的夹缝中捅去-------

十几名连续数天惨遭鬼子蹂躏且被鬼子吓疯弄颠的支女,跑到大街上后,一样也没能逃出悲凉的厄运。

她们不是惨死于鬼子的剌刀下,便是倒在鬼子的弹雨中,然后,又被鬼子悬尸于城门楼上----------

汪海哭丧着脸,驾车护送吴全前往医院治伤,又哭哭啼啼地回到了伪警局,刚走到三楼局长室,却发现局长室的铁门打开了。

他奇怪地质问卫兵:“怎么回事?老子没在办公室,你为什么打开铁门?”

卫兵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局座,魏忠贤先生找您,他说他是你的亲戚,所以,卑职就给他开门了。”

“什么?他娘的-------”汪海一听小魏子来了,蹦跳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骂骂咧咧,赶紧走进办公室。

“汪局长,少爷肯来见你,那是你十八代祖宗在地下积的阴德。要不是为了你的狗命,少爷还不一定会来见你。哪,这是你的解毒丸!”小魏子正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大藤椅上,双腿翘起,放在办公桌上,冷嘲热讽地汪海一番,又从怀中掏出他独家秘制的“大便丸”,扔到办公桌上。

进入虎穴,他还是这么狂放、嚣张,一点也不把汪海放在眼里。

“你-----你------”汪海气得七孔生烟,跑到办公桌前,手扬小魏子,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放心!解药嘛,是有点臭。但是,这世上哪一种解药不臭呢?来来来,汪局,请坐,我来呢,不会空手来的。”小魏子放下双腿,从藤椅上站起来,绕到桌前,拍拍汪海的肩膀,嘻嘻哈哈地说道。

言罢,他又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塞到汪海手中。

“这-----这么多?魏先生,您----太客气了!”汪海的气即消,望着手中两锭金灿灿的金条,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客套起来,却立即把两锭金条装进怀兜里。

“呵呵,汪局,往后,逢年过节,以我的为人,肯定少了那两银模样的东西孝敬您老。您看,我到警局当差的事--------呵呵,把我分到哪个片区去呢?或者,干脆,您把我留在你身边当副官吧?以后,去拜会鬼子军官的所有礼物,全由我来出。听我表哥邵帅峰副局长说,你想与唐家结亲,那聘礼可不少啊!呵呵-----如何?”小魏子送完礼,便提条件了,采取循序渐进的办法,提出留在汪海身边当副官。

对于汪海,小魏子是又打又拉又威胁还暗示可以帮助汪海与唐家结亲,尽快结束汪海的单身生活。

“哦------哦------好,好!你就留在我身边当副官。”汪海一听小魏子的条件竟然那么优厚,连以后去拜会鬼子的财物都由他来出,而且,汪、唐两家的亲事,也确实需要小魏子的钱财来支撑,所以,汪海马上就同意了。

自从投降鬼子以来,伪警局可没什么经费,汪海自己的家财又大都送给了谷川野仁、野生督史等鬼子军官了,连自己的十三个姨太也送出去了,家里除了他的老娘和几套家具外,便没多少值钱的东西,他急需用钱啊!

现在,他还单身呢!

他刚看中了瓮城维持会会长唐星瑞之女唐诗诗,当然,他主要是看中了唐家的财富和地位。

鬼子入城之后,没设什么县长之类的官员,任命官商、即原来的瓮城县长唐星瑞当维持会会长,代管瓮城政务工商警学等等。

这个唐星瑞本是殷商出身,在江南一带颇有名气,因为跟之前的南京卫戍司令是亲戚,所以,被抬举为瓮城县的县长。

他任期内也办了些实事,尤其是在免费办学方面,颇受社会各方赞誉。

瓮城失陷,他也没有逃走,但是,事先藏好妻女,自己闭门不出。

鬼子入室抢劫,唐星瑞一声没吭,但是,鬼子却看到了唐家大厅正中挂着唐星瑞与土肥原贤二合影的大幅照片。

所以,鬼子没敢抢唐家一分钱,便退出了唐家。

如此一来,鬼子便看中了他。

兼之,他此前的主要政绩是在办学方面,鬼子想奴化瓮城百姓,希望唐星瑞重新办起各类学校,按谷川野仁的“旨意”办学,教育瓮城百姓服从“皇军”管治。

唐星瑞满口答应,但是,又以筹款难、教师在战乱中多逃逸为理由,迟迟未办。

他空挂着一个维持会会长之职,什么事也没做,连维持会的班子也没搭建起来。

谷川野仁每次找他,他就盛情款待。

无论谷川野仁提任何条件,唐星瑞都答应,且每次都有金银珠宝和粮物赠予谷川野仁。

但是,事后,唐星瑞就没有实际行动。<!--over--></div>

好大架子

谷川野仁收了唐星瑞不少钱财,只能气得光瞪眼,却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刚任命唐星瑞当维持会会长不久,又不便撤掉唐星瑞的会长之职。

于是,谷川野仁便给唐星瑞出了一道难题:为年近四十的伪警局长汪海提亲,提出让唐、汪两家结为亲家,即是要让唐星瑞之女唐诗诗嫁予汪海。

唐星瑞也是满口答应,一点也不得罪谷川野仁。

但是,他以女儿唐诗诗早已认土肥原贤二为干爹、婚事需要土肥原贤二确认作为理由,让谷川野仁有机会向土肥原贤二说明一切。

唐星瑞还说只要土肥原贤二同意,谷川野仁想什么时候为汪海与唐诗诗举办婚礼都行!

凭谷川野仁小小的中佐军衔,如何能接近土肥原贤二?

所以,谷川野仁望着唐家大厅正中所悬挂的唐星瑞与土肥原贤二的合影照片,只能气炸了肺,却拿唐星瑞没办法。

但是,唐诗诗的美貌、高贵的美好形象,却永远留在一汪海的心中。

别看汪海是一个投降鬼子的奸贼,但是,他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的。

否则,他此前当不上保安团长,投降鬼子后,也不可能当上伪警局的局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在汪海的心中,一刻也没变过,且越来越强烈了。

现在,汪海听得小魏子愿为他出聘礼,别说副官之职,就是小魏子提出要副局长之职,汪海也会答应的。

眼下的汪海,既渴望美貌姑娘为妻,也祈求通过做唐家的女婿来快速致富。

他知道,眼下要靠抢劫勒索瓮城百姓的血汗钱,已不现实,因为瓮城有钱人中除了唐星瑞,其他殷商财主早已逃之夭夭,光榨取普通百姓的几个铜板,没啥意思。到头来,不仅会惹来骂名,且会引起无穷无尽的反抗。

他五大三粗,心黑手辣,却颇有些狡猾。

不过,他此时却有些晕乎乎的,因为小魏子所言太美好了,而且刚才小魏子还给了他两根金条,此前又被小魏子耍弄过一次,所以,他相信小魏子有能耐助他与唐家结亲。

“那就召集全体警员大会?现在就到礼堂去开会?会后,咱俩一起去唐家?”小魏子看到汪海答应了,便又步步为营,步步进逼,提议马上宣布任命。

汪海闻言,一双鼠眼澄亮,激动地说道:“好!”

他竟然热泪盈眶,又大喊一声:“来人,传本座命令,所有警员,马上到礼堂集合,我有要事要宣布。”

门外的卫兵应声而来,接令而去。

“走吧!”小魏子揽着汪海的肩膀,亲热地说道。

他揽着汪海而走,边走边侧目而视汪海,察看汪海神情的变幻。

汪海身子轻飘飘的,似乎看到了能娶唐诗诗为妻的希望,他眼神迷离,想入非非,脑海际幻化出一幅图案:他和唐诗诗在亲朋戚友及鬼子的拥簇下,进入洞房,揭开她的红盖头,伸手为唐诗诗宽衣解带,拥她就寝--------

两人走到礼堂,坐于主席台上。

等所有警员一到,汪海即当众宣布“魏忠贤”是他的新副官,因为原副官吴全负伤了,希望所有警员以后要听从“魏忠贤”的口令,并调整部分伪警到瓮北片区值勤。

汪海如此云云,台下响起一阵稀稀疏疏的掌声。

因为冯杰等十三名伪警被鬼子所杀,其他伪警心事重重,无心多听,所以,掌声稀疏。

邵帅峰坐在主席台上,坐在小魏子的旁边,听到汪海如此高调宣布“魏忠贤”成为局座副官,不由瞠目结舌。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夜之间,小魏子已经与汪海“亲如兄弟”了。他清楚地记得,昨天,为小魏子能否入伪警局当差之事,他还被汪海扣押起来,关禁闭大半天。

而现在,小魏子在汪海的眼中,已远比邵帅峰重要了。

会后,小魏子换上警服,配上汪海所赠的国产驳壳枪,英姿毕挺地钻进了警车里,在邵帅峰的陪同下,与汪海一起驱车前往唐星瑞家。

唐家就在瓮城大街上,名门望族,住的是豪宅啊。

此宅乃是中西合壁,前庭后院,约有1千多平方米。

宅外用粗铁棍围成栅栏状,拱门西式风格。

进入拱门之后,步入前庭,繁花锦簇,古树参天,绿树下,砌着一些石凳石桌和亭子。

穿过前庭,便进入一幢三层小楼。

一楼大厅,天花顶部的吊灯甚是时尚,地板上是欧洲的拼花,且融入了中式的花卉图案。

四周的家具,多是购自于南洋的藤椅和案几。

远远看到警车驰来,唐家护院保镖便事先通报。

但是,唐星瑞自持有一幅大照片护佑,并不把汪海放在眼里,派管家唐山到大厅来陪客,称唐星瑞偶感风寒,不舒服,暂时卧榻,不便见客,请汪局长见谅。

至于唐诗诗,更不会出来见汪海了。

汪海与小魏子、邵帅峰三人被晾在大厅里,甚是尴尬。

而管家唐山则是微笑地坐在汪海三人的对面,就盯着汪海等三人看,希望汪海等三人不好意思,自动离开唐宅。他也不吭声,就是如此摆架子,希望汪海等人三能知难而退。

汪海满脸涨红,羞愧难当,如坐针毡。

但是,他刚到唐宅,又不便说马上要走。

邵帅峰呆若木鸡,双目犹如一潭死水。

他的心里仍在想着小魏子为何会忽然与汪海“称兄道弟”之事,甚是纠结。<!--over--></div>

张扬轻狂

小魏子瞟了唐山一眼,心里暗道:唐家好大的架子啊!哼,唐星瑞不就是一个小城富商而已嘛,有啥了不起的?

他娘的,这个糟老头真是不知好歹,竟然只派一个老管家来见少爷我。

呸,唐星瑞,你以为你在大厅正中挂一幅你与土肥原贤二合影的大照片,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嘿嘿,象这样的照片,少爷也能伪造出来的。

唐星瑞,你这老不死,你拿这幅伪造的合影照片出来,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少爷我?

不自量力!

哼!我就不信,少爷不能把你哄出来相见?

少爷不怕告诉你这老东西,若是你的闺女唐诗诗长得有几分姿色,少爷我泡定她了。

哼!少爷我连你唐家的财产也泡到手。

哼!走着瞧!

小魏子年少轻狂,极其好胜,平常时也听惯了好话,此时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很不服气。

于是,小魏子打定主意;少爷就赖着不走!直至见到唐诗诗为止!至少,少爷也要见到唐星瑞。

小魏子想到此,便翘起二郎腿,捧起茶杯品,吹气品茶,神采飞扬地吟风弄月,说道:“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西湖龙井,果然好茶,美哉!”

他吟罢,便呷了一口,闭上眼睛,又用鼻子闻了一下。那姿态,甚是高雅!

兼之他天生富贵,又有文采,此量还穿着警服,真是儒雅多姿,风采迷人!

他如此造作,其实无非是期望能用自己的文采,引出唐诗诗一见。

小魏子又想:至于唐星瑞嘛,少爷见不见他,都无所谓。嘻嘻!少男岂会爱老男?

“哎呀,想不到警局竟然卧虎藏龙呀?呵呵,魏副官竟然还会品茶,唐某以为尔等只会侍候鬼子呢?”唐山虽为小魏子高贵气质所迷惑,心中再三思索小魏子乃是何方神圣?但是,他闻此言之后,仍是冷嘲热讽小魏子、汪海及邵帅峰三人,希望能尽快赶走他眼中的鬼子“三条狗”。

“呵呵------唐伯见笑了。敝局投靠鬼子,实属无奈,汪某确有难言之隐啊!如不为二百弟兄性命着想,汪某定当宁死不屈,与瓮城共存亡!唉,如今,汪某日子也不好过,深知世人误会汪某作了鬼子的走狗,如此遭世人白眼,汪某真是生不如死啊!待时局好转,汪某定当洗涤耻辱,与鬼子决一死战。”汪海皮笑肉不笑地举例为自己辩护,不过,他心里对唐山却甚是恼火。

汪海心道:唐山,你这老不死,等到汪某娶到唐诗诗后,再与你算帐,到时,老子请我干爹谷川野仁抓你去喂狗。

“汪局长,你我年纪相仿,你还是称呼我为唐兄罢了。你若再称呼卑人为唐伯,那么,唐某会折腰的。”唐山自知汪海是何等人,闻此一言,不屑一顾,又冷嘲热讽汪海一番。

他言下之意是:汪海啊汪海,你这个大汉奸,为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想追我家大小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就连那死鬼谷川野仁,也拿我家老爷没办法!你算是哪根葱啊?

“呵呵--------”

汪海更是脸红耳赤,干笑两声,不知如何应对是好?

因为唐山确实才四十二岁,而汪海已经三十九岁了,而且因为军旅生涯,久经风霜,汪海之态显得比唐山还老。

唐山如此嘲讽他,他如何不难堪?

要是换作别人如此蹊笑他,恐怕汪海早已拔枪相见了。

邵帅峰仍是脸无血色,呆坐着,双目灰暗。

他心里想来想去,就是小魏子如何会忽然与汪海“称兄道弟”之事。

他的心里仍在纠结:怎么老子陪伴汪海多年,连汪海的亲信也算不上呢?难道真是金钱的作用铸就了汪海与石轩辕成为结义兄弟了?

他娘的,如果真是这个原因,老子今夜就去抢劫!明天就去当个大富翁!

“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好茶!魏某能在唐翁府上品得如此好茶,不枉在瓮城当差一场。”小魏子似乎没听到唐山的冷嘲热讽,仍是吟风弄月,又呷了一口茶,盛赞此茶一番。

唐山一怔,却又不得不对小魏子刮目相看。

他心里暗道:没想到汪海这个狗奴才手下竟有如此人才,此子英气勃勃,双目炯炯,吟诗作对,文采盈然,究竟何人?

老夫之前可没听说过汪海麾下有如此厉害的儒将啊!

此子会不会是鬼子的特工,暂时屈身于汪海麾下当副官呢?但是,纵是鬼子俊男特工,也不应该如此精通华夏久远之文化呀?

唐山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汪海因无地自容,早已低头。

他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但是,想走又心有不甘,因为没有见到唐诗诗,心中甚是为难。

邵帅峰木然端坐,对于思索小魏子与汪海“称兄道弟”之事,差点想破脑袋,此时已经晕晕欲睡。

小魏子放下茶杯,侧目而视,发现大厅里还有一台钢琴。于是,他心生一计,起身走到钢琴前,掀起钢琴盖,便坐在藤椅上,十指轻敲琴弦,随即奏出一曲凄美的旋律。

“铮铮铮铮-------”

琴声响起,小魏子随即以歌。

唐山想要阻止,但是为时已晚。

他站起身来,想跨步去拍拍小魏子的肩膀,却又感觉不妥,心道:此子张扬轻狂,难不成并非常人副官那么简单?<!--over--></div>

迷魂琴音

唐山虽然只是一介管家,身份卑微,但是,他追随唐星瑞数十年,见多识广,颇善思考。

汪海侧目而视小魏子,呆若木鸡,双目迷离。

邵帅峰骇然瞪眼,如梦初醒,怔怔地望向小魏子。

小魏子旁若无人,伴凄美琴音而唱:“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千秋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琴音悲凉,歌声凄婉,曲词优美,荡人心神。

唐山只听得心神不宁,愁肠百结。

他想想自己半生追随唐星瑞,虽然衣食无忧,却无妻无儿,人到中年,仍是孤孤单单,不知不觉,悲从中来,老泪纵横,感觉自己真是枉活了一场。

他浑身哆嗦,眼神迷茫,浊泪不断,忽感身心疲惫,厌倦尘世,遂萌生削发、出家为僧之念。

他如此胡思乱想,竟然一边落泪,一边乱扯头发,真当到了佛门净地、削发为僧一般。

汪海听着小魏子的琴音与悲歌,愁肠寸断。

他想到自己为了保命,竟然投降鬼子;为讨鬼子欢心,还将自己的十三房姨太送予鬼子军官玩乐,家中老母亲为此哭瞎了眼睛,差点绝食身亡。

继而,他又想到自己已活四十,虽经繁华,现却寄鬼子篱下,孤苦伶仃,备受欺辱,连鬼子的一条狼犬也不如,活着窝囊,死有余辜。

汪海愁闷之极,忽然嚎啕大哭,悲泪如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难过异常。

邵帅峰伴着琴音和悲歌,站起身来,又跪在地上,边哭边朝唐家大厅正中所挂的那张“唐星瑞与土肥原贤二大幅合影”照片磕头参拜。

他额头虽破且已见血,但是,他仍是磕得“咚咚”作响,泣不成声地说道:“娘------你泉下有知,孩儿终于成亲了,呜呜呜呼-------”

“咚咚咚-------”

此时,二楼有一名穿着红色旗袍、年约二十、身材曼妙的美貌姑娘跑下楼来。

她脚步迭起,旗袍开叉,修美长腿尽露。

她的高跟鞋踏着楼梯木板,“咚咚”作响。

她,短发齐耳,眼睛黑白分明,额头不大不小,圆脸饱满,鼻子直挺却不张扬,下颌略尖带圆,肌肤洁嫩,双峰高耸,纤腰细巧,美若杨贵妃再生一般。

这位姑娘,真是唐家的大小姐--------唐诗诗!

唐诗诗本不想见汪海的,故此躲在二楼。

但是,小魏子再三吟风弄月,弄得她心烦意乱,唐诗诗便蹑手蹑脚走到楼梯口,探头观望一楼大厅的小魏子,想看看小魏子如此张扬狂放,到底乃是何方神圣?模样如何?

岂料,小魏子放下茶杯,又是弹琴,又是伴唱。

他所弹琴音,极是凄婉,所唱词句,极其悲凉。

唐诗诗随着曲响而脑幻。

不知不觉,她心随**琴音,渐入梦境,悲从中来。

而这正是小魏子引她出来相见的手段。

小魏子所弹唱的这首词本是陆游所作。

陆游年轻时与表妹唐琬青梅竹马,志趣相投,婚后如胶似漆,但陆母不喜欢唐琬,迫使陆游休掉唐琬。

后来,唐琬改嫁赵士程,不久抑郁而死。

陆游悲游沈园时,含泪为唐琬写下了这首“红酥手”。

经小魏子运足旁门歪功弹奏吟唱,伴之声色凄凉音律,所听之人皆是灵魂出窍,心脑俱乱。

故此,无论唐山,或是汪海,或是邵帅峰,或是唐诗诗,皆是悲泪如雨,愁肠寸断,仿如夜游一般。

此时此刻,唐诗诗跑下楼来,百感交集地扑在小魏子的肩膀上,她一双纤纤玉手紧紧地搂着小魏子的脖子,凄婉哀怨地哭泣:“呜呜呜呼------表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死也不分开!呜呜呜呼-------”

她的心随着凄怆音律进入了陆游悲游沈园的凄凉之境。

“表妹------真是你吗?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嗯,我们再也不分开,死也不分开!”小魏子弃琴侧身,将唐诗诗搂入怀中,轻抚她的秀发,呢喃而语。

他心里却道:怀中玉人,肯定就是唐诗诗了!

呵呵--------唐大小姐果然是气质高雅的美人啊!

爽啊!

太爽了!

唐诗诗还不认识我,便已投怀送抱了!

呵呵--------这世道真好!

诗诗,我的好诗诗,搂紧点!

你再搂紧点!

小魏子本是来帮汪海泡妞的,但是,他因好胜心起而滞溜唐宅,今又见唐诗诗果然具有富态美,便有了占唐诗诗为己有的想法。

他搂紧唐诗诗,胸膛磨蹭唐诗诗的双峰,心里使劲呼爽,又美滋滋地想:往后,少爷还得多陪汪海来唐宅,既哄汪海那傻二开心,我又可以得到唐诗诗。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要少爷泡到唐诗诗这个富妞,我大哥的部队至少目前不愁粮草了,而且这些粮草出城进山,还会有人护送。

呵呵,美哉!

想不到汪海这条走狗,也能为我作贡献!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咦,我如此妙计,百年之后,会不会有人将此计写进孙子兵法之中呢?

哈哈哈---------<!--over--></div>

莫名之吻

“嗯!表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死也不分开了!从此以后,咱俩生生世世,永远相依。”唐诗诗中了“**琴音”之毒,仍是如梦似幻,搂着小魏子的脖子,泣不成声地倾诉“相思之苦”。

她泣声说罢,合上双目,任由清泪流淌,心头盈满了幸福,犹如唐琬泉下有知,拥抱陆游一样。

“嗯!我永远爱你!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守护神!”小魏子应了一声,又附唇于唐诗诗耳边说着甜言蜜语,张嘴轻咬她的耳朵一下,双手捧起她的脸,附唇印在她的双唇上。

她的双唇很厚,很柔软,很美丽。

唐诗诗闭着眼睛,听到小魏子这一声深情的表白,脑瓜子一片空白,甚是陶醉,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唇。

两人随即舌战起来,“啧啧”作响。

小魏子轻轻地推开她,伸出一手探入她的怀中,一手又将她搂入怀中,扶握她的一只玉峰。

触手生温,柔软绵香。

唐诗诗立时娇体颤动,阵阵酥麻。

她身子萎缩,瘫软于小魏子的怀中,

她忽然有一种想飘起来的感觉。

“哎呀------我的老娘------怎么回事呀?大小姐有--------哪个了?”此时,有一名丫环端着一瓶果汁进来,见状吓得惊叫起来,又结结巴巴地喃喃自语。

或许,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镜头。

或许,她只是从未见过唐诗诗有过这样的镜头。

丫环双手哆嗦了一下,手中果汁瓶掉落在地上。

“砰-------”

果汁摔得粉碎,满瓶果汁洒溅四周。

“哎呀,我的老姑------”丫环又是惊叫一声,急忙附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啊?”唐诗诗一惊,登时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双手急推,推开了小魏子,惊叫起来。

她俏脸绯红,胸口起伏,浑身发热,怔怔地望着小魏子,倒忘了扣上旗袍的纽扣。

“唐小姐,你真漂亮!谢谢你看得起我这样的小警察。哦,冒昧问一句,你一定是丹青妙手吧?你画的画一定很美!”小魏子见她清醒过来,望着她微露的玉峰,赶紧出言称赞她,讨好她,哄着她。

他脑子的反应非常快!

“这-----你-----我-------”唐诗诗双颊发烫,结结巴巴,羞羞答答,转身又往楼梯上跑。

实在太害臊了。

还不认识小魏子到底是谁?

她便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小魏子。

唐诗诗既羞又奇,芳心狂跳,身子颇为酥软,奔向楼梯时,双膝忽然一弯。

“扑通------”

“哎呀-------”她扑倒在楼梯口处,疼叫了一声。

“唐小姐,小心啊!千万别伤着!往后有空,咱俩一起研习书画,好吗?家母可是有名的国画高手啊!”小魏子抢身上前,扶起唐诗诗,又伸手轻轻地揉搓她的美腿,表面是为她“疗伤”,实际上仍是占她便宜。

唐诗诗起身的那刻,怔怔地望着小魏子双唇上的红印。

那是她的口红。

她羞赧地垂下长长的睫毛,蓦然看到自己旗袍斜扣松开了,玉峰还有五爪印,不由又羞又恼又惊,双颊如火烫一般。

至于小魏子说什么,她完全没听到。

她的双腿抖动的很厉害,站不稳。

小魏子趁机又将她搂入怀中,轻抚她的秀发。

好象,他们真是恋人一般。

唐诗诗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她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响。

她伸手欲推开小魏子,却又双臂无力,娇体在小魏子怀中乱颤,浑身发热,如发高烧一般。

而此时,汪海也清醒过来了。

他听得邵帅峰磕头的声响,便移开抱头的双手,望向邵帅峰,见其如此跪地磕头,不由甚是惊奇,骇然颤声惊喊:“喂,邵帅峰,你疯了?”

“哎呀,流了这么多血,可怜啊!来人,快来人啊!”唐山抹抹泪水,望向邵帅峰,看到邵帅峰满脸是血,额头破洞,惊叫起来。

他又慌里慌张地又喊唐府的丫环和其他仆人快进大厅来救邵帅峰。

三楼装病的唐星瑞闻声下楼,慌慌张张地惊问:“唐山,到底怎么回事?”

他身材高大,面如冠玉,年约五十岁,头发有些白且梳向后倒,穿着长袍,左手戴着灿灿发光的金戒指,右手握着一串佛珠。

小魏子赶紧松开唐诗诗,望向从楼梯上疾冲下来的唐星瑞,便朝其躬躬身子,又敬了一个警礼,说道:“报告会长,卑职陪同汪局长前来看望大小姐,请会长训示。”

他说的有些滑稽。

即便是含羞又不知所措的唐诗诗,也忍俊不禁,“扑哧”而笑,羞羞答答地低声道:“爹,你怎么------下楼来啦?”

说罢,她低首弄衣,圆圆的俏脸红成了一只苹果。

唐山一怔,呆呆地望着小魏子的毕挺英姿,竟然忘了如何回答唐星瑞的问话了。

汪海本是瞧不起唐星瑞的,此时为得到唐诗诗,有求于唐星瑞,也变得毕恭毕敬。

他赶紧小跑到楼梯口,站正向唐星瑞敬礼,并向唐星瑞问安,说道:“唐县长,卑职前来请示治安工作,请训示!”

邵帅峰脑子稍为清醒些了。

他手抓椅背,强撑着站起身来,又双手捂着额头,晕头转向,眼花缭乱,眼前一黑,便摔倒在地上。

他身子骨瘦,体质虚,无权无势,长期受汪海和吴半仙的欺辱,心灵压抑,清醒较晚,又流了很多血,而额头在地板上磕了几十下,不仅破了,而且也脑震荡了。

“砰-------”

邵帅峰又将侧额摔破了,血流如注,双手一摊,登时晕死过去了。

恰好,唐府的丫环、仆人、保镖全闻唐山之喊声而跑进大厅来。他们一起动手,抬起邵帅峰走出大厅,将邵帅峰扛进汪海的警车里。

竟然没有人主动送他去医院。

唐星瑞瞪了汪海一眼,又瞟了小魏子一眼。

他目光扫过小魏子双唇上的红印,又侧目而视唐诗诗衣衫不整、秀发凌乱,眼神渐渐愤怒起来。

但是,他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涵养之人,没有当众质问爱女,也没有当众朝小魏子发火。

他牵过唐诗诗,就转身上楼。

他既没理会汪海,也不理会小魏子。

他的心如象一座火山,快要爆发了。

只是,他强忍着,忍着-------他的双腮已经鼓起来了。

跨步上楼的刹那间,唐诗诗回头看了小魏子一眼,便又回头低首,默默地跟着父亲上楼去了。

她的眼神既羞含怨又心有不甘。

毕竟,她献出初吻后,还不知小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做了如此莫明其妙的事情,不弄明白,她又如何甘心?

汪海就站在小魏子身边,以为唐诗诗回头看他,又看到唐诗诗满脸绯红,不由心花怒放,又蹦又跳地对小魏子说道:“呵呵,她看我了,看我了。”

“是啊!刚才,唐大小姐还称赞局座您长得帅气!”小魏子侧目而视汪海,又拍拍他的肩膀,哄他一番。

“哈哈哈------”汪海得意大笑,倒没注意到小魏子双唇上的红印,更没曾想到小魏子双唇的红印是从何而来?

“汪局长,魏副官,请用茶!”唐山端过两杯已凉的茶水,送到汪海与小魏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

实际上,他在送客,暗示汪海与小魏子抓紧滚蛋吧。

“呵呵,好!唐伯,后会有期!”汪海高兴起来,又忘了唐山只是比他大几岁的人,仍然称呼唐山为“伯父”,便揽着小魏子的肩膀,转身走向大厅门口。

“呸!狗汉奸-------连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都弄不清楚,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回家给鬼子舔脚趾吧!”唐山望着汪海的背影,唾骂了他一句,眼神甚是卑视。<!--over--></div>

百般讨好

小魏子和汪海离开唐府,急将邵帅峰送往医院救治。

然后,留下司机照看邵帅峰,小魏子便驾车送汪海回家。

时过正午,两人均是饥肠辘辘。

不过,汪海到达自家门前,便不想小魏子进他的家门。

小魏子察颜观色,明白汪海用意。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镯,塞到汪海手中,笑道:“局座,现在是午饭时候,卑职就不进贵府了。这个------小小心意,是卑职孝敬伯母的,请局座代为收下。”

“呵呵,魏兄弟,咱俩谁跟谁呀?自家人,何必客气呢?走,一起到寒舍吃午饭去。反正下午也没啥事,咱哥俩就好好喝两杯。”汪海见钱眼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他将玉镯塞回小魏子手中,又揽着小魏子的肩膀,劝其一起进府去。

汪海这么做,是不吃小虾,想钓大鱼。

他想到小魏子进府之后,肯定不会只送他母亲一只玉镯那么简单。

以前,汪海在“还乡团”当一般士兵的时候,也是这般送礼,讨好上级的。

他在送礼讨好上司这方面,经验十分丰富。

他知道下级给上司送礼,当面送与背后送,数额完全不一样的。

当面送呢,肯定要多些。

托人送,肯定会少些。

下级当着上级的面,送少了,哪能拿得出手?

汪海在这方面是过来人,深知其中的道理。

现在,他确实急需用钱。

尤其是,即将要送给唐家的聘礼,他还没筹措好。

“呵呵,谢谢局座!”小魏子微笑道谢,与汪海并肩进入汪府。

他聪明绝顶,察颜观色,心知肚明。

不过,小魏子只想从汪海手讨到更多的权力,只想尽快收编汪海手下的这帮伪警,根本不去计较花多少钱财。

反正这些钱财,也不是小魏子的,是从“梅花楼”的老鸨身上劫取来的。而且,将来也要从汪海身上拿回来的。

汪府也是前庭后院的三层小楼,只是面积不大。

庭院里面,花草枯萎,树丫光秃,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走上二楼,小魏子在汪海的引见下,拜见汪母。

汪母年约六十,背有些驼,个子不高,头发花白,为人却较为正直。

她因之前哭诉汪海投降鬼子,哭诉汪海将其十三房姨太送给鬼子玩乐,双目哭泣近瞎,视力模糊。

她满是皱褶的脸,毫无表情。

因为她知道,汪海所交的朋友或是能领回家的部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故此,汪母面对小魏子恭恭敬敬的礼节,毫无表情,一言不发,冷若冰霜。

小魏子也不计较,反倒对汪母肃然起敬。

他向汪母鞠躬行礼之后,果然除了送给汪母一只玉镯之外,还赠送汪母两根金条。

他不管汪母接不接受,就将重礼塞到她手上。

然后,他对汪海说道:“局座,午饭由卑职来做吧。”

“好!好!辛苦兄弟!”汪海望着母亲手中的玉镯和两根金条,满脸喜气,口水直咽,巴不得小魏子快点走开,便连声道好。

小魏子笑道:“谢谢局座给卑职一个表现的机会。”言罢,他便转身下楼,主动去后厨做饭洗菜。

汪海看小魏子转身,不待他走远,便躬身伸手,从其母手中抢过了金条和玉镯,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汪母骤然落泪,心酸心寒,却不敢吭声,因为小魏子的脚步声还响着,没走远。

她得给汪海一点面子,毕竟汪海领导近二百伪警,好歹也是个头儿,不能当着外人之面,让汪海下不了台。

汪海回房,打开保险柜,将今天上午从小魏子手中收到的四根金条和一只玉镯,全部放进保险柜里。

刚要关上保险柜门之时,忽然,他灵光一闪,心道:嗯!要是警局多来几个象魏老弟这样的富家子弟,老子岂不是又会很快发财?

届时,不仅可以与唐诗诗风光举办婚礼,还有钱给谷川野仁送礼。

嗯!老子得多收几个象魏老弟这样的富家子弟来警局当差,多收些钱财礼物,尽快筹集聘礼,迎娶唐诗诗过门。

最好,过阵子,能通过讨好谷川野仁,说服岳父唐星瑞让出维持会长给我兼任。

这样子,我就是县长兼警察局长了。哈哈-----真好!

汪海想到此,脑海里掠过唐诗诗美丽的倩影。

他咽了一下口水,龌龊地伸手,按了一下裤档里的小帐蓬,这才关上保险柜的门。

在去卫生间倒脏水的时候,小魏子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双唇上有红印,吓得赶紧放水清洗脸蛋和双唇。

他心道:唉,好险!好在汪狗邀请少爷到他府上来,否则,少爷这个鸟样回瓮城饭店,被古雅娇她们看到我唇上有红印,此事又会没完没了了。

他抹拭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却又因此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心道:咦?对啊,汪府没有丫环,这对于汪海照顾其母亲是很不方便的。

不如,我领古雅娇、田月月、郝新秀、郝新琴四个女的到汪府来住,既可讨好汪母,又可以从汪海身上获取情报和权力,还不容易被鬼子发现我和四女的行踪。

嗯,对,就这么办。

于是,他做好饭菜后,与汪氏母子同桌就餐时,说道:“局座,我是你的人,我待伯母如同我自己的娘亲一般。现在,世道混乱,从外面请几个丫环仆人,也不太放心。不如,小弟让我的几个丫环过来贵府帮忙照顾伯母?”<!--over--></div>

主政警局

然后,小魏子又故作神秘地附唇于汪海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弟的几个丫环,都颇有姿色,能歌善舞,还会唱戏,局座如果夜里寂寞---------嘿嘿--------”

他说到此,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便不再说下去了。

或许,他也得顾及汪母的面子,不想让汪母听到他与汪海的对话。

“哈哈哈------好兄弟!哎呀,你真是大哥的好兄弟。来,大哥敬你一杯!”汪海闻言,登时心花怒放,笑得见牙不见眼,拍拍小魏子的肩膀,亲自倒酒,还端起酒杯向小魏子敬酒。

他心里乐滋滋的,忘了自己是局长,小魏子是副官了。

就这么半天多一点的时间,他对小魏子比对吴全都亲热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哼!啪------”

汪母眼瞎,视物模糊,但是,心里却是清醒的。

她听到小魏子如此压低声音对汪海说话,又听汪海忽然大笑起来,以为小魏子又向汪海提议害人了,不由勃然大怒,扔碗掷筷,起身拄拐就走。

“伯母,对不起!”小魏子举杯一饮而尽,又赶紧起身,向汪母道歉。

“算了,兄弟,我娘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见怪就行。来来来,喝酒!”汪海兴趣正浓,又想尽快得到小魏子的几名丫环,便伸手拉住小魏子,拉他落坐,低声劝说。

然后,他又为小魏子倒酒,又举杯向小魏子敬酒。

汪海自从将十三房姨太送给鬼子之后,便没碰过女人了,兼之小魏子在梅花楼里掏腾一番,让汪海心理压力太重,再加上级小魏子陪他到唐府一闹,汪海的心思就全乱了。

此时,汪海听小魏子劝说一番,裤档又支起了小帐蓬。

他此时心里想的是多灌小魏子两杯,便让小魏子尽快领几名“丫环”到汪府中来,让他品尝品尝“丫环”的滋味。

“谢谢大哥抬举小弟!喝酒!小弟敬你”小魏子心里暗暗好笑,向汪海道谢一声,举杯与之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汪海也是仰头一饮而尽。

但是,他喝完这第二杯酒,便视力模糊,裤档也平了,晕乎乎的,放下酒杯,便歪头伏于餐桌上,呼呼而睡。

汪海如此不胜酒力?

不!

小魏子趁做饭的机会,在酒里做了手脚。

他古灵精怪,身上有“三多”:一是钱多,二是暗器多,三是毒药多。

“嘿嘿,狗汉奸,少爷玩死你!”小魏子看到汪海歪头倒在餐桌上,便冷笑一声,骂了汪海一句,放下酒杯,胡乱扒饭,然后走出了汪府,驾车回奔瓮城饭店。

“你回来了?哗,真帅!呵呵-------”古雅娇听到楼下轿车声响,便跑出房门,笑容灿烂地迎接小魏子,赞了一身警服、英姿毕挺的小魏子一句,便扑到小魏子的怀中。

半天没见小魏子,古雅娇担心死了。

这毕竟是在“虎穴”里工作啊!

“二少爷,二少夫人-------”田月月、郝新秀、郝新琴三人也从另一个房间跑出来,向小魏子和古雅娇问安。

小魏子搂着古雅娇,亲了她的俏脸一下,笑道:“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他言罢,便拥着古雅娇进房,又招呼田月月等人进来,说道:“马上收拾东西,咱们搬到汪海家去住。”

古雅娇、田月月、郝新秀、郝新琴四女异口同声惊问:“什么?你喝醉了?”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已经将他折服。他任命我作为他的副官,现在,警局的原副官被鬼子打残,副局长邵帅峰头部有伤,他们二人至少得卧床两个月。如此一来,伪警局便是我的天下。但是,你们四女到了汪家之后,得小心汪海的色,既要做到陪着笑脸,陪他饮酒,天天将他灌醉,又不能让他占到你们的便宜。另外,你们要照顾好汪母,她与汪海完全不同,是一个好人。如有鬼子到汪家来,你们就在脸上抹上灰尘,或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相信汪家必有地窖之类的藏身处。”小魏子当即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告诉她们几个,吩咐众人马上收拾东西去汪家。

“那-----我们自己的轿车呢?”古雅娇多问一句。

“我们的轿车,上的是鬼子的车牌,暂时放在瓮城饭店后院停车场吧!这里的房间照开,租金照付。我相信,我大哥很快就会派人到瓮城来接应咱们。”小魏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便自己率先收拾东西。

众女无语,赶紧相助,然后一起乘伪警车前往汪府。

一路上,小魏子低语授计。

四个女的,按照小魏子的吩咐,到了汪府,先讨好汪母,然后煮热饭菜,又围在餐桌上。

小魏子先搂着古雅娇和田月月,安排郝氏姐妹坐在汪海的两边,待汪海一醒,便又灌汪海的酒。

“哈哈哈,好兄弟------哈哈哈,有福共享,真兄弟也!”汪海哪知小魏子的“阴谋”?

他侧目而视漂亮的郝氏姐妹,便双臂一张,搂郝氏姐妹入怀,大笑起来。

田月月率先起身,举杯向汪海敬酒,还向汪海抛了一个媚眼,汪海也朝田月月眨眨眼,举杯一饮而尽。

古雅娇紧接着向汪海敬酒,然后是郝氏姐妹端着酒杯,轮番向汪海“攻击”。

如此一来,汪海不醉也不行。而且,汪海还得天天醉,伪警局的内部之事,便渐渐由小魏子作主了。<!--over--></div>

命犯桃花3

细雨纷飞,潮冷异常。

瓮北路唐宅后院,唐诗诗一袭红色旗袍,肩披貂皮,脚穿高跟鞋,撑着雨伞,独自一人,迈步于细雨中。

她的身后,是唐宅后门。

唐星瑞和唐山二人,就站在后门的一株大树下,怔怔地望着唐诗诗的背影。

他们不放心唐诗诗啊!

自从那天小魏子到唐宅闹腾了一番之后,唐诗诗的性格就变了,变得爱托腮沉思,变得沉默寡言,变得眼神呆滞。

她以前是很活泼好动的,经常参加学生运动,走上街头,高呼抗日口号。

那时,唐星瑞对她的担心,是忧中渗喜。

现在,唐星瑞对爱女的担心,是忧中带惑。

他常让妻子孔萍偷偷去烧香拜佛,祈求佛祖能保佐唐诗诗平安无事,尽早恢复活泼调皮的性情。

但是孔萍烧香多时,却不见唐诗诗“病情”好转。

“老爷,大小姐确实有点不对劲。那天来的魏副官,可能真不是正经人,有妖术。他不仅糊弄小人,而且,也糊弄了大小姐。尤其是他弹琴的时候,那音律不对劲-------”唐山看到唐诗诗脚步虚浮,便提醒唐星瑞一番,又破口大骂小魏子不是人。

“当时,老夫在三楼,也听到了那小子弹唱的曲词,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呀?那臭小子所唱,不过是陆游所写的一首对亡妻的悼词而已。”唐星瑞迷茫地说道,满脸地奇惑。

唐山闻言,便不敢再吭声了。

他曾是唐星瑞的书童,但是,学识浅陋,无法理解什么诗呀词的。陆游是谁?唐山也不知道,更不敢问唐星瑞,怕一问之下就出丑。

寒风吹起唐诗诗的开叉旗袍。

她露出洁嫩优美又圆润的长腿。

她秀美圆润的长腿宛如雕塑的一般。

真美!

只是,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她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身后唐星瑞与唐山的议论。

她的脑际间不时闪现着那天她与小魏子拥吻的情景。

她的樱桃小嘴不时喃喃自语: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我认识他吗?

为何那天,我会与他亲热?

唉,真可惜,我的初吻竟然是莫名其妙地献给了一个陌生人。不知道,我未来的丈夫会不会怪我?

咦,那个臭小子呢?

怎么半个月了,也不见他出现?

他那天临离开我家时,不是说过,会与我一起研习画画的吗?难道,他说谎?

难道,那天的事情,不是真的?

那时,我只是在睡梦中?

那只是一个幻觉?

唐诗诗脑际浮掠过小魏子的英挺的身影,又羞羞答答地一笑,俏脸绯红,眼神迷离。

“咦,我何不将那小子的样貌画下来?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在梦中与他相遇呢?或许,有一天,我能在街头见到他呢?届时,我拿出画像来与他一对。”唐诗诗走着走着,忽又心生奇异想法。

于是,她撑伞回家,走回二楼自己的画室,提笔绘画,将小魏子那天身穿警服、英气勃勃的样子,画了下来。

唐山与唐星瑞看到她转身,急忙闪于大树后,待唐诗诗入楼之后,才从大树后闪出来。

唐星瑞忧心忡忡地望着爱女的背影,心头忽然一阵发疼,还幽幽暗叹:早知如此,老夫就不生女儿了。

他娘的,什么世道呀?

鬼子来了,老夫应付的绰绰有余。

鬼子的走狗汪海来了,老夫随便在大厅里挂一幅伪造的合影,便让汪海退避三舍。

可就是“魏忠贤”那小杂种,到唐某府中胡搅一番,就让诗诗的性格全变了。

难道,那小杂种真会妖术?

“老爷,看出来了吧?自从那天魏副官走了之后,大小姐就象丢了魂似的。瞧小人所说,‘魏忠贤’肯定有古怪。”唐山侧目而视唐星瑞,又提醒他要小心。

“嗯!听说伪警局正在密招警员。唐山,你让令侄唐天啸伪装难民,报考伪警,潜伏到‘魏忠贤’身边,看看那小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此子很坏,就让唐天啸暗中宰了他。如果此子还有得救,那么,就让唐天啸速将情报告诉我。”唐星瑞不是一般人,谋事周全,心思缜密,略一思索,便授计予唐山一番。

“老爷,好主意!”唐山闻言,恭维唐星瑞一句,便转身而去。

而唐星瑞也赶紧回楼,去偷偷观察唐诗诗的变化。

小魏子没去唐家的原因,是因为他现在要把握机会,抓紧收编伪警。

对于美女与江山,他能分得清谁轻谁重!

平常时,无所事事,他可以整天想着美人,想尽千方百计去泡美人。但是,现在形势变化了,有利时机就在眼前,他不可能为了唐诗诗而荒废了收编伪警的工作。

他每天等汪海一醉,便抱着一箱“铜板”,驾车到伪警局的局长室办公,不断地找人谈话,收买人心。

因为汪海此前已经在伪警大会上隆重推介过小魏子是汪海的副官,所以,众伪警皆以为小魏子是汪海身边的新红人,起初是不敢不听话,乖乖地到局长室去见小魏子。

而小魏子每次找人谈完话,便给这个警员两块铜板,给那个警员几块铜板,再每天请几个警员到饭店吃一顿。

如此一来,众伪警对小魏子的戒心就渐渐地消除了。<!--over--></div>

暗中收编

对于这些伪警来说,以小魏子在警局红的发紫的地位,不仅找他们谈话,还送钱送物给他们,很让人感动。

每个伪警的心头都是暖烘烘的。

春节一过,万事顺、王八、泥鳅、普法、普渡、普照等人也潜到了城中,与小魏子会合,并被小魏子安排到伪警局当警员。

众人一起做伪警员们的思想工作,并举鬼子在“梅花楼”射杀冯杰等十三名伪警为例,激起伪警们的义愤。

渐渐地,伪警员的心被小魏子、万事顺等人拢到了一起,激发了爱国热情,暗中宣誓加入石心儿所部。

小魏子在万事顺等铁血特战队员们的协助下,不仅将警局里的189名伪警全部策反,而且还相机拉来了部分民众,偷偷加入伪警之中,暗加训练,既壮大了伪警,也壮大了收编的力量。

唐山的亲侄子唐天啸,也扮作难民,报考伪警,加入其中,并偷偷地将情报传给唐星瑞。

春风送暖,春光明媚。

唐家后院,绿草如茵。

听了唐天啸关于伪警局的情况汇报,唐星瑞附身在花丛中摘了一枝鲜艳夺目的花朵。

他起身后又握花在鼻子闻了闻,问道:“天啸,你说,这个魏副官真名叫作石轩辕,小名叫作小魏子,本是军统南京站的特工,这件事,我可以信。因为当特工的,都会有些绝活。但是,你说其兄石心儿曾是南京宪兵司令部的参谋,现率一支部队游击于山林。这,有可能吗?你应该知道,这东、南、西、北四周的城池都是鬼子的重兵集结地。凭其兄石心儿率领一支不足30人的部队,就能在夹缝中生存?想想当时南京超15万的德式装备的部队,看到鬼子进攻,都乱蓬蓬地逃跑。就凭石心儿那丁点兵员,竟然能在六七万鬼子的眼皮底下溜生?”

唐天啸闻言,一阵尴尬,说道:“老爷,小魏子所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警局近来在他的主政下,竟然增加了100多警员,而且,已全部向他宣誓效忠。而汪海却一天也没到过警局。这些事情,都是小魏子瞒着汪海和吴全的。还有一点,山里确实来人了,有个叫万事顺的,领来六七个人,说是什么铁血特战队的队员。要不,小人偷偷去向吴全或者汪海告密,把这件事捅出去,看看由吴全来查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而且,吴全还可以直通鬼子。”

“不行!你将此事告诉吴全,吴全告诉鬼子,你的行为,就等于卖国行为。这样的卑鄙无耻之事,咱唐家不干!否则,将来死了,也会挨骂的。这样吧,我去警局走走,你把我领进警局的大门之后,就可以了。哦,你得另找一套警服给我穿上。”唐星瑞斩钉截铁地阻止唐天啸,还训斥他一番,又提出亲自去暗访伪警局。

“是!老爷!”唐天啸不敢有违,应了一声,便去准备备了。

小魏子对伪警的收编工作,紧张有序进行,时机到了。

此时,鬼子为了迅速实现灭亡化夏的侵略计划,连贯南北战场,决定以南京、济南为基地,从江南一带调集重兵,沿南北两端及津浦铁路夹击徐州。

台儿庄是徐州的门户,它位于徐州东北30公里的大运河北岸,临城至赵墩的铁路支线上,北连津浦路,南接陇海线,扼守运河的咽喉,是日军夹击徐州的首争之地。

1938年3月23日,濑谷支队主力沿台枣支线向台儿庄阵地突进。此时,第五战区为确保台儿庄阵地,以拱卫徐州,进行了部署调整。

随即,台儿庄战役打响。

南京、句容、瓮城、镇江的鬼子兵力一下子就空虚了。等到邵帅峰出院时,伪警局的警员已达328人。

鲜花绽放,绿叶成荫,春意盎然。

这天,小魏子召集万事顺、王八、泥鳅、普法、普灵、普渡等铁血特战队员们在伪警局局长室开会,宣布从报刊上获取的情报:台儿庄战役打响了。

鬼子重兵调往山东作战,咱们是时候夺取瓮城了。

铁血特战队员们兴高采烈,热泪盈眶。

“报告,吴半仙今天出院!他现在正在医院里办理相关手续,很快就会到局长室。”此时,事先出院,且被小魏子等人策反并已加入石心儿部队的邵帅峰跑到局长室,向小魏子立正敬礼,报告情况。

众人一怔,骤然紧张。

此前,小魏子领特队员们去医院看望过吴全,知道此人狡猾多变,不好对付。

“邵局长,你和泥鳅到警局楼下迎接他。普法、普灵,即往汪府,通知娇子等人乔扮并小心迎候吴全。记住,你们都要好言好语地稳住他,千万别让他发现情况,偷偷向鬼子告密,但是,也不能杀他,如果他不见了,鬼子也会怀疑咱们的。建议尔等请他吃饭喝酒,把他灌醉。王八,你速回山里,让我大哥率领尖刀队,今夜解决瓮城外围的鬼子驻军。届时,我部会打开城门,冲出城外去配合他们。”小魏子马上果断决策,分派兵力,既阻止吴全回来乱政,又派员回山通知石心儿速率队乔装潜来瓮城,解决瓮城外围的鬼子。

“是!”邵帅峰、泥鳅、普法、普灵、王八领命,立正敬礼,转身而去。

众人一走,小魏子马上又向万事顺发令,说道:“万事顺,你将新警员集合起来,以搜查盗贼为名,入住瓮城饭店,听候命令,今夜,等我大哥一到,就马上动手,将城内城外的鬼子全部歼灭,拿下瓮城。到时,你的任务就是要控制电台,并将电台全部移交给吴嫣保管,然后巡城设防。以后,你别当铁血特战队的队长了,我给你官升一级,你当参谋长吧,留在我大哥身边,帮他处理日常事务。你的特战队交给我。拿下瓮城之后,我率特战队回南京锄奸!”<!--over--></div>

赠送粮草

有官升的时候,任是谁都会高兴的要死。

万事顺也不例外,闻言之后,当即起身,向小魏子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他响亮地说道:“是!谢谢长官!”

说罢,他笑逐颜开,满脸堆欢,全身亢奋,甚是激动。

小魏子也不还礼。

他傲慢已经习惯了,遂朝万事顺挥挥手,说道:“去吧,马上行动。”

“是!长官!”万事顺又向小魏子敬个礼,应声接令,转身而去。

“报告!唐天啸串通奸细,到警局来剌探情报,被我等抓获,请长官吩咐如何处置?”此时,小魏子暗中任命的副官张三前来报告。

“哦?啪!带进来!”小魏子一听,蓦然一拍办公桌,大喝一声,甚是威风。

继而,他又想:队伍壮大了,有奸细也很正常,只是以后得加强防范了。

他天生乐观,遇事也不悲观,虽然听说警局里有奸细,却也冷静处理,反往事后着想,举一反三,未雨绸缪。

张三转身而去,走到局长室门前,便命卫队带进唐天啸和唐星瑞。

小魏子沉思之时,张三已率卫队,将唐天啸与唐星瑞二人押了进来。

于是,小魏子站起身来,绕到办公桌前,便打了个哈呵,嘲笑唐星瑞一番:“哈哈哈------唐老爷子,你什么时候报考警员了?哎呀,你老人家穿起警服,还真帅!令媛可好?我真想她!唉,可惜公务繁忙,小侄一直没空再去探望她。”

“我呸!你这小杂种,竟敢背叛皇军?你就等着上断头台吧?”唐星瑞双手被上了手铐,并被反背着手,听了小魏子的一番嘲讽,脸红耳赤,但是,他强抑内心的愤怒,又试探小魏子的真实用意。

他的眼神已有火光,随时燃烧。

因为小魏子之言,触伤他的疼处:那就是小魏子那天到他家去和唐诗诗拥吻之事。而唐诗诗自那天之后,性格全变,整天心事重重,沉默寡言,经常托腮发呆,近似病态。

唐天啸则是低垂着头,既不敢望向小魏子,也不敢望向唐星瑞,无地自容。因为他之前曾向小魏子宣誓效忠过,而今却背叛了小魏子。他向唐星瑞告密,又致唐星瑞被铐上了手铐,带给唐星瑞灾难。

现在,他里外不是人,左右为难。

“唐老爷子,贵府大厅那幅你与土肥原贤二的合影照片,其实是令媛所画,然后,你再拿去拍照的。不瞒你说,家母乃是丹青妙手,小侄从小就受家母熏陶,对书画很有研究。你瞒天过海,瞒得了鬼子和汪海等低贱之人,可瞒不过我的眼睛。你说,如果我是坏人,我向鬼子告密,你全家是不是也得上断头台?当然,我相信你也不是坏人,所以,你让唐天啸打入我部,你时常获取情报之后,也一样没向鬼子告密。对吧?咱们都是中国人,国难当头,山河破碎,理应团结一致,枪口对外才是。”小魏子走近唐星瑞,揽着他的肩膀,附耳而语,教训他一番。

唐星瑞闻小魏子之言,惊骇无比,心头一阵害怕,额头直冒冷汗,双腿哆嗦着,双唇发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毕竟,他与一般人不同。

他有妻儿老小,有数十不清的家财。

那幅假照片被小魏子识破了,若小魏子真向鬼子报信,那么,唐家将面临灭顶之灾。

“唐探长,你做的不错!终于把唐老爷子骗来了。很好,不枉我栽培你一番。”小魏子教训唐星瑞一番,便又用“离间计”,故意对唐天啸这么说。

“唐啸天,没想到你-------畜生!你真是畜生!唉------”唐星瑞一听,误信为真,侧目而视唐天啸,破口大骂,气得直跺脚。

“不------不是,老爷-----我------我没有背叛你,是他-------是他胡说八道的。”唐天啸额头见汗,满脸惭愧,满脸涨红,结结巴巴地辩解。

小魏子心里暗暗好笑,却对张三说道:“瘪三,打开手铐,放了他们。派车送他们回府,此事不可张扬,不得败坏唐老爷子的声誉。”

说罢,他背着双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喂,等等!”唐星瑞见状,反而更是害怕,急忙呼叫小魏子。

“唐老爷子,还有什么吩咐?请讲!小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照办!过阵子,我们控制了县城,赶走了鬼子,小侄还请你当瓮城县长,我相信你一定会善待百姓的。”小魏子转身,一本正经地对唐星瑞说道。

“什么?”唐天啸与唐星瑞以为听错了,均是骇然反问,四目又是瞪得圆圆的。

“唐老爷子,你是正直的国人,且暗中一直对抗鬼子,不肯就任维持会长之职。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小侄一直对你很敬仰。你现在既然从唐天啸嘴里得知了我们的情况,小侄也不瞒你,我们今夜会打瓮城,请你回府之后,安顿好家人,免得被战火灼伤,好好保重身子,明天,我和家兄亲自到贵府拜会您老人家,请您担纲出任瓮城县长之职。至于唐天啸,对你忠心耿耿,你可任用他当新的警察局长。”小魏子见状,心头又是一阵好笑,便走回到唐星瑞的跟前,奉承他,恭维他,还把真实情况一一告诉了唐星瑞,同时还给唐天啸一个天大的人情。

“扑通--------”唐天啸闻言,当即含泪跪在小魏子的跟前,激动万分,张嘴欲言,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谢谢!-------谢谢贤侄!请问贵部一共多少人?老夫回府,马上筹措粮草,赠予贵部,助你们打鬼子。”唐星瑞见小魏子说的这么认真,这么详细,相信了,也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连声道谢,还主动提出要向小魏子所部赠送粮草。<!--over--></div>

夺城计划

张三一听,赶紧乖巧地为唐星瑞和唐天啸打开手铐。

“唐老爷子客气了。哦,我部约1200多人。”小魏子客套一句,又报上一个虚假的数目,诈诓唐星瑞一笔大钱。

他做事滴水不漏,水到渠成,抱拳拱手,

本来,他就想通过泡唐诗诗来向唐家要钱要粮的,但是,因为收编伪警之事,他整天忙忙碌碌,没空去泡唐诗诗。

现在,唐星瑞送上门来,又提出赠粮之事,他岂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小魏子不仅长相与石心儿不同,而且性格、风格也完全不同。换作石心儿来说,可能会很不好意思。但是,对于小魏子来说,可以不择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好!唐某定当为贵部尽绵薄之力,做一个中国人应该出的贡献。”唐星瑞一听小魏子竟然拥有这么多的兵员,反而更是高兴,抱拳拱手,含泪答应赠粮。

因为石氏兄弟部队兵员越多,唐星瑞对打败小鬼子的信心就越足。

“老爷子走好!”小魏子仍是没有道谢,朝唐星瑞抱抱拳,便扶起唐天啸。

他觉得自己无须向唐星瑞道谢。

哪怕是其他人向他的部队捐赠物资,他也无需道谢,因为他的部队是为了驱逐鬼子而挨冻挨饿的。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回报,等夺取瓮城之后,便让唐星瑞当县长。

所以,小魏子也心知肚明:唐星瑞之所以忽然这么大方捐粮,肯定与自己刚才的许诺有关。

于是,小魏子干脆将人情送到底,拍拍唐天啸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即将就任警局局长,这个职位,可是老爷子的左臂右膀啊!你跟着老爷子,一定要好好干!等咱们驱逐鬼子之后,老百姓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是!局座!”唐天啸心头感动无比,激动异常,哽咽点头,又立正向小魏子敬礼。

他本是唐家的一个保镖护院,身份低下,现在得到小魏子的重用,一下子即将就任瓮城警局局长。

他的身份变化那是从地狱到天堂啊!

他又如何不感激小魏子?

唐星瑞便领着唐天啸,转身而去。

“瘪三,通知李四、赵五、钱六、孙七来见我。”小魏子待他们一走,又马上吩咐张三一番。

“是!”张三赶紧转身而去,不一会,就领李四、赵五、钱六、孙七等人回来了。

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孙七是小魏子在伪警局里所收的亲信心腹,用数字来说话,是方便记忆,其实这几个人的真名叫张家兴、李路基、赵阳台、钱琛、孙隆。

为让张家兴等人牢记自己已经洗心革面,重投**,打鬼子,所以,小魏子便用数字来给他们重新起名。

“孙七,你马上领瓮南片区的弟兄,便衣乔装,潜伏于唐星瑞住宅附近,密切监视唐府情况,同时准备马车。晚上战斗打响,如唐府没什么变化,你部就以接应、保卫唐家为名,进驻唐家,并提醒唐星瑞,你部已准备好了运粮的马车。钱六,你率瓮西片区的弟兄,集中警局的所有手榴弹,今夜战斗打响,你们就向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扔手榴弹,然后夺取他们的机枪。赵五,你率瓮东片区的弟兄,马上换上我给你的那些鬼子衣服,潜进‘梅花楼’,剌杀在里面所有玩乐的鬼子,收缴他们的枪械。张三随我去找野生督史寓所,杀他全家。普渡,你率警局机关人员,准备足够的枪枝弹药,接应我们几个。李四,你率瓮北片区的弟兄,会合瓮城饭店的万事顺等人,届时打开南门,射杀城外的鬼子,接应我大哥入城。”小魏子马上分兵,周密部署任务。

“是!”众人立正敬礼,各自分头行动。

小魏子领着张三,驾着一辆轿车,直奔野生督史寓所。岂料,刚出警局大门,邵帅峰和泥鳅便拦住他的摩托车。

“报告长官,吴半仙由医院直接去野生督史的特务机关大楼。估计他在住院期间,尤其是他住院初期,有些警员向他透露了咱们警局的情况,尤其是你接任副官一职的情况。”泥鳅圆滑,圆滑之人是较为机灵的,马上向小魏子报告情况,并分析吴全的情况。

“邵帅峰,你马上去瓮城饭店,通知万事顺,派兵封锁四个城门,防止鬼子调兵入城。泥鳅,你上车,在车上换上鬼子的军衣,咱们直接去鬼子的特务机关,杀野生督史一个措手不及。”小魏子脑子反应极快,但是,没有丝毫的恐慌,马上果断决策,临机分兵,防患于未然。

“是!”邵帅峰看到小魏子这么镇定,兼之近几个月来对小魏子的了解,知道小魏子所拍板的事,必定可靠,所以,他也没象以前那么胆小了,赶紧立正敬礼,领命而去。

小魏子这么镇定,除了天生的这种性格之外,还因为瓮城目前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此时,瓮城就只剩下野生督史一个中队的鬼子。

谷川野仁已率部北上,参加台儿庄战役去了。

只有小部分留在瓮城鬼子的特务机关里作为宪兵,大部分留在城外驻扎。

野生督史拥兵一个中队,下辖三个小队。

一个小队留在城内,两个小队留在城外。

因为鬼子正得意,很轻敌,根本不把我们华夏军队放在眼里,兼之最近几个月,江南一带没什么动静。

所以,瓮城城内城外的鬼子,天天都在寻欢作乐,欺男霸女,鱼肉乡民。他们三个小队,每一周换防一次,轮流入城去“梅花楼”寻欢。

泥鳅上车,与小魏子、张三几个,紧张换衣,然后驾车直奔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over--></div>

铁血特战1

春寒料峭,夜幕降临。

鬼子特务机关大楼灯火辉煌,大门两侧设有岗哨,分别站立着两名持枪站岗的鬼子士兵。

而吴全在两名伪警的陪伴下,正由机关大楼里出来。

他们没有车,因为现在伪警局掌控在小魏子的手中,谁要调车或是提枪,均要小魏子批准。

吴全自然不会找小魏子批准。

而小魏子所坐的这辆轿车,是他自己从句容带来的,上的是鬼子的车牌。

两名在大门两侧站岗的鬼子士兵,一看是“长官”的轿车,没有阻拦,且向轿车敬礼,放小魏子等人驾车而入。

张三驾车至大楼下,恰好吴全出来,便在吴全身前停车。

小魏子与泥鳅推开车门下车,分从两侧围向吴全。

不过,这里是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不便动手。

吴全一看是鬼子的轿车,赶紧与陪伴他的两名伪警亲信立正敬礼,均是躬着身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太君好!”

于是,小魏子便佯装用生硬的日语,对吴全说道:“你的------支那猪头,什么的-------干活?”

“禀太君,卑职是警察局的吴全啊!刚从医院里出来,本想到特务机关大楼来向野生太君汇报警察情况变化的,但是,野生太君不在大楼。所以,卑职现在急着要去野生太君寓所。哦,这位太君,情况紧急,你是否可以派这辆车送卑职去野生太君寓所?”吴全一时也没听出小魏子的声音来,又不敢抬头望着小魏子,他低着头,连忙自我介绍。

他还自以为很聪明地抬出野生督史来压小魏子等人,以便让小魏子等人驾车送他去野生督史的寓所。

瓮城虽然不大,但是,如果从特务机关大楼步行去野生督史的寓所,至少也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而且,此时吴全也怕自己的丑陋嘴脸被小魏子或是小魏子的亲信看到,感觉如果有机会,乘车去找野生督史,还是比较安全可靠。

他确实很聪明,但是,对比小魏子,他又显得太蠢。

“哦?好!请吴桑上车!”小魏子一听,正合心意,马上拉开车门,让吴全与他的两名亲信伪警上车。

“谢谢太君!”吴全甚是高兴,躬身向小魏子道谢,也抬起头来,望向小魏子。

他感觉小魏子的声音有些熟悉,想看看这名鬼子军官到底是谁?是否自己熟悉的?

但是,小魏子则巧妙地利用拉开的车门的掩护,身子微躬,低头不语。

车门便掩护了他的模样。

泥鳅趁机绕道车尾,从另一侧车门上车,坐于吴全身旁。

小魏子替吴全关上车门之后,跑步绕道车尾,拉开前门,钻进了副驾驶室,并随即掏出装了消声器的“盒子炮”。

张三一踩油门,驾车掉头,奇快地驶出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

泥鳅看到轿车出了特务机关大楼,便马上翻脸,从腰间取下剌刀,一手扣住吴全的咽喉,一手握刀,对着吴全左侧的一名伪警咽喉就是一刀。

“嗤--------”那名伪警咽喉被剌刀穿透而过,无声惨死,血水柱溅。

另一名伪警张口欲言,可小魏子回身就对他是一枪。

“嗤------”这名伪警额头中弹,当即惨死。

“你们------不是太君?”吴全咽喉不捏,动弹不得,冷汗直冒,颤声相问。

“嘿嘿,吴半仙,你好阴险,你好不要脸。少爷在你住院期间,还看望过你,给你送上慰问金。但是,你呢?一出院就向鬼子告密,假如我们中国多一些象你这样不要脸的卑鄙无耻之人,真的会亡国了。不过,今天,小爷也不要你的命,少爷要让你活到抗战胜利,再来公审你。泥鳅,阉了他,割掉他的舌头,呆会将他关进‘梅花楼’去受苦。”小魏子冷笑两声,反手用枪口指住吴全的额头,冷嘲热讽他一番,又吩泥鳅动手。

“不要啊------呜呜呼-------”吴全吓得浑身哆嗦,冷汗湿透衣衫,急喊求饶。

但是,他不敢反抗,因为上有小魏子用枪指着他的额头,下有泥鳅捏着他的咽喉。

泥鳅闻小魏子之言,感觉好玩,便握刀下剌,扎到吴全的裤档上。

“咔嚓--------”吴全裤档一片殷红,他的“祸根”尽管萎缩,但还是被切断了。

他咽喉被捏,尽管喉管咕嘟叫,但是,无法惨叫出声。

疼痛之时,吴全双手本能地下移,捂在裤档上,脑子一片空白,眼泪骤流动,满脸歪曲。

泥鳅捏他脖子之手一紧。

吴全又满脸涨红,舌头毕露。

泥鳅挥刀而上。

吴全的半截舌头,掉落在车厢内,他双手又本能地上移,捂向嘴巴。

泥鳅松开他的脖子。

吴全剧烈咳嗽起来,不住地咯血。

但是,泥鳅圆滑机灵,微笑着对小魏子说道:“长官,吴半仙可能有文化,会写字的,不如,再剁掉他的两只手?”

“反正保留他的命就行。其他的,你看着办!”小魏子应了一声,便收回了手枪,回身目视前方。

吴全此时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因为“祸根”被阉,裤档惨痛,舌头被切,脑子空白,浑身疼痛发麻,几乎处于没有什么意识的状态了。<!--over--></div>

铁血特战2

泥鳅可是特种兵啊!铁血特战队的队员!不仅机灵,而且枪法准、武功好。

他得到小魏子的支持,便挥舞剌刀,“唰唰”两刀一挥。

眨眼间,吴全两条臂膊便被他的剌刀切了下来。

吴全“啊”地一声怪叫,侧头一歪,斜靠在另一名伪警的死尸上,晕死过去了。

“泥大哥的刀法真是厉害!一把剌刀,如果扎入敌人的肌肤之中,那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在瞬间砍断敌人的双臂,那是难度很高的。可见泥兄内力惊人,武功高超!”张三不知道泥鳅的真名,以为他姓泥,便盛赞了一句。

“哈哈,吴半仙,凡事只能算一半,等于放屁一样。真不知道汪海那狗贼为什么会重用这样的人渣?”泥鳅浑身染血,但是,开怀大笑,因为他憋了几个月的气,终于释放出来了。

“汪海重用他,那可是咱们铁血特战队的福气。否则,咱们那么容易收拾伪警局呀?”小魏子闻言,便调侃了一句。

“哈哈哈---------”张三与泥鳅均是大笑起来。

“张三,你马上送他去医院救治,并将车内的两具尸体运到医院的太平间里。然后,你再到野生督史的寓所来接我和泥鳅。”小魏子在阵阵笑声中,又吩咐张三一番。

“长官,为何不要了这个狗汉奸的命?”张三止住笑声,不解地问小魏子。

“元芳,此事你怎么看?”小魏子故意说出泥鳅的真名“杜元芳”,佯装问泥鳅一句。

因为刚才张三称呼泥鳅为“泥大哥”的时候,小魏子已暗暗好笑。所以,他现在既是问泥鳅,也是告诉张三关于泥鳅的真名。

“长官,此事必有蹊跷。”泥鳅纵然圆滑机灵,却也不及小魏子之聪明,便含含糊糊地答话。

张三侧目而视小魏子,眼神十分迷惑,心里却道:哦,原来泥鳅真名叫作元芳,好象女人的名字呀。

“吴全这个狗汉奸呢------他其实是南京鬼子特务机关一个大汉奸的亲侄子。那名大汉奸,便是吴智平。泥鳅之前随我到过吴智平的家中。我留着吴全的狗命,是要在家兄得到瓮城之后,护送吴全回南京面见吴智平,称咱们可是拼死拼活救出吴全的,然后佯装投靠吴智平,在他的便衣猎杀队里谋一个职位,剌探鬼子的情报。当然,所有的铁血特战队员都去。”小魏子见状,便说出心里话和下一步的谋略。

泥鳅敬仰地竖起拇指,对小魏子说道:“长官,你真乃神人也!”

张三也是恍然大悟,称赞小魏子,说道:“长官,跟在你身边当副官,卑职真是三生有幸啊!”

“哈哈哈-------”

小魏子听着这些奉承话,得意地放声大笑。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张扬狂放,喜欢听好话。

瓮城内,乌灯黑火。

“梅花楼”里,灯火通明,打情骂俏之声又传出来。尤其是那些哼吟之声,甚是剌耳。

赵五奉小魏子之令,集合瓮东片区的警员,换上鬼子军服,潜进“梅花楼”,便直奔三楼大套房。

时候还早,大套房里没人。

赵五便又率众警员奔往二楼,挨门逐户去找鬼子。

这些寻欢作乐的鬼子,是不上门栓的。

因为他们得意惯了,最近几个月治安也好。

最重要的是,他们很猴急,进房就脱衣,直接就往支女身上弄-------完事后,另外一个鬼子又上。

所以,他们不上门栓,方便轮流“攻击”支女!

赵五按照小魏子的授计,每到一间房,便轻轻地推开房门,握着剌刀,就往正在支女身上运动的鬼子的后脖子狠扎,一刀穿喉,至鬼子当场死亡。

其他警员则收取枪械,捂住支女的嘴,低声劝其离开。

而且,赵五还给每个支女两块“袁大头”,并告诉支女:这是石心儿部队的铁血特战队来救她们,石心儿铁血特战队是专门救苦穷人的队伍,是**的精英部队,给她们发路费,让她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这些支女,本是苦难人。

她们在鬼子的胯下生活,本也是非常无奈、欲哭无泪的,而且,因为她们每天晚上每人要接待好几个鬼子或者十几个鬼子,苦不堪言,有的支女身下已经烂了。

忽然有人救她们,已经让她们感激不尽,所以,她们乖乖听话,穿衣就走。

赵五率领众警员,很快就剌杀完在“梅花楼”里面所有玩乐的鬼子,收缴了鬼子的几十枝“三八大盖”和三百多发子弹,还有几柄“南部十四式”手枪和三十颗子弹。

这样的战斗,让赵五等人异常的高兴和剌激。

他们洗涮了耻辱,还打了大胜仗,舒服啊!

每个警员,都激动落泪,都在心里暗暗感激小魏子,都盼望能尽快见到他们的最高长官石心儿。

然后,他们把“梅花楼”的新老鸨绑起来,然后,他们自己就藏在“梅花楼”里,等候其他鬼子的到来。

鬼子来一个,他们宰一个。

鬼子来两个,他们杀一双。

十分过瘾。

乍暖还寒,风送花香。

人影晃动,血光闪闪。

小魏子和泥鳅步行至野生督史的寓所,门前两名鬼子士兵拦住他们的去路。

“哟西,我们是南京来的--------”小魏子便掏出证件给他们看。<!--over--></div>

铁血特战3

两名鬼子士兵,分别接过小魏子和泥鳅事先伪造好的证件,低头来看。

小魏子和泥鳅,趁两名鬼子士兵不备,便跨步而上,各捂着一名鬼子的嘴巴,各从腰间拔出剌刀,捅向鬼子的咽喉。

“嚓嚓--------”

一人一刀,将两名鬼子士兵的脖子剌破至死。

小魏子和泥鳅又将两具尸体拖入铁栅栏门后面的大树下,便向寓所走去。

他们进入寓所。

鬼子的女仆和男仆都在端饭上菜,忽见有“客人”来访,且也是“鬼子”军官,便躬身相问:“太君好!”

小魏子和泥鳅,各掏出蒙汗巾,一捂男、女仆人的嘴鼻,将他们捂晕,便径直上楼,各自掏枪而出。

二楼的厢房里,野生督史正在鬼子几名低级军官的陪同下,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悠然自得地品味着中国美食。

忽见厢门打开,野生督史便大喝一声:“八嘎亦噜,你们不会敲门呀?”

“哎呀-----”两名舞女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吓得赶紧闪到厢房边角去,各自伸手掩脸惊叫。

“小鬼子,你的未日到了,去死吧!”小魏子和泥鳅早在上楼时,就掏出了已安装消声器的“盒子炮”,各自大骂一声,便朝野生督史和另外两名低级军官开枪。

“嗤嗤嗤----------”

三声低沉枪响,野生督史和两名低级军官各自额头和咽喉、腹部中弹,登即惨死,血溅当场。

“啊啊-------”

两名舞女吓得掩脸而哭,惊恐万状,侧倒于地。

“你们应该也是不幸人!走吧,以后用不着再侍候鬼子了。哦,我们是**精英石心儿部队的铁血特战队员。当当------”小魏子听她们的惊呼声,知道她们俩是中国人,便冷冷地训导她们,又扔了四块“袁大头”给她们。

“谢谢------呜呜呼------”两名舞女各自拾起“袁大头”,哭哭啼啼地走了。

“泥鳅,你下楼去,送送她们,别让她们乱说话。”小魏子眼珠一转,又吩咐泥鳅一声。

“是,长官!”泥鳅应声而去,追下楼去了。

小魏子当即翻箱倒柜,从厢房里搜出两箱金条、三箱“袁大头”、四箱铜板,五箱纸币。

“野生就是畜生,竟然敛财这么多!好,谢谢你替少爷保管这么久。现在,该是物归原主了。嘿嘿!”小魏子看到野生督史竟然敛财这么多,不由愤然而骂,将两箱金条,全取出来,分别放进自己的衣兜、裤兜、怀兜里。

然后,他将两只空箱子踢入桌餐下面。

刹那间,他浑身沉重起来。

不过,他也没办法,花钱如流水,习惯了。

他开销大,所以,收获也大。

“办好了!”此时,泥鳅去而复返,道了一声。

“泥鳅,将这些钱用布袋装好,你扛着,呆会交给我大哥作军晌。至于你想要多少,你自己把握,别太过分就行了。”小魏子便吩咐泥鳅一声,附身拾起几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和战刀、子弹夹,转身走出了厢房,快步下楼。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泥鳅无奈,长叹一声,只好也到处翻箱倒柜,找了一只大布袋,复回厢房,将几只小箱子装进布袋里,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走下楼去。

他圆滑机灵,知道小魏子在试探他的忠诚,所以,他分文不取,原封不动。

两人在铁栅栏后的大树下,拾起两枝“三八大盖”,刚走出野生督史的寓所。

张三也已驾车回来。

“哎呀,累死我了。”泥鳅将一大布袋金钱扔进车内,喊了一声。

“泥哥,累啥呀?你就当背个美女,不就行了吗?”小魏子笑道,也弯腰钻进车内。

“呵呵,长官真乃神人也!”泥鳅想想也有道理,便赞了小魏子一句。他听小魏子称呼他为“泥哥”,不由也是忍俊不禁,讪笑出声。

“哈哈哈------”张三大笑起来,驾车直奔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

小魏子等人利用夜色掩护,摧毁鬼子的特务机关设备,防止他们相互通讯,并收缴电台等物资。

然后,他们驾车回奔汪府。

绿叶成荫,繁花似锦。

春天的汪府,格外漂亮。

一楼大厅,汪海醉眼迷离,感觉古雅娇、田月月、郝新秀和郝新琴,四个女子都很漂亮,都美若天仙。

他握着酒杯,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追逐着古雅娇。

此时的汪海已是瘦骨嶙峋,被古雅娇、田月月、郝氏姐妹四女灌了三个半月的酒,他不仅没碰着四名美女,而且,他的身体还给酒精泡坏了。

他脸色腊黄,双目深陷,两腮如塌方一般,头发全白,皮肤皱巴巴的。

“呵呵,局座,来呀-------你追到我,我今夜就陪你睡。呵呵--------”古雅娇面对着汪海,不住后退着身子,不让汪海碰到她,但是,她又不停地诱惑他。

时过境迁,古雅娇现在不仅学会了吃醋,还学会了小心眼,更学会如何用美色去诱惑汪海,且学会了打枪。

现在,她说这些色色的话,一点也不脸红。

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胆量。现在的古雅娇再也不是往昔胆小、连杀个鬼子都会可怜、都会忍不住哭泣的小女孩了。

郝氏姐妹自然不敢与古雅娇相比,但是,郝氏姐妹也大有进步,现在都能一手握枪,一手握着暗器了。

至于田月月,那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她在石府当丫环的时候,就已经会些武功和暗器,现在枪法更准了。

四名美女,已挤身于江湖一流杀手行列。<!--over--></div>

铁血特战4

“呵呵------美人,别跑呀-------”汪海色笑着,握着酒杯,脚步踉跄地追向古雅娇。

他现在瘦如干柴的身子骨,其实已丧失了男人的所有功能,只能在嘴上讨些便宜,完全实现不了实质内容。

何况古雅娇刚到汪府的时候,小魏子就已经授计予她如何捉弄和灌醉汪海了。

如果北风刮大一些,完全可以将汪海刮到长江去。

田月月看到汪海色色地追向古雅娇,便趁机伸出一脚,绊向汪海。

“扑通------砰-------哎呀--------”

汪海双目色色地望着古雅娇,哪防田月月会如此戏弄他的。他猝不及防,被田月月一脚绊得扑倒在地上,下巴磕出血来,连声惨叫,满嘴是血,晕头转向,眼花缭乱。

此时,汪母已经给汪海气死两个多月了,今夜,石心儿又将率部攻城。

所以,小魏子的四名美女特战队员要杀汪海,已经不用给汪母面子了。

郝新秀趁汪海摔了个“狗吃屎”的姿态,便双足一点,腾身而起,又双膝一跪,落在汪海的后脑上。

她双膝一跪,竟然将汪海的脸蛋击得陷入地板之中。

“啪------唔唔---------”

汪海的嘴巴在地板中闷叫了一声,鲜血从地板陷处溢出,趴着的四肢颤动了几下,又无力挣扎。

郝新琴也已学会了狠。

她也是双足一点,腾身而起,又双膝一跪,击在汪海的脊梁骨上。

“咔嚓--------”

汪海脊梁骨即断,即便他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能直起腰身来了。这个大汉奸,终于惨死于四名美女特战队员的脚跟下,死的极其悲凉。

“娇子,可以啊!你们做的非常漂亮,恰到好处。好啊,你们马上驾车回南京,鬼子的军衣和证件,我都给你们带来了。记住,到南京后,你们的第一站是‘不夜天’夜总会,稍后,我会和大舅子也到夜总会,陪他和刁永美小姐相亲。”小魏子跨步进来,大声称赞古雅娇,又哄劝她回南京。

今夜,就可以攻占瓮城了。

石心儿也将到瓮城来主政。

小魏子自思不用那么忙忙碌碌了,有空去泡唐诗诗了,若是再留古雅娇在瓮城,让她继续地呆在自己的枕边,无疑是多了一块“绊脚石”。

所以,小魏子“狡猾”地设下一计,而且说的话也是古雅娇非常爱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古雅娇现在就能离开瓮城,离开自己身边。

为了明天能抱唐诗诗,今夜,他宁愿一个人睡。

“呵呵,好!”古雅娇一听,果真乐坏了。

她的“先生”不仅为她着想,而且还为她兄长古雅观着想,竟然要替古雅观相亲。

古雅娇岂能不乐?岂能不激动?

虽然一段潜伏于汪府的经历让她成长,但是,对比小魏子的“狡诈”来说,她还是单纯的小女孩。

她感动又激动地扑到小魏子怀中,“波”地一声,亲了小魏子的脸颊一下,羞羞答答地松开他,便从张三的手中拿过鬼子的军衣,转身跑步上楼去更衣了。

郝氏姐妹见状,心头一阵辛酸,心里很是羡慕古雅娇心中有爱,身边有伴。

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小孩都惨死于鬼子的炮火中,此后再也没有家,她们滴着楚楚动人的泪水,从张三手中拿过鬼子的军衣和证件,酸痛地转身,也跨步上楼去更衣了。

“二少爷,我想留下来,见我大哥一面,见上大少爷一面。可以吗?”田月月心有牵挂,不想马上离开瓮城,便向小魏子提出要求。

“不行!你要记住,没有国,就没有家。舍小家为大家,收复河山,驱逐倭寇,这是我们石家部队的誓言。你今夜必须随二少夫人一起走。而且,你们几个还要打入‘不夜天’夜总会。此举若光靠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是很危险的,得靠你们四人共心协力。令兄和我大哥那里,我会代你问安的。你放心地去吧!”小魏子也不想田月月在他泡唐诗诗的时候胡言乱语,便斩钉截铁地喝令她也必须今夜随古雅娇离开瓮城。但是,他对田月月说的话又不同了,大小道理一起讲,令人热血沸腾,精神振奋。

站于他身后的泥鳅和张三闻言之后,均是心服口服地望着小魏子。

“是!长官!”田月月无奈,只好答应,并向小魏子敬了个军礼,但是,这个军礼却蕴含了她对小魏子的“不满”。

然后,她转身从张三手中拿过鬼子的军衣和证件,也跑上楼去更衣了。

“劳烦二位处理汪贼死尸,将宅子收拾好,届时,让尖刀队的队员们在此好好歇息一番。”小魏子看到美女们走了,便又令泥鳅和张三干活。

“报告长官,这个汪贼的尸体,可以当作美女来想像吗?”泥鳅闻言,心里不舒服,有些不情愿也不甘心,便故意问小魏子。

“哈哈哈-------”张三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泥兄,如果你能把汉奸想像成美女,那就是中国的五大发明之一了,小弟就真的会佩服你,石家的部队让你来领导,我军会提请委员长让位予你。”小魏子如何听不出泥鳅的话里有话?便也冷冷地反唇相讥。

“长官真乃神人也!小的--------马上干活!”泥鳅一听,又一次见证了小魏子语言的犀利,不得不服小魏子,便翘指称赞小魏子,赶紧低头附身,乖乖地去搬汪海的尸体。<!--over--></div>

人格魅力

“哈哈哈--------”张三又是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他在笑声中,也赶紧附身,低头干活,和泥鳅一起,将血肉模糊的汪海抬出去掩埋。

小魏子则是溜上三楼,打开汪海的保险柜,取出自己之前为了讨好汪海而送给汪海的那些金银珠宝,又装进衣兜里。他身上装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把整套军衣沉的几乎要自动撕裂了。

他关上保险的时候,慨叹地说道:“哎呀,不容易哦!这些金银珠宝,在汪海的保险柜保存了几个月,才回到少爷的手中。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夜幕降临,林木森然。

花香扑鼻,群峰雄屹。

虎头山顶,亮着明媚的火光,犹如一只老虎,正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甚是可怕。

石心儿站在虎头洞外,面向洞内排列整齐的铁血尖刀队员和铁血骑兵队员们。

经过一番严格的训练,昔日的难民已经成为雄姿慑敌的尖刀队员和真正的革命军人了。

石心儿的身边,分别站立着几员“悍将”:左侧是夏战、刘三宝、田七,右侧是王八、马二良、降龙。

吴嫣站在铁血尖刀队的前列。

她牵着“猎倭”,眼睛眨也没眨地望着石心儿。

她生怕眨眼之间,石心儿会飞走了似的。

石心儿大声说道:“弟兄们,王八兄弟回来了。他带给咱们一个好消息,我的亲兄弟、你们的副总指挥石轩辕在瓮城内已经策反伪警成功,并且暗中拉起了一支队伍,一共328人。”

“好!”

“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哈-----------”

“喔噻,咱们成大部队了!---------”

洞内登时响起一阵喝彩声。

继而是掌声雷动。

然后又响起了欢呼声。

声势甚是雄壮,人人精神振奋。

吴嫣含情脉脉地望着一身戎装、英气勃勃的石心儿。

她心里暗道:心儿真男人也!真帅!

他不仅是战术家,而且还是战略家,更是伟大的预言家!

他去年领着咱们到虎头洞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能收编瓮城伪警的。而今,他的预言不仅实现了,而且,他的队伍以十倍以上的速度壮大了。

这才几个月?

在没有后方的极端危险情况,他不仅完整地保存了队伍,而且,还壮大了队伍!

想起几个月前,咱们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现在,咱们每人有两套全新的军装了。

了不起!

李若涵也领着游击队来了。

她怔怔地望着雄姿英发的石心儿,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番,她不仅是来告知石心儿:把胶片顺利地送到陪都发表,把鬼子屠杀南京军民的丑陋之事揭露出来了。

而且,她还带来了一些大型报刊送给石心儿。

同时,她还将有重大好消息要在此宣布。

因为,她期盼能收编石心儿的部队。

她身边的李国标、李国铁、李国中、李国茂均是哑口无言了,他们的眼神流露出对石心儿的无限钦佩之情。

本来,他们看不起石心儿这支队伍的,也很仇视石心儿这支队伍的。

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佩服石心儿。

而且,更让他们佩服的是,石心儿当时令夏战率铁血骑兵队诱敌于大茅山。

在鬼子重兵围困下,夏战的铁血骑兵队,竟然只伤亡了三人和六匹战马,还拉着十匹战马,活着回到了虎头山。

这不仅体现了夏战等人的战斗力,也体现着石心儿的人格魅力。

正是因为石心儿有如此高尚的人格魅力,夏战等人在大茅山的死亡边缘中,拒绝了阎罗王的召唤,又走回了虎头山,仍然投靠在石心儿的怀抱中。

李国标他们此时对石心儿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石心儿待掌声和欢呼声渐停之时,又挥手高呼:“弟兄们,现在,我作如下分工。在瓮城南门两侧,驻守着鬼子的两个小队,咱们的尖刀队呆会下山之后,要悄无声息地潜到鬼子的帐蓬里、哨卡里,用你们早已擦亮的尖刀,捅死他们这帮人渣!夏队长率铁血骑兵队,裹着马脚,尾后跟进,待城门一开,马上策马入城,与城内的新收编的弟兄会合,迅速歼灭城内的鬼子,并连夜在城内的警察局召开会师大会。”

“好!好好好!”

“杀鬼子!报仇雪恨!”

“打鬼子,收复河山!”

石心儿话音刚落,早已摩拳擦掌的铁血尖刀队员们和铁血骑兵队员们纷纷握枪高呼。

他们个个精神亢奋,宛如喝了那个壮什么的阳什么的药酒一般,每人都是满脸红光。

就连李若涵、李国标、李国中、李国茂、李国铁等游击队员们也都被感染了,也纷纷振臂高呼。

“好!现在,请友军游击队长李若涵给咱们讲讲最新的好消息!”石心儿握着降龙木,高举起来,凌空挥舞,大喝了一声。

虎头山洞,登时一片肃静。

所有特战队员们都凝神等着李若涵讲话。

“同志------哦,弟兄们-------”李若涵激动地挥挥手,又单手叉腰,清爽喊话,但是,因为习惯,她差点喊成“同志们”了,好在,她改口快。<!--over--></div>

分开行动

“哈哈哈------”

铁血尖刀队员们和铁血骑兵队员们全乐了,大笑起来。

唯有石心儿,握着降龙木,俨然一尊神似的。

他一动不动,没有吭声,也没有发笑,脸无表情。

众队员见状,赶紧又合上嘴巴,不敢再笑了。

“弟兄们,之前,你们的石总指挥托我部护送胶片去陪都,我们做到了,而且胜利地完成了任务。现在,鬼子屠杀南京军民的图片,已在陪都的大型报刊杂志上发表出来了。你们自己看看这些报纸杂志,看看鬼子带给我们家园的是什么样的灾难?咱们要不要抗战到底?贵军和我部是否该团结一致,一起并肩抗战,拧成一股绳?”李若涵脸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她很干练,迅速镇定下来,挥舞手中所握的报纸,先谈她如何完成石心儿所托之事,以此拉近她与石心儿所部的心理距离,并反问石心儿所部一些话。

说罢,她将手中的报刊杂志,侧身递与李国中。

她想:待石心儿部兵员看过报刊杂志后,本队长便可呼吁两军合一,提议合编两军,加入新四军,一起打鬼子了。

李国中领会其意,接过报刊杂志,递与石心儿。

登时,在场的**战士们肃静,目光均是望向石心儿。

石心儿便握着降龙木,走到吴嫣跟前,将报刊杂志递与吴嫣,低声说道:“分发给弟兄们看看。我知道,有些弟兄不认识字,但是,没关系,有图片为证。”

“是!长官!”吴嫣接过报刊杂志,俏皮地向石心儿敬了个军礼。

“哈哈哈---------”

众队员们大笑起来,目光又聚集于吴嫣身上,被她的英姿飒爽和娇美身影所吸引了。

即使吴嫣在分发报刊杂志的时候,很多队员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峰。

有的队员则是张大嘴巴,呼吸吴嫣散发在空气中的那股处子体香,而且陶醉地仰起了头。

“他娘的,鬼子真是灭绝人性!杀了我们数十万同胞兄弟姐妹啊!弟兄们,跟着贫僧喊,爱我中华,杀光倭寇,收复山河!”降龙识字,瞟了一眼手中报纸的图片和几行数据之后,便大吼一声,破口大骂鬼子。

只是,他是出家人,如此破口大骂,有**份。

“哈哈哈哈哈--------”

队员们忍俊不禁,又大笑起来。

但是,队员们在轰笑声中,纷纷振臂高呼,跟着降龙高喊:“爱我中华,杀光倭寇,收复山河!”

声势雄壮。

声威大振。

他们的心神又由吴嫣身上,转移到降龙身上去了。

李若涵赶紧清清嗓门,又高声说道:“弟兄们,在国共合作抗日的形势下,经国民政府当局同意,由江、闽、粤、湘、鄂、豫、浙、皖八省十四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从1937年10月起陆续改编成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下辖4个游击支队,10个团,1个特务营,共10329人。去年12月25日在汉口建立军部,今年1月6日移驻南昌。现在,根据我方关于向敌人后方发展的指示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关于集中整训的命令,军部和第1、第2、第3支队先后到达皖南歙县岩寺地区,第4支队在皖西霍山地区集中后向皖中开进,随后即在长江南北作战略展开。现第1、第2支队相继进入苏南,开辟了以茅山为中心的抗日游击根据地。弟兄们,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是!”

“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回,李若涵博得如雷掌声。

欢呼声和喝彩声,交集在一起,飘扬在虎头山上。

真的很振奋人心!

“弟兄们,我们现在身后已有新四军在撑腰,咱们还怕鬼子吗?”石心儿当即高声反问众队员。

“不怕!”

“打鬼子,杀倭寇!”

“怕个鸟!”

“老子从穿开档裤开始,就没怕过鬼子!”

“报仇雪恨!”

“收复河山!”

众队员情绪完全被激发,纷纷振臂高呼,什么话都有。

“那我们还等什么?出发!”石心儿当即又大喝一声,指挥队伍走出了虎头洞。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三个月了。

攻取瓮城,获取地下宝藏,扩充军队,让石家在华夏版图上东山再起,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目标。

今夜,他的目标即将实现了。

而且,刚才,他听出了李若涵话里有话和弦外之音。

他怕军心被李若涵动摇,自己和所部兵马反而成了友军的下属部队。所以,他提前又恰到好处地中止了李若涵的讲话,喝令所部出发,夜袭瓮城。他希望能与李若涵分开行动。

“喂,我还没讲完呢!”李若涵见状,心头却暗暗叫苦。

她即将要说的是希望两军能合编一起,然后加入新四军。但是,她的话却被石心儿截断了。

而石心儿截断她的话,是极其玄妙的,不露声色的。

“队长,那咱们咋办?今夜参不参战?”李国中焦急地问李若涵。

“哎呀,不去。烦死了。”李若涵心头一阵烦躁,骂了李国中一句。

“不参加战斗?那咱们来此凑什么热闹啊?”李国中闻言,对李若涵不满了,登时牢骚满腹。<!--over--></div>

铁血特战5

“住嘴!你还讲不讲组织纪律?我部与石心儿所部,互不隶属?他说打仗,咱们就参战?那咱们成谁的队伍了?”李若涵闻言大怒,登时斥问李国中一番。

李国中脸红耳赤,讪讪地退后了数步。

石心儿与吴嫣走在队伍的最后。

经过李若涵身前时,石心儿笑道:“李队长,今夜一起进城吧,石某请你吃香喝辣的。”

他信心十足,宛如得到了瓮城一般。

“你以为你这点兵马,一定就可以攻进瓮城?明天,鬼子发现瓮城丢失,镇江、句容、南京的鬼子围过来,咋办?”李若涵有些恼火,气呼呼地反问石心儿。

但是,她的话语又盈满了对石心儿善意的关心。

“李队长,如果石某估计没错的话,贵军的先遣部队至少已有一个团的兵力到达大茅山一带了吧?他们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吧?如此一来,句容的鬼子便只能窝在城里不敢出来了。他们若敢攻打瓮城,那贵军会不会趁机攻打句容呢?此其一也。其二,南京和镇江的鬼子重兵已经北上,所剩的特务机关,也没多少鬼子。而石某拥兵数百,再加上今夜夺取瓮城后再扩充兵力,至少也可拥兵千人以上,所以,石某不惧鬼子反攻瓮城。其三,我知道你肯定会说:如果鬼子的飞机轰炸瓮城,造成瓮城百姓重大伤亡,石心儿,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再者,长江边的鬼子军舰会不会轰击瓮城呢?哈哈,对于这个问题,李队长尽可放心,石某自有可以解决的办法。”石心儿甚是淡定,逐一分析情况,还猜测了李若涵的心理,并一语道破之,言罢,便哈哈大笑,握着降龙木下山。

“李队长,有空到瓮城来作客!”吴嫣娇俏一笑,朝李若涵挥挥手,尾随石心儿下山。

李若涵气得七孔生烟,张口结舌,呆若木鸡地望着石心儿的雄姿和吴嫣娇俏的倩影。

“呸,死骚------货!”李国标见状,朝吴嫣的倩影唾了一口,骂了一句。

“住嘴!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们的目标,是收编这支颇有战斗力的队伍。所以,两军遇事时,咱们一定要出手相助,而不是拆台。”李若涵赶紧怒喝李国标,并低语斥责他一番,教训他一番。

“那咱们就跟着进城呗,防止他们烧杀掳掠。”李国茂紧急提议。

“李国标,你马上回大茅山,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告诉罗团长。其他人,跟我来。”李若涵气归气,但是,很有大局观念,可不舍得石心儿所部有什么损伤。

她马上分派任务,率领游击队员下山,尾随石心儿而去。

前面的队员,高举着火把,跑步下山,速度很快。

“你猜测李队长的那些话,若真是李队长所言,还真有些道理。如果鬼子飞机真要轰炸瓮城,那咱们咋办?还有长江边的鬼子军舰,如果也轰击瓮城,并派陆战队登陆围攻瓮城,咱们又怎么办?”吴嫣走着走着,委宛地提醒石心儿。

“鬼子得到信息,攻打瓮城的时候,咱们已经离开了瓮城。我不会呆在瓮城太久。咱们此举,主要是收编城内的队伍,收集弹药粮食,带走那些医护人员,获取一些必要的工兵工具。咱们的目标是建立多兵种,不断地扩充队伍。而战争是训练部队的最重要方式,世上没有任何一种训练能比得上战火的考验。咱们既扩充队伍,还要让这支队伍能征善战,所以,要在战火中考验这支队伍,换言之,咱们不是拿这支队伍来看的,是用他们来打仗的。如果咱们兵员扩充再多,不打仗,那这支队伍终究也是豆腐军,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队不打仗,最后只能变成吓唬老百姓的废物。”石心儿反手牵着她的手,淡定地说着近期目标。

他平淡的话语,透着霸气。

“嗯!”吴嫣的手被石心儿一牵,甜甜地笑了,不再问什么。

他们下山后,灭掉火把,绕过白鹅湖,便摸黑行进。

夜空漆黑,繁星点点。

瓮城南门两侧的鬼子驻军,搭着一些木棚,支着一些小帐蓬,垒着用麻包袋装土堆积的战壕。

南门前正中是鬼子的哨卡。

左右分别是两个小队的鬼子驻军,各约60多人,共130人左右。

平常时,瓮城的鬼子,也只开南门。

北门临近长江,只用于他们与军舰联系。

东门和西门基本不开,只有在镇江和南京方向有鬼子要员来时,才打开门迎接。

石心儿今夜率部也只有30人,用30人去袭击鬼子130人,即要以一敌三,才能全歼这两股鬼子。

但是,鬼子虽然睡着了,却有哨兵,尤其是南门城楼上,还有探照灯。鬼子他们并不都是躺着挨揍的,稍有动静,熟睡的人也会醒来的。

不过,事前,石心儿也有周密安排,分别成立了临时的剌杀队、冲锋队、爆破队。

即由他和马二良、王八、刘三宝、降龙几个人组成剌杀队。夏战率领骑兵,如遇鬼子反抗,即时冲锋。吴嫣和田七则指挥其他队员,负责扔手雷和手榴弹。

他们摸爬至鬼子的驻地前,已是凌晨一点多钟,正是鬼子最好睡的时候。

石心儿将降龙木交与夏战,便取出剌刀,掏出“盒子炮”,翻滚入西侧战壕内,又跃身而起,蹑手蹑脚地蹿向哨卡。

远远伏地的吴嫣见状,额头冒汗。<!--over--></div>

铁血特战6

虽然,吴嫣对石心儿的自信和武功都很敬仰,但是,心爱的人毕竟潜入鬼子的虎穴之中,稍有不慎,便会丧命的。

所以,她看到石心儿率先潜入鬼子的战壕内,她的心悬到了嗓门上。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石心儿的骄健的身影,。

她的身子颤动着往前爬行。

她既不希望惊动鬼子,又期望能尽快地爬到石心儿的身边,助心爱之人一臂之力。

哨卡内。

一名鬼子正打瞌睡,石心儿握着剌刀,便直捅向鬼子的咽喉,用“盒子炮”的枪口指向鬼子的嘴巴。

他料定鬼子咽喉破,必然会张口惨叫。

“嗤-------噢--------”

鬼子哨兵的咽喉即破溅血,张嘴瞪眼,但是,鬼子的嘴巴马上又被石心儿的“盒子炮”枪口塞住了,便又惨然闭目,瘫倒在地上。

石心儿剌杀哨卡内的哨兵后,便轻轻地敲了敲哨卡门,收起了“盒子炮”,握紧剌刀。

“咚咚-------”

哨卡外的鬼子闻声,便端枪而回,以为哨卡内的同伴有什么事要叫他过来。

岂料,这名鬼子端枪回到哨卡门前,石心儿便伸手捂着他的嘴,横刀一抹他的脖子。

这一刚猛奇快的动作,象极了割鸡脖子,很是帅气有型。

这名鬼子咽喉即断,也是无声惨死,鲜血染红了石心儿双手和衣袖。

吴嫣的心这才稍稍镇定下来。

她拍拍胸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往鬼子的战壕里爬行,速度越来越快了。

而由东侧潜爬而来的降龙、马二良、古雅观等人,也顺利地跃进了战壕内,用同样的手法,致鬼子哨兵于死地。

尔后,石心儿便放倒鬼子,站起身来,朝战壕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战友赶紧跃进战壕来。

刘三宝见状,便率几名尖刀兵,跃入西侧战壕内,潜往鬼子的帐蓬里,挥舞剌刀,将几顶帐蓬的鬼子小队长和小头目分别剌杀。

田七见状,手也痒痒的,也率几名尖刀队员,跃进西侧战壕里,相助降龙、马二良、古雅观等人潜入帐蓬和木棚里,一一剌杀鬼子。

而此时此刻,已经收拾了城楼上鬼子的万事顺等人,由楼上往下看,能清晰地看到石心儿握刀跃入战壕。

故此,他们将探照灯扭转,让灯光照向天空。

虽然城楼下仍有些光亮,但是,已经朦胧。

然后,万事顺放下吊桥,便吩咐泥鳅、普法、普照、普渡率队悄然打开城门,出城接应石心儿等人,他自己和邵帅峰等人,则在城楼上架起了机枪。

泥鳅、普法、普照、普渡率领三十多名警员,蹑手蹑脚出城。这些警员,平常时受够了鬼子的气,此时出手,一点也不比石心儿他们差。

**弟兄们或是用剌刀捅,或是用枪托砸,或是用大刀劈,或是用麻包袋捂,或是用双手掐,或是抱着鬼子后用牙齿咬。

尤其是古雅观,想到就快要见到自己的亲妹妹古雅娇了,情绪十分激动,他想到此前受尽了屈辱,此时把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鬼子的身上去。

他挥舞钢刀,在杀死哨兵之后,便第一个冲进鬼子的帐蓬里,借着微弱的亮光,顺着木板床,沿着鬼子军官的脖子,拖刀而过,一气呵成,将三名鬼子军官脖子划断。

如此一来,里应外合,石心儿等人竟然真的无声无息地将东西两侧的鬼子全部剌杀。

瓮城南门,东西两侧的鬼子驻地里,留下了130具尸体。

战斗结束。

石心儿随即高声下令:“弟兄们,清点鬼子的尸体,将鬼子尸体上的军衣全部剥掉并收起来,将尸体集中堆放进木棚里,收拾枪弹和手雷,快点!”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再大也不怕了。

因为城楼都被万事顺占据了,证明城内的鬼子也被解决了。虽说周边还有南京、镇江、句容的鬼子,但是,各座城池,彼此相距数十里不止。

石心儿如此高声说话,其他城池的鬼子如何能听的见?

“喔------喔喔喔-------”

战士们高举枪枝,仰天长啸,甚是欢颜。

自周边城池被鬼子占据以来,他们第一次扬眉吐气,洗涮耻辱,激动人心。

“心儿,你好棒!”吴嫣爬起身来,激动大喊,情难自禁,扑入了石心儿的怀中。

“哈哈哈哈-------”众队员大笑起来。

石心儿脸红耳赤,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好?

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敢推开吴嫣。

他一时间甚是尴尬,局促不安。

“新来的弟兄们,马上列队,向咱们的最高长官石总指挥敬礼!”泥鳅圆滑,见石心儿尴尬,便学着以前万事顺的样子,大声喝令。

他集合所有现为新队员的原警员们,既为石心儿撑威信,也为石心儿解窘。

吴嫣闻言,急急松开石心儿,闪身躲到了他的身后,羞羞答答地低首弄衣。

仿佛唯在此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石心儿似的。

“敬礼!”泥鳅此时集合队伍,大喝一声。

众新队员一字型排开,举手向石心儿敬礼,均是目光聚焦于石心儿身上。

他们心里均是暗暗赞叹:咱们的总指挥真帅!太有男人味了!真是“二郎神”再生也!难怪,刚才那名美不胜收的女军官会爱上他!<!--over--></div>

善待功臣

“谢谢兄弟们!**有你,必定战无不胜!请大伙列队入城。记住,切匆扰民!违令者,斩!”石心儿望着许多新脸孔,心情一阵激动,举手还礼,鼓舞士气,又大声下令。

新队员们“唰”地一声,非常整齐划一地放下手。

“礼毕!向后转!齐步走!”泥鳅便大声下令,然后绕到队伍最前列,率队跨步入城。

他们步伐整齐,脚步掷地有声,扬起阵阵尘土。

“夏战,朝鬼子的尸体浇上松油,点火烧毁!”石心儿大喝一声,便从夏战手中拿过降龙木,也跨步入城。

他把清理战场的工作交给了骑兵队。

吴嫣见状,急忙朝石心儿追去,伸手去牵他的衣袖。

“他娘的,看来,**也有精英啊!瞧不出石心儿这小兔嵬子竟然也懂得严明军纪!”李国中远远地观看着,喃喃自语,也不知是骂还是赞叹石心儿。

“石心儿如此年轻,没想到他统兵治军这么出色。老子服他!”李国茂也是惊世骇俗地赞叹了石心儿一番。

“所以说,大伙要有胸怀。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咱们要尽力做好收编工作,我相信石心儿最后会归顺咱们新四军的。因此,咱们要帮助他们,感化他们,收编他们。这支几百人的队伍,可是非同小可的生力军啊!咱们游击队,成立多年,却还是几个人,我感觉很惭愧。以后,咱们还须向石心儿学习。他几个月前到虎头山的时候,也才是十几个人,刚过三个月,他的队伍就壮大到几百人枪了,而且还不用他亲自去收编,他会点将,会用人,他是帅才,他真的不简单。”李若涵一直是怔怔地望着石心儿,既为他提心吊胆,也为他的迷人风采所感慨,大赞石心儿一番之后,还顺藤摸瓜地教育自己的游击队员们。

众游击队员们均是点了点头,思想终于统一。

“走吧,咱们回大茅峰,向罗团长汇报这支**的情况,并向罗团长提议,让我军摆出要攻打句容鬼子的姿态,迫使句容的鬼子不敢去打瓮城。至于南京和镇江的鬼子,咱们就没法克制了。但是,咱们能助石心儿一臂之力,就助他一臂之力吧。他占据瓮城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利于振奋我军民抗战的士气。”李若涵沉思一会,又作出一个决定,望着石心儿大步入城的雄姿,肯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什么?打句容?在咱们大部队未到大茅峰之前,咱们怎么可以暴露兵力?要是鬼子从别处调集重兵围攻大茅峰,新四军造成损失,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李国中却不同意李若涵的意见,转身追去,边走边质问李若涵。

“国中叔,我们只是向罗团长建议。决定权,不在咱们手中。遇事向上级汇报,那是咱们的责任。战略问题,不是咱们该操心的问题。”李若涵停下脚步,只好耐心解释一番。

她对自己手下的几名队员总是“一根筋”,感到头痛。

现在,她倒有些羡慕石心儿手下有那么多能人官兵了。

“哦,对对对-------”李国中这才恍然大悟,高兴得又蹦又跳。

虽然,他现在倾向于李若涵关于收编石心儿部队的观点了,但是,毕竟过去长期仇视**,他还是有些惯性思维的。

李若涵朝他们几个人挥挥手,便率队消失于夜幕下了。

城楼上的官兵,看着石心儿等人打了大胜仗入城,均是情绪激动,欢呼雀跃!

“欢迎石总入城!”城楼上的万事顺见状,便高呼口号。

“欢迎石总入城!”城楼上的新兵,纷纷高举枪械,跟着万事顺高呼。

震耳欲聋,声威雄壮。

“邵局长,城楼交给你了。其他弟兄,跟我下楼去接石总指挥!”万事顺呼喊毕,便吩咐邵帅峰一句,率领一群新兵,跑下楼门,迎接石心儿。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有序地入城。

他们在万事顺的引领下,走进伪警局的大会堂,又恭请石心儿坐到主席台上去。

鲜花铺放,彩旗飘飘。

“万队长,石轩辕呢?”石心儿落坐,便侧目而视万事顺,关问小魏子的下落。

“报告石总,二少爷去瓮城老县长唐星瑞家筹粮筹款去了,他很快就会和唐老县长到此来见你。另外,二少爷任命我为总参谋长,他自兼铁血特战队队长,并将率部潜往南京,搜集情报,猎杀汉奸,阻滞鬼子出兵攻打瓮城。”万事顺赶紧立正敬礼,报告小魏子的行踪,又怕石心儿不同意他任总参谋长之事,便大声地将小魏子的意思传达给石心儿,以造成既成事实。

“好!现在我军约有四百人,总兵力已超过一个营。所以,咱们要健全队伍的编制,即要设置营长和营部。总指挥部管全军,营级以上军官由总指挥部任免。现在,你坐我身旁,马上拟草一批拟提拔任用的军官,原所有铁血特战队的队员、铁血骑兵队的队员、铁血尖刀队的队员们,全部任命营部及以下的各级军官。”石心儿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万事顺坐到他的身边,替他拟草文件。

“是!长官!”万事顺一听,高兴坏了,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立正向石心儿敬礼,满脸红光地落坐,提笔醮黑,赶紧拟写材料。

“弟兄们,静一静!请夏战、马二良、刘三宝、田七、吴嫣、王八、泥鳅、降龙、普法、普渡、普灵、‘猎倭’到主席台就坐。”石心儿没有忘记功臣,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又让之前跟随他从龙蟠山到虎头山再到瓮城的一帮弟兄到主席台就坐。

就连跟着他的那条狗,他也请它到主席台上来。

“哈哈哈--------”

“好!石总真是好人!”

“石总懂得感恩,治军有方!”

石心儿谨记功臣,此举赢得满堂喝彩,登时掌声雷动,全会场都站起身来,纷纷拍手叫好。<!--over--></div>

着急名份

石心儿谨记功臣。

他此举赢得满堂喝彩。

会场里,登时掌声雷动。

全会场的人都站起身来,纷纷拍手叫好。

夏战等人牵着“猎倭”,含着激动的泪花,走上主席台。

“大哥------”

“大哥--------”

“大哥---------”

就在此时,小魏子、古雅娇、田月月陪同唐星瑞来到了会场,纷纷喊着自己的亲人。

“兄弟-------”

“妹子--------”

“月月----------”

石心儿、古雅观、田七闻声回头,纷纷拥抱自己的亲人。

“好!真感人!”

“啪啪啪啪---------”

全场再次掌声雷动,赞叹有加。

“要是我大哥,我爹,我娘也在此,那该多好啊!”吴嫣看到石氏兄弟、古氏兄妹、田氏兄妹分别紧紧相拥,触景生情,眼眶泛红,开始想家了。

之前,她感觉自己是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的,而且家境殷实,父母有地位,所以,她没怎么牵挂家里人。

现在,这场面,令她多了一番感慨。

她想家了,想家人了。

“大哥,哪个就是石总指挥石心儿呀?他就是小魏子的兄长呀?真帅!真威猛!真男人!”古雅娇拥抱古雅观一下,便松开他,侧身指着与小魏子相拥的石心儿,赞叹有加。

“嗯!他就是小白脸的大哥,咱们全军的最高统帅,真男人!他敢领着这点人马打瓮城,还领着咱弟兄,把城外的鬼子全做掉了,还没伤着咱弟兄一人,连一颗子弹都没浪费,真了不起!你知道吗?刚才在城外,光石总指挥一个人就宰了三十多名鬼子。”古雅观指着石心儿,翘指称赞他,语气甚是叹服。

“嗯!难怪小魏子敢保证你娶到刁大小姐!原来,他没有吹牛,他大哥是咱们全军的总指挥,原来他是有底气说那话的。”古雅娇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刚认识小魏子时的一些镜头,提到了兄长的婚事。

尽管石心儿很帅气很威猛很男人,但是,对于心中有爱的姑娘家来说,她赞的还是自己的男人。

所以,说到这里,古雅娇自豪的还是自己的男人小魏子。

“嗯-------”古雅观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陷入沉思之中。

妹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思。

他脑际间浮掠过了刁永美的高贵靓丽。

倾刻间,古雅观眼睛隐有泪光。

古雅娇见状,便没再敢吭声,心里知道兄长想什么了。

于是,她向小魏子走去,希望小魏子能够将她引见给石心儿,也算是未来媳妇见家长吧。

她天真地想:虽然我和小魏子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但是,他没到现在还没给我名份呢!

可能,婚姻大事需要石总指挥作主吧!

唉,听小魏子的口气,好象他已经父母双亡了。

好象他只听他大哥的话。

嗯,我得早点见过石心儿!免得石心儿说我没礼貌!

“大哥,这位是唐星瑞老县长,他联合部分商家和财主,为咱家的军队贡献了600担的大米、面粉。小弟在你入城之前,已擅自作主,请唐老县长继续担纲瓮城的县长。”小魏子热烈拥抱石心儿一会,便转身指着唐星瑞给石心儿引见。

古雅娇一怔,又停下了脚步,幽怨地望着小魏子。虽然她对比三个月前成熟了许多,不再那么单纯,但是,她终究还是单纯的姑娘。

现在,总指挥要与县长寒暄,她如何敢去凑热闹?

“谢谢老县长。”石心儿向唐星瑞道谢一声,又立正向唐星瑞敬礼。

他性格相对内向,与人交谈较为简洁。

“哎呀,石总客气了。老夫也是华夏子民,应该为咱们的军队作贡献。你们在前方与鬼子浴血奋战,流血牺牲,才是最值得敬仰的人。”唐星瑞看到石心儿竟然向自己敬礼,很是感动,热泪盈眶,哽咽着拱手向石心儿道谢,称赞石心儿的部队。

“老县长请坐!下面,石某要宣布几件事。”石心儿放下手,扶着唐星瑞居中落坐,自己坐于他的身旁。

唐星瑞心头又是一阵激动。

虽然石心儿只是晚辈,晚辈尊重前辈是应该的。

但是,唐星瑞是很世故的人,否则,也不会利用家中那幅假合影来唬弄小鬼子。

他知道,现在石心儿手中有数百人枪,这样的年轻后生可不简单。

在这个年代,有枪就有权,有枪就有地盘。

石心儿如此当众尊重唐星瑞,唐星瑞哪能不激动?

万事顺将拟草好的军官任免名单递与石心儿。

石心儿则将名单递与身旁的小魏子。

古雅娇见状,芳心幽叹,只好走下主席台,回到台下前排就坐了。她抬头凝望着小魏子,妙目眨也不眨,期盼小魏子能尽快向石心儿引见她。

古雅娇在等着她的重要时刻,但是,小魏子此时心里想的却不是同一件事。他一目十行,看了名单之后,便低声对石心儿说道:“大哥,小弟没有异议。不过,总指挥部里只有嫣姐一个女孩子的可不行,这样吧,让古雅观的妹妹古雅娇到总参谋部工作吧,好给嫣姐作个伴。”

言罢,他将名单递回石心儿。<!--over--></div>

一战成名

小魏子的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只有把古雅娇名正言顺的调走,少爷才方便去泡唐诗诗呀!

否则,古雅娇整天跟着我,我哪里方便去泡唐诗诗呢?

这姓古的小贼妮一吃醋,少爷什么事情也办不好了。再说,她虽然很单纯,少爷也喜欢单纯的,但是,她也太他娘的单纯的,单纯的就象“一根筋”。

嘿嘿,这可是少爷的“瞒天过海”之计,孙子兵法中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

对不起了,大哥,小弟不是有心骗你的。

但是,小弟没办法啊!

这辈子,小弟的唯一爱好,就是美女!

现在,在这个烽火连天的年代,咱石家就咱俩兄弟了,你又是大哥,占着尊主之位,小弟不可能与你争权夺利。

吴嫣这个大美女给你泡上了,你得让我找机会去泡其他美女啊!小弟得让咱石家今后多子多孙多福啊!

在播种这方面,咱石家靠你是靠不住的了。

这么重大的历史责任,还是由我石轩辕来完成吧,我保证娶三十位夫人以上,给咱老石家生一百个儿子。

哈哈---------

小魏子在将名单递与石心儿的时候,心里如此美美的想着,脸上不知不觉泛出得意的微笑。

石心儿点了点头。

他哪里知道小魏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还以为小魏子真是担心吴嫣一个女孩子在军中会尴尬呢!

古雅娇见状,心头骤然紧张,暗道:小魏子是在向石心儿说我和他的事情吗?要是那样,那,我和小魏子最近两天会不会办婚事?

想到此,她俏脸泛晕,一圈一圈的。

主席台上最侧边坐着的吴嫣,也是侧目而视、凝神地望着石心儿与小魏子兄弟俩。

她的心头也很紧张。

因为此时小魏子与石心儿是附耳低语,不知道他们兄弟俩在商量啥事?

吴嫣的心思也如古雅娇一般。

她心里暗道:心儿与小魏子在说什么呢?与那小1色1鬼有什么好聊的呢?他是不是在说起我的事情呢?咦,石家的父母到底是谁呢?我和心儿的婚事--------唉--------

此时,石心儿站起身来,大声宣布:“弟兄们,我军现已有官兵378人枪,还有刚缴获及从鬼子军火库里搬出来的迫击炮6门、轻重机枪9挺、手雷600只、各型号子弹3000发,粮食、银晌够咱们用三个月。那么,这个功劳的最大功臣,就是石轩辕兄弟!是他冒险潜伏于敌人虎穴三个月,剌探情报,暗中团结一帮警察兄弟,在城内杀死鬼子头目野生督史,与我们里应外合,咱们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石轩辕先生。”

石心儿说罢,侧身指指小魏子,又领头鼓掌。

他要帮自己的亲弟弟在军中树立威信。

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

夺取瓮城、收编伪警、壮大力量、筹措粮银,这每一件都是小魏子的功劳。

但是,夺取瓮城成功了,石氏兄弟俩的心思却不同:

小魏子想的是下一步如何去泡唐诗诗?

石心儿考虑的是如何通过提携一部分将领来加强对这支队伍的控制,然后不断地扩充军备,重振石家声威,在这烽火连天的年代,谋求石家在华夏大地上的一席之地。

“啪啪啪啪---------”

登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小魏子站起身来,含笑地向台下抱拳拱手,以示谢意,两只深深的酒窝,煞是迷人。

主席台下的古雅娇回过神来了,含情脉脉地望着小魏子,心里盈满了自豪,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主席台上的古雅观则是凝神地望着英挺帅气的小魏子,心头也是一阵激动,暗道:原来,石轩辕这么牛!我妹子有眼光啊!

好妹婿!

他娘的,老子有石家兄弟撑腰,今后一定可以混出个人样来,一定要娶到刁永美!

他如此一想,也神气了许多,对于自己重回南京,打败刁速贵,娶刁速贵之女刁永美为妻,更有信心了。

唐星瑞怔怔地望着小魏子,暗道:原来这小子这么了不起!老夫今天下午就说嘛,他怎么敢答应让老夫重当县长之位呢?原来,他是石心儿的弟弟!原来,他确实很了不起!

看来,我家诗诗喜欢他,是对的。

石氏兄弟将来必有出息,瞧他们打瓮城这一仗,不费一枪一弹,就做掉了189名鬼子,厉害!

太他娘的厉害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这对石家兄弟敢攻打被鬼子占据的城池了。

掌声渐停,万事顺忽然大喝一声:“向石轩辕先生敬礼!”说罢,他侧着身子,领头向小魏子敬礼!

他不仅善于思考,也善于谋官。

就坐在主席台上的短短半个小时间里,万事顺忽然又想通了一个问题:仅仅讨好石心儿是没用的,更重要的是要讨好石轩辕这个小滑头!有些事情,老子可以蒙石心儿,但是,绝对蒙不了石轩辕的,就象这次老子想当总参谋长一样。

“唰唰唰--------”会场近400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举手向小魏子敬礼。

石氏兄弟可谓一战成名,不仅令乡绅阔佬刮目相看,也让官兵们对他们兄弟俩佩服不已,寄予厚望。<!--over--></div>

藏宝地点

礼毕!

石心儿便又大声宣布:“经总指挥部研究决定,石轩辕任副总指挥,万事顺任参谋长,我军整编为一个独立营,下辖三个连,任命夏战为营长、田七为副营长,刘三宝、马二良为骑兵连正副连长,王八、泥鳅为尖刀连正副连长,降龙、普法、普渡、普灵为警卫连正副连长,吴嫣、古雅娇任参谋部参谋,负责通讯和后勤。古雅观、张三为特战队正副队长,田月月、李四、赵五、钱六、孙七、郝新秀、郝新琴为铁血特战队队员。其他各连副职及各排班长,均由原特战队员、骑兵队员充任,具体由万参谋长和夏营长拟定名单报我审批后任命。”

万事顺闻言,既喜又忧,还迷惑,更焦急。

他心里暗道:石心儿,老子要的是总参谋长,你怎么把我说成了参谋长?他娘的,你怎么在关键时刻念少了一个“总”字呢?参谋长与总参谋长相差八千里路啊!我的天!

古雅娇听到这里,霍地起身站起身来,张嘴欲言:我不要留在参谋部,我要跟着小魏子。

但是,此时,全场掌声雷动,官兵们欢呼雀跃,因为石心儿瞬间提拔了这么多的军官,而且很念旧情,之前随他艰苦奋斗几个月的铁血特战队员们全提拔了。

此时就算古雅娇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现在,我宣布,请唐星瑞老前辈出任瓮城县长之职,请邵帅峰担任警察局局长,唐天啸任副局长。县府各部门由唐老前辈组织。请万参谋长和夏营长整顿军纪,编制好各连人数和枪枝弹药的配制。好了,散会!”此时,石心儿又大声宣布瓮城的人事调整,他内力深厚,在掌声雷动之中,声音仍是很清晰地传到全体官兵的耳中。

然后,他宣布散会,并首先转身,沿着主席台走向侧门。

小魏子旋即跟着起身,尾随石心儿而去。

“啪啪啪啪--------”

“好!-------”

全场再次掌声雷动。

石心儿经过这次大规模提拔军官,有效地笼络地人心,稳定了军心,控制住了这支新编的队伍,更让官兵们看到了自己从军的前途和希望。

万事顺和古雅娇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张口结舌,呆若木鸡,如傻了一般。

石心儿走出会场,便对小魏子说道:“兄弟,到你原来的局长室坐一会,咱俩议议下一步如何行动?”

小魏子应了一声“嗯!”便抢身上前,在前引路。

两人走上三楼,来到局长室落坐。

“兄弟,我找到宝藏的确切地点了。”石心儿进房就关门,从怀中掏出藏宝图,递与小魏子,又伸手指了指藏宝图上的所圈的几只红点。

“瓮城?虎头山?白鹅湖?”小魏子望着地图,骇然惊问。他这才明白石心儿为何要屯兵于虎头山一带了。

“嗯!去年底,有一次,我和吴嫣不幸堕入虎头山的一处峡谷深潭中。事后,我独自深夜离开部队,再潜深潭。深潭北侧,有一处瀑布,可以穿过虎头山,连接到白鹅湖。而白鹅湖水下直通瓮城,瓮城的排水道直通北面的长江。”石心儿点了点头,道起自己的寻宝历程。

小魏子猴急地问:“那宝藏在何处?虎头山的深潭下?白鹅湖?瓮城内?”

石心儿又点了点头,说道:“虎头山的深潭下。当时,我因为救溺水的吴嫣,往深水中游,发现深潭下有银光闪动。但是,因为这支部队不是我们石家的卫队,没经过长时间的检验,我不知道他们对我是否永远忠诚。所以,我只能独自犯险,再次夜探深潭。但是,水的浮力很大,我潜不到水下。后来,我一手抱着降龙木,一手抱着一块大石头,借助于降龙木和石头的重量,再次深潜水中游向那银光闪闪处,原来是数十只破铁柜,而那些银光正是从这些铁柜锈破口闪耀出来的,我想伸手去抓铁柜生锈的破口,摸摸那些银光。但是,如此一来,我的手也就自然地松开了石头,水的浮力又把我浮起来。”

小魏子惊叫一声:“哎呀,真是可惜!”

石心儿说道:“嗯!虽然,我没摸到金元宝,也没取出什么银锭来鉴定。但是,我深夜潜入深潭,而深水之下闪闪发光,还有那些破铁柜,所以,我确信,建文帝出逃之前的那些金银珠宝必然是埋在虎头山的深潭下。而经我考证,世上本没有虎头山和山北面的那座瓮城。应该是靖难之役时,建文帝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朱棣的对手,所以,他派兵临时堆积起虎头山和山北面的那座瓮城,通过贯通瓮城与长江的排水道,引水入城又入山。那么,我们现在知道,世间万物都是有生命的,都是运动的。所以,历经五百多年的地壳变迁,城池和山湖都会移动的。那么,以前建文帝派兵堆积的小土垒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虎头山。而白鹅湖只不过是雨水冲涮及瓮城贯通长江的排水道的潮水冲击、虎头山上的水冲涮而下所造成的一只积水潭而已,历经地壳变迁而演变的湖。”

“啪!好!太好了!大哥,咱们何时挖宝?小弟留学过德国,咱们大批量购置枪弹炮火,可是有门路的。而德国与小鬼子是同盟国,小鬼子无法阻拦咱们购置德式装备。就目前而言,德式装备是较为先进的。只要购买到德式装备,咱们再扩充军力,石家光复大业,一定可以完成,一定可以收复香花岛。以后,你还可以学袁世凯,到岛国上去当皇帝,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哈哈哈-------”小魏子闻言,笑逐颜开,一拍办公桌,激动起身,激动相问。<!--over--></div>

石唐联姻

石心儿不露声色,神情不喜不哀,淡定地说道:“现在,咱兄弟俩暂时不可以去挖宝。因为,如果要挖宝,咱们就需要大量的亲信。而这些亲信的培植,是需要长时间的考验的。再者,挖宝之后,满城风雨,鬼子和**及其他军队,都会闻风而动。咱们就目前这点兵马,无法保证宝藏的安全。所以,挖宝之事,尚需从长计议。”

小魏子闻言,背手踱步,忽又转身,说道:“那,咱们就不能在瓮城久呆。最多可以在瓮城呆一天一夜。虽然咱们可以封城,但是,鬼子每天是有信件、电报、电话往来的,南京的鬼子一旦多次找不到野生督史接电话,鬼子的特务机关就会闻风而动。”

石心儿仍是淡定地说道:“不必担心,咱们兵分两路,我留守瓮城,你率铁血特战队去给鬼子掏乱。如果咱们能守住瓮城,除了战死的,活下来的,就是咱兄弟俩的患难之交,就是咱兄弟俩的亲信。我倒要看看,这次,谁将会出卖我?”

小魏子满脸忧虑地说道:“大哥,咱俩不可以拿命去赌啊!这个世上,就剩下咱兄弟俩。没什么比活着更好!而且,咱俩还要为石家传宗接代呢!”

“兄弟,你不用担心。新四军的先头部队已进驻大茅峰。我相信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否则,便没有统一战线可言了,他们也将从此失去信用。我敢保证,只要你率铁血特战队扰敌鬼子后方,瓮城之外又有新四军来接应,我等必然有险无忧。”石心儿又吐了口烟圈,很是镇定地说道。

他对于李若涵对自己的情意和心意,是心中有数的。只是,他城府很深,轻易不动声色,也不愿意别人来收编自己,所以,他才对李若涵冷淡一些的。

但是,他察颜观色,知道李若涵回大茅峰后,必定向新四军先遣部队汇报自己的情况,他也相信,新四军先遣部队的领导对自己这支队伍是感兴趣的。

所以,他料定瓮城有险,新四军的先遣部队必定来救,此外,加上小魏子在南京或是镇江扰乱鬼子,瓮城必定有险无忧。

小魏子还是焦虑地说道:“大哥,共军厉害啊!你应该知道,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群众工作和游击战。咱们要跟他们争百姓,那是争不过他们的。咱们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咱们处于无后方作战和没有群众基础。现有的粮草,最多也只能支撑咱们400人枪两个月。”

石心儿掏出一支烟,点燃又吸了一口,吐了口烟圈,仍是淡定地说道:“新四军的数量和装备,决定了他们不敢攻打城池,只能在山林里打游击,就目前国民之状态,要赶走小鬼子,不是三几年的事情。现在,瓮城就是咱们的后方,瓮城的百姓就是咱们的群众基础。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要学会做群众工作,为百姓挑水、种田,帮助孤寡老人,对军烈属一律要给予帮助。怎么样?你是否还怕?”

小魏子看到石心儿这么淡定,也只好点头,说道:“大哥,别这样说小弟,行吗?石家子孙,何时怕过?”

“哈哈哈-------”石心儿仰天大笑,站起身来。

兄弟俩便打开房门,准备找地方歇息,但是,唐星瑞和唐天啸却站在房门前。

“老县长,啥事?请吩咐!”石心儿恭谦地说道,并向唐星瑞立正敬礼。

唐星瑞激动地说道:“石总,千万别这样,老夫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尊重?”

“老人家,我和大哥都是出身名门,从小家教很严,你千万别客气。”小魏子见状,便调侃了唐星瑞一番。

他从不肯让别人占便宜,只占别人的便宜。

“哎呀,折杀老夫也!”唐星瑞闻言,却对石氏兄弟更是钦佩,赶紧躬身作辑,连连恭谦。

“老县长,无论何事,尽管直说。”石心儿放下手,扶起唐星瑞,仍是很恭谦地说道。

“石总,老夫今夜来此,是向------是向您------提亲的。”唐星瑞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脸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他娘的,怎么少爷看中的姑娘,都喜欢我大哥?哎呀,惨了,少爷这辈子很难实现多播种、多生儿的愿望了。”小魏子闻言,心里暗暗叫苦。

“唐老前辈,晚生学识浅,刚刚统兵,鬼子未除,晚生实不敢妄谈婚姻之事。请老前辈见谅!”石心儿心有所属,根本不是小魏子所想的那样,便以驱逐鬼子为己任作为借口,委宛地拒绝了唐星瑞的提亲。

而且,他心里也想:谁知令媛是俊是丑?石某虽然只领导400人枪,但是,总有一天,石某会成为海陆空三军统帅的。大丈夫何患无妻?一天没遇上令我心动的,石某便不提终身大事。

小魏子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暗道:只要我大哥不答应,谁也抢不走我的唐诗诗。

“呵呵--------”唐星瑞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唐天啸赶紧伸手捂嘴。

他生怕笑出声来,被唐星瑞大骂一番。

“老前辈见笑了。”石心儿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又朝唐星瑞抱拳拱手,很是礼周。

“不不不,石总错怪老夫了。老夫提亲,是因为小女看上了令弟。哎,说来惭愧,小女年方十八,长得还算可以,她喜欢令弟,令弟也喜欢她,两情相悦。所以,老夫才冒昧深夜来访,此事一定得请石总作主。”唐星瑞又红着老脸,坦率相告,又向石心儿拱拱手。<!--over--></div>

动员令1

繁星点点,风送花香。

“哈哈------妙啊!当年少爷向蝶儿姐所学的那曲**琴音,还挺厉害的嘛!想不到连唐老头也看出唐诗诗喜欢上我了。嘿嘿,真好!”小魏子得意地笑了,只是没有笑出声来,心头很是舒服。

要不是石心儿、唐星瑞、唐天啸在场,小魏子乐得几乎就要手舞足蹈了。

他心想:以前少爷玩的姑娘都是苗条型的,这回,我得玩一个丰满型的。

瞬息之间,他心头又飘过一只美若天仙的白影。

他的心又隐隐作疼,暗道:蝶儿姐,当年我大哥杀令尊,是万般无奈的,他是为武林除害!你知道的,令尊是武林恶魔!但是,为何你一直藏于天山不见我大哥呢?你可知道,我大哥对你的心一直没变啊!唉,你当年与我大哥私订终身,到底有没有怀上我大哥的骨肉?如果有,你得让我大哥见上石家后人一面啊!

小魏子的笑容立僵。

他的心里连连叹息,也替自己的兄长心疼和难过。

“哦?哈哈哈--------谢谢唐老前辈美意!好事!这是好事!石某谢过唐老前辈大恩大德!不过,舍弟年幼,张扬狂放,又与石某为驱倭之事而奔波,若是令媛与舍弟成亲,恐怕要受很多苦啊!甚至于,在抗倭浴血奋战中还会牺牲性命。万望唐老前辈三思!或是咱们石、唐两家再从长计议。如何?”石心儿恍然大悟,爽朗大笑,又恭谦一番。

小魏子听了石心儿这番话,心头又是暗暗叫苦。

他心里暗道:大哥啊大哥,你能不能在感情的问题上不要再是‘一根筋’?你这么说,若是唐老头真的三思一番,你岂不是葬送了小弟的幸福?

唉,我给你气死了。

他的脸色立变,神情很是痛苦。

他心里又道:唉,大哥,罢了,罢了。以后我帮你打仗,但是,打胜之后,咱兄弟俩暂时不要再见面了,等小弟凑足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生够一百个儿子,再来拜访大哥吧。

“哈哈哈-------石总过谦了。唐某要是贪生怕死之人,又何必筹粮筹款、支持你的抗战大业?”唐星瑞闻言,仰天大笑,又质问石心儿一番。

“唐老前辈千万别生气,前辈可是瓮城百姓的活菩萨啊!这门亲事,晚辈斗胆作主,应下了。明天,晚辈将携舍弟,送聘礼到贵府,择日成亲。”石心儿闻言,赶紧恭谦一番,抱拳作辑,连连道谢,答应了这门亲事。

小魏子闻言,伸手轻拍胸脯,一颗悬在嗓门上的心,终于放下来的,暗道:哎呀,好大哥啊!这才算是我的好大哥!

“石总无须客气,唐某嫁女,无须聘礼。请石总千万别送什么礼的,唐某只对石总一个要求,就是请石总一定要保护好瓮城的百姓安全,不要再让鬼子到瓮城来祸害百姓了。你可知道,鬼子入瓮城前,瓮城有居民2万人,现在已不足9千人了。鬼子如恶魔啊,杀人不眨眼,整天欺男霸女。”唐星瑞收起笑容,正色地说道,还恳求石心儿率部驻扎于瓮城。

小魏子脸泛微笑。

他心里暗道:唐老儿,你说的对,你嫁女儿,应该倒贴。将来,咱石家加倍奉还你。现在,敝兄弟俩还不太富,但是,如果敝兄弟俩把宝藏挖出来,那就是华夏首富了,你老放心,我保你晚年幸福!

“请唐老前辈放心!晚辈一定率部浴血奋战,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只要石某活着,便决不让鬼子入城。不过,鬼子很快就会知道瓮城失守的,也很快会来报复咱们的。所以,石某提议,由唐老县长携警局人员,动员城中百姓,全部撤到城外虎头山去。以免鬼子飞机空袭、鬼子炮火打击的时候,城中百姓多有死伤。”石心儿闻言,心头一阵感动,但是,神情不变,拱手向唐星瑞提出请求。

“这个------难啊!瓮城百姓居此已久,要让他们迁徙荒山,比打死他们还难啊!尤其是富贵人家,过惯了好日子,他们哪里舍得远离美好的城市生活而到乌灯黑火、艰险异常的山林里与野禽共居?”唐星瑞闻言,脸有难色,唉声叹气。

“老前辈,若是鬼子围城,敝兄弟俩绝不害怕。但是,若是鬼子的飞机空袭瓮城,那就麻烦了。炮火无情,到时城毁人亡,这可不是我那400人枪可以保护瓮城百姓得了的。所以,石某请前辈和唐副局长,尽快动员瓮城百姓迁移到虎头山去。虎头山虽然山体面积不是很大,但是,它毕竟是山,而且有山洞、有峡谷、有深潭、有悬崖,鬼子要抓百姓,要杀百姓,不是一件容易事,更无法做到集中轰击一座山峰所有的百姓。”石心儿闻言,仍是不动声色,仍是耐心劝说。

“好吧!唐某尽力配合,但是,现在县衙和警局都没什么人,各部门也不齐全,仅靠唐某和小侄唐天啸去作动员,是力不从心的。”唐星瑞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却又委宛暗示石心儿。

“只要老前辈答应就行,我派尖刀连配合您老,并让参谋部尽快为警察局搭配好班子和人员。”石心儿淡淡地说道,又向唐星瑞抱抱拳,示意送客。

唐星瑞点了点头,也向石心儿抱抱拳,便和唐天啸二人转身而去。

唐星瑞一转身,小魏子便乐得手舞足蹈,掩嘴而笑,印堂发亮,满脸星光。

“报告,任命公告书已经拟好,请石总审定签发!”此时万事顺来了,向石心儿奉上用毛笔写的大宣纸。

由于连日劳碌,今夜至凌晨两点多钟又还没睡,万事顺显得很憔悴,满脸胡子拉磋。<!--over--></div>

猛男之狠

“进来吧。”石心儿接过宣纸,道了一声,便又走进办公室。但是,进入办公室之后,石心儿却将宣纸转递与小魏子,他落坐之后,便又指指办公桌前的一张藤椅,示意万事顺坐下。

然后,石心儿问:“万参谋长,部队整编情况如何?各连人数和人员到位情况如何?”

他仍是称呼万事顺为“参谋长”,而没称呼其为“总参谋长”。

“报告石总,根据你刚才在全军大会上的讲话精神,我将全军战斗人员集合到‘梅花楼里’进行整编,先让警卫连挑走了120名精壮汉子和6挺机枪,然后分配给尖刀连和骑兵连各130人、各3挺机枪,留了9名小伙子作为总参谋部的通讯兵和后勤人员。现在,各连兵力已到位,各安排在原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梅花楼、瓮城饭店歇息。城楼警戒和焚烧城内城外鬼子尸体工作,由警卫连派兵轮流负责。”万事顺赶紧起身立正,严肃地向石心儿报告工作。

他心头有些悲哀,因为他听石心儿仍称他为“参谋长”。但是,他仍在想法弥补,在答话中提到了“总参谋部”,以此委宛提醒石心儿,别仅仅任命他作为“参谋长”。

“嗯!万参谋长分派任务很好。现在,请你马上派通讯兵将各连连长叫到我这里来。唉,今夜,睡不成喽。”石心儿点了点头,赞了万事顺一句,又吩咐他马上去找各连连长前来议事。

石心儿却佯装没听出来,仍是称呼万事顺为“参谋长”。

“是!”万事顺转身而去。

他内心盈满了无奈,一阵失落。

他走出石心儿办公室的时候,暗道:看来,刚才在全军大会上,石心儿并不是少念了一个“总”字,而是刻意地没念那个“总”字。那么,姓石的会提携谁作为总参谋长呢?全军就只设参谋部和一个参谋长?

“大哥,你真的要死守瓮城吗?万一守不住呢?那样不仅会给全军带来灾难,而且,还会给瓮城百姓带来灾难。鬼子是没有人性的。”小魏子将大宣纸放到办公桌上,焦急地问石心儿。

“死守瓮城,肯定是守不住的。我也不会那么傻。我现在需要的是名气和军威,并且要确保宝藏的安全!如果百姓撤出瓮城,我就让警卫连在城中埋炸药,等鬼子入城,我立刻炸毁瓮城,至少埋葬上千名鬼子。如此一来,既可以再次打响名头,打出军威,还可以确保宝藏和瓮城百姓的安全。”石心儿摇了摇头,提笔醮墨,在宣纸上签下自己的姓名,还道出了心中的策略。

“大哥,你太狠了。如是那样,瓮城百姓将来会无家可归的,他们就会因此由高贵的城里人变成地地道道的山林人。即便他们一时不骂你,但是,他们的祖孙后辈也会骂你的。”小魏子闻言,惊世骇俗地质问石心儿,双目瞪得圆圆的,几乎要凸出来。

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小魏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石心儿的城府好深!

深不可测!

“这就是战争!战争环境本来就很残酷。当年,爹在朝廷当官、当王爷、当三军统帅的时候,不狠吗?可他一样名垂青史。古语云,一将功成万骨枯!兄弟,我告诉你,男人出手就要狠。而且,届时毁城之责任,我们可以推到鬼子的身上去。再者,对比那些闻鬼色变、闻鬼而望风而逃的**高级将领,我算是有良心的中国人。至少,我一直在与鬼抗争,我的部队一直在维护百姓的安全。一座城池毁了,将来可以重建。如果我们的部队和瓮城百姓战死了,那咱们和瓮城百姓连未来都没有了!作为全军统帅,绝不能心存妇人之仁。”石心儿冷冷地说道,反而奉劝小魏子一番。

小魏子怔怔地望着石心儿,不知说什么好。

听了石心儿冰冷的解释,小魏子是感觉石心儿作为兄长,在战略眼光上确胜自己一筹。

但是,毁城之事,实在太狠,要让九千多城市居民将来无家可归,这种事情,小魏子却狠不下心来。

他之前的狠,只是作为军中“鹰派”人物的狠。

而石心儿冰冷之言又无瑕可击。

“报告,各连连长和铁血特战队队长到了。”此时,万事顺满头是汗地回来报告,他的身后站着夏战、刘三宝、王八、降龙和古雅观。

尽管对于没有得到“总参谋长”之职,但是,万事顺仍然卖力工作,接到任务,就雷厉风行地去办好。

“各位请坐!”石心儿拉过呆若木鸡的小魏子,又朝众人摆摆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那些藤椅。

众人落坐。

“诸位,咱们夺取了瓮城,鬼子必然会报复咱们,也会置瓮城百姓于死地。所以,今夜,我请诸位来商议如何应对鬼子报复之事?请大家踊跃发言,知无不言,言者无罪。谁先说?请讲!”石心儿开门见山,待众人落坐,便摆明问题。

而且,他语气铿锵,令人不敢再乱说乱扯,只能抓住议题,立即讨论。

“那,咱们撤回虎头山吧?”刘三宝率先发言。

作为骑兵连长,刘三宝头脑简单,只知奉令行事。

“如果要撤,只能携带城中百姓一起撤!否则,鬼子复入瓮城,必定对城中百姓大开杀戒。如是那样的结果,咱们还不如不打瓮城。”王八虽然粗鲁,但是,听了石心儿之言,却颇有感触。

“城中约有九千多百姓,拖儿带女的进山,势必会引来鬼子对虎头山的围攻,一样置百姓于死地。而带着百姓打仗,就会象刘备当年在长板坡时一样,不仅会打败仗,还会置很多百姓于死地。”万事顺善于思考,谈了多方面的看法,但是,没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over--></div>

瓮城保卫战1

降龙不语。

他的任务就是保证石心儿的安全。

再者,他是出家人,虽然从军几个月了,但是,没什么实战经验,不愿纸上谈兵。

古雅观气呼呼地说道:“铁血特战队是干嘛的?二少爷说过,铁血特战队就是用来暗杀、袭击、行剌鬼子和汉奸的。我看,我连夜率队出发,前往南京,剌杀鬼子军官,让他不能派兵来攻打瓮城。”

他虽然从军几个月了,但是,也没什么实战经验,把战争想的过于简单,而且想的过于表面化。

石心儿没理古雅观,他让古雅观担任铁血特战队的队长,纯粹是看在小魏子的面子上。

一方面,石心儿把古雅观当作了亲信和心腹。

因为古雅观之前到虎头山之后,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说出了妹妹古雅娇与小魏子的实质关系,不管石心儿对此是否有看法,但是,他都把古雅观当作了亲信,因为古雅娇与小魏子捆绑在一起了,也就等于与石家军捆绑在一起了。至于让小魏子娶唐诗诗为妻,那是这个年代,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不足为虑,也不足为奇。

另一方面,石心儿让小魏子以副总指挥的身份,分管铁血特战队,掌控铁血特战队,而且,新的特战队员皆是小魏子的心腹悍将,所以,古雅观的队长之职形同虚设,铁血特战队无论何时,还得听从小魏子的指挥。

石心儿并非如人们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象“一根木头”,他只是城府很深而已。

几个月前,石心儿刚在龙蟠山聚拢这支散兵游勇的时候,他因为激动,还会时而露出些心事。

现在,他已经更成熟,更稳重,城府更深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领导一支四百人枪的队伍了。

时过境迁。

他已经是名声大振、名副其实的总指挥了。

即便小魏子刚才听到石心儿的统兵和瓮城御敌之策,也是不寒而颤。

于是,石心儿便问夏战:“夏营长,你的意见呢?”

夏战虽然有勇无谋,但是,之前,他曾率骑兵在大茅峰一带钻山沟,引开鬼子对虎头山及石心儿等人的注意,并以极少的伤亡,赢取了胜利,不仅完成了诱敌任务,而且还领着一帮弟兄活着回来,也在军中创造了一个奇迹。

于是,夏战“霍”地起身,立正敬礼,答道:“报告长官,卑职提议,请求新四军先遣部队帮忙。昔日,卑职在大茅峰引鬼子围攻时,曾得到新四军先遣部队和大茅峰百姓的帮助。卑职以为,咱们若有困难,新四军必定仗义相助。”

石心儿朝夏战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石心儿说道:“诸位都是石某新提拔的各级长官。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军官,又处于这样的抗战年代,第一把火自然是想打个胜仗,想点法,捞点军备,扩充队伍。但是,你们想的不是撤,就是请求别人帮忙。当然,这也是形势所逼,石某不怪你们。”

他对各级军官提出了委宛的批评。

现在,他不再需要装真诚来赢取人心,他统领这支队伍已有足够的威望。

他不再需要和颜悦色。

夏战、万事顺、王八、古雅观、刘三宝等人闻言,均是满脸愧色,颇为难堪,作声不得。

他们犹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安。

降龙则是单掌竖胸,一手捻弄佛珠。

石心儿虎目环扫,又道:“我来给诸位提供策略吧,请大伙做记录。”

他的言语虽然平和,但是,对众军官充满嘲弄之意。

万事顺也好,夏战也罢,以及其他军官,皆是满脸通红,甚是尴尬。但是,谁也作声不得,乖乖地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凝神静听石心儿的御敌之策。

石心儿见状,便一字一顿地说道:

一是由石轩辕副总指挥率铁血特战队和尖刀连将瓮城北面长江边的鬼子军舰抢过来,免得鬼子军舰轰击瓮城,造成瓮城百姓大面积死伤。

二是请唐老县长相助,并由警卫连协助,动员城中百姓于明晚秘密撤往虎头山,最后由石某率警卫连留守瓮城,等候鬼子的到来。此时,瓮城已是空城,要是敌机空袭,石某可率警卫连藏身于瓮洞之中或是其他地下通道,等鬼子入城,石某还可以率部由北门退向长江边上的军舰里。

三是由万参谋长、夏营长率骑兵连在镇江之西并与句容交界的群山峻岭间一条狭长的公路两侧设伏,打击即将由镇江赶来围攻瓮城的鬼子。

四是凭石某与新四军游击队李若涵队长的交情,她必定会请新四军先头部队协助咱们牵制句容的鬼子。

五是夺取鬼子军舰后,石轩辕副总指挥率铁血特战队奔往南京闹事,同时联络栖霞寺的武僧加入铁血特战队,将动静闹大些,迫使由南京而来的鬼子回奔南京救援。

如果万事顺参谋长和石轩辕总副指挥的动静闹大了,那么,瓮城必定安全。

瓮城百姓又可以由虎头山回归瓮城安居乐业。

咱们从此也就有了瓮城这个大方后,不会再陷于无后方和无后援的危险作战境地了。

万事顺闻言,情不自禁地大声喝彩:“好!总指挥就是与众不同,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此乃我军之福也!”

他既是奉承石心儿,拍马屁的功夫又炉火纯青,恰到好处。当然,他也不得不折服于石心儿对于战略的制高点。<!--over--></div>

瓮城保卫战2

“啪啪啪啪---------”

夏战、刘三宝、王八、古雅观等人“霍”地起身,使劲地拍手叫好。

降龙也是倏然睁眼,双目绽放异彩。

“好了!弟兄们,兵法有云:兵贵神速。你们马上各回各的驻地,抓紧集合军官,研究部署具体的作战方案,尽快行动起来吧。石某-----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此仗打好,咱们便可以名扬天下,以后将会有更多的难民加入咱们的部队,将会更多打散了的兄弟部队散兵找到咱们。很快,委员长就会接见咱们的。”石心儿见状,便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让他们回归各自的驻地。

“是!”万事顺、夏战、刘三宝等人向石心儿立正敬礼,便退出了办公室。

王八、古雅观二人则是站在办公桌旁侧,等候小魏子的命令。因为他们要去抢瓮城北面长江边的鬼子小军舰。

而降龙则是因为是警卫连长,只能等到石心儿一起走。

“大哥,你去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歇息会吧,我已派人控制那里的医护人员,你再去做做医护人员的思想工作,明天再请唐老县长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然后又请城中的名人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如此循环,连番洗脑,这批医护人员必定可以为我军服务。”小魏子没有急于下令尖刀连和铁血特战队出发,而是先劝石心儿去休息。

虽然,稍前他对石心儿欲炸毁瓮城之狠、对于石心儿城府之深,有点看法,但是,现在,他听了石心儿一番话,又感觉瓮城有救,而且百姓不用流离失所。

最重要的是石心儿刚才在战略上的高屋建瓴、高瞻远瞩,让小魏子很是叹服。

于是,他恭请石心儿去休息。

古雅观急道:“总指挥,我妹和吴嫣姑娘已在医院的特护病里等你。”

他知道吴嫣喜欢石心儿,而自己的妹妹古雅娇则是小魏子的“发妻”,所以,他故意提醒石心儿。

只是,他一时还不敢改口称呼石心儿为“亲家”。毕竟小魏子与古雅娇没有举办过正式的婚礼。

“好!”石心儿点了点头,拿起军帽,戴在头顶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对于吴嫣和古雅娇如何,石心儿没作任何表态。

“二位-------王八率一部分人集合机枪在江边警戒;古兄率一部分人换穿上鬼子的军衣,让田月月和郝氏姐妹扮成艺伎,组织梅花楼里的部分支女,当作给军舰上的鬼子送慰安女,引军舰靠岸。请你们马上回驻地作动员,挑选二十名会游泳的士兵,潜往军舰,一旦军舰靠岸,或是军舰上的鬼子看到支女欢天喜地时,二十名士兵就开始铁血特战队配合,行剌军舰上的鬼子要害人员,控制军舰。”小魏子待石心儿一走,便向王八和古雅观面授机宜一番。

“哈哈哈--------”

王八与古雅观都曾追随过小魏子,知道小魏子计策的厉害兼好玩。

此时闻言,二人皆是大笑起来。

他们在笑声中,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小魏子则往办公室后的藤椅上一躺,就此合目养神一会。多天来,他忙于暗中策化和整编伪警、行剌鬼子军官、筹粮筹款,接应石心儿率部入城,也挺累的。

可是,他也睡不了多久。

半个小时候,王八和古雅观领着已换穿上鬼子军衣的尖刀连和铁血特战队员们过来了。

小魏子揉揉眼睛,只好起身,率队出发,由瓮城北门走出,直赴长江边。

春风沉醉,黑色的夜空笼罩着江面。

鬼子的军舰,就停在江边,距瓮城北门仅十余里路。

这阵子,没有中**队打扰,鬼子骄傲自满,夜夜笙歌。

虽然,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但是,军舰上仍然传出鬼子鬼哭狼嚎般的歌声,还有乐器演奏声,也有鬼子嘻嘻哈哈的买醉声。

军舰上的探照灯不时地照向江面的各个方向,各个窗户都透着灯光。甲板上只有十余名来回巡视江岸的岗哨兵。

虽然军舰已经靠在岸边。

但是,为防万一,小魏子仍然在距军舰三十米处的东面,低声下令:“张三,率潜水队下水,潜向军舰,我和弟兄们则到军舰边以歌女作引,让鬼子上当。”

张三没法吭声,因为他嘴里叨着一柄剌刀,接令便下水。

其他十九名队员,名是嘴里叨着一柄剌刀,依样学样,悄然下水,潜向军舰。

小魏子旋即沿着岸边,往西方向跑,来到了王八和古雅观等人身前,又低声下令:“月月、郝新琴、郝新秀,弹奏!其他姐妹,脱衣跳舞。快!”

按照小魏子事前的吩咐,王八和古雅观将“梅花楼”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跑或是不知逃往何处的支女十余人集中起来了。

这些支女之前被鬼子折魔,饱受欺凌,自然很乐意帮王八和古雅观的忙。

所以,此时,她们听得小魏子一声令下,便纷纷除衣,光着身子在岸边跳舞。

“铮铮铮铮铮--------”

田月月弹起了琵琶,郝氏姐妹拉起了二胡,给予伴奏。

支女们边舞边唱:“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洄,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沈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她们虽然是残花败柳,但是,毕竟还很年轻,均是因为接待鬼子多,身材有些雍肿,远远看去,则是较为丰满,光身跳舞,均是双峰晃动。<!--over--></div>

铁血特战7

但是,她们又本是人生悲苦,不仅很多中国“富贵病”人欺侮过她们,而且,她们还曾沦为鬼子的玩偶。

她们在凄凉的音律中,悲歌如泣,落泪如雨,凄美动人。

“哟西-------岸边是哪位长官率队前来慰劳我们?”

军舰上的鬼子岗哨闻声而动,喝问小魏子等人。

他们随即打开军舰甲板上的灯光,并固定探照灯照射江岸的方位。

他们看到了十余名玉体洁白、双峰晃动又载歌载舞的漂亮支女,便忍不住赞叹起来。

这些鬼子岗哨赞叹出声之时,也吧答吧答地滴着口水,十名岗哨全聚在靠岸边的甲板边沿上。

灯光下,他们的裤档明显地鼓起来了。

“八嘎------还不快放下木板?放野苟木头中佐过去?”田月月即是将琵琶交与李四,朝甲板上的鬼子岗哨大骂,然后才指着小魏子介绍。

她服侍过小魏子几年,也跟着小魏子学了几年的日语。

“咳!”甲板上的岗哨透过灯光一看小魏子肩膀上的扛星,吓了一跳,赶紧敬礼,然后放下吊板。

小魏子挥挥手,便领头踏上吊板,走向军舰。

“八嘎------啪啪------还不过去陪皇军?”田月月又打了一名支女两记耳光,怒骂一声,手指吊板,喝令支女们踏到吊板上去。

“砰-------”郝新秀又朝另一名支女的屁股踢了一脚。

当然,这是事先讲好的。

否则,田月月、郝新秀如此痛骂和责打支女,那些支女会反抗的,这场戏会演砸的。

“呜呜呜呼-------”那名支女本就悲泪如雨,此时挨了田月月两记耳光,更是嚎啕大哭,但是,乖乖地踏上了吊板,走向军舰。

甲板上的十名岗哨,赶紧分头行动,有人拟欲跑进船舱内,向军舰长相尺智沙大佐报告。

可惜,当几名岗哨刚走下甲板,便被游水潜来、刚爬上军舰甲板的张三等人握着剌刀一抹,做掉了。

另有几名岗哨猴急地走下甲板,踏向吊板,迎接一群光身妖媚的支女。

小魏子则是手握银针一甩。

第一名岗哨咽喉中针,将手中步枪扔进江水里,双手急捂咽喉,双腿一软,跪倒在吊板上,翻着白眼,很是奇怪地望着“野苟君”,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响。

小魏子又一甩手。

第二名岗哨正为此发呆,却也是如此中针,如此捂着咽喉,跪倒在吊板上。

小魏子又纵身一跃,从吊板上跃起,附身冲下,双臂一张一合,十指如钩,双手各扣住了两名岗哨的咽喉。

他双手各用力一捏,两名岗哨咽喉即断,无声惨死。

小魏子便如此的捏着这两名岗哨的咽喉,将他们提起又沉到水中去。

古雅观随即率领铁血特战队过吊板,佯装押着那些支女,走向军舰。

随后是尖刀连的副连长泥鳅,率领一个排的官兵,踏上吊板,走向军舰。

他们尾随而过,附身拾起了鬼子岗哨扔在吊板上的步枪。而王八则率两个排的官兵,留在岸边上警戒,架好机枪,紧握手雷,预防不测。

舰长相尺智沙大佐年纪较大,已经在舰长室里睡着了。

军舰上的陆战队长浅川千裕中佐、陆战队副队长朝仓加穗少佐因为这几个月来闲着无事,仍在军舰二楼的歌舞厅里喝酒、搂着艺伎玩乐。

第一小队长麻生芽衣大尉、第二小队长麻生奈未大尉、第三小队长麻生沙树大尉均已醉倒在各个小歌厅里。

服侍他们的艺伎也不敢走,凄凉地呆在他们身边。

小魏子在走过吊板之时,附身伸手,洗干净双手上的鲜血,便沿着一楼甲板边沿,弯身腰,躬身走向船舱。

他看到军舰上没什么异常,便又伸直腰,大摇大摆地跨步进去。

“咳!”船舱走廊里的巡逻兵看到一名“中佐”军官进来,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乖乖地躬身向小魏子问好。

小魏子目光紧盯着这几名巡逻兵的脸,背手走过他们面前,盯得这几名巡逻兵刚伸直腰身抬头又急低头躬身。

后面的泥鳅、古雅观、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孙七等人就不客气了,纷纷上前,忽然伸手捂着巡逻兵们的嘴,拔出剌刀就是一阵狠捅。

几名巡逻兵瞬间惨死。

田月月、郝氏姐妹领着那群光穿好衣服的支女,从船舱里找到扫帚、抹布、脸盆,倒水冲洗。

她们看到铁血特战队队员如此狠杀鬼子,心里均是十分痛快。有的支女不敢吭声,但是,她们个个心里使劲呼爽,大泄怨气。

她们心下暗想:此战之后,俺门也要学学两位郝大姐,申请加入铁血特战队--------杀鬼子,替被鬼子凌辱至死的那些姐妹们报仇雪恨。

小魏子在前走着,仍是双手背着,每往前走,便推开一间房门,如果里面乌灯黑火,他就想法亮灯。

如果里面灯火通明,那么,里面的鬼子也会朝他这位“中佐”立正敬礼。

然后,小魏子探臂出房门,挥挥手。

古雅观和一帮铁血特战队队员们就一拥而上,挥舞剌刀,捂着那些醉眼朦胧或是睡眼惺忪的鬼子,就是一阵狠捅狠砍。

田月月则率女队员们和那些支女尾随男队员们身后善后。她们将鬼子的尸体沉到长江里,然后将血水冲涮干净。<!--over--></div>

铁血特战8

泥鳅率一个排的官兵,跃上了军舰。

但是,按照事前的计划,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迅速控制军舰上的要害部门,并分兵在军舰上的各观察口处警戒。

他们跃上军舰之后,杀鬼子、抢机枪、拣手雷、占炮台、把住驾驶室。

然后,圆滑机灵的泥鳅便分兵把守各要害处,派兵控制军舰上的各进出口处,认真地设立了自己的岗哨。

很快,第一小队长麻生芽衣大尉、第二小队长麻生奈未大尉、第三小队长麻生沙树大尉以及那些可怜的艺伎、被抓来的舞女和支女,甚至是苦力工,纷纷在铁血特战队员们刀下丧生,并被沉尸江中。

这个时候,没有特战队员们会手软。

杀红眼的时候,也不会去认究竟谁是真正的敌人,反正看到鬼子就杀,和鬼子搂抱在一起的支女也杀。

抱头闪躲的苦力、惊叫的水手,全杀!

没法子,此时放生一人,就等于泄密,就等于给鬼子喘息之机,就等于让鬼子去搬兵来杀自己。

在实施具体的战术问题上,小魏子是很狠的。

虽然,在讨论战略问题的时候,他会心软。

但手起刀落之时,小魏子又如何能想那么多呢?就他率一个连加几名特战队员,要控制这艘军舰,只能是见人就杀,杀到最后没什么敌人时再说。

军舰四周的江水一阵殷红,冒起一串串红红的气泡。

张三又蹑手蹑脚地走出船舱外,朝岸边的王八和两个排的官兵挥了挥手。

探照灯下,王八看得清清楚楚,便朝两个排的官兵挥了挥手,低沉地喝了一声,“弟兄们,报仇雪恨的时刻到了。上!”他便握着“盒子炮”,领头踏上吊板,跑向军舰。

尖刀连所剩两个排的官兵们,亢奋异常,快速跃过吊板。

王八跑过吊板,又低吼一声:“三班,负责守住吊板。其他弟兄,跟我来。”

他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守吊板,率领其他官兵冲进了船舱之中。战斗有序展开。

他们看到田月月等人在二楼楼梯口冲涮血迹,便知道小魏子等人潜上了二楼。

于是,王八率两个排的官兵,也直奔二楼,相助小魏子和铁血特战队的队员们去了。

“王连长,二楼的每个房间交给你了。无论是鬼子或是艺伎或是其他人,皆是一个活口也不留。特战队,跟我去夜总会。”小魏子听到二楼的歌舞厅还有奏乐声、鬼哭狼嚎声,便低声地吩咐王八率队去处理二楼的每个房间,自己率铁血特战队去直扑“夜总会”。

“是!长官!”王八粗鲁,但是,这种不太有脑子的人执行命令往往是最坚决。

小魏子知人善任,将这个不能纯粹讲心软、讲人情的活,派给了王八。

王八应了一声,又低声吩咐两个排长分别各带两个班的战士去搜索二楼所有的房间,杀光所有房间的人。

军舰上的陆战队长浅川千裕中佐、陆战队副队长朝仓加穗少佐因为这几个月来闲着无事,仍在军舰二楼的歌舞厅里喝酒、搂着艺伎玩乐。

小魏子背着手,握着两把“盒子炮”,跨步走进了“夜总会”。古雅观因为是独臂,所以握着剌刀,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孙七此时则全换上了刚从鬼子那里抢来的机枪,尾随着小魏子,端着机枪而入。

他们进来就关门。

船舱里,四周都是铁,包括门,而且很厚重。

真要打起来,恐怕声音也传不出去。

“哟西-------山田君,你怎么来了?喝酒!”浅川千裕醉眼朦胧,眼花缭乱,感觉小魏子很象一位故人,便握着酒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将酒瓶伸向小魏子。

小魏子不待他走到跟前,便抬脚一个“蹬腿”,对着浅川千裕就是当胸一踹。

“咔嚓--------”

“砰------哎呀-------”

“咣--------”

别说浅川千裕没防备,就算他有防备,也禁不起小魏子这么一踹,他的胸骨即断,残具倒跌向沙发上,酒瓶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浅川千裕连声惨叫,醉意即醒,一手捂胸,一手指向小魏子,欲喝问小魏子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张三端着机枪,一个侧身,用机枪托狠砸在浅川千裕的侧额上。

“咔嚓-------”浅川千裕即时头破血流,额头都歪了,身子一斜,便从沙发上滑下来,双手一摊,魂归毒蛇岛了。

小舞台上的乐队,登时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乐曲即停。

沙发上的鬼子军官们纷纷惊醒,那些光着膀子胡乱跳舞的鬼子士兵嚎叫着,扑向小魏子。

甚至于鬼子的乐队队员,也纷纷拿起鼓棰、板凳、酒瓶冲向特战队员们,希望以此一拼,搏一条生路。

李四、赵五、钱六、孙七,背靠着背,各端着机枪,分从四个方向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官兵纷纷中弹而倒,溅血惨亡。

而小魏子和张三,就地打滚,滚到了沙发后。

朝仓加穗等数十名鬼子官兵和乐队队员、艺伎,在惨叫声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每名鬼子都是身中数弹。<!--over--></div>

铁血特战9

弹孔冒烟,血腥味很浓。

血水铺地,沾鞋鞋湿。

就连“夜总会”四周的墙壁,都是血红。

灯光照耀下,整个“夜总会”弥漫着猩红色。

“张三,你和弟兄们一起,查查还有没有活鬼子?抓紧补枪,然后叫月月来清扫这处鬼窝。”小魏子站起身来,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拉开铁门,出去透气去了。

古雅观从另一个角落里,推开沙发,爬起身来,浑身血水,也握刀走出了房门,尾随小魏子而去。

两人走向一层的驾驶室。

此时,泥鳅除安排自己所率的那个排分兵到处警戒外,他自己也亲率一个班的战士到处搜索舰长。

搜索未果。

泥鳅率队,便又到回二楼的楼梯口,恰好看到田月月率领郝氏姐妹及一群支女在清扫楼梯口的血迹。

于是,泥鳅便低声问田月月:“月月姑娘,你会说日语,请帮我问问这名俘虏,看看舰长在哪里?”

说罢,他又指指自己身后一名鬼子俘虏兵。

这名鬼子俘虏兵双臂被反手捆绑。

他的身后还有泥鳅的两名亲信用剌刀指着他的背部。

田月月点了点头,便军靴中拔出剌刀。

她横刀于那名鬼子俘虏兵的脖子上,冷冷地喝问:“说,你们的舰长叫什么名字?他现藏在哪里?”

参加抗战几个月了,她从小魏子身上学会了冰冷和狠辣,出手也快。在“梅花楼”里那段不堪回产的经历,使她看到鬼子,就心怀刻骨的仇恨。

俘虏兵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道:“舰长相尺智沙大佐年纪较大,已经在地下船舱的舰长室里睡着了。”

田月月移开剌刀,说道:“那你领我等去地下船舱找舰长。”那名俘虏兵点了点头,便沿着楼梯口,走向一楼,走向地下船舱,走向相尺智沙的卧室。

泥鳅手一挥,率这个班的战士,紧紧地跟着这名俘虏兵。

“弟兄们,抓到舰长,必须留活口。因为我们不懂如何航船?必须得有三两名鬼子陪伴舰长替咱们航船。记住了吗?”走到相尺智沙的卧室前,泥鳅便低声地吩咐全班官兵。

“记住了!”全班官兵异口同声回答。

“呀--------八嘎------”

此时,相尺智沙被吵醒了,自己推门而出,破口大骂,但是,他仅骂二字,便被泥鳅握枪指住了咽喉。

“啪啪--------”田月月甩手就给相尺智沙两记耳光。

打的非常响亮。

“哎呀------”

相尺智沙双手捂腮,惨叫了一声,牙血直流。

“你,从现在开始,听我的命令!否则,将你剁成肉浆!”田月月用日语命令相尺智沙,说罢,横刀反抹那名俘虏兵的脖子,给相尺智沙做了一个示范动作。

“唰--------”

那名俘虏兵做梦也想不到田月月会杀他的。

而田月月杀他的时候,只是反了一下手,并无转身。

他喉咙立断,翻着白眼,瞪了田月月的背影一眼,便侧倒在地上,惨然去逝。

这个班的战士见状,既惊叹于田月月娇捷的身手,又纷纷侧目而视泥鳅。

因为抓舰长之前,泥鳅下达过不许杀舰长及俘虏兵的命令。可现在田月月却有违反命令之嫌。

但是,泥鳅是圆滑之人,岂会得罪小魏子身前的红人田月月?再者,田月月不是尖刀连的战士,她是铁血特战队员。泥鳅纵然不满田月月,也无法怪罪她。

因此,泥鳅看到战士们向他望来,他赶紧别开头去。

战士们一阵愕然,却也不敢吭声。

郝新秀蓦然跨步上前,一脚踹去,正中相尺智沙的裤档。

“汪------汪汪-------”相尺智沙双手下移,捂着裤档,蹲在房门前,登时学起狗吠来,眼泪汪汪。

他的“短棰”和两只“坏蛋”给郝新秀踢坏了。

对于同样在“梅花楼”里有不堪回首经历的郝氏姐妹来说,看到鬼子,最想踢的地方,就是鬼子的裤档。

“好!”

“小鬼子,你也有今天?”

“啪啪啪啪--------”

那群尾随而来的支女见状,激动地喝彩,拍手叫好之余,又泣声而骂。她们最恨的,最讨厌的就是鬼子的裤档。

田月月收起剌刀,双臂一张,横在房门前,说道:“姐妹们,别杀这条东洋狗,咱们暂且留着它的狗命,替咱们航船。”她出了口恶气,脑子清醒过来了,遂想起了之前泥鳅下达的那道命令。

“老烟枪、二狗,你们两个陪月月姑娘看着小鬼子,押他去驾驶室。记住,既要保证他的安全,让他替咱们驾船,又要看他,别这畜生跑了。其他弟兄,跟我来,再去抓几名鬼子作陪。”泥鳅见状,便又圆滑地下令,率几名战士走开了。

“郝大姐、郝二姐,搜这名东洋狗的卧室,凡值钱的东西,分给今夜陪咱们杀敌的姐妹们。老烟枪和二狗,你们押着这条东洋狗,随我去驾驶室。”田月月倒是很大气,把捞好处的活留给郝氏姐妹及那帮支女,自己领两名战士,押着相尺智沙走向驾驶室。

“谢谢月月姑娘!”一帮支女登时兴奋起来,她们的心被田月月之言感动了。

她们一起涌入了相尺智沙的卧室,东翻西倒,翻箱倒柜。<!--over--></div>

深情款款

郝氏姐妹相视一笑,转身离开了相尺智沙的卧室,尾随田月月而去。

现在的郝氏姐妹已经不求财。

她们求的就是多杀鬼子,为亡夫和她们的孩子报仇雪恨。集体军旅,剌激的杀鬼行动,多番斗智斗勇,使她们成为坚强的战士。

东方欲白,江面上增添了一份寥廓与寂静。

军舰上的剌刀,亮闪闪的。

“猎倭”在一楼甲板上撕咬着一具鬼子死尸,满嘴是血,吃的津津有味。

石心儿率警卫连官兵到了。

他不放心小魏子仅率铁血特战队和尖刀连到鬼子的军舰上去决战,因为鬼子的军舰足有一个中队的武装。

所以,他一直站在瓮城北门城楼上观望。

他也是一夜未合眼。

但是,黑漆漆的夜,乌灯黑火的江面,石心儿纵有望远镜,又哪能看得见小魏子的行动?

后来,吴嫣在医院的特护病院里等得不耐烦了,便喊醒古雅娇,陪她到城楼上去找石心儿。

石心儿见状,干脆率警卫连也直扑江边,踏上鬼子的军舰,观察情况到底如何。

直到赶到江岸边,来到鬼子的军舰前,石心儿才放心。因为他看到自己的部属已经在军舰上甲板上警戒了。

降龙牵着“猎倭”,留下一个排的战士保护石心儿,便率两个排的战士帮忙打扫战场,清理死角,不让一个鬼子活着。有警卫连的相助,王八和泥鳅率队歼敌更快了。

此时此刻,石心儿站在驾驶室门口里,望着田月月指挥相尺智沙教育鬼子的几名俘虏兵不可与**对抗。

他的目光温和地审视着田月月,心里暗道:看样子,战争能使人迅速成熟!月月以前不过是陪轩辕兄弟玩耍的小丫环,现在,她已经不输给我部任何一名士兵了。

小魏子匆匆赶来驾驶室,看到石心儿,愕然惊问:“大哥,你咋来了?”

“呵呵,魏子,我想死你了!”古雅娇闻声转身,看到小魏子,喜出望外,纵体入怀,娇笑出声。

“哈哈哈--------”

驾驶室里外的官兵见状,大笑起来。

吴嫣眼神里全是对古雅娇的羡慕之情。

尾随而来的古雅观,眼望妹子与小魏子当众亲热,颇有些不意思,又转身走开了。

小魏子俊脸发热,赶紧推开古雅娇,以一副很正经的语气,说道:“严肃点,这是战场,咱是军人,不可胡闹。”

“严个鬼!你这个花心汉,负心人,故意把我调到参谋部,想支走我,去另找别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花心萝卜呀?我呸!”古雅娇却嘟起小嘴,大骂小魏子,又伸手去扯他的耳朵。

她当了几个月的“少妇”,再也不是昔日的小女子了,不会随便怕羞了。

“哈哈哈--------”

众官兵又是一阵大笑。

万事顺自然是随石心儿而来的。

他怕石氏兄弟尴尬,便大声说道:“弟兄们,到舰上四周再看看有没有活口?除了驾驶室里的几名俘虏兵,其他鬼子,一个活口不留。”

众官兵一哄而散,四下搜索去了。

“娇子,你陪吴嫣回南京吧。一起看望吴伯父,搜集鬼子的情报,剌杀鬼子,袭击鬼子,迫使南京的鬼子不敢随便乱调度,以保我瓮城安全。”石心儿见状,便为弟弟解围,亲切称呼古雅娇,吩咐她陪吴嫣随小魏子走。

他心里也不愿意吴嫣追随自己。

他虽然城府深,但是心肠亦好,暗道:自己既然无意接受吴嫣的那份情,就别耽搁人家的青春,女人年龄比金子还贵。若误了她的韶华,自己这辈子也绝难心安!

再说,吴嫣也不容易。

她一介富家千金,随自己爬山涉水,浴血疆场,万一丢了性命,自己怎么向吴家交待?往后如何面对吴国豪?而且,吴国豪还是自己争取的抗战对象!

无论是于情于理,石心儿都感觉须让吴嫣回去南京,回到吴府大院去好。

古雅娇闻言,心花怒放,松开小魏子的耳朵,转身拉住吴嫣的手,生怕她独自走了似的。

小魏子一怔,没想到自己这次会与吴嫣同行?

他和石心儿不一样。

他喜欢美女,喜欢吴嫣。

尽管他知道吴嫣爱的是石心儿,但是,他也知道,石心儿不喜欢吴嫣。

如能得到美若天仙的吴嫣,小魏子也不算是与兄长石心儿争女人。

除了杀敌,小魏子最感兴趣的还是美女!

“不!”吴嫣却甩开古雅娇的手,坚定地说道:“瓮城决战在即!我岂可离开你?要死,咱俩一起死!”

众目睽睽之下,吴嫣虽然俏脸发热,却仍是深情款款地向石心儿表白。

四周尚有些许官兵,他们们骤然感动,个个热泪盈眶,都很钦佩吴嫣,都暗暗地祝福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石心儿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好!娇子跟着魏子走,月月改入参谋部,陪着你。军舰上,也只有你和月月懂些日语,你们要轮流守着鬼子,一定要迫使鬼子教会弟兄们航船。”

他的心也是一阵感动。

他几乎也忍不住热泪。

但是,他城府深,神色不变,语气平淡。

言罢,他转过身去,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支,叼在嘴里。

他取烟之手,隐隐有些抖。<!--over--></div>

美女特战队2

万事顺机灵又乖巧地掏出打火机,为石心儿点烟。

“啪-------”

火机着火的那一刻。

万事顺看到了石心儿的手还在抖。

石心儿的双唇蠕动着,他的眸子里隐有泪光。

这一刻,万事顺心里暗暗叹息:石总,你既然这么激动,为何不流露出来?难道你心中另有苦衷吗?

万事顺想不明白,吴嫣无论文才和样貌,都堪称一绝,还有她对石心儿的那份深情。

可为何吴美人却总是难博石心儿一笑呢?

难道石心儿的心早有所属?可哪个伊人又在何方?人世间,还有比吴嫣更美的姑娘吗?

他合上打火机,陷入了沉思之中。

吴嫣见石心儿同意自己留下,不由既欢喜又心酸:欢喜的是她能留下来。心酸的是,她暂时不能呆在石心儿身边,因为他要回瓮城,而她却得留在军舰上。

刚才,她透过打火机的火机,也看到了石心儿的手在抖,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

她不再言语,怕石心儿难堪。

她小心翼翼地呵护这段情,这段很苦涩的感情。

她不知道到头来有没有结果?

但是,她从跟着石心儿走向虎头山的那刻开始,就决定了一生要追随他,呵护他,照顾他,陪伴他。

她的心从未动摇过。

她对他的爱,也从未动摇过。

为了他,她甘心舍弃繁华富贵,远离父母双亲。只为,得到他的爱!

“娇子,你去把特战队员们都叫到这里来,我们要出发去南京打鬼子了。”小魏子见吴嫣死活也要留在石心儿身边,心头一阵复杂,但没流露出情绪,吩咐古雅娇去找人。

他机灵地转移众人的视线。

“长官,我们也要加入铁血特战队!”此时,那帮支女跑到这边来,大声嚷嚷。

还有两名支女跑到石心儿跟前,敬着不太标准的军礼。

古雅娇眉头一皱,说道:“姐妹们,你们加入尖刀连吧。尖刀连跟鬼子打仗特玩命,那才过瘾。”

“哈哈哈---------”

驾驶室门前附近的人都大笑起来。

虽然古雅娇自认为说的很委宛,但是,在场之人全都能听出来,她是怕这么多漂亮女人围着小魏子转,她怕小魏子掉入了“温柔陷阱”。

即便是心情十分复杂的吴嫣,也是忍俊不禁,灿烂地娇笑起来,明眸皓齿,甚是迷人。

石心儿眼望吴嫣,不由心神一荡,急又移开目光。

“报告总指挥,卑职提议重建美女特战队。这帮姐妹有过‘梅花楼’的经历,她们若能参加抗战,对于迷惑鬼子,相助铁血特战队杀鬼子,是百利无一害。卑职还提议,由古雅娇任美女特战队的队长,郝新秀、郝新琴任副队长。”小魏子的脑子转得最快,马上立正向石心儿敬礼,表情严肃地提出多种建议。

“哈哈哈---------”众人又大笑起来。

但是,笑声之中,众人又很佩服小魏子的睿智和快速反应。其实,在此之前,小魏子已经组建过美女特战队了。

石心儿城府深,性格稳重,没有答话,而是望向古雅娇,意思是:娇子,你的意见呢?

“嗯!我同意!”古雅娇听说让自己当队长,当然乐意了,触及石心儿的目光,当即表态。

“好!就这么定了。万事顺,马上拟草告示,通报全军。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即刻更换干净的鬼子服装,潜往南京,扰乱鬼子,保卫瓮城。”石心儿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也作出分工。

“喔------呵呵--------”郝氏姐妹以及十名支女,高兴得又蹦又跳,很是快乐。

“站好!我告诉你们,咱们是军队,不是狗洞!不是谁想钻,就可以钻进来,也不是随便可以出去的。严肃点!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大伙要有组织纪律性,听到了吗?”古雅娇首次担任军官,很是痛快,马上严肃起来,训斥这帮由支女组成的美女特战队。

只是,她很娇俏,很年轻,很稚嫩,很象个小姑娘,说这么严肃的话,兼之,她稍前还活蹦乱跳的扯小魏子的耳朵,这很在场之人都忍俊不禁。

众人想笑,但又急急捂嘴。

“是!长官!”郝新秀赶紧向古雅娇立正敬礼,马上严肃起来。

她从一名在鬼子胯下承辱的小戏子,成长为一名铁血特战队员,现在担任美女特战队的副队长,变化之大,难以预想,故此,她很珍惜这份光荣,马上严于律己,率先垂范。

“姐妹们,听我号令,排列好队形,向后转,跑步回到舰长室更衣。”郝新琴赶紧替古雅娇分忧,喝令众女队员列队、去更衣。

十名新生的美女特战队员,赶紧列队,跑步走了。

“王八,率尖刀连回城。普法,你率一个排,留守这艘军舰,保护好吴嫣姑娘和田月月姑娘,逼使鬼子教会弟兄们航船,随时保证通讯畅通,如遇鬼子来电,均由吴嫣或是田月作答。”石心儿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下令换防,还严命普法领警卫连一个排留守军舰。

“是!长官!”王八和普法两人立正敬礼,各自转身去安排换防工作了。

“兄弟,刚才我来的时候,是驾着你那辆轿车,还有辆大卡车来的。有两辆车,够你率两支特战队去南京的了。天快亮了,你们上路吧,珍重!”石心儿要离开军舰了,临别在即,依依不舍地提醒小魏子。<!--over--></div>

空城计1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想法狠整京城的那些小鬼子,扰乱他们的后方,扰乱他们的阵脚。”小魏子点了点头,又向石心儿保证。

然后,他又附耳而语,低声说道:“大哥,代我看好唐家大小姐。娶到她,便是娶到一座金山,咱兄弟俩的军队,才会有后方根基,才有经济基础。须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且,唐星瑞有后台,有号召力。”

石心儿点了点头,说道:“嗯!你昨夜提到的那个吴半仙,我将他藏在你那辆轿车的后尾箱里。”

说罢,他便转身而去,离船上岸,回归瓮城。

晨风扑面,轻拂着吴嫣的长发。

石心儿离船回城,她的心空荡荡的。

虽然军舰与瓮城相距并不远,但是,对于心中只有石心儿的吴嫣来说,她和石心儿不能朝夕相处,便似是天南地北,海角天涯。

她目送石心儿离去,又跑上军舰顶层的甲板上,妙目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含泪凝视着石心儿雄伟身影的消失。

“姐,别难过了。这是战争,分分离离,很正常!等赶走了小鬼子,家家团聚,你与我家大少爷也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经历了“梅花楼”那段苦难,田月月思想成熟特别快,她走上军舰顶层甲板,劝慰吴嫣。

“嗯!我想家了,想爹了,想娘了,想大哥了------”吴嫣两行珠泪滑落,口是心非地应付田月月,转身掩脸而泣,跑下了楼梯。

“唉------”田月月一声长长的叹息,俏立于甲板之上,转身向东,望向长江东面的镇江。

她的兄长田七,正和夏战率骑兵连赶赴镇江与句容的狭长公路上设伏。

但是,石心儿设计的这场伏击战能否打成?

鬼子是否会中计?

即便是鬼子中计了,掉入伏击圈了,骑兵连又是否能打赢鬼子?虽说夏战和田七率领的骑兵连,但是,却没几匹战马,100多人枪仍是跑步前进为主。

战火无情人有情。

田月月心中腾起团团疑问,也升腾起阵阵对兄长生命安全的担忧!

清晨的瓮城很安静。

清风轻拂着柳枝和嫩叶。

“沙沙”的声音,似情侣窃窃低语,绵长悦耳。

唐府大院内,却象沸水炸开了锅。

大清早的,唐星瑞便命保镖护院们,请来了城中的乡绅和财主,还有新任警察局的光杆局长邵帅峰,到唐府三层洋楼的一层大厅议事。

当唐星瑞提出要执行石心儿的动员令,请大伙帮忙,一起动员城中百姓撤出瓮城时,乡绅、财主和邵帅峰等十几人均是反对,七嘴八舌地反对。

没有人舍得离开城市,到深山老林去生活。

有人说:“唐县长,你与石总是亲家,你当然相信他的鬼话了。”

有人说:“唐县长,老夫感激石总率部赶走鬼子,还给瓮城一片净土,可老夫也已经报答他了,送了二十担粮食给他的部队啊!”

有人说:“唐县长,哪有到深山老林当县令的?要是那样,你自己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有人说道:“唐县长,别折腾这事了,还是抓紧为令媛办喜事吧!冲冲喜,说不定,瓮城这道坎也就过去了。”

有人说:“唐县长,小儿从军未归,小女远嫁他乡,咱家就两个糟老头,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

有人说:“唐县长,城里人就是城里人,只懂经商做买卖,到深山老林去,咋活呀?谁买咱家的货呀?”

邵帅峰说:“对啊!老县长,城里人家当多,经不起折腾!唉,如此折腾来折腾去,当初还不如不惹小鬼子好了。”

还有老财主说:“对啊!咱又没去惹小鬼子。就算几天后鬼子进城,咱也不怕。再者,九千多民众,到那面积不大的虎头山,能藏身吗?九千多人吃啥呀?到时想吃屎,恐怕大伙也饿的没人能拉出来呀!”

唐星瑞不仅没有说服乡绅财主,反而被弄得心烦意乱。杂音太多,他不知道应付谁好?

“诸位前辈,均是言之有理。不过,人生总是有得有失。要想有收获,就必须要付出。要想保命,就得舍财。命比财重,有命才有财。诸位前辈计算一下,鬼子没入侵瓮城之前,瓮城有民众两万余人。现在呢?在鬼子的屠刀下,只剩下九千多人了。凭石总指挥所部400人枪,是没法守住瓮城的。若是鬼子这次重夺瓮城,来一次象‘南京大屠杀’那样的瓮城大屠杀,咱们怎么办?九千多民众,够没有人性的鬼子屠杀吗?请父老前辈们看看这份陪都来的报纸吧!上面,刊有鬼子南京大屠杀的图片和揭露文章,而且这是外国记者写的。诗诗作为晚辈,本不敢妄言,但是,为了配合石总唱好这出空城计,保证瓮城九千多民众的生命安全,诗诗斗胆直言,万望诸位前辈见谅。”此时,唐诗诗身穿红色旗袍,高雅地从楼上走下楼,一边走,一边扬着手中的报纸,劝说众乡绅财主。

她身材高挑,双峰高耸,纤腰圆臀,丰盈迷人。

开叉的旗袍丫,露出她那洁白修长带圆的水嫩美腿。

说话间,她便走到了楼下,将手中报纸递与靠楼梯而坐的瓮城金行掌柜鲁喜财。

香风扑面,幽兰吐艳。

十几名乡绅、财主的眼球,立时聚焦于唐诗诗身上。此时此刻,没什么能比唐诗诗魔鬼般的身材更吸引人的了。<!--over--></div>

空城计2

鲁喜财抬目一望美貌如画的唐诗诗,登时双目血红,张大嘴巴,顿时呼吸粗重起来。

其他一些乡绅财主瞬间窒息。

“啪啪-------”

个别财主,口水哗啦啦地流。

每个人的双目都快凸出来。

唐诗诗曼妙地走过鲁喜财跟前。

鲁喜财合上双目,深呼吸了一下她身上散发的处子体香。大厅里,一阵寂静,没有人看报纸,更没有人说话。

倾刻间,似乎所有的财主都窒息了。

这帮财主,本都是三妻四妾之人,均都贪财喜色。此时,看到美人来了,他们只顾欣赏美色,哪有心思讨论什么“动员令”之事?

唐星瑞看到这个情景,不由勃然大怒,“啪”地一声,蓦然一拍茶几,大声喝道:“鲁喜财,报刊上到底刊载什么内容?你不看报,就递给老子看。”

“哦,哦哦------瓮城大屠杀--------哎呀,这小鬼子怎么还来杀人比赛呢?他娘子的--------小鬼子,真没人性!”鲁喜财哆嗦了一下,赶紧睁开眼睛,瞟了手中报纸一眼,胡说八道起来。

“卑职赞成唐老县长和石总唱的空城计!”邵帅峰惊醒过来,着魔似的握拳高喊口号。

但是,他的目光却始终游荡在唐诗诗的双峰上。

唐诗诗每走一步,双峰每晃动一下。

邵帅峰的脑袋就晃动一下,口水流一滴,身子抖一抖。

至于他喊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赞成!”

“好!”

乡绅、财主纷纷惊醒,本能地赞成。

触及这些色色的目光,唐诗诗芳心也是一阵害臊,但是,她以前是学生领袖,经常走上街头演说的,胆大心细。

于是,她将计就计,目前也只能如此使用“美人计”来吸引众人的眼球。

她双颊发烫,红艳似霞,睫毛低垂,遮罩美目。

唐星瑞松了口气,对于众乡绅如此盯着唐诗诗瞧,他也只能是靶场上练瞄准——睁只眼闭只眼,能办成事就行。

他心里叹息一声:唉,他娘的,威望敌不过美色啊!老子大半辈子在瓮城呼风唤雨,到头来说话也没屁用,连闺女走几步路都不如!

于是,他便站起身来,喝令一声:“唐山,念分工名册,每两个掌柜负责一个片区民众的撤离。”

唐山放下茶壶,从怀中掏出名册,念道:“鲁喜财、邵帅峰负责瓮北片区212户-----------”

唐诗诗走出大厅,来到前庭,俏立于翠竹前,这才长长地呼了口气,稍稍放松了些心情。

她忽然想:爹昨夜回府,和我说起了提亲的事,我真要嫁人了吗?我此前不是一直和同学们走上街头,呼喊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吗?为何我又走相亲之路?

唉!其实,我和那个什么石轩辕,根本就没什么接触。爹咋能如此轻率决定,将我许配予他呢?

她凝望翠竹,却神思悠悠,眼前晃动着小魏子英挺帅气的身影,还有几个月前她和他在钢琴前拥吻一起的情景,感觉恍然若梦-----------

春回大地,天气渐暖。

桃红柳绿,鲜花盛开。

没有鬼子的街头,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瓮城百姓又敢出来逛街了。

石心儿率队回归瓮城,阳光刚露出笑脸。

但是,街头已经很热闹了。民众也有了笑脸,情侣也敢手挽手,商贩推拉板车,各商铺的门也早早打开迎客了。

万事顺感慨地说道:“要是没有鬼子的侵略,我国民众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要不是鬼子来闹腾,老子早就娶媳妇了。他娘的,俺娘盼抱孙子盼了三年,老子从东北跑到关内,结果还是没能娶上媳妇,考个军校,又有什么鸟用?鬼子一来,老子还是没能娶上媳妇,这个疙瘩闹的--------”王八步行在石心儿的身旁,闻万事顺一言,气呼呼地大骂鬼子,语无伦次。

“王八,只要咱们把瓮城守住,你娶媳妇的事,包在石某身上。呆会早饭后,你和泥鳅率尖刀连出发,在南京至瓮城公路两侧附近设伏。我估计鬼子今天就会知道瓮城失守的消息,无论是南京,抑或是镇江,鬼子很快就会派兵前来重夺瓮城。别看瓮城是个小城池啊,鬼子失掉了这座城池,一是丢不起面子,你想想,他们叫嚣着‘三个月灭亡中国’,多狂啊!现在半年多过去了,鬼子也没占中国多少地方;二是南京、瓮城、镇江、句容这个矩形阵就不复存在了;三是新四军先遣部队已到大茅峰,必定会打句容城的。若是鬼子不夺回瓮城,那么,南京与镇江之间就连接不起来了,句容也会成为一座孤城,将会更快落入新四军的手中。”石心儿听了王八之言,便趁机开导他,让他率部去京瓮公路两侧设伏。

万事顺认真地听着石心儿的分析,脑海里快速思考反应,接着说道:“对啊!石总的意思,咱们要把战火引到城外去。如果等到鬼子围攻瓮城,咱们才开打,那么,瓮城难免会毁于战火之中,不仅你娶不上媳妇,而且,咱们还会成为千古罪人。”

“是!长官!”王八一听,高兴接令,立定脚步,向石心儿和万事顺敬个军礼,便跑开了。

他率领他的尖刀连,跑步入城,直奔瓮城饭店就餐,然后出城设伏去了。<!--over--></div>

谁是雪樱

“石总,骑兵连半夜出发了,现在,尖刀连又要走,警卫连留了一个排在鬼子的军舰上,你身边就只剩下两个排了。你既料定鬼子必定会尽快围攻瓮城,咱们仅凭两个排的后力,如何御敌?须知,两个排合起来也不到100人枪,不及鬼子飞机几颗炸弹的轰炸啊!”万事顺望着王八和泥鳅远去的身影,忧心忡忡地说道。

“参谋长,咱们唱的是空城计啊!白天封城,等晚上老县长把城中百姓动员到虎头山后,你就领参谋部人员和医护人员到虎头山去,负责引导百姓潜伏起来,我率警卫连所剩下的两个排留守瓮城,鬼子不可能将整座瓮城炸毁。所以,我和两个排的战士不怕鬼子飞机和炮火的轰炸。反正城中还有地道、排水道,躲躲闪闪避避,应该安全。新四军必定攻打句容,夏战率骑兵连在镇瓮公路上的伏击战、王八率尖刀连在京瓮公路上的伏击战很快会打响,轩辕兄弟在南京城闹一闹,鬼子也未必会来围攻瓮城。但是,鬼子的飞机来轰炸瓮城,还有长江的几艘鬼子军舰炮轰瓮城,那是肯定的。”石心儿气定神闲地说道,仿佛不当鬼子是一回事似的。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盒烟,掏一枝叼在嘴里,拿火柴点烟,又吐了一口烟圈。

万事顺骇然地说道:“石总,你别想的那么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这-------想法------太冒险了。要不,让卑职留守瓮城,你率队并引导百姓到虎头山去?”

他结结巴巴地劝说,还因为紧张,忘了给石心儿点烟了。

石心儿摇了摇头,吸了口烟,又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主帅的决心,才是稳定军心和民心的主导因素。我若是走了,警卫连肯定无心留守瓮城,而潜往虎头山的民众也必定心神不宁,无法安静潜伏,必定会引起鬼子注意及炮轰。所以,今夜你引导百姓入山时,一定要强调是我留守瓮城,一定会确保百姓家园完好。如果我真是不幸战死了,那也值得,至少,瓮城九千多百姓会悼念我。”

万事顺难过地说道:“石总------那------这,也太为难你了-------唉,我这个参谋长真是白当了。你们石家兄弟俩在战略战术上表现都很出色--------”

他说到这,哽咽难言,眼眶发红。

石心儿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言语,吞吐几口烟,便揽着他的肩膀,走回伪警局去作更加周密的战术部署---------

江南春季潮湿,天气多变。

午后,乌云密布,雷鸣电闪。

绵绵春雨垂涎,如纱如丝。

京城玄武湖,碧波拍浪,细柳依依,美景如画。

湖岸那幢别墅,原是鬼子驻玄武湖步兵中队长、少佐浅仓荒井的办公楼。

因为近期日军缘于北上进军中原腹地之需要,将领有所调整,兼之此前浅仓荒井被小魏子所杀之后,有一段时间无人敢住此别墅。

所以,现此别墅已改作日军少将、混成旅团长山本四六的官邸。

山本四六又矮又瘦又黑,还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年约四十,看上去却有六十多岁的样子。

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因为情况紧急,亲来这里向山本四六报告情况:“将军阁下,句容特务机关长伊腾里翔应瓮城驻军中队长野生督史三天前的邀请,今天下午驱车前往瓮城,车队至瓮城郊外时,发现瓮城外的驻军可疑,而瓮城城门紧闭,于是,伊腾里翔便下车用中文去问岗哨,发现岗哨是地道的支那人口音。而且,城外驻军很少,远不如之前野生督史所派的两个小队人马之多。于是,伊腾里翔便赶紧回城,他刚回到句容,就接报大茅峰进驻了支那新四军的一个先遣团。他赶紧将情报传递我处。我处致电镇江特务机关长森下松仁大佐,请他致电瓮城找野生督史一试,结果发现对方鬼话连篇,森下大佐三次要求野生督史接电话,但是,都被对方委宛拒绝。卑职怀疑,瓮城已经落入新四军先遣部队之手。而且,卑职据此推测,支那新四军后续大部队即将前来江南,会聚南京周边山岭,以他们最擅长的游击战术和群众工作来对付我大日本皇军。因此,卑职恳请将军阁下,多调拨部队给我特务机关临机调用,另给句容、镇江、瓮城及其他周边城池多配驻军,以确保我占领地城池之安全。”

他说罢,直起身子,双手奉着文件夹,又躬身递与办公桌后的山本四六。

“稻田,马上致电瓮城北面长江岸边的‘剌秦号’军舰,令舰长相尺智沙派陆战队去瓮城打探情况,限所派之人二十分钟到野生督史的办公楼回电给我。”山本四六没看文件,接过文件夹便甩在办公桌面上,马上指示他的秘书稻田春早打电话打探情况。

“咳!”稻田春早赶紧应声而去,到机要通讯室去打电话了。

“野比君,台儿庄战役,我军打的一塌糊涂啊!现在,江南一带,我军兵力有些空虚,支那人肯定会趁机搞些小动作。为使特务机关快速反应,尤其是对于支那人的小动作能快速反应,野比君应该多拉拢一些支那人为己用。我在这几个城池周边及长江的驻军,兵力不足,支那地大物博,要一下子控制住,也不是一件易事。所以,你要抓住支那人崇洋媚外和喜欢当走狗的特点,多建一些便衣队、侦辑队、猎杀队,他们不是有很多黑帮吗?你可以收买这些帮会为你所用。另外,我也将再拨一个中队的步兵给你调配使用。呵呵,你之前通过我女儿山本惠子得知维持会长吴国豪表里不一,言行不一致的那份文件,我看过了。那你就找个借口,除掉他罢了。现在,南京大屠杀迫于舆论压力已告停,部分支那殷商又回到了南京,你要抓紧稳定治安,维持南京繁华,让部分支那商人浮出水面,我们的军队不能再杀鸡取卵,否则,支那民贫下去,哪有物资供养皇军?嗯,你要迅速找人取吴国豪而代之。”山本四六站起身来,绕到办公桌前,背手踱步,分析当前及周边形势,向野比三八提出了几点意见。

“咳!卑职先告退,等待将军的复电。”野比三八急忙躬身接令,又欲告退,早点赶回特务机关,落实山本四六的几点意见。

“野比君,等等!晚饭,你就在我这里吃吧,顺便见见我的女儿,也就是代号‘雪樱’的山本惠子。还有我的弟弟山本五六、侄子山本次品。山本五月六刚从支那人的陪都回来,他和我女儿原是军统南京站的特工,一个任站长,一个任通讯机要员,佯装父女。南京城防图就是他们悄悄提供给皇军的。我的侄子山本次品则在支那人的宪兵部队当兵,也给山本惠子提供了关于支那军队动静的很多情报。他们就是现在住在吴宅的秦会、秦枫、冯超。即使你今夜不过来,我也会召你过来,让你们相互认识,免得遇事时相互误伤对方。”山本四六招手让野比三八回来,挽留他一起吃晚饭,并给他介绍几名特工的情况。

“咳!”野比三八闻言,心头大喜,脸显欢颜。

“爸爸,我回来了--------”就在此时,房门口,走进一名清纯靓丽的姑娘,亲切地呼喊山本四六。

她身材苗条,五官标致,大气盘发,头顶发梢向右上方蓬松收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配合低低的发髻和自然垂落的耳发,很有清纯而温婉的东方姑娘气质。

野比三八闻声回头,呆若木鸡地望着这位温婉可人的姑娘,双目发直。

“惠子------惠子------爸爸想你啊!”山本四六回头望向房门,惊喜交集,倏然转身,张开双臂,跨步出门,拥抱这位姑娘。

野比三八目瞪口呆,望着山本父女俩的长相,再看看山本四六个子仅齐山本惠子肩膀般高,感觉很不可思议,内心喃喃而语:“秦枫-------山本惠子?将军阁下的女儿?他父女俩长的怎么一点也不相似?”

房门外,站立一旁的山本五六、山本次品父子满脸堆欢,龌龊地微笑着,他们长相倒似山本四六,都长得很矮瘦,很猥琐,猴模狗样的。<!--over--></div>

最爱和次爱

“哦,我来给你们引见引见。这位是皇军驻南京特务机关长野三比八中佐,年轻有为。这位是潜伏于支那军统并任南京站站长的山本五六,我的弟弟,支那名为秦会,帝国特工精英。这位是曾潜伏于支那南京宪兵部队的山本次品,我的侄子,支那名为冯超,帝国特工后起之秀。这位姑娘是我的--------”山本四六松开女儿,牵着她的手,走进房门,又分别给野比三八介绍。

当他介绍到山本惠子的时候,野比三八打断他的话。

野比三八说道:“秦枫,将军的女儿,帝国的特工之花,代号雪樱,山本惠子小姐。”

“哈哈哈--------”

野比三八话音刚落,几个鬼子便会意地大笑起来。

“报告!将军阁下,‘剌秦号’军舰上是相尺智沙接电话,他表示会马上亲自驱车前往瓮城找野生督史,二十分钟后,相尺大佐会在野生督史的办公室里给将军阁下回电话。”此时,稻田春早小跑进来,向山本四六报告情况。

“啪!”山本四六闻言,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怒气冲冲地质问稻田春早,说道:“八嘎------相尺这头蠢猪,他是舰长,怎么可以随便离开军舰?他不会派陆战队的那些小队长入瓮城去找野生督史吗?八嘎亦噜!肯定是瓮城连同‘剌秦号’军舰都出问题了。新四军?支那人的新四军?好厉害!这么快,他们就敢对我大日本皇军下手了?哼!”

作为鬼子的老军人,新任的少将,山本四六有着精明的头脑,思维能力很强,反应奇快,决策果断,雷厉风行。

他听了稻田春早的报告后,马上就判断相尺智沙可能出了问题,由此及彼,他又联想到瓮城也可能出了问题。

但是,他一时间又对新编的新四军的作战能力产生疑虑,故此怒骂一番,既分析情况,又对自己判定的事态结果有些犹豫不决。

“爸爸,瓮城出事了?据情报,新四军只有一个先遣团进入大茅峰,他们武器装备不怎么样,他们擅长的是游击战和所谓的群众工作,竟然能这么快就夺取瓮城和‘剌秦号’军舰?就凭他们一个团的兵力和低劣装备?”山本惠子骇然反问,她那张艳丽如花的俏脸,即时写满了阴霾。

她连串地反问,也是在替山本四六分析情况。

“稻田,马上传令‘长崎号’军舰和‘广岛号’军舰靠近‘剌秦号’军舰,务必在一个小时内查清‘剌秦号’军舰情况,同时命令京郊的山田久菜大佐、镇江的松下树根大佐、句容的井田野良中佐分别派兵包围瓮城,如发现瓮城有异常情况,我军马上攻城歼敌,狠狠地打击支那人的嚣张气焰。”山本五六一听,蓦然一惊,马上吩咐稻田春早传令调动部队,围攻瓮城,查探‘剌秦号’军舰情况。

“咳!”稻田春早躬身接令,转身而去。

“爸爸,事关重大,为免影响你工作,我不在此吃晚饭了。我和叔叔、表哥马上回吴府,收拾东西,再找处地方,重建支那的军统特工站,联络以前失散现又潜回南京的那些特工,搜集各方情况,供你参考。”山本惠子很是干练,马上表示要回去搜集情报。

“不不不-------事情虽然紧急,可爸爸是将军,不能出点什么事情,就由爸爸亲自去处理。来来来,咱们到隔壁房间用餐,边吃边聊,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本土菜,喝几杯清酒。”山本四六很有大将风度,虽惊不乱,握着爱女的手腕,不让她走,劝慰一番,便牵着她的手,走向房门,走向隔壁房间用膳。

野比三八面对如花似玉的山本惠子,想入非非,眼神迷离,脑袋空白,频频向山本四六、山本次品、山本五六、山本惠子敬酒,极尽讨好之词,实是对山本惠子一见钟情。

鲜花含露,万木滴翠。

小魏子的车队,于黄昏时候,便赶到了南京城。

因为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均穿鬼子军衣,在前驾着轿车的小魏子又有鬼子的军官证,所以,他们入城很方便。

未到过南京的队员们都很好奇大城市的建筑和风情。

尤其是坐在轿车副驾驶室里的古雅娇,更是兴奋和激动。入城之后,她便拍拍纤掌,大声说道:“南京,本姑娘回来了。刁速贵,这回你若敢不让我大哥娶刁永美大小姐,本姑娘就宰了你这头肥猪!”

她说罢,还从纤腰间掏枪而出。

“哈哈哈-------”坐在后排的张三和李四见状,大笑起来,感觉古雅娇很可爱,很单纯,她把人世间的事物都想的很简单。

“喂,我的最爱,你要注意形象。现在,你是我军美女特战队的队长了。若是你一言不慎,或是你胡乱掏枪,可能会导致各项行动失败,严重者,会令你的那些美女队员丧命的。”小魏子赶紧哄劝她,教训她一番。

“什么你的最爱?你还次爱吗?说!不然,本姑娘一枪毙了你!打烂你的两只‘坏蛋’!”古雅娇一听,反而嘟起了小嘴,用枪指向小魏子的裤档,威胁他说出心中所想。

她当了几个月的少妇,又曾与从梅花楼里出来的郝氏姐妹呆了几个月,说话不再羞羞答答的。

有些粗话,她也敢讲了。

“哈哈哈哈哈-----------”张三和李四见状,笑得前附后仰,直揉肚皮。

“喂,别乱指!你的枪一不小心走火,你会守寡的。”小魏子赶紧伸手,拔开她的手枪,又哄劝她一番,说道:“你是我的最爱,你大哥是我的次爱。若是你们兄妹俩同时掉入水中,我会先救你,然后再救你大哥。”

“哈哈哈哈哈--------”张三和李四本是大笑未止,此时闻言,更是笑出眼泪来了。<!--over--></div>

太监和宫女

“呵呵------”古雅娇闻言,甜甜地笑了,笑得很灿烂,很迷人,很含情。

“喂,呆会到了明皇宫遗址,你就领两名姐妹,偷偷去见刁永美,将两名姐妹安排在她身边作卧底,剌探刁家的情况以及刁速贵跟鬼子有什么勾结?想法子安排大舅子与刁大小姐尽快见面,以慰他们的相思之苦。另外,让郝氏姐妹找处地方,秘密继续训练那帮大娘们,严明军纪,别在京城给我闹出大乱子来。”小魏子见古雅娇消气了,便做她的思想工作,并以石家军副总指挥的身份,对美女特战队作出分工,下达命令。

“嗯!”古雅娇仍是满脸甜笑,含情地侧视心上人,应了一声。

涉及到她兄长的终身大事,她答应得很爽快。

她含情的目光里,还对小魏子多了一份感激。

“张三,你呆会让钱六和孙七想法混入‘不夜天’夜总会,观察那里的情况,探听南京城内最近鬼子的动态。记住,多给他们一些钱,到那种地方,离不开多花钱;还要换上西装,装作有钱公子哥模样。李四和赵五,也乔装去一些饭店用餐,多点几个菜,但是,别乱喝酒,别没打听到鬼子的情况,反而在酒后把自己的情况泄露出去了。张三呢,你就随我去鬼子的走狗吴智平的宅院里,将车尾箱的吴半仙安顿好。然后,你就在吴智平的住宅里找个秘密的地方,架好电台,给我大哥发报,也关问一下瓮城的情况。记住,在吴智平家里发报是最安全的,千万别露了这个秘密。你们几个,谁也不许轻易地到吴宅中来,有什么情况,就到明皇宫遗址去留暗记。还有,我罗嗦多几句,皇宫遗址夜晚闹鬼,但是,你们别怕,只要你们真诚的打鬼子,那些太监和宫女会放过你们的。”小魏子继而又对铁血特战队的队员们作出分工,提出多项要求,明确组织纪律。

“是!长官!”张三和李四异口同声地接令。

天色渐黑,路边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绵绵细雨中,有些情侣撑伞走在大街上。

“真浪漫!什么时候,我们也撑伞在雨中漫步?”古雅娇透过车窗口,看到那些青年情侣撑伞漫步,羡慕地说道。

“嗯!看样子,京城的状况好多了。得感谢新四军游击队,是他们将南京大屠杀的胶片送到了陪都,刊载之后,国际舆论对鬼子有压力,而且,鬼子重兵北上,多头战端开幕,他们没功夫杀人了。再这样杀下去,他们的物资供应链也会断的,税源也会枯竭的。”小魏子透过车窗,也看到了这番景象,为古雅娇分析了当前形势。

小魏子驾车由中山门入城,很快就到了明皇宫遗址。

天空灰暗,细雨蒙蒙。

这里除了雷鸣电闪,没有任何亮光。

小魏子让他们下车后,又驾轿车出去警戒。

而古雅观他们驾车入内,撑起帆布,走下车来,进入围墙,果然张目看到的就是一些宫女和太监迎面走来。

那些刚入伍的女兵(原是支女),吓的“哇哇”大叫,纷纷抱住了铁血特战队的男队员。

美女特战队和铁血特战队在一起,还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这个年代,男人娶媳妇不容易,忽然有个女的抱住自己,男队员们的身体都是一阵颤动,都感觉忽然有一团棉花围住了自己。

不用撑帆布,他们的裤档便本能地反应,支撑起了一顶顶的小帐蓬。

就是郝新琴、郝新秀姐妹这两名“老兵”,也各抱着张三和李四,吓的急急闭上眼睛。

张三和李四,登时浑身发软,差点坐倒在地上。

“弟兄们,姐妹们,别怕!这里确实阴气较重,咱们的副指挥说过,只要咱们真诚打鬼子,那些太监和宫女,就不会害咱们,但是,太监和宫女会害鬼子。所以,这里没有鬼子敢来,是咱们临时落脚的好地方。听副总指挥说过,以前有鬼子到这里来打劫,但是,那些鬼子莫明其妙就死了。来,大伙靠墙边搭帐蓬,小声点。”古雅娇有爱情的支撑,这回是相当的勇敢,她不仅没抱什么男队员,而且竟然在帆布下发表讲话,鼓舞士气。

“是男人就睁眼!是男人就要保护女队员!如果连鬼都怕,那咱们还敢打鬼子吗?”张三见状,想起车上小魏子曾说过的那些话,便也大声鼓舞士气。

他登时浑身有力,还轻轻地推开了郝新琴。

“赵五,搭帐蓬去。”李四大喝一声,领头行动。

他也轻轻地推开了郝新秀。

众人这才敢睁开眼睛,赶紧忙活起来。

人多心齐。

虽然有些人仍不时可见太监和宫女走来,但是,没有人再惊叫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他们背靠背,一起动手,很快就支起了帐蓬。

张三随即离开皇宫遗址,钻进小魏子的轿车里,商议到了吴智平住宅后的一些办法和具体行动方案。

而那些宫女和太监慢慢地也消失了。

然后,他们点燃一支蜡烛,围坐一起,吃干粮,相互递水壶饮水。

他们集体抗御鬼神,在雨中一起生活。

每个人的心都暖暖的。尤其是女兵,她们之前那可是人尽可夫的啊,换了之前在“梅花楼”,每个前来找乐的男人见到她们,都可以打骂,只要给几块臭铜板就行了。更可恨的是那些鬼子士兵,趴在她们身上干活,一个接一个的,让她们累死累活一个夜晚,最后一个铜板也不给。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屈辱生活呀?<!--over--></div>

潜伏1

“大哥,你和几名姐妹,到大卡车上去换套干净的鬼子衣服吧,然后,把大卡车开到玄武湖的鬼子驻军营地去,装好炸弹就跑。等鬼子驾车的时候,那大卡车就‘轰’的一声,鬼子完了。”吃完饼干,古雅娇便吩咐古雅观率领部分美女队员驾车去鬼子军营闹事。

她把上次小魏子送粮去虎头山的那套伎俩端出来,教导兄长一番。

“嗯!”古雅观点了点头。

“呵呵--------”一群女兵乐了。

有人取笑古雅娇,说道:“古队长,你可是咱们美女特战队的队长,你怎么指挥铁血特战队的队长?”

有人接口说道:“身份不一样,咱们的美女特战队队长军衔要高一级,那可是副总指挥的夫人。”

也有人说道:“男人是女人生的,应该听女人的话。”

说这些乱七八糟之言的,全是女队员。

她们原是支女,兼容高雅和粗俗。

“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男兵和女兵们都大笑起来了。

古雅观脸热心跳,颇有些难堪,赶紧掏出车钥匙,跑出皇宫遗址,到大卡车上打火去了。

古雅娇不仅没有发怒,心里还甜滋滋的。

她拉过“甜甜”和“悠悠”(两名女兵此前在“梅花楼”的艺名),跑出了皇宫遗址,钻进了小魏子的轿车里。

“去刁速贵家里,哦,在中山路和西康路交界处鬼子领事馆的斜对面的别墅区里。”古雅娇钻进小魏子的轿车内,便向小魏子发号施令。

小魏子学着鬼子的语气,嘻嘻哈哈地说道:“咳!”

他随即驾车直奔目的地。

“哈哈哈哈---------”张三、甜甜、悠悠都大笑起来。

“你他娘的,别学鬼子说话好不好?”古雅娇也有俏皮的时候,嗔骂了小魏子一句。

“哈哈哈哈---------”张三、甜甜、悠悠又大笑起来。这回,他们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小魏子伸伸舌头,不再理会古雅娇,凝神驾车。

他们苦中寻乐,相处融洽,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中山路与西康路交界处鬼子领事馆斜对面的别墅区,又在别墅区内北面一幢三层洋房前停车。

古雅娇和甜甜、悠悠下车。

小魏子探头车窗外,低声说道:“娇子,小心点,注意安全,我等着你给我生一百个儿子呢!”

“呸!我又不是母猪---------”古雅娇嗔骂他一句,心里甜甜的,她羞涩地拉过甜甜和悠悠的手,就跑向刁宅。

她选择这个时候到刁府来,是因为这个时候刁速贵肯定不会在刁府。

因为晚上刁速贵要到“不夜天夜总会”现场办公。

这老奸商夜总会怕出乱子,怕有人来闹事。

而且,他还要择机讨好前来夜总会寻欢的鬼子军官。

因为古雅娇是乘“鬼子”轿车来的,刁府门前的保镖护院,竟然不敢阻拦古雅娇和甜甜、悠悠三女。

其中一名保镖看到古雅娇到来,便赶紧朝另一名保镖使个眼色,就跑入洋楼里,向刁永美报告。

或许,他们是新来的保镖吧,竟然不认识古雅娇。

“呵呵-------哪几个同学来找我了?”刁永美听了保镖的汇报,以为同学来了,高兴欢笑,问了保镖一句,便赶紧下楼相迎。

岂料,她刚到一楼大厅,便看到了古雅娇。

刁永美心头一阵狂喜,挥手让保镖出去。

她张嘴欲言,正要喊声:“娇子?”

古雅娇却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刁永美,机灵地附耳而语,低声说道:“大小姐,别吭声,领我和两名姐姐到你的香闺里去。”

刁永美点了点头,便牵着她的手,直接往二楼上走去。

进入她的香闺,甜甜和悠悠皆是“哇”地一声惊叹起来,甚是羡慕刁永美的住着宽敞明亮和豪华的房间。

她们心想: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想想一天前,俺们在“梅花楼”里过的是地狱般的生活啊!唉,好在参加了美女特战队,走上抗战之路。嗯!将来,赶跑了小鬼子,俺们一定也能过上如此美好之生活。

“大小姐,我大哥回到城里来了,他挺想你的。如果你方便,请抽空与他见上一面。我今天来,是给你带两个姐妹来保护你,扮作你的丫环,作为你的信使。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大哥,就让她们两个的其中一个去送信。哦,一个是甜甜姐,一个是悠悠姐。还有,如果大少爷对这两位姐姐毛手毛脚的,你就佯装看不见,两位姐姐会处理好与大少爷的关系的。”古雅娇心思单纯,进入刁永美的香闺,就握着刁永美双手,直言相告,也介绍了甜甜与悠悠一番。

因为她以前与刁永美的关系很好,而刁永美又是她兄长古雅观的恋人。

此时,古雅娇再也不是刁府的戏子或是下人,以她石家军副总指挥夫人的身份,她的地位已在刁家之上,再无下人见到主人的那种恐惧心理了。以前,即使刁永美对古雅娇再好,古雅娇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刁永美说话,见面要称“大小姐”,说话或是接令要躬着身子,离开刁永美要退着步子走,走远了,才敢转身。否则,给刁速贵看到,古雅娇就要被扣“工钱”或是另有惩戒。<!--over--></div>

糊弄汉奸1

古雅娇此时的地位和财富,都不会比其他的什么殷商、财主差和少。因为小魏子每次杀鬼子后,劫回来的金条,都会交给她。

兼之,她现在是石家军副总指挥的“夫人”,所以,她的语气,无论是对队员们说话或是对刁永美说话,都含有命令的意思了。

只是她心思单纯,并无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变化。而这种变化,又是本能的变化,并非是古雅娇故意造作。

而且,古雅娇也把刁永美之兄刁世美之前的坏习惯说清楚了,她既是让甜甜和悠悠在刁府里过日子,要懂得逢场作戏,又要把握火候,不要让刁世美随便占便宜。

甜甜和悠悠却毫不在意。

对她们俩而言,与男人逢场作戏那可是以前她们在“梅花楼”的一夜三餐,每夜必不可少之事。

“嗯!呜呼--------”刁永美已经几个月没见过古雅观了,听得古雅观如此想念她,还特地安排信使到她身边侍候她,心头十分感动。

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同意古雅娇派两名丫环“潜伏”于刁府。但是,她也忍不住流下了相思之泪。

古雅娇朝甜甜和悠悠使个眼色。

甜甜和悠悠在“梅花楼”里侍候男人习惯了,相当机灵和乖巧。她们俩马上会意,各掏手帕,为刁永美抹泪,又自觉去烧水倒茶。

古雅娇与刁永美相拥着,低泣互诉衷肠。

刁永美本是正直善良的大学生。

她因为喜欢到不夜天夜总会看戏,爱上了正直善良又武功高强、英俊勇敢的古雅观,所以,她对古雅娇情同姐妹,以前经常暗中接济古氏兄妹俩。

因此,古雅娇也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还将此来会见刁永美的真实目的如实相告。

哭了一会,流泪渲泄了相思之苦一会,刁永美心头好受些、舒服些了。这几个月来,古氏兄妹失踪,刁永美生活的很压抑,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古氏兄妹了。经常,她半夜醒来都会偷偷地哭。每次,她父亲刁速贵要给她介绍什么军政要人、富家阔少,她都以死相胁、表明终身不嫁。

听完古雅娇讲述几个月不见的原因后,刁永美手扶古雅娇的香肩,说道:“好妹子,恭喜你找到好丈夫。打鬼子的人,无论他是**还是共军,我都尊重和支持。而且,对于你所讲的话,姐一定会保密。来,请你收下姐姐的祝福!”

说罢,她取下自己手腕的玉镯,要给古雅娇戴到手腕上。

“不不不!姐姐,您放心,妹子现在不穷了,俺石家不差钱,还有几百人枪撑腰呢!妹子现在的腰杆又硬又直!呵呵--------”古雅娇连忙推辞,因为心思单纯,说话也很老实,说罢,自己都觉得好笑,灿烂地笑了。

“呵呵--------”刁永美梨花带雨地笑了,她知道古雅娇是那种很单纯的人,所以,她不怪意古雅娇说这样的话。

但是,她还是将玉镯戴到古雅娇的手腕上,说道:“妹子,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

古雅娇感动地说道:“好!等你和我大哥成亲的时候,我送更大的心意给你。”

刁永美俏脸泛红,心头盈满了喜悦,羞羞答答地问:“妹子,美女特战队还收不收人?我也参加。我跟你大哥学过武功,我希望能跟他一起去战斗,打鬼子,并肩作战。”

“呵呵------太好了!我保证,给你当副队长。呵呵,我就是队长。”古雅娇闻言,更是高兴,更是激动,竟然拍胸脯保证收下刁永美作为美女特战队的队员。

“给副队长敬礼!”此时,甜甜和悠悠进房来,听古雅娇一言,马上打趣一番。

“呵呵--------”四个女的,大笑起来。

继而,她们又叽叽喳喳地、衣服呀、胭脂呀地热聊起来----------

雨丝如帘,飘飘洒洒。

道路泥泞,坑坑洼洼。

小魏子目送古雅娇进入刁府,又在车内呆了一会,确信古雅娇进入刁府后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才驾车掉头,离开别墅区。

他在别墅区外的一株大树下,将车停下,打开后尾箱,提出随车颠覆、晕晕沉沉、双臂被砍且被割舌的吴全吴半仙。

张三拿着轿车的抹布,在雨水沾湿又拧干,然后抹干净吴全脸孔和身上的灰尘,又将吴全塞进轿车的后排座上,替他整理好衣领,帮他换上新的西服,为他梳了一个中间开叉的发型,还在吴全的腰间别上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

小魏子和张三两人,把吴全打扮的更象一个汉奸了。

吴全晕晕沉沉,没手又断舌,有苦说不出,即便有点文化想写出来,又没了双臂,只能任由小魏子和张三两人摆布。

小魏子随即又驾车而去,直奔明皇宫遗址旁的吴智平家。以前,小魏子买的宅子也在此附近。

他对这一片区很熟悉。

吴家宅院里,现在多了四个人。

本来,吴智平想将鲁鲜鲜送回给刁速贵,另向刁速贵再要一个美女来侍候他的鬼子祖宗。

但是,在吴智平陪野田农夫养伤的这段时间,刁速贵已经与鬼子处理好关系,无需再求吴智平了。当然,这之前也有吴智平牵线搭桥的功劳。

商人是不讲感情的,重视的是利益。刁速贵本来就是利用鲁鲜鲜的青春为自己谋求各方关系的,既然将鲁鲜鲜送出去了,又岂会再要回来?何况他又不缺女人!<!--over--></div>

糊弄汉奸2

刁速贵也不得罪吴智平和鲁鲜鲜,只是表明自己现在身边另有女秘书了,而且,鬼子来来往往,不便老是换女秘书,说着说着,又送了几根金条给鲁鲜鲜。

他既没表明不要鲁鲜鲜,也没表明要回鲁鲜鲜,反正既给鲁鲜鲜好处,又让她尴尬无自尊,以迫使鲁鲜鲜自动离开他。对刁速贵而言,自己有的是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基本上都可以得到。

即便是自己不用的女人,也要贞洁,但是,他把鲁鲜鲜送出去之后,以为鲁鲜鲜已经与吴智平同房了,所以,他不再要鲁鲜鲜了。

这一来,吴智平见钱眼开,赶紧乖乖地将鲁鲜鲜领回自己家中,当菩萨般地供奉起来。

为啥呢?

他看中了鲁鲜鲜手中那几根金条啊!

这个狗汉奸心想:唉,老子错了,如果将鲁鲜鲜送回给刁速贵,以后老子怎么敲竹杠呀?唉,我真他娘的没脑子。

吴智平回到自己府中,便赶紧派人请来城郊的远房亲戚吴金、叶藤夫妇及其两个儿子吴尚可、吴尚好来照顾鲁鲜鲜,监督鲁鲜鲜。

为了稳住吴氏兄弟,为了不用另外花钱,吴智平“机灵地”将吴尚可、吴尚好纳入他的便衣猎杀队,让这两兄弟作为便衣猎杀队的队员来领鬼子给的薪水。

鲁鲜鲜抱着金条回府,伤心欲绝,悲泪如雨。

她终于彻底认清了刁速贵这个奸商的真正面目:自己不仅仅是刁速贵可以随意赠送他人的礼物,而且,自己在刁速贵的眼中,只不过是他的玩偶。

她盼着“华亮”早日回来见她,带她远走高飞。

所以,她也很聪明,回到吴宅,小心翼翼的。

她只给了吴智平一根金条,以暂时在吴家谋求自保。

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根金条也不给吴智平,卑鄙无耻的吴智平定会与她翻脸,又会将她送予鬼子军官玩乐。

但是,如果自己将全部金条一次地全送给吴智平,自己便从此再无资本与吴智平抗争。

于是,她给了吴智平一根金条后,便仗着有条狼狗在香闺里,一直拒绝与吴智平同房。

她深信“华亮”会来找她的。

届时,见到“华亮”,她就要求“华亮”带她远离这个没有人情味、只讲金钱权益的肮脏地方。

此时此刻,吴智平正站于鲁鲜鲜的房门前,请求与她同房。他感觉自己还是有些亏,想想刁速贵送给自己的女人,自己没碰过她,她却给“鬼子军官”骑了,而她却整天呆在吴家里好吃好住的,还有仆人侍候。

吴智平不仅感觉自己亏了,还很不服气,想想自己是鬼子跟前的红人,怎么连一双破鞋也弄不了?如果家丑传扬出去,那自己在鬼子队伍中也太没面子了。

所以,今夜,吴智平想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与鲁鲜鲜洞一次房。否则,他真的太对不起吴家的列祖列宗了。

“汪-------汪汪-------”

鲁鲜鲜没有吭声,反而吹灭了灯火。

但是,她房内的那条狼狗吠叫着。

“他娘的,鲁鲜鲜,别以为你有条狗在身旁,老子就怕你?鲁鲜鲜,你别忘了,老子也是小鬼子的狗。今夜,老子倒要看看,狗咬狗到底是啥滋味?我咬死你那条狗!”吴智平气疯了,破口大骂鲁鲜鲜,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他语无伦次,很是滑稽。

“哈哈哈--------”在吴宅大门内两侧厢房住的吴尚好、吴尚可兄弟俩闻言,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过来,帮忙,弄死这贱人房内的狗。”吴智平听到吴氏兄弟的笑声,大骂了一句,又心生一计,招呼吴氏兄弟过来帮忙。

吴尚可、吴尚好兄弟俩赶紧各抄扁担,冲出厢房,跑向鲁鲜鲜的房门前,准备踢开房门,就用扁担狠砸鲁鲜鲜房内的那条狼狗。

房内的鲁鲜鲜还没睡,听到吴智平招呼吴氏兄弟来帮忙,吓坏了,心里暗道了一百遍:怎么办?他们三个都是大男人,又有枪,还有其他棍棒。

她双腿发软,浑身哆嗦,冷汗直冒。

“咚咚咚-------”有人敲吴宅大门了。

“谁呀?他娘的,不知道老子正在办好事呀?老子又没爹,你报什么丧啊?”吴智平没好气,转身面对大门,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吴队长,大事不好了。大茅峰的新四军将你表弟的双臂砍断了。唉,卑职无奈,只好护送他到南京来疗伤。”敲门的是小魏子,故意大惊小叫地回应吴智平的话,又和张三一起扶着吴全进来。

“什么?这--------什么鸟军干的?我他娘的,老子表弟也敢打?老子领猎杀队去剿了他。”吴智平闻声而惊,急急跑到大门口,果然看到吴全双袖空荡荡的,气得吴智又是一阵吼声如雷,连连质问吴全。

但是,吴全张张嘴,“噎噎噎”地怪叫着,却说不成话。他的舌头断了三分之二,哪里能正常发音?

小魏子之所以要命特战队员砍掉吴全双臂、割掉他的舌头,便是怕吴全不听自己号令,在鬼子或是汉奸面前胡说八道,更怕他写出什么黑名单来。

“副总指挥真是料事如神啊!他既要继续利用吴全,变废为宝,又不让吴全写字和说话。高招!高人!跟着副总指挥出来打鬼子就是爽!哪里有苦吃呀?天天就他娘的乐!老子都变胖了!”张三手扶吴全,佯装害怕发抖的样子,心里却使劲地暗赞小魏子。<!--over--></div>

糊弄汉奸3

吴全望着吴智平,不停地张嘴,不停地合嘴,不停地翻着白眼,就是无法比划,也无法正常发音。

他心里气啊!

他心里使劲地恨啊!

他心里猛烈地悲啊!

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将心情、将心事、将仇恨表达出来,还得乖乖地与他的仇人石轩辕在一起,还得继续被他的仇人石轩辕利用。

有什么办法?

谁叫他只是“半仙”呢?

他要是“全仙”就好喽!

“什么?你说什么?哎呀,表弟,你能不能说句人话?表哥听不懂鸟语的。要不,你说句日语也行?什么?你说什么?这句不是日语啊!我的老爹!哎,气死老子了!”吴智平气得直跺脚,蓦然伸手抓着吴全的衣领,又破口大骂吴全一番。

吴全如此被戏弄,气得快要吐血了。

可他就是无法解释,那又怎么样?

他呼吸粗重起来,一阵胸闷,腹内很难受。

“吴队长,是大茅峰的新四军干的。唉,卑职大队人马三十多人枪,奉汪局长和野生督史中佐之命,前往大茅峰侦察敌情,岂料中了新四军的游击队的埋伏,最后为了活路,我们几个与赤匪展开白刃战,结果赤匪就把吴副官砍成这样子了。惨啊!为了护送吴副官活着回来,我们三十多个兄弟,就只剩下我和张三兄弟了。呜呜呜呼---------三十多个兄弟中,有七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啊---------”小魏子趁吴智平气得脸色发紫、晕头转向的时候,赶紧编个谎言来哄骗他,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落泪如雨,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他松开吴全,又一把抱住吴智平,手握沾毒银针,在吴智平的背部扎了一下。

“华亮?呵呵--------真是华亮来了!真好,我今夜有救了!咦,他怎么成了汉奸?”正房里,鲁鲜鲜听得房外吵杂声响,芳心稍稍镇静下来。

她听声辨人,听出了小魏子的声音。

她伸手去房门栓,却又缩回手,因为她听到了小魏子说吴智平的表弟是被新四军游击队打伤的。

她感觉好奇怪!

她恨鬼子!

她也恨奸商!

她更恨汉奸!

刹那间,她浑身又是一阵哆嗦,冷汗直冒,心里暗道:难不成,之前华亮占据我时,他是哄我的?我又被人骗了?我又被人卖了?

鲁鲜鲜伸手捂嘴,差点失声而泣。

霎时间,她凄楚落泪,感觉自己真是太可怜了!

“嘿嘿,副总指挥真会演戏!不了起,如果他出场去演川剧中的‘变脸’,肯定场场爆棚。”张三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心里暗赞了小魏子一番。

“喂,滚开!老子又没问你。他娘的,你算哪根葱?”吴智平见小魏子衣衫不整,浑身湿漉漉的,又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拥抱过来,本能地一阵恶心。

他吼叫一声,便推开了小魏子,又泼妇骂街般地大骂小魏子。

他如此晕头转向的,只是感觉背部好象给蚊子叮咬了一下,有点十分轻微的疼。

所以,他也没在意。

这个鬼子的走狗,根本就没想到小魏子在拥抱他的那一刻会对他暗下毒手。

吴全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但是,他对小魏子的“虚伪”一清二楚。

他此时知道小魏子已经在利用他来接近吴智平了。

他只是苦于不能言,也不能写。

他看到吴智平被小魏子糊弄的晕头转向,便抬脚狠踹吴智平的屁股,希望这一脚踢出去,能提醒吴智平。

岂料,吴智平刚好骂完小魏子,转身面向吴全,要继续质问吴全到底是咋回事?

“砰-------哎呀---------”

吴智平转过身来的刹那,他的腹部被吴全一脚踹中,仰天而倒,惨叫了一声。

他登时腹疼如绞,冷汗直冒,手指吴全,张口结舌。

他疼得直打滚,浑身泥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他娘的,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表叔?老子揍死你。”吴尚可见状大怒,而且也不认识吴全,便破口大骂吴全,挥拳朝吴全脸颊就是一拳。

“咣--------”

“当当----------”

“哦--------噎---------”

吴全左腮立肿,又有两颗牙齿给打落在地。

他即时眼泪汪汪,嘴巴无法出声,喉咙却咕咕直叫,想解释又无法说话,宛如一只癞蛤蟆一般。

他又疼又气又流泪,着实也是挺可怜的。

吴尚好见状,挥拳也要打吴全一拳,过过手瘾。

张三见状,伸脚一绊。

“扑通------”

“砰----------”

“哎呀---------”

吴尚好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身子前倾,扑倒在吴智平的身上,一拳击在吴智平的侧额中。

吴智平登时眼前发黑,金星飞舞,脑子一片空白。

“喂,大哥,咋回事?”吴尚可一看不妙,赶紧附身去扶吴尚好,焦急地问。

“你他娘的,我咋知道呀?中邪了呗!”吴尚好骂骂咧咧,站起身来,胡言乱语。

他本非正常之人,否则,他也不用到吴智平家里来当“看门狗”了,兼之跌倒之后又打了吴智平一拳,吓怕了,也就更傻二了。

“你骂我娘?老子揍死你!”吴尚可一听,心里很不舒服,骂了吴尚好一句,便挥拳击去。

他是吴尚好的亲弟弟,兄弟俩同胞,所以,他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砰-------哎呀--------”

吴尚好左侧脖子中了一拳,惨叫了一声,血腥上涌,很不舒服,伸手捂着脖子,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躬着身子,太难受了。

“混蛋!你这诨猪,你怎么这样打你大哥呀?”吴金和叶藤早就出来看情况了,只是一直闪身于巨柱后,不敢随便来掺和,此时见吴尚可打得吴尚好连声惨叫,便双双握着扁担跑过来,异口同声大骂吴尚可,挥舞扁担要揍他。

吴尚可一看不妙,赶紧跑出吴家大门外去了。

“哇-------呼---------”吴全看到这个情景,本是又恨又气又疼又闷的他,终于忍不住吐血了。

他吐了一口血,便侧身歪倒在地上,气晕过去了。

小魏子上前,扶起吴全,急捏他的“人中穴”,又佯装大惊小叫地呼喊:“长官,长官,你醒醒---------”

吴全一疼,张口结舌:“----------”

他躺在小魏子的怀中,又直翻白眼。

“走啊,打你弟弟去,那个王八蛋,竟然敢揍兄长,岂不是没天理了?来,拿好扁担。”张三也没闲着,扶起吴尚好,鼓动他走出吴宅去追打吴尚可。

他知道吴尚好此时晕头转向,脑子糊涂,所以,又拿过扁担,递与吴尚好。

“哦------哦-------”吴尚好脑子真糊涂了,握着扁担,应了两声,便跑出了吴宅大门。

张三趁机也溜出吴宅大院,去停在附近大街的轿车上拿电台,实施潜伏于吴宅的计划要紧。

“华亮,你怎么当汉奸了?你这死杂种,你为什么要骗我?呜呜呼--------”鲁鲜鲜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而出,泣声大骂小魏子,又小跑过来,要扇小魏子耳光。

吴智平才稍稍清醒,见状甚是诧异,这才敢确认小魏子与自己是“同类动物”。

小魏子见状,大吃一惊,急急松开怀中的吴全,站起身来,迎向鲁鲜鲜。

“咚--------”吴全后脑着地,磕得晕头转向,眼花缭乱,赶紧合上双目。

小魏子迎向鲁鲜鲜,双掌一张又一合,握住了鲁鲜鲜的手,又将她双手反拢于她背部,搂她入怀。

他附耳而语:“鲜鲜,我骗他们的,因为骗过他们,我才能住进吴宅,才能和你长相厮守。你继续骂我,接着骂我是你表弟。”<!--over--></div>

潜伏2

小魏子说罢,便松开鲁鲜鲜的双手,退后了一步,又朝她眨眨点演戏。

可是,吴智平却爬起身来了,手指鲁鲜鲜,怒喝一声:“死贱人,你怎么认识这个小乌龟王八蛋的?说!”

他吃醋了。

骂罢,他竟然伸手去掏腰间的手枪。

但是,他这么一吼,背部的毒迅速扩散,头部缺氧,脚步轻浮,身子东斜西歪,双手无法掏枪。

“华亮,你枉为我表弟,你跟着吴智平这条狗如此卖国,令我表叔表婶蒙羞,我揍死你。”鲁鲜鲜一惊而醒,她虽然不完全明白小魏子今夜来此到底是何用意,可她毕竟心里爱着小魏子,真怕吴智平伤害了小魏子。

于是,她手指小魏子的鼻子,破口大骂,又一巴掌扇去。

小魏子身子一闪。

他身后的吴智平就惨了。

“啪啪-------”

“哎呀-------别打了!他毕竟是你表弟,打什么打?还不快点吩咐他抱吴全去厢房?哎呀,痒死我了------”吴智平又挨了两记耳光,惨叫一声,朝鲁鲜鲜翻翻白眼,举起手来,要打还鲁鲜鲜。

忽然间,他背部好痒,似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他的贱骨头一样。

他急反手入背挠痒痒,又让鲁鲜鲜吩咐小魏子赶紧去打杂。反正确认了小魏子的“汉奸”身份,他也不急于盘问鲁鲜鲜了,挠痒痒要紧啊!

他抓呀挠呀,抓得背部肌肤“嘶嘶”作响。

此时,张三抱着电台跑回吴宅,刚踏宅门,便看到吴智平背对着他挠痒痒。

张三急又抱着电台,闪身于宅门背后。

鲁鲜鲜见状,不由瞠目结舌。

“长官,小人帮你挠痒痒吧。来,坐到你的床头去,小人挠痒痒的功夫十分好,那个吴副官每次身子发痒,都是小人都他挠痒痒的。”小魏子见状,急去扶吴智平,顺手按了一下他的“中府穴”,强行扶他回房。

“哦-----哦,他的房间在这里--------”鲁鲜鲜反应过来,急也过来扶吴智平去她的隔壁房间。

“不是!你的房间才是我的房间,老子今夜在你房间睡。”吴智平的“中府穴”被小魏子一点,登感身子不痒了,便又朝鲁鲜鲜吼叫起来。

他说罢,便奋力甩开小魏子与鲁鲜鲜的手,自己走向鲁鲜鲜的房间。

“不行!要不-------我放狗咬你--------”鲁鲜鲜又惊又怒又羞,急忙跨步而上,张臂拦住吴智平的去路。

她俏脸立时发热,甚是害臊,毕竟小魏子在此。

她怕小魏子误会她与吴智平真好上了。

她知道男人很看重女人的贞洁。

“你------你--------”吴智平气得头部又缺氧了,手指鲁鲜鲜的鼻子,结结巴巴的,却吐词不清。

“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东北面的玄武湖方向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还有惊心动魄的惨叫声。

不用说,这是因为古雅观按照古雅娇所说的计策,驾着那辆大卡车,停放于玄武湖的鬼子军营附近。

他冒雨打开车头盖,将几颗手雷拧盖放进大卡车的发动机里。然后,他和几名女队员跑开,鬼子岗哨发现了大卡车,便把大卡车驶入军营。

岂料,大卡车的发动机发热,引爆手雷。

大卡车刚驶入军营,便爆炸了,炸死炸伤二十多名鬼子。

这次,算是铁血特战队与美女特战队联手,给鬼子制造一起大案血案,以此扰乱鬼子的后方。

“坏事了!你这死贱人,老子晚上回来再找你算帐。”吴智平闻声而惊,脑子稍稍清醒,指着鲁鲜鲜骂了一句,便掏枪而出,转身就跑。

他怕自己赶紧现场迟了,会挨野比三八的耳光。

恰在此时,吴尚可、吴尚好兄弟又跑回吴宅大门前。

“有情况,你们两个,马上去通知猎杀队的其他队员们,到玄武湖去查案,快!”吴智平吼声如雷,吩咐吴氏兄弟一句,冒雨跑出了小巷,直奔玄武湖方向。

吴氏兄弟“哦哦”两声,便转身也跑进了小巷里,穿过小巷,到处去找猎杀队的便衣队员们。

吴金、叶藤夫妇回来,见状又是一怔,探头出吴宅,想看看他们的两个傻儿子干什么去?

“吴婶,快点安排房间,烧好热水,安置老爷的几位亲戚。快点!”鲁鲜鲜这回不用小魏子暗示,便机灵地吩咐吴金和叶藤夫妇去做杂务,以此引开这对夫妇的监视。

“哦-----好!”这对乡下农夫农妇,赶紧依言照办,回身去后厨,烧水做饭去了。

无论如何,在吴宅里,鲁鲜鲜是“少夫人”,吴智平不在,吴金夫妇俩就得听鲁鲜鲜的。

张三从宅门后闪身而出,抱着电台进来,低声问鲁鲜鲜:“鲁小姐,你这里有没有地窖?”

“他是游击队员,这是电台,得秘密放置。”小魏子赶紧附唇于鲁鲜鲜耳边低语。

“哦-------跟我来!”鲁鲜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扭腰,晃动着双臀,走向走廊。

她又沿着走廊,走到后院,扒开柴草堆,移开地窖木板,又朝地窖口指了指,示意张三可以钻到地窖里去了。而她则要留在地窖口,以免吴金夫妇出来监视。<!--over--></div>

巾帼英雄1

张三单手挟着电台,一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他用嘴咬开火折子的盖,又将盖子吐在胸前的衣兜里,再朝火折子吹吹气,用力摇了摇。

火折子着火了。

鲁鲜鲜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技术,真是大开眼界。

张三一手握着火折子,一手挟着电台,走进地窖,蓦然闻到了一阵令人恶心的霉味,不由气恼地骂了一句:“狗汉奸的家,就是与众不同,连地窖也这么臭!”

地窖挺宽的,杂物很少,只是遍布灰尘。就是太久没使用,霉味重!

张三东瞧西看,将电台放在一处角落里,再拿杂物盖好,便走出地窖。

鲁鲜鲜盖上地窖的木板盖,又搬来柴草堆上。

两人回到前院时,小魏子已将吴全抱到吴尚可的厢房里,将此贼平放于床,为他盖被子,让他在晕厥中安睡。

从此,小魏子与张三两人就在吴智平的家中潜伏下来。

走回庭院,小魏子想到自己呆会要与鲁鲜鲜亲热,便眼珠一转,心生一计,遂对张三说道:“张副官,你想办法让厨房那对老夫妇喝醉酒,然后,你给我大哥发报,报告我们今天入城后进入鬼子玄武湖军营炸敌成功的第一战战况,请他放心,我们已经在京城潜伏下来,人员安全稳定。最后,因为玄武湖爆炸案,鬼子必然全城大搜捕,你得辛苦一夜,通知两队队员注意隐蔽。如果你深夜回来时,不必找我,你自己到吴尚好的房间入睡,注意收集信息,也要防备吴智平对你下毒手。”

“是!长官!”张三一听,合情合理,便点了点头,向小魏子立正敬礼,转身就走,去后厨给吴金夫妇喂酒了。

小魏子关上宅门,抱起鲁鲜鲜回房,随即与她展开一场淋漓尽致的“恶战”。

对比小魏子在京城轻松快乐的玩转敌特、袭扰鬼子后方而言,瓮城保卫城却是异常的惨烈。

石心儿所属各部为确保虎头山九千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作出了重大牺牲----------

长江。

浩浩江水,巨浪逐舟。

吴嫣在“剌秦号”军舰上,和田月月、普法等官兵一起,向相尺智沙请教如何航船之法。

相尺智沙在吴嫣等人的挟持下,万般无奈,只好服从。他让吴嫣驾船,田月月在一旁翻译。

聪明伶俐的吴嫣,竟然将军舰驶出长江中心水域。

“啪啪啪啪--------”

田月月、普法等官兵使劲拍手叫好。

此时,军舰上的电话响了。

田月月会讲些许日语,便自己去接电话,事后,她向吴嫣汇报了南京方面鬼子的情况。

吴嫣虽然只是石家军中的参谋部参谋,但是,她实际上是这艘军舰上的最高长官。

这是她第一次独立统兵,而且又是在军舰上,平生尚无与敌在江河流域与敌决战的经验。

但是,吴嫣心爱石心儿,深知只有维护好这艘军舰,才能让坐镇瓮城指挥全军作战及百姓转移的石心儿更加安全。

她又想想只有田月月才懂日语,便命田月月领几名警卫员,荷枪实弹地押着相尺智沙回瓮城,到原野生督史的办公室里给南京的山本四六回电话。

田月月走后。

吴嫣在驾驶室里陷入了沉思:南京的鬼子忽然致电野生督史?为什么?野生督史已死,如果南京方面硬是要求野生督史接电话呢?

嗯,坏事了!肯定是鬼子知道了什么消息,对瓮城有动作了。如果我这里把持不住,那么,瓮城就很危险,江面上毕竟还有鬼子的几艘军舰,一旦炮轰瓮城,那瓮城连同我亲爱的心儿就完了。

吴嫣想到此,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急命水手驾船靠回岸边,又命普法上顶层甲板驾好机枪和炮台,准备应战。

“剌秦号”刚靠岸,普法刚命士兵架好炮台和机枪,准备好几篮手雷,布置好军舰上各个方向的警戒,鬼子的“长崎号”和“广岛号”两艘军舰便在江面上乘风破浪,直扑过来,气势汹汹。

吴嫣闻得舰头前方马达声响,便举起望远镜观察,看到鬼子两艘军舰扑来,暗道一声:坏事了!此仗闪不开了。

她果断地命令普法,做好作战的准备,调整炮筒方向,集中所有火力,对准鬼子的“长崎号”军舰狠揍,同时又命令水手,驾船直扑“广岛号”。

她的想法就是与“长崎号”火拼,自己这艘“剌秦号”军舰再与“广岛号”同归于尽。

只要将鬼子的这两艘军舰击沉,瓮城才安全,石心儿才安全,虎头山的九千百姓才安全。

“吴参谋,趁军舰还在岸边,你马上离岸回瓮城,和总指挥一起并肩作战。”普法看出了吴嫣的心思,赶紧委宛地劝说她回城,其实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他与吴嫣相处了几个月,知道吴嫣喜欢石心儿,深爱着石心儿,而且,吴嫣外号是“小西施”,无论文采相貌,皆与石心儿般配。

他希望这对俊男美女、英雄美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普法是很有慧根之人,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高僧的爱徒!若隐大师也不可能派他到石心儿身边担任警卫工作。

几个月来的军旅生涯,也使普法对兵法和军事有了一定的造诣。

他看出来了,吴嫣的行动,就是与鬼子归于尽的打法,因为凭“剌秦号”上一个警卫排的兵力,是远远不足与鬼子的两艘军舰上的鬼子抗衡的。<!--over--></div>

巾帼英雄2

“不-------”吴嫣此时已是满脸泪水,摇了摇头。

她落泪如雨,哽咽难言。

与敌决战在即。

死亡之神已经降临。

吴嫣明白今夜自己就要与石心儿永远分离,即将阴阳相隔了。她如何舍得离开自己深爱的男人?

几个月前,为了石心儿,吴嫣舍弃荣华富贵,冒着生命危险,随他去钻山沟,打游击,吃树根,挖野菜,睡山洞,浴血生死。

现在,吴嫣还是为了石心儿,战斗在最前沿。

她明白:“我不入地狱,心儿就要入狱。”

只要在江面上开战,瓮城的石心儿就能警醒,就有机会相机撤退或是率领警卫连的两个排战士,隐入瓮城内的地下水道。

反正,吴嫣就要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心上人。

或者,她至少可以争取时间,给予石心儿思考的机会。

为了心爱的人继续活着,她决定豁出去了。

女人在关键时刻,往往比男人还伟大。

吴嫣不愧是巾帼英雄!

她以柔弱之躯,肩挑重担!

“那我打电话给总指挥,请示--------”普法见状,已知无法相劝吴嫣,便抬出石心儿来,希望以此绝了吴嫣与敌同归于尽的念头。

他说罢,马上伸手去拨电话。

他话犹未了,吴嫣却取下军帽,印在普法的脸上,接着又一拳狠击过去。

她是柔弱,文质彬彬,但是,她也曾参加军训,还曾与鬼子拼过剌刀,在虎头山上经常与石心儿跑上跑下,一拳击去,也是非同小可。

“砰-------”

普法做梦也想不到,吴嫣此时会“暗算”他,会狠击他一拳的。

他的额头正中的“太阳穴”中了一拳,身子摇晃了一下,便歪倒在驾驶室里。

吴嫣的那顶军帽,由他的脸上,滑落在坐椅下。

“来人,送普法上岸并回瓮城。”吴嫣招手叫来两名警卫员,喝令这两名警卫员将普法抬回瓮城去。

“扑通-------吴参谋-------呜呜呼-------就算你毙了俺们,俺们也不会走的,请您给俺们和普法副连长一个参战的机会吧?就算打不过小鬼子,至少咱们也能拉几名鬼子垫底!”

岂料,两名警卫员已在驾驶室外听到了吴嫣与普法的争执,此时也是热血沸腾,不仅不听吴嫣的命令,反而跪在吴嫣的跟前。

他们俩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要求留下来参战,也请吴嫣给普法一个参战的机会。

危难时刻,指挥官的决死之心,便是全军的军心,一根巨大无比的精神支柱!

“小西施”尚且不怕死,作为男士兵又何惧死?

“好!开船!”

吴嫣既激动又难过。

时间紧迫,她不再劝说,下令开船。

“剌秦号”登即如箭离弦,直扑“广岛号”军舰。

两名警卫员架起普法,将他抬到顶层甲板上,用冷水泼醒他,又说道:“副连长,吴参谋下令向长崎号开炮!”

此时,“长崎号”和“广岛号”分从东西两侧扑来,距离“剌秦号”已经不远了。

普法爬起来,用手抹抹脸上的水珠,便大吼一声:“向长崎号开炮!向广岛号扔手雷!”

炮手闻令,登即往炮筒里塞炮弹。

“嗖------嗖-------嗖--------”

“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崎号”和“广岛号”两艘军舰上的鬼子军官本想先靠近“剌秦号”,按照山本四六的意见,查清楚“剌秦号”军舰是否有变?然后根据情况,才开始打击对方的。

它猝不及防,便挨了几颗炮弹。

“长崎号”顶层甲板上的炮台连同大炮被摧毁,驾驶室被炮弹砸烂,死伤了十几名士兵和水手。

坐在驾驶室里的鬼子舰长及陆战队长被炸得尸体蹿出了军舰,跌落在水面上,骨架四散,沉入江水中。

极其揪心的惨叫声旋即响起来。

军舰也骤然停了下来,只在水面上飘来飘去。

一阵热浪掀起来,溅起军舰顶层甲板那般高。

“长崎号”上的鬼子,一时立足不稳,虽然“呱呱”直叫,却一时无法还击。

“好!------呜呜呼-------全速前进!”“剌秦号”驾驶室里的吴嫣,激动地拍手叫好,激动地失声而泣。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吴嫣这艘“剌秦号”军舰上,警卫排三十多名警卫员均是力大无穷的壮汉,一起朝“广岛号”军舰扔手雷,炸死了“广岛号”军舰前头驾驶室、机枪手、甲板及船舱两侧十几名鬼子。

遗憾的是,三十多枚手雷,都没击中“广岛号”军舰上顶层甲板上的大炮。

部分手雷落在“广岛号”船头的波涛中,炸得江水急溅,掀起阵阵浪涛!

但是,坐在“广岛号”顶层甲板上,用战刀拄着的陆战队长菱木乃伊大佐因军舰船身震荡,而侧倒在甲板上,连滚数滚,堕下一楼船舱甲板边沿。<!--over--></div>

巾帼英魂

菱木乃伊差点滚落水中,幸有栏杆挡住他的躯体,但是,他摔得头破血流,腰骨骨折,疼得死去活来。

他悲嚎几声,便双手一摊,晕厥过去了。

整艘军舰上的那些来不及去死的鬼子都摇摇晃晃,一时无法站稳脚跟。

几名机枪手和几名迫击炮手、卫兵,还有几挺机枪都在甲板上四散而堕,或跌入江水中,或堕在一层甲板边沿,骨折惨亡。

迫击炮因有脚架支撑,虽歪倒而无滑落。

舰长石原官木刚如厕出来,提着裤子,推门而出,被船身震荡得又坐倒在厕所门槛上。

他的两只“坏蛋”被门槛顶裂了,裤子也烂了。

疼得他哭天抹泪,脑子霎时间空荡荡的,双手本能地直捂两只“坏蛋”,落泪如雨,如刚死了爹娘一般。

“开炮---------扔手雷!所有迫击炮也动起来!机枪手扫射!”普法又大吼一声,不给鬼子喘息之机。

炮手和警卫员,其实不用等待普法的命令,也紧接着往炮筒里塞炮弹,不时炮轰“长崎号”军舰。

其他警卫员,无论是在顶层甲板上的,或是在军舰船身两侧边沿的,或是在船尾的,均是自觉地不停地抓起手雷往甲板上一磕又扔向“广岛号”军舰。

每炸死几名鬼子,炮手和警卫员都激动一次,越打越有劲,精神越振奋。

这帮警卫员,都是猛男壮汉,只要敢留在此艘军舰上,敢与鬼子作战的人,都不会怕死,都会奋不顾身。

这个时刻,不是敌死,便是我亡。

谁也不会掉以轻心!

谁也不会容忍鬼子活着来屠杀自己!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崎号”又中了数枚炮弹,船身着火。

一些鬼子又被炸得浑身碎骨。

部分鬼子被炸得跌入江水之中。

“广岛号”那些在甲板上、船舱两侧的鬼子,又被手雷炸的血肉横飞。

鲜血染红了江面。

“好!小鬼子,今夜让尔等禽兽魂散长江!”吴嫣倚靠于驾驶室的门框边,见状又拍手叫好,激动落泪。

她还大骂小鬼子,侧身伸手,抓过一挺机枪,倚于门边,便向“广岛号”船身侧甲板边沿的鬼子扫射。

死神面前,她再鼓勇气,端枪扫射。

吴嫣边打边又兴奋而喊:“心儿,呵呵,我不会死了,两艘鬼子军舰即将被我击沉!呵呵!咱俩很快胜利会师,永不再分开了!”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吴嫣首先想的,都是她深爱着的石心儿。

喊毕,她破涕而笑,梨花带雨,英姿飒爽,妩媚娇俏,灿烂迷人,美不胜收,成为今夜长江上的一道独特风景,永恒地倒映于血红的江水之中。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息之间,数十颗子弹射击而出,击在“广岛号”船身侧甲板边沿的鬼子身上。

十几名鬼子中弹而倒,惨叫着堕入江水之中而亡。

江水中,冒起一阵阵、热腾腾的血红气泡。

火光冲天,爆炸声震天动地,响彻两岸。

普法站在顶层甲板上指挥作战,听得楼下机枪响起,便躬身探头而望,看到吴嫣露身端枪射击,不由惊惶而喊:“吴参谋,快进去,危险!别乱动!”

但是,枪声大作,炮声震耳欲聋。

吴嫣哪里听得见?

就算她能听得见,她恐怕也不可能弃战。

战况不同,心境也不同。因为她此时又想活着回瓮城,与她心爱的石心儿在一起。

此时的吴嫣,用愤怒的子弹,狠狠地打击鬼子。

她心只剩下一个想法:多杀鬼子,尽快结束战斗,快点回城,与心儿一起,过美好浪漫的生活。

但是,“长崎号”还有一名陆战队副队长板垣石慎没死,他在第一次摔倒之后,便翻滚数翻,虽然头破血流,却也坚强地趴在船舱中,抱着一门迫击炮,沿着甲板爬行。

长官的意志,就是士兵的毅力。

千万别小看鬼子的战斗力。

此时的鬼子只是因为入侵华夏顺利,狂傲轻敌,一时不小心着了抗战英雄的套而已。

真要正面决战,没几支**部队或其他部队是鬼子的对手。此时鬼子的战斗力位列世界之强军的前几位。

“长崎号”船舱十几名鬼子随即也分别抱着迫击炮、机枪、脚架、炮弹,尾随板垣石慎爬行。

他们虽然象极了蜗牛,但是,他们却坚强地爬至船尾,抓着船尾的那些缆绳,缠在自己的腰间,固定自己的身躯,又趴着给迫击炮装好脚架,架好机枪,瞄向“剌秦号”军舰,然后便往炮筒里塞炮弹。

此时,“剌秦号”奇快地驰向“广岛号”。

“剌秦号”的船尾与“长崎号”的船尾相望,距离也不远。板垣石慎把握机会,阴险地拔出战刀,扬刀一指,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开炮!射击!”

“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幸降临。

死神垂青。

“剌秦号”军舰舰尾给鬼子的数发炮弹同时击中。

顶层甲板上的普法和十余名警卫员被鬼子机枪扫射,各是身中数弹,弹孔冒烟,鲜血急溅,倒跌于甲板上,惨叫而亡,翻滚而跌,落入江水之中。

几名警卫员从顶层甲板上散落摔跟头,跌入了水中,浮浮沉沉,不一会便被江水吞噬。

船身两侧的警卫员尚来不及再次扔出手雷,便被剧烈震荡的船身而震跌入水,或是撞在船舱铁板上,头破血流,呜呼哀哉。

一些东倒西歪的警卫员握不住手雷,又因为手雷跌在自己的船舱甲板边沿,又爆炸起来。

“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惊心动魄的爆炸声响。

一阵揪心裂肺的惨叫声响。

“剌秦号”甲板裂缝,船舱损毁,船身再次剧烈晃动。

倚靠于驾驶室门旁,端着机枪,冒险向“广岛号”船身边沿鬼子射击的吴嫣,登时立足不稳,额头撞击在门框上,身子又踉跄后退,背部再撞击在门框上。

“哎呀--------哎呀---------砰--------”

吴嫣惨叫两声,端不住机枪。

她怀中的机枪横甩而出。

此时船身又爆炸,猛烈的气流冲击波斜击驾驶室,击碎了驾驶室的玻璃窗,也将吴嫣震得歪跌入水。

此时无人驾驭的“剌秦号”,仍是如火箭般地驰骋在江面上,直撞在“广岛号”的船身上。

“轰---------”

一声巨响,犹如半空惊雷,地动山摇,江河决堤。

两船撞毁,火光冲天。

四溅的火光吞噬了阴险的板垣石慎及其部属。

在一阵惨叫声中,板垣石慎及其部属因为身缠缆绳,身躯固定在船尾上,被大火活活烧死。

殷红的巨浪,也吞噬了巾帼英雄吴嫣。

壮哉!

悲哉!

歌哉!

美丽的“小西施”魂散长江------------------------------<!--over--></div>

悲痛欲绝

“吴参谋-------”

“普法-------”

“三狗--------”

“兄弟----------”

“呜呜呜呼-------------”

瓮城北门城楼上,降龙和几名警卫员,看到“剌秦号”与“广岛号”两艘军舰相撞、火光冲天、惨叫声由远而近、揪心裂肺般地传来时,便知道普法、吴嫣绝无生还的机会。

他们因此泣声而哭,伤感哀嚎。

警卫连一共三个排,此战丧失一个排数十条人命,心疼啊!要不是鬼子入侵,他们都是年轻盈满朝气的汉子。

“吴嫣------嫣儿-------呜呜呼-------”

石心儿此时刚跑到瓮城北门城楼上,拿起望远镜向长江观望,看到江面上血战如此悲壮,不由也是失声哀嚎。

他登时心疼如绞,悲泪如雨,身子剧烈摇晃,眼花缭乱,武功高强的他,瞬息之间,竟然拿不住望远镜。

他双腿一软,身子贴着城墙,滑倒在地上。

粗重的降龙木竟然也撑不住他的躯体。

“咣-------”降龙木侧倒在地板上,敲碎了一块城砖。

“砰------”望远镜摔烂了。

一个英雄与美人的佳话。

一段美好的情缘。

一位国色天香、倾城倾国、有情有义的巾帼英雄。

随风而逝。

“轰轰轰轰轰隆隆隆隆-----------”

雷鸣电闪。

天地黑暗,草木含悲。

绵绵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将城头上的石心儿、降龙和警卫员们淋成了落汤鸡。

天地阴沉,长江上的火光渐渐熄灭。

苍穹如魔,黑夜森森。

又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映着石心儿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泪水和雨水,一起流进他的嘴里,不知是咸还是淡?

但是,他的心却盈满了酸痛。

美丽的倩影在此世上消失了。

往后,他的身边再也不会有那个高挑娇俏的身影出现。

再也不会有一双温柔的纤手为他倒茶端水。

再也不会有一双含情脉脉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他,鼓舞他,激励他,振奋他,温暖他。

英雄,没了美人,便是狗熊---------

石心儿木然地呆坐在城垛下,合着双目,任由雨淋,任由泪流,身子抽搐着,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总指挥------总指挥-------”

一帮警卫员围向石心儿。

他们哭喊着,蹲下身子,欲扶起石心儿。

降龙悲伤又低沉地说道:“拿斗蓬来,快!替总指挥遮雨,让他静坐一会。他心中的伤,他心头的悲,永远都比咱们多。”说罢,他便又面向江面,双掌合什,冒雨为将士们的英灵祈祷,悼念此战英勇牺牲的英魂。

几名警卫员随即脱下斗蓬,合在一起,撑起来,围成人墙,替石心儿遮风挡雨。

石心儿脑袋空荡荡的,心中只有无限的伤疼和酸楚。

仿佛,天地间已凝滞。

他双目紧闭,任由伤感的泪水渗出眼帘。

降龙说什么?

石心儿不知道!

警卫员们在为他做什么?

他不知道!

心头的伤疼盖过了一切!

面冷心热的他,心疼的没有了意识。

“大少爷-------大少爷-------呜呜呜呼------大少爷,你心里不舒服,你心里有苦,你心里有疼,就哭出来吧!月儿知道------嫣姐她--------呜呜呜呼--------”

此时,田月月撑着雨伞,跑上城楼,大声呼喊着石心儿。

又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映照在城垛下石心儿苍白如雪又全是泪水、神情悲寂的脸上。

透过人墙,田月月看到了背靠墙垛而坐的石心儿。

她哭喊着,将雨伞一扔,挤入人墙,蹲在石心儿跟前,双手捧着石心儿的脸,泣声劝慰。

“月月,带相尺智沙到城头上来。我要用他的人头,来祭典吴嫣和将士们的在天之灵。”石心儿轻轻地分开田月月的手,悲痛地、低觉地下了一道命令。

“嗯!”田月月应了一声,转身就跑,急促地跑下城楼。

瓮城,此时已是一座空城。

在唐诗诗魔鬼般的身材诱惑下,威望很高的鲁喜财等乡绅、财主赶紧劝说众居民。

在警卫连官兵的劝说下,城中居民们,拖儿带女,利用夜色掩护,撤到了城外南面白鹅湖背的虎头山上。

九千多百姓,安全撤离。

因为是座空城,石心儿没有心理压力。

他唯一的心理负担,便是长江边“剌秦号”军舰上的“小西施”吴嫣。

虽然,石心儿心有所属,但是,他仍被深爱着他的吴嫣感动过无数次。

尽管他常常避开吴嫣多情的目光、含情的微笑,但是,他的心又总是不知不觉地在为她牵挂。

入夜时分,石心儿坐在原鬼子特务机关长的办公室里,正在看作战地图,正在思索如何在鬼子围城的时候,用什么方法击退鬼子,到底要不要炸毁瓮城,让鬼子与瓮城同归于尽?忽见田月月和两名警卫员荷枪实弹地押着相尺智沙来见,顿感情况不妙。<!--over--></div>

摔成肉饼

石心儿顾不上审讯相尺智沙,也顾不及让相尺智沙给南京的山本四六复电话,更顾不上向田月月了解情况,便吓得抓过降龙木,就跑出办公室。

他还不顾楼高三层,跑出办公室后,就在走廊里,竟然一跃而下。幸好,他武功了得,身子悬空,却不偏不奇,恰好坐在楼下的一匹东洋战马上。

他一扯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如飞,直奔北门。

石心儿刚到北门,不待勒马提缰,便又飞身离马,跑向城楼,不及喘息,便一扔降龙木,从降龙手中抓过望远镜,紧张地观望瓮城北面的江边。

可恰好看到了就是“剌秦号”与“广岛号”两舰相撞的镜头,此幕惨剧,令他心疼如绞,辛酸无比。

他更没想到,吴嫣会为了他,擅自驾船出战,并以船撞船的。看到两舰相撞的画面,他悲痛欲绝。

他知道吴嫣是为了瓮城百姓的安全,为了瓮城的安全,也为了石心儿的安全,拿命与鬼子相搏,以身殉国的。

“大少爷,已押到相尺智沙!”就在此时,田月月去而复返,领着几名警卫员,押着相尺智沙来到了城头上。

“饶命啊!饶命--------我教过你的军队航船,你们说过要留我狗命的,不能言而无信啊!”相尺智沙一看城头上的石心儿等人神情不对劲,便慌忙跪地求饶。

降龙和众警卫员分开。

石心儿站起身来,泣声大吼:“嫣儿,我为你报仇!”

他吼罢,便伸手抓着相尺智沙的衣领,将他举起起来,又朝城楼下扔去。

“啊-------”相尺智沙被扔向半空,吓得惨叫起来。

“砰--------咔嚓---------”

相尺智沙摔落城楼下,全身骨折,头颅碎裂,血浆迸发,登即惨亡。成了一堆肉饼。

降龙、田月月和众警卫员站在城垛口前,探头往下观望,纷纷怒骂相尺智沙:“呸呸呸--------小鬼子,我们是说过要留你狗命的,但是,你现在连狗也不如。”

“以后,抓到鬼子,向他们学到咱们所不懂的招数,就宰了他们。替咱们战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雪恨。”石心儿抹抹泪水,悻悻地下令。

虽然心头仍是很疼,但是,石心儿也知道自己是全军主帅,不能再当众如此悲痛下去。

否则,会令战士们士气消沉的。

降龙和众警卫员含泪地点了点头。

“弟兄们,明天一早,鬼子的飞机,可能会空袭瓮城。为保实力,减少伤亡,今夜,咱们全进地道。城头上,只留那些穿军服的稻草人。走!”石心儿望望江面,又沉痛地下令,说罢,背手下楼。

他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仿佛武功全失,功力尽废。

他脚步蹒跚,浑身湿漉漉的,在风雨中显得很孤单,很落寞,很无助,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是!长官!”降龙、田月月和众警卫员低沉地应了一声,便尾随石心儿走下城楼。

他们边走,边望着石心儿的背影,心情很沉重。

对降龙、田月月和众警卫员而言,不仅是吴嫣战死了,而且,还损失了一个排。

警卫连原本就只有三个排,现在,只剩下两个排了。

两个排的战士,如何能守住瓮城?

若是守不住瓮城,数天后,官兵们又将如何向瓮城百姓交待?若是失信于民,往后如何立足?

“月月,回到办公室,给魏子发报,向他通报长江上的战况,让他连夜率队去袭击鬼子的军用机场。咱们既然承诺了瓮城百姓,要保证瓮城百姓家园的安全,咱就要一诺千金,确保瓮城的安全。不能让鬼子的飞机来轰炸瓮城。”石心儿走了几步,又回身吩咐田月月,便由城墙台阶上一跃而下,骑着战马,跑开了。

他回到作战室,关起房门,大哭起来:“呜呜呼------嫣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呜呜呼-------”

并不宽大的作战室,此时显得空荡荡的。

少了吴嫣在身旁,石心儿便如一人独处在旷野上。

他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悲泪如雨,脑子浮掠过吴嫣陪伴他的点点滴滴--------

一百多天来,吴嫣与他真情相伴,与他生死相依,始终对他柔情款款。

失声痛哭的石心儿很是懊悔。

他懊悔自己之前没有好好珍惜这份天赐良缘。

一百多天的相处,他对吴嫣始终是冷淡多于关心,命令多于呵护,训斥多于安慰----------

现在,伊人既逝,情缘魂散,自己如何良心难安?

石心儿悲泪难止,心疼如绞,身子一阵颤动,又从沙发上滑倒在地。

“咚咚咚---------大少爷,换好军衣没有?大伙等你发令呢!”房门外,响起了田月月的敲门声。

“哦------很快--------”石心儿抹抹泪水,应了一声,这才惊醒,这才更衣。

然后,他吩咐田月月收好作战地图,便率众钻进地道里。

地道里,警卫连的两个排官兵的脸上,便湿漉漉的,每个人的眼睛很红肿。

石心儿无语泪流,无法安慰这些能与自己同甘共苦、共患难的弟兄们。

这条地道,就在“梅花楼”老鸨房间的床底下,是此前警卫连在搜索是否还有没有存活鬼子的时候,发现的。<!--over--></div>

惨烈伏击战1

瓮城南门城楼,只留普灵和普渡两人,轮流冒雨伏于城垛处,观察有没有来自南面句容的鬼子来打瓮城?

这个时候,营长夏战、副营长田七亲率刘三宝、马二良的骑兵连,在瓮镇公路两侧与从镇江跑来围攻瓮城的鬼子中队打响了战斗。

王八、泥鳅所率的尖刀连也在瓮京公路两侧,与来自南京的鬼子中队打响了战斗---------

夏战、田七奉令亲自指挥刘三宝、马二良的骑兵连,在瓮镇公路两侧,居高临下伏击鬼子。

这是石心儿防患于未然,料事如神。

瓮镇公路狭长,从两山之间穿过,确是伏击敌人的好地方。这里,群山峻岭,地形险要,两座百米高的连绵山岗横卧南北。

刘三宝、马二良的骑兵连,原有十余匹马,占据瓮城后,又从野生督史的部队中缴获了十余匹马,一共才二十多匹马。没有足够的马匹,骑兵连是残缺的。

夏战和田七就率这二十多名骑兵,先行奔往镇瓮公路两侧山岗,进行敌情侦察和查看地形。

他们曾在龙蟠山之战、虎头山下得庄伏击战中,伏击和阻击过鬼子,有着打伏击战的经验。

天公不作美,细雨绵绵。

夏战和田七率领骑兵,冒雨前行,选好地形,便分兵据守于镇瓮公路两侧的山岗上。

然后,他们两位正副营长,又率队冒雨潜伏,忍饿挨冻,等候刘三宝、马二良率“大部队”的到来。

刘三宝、马二良这两位骑兵连的正副连长,率领所谓的骑兵,冒雨挥师东进,一路步行跑步前进。

入夜时分,狂风暴雨,雷鸣电闪。

骑兵连所有人员到齐,准时进入预定的伏击圈潜伏。

但是,镇江的鬼子来不来?这是石心儿部队自建以来,首次以连为单位进行的一场“较大规模”的伏击战。

夏战虽然有勇无谋,但是,执行石心儿的决策很坚决。

他命田七、马二良率领一个排,潜伏于南边山林。

他又命刘三宝率领两个排,潜伏于北边山林。

他自己和二十多名骑兵,潜伏于刘三宝的侧翼,也即是由镇江往瓮城方向的公路正中,搬来一些巨石作掩护,以此伏击。

一旦打乱进入伏击圈的鬼子,夏战就可以率领骑兵,迎头冲锋。

部署好后,部队冒雨潜伏,因为长时间步行军,白天又潜伏一天,且被雨淋,战士们十分疲劳,有人感冒,有人发烧了。低级军官心里没底,议论纷纷。

夏战、刘三宝、马二良、田七,分头深入到官兵们之中,低声做思想工作,勇敢坚决地要求官兵们耐心潜伏。

镇江的松下树根大佐派出龟田孙子大尉、龟山种子中尉、龟甲归田少尉,率一个步兵中队250人,携带两门山炮、十二挺机枪、六门迫击炮,乘三辆摩托车、六辆大卡车,直扑瓮城而来。

龟田孙子、龟山种子、龟甲归田,号称军中“三龟”,是颇有素质的指挥官。

在长江面上的血战结束不久,“三龟”率部便已进入了夏战等人埋伏圈。

夏战、田七等指战员们登时精神振奋,迎接激战的到来。虽然,刘三宝、马二良的骑兵连因为马匹不够而残缺,但是,石心儿为了补偿他们,给了骑兵连六挺机枪、六百颗手雷和手榴弹、两门迫击炮。

骑兵连的装备还是不错的。

20时20分,鬼子的车队,从镇江方向开来,刚好进入我军火力网。

夏战握着“盒子炮”,领头朝摩托车后的一辆军车前面挡风玻开枪,板机连扣,三发子弹击出。

“砰砰砰----------”

“咔嚓------咔嚓------咔嚓------啊啊啊--------”

“嗄唧---------”

卡车驾驶室里,一名鬼子驾驶员额头中弹,一名军曹被击中脖子,龟甲归田肩膀中弹。

驾驶员一死,卡车即时停了下来。

龟甲归田忍痛推开车门,跳下车来,拔出战刀,声嘶力竭地大吼:“有埋伏!出击!出击!消灭支那猪头军队!”

后面的车队紧急刹车。

夏战三枪打毕,便大吼一声:“打鬼子!”

山岗两侧树林里的,六挺机枪立即开火,短短几秒钟,便射击子弹十几发。

子弹击穿了几辆卡车的汽缸和轮胎。

两门迫击炮随即开炮。

山岗两侧的指战员们,纷纷扔手雷。

全连100多人,同时朝公路上的鬼子,扔去100颗手雷。那份威力,不亚于两门火炮的轰击。

部分战士,端着步枪,瞄准那些跳下车来的鬼子,就是一阵狠揍。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辆卡车被打得周身冒火。

最前面的三辆开路摩托车被炸的飞上半空又散落,九名鬼子肢离破碎。

两辆大卡车被炸得侧翻,倒在路旁水沟里。

马二良、刘三宝的骑兵连伏击,火力猛烈。<!--over--></div>

惨烈伏击战2

刹那间,公路上,火光冲天,血水横溅,惨叫声此起彼伏,鬼子官兵频频倒下。

一颗颗手雷、一颗颗手榴弹在敌车上或是敌军附近爆炸,一串串机枪子弹扫向敌群,不可一世的“皇军”被打得鬼哭狼嚎。

有的鬼子跳入水沟,有的鬼子窜入草丛,有的鬼子钻进车底,他们仓皇应战,拼死顽抗。

但是,鬼子军官的战斗素质很好,虽败不乱。

他们虽然瞬息之间,有几十名官兵伤亡,军车被击毁,但是,龟田孙子大尉、龟山种子中尉,跳下车来,拔刀指挥鬼子跳车作战,喝令炮兵分别朝山岗两侧开炮。

田七领着几名枪法较准的士兵,伏于草丛中,借着公路上的冲天火光,专门朝鬼子的炮兵开枪。

“砰------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鬼子的炮兵刚摆好迫击炮,便被田七和几名士兵的步枪射杀。这一来,鬼子的机枪手也无法架机枪扫射,山炮则因卡车侧翻而有所损毁,来不及修膳,也无法修膳。

虽然鬼子的战斗素质很高,龟田孙子、龟山种子及时指挥应战,而且鬼子士兵尚近200人。

但是,鬼子无法一时集聚,只能暂时分散各自为战。

虽然骑兵连的火力很猛,但是,要想在短短几分钟内,以120多官兵解决250名左右的鬼子中队,是不现实的。

而且,骑兵连也不是每个士兵的射击那么精准,不是可能每一颗子弹就可以打死一名或打伤一名鬼子。

现实的抗战中,没那么厉害的连队。

“弟兄们,扔光所有的手雷和手榴弹!炸死他娘的小鬼子!”两侧山岗树林里的马二良、刘三宝几乎异口同声地指挥所部战士投弹,吼声在战火中回响。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马二良、刘三宝话音刚落,公路两侧山岗上,又扔下数十颗手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有数十名鬼子被炸得肢离破碎,血肉横飞。

骑兵连有很多士兵,便是瓮城之前的伪警,因为“梅花楼”出了血案,导致瓮北片区十几名伪警在“梅花楼”当场被鬼子所杀,所以,骑兵连的部分士兵,对鬼子本来就有着刻骨仇恨。

有的人扔一颗手雷,便骂一句:“小鬼子,去死吧,还我义弟的命来。”

有的人扔一枚手榴弹,就哭喊一声:“妹子,大哥为你报仇了!”

还有的人,每开一枪,每打死一名鬼子,便在身旁划一划,看究竟能打死几名鬼子?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兵连的官兵们,如此居高临下的扔手雷,虽然不是每颗手雷炸响,就能炸死鬼子,但是,大多数手雷爆炸,还是能炸死几名鬼子的。

即使有些鬼子没被炸着,但是,手雷爆炸,溅起的石块,也能砸伤鬼子。

鬼子活的人数在不断地减少:

250-------220------181-------157------132------

“弟兄们,你们几个,专打机枪手和炮手!绝不能让鬼子开炮和机枪扫射。一有机枪手和炮手出现,即时击毙。”田七吩咐身旁几名士兵,便又提着步枪,起身往山下冲,他得靠前指挥作战。

田七提枪,附冲至马二良的身旁,大声说道:“马副连长,领一个班,集聚三挺机枪,往山下冲锋!”

然后,田七又大喊一声:“大牛,快往山下冲,向鬼子扔炸药包。快!”

“是!长官!”马二良闻令,即时跑到几名机枪手旁,吩咐几声,便握着“盒子炮”,率领三名机枪手,端着三挺机枪,往山下冲锋。

靠鬼子越近,杀伤力就越大。

对面山岗的刘三宝刚状,也握着“盒子炮”,率领三名机枪手,往山下公路冲锋。

大牛就是几个月前,在虎头山下刘庄被收留的其中一名难民,高大威猛,粗壮有力,在骑兵连中负责炸药包的投掷。

只是,这个大牛有点傻,反应慢,不会自动杀敌。

此时此刻,他伏于草丛中咬吃饼干。

但是,他闻令而动,将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抱起几捆炸药包,便借着树林和草丛的掩护,左拐右蹿直冲又翻滚下山,距离公路约二十米左右时,他伏于一块巨石后,大吼一声:“小鬼子,老子代表俺娘来索命了!”

他吼罢,便打着火折子,点燃炸药包的导火线。

“嗤嗤嗤--------”

他看看导火线燃烧的只剩下不到一尺长了,便搂着炸药包往公路上一扔。

一只炸药包的威力,相当于五六颗手雷的爆炸量,威力奇大。

“嗖---------蓬--------轰轰隆隆---------”<!--over--></div>

惨烈伏击战3

大牛的炸药包扔在公路上的一辆侧翻的大卡车旁,爆炸起来,声势吓人,惊天动地。

黑烟滚滚,火光冲天,尘土飞扬。

不仅将那辆大卡车炸得掀上半空、折断散落,而且,还将借大卡车来作掩体的十几名鬼子炸上了半空,又肢离破碎地摔落下来。

公路中间,被炸出一个长宽各数米的大坑来。

大卡车零牛散落,又砸死砸伤了十余名鬼子。

血水火光,交织一起。

镇瓮公路上,血红一片。

雨水冲涮着血水,漫流至路边两旁,或是流入炸开的大坑之中。

满满的大坑血水,承载着些许残肢,飘来荡去,甚是新鲜,腥味特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溅起来的血水,由地面腾空,竟然溅起丈余高。

鬼子的人数锐减至93人。

龟山种子被炸得双臂分散摔向两侧山林,双腿被炸碎。他的头颅沾着脖子的部分血皮,跌落在公路西面的数丈远处。

这个雨夜,雷鸣电闪,雷声和枪炮声交集,血光和火光交织。

这些小鬼子似乎都是“一根筋”,尽管伤亡越来越大,但是,他们就是死战不退。而且,部分鬼子分别伏于两侧山脚,借着树木与草丛的掩护,缓慢地向山上爬。

他们当中有人边爬边向山上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啊呀-------”

两侧山岗上骑兵连,都有些士兵中弹惨亡。

“狗娘养的小鬼子,还敢爬上山来找死?大牛,将炸药包往山脚滑下去。”

田七虽然看不到自己这侧山岗下的鬼子往上爬,但是,他能看见对面山岗下的小鬼子向山上爬。

于是,他怒吼一句,又命大牛用炸药包炸那些爬着上山的鬼子,并教大牛一个办法。

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田七从军之前,虽然是卖身葬父的小童。

但是,他还是挺机灵的,毕竟在石家呆过几年,又当过石心儿的副官,还在战火中成长为一名副营长。

大牛在扔出一包炸药包之后,又双手搜自己的全身,查找食物。

他个子高,粗壮,食量也大。

他潜伏了一天,挺饿的。

闻令之后,大牛道了一声:“好!”便用火折子点燃一捆炸药包的导火线。

“嗤嗤嗤---------”

他看看导火线又烧的差不多了,便轻轻往山下一扔。

“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作聪明,潜伏爬山而来的鬼子,又有十几人被炸的血肉飞溅,惨叫声尤其剌耳。

而炸药炮爆炸,又弹溅一些石块乱飞,砸得一些鬼子头破血流,呜呼哀哉--------

断臂乱飞,断腿乱甩,残具四横。

对面的刘三宝透光冲天火光一看,对面的山脚草丛中竟然有鬼子被炸,便也联想到自己这侧山岗下的草丛中肯定也有鬼子潜伏爬行上山。

于是,刘三宝便大吼一声:“弟兄们,山下草丛有鬼子,将手雷滑下去炸他们。”

他一声令下,便有十几名士兵依法照办,将手雷一磕,便顺着山体往山下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三宝所在的这侧山岗下,十几名鬼子被炸得倒跌而下,肢离破碎。

如此一来,两侧山岗下的鬼子,便吓得滑身而退。

大牛搜不到食物,自个发怒了,用火折子点燃两个炸药包,往公路上扔去。

他双手左右开弓,两捆炸药包同时扔。

“嗖-----嗖-------”

“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咔嚓-------咔嚓!”

又有二十几名鬼子被炸得血肉分离,肢体横飞。

还有两辆侧翻的大卡车,被居中炸裂,各分数截,翻滚乱砸,又砸死砸伤了部分鬼子。

公路中间,又多了两个长宽数米的大坑。

“撤!快撤!”眼看所剩鬼子不多了,龟田孙子这才发惊,赶紧下令撤退。

他下令之后,便领头往东方向跑,又潜伏于山岗脚下,借山体掩护,象只兔子一般,落荒而逃。

六十多名鬼子赶紧丢盔弃甲,尾随而逃。

“吹冲锋号!”公路西面正中的夏战,哪肯放过这股小鬼子,当即大吼一声,下令冲锋。

他吼毕,便飞身上马,拔出背部大刀,策马直追往东方向逃蹿的鬼子。

“---------”军号响。

众骑兵纷纷上马,拔出大刀,策马直追。

两侧山岗的指战员们,听得冲锋号响起来,便停止射击,停止投弹,端枪冲锋,疾跑下山,追向鬼子。

也有的指战员,边追边不时地向鬼子的背部开枪。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二十多匹战马,驰骋而来,扬起阵阵尘埃,疾快如风,瞬间追至鬼子身后。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夏战等二十多名骑兵,挥舞二十多把大刀,借战马冲击之力,左劈右扫,公路往东方向,响起了一阵碎骨断颅之声,血光飞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呀---------------”

眨眼间,便有二十多名鬼子惨叫而亡,倒在了骑兵的大刀之下,均是尸骨不全,死状难看。

“弟兄们,冲啊!”

“杀鬼子,为爹娘报仇!”

“冲------杀-------”田七、刘三宝、马二良纷纷装上剌刀,或是从背部拔下大刀,呐喊着,追向小鬼子,围向小鬼子,杀向小鬼子。

龟田孙子吓得屁出尿流,赶紧跃入公路南侧一处水沟里,沿着水沟爬行,怆惶逃蹿,独自一人回归镇江,给他的顶头上司松下树根大佐报信去了。

“当当当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跑的快的鬼子被骑兵追上一阵狠砍,跑的不快的鬼子则被刘三宝、马二良、田七等率队团团围住,均是三人战一个。

鬼子的拼剌刀技术再好,也禁不住我军人多的剌杀和大刀的抡砍,还有不时的冷枪袭击。

马二良高大,扬臂一挥,身先士卒,飞步而来,率领战士与敌人进行血战。

“弟兄们,不留活口,不要俘虏,不放过一名鬼子。”夏战握刀,策马来回驰骋,大喊大叫,一边发出歼敌命令,一边挥刀狠砍鬼子。

官兵们个个如猛虎下山,直插敌群,用仇恨的刺刀捅倒了一个个疯狂的鬼子。大牛则是握着长矛,每扫一下,鬼子便是倒下一双,一捅之中,鬼子便是以串来计,就象穿羊肉串似的。

一时间,雷声、风声、雨声、嘶杀声、枪声、爆炸声,震荡在山谷。

仅三十九分钟,战斗便胜利结束。

此战,石家军击毙鬼子军中“三龟”之中的“两龟”,毙敌249名,击毁鬼子卡车6辆、摩托车3辆、山炮2门。

缴获完好的长短枪103支,迫击炮3门,马克沁机枪1挺,歪把子机枪6挺,“膏药旗”一面,日元6000余元,以及车中所载的军需物品。

石家军伤亡33人,其中牺牲26人,重伤3人,轻伤4人,大多数是拼剌刀的过程负伤或战死的,因为石家军或多少因打胜仗而骄傲,拼剌刀时轻敌,而鬼子拼剌刀的技术在世界战史上堪称一绝。<!--over--></div>

循环伏击

“报告:石总来电,让我部再在原地伏击鬼子一次,要彻底打怕来援之敌,确保瓮城安全。令夏战率二十名骑兵回瓮城,袭击来自句容之鬼子。另告全军:吴嫣驾船勇撞鬼子军舰,至敌重大伤亡,但不幸壮烈牺牲。壮哉!我巾帼英雄!”此时,有通讯兵冒雨跑来,跑到夏战马前,流着伤感的泪水,却又铿锵有力的念读电文。

“什么?”

“呜呜呼------吴姑娘怎么会战死?”

“吴参谋牺牲了,俺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跟鬼子拼了!”

不仅是夏战,四周能听到电文的官兵,均似后脑被人狠击了一棍,均是身子摇摇晃晃,心头阵痛。

此时的石家军,人枪不多,仅三百多人。

不仅是骑兵连,全军上下,几乎每个人都认识美若天仙、娇俏迷人的吴嫣,都视吴嫣为全军的梦中情人。

虽然,全军上下,不可能人人都能一亲吴嫣芳泽,但是,人人都视吴嫣为军中之宝。

忽闻吴嫣悲壮牺牲,全军上下,均是悲愤。

不少士兵失声而泣,又悲又疼,发誓要与鬼子拼命。

而电文措词之巧妙,也就在于激发骑兵连的悲壮之气,以令骑兵连能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想输给女孩子的牺牲精神,一鼓作气,再次伏击增援而来的鬼子。

大雨渐停。

风声鹤唳。

“弟兄们------听到了吗?咱们的军中之花吴参谋驾船勇撞鬼子军舰--------至鬼子重大伤亡。咱们-------堂堂七尺男儿,还怕小鬼子吗?夏某请问大伙,还敢不敢在此继续伏击鬼子?”夏战抹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虎目环扫,高举沾血之刀,哽咽质问骑兵连的官兵们。

他满脸悲愤,泪流满面,眼神冒火,虽哽咽而吼叫。

“不怕小鬼子!”

“打垮小鬼子!”

“为吴美人报仇雪恨!”

全连上下,登时举枪高呼,声震山谷。

人人悲愤,人人悲壮。

“弟兄们,国难当头,山河破碎,除了死磕小鬼子,我们别无选择!听石总指挥,再次伏击鬼子!打垮小鬼子!”田七在那些悲愤的吼声中,学着石心儿的样子,发表演讲,鼓舞士气。

“对!我们要在同样的地方,让鬼子上两次当!鬼子虽然占我河山,但是,鬼子是愚蠢的。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还没走!还敢在此地伏击他们!”马二良紧跟着田七,也吼声如雷,鼓舞士气。

“打垮小鬼子!为吴姑娘报仇雪恨!”刘三宝见上级和下级都这样鼓舞士气,便也握拳高举,大声呐喊。

“打垮小鬼子!为吴姑娘报仇雪恨!”

“打垮小鬼子!为吴姑娘报仇雪恨!”

“打垮小鬼子!为吴姑娘报仇雪恨!”

全连上下,纷纷举枪宣誓。

声雄胆壮,山谷回声。

“刘三宝,马上布下咱们打胜仗后回归瓮城的疑阵,再次在此山谷设伏,等候下一拨鬼子的到来。这一次,咱们有更多的枪枝弹药、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等下一拨鬼子到来,尔等就采取往东用机枪封锁鬼子退路、往西就用迫击炮狠轰鬼子、居中狠扔手雷的办法打击鬼子。估计这一次,鬼子会来更多的人,所以,这第二次伏击战,便更加惨烈。记住,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鬼子越过此山。我率二十名骑兵,马上赶回瓮城,袭击已经开始攻打瓮城的、来自句容的鬼子,以便和城里的石总里应外合,击垮台鬼子,保证瓮城安全!确保虎头山的百姓安全!”夏战看到士气高涨,人人振奋且悲愤,放心了,便低声吩咐骑兵连长刘三宝再次伏击即将由镇江前来增援的鬼子。

“营长,鬼子会在原地上第二次当吗?”刘三宝小心翼翼地多问了一句。

虽然,此前,他也高呼口号,但是,作为骑兵连的连长,他还是小心点,免得骑兵连从此不复存在。

这支部队,虽然不是他刘三宝的,但是,刘三宝却视之比生命更加重要。

“石总说过,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鬼子应该不会料到我军竟敢在打胜仗后还不走,还会再次伏击他们。夏某自追随石总以来,几乎是每战必胜,我相信石总料事如神。”在军中素有“猛张飞”之誉的夏战,粗中有细,他凭着对石心儿的热情,凭着对几次打伏击或诱敌的经历,低声鼓励刘三宝,话语很是坚定。

“好!你要小心点。唉,真正的骑兵太少了,才二十个人,到回瓮城下,能袭击那么多围城的鬼子吗?”刘三宝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关切地要求夏战保重。

两人之前在铁血骑兵队的时候,便是搭档,而且曾共同诱敌于大茅峰,共过患难,交情颇深。

“放心吧!石总说过,大茅峰的新四军先遣部队不会坐视不理、见死不救的。”夏战很坚定地劝说了刘三宝一句,便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二十名骑兵,赶紧策马相随。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掠过,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一串串的马蹄印。

“弟兄们,小心隐蔽,注意安全。呆会鬼子又来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往两侧山岗放冷枪,进行火力侦察。所以,大伙一定要在隐蔽之时,暗藏好,最好能有石块或是大树遮挡。”田七打仗打多了,也打精了,看着夏战等人策马离去,便再三嘱咐全连官兵注意安全。<!--over--></div>

骄兵必败1

夜空晴朗,天空蔚蓝。

清风徐徐,火光猎猎。

“马二良,按夏营长之言办,你率机枪手往东埋伏,等鬼子进入伏击圈,你就用轻、重机枪封住他们的退路,狠狠地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刘三宝闻言,又看田七留下督战,便赶紧部署再次伏击鬼子的作战计划。

他话犹未了。

“刘连长,你率炮手往西埋伏,等鬼子进入伏击圈,你就狠狠地炮轰鬼子。我居中指挥两侧山岗上的战士们扔手雷和扔炸药包。从刚才的伏击来看,鬼子必然又携带山炮和迫击炮来,既然有炮,就肯定有炮弹。只要咱们在扔手雷、扔炸药包、发射炮弹的时候,能集中地往鬼子的卡车上扔,就能引爆鬼子自带的那些炮弹和手雷。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咱们第二次的伏击战,必然要比刚才的第一次伏击战轻松。咱们人不多,尽量减少伤亡,保存实力。打完第二次伏击,咱们得到回瓮城去,支援石总守瓮城,那可是九千百姓的家园啊!”田七虽然个子矮瘦,但是,不甘示弱,当即以副营长身份命令刘三宝。

夏战走了,田七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田七还分析了第二次伏击的要害点,细化第二次伏击的具体措施,指出确保瓮城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他心系他的恩人石心儿。

“是!长官!”刘三宝岂敢不听?赶紧立正敬礼,率领炮手往西方向山岗上跑,布置炮火伏击去了。

“山猪,你领一排和二排的两个班,在这段路居中南侧伏击鬼子,等鬼子一到,要修路、要填坑的时候,就狠扔手雷。野猴,你领二排一班和三排,跟我到北侧设伏。大牛,多准备些炸药包,炸死那些狗娘养的小鬼子。”田七当真是在石心儿身边学有所成,部署伏击,井井有条,吩咐骑兵连两个排长一番,便率队抓紧伏击去了。

骑兵连的弟兄们,含着为吴嫣报仇雪恨的悲愤泪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寒冷,眼中只有仇恨。

他们蹿入林中,凝神观察黑漆漆的路面,只等着马达声响,只等着由东往西而来的亮光。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马达声响了,大卡车和摩托车车灯的亮光闪闪。

龟田孙子陪同森木耕田少佐,又领着一个中队兵马,再次进入了伏击圈。

这龟田孙子还没回到镇江,便遇到前来增援的森木耕田少佐。刚才,这段公路上的隆隆爆炸声响,镇江的松下树根不可能听不到。

如果不是因为深夜,他肯定要调飞机来轰炸骑兵连。

但是,没办法,现在不仅仅是夜晚,而且是一个雨夜,敌机不敢在雨夜中起飞,稍有不慎,便会撞到哪座山头上的,危险太大了。

而且,在黑漆漆的雨夜,敌机也无法辨清轰炸目标。

所以,松下树根在情况不明下(当时,龟田孙子率领的鬼子在忙着闪避子弹和手雷的轰炸,没功夫给松下树根发报),便又派森木耕田再率一个中队,前来支援前面的龟田孙子。

骄兵必败。

松下树根料定,就算龟田孙子率部遇到什么困难,“支那部队”装备差,战斗力弱,也无法阻止龟田孙子前进的脚步。他就没想到,石心儿的骑兵连有拿下瓮城,刚才鬼子部队收缴的迫击炮和无数的手雷。

所以,尽管这段路轰炸声很响,松下树根也没有亲自率部前来看过究竟。

森木耕田率队而来,半路上遇到了浑身泥浆、披头散发、哭丧着脸的龟田孙子。

他除了大骂龟田孙子无能,还狠扇了龟田孙子几个耳光,将龟田孙子打成了猪头脸,又命龟田孙子坐到前面的摩托车上去引路。

森木耕田认为“支那部队”必然会在袭击他们之后,就赶紧逃走。

这是惯性思维。

按惯例,是这样的。

谁敢轻易地在同一个地方连打两次伏击战呢?这不等于向鬼子申请自杀吗?

所以,他只要求鬼子加快行程,奔赴瓮城,支援句容的鬼子一起打瓮城。他根本就料想不到石心儿竟会有逆向思维,站在战略的制高点上,又命令骑兵连敢在原地第二次设伏的。

狂妄的鬼子驾车来到骑兵连的伏击圈,看到公路上那些马蹄印是由东往西的方向,更以为夏战将我军骑兵连撤走了。龟田孙子引领着森木耕田一个中队到来后,就哈哈大笑。

其实,石心儿是没法在电文内容上说的更详细些,为了节省时间,既简单又方便还有效。

所以,石心儿调走了夏战的二十名骑兵,故意留下了一串串马蹄印,让再次进入伏击圈的鬼子误以为我军确实撤走了。而不知内情的夏战率领骑兵一撤,还真让森木耕田等鬼子迷惑和上当了。

他们连向四下扫扫机枪、火力侦察开路的惯例都丢了。

这次,森木耕田他们仍是一个步兵中队250人,携带两门山炮、十二挺机枪、六门迫击炮,乘三辆摩托车、六辆大卡车,直扑瓮城而来。

鬼子驰骋到田七、刘三宝、马二良布下伏击圈的这段公路时,因为之前有过激烈的战斗,公路上有几个大弹坑,大卡车过不去。

龟田孙子这次想将功赎罪,赶紧命令士兵停下摩托车,他亲自领着一小队鬼子,搬些大石头,去填那几个坑。

“开炮!”公路上正西方向前面约一百米处的刘三宝早就调准了迫击炮的射程,和炮手一起伏于公路两侧山岗下的草丛中。<!--over--></div>

骄兵必败2

刘三宝率领十几名炮手,由暗里望向明里,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和十几名炮手,都很激动,都很高兴,都暗赞石心儿料事如神,都暗赞田七预测的很准确。

于是,刘三宝大手一挥,一声令下。

六门迫击炮同时发射炮弹。

“蓬蓬蓬蓬蓬蓬----------”

炮弹呼啸,极其尖锐。

此时,山岗两侧的战士们也抓住时机,各握着早已拧开盖的手雷,一磕身前的树木或是小石头,一起扔向公路上。

因为刚打赢了第一次伏击,缴获了不少枪枝弹药和手雷、炮弹。

这次,骑兵连的指战员们都特别的大方和豪爽,都舍得狂扔手雷。

有不少战士都是同时左右手开弓、双手齐扔手雷的。

大牛、山猪、野猴,三人均是左右开弓,各搂着两包炸药包,就往鬼子的卡车上扔去,依次循环,毫不吝惜。

劲力大,也很准!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发炮弹,六包炸药包,100多只手雷,同时扔向公路上的鬼子和卡车、摩托车。

随后,又是六发炮弹,六包炸药包,100多只手雷,同时扔向公路上的鬼子和卡车、摩托车。

爆炸声惊天动地地响。

公路上升腾起阵阵黑烟,硫磺夹着血腥味。

惨叫声此起彼伏,揪人心肺地传来,又一次撕破了夜空的宁静。

冲天火光中,血肉横飞,残具乱弹,头颅乱滚。

卡车散架,被炸得抛起又摔落。

摩托车则是连渣都被炸没了。

如此大量的手雷、炮弹、炸药包掀起的爆炸当量,何其大也?那些卡车上的鬼子,个个似乎会轻功一般,被炸得飘飞而起,又肢离破碎的摔将下来。

即便是华佗再生,也分清哪颗头颅是哪个鬼子的?哪只手臂又是哪个鬼子的?无头、无臂、无腿、断腰的鬼子残尸,撒落在公路上、弹坑里、两侧山岗下、溪涧中---------

巨大当量的爆炸,让卡车散物熊熊燃烧起来,又引燃了鬼子卡车上的炮弹和炸药、鬼子腰间的手雷,掀起连环反应。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爆炸声越来越响,震天动地,震耳欲聋,犹如地震一般,又象世界未日的到来。

腾腾升空的黑烟越来越浓。

惨叫声不绝于耳。

石家军骑兵连的第二次伏击,对比第一次,真的是轻松多了。就如田七预测的一样!

黑烟中,散落下来的,除了残肢,还有血雨,很密集的血雨。腥味很浓,很呛鼻。

正如田七所分析的那般,这第二次伏击,打的特别轻松,指战员们根本就没开枪,就是用六门迫击炮和无数的手雷作战。还有山猪、野猴、大牛三个“傻大个”不时扔扔炸药包。

龟田孙子和森木耕田在第一声爆炸声响中,就已经被炸碎,魂归东洋了。

其他鬼子无人指挥,不少鬼子甚至连跳车跑远些的机会都没有。

少数鬼子倒地后没死,哭爹喊娘地向后跑,那马二良率领十几名机枪手,从两侧山岗上跑下来,就在公路上,截住这小股鬼子。

他们伏地使用机枪,就是一阵狠扫。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小股逃蹿的鬼子,全都是每人身中数弹,仰天而倒,浸泡在公路上的血水之中。

“弟兄们,冲啊!为吴参谋报仇啊!赶紧给鬼子补枪啊!”田七把握时机,大吼一声,抢身而起,率先端枪向山下的公路上冲锋。

“杀!”

“为吴参谋报仇!”

两侧山岗上的指战员们,纷纷端枪而起,跃下山岗,朝公路上的死尸、残肢乱戳乱捅,无论是死鬼子,或是尚存一口气的鬼子,全不放过。

这一仗,骑兵连的指战员们打的特别痛快。

人人高兴,个个激动。

吴嫣虽然牺牲了,但是,她却成为激励这支队伍奋勇杀敌的一面旗帜。若然吴嫣泉下有知,她一定会很高兴。

“弟兄们,收兵,收拾好的枪弹和手雷,赶紧回瓮城,支援夏营长,支援石总指挥,再找鬼子报仇去!吴嫣姑娘敢驾船勇撞鬼子的军舰,咱们多跑几十里地,又算什么?”田七见好就收,想想瓮城此时应该很紧张,便下令撤退。

他再次借吴嫣驾船勇撞鬼子军舰的精神,来鼓舞士气。

骑兵连的弟兄们一听,果真毫无怨言,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如果谁敢胡说八道,便是连一个姑娘家也不如了。

这回,他们真撤了。

每个士兵都扛着两条枪和十几只手雷,跑步回瓮城。田七一路上,不时地鼓励弟兄们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要向吴嫣姑娘学习,堂堂七尺男儿不能输给一个姑娘家,瓮城告急,一旦城破,九千多百姓将会失去家园,即使咱们往后活着,也无颜面对那九千百姓。<!--over--></div>

雨夜血战1

虽然大雨已停,但是,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瓮城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枪炮声、惨叫声、撕杀声、爆炸声,几乎没停过。

瓮城的四个方向,火光都不时冲天掠起。

滚滚黑烟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战争,无论对谁一方而言,都是很残酷的。

瓮城北面是长江--------入夜时分,吴嫣抱着与敌同归于尽的想法,驾着“剌秦号”军舰,击伤了“长崎号”军舰,撞沉了“广岛号”军舰。

瓮城东面是镇瓮公路--------刘三宝、马二良的骑兵连,先后在夏战和田七的指挥下,打了两次漂亮的伏击战,先后灭掉了鬼子的两个中队。

那么,西面和南面呢?

又是怎么回事?

西面是京瓮公路---------王八和泥鳅的尖刀连,在石心儿电文的指挥下,也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歼敌两个小队的兵马。

王八和泥鳅率领尖刀连,在京瓮公路两侧山岗伏击鬼子,打法与刘三宝、马二良的骑兵连是一样的。

但是,由南京而来的鬼子要多些,打的相对惨烈,石家军尖刀连相对损失要大些。

但是,王八和泥鳅仍然借助于有利地形,打赢了。尖刀连损失了49人,仅剩下90多人了。

石心儿仍然在同样的时间,给王八和泥鳅发来了电文,但是,他没有要求王八和泥鳅再次在原地伏击鬼子。

因为王八和泥鳅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他们面对的是来自南京的鬼子,面对的是鬼子江南指挥部和鬼子的混合旅团长山本四六。

京郊的鬼子多,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非来自镇江及句容的鬼子可比。

石家军既要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又不要过分地惹恼山本四六,还得让王八和泥鳅率部回防瓮城和虎头山,并借助于新四军的力量,确保瓮城和虎头山的安全。

石心儿对战略和战术,拿捏的十分到位。

他在令田月月给小魏子发电文又不见小魏子复电的情况下,自己亲拟了一封电文给小魏子。

电文措词如下:

“轩辕我弟,兄噙泪以告:入夜时分,鬼子知我已取瓮城,并派两艘军舰靠岸来袭。为保瓮城和虎头山九千民众安全,吴嫣驾船,勇撞敌舰,不幸牺牲,虽致鬼子两艘军舰一伤一沉,然兄失爱,从此孤苦伶仃,悲痛欲绝。兄想嫣妹生前对兄之情,遂泣血立碑,认嫣为妻。但兄不敢自私,沉浸痛疼,思之再三,为防敌机轰炸瓮城,请弟率部发扬不怕苦累之精神,继承令嫂抗战之遗志,想法击毁敌机场,以解瓮城之忧。无论战果如何,皆请弟复电,兄夙夜以盼。”

电文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又激人以愤。

电文中段字眼称吴嫣为“嫣妹”,后面对吴嫣的字眼亦已改称吴嫣为“令嫂”,意即为石心儿已认吴嫣为妻,让小魏子此称吴嫣为“嫂”。

这封电文,同时发送至石家军所属各个部队,包括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

为何田月月发电,小魏子却没收到呢?

为何石心儿要将电文同时转发给所属各支队伍的电台里呢?那是因为石心儿希望“东方不亮西方亮”,他怕小魏子外出未带电台,以便让其他人收悉后可以转告小魏子。

其实,这个时候,小魏子正在吴宅里,与鲁鲜鲜“恶战”。所以,他没收到田月月发来的电文,差点误了大事。而石心儿同时转发电文,则及时地转到了小魏子的手中。

此时,张三外出传令。

电台在吴宅的地窖里。

当时,小魏子看到张三去后厨给吴金夫妇灌酒,便色色地满脸“坏”笑,抱起鲁鲜鲜就回她的房间。

鲁鲜鲜俏脸绯红,呼吸急促,双峰随着呼吸一起一落,激动万分,她附唇于小魏子的耳边,娇嗔地说道:“不要-------房里的狼狗还没关好!呆会------再--------”

她挣扎着,从他怀中滑落,轻步轻浮地小跑回房,将她的临时“守护神”即是那条狼狗关进狗笼里,又拿毛巾塞住狼狗的嘴,蒙住狼狗的眼眼。

她怕呆会小魏子弄她的时候,狼狗看在眼里,会怀恨,会吃醋,会吠叫,往后还会将小魏子视为仇敌。

她之所以这么有经验,那是因为这条狼狗是她从刁速贵家里牵过来的,也是她一直伺养的,对她很忠诚,但是,这条狼狗是雄狗。

此前,鲁鲜鲜在刁府的时候,有一次她和刁速贵要做那事,两人正亲热之时,狼狗大嚎起来,还要张牙舞爪地扑咬刁速贵,把刁速贵那条“老树根”差点吓得缩进他的肚子里。

所以,鲁鲜鲜现在多了一个心眼,不想让狼狗知道小魏子呆会要与她------那个---------

包好狼狗的眼睛,塞好狼狗的嘴巴,将狼狗关进狗笼里,鲁鲜鲜便倚于房门边,向小魏子招手。

她的心既激动,又有几分羞涩。

她热切地盼望着“暴风雨”快点来临。

鲁鲜鲜与小魏子分别几个月了,她的身体处于非常空虚之时。此时,她身下已经泉水叮咚,急盼着小魏子腹下那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快点来填补她的空虚。

小魏子无声一笑,跑进她的房间,关上房门,抱她!亲她!鲁鲜鲜很自觉、很乖巧也很心急火燎地自除衣衫。

两人的体温剧升,很快就到了沸点。

她不需要任何的爱抚,只盼小魏子尽快满足她。

她自除衣衫,便任由小魏子搂她在怀。

她在小魏子的怀中,又伸手为小魏子除衣。

小魏子双手捏捏她的双峰,便躺于床榻上,任由鲁鲜鲜为他除衣。他腹下的繁草枝叶,已经无法遮蔽他那黝黑、粗重的钢枪。

此时,他的独门兵器很硬!

很翘!

一柱擎天,枪头锃亮,严阵以待。

鲁鲜鲜眼望他那根可爱的“大枪”,眼神迷离,脑子晕乎乎的,娇体颤动着爬到床榻上,躺于他身旁。

小魏子却抱着她,翻转她的身子,扶她坐于自己的身上,又托起她双臀,让她的“小溪”对准自己的“大枪”。

他双手移开。

鲁鲜鲜滑坐而下,将小魏子的“大枪”吞噬进去了。

她“啊”地一声长吟,登时晕眩迷糊,浑身颤动,四肢百骸,通体舒畅----------<!--over--></div>

心疼心疼

春雨如丝,香风扑面。

明皇宫遗址里,乌灯黑火,阴森森的。

古雅观和七八名美女特战队员们背靠背地坐在石板上,头顶撑着帆布,以此遮风挡雨,相互依靠。

四周寂静,一个男人和八名美女,只能听到大伙的心跳声。他们当中,没有谁敢随便睁开眼睛,怕一睁眼,就会看到太监和宫女提着灯笼走过来。

“妹子到底有没有见着永美?刁速贵应该不会为难我妹子了吧?唉,妹夫今晚的安排不合理啊!他娘的,老子的心不是滋味。”古雅观艺高胆大,且是正直之人,自然不怕,他静坐着,合目养神。

但是,他的心海却掀起波澜。

他在想着他的心上人刁永美。

他也担心亲妹妹古雅娇的安全。

回到南京了,距离恋人越来越近了,古雅观的心跳更响了。几个月不见心中的那朵花,音讯又不通,他很担心,刁永美会不会被刁速贵逼着嫁人了?

他的眼角湿湿的。

他的心酸酸的。

其他八名美女特战队员,毕竟刚从支女转行过来,虽然经历了抢夺军舰的那一场血战,但是,还是有些害怕这阴森的皇宫遗址。

“嘀嘀嘀嘀嘀嘀嘀-----------”

忽然,电台响了。

古雅观赶紧睁开眼睛,于众美女队员中间,蹲下身来,打开电台,接受收电文。

有美人队员赶紧点燃小蜡烛。

古雅观接受电文后,从怀中掏出译本对照,独臂写字,边译边落泪。

他的泪水吧答吧答地滴落在电文上。

“怎么啦?”

“古队长,你怎么哭了?”

几名靠前的美女队员骇然相问,甚是不解。

古雅观一言不发,难过异常,泪流不止。

他本来写还算工整,但是,因为他的身子一阵颤动,有些字写的歪歪扭扭,甚为难看。

因为围拢的人头多,几名美女特战队员挤不进脑袋,便移开身子,退后了两步,耐心地等着古雅观译电文。

她们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待古雅观将电文全译出来时,众人又凝神围观电文,均是大吃一惊,都是怔怔地低着头。

她们不敢相信在自己两支特战队走后,瓮城北面的长江上,竟然发生了那样的血战。

还有那美不胜收的军中娇女郎吴嫣,竟然忽然在人世上消失了。而石心儿这封文采盈然的电文,还让众队员不知所措。每个人的心都在疼,却又不敢确信电文是真的。

尤其是美女特战队员们,刚刚翻身当主人,刚刚别上手枪,便又失去了亲人,心疼啊!

此时,张三跑到这里来找人,接过电文一看,大吼一声:“什么?怎么回事?吴姑娘-------她------她--------”

张三是小魏子的亲信,对石氏兄弟俩了解较多,对石氏兄弟感情较深,忽然看到电文上说吴嫣驾船勇撞敌舰,不由一阵心疼,替石氏兄弟俩难过。

其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慢慢地,众人的脸上泪水漱漱而下,神情越来越悲哀。每个人的嘴唇蠕动着,却哭不出声来,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你们-------”

此时,李四、赵五、钱六、孙七等人回来了,挤入帆布下,一看众人神情不对劲,不由愕然相问。

张三泣不成声地说道:“电文内容,请队长转述吧。我现在拿电文去找副总指挥,请大伙准备好武器,咱们今夜袭击鬼子的机场。”

说罢,他拿着电文,转身就跑。

“呜呜呜呼-----------”

“呜呜呼-------嫣姐--------”

“呜呜呼------总指挥真可怜!”

众人这才敢确信事情真的,均是嚎啕大哭起来。

有人往北面的长江方向跪了下来。

他们在帆布下,边哭边换上鬼子的军衣,斜挂好手雷,又各别两把手枪,系好剌刀。

春夜潮湿,清香迷人。

吴宅里,鲁鲜鲜的香闺里。

卧榻上,小魏子在下,鲁鲜鲜在上,剧烈地运动着。

这个姿态,让鲁鲜鲜感到一阵新奇和剌激。

她娇喘吁吁,香汗淋淋,如梦若幻,全身麻醉。

忽然,小魏子搂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上,抱得很紧很紧,让她动弹不得,几乎将她的双峰压扁了。

她体内也随之一烫。

小魏子腹部一挺。

他的“机关枪”深深地剌入鲁鲜鲜的身体内,瞬间向鲁鲜鲜射击几亿颗子弹。

“啊--------好飘!”鲁鲜鲜全身痉挛,长吟一声,娇体乱颤,瘫软在小魏子的身上。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两人狂喘起来。

“咚咚咚咚--------副总指挥-------大事不好-----”此时,张三翻墙而入,急促地敲鲁鲜鲜的房门,哽咽着报告。

一个小时前,他在后厨里,强行灌醉吴金夫妇时,回到前院,便听到了小魏子与鲁鲜鲜两人不正常的喘息声。

所以,他知道小魏子在与鲁鲜鲜偷-----情!

只是,这种事,作为小魏子的心腹亲信,肯定会保密。张三当过伪警,也曾经做过这种龌龊事,所以,他也不感觉到意外。

“什么?那个狗汉------奸------回来了?”小魏子一惊,虽然仗着自己有一身本事,仗着有张三保护,却也不想被吴智平捉到这等龌龊事,毕竟他还要在吴宅里隐藏下去的。于是,他颤声相问,急急推翻鲁鲜鲜。

“呜呜呜呼------吴嫣姑娘驾驶船撞鬼子的军舰------牺牲了------还有普法和一个警卫排的弟兄们-------呜呜呜呼--------”张三泣不成声,扑在房门上,哽咽相告,泪流满面。

石家军本来就人枪不多,现在战死了这么多人,张三如何不悲痛?

“什么?他娘的-------”小魏子闻言,蹦跳下床,顾不上穿衣服,便拉开房门,骂了一句,看到了满脸泪水的张三。他的心震撼了,欲言又止,蓦感一阵头晕,眼睛视物模糊,泪水倏然涌上了眼帘。

不用看电文,他也相信事实了。

只是,他的心不愿接受这个悲哀的事实。

他也是深深的喜欢吴嫣的。

他爱吴嫣,比爱其他任何美人都要多。

只是,为了兄长,他一直在忍让,忍痛割爱。

忽然吴嫣牺牲的消息传来,他的心如何接受的了?

房内卧榻上的鲁鲜鲜吓得急急拉过被子。

她蒙头而盖,芳心怦跳,全身发热。

她心里暗道:华亮啊华亮,你的脑袋被猪亲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去?这不等于将我和你的丑事告诉全世界人吗?唉,你这个疯子!本姑娘给你害苦了!

“副总指挥,你看看总指挥发来的电文吧------呜呜呼--------”张三对小魏子的赤条条视若无睹,双手奉上电文,泪如雨下。

小魏子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伸出双手去接电文,又倏然缩回去,心里很不情愿地接受心上人牺牲的事实。

尽管这份电文是他敬爱的亲兄长发来的。

可他对吴嫣之爱,尤胜过石心儿。

他的心疼,犹在石心儿之上。

他双腿忽然一软,站立不稳,膝盖一弯,差点跪倒在门槛上。

张三,急急扶住小魏子。

他双手架着小魏子的双腋,明显地感觉小魏子的身子在抖,在哆嗦,在发凉。

“副总指挥?他真是什么副总指挥?发生什么事情了?”鲁鲜鲜掀开被子,抓过衣服,披在身上,赤膊赤腿,跑到房门,颤声惊问张三。

此时此刻,她已经感到事态的严重,再也不顾及害臊了,问清楚事情真相要紧。她的心更紧张小魏子,怕小魏子又要离开她几个月,让她的身体再熬几个月的空虚难受。<!--over--></div>

叛徒泄密1

“呜呜呜呼------副总指挥,你千万要挺住啊!你可千万别倒下呀!呜呜呜呼------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今夜要靠你指挥打鬼子的。总指挥要求我们继承吴姑娘抗战之遗志,马上去炸敌机场,防鬼子明儿空袭瓮城,毁九千百姓之家园--------”张三泪眼朦胧,泣不成声地简要说明电文核心内容。

他可没心思与鲁鲜鲜搭讪。

他最焦急的就是要将石心儿的命令传达给小魏子。

小魏子心头大震,合上双目,抑止泪水。

他深呼吸了一下,提神运劲,站稳身子,伸手抹抹泪水,便转身推开鲁鲜鲜,去找衣服。

但是,他的脚步轻浮无力,一个踉跄,身子前倾,差点栽倒在地,幸亏双手本能地撑在狗笼上。

他眼前发黑,脑子很晕,甚是胸闷。

“喂,华亮,到底怎么啦?我送过军粮给你们呀!你还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呢?”鲁鲜鲜又担心又恼怒,急伸手去扶小魏子,颤声质问。

“我嫂子战死了,你开心吗?哼!”小魏子激愤地推开她,泣不成声地责骂鲁鲜鲜。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好心情。

他骂罢,便去抓衣服,胡乱穿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手抖的很厉害,扭不了纽扣。

他的衣服也没穿好,裤子穿反了。

鲁鲜鲜傻眼了,呆呆地望着小魏子。

“死贱人,快帮副总指挥穿衣服啊!”张三气呼呼地大骂了鲁鲜鲜一句,转身就走,直奔后院,去地窖找电台给石心儿复电要紧。

“哦-----哦哦------”此时此刻,鲁鲜也没心情与张三骂战,慌里慌张地应了两声,便去帮小魏子穿衣服。

春风细雨,玄武湖畔,垂柳依依。

绿树掩映的别墅里,山本四六、山本五六、山本次品、山本惠子频频举杯,欢聚一堂,浅谈入侵华夏后的感受。

野比三八此时因为刚才的玄武湖炮兵联队军营的爆炸案,而已经先行离去查案和处理案情去了。

山本四六在谈笑中,又不时地向山本次品问起野比三八的情况,他对野比三八颇感兴趣。

因为他的女儿山本惠子尚未婚配。

山本四六想在军中挑选精英,为女儿作媒。

山本惠子俏脸红艳艳的。

她很聪明,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但是,她又似乎心不在焉。

谈到华夏陪都最近刊载的那些大屠杀的图片时,山本惠子心里暗道:石心儿回来了吗?他是留在支那陪都当官?还是回到南京城来打我们皇军?那些胶卷真是他护送到陪都去的吗?怎么野比三八派出多支便衣猎杀队都没有截获他?害我为他担心了好几个月。

她想到此,双手放下酒杯,扶了一下双峰。

因为她忽然间想起了上次在栖霞山石心儿为她除衣疗伤的情景。

那一次,石心儿还了查她的伤口,扶握着她的玉峰----------山本惠子俏脸发烫,浑身发热,眼神有些迷离。

当她抬起头来,忽见山本四六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赶紧又拿起酒杯,仰头饮酒,掩饰窘态。

“惠子,你到支那国土已经多年,可否有意中人?”山本四六仿佛看出了山本惠子的心思,含笑相问。

“没-----没有!爸爸,你这是什么话?女儿年纪还小呢!呵呵,等妈妈来到中国再说,再说------”山本惠子扭扭妮妮,羞羞答答,慌里慌张,结结巴巴地掩饰心思。

山本四六张口欲言。

“报告-------”

此时,稻田春早手捧着文件夹,脚步急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向山本四六报告:

禀将军阁下:

今夜之战,我军频频失利。

松下树根大佐先后派出两个中队,但都在镇瓮公路上遭到支那部队的伏击,我军两个中队兵马均全军覆灭。目前,松下树根大佐已率一个中队兵马,赶赴瓮城。

二、山田久菜大佐派出的一个大队,也在京瓮公路上遭到伏击,损失两个小队兵马及部分辎重。目前,山田久菜大佐已亲赴京瓮公路,将亲率皇军围攻瓮城。

三、已查,两支伏击我军的支那部队,仍是支那人所谓的**,仅战死60多人。从这些战死的支那人身上查看,这些支那猪头都是拿着咱们皇军的武器来伏击咱们的皇军,十分可恶。

四、“剌秦号”确为支那军队所抢,舰长相尺智沙、瓮城特务机关长野生督史早已被支那部队俘虏并被残忍杀害。半个小时前,“剌秦号”撞沉了“广岛号”,击伤了“长崎号”。“剌秦号”和“广岛号”均已沉没,我军搜救队正组织渔船,全力开展搜救行动。另,“长崎号”回南京东北岸停靠修膳。

五、据我军从长江上打捞起‘剌秦号’上的一名支那猪头供称,驾船撞沉我‘广岛号’者,乃是支那女军官吴嫣,这名支那女官仅率一个警卫排参战。

六、该猪头还供称,留守瓮城者为支那前南京宪兵司令部参谋石心儿,此人仅拥兵400人枪,均是收编的瓮城警察和一些难民。

其中,石心儿仅率两个警卫排留守瓮城,瓮城的支那居民全被他撤到了虎头山。

另,石心儿之弟石轩辕率领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已潜入南京,目标是袭击我军后方和指挥机关,请将军阁下小心,注意安全。

刚才玄武湖的炮兵联队爆炸,很有可能便是石轩辕所率的铁血特战队制造的一起血案。

七、截击我军山田久菜部队和松下树根部队的,则是石心儿所属的骑兵连和尖刀连。目前,这两个连队正在撤往瓮城的途中。

八、句容的井田野良率领一个中队出城,赶赴瓮城外作战,但是,刚离开句容不远,便遭到支那小股游击队的袭扰,支那人新编的新四军约有一个团兵力则全力攻打句容,留守句容的特务机关长伊腾里翔率领特务机关宪兵和警察作战,因为兵力不足,句容失守,伊腾里翔失踪。<!--over--></div>

山本震怒

稻田春早的情报报告很长,共分八点阐述。

“什么?”

“石心儿不是去了山城吗?”

“石轩辕不是失踪了吗?”

“这怎么可能?”

“砰砰砰--------”

“咣当咣当咣当--------”

山本五六和山本次品父子两人颤声惊叫,拿捏不住酒杯,将酒杯摔烂了。

“呼呼呼-------”

山本惠子花容失色,双目黯淡,手脚一阵哆嗦,胸口起伏,高耸双峰晃动,呼吸粗重起来。

虽然石心儿手下有人叛变了,泄露了瓮城的军机,对于鬼子来说,是好消息。

但是,对于山本惠子来说,她是既喜亦忧又愁。

她喜的是终于有石心儿的消息了,而且,石心儿身边的美人吴嫣战死了。她此前最妒忌的就是吴嫣,因为吴嫣比她漂亮,又很胆且很执着地要跟着石心儿走。

现在,吴嫣战死了,对于山本惠子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自从几个月前,山本惠子在栖霞寺与石心儿一别,已经三个多月了。

她喜欢石心儿,想念石心儿,盼望尽快见到石心儿。为此,她常常夙兴夜寐,既盼尽快见到石心儿,又怕见到石心儿及其身边的吴美人。

她忧的是,怕自己的父亲山本四六会派重兵去剿灭石心儿所部,杀掉石心儿。现在消息探明了,瓮城石心儿的兵马那么少,根本不用“皇军”多兵种联合出击,派一个混合步兵中队,就能毁掉瓮城,剿灭石心儿及其所部。

她愁的是石心儿所部夺取了瓮城,杀了“皇军”那么多官兵,她的父亲山本四六必然会十分仇视石心儿,即便自己可以放下国界,跨国爱恋,也恐怕自己这辈子根本就没有机会和石心儿在一起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刹那间,她的双唇已发紫,脸色泛青,额头上冷汗不出渗现。忽然之间,她的心在复杂之中,又掺杂了难过和不安。

她站起身来,退到了墙角上。

山本五六怔怔地斜视着山本惠子。

山本次品嘴边却泛着阵阵阴笑,对于堂妹的情绪,山本次品有些了解,却也不完全了解。

“八嘎亦噜!八嘎-----砰砰------咣当咣当-------”山本四六闻言,极其震惊,极其愤怒,满脸涨红,破口大骂,起身一脚踢翻餐桌。

餐桌瞬间侧倒。

餐桌上的酒肉饭菜全倒在地上,溅得山本五六满脸都是酒水肉碎。

碗盆碟杯全摔碎了。

“咳!来人--------”稻田春早应了一声,吓得赶紧退后数步,倚靠于餐厅门边,又喊卫兵进来。

他知道,山本四六生气、又无处可泄的时候,是要扇下级军官耳光的,以此来解他的心头之恨。

虽然生气时就打下级军官的耳光,这是鬼子很多军官的习惯和优良传统。

但是,山本四六与其他鬼子对比,又有些不同,他是要扇很多耳光才解恨的,他的传统更优良。

若是只有一名下级军官给山本四六扇耳光,那这名下级军官非给他扇死不可。

所以,聪明狡黠的稻田春早怕自己挨打,也知道仅自己一个人挨打是不自量力,所以,每次山本四六发火,稻田春早就叫卫队进来让山本四六打。

而他自己则避开,闪远些。

等山本四六打完了,解恨了,稻田春早再凑近去向山本四六请示下一步行动。

卫队听得稻田春早的命令,赶紧小跑进来,鱼贯而入。

这些卫兵跑步进入餐厅后,看到山本四六脸色不好、七孔似乎有烟出、脸皮皱褶似乎可以拧出水来,便赶紧“一字型”列队站好。

他们每个人暗自使劲,咬紧牙关,僵硬脸部肌肉,以便呆会挨打的时候,可以有效地保护牙板。

他们在做足准备的时候,个个心里又暗自问候稻田春早的老妈几十次。

“八嘎-----啪啪------”

“八嘎------啪啪------”

“八嘎------啪啪--------”

------------

果然,山本四六走到卫队前,骂一句,就扇每名卫兵两记耳光。他如此骂了十几句,打了十几名卫兵三十六记耳光,把他自己的手掌心都打红了,打疼了,他这才解恨。

他七孔的烟才消散。

他脸部的皱褶才散开。

每名卫兵的双颊都是红红的。

有的卫兵嘴边还滴着血。

不过,这群卫兵经过山本四六长期的扇耳光,均已脸皮十分厚了,耳朵也已有些背了。

“滚出去!”稻田春早看到山本四六打完了,稍为消气了,便喝令卫兵们退出餐厅。

这些红肿着双颊的卫兵,一起朝山本四六躬躬身,便异口同声地“咳”了一声,退出了餐厅。

稻田春早走到山本四六跟前,躬着身子,低声问:“将军阁下,请您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说罢,他打开文件夹,掏出钢笔,准备做记录。

山本惠子看到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感觉父亲作为帝国的军人,来到异国他乡作战,真是很可怜!她对稻田春早的举动,既好气又好笑,还暗骂稻田春早狡猾、真不是东西!

“传令,一、着炮兵联队长调一个中队的炮兵去瓮城参战并连夜炮轰虎头山。二、你马上致电空军,明儿一早,派飞机轰炸大茅山峰和虎头山,如果瓮城再夺不回来,就令空军将整座瓮城炸掉,让支那人无家可归。三、调拨一个中队官兵归野比三八指挥,就算将全城捞个底朝天,也要将石轩辕及其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搜出来,全部押到本将军这里来审讯。四、马上传令长江搜救队,派人将支那俘虏押到本将军这里来审讯。”山本四六解气了,解恨了,思维正常了,马上作出几点指示,狠毒地下令。

这次,他不仅要置石心儿于死地,还要将瓮城炸为平地,将虎头山的九千民众也轰死。<!--over--></div>

炸敌机场1

“咳------”稻田春早躬身接令,走出餐厅,跑步去机要室,打电话传命令去了。

山本惠子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她哆嗦了一下,一阵眼花,娇体无力,双膝一弯,差点顺着身后的墙壁滑倒下来。

好在,山本惠子本是极其机灵之人,性格也是外柔内刚,身子下滑之际,她双手急反撑墙壁,硬撑着娇体,没有滑倒下来,既没当众出丑,也掩饰了她喜欢石心儿、担心石心儿的心态。

“惠子,你怎么啦?”山本次品故意问山本惠子。

这个武太郎,心里很阴暗,为了争功,连堂妹都不放过。

“惠子-----你------你的额头好凉-------”山本四六一怔,赶紧跨步过来,伸手探探女儿的额头,骇然地问。

山本惠子害怕了,狠狠地瞪了山本次品一眼,便急向山本四六求情,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我-------这几天下雨,我着凉了。爸爸,你是三军统帅,负责调兵遣将就行,有些事情,无须你亲自过问的太多。否则,还要那些大佐、中佐干什么?爸爸,你也别太累了,早点歇息。女儿先回吴家,稳住吴国豪,他可是咱们的重要线人。你先别杀他,让他继续演戏吧,他儿子吴江明可是我和叔叔特工站的人。有什么情况,他儿子知道,我们也知道。”

山本四六没有吭声,怔怔地望着他心爱的女儿。

他能感觉得出,山本惠子在撒谎,在为吴家开脱。

要不是山本惠子是他的女儿,他肯定要扇山本惠子几记耳光了。山本五六和山本次品也是怔怔地望着山本四六,想知道他会说什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山本四六没有吭声,山本五六和山本次品父子也不会吭声。否则,会惹恼山本四六的。虽然同为一家人,但是,他们在军中的地位又相差悬殊。

山本惠子看到父亲不吭声,眼神更是慌乱,赶紧又低头补充说明一些情况,道:“爸爸,吴家还住着女儿好不容易稳住的人,一个是郭玮,一个是卢彩英。这两个人都与石轩辕交情很深,尤其是卢彩英,她深爱着石心儿之弟石轩辕。只要女儿将石轩辕重潜入城的消息转告她,她必定会去找石轩辕的。她找到了,也就等于女儿找到了石轩辕。届时,将他们一起杀掉,也不迟。”

她明是报上重要情况,实是在稳住山本四六,以便她可以暗中促使卢彩英和郭玮逃跑。

山本惠子心里深爱着石心儿,可不想石心儿死。

她希望能有机会通过吴家或是卢彩英或是郭玮或是石轩辕,能给远在瓮城的石心儿透露点消息,好让石心儿早点率部离开瓮城,别等着“皇军”飞机去轰炸瓮城。

虽然,她有时很讨厌石轩辕的毛手毛脚,但是,这不阻碍她去爱石心儿。

对于女孩子来说,有时情感会盖住理智。

虽然,她是帝国的特工之花。

但是,她也是有血有肉之人。

她也需要爱情。

她也会向往高大威猛、英俊伟岸、智勇双全的青年男子。

而她,确与石心儿有过一夜之欢。

虽然,那一刻,她与石心儿并无身体实质上的接触,但是,女孩子更重视情感,更喜欢回忆人生的美好一瞬。而那夜,石心儿抱着她由龙蟠山去栖霞寺,然后又为她除衣疗伤的情景,已成为山本惠子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所以,在石轩辕离开南京的这几个月里,山本惠子什么事情也没做,除了逛街购物,便是闭门想念石心儿。

这几个月,也是她在特工生涯中,最没成绩的几个月。当然,南京城里,鬼子天天在大屠杀,山本惠子也有理由应付没有情报的理由。

何况,她的父亲此时又恰好来到了南京,执掌三军。有了这么一个有背景的父亲,南京城的鬼子特务机关和“皇军”将领,谁还敢随便责怪她呢?

“好!那你就先回去吧。太夜了,女孩子应该早点歇息,否则,很容易长皱纹的。往后有什么情况,你就让次品出来报讯吧。爸爸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那么劳累。”山本四六不露声色,点了点头,关切地说了几句,便招来稻田春早,让其给山本惠子等人备车,护送他们回吴国豪家。

坐鬼子的车回吴家,山本惠子等人自然不敢直接在吴宅前下车,距离吴宅有一里许,她们三人便下车了。

大街上,鬼子官兵跑来跑去。

每一队鬼子,都是押着一群中国百姓,呼喝着用枪托撞击这些中国百姓。看样子,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疯了,查案查不到,抓小魏子等人又抓不到,便下令胡乱抓人,以便充数,能向山本四六有个交待。

鬼子但凡看不顺眼的人,就全抓起来。

今夜,鬼子也只能这么过了。

鬼子的空军机场在明皇宫遗址的南面,靠近光华门。

尽管鬼子满城的搜索可疑之人,但是,小魏子为了执行兄长的炸敌机场的命令,仍然率队冒险行动。而他,也想为吴嫣复仇,因为他对吴嫣之爱,并不会输给石心儿。或者说,在吴嫣牺牲前,石心儿根本就没爱过吴嫣。

小魏子和张三离开吴智平家,便穿过小巷,走到大街旁,打开自己的那辆上鬼子车牌的轿车,便着车而走,驶出数十丈,便在明皇宫遗址前停下,还要接几名队员一起去当助手的。<!--over--></div>

炸敌机场2

街灯昏黄,细雨蒙蒙。

小魏子侧头对张三说道:“三哥,去炸鬼子的机场,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再说,咱俩的轿车也坐不下那么多人。除了古雅观,叫上其他男队员就行了,女队员一律留在皇宫里听从古雅观的调遣。你要嘱咐他们注意安全!今夜,咱们几个,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你还要特别交待他们往后要执着打鬼子,杀鬼子,尽早把鬼子赶回毒蛇岛去,还我民众一片净土。”

张三听得小魏子如此亲切地称呼他,不由心头一热,“嗯”地一声,点了点头,侧身推门下车,直奔皇宫残址。

小魏子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想起吴嫣的娇美,泪水又忍不住掉落下来。

他心里暗道:无论吴嫣将会嫁给我或是大哥?毕竟都是石家的媳妇,生的子孙都漂亮。现在,鬼子把她弄死了,我们石家又少了几十个漂亮的子孙。小鬼子,你够狠,少爷向你们学习,一定比你们狠一百倍。哼!

不一会,张三领着李四、赵五、古雅娇、古雅观来了。

他们拉开车门,古雅娇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室里,其他四人,则挤在后排座里。

小魏子看到古氏兄妹来了,不由暗自苦笑,心头也甚是感动:关键时刻,危险时刻,亲人就是亲人。在中国,亲情是割不断的。

不用问,小魏子也知道古雅娇是因为担心他,不放心他的安全,所以要死要活地要求来参加炸敌机场的。而古雅观则是不放心他的妹妹,所以也是非要跟着来炸敌机场的。

小魏子待他们上车并关好车门,驾车就走。

他既不问,也不用说,免得张三尴尬。

古雅娇侧目而视小魏子,呆看了小魏子一会,终于忍不住地问:“你干嘛不问问我和大哥非要来?你让张三传的命令中,炸敌机场是没我和大哥的份的。”

小魏子笑道:“你是我太太,你回来了,自然非要跟着来,张三又岂敢拦你?大舅子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全,也肯定非要跟着来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问吗?”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他们都是笑中泛泪,毕竟今夜一战,非同小可,不是去玩耍,而是去拼命。

“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轿车后面不远处,响起一阵爆炸声,还有鬼子的惨叫声。

原本就不平静的南京夜空,又升腾起一阵浓浓的黑烟。

“怎么回事?”小魏子踩踩刹车,急问一声,也不知道问谁?他心里很不安,他怕皇宫遗迹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吴嫣牺牲后,小魏子更加珍惜每位队员的命。

“肯定是钱六、孙七领着美女特战队员们在皇宫附近袭击鬼子。刚才,他们都争着要来,但是,因为轿车坐不下,所以,钱六就说要领美女特战队员们掩护咱们,以吸引鬼子的重兵去围剿他们,搜索他们。免得呆会咱们炸敌机场的时候,鬼子重兵围向咱们。”张三低沉地讲述原因,语气有些哽咽,有些哀伤。

“谢谢他们-------唉-------”小魏子骤然感动落泪,哽咽道谢,又长叹一声。

他知道钱六等人如此一闹,虽然鬼子都被吸引到钱六和美女特战队员们身上去了,但是,皇宫残址也暴露了,钱六等人也必死无疑。

所以,小魏子既感动又伤感。

向来思绪缜密的小魏子,是没想到钱六等人这步棋的。

古雅娇掏出手帕,轻拍心上人的肩膀,又将手帕递与小魏子,也是哽咽地说道:“别哭了。嫣姐牺牲了,咱们谁的心里都不好受。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而且,咱们是为了九千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而战,虽死犹荣。”

时过境迁,古雅娇的思想境界提升了许多,既能把杀敌牺牲上升到为民众而战的高度来看问题了。

“妹夫,你放心,今夜,咱们都豁出去了。没有人想着活着回来。如果说将来大伙还能相聚的话,肯定是在黄泉路上。不过,咱们即使在阎罗王那里,也都将会笑哈哈的。”古雅观也饱含深情地劝说小魏子,声音酸涩,话语既难过又铿锵。

在民族大义上,大伙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副总指挥,凝神驾车吧。今夜,咱们要是战死了,瓮城百姓在每年的清明节,会给咱们上香的。钱六、孙七和姐妹们都是好样的。历史会永远铭记他们!”张三接着又哽咽劝说小魏子,抱定了决死也要炸毁敌机的信心。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轿车后面不远处的北面,又传来一阵轰炸声和惨叫声。

大街上,一队队的鬼子,迈着“罗圈步”,端着“三八大盖”呼喝着掠过。

轿车、摩托车呼啸而过。

伪警、便衣队也疲于奔命,分别从小巷里、胡同里、硬楼里钻出来,或是在前开路,或是尾随鬼子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狐假虎威。

“小鬼子,来呀!老娘和你们这帮畜生拼了!”此时,轿车西面不远处又响起了一声吼,听声辨人,便知此女是美女特战队员了。她肯定是被沿街搜索的鬼子追上了或是被包围了,她原是支女,比一般人更恨鬼子,更知道被鬼子抓获后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于是,此女队员便抱着与鬼子同归于尽的决心,大声吼叫着。<!--over--></div>

炸毁敌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吼声过后,便传数声枪声,还有手雷的轰炸声和惨叫声。那名女特战队员惨叫而亡,伴随她的惨叫声,还有鬼子的惨叫声。

小魏子登时泪如雨下,蓦然一踩油门,快速驾着轿车,穿越大街小巷,远离这些惨叫声响。

听多了,听久了,实在揪心啊!

“呜呜呜呼--------”

车内的人都低声地哭了,又亲耳听到了一位姐妹的惨叫声响,又一位战友光荣地牺牲了。

而这位女战友是刚刚加入美女特战队的。

因为小魏子驾驶的是一辆上鬼子牌照的轿车,一路畅通,无人拦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鬼子机场附近。

小魏子将轿车停在机场附近的一幢烂楼里。

众人下车,从车上的工具箱里拿出钳子、大剪刀、手雷和一挺机枪,作简单的分工,便潜向机场。

古雅娇留守在轿车内,作为接应。

机场内用木棚搭起的高达数丈的岗哨楼,有探照灯向机场周围扫射。

四周构筑有掩体、地堡、掩蔽部。

周围有铁丝网。

但是,鬼子留在机场里的兵马不多,只有一个中队,约230人左右。

此时的鬼子都是趾高气扬的。

因为无论他们攻打到哪里,都是势如破竹。

除了目前处于相持胶状的台儿庄战役。

很多地方,看到鬼子远远来了,很多**官兵几乎都是弃城而逃。

所以,鬼子今夜根本就没想到小魏子等人会来袭击机场的。兼之,他们又刚刚接到明天要飞去炸瓮城和虎头山的命令,所以,鬼子飞行员、伞兵早早就休息了,防备颇为疏忽。

虽然鬼子有一个中队在机场四周,但是,夜深了,大部分鬼子都已休息,还有部分鬼子军官因为只是机场守军将领,所以,这部分鬼子浸醉于“不夜天”夜总会里泡歌女。

小魏子、张三、李四、赵五、古雅观五个人,蹑手蹑脚,不时闪身于建筑物或电线杆旁,以避免鬼子的探照灯照到自己身上。

他们浑身都挂满了手雷,每个人都别着几把驳壳枪。

古雅观武功高,刀法好,由他负责领着赵五,在前探路。

两人各握着剌刀和装了消声器的驳壳枪,从机场北侧隐蔽进入机场。

李四抱着一挺机枪、背负一把大剪刀,尾随而去,作为梯队和掩护。

小魏子双手各握着手雷、张三抱着两包炸药包,蹑手蹑脚地潜伏了一段路,便开始爬行,靠向机场边沿的铁丝网。

他们闪闪躲躲,避开鬼子探照灯的照射,爬到了铁丝网前。机场一片沉寂,那些在机场外围不远警戒的鬼子,都被附近乱七八糟的枪声、爆炸声吸引开了。

须知,钱六、孙七、郝新琴、郝新秀等领着美女特战队员们,为了掩护小魏子等人炸敌机场的,他们的出发点是吸引鬼子越多越好。所以,她们都是东放一枪、西放一枪、胡跑乱蹿、均是单打独斗鬼子的。

确实有人被鬼子包围了,便磕磕手雷,就与鬼子同归于尽。没有人愿意被俘虏或是接受鬼子的蹂躏,尤其是那些支女出身的特战队员,看到鬼子就双目发红、满腔仇恨。

兼之稍前一个多小时,玄武湖军营又发生了爆炸案,城内的鬼子和便衣队、伪警大都被野比三八调到各娱乐场所去查线索和可疑之人去了。

古雅观回身招招手,李四抢身上前,放下机枪,取下背部的大剪刀,将铁丝网剪了一个大窟窿。

古雅观、小魏子、张三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机场。李四抱着机枪、赵五握着两把驳壳枪随后潜爬入内。

小魏子和张三爬进铁丝网内,发现停放于机场内的敌机不多,才剩下九架。

这是因为最近鬼子战事频繁,忙于调机作战,多数轰炸机调往北方参战去了,少数敌机被调往长江以北地区作战并就近停放了。

9架飞机分2排停在机坪内,排列很整齐。

张三见状,甚是兴奋,低声骂道:“笨家伙!老子今夜将你们炸成废铜烂铁!”

于是,他和小魏子便不停地翻滚,滚向机场内其中的一架飞机下面,安放炸药包。

张三分别在两架飞机放置了炸药包后,又取下胸前斜挂着的那些手雷,往其他飞机下面塞手雷。

小魏子因穿着鬼子军官的衣服,又懂日语,待靠那些飞机时,便佯装巡逻的军官,站起身来,在张三的身后“放风”。

他双手紧握着两只手雷,以防万一。

张三每滚向一架飞机。

小魏子就随之走到那里“放风”。

古雅观则是艺高胆大,独臂握着剌刀,趁探照灯照往其他方向时,双足一点,跃入一处岗哨塔下。

他反向攀越岗哨塔梯,竟是捷如灵猴,不愧曾是独臂骑士。他爬到岗哨塔梯顶时,抬头翻着眼睛观望到哨塔一名鬼子正背对着他时,便双脚勾着塔梯,身子一翻,身体如荡秋千一般疾飞向哨塔,握着剌刀便捅入那名鬼子的后脖子里。

“嗤-------噎--------”

那名鬼子莫明其妙的后倒,斜靠在哨塔上,手中的“三八大盖”,“咣”地一声往侧斜靠着落在哨塔箱里。

探照灯即时照射古雅观所处的哨塔。

幸好,古雅观是穿着鬼子军衣来的。

他靠着哨塔栏杆一站,挡着身后的死鬼,空荡荡的衣袖一甩,甩在背后,探手抓起步枪,俨然鬼子哨兵在值勤。

待探照灯闪开,古雅观附身抓起塔厢内的机枪,操作一下机枪的弹夹及保险,然后架设好,对着数二十多丈远的鬼子营房。

这些特战队员穿的都是鬼子的衣服。

虽然有些哨塔上的鬼子哨兵看到机场内有人走动,却以为是自己人,没怎么过问。

李四和赵五潜爬入机场内,便直起身子,大摇大摆地行走着,他们俩人去查找鬼子的弹药库和油库,这可是鬼子的致命点。

他们俩走着走着,靠近飞机油库时,忽然一队巡逻兵迎面走来,为首的鬼子小队长用手电筒照照李四和赵五,感觉李四和赵五面生,便喝问一声:“你们是哪个小队的?为何深夜还不睡?”

李四和赵五不懂日语,无法答话。

于是,李四破口大骂鬼子小队长:“靠!你他娘的,老子是你大爷!”

他骂罢,便扣动板机,就朝这支巡逻队开枪扫射。

赵五一看情况不对劲,将手枪别回腰间,掏出两只手雷,互磕一下,便扔向油库。

然后,他转身就跑,边跑又边取胸前斜挂着的手雷,朝机场内的其中一辆大卡车扔去。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四一阵机枪扫射,这支鬼子巡逻队又是猝不及防,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而油库也是瞬间爆炸,燃油桶破,或被炸得乱飘乱飞,或被弹得乱滚乱滑,燃油乱洒,引燃起熊熊大火。

爆炸声惊天动地。

滚滚黑烟腾向半空。

敌机场内,登时火光冲天,犹如山崩地裂,阵阵巨响,甚是吓人。

鬼子营房里,那些熟睡的鬼子纷纷惊醒,顾不上穿衣,便爬起身来,抄枪就跑出营房。

古雅观见状,便对着鬼子营房那些刚冲出来的鬼子,就是一阵狠扫。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冲出营房的鬼子,纷纷中弹惨叫,倒在营房门口。<!--over--></div>

武僧参战

火光撕裂夜空,细雨被滚滚黑烟分隔。

古雅观一梭子弹扫光,便将机枪一扔,独臂反手抓出腰间的驳壳枪,赶紧跑下哨塔。

他一边跑向小魏子所处的位置,边跑边向鬼子开枪。

“砰砰砰砰--------”

虽然,古雅观是独臂,但是,因为曾经在舞台上打过靶,又经几个月深山老林的练习,枪法颇为神奇。

他板机连扣,每发一弹,鬼子便应声而倒。

特战队员们的驳壳枪,都是进口的德式“盒子炮”,全自动20响。

赵五又跑出不远,听到身后有鬼子的枪声,便头也不回,反手从腰间取出两把“盒子炮”,回身对着西面的哨塔,就是两枪。

“砰砰------”

“啊------砰-------”

西面哨塔里的鬼子哨兵,惨叫一声,一头栽倒下来,摔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小魏子听得李四那一声大吼,便将手中的两只手雷互磕一下,一只扔向南面的哨塔,一只扔向北面的哨塔。

“轰------轰--------”

“咔------嚓---------”

两声巨响。

两座哨塔被炸塌。

两名哨兵被炸得随哨塔倒塌而倒,血肉分离。

张三此时已向9架飞机底下安放了炸药包或是扔了手雷的,听到李四的一声大吼,便跑离飞机。

他又取下身上的手雷,双手互磕,便反背着手,扔向其中的两架飞机。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手雷爆炸,炸毁了两架飞机的机翼或是机舱。

一架飞机漏油了。

火星和火光又引燃了燃油,再引燃敌机底下的手雷和炸药包。9架飞机,随之连环爆炸起来,连同机舱里值勤的鬼子驾驶员一起被炸得肢离破碎。

爆炸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敌机场燃起熊熊火焰。

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小魏子、张三、李四、赵五、古雅观看到炸毁敌机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赶紧逃跑。

他们飞快地跑向机场东端,刚才进来的那个入口处。

古雅娇听得机场内的轰炸声响,便驾着轿车,从那幢破楼里一蹿而出,急促驶向机场东侧铁丝网等候特战队员们。

小魏子等人跑到铁丝网前,便就地打滚,翻出机场,拉开车门,钻进了轿车里。

古雅娇驾车掉头,拐而向北,按既定计划,直奔栖霞山。

他们在龙蟠山绕道前往栖霞山,安然避险。

到达栖霞山下,众人下车,将轿车推入峡谷之中,小魏子便与众人上山,面见若隐大师。

此时,天已大亮,旭日东升,晨风徐徐。

栖霞山上,鲜花含露,万木滴翠,满目清新。

岂料,走出寺门与小魏子相见的,却是伏虎、普清、普照、普光师徒四人。

伏虎已知小魏子是他的师叔了。

他伏地参拜小魏子,并含泪相告:若隐大师上次在石心儿率部走后,便因为鬼子前来寺中袭扰,为保难民无灾,答应鬼子,坦然走进鬼子架起的火堆中,自行焚化。

小魏子扶起伏虎,也将普法与吴嫣英勇抗击鬼子、并驾船勇撞鬼子军舰之事相告。

伏虎等人凄然落泪,又要求还俗,并请求加入小魏子的铁血特战队,抗击倭寇入侵,为若隐大师报仇雪恨。

心思单纯而靓丽的古雅娇、艺高胆大又憨厚的古雅观、忠诚又鬼精灵的张三、淳朴执著的李四、机智重情的赵五看到年近中旬的伏虎竟然要参拜小魏子,不由暗暗称奇,对石氏兄弟的身世又多了一层好奇。

伏虎师徒四人能加入铁血特战队,小魏子自然求之不得,当即答应且授枪予伏虎四徒四人。

九人随之钻进栖霞寺的地道,再往江南水泥厂,请京特帮忙,用悬挂德国国旗的大卡车,将九人送回南京皇宫残址。

钱六、孙七、郝新秀、郝新琴已经回了,他们红着眼眶,围坐在帆布下,仍在为战死那么多的美女特战队员垂泪。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众人含泪相拥在一起,既激动又难过,均是衣衫破碎,满脸憔悴,浑身染血。

“鬼子没敢到这里搜查就好。咱们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唉,累死我了。”张三分开钱六,一屁股坐在石板上,长长地嘘了口气。

他抹抹泪水,仰躺而睡,合目就响起了呼噜声。

太累了。

这两天可是日夜兼程,连续作战,还得爬山涉水啊!

“兄弟姐妹们,抗击鬼子,不会是一两天的事情,很有可能,将来我们也会牺牲的。希望大伙化悲痛为力量,振奋精神,继续英勇作战,为牺牲的战友报仇雪恨。现在,请大伙好好歇息会吧。伏虎师徒四人,负责轮流值勤警戒。”小魏子瞟了仰躺就睡的张三,低沉劝慰众人几句,吩咐伏虎师徒四人警戒,便也背靠残墙而睡。

众人拭泪,各自找绿荫之处,或躺或靠着残墙而睡。

“喂,你说过要帮我大哥和永美姐完婚的。现在,我大哥与永美姐可是连见上一面也没有啊!你对我的诺言,怎么老是兑现不了?”古雅娇依偎在小魏子的怀中,呢喃而语,嗔怪地质问小魏子。<!--over--></div>

鸡犬不宁

“嗯!晚上去见永美姐--------”小魏子揽着她,轻抚她的秀发,没有睁开眼睛,呢喃而语。

他话犹未了,便睡着了。

此时此刻,小魏子比皇宫内的任何人都累。

昨夜,刚入京城,他便与鲁鲜鲜“恶战”了一场,把浑身的“子弹”都打光了。后来,他还得含悲带愤地去炸敌机场,随之还要爬山涉水去栖霞山收编僧兵,不累才怪。

就算此时,古雅娇不在他身边,鲁鲜鲜赤条条地走到他跟前,恐怕小魏子也提不起“胃口”了。

“唉,你这个大骗子,都快把我骗老了-------不知道八十岁之后,你还骗不骗我?呵呵-------”古雅娇抬起头来,望着小魏子脏兮兮的脸,正欲再质问他,但听他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便娇嗔地伸出手指,戳戳着他的额头,又依偎于他怀中,也合目养神了。

她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鬼子确实没敢到皇宫残址来搜查。

因为鬼子第一天入城时,有部分鬼子利用夜色的掩护,到这里来抢劫。

结果,那群鬼子全都莫明其妙地疯了或是莫明其妙地死了。事后,野比三八又领着一群鬼子白天来此查勘鬼子死亡的真相,却发现那口没水的枯井倒映着许多美丽宫女的画面。还有些鬼子大白天竟然能在残墙上看到太监的阴笑。

野比三八吓得赶紧率众而逃。

因而鬼子人人互传,兼之吴智平等走狗又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鬼子便从此也没人到此地来搜索了。

而鬼子因为搜查这里死过人,他们相信“支那猪头”也是不敢到这里来的。

除了这里,除了吴国豪住宅、刁速贵家、吴智平家、鬼子的驻地、伪警局和一些外国使馆区,部分已与鬼子缓和关系的达官贵人,其他地方包括刁速贵的“不夜天”夜总会,鬼子都搜查过了。

玄武湖鬼子军营血案、机场爆炸案,把山本四六都快气疯了,他一夜未睡。

自然而然,稻田春早、野比三八和吴智平等人也别想睡。

满城给鬼子闹的鸡犬不宁。

但是,野比三八、吴智平等鬼子和走狗,除了抓了不少长相欠佳的“可疑人”之外,一无所获,便将所抓之人屈打成招,以此向山本四六交差。

然而,这些被屈打成招之人,又岂能说出让山本四六满意的答案呢?气得山本四六下令将这批所谓的“可疑”之人,统统杀掉,然后喂狗。

清晨,气得七孔生烟、更黑更瘦的山本四六亲自率领他的混成旅团的大部分兵马,集合一个炮步大队、一个机械化大队、一个步兵大队、一个装甲大队、一个机枪大队,让那名叛徒引路,浩浩荡荡地乘车,直奔瓮城,围攻句容、瓮城和虎头山。

不过,这一夜,城中还有一家人哭的一塌糊涂的。

这家人,就是吴国豪一家。

城中最伤心的就是吴家了。

吴国豪之伤感远在山本四六之上。

为什么呢?

这得从昨夜山本惠子领着山本五六、山本次品父子,回到吴宅说起。

春寒料峭,细雨霏霏。

山本惠子一副学生装打扮,故意挽着山本次品的手,撑着油布伞,敲开了吴宅大门。

“秦枫,你终于回来了?鬼子奔来跑去的,到处抓人,我为你担心死了。咦,这位就是伯父吧?他怎么长的这么象武大郎?”卢彩英象小鸟一样,飞奔出迎,快言快语,拉过山本惠子,又指着山本五六而问,再指指山本次品。

她言下之意,“秦枫”长的不象“秦会”,而“秦会”与“冯超”更象一对父子。而且,她还把山本父子的序列说反了,如果她说“冯超”长的似“秦会”,那还好些。现在,她把“秦会”说成长的似“冯超”了。

那“冯超”岂不是成了“秦会”之父?

山本父子岂能不恼怒?

不知不觉,卢彩英把山本五六和山本次品得罪了,也让出阁相迎的吴江明和吴国豪甚是不满。

因为山本五六便是化名“秦会”、军统南京站的站长、吴江明的顶头上司,而今卢彩英却出言不逊,无疑是令吴氏父子很难堪。

郭玮的伤亦好了。

他站在卢彩英身旁,看到吴国豪、吴江明黑着脸,看到山本五六、山本次品满脸涨红,山本惠子花容兀变,便感觉不对劲。于是,他悄然伸手,拉拉卢彩英的衣袖。

卢彩英伸伸舌头,知道错了。

山本惠子闻言,心里也大为不悦,便心生一计,愤然地一甩卢彩英的手,冷冷地说道:“眼镜蛇,你胡说什么?真没修养。我不知道嫣姐生前怎么会交你这种朋友的?哼!”

她怕吴国豪呆会太过详细地问她如何接到“秦会”的,故此,她把矛盾和焦点转移到吴嫣之死上来,以便也令吴家断绝对石心儿的幻想,以便让吴氏父子没有心情地问她如何接到“秦会”,“秦会”又是如何再到南京来的?“秦会”这次来南京的又有何打算?

女人在感情问题上是很容易晕头的。

山本惠子之前在自己父亲的别墅里,还想着如何援救石心儿、尽快见到石心儿、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石心儿在一起,此时此刻,她回到吴宅,想到吴嫣与石心儿曾经“在一起”、曾经恩爱和甜蜜,她的心绪又变了。

她心里盈满了醋意,感觉吴嫣害了她。

正是因为吴嫣要随石心儿“私奔”,才导致她昔日在栖霞山上没能与石心儿走到一起,才导致她这几个月来没剌探到“支那军队”的有价值的情报,也让石心儿所部壮大起来并成为她父亲的心腹之患。

那也是她为何要打吴江明一枪的真正原因。

她看到吴宅的人,就觉得讨厌。

反正,现在,她感觉所有的错,都是吴家人铸成的。

女人泛起醋来,真的很可怕的。<!--over--></div>

绝计1

“什么?”吴国豪闻言,骇然反问,他还以为自己耳背,没听清楚,呆若木鸡地望着山本惠子。

“秦枫,你再说一遍,你说‘吴嫣生前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吴江明哆嗦了一下,双手急抓山本惠子的手,请她再说一遍。

父女情深,兄妹同胞,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哦-----这------没------什么-------”山本惠子佯装结结巴巴的样子,甩开吴江明双手,急闪身进门,跑向三号楼大厅。

她边跑边思索着呆会如何应付吴家的人。

她想:既然玩上了吴家的人,就要玩死吴家,吴国豪这个混蛋,明里投靠皇军,当上维持会长后,又不给皇军卖命,着实可恶,就要玩死他这个胖老头。

她跑到三号楼大厅落坐,佯装双手掩脸,心里却冷笑起来:嘿嘿,玩死吴家人,将吴家的财产谋夺过来,给皇军作粮晌。嗯,就这么办!

山本惠子因为仇视吴嫣得到了石心儿,所以,她想了一个绝计:要让吴国豪全家死得不明不白,然后再霸占吴家的所有财产!

“喂,秦枫,你等等-------”吴江明、卢彩英、郭玮等人大骇,急向秦枫追去。

因为山本惠子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象了。

所以,吴江明、卢彩英、郭玮三人心头隐有不祥之感。

吴国豪没跑,他体形肥大,跑不动,而且,他感觉有些头晕,太可怕了:自己的爱女竟然殉国了?怎么可能?嫣儿不就是一个通讯兵吗?

他心里想着,思索着,身体颤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斜靠在宅门的门框上。

“老爷-----老爷------”两名贴身保镖吓傻了,赶紧颤声相问吴国豪。

山本四六看到吴国豪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便赶紧将“行李”递与山本次品。

他分开两名保镖,说道:“你们去请吴夫人。我来扶吴老爷。”说罢,他便扶着吴国豪,走向三号楼。

“秦枫,到底咋回事?你说,你快说,我妹咋了?”吴江明跑到三号楼的大厅,急问山本惠子,声音发颤。

卢彩英颤声对山本惠子说道:“秦枫,你刚才胡说的,对不对?吴嫣没事,对不对?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她方寸也乱了,语无伦次。

郭玮苦丧着脸,呆若木鸡地望着山本惠子、吴江明、卢彩英,心慌慌的。

“嫣姐生前”这几个字虽短,但是,太剌耳了,太让人揪心了。

“唉,对不起。我-----唉,刚才,我领着冯超去接家父,并在饭店请家父吃顿饭,无意中,听到鬼子便衣队的人酒后胡说------他们-------他们说吴嫣驾着抢来的鬼子军舰,在鬼子另外两艘军舰的围困下,三舰相撞------嫣姐壮烈牺牲了--------呜呜呜呼---------”山本惠子唉声叹气,眼眶泛红,好不容易挤出两滴泪水,又佯装结结巴巴地说起事情的经过。

她脑子快速反应,编了一个谎言,又将吴嫣牺牲的事实编进这个谎言之中。

“什么?砰------咚--------”刚踏进大厅的吴国豪闻言,又骇然惊问一声,甩开山本五六的手,跌跌撞撞地跨步而来,他想再问山本惠子一次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一阵头晕,脚步歪斜,侧倒在地上。

“妹妹------呜呜呼--------”吴江明望着山本惠子,看到她泪如雨下,相信事情是真的了。

他泣声大喊,登时泪流满面,嚎叫起来。

“不-----不可能------不可能!”卢彩英呆呆地望着山本惠子一会,再看看吴氏父子的惨状,既不敢相信事实,又使劲地摇头,但是,她的泪水却顺着双颊顺流而下。

她双腿一软,坐倒地上。

吴嫣可是她在军中最好的战友啊!

几个月不见,自己还住在吴家,而最好的战友牺牲了,以后永远再也看不见了。

是梦?

是幻?

但是,眼前的情况又说明肯定是真的。

卢彩英流着泪水,眼光呆滞,如傻了一般。

“吴伯父-----伯父------别信鬼子走狗的话,他们胡说!他们胡说的!呜呜-------”郭玮上前急抱起吴国豪,急捏其“人中”,颤声掩饰,而自己却忍不住落泪。

山本次品见状,将“行李”箱一扔,便大哭起来,哀叹:“吴嫣,我的好战友,你怎么能够舍俺们而去?石心儿那个王八蛋呢?他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吃的?他怎么可以让你上前线?呜呜呜呼--------”

山本次品作为鬼子的特工,潜伏于**宪兵部队已久,演戏很逼真,他双手握拳,往北而跪,仿佛吴嫣生前与他最友好似的,哭的比谁都响亮。

门口的保镖见状,赶紧去找吴国豪的三位夫人、吴江明的三位夫人,还有吴国豪的其他子女。

不一会,吴国豪的家人到齐,全都哀嚎起来。

三号楼,登时哭声震天。

山本五六侧坐于茶几前,佯装垂泪。

这一夜,吴府的哭声没停过。

句容、瓮城和虎头山,一样不平静。

城头上,普渡看到鬼子的大卡车亮着剌眼的灯,便知句容的井田野良率队来围攻瓮城了。<!--over--></div>

绝计2

普渡赶紧留下普灵看守城头,自己跑下城墙,找到“梅花楼”下面的地道,将情况报告石心儿。

石心儿赶紧奔出地道,跑向城楼。

降龙不放心,牵着猎倭,率警卫连的两个排,尾随而追。

众人爬上城楼,却看到鬼子又远远地往回赶,还可以听到鬼子军官的呼喝声响。

那些原本剌眼的车灯亮光,改了方向,往南照去了。

普灵看到石心儿来了,便又蹦又跳地高声说道:“总指挥,你的计策成功了!你看,西面的南京方向,火光冲天,肯定是副总指挥在炸鬼子的机场!你看,南面的句容方向,也是枪炮声齐鸣,肯定是新四军在攻打句容了。哈哈,咱们有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总指挥真是战略军啊!”

“总指挥真神啊!”

“副总指挥也很厉害,想打哪里就能打那里!”

“总指挥和副总指挥都很厉害,兄弟俩配合绝妙啊!”

两个警卫排的指战员们,都激动地呼喊起来,大笑起来,在城头上欢蹦乱跳。

朗朗笑声中,还夹着对石心儿和小魏子的崇高的赞誉。

石心儿拿起望远镜,观望一下西面,又望望南面,长长地嘘了口气,明显地放松了原本绷紧的心情。

就只一瞬间,他又眉头紧锁,拿起望远镜,又向西面的南京方向观望。

南京上空,除了冲天火光,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田月月在石家呆过几年,了解石心儿想什么,便柔声地说道:“大少爷,你放心了。二少爷聪明绝顶,只有他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炸完鬼子的机场,二少爷肯定能安全脱险。你,歇会去吧。”

说罢,她去扶石心儿,想扶石心儿走下城楼,回地道里去休息。

石心儿摇了摇头,定着身形,纹丝不动,握着望远镜,呆望着南京城的上空。

守卫瓮城,确保虎头山九千多百姓的安全,真是惊险异常。除了骑兵连和尖刀连对石心儿的忠诚,执行军令的坚决和具体战术实施的顺利之外,还得力于南京城潜伏的小魏子所率的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的浴血奋战,大茅峰新四军先遣团的无私支持。

石心儿的预测,他的猜想,他的方略,全部实现了。

他以极少的牺牲,赢取了最大的胜利,再次一战扬名。

但是,他此时此刻,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鬼子损失那么大,明天不可能不来报复的!

虽然新四军占领了句容,但是,占领句容的毕竟是新四军的先遣部队,不可能长期据守句容。

若是南京城的鬼子、镇江的鬼子、句容来来回回的鬼子一起围攻句容,肯定又会夺走句容,然后再多兵种联合攻打瓮城和虎头山。

那么,不仅瓮城完了,而且,虎头山上的九千民众一样会丧生于鬼子的炮火之下。

石心儿想到此,握着降龙木,沿着城墙,走向南门城楼。

他边走边低头思索着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如何保护瓮城?如何保证虎头山上九千民众的安全?

今夜,动静闹的太大了,超越了预期,超过了想像。

结果不同,鬼子的面子丢大了,鬼子军官想法就不同。

虽然,鬼子的机场被炸,但是,到底炸毁了多少敌机?明天,鬼子还会不会派飞机来轰炸瓮城和虎头山?

除了轰炸机,鬼子还有装甲车、炮兵、工兵、骑兵、机械化部队、步兵。从鬼子攻打南京来看,鬼子已经在使用多兵种联合作战了。

而我石某,仅有步兵,且兵员少的可怜,如何能保证瓮城之安和虎头山上九千民众之全?

他走到南门城头,驻足于一处城垛前,久久不语。

此时,石心儿担心虎头山九千民众的安全,已经超越了担心小魏子及其所率的两支特战队队员们的安全。

“大少爷,月月替你守在城楼上,看到王八、夏营长他们回来,我就去告诉你。你先回地道里睡会吧。”田月月以为石心儿只是担心小魏子和铁血特战队员、美女特战队员的安全,便又委宛地劝慰,转移话题。

“不!我们要把虎头山的百姓转移走。明天,鬼子肯定会来报复咱们,也肯定不会放过虎头山。以前,咱们能在虎头山上栖身,那是因为鬼子一时大意,忽略了虎头山这座小山峰。现在,鬼子肯定不会再忽略虎头山了。”石心儿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判断,并将想法告诉了田月月。

石心儿的话,不仅让田月月一阵骇然,也让身边的警卫员们登时肃静下来。

其他人见状,也止住了笑声,急忙围过来。

石心儿将望远镜递与田月月,扬扬手中的降龙木,大声说道:“弟兄们,这次,咱们能在瓮城栖身,完全是靠瓮城百姓的支持和理解。但是,这一次,咱们的动静闹的太大了,鬼子明天不可能不报复咱们。咱们是军人,不怕死,但是,咱们的老百姓是无辜的。咱们不能让老百姓来给咱们陪葬。所以,今夜咱们还得分兵去虎头山劝说老百姓们暂时撤往大茅峰。所以,我决定,由田月月和普灵率一个排的弟兄,马上前往虎头山,找到万事顺和九名通讯兵,分头劝说九千民众撤往大茅峰。”

“不-----大少爷------”田月月闻言,一声泣喊,双手揽住了石心儿的手臂,拼命地摇头。<!--over--></div>

绝计3

“月月,你是我们石家的人,你要领头服从命令。你要告诉虎头山上的九千民众,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瓮城,请他们安心地撤到大茅峰去。石心儿誓与瓮城共存亡。你还要告诉万事顺,如果我战死了,往后,存留下来的部队,统归石轩辕副总指挥统率,继续抗战到底,直至将鬼子赶回毒蛇岛为止。”石心儿伸手抹抹田月月脸上的泪水,威严地下令,语气反而平静了。

他还再三地叮嘱了田月月几句。

现在,他不再去想虎头山那些宝藏了。

因为吴嫣一介姑娘能为抗战而死,石心儿又岂能只为宝藏而活、只为一己私利而逃?

仅仅相距几个小时,石心儿的想法彻底的改变了。之前,石心儿还想利用动员九千民众撤到虎头山的机会,把鬼子引进瓮城,再将瓮城炸毁,然后通过地道,挖出宝藏,既确保自己的声誉,又借此战机获利。

然而,吴嫣牺牲,深深剌激了石心儿。

他感觉自己不能这样自私。

他知道,在吴嫣的心中,自己一直是民族英雄。吴嫣牺牲了,他不能让自己在吴嫣心中的光辉形象倒在吴嫣的在天之灵里,绝不能玷辱吴嫣对自己的纯洁之爱。

一位美人之死,把一个男人的心思彻底的改变了,并把这个男人的雄才伟略引到了正路上来,引到了为民族而战的高度上来。

石心儿本来就是较为正气的人,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后悔自己在吴嫣生前的时候,自己没有好好珍惜那段美好时光和吴美人,最终酿成了终身遗憾。既然吴嫣为他而死,为抗战而死,那他就不能再让吴嫣在天之灵有所遗憾。

田月月含泪地点了点头。

她的大少爷既出此言,她不敢不听啊!她也不能不听啊!

石心儿松开她,心情一阵沉重,默默地走向降龙。

此时,普渡又高喊一声,从西门方向沿着墙,小跑而来,边跑边喊边挥手:“总指挥,你看东面和西面,有火光过来,哪,听!还有马蹄声,肯定是夏营长、王连长他们回来了。”

“总指挥------总指挥------卑职夏战回来了------”

“总指挥------总指挥------卑职王八回来了------”

果然,是夏战和王八各自率队,同时回到了瓮城南门下。

他们在向城头挥手高喊。

石心儿激动地下令:“普渡,放吊桥,开城门,请夏营长和王连长回城歇息。”

“是!”普渡应令而去。

警卫员们忙分头行动。

有人放吊桥。

有人随普渡跑下去开城门。

不一会,夏战率众,跃马过了吊桥,又率众走上城墙。王八和泥鳅,率领尖刀连,尾随入城,尾随上楼。

“老夏,辛苦了!”石心儿哽咽地喊了一句,激动地将降龙木推给降龙,便热情地拥抱夏战。

“总指挥,我们的伏击战打赢了,打的鬼子嗷嗷叫!爽啊!”夏战激动地拥抱石心儿,哽咽地汇报战绩。

普渡、普法也激动地拥抱王八和泥鳅。

“喔------喔!”官兵们在城楼上高呼起来,欢蹦乱跳。

二十名骑兵和尖刀连的官兵们互相介绍两地伏击战的情况,警卫连的官兵们流着激动的泪水,静静地聆听。

“咦,吴嫣姑娘呢?她怎么会让总指挥独上城楼?”夏战拥抱石心儿一会,便松开他,开起玩笑。

石心儿一怔,心酸地别过头去了。

“呜呜呜-------嫣姐牺牲了--------”田月月骤然落泪,泣不成声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小鬼子,老子-----日------你们的娘!”夏战闻讯,虎目含泪,泣声咆哮。

霎时间,城墙上,所有人或是默默垂泪,或是低声哭泣,或是破口大骂小鬼子。

“弟兄们,咱们的动静闹的太大了,鬼子明天必然会重兵前来报复咱们。所以,动员虎头山上九千民众撤往大茅峰,乃是当务之急。幸好,熟悉大茅峰情况的夏营长回来。现在,有劳夏营长和田月月姑娘率领二十名骑兵进山,找到万事顺,紧急动员老百姓撤往大茅峰。王八、泥鳅,告诉尖刀连的弟兄们,把剌刀擦亮些,准备明天城破后的街巷战。普渡,你继续领警卫连的一些弟兄,在城头上等候田副营长率骑兵连的弟兄们回来。普灵,你领些弟兄,生火造饭,让刚回来的弟兄们填饱肚皮,然后睡觉去。”石心儿抓过降龙木,在石板上敲了几下,便高声下令。

然后,他毅然转身而去。

他怕夏战罗嗦,不肯走。

“不------总指挥-------”夏战既伤感又感动,泣声喊了一句,便抢身去拦石心儿。

但是,他却给田月月张臂一拦。

田月月流着伤感的泪水,泣不成声地说道:“夏营长,九千民众的生命更重要!而且,这是总指挥的命令,没有价钱好讲,下令骑兵出发吧!”

她说罢,便抓住夏战的手臂,强行拖他走。

“总指挥------保重!夏某生是你的兵,死后也是你的鬼!”夏战既无奈又难过,泣声向石心儿言誓,便随田月月走下了城楼。

田月月的话不仅让夏战震撼,也让在场的每个人心灵震撼。全体官兵,对石心儿更加敬仰和佩服了。

“敬礼!”普渡一声大吼,领头向夏战、田月月及二十名骑兵敬礼。

“唰唰唰---------”

警卫连、尖刀连,所有官兵,均是向夏战等人的背影敬礼,一直目送骑兵出城,消失于夜色下,他们才各自分工,或留守城头,或回地道里养精蓄锐。<!--over--></div>

刚柔并济

春夜喜雨,多情温柔。

句容城内,鬼子的特务机关长室里。

夺取句容城的新四军先遣团团长罗友欣跨步入内,便指挥士兵取下了鬼子的作战地图,以及收拾其他有用的东西。

他高大威猛,年约三十,大嗓门,刚武有力。

他刚进来,就指指点点,瞬间要求士兵要搬要拿的东西竟然有十几件。

看的出,罗友欣的性格是冲动型的、果断型的。

这个罗友欣,十几岁就参加红军了。

他打起仗来,敢冲敢杀,在红军主力长征后,他随留守部队在南方坚持了三年艰苦卓绝的游击战争。

“老罗,来来来,坐会,喝口茶。鬼子的茶,可是好茶啊!这搬东西的事情,可不是你这个团长处理的。咱们有团部,有参谋,有政工干部,有后勤人员,有警卫连。”此时,团政委苏军雄从鬼子的办公桌下搜出一瓶茶叶,便招手让罗友欣过来一起品茶,还劝说罗友欣一番。

他斯斯文文,年约三十五六,戴着近视眼镜,性格沉稳。

他说罢,便用鬼子的茶壶烧水。

茶几里,还有一套功夫茶具。

“老苏,咱们打的是闪电战、游击战,打完就走,喝什么鸟茶呀?老子用不惯鬼子的东西。”罗友欣不以为然,反劝苏军雄快点走,对苏军雄手中的“好茶”,不屑一顾。

“报告二位团领导,咱们这次不能打完就走。”此时,李若涵满脸风尘地走进来,举手报告,也提意见。

“哎呀,你这个小李,老不让我老罗安生。说打句容,支持一下**抗战,打完就走,吸引鬼子回奔句容,让鬼子疲于奔命。提这个意见的是你。现在倒好,我刚打完句容,你又来罗嗦,又不让老罗走了。你是什么意思?你爱上那个什么石----什么石头来着?别忘了,你是有组织的人。哪哪哪,政委在此,你先接受一下政委的思想教育再说。”罗友欣一听,不高兴了,马上训斥李若涵一番。

他说话既大声,又连珠炮式的,快言快语。

李若涵被罗友欣训斥一番,登时满脸通红,好在她皮肤相对黝黑,不容易被别人看出脸红。

一帮搬东西的战士,拐嘴而笑。

苏军雄倒水泡茶,笑眯眯地偷望着李若涵。

不过,李若涵也是倔强人。

虽然,她当众被罗友欣训斥,但是,她仍然驳斥,说道:“团长,你别不讲理。打仗是讲究随机应变的。现在情况变了,咱们的战略战术也要变。否则,你就是违反中央的规定,违背统一战线,你打的就不是游击战了。”

罗友欣一听,气得哆嗦了一下。

他气呼呼地指着李若涵,骂道:“你-----你------你这是胡闹!出去!”

他性子火爆,一怒之下,竟然要赶李若涵走。

李若涵再三当众被罗友欣训斥,既气又恼还羞,哭了。

但是,她却仍不走,掉着眼泪,泣声道:“你是共产*吗?你是*的领导干部吗?我是!是*员,就有申诉的权利!苏政委是书记,我要向他申诉。哼!”

她说罢,跨步入室,就在苏军雄身边落坐。

珠泪吧答吧答地掉,很委屈。

“你-----你------你这不是往老罗身上扣帽子嘛?唉,好,你说!你快说------说呀!你哭什么呀?哎呀,气死我了。”罗友欣也气,也很无奈,便坐到苏军雄对面的藤椅上,结结巴巴地指责李若涵,还跺了跺脚。

这一来,那些搬东西的战士便吓的赶紧退出去了。

“哈哈哈-------”

苏军雄望望罗友欣,看看李若涵,大笑起来。

李若涵更恼怒了,侧目而视苏军雄,瞪圆泪眼,气道:“苏政委,你怎么当领导的?我和罗团长有争执,你还笑?你很高兴看到这种争吵的场面吗?”

“来来来,小李,先喝杯茶。这可是鬼子的上等好茶啊!鬼子的好东西,咱们得品一品,品出鬼子的特点来。遇事别急,慢慢说,好商量,咱们都是共产*员,讲团结,讲民主。”苏军雄仍是慢条斯理的,劝说李若涵一番,又倒一杯茶递给她,很是和气。

李若涵不接,别开头去了。

罗友欣一看,心头又火了,气呼呼地又训斥李若涵,骂道:“你是什么游击队长?你不也是领导干部吗?我老罗说你几句,你就不高兴了?老罗一个团的兵力,难道凭你说几句话,说留就留,说走就走,说打就打吗?没有军规军纪的?啊?”

他说罢,又侧头望向苏军雄,说道:“老苏,你看看,看看,到底谁不讲民主?到底谁不讲道理了?”

苏军雄从烟盒里掏一支烟出来,塞到罗友欣的嘴巴里,说道:“老罗,你现在当团长了,更要注意工作方法。人家小李,还是一位小姑娘。你老大不小了,与一个小姑娘争吵什么呢?哪,你们两人都不要再说话了,让我猜猜小李来这里想说什么?猜对了,老罗得奖我一盒烟。猜错了,我请你们俩喝酒。”

罗友欣瞪了苏军雄一眼,便掏火柴点烟。

他深吸了一口烟,又长长地吐了个烟圈。

看的出,上级让罗友欣和苏军雄来当这个团的团长和政委,是很有道理的。他们俩在一起搭档啊,一个性格很刚烈又懂战术,一个性格很柔和又讲原则。罗友欣与苏军雄合在一起,就是刚柔并济。<!--over--></div>

爱才惜才

李若涵一怔,又回过头来,怔怔地望着苏军雄,心道:本姑娘还没说原因,你就知道了?你是诸葛亮还是周瑜?哼!苏军雄,你有这么聪明吗?好,让你猜!你猜!

她抹抹眼泪,拭目以待。

苏军雄也点火抽烟,吐了口烟圈,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石心儿虽然不是我军的干部,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绝对是一位爱国的军人。

二、石心儿在诸多**将领出逃南京之时,而他竟然敢在无后方、无后援、无群众基础的情况下,坚持抗战,还能不断地扩充军备,仅凭这一点,我老苏就很佩服他。

三、对待石心儿这样的爱**人,我同意小李队长之前所提的意见,要慢慢地感化他,引导他,收编他和他的部队,壮大我军的实力。

四、石心儿敢以那么小的兵力,留守瓮城,且让九千民众撤离瓮城,这表明他要与瓮城共存亡,与鬼子决一死战。在这一点上来说,他既有谋略,又很英勇,既避免让九千民众伤亡,又能让小鬼子从此不敢再小视我们中**人。所以,我服他,我们团要支持他。

五、石心儿毕竟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伙,虽有谋略,但是,他谋事不远。他没想到的是,鬼子很有可能会炮轰虎头山,兼之,咱们的动静闹的这么大,鬼子肯定会重兵来报复的。届时,也可能是明天,当鬼子重兵集结在句容和瓮城四周时,不仅石心儿守不住瓮城,咱们也必定守不住句容,虎头山上的九千民众也会遭殃。所以,小李队长心急了,她不仅仅是在担心石心儿的安全,更是担心虎头山九千民众的安全啊!因此,她是来劝咱们多留句容一会,为虎头山九千百姓的安全撤离,再争取一些时间。

小李队长,我老苏猜的对不对?

说完,苏军雄又笑眯眯地侧目而视李若涵,颇有内涵地反问她一句。

“哈哈哈---------”

罗友欣边抽烟,边聆听苏军雄分析李若涵心里想什么,听完之后,他哈哈大笑,笑声甚是爽朗。

他对苏军雄的分析大为佩服,也为刚才自己粗暴对待李若涵表示歉意。

笑罢之后,他又站起身来,举手向李若涵敬礼,说道:“小李呀,你早说嘛!哎呀,老罗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罗友欣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人,一个胸怀坦荡的共产*员!

“你知道错了就好!刚才,你是当众责骂我的,现在,你也得请回刚才搬东西的那些士兵来,当众向我道歉。”李若涵高兴了,却仍不放过罗友欣,嘟起了小嘴。

“喂,我的小李队长,不要一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哪,你现在就提意见,咱们怎么帮那个石什么来着?”罗友欣故意板起脸,不似之前那般暴躁了,还友善地和李若涵开玩笑。

不过,他感觉石心儿的姓名有些别扭,还是记不住石心儿的名字。为了避免再作无畏的争执,他又转移了话题。

“我觉得咱们先遣团可以马上撤出句容,但是,要到京瓮公路上去伏击南京来的鬼子。或是到镇瓮公路上去伏击由镇江而来的鬼子,避免石心儿及其所部遭到西面南京、东面镇江两方鬼子的夹击。另外,得马上派出宣传队前往虎头山,发动群众撤往大茅峰。”李若涵不再与罗友欣争执,便趁机向这位顶头上司提出一个颇有难度的要求。

罗友欣又掏出一支烟,点火吸烟,站起身来,走来踱去,没有吭声,没有轻易表态。

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动不动就咆哮如雷的,其实,他是粗中有细,打起仗来,不仅勇敢,而且很擅长游击,毕竟是“红小鬼”出身嘛。

事关重大,他没有冲动,脑子在慎重地思索李若涵的话。

苏军雄烟瘾也挺重的。

他也重新点燃一支烟,站起身来,说道:“老罗,我倒是赞成小李的意见。不过,我不赞成全团出动去京瓮公路或是镇瓮公路设伏。我建议,二营赶往东昌街,向镇江方向警戒,破坏道路、桥梁;三营进袭汤山;特务连和地方武装在天王寺至句容之间的五港、双庙、张庙一带阻敌,破坏公路,掩护留城部队;一营留城,居高临下打击井田野良中队。宣传队和小李的游击队部分队员去虎头山,劝说九千民众撤往大茅峰,以固我大茅峰群众基础。你想想,咱们大茅峰若是多了九千百姓,那是一支什么样的生力军呀?另外,小李带几个人去瓮城,劝说石心儿尽快撤出瓮城,也到大茅峰来,加入我军。哦,小李还要向石心儿表明,撤离瓮城之责任,由我军来承担,由我军来向老百姓交待、解释。打仗嘛,成败乃是兵家常事,要劝说石心儿,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不必在乎打烂坛坛罐罐。当年,我们红军长征,就是这样轻装上阵,走出低谷的。”

说罢,他看看李若涵,又望望罗友欣。

“好吧,就这么定吧。我马上去部署,然后,我和老苏率团部回大茅峰,亲自接受九千民众,亲自向九千民众解释石心儿为何会撤离瓮城之原因。”罗友欣终于心动,点了点头,将烟头摁灭,道了一句,便转身走出办公室。

“呵呵,苏政委,你真是高人。我服你。我也走了,回到大茅峰,我们游击队请团部领导喝酒。”李若涵心花怒放,笑逐颜开,翘指称赞苏军雄,欢蹦乱跳地走开了。

“哎呀,小妮子,你爱上的可是一名**将领啊!好事多磨,不必高兴太早。哈哈哈-------”苏军雄朝李若涵的背影取笑了一番,又坐下来泡茶喝。<!--over--></div>

瓮城血战1

李若涵并无走远,刚刚走出办公室,听到苏军雄的取笑声,不由一阵脸热心跳。

她赶紧加快脚步,边走边暗自心道:“我真爱上了石心儿?不可能吧?我和他可是两个*派的,虽说现在国共合作,但是,我和他-------只是两条平行路上的人,绝无可能相会。嗯!我和他,绝对是不可能的。唉,苏政委也是胡说而已,他哪懂我的心思呀?我和石心儿不过是见过两次面,仅见两面,我就爱上石心儿?嘿嘿--------友军嘛!呵呵,现在,我不只是帮友军,我也是在帮我们中国人自己-------”

她跑出特务机关大楼,一路上想东想西,始终芳心不宁。

细雨蒙蒙,淋湿了她的头发,她也没有感觉。

直到李国中追上她,为她戴上斗蓬和斗笠,她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差不多走出句容城了。

虽然瓮城与虎头山是同一个方向,但是,瓮城与虎头山毕竟又有差距,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她命李国中、李国茂引领新四军的宣传队,先行去虎头山,自己率李国标、李国铁去瓮城。

李若涵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她行动不快,脑子反应也慢了些。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若涵刚离开句容,句容的东面和西面,便传来了枪炮声和惨叫声。

东西两个方向都是火光冲天。

负责两个方向警戒的新四军两个营,与西面南京来的山田久菜大队和东北面由瓮城往回赶的井田野良中队驳火了。

李若涵、李国中、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等人只好绕道走,又得多走十几里地。

总共算起来是几十里地的山路,走起来不容易。

如此闪闪避避,当李若涵三人走到瓮城不远时,便见松下树根率领的一个步兵大队兵马,已将瓮城包围了。

鬼子的部分兵马正在往虎头山上搜索。

春天的虎头山,此起彼伏,葱绿满眼,果茶满坡。

镶嵌在青山与瓮城之间白鹅湖,波光粼粼,跳跃闪烁。

只可惜,如此良辰美景,却被鬼子糟蹋了。

在一处斜坡上,李国中、李国茂和新四军宣传队看到李若涵、李国铁、李国标三人赶到,便挥手示意她们三人伏下来。再往前靠,便是白鹅湖,白鹅湖的前面便是瓮城城下,即是松下树根的两个中队兵马在围困着瓮城。

松下树根因为在镇瓮公路上损失了两个中队的兵马,他的傲气已经被石心儿所部打掉了,换之而来的是慎重。

他不知道瓮城里,石心儿到底有多少人枪?

所以,他想等到山本四六率大部队来了再战瓮城。反正,他又将瓮城包围了,架设起了山炮和多门迫击炮、二十多挺轻重机枪。只要石心儿敢率队出城,便会惨死于炮火中。

李若涵看到无论是虎头山抑或是瓮城下,都围着那么多的鬼子,已感不妙,赶紧卧倒。

她滚爬过去,神色紧张地问李国中:“怎么回事?虎头山的老百姓呢?石心儿有没有撤出瓮城?”

她声音颤抖,冷汗直冒,娇体发颤。

“队长,虎头山的群众已经安全撤往大茅峰。我们刚到虎头山的时候,鬼子也才刚刚赶到瓮城下,我们是碰到石心儿手下的那个夏战。哦,夏战现已是营长了,他告诉我的。他和万事顺等三十名官兵,依靠唐星瑞等名士乡绅,一起劝说九千民众一个夜晚,终于将老百姓劝往大茅峰了。夏战让我们走开,他率领二十名士兵,留在山上与鬼子打游击,以吸引鬼子的部分火力,减轻瓮城石心儿的压力。唉,这回,石心儿可是大赚民心啊!听夏营长说,九千民众,都是哭天抹泪离开虎头山的,都舍不得离开石心儿。他娘的,石心儿,现在也懂得拉拢民心了。”

“什么?石心儿到现在也没撤离瓮城?他找死呀?”李若涵听到最后那句话,翻身爬起身来,颤声质问,泪水漱漱而下。她吓得芳心几欲蹦跳而出,登感一阵头晕。

对李若涵来说,眼前的这种情况,实在太可怕了:鬼子都重兵围城了,石心儿竟然率部仍然留在瓮城里,这是什么狗屁战术呀?

找死战术!

“卧倒!”一名新四军女兵宣传员发现李若涵爬起身来,急喊一声,飞身而至,按着李若涵,又扑倒在斜坡上。

“请新四军的姐妹们帮忙,下了李若涵的枪,将她绑起来,将她的嘴巴堵上。”李国中见状,感觉不妙,赶紧动员其他女兵帮忙。

他长期追随李若涵,知道李若涵心里想什么。

他怕李若涵冲动之下,会跑下斜坡去与鬼子拼命。

李国中与李若涵可是同村同宗的。

他还是李若涵的长辈呢!

“李国中------你敢闹兵变?我------唔--------”李若涵闻言大怒,愤然斥责李中国。

但是,她刚说一句话,嘴巴便被人堵上。

四名新四军女兵一起扑过来,将李若涵按住,又有人拿过手帕,塞在李若涵的嘴巴里。

“李队长,对不起了。我们都听说了,你对那个**的石心儿情深,我们也是为你好,怕你奋不顾身去救他。呆会,回到大茅峰,你再请团长和政委处分我们吧。”一名女兵俏皮地劝说李若涵。<!--over--></div>

瓮城血战2

新四军的宣传队员们赶紧捂嘴,怕笑出声来,怕惊动斜坡下面的鬼子。

不过,他们暂时也没走开。

他们在认真地观察敌情,以便呆会回到大茅峰时,可以向罗友欣和苏军雄作详细的敌情汇报。

这次大规模、小范围的战斗,新四军也有份的。接下来,要不要参战,很难说。

李若涵又羞又恼又难过又担心又无奈。

此时,她手脚被绑,嘴巴被塞。

她唯有合上双目,任由泪流。

“咦,鬼子怎么不攻城呀?城头上的**士兵怎么都背对着城下的鬼子呀?他娘的,石心儿疯了,这个小毛孩,他怎么不为他的指战员们着想呀?鬼子要是放冷枪,城头上的士兵,全会死的。”此时,李国铁眼望瓮城城头,不解地嘟咙起来,也很是担心。

李若涵闻言,喉咙咕咕叫,但是,她又说不出话来。

她的心,跳动的十分厉害,血液流速十分快,满脸涨红,大有爆血管之势。

虽然,她双手被绑,但是,她的双腿却乱蹬起来。

她的心系着瓮城的存亡,系着瓮城内石心儿的安全。

“傻二,石心儿才不傻,他也不疯。这小子,精灵得很。刚才,他的悍将夏营长说了,城头上的那些士兵是稻草人,那是石心儿布的一个局。他想草船借箭呗,哦,不对,他想的就是让鬼子放冷枪,浪费鬼子的子弹。这个石心儿呀,以前,我们不了解他,他娘的,他太厉害了。你知道他夺下瓮城之后,扩军多少人吗?400人枪,还有山炮好几门、迫击炮十几门、轻重机枪几十挺。昨夜,他派他的尖刀连,在京瓮公路上伏击了鬼子一个大步,歼灭鬼子几十人;还派他的骑兵连在镇瓮公路上连续设伏,歼灭鬼子两个中队。昨晚入夜时分,他手下的漂亮女将吴嫣,驾着抢来的鬼子军舰,勇撞鬼子的另一艘军舰,又击伤了鬼子另一艘军舰。够厉害吧?石心儿真他娘的成诸葛亮了!想想咱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多少人枪?十来个人,衣衫褴褛,象叫化子一样,还不敢去陪都,得托咱们为他护送胶卷。现在呀------唉,他娘的,石心儿肥的厉害!想不到**也有这样的军事奇才,老子太他娘的佩服他了。”李国中是先到的,又见过夏战,较为了解情况,便为李国铁解释了一番。

他说话粗鲁,没有条理,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但是,他却盛赞了石心儿一番,不知不觉,把石心儿的智勇全掏出来了。

李若涵闻言,心里又喜又甜,静静地躺在斜坡上,不动了,浑身有力。她希望再多听一些关于石心儿的好消息。

她心里使劲地喊:李国中,李大叔,快说啊!继续说啊!

“喔噻,石心儿所部比我们先遣团要强啊!了不起,听李叔这么一说,我都喜欢上石心儿了。”

“呵呵,喇叭花,你又发骚了?石心儿可是名主有花,你千万别伤俺们李队长的心。”

“咦,石心儿的名字怪怪的。那么壮大的一条汉子,怎么叫作心儿呢?”

“可能,他是他娘的心肝宝贝呗,所以,他娘才给他起名叫心儿。”

“听说石家很富有,流出来的都是油。”

“喇叭花,你还没发完骚呀?别乱说了,免的被鬼子发现咱们的藏身处!否则,咱都得当炮灰。”

刹那间,宣传队的女队员们都叽叽喳喳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没有人关注女英雄吴嫣,讨论的和议论的全是石心儿。或许,因为她们都是女孩子吧,心里只关注男人。

不过,有些话,让李若涵十分扎耳,十分揪心。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忽然,虎头山一阵机枪声响,继续而又是一阵炮火连天。霎时间,虎头山上,树倒石崩,尘土飞扬,黑烟滚滚。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逼得宣传队员们赶紧抱头伏地。

“夏营长,小心啊!你以前躲到大茅峰里,活过来了。希望你今天在虎头山上一样不会被鬼子活捉或打死。你可是石心儿的悍将和福将啊!你千万别死啊!”李若涵仰天躺着,不敢睁开眼睛,但是,心里却使劲地祈求夏战平安。

“喂,鬼子的大部队来了,咱们快撤吧!”李国中双手掩耳,爬前些看,看到由西往东,又有大队鬼子奔过来,围向瓮城,便赶紧对宣传队员们说道。

“朱大姐,你背李队长。同志们,撤!咱回大茅峰,将这里的情况,抓紧向团部报告。”此时,宣传队的女队长刘星雨低声下令撤退。

说罢,她掏出了勃朗宁手枪,挥了挥手。

众队员赶紧爬起身来,弯着腰身下坡。

其中一名粗壮的中年女队员,背起李若涵就往南方向跑,疾跑如飞,体力不输给男人。

“石心儿,保重!我回到大茅峰,一定请求团长派兵来救你。呜呜呜---------”李若涵动弹不得,被朱大姐背在背上,无法挣扎,也无法呼喊,唯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石心儿及其所部好运。

她在炮火连天之中,泪如雨下,打湿了朱大姐的肩膀。

鬼子的援兵确实已到。

这次来的可是鬼子的少将、混合旅团长山本四六。

鬼子很给石心儿面子,率众围城和指挥攻城的,不是将军,便是佐官。<!--over--></div>

瓮城血战3

除了没有空军支持外。

山本四六将其他兵种都带来了:装甲中队、机械化中队、步兵中队、骑兵中队、炮兵中队、机枪中队、生化中队。

这次,他不仅要夺回句容,而且要夺回瓮城,更要灭掉石心儿及其所部兵马。

山本四六还将那名叫作吴飞的叛徒带来了。

他刚到瓮城西门,便作如下部署:装甲车四辆,分别对准了瓮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山炮四门,分别对准了瓮城东南西北四个城楼;破城之后,领头冲锋的,都是各骑兵中队和摩托车中队;四个步兵中队,则分别扛着云梯,届时在护城河上搭云梯,并从残墙上搭起云梯。

山本四六又令松下树根指挥镇江来的步兵大队全部去搜虎头山,务必杀光虎头山的九千“支那”民众;又命山田久菜步兵大队负责往南警戒,以免大茅峰的新四军忽然又来“掏乱”。

刚才,山本四六率大队部从西面的南京而来,也是这样重新夺回句容的。稍前一个小时,他还给句容的井田野良增加了一个中队的兵马,以确保句容之安全。

他的目标是重建南京、瓮城、句容、镇江的矩形阵。

现在,他故伎重演,决定也这样夺回瓮城。

负责具体指挥各兵种夺城大战的分别是秋野次郎少佐、岗村爱田少佐、安倍工美少佐、浅田无奈少佐、藤田加奈少佐。前线总指挥是青工爱美大佐。

具体指挥攻城的都是佐官。

这次,对石心儿极端气恼的山本四六是下足了血本的,调集了精兵强将,且是多兵种联合作战。

山本四六认为有叛徒吴飞的指引,兼自己的周密部署,一定可以攻破瓮城,一定可以灭掉石心儿及其所部。

但是,秋野次郎少佐看到城楼上,那些稻草人士兵都是背对着城下的鬼子,有些诡异。

秋野次郎感觉很奇怪,不敢轻易动手,怕石心儿有什么事先设好的陷阱,故迟迟不敢下令鬼子攻城。

他走到瓮城西侧一处斜坡山本四六的的指挥所,向山本四六汇报,并请示如何行动?

山本四六马上命人叫来叛徒吴飞,命翻译官吴智平问讯吴飞:“瓮城城头上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

吴飞答道:“城内的石心儿没多少人枪,加起来就400人枪左右,如今已经战死了一个连左右的士兵,姓石的最多也就拥兵280人枪左右。至于城头上的那些背对着皇军的士兵,其实是稻草人。石心儿率领部队,为避皇军的炮火,躲到了城中的瓮洞里了,等皇军破城而入,他就领兵与皇军进行街巷战。”

这个叛徒,经不起昨夜鬼子对他的严刑拷打,什么都招供了,现在,也不在乎多说一点,反正已经上了鬼子贼船,也不在乎航行远一些了。

“哟西------吴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好!良民!好,现在,你将那些瓮洞的具体位置画出来,交与负责攻打每个城门的指挥官。夺取瓮城后,我让你当瓮城的县长。”山本四六听了吴智平的翻译,翘指称赞吴飞,并封官许愿。

吴飞闻言,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哈哈地伏地为“皇军”画瓮城瓮洞的大概位置。

这个吴飞,本是石心儿铁血特战队最初的队员,也是宪兵部队的一员。

他素质较高,长相亦好,“国”字脸,年约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八零,相貌堂堂。

他曾随夏战诱敌于大茅峰,有过建功立业的辉煌时候,夺取瓮城后,他曾任石心儿警卫连一排的副排长,并被石心儿赋予重任,和普法一起,率领警卫排随吴嫣留守“剌秦号”军舰,并又被提升为“剌秦号”的舰长。

当时,两舰相撞时,他摔入长江中,浮浮沉沉,被鬼子打捞上来,便也被捕了。

吴飞此人,昔日在战场上与鬼子拼命,从不会后退半步。

但是,昨夜,鬼子要剥他的指甲,要阉他的“萝卜”,又拿大量的金银珠宝呈于他面前,还为他提供玩乐的艺伎。

所以,吴飞精神崩溃了,倒在了鬼子恩威并施伎俩下和艺伎的花榴裙之下,当上了叛徒。

“他娘的,看来还是当叛徒好。老子累死累活,昨夜没睡,走了一夜的山路,今儿还要来前线,还比不上吴飞这个狗贼。他一下子就可以当县长了,老子还是个便衣猎杀队的队长。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行,决不能让吴飞当县长。”吴智平瞪着黑眼圈,心里暗骂吴飞一番,但也很羡慕吴飞,感觉当叛徒比当走狗好多了。

继而,他又想:得想法将县长争取过来,让老子来当,让吴飞这个狗贼当便衣队长去。

有啥办法呢?

嗯!我得想法给野比三八挂个电话。

哦,不,老子还是找山本惠子小姐管用。

吴智平如此美美的想着。

吴飞却把瓮洞的大概位置画好了。

山本四六又翘指称赞吴飞一番,便将四张草图交与青工爱美大佐。

一切部署好了,青工爱美便下令机枪手向城头上的稻草人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城头上的稻草人,纷纷中弹,扑倒在城墙内,弹孔冒烟,部分稻草人着火。

“装甲部队和炮兵中队,马上朝各城门附近的瓮洞开炮,将瓮洞里的支那猪头,全部轰死。”青工爱美认为有叛徒的指引,又有具体草图,便下令炮兵和装甲部队只朝“瓮洞”开炮。<!--over--></div>

瓮城血战4

鬼子的军官们认为,只要将瓮城里的瓮洞炸塌,瓮洞里的石家军也全完了,这是一劳永逸的绝计。

装甲车上的火炮,以及其他山炮、迫击炮便朝瓮城的瓮洞位置开炮。

四辆装甲车、八门山炮、二十四门迫击炮,轰向瓮城城墙的大小炮弹,瞬间就是三十六枚,甚是密集,威力之大,难以形容。

城外的鬼子,包括山本四六,赶紧伏在地上,双手捂着双耳,合上眼睛。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阵惊天动地、翻江倒海、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阵阵浓烟腾向半空。

瓮城的东、南、西、北每段城墙,都有城墙坍塌。

尘土飞扬,碎屑纷飞。

一些砖块和巨石倒入了护城河中,溅起阵阵丈余高的水浪。浓烟遮日,天空骤然黑暗。

但是,城内没有半点反应,也没有惨叫声响,更没有血肉飞溅。

“步兵搭载云梯桥-----出击!”青工爱美见状,扬刀一指,声嘶力竭地喝道。

四个中队的鬼子,纷纷抬着云梯,往护城河道搭桥,又攀越而过,再往残墙上搭云梯。

四个步兵中队的鬼子,攀越云梯,没遇到任何伏兵,也没有遭遇炸弹。

他们瞬间入城,并且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城内没有任何人抵抗。

鬼子如潮水般地涌进城内。

城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就连鬼影也没一个。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青工爱美仍然指挥鬼子的装甲车中队和骑兵中队、摩托车中队,尾随步兵入城。

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千余名鬼子搜遍了大街小巷,也没找到半只“支那军人”的身影。

于是,鬼子的各路中队长,都抓紧骑马出城,回来向各自的指挥官报告瓮城是一座空城,连一个耗子也没有,更没有埋伏,也没埋什么炸弹。

坍塌的瓮洞里,也没有死尸和血迹。

这足以证明瓮洞里也没藏过“支那军队”。

各路指挥官赶紧策马,跑向瓮城西面斜坡的山本四六指挥部,向山本四六报告情况。

“报告将军阁下,瓮城是一座空城。另外,松下树根大佐从虎头山发来电文,虎头山也是一座空山。看来,支那军队已经逃跑,支那猪头石心儿乃是故意制作一些稻草人来引我军上当,浪费我军的子弹、炮弹、人力和物力。”青工爱美综合各路兵马的情况,走进帐蓬,躬着身子,向山本四六汇报战况。

“八嘎亦噜------你这个支那猪头,竟敢欺骗皇军?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你的,死啦死啦的-------”山本四六听了战况汇报,火冒三丈,七孔生烟,脸色陡变。

他转身破口大骂吴飞一番,又甩手狠打吴飞十几记耳光。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本能。

太没面子了。

浪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得到的竟然是一座空城。

山本四六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这张老脸无处可搁。

在侵华日军中,他并非最高司令长官,他还有上级的。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怎么向他的上级汇报战况?

他怒啊!

气啊!

但是,有气无处泄,只好拿吴飞来出气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十几记耳光很响亮,很清脆悦耳。

“哎呀-----太君饶命-------哎呀,太君饶命-------”吴飞远远高于山本四六半截身子,但是,他既不敢捂腮,也不反抗,只能悲哀地连连求饶。

很快,吴飞的两腮便红肿如猪头,两腮牙板掉了,鲜血不断从嘴边滴落。

挨了十几记耳光,吴飞或多或少有些脑震荡了。

他脚步踉跄,站立不稳,晕头转向,眼花缭乱,视力模糊,耳朵听力越来越差了。

他想说话,也已吐词不清了。

他没想到山本四六这么残暴,说奖就奖他一个县长之位,说打就把他打成猪头。

县长之位是空的,打却是真的。

奖赏没拿到,却挨了一顿揍。

吴飞总算了领教鬼子不把华夏人当人看的事实了。

他心里隐隐后悔。

他脑子还掠过了吴嫣的美丽倩影,心里暗道:吴嫣尚且不怕死,老子又何必怕死了呢?唉,现在老子贞节不保,悔之晚矣!

“好!-------爽------过瘾啊!看他的吊样,瓮城的县长之位,肯定没他的份了。哈哈哈--------”吴智平远远地观望着,心里乐开了花,甚是兴备,使劲呼爽。

只是,吴智平两腮也是肿的,他不敢笑出声来,嘴巴稍为一动,两腮就发疼啊!他挨野比三八的打,也不少。

吴智平的满怀醋意,瞬间消散。

为了得到县长之位,为了讨好山本四六。

于是,吴智平卑鄙无耻地向山本四六献计。

他躬着身子,走到山本四六跟前,说道:“将军,奴才有一计,可确保皇军彻底清剿城内的支那残兵败将,保证皇军这次连耗子都不会放过。”

“哟西------吴桑,你对皇军,大大的忠心。如果能找出支那军队的踪影,如果能抓到石心儿,瓮城的县长,就赏赐给你来当。说吧--------”<!--over--></div>

瓮城血战5

山本四六仿佛也是戏子出身,脸色时晴时阴,此时但闻吴智平有揪出石心儿及其所部之良策,忽然又有笑容了。

他也不想空手回南京。

否则,“皇军”将士会笑话他的。

所以,他听吴智平这么一说,便又鼓励吴智平,还翘指称赞吴智平一番。

就象刚才大战前,他翘指称赞吴飞一般。

吴智平得到了山本四六的夸奖,心花怒放,每根神经都兴奋,他激动得满脸红光,仿似喝了1春1酒似的,就连裤档都支起了小帐蓬。

他马上用日语,流利地为山本四六献上一条十分辣的毒计,躬身说道:“将军阁下,中国的城池与别国的城池不一样。中国的每个城池,都有秘道、地道、地窖,要么是富贵人家藏金银珠宝用的,要么是穷人藏粮食用的。最差,也是有些人用来藏些好酒之用的。既然将军带来了生化部队,那么,将军不妨将城中的皇军撤到城外来,再派生化部队进城,向所有的地下水道、水沟及每家每户扔毒气弹,如果石心儿那狗贼真率他的部队藏于一些秘道里、地道里、水沟里,那么,石心儿及其部队也必然必死无疑了。否则,几个小时之后,也可以证明石心儿及其部队真的事先逃离了瓮城。”

青工爱美、秋野次郎、山本四六、稻田春早等鬼子军官闻言,频频点头。

这些鬼子军官,甚是欣赏吴智平的毒辣与卑鄙无耻,感觉中国还是人才辈出的国度。

即便是叛徒吴飞听了,也不得不服吴智平的卑鄙无耻。

吴飞心里暗道:哦,原来叛徒是这么当的。

老子明白了,吴智平这狗贼真是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呆会鬼子撤军后,我定当拜吴智平为师。

从此以后,有好吃的,我就先拿给吴智平吃;有漂亮的女人,我就先送给吴智平玩。无论如何,我要从吴智平身上学到当叛徒、当汉奸的真本事!

吴飞暗下决心,暗暗发誓。

慢慢地,他的脑子又恢复“正常”了。

他决定,既然一时失足成为千古恨,再也难回头,那就沿着汉奸这条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哟西,吴桑,瓮城的县长就由你当吧。青工君,就按吴桑所说的办,马上行动。”山本四六闻言,乐坏了,笑逐颜开,竟然将他的一双贼眼都眯上了。

他翘指称赞吴智平一番,便兑现诺言,让吴智平拟任瓮城的县长,并下令青工爱美马上指挥鬼子行动。

“咳-------”青工爱美赶紧躬身接令,退出了帐蓬。

“哈哈哈--------”山本四六又得意地仰天大笑,笑声中,他忽然感觉裤档有点不对劲,便对稻田春早吼了一句:“稻田,清场!”

“诸位,请迅速出去指挥作战。将军阁下要歇息一会。”稻田春早会意,便马上委宛地驱赶仍在帐蓬内陪着山本四六的佐官们。

吴智平和鬼子的众佐官便躬身后退。

吴飞见状,赶紧有样学样,也躬着身子,退出帐蓬,却被稻田春早拦住了。

稻田春早说道:“吴桑,请稍等,将军阁下有话对你说。”

吴飞心头一喜,便赶紧又往前跨步,站到了帐蓬角落里。

他心想:山本四六肯定要对我委以重任,否则,他不可能单独找我谈话。呵呵,好事来喽!

众佐官退出帐蓬后,山本四六便朝吴飞摆摆手,示意他蹲下来。这个动作,吴飞看的懂,便赶紧蹲下来。

“哟西,好漂亮的小伙子。今天,本将军就宠幸你一番。来人,给他除衣,将他手脚捆绑起来。”山本四六伸手抚摸吴飞猪头似的肿脸一下,赞叹了一句,便又大声喝令。

几名卫兵便一拥而上,将吴飞按在地面上,将吴飞的手脚捆绑起来,并将吴飞的1双1腿1叉1拉1而开,又在吴飞的脖子上吊挂一块石头,逼得赤1条1条的吴飞额头着地,跪在地上,翘起1屁1股1。

吴飞对山本四六后面讲的话,听不懂,又被几名鬼子卫兵按着,心里十分害怕,暗道:“山本四六想要干什么?他是男人,老子也是男人,他干嘛要命人将老子的衣服除掉?什么意思?有这样找人谈话的吗?”

几名鬼子卫兵又搬来一块石头,放在吴飞的1屁1股1后面。

他们忙完这一切,便躬身退了出去。

山本四六不正常地微笑着,伸手轻轻地拍拍吴飞的屁股,说道:“哟西,支那小白脸的1屁1股1,真可爱!”

说罢,他便自除衣裤。

他腹下的“小萝卜”,又尖又细,但是,已经翘起来。

“萝卜头”锃亮!

“哎呀,我的娘,原来这畜生对男人有-------那个爱好-------麻烦了------我的-------呜呜呼-------石总,快来救我,我不当叛徒了,呜呜呜呼------老子真的再也不敢当叛徒了--------哎呀,我的祖宗,要受辱了------这叫什么事呀?呜呜呜呼------”吴飞歪头一看,深感不妙,心里暗暗叫苦,却又作声不得,吓得浑身哆嗦,双臂无力,趴倒在地上。

刹那间,吴飞泪如雨下,无助地合上了双目。

山本四六见吴飞趴倒在地上,又说道:“哟西,吴桑,你真懂事,难道,你以前有经验?”

说罢,他便捧着他的“小萝卜”,以后入的方式,朝吴飞的-------剌去。

“啊------太君,不要啊,我今天还没拉------屎的-------呜呜呜呼-------”吴飞惨叫一声,终于哭出声来,苦不堪言。

山本四六却舒服如仙,趴在吴飞的背部上,剧烈地运动起来,仰头大喊:“哟西---------哟西----------”<!--over--></div>

瓮城血战6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蝶飞蜂舞,花香扑鼻。

石心儿及其所部,其实并无离开瓮城。

就在青工爱美下令鬼子各兵种杀入瓮城之时,石心儿率领建制残缺的警卫连、尖刀连、骑兵连,躲在“梅花楼”的地道里,伺机袭击鬼子。

他的这个决定,是在叛徒吴飞离开瓮城、守卫吴嫣、留在“剌秦号”军舰后的事情。

所以,吴飞并不知道石心儿及其所部并无离开瓮城,只是潜藏于“梅花楼”的地道里。

城外,轰轰隆隆的炮火声和城墙坍塌的声响,“梅花楼”的地道里也有震动。

部分指战员颇有些恐惧,毕竟有部分人是新兵。

为提振士气,石心儿便清清嗓子,提出要给指战员们讲故事。他站起身来,握紧拳头,说道:“弟兄们,别怕,有我在。要是你们被炸死了,我也一样要死的。死,咱们一起死。活,咱们一起活。与其害怕,被鬼子活活打死,不如拧成一股绳,共同抗击鬼子,哪怕与鬼子同归于尽,咱们也有赚啊!所以,不要怕,现在,我给大伙讲个故事吧,等鬼子第二轮搜索咱们的行踪时,咱们再去袭击鬼子。现在,咱们不要闹动静,以此麻痹鬼子,让鬼子更狂傲,更轻敌,更方便咱们袭击他们。”

“好!”

“啪啪啪啪啪啪--------”

地道里,几百官兵,异口同声喝彩,拍手叫好。

士气振作起来了。

石心儿又说道:“我相信弟兄们都或多或少听说过水浒里的故事,熟悉某些人物吧。比如武大郎、武松、西门庆、潘金莲等人,大伙都耳熟能详吧?”

他说着说着,还扳起几只手指。

“熟悉!”

“俺最喜欢潘金莲了。”

“俺崇拜武二郎,真英雄也!”

“靠!老子是西门庆的粉丝!”

“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男女方面的故事,指战员们都特别有劲,或是拍手叫好,或是大笑起来,或是胡说八道,或是托腮发梦。

现在,这支建制不全的部队里,就剩下田月月一个姑娘了。她满脸通红,赶紧闪远些,躲到地道最里面的角落里。

她心想: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坏的?他什么时候学的象二少爷那样油嘴滑舌、胡说八道的?唉,怎么男人聚在一起,就说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呀?

石心儿待大伙静下来,便说道:“西门庆前面欺负潘金莲的事情,弟兄们肯定都知道了。我这次说的,是后续部分。哪,话说西门庆走进武大郎家里,看到潘金莲,便伸手摸了一把。武大郎见状,不满的说:我反对!西门庆对他嘲弄地一笑,不把武大郎放在眼里,又吻了潘金莲一下。武大郎气呼呼地说:我抗议!”

“格老子的,要是西门庆敢这样碰俺婆娘,老子一定阉了他。”

“老烟枪,如果你能娶到潘金莲,俺们石总一定发一个脸盆大的勋章给你!”

“傻二,别打岔!老子做做梦也不行吗?”

“可现在是白天啊!”

“哈哈哈哈哈-------------”

“武大郎也真苦,他婆娘这样被人欺负,这还当着他的面,这叫什么生活呀?”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怪潘金莲引狼入室呗!”

“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都怪武二郎,早不出去,迟不出去,偏偏在嫂子被西门庆欺凌的时候就出去,活该武家戴绿帽!”

“那也不能这么说。潘金莲一朵鲜花扎在武大郎这堆牛屎上,西门庆是活菩萨,救潘金莲于水火--------”

大伙静静地听到这里,便议论起来。

有人为武大郎难过。

有人对西门庆的卑鄙无耻行为很愤怒。

也有人破口大骂潘金莲不是东西。

还有人胡说八道,语无伦次。

田月月满脸发热,抱头蹲地,不敢抬头了。

石心儿待大伙静下来,又说道:“西门庆看到武大郎除了口沫横溅之外,没有其他反应,便采取进一步行动,他当着武大郎的面,直接将潘金莲放-----倒------胡天胡帝。武大郎站床前,愤怒地说:我强烈抗议,坚决反对。西门庆哈哈大笑,越发猖狂,也不穿衣,抱起潘金莲就走,直接回家,彻底地将潘金莲霸占了。而武大郎站在自家的房门前,愤怒地骂道:潘金莲自古以来就是我的!西门庆,你虽然抢走她,但是,非法无效!从此以后,武大郎便象一个怨妇,整天对邻居们说:自从俺娘子被西门庆霸占,我一直密切关注事态的进展。众所周知,金莲一直以来就是我婆娘,我对金莲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希望西门先生认清形势,不要做破坏双方世代友好的蠢事,尽快无条件释放金莲。我可以和西门先生友好协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金莲。”

“哈哈哈--------”

“呸!武大郎,真是软弱无能,活该!”

“他娘的,西门庆这个王八蛋,往后给老子看见,我一剌刀捅死他。”

“唉,潘金莲真惨!她和西门庆做那事,还被武大郎在床前观看!”

“西门庆和潘金莲这对狗男女,都不是好东西,哪有羞耻可言?”

“唉,世风日下啊--------”<!--over--></div>

瓮城血战7

指战们听到此,又纷纷议论起来,七嘴八舌。

部分人是兵痞嘛,文化水平也不高,岂懂石心儿说这个故事的道理和内涵?

但是,也有部分指战员愤世嫉俗。

有的破口大骂西门庆和潘金莲。

有的对武大郎深表同情。

有的唉声叹气。

有的还落泪了。

虽然是吵吵闹闹,但是,石家军却情绪高涨起来。

“报告石总,卑职明白石总讲这个故事的涵义了。鬼子就象西门庆,但是,我们决不是武大郎,也决不学武大郎。落后就会挨打,抗议是不会有结果的。之前,鬼子占我东三省,国民政府高层却寄望于国际调处。结果,鬼子便霸着东三省不还了,鬼子还自己开采东北的矿产资源,用我们的资源制造枪枝弹药,又来打我们。所以,只有狠狠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鬼子才会服气,才会回归毒蛇岛。换句话说,鬼子就是欠揍。”还是泥鳅圆滑机灵,领会了石心儿的意思。

他霍地起身,大声谈了自己对这个故事的体会。

“泥鳅,你好样的。现在,我任命你为特务连连长。不过,在特务连人员未到位之位,你暂兼尖刀连的副连长。请相信我,此战之后,必定有大批居民加入咱们的部队。”石心儿闻言,翘指称赞泥鳅,并马上提拔他,以便更好地振作士气。

“谢谢长官!”泥鳅随即向石心儿立正敬礼,铿锵道谢。

“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格老子的,老子绝不做武大郎,对西门鬼子没什么好说的!一句话,打死小鬼子!”老烟枪明白了,也霍地起身体,举手发誓。

“将鬼子赶出中国去!”

“收复河山,把潘金莲抢回来!”

“娘的,老子不仅要把潘金莲抢回来,而且还要抡西门庆的婆娘---------”

无论指战员们对这个故事内涵的领略如何,但是,士气被提振起来了。兼之,他们从泥鳅身上,看到了光明的前途。

“那好!弟兄们,俗话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现在,是时候出去打西门庆了!不想当武大郎的,就跟我走!想当吃肉的狼,就出去狠揍小鬼子。”石心儿见好就收,大喝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盒子炮”,握着降龙木,领头走出了地道。

“走!打西门庆去!”

“走!抢回潘金莲!”

“老子今天不是傻二,而是武二!反正就是二!”

“哈哈哈---------”

三个连,330多人。

他们或扛着“三八大盖”,或一起扛着迫击炮,或一起推着山炮,或一起抬着马克沁重机枪,或是背着轻机枪,紧跟着石心儿,走出了地道。

按照事前的部署,部队走出地道之后,各连既要单独行动,又要相互配合作战。

所以,他们以连队或排级为单位,分别潜向城楼或是趴到残墙下。

此时,鬼子的装甲部队、骑兵中队、摩托车中队、步兵中队等刚好撤出瓮城。

鬼子的生化部队正在城外整装待发,都已戴好了防化面具,准备进城施毒,只等青工爱美一声令下了。

石心儿趴在残墙上,仅露出眼睛,看到了城外的鬼子生化部队戴着防化面具,正准备进城施毒。

他不由暗自拍胸,额头渗汗,心道:“好险!好在我及时率领部队出来了。否则,我今天真要全军覆灭了。”

于是,他大吼一声:“弟兄们,给老子狠揍西门庆!”

他握着“盒子炮”,领头开了一枪。

“砰--------”

骑着高头大马,正准备下令生化部队出发进城的青工爱美,额头中了一弹,倒堕下马,登即身亡。

“砰------啊-------”

“嘶哑----------”

东洋战马吓得狂奔起来。

石心儿一声大吼,一声枪响,便是下达作战命令。刹那间,城头上、残墙处的**弟兄们,纷纷向城外的鬼子生化部队扔手雷,或是向鬼子开炮,或是端着机枪,狠狠地向鬼子扫射。

此时,石家军就想当行千里还可以吃肉的狼,凶狠出击,憋闷太久了,要解解恨。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炮弹密集轰炸。

手雷密集狂扔。

机枪密集扫射。

弹雨如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霎时间,瓮城外,地动山摇,惊天动地,枪炮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黑烟腾空,惨叫声此起彼伏,战马嘶鸣。

无论是鬼子的生化部队,还是刚撤出城外的鬼子各兵种,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炮弹爆炸。

手雷爆炸。

鬼子的多门山炮及迫击炮被炸毁。<!--over--></div>

瓮城血战8

团团火球,四滚翻飞,乱溅四燃,也由此引燃了鬼子炮兵阵地上的炮弹,又引发了连环爆炸。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瓮城城外四周如推土机推土一般,掀起的尘土,有时高达数丈。

阵阵尘埃横溅,迷蒙了诸多鬼子的眼睛。

一些鬼子被轰上半空,肢离破碎,骨架四散,抛洒而下。

血雨纷飞。

血肉横溅。

残臂乱弹。

残颅四滚。

残具乱翻。

这是一次挖坑大战。

瓮城上扔下的手雷,发射的炮弹,除了炸得鬼子血肉纷飞,还在瓮城外四周的旷野中擂出许多大坑深坑,恰到好处地埋葬着鬼子的残肢残具。

鬼子做梦也不想到城中竟然有伏兵,做梦也想不到此时石心儿竟然还敢率领部队出击。

傲慢不可一世的小鬼子,又是猝不及防,根本无法还击,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除了被轰炸死的,部分鬼子赶紧四蹿而跳。

兵败如山倒!

瓮城外,尸横遍野,残具到处都是,血流成河。

就几分钟功夫,200多名鬼子在石家军的炮火中丧生。

兼之,前线总指挥青工爱美又被石心儿一枪打死了。而山本四六还在帐蓬里,趴在吴飞的身上寻欢。

此时,山本四六仿似没有听到帐蓬外的轰隆炮声,仍是骑在吴飞的身上,策马如飞,弄得吴飞臭血直流。

而山本四六却舒服如仙,双眼迷离,嘴里不停地说道:“哟西-----吴桑原来是处-------男------啊!”

“啊呀------救命啊!呜呜呜呼-------老鬼子,世上美女很多,你为何要这般来折磨老子呀!呜呜------老子不是女人,是真男人啊!------呜呜呼-------”吴飞屁出尿流,和着浑浊的血,臊气呛鼻。

他疼痛异常,趴在地上,叫苦连天,哭哭啼啼,悲泪如雨,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然而,山本四六此时正进入快速冲剌阶段,四肢百胲正是最舒畅之时,岂能听得见吴飞的惨叫与哀号?更闻不到吴飞排放的臭味了。

“哟--------西--------啊!-------”忽然,山本四六体内激流涌动,一泄如注,长嘶一声,身子便趴在吴飞的背部上,剧烈地抽搐着。

吴飞1屁1屁1直冒白泡--------

“将军阁下,快跑------来人,扛着将军阁下上马快跑!”稻田春早也顾不及山本四六是否有面子,蓦然冲进帐蓬里,双手一挟山本四六的“纤腰”,硬是将山本四六从吴飞的背部上抓起来。

他又大喝一声,将山本四六放在一名卫兵的背部上,领着鬼子卫兵,护送山本四六飞快逃蹿。

有名卫兵在离开帐蓬前,挥挥剌刀,割断了吴飞身上的绳子,随后冲出了帐蓬。

“哎呀------哎呀------”吴飞手脚酸麻,艰难起身,1屁1股1滴着血,一痂一拐地走出了帐蓬。

他也不顾什么羞耻了,赤条条地沿着斜坡走,逃命要紧。

鬼子的生化中队,全军覆灭。

炮兵中队连同山炮、迫击炮及所有的炮弹,全部被毁。

但是,鬼子的装甲车没有什么损伤,在尘埃迷蒙中,在炮火声中,掉转炮口,便朝瓮城开炮,并用机枪猛烈地扫射瓮城城头上的石家军指战员们。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辆装甲车,原本是从瓮城的四个城门出来的,此时集合在瓮城的西门外,一起朝瓮城西段城墙开炮,威力巨大,又将瓮城西侧城墙轰塌了一部分。

伏于城墙上朝鬼子开炮、开枪、扔手雷的二十多名官兵,连同坍塌的城墙,一起葬身于护城河中。

已经浑浊的护城河水,登时一阵殷红。

残墙上,尘土飞扬,迷蒙半空。瓮城门户大开,若是鬼子骑兵中队、摩托车中队、步兵中队抓住机会反击,趁虚而入,石心儿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弟兄们,撤!撤!快撤!”石心儿从残墙上被震的倒跌而下,头部即将落地时,拄着降龙木撑地,翻了个筋斗,双足稳稳地落在地上,就此瞬间,他便焦急地下令撤退。

因为,他知道鬼子的装甲车虽然做不到炮弹连发,但是,发射一枚炮弹之后,稍停几秒,又可以发第二枚炮弹的,残墙上的其他士兵如果不及时闪开,必然要惨死于残墙上。

石心儿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扩充起来的队伍,就这样毁在鬼子的炮火下。只可惜,爆炸声震耳欲聋,很多指战员们根本就听不到城内石心儿说什么。

没有一名士兵跟着石心儿撤。

惨了!果真如石心儿所料,鬼子的装甲车除了机枪不停地扫射外,又向西门两侧炮轰。四辆装甲车,四发炮弹同时击来。<!--over--></div>

瓮城血战9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瓮城西门两侧城墙上,石家军瞬间又有二十多名士兵血肉横飞,惨死堕入于护城河中。

殷红的护城河水,漂浮着诸多残胲和断颅。

有些士兵尸体被炸残后,五指尚在护城河中颤动。

被稻田春早抱着骑马而逃的山本四六,刚好逃到了西门外不远处。

他回头看到这个景象,便又反手拍拍副官稻田春早的脸蛋,下令组织鬼子还击:“哟西-------稻田,马上组织部队还击,并重新组织部队进攻,今天,务必全歼这股支那部队,扬我皇军之威!”

“咳!”稻田春早接令,赶紧勒马,抱着山本四六一跃而下,将马缰塞到山本四六手中,便掏枪而出,仰天举枪,开了几枪。

“砰砰砰--------”

溃逃的鬼子见是稻田春早开枪,便赶紧纷纷停下脚步。

骑兵中队骤然勒马。

摩托化中队赶紧刹车。

机枪中队纷纷抱着机枪回身。

山本四六光着身子,赤着双脚,观望围过来的鬼子,脸露微笑,很是滑稽。但是,他此时一心想夺回瓮城,想洗雪刚才兵败之耻,倒没注意到自己赤条条的。

各兵种鬼子看到山本四六的滑稽像,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没泪,个个都很尴尬。

稻田春早看到溃兵回来了,而且又围观山本四六,吓坏了,赶紧解开自己的衣襟,除下军衣,赶紧披在山本四六的身上。

“报告将军阁下---------”

溃逃中的秋野次郎少佐、岗村爱田少佐、安倍工美少佐、浅田无奈少佐、藤田加奈少佐纷纷策马回来,奔至山本四六跟前下马,躬身问安。

“诸位,马上组织部队还击,并重新组织部队进攻,今天,务必全歼这股支那部队!”山本四六脸红耳赤,甚是尴尬,赶紧从马鞍上拔出战刀,严肃下令。

“咳!”秋野次郎少佐、岗村爱田少佐、安倍工美少佐、浅田无奈少佐、藤田加奈少佐等人赶紧躬身接令,又转身而去,赶回自己指挥的中队,指挥鬼子再次围城。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以装甲车队作为先锋部队,炮火猛轰瓮城西门两端城墙。步兵中队则是伏地,托枪朝城墙上射击。摩托车中队掉转车头,面向瓮城,伺机出击。骑兵中队则是策马而来,各舞着战刀,跃过吊桥,直奔入城。

因为西城门本来就没关,也没来得及关,吊桥在刚才鬼子的第一轮攻击时也已被入城的鬼子所放下。

鬼子挥舞着长马刀,趁装甲部队炮轰城墙的时候,跃过吊桥,长驱直入城中。

战马嘶鸣,刀光凛凛。

城中,石心儿第二次喝令官兵们撤出城墙未果,正自焦急,东、南、北三面城墙上的官兵们听到了西门城墙上的惨叫声和枪炮声,便赶紧过来增援。

“王八、刘三宝,马上组织弟兄们实施第二方案,街巷战!泥鳅,组织敢死队,等鬼子的装甲车进城,就毁了它。田七,马二良,组织一些弟兄们,换上鬼子的军衣,待鬼子的骑兵一倒,便骑上鬼子的战马,策马出城,佯装溃败,忽然袭击鬼子的指挥官,就是那个没穿衣的老鬼子。降龙,你领警卫排,携机关枪和迫击炮负责其他三处城门,防止鬼子夺取瓮城其他三门,置我军腹背受敌。老烟枪,组织弟兄,推着山炮,待我军击退鬼子入城的第一轮进攻,尔等便借西城残墙掩体,向逼近瓮城的鬼子开炮,要集中火力,狠轰鬼子的密集地或是装甲部队。”石心儿虽然心疼忽然损失了四十多名弟兄,但是,看到各连的长官们率队来增援,心里感到安慰,马上喝令部属换一种战法,并根据战况变化而作了一些战术上的调整。

“是!长官!”各级军官立正敬礼,赶紧实施石心儿的新的作战方案。

其实,在昨夜入夜时分,进入地道前,石心儿对部队已有部署,现在只是按步骤走,一步不行,就走第二步。第二方案不行,就实施第三方案。

“月月,马上回地道,电告二少爷,再闹一闹南京城的鬼子,把动静闹大些,迫鬼子撤军,如有时间,并将瓮城情况一并告诉他。另外,你还要告诉他,万一我战死了,请他继续统率石家军,坚持抗战到底。切记!”石心儿举手还礼,又吩咐田月月一番。

“大少爷,这-----行吗?要不------咱们撤吧?反正东、南、北三门外暂时还没有鬼子,咱们此时撤退,还来得及!”田月月迟疑一下,便结结巴巴地劝说石心儿。

“月月,吴嫣死了,她既是为国捐躯,也是为我而死。所以,我不会独生。此战,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鬼子扬言要灭我华夏,我就要打破鬼子的这个神话,让鬼子知道我们中国还有真正的军人。去吧!”石心儿伸手搭在田月月的肩膀上,深情地说道,声音不大,但是,话语很铿锵。

言罢,他双足一点,腾身而起,潜在了屋顶上。<!--over--></div>

瓮城血战10

“唉-------”

田月月望着石心儿雄健身姿消失于屋顶后,不由一阵心疼,芳心甚是惆怅。

“不知道今日一战,是否会与大少爷永别?”她喃喃自语,酸楚地叹了口气,含着热泪,转身而去,赶紧回地道给小魏子发报去。

艳阳下,血水腾起阵阵雾汽。

天地间血红。

阳光透过血雾,红光斑驳陆离。

躲到瓮城西北片区拐角里,正在换鬼子军衣的田七,对马二良说道:“马副连长,情况紧急,石总有些事情没有完全交待清楚。那就是咱们乔装鬼子骑兵,佯装兵败出城,去杀鬼子的指挥官。但是,你我皆知,仅杀鬼子指挥官是没有的,咱们还得炸毁鬼子的四辆装甲车才行。否则,鬼子只会变本加厉地伤害石总及其他弟兄。所以,咱俩得合计合计,如何既能杀鬼子的指挥官,又能顺便炸毁鬼子的装甲车,还能逃出鬼子的包围圈?”

马二良稍为一怔,点了点头,又咬了咬牙,说道:“田副营长,我看可以这样,咱们乔装鬼子骑兵,佯装兵败,策马出城的时候,每个骑兵各拎一个炸药包或是一捆手榴弹,分三队从四辆装甲车的中间缝隙穿过,将炸药包或是手榴弹扔在装甲车的履带里。然后,咱们又佯装向鬼子指挥报告军情,出其不意,再将一捆手榴弹扔到鬼子指挥官的帐蓬里。届时,鬼子指挥官一死,咱们便可趁乱策马溜走。战后,咱们再找机会与石总会合。如何?”

田七闻言,点了点头,翘指赞道:“马副连长,你果然有勇有谋。你可是咱们部队的赵子龙啊!好,事后,我会向石总为你报功的。”

“呵呵------谢谢田副营长。”马二良闻言,甚是激动,当即拱手道谢。

此时,瓮城西门两侧城墙在鬼子装甲部队的猛烈轰击下,已经全部损毁。

换言之,瓮城西面,已无城墙可以阻挡鬼子的进攻。

石家军刚部署完毕,鬼子的骑兵便策马扬刀,叽叽喳喳地怪叫着,冲进城来了。

鬼子的装甲部队怕误伤自己人,暂时停止了炮击瓮城。

鬼子的步兵中队、摩托车中队、其他兵种中队的残余兵马则分别围向瓮城的东门外、北门外、南门外。按照山本四六的命令,誓将石家军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而这三处城门已为石家军所关闭。

石心儿仍在城内,石家军誓死与鬼子决战到底。

豁出去了!

鬼子的骑兵中队策马扬刀进城,没猎杀到一人,反成了石家军的攻击目标。

潜伏于屋顶上的石家军士兵,纷纷端枪瞄准跃马进城的鬼子,几乎是一枪一个。

有些石家军士兵则朝鬼子骑兵狠扔手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刹那间,刚冲入城中的鬼子,刚散向大街小巷的鬼子骑兵,纷纷中弹惨叫,侧跌下马,溅血而亡。有的鬼子,连人带马,被手雷炸得飘飞而起,骨散而落,死状极惨。有的鬼子跌翻落马,又被牵连炸塌的屋墙倒砸,血肉模糊。

这一次,鬼子骑兵进城,如同进入地狱一般。

战马嘶鸣,惊慌乱蹿,田七和马二良率领十余士兵,纷纷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策马出城。

而真正的鬼子骑兵,因为入城后伤亡惨重,也纷纷策马出城,向西逃蹿,退后瓮城西门外几里许的斜坡处。

山本四六就在这里临时搭了一个帐蓬,指挥鬼子作战。

“八嘎------秋野,待骑兵出城后,马上命令装甲车炮轰瓮城。稻田,传令虎头山的松下树根率部回来,集合炮火,轰炸瓮城,将此城炸成平地,连同那些顽固不化的支那猪头一起埋葬在瓮城的废墟里。”山本四六看到骑兵败退出城,不由气得七孔生烟。

他恼羞成怒地向秋野次郎和稻田春早下令。

“咳!”秋野次郎和稻田春早躬身接令,转身而去。

此时,山本四六身边的兵马并不多,除了那四辆装甲车之外,他的帐蓬四周,就只剩下卫队和部分佐官了。

田七、马二良夹杂在鬼子的骑兵里,由瓮城跃马而出,一阵惶恐不安的样子。

但是,田七、马二良等人各拎着不为人知的炸药包或是一捆捆的手榴弹,策马从城外四辆装甲车中间的三条缝隙里穿过。

他们跃马掠过之时,除了田七和马二良,其他人都将炸药包或是捆绑好的手榴弹,扔到四辆装甲车的履带下。

马蹄声响,尘土飞扬。

远处观望的山本四六及其卫兵、部分佐官哪能看得哪么清楚?

最后驰骋而来的几名石家兵,策马离开装甲车后,便各取出一颗手雷,磕在马鞍上,反手扔向四辆装甲车。

他们知道,只要有一颗手雷爆炸,必然会引燃那些装甲车履带下的炸药包或是大捆的手榴弹。

而田七、马二良则朝山本四六的帐蓬策马而来。<!--over--></div>

瓮城血战11

“八嗄-------为什么不为帝国征战玉碎?为什么要溃逃出城,丢我皇军之颜面?回去!执法队,准备射击!”

山本四六朝迎面驰骋而来的田七怒骂了几声,喝令田七等人掉转马头,继续作战,又令卫队去堵溃逃而来的“鬼子”。【、

他身边的佐官和卫兵,随即掏枪或是端枪,欲朝田七和马二良开枪射击,对不听劝仍是溃逃而来的“鬼子”予以就地正法,以正军威。

“轰轰轰轰轰轰隆-----------------”

“咔嚓------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轰隆隆-------轰轰隆隆-----------”

此时,瓮城西门外的那四辆装甲车爆炸起来。

十几捆手榴弹及炸药包的威力非同小可。

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

瓮城西方门外腾起阵阵浓烟。

四辆装甲车各被炸得掀起丈余高。

再大的庞然大物,在炸弹的威力下,也得倒下。

炮筒凌空蹿起,又折断四飘,横砸到附近鬼子的头颅上,将一些鬼子砸的血肉模糊。

履带断裂乱弹。

“轰轰轰轰---------”

四辆装甲车被掀起又摔落,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虽然这些庞然大物没有散架,但是,却全部侧翻。车内的鬼子不是被震死,就是被巨大的热量瞬间煎蒸而死。

装甲车附近的鬼子,纷纷飘飞而起,或是横身侧跌,连声惨叫,溅起阵阵血雨。

随后出城的鬼子骑兵被炸得连人带马都是肢离破碎。

团团火球乱弹、乱飞、乱溅。

部分鬼子浑身着火,呜呼哀号,就地打滚,却怎么也灭不了身上的火,被烧死,被烧焦。

装甲车上的部分铁片或是铁管四横,洞穿或是砸死了不少鬼子。

场面甚是悲壮惨烈。

血雾蒸腾。

骨碎纷飞。

血肉激溅。

众卫兵拥着山本四六本能地伏地卧倒。

那些掏枪或是端枪欲向田七和马二良射击的卫兵、佐官也是本能地抱头伏地,紧捂双耳。

田七和马二良趁机将拴在马鞍上的两捆已经拧开盖的手榴弹,拉拉导火线,便抛向山本四六等鬼子的帐蓬前。

然后,他们俩人迅速策马奔西而去。

“轰轰轰轰轰轰隆-----------------”

“咔嚓------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本四六四周,震耳欲聋地响起了爆炸声,阵阵尘土溅飘而起。

帐蓬四散裂开。

帐蓬里的电台及地图被炸的连渣都找不到。

伴随四扬的是一阵阵揪心裂肺的惨叫声响。

部分佐官和卫兵,尸首分家,骨散肢离,血溅肉分。

血雾蒸腾,浓烟遮日,火光冲天。

田七和马二良、十二名士兵,策马往西,扬尘而去。

晕头转向的鬼子,顾不上持枪射击田七等人,纷纷奔往刚才的那顶帐蓬处,查看山本四六的伤情要紧。

遗憾的是,山本四六并无被炸死,因为堆在他身上的卫兵太多。但是,山本四六被手榴弹和炸药包的巨大威力所震翻,在卫兵堆集之下,山本四六和一群卫兵翻来滚去,臂膊骨折,双腿断裂,脖子扭伤。

这一来,围向瓮城东门、北门、南门的鬼子各兵种,便又纷纷回奔西门,查看战况要紧,因为他们最高长官山本四六在此。

“好!”

“好!好好好---------”

“呜呜呜呼------”

“啪啪啪啪啪啪---------”

瓮城内,伏于屋顶上或是城垛处的那些石家军官兵们,纷纷直起身来,使劲呼爽,拼命鼓掌,声嘶力竭地喝彩。

官兵们都是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出击!出击!由西门入城,杀光支那猪--------”稻田春早策马回来,看到这个悲凉的战况,拔出倭刀,朝由远而近奔来的各兵种,声嘶力竭地大吼了数声。

然后,他飞跃下马,急去查看山本四六的伤势,吩咐卫兵立即护送山本四六回南京疗伤。

鬼子的摩托车中队、步兵中队、机枪中队、骑兵中队残余兵马,闻令而动,又向瓮城的西门冲去。

这场瓮城血战,进入了白热化的胶状态势。

鬼子损失严重,打疯了。

各兵种蜂拥而来,杀入城中。

城内的石家军却也死守不撤。

此时的石心儿自吴嫣悲壮牺牲后,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仅有一点自私之心,被吴嫣之死掩盖了。

他不再以宝藏为贵。

他不想让吴嫣在天之灵对他失望。

他现在把这段已逝的感情,作为生命中最宝贵的宝藏。

人哪,有时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因此,他要浴血奋战,把扬我国威,把擦亮**的军旗,把驱逐倭寇,收复河山,作为人生的目标。

他决心与山本四六率领来的鬼子多兵种决一死战。

他想:少爷今天以二三百人枪,打死杀伤这么多鬼子,炸毁了鬼子这么多贵重的武器,就算战死了,就算与瓮城一起毁在鬼子的炮火中,也值了!如果真战死了,那我就到天堂里与吴嫣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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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血战12

于是,石心儿站在屋顶上,握着降龙木,挥舞高呼:“弟兄们,报国的时候到了。【,古语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弟兄们,上剌刀!今日一战,誓与瓮城共存亡,一定要将鬼子打的蛋疼。”

“狭路相逢,勇者胜!”

“狼行千里吃肉!”

“宰了西门庆!”

“决不当懦弱的武大郎!”

“来吧,小鬼子,老子------日------死你们!”

所剩的280多名官兵,纷纷握枪高呼,随即上剌刀。

无一人怕死!

无一人变脸色。

能随石心儿坚持打到现在的,都成了不怕死的汉子了。

近300多人,虽然喊什么、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声势汇聚一起,仍是震耳欲聋,感天动地,半空回响。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蓬嚓--------蓬嚓---------”

此时,在虎头山上搜索民众的松下树根接到稻田春早的命令,率部赶回来,越过白鹅湖,便用迫击炮,狠狠地轰击瓮城南门,又将南门两侧城墙轰塌,也将南门炸开,并将南门的吊桥铁索炸断,至吊桥摔落,城门洞开。

松下树根随即指挥鬼子入城,围攻石家军官兵们。

他们不时炮轰城内的一些房屋和大楼。

城内瓮北区“梅花楼”也受到震荡,部分楼阁坍塌,将地道口封死了。正在“梅花楼”地道里给小魏子发报的田月月,生死难测。

“弟兄们,注意安全,小心潜伏,放鬼子入城,白刃战!”石心儿回身望北,挥舞一下降龙木,又大吼了一声,便从屋顶上一跃而上。

降龙、泥鳅、王八、老烟枪、二狗、山猪、野猴、普灵、普渡各率所部士兵,或是继续潜伏于屋顶上,或是跃下屋顶、钻到破房里、蹿入小巷中,等着鬼子入城送死。

瓮城南面的虎头山脚,潜伏于草丛坑下的李国标,戴着鲜花藤萝编织的“草帽”,露目观战,初时看到鬼子不时倒下,装甲车和迫击炮全毁,损失惨重,捂嘴呼爽,暗赞石心儿智勇双全,**原来也有骁勇善战之劲旅。

现在,他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了,便骇然地侧目而视李国铁,颤声问:“怎么援军还不到呀?若涵咋了?她还没找苏政委?罗团长真的见死不救!”

“石心儿,真英雄也!走,咱们想法溜回大茅峰去,一定要请来援军相助!不然,咱们也对不起百姓。再说,现在的瓮城百姓九千多人,都赶往大茅峰,对咱们根据地可是寄予重望的。咱们要是见死不救,九千多百姓会对咱们很失望的。”李国铁望着瓮城成为一片火海,心疼如绞,含泪赞叹,又约李国标一起回大茅峰搬兵。

李国标虎目含泪,点了点头。

他与李国铁冒险掀开身上的草藤,回身潜伏而跑,然而却与光着身子、身后流血又泛着“白泡”的吴飞相遇。

却是吴飞被山本四六的“粗暴”吓怕了,不敢再回鬼子的阵营里,所以,他趁鬼子忙于攻城之时,悄然溜走。

吴飞曾是石心儿的铁血特战队的队员,李若涵之前率游击队到虎头山向石心儿交差时,见过吴飞。

吴飞侧目而视李国标,吓傻了。

他双手急捂身下那片黑草及“祸根”,浑身哆嗦了一下,毕竟当过几天叛徒,作贼心虚啊!

“吴飞,你怎么会这样?”李国标奇怪地问,急急除衣,披在吴飞的身上。

“哎呀,吴飞,你受伤了,怎么你流的血不一样呀?”李国铁侧身一看,注意到吴飞的屁股流血又泛“泡”,也甚是奇异,满脸的惊骇。

“哦----唉-----我奉石总之命------留守军舰,又与鬼子军舰相撞,跌入江中------唉,没想到,现在我想到回瓮城,参加对鬼子的作战也不行了------唉,我要去找瓮城的百姓,我要组织百姓参加抗战,营救石总--------”吴飞脸红耳赤,甚不自然,结结巴巴地编了个谎言来搪塞李国标和李国铁两人。

在这个谎言中,他也无意说了些真话,告诉李国标关于“剌秦号”勇撞“广岛号”之事。

“什么?吴美人战死了?巾帼英雄!”

“唉------走吧,随咱俩回大茅峰搬兵去-------参加咱们的游击队-------”

李国标和李国铁二人,一个惊诧,一个长叹。

他们两人为吴飞披衣,又拉着他往南跑-------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田七、马二良率领十二骑兵,策马往西狂逃,约离瓮城西门外三里许,不见鬼子有兵马追来,便又纷纷勒马,远远观望,发现瓮城南面炮火连天,浓烟滚滚。

他们相视一眼,异口同声惊叫道:“不好!搜索虎头山的鬼子回来了,坏事了!”

话犹未了,他又异口同声相问:“怎么办?”

“你先说!”

“你先说!”

田七急道:“到回去,救石总!”

马二良则道:“我们仅十二人,虽然穿着鬼子衣服,但已被鬼子识破,此时到回去,不仅救不了石总,而且,我们十四人也会全部惨亡。”

“那就再去炸鬼子的指挥官。”田七忠于石心儿,情急智生,大吼了一声,便掉转马头,就往东奔,又回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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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血战13

“老猫,你领两名兄弟,下马由南往北,潜伏而行,想法再去炸鬼子的指挥官。【:其他弟兄们,取下手雷,随我回城,和鬼子拼命去!”马二良赶紧大吼几句,便率众策马紧追田七而去。

“是!”

“驾------”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此时,瓮城除了西门外保留着鬼子的指挥部和卫兵、部分佐官外,其他鬼子都攻进城里去了。

炮声轰隆。

枪林弹雨。

瓮城在鬼子的连番攻击下,在炮火硝烟中,已是一座破城,亦是一座血城。

但是,石心儿不到最后时刻,仍是不走。

他率领几名贴身警卫,沿着屋顶,不停跳跃,奔向瓮南片区。恰好是松下树根率队杀到,先是炮轰,然后命令鬼子端枪搜索石家军,下令不放过任何一名**士兵,欲要实施瓮城大屠杀。

城内被鬼子的迫击炮轰炸的到处是残墙破房。

有些房子烈焰熊熊。

大街小巷,都是碎砖断瓦铺地。

只可惜,瓮城不是南京,民众早被石心儿请撤。有了南京大屠杀的前例,此时已没有石家军士兵会随随便便任由鬼子屠杀。他们知道,放下武器,一样也是死。如其象武大郎一样窝囊地死,不与拼死一击,至少也要拉一名鬼子来垫底。

十余名鬼子钻进瓮南区渣打巷。

石心儿握着降龙木,从一处破房屋顶上一跃而下,大吼一声:“小鬼子,拿命来!”

他凌空一掌拍下,握着降龙木斜扫。

“哦------咣咣咣--------啊呀啊呀啊呀--------”

四名鬼子,其中一人头颅被石心儿凌空一掌按的连同脖子都缩进了腹腔里,咕嘟怪叫,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因为头颅掉进腹腔里,这名鬼子的肚子急剧膨胀。另外三名鬼子被石心儿手中之降龙木斜扫,均是头破、脖折,瞬间惨死。

另外六名鬼子闻声回身,端枪欲要朝石心儿射击。

石心儿的几名贴身警卫虎汉,分别从几处破房里蹿出,各握大刀,斜劈、横抹、直捅、狠扫-------

刀光凛凛!

奇快凶猛!

“咔嚓------嗤------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名鬼子瞬间或是脖折,或是尸首分家,或是被腰斩,或是被一刀穿心,惨叫而亡。

众警卫员赶紧探身去取鬼子尸体上的手雷,其中一名警卫员从一名鬼子怀中抢过了机枪。

石心儿挥挥手,众人赶紧又跃上屋顶,潜往磨盘巷,靠向瓮城南门。

这是石心儿的第三方案,即:迫不得已时,率部由南门杀出,潜往虎头山。

而此时,在虎头山被鬼子追得满山跑,又尾随鬼子潜回瓮城的夏战及二十名骑兵,在山中弃马回城,从南门处杀入,凶悍地砍杀松下树根的卫队。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阵阵碎骨之声响起,伴之而来的便是阵阵惨叫声响。

阵阵血水横溅,染红了小巷两侧的墙壁。

“夏营长,领弟兄们想办法毁掉鬼子的迫击炮,别让鬼子再炮轰咱们的弟兄了。”石心儿在屋顶上大喊一声,握着降龙木,却不停留,又一点一纵,飞身掠向曲奇街。

“弟兄们,石总还活着,杀鬼子!”夏战闻声,仰头而望,看到了石心儿雄健的英姿,不由激动异常,大吼了一声,率领二十弟兄们也跃上屋顶,寻找鬼子的炮兵。

瓮北片区的梅花路。

一处屋顶上。

降龙领着几名警卫员,看到鬼子一名小头目领着十余名鬼子,端着“三八大盖”,迈着“罗圈步”,东张西望。

降龙由屋顶上一跃而下,握着月牙铲横扫,如牛刀割鸡脖子一样,快捷狠辣。

“嗤嗤嗤嗤----------”

并列向前的四名鬼子,均是脖子被月牙铲的月牙刀划中,全是脖子显着一道血痕。

四名鬼子喉管即断,翻着白眼睛,侧目而视降龙,便萎倒在地上,无声惨死。

那名小头目被降龙横肘一撞。

“咣---------砰--------咔嚓-------”

鬼子小头目脑袋被降龙一肘击歪,又侧撞于街道旁的墙壁上,登即脑袋开花,血浆柱溅,身子斜靠着墙壁,滑倒而下,横尸街头。

其他几名警卫员端着抢来的“三八大盖”,也从屋顶上跃下,用明晃晃的剌刀,斜扎而下,或穿鬼子脖子而过,或捅入鬼子后脑,或扎进鬼子胸膛---------

“嗤嗤嗤嗤嗤嗤------------”

“啊啊啊啊啊啊-------------”

几名鬼子惨叫而亡,溅血倒地。

降龙大手一挥,率领众警卫员,也沿着屋顶,潜往南门。

王八、泥鳅、老烟枪、二狗、山猪、野猫,均领着士兵,从不同的街巷出击,四处袭击刚刚入城的鬼子。

首轮白刃战,石家军占了上风。

因为石家军熟悉城中地形,又是拼死一击,更是早早隐蔽,出其不意,在袭击致死百余鬼子之后,竟然吓得部分鬼子,退出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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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血战14

稻田春早、秋野次郎、松下树根等鬼子军官恼羞成怒,干脆下令鬼子全部撤出城外,再次炮轰瓮城。【。!

他们欲将瓮城夷为平地,将石家军全部埋葬在瓮城的废墟里。

面对稻田春早这样的决策,吴智平心里暗暗叫苦:小鬼子,你们的老鬼山本四六可是答应让老子当瓮城的县长的。把瓮城炸平了,老子的县长之位也没了!呜呜呼-------

鬼子的炮兵同时分布于瓮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外。这些都是松下树根带来的炮兵。鬼子之前的炮兵、装甲部队和生化部队,已被石心儿的部队消灭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蓬嚓------蓬嚓-------蓬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瓮城再次火光冲天,浓烟遮日,硝磺弥漫,灰尘蒙天。

四个城门的两侧城墙,均被松下树根的迫击炮轰塌。

瓮城已无城墙和城门,不象是一座城,顶多就算是一处小镇了。没了城墙作掩体,没了城门作护神,护城河又堆积起了“砖石尸体桥”,鬼子入城,便可随意了。

城内的房屋,也成了鬼子炮击的目标。

不时有房子、大楼坍塌。

无论是躲在破房里的士兵,或是潜伏于屋顶上的士兵,不时有人倒在废墟里。

尘土溅起数丈高,石屑乱弹。

血水和尸体在熊熊烈焰中,被蒸发,被烧焦。

“王八,刘三宝,我军还有多少人?”石心儿和一些军官躲在一处街道拐角处,因不时听到有部属惨叫声,故而问此二位连长。

“在刚才的白刃战中,伤亡了30多名弟兄,现在鬼子猛轰瓮城,听惨叫声响,可能又有30多名弟兄伤亡。合计剩余约有220多名弟兄。”刘三宝赶紧回答石心儿的话,但是,他报上的数据,并不是很准确。

因为此时鬼子的炮弹呼啸而来,不是砸毁房屋,砸死官兵,就是在大街小巷里砸出一个个大坑来。

刘三宝和王八根本无法去统计准确的数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蓬嚓------蓬嚓-------蓬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炮声轰隆,屋塌楼倒,人死枪断。

对比刘三宝刚刚说起过的数据,又有变化了,石家军人数越来越少。

然而,鬼子的炮火猛烈,石家军根本无法还击。很多战士连闪躲的机会也没有,便被鬼子的炮弹轰上半空又倒摔而落,成了肉饼。

石心儿低头不语,心头颇为难过:难道,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一支部队,就这样毁了吗?轩辕兄弟有没有接到电令,在南京城闹动静了?

石心儿本想率部最后从瓮城南门出去,再潜往虎头山,待战后再谋根据地的。

现在,这个最后的方案已无法执行了。

因为瓮城的四门,已被鬼子的炮兵堵死了。

而“梅花楼”又已坍塌,地道口已封,一时半会是无法清除地道口上那些柱梁、石块、砖头的。

他想到此,又联想到进地道给小魏子发报的田月月,此时地道口被封,田月月生死难料。

石心儿不由眼眶泛红,暗道:月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先是葬送了吴嫣之命,现在又致你于死地------

“石总,对不起!刚才,卑职无能,未能消灭鬼子的炮兵。”夏战急向石心儿作检讨,满脸惭愧。

他看到了石心儿眼角的泪珠。

石心儿强忍心头的伤疼,摇了摇头,抹抹泪水,劝慰夏战,说道:“不怪你!也不怪弟兄们。因为鬼子之前的炮兵、装甲车、生化部队被咱们的弟兄消灭了。所以,新来的鬼子,十分珍惜他们的炮兵,派了重兵保护他们的炮兵。夏老哥,你仅率二十名弟兄,要想突破鬼子重兵,去杀他们的炮兵,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不用内疚。另外,我也没想到鬼子分兵去搜虎头山,而这部分鬼子竟然会这么快就到回来。”

夏战难过地点了点头,说道:“石总,别说了,鬼子太多了,无论如何,凭咱们几百人枪,是斗不过他们的。组织敢死队吧。卑职愿意率敢死队为你和弟兄们杀出一条突围的血路。”

石心儿摇了摇头,沉重地说道:“我们不能轻易出城,因为今天,我们打的是中**人的军威。士可辱,匹夫可以夺志,但是,三军不可以夺帅!我所说的帅,就是我们中**人的军威!南京大屠杀,给我们的教训太深刻了。十几万将士不战而逃,被鬼子所夺是的就是帅,就是军威,结果导致数十万军民被鬼子屠杀,很多城池的守将,听到鬼子要来,就闻风而逃。”

众军官点了点头,誓与瓮城共存亡的勇气倍增。

泥鳅急道:“石总,你英明果断,事先请民众撤离了瓮城。咱们要是此时出逃,无民众给咱们牵连,所以,我等并无罪过。不如,就按夏营长所说的办?姑且一试,也无妨。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石心儿摇了摇,抹抹头顶上的灰尘,说道:“泥鳅,如果是夏营长是我军的张翼德,万事顺是诸葛亮,王八是马超,刘三宝是关羽,那么,你就是赵子龙。我想,有勇无谋的赵子龙,会有更好的办法帮助全军弟兄脱险的,而不是用一部分弟兄去送死,来换取另外一部分弟兄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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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血战15

石心儿一改往昔的刚猛与威仪,换之和颜悦色,于平淡的语气中,赞扬了泥鳅,也委宛地批评了泥鳅。【,

泥鳅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哈哈哈--------”

众军官却高兴地笑了。

夏战抬头,眼望石心儿,虎目绽放异彩。被军中最高长官石心儿称赞为“张翼德”,夏战高兴极了,激动不已。

其他军官的心情也是一样。

炮声轰隆,尘埃不时迭出又散落,不时有房屋倒塌,那些潜伏的士兵不时被炸的血肉飞溅,肢离破碎。

惨叫声时不时地传入众军官的耳中,很是揪心。

石心儿率一众军官,从这个墙角跑往另一处墙角,不时拍脑袋,拍灰尘,闪避呼啸而来的炮弹,利用鬼子换炮弹的间隙功夫,商议如何突围?突围后又如何壮大队伍?

“石总,既然你赞我为赵子龙,我想,我军是不是可以组建一支突击队?也就是仿效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但是,又区别于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这支突击队,就是在大战的时候,在战斗中穿1插1,或者掩护大部队突围,或者潜往敌方指挥部展开特战。换言之,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是潜敌于后方,搜集情报和扰敌后方。而突击队则是在前线作战的时候,或是于大战前,奉命潜敌于附近,扰敌前线指挥部,实施斩首行动或是毁敌重武器,或是掩护自己的大部队突围。如果大部队有把握打赢鬼子,突击队就留在后面,抬伤员、收拾枪弹、组织群众慰劳部队、巩固后方政权。石总,你说过,咱们处于无后方、无援、无群众基础的‘三无’极端危险下的抗战,要向新四军学学如何做群众工作,争取民众对咱们的支持。”泥鳅尾随而来,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为石心儿献上一计。

众军官认真聆听,石心儿不时点头。

泥鳅话音刚落,石心儿还来不及表态。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城外传来了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南门外响起了一阵揪心的惨叫声。

继而,瓮城南门外的炮火骤停,没有炮弹呼啸入城了。

“新四军来救咱们了!”夏战激动地高呼起来,也站起身来,满脸红光。

“不对!没有大部队激烈战斗的喊杀声。游击队也不可能救得了咱们。会是哪支部队胡打乱蹿过来,无意中毁了鬼子的炮火呢?给咱们制造了战机突围呢?”泥鳅不愧是“赵子龙”,圆滑机灵,摇了摇头,否认了夏战的说法,但是,也无法正确猜出哪支部队前来营救自己这支部队。

石心儿把握战机,霍地起身,大吼一声:“弟兄们,不管谁来救咱们,马上从南门突围!撤!虎头山上会合。”

他吼罢,便握着降龙木,掏出“盒子炮”,领头冲向南门。降龙、普渡、普灵急率警卫排尾随紧跟。

夏战紧跟着大吼一声:“各连排长,别把重家伙弄掉了,那可是咱们的脑袋,咱们吃饭的工具。”

他的意思,能带走多少迫击炮、轻重机枪,就带走多少,别把重武器掉光了。

“是!”王八、泥鳅、刘三宝、老烟枪、二狗、山猪、野猴等军官应了一声,紧急归队,率部杀向南门。

南门外。

鬼子的炮兵阵地被炸的一团糟。

炮筒被炸的满天飞。

鬼子的残尸到处滚。

深坑一个个。

血水四处蔓流。

协同作战的鬼子步兵中队在硝烟中,正在追杀一队骑兵,方向是虎头山。

透过烟雾,依稀可以看到被鬼子追杀的,也是一队“鬼子”。从人数上看,被追杀的“鬼子”约有六七个人,骑着战马,正往虎头山上跑。

“是田七、马二良------弟兄们,杀出去!”石心儿冲到南门外,看到了这个情况,激动大吼,握枪朝鬼子的身后开枪,边打边跑。

石家军虽然损失了100多人。

但是,实力还在。

他们还拥有十几门迫击炮和二十挺轻机枪、三挺马克沁重机枪。

二十名轻机枪手,怀抱轻机枪,分别在石心儿的两侧,端枪朝鬼子的后心扫射。这是怀抱轻机枪的,都是警卫员,从全军中挑选出来的精壮汉子,即使不会武功的,也是力大如牛,极其强悍。

其他官兵,或握驳壳枪,或端着步枪,朝鬼子后心射击。

甚至有些士兵,或是几个合抬着迫击炮和马克沁机枪,在王八、泥鳅、降龙、刘三宝、夏战等人的指挥下,冲出南门,便有人蹲地,架设迫击炮和重机枪,朝鬼子的后心扫射或是朝鬼子的人群中开炮。

此时,那些鬼子步兵残余人有100多人,正朝虎头山方向追杀田七等人,岂料瓮城南门会忽然杀出石家军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隆轰隆轰隆-----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鬼子猝不及防,被突围而来的石家军杀得人仰马翻,纷纷惨叫,或是扑倒在弹坑里,或是跌入白鹅湖中,或是被轰上半空,或是中枪后血溅惨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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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血战16

此时,瓮城的每个城门外都是炮声轰隆,惨叫声和房屋的坍塌声不时响起。【

瓮城外四周的鬼子都在致力于轰击瓮城的房屋。

从听力上来说,田七率骑兵绕道南门,炸毁鬼子的炮兵阵地,与其他城门鬼子的炮声是一样的。

所以,瓮城其他城门外的鬼子并无注意到石家军从南门突围,只是以为南门外的鬼子炮兵阵地在凶猛地向瓮城开炮,那些惨叫声是石家军官兵倒下时发出的。

事实恰好相反。

南门外,所剩的鬼子步兵回头观望,发现石家军已从城内冲出来了,还朝自己的身后开枪,感觉情况不妙,急向东西两侧散开。

他们或跑向西门向鬼子报讯,或是奔向东门向鬼子报讯。只是,鬼子迈着“罗圈步”,跑得并不快。

“弟兄们,不要恋战,一起帮忙,抬炮筒,抬重机枪,回虎头山。”石心儿见状,下令停止追击向南门外东、西两侧逃散的鬼子,集合部队回虎头山,保全实力要紧。

“大少爷-----大少爷------得得得得--------”

田七闻声,惊喜回头,看到石心儿率部突围并且杀散了南门外的鬼子,便挥手高喊,又掉转马头,率领马二良等人,回奔南门。

危险时刻,忠于石心儿的田七,不顾危险,首先想到的是要与石心儿会合。

“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滴--------”

“同志们,冲啊--------”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呀---------”

也就在此时,瓮城南面,新四军忽然翻越斜坡,出现在瓮城外。

新四军的司号员并且吹响了向鬼子发起进攻的冲锋号。

他们数百人枪,齐向瓮城南门东西两侧狠扔手榴弹。

随即,李若涵、苏军雄出现新四军队伍的最前面,并且高声喝令,率领新四军一个营的指战员,冲下斜坡,杀向瓮城南门两侧的鬼子。

刹那间,枪声大作,轰炸声此起彼伏,硝烟滚滚,火光直冲云霄。

弹雨密集。

手榴弹半空而降。

由南门外溃逃向瓮城西门和东门的鬼子很快就射杀并被炸死。

“同志们,冲啊!打鬼子,杀鬼子---------”

此时,罗友欣也率一个营的战士,由斜坡西侧,杀向瓮城西门外的鬼子临时指挥部。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呀---------”

新四军指战员们在罗友欣的呼喊声中,在司号员吹响的冲锋号角中,边围向鬼子的临时指挥部,边朝鬼子临时指挥部的周边扔手榴弹。

兵败如山倒!

鬼子又是猝不及防,被炸被枪击,或死或伤或逃。

更要命的是,瓮城的那九千民众,也尾随新四军的两个营,到回瓮城来了。

瓮城是那九千民众的根啊!

瓮城是他们的家园啊!

哪能说弃就弃?

虽然他们曾经撤退一时,却不会永远离开家园。

九千民众,黑压压的,犹如乌云盖顶。

他们或握着锄头,或是高举扁担,或是怀抱石头,喊打喊杀,震耳欲聋,声势极其浩大。

他们追上那些溃散的鬼子,一捅而上。

锄头、扁担、石头一起狠砸,将鬼子砸得稀巴烂,把鬼子砸得血肉模糊。

如果真有来生,鬼子也做不回人去了,可能连畜生也不如了。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连阎罗王也认不出这些畜生了。

“吁-----”田七在白鹅湖旁,勒马停下了,急将身上的鬼子军帽和军衣全部扯掉,避免引起民众及新四军指战员们的误会。马二良一看,急急喝令仅剩的几名骑兵将身上的鬼子扯烂脱下,扔掉。

民众散开。

亲人、故人、战友均闪身而出。

“石总----石总-----辛苦了!------打的好!打的好啊!英雄!英雄!”唐星瑞牵着着骡子来的,远远就朝石心儿高喊,满眶热泪。

骡子上骑着的是仍穿旗袍的唐诗诗。

旗袍迎风而散开,她臀下露出修长圆润的两条美腿。

唐家的保镖护院,一个没少。

他们在邵帅峰、唐山和唐啸天的率领下,均是手执国产的“盒子炮”,护卫在唐家父女的左右。

丫环仆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淋地尾随其后。

“总指挥-----总指挥------”万事顺领着那些曾随他一起劝说民众撤退的通讯兵,拼命跑向南门外,远远就朝石心儿挥手高喊,均是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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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意未乱

不仅石心儿惊呆了,石家军惊呆了。【ka"

就连瓮城西门外的稻田春早、秋野次郎、松下树根也是吃惊异常,终于明白攻打瓮城之战彻底失败了。若是再战下去,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吴智平见新四军及九千民众如此阵势,呆若木鸡,喃喃地道:“我的老爹,哪儿冒出这么多的军队?唉,瓮城,几次三番快要到手了,怎么每次都杀出程咬金来?完了!县长之位没了!唉-----县长之位完了!唉唉------”

他气得直跺脚,竟然忘了眼前的危险。

稻田春早、秋野次郎、松下树根等佐官惶恐不安地下令鬼子撤退。

他们各自声嘶力竭地大喊:“撤-----撤------快撤!”

多名佐官,飞身上马,率先逃往北面又绕而向东面或者西面。其他三门外的鬼子,尾随溃逃,各回南京或是镇江。

“唐县长-----唐县长------对不起,石某没有保护好瓮城!四面城墙尽毁,石某有罪!石某对不起瓮城百姓!”石心儿看到这种轰动的场面,以及九千民众的回归,不由激动泪下。他虎目含泪,收枪入套,将降龙木反手递与降龙,上前去握唐星瑞的双手。

然后,他又松开唐星瑞双手,立正敬礼,机智地主动道歉并作检讨。

“万事顺------哈哈哈------你这老小子,老子不枉与你患难与共一场,到回来了!到回来了,真好!真好!”夏战上前,热情地拥抱万事顺,也是虎目含泪,激动万分。

他高大魁梧,拥抱瘦小的万事顺,如抱婴孩一般。

有些官兵想笑,却又忍不住落泪,笑不出来。

一番血战,几次徘徊于生死边缘,而九千民众之中,有些人是石家军官兵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因为这支石家军本来就收编于瓮城伪警。

曾经的伪警也是瓮城人。

父母兄弟姐妹相见,亲热异常,激动异常,紧紧拥抱,失声而泣者不少人啊!

“部队就是我的家,我不会远离家的。我动员九千民众离家时,曾经承诺过,我带他们离开瓮城,也一定要带他们回来。只是,来来回回,走了些冤枉路。”万事顺伏于夏战的怀抱中,激动颤抖,声音哽咽,却也不失幽默。

“呵呵------哈哈哈-------”周边的官兵们笑了。

“石总-----亲家,别客气------不怪你-----你----你和弟兄们,是好样的!你们是中华英雄,是**中的抗战楷模!虽然,瓮城的四面城墙毁了,但是,瓮城还在,民众的家园还在。好样的!你和你的弟兄们都是好样的!”唐星瑞激动地举起手来,拉下石心儿正在敬礼的手,翘指称赞石心儿,连声赞叹。

“石将军,奇迹啊!你们400人枪,就打破了一千多名鬼子的围困,还毁坏了鬼子的装甲车,宰了鬼子的生化部队,杀得鬼子嗷嗷叫------奇迹啊!”鲁有财也走过来,翘指称赞石心儿。

“石将军,了不起!了不起啊!”多名财主紧跟着走过来,翘指称赞石心儿。

骡马上的唐诗诗怔怔地望着被人群包围,被财主和民众颂扬的石心儿。

她魔鬼般的身段,穿着粉红贴身的旗袍,双峰高耸,柳腰纤细,翘臀美致,白嫩的脖子上挂着一串边缘镶宝石的挂链,头顶上斜斜地戴着这样一款小圆礼帽。

她帽檐低掩,若隐若现地露出迷离的眼神。

她樱桃小嘴,蠕动着,迷离的目光下,神情又显得很激动。她喃喃自语:“心儿?心儿?他就是石心儿?我未来丈夫石轩辕的亲大哥?怎么石心儿的脸膛那么熟悉?我好象什么时候见过石心儿?我是不是死过一回呀?好象,我以前和石心儿是在一起的-----后来------后来-----‘牛魔王’沈再生把我踩死了------我------”

她喃喃自语之时,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图案,对自己与石心儿曾经的相识-------相恋,一幕幕,一幕幕-----越来越清晰了。

忽然,她一跃下马,泣声大喊:“心儿-----心儿-----”

唐星瑞、鲁有财及众财主闻声而惊,纷纷闪身,回眸而望,不自觉地闪开一条道来。

“凤凰?凤凰?凤凰------是你?真的是你?这--------怎么会------?”石心儿闻声抬头,望向迎面而来的唐诗诗,身子不由激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登时热泪盈眶,呢喃而语,恍然若梦。

“呜呜呜呼------是我,真的是我!我是凤凰-----心儿,心儿,我想死你了-------呜呜呜呼--------”唐诗诗张着双臂,扑向石心儿的怀中,激动地失声而泣,珠泪串串滑落,双手搂着石心儿的脖子,搂得紧紧的。

石心儿张开双臂,激动万分,欲要拥抱唐诗诗,脑际间忽又掠过石轩辕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不由心头大震,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他倏然缩手,双手软弱无力地垂下,僵硬地垂于虎腰间。

因为瞬息之间,石心儿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自己几天前在唐星瑞面前,亲口同意唐诗诗与自己的亲兄弟石轩辕订婚的。唐诗诗是自己亲兄弟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唐诗诗还是自己亲兄弟的未婚妻,自己岂能相欺?

石心儿是正直硬朗仗义之人,被唐诗诗紧紧搂抱着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冰冷如霜,激动的热泪由暖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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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合一(剧终)

灰尘渐散,阳光金黄。【:

天空碧蓝,云洁如雪。

唐星瑞呆若木鸡地望向唐诗诗,看见爱女如此热情地拥抱石心儿,听到爱女如此亲切地称呼石心儿,他傻眼了。

他心里思绪翻滚,暗道:咋回事?诗诗可是许配了给石轩辕的,这是石心儿当着石轩辕的面,亲口同意的。可现在,他却和诗诗------唉,乱套了------乱了------唉,老夫的头怎么有点晕呀---------

不仅唐星瑞傻眼了,其他财主和官兵也都瞠目结舌。

尤其是鲁喜财,对唐家甚是失望,心里使劲地问候唐星瑞的老娘,甚至也暗暗问候唐诗诗。

他这次能跟着唐星瑞奔来跑去,完全是看在唐诗诗的面子上,他想谋唐诗诗为妾啊!

唐诗诗魔鬼般的身材和旺夫饱满的漂亮脸蛋,那可是鲁喜财梦寐以求的“肥皂泡”啊!

可现在,唐诗诗却如此亲热地拥抱石心儿。

这对鲁喜财而言,不啻于半空惊雷,震得他晕头转向。

邵帅峰张口结舌,目光呆滞。

他曾随小魏子到过唐宅,曾见过唐诗诗与小魏子紧紧相拥吻,可现在,与唐诗诗抱在一起的却是石心儿。

这还当着数千民众和数百官兵的颜面。

绍帅峰百思不解:怎么回事?石氏兄弟共用一个婆娘?他娘的,唐诗诗再漂亮,再丰满,再迷人,石氏兄弟也不能这样无耻和卑鄙啊!

他们兄弟俩怎么能共产共妻呢?

唐山、唐啸天只觉得眼花缭乱,拼命地眨眼。

少女敏感。

唐诗诗忽然感觉到了石心儿身体的颤抖和冰凉,不由分开他,骇然惊问:“心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凤凰,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就是那个被沈再生一脚踩死的武凤凰-------”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珠泪串串滑落。

在围观的民众和官兵们看来,唐诗诗无疑是在梦游,在说梦话:既然被人踩死了,怎么又能活着站在石心儿的面前呢?再者,唐家富贵,唐诗诗何时远离过父母和保镖?怎么会被人踩死?哪个牛魔王?不会就是西游记中的铁扇公主的丈夫吧?

哈哈哈------唐大小姐疯了?

石心儿也是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唐小姐,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也认错人了。时过境迁,世道很乱,已是物是人非,又刚打了一场恶战,我的脑子也很乱-----唉,你是舍弟的未婚妻,请自重!”

他说罢,便转过身去了。

转身的刹那间,石心儿的心,仿佛刚灌入了一瓶醋,又仿佛被人划了一刀,很酸,又很疼,鲜血淋淋的。

“为什么?为什么?”唐诗诗不啻于被拍了一掌,霎时间眼前发黑,金星飞舞,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叱问。

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感觉到尴尬和难堪,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难过与心疼!

“喂,别抢我们的战利品,我们可是与鬼子激战了一天一夜,死了数百人才换来这点枪弹的。”

“呸,是我们救了你们。没有我们支援,你们还能站在城池下说话吗?”

“老子身经百战,何须你们这帮王八蛋来救?”

“你们瞎眼了,老子都冲出城来了,还用得着你们来救吗?来捡现成的吧?”

“放屁!国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忘恩负义!”

此时,老烟枪、山猪、老猫、野猴等人与新四军战士就战后如何分配战利品,发生了争执,都是满脸涨红地争吵起来,双方还端枪相见。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双方指战员,剑拔弩张!

“哎呀,我的娘------”鲁喜财等财主见状,吓得惊叫起来,赶紧跑步入城。

部分民众哆嗦着,赶紧拖儿带女地小跑入城。

部分民众闪得远远的,生怕双方的枪械走火,却又不愿错过看“好戏”的机会。

“弟兄们,新四军来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要有风度,要有胸怀。我们是一支仁义之师,英雄之师,失去的东西,往后,我们再从鬼子身上夺回来。都是炎黄子孙,都是中华儿女,何必为这点枪弹而内耗呢?让他们拣鬼子留下的枪弹吧。咱们回城,为百姓重建家园要紧。”石心儿抹抹泪水,转身走到一块巨石上,大声地喝令。

他承认新四军来支援,但是没明确是新四军打跑了鬼子,留有后话,并且机智地拉拢民心。

枪枝弹药,是任何指挥官都喜欢的。

说白了,那就是军人的命!

石心儿说此话,也是出于无奈。但是,他很睿智,不仅表现的很有风度,而且宣传了自己的队伍。

“石家军好样的!”

“石将军真有风度!难怪鬼子打不过他!”

“石将军,入城喝茶去。”

果然,石心儿一声大吼,赢得了民心。

附近围观的民众,纷纷称赞石心儿。

有的老汉,还热情地邀请石心儿率部入城。

“弟兄们,列队!向新四军敬礼!”万事顺是石家军中最能贯彻石心儿意图的人,马上也跳到石块上去,高声喝令。

“娘的,咱们白打了一场恶战,哼------”

“砰砰砰砰砰-------咣咣咣咣---------”

军令如山。

老烟枪、野猴、山猪、老猫等人不敢有违,气呼呼地将怀抱中的枪弹扔到新四军指战员们的面前,便很不甘心地去集合,去列队了。

“诗诗,走吧,入城后再说。”唐星瑞拉拉呆若木鸡又伤感异常的唐诗诗,低声劝说一句,便牵她入城。

唐诗诗走一步,一回身,泪眼朦胧,每瞧石心儿一眼,她心里便多一份辛酸。

可石心儿此时却侧身对着她,根本无视她的存在。作为男人,作为一军之首脑,石心儿有他的事业和追求。

唐诗诗跌跌撞撞,心疼如绞,芳心如裂。

但是,她还是被唐星瑞强拖入城了。

作为军旅首长,谁也不会轻易扔弃枪枝弹药,这可是一支部队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条件。

“哈哈哈-----好!俺老罗就喜欢豪爽的军人。石将-------石心------石总指挥,这些战利品,咱们两军对半分,如何?”罗友欣笑哈哈地走过来,欲称呼石心儿为“将军”,可看到石心儿部队人数不多,而石心儿军衣上的扛星也不象是将军衔啊,便改口称“石心儿”,又感觉不合适,只好又称呼石心儿为“总指挥”,弄得结结巴巴的,自己也脸红了。

夏战、田七、王八、泥鳅、降龙、老烟枪、山猪、野猴、老猫等人恨恨地瞪着罗友欣,只因石心儿没有吭声,所以没有发作,他们感觉罗友欣表面豪爽,实际上很“卑鄙无耻”。

他们心里均是暗骂罗友欣:明明就是来拣现成的嘛!还假惺惺的扮好人!

呸!

呸呸呸--------

就在此时,苏军雄在李若涵、李国中等人的陪同,走过来,远远就朝罗友欣和石心儿打招呼,又边走边说:“老罗,**夺取了瓮城,又在鬼子的重兵围困下,杀出瓮城,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咱们虽然来援,是支持友军作战,是为了共同的抗战目标,驱逐鬼子。换而言之,我们不是来抢鬼子留下的枪弹的。我相信,往后石总指挥有机会来援咱们的时候,看到咱们与鬼子拼死拼活的,看到鬼子逃跑后留下不少枪弹,他也不会那样做的。”

苏军雄说完了,也走到了罗友欣的身旁,站在石心儿所站的那块石块下,伸手拍了拍罗友欣的肩膀。

“石总,这位是我们的政委苏军雄同志。”李若涵朝石心儿挥挥手,又指着苏军雄给石心儿介绍。

“苏政委,你好!感谢贵军前来支持,感谢贵军帮忙,将胶片送到陪都,揭露鬼子大屠杀的真面目。”石心儿跳下巨石,向苏军雄敬了个军礼,又拱手道谢。

然后,他又指着罗友欣,说道:“这位长官说的不错。眼前的枪枝弹药,可是军人的宝贝啊!哪个军人见了不心动?均分,我同意,都是打鬼子的中国人嘛,打败了小鬼子,分分他们的东西,也是应该的。只有两军都在不断地壮大,才能早日实现赶走鬼子的目标。”

他看到苏军雄气宇不凡,又公道正直,便以进为退,让了一步。他想想自己确实也没有必要去争这点军备,毕竟新四军多次帮了自己。

“哈哈哈---------”苏军雄仰天大笑,在石心儿面前翘起拇指,说道:“石总指挥,分武器枪弹之事,交给其他军官去办吧,咱们入城去聊聊?”

他的目标是收编石心儿的部队。

罗友欣有些尴尬。

不过,政委这样说话,他也不便当众反驳什么。

李若涵眼神盈满了期盼,希望两军合一,希望石心儿能答应苏军雄的要求,一起入城聊聊。

“苏政委,你看,瓮城四周的城墙都烂了。石某得率部入城,替老百姓修城墙去。这样吧,过些日子,石某带几个兄弟到大茅峰去拜会苏政委,如何?”石心儿自有想法,回身指指瓮城的塌陷的城墙,委宛地拒绝了。

“哈哈哈------好!石总领导的部队好作风,与我军很接近,很相似。俗话说,十个手指,有长有短,单一个手指,打出去,遇到强敌,可能会折断。但是,十只手指如果拢成拳头,那威力就非同小可了。石总,我们两军,就好象十只手指中的两只,单兵作战,迟早会折断的。不如,咱们两军合一,一起重建瓮城?相信,你也已经看到了中国工农红军改编的抗日队伍不断取得胜利的局面。现在,由我军领导的抗日根据地正在不断地扩大,越来越受人民群众的欢迎。石总的情况,敝人已向上级作了汇报,我部上级领导对石总很感兴趣,如果石总所部愿意到我军来,我们将给石总所部一个独立团的编制。团长由石总担任,政委由你们内部产生。我们不派一人到贵部掺和。石总意下如何?”苏军雄听出石心儿话语的内涵,但是,他却不愿意放弃这么一个很好的劝说石心儿的机会。

苏军雄笑眯眯地称赞石心儿一番,又向石心儿敬了一个军礼,再作了一番抗战形势报告,直率又委宛地劝说石心儿率部加入新四军。

苏军雄一番话,吸引了新四军连级以上军官和石家军连级以上军官过来。

霎时间,石心儿四周无人说话,皆是怔怔地望着苏军雄,又不时地瞧瞧石心儿。

李若涵热切又焦虑地望着石心儿,期盼他能听从苏军雄的劝说。

万事顺挤进人群,拉拉石心儿的衣袖。

他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知道。

石心儿一边听着苏军雄说话,不时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在寂静和无数双焦灼的目光中,石心儿因为衣袖颤动而侧目而视万事顺。

万事顺朝石心儿点了点头,说道:“石总,是到了该下决心的时候了。就算是做买卖,也要早点投下本钱啊!”

石心儿本是果断果敢之人,在万事顺的鼓舞下,终于勇气满怀,他望望李若涵热切期盼的眼神,又把目光移回到苏军雄的身上,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激动地说道:“好!请苏政委派部队协助我部,重建瓮城,待四周城墙砌好,便请贵军上级领导前来收编我军。”

石心儿说罢,也向苏军雄敬了个军礼。

他满脸的真诚。

他心想:鬼子装备精良,又常妖言惑众,抗战大业,决非一朝一夕之功,多一支队伍,多一份力量。长征和平型关战役都已证明,共军永远都是一个神话!

自吴嫣牺牲后,石心儿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不再考虑那些宝藏和重振石家雄风的私人家事。

他由一家一姓的家天下转到了谋国事、驱倭寇的抗战大业上来。

“石总,欢迎你!”苏军雄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马,就能说服石心儿率部归顺新四军。

他心情甚是激动,含着热泪,道了一声,张开双臂,拥抱石心儿。

“今天,石某找到家了--------”石心儿也是感慨万千,热情拥抱苏军雄,热泪盈眶。

他想起那个为了自己而牺牲、勇撞鬼子军舰的美人,心头又是一阵难过。

“喔------喔-------”

两军军官,随即雀跃欢呼起来。

“夏营长,欢迎你!”罗友欣向夏战伸出了大手。

“罗团长,往后多关照。”夏战伸出大手,紧紧地握住了罗友欣的手。

随后,万事顺、老猫、山猪、二狗等人也纷纷与新四军的各级军官、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等人拥抱一起。

李若涵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驰了,退后数步,含情又含笑地望向石心儿,激动的泪水溢出了眼眶。

两军合二为一的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

苏军雄松开石心儿,抹抹激动的泪花,又朝李若涵眨眨眼。然后,他回身大吼一声:“同志们,以连为单位,集合!参观**将士的战果,看看被**将士炸毁的鬼子的装甲车、生化兵、山炮、迫击炮、轻重机枪-------我们要向英雄的兄弟部队学习!列队!环城走一圈。”

然后,他又牵着石心儿的手,说道:“石总,走,俺老苏陪你给老百姓们砌城墙去--------”

“哈哈哈哈哈----------”

两军将士,大笑欢呼起来!

从此,石心儿率部在新四军的怀抱中继续壮大,与鬼子浴血奋战八年,将鬼子赶回了毒蛇岛!抗战胜利后,他又率部在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一路高奏凯歌,并在新中国建设中踏上了新的征程!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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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是农历二十五了,过几天就是除夕夜。值此新春佳节到来之际,石剑向您们道一声:新年好!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谢谢你们对本书的不离不弃,谢谢你们一路风雨相随!石心儿和小魏子的故事,在“神龙爪”一书中有很精彩出色的表现。石心儿刚猛,小魏子足智多谋,两个男主角,棱角分明,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铁血军旅中,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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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泣血往事

在苏军雄、李若涵、降龙、普渡、普灵等人的陪同下,石心儿踏入瓮城。

但是,他的心情忽然又沉重起来。

他停下脚步,侧目而视普渡,说道:“普渡,马上组织兵力,打通梅花楼的地下通道,营救田月月,事后,抬着田月月和电台,到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来找我。我先去歇会。哦,从今天开始,鬼子特务机关大楼改为总指挥部。普灵,你带几个人,去请唐星瑞马上就任县长,把政府各部门的工作和工商业恢复起来,把瓮城办好,咱们才能扩充军备,才会有饭吃。”

说罢,石心儿便从普渡手中抓过降龙木,走向总指挥部。

他走了几步,脚步有些轻浮,开始拄着降龙木回城。

苏军雄、李若涵皆是一怔,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石心儿高大威猛的身影。

普渡拉拉呆呆地望着石心儿身影的普灵,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师叔祖烦心啊!吴嫣姑娘刚刚牺牲,唐家大小姐对他又来兴趣了,而之前,师叔祖可是答应了唐大小姐与二师叔祖的婚事的。”

“唉,要是二位师叔祖为此发生矛盾,那我军就很麻烦了。现在,我军抗战能顺利进行,完全得力于二位师叔祖的天衣无缝的配合。一旦他们兄弟俩发生矛盾,那我军必毁无疑。”普灵也叹了口气,边走边分析前因后果,对队伍的前途感觉有些迷茫了。

苏军雄、李若涵闻言,均是心头大震,各自暗道:原来石心儿心情忽然变坏,是这个原因。如果事态发展,真如这两个和尚所言,那么,石家军完蛋了。

李若涵芳心一震之余又有些酸酸的,便欲去追石心儿。

但是,苏军雄却拉住她的衣袖,并低声说道:“小李队长,抓紧去给总部发报,将我团收编石心儿所部之事上报,这件事必须快马斩乱麻,否则,夜长梦多。这个时候,咱得先去了解一下唐家姑娘的事情,然后劝石心儿将石轩辕从南京调回瓮城,咱们从石轩辕下手做思想工作,免得石氏兄弟为了一个女孩子发生自相残杀事宜。因为刚才石唐两人相拥的那一幕证明,是唐家姑娘爱上石心儿的。”

李若涵点了点头,忽然感觉心头又不酸了。

她赶紧离开城门,找机要员发报去了。

而苏军雄则是走上城楼,视察两军修膳城楼之事,不时与夏战、万事顺、王八、泥鳅等人聊聊天,了解石心儿所部的真实情况,他还亲自搬起砖头砌墙,拉近自己与石心儿所属得力悍将们的心理距离。

石心儿确实是烦心事交集在一起,又连续恶战,所以,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回到总指挥部,他仰躺于逍遥椅上,合目养神,脑海里却浮现了他曾与“唐诗诗”的一些往事----------

那一年,石心儿为寻找那些失散的弟兄们,独自策马,在明军与清军、在清军与义军的混战中,在烽火连天中,四处奔走。

一天,他来到山西天龙山。

此山树青水明,松柏参天,庙貌辉煌,神佛威严。

石心儿策马来到山脚,放马自行,徒步上山。

屏峰黛立,松柏成荫,溪泉鸣涧。

石心儿时而看看石窟,时而张目四望,既是观望风景,也在寻找江湖暗记。

“忆江南山庄?不错,就是这里了。”他远远看到树大茂密下有一处山庄,狂喜而上。

“嗖嗖嗖-------沙沙沙-------”

丛林里的树梢上似有人影晃动。

“嗖嗖嗖-------”

石心儿刚反手取下披在肩上的长袍,便有数箭袭来,急舞袍环罩一圈,将箭雨卷住一团,反手一甩。

“嗖嗖嗖---------”

岂料隐藏于树梢之人武功不弱,见石心儿长袍反甩,那些箭反射过来,急飞离换树。

石心儿平生第一次挥长袍卷箭反甩被人避开,不禁暗赞隐藏之人好武功,但是,他手脚不敢怠慢,依然舞袍上山。

忽然身后见响,他急身子侧斜,左手反抓,右袍反甩。

“哎呀--------”

袭击之人钢刀被缠,左肩被抓,叫了一声。

石心儿闻声回头,见袭击自己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秀眉凤眼、脸蛋甜美、婷婷玉立、勾魂细腰的紫衣美少女。

她因香肩正被自己抓着而痛得脸形歪曲。

“姑娘,你为何暗算我?”石心儿骇然地问,他不想欺负女子,松手放开她。

岂料,他话未说完,身前两剑袭来。

“唰唰唰--------”

石心儿急身子后仰而倒而避开袭击。

他身后的美少女急闪开来,钢刀下扎他腹部。

石心儿身子横滚又避开美少女钢刀,长袍一甩,缠向扬剑剌来之人的脚一拉。

“扑通---------”

“哎呀-------”

那人双脚被缠又被一拉,扑倒在地。

石心儿长袍一甩之际,左手环抓美少女的手腕一拧,拖她身子至自己身前挡另剌来的一剑。

“哎呀---------”

美少女手腕被拧,又疼得叫了起来。

另一舞剑之人忽见美少女被拉至石心儿身前,急急收剑,生怕误伤了美少女。

“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

“见识了少主武功的真章了吧?唉,我说你们不用试了,可你们不听,偏要出丑。哈哈哈-------”

山庄门前一个矮胖少年拍掌大笑。

“来金银?他们是-------?”石心儿急松开美少女的手,一跃起身,指着眼前两个中年汉子和美少女愕然地问矮胖少年。

他刚才对美少女以德报怨的愤怒,瞬间即逝。

因为拍掌大笑的矮胖少年父子两辈都是石家的部属,且眼前的这个来金银本就是先来中原,替石心儿“打前站”的。既然来金银认识这帮人并和他们在一起,话语又这么亲切,这帮人自然不会是坏人了。

“属下参见少主。”果然,两个中年汉子与美少女不顾疼痛,急向石心儿躬身作辑。

“少主,他们是敝会中土分舵的当家,一位是郝双喜叔叔,一位是郑庆叔叔,这位美得让男人流口水的姑娘是武皇妃的侄女武凤凰,都是自家人。他们闻说少主武功了得,决战清军皆以长袍冲锋陷阵。他们不信,想试试你的武功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山庄门前又走出一个身材修长、高来金银一个头的少女,给石心儿引见三人。

这个被介绍为“武凤凰”的美少女,就是今天的唐诗诗。

“啪------”

来金银忽然出手如电,打了身边高桃少女一记耳光,骂道:“男人说话,女人不许插嘴。”

高桃少女不敢再吭声了。

她朝来金银嘟了一下嘴,闪身一边捂脸。

“来金银,不把女人当人呀?”武凤凰不待石心儿还礼,便回身斥责来金银,上前去抚赖账的脸。

来金银伸伸舌头,振振有词地说道:“她是我未来婆娘,我打她,是我的权利。怎么样?你看不过眼呀?那你嫁给我好了。”

“哈哈哈--------”

郝双喜与郑庆二人大笑起来。

“你-------你不配。”武凤凰来气了,朝他呸了一口。

“是,我不配。你配,那你嫁给我好了。”来金银朝她呶呶嘴,闪身一边,拔开手中鼎壶的嘴,仰头喝酒。

“哈哈哈-------”

“你那么丑,哪个女子会要你呀?赖蛤蟆,哼!”武凤凰气呼呼地道。

“不错,我是赖蛤蟆,你是天鹅肉。赖蛤蟆本来就想吃天鹅肉的。你没听说过?你没念过书呀?真是那个什么大无脑。”来金银呷了口酒,唇枪舌剑还击。

他说罢,又指指武凤凰胸部那对硕大的“白兔”,再指了指她的脑袋。

“你-----你------”武凤凰这回气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又大笑起来。

就这样,石心儿与武凤凰相识并相恋了,两人牵手于江湖,被武林中人誉为“金童玉女”。

可惜,好景不长,红颜命薄。

不久,石心儿率领义军与清兵决战,在一次战役中,以一己之力,对决清军数位高手,连累了武凤凰--------

与石心儿对决的第一位高手,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之一--------鳌拜!

鳌拜于万马军中,策马奔到后面的乱军之中,看见石心儿手执双斧,砍得清兵东倒西歪,便握锤一指石心儿,喝问:“你就是石心儿?哈哈哈,老夫终于找到你了?今日,老夫要为家兄报仇,绝你石家之后。”

“老匹夫,你是谁?为何口出逛言?”石心儿闻得鳌拜话语恶毒,不由勃然大怒,策马过来,左斧劈向鳌拜脑门,右斧勾向鳌拜腰身。

斧风凌厉,刚猛绝伦,快如闪电。

“鳌拜!”鳌拜冷冷道声,右锤一举,左锤横扫。

巨锤沉重,迅捷力大。

“当当当当--------”

“嘶哑----------”

斧锤相碰,火星激溅,四声巨响。

“哎呀-------我的耳朵-------”

斧锤交碰之声,震得鳌拜身边不远的亲兵,耳朵立聋,耳膜流血。

高手比拼,拼的是功力。

石心儿与鳌拜两人的战马皆是不住后退,各是前蹄扬起,溅起阵阵尘埃。

两人的手臂皆是发麻,虎口发疼,均是差点被战马掀翻跌落在地。

鳌拜暗暗吃惊,自知战马难承石心儿巨斧劈来之重,干脆一跃下马,纵身而来,凌空双锤狠砸石心儿。

石心儿也侧身落马,既闪避鳌拜重锤砸来,又双斧一横,同扫鳌拜脖子、腰身。

鳌拜右锤举左锤竖,抵住石心儿双斧,又一脚蹬向石心儿胸腔。

“砰-------”

石心儿左腿一抬,一脚举起,顶向鳌拜踹来的脚板。

两人两脚相碰,各被对方劲力震退,倒跌于地,均是脚板发疼,大腿发麻,仰天而倒。

双斧、双锤俱是各甩两边。

两人各自仰天吐血,心肺皆是受伤。

“心儿------心儿-------”策马冲杀而来的武凤凰见状,骇然惊喊,飞身离马,跃向石心儿。

不防一名清兵抓住帽子一甩,露出真面目,竟然是石心儿在江湖上的死对头、武林第一恶魔沈再生潜入了清兵之中,此魔飞奔而来,探手一抓,扣住了武凤凰的后脖子。

沈再生的手在他的“火龙功”催生下,滚烫发热,立时烫焦了武凤凰后脖子的肌肤。

武凤凰惨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后脖肌肤烧焦,痛彻心肺,鲜血沿着脖子,滑落下来,染红了战袍。

她俏脸惨白,花容失色。

但是,在强壮高大的沈再生手中,她便如一只小鸡,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捏在手中,提了起来。

武凤凰双脚乱蹬,甚是痛苦。

沈再生的手下,假扮清兵的强林、强法、天山老妖纷纷脱去帽子一甩,露出狰狞的真面目,狞笑着扑向石心儿。

武林义士杨威舞剑、丁有方左碗右筷、孙雨冰握刀,拦住了强林、强法、天山老妖。

两军士兵,拼死决斗,分别抢回了石心儿和鳌拜。

“妹子-----扑通------”

石心儿大吃一惊,没想到千军万马之中,沈再生会忽然杀来,惶恐大喊,奋力朝沈再生扑去。

他却因受了内伤,跨步没踏出,身子前倾,便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兄弟------石少侠------凤凰姐姐-------”

武林义士朱常生策马而来,浑身是血,飞身离马,凌空一剑剌向沈再生侧脖。

“嘿嘿--------砰--------”

沈再生冷笑一声,将武凤凰摔在地上,一脚踏住,左手伸出手指,夹住朱常生剌来一剑,右掌拍去。

“呼------咔嚓-------”

一股热浪扑向朱常生,长袍立时着火,迫得朱常生急急弃剑,凌空翻筋斗,双足落地,就地打滚,滚灭长袍上的火。

那柄剑被沈再生铉铁手指一夹,立即震断为两截。

“妹子------”石心儿双手着地,爬向沈再生,爬向武凤凰,嘴边滴着血,眼泛泪花,浑身泥尘,惨然地呼喊着武凤凰。

“心儿------你受伤了,你快走,别管我------”武凤凰眼看石心儿吐血而来,不由心头一疼,犹胜过皮肉之苦,珠泪滚滚,如断线珍珠,滴落在地。

她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过来送死。

义军援兵黑压压地杀来,清军急退。

艳阳西斜,刀枪晃眼。

血腥弥漫,红雾茫茫。

义军将士、武林义士围向沈再生等人。

他们扬刀舞枪执剑,将沈再生一伙,围得水泄不通,恨不得马上将沈再生碎尸万段。

但是,又没有人敢靠近过来,因为沈再生脚下踏着武凤凰,稍有不慎,武凤凰便会命丧沈再生之脚下。

数万将士,将沈再生等人围成一个圈,张弓搭箭,对准沈再生,却无人敢靠上前去,生怕伤及人质。

数万双眼睛,皆是泪光闪闪,又瞪得圆圆的。

“来呀,小杂种,象丧家之狗了吧?爬过来呀?你他娘的,你敢扬言铲我天花教?你那个杂种之弟,害我无藏身之处,勾结清兵,杀我两万弟兄。当年,你那缩头乌龟的死鬼老爹害死我娘。二十年前、二十年后的帐,今天一起算,老子一定让你血债血偿。哼!爬过来,从我胯下爬过去。”沈再生甚是得意,既自负武功,不惧义军数万将士,又恶言相向,要逼石心儿当着三军将士的颜面,受他胯下之辱。

然后,他再狠狠折磨石心儿,处死石心儿。

他看到石心儿与鳌拜对阵,负伤吐血了。

他知道自己此时要杀石心儿,易于反掌。

但是,他要猫戏老鼠,要玩石心儿一个够,玩残石心儿,再杀石心儿,以泄天花教被石心儿兄弟俩铲除的心头之恨。

“心儿------”

“兄弟-------”

“石少侠------”

杨威、丁有方、朱常生三人急跃向石心儿。

三人皆是心头难过,又一阵悲哀,异口同声悲呼。

义军将士,悲泪滚滚,滴湿泥尘。

“呜呜呼------心儿,不要啊------呜------”武凤凰闻言,侧目而视,看着数万将士,众目睽睽,芳心震惊无心,岂可让石心儿受此等屈辱?

她失声而泣,珠泪如雨,拼命朝石心儿摆手。

“妹子------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受胯下之辱,又有何妨?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安危比我的命更重要!”石心儿满脸涨红,虎目含泪,百感交集,却咬紧牙关,奋力挣开孙雨冰的手。

他爬向武凤凰,爬向沈再生的胯下。

他出道以来,一直很冷傲,今日却要受沈再生胯下之辱,心头极其沉重,不仅自己要辱,更连累父母受辱。

他去钻沈再生胯下,也等于给自己的父母脸上抹黑。

因为他是名将之后,而且又当着义军将士的颜面。

但是,他不能不顾及武凤凰的性命。

他万般无奈,心头沉重之极。

他双腿之沉,便如脚跟缠着千斤巨石,双腿几乎拖不动。

但是,他仍然奋力往前爬,往前爬,往前爬-----

他要救武凤凰,虽然,这是他人生之中唯一的奢望,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他从未奢望过什么。

但是,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武凤凰被沈再生擒作人质,惨死于牛魔王之死。

危难时刻,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很爱武凤凰。

他更是明白,武凤凰的命,比自己的命,比自己的荣辱、比给父母颜面抹黑,更加重要。

“大哥,不要,你爱我,就行了,沈妖骗你的,他是想杀你------呜呜呼-------”武凤凰芳心感动,激动无比,热泪如雨,却也心酸。

她眼望石心儿滚爬而来,泣不成声地喊,拼命去朝石心儿摆手。

她知道,即使石心儿受了沈再生胯下之辱,沈再生一样是要石心儿的命。

她岂肯眼睁睁地看着石心儿丧命?

石心儿的命,也是她的命!

她与石心儿由第一天于龙山腰相识,就把一颗芳心交给了他。

“我何尝不知沈妖要我在受辱之后才杀我?”石心儿嘴边泛血,浑身泥尘,披头散发,艰难地爬向武凤凰,爬向沈再生的胯下。

“呜呜呼-----心儿,有你此言,我心足矣,呜------”武凤凰泣不成声,激动与难过交织在一起,如惊涛骇浪般由心底袭上心头,狠狠地撞击她的心头,撞得她阵阵发疼。

她伏头于地上,滚烫的珠泪打湿了俏脸下的泥尘。

无数义军将领跨步于石心儿两侧,脚步沉重无比地跟着他,生怕他遭受到沈再生的致命袭击。

“呜呜呜呼---------”义军将士无不惨然泪下。

有人失声而泣,哭声一片。

“哈哈哈------什么名将之后?狗熊一个!”沈再生得意地仰天大笑,手指爬来的石心儿,讥笑漫骂。

“得得得--------少主-------”

两匹马驰骋而至,宋子青、郑少辉两声惊呼。

他们各自飞身离马,一剑剌向沈再生耳朵,一刀扫向沈再生腰身,希望能通过袭击沈再生,给武林其他义士一个救武凤凰的机会。

他俩率雄樱会弟子,偷偷参战,由北门清兵之后杀去,冲乱清兵,再由北门奔向西门,没想到武凤凰失手被沈再生所擒,石心儿决战鳌拜而身负重伤。

几乎同时,杨威、朱常生、孙雨冰、李定国等将领和武林义士各自握剑、舞刀、执枪、持铁碗筷,一起扑向沈再生。

强林、强法、天山老妖三人,纵身而起,两柄月牙铲、十个长指甲拦挡杨威、朱常生、孙雨冰。

李定国双手握枪,如毒蛇吐舌一般,用尽全力,一枪扎向沈再生腹部。

丁有方铁碗罩向沈再生脑门,一双铁筷扎向沈再生双眼,招式古怪,狠辣异常。

“娘的,找死?”沈再生大怒,抬脚又踏下,踩在武凤凰的腰脊上。

“砰--------”

“当当------哎呀------”

沈再生右手握住了李定国的枪一举,用李定国的枪挡开了丁有方的铁碗筷。

他左臂反甩环划,弹开了宋子青的剑,挡开了郑少辉的刀,震得他们虎口流血,凌空倒跌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刀剑各甩一边。

“咔嚓-----”

“啊-------”武凤凰惨叫一声,脊梁骨立断,五脏六腑俱裂,鲜血染红了她面前的泥土,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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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招兵买马

“咚咚咚-------”

正当石心儿滴着泪水,回忆那段既美好又伤感的如烟往事之时,办公室的房门响了。

石心儿抹抹泪水,从逍遥椅上起身,拉开了房门。

前来敲门的是夏战。

房门拉开的刹那间,夏战看到了满脸泪痕的石心儿,不由一怔,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心里暗道:石总还在为吴嫣之死伤心吗?唉,太难为石总了,吴嫣那么美,对石总那么心仪,却惨死于鬼子的军舰下,换了谁,也伤心无比啊!得想办法多打几场胜仗,抓几名鬼子军官,交给石总来砍杀,让石总过过刀瘾,削减伤心之苦。

“老夏,进来喝会茶。瓮城保卫战,我们打赢了,但是,我们损失了一百多弟兄啊!我心疼啊!唉,新四军让咱们成为一个独立团,可咱们现在一个营的兵力都不足了。老夏啊,加入新队伍,咱们可不能丢脸啊!现在,咱们夺取了鬼子大量的武器弹药,你得尽快把征兵的事情抓起来。”石心儿牵着夏战的臂膊,拉他进房,转移话题,掩盖自己的心事。

他城府深,象极了他的父亲石剑,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吐露真心话的。

夏战闻言,心情又是一阵沉重,感慨万千地说道:“是啊!倒下的,都是咱们的种子啊!我们得抓紧扩军,否则,鬼子再来打瓮城时,咱们是扛不住的。哦,石总,我进来是向你报告情况的,城外,苏政委让新四军列队参观咱们的战绩,帮忙砌城墙-----你-----是不是要出去一趟?见见他们?”

“不了。他们的目标是想收编咱们。这件事已谈妥。眼下,我不宜与他们有太多的接触。原因很简单,咱们的队伍连日打恶仗,得好好歇息会。征兵的事,你多与万事顺商量,他文笔好,让他起草相关公告吧。我得歇会吧。”石心儿递一支烟给夏战,又自掏一支烟,打火点燃,吸了口烟,吐了口烟圈,正色又铿锵地教育夏战。

“嗯!石总,俺老夏没什么文化,但是,我他娘的感觉你所说的太对了,我听你的。你说往东,我决不会往西-----”夏战闻言,精神大振,点了点头,很是激动。

就在此时,警卫连的战士,扶着田月月、背着电台进来了。夏战欲言又止,便没再往说。

“公子-----呜呜呜呼------”田月月分开警卫员的手,扑到了石心儿怀中,激动地失声而泣。

“月月,委屈你了。别哭,坚强!坚强!吴嫣牺牲了,她已经成为我心头永远的疼,所以,我不会让你再有任何损伤。你好好休息几天,好了,我也睡会。夏营长,你代表我去请唐星瑞,即时出任县长,将县府的各部门组织起来,尽快恢复城中的工商业,那可是咱们部队的命啊!有钱、有粮,才能打垮小鬼子。自古以来,所谓的战争,打的都是后勤,所以,我提议,让田月月任咱们的后勤部长。哦,月月,你再给二少爷发份急电,将咱们这里的情况说明一下,免得他担心。”石心儿松开田月月,举手为她抹拭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又吩咐夏战领田月月去医院休息。

夏战点了点头,扶过田月月,陪她去医院了。

石心儿揉揉眼睛,关上办公室的房门,便躺在逍遥椅上,合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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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铁血特战10

天宇明净,白云悠悠。

南京城,明皇宫遗址。

古雅娇揽着小魏子的脖子,甜笑着进入梦乡。

但是,她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搂着的是郝新秀,不由甚是惊骇,满脸涨红。

这个时候,时间还早,铁血特战队还不知道瓮城的战况。

“队长,别慌。副总指挥接到总指挥的电文,有紧急任务,率领男队员们去闹腾鬼子去了。”郝新琴从旁边走过来,端着水和馒头,来到古雅娇跟前,含笑地说道。

她是过来人,知道古雅娇很担心小魏子“花心”。

“紧急任务?总指挥在瓮城的情况很糟吗?”古雅娇一怔,又颤声惊问,站起身来,双拳紧握。

“唉,瓮城之战已是白热化。电文是月月发来的,总指挥那边,宰了鬼子的生化部队、装甲部队、炮兵部队、摩托车部队,战绩辉煌!但是,这次来攻打瓮城的鬼子很多,打不完,杀不光,瓮城已破,总指挥率领部队与鬼子在城内展开白刃战,战况十分惨烈。所以,情况紧急,铁血特战队必须尽快出动,闹腾鬼子,以让鬼子分心,不能全力攻打瓮城。”郝新秀站起身来,将情况告诉古雅娇。

“啊?那----那-----咱美女特战队也快点出动打鬼子吧。”古雅娇一听,慌神了,真怕瓮城的石心儿及部队会有全军覆灭之危险。

“队长,你先吃点东西。副总指挥说了,让咱们乔装打扮的漂亮些,想法混入‘不夜天’夜总会,今夜,你们古家班也将混入城中来,咱们把到‘不夜天’里寻乐的鬼子杀光,把刁永美小姐抢出来。然后,咱们回瓮城,看看瓮城的情况。”郝新秀连忙拦住古雅娇,把小魏子临别时留下的话转告古雅娇,又将馒头塞进古雅娇的嘴巴里。

“哦哦,好,好!”古雅娇伸手取出馒头,连声道好,因为抢出刁永美这句话,让她很动心,那关系到她兄长古雅观的婚姻大事。

小魏子率领铁血特战队去哪里了?

去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了。

听说瓮城告急,石心儿已开始率部与鬼子在瓮城内展开惨烈的白刃战,小魏子和众队员们均是心忧如焚。

对于铁血特战队员们来说,瓮城是他们的后方,是他们的家。如果石心儿全军覆灭,瓮城失守,那铁血特战队员们连家都没有了。尤其是石心儿还是全军的总指军,都领头与鬼子浴血奋战。

特战队员们紧急换上鬼子的军装,列队行走在街头,直奔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

没有车,他们只能步行。

幸好,巡逻的鬼子认不出他们是铁血特战队员,偶尔有鬼子与小魏子打招呼,也被小魏子流利的英语所镇服。

不过,事情进展还是不很顺利。

虽然在街头巡逻的小鬼子不认识小魏子等人,但是,小魏子等人却意外地在街头遇上了“秦会”、郭玮、卢彩英、“秦枫”、“冯超”。

“秦会”、郭玮、卢彩英、“秦枫”、“冯超”等人刚从医院出来,因为吴国豪闻讯吴嫣牺牲,哭晕了。

众人护送吴国豪住院,久经安慰,又经护士给吴国豪注入镇静剂,吴国豪才沉沉而睡。

他们留下吴江明相伴吴国豪。

郭玮等人则结伴行走在街头,给吴嫣购买“天堂之物”,以慰吴嫣在天之灵。

他们没想到,迎面就撞上了率队直奔鬼子特务机关大楼的小魏子及铁血特战队员们。

卢彩英心爱着小魏子,虽然戴着眼镜,但是,看到心上人时,眼睛却特别亮。

“咦?魏子?死魏子-----”卢彩英看到一队“鬼子”迎面走来,本是急拉着秦枫闪开的,但是,不经意瞧了一眼,竟然看到了领头的是小魏子,不由松开“秦枫”,兴高采烈的大喊大叫起来,并挥舞着纤臂,跑向小魏子,亲热异常,激动异常。

“秦会”、“秦枫”、“冯超”三人一怔,均是回身,六眼相视,都是心头吃惊异常。

他们虽然还没来得及与小魏子相认,但是,“秦枫”心里明白:小魏子乔扮成皇军的模样,必定是作为袭击皇军之用,想想昨夜机场被炸,也肯定是这小杂种所为了!

八嘎,这小杂种现在又率队去掏乱我们皇军哪里?

父亲在前线作战是否顺利?

我等怎么才能阻止眼前这小杂种的恶作剧?

“秦枫”心思兀变,额头冒汗。

她,曾与小魏子同事过,太了解小魏子了。

她知道平常时嘻嘻哈哈的小魏子,表面放荡不羁,实际上乃是极其厉害之人,也是自己最难对付的敌人。

就是秦枫心思起伏之时,郭玮也惊喜交集地跑向小魏子,边跑边喊:“魏子,真是你吗?哈哈,你这小子,回到南京了,干嘛不打声招呼呀?哈哈,太好了,咱们又可以一起杀鬼子了。”

他激动啊!

一时间,他倒忘了这是大街上,稍有不慎,便会坏了小魏子的军机大计,也会给自己、同伴和铁血特战队员们带来杀身之祸。

而卢彩英更是出彩,奔跑的速度,奇快异常,仿似已学会了轻功一样,纵身一跃,她竟然奇迹般地扑入到小魏子的怀中。

这,就是爱的力量啊!

“钱六、孙七,持枪控制好这几个鸟人,别让他们胡闹,直到我们袭击鬼子成功,你们俩人方可离开。必要时,让他们负负伤也可以。”小魏子心里暗暗叫苦,却也急中生智,急回身低声吩咐两名心腹队员。

就在卢彩英扑入他怀中之时,他急推开卢彩英,横掌就“啪啪”地打了她两记耳光,用日语骂道:“八嘎亦噜,你的,支那母猪,死啦死啦的!”

“哎呀-----喂,你------”卢彩英霎时间眼泪汪汪,惨叫出声,扬手指指小魏子,想骂又无法出声,嘴唇蠕动着,心里甚是委屈,很是难过。

她的爱,她的心,很受伤。

她本如熊熊大火般的热情,瞬间仿似被一场暴雨浇灭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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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铁血特战11

郭玮一怔,脚步骤停,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同时塞进两个鸡蛋。wwvm)“秦会”、“秦枫”、“冯超”登时瞠目结舌。

“八嘎-----支那猪,敢挡皇军的道?统统的,死啦死啦的------”钱六、孙七端枪过来,怒骂声声,用枪托撞向郭玮,一脚踹向卢彩英。

然后,他们又用枪指向“秦会”、“秦枫”、“冯超”,防止被附近巡逻的鬼子识破铁血特战队的这次袭击行动。

小魏子打开卢彩英,瞟了一眼“秦会”和“冯超”,心头暗自吃惊:怎么“秦会”与“冯超”那么象一对父子?简直是模具印出来的一般啊!

但是,尽管向来都反应极其机警的小魏子也没有时间详细考虑“秦会”与“冯超”的真实关系。

“走!”小魏子回身铁血特战队员们挥挥手,低沉地喝了一声,急率其他队员,跑步前进,直奔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

“秦枫”见状,心头大急。

她也是极其聪明的人,瞬间明白小魏子怒打卢彩英,不过是幌子,只是为了蒙骗沿街巡逻的皇军士兵而已,其真实目的是尽快袭击皇军。

可是,钱六却端着“三八大盖”,用明晃晃的剌刀指着她的如花俏脸,稍有不慎,“秦枫”便会变成丑八怪。

于是,“秦枫”急朝“秦会”使眼色,毕竟钱六和孙七两个人要控制“秦枫”等五个人,在不太敢动粗的情况下,还是有点困难的。

如果换了鬼子,一刀剌死或是一枪击毙,倒没问题。

现在,钱六和孙七只当“秦枫”是自己人,只是为了阻止“秦枫”的鲁莽而已。

两人分别踹倒郭玮与卢彩英,但是,“秦枫”、“秦会”、“冯超”三个鬼子间谍却仍是站着。

而且,“秦会”距离钱六和孙七较远。

看到“秦枫”朝自己使眼色,“秦会”马上会意,并心生奸计,决定掏乱铁血特战队这次对皇军的袭击行动。

他蓦然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喊:“打鬼子啊!鬼子不是东西,他们当街欺男霸女,当街抢劫啊!有志抗战的仁人志士们,出来打鬼子啊!不要当亡国奴啊!”

反正,极短的时间内,“秦会”能想到什么词汇,就呼喊什么词汇,只要能摆脱钱六和孙七两人控制,尽快让“秦枫”或是“冯超”向鬼子通风报讯就行,也方便消灭小魏子及铁血特战队员们。

这一来,乱套了。

“娘的,你们这帮人渣,老子跟你拼了!”“冯超”趁机发难,侧身伸臂,去抓钱六的枪杆,又大骂一番。

他则希望通过拉扯打斗,引发混乱,利用百姓对鬼子的仇恨,以便让乔扮鬼子的钱六和孙七受到四周百姓的围攻。

鬼子间谍,用心真是险恶。

“娘的,你才是畜生,你看不出老子是乔装来打鬼子的好人吗?”钱六既然是小魏子挑选过来的铁血特战队员,且是小魏子的亲信心腹,自然武功不凡,枪法高明。

他怒目而视冯超,怒吼反骂,横腿一扫,瞬间又将“冯超”扫倒在地上。

“砰----”

“哎呀-----”

“冯超”不敌钱六,被扫倒在地,腿骨差点骨折,跌坐在地,惨叫出声,霎时眼泪汪汪的。

“不!秦站长,不要乱喊,他们不是坏人,不是鬼子!”尽管卢彩英的心受了伤,尽管她感到委屈和伤感,但是,打鬼子也是她的人生目标之一,她还是爱护小魏子及那些抗战义士的,她含泪爬起身来,抹抹泪水,朝“秦会”的背影挥手大喊,为钱六和孙七辩护。

她怕“秦会”闹哄哄的会出乱子,影响她心爱的小魏子执行这次特殊的战斗任务。

无论她的心有多伤,但是,她不是傻瓜。

她现在明白过来了,小魏子肯定是率队在执行袭击鬼子的任务,否则,他不会不理自己的,更不会急促地走过。

打鬼子是大事,盖过了她心头的委屈。

这不是说她有什么大局观念,而是眼前打鬼子是国人唯一的目标和任务。只要是打鬼子,正义的国人都会支持,而且可以压倒其他任何任务。

郭玮看出端倪,感觉到了钱六和孙七也是无奈才阻止自己等人的,便急对孙七说道:“老兄,小心枪走火,我们支持抗战,请老兄先移开枪,有事好商量。”

但是,迟了。

“秦会”如此在街头大嚷大喊,表现那么“英勇”,自然会有仁人志士出来帮撑,自然会有百姓或明或暗的支持。

“秦枫”心头暗暗叫苦,暗骂:“秦会”没脑,这样大喊大吼,不仅坏了对方的事情,也坏了自己的事情,一旦引发骚乱,必定会被对方怀疑身份。尤其是那姓石的小杂种,聪明绝顶,反应灵敏,其机智几乎无人可及。

她既责怪“秦会”,又暗骂小魏子,却又不得不称赞小魏子,心情甚是复杂。

“打倒小鬼子!”

“赶走小鬼子!”

果然,一些正义的江湖中人。

一些乔装的新四军游击队队员。

一些混入民间的**特工人物。

他们纷纷从饭店里、商铺里跑出来,高呼着口号,拔枪就朝钱六和孙七开枪,或是朝钱六和孙七甩飞刀,或是有人从饭店的二楼上朝钱六和孙七扔碗筷。

因为不明真相的仁人志士,真当身穿鬼子士兵服饰的钱六和孙七是鬼子了。

“砰砰砰砰--------”

“嗖嗖嗖嗖--------”

孙七听到口号声,又看到有些人从饭店或是小巷里蹿出来支持“秦会”,见状不妙,便张臂一横,奋力撞开钱六,吼了一句:“六哥,快跑!保命杀鬼子--------”

他话犹未了,不幸身中数弹,惨叫而不倒,浑身是血。

郭玮看到几名江湖中人打扮的人掏枪而出,本能地抱头伏地,避开了几弹,幸运地活下来。

钱六猝不及防,被孙七拨倒在地上,躲过了一劫。但是,他的胸前军衣也被划了一刀,军衣划破,胸口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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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铁血特战12

“别开枪,误会,他们是好人,是打鬼子的好人!”“秦枫”无奈,只能“自打耳光”,张臂一横,阻拦那些疾跑而来,劝说又要朝倒地的钱六开枪的仁人志士。

她一副惶恐不安、焦躁的样子,声音变了。

“别开枪,误会,他们是好人,是打鬼子的好人!”郭玮、卢彩英也急促大喊,两人都急出眼泪来了。

卢彩英弯腰去扶孙七。

“秦枫”见状,急去扶钱六。

没办法了,她只能既当表子,又立牌坊了。

两名“清纯”的“女学生”如此忽然护着钱六,让那些仁人志士一阵愕然,急急停下脚步,收起手枪和飞刀。

看样子,这伙仁人志士也是有来头的,也是潜伏到南京城来闹腾鬼子的。

“七弟-----滚开-----呜呜呼------七弟------”钱六一把拨开“秦枫”的手,泣声大喊孙七,站起身来。

“娘的,你这龌龊的颠狗,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孙七却一把推开卢彩英,怒骂出声,抓过钱六甩出来的“盒子炮”,朝“秦会”的背影怒骂几句,便连开数枪。

“喂,不要------”“秦枫”大惊失色,惶恐大喊,急转身去抢孙七的枪,但是,终是迟了一步。

枪声一响,数颗子弹飞出。

“秦枫”只能本能地闪开。

继而,孙七侧身朝钱六一笑,嘴边滴着血,强撑着一口气,将手中的“盒子炮”,扔到钱六的腹部上,说道:“六哥------快跑,支持-----副总指挥-----打鬼子-----要紧!”

话毕,孙七光荣牺牲,合上了双目。

“砰砰砰------”

“啊呀------砰------”

“秦会”惨叫而倒,到阴间为孙七作伴了。

他象一条哈巴狗似的,趴倒在地上,背部穿了几个弹孔,溅着血,冒着烟。

“爸爸-----爸爸-------”

“秦会”即是山本五六。

他死了,其子“冯超”即是山本次品凄然落泪,差点哭泣出声,幸他颇为机智,急急捂嘴,任由泪水串串滑落,唯在心里默默地呼喊山本五六的在天之灵。

山本次品做梦也不想到,这幕由他和“秦枫”即是山本惠子导演的闹剧,竟然导致两名“演员”的惨死,而其中一名“演员”是他的父亲。

“你快跑------”危急关头,卢彩英心系小魏子,自然也关心和爱护铁血特战队员钱六,看到孙七合目,生怕钱六也会被仁人志士们打死,便泣声大喊,又推了钱六一下。

“呜呜呜呼---------”钱六悲痛欲绝,哭哭啼啼,却又不得不跑开,闪身进了一条小巷里。

他飞快地跑着,不停地抹拭脸上的泪水,默默地念叨着:“七弟,六哥不会让你白死的,哼!待找到副总指挥后,六哥和弟兄们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大街两旁的饭店、商铺的客人都探头来看。

部分百姓跑过来围观。

“鬼子巡逻队来了,快跑-------”此时,人群中不知谁高呼了一声。

那些仁人志士急忙跑开。

人群一哄而散。

“郭玮、彩英,你们回医院向吴江明报丧。冯超,你躲到饭店里观察情况,我给我爸爸收尸。”“秦枫”闻言又见状,急中生智,忍痛朝众人下令分散跑开,其实,她要山本次品趁机脱身,跑去给她的皇军报讯。

说罢,她便嚎啕大哭,附身抱起了山本五六的尸体,钻进了一条小巷里。

“秦枫,伯父不幸,完全是误会,魏子的弟兄也死了一名,待见着小魏子后,咱们要好好坐下来细聊,不要再发生新的误会了。”卢彩英没有走,含泪地指指地上的孙七,又朝郭玮使个眼色,示意郭玮抱起孙七的遗体快走,她侧附身而下,在旁边劝说山本惠子。

“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滚!快滚啊!”山本惠子佯装不理解,仍然很恼怒的样子,满脸泪水,破口大骂卢彩英。不过,她也真的很心疼,毕竟死者是她的亲叔父,而且还是很不容易才混入军统并当上南京站站长的。

而今,山本五六死了,山本惠子又失去了一个重要位置,以后搜集情报,又多了一道门坎。

她还得想法争取到站长的位置才行。

她嘴里如此骂着,心里却是那般的想法。

郭玮、卢彩英无奈,也只得抬起孙七的遗体,绕大街穿小巷跑开,小心翼翼地将孙七的遗体藏到一处废墟里,然后才回医院,向吴江明报告情况。

山本次品则是悲哀地瞧了山本惠子身影一眼,跌跌撞撞地蹿入大街旁的一处饭店里,又从这处饭店的后门跑出,跑步去鬼子的特务机关,向野比三八报讯去了。

不一会,鬼子巡逻队赶到,牵着狼犬嗅了嗅山本五六中弹倒地那滩血迹,便沿着血迹追去。

虽然铁血特战队在前往鬼子特务机关的路上,出了点小插曲,虽然山本惠子很是狡猾,虽然山本次品跑去报讯,但是,小魏子毕竟是小魏子,他在吩咐钱六和孙七留下控制山本惠子等人后,便率队员们跑步前往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

换作往常,他看到山本惠子,必定要戏弄一番,或占点小便宜,但是,今天不同往常,他的兄长还在瓮城与鬼子浴血奋战,他的心系在石心儿的安危上,无心与山本惠子纠缠什么,只想着尽快在南京城里闹出一个大动静来。

铁血特战队员们跑至鬼子特务机关大门前的岗亭前,小魏子掏出伪造的证件递与岗哨,便顺利地率众而入。

鬼子的特务机关大楼,只有一幢楼,楼高三层,楼四周是高高的围墙,楼前是一鲜艳夺目、繁花似锦的大花坛,花坛两侧有鬼子的小队巡逻队来回走动。

围墙下,停放着一些摩托车和轿车,还有几辆大卡车。

楼下还有两名卫兵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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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铁血特战13

“李四、赵五,你们两个,想法去弄鬼子的两辆轿车,等候我和张三从大楼里出来,驾车就跑,然后想法给轿车换车牌。”小魏子放慢脚步,观察敌情一会,发现鬼子的巡逻队及楼前的卫兵对自己一行并无起疑,但低声吩咐两名队员如此这般,然后率张三直奔大楼。

楼上的鬼子,来来往往,均是手里拿着文件夹,或开这扇门,或开那扇门。

鬼子与铁血特战队员们碰面时,均是点点头,或是问声好,便匆匆忙忙地走开。

因为瓮城正紧张开战,鬼子的特务机关无人敢懈怠,急于搜集情报,分析情报,递送情报。

小魏子和张三顺利地走上了三楼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的办公室。

但是,野比三八不在。

他的办公室,大门紧闭,锁着一把大锁。

“娘的,那畜生又不知道跑哪里耍心坏眼去了?三哥,走,到一楼炸楼去。”小魏子见状,以看到三楼有些鬼子来来往往,实在不方便撬锁,便怒骂野比三八一句,又吩咐张三一声,就往楼下走。

他们反正是来闹事的,虽然没找着野比三八,但是,也要炸特务机关大楼。

而且,从一楼放炸弹,能炸塌整栋或半栋楼,让鬼子死更多人,可以将动静闹的更大些,让城里的鬼子不得安宁,也可以让城里的鬼子将情况向在前线指挥作战的鬼子指挥官山本四六少将汇报,迫使前线的鬼子分心。

两人顺原路返回一楼,看到有处房门前挂着一块“档案室”的牌子,便直奔档案室。

档案室里,四周都是文件柜。

几名鬼子正在整理相关文件,归类归档,将各种文件叠放的整整齐齐。

小鬼子军纪之严格,可见一斑。

小魏子和张三进来,便反手关门,准备来个“关门打狗”。

“中佐阁下好!”室内的鬼子看到小魏子肩膀上的扛星,纷纷躬身相迎。

虽然,小魏子在关上房门,但是,室内的三名鬼子文职人员也没怎么起疑心,以为“自己的上级”有什么秘密事情要吩咐,所以,才关房门的。

小魏子不语,关上房门,便跨步上前,双拳迭出,拳风刚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击向两名鬼子的侧额。

“咣咣-------”

“砰砰-------”

两名鬼子各自的侧额中拳,身子摇晃了一下,视力模糊,便各伸手抓着文件柜,却又无力支撑,纷纷萎倒在地上。

张三出手如电,上前捂着一名鬼子的嘴巴,又扳这名鬼子的脸颊,将这名鬼子的脖子拧折。

“咔嚓-------”

三名鬼子无声惨死。

小魏子便搜走这几名鬼子的军官证,将三名鬼子身上的钱物递与张三。

然后,他和张三各从腰间拿出几颗手雷,放在室内地板上,又镇定地在一张办公桌下装上定时炸弹,调整爆炸时间为一分钟,就走出档案室,将房门锁上。

楼前,李四和赵五已经分别上了两辆轿车,并打着了火,安静地探出头来,观察机关大院里鬼子的动静。

鬼子的巡逻队只是以为李四和赵五是奉命来开车的,没怎么盘问,也没加阻拦。

小魏子和张三出来,各拉开一辆车的车门,说道:“快驾车走,炸弹很快要爆了。”

然后,他们跃上轿车,李四和赵五各自驾车,猛踩油门,驾车就跑,刚离开花坛两侧,特务机关楼便响起了爆炸声,整栋楼塌了一半。

小魏子和张三,趁机移下车窗口,向因为爆炸声响而本能伏地的鬼子巡逻队扔手雷。

“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栋楼倒塌了,半栋楼的十几名鬼子也掉进了塌陷里,被砖块、横梁砸死砸伤。

大院里,闻得爆炸声响,本能地伏地的鬼子巡逻队,被小魏子和张三扔来的手雷炸得纷纷飘上半空,具具尸体化作血雨洒落。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阵揪心的惨叫声响。

鬼子特务机关大楼内腾起阵阵黑烟。

小魏子和张三各乘一辆轿车,顺利地离开了特务机关大院。

院外,一队队的鬼子闻声而来,持枪奔入大院内去察看情况,去为被炸死炸伤的鬼子善后了。

此时,奉山本惠子之命的山本次品刚赶到特务机关楼大院来报讯。

他急于找野比三八报讯,无心留意小魏子等人驾车离开,倒给了小魏子一个逃生的机会。

他刚一入院,便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吓得抱头伏地,屁出尿流,暗自哀叹:妈妈的,老子又来迟了一步!这回怎么向妹妹交待?唉,老子还死了老爸------野比三八,你也死了吗?你他娘的怎么一点警觉也没有?等老子的叔叔回城,老子让他一定收拾你,呜呜呜呼-------

李四和赵五各自驾车,专拣小巷走,回奔明皇宫遗址里。

他们把车驾回遗址残墙内,就赶紧换上别的字号车牌,仍是鬼子号的,只是号码不同而已。

小魏子怔怔地望着残墙上所刻的那个“刁”字,心里暗道:看来娇子是越来越聪明了,她率郝氏姐妹走了,还会在残墙上刻字留音,不错,有进步!

看来,今夜又可以大闹“不夜天”夜总会了,待劫出刁永美姑娘,就让她与古雅观这老小子成亲,圆了娇子的心事,也兑现我的承诺。

唉,还是麻烦!娇子越来越聪明了,少爷想摆脱她,也越来越困难了。娘的,女人的便宜真是不能随便占的。

“呜呜呜呼-----副总指挥,七弟牺牲了-------”此时,钱六跌跌撞撞地跑回残墙内,失声而泣,泪如雨下,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

“怎么回事?”

“娘的,老子去毙了那几个狗东西!”

张三、李四、赵五无不骇然,既惊又怒还疼,纷纷泣不成声地怒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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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事与愿违

“各位兄长,牺牲了一位兄弟,咱们无论谁的心,肯定都很疼,都很难过。咱们肯定要报仇。但是,现在情况复杂,千万别冲动。来,大伙抹干眼泪,议一议如何来分步骤分阶段报仇。”小魏子滴着泪水,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招手让大伙围坐过来。

铁血特战队损失了一名队员,损失了有生力量,小魏子心里比谁都难过。

因为孙七是替他浴血生死的兵。

但是,他天生就冷静,越危险,他就越冷静。

越艰难,他就越有办法。

作为特战队的领头人,他不敢冲动。

他必须谋定才动。

否则,特战队会有全军覆灭之险。

张三、李四、赵五、钱六等人围坐过来,仍是落泪如雨。

一位兄弟在一个小时前还活灵活现的,忽然就没了,张三等人岂能有好心情?

“各位兄长,我从不抽烟,但是,抽烟确实能解闷。来,大伙各抽一支。此前,在去鬼子特务机关大楼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通过分析这个问题,我们便可知道七哥的真正仇人是谁了?”小魏子抹抹泪水,将烟盒分递与各人,又提出一个问题。

他不仅脑子反应快,也很善于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张三、李四、赵五、钱六等人一下子便被小魏子所提的问题所吸引住了。

他们点燃烟,各吸了一口,便怔怔地望着小魏子,静待他往下说。

残墙下,腾起阵阵烟雾。

“弟兄们,当时情况危急,有些事情来不及和你们说清楚,请大伙原谅。七哥之死,我有责任,主要是当时没留下足够的人手,轻敌了。”小魏子又抱拳拱手,向众人道歉。

张三等人一阵愕然,瞠目结舌地望着小魏子。

众人心里皆想:特战队就几个人,当时能留下几个人?再说,谁会料到哪几名年青人竟然会害咱们的七弟的?

小魏子又吐了口烟圈,说道:“在路上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斯文姑娘是暗恋我的人,她叫卢彩英,是我那已牺牲嫂子的同事,曾是宪兵部队的通讯兵。她,肯定是好人!高个子、苦瓜脸的男子是她的战友,叫作郭玮,这个人也肯定是好人,很木讷,很善良。那个长相龌龊的矮冬瓜叫作冯超,其实此人是鬼子的奸细。本来,我在去年底就可以剁了他的,但是,我留着他的狗命,想利用他,通过他来骗鬼子上当。唉,当时要真是剁了他就好了,今天,七哥就不会给他害死了。那个长发飘飘、很漂亮很迷人的姑娘叫作秦枫,曾是我在军统南京站的同事,她就是那个被七哥打死的那个中年人的女儿,那个死鬼叫作秦会。秦会是军统南京站的站长,曾是我的顶头上司。”

众人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因为张三等人与郭玮等人并无交情。

小魏子又吐了口烟圈,说道:“但是,今天,我发现,冯超长得很象秦枫的父亲秦会。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钻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会与冯超一定是父子关系,要么,他们俩就是兄弟,但是,秦枫一直都说秦会是她的父亲。奇怪吗?这说明,秦枫、秦会、冯超三个人都有问题。要么,秦枫是秦会拾来的养女;要么,秦枫早已暗中投靠了鬼子;或者,秦枫被秦会或冯超胁迫投靠鬼子。又或者,秦枫也是小鬼子。或者,冯超不是鬼子,但是,他和秦会早就投靠了鬼子,秦枫一直蒙在鼓里。南京城破时,我就怀疑,鬼子袭击我军事设施那么精确,很有可能鬼子早就拿到了城防图。现在看来,这份城防图很有可能便是秦会利用自己当站长的身份送出去的。”

张三抹抹泪水,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

李四抹抹泪水,吸了口烟,说道:“那我们就从卢彩英入手吧?”

赵五抹抹泪水,说道:“副总指挥,既然卢彩英喜欢你,从她入手就最好。你暗中联络她,让她秘密监视秦枫和冯超。如有异常举动,速速来报,咱们利用秦枫与冯超,既杀秦枫与冯超,又利用他们的举动,多杀些鬼子给七弟垫底。”

钱六将烟头一扔,霍地起身,说道:“副总指挥,你乔装去找卢彩英吧,我们等待机会报仇,绝不胡闹。闹不夜天夜总会的事情,你不用劳心了,就交给俺们吧。”

经小魏子详细说明情况后,特战队员们豁然开朗,想通了一些事情,建议了一些环节,耐心等待着报仇的机会。

作为军中的特战队员,觉悟较高,纪律严明。

而且,他们有经常多拉些鬼子来垫底的习惯。

杀一两名鬼子,特战队员们不过瘾啊!

“好!张三随我行动,方便有事时,有人替我联络诸位。现在,伏虎、普清、普照、普光师徒以及古家班通过刁永美、甜甜和悠悠的帮忙,分别混进了刁府和不夜天夜总会。有他们掏乱夜总会、杀鬼子就行了,你们负责见机接应吧。两辆轿车留给你们使用。注意分开行驶,小心鬼子四处捕人。”小魏子将烟头一扔,点了点头,马上作出分工,并再三叮嘱特战队员们注意安全。

然后,他和张三换上西装,带上礼帽,风度翩翩地欲将离开皇宫遗址。

此时,普光满头大汗来报:“报告副总指挥,大事不好,有个叫卢彩英的姑娘在大街上,被鬼子抓起来了,被吊挂在鬼子特务机关的废墟里。现在,废墟四周好多百姓在围观啊,但是,鬼子却只派三名士兵看管。”

“什么?”

小魏子及众特战队员们登时感觉一阵眩晕,无不骇然地反问。他们刚才还打算通过卢彩英,探清山本惠子的底细并设法利用山本惠子来设计伏击鬼子。

现在,还没实施计划,卢彩英就被捕了。无论当中是否有鬼?救卢彩英的难题,就摆在面前。这种结果,真是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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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多管齐下

“娘的,不用查了,秦枫与冯超就是鬼子,就是他们通风报讯给鬼子的,走,咱们将卢姑娘抢回来。”钱六闻言,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双目血红,转身就去拉车门,要驾车去营救卢彩英。

“慢!六哥,你分析的没错,但是,咱们不能鲁莽行事。鬼子是因为搜查不到咱们,才拿卢姑娘作诱饵的。鬼子的目的,是要伏击咱们特战队员,将咱们一举歼灭。卢彩英一介弱女子,对于鬼子来说,毫无作用。咱们才是鬼子真正要打击的目标。所以,越是危难时刻,咱们越要冷静。”小魏子双目噙满了泪水,心情十分沉重,虽然,他不爱卢彩英,但是,他与卢彩英的友谊是很深厚的。

而卢彩英对他的那份深厚感情,也让小魏子很感动。

可作为副总指挥,他的头脑瞬间思绪了很多事情,探手抓着钱六的肩膀,哽咽地劝说他。

“副总指挥,卢姑娘可是你心爱之人,你不能象总指挥那样,等心爱之人牺牲了,才认人家在天之灵为妻。”张三大急,跺着脚地劝说小魏子。

李四也吼叫道:“副总指挥,戴眼镜的姑娘可是大学生啊!如果鬼子扒她衣服,将她------将她-------抡了-----唉------气死我了-------”

小魏子闻言,心头大疼,浑身一震,双腿发软,后退了几步,背靠于残墙上:吴嫣牺牲之事重提,又深深地剌疼了他的心。

霎时间,小魏子双眸又盈满了泪水。

众人见状一怔,均知无意提起吴嫣之事,剌痛了小魏子,皆不敢再吭声了。

“滴滴滴滴滴-------”

此时,枯井里传来一阵响声。

“有讯号,可能我大哥发电报了。张三,快去接受信息。”小魏子一怔,抹抹泪水,马上吩咐张三。

他又一阵精神紧张,很是担心瓮城那边战况,尤其担心石心儿的安全。

张三闻言,马上跳入枯井里。

这口枯井,夜里会反光,似有水面上走出一大堆的宫女和太监,挺吓人的。

所以,铁血特战队的发报机,就放在这口枯井里,在发报机上盖一块大石头。如果队员们没回来,就关机。队员们回来了,就开着机,静候瓮城来电。

众队员跑到枯井旁,低头呆怔着,个个忧心似焚,生怕瓮城那边战况不如意:石家军有覆灭之危险。

不一会,张三从枯井里跳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在小魏子面前晃了一下,满脸亢奋地说道:“副总指挥,好消息,两份电文啊!”

说罢,他将电文递与小魏子。

众人围上前来一看:

一份是:“轩辕吾弟,瓮城之战,在新四军先遣团的相助下,我部赢得很漂亮,鬼子惨败。我部决定加入新四军,从今夜开始,咱们就有一个大家庭在撑着咱们的腰杆了。”

另一份是:“轩辕吾弟,新四军军部决定,我部改编为新四军北上东进先遣支队,愚兄任司令员兼政委,弟为副司令员。今夜午时,在新四军及游击队的相助下,我部将渡江北上,然后潜往东水市西面的金竹山,阻滞鬼子打通津浦线,协助**东水警备司令杨庭守卫东水这处兵家必争之地。然我部大队人马,须昼伏夜行,动作不快。故望弟速率特战队北上东进,先行剌探鬼子军情。”

“噢------打赢了,哈哈哈-------”

“嘞,咱们还去营救卢彩英吗?”

“傻二,不救卢彩英?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能安心北上东进吗?”

众队员欢呼雀跃,张三在欢笑声中,疑惑地问小魏子。

“肯定要去救卢彩英,救出她之后,咱们连夜北上东进。三哥,马上给我大哥回电,阐明我这里的情况,并告诉他,我等会连夜北上东进。其他兄弟,摊开地图,更改计划,设计救人。”小魏子很是果断,点了点头,吩咐张三重回枯井回电,又招呼李四等人蹲下来看地图,商量救人行动。

钱六此时已从极度的愤怒中冷静下来,手指地图,首先开腔,说道:“卢彩英被吊挂在鬼子特务机关大楼的废墟里,只有三名鬼子看管,引来无数围观人群。第一,如果我们强攻,会伤害无辜百姓,可见鬼子的阴毒。第二,鬼子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外松内紧,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鬼子特务机关大楼废墟周边的大街小巷,肯定暗藏着无数鬼子或者便衣,只等我们上钩上当送死了。”

小魏子点了点头,说道:“六哥言之有理。但是,无论多么凶险,咱们还是要救人。现在,我说说我的计策,大伙参说一下。第一,声东击西之计,由普照、普光到玄武湖鬼子指挥机关去掏乱一番,然后两位师侄孙直接逃回栖霞寺,再想法北上东进与我等会合。第二,声东击西这一招未必能吸引鬼子的眼球,因为鬼子也有可能估计到咱们是在声东击西、志在救人。况且,鬼子人多,分兵一部分去查看玄武湖机关情况也是可以的。所以,还得继续使调虎离山之计。劳烦六哥和伏虎师侄,乔装驾车去维持会大楼,把大楼炸了。第三,普清立即出发,联系京特等德国人前来接应咱们。第四,前面二计成功,鬼子即使不被咱们调得团团转,但是,鬼子的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肯定会出现在废墟附近指挥鬼子分兵作战,由我和三哥、四哥挟持野比三八作人质,换回卢彩英,然后乘德国人的车逃跑,中途下车,转入租界,藏至深夜,咱们再出城。”

“太好了!”

“副总指挥太有才了!”

“妙计!多管齐下啊!”

小魏子话音刚落,众队员们轰然喝彩。

赵五紧张又不满地说道:“那我呢?我干嘛去?”

小魏子拍拍赵五的肩膀,示意他别急,说道:“我和三哥、四哥换上破烂衣服,其他人换上鬼子军衣。三哥,你在墙上刻字留言,让娇子晚上在刁府等我电话,暂时取消抢夺刁永美小姐的行动。没办法,咱们支持台儿庄战役要紧,只要阻滞鬼子打通津浦线或是延续鬼子打通津浦线,阻鬼子运兵及物资军备北上,台儿庄战役才更有胜算。至于五哥,当然是接应我和三哥等人,你的任务是暗中袭击鬼子军官,抢枪后混入人群,再朝看管卢彩英或是其他想对我放冷枪的鬼子打冷枪。好了,大伙马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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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铁血特战14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大街上渐渐热闹起来。

时隔“南京大屠杀”几个月了,鬼子为了拉拢一些伪政权,为了拉拢一些汉奸,为了恢复工商业,快速地披上了伪装,佯装一副“中日亲善”的样子。

街头杀人的恐怖气氛没那么严重了,老百姓夜晚也敢出来逛街和走亲访友了。

小魏子、张三、李四三人穿着破烂,各自的脸上还涂抹了一些灰尘,象乞丐一般地步行走向鬼子特务机关废墟。

一路上,他们借着灯火,看到每个十字路口都有鬼子便衣晃动,后腰间鼓鼓的,皮鞋锃亮。

一些小巷里,有些便衣走来走去。

暗流涌动,陷阱多多。

鬼子这次是下了本钱的,调动了大量的兵力布置于特务机关废墟四周。

野比三八就在特务机关废墟残墙外,西装革履,拄着拐杖,身旁还有一名艺伎打扮的女郎挽着他的臂膀。

他背靠残墙,用生硬的中文与艺伎说笑,不时玩些亲昵的动作,以此来掩饰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鬼子军官。

但是,他心里也无底:时距抓获卢彩英有五六个小时了,可铁血特战队的身影却一直没出现。这帮人还在南京城吗?会有人来救卢彩英吗?

废墟里,点燃着几堆柴火。

此时,废墟四周已无老百姓在围观了。

卢彩英被吊挂在用枯木所做的“十字架”上。

从医院里出来,莫名其妙地被捕半晌了,她也累了,口干舌燥,两眼昏花。

此时此刻,她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一直在想:鬼子怎么会抓我呢?鬼子抓到我之后,为什么不把我关进牢房审问我?鬼子一直没问我什么呀?

奇怪喽!

什么意思呀?把我带到这里来。

哦,对了,有人告密。

这里原是鬼子特务机关大楼,今天下午给小魏子等人炸掉了。鬼子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引小魏子来救我,然后将小魏子一帮人一网打尽!

谁他娘的这么缺德呀?用我来当诱饵!

靠!太阴险了!

鬼子为什么能知道我是**特工?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小魏子有关?可在南京城,除了吴府中人,除了秦枫、冯超、郭玮,没有其他认识我呀!

是吴府的保镖有人暗中投靠了鬼子?秦枫、郭玮、冯超现在情况如何?他们会不会也被鬼子抓走了?唉,秦枫今天死了父亲,我却不能安慰她!唉------她真可怜!

白天时,鬼子为了引小魏子等人来救卢彩英,将她打得浑身血痕。一直不见铁血特战队来救,鬼子也不再打卢彩英了,怕把她打死了。

仍然是三个鬼子士兵在看管着卢彩英。

路人匆匆,偶尔有人驻足观望一下,便又离去了。

小魏子三人靠近废墟时,张三看到了周围及废墟内的情况,便低声说道:“副总指挥,看来,要救卢姑娘,得有一个不怕死的。我来打头阵吧,我冲进废墟里,杀鬼子,救人。外围的鬼子必然蜂拥而来。这个时候,你们抢几把枪来,在附近的制高点,射死那些围攻我的鬼子,五弟到时驾车到来,我便护送卢彩英先逃,你们借附近一些建筑掩护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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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铁血特战15

小魏子断然否决了张三的这个提议,说道:“不行!按你的方案,不仅救不了卢彩英,可能连你也会牺牲。救出一个人,又牺牲一个人,划得来吗?费力不讨好,那不如不救!都是革命同志啊!”

张三无语以对,默默地闪身而开。

李四看到自己三人很快就要走过废墟了,便佯装捡垃圾的样子,走近小魏子,焦急地问:“那咋办?再走几步,咱们就算离开废墟了。周边鬼子便衣那么多,咱们可不能来来回回地走,否则,鬼子会怀疑咱们的,会对咱们采取行动的。”

“不急!按计划行事,等我那两位师侄孙在玄武湖闹出动静来,观察一会后再说。如果鬼子分兵去玄武湖查看情况,那么,咱们就趁机动手。如果鬼子按兵不动,咱们就走第二方案,继续调虎离山。”小魏子摇了摇头,低声劝阻,淡定地继续往前走。

张三和李四无奈,只好散开,或慢或快地继续往前走。

“轰轰轰轰轰轰轰----------”

就在此时,玄武湖方向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八嘎,又有支那人掏乱。”

“快,请示机关长如何处置,那可是玄武湖指挥机关传来的爆炸声。”

“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坏,死啦死啦的---------”

废墟附近的大街小巷的鬼子便衣,纷纷涌出来,乱成一团,叽叽喳喳地叫喊着。

小魏子、张三、李四三人赶紧闪身躲于废墟不远处的小巷口,抱头蹲地,静观其变。

“住嘴!”

“住手!”

“回来!”

此时,几名便衣小队长从几处小巷里跑出来,喝令鬼子便衣回原地待命,不要被玄武湖的爆炸声所惊扰。

尽管几名便衣队长所说的是“鸟语”,但是,精通多国语言的小魏子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他低声转告张三、李四,要求二人耐心等待事态的变化。

鬼子便衣迅速回归废墟附近的小巷里,并安静下来。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此时,维持会大楼方向又传来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随之,又传来一阵枪声,并伴随着惨叫声。

“八嘎,支那铁血特战队闹事了!”

“快请示机关长如何处置这些血案!”

“嘟嘟嘟嘟嘟嘟-----------”

那些鬼子便衣又不安份起来了。

还有几辆摩托车由远而近、从多个方向地驰骋而来,估计是玄武湖、维持会两处值班鬼子前来找野比三八汇报情况并请示如何查处血案了。

“八嘎,看来,支那人不来营救那打眼镜蛇了,死了一个眼镜蛇,他们却多杀了咱们许多士兵,他们赚了。小野君,你率一队士兵去增援维持会大楼;井仓君,你率一个士兵去玄武湖看看!”野比三八终于忍不住了,搂着那名艺伎的纤腰,从小巷处走出来,破口大骂几句,便吩咐两名小队长率去查血案及抓捕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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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铁血特战16

“咳!”

“咳!”

小野和井仓两名队长,应声接令,各自率一小队跑向不同的方向,去查看玄武湖和维持会大楼血案情况。

小魏子、张三、李四三人蹲着腿,慢慢移动,从小巷里探出头来看情况。

埋伏于废墟附近的鬼子便衣一下少了许多人。

看押卢彩英的三名鬼子士兵,则是十分紧张。

卢彩英睁开眼睛,嘴边露出了微笑。

她心里暗道:我亲爱的魏子,今夜肯定来救我了。

呵呵,真好!不枉我爱他一场,本姑娘就知道,魏子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他在与我分别的这些日子里,他肯定天天都想着我,夜夜都梦着我。

刚才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肯定就是魏子派他手下铁血特战队员弄的!

嘻嘻,本姑娘也参加过南宛军事特训班,知道这在兵法上叫作“调虎离山”之计!

呵呵---------

尽管维持会大楼和玄武湖等几个方向都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但是是,野比三八心里仍然打着如意算盘。

他心想:虽然皇军便衣走了大部分人,但是,支那人的铁血特战队也不可能全到这里来。再者,支那人的铁血特战队,人员也不多。刚才,多处地方不是响起了爆炸声了吗?支那铁血特战队肯定是分兵在弄调虎离山计!嘿嘿,支那人的孙子兵法,我也学过!

“嘟嘟嘟嘟嘟嘟-----------”

此时,又有一辆摩托车驰骋而来,直奔野比三八,越是靠近野比三八,摩托车的速度就越快。

幽黯灯火下,摩托车上坐着三个人,均是身穿鬼子军装。

“不好,支那人假扮我军来救人了。”

一名鬼子眼利,看到了摩托车上的三人竟然是秦枫、冯超、郭玮三人假扮的鬼子官兵时,不由大喊了一声,并伸手推开了野比三八。

郭玮驾车,冯超手握两柄手枪,秦枫则端着机关枪。

就在这名鬼子士兵大吼一声并推开野比三八时,秦枫端着机枪朝他们扫射起来。

“扑通-------哎呀---------”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野比三八被那名鬼子士兵推得跌倒在地上,他挽着那名艺伎的臂膀,也顺势拉跌了那名艺伎。

艺伎惨叫了一声。

机关枪声,随即响起。

野比三八身旁的那些鬼子便衣,纷纷中弹惨叫,倒在血泊之中。

郭玮大吼一声:“彩英,我救你来了!”便驾着摩托车,趁机冲进废墟里。

车辆在废墟的残砖碎瓦上颠簸,象在巨浪上漂浮的一叶小舟,就浪涛抛起,将秦枫和冯超掀翻下车。

“砰砰-------哎呀-------哎呀--------”

秦枫、冯超落地,摔得四脚朝天,连声惨叫,头破血流。

野比三八翻滚而起,拔出手枪,趁朝郭玮开枪。

看管卢彩英的三名鬼子士兵也端枪朝郭玮开枪。

子弹前后夹击郭玮。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砰-------”

郭玮刚停车,刚跳下车来,猝不及防,便中了数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郭玮-------郭玮-------呜呜呜呜---------”

卢彩英失声而泣,泪如雨下,心疼如绞,也很失望:没想到前来营救自己的竟然是郭玮而不是小魏子,而郭玮不仅没营救出自己,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秦枫与冯超也将面临生命危险。

她哭着哭着,又泣声大骂小魏子:死魏子,你这挨千刀的,枉本姑娘那么爱你,为什么前来救我的不是你?呜呜呜,为什么你要让郭玮如此惨死于我的眼前?你这死畜生,窝囊废,你死到哪里去了?呜呜呜--------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从小巷口悄然而来的小魏子、张三、李四三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也听到了卢彩英那滑稽的哭诉声。

他们三人悄然地拾起惨死鬼子撒落在地上的几柄“南部十四式”、“盒子炮”、“勃朗宁”手枪,朝野比三八、艺伎、其他鬼子便衣队员、看管卢彩英的三名鬼子士兵开枪。

野比三八、艺伎、其他鬼子便衣队员、看管卢彩英的三名鬼子士兵也是猝不及防,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卢彩英闻声而望,透过泪光,她看到了衣衫褴褛的小魏子、张三、李四三人把在场的鬼子都打死了。

她喜极而泣,激动地呼喊着:小魏子,亲爱的,快给我松绑,呵呵---------

这一刻,她真想投入小魏子的怀抱中,拥抱他,亲吻他。

秦枫、冯超翻滚而起,望着野比三八浑身弹孔、缓缓地倒下,不由瞠目结舌,神情黯然。

他们俩人没有想到小魏子会躲在暗处里,更没想到他们的帝国优秀特工野比三八会这样英年早逝的。

刚才,秦枫、冯超听到玄武湖和维持会大楼的爆炸声,以为小魏子率领特队员们到处袭击“皇军”去了。

即便是“调虎离山”也好,“声东击西”也罢,小魏子等人至少会驾车而来救人的。

岂料,秦枫、冯超算好时机,仍未见小魏子出现,本想杀了其他鬼子便衣,做个样子,救出卢彩英,然后将卢彩英交回小魏子手中,再通过卢彩英、郭玮两人嘴巴的描述,再次赢得小魏子等人的信任,长期潜入**之中套取情报的。

岂料,秦枫和冯超两人,是“卿卿聪明反而聪明误”,现在不仅导致野比三八惨死,就是卢彩英也变成了小魏子等人所救的。小魏子将手枪别回腰间,抢身上前,扶起秦枫和冯超。张三则是跳上了摩托车,李四从废墟里下了鬼子的剌刀,割断了卢彩英身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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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相互设套

山本惠子(秦枫)和山本次品(冯超)看到“皇军”死了不少人,心头均是百感交集:自己和野比三八设下的这个圈套是否值得?就算自己两人重新潜入石轩辕所部,那又如何?虽然,那是便衣是支那人,但是,野比三八却是真正的“皇军”。wwvm)野比三八死了,往后,咱俩又如何向山本四六交差?再者,今天中午,山本五六(秦会)也被孙七击毙了。

原来,此计是山本惠子所设。

今天中午,山本惠子在街头撞见小魏子等人并发生孙七和秦会(山本五六)惨死的血案之后,双方都匆忙离开了。

山本惠子在山本次品找到野比三八之后,便建议到医院楼下抓捕卢彩英,并由吴智平所属的便衣侦辑队成员乔扮成鬼子的便衣,潜伏于废墟四周,静候小魏子率众来救人。

这样,即便有枪战或是其他冲突,“皇军”也不至于有什么伤亡,按照圈套设计,野比三八和那名艺伎是可以逃跑的。但是,山本惠子没想到自己和山本次品出现在废墟的时候,小魏子会率铁血特战队员躲在暗处并暗枪击毙野比三八和那名艺伎的。

本来,他们设计擒拿卢彩英,就想通过假营救卢彩英的方式,进一步获取小魏子的信任,因为今天中午山本次品不慎露出马脚,凭山本惠子对小魏子的了解,她知道精明过人的小魏子肯定会怀疑山本次品的,所以,才设下这样的圈套。

但是,为了这个圈套,“皇军”伤亡太重,山本惠子还连累自己父亲手下的得力悍将野比三八的惨死,所花的代价太大了。

山本惠子心疼啊!

尽管她不爱野比三八,但是,她对野比三八深爱自己是感动的,兼之父亲山本四六喜欢这员悍将。

在小魏子扶起她的刹那间,她竟然一时无语。

山本次品心里忐忑不安。

“魏子-------呵呵,你终于来了--------”卢彩英身子的绳子一断,便张开双臂,满脸甜笑地跑向小魏子。

她看到小魏子去扶山本惠子,心里很不满,全是醋意,但是,为了不被小魏子讨厌,她仍然强颜欢笑地向小魏子投怀送抱。

岂料,她被鬼子捆绑太久,身子麻木,刚迈出一步,便扑倒在地上。

“扑通------哎呀-------”

卢彩英惨叫了一声,胸前两坨肉撑在残砖上,疼得她眼泪汪汪,双手欲撑地而起,却是无力。

李四赶紧别好剌刀,上前扶起卢彩英。

张三又从摩托车上跳下来,语气急促地对小魏子说道:“副总指挥,摩托车漏油,不能用了。咱们快走,鬼子援兵很快会到的。”

“嘎唧-------副总指挥,快上车!”就在此时,赵五驾着一辆轿车赶到,急促停车,并推开车门跳下车来,朝小魏子大喊,又跑到小魏子身前。

“你们几个,快护送冯超和卢彩英姑娘先走。我和秦枫姑娘去一趟医院,代家兄看望吴国豪。吴嫣姐姐牺牲了,我们石家得尽一点心意。”小魏子扶好秦枫,回头大喝了一声。

山本惠子一怔,芳心骤怒,醋意大发:石家真当吴嫣是石心儿的媳妇呀?哼!我呸--------

“魏子,我也和你一起去。”卢彩英眼泪汪汪,一直不见小魏子前来安慰自己,心头酸涩,甚是难过,但是,她心系小魏子,更怕小魏子对比她漂亮很多倍的山本惠子动情,所以,提出要跟着小魏子走的要求。

她根本不知这个一直和自己相依为命从事军统情报工作的“秦枫”竟然是鬼子间谍。

“这-------”张三等人一阵愕然,因为小魏子事先是没有这项计划的。现在,小魏子忽然提出这项计划,铁血特战队员们皆感意外。

“五哥,过来!”小魏子分开山本惠子,高声喊了一句,转身走到赵五跟前,拉着他移开几步,又压低声音说道:“将那个矮冬瓜押走,他可是鬼子奸细。你们等到六哥的时候,一起将他处死,为七哥报仇。”

说罢,他又转身回奔到山本惠子身旁,笑道:“秦小姐,虽然我大哥喜欢的是你,但是,吴嫣姐姐毕竟是为石家军牺牲的。现在,恭请您轻移莲步,咱们离开南京前,一起代家兄向吴家聊表心意。”

山本惠子闻言,心花怒放,因为她听到小魏子说石心儿喜欢的是她。再者,小魏子又让特战队员们护送山本次品和卢彩英走,她认为自己的这个圈套还是有些成功的,毕竟通过这样的一次“火拼救人”,重新获取了小魏子的信任,又可以顺利地打入石家军内部了。

于是,山本惠子点了点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你要不要换上鬼子的军衣?免得途中撞上麻烦。”

小魏子摇了摇头,笑道:“现在,城中多处发生爆炸,刚才这里又枪声大作,所以,鬼子还来不及设卡,也来不及关城门,肯定还在到处乱转,咱们抓紧时间去医院,鬼子肯定料想不到。走吧!”

他说罢,倏然出手,扣住山本惠子的腕脉,便离开废墟。

山本惠子登时全身发麻,浑身无力,脚步踉跄地被小魏子拖走了。

离开废墟没几步远的阴暗处,小魏子才松开她的纤手,笑道:“我未来的嫂子,小心点。”

他这句话又哄得山本惠子心花怒放,对于刚才腕脉被扣、浑身发麻的情形便不再细想了。

“呵呵------令兄怎么会喜欢我这个丑八怪?死魏子,你可是一名革命战士,不能总是嘻嘻哈哈没正经的。”山本惠子娇嗔而笑,伸手轻敲了小魏子的侧额一下,便乐呵呵地陪伴小魏子穿小巷走胡同。

卢彩英心头酸酸的,但是,仍然牵挂小魏子的安危,朝小魏子的背影喊了一句:“魏子,小心嘞!”

赵五上前,拾起山本惠子之前使用的机枪,对张三大喝一声:“三哥,呆愣什么?护送他们走啊!”

他说罢,提着机枪,拉开车门。

张三、李四推着山本次品和卢彩英上车,驾车而去。

尽管张三、李四之前不知道小魏子临时多了一项计划,但是,小魏子对赵五耳语了几句,张三和李四都明白了小魏子又在设什么圈套了,而对于山本次品,他们本来是要擒命他来为孙七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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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玩残倭谍

“呜呜呜呼------郭玮,对不起!我们连你的遗体也带不走,请你在天之灵原谅我们吧。下次进城,我们一定会去拜祭你,多杀鬼子为你报仇。”卢彩英上车之后,便又失声而泣,哭诉命运对郭玮的不公。

郭玮是为救她而牺牲的。

但是,眼前的形势,是无法带走郭玮的遗体的。

因为鬼子很快就会来废墟里查看情况,轿车内现在已经很拥挤了,后尾箱放着一些机关枪和手雷,也不可能放置郭玮的遗体,万一出城时鬼子盘查,万一被鬼子追上来时,要依靠后尾箱里的机关枪和手雷应战的。

卢彩英当了这么久的特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山本次品心里则是忐忑不安,被张三和李四挟持着、用手枪指着他的腰间,坐在后排中间。

他上车后就后悔了:自己与山本惠子真是走了一招臭棋。唉,车内的气氛不对劲啊!

轿车快速驰。

张三对山本次品附耳低语:“呆会,如遇鬼子盘查,由你出面应付。如果你有什么对我等不利的言行,我就开枪取你的命。”

山本次品不敢吭声,连连点头,额头直冒冷汗。

他此时感觉被拥着上车,是上当了:石轩辕领走山本惠子,肯定也是有阴谋的。唉,他娘的,老子和堂妹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被石轩辕这小滑头、小畜生算计了。不仅连累野比三八惨死,今夜,恐怕自己和山本惠子也要遭到暗算了。

他恐惧之后,又在盘算着呆会有什么机会可以出逃的?

张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状又冷笑着附耳低语:“小鬼子,你不用打什么算盘。嘿嘿,如你敢乱动一下,老子拼了命,也要先杀你。”

山本次品吓得一阵哆嗦,频频点头,心里暗道:没想到这帮支那人连我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咦,我和堂妹哪里露出马脚了?

---------------

小魏子与山本惠子肩并肩地穿小巷走胡同,在幽暗中走了一会,山本惠子忽然停下脚步,侧目而视小魏子,机警地说道:“石轩辕,你不是要去医院看望吴国豪吗?方向不对!咱俩现在是反方向走,距离医院越来越远了。”

幽暗里,她美眸闪光,呵气如兰。

小魏子淡定一笑,皓牙在黑暗中甚是迷人。

他就此一笑,倏然出手,横掌一拍山本惠子的后脑。

山本惠子脑袋震荡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明眸忽暗。

她张张樱唇,似在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句:“你这死骗子---------”

小魏子快速闪身到她的身前,腰身一弓,将她背在背上,便奔跑起来。

山本惠子想喊、想骂、想挣扎,但是,已喊不出来,骂不出声,浑身无力,晕乎乎地伏在小魏子的背心里。

她胸前的一对可爱的“白兔”印在小魏子的后心上,磨蹭得小魏子浑身酥麻。

小魏子确实是是骗她的。

他设了一个套让她来钻: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名真姓,但是,通过白天在街头的一那幕,还有今夜在废墟里救人的表现,已识破她是鬼子间谍。既然是鬼子的间谍,又是一位美女,那么,不玩白不玩。玩了,肯定也是白玩。那,不如玩玩她,尝尝鬼子美女的滋味。

嘿嘿-------

他背着山本惠子,跑到了吴智平的住宅前,纵身一跃,翻进了宅院内。

里面寂静。

“吴半仙”吴全是断臂断舌头的人,连遭小魏子等人的戏弄和折磨,此时难得安静睡上一觉,正在睡梦里找小魏子报仇呢!

吴尚可、吴尚好的父母昨夜被张三灌酒,烂醉如泥,至今未醒。与狼狗相伴的鲁鲜鲜闲着无聊,出去玩了。

小魏子背着山本惠子便踏进了鲁鲜鲜的房间里,将她平放于床,掏出火折子,点亮烛火,关好房门和窗户,便将山本惠子脱得赤条条的。

在剥光山本惠子衣衫的刹那间,小魏子忍不住赞叹出声:“真美!没想到,小鬼子也有这么美的可人儿!”

“不要------死骗子,不要------我爱的是你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山本惠子虽然脑子晕乎乎的,但是,衣衫被小魏子剥光,她还是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便乏力地摇着纤手,悲苦而低语。

她圆滚的两只玉兔白得象雪一般,格外耀眼。

小魏子看到这么美丽的玉体,登时热血沸腾,裤档撑起一顶小帐蓬。

他冷笑着说道:“小鬼子,去年12月,南京大屠杀的时候,你们的狗屁皇军伤害了我们多少民女?今天,少爷要报仇!哼,你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鬼子间谍。”

他脱光自己的衣服,便骑在她身上,双唇上下求索,掠过她的粉颈、尖峰、柳腰,专注地品尝着她的芳香。

“噢-------不要------不要-------”山本惠子又羞又怒又气又悲,但在小魏子的细吻之下,娇喘微微,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小魏子没再言语,他忘情地吮吸着山本惠子身上的每一寸,双手轻轻地揉搓着她的两只玉兔。

“不要------噢-------不要-------”山本惠子无论多么不愿意将要与小魏子发生什么,但是,在小魏子的抚摸中,她仍然舒服得象条蛇般扭动着她的身躯。

她湿润的玉洞微微张开,露出浅粉色的玉壁。

时机成熟了,小魏子捧着熟透的、又粗又长的“大茄子”,掰开她双腿,塞进她羞答答的、微微张开玉洞里。

里面很窄很暖。

尽管已经润滑,但是,小魏子的“大茄子”要杀进去却不容易。很显然,山本惠子是初经人事。

小魏子努力地、缓缓地朝前用力,“大茄子”一点一点地进去。山本惠子身子抖动不停,双眸迷离,俏脸绯红,娇喘微微,有些激动,又很不甘心。

她双手竟然去推小魏子,而且有力气了。

异物入侵,少女本能的反抗。

她的脸开始绷紧,越来越紧。

她的眉头在皱,越来越皱。

她的玉洞被小魏子的“大茄子”撑痛了!

小魏子双手分开她双臂,附身而下,全身趴在她身上,将她两只玉兔都压歪了。

他又双手下移,捞起她双腿,劲腰一挺。

“扑哧---------”

他用力把“大茄子”全部推进到山本惠子的身体里。

“噢--------啊--------”

山本惠子一声惨叫,全身颤动,花容惨淡,清泪滑流,丝丝殷红渗出,如入地狱一般。而小魏子却松了口气,趴在她身上,开始了反复推送,欢愉地享受山本惠子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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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山本震怒2

初夏之夜,经小魏子的铁血特战队一闹,京城很不平静。满街鬼子乱蹿,到处盘查行人和来往的车辆。

鬼子今夜吃了大亏,又抓不到真正的铁血特战队员,便抓了不少“可疑”分子。

兵败瓮城的山本四六垂头丧气地率队回城。

夜空中,乌云飘过,盖顶而来。

闪电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过长空。

狂风大作,树草花枝狂乱地摇摆着,废纸和灰尘在空中凌乱飘舞。

“啪啪啪啪-----------”

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小魏子将琼浆玉液灌注于山本惠子体内,欢畅地从她身上爬起来,下床更衣,换穿上她的军装,从狗笼上抓过自己那套破烂衣服扔在她的身上,笑道:“小鬼子,谢谢你哦!今夜,你不仅帮我营救出卢彩英,而且,你还帮我解决了我身体的出路问题。嘿嘿,没想到你是初夜,好紧哦,爽死我了。下次相见,咱俩再聚。”

山本惠子满脸泪水,满脸忧伤,斜眯着眼睛,又气又恼又羞又愤,却也作声不得,胸口剧烈起伏,被气到了极点,心肺有一种欲炸的感觉。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小魏子穿好衣服,别好手枪,哼着“夜来香”这首歌,轻快地走出房门,离开了吴宅。

他借着这身鬼子军装和山本惠子相关证件的掩护,冒雨离开南京,追赶他的铁血特战队去了。

“哎呀------疼死我了------石轩辕,你这死骗子,死畜生,死败类,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和石心儿,让石家军全军覆灭---------哎呀,臭死了------什么鸟衫呀?”山本惠子艰难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双足着地,腿部发麻,腹下巨疼。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双腿很多血。

她穿上又脏又臭的破衣服,差点被熏吐了。

她用手掌扇扇嘴前的臭味,又破口大骂小魏子一番,誓言决不放过小魏子,决不放过石家军,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吴宅,回玄武湖鬼子军事指挥机关面见父亲山本四六去了。

“八嘎-------咚咚咚-------”

看到满城乌七八糟,听说野比三八战死、山本次品被抓走了,望着山本惠子满脸泪痕、衣衫褴褛的样子,山本四六气得紧握双拳,直擂墙壁。

稻田春早见状不妙,知道山本四六要发泄,要打人来解一时之恨,便大喊一声:“卫队!”

卫队赶紧放下枪械,小跑进办公室,“一字型”排开,等着挨打。

山本惠子见状,不由暗骂稻田春早奸滑、不得好死,由些联想,脑际中掠过小魏子玩世不恭的样子,又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岂料,山本四六却朝卫队挥了挥手。

卫队见状,便退了出去。

稻田春早一阵愕然。

“啪啪-----八嘎------啪啪-----八嘎-------八嘎-------啪啪--------八嘎--------啪啪!”山本四六不待稻田春早反应过来,便甩手狠打稻田春早十几个耳光。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

稻田春早没想到这次山本四六不打卫队,反而会是自己挨打的,他连声惨叫,牙血直流,两腮牙板都掉了。

他那张原本还看得顺眼的脸,成了“猪头脸”,肿涨得让他的两只眼睛显得很小,很难看!

卫队成员有些人斗胆探头办公室来看,看到稻田春早成了“猪头脸”,不由捂嘴而笑,个个心里直呼“爽”。

“支那人,统统的坏透了,全部死啦死啦的。稻田,马上传令,将今夜抓来的支那人,全部押送到指挥部来,我要亲自砍下他们的头。哼!”打了稻田春早一番,山本四六仍是不解恨,又让稻田春早去传令。

他要通过杀人来解恨。

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鬼子将官。

“报告: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急电!”就在此时,情报人员匆匆跑进他的办公室,向山本四六报告情况,并躬身递上一纸命令。

此人颇为机灵,看到山本四六脸色铁青,送上那纸命令,便轻轻地退后数步。

这一刻,山本惠子又气又想笑,也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好父亲感到自豪。

山本四六接过一看,又是气得暴跳如雷,大骂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人全是饭桶和猪头。

稻田春早双手捂腮,颤颤地上前,眯着眼睛一看那纸命令,却是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命山本四六马上率部乘长江面上的军舰北上东进,夺取东水城,控制南北铁路沿线和东水城的各处码头,掠取物资,北运支持即将发动的徐州会战。

山本四六又累又饿,刚刚回到南京城,看到这样的命令,能不气吗?能不暴跳如雷吗?

不过,气归气,骂归骂,他还是得执行命令,让稻田春早传令他的混合旅团马上到江南集结,并让吴智平的便衣侦辑队、野比三八原来所属的便衣猎杀队、部分富商如刁世贵般的老板连同家产全部随行,所需物资由南京城的老百姓承担。

他很恼火,心态很不平衡,要把他原来所管辖的兵员和片区重要物资也带走。

这一来,不仅累坏了皇军,也累坏了一批汉奸和走狗。刁世贵等奸商也没好日子过。

“爸爸,我跟着你走,反正我的身份还没完全暴露,我让吴国豪一家也跟着咱们走。不过,对待殷商,可不能等同一般支那百姓那样看待,得用汽车或军舰运送他们。他们可是咱们皇军的衣食父母啊!”山本惠子也上前瞧见了那纸命令,待山本四六下令完毕,便为他献上一计。

“可吴国豪是南京的维持会长。没有军部的同意,我岂敢押他离开南京?”山本四六气呼呼地道,不同意山本惠子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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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绝计4

“爸爸,我们不是押着吴国豪北上东进,而是先让他失踪一段时间。wwvm)带着吴国豪北上东进,对于带动华东的支那殷商为皇军效力是很有战略意义的。须知,吴国豪在支那全国都有影响力。东水城也是一个大城市,因在海边,所以商贸发达。但是,目前东水城尚在支那**的控制下,咱们攻下东水城后,那里的殷商未必会听咱们皇军的。如果通过吴国豪紧跟着咱们的示范带动效应,女儿心想,那里的殷商对待皇军的态度就会改变,可能不用你做思想工作,他们就会主动来投奔咱们。爸爸,战争迟早会结束,你总会有一天退役的,咱们除了筹集打徐州的物资外,还得为咱山本家着想,还得为哥哥山本太郎着想。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女儿总要嫁人的,不可能服侍你一辈子。再者,叔叔父子都死了,你得抚慰他一家人。否则,将来咱们回国,叔叔家人会不理你的。”山本惠子被小魏子玩耍了一番,心态大变,现在可是恨死了“支那人”,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都向父亲献上辣计。

“嗯,惠子,你长大了,考虑问题很周到。好吧,爸爸同意你的提议。现在,爸爸连夜率队北上东进,呆会,我让稻田春早召来野田农夫和安达真纪,命野田农夫率宾兵队押送吴国豪、刁世贵等殷商乘军舰北上,你马上回医院去探望吴国豪,佯装被抓,混于吴府的人群中,随同北上东进吧。”山本四六被说服了,还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山本惠子的脸,柔情地嘱咐了一番,父爱之情溢于言表。

“咳!”山本惠子看到父亲同意自己的方案,不由精神一振,马上立正敬礼。

山本四六点了点头。

山本惠子随即退出了办公室。

她换装打扮,驱车前往医院,以探望吴国豪并向吴江明汇报营救卢彩英情况为名,与吴氏父子聊得火热。随后,她连同吴府中人,全部被鬼子的宪兵队抓往军舰,北上东进。

东水城依山傍海,风光秀丽,气候宜人。

它是一座四方城,地势西高东低,南北平坦,中间低洼。

它的东面是浩翰无边的大海;北面是江南水乡,河湖交错,水网纵横,田园村舍,如诗如画;西面是金竹山,最高峰海拔1001米,山体面积大,竹海绵延,纵横百余里,形如翡翠海洋;南面是竹溪湖,湖水面积37公顷,碧波荡漾,岛屿诸多,松林掩映。

公路在金竹山西面山脚,公路边有一条河。

铁路在金竹山东面山脚、东水城西面城郊不远处。

金竹山的西面对面是锥子山。

锥子山呈三角形,两头往南北方向延伸,锥子往西延伸。它的主峰海拔1105米,颇为险峻,南北两面略为低缓,各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主峰。

神奇的是,石心儿率领北上东进先遣支队在锥子山南面山脚下与小魏子的铁血特战队、古雅娇的美女特战队会合。

三方相见,相拥一起,均是激动泪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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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兄弟同心

“波-------波--------波!”古雅娇扑入小魏子怀中,仰头连亲了小魏子脸颊三下。

虽然众目睽睽,但是,这对“小夫妇”时隔一个多月没相见了,她见到心爱的人,还是情难自禁。

心思单纯的她,竟然忘了自己与小魏子相拥是在二百多号人之中,有数百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与小魏子。

她如此对小魏子亲热,反倒把向来玩世不恭、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无拘无束的小魏子弄得脸红耳赤,颇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队员们见状大笑起来。

卢彩英远远地望着小魏子,看到古雅娇人美貌甜、对小魏子又这么亲热,很显然:小魏子与古雅娇不是一般关系。

她顿时心酸,暗暗自惭:看来,我确实长得丑,小魏子无论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的。无论我对他多好,无论我为他付出多大,他顶多是当我是他生命中最好的战友而已。

唉-------我为什么就放不下他呢?

她鼻梁上的两只眼镜片登时蒙上了一片水雾。

她的心,也是湿湿的。

“兄弟,你来一下。”石心儿瞟了不远处的卢彩英一眼,便招手让小魏子过来。

“娇子,呆会再聊,我和大哥商量点事。”小魏子松开古雅娇,低声道了一句,便走向石心儿。

他素来只听兄长的话。

今天,在数百人面前,那是更不例外。

石心儿天生威严,又是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的司令员兼政委,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人。

古雅娇见是石心儿召见小魏子,便点了点头,不敢再缠着小魏子,自觉地退入人群之中。

“兄弟,没看到唐诗诗,感到意外吧?”石心儿牵过小魏子的手,又走开几步,坐到一块巨石下,话里有话地问。

“嗯!不过,唐家乃是财主,战争年代,唐家力求自保,或者看哪方实力行事,也是情有可愿。小弟之前要泡唐诗诗,那时是为了强强联合,石唐联姻,有利于咱们石家军的物资供应,对于确保瓮城的稳定也将起到重要的作用。不瞒大哥,小弟实际上是看中了唐家的财富。唉,惭愧!小弟有时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实在对不起石家的列祖列宗。”小魏子一怔,停顿了几秒钟,便点了点头,道出了心里话。

这确实是他追求唐诗诗的初衷。

小魏子是极度聪明之人,虽然感觉石心儿这次问此事有些古怪,但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态。

他向来行事、答话,反应都是极快的。但是,这次,他回答石心儿的问话,却停顿了几秒钟,表明了他内心的惊愕,也感觉到石心儿的话事关重大,非表面上的关心兄弟终身大事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感觉唐诗诗象你见过的一位故人?而且,自然而然就有一种亲切感。”石心儿点了点头,心里放心了许多,便又继续试探地问小魏子。

小魏子又是一怔,又稍停顿了几秒钟。

他此次感觉出石心儿确实话里有话了。

而且,他感觉唐诗诗似象一座高山,已经横亘在自己兄弟俩人之间,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不推翻这座山,兄弟俩人的感情从此便会有隔膜,甚至会反目成仇,相互撕杀。

“嗯!这也是我想泡她的原因之一。唉,现在咱们加入了新四军。而新四军军纪严明,在自由恋爱、一夫多妻等方面管理甚严,听说如果要结婚的话,在职务和年龄问题上都有限制。唉,我也不可能抛弃娇子。看来,我现在和唐诗诗是不可能的。至于你所说的亲切感,我每次看到唐诗诗,确实有这种感觉。而且,确实似曾相识。”小魏子点了点头,坦露心事,又仰天长叹。

他这次回答,便表示要与唐诗诗决绝了。

在爱情与亲情上,他把亲情看得更重要了。

因为在这个世上,石家只剩下他们两兄弟了。

如果连兄弟也做不成,那什么事也别做了,就更别提抗战驱倭大业了。

“兄弟,我打败鬼子,固守瓮城成功之后,唐诗诗见了我。她说,她就是武凤凰。而且,她说这句话时,是在全军面前,她的父亲及其他财主如鲁喜财等人也可以作证。”石心儿这才将缘由说给小魏子听。

说完这句话,他有如释重负之感,还长长地嘘了口气。终于探明小魏子的心态了,人生该放下的可以放下了。

石心儿本来就很稳重,很成熟,重情重义。

“什么?嫂子?这-------我就说嘛,我怎么与她似曾相识,为何每次相见,与她都有亲切感。原来如此-------”小魏子闻言,惊骇地反问,又自问自答。

但是,他的心头大为失落。

这意味着,他永远都不可能泡唐诗诗了。

因为“武凤凰”本来爱的就是石心儿。

他怎么可能抢夺“嫂子”?

他怎么与兄长争夺美女呢?

“兄弟,如果你真心爱她,大哥真诚地支持你。至于新四军方面的军纪,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习惯的。所以,你可以不加入新四军。你率特战队作为**与新四军合作打鬼子,以这种形式存在,大哥与你并肩作战。或者,大哥退出新四军,重新加入**。或者,咱兄弟俩干脆独立作战。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相信,咱兄弟俩一样可以筹粮筹款,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唉,这次,可能因为咱俩是亲兄弟的原因,新四军方面,也没有给你任副司令员或者副政委的职务,任命你为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第四大队长,第四大队即是突击队。唉,你知道,吴嫣牺牲之后,我已认她为妻。大哥是牙齿当金使的人,断不会食言,也不会辜负吴嫣在天之灵的一片好意。而且,在今后的抗战中,大哥也有可能会牺牲。所以,今后,我不会再谈恋爱,免得误了其他女子的青春。”石心儿忽然拥抱小魏子,附耳低语,也表明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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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不和谐的会师

“不!大哥,人生要懂得选择。选择,比会办事、会打仗更重要。你既然选择了新四军,小弟尊重你的选择,支持你的选择,追随你的选择。现在,社会不同了,形势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当今社会再也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纵观世界各国,大多数国家都是政dang领导下的体制。中国也不例外。国民dang确实很**,而且,dang内派系林立,矛盾诸多,民众怨声载道。而共产dang呢,很纯洁,很团结,在民众之中的口碑也好。就拿二万五千里长征来说吧,**每天天上飞机轰炸,地上数十万军队追堵,而共产dang的队伍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不仅没被消灭,而且还扩大了。所以,你选择新四军是对的。况且,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无论跟着哪支队伍走,目标都是打鬼子。至于小弟,性格上是不拘一格,在行动上只听大哥的话。无论在哪里,官位不重要,我只听大哥的。至于新四军的纪律嘛,小弟慢慢会适应的。等到把鬼子赶出中国后,我就回香花岛去,重建我们的家园,与世无争,逍遥自在。”小魏子分开石心儿,铿锵地答道,还立正向石心儿敬了一个军礼。

队员们怔怔地远望着石氏兄弟,感觉他们俩有些古怪,但是,又很值得敬仰。

古雅娇低声问古雅观,道:“哥,他们兄弟俩是在讨论我和魏子的婚事吗?石心儿会同意我和魏子的婚事吗?”

她说罢,神情颇为忐忑不安。

古雅观答道:“看情形,他们兄弟俩可能不是讨论你和魏子的婚事。但是,我相信,石心儿不会干涉你和魏子的婚姻。而且,现在实际上,我们和石氏兄弟已经是一家人了。”

古雅娇闻言,满脸甜笑,俏脸上洋溢着幸福。

“好兄弟,走,大哥给你介绍咱们先遣支队的领导和各大队、各小队的头头脑脑。”石心儿心头一阵激动,走到小魏子跟前,拉下他的手,揽着他的肩膀,又走回队伍之中去。

石心儿指着队伍前列的一位瘦高个子、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人,说道:“这位是上级派给咱们的副政委苗宇同志。他还兼着咱们支队的dang委书记。大哥已经向苗书记写了入dang申请书,你也要向苗书记提出申请,争取早日进步。”

小魏子对政委这种体制有所了解,知道政委的权力非常大,而且政委往往有最后决定权。

他心里暗道:好在,我大哥兼任了政委。否则,我和大哥在这支队伍里恐怕是给人当枪使的。

不过,他热情地伸出手来,要与苗宇握手,并道了声:“苗政委好,请多多指教。”

苗宇冷冷地道:“指教不敢,但愿突击队能进一步严明纪律,今后与支队要步伐一致。”

他不仅没与小魏子握手,而且还背拢了双手,还教训小魏子一番。

苗宇似乎对小魏子有些看法。

事实上,苗宇对小魏子确实有看法了:刚才,古雅娇当着全支队指战员的面,与小魏子亲热。

苗宇看在眼里,可是满肚子火气啊!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只是,他原则/性/很强,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

他想:石轩辕怎么回事?一点也不了解新四军的纪律,嘻嘻哈哈的,很不正经。而且,此人所率的铁血特战队,也是稀稀拉拉的,他真有传闻中的战斗力吗?哼,典型混官当的小白脸!油头粉脸的,哪象一个革命同志?

小魏子甚是尴尬,俊脸涨红。

他赶紧缩回手。

他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当即转身而去,也不给苗宇好脸色看。

在他心目中,他只听兄长石心儿的。

全队上下二百多号人见状,均是心里打鼓:上下级不友好的开始,可能会影响往后的合作,影响往后的军事斗争啊!

“摆什么臭架子?咱们能加入新四军,是给你面子。哼!”古雅娇见状,嘀咕了一句,对苗宇甚是不满。

心思单纯的她,只会向着自己心爱的人。

她的心里,只有小魏子。

“我靠!老子只听副总指挥的。什么鸟副政委?”张三见状,也对苗宇甚是不满,低声怒道。

一帮铁血特战队员们赶紧聚拢在一起,以防不测。

石心儿瞪了苗宇一眼,便迈开大步,追上小魏子。

他又指着夏战、万事顺、李若涵给小魏子介绍,说道:“夏战任副司令员,万事顺任参谋长。两位都是老战友,不用寒暄了。来,这位漂亮的女同志叫作李若涵,她曾经帮咱们护送过南京大屠杀的胶卷去陪都,她现在是咱们北上东进支队的政治部主任,分管人事、群众、物资、民运支前和咱们辖区内的dang组织建设工作。她之前还是游击队长。我、苗宇、夏战、万事顺、李若涵五位同志,便组成了支队的领导班子。此外,刘三宝、马二良任第一大队正副队长,王八、泥鳅任第二大队正副队长,田七、李国标任第三大队正副队长,你和李国茂任第四大队的正副队长。山猪、老猫任一大队一小队正副队长,老烟枪和李国铁任一大队二小队正副队长,大牛和李国中任一大队三小队正副队长。美女特战队取消,编入民运队。铁血特战队改为突击队,古雅观、张三任正副队长,编入第四大队第一小队,其成员不变。此外,设立机要科、保卫科,机要科长由姚民担任,降龙任保卫科长。机要科归政治部管,保卫科直接归我管。苗副政委分管政治部和dang建、后勤、生活、群众等工作。”

因为之前在苗宇面前尴尬了一回,所以,小魏子便淡淡地对李若涵说道:“首长好!”

他既没向李若涵敬礼,也没伸手要与李若涵握手。

他怕再受冷落。

而且,他听了石心儿对部队各级指挥员任职的设置之后,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原班人马并不算受到重用,而且被打乱了。尤其是战功显赦的特战队成员,除了张三,其他人都没有职务,不公平啊!美女特战队取消了,古雅娇也等于没了职务。看来,以后会有矛盾和冲突发生。也许,自己兄弟俩,至少自己和特战队员们不可能在这样的队伍里呆很久。

“卑职夏战向副总指挥报到!向铁血特战队所有战友、美女特战队所有战友致敬!”夏战耿直,向小魏子立正敬礼,并宏亮地向铁血特战队、美女特战队的队员问好。

万事顺心头大震,呆若木鸡地望着夏战,似怕激怒苗宇。

苗宇也怔住了,心里更是恼火,暗骂:夏战,下贱,哼,你这是当众拆我的台啊!老子可是副政委、dang委书记,哼!

“全体都有-------列队-------立正-------稍息,向铁血特战队、美女特战队致敬!”田七忽然大吼了一声,命令全军集合,集体向小魏子等人敬礼。

“唰--------”

将近三百人,举手整齐,军容严谨,目视小魏子,礼正庄严。苗宇见状,心里火冒三丈,双目血红,张嘴欲喝阻,却又强忍住了。李若涵看出其中的不妙来了,她原来手下的几名游击队员李国中、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僵愣在一边,不知所措。

张三挥挥手,铁血特战队、美女特战队全体队员赶紧集合,列队于全军的面前,也举手敬礼。

“同志们,没有石轩辕和原来两支特战队全体队员在南京城对鬼子的掏乱,瓮城保卫战不可能取得圆满的胜利。今天,我们北上东进先遣支队在这特殊的地点会师了,我们激动,我也曾为两支特战队队员担心过。今天,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来庆祝咱们支队全军的胜利会师。让我们以敬礼的方式,向特战队队员表示致敬!”李若涵注意到了小魏子的不悦,也看到了石心儿刚才怒瞪苗宇的那一眼,还感受到了全军上下对石氏兄弟的敬仰与爱戴,便顺着夏战、田七的意思,提议全军鼓掌,并向两支特战队敬礼。

说罢,她还主动伸手,要与小魏子握手。

“谢谢首长!谢谢同志们!今夜,我们两支特战队为向同志们表示谢意,愿意先行一步,入城打探城里的情况,如有可把握的战机,也可以大闹东水城一次。”小魏子握着李若涵的手,摇了一下,便松开她的手,举手向全军还礼,并主动请战。

“不用去了。东水城已经落入倭贼之手。鬼子头目,便是攻打瓮城的山本四六,他率领一个混合旅团,共1万多人,还派出先遣人马劝说杨庭。结果,杨庭投降,鬼子兵不血刃地拿下了东水城。”苗宇当众否决了小魏子的提议,还通报了城里的一些情况。

小魏子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见苗宇接二连三造成自己当众尴尬,不由更是难堪,便愤然地对石心儿说道:“大哥,小弟不当第四大队队长。小弟之前也没说过要加入新四军。如果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的队员不跟我走,那么,我另组部队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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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裂变1

卢彩英落寞地远远地坐于一块巨石下。

她没想到小魏子竟然有了亲密爱人。

而古雅娇天真单纯,美貌可爱。

自己还有什么可能与小魏子在一起呢?

唉,可笑!

本姑娘真是可笑之极。

以为离开“秦枫”,本姑娘与小魏子就有可能在一起了。现在倒好,钻到这穷山沟来受苦受累,自己还是与小魏子沾不上边。

她的眼镜片,不时蒙上一层雾。

她的两腮,不时有忧伤的泪水滑落。

苗宇与小魏子的发生了冲突。

忽然间,又让她对这一幕感到好气又好笑。

她心里暗道:苗宇啊苗宇,你要能征服石轩辕,你走到哪里,本姑娘就跪到那里。哼--------

被押到此地来的山本次品,本是垂头丧气的,此时见状,心里直呼:好!最好打起来,老子好找机会逃走啊!我叔父占领了东水城,距离这里不远,老子回叔父那里调兵,灭了你们这帮支那猪头。

“石轩辕,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新四军是什么?来人,下了他的枪,将他关禁闭十天,让他好好反省。”苗宇气坏了,手指小魏子,怒斥一番,下令关押小魏子。

姚民、李国中、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越众而出,掏枪指向小魏子。

姚民伸手去抓小魏子腰间的手枪。

小魏子膝盖一顶,正中姚民的腹部。

“砰-------哎呀!”姚民惨叫一声,蹲在地上。

小魏子抬脚下踏,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

姚民脸鼻着地,登时满脸泥沙,呼吸不畅,双手弃枪,乱扒乱抓,拼命挣扎。

可是,小魏子虽然斯文,却天生神力,武功高超。

姚民怎么挣扎也无用,越是越挣扎,吸入泥尘越多,不一会,便剧烈咳嗽起来。

降龙一手握着降龙木,一手牵着凶悍的“猎倭”,见状便挥挥降龙木,喝了一句:“保护小师叔!”

伏虎、普光、普照、普渡、普清、普灵等人随即端起机关枪,对准了苗宇等一帮人。

“别动!谁敢动咱们的副总指挥,老子就打死他。”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古雅观、古雅娇、郝新秀、郝新琴、悠悠、甜甜等人纷纷掏枪指向苗宇和姚民、李国中、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并怒声斥喝。

“哈哈哈哈哈哈----------”小魏子得意地仰天大笑。他看出来了,这支队伍里,并无多少人听苗宇的,这支部队还是石家军。

“你-----你们------敢闹兵变?”苗宇登时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指指张三,又指指李四,语无伦次。

“住手!全都住手!”李若涵又惊又怒,赶紧对双方喝斥,并伸手去按张三的枪。

“他娘的,老子不干了。啪-------”石心儿见状,怒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

他气恼地扯下军帽,摔在地上。

“他娘的,老子也不干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

夏战、王八、泥鳅、刘三宝、马二良等人也纷纷摘帽,将帽摔在地上,更多的官兵开始端枪指向苗宇和李国中、李国铁等人了。

苗宇傻眼了,浑身抖过不停,呆若木鸡地望着石心儿,又看看夏战等人。

“司令员-------”

“司令员-------”

万事顺和李若涵赶紧跑到石心儿跟前,各自喊了一句,欲待劝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李队长,不用多说,都是这姓苗的傻二/逼的。从现在开始,咱们重回瓮城的状态,你领你的游击队走,我领我的部队走。如果继续打鬼子,咱就合作。否则,井水不犯河水。”石心儿愤怒异常,冷冷地道。他天生神威,本就不怒自威,一旦发起火来,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他抓过降龙木,转身上山。

李若涵、万事顺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我们走!”夏战一声令下,几乎是全军尾随石心儿上山。唯有降龙率领伏虎、普光、普照、普渡、普清、普灵各端着机关枪警戒。

小魏子移开踩在姚民脖子上的脚。

姚民爬起身来,满脸涨红,额筋毕露,呼呼直喘粗气,口中还泛着含带泥沙的白沫。

“呼呼呼-------哇--------”苗宇又惊又怒又怕,直喘粗气,喘息越来越急促,最后一口气喘不过来,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仰天而倒。

他翻着白眼,四肢乱蹬几下,便慢慢地晕厥过去了。

“苗政委------苗政委------”李若涵、李国中、李国铁、李国标、李国茂等人紧张大喊,一起扶起了苗宇。

万事顺仍是呆若木鸡地站着,茫茫然不知所措。

“万事顺,你是石心儿的老部下,你快劝说他回来,部队不能就这样分裂了。”李若涵气恼交集,急令万事顺去追石心儿。

“你不敢劝,我又怎么敢劝?唉,先就这样吧?收编的事情,等咱们磨合好了再说。我相信石氏兄弟是有正义感的军人,反正都是打鬼子,又何必一定要收编呢?”万事顺心头大震,却又犹犹豫了一下,反过来劝说李若涵。

说罢,万事顺去追赶石心儿去了。

“你-------无能!合编才能形成抗战的合力。”李若涵气得破口大骂万事顺。

然后,她又侧目而视姚民,说道:“姚科长,你将这里的情况发报给苏政委,我去追石心儿,争取劝说他回来。李国标,你们几个看好苗政委,呆会到刘家屯宿营,等后苏政委的处理回电。”

说罢,李若涵赶紧疾跑上山,去追赶石心儿。

“彩英,我们走!”小魏子跑过去,拉起卢彩英。

“魏子,这位是--------?”古雅娇紧张地跑过来问,心头泛起了醋意。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以前在军统南京站的同事,卢彩英姑娘,她也是吴嫣姐的好朋友,好战友。这位是我的太太古雅娇。”小魏子松开卢彩英,给卢彩英和古雅娇双方作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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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有内涵的姑娘

“呵呵------卢姐姐,你好,你戴着眼镜真斯文!”古雅娇单纯,听得小魏子称她为“太太”,心花怒放,满脸甜笑,热情地拉过卢彩英,还赞了她一句。

她心头刚刚泛起来的醋意,瞬间即逝。

“石太太真是可爱!”卢彩英闻言,哭笑不得,却也得强颜欢笑,牵着古雅娇的手,一起上山。

忽然,她又想:这个古雅娇看来没什么文化的,哪有这样赞人家戴眼镜好看的?本姑娘戴眼镜是很无奈的事情,近视眼很好吗?唉,本姑娘那么有内涵,怎么小魏子就不喜欢我呢?唉-------

小魏子疾步上山,耳边听着她们俩人的对话,心里真的很尴尬。

锥子山腰,流泉飞瀑,水声哗哗。

苍松翠柏,风光倚丽,果真是屯兵养兵的好地方。

石心儿走到红玛瑙溶洞前,回身说道:“同志们,今夜开始,咱们就在此处安营扎寨,死磕对面东水城的小鬼子。田七,率部伐树,搭好简易营房。其他军官,进洞里来开会。”

他看到李若涵正疾步上山,心里暗道:李若涵追上来了,看来,很快就可以换掉副政委了解。

他若有所思地跨步入洞。

司令部的战士们连忙进洞,铺好帆布,点燃火把,亮起煤油亮,挂好地图。

军官们则是搬动石坐,各按次序坐好。

石心儿入洞,站在地图前,说道:“同志们,刚才,咱们与苗宇闹翻了。闹翻就闹翻,没什么大不了的。瓮城之战,咱们那么困难,不是打赢了吗?当时的虎头山,尚不及这座锥子山三分之一大,且没有乡村民众。现在,这锥子山,体积大,山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山脚、山腰,都有村民、猎户,咱们虽然与苗宇闹翻了,刚才也说了些气话,但是,话又要说回来,新四军确实是很有优势和长处的部队。咱们得学学新四军的长处,来个自力更生,再缴些鬼子的物资,我想咱们的生存和发展,都不是个难题。”

夏战霍地起身,铿锵地说道:“对!咱们的队伍自然要严明纪律,但不是胡闹式的纪律。我们要赏罚分明,要向新四军的优良传统学习。只要咱们和此地老百姓打成一片,咱们抗击鬼子就能取得胜利。现在,各地占山为王的土匪不少,他们无论兵员武器,还是群众基础,还不如咱们,他们能扎根各处山地,并利用有利地形打击鬼子,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咱们的爹都是熊吗?”

王八拍案而起,说道:“石总,早知道姓苗的这样对待弟兄们,咱们不离开瓮城好了。唉,现在不知道瓮城九千民众安全撤离了没有?咱们打赢了小鬼子,也把那九千民众的家园打烂了。我担心将来回去,无颜脸见他们啊!”

“放心吧,瓮城的九千百姓已经安全撤离。而且,山本四六因为要抢占东水城,无暇顾及瓮城那块方寸之地。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大伙,唐星瑞先生之女唐诗诗,在咱们离开瓮城之后,加入了大茅峰的新四军先遣团。”此时,李若涵娇喘吁吁地跑上山来,冲进山洞里来,劝慰王八,言语里还暗地委宛提醒石心儿别离开新四军。

她借唐诗诗的事情说事。

说罢,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石心儿。

石心儿闻言,暗赞李若涵,心道:瞧这丫头黑不溜瞅的,挺会说话的嘛。

他触及她的目光,稍稍侧目,若有所思:唐诗诗加入了新四军?她会打仗吗?她一介娇滴滴的大小姐,能扛枪吗?她为何加入新四军?难道,是为了我?可她为何又不加入我这支队伍呢?唉-------别多想了,我已对不起吴嫣,我不能再对不起唐诗诗了。

“你来干什么?”刘三宝没好气地问李若涵。

李若涵热脸贴上冷屁股,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为了争取这支富有战斗力的队伍,争取智勇双全的石氏兄弟,她还是努力地劝说他们。

她捏捏拳头,强自镇定,说道:“不管你们欢不欢迎,我都会呆在这支部队里。一是,我和你们的石总也算有过患难之交;二是,上级任命我当这支部队的政治部主任;三是我来这里,是打算替你们跑腿的。大伙知道,做群众工作,我比你们强。这锥子山附近的乡村,有民兵,有游击队,有民运队,还有不少的地下dang员。我本来也是游击队长,若我出面联系这些民兵、民运队、游击队,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将来,你们打鬼子的时候,他们可以掩护你们撤退,可以帮你们挖战壕,可以为你们运送物资,可以帮你们救助伤员;休战时,他们还可以帮你们站岗放哨--------我们的优势,尔等是知道的,国民dang十年围剿我们,不仅没有消灭我们,我们还壮大了队伍,并率先提出北上抗战的方针。去年,我们取得得平型关大捷、阳明堡大捷等重大胜利。现在,拥护我们的群众比拥护国民dang的群众还要多。任何一支部队,如果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是不能长期维持的。至于你们刚才探讨的那些山匪能存在,可他们有几个衣衫整洁的?有几个强壮的?有几家山匪的武器装备有优势的?我承认,一路北上东进,苗政委的做法、谈话有些过激,但是,他的心是好的,他是讲原则、讲dang/性/的同志,他的目的是强化这支队伍,而不是弄垮这支队伍。咱们都是革命同志,有意见,有争论,很正常,队伍才能健康发展。如果什么事情,都是石总一个人说了算,那么,这支队伍的生命力是不长久的,因为石总并非圣人。摊开来说,我们都要是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有家庭琐事。人生在世,哪个不犯点错?有错就改,改了就好。同志们,如果你们认为我说的有丁点道理,请让我留下来,替你们跑跑龙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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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远见卓识

“啪啪-------”

石心儿听了李若涵的一席话,领头为她鼓掌。

他心里暗道:“没想到李若涵貌不出众,但是,她富有内涵啊!相处多时,因为各忙各的,所以,了解不多。到今天,我才发现她原来是一个不错的人物。她这席话说得很实际,很有道理,她当这个政治部主任还是合格的。我应该海纳百川,接受她的建议。”

他澄澈的眸子倒映着她的倩影。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溶洞内,登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刚才还对她有偏见的王八、泥鳅、刘三宝等人还高声喝彩起来。李若涵望向溶洞外,却见小魏子、卢彩英、古雅娇三人傍在一起,含笑地望着她。

李若涵望着小魏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精神一振,高喊一声:“现在,请咱们的石轩辕副总指挥讲讲话,如何?”

“好!”

“啪啪啪啪啪啪----------”

溶洞内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小魏子含笑走进溶洞,一边走一边挥手,待掌声静下来,便道:“同志们,咱们初来乍到,无以扬威,是不是挑战一下东水城的小鬼子?在这个新地方,打出一个新军威来?想不想吃鬼子的罐头肉?想不想杀些鬼子来过过手瘾?”

他讲话更有鼓动性。

他的性格仍是那么张扬好胜。

“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各级军官因为行军北上东进,走了一个多月,憋气啊!听说要打仗,个个精神抖数,高声喝彩,拼命鼓掌。

“那好,大伙尽快吃饭睡觉,明天凌晨四点左右,咱们就有大仗打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大伙回到此洞集合。”小魏子见各级军官情绪高涨,便大卖关子。

他说罢,便转身走出了溶洞外。

“好,这里暂且作为今夜的司令部。待打完这一仗,咱们再分兵驻扎,再重设司令部。各级指挥员要管好自己的兵,不得拢民!散会。”石心儿最后作总结讲话,并宣布散会。

兄弟同心,他对弟弟的讲话,心领神会:小魏子不是在卖关子,而是要保密这次军事行动。

各级军官鱼贯而出,均是兴高采烈。

溶洞外,群峰峥嵘,炊烟袅袅。

“亲爱的,要打大仗了,咱们突击队不用先进城一趟探探路吗?”古雅娇满脸甜笑地在溶洞外拦着小魏子,亲昵地揽着他的臂膀。

“不用--------你如此如此这般---------”小魏子摇了摇头,忽然抱住古雅娇,附耳低语几句。

“呵呵-------”古雅娇灿烂地笑着,跑开了。

“降龙,洞外警戒。伏虎,传令各大队长到洞里来开会。”小魏子待古雅娇跑开,便收起笑脸,很严肃地吩咐两位师侄。

然后,他走进洞里,来到地图前,与石心儿并肩站立一起。李若涵笑道:“副总指挥,看来,你要给鬼子设套了。说吧,我给你跑什么龙套?”

小魏子笑道:“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大哥现在是司令员兼政委,新官上任,得先烧三把火。我的意见如下:第一把火,是烧士气和军威,今夜打一场大仗。第二把火,是烧扩兵,咱们有了士气和军威,征兵就容易多了,现在,我们手头上有足够的武器,但是,兵员不多,作为一个支队,相当于一个团级建制单位,可咱们的实际兵力仅有两个半连。第三把火是烧装备,锥子山地形很好,咱们可以在此设立兵工厂。纵观形势,抗战不可能一劳永逸、一蹴而就,咱们得有在此长期立足的打算。而长期的战争,仅靠打几场胜仗,抢夺鬼子的武器来补充,这在咱们建军初期行得通,时候长了,人数多了,就行不通了。所以,咱们必须有咱们的兵工厂。当然了,根据我的了解,贵dang的习惯,新的领导者上任,第一件事还是先搞调研,所以,我觉得咱们的第一场大仗先由我来指挥,李队长陪同我大哥好好的调研锥子山的地形、桥梁、河流、田地、村落、可筹粮食、百姓对咱们的印象和支持率、附近是否有土匪、矿产资源、兵工厂选址、军事训练学校设立?等等---------”

“好!你说的太好了!轩辕同志,对不起,我之前对你有所不了解,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此时,由李国中、李国茂等人搀扶着走上山来,站在溶洞外静听的苗宇,情不自禁地分开李国中和李国茂,翘指称赞小魏子,并主动向小魏子道歉。

他的身后,跟着李国标、李国铁,还有怀抱着许多军帽的吴飞,和背着电台的姚民。

此时,夏战、万事顺、王八、刘三宝、田七等人到回来了,降龙率保卫科的人也端着机枪在溶洞外警戒。

“苗政委,请坐。现在,支队大队长以上级别的指挥员开个会。”石心儿没笑也没怒,打了个手势,请苗宇入洞,道明要开会了。

“降龙,不准没资格参会的人员入洞。如有人要向我等报告情况,须距洞口三米远向你请示,否则,格杀勿论!”小魏子还是不太给苗宇面子,当众喝斥降龙。

李国中、李国铁、李国标、李国茂、姚民、吴飞等人铁青着脸,退出了溶洞。

小魏子这才拿起一根竹杆,指着洞壁上所挂的地图,说道:“据我的了解和掌握的信息,东水城原守军是一个师,师长杨庭原是我在黄埔军校时的教官,为人还算不错。他这次孤军守城,担当控制漫长的铁路沿线,兵力颇有些不足,面对着海边敌军舰和沿江北上东进的山本四六万余人的夹击,为保东水百姓不受战火之乱及也为保存兵力、保存他个人的实力和地位,所以,他投降了鬼子。”

“等等-------轩辕同志,我怎么听来听去,你似乎在为狗汉奸///杨庭唱赞歌呀?”苗宇听到这里,又不满意了,当即起身质问小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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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布下打鬼阵

“不是唱赞歌。我是分析杨庭的情况,我要收编他。所以,今夜的军事会议,我才如此高度保密。因为收编他,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好的事情,可能需要一年、两年、三年--------才能收服他。另外,对他这样的皇协军,咱们不能往死里打,因为他们毕竟也是中国人。即便不能收编他们,也要在战争中与他们达成协议,我们与他们不能真正交火,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小魏子强忍怒气,淡淡地答道。

他这么一说,所有在场的指战员们登即都怒瞪苗宇了。

“哦,对不起!请接着说下去。”苗宇注意到了那些异样的目光,赶紧向小魏子道歉。

他也越听越有劲了,感觉小魏子挺有战略眼光的。

他心里暗想:会后,我要向上级写份报告。看来,得提拔石轩辕,这小子,是个帅才啊!原先没瞧出来啊,这小白脸,乍一看,不顺眼,太文静,不象军人。现在看来,此人是智勇双全啊!

此时,会场肃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小魏子,期盼他们快点说到今夜这一场如何打?

“大哥,李主任,苗政委,我看你们三人可以撤了。大哥和李主任去做群众工作。反正这一战由我来指挥,你们听下去也没意义。”小魏子又卖关子了,还要让石心儿、李若涵、苗宇三人走开。

“这-----我们三个可是主要领导啊!今夜要打仗,我们三个主要领导却不知道咋回事?笑话!”苗宇闻言,满脸的不高兴,愤然地质问小魏子。

“我不是争权,你们有你们的工作。而且,我们刚到锥子山,还没来得及发动群众,就要打大仗了,在时间上是有些仓促的。所以,你们三个主要领导得尽快了解锥子山的情况。司令和李主任也要尽快深入到群众之中去做工作。”小魏子偏不说今夜的战术问题,偏要赶苗宇等人走。

石心儿起身,说道:“好!轩辕同志,这一次,我把全军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你。祝你好运!”

说罢,他伸手与小魏子握握手,便转身走出了溶洞。

李若涵见状,走到苗宇跟前,说道:“苗政委,你不是还要给上级发电吗?你不是要写咱们到达锥子山的情况汇报吗?相信小石总的计策,走吧。”

说罢,她也走出了溶洞。

苗宇无奈,瞪了小魏子一眼,只得起身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

苗宇走后,夏战、王八、刘三宝、田七等人大笑起来。

万事顺却在笑声中忧虑地道:“小石总,苗宇毕竟是副政委,你接二连三得罪他。将来,他可能会报复你。”

小魏子不以为然地道:“以后再说吧,还不知道谁命长?再者,咱们往后到底走什么路?现在还说不清,少爷就不想受他的气。”

万事顺无语以对。

王八急道:“小石总,快说今夜怎么打鬼子吧?我都急死了。半个月没打鬼子了,手痒啊!”

“哈哈哈哈哈---------”

大伙大笑起来。

小魏子点了点头,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下面,我宣布作战命令,请大伙谨记,回去找你们的班子传达命令的时候,也要如此保密,因为我们的军中有奸细。一旦泄密,我军将有全军覆灭之险。”

“奸细?”

“谁呀?”

大伙议论纷纷。

小魏子朝他们摆摆手,说道:“战后就可以知道谁是奸细了。现在,请大伙谨记如下方案:第一,一大队晚饭后将此洞布置成司令部;司令部前要挖战壕,布置些穿咱们军衣的稻草人伏于阵地上,附近多造一些简易营房。阵地前以下三百米,还要布置少量岗哨,鬼子一来,岗哨佯装鸣枪,惊慌跑人;根据咱们与鬼子作战多时的经验,鬼子打仗,必先炮轰咱们的阵地,然后才冲锋进攻。所以,布置好司令部后,一大队大部分指战员迂回到山南的刘家屯附及村民家中潜伏起来,李主任已率原游击队队员去做村民的工作了,鬼子是凌晨四点左右来的,家家户户尚在睡梦中,所以,鬼子不疑有他。”

万事顺急道:“小石总,如果鬼子烧杀抢掠、玩弄民女,咋办?老百姓会受到很大伤害的。”

小魏子摆摆手,说道:“不会的。鬼子到此山来,第一步是想消灭咱们,而且知道咱们刚到此山,与老百姓没什么关系,所以,鬼子进山的时候,是不会烧杀抢掠的。但是,鬼子兵败之后,就一定会报复山下的村民,故此,一大队部分指战员潜伏于刘家屯村民家中,部分指战员潜伏于刘家屯附近,一旦鬼子兵败跑入村民家中,一大队马上出击,快速歼敌。其他大队指战员们参照执行。”

“哦!”

“好计策!”

大伙纷纷点头称赞小魏子。

“第二,二大队故布**阵,在司令部四周及山上丢弃一些物资,到处生火造饭,最好在山顶也布一些**阵,待鬼子杀到咱们司令部时,发现山上仍有生过火、造过饭的迹象,鬼子必然疲于奔命,继续往山上搜索,待鬼子精疲力尽地跑下山来时,二大队从山西面李家庄杀出,就算与鬼子拼剌刀,也会占上风的。因为鬼子跑来跑去,爬山很辛苦,而咱们以逸待劳。”小魏子又摆摆手,继续说出第二步战术。

“好--------啪啪啪啪啪啪---------”

溶洞内,全体指战员都兴奋起来了,全是使劲鼓掌。

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澄亮。

“第三,三大队去抄鬼子回城的路。你们早早潜伏于对面的金竹山西面山脚,放鬼子过后,便趁夜色埋诡雷,一旦鬼子逃回金竹山下,立即引爆,务必致鬼子重大伤亡。第四,由我率特战队在锥子山潜伏,待鬼子炮轰咱们的司令部并发起冲锋至山腰的时候,我率特战队炸毁鬼子炮兵阵地,然后引部分鬼子追向山南的杨家集。事先埋伏于杨家集的石心儿、李若涵及保卫科由此杀出,全歼鬼子小股追击部队。”小魏子接着一口气将所在作战方案说完,并问:“大伙记住了吗?”

“记住了!”夏战等人异口同声回话,甚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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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鬼子中计1

日落西山,盘坨峰腰,水秀云奇。

苍松翠柏之中,石心儿与李若涵并肩而行。

夕阳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远处的李国中对李国茂说道:“国茂,如果吴嫣没死,咱们的侄女队长和石心儿可没机会啊!”

李国茂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子还看不上石心儿呢!这么大的男人,取名心儿,笑死人了。不过,他也挺帅的。”

李国铁笑道:“国茂,你是笑人家呢?还是赞人家呢?”

李国标说道:“如果按政治身份来说,石心儿还配不上咱家侄女队长呢,若涵可是共产dang员,石心儿是旧军官,还不一定能改造过来呢!就冲今天上山前的事来说,石家兄弟俩人都是死心眼,还与苗政委叫板呢!哼,苗政委表面上是副职,实际上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领导人,又掌握机要和电台,一旦将此事上报,石心儿的司令员职务明天就可能会被撤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四个人小声笑了。

石心儿和李若涵离开溶洞数步远,他摊开掌心,张开两张纸条,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又将两张纸条递与身旁的李若涵。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同意中途离开会场呢?原来你们兄弟俩心意相通!呵呵,好计策,原来你们兄弟俩握手就是传纸条。好,我马上调回李国中他们几个到政治部工作,让他们到附近乡村建立联络点,发动群众,动员民兵,联系多支游击队,支持咱们抗战。”李若涵看完纸条,灿烂地笑了,对小魏子刚才在会场的举动,也心领神会了。

“在部队的建制上,我内心是保留意见的。不过,我们新加入新四军,接到上级的任命文书后,我没有吭声。尤其是铁血特战队和美女特战队,不能拆分,就应该保留如此有战斗力的小分队,以便机动出击,剌探敌情,掏敌后方,打贼锄奸。可能,苏政委光考虑如何通过你们来同化我们吧,硬把我们的一些黄金搭档拆分开来,又通过安排你们来掺沙子。唉,有必要搞得如此复杂吗?我若不是真心归顺新四军,苏军雄这点玩意能难得倒我?我分分秒秒都可以带走我的部队。所以,这次战斗之后,你一定要如实向上级反映,还是保留我们之前的建制好。”石心儿边走边掏出一些内心话,期待李若涵能给予支持。

他说罢,又回身招手让降龙过来,附耳吩咐降龙率保卫科全体人员随行。

“放心吧。战斗结束后,我会亲自回江南一趟,面见苏政委,把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我会提出,不必刻意避嫌,让令弟担任副司令员或副政委一职。而且,我会提出让苗宇离开咱们,免得他好心办坏事。或者,恢复你们以前那种总指挥式的建制,以利于部队的机动作战。令弟性格虽然张扬,但是,他确实很有才华,智勇双全啊!”李若涵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保证,然后让普光去找李国中等人,便领着石心儿前往杨家集设伏去了。

小魏子率领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古雅观、古雅娇、甜甜、悠悠、郝新秀、郝新琴、卢彩英,来到了距离司令部五百米处的山下。

这里青松怪石,郁郁葱葱。

但是,这里地势平坦开阔,利于鬼子在此设置炮兵阵地,也利于小魏子及特战队员们借青松怪石掩护埋伏。

“喂,亲爱的,别躺下就睡,好吗?咱俩差不多一个月没在一起了,说说话呗。”古雅娇与小魏子一起躺于一块巨石后的草地上。

她翻身伏于他的胸膛,娇柔地说道,还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心胸开阔,气舒神爽。

“嘘------周边都是特战队员,小声点!等战斗结束了,我再好好地补偿你,让你一夜都无法安睡。嘻嘻,这里无遮无掩的,今夜,咱俩肯定做不了那事了---------”小魏子搂着她,轻轻抚摸她,还把手探入了她的怀中,捏住了她的一只“大白兔”。

“去你的,一和你说话,就说那事-------”古雅娇羞涩一笑,伸手弹弹小魏子的耳朵,嗔骂了一句,却任由他抚弄自己的那只“大白兔”。

她的芳心也盈满了那份渴望。

两人仿佛不是在伏击鬼子,而是在山野里谈情说爱。

他们相拥着,很快进入了梦乡。

卢彩英心情郁郁,神情落寞,与郝氏姐妹伏于不远处,始终没发一言:吴嫣牺牲了,秦枫不见了,郭玮为救自己而死,小魏子有了单纯美貌的娇妻,自己在这里算什么?到这穷山恶水里来干什么?找不到组织了,小魏子又加入了新四军,不如,我回南京去,找个富贵公子哥嫁了算了?

她思绪万千,心潮起伏,头脑很乱。

夜幕降临。

东水城,灯火通明,笙歌燕舞,车水马龙。

山本次品趁看管他的张三和李四“嘻戏追逐”,悄然弄开并不是捆绑他很紧的绳子,逃跑了。

他趁着夜色,离开锥子山,穿过金竹山,来到了东水城,找到了鬼子江东司令部,面见山本四六,把石氏兄弟率部来到锥子山、准备破坏江东一带铁路沿线、夺回东水城的情况,向山本四六作了汇报。

“哟西,次品,你做得很好,去休息吧,明天到吴国豪的别墅里去见你的堂妹,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在杨庭身边安置我的一颗棋子?这个姓杨的老奸贼,虽然投靠了皇军,但是,并没有卖力给皇军办事。好了,我马上派松井树根大佐,率一个大队兵马围攻锥子山。”山本四六闻讯大喜,又想着找石心儿找报仇,马上做出相应安排,调派兵马,偷袭锥子山。

他打发山本次品走了之后,便也驱车,前往刁世贵到东水城新投资开业的“军官俱乐部”找乐去了。这个俱乐部,很多年轻帅气的青年军官,把喜欢男人的山本四六看得如痴似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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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锥山血战1

午夜时分,松井树根在吴智平、吴全的引路下,命皇协军一团在前开路,自己率领一个大队鬼子,悄然离开金竹山,摸索至锥子山。

为了偷袭成功,松井树根竟然发扬艰苦奋斗精神,没有乘车,也没有骑马,与步兵大队一样步行并快速行军。

对比小魏子预定的时间,松井树根率部提早到达锥子山。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

山上淡雾飘渺,飞瀑流泉,神奇莫测。

除了水声哗哗和狗吠之声,甚是安祥宁静。

一阵山风吹来,夹带着鬼哭狼嚎之声。

“报告大佐阁下,要不要先将山脚下的村庄全部清洗?为皇军全歼山上的新四军扫清前进的障碍,同时也为皇军找些花姑娘来解解闷。”皇协军一团团长鲁宁无耻地请示松井树根,以便讨好松井树根,尽快得到鬼子的赏识。

“不必了。枪声一响,反而会惊动山上的新四军。等歼灭新四军,你们再到村庄里玩玩花姑娘吧。”松井树根不同意鲁宁的提议,拔出战刀,吩咐鬼子步兵中队快速爬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新四军的哨兵,直接杀往对方的司令部,实施“斩首行动”。

尔后,他又吩咐炮兵中队前往锥子山的西面布置炮阵,万一步兵中队进攻遇挫,炮兵中队就立即炮轰锥子山山腰的敌方司令部。

接着,他又命机枪中队由山脚的东西两翼掩护步兵中队上山,命皇协军由南往北攀山,一旦战斗打响,皇协军由山顶往山下冲锋,让敌方首尾不能相顾,上下夹击,逃无可逃,全歼敌军。

安排就绪,松井树根胜算在握,悠哉悠哉地领着吴智平、吴全、吴尚好、吴尚可及卫队,缓慢上山,品尝松林夜色,静候枪炮声的响起。

鲁宁刚刚转身,便问候了松井树根老娘十八遍。

因为摸黑爬山太辛苦了。

上山的路,哪有平坦的?又不准亮灯,不要说掉入山谷,跌入陷阱,遇到猛蛇异兽咋办?

还说打完仗后才到村里玩花姑娘?

呸,门都没有!

到时,鬼子个个如狼似虎,哪里轮得到俺们呀?

鲁宁一边上山,一边遍遍地问候松井树根的老娘,距离越远,骂声越响。

众多小鬼子攀山,但是,只能时不时亮亮一支手电筒。可见,鬼子的作战能力极强。

要不是山本四六这次急于复仇,他应该不会急于出兵的。或许,小魏子正是抓住了山本四六的这份心理。

“谁?”

“什么人?”

“噢------啊呀-------”

“不好!有鬼子--------砰砰---------”

我方山腰司令部的哨兵发现异常,大声喝问,但是,被身后的鬼子瞬间捂住嘴并被用剌刀划破了咽喉,惨叫而亡。

有几个哨兵发现情况不对劲,当即鸣枪,并高声喊叫,然后四散而跑。

哨兵只是值勤,并不知道今夜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们跑开去找大部队的时候,动作奇快,也显惊慌。鬼子见状,分散追击。其他鬼子,直扑溶洞里的司令部。

鬼子的先头部队,随即朝我方哨兵开枪射击。

枪声在山谷里回响。

惨叫声撕破了宁静的夜空。

“来人,通知炮兵准备炮击敌军司令部,不要让支那军队的头儿跑了。”松井树根听得新四军哨兵的惨叫声,马下吩咐传令官传令炮击石心儿的“司令部”。

他身边的卫队,随即亮起手电筒,部分鬼子开始亮火把。

几名传令兵当即散开,有人飞奔上山,传令步兵中队闪开些,有人跑去山西脚下的炮兵中队传令开炮。

炮兵中队要开炮,就要点燃火把。

动静闹大了,小魏子等人马上将手雷拧盖,各把手雷往石块上一磕,便扔向鬼子的炮兵中队阵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呀--------------------”

“咔-------嚓-------”

鬼子刚点燃火把,炮兵中队长正要下令炮兵调试射击方向,小魏子等人的十余枚手雷同时扔来。

倾刻间,鬼子的炮兵中队登时被炸得飘飞而起,肢离骨碎而落,血雨横空。

爆炸声与惨叫声掺杂在一起,揪心裂肺,扎人耳膜。

十二门迫击炮均被炸散了架,那些炮弹被引爆,继续发出天崩地裂的响声。

刹那间,锥子山西面山脚,浓烟滚滚,尘埃飞扬,石屑纷飞,火光冲天。

“同志们,撤!”小魏子一跃起身,大喊一声,生怕鬼子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生怕鬼子不能发现他们似的。

十余名特战队员穿过火光,越过浓烟,沿着山的西面往南而跑。让刚上山没多远的松井树根看的清清楚楚。

“八嘎-------支那军队,实在可恶!小野君,率卫队和便衣队出击,务必歼灭这几个支那猪头。”松井树根气呼呼地朝卫队长下令。

他气得七孔生烟,双目冒火,鼻血直流出来了。

小野拔刀出鞘,喝了一声“卫队,给我追!”便领头追向小魏子等人。

“太君,穷寇莫追,小心埋伏!炮兵中队被毁,显而易见,新四军是设了个套让咱们钻的。”吴智平见状,急向松井树根献计献策。

“八嘎,你的,支那猪头,良心大大的坏。啪啪啪------------”松井树根瞬间损失了一个炮兵中队,心里很不舒服,正伸手抹鼻血,闻言大怒,甩手就打吴智平几个耳光,以此解闷。

“哎呀-------哎呀--------当当----------”吴智平连声惨叫,被打的牙血直流,两腮牙板都脱落掉在地上了。

他晕头转身,身子也滴溜溜地转,眼花缭乱,找不着北了。吴尚可、吴尚好见状,甚是害怕,低声劝说吴智平:“表哥,咱们也去追刚才那十几个人,远离小鬼子。”

说罢,兄弟俩人便拉着吴智平跑向杨家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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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锥山血战2

“报告大佐阁下,山腰以上至峰顶,发现新四军丢弃了一些物资,多处地方有昨晚生火造饭的迹象。”

正当松井树根抹鼻血的时候,鲁宁派他的副官从山上跑下来,向松井树根汇报情况。

“继续搜索。钻山沟,玩游击,是共军的拿手好戏。这次,我的一个大队步兵,加上皇协军的一个团,足以封山。你的,记住,抓到共军一个人,赏十块大洋。”松井树根听到似乎可以搜索到新四军,又来劲了,马上传令加快搜索进程。他自己则是慢悠悠地继续上山。

跟着他走的“吴半仙”吴全就惨了,这个断舌又断了双臂的苦命汉奸,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人扶他,他又不能说话,气得他在心里给吴智平的老娘问安了一百遍。因为刚才吴智平被吴尚好兄弟拉着去杨家集了。

快要走到山腰溶洞时,忽然溶洞里面传来一阵轰炸声。

“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

前面那些鬼子发现溶洞,便进去搜索,触及地雷,被炸得肢离体碎,洞口也坍塌了。

十名鬼子就这样报销了。

轰炸声一响,松井树根和他的卫队本能地趴到溶洞前的战壕里。

吴全本能不了,没了双臂,迟终反应不灵敏。

他被震跌,倒跌于战壕内,身上堆满了尘土,差点窒息,急忙双足乱蹬。

他好不容易蹬开尘土,溶洞爆炸震落一块巨石,缓缓翻滚下来,滚到战壕前,不偏不奇地砸到了吴全的胸腔上。

“咔嚓-------”

断骨之声响起,吴全心肺俱烂,无声惨死。

松井树根在卫队的搀扶下,爬起身来,浑身泥尘,气得又流鼻血,破口大骂:“八嘎,支那人,实在可恶,到处设陷阱。小野君,命令负责警戒的第三小队,下山屠村,把那些花姑娘全部抓起来。”

他一时间抓不到石心儿的部队的一个兵,只能把怨气发泄在老百姓身上。但是,想到那些“花姑娘”,他又不想把便宜让给皇协军占了,于是,他命令卫队长小野抽调一个步兵小队去刘家屯屠村。

“卫队,跟我来。”小野闻言,精神大振,一声令下,率领卫队,就往山下冲。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岂料,小野率领卫队没跑几步远,山上又传来一阵爆炸声和一阵撕心肺心般的惨叫声。

一阵碎骨就洒落在他和卫队的跟前。

吓得松井树根、小野和他的卫队又趴在地上不敢动。

“小心,有地雷------妈巴糕子,这帮畜生-------”山上传来了鲁宁的怒骂声和叫喊声。

却是皇协军爬山搜索新四军下落,不断踩到了地雷,数十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枪枝断碎。

全团的皇协军都吓得胆战心惊,有些人浑身是汗,有的人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鲁宁自己也直尿裤子,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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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锥山血战3

“团长,鬼子在山腰,咱们偷偷懒呗?新四军军在这山上不知埋了多少地雷?咱们再乱搜索,很快就会全军覆灭的。现在,咱们已伤亡了三十多名兄弟了,却连新四军的影子也没看到。依卑职所见,今夜鬼子的奇袭,其实是钻进了新四军事先设好的套。”鲁宁的副官鲁祥扶住浑身发抖的鲁宁,低声分析情况,向鲁宁献计献策。

鲁祥说罢,指了指四周的残缺尸体,还有那些正在哭爹喊娘的、缺胳膊少腿的伤员。

“好,你悄悄去传令,让弟兄们转到山的东面,找处地方歇歇,别把老命拼在这里了。”鲁宁本就心里一百个愿意,再看看那些残缺的尸体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士兵,心里就更加恐慌了。

他当即点头同意,并授计予鲁祥,秘密传令把全团调到山的另一面去。

鲁祥当即去传令。

一传十,十传百,很容易的事情。

皇协军随即背起负伤的士兵,由山西转往山东,以逃避鬼子的监督。

岂料,他们刚转到山东,又有士兵无意中踩中了地雷。

一颗地雷爆炸,便会引起连锁反应。附近的地雷受到剧烈震荡,一样会爆炸。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有数十名皇协军官兵被炸得浑身碎骨,血雨飘洒。

“哎呀,妈呀,有鬼啊!”

“团长,撞邪了,快下山吧。”

“团长,弟兄们再呆在山顶上,真要全军覆灭了。”

“团长,快回城吧,我媳妇快要生了---------”

“团长,我第三个丈母娘今天六十大寿-------”

其他官兵吓得哇哇大叫,赶紧向鲁宁哀求赶快下山避难,并找出各种理由。

“----------”鲁宁答应又不敢,不答应又为难亦害怕,嘴巴嗫嗫嚅嚅,似念经一般。

但是,没有人能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团长,回到山西面去下山,山脚有个刘家屯,漂亮姑娘多的是。咱们捞几个走,回去分一个给杨司令,送一个给山本太君。到时候,山本太君一乐,哪会责怪咱们呢?再说,山顶不时有地雷爆炸,鬼子也不敢上来,他们发现不了真实情况。咱们呆会见到松井树根,就说在山顶上没发现新四军的踪影。”还是他的副官鲁祥聪明,又向鲁宁献上一策。

“哦?花姑娘-------哈哈哈------”鲁宁精神一振,蓦然感觉双腿不抖了,他学着鬼子的语气,仰天大笑。

他的裤档即刻支起了一顶帐蓬。

他随即下令撤退,率部由山的西面下山。

之前那三十多名鬼子举着火把,追向小魏子及铁血特战队,奔向锥子山东面山脚的杨家集。

“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边追边开枪,但是,铁血特战队的队员是分散跑的,鬼子边跑边开枪,只能起到恐吓作用,并无准头。

枪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传得悠远而剌耳。

小魏子跑着跑着,忽然就地打滚,翻身伏地,双手各握一柄“盒子炮”,朝追来的鬼子的开枪。

“砰砰--------”

两声枪响。

“扑通扑通--------”两名鬼子应声而倒。

张三、李四、赵五、钱六有样学样,也是忽然就地打滚,翻身伏地,放下手枪,摘下手榴弹,拧盖拉栓,朝追来的鬼子扔去。

“轰轰轰轰轰轰-------------”

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腾起阵阵黑雾,洒落阵阵血雨,又有六七名鬼子丧生了。

“砰砰砰砰----------”

小魏子、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借着这阵黑雾,爬起身来,开了几枪,继续引着鬼子跑向杨家集。

杨家集背靠锥子山主峰盘坨峰,三面环山,处于一个扇形开阔地带,但是,又不是处在山脚,而是在山脚之上的百余米的地方。

这里背倚苍松,旁临涧水,襟倚翠竹。

石心儿、苗宇、李若涵、降龙、伏虎、普灵、普光、普照、普渡、普清、姚民、李国中、李国标、李国铁、李国茂、吴飞等人就在此设伏。

小魏子率特战队故意边打边撤,吸引鬼子继续追来,快到杨家集的时候,却忽然闪身于青松翠竹之间。

“同志们,听我号令,节省子弹,白刃战,灭了这帮鬼子。”石心儿看到小魏子率特战队闪身进了青松翠竹之间,便沉声下令,随即握着降龙木,一跃而出。

他右手握棒,左手五指如钩,一棒捅向一名鬼子心窝,左手扣向一名鬼子的咽喉。

“扑哧--------”降龙木穿那名鬼子心窝而入,透后心而出,将那名鬼子胸膛捅了一个大窟窿。

“咔嚓--------”另一名鬼子脖子被石心儿五指一锁,喉管即断。

两名鬼子瞬间惨死。

“好功夫!”古雅观第一次看石心儿杀鬼子,忍不住高声赞叹起来。古雅娇、李若涵藏于一株青松后,瞄眼望去,各自双眼发直。悠悠、甜甜、郝新秀、郝新琴竟然异口同声惊叹:“司令员,真男人!”

“猎倭”从林中飞蹿而出,后足一蹬,前足双爪一按,将一名鬼子瞬间按倒在地上,它张嘴咬着那名鬼子的脖子一撕。那名鬼子脖子即断,头颅都飞出去了。“猎倭”随即又扑向另一名鬼子,肆意猎食,随扑随倒,速度和凶悍并不亚于石心儿的神奇功夫。

降龙、伏虎和普清等人,则是各执清一色的月牙铲,由树丫上飞掠而下,握铲斜戳,各铲中一名鬼子的脖子,瞬息之间,又有五名鬼子的头颅离脖飞出。

李国中、李国铁、李国标、李国茂等人则是挥舞大刀,分别从怪松之间冲出,附身一冲,各自挥刀砍敌,均是将鬼子拦腰劈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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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锥山血战4

“吴飞?这狗汉奸原来又回到石心儿身边了。”尾随而来,远远跟着鬼子追辑小魏子等人的吴智平,在火光中看到了吴飞,喃喃自语,赶紧掉头就跑,向松井树根报讯要紧。

他骂吴飞是汉奸,倒是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名汉奸。

追来的二十多名鬼子很快就被歼灭了。

“这仗打的太他娘的舒服!”

“唉,不够过瘾,老子才宰了两名鬼子!”

“是啊,鬼子不够砍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令部的人和特战队员们都异常兴奋,或说些滑稽话,或是得意地仰天大笑。

“小诸葛------小帅哥,我爱死你了!波-------”古雅娇在笑声中,亲昵地大喊一声,激动地拥抱小魏子,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场之人无不捧腹大笑。

唯有卢彩英,心头酸酸的。

她的眼镜片后,苦涩的泪水盈满了双眶。

小魏子松开古雅娇,又和特战队员们又去剥鬼子的军衣,把完好的、没怎么沾血的军衣穿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杨家集的村民们纷纷亮灯,或手执火把,跑出庄外来看先遣支队的战斗场面和作战成果,纷纷称赞先遣队了不起,新四军了不起。

“小石总,你真神!我老苗服你了。今后,谁要跟你过不去,我老苗第一个批评他。”苗宇瞠目结舌地望着奇快又血腥的战斗场面一会,看到小魏子更换鬼子军衣,这才回过神来,他小跑到小魏子跟前,翘指称赞小魏子。

小魏子一点也不谦虚,笑道:“苗副政委,你以后服我的事情还很多,赞颂我的话,留着以后慢慢说吧。”

“哈哈哈哈哈----------”

司令部的人和特战队员们全都大笑起来。

苗宇这回也不生气,说道:“好!你很优秀,你也写份入dang申请书吧,我第一个批准你入dang,免你考察期。”

小魏子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倒要先考察你。看你这个dang委书记合不合格?”

“哈哈哈哈哈----------”

司令部的人、特战队员们和村民们全都大笑起来。

苗宇拿小魏子没办法,只好也讪讪地笑了。

小魏子走到石心儿跟前,握着石心儿的手,说道:“哥,我和特战队执行另一项任务去了。你们也去看看其他战场吧。看看刘家屯、李家庄战场需不需要帮忙?”

石心儿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心点!”

苗宇急道:“喂,小石总,虽然我刚才表扬你,但是,你要执行什么任务,得告诉我这个副政委啊!”他又有些不满了,表情也严肃起来。

李若涵拉拉苗宇的衣袖,低声说道:“苗副政委,军事上的事情,归石司令员负责,执行一般任务,司令员知道就行了。如果打大仗,那才是要讨论的。”

苗宇一时语塞。

小魏子已经率领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古雅观、古雅娇、卢彩英、甜甜、悠悠、郝新秀、郝新琴等队员,扛起鬼子的步枪,在夜色中,离开了杨家集。

“父老乡亲们,请你们跟随李主任,往北方向进山躲藏几个小时,我们司令部还要在此伏击鬼子。子弹不长眼,为免误伤大伙,请乡亲部随李主任先进山躲藏一会。”石心儿随即动员群众离开杨家集。

“乡亲们,跟着我走吧,先闪开些。等石司令员打胜仗了,咱们再到回来,顶多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回来的。”李若涵随即也动员群众。

“乡亲们,轻装撤离,暂时不用搬家什,我们新四军会保护好你们的家园。”苗宇回过神来,赶紧加入动员的行列。

在石心儿、苗宇、李若涵的劝说下,群众有序撤离。

东方欲白,晨雾缕缕。

血肉沾着树叶和青草,弹坑不时可见。

鲁宁率领皇协军由锥子山顶走下来,多了些阴森恐怖。

“八嘎,回去!”

松井树根因为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吓唬住了,一直呆在山腰里,此时见鲁宁率队下山,便横刀一拦,喝令鲁宁率队继续搜索。

“太君,新四军大大的狡猾,埋下地雷,早就撤了。卑职率部转遍了整个山头,也没发现新四军的下落。我团此次奉命搜山,被地雷炸死了三十多名兄弟,缺胳膊少腿的有二十多人。你看看,咱们抬下来的伤员。”鲁宁吓得浑身发颤,胆战心惊地向松井树根报告情况,又回身指了指部分皇协军抬着的或是背着的伤者。

说罢,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八嘎亦噜,胆小的支那猪头,我命令你们继续搜索,找不到新四军的下落,就军法从事。”松井树根大怒,握刀架在鲁宁的肩膀上,大声斥喝。

他根本不把鲁宁当人看,根本无视皇协军部分士兵背着的或抬着的伤者,命令皇协军再回山顶搜索新四军的下落。

鲁宁肩膀上架着鬼子军刀,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松井树根面前,痛哭流涕,满脸泪水。

他双手拉着松井树根的裤管,哽咽地说道:“太君,我上有老,下有少,我老娘今年九十岁了。”

“八嘎-------胆小没用的支那猪头--------滚!”松井树根看到鲁宁这个卑鄙无耻的样子,拿他没办法,暂时也不敢劈死鲁宁,便怒骂一声,一脚踹去,正中鲁宁下巴,移开军刀,转身气呼呼地下山。

“砰-------”

“哎呀-------”鲁宁仰天吐血,下排牙齿全部脱落,仰倒在战壕里,又摔得头破血流,连声惨叫。

松井树根有气没处泄,便召集鬼子分兵,让一部分鬼子去灭刘家屯,一部分鬼子去灭李家庄,一部分鬼子去灭杨家集,命令皇协军随后跟进并负责搬运物资。

无论如何,松井树根都不想空手回城,否则,无法向粗暴的山本四六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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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锥山血战5

清晨,锥子山下的农户们起来了。

男的扛着锄头,女的挑水,狗吠鸡叫,炊烟袅袅。

一些小孩,就在刘家屯牌坊楼下嘻戏追逐。

松井树根率一部分鬼子下山,快到刘家屯的时候,吴智平、吴尚好、吴尚可跑回来,拦住了松井树根的去路。

吴智平躬身说道:“太君,我看到吴飞,那个奸贼,本来已经投靠皇军了,但是,半个月前,他在瓮城之战中失散,可他现在出现在杨家集新四军司令部,就在新四军先遣队司令员石心儿的身边。还有-------追击新四军小分队的那些皇军,全部-----玉-----碎----了。”

他报告发现“新大陆”时,甚是兴奋,声音很大。

他说到后来,却是结结巴巴的,声音越来越低,还双手捂着双腮,脚步不住后退。

怕挨打啊!

没办法,他之前已经让松井树根打掉了两腮的牙板了,脸也肿涨的厉害,要是再挨打,那真的是脸比肚子都大了。回到家里,鲁鲜鲜又会耻笑他了。尤其是鲁鲜鲜养的那条狼狗,可能会不认识打肿脸皮充胖子的吴智平了。唉,娶鲁鲜鲜两个多月,至今还没与她圆房!

“什么?八嘎亦噜!你的,怎么没有玉碎?你敢欺骗皇军?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松井树根今夜连连吃亏,听到都不是好消息,不由暴跳如雷,气呼呼地质问吴智平。

他气的又流鼻血了。

他抹抹鼻血,横刀架在吴智平的脖子上。

“扑通-------太君,我也是拼死杀出来的。杨家集有新四军,说明刘家屯、李家庄也有新四军。太君,你想想,新四军刚到锥子山,怎么会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呢?我忠于太君,我只想将情况早点报告太君,所以,我才拼死杀出来,好将情况向太君报告。太君,你是我爹,你是我亲爹,你把我娘睡了,才生下我的,饶了我的狗命吧?”吴智平吓得哆嗦了一下,额头冒汗,赶紧跪在松井树根面前,心惊胆寒地向松井树根求饶。

他既卑鄙无耻地向松井树根求饶,又说的语无伦次,既讨好松井树根,称其为“亲爹”,又向松井树根求情饶自己的“狗命”,这不等于骂松井树根原本也是一条狗吗?

好在,松井树根并不是很懂汉语。

周边的皇协军官兵听了吴智平卑鄙无耻之言,均是心里暗骂:吴智平真不是东西!此人实在厚颜无耻之极,哼!他还没我们皇协军那么有骨气!俺们只是投降,可没认鬼子当爹啊!

“太君,亲爹---------爷爷-------”吴尚好、吴尚可兄弟俩见状不妙,也赶紧下跪,称呼松井树根为“爹”,彻底把自己卖给小鬼子当儿孙了。

“哟西,吴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好。起来,前面带路,鲁团长,你带皇协军去灭了杨家集。那里的花姑娘,归你。”松井树井听得吴智平、吴尚可、吴尚好认他为父,乐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伸手拍拍吴智平的猪头脸,将鼻血抹在吴智平脸上,表扬了吴智平,又命鲁宁率皇协军去攻打杨家集。

“咳------”鲁宁应了一声,率领皇协军,便朝杨家集方向跑去。吴智平、吴尚好、吴尚可也跑步追去。

“小野,出击,灭了刘家屯!”松井树根打发皇协军和吴智平及其便衣侦辑队走了,便吩咐副官小野率部围攻刘家屯。小野扬刀一指,下令鬼子跑步前进。

“不好了,鬼子来了---------”

“姑娘们,快跑--------”

“媳妇儿,快躲到地窖去---------”

“闺女,快把所有的裤子都穿上--------”

那些男丁扛着锄头,正要进山耕作,发现鬼子疾冲下山,便大喊大叫,拖着锄头,转身跑回屯里。

“射击!”松井树根见状,心花怒放,喝令鬼子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轻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岂料,松井树根刚一声令下,刘家屯附近巨石、土堆、草垛、屋顶潜藏已久的新四军指战员们,便朝鬼子扔手雷和手榴弹,长枪短炮一起朝鬼子们招呼。

新四军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的副司令夏战在此亲自指挥战斗,一大队的正副队长刘三宝、马二良亲自端着机枪向鬼子扫射。

鬼子瞬间倒下一大片。

小野听得“嗖嗖嗖”掠空传来的扔手雷的响声,机敏地揽着松井树根扑倒在地上,躲过了一劫。

一大队的队员们狠扔手雷和手榴弹,打得鬼子措手不及,阵阵爆炸声响起,阵阵黑烟升腾,阵阵血雨飘洒。

“撤,有埋伏,往东撤--------”松井树根推开小野,爬起身子,半蹲着,握刀大嚎。

小鬼子的战斗力极强,没死的都端枪而起,在新四军的弹雨中,又倒下了一片,但是,没被弹雨击中,都开枪还击,鬼子的机关手迅速翻身,架好机枪,向新四军凶狠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啊呀------------”

三名新四军战士中弹,从屋顶上摔跟头下来,当即牺牲。

其他新四军战士受鬼子机枪的压制,一时间抬不起头还击。松井树根趁机指挥鬼子撤退。

“妈的,想跑?没那么容易!刘三宝,拉绳子,让先埋伏好的炸药,炸死这帮龟孙子。”夏战在枪林弹雨中大吼了一声,命令刘三宝亲自去拉火线。

“是!”刘三宝就着屋顶打滚,翻身而落,又用机枪拄地,撑着身子,再横翻身子,飘落在屯内,提着机枪,跑向屯内的西北角,命令等候命令的两名战士拉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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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锥山血战6

两名战士一拉火线。

“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逃蹿的东北方向,传来四声惊天动地的轰炸声,数十名鬼子瞬间肢离体散,化作血雨飘洒而下。

这帮入侵华夏大地的人渣的惨叫声,在锥子山谷久久回响。强大的爆破力,震荡的山石倒砸而下,泥石流滚滚。

“轰隆轰隆轰隆-----------”

“咔嚓------咔嚓-------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有十几名鬼子被砸的头破血流或是被砸的身体变形,或是被砸得血肉模糊。

“快撤--------”松井树根吓得心胆俱寒,声嘶力歇地大喊,握着军刀,领头快跑,再不管后面的官兵了。

“司号员,吹冲锋号----------”夏战见状,大吼了一声。“滴滴嗒滴滴---------”

冲锋的号角吹响。

“冲啊!”

“杀鬼子!”

“别让这帮畜生跑了!”

一大队的全体指战员们,还有刘家屯的老少爷们,抄起锄头、铁锹、棍棒都冲出屯外,呐喊着,追向鬼子。

“小野,机枪掩护-------”松井树根回头看了眼,见状不妙,决定“弃车保帅”,急朝他身旁的副官大吼了一声。

“咳!”小野无奈,探手从身旁一名鬼子手中抓过机枪,就地打滚,翻身射击。

其他几名鬼子机枪手,也有样学样,端着机枪,就地打滚,为松井树根撤退作掩护。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冲锋在前的一大队指战员们,瞬间倒下七八个人,追敌受阻。夏战急吼一声:“卧倒!投弹!”

指战们急促地卧倒,刘三宝、马二良,各自摘下手榴弹,拧盖拉栓,狠扔而出。

“轰-------轰--------”

后面的指战员们,也各自摘下手雷或手榴弹,扔向小野和他的几名机关手。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野和其他几名机枪手,瞬间灰飞烟灭,机枪被炸得连渣都找不到了。

“同志们,救护伤员,穷寇莫追。刘三宝,你率第一小队留下救治伤员,安顿乡亲们。老烟枪,你率第二小队增援李家庄。马二良,你率第三小队随我增援杨家集。石总那里只有保卫科技几个人,快!”夏战虽然粗鲁,但是,也不敢再追击鬼子了,怕鬼子再来一个“回马枪”,伤害我军太多的指战员。

他随即下达停止追击的命令,又领着马二良率第三小队跑去杨家集,支援石心儿。

就这样,松井树根捡回了一条狗命。

鲁宁在吴智平的引领下,率领皇协军直扑杨家集。到达上次鬼子追击小魏子的地方时,石心儿一拉火线。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事先埋好的炸药包在皇协军居中爆炸。

刹那间,地动山摇,惊天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皇协军上百名官兵,被炸得血肉横飞,碎骨飘洒,惨叫声甚是揪心。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降龙、伏虎、普清、普光、普照、普渡、普灵随即伏地,架着机枪凶狠扫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慌失措的皇协军又倒下了一大片。

石心儿趁机大吼起来:“一营,冲锋。二营,包抄伪军后路!三营,左翼出击!”

“撤!快撤!”

“不好!新四军有埋伏!”

“娘-------”

“绕路走,快---------”

鲁宁吓得心胆欲裂,急率皇协军绕路逃跑。

待夏战、马二良率第三小队赶到杨家集时,除了看到山坳处满地的皇协军残尸时,便是得意地仰天大笑的石心儿等人。

“司令员,我错了。我确实错了,你们兄弟俩人都是智勇双全啊!皇协军一个团,就这样被你几个人吓退了,了不了起!太了不起了!今天,我老苗大开眼界啊!怪不得,上次瓮城之战,你们以不到四百人的兵力,能打退鬼子的一个联队。厉害!厉害!我要向上级汇报,为你请功。”苗宇瞠目结舌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翘起拇指,对石心儿赞不绝口。

姚民说道:“司令员,我要拜你为师,请你收下我这个徒弟。”

“苗副政委,姚科长,客气了。请你们二位留下来,安抚一下杨家集的群众,并动员群众参军参战。我和夏司令员到李家庄去看看。”石心儿淡淡地说道,脸上不喜不乐。

然后,他又说道:“伏虎,吴飞,普清、普灵,你们几个,留下保护苗副政委。其他人,跟我走。”

“好!好,好----------”苗宇连声道好,甚是激动。

石心儿率众赶紧锥子山南面的时候,李家庄的战斗也结束了,王八、泥鳅喜不自胜地扛着缴获来的机枪,来到石心儿面前敬礼,并报上歼敌数字,而且第二大队及李家庄的村民无一伤亡。

“很好。王八,你率二大队驻扎李家庄,发扬新四军的优良传统,在加强队伍训练的基础上,多帮帮村民搞好生产。即日起,山猪任二大队副队长。今后,小队长的任命由大队长负责,报给我批准即可。”石心儿回敬军礼,当即对部队驻扎一事作出决定。

“谢谢司令员!”山猪喜形于色,赶紧向石心儿道谢,向石心儿敬礼。

“那我呢?”泥鳅感觉不对劲,自己的副大队长职务似乎没了?便焦急地问石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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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根据地建设1

“泥鳅啊,你可是常山赵子龙啊。在瓮城的时候,我就说过,组建特务连,让你担任连长。现在时机成熟了。经此一战,我们先遣支队在锥子山的所有乡村,可能包括在东水城这一带城乡,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拥有巨大的威望,征兵肯定不成问题。今天开始,你和老猫任特务大队的正副大队长。老烟枪,你也是有功之臣,也应该提拔使用,三大队现只有一个大队长田七,你到三大队任副大队长吧。等田七率三大队回来,你和田七率部进驻山北宋家村。我决定,仿效延安的dang校和**的黄埔军校,即日起,成立咱们先遣队的特训学校,由我兼任校长、夏战和石轩辕任副校长、马二良任教育长,各大队长轮流任教官,训练新兵,培养军事干部。学校就设在王八的二大队驻地李家庄,马二良主持特训学校的日常工作。司令部和政治部、机要科、保卫科设在刘家屯,李国中、吴飞任游击大队正副大队长兼民运大队的正副大队长。游击大队设在杨家集作为前哨和监视对面金竹山的敌情。同时,组建战时医院,古雅娇、郝新秀任正副院长;组建被服厂,田月月、郝新琴任正副厂长;组建兵工厂,降龙、大牛任正副厂长。伏虎任保卫科长。从今天开始,锥子山就是咱们的根据地,咱们扎根锥子山,直到把山本四六赶出东水城,直到咱们收复江东的国土,解放这一带的老百姓。”石心儿胸有成竹,适时提拔泥鳅和其他功臣,提出组建军事学校、战时医院、兵工厂的构想。

“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

“谢谢司令员---------”

所有围过来的村民和二大队指战员们,热烈地鼓掌,全都拍手叫好。泥鳅、老猫、老烟枪、大牛等人激动地向石心儿敬礼铭谢。

待掌声稍停,万事顺忧郁地道:“石总,这么重大的事情,如果不与苗副政委商量一下,恐怕通不过啊!”

夏战吼叫一声:“住嘴!苗宇不懂军事,不会打仗,只是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迂腐书生,跟他商量个鸟呀?你是谁的参谋长?你最近怎么胳膊老是往外拐?”

万事顺脸红耳赤,无言以对。

“好了,咱们回刘家屯。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在这里安家了。跟苗宇商量的事,待他回到刘家屯,我会跟他说的。不管他同不同意,此事就这么定了。跟他他一个鸟书生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大事来。我们需要书生,需要知识分子,但是,书生和知识分子仅限科学研究,发明技术。仅凭知识分子,难成大事。国民dang的知识分子不少吧?可打起仗来,节节败退;治理国家,又把国家弄得一团糟。鬼子来了,最先投降的,就是那些书生和知识分子。所以,我们既要用知识分子,又不能过于重用。走吧,这些事情,以后慢慢探讨。”石心儿冷冷地委宛教训万事顺,揽过他的肩膀,启程上路。

万事顺肩膀被石心儿一揽,不由心头一热,暗道:这段时间,石总表面上是冷落我了,但是,实际上,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和一阵远远虚弱的惨叫声。

众人蓦然回身,但见金竹山东面山脚,浓烟滚滚,尘土飞扬,刚刚逃回金竹山的松井树根大队、鲁宁的皇协军,被炸死炸伤了一大片。

昨夜潜伏至此的田七、田月月率领的三大队,按照事先设计的作战方案,放松井树根来攻打锥子山,但是,当松井树根兵败回到金竹山的时候,田七的三大队队员拉开了导火线,又让鬼子伤亡了不少。

不间断的爆炸声和惨叫声,吓得松井树根头也不敢回。而金竹山上的碉堡、营房里的鬼子则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纷纷紧急穿衣,提枪查看情况。

田七、田月月趁鬼子和皇协军混乱之时,率领三大队从竹林中蹿出,离开金竹山,跑回锥子山。

“好!”

“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心儿、夏战、万事顺、泥鳅等人拍手叫好,甚是兴奋。而小魏子率领铁血特战队,穿着鬼子的军装,趁乱混杂于松井树根的残兵败将之中,顺利地混进了东水城。这就是稍前小魏子在歼灭那些追击到杨家集的鬼子的时候,为何要换上鬼子军衣、为何又要保密的原因。

东水城墙高耸,护城河碧水荡漾。

城内松柏葱郁,柳竹掩映。

因为杨庭率部投降山本四六,所以,东水城没受战火之罪,城内仍然繁荣昌盛,建筑完好,商铺林立,街道洁净。

入城之后,小魏子按照李若涵事先提供的联络地点和接头暗号,率队来到了城西永福路的“东昌洋行”。

时候尚早,才凌晨六点钟。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小魏子敲了敲店门。

“谁呀?大清早的,正好睡,敲什么门呀?报丧啊?”店里传来一声梦呓般的又很心烦的喝斥。

“李若涵!”小魏子无奈,只得报上李若涵的名字。本来,见面得说暗语的,但是,店主没开门,小魏子又怕在大街上呆的时间长了,会撞上鬼子的巡逻队。

“咚咚咚咚咚----------”店里面马上传来有人下楼梯的脚步声。

古雅娇朝小魏子灿烂地一笑,似在称赞小魏子聪明绝顶,反应极其灵敏。

卢彩英怔怔地望着古雅娇,感觉她真的很幸福,心里暗道:一个戏子,竟然也能摊上石轩辕这样富贵又智勇双全的人,不知古雅娇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唉,她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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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古怪的暗号

“呀-------”

“砰--------”

店门开了,一个还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子探头出来,看到小魏子等人均是身穿鬼子军衣,以为鬼子骗他开门来抓人,吓得双腿哆嗦了一下,竟然坐倒在门槛上。wwvm)

倏然间,他脸白如纸。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大哥,嫂子托我来买药。”小魏子跨步进店,扶起中年男子,马上说暗号。

中年男子条件反应,反问了一句:“她得了什么病?”

小魏子答道:“相思病。”

中年男子稍稍镇定下来,又问:“买什么药?”

小魏子又道:“相思病自然要用相思药来治,买断肠草。”

中年男子双眸闪光,又问:“断杨草?这是毒药,它怎么可能治相思病呢?岂不害死人?”

小魏子答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以毒攻毒,保证嫂子的病能治好。”

“哎呀,同志,终于盼到你们来了。刚才,我以为鬼子骗我开店门来抓我的。快快请进。”中年男子马上满脸堆欢,恭迎小魏子等人进店,又把店门关上,把小魏子等人迎进了办公室,烧水倒茶,甚是热情。

“你就是罗定同志吧?我叫石轩辕!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第四大队队长兼突击队队长,我大哥是石心儿。”小魏子坐定,从中年男子手中接到热茶,先作自我介绍。

“哎呀,你就是外号小魏子的石轩辕?今天凌晨打了大胜仗的总设计师啊?哎呀,失敬!失敬!了不起,轩辕同志,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哦,我就是罗定,刚刚才收到李若涵同志发来的电报,为昨夜那一仗,我也一夜没睡啊!”中年男子闻言,既惊诧又赞叹,自报家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小魏子的手,使劲地摇啊摇,很是激动。

“罗定同志,你也不容易,长期潜伏于鬼子的眼皮底下,又立于不败之地,你很有智慧啊!”小魏子也盛赞了罗定一番。古雅娇等人呆住了,个个心里暗道:怎么石轩辕也会表扬别人?怪事,今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吗?

“谢谢轩辕同志代表组织上对敝人的夸奖。大伙先休息一会吧,然后换上便装,方便在城内实行侦查工作。”罗定笑了,谦虚了一番,劝说众人先到二楼的几个房间里休息。

楼上除了罗定的房间,还有几间伙计的房间。

另有两间空房,女队员一间房,男队员一间房。

各自挤在一起打地铺。

古雅娇芳心隐隐失望,暗道:分别半个月,本来我以为到了城里,可以和魏子睡在一起,没想到还是分开来住。唉--------我好想--------

小魏子进了房间,又出来,重新回到罗定的办公室。

罗定笑道:“轩辕同志,你真的很聪明,知道我要与你单独谈。呵呵,你们前期派来的邵帅峰,我已经通过内线,将他安排进伪警局工作了。”

小魏子笑道:“罗定同志,你也很聪明,你知道我会回来的,所以,你就先回来办公室了。哦,邵帅峰的职位,安排的很好。我要见见他。另外,同志们全挤在这里,可能会不安全,呆会,有旅馆开门之后,大伙分散住店吧。”

罗定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递与一支给小魏子,又为小魏子点火,然后自己点着烟,吐了一口烟雾,说道:“嗯!你考虑很周到,是一个好同志。邵帅峰目前只是一个警员,起的作用不大。不过,你见见他也好,他最近几天,常在城东门外码头巡逻。另外,山本四六这次占据东水城一带,还带来了南京的伪维持会长吴国豪、奸商刁世贵等一大批财主。由于吴国豪投靠鬼子的示范作用,东水的殷商也纷纷投靠鬼子,为鬼子捐款捐物,并成立以奸商江南青为首的伪维持会。一些帮会如龙帮、虎帮利用所掌控的码头为鬼子在海上运输物资提供方便。这个江南青啊,还控制着虎帮。所以,你们特战队这次进入东水城,大有作为,可以暗中打击奸商,惩罚邪帮,掏乱鬼子的物资库、军火库、毒气研究所等,提振民众抗日士气。”

小魏子静静地听罗定介绍情况,没有吭声,不时吐口烟雾。待罗定介绍完情况,便笑问:“杨庭的情况如何?他与鬼子的关系可好?你是否有东水一带的地图?”

罗定闻言,忙低头从办公桌上拉开抽屉,拿出地图,递与小魏子,说道:“杨庭让东水城乡的民众很失望。民众原本以为,他是一个还算正直的军人,平时治军还算严谨。可没想到,鬼子来到东水城外,他一枪没放,就面见鬼子特使,然后打开城门投降了鬼子。唉-------枉我们商人、学生当初还上街游行,高喊抗日口号,筹集物资给杨庭。现在,城乡民众,就连三岁小孩,都骂杨庭是汉奸。”

小魏子接过地图,放入怀中,又道:“我这次来的其中重要任务,就是要收编杨庭的部队。他的军中,你可以熟人?或者说是否有地下dang员可以联络?”

罗定骇然地反问:“收编杨庭?可以吗?他会抗战?”

显然,罗定对杨庭已经极度失望。

小魏子笑道:“收编杨庭,当然非一朝一夕之功,可能需要几年时间。也可能没有任何机会。但是,我总要接触他,了解他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算他真的是汉奸,我们要打击他,那咱们也要做到知己知彼。”

罗定点了点头,吐了口烟圈,钦佩地说道:“轩辕同志,你很有高见,高瞻远瞩啊!难怪,我们的上级那么器重你们兄弟俩。你们刚加入我军,上级便委以重任,让你们兄弟俩率部北上东进。哦,皇协军内部倒是有几个人是我们的同志,一个是杨庭的副官洪亮;一个是军需部的傅兴;一个是皇协军一团的副团长霍东生;还有一个皇协军机要处的林雁玲。皇协军司令部就在咱们城西的金竹路。皇协军一团驻地在就在城西门外的金竹山脚下,协助鬼子守护铁路沿线。二团驻地在城北门外的亮河镇。三团作为机动团,驻在城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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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虎穴斗智7

“罗定同志,你看能否约洪亮到什么地方见上一面?”小魏子听完了罗定的介绍,又提出要求。

“好!城中央有处高雅的咖啡厅,名官竹篮子,但是,靠近鬼子的特高课办公大楼和伪维持会大楼。不过,洪亮很喜欢到那里喝咖啡。我给你一个联络暗号,你今晚自己去吧。”罗定点了点头,介绍了一下洪亮的长相和喜好,然后便回到办公桌前,写了一张纸条,递与小魏子。

“那行,你也休息吧。我们睡会,然后分别入住其他旅馆。有什么情况,我会到此来联络你。哦,你给若涵同志发报吧,告诉她并转告我大哥,特战队安全进入东水城,即日起开展相关特务工作。”小魏子接过纸条,瞟了一眼暗号,牢记在心,便点火烧掉,与罗定握手道别。

城中央的鬼子司令部。

刚刚泡完帅哥,累得睡到将要吃午饭的山本四六听说松井树根打了败仗,而且损失了一个炮兵中队和两个步兵小队的兵员,气得暴跳如雷,连扇了松井树根、鲁宁十几个耳光。

“八嘎-----啪啪!-----八嘎------啪啪!”

山本四六每骂一句,便打两记耳光。

松井树根、鲁宁两人的两腮,都肿涨起来,牙血直流。但是,都不敢吭声。

稻田春早虽然没挨打,但是,也双手紧紧地捂着两腮。

轮到要打吴智平的时候。

吴智平赶紧跪在山本四六跟前,说道:“太君,你是我的亲爹,卑职有重要情况要单独向你汇报。”

山本四六朝松井树根、鲁宁、稻田春早等人挥挥手,令他们退下,便关上办公室的门,和颜悦色地对吴智平说道:“哟西,吴桑,你说!”

吴智平起身,低声说道:“大太君,爷爷,我发现吴飞也到了锥子山----------我们可以暗中联络此人,让他暗中为皇军效力。”

他讲述了发现吴飞的经过,又向山本四六献计献策。

“哟西,吴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好,你对皇军很忠心。现在,新四军先遣支队进驻了金竹山对面的锥子山,为防新四军派人潜入东水城中搞破坏活动,从今天开始,你任东水警察局副局长兼任皇军侦辑大队长。局长杨书生是杨庭的人,不是很配合皇军,你暗中监视他,秘密搜集他的材料,我要卸了杨庭的这条臂膀,将来你可以接任局长。还有,皇军给你配备几辆警车,侦辑大队的人员由你物色,所需经费全由警局报销。呆会,我就让稻田君送你到警局报到。另外,你迅速联系吴飞,让他为皇军效力,你告诉他,如果他不为皇军效力,皇军将在媒体上曝光他曾经当叛徒一事。”山本四六听了大为高兴,当即就赏吴智平一个官当,并嘱咐吴智平马上想法联系吴飞为“皇军”效力。

“咳!”吴智平升官了,而且手握大权,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躬身退出了山本四六的办公室。然后,在稻田春早的陪同下,他一路哼着小曲,乘车到警局报到上任了。

伪警局局长杨书生看到吴智平在鬼子撑腰下的这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吴智平有了好处,自然忘不了自己的两个表弟吴尚好、吴尚可,他任命吴尚好、吴尚可为侦辑大队第一小队长、第二小队的队长,将警局里的巡警直接改编为侦辑大队,定编三十人,每人配备一辆脚踏车(自行车)。

车水马龙,沿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中午的东水城热闹极了。

小魏子一觉醒来,看看手表,发现已是中午十二点了,赶紧叫醒其他队员,互通暗记,洗漱一番,乔装打扮,三三两两,分散出去找旅馆。

他和古雅娇、古雅观、卢彩英四人一组,入住城中央高端的“国际大饭店”。此楼时为东水的最高建筑,楼高七层,站在顶层阳台上,可以看到城东门外的大海和码头。

四个人,三间房。

卢彩英看到小魏子揽着古雅娇走进一间套房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尚未为人妇,但是,也知道他们俩人进房之后会干什么。

古雅观进房之后,拉开窗帘,望着楼下如蚂蚁般的行人、甲壳虫般来往的轿车,心里想起了那位相恋已久的伊人刁永美,昔日在刁家的歌舞厅里演马戏的情景,以及刁永美关心自己时的一颦一笑,在脑中浮掠而过。

“唉,可惜永美在南京,这里相距南京上千里路啊。”古雅观思忆刁永美一会,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声。

“嘎唧---------”

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国际大饭店”对面的“皇廷饭店”,前后两辆轿车共走下八个身穿西装的彪形大汉,有人拉开中间那车轿车的车门,刁世贵和刁永美走下车来。

“永美?刁世贵?他们------怎么会来东水城?”古雅观喃喃自语,以为自己眼花,抬起独臂,揉揉眼睛,可是,仍然清清楚楚地看到八个彪形大汉拥簇着刁氏父女走进了“皇廷饭店”。

古雅观转身就跑,急推开房门,要乘电梯下去,到对面去看看咋回事?

但是,他拉开房门的时候,忽然又想到:无论刁世贵,还是刁世贵身边的保镖,都认识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这条独臂,特别好认。而自己这次来东水城,是执行特别任务的。作为一名新四军战士,自己怎么可以随便暴露身份呢?咦,对了,找妹夫代我去看看。哦,不行,可能,妹夫和妹妹在睡觉,此时去敲他俩的房门,会很尴尬的。那,咋办?哦,有了,卢彩英?对,找卢彩英!刁世贵和身边的人都不认识卢彩英。

于是,他关上房门,便去敲卢彩英的房门。

“呀-------古大哥,啥事?你咋不多睡会?不是说晚上有任务吗?”卢彩英刚躺下,还穿着睡衣,有些透明。

“哦,对不起,彩英妹子,我请你帮我办件事-------”古雅观望着卢彩英身穿颇为透明的睡衣,有些脸红,结结巴巴地道歉,然后提出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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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虎穴斗智8

“可是,我不认识刁小姐。”卢彩英听了古雅观之言,有心帮忙,却又有些为难。

“身边有八个彪形大汉护卫的那对父女就是。”古雅观却感觉很简单。

“可是,有钱人出来吃饭,坐的都是包厢雅座。象刁世贵这样曾经名闻南京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饭或者与人谈事呢?”卢彩英是军统特工出身,颇为精明。

古雅观一时语塞,低头转身,要回房间。

“古大哥,不用急,你先回房,别关门,我换套衣服,马上到你房间里来,咱俩一起在窗户前观察,看看呆会有什么人进入皇廷饭店。我想,能和刁世贵一起吃饭的,肯定是有头有脸的家伙。”卢彩英看到古雅观情绪低落,马上劝慰他,还为他献上一计。

“哦,对对对--------好!”古雅观马上精神振奋,连声道好,飞快回房,又站在窗口前观望。

不一会,卢彩英换上一套西装,戴着礼帽,上唇粘着假胡子,乔装成男子的模样,来到了古雅观的房间,陪他一起察看楼下的情况,以便随时可以替古雅观到“皇廷饭店”去了解刁氏父女的情况。

“嘎唧---------”

又有几辆车停在“皇廷饭店”门前。前后两辆轿车,走下来是的皇协军官兵,很像卫队的样子。其中一名军官,走到居中那辆轿车,拉开车门,走下一位年约中旬、大腹便便、高大男子长官。

一帮官兵随即在饭店门前警戒,几名卫士模样的人,拥簇着那名中年男子长官,走进了饭店。

“看来,刁世贵宴请的是皇协军的高级长官。现在,我想进皇廷饭店,也进不去了。或者,进去了也无用。”卢彩英看到这一切,便低声劝慰古雅观。

“一帮汉奸!可恶!”古雅观情绪低落,气呼呼地骂道。

“可是,你爱的是汉奸//的女儿。”卢彩英本是“眼镜蛇”,说话犀利。

“你--------”古雅观气呼呼地扬手指着卢彩英的小鼻子,却说不出话来,满脸的涨红。

卢彩英看他这副样子,不由“扑哧”一笑,道:“新四军组织纪律严谨,如果改变不了刁世贵的身份,恐怕你与永美小姐的恋情,也会无疾而终。我劝你,趁早死心了吧。”

她本来想劝说他,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仍是很尖锐,如利剑一般,直扎古雅观的心窝。

“你-----------呼呼呼呼呼呼----------”古雅观登时双目血红,粗重地喘息起来,似乎面对的卢彩英是他的仇人似的。

“好了,去隔壁套房,找令妹夫商量一下对策吧?趁早杀了刁世贵,改变一下刁大小姐的身份。看你气呼呼的样子,也挺可怜的。嘞,我可是提醒过你的。”卢彩英看他这样子,也来气了,一副好心相劝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又像一把尖刀,扎入古雅观的心房。

她说罢,转身就走。

“砰--------”古雅观气得浑身哆嗦,七孔生烟,一阵胸闷气滞,双腿一软,竟然坐倒在地上。

他的双眼开始翻白。

“喂,你干什么?别吓我一个姑娘家。”卢彩英闻声回身,见状既感觉奇怪,又很担心古雅观,赶紧扶他坐到床沿上去。

“呼呼呼呼呼----------”

古雅观两眼发直,兀是直喘粗气。

“唉------真是情圣啊!”卢彩英见状,叹了口气,转身去倒水,可无意中又剌伤了古雅观的心。

当她递一杯水给古雅观的时候,发现古雅观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又怎么啦?一个大男人,怎么哭了?”卢彩英又感觉有些奇怪了,说出来的话,不知是劝慰古雅观,还是讽刺古雅观。

“你说的对。我不当兵了。这辈子,我非永美不娶。只要不当新四军的兵,永美改不改身份,我都能娶她。”古雅观抬起独臂,抹拭泪水,忽然仿佛轻松起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你-------这怎么行?罗定同志收到李若涵的回电,告知你已经被任命为一大队副大队长,大好前途,你不要了?”卢彩英倏然心头一阵感动,被古雅观对刁永美的痴情所感动了,赶紧柔情地劝说古雅观。

古雅观缓缓起身,将杯子放下,又抬起独臂,抹抹泪水,动情地对卢彩英说道:“不管什么官?都不如一份真感情!卢小姐,我和永美的感情,你不懂的。因为你还没恋爱,你不知道相爱是啥滋味。真爱一个人,不要说前不前途,就是为她舍命,那也值得。我古雅观本来就没什么远大理想,投奔石心儿的部队也好,加入新四军也好,我的目标就是杀鬼子。如果我退出新四军,我也一样可以杀鬼子。而且,我还可以娶永美,因为我不再受到什么纪律约束和政策限制。”

“---------”这一刻,卢彩英好感动,被古雅观对刁永美的真情所感动,她的小嘴嗫嗫嚅嚅,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心酸的泪水,也随之涌上眼眶,镜片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好想大喊大叫:我爱过!我懂爱!我至今还爱着石轩辕,为了他,我被鬼子抓过,我被鬼毒打过;为了他,我改变了我的军统特工身份,跟着他跑到新四军的队伍上来,现在,仍然是为了他,我又跟着潜到东水城来,在刀尖上舔血。可是,你妹妹却霸占着我的心上人。

“卢小姐,怎么啦?我说错话了吗?惹你生气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一个戏子,我粗鲁,我没文化。请你原谅。”古雅观以为自己得罪了卢彩英,赶紧认错,赶紧道歉,赶紧赔罪。

“不怪你------不关你的事。是我------是我-------呜呜呜呜呼---------”卢彩英心头又是一阵感动,连连摇头,泣不成声地解释,可是却语无伦次,哭出声来,双手掩脸,跑出了古雅观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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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虎穴斗智9

“妈的,砰砰--------”

古雅观很不理解卢彩英的脸为何会忽然由晴转阴,想劝她吧,却又不敢追着进去她的房间,气得他单掌直拍床沿。

“妹夫-----他们俩个-------应该睡醒了吧?”古雅观气恼一会,忽然想到小魏子的计策多,还是想去找小魏子。

于是,他走出房门,来到小魏子的房门前,举手欲敲门。可想到小魏子和古雅娇两个在“休息”,他又犹豫起来,尤其是古雅娇是自己的妹妹,冲撞了妹妹和妹夫的“好事”,那多尴尬啊!

“呀-----哥?是你?你怎么老在我房门前蹭来蹭去呀?你在我房门前干嘛?害得我以为有鬼子特工或伪警来查房呢,要是我一枪子打出去,你不是完蛋了吗?哦,进来坐呗!”忽然,房门开了,古雅娇握着一把勃朗宁手枪,探出头来,见是古雅观背手在自己房门来回踱步,不由大奇,责怪了古雅观一番,又请古雅观进房来坐。

“这------妹夫起来了吗?”古雅观脸红耳赤,真是挺尴尬的,在房门前犹豫不决,不知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他?早出去了。他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呀?好动!他除非睡着了,一旦醒来,就不会闲着。刚才,他领咱们来到国际大饭店,开好房,冲个澡,换套西装,拿了很多钱,就出去办事了。”古雅娇迎进古雅观,听他这么问,俏脸一阵通红,便娇羞地嗔怪小魏子一番。

她知道兄长误会她和小魏子刚才在“做那事”了。

她心里暗道:好在我和魏子做完了,要是做到现在,哥哥又来敲门,那真是尴尬。

呵呵-------要是我和魏子做到现在,一个多小时?

那,魏子岂不是神人?

嘻嘻--------他要是那么厉害,那我死定了。

“妹子,刚才,我在窗口看到刁世贵和永美进了对面的皇廷饭店,后面又来了一个皇协军的高级长官。估计,刁世贵又和伪军勾结上了。不知道,这回,刁世贵又要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买卖?唉,永美怎么也会到东水城来呢?”古雅观注意到妹妹脸红了,便赶紧移开话题,说到心上人的事情,又长叹了一声。

“哥,我刚才在窗口也看到了。魏子走之前,对我说了一些悄悄话。他说,他今天早上单独见罗定的时候,罗定介绍过这些情况,不仅刁世贵来了,而且,吴国豪也来了。正是在这两个汉奸的带领下,东水城的奸商全部都投靠了鬼子。魏子说了,你别想东想西的,也别想着退出新四军,你和永美姐的事情,他会帮你处理好。哦,这些事情,是绝密的,你别嚷出去。”古雅娇灿烂一笑,柔声劝慰兄长,还为他倒上一杯白开水。

“什么?我心理想什么,妹夫也知道?他------是我肚里的蛔虫?”古雅观骇然反问,双目瞪得象两只铜铃。

“他那个人呀,向来都是古里古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你静心呆在饭店里吧。你断了一臂,敌人对你特别好认,所以,你不能随便出去。另外,张三、李四去码头乔装工人去了,魏子让他们两个想法混进虎帮,收编一些弟兄来加入咱们特战队,给咱特战队补充熟悉东水城的新生力量。赵五、钱六乔装去龙帮的赌场了,魏子给他们俩人很多钱,让他们两人豪爽地赌,设法和龙帮的人交朋友,剌探鬼子的情报,如有可能,也收编一些弟兄来加入咱们特战队。甜甜和悠悠去名都夜总会应聘当歌女。郝新秀和郝新琴去了怡情院,佯装重操旧业,乔扮支女,想法从常去怡情院的鬼子身上偷些证件,套些鬼子的情报。今夜,我和你、彩英姐三个人乔扮成票客,去一趟怡情院,秘见郝氏姐妹。魏子说了,咱们现在就是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了。”古雅娇着上房门,甜甜地笑道,很为自己拥有小魏子这样智勇双全的心上人而自豪。

“好吧,我听你们的。”古雅观的心平静下来,起身要走,却又忍不住走到窗口前去观望对面的“皇廷饭店”,期盼能看到刁永美的倩影,却看到了小魏子正从皇廷饭店走了出来了,不由又骇然地嚷道:“妹子,你看,妹夫------”

古雅娇跑到窗口一看:小魏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正从“皇廷饭店”里走出来。

她不由喃喃自语地道:“魏子怎么也会到了皇廷饭店?奇了?怪了?他是神仙?他事先知道永美姐会到皇廷饭店的?他见到永美姐姐了?可他不认识永美姐姐呀!”

她喃语了几句,不见古雅观回声,便侧目而视,却见古雅观呆立于窗口前,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珠。

“唉-------”她又回头再看楼下,却见后面又从皇廷饭店里走出来一名年轻军官,陪着小魏子钻进了一辆轿车里,驾车而去。

“这------咋回事?魏子给皇协军抓起来了?不行,我得下楼去救他。”古雅娇惊慌失措起来,嘀咕了一下,掏枪就要走。

“不可能!那名军官是拉开车门,恭请妹夫上车的。妹子,你别慌!安静!平静!镇定!”古雅观吓了一跳,赶紧回身,横臂拦住了古雅娇的去路,低声劝说。

小魏子咋回事?

他怎么会跑到“皇廷饭店”去?

他又怎么会乘坐皇协军的高级轿车离开?而且还有年轻军官为他拉开车门?

那是因为小魏子从国际大饭店出来后,看到“皇廷饭店”富丽堂皇、气派非凡。

所以,他便进入“皇廷饭店”就餐。

名为就餐,实际上,他在观察事物。

他进去之后,找了个雅座,点了份高级牛扒和一杯咖啡,细细品味,认真观察进进出出的人。

他在想:象这样有气派的饭店,只有租界的各国领事、鬼子高级军官、皇协军的高级长官、殷商、龙帮和虎帮的帮主才会来这么高档奢侈的地方用餐吧。

一般市民,哪有这么多钱到这种地方来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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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虎穴斗智10

小魏子西装革履,领带鲜红,头戴礼帽,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上唇粘上了浓密的假胡子,真是酷毙了!给人的感觉是成熟帅气,英姿毕挺,华贵雍容。

“皇廷饭店”所有服务员,无论男女,无不对他肃然起敬。他佯装吃饭,但是,却借着墨镜的掩护,观察进进出出的人,看到了由八个保镖护卫的刁世贵父女。

不过,小魏子不认识刁氏父女。

待皇协军的高级长官在卫队的护送下走进“皇廷饭店”时,小魏子忽然眼睛一亮:那不是洪亮吗?他身边那个不就是杨庭教官吗?嘿嘿,我大哥的教官和同学都来了。真好,今天这顿昂贵的饭钱,少爷没白花。

他看看手表,分针指向十二点五十分。

于是,他低头吃饭,不时呷口上好咖啡,再看看手表,时针已指向十三点。

他便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餐桌上,朝服务生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钱,便转身走上二楼。

那服务拾起百元大钞,捂中胸中,激动不已。此人明白:找兑的余额,是客人打赏给他的了。

二楼离楼梯口不远处的一处贵宾房前,站着八名保镖和一队卫兵。

小魏子瞧了一眼那阵势,便恍然大悟:哦,杨庭和洪亮肯定在那间贵宾房吃饭了,而且是与刚才那对狗男女在一起吃饭。

他误会刁氏父女是一对“狗男女”了。

于是,小魏子便走向那间贵宾房。

一名卫兵拦住他。

小魏子探手入怀,吓得那名卫兵也赶紧掏枪。

岂料,小魏子从怀中掏出的却是闪闪发光的金条,笑着对那卫兵说道:“我是杨司令的学生,也是你们洪副官的朋友,你进去低声附耳对洪副官说,就说门外有位姓石的朋友找他。”

那卫兵一怔,赶紧缩回掏枪的手。

他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他转身敲了敲贵宾房的房门,便进去了,约三十秒钟后,又出来,对小魏子说道:“洪副官马上就出来,他让你到拐角处等他。”

小魏子一笑,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那卫兵的手中,转身便走。

那卫兵手中捏着百元大钞,望着小魏子修长的背影,心里暗道:姓石的朋友?真好!豪爽,大气,肯定是做大买卖的。老子要是有这样的朋友,早买房子娶媳妇了。唉,不知道往后,我跟着洪副官,能否和这姓石的朋友交个朋友呢?

不一会,洪亮来到拐角处。

小魏子取下礼帽,除下墨镜,又拉掉假胡子,然后朝洪亮一笑。

“哎呀,原来是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大哥来找我呢!三年不见,你都长得比我高了。真帅,比你大哥还帅!”洪亮一怔,蓦然惊叫一声,张开双臂,拥抱小魏子,对小魏子的俊雅赞叹不绝。

“先生,有位姑娘托我带枚戒指给你。”小魏子戴回礼帽,戴上墨镜,粘回假胡子,分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塞到洪亮的手中。

“这-------什么样的姑娘?穿什么衣服?”洪亮又是一怔,脑袋嗡嗡作响。

他张口结舌,迟疑了一下,低头望着手中这枚熟悉的戒指,还是去对小魏子的暗号。

“按照新的计算方法,她是小四啊!她穿的衣服,左胳膊上有一块镶嵌进去的布块。上面写着新四字。”小魏子对答如流。

“你?------你怎么会也是我们的人?你们兄弟俩不是在**宪兵队任职吗?”洪亮看看小魏子的暗号是对上了,但是,却不敢相信。

说罢,他竟然掏枪,指向小魏子的侧额。

“昨夜那场仗,没打疼你们皇协军吧?我换穿上鬼子的军衣,尾随着鬼子的残兵败将回城。本来,我这次入东水城,主要是来见杨教官的。但是,罗定告诉我,杨庭身边有个我们的人。当他说出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也不相信。结果,出现在我面前的确实是你。”小魏子淡定一笑,把见到罗定的事情告诉洪亮。

“哦?罗书记?小子,原来你真是我们的人?咦,你什么时候入dang的?”洪亮听得是罗定介绍来的,便收起了手枪,又问小魏子是何时成为他们的人的。

“我还没入dang,刚递交了申请书。但是,我先遣支队的政治部主任李若涵是老dang员,她介绍我来找罗书记的。好了,你出来太长时间可不好,快点回到杨庭的身边去吧。”小魏子摇了摇头,把李若涵抬出来了。

“若涵?她------我好久没见她了。唉-------”洪亮惊诧一声,仿佛没听到小魏子劝告,颤声提起李若涵,又长叹了一声。

他的脸色由明而黯,眼神有些忧伤。

“你们俩-------是恋人?”小魏子一怔,想起李若涵对自己兄长的那份含蓄的情意,便试探地问。

他心想:从我接触李若涵起,李若涵似乎很关爱我大哥,而且,她对我大哥的关爱,似乎超出一般同志关系。如果李若涵与洪亮曾是恋人,那么,这段三角变往后准会有麻烦。不过,好就好在我大哥此时心里接受的是吴嫣姐。这段三角恋情还有得救。

小魏子想到此,又镇定下来,心道:李若涵颇有才干,但是,论长相,她还是配不上我大哥的。唉,我还是找到唐诗诗来,唐诗诗和我大哥才是最般配的。嫣姐牺牲了,我大哥也不能一辈子单身吧?

他想到此,又捏了捏拳头,下定决心,在心中把唐诗诗的影子彻底抹去,暗暗祝福石心儿和唐诗诗有情人终成眷属,为石家后代增添俊男靓女。

“嗯!我与若涵是同村同宗的,我原名也不叫洪亮,我原来叫作李若隐。后来,外出念书,参加革命,我便改名了。唉,我俩是指腹为婚。但是,我自黄埔军官毕业后,便被杨教官点将为副官,随他东来任职,至今已有六年没见过若涵了。女大十八变,她应该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吧?想不到,她竟然成了你们的政治部主任,在职务上,比我高了。我还是一个小副官,可能再也配不上她了。”洪亮点了点头,双眸闪着激动的泪花,坦诚地道出一段情事,脸显惭愧之色。

“洪大哥,你会很快就见到她的。既然指腹为婚,即便她长得再漂亮,她也赖不掉这门婚事。我也从没听她说过她有什么意中人。可能,她的心里只有你吧。哦,对了,我军奉命北上东进,这个任务,想来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应该了解我军会长期的驻扎在锥子山。我们既然要把锥子山当作根据地来建设,那么,光靠缴获鬼子的弹药来补充,是不明智的,也不是长久之策。我这次来见你,就是来解决我军建设根据地的难题。直白地说,就是想请你帮帮忙,一是安排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场合,让我见见杨教官,希望我军能与杨教官暗中达成一个协议,别再相互残杀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二是请你帮我租一套别墅,我有的是钱,你是知道的。有一套安静高档的别墅,可以方便我长时间潜伏于东水城,经常给鬼子添添乱;三是我军要建设兵工厂、医院、被服厂、学校,请你帮我物色这些方面的专家或是有这些方面专长的大学生。”小魏子忽然拥抱洪亮,附耳低语,道明来意。

说到关健处,他很注意保密。

“嗯!见杨教官的事情,倒是好办。租套房子给你,甚至安排几辆车给你,也没问题。须知,令兄一直都很得杨教官的厚爱。当年,令兄毕业的时候,杨教官请他吃饭,还曾想把他的闺女杨倩梅许配给令兄。可惜,杨倩梅却说令兄的性格太沉闷,不适合他。她又说她已经有了意中人。杨教官只好作罢。呵呵,其实那时候的杨倩梅只有十五六岁,哪有什么意中人呀?”洪亮点了点头,称见杨庭的事情很容易办,并且低声说起一段杨庭厚爱石心儿的往事。

“杨倩梅?当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娃娃脸,确实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挺调皮淘气的,经常捉弄人。唉,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过去了六年,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模样了?她结婚了吧?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她的先生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小魏子听洪亮提起杨庭女儿之事,脑际间掠过一张娃娃脸,也颇为感慨地说起一段往事,又试探地问起杨倩梅是否已婚?

“她呀,还是疯疯癫癫的。因为去年南京城破,所以,她在金陵女子大学也没毕业。她所说的意中人,也一直没出现在杨教官面前。现在,杨教官一说要给她提亲,她就说,她已有真命天子,很快就会出现在杨家面前的。唉,她可能确实也有真命天子吧,我们经常看到她抱着一只猫,在客厅里发呆。只不过,她的真命天子可能不属于她,杨教官很担心她的真命天子会否是已婚人士?否则,为何一直不见她的那位真命天子的出现呢?”洪亮一笑,松开小魏子,说了很多关于杨倩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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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虎穴斗智11

“那好吧,我先走。我会每晚到竹篮子咖啡厅等你。希望洪兄早日安排我见杨教官。”小魏子一笑,又拥抱洪亮,附耳低语说正事。

“不!我陪你走,呆会宴席结束,我就安排你见杨教官。现在,我回贵宾房一趟,向杨教官道别一声。”洪亮摇了摇头,表示马上就可以安排,并分开了小魏子。

看样子,他仍然是杨庭的心腹,并且,很有自主权。

小魏子点了点头。

洪亮走了一会,又到回来,揽着小魏子的肩膀,走下楼梯,驱车离开了“皇廷饭店”。

上车之后,洪亮将那枚戒指还给小魏子。

小魏子笑问:“洪兄,杨教官今天中午和谁吃饭?这么大阵仗?”

“刁世贵父女。南京来的狗汉奸,你在南京军统情报站工作过,应该知道这对狗父女吧?至于阵仗嘛,那是没法子的事情,现在有些所谓的进步人士,嚷着要杀汉奸。所以,不得不防,小心为上。保护好杨庭,就等于保护好三千皇协军,保存有生力量,保护地位。这个乱世年代,有枪才有权,有权才有地位,有了地位才有荣华富贵。”洪亮驾车,侧头一笑,介绍情况,又回头凝神驾车。

“哦,原来是他们。刁世贵是狗汉奸,他的女儿刁永美可不是。永美姐可是我一名战友的恋人,她美丽善良,历来反对刁世贵的卖国行径,还曾捐款捐物支持我大哥抗战。哦,洪兄,你得把皇协军的城防图、鬼子的城防图、鬼子对铁路沿线及海港的控制图、地下管道图弄给我,方便我大哥来打东水城,方便我给鬼子添乱。”小魏子当即反驳洪亮的观点,又提出一些要求。

“哦,原来如此。那刁小姐倒还是值得敬仰的姑娘。你那位战友在先遣队任什么职务?各种地图,我呆会就可以拿给你。”洪亮恍然大悟,又问起古雅观的情况。

小魏子答道:“一大队副大队长。等找到医院、兵工厂、学校方面的人才,我还得把刁永美抢到手,让她尽快和我的战友成亲。”

“我反对。留刁小姐在刁世贵身边,才是最正确的。这样,她才能继续暗中帮助咱们。至于你那位战友,一个副大队长,在战场上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你可以调他到东水城来潜伏,既慰他的相思之苦,也添加你的潜伏力量。”洪亮倒有独特见解,反而提出另一种思路。

说话间,车子来到了城北一处皇协军岗哨林立的别墅前。洪亮停车,又拉开车门让小魏子下车。

“到了?真气派!看来,还是当**长官好!杨教官虽然投靠鬼子,但是,仍然荣华富贵。”小魏子抬头一看别墅前的气派,不由赞叹了一句。

语气里也不知是赞还是骂?

“背负骂名,每天被人戳指脊梁骨,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不到五十岁,头发全白了。你说值不值?”洪亮笑着反问小魏子,揽着他,走进了别墅里。

“各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如果只认荣华富贵,我也不会投靠新四军,天天钻山沟,与鬼子浴血奋战。”小魏子何等聪明?马上快速反应,回答洪亮委宛所指的涵义。

别墅可能是由球场改建的,或是由营房改建的,前庭后院,绿树成荫,假山碧湖,小桥流水,鲜花吐艳。

里面有杨庭一家人住的一幢主楼,有厨师及丫环所住的一幢附楼,还有卫队所住的一排平房,后院是操场,四周是高高的围墙。走廊拐角,庭院各大树下,都有卫士值勤,戒备森严。

洪亮领着小魏子走进别墅内,直奔主楼。

小魏子东张西望一会,笑问:“洪兄,你住哪一幢?”

洪亮答道:“我不住在这里。我要是住在这里,哪有时间与罗书记接头?哪有时间办咱们新四军的事情?我住在附近一幢公寓里,租来的。我想好了,在城东给你租一幢别墅,出了东门,便是码头,鱼龙混杂,方便你小子掏乱鬼子的时候,逃回城东,鬼子查也不好查。再查下去,便是伪警局大楼、龙帮和虎帮的香堂。表面上,东水的殷商和几大帮会都投靠了鬼子,实际上人心杂乱,各有想法。很多人,都是咱们可以争取的进步力量。只是眼下,**节节败退,人心惶惶。”

小魏子点了点头。

两人进入主楼客厅。

丫环端上茶水来。

小魏子问:“夫人和大少爷呢?杨倩梅呢?”

洪亮呷了口茶,笑道:“大少爷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昨夜就没回来,肯定还累的趴在烟花丛中。夫人每天午饭后,便跟那些阔太们到城南的赌场茶馆里打麻将。大小姐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呆在顶层阳台的太阳伞下,抱着她的小猫发呆,想她的真命天子吧。”

“洪亮,你这小子少胡说八道。老子昨夜可没去怡情院,而是陪吴国豪的大公子吴江明和他的两位朋友秦枫、冯超打牌。我还赢了三万块钱。”岂料,杨庭的大公子杨崇高却从父亲的书房里走出来,对着洪亮就是一顿臭骂,还解释自己昨夜为何一夜未归的原因。

他身材修长,颇为瘦削,双目布满了血丝,牙齿被烟熏得很黄。他虽然西装革履,却似病夫一个。这可能是他长期喝酒抽烟熬夜及置身于烟柳之中把身体弄得弱不禁风的重要原因吧。

小魏子闻言,心头大震,赶紧移下帽沿,遮蔽额头,扶好墨镜,怕杨崇高认出自己。

他心想:坏事了,杨崇高和吴江明、“秦枫”、“冯超”混在一起,肯定会被“秦枫”、“冯超”套取情报。我以后,还是少进出杨府,免得被“秦枫”发现我。唉,我还得找找吴江明,把“秦枫”、“冯超”是鬼子间谍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否则,军统会有很大麻烦。现在//国//共//合作,我和吴江明可是统一战线,共同的目标是打鬼子,我得拯救他才是。必要的时候,我得除掉“秦枫”和“冯超”。

可想想“秦枫”美丽的娇体,小魏子又有些舍不得。才用过一次,就把她除掉?太浪费了!

“大少爷,司令规定,除他和我之外,谁也不能进他的书房。就连卫队长杨敬,也不能到他的房里干什么?”奇怪的是,洪亮不仅没向杨崇高道歉,而且站起身来,斥责杨崇高。

说话之间,他还出手如电,探手入杨崇高的怀里,从中掏出几份密件。

可见,洪亮很精明,也很得杨庭厚爱。

“喂,你--------”杨崇高登时脸色惨白,结结巴巴。但是,真相面前,他又无言以对。

“大少爷,这可是军事机密。涉及到全军上下三千多弟兄的性命安全,也涉及到令尊的官位和贵府一家老少的性命安全。你怎么可以偷取军机卖钱?昨夜,你肯定输了三万块钱。说,是不是吴江明逼你盗窃这些军机要件的?我怀疑,他的两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洪亮怒目而视杨崇高,满脸涨红地质问杨崇高。

“不是!吴江明可是富贵公子,比咱家有钱,在皇军那里说话更灵。他的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是女孩子,就是那个秦枫,漂亮有气质。你不许侮蔑他们。哼,我只是觉得好玩。他娘的,你只是我爸爸身边的一条狗,你凭什么管我的私事?”杨崇高无言以对,只好狡辩,还破口大骂洪亮一番。

小魏子暗道:看来,漂亮的女人当特工,搜集情报更容易。“秦枫”美丽可爱,又会耍手段,也有分寸,要笼络杨崇高,那是眨眨眼或是靠近一下,就能让杨崇高神魂颠倒。

“你-------”洪亮气得够呛,满脸涨红,眼泪盈眶,握紧拳头,举起来,又放下。

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要不是这个骂他的是人杨庭的儿子,洪亮肯定要揍他了。但是,为了能继续潜伏于杨庭身边,洪亮只能忍。

“哎呀,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吵吵闹闹,很正常,老爷和夫人还经常吵架呢。洪副官,别生气。大少爷,你早点出去玩吧,秦小姐那么漂亮,你去晚了,可能会被别的公子哥泡走的。”此时,高大威猛的卫队长杨敬闻声进来,张臂分开洪亮和杨崇高,又推着杨崇高出客厅。

看来,杨敬也曾见过“秦枫”。

否则,他不可能知道“秦枫”很漂亮,更不可能知道很多男人围着“秦枫”转。

“呼呼呼---------”洪亮喘息粗重,瞪着铜铃大的双眸,面向厅堂之外,望着杨崇高扬长而去的背影,气愤之极。

“洪兄,犯不着与这种人一般见识。杨崇高要是有出息,也不会瘦骨如柴了。可惜啊,杨教官会教别人,能教出一帮智勇双全杀子的学生,却教不好自己儿子。”小魏子看到杨敬和杨崇高走了,便站起身来,劝说洪亮消消气,也替杨庭可惜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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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虎穴斗智12

“这么说,你胖的气喘了?你很有出息了?你是什么东西?敢到我家里来指手划脚?洪副官,仗着我爸爸对你的信任,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人你都往我家里带。”此时,楼梯响起了脚步声,有个冰冷的声音在骂小魏子,也在斥责洪亮,她似乎对洪亮近期的行为都很不满意。

小魏子心里暗道:今天有些晦气啊!虽然找着了洪亮,但是,办事不顺。

他又心想:这是谁呀?这么嚣张?哼,今天少爷来找杨庭谈事,可以忍着点,往后少爷再收拾你这臭婆娘。

他听声辨人,知道下楼梯的是一位女的,而且穿着高脚鞋。所以,他心里嘀咕着,转身望向楼梯口。

但是,目光所触这个女的,他惊呆了,赶紧摘下墨镜。

走下楼梯来的,是一位怀抱一只白猫的妙龄姑娘,穿着一袭露肩又露着洁白如玉纤臂的白色绣花旗袍。

她身材高挑,鹅蛋型的娃娃脸,雪嫩肌肤吹弹立破。

仙女哦!

小魏子直看的热血澎湃,身体立时就有一种冲动。

不过,他仍是机敏的问:“倩梅?是你?我是石轩辕啊!呵呵,当年我去军校看望我大哥的时候,在你爸爸的家属宿舍楼里,我还给你熬过汤。今天,我又主动送上门来给你熬汤,给你做饭,我还要带你去放风筝、逛街、购物、钓鱼、骑马、打枪、赌钱、跳舞、野外写生、摄影-------没办法,虽然以前我们年少,但是,我和你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心魔让我总是想念你!”

说罢,他赶紧除下礼帽,除下假胡子,将墨镜、假胡子放进礼帽里。

他将礼帽放在了沙发上,伸出手来,迎接杨倩梅的下楼,拟将与她握手。

“他娘的,石轩辕真是圆滑,还象以前那般淘气,他这种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功夫,老子这辈子无论怎么样也学不到啊!唉,石心儿兄弟俩的性格怎么会完全不一样呢?咦,他以前和杨倩梅真那么熟悉?我怎么不知道?”洪亮转身见状,惊呆了,同时也是心绪澎湃,不知是骂小魏子好,还是称赞他好。

“石轩辕?轩辕?真是你?真是你?”刹那间,仙女般的杨倩梅甚是激动,双臂颤动了一下,怀中的白猫跳走了,樱唇蠕动,声音都变了。

她迷人的大眼睛,竟然闪烁着泪花。

“嗯!是我!是我!”小魏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石轩辕!呵呵,没错,真是你!真是你!咚咚咚-------你这小子,骗人!你想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杨倩梅脚步加快,跑下楼梯,走到小魏子跟前,仰视着玉树临风的小魏子,认真的打量。

她纤手握拳,连擂了小魏子的//胸//膛//好几拳。

小魏子双手举手,握住了她一双玉腕,分开她双手,又将她搂入怀中,笑道:“倩梅妹妹,你我都出过国,多年没见,咱俩还是使用西方礼节吧。”便将她搂得紧紧的,附唇吻她的额头。

“哼!你又捉弄我,你骗人,我不用西方礼节,你只是又想占我便宜。”杨倩梅也是很淘气的女孩子,识破了小魏子的“奸计”,双手便去分小魏子的双臂。

但是,小魏子却双手箍紧了她的柳腰,与她耳鬓厮磨,附耳低语:“倩梅,你永远都是我的梦中情人。为了你,我至今单身。六年未见了,我们再也不是小孩子,但是,唯一能让我牵挂的女神,就是你。六年前,我虽然还没发育,但是,我已经爱上你了。现在,我发育了,就更爱你了。只有你,才配得上我。”

“呵呵---------”杨倩梅耳听这些很实际又让她浑身发热且满脸泛起晕圈的甜言蜜语,甜甜地笑了,很灿烂,很迷人,泪光盈盈。

她忽然双手乏力,一双玉手抓着小魏子的臂膀,却没再去分开他箍着自己的双臂,俏脸发烫,浑身酥软。

她歪头伏在了小魏子的肩膀上,身子软绵绵的,似水一般地贴着小魏子的身子。

她一动不动了,任由小魏子搂着她。

她清晰地记得:六年前,她每当和小魏子出去玩的时候,小魏子也是经常这样搂着她的,经常搂得她身子发软。

有一次,在黄埔江边,在一株柳树下,在菁菁绿草地里,她被他搂得不仅身子发软,连脑子都模糊了-----------

洪亮看得双眼发直,傻了一般。

卫队长杨敬听到客厅里有不正常的响声,又跑了进来,看到小魏子与杨倩梅这般亲热,也看傻了。

“司令回来了,敬礼!”忽然,主楼外,一声大喝。

随即便传来了一阵汽车声。

杨庭回来了。

小魏子慌忙松开杨倩梅。

杨倩梅的脸成了一只水嫩水嫩的红苹果。

她附身抱起小白猫,便走向楼梯。

洪亮、杨敬回过神来,慌忙整理军帽,跑出客厅,迎接杨庭去了。

小魏子慌忙附身抓起墨镜戴上,粘上假胡子,再戴上礼帽。杨倩梅在楼梯口处,回身一看,又灿烂地笑了:“呵呵,你是百变神君啊!这回,你是住在我家?还是哄我开心一会就走?”

小魏子一笑,低声道:“看你是否挽留我?呆会,你爸爸肯定会对我拍桌子、瞪眼珠、喝令卫兵捆绑我,扬言枪毙我。如果你救我,我就在你家住上一辈子,天天给你做饭,给你熬汤,陪你弹琴、唱歌、跳舞、画画、钓鱼、骑马、打枪、射箭---------”

“什么?我爸爸--------”杨倩梅闻言,又甜又喜又奇,骇然反问,话犹未了,却见杨庭已经跨步进客厅了。

她只好打住话题,转身佯装上楼。

“啪!卫队,把这个昨夜在锥子山杀了我一个连弟兄的赤匪、**叛徒、军统通辑犯抓起来,拉到练功场上去毙了!”果如小魏子所料,杨庭威武进厅,马上就指着小魏子,又拍了一下茶几,大喝一声,命令卫队抓人。

杨敬等人随即一拥而上,用枪指向小魏子的额头、前心后背。

洪亮吓了一跳,登时额头冒汗,不知所措,暗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如若杨庭真要枪毙石轩辕,那我-------那我--------该怎么办?我往后如何面对罗书记?如何面对石心儿?

唉,麻烦了!

唉,没办法,关键时刻,我只能豁出去了--------呆会,我掏枪挟持杨庭,营救石轩辕---------

想到此,洪亮把手别在腰间的手枪套上,悄然掏枪。

但是,他的手哆嗦着,心里很矛盾:一方面,难得杨庭如此厚爱自己,把自己当成心腹,这是自己得以长期潜伏于杨庭身边的关键;另一方面,自己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石轩辕死在面前--------唉,刚才在皇廷饭店,自己的决策太草率了,害了石轩辕,也害了潜伏计划---------

“什么?轩辕哥哥就是令鬼子闻风丧胆的新四军英雄?太好了,终于有英雄人物到我家里来了。”杨倩梅吓得急急转身,额头即时见汗,只好委宛地质问父亲,以便保护小魏子。

“哈哈哈--------杨教官,新四军是抗日的队伍。我部昨夜伏击的和鬼子一起来屠杀锥山老百姓的那帮汉奸,就是你的弟兄呀?哎呀,失敬!失敬!杨教官带出一帮好兵啊!竟然勾结小鬼子,和鬼子一起进山来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怪不得,鬼子得到东水城,竟然没费一枪一弹。”小魏子虽然预料到了,却也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讥讽杨庭一番。

“你------倩梅,你滚回房间去。”杨庭脸红耳赤,满脸火辣,仿似被杨倩梅和小魏子打了两个耳光,心肺欲炸。

他气得大骂杨倩梅,然后又扬手指着小魏子的鼻子,气道:“小杂种,你别想再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他又侧头对杨敬喝道:“还不将这小杂种带走?”

杨敬急朝一名卫兵大喝一声:“小毛,将此人捆起来,拉到练功场去枪毙了。”

杨倩梅吓得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泣声大喊:“慢-----慢!爸爸,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如果他死了,我就跳楼自杀,让东水城的百姓笑话你一辈子。”

“什么?”杨庭、杨敬、洪亮、小毛异口同声惊问,均是瞪圆了眼珠,张大了嘴巴。

杨倩梅伸手推开握弟绳子拟将捆绑小魏子的小毛,气呼呼地道:“你们走开!这是我的家事,与你们卫队无关!”

她将小魏子拉到了她身后,又伸手去按杨敬、卫兵等人的枪口。

杨庭回过神来,朝洪亮、杨敬、小毛等人挥了挥手。

洪亮的心稍稍放宽了,移开别在腰间手枪套的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和杨敬、小毛及其他卫兵等人退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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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虎穴斗智13

杨庭指着小魏子,气呼呼地道:“小白脸,你有种就别靠我女儿来保护你。哼!”

“啪!”

他坐到了一张藤萝椅上,翘起二郎腿,扯下军帽,重重地摔在茶几上,又伸手去解衣领。

“杨教官------杨伯伯,咱们可是一家人嘞。我大哥是你最喜欢的学生。可以说,也是你当前最有出息的学生。现在,他应该是你唯一一个当上支队司令、相当于团长职务的学生,也是你唯一一个能让鬼子闻风丧胆的学生。南京破城后,他领着十几名宪兵弟兄,将南京大屠杀的胶片护送出去,送往陪都。后来,他又拉着这十几名宪兵弟兄,上了虎头山,就是靠着这十几名宪兵弟兄的支持,他在无后援、无后方、无群众基础的情况下,壮大队伍,夺回瓮城。最近,瓮城血战,他仅以一个营多一点点的兵力,打败了鬼子一个联队而且是海陆空多兵种的协同作战。够英雄吧?你这个教官,脸上有光了吧?”小魏子赶紧从杨倩梅身后闪出,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杨庭的身旁,语气亲切又失嘲讽,讥笑了杨庭一番。

杨倩梅看到父亲脸色铁青,急忙靠近过来,伸手捏了捏小魏子的肩膀,示意他别剌激杨庭。

不过,她心里暗暗佩服小魏子的睿智和他那无法可学的口才。她侧目而视小魏子,含情脉脉。

杨庭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却也没吭声。

他从怀中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支。

“啪!”小魏子从衣袋里掏出一只纯金的打火机,打着火,为杨庭点烟。

杨庭瞪了他一眼,却也低头点烟。

“嘘--------”他吸了一口,吐了一口长长的烟圈。

杨倩梅也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伸手抹抹了泪水。

“杨伯伯,今天的晚饭,我来做吧,我给你和倩梅熬汤喝,给你做拿手好菜。哦,刚才,我听崇高大哥说,他昨夜和吴国豪的公子吴江明及其朋友秦枫、冯超混在一起打牌,还赢了三万块钱。但是,吴江明是我在军统南京站的同事。秦枫、冯超是鬼子间谍,乔扮成军统的人,混进了军统。尤其是那个秦枫,是一个很有姿色的女间谍。崇高大哥接触她,肯定会把持不住。而她这帮人接近崇高大哥,肯定会有阴谋,请伯伯小心提防。”小魏子趁机从杨庭手中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打火点着,吸了一口,又出言讨好杨庭。

“啊?”杨庭倒吸了一口凉气,侧目而视小魏子,眼神甚是复杂。

“石轩辕,你别学抽烟,对身体不好。”杨倩梅伸手一探,抢过小魏子手指夹着的那支烟,摁在了烟灰缸里,嘟起小嘴,嗔骂了小魏子一句,又朝他眨了眨眼睛。

终于,杨庭开腔了,说道:“好,小白脸,我领你一个情。”然后,他又侧目而视杨倩梅,道:“让杨敬马上将你大哥找回来,吩咐卫队乔装,暗中跟踪你大哥,切莫再让他接近吴江明等人。必要时,可以关押杨崇高。”

杨倩梅一听,灿烂地笑了,笑中泛泪,终于心宽。

她俏皮地起身,立正向杨庭敬礼,道:“是!长官!”便转身跑出去找杨敬了。

“哈哈哈哈哈哈-----------”杨庭被爱女逗乐了,仰天大笑起来。

客厅里的气氛宽松、缓和下来。

小魏子又伸手从杨庭手中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杨庭侧头质问:“小子,你连我女儿的话也不听吗?”

小魏子笑道:“听!听!她的话,就是命令!我戒烟!戒烟!”

说罢,他将烟放回了杨庭手中的烟盒里,又将纯金打火机放到杨庭手中,说道:“杨伯伯,这只打火机,送给你。不过,你也少抽点烟。我估计,你的烦恼不少,想戒烟那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少抽点吧。”

杨庭点了点头,掌心托着这只纯金打火机,脸露微笑地问小魏子:“嗯!你这小子,还是那么阔气,连打火机都是纯金的。说吧,你这次进城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可不是倩梅那么好哄的。不过,你也别哄哄她就算了。她年纪也不小了。唉,话又说回来,她跟你结婚,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涉及到我三千弟兄的身家性命。另外,以你我的身份联姻,新四军方面也不会同意。”

小魏子笑道:“伯伯,只要你加入新四军,我和倩梅的婚事就可以解决了。”

他回答得很轻松。

似乎,人世间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他的。

杨庭一怔,张大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他终于明白小魏子的来意了。

小魏子见状,又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杨伯伯,和新四军合作的事情,你慢慢考虑。不用急,我们等着你。我相信,我们最终会是一家人。另外,我这次进城来,主要是掏乱鬼子来的。请你帮忙安排我到皇协军里工作,给予我一个军官当当吧,闲职也行,我不会与你争兵权的。”

“啪!不行!坚决不行!”杨庭闻言,倏然翻脸,怒气冲冲,拍案而起。

“爸爸,又怎么啦?石轩辕,你别老惹我爸爸生气,他身体不好。你没看到,爸爸年纪不大,头发全白了。”杨倩梅恰好到回客厅里来,见状急急喝斥小魏子,实际上是心惊胆战地提醒他,保护他。

“杨伯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爱护我,怕我这样做,会被鬼子侦查到,伤害到。但是,现在,抗战是这个年代的主题。多少仁人志士都前赴后继地为这个主题牺牲了!以我的性格,我会害怕吗?当然,把我安排进皇协军里,一旦事情败露,也会涉及到你的地位,你的身家性命。可是,我不是傻瓜。只要你的卫队不张扬出去,没有人会发现我是新四军的人。”小魏子淡定地劝说杨庭,将心比心,站在杨庭的位置上来为杨庭考虑。

“洪亮是我的学生,跟了我多年的副官。杨敬是我的亲侄子。他们两个都不会害我。小毛,是我从路边拾到的孤儿,是在杨家长大的,这三个刚才见过你的人,听到我说你什么的人,都不会害我,也不会害你。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他们酒后胡说八道呢?万一我的部队里,有军统的人呢?有鬼子的间谍呢?”杨庭既然曾是黄埔军校的教官,自然心思缜密,分析了一下情况,又反问小魏子几个“万一”。

“那你------悄悄地把我安排到警局里工作?”小魏子想想也有道理,便换了个思维,提出另一种设想。

“不行!原南京的鬼子便衣侦辑队长吴智平也被山本四六带到了东水城。此人现在被山本四六安排到警局当副局长兼便衣侦辑队长。你既然在军统南京站干过,吴智平可能会注意你。或者,他很有可能早已经认识你。”杨庭也断然否决了小魏子的要求,又介绍了警局里的新情况。

杨倩梅又悄悄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但是,她的心又悬起来了:担心小魏子因此不能留在东水城里,自己会失去与小魏子朝夕相处的机会。

“那行吧,我自己做买卖,反正我们石家大把钱。为了抗战,亏十万两银子也值!”小魏子无奈,只好表示“自谋出路”。

“不行!既然你原是和吴国豪之子一起工作的,又知道那个秦什么来着是鬼子间谍,这些人一旦认出你,危险也相伴而来,自然也会险及到倩梅。”杨庭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小魏子,把他留在东水城潜伏的希望都堵死了。

“好吧,那我就回根据地去吧。”小魏子早就料到不可能一天时间内就收编杨庭的队伍,也不可能一天时间内与他谈妥什么事情,便不想再与杨庭谈这些事情,开始转移话题。

“不-------你不能走!不能--------”杨倩梅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急忙抓住小魏子的胳膊,撒起娇来,还把俏脸歪在他的肩膀上。

“梅儿,你如果真想和这小白脸在一起,那------你们两人出国成家去吧。远离战火,不要让爸爸担心你们。这是你们唯一可以结合的条件,也是爸爸的心理底线。”杨庭伸手,抓着杨倩梅的玉腕,拉开了她的手,提出一个很高很高的要求。

此刻,他的眼神里尽显作为父亲的柔情和关爱。

“这------可能吗?”杨倩梅望向小魏子,茫茫然地问。

“不可能!不把小鬼子赶回毒蛇岛去,不把小鬼子赶出东水城,我哪里也不去。既然,现在我兄弟俩与小鬼子磕上了,那就死磕到底。现在,我一天不杀小鬼子,就手痒痒的。杨伯伯,你把你手下的一些精英弟兄调回你的卫队里工作吧。一旦他们上战场,必然会死在我的弟兄们枪下。没办法,我们认人,但是,枪子不认人。在疆场上,我们也不可能做到只打小鬼子,不打鬼子的帮凶。而且,随着小鬼子在东水城地位的巩固,你们也将越来越没地位。”小魏子也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杨庭的要求和关爱,掷下了一连串铿锵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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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绝计5

杨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也无言以对。wwvm)

或许,小魏子的话,杨庭也曾经想过的。

或许,杨庭知道投靠小鬼子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小魏子托开杨倩梅的俏脸,站起身来,伸手轻抚一下杨倩梅的秀发,说道:“倩梅,我走了。但是,你放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不会离开东水城的。”

说罢,他缩回手,转身就走。

杨倩梅樱唇张张开开,不知说什么好,泪水涌出眼帘,顺着水嫩水嫩的脸颊滑流而下,芳心阵阵发疼。

客厅里的气氛这么僵硬,她无法表态支持谁。

无论支持哪一方?都会伤害另一方。

杨庭和小魏子,现在都是她心中最亲的人。因为杨庭是她的父亲,小魏子是她等待了多年的“真命天子”!

“站住!小白脸,你别逼我杀了你!”杨庭蓦然大喝一声,站起身来,掏出手枪,指向小魏子的背影。

他忽然面目狰狞,眼神凶狠起来,竟然伸指扣向板机。或许,他忽然意识到了小魏子的到来,给他,给他的家人,给他的军队,都带来了威胁。杀了小魏子,无论将来的结果如何,至少眼前可以消除这种威胁,三千皇协军眼下可以和鬼子平安相处,杨倩梅可以彻底死心另嫁他人。

“爸爸-------不要!石轩辕死了,女儿决不独生!”杨倩梅大惊失色,急忙晃身挡住杨庭的枪口,张臂拦住了杨庭的去路。

唉------

杨庭内心暗自叹息,缩回了扣向板机的手指。

小魏子迈开大步,走出了主楼。

“小子,站住!”洪亮在庭院里,伸手拦住小魏子的去路,大喝了一声。

但是,他却借着自己身影的掩护,将一叠图纸塞进了小魏子的手中,又扬手指着小魏子的鼻子,喝了一声:“小白脸,看在大小姐的颜面上,今天,我不为难你。往后,洪某若再见到你,别怪我枪子不认人。哼!”

然后,他走开了。

小魏子捏紧图纸,双手放进裤袋里,迈步走出了杨家,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让黄包车夫拉着他在城里兜圈子。

他要把城里的地形牢记在心里。

黄昏日落,晚霞似火。

他又乘车走出城东门,来到了码头。

“秦枫?”

小魏子下车掏钱付费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一个美丽又恶毒的倩影:“秦枫”(山本惠子)居然和“冯超”(山本次品)、吴江明搀扶着吴国豪,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护卫下,走下一辆轿车,到码头观光散心。

他忽忙闪身于一堆货物后,压低帽沿,掏出烟盒,摸摸衣袋,这才想起打火机已送给杨庭了,便趁机找一名工人借火,顺便搭讪,佯问贷物进出码头的价钱、找谁谈判、老板在哪里?东拉西扯,但是,他的目光却不离吴国豪的身影。

吴国豪苍老了许多,瘦削了许多,脸色苍白了许多。

老人家步履艰难,身子很弱:爱女牺牲了,自己又因被山本四六劫到东水城来,背负更多的骂名。

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下,他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原本高大、大腹便便的肥大身体,变形了,变得瘦弱、不堪风雨,目光无神。

到了东水城后,他被迫住进鬼子有意为他准备好的“吴府豪宅”里,并安排了鬼子宪兵来保护他的住宅。

虽然他闭门不出,谢绝见客。

但是,在鬼子的授意下,刁世贵等奸商却每天动员或领着东水城的殷商来拜访吴国豪。

明为拜会,实是鬼子暗示东水城的殷商向吴国豪学习,早日投入“皇军”的怀抱之中。

吴国豪也就成了背负更多骂名的大汉奸了。

现在,一些进步人士,天天高喊着要除掉吴国豪,为国除奸。一些媒体几乎天天评论和讥讽吴国豪的“卖国行径”。

这些天,山本惠子想出了一起“绝计”,并付诸实施:拉着山本次品,住进“吴府豪宅”,主动陪着吴国豪,问寒问暖:陪他散步,陪他打牌,陪他说笑,为吴国豪解闷。

山本惠子在吴国豪面前表示,将继承她的“吴嫣姐”的遗志,“抗战”到底,代替“嫣姐”尽女儿之孝,以此来哄吴国豪开心。

不知底细的吴国豪,心头宽慰了,在山本惠子的甜言蜜语哄劝下,在山本惠子为他忙前忙后的孝心中,终于认山本惠子为义女,并象以前宠爱吴嫣一般地宠爱着山本惠子。

原来就对山本惠子心仪的吴江明,看到山本惠子对父亲如此柔情,对山本惠子就更心仪了,也似乎看到了自己将有可能和山本惠子结合的希望。

吴氏父女俩被山本惠子弄得神魂颠倒,对山本次品也有了些好感。

现在,山本惠子又提议陪吴国豪到海边来散心。

尽管黄昏,但是,码头仍然繁忙,不仅东水城商人的货物进出码头,鬼子的物资也进进出出码头。

货轮和客轮都不时鸣笛,扬帆出海或是扔锚靠岸。

码头工人挥汗如雨,扛货物,卸货搬货,身影蹒跚,尽显疲惫不堪之态。他们稍有不慎,便有工头挥鞭打骂,或是有龙帮、虎帮的弟子拳脚相向。

大海无边,波滔汹涌。

凉风习习,清爽怡人。

就在山本惠子搀扶着吴国豪拐往码头南侧一处礁山之时,张三、李四乔扮工人,正各自扛着一袋货物从码头下走向码头上,不幸地迎面撞进了山本惠子的视野里。

尽管张三、李四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赤脚扛货,但是,山本惠子聪明过人,过目不忘,她曾和张三、李四一起“营救”过卢彩英。

此时,她无法完全看清张三、李四的脸,因为张三、李四是躬着身子的。

可能,张三、李四扛着货物,走上码头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山本惠子,所以,他们俩人把头压得更低了,几乎是躬着身子。

不过,山本惠子感觉张三、李四的身影似乎熟悉,而张三、李四在看到自己时,又压低了身子,似有刻意遮蔽脸部表情之嫌。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山本惠子想出一条毒计:松开吴国豪,佯装不小心绊到一块石头,身子一歪,侧撞向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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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美女蛇

“砰-------哎呀-------”

山本惠子装出被张三撞倒的样子,侧倒在地上,捂着脚踝,惊叫起来。

这一来,吴江明和吴家的保镖就不会放过张三了,因为现在的“秦枫”已经算是吴府的“大小姐”。

“大小姐”被人欺负撞倒了,吴府保镖岂能熟视无睹?

“喂,死杂种,臭痞子,快向秦小姐道歉!”一名保镖跨步上前,对着张三的屁股就是一脚,骂了几句。

保镖一脚踢去,力度自然非同小可。

张三虽然武功不凡,但是,扛着一袋重物,屁股挨了一脚,不仅屁股吃疼,而且身子自然前倾,额头着地,肩膀的货物自然倾斜。

他条件反应,从货物上移开一臂,撑掌在地上,但顾此失彼,肩膀上的货物摔落下来。

再也没有东西可以遮挡他的脸了。

“咣-------”

货物着地,麻包袋里的东西磕在地上,响声很大。

张三一手撑在地上,登时冷汗直流:刚才,他确实看到了山本惠子,他压低头颅,本来以为可以避开山本惠子毒辣的目光的,可是,还是没有避开。

不仅是张三冷汗直流,他身边仍扛着货物的李四,不处远货堆后的小魏子,均是冷汗直流。

小魏子、张三、李四都意识到了山本惠子的毒计了,都在心里暗暗问候山本惠子的老娘三十六遍。

“哎呀,枫儿,你伤着脚了?”吴国豪听到山本惠子一声惊叫,赶紧回身,疼爱地蹲下身子,去抚山本惠子的脚踝。

山本惠子皱着秀眉,娇滴滴地道:“嗯!好疼!”

她应了一声之后,又朝山本次品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示意山本次品去撩张三。

她此时已看清了张三的脸庞,心里冷笑着:嘿嘿,原来是张三啊!张三来了,他身旁的那个肯定是李四。石轩辕那畜生肯定也混杂在码头里。哼!铁血特战队,你们也敢混到码头来?是来送死吧?还想盗窃皇军的枪枝弹药?

她心如此冷笑着,脑际间也掠过了自己那夜被小魏子抱着去吴智平家--------被剥光衣服-------被小魏子骑在身下的情景---------

“石轩辕,这次抓到你,我让宪兵队的士兵骑死你!哼!”山本惠子脑子掠过那个镜头,又想出一个恶毒的报复小魏子的计划。

“喂,臭痞子,还不向我家大小姐道歉?找死啊?”山本次品终于明白过来,也认出了张三(之前正是张三由南京押着山本次品前往锥子山根据地的),便走到张三身旁,一脚凶狠地踹向张三的裤档。

他恨极了张三,所以,他要一脚踢残张三,让张三从此断子绝孙。

“砰--------”

岂料,李四斜着眼睛,看不过眼了,怒火中烧,将肩膀上的货物斜砸向山本次品。

正中山本次品的头颅。

“扑通---------啊呀--------”

山本次品被砸得头破血流,扑倒在地上,连声惨叫,身子如蛤蟆一般地趴在地上颤动,四肢剧烈地抽搐着。

这个鬼子间谍不死也会脑震荡了!

“三哥,快跑---------”李四扔出货物,砸中山本次品,拉过张三,就跑开了。

“追!”吴江明一声令下。

吴府保镖便围向张三、李四两人。

这些保镖当中,有的是鬼子特工,此时都明白了山本惠子的意思了,不仅追向张三、李四二人,还边追边掏枪向张三、李四二人射击。

因为张三刚才是躬着身子不敢抬头的,被李四一拉就跑,有些跌跌撞撞,一时跑的不是很快,身子还有些歪歪歪扭扭。

躲在货堆后的小魏子咬咬牙,反手从腰间掏枪,对着追去的吴府保镖就开枪。

他握着两支勃朗宁,同时开火,板机连扣。

“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

“扑通------哎呀----------”

五声枪响,五人倒地,五声惨叫。

其中四枪是小魏子开的。

另一枪是一名乔装潜入吴府的鬼子特工开的。

倒下的五人之中,四人是吴府保镖,另一人是张三。

张三腿部中弹,扑倒在码头上,登即血流如注。

“三哥--------”李四大骇,惊叫一声,急停下脚步,侧身扶起张三。

他将张三的臂膀搭于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跑。

张三由双腿变成了单腿,只好单腿撑地,一点一纵,但是,速度更慢了。

“那边有剌客--------是石轩辕那畜生-------快保护老爷!”山本惠子机警反应,望向小魏子的藏身露头之地,尽管小魏子戴着礼帽和墨镜、粘了假胡子,但是,小魏子是第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她刻骨铭心。

她伸手一指,娇叱一声,又佯装对吴国豪很关心,翻身扑在吴国豪的身上,一副要为吴国豪挡子弹的样子。

“抓剌客--------抓赤匪!妈的,毙了石轩辕这死叛徒!你,马上去找皇军;你,马上去找警察。”吴江明大吼一声,又让两名保镖分别去搬救兵。

他掏枪而出,朝小魏子藏身之处开枪。

“砰砰砰砰----------”

小魏子暗骂山本惠子:小鬼子,你够毒!你够狠!你他娘的也太会演戏了。你怎么不去上海滩当电影明星呀?你演的电影一定会很卖座的!

但是,他也暗暗佩服山本惠子很聪明,竟然这样也能认出自己:了不起的美女蛇!

在山本惠子话音刚落之时,小魏子机敏地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双足一点,翻身飘向另一堆货物之后。

然后,他躬着身子又跑,绕着货堆,蹿向张三和李四藏身的货堆之后。

码头上,本来就有鬼子的宪兵队,也有伪警,还有鬼子的便衣猎杀队、吴智平的便衣侦辑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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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码头混战

而且,码头靠近东门。

东门外就有鬼子的岗哨和皇协军,还用沙泡袋在护城河外、吊桥前两侧筑起两条简单的战壕。

码头枪声一响,人群大乱。

鬼子的宪兵队、伪警、便衣猎杀队、便衣侦辑队便纷纷端枪或掏枪围来。

这帮人渣,看到是吴国豪“遇剌”,赶紧卖力“辑凶”。

因为吴国豪是率先投入“皇军”怀抱的“旗帜”。

要是吴国豪被当作汉奸除掉了,以后会影响很多殷商投靠鬼子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哎呀------啊呀-------扑通-------”

枪声大作,子弹乱飞,工人四伏,货物乱扔。

有些工人在乱蹿之中,不幸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码头极度混乱起来。

“三哥,你的腿------哎,苦了你!”小魏子飞蹿至张三的藏身之处,放下双枪,从裤袋里掏出手帕,为张三包扎伤口,甚是疼惜。

“副总指挥,你快走!那鬼子间谍认出你来了。”张三忍着伤疼,急促地劝说小魏子。他心想:老子反正负伤了,跑也跑不了,死就死,可不能让弟兄们陪同我去死啊!

“副总指军,快啊!别让鬼子一网打尽了。”李四赶紧拾起两把手枪,塞还给小魏子,催他赶紧离开码头。他与张三情同手足,形影不离,看到张三死志萌生,便也抱着与张三同赴黄泉的决心。

“不行!要死一块死,要活一块活。咱们是什么?从瓮城并肩走出来的兄弟,没有你们这两个中坚力量,咱们这支队伍拉不起来。四哥,扶起三哥,咱们一块走。”小魏子抓过双枪,换了弹匣,摇了摇头,坚定地要一起浴血生死。

说罢,他握枪起身,向搜索过来的鬼子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板机连扣,十发子弹击出。

三名鬼子,四名伪警,三名皇协军士兵先后中弹倒下,或是惨叫哀号,或是血溅而亡。

“那边,确实是石轩辕那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他们兄弟俩害死了嫣姐,现在又要来害咱家老爷子。弟兄们,快杀了他!石轩辕不是人,是没心没肺的畜生!”山本惠子扶起吴国豪,顺着惨叫声响,望向小魏子的藏身之地,又大喊大叫起来。

她还从一名保镖手中抢过一柄“盒子炮”,握枪冲向小魏子的藏身之处,一副奋勇当先、奋不顾身的样子。

吴府保镖赶紧围上去护驾。

吴国豪大喊:“枫儿,小心!”

他既感动又激动,老泪纵横,心里也由此恨极了小魏子。

“妈的,冲不出去了。女间谍,比男特工更狠,这是一条美女蛇啊!三哥,四哥,我这里还有两颗手雷,万一咱们被捕,你们俩就磕响它,咱们和鬼子同归于尽。”小魏子又缩回头,躬身于货物堆下,放下一把勃朗宁,从怀中掏出两只手雷,分别递与张三和李四。

“放心吧。死不可怕,而且,已经有不少小鬼子为咱们垫底了。副总指挥,只可惜,你的娇子要当寡妇了。”张三伸手,从小魏子怀中夹过那盒烟,又从自己裤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风趣地说道。

然后,他悄然拧开手雷的拔子。

“嗯!她年轻,又漂亮,我死了,会有更多的帅哥追求她。她肯定乐坏了---------”小魏子心头一疼,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说出一些“乐观”的话。

“哈哈哈哈---------”李四被逗乐了,拧开手雷的拔子,磕在地板上,扔了出去。

“轰--------”

“啊啊啊啊啊啊----------”

刚靠近此堆货物的两名鬼子、三名伪警、四名皇协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迭起。

飘起来的血雨,淋湿了小魏子等人衣衫。

其他鬼子、伪警、皇协军吓得赶紧闪身于其他货物堆下,沿着货物堆形成的沟壑,并借货物堆的掩护,潜伏靠近小魏子等人的藏身之处。

山本惠子见状,又想出一条“绝计”,指指身边几个保镖,说道:“你们几个,一手握枪,一手扛着货物当盾牌,躬着身子前进,边走边开枪,迫使石轩辕那杂种抬不起头来抵挡。去啊,咱们人多,枪多,子弹多,干嘛怕他们三个人?”

几名保镖闻言,信心大增,赶紧依计行事。

山本惠子便躬着身子,闪身于众保镖和货物架起了的盾牌后,迈步靠向小魏子的藏身之处,每迈一步,便高喊一句:“石轩辕,你不是新四军的铁血特战队队长吗?你怎么成了胆小鬼?你这王八蛋,害死了嫣姐,现在又想害死我家老爷子。你这死畜生,人渣,有种就别做缩头乌龟,出来啊!”

她希望能用“激将法”,激小魏子站起来,吃她的枪子。同时,她也希望吴国豪、吴江明更加仇视石氏兄弟。然后,吴氏父子去找石氏兄弟火拼,两败俱伤,这样,吴家的财产就可以全部落在她的手上了,当作“皇军”的粮晌了。

“石轩辕,你这死畜生,你害死了我的嫣儿--------呜呜呜呼-------老夫跟你拼了。”不远处的吴国豪在吴江明的搀扶下,本是伏于码头上的,此时听得山本惠子如此喊叫,剌疼了他的心,他泣不成声地大骂小魏子,侧身从吴江明手中抢过手枪,也要起身去杀小魏子。

“呼呼呼呼-------”

李四气得青筋毕露,呼吸粗重起来,气呼呼地质问小魏子:“副总指挥,你咋成软蛋了?那条毒蛇如此侮蔑你,你咋不还击?不解释?误会越闹越大了!”

“跟他们拼了--------”张三听了,肺都气炸了,一声虎吼,握着手雷,就要站起身来。

小魏子握枪在他肩膀上一按,笑道:“鬼子的激将法,别中计!骂不死人,咱们跟她耗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至于吴家,总会有明白的一天。现在,吴国豪正气在头上,咱们此时解释,将会越描越黑。”

此时,山本惠子、鬼子宪兵、伪警、皇协军、吴府保镖的身后,有些异动。

有人摸索着起身,去解几辆马车的套架。

“嘶哑-------嘶哑--------”

马套解开,马车卸架,马匹嘶鸣起来。

“得得得得得得得----------”

夜幕下,几个人翻身而起,蓦然掏枪,朝鬼子、皇协军、伪警、山本惠子和吴府保镖开枪,并且策马朝山本惠子等人身后驰冲过来。

山本惠子甚是机警。

马车异动之时,她就回头,看到有人跃身上马,又掏枪而出,便转身大喊:“背后有剌客,弟兄们,小心!”

她喊罢,便朝骑客开枪。

“砰-------啊呀---------嘶哑---------”

一名骑客中枪,翻身落马,惨叫而亡。

另一名骑客,则是朝她开枪,逼得山本惠子就地打滚。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名鬼子、几名皇协军、几名伪警、几名吴府保镖,均被另外几名骑客击中,都是后心中弹,扑倒在地,惨叫而亡。

山本惠子赶紧就地打滚。

几匹马瞬间冲至小魏子的藏身货物堆前。

其中一人大喊:“新四军,快上马!快!”

声音清丽,甚是果断。

“砰砰砰砰砰砰砰-----------”

附近的鬼子、伪警、皇协军、吴府保镖,赶紧朝骑客开枪。骑客伏身于马背上,也开枪还击。

双方弹雨往来。

“三哥,振作起来,走!四哥,搭把手!”小魏子精神一振,一手托着张三的腋下,又朝李四喝了一声。

两人架着张三,跃出货物堆,就地打滚,跃至一匹马匹下,小魏子回身开枪,李四扶着张三上马。

一名骑客驼着张三就跑。

而张三握着那只已经探开拔子的手雷,磕在马鞍上,侧手一扔。

“轰-------”

又有几名鬼子倒在血泊之中,腾起阵阵黑雾。

李四跃上另一匹马,那骑客也驼着李四就跑。

“喂,你找死啊?还不上马?”最后一名骑客,喝叱一声,探手抓过小魏子,将小魏子提上马来,双腿一夹马肚,边开枪,边策马就跑。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三名骑客各驼着小魏子、张三、李四往南狂奔。

小魏子上马,将一柄手枪别回腰间,一手搂向骑客。岂料,触手之处,竟然是软绵绵的。登时,他热血澎湃,裤档支起了小帐蓬,顶在骑客的后臀上。

“小白兔?她是女孩子。真好!呵呵--------少爷又要命犯桃花了!”小魏子心里惊叫,却佯装不知,仍然抓捏着她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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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鸳鸯手枪

“喂,你抓错地方了,别占我便宜。wwvm)”骑客策马狂逃,朝小魏子喝斥了一声。

“哦-------哦,你是-------女的?”小魏子佯装惊慌失措,“魔爪”赶紧移开,却又揽在她的小蛮腰上,还是占她的便宜。

“喂,你咋不听话?别用枪顶着我后面--------”骑客不答问话,又喝斥了小魏子一句。

“我没有拿枪顶着你后面啊!我两只手都搂着你的腰。”小魏子这回是真的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那你什么东西顶着我后面,你看看,我不舒服。再不听话,我抛你下马。”骑客发恼了,又喝斥小魏子一句。

“没什么东西呀?哦------哦!不小心沾了一根棍子!我把它扔掉!”小魏子还是没明白,闻言便稍稍坐后些,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大茄子”坚硬如铁,正在顶着她的后臀。

骑客策马如飞,很快就离开了码头,顺着东面海边往南驰骋,路是越走越难走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是竹溪湖的湖匪,快追!”

“通知南门的三团,设卡拦截!”

“让鬼子去追,他们有摩托车,速度快!”

一些皇协军呐喊着。

一些伪警胡乱嚷着。

一些鬼子边开枪边追向那些骑客。

“嘟嘟嘟嘟-----------”

不一会,鬼子宪兵队驾着摩托追来。

后面,还跟着一队皇协军。

三名骑客驼着小魏子、张三、李四三人,来到了竹溪湖东南面落马。

芦苇荡里,已经有一叶小舟前来接应。

小魏子、李四两人扶着张三上了小舟,三名骑客将马匹交与一名渔翁,也跳上了小舟,划船而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车队、皇协军追到,朝湖中开枪,但是,距离遥远,射程不够,而且,湖中黑漆漆的,也不知朝哪里开枪?

鬼子和皇协军只好扫兴回城。

鬼子走了,小舟便亮起了火把。

弯月升空,湖水荡漾,碧波照人,凉风怡爽。

此时,小魏子这才看清营救自己并骑马驼着自己逃跑的那个人,确实是一位很美的少女。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细眉大眼,额头饱满,清秀宛如小家碧玉。但是,她单薄的身形,穿的却是黑衫黑裤,头戴舌毡帽,似乎帮会人物一般。

少女俏立于船头,忽然感觉到小魏子立于她身旁良久,便侧目而视,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哼,眼珠都凸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船上众人大笑起来。

“美人,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尊姓芳名?我代表新四军北上东进先遣支队感谢你们。哦,在下石轩辕,现任先遣支队第四大队大队长。”小魏子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彬彬有礼地问对方情况。

说罢,他除下礼帽和假胡子,露出俊雅的脸孔。

他的墨镜,已经在码头因为滚来滚去,早弄丢了。

“哎呀,原来是位妹妹呀,真俊!有婆家了没有?”美少女不答小魏子的话,反而戏弄小魏子一番。

看来,她确实是位江湖人物,可能平常时与男人嘻戏惯了,根本不怕羞,性格有些男人化,与她的美丽恰好相反。

“哈哈哈哈----------”小舟上众人又大笑起来。

“呵呵,姐姐,小妹还没有婆家。因为小妹与姐姐身体有些不同,小妹是带柄的,没有男人要。”小魏子仍然镇定自若,也嘲弄美少女一番。

“哈哈哈哈----------”小舟上众人捧腹大笑起来。

美少女登时脸红耳赤,怒目而视小魏子。

这回,她害臊了。

“哎呀-------”张三因为笑得厉害,伤口发作了。

“三哥,咋样?忍一会,估计很快就到她们的山寨了,很快就可以取出你腿部的弹头。”小魏子闻声,赶紧回身,跑进船舱里,扶起张三,好言相劝。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有山寨?”美少女好奇地追问。

“刚才,那些皇协军追击咱们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你们是竹溪湖的绿林好汉。”小魏子抬起头来,侧目而视美少女,将伪军所说的话改了几个字,把“湖匪”改成绿林好汉。

“呵呵,小白脸,你真滑头,太会说话了。好,本姑娘就看在你的油嘴滑舌上,告诉你真姓名。我叫高亦菲,竹溪湖绿柳寨的二当家。这次,本姑娘领几位弟兄,潜入码头,获知鬼子送来一批军火,想弄几箱枪弹。结果,为了救你们几个,我们损失了两名兄弟,也失去了弄几箱军火的机会。说吧,你打算怎样报答我们?”美少女笑了,笑得挺有女人味的,但是,话语之中也很挺有辣味,向小魏子提出了要求。

“哦,原来是让鬼子闻风丧胆的高姑娘呀!失敬!失敬!放心吧!昨夜,我们支队在锥子山伏击了鬼子的一个大队和皇协军的一个团,缴获不少枪枝弹药。我们会送一批给你们使用。哦,我这里有一对鸳鸯手枪,世界上最著名的手枪之一,勃朗宁。嘞,这把鸯枪送给你,姑娘家用起来轻便。”小魏子很是爽朗,当即表示会赠送一批枪枝弹药给高亦菲,并从腰间掏出一把“勃朗宁”,托起她的手掌,放在她的掌心,又恭维了她一番。

他又捏捏她的手掌,感觉还挺柔软的。

她的两名随从,登时神采飞扬。

好话总是顺耳,听着受用。

其中一人,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递与李四,道:“兄弟,这是俺们绿柳寨有名的金创药,什么铁打刀伤,统统管用。先给这位兄弟止止血,到了山寨,咱们再给你取出弹头。”

“勃朗宁?鸳鸯枪?枪也有鸳鸯?”高亦菲有些迷惑,但是,挺喜欢小魏子赠送的这把轻巧美观的小手枪。

“有啊!我这把就是鸳枪!以后,我用鸳枪,你用鸯枪,咱们并肩杀敌,一起把小鬼子赶回毒蛇岛去。你看,这两把手枪,多有夫妻相啊!”小魏子又从腰间掏出一把“勃朗宁”,在高亦菲面前晃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小舟上众人又大笑起来,双方人马都知道小魏子在戏弄高亦菲了。

众人一笑,高亦菲脸红了,知道小魏子在暗示什么了,有些害臊地别过头去了。

但是,她握紧了手中的“勃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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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迂酸当家

竹溪湖中,碧波万倾,岛屿众多。

面积最大的、主峰最高的一座岛屿,叫作绿柳岛。

岛上全是柳树。

绿柳寨就在绿柳岛上,因柳取名。

它依山而建,后有两山似狮子状,前有一条河蜿蜒流过连接着竹溪湖。

垂柳依依,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小舟,很快就到了通往绿柳岛的那条河。

小魏子、李四搀扶着张三,跳下小舟,踏上绿柳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对此景观,赞叹不绝。

众人刚上岸,依依垂柳之中,二十多名汉子,高举着火把,或扛着“汉阳造”,或背着火铳枪,或握着刀叉棍棒,拥簇着一名身穿长袍、中等个子、戴着近视眼镜的青年书生,闪身而出。

小魏子眼睛一亮,心里却暗道:看来,这个绿柳寨没什么实力啊!这些所谓的好汉,都是洗脚上田的农夫。武器简陋,土的掉渣,整体战斗力不仅谈不上强,只能说太弱。

“妹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大嫂可担心你了。你侄子一直都不肯睡,非要等到你回来。”青年书生越众而出,快步掠过小魏子,迎向高亦菲,话语很是关切。

“哥,对不起,俺们没弄到鬼子的枪枝弹药。但是,俺们几个从鬼子的枪林弹雨中,救了三名新四军,他们答应赠送一批枪枝弹药给俺们。哦,这个小白脸,就是昨夜在锥山上伏击鬼子和伪军的新四军的什么什么领导。哦,他叫石轩辕,他亲口说的。哦,对了,他是新四军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第四大队大队长,他大哥叫作石心儿,支队的司令员兼政委。他还送了一把什么什么宁手枪给我,挺轻巧的。你看--------呵呵,它还是一把鸯枪。哥,你听说过鸳鸯手枪吗?呵呵,鸳枪在他手里。”高亦菲有些惭愧,又有些兴奋,向她兄长汇报了这次出湖的作战成果,然后又指着小魏子,给青年书生介绍情况。

她还从小蛮腰里掏出那把“勃朗宁”手枪,递给青年书生看,样子又有些激动。

说罢,她又指了指小魏子。

看来,高亦菲没念过多少书,连“勃朗宁”都不太清楚,而且,她可能呆在这竹溪湖时间长了,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竟然也相信小魏子胡说八道的“鸳鸯枪”。

张三、李四两人捂嘴而笑,生怕笑出声来。

小魏子也是暗暗好笑,心道:高亦菲性格有些火爆,但是,也挺单纯的。她就是经历比古雅娇复杂了一点点。这样的漂亮姑娘,应该很容易上手的。嘻嘻------少爷我真的是命犯桃花啊!我娘当年应该给我取名石犯桃才对,哈哈哈哈-----------

“好枪!鸳鸯枪?哈哈哈,妹子-------以前爹娘让你念书,你偏要跟着爹去打猎。没文化了吧?”青年书生大笑起来,他可能念书多,对外面的世界,见识也广,握了握手中的“勃朗宁”手枪,赞叹了一句,又愕然地反问一句,然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绿柳寨弟子全都大笑起来。

高亦菲登时脸红耳赤,气呼呼地道:“哥,别以为你戴着眼镜就是一个文化人。你有本事,你考个秀才给我看看?哼,你有文化?你有文化也不用着在竹溪湖里当土匪了。”

她“哼”了一声,从青年书生手中拿过手枪,愤然转身上山。

青年书生和周边的汉子,登时哑口无言,个个垂头丧气。

“高姑娘,介绍一下贵寨里的好汉们吧。还有,请你介绍一下寨里的人数,我送给你们人手一枝鬼子造的三八大盖步枪,每人十颗鬼子造的手雷,每十人就送一挺歪把子机枪。我还要送给贵寨两门迫击炮,并且教会你们如何使用那些较为先进的枪械和迫击炮。”小魏子横臂拦住高亦菲,大声说话,明里是说给高亦菲听,实际上是说给那位青年书生听的。

说罢,他的“魔爪”便不安分起来,移手至高亦菲的小蛮腰,顺势搂住了她。

温玉在怀,他心猿意马起来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高亦菲呆住了,反问了一句,侧目而视小魏子,哪里对他的“魔爪”还有感觉?

这样看起来,她仿佛依偎在小魏子的怀中,凝目相视,似是一对恋人。

“30人!哦,我叫高亦轩,是舍妹高亦菲的亲大哥,亲大哥。石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夜,你光临敝寨,俺们弟兄,颜脸有光。请到寨里聚聚,聚聚!”青年书生激动地高嚷一句,跑步过来,连声恭维小魏子,抱拳拱手,连连作辑。

他因为激动,所以满脸红光。

四周的汉子,登时拥抱欢呼起来。

“喔------有好枪了!”

“哈哈,还有什么什么炮!咱们往后就不怕二鬼子了。”

“嘻嘻,这回,周边岛屿的山寨都得听咱们的了。”

“俺们有炮了,周岛屿的山寨谁敢不听咱们高大哥号令?否则,俺们开炮轰他们!”

“俺们高大哥从今夜起,就是竹溪湖的真正老大了。”

“高兄好!高兄饱读诗书,斯文有礼,豪爽大方,又敢与鬼子抗争,真是一代儒将啊!小弟石轩辕,昨夜刚到锥子山,便听四周百姓称赞高兄是一位了不起的传奇英雄。今天,小弟潜入东水城剌探鬼子军情,所到之处,所见之人,也均对高兄赞叹不绝啊!世人皆对高兄英勇抗击鬼子的精神,钦佩不已。哦,高兄,请引路。”小魏子听出来了,高亦轩是老实人,虽然把人数说多了些,但是,也并没说多多少人,掺水不多,值得交朋友,值得争取收编绿柳寨。他心想:有这样的迂酸当家,收编附近寨匪,更为容易。收编之后,更好改造。

于是,他移开揽在高亦菲小蛮腰上的手,也抱拳拱手,作辑还礼,还恭维了高亦轩一番。

“哈哈哈哈-------石兄弟也应该是个读书人吧?兄弟斯文俊朗,乃人中之龙,有你这样的精英打鬼子,一定能打出中国的军威。兄弟请!”高亦轩得意大笑,把小魏子的话当成是真的,他又称赞小魏子一番,打了个手势,亲揽着小魏子的手臂,并肩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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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赌酒订终身

山寨颇为简陋,无非就是在山腰的一些绿柳下搭建了一些木棚。wwvm)不过,众多木棚,构成一个“品”字型,若有战事,可以相互依托,共同歼敌。

山上有些猫儿洞,若有战事,绿柳寨的狙击手便会进驻,用他们的火铳枪,暗中打击敌人。

越往山上走,台阶越多。

小魏子随高亦轩来到最后一座处于山腰的木棚,踏进简易大门,但见门框上有块木牌,上书“聚义堂”。

那字写的还是铿锵有力。

高亦菲及其两名贴身护卫是没有吃饭的。

所以,山寨留有饭菜。

高亦轩的妻子杜鹃热情张罗晚饭,宰鸡杀兔,准备酒水。

他的儿子高明**岁,很是活泼,看到高亦菲回来了,便拉着高亦菲的手,蹦蹦跳跳,在人群中蹿来蹿去。

而高亦菲也拿出那枝“勃朗宁”,让高明陪她一起欣赏。

“哎呀,这枪真漂亮!妹子,这是从鬼子那里缴来的?”杜鹃提一壳热水过来,看到这把“勃朗宁”,便问高亦菲。

“不是。嘞,那个小白脸送给我的。”高亦菲摇了摇头,侧头指了指小魏子。

“那小伙子真俊!他就是新四军的什么队队长呀?了不起,年纪青青,就当大领导了。妹子,你好福气,桃花运来了。看他的样子,挺喜欢你的。山寨里的汉子,你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不如,你和他--------”杜鹃随即取笑高亦菲,低声称赞小魏子。

“唔------讨厌,我不喜欢小白脸的。”高亦菲嗔骂了杜鹃一句,别过头去。

“姑姑,什么是小白脸呀?”高明年少又好奇,把“勃朗宁”别在腰间,蹦蹦跳跳地问高亦菲。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小子,象我这样的帅小伙,就是小白脸!”小魏子单臂抱起高明,竖指自我称赞。

“哈哈哈哈-------”众人又大笑起来。

“哦,小白脸叔叔,你真帅!可为何姑姑说她不喜欢小白脸呢?”高明点了点头,但是,又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众人捧腹大笑。

有人笑弯了腰。

李四笑得蹲在地上。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呗!”小魏子应答自如。

“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绿柳寨都笑声朗朗。

“高明,把枪还给姑姑!”高亦菲甚是尴尬,脸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便朝高明怒喝了一声。

高明赶紧闭嘴。

小魏子便将他放下来。

张三坐在地上,拉过身旁的李四,低声说道:“四弟,看来,咱们的副总指挥挺花心的。他好像忘了他的娇子还在虎穴里。”

李四低声笑道:“逢场作戏嘛,副总指挥最拿手了。咱们呀,只跟着副总指挥打鬼子,不掺和他的男女之事。别忘了,大石总都袒护小石总,还曾与苗副政委翻脸。另外,我看小石总也不太想回山里去,他受不了得喝野菜汤那种苦。唉,不管那么多了,打鬼子就行。等把鬼子赶回毒蛇岛去,咱们就解甲归田,娶个媳妇热坑头,再生几个臭小子,快快乐乐生活就行了。”

张三“嗯”地应了一声,便闭目养神了。

“弟兄们,散了吧。有家的,早点回家休息。没家的,留下喝酒。”高亦轩回到“聚义堂”,便大声嚷嚷。

二十多条汉子,散去了十五六人,剩下几条大汉相伴。

小魏子明白了:这些寨匪,还不是纯粹的寨匪,若无战事,平常时还是要种田耕作的。唯在有事的时候,才到“聚义堂”集合,然后一起抗敌。

这是一支纪律松散、组织松散的队伍。

双方落坐。

高亦轩亲手倒水端茶,不断与小魏子寒暄,并找来一名老朗中,为张三开刀取子弹。

小魏子从寒暄得知:绿柳寨因为枪枝子弹不够,所以,由一些老猎户研究制作火铳弹、火药、由坛子罐装火药制作炸弹。

他心想:这些土方法,这些猎户,我何不带回锥山根据地去呢?这些猎户一样可以成为兵工厂的技术人员啊!再找些大学生,对那些土方法加以改良,不就可以制作新式的武器弹药了吗?

他想到此,瞄了高亦菲一眼,见她仍在低头玩那把“勃朗宁”,便笑了,心里暗道:与高家结亲,我一定要成功!竹溪湖,一定会成为我和大哥的另一个根据地。少爷还得通过高氏兄妹,把竹溪湖其他岛屿上的湖匪团结起来,一起收编,扩大我大哥的队伍。至于我,吊儿郎当习惯了,新四军纪律严,生活太清苦,我就离开新四军吧,反正我无论在哪里,一样可以打鬼子。或者,我重回**,团结**和新四军一起打鬼子。

“上饭了,石先生,喝点酒!”杜鹃上菜,几条大汉提着几坛酒,来到了“聚义堂”。

“石兄弟,来了,愚兄敬你一杯!谢谢你赠送枪枝弹药给敝寨。”高亦轩拿筷子挟一块兔肉放到小魏子的碗子里,又举杯向他道谢。

“客气!高兄是读书人,才高八斗,往后多多指点小弟。”小魏子吃了那块兔肉,举杯称赞高亦轩。

“咣------”

两人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哥,人家可是正规军。用小杯子喝酒,哪能痛快呀?来,你们用碗吧!”高亦菲刚才斗嘴没斗赢小魏子,心里不服气,有意捉弄小魏子,便拿来几只大碗。

她心想:这小白脸,斯斯文文的,哪能喝酒呀?灌醉他,让他醉后胡说八道,出尽洋相。

“高姑娘,你一定好酒量。这碗呀,还是小了点。咱们用坛子喝吧。来,我敬你一坛!”小魏子是什么人?

他聪明绝顶,看出高亦菲“不怀好意”了,便抓起两坛酒,一坛递与高亦菲,一坛自己端着。

他偏要赢她,要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他还要好好表现自己,让高亦菲看到自己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尽早俘获她的芳心。

李四见状,心都悬到嗓门上了,暗道:副总指挥,你行不行呀?不行的话,就别死扛,别出洋相啊!唉--------

“石兄弟,不要,不要,舍妹不太会喝酒!她开玩笑的。她没文化,你别怪意!多多包涵!”高亦轩见状,感觉不妙,赶紧相劝小魏子。

但是,他迂酸气重,不会说话,反让高亦菲颜面无存。

“呵呵,小白脸,你好酒量。好!本姑娘敬你这位新四军英雄。来,干!”高亦菲强颜欢笑,但是,她心里暗暗叫苦,却又放不下面子。

不过,她忽又想到小魏子那么斯文,他的酒量可能是装出来的,便也不怕了。

她一把拨开高亦轩,端着一坛酒,碰击了小魏子的酒坛一下,便仰头喝酒。

“妹子,你不能喝,就不要逞强。醉酒很辛苦的。”杜鹃也赶紧相劝。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嘟--------------”

高亦菲一手拨开杜鹃,仰头饮酒,真的是一口气把一坛酒喝下去了。

然后,她将酒坛重重的摔在地上。

“砰嚓----------”酒坛摔得粉碎。

高亦菲自己也是摇摇晃晃,眼花缭乱,醉眼迷离,双颊晕红,更是俊俏可爱。

“妹子,你醉了,回房歇息吧。”杜鹃又气又怕,再次相劝高亦菲。

“嫂子,我没醉。你先陪大哥回房歇息去!”高亦菲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又拨开了杜鹃。

“孩子他爹,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能,他们真爱上了。”杜鹃走到高亦轩身旁,附耳低语。

“唉-------女大不中留!爹娘死得早,她能找到这门亲事,我也高兴。”高亦轩尴尬地叹了口气,却也赞成妻子的意见。

“哈哈哈哈哈--------女中豪杰!来人,美人喝一坛,英雄喝两坛!来人,再来一坛!少爷今天左右开弓!让高美人见识见识少爷的风采!”小魏子哪肯输给她?大喝一声,让人再拿一坛酒来。

他要喝两坛。

“小-----白脸,我-----知道,你喜欢我-------如果,你能-------一口气---------喝下这两坛酒,我-------我--------就-------嫁给你!哼!”高亦菲醉了,看到小魏子竟然要喝两坛酒,不相信,便摇晃着娇体,来到了小魏子身前,指着小魏子鼻子,提出要与小魏子打赌。

刹那间,“聚义堂”所有人都怔住了,呆呆地望着摇摇晃晃、立足不稳的高亦菲。

李四更是暗暗叫苦,但是,又不敢出来劝说小魏子。他跟着小魏子时间长了,知道小魏子年轻气盛,很要强的,从不服输,劝也劝不了。可是,他又怕小魏子出洋相,酒醉驾后胡说乱语,尤其是怕小魏子酒醉后胡乱开口,乱答应绿柳寨的各种要求,到时,石心儿会尴尬,苗宇会责怪,先遣支队领导层又会闹出新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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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好事多磨

“此话当真?立字为据?”小魏子探手一抓,抓着高亦菲的玉臂一拉,拉得高亦菲跌入自己的怀中,笑嘻嘻地问。

“当真!立字就不用,本姑娘牙齿当金使!不过,你现在可不能占我便宜!喝!喝酒啊!”高亦菲醉了,已经无视任何旁人的目光,也不害臊了。

她一把推开小魏子,指着他两手提着的酒坛,要求他快点喝酒。

“高兄,嫂子,你们俩听清楚了!明儿可得给我作证。”小魏子转身,面对高亦轩和杜鹃,要求他们作证,说罢,便仰头喝酒。

“副总指挥,你行吗?两坛酒啊!要不,我帮你喝一坛?”李四又惊又担心,急上前低声劝说小魏子,但是,给小魏子横肩撞开了。

“喂,石兄弟,别与舍妹一般计较,她醉了,说笑的。”高亦轩又气又无奈,赶紧起身,走到小魏子跟前劝说。

杜鹃相劝,却又不敢,拉拉高亦菲的手,却又被高亦菲推开了,只能呆在一边唉声叹气。

迟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嘟--------------”

“砰嚓---------”

小魏子不理高亦轩,仰头饮下一坛酒,学着高亦菲的样子,将酒坛摔得粉碎,然后又喝第二坛。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嘟--------------”

“砰嚓---------”

然后,他又将第二只坛酒喝完,将酒坛摔得粉碎。

“聚义堂”内,所有人都看傻了,都把眼睛瞪得象铜铃那般大了,均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这么能喝!看来,这个小白脸不是一般人啊!确实能文能武!

李四自认识小魏子以来,也是第一次看小魏子喝这么多酒,不由吃惊异常,心里对小魏子是越发佩服。

他心里暗道:难怪大石总那么相信小石总,任意让小石总行走于刀尖上,从不担心。小石总确实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他重情重义,码头那一战,他死活不肯扔下我和三哥。这个小石总,真是值得我们弟兄几个跟着他一辈子。

虽然石心儿所部已经加入新四军,并且改编为先遣支队伍,但是,在石心儿的旧部里,大多数人还是称呼石心儿、小魏子的旧职务: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因习惯了,也是因为有感情了。

“嗡嗡嗡嗡---------”

高亦菲蓦然酒醒,脑嗡耳鸣,脸红耳赤,浑身是汗。

她这才明白自己小看这个“小白脸”了,心道:麻烦了,我要嫁给他了,我还不了解他,刚刚见面没几个时辰。

唉,我刚才的承诺太草率了。

唉,我打赌打输了,不仅输得颜面无存,还得当掉我整个人,赔掉我的一生。

咦,这小白脸也不错。

他能打,码头那一战,他可是神枪手啊!

一枪就打倒一名鬼子。

他能喝,这不,他一下子喝下两坛酒,真的汉子。

他还能说,总能哄人家开心。

他的人才就不用说了,帅呆了。

唉,嫁他也不错!

在竹溪湖,我还真找不到他这样的才貌双全、智勇双全的人才----------

高亦菲心思如潮,其他所有人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魏子也已有几分醉意了。

他之所以有几分醉意,是因为他确实喝下了两坛酒。

他之所以没全醉,那是因为他会武功,而且还是内家功夫高手:喝酒的时候,不忘运起内功,逼酒化汗。

此刻,他浑身**的,摇摇晃晃地走到高亦菲跟前,双臂一张,又将她搂入怀中,笑道:“美人,兑现你的承诺吧?你的房间在哪里?咱入洞房去。”

“这么快就入洞房?咱们寨里可没准备好啊!”杜鹃也是这竹溪湖的农妇,平常时相夫教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哪能想得那么复杂?

她真以为小魏子与高亦菲马上要入洞房了,便焦急地问丈夫。

“我------唉,妹子疯了-------我管不了她-------”高亦轩双手乱搓,被妻子如此一问,更是心烦,喃喃自语,走来踱去。

“聚义堂”里的其他汉子,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世面,也不敢作主,自然不敢吭声,而且还有些好奇。

他们个个心里暗道:以前知道二当家的豪爽,但是,俺们不知道她这么豪爽,她自己订终身,刚见面就成亲!厉害!二当家的太他娘的豪爽了!

聘礼也值,30条枪啊!

哈哈哈哈----------

这些“寨匪”,眼看这门亲事要成了,反而个个心里都高兴,要不是高氏兄妹在场,他们肯定要仰天大笑了。

“不------不急!你-------你才过了第一关。无论谁想娶我,都得过五关斩六将。明天,你还得比武、打枪、骑马--------赢了我和寨里的高手兄弟再说。我-----我还要邀请三岛四寨的人过来参加比武,作个见证-------我-----我好歹也是个二当家的,我的婚姻大事不能这么草率!”高亦菲浑身乏力,脸颊很烫,结结巴巴地又提出一些要求,伸手去推小魏子。

“哈哈哈哈-------好!本少爷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明儿就让你见过真章!我的三哥受伤了,拜托你们照顾几天。麻烦你安排一叶小舟,我要和四哥回根据地,明儿给你们送枪枝弹药过来作为聘礼。”小魏子仰天大笑,把握分寸,没再逼她,松开她,提出现在要走。

“什么?”高亦菲因为心跳过于厉害,又因为小魏子一阵大笑,不知他葫芦卖什么药,反问了一句。

“兄弟莫急,时辰已晚,此去锥山,路程也不短,还要涉水爬山,不容易的。你就在敝寨歇息一晚,明儿再走吧。”高亦轩回过神来,赶紧劝说小魏子。

他又侧头吩咐仍然呆愣着的杜鹃,喝道:“臭婆娘,呆愣什么?还不快去收拾房间!”

“哦-------哦!”杜鹃这才回过神来,嗫嗫嚅嚅地应了一声,离开了“聚义堂”,给小魏子找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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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无赖情圣

“不不不--------我在船上歇息会就行了。明儿给贵寨送完枪枝弹药、比武之后,我还得潜回东水城,想方设法破坏鬼子所控制的铁路线,中断鬼子的物资运输,相助**发动的徐州会战。现在,打鬼子可是咱们所有正义、有良心的中国人的共同目标。高兄,你们也要记住,拿到了我们新四军的枪枝弹药后,也要打鬼子。否则,整天窝在这个破山寨里,没出息,人生没价值。往后,我们老了,也没什么值得吹牛的往事。”小魏子仍是摇摇晃晃,酒气熏人,但是,头脑不是太糊涂,仍然能想到自己所肩负的重任,还不忘教育高亦轩一番。

高亦轩似懂非懂,频频点头,陷入思索之中。

“哥,放他走吧。我领狗三、草上飞两位兄弟护送他回根据地,顺便参观一下他们的根据地,俺们绿柳寨也学习学习人家的的有道理,俺们不能再作窝囊废,俺们绿柳寨也要崛起。”高亦菲不放心,眼珠一转,向高亦轩提出一个要求,要“护送”小魏子回根据地。

她不是不放心小魏子是什么人,而是不放心小魏子赠送的枪枝弹药,怕小魏子一去不复回,怕他的承诺落空了。

30枝三八大盖、3把驳壳手枪、3挺歪把子机枪、2门迫击炮啊!有了这批武器,这竹溪湖的三岛四寨,从此就是绿柳寨说了算,可能连二鬼子也得看敝寨的脸色了。

高亦菲想到将会有这么多武器,整个人就兴奋。

说罢,她不管高亦轩同不同意,拉着小魏子就走。想到那批即将到手的武器,她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了,主动地牵过了小魏子的手。

狗三、草上飞,即是之前随她去鬼子码头的那两条大汉,随即也尾随而去。

“喂,你们-------这--------”高亦轩一介书生,本不是很果断的人,见状束手无策,欲拦又不敢,既怕得罪性格火爆的妹妹,又想着小魏子的那些枪枝弹药能尽快落实。

“高兄,我那位义兄,就拜托你照顾一段时间了。放心吧,我们牙齿当金使,明天就会回来的。”李四拍拍高亦轩的肩膀,拜托他照张三,言罢,便也尾随而去了。

“唉-------”高亦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独自落坐吃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吩咐留在聚义堂的几条大汉,道:“你们几个,另划一条船,远远相随,注意保护二当家的安全。如无异常,就潜伏于湖边,明儿接应他们。”

几条大汉应令而去。

小魏子被高亦菲拉得跌跌撞撞。

他走下台阶,趁势从身后抱住了高亦菲的小蛮腰。

“喂,你还有好几关没过。现在,咱俩只能算是道上的朋友,你不能占我的便宜。”高亦菲有些恼了,回身推开小魏子,再三警告他别毛手毛脚。

“我醉了,反正你迟早会是我的人。”小魏子却不当一回事,摇摇晃晃着身躯,又跌入她的怀中,双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他附耳说道:“你提出的那些骑马、比武、打枪等等之类的要求,难不倒我的。你肯定是我的媳妇儿。”

“你------哎呀,我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高亦菲又气又恼,俏脸火辣火辣的。

她推开小魏子,举掌想打他,但是,看到小魏子那羊脂白玉般的脸,又不忍心了。

她心想:我一巴掌打去,他的脸印着五个手指印,多难看啊!于是,她换了个语气,柔声道:“不管如何,过五关斩六将,总是需要的。好了,看在你喝了两坛酒的面子上,我扶你走吧。”

说罢,她搀扶着他下山。

小魏子右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左手握着她的一只手,心里乐呵呵的。

上船之后,他对李四说道:“四哥,你指路。小弟歇息一会。”便揽着高亦菲进了船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扳倒在船舱的草铺里。

他伸手入怀,触探她的两只“小白兔”。

“喂,你有完没完?”高亦菲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大声嚷嚷,握着小魏子的手,从怀里扯了出去,低声斥责。

“呼噜噜-------”小魏子反正就是要占她的便宜,手是被高亦菲握着,但是,却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还佯装打起呼噜。

“你-----死无赖!”高亦菲气得胸口气伏,松开他的双手,又将小魏子推翻。

岂料,小魏子双臂一抱,顺势将高亦菲抱在身上。

“罢了罢了,我离开你这个狂魔,行吗?”高亦菲又气又无奈,愤然怒骂小魏子,双手撑着船板,要爬起身来。

可是,小魏子双手在她的小蛮腰上一按。

高亦菲猝不及防,又跌在他身上。

小魏子双手又顺势而上,搂着她的脖子,按得高亦菲双唇刚好印在小魏子的双唇上。

四唇相接。

小魏子趁机用舌头撬开她双唇,探入她的樱口里搅拌着,纠缠着她的香舌不放。

美妙从她心底里冉冉升起。

高亦菲娇体激伶伶地颤动着,脑子一阵晕眩,意识有些迷糊。小魏子吻着她,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撑着船板,一手又探入她怀中,触抚她的一只“小白兔”。

尖尖的,触手生温。

他轻轻地揉搓着,轻抚着。

高亦菲的身子渐渐发软,迷糊了,迷离了,双手不由自主地举起,去搂小魏子的脖子。

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也舍不得离开小魏子的蛇舌了。

两人激情地亲吻着,小魏子的手更加不安分起来,慢慢下移,探入她的裤档内,轻抚她的菁菁芳草和腹下的那条小溪,揉得高亦菲泉汨汨,湿漉漉一片,“噢-------啊-------”地低吟起来----------但是,这是一条小船,虽然船舱两端都帆布遮档,划船的狗三和草上飞看不到,李四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但是,真要做起那事来,恐怕隔音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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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别样浪漫

弯月渐圆,碧波荡漾,夜风送爽。

李四坐在船头,双膝竖起,双臂环抱,伏头于臂膀上,打着盹,不时响起呼噜声。

他今天在码头上扛了半天的重物,又打了一场恶仗,还背着张三走了一段山路,亦在绿柳寨为小魏子提心吊胆了几个小时,真的很累了。

因为想像着能尽快拿到那批先进武器,有此动力,狗三、草上飞两人奋力地划着木浆,水声哗哗,小舟逐波。

至于高亦菲和小魏子在船舱里干什么,狗三和草上飞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更不敢过问。

小魏子久经情场,明知船舱隔音不佳,但是,他仍然大胆妄为。而且,他搂抱高亦菲这么久,抚摸她那么长时间,他自己确实也受不了。

此时此刻,他体内烈焰熊熊,再不将琼浆玉液送出去,恐怕身体就要爆炸了。

当他抚摸至高亦菲腹下菁菁芳草湿漉漉时,他蓦然想起了风月场上的一式高招:老树盘根!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每用这一招式时,很多女人都为之疯狂。而且,还能控制女人欢愉时的吟声。

于是,小魏子便把握时机,一边亲吻着高亦菲,一边轻抚着她双兔,一边除掉她的衣裤。

然后,他又单手除掉自己的衣衫,盘腿坐起,也抱着早已经瘫软迷糊的高亦菲起来,双手托着她的美臀。

他用双唇堵着她的双唇,掰开她双腿,慢慢地下放着她的娇体。

他早已竖起的坚硬如铁的“大棍子”,不偏不斜,刚好对准她已经微微张开的“玉溪”。

他双手松开,意识不清的高亦菲便坐到他的双腿上,“玉溪”缓缓地吞进了他的“大棍子”。

高亦菲腹下“玉溪”刚吞了小魏子的“棍端”,娇体便剧烈颤动起来。

她感觉到在做什么了。

她的樱桃小嘴“噢”了一下,声音大起来。

她脑子也登时清醒过来,暗道:坏事了,我咋不知道他刚才使用什么**计?我要死了,要失去--------

高亦菲急用双手搭在小魏子肩膀上,要站起来,要离开他的“棍子”。

但是,小魏子却用双唇死死地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大声欢吟,双手更是箍着她的小蛮腰往下一按。

高亦菲被他如此一按,娇体落坐,双腿夹着他的腰,腹下“玉溪”彻底吞没了小魏子的“大棍子”。

“扑哧---------”

他的粗大“棍子”彻底挤开了她的“玉溪”,捅穿了她的“玉膜”,连根没入到她的谷底里。

“啊呀--------”高亦菲惨叫一声,登时鲜血直流,染红了小魏子的双腿。

她樱唇张开,欲要大喊,但是,小魏子的双唇合着她的双唇,导至她痛楚中带着欢愉的吟声极其低闷。

小魏子紧紧地搂着她,用自己坚实的胸肌,磨蹭着高亦菲胸口的两只小“玉兔”。

他腰身一缩又一挺,轻轻地顶撞着她。

“噢------”高亦菲再也无法离开小魏子。

两人的身体,已经彻底融为一体。

就连他们的汗水都为融在一起了。

她的“玉谷”里面,又紧又滑。

虽然,她刚才遭遇一阵剌痛,但是,痛过之后,便是膨胀、舒畅和酥麻。

渐渐地,她又瘫软于他的怀抱中。

小魏子双手时而轻抚她的小蛮腰,时而轻抚着她的美臀,又不时地伸手两人胸膛之间,轻揉她的一双小“玉兔”。

船身随波摇晃,带给高亦菲一种情趣,一种陶醉。

高亦菲没想到,在碧波荡漾的竹溪湖里,在一叶舟上,在湖光月色的氛围中,她会迷迷糊糊地与他结合。

她没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竟然是如此草率,又竟然是如此的浪漫。

而且,她和小魏子两人是搂抱着、盘坐着来融为一体的。真没想到啊!以前,她也曾幻想过如何由少女过渡为少妇的,那应该是躺下的。可现在,就似绿柳岛上的老树盘根一样,真是新颖!真是新鲜!

好独特的情调哦!

真是别样的浪漫!

慢慢地,她陶醉于爱河中,享受着人生的第一次麻醉和淋漓痛快。

“喔-------呼-------”

当小魏子一泄汪洋,他也实在忍不住了,双唇张开,松开了高亦菲的双唇,仰起头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噢-------呼--------”高亦菲双唇解放,也是长长地娇吟了一声,头向后仰,小蛮腰后弯,柔若无骨。

“嗖------”小舟靠岸了,狗三将钩绳一甩,套在岸边一颗枯松老树根上,定住了小舟,又朝李四喊道:“李先生,到岸了,你醒醒!”

小魏子双手托起高亦菲的美臀。

“哎呀------疼!”

“哎呀,麻了--------”

高亦菲又喊疼,惊叫起来,绷紧着俏脸,皱着眉梢。

她娇体被小魏子移开,她想张张腿,可是,双腿弯曲时间长了,竟然一时直不开来。

小魏子边穿衣服,边笑道:“女人的第一次,是这样的。呆会上岸,我背你。”

“咚咚-------”高亦菲轻擂小魏子两拳,嗔道:“臭男人,都怪你,疼死我了---------哎,流了这么多血!”

她低下头来,双手揉揉大腿,竟然满手是血,不由大骇。

“波-------好了,我会报答你,会补偿你,会好好爱你。我会让你成为竹溪湖最风光的女大王,让你成为富甲竹溪湖的女财主。”小魏子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又哄她开心。

“唉,不需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是跟着你吧,让我大哥成为竹溪湖最风光的湖大王、大财主就行了。咦,你们新四军不是很穷的吗?你哪来的钱让我富甲一方?”高亦菲摇了摇头,在幽黯中,明眸亮辉,又质问小魏子哪来的财富?

“嘿嘿,新四军是穷,可我石轩辕不穷。我是带着军粮来从军的。告诉你呀,我们石家的黄金、银子、珠宝、钞票,如果搬到这里来,可以把整个竹溪湖填满。”小魏子穿好衣服,躬着身子,扶高亦菲弯腰站好,竖着拇指,自称富可敌国。说罢,他从西装的怀兜里,掏出两根金条递与高亦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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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敌特夜袭1

“真的?哦,你们石家在哪里?听你口音,你好像就是江淅一带的人。我可没听说什么石家有这么富的!”高亦菲接过两根金条,迟疑了一下,又问。

她虽然没文化,但是,也感觉到不太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富的人家?

“我老家在太湖,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远。穿衣服吧。等抗战胜利了,我带你回家。让你过上富足的阔太太生活。从现在开始,我任命你为新四军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第五大队副大队长,令兄为大队长。我派我那个受伤的三哥给你们当教导员。你们大队就驻扎在竹溪湖,从东水城的侧翼,不时地袭扰鬼子和伪军,让他们永无宁日。从此,你们也走上革命道路,为驱逐倭寇,为老百姓的翻身解放奋斗终身。”小魏子附身抓起高亦菲的衣衫,披在她身上,又信誓旦旦地保证她未来能过上美好的生活。

“我们也要加入新四军?”高亦菲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她将金条塞还给小魏子,一边穿衣,一边愕然地问。

她明眸迷离,大为奇惑。

“嗯!你我都结合了,你和令兄的部队,为何就不可以和我兄弟俩的部队结合呢?咱们可是一家人啊!原来,咱两家的队伍,就象十个小指头,如果分开来打鬼子,必然折断,因为敌强我弱。如果两支部队合拢一起,拧成一只拳头,一拳打出去,才有威力,鬼子才会怕咱们。强强联合,方能更强。亲爱的,你的部队改编之后,你代表我方去竹溪湖三岛四寨谈判,收编其他湖匪,归你统领,编入你的第五大队。这样,整个竹溪湖就归你了。”小魏子点了点头,将两根金条放回怀袋里,又附身帮她穿裤子。

然后,他稍直身子,张开五指,打个比喻,劝说她率部加入先遣支队。

“嗯!也有道理。不过,我不是很懂。明儿回去再跟我大哥商量吧。哎呀------”高亦菲听小魏子称呼她亲爱的,不由心头盈满了温暖。

她穿好衣服,点了点头,伸手撩开了“帆布门”,躬身出舱,但感腿臀一阵麻疼,两腿竟然合不拢,惊叫了一声。

“二当家的,怎么啦?”狗三、草上飞两人已经上岸,见状焦急地关问高亦菲,欲想跃回小舟上去扶高亦菲。

高亦菲俏脸发热,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什么!刚才,盘------盘腿-------坐久了,有点麻!”

她哪里敢讲出刚才在船舱里与小魏子洞房花烛夜之事?不讲出来,又如何阐述自己的腹下受伤了?

小魏子从她身后闪出,背对着她,弯下腰来,说道:“亲爱的,宝贝,我的小心肝,我来背你吧。”

“嗯!”高亦菲甜甜地笑了,爬到了小魏子的背上。

李四、狗三、草上飞站在岸边。

皓月下,他们三人呆若木鸡地望着小魏子和高亦菲,各自暗道:之前在山寨里,他们俩个还斗得你死我活的,咋了?半夜出太阳了?就这划船出湖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两人就好的似小两口一样?还亲爱的?都让酒烧坏了脑子?

小魏子背着高亦菲,双足一点,跃到岸边,侧头喝道:“大伙快点走!李四在前领路,专拣黑暗的偏僻的近路走。”

“是!”李四回过神来,应令而行,在前引路。

狗三和草上飞,各握着一把汉阳造的残旧“盒子炮”,尾随殿后。

圆月渐弯,乌云不时飘过,盖住了月亮。

苍穹不时划过一道道闪电。

雷声轰隆而过。

五人急促赶路,不时得绕开鬼子和皇协军的岗哨,待赶到小李庄附近时,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凌晨三点半了。

四周静寂。

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小李庄附近,有人晃动了三下手电筒。

接着,有一大队人的脚步声响,似是蹿进了小李庄。

“有情况--------”

李四低声喝了一句,打了个手势。

五人急急伏于草地上。

小魏子侧身放下高亦菲,一手从腰间掏出手枪,拉开了保险,又一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钢针。

这种钢针,可是小魏子的独门暗器。

高亦菲、狗三、草上飞见状,也急忙掏出手枪,拉开保险。小魏子一手握着钢针、一手握着手枪,摸爬向行,至李四身旁时,低声道:“情况不正常,可能是鬼子来偷袭咱们的根据地了。看样子,鬼子也成立了特战队。而且,咱们内部出了叛徒。就今夜鬼子的行动,也有咱们内部人在接应。”

高亦菲等人急忙也往前爬动,至小魏子身旁停下,静静地聆听小魏子对敌情的分析。

绿柳寨的人,很少打仗,严格地说来,还没打过真正的仗,就是有时候会与别的岛屿山寨发生一些磨擦。偶尔,也杀地主老财,劫富济贫。

所以,对于敌情,高亦菲等人没什么真正的研究,不知道战争的复杂性。

李四侧头,低声问小魏子:“副总指挥,你咋知道是鬼子在使用手电筒?又咋知道鬼子成立了特战队?为何认定咱们内部出了叛徒?”

小魏子说道:“第一、刚才,有支手电筒发光,光束晃动了三下,很明晃是在发信号。第二、咱们虽然看不清对方的人影,但是,从脚步声来看,后面看到信号便快速跑进小李庄的人,有不少,而且,脚步轻快,明显均是武术高手。我判定,这些人不仅是武术高手,而且大都是神枪手。第三、我军之中,战斗力最强的、最机动机警的是我们铁血特战队和保卫科。特战队随我去了东水城,保卫科主要负责司令部和跟着我大哥走动。现在,凌晨三点多钟,又将要下大雨,我大哥不可能这样鬼鬼祟祟地领着保卫科出来晃动。而担任保卫科长的是伏虎,我和大哥的师侄,不可能害我大哥,也不可能害小李庄的人。第四、皇协军没这样的胆量,也不会这么做。我今天------哦,算是昨天中午吧,去见了杨庭,他虽然不同意我所有的请求,但是,我看得出他内心的矛盾和煎熬,他其实不想投靠鬼子的,是消极对待鬼子给皇协军的任务的。所以,他不会有这样的积极性,司令没有积极性,他手下的皇协军肯定也不会有。第五、在根据地里,负责夜里值勤和日常对敌警戒的、剌探敌情的是游击大队,可游击大队现在却没有一点动静,很明显,游击大队被人调开了或是其中有人故意放鬼子进入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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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敌特夜袭2

“嗯!”高亦菲、狗三、草上飞都异口同声地同意小魏子的分析。

高亦菲对小魏子也开始了钦佩。

她心里暗道:原来,小白脸这么有才啊!好在,我刚才在船上跟他“好事”了,否则,他会被别的女人抢走的。有才!有财!够帅!呵呵,我捡了条大黄鱼啊!

李四闻言,急道:“那麻烦了。李主任为了鼓舞地下工作者的士气,昨天中午发来电报给罗书记,称小李庄现是咱们特训学校的驻地,昨天征到的一百新兵蛋子已经全部进驻特训学校受训,部分新兵蛋子被特务大队相中了,可能要先接受强化的体能和射击、武技训练,然后才上文化课。我军大部分高级军官轮流到此担任教官,每人教一段时间课程,入驻小李庄一段时间。李主任在电报中还盛赞高级军官不愧是**宪兵队里混出来的精英,夏司令员、万参谋长水平都很高,就连王八、泥鳅都有水平。看样子,鬼子瞄准了这些新兵蛋子和教官,想将咱们支队的各级军事人才一网打尽。不知道,今夜石总是否也在小李庄睡?”

小魏子心系石心儿,闻言急道:“四哥,你拿我的手枪。我先潜上去,用暗器弄死几个鬼子,抢他们的武器。亦菲、狗三、草上飞随后跟进接应。待确证那是鬼子的夜袭队之后,咱们就大声嚷嚷,用手雷炸死他们。”

说罢,小魏子将手枪塞给李四,自己跳跃而起,躬着身子,跑向小李庄。

“喂,小白脸,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高亦菲很是紧张,低声说道,急忙也跳跃而起,尾随而去。

习惯了称呼小魏子为“小白脸”,高亦菲即使在与他“玉成好事”之后,仍是称呼他为“小白脸”。

小魏子无奈,只好停下脚步,伸手去牵高亦菲。幸好,高亦菲是练过枪法和散打,上山打过猎,下湖与其他寨匪较量过的人,身法轻灵,甚是敏捷,着地无声。

两人很快就摸进庄内了。

他们俩人借着天空不时划过的闪电之光,注意到一些哨兵已经被潜进来的敌人用刀划破咽喉而死。

高亦菲于心不忍,落泪了。

但是,小魏子经惯大阵仗,见多了死人之事,牵着她的手,拉她快速潜入军校。

“唉------”李四见状,叹了口气,急忙按住狗三、草上飞两个人,低声说道:“二位兄弟,你们俩人路不熟,跟着我,别乱走。我们根据地可是埋了很多地雷的,小心被误伤。”

他故意拿埋了许多地雷之事来骗狗三和草上飞两个,怕这两条大汉也学着高亦菲的样子,乱走乱动。

“嗯!”狗三、草上飞都低声答应了。

可是,当李四松开他们俩人肩膀的时候,草上飞“嗖”地一声,便弹跳而起,凌空翻了个筋斗,便落在小李庄大门外的牌坊上。

狗三说道:“四哥,别担心,俺兄弟草上飞,轻功了得,上山可以抓兔子,下湖可以捉王八,是俺们绿柳寨的英雄人物。就是,他缺心眼,脑子不太好使,你别见怪。”

“别废话了,走吧!”李四无奈,握枪而起。

狗三赶紧相随。

“汪------汪汪-------”

小李庄内,开始有狗吠声。

前来偷袭的人,随即亮起了手电筒,一群蒙面人,各掏出飞刀,朝那些扑来的土狗甩去。

“嗖嗖嗖嗖--------”

“汪------汪汪---------”

几条土狗被飞刀击中,倒地身亡。其中一条土狗,倒地溅血之时,还吠叫了几声,只是声音越来越弱。

“谁?什么人?”特训学校校门口,有人从岗亭里跑出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大声喝问。

“嗖------”蒙面人中一人甩出飞刀,值班战士咽喉中刀,缓缓后倒。

那蒙面人疾冲而上,双手揽住这名战士,扶他倒地,以免发出“砰”然的响声。

特训学校是设在小李庄内的一个原来的大财主家的大宅院内,后面是大庭院,之后是小山岗,四周有围墙。

敌情正如小魏子所分析的那样,很明显了。

这伙蒙面人就是冲着新兵和那些担任教官的各级指挥员来的。

今夜,夏战、苗宇、李若涵、姚民、王八、泥鳅、刘三宝等人就住在特训学校里。

开班典礼的时候,石心儿率保卫科的同志也来了,并且给全体学员上了第一课,作了重要讲话。

但是,因为石心儿与苗宇就各大队干部任命的问题上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石心儿才没有驻校的。

石心儿一走,伏虎自然率保卫科的精英随同走了。否则,有保卫科的伏虎、普清、普光等功夫高手在此,这伙蒙面人没办法潜进特训学校来。

苗宇心情不好,刚刚入睡。

夏战、李若涵、王八、泥鳅、刘三宝等人因为给新兵做了一天的示范,也很累。

姚民主要是陪苗宇陪累了。

苗宇睡了之后,姚民才睡。

那些新兵,便如石心儿所料,是冲着先遣支队打了个大胜仗,刚刚洗脚上田加入新四军的。

他们第一天入学,便受到强化训练,累坏了不少人。

不少青少年学员没吃晚饭、没洗澡就睡了。

这就给了敌人一个有利的夜袭时机。

小魏子发现了亮光,也发现了敌人,蓦然双足一点,飞身而上,搂着排在最后的一名蒙面人的脖子,用手中的钢针从此蒙面人的侧脖划过。

“嘶--------”

虽然是小钢针,由女人来使用,可能仅限于缝补衣衫或是绣花造鞋,但是,在小魏子手里,却是极其厉害的武器。

钢针划过,伴着细微声响,那蒙面人侧脖溅血,惨然倒地。小魏子托着他的腰,慢慢地放倒他,取下此蒙面人背负的德式冲锋枪、剌刀、手雷、南部十四式手枪,背、配在自己的身上。

从这些武器来看,这群蒙面人肯定是鬼子的特战队了。

此时,李四、狗三、草上飞或是悄然爬上了围墙,或是跃上了围墙外的大树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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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敌特夜袭3

小魏子抢到了武器,便大吼一声:“不好了,鬼子来袭击咱们了!同志们,快起床,抄家伙!杀鬼子!”

“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

小魏子一声大吼,李四、狗三、草上飞、高亦菲随即或伏于地上,或趴在围墙上,或是窝在树丫里,朝鬼子特战队的背心开枪。

鬼子特战队瞬间倒下五人,惨叫声和枪声震荡山脚,回响在小李庄内。

“呵呵,好枪就是好枪,射击精准!”高亦菲首次使用“勃朗宁”手枪,就打倒了一名鬼子,高兴地乐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但是,今夜来的,都是鬼子的精英,反应极其灵敏,身手不凡,其他蒙面人瞬间卧倒打滚,转身开枪反击。

鬼子所扛的是一种mp18德式冲锋枪。

这种冲锋枪体积小,重量轻,灵活轻便,携弹量大,火力猛烈。

但是,枪弹威力较小,有效射程较近,射击精度较差。

所剩十几名鬼子虽然同时开火,数十发子弹同时击来。

幸好,因为小魏子和高亦菲是伏在地上的,李四、狗三是趴在围墙上的,草上飞是窝在树丫里的,所以,鬼子的子弹均没伤到小魏子等人。

但是,李四、狗三、草上飞迫于鬼子的火力,只得从围墙上和树丫上跳下来,借围墙和树杆掩护藏身,本能地保命。

小魏子本就是一手握着钢针,一手握着手雷的,此时受鬼子火力压制,便拧开手雷拔子,磕在眼前的石块上,扔甩出去。

“轰-------”

“啊呀啊呀啊呀---------”

三名鬼子被炸死得血肉横飞,惨死于烟雾之中。

小魏子手中钢针又一甩。

“哎呀-------哎呀-------”又有两名鬼子不知哪里被钢针剌中,痛楚地哀号起来。

“有敌情!快,抄家伙!”

“他娘的,小鬼子,老子灭了你们这帮畜生!”

“同志们,快起床,杀鬼子啊!”

枪声大作,又有爆炸声响起。

王八、山猪、夏战、泥鳅、刘三宝、苗宇、姚民、李若涵等人纷纷惊醒,抓枪起床,大喊大叫,他们也不亮灯,各自从窗口里朝室外的鬼子射击。

第二大队的指战员们纷纷抄枪,从各家各户跑来参战。

“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双方弹雨往来,不时有鬼子被子弹洞穿,趴在地上溅血惨死。小魏子搂着高亦菲就地打滚,李四、狗三、草上飞又跃上围墙和树丫,居高临下打击鬼子。

但是,鬼子是有备而来的。

除了杀进庄里的二十名鬼子精英外,还有二十名鬼子精英留在庄外,并携有小型迫击炮。

庄内枪声大作,庄外的鬼子情知不妙,便下令朝庄内开炮,以掩护潜进庄内的那些蒙面鬼子撤退。

“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轰炸声响,一阵惨叫声响,一阵黑雾腾空。

特训学校的房子被炸塌了一些,部分指战员不是被鬼子的炮火炸死,便是被倒塌的房子砸死砸伤。

一些新兵因为不熟悉战况,跑来蹿去,或被炮火炸死,或是被鬼子的冲锋枪扫中倒地。

还有一些民众,窝在自家的墙角里,因房子被震塌而被砸死。今夜,小李庄损失惨重!

李四、狗三、草上飞被震得跌翻在地上,均是头破血流。小魏子蓦然扑到高亦菲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她,落得满身尘埃。

鬼子夜袭队趁机冲出了特训学校,并在庄外鬼子的接应下,趁夜色逃之夭夭。

李若涵、夏战等人纷纷亮灯,部分战士点起了火把。

还有一些民众提着马灯跑来了。

特训学校里,小李庄里,登时灯火通明。

“呜呜呜呜呜呼-----------”

“小李子,你死得好惨啊!”

“刀痕,俺叫你别当兵,你偏不听,现在,你走了,留下俺和孩子咋活呀?”

小李庄的百姓有人从死尸中认出了自己的家人,登时哭声一片,骂声一片。

“小石总,你怎么回来了?”夏战、刘三宝迎上小魏子,苦着脸相问,看到小魏子身旁的高亦菲时,又是一怔。

王八、泥鳅赶紧率队出去查情况。

李若涵、苗宇、姚民安抚群众。

第二大队的指战员们拉起了警戒线。

有些士兵亲切又奇异地围向小魏子和高亦菲。

“王八,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当长官了,就可以忘记设岗哨了吗?”石心儿闻讯,和万事顺、伏虎率保卫科的精英赶来了,冲进特训学校,劈头就问。

他一声大吼,惊天动地。

血案现场,登时肃静。

李若涵、苗宇闻声,赶紧跑回特训学校来。

“报告石总,我刚才和泥鳅各率一队,出去查了一下,发现岗哨都被鬼子以独特的方式杀死了。今夜袭击咱们的鬼子,个个身手不凡啊!我数了一下,鬼子才死了十三人。你看,他们的武器装备,都很先进,而且,都是蒙面进来的。哦,发现鬼子夜袭小李庄的,首先是刚从东水城回来的小石总。”王八冷汗直流,胆战心惊地汇报了情况,在石心儿面前低着头,似是一个认罪的犯人。

汇报完毕,他把功劳戴在了小魏子的头上。

“大哥,不必责怪王八。潜进来的鬼子有二十名,在我的偷袭下,死了五名,伤了两名。随后,在大伙的围攻下,鬼子又死了八人。这说明,今夜来的鬼子战斗力极强,非我们的岗哨可以抵御的。哦,你过来一下---------”小魏子松开高亦菲的手,小跑到石心儿跟前,大声汇报了情况,又低声道了一句,便拉着石心儿走到一处残墙下。

李四机灵,也因为事先得小魏子分析了敌情,知道小魏子是要单独向石心儿汇报先遣支队有内奸的事情,便主动跑过来警戒,他握枪背对着石氏兄弟。

“大哥,咱们内部有奸细。负责监视敌情的游击大队肯定事先被人调走了,让鬼子顺利地越过了第一道警戒线。另外,鬼子袭击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咱们的特训学校,因为驻在这里的多是新兵,而且集中入驻的教官是各级优秀指挥员,鬼子想一网打尽咱们的精英,打击老百姓参军参战的士气和愿望。呆会,我和王八串通一气,你佯装撤掉王八的大队长职务,但是,你暗中派员监视游击大队的---------此人最可疑!”小魏子便低声向石心儿分析了敌情和内部叛徒事宜。

石心儿点了点头,马上握着降龙木,又回到人群中央,大声喝道:“王八,你身为驻地的大队长,对今夜血案,负有严重的失职责任。我宣布,你停职反省,关你禁闭十天。来人,下了王八的枪,将他关押起来。”

伏虎等人一拥而上,下了王八的枪,普清、普光拿来绳子,将王八捆绑起来。

王八仰头叹了口气,无语泪流,也不挣扎,任由普清等人捆绑,很快就被押走了。

“且慢!石司令,禁闭高级指挥员,不仅要将事件调查清楚,而且要经dang委讨论。你刚刚犯过擅自任命干部的错误,希望你引以为咎,不要一错再错。”苗宇闻言,很是不满,又跑过来劝说和教育石心儿。

“你他娘的,别扯淡!老子是司令员,你是副政委。副政委是什么?是老子的助手。你给老子滚远点!”石心儿昨夜刚与他激烈争论过,此时又见他来掺和此事,就真的发怒了,朝苗宇大吼了一声,言语粗暴起来。

“你------你-------你这是典型的家长制!一言堂!你------无组织,无原则!我------我------马上向上级发报,告你去!”苗宇气得直打哆嗦,当着各级官兵,被石心儿如此咆哮,又感颜面无存,便也气恼地指着石心儿大吼。

“去呀!姓苗的,就是你老子苏军雄来了,石某也不鸟他。哼!”石心儿闻言,更是大怒,又朝苗宇咆哮如雷。

“你------你--------你--------”苗宇气得胸闷气滞,指着石心儿,翻了一会白眼,喘息困难,倒在了地上,气晕过去了。

姚民战战兢兢地过来,扶起苗宇,拖着他回房了。

李若涵心疼地走到石心儿跟前,低声说道:“司令员,看着你和苗副政委的矛盾越闹越大,我心疼啊!我这个政治部主任夹在你们中间,也很难开展工作。所以,我决定,呆会天亮,我回大茅峰一趟,向上级反映我部的情况。请你批准!”

石心儿冷冷地道:“找天皇老子都没用。这里,就是我石心儿说了算。”

李若涵妙目含泪,芳心阵疼,低头离开。

“扑通------------”泥鳅跪在石心儿跟前,泣不成声地说道:“石总,看在王八是跟你浴血生死的弟兄的面子上,放过他吧。今夜的事,不关他的事啊!游击大队也有责任啊!”

“来人,下了泥鳅的枪,将他和王八一起处理。”石心儿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又大喝一声。

伏虎、普光等人又将泥鳅捆绑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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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血案善后

“夏战,你暂兼第二大队大队长,你是老将了,往后怎么注意安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万事顺,你留下处理善后事宜。天亮之后,报上伤亡名单来,我会率队一一上门慰问烈士家属。”石心儿怒气冲冲地抛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是!”夏战和万事顺赶紧向石心儿的背影敬礼。

高亦菲呆若木鸡地望着石心儿的背影,心道:他就是小白脸的哥哥呀?不象啊!此人挺有男人味的,哪象俺的那个小白脸?唉,此人就是凶了点,谁都敢骂!想关谁就关谁,不太讲理似的。往后,小白脸将俺娶回家,此人要是也这么凶对俺,俺和小白脸怎么过日子呀?唉,坏事了。

小魏子拉着高亦菲的手,小跑跟上。

高亦菲还没回过神来,跑得跌跌撞撞的。

李四、狗三、草上飞赶紧跑步追来。

“大哥,对不起,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高亦菲姑娘,昨天在东水城东门码头救了小弟、张三、李四,她是竹溪湖绿柳寨的二当家。哦,身后的这两位是高二当家的弟兄狗三、草上飞。今夜,好在她们三人相助,发现敌情,阻击入侵之敌。另外,高二当家答应小弟,回寨后与她兄长、大当家高亦轩商量,准备加入我部。现在,张三留在绿柳寨养伤。呵呵,我也答应了,送给他们绿柳寨30枝三八大盖、3把德造盒子炮、3挺歪把子机枪、2门迫击炮,并将竹溪湖绿柳寨改编为我部第五大队,常驻竹溪湖,不时袭扰东水城的鬼子和伪军。另外,我想让张三留在第五大队任教导员或是副大队长。你,意下如何?”小魏子松开高亦菲的手,与石心儿并肩走动,又介绍了高亦菲和绿柳寨的大概情况。

“好!”石心儿瞟了小魏子身旁的高亦菲,想到刚才小魏子与高亦菲的亲昵,知道弟弟又发“情疯”了,又把人家小姑娘给“玩”了。

但是,他听得可以收编绿柳寨,便也豪爽地答应了小魏子的请求。

他点了点头之后,又侧目而视身旁的伏虎,说道:“师侄,你马上领狗三兄弟、草上飞兄弟去库房搬枪枝弹药,命刘三宝派员护送,命普照率队去将姚民的电台搬到司令部来,以后,凡是使用电台,均需我同意,无需苗宇签名。另外,你准备一些钱粮,天亮之后,由保卫科同志抬着,上门去慰问烈士家属,搞好干群关系、军民关系。”

“呵呵-------谢谢大哥!”高亦菲悬在嗓门上的石头终于放下,高兴得又蹦又跳,满脸甜笑地向石心儿道谢。

而且,她还顺着小魏子的称呼,称呼石心儿为“大哥”。

她心想:刚才,俺错怪石心儿了,没想到,生活中的他是如此的随和,如此的平易近人。反正,俺是小白脸的人了,小白脸称呼石心儿为大哥,俺也跟着如此称呼吧。

“谢谢长官!”

“谢谢长官!”

狗三、草上飞二人也乐坏了,连连躬身向石心儿道谢。

然后,他们俩人屁颠屁颠地跟着伏虎、刘三宝去取枪枝弹药了。

石心儿侧头笑问高亦菲,道:“高姑娘,你怎么不去拿枪枝弹药啊?”

高亦菲羞羞答答地道:“我跟着小白脸走,他去哪?我就跟着去那里!”

说罢,她伸手揽住了小魏子的手臂。

倾刻间,她竟然温柔似水,象小鸟依人一般。

“可是,我有重要事情和我弟弟商量,这还属于军事机密。在我的部队里,这种重要的事情,只有我和弟弟可以商量。”石心儿含笑地道,很是和蔼可亲。

“那-----我就在房门外给你们站岗!”高亦菲一听,有些为难了,但是,也结结巴巴地答话,还是不愿离开小魏子。

说罢,慑于石心儿天生的威严,她揽着小魏子的臂膀,躲到了小魏子的身后。

“哈哈哈哈哈-----------”石心儿仰天大笑,甚是爽朗。可忽然间,他虎目盈泪,爽朗的笑声中又有些酸涩。

就此瞬间,他为弟弟有此福气而自豪,因为他的心思也如小魏子一样:希望小魏子多娶些美人,多生些漂亮的石家后代。可又由此联想到那位已经牺牲的伊人---------吴嫣!

如果吴嫣还活着,她一定也会象这位高姑娘相伴小魏子一样,相伴我的。

可惜,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还总是给她脸色看。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

石心儿又一次对吴嫣盈满了内疚之情。

“大哥,想嫂子吗?”小魏子松开高亦菲,低声相问,又掏出手帕递与石心儿。

他偷看到兄长落泪了。

“嗯!”石心儿没接手帕,抬手用衣袖拭泪,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高亦菲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石心儿高大雄伟的背影,心道:没想到如此英雄令人生畏的石大哥,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他想嫂子了?嫂子呢?嫂子是谁?

她想问问小魏子,可看到石心儿没走远,又不敢问。

“四哥,你去探望王八和泥鳅吧,告诉他们,刚才我哥是演戏的,待查出叛徒之后,便会让他们官复原职。我大哥之所以关押他们,是因为要让叛徒失去警觉。”小魏子也停下脚步,拉住李四,附耳低语。

“得嘞!”李四明白过来了,飞快地跑开,看望王八和泥鳅去了。

小魏子转身,牵过高亦菲的手,却发现身后还有一个倩影:李若涵。

他不由奇道:“若涵姐,咋了?找我大哥吗?”

“不是!”李若涵的声音有些酸涩,抛下两个字,转身跑开了。

刚才,她尾随而来。

她稍稍冷静之后,想与石心儿谈谈部队的思想工作、组织原则、干部使用原则、干群关系等问题,可是忽然听到石心儿酸涩的笑声,还有小魏子问石心儿那句“大哥,想嫂子了吗?”的话,她便知道吴嫣在石心儿的心目中的份量,仍然远比自己重。

她的心,忽然一阵剌痛。

因为,她也暗恋石心儿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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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美女蛇2

天亮了,晨风柔柔,却吹散了盖顶的乌云。

昨夜光打雷闪电,那场雨却始终没下。

“八嘎呀噜------咚咚咚--------”

东水城,鬼子司令部,山本四六看到特高课长野田农夫率领残兵败将回来,气得破口大骂,双拳直擂墙壁。

山本惠子(秦枫)静静地呆立在办公桌边,她知道父亲(山本四六)心态有时不正常。

所以,尽管看到父亲双拳擂出血来,她也没劝阻。她怕一劝阻,反而火上浇油,对父亲的心灵伤害更大。

不过,山本惠子看到父亲气成这个样子,她很心疼。可是,山本四六在她心目中是非常正人,她只能如此地静观其变。她有时候心想:爸爸是怎么样做到少将军衔的?皇军怎么会用他这样的疯子?唉,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吧,让爸爸早点回国陪妈妈。

稻田春早、野田农夫、吴智平各捂着两腮,生怕挨打耳光,但是,这次让他们很奇怪的是,山本四六双拳在墙壁上擂出血来,也没有打他们的耳光。

原来,昨夜率鬼子特战夜袭队袭击石心儿的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特训学校的,便是野田农夫及其特高课的精英,还有野田农夫刚请来的黑龙会的一些武术高手。

“吴飞?这头支那猪,敢欺骗皇军?良心大大的坏--------”山本四六擂墙一会,又破口大骂吴飞。

“太君,亲爹,爷爷,你听小人分析一下情况。好吗?”吴智平见山本四六没打自己的耳光,稍稍放心,可又怕呆会会被山本四六以其他更残忍的方式处罚,便赶紧跪在山本四六跟前,卑鄙无耻地称呼山本四六为祖宗。

“吴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好!你对皇军真是忠诚!”稻田春早、野田农夫见状,远远地朝吴智平竖起了拇指,示意称赞,感谢吴智平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方式救他们各自的两腮。吴智平瞟了一眼他们的手势,感觉很安慰。

山本惠子见状,急忙伸手捂嘴,怕笑出声来。她看不起吴智平的卑鄙无耻,但是,又感觉她们的“皇军”太需要吴智平式的人才了。

“哟西,吴桑,你说!”山本四六轻轻地拍了吴智平的两腮,露出了笑容,很是欣赏吴智平的卑鄙无耻。

“太君爷爷,昨天早上,我奉令您之命,潜往对面锥子山杨家集,与吴飞秘密接头,吴飞担心皇军在媒体上曝光其曾为皇军服务之事,所以,吴飞答应了我的要求。昨夜,吴飞也没有食言,正是吴飞灌醉游击大队长李国中,又调走了李国中手下其他队员,并给野田太君的特战队引路的。特战队很快就潜入了石心儿所部的特训学校所在地小李庄。但是,石心儿之弟石轩辕那杂种不知为何会忽然率部出现在特训学校,并暗中袭击皇军特战队,导致特战队无功而返,要不是野田太君有炮火掩护的话,皇军特战队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所以,此事不能怪野田太君。小人也会于午饭后,再潜往杨家集,密见吴飞,查清原因。”吴智平把事情经过全叙述出来,一五一十向山本四六汇报。

“爸爸,石轩辕之所以忽然会回锥山根据地,原因是昨天傍晚,他率领他的铁血特战队在东门码头掏乱,被女儿识破,因为皇军、皇协军、警察与之混战了一场。但是,后来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忽然解开马车,策马接应石轩辕及其特战队员逃跑。刚才,听追击至竹溪湖畔的川岛无良队长说,石轩辕逃入竹溪湖。女儿估计,石轩辕率其特战队是由竹溪湖逃往锥子山的。他阻碍了野田君的特战队袭击石心儿特训学校行动一事,只是误打误撞,此事既不能怪野田君,也不能怪吴飞,甚至,爸爸还要给吴飞予奖赏,让其往后更加卖力地为皇军服务,继续当好皇军的内应。待徐州大战结束,咱们有足够兵力应付,由吴飞作内部策应,咱们就可以灭掉锥山的石心儿所部。”山本惠子看到山本四六脸色缓和下来,便又将小魏子之事详细道出来,既为吴智平、野田农夫辩护,也表扬了吴飞,充分肯定了吴飞对“皇军”的忠诚,提议给予吴飞物质奖励。

“哟西,惠子说的对。”山本四六闻言,感觉有理,点头称赞爱女,又转身对吴智平说道:“吴桑,你马上拿两根金条和一些纸币,到杨家集密见吴飞,给他奖励,鼓励他继续为皇军效力,让他发展一些秘密成员,壮大内应队伍。”

“哈依-------”吴智平起身,又躬身接令。

他知道,这笔经费肯定是从警局开支的了。

所以,他马上向山本四六告辞,驱车前往警局拿金条,尔后又乔装潜往杨家集,密见吴飞,共商为鬼子服务之事。

“惠子,次品伤势如何?”山本四六又侧头问其女儿。

“脱离了危险,但是,脑震荡,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往后,他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熬夜,不能情绪激动。爸爸,你放心吧,女儿会好好补偿堂哥的。我估计,吴国豪命不久矣,在他行将就木之时,我将佯装答应吴江明对我的求婚,想法离间吴国豪妻妾关系、吴江明妻妾关系,再想法让吴江明牺牲,然后女儿就顺其自然继承吴家的巨额财产了。拿到这笔财产,我会送给爸爸一部分,其他的,奖给稻田君、野田君和次品哥哥。”山本惠子忙向山本四六汇报山本次品(冯超)的伤势,又将如何夺取吴家巨额财产之计全道出来,当着稻田春早、野田农夫的面,许下了诺言。

“哟西,惠子,你是帝国的特工之花。爸爸将来会向天皇陛下给你请功的。你看,野比君玉碎了,你可否看上皇军的其他精英?是否让爸爸把全军的中佐以上军衔的军官集合起来,供你挑选?”山本四六闻言,大为高兴,连声称赞山本惠子,又关心爱女的终身大事。

他心态正常时,便是慈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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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聘礼1

“呵呵------爸爸------女儿年纪还少,不急。我会留意爸爸军中的优秀将官的。好了,爸爸,女儿得回医院了。呆会,可能吴国豪会来医院看望次品哥哥,看到我不在场,他会怀疑我的。”山本惠子登时脸红,芳心怦跳,赶紧移开话题,躬身告辞。

“野田君,派精通汉语的特工精英,乔装暗中保护惠子。将来,她拿到吴家的巨额财产,你也有份的。另外,石轩辕在码头闹事之事证明,东水城是有支那赤匪的地下组织,请野田君多多费心,早日揪出赤匪的地下组织,并通过皇协军、警察调查竹溪湖的湖匪情况,争取早日灭了竹溪湖匪,防其作乱。”山本四六又朝野田农夫下令,软硬兼施。

“哈依-------”野田农夫激动万分,精神振奋,躬身接令而去。

同样的清晨,刘三宝派了十名战士,乔装成难民,准备好马车,故意拉开距离,默默地护送枪枝弹药和高亦菲、狗三、草上飞等人回竹溪湖。

小魏子和李四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远远地跟着。

护送高亦菲至竹溪湖畔时,他把那把鸳枪交给了高亦菲保管,说道:“菲子,我要去东水城,破坏鬼子的铁路运输线。昨天城里出事了,今天肯定管治很严,我带不了枪枝武器入城。这把鸳枪暂时交给你保管。”

“鸳鸯枪都在我手上,可不好!咱们一人一把,你想法子带它混进城里,比如,弄些木柴一起捆进去。或者,到湖里抓条大鱼,把手枪塞进鱼肚里。”高亦菲依依不舍,尽显柔情。她觉得,这对“鸳鸯”手枪,还是分别放在两人的身上,鸳鸯鸳鸯,有鸳有鸯,岂可同时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菲子,鸳鸯手枪,自当在一起好!昨天,我们是订亲,所以,分开携带。昨夜,我们成亲了,所以,鸳鸯应该在一起,不分开。万一,你教我的那些方法不灵呢?这把鸳枪给鬼子没收了呢?那岂不是剩下你那一把鸯枪?从此孤伶伶的独自忧伤?”小魏了何等聪明,当即就拿“鸳鸯”手枪比喻,劝说高亦菲收起手枪。

“那------好吧!你一定要经常回竹溪湖里来看我,你要早点迎娶我。万一,我------我------肚子大了,又没嫁出去,会很难尴尬的---------”高亦菲被说服了,点了点头,把“鸳枪”别在腰间,又结结巴巴地提出结婚的要求。

“放心吧。咱俩的距离又不远,你每天派出弟兄,潜伏于湖畔,象昨天傍码头那种事,会随时发生的。到时,我逃跑,也好有个落脚点。另外,我都送了这么多的枪枝弹药给你,这可是很大手笔的聘礼哦,你要是跟别的男人跑了,那我损失就大了。”小魏子笑嘻嘻地答道,伸手抚了抚高亦菲有些凌乱的短发。

“我告诉你,你送再多的枪枝弹药给我,也无法抵偿我为你付出的初夜,你若敢负我,我一定会杀了你---------”高亦菲蓦然抱住小魏子的脖子,附耳低语,然后松开他,转身跳跃上船,钻进船舱里去了。

小魏子一呆,小船已经被狗三划离岸边。

“石总,走吧!”李四过来,拉了拉小魏子的衣袖。

小魏子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高亦菲又从船舱里钻出来,望着小魏子的背影,依依不舍地挥手,直到看不见小魏子的身影,她仍呆呆地独坐于船尾,双手托腮--------

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寂寞和空虚。

经历了码头混战事件之后,鬼子对东水城的管理严格了许多,进出城门要搜身,发现可疑之人马上扣押。盘查往来行人,不再由“皇协军”单独进行,必须有鬼子官兵在旁监督或是由鬼子官兵亲自盘查。

小魏子和李四两人,分别进城。

他们俩各自在脸上粘了络腮胡子,浑身脏兮兮的,没有携带任何暗器武器,顺利地通过了盘查,到了“东昌洋行”,面见罗定,互通信息之后,冲个澡,才又换上干净的长袍。

然后,小魏子去“国际大饭店”和古雅娇等人会合,李四则到城南赌场找赵五、钱六。

“咚咚咚-------”小魏子乘电梯上来,走到713房前,敲了敲房门。

“魏子--------”古雅娇打开房门,迎进小魏子,便扑入他怀中,心情一阵激动。

“我粘了满脸胡子,你也能认出我来呀?”小魏子笑道,反脚一蹬,将房门踢上。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古雅娇俏皮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

小魏子感慨地大笑,搂着古雅娇滚倒在床榻上。

他取掉假络腮胡子,亲了古雅娇两下,便问:“娇子,你们的情况如何?昨天傍晚,码头的一场混战,鬼子没到处抓人吧?大舅子、彩英姑娘、五哥、六哥、郝氏姐妹、甜甜、悠悠等人都好吧?”

“昨天晚饭后,我和大哥、彩英姐三人,乔装去了怡情院,郝氏姐妹说她们灌醉了两趟鬼子客人,了解到鬼子成立了特战队,专门夜袭咱们的根据地,也打算袭击竹溪湖的湖匪。另外,从鬼子的语气里分析可知,咱们根据地内部有人叛敌,并会指引和接应鬼子进入根据地搞破坏。后来,听说你们出事了,我们几个很紧张,幸好五哥从赌场里带回消息,称你们被竹溪湖的湖匪救走了。我们才稍稍放心,然后就去了一趟水蓝蓝夜总会,甜甜和悠悠说,鬼子军官几乎坐满了夜总会舞台下的前排。刁世贵昨夜也到了水蓝蓝夜总会,幸好,之前在刁家,甜甜和悠悠没见过刁世贵。”古雅娇宽衣解带,赤条条地躺在小魏子怀里,汇报了相关情况。

“娇子,根据地内部确实出了叛徒---------现在,我大哥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而且,伤员多起来,筹建军事医院,迫在眉睫。再者,我大哥也没有人照顾,衣服都没有人洗,整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都不象一个司令员。所以,只能委屈你和大舅子先回根据地了。刁永美和大舅子的事,我一定会办好的。临走前,你去见刁永美一面,把我的相片给她,然后将相片烧掉。稍后,我会去联络她。就目前而言,她暂时留在刁家,对咱们剌探情报有利,因为刁家和鬼子、伪军、伪警关系较好。”小魏子向古雅娇讲了根据地的一些情况,要求她和古雅观先回根据地,并保证会让古雅观和刁永美结为秦晋之好。

“那,彩英姐呢?她不和我一起回根据地?”古雅娇知道卢彩英对小魏子情意深,可不放心卢彩英还留在东水城,说罢,便低头为小魏子除衣。

“我想让她与吴江明接洽,由她来转告吴江明关于秦枫和冯超是鬼子间谍的事。然后,想办法让她回军统工作。军统系统还是相对完整的,情报工作也很有成效。只要她重新回到军统,那么,咱们就和军统联手,情报共享,对咱们根据地的建设是有好处的。”小魏子知她担心什么,便道明让卢彩英留下来的原因,说的很详细,委宛澄清自己与卢彩英是不可能的。

“那我和彩英姐一起去见吴江明吧。”古雅娇就是防着小魏子会被卢彩英的热情燃烧,委宛暗示:卢彩英不走,她也不离开东水城。

她扒掉小魏子的衣衫,发现小魏子的“棍子”没硬,气得别过头去了。

“那好吧,先让卢彩英和你们一起回根据地吧。亲爱的,别生气嘛,她那么丑,又戴着近视眼镜,我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我这人对女孩子的要求高,象你这样的美人,我才有胃口。但是,现在再也找不到象你这么美的人了--------”小魏子坐起来,搂着古雅娇滚倒,附耳甜蜜语,一手去揉她的“玉女峰”,一手去抚她腹下的“玉米地”,又附唇去亲她的脖子。

“呵呵,亲爱的,你好帅!”古雅娇闻言,心花怒放,拨开小魏子的手,翻身骑在他身上,樱唇印在小魏子的双唇上,两座“玉女峰”堆在他的胸口上,轻揉地磨擦。

小魏子双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圆臀,腹下的“棍子”缓缓地翘了起来,慢慢地竖了起来。

他托起古雅娇的圆臀,轻轻地放下。

“噢--------”古雅娇一声迷离的娇吟,但是,她狭小的“沟壑”只吞进小魏子粗大的“棍端”,并无完全将他的“棍子”吞掉。

小魏子的“铁棍”实在太高大威猛了,又久经沙场,不是古雅娇这样的“小沟壑”可以瞬间吞噬的。

“噢-------”她奋力坐下来,终于彻底将小魏子粗大的“棍子”连根吞没。

她的“小沟壑”瞬间膨胀,被他的粗大“铁棒”撑的满满的。

她长长地娇吟了一声,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撑满了,脑子一片空灵,幻化成无数的七彩云朵。

她自己的身子也开始在飘,在飘---------

小魏子双手举起,轻轻地揉搓她两座“玉女峰”,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古雅娇身子晃动带给他的美妙和痛快淋漓尽致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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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 感动1

小魏子一觉醒来,发现房内黑漆漆的。

他探手按按床头灯。

灯亮了,光芒剌眼。

小魏子合上眼,揉揉眼睛,又睁开,看看手表,发现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哎呀,睡过头了,娇子都走喽。”小魏子赶紧下床,跑进卫生间冲澡。

他出来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两把全新的“勃朗宁”手枪,还有几个弹匣和一把钢针。

这些武器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亲爱的,金银珠宝、武器和暗器已给你准备好,我和大哥、彩英姐也回根据地了。永美姐和我大哥的婚事,你要记住哦,保重!”

“娇子-------”小魏子拿起字条,念了一遍,喊了一声,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的纸条写得朴实无华,但是,字里行间却饱含着对小魏子无限的留恋和浓浓的爱意。

她的要求不高,仍是以前那件事:让小魏子努力促成古雅观和刁永美的婚事。

他低下头来时,发现床前放着一只小箱子。

他蹲下身子,打开箱子,里面有十根金条、九只银镯、八条颈链、七筒袁大头、六块金砖、五捆纸币。

“娇子对我真好,我给她的钱,她竟然没用,全留给我了。”小魏子喃喃而语,眼睛湿润了。

他抹抹感动的泪水,换上一套白色西装,粘上络腮胡子,戴上礼帽,显得英挺,又显得粗犷。

这个时候,他出去,肯定没有女孩子会说他是小白脸。

他别好手枪,藏好弹匣,备好金条、袁大头、纸币,便离开国际饭店,出门找辆黄包车,直奔“竹篮子咖啡馆”。

“竹篮子咖啡馆”环境优雅,彩灯煜煜,颇有情调。

小魏子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落坐,点了杯咖啡,要了些洋点心,向服务生要了份报纸,边喝咖啡,边吃点心,边看报纸,等待洪亮的出现。

不时有情侣进来,也有商人三三两两而至。

这些人,或谈情,或谈事,或聊买卖上的事。偶尔,也有些商人对当今形势感叹,对鬼子的暴行进行遣责。

约半个小时后,洪亮来了,他也是一身西装,头戴礼帽。小魏子站起身来,朝洪亮打了一个手势。

洪亮虽然没认出小魏子,但是,他也走向小魏子。不过,他没有与小魏子共用一张桌子,而是背靠着小魏子,在另一张桌子坐下,也拿起一张报纸。

两人背靠背,各拿着报纸,但都不是看报纸。

“洪大哥,杨庭情绪如何?”小魏子低声问。

“是你这小子呀?我原来以为是罗书记扮成这个样子呢?嗯!杨庭这两天没出门。哦,码头那件事是你小子闹的吧?你也太狠了,杀了我十几名兄弟。”洪亮听声辨人,知道背后的是小魏子了,有些惊喜,又责怪小魏子码头那件事闹得有点狠。

“没办法!谁叫他们是汉奸呢?而且,我不狠的话,今夜,我便不能与你见面了。洪大哥,你估计杨庭会不会真的恼恨我?”小魏子解释一番,又问起杨庭的事情。

“他怎么会恼恨你?他要真的恼恨你,他这两天会闭出吗?他早就亲率卫队,满大街的找你算帐了。唉,你现在把杨家搅乱了,杨倩梅整天嚷嚷着要单独驾车出来逛街,其实,杨府的人,谁都明白,她是想出来找你。你这小子,之前还骗我,佯装不明白杨倩梅是怎么回事?从我嘴里打听杨倩梅那么多事情。原来,你和她早就私订终身了。”洪亮有些羡慕小魏子,又有些妒忌小魏子,说了杨府的情况。

说罢,他的手垂下来,轻撞了小魏子的腰脊一下,又低声说道:“兄弟,你要的别墅在城南赌街,那里有些乱,支院、赌场、麻将馆、小餐馆等等都紧挨在一起。但是,也有好处,你下次若闹出什么事情来,警察和鬼子宪兵就无法想像闹事者会在赌街里。因为那条街是龙帮在控制的,龙帮和鬼子的关系很好。因为警察收了他们不少钱,所以,对龙帮的胡作非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是别墅和轿车的钥匙,就在咖啡馆斜对面的那辆轿车,我已经替你换上假牌,号码是江东qq635,我还把发动机号码也擦掉了,以防万一出事,鬼子查出什么蛛丝蚂迹。另外,后尾箱里,还给你准备了两套假牌照、一挺机枪、一枝经过改造的狙击步枪、两把德造20响全自动驳壳枪和两箱手雷、子弹。”

小魏子赶紧伸手垂下,接过钥匙,激动地说道:“谢谢洪大哥!你把我的住址告诉杨倩梅,我必须通过她来多做杨庭的工作。但是,她要来找我,务必乔装,以防有杨府的人或是便衣暗中跟着她。另外,麻烦你将吴智平的住址告诉我。根据地也出叛徒了,相信你也知道昨夜鬼子特战队夜袭根据地之事,鬼子打死打伤我们十三名兄弟、炮轰致死老百姓十七人、毁掉民房九间。这是一笔血债,我必须通过姓吴的狗汉奸,来查清根据地的叛徒到底是谁?还有,刁府和吴府的地址,也要告诉我。我要争取吴国豪对抗战的支持。”

洪亮有些烦了,气呼呼地道:“你小子的要求也太多了吧?我和罗书记接头这么多年,加起来也没你这么多要求!”

小魏子低声地笑道:“洪大哥,你和他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而我和你还是朋友,还是兄弟。再说,正因为罗书记要求不高,所以,他潜伏东水城这么多年,工作成绩也显得单薄。”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悄悄地顺着衣襟垂下来,轻敲了洪亮的腰脊一下,又道:“洪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尽快找个漂亮媳妇热坑头吧。这根金条,是小弟的小小心意。你现在单身,肯定会心灵寂寞、身体难受,有空去找找漂亮姑娘玩玩,注意保密身份就是了。”

“什么?”洪亮垂手,接过沉甸甸的两根金条,骇然反问,感动得泪光闪闪。

他悄悄地反转手腕,顺着衣襟,将金条顶于胸前,低头一看,果然金光闪闪,登时激动得满脸红光。

他没想到小魏子出手是如此的大方:随便扔给他就是两根金条!太昂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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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诛贼行动9

小魏子却站起身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咖啡桌上,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便走了。wwvm)

他走出咖啡馆,看到斜对面的一辆轿车,车牌号是“江东qq635”,便用车匙开门,果然打开了。

他驾车便前往城中央的“水蓝蓝”夜总会。

途中,经过东水医院的时候,小魏子看到一只美丽的倩影,从医院大门口出来。

此女身穿宽松吊带裤和白色紧身衫衣,细腰丰峰,芙蓉俏脸,左手握着一只蓝色小皮包,如瀑秀发随风飘动。

她,正是山本惠子(秦枫)。

“秦枫?美女蛇?喔靠,她从医院出来,那说明冯超那畜生在码头受伤后,被送到此院治疗了。”小魏子看到“秦枫”从医院出来,便放缓车速,心里思忖一会,到前面拐角又掉头回来,看到秦枫上了一辆轿车并自己驾车而去。

于是,小魏子便驾车至医院大门前的绿花带树影下停车,关好车门,就跑进医院里,直接来到值班室,用流利的日语糊弄值班护士,调看了患者住院记录,看到“冯超”(山本次品)所住的病房是303室。

此时的山本次品,还是“中国人”身份,登记的仍是他的化名“冯超”,除了小魏子和铁血特战队外、石心儿等少数人知道“冯超”是小鬼子间谍外,并无其他人知道“冯超”的真实身份。

小魏子把住院记录还给值班护士,然后走向三楼,来到了303室房门外,静听里面的声响。

没什么动静?

小魏子便从腰间掏出手枪,又从怀兜里取出消声器,装出枪口上,就推门而入。

“惠子,你怎么又到回来了?”山本次品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以为山本惠子又回来了,便仍然躺着,奇怪地问。

“小鬼子,是你爷爷石轩辕来了。哦,我呸,老子怎么会有你这种低劣的孙子?”小魏子冷笑一声,走到床前,用手枪指着山本次品的额头,唾骂了他一句。

“你?你------你-------”山本次品头缠白纱,额头忽然被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又听出了小魏子的声音,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

“说!秦枫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她的身份背景是什么?秦会是你的什么人?如果你说实话,老子会饶你一命。不然的话,嘿嘿--------”小魏子当即逼供,说罢,手指扣向板机。

“嘿嘿,枪声一响,你也跑不了。”山本次品忽然又镇定下来,威胁小魏子。

“畜生,别吓老子。我要你死,不一定要响枪。”小魏子也是冷笑几声,左手一探,将山本次品手臂上的针嘴拔掉,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说------我说---------”山本次品吓得脸色惨变,颤动着身子,尿着裤子,赶紧将山本惠子的真实姓名、真实身份、真实背景道出来。

“山本惠子?山本四六?好名字!-------嘶--------”小魏子佯佯喃喃自语,握着针嘴,忽然狠狠地划过山本次品的脖子。

“唔------嗯-------”山本次品低沉地怪叫,便魂归东洋毒蛇岛去了。

小魏子转身扬长而去,出了医院大门,便驱车直奔“天蓝蓝”夜总会。

“天蓝蓝”营业面积18800平方米,一楼大厅和雅房包厢是娱乐,二楼为餐饮,三楼以上为洗浴、客房。

这是一个用女人的泪水炮制男人的欢笑,女人在这里沉沦的地方?

混进“天蓝蓝”夜总会的铁血特战队员甜甜,齐眉刘海儿,身着碎花小褂,搭配蓝色长裙,脚蹬黑色布鞋,俏立于麦克风前,摇晃着纤腰,流着泪水唱着一曲悲欢离合: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来来来喝完这杯再说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晓露湿中院,沉香飘户外,寒鸦依树栖,明月照高台,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来来来再敬你一杯),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玉漏频相催,良辰去不回,一刻千金价,痛饮莫徘徊,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来来来再敬你一杯),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慇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嘿最后一杯干了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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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诛贼行动10

甜甜在舞台上唱歌,悠悠则是身穿旗袍,如一只蝴蝶,往来穿梭于鬼子军官、殷商、皇协军官、政府官员之中,不时与鬼子军官碰杯而饮。

她薄唇红润,鼻梁挺括,眉毛修长,一双大眼睛很是迷人。没有人知道她和甜甜是抗击鬼子的铁血特战队队员,更没有人知道她和甜甜曾是瓮城的支女。

过去已经成为过去,她们俩现在加入了抗战大业,并且在老队员的鼓励和训练下,勇敢地潜入敌营,时而杀敌,时而乔装搜集鬼子情报。

小魏子穿越来来往往的人群,走向如一只美丽蝴蝶的悠悠,想向她了解一些关于鬼子的情况。

此时,一名身穿军服的鬼子军官走到悠悠跟前,躬身说道:“这位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此人两道眉毛很浓,鼻子高而钩,精明强悍,年约三十岁左右,他是山本四六所属的军需官川岛明义,大佐军衔。

小魏子只得在距离悠悠十步远处停下脚步,选择了舞台下第二排的一个空位落坐。

“好!太君,请!”悠悠妩媚一笑,将酒杯递放回一名侍者手中的托盘里,便将纤纤玉臂,搭在了川岛明义的肩膀上。

“不不不,小姐,你不需要称呼我为太君。哦,我叫川岛明义,小姐如若愿意,可以称呼我为川岛君,或是称呼我为川岛先生。我与其他军人不一样,我喜欢中国的文化,我尊重中国人。”川岛明义摆了摆手,“纠正”悠悠对他的称呼,斯文谈吐,以博美人芳心。

他把悠悠真的当成了交际花。

说罢,他一手搂向悠悠的纤腰,一手握住了悠悠的一只手掌举了起来,迈步于不远处的舞池之中。

小魏子侧目瞟了悠悠与川岛明义一眼,便抬头望向舞台上还有流泪唱歌的甜甜,并竖手伸出无名指,又弯勾了一下。

既然暂时无法与悠悠沟通,那么,只能先找甜甜了。长期当特工,小魏子是了解城市的夜生活的,也听过很多歌曲,到过很多娱乐场所,在歌舞声色之中,很有经验。

甜甜本来是认不出西装革履、英姿毕挺、头戴礼帽、满脸“络腮胡子”的小魏子的。但是,她目光触及到小魏子举手竖指弯勾的暗号时,便明白了小魏子到夜总会来找她了。

于是,她唱完这曲《何日君再来》时,便躬身谢幕,抬头之时,目光瞟在小魏子的脸上,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便转身走向舞台后面的化妆间。

“啪啪啪啪------------”

舞台下,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小魏子随即起身,想绕向舞台后面。

但是,他的前排一名鬼子军官却问身旁的一名翻译:“黄桑,刚才,那名歌女叫什么名字?她很漂亮,我很喜欢她。你现在去想办法把她领到我的寓所来。”

这名鬼子军官年约五十岁,身材高大,上唇“人中”留着一撇小胡子,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看其军衔,乃是中佐。

他说罢,便起身离场。

小魏子听这名鬼子军官如此说话,便明白了甜甜今夜会有一劫。

于是,他又坐了下来。

他想看看那个姓黄的翻译来怎么样执行鬼子军官的指令,如何带走甜甜?

“哈依-------”姓黄的翻译躬身接令。

然后,他又直直腰身,招手让侍者走过来,道:“马上领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屠龙。刚才那位井仓杉木太君,可是皇军司令部重要人物,也是山本四六司令官身边的红人,他有事吩咐我交办你们的屠老板。”

“是!请跟我来!”侍者不敢得罪这姓黄的翻译,只得点头称是,领着姓黄的翻译官便走向办公室。

小魏子当即起身,绕道走向后台化妆间。

他知道,戏子下场之后,必定要去化妆间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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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最有魅力的是钱

“先生,你不能到化妆间来。”后台里,一名侍者在化妆间门外拦住了小魏子的去路。

“当当当-------出去吧,我进去找个人,聊一分钟,会自觉出去。你应该能看得出,我是很有修养的人,从来讲话都不算数,嘿嘿,记得保密哦!”小魏子从裤袋里掏出三块“袁大头”,握着举起来,又甩落在侍者手中,嘱咐他一句,便走进了化妆间。

侍者笑了,将三块“袁大头”放在口袋里,自觉地离开化妆间,离开了后台。他心想:要是天天晚上都有这么大方的客人,那该多好啊!

“咚------哎呀,怎么那么多星星呀?”侍者低头如此美美的想着,额头撞在巨柱上,登时眼花缭乱,缓缓地搂着巨柱,滑倒在地上。

“小石总,你他娘的真厉害,谁也挡不住你。”甜甜闻声,出阁相迎,竖指相赞。

“这个世上,钱是最有魅力的。好了,不要再说题外话了,今夜,我来找你和悠悠,是想向你们俩人了解东水城鬼子近期的动态。但是,你们俩都太迷人了。悠悠被一名鬼子军官拉去跳舞了,现在,又有一名鬼子军官看中你,让这里的老板屠龙把你交给鬼子的翻译官,然后由那名翻译官将你送到那名鬼子军官寓所里过夜。”小魏子是浪漫之人,是不拘一格之人,从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懂得有便宜就占。

他跨步上前,就将甜甜搂入怀中,开了一句似真似假的玩笑话,就直奔主题,还把“魔爪”探入她怀中。

“什么?我可不再是瓮城的那个甜甜了。我-------我不能再让鬼子占我的便宜了。”甜甜闻讯,惊呆了,愤然地仰头质问小魏子。

但是,她却将胸一挺,不仅没阻拦小魏子的“魔爪”,而且,反而送近一点,任他揉搓她的“玉峰”。

她曾是风月楼的人,曾被很多鬼子军官折磨过,条件反应。但是,她对小魏子是亲热的,因为小魏子长得够帅气,既有谋略,又有武勇,还懂风月。

这样的男人,无论哪个女人?都会喜欢的。

现在,这个帅哥已经有了古雅娇,而自己又是残花败柳,肯定不可能与小魏子长相厮守,但是,占占他的便宜也好。

“放心吧。我弄来了一辆车,呆会,我驾车尾随跟着你们。你小心地跟着鬼子的翻译官上车,随他回寓所,机灵应付鬼子军官。我会进去保护你的。而且,咱俩还要相互配合,今夜,做掉那名鬼子军官,或者,想法从这个鬼子身上套点情报。反正,你要冷静。你在明,我在暗,咱们俩今夜一定可以办成一件大事。还有,咱俩逃出来后,你要告诉悠悠,鬼子今夜可能会大搜查,所以,你们俩人要分别去找找赵五、钱六、郝氏姐妹,到我的城南别墅里来避一避-------”小魏子的手从她怀中出来,轻抚甜甜的俏脸,低声授计予她,然后松开甜甜,走出了化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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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玩鬼行动1

小魏子走出化妆间,回到舞厅,走向舞池。

尽管已经换了两支舞曲,但是,川岛明义仍然不肯放过悠悠,搂着她的纤腰,一曲接一曲地跳下去。

而且,这个川岛明义搂着悠悠,搂得越来越紧。尤其是他裤档里的棍子,早就翘起来了,顶得悠悠的肚子很不舒服。

但是,为了从川岛明义嘴里套取些情报,悠悠忍着,她故意踩了川岛明义的脚一下。

“哎呀-------”

川岛明义惊叫一声,急急松开悠悠。因为穿的是高跟鞋,那尖尖的鞋跟踩下来,令他的脚背有些疼。

“呵呵,对不起,川岛君。我向你道歉,因为我有点累了,如果川岛君愿意,小女子想请川岛君吃宵夜,用实际行动表示歉意。”悠悠甜甜地笑道,稍稍退后了一步。

“好!能请到梅雨小姐共进宵夜,川岛不胜欢喜。”川岛明义本来有些恼怒,但是,一听悠悠此言,登时心花怒放,满脸堆欢地躬身相请悠悠。

“梅雨”是悠悠的化名。

“好,请川岛君回归座位,稍坐一会。我去一下洗手间。”悠悠看到小魏子迎面走来,便又找了个借口。

“梅雨小姐,请!”川岛明义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下一个“节目”,想着呆会宵夜时会可强行或是哄着悠悠回寓所乐一乐,便含笑地答应了。

悠悠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川岛明义//色//色//地笑着,望着悠悠美丽的倩影,后退着离开舞池。

他的目光很舍不得悠悠摇晃的圆臀。

小魏子走到他身后,恰好川岛明义也退到小魏子的跟前。小魏子掏出钢针,趁机扎进川岛明义的“灵台穴”,又绕道而过,尾随着悠悠走进了洗手间。

彩灯闪烁,乐曲欢歌,舞池里搂搂抱抱的男女,跳来跨去,哪会留意有人暗算川岛明义?

川岛明义的“灵台穴”被三寸长的钢针扎入,登时全身发麻,他呆愣了一下,//色//色//的双眼登时视力有些模糊。他摇晃了一下脑袋,想清醒一下头脑,但是,头脑一片空白。他双腿慢慢发软,缓缓地萎倒下来,在天旋地转之中,合上了双眼。

“哎呀------有人晕倒了-------”舞池里,有些人发现川岛明义倒地,惊叫起来。

舞厅里的鬼子军官嚎叫着,跑到舞池来。

夜总会里的保镖、一些皇协军官也跑过来查看,舞池登时大乱,混杂于人群中的伪警便衣侦辑队队员以为川岛明义只是晕迷那么简单,便抬起川岛明义,将他送往医院。

而小魏子快步穿过舞池,走到洗手间,一把拉住悠悠,低声说道:“别吱声,快跟我走。”

悠悠听声辨人,低声惊道:“小石总?”

她被小魏子拉得跌跌撞撞,但是,心头惊喜,很快就镇定下来,跟着小魏子走出了夜总会,上了小魏子的轿车。

两人刚上车,便透过车窗,看到了甜甜在姓黄的翻译官和几名侍者的护送下,还有身穿长袍的天蓝蓝夜总会老板屠龙的目送下,上了井仓杉木的轿车。

小魏子当即驾车,尾随而去。

他一边驾车,一边在车上低声向悠悠讲述了些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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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玩鬼行动2

“悠悠,你现在下车,去国际大饭店715房找李四,让他马上或者明天一早去竹溪湖,通知绿柳寨的部分弟兄前来搬东西出城,并送往锥山根据地。你找到李四,讲明情况后,你再去找郝氏姐妹和赵五、钱六,让郝氏姐妹回根据地就任医院副院长和被服厂副厂长之职。往后,城里就留下我、你和甜甜、李四、赵五、钱六几个人就可以了。你和甜甜也不用再到夜总会去混情报。我找了一幢别墅给你们住,无事之时,你们在地窖里练枪法,练武术。有事时,你们乔装打扮成男人,或是乔装歌女再混入娱乐场所。我不希望你们再有什么危险。刚才,在夜总会里,我把那名缠着你跳舞的鬼子杀掉了。”小魏子驾车途经国际大饭店时,便对悠悠低声授计,然后让她下车去办别的事情。

他自己驾车,继续跟踪甜甜所乘坐的那辆轿车。

至城北皇协军司令杨庭别墅附近时,前面的轿车停下来,姓黄的翻译官推开车门,抢先下车,又搀扶着甜甜下车。

鬼子的司机很机灵,不敢打扰井仓杉木今夜和甜甜的“好事”,随即驾车而去。

小魏子借着车灯一看:翻译官和甜甜下车的地方,正是修水路大街旁一处挂着鬼子牌子的医务所。

他心里暗道:那鬼子军官明明是中佐军衔,为何会到此医务所来?这鬼子今夜想玩弄甜甜之后,再将甜甜杀害做试验?靠!

小魏子赶紧刹车停车,熄灭车灯,也轻轻地推开车门,走下车来,并从腰间掏枪而出。

“咚咚咚-------”姓黄的翻译官在医务所房门前敲了敲房门,喊道:“井仓太君,卑职和林丝小姐回来了。”

“林丝”是甜甜在东水城“天蓝蓝”夜总会的化名。

“哟西-----黄桑,你的,对皇军,大大的忠诚,我会向山本将军提议,象提拔吴智平一样,早日提拔你当官。”井仓杉木穿着睡衣,打开房门,一手翘指称赞姓黄的翻译官,一手拉着甜甜进房。

“谢谢太君,小的,告辞!你和林丝小姐快乐!”姓黄的翻译官闻言十分高兴,激动不已,连连躬身向井仓杉木点头哈腰。

小魏子蹑手蹑脚地跟踪而至,蓦然纵身一跃,凌空翻了一个筋斗,落飘落于姓黄的翻译官身后。

他左手五指如钩,捏住姓黄翻译官的脖子,右手握着装了消声器的勃朗宁手枪,指着井仓杉木的额头。

姓黄的翻译官猝不及防,脖子被捏,喘息困难,双手本能地反转,去掰小魏子的五指。

小魏子抬脚穿过他的裤档,脚尖踢向他的两只坏蛋。

“哎呀------”翻译官惨叫一声,双手垂下,去捂裤档,跪倒在门槛上。

甜甜趁机侧身一闪,蹿进入医务所内,抓过一把手术刀,握在手中。

小魏子捏着翻译官,推他走进医务所。井仓杉木忽然额头被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双目瞳孔登时放大,嘴巴张得又大又圆,惊骇异常,身子不住后退。

“砰-------”小魏子趁机反脚踢房门,将医务所的门关上。他松开翻译官的脖子,翻译官“哎呀哎呀”地惨叫起来,双手捂着裤档,就地打滚。

“甜甜,你严刑逼供这个狗汉奸!”小魏子随即又朝甜甜喝令一句,蓦然出手,左手双指如钩,又捏向井仓杉木的脖子,又故伎重演,膝盖抬起一顶。

井仓杉木脖子被捏,自然本能反应,双手去掰小魏子的五指,裤档被小魏子膝盖一顶,两只坏蛋爆裂,疼得他脸色发青,自然萎倒而下。

小魏子五指一松。

井仓杉木双手捂着裤档,惨叫起来,就地打滚。

“什么人?”此时,楼上跑下两名穿着武士服的鬼子,均是手中握刀,大声喝问。

小魏子抬手两枪。

“嗤嗤-------”两声低沉枪响,两粒子弹击中两名鬼子武士的额头和腹部。

两名武士翻滚而下,武士刀甩落,“当当”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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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 玩鬼行动3

“不知道楼上还有没有其他鬼子?要不,你来审讯这个二鬼子,我上楼去看看?”甜甜看到两名惨死的鬼子武士从搂梯上摔落下来,便提醒小魏子。wwvm)

“你审问那狗汉奸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小魏子艺高胆大,丝毫不惧,抬脚下踏,踩在井仓杉木的脖子上。

井仓杉木登时气滞,止住了惨叫声。

他双手急移开裤档,去掰小魏子双脚。

呼吸比裤档的疼更重要!

小魏子奋力一踩。

“咔嚓-------”井仓杉木脖子即断,无声惨死。

他双手无力地松开小魏子的裤脚,便魂归东洋了。

“我说-------我说-------我也是中国人,我是为了生存,被生活所逼才给鬼子当翻译的。别杀我------别杀我---------”姓黄的翻译官吓得心胆欲裂,吓得直尿裤子,赶紧捂着裤档,双手全是尿水,跪着爬向甜甜跟前。

小魏子趁机握枪,小心翼翼地蹿向楼梯。

他上了二楼,东查西看:每个房间和桌底、床下、柜子,他都找了一遍。

但是,他均没发现再有其他鬼子。

不过,他发现了很多用大玻璃瓶、用药水浸泡着的人头、眼睛、肠子、蛋蛋等等。

他心道:原来,刚才那鬼子果然是抓活人做试验的,看来,这鬼子是想在玩弄甜甜之后再弄死甜甜!

小鬼子,真毒!

于是,他收起枪枝,怀抱两只大玻璃瓶,又走下一楼。

“说吧!”甜甜蹲下身来,握着手术刀,指着翻译官的咽喉,冷冷地道。

“这鬼子军官叫作井仓杉木,是鬼子驻东水城司令官山本四六及其他高级军官的随行医务官,中佐军衔。事情是这样的---------鬼子为了打好我们**发动的徐州会战,除了控制北上的铁路运输线外,还让井仓杉木负责研究细菌武器,所以,井仓杉木每天都用死囚犯或疑犯,哎呀,反正就是我们中国人吧,来做**细菌试验。他白天不用到司令部工作,除非司令部传唤他过去。所以,井仓杉木很自由,除了白天认真做试验之外,便到处寻花问柳,玩弄民女--------现在,徐州会战不打了,井仓杉木心情就放松了,这个魔鬼就想哄你这个大美女来供他玩乐,然后再给他做**试验----------”翻译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滴着泪水,结结巴巴地介绍了井仓杉木的情况。

说罢,他双手移开裤档,趴在地上,咚咚咚地给甜甜磕头,请求甜甜饶他一条狗命。

甜甜此时根本无力杀他,握着手术刀的手不住颤抖。

听着翻译官这么一席话,她感觉鬼子太可怕、太可恨、太恶毒了!

“喂,你说清楚点,徐州会战不打了?”小魏子恰好怀抱两只瓶子,从楼梯上下来,闻言也是骇然地惊问翻译官。

“不打了,唉,**没底气--------**高层在台儿庄战役获胜之后,令第五战区集中兵力于徐州附近,准备再次聚歼鬼子。但是,鬼子高层因台儿庄战役惨败而学精了,改以部分兵力在正面牵制对方,主力向西迂回,企图从侧后包围徐州,歼灭第五战区主力。4月18日,鬼子第10、第5师分别从山东峄城和临沂西北的义堂地区南进,对守军第2集团军和第20、第3军团及第27军团第59军实施牵制性进攻------前方越来越惨烈的战报不断传到武昌**高层的案前:徐州突然面临的严重危机!**忽然突然意识到鬼子的意图是要围歼徐州**主力。若徐州那50个精锐师被鬼子吃掉,那还抗什么战?所以,**高层决定放弃徐州。”翻译官抬起头来,额头红肿,胆战心惊地望着小魏子怀抱的两只大瓶子,结结巴巴地叙述了徐州会战弃战的原因和相关战况。

甜甜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握着手术刀,俏立于小魏子身旁。身边有个男人站着,甜甜胆量才恢复。

“你叫什么名字?”小魏子伸脚,用脚尖撩起翻译官的下巴,冷冷地问,脸露杀机。

“黄繁昌,上海人,大学毕业后留学东洋。唉,我学成归来,恰遇鬼子全面侵华,所以,为了生存,我只得给鬼子当翻译官了。我------除了会说鬼子话,其他事,我也不会做,唉-------”翻译官看小魏子目露凶光,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如实作答。

“很好,希望你从今夜开始,能做一名有良心的中国人。”小魏子脸色缓和下来,鼓励他重新做人。

“不不不-------我宁愿讨饭,也不给鬼子当翻译官了。”黄繁昌以为小魏子说“反话”,赶紧哆嗦着表明心迹。

“黄先生,你不用害怕。我对你,和对鬼子,处理办法是不一样的。你呢,继续潜伏于鬼子内部,有空,就到天蓝蓝夜总会娱乐娱乐,我会经常到那里找你要鬼子的情报的。好了,现在,请你帮忙搬室内的所有医疗器械上我的车。然后,我把你打晕,等你醒来,你就向鬼子报信,就说竹溪湖风石岛上的匪徒打死了井仓杉木,抢走了医务所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小魏子心生一计,决定利用好这个狗汉奸,便低声设计设套,教授黄繁昌一番。

“是------好-------好!”黄繁昌听小魏子如此一说,高兴坏了,能保命就行,激动地连连称好。

他心里则想:他娘的,风石岛?好,老子醒来,就报告皇军,请山本将军派兵灭了你们这群畜生。

哼!

甜甜一直立于小魏子身旁,忽听小魏子嫁祸于人,便不解地侧目而视小魏子。

她心里暗道:风石岛上的那些汉子,虽然是匪徒,但是,他们毕竟也是中国人。唉,小石总,你岂可陷害他们?要是鬼子真信了这狗翻译官的话,派兵灭了风石岛,那你岂不是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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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当机立断1

但是,小魏子似乎并无注意到身旁俏美人的目光,他仍然我行我素,毫无游戏规则可言。

因为他本来就是不拘一格之人,不讲游戏规则之人,天不怕地不怕之人。

在教训黄繁昌一番之后,小魏子便命其和甜甜一起搬医疗器械和药品到自己的轿车上去。

他自己则倚靠于房门边,掏出一支烟,握着一把枪,观察大街上的动静。

这里,名义上是医务所,实际上是实验室。

里面的医疗器械很先进,药品却不多。

因为鬼子高级军官真正有病的话,井仓杉木会开出药方,让鬼子军官的随从到医院去取药。

井仓杉木医务院这里的药品,主要还是一些消毒、融毒、制毒、杀菌、化学催化剂的药品。

很快,轿车除了驾驶室,其他地方填满了。

但是,还装不下医务所内的其他器械。

全部都是好东西啊!

锥山根据地特别缺乏这些先进的医疗和试验器械,而且,古雅娇正在筹建根据地军事医院,太需要这些好东西了。

“妈的,早知道今夜能拣这么个便宜,我让洪亮弄辆大卡车给我好了。”小魏子走到轿车前,看到轿车内实在放不下什么东西了,气得破口大骂。

甜甜幽怨地望着他,暗道:你倒好,一点东西也不搬,老娘可累死了。

她伸手抹汗,真想躺到地上去。

无奈,小魏子只好用枪指着黄繁昌,逼他回医务所内。然后,小魏子拿来绳子,将黄繁昌捆绑起来,拿毛巾堵上他的嘴巴,关好医务所的门,熄灭灯火。

“甜甜,你到对面阴暗处观察情况,如果呆会有敌情,那么,咱俩只好放弃再回来搬取这些医疗器械的机会。你也得想法回到我的别墅来,嘞,这是地址!”小魏子又让甜甜暂时潜伏于医务所对面的阴暗处观察情况,还掏出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

然后,他自己驾车,先将一车医疗器械和药品运回别墅里。甜甜望着小魏子驾车而去,摇了摇头,找地方潜伏去了,她内心暗自叹息:唉!可惜,我是残花败柳,配不上小石总。唉,这个小石总,总是把我的身子弄得湿湿的,只敲门不进屋,讨厌死了!唉,姑奶奶好几个月没被男人碰过了,真想!

她暗自叹息,想起自己往昔的可怜身世,淋然泪下。

悠悠、李四、赵五、钱六、郝新秀、郝新琴接到通知,已经来到小魏子的别墅附近阴暗处守候,看到小魏子驾车回来,便一拥而上,尾随而入。

小魏子看到众人到齐,很是激动,简单地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经过和有关情况。

众人同心协力,很快就将车内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搬运下车,藏在地窖里。

正当小魏子要驾车重回医务所的时候,鬼子的警报声拉响了。

随即,大街上一辆辆摩托车驰骋而过,也响起了一阵剌耳的喧嚣声。

“嘟嘟嘟---------”

“砰砰砰---------”

“快,拦住他---------”

“证件!搜--------”

“坏事了,几起血案必定惊动了鬼子。唉,甜甜还在医务所附近。”小魏子还没来得及发动轿车,闻得大街上大乱,急又从轿车上跳下来,惊叫了一声。

“小石总,咱们一起去找甜甜吧?她可是咱们的好姐妹!张三受伤了,孙七牺牲了,咱们再也不能失去甜甜。”郝新秀紧张地跑到车前,请求参战。

其他诸人,也跑到小魏子跟前。

“咚咚咚---------”就在此时,别墅外的大铁门响起了敲门声。

“快去开门,一定是甜甜。”小魏子露出笑容,喝令李四开门。铁门一开,李四果然迎进了甜甜。

众人围上前去,上下打量甜甜,神情均是很关切,生怕甜甜受到了什么伤害。

“小石总,不好了,不知什么原因,鬼子的巡逻队、皇协军巡逻队、伪警满大街的乱蹿,不时朝吓得乱跑的民众开枪,到处搜查疑犯,还抓捕了一批可疑分子。我一听到警报声,就感觉不妙,专拣小巷跑到这里来。真好!大伙都在!我都担心死了。”甜甜浑身是汗,分开郝氏姐妹,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小魏子汇报敌情。

说罢,她幽怨地瞪了小魏子一眼。

“甜甜,你先擦擦汗。同志们,根据敌情的变化,咱们也须改变计划。今夜,我和四哥、两位郝姐姐先离开东水城,四哥去绿柳寨报讯,让高亦轩兄妹赶紧率部撤出绿柳岛,往南躲到海边去,鬼子和皇协军明天就会清剿竹溪湖。我和两位郝姐姐回锥山根据地,协助我大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血战。”小魏子掏出汗帕,递与甜甜擦汗,当机立断地改变计划。

甜甜接过小魏子的手帕,忽然感觉不累了。

她轻轻地捧着手帕,贴在俏脸上。

好在,此时队员们都很紧张,都在凝神地听小魏子说话,没注意到甜甜的骚。

“大血战?鬼子清剿竹溪湖?为什么?鬼子不是为了控制铁路沿线,兵力不足吗?”

众队员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请教小魏子。

“走,到客厅里去说,哦,悠悠,麻烦你烧点水。四哥,熄灭一些灯火,免得引起鬼子对这幢别墅的注意。”小魏子很是镇定,反而劝说大伙回别墅去。

众人赶紧依令行事,快步回到客厅。

门窗全部关紧,能晃到外面的灯火,全部熄灭。

小魏子落坐,这才把所掌握的情况道出来:“刚才,我和甜甜抓到鬼子翻译官黄繁昌的时候,严刑逼供了一会,据黄繁昌呈供,**为保存实力,决定取消徐州会战。所以,东水城的鬼子再也不用为铁路运输线而紧张,也可以腾出兵力来了。咱们的队伍驻扎在西面的锥子山,对于东水城的鬼子来说,无疑就是眼中钉、肉中剌,必须拔掉而后快。而且,咱们铁血特战队接二连三在城中闹事,山本四六岂会容忍下这口恶气?据掌握的情况来看,山本四六这支鬼子部队是混成旅,有七八千人,加上皇协军三千多人,就是用脚踩,也能把咱们山里那丁点部队给踩死,更何况鬼子是多兵种混合作战,而咱们根据地还有叛徒引路和提供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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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胸有成竹

“那也不必你亲自回锥子山呀?当特工,还是你在行!”李四听了小魏子对敌情的分析,连连点头,但是,对小魏子亲自回锥子山却持异议。

“是啊!小石总,俺们可舍不得离开你。”甜甜在众人面前撒娇起来,劝说小魏子别离开东水城。

“我回锥山,不仅仅是送情报那么简单,还得和我大哥一起商量对应之策。另外,大部队必然要转移,而且,要留下少数部队吸引鬼子的火力,殿后任务非我莫属啊!更重要的是,我大哥虽然是司令员,但是,他身边还有副政委、政治部主任、参谋长。按照新四军的议事规则,一旦发生分岐,司令部五个人之中,我大哥的决定只有他自己和夏战两张票支持,明显是通不过的。”小魏子继续深层次分析自己要回锥山的原因,提出自己必须回锥山打一场血战。

“你又不是司令部的长官,你能参加咱们支队高层的军事会议吗?你一样也投不了石总的那一票。”悠悠也反对小魏子回锥子山,她感觉有小魏子在,潜藏在东水城的特战队员们才有动力。

“在这支先遣支队高层中,我确实不属于领导层。但是,我一是威信高;二是遇事的时候,我顶撞苗宇、李若涵、万事顺,他们三个人拿我没办法,反正少爷就是一个小小的大队长,不怕丢了乌纱帽。但是,我大哥就不一样了,他如果丢了乌纱帽,那么,他就会丧失对这支队伍的领导权。在这个世上,什么权都可以丢,唯独兵权不可以丢。唉,当初我大哥参入新四军的决定有些草率。”小魏子只得再费口舌,深入分析自己必须回根据地的原因。

“俺们虽然与石总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在俺们的印象中,石总是一个铁腕人物,不会屈服苗宇等人的。”赵五又提出异议,还是劝说小魏子不要回根据地。

“我大哥是很铁腕。但是,之前咱们没有上级单位,现在,咱们有上级单位了。上级一纸公文,就可以把我大哥给免了。他再铁腕又有什么用?所以啊,遇到争议的情况下,还是我来出面吧,我丢乌纱帽不要紧,只要保住我大哥的乌纱帽,他迟早会推荐我重新任职的。所以,你们有时候没了乌纱帽也不要紧,只要我和大哥的乌纱帽还在,一样会推荐你们重新任职的。”小魏子不得不再费口舌,又解释了一番。

众人再无异议。

郝新秀忽然又道:“小石总,据你所言,你杀了鬼子间谍冯超,又杀了鬼子制毒官井仓杉木,还杀了悠悠的舞伴、鬼子军需官川岛明义。今夜,鬼子必定封城,咱们要想出城,可能没那么容易吧?”

“不要紧!我手上有一张东水城的地下管网图。咱们的庭院,就有排水管。也就是说咱们从今往后,要想出城、入城,根本无须从城门出入,走地下排水管就可以了。好了,李四、郝新秀、郝新琴,准备好手电筒,跟我出城。赵五、钱六、甜甜、悠悠,你们四个,今后就是单独和我接头的特工了。你们是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猴子,万事小心。尤其是别泄露了这幢别墅。”小魏子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东水城的地下水管网图,摊在桌面上,提出今夜和今后出入城的一个策略来。

“哈哈哈哈哈---------”

特战队员们均是得意大笑,全是心里对小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甜甜心里幽幽叹息:唉,这么优秀的男人却不属于我,真可惜!古雅娇,你好样的,你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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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美女蛇3

街灯昏黄,暗流涌动。

山本惠子(秦枫)从医院里出来,驾车回到吴国豪的豪宅,便向吴国豪大献殷勤。

她为老人家端茶倒水,给他按摩,让忧郁中的吴国豪舒展了笑脸。

吴江明也陪在父亲的书房里,独坐一边。

他心里却想:自从嫣妹牺牲后,秦枫便似变了一个人,她勤劳、孝顺、温柔,对我爸爸好得不得了。

难道,她看上了我爸爸?

不!

不可能!

秦枫刚刚丧父,心情悲痛,需要父爱。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我家给了她温暖,给了她栖身之地。而且此前,她与嫣妹情同手足。

她孝顺我爸爸,是在心理上有了精神寄托。

咦,她现在不是很恨石心儿叛国投敌了吗?

我何不趁虚而入,纳她为妾?

不!

秦枫绝不会同意嫁与我作妾的。

她是军统特工,是优秀的美女特工,是大学生,是才女。

嘞,我何不故意与其他妻妾闹些矛盾,将我的三房姨太休了,然后娶秦枫为妻?

她没了父亲,没了依靠,嫁给我多好啊!

我们吴家,富可敌国,坐拥金山银山,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产业资本。

现在,军统东水站就只剩下我和她、冯超三个人了,人少更好,朝夕相处,很容易处出感情来的。

哈哈哈哈---------

吴江明如此想入非非,眼神迷离,不知不觉,出现幻觉,得意地大笑起来。

“吴大哥?你------怎么啦?”山本惠子被吴江明的笑声惊醒,奇异地问。

“明儿?你这几天没睡好,早点休息吧。老是忙碌,休息不充足,会出现幻觉的。”吴国豪也很惊骇,但是,说的比较委宛。

这段时间,他看出爱子对山本惠子的迷恋了。

吴国豪此前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和高手。

他老人家有财有势,只是现在老了,又受到吴嫣牺牲事件的打击,再没心思风月了。

但是,他老人家观人察事,还是入木三分的。

“哦,哦-------”吴江明从幻觉中惊醒过来,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赶紧起身离去。

“砰------”

“哎呀--------”

岂料,吴江明走出书房门的时候,一名保镖却急匆匆地跑进来,刚好与吴江明相撞,两人的额头碰击了一下,都疼得惊叫一声,各自后退,各自举手抚摸额头。

“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吴国豪大喝了一声。

女人是敏感的。

美女更敏感。

山本惠子的心头骤然涌起不祥之感。

“报告老爷,冯超-------冯超-------刚才,鬼子医生查房的时候,发现他脖子被打点滴的针子划破了,他------他------流了很多血,已经死了-------”保镖又惊又怕,重新跑进书房里,结结巴巴地吴国豪报告“凶案”情况。

“什么?”吴国豪惊骇反问,忽感一阵头晕。

他哪知道冯超是鬼子间谍呀?

虽然冯超在他老人家眼中很猥琐讨厌,但是,冯超也是他家的常客,且与爱女吴嫣是“战友”。

忽闻爱女战友被杀,吴国豪苍老的心灵再次深受打击。

他捂着额头仰倒在逍遥椅上,登时眼花缭乱。

“吴大哥,你看护伯父,我去医院看看!”山本惠子芳心阵痛,俏脸苍白,悲伤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但是,她却不敢在吴家父子面前显山露水,朝吴江明道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她走出书房,也是忽感一阵头晕,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庭院里。

她,抓住了庭院里的一棵树枝,跌跌撞撞地靠了过去,又背靠着树杆,滑倒坐在草地上,泪水哗啦啦地流。

她泣声低语:“堂哥死了?堂哥死了!怎么办?我和爸爸往后回国,如何向堂哥一家人交待?叔父刚死不久,堂哥又死了。谁干的缺德事?哪个人渣剌杀我的堂哥的?哼!支那人,你们太可恨了!南京大屠杀,我们皇军杀你们这些支那猪头还不够多!呜呜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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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美女蛇4

“秦小姐,你怎么啦?”那名保镖从吴国豪的书房里出来,走到庭院时,看到山本惠子低声抽泣,便关切地问。

“没事!好朋友牺牲了,我心里很难过。走吧,你来驾车,送我去医院。”山本惠子赶紧掩饰心态,抹拭眼泪,艰难地站起身来,把车钥匙递给保镖。

保镖点了点头,赶紧抢先跑出庭院,驾车等候。

山本惠子艰难地走着,上车之后,两人驱车前往医院。一路上,她在想山本次品(冯超)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被谁杀死的?谁能这么厉害,竟然潜到皇军的医院杀人?难道是支那人的特工?据我所知,山本次品是没有仇家的。

医院门前附近,停满了摩托车和轿车,还有军用大卡车。

“你在车上等我。”车子到了医院大门前的斜对面,山本惠子吩咐保镖一句,便推门下车,走进医院,来到太平间。

山本四六的卫队成员都认识她,知道她是山本四六的女儿,都不敢拦着她。

太平间里,山本四六、野田农夫、稻田春早、松井树根、森下松仁、犬养真武、杨庭、洪亮、杨敬、杨书生、吴智平等人已经站在山本次品的遗体前。

“秦枫?原来她也是鬼子间谍!”杨庭、杨敬、杨书生看到山本惠子进来,都暗自吃惊。

“石轩辕那小子果然说的有道理,秦枫果然是鬼子间谍,且是山本四六的女儿。不得了!”洪亮额头掌心冒汗。

也许是因为悲痛,也许是因为情急,山本惠子走进太平间,倒没想那么多。

她此时也不知道洪亮是地下dang,更不知道杨庭等人投靠“皇军”非出自真诚。

“爸爸,看来,锥山那边的铁血特战队又混进城里来了。堂哥就是那个石轩辕所杀的!这个狗杂种,原来与女儿一起混在支那**特工,与女儿同在南京站工作,他的独门暗器就是钢针,虽然,他这次是用打点滴的针孔剌杀堂哥的,但是,手法却是一样的。必须马上封城,挨家挨户搜查石轩辕的下落。而且,要绘画出石轩辕的画像来,满大街张贴。”山本惠子曾长期与小魏子在一起从事情报和暗杀工作,自然熟悉小魏子的独门暗器和暗杀手法,含泪察看山本次品的尸体后,便用日语向父亲汇报情况,要求马上封锁城门并搜查小魏子的下落。

洪亮偷偷侧目而视,看到山本惠子与山本四六如此用倭语低语,暗感不妙:轩辕兄弟,你也太大胆了,竟然到鬼子医院来杀人。唉,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愚兄可帮不了你啊!看样子,今夜鬼子要封城搜查凶手了。唉,现在,老子想出去找你通风报讯都来不及了。

山本四六就算不用山本惠子提议封城和挨门逐户搜查凶手,也会这样做的。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铁血特战队又混进城里来,而且还胆大包天,竟然敢到医院来杀山本次品。

他听完女儿的提议和分析,马上命令野田农夫、杨庭、杨书生派兵封城并挨家挨户搜查石轩辕等人下落,且要尽快画出石轩辕的画像,张贴通辑令。

“哈依-------”野田农夫、杨庭、杨敬、洪亮、杨腰地接令,躬身退出了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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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美女蛇5

太平间里,虽然灯光很亮,但是,因为停放了不少鬼子的尸体,仍然显得阴森恐怖。

“吴智平,你与吴飞接头,情况如何?”山本惠子又用汉语质问吴智平与石心儿所部叛徒吴飞接头之事,她现在很恨石心儿和石轩辕了,想尽快摸清底细,消灭这支队伍。

“回大小姐,情况已经摸清。石心儿的司令部设在锥山西面山脚下的刘家屯,有村民2003人,驻守着石心儿的保卫科30人、一大队161人;特训学校及二大队设在锥山南面山脚的李家庄,共有学员和队员273人;三大队驻守在锥山北面山脚的小黄庄,有169人;四大队即是石轩辕的铁血特战队12人已经于今晨重新混入东水城,哦,昨夜野田课长夜袭锥山失手,便如大小姐分析原因一样,确实是石轩辕那狗杂种忽然回到锥山,误打误撞,冲撞了野田太君的好事;石心儿游击大队33人驻在锥山东面的杨家集。另外,上次特训学校出事,二大队长王八、新任的特务大队长泥鳅已经被石心儿关禁闭;副政委苗宇因为提拔干部之事、关禁闭干部之事而与石心儿闹不和,被气病;政治部主任李若涵为此负气出走,回大茅峰找他们的上级领导汇报内部领导层不和之事去了。”吴智平赶紧躬身作答,将吴飞提供的情况十分仔细地向山本惠子作了汇报。

“爸爸,女儿听说徐州会战不打了。也就是说,咱们可以腾出兵力,主动出击了。不如,今夜除了留宪兵队和皇协军的部分兵马留守东水城,两支大部队出击锥山,一举歼灭石心儿所部,拔掉皇军的眼中钉、肉中剌?也可以由此试探杨庭所部对皇军是否忠诚?现在,情况摸清楚,是皇军出手的最佳时机。另外,据女儿所掌握的情况,石心儿也不是十分有军旅经验的人,在此之前,他在支那**里任职宪兵少校,实际上是从事警卫和维持社会治安的工作。他的军事斗争经验仅在瓮城积累了一点。根据吴智平所提供的情报和敌军分别所驻扎的位置,咱们完全可以在今夜实施斩首行动,用炮火猛烈轰击石心儿的司令部及所处的刘家屯。由皇协军和皇军的大部分兵马包围锥山,组织骑兵冲乱敌军的环山阵势,再组织步兵和皇协军展开拉网式的打击,彻底地歼灭这支小股部队。”山本惠子听完吴智平的叙说,马上又向山本四六提出建议。

“哟西-----惠子,你成熟了很多,爸爸很宽慰。有朝一日,爸爸也希望你能成为统兵打仗的将帅。松井君、稻田君,马上回去拟定一个作战计划,呆会抓到石轩辕后,马上严刑审讯,再核对一下情况,今夜凌晨一点进攻锥子山,消灭支那军队。”山本四六频频点头,盛赞爱女一番,当即吩咐稻田春早和松井树根回司令部拟定作战计划。

随后,他率众扬长而去。

“堂哥,你安息吧,我会杀了石氏兄弟,为你报仇,会把你的骨灰带回老家,并重金抚恤令堂,赡养令堂的。”山本惠子孤零零地留在太平间,低头注视山本次品脖子伤口良久,抹拭眼泪,咬牙切齿地举手言誓。

随后,她留下保镖守在医院门口,吩咐保镖打探今夜封城和大搜查的情况,并及时向自己汇报。

然后,自己驱车回到吴宅,安抚吴国豪,陪伴吴国豪,讨好吴国豪,又不时剌激吴国豪,挑逗吴江明。

她希望尽快让吴国豪病逝,再杀了吴江明,以便夺取吴家的巨额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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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不眠之夜

洪亮的心情很沉重,很不安。

他随杨庭走出鬼子医院,乘车回司令部。

一路上,他苦思瞑想如何营救小魏子之事?

杨庭和他并肩坐在轿车的后排,不时静悄悄的侧目而视洪亮的脸色,望着洪亮闪烁不停的神情,看着洪亮额头不时冒汗,杨庭心里不时冷笑。

他仿佛猜出了洪亮的心思。

不过,杨庭没有吭声。

他心里也是思潮起伏,暗道:洪亮与石心儿、傅兴、林振威都是我最好的学生,石心儿现在成了新四军的人,洪亮呢?傅兴呢?林振威呢?

洪亮是我的副官,傅兴是军需官,林振威是我属下一团的团长。如果洪亮、傅兴、林振威也如石心儿那般,早已明珠暗投了新四军,那,太可怕了!

哎呀,不好!林振威的妹妹林雁玲还是我的机要秘书。

杨庭想到此,竟然吓出一身冷汗来。

但是,他仍然没有吭声。

出了一身冷汗之后,杨庭的脑子又清醒过来,暗道:不可能!洪亮跟随我多年了,忠诚!有孝心!

林振威杀起赤匪来,毫不含糊。

傅兴很正直,从没倒卖过军火。

林雁玲便如我的女儿那般,整天侍候我,更没出卖过什么军机情报。

我不应该怀疑他们!

洪亮担心石轩辕和铁血特战队员们的安危,没注意到杨庭一度异样的眼神。

他一路上都低头苦思瞑想。

在轿车到达到司令部的时候,洪亮蓦然想到一个策略:“不知石轩辕那小子情况如何?咦,对了,让杨倩梅驾车出去转转,我再配几名贴身警卫给她,保护她的安全,以防鬼子对她咋样!万一,她驾车撞到石轩辕遇险,她亦可率警卫员保护石轩辕。她既然很早就爱上石轩辕了,她一定会保护他的。枪战一旦发生,我便可率卫队以保护杨大小姐为名,保护石轩辕趁乱出城。届时,就算我被鬼子抓去,只要能保证铁血特战队安全,我能一命换数命也值!”

于是,他利用给各团团长打电话来司令部参加紧急会议的时候,也顺便悄悄地给杨倩梅打了个电话:“倩梅,我是洪大哥。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石轩辕出事了,你不要声张,马上驾车到街上转悠,一旦发现鬼子抓他,你马上保护他安全离开。我会派人跟着你、保护你。”

这个电话把杨倩梅吓得要死。

“呜呜呜-------嗯!-------嗯!”在电话中,她听到“石轩辕出事了”,便已失声而泣,慌作一团。

然后,洪亮在去杨庭办公室汇报情况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把杨倩梅要驾车出去逛荡街的事情告诉了杨敬。

这又把卫队长杨敬吓了个半死。

“他娘的,什么世道呀?唉------”杨敬低声哎叹,赶紧跑到别的办公室,打电话回杨府,命卫队派员派车,贴身保护杨倩梅。

东水城依山傍海,风景优美,又没经受战火,夜晚霓虹闪烁,是海边的一颗夜明珠。

今夜,却是街灯昏黄,警笛声,摩托车声,杂乱脚步声,让这座优美的海滨城市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轩辕哥哥,你可千万别出事。否则,我这辈子会守生寡的。我等你六年了!你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是专门为你出生的,你也得为我而活。”杨倩梅驾着轿车,满大街乱转,一路上胆战心惊,香汗淋淋,呢喃而语。

她的卫队六人,分两辆摩托车乘坐,一辆在前面开路,一辆在轿车之后紧跟,六名警卫员都很紧张。

在这乱蓬蓬的夜晚,生怕杨倩梅出点什么事,届时无法向杨庭交差。

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方向盘上。

担忧与关爱,伴随着车轮的滚动。

直到凌晨两点,城内安静下来,鬼子收兵了,皇协军回归营房,伪警收队,杨倩梅也没发现鬼子要抓的石轩辕。

轿车也没油了。

杨倩梅芳心稍安地回家。

而此时,杨庭却全副武装,率卫队离家出门。

“爸爸,你要干嘛?这么夜了,你还不休息?”杨倩梅在家门口停车,推开车门下车,不解地问杨庭。

杨庭满脸怒容,冷冷地注视着爱女的俏脸。

洪亮紧张地捏了一手心的汗,生怕杨倩梅一不小心说出是自己让她驾车去找石轩辕的。

但是,当杨庭看到爱女俏脸上还没淌干的泪水时,心软了,心疼了。他从杨倩梅俏脸上的泪水,可以看出杨倩梅为何深夜才归了。于是,杨庭脸色温和下来,委宛地向爱女透露没有抓到石轩辕的信息。

他拉着爱女上车,低声说道:“梅儿,今夜,石轩辕领他的铁血特战队接二连三地剌杀鬼子军官,破坏鬼子潜伏于**情报系统的间谍系统。其中,鬼子的军需官川岛明义、毒气研究所的井仓杉木、鬼子特工山本次品被杀,毒气研究所大部分设备被劫走了。但是,鬼子宪兵队、我部兵马、警察、便衣侦辑队均没搜查到石轩辕及其铁血特战队的下落。鬼子怀疑石轩辕在剌杀上述军官之后,迅速潜回了他的锥山根据地。山本四六那条狂狗大发雷霆,又因为徐州会战不打了,鬼子能腾出兵力来,所以,现在山本四六命爸爸亲自带兵去锥山围剿石氏兄弟所部。梅儿,爸爸对不起你!但是,你也知道,你和石轩辕的婚事是不可能的。所以,爸爸希望你从今夜起冷静一下,另外找个好人家吧,最好能带你出国生活又正直的那种富家公子。”

说罢,杨庭伸手,抹了抹爱女俏脸上的泪花,便叹息着推门下车。

“爸爸,要小心,注意安全!”杨倩梅听出父亲的弦外之音了,但是,芳心又涌起另外一种担心,那就是她父亲的在战火中的安全。

杨庭朝轿车挥了挥手,便率队出发。

杨倩梅紧张地跳下车来,在昏黄的街灯下,目送着父亲的离去,阵阵忧伤又袭上了心头:父亲亲自率部攻击锥山根据地,万一打死了石心儿、石轩辕兄弟俩,咋办?万一石心儿、石轩辕伤害了父亲,咋办?

唉--------

她心情沉重,泪光闪闪,将车钥匙交与看门的哨兵,沉重地步行入院,回到她的小阁楼。

她在担心与忧虑、在亲情与爱情的矛盾之中,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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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狐狸显形

夜色茫茫,天地幽暗。

锥山的杨家集位于山下的圩市,三条人影鬼鬼祟祟,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而走。

“叮当饭店”二楼小厢房里,目送着吴智平、吴尚好、吴尚可等人的离去,吴飞长长地嘘了口气。

原来,那三条黑影,便是吴智平、吴尚可、吴尚好!

吴飞心想:老子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现在,反而被狗汉奸牵着鼻子走了。

唉,万一事情败露,老子将会身败名裂啊!

唉-------老子堂堂男子汉,却连吴嫣也不如!这辈子真是白活了!投靠鬼子有啥好?老子的屁股-------上次在瓮城外被山本四六弄裂了,至今拉屎还会疼!

唉-------老子真是他娘的倒了八辈子霉!

吴飞沉重地叹息一声,收起餐桌上的金条,放入怀中,起身戴上帽子,准备离开饭店,偷偷地潜回半山腰的游击大队部。

岂料,他刚起身,小厢房里的东面木墙转动起来。

“谁?”吴飞胆战心惊地喝了一句,伸手掏枪。

但是,木墙转动,便露出几枝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吴飞。

吴飞的枪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拉开保险。

只要他的枪敢抬起来,必然会全身被对面三个黑漆漆的枪口打得全身洞穿。

李若涵、李国中、李国茂三人握着驳壳枪,从木墙夹板里走出来,围向吴飞。

“李主任?你------你不是负气出走了吗?”吴飞登时全身冷汗,战战兢兢地问李若涵。

他感觉自己的丑事败露了,很明显:李若涵、李国中、李国茂是因为知道吴飞是叛徒,所以才早早地潜伏于包厢夹板墙内的。

但是,吴飞又很不解,心里暗道:咋回事?李若涵咋会早就知道我是叛徒呢?她不是与石心儿吵了一架、负气回归大茅峰根据地了吗?难道,此前李若涵与石心儿是当众演戏?他娘的,石心儿也会演戏?什么世道呀?

“我和石心儿是患难之交,在没抓到叛徒之前,我岂会负气出走呢?别忘了,我可是政治部主任!”李若涵冷冷地讥笑吴飞,蓦然跨步上前,夺过了他的手枪。

“叛------叛--------徒?谁是叛徒?”吴飞手枪被夺,心凉透底,战战兢兢地反问,汗流满面,浑身湿透。

但是,他仍然佯装镇定,只不过,因为过于心虚,他的表情和神态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

“死叛徒,你还装?”李国中怒气冲天,大骂一句,蓦然抬脚,踹在吴飞的腹部。

砰--------

“咣-------”

“啊呀--------”

“哇哇-------”吴飞猝不及防,仰天而倒,后脑又磕出血来,惨叫了一声。

他腹疼如绞,直吐鲜血,天旋地转。

“死叛徒,想死?哼!没那么容易!你引鬼子进入根据地,伤我学员,杀我民众。一定押你公审!就算让你死,也要让你死得没有体面。”李若涵愤懑无比,严厉斥责吴飞。

李国中收起手枪,抓过餐桌上的抹布,塞住吴飞的嘴巴,李国茂从怀中掏出绳子,附身捆绑吴飞,将他捆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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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女队长的戏

“得得得得--------”

李若涵、李国中、李国茂三人,将吴飞捆绑的严严实实,由李国中将吴飞扛上马,横跨于马背上,押往司令部。

他们三人押着吴飞,策马如飞,奔往刘家屯司令部向石心儿交差。

吴飞腹部压着马鞍,头往下堕,身子随战马颠簸,苦不堪言。想吐吧,嘴巴又被堵上了。想逃吧,手脚被捆绑了。

他晕头转向,眼花缭乱,生不如死。

可他现在连自杀的机会也没有了。

吴飞想着石心儿的正直,想着石心儿的刚猛,想着石心儿不怒自威,心胆欲裂。

他很后悔,很害怕,很无奈。

虽然才晚上八点,但是,刘家屯村已是万簌寂静,幽暗幽暗的。

辛劳了一天的老百姓们早早睡觉了。

唯有村西北角的司令部有灯火透光。

暂时还没有电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普通乡村,石心儿的北上东进先遗支队又刚到这里不久,除了武器装备,其他装备都很落后。

石心儿在简易司令部里,举着马灯,在看地图。

他浓浓的眉毛下,目光炯炯。

他不时用铅笔在地图上画圈,脑中思索着如何袭扰东水城的鬼子,破坏鬼子的铁路线。

他还不知道徐州会战弃战之事。

他此时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来破袭鬼子北上的运输线,助**在徐州会战之中的一臂之力,让**打出声威。

他是从**的宪兵部队过来的人,对**是很有感情的。这也是他近一个月来,不太适应新四军体制的原因,与苗宇不和的原因之一。

苗宇和姚民两人在整理文件。

夏战、万事顺、田月月、古雅娇在幽暗的灯火下,缝补衣服。而古雅观,却是在用独臂擦拭一把钢刀。

古雅娇穿针引线,缝补衣服,手脚不停,心里却在想着她的爱郎石轩辕(小魏子)。

她的心里一直在暗道:魏子在干嘛?他睡醒了吗?他会不会在东水城里沾花惹草?他会有危险吗?他拿到鬼子新的情报了吗?他什么时候会回根据地来?

她的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就是爱郎的毕挺英姿。

伏虎牵着高大威猛的“猎倭”,率领保卫科的新兵,来回地在四周巡逻。

最近,保卫科从新兵那里挑选了部分高大威猛的虎汉,力量增强。每到夜晚,都由伏虎亲自值勤,因为石心儿是他的师叔!他对石心儿的感情就是这么纯朴。

看到李若涵三人押着吴飞回来了,伏虎连忙将他们迎进司令部。

“砰-------”李国中提着吴飞走进司令部,就将吴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吴飞肩膀即裂,疼痛难忍,但是,嘴巴被堵,无法发声,他浑身抽搐,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泪水涟涟,仿佛刚死了爹娘一般。

“吴飞是叛徒?”苗宇、姚民二人骇然相问,四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若涵。

“李主任?你不是回大茅峰去了吗?”夏战、万事顺异口同声地问,甚是不解。

古雅观、古雅娇、田月月站起来,又坐下。

石心儿转身,将马灯放回木桌上,便一脚踩在吴飞的腰间,却又没吭声。

“对!吴飞就是叛徒!石司令员早就命我注意他的动静,当然,之前只是怀疑,因为吴飞这个狗叛徒与咱们的巾帼英雄吴嫣是同乘一条军舰,但是,吴嫣同志英勇殉国,而吴飞不仅活下来,还来到了当时血战中的瓮城外围。所以,司令员任命吴飞为游击大队副大队长,目的是隔离吴飞与主力部队的接触,也有利于游击队对他的监视与观察。至于我回大茅峰之事,纯属和司令员当众演一出戏,目的就是麻痹叛徒,暗中监视叛徒,剌探叛徒与狗汉奸接头的情况并趁机掌握敌情。”李若涵妙目环扫,点了点头,淡定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那晚她与石心儿斗气是真的。

但是,事后,她就后悔了:自己如果回大茅峰向苏军雄报告锥山根据地关于石心儿与苗宇不和的情况,上级必然会派人来当政委,石心儿就不可能身兼司令员和政委之职。

李若涵想到:此时的石心儿对这种政委体制是有抵触的,他毕竟是从**刚刚过来的人,还不习惯、不适应这种体制。在**队伍里,只有军事首长,没有政治首长。谁当了司令员或其他什么长,就是谁说了算。

而现在,我军有政治委员,还有dang委书记,这些职务都是与军事首长平级的。

而且,关键时刻,为了确保军队听dang的指挥,政治委员或是dang委书记往往有最后决定权。

一旦上级再派政委过来,锥山根据地这支队伍必然分裂。而且,北上东进先遣支队的骨干力量都是石心儿原来宪兵部队过来的精英。

石心儿一旦情绪有变,整支队伍就会变色,锥山根据地就会完蛋。

李若涵想来想去,便让李国铁暗中送了一张纸条给石心儿,“表明”自己当众和石心儿翻脸只是演戏,目的是麻痹叛徒。

她如此委宛的一招,取得了石心儿的理解和谅解。

于是,也就有了她和李国中、李国茂藏在夹板里剌探吴飞与吴智平的一番对话,也掌握了部分敌情,更掌握了吴飞的罪证,并当场捕辑了吴飞。

“哦,原来是这么一个情况!李主任,你很了不起!巾帼英雄,女诸葛啊!”苗宇听完李若涵的一番话,翘指称赞李若涵。

“呵呵,若涵姐,你真厉害,都快赶上我家小魏子了。”古雅娇很单纯,说话不顾忌,虽然翘指称赞李若涵,但是,其实仍为自己的情郎自豪。

“哈哈哈哈---------”夏战、万事顺、古雅观、田月月、伏虎等人大笑起来,都听出了古雅娇话语里的涵义。

就连整天没什么话,也没笑容的石心儿,也露出了笑容。

“笑啥呢?我有那么幽默吗?”古雅娇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

“哈哈哈哈--------”

她单纯又显得自赞的话,又让司令部内一阵笑声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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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独断专行

“报告,小石总回来了。”此时,有士兵兴高采烈地跑进司令部,向石心儿立正报告。

“呵呵------”古雅娇闻言,不等石心儿反应,便乐呵呵地跑了出去。

“什么东西?太不象话了!”苗宇见状,甚是不满,嘀咕了一句,暗骂古雅娇无组织无纪律。

李若涵闻言,又是一阵提心吊胆,生怕石心儿与苗宇又会发生冲突。夏战、古雅观等人愤然地转身,目光一起怒瞪苗宇。

石心儿没有吭声,抬脚又踏下。

“咔嚓--------”吴飞脖子立断,头一歪,无声惨死。

“喂,你?不公审了吗?哎-------”苗宇气呼呼的、结结巴巴地质问石心儿。

石心儿黑着脸,背着手,走到司令部门口,迎接自己的亲弟弟归来。

苗宇又是一阵尴尬。

“将尸体抬出去,打扫一下。”李若涵也很尴尬,因为两位主官不和,她机灵地转移话题,吩咐李国中和李国茂尽快处理吴飞的尸体。

“大哥,马上召开各级军官会议。来不及参会的,尽快派人通知集合部队。鬼子今夜或明晨就要进攻咱们根据地了。”石轩辕(小魏子)牵着古雅娇的手,领着郝新秀、郝新琴姐妹俩,见面就急促地劝说石心儿。

“哦?为何?”石心儿很淡定地问,闪身一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石轩辕进屋子后再说。

“小石总好!”夏战、万事顺等人看到石轩辕进来,纷纷向其敬礼,亲切称呼。

苗宇黑着脸,背手转身,没理石轩辕。

他看不惯石轩辕与古雅娇在众人面前如此亲热,尤其又是在司令部内。

万事顺机灵地倒上一碗茶,递与石轩辕。

“情况是这样的,我今晚在东水城里抓到鬼子翻译官黄繁昌,据其呈供,**为保存实力,决定取消徐州会战。所以,东水城的鬼子再不用为铁路运输线而紧张,也可以腾出兵力来了。咱们的队伍驻扎在西面的锥子山,对于东水城的鬼子来说,无疑就是眼中钉、肉中剌,必须拔掉而后快。而且,咱们铁血特战队接二连三在城中闹事,山本四六岂会容忍下这口恶气?据掌握的情况来看,山本四六这支鬼子部队是混成旅,有七八千人,加上皇协军三千多人,就是用脚踩,也能把咱们山里丁点部队给踩死,更何况鬼子是多兵种混合作战,而咱们根据地还有叛徒引路和提供情报。所以,今夜,咱们的部队必须撤退,且要动员群众撤退。哦,大哥,我还让李四前往绿柳寨,通知绿柳寨的弟兄们和群众撤退。”石轩辕松开古雅娇,接过茶水,仰头喝下,便讲述了敌情并提出策略。

“嗯!”石心儿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地图前,握着一根木棍,查看地图。

夏战、万事顺、李若涵、古雅观等人赶紧一起走到地图前,目光顺着石心儿手中的棍子指向,查看地图。

“仅凭石轩辕一言,咱们就要撤出锥子山根据地?鬼子会听咱们的命令?徐州会战不打,东水城的鬼子就会全军出动来攻打咱们根据地?姚民,马上发报,请示上级处理。”苗宇见状,走到石心儿身旁,气呼呼地质问,然后,又转身喝令姚民给上级发报。

石心儿没理他。

石轩辕对古雅娇说道:“娇子,你是医院院长,马上动员郎中们集合,带走所有的药材药品,准备在撤退时用。郝新秀,你是副院长,配合娇子行动。田月月、郝新琴,马上组织被服厂的同志们搬运被服埋藏起来,然后协助民运大队开展相关工作。”

他更加不给苗宇面子,擅自主张有关撤退事宜。

“万事顺,马上电话通知各大队负责人到司令部开会。若涵同志,群众工作是你的特长,请你率游击大队,马上动员根据地的群众坚壁清野,撤往锥山西面的土城。”石心儿放下棍子,转身吩咐参谋长万事顺和政治部主任李若涵。

“是!”两人接令而去。

“石司令,你怎么那么武断?怎么那么独裁?不开班子会讨论,就擅自决定部队的重大行动?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的?”苗宇见状,心头更火了,吼声如雷地质问石心儿。

“这支部队,就是老子说了算!哼,你看不惯的话,就给老子滚出去。”石心儿火冒三丈,随即也朝苗宇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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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兄弟情深

石心儿一声虎吼,宛如半空惊雷,仿佛晴天霹雳。

他雄厚的内力在室内震荡。

“咔嚓-------啪啪啪啪--------”

屋顶横梁断裂,瓦片洒落,尘埃四散。

众人皆是一阵头晕,均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抚桌角、墙壁。

伏虎急牵着“猎倭”冲进屋子里,怔怔地望着室内之人。

石轩辕(小魏子)急将古雅娇搂入怀中,伸手轻揉其脸颊两侧“太阳穴”。

“你------你------你-------你--------砰!”

苗宇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石心儿的鼻子,却又感觉天旋地转,眼花缭乱。

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又回手抚摸一下鼻子,低头看时,看到掌心有血。

他张张嘴巴,视力越来越模糊,旋即仰天而倒,随之双手一摊,便晕死过去了。

“扑通-------”姚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娇子,好些了吗?”石轩辕揉抚古雅娇一会,低声问,语气关切,深情款款。

“嗯!大哥的声音就跟火炮一般响,太厉害了!刚才,我有些头晕,现在好些了!”古雅娇得石轩辕柔和内力输送,抵御石心儿的“狮子吼功”,舒服多了。

她柔情地说道,从石轩辕怀中起身。

“那好,你先单独去叫醒医院里的那些郎中吧!郝氏姐妹,一时半会醒不了。”石轩辕柔情地说道,亲了古雅娇的俏脸一下。

“嗯!”古雅娇甜甜地笑了,转身飞快跑开。

“师侄,弄醒苗宇,扶起姚民,让他们俩坐好!呆会,各大队负责人要来开会,关键时刻,越讨论,决策就会越乱。”石轩辕看到古雅娇走开,便命伏虎如此如此,他自己则去牵“猎倭”。

伏虎依命行事。

夏战呆愣一会,稍稍清醒了些,赶紧给万事顺揉搓“太阳穴”,助其清醒头脑。古雅观武功高强,颇有内劲,也稍稍清醒了些,赶紧有样学样,也给郝氏姐妹推捏揉搓。

“兄弟,你快回绿柳寨吧,尽快领绿柳寨的弟兄离开竹溪湖。我决定,呆会留下游击大队和特务大队,在锥山与鬼子展开游击战,以此吸引鬼子的重兵。其他大队,随我向北挺进,然后拐向潜往东水城的西面金竹山,给山本四六来个后院起火。”石心儿脸色缓和下来,走到石轩辕跟前,附身而下,伸手轻抚“猎倭”的头脑,提出一个御敌之策。

这既是商讨,也是命令,还是对亲兄弟的殷殷关爱之情。

“不!大哥,你不能那样决策。我留下来,率领特务大队和游击大队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在锥子山与鬼子展开游击战。你务必率大部队离开锥子山,但不可以到鬼子的后院去点火。这一次,鬼子真要打咱们的话,咱们绝无办法可挡。东水城的鬼子有七八千人,加上皇协军三千多人,共有一万多人,而且,鬼子还是多兵种混合协同作战。咱们绝不是鬼子的对手。而且,鬼子不是傻瓜,留在金竹山这个战略要地的兵力也绝不会少。古人云,三十六计,逃为上策。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石轩辕闻言,心头大急,赶紧劝说石心儿别冒这个险。

话语虽短,但对敌情却有深刻独到的分析。

“好兄弟,大哥知道你的好意。你是聪明人。但是,统兵打仗是大哥的好手拿戏。而你,当特工也是一块上乘材料。论潜伏于敌人心脏,大哥自然不如你。但是,行军打仗,咱兄弟俩,却是大哥的强项。你听大哥劝,马上回竹溪湖,率绿柳寨的弟兄暂时离开竹溪湖,保存实力,待大战结束后,你再率绿柳寨弟兄回归竹溪湖。兄弟,相信大哥,此次,咱们不仅能保存实力,而且,一定可以攻占金竹山,在鬼子的后院点起一把火。大哥可以肯定,不出三天,锥子山根据地又能回到大哥和广大军民的手中的。”石心儿拍拍石轩辕的肩膀,站起身来,坚毅地坚持自己的御敌之策。

接着,他背转手,走回地图前。

但是,他忽然间一个转身,又深情关切地对石轩辕说道:“好兄弟,你实际上已有妻室。娇子是一个很好很漂亮的女孩子,你不能让她守寡一辈子。而大哥,至今仍是单身。吴嫣牺牲了,大哥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女孩。即便大哥牺牲了,那也是到天堂去见吴嫣姑娘,和她永远在一起。所以,石家香火就靠你续驳。好兄弟,听大哥劝,快领着娇子走吧。你很有女人缘,将来肯定多妻多子多福。”

“不!大哥,小弟已经到处播种,石家自然不愁没有子孙。只是,自古以来,长兄为父。也正是因为大哥尚未婚配,所以,大哥更须保重自己。无论你多么深爱嫣姐,你都得好好活着,娶一门妻子,给自己留个后。”石轩辕骤然落泪,既感动又心酸,泣声相劝石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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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解决办法

夏战、万事顺、古雅观、田月月等人稍稍清醒之后,一直在怔怔地望着石氏兄弟,对于石氏兄弟俩人的争论,夏战等人皆是感慨万千,却又不知如何劝阻?

战略决断,兄弟情深。

难!

不过,之前石心儿对其弟石轩辕(小魏子)所说的那句话“好兄弟,你实际上已有妻室。娇子是一个很好很漂亮的女孩子,你不能让她守寡一辈子。”深深地触动了古雅观。

古雅观心道:司令员说的对,我妹子实际上是石家媳妇,要是石轩辕战死了,那我妹子怎么办?罢了,反正我与刁永美的婚事难有结果,我死可以,可我妹子不能死,石轩辕更不能死。我们古家的香火就由我妹子来承驳吧。

于是,他悄然走到石轩辕身后,独臂竖起,一掌轻拍在石轩辕的后脑上。

古雅观武功不凡,号称“独臂骑士”,内外兼收。

石轩辕猝不及防,后脑中掌,中枢神经受到震荡,身子摇晃了一下,便缓缓地萎倒在地上。

“喂,你------”夏战、万事顺、田月月、伏虎等人均是心头大骇,慌忙喝阻古雅观,却已来不及了。

“司令员,各位领导,我不是有心伤害轩辕兄弟的。须知,他是我的妹夫。可以这样说,我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疼爱我的妹夫,因为他牵涉到我妹子一生的幸福。我觉得司令部兄弟为谁率部征战和留守,如此争论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掌心手背都是肉啊!唉,所以,为确保司令员的决策得到有力的执行,我只好出此下策,击晕轩辕兄弟。请各位领导勿怪!”古雅观独臂扶住石轩辕,赶紧解释一番。

“好!很好,古副大队长,你将轩辕兄弟交给娇子带走。”石心儿赞许地点了点头,吩咐古雅观一句,又侧头对伏虎说道:“师侄,现在兵工厂也没建起来,所以,你把降龙师侄找来,让降龙陪同娇子、你轩辕师叔前往竹溪湖找绿柳寨的弟兄。”

“是!”古雅观和伏虎接令,心头均甚是高兴。

伏虎向石心儿敬个礼,便转身跑出了司令部。

夏战等人这才长长地嘘了口气。

不一会,古雅娇回来,降龙也已赶到,两人护送晕乎乎的石轩辕,趁夜色离开了锥山根据地,前往竹溪湖方向去了。

石心儿跟前少了苗宇这个“绊脚石”,召开军事会议也顺利,部署一番,各大队依计行事。

留下李若涵负责指挥特务大队和游击大队掩护群众撤离,石心儿率主力部队星夜出发,先往北后拐向南,悄然潜往金竹山。

然而,留守锥山根据地以吸引鬼子主力的特务大队和游击大队,工作难度却是相当高,这种难度比打仗还要高。

因为群众撤离工作难做。

留守军的最高领导李若涵亲自率领李国铁、李国标等老队员,在刘家屯挨家挨户做思想工作;游击大队正副大队长李国中、李国茂;特务大队正副大队长泥鳅、老猫也分别率领队员,分别深入到锥山南山脚的李家庄、锥山东山腰的杨家集、锥山北面山脚的小黄庄,挨家挨户做思想动员工作。

群众是支持抗战的。

但是,要他们离开祖祖辈辈的作息之地,他们很多人却是不愿意,尤其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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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动员工作难度

叶落归根,老人恋家。

“李主任啊,俺们能到哪里去?这里有田耕,有房住,儿孙满堂,离开了家园,俺们只能妻离子散,讨饭去了。”

“杜大队长,俺们世代住在小黄庄,也没见鬼子对俺们咋样?再说,咱们小老百姓惹鬼子什么了?”

“李队长,俺不能走啊,俺媳妇就要生了。”

锥山下,几个村庄的老百姓都是舍不得离开家园,纷纷拽着李若涵、李国中、李国茂、泥鳅、老猫的手,言淡语轻地反问他们一番。

“父老乡亲们,听说过南京大屠杀吗?”李若涵无奈,只好搬出一段惨痛的往事来劝说老百姓。

“没听说!”很多老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在这闭塞的小乡村里,农户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哪能听得到那段沉重惨痛的史实?

“那好,父老乡亲们,就让我来告诉你们,鬼子在攻下南京城后,屠杀了我们三十多万同胞!”李若涵嗓子已发哑,虽然尴尬,但是,仍然全力以赴地做好群众工作,道出一个数字来证明鬼子的残暴。

“还有,前几天,鬼子袭击小李庄的时候,他们用炮弹轰死了咱们几十名队员和乡亲。父老乡亲们,这可是血证啊!”李若涵不待群众答话,又赶紧列举发生没多久的一件血案来证明鬼子的残暴。

“对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咱们别忘了,乡亲们,听李主任的劝,她也是为咱们好,撤就撤吧,反正俺们还能回来的。”

一些年青人终于有所感悟,高声呼应李若涵的话,劝说那些老人和妇女小孩离村。

一大批男女老幼随即紧张回家,搬东西离去,随游击队员们撤往深山老林或是锥山西面不远的土城。

还有少数有些见识或外出见过世面的农户愿意撤离锥山根据地。

劝说大半夜,李若涵口干舌燥,泥鳅喉咙发痒,李国中张嘴就冒烟,但是,收效不是很好。

因为并不是每个队员或者队长,都有李若涵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也并不是每个队员或队长都有李若涵这么好的口才。有李若涵出现的地方,群众撤离得七七八八。

其他几处村庄愿意随游击大队撤离的农户,加起来不足百户。而有些农户虽然愿意撤离,但是,拖儿带女,携羊牵牛,背搬着诸多家用,撤离速度相当缓慢。

李若涵、李国中、李国茂、泥鳅、老猫几个人在小李庄碰头,各自喝了几碗水,便商量如何再劝说群众撤离之事。

“瞧俺说,石总是不是把敌情看的太重了。东水城战略地位重要,鬼子会倾巢出动?”李国中很累了,看到大半夜的,也没啥动静,便发起牢骚。

“是啊!就算徐州大战不打了,咱们初来乍到,鬼子会把咱们锥山根据地看的这么重要?”李国茂也不以为然。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两位石总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咱们锥山根据地虽然刚建立,咱们也是立足未稳,但是,卧床之榻,岂容他人酣睡?鬼子不是看得起咱们,就是因为看不起咱们,才有可能想尽快将咱们全部歼灭。”泥鳅一反常态,反而道出一番斯斯文文的道理来。

李若涵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暗道:心儿称呼此人为泥鳅,瞧不出来啊,泥鳅外表粗鲁,说话倒是挺有哲理的。哦,我倒忘了,泥鳅曾是**宪兵队的军官。

泥鳅道毕,见众人一时无声,便望向李若涵。

李若涵妙目触及泥鳅的目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便道:“杜大队长言之有理。俗话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石总作出了战略决策,又亲自率部袭击金竹山上的鬼子。所以,咱们就要为大部队锦上添花,做好后方工作,打好掩护和诱敌之战。同志们,歇息一会,咱们分别再率队去挨家挨户做工作吧,能劝走多少算多少,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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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锥山血战7

“好!”

经李若涵如此一说,众人精神大振,均是拍手叫好,起身行动。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锥山东面杨家集方向传来一阵爆炸声和一阵撕破夜空的惨叫声。

“不好!鬼子来了,肯定是鬼子踩到了咱们特务大队设置的地雷!李主任,你率游击大队抓紧动员和掩护乡亲们撤离根据地,我和老猫分别率特务大队队员去阻击鬼子。”泥鳅刚走出房门口,听到爆炸声和惨叫声,又回身对李若涵说道,处事倒是果断。

“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阵炮弹掠空而来,在夜空中画着弧形,分别砸向刘家屯、小李庄、杨家集方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几处村庄登时火光冲天,无论是不听劝说、回家睡觉的农户,还是拖儿带女、搬背着家用的农户,均有人惨死于炮火声中。

浓烟滚滚,泥尘肆虐。

“妈的,鬼子真的来了!小白脸还真说对了!”李国中大吼一声,又气又惊,这回不得不相信石轩辕(小魏子)对敌情的判断了。

“看来,石心儿还是有脑子的。”李国茂也惊怒交集,说出的话,对石心儿也不知是赞还是骂。

火光中,尘埃里,撤退的群众、游击队员、特务大队的队员四处乱蹿。也有人提着步枪,向泥鳅等人议事的方向跑来报告情况。

“李国中、李国茂、李国铁、李国标和我,各率游击大队一些队员,分别再深入刘家屯、小李庄、杨家集、小黄庄去动员和掩护群众撤离。快!”李若涵掏出驳壳枪,语气急促地下令。

众人紧急分头行动。

确实是鬼子和皇协军悄然攻到了锥山根据地,因为锥山距离东水城西面的金竹山本就不远。

两山之间,仅隔一条公路和一条山涧。

这次,率鬼子三千多人和皇协军三千多人而来的,仍然是松井树根大佐。

尽管他挨了山本四六不少打,但是,山本四六仍然很信任他。鬼子也有亲信心腹的。

参与这次行动的有川口次子(步兵联队长),中等身材偏瘦,年纪不大,满头白发,但是,决策果断;森下松仁(骑兵大队长),肥大三粗,拔刀就杀人,极端凶残;犬养真武(炮兵联队长),相貌凶恶,不可一世。

尽管这三人均是大佐军衔,但是,因为山本四六的授权,三支联队统由松井树根指挥。

松井树根的兵力部署是:

由松井树根、川口次子、森下松仁三人坐镇中军,即率鬼子的主力步兵、骑兵、炮兵部队进驻杨家集。

由皇协军一团配合井田野良中佐的一个步兵中队进攻小李庄,由皇协军二团配合秋野次郎中佐的一个步兵中队进攻刘家屯,由皇协军三团配合岗村爱田少佐的一个步兵小队潜入锥山北面的小黄庄。

安倍工美大尉、浅田无奈中尉各率两队骑兵,随后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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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锥山血战8

悄然潜往锥山东面杨家集,踏中地雷的是鬼子的探路部队,即是吴智平的便衣侦辑队和野田农夫的夜袭队。

按照松井树根的部署,皇协军主要是包抄锥山的其他部队去了。

便衣侦辑队和夜袭队瞬间死伤三十多人。

因为泥鳅自知担负的诱敌和掩护群众撤退任务太重,所以,他命特务大队埋地雷埋的十分密集。

幸好,野田农夫没来。

吴智平因为一夜之间,在东水城与锥山之间跑来跑去,刚在杨家集与吴飞接头完毕,又跑回东水城向山本四六汇报情况,所以,他十分劳累,动作不快。

因此,野田农夫和吴智平都没死。

但是,鬼子的便衣侦辑队和夜袭队死伤了三十多人,惹恼了松井树根,他随即下令犬养真武炮轰杨家集。

犬养真武下令炮兵联队,用坦克炮、山炮、迫击炮,一起轰击杨家集,炮弹甚是密集,以牙还牙,欲将杨家集变成一堆废墟。

杨家集里,撤退中的群众,劝说农户撤退的游击队员,不愿离开故居且在睡梦中的农户,登时死伤一大片,数十户民房坍塌,砸死睡梦中的农户不少。

“快跑啊,鬼子真不是人!”

“唉,早知道听李主任劝就好了。”

“媳妇,快抱孩子跑,快!”

“父老乡亲们,快上山!”

无论是游击队员们,还是群众,都惊呼着,在火光中奔跑上山。有人悲叹,有人后悔,有人哀悼。

“哈哈哈哈-------”

松井树根举起望远镜,看到火光中的群众和游击队员们不时地倒在炮火中,发出悲惨的惨叫声,不由乐得仰天大笑。

“犬养君,再轰!”松井树根笑毕,又吩咐犬养真武继续炮轰杨家集。

“轰击!轰击!”犬养真武也很快乐,杀“支那人”越多,他就越快乐。接到松井树根的命令,犬养真武便拔出战刀,声嘶力竭地大吼。

鬼子的炮兵继续向杨家集开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家集房子倒塌,人群在炮火中化成血雨,惨叫声在轰轰隆隆的炮火声中仍然凄楚传来。

也不并是每颗炮弹都能击中杨家集的,有些炮弹击中了半山腰的巨石和树木。

倾刻间,山体滑坡,巨石滑落,树木折飞,森林着火。

那些往山上跑的民众和游击队员们,要么侧跌于火海之中,要么被巨石滑落砸成肉饼,要么被泥石流掩埋。

“太君,你好眼光,好战略!”吴智平本就是野比三八的翻译官,倭语说得非常流利,举起望远镜一看杨家集一幕幕的惨剧,丧尽天良地翘指称赞松井树根,甚是卑劣无耻。

“哈哈哈哈-------吴桑,你的情报很准确,杨家集只有一些土队员,根本不堪一击-------哈哈哈哈--------”松井树根居高临下,伸手去抚摸吴智平的头,又用巴掌轻轻地拍打吴智平的脸颊,表扬了吴智平,转身望向杨家集的火海,再次得意地仰天大笑。

“哪里?哪里?主要是太君高明,决策正确,决胜千里!”吴智平得松井树根如此表扬一番,心花怒放,顿感全身轻松,一点也不累了,举手握着松井树根的手腕,拉他的手背,张嘴亲了一下。

然后,他松开松井树根的手,闭上眼睛,舌头一张一卷双唇,甚是陶醉,似乎松井树根的手背带给他无穷的回味。

犬养真武战刀一指,鬼子的炮兵继续向杨家集开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硝烟弥漫山腰,无数惨叫声传来,甚是揪人心肺。

松井树根举起望远镜看看杨家集的火海,估计杨家集的人和畜生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便拔出战刀往火海中一指,大吼一声:“出击!冲锋!”

鬼子步兵随即出动,漫山遍野地撒向杨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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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山血战9

“快跑!鬼子不会放过咱们的。”

“妈的,好在咱们听了李主任的劝,否则,今夜必定葬身火海!”

“房子,我家新建的房子,呜呜呜呜”

“鬼子,鬼子,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倭寇叫鬼子了!”

“大哥,等等,到回去,花儿不见了”

在几名游击队员引领下,跑向山上的杨家集乡民,回身看到自己家园一片火海,有人感慨,有人哭泣,有人立誓终有一天要报血海深仇。

“哈哈哈哈”松井树根率部很快就进入杨家集这片火海之中,他找了处没着火的地方,命人部署指挥部,一边得意大笑起来。

“砰砰”鬼子开始对那些没死又伤残不能走动的民众补枪,或是用剌刀剌,不留一具活口。

一些鬼子去抓鸡,或是端着步枪去追一些狗。

“哈哈哈,花姑娘,这里有花姑娘”几名鬼子士兵在冲进一处破旧院落后,发现草堆会动,便用剌刀挑开草堆,发现草堆里窝着一名浑身颤动的满脸发青的姑娘,当即狂嚣着扑向这名害怕得浑身发抖的姑娘。

“救命啊爹娘,你们在哪”三名鬼子或按头或按手脚,快去扒去这名姑娘的衣服,姑娘在火光中凄楚大喊,落泪如雨,却无法逃出鬼子的魔爪

还有一些鬼子赶紧冲进没有着火的民居,抢粮抢钱物。

锥山东面山腰,烈焰熊熊,火光红透半边天。

鬼子一面端山往山上冲,搜索和追杀民众,一面占据战略要地,布置岗哨。

“妈的,小鬼子,人渣,老子砸死你们这帮畜生!”此时,泥鳅率领特务大队部分队员摸爬至杨家集的上方百余米,透过火光居高临下观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鬼子的禽兽行为,他气恼地低吼了一声,当即率先向杨家集扔出一捆手榴弹。

“小鬼子,人渣,爷爷索命来了”

“嗖嗖嗖嗖嗖”

特务大队的队员们个个义愤填膺,纷纷取下腰间的手榴弹,拧盖拉栓,往杨家集废墟里扔去。

这是松井树根做梦也没想到的,在他用炮火轰过的地方,在他手下无数鬼子往山上冲锋和搜索的地方,在一片火海之中,会忽然杀出一支神兵来。

那三名正掏出短短的的怪物,要往花儿姑娘嘴巴、玉溪、屁屁里塞的鬼子更是没想到,当三名鬼子掏出三根短短的怪物时,泥鳅掷来的一捆手榴弹也恰好落在三名鬼子的身旁。

“砰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瞬息之间,百八枚手榴弹从半空砸下,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残墙倒塌,瓦砾纷飞,尘土飞扬,血肉横飞,百余名鬼子或是被炸的飞上半空,或是血肉模糊,或是断头残臂。

松井树根、川口次子、森下松仁也被震得跌倒或是飞蹿而出指挥部,三人均是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刚搭建起来的指挥部成了废墟。<!--over--></div>

锥山血战10

“哎呀,我的锤子,我的锤子”吴智平被震荡的跌出鬼子指挥部,飞蹿三丈多远落地时,裤档刚好磕到一块尖石上,但觉腹下一阵锥心的疼,呜呼起来。

“哈哈哈哈”

泥鳅和特务大队的队员们赚了一把,均是得意地放声大笑,同时也是在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以便让李若涵率游击队护送群众撤离锥山根据地。

尚在山脚候命的安倍工美大尉、浅田无奈中尉各率两队骑兵,借着冲天火光,举起望远镜,看到了泥鳅和特务大队队员们在火海中的飞蹿。

“浅田君,看到吧?敌人比我们想像的要难对付。你让骑兵下马,上山追那些支那猪!我率部去看看松井大佐!”安倍工美大尉移开望远镜,侧目而视浅田无奈,提出分工。

“不不不,大尉阁下,杨家集有咱们的主力部队。支那军队那点人扔点炸弹,不足为虑。卑职以为,我们还是往小李庄方向冲杀。既然杨家集的支那人没完全逃出去,那么,小李庄的支那猪头必然还有很多,尤其是花姑娘”浅田无奈移开望远镜,摇了摇头,提出反对意见。

“哟西浅田君,真有你的。好,你率部冲向小李庄,我率部杀往刘家屯。”安倍工美大尉感觉有理,翘指称赞浅田无奈一番,当即提出分工。

“哈依骑兵,跟我冲,杀光小李庄的支那猪头!”浅田无奈这才听命,并收起望远镜,拔出战刀,喝令骑兵出击,随其杀往小李庄。

“骑兵,跟我冲,杀光刘家屯的支那猪头!”安倍工美见状,也拔出战刀,扬刀一指,领头策马冲锋。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两支骑兵,当即旋风般地分别扑向小李庄和刘家屯。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铁蹄声声。

“走!退往小李庄,李主任还在那里,快!”泥鳅在山腰间往山下看,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发现鬼子骑兵冲锋,当即大声命令队员们撤离山腰,赶往山南与老猫及其他队员们一起阻击鬼子的骑兵。

“八嘎雅路,命令炮兵,朝山上的支那猪头开炮!不可放走一个人。”松井树根从废墟里爬起身来,双手抹抹脸上的血,声嘶力竭地大喝大喊,命令炮兵朝泥鳅及其所部开炮。

“步兵,冲!包围支那军队,杀光支那人!”川口次子也是恼羞成怒,不顾满脸是血,大声喝令鬼子主力部队往山上冲锋。

鬼子的炮兵接令,当即调整目标,迫击炮、山炮、坦克炮纷纷朝山上开火。

倾刻间,上百枚各种炮弹朝泥鳅及百余特务队员蹿身之处招呼。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隆隆轰轰隆隆轰轰隆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地动山摇,山崩地裂,炮声响彻云霄。

整座锥子山似要倒塌一般。

巨石碎裂,大树折断,山腰间掀起一阵泥浪。

二十多名特务大队队员被鬼子的炮弹轰的肢离破碎。

二十多名特务员被震得抛上半空又跌落,摔得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二十多特务队员被裂石和断树砸倒,或死或伤,呜呼哀号。二十多名队员耳膜被震裂,但是,好在跑的快,在“鬼门关”捡回一命。<!--over--></div>

锥山血战11

“妈的,小鬼子是狼养的!同志们,快跑啊!再不快点,就全部当炮灰了--------”泥鳅从尘土里爬起身来,骂骂咧咧的,却不敢再停留,也顾不上清点人数,喝令队员们快跑。

而且,他领头狂奔。

他不是怕死,而且是心里后悔极了,也甚是心疼: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特务大队,竟然被鬼子一顿炮弹毁了过半人马,多么惨痛啊!刚才,如果自己不逞匹夫之勇,不就没事了吗?如果明天石心儿回来,老子如何向他交待?如何面见其他大队长?

素以圆滑著称的泥鳅吼了一句之后,竟然落泪如雨,虽然领头狂奔,但是,他没跑几步,便因心疼而颤抖,双腿一软,跌入一处弹坑内。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统兵殿后,便遭遇到如此巨大的伤亡,而这些队员的父母都在辛苦耕作、供养自己这支队伍。呆会,自己与小李庄、刘家屯、杨家集几处村庄的老百姓会合时,若有农户问起特务大队的子弟们时,自己如何作答?

泥鳅的心被如潮水般的巨痛淹没了。

“大队长,大队长--------”身边的几名队员惊叫着,纷纷跃入弹坑里去扶泥鳅。

特务大队损失如此大,队员们个个心里都不好受。

人心都是肉长的。

“呜呜呜呜-------我对不起弟兄们,对不起-------”泥鳅浑身乏力,失声痛哭,满脸泪水中全是愧疚。

“大队长,弟兄们不会怪你的。俺们也不想当炮灰,但是,鬼子不是人,俺们武器落后,没法子--------”

“大队长,快起来!否则,俺们会全死在弹坑里的------------”

“大队长,你是俺们这支队伍的老队员了,你可是从**精英宪兵队里混出来的。你千万要撑住啊!”

几名队员伤感地劝说泥鳅。

一人搂着他的腰。

一人抱着他双腿。

一人先跳出弹坑抓着泥鳅的手。

他们几个含泪地将泥鳅弄出了弹坑。

漫山遍野的鬼子在靠近,死亡之神在逼近。

“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漫山遍山扑来的鬼子,发现泥鳅等人,便端枪朝泥鳅等人射击。

三名队员各中数弹,各自惨叫着,溅着热血,倒跌入巨大的弹坑里,死不瞑目。

“小鬼子,杀了我那么多兄弟,老子和你们这帮畜生拼了!”泥鳅竟然神奇地没被鬼子的子弹击中。

他侧目而视巨大的弹坑,望着几具尸体,呆楞了一下,蓦然大吼了一句,泪水竟自然而止。

他悲愤地跳入弹坑之中。

他附身从尸体上解开一排排的手榴弹,卸下自己双腿的绑带,将几排手榴弹捆成三捆。

他心想:这么多队员兄弟死了,就算自己独自活着回去,也再无颜面去见那些父老乡亲了。不如跟漫山遍野围来的鬼子拼了?与弹坑里的弟兄同赴黄泉,含笑九泉?

泥鳅悲愤交集,热血冲脑,已经忘记自己是锥子山根椐地特务大队的大队长了,心中所想的就是要与围上来的鬼子拼命,为死去的同志报仇,多拉几名鬼子垫底。<!--over--></div>

锥山血战12

泥鳅捆绑好几捆手榴弹,流着悲愤的泪水,从弹坑里微直起身子,微露头颅,瞄眼望向已经漫山遍野围来的鬼子。

“好!鬼子来的越多,老子拉来的垫背就越多!嘿嘿,老子死了七八十名弟兄,这回,老子可算为弟兄们报仇了!”望着漫山遍野的鬼子,泥鳅不仅不害怕,反而心雄胆壮,反而心生拼死报仇之念。

满脸泪水中,泥鳅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那边有支那猪头--------”一名鬼子发现了泥鳅,嚷嚷喊叫起来。随后,几名鬼子一起端枪朝泥鳅的头颅射击。

“砰砰砰砰---------”

泥鳅听不懂倭语,但是,听到鬼子指着自己藏身之处嚷嚷着,便赶紧缩回头去,抓起一捆手榴弹,拧盖拉栓,探手将这捆手榴弹扔出弹坑。

这捆手榴弹冒着烟,顺势下滚。

“炸弹-------”一捆手榴弹滑滚下来,又冒着烟,自然有鬼子发现,有鬼子大喊大叫并狂奔跑开。

但是,鬼子围山,很密集,成群结队的。

一捆手榴弹爆炸开来,仍然炸 死炸伤十几名鬼子。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浓烟和灰尘掀起十几米高,十几名鬼子骨肉分离,残渣四散。

“哈哈哈哈-------爽!”泥鳅仰头望着天空中洒下的血雨,得意大笑起来。

笑声被爆炸声所掩盖。

继而,他又慨叹一声:“石总------石心儿-------可惜啊!你没看到老子今天真的象是长板坡中的赵子龙!”

他叹息一声,便借着浓烟和灰尘的掩护,趁机抱着两捆手榴弹,跃出弹坑,翻滚下山。

而因为一捆手榴弹的爆炸,围向泥鳅之前藏身弹坑的鬼子,赶紧四散而开,生怕又有人被炸得肢离破碎。

这样,鬼子等于给泥鳅的翻滚下山让开了一条道。

“咣-------”

“咔嚓---------”

“哎呀--------哎呀--------小鬼子,你们这帮畜生,害得老子的腰骨断了,往后咋娶媳妇儿?哎呀--------”

泥鳅如此顺利地翻滚了几十米,却不小心腰椎撞到了一块石头上,把腰骨撞断了,疼得泥鳅连声惨叫,身子也恰好被巨石拦住。

这块巨石,在鬼子的弹雨中,在不时响声的爆炸声中,已是百孔千疮,正因为百孔千疮,才会有尖锐的石尖扎进泥鳅的腰板里,才会撞断他的腰骨。

“这边有只支那猪头!”

“砰砰砰砰砰----------”

附近继续往上搜山的鬼子被泥鳅的惨叫声惊动,闻声而来,有几名鬼子在泥鳅藏身的巨石之上的山腰里,居高临下,发现了泥鳅,随即大喊大叫,并端枪朝泥鳅射击。

“啊啊啊啊啊----------”泥鳅又是一阵连声惨叫,身中数弹,全身血淋淋的。

他身上多处弹孔冒着烟。

浑身巨疼,疼醒了泥鳅的头脑。

他明白:自己已经战至最后一滴血。无论这次掩护群众撤离是否成功?无论这次诱敌滞留锥子山是否成功?自己都能向石心儿交待了!<!--over--></div>

锥山血战13

几名鬼子看到泥鳅浑身是血,身上弹孔又冒着烟,便端着三八大盖,狞笑着围向泥鳅,准备一起用剌刀捅死泥鳅。

“嘿嘿,小鬼子,围过来正好!老子就怕你们这帮畜生距离我太远!”泥鳅在向死神靠近,不用鬼子用剌刀来捅他,他也yiyang要流尽鲜血而死。

所以,他一点也不惧怕在眼前闪耀光芒的剌刀,他反而盼着这些鬼子尽快靠近过来。

因为,他的双手正去拉两捆手榴弹的栓绳。

他冷笑着招呼眼前狰狞的鬼子,期盼这些鬼子快速靠近过来,和自己同归于尽。

“嗤嗤嗤嗤嗤”

手榴弹的栓绳被他一拉,他腋下的两捆手榴弹登时冒烟,并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声。

“八嘎雅路支那猪头要炸死咱们,他的良心,大大的坏,快跑!”迈着“罗圈步”、围过来的小鬼子见状,吓得怒骂起来,纷纷端枪转身跑开。

“哈哈哈哈小鬼子,没种的畜生”泥鳅见状,自豪地大笑起来,满嘴是血。

他在得意大笑中,双手撑着两捆手榴弹,忍着浑身的疼痛,背靠着巨石,艰难地站起身来,用尽全身气力,侧目而视锥山西面,大吼了一声:“老猫,告诉石总,我杜元芳今夜为锥山根据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我不辱没石总授予给我的常山赵子龙的英雄称号!”

吼声如雷,山谷回响。

泥鳅吼毕,气力尽,背靠着巨石,身子又滑落下来。

巨石上的条尖,深深剌入他的背部,又将他的背部划了一条很长很深的糟。

鲜血在巨石上画下一个长长的“1”字。

但是,此时的泥鳅已经没有疼痛的意识。

面前的鬼子虽然跑开了,但是,巨石之后、由下而上的鬼子还很多,可以给自己垫背的鬼子还很多。为了能与巨石后的鬼子同归于尽,泥鳅勇敢地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轰轰”

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锥山东面山腰,再次冒起滚滚浓烟,山峰震荡,巨石碎裂乱砸乱弹,石块凌空下堕,周边树木被连根拔起又倒砸而下。正从山下爬向山腰的、巨石后的数十几名鬼子,或是莫明其妙地被炸得尸骨无存,为泥鳅通赴黄泉垫底,或是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或是被大树砸得血肉模糊。

泥鳅光荣殉国!他把自己的血肉,永远地融入了锥山根据地,永远陪伴着这里的善良纯朴的劳苦大众。

“大队长泥鳅呜呜呜呼”

山顶上的老猫,透过火光,不仅听到了泥鳅殉难前的豪情满怀,也看到了他与鬼子同归于尽的英雄壮举。

老猫及其他队员泣声大喊,悲泪如雨,悲痛欲绝,悲愤交集。他怎么率特务大队另一半队员到了山顶上呢?因为有泥鳅率特务大队一半人马在山腰袭击和阻击鬼子,不擅长做群众工作的老猫便率另一半人马沿着锥山西面,抓紧跑上山顶,快速占据制高点。

因为石心儿原本的布局,就是让特务大队守山顶的。

而山下掩护群众撤离的工作,有群众工作高手李若涵在做。所以,老猫率众很快就跑到了山顶。<!--over--></div>

锥山血战14

“八嘎!哎呀,八嘎!命令杨庭,抽调主力团,迅速攻占山顶,消灭那帮赤匪!”松井树根又被泥鳅自爆弹溅的石块砸破了头颅,满脸是血。

他惨叫着,歇斯底里地命令皇协军出击进攻山顶。

“哈依------”副官赶紧躬身接令,转身去摇电话。

“大队长------泥鳅出事了-------”刚率领群众跑到锥山西面脚下的李若涵听到了山顶老猫等人的呼喊声,本能地停下了脚步,惊骇地回头问李国中。

“走吧,乖侄女-------”李国中虽然没文化,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已知李若涵爱屋及乌,对石心儿及其所部盈满感情,生怕李若涵会留下来与鬼子拼命,佯装没听到,反而推着她跑。

“不行!游击队也得分兵一部分参与阻击鬼子,否则,老猫和特务大队的全体同志也会牺牲的。那是特务大队,咱们根据地的精英队伍--------”李若涵拔开李国中的手,妙目含泪,声音哽咽,摇了摇头,提出留守。

“乖侄女,群众工作是你的特长,你率部分队员护送群众撤离,我领部分队员留下相助特务大队阻击鬼子。就这样!”李国铁虽然粗暴,但是,很爱自己同村的堂侄女,由此见状,平生第一次果断地向李若涵提出要求。

说罢,李国铁挥了挥手,领着一部分队员,转身就跑向山顶。李若涵张张小嘴,欲说什么。李国中却也挥了挥手,领着一部分队员,跑向锥山脚的东面刘家屯。

“乖侄女,走吧,老百姓需要你。再说,叔父到了锥山西面的土城,也不知与谁联系?不知如何安置老百姓。”李国茂、李国标只好继续相劝李若涵。

李若涵无语泪流,转身继续向西面山谷跑去。

“同志们,大队长英勇献身,百余弟兄惨死殉难,我们怎么办?”山顶上,老猫抹拭泪水,哽咽地侧头问特务大队队员们。

“为大队长报仇!”

“杀光小鬼子!”

“人在山在,人亡山亡!”

众队员异口同声,回话各异,但是,无人退却。

“那就给老子打!”老猫见状,蓦然大吼一声,抓起手榴弹,拧盖拉栓就扔向山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其他队员见状,有样学样,各抓起手榴弹,拧盖拉栓就扔往山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与此同时,由山腰躬身上山的鬼子,也纷纷朝山顶射击。

有的鬼子机关手,就地伏下,密集火力朝山顶上的特务队员们招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瞬息之间,山顶的特务大队队员们,有十余人中弹而倒,或身负重伤,或是血溅而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山顶上百余特务大队队员们,扔下百余颗手榴弹,在山腰炸响,惊天动地泣鬼神。

硝烟弥漫,泥尘遮阳,巨根腾空,骨肉四散,数十名鬼子被炸上半空,肢离破碎。<!--over--></div>

锥山血战15

“洪亮,鬼子发疯了,咱们不想打,也得打,保命保实力,等待时机。传我命令,让马鞍山率一团追向锥山西面;让牛志顺率二团冲向山顶。让鲁宁分派三团兵力,对刘家屯、李家庄、杨家集、小黄庄进行屠庄并放火!”杨庭慢悠悠地率部来到刘家屯外驻扎,本想假打一番就算了,但是,接到松井树根气急败坏的电话,只得招手让副官洪亮过来,狠下心来下达作战命令。

“司令,这--------”洪亮骇然地望着杨庭,张口结舌。

“这什么这?那些老百姓早被游击队领走了,此时再不屠庄,咱们的意图就要暴露,你想等着松井树根亲自去屠庄呀?你不为咱们三千弟兄想想退路吗?老子都说了,咱们不想打,也得打,保命保实力,等待时机。快去!”杨庭见洪亮反应不过来,便怒气冲冲地质问洪亮。

他说罢,掏出手枪,指向洪亮的额门。

“是!”洪亮艰难地举手敬礼,声音低沉,转身拿起了电话,给各团下达了命令。

不一会,刘家屯、李家庄、小黄庄、杨家集均都燃起了熊熊大火,还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司令,还有一些百姓没及时撤离!你听,那些被火燃烧的老百姓的惨叫声---------”洪亮难过地走回杨庭身旁,滴着泪水,哽咽地报告情况。

“唉--------”杨庭一声长叹,不知如何言对。

他的眼眶泛红起来,心里有些内疚。

“轰轰轰轰轰--------”

就在此时,对面的金竹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怎么回事?”杨庭骇然地冲出指挥部,拿起望远镜。

“司令,我判断,肯定是石心儿率部偷袭皇军基地。”洪亮随后冲出,站在杨庭身旁,望着对面金竹山的冲天火光,露出了笑容,并喜不自胜地对杨庭说道。

“你怎么知道?”杨庭放下望远镜,奇异地问。

“司令,石心儿可是你最得意的门生。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想想刚才咱们率部刚到锥山的时候,能看到多少老百姓没撤离?这说明石心儿已经有防患,并且作出军事部署。从之前的瓮城之战来看,山本四六根本就不是石心儿的对手。当然了,石心儿目前实力不够,兵员不足,武器落后,又刚到锥山不久,立足未稳。时间一长,小鬼子必然会损失惨重。我看,你还是亲自去向松井树根报告我的分析,既可以邀功请赏,又能保存咱们的实力,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另外,还可以积德,静观形势。必要的时候,咱们也不必再受鬼子的气,独立出去。”洪亮趁机给杨庭分析情况,委宛提醒杨庭别跟小鬼子作孽。

“啪!你放屁,滚出去!”杨庭闻言,一拳擂在沙包上,破口大骂洪亮一番。

“是!”洪亮瞟了满脸怒容的杨庭,立正敬礼,转身回指挥部内。

“唉-------”杨庭一声叹息,烦恼地掏烟来抽,亦不时地拿起望远镜,观察金竹山的情况。<!--over--></div>

锥山血战16

金竹山,翠竹随山势起伏,似波涛翻滚,绵流不绝。

山顶建起了三座碉堡,分别相隔数十米,每座碉堡上都有数只探照灯。

沿山竹林里,密布着鬼子的不少岗哨。

密林中,沟壑纵横。

沟壑天然的就成了鬼子的战壕,万一有什么战事,鬼子可以迅速地跳入战壕。

石心儿率主力部队离开锥山,东进后北上再南下,避开了与松井树根及一千多鬼子、三千多皇协军的正面冲突,也避开了鬼子注意的视线。

是夜午时,当锥山血战正酣之时,石心儿组织了强有力的“暗杀队”,成员由武功高强的伏虎、古雅观、普渡、普灵、普清、普照、普光及有灵性的猛兽“猎倭”组成。

这支精干的“暗杀队”成员组合极其强悍,目标是清除鬼子在竹林里的暗哨和巡逻队,武器装备是由普光抱一挺歪把子机枪、普照和普清各自前胸后背挂两篮手雷及手榴弹,其他人各别两把“盒子炮”及手握剌刀、怀揣飞刀。

伏虎与“猎倭”并肩而进,率先进入金竹山北面竹林。

“猎倭”嗅觉灵敏,发现人气,即悄然爬行,当奔至鬼子哨兵身前或跟后时,便迅猛出击,后足一撑,身子飞蹿,一双前爪按住鬼子双肩,将鬼子按倒,然后就张嘴撕咬鬼子脖子或咽喉,不给鬼子喘息之机。

而伏虎则是掩护“猎倭”扑杀鬼子暗哨。

因为“猎倭”每扑杀一名鬼子暗哨时,必定会惊动另几名暗哨,此时,伏虎的飞刀就起了重要的作用。

普光、普清、普照则跟在伏虎和“猎倭”之后。

古雅观、普渡、普灵从侧翼闪身上山,或横刀抹鬼子脖子,或甩飞刀鬼子暗哨于死地。

刘三宝率第一大队,王八、山猪率第二大队,分别尾随上山,并陆续剥去已死鬼子的军衣,让队员们穿上。

待伏虎、“猎倭”、普光、普清、普照杀光第一座碉堡前的鬼子巡逻队时,刘三宝率队闪身而出,佯装鬼子的巡逻队,并进入鬼子碉堡,出其不意地将碉堡一层的鬼子全部杀光,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碉堡的二楼,架起了迫击炮、机枪,炮口、枪口对准了东水城西城的仓库和军火库以及城西和金竹山之间的铁路。

古雅观、普渡、普灵三人则悄然潜入竹山的第二座碉堡,以同样的手法,做掉了鬼子的暗哨和巡逻队。

王八、山猪率队尾随而至,换上鬼子的军服,潜入了第二座碉堡,杀光了里面的鬼子,架起了迫击炮和机关枪,炮口、枪口对准了金竹山东面山脚的鬼子以及第三座碉堡。

石心儿、夏战、万事顺、田七、老烟枪率第三大队,则在山脚北面潜往金竹山西面的山脚,以同样的手法,做掉了这一带的鬼子暗哨和巡逻队,并就地潜伏起来,等候松井树根率部回归金竹山时,予以伏击。

一切准备妥当,三方相互发出信号弹。

王八命令炮手,朝第三座碉堡开炮,六门迫击炮同时轰击,不停地发射炮弹。机关枪手则朝第三座碉堡里冒烟或着火冲出来的鬼子扫射。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座碉堡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王八的密集炮弹轰塌,里面的鬼子或被震死,或被坍塌的砖头砸死,碉堡外的鬼子本能反应,端枪闪躲,又被山猪率一帮机枪手凶狠扫射。

倾刻间,美丽的金竹山燃起了火海,鬼子在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中纷纷惨亡。

这就是杨庭用望远镜观察到的情景。<!--over--></div>

锥山血战17

“同志们,冲啊,杀光小鬼子!”山猪从第二座碉堡顶层看到第三座碉堡里逃出一些鬼子,便大声呼喊,率领队员跑下楼梯,扑向第三座碉堡。

此时,今夜行动的开路先锋伏虎、古雅观、普渡、普灵、普清、普照、普光及有灵性的猛兽“猎倭”已先行赶到第三座碉堡外围。

普光抱一挺歪把子机枪、普照和普清各自前胸后背挂两篮手雷及手榴弹,三人冲锋在前:普光端着机枪凶狠扫射第三座碉堡里冲出来的鬼子,普照和普清则从胸前的篮子里抓起手雷,磕碰一下就朝鬼子扔去。

鬼子乱蹿,却又不知不觉地往枪口上撞,不知不觉被手雷炸飞。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很快,山猪率领队员赶到,趁势包围了冲天火光中的第三座碉堡,将碉堡里外的鬼子全部歼灭。

血水在火光中蒸腾,幻化成血雾,弥漫在竹山上。

“山猪,你马上率队到竹山南面潜伏,防止攻打竹溪湖的鬼子回援金竹山或东水城。他娘的,今夜,咱们要打小鬼子打怕打哭!”众人会合,伏虎急促地提醒山猪按石心儿的部署行动,还骂起娘来了。

他是光头,是出家人,还穿着僧袍呢!

“哈哈哈哈哈---------”古雅观、普照等人及队员们都大笑起来。

“好!你们去助石总伏击攻打锥山的松井树根吧。”山猪豪爽答应,也不忘提醒伏虎一句,便挥挥手,率队往南面跑去潜伏了。

“同志们,走,下山去,与石总会合。”伏虎被众人笑得不好意思,看到山猪等人走远,便朝古雅观等人招手,赶紧下山走路,避免难堪。

“不知我妹子是否到了绿柳岛?”古雅观忧愁地说道,语气盈满了对古雅娇安危的担心。

“古老弟,放心吧,凭小石总的智慧,没有敌人可以难倒他的。嘿嘿,你真以为你能一掌击晕小石总呀?他不过是顺势而为,避免与大石总争论不休的尴尬。”伏虎停下脚步,转身拉过古雅观,又拍拍他的肩膀,耐心安慰古雅观,并且指出石轩辕的武功远在古雅观之上。

“什么?”古雅观骇然反问,兀是反应不过来。

“走吧!”伏虎不再搭理他,挥挥手,率众下山。

“哎呀,又给石轩辕那小子骗了。这畜生-------哦,不,妹夫!哈哈-------”古雅观这才恍然大悟,骂了一句,又急急闭嘴,急忙抓起钢刀,尾随伏虎等人下山。

石轩辕真的是没被古雅观一掌击晕?

真的是!

当时,在锥山根据地刘家屯司令部里,他与石心儿等人激烈争论,争着要留下来指挥部队作战。

人有点私心很正常。

古雅观自然也有可以让人理解的私心,他为了保住妹夫,为了妹妹的幸福,趁其不备,击了石轩辕后脑一掌。

石轩辕后脑自然受到震荡,但是,他武功高强,并无受到伤害。而且,他脑子反应极快,马上装作晕头转向的,果断地中止争论,服从兄长的指挥。

随后,降龙背着他,古雅娇伴着他,走向竹溪湖。

然而,当降龙背着他离开刘家屯不远,尚未经过李家庄时,石轩辕便从降龙背上滑落下来。

“你?你-------”身旁的古雅娇愕然地望着石轩辕,看着生龙活虎的爱郎,甚是不解。

“师叔,你装的挺像的!怎么?咱们要到回司令部去?”降龙武功非凡,自知石轩辕刚才装蒜,便笑问他意欲何为?他心里还真怕石轩辕又要到回司令部去与石心儿争论,那样,不仅自己尴尬,各级指挥员都尴尬。

“如果要到回司令部,再与我大哥争执,我刚才又何必装晕呢?既然大哥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他的。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夜,咱们三人,兵分两路,一路前往竹溪湖指挥那帮土包子打鬼子,一路沿水管网赶回东水城通知赵五、钱六等在城里给鬼子掏乱。”石轩辕是很有个性的人,他神采奕奕,揽古雅娇入怀,道出自己的策略。

“呵呵,无论怎么分,咱俩今夜都得在一起。”古雅娇可不想与爱郎分开,稍稍附身,双手搂住了石轩辕的腰。

降龙颇有些尴尬,他本是出家人啊!

“娇子,咱俩今夜必须分开。其一,降龙师侄不熟悉东水城,没有你带路,他无法找到赵五、钱六、悠悠、甜甜等人。其二,我熟悉绿柳寨,而且张三、李四已经在绿柳寨等我。更重要的是,绿柳寨的土包子没什么军事素质,打家劫舍可以,真要上阵打仗,那可不行。但是,这支队伍又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革命力量,必须保存它,壮大它,让它更好地服务于革命事业,打击小鬼子。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指挥。娇子,放心吧,无论是城里或是绿柳寨,咱俩都会安全的。到了城里,你只管留在世纪饭店开房睡觉就行,明儿一早,我肯定回来和你睡在一起。”石轩辕侧头亲了古雅娇的额头一下,便分析两人必须分开作战的原因。

“那------好吧!”古雅娇心里很不想与爱郎分开,但是,石轩辕如此滔滔不绝,分析道理又深入浅出,她也只得听从,便依依不舍了踮起脚跟,嘟嘴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师侄,我夫人就交给你保管了。她带你到我的新别墅后,不必让她见赵五、钱六,直接让她回世纪饭店就行了。”石轩辕心里也担心古雅娇的安全,又叮嘱降龙几句。

“是!”降龙赶紧立正敬礼。

三人随即分开行动。<!--over--></div>

锥山血战18

夜色下的竹溪湖,堤岸垂柳,海棠相间,湖水荡漾。

石轩辕来到湖的北面,撮唇一啸,便有人划舟而来接他上船。高亦菲虽与他刚分别,但是,情难舍,派了一名绿柳岛的汉子划舟潜藏于竹溪湖畔,等候石轩辕的到来。

她知道,绿柳岛是为石轩辕冒犯“皇军”的,绿柳岛有难,石轩辕肯定会来。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他的女人,他不可能弃自己的女人而不顾。

石轩辕刚上船不久,东水城的井田野良中佐便率一个中队的鬼子,趁船而来。

时间紧迫,石轩辕放下身份,与舟子一起划浆。

小舟飞驰,很快就到了绿柳岛。

岛上,因为李四的通知,已提前部署了暗哨,但是,因为绿柳岛本身人不多,暗哨稀疏,没什么效力。

绿柳寨里,高亦菲腰别“鸳鸯”手枪,英姿飒爽,但是,秀眉紧皱,在台阶前,走来踱去。

高亦轩则是坐在虎皮凳上,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

张三、李四则是与几名汉子在石桌上查看地图。

“来了?”看到一名汉子举着火把陪伴石轩辕到来,高亦菲喜出望外,笑靥如花,蹦蹦跳跳地跑下台阶,扑入了石轩辕怀中。

“这-------”高亦轩惊骇地站起身来,张口结舌。在他的印象中,高亦菲与石轩辕是水火不容的。这才一天功夫,她和他竟然亲热相拥了?今夜早上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寨里寨外的汉子都看傻眼了,每个人的眼珠都瞪得象铜铃似的。张三与李四皆是心知肚明,相视而笑,继续低头查看绿柳岛的地图。

“嗯,来了。我今夜过来,是与你共患难的。快去召集弟兄们,全部撤离绿柳岛,连暗哨都撤了,把所有的粮食都藏起来,把所有的枪枝弹药都扛上。”石轩辕轻轻地分开高亦菲,伸手抚摸她水嫩水嫩的俏脸蛋,既说甜言蜜语,也道出用兵之策。

“什么?”

这回是张三、李四、高亦轩一起,异口同声地反问,全都反应不过来了。

“道理很简单。咱们绿柳寨这么漂亮,要是打烂了,打坏了,往后,岂不是没了好风景?所以,咱们到别的岛上去打,到了别人的岛上,还可以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打鬼子,人多力量大!要打坏,要打烂,也只是坏了别的岛屿上的风景。”石轩辕搂着高亦菲的纤腰,说的很轻松,很简洁,也很有道理。

“就你坏!人家能答应吗?”高亦菲满脸甜笑,侧目而视石轩辕,含情脉脉,伸手指刮了石轩辕的鼻子一下。

“鬼子就在我的屁股后面。咱们到了别人的岛屿,鬼子也会跟过来,容不得别人同不同意!就这么定了,你是姑娘家,心细,快动员弟兄们作好准备。”石轩辕虽然嘻嘻哈哈的,但是,处事非常果断,严肃地命令高亦菲。

“是!长官!”高亦菲俏皮了向石轩辕立正敬礼,转身跑开了。

“哈哈哈哈----------”全寨大汉暴笑起来。<!--over--></div>

锥山血战19

绿柳寨上上下下,登时忙碌起来。

石轩辕望着高亦菲蹦蹦跳跳而去,心里有些内疚,暗道:菲子,对不起了!今夜,我只能来看看你,给绿柳寨的弟兄们打打气。为了我大哥和整个支队的安危,我只能要回东水城掏乱一番,逼山本四六手忙脚乱,助我大哥一臂之力。

他呆怔了一会,便走到石桌前,对还在研究地图的张三、李四说道:“三哥,今夜,绿柳寨之战,就靠你指挥了。记住,一定要将战火引到其他岛寨去,抓住机会,说服其他匪寨的人一起参加抗战。四哥随我潜回东水城,掏乱城中的鬼子司令部,制造混乱,让山本四六手忙脚乱,无暇调兵。”

“什么?”张三、李四愕然抬头,呆呆地望着石轩辕。

“二位哥哥,你们知道,今夜,为了打退鬼子对锥子山根据地的疯狂进攻,为了保住这块抗战根据地,我大哥豁出去了,他率支队三个大队冒险东进,潜往竹山鬼子据点。留守锥子山根据地的是泥鳅的特务大队,掩护群众撤离的是游击大队。无论潜往竹山鬼子据点的我大哥及三个大队,还是留守锥子山根据地的泥鳅及其特务大队都非常危险。所以,我和四哥必须潜回东水城,到鬼子的司令部里掏乱一番,让山本四六无暇顾及竹山和锥子山战场,吓他一跳,逼其退兵,才能保证锥子山根据地的安全,保证竹山上我大哥及三个大队指战员们的安全。”石轩辕少有的一本正经,少有的一脸沉重,给张三和李四分析了今夜即将到来的凶险战况和必须潜回东水城作战的原因。

“哦,原来如此!那好,我随小石总潜回东水城,玩死小鬼子。”李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满脸的兴奋。

“那,你们悄悄地走了,我如何向高姑娘交待?”张三既兴奋又为难,迟疑地问石轩辕。

“很简单,将今夜的凶险战况如实地告诉她。还有,告诉她,一定要保护好那对鸳鸯手枪,她性格冲动,别让她与鬼子拼命!”石轩辕胸有成竹地授计予张三,却又不忘叮嘱张三注意高亦菲的安全。

张三用力地点了点头。

石轩辕随即拉着李四,转身下山,无论是山路还是水路,均绕水绕路而去,再走东水城的地下管网,顺利地潜回了东水城。

“石轩辕,你王八蛋,你说过要与我共患难的-------呜呜呜--------”高亦菲动员绿柳寨的弟兄回来,听了张三的话,破口大骂石轩辕,却忍不住哭了。

这个向来倔强、泼辣的姑娘,实在担心石轩辕的安全了。

“高姑娘,放心吧!虽然,俺们的小石总闯的是虎穴,但是,以他的智慧,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三哥曾陪着他,闯过许多鬼门关,从来没有死神敢收留他。他,好样的。”张三也很担心石轩辕及特血特战队员们的安危,但是,他只能这样安慰高亦菲。

“妹子,你很有眼光,找到了石轩辕这样足智多谋的英才。哥,放心了。走,把他的交给咱们的任务完成好了,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高亦轩走到高亦菲身旁,柔情地劝慰。

“嗯!领弟兄们去龟岛吧,把高不成、高不攀兄弟拉下水,让龟岛的弟兄一起加入咱们的队伍,一起打鬼子。”高亦菲破涕而笑,抹抹泪水,点了点头,反而吩咐兄长率队行动。<!--over--></div>

锥山血战20

“轰轰轰轰轰轰轰----------”

石轩辕由锥山根据地到竹溪湖,又从竹溪湖潜到东水城,费了很多时间,当他和李四划舟、游水、走地下管网回到东水城时,竹溪山上已经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不好,战斗打响了。咱们得快点回别墅,组织力量,掏乱东水城,不让鬼子有精力向金竹山增兵。”向来淡定的石轩辕听到山崩地裂的轰炸声,抬头看看天空中的滚滚浓烟,急躁地拉着李四的手,跑向自己的城南别墅。

“嘎唧-------”

“不好,打大仗了--------”

“快回家,躲进地窖里安全!”

“打!狠狠的打,就不让鬼子安生!”

“肯定是新四军打来了!夜袭可是新四军的拿手好戏!”

大街小巷,登时大乱,喧嚣起来。

乱嚣声中,也有不人担惊受怕,还有些人在低声议论或是骂鬼子。

军警车辆呼啸而过。

“哎呀,别踩我的脚!”

“妈的,别推!”

“哪个王八蛋摸我屁屁?”

各处娱乐场所涌出大量人群,并发生踩踏事件。

从酒吧、咖啡厅里跑出的人,纷纷叫嚷着。

乱就好!

鬼子宪兵虽然迅速在城中戒严,但是,往来穿梭的人群看到宪兵封路,就更加慌不择路的乱蹿。

浑身**的石轩辕和李四趁机抢来一辆轿车,将轿车上的两名男子的衣服剥下,然后自己换上,再将两名男子掐死,将尸体扔到一处豪宅的庭院内。

“刚才那两人好像也是咱们国人!杀了他们,是不是有点残忍?”李四将尸体扔到豪宅的庭院里,便迅速跳上轿车,有些心软地问石轩辕。

“残个鸟!那还是国人吗?战火激烈,将士们在前线浴血生死,他们却在寻欢作乐!简直就是两个甘当亡国奴的畜生!”石轩辕头也不回,坐在驾驶室里,气呼呼地骂道,亲自驾车,狂奔而去。

李四想想也是,便没再吭声。

两人驾车,迅速回到南城的别墅里。

别墅内空荡荡的,没人也没车。

很显明,古雅娇和降龙已经找到了这处别墅,并通知了别墅内的赵五、钱六、甜甜、悠悠及收新的几名铁血特战队员,这些人肯定去鬼子的司令部或是军火库里掏乱了。

这是石轩辕的既定策略,他心中有数。

“娘的,他们行动了!四哥,你驾车到城西鬼子司令部附近接应他们。我去找罗书记搬兵,再来接应你们。”石轩辕发现别墅内没人,便果断决策,与李四兵分两路,提出先后接应降龙等人。

只是,石轩辕担心在“世纪饭店”等自己的古雅娇会受到伤害,在提出此策略的时候,又给自己留了点去找古雅娇的空间。

“好!你小心点!”李四城府远不及石轩辕之深,满口答应,便跳上车,驾车而去。

石轩辕关上别墅的大铁门,便走小巷去“世纪饭店”。

“服务生,请问有没有一名叫作古云的漂亮姑娘在此登记住宿?”石轩辕来到世纪饭店大堂,看到鬼子宪兵进出,便衣密布,便问掏出几块银元塞给一名服务生,请服务生帮忙查看古雅娇的入住记录。

“古云”便是古雅娇的化名。

因为石轩辕给古雅娇办的通行证写着“古云”的名字。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服务生收下石轩辕的几块银元,便乘巧地翻查住客登记薄,但是,没查到“古云”的入住记录。

“妈的,这小婆娘也不甘寂寞,参加战斗去了。”石轩辕微笑地朝服务生点了点头,转身低头而去,心里暗骂了古雅娇一句,又惊又担心。

他虽然花心,但是,对古雅娇是真心的,付出的也是真爱。<!--over--></div>

锥山血战21

山本惠子如此一声令下,大堂登时乱了起来,一些客人纷纷提着箱子就跑,生怕惹火烧身。

服务员和服务生赶紧蹲下身来,躲到柜台下。

“山本惠子这贱人要抓的人,肯定是好人。”石轩辕转身刹那,认出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山本惠子后,便暗地嘀咕了一声。

他背手跨步,疾奔至山本惠子身旁,倏然出手,握枪指向她的纤腰,附耳低声说道:“美人,走,陪少爷上楼一趟!”

此时,山本惠子那几名汉子正按住他们要抓的那名汉子,拧着那人双手,扶起他,推着那人走出“世纪饭店”大堂。他们以为山本惠子会跟着走出饭店大堂的。

这几名大汉其实是“皇军”便衣,也是山本惠子的贴身护卫,是会说中国话的鬼子宪兵。

山本惠子为何会到“世纪饭店”来呢?

她是来会见南京新派来的军统特工巫山。

巫山还不知道山本惠子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仍是高超地潜伏在鬼子窝里的“秦枫”,所以,把来意和任务都告诉了山本惠子。

两人聊的正欢,恰好,此时,金竹山传来轰隆的爆炸声。

山本惠子便找借口离开饭店,不意在大堂遇到了一个熟悉久违要抓的身影,便赶紧喝令抓人。

此时,山本惠子听出了石轩辕的声音,纤腰又被石轩辕用手枪指着,心里暗暗叫苦,却不敢吭声,唯有在心里暗暗问候石轩辕的母亲一百遍:这死畜生,怎地无声无息又出现在东水城?他不是刚逃出东水城吗?他不在锥子山与皇军决战,到回东水城来干什么?

哎呀,坏事了!这畜生肯定是配合石心儿,到城里来掏乱的。罢了,罢了,又上了这小畜生的当。

唉--------

尽管芳心惊颤,尽管暗地漫骂石轩辕,尽管猜测出石轩辕去而复返是为了什么?但是,山本惠子却不敢不依,只能乖乖地转身,重入电梯口。

无论如何?

她得先保命要紧!

石轩辕逼着她走进电梯,便迅速关上电梯门。

“畜生,你想干什么?”进了电梯,山本惠子便侧目而视石轩辕,愤恨地骂他。

“嘿嘿,干什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能干什么?上楼去玩玩呗!”石轩辕冷笑一声,附耳而语,又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你------你-------”山本惠子气得直打哆嗦,满脸绯红,脑际中浮掠过上次被石轩辕破处之事。

她又羞又恼又怒又怕又无奈,胸口起伏,娇体颤动,冷汗直冒。

石轩辕又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笑道:“上次,你是和男人的第一次,所以,你会疼,会流血。这次,你不会的了。放心吧,我很温柔的。”

“哼------畜生!”山本惠子气得眼泪汪汪,骂了石轩辕一句,便别过头去。

她心里开始思索脱身之计:这畜生既然要玩我,那么,就需要房间,不如,我领他去巫山的房里,进房之后,就大喝一声,让巫山擒拿这畜生?

想到此,她芳心稍定,抬起头来,却看到石轩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over--></div>

锥山血战22

“死畜生,你笑什么?哼!”山本惠子气恼无限,怒目而视石轩辕。

“电梯快到十三楼了。我在想,该到哪间房去和你温存呢?哎呀,距离和你的第一次有段时间了,我有点猴急了。嘻嘻--------你看我的裤档!喔噻------顶的这么高!”石轩辕一直在观察她神情的变化,心里隐隐约约猜测到她的心思了。

因为他知道山本惠子来世纪饭店,肯定是来见什么人的,既然要会见什么重要人物,肯定有间房,这间房里肯定还有人。

石轩辕何等聪明?

他仍是笑嘻嘻地答话,笑呵呵地盯着她看。

笑罢,他又故意低头,看看自己早已鼓起来的裤档。

“哼!”山本惠子随他目光转动而动,看到他裤档鼓起的那顶帐篷时,羞怒万分,悲愤地又别开头去,面对电梯门。

她的心除了苦还是苦,暗道:这死畜生,他那根畜生棍子,又粗又大,上次差点把我撑裂了。唉,这回,如何是好?又给他撑裂吗?呸------呸呸呸-------

“叮咚-------”

说来也巧,电梯恰好就停在十三楼,一声铃响,电梯门开了。山本惠子急蹿而出。

石轩辕反应极快,如影随形,寸步不离,伸手搂着她的纤腰(实是握枪指着她),与她并肩而行,又侧目而视,观察她的眼神和脸色。

忽然,山本惠子的脚步在1306房门前稍停了一下,侧目而视了一下,脸色闪烁了一下,眼神光芒闪动却又瞬间黯淡。1306这间房正是巫山的房。

只是,少女矜持,她不敢去敲巫山的房门。

而且,她本来就是被石轩辕所逼。

如果,她此时去敲巫山的房门,无疑是等于主动领石轩辕来双宿--------

所以,她芳心略为犹豫了一下,便又继续跨步往前。

石轩辕聪明绝顶,心细如发,注意到了她这个细节,马上揽着她的纤腰,搂的紧紧的。

他将她搂停,又搂着她倏然转身,左手伸手去敲门。

“咚咚咚---------”

“你------”山本惠子也是极其聪明之人,知道心事被石轩辕看穿,不由又羞又恼又气,满脸绯红,又由红转青,又由青泛白,心里悲苦无限。

她心里甚是忐忑不安:生怕巫山出来开房门,到时被石轩辕灭口,导致自己中断了破获军统特工网的重大线索。

但是,房门敲响了,自己又无法阻止石轩辕的举动,她的心不由大为着急,额头冷汗直冒。

“谁呀?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呀?”巫山可能刚入睡,话音还有些梦呓,但是,语气不满。

“说,是你!否则,我划花你的脸。”石轩辕不仅反应快,而且动作快,敲门之后,便伸手入怀,从怀兜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银针,指着山本惠子的如花俏脸。

“是我!秦枫!有紧急情况,所以,我又回来了。”山本惠子又惊又怕,无奈之时,只能乖乖从命。

她的声音起初响亮,后面又颤颤的,语气有些慌乱。

女人就注重保护自己的漂亮脸蛋了。

如果把身体与漂亮脸蛋相比,那么,山本惠子宁愿失去身体,也不愿失去漂亮脸蛋。失去身体的宝贵之处,除了自己和石轩辕,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但是,如果自己的漂亮脸蛋一旦受损,人人可以瞧见,那是比死还难受的事。

“哦,秦枫呀,好,我马上来。”巫山果然中计,兴奋地回应一句,便翻滚下床,跑来开房门。

“呀-------”房门开了。

石轩辕一脚踹去。

“砰-------”正中巫山的裤档。

“哎呀-------喔-------哦-------”巫山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裤档,跪倒在地上,腰身一弯,额头着地,根本没看清石轩辕是什么长相,也不知道为何会挨上这一脚。

他惨叫一声之后,接着便是口齿不清,脑袋空荡荡的。

山本惠子娇体颤动了一下,侧头骂道:“死畜生,你那么狠干嘛?人家惹你什么了?”

石轩辕邪笑着说道:“小鬼子,你别假装好心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会是好东西吗?”

他说此话的时候,也搂紧着山本惠子的纤腰进房,反脚一踹,将房门踹上了,又反脚一踩,踩在巫山的后脖子上,踩得巫山身子全趴到地板上。

石轩辕再用力一踏。

“咔嚓------”巫山脖子即断,双手一摊,随即惨死。

山本惠子闻声回头,看到巫山惨死,闭上了眼睛,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石轩辕收起手枪和银针,抱起山本惠子往床榻上一扔,便扑了上去---------

被动是痛苦的。

山本惠子叉举着双腿,摊着双臂,闭着眼睛,脸无表情地承受着石轩辕那根粗大硬物在她身体里的进进出出。

但是,石轩辕动作很慢,霸王硬上弓,只是出于无奈,必须快速占领阵地。

虽然,他是把宝物强行塞进山本惠子身体里去的,但是,他毕竟久经风月,技巧高超,动作娴熟。

此刻,他单手撑床,一手抚弄着山本惠子的一座玉女峰,一边附首而下,张嘴含着山本惠子另一座玉女峰上的樱桃,舌头卷、扫、舔、吮,体下轻轻地蠕动。

慢慢地,山本惠子娇体颤动起来,腹下小溪有了泉水,开始湿润了。

石轩辕便趴在她身上,将她双腿扛在自己的肩膀,附辱印在山本惠子的双唇上,用自己的胸脯磨擦她的双峰,钢枪在她体内开始了快速的顶送。

“嗯-------啊-------哦--------”山本惠子有反应了,双峰酥麻,腹下玉宫膨胀。

她不由自主地吟叫出声,身体登时有一种想飘飞而起的感觉。

她的圆臀不由自主地上挺了一下,将石轩辕的宝枪完全完整地吞噬进去。

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那根粗大宝物的硬度与热度,将自己的空虚填的满满的。

她本能地举起双臂,搂住了石轩辕的脖子,张开樱唇,迎进了他的舌头,俏脸泛起了阵阵红晕。

“啊-----”即便是四唇相印,山本惠子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娇体的充实,不时侧头娇喘,呢语娇吟。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美丽的春宫图画:天蓝水静,阳光灿烂,她和他在碧波万倾的东海上,牵手泛波,乘风,一起飘向生命的巅峰-------<!--over--></div>

锥山血战23

杀!

冲啊!

小鬼子,少爷玩死你!

石轩辕趴在山本惠子娇美的嫩体上,疯狂地运动着,挥汗如雨。<-》

他不时发出低沉的虎吼声。

他的双唇不时地狂啃她的雪白美体。

但是,男人越疯狂,女人就越舒服。

两人枪来刀往,瞬间激战数百回合。

“啊-----嘶-------嗯!”

山本惠子在石轩辕疯狂的进攻下,完全的迷乱了,她由低吟浅叫,变成了大声浪喊。

两人的汗水汇聚在一起。

两人的身体不时无缝地粘合在一起,不分敌我。

山本惠子双手死死的箍着石轩辕的腰,生怕他会忽然离开她的娇体。

舒服如仙。

飘飘欲死。

她已舍不得离开他了。

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是霸占她阵地的仇人,而是让她成为真女人的真汉子。

忽然,石轩辕分开山本惠子的双手,从山本惠子的身上爬起,从她的体内拔出了他那根泛红沾液锃亮的、巨大的“天华宝物”。

“啊------不要------离开我--------”山本惠子的娇体登时空虚,迷乱大喊,双手倏然举起,去搂石轩辕的脖子。

岂料,石轩辕却并非要离开她。

他还没得到满足呢!

他只是要变换招式,由稍前的“老汉推车”变招为“后庭探月”。

于是,他扳手反转她的娇体,扶她跪在床榻上,然后自己跪在她身后,扶着他那根巨大的“天华宝物”,从她臀后塞了进去。

他腰身一挺,用力一送。

“啊-------”山本惠子迷离的一声吟喊,双臂一软,上身完全地趴在枕头上,双峰即时挤扁。

她的那份临时的空洞瞬间又被填满。

她圆臀剧烈地晃动着。

她蓦然感受到一种另类又新奇还独特的剌激。

她做梦也没想到人类会有这么一招!

她更没想到石轩辕竟然在这种特殊的战场上有如此独特的战术。

她圆臀的剧烈晃动,也带给石轩辕剧烈的剌激。

他的神枪归处一阵酥麻,让他差点一泄如注。

石轩辕只好放慢速度,轻轻地后退,轻轻地推进。

抑制住喷薄欲出的琼浆玉液后,他又开始了卖力的顶送和勇猛撞击。

“啪啪-------”

他的腹部与她的圆臀激烈的撞击着,发出令人陶醉向往的声响。

“嗯------啊-------哦!”山本惠子又是一阵舒服浪吟,完全失去了矜持,只剩下动物的本能享受。

后庭探月,浪溅水弹。

两人瞬间又是激战了三百多回合。

忽然,石轩辕再次离开她的娇体。

“哎呀------好麻!-------好累!-------可以了-------不来了---------”山本惠子娇喘滴滴,浑身是汗,玉体泛红,俏脸晕圈荡漾,舒服浑身无力,侧倒在床榻上。

她开始求饶了。

她要投降了。

石轩辕却盘膝坐好,抱起山本惠子,双手托着她的双臀,用他那根一柱擎天的巨物,对准她尚未合拢的玉宫,双手松开。山本惠子坐到了石轩辕的双腿上,两人的身体再度粘合在一起。

老树盘根!!!

山本惠子身子无力地扑在石轩辕的怀中,双手软软地搭在他的双肩上,晕晕地享受着石轩辕带给她的新鲜与剌激。<!--over--></div>

锥山血战24

“八嘎雅路!啪啪啪--------”

正在城西指挥部等着松井树根剿灭锥山根据地好消息的鬼子旅团长山本四六,闭目养神之时,忽然听到金竹山上传来阵阵惊天动地轰炸声,不由震惊起来,又不见办公室里有卫兵和副官,他当即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焦躁地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报告将军阁下,我军金竹山驻军遭受到不明敌人的攻击,两座碉堡被炸。目前,驻守在金竹山下铁路两旁的部队,正往金竹山上增援!”稻田春早从机要室匆匆跑来,在山本四六办公桌前,躬身将密电文件夹递上。

“八嘎!遭人袭击,却不知道敌人是谁?让武宫正雄剖腹自尽,以谢天皇!哼!”山本四六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电文,又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金竹山顶驻军指挥官武宫正雄。

“报告将军阁下,刚才松井树根大佐来电,锥子山上,皇军只遇到石心儿的小股部队在拖延时间,在与皇军周旋,而石心儿及其主力部队却不见了,支那百姓也大部分撤离。将军阁下,会不会今晚夜剿石心儿的消息事先泄漏了?会不会是石心儿提前得知消息而撤走了老百姓,他还率主力部队潜往咱们的金竹山驻军之地?”稻田春早看到山本四六脸形歪曲、七孔生烟,便赶紧战战兢兢地给山本四六分析战况。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生怕山本四六打他的耳光。

“嗯!有道理!你,马上电令松井树根,调川口次子指挥一个大队并杨庭的一个团,回攻金竹山。其他人,继续留在锥子山,查找石心儿及其主力部队。”山本四六闻言,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随即口述电文,让稻田春早去机要室发电。

“哈依!”稻田春早躬身接令,转身就走,边走边抹拭额头上的冷汗。

“砰-------”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什么事?”山本四六骇然惊问。

稻田春早倏然转身,张大了嘴巴,惊惶地望着山本四六。

东水城“皇军”最高指挥部竟然响起了枪声?

谁来找死?

不是有人来找死,而是古雅娇、降龙、甜甜、悠悠、赵五、钱六及新收的几名特战队员,趁夜色攻到了鬼子指挥部。

降龙、赵五、钱六三人武功了得,各执剌刀,摸爬翻滚,潜到鬼子指挥部的岗哨,各自手起刀落,将岗哨抹脖子杀死,让甜甜、悠悠、古雅娇及新来的几名特战队员换上鬼子的军服,乔装成鬼子的岗哨。

几名收新的特战队员则负责在鬼子指挥部的不远处进行接应。岂料,有名鬼子军官宫本信仁领着几名宪兵回指挥部,要找山本四六汇报城中情况,当他的轿车驾至指挥部前的岗哨前时,发现古雅娇、悠悠、甜甜长相清秀,不似男人,而且,岗哨本是四个,现在只有三个,便心生疑虑。

作为宪兵队长,自然机警。

宫本信仁当即用日语问古雅娇今夜的口令。

古雅娇哪懂日语?哪知今夜鬼子的口令是什么?

她回答不上来,僵愣在岗亭前。

宫本信仁便命驾着摩托车来的几名宪兵抓人。同时,他倏然出手,扣向古雅娇的脖子。

古雅娇本是戏子,练过武功,马上马下都有些底子,看到鬼子军官伸手掐来,急横臂一格,单手握枪,枪口上的剌刀,捅向宫本信仁的腹部。

“八嘎,你果然是假哨兵!支那女人,死啦死啦的。”宫本信仁一试之下,知道真假了,勃然大怒,骂了古雅娇一句,侧身一闪,避开剌刀,横腿一扫。

“砰------哎呀!”古雅娇连人带枪,被扫倒在地上,惨叫了一声。

甜甜、悠悠本是瓮城梅花楼的支女,加入铁血特战队后才练武功的,武功不济,被宪兵一拥而上,当即被擒。

躲在不远处警戒的几名新队员,为了营救古雅娇、甜甜、悠悠,只好开枪相救。

刚才“砰”的一声枪响,正是宫本信仁中弹而倒。

接着,其他几名新收的队员,也朝那些擒拿甜甜、悠悠的宪兵开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

几名宪兵均是中弹而倒,惨叫而亡。

这几名新收的特战队员,本是东水城帮会的弟子,平素打架斗殴、开枪火拼,无论武功及枪法,都颇为高超。

“冲进去!哪怕是和鬼子同归于尽,也要确保主力部队在金竹山顶上的胜利!”古雅娇一跃而起,忍着左腿的疼痛,娇叱了一声,将手中步枪一扔,双手便取下了腰间的两颗手雷,互碰一下,便朝大门口扔去。

鬼子指挥部内的卫兵和有关军官听得枪声和惨叫声响,便端枪冲出大门口来,楼上的一些军官和卫兵也纷纷端枪朝楼下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古雅娇的两颗手雷扔的正是时候。

“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由内往外冲到大门口的几名鬼子被炸得肢离破碎,血肉飞溅。<!--over--></div>

锥山血战25

“砰砰砰砰砰砰----------”

楼上的鬼子朝楼下开枪。

古雅娇、甜甜、悠悠就地打滚闪避,赶紧躲到岗亭里。

甜甜和悠悠各将“三八大盖”一扔,掏出了“勃朗宁”手枪。古雅娇则继续取下纤腰间的手雷,伺机袭击由里往外冲的鬼子。

那几名躲在暗处的铁血特战队员,也赶紧朝楼上的鬼子开枪,以掩护古雅娇、甜甜、悠悠闪躲。

刹那间,鬼子指挥部枪声大作。

“八嘎!稻田,传我命令,调宪兵队和警察过来剿匪。实在不行,就让武宫正雄从金竹山驻军调些兵回城保护旅团部。”三楼旅团长办公室,山本四六怒骂一声,拍桌子一下,便让稻田春早去打电话调兵。

“哈依-------”稻田春早惊慌失措,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躬身接令,应声而去。

此时,降龙、赵五、钱六三人在二楼拐角处刚换上鬼子的军服,闻得楼下枪声大作,轰炸声震天。

他们六只眸子在黑暗中相视了一下,均知情况不妙,无人去追究其中原因,只在思索下一步如何行动。

但是,无论剌杀山本四六是否成功,都会前往三楼去剌杀山本四六,以逼山本四六调兵回城,减轻锥山根据地的压力,引鬼子途经金竹山中埋伏,确保石心儿率主力部队在战略战术上的成功。

“六弟,降龙大师,我单独上行,你们俩人随后暗中掩护。如果我牺牲了,六弟继续前进,降龙大师掩护。记住,不要哭,只要能逼鬼子调兵回城,咱们今夜的铁血特战就是成功的。”短暂几稍钟的沉默,赵五作出了决策,吩咐降龙和钱六两个人如何行动。

因为降龙是出家人,虽然已经还俗参军参战,但是,降龙擅长的是暗器和空手搏斗,而非枪械。

所以,赵五决定由自己打头阵。

降龙、钱六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赵五便右手背手握枪上楼,他使用的是“勃朗宁”手枪,并在枪口上安装了消声器。

降龙双手握着小飞刀、钱六双手各握一把德造20响全自动的“驳壳枪”(即是俗称“盒子炮”),一前一后地尾随着赵五。

“八嘎,楼下枪响,你们为何不去一楼阻击敌人,却来上楼?”遇赵五面而来的是一名鬼子军官,还率领着几名文职鬼子兵,迎面就破口大骂赵五。

“老子是来送你们这帮畜生上西天的。”赵五也不知道鬼子这官胡说八道什么,也是破口大骂,伸手握枪,朝迎面而来的鬼子军官及文职士兵就是连开数枪。

“嗤嗤嗤嗤嗤嗤-----------”

“砰砰砰砰砰砰-------------”

一名鬼子军官及三名鬼子士兵,登即中弹,血溅倒地,惨然闭目。

鬼子倒地的声响,惊动了各个办公室的文职鬼子军官和士兵。又有鬼子军官率领文职士兵冲出房门来看个究竟。

正好,赵五又可以开枪杀鬼子了。

“嗤嗤嗤嗤嗤嗤-----------”

“砰砰砰砰砰砰-------------”

赵五又是数枪连发,又有几名鬼子倒在房门前。

在三楼北端角落里,昏黄的灯光下,有两名鬼子士兵发现赵五不对劲,便大声嚷嚷:“不好!支那人穿着咱们的军服,杀上来了,就在走廊的中间。”

其中一人便端着“三八大盖”,朝赵五开枪。

“砰-------”

没击中赵五,子弹从赵五的耳朵旁掠过。

赵五抬手就是两枪。

“嗤嗤-----------”

“砰砰-------------”

角落里的两名鬼子应声而倒。

但是,刚才那名鬼子的大声嚷嚷,让各个办公室的鬼子知道了怎么回事了。此时,虽然有两名鬼子惨叫而亡,却再没有鬼子从各个办公室里冲出来。

各个办公室的鬼子,均是小心翼翼地握枪探头,瞄向走廊。就连山本四六也握枪探头,看看走廊里来的杀手究竟是何人?长何模样?<!--over--></div>

锥山血战26

“走廊再没有鬼子了,也没有鬼子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受死,肯定是各个办公室的鬼子警觉了。肯定会枪口对着我。”赵五是有经验的特战队员,自然想到了这一层。

不过,他不惧怕,也不逃走,因为他要缠着鬼子指挥部,阻止鬼子指挥部调兵来增援,防止鬼子调兵去金竹山和锥山根据地。

赵五的背部贴着墙壁走,小心翼翼的。

虽然,他在作牺牲的准备,但是,他认为自己在牺牲前,得多拉几个鬼子给自己垫背。

他身后不远处的降龙、钱六,也皆是这么想的。

降龙和钱六两人,还得顾着身后那个楼梯口,生怕有鬼子从背部袭击而来。

走廊里灯光昏暗。

但是,稻田春早、卫队、山本四六及其鬼子悄然从办公室里探头观望,却仍是能看到赵五背贴着墙壁走来的。

副官稻田春早、卫队长井仓武雄缩回头去,悄然探手而出,用手枪指向悄然而来的赵五。

两名鬼子军官板机连扣,几颗子弹同时击出。

“砰砰砰砰----------”

“南部十四式”手枪远战不行,近战是不错的。

“哎呀-------”

赵五肩膀中弹,腿部中弹,腰部中弹,登时血流如注。他惨叫了一声,咬牙还击,握枪也是冲着那火星溅发处开枪。

他身后不远处的降龙、钱六本能地伏倒在地板上,亦本能地回头观望了一下。

“嗤嗤嗤嗤嗤-----------”

赵五打的这几枪,子弹全落空了。

手枪里的子弹打光了。

因为鬼子开了几枪之后,便缩回手去了。

赵五赶紧趴在地板上,忍痛爬行,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糟。他边爬行,边换弹匣。

“五哥,负伤了?快跳楼!跳楼!下去一样可以作战。”钱六听到赵五的惨叫声,心头大急,惊骇大喊,提醒赵五跳楼保命,而且跳下楼去后,一样可以打鬼子。

可赵五伤势不轻,而且是三处枪伤,别说跳楼,就是爬起来,也有困难。趁赵五换弹匣之机,山本四六探出头来,握枪朝赵五连开了数枪。

“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

赵五背心中弹,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他,光荣地牺牲了。

“五哥--------”钱六见状,泣声喊叫,倏然起身,手握双枪,边开枪边朝赵五跑去。

“砰砰砰砰砰砰----------”

没有鬼子从各个办公室里探出头来,钱六双枪的一梭子弹全部打空。枪声嘎停,鬼子卫队纷纷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或是握着手枪,或是端着“三八大盖”,先后朝钱六开枪。

也就此瞬间,降龙双手撑地,双足脚尖撑地,象只蛤蟆一样,纵跃而起,扑到钱六的背部上,压倒了钱六,又抱着钱六就着地板打滚,直至滚到栏杆处才停下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数十颗子弹打空了。

握手枪的自然是鬼子军官,毕竟只有几个人。大多数鬼子是端着步枪的。步枪打出一颗子弹,就要重新推膛上弹。

鬼子军官见地板上没有动静,便躬着身子跨步而来。

降龙趁机反手一搭,搭在栏杆上,抱着钱六,手臂用力,借着抓着栏杆的力量,跃身而起,翻飞而下,落到了一楼,也就是鬼子办公楼的院子里。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们赶紧跨步至栏杆前,又朝院子里开枪。

好在,降龙武功奇高,抱着钱六落入院子里的时候,又推着钱六,奔至一楼的走廊里。

鬼子等于放空枪。

“呜呜呜呼-------五哥牺牲了!大师,咱得为他报仇啊!”钱六年轻,血气旺盛,因为赵五的牺牲,让他忘了是来执行任务的,他的思绪偏了,他走向报仇之路。

连续高难度的翻滚跳跃,纵然是大师级的武术高手,也得会有本能的歇会。

钱六一声哀号,双手一推,奋力把降龙给推开了。

他推开降龙,双手就给双枪换弹匣。

院子里也有鬼子的。

那些鬼子瞬间就发现了降龙和钱六,并朝钱六和降龙开枪。而且,一楼走廊两端的鬼子同时夹击而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

“小心!”降龙吼了一声,抱着钱六,纵身一跃,身子蹿入走廊前的绿化带里,藏身花丛中。

降龙反手从腰间取下两颗手雷,互磕一下,双臂一张,各向走廊两端甩去。

“哎呀-------”钱六是被动的,是被降龙抱着蹿入绿化带里的,手臂和肩膀擦伤了,本能地吟叫起来。

“轰轰---------”

两颗手雷爆炸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走廊两端,有七八名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而亡。

整栋大楼都摇晃了一下。

“小六子,快藏起来,保护好自己,才能杀更多的鬼子,才能为你的五哥报仇雪恨。”降龙在绿化带里道了一声,趁机又从绿化带里蹿身而出。

为了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为了让钱六有喘息之机。降龙双掌撑地,身子又倒纵而起,双足一勾,勾住一株大树的粗枝,虎腰一弯,双手一搭,双手抱住了粗大的树杆。

他攀爬上树,捷如猿猴。

他刚藏身树丫里,便又从腰间取下了两颗手雷,互磕一下,再扔向在烟雾中乱蹿的几名鬼子。

他甩出手雷的同时,又双足一点枝丫,蹿身而出,从这株大树上跃到另一株大树上。

“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呀---------”

院子里有些冲向走廊的鬼子被炸得尸骨不全。

此时,钱六在绿化带里重新装好的弹匣,就伏在绿化带里,借绿化带的掩护,朝四面八方涌来的鬼子开枪。

他双枪齐扣板机,瞬间打光了四十颗子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几名鬼子中弹而倒,或死或伤。<!--over--></div>

锥山血战27

鬼子指挥部里外,均是枪声大作,不时响起轰炸声,血雾弥漫,火星闪闪。

一至三楼的走廊里,均有血水漫流,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腥味呛鼻。

断颅翻滚,残肢颤动。

战争是极其残忍的。

赵五牺牲是值得的,他打死了十三名鬼子,打伤了九名鬼子。还有一些惨死的鬼子,是被降龙炸死的。

“五哥,我为你报仇了。呜呜呜-------”绿化带里,钱六哭着爬起身来,泣声大喊,又跳跃而开,蹿入一株大树后。他听了刚才降龙之言,脑子清醒了些,懂得保护自己、才能杀更多鬼子的道理了。

他藏身大树后,忽然感慨地数起数来,心道:第二批铁血特战队员剩下不多了,我、李四、石轩辕、古雅娇、甜甜、悠悠,还有几名刚从东水城帮会来的弟子。再不冷静下来,铁血特战队今后就要消失了。

钱六心里如此想着,心头又是一阵疼痛,甚是难过。

第一批特战队员是石心儿、石轩辕、泥鳅、王八等人,这批人现在已是锥山支队的各级指挥员了。第二批队员是石轩辕组织的,从部队里挑选了些人,也从瓮城的伪警局选了些人,瓮城的“梅花楼”来了些支女。

钱六流着伤感的泪水,回忆起铁血特战队的组建过程。

“那边-------那株大树下-------”楼上的稻田春早走到栏杆前,手指钱六藏身的那棵大树,嘶声大叫。

楼下的鬼子抬头往楼上看,又顺着稻田春早所指的方向,围向那株大树。

山本四六这才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他也跑到栏杆前,握着手枪,很短的手臂悬空挥舞,声嘶力竭地大喊:“卫队,包围那株大树,别让支那人跑了。”

说罢,他便握枪走向楼梯口。

他也要下楼去,一起围杀钱六和降龙。

稻田春早见状,急率卫队紧跟着下楼。

“砰砰-------”钱六反手开了两枪,便又闪身到另一株大树后。

而树丫上的降龙,再取下两颗手雷扔向那些围来的鬼子,然后又纵身跃向另一株大树。

几名扑向大树的鬼子或死或伤,倒在大树前,溅起柱柱血水。降龙和钱六就如此配合着,在鬼子指挥内蹿来蹿去。

“轰轰------”

“啊呀--------”

“悠悠------悠悠--------”

就在此时,鬼子指挥部大门外,响起了爆炸声和悠悠的惨叫声,还有甜甜和古雅娇的哭喊声。

却是鬼子指挥部大楼,那些躲在楼上阳台用枪往两处岗亭射击的鬼子,看到古雅娇、甜甜、悠悠躲进了岗亭里,而那几名新的铁血特战队员又藏身于街巷暗处朝楼上阳台打枪。所以,一至三楼阳台里的鬼子,换了战术,一边打枪,一边朝岗亭扔手雷。

右侧岗亭被炸毁,连同里面的悠悠,都化灰血水和灰烬。左侧岗亭没被手雷砸中,但是,岗亭在爆炸声中倒下,里面的古雅娇和甜甜也随岗亭倒下,摔伤了。但是,古雅娇和甜甜又幸运了些,她们俩人哭喊声,掀开碎裂的木板,跑出了“岗亭”。

但是,一至三楼的各个阳台里,鬼子正瞄着楼下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

“啊呀------扑通-------”

甜甜不幸中枪,侧勒和纤腰都挨了几颗子弹,扑倒在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街巷里的几名队员,趁机朝楼上阳台开枪。

“啊啊啊啊啊呀---------砰砰砰砰砰---------”几名鬼子中弹,惨叫着倒跌而下,摔得血肉模糊。

“甜甜-------甜甜--------”古雅娇泣声大喊,勇敢地转身,要去拉回身负重伤的甜甜来。

“嘎唧-------”忽然一辆轿车凶猛驰来,又在古雅娇身旁急促停下,李四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一边握枪朝阳台上射击,一边大喊:“快上车!快!”

“砰------”

“咔嚓-------”

“啊呀!---------”

就在这时,一具鬼子尸体从楼上摔下来,刚好砸在甜甜上,把甜甜的腰骨砸断了。

惨叫着,双手趴着一软,拼尽全力喊了一句:“娇子,别管我,快跑--------”

她喊毕,头一歪,也光荣地牺牲了。

“甜甜------呜呜呜呼--------”古娇雅泣不成声大喊,不顾危险,仍是冲向甜甜的尸体,她想抱着甜甜上车。

“砰砰------嚓-------”

“哎呀------快上车!”楼上阳台的鬼子又往楼下射击,子弹击碎了轿车的挡风玻璃,李四的脸被玻璃碎片划伤了,他也本能地惨叫了一声,登时满脸是血。

古雅娇侧身一看,看到李四的脸在流血,这才止住了冲动,急探臂拉开车门,跳上车去,对李四说道:“五哥、六哥、降龙大师还在鬼子指挥部里,咱俩不能抛下他们。冲进去,救他们!”

单纯的古雅娇,在危难面前,挺重义气的,挺勇敢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跑出一个算一个。否则,铁血特战队队员今夜要全部完蛋了。”李四放下手枪,快速拨转方向,一边回答古雅娇的话。他不是怕死,而是要给铁血特战队留点种子。

轿车急促转弯。

车上的古雅娇东歪西倒,无法答话了。

“嘎唧-------”

就在此时,城内的鬼子纷纷赶来增援,伪警局的二鬼子也持枪驾车而来。

几辆摩托车和警车前、后堵住了李四的轿车,把李四的轿车夹在中间。李四是进不能时,退也不能退了。

“完了--------”李四喃语一声,被迫也是本能的刹车。

“什么完了?”古雅娇坐稳身子,不解地问。

“你看看车窗外就知道了。对不起,夫人!四哥救不了你了。黄泉路上,你可别见怪!”大难面前,李四滑稽地笑了,让古雅娇自己往车窗口看。

“啊?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的鬼子?”古雅娇摇下车窗一看,骇然反问。<!--over--></div>

锥山血战28

古雅娇所乘的破轿车外面四周,是黑压压的鬼子宪兵,而且全是胸前挂着“德式冲锋枪”的鬼子宪兵,战斗力极强。

百余名宪兵,全端着冲锋枪,用枪口指着古雅娇的轿车。只要李四和古雅娇敢动一下,二人及轿车就会被打的稀巴烂!此时,躲在街巷暗处的那几名新队员,也束手无策了。

此时,一辆轿车由远而近地驰来,并在宪兵外围停下。鬼子部分宪兵赶紧回身,持枪对准了来车。

但见驶来的那辆轿车,三名皇协军军官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山本惠子,跳下车来。一人用手枪指着山本惠子的后脑,两人各握着几颗手雷。

鬼子宪兵只得步步后退,谁也不敢轻易开枪,生怕对方触动手雷,连自己也一起灰飞烟灭。

山本惠子神情灰暗,娇叱一声:“武宫正雄,住手!放他们走!”

驾车而来的是石轩辕。

他把山本惠子弄得舒舒服服的,自己也通体舒泰,又趁机在山本惠子身上捆了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山本惠子不帮他解围,那么,此时山本惠子走下来,驻足于鬼子的宪兵大队前,一旦定时炸弹爆炸,不仅山本惠子身体会化为灰烬,而且,至少还会有十名几宪兵被炸死炸伤。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山本惠子舒服过后,心头全是苦恼,又恨死了石轩辕,但是,没办法,自己现在只是他手中的玩物,只能听他的。

至于轿车里的几名皇协军军官,则是石轩辕新收的帮会正义弟子,这几名弟子奉石轩辕之命,在石轩辕玩弄山本惠子一个小时之后,暗杀皇协军几名军官,再到酒店楼下等候。

石轩辕料定铁血特战队今夜在城中掏乱,即便成功,也会损伤惨重,所以,他才如此“折磨”山本惠子的。

被他弄的舒服如仙的山本惠子,浑身酸软,骨头疏松。

当石轩辕从她身上翻滚而下之时,她还眯着眼睛,娇喘吁吁。石轩辕趁机取绳子将她绑起来,并在她身上捆上炸弹。然后,石轩辕押着山本惠子,与楼下等候的几名帮会正义弟子一起驾车,押着山本惠子而来。

料事如神的石轩辕,押着山本惠子而来,正是恰到好处。

一名高大的鬼子军官赶紧跑到山本惠子跟前,躬躬身,又举手敬礼,说道:“不行啊,大小姐,旅团长还在指挥部里被支那特工队围攻。”

他正是武宫正雄,鬼子驻东水城的宪兵大队长。

他瞪大眼睛看着山本惠子身上的绳索,心里忐忑不安:既怕答应山本惠子会救不了山本四六,又怕答应山本惠子会遭山本四六的惩处。

鬼子指挥部大楼里,稻田春时从阳台往下看,看到山本惠子被五花大绑并受到石轩辕等人的威胁,只好下令楼上的鬼子停止射击。

山本四六听得稻田春早下令停止射击,也赶紧跑到阳台上,看到山本惠子被绑了,气得七孔生烟。

“武营正雄,难道你想我死吗?哼!听我的命令,宪兵撤出旅团部。至于我爸爸,只要你能撤兵,他也定能解围。”性命悠关,山本惠子急出眼泪来了,泣声又严肃地对武宫正雄说道。

“这……”武宫正雄迟疑了一下,左右为难。

他既不愿意得罪山本惠子,又怕旅团部里面的山本四六会有生命威胁。

“放心吧!旅团长是我爸爸,我不可能拿自己父亲的命来开玩笑。请武宫君率部回宪兵队静候佳音,这里的事情一定会和平解决的。如果武宫君想打仗的话,不妨到金竹山上去,那里打的正激烈。”山本惠子心惊胆战,生怕石轩辕捆绑在自己腰间的定时炸弹会瞬间爆炸,赶紧又劝说武宫正雄,同时,又嘲笑武宫正雄一番。

“好吧!”武宫正雄想想也有道理,也看出山本惠子有些不耐烦了,便躬身接令,挥手让宪兵队散开。

但是,他并无下令让宪兵们回归宪兵队部。

这帮鬼子远远地监视着石轩辕等人。<!--over--></div>

杀倭斧之龙城争夺战

龙城争夺战

为确保滇缅国际交通线的安全,检阅国民dang军队的战斗力,打击日军的有生力量,阻止汪伪政权的成立,向国际社会表明中国政府抗战到底的决心,争取更多的外援,1939年11月中旬,国民政府军委会决定发动冬季攻势,抽调了约71个师的强大兵力,向日军发动了全面攻击。

龙城是苏浙皖地区的军事要地、鱼米之乡,是日军东进、南下、北上的通达之地。所以,龙城成了**与日寇反复争夺的交通咽喉。12月18日,**杂牌军张士成部奉命接管龙城,负责扼守此扇大门,掩护疲惫友军撤出龙城休整。

龙城一面环山,一面环水,其西面是龙山,东面是鳄鱼湖,北面和南面是江南水乡。

鳄鱼湖东北面曲折宛转通往长江航道。

若没有战火,这里应该是多么优美的风景胜地。

冬天寒冷,北风凛冽。

又经过一天一夜与日军的激战,虽然打退了佐佐彬联队的攻击,但是,张士成部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树木着火,枯草成灰,硝味呛鼻。

部分城墙已毁。

城中很多建筑在倭寇飞机的轰炸下已成为废墟。

城中居民哭诉亲人惨死于战火下的血泪从未停止。

长达半个月的反复争夺战,导致城中居民由9万多人锐减至7万多人,1万多民众在鬼子的飞机轰炸下丧生。

城外许多乡村被鬼子的炮火夷为平地。

很多渔塘、小湖、大河飘浮着尸体和死鱼。

城外,士兵们脚踏草鞋,穿着单衣,背着步枪,挥着铁铲,在城外以及四周山下公路旁挖战壕,堆沙包,扛弹药。三个团的团长都亲自深入到阵前指挥督战。横在战壕前、弹坑中的尸体,来不及抬走,更来不及掩埋。

炮火稍停时刻,官兵们忙着补充弹药,忙着修补战壕。

师长张士成中等身材,年约五十,满脸络髯,皮肤粗糙,腹部右侧别着一把黄金左轮手枪,枪柄金光闪闪,与众不同。

他的背部别着一柄斧头。

此时,他举着望远镜,站在西门城楼上观望龙山之敌。

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副官兼卫队长杨冰,身后则是数十名头戴德式钢盔、双手端着德制mp18冲锋枪、背插斧头的彪形卫兵。

这些卫兵的装备在全师中是装备最好的。

来自川军的张士成,原是袍哥出身,从军前曾是爷头帮帮主,其卫队仅有三十六名士兵。

杨冰年约二十三四岁,面目英俊,身姿毕挺,修长流畅,他也是头戴德式钢盔,胸前挂着德制mp18冲锋枪,腰部别着一柄斧头。与其他卫兵不同的是,他的腰间还挂着两把德造毛瑟手枪(俗称盒子炮),他站在张士成身旁,眼望城外层叠的尸体,闻着呛鼻的血腥味,他剑眉紧锁,表情悲壮。

好几次,他侧身望向张士成,张嘴又合上,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向张士成汇报,但是,张士成一直举着望远镜四下观望,他又不敢吭声。

终于,张士成放下望远镜。

杨冰赶紧说道:“师座,让卑职上前线吧。几年来,你先后送我去德国、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军事,现在,我学成归来,你得让我有用武之地啊!”

张士成侧身望向杨冰,浓眉一锁,正要说什么。

此时,卫兵们身后闪出一个美丽的倩影,她年约二十一二岁,身穿紧身皮衣和黑裤,长发随风飘洒,秀美的瓜子脸满是怒容。

她嫩葱般的纤手指着杨冰,骂道:“放屁!你他娘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给脸不要脸。你留在我爹身边,怎么就没有用武之地?你不是学有所成吗?你可以给我爹当参谋啊!哼,没有我爹救你,你当年早就饿死在成都街头了。”

她是张士成的独生女儿张慧,虽然长得俊美,但是性子泼辣,本在成都念书,可听闻父亲率部北上抗战,她竟然偷偷地跑离大学校门,潜入父亲的队伍中来。

爱女如命的张士成只好任之胡闹。

之前,她随父亲经历了淞沪会战和徐州会战,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随后,随父亲率部参加了第二期整训,练就了不凡身手。

杨冰白晰的俊脸登时一阵红一阵白,嗫嗫嚅嚅地说道:“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卑职错了!卑职错了。不过,看到成百上千的弟兄们倒在鬼子的炮火中,卑职真的很想上前线为弟兄们报仇。对我而言,统兵打仗,为师座冲锋陷阵更有意义。”

张士成又朝张慧喝道:“慧儿,不得无礼!顿悟寺一战,若不是冰儿强拖着爹跑出临时指挥部,爹在上海、在鬼子飞机的轰炸中早就没命了。徐州会战,爹跟鬼子拼剌刀时负了重伤,也是冰儿用斧头替爹杀出一条血路。”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唉,爹有点私心啊!卫队的狗仔们都是爹以前收养的孤儿、乞丐,爹对他们的感情很深啊!舍不得他们到阵前去冲锋送死。所以,一直以来,爹对卫队弟兄都是提军衔,而没有提职务。现在,论军衔,卫队的弟兄,个个都可以当连长、当营长,象冰儿已经是少校军衔,都可以当副团长了。”

杨冰闻言,心头一阵感动,登时眼角湿润。

张慧又扬手指了指杨冰,然后转身,再指着卫队,娇叱一声:“你们听到没有?我爹一直当你们是儿子看待。”

“听到了!”卫士们异中同声地答道。

“大小姐,请放心,郑某誓死保护师座的安全!”卫队副队长郑则英高大威猛,举手言誓,声音甚是宏亮。

“誓死保护师座!”卫士们闻言,又异口同声地道。

“喂喂喂,弟兄们,别说丧气话,虽然这一天一夜拉锯战,我部损伤惨重,但是,城外横尸的鬼子也不少。刚才,卫某出城检查伤亡情况,粗略统计,这一天一夜之中,战壕里外躺着的鬼子尸体也有两百多具。上峰说了,只要我部再坚守一天,援军就到,并给我部补充兵员和弹药装备。”此时,城门台阶上又走来一名军官,朝卫队摆了摆手,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

此言一出,城楼上的官兵们登时精神大振。

此人是张士成的参谋长卫雄,年约四十岁,瘦高个子,戴着眼镜,颇为斯文,腰佩勃朗宁手枪,脚穿军靴,披着黄呢大衣,只是,他的嘴巴很大,超乎常人。<!--over--></div>

杀倭斧之献计

献计献媚

杨冰瞟了卫雄一眼,便转身望向城外的前线。似乎,他对卫雄印象并不好。

而卫雄朝卫队说了一番话之后,便笑着对张慧说道:“大小姐真是巾帼英雄,冒着鬼子空袭的危险,走上城楼视察战况。不过,鬼子的炮击又要开始,请大小姐回城中的防空洞里去吧。”

张慧呶呶嘴,笑道:“卫叔叔,顿悟寺一战的惨烈并不亚于今天,徐州会战时的炮火和飞机轰炸,侄女可都是经历过的。”说罢,她横臂从张士成手中夺过望远镜,观望城外的鬼子阵地。

张士成侧身问卫雄:“伤亡情况如何?各团建制全不全?弹药缺口呢?”

卫雄当即立正敬礼,严肃起来,道:“报告师座,鬼子的炮火实在太厉害!城外三个团打的很艰苦,三个均伤亡过半,建制不全。现在,每个团有近半士兵没有子弹,只能等鬼子近前后与之拼剌刀。”

张士成脸色一沉,心情沉重起来。

继而,卫雄又贴近张士成,压低声音,说道:“唉,上峰说我部再坚守一天,援军就到。但是,这一天一夜过去了,援军哪有消息?卑职估摸着,援军和补充弹药之事肯定又是一句屁话,对中央军来说,我们是杂牌军,就是后娘养的。”

张士成闻言,愤然地推开卫雄,扳着脸喝道:“参谋长,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参谋长,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哼!”

他言罢,便怒气匆匆地转身而去。

“师座……”卫雄挥手喊着,急小跑追去,声音颇为惶恐。杨冰朝郑则英挥挥手。

郑则英便率卫队紧跟着他们俩的身后。

“嗡嗡嗡嗡嗡……”

鬼子的飞机又升空了,由远而近飞来。

杨冰脸色凝重地走近张慧身旁,低声说道:“大小姐,鬼子飞机来了,快走吧,回防空洞去。”

张慧放下望远镜,瞪了杨冰一眼,便转身下楼。

“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

杨冰和张慧刚走下城墙,鬼子的十余架飞机便附冲而至,扔下了十余颗炸弹。

一阵轰轰隆隆的巨响。

西门城楼彻底坍塌,城门上的十几名士兵在惨叫声中,被炸的血肉横飞。城中央又有几处建筑物轰然塌下,碎砖瓦砾乱溅乱飞,烟尘滚滚。

“小鬼子,你们这群不是人养的畜性,凭什么对俺们平民百姓狂轰滥炸?”

“爹,你死的好惨啊!”

“娘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离儿而去,儿还没娶媳妇啊!”

“呜呜呜呜……”

城中的部分居民,在失去亲人之后,又哀嚎起来。

担负城中警戒和防务的警卫营官兵们在鬼子飞机的轰炸中,四处乱蹿。中等身材、大腹便便的副师长诸军在城中检查伤亡和防务情况,刚回到指挥部,在一阵轰炸声中吓的脸色惨白,趴到了办公桌下面去了。

“诸军……诸师长……你可是从原西北军中过来的,也那么怕死吗?”张士成拍着军帽上的灰尘,走进指挥室,讥笑诸军一番。

卫雄赶紧附身将诸军从办公桌底下扶出来。

诸军脸色惶恐,战战兢兢地说道:“对不起!师座,你不在指挥部,卑职确实很害怕。”

“哈哈哈……”张士成闻言,大笑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拿诸军没办法。

因为诸军此言也是在拍马屁。

张士成的这个师,确如卫雄所言,是杂牌军,是经过二期整训之后,从各建制不全的师凑调过来的。他原来所率的川军弟兄,大部分在淞沪会战、徐州会战及其他战役中丧生。就是副师长诸军、参谋长卫雄,也是冬季攻势前由其他部队过来任职的。

卫雄想笑不敢笑,便转身拿起一根棍子,指向挂在墙壁上的军事地图,道:“师座,刚才卑职出城检查军备和伤亡情况的时候,察看过鬼子的炮火阵地。如果我部能派出一支奇兵,突袭鬼子的炮兵阵地,炸毁鬼子的炮火,至少我部在援军到来之前,不至于全军覆灭。”

说罢,他放下棍子,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头龙山上的一个小位置。

“可是,还有鬼子的飞机轰炸呀?”诸军仍是战战兢兢的,担心和忧虑溢于言表。

“飞机轰炸毕竟不如鬼子的炮火打击那么精准。”张士成回了一句,便走近墙壁,走近地图,萎身去看卫雄手指的那个点,然后直起身子,说道:“我同意奇袭鬼子的炮兵阵地,就从警卫营抽调一个连去吧。”

卫雄急道:“不行啊,师座。经过一天一夜又一个上午鬼子飞机的轰炸,警卫营已经伤亡不少,还得担负城中的治安及防务和后勤供给,还要防哄抢、防疫……所以,卑职建议,派……派……”

说到后来,卫雄又有些战战兢兢,声音有些颤抖,欲言又止。

“唉,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卫参谋长,你我相处已有月余,我张士成有那么可怕吗?”张士成见状,心头火起,斥责了卫雄一句。

“哦……不可怕……不可怕,师座极其平易近人。卑职是想……是想提议让杨副官率卫队前往袭击鬼子的炮兵阵地。”卫雄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大嘴巴却仍是结结巴巴的。

“不行!派谁去也不能派我爹的卫队去。”刚和杨冰进来的张慧闻言,怒气冲冲地喝道,还“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卫雄脸色煞白起来,甚是不安。

“慧儿,闭嘴!”张士成急急喝阻张慧。

张慧伸伸舌头,便没再吭声了。

杨冰走近张士成,立正敬礼,说道:“师座,卑职从警卫营调一个班的士兵,便可以灭了鬼子的炮兵阵地。”

张慧眼神一亮。

卫雄登时精神一振。

诸军怔怔地望着杨冰。

“唉,刚才,我回到指挥部前,听警卫营长何坚说,警卫营在鬼子飞机的轰炸中,伤亡也有一个连的战士,建制已经不全了。龙城那么大,死人那么多,要防务、要防疫、要防哄抢……恐怕……抽一个班也不行。算了,你率卫队去吧,注意安全。”张士成叹了口气,分析了些情况,还是下定决心,让杨冰率卫队去偷袭鬼子的炮兵阵地。

说罢,他从腰间取出他的黄金左轮手枪,递与杨冰,又说道:“拿我的枪去,回来的时候,你留在城外督战,见枪如见人,城外的团长、营长、连长都是我原来斧头帮的人,他们看到你拿着我的这把枪,肯定会听你的命令。去吧,去你的用武之地吧。”

说罢,张士成又面向地图。<!--over--></div>

杀倭斧之兵变1

“师座……”杨冰本能地接枪,心头既感动又担心,哽咽地喊了一句。他是聪明人,又进过德国柏林军事学校,还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深造过,知道警卫营不是抽不出人,而是张士成认为卫队更有战斗力!更可靠!也是对自己的安全更有保证!

“爹,不可……不可以……”张慧大喊一声,快步走到张士成身后,横臂一探,从杨冰手中夺过了黄金左轮手枪,要将枪归还给张士成。

“慧儿,这不是小屁孩过家家、玩泥巴,这是打仗,是战争,快一秒钟、迟一秒钟,战况都不同,快把枪还给冰儿。”张士成转身,怒喝了张慧一句。

他对杨冰的称呼很亲切,一直都是称呼杨冰为冰儿,可以他对杨冰的感情是很深的。正如杨冰所料,张士成不是不能从警卫营抽人,但是,张士成更看重自己卫队的作战能力,让自己的卫队跟着杨冰去偷袭鬼子的炮兵阵地,肯定更有胜算,同时对杨冰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在他心中,还真当杨冰是亲儿子一样。

张慧无奈,只好将黄金左轮手枪塞回杨冰手中,噙着担心和焦虑的泪水,对张士成说道:“那我也去。”说罢,转身跑出了指挥部。

“请师座放心,卑职保证完成任务!”杨冰心头感动,眼解湿润,立正敬礼,道了一声,便将黄金左轮手枪别在左腰间,朝门旁的郑则英挥了挥手,率卫队而去。

走出指挥部,杨冰朝郑则英说道:“郑副队长,你留下保护师座安全,让赵子明领十个兄弟跟着我去就行。哦,你先回宿拿钩绳,并向军需处要足手榴弹和子弹,还要给每个兄弟配一把盒子炮。”

说罢,他便跑去追张慧。

郑则英呆怔了一下,便当即依命分工,让赵子明领十名卫兵跟着杨冰去偷袭鬼子的炮兵阵地。不过,他怕军需处不给赵子明面子,便又亲自领着卫兵去军需处。

杨冰追上张慧时,拉着她的纤手,说道:“大小姐,偷袭鬼子炮兵阵地很危险,你还是留在指挥部学习如何指挥作战吧。另外,我已吩咐郑则英领二十六名弟兄留在师座身边,以确保师座的安全。不过,你和郑副队长得等我出城后,再回指挥部。否则,师座会不同意我的方案的。”

说罢,他取下黄金左轮手枪,塞到张慧的手中。

“什么?”张慧眼泪汪汪地望着杨冰,不解地问一句。她还在担心她父亲的安全,还没反应过来。

但是,杨冰已跑着追向卫队了。

张慧呆怔了一会,握着黄金左轮手枪,先回驻地。

杨冰领到一批手榴弹和德造二十响“盒子炮”,吩咐郑则英要等自己出城后再回指挥部,便率队出城。

炮声轰隆,枪声不绝于耳,不时伴着惨叫声。

张慧回到城中央护士兵驻地,心情不是很平静。她对着镜子,梳梳头发,用毛巾抹抹脸上的灰尘,便独坐于床沿。

刚坐下,她又不耐烦起来,起身走了几步,又有些不耐烦,复又坐下,但是,心绪不灵,便又起身踱步。

终于,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道:“算了,不管他死活了,我找爹去。”

她推开房门,走向指挥部。

到指挥部门前,恰好遇上了也是前来指挥部的郑则英及二十六名卫士。

指挥部大楼外,如临大敌,警卫营长何坚领着警卫营的一个连,在外警戒,陡见郑则英、张慧率卫士来到,何坚脸色大变,颤声大喝:“快拦住这群叛兵,机枪扫射!”

“何坚,你疯了?”张慧闻言,花容失色,娇叱一声,拔枪而出,指向何坚。

然而,何坚的亲信何量、何方已扣动板机,端着冲锋枪向张慧扫射。

郑则英,横肩一撞,将张慧撞跌在地,自己也扑在张慧的背部上,两人躲过了一劫。

“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

冲锋枪响起,两梭子弹击来。

郑则英和张慧身后的几名卫兵应声而倒,惨叫身亡。

其他卫兵紧急开枪还击。

“突突突突突突……”

所剩二十二名卫兵,都不是一般人,是张士成部最强劲的硬汉,极其机警,他们或是卧倒在地托枪射击,或是闪身附近店铺借门框掩护身体、端枪扫射。

其中一名卫兵快速反应,闪身而开,一手端枪还击,一手取下腰间手雷,用牙齿咬咬拉栓,便将手雷一磕钢盔,甩向何坚。

何坚吓得退入指挥部大门内。

“轰……”

“啊啊啊……”

在指挥部门前警戒的何量、何方等二十余名官兵纷纷中弹而倒,或是被手雷炸的血肉横飞。

警卫营附近的官兵紧急赶来增援,围攻卫兵们。

看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兵变。

确实是这样的兵变:

杨冰率部去偷袭鬼子的炮兵阵地。指挥部里,张士成坐立不安,甚是担心杨冰出师不利。他背着双手,在指挥部里走来踱去。

诸军和卫雄看了张士成不安的神情一会,便互递眼色,悄然离开指挥部,走出大门,便窃窃私语起来。

十五分钟后,何坚来报:“师座,参谋长,杨冰率队走了。不过,从西门出去的,只有十一人。其他的卫兵,可能分散从其他城门出去了。”

诸军和卫雄两人的眼神登时一亮,喜形于色。

卫雄低声说道:“按照杨冰的经历和学历,分散出兵再汇报,应该是这样。诸师长,咱们动手吧,赶紧扣押张士成,改天去见汪主席,必定是大功一件,届时,咱俩就是南京新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的要员了。”

诸军却忽又不安地道:“参谋长,既然咱们要发动兵变,与老蒋决裂,和倭人谈生意合作,那又何必让杨冰去炸佐佐彬的炮兵阵地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届时与佐佐彬见面,你我岂不尴尬?”

卫雄急道:“诸师长,其一,炸了佐佐彬的炮兵阵地,方显你我有能耐,让佐佐彬不敢小看你我二人,再说,如无可靠的借口,又如何能支开杨冰及那些枪法神准、武功高强的斧头帮弟子卫兵?其二,咱们汪主席只是和倭人合作,开创一个新政权,并不是投降倭人,这是咱们低调俱乐部一致认定的曲线救国策略。所以,打击打击倭人的嚣张气焰,也是有必要的,可以增加咱们一方的谈判法码。”<!--over--></div>

杀倭斧之兵变2

“卫参谋长真是活诸葛啊!难怪,咱们低调俱乐部人人都赞誉兄弟啊!兄弟不仅在老蒋面前隐藏的好,而且,表现也好。哈哈哈……”诸军闻言,翘起拇指盛赞卫雄一番。

言罢,他低声笑起来,肥嘟嘟的胖脸,登时横肉横生。

“哈哈……”一旁的何坚似懂非懂,低声陪笑。

“哈哈……诸师长过誉了。但盼事成之后,诸师长在汪主席面前替卑职多多美言啊!”卫雄大嘴一张,想笑又急急捂嘴,移开手后,又低声恭维了诸军一番。

然而,卫雄心里却暗骂诸军:姓猪的,张士成若是死了,你的死期也不远了。给倭贼献出龙城的头功,老子岂能让给你这头猪?嘿嘿,呆会,杀张士成的时候,老子连你这头猪一起宰!哼,汪主席那边,要你这头猪才会美言呀?老子不会拍马屁呀?呸!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走,弄死张士成去。”诸军低声一声,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指挥部。

他跨步踏入指挥部门槛的时候,心道:姓卫的,呆会弄死张士成,老子岂能饶你狗命?嘿嘿,要不会独吞功劳,老子还姓诸吗?

卫雄和诸军两人各怀鬼胎,却都表面相互恭维,暗中都想独吞功劳,将来独揽大权。

“何营长,马上调一个连兵力到指挥部这边来,防止有变。事成之后,你的警卫营便是警卫团了。届时,你就是团长了。哦,对了,将其他两个建制不全的连,合编成一个加强连,负责城中防务,稍后,还得对付城外那帮团级军官呢!”卫雄早就暗中收买何坚了,看到诸军离去,便马上低语授计何坚,然后,他也转身走入了指挥部。

何坚乐哈哈的,笑的见牙不见眼。

他朝卫雄的背影敬了个军礼,吩咐几名警卫员尾随卫雄去指挥部,便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张士成仍在指挥部里背手踱步,先进来的诸军则是在地图前观望,并无对张士成采取什么行动。

诸军眼睛盯着地图,心里却想:张士成从军前可是斧头帮主,为人机警,武艺高强,枪法神奇,老子可不是他的对手。解决张士成这种棘手的事情,还是交给卫雄来办,届时,老子相机对着卫雄放冷枪便是了。

卫雄走进指挥部,看到张士成背对着自己,便跨步上前,一掌拍在张士成的后脑上。他想:先擒拿张士成,再逼其致电前线的那些团长、营长、连长到师部开会,然后一举擒拿张士成的这群得意门生。

张士成脑袋登时剧烈晃动,身子摇摇欲堕,但是,他身体素质好,而且还当过斧头帮主,虽然年过五旬,身手却依然灵敏。他蓦然反手拔出斧头,旋身一划。

“哎呀……”

卫雄左肩中了一斧,惨叫了一声,连连倒退。

诸军见状,紧急拔枪,瞄向张士成。

张士成一斧击中卫雄,便摇晃着身子转身,一看竟然是卫雄偷袭自己,不由愤怒异常,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当即破口大骂:“姓卫的,你这畜牲,原来是低调俱乐部的。张某率部来龙城之前,就曾有人提醒过我,说我师高层有低调俱乐部的人,为了团结弟兄们打好守卫龙城此仗,我一直没查,没想到,你这畜牲竟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刚才,你故意献计讨好老子,让我爱将杨冰去炸鬼子炮兵阵地,那也是个借口,好让我身边没有亲信可用。”

“哈哈哈……姓张的,你反应太迟钝了,纵然你此时知道了一切,也不过是给你临终前增添一丝伤痛而已。”诸军忍不住插嘴,皮笑肉不笑地讥讽张士成,并开枪朝张士成射击。

“砰……”

“哎呀……”

张士成右胸中弹,身子后倒,跌坐在地,惨叫了一声,但是,他身子倒地之时,仍不忘一斧甩出。

“咔嚓……”

“啊……”

斧头正好甩中诸军的前额。

诸军凄厉惨叫一声,血浆柱溅,身子倒跌在军事地图前,又沿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他的勃朗宁p-35大威力手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士成强忍着身子的疼痛,就地打滚,翻转身子,探手抓过了诸军的手枪。

“砰砰……”

此时,卫雄反应过来,不顾身子滴血疼痛,拔枪朝张士成开枪射击,闻声冲进来的警卫员也纷纷端枪朝张士成瞄准。

张士成胸前又挨了两枪。

但是,这个前斧头帮主身体素质非常好,可能二十年前打架打多了,体力超乎常人,强壮异常,并无马上死去,而且被击中的也不是心脏。

他握着勃朗宁手枪,当即也朝卫雄开枪还击。

“砰砰砰砰……”

张士成板机连扣,四声枪响。

卫雄中了一弹,侧倒在地,身后三名警卫员中弹惨亡。

张士成趁机握枪撑地起身,双脚一蹬,头颅一侧,横肩撞向指挥部里的卧室。这指挥部的房子是临时租用的商铺,大堂便是指挥部,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卧室,进驻龙城后,为便于指挥作战,张士成和诸军就睡在指挥部里,各占一间卧室,而卫雄和其他参谋人员则住在楼上的卧室里。

“砰……”

房门被撞开了,张士成身子也蹿了进去。

但是,卫雄侧身又朝他背部开了一枪。

“砰……”张士成中弹扑倒在地,但是,他仍强撑着横腿一扫,将房门关上,然后一手搭在房间的梳妆台上,奋力移动梳妆台,顶在房门上。

卫雄此时也爬起身来,指挥刚冲进来的警卫员,声嘶力歇大喊:“快……快……机枪扫射,打烂张士成,不然,等他缓过气来,咱们就不会有好下场。”

“突突突突突突突……”

刚冲进来的几名警卫员都是端着德式冲锋枪的,闻令而动,开枪朝房门扫射,登时将房门击穿几十个弹孔。

而房内的张士成,重伤之余,仍借着房门和梳妆台的掩护,爬到对面床榻,伸手按了按床榻下的一只按纽,登时,床头侧旁墙壁移动,露出一个洞口。

这是前面军队的那个师长组织他的卫队暗中所挖并布控的一个秘道,以便必要之需。秘道通往城外龙山北侧山脚一个小山洞里。

张士成猛地握着这只按纽拇指一按,然后用力一扯,一脚踹在床脚上,用尽全力一蹿,身子便蹿入了洞门内。

而洞门也徐徐合上,机关按纽也被他扯走了。即便卫雄到了,也不能打开洞门。<!--over--></div>

杀倭斧之兵变3

“哎呀,这么快就打上了?”何坚率领一个连的兵力匆匆赶到,他跑进指挥部,见状大吃一惊。

“快,把房门打开,抓住张士成。”卫雄顾不上回答何坚的问话,声嘶力歇地喝令警卫员撞门。

“咚咚咚……”几名警卫员端枪而来,一起用枪托狠撞满是弹孔的房门。

何坚见状,跃身而起,凌空一脚踹在房门上。

“砰……”房门倒塌,连其背后的梳妆台一起翻倒在地。

何坚和警卫员持枪一拥而入。

“咦?人呢?”卫雄一手捂着伤口,也跑进卧室里,东张西望,不见张士成,不由骇然相问。他心里暗道:打虎不死,后患无穷。若是张士成逃生了,事情就麻烦了,老子不仅当不成师长,带不走这支队伍,可能还有性命危险。

“血?血滴往那边……那……那堵墙……肯定有机关!”何坚东张西望一会,耳听卫雄的质问,心里也是一阵发怵。此时此刻,他可是上了卫雄的贼船的人。

于是,他赶紧低头观察,发现床榻前有血,而且血迹滴成一条弯弯曲曲的虚线,便顺着血线,注意到床头旁侧的墙壁与众不同,便伸手敲敲了,发现声响不同,便回头回答了卫雄的质问。

“用手榴弹把那堵墙炸开来看看。”卫雄生怕张士成活着出来,焦急地下令。

何坚便依令行事,取下手榴弹,拧盖拉栓,扔在床头旁侧的墙壁下。

卫雄和众人赶紧退出卧室,跑出了指挥部。

“轰……”

一声巨响,一阵浓烟传出。

不仅卧室的那堵墙被炸塌,就连卧室也被炸毁了。好在,连着卧室与指挥部的这堵墙壁没事,否则,指挥部都毁了,那真是要露馅了。

卫雄令何坚率部在外围警戒,抽调十余名警卫员,搬来铁铲、铁锹、萝筐,将张士成卧室的碎砖及各种碎烂的物件弄开来,发现那个洞口已经炸塌。

他心想:可能这处机关只是夹墙而已,而炸塌了,里面的张士成又身负重伤,肯定活不成了。

于是,卫雄便没有深究,只好暂时作罢。

他吩咐警卫员赶紧打扫干净,又命人从其他商铺调来木板,将张士成卧室与指挥部连着的这堵墙用木板覆盖好,以此掩人耳目。

然后,他打电话给城外的各个团的正副团长,命各团正副团长回城开会。

待各团正副团长回来,卫雄下令将各团正副团长捆绑起来,逐一逼问是否愿意追随自己加入“低调俱乐部”,参加汪精卫组织的准备在南京举行的“还都典礼”和新的中华民国国民政府。除了315团团长邱文才答应之外,其他团长皆是愤慨拒绝,并痛斥责卫雄不是东西,随之便被卫雄枪毙。

看着多具尸体被搬走,卫雄便自任为师长,明升暗降地任命邱文才为副师长,提任自己的亲信何坚任313团团长、机要参谋黄仁钱任314团团长、作战参谋年少锋任315团团长、自己的副官段标奇为315团副团长。

随后,卫雄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证供给邱文才、何坚、黄仁钱、年少锋、段标奇签名,以此指证张士成在与诸军争权夺利之中相互残杀、张士成致诸军于死地之后又临阵逃跑,并亲自译成电文,发往战区司令部。

接着,他令黄仁钱、年少锋、段标奇并押着邱文才出城指挥作战,让何坚率部留守师部,刚刚办完这些事,郑则英和张慧便回来了。

话说张慧忽然遇袭,就地打滚之时,马上意识到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兵变了,她的父亲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她借着卫兵扔手雷及冲锋枪扫射压制警卫连火力的时机,掀翻压在她背部的郑则英,泣声大喊:“爹……爹……爹……”并爬起身来。

“钟鸣、田鸡、和尚,随我冲进指挥部营救师座。其他兄弟,压制叛兵火力。”郑则英动作更快,虽然被张慧掀翻,但是,他端着冲锋枪,一个鲤鱼打挺便起来了。

他大吼一声,命其他卫兵留在指挥部外御敌,便率先端着冲锋枪,杀向指挥部门口,边开枪边冲锋,奇快地冲进了指挥部。

钟鸣、田鸡、和尚三名卫兵随即拥着张慧,也冲进了指挥部。

卫队的火力很猛,比警卫连的火力配置要高级端很多,全是德式冲锋枪,外加一把“盒子炮”,携带的是很方便的从鬼子那缴来的手雷。

他们又为救张士成而不顾一切,所以,随后赶过来的警卫连战士遭其火力压制,一时间围不上来。

指挥部里几名新任参谋和警卫员,被郑则英等人瞬间打死。卫雄、何坚吓得赶紧穿窗口而出,从后院逃跑。

“爹……爹……你在哪里?在哪?”张慧冲进指挥部,四下观望,泣声大喊。

郑则英发现指挥部左侧墙壁盖着木板,便抬脚乱踹。

“砰砰砰……咔嚓……”

木板被踹烂了,露出了一堵残墙,残墙过去,便是张士成原来的卧室。

“大小姐,没有发现师座!”钟鸣、田鸡、和尚三人四处搜索,从楼上到楼下,包括右侧那间诸军原来的卧室,没发现张士成,便回到大厅,向张慧报告。

“师座……师座……”郑则英跳进废墟里,乱踢着砖块,高声喊叫。

“爹……爹……师座……师座……”张慧、钟鸣、田鸡、和尚赶紧也跳进废墟里,乱踢乱翻砖块,并高声喊叫。

“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

指挥部外,枪声大作,不时传来轰炸声,不时响起惨叫声。却是卫雄、何坚由后院又绕到指挥部外,指挥警卫连不顾一切,靠前作战,与卫队展开血腥撕杀。

一名卫兵眼看抵敌不住,便怆惶大喊:“郑队长,不好了,叛兵围上来了,找到师座没有?我们快挡不住了。”

钟鸣听到外面的喊声,急问郑则英:“队长,怎么办?再不作决定,咱们卫队便要全军覆灭了。”

张慧平时的泼辣劲不知哪里去了?她眼泪汪汪,脑袋空荡荡的,望望郑则英,又看看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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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932年“一·二八”抗战之后,周佛海在南京西流湾8号建造了一幢花园洋房,特在花坊下造了一个大地下室。1937年全面抗战后,顾祝同、朱绍良、梅思平、陶希圣、罗君强、胡适、陈布雷、陈立夫、张君励等人,常来此躲避空袭。他们常常讨论时局,都对中日战争前景持“战必大败”的悲观情绪,这个非正式的组织被称为“低调俱乐部”。汪精卫是这个组织的灵魂,并形成了以汪精卫为中心的“和平运动”。<!--over--></div>

杀倭斧之奇袭

“没发现尸体,也没看到师座。我们先撤退,到西门外去,那是邱文才的部队,对我们有保障……”和尚焦急地向郑则英提出建议。

“不行!卫雄发动兵变,肯定是有预谋的,咱们现在信不过任何一个团的官兵,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龙山,找到杨副官再作决定。”郑则英粗中有细,否决了和尚的提议,当机立断,说罢,便挥挥手,领头端枪冲锋,跑出指挥部。

“大小姐,走!”钟鸣急急拉着张慧,边拉边跑,紧跟在郑则英的身后。和尚、田鸡随后冲出,众人一起打滚,闪避弹雨,和卫兵们会合在一起。

“顺子、小魏、阿昌,你们三人掩护,其他弟兄,护着大小姐,撤!”郑则英眼看众人会合,又快速决定,大吼一声,便端枪率先冲锋。

田鸡、和尚紧跟在其左右,各扔一枚手雷,撕开了一个缺口。钟鸣拖着失魂落魄的张慧,赶紧跟随在郑则英三人身后,其他卫兵在顺子、小魏、阿昌三支冲锋枪火力的掩护下,也尾随紧跟。

他们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城门。

此时,阵地上枪炮轰鸣,无人关注他们。而邱文才部人官兵已经越来越少,部分官兵又无子弹,缩在战壕里,连头都不敢抬。

郑则英便率残部,在弯弯曲曲的战壕里打转,绕道赶赴龙山,为避开弹雨,也防龙山上的鬼子发现,他率部到达龙山脚下,又绕北飞奔。

顺子、小魏、阿昌在警卫连残部的围攻下,战死在指挥部附近。

龙山位于龙城西面,山势险峻,山体雄伟,挺拔陡峭,山峰犹如长短不齐的巨齿龙牙。

其主峰海拔1750米。

指挥鬼子围攻龙城的联队长佐佐彬的炮兵阵地在龙山主峰海拨300米处小石峰上,他的指挥部则在炮兵阵地的南面一里许的山洞中,两地相距500米。

杨冰率队出城之时,双方又已开始交战。

“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

枪炮轰鸣,杀声震天,硝烟弥漫,双方官兵不时响起惨叫声。但是,我方阵地更多的是血肉横飞。

鬼子重点攻击西门阵地,因为鬼子的炮兵阵地就在西门外的龙山上。其余三门,鬼子重兵围困,攻击时断时续。鬼子联队长佐佐彬定下的策略是围三门、重点突破西门。所以,他把重炮设在龙山上,对着西门及西门外的**阵地猛炮。

杨冰见状,道了一声:“鬼子是仗着兵多将广、弹药充足,与我们拼消耗啊!唉,这是典型的防御战、阵地战、消耗战。这样拼下去,莫说不会真有援军到来,恐怕明天上午,我部便会全军覆灭。”

赵子明等十一人怔怔地听着杨冰之言,均是心道:杨兄弟出过洋,进过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深造,见识就是与众不同。这防御战、阵地战、消耗战,俺们听都是第一次听。

杨冰叹了口气,回首朝赵子明等人挥挥手,便弯着身子,在壕沟里快步蹿行。

赵子明等人急速紧跟。

尔后,他们在枪炮声中沿正西方向爬行,动作很慢很慢,然后又绕而往北爬行,待蹿入龙山脚下的树林时,已经黄昏。

天空灰蒙蒙的,烟尘遮日。

“走,往北边上山,再由山顶往下攻击鬼子的炮兵阵地。”蹿入树林后,杨冰清点人数,没发现伤亡,便低声授计卫队成员。

在树林中行走,他们的动作就快了很多。

夜幕降临之时,他们已由北面山体爬上主峰,又沿主峰飞奔而下。

此时,双方已经停战。

佐佐彬率领联队部的高级军官,走进山洞里吃饭休息,商议着如何采取夜袭龙城之计。

杨冰、赵子明等人飞奔至小石峰,脚步慢下来,弯着身子,借着巨石和灌木丛的掩护,蹑手蹑脚地来到日军炮兵阵地后方。鬼子正三三两两地围着小火堆取暖吃罐头食品,有的鬼子已经钻进帐篷里休息。

鬼子的步枪和机枪堆在他们的身后。

十门九二式步兵炮、二十门迫击炮仍然对着龙城西门。每门炮的旁边都放着一箱或几箱炮弹。

“子明、屠夫、老鹰、野猫,你们四人,用斧头砍杀持枪值勤的鬼子。棒锤、倔驴,机枪警戒,准备扫杀那些围着火堆的鬼子。厨子、铁栓、老妖道及其他弟兄,手榴弹准备,待子明杀了值勤鬼子,你们几个和我一起扔手榴弹,记住,一捆捆的扔,威力大,手榴弹爆炸的同时,也会引爆那些炮弹。鬼子指挥官看到炮兵阵地遭到袭击,必会率队过来看究竟。所以,我等扔弹之后,马上跑,然后去伏击南面的鬼子指挥部。”潜伏观察一会,杨冰确认敌情无误之后,便低声对身边的弟兄下达了作战命令和任务。

赵子明等人在远远传来的微弱火光中,点了点头,便各自起身,弯腰前行,看看接近鬼子哨兵时,他们各自掏出腰间的斧头,对着鬼子哨兵的后脖,便是一阵狠砍。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几声碎骨声响,几名鬼子哨兵的头颅被赵子明等人锋利的斧头砍下了,鲜血溅了赵子明等人一身。

“不好,有情况!”围着火堆吃罐头食品的鬼子闻声而动,有的鬼子惊叫出声,他们纷纷起身转身去拿枪。

棒锤和倔驴见状,便端起冲锋枪,向鬼子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随着冲锋枪声响起,鬼子士兵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杨冰大喊一声:“子明,弟兄们,快回来!”

厨子、铁栓、老妖道待杨冰喊声一落,便各自双手捧上一捆手榴弹给杨冰。

杨看到赵子明等人往回跑,便抓起一捆手榴弹,开始宁盖拉栓,再将冒烟的手榴弹,一捆捆地扔向鬼子的九二式步兵枪和迫击炮之中。然后,他们一起快步跑开,奔向炮兵阵地南面500米远的鬼子指挥部。

“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惊天动地,烟尘滚滚,石屑乱飞,有的炮筒和巨石被掀起的巨浪抛向了半空又倒堕而下。

帐篷里体息的鬼子,闻枪声响起,纷纷来不及穿衣,就持枪而出,但是,刚冲出帐篷,便被烈焰吞噬。

鬼子炮兵阵地连同这座小石峰都在世上消失了。<!--over--></div>

遗嘱

“八嘎……炮兵中队出事了,快去看看……”在山洞指挥部里的佐佐彬闻得轰轰巨响,山体颤动,马上意识到出大事了。他焦急异常,咆吼如雷,拔出军刀,喝令指挥部里的军官一起出洞看个究竟。

“嗖嗖嗖嗖嗖嗖嗖……”

飞跑而来的杨冰、赵子明等人,居高临下,看到洞前火光,看到了佐佐彬等鬼子军官及鬼子卫兵奔跑出山洞,便纷纷停下脚步。

他们一起拧盖拉栓,将十一颗手榴弹扔向佐佐彬等人。

“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佐佐彬连同他身边的卫兵、高级军官,在惨叫声中被炸得血肉横飞,尸骨不全。

佐佐彬临时的山洞指挥部也被炸塌了。

他们的残颅断臂、手掌小腿凌空四散,飘落在花丛中,树丫上,溪涧里……

龙山下,龙城西门外,鬼子大队长小泉纯一见状,吃惊异常,咆吼着,指挥一个中队的鬼子急赴龙山。其他三门外的鬼子大队长也各率一个中队的鬼子上山去查看究竟。

鬼子漫山遍野地赶来。

“鬼子上山了,为避免遭遇战,弟兄们随我绕道往北。”杨冰居高临下,透过火光,看的清清楚楚,大喊一声,率部离去。

他们刚跑到北麓,便听到有人哀嚎大哭。

杨冰急忙伏于草丛之中,众队员也赶紧趴下。

赵子明凝神一听,急道:“杨兄弟,是大小姐、郑副队长的哭声,似乎师座出事了……”

他话犹未了,杨冰已一跃而起,疾冲下山。

“师座……呜呜呜……爹……呜呜呜……”

不错,哭泣哀嚎的正是郑则英、钟鸣、田鸡、和尚及张慧等人。张士成浑身是血,头发凌乱,满脸污秽,嘴唇苍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张慧的怀中。

稍前,身中四弹、身受重伤、流血过多的张士成,从地道里爬行至龙山北麓一个小洞口,艰难异常。只为了能最后见上杨冰和爱女一面,他的生命,才硬撑至今。

张慧、郑则英等人跑至龙山北麓,看到浑身是血的张士成,又惊又喜又哀,张士成在深度晕迷之中。

“师座……师座……这……你们……到底咋回事?”杨冰疾冲而下,望着张慧怀中的张士成,看看全是泪眼的郑则英等人,急促地问。赵子明、棒锤、倔驴等人蹲下来,围着张士成,含泪呼唤“师座”。

说来也怪,闻得杨冰的声响,张士成忽然睁开了眼睛,并且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咯血。

郑则英低声咆吼:“是卫雄那狗贼发动兵变,还打死了我们卫队的几名弟兄。”

“什么?”杨冰、赵子明、老妖道等人骇然惊问。

钟鸣举起冲锋枪,大吼一声:“杨副官,你得领俺们回城找姓卫的狗贼报仇去。”

张慧一手抱着张士成,一手拔枪,用黄金左轮手枪指向杨冰,泣声质问:“都是你这畜生,为什么你要与卫雄狗贼勾结?为什么?”

她质问着,悲愤之下,竟然伸出食指去扣手枪的板机,要杀杨冰。在她看来,卫雄不早不晚的发动兵变,肯定与杨冰有关。因为卫雄发动兵变,是在杨冰率精兵强将离开张士成之后,世上哪有这么恰到好处的事情?

“什么?”

“大小姐……这……不可能……”

“大小姐,杨副官可不是奸恶之徒!”

“杨副官一直和俺们一起炸鬼子的炮兵阵地。”

“喂,小心走火!”

众人愕然反问,议论纷纷。

杨冰登时百感交集,心头甚是难过。

他刚刚炸毁鬼子炮兵阵地,宰掉鬼子指挥官的胜利之悦被如潮水般的悲哀所掩没。

赵子明,惊叫一声,探手抢过了张慧手中的黄金左轮手枪。

可是,郑则英瞬间又端着冲锋枪指向杨冰,吼了一句:“对啊!你一离开师座,姓卫的狗贼就发动兵变。说,是不是你和姓卫的狗贼事先密谋好的?为什么你那么积极主动请战?为什么?”

众人一怔,钟鸣、田鸡也端着冲锋枪,指向杨冰。

“唔……唔……冰儿是好人!……你们……你们不可以误会他……”就在此时,张士成又咳几口,断断续续地劝阻众人,他还吃力地举起手来,按下了张慧指向杨冰的纤臂。

“师座……”杨冰激动地伸手去抱张士成。自从跟随在张士成身边,每每关键时刻,都是张士成护着他。张士成不仅救过他,给他饭吃,还培养他,张士成对他恩重如山。

“爹……别说话,别再信这畜生。”张慧却紧搂着张士成不放,泣声劝说,言语之间仍然甚是悲愤。

“不!……孩子,冰儿是好人……好人!你别误会!……卫雄是低调俱乐部的人,是汪精卫的人……汪……有消息说……汪精卫……要……要举行还都典礼,成立新的……新的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他……他要和鬼子合作,说……说什么暂时承认鬼子……在……在中国的特权,以……以达到……曲线救国的……目的……”张士成强撑着从张慧怀中起身,伸手搭在杨冰的手掌上,断断续续地为杨冰解释,讲述卫雄的背景及发动兵变的目的。

说罢,他又大口大口的咯血。

“师座,别说话,冰儿知道了,懂了,呆会,冰儿就入城去剌杀卫雄,为你报仇,把队伍夺回来。”杨冰感动泪下,握着张士成的手,急促劝说,誓言报仇。

“师座……师座……”

“爹……爹……别说话!”

郑则英、赵子明、张慧等人急劝张士成别说话。

“不……我……我要说……,哦,慧儿……爹……对不起你……这些年,爹一直忙于打鬼子、参加整训……没……没照顾好你……自从你娘去世后,爹一直没照顾好你……没……没让你把大学念完……对……对不起!”张士成痛苦的表情瞬间又全是愧疚之情,断断续续地向张慧道歉。

“爹,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们进城去杀卫雄,找大夫为你治伤。”张慧心疼异常,泣声劝说。

“不……爹中了四弹……强撑到现在,就是……就是为了能看到冰儿……看到你……见上弟兄们最后一面……”张士成却不听劝阻,仍然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话。

“师座……师座……”郑则英、赵子明、和尚、钟鸣、田鸡等人无不感动,均是泣不成声地呼喊着张士成。

杨冰泪流如雨,心头伤疼至极,又感动至极,嘴唇颤动,却发不出声来。

“慧儿,冰儿炸了鬼子的炮兵阵地,爹……很高兴……很激动!……我……我……走后,你……你要和冰儿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张士成却露出了笑容,伸手握着张慧的一只手,又把张慧的这只手搭在杨冰的那只手上,示意要将张慧许配给杨冰。

或许,这是他强撑着生命到现在的真正原因。要走了,要告别这个世界了,张士成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独生爱女!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便是嫁一个好男人。眼前帅气、智勇双全的杨冰,可是自己一直培养的军事人才,是信得过托付爱女终身之人。他必须把这件事情办妥才走。

“爹……爹……呜呜呜……”张慧心痛心动,为这浓浓的父爱,她眼望父亲瞳孔要散,不由又哀伤大哭起来。此时此刻,她没了羞涩,只有伤痛和感动交织的复杂。

“冰儿……答应我……娶她……娶她,我把慧儿……把慧儿交给你了,……你……你……你要照顾好她……一辈子!”张士成用尽全身力气,眼望俊脸通红又泪如雨下的杨冰,提出了人生的最后要求。

“扑通……”杨冰松开张士成和张慧的手,跪在张士成身前,哭道:“爹,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阿慧!”说罢,便咚咚咚地给张士成磕了三个响头。

他喊张士成为“爹”了,答应的很真诚,没有半点犹豫。

倏然间,张慧俏脸通红,梨花带雨,娇艳无匹。

郑则英、赵子明、和尚、田鸡、棒锤、倔驴、钟鸣等人皆是瞠目结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好!冰儿……我……我终于……等到你喊爹了……好……好……好……”张士成放心了,把手搭在杨冰的肩膀上,断断续续了说了几个“好”字,声音越来越低,瞌然长逝,缓缓合上了双目,嘴边含着微笑。

他的手从杨冰的肩膀上滑落下来。

“爹……爹……呜呜呜……”

“师座……师座……呜呜呜……”

杨冰、张慧伏在张士成身上嚎啕大哭,甚是伤感。

郑则英、赵子明、和尚、田鸡、钟鸣等人悲哀大喊,一起跪在了张士成的遗体前,泪如雨下。

“八嘎,支那猪头在这里……”

“包围起来,格杀勿论!”

此时,鬼子大队长小泉纯一率队搜索过来,听到一阵哀嚎声,便喝令鬼子包围杨冰等人。<!--over--></div>

杀倭斧之身陷重围

夜色苍茫,硝烟弥漫,苍穹下的这场撕杀并没有因为鬼子的炮兵阵地被毁而结束。

有敌情 !但是,杨冰和张慧都伏在张士成遗体上痛哭,沉浸在悲痛之中,失去了往昔的机警和灵敏。

“不好,鬼子来了。杨副官,你背师座走,郑某掩护。”郑则英第一个发现情况,大吼一声,起身端着冲锋枪,便往山上的鬼子射击。

“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

一梭子弹打出,疾冲下山、包围过来的鬼子,纷纷惨叫,中弹而倒。赵子明蓦然惊醒,取下手榴弹,拧盖拉栓,扔向迈着“罗圈步”围来的鬼子。

“轰……”

“啊啊啊……”

几名鬼子被炸上半空,肢离破碎地散落在草丛中。

小泉纯一急和其他鬼子伏倒在不处远,以避子弹和手榴弹。但是,仍有不少鬼子举着火把。而小石峰和东侧山洞虽毁,但是,枯草枯树仍然熊熊燃烧。

火光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有多少鬼子在包抄过来。足足180多人,一个中队整编。幸好其他大队长各回各的阵地上去了。否则,其他三个大队长各带一个中队来,那就是700多人枪了,把杨冰等人剁成肉浆完全有可能。幸好,鬼子是分散跑来,然后再合围。

这就有缝隙了可钻了,杨冰他们就有可逃之机了。

“棒锤、倔驴,保护大小姐。和尚、屠夫、老鹰,手榴弹开路。其他弟兄,和郑副队长一起殿后,边打边撤。赵子明、田鸡,拔下斧头,准备和鬼子拼剌刀。”危险临近,杨冰终于惊醒,恢复了机警,他当机立断,大声分工,言罢,分开张慧,抱起了张士成的遗体。

他现在是张士成的女婿了,张士成的遗体自然由他来抱。赵子明扔出一颗手榴弹,便将黄金左轮手枪塞到张慧手中,和田鸡一起,拔下了腰间的斧头。

张慧接过黄金手枪,脑子终于清醒过来,赶紧伴在杨冰身旁,护着父亲的遗体,跟在和尚、屠夫、老鹰身后,往西北方向奔跑。

“机枪射击!射击!”小泉纯一伏在草地上,声嘶力歇大吼,一手举着战刀,高高扬起。

“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随即开火,有些鬼子还站起身来边开枪,边围过来。

“啊呀……啊呀……”郑则英身旁的两名队员中弹惨叫,倒地身亡。

“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

在和尚、屠夫、老鹰三名大力士连续不断扔手榴弹的狂轰猛炸之下,在棒锤、倔驴两挺冲锋枪的弹雨下,西北面鬼子不时倒下,和尚等五人为杨冰、张慧杀开了一条血路。

杨冰抱着张士成的遗体,冲出重围,又沿麓上山。

张慧、和尚、屠夫、老鹰、棒锤、倔驴等人前后左右护着杨冰和张士成的遗体,冲出重围之后,都跑的很快。不一会,赵子明、铁栓、厨子也追了上来。

“呼呼呼……郑副队长呢?”杨冰在一处巨石后,放下张士成的遗体,喘了几口气,便问赵子明。

众人闻言,这才发现人员不齐,急急躲在巨石后,露头往山下看,但见郑则英、钟鸣、田鸡、野猫、老妖道等人被鬼子团团围住,正挥舞着斧头,与鬼子拼剌刀。

其他队员都中弹身亡了。

郑则英等人的冲锋枪子弹打光了,来不及拔出“盒子炮”应战,便取斧头与近前的鬼子贴身撕拼。

“棒锤、倔驴,保护师座和大小姐快上山,其他人,随我杀回去救郑副队长。”杨冰眼看三十六名卫士就只剩下十余人了,心头又是一阵巨痛袭来,低声道了一声,便端着冲锋枪,绕过巨石,飞跑下山。

赵子明、和尚、屠夫、老鹰急急也端着冲锋枪,飞蹿而出,疾奔下山,跟着杨冰去救郑则英。

“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

杨冰五人如狼似虎,端着五把冲锋枪,由黑暗处蹿出,凶狠地向郑则英外围的鬼子扫射。

一阵枪声响起,一阵惨叫声响起,鬼子倒下了一大片。

“射击!射击!”小泉纯一回身一看是杨冰等人杀回来了,反而得意地笑了,战刀一扬,吼了一声。

鬼子纷纷转身,端枪朝杨冰等人射击,还有几名鬼子,伏在草地上,开动了歪把子机枪,疯狂地向杨冰等人扫射。

杨冰等人急急卧倒。

老妖道年纪大些,与鬼子拼杀多时,体力不支,在十几名鬼子围攻下,挥斧杀了七名鬼子,但是,他也被鬼子剌刀划了七八次,浑身血淋淋的,忽然看到杨冰率众杀来解围,他急喊一声:“杨副官,别过来,快带大小姐跑,有多远跑多远!”

就此稍稍分神,左右两侧及身后三把剌刀穿透了他的身体。老跃道拼着性命不要,忍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疼痛,蓦然旋身,握斧环划。

“啊啊啊……”三名鬼子,一人胸破,一人喉管被划断,一人腹破肠露,仰天而倒。

而老妖道也仰天而倒,长眠龙山北麓。

“老妖道……老妖道……”郑则英失声而泣,握斧格开几柄剌刀,一脚踹飞一名鬼子,疾冲向老妖道倒地之处。

他身后的鬼子见状,便端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十几枪响。

郑则英身中十余弹,全身冒烟,头后仰,膝盖一软,胸一挺,反手用尽全力,将斧头横甩而出。

“咔嚓……咔嚓……”利斧划过两名鬼子的腹部。

两名鬼子即时惨叫身亡。

而郑则英也侧倒在草丛中,死不瞑目。

“郑副队长……郑副……老郑……”钟鸣、田鸡、野猫泣声大喊,却苦于陷于鬼子重围之中,剌刀晃眼,冲不出,杀不出,唯泪如雨。

杨冰等人被鬼子火力压制着,连头都抬不起来,但是,听到了十几声枪响,也听到了钟鸣等人的哭声,知道郑则英、老妖道牺牲了,均是阵阵心头巨痛侵袭。

他们的泪水滚烫的滑落在草地上。

情况万分危急,死神离他们越来越近。<!--over--></div>

杀倭斧之突围

“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

此时,山林里,由上至下,忽然扔出十几枚手榴弹,在扑向杨冰、赵子明等人的那些鬼子开花爆炸。

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得鬼子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断臂残腿乱飞,血水四洒。

围攻钟鸣、田鸡、野猫等人的鬼子登时晕头转向,小泉纯一和其他军官急急伏地,鬼子士兵也纷纷找掩体,躲到大树或巨石后,以闪避乱溅乱飞的石碿和弹片。

钟鸣、田鸡、野猫趁机挥斧,冲出重围。

杨冰大吼一声:“接应!”撑掌起身,端枪冲锋扫射。

赵子明、和尚、屠夫、老鹰急急也端着冲锋枪,跃身而起,端枪扫射。

五个人跨步向前,边走边射击,一步一步靠向钟鸣等几个人。曾经围攻钟鸣等人、尚未中弹又没及时找到掩体的那些鬼子,急急拖枪散开,或是伏地避弹,或是快速奔跑。

“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

十余名鬼子在惨叫声中,倒在了杨冰等人的冲锋枪子弹下。此时,丛林里,居高临下,冲出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来,他们或是端着汉阳造步枪(俗称老套筒)、中正式步枪、火铳枪朝鬼子射击,或是握着钢刀、提着红樱枪、抓着棒叉、挥舞铁铲,劈向、扫向、剌向从两翼包抄杨冰等人之前藏身之处的鬼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为首的三个人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均是左手握着钢刀、右手握着“南部十四式手枪”(俗称王八盒子),一边用钢刀拨开鬼子的剌刀,一边用“王八盒子”向鬼子射击。

尽管这群人持枪人数不多,他们的枪声也是稀稀疏疏的,但是,对鬼子仍然具有威慑力。而且,握着钢刀、提着红樱枪、端着棒叉、挥舞铁铲的那些汉子,似乎都不怕死,很勇猛的扑向鬼子,狠砍、狠劈、狠捅,竟然合力杀死了十余名鬼子,迫使小泉纯一伏地不敢起身,迫使其他鬼子不敢聚拢,形不成合力。

在杨冰、赵子明、和尚、屠夫、老鹰五把冲锋枪弹雨的射击下,端着“三八大盖”明晃晃剌刀追向钟鸣、田鸡、野猫三人的鬼子,纷纷惨叫倒地,中弹身亡。

“快跑!快!”杨冰接近钟鸣、田鸡、野猫三人后,便大吼一声,喝令钟鸣三人快速离开鬼子包围圈。

接着,杨冰和赵子明、和尚、屠夫、老鹰等人转身,面对面地朝鬼子点射,背靠背地快步撤退。撤出鬼子包围圈后,杨冰等人便护着受了伤的钟鸣三人,跑向张慧、棒锤、倔驴等人的藏身之地。

而那群让鬼子莫名其妙的人,纷纷抓起草地上“三八大盖”,有的还去扒鬼子腰间的手雷。不过,他们总的来说也是快速撤离战场,尾随杨冰等人,跑向张慧的藏身之地。

小泉纯一这才反应过来,这才敢从草丛中起身。

他透过火光,看到鬼子横尸二十余具,气呼呼地骂了一句:“八嘎亦鲁!追击,继续搜捕支那猪头。”然后扬刀一举,便率队追向杨冰等人。

鬼子的作战素养是很高的。

他们一旦镇定下来,便恢复了队形,有的鬼子便伏地开动机枪,朝那群衣衫褴褛的人扫射。有的鬼子端着“三八大盖”,边追边开枪。有的鬼子则是掏出手雷,拉栓后磕在钢盔上再甩向那群衣褴褛之人。

而且,张慧的藏身地点是在北麓。

杨冰等人刚才接应钟鸣等人的时候,是悄然爬山上去,然后居高临下向鬼子扫射,此时突围,则是由山上往山下跑。而后面追击的鬼子则成了由山上往山下追击,居高临下射击和扔弹,对杨冰及那群衣衫褴褛的人是极为不利的。

赵子明、杨冰等卫队成员还好些,因为他们受过专业训练,跑动的速度很快,逃跑时也不时会找掩体护身,跑跑绕绕,避免被身后飞来的子弹伤着。

但是,那群衣衫褴褛的人则是动作要慢些,在撤退时又一窝蜂,这就成为鬼子“三八大盖”和“机枪”的靶子了。

“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枪响,一阵轰炸声响。

那群衣衫褴褛的人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就倒下了十几人。他们赶到张慧藏身处时,众人急急借着树木和巨石的掩护,躲着开枪还击。

“突突突突突突突……”

棒锤和倔驴二人让过杨冰等人,趁机端着德式冲锋枪向追来的鬼子扫射,以作掩护。

“啊啊啊啊啊啊啊……”

靠近过来的鬼子纷纷中弹倒地,稍远些的鬼子急急也借着树木和巨石的掩护,赶紧隐藏,不时开枪还击。

“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双方弹雨往来,鬼子和那群衣衫褴褛之人均不时有人中弹而倒,惨叫声甚是剌耳。

“屠夫,你背师座走;赵子明、铁栓一队;屠夫、钟鸣一队;和尚、田鸡一队;厨子和其他人一队,注意交替掩护,梯式撤退!喂,那位大汉,你们也撤,我们有机枪,由我们的人来掩护。”杨冰来不及和那群人说话,露头观察了追击而来的鬼子,知道不宜久战,便迅速作出分工,同时,也招呼那群人快跑。

说罢,他便拉过张慧的纤手,拖着她就跑。

屠夫将德式冲锋枪取下,扔给田鸡,背起张士成的遗体,转身就跑。赵子明等人随即按照杨冰的意思,开展梯队掩护,卫队成员都是训练有素的,两人一组,各端德式冲锋枪,交替掩护,每两人开枪扫射一会就跑,接着另两人又开枪扫射一会就跑。

“小子,算你有良心,往这边跑,这边有峡谷,只要进入峡谷,鬼子就追不上来了。”那群人的领头汉子,跑着追上杨冰和张慧,赞了杨冰一句,握枪指了指山麓岔道往东方向,说出逃跑路线。<!--over--></div>

杀倭斧之冲动

“谢谢!请大哥领路!”杨冰停下脚步,道谢一声,拉着娇喘吁吁的张慧,闪让一边,让那汉子先过去。

那汉子大声说道:“谢什么?只要是打鬼子的,老子就帮他。”说罢,就跑。

杨冰牵着张慧的手,领着众人,就随着那汉子奔跑。

奔跑里许,便无路可走。

深山里,黑茫茫的,不少人的衣衫被树枝、荆棘划破了,有的还被荆棘刮出血来。

杨冰等人随那汉子一起钻进树林,黑夜如墨,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又跑了一会,便钻进了荆棘丛中。

那汉子及那群野人纷纷取下镰刀,砍荆劈棘,摸黑走了一会,便进了一处峡谷之中。

山间溪流,水声潺潺,空气清新,再无硝烟味。

领头汉子率领众人沿着一条由西往东流的小溪边跑了一会,听闻不到后面的枪声和鬼子的嚎叫声,便停下脚步。

他高喊一声:“甩掉鬼子了,弟兄们,休息一会。狗娃、乌龟,亮起火把来。”

说罢,他一屁股坐在一块方石上,呼呼呼地喘起大气。

“呼呼呼……呼呼……咚咚咚……”

杨冰、张慧等人,还有那群衣衫褴褛之人,全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大伙不仅喘气声很响,而且,心跳声也很响。

火把亮起,又无鬼子干扰,这回,大家都相互看清了对方的身材和脸面。

对方为首的汉子,长的很粗犷,正方脸,浓眉大眼,胡子拉磋,挺精神的,三十岁许。挨着他的,似乎地位第二的汉子,则比较瘦小,年约二十六七岁。两人均是衣衫破烂,脸带菜色。

杨冰注意到,刚才打鬼子的时候,位于这两条汉子之中、也是一手握着钢刀、一手握着“王八盒子”的女人,其实是一个姑娘。

她年约二十一二岁,圆脸大眼,短发齐耳,皮肤白晰,形象清丽,虽然衣服打着补丁,但是,朴素的妆扮掩盖不了她的气质。

此时此刻,她坐在小溪之中的一块石头上,很安静,没有象其他人那样大口大口喘气,肩膀还斜挂着一只书袋,里面还似乎装着书。

她清淡如菊,芳雅似兰。

她的美是一种知性之美。

清风徐徐,火光摇曳。

杨冰站着东张西望一会,打量了那个清丽姑娘一下,便走到为首大汉跟前,敬了个军礼,问:“敢问大哥,你们是新四军游击队?大哥尊姓大名?隶属新四军哪支纵队?”

“唉,哪是什么游击队?俺们是杀狼寨的,但是,俺们不是土匪,没抢过老百姓的东西,专杀鬼子。哦,我叫曾仲,杀狼寨的寨主。这位是俺兄弟,叫卓勇,二寨主。嘞,小溪中的那位姑娘,是三寨主,也是俺们的女诸葛,她叫向玉婵。哦,她可是金陵大学的才女哦。咦,你是龙城守军的吧?刚才,炸鬼子炮兵阵地的是你?对!就是你!手榴弹扔的挺准的。”为首大汉甚是豪朗,实实在在相告,并给杨冰介绍了他的两位搭档。

他这么一说,卓勇赶紧站起身来。

小溪之中的那位姑娘向玉婵也向杨冰走来。

双方的兵,都静静地望着双方的首领。

曾仲说罢,还仔细了瞧了瞧杨冰,以核对他心中炸鬼子炮兵阵地的英雄。

“哦,曾大当家的,你好!”杨冰闻言,心中有数了,对曾仲的性格也很欣赏,便伸出手来,要与曾仲握手。

“你好你好!”曾仲似乎有点受宠若惊,双手握住了杨冰的一只手。

杨冰轻轻分开他的手,说道:“不错!我们是**189师的,刚刚接防龙城才两天,但是,因为连续受到鬼子飞机的轰炸和炮弹的轰击,我部损失很大,所以,师座命我……哦,我是师长张士成的副官兼卫队长杨冰。师座命我率卫队出城袭击鬼子的炮兵阵地。顺便,我和弟兄们还炸死了鬼子的最高指挥官佐佐彬大佐。唉,可惜的是,在我和这些弟兄离城之后……”

说到此,杨冰指了指赵子明、铁栓等人,续道:“我师参谋长卫雄发动兵变……师座不慎中弹牺牲……现在,我们无家可归了……”

说到此,杨冰语气哽咽,眼眶泛红。

“什么?”卓勇愕然反问。

“那位死者便是你们张师长?”向玉婵聪明多了,指了指不远处张士成的遗体,反问杨冰。

“呸!他娘的,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这一点,连俺们老百姓也知道,那姓卫的咋就不懂?这种卖国贼,找机会弄死他,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城门楼上示众。”曾仲破口大骂卫雄,脏话边篇,但是,他粗犷的言语却透着朴素的爱国之情。

“他娘的,姓卫的狗贼要投靠汪精卫,他是什么低调俱乐部的人,要领着我们师的生还官兵投降鬼子,说什么曲线救国。他娘的……”钟鸣接过话磋,破口大骂卫雄。

向玉婵听懂了,刚才曾仲说她是金陵大学的才女。

她轻步走向张士成的遗体。

曾仲和卓勇瞠目结舌地望着钟鸣,因为有些词汇,曾仲和卓勇听不懂,尤其是“曲线救国”、“低调俱乐部”两个词,对这些山林汉子来说,挺陌生的。

“杨副官,领俺们弟兄,潜回城去,宰了姓卫的。”屠夫随即嚷叫起来。

“对!潜回城去,杀了姓卫的,替俺们师座报仇。”和尚也叫嚷起来。

所剩的卫队成员,纷纷端枪而起。

张慧难过异常,性子本辣,此时也很冲动,拔出黄金左轮手枪,泣声喊道:“弟兄们,走,潜回城去,替我爹报仇。”

“别别别……阿慧,不要冲动,千万别冲动。听我说……”杨冰大吃一惊,急忙跃身去拦张慧,伸手按住她的黄金左轮手枪。

向玉婵闻声,蓦然转身,又走向张慧和杨冰。

张慧咆吼起来,怒斥杨冰,质问:“姓杨的,你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认了爹吗?为什么你不主动替他报仇?为什么我和弟兄们去报仇,你还要拦着?你安的是什么心?”<!--over--></div>

杀倭斧之叫花子队伍

张慧说罢,还用黄金左轮手枪指向杨冰的胸口。

她的性子很辣,平素不太看得起杨冰,感觉杨冰在其父亲面就象一条狗一样,什么事情都做,她父亲什么话,杨冰都听。此时,她盛怒之下,冲动之下,还真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而且,把杨冰这个未婚夫的身份也忘了。

“喂喂喂,姑娘,别冲动!别冲动!哎呀,你一家姑娘家家的,性子怎么比曾某还急呀?”曾仲急忙过来相劝,吧啦吧啦地劝说张慧,嘴巴象机关枪一样快。

他说罢,按住了张慧手中的黄金左轮手枪。

他很佩服杨冰,因为杨冰竟然领着十个人就炸毁了鬼子炮兵阵地,还炸死了鬼子的最高指挥官,因为杨冰在刚才撤退的时候,让杀狼寨的弟兄先撤。而且,杨冰英气逼人,又平易近人。

“大伙别冲动,千万别冲动,都听杨副官的。”赵子明张开双臂,拦住了和尚、屠夫、钟鸣等人,大声劝说众人。在卫队里,平素赵子明与杨冰的关系是最好的,尽管杨冰对张士成唯唯诺诺,但是,赵子明看的出,杨冰是有思想和头脑的人。

杨冰焦急地张慧说道:“阿慧,世上有句名言,叫作冲动是魔鬼!你听我劝,千万别冲动。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不是在此时。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想想,卫雄既然发动了兵变,又给爹逃出去了,那就等于事情败露了,那他会不会做防范措施?这是其一。其二,现在鬼子指挥官死了,鬼子在到处搜查咱们,只要出了这峡谷,咱们必定撞上大批鬼子,咱们就剩下这点人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若是呆会咱们和鬼子交锋,咱们都战死了,那爹的仇就再也无法报了,得不偿失啊!其三,我军和鬼子两军尚未停战,我估计,新接任的各团团长肯定是卫雄的亲信或是事先给他暗中买通的人,这些新团长肯定会奉卫雄的命令,从而严令士兵们守好阵地,严查咱们是否会通过他们的阵地,复回龙城?”

杨冰如此详尽分析情况,张慧的气登时消了一大半。她的手枪垂了下来。但是,她仍然胸口起伏,激愤难平,毕竟父仇不共戴天。

和尚、屠夫、钟鸣等队员凝神听了杨冰之言,都坐了下来,不敢再冲动了。可能,他们也知道错了,个个低下了头。赵子明拍拍胸口,这才稍稍放心。

“杨长官就是高人,有才!太有才了,他说的话中听。中听!”曾仲闻言,甚是佩服杨冰,竖起拇指称赞杨冰。

他的部属也一个个露出钦佩之情。

向玉婵闻言,甚是叹服杨冰之言,便接过话磋,劝说张慧,说道:“姑娘,杨长官说的对。冲动是魔鬼。就刚才,俺们杀狼寨的弟兄们想趁你们和鬼子交战的时候,出来拣个便宜,捡点枪枝子弹,就冲动了这么一下子,这还是在你们炸了鬼子炮兵阵地之后、闹的鬼子团团转的时候,但是,我们却死伤了二十名弟兄,真是得不偿失啊!说实话,鬼子不好惹。我看过一本书,叫作论持久战,这是新四军的最高领导写的,他说抗日战争是持久战,最后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正义的中国人。所以,打鬼子不必急于一时。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姓卫的发动兵变,害了张师长,迟早会遭报应的。只要咱们保存实力,总会有机会杀他为令尊报仇的。”

她说罢,还从书袋里掏出那本【论持久战】来,塞给张慧。但是,张慧别过头去了,没接她的书。

张慧的气消了,但是,向来以女王自居的她,感觉找不到台阶下。

向玉婵登时大为尴尬,拿着这本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曾仲当即怒视张慧。

杨冰急忙将书抓在自己手中,说道:“向姑娘,谢谢您。哦,这位是我们的大小姐,现在,师座去世了,她就是我们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人。提东西这种细活,还是我这个当副官的来做。这本书,我听说好久了,一直想找着来看,但是,之前忙于训练,忙于战事准备,忙于打仗,一直没找到这本书。可以说,这本书是当代的孙子兵法啊!”

“呵呵……当代的孙子兵法?杨长官说的太对了。不过,这本书只是借给你看,看完要还的哦。”向玉婵笑了,感觉听杨冰之言,心情很舒畅。

“谁当你是副官了?我来拿,这可是杀狼寨三当家的借给我看的。我得好好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替爹报仇的办法?”张慧本是聪明人、俏皮女子,只是性子比较急,容易冲动,此时感觉再气呼呼的,那就显得自己没修养了。

于是,她又转过身来,从杨冰手中抓过这本书,还娇嗔地对杨冰说了几句话。

不过,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珠泪欲滴。

“哦,曾大哥,向姑娘,咱们找处地方,我有几个弟兄还流着血呢。”杨冰急急转移话题,转移张慧的注意力,抱拳拱手,向曾仲提出要求。

他说的较为委宛,意思是能不能到你曾大当家的杀狼寨蹭的米饭吃?给间房子,睡一个晚上?当然,钟鸣、田鸡确实伤痛累累,有的伤口在流血。

“天当被,地当床。杨长官,俺们虽说是杀狼寨的,但是,俺们并无营寨,每天走到哪算那。今晚,咱们就在这小溪旁歇着。来来来,俺这里有金创药,拿去给你的弟兄止血。”曾仲大大咧咧地自嘲了一番,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小瓶子,递与杨冰。

“杨长官,俺们都是龙山的村民。几个月前,龙城还是鬼子占据的时候,俺们曾家堡、向家庄、卓村收留过新四军锥山纵队,石司令员还送给俺们一些枪枝弹药,让俺们发展民兵,多储粮食。可是,曾家堡的老财却暗中给鬼子通风报信,结果鬼子夜袭曾家堡、向家庄和卓村,石司令员的部队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弹药不多,伤员不少,所以,他只能领着部队边打边撤,最后,鬼子就屠庄屠村。三处村庄本有千把人,现在就剩下这么丁点了。唉……俺们也是无家可归。没粮食的时候,俺们就打猎、挖树根、挖野菜、钻山洞过日子,你看……俺们哪一位弟兄的脸色是好看的?”向玉婵生怕杨冰误会,急忙接过话磋,详细解释,说着说着,眼眶红了,清泪沿着她的脸颊滑流而下。

她还指了指她那百来号弟兄,大都是瘦的皮包骨,衣衫褴褛,哪象是什么杀狼寨的弟兄?完全是丐帮弟子,叫花子队伍。<!--over--></div>

杀倭斧之抢遗体

“打倒小鬼子!”

“消灭那帮挨千刀的小鬼子!”

向玉婵的话音刚落,杀狼寨的弟兄们便握拳高呼,全是话音颤动,都想哭的样子。

“向姑娘,没想到你们这么艰苦!没想到你们承受这么多的磨难!杨某向你致敬,向杀狼寨的弟兄们致敬!希望从此往后,咱们能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一起打鬼子,同心协力,早日赶跑那帮畜生。”杨冰审时度势,急向向玉婵敬礼,又转身向曾仲、卓勇敬礼,还说了几句贴心窝的话。

“杨长官,你能和俺们联手,太好了!太好了!”曾仲闻言,甚是激动,伸出双手,去握杨冰的手,还用力地摇了摇。向玉婵泪光闪闪,感动地望着杨冰。卓勇过来,向杨冰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张慧似乎听出了杨冰的弦外之意了,自忖要报父仇之事仅靠自己十来个人可不行,得象杨冰所说的那样,联合杀狼寨的汉子。

于是,她急忙收起黄金左轮手枪,将【论持久战】这本书放入怀中,伸手拉起向玉婵的手,说道:“姐姐,对不起,刚才妹子太冲动了,无意中伤害了你。现在,妹子向你道歉,给你敬礼!希望,咱们两军能团结合作,一起打鬼子。”

向玉婵流着伤感又激动的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和尚、钟鸣、田鸡,过来,把部锋枪取下来,作为礼物,送给曾大当家的。”杨冰见状,为进步拉近这支“土匪”的心理距离,心生一计,招呼几名队员过来,吩咐他们取下冲锋枪和子弹袋,赠予杀狼寨。

“杨副官,枪杆子可是咱们的命……”钟鸣虽然取下了冲锋枪,但是,不愿意,不主动,不甘心,低声唠叨起来。

曾仲既感动又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道:“杨长官,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可是正规军,打鬼子需要这玩意。”

向玉婵泪眼一亮,转身面向杨冰。

卓勇眼神狐疑地呆怔着,不敢想像杨冰赠送冲锋枪是真的。张慧和卫队成员都脸显不悦之情,但是,又不敢当众驳杨冰的颜面。

“咱们现在是友军,共同的仇敌是鬼子。今夜,尔等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没有曾大当家领着大伙救咱们,我们卫队可能会全军覆灭。江湖汉子,义字当头,大当家的肯定没有非份之想。不过,为了打击咱们共同的敌人,我觉得赠你们几支冲锋枪,值!今后,咱们将会并肩作战,共同打击鬼子。所以,往后啊,咱们还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当家的,就别客气了。来,招呼弟兄们过来接枪。”杨冰抓过钟鸣手中的冲锋枪,递与曾仲,又大小道理讲了一番。

说罢,杨冰又伸手去取和尚、田鸡两人的冲锋枪和子弹袋。向玉婵和卓勇二人这才敢欢天喜地过来,接过了杨冰分别递来的冲锋枪和子弹袋。

直到杨冰说了这一番话,张慧才有所感悟,她心想:以前,父亲在世时,杨冰没那么聪明的,几乎什么事情都是听我爹的。现在,父亲去世了,杨冰马上就能独挡一面。难道,以前我错看他了?嗯,他说的对,现在,我这边十来个人,与杀狼寨的人,是友军了,团结才有力量,才能早日报爹的大仇。若是送几枝冲锋枪出去,便能拉拢杀狼寨这支队伍为我所用,值!太值了!

“哎呀,太谢谢杨长官了。缘分啊,杨长官。”曾仲接过冲锋枪和子弹袋,激动得泪光闪闪,他把冲锋枪和子弹袋斜挂在胸前,又伸出双手去握杨冰的手,还有些语无伦次。

“大当家的,不客气。我有两名弟兄的遗体还在刚在的阵地里,现在,我得去弄回来。人死入土为安。所以,我这三名受伤的弟兄们钟鸣……田鸡、和尚,还有我家大小姐、子明兄弟,暂时拜托大当家的照料一会。最好,大当家的能沿着这条小溪峡谷,找一处山洞,让受伤的弟兄们休整几天。”杨冰轻轻松开他的大手,又拉过钟鸣等人,请求曾仲照顾他们。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向玉婵心里暗赞杨冰。

“看来,杨冰不简单,今夜,他做事情是一环扣一环的,本姑娘之前真是错看杨冰了。难怪,爹临终前一定要将我许配给杨冰。看来,爹很了解杨冰。可是,为什么爹以前一直不给杨冰带兵的机会?让这样的人才上战场打鬼子不更好吗?唉,爹也是一个谜啊!”张慧瞬间心思如潮,开始重新审视杨冰了。

赵子明、屠夫、铁栓、钟鸣、田鸡、和尚等人都感激地望着杨冰,均是心道:难怪师座如此看重杨副官,竟然临终前还惦记着要把大小姐许配给杨副官。俺们之前对杨副官不是很了解啊!他考虑问题真是周全。

“好,好,杨长官的,不用客气。沿着这处峡谷往前走三里地许,便有一处山洞,挺大的,曾某和弟兄们就在前面等你们。哦,不对,我也得领些弟兄们和你一起去找俺刚才那些战死的弟兄。这样吧,我让二寨主、三寨主领弟兄们去那处无名洞里等候,俺领二十名弟兄和你一起去接回死难的弟兄。”曾仲连连道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提出和杨冰一起去接回杀狼寨那些死难弟兄们。

“大当家的,你是一寨之主,我们大小姐也是一支队伍的最高领导人。所以,接回死难弟兄遗体之事,你和我家大小姐都不要去了。你们两人留下掌控大局吧,你派贵寨二当家或三当家领队去就行。”杨冰却想的更是周全,劝说曾仲不要去,另外派人去。

他不仅再一次把曾仲感动了,也把张慧和向玉婵又一次感动了。

张慧心道:看来杨冰是有胆有识有谋有勇。好样的!爹,谢谢您!将来,我和杨冰生两个儿子,一个姓杨,一个姓张。

向玉婵则想:想不到**之中也有这样的人才,有谋有胆有识有勇。杨冰,真了不起!我得将在龙山战斗中遇到杨冰这样的军师人才之事,尽快报告给若涵姐。如果上级同意,我就在两支队伍之中发展dang员,争取让两支队伍合成一支队伍,组织游击队。

原来,向玉婵是地下dang员,杀狼寨中有些汉子也是原来的民兵,只是她来不及组建游击队时,便遇上了鬼子屠庄,导致了今天的落魄。<!--over--></div>

杀倭斧之鄙视

夜渐深,山风呼啸起来。

没发现鬼子追到峡谷来,没有了恐惧和紧张,大伙都感觉到了寒冷和饥饿,都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火堆旁。只有双方的指挥官因为还有事情商议,所以,没感觉到寒冷和饥饿。

火光摇曳,不时映着每个人的脸,也映衬出每个人的心。

卓勇急道:“杨长官,曾大当家的才代表俺们杀狼寨,在下以为,迎接死难兄弟的遗体,理应由大当家率队前往。”

他想起之前那场仗,心有余悸,暗道:刚才那场战斗多可怕啊!鬼子拼剌刀多厉害啊!鬼子的机枪象下冰雹一样,太可怕了。而且,鬼子现在还在搜捕俺们呢!老子不能去淌这趟浑水。否则,老子也将要躺在龙山上长眠的。

杨冰一怔,没有吭声,不作表态,心里暗道:看来姓卓的不是好东西,胆小鬼,怕死!这样的人,迟早会当叛徒的。不过,杀狼寨现在不是少爷说了算,少爷还不能揭露他。

曾仲没有多想,不假思索地说道:“对对对!俺才代表杀狼寨,俺领兄弟们去迎接死难弟兄。”

向玉婵闻卓勇之言,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不敢发作,毕竟眼下是最困难之时。

于是,她对杨冰说道:“杨长官,俺领二十名兄弟和你一起去!”接着,她又转身面向曾仲,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说对了一半。正因为你是一寨之主,所以,你不能冒这个险。俺代你去吧,你放心,有杨长官在,俺去不会有事的。”

卓勇登时大为尴尬,悻悻地瞪了向玉婵一眼,却又不敢当众斥责她什么。

曾仲迟疑了一下,眼望杨冰,祈求杨冰给个主意。

杨冰极其聪明,从曾仲的一个眼神,便知道他内心世界,于是,他笑着曾仲说道:“大当家的,我看行。向姑娘是有勇有谋的姑娘,又是金陵大学的才女,让才女多参加一些战斗,更有利于她的成长。战火的考验,让人更容易成熟。”

曾仲点了点头,便对向玉婵说道:“妹子,小心点。”又转身大声说道:“狗娃,乌龟,你们俩挑二十名弟兄,跟着三当家的一起去。”

他话音刚落,狗娃、乌龟等几十名小伙子站了出来。

卓勇脸色登时红白相间,甚是难看。

此时此刻,赵子明、钟鸣、和尚等人都瞧出了卓勇的为人,都用鄙视的眼神望着卓勇。

张慧见杨冰同意向玉婵和他一起去抢尸,又说了向玉婵那么多好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嘟起了小嘴,悻悻地瞪了杨冰一眼,便转身坐回到她父亲的遗体前。往日,她父亲在世时,她没当杨冰是咋回事。现在,她父亲去世了,她感觉到了杨冰的光环。而这枚光环是那么的鲜艳夺目。

赵子明心道:虽我师座走了,但是,只要杨冰在,报师座之血仇,还是有希望的。往昔,虽然杨冰沉默寡言,但是,老子一直感觉他与众不同,所以,常跟他在一起。看来,我也是对的。

“杨副官,郑副队长和老妖道,都是我们川军出来的精英,是俺们的生死之交。所以,钟某也要参加抢遗体战斗。”钟鸣见杨冰如此关心自己,心头很感动,走到杨冰跟前,立正敬礼,提出参战要求。

“杨副官,俺们一起去!”

“杨副官,如果你不让俺去,老子跟你没完。”

瞬息之间,卫队成员纷纷要求参战。

“弟兄们,不用去那么多人。这次,不是战斗。因为鬼子料想不到咱们会到回去的。而且,鬼子的炮兵阵地已毁,最高指挥官也死了。刚才那个鬼子军官肯定不会率众到回龙山去设指挥部,因为鬼子也信邪。况且,鬼子现在正忙于四处搜查咱们的下落,根本不会想到杨某又会潜回去的。所以,我方去四个人便可。这样吧,钟鸣几名弟兄有伤,就安心养伤吧。子明领弟兄们留下,陪好大小姐。棒锤、倔驴、铁栓跟着我去就行了。”杨冰很高兴,因为自己一战成名,现在自己的一些正确做法又赢得了军心,现在,自己成为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

所以,他又说出一番有策略又温暖人心的话。

“赵子明领些弟兄留下来,安顿好养伤的弟兄。郑副队长和老妖道是我爹当年斧头帮的弟兄,我必须代表我爹去把他们迎回来。”张慧心里不痛快,怕杨冰对向玉婵产生什么幻想,有些害怕杨冰和向玉婵并肩战斗,所以,她又起身折回来,提出参战要求。

以前,她常看不起杨冰,虽然杨冰曾留学德国,有出洋留洋的光环,但是,这道光环是黯淡的。

但是,杨冰炸毁了鬼子的炮兵阵地,又在张士成去世后独自挑起了大梁,这让张慧不得不对杨冰刮目相看。更何况,张士成临终前,当着卫队将她许配给了杨冰。虽然这起婚姻尚未变成现实,但是,这起婚姻已经存在。女人天生就妒忌心强。所以,张慧绝无可能让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姑娘家在一起并肩作战。

“的办。棒锤、倔驴、铁栓,走!”杨冰不愿和张慧当众僵持,便随声附和,讨好张慧,道了一声,便抓过一杆冲锋枪,探手取下厨子身上的子弹袋,领头踏入小溪之中,然后攀山坡和怪石而上。

张慧等人和向玉婵等人连忙有样学样,尾随杨冰之后,踏入小溪,走到峡谷对面,攀山而上。

“赵长官,弟兄们,走,到前面的山洞里等杨长官回来。”曾仲见状,想想杨冰刚才所言,颇为放心,便高声下令,率队出发,前往前面三里地许的一处山洞等候杨冰等人。

卓勇登时受到冷落,心里也颇为后悔:姓杨的言之有理啊!鬼子岂能料到俺们又会到回去收尸的?唉,老子错过了一个表现机会了。唉,刚才,老子真是丢脸。

他走在队伍后面,不时顿足捶胸,唉声叹气。

果如杨冰所料,他们攀山越岭,回到龙山南面山腰战场,鬼子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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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倭斧之目标

杨冰低声笑道:“因为以前师座没将你许配给我,所以,你感觉不到我的重要,又看我是当副官的,所以,你也没当我是一回事。其实,我以前也很出色,虽说我不是参谋长,但是,师部里的事情,我帮师座打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卫队的战斗力,可以抵得上一个营。现在,你我之间,我已经是一家之主,所以,你能感觉到我的重要。”

张慧娇嗔地伸手拍了杨冰的头一下,低声道:“臭美!”话是如此,她心里却感觉甜甜的。尤其是杨冰那句“你我之间,我已经是一家之主。”让张慧感觉到了一阵温暖,这句话也让她重新有家的感觉。

一阵含糖的感觉之后,她的心头又是一阵酸酸的。她想起了父亲的死,父亲部属现今的凋零。

她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伏于草丛中不远处的向玉婵,妙目一直没离开过杨冰,凝神关注着杨冰的一举一动,虽然杨冰和张慧的话音很低,但是,少女是敏感的。

向玉婵蓦然感觉到杨冰和张慧的关系不一般,芳心一阵颤动,暗自神伤,心道:原来,杨长官和那官家大小姐是一对!唉,我真可怜,刚刚以为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真命天子,没想到人家心中有人了。唉,我虽然上过金陵大学,但是,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名村姑,又岂能配得上人家杨长官?可惜,杨长官是一朵鲜花放在牛屎上了。他身边的她,人很美,却没什么修养,太骄横了!这样的官家大小姐,能陪伴杨长官一生吗?唉,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杨长官是**的,而我,却是新四军的。我和他是两条道上的人。

惨烈过的战场,死一般的寂静。

观察一会,没发现有鬼子潜伏和其他动静,杨冰吩咐铁栓点燃火把,命棒锤持冲锋枪警戒,自己先领着铁栓和倔驴去寻找郑则英和老妖道的遗体。

向玉婵尽管自艾自怜,但是,她想到自己和杨冰是两条道上的人时,便握握拳头,想到如果没张慧的出现,自己也是和杨冰不可能的,便毅然斩断了这一分短暂的暗恋之情。

她开始认真学习杨冰的谋略和胆识,有样学样。

她希望和杨冰并肩战斗的时刻,能从中学到战争的艺术,让自己早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革命战士,甚至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员。

没有鬼子的困扰,杨冰等人很快就找回了战友的尸体,并顺利地将尸体背回到曾仲所寻的那处山洞外,而且,杨冰、向玉婵等人还拣回了一些步枪和子弹、手雷。

杨冰仅留了一枝步枪和一些子弹,保留了全部手雷。他把其他的十余枝步枪和子弹全部赠送给了杀狼寨的汉子。

杀狼寨的汉子欢天喜地,争抢着要这些“三八大盖”和子弹。

向玉婵成了杀狼寨的女英雄。

杨冰则成了卫队和杀狼寨的偶像。

卓勇看着双方战士都为向玉婵和杨冰欢呼,心里更是后悔,握拳自擂了三拳,差点自己把自己打的吐血。

天色朦朦亮。

东方欲白,雾罩峡谷。

杨冰组织了一个送葬仪式,砍树做成简单的棺材,安葬了张士成、郑则英和老妖道。杀狼寨那边,因为战死的人多,曾仲则是集体安葬了他们的弟兄们,垒成了一座大坟。

送葬父亲,想到父亲从此长眠在此峡谷之中,张慧哭成了泪人。

杨冰扶起张慧,伸出衣袖,为她抹拭脸上的珠泪,低声安慰她,说道:“阿慧,噩梦过去了。天亮了,太阳又会从东边升起。所以,我们得向前看,思考下一步的事情。别伤心了,想着如何替师座报仇更重要。”

张慧用力地点了点头,少见的温顺。

她分开杨冰的双手,掏出汗帕,抹拭泪脸,整理秀发。

“杨长官,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后,你有何打算?”葬礼结束,向玉婵见杨冰离开张慧,跨步走向曾仲,便也凑近过来,试探地问杨冰。

她心想:如果杨冰能和他的卫队留下来,那么,杀狼寨就有希望。届时,我请杨冰训练杀狼寨的弟兄们,将弟兄们训练成一支果敢英勇的杀鬼队伍。然后,找机会向若涵姐报告这里的情况,请组织上派得力干部协助我,变杀狼寨为游击队,同时赤化杨冰和他的卫队。

杨冰说道:“龙城,我们回不去了。但是,那支队伍很多弟兄是师座以前斧头帮的弟兄,曾经与师座生死与共,患难与共,他们不会真心跟着卫雄去叛国的。所以,我和大小姐要争取这部分弟兄回来。但是,现在回不去龙城,又怕上峰误会师座。因此,师座去世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回并安葬死难的弟兄,这件事已经完成。第二件事是留下部分兄弟及受伤的弟兄,暂时跟着尔等打游击,帮忙训练你的弟兄,我领几名兄弟陪大小姐回战区司令部,向上峰讨一个说法,给师座一个名誉。”

张慧心头大震,抬起泪眼,望着英俊挺拔的杨冰,又多了几丝柔情。

钟鸣过来,向杨冰敬了个礼,大声说道:“杨副官,这第二件事,俺不同意。俺追随师座出川多年,生死与共,为师座讨一个说法,俺也有份。所以,俺们几个伤兵,要和你一起走。”

和尚、厨子等人便一起围过来,纷纷嚷着要和杨冰一起走。在他们的心中,他们也看不起杀狼寨这帮人。

曾仲心头登时失落,欲言又止。

卓勇心道:好,全走了,更好!姓杨的一伙留在杀狼寨,老子脸上无光啊!什么风头,都给这帮鸟人抢走了。

向玉婵虽然心头也很失落,但是,她却赞叹地说道:“杨长官,你重情重义,一定可以为张师长讨个说法的。俺相信,你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拉起一支队伍。好,俺们就在龙山里和鬼子兜圈子,等你和张小姐、卫队的弟兄们回来。咦,请长官继续说说后面几件事,好吗?”

她对杨冰很感兴趣,对于收编杨冰这帮人,她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了。

曾仲和卓勇、狗娃、乌龟、赵子明、钟鸣等人,皆是怔怔地望着杨冰,似乎都很期待他接着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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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倭斧之战区司令部

“第三件事,我会向上峰提出请求,给我实职,让我带兵。我现在是少校军衔,按实职,平调的话,可以出任营长。如果上峰能看在师座生前的颜面上,能看在我率队炸毁鬼子炮兵阵地和炸死鬼子指挥官的份上,也有可能会提拔我,让我出任中校副团长,或者破格让我出任上校团长。如果上峰不提拔我,又不让我带兵,那么,我就回川招兵,自组部队。第四件事,当然是打鬼子了,在这个过程中,我和子明、钟兄、和尚等人会剌杀败类卫雄,把龙城叛军中的好的弟兄重新拉回来。第五件事,是希望能与杀狼寨的弟兄们长期合作,团结一致,驱逐鬼子,直至抗战胜利。”杨冰目光环视众人,胸有成竹地说出了后面要做的几件事情。

“哗!太好了!但愿杨长官每个愿望都能梦想成真!”向玉婵闻言,既高兴又激动,蹦跳起来,还拍着手掌。她听得出来,无论杨冰是否会成为带兵的长官,他都会到回来。只要他到回来,她就有机会和杨冰合作,有机会将杨冰的队伍争取过来。

“杨长官,早点回来,俺们等着你。”曾仲直爽,又听杨冰言下之意还会回来,便伸出双手握住了杨冰之手,用力地摇。

卓勇赶紧讨好,说道:“杨长官,时候不早了,先歇会吧。养足精力上路。”

杨冰摇了摇头,说道:“不歇了,路上寻机会再歇。天快亮了。天亮之后,我等出山便不方便了。杨某现在就走,谢谢诸位。”说罢,立正向曾仲、卓勇、向玉婵敬礼。

“弟兄们,向杨长官敬礼!”曾仲甚是不舍杨冰的离去,蓦然大喝一声,领头向杨冰敬礼。

虽然,杀狼寨的汉子敬礼不标准,但是,他们对杨冰等人却有了感情。向玉婵依依不舍地说道:“杨长官,俺们就在龙山上等你。”

杨冰点了点头,放下手,转身而去。

张慧和卫队成员朝曾仲等人挥挥手,尾随杨冰,沿着峡谷,继续往东走。

他们走出里许,也到了峡谷的尽头,杨冰便取下钩绳,甩向南面的巨树,攀越而上。然后,他在巨树上,持枪警戒,等候张慧和其他人攀越而来。

张慧爬起来,不解地问:“为什么又向南?翻过这座小山凹的南面不就是咱们之前与鬼子拼命的地方吗?”

杨冰伸手去拉正在攀越而上的赵子明,头也不回,答道:“不错!咱们还得到回去一趟,收拾些鬼子的罐头食品来充饥。否则,咱们不仅难以穿越鬼子的道道封锁线,甚至会饿死在路上。还有啊,顺便剥下那些死鬼子的军衣,咱们换上。”

他答完了,也把赵子明拉上来了。

张慧更奇怪了,又问:“那之前去找郑副队长遗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棒锤、倔驴、铁栓收拾一些罐头食品来?当时为什么不剥鬼子的军衣?”

赵子明怔怔地望着杨冰。

杨冰说道:“鬼子死了二十多人,罐头食品也不多。如果我当时提出来,还不够杀狼寨的人拿走。所以,咱们得多走一段冤枉路,重新到回去拾罐头食品和剥鬼子的军衣。就算当时咱们的弟兄拾了罐头食品,那刚才和杀狼寨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分不分一些给他们呢?不分的话,那之前我送三枝冲锋枪和子弹给他们,就白废心机了。老百姓啊,本对**老是打败仗不满。要取信于民,就得学学新四军的样子,多给老百姓一些利益。这打仗、处理关系,就要象下象棋那样,一看就要看好几步。如果今后**仍然不能取信于民,那么,**还得继续败下去,将来得天下者必然是新四军。”

“哦,原来如此!”张慧、赵子明和刚爬上来的钟鸣、和尚登时恍然大悟。

弟兄们陆续上来。

杨冰随即领着他们翻过小山凹,潜伏着下山,又先派赵子明和钟鸣去查看情况,发现鬼子尚未回来收尸,便迅速出动,剥下了二十多名鬼子尸体上的军衣,给自己换上。

张慧在检查鬼子的尸体时,还给杨冰带来了一套鬼子这官的衣服,一套王八盒子、子弹匣、军刀和黄呢大衣。只是,由于此前杀狼寨的汉子拿走了一些三八大盖和子弹,赵子明等人就没了三八大盖了,扮演鬼子士兵不太像。

钟鸣提出疑虑。

杨冰说道:“没关系,有几枝三八大盖就行了。拿着三八大盖的弟兄,把冲锋枪藏在鬼子的军被里。我知道,一些鬼子战区成立了夜袭队、特战队,目标是突袭我军和新四军的指挥机关。这些夜袭队和特战队,都配备了德式冲锋枪。所以啊,咱们就扮演鬼子的特战队。你们把鬼子的匕首收起来,藏在靴子里。”

众人又是一阵恍然大悟,越来越佩服杨冰了。

他们妆扮一会,经杨冰一一检查,合格之后,便又出发了。他们翻山越岭,凭着机智勇敢以及杨冰流利的满口倭语,通过了鬼子的道道封锁线,昼伏夜行,几经辗转,多方打听,步行千里,找到了几次转移的战区司令部驻地襄城。

此时已经是腊月除夕。

杨冰在入城前,对赵子明等人说道:“弟兄们,到家了。把鬼子的破军衣脱下来,换上咱们的旧军衣。找处地方,掩埋三八大盖和鬼子的破军衣,过几天,咱们出城的时候,还用的着。”说罢,他在树林里更衣。

众人有样学样,令行即行,令禁即止,很是服杨冰的命令。襄城因为是战区司令部的驻地,驻扎着**重兵,气氛祥和,家家张灯结彩,迎接新年。

杨冰领着众人,递上军官证,不仅顺利入城,而且,还得到了城门岗亭军官的支持,在这名军官的引领下,杨冰等人顺利来到了战区司令部,见到了战区长官李宗。

李宗热情地接见了杨冰等人,亲自为他们端茶倒水,说道:“弟兄们,辛苦了。龙城兵变之事,我已经知道。叛军中,也有好人,其高层有人在一天深夜,偷偷摸摸地通过电台,描述了兵变经过,并请战区查找你们这些炸毁鬼子炮兵阵地和打死鬼子指挥官佐佐彬的英雄。今晚,弟兄们和战区司令部的弟兄们一起过新年。”

他的一番话,让杨冰等人心头暖暖的。<!--over--></div>

杀倭斧之要兵权

李宗说罢,走到张慧跟前,双手放在张慧的双肩上,深情地道:“孩子,令尊牺牲了,你就当叔叔我……是你的父亲。昔日,徐州会战时,令尊和另一名牺牲的师长王铭章,都对叔叔支持很大。王铭章师长牺牲在腾县,令尊的那个师为阻击南下的鬼子,几乎把整个师都拼光了。没有这些川军将士生命的付出,不可能有台儿庄战役的胜利啊!所以,叔叔一直当令尊是兄弟,当你是亲女儿。今后,你就留在叔叔身边当秘书。哦,对了,你参加过二期整训中的电讯班,你现在又是上尉军衔,你留在战区军情处当军情科科长也行,负责战区的电台运作。”

“叔叔……呜呜呜……”张慧既激动又伤感,哭泣起来。

杨冰、赵子明、钟鸣等人侧目相视,心头均感宽慰。卫队成员,都不希望张慧到前线去,毕竟张士成就她一个女儿,打仗风险很大,今天活生生的,也许明天就成为一堆黄土了。

“孩子,别哭了。叔叔通过查看收到的电文,和你们的亲口叙述,龙城兵变真相,叔叔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根据情报,龙城现在确实已经落入鬼子手中。不过,卫雄叛国投敌之后,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他率叛军成为所谓的皇协军,松下井说是给他一个司令的头衔,但是,从情报中可知,卫雄这支伪军的编制只有一个团。他手下最能打的军官年少锋,成为龙城伪警局局长。卫老贼实际上只是领导三个营的伪军。鬼子对他是又拉又打又限制。对于那种起内讧、闹兵变的军官,哪里的长官都会防范他的。唉,好了,不说别的了。孩子,你放心,叔叔会将龙城的情况上报军委会,争取追封令尊为陆官中将、抗日烈士。现在,你们这些精英,全都留在战区司令部工作,呆会,城中的官兵集体进餐并看演出,我会让顾参谋长宣布尔等的任命。对于其他战死在龙城保卫战中的弟兄,叔叔也会一一追抚,并会一定安排好他们的家人。”李宗又亲切又沉重地劝慰张慧。说罢,他指了指站在地图前的战区参谋长顾然。

“报告长官,卑职要求带兵,并回龙山开展游击战,争取龙城叛军中的那些尚有中国人良心的弟兄回到我战区,夺回龙城战略要地。”杨冰把握机会,起身立正敬礼,向李宗提出请求。

“报告长官,俺们要求和杨副官一起带兵回龙城作战,既为张师长报仇雪恨,也为除掉叛贼卫雄,夺回龙城战略要地。”赵子明、钟鸣等人按事先商量好的语气,也起身立正敬礼,要求参战,实际上是要求带兵。

这些卫队成员,他们之前便是张士成师部的人,而且文化素质不高,有的根本就没文化,知道呆在指挥部里沉闷,而且很难立功,又没文化,呆在战区时间长了,可能最终也只落得一个端茶倒水站岗的下场,根本不如上前线和鬼子拼命痛快。

“喂喂喂,别急啊!李长官可是好人啊!在各大战区的司令长官中,可是名声最好的人。尔等能留在战区司令部工作,这可是多么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是,对于求情的一些长官子女,李长官一律予以拒绝。就你们,还要求带兵上前线?哎,真不知天高地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参谋长顾然连忙喝阻杨冰等人,训斥杨冰等人。

他中等身材,大腹便便,戴着近视眼镜,年约四十岁许。

“哎,顾参谋长也别这么说。年轻人要求带兵上前线,是好事。不过,这次冬季攻势,我战区与鬼子的交锋,也是相当的惨烈。现在,哪有兵可调?哪有兵让你们带?战场上死了长官,基本上是火线提拨,师长死了,团长顶上;团长死了,是营长顶上;营长死了,是连长顶上……再说,夺回龙城至少需要三个师的兵力,那是军长带的兵。杨副官,你是少校,虽然在炸毁鬼子炮兵阵地和打死佐佐彬两件事上立下很大功劳,但是,就算我晋升你为中校军衔,那你距离中将军长的军衔仍然很远。”李宗急忙阻止顾然,又背手踱步,走到杨冰跟前,劝说杨冰别冲动,说罢,又用手撩了撩杨冰衣领上的军衔。

“哈哈哈……”顾然及其他高级将领大笑起来。

似乎,这些高级将领在讥笑杨冰无知。而且,事实上,顾然等高级将领虽有同情心,却瞧不起杨冰这样的低级军官。战区司令部的长官,基本都是少将以上。

“报告长官……长官是否听说过四两拨千斤这句古话?卑职没有要求升职!只要求平调带兵,按卑职军衔,卑职可以平调出任某营营长。只要长官给我一个营,卑职就可以四两拨千斤,一定可以收回龙城,一定可以诛杀叛贼卫雄,一定可以收编龙城伪军,一定可以驱逐进驻龙城和龙山的鬼子。”杨冰是有备而来的,不怕讥笑,又自恃有张士成的颜面和自己炸敌炮兵阵地的战功,所以,继续提出要求。

“哈哈哈哈……”顾然等高级将领又是一阵大笑。

“四两拨千斤?嗯,李某听说过。李某是读过诗书的人。年青人,你是不是想考考我的文化水平呀?……年青人,你也许可以收编龙城的伪军,因为其中有些你们的弟兄作内应。但是,龙山上还驻扎着鬼子的一个联队。松下井的师团也在太湖、洞庭湖一带。另外,龙城四周的水陆交通已经给鬼子封锁。我即便给你一个团,加上你可能收编的伪军一个团,你仍然不可能是鬼子联队的对手,况且,一有情况,松下井定会从太湖、洞庭湖一带增兵龙城。所以,年青人别打逛语。”李宗没有笑,倒是有些欣赏杨冰。他背手踱步,分析了龙城一带的形势及鬼子兵力部署,委宛地斥责杨冰年少轻狂了。

“谢谢长官给我一个团!谢谢长官让我带兵。卑职一定想尽千方百计收编龙城伪军,驱逐鬼子,夺回龙城。”杨冰却是打蛇沿棍上,当即向李宗立正敬礼,大声言谢。<!--over--></div>

杀倭斧之收获

“喂,你……你你……老子啥时候任命你为团长了?胡说八道。”李宗没想到杨冰会来这一招,气得七孔生烟,脸色一板,马上训斥杨冰。

“哈哈哈哈……”顾然等高级将领又是一阵讥笑。

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骤然紧张起来。

张慧还伸手,暗中拉了拉杨冰的腰带,示意他别“胡说八道”,免得惹怒战争区长官,最后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长官,你刚才说‘我即便给你一个团,加上你可能收编的伪军一个团。’所以,卑职以为你会给我卑职一个团。不过,以卑职的能力,长官只要给我一个加强营的编制和装备就可以了,卑职一定可以在一个月内将加强营壮大成为一个加强团,两个月内杀死卫雄,三个月内收编龙城伪军并夺回龙城。另外,卑职愿意立下军令状!如若完不成上述任务,卑职自杀,让人砍下头颅来见你。长官如若不信,可以派人来监军,也可以派支执法队到我身边来。”杨冰却不想错过这次晋见战区司令长官的机会,仍然立正敬礼,强辞争取利益,并许下诺言,立下军令状。

“啪!无知小儿,出去!”顾然闻言,勃然大怒,一拍案桌,喝斥杨冰,让杨冰滚蛋。

事关张士成的血仇能不能报。所以,张慧吓出一身冷汗来,急忙替杨冰掩饰,说道:“顾长官,对不起,杨副官因为从我父亲牺牲的伤痛中没缓过来,所以,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他言语有失,请您原谅。”

赵子明、钟鸣等人高度紧张,冷汗直流。

“艾,顾参谋长,别动气。年青人嘛,不知天高地厚,也很正常。想当年,你我二十来岁时,没犯过错吗?”李宗倒是开明,没有过分责怪杨冰,反而劝说顾然。

顾然脸部表情僵住了。

他想一想,感觉李宗也是言之有理。

“长官,如果你还不信卑职所言,还认为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那你挑一个难啃的骨头,派一个连队给我,卑职打给你看。”到了此时,杨冰也很紧张,但是,没办法,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又向李宗提出一个要求。

他知道,如果争取不到兵力和装备,即便呆在战区司令部任职也是枉然,象他这样一个少校军官,往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和李宗说话提要求了。

现在,他对于当团长、当营长已无奢望,因为他了解李宗,而且他亲身参加了龙城争夺战,知道战区无论兵员、粮食和装备都很紧张。如果有空缺,又有兵员可调,李宗会看在张士成的颜面上,给他杨冰一个官当当的。可以告慰逝者嘛!现在看来,战区确实很难调兵了。

“你还胡说?出去!”张慧紧张到发火了,当即侧身,怒斥杨冰。

赵子明和钟鸣急急上前,抱住了杨冰,要拖他出去。

杨冰左脚一勾,双手反抓一扣,横肩一撞。

赵子明被绊的单腿下跪,再被杨冰横肩一撞,便侧跌于地。钟鸣没想到杨冰反应那么快,猝不及防,双手手腕被扣,登时全身无力,满脸涨红,动弹不得。

“年青人,襄城不是前线,这又大过年的,哪有什么难啃的骨头?”李宗瞟了杨冰的动作一眼,不温不火,耐心教育杨冰。

但是,他心里却暗道:看来,张士成临终将张慧许配给杨冰,是有道理的。这个年青人无论相貌、胆识、才干、武功都不错。

于是,他心里对杨冰又多了一份喜爱。

而顾然等高级将领却是目瞪口呆,怔怔地望着杨冰,均是心道:看样子,这个年青狂人,倒是有点能耐。

张慧拔出黄金左轮手枪,横臂指向杨冰侧额,娇叱一声:“你再胡闹,我毙了你。出去!”

可杨冰把眼睛一闭,动也不动。

张慧气得花容失色,却不敢也舍不得真的毙了杨冰。

“报告……”就在此时,一位年青军官神色匆匆地挟着公文夹跑进司令部,立正敬礼。顾然回敬军礼,年青军官将一纸公文递给顾然,又敬个军礼,转身而去。

“他娘的,鬼子特战队?襄河一带,188师、186师、183师三个师部在前天夜里、昨天夜里分别遭到一小撮乔装成我军官兵的鬼子的袭击。综合三个师部受伤警卫的口述,鬼子的这支特战部队人员约有五十名,全配备德式冲锋枪,每人肩扛一把军刀,军靴藏着匕首,身上各挂着十颗手雷和各配一把盒子炮。从上报的战况可以分析,这肯定是鬼子特战队、夜袭队之类干的。三个师部的机关人员、警卫人员均是伤亡惨重,幸好三个师的师长无恙。”顾然一目十行看过这纸公文,边说边骂,边将公文递与李宗。

“长官,今夜是除夕,小心鬼子乔装成我军官兵前来襄城掏乱。”杨冰松开钟鸣,又立正敬礼,提醒李宗,也表现自己的才能和预测能力。

“放屁!乌鸦嘴!出去!你给老子马上出去!”顾然更怒了,横臂伸指,指着杨冰的鼻子,破口大骂。

门外的卫队迅速冲了进来。

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额头见汗,均是心里暗骂杨冰:姓杨的,俺们给你害死了。到战区司令部一趟,不仅什么权益没争到,反而要给枪毙了。唉……

“慢!哦,你们退下。”李宗将公文纸递回给顾然,挥手让卫队退出去。

他若有所思的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伸手按下了张慧的枪口。

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李宗和颜悦色地对杨冰说道:“年青人,现在我军和鬼子呈胶状态势,双方都打的很惨烈。可以说,我现在无兵可调。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营的编制和装备,先从我的警卫团里抽调一个连给你指挥,如果你能消灭鬼子这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战队,如果你能以我给你的这个连为骨干扩充一个营的兵力,那么,你今后就是营长。哦,你的营就叫战区特务营,专门负责除奸、锄恶、突袭鬼子的重要阵地和防区。你直接听命于我。如何?哦,如果你能除掉鬼子的特战队,我准你率部回龙山找鬼子和叛国贼卫雄决战,如何?如果你往后还能收编卫雄的那个伪军团,那么,你往后就是团长,在此基础上,若你还能扩充兵力,那么,你就是师长。如何?”<!--over--></div>

杀倭斧之特务营

顾然闻言,甚是焦急,张口欲言。

李宗却对他摆了摆手。

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既惊又喜还担心,各自伸手,去抹额头上的汗水。

杨冰却铿锵地对李宗说道:“是!长官!卑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请你给卑职准备好少将师长的军衔和黄呢子大衣,还有中正式佩剑。”

此时此刻,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在战区司令部里,他肯定会手舞足蹈起来。

顾然气得又破口大骂,指着杨冰的鼻子,骂道:“有病!不知好歹的死东西。出去!滚出去!”

“哈哈哈哈……好!年青人,你也别狂了,让事实来证明吧。”李宗仰天大笑,却不得不欣赏杨冰。

他笑罢,又对顾然说道:“参谋长,让参谋部马上拟草命令,让杨冰任战区特务营营长兼一连连长。还有,你让军需处给杨冰准备一个加强营的装备。让原来的那个连长,任这个特务营的副营长。”

“谢谢长官!”杨冰、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闻言,均是欢天喜地,激动含泪,各自立正,向李宗敬礼。

虽然责任重大,虽然只得到一个连队,但是,杨冰毕竟争取到了一个加强营的装备。一个加强营的装备,这就相当于半个团的装备了。

张慧即便在向李宗敬礼的时候,也是斜目望向杨冰,眼神含情脉脉。倾刻之间,她身上的刁蛮娇横之气仿佛全散尽了,只剩下对杨冰的缕缕柔情。

赵子明、钟鸣等人激动得浑身发抖。

“李长官,这……”顾然仍在气呼呼之中,闻言而转身,闹的结结巴巴的。

“这是命令,马上执行。另外,给战区的这个特务营配备大功率的电台,配备专业的通讯人才,配足一个排的德式冲锋枪……哦,还要配备一个工兵班,方便他们执行特别任务。”李宗脸色一板,用训斥的语气命令顾然。

“是!”顾然木讷地接令,立正敬礼,却仍有些没回过神来。李宗看出来了,没有还礼,又严肃地对顾然说道:“你给老子复述一遍刚才的命令。”

顾然结结巴巴地、不时回想一下,基本上复述正确。

杨冰、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想笑不敢笑。

李宗这才对他挥了挥手,道:“去吧!顺便领这群年青人就餐、更衣、上任、领装备,给特务营讲解特殊作战任务,并且要讲明,因为作战特殊,可能会在某段特定时期距离战区司令部较远,要有实行无后方作战的心理准备。今夜是除夕,鬼子特战队很有可能会利用这个特殊的夜晚,到我军其他指挥机关掏乱。所以,特务营必须今夜出城作战,你还要到特务团去,强调城里和战区司令部也要加强防范。”

“是!”顾然这回反应过来了,也听清楚了,虽然有些忌恨杨冰,但是,也得执行命令。

“叔叔,我不留在战区司令部,我也要到特务营去。”可是,张慧又在关键时刻向李宗提出申请。

顾然一脚跨出门槛,又收了回来。

他气得真想刮张慧和杨冰几个大耳光。

他心想:张士成手下的这群什么鸟兵呀?疯了!全是疯子!竟然敢在战区司令部里提这么多要求!这还算军人吗?军人不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

“这样吧,战区特务营成立军情科,张慧来当科长,作为非战斗人员相随,并负责为战区搜集和提供情报,保障特务营与战区的通讯畅通。”杨冰反应极快,不待李宗劝阻张慧,不待顾然发火,便又立正向李宗敬礼,提出在这个新建的战区特务营里为张慧设置一个可以让李宗放心的特殊岗位。他看的出,李宗对张士成是有感情的,对张慧也是有感情的,真把张慧当女儿一样看待了。

“好吧,老子让你这个家伙闹腾的没精力了。就这样吧。”给杨冰如此一说,李宗还真一时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强留张慧在身边。

兼之,他作为战区最高长官,也没太多精力和杨冰理论太久,等他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于是,他只好答应。

他有点垂头丧气,有点精疲力歇,挥手让顾然领杨冰等人走。

顾然即瞪杨冰一眼,喝道:“还不快走?”

说罢,他领头走出了司令部。

杨冰等人向李宗敬个礼,便尾随而去。

经过就餐、更衣、调兵、集合、宣读任命、领齐装备,已经天黑了。在战区警卫团13营的驻地里,堆满了一个加强营的武器装备和军衣。

杨冰、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抚摸着这一箱箱的装备,心情激动无比。

全连战士全副武装的列队盯着杨冰。

原来的连长即是现在的副营长,名叫黄仕昌,年约四十岁许,高大威猛,呆在战区司令部里时间长了,懒散习惯了。现在听到连除夕之夜都要出城作战,真是满肚子火。

他站在装备设施前,不时瞟瞟杨冰,心里暗骂:姓杨的,你真是畜生!他娘的,你干嘛跑到俺警卫连来呀?中国那么大,你没地方去呀?他娘的,你还抢老子的话事权!老子一定找机会弄死你。

“小子,满意了吧?老子要走了,今夜是除夕,老子得去战区医院慰问伤兵去,不陪你这臭小子了。而且,你也得出发了。年青人,好好想一想,今夜,鬼子的特战队会袭击我军的哪处指挥机关?李长官给你的时间是一个月内要灭掉鬼子的这支特战队。”顾然可能心情平和下来了,也可能慢慢领略到了李宗的意图,说话没那么冲了,他看了杨冰的举手投足一会,便打招呼告辞。

“顾长官,请您放心!并请您转告李长官,卑职一定不负使命,半个月内就灭掉鬼子这支特战队。哦,对了,战区医院有多少伤兵?有差不多伤好的兵吗?卑职和你一起去慰问伤兵,如何?”杨冰一听,马上转身,立正敬礼,又关切地问战区医院里的伤兵情况。

“哎呀,你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张慧一听,又惊又气,急忙劝说杨冰。赵子明、钟鸣等人也旋即紧张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顾然刚才对杨冰的态度不怎么好,李宗又不在这里。真要惹怒了顾然,那就麻烦了。<!--over--></div>

揽权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难怪李长官喜欢你。你这小子,又想打那些伤兵的主意了吧?不行!能到战区医院来的,都不是一般的兵,至少也是有关系的连长以上级别的,你调不动。就算李长官,也不便出面。”顾然是战区司令部的参谋长,不是一般人,似乎明白杨冰的意图地,大笑起来,不过,他这次没发火,低声劝阻了杨冰一番。

黄仕昌暗道:姓杨的小子果然是小人,连这样的馊主意也打,真他娘的卑鄙无耻。咦,姓杨的小子是李长官的人?顾参谋长也得对他嘻嘻哈哈?哎呀,弄死姓杨的小子这件事,老子可不能冲动,看清楚再说吧。若这小子后台真这么硬,老子也得认命了。

张慧、赵子明、钟鸣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杨冰是想调医院的那些差不多伤好的伤兵到特务营来充实特务营,他们拍拍胸口,均是心道:杨冰啊杨冰,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过,你有什么想法,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免得老让俺们一惊一乍的,这样下去,俺们很容易得心脏病的。

“参谋长,那请你给我一道手谕,加盖战区司令部的公章,授权予我到各野战医院、各辖区警察局挑选伤兵和有战斗力的警察,充实到我的特务营来。要不,我一个加强营的装备,无人用,也浪费啊!”杨冰又灵机一动,追加要求。

“不行!你这小子,虽然聪明,到了此时,顾某也相信你的特务营将来一定能让战区司令部刮目相看,但是,你别想着打着战区司令部的旗号,到各师各团去掏乱。一句话,你马上率队出城,寻找鬼子的特战队去。”顾然虽然清高,但是,不是趾高气扬的那种清高,他是讲原则的好长官,听了杨冰之言后,当即严正地驳斥。

说罢,他挟起公文夹,转身而去。

他现在虽然对杨冰刮目相看,但是,也给杨冰闹怕了。

“好了,任务重,出发吧。哎,你呀,太轻易许下诺言了,三个月就想夺回龙城?半个月内就想灭掉鬼子特战队,做梦吧!现在,到哪里去找鬼子特战队呀?我看这个任务就很难完成。”张慧看到顾然走了,便埋怨杨冰。

黄仕昌看到顾然拒绝了杨冰的要求,又听张慧在埋怨杨冰,心里特别高兴,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今夜,我就灭了鬼子的特战队。好了,你和弟兄们站回队列里,我要宣布连、排两级及营部的人事安排。”杨冰似乎又有灵感了,脑子掠过一道灵光,便板着脸,吩咐张慧。

“哼!”张慧自讨无趣,只得悻悻地站到队列里。

赵子明、钟鸣等人也急急跑步去站队。

“弟兄们,今夜是除夕之夜,咱们本该过一个安静、祥和的春节的。但是,最近鬼子特战队闹腾的厉害。就这几天夜里,襄河一带三个师的师部均遭到鬼子特战队的袭击。今夜,鬼子特战队肯定又会趁咱们官兵吃年夜饭、一些师部机关人员看大戏的机会来闹腾。所以,咱们这个年夜,就不能安静祥和地过了。咱们过不好年,那也别让鬼子过好年。弟兄们,你们说,老子说的对不对?”杨冰当即对这个仅有一个连兵力的特务营官兵们训话,为了摄服这支曾在战区最高长官身边工作过的队伍,他也来点兵痞气,自称老子。

“对!让鬼子过不好年!让鬼子没法安生。”官兵们异口同声答话,声势甚是雄壮。

因为他们的作战任务,刚才顾然已经讲过,所以,他们对作战任务甚是明了。除了原来的连长黄仕昌,其他官兵老是在战区司令部里站岗放哨,他们也觉得没意思,也想出去打几仗。

“好!呆会就出发。现在,使用步枪之中自认为枪法好的,给老子站出来。”杨冰摆了摆手,让队伍安静下来,又高喝了一声。

当即就有十二名士兵站出来。其他人不理解杨冰的意图,低声议论,交头接耳。

“好!因咱们营担负特殊战斗任务又实施无后方作战的需要,特组建几支执行特殊任务的大队,均是正连级建制。一是成立一个狙击手大队,由站出来的这十二名神枪手及从加强排中抽调十二个人、十二把德式冲锋枪组成,由方昆山(外号:屠夫)和魏林生(外号:老鹰)任正副大队长,专门负责占据制高点,暗中射击鬼子指挥官,打击鬼子的机枪手和炮兵。你们在作战时,一名冲锋枪手搭配一名狙击手,冲锋枪手负责掩护狙击手打击重要目标。二是成立一个执法大队,由手枪排和加强排各出五个人组成,郭新添(外号:野猫)、赖有米(外号:棒锤)任正副队长,打仗时,执法队尾随作战部队,发现逃跑、畏战者,可以先斩后报,平素负责执行军纪。三是成立一个卫队,由手枪排、加强排、尖刀排各出五个人组成,由杜有福(外号:倔驴)、邹有财(外号:厨子)任我的正副卫队长,负责营部警卫、军情科和部队驻地安全。四是成立便衣侦察大队,由手枪排出十个人,钟鸣、王铁栓任正副大队长。五是成立军需大队,三个排各出五个人,由鲁起先(外号:田鸡)、刘月明(外号:和尚)任正副大队长,负责筹粮筹款筹弹药。六是赵子明任我的副官。其他不变。好,现在,这几名新任的正副大队长去挑人!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杨冰谈了几点设想,提出一些人事安排,并立即宣布任命。

黄仕昌听杨冰宣读完任命,傻眼了。

他原来手下的兵,好的、机灵的、精壮的,都被抽调到了各大队去了。他自忖:这叫啥回事呀?他娘的,好好的一个连队,干嘛还要组织那么多大队?不都是警卫连吗?

于是,他不满地高喊了一声:“杨营长,这事,你事前没跟俺商量呀?不算数!”

全营官兵一怔,转身均面向杨冰。

张慧心里暗道:坏事了!这里还有一条地头蛇啊!唉,杨冰也真是,这么着急掌兵权干嘛?反正你是营长,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她想到此,走向杨冰,要劝劝杨冰,要给劝劝黄仕昌,免得正副营长闹不团结,把这支队伍弄砸了。<!--over--></div>

治军之术

黄仕昌这么一闹,杨冰也焦急、心头也很火。

被副营长当众这么一闹,营长可没会没威信的。

但是,杨冰脑子反应极快,马上灵机一动,抬脚印去。

“啪!”

杨冰这一脚正好印在黄仕昌的脸门上。

“咚……哎呀……”

黄仕昌猝不及防,脸门挨了一脚,惨叫一声,仰天而倒,后脑又磕出血来了。他的脸,满脸生花,鼻梁骨折断,鼻血直流;当门牙掉了,牙血直流。

他的后脑磕出血浆来了,倒在地上,登时天旋地转,双手掩脸,身子侧来侧去,一睁眼,天空就会旋转;一闭眼,金星飞舞。

张慧恰好来到他们俩的跟前,见状一惊,又退了两步,张大了小嘴,双目瞪的圆圆的。

黄仕昌的几名亲兵急忙提枪越众而出。

赵子明、钟鸣、和尚等人也急掏枪而出。

情况十分危急,闹不好,兵变就会在眼前发生。

杨冰急朝黄仕昌怒喝一声:“黄仕昌,你是什么东西?你记住,杨某可是委员长派来的,你有不满之处,找委员长去。刚才,我就组建几个特别行动大队的事,跟你商量了很久,你当时也同意。现在,你却当众反悔,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是不是觉得我没脑子?你如此说话不算数,那你和鬼子有什么区别?你此前盗运军火,黑市交易,暗中谋利,败坏军纪,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再违抗军令,我就拿你的脑袋祭旗!”

“哎呀……”

“什么……”

黄仕昌那几名刚提枪而出的亲兵闻言,急急止住了脚步。全营官兵之中,不少人也惊叫起来,均想不到黄仕昌原来这么坏,犯了这么多罪。最重要的是,杨长官竟然是委员长派来的,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营长。哎呀,这新来的杨营长虽然年轻,却明查秋毫,太厉害了,原来他早就暗中查案了。黄仕昌原来有把柄捏在杨长官的手中!俺们这些老兵油子,也曾做过不少坏事,得乖乖听话才是啊!否则,俺的脑袋就会被他拿去祭旗的。

黄仕昌来不及反应过来,还躺在地上掩脸呜呼哀号,杨冰便给定了几打罪名,并把全营官兵给唬住了。

赵子明、钟鸣、和尚等人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收起了盒子炮。他们刚才紧张的连手枪的保险都拉开了。

其实,杨冰事前根本没与黄仕昌商量过特务营的人事安排,但是,他从看到黄仕昌的第一眼开始,就感觉到看黄仕昌不顺眼,而且黄仕昌似乎一直心里有想法。

于是,杨冰便一直寻思着如何治黄仕昌的罪,以起到自己在军中扬刀立威的作为,以便让自己顺利领导这支队伍,尽快立下战功,壮大队伍。

杨冰刚刚上任,不了解黄仕昌,但是,凭这几条罪名,踢走黄仕昌头,应该不会过分,也不会太脱离实际,反正这几项罪名,很多军官都会有的。只是上峰不便查,一查就会抓很多人,影响军心,影响形象。但真要个别人被抓,如果没有靠山,那就只能是这个军官倒霉了。

“黄仕昌盗运军火,黑市交易,暗中谋利,败坏军纪!来人,将他捆起来,马上执行军法。”执法大队长野猫当即大喝一声,挥了挥手。

这个野猫,和杨冰共事多年,又曾是斧头帮中的生死兄弟,自然明白杨冰的意思:打击原来的掌权者,把权力揽在自己兄弟手中,否则,无法掌控这支部队。

于是,他便马上执法。

执法队员们一拥而上,拿绳子捆绑黄仕昌。

副大队长棒锤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趁黄仕昌移开掩脸之手,张嘴要喊的时候,将一把泥沙塞进他的嘴巴里。

“咳……唔……”黄仕昌一阵剧烈咳嗽起来。

他又是一阵眼泪汪汪的。但是,他越咳嗽,喉咙便越进沙子,他的双手又被反绑了,无法抠出沙子来,便又越咳嗽,很快就呼吸困难……

张慧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地站在杨冰跟前。

她旋即思绪万千:杨冰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他怎么就变的那么狠?以前,我爹在世时,他不是这样的?事事都先请示的!现在,他一朝兵权在握,说抓谁就抓谁?他什么时候与黄仕昌商量过人事安排?他什么时候调查过黄仕昌?他不是刚认识黄仕昌吗?

一般士兵没文化,不知道真假,而黄仕昌满嘴泥沙又说不出话来,无法解释。有些班长、排长确实犯过这样的错或是那样违反军纪之事。所以,全营官兵便不敢吭声了。就连黄仕昌的那几名官兵,也怕被杨冰追查,吓得乖乖退回队列之中去。

“将黄仕昌关起来。其他人,马上出城执行任务。”杨冰打倒了黄仕昌,便又大吼一声,率队出城。

棒锤和几名队员抬着黄仕昌,将他扔进旧仓库里,然后尾随着跑出了城门。黄仕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仓库里窒息而死。

赵子明过来,碰了碰张慧的手肘,低声说道:“大小姐,走吧,大部队都走了。”

“哦……哦……”张慧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跑步出城,去追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杨冰。

城里响着“噼噼啪啪”的炮仗声。

虽然身处战争年代,但是,城里人还是有过新年的气氛。城外,响着枪炮声。鬼子趁大年夜,想像着我军会有所松懈,对我诸多阵地发起了阵阵攻击。

出城不久,距城门十里许,杨冰停下了脚步。

在这十里路里,因为战争,因为是除夕之夜,路上没有其他行人。此时,枪炮的轰鸣声又渐渐稀疏了。可能鬼子感觉我军有防备,便没继续攻击。而我方官兵,又因为是除夕之夜,也想借机休整,给官兵们平安的过一个除夕之夜。

这一路上,杨冰边跑边思索问题:到哪里找鬼子的特战队?这个问题不解决,自己就无法进一步得到战区司令部的信任,继而就无法壮大队伍,实现当团长、当师长的理想便会落空。嘞,就眼前来说,走出了襄城,自己这支队伍又将到哪里落脚?如果途中遇上鬼子怎么办?除了保命,还有这几大马车的装备和粮食呢?<!--over--></div>

狼和羊

跑出十里地,杨冰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他停下来,全营官兵都停下脚步。

“赵子明,点火把,亮地图。各排长、各队长、各科长过来商量事情。”杨冰随即大吼了一声。

赵子明等人急急点燃火把,跑到杨冰跟前,展开地图。

众人围在一起,蹲在地上。

杨冰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黑点,说道:“前面就是琅山了。因为咱们有几大马车的武器装备和粮食,前面又是山,一旦遇敌,机动不便,所以,大伙都要小心点。我提议,侦察大队马上往前开展侦察,大部队根据侦察情况再前进。诸位意见如何?”

“同意!”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一刻,张慧又迷茫了:杨冰刚才出城前那么霸道,随意捏造罪名,拿下了副营长黄仕昌。现在,他独揽大权了,却又这么民主,怎么回事?

她感觉越来越看不懂杨冰了。

自从张士成牺牲之后,杨冰似乎就不再是以前的杨冰,凡事皆有主张,想干啥就干啥,该狠就狠,该民主时就民主,脑筋转的十分快。不仅张慧渐渐感觉看不懂杨冰,钟鸣等人其实也有这种感觉。

钟鸣、王铁栓赶紧的换上难民服,率领便衣侦察大队人员摸黑行进,探听情况。

“喂,以前我爹在世时,你怎么温顺的象只羊?现在又象一条狼?”张慧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杨冰的异常行为,此时,她也蹲在一起,不解地问。

她是亲呢的附嘴于杨冰的耳边问的。

“弟兄们,顾参谋长在除夕夜代表战区司令部到战区医院看望伤员。你们说说,鬼子特战队会不会冒充咱们战区司令部的代表,打着慰问伤员的旗号,去襄河一带三个师的野战医院掏乱?”杨冰没答理张慧,而是把一路上所思考的问题提出来,供各排长、各大队长思考。

张慧登觉无趣,性子又辣,便哼了一声,走开了。

“不可能吧?三个师的师部刚遭到鬼子特战队的袭击,三个师的警卫部队一定会加强警戒的。虽说特战队的能力比一般部队的强,也极其机动。但是,凭几十个鬼子,就想渗透到各个师部附近的野战医院,恐怕没那么容易。”一排长摇了摇头,否定了杨冰的想法。

“三个师的警卫部队今夜肯定加强警戒,但是,他们警戒的重点,必然是三个师的师部和机关人员驻地,可能想不到各个野战医院。我觉得,营长的提问有道理。”二排长持相反意见,赞成杨冰的想法。

三排长奇异地反问:“营长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各野战医院里躺着的都是伤兵,鬼子特战队有必要打咱们伤兵的主意吗?”

“咱们出城前,俺们营长都想打伤兵的主意,鬼子难道就不会?伤兵可以补充各师各团兵员的不足啊!他们伤好后,一样要回部队的。如果把伤兵都杀了,那各师、各团就真的减员了,就要重新招兵了。新招的兵还要训练,费时又费神,刚参加的头几仗会害怕,给战役带来诸多不易。伤兵呢,总会伤好的,他们伤好之后,便是好兵,有打鬼子的经验,对鬼子更加充满仇恨,有的伤兵伤好后会更加机智勇敢。所以,鬼子的特战队一旦无法从各师各团的指挥机关下手,就有可能会打咱们伤兵的主意。”赵子明顺着杨冰的意图,思考了一会,便详细分析了鬼子特战队的心理。

“赵副官这么一说,俺明白了些。但是,襄河一带三个师,鬼子特战队会去哪个师的野战医院掏乱?俺们建制是营级,但是,实际兵力才一个连,如果分兵到三个野战医院去,又怎能抗衡鬼子的特战队?”三排长接过话磋,又反问了几句。

“鬼子特战队人员不多,不可能**之间分别袭击三个师的野战医院,更不可能同时袭击三个野战医院。183师与鬼子打的最惨烈,伤兵最多,野战医院最大。鬼子特战队很有可能会到183师的野战医院掏乱。”二排长也明白过来了,也接过了话磋。

“但是,野战医院也有警卫部队,鬼子特战队有那么厉害吗?”一排长兀是反应不过来,说着话,眨着眼,望着杨冰。

“如果鬼子打着战区司令部代表的旗号,穿着我军的军服,又载着礼品,就能顺利地通过野战医院的哨卡,等鬼子到了野战医院,扔出一通炸弹的时候,警卫部队就难有作为了。而鬼子又会趁乱逃走。”杨冰这才解释一番,并判断在这个除夕之夜,鬼子特战队一定会出现在某个野战医院里。

“哦……有道理!”

“杨长官虽然年轻,但是,有勇有谋啊!”

“杨长官真是有远见!”

“哪俺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军官们登时纷纷称赞杨冰。

也有军官提出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张慧不甘寂寞,又凑近过来,但是,不挤入人群,而是蹲在杨冰身后。

“这只是预测,不一定准确。真要行动,还得等侦察大队回来的报告。大伙先歇会吧。来来来,先抽根烟,老刀牌香烟。”杨冰淡定了笑了笑,掏出一盒香烟,分发给众人。

“哗!好烟!”众人纷纷拿烟,点火之后,吞云吐雾,待发现张慧就在杨冰身后时,便纷纷吐着烟圈走开了。

“想我了?”杨冰弄灭火把,转身将张慧搂入怀中,伸手捏捏她的山峰,柔声问。

“喂……你……滚开!”张慧被杨冰搂入怀中,芳心乱了,待左峰被捏,立时清醒,又羞又气,当即喝斥杨冰,双手去推杨冰。

“好,我走开。”杨冰被她推开,便顺手推舟,还真的起身走开了。

“喂……你……回来!回来!听见没有?”张慧心头又一阵失落,结结巴巴地招呼杨冰。

但是,黑暗之中,杨冰没有吭声。他走开几步,便在一处土堆上,斜靠着土堆,吐着烟圈。

烟头一闪一闪的。

“他娘的……”张慧低声怒骂杨冰,起身走到杨冰跟前,抬脚踹去。杨冰就地翻滚,伸手一捞,捞到张慧的小腿一拉。

“砰……哎呀……”张慧侧倒在地上,惊叫了一声。

杨冰翻转身子,压在她双峰上,侧头吐掉烟头,附唇吻去,正好印在张慧的双唇上。

“哎呀,讨厌死了,滚开!”张慧急忙侧头,低声嗔怪,芳心却是一阵欢喜。浓烈的烟味,浓重的男子气息,让她有些晕眩。<!--over--></div>

鬼子特战队

“营长……营长……”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条黑影飞快蹿来,气喘吁吁地大喊。

赵子明赶紧亮起火把。

杨冰赶紧从张慧身上爬起来。

“唉……”张慧幽幽地低叹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来者是王铁栓,特务营侦察大队副大队长,从前面侦察敌情回来了。

“铁栓,情况如何?是不是鬼子特战队出现了?”杨冰待王铁栓停下脚步,便低沉地问。他看到王铁栓一个回来,知道前面肯定有敌情,只是不敢肯定是不是鬼子的特战队是否出现了。

王铁栓急立正敬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告,侦察大队前行五里地,在琅山东面山麓公路南面岔道口发现两辆军用卡车。因为天气寒冷,路面结冰,卡车打滑,上坡不了。车上的人跳下车来推车。俺们就趴在枯对下,偷看这伙人。他们全是胸前挂着德式冲锋枪,穿着我军的军服,戴着托尼头盔,每人身上佩着一支盒子炮,四枚手榴弹,肩膀上斜挂着大刀。乍眼一看,似是咱们的人。但是,听他们说话,叽叽喳喳的听不懂,就知道他们是鬼子。钟队长分析,那肯定是鬼子特战队。他让俺回来向营长报告,他自己带着队员追着鬼子的卡车去了,据钟队长推测,鬼子的方向是琅山东面的枫林镇。”

“张科长,马上电告战区司令部,电文如下:鬼子出现,目标是各师的野战医院,请电告各师加强警戒。我部尾随,抓机杀鬼。”杨冰闻讯,马上大声喝令张慧发电给战区司令部,甚是威严,与刚才和她的嘻戏完全不一样。

听杨冰如此吩咐自己,张慧心头很不舒服,但是,军情紧急,她又不敢不听,便悻悻地瞪了杨冰一眼,转身而去。

二排长随即叫嚷起来:“杨长官,你分析的太对了。鬼子特战队今夜果然出现,其目标肯定是183师的野战医院。”

“很好!很有头脑!你叫什么名字?我马上提拨你任侦察大队副大队长,晋中尉副连长级。”杨冰闻言,对其很是欣赏,马上封官许愿,拉拢人心。

登时,全营官兵目光齐聚在二排长身上,好不羡慕。几乎每个人在这个特别的夜晚感觉杨冰赏罚分明,爱憎分明,可敬可佩。

“报告长官,卑职名叫李忠义。”二排长甚是高兴,甚是激动,马上报上姓名。

“行!你和王铁栓一起追向钟队长,记住,即使到了医院,也不能鸣枪,让该师的警卫部队和鬼子打。尔等潜伏起来,争取占据制高点,等鬼子逃跑时,就开枪,并要向该师警卫部队报告番号,免得被误伤。”杨冰说话算数,马上提拨李忠义,并再三叮嘱他和王铁栓会合钟鸣之后如何行动。

“是!”李忠义机灵过人,立正敬礼,拉起王铁栓就跑。

“张科长,派一名通讯员携带电台一台,随我行动。军需大队、工兵班、军情科留在此地守护装备和粮食,听候电台讯息再行动。其他人,随我跑步进占琅山南天门制高点。”杨冰当即明细分工,语气急促,说罢,他掏出手枪就跑。

众人赶紧行动。

“他娘的,老是一点面子不给我,这叫什么事?死杨冰,忘了以前是咋躬着腰身称呼我为大小姐的了?呸……卢运龙,带上电台,追营长去。”张慧闻言,心头又是一阵不舒服,骂骂咧咧,却也不得不吩咐一名通讯员携带电台尾随杨冰而去。

“赵子明,即刻起,你兼任手枪排排长。”杨冰跑了一会,又停下脚步,大声宣布新的任命。

“是!谢谢杨长官!”赵子明闻言,喜形于色,停下脚步,立正敬礼,大声谢恩。

杨冰朝他挥挥手。

赵子明马上转身跑到手枪排去,和手枪排的士兵一起跑步前进。杨冰等到卢运龙,帮他取下电台,背在自己身上,又跑步前进。

卢运龙个子瘦小,背着电台跑步前进,确实很辛苦,此时见杨冰为自己背电台,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一边跑,一边哭:“呜呜呜……杨长官真是好人嘞!好人啊!呜呜呜!”

他们跑出五里地,便进入琅山。

层峦起伏,沟谷深邃。

路越来越难走,但是,李忠义的提拨,激发了全营官兵的打鬼子热情,都喘着粗气,奋勇爬山。深冬路滑,不时有人摔倒,不时有人爬起。但是,没有人吭声叫苦。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

当杨冰等人爬至山腰时,山下的枫林镇郊,便传来了阵阵枪声,还有手榴弹响起的轰炸声。

“手枪排,往西守在襄河边。狙击大队,继续上山,占据制高点,把握射击点。卫队、加强排、尖刀排,就埋伏在山腰,伏击逃跑的鬼子。”杨冰大声嚷嚷,命令部队全部停下来,低声作了分工之后,又挥手让各排各大队马上实施埋伏计划。

“打鬼子!”

“别让鬼子跑了!”

“开枪射击,那是鬼子!”

鼎沸的人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这说明战区司令部在收到特务营的电文之后,已经电令各师加强各个野战医院的警戒。枫林镇的野战医院里,警卫团已经抢先鬼子特战队一步,进驻了一个营,配备了轻重火力,占制了医院内外的制高点。

这一次,183师警卫团带着满腔的仇恨和怒火,把鬼子特战队放进医院来打,同时派出机动部队封住了各个路口。

鬼子特战队队长野苟雄迟做梦也想不到我军会有准备的,当他们顺利驱车进入野战医院内,跳下车时,我军官兵便朝其一起开火,轻重机枪同时扫射。

鬼子刚跳下车来,便纷纷中弹,惨叫而亡。

“八嘎,支那人有准备,快撤!撤……”野苟雄迟声嘶力歇大喊,借着卡车掩体,不时端着冲锋枪朝屋顶、大门扫射,慢慢移步退却。

鬼子的作战能力也实在强。

他们每人一把德式冲锋枪,能跳能爬。

撤退时,他们子弹如雨,我军除了机枪手之外,也不时有人倒下。鬼子有人就地打滚,滚开了医院外。有人则借着冲锋枪弹雨的掩护,爬墙而逃。

但是,当他们生还者退出医院时,借着火光,看到路口已经设置了多重哨卡,急又沿着医院西面边缘小路,边打边撤。<!--over--></div>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娘的,鬼头跑了!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打扫战场。”杨冰远远看到一名鬼子横身飘向悬崖,又不见其他鬼子抵抗,便下令停止射击。

他气呼呼地骂了一句,便跑到悬崖边,往下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战士们握着火把,纷纷围过来,但是,山腰距离河底太远,从明亮处往黑暗处看,仍然看不清。

“弟兄们,扔手榴弹,炸死小鬼子。”赵子明跑过来,大声喝令士兵往崖底扔手榴弹。

“嗖嗖嗖嗖嗖嗖……”

几名士兵随即将几枚手榴弹扔向悬崖下。

“轰……轰轰……轰轰轰……”

数声巨响,崖底腾起阵阵黑烟。

但是,没有惨叫声传来。

“好了……我下去看看……”杨冰艺高胆大,举手又大喝一声,制止士兵们扔手榴弹。

说罢,他收起手枪,要抓钩绳滑下崖底去看看。

但是,赵子明、钟鸣比杨冰的动作更快。

杨冰刚收好手枪,赵子明和钟鸣二人已抓着钩绳,往崖底下滑了。其中,钟鸣是用嘴横叼着火把,真是艺高胆大。

杨冰只好大声说道:“来人,机枪掩护。”

两名机枪手便伏于悬崖边,枪口往下,凝神关注悬崖。

“喂,你们是哪部分的?”此时,警卫部队一名少校军衔的军官率队而来,质问杨冰。

“战区特务营的,我叫杨冰,你好!”杨冰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

“战区特务营?了不起!我们事前接到了战区的电报,知道你们的情况。真了不起!找鬼子特战队的事,俺们附近几个师的几支特种部队去找了好久,但是,没找着,反而咱们几个师的指挥机关,不断地遭到鬼子特战队的袭击。鬼子特战队的行踪十分飘浮,难以捉摸。而你们刚成立特务营,就发现了鬼子的行踪,而且能电台战区司令部转告各师,自己又能及时赶到这里伏击鬼子。了不起!了不起啊!”对方的营长将机枪横递给一名士兵,伸出双手,握住了杨冰的手,连声赞叹,甚是佩服杨冰及其特务营。

“客气了!幸运而已,无意中发现的。大哥贵姓?”杨冰谦虚了几句,又问来人是谁。

“我是183师警卫团三营营长李奉先。杨兄弟,走,领弟兄们回我驻地喝杯热茶。”那人大声答话,热情招呼杨冰等人。

“吕奉先?吕布?喔噻!小弟赵云,幸会!幸会!”杨冰故作听错音,故作惊讶一番。

“哈哈哈哈……”两个营的官兵们都大笑起来。

三国演义里的故事,很多人都听说过,尤其是城里成长的士兵,在街头听说书的听的多。

“惭愧!惭愧!此李非彼吕!不同姓,所以,貂婵也瞧不上我。”李奉先也有些风趣,自嘲地解说了一番。

“哈哈哈……”两营士兵又大笑起来。

“营长,那鬼头跑了。崖底有血迹,结冰很厚,血迹是滴向岸对面的。钟鸣去追了,俺回来报告。”不一会,赵子明爬上来,向杨冰报告情况。

“铁栓、李忠义……喂,侦察大队的,都下去看看。”杨冰一听,似乎抓住野苟雄迟还有希望,便命令侦察大队的队员全部攀钩绳下崖底,协助钟鸣辑敌。

“是!”铁栓等人赶紧抓着钩绳滑向崖底。

“这样吧,我部沿着河岸往南搜索。你的侦察大队下去之后,到对岸追去。”李奉先也是有脑子的,当即向杨冰提一个建议。

“好,改天喝茶,呆会,我营就不到贵宝地去了。我们要杀回龙城去。”杨冰果断答应,并向李奉先挥手告别。

李奉先向杨冰挥挥手,率部沿着悬崖边下山,不时举着火把往下看。

杨冰看着李奉先率队而去,看看李奉先等人走出五六十米远时,便对赵子明说道:“还呆愣着干嘛?收集鬼子死尸上的枪弹去啊!尤其是手雷,那可是宝贝,比咱的手榴弹好用多了。另外,将鬼子死尸上的领章撕下来,派人运回战区去,以抵咱们弄死黄仕昌的过失。”

“哈哈哈……是!”赵子明闻言,大笑起来,暗赞杨冰聪明绝顶。他赶紧低声传令,让特务营官兵抓紧搜索并收集鬼子死尸上的刀、剑、冲锋枪、王八盒子手枪、子弹袋、手雷。

还真是收集了不少。

杨冰所列出来的战利品,在鬼子特战队员尸体身上都能找到,只要尸体完好。

其中,赵子明还在悬崖边拾到一把鬼子的战刀,并战刀上缴给杨冰。

杨冰接过战刀,拔出一看,刀光闪亮,甚是锋利,不由连声称赞:“好刀!好刀!”又对赵子明说道:“叫手枪排两名士兵回襄城,附上战刀和鬼子的领章军衔,让李长官看看咱们的能耐。相信他得知黄仕昌窒息而死之事,也不会怪意咱们了。不过,嘉奖和记功就别想了。因为咱俩已经得到了好处,那就是得到了一支队伍,这是咱俩东山再起的基础。”

“是!”赵子明高兴地接令,转身去安排人员了。

他感觉跟着杨冰,比以前跟着张士成还划算。以前,跟着张士成,整天就是站岗,连上前线都没机会。现在可好,跟着杨冰,不仅掌控了一支队伍,还能上前线打仗,更有机会体现自己的能耐和人生价值,又能跟着杨冰学到战争艺术。然后,他又想:杨冰不就是当年斧头帮的小兄弟吗?这个小兄弟留了洋,喝了点洋墨水,就这么厉害?

杨冰随即率部下山,并命卢运龙将战况拟成电文,转发给张慧,由张慧转发给战区司令部。

他们到达山下时,钟鸣、铁栓、李忠义等人也由河面冰块上跑来,报告称没发现鬼子特战队的头。

“算了,到龙城去吧,届时,一定还会见到这个鬼头的。这个鬼头的大本营在龙城。”杨冰点了点头,大气地挥了挥手,率部前往龙山。

这一仗,几乎全歼鬼子的特战队。但是,战区司令部没有回复电文,没有通令嘉奖和记功,更不有给杨冰授勋。估计这与黄仕昌之死有关吧。也许,李宗默认杨冰功过相抵。

杨冰率部行走十余天,在龙山上的龙尾坝,与张慧的运输队会合了。龙尾坝下,是龙尾湖。

由龙尾往龙头(主峰)上看,峰峦层叠,白雪皑皑,群峰汇聚,似潮奔涌。龙尾湖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冰,可以见水的地方,水面如镜,碧绿碧绿的。

十余天不见,张慧有了眼黛。

她的眼圈黑黑的,身子瘦了些许。

她看到杨冰的时候,竟然眼含热泪。

她对他,终于有了感情。<!--over--></div>

命中注定

张士成去世后,张慧和杨冰的头上,挂着未婚妻、未婚夫的头衔,刚开始,张慧对杨冰还有些烦,因为她习惯了骂他、责怪他,甚至打他。

但是,现在杨冰一连串的惊人动作,一连串耀眼的光环,让她对他开始注目,开始为他担心。

就在除夕之夜,她根本合不上眼。

杨冰打鬼子去了,她的心开始是安静了会。但是,随后,她就想:爹走了。从此世上,自己所剩的唯一亲人,便是杨冰了。他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不管他将来是否事业有成?也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一表人才,他在爹去世之后,还如以前那般捧着我,呵护我。这,就够了。

她心头的忧虑之情,油然而生。因为鬼子特战队不好对付,鬼子特战队曾经袭击过三个师的师部,不仅成功得手,而且顺利逃脱,更重要的是,我方一直没找到鬼子特战队的行踪。而今杨冰竟然找到了,真要打起来,杨冰会输吗?杨冰会牺牲吗?

一番忧虑,又是一番担心,还有一番后悔。

她心想:唉,刚才,我怎么就不提出来跟他一起去?要死,就死在一块吧!如果他死了,世上就我孤伶伶地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以前那么辣,得罪那么多人,如果杨冰牺牲了,谁来呵护我?

或许,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之后,经历了失去至亲的人之后,张慧开始成熟了。

待收到卢运龙的电文后,张慧心头一阵狂喜:不可一世的鬼子特战队竟然被杨冰打的只剩下一个人逃跑,了不起!我爹真有眼光,竟然把我许配给杨冰。呵呵……

自豪之情也随之油然而生。

她真想马上见到杨冰,祝贺他!拥抱他!鼓励他!

虽说仅仅十余天不见,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当张慧在龙尾坝上见到杨冰时,心头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唯有凝泪相视。

杨冰看到张慧,便笑呵呵地说道:“亲爱的,十来天不见了,你更加漂亮了。就是更健康更苗条了。”

张慧嘴唇蠕动着,很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响。

她听得出来,杨冰是说她黑了些,瘦了些。但是,杨冰之言,却饱含着呵护和赞美。

她激动泪下。

“怎么啦?”杨冰看出了端倪,便柔声问。说罢,上前伸手为她拭泪。

张慧蓦然扑入杨冰怀中,小鸟依人般的低声哭泣起来,接着双手捶打杨冰的双肩,嗔道:“为什么你不回襄城外找我?为什么要和我分开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杨冰心头一阵感动,将她搂在怀中,柔声说道:“咱俩不是一直在通电文吗?你看你,象个小女人。好了,咱们会合了,等打下龙城,咱俩就结婚。”

“谁说要嫁给你了?臭美!”张慧双手搂住杨冰的脖子,喜极而泣,又泣声娇嗔起来。

“命中注定,姻缘天定。”杨冰幽幽地说,将她搂的紧紧的。张慧幸福地歪头于杨冰的肩膀上,不再吭声,不再捶打杨冰。这一刻,地球仿佛停止了转动,人世间的一切都停滞了。

全营官兵呆呆地望着他们俩相拥。<!--over--></div>

收编乌合之众

“报告……”

此时,先行前来龙山及到龙城、龙城辖区各乡村侦察的侦察大队回来了。

钟鸣跑到杨冰身后,立正敬礼,代表侦察大队向杨冰汇报侦察到的情况。

杨冰松开张慧,转身面向钟鸣。

张慧羞羞答答,俏脸红艳艳的,赶紧的跑开了。

“报告营长,卑职和侦察大队的弟兄们,已经摸清了城里城外的情况:原鬼子联队长佐佐彬被我部炸死后,其所属大队长小泉纯一升任大佐,接任联队长,指挥部设在城中央。龙山北面山腰驻守着鬼子的渡边大队,大队长渡边次子,中佐。龙山南面山腰驻守着伪军的一个大队,相当于一个营,大队长黄仁钱。城中驻守着一个宪兵中队,队长石井次郎,少佐;同时驻守着伪军的城防大队,大队长何坚。鳄鱼湖驻地着稻田中队,队长稻田修行,少佐;同时驻守着伪军的一个大队,队长段标奇。城外的几条公路由鬼子的骑兵中队驻守,队长田中角三,少佐;同时驻着伪军的便衣大队,队长左中右。此外,城里还成立了皇协军司令部,司令卫雄,副司令邱文才,参谋长吴小利,副官崔和祥。年少锋任伪警局长。在城里城外活动的敌特有伪军的便衣中队长龚建林、便衣小队长白唯达。可以筹款筹粮的地方有龙山东面的曾家堡堡主曾福财,龙城龙山大药铺的掌柜向日奎,龙城天佑客栈掌柜卓法宁,龙城大酒店的董事长俞威。支持抗战的乡村有大黄庄,村长乌金生。另外,铁栓在龙山峡谷的无名洞里,找到了杀狼寨的弟兄们,因为无粮,又因为下了场大雪,鬼子封山,所以,他们挖不到野菜,树叶又掉光了,所以,杀狼寨的弟兄们饿死了一些,其他的都成了皮包骨。”钟鸣很详细地向杨冰汇报了他率队侦察到的情况。

“很好!侦察大队表现很好。现在,咱们回到龙山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解救杀狼寨的弟兄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收编他们,既可以解决他们的给养问题,又能壮大特务营的实力。钟队长,从今天开始,你出任收编杀狼寨的新兵连连长,也就是咱们二连的连长,曾仲任副连长,卓勇任一排长,向玉婵任二排长,咱们营里的原一排长调任你们连的三排长,你和三排长要好好训练他们。现在,你和赵子明潜回去做收编工作。如果他们同意,你就在夜里带他们潜到龙尾坝上来,我等在此等你。如果他们之中有不同意的,就不要带出来,等他们往后认清形势,自动来投奔。赵子明兼任咱老连也就是一连的连长,王铁栓兼任一连的副连长,李忠义提任侦察大队长。但是,王铁栓的主要工作在侦察大队。注意一点,收编工作,主要看他们的意愿,不能强迫,免得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你看看我这主意如何?”杨冰听完汇报,举手还礼,赞了一句,适当调整了人事安排,提出了收编策略。

“好!我马上去找赵子明、王铁栓和李忠义,转告你的意思之后,就去杀狼寨。”钟鸣闻言,甚是高兴,爽快接令,转身而去。

此时是清晨。

龙山山脉,群山连绵。

龙尾湖的水面上,弥漫着雾气,宛如仙境,令人心旷神怡。张慧看到钟鸣走了,又跑回杨冰身边,笑道:“你很会收买人心,这么快就提拨李忠义了。为了平衡王铁栓,就让王铁栓兼任一连长。你好似不是以前的杨冰了。”

杨冰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揽着她,走到湖边一件大树下,便松开她。

他脱下大衣,铺在枯草上,又拉着她坐下,将她搂入怀中,说道:“以前的杨冰是副官,现在的杨冰是主官,怎么相同呢?作为主官,就要懂得收买人心,懂得平衡各方关系。李忠义是原来警卫连忠于我的代表,提拨他,就让他们连的官兵们看到了前途的希望。王铁栓是我的兄弟,多年来,不是同胞,胜似同胞,慢一点提拨他,相信他会慢慢理解的。但是,也不能让他的心理太失落,所以,让他兼任一连的副连长,平衡一下他的心理,又可以增加赵子明在一连中的法码。”

张慧斜躺在杨冰的怀中,凝神地听着,很是痴迷,也又一次感受到了杨冰的魅力。

“你怎么不说话?”杨冰说完了,不见张慧反应,不由奇异地问,伸手轻轻地捏了一她的山峰。

“喂……啪!”张慧羞红了脸,伸手拍了拍杨冰的手背。但是,她的语气,对比以前的态度,柔情了许多。

杨冰却握住她的手腕,脸贴着她的脸,附唇而下,印在她的双唇上。

张慧侧了侧脸,有些迷离,有些陶醉,低声说:“不要……不要……”但是,她没有挣扎,没有推开杨冰。

二十岁的姑娘,已经会向往男女之事了。

杨冰便继续吻去,双唇又印在她的双唇上。

张慧没有再躲,张开小嘴,迎进了杨冰的……

春寒料峭,积雪皑皑。

昼短夜长,当天幕拉下,钟鸣、赵子明潜到了峡谷之中的无名洞里。这是一处兼有地下岩溶地貌、地面自然风光和文化古迹的山洞,里面似是一个神奇的迷宫,钟乳奇石,冰晶玉洁,玲珑剔透,石花、石莲、石灵芝、石佛、石磬、石塔,琳琅满目,形象万千,让人叹为观止。

当钟鸣说明来意时,曾仲没有吭声,向玉婵怔怔地望着钟鸣和赵子明。

卓勇却是暴跳如雷:“凭什么收编俺们杀狼寨?二十多天前,要不是俺们出手相救,你们十来个人早就被鬼子打死了。哼,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现在有兵带了,有粮草了,仗着武器多,就不把俺们放在眼里了?”

“不加入**!”

“要收编也要给新四军收编。”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卓勇骂声刚落,洞内便响起了一些皮包骨汉子的咆吼声。只是,这种声音,有些嘶哑,中气不足。

曾仲抬起头来,望着钟鸣,说道:“不收编,接济一下俺们,行吗?”<!--over--></div>

才女明智

看到洞内群情激涌,赵子明急道:“大当家的,杨长官虽然说是收编杀狼寨,但他其实是想和大伙一起打鬼子。谈到收编,肯定是我们收编你们,不可能是你们收编我们。对不对?杨长官说了,如果你们确实不同意收编,我们特务营也一定会接济你们。所以,你们不用紧张,我们也不存在忘恩负义之事。关于收编工作,咱们慢慢商量,不用焦急。但是,我们是政府军,有粮晌保证,是保家卫国的正规军,是**。而且,杨长官带兵,军纪严明,战斗力强盛。刚才钟连长对你们说的歼灭鬼子特战队之事,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杨长官爱护士兵,注意培养下属,刚才钟连长说的李忠义的快速提拨也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如果两军能够合在一起,就不是两根手指头合拢在一起那么简单,而是捏成了一只拳头。一只拳头的力量比两根手指头的力量要大很多。咱们的目标就是打鬼子。只有赶走鬼子,收复龙城,弟兄们才能回曾家堡、向家庄、卓村重建家园。没有纪律,没有约束的队伍,很难长期生存下来。弟兄们留在杀狼寨,当然自由自在,没什么约束,但是,鬼子在龙山上驻扎着那么多人,公路又设置重重的哨卡,伪军便衣队又在乡村来来往往,你们一百多号人,那么多张嘴,每月需要多少粮食?能长期生存下去吗?当然,我们特务营是肯定会接济你们的,可是,能接济你们几次?我们就顾着接济你们,不用打鬼子了?打鬼子的时候,我们也是东奔西跑的,哪能顾得上接济你们?所以,赵某还是希望尔等能加入我们特务营。当然,愿意去的,才去。不愿意的,可以继续留在杀狼寨观望,或者和我们并肩作战。只要你们不抢老百姓的东西,只要你们能继续打鬼子,我们特务营就会继续关注你们,继续支持你们,相识是缘分,咱们能不能在一起,也是缘分。”

曾仲闻言,没有吭声,低下了头。

他的心有所动,但是,在挣扎。

他是直爽人,不会说模棱两可的话。

他想通了,便会直接、简单的说出来。

卓勇却仍然强辞夺理,大声说道:“姓赵的简直就是鬼话连篇。你们就是想吃掉俺们杀狼寨的弟兄。哼!别以为卓某有勇无谋。”

卓勇话音刚落,杀狼寨的一些汉子又嚷嚷起来。

“别听姓赵的,他就是骗俺们的。”

“姓杨的咋不来?老子看他就是没种!”

“底气不足啊!所以,姓扬的小子不敢来。”

“俺们杀狼寨有什么不好?既能打鬼子,又自由自在。春天来了,树叶会绿的,俺们吃树叶,一样能打鬼子。”

说什么怪话的都有。

这部分人主要是卓村的,他们主要是听卓勇的号令。所以,杀狼寨内部基体上是以几个村的人数来排座次。向家庄的汉子最少,所以,向玉婵排第三,当三当家的。曾家堡的汉子最多,所以,曾仲当大当家的。

钟鸣见状,感觉收编无望,便站起身来。

他面向洞内所有人,立正敬礼。

然后,他放下手,说道:“杀狼寨的弟兄们,钟某先回去了。半夜时分,特务营会派人给你们送粮食过来。希望有机会,咱们能并肩打鬼子。再会!”

向玉婵急忙站起身来,横臂拦着钟鸣,说道:“钟连长,且慢!俺们向家庄的,加入你们特务营,接受你们的收编。”

曾仲一怔,呆呆地望着向玉婵。

在他心中,向玉婵念过大学,是才女,是女诸葛。杀狼寨的行动,事先都要向她问计。现在,她要走,还要领向家庄的人走,杀狼寨往后怎么办?

卓勇起身,吼道:“向玉婵,你疯了?”

向玉婵冷冷说道:“卓勇,你才疯了。杨长官真是能和俺们同甘共苦的人。他从战区带回一个营的兵力,带回了装备和粮食,有了这些好处,他马上就能想到咱们。这样的人,俺服他。更何况,他是要联手和俺们打鬼子。这不是谁要吃掉谁的问题。还有,特务营是正规军,是**,总不能由杀狼寨去收编政府军吧?刚才,赵连长也说了,只有赶走鬼子,收复龙城,弟兄们才能回曾家堡、向家庄、卓村重建家园。没有纪律,没有约束的队伍,很难长期生存下来。俺觉得,赵连长说的太对了。大伙想一想,俺们刚开始组建杀狼寨的时候,俺们有一百五十三号人,现在呢?你们自己数数。到昨天为止,俺们饿死了二十名弟兄,这还没和鬼子打过仗呢。弟兄们都饿成皮包骨了,俺向玉婵不能象卓勇这么蠢,有饭吃不去,有先进的武器不拿,有官当不官。窝在山洞里等鬼子找上门来呀?哼!”

卓勇被她如此说道,登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时无言以对,只有气得胡子乱抖。

“玉婵妹子,俺们跟你走!”

“走,找杨长官去。”

“俺本来就服杨长官,他是好人,有胆识,能打鬼子,二十天前的那一仗,俺看的清清楚楚。”

“人多力量大,加入特务营是好事,捏成拳头打鬼子。如果窝在山洞里,迟早不会饿死,也会被鬼子打死。”

“加入特务营,打鬼子,回向家庄重建家园。”

向家庄的汉子本来就喜欢向玉婵,向家庄的妇女本来就羡慕向玉婵念过书,念过大学,平素也看不惯卓勇的横蛮。

现在,赵子明和向玉婵又讲了这么多道理,向家庄的二十条汉子和几名妇女、姑娘、小孩登时就站起身来,拿刀握枪,嚷嚷着要跟向玉婵加入特务营。

“欢迎!欢迎!”赵子明和钟鸣大喜,虽然不能完全收编杀狼寨,但是,毕竟又拉来了三十人,这也是一支力量。

他们赶紧过去和向家庄的人握手,表示欢迎。

曾家堡的汉子和妇女见状,纷纷站起身来。看得出,他们也想加入特务营了,只待曾仲下令。<!--over--></div>

如意算盘

“兄弟,形势所逼啊!咱们还是加入特务营吧。不然,俺们真会饿死在山洞里。你看看,洞里的,几乎都是皮包骨。再饿下去,死人会越来越多。”曾仲见状,便起身劝说卓勇。

“老子是有骨气的。卓村的汉子也是骨气的,不靠人家的施舍。饿死人又咋啦?没骨气的人,就是撑破肚皮,也直不起腰杆。”卓勇却放不下颜面,似乎也还没考虑清楚,似乎另有想法,仍然拒绝了曾仲的劝说。

“那好吧,兄弟,你保重。”曾仲是直爽人,看卓勇如此,便不再劝说,他向卓勇抱抱拳,便转身大喊:“曾家堡的弟兄们,愿意跟着曾某加入特务营的,站出来。不愿意的,就留下跟着二当家的,但是,你们往后不能打家劫舍,就是饿死,也不能抢老百姓的东西。否则,曾某往后就会率特务营弟兄们来灭掉你们。”

“好!”

曾家堡又有四十三人站出来,蹦蹦跳跳的,很愿意加入特务营。但是,曾家堡也有少数人,不愿走,向往卓勇那种自由自在的山寨生活。

“弟兄们,走!”钟鸣高兴无比,激动无比,大吼一声,领头走出了山洞。

赵子明向卓勇抱抱拳,说道:“卓当家的,半夜时分,赵某会让曾家堡的弟兄潜回来给你送粮食。再会!”

卓勇闻言,眼睛一亮,当即抱拳相迎,但是,他没说什么,也没送出洞外。

他心想:要是你能送粮食来,那当然好。如若不然,老子一样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没武器。曾仲和向玉婵走了,老子往后就是大当家的了。现在,山洞里还有五十多人,明天,老子就去打曾家堡的曾福财,劫些粮食和武器来,收编他的堡丁和枪枝弹药,壮大力量。嘿嘿,说不定,过段时间,老子还要收编你们特务营呢!

他打着如意算盘,嘴边露出了一抹笑容。

夜色深沉,积雪反光。

赵子明和钟鸣领着两支队伍,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龙尾坝特务营军营。龙尾湖畔,已经支起了几顶帐篷,分别是营部兼杨冰的卧室、军情站兼张慧的卧室、女兵营、军需营。其他士兵就只能在树下生火,背靠背地围着火堆睡觉。

临时军营四周,布着流动岗哨和固定岗哨。

检查夜晚值勤情况的狙击手大队队长屠夫看到赵子明和钟鸣率队回来了,欣赏若狂,连忙迎上去,与新兵们握手。

“营长呢?”赵子明急于向杨冰汇报情况,便问屠夫。

屠夫说道:“呆会吧,他正在营部里发报。不知什么原因,他今夜自己直接玩电台,卢运龙也不准他的帐篷里。”

“哦,大小姐呢?”赵子明感觉奇怪,便关问张慧去向。

“大小姐可能累了,在军情站帐篷里早早休息了。”屠夫低声应答。

“回来了?”杨冰可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从帐篷里走出来,问了赵子明一句,便走向曾仲和向玉婵。

“长官好!”曾仲、向玉婵紧张地举手敬礼,动作不太标准。“长官好!”曾家兵和向家兵都赶紧的举手敬礼,动作都不太标准。虽然,二十天前,他们都见过杨冰。但是,当时的杨冰灰头盖脸,衣衫破烂。时过境迁,此时的杨冰全身新式戎装,外披着黄呢子大衣,上唇留着浓密的胡子,更显帅气成熟,很有长官气派。

“弟兄们好!你们的建制,在此之前,我已经和你们的钟连长说好了。此时此刻,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去吃饭吧。填饱肚皮,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换上新军装,领取新武器,接受新训练。”杨冰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看手表,夜很深了,他不再多说,让杀狼寨来的兄弟姐妹们去吃饭去。

“喔……太好了!有饭吃了……”杀狼寨的男女们高兴得又蹦又跳。钟鸣便领他们去吃饭。

“长官,还有一部分弟兄没来。而且,来之前,钟连长说午夜时,会派人给仍在峡谷里的卓勇那帮兄弟送些粮食过去的。”曾仲直爽,赶紧报告情况。

杨冰笑道:“我知道,我已经派狙击大队的两名兄弟送了两袋米面过去了。这两名兄弟是尾随你们钟连长的后面去的,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好了,先去吃饭休息吧,明天一早要训练,你和向排长要起领头作用,这里是正规军营,切不可睡懒觉,否则,将按军纪处罚。”

说到后来,他又很严肃。

“谢谢长官!”曾仲和向玉婵闻言,心头又一阵感动,异中同声答话,敬个礼,转身而去。

“营长,你现在越来越象谜,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周到。”赵子明翘指称赞杨冰。

“因为我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是一营之长,要是决策有什么错误,连累的是一营的官兵性命,必须慎之又慎,周密又周密。你也一样,别在嘻嘻哈哈的了,你再也不是一支小队的队员了,现在也是一连之长了。快回你的一连去看看吧,既要注意关心士兵的身体、生活、家庭,又要严格训练他们,给他们天天讲纪律。咱们嘞,要向新四军学习。接下来,咱们要面临无后方作战了。从现在起,你得站在营长的角度来思考全营的事情,怎么筹粮筹款筹军备?怎么使特务更有战斗力?怎么样避免遭到鬼子的袭击?怎么避免被伪军的便衣队跟踪。你们两个连也要成立自己的侦察班、狙击班、执法班、机枪班、警卫班……”杨冰掏出老刀牌香烟,递了一支给赵子明,自己点燃一支烟,往前跨了几步,委宛地教育赵子明。

“哎呀,营长,我就说了一句,你却说了这么多。好好好,我全按你说的去做。我现在就回一连去检查情况。”赵子明在以前的卫队里,是属于比较活跃的人,思维也相对敏捷,听杨冰说了一番话,感觉头皮有点疼,便嘻嘻哈哈地向杨冰告辞,一溜烟跑开了。<!--over--></div>

感情专一

云蒸雾罩,白雪皑皑。

杨冰的身边只剩下屠夫了。

但是,屠夫勇武有余,谋略不足,沉默寡言。

杨冰吸着烟,吐着烟圈,思索着如何整合特务营、扩充特务营的大事情,默默地在雪地里走着。

屠夫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厚厚的积雪里,留下了他们一连串的脚印。

屠夫似乎童心未灭,他在杨冰的身后,踏着杨冰留下的脚印,跟着杨冰走。杨冰抬脚跨步,他也抬脚跨步。走了一百多米远,最终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不知不觉,他们俩来到了新兵连吃饭的地方,龙尾湖边的一块巨石下的小山洞里,洞口面向龙尾湖,天然的厨房啊!

新兵蛋子都在洞里面,洞口除了站岗的,便是向玉婵。

“长官……”向玉婵看到杨冰走来,赶紧站直身子,端着碗筷,向杨冰问好。

“嗯!很好,你很有礼貌。举礼也很标准。来,再走出洞门几步,我们聊聊。哦,你一边吃饭。”杨冰赞了向玉婵几句,便约她走远些。

屠夫见状,便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上去。

“长官,聊什么?”走出距离洞口十余步远,向玉婵便低声问杨冰。

“从向家庄那些汉子身上可以看出,你很会带兵,也很会做思想工作。你的兵穿着虽然很破很旧,但是,衣衫都是清洗很干净,没有人胡子拉磋的。这次,向家庄的汉子、妇女、小孩全跟着你来了,这也说明你平时带兵带的好。”杨冰点燃一支烟,又赞了她几句,并举了几个例子来证明自己称赞她的理由。

“呵呵,长官,你的眼睛太厉害了。不过,你约俺出来,不仅仅是说这些的吧?说吧,交给俺什么任务?”向玉婵初次见杨冰的时候,就很佩服杨冰,听了杨冰此番话,就更佩服杨冰了,便主动申领任务。

黑夜里,她明眸皓齿,笑容灿烂,很是可爱。

“呵呵,你也很聪明啊!好,我确实要交给你一个任务,让你兼我们特务营的妇女儿童工作部部长。你除了在白天要带兵训练、打仗之外,晚上还要组织妇女为官兵们洗衣服、缝补衣服,同时,要办一个夜校,教战士们念书识字,讲解革命道理,更要讲一些新四军锥山纵队到向家庄休整时是怎么样严明军纪、帮老百姓挑水打扫卫生的故事,还要教会大伙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首歌。如何?”杨冰也笑了,心里暗赞向玉婵的聪明,然后又交给她一个特殊的任务。

“什么?妇女儿童工作部?夜校?这……这可是新四军的做法?在**里这么做,行吗?”向玉婵接触过新四军,闻言之后,很是惊诧,没想到杨冰也要搞这一套。

“行!放心吧,谁敢为难你,你让他来找我。我们特务营,即将实行无后方作战,执行一些高难度的危险任务,上峰距离我们太远,管不了我们。所以,我们自己要自律,要严明,俗话说,打铁还得自身硬。没有严明的军纪,没有爱民如子的作风,我们就很难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和拥护,就会没有饭吃,没有衣穿,也打探不了消息,就会打败仗,最终不仅执行不了特殊任务,还会丢了性命。所以,我很需要象你这样的思想工作人才。希望,你能帮我做好这些工作,让我有更充分的时间来考虑战略和战术问题。”杨冰用力地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又说了一番话,一番让向玉婵感觉很亲切的话,一种让向玉婵仿佛又看到新四军锥山纵队回到向家庄的感觉。

不知不觉,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放心吧,我不是试探你。你心里面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又会让你来做这几项工作?我不想多说,但是,我告诉你两个字:信任!放胆去做,放开手脚去做,我在背后撑着你。你在心里不用挣扎,不用矛盾,按我说的去做,让我的特务营成为一支新型的队伍,能不断的打胜仗的队伍。”杨冰看到了向玉婵俏脸上的晶莹泪光,伸出手来,轻轻地在她脸上拭泪,又低声鼓励她,给她打气。

然后,他转身而去。

“呜呜呜……”向玉婵感动的哭出声来,热泪滚烫滑流。

“哭什么丧?营长那是关心你,你还哭?真是不知好歹!”屠夫见状,便过来低声斥责向玉婵。

向玉婵连忙伸手捂住嘴,止住声。

屠夫这才转身而去,小跑着跟上杨冰。

他看到杨冰又点燃一支烟,忍不住劝说道:“营长,你今夜怎么烟瘾那么重?是不是因为向玉婵来了?”

杨冰仿佛这才注意到屠夫,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好笑,道:“哈哈……屠夫,你想歪了。唉,身处这个艰难年代,对于生活,哪有那么多的奢求?队伍壮大了,咱们从战区司令带来的那点粮食,很快就会用完了。军需大队还没想到筹粮筹款之策。咋办?”

屠夫闻言,自告奋勇地说道:“那让俺任军需大队长,俺给你筹粮筹款去。今夜,老子就打曾家堡,宰了曾老财,解决三个月的粮晌没有问题。”

“哈哈……屠夫,田鸡、和尚都对我说过这件事,但是,握侦察大队的报告,曾家堡有暗堡,而且,曾老财和鬼子、伪军便衣队勾结,因为曾家堡靠近龙山东面的公路,所以,曾家堡还进驻了一个小队的鬼子,配有轻重机枪和迫击炮。所以说,不好弄。也因为如此,刚才,我让向玉婵往后多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向新四军学习那种军队和老百姓的鱼水之情。等到战士们学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咱们就到大黄庄去,听说那个村长乌金生很支持抗战的军队。只有老百姓的支持,才是队伍的根本。”杨冰笑了,便把侦察大队的报告分析给屠夫听,又谈了刚才自己和向玉婵的交流情况。

“哦,这样呀?俺还以为你喜欢上了向玉婵呢!”屠夫闻言,恍然大悟。

“不可能的事,我和大小姐订亲了,我就得照顾她一生一世,我不会再爱上别人。而且,我对大小姐已经有多年感情。大小姐之美,是我人生见过的女子当中,最漂亮的,至少在我心目中。”杨冰低头吸烟,吐了一口烟圈,继续往前走,边走述说他对张慧的那份感情。<!--over--></div>

狂妄无知

“咦,大小姐,你不是睡了吗?”屠夫认真的听着,心头很感动,但是,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发现在张慧的营帐前,而张慧就站在营帐前。

杨冰抬起头来,看到张慧披头散发地站在营帐前,不由也是一怔,赶紧的扔掉烟头。因为白天,他俩在龙尾湖边相依偎的时候,张慧劝说他不要抽烟。

所以,此时,他看到张慧,便把烟扔掉了。

“呜呜呜……”岂料,张慧忽然哭了起来,蓦然张开双臂,扑入杨冰怀中,双手搂住了杨冰的脖子。

屠夫赶紧走远些。

“怎么啦?瞧你,越来越象个小孩子了。”杨冰奇怪地问,搂紧了张慧的纤腰。

“我梦到我爹了,所以,就醒了。走出营帐,没想到听到你说话……”张慧止住哭泣,低声告诉杨冰,原来是杨冰刚才的话,把她感动的哭了。

她没想到杨冰原来是如此爱自己,怪不得以前杨冰凭她骂凭她打,原来这就是爱。

“乖,别哭!早点回去睡哦,咱俩把军队弄好来,然后替师座报仇。”杨冰又柔声劝说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象哄小孩子一样。

“嗯!你也早点睡。”张慧破涕而笑,芳心暖暖的。

她松开杨冰,便转身走向帐篷,但是,走到营帐前,又转过身看了看杨冰,甚是依依不舍。

杨冰朝她挥挥手。

张慧走进了帐篷里。

这一夜,她睡的很香,很香!

“报告,卓勇收到俺们送去的一袋米和一袋面了。但是,这小子仍不满足,带队去打曾家堡去了。俺们送完米面,走出山洞后,潜伏起来,听卓勇叫嚷嚷的,很大声,说什么打下曾家堡,到时不愁粮、不愁枪枝弹药,然后收编俺们打务营。这小子都饿成皮包骨了,还真够狂的。”

当杨冰回到自己的营帐时,两名去送米面给卓勇的狙击队员回来,并将相关情况报告给杨冰,还破口大骂卓勇一番。

“好事来了,屠夫,你马上去找赵子明和钟鸣,吩咐他们俩今晚要休息好,明天照常抓好训练。另外,你悄悄地调加强排、狙击大队、卫队过来,跟着我去袭击曾家堡。让军需大队在今夜的后半夜悄悄地把咱们营所剩下的武器装备隐藏起来,隐藏地点,只能告诉我一人。然后,再让军需大队到曾家堡接应咱们,搬运粮食和枪枝弹药。”杨冰听了汇报,脑子灵光一闪,马上提出袭击曾家堡。

“什么?”屠夫闻言,甚是惊骇。

“不用惊慌。卓勇不是不接受咱们的收编吗?这种狂妄无知小人,肯定会吃亏的。他吃了亏,才会知道咱们的好。所以,咱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先和曾家堡打起来,咱们到达曾家堡后,看着他们打,咱们观察着门道。等卓勇这小子败退,曾老财和鬼子、便衣队必然会追击,咱们就趁虚而入,灭了曾家堡,将其所藏的粮食和枪枝弹药全部抢走。另外,为了收编卓勇的残部,呆会他们激战激烈的时候,你悄悄地开枪打死卓勇。反正到时战斗激烈,谁也不知道谁打死卓勇的,咱们就把他的残部收编过来。”杨冰随即附耳过,详细告诉屠夫作战计划。

“好!高招!”屠夫闻言,心头大喜,翘指称赞杨冰,然后转身而去。<!--over--></div>

如意算盘2

曾家堡本是一处村庄,西靠龙山,东山山麓的前面几里许是公路。大地主曾福财在村中心建起了一座碉堡,四周是高高的围墙,碉堡露出地面的部分高达三层楼,还有一层在地下,地下有暗道,暗道通往碉堡后的一处大宅院直至曾福财的卧室,再延伸至西面后山的一处山洞。

半年前,因为新四军锥山纵队经过与鬼子的一场血战后,司令员石心儿率领部队伤员在这里休整,其他指挥员在向家庄和卓村休整。

曾福财暗中通风报信。

鬼子一个大队包围了曾家堡。

司令员石心儿在乡亲们的掩护下,带领部队边打边撤。鬼子伤亡了一些人,但是,没有抓到新四军任何指战员,最后,小泉纯一下令屠村。

三处村庄几乎被全灭。其中,曾家堡村除了部分青壮年和小部分妇女、儿童随曾仲逃走了,其他人都被鬼子残忍地杀害了。

曾家堡村虽然几乎成了空村,但是,因为靠近公路,战略位置重要。最近,鬼子在卫雄的内应下,复夺龙城,小泉纯一便派了一个鬼子小队、一个伪军便衣小队进驻曾家堡,粮食由曾福财供给,协助公路上的鬼子骑兵守住公路及几处岔道口。

曾福财没想到就这样当上了汉奸,更没想到会引狼入室。他暗暗叫苦,却不敢吭声。没了村民,曾福财只好把曾家堡村的田地全租给大黄庄的村民来种。

凌晨三点多钟,杨冰带着加强排、狙击大队、卫队,悄然摸到了龙山东面山麓的曾家堡附近。与此同时,卓勇也领着杀狼寨五十多名汉子来到曾家堡村外围。他出发的时间早,所以,杀狼寨所剩汉子更接近曾家堡。

但是,杨冰及所率人员毕竟是正规军,动作快,纪律严,所以,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来到了曾家堡后山上。

卓勇是打着如意算盘来的。此时,他及部属全神贯注地盯着曾家堡,倒没注意到身后竟然还跟着一支队伍。

现在的曾家堡村,除了曾家堡,村庄四周都是残墙断壁,没几间好房子了。

曾家堡的碉堡晚上是有探照灯的。

探照灯不是总照着一个方向,它是转动的,慢慢左移,然后又慢慢右移。

卓勇率部到来,到了附近,便由后山摸爬而来,每趁探照灯照向其他方向,他们就起身跑步前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杨冰也领着五十人枪,摸爬到曾家堡的后山。

后山与村庄之间、四周与村庄之间,已经被曾福财派堡丁挖了一条环形的深沟。外间与村庄之间,在东南四北四个方向各挂着一条吊桥。

白天,鬼子通过堡丁、鬼子的值勤人员在碉堡上观察,没发现什么情况,就把四条吊桥放下来。如有情况,马上收起吊桥。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吊桥当然是收起来了。

但是,卓勇鬼的很,竟然组织了一支10人的突击队,让突击队员趁探照灯照往其他方向时,就滑入深沟之中,又趁探照灯照往其他地方时,突击队员便由深沟攀爬而上,爬入村庄内,然后甩钩绳过来,让其他人握着横在深沟两侧的钩绳滑到吊桥内的村庄前。

最后,他和十五条汉子,留在深沟外作为接应队伍。

鬼子进驻曾家堡村之后,将一个小队的鬼子54人,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十人,各带着一个小组的伪军便衣。鬼子小队长山口杂中领着十多个鬼子亲信和便衣小队长白唯达,便和曾福财住在一起。

这么一来,山口杂中便过着神仙的日子。

他白天到碉堡里看看,或是走出村庄到山下的公路上看看,查查哨卡,夜上就睡曾福财的几个小姨太和丫环。

有时候,山口杂中喝醉酒,就当着曾福财的面,给曾福财戴绿帽,让曾福财站在床榻前观看他的高超技术。有时候,山口杂中为了拉拢亲信,自己睡过曾福财的小姨太之后,又让亲信士兵也睡一次。

曾福财暗中落泪过不知多少次了,但是,为了保一家人的性命和财产,也只有忍气吞声。山口杂中占了曾福财这么大的便宜,也报答曾福财一番,让曾福财的两个儿子曾锦山、曾锦田当了伪军便衣小队的副小队长,协助白唯达侦察曾家堡外围情况,守好公路哨卡。

今夜,轮到曾福财的小姨太曾添清陪山口杂中。

曾添清年纪不大,仅十九岁,十五岁便被曾福财强逼着嫁给曾福财,四年过去了,曾添清变得成熟和丰硕了。

她感觉陪山口杂中比陪曾福财好多了,毕竟山口杂中年青力壮,所以,她在夜里的叫喊声格外响,这可把曾福财烦死了。其实,她也没那么爽,她也是打着如意算盘的。

今夜,山口杂中趴在她身上,早就累的半死,现已经熟睡。但她就是想气气曾福财,所以,她躺在山口杂中身边,不时大喊大叫,反正山口杂中喝醉了酒。

曾添清就想早日将曾福财这个活王八气死,然后和山口杂中吞占曾家的财产。她看的出,山口杂中很喜欢她,因为鬼子的其他士兵轮流睡过其他姨太,但是,山口杂中没让其他士兵轮流睡过她。

所以,今夜,曾福财心中格外苦闷,便领着几名堡丁到后山村庄喝酒,实在不想听曾添清的喊声了。

半夜里,白唯达巡查周边情况回来,看到后山村庄有灯火,便也领着几名便衣过来凑热闹。

杀狼寨突击队员进入村庄后,其他汉子便攀着钩绳过深沟,但是,恰恰不巧,轮到最后一名汉子滑钩绳过深沟的时候,探照灯刚好照过来。

“不好,有敌情!”碉堡上的堡丁一声大喊。

“突突突突突突……”

碉堡里值勤的鬼子和堡丁往小窗口一看,借着明如白昼的灯光,看到了潜伏爬行而来的、攀着钩绳滑向村庄的那些汉子,便随即开动机枪扫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狼寨十余名汉子随即惨叫,中弹身亡。<!--over--></div>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堡

“冲锋枪掩护!老狐狸,还击啊!冲锋啊!炸掉碉堡啊!”

卓勇赶紧命令冲锋枪手开枪,对着碉堡扫射,同时大声喊已经过了深沟的同村亲信老狐狸,指挥他们开枪还击。言情穿越更新首发,你只来

他只剩下一名冲锋枪手。

之前,杨冰送了三条冲锋枪给杀狼寨,三条冲锋枪分别给了杀狼寨内曾仲、卓勇、向玉婵三股势力的各一名汉子执掌。曾仲和向玉婵率部加入了特务营,也带走了两把冲锋枪,现在,卓勇只有一把冲锋枪。

“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虽然一把冲锋枪和三十枝步枪同时射击,但是,抵不过碉堡里的六挺机枪。吊桥内的那些汉子,只有挨打的份。稍有人一抬头或是爬起身子来,便是中弹惨叫,倒地身亡。

此时,碉堡顶的鬼子,还架起了掷弹筒,并将探照灯固定,专门照向卓勇等人藏身的地方,吓得卓勇赶紧起身逃跑。

“轰轰……”

两发炮弹击来,掀起一阵尘埃的巨浪,将杀狼寨十条汉子炸得肢离破碎。

卓勇被炸弹炸得抛了起来,尸体在半空中摔落时,鬼子又是两枚炮兵扔来。

他的尸体在半空中散开,化成血雨,飘洒而下,魂散曾家堡。吊桥外,所剩下五名汉子,见状不妙,也顾不上已经越过深沟的那些汉子了,赶紧逃蹿而去,回归无名洞了。

曾家堡四周的堡丁,或明或暗,都跑向后山的吊桥前。公路上的鬼子骑兵、便衣队,还有山口杂中的那个小队,也从四处奔来。

过了深沟的杀狼寨汉子,此时想撤都撤不回来,唯有开枪还击,不时扔出手榴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轰轰……”

硝烟弥漫,烈火滚滚。

老狐狸借着手榴弹烟雾的掩护,提枪转身爬行,滑回深沟里。有些汉子发现老狐狸逃跑,赶紧有样学样,也滑回深沟里。他们沿着深沟逃跑,跑到南面,才爬出深沟,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回无名洞里,痛哭了一场。

杨冰趁鬼子和杀狼寨玩命的时候,带上倔驴、厨子和卫队绕道而行,奔袭公路上的鬼子哨卡和留守鬼子,抢夺枪枝弹药,在杀死留守鬼子和哨兵后,换上鬼子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进入曾家堡。

临走前,杨冰命屠夫、老鹰领狙击大队退后并绕道往南,学着杀狼寨汉子的方法,摸爬过西南面的深沟,进入曾家堡;命加强排绕道往北,守在北面深沟吊桥前接应队伍,并相机放下吊桥,把手榴弹捆绑好,一捆捆地暗藏好,待杨冰等人抢粮过后,便轰炸追来的鬼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

曾家堡内,越来越多的鬼子、堡丁、伪军便衣涌向西门。杨冰、倔驴、厨子领着卫队十名队员,来到龙山东面山麓,查公路哨卡的鬼子和便衣不多,便迅猛扑下。杨冰凌空一手横甩小飞刀,一刀剌穿一名鬼子的咽喉,凌空下击之时,又探臂搂着一名鬼子的脖子,另一手用力扳着的鬼子的脸。

“咔嚓……”很细微的一声骨折。

这名鬼子便命魂归东洋去了。

倔驴、厨子和其他队员,趁机冲入哨卡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搂着一名鬼子,握刀便捅入鬼子的心窝中。

然后,他们迅速脱下鬼子的军装,给自己换上,并背着三八大盖,抱着歪把子机枪,大踏步地走进曾家堡内。虽然,他们偶遇鬼子和便衣队员、堡丁,但是,因为他们穿着鬼子的军服,又端着三八大盖和机枪,所以,鬼子、伪军便衣、堡丁只是以为他们是去增援堡西的。

而杨冰、倔驴、厨子等人又借机用刀宰杀了这些鬼子、伪军便衣、堡丁,并将尸体拖入黑暗处,或是扔进水沟里。<!--over--></div>

不费一枪一弹

杨冰、倔驴、厨子及卫队借着鬼子军装的掩护,一路杀曾家堡,看到鬼子和便衣队、堡丁就杀,并取下鬼子的手雷、便衣队的国产盒子炮。

待他们杀进西南面,靠近鬼子、便衣队、堡丁与杀狼寨汉子交锋的地方时,屠夫、老鹰领狙击大队,已经摸爬过西南面的深沟,进入曾家堡,和杨冰等人会合在一起。

此时,枪声渐稀。

鬼子、便衣队、堡丁开始打扫战场,曾福财、山口杂中在曾添清的搀扶下、白唯达、曾锦山、曾锦田都来到了西面后山的深沟前,指挥鬼子、便衣队员、堡丁清点杀狼寨战死者的尸体数据。

杨冰、倔驴、厨子、屠夫、老鹰等人趁机溜进曾家大宅里,将堡丁和家奴全部绑了,搜出部分大洋、大米、面粉、弹药等,扛起就走,悄然奔向北面。

他们刚奔到北面深沟吊桥前,加强排的士兵已经有部分滑爬过深沟,放下了吊桥,顺利接应杨冰等人。

这一战,杨冰等人没放一枪,没放一弹,便从曾家堡弄来大米和面粉共1800石、子弹3000发、歪把子机枪4挺、三八大盖20枝、国产盒子炮9把、药品一箱。

当他们回到龙尾坝上时,天色已亮。

张慧、赵子明、钟鸣、曾仲、向玉婵等人率部列队相迎。其中,曾仲和向玉婵二人眼眶红肿,满脸泪痕。

“曾排长、向排长,你们两个怎么啦?”杨冰放下大米,来到曾仲和向玉婵跟前,明知故问。

“昨夜,卓勇也率部攻打曾家堡,但是,失败了……卓兄弟……战死,连尸体也没有。逃回无名洞的二十三名弟兄来到了俺们军营,申请加入特务营,报告了攻打曾家堡的经过。”曾仲泣不成声地向杨冰报告了情况。

“什么?昨夜凌晨四五点钟,曾家堡鬼子、便衣和堡丁在曾家堡西面收尸,就是收杀狼寨弟兄们的尸体?”杨冰故作惊讶地反问,佯装表情沉重,又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唉!真是没想到啊!”

“昨夜参加战斗的弟兄们,抓紧休息半天,估计鬼子下午便会搜索到这里来。”屠夫按照杨冰事先的授计,大声喝令参战士兵休息,以防曾仲过多的向参战士兵打听情况,免得有士兵说漏嘴了。

“卓二哥如果能加入特务营就好了……唉,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结局……”向玉婵泣声感叹,清泪串串。

“老卓兄弟这个人哪……唉,就是喜欢擅作主张……又有勇无谋……”曾仲泣声叹惜,只怨卓勇命苦。

“曾排长、向排长,新加入的卓村兄弟,对半分,分别加入二位的班排中。现在起,给你们两个排,每排配两挺歪把子机枪,昨夜没发枪的士兵,全发三八大盖,往后,有机会就打鬼子,给卓当家的报仇雪恨。好了,调整一下心情,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好好的带战士们训练吧。”杨冰也累了,不想再听他们俩废话,稍作安慰,便命他俩走开。

然后,他回自己的营帐里休息去了。<!--over--></div>

鬼子找气出

“怎么回事?”

“天哪,怎么宅院内外的人都给绑起来了?”

“八嘎,你们这群支那猪,连自己的家都看不好,统统死啦死啦的!……啪……啪啪……啪啪啪……”

“难道新四军来了?”

“奇怪啊!没听到这边响枪呀?”

“杀狼寨的人不是几乎被俺们杀光了吗?怎么还有人偷潜到堡内来洗劫钱粮枪弹?”

“怪事!真是怪事!”

当曾添清扶着山口杂中、白唯达扶着曾福财、曾锦山和曾锦田率队押着杀狼寨一名伤者卓水坤回到曾家大宅院时,发现里外的堡丁和丫环都给绑起来了,那些厨子则是被击晕在地上,曾福财的大小老婆都被扒光了衣服、被绑在柱子上、冷的浑身哆嗦。

偏房和厨房、米房、曾福财的卧室里都很乱,箱柜不是倒的,就是打开的,里面的米、面、钱、子弹和医药全不见了。曾添清松开山口杂中,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首饰也不见了,床铺很乱,枕头被扔在地上,不由奇怪地跑回院子里问堡丁。

曾福财以为自己喝醉酒,看花眼了,连忙使劲地直揉眼眶,不时自问自答。

山口杂中把酒给气醒了,甩手就乱打那些堡丁的耳光。

白唯达东张西望,喃喃自语,如傻了一般。

曾锦山和曾锦田恍然若梦,不时捏捏自己的厚脸皮和手肘,生怕在做着恶梦,想捏醒自己,好从梦中快点醒来。

“报告!东面、南面、北面值夜勤的皇军、便衣队员、堡丁全部玉碎了……”此时,有一名也是斜挎着王八盒子的鬼子准尉,把几处地方发现的情况向山口杂中作了汇报。

“什么?”山口杂中闻言,这才发现问题很严重,吓得脸色发青了,反问了一句之后,双腿哆嗦了一下。损失这么大,他很难向他的上级交待啊!

“报告,骑兵中队长田中角三来到了碉堡东面,很快就到院子里来。”此时,一名鬼子军曹提着三八大盖,跑进宅院里向山口杂中报告。

“哎呀,可能东面山麓公路哨卡出事了。”山口杂中颇为聪明,一听田中角三即将到来,又吓了一跳,赶紧跑回曾添清的卧室里换衣服。

曾福财、白唯达、曾锦山、曾锦田等人不懂倭语,不知道刚才那名鬼子军曹说什么,又见山口杂中跑进曾添清的卧室里,以为山口杂中又想趴到曾添清的身子上去,便无趣地散开。

他们领着便衣队、堡丁继续搜索曾家堡村内的情况。他们这一搜索,又搜出十几具鬼子、便衣队员和堡丁的尸体。

而曾添清看到山口杂中又进了她的卧室,误会山口杂中酒醒了,又想和她做那“好事”,便扭着屁股,走进卧室,关门脱衣。

“你的……干什么?”正在更衣的山口杂中转身看到曾添清脱衣服,愕然相问。

“太君,你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走进我的房中,进来之后马上脱衣服,不就是想和我做那好事吗?呵呵,我也想,刚才,才做了一次,不过瘾!”曾添清一边回话,一边脱衣,还佯装羞羞答答的。

“啪……”

“八嘎,你的……真是猪头的。现在,我的……哪有空的?田中少佐要来追查战况……滚出去……”山口杂中闻言,气得打了曾添清一记耳光,用生硬的汉语,破口大骂她没脑,让她滚出房门外。

“哎呀……呜呜呜……死畜生,你想来就来,想睡就睡,想走就走,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呜呜呜……”曾添清热脸贴上冷屁股,赔了夫人又折兵,羞愤之极,耍起泼来,破口大骂山口杂中,失声而泣。

“砰……”房门被踢开了,高大威猛的田中角三走进房里来,看到了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他心想:怪不得公路哨卡会被人拆除,怪不得公路上的哨兵会被人暗杀,原来山口杂中一直在醉生梦死,一直在玩曾福财的女人。不教训这个帝国败类,难解我气,难稳军心,难正军纪。

他心想至此,甚是恼怒,大骂一声:“山口杂中,你这猪头,无心帝国圣战的败类,难怪公路上的哨兵会被暗杀,难怪曾家堡里会有那么多的皇军士兵玉碎。原来,你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军事上。你真是人头猪脑,愧对天皇陛下!”

他边说边抬脚,一脚踹在山口杂中的腹部上。

“砰……”

“哎呀……汪汪……”山口杂中张嘴又合上,合上又张嘴,想向田中角三解释情况,猝不及防,他腹部中了一脚,仰天而倒,惨叫了一声,疼痛无比。

他双手捂腹打滚,直学狗叫。

曾添清听不懂倭语,以为田中角三帮自己,又见田中角三长得高大威猛,便边脱衣服,心里边想:这个鬼子比山口杂中好多了,官又大,又威武,跟他做那好事的话,肯定更爽!反正老娘我已经是一双烂得不能再烂的烂鞋,多跟几个鬼子做几次也无防。嘿嘿……

于是,她便光着身子,扑入田中角三的怀中,佯装哭泣不停,双手搂着田中角三的脖子,硕大的双峰磨蹭着田中角三的身子。

“八嘎,你这个死妖精,为什么长得象人样?为什么迷惑我们帝国勇士?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啪啪……”田中角三此时哪有心情寻求愉悦?他身子被曾添清磨蹭的是有些舒服,但是,也心头火气。

他推开曾添清,甩手就给她两记耳光,怒骂一声,又一脚踹去。

刚才,他骑马一路进来,看到的都是鬼子士兵抬着鬼子的尸体,而且,那些鬼子尸体的军服都被剥走了,只剩下衫衣和裤衩。他火啊!他气啊!他怒啊!

此时,他光打一个山口杂中还不可能完全解气的,恰好曾添清送上来挨打,还脱光了衣服,更好!这样打更过瘾,更解恨!

“哎呀……哎呀……砰……”

曾添清两腮登时红肿,惨叫一声,来不及反应过来,腹部又中了一脚,仰天跌翻在山口杂中的身旁,又惨叫了一声。她后脑磕出血来,登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手捂腮,一手捂腹,翻滚打转,哀号咯血。

“哟西……”田中角三有些解恨了,爽呼一口气,嘴巴怪叫一声,双手合什又相互摩擦了一下,扶着腰间的军刀,转身走出房门。

“田中太君,您来了?这边请,这边请!”曾福财忙了一会,又到回来,想偷看山口杂中和曾添清再次的“好事”做完了没有?恰好看到田中角三扶着军刀推门而出,便躬身相迎,想邀请田中角三到客厅去品茶。

他极力讨好田中角三,却忘了此时是什么时候?

“啪啪……你这个老不死,当了活王八,也不知羞耻,真是人头猪脑。以后,不准你家的女人和皇军士兵有染。否则,杀你全家。”田中角三又甩手打了曾福财两记耳光,破口大骂曾福财,把昨夜鬼子的失利归咎于曾福财的所有女人。他被所看到的情况气疯了。<!--over--></div>

惩罚

“太君啊,我不是人头猪脑,是山口杂中太君欺负我。唉,哪是我的女人主动引皇军上勾?是山口杂中太君夜夜都要睡我的女人啊!唉,我也不想当活王八的……唉……哎呀……”曾福财又气又愤又疼又难过,老泪纵横,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时捂着两腮喊疼。

他心想:老子要怎么样做才能讨你们这帮畜生的欢心呀?我的大小老婆都给你们睡了,你们吃我的,用我的,还想怎么样?唉,老子怎么就没认清形势,阎王招魂似的让老子就投靠了你们这帮没心没肺的畜生?

“扑通……扑通……”

“田中太君,饶命啊!不是俺们的错啊!俺们现在都是活王八的儿子了。”曾锦山、曾锦田进来,看到老父亲如此挨打,急急下跪在田中角三跟前,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甚是可怜。

刚踏进曾家大宅院的白唯达见状,赶紧退出大门,两手捂腮,跑向碉堡里。

他边跑边想:曾老财送钱赠粮给皇军,还把自己的几个女人都送给皇军玩,经常给皇军通风报讯,为皇军立下的汗马功劳不少,但是,这老贼为什么就讨不了皇军的欢心呢?

唉,这小鬼子动不动就打俺们的嘴巴,弄得老子现在两腮都胖嘟嘟的,真象猪头了。

“哟西,你们的,都起来!不怪你们。”田中角三见状,心想着往后还要依靠当地人,还要依靠汉奸,脸色便缓和下来,亲手扶起了曾锦山。

为了证明自己是赏罚分明的。

他又返身走向曾添清的卧室。

卧室里,山口杂中听着室外田中角三对曾福财的打骂声,感觉肚疼稍为好一点了,便滚爬而起,然后系好裤子,伸手去扶曾添清。

岂料,田中角三走进卧室一看:山口杂中死性不改啊!这畜生又去抱赤条条的曾添清了,真是皇军的败类!

他气呼呼地大骂:“山口,你真疯了?你没救了,滚蛋!呆会,你就收拾东西回本土去。”说罢,又一脚踹去。

“砰……”

“哎呀……哎呀……”

田中角三这一脚踹在弯着腰的山口杂中的裤档上。

山口杂中又仰天而倒,双手捂着两只疼痛欲裂的坏蛋,满地打滚,再次学起狗叫来。

曾添清吓得瞪大了眼睛,身子动也不敢动,脸色苍白,神情甚是惶恐。她不知道田中角三要踢她身上什么地方?双手急急捂在腹下那片黑草上。

“哈哈哈……”曾福财见状大乐,大笑起来。他心想:还是田中太君好,真是明察秋毫啊!唉,老子刚才就不该后悔跟着皇军走。

曾锦山、曾锦田二人赶紧上前,一人去勒曾福财的脖子,一人去捂曾福财的嘴巴。

曾福财笑声顿止,嘴巴张开却又被捂住了,满脸涨红,双目似欲爆裂,眼球都凸出来了。

他的双腿急乱蹬乱踢。

曾锦田和曾锦山这才放开他。

“唔……唔……呼呼呼……”曾福财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不住咳嗽,大口大口喘息。

“你的……起来!以后,别再理这头猪!”田中角三却和颜悦色地让曾添清起身,并转身替她去拿衣服。

“是!太君!”曾添清仍然惶恐不安,颤颤地伸手,接过衣衫,转身穿衣。<!--over--></div>

鬼子的报复

曾福财咳嗽一会,喘息恢复正常,正想打他俩个儿子的耳光,举起手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放下手。

他走进卧室,躬身对田中角三说道:“报告太君,卑职抓到昨夜偷袭我堡的一条汉子,他叫卓水坤,是块软骨头,卑职刚才用枪指了指他的额头,他就招供了。他说他是杀狼寨的,藏身之处便是龙城后山的一处峡谷里。他们这支匪军,原本有三股势力,其中两股势力加入了**特务营,营长叫杨冰。剩下他这股势力,因为无粮无枪无衣服,所以,在匪首卓勇的带领下,昨夜前来偷袭我堡,卓勇被皇军用掷弹筒轰死,逃跑了一些人。俺们支那军的一个特务营的驻地设在龙尾坝上。”

他也够卑鄙无耻的,自称“俺们支那军”。

“哟西……曾桑,你的,对皇军,大大的忠心。马上招待好卓水坤,以后,把你的女人都给他睡,好吃好喝的,我去召集部队,打电话给龙城的小泉纯一大佐,请他派兵支援,一个小时后,让卓水坤引路,皇军、皇协军一起围剿支那军的特务营。”田中角三闻言,脸色大悦,表扬了曾福财,让曾福财招待好卓水坤,打算合围龙尾坝上的杨冰特务营。

说罢,他转身而去。

“小鬼子,你们真不是东西!老子就没有尊严啊?我的女人就不是女人呀?让我的女人去陪一个叛徒睡?草!为什么不让你们倭贼的女人陪卓水坤?我的这几婆娘,之前都轮流陪你们十几个畜生睡了,现在又让她陪卓水坤?难怪你们小鬼子的姓都不正经,什么山口、田中、安倍、小泉?那是你们祖上的女人陪男人睡的地方。”曾福财心里又是一阵悲哀,望着田中角三的背影,暗暗骂其十八代祖宗。

“爹,二娘、三娘、四娘这回就更惨了,他们还要陪叛徒睡。哎呀,干脆将她们卖掉算了,反正她们给十几个鬼子睡过,都是破的不能再破的烂鞋了。”曾锦山迎上曾福财,赶紧附耳献计献策。

“啪!兔崽子,老子没尊严,你也没尊严呀?你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她们虽然烂,但是,好歹也曾陪你爹呀!”曾福财闻言,气得脑冲血,就差眼前发黑了,甩手打了曾锦山一记耳光,破口大骂一通。

他骂骂咧咧,转身要去组织堡丁集合,准备粮草弹药,准备去打龙尾坝上的特务营。

“哎呀……爹,我是你儿子,你怎么动不动就打我?难道我说错了?你没尊严,你的儿子会有尊严吗?我的良心给狗吃了,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喂猪了?要不是你引狼入室,我们一家会当汉奸?会当卖国贼?二娘、三娘、四娘会陪鬼子睡?家里会有这么多破烂鞋?”曾锦山挨的这记耳光也是挺重的,惨叫一声,牙血直流,转身望向他父亲的背影,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大声质问曾福财。

“你……兔崽子,你……你……你你……”曾福财听到曾锦山的第一句质问,便回转身来,想接过话磋,但是,曾锦山越说越难听,曾福财羞恼交集,七孔生烟,仿佛心被针剌,越听越难受,扬手指着曾锦山,结结巴巴几下,感觉一阵头晕,眼前金星飞舞。

“呼……砰……”

终于,他忍不住咽喉的那股腥,张嘴溅血,身子摇晃了几下,便侧倒在地上,晕迷过去了。

“爹……爹……来人啊!快来人啊!”曾锦田见状,赶紧小跑上前,去扶曾福财,发现他父亲晕迷,急急高喊。

曾家堡上上下下,登时忙成一锅粥。

曾锦山没有靠前去,他就站在院子里,冷冷地观望,嘴边不时蹦出几句话:老不死,还不早点死?你光顾着自己娶媳妇,也不给两个儿子打算打算。你娶那么多小老婆干什么?就为了让她们陪好小鬼子?你就不想想给儿子留点家产了?老东西,去死吧!

龙城里。

鬼子驻龙城联队部。

联队长小泉纯一接到田中角三的电话,对杨冰的特务营和杀狼寨残余人马很是警觉,马上召见伪军正副司令卫雄和邱文才、伪警局局长年少锋、伪军便衣大队长左中右商量增援田中角三,围剿特务营。

鬼子特战队长野苟雄迟带伤参加会议。

“杨冰?这只狗崽子还算有点份量,竟然这么快得到了战区司令部的支持,抓回了一个营的兵力。看样子,他是来替张士成复仇的。”卫雄首先介绍了杨冰的情况,然后又分析杨冰的动机。

左中右接过话磋,阴沉地说道:“杨冰这小子,小白脸一个,不算什么!他这次抓回一个营的兵力,无非是李宗看在死鬼张士成的颜面上,给张士成女儿一个安慰。”

年少锋低着头,没有吭声,暗道:左中右,你这个王八蛋,若不是一个月前,你下蒙汗药,趁我醉酒,把我抬到卫雄的小老婆床榻里,老子也不会沦落到当伪警局长的下场,和你们这帮卖国贼坐在一起。总有一天,老子弄死你,把你也扛到卫雄的小老婆床榻去。

“是啊!杨冰只是小白脸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张士成女儿张慧,无知又暴燥,不会带兵。太君,邱某愿意率部围剿杨冰的特务营,打他一个稀巴烂,再把张士成的女儿张慧生擒回来,给太君品尝品尝她的肉……香……张士成长的丑,这小姑娘可漂亮,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玩这种小姑娘肯定很有趣!”邱文才站起身来,主动要求请战,很是积极。

他心里却想:若小泉同意让邱某率部出战,老子到时就和杨冰会兵一处,狠宰这帮不是人养的小鬼子。

年少锋抬起头来,望向对面坐着的邱文才,暗骂:邱八,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没骨气?你不是张士成提拨起来的人吗?没有张士成,你一个书呆子,能有今天?呸!亏你想的出这样的馊主意!

“太君,卑职愿意亲率皇协军去围剿杨冰的特务营。”卫雄生怕邱文才抢功,急忙起身敬礼,向小泉纯一表明心迹。他心道:早知道邱文才也会抢功的,一个月前,老子就不该留他的狗命!娘的,这畜生,表面斯斯文文的,暗地里却越来越卑鄙了,竟然也会讨好小鬼子了。<!--over--></div>

无耻叛徒1

“哎呀,我的老娘……”黄仁钱吓得抱拳鼠蹿,连声怪叫。罗维宁及所剩伪军四散而跑。

苍井有水也率鬼子逃命似的散开。

这一战,鬼子没有伤亡,伪军伤亡了两个排的兵力。

此时,山口杂中受田中角三委派,带伤出征,领着骑兵一个小队、曾家堡堡丁20人,在龙山东北面山上会合便衣龚建林中队,共100多人枪,堪堪来到稻田修行的身边。

稻田修行甩手就给山口杂中两个大耳光,骂道:“蠢猪,你怎么现在才来?要是皇军人人都象你这样,我们如何在支那人的土地上立足?”

“啪啪……”

“哎呀……稻田君,我是从曾家堡那边领兵过来的,曾家堡距离这里远啊!我们足足走了三个小时。这还有卓水坤引路呢!”山口杂中今天真是倒霉,早上被田中角三打了几次,现在又挨了稻田修行的打,他哭丧着脸,解释一通,又转身指了指原杀狼寨的叛徒卓水坤。

岂料,卓水坤看到山口杂中挨打,怕自己也挨打,便赶紧闪身到曾福财身后去了。

稻田修行是在龙城驻守的,之前没见过曾福财,以为曾福财就是卓水坤,便又甩手两记耳光扇去,骂道:“支那猪头,没戴过手表,不知道时间!蠢!”

“啪啪……”

“哎呀……太君,老朽不是那个叛徒卓水坤,老朽是曾家堡的村长曾福财啊!老朽可是帮过皇军大忙的人。半年前,你们能屠掉曾家堡的村民、烧掉向家庄、灭掉卓村,那是老朽暗中通风报讯的功劳。”曾福财被打得两腮红肿,牙血直流,哭丧着脸,赶紧解释,表明心迹,又转身去指卓水坤。

卓水坤又想躲,但是,曾锦山和曾锦田两个家伙,在背后撑着他,不让他躲。

“太君好!太君好!”卓水坤这回走不掉了,诚惶诚恐地走上前来,朝稻田修行点头哈腰的问好。说罢,他双手掩脸,生怕稻田修行会扇他两大耳光。

“哈哈哈哈……”稻田修行望着人模猴样的卓水坤,不由仰天大笑,暗道:这种人天生就是当汉奸的。唉,想不到支那人中,竟然有长得这么丑的人。

卓水坤确实长得丑,瘦的似猴,个子不高,贼眉鼠眼,鼻孔朝天,招风耳,两腮塌陷,身子有点驼背。

“哈哈……哈哈……”卓水坤没见稻田修行打自己,看到稻田修行笑了,自己也赶紧陪笑。

他想:这个小鬼子肯定会放过自己,不会打自己的。

岂料,稻田修行笑声未毕,看到卓水坤竟然也敢笑,心想:这个狗汉奸,引路这么慢,害得自己没打胜仗。

他不由更是怒火中烧,便甩手就是两记耳光扇去,又愤然一脚踹去。

“啪啪……哎呀……砰……哎呀……”

卓水坤猝不及防,挨了两记耳光,惨叫一声,血牙直流,伸手掩脸,腹部又中了一脚,仰天踢出一丈多远。

他歪头咯血,连声惨叫,捂腹打滚,疼痛无比,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太君,打的好!你的功力真强悍,竟然能把这个狗东西踢出这么远!神腿!真是神腿啊!”曾福财见状,心头解气了,因为还有人比他更惨,便翘起拇指称赞稻田修行。

曾福财本来就恨卓水坤啊!因为清晨的时候,田中角三竟然提出让曾福财把大小老婆轮流给卓水坤睡。曾福财不敢恨田中角三,但是,心里恨死了卓水坤。

现在,看到卓水坤被稻田修行打的这么惨,曾福财心里当然高兴了。他心想:最好,现在卓水坤就一命呜呼!

此时,野苟雄迟率部跑步而来,他跑到稻田修行跟前,说道:“稻田君,此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搜索敌人的任务交给我吧。我挑选皇军的一些精英士兵,潜伏过去看看。”

他是中佐,稻田修行是少佐。但是,野苟雄迟在此仗之中,处于协助稻田修行指挥打仗的角色,所以,他用商量的语气,征求稻田修行的意见。

“好!那就麻烦野苟君了。”稻田修行虽然是此仗的指挥官,但是,野苟雄迟的军衔高于他。

所以,他随口就答应了。

而且,小泉纯一在电话中也讲明了:野苟雄迟来参加此战的目的是挑选士兵,重组特战队的。而且,野苟雄迟很有特战经验,袭击支那军队多个指挥部,是对帝国有功之人,不能光看他在琅山失败的那一战。希望稻田修行在战役战术上,能尊重野苟雄迟的意见。

野苟雄迟见稻田修行同意自己的意见,便转身去挑选鬼子士兵了。他从鬼子队伍中挑选了三十精壮士兵,从便衣队挑了三个便衣队员,从伪军里挑了三名精壮汉子。

然后,他走回稻田修行跟前,指着仍躺在雪地里呜呼哀号的卓水坤,用倭语对稻田修行说道:“这个汉奸,虽然可恨,但是,他是当地人,熟悉周边乡村,又见过杨冰,可以给我当向导,可以给我指认杨冰。所以,请稻田君将这个汉奸,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稻田修行闻言,感觉有理,便点了点头。

曾福财见野苟雄迟用倭语说话,又不时地指了指躺在一丈多远外的卓水坤,以为野苟雄迟要杀卓水坤,不由甚是高兴,甚是激动,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岂料,野苟雄迟却走到卓水坤身前,躬身伸手,扶起了卓水坤。

曾福财傻眼了。

野苟雄迟又说回中文,和颜悦色地对卓水坤说道:“卓桑,对不起!刚才,稻田君错怪你了。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行动,听我指挥。来,我送你一把手枪。今晚回城后,我带你去医院疗伤,从此包你吃好喝好玩好。”

他说罢,便取下腰间的王八盒子,塞到卓水坤的手里。

曾福财心头登时一阵失落:没想到野苟雄迟对卓水坤这么好!往后,卓水坤会不会对自己报复?唉,老子这张乌鸦嘴,刚才为了讨好稻田修行这个鬼子,竟然当着卓水坤这个卑鄙小人破口大骂。唉,惨了!

“呜呜呜……太君,你太好人了……”卓水坤听了野苟雄迟之言,感动泪水,接过王八盒子,别在腰间,便跪在野苟雄迟跟前,泣声发誓:“从此卓某人忠于皇军,永远永远!”<!--over--></div>

无耻叛徒2

曾福财见状,脑子灵光一闪,甩手就打了曾锦山一记耳光,骂道:“学着点!你看,人家卓先生多有礼貌啊!他见了太君就下跪,说话多让太君欢喜!”

“哎呀!爹,你怎么又打我?你是不是一天不打自己的儿子就手发痒?”曾锦山惨叫一声,质问曾福财一番。

曾锦田连忙上前帮着兄长,对曾福财说道:“爹,你刚才还骂卓水坤呢,怎么眨眼间,你就那么欣赏卓水坤?”

曾福财见两个儿子不开窍,气得七孔生烟。

卓水坤当然听到了曾福财前后两次说的话,他现在不敢吭声,但是,他心想:只要老子下功夫讨好小鬼子,将来就一定有机会掌权。哼,姓曾的,过阵子,老子会让你好看的。你这老不死,老子一定将你家里的女人,轮流睡一次,让你当活王八当到死,让你死后也戴绿帽!

稻田修行、黄仁钱、苍井有水等人怔怔地望着曾家父子,感觉曾家父子脑子都不太正常。

尤其是黄仁钱,心里暗道:以前,我只知道我是世上最卑鄙无耻之徒,没想到,今日见到曾福财和卓水坤后,我根本谈不上卑鄙无耻,最多也只是二三流之类的无耻之徒。如果这世上有无耻奖,那么,卓水坤肯定能获冠军,曾福财是亚军,黄某才是季军!嗯,虽然黄某是营级军官,但是,在卑鄙无耻和讨好小鬼子方面,仍须努力学习,不断进步。

想到此,黄仁钱便握手举拳,暗中发誓:在卑鄙无耻和讨好小鬼子方面,一定尽快争取进步!

“卓桑,何须礼重?请起!你要相信自己是一个对皇军有用的人才。今后,只要你忠于我,忠于皇军,我可以让你加入我国国籍,为你更名,帮你娶个漂亮媳妇。还有,你今后有什么费用开支,尽管来找我报销。”野苟雄迟没想到卓水坤的心是如此轻易可以收买的,便亲手扶起他,又许下了诸多诺言,温暖卓水坤的心,以便让卓水坤更加卖力地为自己卖命。

至于那些诺言,能否实现,就看卓水坤的命长不长了?就看卓水坤接下来,还有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

“太君,亲爹,爹,我一定忠于你,忠于皇军。”卓水坤闻言,心头更感动了,感觉跟着鬼子走,这条路走的太对了。于是,他松开野苟雄迟的手,又跪在野苟雄迟的跟前,大表忠心,并且认野苟雄迟为义父。

他倒是忘了,野苟雄迟年纪并不大,只是最近受了伤,又因为特战队被歼,所以,形容憔悴。

野苟雄迟见卓水坤竟然认自己为父,不由皱了皱眉头,感觉一阵恶心,真想一脚踢死卓水坤。但是,为了利用卓水坤,野苟雄迟忍住了,勉强笑了笑,又亲手扶起卓水坤,说道:“乖儿子,快起来,前面引路,查查杨冰及其特务营的下落,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查询没有?”

“喳!”卓水坤闻言,忽然想起清朝的礼节来了,单腿跪下,单手撑地,应了一声。

然后,他起身在前引路。

“哈哈哈哈……”鬼子、伪军、便衣队都给卓水坤的极端无耻逗笑了。<!--over--></div>

二打曾家堡1

鬼子为了围剿杨冰特务营,把龙城西面的伪军、城中的小撮驻军、曾家堡的部分鬼子和便衣队、龙山东面公路的一小队骑兵都调走了。

杨冰抓住这个机会,利用龙山山体面积大、树林密、沟谷多、积雪厚的特点,悄然离开龙尾坝,绕道潜伏行走,就在稻田修行正为在龙尾坝没找到杨冰特务营而又伤亡诸多伪军的时候,杨冰率领狙击大队、卫队、军需大队、执法大队和加强排,潜伏到了曾家堡外围。

“马排长,你领加强排绕道去曾家堡的北面接应我们。”杨冰吩咐加强排的排长马轴一句,便率其他人,大摇大摆地从曾家堡后山显身,走向曾家堡的吊桥。

他们全换上了鬼子的军服。

杨冰穿的是一少佐军服,这是他上次在龙山上炸毁鬼子炮兵阵地、炸毁鬼子指挥部后与追来的小泉纯一决战时,捡到了一名死鬼少佐军服和一把军刀。

曾家堡外的碉堡楼上的鬼子一看,来人竟然是“自己人”,不仅没有喊话,也没有阻拦,而且,鬼子一名中尉还领着两名鬼子、两名堡丁,约上便衣小队长白唯达,前往吊桥去迎接杨冰等人。

“阁下,你好!你是哪部分的?”鬼子中尉来到吊桥前,点头哈腰地问杨冰。

白唯达望了望杨冰肩领上军衔,又见杨冰手提军刀,很气派,便连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弯着腰。

这白唯达原来也是张士成师的小排长,不过,他昔日在张士成师里,这种小排长是不太可能有机会认识师部副官杨冰的。虽然杨冰只是一个副官,但是,杨冰整天陪着张士成。所以,能见到杨冰的,至少也是副团长以上的军官,最多也只有个别营长能见到陪同张士成视察部队的杨冰,连长以下的军官根本没什么机会见到杨冰。

“中尉你好!我是松下井将军身边的参谋石井苟雄少佐,奉将军阁下之命,前来检查龙城龙山防区情况。哦,你们的长官呢?叫他来见我!”杨冰说着流利的倭语,编了一个身份应付鬼子中尉。

“哦,原来是将军阁下身边的参谋石井少佐。我们的长官山口杂中大尉被调派到龙尾坝去围剿支那军的一个特务营去了。曾家堡村的村长曾福财及其儿子曾锦山、曾锦田,还有东面公路的一个骑兵小队也被调到龙尾坝去了。少佐阁下,里面请!”中尉见杨冰倭语流畅,又打着松下井的旗号,身穿少佐军服,手提战刀,便不敢怠慢,赶紧解释,躬请杨冰到曾家堡里面去。

他没介绍白唯达。

他知道鬼子少佐以上的军官看不起伪军低级军官。

“哟西,前面带路。我要到堡内走一走,检查你们的防备情况,你全程陪着我,然后弄点好吃的、叫上两个花姑娘来陪我。”杨冰点了点头,让鬼子中尉带路,然后,又指了指白唯达,对鬼子中尉说道:“让这几个支那人,领我的警卫到其他地方看看。”

说罢,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卫队长倔驴。

按照杨冰一路上的教导,倔驴暂时没有倔,只是朝鬼子中尉和白唯达点了点头。

“嗨!”鬼子中尉连忙接令,又用生硬的中文吩咐白唯达小心陪好倔驴,便领着杨冰走向碉堡。

李忠义、屠夫、老鹰、野猫、棒锤便领着狙击大队和执法大队尾随在杨冰的身后。倔驴、厨子、田鸡、和尚则领着卫队和军需大队跟着白唯达走,去检查曾家堡内的其他防卫和弹药、粮食,并命曾福财的管家曾天堂。

杨冰随鬼子中尉走进碉堡,野猫和棒锤便领着执法大队在碉堡外看守,以防呆会里面打起来的时候,外面会有鬼子、堡丁、便衣队进来增援。李忠义、屠夫、老鹰则领着狙陆击大队随杨冰进入碉堡内。

“松下井将军阁下身边的参谋石井少佐前来检查防卫情况。”鬼子中尉走进碉堡内,便大喊一声,里面的鬼子登时肃立起身,便衣和堡听不懂鬼子话,但是,看到鬼子起立,他们也跟着起立。

“阁下请!”鬼子中尉又点头哈腰的恭请杨冰上楼。

“哟西!”杨冰应了一声,侧头朝李忠义眨眨眼,示意他领些队员控制一楼和地下室。碉堡有一层是半埋在地下的,俗称暗堡,让敌人防不防胜,地下一层有窗口露出地面,分东南西北四个窗口,架着四挺歪把子机枪。

李忠义便朝两名尖刀队员、两名挂着冲锋枪的队员招了招手,走向地下层。一楼的鬼子、堡丁、便衣看中尉对杨冰等人那么热情,又听说杨冰是来检查防务的,也不疑有他,任由李忠义领人走入地下一层。

上了二楼,杨冰故作东张西望,又朝屠夫眨眨眼睛,然后便随鬼子中尉上了三楼。屠夫留下两名尖刀队员和两名冲锋枪队员,留在了二楼,并故意到垛口去观望,然后出其不意,拔出匕首,搂着一名鬼子就割喉,其他队员也迅速行动,杀死了二层里的另一名鬼子和几名便衣、堡丁。

杨冰、老鹰率队随鬼子中尉上到三楼,稍作观望,便随即行动:杨冰握着战刀,斜着上甩,刀锋不偏不奇,斜划过鬼子中尉的脖子,划断了他的喉管。

鬼子中尉扬手指了指杨冰,但是,说不出话来。

接着,他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杨冰的战刀又斜着自然地回到了剑鞘里。这一招,很多鬼子军官很用常。也是倭刀之中的必杀招之一,拔刀杀人。

老鹰和队员们各搂着鬼子、便衣、堡丁的脖子,用力一扳鬼子、便衣、堡丁的脸,将这帮畜生的脖子拧断,毫无声息的就占据了三楼。

然后,杨冰命两名队员留在三楼,执掌好两挺歪把子机枪,视情况支援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就和老鹰及其他队员下楼。二楼的屠夫也是如此吩咐四名队员,看到杨冰下来,便随杨冰继续下楼。到了一层,那些鬼子、便衣、堡丁又肃立起身。

杨冰含笑对这帮畜生点了点头,将战刀别扣在腰间,又走到鬼子们的中间,便双手齐出,抓着两名鬼子的的脖子,十指如钩,用力一捏,鬼子喉管软骨咔嚓作响,无声惨死。

屠夫、老鹰等人没这等功力,便各搂着鬼子、便衣、堡丁的脖子,用力扳着他们的脸,将他们的脖子折断。

此时,李忠义从地下一层走上来,朝杨冰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将地下一层的鬼子、便衣、堡丁全部解决了。<!--over--></div>

二打曾家堡2

“留几个人,控制碉堡,控制这些歪把子机枪,准备接应我们,居高临下的射击敌人。”杨冰抛下一句话,取下战刀,转身走出了碉堡。

“老鹰,你留下指挥碉堡里的人,其他人,跟着杨长官走。”李忠义很善于领会杨冰的意思,吩咐老鹰留下,便领着其他人,跟着杨冰,走出了碉堡。

走出碉堡,李忠义朝野猫、棒锤挥挥手,众人一起跟着杨冰,走向曾家村内。

曾家村内,留守鬼子和便衣都不多,较多的是堡丁。

但是,这些堡丁没什么战斗力,也没经历过血战和大仗,而杨冰等人又穿着鬼子的军服,这些堡丁见到杨冰等人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弯着腰的。

这回,杨冰没有亲自动手。

李忠义、野猫、棒锤等人杀这些堡丁,是手到擒来,根本无人可以反抗,也没办法反抗,大多数堡丁尚未反应过来,便成了猫、棒锤等人的刀下鬼了。有些被野猫、棒锤等人搂着要折脖子的鬼子,也被李忠义快步上前,一鬼一刀的宰了。

杨冰他们踏入曾家村、曾家大宅的过程,就是一个抓鸡宰鸡的顺利过程,顺利的都让李忠义等人有些不相信。

“野猫,曾家堡的堡丁,也不能全杀了,得留一些活命的,呆会替咱们扛钱粮走。杀他们的时候,看着点,精灵的,保留他们的命,抓回去,慢慢训练,补充咱们的兵力。”杨冰走了几步,又侧头吩咐野猫等人。

众人点了点头。

他们顺畅地进入曾家大宅院。

里面的人,已经全部被倔驴、厨子、田鸡、和尚、卫队、军需大队做掉了,大宅院里,躺着横八竖八的尸体。白唯达死的更惨,被吊死在大院中的旗杆上,伸着长长的舌头。

其他人的死法,基本与碉堡里的鬼子死法一样。

曾福财的女眷,全被捆绑在一起。

只剩下跪在大院中央的管家曾天堂,被卫队成员要枪指着。杨冰来到大宅院,倔驴便来报告:“该杀的全杀了,不该杀的,都绑了。留下这个畜生……”说到此,倔驴指了指曾天堂,又道:“让他领路,让他领着咱们找曾老财的钱粮。”

杨冰点了点头,说道:“做的漂亮!弟兄们,押着这个老畜生去找钱粮,押着这些堡丁去背钱粮。”说罢,便走进了曾福财的书房里,醮墨写下了几个大字:“杨冰特务营前来处置汉奸!”

然后,他命人抓到旗杆上,将这几个字贴到白唯达尸体上。他忙完了,倔驴、厨子、田鸡、和尚等人也忙完了,弄了十大马车的粮食、三大马车的枪弹、一大马车的大洋,又将抓到的二十名堡丁捆绑在两架马车上。

杨冰说道:“李忠义,通知碉堡和各个岗哨的人,迅速离开曾家堡。记住,在碉堡下面的死尸体里捆绑手榴弹,拉栓和细绳相连,并系在隐敝的地方,等鬼子和伪军、曾老财等人回来检查和抬死尸的时候,炸死他们,连同碉堡也一起炸掉。”

“是!”李忠义接令,跑步而去。

杨冰率众而去。

二打曾家堡这一仗,杨冰还是没费一枪一弹,不仅打赢了,而且,还缴获大批钱粮、枪弹。<!--over--></div>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杨冰率众人顺利走出曾家堡,走出曾家村,往北方向而走,出堡出村后,在北面会合了前来接应的加强排,留下卫队在后面扫干将足迹和马蹄印、车轮辙,其他人便押着俘虏、钱粮、枪弹,走向向家庄。

快到向家庄时,杨冰又停下脚步,招手让田鸡、和尚过来,低声授计:“天黑之后,你们领着军需大队,把六车粮食、半车大洋、两车枪弹埋在向家庄的东北角。我已经派人和新四军锥山纵队联系上了,这批钱粮、枪弹和大洋,以及和上批你们悄悄埋藏好的钱粮、枪弹和大洋,全送给锥山纵队。”

“什么?”

“这……要是给上峰知道了,咱们会人头落地的。”

田鸡、和尚闻言,惊骇无比,颤声反问。

“除非你们几个告密,否则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军需大队的士兵,也不敢问你们为何要把钱粮和枪弹埋在两处地方的作用。另外,这些宝贝也不是白送给新四军的,咱们要夺回龙城,要杀卫雄给师座报仇,得请新四军帮忙。否则,仅凭咱们建制不全的特务营,能打下龙城吗?能杀卫雄吗?”杨冰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又低声授计,叮嘱两名亲信。

“哦,原来如此!”

“如果新四军能来帮忙,那就太好了,师座的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田鸡、和尚两人恍然大悟,甚是高兴,甚是激动,甚是支持,赶紧接令而去。

向家庄在曾家堡的东北面十里许远,在龙山山脉的中段。比起曾家堡来,更加靠近山脚下,靠近公路。但是,鬼子把公路上的哨卡分别在向家庄东北面的卓村外、向家庄西南面的曾家堡外。可能是兵力不够吧,鬼子在此三个残缺村,就独留下向家庄没驻兵。

杨冰等人,沿着林密山路,七绕八拐,半个小时后,便到了向家庄。而留下殿后并清扫足迹的卫队,一个小时后才到向家庄。

“回来了?没听到曾家堡有枪响呀?”张慧的心一直都绷的紧紧的,一直守在村西南面,亲自站岗,等候杨冰回来。现在,看到杨冰等人押着那么多堡丁和钱粮枪弹回来,便激动的跳出村外,跑向杨冰,颤声相问。

赵子明、钟鸣、曾仲等人率队,纷纷冲出村外,激动地迎接杨冰等人,帮忙卸货和扛东西。

“亲爱的,要是你听到曾家堡的枪声,那这一仗必然是很难打了。”杨冰张开双臂,激动地将张慧搂入怀中,低声甜言蜜语的哄张慧开心。

“去你的……”张慧甜甜一笑,嗔骂了杨冰一句,便推开杨冰,转身跑开了。

人太多,她很不好意思。

虽然性子辣,但是,她毕竟是少女。

“杨长官,你太厉害了。俺们也刚刚到达向家庄,半天时间里,你竟然连打曾家堡两次,而且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曾仲走到杨冰跟前,向杨冰敬礼并夸奖了杨冰一番。

张慧跑开了。

曾仲和赵子明、钟鸣等人才敢走近过来。

“我爹和我娘把我生出来,是干什么的?是打鬼子的,是打汉奸的!”杨冰豪迈一笑,大声回答曾仲的话。

“哈哈哈哈……”众从大笑起来。

“呵呵……”不远处的张慧听了,也咯咯地笑了。

“好了,弟兄们,看管好和训练好俘虏兵。这抓来的二十名堡丁,就补充到一连和二连去,由赵子明和钟鸣训练他们。好了,现在,参战人员都抓紧填饱肚皮,然后睡大觉去。赵子明和钟鸣二位连长,要按排好暗哨、流动哨、岗哨,把暗哨派远些,以防鬼子来查向家庄。”杨冰也累了,咐吩两名得力的连长一番,便转身而去。

他看到,李忠义在向他招手,可能给他找好住的地方了。

张慧急尾随杨冰身后。

临时营部是张慧安排好的。

是在一处相对好点的房子里。

整个向家庄,也就这一间好点的房子了。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铺好了木板床和被铺,旁边生着一堆火。

杨冰走进临时营部,看到里面热水和火堆都有,被铺整洁,满意一笑,转身亲了张慧一下,说道:“亲爱的,你现在真变了。中午,咱俩一起睡?”

“呵呵……想的美!”张慧一笑,满脸通红,推开杨冰,又跑开了。李忠义远远的站着,背对着杨冰,神情有些尴尬。

杨冰看着张慧走远,便对李忠义说道:“去,叫卢运龙背电台过来。你亲自安排卫兵给我站岗,呆会,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李忠义小跑而去。

不一会,卢运龙背着电台来。

杨冰让卢运龙放下电台,并让卢运龙在房外站岗。

然后,杨冰就在房里发电报。

没有人知道他给谁发电报,也不知道他发什么内容。

发完电报,杨冰吃了几个馒头,就睡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因为连卢运龙也在房门站岗,所以,即便有人来汇报情况,也不敢来敲门。

狂风怒吼,尘埃飞扬。

天空阴沉下来,夜幕拉下。

向玉婵回来了,还从大黄庄里领回来三十名壮汉,加入杨冰的特务营。

杨冰醒来,听到向玉婵回并带回了三十名汉子,便命卢运龙背走电台并顺便找向玉婵过来。

“报告!”向玉婵很快就来了,进门敬礼,很是标准。

“坐吧!我这一仗打的如何?到向家庄来,安全吧?”杨冰指了指地上的一块木头,让向玉婵围着火堆坐下。

“杨长官用兵如神!卑职心想,你让俺去向家庄,肯定也是特殊用意的,俺带回三十名新兵,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向玉婵望着杨冰那满含深意的眼神,笑着回答杨冰的话,坐了下来。

“没有什么深意!只是,你善于做思想工作,我想通过你,和大黄庄的乡亲们处理好关系,请他们支持抗战,能参军参战的,全欢迎。这是其一。其二,我想找块落脚点。嘞,你来看。”杨冰取过地图,铺在地上,指着其中的一个黑点,解释了一番,又道:“大黄庄在向家庄的东北面,即是龙山山脉对面的象鼻山下,中间隔着一条公路。如果能得到大黄庄乡亲们的支持,咱们下一步无论打卓村公路哨卡,还是拨掉曾家堡的公路哨卡,都有落脚点,伤员也有安置。打仗嘛,不可能每一仗都不费一枪一弹的。这两次打曾家堡打的轻松,是因为一次在半夜里,一次是在鬼子重兵离开之后。但是,经过二打曾家堡后,鬼子必然会增兵曾家堡,严卡公路通道,也会抓紧搜查龙山山脉。所以,向家庄仍然只是咱们的临时驻地,到了今夜下半夜,咱们就必须离开向家庄,另找安身立命之地。这半天半夜的时候,官兵们都很辛苦,很劳累,得让他们有三两天的时间休整。”<!--over--></div>

高深莫测

“嗯!长官言之有理!那今夜下半夜,咱们就到大黄庄去落脚?”向玉婵凝神听着,芳心越来越佩服杨冰了,于是,她提出一个建议。

刚问了一句,她内心又幽幽叹息:如果我能早一点遇上杨冰就好了,可惜,他身边已经有了张慧。

“不行!咱们二打曾家堡,必定惹恼小鬼子。这帮畜生必定会集中后力搜山,肯定也会去附近有人住的村庄。所以,咱们暂时不能去大黄庄落脚。咱们回龙尾坝去。我估计,明天上午,鬼子就会到向家庄来查。今夜,他们一时还不会想到咱们敢留在距离曾家堡仅十里远的向家庄落脚。但是,明天,鬼子一定会想到。”杨冰收起地图,摇了摇头,否决了向玉婵的建议,提出率部回龙尾坝去休整。

“龙尾坝?咱们不是刚撤出来吗?怎么还敢到回去?如果敌人还在呢?”向玉婵既佩服杨冰,又不解地反问。她多么想和他多呆一会!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就象咱们现在一样,距离曾家堡那么近,但是,鬼子绝不会想到咱们敢在此落脚。所以,咱们下半夜到回龙尾坝去,一样会让鬼子料想不到。”杨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向玉婵的疑问。他注意到了向玉婵多情的目光,他也不敢面对她那多情的目光。他知道,这辈子必须照顾张慧,否则,对不起张士成。因为张士成给了他一个带兵的机会,虽然这些兵是东拼西凑而来的,但是,因为他有张士成这块招牌,所以,李宗才会给他基础。

“你……似乎很懂游击战术?这不就是那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吗?”向玉婵望着杨冰英挺的背影,大眼睛眨也没眨一下,又试探地问了杨冰一个问题。

因为她感觉杨冰与**其他的军官不一样。

她在金陵大学读书的时候,刚好鬼子入侵南京。

为了保卫南京,她和同学们上前线支援,送茶送水送饭。随后,她又从军,作为医护人员随军,参加了台儿庄战役,可是在她遇见的**那么多军官之中,象杨冰这样主动与老百姓接近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而杨冰又似乎深谙游击战术。

这个杨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说他是我dang的地下工作者,那为什么屠夫、厨子、棒锤、赵子明、钟鸣等人又说杨冰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兄弟呢?为什么说杨冰还去过德国喝洋墨水呢?难道,之前张士成部有什么地下dang员并暗中发展杨冰入dang?可杨冰太独裁,一点也不民主,凡事都是一个人说了算,他的这种作风,又不象是一个dang员干部的作风呀?

她怔怔地想着,想像着杨冰的一切。当杨冰收拾好东西,回转身子时,她仍然仿佛没看到。

杨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说什么?”向玉婵这才从神思悠悠中回过神来,还以为杨冰回答了她的话。

“走吧,吃饭去。”杨冰就当回答过她的话了,道了一声,绕过她,便走出了房门。

向玉婵尾随而出。

“哦,对了。我今天从曾家堡俘虏了二十名堡丁,分散收编到两个连队去了。我让李忠义拟一份名单给你。你抽空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训练是赵子明和钟鸣的强项,思想工作是你的强项。只要你们三个的强项加起来,就能把特务营全体官兵融合成一个整体。”杨冰走了两步,又回转身子,吩咐向玉婵一番。

“嗯!”向玉婵满口答应,但是,她的心却不平静。

杨冰没再理向玉婵,大步走动,去炊事班吃晚饭要紧。

可没走几步,张慧却闪身而出,扬了扬手中的电文,说道:“战区来电,表扬了我们这几天对鬼子的袭击行动。但是,不同意我们特务营将连排班改组成什么卫队、狙击大队等,还要派政训处的人过来。现在,战区询问我们在什么位置,以便政训处的人快速找到咱们。”

杨冰探手从她手中取过电文,说道:“如何回电?让我想想吧。唉,我们的队伍刚刚有了起色,战区就要派政训处的特务过来,这不干扰咱们的行动吗?到时候,政训处的特务找这个谈话,找那个了解情况,会造成官兵们的恐惧心理。我真的不想政训处的人来我们特务营,也不想理会战区司令部有什么想法。反正,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兼之,以后,战区也不太可能给我们补给什么。我们特务营在夺取龙城之前,必定是四海为家,行踪飘浮。带着政训处的人,必定会带来很多麻烦。”

“嗯!你说的对。咱们拉来这支队伍,最根本的目的,是给我爹报仇。我听你的,暂时应付战区,就说咱们暂在向家庄,但因鬼子四处搜查咱们,所以,下一步去哪里,咱们一时还把握不准,请战区稍后再派政训处的过来。如何?”张慧听了杨冰的话,感觉有理,而且,以前在她父亲的部队里,也有政训处的。这政训处虽说是为了对dang国负责,监视和查处军中的地下dang员,处置亲gong人员,但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给部队的作战带来很大的困扰,尤其是一些年轻军官,被政训处找几次谈话,都不想当兵了。

“好,暂时就这样。今夜下半夜,咱们潜伏回龙尾坝。不要再问为什么,我回答得很累。我现在就想吃个饭,然后再睡一觉。”杨冰点了点头,又把下一步行动方案告诉了张慧。

“呵呵,我知道你不想搭理战区司令部的其中一条原因了。那就是你想长期的来个‘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做你想真正做的事情,不受到外界和上峰的任何干扰。说白了,你想当一个有番号的土财主、土皇帝、山大王。对不对?”张慧因为对杨冰有了感情,所以,越来越能揣测杨冰的心理了。

“呵呵,亲爱的,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的出发点并不是不要上峰的领导,也不是想当有番号的山大王、土皇帝。我只是不想受到不必要的干扰。说白了,我没那么自私。自古以来,自私之人,难成大事。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尽快扩充队伍,打击汉奸,赶跑小鬼子,夺回龙城,杀了卫雄,既为师座复仇,也扬我国威。”杨冰一笑,横臂揽张慧于怀中,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解释了一番。

张慧无语。她偎依在杨冰的怀中,一边走路,一边侧目而视杨冰,感觉杨冰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她的心,对杨冰,开始有了些许害怕。

她想:杨冰是以前城府太深,还是现在变化太快?他是杨冰吗?现在的杨冰,和以前我爹身边的那个副官杨冰,怎么完全不一样?<!--over--></div>

鬼子气疯了

杨冰感觉到了怀中的张慧的颤抖,便缩回臂膀,没敢继续揽着她走路。似乎,他能感觉到张慧的心思。

张慧并没有感觉到杨冰松开了她。

她仍是心事重重,疑团难解,芳心弥漫着迷雾。

杨冰没有吭声,不时侧目而视张慧,关注她的神情变化。

两人步行去炊事班用餐,快到炊事班的时候,杨冰忽然伸手拉住张慧的手,说道:“呆会再用餐,你去找赵子明和钟鸣过来,我有要事对你们三人宣布。”

“什么?”张慧仍然是神思悠悠,没听清杨冰说什么。

杨冰只好又复述一遍,心里对张慧的心事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是,他也没有表露出来。

不一会,张慧领着赵子明、钟鸣两人回来。

杨冰左顾右盼,没有发现附近有其他人,便说道:“我打算今夜领几个人,带上卢运龙,通过上次师座出逃的那处山洞,潜进龙城一趟。我走了之后,你们三个人加起来,就是代营长,营里的事情,凡事由你们三人共同作主。此前,我已交办向玉婵,让她做好队伍尤其是新兵的思想工作。子明和钟鸣兄弟二人,要严格训练全营官兵。”

“不不不……你潜进城去,太危险了。不要卫雄他们盼着你落网,就是这二打曾家堡,也必定惹小鬼子,你可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剌。”张慧闻言,神情大急,忙劝杨冰。

虽然她对杨冰心存疑念,但是,此时杨冰在她心上占据着重要位置,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赵子明也焦急地说道:“当着众人的面,你是我的长官。但是,私下里,你可是我们的兄弟。特务营刚有起色,你不能冒险。”

钟鸣接过话磋,说道:“是啊!杨兄弟,现在,两个连混进了很多新兵和俘虏,思想容易波动,你最好别离开。侦察城里情况的事情,交给铁栓吧,他是咱们长期信的过的好兄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带卫队入城便可。阿慧在收到我的电文之后,就率加强排到那个洞口来接应,再派狙击大队到鳄鱼湖闹一闹,子明率部去打鬼子的公路哨卡。这样,即使我在城中暴露了身份,也可以安全脱身。好了,子明呆会端饭菜到我房中来,顺便叫倔驴和卢运龙携电台到我房中来,午夜十二点,你们准时下令回龙尾坝去。”杨冰态度很坚决,并授计他们如何接应自己一行。

“好吧,你小心点!”张慧见无法阻止杨冰冒险,只好再三叮嘱他注意安全。钟鸣和赵子明也无法再劝,只好依计行事。杨冰领着倔驴、厨子、卢运龙及卫队十名队员,用过晚饭之后,便潜伏着行走,至午夜时分,穿过之前张士成逃出的那处山洞,扒开城里原189师指挥部的破碎砖头,爬了出来。

草木皆枯,万物凋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在房前屋后,粘在远山田野里。

龙城里,鬼子联队部,小泉纯一听说伤亡了两个排的伪军,那么多合围部队,不仅连杨冰的影子也没见着,曾家堡还被洗劫一空,当他在联队部一楼院子里看到白唯达的尸体时,更是气得七孔生烟,脸色铁青,破口大骂。

“八嘎……啪啪……”

“八嘎……啪啪……”

“八嘎……啪啪……”

“八嘎……啪啪……”

“八嘎……啪啪……”

他骂一句,便打稻田修行、苍井有水、黄仁钱、龚建林、曾福财等人各两记耳光。

因为是小泉纯一打的他们,所以,没有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伸手捂脸腮,任由牙血滑流。

卫雄、邱文才、年少锋等人心道:好在此前小泉纯一没有同意老子率队去龙尾坝,不然,就算老子不死,现在也得被小泉这个鬼头打成猪头脸。

他们几个人,又暗自庆幸起来。

曾福财心里最悲哀,暗道:老子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怎么老是挨鬼子的打?老子不是全心全意为鬼子服务吗?娘的,小鬼子真不是东西,分不清青红皂白,枉老子出了那么多钱粮,经常给你们这帮畜生通风报讯。哎呀,再这样被小鬼子打下去,老子的牙齿要全部掉头了。唉,走错路了。唉,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上次鬼子屠村就是老子报的信,得罪了新四军。唉,现在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野苟雄迟不仅没有挨打,反而受到了小泉纯一的表扬。

小泉纯一打完了,打疼手掌了,便说道:“野苟君做的对!象杨冰这样的狡猾之人,今后皇军对其实施行动,一定要小心。现在,由渡边次子率皇军一个大队,由卫雄率皇协军一个大队、年少锋率部分警察,对龙山展开搜捕行动。野苟君作为这次行动的顾问,重要行动,渡边君要和野苟君商量。出去!”

“嗨!”

众人躬身退出了小泉纯一的办公室。

渡边次子随即集结渡边大队的兵员,率下辖四个步兵中队(连)和一个重机枪中队,集合鬼子1215人,另加上年少锋的伪警100多人、卫雄率何坚大队350人,出城搜山,清查龙山各个方向山腰山脚的村庄。

午夜时分,鬼子一无所获的在曾家堡集结。

曾福财一家老少又是不得安宁,因为钱粮和枪弹医药都给杨冰特务营拿走了,曾福财只能也急忙宰掉所有牲畜,供鬼子和伪军、伪警们大吃大喝一顿。

曾福财没有心情陪席,一个人呆在柴房里哭:苍天啊!老子已经家徒四壁了,明晨起来,老子一家人怎么活?呜呼!

“爹,别哭了,孩儿在城里的钱庄还存有些钱,明儿一早,孩儿就进城取钱去。曾家堡村的田地,不是全租给了大黄庄的村民耕种了吗?明儿一早,你让锦田到大黄庄去收租,提前收上半年的谷租,咱家不就有了钱粮了吗?”曾锦山虽然不是很聪明的人,但是,听到父亲的哭声,还是前来相劝,并提供对策,供曾福财参考。

“好儿子,四娘就赏给你了……”曾福财一听,可激动了,蓦然抱住曾锦山,泣声打赏,让要把自己最小的老婆曾添清赏给自己的儿子。<!--over--></div>

无事献殷勤

“爹,谢谢!孩儿给你磕头了。”曾锦山一听,高兴之极,马上分开曾福财,伏地给曾福财磕头。

他对曾添清早就垂涎三尺了,只可惜之前父亲对曾添清把的严,之后曾添清又给山口杂中占了。现在可好了,曾福财竟然亲口许诺把曾添清赏给他。

曾锦山别提有多激动了!

“哦,狗崽子,原来你是无事献殷勤!你早有预谋的?”曾福财脑子清醒些,一想不对劲,不由一脚踹开曾锦山,破口大骂儿子一番。

“爹,你亲口说的,可不能反悔啊!”曾锦山挨了曾福财一脚,连忙滚爬起身,闪的远远的,叫嚷了一声,便跑出柴房,直奔曾添清卧室里去了。

“不行,你滚出去!”曾添清的脸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不能掩饰她的饱满和美丽,听了曾锦山的一番胡言乱语之后,曾添清声嘶力歇大喊。

但是,曾锦山热情似火,烈焰爆发,不再与曾添清争论什么,反脚一踢房门,将房门关上,便冲上前去,死死抱住曾添清,滚倒在床榻里……

饭厅里,渡边次子、野苟雄迟、稻田修行、苍井有水、山口杂中、卫雄、年少锋、何坚、龚建林、卓水坤等人吃的满嘴是油。但是,当渡边次子起身问计时,无人吭声。

经历了杨冰特务营二打曾家堡这件事,卫雄开始认识到杨冰的厉害了,所以,他不想主动提什么建议,免得不落好的时候,自己要挨耳光。

年少锋心里则想:老子现在是走尸行肉,有吃就吃,有喝就喝,过一天算一天,才不掺和小鬼子的屁事呢!

稻田修行、苍井有水、山口杂中、龚建林、卓水坤已经吃了一天的苦,此时只剩下吃饭抓肉喝酒的力气了。

何坚见卫雄没吭声,自己也不吭声,他做什么事情,都看卫雄的脸色。

野苟雄迟环视四周,见无人吭声,便站起身来,说道:“据我所知,距离曾家堡村十里地远的还有向家庄和卓村两个荒无人烟的破村庄,杨冰特务营闪的那么快,会不会藏到向家庄和卓村去了呢?就龙山而言,我们派出近二千人搜索,按时间来说,杨冰特务营虽然厉害,但是,不可能逃的那么快。从当天发生的事情来看,田中角三事后曾率部来察看情况,但是,都发现杨冰特务营的踪影。所以,我想,这次搜山,咱们忽略了两处地方,那就是向家庄和卓村。虽然这两个山村已经是无人区,但是,却是藏人的好地方。因此,我建议,渡边君马上分派士兵,包围这两处地方。特战队负责实施中间突破,稻田君准备好炮火,一旦发现目标,便实施炮火攻击。”

“哟西,野苟君说的太好了。现在,我命令:野苟雄迟率新建特战队,由南往北潜伏进攻向家庄,发现敌情,即发信号。稻田修行率一个中队由南往西再往东,围向向家庄。卫雄率部由南往东再往北,围向向家庄。我自率余部和便衣队,直接乘车由公路上前进,在向家庄和卓村之间布点设伏。今夜,务必剿灭杨冰特务营。”渡边次子听了野苟雄迟的分析,大为高兴,当即宣布命令,要求各部包围向家庄和卓村。

“嗨!”众人起身,用衣袖抹嘴,走出曾家堡,集结士兵,分头行动。

曾家堡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残腿剩菜,满地油迹。

曾锦山和曾添清两人的粗重喘息声,也可以清晰的让心力交猝的曾福财听到。

“呼呼呼……累死我了……”曾锦山从曾添清身上翻滚而落,仰天喘息,全身发软,汗水把炕床都浸湿了。

“呜呜呜……曾锦山,你这无良畜生,连自己的后娘也欺负,你还是人养的吗?今晚的丑事传出去,你爹的老脸往哪里摆?”曾添清翻滚着起身,破口大骂曾锦山,流着悲惨的泪水,不断地质问曾锦山。

“哎呀,烦死了,你唠叨啥?你又不是第一次,你除了我爹睡,还陪过十几名鬼子睡。你陪鬼子睡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爹的颜面?再说,现在我爹哪还有颜面?他的老脸已经让你丢尽了。好了,好了,我明天弄点钱给你,带你进城买大宅子去。我爹说了,把你许配给我了。”曾锦山平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关键时刻却总有一番歪理。

曾添清又羞又气又恼,却哑口无言,只能自怨自艾,自叹自己命苦了。

“呼……”卧室外,听到曾锦山教训曾添清的话的曾福财,气得仰天吐血,晕倒在地上。

“来人嘞,快来人啊!找郎中,救老爷……”

曾家堡登时又大乱起来。

野苟雄迟率领三十六名混合型的队员,在卓水坤的引路下,潜伏来到了向家庄。

但是,向家庄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野苟雄迟便命两名队员打着手电筒,命其他队员冲锋枪掩护。两名队员握着手电筒,闪耀几下光芒,仍不见向家庄内有什么反应,便大胆前进。

野苟雄迟便低声喝令特战队散开搜索。

鬼子便端着冲锋枪,三三两两的一组,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潜进向家庄。仍然是没有动静,渐渐的,亮起手电筒的队员越来越多了。

稻田修行、卫雄、渡边次子、山口杂中、龚建林、何坚、年少锋等便率鬼子、伪军、伪警围过来,端枪跑步进村。

人多了,麻烦就来了。

赵子明、钟鸣在率部离开向家庄前,安排一些老兵,并让新兵跟班学习,在一些破房子的房门后挂着手榴弹,拉栓系着细绳,只要鬼子踹门进房搜索,房门被踢开的瞬间,也会牵动手榴弹。

除此之外,在一些扔有碗筷、剩饭残汤的地方,也埋在地雷。在村中央,越来越成熟的赵子明还留下了几堆明明灭灭的火堆,火堆附近埋有地雷。既然杨冰说了,鬼子午夜一定会来搜查向家庄的,所以,赵子明、钟鸣两人吩咐士兵模拟鬼子进村搜索的样子,并在鬼子即将进入村中央的地方,密集埋雷。

刚开始,野苟雄迟的特战队人少,难以踩踏到地雷。

后来,渡边次子、稻田修行、卫雄等人分别率鬼子和伪军来到,数百人入村,踩踏地雷,踢门进破房子搜索的人就多了,引爆手榴弹,踩中地雷的概率也就高了。<!--over--></div>

鬼子气疯了2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声巨响……两声巨响……三声巨响……

一连串的惊天动地的巨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向家庄变成了一座埋葬鬼子和伪军、伪警的巨坟。

浓烟滚滚,灰尘四散。

就是龙山山脉,也颤动了一下。

“撤……快撤……”

渡边次子、野苟雄迟、稻田修行、卫雄等人命令和叫喊,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惨叫声中显得很苍白。

没被炸死的鬼子和伪军、伪警,四处乱蹿,到处乱跑,本能的逃跑出村。

不少鬼子和伪军在逃跑过程中,又踩踏中地雷,或是不小心绊到连着手榴弹拉栓的小绳子。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和伪军在撤出向家庄的时候,又伤亡了不少。

龙城中的小泉纯一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轰炸声。

他走上城楼,拿着望远镜观望。但是,看不见什么,太远了,而且,有山峰阻隔。

“八嘎,支那特务营,大大的狡猾!啪……”他气得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将望远镜摔在地上,摔烂了。

待硝烟散去,向家庄恢复平静时,渡边次子让鬼子士兵在外围清点人数,清点伤亡人员,发现被炸死的鬼子有二十三人,伪军和伪军伤亡三十九人,缺胳膊少腿的有四十六人。

逃出向家庄,渡边次子又气又怕,恼怒地质问野苟雄迟:“野苟君,联队长不是老是称赞你吗?我这次带上你,并让你在前潜伏搜索,结果还不是一样?特战队全是蠢猪!”

野苟雄迟闻言,心里很不舒服,便怒气冲冲地回骂:“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渡边,请你放尊重些。我是潜伏前进,潜伏搜索,可是,我的队员没有一个踩中地雷,也没有一个绊了导火线拉栓的。是你的队伍杂乱无章,是皇协军急于贪功,是你指挥无方,是你的部下无能。”

“哼!收兵,回城!”渡边次子无言以对,咆吼了一声,下令撤兵,再也不理野苟雄迟了。

两人不欢而散。

野苟雄迟随即率队到曾家堡去,开始训练他的新队员。

渡边次子、卫雄等人回到城中,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个个有气无力的回宿舍睡觉去。

而此时的赵子明、钟鸣等人顺利的潜回了龙尾坝,放了几道警戒线,设了几处暗哨。

两个连的官兵便舒舒服服的睡大觉了。

杨冰,也恰好率队摸进城里来了。

在往昔张士成师这个指挥部里,现已经是残墙断壁,积雪覆盖,成了一处废墟。

杨冰眼角不知不觉的湿润了,在这里,他想起了张士成对自己的好,临终前还把爱女许配给自己。张士成还把炸鬼子炮兵阵地的重任交给了自己,让自己一战成名。

“杨兄弟,走吧,找家客栈,先住一宿。这些天,你挺累的。明天再去找铁栓吧?”厨子见状,赶紧劝说杨冰。

他的脸,也流淌着泪水。他由斧头帮开始,便跟着张士成了。而今,故主已逝,而鬼子还没打跑,再没文化的人也会触景伤怀。

“去龙城大酒店吧,咱们这次带了很多钱来。”卢运龙提出一个建议。

这些天,确实挺累的,虽然打了不少胜仗,缴获多多,但是,象卢运龙这样的机关人员,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不行!龙城大酒店是龙城最大的酒店,进出的鬼子奸细多,来来回回的伪军便衣也多。再者,今夜咱们十二个人入城,如果同时到龙城大酒店入住,肯定会惹人注目,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杨冰摇了摇头,断然否决了卢运龙的提议,并分析了有关情况。

卢运龙不敢吭声。

其他人一想也是。

“大伙三三两两的走,保持一定距离,去城东的天佑客栈。我来之前,向老狐狸(卓宇)打听过了,原来卓村有个叫作卓法宁的盐贩,赚到钱后,便在城东开了家客栈。算起来,卓法宁还是老狐狸的堂叔,只是这个堂叔发财之后,便与穷乡亲断了来往。于是,卓村的穷乡亲,便给卓法宁起了个外号:抠老卓。”杨冰提出一个可以住宿的地方,并对身边人员提出一些要求。

众人接令,分头行动。

卢运龙是通讯员,自然跟着杨冰。

倔驴是卫队队长,自然也要跟着杨冰。

所以,杨冰、卢运龙、倔驴三人一伙。

不过,杨冰让其他人先走,自己揽住卢运龙和倔驴仍然站在废墟里,说是要观察一会再走。待其他人走远,杨冰松开倔驴,却忽然搂着卢运龙的脖子,用力一扳他的脸蛋。

“咔嚓……”卢运龙脖子折断,无声惨死。

“杨兄弟,你……你就因为卢运龙提出住大酒店,就要弄死他?太残忍了吧?”倔驴低声质问杨冰,甚是气愤。

“嘘……小声点!来,蹲下来,我给你看看上峰的一纸电文。你就会我为什么要杀卢运龙了。”杨冰附身放下卢运龙的尸体,朝倔驴打了个手势,然后从怀中掏出之前张慧给他的电文,又取下腰间的手电筒,照着这纸电文给倔驴看。

“啊?看电文,上峰对咱们很不满?这……跟卢运龙有什么关系?这可是大小姐给你的。”倔驴虽然粗鲁,但是,认识不少字,因为他曾是张士成卫队的队员,上过夜校,参加过**二期整训。

“这纸电文是大小姐给我的。但是,上峰为什么对咱们不满?咱们在回龙山的途中,还歼灭了鬼子特战队,回到龙山这几天,又连打胜仗。你说说,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杨冰既解释又质问,让倔驴说出一个理由来。

倔驴摇了摇头,说不出理由。

杨冰说道:“那让我来告诉你。这个卢运龙也掌管着一台电台,他也可以随时向战区汇报咱们的情况。尤其是我和尚他们埋藏了不少粮食和枪弹,还快速扩充特务营,更组特务营,新设了几个正连级的大队。”

倔驴呆呆地望着杨冰,一头雾水。<!--over--></div>

处死特务

杨冰见状,又接着进一步解释,说道:“咱们营里就四台电台,每个连一台电台,但是,每个连的电台不直通战区司令部。营部军情科两台电台,均是直通战区司令部。大小姐掌握了一台,卢运龙掌握一台。你说说,大小姐会在战区长官那里说咱们的坏话吗?会傻儿八叽的主动请政训处的特务来监视咱们吗?这肯定就是卢运龙在背后掏的鬼。如果今夜不杀他,他要是把咱们进出龙城的秘密通道都说出来,届时咱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还有,我想你也不希望上峰派政训处的人来吧?政训处的人,你以前又不是没遇见,多罗嗦的,整天查这个通gong,查那个泄密,查个没完没了的,烦死人了,让咱们还怎么打仗?怎么有精力去替师座报仇?”杨冰便关掉电筒,揽着倔驴的肩膀,低声解释和分析了一番情况。

“哦……原来如此!杀的好!好!可这尸体怎么处理?呆会又怎么向弟兄们交待?”倔驴是粗鲁人,头脑也简单,听了杨冰的解释,终于“恍然大悟”。

尤其是替师座报仇,这句话对张士成原有部属是最动听的。倔驴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听了,更是心动了。

“今夜之事,注意保密。好了,你把卢运龙身上的电台、枪械、匕首、弹药、钱财全搜出来,捆进你的包裹里。剥掉卢运龙的衣服,烧掉。然后,你用砖块将卢运龙的脸砸烂。将他的尸体扔到某个大户人家的宅院里,大户人家怕事,自然就会悄悄的埋了卢运龙。至于弟兄们……你就说卢运龙找他在城里的朋友去了。他长期在战区司令部机关工作,享受惯了,住不惯小客栈。以后嘛,咱们就给卢运龙一个叛徒的身份。反正,他整天给战区通风报讯,也相当于叛徒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兵力已经慢慢扩充起来了。凡是和咱们不合心的,一律秘密处死,减少对队伍的祸害。”杨冰当即授计予倔驴,说罢,便附身下来,去取卢运龙的包裹。

倔驴头脑简单,听杨冰这么一说,感觉有理,便顺从了。他也赶紧附身下来,剥掉卢运龙的衣服,用砖块砸烂卢运龙的脸。然后,他烧掉卢运龙的衣服,背起死尸体,尾随杨冰穿大街,走小巷,看到一处大宅院,让前还挂着两只大红灯笼,便把尸体抛进去,然后撒腿就跑。

杨冰赶到城东天佑客栈时,其他人已经入住了。卓法宁打开大门,唠唠叨叨地说道:“怎么今夜这么多客人?”

杨冰没有吭声,吩咐倔驴交钱入住,又要卓法宁弄些吃的来。卓法宁可能感觉今天生意太好了,不耐烦的吼了一句:“这么深夜了,你让老子上哪里弄吃的去?”

倔驴闻言大怒,当即掏出手枪来,指着卓法宁的额头。

“扑通……爷,饶命!饶命!小人马上给你们做饭去。马上!马上!”卓法宁吓得跪倒在地上,急急磕头求饶。

“谁在楼下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呀?”此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有人走了几步楼梯,探头下来看情况。是个女的,年约二十岁,虽然披头散发,睡眼惺松,但是,身穿华丽的睡袍,很漂亮,很妩媚。

可以肯定,她要么是一位有钱人的夫人,要么就是有钱人的小老婆。

“哎呀……我的娘……扑通……咚咚咚……”

待看到倔驴用枪指着卓法宁的额头,这个少妇吓得哇哇大叫,双腿一软,滑倒在楼梯上,又翻滚而落,摔得脸青鼻肿,晕过去了。

卓法宁闻声侧头,瞟了少妇一眼,神情更是惶恐。看样子,这少妇可能就是卓法宁的小老婆了。几名店小二闻声而来,看到倔驴用枪指着卓法宁的额头,吓得赶紧闪躲到柜台后去。

“抠老卓,给老子听好了。我们是便衣队的。今夜来此入住,目的是设伏抓要犯的。记住,此事要是泄露出去,老子杀你全家。”杨冰见倔驴冲动之下要露馅,急忙编个借口,恐吓卓法宁。

说罢,他拨开了倔驴的枪口。

倔驴一怔,心里可不乐意了,暗道:杨兄弟,你怎么能把我们说成便衣队的?那岂不是自己辱骂自己吗?这伪军便衣队队员是人吗?他们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杨冰观人察事,注意到头脑简单的倔驴情绪有问题,急朝倔驴眨眨眼。

“是!老总!小的绝不会泄露住店客人的身份。你老先歇会,小的马上去叫醒厨子给老总们做饭菜。”卓法宁磕了几头,不见头顶上有动静,便抬起头,战战兢兢地向杨冰作出保证。

“嗯!”杨冰点了点头,拉着倔驴便上楼梯。

卓法宁双手撑地起身,双腿仍是发软,便颤声喊道:“小的们,快扶老板娘上楼,另外,给这两位客官开两间上房。”

几名小二赶紧的动手,其中一人跑步上楼。

卓法宁的小老婆被扶走后,卓法宁才颤颤的走到柜台前,拍拍胸前,暗道:好险!要是便衣队这帮畜生对卓某的小老婆动手,那老子今夜就要戴绿帽了。唉,富不与官斗啊!

杨冰来到二楼最里间房门前,推房门而入。

不一会,几名店小二睡眼惺松的抬着两桶热水、提着两壶水上来。

杨冰朝他们挥挥手。

几名店小二赶紧躬身退出。

厨子领着卫队成员过来报到了。

“弟兄们,记住,咱们现在的身份是便衣队的,是埋伏在此抓要犯的。刚才,我已经恐吓过抠老卓了。不过,为了遮掩好咱们的身份,明天,你们要想办法抓几个便衣过来,我要审问卫雄住在什么地方?防卫情况如何?年少锋的情况如何?邱文才的情况如何?何坚的情况如何?只有摸清情况,咱们才能对症下药。还有,抓到人后,要搜出他们的证件,大伙看看采取什么办法,让他们多弄一些证件来,然后咱们伪装成便衣队的人,方便采取各种行动。好了,呆会大伙下楼吃饭,明天睡晚些,养足精神。另外,厨子要安排人员轮流值勤,万一有异常情况发生,咱们也有个报讯的人。尤其是要注意那些店小二。抠老卓一家老少在此,咱们倒是不怕他的。”杨冰随即关上房门,低声授计众队员们。<!--over--></div>

入城找兵

“哎呀,我的娘呀,原来他们不是便衣队的。这就好,这就好!要是这伙人真是便衣队的,那老子一家老少可就惨了。嗯,这帮人应该是抗日队伍的人,否则,他们不会提出要抓便衣队的人来。嗯,怪不得他们不会欠卓某的钱。难道,这伙人是新四军的侦察队?是游击队?否则,他们不可能对老百姓这么好啊!卓某早听说了,新四军的军纪是最严的,对老百姓是最好的。嗯,好!好,这样子,我的小翠花就不会受什么欺负了。”卓法宁蹑手蹑脚的走上二楼,偷听到了杨冰的话,又蹑手蹑脚的走开。

他走开楼梯,激动起来,又打开柜台的抽屉,数了数刚才倔驴给的大洋足有十块啊!这可把他乐的手舞足蹈起来。原来,刚才那个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少妇,便是他的小老婆小翠花。

而且,卓法宁最担心的还不是钱,而是他的小老婆。若真是便衣队入住他的客栈,那么,小翠花的身子就危险了。

厨子听到了房门外有声响,要推门而出,查查情况。

杨冰朝他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不急。偷听的人,肯定是抠老卓。他知道咱们不是便衣队,也是好事,可以减少误会。这个人,虽然抠,但是,并不是坏人。他只是单纯的商人。哦,对了,厨子本是顶级厨师,手艺高啊!以前可是专门为师座做饭的。为防被人下毒,所以,明天开始,厨子就要到后厨去当厨子。既替天佑客栈赚些钱,也可以为咱们作掩护,还可以给咱们做好吃的。”

“哈哈哈哈……”厨子等人这才消除疑念,继续而又掩嘴而笑。饭后,杨冰等人便安心休息。

为了尽快替张士成报仇,厨子、倔驴都很卖力,早早起来,又塞给卓法宁十块大洋,要求卓法宁聘厨子为厨师。卓法宁见钱眼开,又偷听他们昨夜的对话,知道这伙人不是坏人,但也不好惹,又有钱收,便爽快同意。

厨子就换上了小二的衣服,背系斧头,腰别手枪,留在后厨暂当厨师了。倔驴则是独自出去,在城中转悠,在城南杂货市场,遇上了李忠义、王铁栓及侦察大队的队员们。

侦察大队的队员,也是三三两两的,在街头转悠,有乞丐打扮的,有小商贩打扮的并在街头叫卖,也有扮成拉黄包车的,停靠在一些豪宅附近。

旭日东升,阳光耀眼,积雪消融。

坑坑洼洼的街道,冰块化水,行人的鞋都很污脏。

“查到卫雄老贼的办公地点和住宿地点没有?”倔驴掏出香烟,以借火的名义靠近扮作小商贩叫卖苹果的王铁栓和李忠义,点燃香烟之后,便问起有关情况。

“查到了。鬼子的联队部在城中央的街心花园,花园门前有两名鬼子站岗,门前两边有沙包袋垒起来的战壕,每条战壕各架着两挺机枪。鬼子的宪兵队在城南的天晟楼,此楼原没有围墙,现在筑起了围墙,围墙外大门的情形与鬼子联队部的情形是一样的。伪军司令部在城北的虎山路红塔大厦,门前有四个士兵站岗,两名士兵持三八大盖,两名士兵持德式冲锋枪。伪警局设在城东的金子路原警察局大楼,便衣队设在城西的平安大道上龙城百货三楼,出入由百货大楼旁侧小巷,听说鬼子给便衣队配备了脚踏车,行动起来较快。城防大队部设在西门内的龙堂大楼。卫老贼昨夜回城很晚,弟兄们注意到他的车开进了城北的复兴路与虎山路交叉十字路口的法国租界内。至于邱文才、年少锋、何坚三贼,皆住伪军城防大队宿舍楼里,地点在龙堂大楼内。”王铁栓向倔驴介绍了观察来的详细情况。

“看来,卫老贼也怕咱们会行剌他,所以住到法租界去。娘的,这畜生果然精明。”李忠义接过话磋,大骂卫雄。

“走吧,一起回去向杨兄弟报告情况,看看他有什么高见可以行剌卫老贼?”倔驴头脑简单,听了王铁栓的详细情况介绍和李忠义的骂声,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便建议侦察大队队员分批前往天佑客栈。

王铁栓和李忠义点了点头。

三人便分开走,陆陆续续回到了天佑客栈。

杨冰刚起床,听了王铁栓的汇报,便在房中的餐桌上,画起城中的地形图来,把王铁栓所说的全画在图中,然后又卫队成员全找来。

“营长,什么时候行剌卫雄老贼?”倔驴再也忍不住了,焦急地问杨冰。登时,十几个人都围向杨冰,期待杨冰给个说法,下个命令。

“暂时,我们没有这个实力。我们不能**蛋碰石头的事情。”杨冰伸直腰身,面对倔驴,解释并劝说。

众人登时失望,三三两两的散开,坐在角落里,或是盘腿坐在炕头上。

“那俺们进城来干啥?”倔驴更是焦急,又很失望。

“是啊,总要做点什么吧?”王铁栓也按耐不住。

“首先,咱们的任务是充实特务营。战区给咱们营的,是一个加强营的装备,相当于半个团。但是,咱们现在只有两个连。我向战区李长官保证过,三个内要夺回龙城,杀掉卫雄,收编伪军。但是现在,才是我们回到龙山的第四天。我们在四天里,就做了几起惊天动地的大事。无论是战区,还是龙城内外的老百姓,都为咱们拍手叫好。加上在回龙城路上的十天,我们才用了十四天的功夫。距离三个月期限,还很远呢!不急!也急不得。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充实特务营。夺取龙城和杀卫老贼的时间还很充裕,关键是要有兵。否则,杀卫老贼之事等于空谈。”杨冰理解老卫队成员的心情,便耐心解释一番。

“要充实特务营,那也犯不着到城里来冒险啊!咱们可以到大黄庄、邱庄、鳄鱼湖村去征兵嘛。象那个向玉婵,去了一趟大黄庄,一天时间,就领回三十条大汉,多快的征兵速度啊!”倔驴倔上了,又质问杨冰一番。<!--over--></div>

劫狱行动1

“你说的那些村庄,我们迟早是要去的。但是,现在不行。你忘了,咱们为何要撤出向家庄?那是因为二打曾家堡,目前鬼子正在搜山,正在到城外的各个村庄去查咱们的行踪。所以,咱们才进城来找人,当然,顺便也找些药材、粮食、枪弹回去。”杨冰伸手,拍拍倔驴的脑袋,提醒他要注意当前的情况。

其实,杨冰派向玉婵去大黄庄,是有用意的,他能察觉到向玉婵的群众基础。而向玉婵的群众基础,是特务营其他官兵所没有的。但是,这一点,杨冰也不能对官兵们明讲。所以,他提醒倔驴注意其他事项。

“可是,咱们到城里来,怎么征兵?哦,让俺们到街头去,一个个人去问?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战区特务营?这行吗?鬼子和伪军能不知道?”倔驴还是没法推测杨冰的意思,他的脑子太简单。

“倔驴,你别插话,听营长说吧。”李忠义按耐不住了,急劝倔驴,他也很期待杨冰的答案:到城里来怎么征兵?街头不是鬼子,就是便衣,或是伪警,或是伪军,有可能吗?

说罢,他眼望杨冰,期待杨冰的答案。

李忠义如此劝说倔驴,大伙的目光立时聚集在杨冰身上。

“鬼子的监狱,就有咱们需要的兵。”杨冰淡定的道了一句。

“什么?”

“监狱也有咱们需要的兵?怎么可能?”

“营长,你太有高度了,俺们理解不了。”

众人闻言,甚是惊愕,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无法理解。

“你们想想,被鬼子抓到监狱去的,要么就是与鬼子作对的勇士;要么,就是抗倭的进步人士;要么,就是咱们原来那个师的官兵之中不愿跟着卫老贼投降鬼子的精英;要么,就是城里的一些被鬼子怀疑的居民,或是乡下的难民,或是被收容的乞丐。鬼子现在不象以前攻克南京城那会乱杀人了,前面几次会战的时候,鬼子就开始放毒气弹。我听说,最近鬼子还准备推行细菌战。所以,鬼子需要这些坐牢的人,给他们做**试验。另外,鬼子这几年又扩大了战区,开始入侵整个东南亚,他们补充了很多新兵,新兵需要训练,就要拉坐牢的人来当靶子、当剌杀对象,练胆量。鬼子训练新兵,是很残忍的。一旦咱们能救出牢里的人,这些人必要感激咱们,大部分都会加入咱们特务营。而且,现在,我特需要那些进步人士。这些进步人士呀,有文化,能写文章,能替咱们搞宣传。咱们啊,还得建立一个文工团,平时给战士们唱唱歌、演演戏、鼓鼓气;战时啊,可以以街头卖艺或是假意给鬼子汇演的形式,从而借机行剌鬼子高官,或者对鬼子进行某专项打击的活动。所以,咱们这次入城,是肩负重任的,大伙千万别为了不能行剌卫老贼之事而泄气。只要有了兵,有足够的武器弹药,有一定的谋略,有民众支持,抗战就一定能胜利,杀卫老贼为师座报仇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杨冰等大伙平静下来,详细地解释了一番,耐心的讲明了道理。<!--over--></div>

机会来了

“哦……”

“原来如此……”

“营长就是营长,站的高,望的远!”

杨冰解释一番,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报告营长,楼下有六七名便衣来吃饭,还打骂抠老卓。”就在此时,厨子匆匆跑上来向杨冰报告情况。

“楼下还有没有其他客人?”杨冰感觉机会到了。

“还不到午饭时间,所以,大堂没有其他客人,就这帮鬼子的狗腿太嚣张,说是保境安民,巡逻饿了,要抠老卓快点弄饭吃。可能他们以前吃白食多了,抠老卓说还没买菜,让这帮狗腿到其他饭馆去,结果,便衣队就打骂抠老卓。”厨子便将情况详细地告诉杨冰。

“一楼有没有雅间?二楼有没有雅间?”杨冰又问厨子。因为厨子现在顺利了当上天佑客栈的临时厨子,了解情况。

“一楼有两个雅间,二楼、三楼全是客房。后院还有两个雅间。一般情况下,鬼子、便衣队、伪军如果来吃饭,就没有其他客人敢来吃饭。”王铁栓抢着说出情况,他是侦察大队长,昨夜到此住店,便摸清了情况。

“那就让抠老卓把这帮人弄到后院的雅间去,你们先去埋伏,剥了他们的衣服,缴了他们的枪枝弹药,逼问城里的相关情况,鬼子、伪军、便衣队最近会有什么行动?鬼子的粮库在哪里?弹药库在哪里?监狱在哪里?有谁在掌管?兵力部署如何?出事之后,从何处出城方便?到了龙山之后,又从何处缝隙逃出去?”杨冰闻言,随即心生一计,并授计予众队员们。

“但是,便衣队有人失踪,鬼子必然追查。要是咱们没有行动,鬼子就追查此事怎么办?”李忠义机灵地提出一个问题。

“便衣队的人出城一天半天的,不会引起鬼子的惊慌,鬼子可能以为有些便衣在城外查什么线索去了。而且,咱们问清之后,今夜便动手。等鬼子追查便衣失踪之事,鬼子的监狱、弹药库、粮库也遭到了咱们的洗劫。所以,大伙不必担心。”杨冰心中有数,更高一着,解释一番,便让众人去动手,自己留在房中给山里的部队发电报。

众队员随即下楼,分头行动,有人去找卓法宁,有人去监视便衣队,有人去客栈外查看情况,有人到后院去安抚厨子,有人闪到楼梯下准备应急。

七名便衣,其中一名是小队长邹益广,均是清早骑着自行车出城到城南的邱庄去查杨冰特务营是否落脚的情况,刚刚回到城中,肚子饿了,想到天佑客栈吃顿霸王餐。

本来,天佑客栈一楼大堂,也有些客人的,因为时间还早,尚未上菜,但是,便衣队一来,那些客人便惹事,便赶紧跑了。所以,卓法宁不想这帮畜生在此用餐,本身又抠,知道便衣队吃饭不会给钱的,所以,他想哄劝这帮便衣到其他客栈去,结果挨打了,牙血直流。

现在,卓法宁正在后院洗脸,擦牙血。

王铁栓走到后院,搂着卓法宁,低声说明情况,让卓法宁引那帮便衣到后院雅间来。

卓法宁吓得坐倒在地上。

“抠老卓,你怕也没用。咱是抗日队伍,你是不办好此事,老子就毙你全家,当是你是汉奸。你知道当汉奸的,都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嘿嘿!”王铁栓掏出手枪来,威协卓法宁,时间短,他来不及说抗战道理了。

“好……好……”卓法宁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回答,跌跌撞撞而去。

“邹……邹队长,小人弄了几野兔,你们到后院雅间来吃吧,免得呆会客人也要野兔,小店供应不起。”卓法宁情急智生,走到大堂,躬身请便衣小队长邹益广到后院雅间去。

他说的甚是得体,便衣队又嘴馋。

于是,邹益广便满脸笑容,拍着卓法宁的肩膀,说道:“老小子,刚才两巴掌让你变聪明了。哈哈,你要记住,富不与官斗,要想生意红火,那就得让爷罩着你的小店。”

“是!老总。小的终于明白了,谢谢老总刚才打小人两记耳光!”卓法宁闻言,满腔怒火,但是,强颜欢笑,点头哈腰的躬迎邹益广到后院去。

“弟兄们,走,到后院雅间去,别影响卓掌柜的做买卖。”邹益广不疑有他,便转身向便衣队员招手。

他们一起走向后院的雅间。

当邹益广等七个畜生走进雅间,门外尾随而来的王铁栓、李忠义、倔驴等人各握着斧头,涌进了雅间里。

“你……你们……什么人?”邹益广脖子被王铁栓横斧架着,胆战心惊地问,脸色苍白,双腿颤抖,快要尿裤子了。

“杨冰特务营,听说过吧?嘿嘿!”王铁栓冷笑一声,斧头稍一用力,邹益广脖子马上出现一条血糟。

“哎呀……杨营长,饶命啊!饶命!”邹益广吓了个半死,马上就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求饶。

“那你说说,鬼子的监狱在哪里?兵力部署如何?”王铁栓瞟了其他便衣队员一眼,看其他六名便衣队员都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冷汗直冒,便直接审问邹益广。

“我说……我什么都说……皇军……哦,不,小鬼子的监狱在城东荷叶街废工厂里,后面是荷叶湖,两侧是大烟囱,现改成鬼子的岗亭,顶端架着一挺歪把子机枪,一旦监狱内发生异样情况,两侧烟囱岗亭的机枪就会向下射击。监狱外仍挂着华中钢厂的牌子,门外无人站岗,因为有高塔烟囱岗哨。里面原来的各个车间,改建成各种犯人的牢房,zhengzhi犯在靠荷叶湖的牢房里。原张士成部不愿投降的官兵在左侧的大牢房里,鬼子每天从中提取一些人,作为鬼子新兵练剌刀的靶子。右侧是城里城外不纳税不交粮的居民村民。其他一些牢房是一些帮会中的抗倭分子。整个监狱总共有675人,但是,鬼子每天都提取十人当靶子练,所以,犯人减员很多,现在只剩下530人左右了。”邹益广跪在地上,冒着冷汗,结结巴巴地把监狱情况都说出来。<!--over--></div>

剁了便衣队

李忠义在旁边拿笔画图并标注一些记号。

王铁栓又用力的按了按斧头柄,锋利的斧头又钳进邹益广的脖子一丁点。

“爷,饶命啊!呜呜呜……我什么都说了。”邹益广吓得魂都飞出脑门来了,急忙又哭丧着脸求饶。

“说!监狱里有多少兵力?鬼子的粮库在哪里?弹药库在哪里?”铁栓牢记杨冰的话,这次一次就要问清楚鬼子的几个重要地方,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抓到俘虏的,也不是每次抓到俘虏都能说出鬼子的很多机密的。于是,他又逼问邹益广。

“监狱有二十名警察,有二十名鬼子,一名鬼子带着两名警察。鬼子头,也就是监狱长叫作藤田光伏。其他鬼子轮流在烟囱岗亭上值勤。鬼子的粮库在城中央的市政大楼里……鬼子的弹药库在城西光复路的废煤厂……”邹益广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一些问题。但是,对于鬼子弹药库及粮库的兵力部署就不知道了。

至于监狱,邹益广则是了解较多,可能他经常押“犯”人去鬼子监狱吧。说罢,他又反侧着头,眼望铁栓,可怜兮兮的求饶。

“好吧,都起来吧,你们可以走了。”铁栓移开利斧,很豪爽的答应,并将斧头别回了腰间里。

邹益广大喜,赶紧起身。

但是,铁栓忽然搂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扳他的脸。

“咔嚓……”邹益广脖子折断,无声惨死。

其他队员也如铁栓一样,放开便衣队员,收好利斧,当那些便衣起身的时候,队员们都搂着便衣的脖子,然后用力扳着他们的脸,将这些便衣的脖子全部折断。

七名便衣,全部无声惨死。

铁栓、李忠义、倔驴等人便剥下便衣的服装,搜出他们的证件,收缴他们的枪弹,掏出他们的钥匙,然后就集体换装。至于邹益广等人的尸体处置,好办!铁栓让厨子将邹益广等尸体全部剁了喂狗。

邹益广没想到自己和便衣队员会为杨冰特务营和卓法宁的几狗作出这么大的贡献。

处理完这一切,铁栓等人便上楼向杨冰汇报情况。李忠义将图递与杨冰。

“很好,吃过午饭,侦察队就换上便衣队的服装,到城里去转悠,熟悉这些地形,观察鬼子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置。天佑客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抠老卓一定吓坏了,我得去安慰他,教育他,鼓励他,争取把天佑客栈办成咱们往后的落脚点。李忠义和卫队的弟兄们,就扮成黄包车夫、乞丐、商人、老百姓,跟着铁栓他们去转悠,三三两两,不要跟太紧,相互掩护,尽快熟悉龙城。”杨冰听取了铁栓的汇报,看了看李忠义画的地形图,表扬了他们几句,对下午的行动,作出了部署。

“是!”众人接领而去。

“狠……真狠……”卓法宁没想到铁栓他们不仅抓住了邹益广,而且,还把邹益广等人杀了,还将邹益广等人剁了喂狗,他吓得心胆俱裂,跌跌撞撞的回到后院偏房,推开房门,就坐倒在地上,再也起了不身,嘴里叨唠不停,浑身发抖,双目无神。

“哎呀,又发生什么事了?什么狠不狠的?你这老不死,总神经兮兮的,过阵子,你不死,老娘就给你吓死了。”小翠花急过来扶起卓法宁坐到床沿,关上房门,用手指弹了卓法宁的耳朵一下,嗔怪了一番。

“狠……真狠……喂狗了……”卓法宁惊魂未定,仍然在叨唠那几句话。

“喂,你今天真疯了?什么狠不狠的?什么喂狗了?是不是刚才便衣队那帮畜生吃饭又没给钱?”小翠花这才发觉卓法宁今天真的不对劲,又握拳对着卓法宁的背部轻捶了两拳。

“便衣队那帮畜生被剁了,喂狗了。”卓法宁背部一疼,神智稍稍清醒,但是,仍然语无伦次。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你今天说话颠三倒四的?”小翠花听不懂,又伸手捏捏卓法宁的老皱脸。

“哎呀……”卓法宁老脸一疼,神智又清醒了许多,惊叫一声,说道:“便衣队那帮畜生给昨夜那帮狼人杀了,还剁成一块块的,喂狗吃了。”

“什么?什么?砰……”小翠花闻言,花容失色,坐倒在地床沿下。

“唉,这客栈,咱们维持不下去了,得赶紧逃走,回乡下去。不行,得马上走!”卓法宁扶起小翠花,低声提出一个策略。

“呜呜呜……卓村被鬼子屠了,咱们能逃到哪里去?”小翠花失声而泣,这才感觉事态很严重。

“回你老家去,去鳄鱼湖庄。”卓法宁连忙给小翠花拭泪,与她低声商量。

“那鳄鱼湖都给鬼子占了,咱们还回到那里干什么?你忘了,鬼子是怎么欺负我的?呜呜呜……”小翠花闻言,反问卓法宁一句,伤心大哭。

“那咱们逃到瓮城去,过隐居生活。哎呀,你别哭,咱得想办法。要不然,邹益广被剁了喂狗这件事,一旦被鬼子知道,咱全家就会遭殃。”卓法宁心烦意乱,低声吼起来。

“呜呜呜……俺的命怎么那么苦?”小翠花失神大哭。

“咚咚咚……”房门响了,有人在外面敲门。

“哎呀,小祖宗,你别哭!”卓法宁听敲门声,吓得浑身又是一抖,急劝小翠花。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去开门。

杨冰闪身而入。

“爷……别杀俺们……爷,求求你……”卓法宁吓得又坐倒在地上,惊恐万状的求饶。

“扑通……饶命啊,大侠!”小翠花一听,抹抹泪水,细瞧杨冰一眼,认出杨冰便是昨夜深夜来住店的人,听卓法宁如此一说,知道杨冰就是杀便衣队那帮畜生的人,赶紧下跪求饶。

“二位都起来吧。我们穷人的队伍,是抗日的队伍,是打鬼子的队伍,是杀汉奸的队伍。所以,二位不用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情,责任由我们来负。”杨冰是专门来安慰卓法宁夫妇的,关上房门,便一一扶他们俩起来,好言好语的安抚,表明自己的态度和身份。<!--over--></div>

见钱眼开

“是!老总!扑通……”

但是,卓法宁和小翠花仍然腿软,虽然边听杨冰说话,边点头,却依然站不稳,刚被杨冰扶起,杨冰刚松手,卓法宁和小翠花又跪倒在地上。

杨冰见状,又气又好笑,蓦然想到卓法宁的外号是“抠老卓”,便从怀中取出一根金条,说道:“抠老卓,你们夫妇俩用不着逃命,杀便衣队的责任,由我们杨冰特务营来负。现在,此事处理的很好,没有痕迹,也没被其他人发现。你手下的几小二和厨子,我已经派人去打发他们了。来,起来,这条黄鱼给你们。以后做买卖大方些,如果客栈难维持,我们特务营给你补贴,缺钱用就向我们要。”

杨冰说罢,握着金条在卓法宁眼前晃了晃。

卓法宁果然见钱眼开,精神大振,爬起身来,伸手就去抓杨冰手中的金条。小翠花笑了,也是自己起身的,并连连朝杨冰鞠躬,说道:“谢谢长官!”

“不用谢!支持抗战的,就是好人,就是有良心的中国人。如果你们为鬼子所用,为汉奸所用,那么,你们全家的下场,最后也是跟刚才那帮便衣队的一样。”杨冰却严肃起来教育他们俩。

“是!长官!是!俺们支持抗战!支持!”卓法宁闻言,又哆嗦了一下,赶紧表态。

“哎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倒茶水。”小翠花趁卓法宁不注意,蓦然从他手抓过那根金条,吩咐卓法宁一句,转身走进里间,藏那根金条去了。

看来,这对老夫少妻,都是见钱眼开的。

卓法宁看着金条被小翠花收走,心里甚气,但是,杨冰就在跟前,想去追小翠花又不敢,抬腿跨步又收回来。

杨冰暗暗好笑,但是,及时抬手掩嘴,没笑出声来。

卓法宁侧回脸来,注意到了杨冰的动作,赶紧躬身说道:“呵呵,对不起!杨长官,贱内见钱眼开,让你见笑了。来来来,你请坐,请坐!”

“不坐了。今天的事情,你们夫妇俩要保密,不然,你们全家人的骨头可能也会喂狗,鬼子的狼犬不仅能吃骨头,而且吃骨头不吐渣的。同样,要做有良心的中国人,要做支持抗战的中国人,不然,你们全家人一样会被狗吞到肚子里。”杨冰没有坐下来,又扳着脸,严肃教育了卓法宁一番。

刚藏完金条的小翠花由内室走到外室,闻言之后,又吓得一阵哆嗦,不住点头。

杨冰拉开房门,扬长而去。

“唉,上贼船了。这回真上贼船了。”卓法宁眼望杨冰离去,自言自语,又傻了一般。

小翠花坐在床沿,幽幽的说道:“那就跟着抗日队伍走,这比跟着鬼子走,比跟着便衣队走要强。抗日队伍不仅能替俺们扛责任,而且还给俺们金条。而那鬼子呢?便衣队呢?他们除了吃白食,还要打俺们,欺负俺们。瞧我说,以后就跟着这支抗日队伍走,准没错!”

卓法宁艰难地点了点头。

“喂,我说,那小伙子长得真帅!要不,将我妹妹介绍给那小伙子军官?”小翠花平静下来,又想多了。她问卓法宁,又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

午饭后,侦察大队和卫队成员,三三两两的走在街头上,观察鬼子、伪军、伪警、便衣队在城中的兵力部署,在何处布有火力点,哪里兵力最多?<!--over--></div>

又逮到大鱼

“咦,那小子不是曾家堡的少堡主曾锦山吗?”

“对啊!他怎么将他老子的小老婆带出来了?”

“哎呀,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哈哈哈……”

“别胡说,跟着这对狗男……女。他们俩就俩人进城,肯定会有什么阴谋!”

队员们走上街头,东张西望,忽然发现了曾锦山和曾添清,便议论纷纷,指手画脚。

李忠义见状,急冲上前去制止他们。

于是,队员们便暗中跟着曾锦山两人。

但是,十分钟后,曾氏却来到了昌盛街的“大和银行”。一名队员急忙转身,按原路走回,将情况向李忠义作了汇报。

“盯着他们!无论他们走到哪?”李忠义倒是果断,吩咐队员盯紧曾氏二人。

“是!”那队员低声接令,转身小跑而去。

曾锦山是来取钱的,作为曾家堡大财主的大公子,他还是有不少私房钱的。而且,他也念过书,所以,他懂得把钱存在银行里。

昨天,他答应了曾添清,要给她钱,要娶她为妻。虽然,当时曾添清很不情愿,又哭又闹。但是,当他们俩的暴风雨停下来后,她想通了:如其跟着曾福财老不死的,任由鬼子欺负,不如跟着曾锦山?嘻嘻,老娘把他两父子都睡了,真好!老的、嫩的,现在老娘我都见识过,年轻的就是不一样。哎呀,人生,我也不错,连鬼子的“短枪”,我也见识过。鬼子那“短枪”塞进我的身体时,就好似一根牙签放到碗里似的,哈哈……

就这样,曾锦山和曾添清两人,趁曾福财昨天咯血,今天精神不振,卧榻不起,便命管家曾天堂赶着马车,到城里来取钱,然后找家好客栈,度度“蜜月”。

虽然曾添清的身体,被很多男人进入过,包括鬼子也进去过,“洞”也很大,但是,对于曾锦山来说,仍然是有新鲜感。他对她仍然很向往,总想多钻几次。

“铁栓,你继续盯着曾锦山这狗贼,我回天佑客栈向营长报告情况。”李忠义走到大和银行附近时,思索了一会,便吩咐铁栓一句。

“好的!你快去快回。”铁栓爽快答应。

“不用了,我也出来了。”岂料,杨冰就跟他们身后。

“营长,曾锦山和曾添清来了。就在银行里面取钱。”李忠义又惊又喜又惭愧,急向杨冰报告情况。

“行,你们到别处去走走,尤其是鬼子的弹药库、粮库和监狱,还有咱们的秘密出口,看看鬼子有没有发现什么?记住,一定要瞧好了,晚上行动时,尽量减少伤亡。”杨冰点了点头,叮嘱他们俩几句,吩咐他俩去侦察其他地方。

“是!”李忠义和铁栓接令,领着几名队员,转身离去。

曾添清揽着曾锦山的臂膀,从大和银行出来了。

杨冰朝几名队员摆了摆手,便尾随着曾锦山和曾添清行走,换了几条街,杨冰哑笑起来:原来,曾锦山和曾添清踏入了天佑客栈,看样子,曾锦山和卓法宁是熟人关系啊。

其实,杨冰所料没错。

富人与富人是很容易熟悉的。

曾福财是曾家堡村里富的人,但是,他只是地主。卓法宁是卓村最富有的人,他是商人。卓法宁以前还曾给曾福财供应过物资,只是曾福财投靠鬼子之后,卓法宁害怕曾福财,不敢与之来往了。

不过,曾锦山每次进城,都是住天佑客栈的。因为天佑客栈便宜,又卫生,做的饭菜也好吃,地理位置不差。现在,曾锦山既要带曾添清“度蜜月”,又想省钱,所以,他最佳的选择便是天佑客栈。毕竟曾家堡连续两次遭到杨冰特务营的“洗劫”,曾家已经成为瘦死的骆驼了。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肥,但是,这头骆驼毕竟很瘦了。这曾锦山虽然也追其父投靠了鬼子,但是,其在浑浑噩噩之中,又有时比其父亲精明了少许。

“哟,曾大少爷来了?请请请,楼上请!”卓法宁此时刚平静心情,刚刚从后院里出来,看到曾锦山和曾添清两人如此亲热的挽手进来,不由一怔,但是,瞬间,卓法宁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赶紧热情招呼曾锦山。

卓法宁是认识曾添清的,还喝过她嫁给曾福财时的喜酒。现在,曾添清竟然与曾锦山如此亲热,让卓法宁明白了一件事:曾福财无法满足曾添清,所以,曾添清搭上了曾福财年轻力壮的大儿子。可以理解!想当年,潘金莲和西门庆,还不是那么回事!

卓法宁也是过来人,对这种事倒是开通,而且,自己也是老牛吃嫩草,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曾家什么事。

“开间上房,准备好吃和两桶热水上来。”曾锦山取出几张洋钞票,塞到卓法宁手中,低声吩咐卓法宁一句,便搂着曾添清上楼去。

卓法宁赶紧吩咐一名店小二上楼去开房,招呼好曾锦山。杨冰本是身穿长袍,带着帽子的,此时他尾随进店,便压低帽沿,盖住大半张脸,也尾随上二楼。

其他队员也尾随上楼。

店小二上了二楼,说道:“曾大少爷,二楼没房了,三楼有一间大套房。三楼请!”

曾锦山搂着曾添清,烈焰熊熊,只盼着能尽快有一间房,便点了点头,尾随店小二又上了三楼。

三楼就两间大套房,中间是楼梯。

楼梯两侧便是大套房。

店小二打开左侧一间大套房,推开房门,打开房中的窗户,就转身而去,给曾锦山烧水去了。

曾锦山赶紧搂着曾添清走进房间去。

“哎呀,死鬼,昨天你趴在老娘身上多少次了?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你怎么又那么猴急?不先洗个澡吗?”虽然已经铁下心来要跟着曾锦山过日子,但是,曾添清对曾锦山的猴急还是很反感,推开他,骂了他几句。

“哎呀,娘子,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来来来,我还真是憋不住了。”曾锦山就是猴急,他刚被推开,又上前抱住了曾添清,张嘴就啃……<!--over--></div>

查出新情况

“咚咚咚……”房门响了。

“谁呀?娘的……”曾锦山被吓了一跳,急急松开曾添清,大吼了一声。

“小二,送水来了。”房门外响起了杨冰故作沙哑的声音。

“哎……”曾锦山甚是无趣,却又不得不去开房门。

曾添清赶紧系好自己的衣领,双手抚弄秀发。

“好汉饶命!饶命啊!”曾锦山拉开房门,杨冰一枪指在他额头上,吓得曾锦山步步后退,惊惶乱喊。

杨冰的卫队成员也一涌而入,旋即关上房门,将曾锦山捆绑起来。

“哎呀,我的娘,怎么又是你?”曾添清闻声,转身一看,吓得坐倒在地上。因为她此前见过杨冰,那就是杨冰二打曾家堡的时候,杨冰还曾让把她剥光衣服绑在柱子上,当时差点把曾添清给冷死。

曾锦山又怕又气,转身望向曾添清,却不敢问什么。他的意思是:你曾添清怎么认识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跟此人睡过?娘的,老子真是倒大霉了,刚带你这贱货出门,就被人绑架。唉,看来,你这贱人很霉气,碰不得。唉,少爷也真是晕了头,城里是花花世界,好姑娘多的是,少爷怎么就要了你呢?真是中邪了!

“曾大少爷,只要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现在曾家堡的情形,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和你四娘的丑事,我也不会传扬出去,保证你们在此度蜜月度的舒舒服服。”杨冰拉一张凳子坐下来,坐在曾锦山的面前,收起了手枪,开始审问。

曾添清闻言,这才稍稍放心,而且,上次杨冰确实没杀她,杀的只是鬼子和伪军、持枪反抗的堡丁以及便衣队。

“好!那就好!我说,我马上说……自从杨冰特务营二打曾家堡后,我爹是没钱又没粮了,今天早上,他派我弟弟曾锦田到大黄庄去催粮,派我进城取钱。堡丁大多数被打死了,有些被俘虏了。所以,我家就剩下一个老管家和几名丫环,还我娘、二娘、三娘、我爹、我、我弟弟,四娘……她……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爹将她送给我了,我和她没有丑事。不过,皇协军进驻了一个中队。鬼子重组特战队,他们有36人,在我堡内秘密训练。就这样了,请好汉饶命!我啥都说了。”曾锦山怕死,当即说出所有的情况。

他意识到杨冰并非来劫财害命的,很有可能是抗战队伍。现在,他消除了对曾添清的疑念。

“什么?鬼子重组特战队?”杨冰惊骇地反问,便站起身来,又走到曾添清跟前,扶起曾添清,笑道:“你的新汉子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如果想和他做长久鸳鸯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说。曾家堡的情况,我可是了如指掌的,你也见过我。如果你不老实,这回,我就不是把你脱光衣服绑在柱子上那么简单了,而是剥光衣服,吊到城门楼上去,让龙城的人都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贱人?”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他说的全是真的。还有,他和他弟弟,现在接原便衣小队长白唯达的班,分别任便衣小队正副队长。其他情况,他都说了。”曾添清一听,吓得浑身发抖,赶紧如实相告。<!--over--></div>

联合作战

“哦,原来你这小子现在也给鬼子当差了!好,好啊!那就麻烦你帮个忙,这个忙帮好了,我放你一条生路。这个忙没帮好,那么,你就永远也回不了曾家堡了。”杨冰听了曾添清的话,又找到了曾锦山的磋,并向其提出了要求。

然后,杨冰便命队员将曾添清捆绑起来,嘴巴塞上毛巾,也给曾锦山的嘴巴塞上毛巾。至于让曾锦山帮什么忙,杨冰暂时没有说。

随后,杨冰率队离开了这个套房。

曾锦山和曾添清二人都被捆绑了,而且是分别捆绑,面对面的捆绑,都被用毛巾塞了嘴巴。房门被反锁上后,他们俩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很恐惧,都很愤怒,都不时地朝对方瞪眼眨眼,似乎都在埋怨对方不吉利,却又说不了话。

两人在心里都相互暗骂对方不是东西。

“队长,你想让曾锦山这畜生帮什么忙?”倔驴走出房门外,便低声问杨冰。

“曾锦山这畜生和鬼子熟悉,鬼子也吃了曾家堡不少粮食。所以,城里也会有些鬼子认识曾锦山,也会给曾锦山丁点面子,尤其是管粮库的鬼子,和曾锦山一定非常熟悉,因为曾家堡经常给鬼子在城中的粮库供粮。所以,晚上咱们劫监狱,你就让曾锦山带路去鬼子的粮库,到了粮库,你就大闹一番,以便我这边劫狱成功。另外,我已经给张慧发报,让咱们的一连傍晚时分去打鳄鱼湖的鬼子基地,二连接应,以将城里的鬼子引出城外。同时,我刚才逛街时,也和新四军维山纵队的侦察人员联系上了,让新四军锥山纵队派兵吃掉在曾家堡内训练的鬼子新特战队,再将城中鬼子的部分兵力、龙山西面鬼子的部分兵力引往曾家堡。新四军锥山纵队还会派出部分兵力,接应我们到鳄鱼湖打鬼子的一连。倔驴,你要让弟兄们多向新四军学习,他们和老百姓的关系很好,情报收集很到位。你知道吗,向玉婵对我说,大黄庄的老百姓宁愿自己吃树根,也要把粮食省下来,支持新四军抗战。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向新四军学习,尤其是在并肩作战的时候,要相互掩护,切记不可争功,更不可抛弃对方,置对方于鬼子的包围之中。”杨冰横臂揽着倔驴,低声告诉他有关情况,并授计和教育他一番。

倔驴不住点头。

其他身前跟后的队员也不住点头。

这一次入城,倔驴和队员们还真受到了一番教育。

“好了,累了的弟兄,都去休息。不累的弟兄,就到大街小巷中去,尽快熟悉城中的情况,尽快摸湖城中鬼子和伪军的兵力部署,为今夜一战做好充分的准备。”杨冰回房,松开倔驴的肩膀,严肃地吩咐他们。

因为有些队员,并非杨冰的旧部,并不熟悉城中的情况。所以,杨冰委宛要求他们去熟悉城中的情况。

“是!”队员们眼看就要打大仗了,均是精神大振,哪会去休息?他们离开杨冰的房间,便全跑到大街小巷去了。

傍晚时分。

龙城东面十里远的鳄鱼湖,传了枪声和轰炸声。

杨冰特务营中的一连,在赵子明和张慧的率领下,冲锋陷阵,浴血奋战,集中火力,狠攻鬼子和伪军在鳄鱼湖的驻地。张慧这次不仅背着电台作战,更是冲锋在前,甚是拼命。她知道,如果自己这边不能吸引鬼子,那么,杨冰在城里就很危险。为了心爱的人,她宁愿自己冒险。杨冰走了,也没有人能管得住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枪声大作,爆炸声惊心动魄,浓烟滚滚。

鳄鱼湖的冰面被炸裂,湖面水溅浪遏,小船被掀翻,死鱼漂浮,枯柳折枝。

战况甚是激烈。

因为赵子明等人本来就是为了吸引鬼子和伪军的火力,本就是为了引出龙城鬼子和伪军的驻军,以便杨冰等人在城中下手。所以,赵子明这次是狠下本钱的,他命令士兵,不顾一切,尽管射击和投弹,不管能不能打死鬼子和伪军,只管狂轰滥炸,拼命射击就行。

赵子明如此猛打猛击,可把鳄鱼湖的鬼子急坏了,鬼子以为是**大部队来了。

天色刚黑,天气不佳,雾又大,鬼子鳄鱼湖驻军的指挥官熊代伏下赶紧给龙城里的鬼子联队长小泉纯一打电话汇报情况,称**大部队忽袭鳄鱼湖,请求城中和龙山两地驻军紧急支援。

小泉纯一气坏了,亲率卫雄、邱文才、渡边次子、稻田修行等人及一个大队的鬼子、一个大队的伪军,携机枪中队、炮兵中队,赶赴鳄鱼湖增援鬼子和伪军的驻地。

因为鳄鱼湖战略位置非常重要,那可是通往北面长江的江河要塞。一旦鳄鱼湖失守,龙城北面的海运就要被切断,龙城鬼子的物资兵器弹药皆难以得到保障。

但是,不等小泉纯一率队赶到鳄鱼湖,赵子明便率一连撤退。钟鸣率部绕道而来接应,拦截黑压压一大片追来的鬼子和伪军。新四军锥山纵队游击大队成员早就乔装成渔民,在新四军锥山纵队zhengzhi部主任李若涵兼游击大队长的率领下,潜伏在鳄鱼湖里的小渔船上,扮成渔民打鱼捞鱼,当他们看到鬼子从碉堡里、桥头哨卡内冲出追向杨冰特务营,李若涵便率队掏枪取手榴弹,真的渔民则是协助他们划船靠岸。

上岸之后,李若涵率队追在鬼子和伪军的身后乱扔手榴弹。扔手榴弹,也是新四军游击队的强项,因为他们的子弹不多,甚少开枪,遇上大队鬼子,就扔手榴弹。反正手榴弹是自己的兵工厂做的,不管制造的好不好,能砸死砸伤鬼子也行。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over--></div>

二歼鬼子特战队

游击大队的手榴弹,如半空冰雹,齐砸而下,在熊代伏下的追兵之中炸开了花,炸得鬼子和伪军血肉横飞,残肢四散。有些手榴弹没有爆炸,但是,也把鬼子砸的头破血流,晕倒在地上。

气得熊代伏下急急率部转身,又去追打李若涵的游击大队。但是,李若涵的游击大队不是那么好打的,这可是一支长期钻山沟、爬山坡、潜江湖、游击在山林之中的队伍。他们发现鬼子掉转身子,便纷纷往南跑开,退隐于鳄鱼湖南面的村庄和树林里。

而之前协助他们划船的渔民,早就潜水逃跑了。

赵子明和钟鸣两个连队会合在一起,绕道北上,沿着公路奔跑一会,听到鬼子骑兵南下的马蹄声,便赶紧钻入山林,又消失于公路边的龙山上。

小泉纯一率队赶到鳄鱼湖时,不仅没见着杨冰特务营,而且也没见着李若涵的游击大队,就是连湖中的渔民也没见着。他能看到的是鬼子和伪军的尸体或残颅断腿,还有几名游击队员的尸体、赵子明连队的士兵尸体。

气得小泉纯一狠扇熊代伏下十几个耳光,打得熊代伏下晕头转向,牙血直流。伪军驻鳄鱼湖大队的大队长段标奇被小泉纯一连踹几脚,其中一脚踹在段标奇的裤档中。

段标奇双手捂着裤档,蹲在鳄鱼湖边,直学狗叫。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此时,龙城北面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炸声。

紧接着,一名鬼子通讯兵跑到小泉纯一跟前报告:公路上三处据点遭到新四军主力部队的袭击。

“渡边,马上率部增援公路据点,确保交通运输线。”小泉纯一闻言,果断派步兵大队长渡边次子率部往北,增援公路上的三处据点。

渡边次子紧急率部,跑步往北前进。

其实,率队攻击鬼子公路上三处据点的,并非是新四军的主力部队,只是锥山纵队司令员石心儿巧设之计,他派下属特训学校的马二良率领学生军、军官支队和民兵携迫击炮佯攻鬼子公路据点,造成新四军主力切断鬼子交通线的假象。其真实目的是吸引曾家堡里的鬼子和伪军增援公路据点里的鬼子。

果然,鬼子出动骑兵、步兵,推出大炮,轰击马二良的三支人马。但是,黑夜里,要想准确轰击马二良的部队,是不太可能的。马二良乱轰几炮,率部就跑,接着,鬼子以炮还击,骑兵、步兵齐出动,呐喊追赶。驻守曾家堡里的鬼子和伪军以为新四军主力来打公路据点,赶紧增援。

锥山纵队副司令员夏战、参谋长万事顺奉石心儿之令,领着田七、老烟枪及第三支队的指战员们,迅速包围了曾家堡。夏战有段时间没杀鬼子了,手痒!他亲自率领突击队,挥舞大刀,握着盒子炮,冲进曾家堡内,如狼似虎,又悄无声息的砍了留守的鬼子岗哨和伪军岗哨,冲进了仍在刻苦训练鬼子新建特战队的地方曾家大院。

野苟雄迟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刚训练新特战队一天,又遭上了敌方高手前来袭击。

他赶紧率领新特战队员抵抗夏战突击的攻击。

双方短枪相接,子弹呼啸。

鬼子特战队在训练之中,大部分鬼子来不及去取德式冲锋枪,唯有握着长刀,就地打滚,靠近夏战及三十名突击队员。有些鬼子就地抄起上了剌刀的步枪,边射击,边冲向夏战及其三十名突击队员。有些鬼子反应快,迅速回房取出了德式冲锋枪并端枪扫射还击。

双方边打边冲锋,均有士兵上屋顶,爬墙头。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弹雨往来,枪声大作,双方不时有人中弹而倒,且都越来越接近对方,拼刀战一触即发。但是,鬼子平素吃的好,营养高,拼剌刀技术很高超,身体素质也好,刚开始拼刀玩命,就有几名突击队员倒在了鬼子的剌刀下、长刀下。

“当当……”

夏战看出了野苟雄迟就是指挥官,虎吼一声,扔枪握刀,双足一点,凌空挥刀,劈向野苟雄迟。

野苟雄迟握刀一格一撩又斜扫。

但是,夏战这一刀很重,兼之凌空下劈,还兼有身体重量。野苟雄迟招式虽妙,但是,格开夏战那一刀,却步步后退,他的斜扫自然作废。倒是夏战,双足落地,便握刀直捅又横扫,招式简单,却行之有效。

粗重的刀风,荡得野苟雄迟呼吸不畅,他急急就地打滚,握刀反扫夏战双腿,又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旋身握刀,捅向夏战后心。

夏战双足一点,避其扫来一刀,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格开了野苟雄迟的辣招。两人旋即又近身拼刀拼命。

田七、老烟枪摸爬进来,在屋顶上看到双方队员已经贴身近战,便拔刀下跳,加入战团,他们俩人下跃之时,将两名鬼子劈成两半,继而握刀接二连三偷袭几名鬼子特战队员,这才扭转败局。

野苟雄迟偷眼看去,情况不妙,急拖刀而跑。他动作很快,跳上墙头,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在后院落下,飞速跳蹿,消失了踪影。

“娘的,想跑?”夏战握刀追去,但是,身法不如野苟雄迟那么轻灵,跑到屋顶上时,往下张望,发现已经不见了野苟雄迟的身影,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此时,又有士兵陆陆续续的涌进来助战。

“咔嚓……啊……咔嚓……啊……”

鬼子再也敌不过咱们人多,纷纷挨刀,不是脖折,就是骨断,一阵惨叫声先后响起,新组建的鬼子特战队员又几乎被全歼了。可惜的是,野苟雄迟跑了。

“搜搜看,看看还有什么钱粮没有?”夏战看到己方战死了六七人,心头一阵疼,命人抱起遗体,又让田七率队去查曾家堡的钱粮。

“报告,俺们搜过了,也把曾老财一家抓起来打了一顿,但是,搜不出什么东西,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曾老财说连遭杨冰特务营两次洗劫,现在曾家堡内除了几个老娘,啥也没有了。”此时,有士兵前来向夏战报告情况。

田七笑道:我就说嘛,小石总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留。而且,他在向家庄的残庄里,已经埋藏了很多钱粮留给俺们。这回呀,咱们只是来替他还人情的。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撤!”夏战有些气恼,吼了一声,转身而去。

众人紧急撤离曾家堡。<!--over--></div>

劫狱行动2

龙城里,夜幕降临,行人稀少。

小泉纯一让鬼子和伪军集合,跑来跑去,吓得城中居民不敢出门。小泉纯一率部出城了,城中居民仍然不敢出门,不知道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伏在天佑客栈三楼楼顶的一名侦察队员看到小泉纯一率部出城了,便一个倒挂金钩,滑身于二楼,来到了杨冰的房中,向杨冰报告了相关情况。

杨冰点燃一支烟,说道:“很好,你马上让所有弟兄都到我房中来。咱们提前行动。”

“是!”侦察员接令而去。

不一会,李忠义、铁栓、倔驴、厨子等二十多人全到达杨冰的房间里。

“弟兄们,相信你们也听到了龙城东面鳄鱼湖传来的枪声。刚才,城内的鬼子和伪军都被吸引出去增援鳄鱼湖了。现在,趁城内兵力空虚,咱们提前行动,反正天黑了。如何?”杨冰扔掉烟头,又点燃一支烟,提议提前行动,征求大伙意见。

“是!”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答话,毫无异议。

“厨子,你背好电台,紧跟着我。卫队弟兄和李忠义随我去劫狱,营救那五百多名犯人。铁栓,你在曾锦山的身上捆绑好手榴弹,用小绳子扣着拉栓,押着他去鬼子的粮库,把城里把剩的鬼子宪兵队、伪警全部吸引到鬼子的粮库去。不过,你放心,今夜,新四军锥山纵队的军需部队会去接应你们,并和你们一起分享鬼子抢来的粮食。现在,卫队和侦察大队的弟兄们,全换上便衣队、鬼子、伪军的服装,带上所有的轻重武器和手雷,分头行动。”杨冰胸有成竹地道出行动计划,并详细要求侦察大队与新四军部队相互掩护,共同抢粮。

“营长,这又是一出奇兵啊!没想到,今夜,你联系到这么多的新四军部队协助咱们。这一夜,鬼子又要被咱们折磨的半条命喽!”李忠义走了两步,又回身翘指称赞杨冰。

“去换衣服吧,这夜,可是一场大仗,两支部队的多兵种协同作战,对他们,对咱们,都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杨冰朝他挥挥手,让他快去换衣服,说罢,扔掉烟头,脱衣服更衣了。

十分钟后,杨冰、倔驴、厨子领着卫队,乔扮成鬼子的样子,押着李忠义(打扮成犯人的样子)前往城东荷叶街废工厂前。

杨冰乔扮的样子是鬼子军官。

他握拳锤了锤大铁门。

然后,他抬起头来,望向监狱内两端的大烟囱岗亭,发现上面的各两名鬼子果然转动机枪,把枪口对准了大铁门。

杨冰心道:呆会进去,得派人先将两个大烟囱上的鬼子做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咚咚咚……”

“八嘎……对不起,阁下!”门内的鬼子哨兵打开铁门,大声怒骂,但看到杨冰出现在自己眼前,赶紧躬身道歉,因为杨冰身穿少佐军服。

“我是渡边大队的酒井次郎,刚才出城,抓到了支那军一名正在逃跑的士兵,现送到你们这里来。”杨冰没有打他,而是自我介绍了一番,说罢,又侧身指了指李忠义。

“好的,阁下,请随卑职走,经过大门正中的这条长廊,再拐左,左侧大牢便是张士成旧部的官兵,他们不愿投降,所以,我们每天提十人到训练场去,当我们新兵的靶子,给我们的新兵练剌刀用。”鬼子哨兵见杨冰随和,便也大胆介绍情况,并领着杨冰等人走进监狱。

厨子悄然转身,合上大铁门。

监狱内很阴暗,一条盖着大铁皮的长廊,遮挡了两处大烟囱上的鬼子哨兵的视线。

倔驴取下腰间的利斧,一手搂着领路鬼子的脸,一手握着利斧,划过这名鬼子的咽喉。

领路鬼子莫名其妙的死去。

倔驴将鬼子尸体拖回大铁门背后,取下三八大盖,扛在自己的肩膀上。<!--over--></div>

劫狱行动3

然后,倔驴又命两名队员负责看守大铁门。杨冰走了几步远,停下脚步,左顾右盼,观察监狱内的情况,然后,他低声说道:“李忠义,派两名神枪手,暗中瞄准两处大烟囱上的鬼子机枪手,待我等枪响,立即将鬼子机枪手打下来。”又侧身对厨子说道:“我去找监狱长藤田光伏,你两名队员到左侧的官兵大牢去,告诉咱们旧部的弟兄们,杨冰特务营前来救弟兄们了,弟兄们出狱后,愿意继续加入特务营参加抗战的,就跟着你,不愿意的,出狱后就尽快逃跑。倔驴领两名弟兄去右侧的百姓大牢,也这样说吧。李忠义,你领两名弟兄进zhengzhi犯牢房,注意,这个牢房里的犯人可不是一般人,文化层次高,文才和口才都很好,你对他们加入特务营的期望不要太高,只要能先把他们救出去,就胜利了。当然,能有几个人加入咱们特务营,那是最好了。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强迫他们加入咱们特务营。革命自愿。”

“是!”众人接令,分头行动。

杨冰领着两名队员,径直走向监狱长室。

沿途,所有值勤鬼子和伪警,看到杨冰身穿少佐服饰,均是举手敬礼,而杨冰及两名队员在鬼子和伪警立正、举手敬礼之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此弄断鬼子和伪警的喉管。监狱长室外的两名鬼子哨兵,也是以此被杨冰捏死。

当杨冰走进监狱长室时,藤田光伏正在与两名伪警头目饮酒,醉熏熏的,这三个畜生的怀中各搂着一名女子。蓦然看到杨冰推门而入,藤田光伏推开怀中女子,一拍餐桌,怒喝一声:“八嘎,你的,什么东西?为何不敲门?”

藤田光伏醉糊涂了,视力有些模糊,没注意到杨冰身上穿的是鬼子的少佐军服。而那两名伪警小头目,可能酒量好,注意到杨冰身上的少佐军衔,赶紧推开怀中的女子,小跑到藤田光伏身旁,低声说道:“太君,那可是大太君!”

“八嘎……啪啪……”藤田光伏很醉,脑子不清醒,骂了一句,反手就各打一名伪警一记耳光。

两名伪警头目被打的各退了一步,各捂着脸腮,霎时间眼泪汪汪的,甚是可怜。

“八嗄……啪啪……啪啪……”杨冰趁机怒骂一声,几记大耳光扇向藤田光伏,打得藤田光伏牙血直流,晕头转向。

藤田光伏刚刚伸手捂脸,杨冰又一个蹬腿,当胸一脚踹去。藤田光伏仰天而倒,咯血不止,胸骨断裂,身子变形。

“啊……”三名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

但是,还有让三名女子晕倒的动作出现。杨冰身后的两名队员,趁机拔出腰间的利斧,跨步上前,横斧朝两名伪警头目抹去。

“咚咚……”两名伪警眼前一花,脖子折断,人头落地。

“啊……”三名女子吓得异口同声惊叫,各自伸手,抹抹脸上的血水,眼前一黑,各自缓缓萎倒在地上。

两名卫兵收好利斧,便附身到墙角去端两挺歪把子机枪,将子弹袋斜挂在身前,挂的满满的。杨冰附身打开一只弹药箱,发现全是手雷。他转身看了看,发现一只菜篮,可能是外面的人送饭菜进来时放下的,便将这箱手雷倒进菜篮里,一手提着这只满是手雷的菜篮,一只抓过一只手雷,走出了监狱长室。

“八嘎,什么的干活?”

“砰砰……咔嚓……咔嚓……”

厨子、倔驴、李忠义领着队员,分赴各处牢房,撞上了鬼子和伪警,厨子等人又不会说鬼子话,只好扔出斧头,将鬼子和伪警分尸。

碎骨之声,惨叫之声传出。

藏在监狱内暗处的两名队员,赶紧各朝两处烟囱上的四名鬼子开枪射击。

“砰砰……砰砰……”

两处烟囱上的四名鬼子先后摔在地上,摔的血肉模糊。

至此,监狱内的所有鬼子和伪警被顺利解决了。

各牢房的“犯人”好奇的涌到铁栅栏前观望。

厨子、倔驴、李忠义等人纷纷向“犯人”表明身份,并从死去的鬼子和伪警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铁栅栏牢房门。

“犯人”一涌而出,纷纷逃蹿。

也有一些“犯人”附身去拾鬼子和伪警尸体上的枪弹,提出加入杨冰特务营。

500多“犯人”,主动要求加入杨冰特务营的,只有239人,大多数是张士成的旧部。这些人,从牢房里出来,激动的拥抱厨子、倔驴等人。其中,只有三名zhengzhi犯愿意加入特务营,其他“犯人”都四散而跑。

“弟兄们,欢迎你们归来!咱们将来一起杀卫雄老贼,为师座报仇!”杨冰提着一篮手雷,走过来,大声鼓舞士气。

“杨副官……呜呜呜……”一些士兵认出了杨冰,纷纷上前,拥抱杨冰,均是热泪盈眶。

“弟兄们,回来就好!现在,能拿到枪的,就拿枪。没有枪的,请随一名弟兄到监狱长室去拿手雷。三分钟后,咱们集合,打鬼子的粮库去。今夜,把动静闹大些,气死那些被咱们部队调的东奔西跑的小鬼子。”杨冰被他们拥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他强忍着,喘着气,大声鼓舞士气。

“好!”

士兵们异口同声答话,纷纷散开,跑去监狱长室拿枪拿弹拿手雷。

“报告营长,这位是神州杂志社的杜文才杜社长,因为该社老是鼓动民众抗倭,所以,神州杂志社被鬼子查封,杜社长和其他两名记者被鬼子抓进监狱里。”厨子立正敬礼,又向杨冰介绍三名zhengzhi犯。

“杜社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谢谢你能加入我们特务营,和我们一起握枪抗战。”杨冰闻言,急忙放下一篮手雷,向杜文才敬礼,并伸出双手,握住了杜文才的双手,吐露了对他的仰慕之情。

其实他根本没听说过杜文才。

他心想:不知道杜文才的文采到底咋样?现在,少爷急需用文人墨客,为我摇旗呐喊,为我鼓舞士气,为我特务营官兵传授文化。<!--over--></div>

劫粮行动1

文人都喜欢别人赞他有才气、有名气,就象每个女孩子喜欢听男人赞她漂亮一样。

而今,杨冰又成为杜文才的救命恩人,救了杜文才,还称赞杜文才。

所以,杜文才听了杨冰的一番赞誉,当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激动的握着杨冰的手,用力的摇啊摇,竟然热泪盈眶,久久说不出话来。真是欲哭还笑,欲笑还哭,笑比哭更难看。

他根本不知道杨冰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有什么才气和名气。但是,杨冰如此当众夸他,让他受宠若惊,让他激动万分,让他感觉遇上了知音。

“杜先生,把你的神州杂志社搬到我的特务营来,并请你兼任我的参谋,给你享受正连级待遇。目前,在我这样的特务营里,我暂时只能给你这种待遇。另外,我让你在军中分管神州杂志、文化教育、鼓舞士气、给鬼子写战写抗倭标语、宣传和发动群众起来抗战。同时,请你给我参谋如何进一步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给我参谋一下,如何早日夺回龙城?你到特务营来啊,可是肩负重任!官兵们的文化教育就靠你了。希望你能培养特务营的士兵成为有文化的士兵,有更强战斗力的士兵。”杨冰见状,知道眼前的这个文人,是比较清高的,是比较重视名气的,是喜欢听好话的,所以,又夸奖他一番,并交给他很多文化教育和宣传发动方面的工作任务,表明自己很在乎他,很重用他。

“杨营长,缘分啊!”杜文才见杨冰如此看重自己,更是激动泪下,心中有一种久旱缝甘雨的感觉,他蓦然松开杨冰的双手,张臂拥抱杨冰,泣不成声。

李忠义、厨子、倔驴等人傻眼了,均是心道:杜文才这么有名气?老子怎么没听说过?

杜文才手下的两名记者感动的泪水哗哗而下,抱头蹲地,失声大哭起来,实在太感动了:终于有军人尊重自己了。

“杜先生,缘分啊!”杨冰学着杜文才的语气,用力的拍了拍杜文才的背,并朝李忠义、厨子、倔驴等人眨了眨眼,很是滑稽。

李忠义、厨子、倔驴等人急急掩嘴,生怕笑出声来,他们隐隐约约的领会了杨冰的多少意思了。

“杨副官,怎么打,你说了算!”

此时,不管有无从鬼子监狱长室拿到枪弹的张士成旧部士兵,都回来了,纷纷叫嚷着,请杨冰部署下一行动。虽然,杨冰现在是战区特务营的营长,但是,他以前是张士成的副官,官兵们都习惯了称呼他为杨副官。

“李忠义、倔驴,领着已经拿到枪弹和手雷的弟兄们,到鬼子的粮库抢粮去。记住,速战速决!没拿到枪弹和手雷的弟兄们,随厨子从暗道里出城,卫队随我负责掩护和殿后。”杨冰很高兴,松开杜文才,转身面向200多名旧部,大声下令。

“是!”李忠义和倔驴接令转身,喝令张士成旧部之中有枪有弹有手雷的士兵130人列队,一起走出了监狱,接应王铁栓的侦察大队去了。

“杜先生,其他弟兄,跟着厨子走吧,他是我的卫队副大队长。他和我卫队的几名弟兄,会保护你们出城,也会领你们到我的驻地里去。到了驻地,厨子还给你们接风洗尘,我营啊,粮食多,弹药足。所以,今夜,杜先生和弟兄们就放开肚皮吃好吃的。”杨冰又对杜文才和其他没拿到枪,有些丧气的士兵说道。

“哈哈哈哈……”

杜文才等人大笑起来,更是高兴。这年代,缺的就是钱和粮,难得就是填饱肚皮。

一部分蹦蹦跳跳的跟着厨子和几名卫兵走了。

“杨副官,俺们也去支援王铁栓吧。反正城中的鬼子和伪军大部分都被你调走了,粮库的鬼子和伪军就那么丁点人,肯定不是铁栓和刚才那帮弟兄们的对手,俺们手中没有枪,但是,可以帮忙扛粮食啊!”

可没拿到枪的人,大部分也不愿走。其中,一名年约三十岁的高大汉子向杨冰提出要求。

有少部分人和杜文才随厨子走了。

“好吧,要小心点。你叫什么名字?”杨冰想想也有道理,去多一些人,呆会可以扛多些粮食啊!便问那人姓名。

“俺叫吕奎,双口吕,不是木子李。”大汉赶紧向杨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自我介绍。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好,虽然你不是梁山上的那个李逵,但是,你很勇敢,也有谋略,并且能在前线临时想出对应之策。所以,以后,你的外号仍叫黑旋风。哦,你以前是什么军衔?什么职务?”杨冰也笑了,知人善用,赞了吕奎一句,又问他的军衔职务。

“杨副官,俺以前是邱文才的副官,少尉军衔。因为邱文才的暗中保护,所以,俺到现在还没被鬼子拉去当靶子。”吕奎大声回话,又有些羞愧,低下了头。

“邱文才来过监狱?私下看过你?”杨冰一怔,又多问一句。心里暗道:如果邱文才不是真心投降鬼子的,那么,吕奎对我的作用就很大。当然,这还要看吕奎往后的表现。

“是的!鬼子打过我,还让邱文才劝我投降。但是,我不降。鬼子要杀我,邱文才就为我求情,希望俺继续担任他的副官。俺说,宁死不降。所以,邱文才就把我领回他的家里,请我吃了顿饭,然后再亲自把俺送回监狱,让俺在牢房里好好考虑,如果考虑好了,就让伪军去传话给他。”吕奎仍然大声回话,很坦诚,说罢,他拉开囚服,身上全是皮鞭打的血痕,横七竖八的。

“好,现在这里有七十三人,你领着这帮弟兄们接应铁栓,还要扛回七十三袋粮食。如果你能做到一兵不丢,我提拔你任特务营三连副连长。去吧!”杨冰点了点头,相信吕奎的话,并封官许愿,以揽兵心。

“谢谢长官!卑职可以死,但是,决不会丢任何一名弟兄。”吕奎闻言,立正敬礼,大声谢恩,大表决心。

杨冰朝他还了个军礼。

吕奎转身,喝令列队,跑步出发。

监狱里,渐渐冷静下来,就剩下杨冰和几名卫兵了。

“弟兄们,走吧,咱们也去粮库接应。大伙多备些手雷,不用握枪了。关键时刻,咱们就扔手雷,炸死鬼子,给那些勇敢的弟兄殿后。”杨冰有些感慨,略一思索,便转身面向卫兵,说了几句激动人心的话。

“是!”卫兵们很忠诚,接令之后,便附身去拿手雷。

每人至少拿了十颗手雷,或挂于脖子上,或别在腰间里,或装入衣兜里,然后,每人的双手,各握一颗手雷。

“出发!”

杨冰提着那篮手雷,大喝一声,转身率众离去。<!--over--></div>

劫粮行动2

王铁栓领着侦察大队的队员,打扮成伪军便衣队,押着曾锦山,前往城中央的原市政大楼。

鬼子在卫雄的协助下,得到龙城之后,便大举屯积粮食,几乎,龙城所辖的村庄,鬼子都去征过粮、抢过粮。因为龙城地处华中,是水陆交通要塞。只要据守龙城,屯积粮食,就可以支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鬼子,运输也很方便。

现在,城中的鬼子和伪军,大部分都被调往鳄鱼湖、北面公路、曾家堡去了。龙城几乎成为一座空城。

伪警还在。

但是,伪警与便衣队平素因为利益,颇为不和。

所以,铁栓率队以便衣队的打扮,又押着被曾锦山,大街小巷的伪警看见了,也不便过问。

曾锦山并无被捆绑,曾添清也留在天佑客栈里。但是,天生怕死的曾锦山,其腰身被绑着手榴弹,手榴弹的拉栓系着一根细绳,只要曾锦山敢跑或是敢叫嚷嚷的,铁栓一拉细绳,就会引爆手榴弹,曾锦山就会被炸的浑身碎骨,可能连渣都不会留。

铁栓很顺利的押着饿的头晕眼花的曾锦山,来到了原市政大楼前。鬼子从岗亭里出来,横着三八大盖,拦住了铁栓等人。

“太君,俺是曾家堡的曾锦山啊。你看,俺给你们送粮食来了。”曾锦山战战兢兢的稍上前一步,编个借口来骗鬼子哨兵,说罢,又侧身指了指身后的一车粮食。

这车粮食是从天佑客栈里借出来的。

舍不得羊,也套不到狼。

鬼子哨兵,勉强听得懂曾锦山的话,其中一名哨兵端枪过来,到侦察大队队员的中间马车前,用剌刀划了一下一只麻包袋,不错,他看到了白花花的大米。

“跟我来!”这名哨兵便道了一声,端枪在前,拉开围墙的大铁门,又领头进去。

铁栓、曾锦山、侦察大队的队员便送粮而入。

原市政大楼楼顶上的鬼子机枪手,通过探照灯,看到鬼子哨兵领着一群送粮食的人进来,便打个哈欠,离开机枪,几个人凑在一起,掏烟点烟了。

就在鬼子机枪手点烟、探照灯照往其他地方的时候,新四军锥山纵队第二支队队长王八领着突击队,乔装成难民的样子,忽然从附近的小巷里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飞刀,剌杀大铁门外的几名鬼子哨兵,疾冲入内,跑步进入楼内大堂。这里堆满了粮食,楼门前也有两名鬼子站岗,但是,王八疾冲入内,甩出飞刀,又将这两名鬼子剌杀。

此时,王铁栓领着侦察大队,正在领路鬼子的监督下,搬扛麻包袋。其实,这一车也并非全是粮食,最上面的几包是粮食,下面的全是麻包袋裹着石头和沙子。

按照杨冰事先的吩咐,不等到新四军的人,铁栓不能动手。所以,他吩咐队员以及曾锦山,赶紧扛麻包袋进大堂。

王八率领突击队三十多人,忽然冲进来,鬼子哨兵闻声而动,端枪转身,又被王八飞刀甩中咽喉,侧身而倒,即时身亡。

“你们是新四军?”铁栓赶紧掏枪,指向王八,紧张地问。因为王八带来的人多。

“嗯,你是铁栓吧?杨营长介绍过。来,把车上的石头卸掉,换上粮食拉走。我和同志们潜上楼去,将里面的鬼子的全杀掉,免得他们呆会放枪。”王八点了点头,还喊出铁栓的名字。

这下子,铁栓放心了。

他低声喊道:“弟兄们,卸掉车上的石头,换上粮食拉走。”说罢,便将系着曾锦山腰间的绳子套在马车上。

曾锦山吓得要死,赶紧转身,回到马车前,靠着马车。他怕马车跑动,引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

铁栓和两名队员持枪警戒。

新四军锥山纵队第二支队副支队长山猪也来了,他是率队来接应的,见王八领着突击队进去一会了,原市政大楼没什么动静,心头焦急啊,便领着队员们冲进来接应。

铁栓又紧张的用枪指向山猪。

“你是铁栓吧,我是新四军,王八支队的。”山猪明显事前就知道了行动,也了解铁栓,所以,一下子便喊出铁栓的姓名。说罢,他不等铁栓回话,便低声说道:“同志们,赶紧搬粮食,快!”

他挥挥手,率队冲进大堂,扛着粮食又跑出来。

山猪领来接应的人约有三十名,是先后进来的,围墙外,还站着一些士兵把风。

铁栓朝另外两名队员摆摆手,握枪转身,望向大楼,自觉警戒。山猪扛着粮食出来,又问铁栓:“铁栓兄弟,王八队长呢?”

铁栓笑道:“他带队潜进大楼里杀鬼子去了。尤其是楼顶上的几挺机枪,得除掉。”

他话音刚落,楼顶上的几名鬼子也恰好吸完烟,听到楼下有动静,便走近楼顶边缘,探身下看,喝问一声:“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铁栓担心楼顶上的机枪扫射,闻声而动,扬手开枪。

其他两名队员赶紧也朝楼顶上开枪。

侦察大队和狙击大队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枪法神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楼顶上的六名鬼子,先后中弹,或倒在楼顶上,或从楼顶上摔下来。曾锦山趁机取下栓在马车上的绳子,转身就跑,迅速跑出围墙外。

“快抓住逃跑的那个人!”山猪急大声嚷嚷,因为围墙外还有他的队员在警戒。

于是,围墙铁门外的几名新四军士兵赶紧追向曾锦山。

恰好,年少锋率队巡街,鬼子的宪兵队也驾着摩托车沿街巡逻至此。曾锦山看到鬼子摩托车来了,便大喊一声:“太君,杨冰特务营在里面劫粮食。”

年少锋见状,领着伪警赶紧端枪冲来。

鬼子宪兵也急急停下摩托车,端着摩托车上机枪,要向追来的新四军士兵扫射。但是,铁栓也因为山猪的喊声,转身跑到了铁门外,见状扬手就是一枪。

这粒子弹不偏不奇,击在曾锦山的后腰间。

“砰……轰轰轰轰……”

子弹打中了手榴弹,引爆了手榴弹。

几声惊天动的巨响,曾锦山被炸得浑身碎骨,火光又引燃了鬼子的摩托车。

“轰……”

摩托车及车旁的三名鬼子宪兵,又被炸的浑身碎骨。距离曾锦山停下脚步相对远些的年少锋及所率伪警,吓得赶紧伏倒在地上。<!--over--></div>

劫粮行动3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惊动了鬼子的宪兵队和城中所有的鬼子、便衣队、伪军城防部队、伪警,虽说鬼子大部队出城了,但是,这伙人加在一起,仍有三百多人枪。

年少锋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他不想与**、新四军为敌,但是,爆炸声响,鬼子宪兵队必然会迅速赶来。

浓烟之中,他领着几名伪警伏地,待浓烟稍散,他便朝大铁门开枪。而刚才追曾锦山的几名新四军战士,看到曾锦山被炸死,便赶紧回跑,迎上了铁栓和扛着粮食的山猪。

“别怕!回岗亭内,或是躲到麻包战壕里,镇定还击,一定要等同志们把粮食搬齐了,才全身而退。”山猪经历的大仗多了,很镇定,一手扶着肩膀上的粮食,一手握着盒子炮,淡然地吩咐几名士兵。

他话音刚落,年少锋的枪便打过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

“火力压制,就几名伪警。其他弟兄,领着新四军走后门,快!”铁栓也紧急吩咐侦察大队的队员们。

一名队员跑回大楼,端来一挺机枪,又疾跑而出,端枪扫射。大冷天的,北风一刮,刚才爆炸的烟,便全散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这名队员一梭子弹扫射,压得年少锋及几名伪警连起身的机会也没有。不过,年少锋一直是朝天放枪的。

此时,王八率队从楼顶上跑下来,领着几名队员,端着几挺机枪,伏在大铁门外的用麻包袋筑的简单战壕内,观察敌情,以备掩护。刚才,铁栓开枪击倒楼顶上的鬼子机枪手时,王八恰好率队灭了几其他楼层的鬼子,刚跑到楼顶的楼梯口处。他到楼顶之后,看到鬼子机枪手死了,便吩咐突击队员拾了几挺机枪回来。

“队长,你领同志们扛粮食走后门,我领几名同志掩护吧。”山猪看到王八,急忙请战。

“少废话。打伏的时候,主要领导在前。你领同志们扛粮食走后门,留十名同志给我就行。”王八久经战仗,岂有惧色?他喝令山猪快率队扛粮食离开。

山猪接令而去。

王八大吼一声:“同志们,跟着我,镇定些,等鬼子增援部队来到,咱们才开枪,注意节约子弹,多扔手雷和手榴弹。”说罢,便趴到战壕内。

“打伏的时候,主要领导在前。同志们,跟着我。”王八先后的这两句话引起了王铁栓的兴趣,铁栓心想:新四军果然与咱们**不一样,打仗的时候,**当官的是说‘弟兄们,给我上!’而新四军当官的则是‘同志们,跟我来。’面对恶战,新四军官兵也很淡定。这些优势,真的值我们学习。难怪,杨冰兄弟时常念叨着新四军的人。可能,杨兄弟早就看出来了,新四军值得咱们**学习。咦,杨兄弟啥时候与新四军联系这么密切的?

铁栓正思索之间,有侦察大队的队员跑来报告:“队长,咱们人少,新四军人多,粮食都给新四军扛走了。”

这名队员心里颇为服气:凭什么自己侦察大队这么辛苦,这么冒险,到头来,捡到大便宜的却是新四军?

“少废话!营长吩咐过,这次劫粮行动,本来就是咱们配合新四军的。那是友军,一起打鬼子的。他们人多,他们需要多一些粮食,咋了?”铁栓怕不远处的王八听到,脸一热,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训斥这名队员。

“哦……没咋的。”这名队员恍然大悟:原来是杨冰安排的。他再没牢蚤可发了。他又转身跑去搬粮食了。

王八还真听到了那名队员说的话,但是,也清晰的听到铁栓对那名队员的训斥。

于是,王八心想:看来,小石总东山再起之后,把新四军的政训工作方法搬到了**去了。最近几次弄粮食,咱们锥山纵队还真是靠小石总帮的大忙。看来,去年苗宇打小报告,赶走小石总,还真是错误的。不知道特别员苏军雄最近怎么看待小石总?古雅娇可是想死小石总了。高亦菲的竹溪湖水上游击大队也越来越强大。如果苏军雄对小石总之事处理不好,恐怕真的会发生兵变。这年代,咱们也不一定非要跟着新四军走,反正有兵有枪就是爷,能打鬼子就是好人。只是,奇怪的是,石心儿为什么至今不吭一声?他是在留恋锥山纵队司令员的位子?这个位子有什么好留恋的?把队伍拉走,自己也可以封自己为司令员啊!何况,纵队上下,实际上都听石心儿的。咦,对面的伪警,怎么都朝天放枪啊!

王八想着想着,忽然发现一件怪事:年少锋和他的亲信伪警都是朝天放枪的。

“嘟嘟嘟嘟……”

此时,鬼子宪兵队队长石井次郎率队而来,鬼子就在摩托车上端着机枪扫射,但是,不太靠近大铁门。借着机枪手的掩护,鬼子纷纷跳下摩托车,四散而合拢,呈扇形包围原市政大楼。

“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

双方登时大战起来,枪声大作,机枪互扫,弹雨如洒。

年少锋借着鬼子机枪的掩护,领着几名亲信伪警起身,小跑到石井次郎跟前报告情况:“太君,小泉太君率队出城后,卑职便亲率警察上街巡逻,恰好发现敌人劫粮,便组织还击,但是,对方人多,卑职无法冲进去。”

“哟西……年桑,你做的好,心里装着皇军,等把里面的敌人打跑了,我给你请功,让你这样的人才到皇协军去当副司令会更有作为。”石井次郎听了报告,又看年少锋浑身雪水,甚是污秽,乘车至此之时,也亲眼看到了年少锋率伪警与敌作战,所以,他现在很是欣赏年少锋,高度评价年少锋。

便衣大队中队长龚建林也率便衣队赶来,听到石井次郎称赞年少锋,便赶紧上前讨好石井次郎,说道:“报告太君,市政大楼后面是荷叶湖,敌人很可能会从后门逃跑,卑职去后门堵敌人,如何?”

“哟西,龚桑,你很有谋略,快去吧。”石井次郎闻言,也表扬了龚建林,同意他的策略。

“弟兄们,跟我来。”龚建林点头哈腰接令,又转身率队而去。<!--over--></div>

劫粮行动4

不错!铁栓的侦察队员是领着新四军指战员扛着粮走后门的,他们绕着荷叶湖边走,后门外,也有些新四军便衣战士接应,并持枪警戒。但是,若和便衣队打起来,那么,扛粮的新四军战士仍然会有人逃不出城外。

因为伪军便衣队每人用的都是国产盒子炮,近距离作战,手枪好用些。而且,国产盒子炮也是很不错的武器,虽然有时子弹会卡壳,但是,可以连扣连发。

而扛粮的战士,大部分没有枪枝,仅有匕首和手榴弹防身。所以,枪声大作之中,王八看到便衣队来了又走,便马上想到了后门和荷叶湖,于是,王八就地打滚,翻滚到铁栓身旁,说道:“铁栓同志,麻烦你带队到后门去阻击便衣队那帮畜生,他们来了又走,肯定是去后门堵咱们扛粮良的战士了。”

“同志?”铁栓平生第一次被人称作同志,很不习惯,反问了一句,但是,心里对王八的亲切感又油然而生。

“志同道合,共同抗倭。好了,你去吧,前门的骨头让我来啃。”王八简单解释一下,便催铁栓快率队去后门。

“好!呆会,杨营长会来接应咱们,你别误伤他们。”铁栓回过神来,叮嘱王八一句,便打滚到三名侦察队员身旁,说道:“快滚回铁门内,这里交给新四军,咱们去后门堵便衣队那帮畜生。”

说罢,他又连续打滚,在闪避弹雨之中,滚入了铁门内。三名侦察队员也有样学样,翻滚而入。但是,此时,已有鬼子宪兵翻墙而入。因为特务营和新四军的阻击点主要在大铁门处,所以,呈扇形围来的鬼子宪兵,便趁机翻墙而入。

“砰砰……”铁栓翻滚而入,发现敌情,即时开枪,打倒两名鬼子,便爬起身来,背贴围墙,东张西望。

三名侦察兵翻滚而入,也赶紧依样学样,背贴围墙,朝又翻墙进来的鬼子宪兵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几枪,刚刚爬上墙头的鬼子宪兵摔将下来,跌落在围墙外。

“这可不行。小饭桶,你一个人去后门看看,提醒大伙要小心便衣队的袭击。其他两名弟兄,随我留在围墙内,袭击翻墙进来的鬼子。”铁栓当机立断,吩咐一名侦察兵去后门,自己与另两名侦察兵留在围墙内。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向围墙内扔手雷!”石井次郎看到几名宪兵从围墙上摔将下来,知道围墙内有人袭击,便喝令鬼子向围墙内扔手雷。

年少锋暗道:看样子,又是杨冰来掏乱了。这个杨冰,胆子还真大,可这小子怎么就不想想,凭你一个特务营,在城中掏乱,行吗?虽说小泉走了,但是,鳄鱼湖距离龙城也不远,一旦小泉回来,看你臭小子咋办?

他倒是暗暗的替杨冰担心。

“嗖嗖嗖……嗖嗖嗖…………”

鬼子宪兵当即朝围墙内扔手雷。

“轰轰轰……轰轰轰轰……”

瞬息之间,几十只手雷扔向围墙内。

铁栓见状不妙,急喊一声:“滚出铁门外!”便就地打滚,领着两名队员,在枪林弹雨之中,又就地打滚,滚回铁门外。<!--over--></div>

劫粮行动5

数十声巨响,围墙内腾起阵阵黑烟,大地巨震。

原市政大楼都晃动起来。

围墙也坍塌了几处。

“怎么回事?”王八耳膜差点被震裂,看到铁栓又打滚回来,不解的大声问。刚才,他伏在简易战壕里,闪避鬼子的机枪扫射,没看到鬼子扔手雷。

“鬼子往围墙内扔手雷,而且,鬼子翻墙进入。哎呀,两侧有鬼子摸过来了。”铁栓大声回话,不经意侧头之时,发现围墙两端,有鬼子贴着围墙,朝大铁门潜过来,急忙提醒王八,然后便朝左侧鬼子开枪。

“砰砰……”

另外两名队员急朝右侧开枪。

“砰砰砰砰……”

几名鬼子倒下了,但是,贴着围墙潜过来的鬼子,开始朝铁栓、王八等人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哎呀……啊……”王八的手下登时一死一伤。

鬼子旋即压过来。

大部分伪警不知道年少锋的心思,也分散围过来。

情况十分危急。

王八和铁栓等人急急分开,就地打滚,开枪还击。

弹雨往来,呼啸而过,头皮都发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此时,李忠义、倔驴领着一百多人枪杀到,他们纷纷将手雷扔向鬼子宪兵,端枪从背后朝伪警开枪。

“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宪兵被炸得不时飞向半空。

摩拖车被炸的散架,机枪被炸得成为铁碎。

伪警纷纷中弹而倒,惨叫而亡。

年少锋听到有手雷半空砸来的声响,急拖着石井次郎,横跌而开,又伏身于石井次郎的背部。这个时刻,既然杨冰还有下一步棋,年少锋就不再担心了。但是,也不能让石井次郎死了,自己还得争取鬼子的信任呢!于是,他装出一副舍身相护的样子。

石井次郎反手推开年少锋,爬起身来,声嘶力歇大吼:“撤!快撤!”他起身之时,看到李忠义、倔驴带来的人太多了,知道伪警、自己的宪兵队无法力敌,便下令撤退。他想:保存宪兵队要紧,就算小泉回来,粮库丢粮,也不跟自己的事,城防不归自己管。

“撤!快撤!”年少锋等的就是石井次郎的这句话,跟着也下令伪警撤退。

鬼子宪兵和伪警急急四散而撤。

石井次郎拉住年少锋的手,边跑边道谢。

年少锋边跑边回话:“石井君,别客气,我的命属于皇军,属于你。但盼往后你有什么安排,只管吩咐。龙城,我熟悉,你要花姑娘,卑职可以为你多多提供。”

他刻意讨好石井次郎,以获得石井次郎的重用。虽然,整座龙城不归石井次郎管,但是,石井次郎是宪兵队长,位置重要,在小泉纯一面前也是一言九鼎。

“好!呆会,咱们俩还得到回来,等敌人撤了,咱们得到回来,否则,小泉还以为咱俩没抵抗。花姑娘的事,以后再说。”石井次郎闻言,甚是感动,但是,他也不是傻子,精明的很。

“抢粮!”吕奎也率部来到,但是,他们这部分人没有枪弹,借着李忠义、倔驴等人的掩护,吕奎大声下令,率先冲锋,冲入围墙内去了。

“太好了!犯人来帮咱们了,杨营长劫狱得手了。”铁栓高兴地爬起身来,又拉了王八一把,并对王八说道:“王兄,你领你们的人,快到后门去,打便衣队,掩护扛粮的弟兄撤退。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犯人?劫狱?”王八看着一帮身穿囚服的汉子疾冲而入,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还想着见上杨冰一面。但是,铁栓推着他走。

王八无奈,只好大吼一声:“同志们,入内,到后门打便衣队去。”然后,他收起手枪,附身背起伤员,便跑入市政大楼内,又从后门而出,与便衣队大战起来。

李忠义率队冲杀而来,跑到铁栓身前,问:“便衣队在后门?”

铁栓点了点头,说道:“你率部分在此等候杨营长。我和倔驴带部分人去后门杀散便衣队。如何?”

李忠义点了点头,又转身对倔驴说道:“倔驴,你领些弟兄,和铁栓兄弟去后门迎击便衣队。其他人,留在大铁门和围墙外,掩护吕奎弟兄抢粮食。”

倔驴没有吭声,而是朝一部分旧部挥了挥手,率队入内,沿着大楼大堂,穿出后门,支援王八,击散了便衣队。

杨冰赶来了,对扛着粮食出来的吕奎等人,大声说道:“弟兄们,从地道口出去。跟着我。李忠义,你留下殿后,呆会从南门出去,深夜再想法归队。”

说罢,他领着吕奎等人,扛着粮食就跑。

李忠义看杨冰只有几个人拿枪,便对几名士兵说道:“你们端着机枪,跟着杨长官走,掩护扛粮队。其他人,封锁这附近的大街小巷,免得鬼子伪警杀回马枪。”

跟着杨冰这些天,李忠义也学到了不少军事常识。

他淡定的指挥士兵,待扛粮队走远,会合倔驴和铁栓,便从南门杀出去。

石井次郎拉着年少锋,率领宪兵队、伪警、便衣队,衣衫不整的回到原市政大楼的残墙断壁前警戒。

他命人抬着鬼子不全的死尸,平放在大铁门内,等候小泉的归来。晚上八点左右,小泉气呼呼地率队回来了,打了石井次郎和年少锋、龚建林几个耳光,破口大骂石井次郎无能,令卫雄、年少锋、左中右加强城防和日常的巡查,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娘的,投降鬼子有什么好?现在都没几颗好牙了。老子年纪也不大,才三十来岁,这辈子怎么过?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前,要不是何坚这王八蛋害我醉酒,将我抬上卫雄小老婆的床榻上,我也不会跟随卫雄老贼投靠鬼子呀!”年少锋回到伪警局,伸手摸摸红肿的两腮,唉声叹息,自怜自艾。

现在,他倒是羡慕杨冰了。

他想:杨冰肯定还会潜到城里来的,届时,我得找机会和他联络上来,我要领着警察,重新回到**的怀抱。对了,我得为杨冰做点什么,否则,没有什么贡献,年某也开不了这个口啊!也无颜面回去啊!<!--over--></div>

新建制

风雪夜,寒气袭人。

杨冰率众从地道里离开龙城,不敢亮火把,因为龙山上还有鬼子把守。他们扛着粮食,深一脚,浅一脚的,还要静悄悄的,不能惊动龙山上的鬼子,行进艰难。

但是,他们没感觉到寒冷,反而,个个热气腾腾,汗水直冒。因为他们承重而行,又要小心翼翼。

飘舞的雪花,覆盖了他们的脚印,遮掩了他们的行踪。

午夜时分,他们回到了龙尾坝驻地。

“喔……哈哈哈哈……”

“好兄弟,又见面了!”

“大哥,没想到,小弟还能见到你。”

新兵老兵欢聚,故人相见,相拥而泣,分外高兴。

临时驻地欢腾起来。因为这一仗,不仅没伤亡几个人,而且,又增加了二百多人枪。

杨冰的特务营,现在成了加强营了。

势力不断壮大,又有饱有暖,皆大欢喜。

张慧站在人墙外,远远的观望着被官兵们围着赞誉的杨冰。她很激动,因为多了很多人枪,多了很多粮食,为她父亲复仇的日子,为期不远了。但是,她又很迷茫:杨冰,怎么这么厉害?怎么这么会算计鬼子?他明明就是一个会带兵的统帅,可他为什么之前在父亲的麾下却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表现?现在,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一道耀眼的光环。他是双面人吗?他以前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军事才华?如果他以前有这么厉害,父亲也不至被卫雄害死啊!

向玉婵也是站在人墙外,远远的观望着被官兵们围着赞誉的杨冰,含情脉脉。尽管,她知道杨冰是属于张慧的,但是,她仍然迷恋他,悄悄的爱着他。

只是,她站的方向,不是张慧那个方向。最近,她明显的感觉到张慧对自己很冷淡,原因可能就是杨冰吧。她也不想去惹这个娇小姐。她也很激动。

但是,她也很困惑:这个杨冰,谜一样的男人,盈满了魅力。他怎么能联系上新四军锥山纵队呢?而且,他还和锥山纵队的指战员们配合那么好!

亮着许多火堆的龙尾坝,欢声笑语。可这两个姑娘都心事重重,没有上前参与这份欢声笑语。

杜文才和两名文人部下,在人群之中,感到了少有的温暖,热血在澎湃。

“弟兄们,咱们的队伍又多了几个连队的人枪了,咱们的特务营终于成功的成为特务营了。一支队伍能否有强悍的战斗力,也不在乎人枪的多少,关键是在于将士们的战术素养和文化修养。经历了这一战,咱们又得休整一段时间。休整期间,大伙要勤加训练。现在,我宣布新的任命!新的建制!”杨冰和官兵们分享成功的喜悦一会,便跃上一块巨石,大声训话。

官兵们登时肃静下来。

“弟兄们,通过和新四军的联系,和新四军的接触,以及这次和新四军配合打的大胜仗,我领会到新四军为什么总会打胜仗的重要原因之一,那就是他们的zhengzhi制度好。比如,班排设立dang小组,把支部建立在连队上。连级设立指导员,营级设立教导员,团级以上设政委。指导员和连长平级,指挥部队,调动部队,需要连长和指导员两人同时签名。平时,连长负责军事训练,负责筹款筹粮筹枪筹弹药和各项开支;战时,连长负责指挥作战。那么,平时,指导员负责部队的生活、官兵作风、思想工作、和老百姓处理好关系、纪律教育、宣传发动、发展dang员;战时,指导员负责后勤保障、伤员安置、组织老百姓支援前线、给官兵们鼓气。当然,有时候,指导员也冲锋在前,有些事情,要看具体情况。他们还成立士兵委员会,主张官兵平等,伙食一样。对于部队的重要行动,由指导员负责召集会议,民主讨论,集思广益。”杨冰没有直接宣布任命和新的建制,而是大声讲解了新四军制度的种种好处。

大部分士兵都静静的聆听。但是,张士成的旧部(也就是刚从监狱里救出来的这部分人)议论纷纷。对于杨冰所讲的这些东西,张士成的旧部可不适应。

“这个杨冰,还是以前的杨冰吗?变了,他全变了。”远处观望的张慧闻言,喃喃自语,忽然芳心阵痛,感觉杨冰变了,此杨冰非彼杨冰了。

泪水,渐渐迷朦了她的眼睛。

“好啊!太好了!”而向玉婵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也喃喃自语,但是,盛赞杨冰,凝神看着杨冰。

她有一种预感:这支队伍很快就要变成红色的了。

但是,她也有一种不安:官兵们会听杨冰的吗?能接受这些其实并不新鲜的新鲜事物吗?

“营长,那是新四军,咱们是**!”

“对啊!**有**的制度,凭什么非要学新四军的?”

“**责任更重大,守土有责,并非俺们不想打游击,并非咱们不会打游击战。”

“如果按照新四军的那一套,那俺们特务营就不伦不类了,还象**吗?既不象**,又不是新四军,那俺们象什么?”

刹那间,张士成旧部,也就是那些从监狱里出来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不过,原张士成卫队的成员,都没吭声,毕竟,赵子明、钟鸣、铁栓、屠夫等人从杨冰身上,看到了为张士成复仇的希望。他们亲身体会到,跟着杨冰,肯定有前途,而且,部队在不断的发展壮大。

“弟兄们,一支队伍为什么能生根发芽、不断壮大?那就是它有它的优势。新四军的前身是什么?我想大伙都明白。他们在江西苏区的时候,**围剿了他们多少次?可他们还在不断的壮大,很得老百姓的拥护。所以,咱们要学习别人之长,才能补己之短,也只有这样,才能不断进步。我们特务营,战区给我们的装备和兵员,其实只有一个连。也就是咱们的老一连。但是,经过半个月的发展,现在已经达到几个连的兵力和装备了。这其中,就有咱们学习了新四军的优势优点长处在里面。我在德国深造的时候,专门研读了八路军、新四军的一些战略战术以及他们的制度。最近,我看了一本当代的孙子兵法,也就是论持久战。这本书,教会我要善于学习,善于攻击鬼子的弱点,也教会我进一步带兵打仗。所以,这几次作战,我在决择时,都运用了他们的长处和优势。当然了,咱们是**,不能完全照搬照套人家的那一套,但是,有些好东西,咱们是可以借鉴的嘛。这样吧,咱们一步步来,先学人家的zhengzhi制度。比如,先设立指导员和教导员制度。如果往后,咱们能亲身体会到这种优势了,再坚持下去,再借鉴多一些他们的制度。如果体会不到这种优势,那么,咱们可以取消嘛。反正,咱们特务营远离战区,实行的也是无后方作战,自主权较大。如何?”杨冰朗目四扫,注意到了这些情况,便又挥了挥手,待官兵们静下来,便再解释,耐心劝说,详细讲解,最后又征求大伙的意见。

“好!”

“同意!”

“新四军确实是好样的。”

“杨营长救了俺们,俺们听杨营长的。”

“杨长官以前可是俺们师座的副官,他长期在高层长官的身边工作,他高瞻远瞩,听他的,准没错!”

“没有杨长官,就不会有特务营,俺们听杨长官的。”

“试试也可以,不行再改嘛!”

“多设几名官员,有什么不好?多几个位子,将来有空缺,俺们也可以晋升啊!”

这次,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是,说话的人毕竟少了很多。赵子明、李忠义、钟鸣、吕奎、铁栓等人开始声援杨冰了。于是,杨冰把握火候,高声说道:“现在,我宣布新的任命和新的建制。”

全场登时肃静。

“现在,我营兵员已达539人,拥有迫击炮9门,歪把子机枪36挺,德式冲锋枪30把,德式盒子炮和勃郎宁手枪、鬼子的王八盒子手枪、国产盒子炮共53把,步枪就不用说了,子弹和手雷无数。所以,取消狙击大队、军需部、侦察大队,将这些大队的队员匀分到全营各个连去。取消执法大队,成立警卫连,负责执法和驻地、营部的安全以及军需工作。全营分成六个连,每个连的人数是少了点,但是,也差不多,我会根据每个连的职能来划分人员编制和枪炮弹药配置。营部设营长一名、教导员一名、副营长一名、副教导员一名、参谋人员多名,直属正连级单位有zhengzhi部,负责人事、纪律、思想、群众工作;宣传部,负责抗战宣传、士兵的文化教育、拟草文件、张贴标语、出版宣传物等工作;军情部,负责搜集情报、通讯设备、上传下达电文;参谋部,负责研究敌情、拟定作战方案、传达作战命令。每个连设连长一名,指导员一名,副指导员、副连长各一名。班排设正副职各一名。每个连设一个侦察班,每个排配两挺歪把子机枪、两把德式冲锋枪,班长以上配手枪。每个连,成立一个警卫班,负责连部的安全;成立一个炊事班,负责全连日常生活;成立医务组,负责日常看病治病,战时为伤员疗伤。每个连的事务和具体配置,由连长和指导员负责。排长配一名通讯员。每个连部配一台电台,配两名通讯员。连长和指导员各配一名勤务兵。每个连部配一名宣传员。通讯员、勤务兵全配手枪和德式冲锋枪。全营下属步兵连三个,步兵连每个连是120人的标准建制。另外,设立炮兵连、工兵连、警卫连,其中,炮兵连36人,工兵连36人,原侦察大队并入军情部,zhengzhi部3人、参谋部3人、宣传部4人,警卫连97人。全营官兵,人人官升一级,士兵成士官,班长接任副排长,副排长升任排长,原排长部分成为副连长、参谋,原副连长升连长,原连长有的可能会暂时不动,等特务营升为特务团的时候,原连长就有机会升任营长了。暂时不设士兵委员会,但是,全营官兵伙食一样。如何?”杨冰当即宣布新的建制。

“好!”

这回,全营官兵都异口同声答话。

很多人都蹦跳起来,拍手叫好。

因为新的建制,牵动着很多人的切身利益,不少都要升官了。而不升官的,至少要加薪,因为全营官兵官升一级。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将来有机会组建特务团。

“好,现在我宣布新的任命。方昆山(屠夫)任一连连长,曾仲任一连副连长,魏林生(老鹰)任一连指导员。对于部队的行动,指导员有最后决定权。赖有米(棒锤)任二连连长,卓宇(老狐狸)任副连长,郭新添(野猫)任指导员。吕奎任三连连长,马天义任副连长,鲁起先(田鸡)任指导员。邹有财(厨子)任炮兵连长,赵子明兼任指导员。杜有福任工兵连长,钟鸣兼任指导员。刘月明任警卫连长,王铁栓任指导员。向玉婵任zhengzhi部长,杜文才任副部长兼神州杂志社社长。赵子明任副营长,钟鸣任副教导员,张慧任教导员兼军情部长。李忠义任营部参谋长。排长及以下职务由各连长、指导员商量决定,报营部批准即可。副教导员钟鸣负责发展新兵、抗战宣传、对外联络、武器配备、群众工作、人事安排以及全营官兵的思想、作风、生活、婚姻、儿童教育,分管zhengzhi部、宣传部;副营长赵子明负责部队训练、军需、警卫工作,分管军需部、参谋部;张慧负责搜集情报、兵员登记、部队编制、通讯设备,分管军情部。好,现在,赵子明和钟鸣马上分兵,充实各连。无论今夜熬多夜,明天一早,照常训练。今夜开始,凡有人事任免,一律由zhengzhi部发文公告。明天正午,全营官兵,每人发两块大洋。”杨冰宣布新的任命,照顾了老部下,又给了新兵的机会,提携了一帮亲信,重用了一批文人才子。

“好!”

“啪啪啪啪啪……”

全营官兵登时欢声雷动,使劲鼓掌,一点也不觉得累。

杨冰随即离开,走向张慧。

钟鸣、赵子明便找来向玉婵、各连连长研究兵力和武器配备问题。<!--over--></div>

消除误会

杨冰走到十余丈远的张慧身边,横臂搂着她,低声问:“傍晚一战,没伤着吧?”

他问罢,便揽着她的纤腰,要坐下来。

“谢谢关心,没伤着。”张慧却推开他,冷冷地道了一句,转身而去。她适应不了杨冰对部队的变革,想不通杨冰为什么要去学新四军的那一套。她也很害怕,怕杨冰让队伍变色,怕杨冰会带着这支队伍脱离战区,甚至离她而去。

“阿慧,怎么啦?”杨冰感觉到了张慧的忽然陌生,但是,他仍追上去问,去拉张慧的手腕。

他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变化。

他感觉到今夜自己和她都不会平静。

“你为什么要把这支队伍改的面目全非?你还是原来那个杨冰吗?你是一直潜伏在我爹身边的地下dang?你本来就是新四军的人,对不对?”果然,张慧含泪质问杨冰,辣言辣语,甚是尖锐。

说罢,她又甩开杨冰的手。

“什么话?我只是想让我们的队伍更有战斗力。学习别人的长处,有什么不好?取长补短,方能完美。再者,我不想管那么多琐碎事,我想集中精力思考战略战术问题,尽快壮大队伍,早日夺回龙城,为师座复仇。这些,都是我在军中设置教导员、指导员的原因。好,你累了,改天再谈。有些事情,你一时想不通,我可以理解。”杨冰也有些火了,反问一句,简单解释几句,转身而去,回归自己的营帐。

“呸,说的好听,为我爹报仇?为你自己独揽兵权吧?你想脱离战区司令部的指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哼!”张慧愤愤地朝杨冰的背影唾了一口,又骂了杨冰几句,也气呼呼地回归自己的营帐。

“好,你不仁,我不义,我马上给战区司令部发报,请求李长官免掉你的特务营长之职。”张慧回到营帐里,和衣躺在地铺上,胸口起伏,双峰颤动,仍然气呼呼的。她略一思索,作出一个冲动的决定。

她翻身而起,走到电台前,伸手去拧开关。但是,就此瞬间,她的手又缩回来,喃喃自语:非要闹到和他决裂的地步吗?他也不是什么坏人,部队既然由他作主,他就有权变革制度。何况,咱们确实远离战区,实施的是无后方作战。如果战区真把他免了,往后的营长和我无亲无故,还能为我爹报仇?赵子明等一帮亲信,还能得到不断的提拔?再说,我和他订亲了,那是爹临终前的遗言,若我和他闹翻了,爹在九泉之下,还能含笑吗?唉……

张慧又思绪万千,想了很多很多。

她复躺回地铺,合目养神,一会伤心,一会纠结,芳心甚是矛盾。

杨冰回到营帐,独坐在地铺上。

“报告,营长,这指导员怎么做?我没当过,不知道咋做?”警卫连指导员王铁栓进来了,张口就问杨冰。

“我告诉你一个办法,明天一早,你去请教向玉婵。”杨冰无精打采,但是,很有应对办法。

“向玉婵?她是共……dang?”王铁栓惊叫了一声,退后了两步。

“她是金陵大学的才女,和她的同学一道,有支援南京保卫战、有参加台儿庄战役、有与新四军接触的经验,你去请教她,没错。不过,你也别多想,多闹出矛盾来。咱们好不容易有一支队伍。要讲团结,要拧成一股绳,要形成合力,部队才有战斗力。好了,你找和尚去,尽快把警卫连组建起来,要挑选精兵强将,要在全连当中,配备最好的武器弹药。我的警卫连,跟别人的警卫连不同,集合了军需、筹粮筹款筹枪炮弹药、警卫、侦察等职能,平素能保卫驻地,关键时刻还要冲锋陷阵。不过,一般的侦察,不需要你们了,每个连都会组建一个侦察班,你以后还要传授经验给那些侦察班。”杨冰委宛赞扬向玉婵,把话题扯到警卫连上,告戒了铁栓一番。

“是!”铁栓立正敬礼,退出了杨冰的营帐。

杨冰复又躺下。

“报告,营长,各个连长都要挑选精力强将,都闹起来了。”赵子明又进来了,向杨冰报告各连分兵情况。

“让他们都听你和钟教导员的。谁要闹,你让他来找我。娘的,不想干,就地免职。”杨冰大怒,翻身而起。

他平素和和气气的,斯斯文文的,关键时刻,却让人害怕。

“是!”赵子明拿到“圣旨”,立正敬礼,退了出去。

营帐里,安静下来了。

杨冰又躺下,拿过黄呢大衣,盖在身上,合目养神,心道:张慧察觉到什么了?性子辣的人,是很敏锐的。但是,我是一步一步的推进部队的变革的,她怎么那么敏感呢?她会不会和我闹翻呢?唉,现在可不能和她闹翻啊!这支队伍,控制各连各要害部门的人,都是她爹的亲兵啊!也是我此生事业的基石啊!没有赵子明他们的支持,我将一无是处。我再好的策略,也无人替我执行。我只是一根手指头,若能和赵子明他们形成一只拳头,才能实现我的梦想。唉,既然张慧是石头,那我就化成水,水滴石穿。

想到此,杨冰拿开黄呢大衣,翻身坐起来,将大衣披在身上,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便走出营帐,来到了张慧的营帐前,却发现张慧也站在营帐前。

很明显,张慧因此一闹,芳心不平静,也睡不着觉。

张慧看到杨冰来了,气呼呼的转身,回归营帐。

杨冰急忙扔掉烟头,掀帘而入,笑道:“还生我的气呀?”说罢,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扶她坐下,自己也坐到她身旁,又横臂搂着她。

张慧的气其实消了些,所以,没有推甩杨冰。

但是,她没有吭声,让杨冰热脸贴上冷屁股。

杨冰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是,仍然强颜欢笑,哄劝她,说道:“哎呀,我的大小姐,师座此前送我出国留学,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学有所成,能够帮他变革军队,提升部队的战斗力。他是想通过培养我,达到培养全军的目的。可惜,他壮志未酬,出师未捷,也没看到我今天在军中大展宏图。但是,我相信他在天之灵,一定在看着我,盯着我。他在天堂里,看到我的点滴进步,看到我的队伍不断壮大,一定会笑的。他也希望,我能尽快替他报仇,为他雪恨。”<!--over--></div>

葡萄成熟

张慧闻言,气又消了大部分。

但是,她仍难接受杨冰对军队的变革,说道:“那你也不能照搬新四军的做法呀?你把新四军的做法搬到**来,这叫什么事?你说,咱们现在是新四军?还是**?你领的是不是**的晌?你的营长职务是不是战区李长官给任的?你这么快就忘本了?”

杨冰笑道:“亲爱的,你很可爱。不过,咱们是什么军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能不能打鬼子?能不能夺回龙城?能不能为师座报仇?当前,抗战才是主流,爱护百姓才有靠山。做好部队的思想工作,稳定军心,才能提升战斗力。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目标,也应该成为你的目标。难道,你想我们的军队不堪一击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咱们不能迅速扩军,不能把军队训练成精兵强将,谈何复仇?谈何抗战?龙城又什么时候才能夺回来?难道,你愿意看到师座在天之灵为你唉声叹息吗?”

张慧闻言,心头的气全消了,不过,没有吭声。杨冰的话很有道理,她被说服了,但是,触及她的父亲,也剌痛了她的心。

杨冰善解人意,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搂入怀中,轻抚她的秀发,柔声说道:“亲爱的,咱俩是这支队伍的灵魂。只有咱俩合心,这支队伍才能拧成一股绳,形成合力,提升战斗力。现在,冬季攻势打的那么激烈,战区也无暇管咱们。而咱们实际上也已经脱离了战区。既然自谋生路,就要不断的扩军,不断的提升部队的战斗力。我的任何一次变革,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想尽快的为咱爹复仇。”

张慧的心开始舒服,开始激动。

她低下了头,又缓缓抬头,靠在杨冰的肩膀上,芳心暖暖的。她想:女人为什么要找男人?就是累了的时候,可以有个宽厚的肩膀靠一靠,歇一歇。

杨冰侧头附唇印向她的双唇,又轻轻地撬开了她的双唇,伸手轻轻地揉搓她的玉峰。

张慧芳心荡漾,双眸合上,身子渐渐酥麻,喘息粗重起来,慢慢地倒在了地铺上……

风停雪止,春光明媚。

龙尾坝上,细细的柳丝,缀出淡黄色的嫩叶。

“一……一二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湖畔,赵子明正在训练新兵,带着新兵喊口号。

斜坡上,钟鸣让老兵教新兵,给新兵做示范动作,练剌刀,练臂力,练端枪。

雪人前,向玉婵给新兵讲解抗战的道理。

枯树下,王铁栓给警卫连侦察排讲述自己几次侦察情况的故事。山洞口,杜文才正在教一些士兵学习文化知识。

张慧被吵醒了,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有些剌眼,便又合上眼,她想伸手揉揉眼睛,但是,双手一动,却又动不了。

她忽然感觉身上很重,身子稍动一下,腹下一阵裂痛,不由倏然睁眼,蓦然发现杨冰趴在她身上。

“哎呀……”她惊叫了一声,这才想起昨夜她和杨冰的“天作之合”。她很是害羞,又很激动,也有些害怕。

于是,她奋力掀翻杨冰。

但是,她如此用力,又牵动腹下,又是一阵疼痛,又惊叫了一声:“哎呀!”暗道:做女人真麻烦,第一次竟然这么痛!咦,奇怪!昨夜,我怎么迷迷糊糊的?当时好象没这么痛……唉……要是他往后不要我,那我可就惨了。

她胡思乱想一会,侧身伸手,撑在地铺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下面一片殷红。她的双眼又蒙上了一层薄雾,暗道:女人?我是真女人了!我再也不是姑娘了。

是激动?是迷茫?是幸福?是害羞?是害怕?

她说不清楚,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啦?”冷风吹进来,光着身子的杨冰从沉睡中醒来,也许还没完全醒,他微睁着眼睛,问了一句,又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扯被子来盖。

“都怪你……”张慧却横脚一撑,将杨冰踢到了地上。

“哎呀……”杨冰身子着地,凉嗖嗖的,惊叫了一声,急翻滚起身,定眼一看:张慧正横眉怒目的盯着自己。

而光着身子的张慧,煞是好看。

杨冰笑道:“怎么会这样?”说罢,便弯腰探臂去拾衣服。那些衣服,被扔的东一件,西一件的,想来昨夜两人情浓时都是乱扯乱扔的了。

“你还好意思说?咱俩还没结婚,就……就做了……结婚的事……往后,我怎么做人呀?呆会,门外的卫兵……会……会怎么看我?”张慧俏脸通红,羞羞答答的责怪杨冰。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事,得有你来配合啊!”杨冰赶紧穿衣,眨着眼睛,胡说起来。

“我没配合你,是你昨夜违反军纪,是你胡来。”张慧硬把罪名扣在杨冰的头上,说罢,拿过被子,蒙头而睡。

“那行,我现在去召集全营官兵,把昨夜的事情说出来,当众请罪。”杨冰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穿好衣服,要掀帘而出。

“喂喂喂……你找死呀?把衣服整理好,梳梳头发,戴好军帽,披好大衣……”张慧急忙喝阻杨冰,让他整理好妆容才能出去。

“哈哈……波……”杨冰笑了,明眸皓齿,甚是帅气。

他附身下来,亲了张慧一下,说道:“亲爱的,咱俩完成了师座的遗言了。咱俩得找机会去一趟峡谷无名洞前,在他坟前上上香,把咱俩的事,向他汇报一下。还有咱们的军队建设情况。”

张慧眼眶一红,“嗯”了一声。

她掀开被子。

杨冰见状,不敢再吭声了,便附身收拾她的衣衫,递与她,并服侍她穿好。

张慧穿好衣服,站起身来,双腿一软,却又坐倒在地铺上。杨冰急道:“慢点!女人的第一次,是这样的。”

张慧圆瞪泪眼,泣声喝问:“你怎么知道?你是经常做这种卑鄙的事情?你到底伤害过多少姑娘?”

杨冰忽然想起张慧极其敏感,极其泼辣,便赶紧解释,陪着笑脸,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好学,我什么书都看!尤其是在德国的时候,教官还给我们讲女兵的有关情况,让我们以后有机会当军官的时候,每月关照女兵一个星期,还有啊……”<!--over--></div>

变革生效

“呵呵……别说了,羞死人了……”张慧忍俊不禁,笑了,梨花带雨,娇羞动人。

她嗔怪地伸手,拍打了杨冰一下。

“那……我先出去吧,我去看看新兵训练。呆会,我让几名女兵过来服侍你,帮你洗衣服……你……今天就别出去了,守着电台就行。”杨冰柔情起来,心疼地劝说张慧。

“不……我要为爹报仇,我要坚强……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伤……我得做表率,支持你对军队的变革!”张慧做了女人,成熟了些,摇了摇头,不同意杨冰对她的特别关照。

“嗯!给我一个月时间,一定拿下龙城,一定杀了卫雄,拿他的人头祭典岳父在天之灵。”杨冰也改口了,并发誓尽快杀卫雄和夺回龙城。

“嗯!我们一起努力!”张慧珠泪涌上眼帘,点了点头。

杨冰随即走出了她的营帐。

他点燃一支烟,却发现新任警卫连长和尚(刘月明)竟然在营帐外站岗,不过,和尚持枪站岗的位置离营账有点远,约在一丈外。

杨冰试探地问:“和尚,你什么时候开始值勤的?”

刘月明之所以被称之为“和尚”,那是因为他以前是出家人。现在,他看到杨冰吸着烟,走出来,又问自己,不由脸色一红,立正向杨冰敬礼,说道:“营长,昨夜,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去你的……”杨冰闻言,俊脸发热,一脚踹去。

和尚一笑闪开。

看来,他和张慧昨夜的事,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

杨冰本来想集合队伍,亲自给官兵们讲讲“三大纪律六项注意”的,但是,他现在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吐着烟圈,走回自己的营帐里,和衣睡觉。确实也挺累的,跟鬼子打了一仗,又跑了半夜的山路,还趴在张慧身上耕耘了几个小时。不一会,他又睡着了。

……

“报告!”

“营长睡着了,他昨夜实在太累了。”

……

“报告!”

“营长有事,晚些再来吧!”

……

好几拨人来报告情况,都被和尚、铁栓轮流挡了回去。

黄昏时候,杨冰终于醒了。

铁栓进来,说道:“营长,张慧、李忠义、向玉婵、杜文才、赵子明、钟鸣、曾仲、卓宇、吕奎都来过,但是,先后被我与和尚挡回去了。现在,你醒了,要不要把他们找来?”

杨冰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让警卫员给我提两桶热水来了,给我准备点吃的东西。我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逐一去找他们。有些事情,我先统一思想,再集合全军,作个辅导报告。”

“是!”铁栓接令而去。

沐浴更衣,填饱肚皮,杨冰披着黄呢大衣,刁着一支烟,吐着烟圈,走出营帐。

天色已黑。

龙尾坝上,点燃着许多火堆。

官兵们背靠背、围着火堆睡着了。

又轮到和尚值勤了,他正领着一个排的战士巡逻。

苍穹高远,星光点点。

龙尾坝很是安静,除了几顶帐篷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偶尔有争执声外,便无其他声响。

杨冰挟着香烟,独自漫步一会,察看了每个连的情况,便来到女兵帐营前,低声问营帐外的一名女卫兵:“大姐,女兵和小孩,都睡了吗?”

“没有!向部长在给姐妹们讲课,教姐妹们和小兄弟们识字。”女兵敬礼回话,声音很大。

“哦,营长来了?我找你几次了,刘连长、王指导员都说你有事,不能打扰……”向玉婵闻声走出来,把自己找杨冰好几次的事情都道出来。

“你这个zhengzhi部部长很尽职啊!白天,我巡视部队的时候,看到你给很多士兵讲抗战的道理,晚上,你又给女兵上夜课,了不起。这样吧,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杨冰赞了向玉婵一句,又征求她的意见。

“营长,我听你的。我感觉,你对部队的这些变革,效果很好。说吧,又有什么新点子?”向玉婵得到杨冰称赞,很是激动,两只大眼睛甚是明亮。

“你和女兵们先睡吧。下半夜……哦,凌晨四点的时候,我让人叫醒你,并叫醒全营连长以上的军官,集合到我的营帐里,由你来给他们讲三大纪律六项注意。然后,白天休息的时候,你再给排长、班长讲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接着,由这些军官回去给他们的兵讲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后天,全营官兵集中开会,由我给全营官兵讲讲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我希望能把我的队伍带成一支纪律部队,象新四军那般严明。你看,如何?”杨冰低声道出心声,又征求向玉婵的意见。

“呵呵……没问题。不过,我怕我讲不好。”向玉婵灿烂地笑了,但也谦虚起来。也许,她早就希望杨冰这么做了。

看得出,她很乐意,也很激动。

“我相信你讲的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你领女兵们先睡吧。尤其是你,要养足精神,凌晨四点,我会派警卫员准时来叫醒你。”杨冰竖起拇指,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敲定了此事,然后,叮嘱她一句,便转身而去。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向玉婵芳心荡漾,举手向杨冰的背影敬了个礼,便欢蹦乱跳的蹿回了营帐里。

杨冰走出不远,回头看时,女兵营帐已经熄灯。

他对着女兵营帐笑了,心道:如果全营官兵,每人都象向玉婵这样支持我的变革,这支队伍很快就会成为战无不胜的神兵天将。

“又打女兵的歪主意了?”

杨冰转身,跨步欲走,却被张慧拦住了。

她似笑非笑,似怒还嗔,甚是娇俏可爱。

“唉,里面,除了老娘就是小孩,我打她们的主意,不如打你的主意?”杨冰又调皮掏蛋起来,调侃一句,便搂着张慧的纤腰,带着她走路。

“去你的……你刚才对向玉婵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凌晨四点,我来叫醒连长以上军官到你营帐听课。你也早点睡吧,我不陪你了。我也得睡会。”张慧娇嗔的推开杨冰,又许下了诺言。

说罢,她跑开了。

“好啊!连张慧都支持我了,看来,我的变革开始生效了。看来,为师座复仇的时间,可以提前了。”杨冰望着张慧美丽的倩影,心头再度涌起了自信。

“营长,放心吧,俺们都支持你。”和尚巡逻至此,听了杨冰喃喃自语的话,便靠近过来,表明了态度。

“嗯!你去睡吧,我白天睡了一夜,今夜,我就不睡了。我替你巡逻,以保证你凌晨四点的时候,有充足的精力听课。”杨冰激动的点了点头,吩咐和尚去休息,伸手抓过了他肩膀上的三八大盖。

“是!”和尚没有推辞,接令而去。

杨冰便扛着三八大盖,领着一个排,巡逻至凌晨四点。<!--over--></div>

大毒蛇

凌晨四点,张慧准时叫醒连级以上军官,集中到杨冰的营帐里听向玉婵讲课。

“三大纪律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打土豪要归公。六项注意是:上门板,捆铺草,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向玉婵其实没睡多少时间,她用毛笔,用楷体,字正腔圆的把三大纪律和六项注意誉写了几十份,分别发到连级以上军官的手中。没发完的,她让各连连长转给各排排长。

然后,她讲述了这三大纪律和六项注意的来源,以及根据形势的发展和部队的实践经验,叙述了去年夏天新四军锥山纵队伤员到曾家堡村、卓村、向家庄养伤,因为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和六项注意,所以,新四军伤员和老百姓形成了鱼水关系,亲如一家。

各连连长都听得津津有味,对照**发生的欺负老百姓的情况,对照向玉婵所讲的真实故事,都有所感悟。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凌晨六点多钟,天空蒙蒙亮,东方欲白,又到了战士们起床训练的时候了。

“啪啪啪啪啪……”

连长以上军官对向玉婵精彩的解释、讲解,报以热烈的掌声。杨冰总结发言,说道:“同志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以同志相称。比如,称呼我,就叫杨冰同志。当然,称呼营长也行。同志二字,在同盟会的时候,就开始倡导了。先总理曾经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习惯成自然,好的习惯,坚持下去,不好的,要慢慢过来。社会为什么要革命?就是要改良、改造不好的东西。好,会议到此结束,中午休息的时候,各连长给各排长讲课,张慧同志和向玉婵同志参加。杜文才同志要借这几次会议,拟写、粉刷和张贴一些宣传标语,要让全营指战员,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或者是对三大纪律和六项注意的解读标语。另外,请文才同志拟写一个话剧本,按照向玉婵同志刚才所讲的曾家堡村三个村和新四军伤员的鱼水关系来设计情节,后天组织全营观看。演员嘛,由向玉婵负责挑选。好,都回去训练士兵吧。散会!”

“啪啪啪啪啪……”

各连连长鼓着掌,走出了杨冰的营帐。

“钟鸣同志,你留下一会。”杨冰却喊住了钟鸣。

“营长,啥事?”钟鸣返身回来,紧张地问。

“龙尾坝作为临时驻地是可以的,但是,绝非长久之计。不过,咱们新兵多,特务营实际上刚刚成立,远走他处重建驻地,可能又很冒险,我看,咱们还得在此呆上一段时间。为防万一,为防鬼子、便衣队发现咱们的落脚之地,为防鬼子的忽然袭击。所以,我想在此构筑临时工事,请你安排工兵连挖一些地道,地道之中又要有地道,防止鬼子灌毒气、放细菌弹。最好,能贯通龙尾坝四周的一些山洞。但是,不要只是为了单一的躲藏,要成为能打能躲、防水防火防毒的地下工事,逐渐形成上通龙尾坝,下通龙尾湖,如果有可能,以后还要直通向家庄和曾家堡。当然,这是后事。暂时啊,能躲就行,因为时间紧迫。另外,在驻地五里外、十里外要设置警戒线、布置雷区。工兵连人不够,你就调警卫连协办此事。你看如何?”杨冰点燃一支烟,脸显忧虑之情,分析了一下形势,交给钟鸣一项重要任务。

“营长,你真是军事天才啊!你说的太对了,太好了。行,卑职马上去办。”钟鸣闻言,盛赞杨冰,接令而去。

他走出杨冰的营帐,发现张慧在营帐外打转,便说道:“大小姐,何必这么谨慎,想和营长单独相处,就进去嘛,你们俩那是合法的,师座生前有交代。”

说罢,他哈哈大笑地跑开了。

“唉,就昨晚的事,肯定传遍全营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慧俏脸飞霞,红艳艳的,娇羞无比。

她本来是想等钟鸣走了,进杨冰的营帐里休息的。但是,钟鸣如此一说,她不好意思了。

于是,她也撒腿跑开。

杨冰在龙尾坝整军。

小泉也没闲着,气归气,仗还是要打的,龙城的防卫还是要进一步加固。

在监狱、粮库被劫的第二天,他也召开鬼子、宪队、伪警、伪军、便衣队多方会议。

强调纪律,强调合作之处,他要求渡边次郎、石井次郎、卫雄、邱文才、年少锋、左中右认真分析杨冰特务营的藏身之处到底在哪?

渡边次郎起身说道:“龙尾坝,我们搜查过,整座龙山,我们搜查过。向家庄,我们也去过。现在,得去查大黄庄、邱庄、鳄鱼湖村,还有公路北面的山沟沟,也要清查。”

石井次郎起身说道:“城中的酒店、宾馆、客栈、学校、商行、赌城、夜总会、街头巷尾,都要清查,防止敌人的侦察队潜留城中,继续掏乱龙城。”

卫雄起身说道:“各位太君,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反而会打草惊蛇,等于告诉杨冰,咱们在哪里清查他们?他们反而能找到其他的藏身之处。所以,卑职建议,派皇军乔装成便衣队,混合到便衣队之中,最好能乔装成老百姓,上山砍柴、下湖捕鱼、进村贩卖,或者能装乞丐,向其他乞丐打听各种消息。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丐帮,丐帮不仅势力大,而且,消息特别灵通。卑职还建议,把城里城外的乞丐组织起来,暗中供养他们,让他们为皇军效力。新四军、杨冰特务营不是同情弱者吗?他们肯定会派侦察人员接近乞丐,咱们就让乞丐给新四军、杨冰特务营的侦察人员透露一些假消息,然后,咱们张网以待。”

说罢,他点头哈腰,并不敢马上落坐,等待小泉发话。

“哟西,卫桑,你真是太有才了。难怪汪主席喜欢你。很好,就按你的建议办。其他诸位,各派三十人交给卫桑协调分派。各部队明松暗紧,并要严明军纪。仗打到这个份上,不是简单的屠杀就可以震慑支那人的心,更重要的是收买他们的心。老是抢、杀,只会激起他们更多的反抗。好了,散会。”小泉纯一闻言,满脸堆欢,批准了卫雄的方案,盛赞了卫雄一番,并要求他下属各部要给予配合。

“谢谢联队长阁下!卑职马上去办。”卫雄心头大喜,又朝小泉鞠躬致谢。

年少锋离场的时候,暗骂卫雄:姓卫的老贼,哪有一点中国人的模样?他简直就是一条大毒蛇。此蛇不除,龙城里外,永无宁日。

邱文才脸无波澜,无喜无哀,仿佛没参加这个会议似的。左中右、何坚尾随卫雄,乐得屁颠屁颠的。<!--over--></div>

苦衷

“娘的,卫老贼真够毒的。怎么办?如果他派出的由鬼子、便衣队、伪军、伪警乔扮的乞丐、货郎、暗探,发现了杨冰特务营,那杨冰就很有可能会有灭顶之灾啊!怎么办?如何能找到杨冰的人?如何才能让杨冰知道这件事?”邱文才表面平静,回到家中,却甚为不安。

他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吐着烟圈,却又咳嗽起来。

“别抽烟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妻子邵文芳急忙跑进书房里,给邱文才捶背,又劝说他。

“哎呀,卫老贼又设下毒计了……烦啊!这样的日子,真是煎熬。”邱文才反手推开邵文芳,烦燥地道出了卫雄设下毒计的原因。

“哎,咱俩呀,能过日子就行,你操什么心呀?皇协军实际上不归你管。你干预不了任何事情。我看,你还是好好的,静下心来治病。你的肺结核好多年了,是该时候静下心来治疗了。现在,无权无势也是好。”邵文芳是家庭主妇,可不管什么国家大事,反而劝说邱文才安心养病。

“哎呀,你懂啥?没有国,哪有家?现在,我是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唉,跟着鬼子,迟早没好下场。”邱文才没好气的,又推开邵文芳。

“是,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我和孩子要是没了你,天就要塌下来。那杨冰与你何干呀?可能他现在心中当你是汉奸,只要见到你,可能还会毙了你。”邵文芳也火了,斥责了邱文才一番。

“你……妇人之见。唉,我出去走走……”邱文才的心更烦了,骂邵文芳一句,起身走出了书房,离家而去。

年少锋一样很烦,很不甘心,也出来漫步散心。

恰巧,两人在天佑客栈门前遇上。

邱文才转身就走。

他对年少锋支持卫雄兵变,甚是憎恨。但是,他不知道年少锋是有苦衷的。

但是,年少锋了解邱文才,知道邱文才是被逼的,邱文才平时也是斯斯文文的,沉默寡言,任团长职务多时,是戴着眼镜的斯文悍将。

于是,年少锋追上去,低声说道:“邱副司令,你好啊!能否赏光?卑职想请你到客栈去喝两杯。”

邱文才一怔,但是,反应颇快,便强颜欢笑,道:“哎呀,原来是年局长,好!聚聚!”他心想:邱某看你这个王八蛋能玩什么花样?

“副司令,请!”年少锋见状,心里没那么紧张了,满脸堆欢,恭请邱文才进店。

两人的便衣亲兵急忙守在店门前。

“呵呵,邱副司令,年局长,后院雅间请!今天有上好的驴肉。”卓法宁看到年少锋和邱文才同时进店,心里又惊又怕,但是,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相迎。他心道:这两个王八蛋,不会察觉到敝店藏着特务营的侦察队员吧?

之前,杨冰打监狱和粮库的时候,是留着两名侦察队员在天佑客栈里看管曾添清的,可曾锦山一死,和鬼子火拼一阵子,杨冰等人便没再回客栈。

现在,两名侦察员仍潜留在客栈之中,将曾添清捆绑着藏在地窖里。

“抠老卓,生意挺好的嘛。”邱文才不想主动和年少锋搭话,便东张西望,和卓法宁聊天。

“托副司令的福,小店还能撑下去。”卓法宁哪肯讲真话,陪着笑脸瞎聊。

“副司令,今天中午就吃驴肉呗?”年少锋看邱文才正眼也不看自己,更证实了自己内心的判定:邱文才看不起自己,因为自己曾经配合卫雄发动兵变,导致龙城失守。之前,张士成活着的时候,邱文才每次看到自己是很热情的。不过,这也说明,邱文才仍然是正直的。

虽然被邱文才瞧不起,但是,心怀内疚之怀的年少锋,却很高兴,主动征求邱文才的意见。

“你是正局长,我是副司令,副的得听正的。”邱文才可是军校的高材生,虽然戴着眼镜,但是,官场上的哈哈,他是会打的。

“哈哈哈……”年少锋大笑,心里却一阵苦闷。

卓法宁陪他俩到了后院雅间,便躬身说道:“年局长,来多少斤驴肉?要多少两地烧?”

“大冷天的,来五斤驴肉,打火锅。哦,再来两斤烧酒。今天闲着没事,年某陪副司令一醉方休。”年少锋明白邱文才是不会作主的,便斗胆作主,吩咐卓法宁。

“谢谢年局长!”卓法宁见年少锋出手这么大方,自然高兴,点头哈腰,拿着菜谱而去。

不过,卓法宁因为被杨冰教育过,现在,又藏着两名侦察队员,对年少锋和邱文才的到来,可不敢藏着。

他走出雅间,便小跑上楼,把情况向两名侦察队员作了汇报。两名侦察队员便赶紧乔装成店小二,一名到后厨提了壶热茶,走进雅间,给年少锋和邱文才倒茶水。

“副司令,今天上午,在会议上,卫司令提出广撒探子,让皇军士兵、皇协军士兵、便衣队、警察扮成乞丐、货郎、小贩,在城里城外打探杨冰特务营。这可是很高明的一招啊!恭喜副司令,这回,皇协军要立大功了。”年少锋等“店小二”走了,便主动向邱文才套话。

其实,“店小二”没走多远,就站在窗口旁偷听呢。

听年少锋如此一说,“店小二”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赶紧走开,到后厨找另一名侦察员,把偷听来的情况作了通报。另一名侦察员低声说道:“你继续监视,我乔装上街看看情况。晚上,咱俩回驻地,向营长报告。卫老贼实在太毒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离开后厨,又跑来跑去,不时给年少锋送些点心,加点热水,不时在窗户外偷听年少锋和邱文才的对话。

“哈哈哈……年局长,警察也有参与的。刚才,邱某也说了,你是正局长,我是副司令。就算这次暗探发现了情况,抓到了杨冰那臭小子,功劳也归正的。”邱文才当然知道年少锋在套自己的话,便继续打着哈哈说笑。<!--over--></div>

身在曹营心在汉

“哈哈……副司令真会说笑,你可是正规军。年某只是维持治安的。唉,粮库被劫,监狱被劫,年某挨的两记耳光可不轻啊!要继续被小泉太君打下去,恐怕等不到四十岁,年某就真会变成猪头了,到时,也没牙齿啃骨头了。”年少锋又是一阵苦笑,又自嘲了一番。

说罢,瞟了邱文才的脸色一眼。

“哈哈……”邱文才被逗乐了,这回是真的笑了。他接过话磋,说道:“要说挨耳光,那是卫司令挨的多。邱某是副司令,这副司令没啥权,挨的耳光也少。所以,跟着皇军,有权也不行,没权也不行。有权,会挨耳光。没权呢,经常遭有权的人欺负。”

“哈哈哈……”年少锋似乎听出了邱文才话里有话,看到“店小二”端着火锅进来,便笑了,没说话。

“祝贺你平平安安的,副司令!”年少锋看到“店小二”倒满酒又离去,便举杯相敬。

“哎,就个月的光景,能说以后平安吗?”邱文才举杯与之相碰,又话里有话。

“是啊!杨冰迟早会来复仇的。咱们的项上人头,也不知道啥时候会被他取去?所以啊,有吃就吃,有喝就喝,该乐就乐。”年少锋听得出邱文才话里有话,便唉声叹息起来。

“杨冰那小子,以前可是深藏不露啊!怎么老师座在生时,他一点表现都没有?年局长,你说说。”邱文才提到张士成时,故意说“老师座”,以试探年少锋的反应。

聊了二十多分钟,邱文才看出年少锋有些苦闷。

“有表现啊!怎么没表现?炸鬼子炮兵阵地,炸死佐佐彬,那不都是可圈可点的表现吗?”年少锋听出玄机,也改称倭军为鬼子了。

“可那是卫老贼的调虎离山计。”邱文才义愤起来,似乎忘了自己还不太了解年少锋,破口大骂卫雄。

几杯酒下肚,双方都露了底。

“副司令,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对这次卫老贼的毒招,你又有什么高招可以破解?”年少锋已经脸红耳赤,但是,他感觉得到,邱文才和自己一样,人在曹营心在汉!

“我是副的,你是正的。权力都在正的手中。你说怎么办?”邱文才也喘着粗气,反问年少锋。

“得抓紧联络到杨冰的人,把卫老贼的毒招告诉他。否则,他的特务营要吃大亏。”年少锋决定豁出去,坦率地向邱文才请教。

他心想:如果邱文才真和自己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么,我就和他团结起来,暗中对抗卫老贼,支持杨冰特务营,尽快洗涮耻辱,夺回龙城。如果邱文才不是和自己一伙的,那么,即便呆会到卫老贼那里去,我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反正石井次郎已经开始信任我。而且,我也可以反咬邱文才一口。

“从杨冰几次成功的行动来看,杨冰在城里肯定还留着人。只是,如何找到他的人,又如何让他的人相信咱俩,还真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哦,要不这样,你让你的亲兵也混杂到那些假乞丐、假货郎、假小贩、假便衣之中去?一旦和杨冰的人遭遇,也可以及时鸣枪示警。”邱文才看年少锋把话说到点子上,便也豁出去了,接过话磋,分析情况,又献上一计。他心想:如果年少锋只是为了套我的话,即便呆会闹到小泉纯一那里去,老子也不怕,一样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

特殊的环境,特殊的身份,让两人都希望对方和自己一道,但是,又都防着对方,都留着一手。

“那行。我马上去安排。副司令,晚上如果没事,请到龙城夜总会来一趟。”年少锋闻言,放下酒杯,即时起身,要去按计行事。临走时,又不忘告诉邱文才下一次的联络地点。说罢,他抓起礼帽,匆匆而去。

邱文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镇定的吃了几块肉,这才离开天佑客栈。

“店小二”心想:看来,这两个人还有点中国人的良心。无论如何,这情报很重要,得尽快报告给营长知道。否则,特务营就有灭顶之灾了。

于是,他赶紧去找另一名“店小二”,两人商议后,便分头行动,从不同的城门溜出去。<!--over--></div>

应急对策

弯月升空,冰棱反光。

“卫老贼真够毒的。好在,我也有所防备。辛苦了,二位仁兄。不过,还需要二位回城一趟,仍留在天佑客栈,既要看好曾添清,又要看好卓法宁。但是,咱们不占抠老卓的便宜,二位带足钱粮去。”杨冰听了两名侦察员的报告,气得直拍桌子,称赞他们俩人之后,又嘱吩了一番。

然后,他大喊一声:“铁栓,进来。”

王铁栓闻声,急忙跑步进来。

“你亲自领着二位兄弟去吃饭,让警卫连炊事班给他们俩加菜。另外,你给他们二人,每人发十块大洋作为奖励。再安排原来的侦察队员随他们进城。哦,不,你亲自带队进城,然后亲自扮成乞丐,摸清鬼子所扮的一些乞丐情况。哦,还有,带吕奎一起去,让吕奎找找……哦,不对。我也进城。呆会,你把吕奎叫来。”杨冰当即交办王铁栓几件事,又道:“你把各连长、指导员、副营长、副教导员、教导员都给我叫来。哦,还有zhengzhi部、宣传部的负责人都叫来。”

杨冰这次气的不轻,说话都不连贯,思维都受阻。

“营长,先喝口水,先吸口烟,别急!别急!”王铁栓刚才在营帐外都听到了两名侦察员的报告,此时见杨冰气成这样,赶紧劝说,又去倒水递与杨冰。

两名侦察员见状,都咬牙切齿的。

杨冰呷了口水,点燃一支烟,吐了口烟圈,但是,他挟烟的手,还在抖。可见,他气得着实不轻。

王铁栓见状,不敢带两名队员马上离开。

大家都没吭声。

因为这几天训练,官兵们都很辛苦,都很早睡了。就连那些军官,因为需要凌晨四点起床来听课,所以也早早睡了。

四周寂静。

杨冰的烟头一闪一闪的。

“铁栓,先带两名弟兄去吃饭,并叫张慧、赵子明、钟鸣和吕奎过来,你也回来参加。其他连长,让他们多睡会。等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再去叫其他连长。”杨冰镇定下来,吩咐铁栓一番。

“是!”铁栓立正敬礼,放心地领着两名侦察队员走了。

不一会,赵子明、钟鸣、张慧、吕奎都红着眼眶,睡眼惺松地过来。

“什么紧急情况?”赵子明、钟鸣、张慧三人进来就异口同声的问杨冰。唯有吕奎站在营帐外,掀着帘,敬着礼。

“坐!哦,吕奎同志,情况紧急,无须多礼,进来坐。”杨冰招呼他们坐下,便又点燃一支烟,转述了两名侦察员带回来的情报。

“啪!我宰了姓卫的狗贼!”

“卫雄这畜生,真不是不西,太阴毒了。”

“看来,邱文才和年少锋还有中国人的良心。”

“邱八、年少锋与卫雄有矛盾。”

“坏事也是好事!卫雄这么毒,可以让咱们更精明。”

听了杨冰转述的情报,张慧怒发冲冠,钟鸣破口大骂卫雄,赵子明分析情况,吕奎提出问题,铁栓总结经验。

杨冰扔掉烟头,又点燃一支烟,渐渐冷静下来,说道:“诸位都言之有理。我想了一下,我还得进城一趟,通过吕奎,接触邱文才和年少锋。争取此二人弃暗投明,并通过他们俩人,争取更多的弟兄,回到**的怀抱中来。”

“不行!太冒险了。卫老贼出此毒计,本就是料到你会乔装入城侦察的。”张慧虽然怒发冲冠,但是,杨冰现在是她最亲的人,她还是霍地起身,揽住了杨冰的臂膀。

“对对对,营长,你不能冒这个险,我去吧,我没那显眼。万一有什么事情,全营官兵还有你这个主心骨。再说,我也是师座身边的人,邱文才和年少锋以前还巴结过我呢,我去争取他们,也是一样的。”赵子明赶紧起身,按住杨冰的肩膀,真诚的劝说杨冰,并要代杨冰进城一趟。

“俺们侦察大队干啥的?换成警卫连,你们这么快就瞧不起俺王铁栓了?俺去,不也一样吗?过去不都是俺打头阵吗?”王铁栓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质问杨冰,但是,却饱含着对杨冰的呵护之情。

“我看,让铁栓陪吕奎同志进城去。营长留在驻地,掌控大局。我们已经失去了师座,不能再失去营长了。”钟鸣起身,劝说杨冰,也劝说大伙。

“营长,俺老吕和铁栓兄弟入城。俺老吕悄悄去找邱团长,观察观察情况再说。如果邱团长真有悔过之心,俺老吕去争取他,一样有效果的。如果他没有悔过之心,谁去争取也是白做工作。俺以前是他的副官,如果他连俺都敢欺骗,或者以俺作为诱饵,那他也将天理难容。俺的命是营长捡回来的,无论于情于理,俺都要报恩。营长,你就当给俺一次表现的机会吧。”吕奎再也忍不住了,赶紧劝说杨冰,又分析邱文才的内心世界。最后,他哀求杨冰放他入城一趟。

“好吧,分两批走。你和铁栓及刚才两名侦察员先进城,观察形势后,吕奎同志再悄悄去找邱文才。铁栓负责接应,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劲,立即撤出龙城或者就地隐藏。记住,切不可暴露天右客栈,更要保护抠老卓。此人虽然令人讨厌,但是,他毕竟靠向了咱们。对抠老卓进行保护,会让他更倾向于咱们。切记,不要占他的小便宜,要给足他钱粮,让他继续为我们所用,希望他以后能为我们发挥更大的作用。”杨冰见状,只好作罢,但是,为铁栓和吕奎制订了详细计划。

张慧拍拍胸口,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可见,她刚才对杨冰的举动有多么的紧张!

“营长,放心吧。如果不幸,我牺牲了,那就当我去陪师座了。”铁栓很是豪迈,不当生死是一回事。

吕奎见状,也豪气地说道:“营长,放心吧。不成功,便成仁。最多,俺老吕的人头给邱文才取去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人头落地,碗大的疤。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over--></div>

集 思广益

“呸呸呸,说什么呢?两只乌邪嘴!都给我活着回来。更新最快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書网听到没有?”张慧闻言,很是感动,噙泪嗔骂。

“是!教导员!”铁栓和吕奎两人立正敬礼,转身而去。

杨冰的眼角,滑下了感动的泪水。

他低下头来,又拿出一支烟。

赵子明、钟鸣都怔怔地望着杨冰,他们俩没想到杨冰竟然会感动落泪。

“喂,你怎么啦?你怎么变得烟瘾这么重?我喜欢牙齿洁白的帅哥,可不喜欢满口黄牙黑牙的丑八怪。”张慧见状,心头一疼,起身抢过了杨冰手中的烟,又嗔骂了一句。

杨冰感动地横臂,将张慧搂入怀中。

钟鸣见状,心道:师座,你在天堂看到了吗?大小姐成熟了,她不再骂杨兄弟,也不再打杨兄弟了,她学会呵护杨兄弟了。但盼大小姐和杨兄弟永远这么恩爱!这么幸福!

赵子明见状,拉拉钟鸣的手腕,低声说道:“咱们回去歇会吧,现在距离凌晨四点,还有六个小时,得好好睡一觉。要不然,凌晨四点听课,可没精神了。”

钟鸣明白他不想打扰“大小姐”与杨冰的恩爱,点了点头,起身离坐。

“二位仁兄,且留步。咱们今夜睡不了,得继续商量个对策出来,以应对卫老贼的毒计。想好对策之后,还得命令部队,马上行动。所以,今夜不用听课了,训练也暂时取消。咱们在战争中听课、训练。这一仗,虽然没有天上的飞机轰炸,也没有地面上的炮火攻击,但是,一点也不亚于当年守腾县的凶险。在险恶面前,特务营要么被卫老贼算计、被消灭,要么就打赢这一无声的一仗。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杨冰松开张慧,抹抹脸上的泪水,喊住了赵子明和钟鸣。

“哦,营长,哦,不,杨兄弟。咱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把全部乞丐、货郎、小贩全部抓起来?鬼子都能乔扮乞丐、货郎、小贩,为什么咱们不能?只要咱们乔扮成乞丐、货郎、小贩,就能有机会接近鬼子、伪军所乔扮的乞丐、货郎和小贩,就能把鬼子、伪军的暗探抓起来。”钟鸣本就不愿意离开杨冰的营帐,闻声回身,献上一计。

当了副教导员,他也稳重了许多。位置不一样,思维方式也不一样。历经风险,方能成佛!

“嗯!有道理!钟兄和小弟想到一块去了。来来来,坐下来,好好研究。这一仗,关系到500多弟兄的性命安全啊!作为全营的军事主官,咱们一定要想一个周全之策。哦,阿慧,委屈你一下,烧点热水,烤几条红薯。”杨冰点了点头,赞了钟鸣一句,又回头吩咐张慧为他们几个提供服务。

张慧嘟嘟小嘴,没有吭声,转身照办。做这些活,她还真是不习惯。在此之前,都是别人服侍她的。

“哈哈……葡萄成熟了,大小姐也会做家务活了。”赵子明见状,大笑起来了。

“赵子明,你再说一句?看老娘不整死了。”张慧又羞又气,提着茶壶,转身嗔骂赵子明。

“哈哈哈哈……”众人都被张慧的俏皮话逗乐了。

气氛没之前紧张了。

杨冰笑罢,接着说道:“二位仁兄,我看这样,让各连都抽调精兵强将,化装成乞丐、货郎、小贩,三三两两,沿山潜伏,另外,再派和尚率领警卫连的弟兄,如此乔装入城,接应铁栓和吕奎,同时也把城里的乞丐、货郎、小贩等等鬼子的暗探抓起来。我想卫老贼此次派出所扮的乞丐、货郎、小贩,绝无可能是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的。搞侦察嘛,基本上都是单独一人。何况,鬼子和卫老贼此番又是大费心思的,一定也会要求他们的下属畜生单独行动的。所以,咱们的人要擒着鬼子和伪军所扮的那几种人,完全有可能。当然,卫老贼还派了些人乔扮新四军、**的人到乡村去骗老百姓的信任,以探出新四军、游击队、民兵的藏身之处,再联络鬼子包围以全歼。对于这些暗探,咱们不能明来,也无法硬来,得暗中通知新四军做好应对准备。友军吧,共同抗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要相互提醒。”

“嗯,好主意。我看,还可以让各连比赛,看哪个连活足的鬼子暗探多?这次比寨结果出来后,给予弹药和粮食重奖,让第一名的那个连,吃得更饱,打仗更有劲。也让排名落后的连队惭愧一番,更加刻苦训练,成为往后的精兵强将。”赵子明点了点头,也献上一计。

“嗯!为防万一,全营留守人员,暂停训练和听课,三个小时后,全营官兵集合,集中兵力抗地道。之前,钟兄已率工兵连挖了些地道。现在,要集中全营留守人员,一起挖,并要把所有的地道打通。万一鬼子发现了咱们的临时驻地,派飞机来轰炸,或是炮火袭击,咱们也好有个隐藏的地方。另外,阿慧现在得去找向玉婵谈谈情况,让她领几名女兵,乔装前往一些村庄,为咱们找一处根据地,象新四军一样,每次打完仗之后,有一个休整的后方,尤其是要有一个有老百姓支持咱们休整的地方。否则,光靠咱们去抢鬼子的粮食,咱们维持不了多久。没有老百姓提供情报,咱们也会成为瞎子聋子。还有啊,把鬼子和伪军的那些暗探抓回来之后,要集中看管,然后选择一个时间点,统一放生。再以此诱鬼子上当,前来打咱们的临时驻地,打他一个伏击战。”杨冰点了点头,很是欣赏赵子明的这个策略。然后,他也提出一些更深层次的应对策略。

经过集思广益,应对卫雄毒计之策越来越完善了。

“为什么要找向玉婵?”张慧不满地质问杨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杨冰幽默回应。他知道,张慧很不喜欢他与向玉婵走到一块。但是,现在是研究敌情,研究对应之策,他无法处理这些男女之间的感情事。

“哈哈哈哈……”赵子明和钟鸣又大笑起来。

张慧无奈,满脸通红,只好说道:“好吧,暂且听你的。以后,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说罢,她将烧热的水,提到桌子上,转身而去。

“兄弟,大小姐吃醋了。”赵子明待张慧走出营帐,便低声提醒杨冰。

“唉,女人,什么都好,就这一点不好!”杨冰唉声叹息,语气很无奈。

“杨兄弟,你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钟鸣却一副长者的语气教训杨冰。

“哈哈哈哈……”杨冰和赵子明都被逗笑了。

笑罢,赵子明和钟鸣起身离去,具体安排任务去了。<!--over--></div>

情报共享

“大哥的部队,不少伤员还撒在大黄庄、邱庄一带。【sogou,360,soso搜免费下载小说】15[1看書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千万不能暴露伤员的身份和行踪,更不能让李若涵的游击队落入鬼子陷阱里。嗯,我得给大哥发份电文。”杨冰清静下来,点燃一支烟,略一思索,便蹲下身子,打开电台,给新四军发报。

新四军锥山纵队司令部。

高大帅气的石心儿背着手,看着墙壁上的地图,不时用铅笔在地图上圈圈点点,或是划个箭头。

特派员兼政委苏军雄,在简易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副政委苗宇很乖巧的为苏军雄整理已经批阅好的文件,辛勤的象一个文书。

“报告,斧头来电。”机要科长姚民匆匆进来,报告一声,便将一纸电文送到了苏军雄面前。

“姚民同志,你怎么还不懂规距?谁是司令员?我是特派员,不是你们的军事首长。”苏军雄很是尴尬,当即怒斥姚民,骂他不懂规距,意思是电文要先交给石心儿看,因为石心儿才是锥山纵队的司令员。军事上的事情,一定要让司令员先知道,先判定。

为了处理石心儿与苗宇之间的矛盾,苏军雄作为特派员,奉命来此调解有关矛盾,并兼任锥山纵队的政委。他说服石心儿,对一夫多妻的石轩辕作出了驱逐出军的处理。不过,他在工作上,在军事上,都很支持石心儿,才让这支队伍没有走失。否则,以石心儿的脾气,早就率队出走了。不过,石心儿虽然同意处分其弟,但是,心里不是很舒服,一年多来,若无重大行动,基本上是对苏军雄、苗宇不理不睬。

姚民甚是难堪,赶紧走到石心儿身旁,立正敬礼,毕恭毕敬的递上电文。

石心儿没有还礼,接过电文,一目十行看了,便大吼一声:“夏战、万事顺。”

司令部外,正在一张石桌旁和几个队长谈话的夏战、万事顺,急忙小跑进屋。

“龙城的鬼子、伪军、便衣队、伪警,乔装成货郎、小贩、乞丐,在城里城外、乡村密查我军伤员、还有李若涵游击支队的隐藏之处。杨冰特务营来电,建议我部以牙还牙,也派出精兵强将乔装成货郎、小贩、乞丐,设法活捉鬼子的假货郎、小贩、乞丐。这件事,你们俩马上去落实。”石心儿将电文递与夏战,简单介绍情况,吩咐夏战、万事顺备战。

“是!”夏战、万事顺两人接命,立正敬礼,转身要走出司令部。

“特派员,你看看,什么军事行动,石心儿都不跟咱们商量,他还有没有当咱俩是正副政委?”苗宇甚是不满,低声在苏军雄面前滴沽起来。

“这不是什么重大行动,无须我们商量讨论。他是司令员,有权临机处理军务。你呀,还是自己要摆正位置,作为副职,不越权,不越位。若涵走了,你得代她做群众工作。咱们刚回到锥山,根基还不稳,需要群众的支持。另外,我看差不多可以撤销对石轩辕的处分了。这个月,他不但壮大了特务营,也规范了特务营的军纪,还发来许多很有价值的情报电文,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令鬼子闻风丧胆的英雄。根据向玉婵秘密派人送来的情报,石轩辕现在表现很好,作风民主,还让特务营时时都向新四军学习,更让向玉婵给特务营讲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处理好与群众的关系。我看啊,是时候,帮帮他了,派人到大黄庄和邱庄去,和两个村的村长商量,接纳特务营,让特务营有个象样的根据地,让特务营背后也有群众的支持。”苏军雄反而批评了苗宇,又教育了苗宇,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还站起身来,边走边说,最后来到了石心儿跟前。

苗宇脸红耳赤。

夏战、万事顺想走而没走。

“交给万事顺处理吧,他和若涵同志会帮助舍弟的。另外,特别员同志也说了敝人的心声,让轩辕早点回来吧,娇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更重要的是,竹溪湖水上游击队,在张三、李四的帮助下,队伍也壮大起来了,高亦菲也已认识到她和轩辕是不可能的,情伤渐好。卢彩英也顺利的返回军统。”石心儿素来高傲,又自认为把控队伍很好,还真的没怎么把苏军雄和苗宇放在眼里,但是,听到苏军雄如此一说,心里舒服些了,语气缓和下来,少见的和苏军雄商量工作。

“好!不是重大行动,司令员自个决定就行了。至于对令弟的处分撤销,得形成材料,上报军区。令弟的最擅长的就是拉队伍、搞特战、玩游击、下狠手。性格上,敢作敢当,也很有智谋。让他回来,等于壮大了锥山纵队,他那里现在可是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和装备了。我军由锥山支队升格为锥山纵队,实际上是空架子,编制空缺很多,各支队实际上还是各大队。附近乡村的年青人,基本上都加入我军了。如果不给令弟归队的机会,我看锥山纵队会长期是锥山支队。这个请求军区撤销处分石轩辕的材料,我来起草吧。再让石轩辕择机打一两个出色的仗,相信军区能谅解他的,会撤销对他的处分的。我也希望,令弟和古雅娇同志能早日团聚。”苏军雄了解石心儿的性格,见石心儿和气下来,便又主动示好,提出了一些好的建议。

“那就有劳特派员了。我看看娇子去。”石心儿露出了笑容,伸手轻拍了苏军雄的肩膀一下,转身而去。

夏战、万事顺两人心情也特别舒畅,赶紧跑到室外去,将军区有可能撤销石轩辕的处分、石轩辕可能会尽早归队的消息,传给刘三宝等一帮老部下听。

消息振分人心。

因为石轩辕虽然有生活作风问题,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军中的英雄形象。因为锥山纵队的发展和诸多胜仗,都有石轩辕拉队伍、玩特战、及时传送情报的汗马功劳。<!--over--></div>

较量

日出日落,又一天过去。

鬼子小队长山口杂中、便衣队长曾锦田、伪警长何道明扮成乞丐的样子,来到了龙尾坝特务营临时驻地外十里许,却被同样扮成乞丐、货郎的屠夫、老鹰、曾仲等人活捉,并被押回特务营驻地的一个山洞里。

“嘎,原来支那猪头并无真正撤出龙尾坝。曾桑,过来,用牙齿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待屠夫等人出去后,山洞里静悄悄的,山口杂中站起身来,透过小洞口,发现洞外没人,便吩咐曾锦田用牙齿给他松绑。

“嗨!”曾锦田应了一声,起身靠近山口杂中,附身用牙齿咬着绳结,缓慢地帮山口杂中解开了绳结。

山口杂口挣扎一会,将绳子全部除下,又帮曾锦田、何道明解开了绳子,三人蹑手蹑脚地走出洞,发现特务营的几名哨兵都背靠着树杆,歪头而睡,虽然怀抱三大盖,但是,打着呼噜。

山口杂中朝曾锦田、何道明挥挥手,便悄然离开特务营驻地。沿途,他们三人,连滚带爬,虽然很苦很累,也心惊胆战的,但是,却在天明之前,顺利的离开了龙尾坝,于翌日正午回到了龙城,分别向卫雄、年少锋、小泉纯一作了汇报。小泉纯一马上召集军事作战会议,下令由黄仁钱带一个伪军大队在前开路,渡边次子率一个步兵中队由北往南包抄,稻田修行率一个步兵中队由南往北包抄,苍井太郎率一个机枪中队由东往西推进,田中角三率一个骑兵中队绕道袭击龙尾坝的西面并由西往东合围特务营。

小泉纯一、卫雄、年少锋、邱文才、左中右留在鬼子的联队部里,协同指挥作战。

年少锋和邱文才相视而笑,甚是苦闷,均在心里唉声叹息:唉,杨冰啊杨冰,你也太不小心了,抓了人,怎么不多放些岗哨呢?这下麻烦了,特务营要完蛋了。可惜,老子不能离开联队部,否则,一定派人通风报讯。杨冰,你把鬼子的暗探弄丢了,一定要警觉啊,一定要事先率部队逃离驻地啊!

卫雄很轻松,暗道:老子这一招终于得手了。嘿嘿,明天,小泉老鬼还给老子发赏钱?

于是,他坐到茶桌旁,替小泉泡功夫茶。

“卫司令,杨冰诡计多端,我怕抓人又故意放人,然后伏击我部,所以,我决定,我亲率一个兵力中队并一个炮兵中队、你也率一个皇协军大队,尾随跟着接应渡边。”小泉坐下来,呷了两口茶,却忽然提出要和卫雄再率出征。

这个小泉纯一,很有战术素养,竟然隐隐猜到了杨冰的心思。卫雄无奈,只好起身,立正敬礼,说道:“太君说的对,咱们将计就计,包杨冰特务营的饺子。”

年少锋和邱文才更是暗暗叫苦。

“邱副司令,你到龙山大队去,一旦龙尾坝情况有变,你立即率龙山大队驰援。年少锋,你配合石井君守好龙城,防止新四军的人到城中掏乱。左中右,你的人,要盯好城里的夜总会、赌城和大街小巷。石井君,你要给我看好弹药库、粮库,决不能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嗨!”邱文才和年少锋无奈,起身接令,躬身退出了联队部。石井次郎暗道:好!小泉,你就放心地走吧,你走了之后,我就可以当几天龙城的土皇帝了。

龙尾坝,静悄悄的。

营部营帐里,杨冰、张慧、赵子明、钟鸣、屠夫、老鹰、棒锤、野猫、马天义、田鸡、李忠义、厨子、和尚、倔驴、杜文才、等人在讨论如何应对鬼子到来时,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因为把山口杂中抓起来又故意放走,本就是杨冰的计策。现在,人已经放走,鬼子大军必将到来,特务营是撤?还是留在埋伏应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杨冰摆了摆手,让大伙安静下来,点燃一支烟,吐了口,又吐了口烟圈,说道:“同志们,大家的意见都对!说留下来打伏击的,是想给鬼子一个沉重的打击,让鬼子知道咱们是有脑子的,让鬼子从今往后不敢再小看我们特务营。说撤走的,也是为了不让部队受到损失,保存特务营的有生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好了,不要再争了。我决定,全营留下来,打伏击。在会议之前,我和新四军那边联系过了。咱们留下来打伏击,牵制鬼子的兵力,新四军游击支队并集保他们几处乡村的民兵、武工队,借此机会袭击鬼子的公路哨卡,并彻底摧毁曾家堡。据情报,这两天,曾家堡又从大黄庄老百姓手中收了很多田租。鬼子的骑兵都集中到曾家堡去了,并把曾家堡作为一个据点。但是,为了包抄我部,鬼子今夜必定出动骑兵。所以,新四军游击队袭击龙山公路沿路哨卡和曾家堡是最佳时点。届时,鬼子想增援公路哨卡和曾家堡,都会有困难,因为鬼子的兵力被我部所牵制。因为是打伏击,所以,我部不会有太大伤亡。同时,又可以在战争中训练我部官兵。”

“对!”

“还是营长高明!”

“营长就是营长,见识就是不一般。”

杨冰的长篇大论,终于统一了大伙的思想认识。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称赞杨冰。

“卫老贼肯定也会来,这一仗,我一定要参战,我要打死卫老贼,为我爹报仇。”张慧毕竟是女人,她的着眼点还是想复仇。所以,她掏出勃朗宁手枪,吼了一句,挺英姿飒爽的。

众人怔怔地望着她,想劝又不敢。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呀?”张慧脸色一红,又吼了一句。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好啊!和尚,你领警卫连,随教导员行动,马上就走,先跳出龙尾坝,到东面去。至于在哪里设伏,你们视地形而为。因为卫雄如果要来,他不会冲锋陷阵的,他只会在后面指挥。这个老鬼,既胆小怕死又总想把功劳占为己有。所以,他肯定会来,但是,一定会在伪军的后面。他的身边肯定会有一支能打善战的卫队。和尚,一定要注意卫老贼的这些特点,多埋雷,多扔手榴弹炸散他的卫队,多挖些坑洞藏身,把卫老贼置于明处,让他等着挨打。”杨冰没有拦阻张慧,因为他知道,拦不住张慧的,所以,同意将警卫连交给她,并再三嘱吩和尚要保护好张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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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仗

“是!”和尚接令,立正敬礼。u00.co

张慧朝他挥挥手,走出了营帐。

“同志们,咱们这次伏击战,与往常不一样。这一次,咱们至少要拖住鬼子三个小时候。不求打胜,但求减少伤亡,又要拖住敌人。既要让鬼子冲不过来,还要让鬼子不会退回去。既要狠狠的咬住敌人,但是,又不要急于咬断敌人。”杨冰目送张慧离去,内心多了一丝惆怅,因为他能感觉到张慧的心始终不能贴在一起。不过,惆怅归惆怅,他还是要策划好这次伏击战,于是,他打了一个生动的比喻。

“我提议,在驻地外东面十里许设伏,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鬼子必然炮轰,我部走坑道撤退。鬼子追进来,约在驻地外东面五里许,再布置雷区,炸死部分鬼子。鬼子撤退,我等追击。鬼子还击,我等后撤。我担心的是鬼子骑兵会绕道而来,在龙尾坝西面包抄我部。”李忠义作为参谋长,提出一个好建议。

“对付骑兵,唯一的办法,就是事先布置雷区。鬼子一般都是先炮击,然后正面冲锋,两翼包抄,再断我部后路。对付鬼子,硬碰硬,肯定不行,只能多布雷区,无论他是包抄,还是断我部后路,雷区是最好的打法。”赵子明也提出一个建议。

“这几天,工兵连轮流施工,挖了不少地道。鬼子炮击的时候,咱们可以躲进地道里。鬼子炮击完毕,必定冲锋,我部可以在地道里拉响地雷和炸药。”钟鸣兼了工兵连的指导员,对工兵运作更了解。

“为了煅造一支精兵出来,这次伏击战,我不参与具体行动,我观战,适当指挥。主要靠副营长、副教导员和各连连长带兵作战。现在分工,厨子马上把炮兵连带出去,我估计,鬼子也差不多要到达龙尾坝了。炮兵连远离驻地,在北面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发现鬼子,不要惊动他们,并把鬼子放进驻地来,鬼子要包抄驻地,那就让它包抄过来。你们隐藏好,观察鬼子的炮兵阵地在何处,然后炮击鬼子的炮兵阵地,只要击溃鬼子的炮兵阵地,一切都好办,所以,厨子,你的任务很重,马上走吧。屠夫率一连正面抵挡鬼子,引鬼子上当进入咱们的伏击区和雷区。赵子明、棒锤率二连负责南面的伏击,等候鬼子的包抄。田鸡率三连往北,等候鬼子的包抄,然后在鬼子背后打黑枪。工兵连派出士兵作向导,当鬼子来的时候,该退往地道,就退往地道。另外,我带工兵连留守驻地,我会组织一支敢死队,确实有意外发生,我就带工兵连上斧头,与鬼子拼剌刀。反正,这一次,咱们一定要坚持三个小时,最后确实不能突围,就退入地道,等新四军的救援。但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张慧那里,所以,请钟兄尾随她去,关键时刻可以劝一劝。”杨冰又作了分析,并分派了任务,谈了对张慧的忧虑。

“这样吧,我和你换,你去教导员吧,他肯定听你的。不管她的性子,有多辣,但是,她不可能不听师座的临终遗言,她是你的未婚妻。”钟鸣知道自己拗不过张慧的,所以,又提出让杨冰去找张慧。

“好吧!那,就把驻地交给你了。现在就行动,不要急,细致入微的设好雷区。”杨冰一想也是,点了点头,下令行动。

众人走出了营帐。

杨冰对李忠义说道:“你背好电台,跟着我,调几条大汉,别上斧头。”

“是!”李忠义接令而去。

不一会,驻地就空荡荡的,各连都按杨冰所说的,跳到驻地外围去了。钟鸣安排好工兵连的任务,又来到了杨冰的营帐前,不安的问:“营长,你刚才怎么同意让教导员去打仗?太危险了。据侦察人员报告,鬼子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教导员和警卫连从东面出击,虽然尚未与鬼子交锋,但是,东面属于正面,鬼子的炮兵也必定在东面的制高点上。”

“让她历练一下,不是坏事。长期让她留在后方,她可能会认为打仗很简单。我现在就去追她,你让那些女兵、各个医务组都要做好准备抬伤兵,尽量让他们走地道。”杨冰叹了口气,道出心里话,又吩咐钟鸣一句,便领着李忠义及几名卫兵大汉,走了。<!--over--></div>

斧头染血

天空漆黑,积雪皑皑,风刮树动。15[1看書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这几天暖和,积雪开始消融。但是,因为山风大,有些雪结冰。龙尾坝附近没有什么路,这场夜战,只能靠人的双腿踏出一条血路来。

杨冰领着李忠义、几名卫兵大汉,沿途按照哨兵的指引,走向张慧、和尚领着警卫连伏击敌人的方向。

战斗尚未打响。

但是,杨冰能感觉到,恶战一触即发。

由东往西,悄然潜来的是黄仁钱,引路的是曾锦田。吸取上次被伏击、亲侄被打死的教训。这次,黄仁钱率一个大队潜来,不敢再想着杨冰特务营的那些钱,保命为上。所以,黄仁钱分外小心,派一中队长黄恩随曾锦田行动。

曾锦田牢记着之前被抓以及被放回来时的路,也怕中了地雷和炸药,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想清楚了,再走下一步。如此一来,伪军前进的速度就慢了。

而张慧求战心切,领着警卫连快速出击,竟然远离驻地二十里许才潜伏下来。堪堪此时,黄恩在曾锦田的引路下,领着一个中队的伪军也到达树林里。

双方都没亮火把,夜里行军靠的是积雪反光。

“教导员,打吗?听脚步声,来人不是很多,百把人吧。卫老贼肯定不会在这支队伍里。从黑影来看,来的肯定是伪军,不会是鬼子。”和尚伏在张慧身旁,低声请示打不打?

伪军大多是由张士成旧部改编,一个大队相当于一个营。一个中队相当于一个连。一个连也就百余人枪。卫雄所部,也就一个团的兵力。很明显,小泉纯一并不是很相信伪军,并无让卫雄扩编伪军,只是将张士成旧部没战死的、投降过来的那部分人,合编成一个团,但是,为了拉拢卫雄,又让卫雄出任伪军司令。这样好听!

“和尚,你认为,不开枪,拿着斧头和这支伪军拼,咱们会不会赢?我方伤亡会不会大?”张慧听和尚如此分析,心头失望,但是,首次领兵打仗,又很好奇。

“咱们是警卫连,全是壮汉,是咱们特务营之中精英的精英。我天天教他们耍斧头。听脚步声便知,来者必定不是我军的对手。”和尚很自豪地向张慧报告警卫连的实力。

“那就斧头拼剌刀吧。以免惊动鬼子的大部队。而且,可以节省子弹。这样,你领两个排,分从两翼绕过去,包抄伪军的这支先头部队。我领一个排正面迎上,试试咱们斧头兵的实力。”张慧闻言,信心倍增,当即下令拿斧头拼剌刀。

更何况,此时的伪军端枪而来,并未上剌刀。

“但是,有一点,伪军的背后,肯定是鬼子。鬼子向来不把伪军当人看,一旦发现伪军和咱们拼剌刀,鬼子就会开枪,反正伪军被误伤,鬼子不心疼。届时,咱们伤亡就大了。即便伪军全部被杀,那咱们也输不起。”和尚虽然自豪,但是,经历过大仗,所以,很慎重。

“这样啊?那就算了,放这批伪军进来吧,咱们等后面的卫老贼。你吩咐弟兄们潜伏好。”张慧毕竟是年轻姑娘,但闻此言,又不敢下决心了。

“不能这样打。放伪军进驻地,到时鬼子一来,埋伏在驻地里的同志们就会腹背受敌。斧头拼剌刀,我领一个排上去。和尚领一个排绕道去警戒,发现鬼子,即便扔手雷。教导员领一个排潜伏在此,视情况接应。”杨冰堪堪赶到,蹿步而来,非常果断。

说罢,他取下腰间的斧头,对一排长说道:“带一排跟我来。”便跃身而起,借着树林的掩护,东绕西蹿,很快就贴近到了引路躬而来的曾锦田跟前,横斧抹去。

曾锦田手捂嗯喉,仰天而倒。

“还是不相信我!哼!”张慧见杨冰来了,很不满,嘟咙了一声,生起了闷气。但是,她又不便不听杨冰的命令,只好和警卫三排的弟兄们继续伏在雪地里待命。

和尚领命,领警卫二排的弟兄们绕道往北,借着树林的掩护,架好机枪,拿挂着德式冲锋枪的士兵上树潜伏。

“有埋伏,开枪!”黄恩模糊地看到曾锦田咽喉被划的一声,急大吼大叫,欲朝杨冰开枪。

杨冰动作奇快,出手如电。他握斧横斧划过曾锦田的咽喉,脚步不停留,晃身而来,黄恩话音刚落,嘴巴被利斧划过。杨冰不仅将他撕成大嘴巴,而且,沾血的利斧一直划过他的喉咙。

黄恩仰天而倒,双手捂着嘴巴,就地打滚,疼痛难嚎。他的手枪被杨冰挟手抢过。

但是,黄恩大声嚷嚷,惊动了他身前跟后左右的伪军。

伪军纷纷端枪,推膛上弹,欲朝杨冰及警卫一排射击。

既然是偷袭,警卫一排的弟兄,自然不是并排跑来,而是分散东奔西蹿的。那些伪军端枪而起,警卫排的弟兄分别从四面八方扑来,各执利斧,横划斜劈。

有的伪军被划破了咽喉。

有的伪军被劈中了面门。

有的伪军被扫断了双腿。

有的伪军被开膛破腹。

有的伪军瞬间失去了一条臂膀。

“咔嚓……咔嚓……咔嚓……”

“哎呀……啊呀……啊……”

一阵碎骨裂骨的声音响,又一阵惨叫声响起。

“有鬼呀……”

“娘呀……”

三十多名伪军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丧生或重伤。

没死的倒在雪地里哀号起来。

后面的伪军看不清人影,又听到同伴的惨叫声和碎骨声,吓得大喊大叫,转身就跑。

“捡枪,撤!”杨冰大吼一声,附身抄起一枝步枪,转身就跑。

“弟兄们,接应,开枪!”张慧见状,又听到杨冰要撤回来的声音,便大喊一声,跃身而起,领着警卫三排,纷纷蹿向一些树杆后,又朝与杨冰背道而驰的那些黑影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枪声响起,一阵惨叫声响起。

虽然在黑夜里不是瞄准。

但是,警卫连的汉子,大都挂着德式冲锋枪,几十梭子弹打去,伪军倒下了一大片。

“卧倒,伏地,开枪还击!”黄仁钱感觉情况不妙,急喊一声,先行伏在雪地里。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其他伪军,以还刚逃回来的伪军,赶紧伏地,开枪还击。<!--over--></div>

两百四十颗手雷的威力

弹雨往来,枯木着火。;

杨冰和警卫一排的人,已经顺利撤了回来。

他听声辨人,跑回张慧身边,两人紧挨着一根树杆。

现在,敌我双方都可以大约的分辨出对方有多少人枪了。杨冰说道:“亲爱的,二鬼子人不少,约有一个营的兵力,咱们不可以硬拼。你领三排先撤,回距驻地十里处再伏击,我先和一排弟兄抵挡一会。”

张慧没好气地说道:“你先撤,我和弟兄们挡一会。”说罢,又露头探臂朝敌人开枪。她的目的是想找卫雄报仇,但是,现在卫雄还没到,她又急又气,又看到杨冰那么顺利的杀了伪军三十余人,所以,她以为伪军好欺负。她想再等等。

杨冰急道:“这是战争,你必须听军事首长的。”

张慧气道:“我是教导员,你说过,教导员有最后决定权。现在,我就行使的最后决定权,你先撤。”

杨冰心头气苦,别好斧头,横掌拍在张慧后脑上。

张慧身子晃动一下,便晕了过去,娇体顺着树杆,滑倒下来。杨冰大喊一声:“李忠义,过来。”

李忠义背着电台,急忙就地打滚,滚到杨冰脚下。

杨冰说道:“李忠义,你和一排弟兄抵挡一会,然后撤回到距离驻地十里处。我领三排弟兄在那里接应,并设置好手榴弹炸药。”

“是!”李忠义接令而去,又打滚而去,低声传令至一排。杨冰从张慧身上取下德式冲锋枪,收起她的手枪,单手握着冲锋枪,露头探臂,一梭子弹打出,又大喊一声:“三排,教导员负伤了,交替掩护,撤!”

说罢,他附身单手捞起张慧将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跑。他边跑找边树杆作掩体,不时反手开枪射击。

如此退出一里许,他将德式冲锋枪递三排长,反手移下张慧,将张慧抱在怀中,继续奔跑距离驻地十里许,便停了下来。

“三排长,清点人数!”杨冰放下张慧,便喝令三排长。

“报告营长,我排在掩护撤退过程中,牺牲一人,伤两人,都是轻伤。”三排长很快就去而复返,将情况向杨冰作了汇报。

“让受伤弟兄,领着亡者遗体回驻地疗伤,那里有工兵连医务组,并通知钟鸣,作好战斗准备。你,马上领弟兄们找好掩体,抓紧喝水吃面包。屠夫率一连就在附近,他已经布好雷区,等伪军过来,咱们包这帮二鬼子的饺。”杨冰对今晚一战,心中有数,喝令三排长去做战斗准备。

“是!”三排长接令而去。

“营长,我来了。”

杨冰话音刚落,屠夫就带着一连弟兄跑上前来了。三排长看到屠夫率一连弟兄来了,精神大振,赶紧去集合自己的三排,吩咐找好掩体,抓紧休息,喝水吃面包,补充体力。

“很好!按原计划办。小打一会,你让警卫连的弟兄撤回距离驻地五里许休息,咱们今夜来个车轮战。现在追来的是二鬼子,不是你们连的对手,但是,不要灭绝他们,得让他们作为诱饵,引后来的鬼子过来吃枪子。所以,你们灭他们一部分就跑回五里许,我在那里等你们。”杨冰表扬了屠夫一句,又详细交代作战任务,说罢,抱起张慧,领着几名贴身卫兵就跑。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此时,李忠义领着警卫一排撤退。

黄仁钱疯了一般,领着两个大队半的伪军追来,他们边追边开枪,并不时扔手榴弹。起初,黄仁钱还算冷静,可他在枪声中,听到杨冰、李忠义先后说只有一个排什么的,又想到自己战死了半个中队人数,便想报仇了。

慢慢的,他也打红了眼睛。

这个时候,后面才来的小泉纯一和卫雄也率部到来,他们尾随在黄仁钱的后面半里许,想看清楚情况再打。

“李参谋,营长在前面等你,快去休整一会。”屠夫透过火光,看到李忠义领着一个排撤回来,便蹿步上前,吼了几句。

“好!你小心点,后面好象又来了鬼子。”李忠义气喘吁吁,还背着电台,嘱咐屠夫一句,便领着一排,继续往驻地方向跑。

“弟兄们,投弹!”屠夫放过李忠义,便又大吼一声,率先将手中的两颗手雷互磕一下,便扔了出去。

“嗖嗖……轰轰……”

追来的伪军,十余人尸骨不全的倒在血泊之中。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全连指战员,吓得屠夫一声令下,便纷纷甩出手雷。

他们都是双手各握着手雷互磕一下,然后齐扔而出。

全连一百二十人,每人两颗手雷扔出去,那就是二百四十颗手雷。无论远近,都能伤到伪军,或是炸死伪军。

这二百四十颗手雷扔出去,不亚于十枚炮弹的威力。

虽然手雷有先有后落地和炸响。

但是,够伪军喝上一壶的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百多名伪军,被炸死炸伤百余人,其他乱蹿乱跳,黄仁钱也没办法指挥了,轰炸声惊天动地,惨叫声撕心裂肺,也没有伪军能听到他说什么,吼什么,逃命要紧。

“弟兄们,上!”

“弟兄们,出击!”

“杀!”

“冲啊!”

屠夫和警卫三排长先后大吼起来,分两翼出击,追杀伪军。他们边追边开枪边扔手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伤的了伪军更受伤,倒地或是站不稳的,现在是一律变死尸。死了的,现在一律肢离破碎。没伤没死,正在四散逃跑的,也纷纷中弹而倒,血溅而亡。

黄仁钱上气不接下气的逃回小泉身边,他的一个大队已经剩下不到一个中队了。<!--over--></div>

悍将牺牲

屠夫打起仗来,象个拼命三郎,忘了杨冰之前怎么教他的了。看到黄仁钱的一个大队几乎被自己所灭,屠夫高兴啊!激动啊!所以,屠夫率一连,拼命追杀。

指导员老鹰因为高兴,也忘了劝说屠夫停止追击。本来,老鹰是相当敏锐的人,也是能在关键时刻控制屠夫的人。打的这么简单,这么痛快,热血往脑门上冲,所以,老鹰也忘了劝说屠夫了。

结果,坏事了。

屠夫、老鹰和他们的一连,甚至因为看到他们拼命追杀的警卫三排也因此赶到了刚刚达到距离杨冰特务营驻地十三里处的小泉纯一、卫雄等鬼子和伪军大部队。

鸡蛋滚到了石头前。

“撤!快撤!有鬼子!”

“不好!鬼子要开炮!”

屠夫率领一个连,警卫三排长率领一个排,追击逃蹿的伪军,追着追着,发现了小泉纯一所率的鬼子,还有卫雄所率的伪军,两翼指挥员急急高喊。

一连和警卫排急急后撤。

警卫排的战士,身体好,素质高,蹦跳跑动,速度非常快,一连虽然老兵多,但是,新兵也多,尤其是曾仲原来杀狼寨的那部分汉子,身体本就饿坏了,又追击黄仁钱好几里路,此时逃跑起来,速度不是很快。

“开炮!开炮!”鬼子严阵以待,发现我方指战员要撤,小泉纯一马上下令炮击。

“何坚、黄仁钱,皇军炮击结束,你们两个,带队实施两翼包抄,灭了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卫雄见状,哈哈大笑,又吩咐何坚和黄仁钱。

“是!”何坚甚是高兴领命,赶紧去组织队伍。

黄仁钱上气不接下气,所以,没法回答。

但是,他也很高兴,很激动:终于可以报仇了。

“当当当……”

“嗖嗖嗖……”

炮弹从炮筒里弹出,以及飞上半空又堕下的声音,甚是尖锐吓人。

“分开跑……趴下……卧倒……”屠夫可能知道错了,闻声而停下脚步,大吼特吼,喝令指战员们趴下来。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迟了,鬼子的炮弹瞬间即到。

一连和警卫三排,部分士兵被炸得飞上了半空,又骨散而洒,凌空血雨,甚是惨烈。老鹰趴在地上,心里全是后悔,全是自责。

小泉纯一带来的可是一个炮兵中队。现在可是九二式步兵炮和掷弹筒同时朝屠夫等人开火。

就第一批炮弹砸下来,屠夫的一连,伤亡就有三分之一。

“哈哈哈哈……”小泉纯一、卫雄、何坚都得意大笑起来。鬼子炮兵又开始抱起炮弹,往炮筒里塞炮弹了。

幸好,杨冰料事如神,之前部署战斗任务的时候,就有明确的分工,让厨子把炮兵连带出去,远离驻地,在北面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发现鬼子,不要惊动,并把鬼子放进来,隐藏好,观察鬼子的炮兵阵地在何处,然后炮击鬼子的炮兵阵地。

不过,屠夫这一仗为厨子的炮兵连作了贡献。

一连扔了这么多的手雷,又追杀黄仁钱大队这么久,小泉纯一也下令鬼子炮兵炮击屠夫和一连,这就给厨子一个明示:小泉所在的地方,也是鬼子和伪军最密集的地方,同时也是鬼子的炮兵阵地。

所以,在鬼子打出第一批炮弹的时候,厨子也让他的炮兵调好炮击目标和位置,并往十门迫击炮里装弹。

在鬼子往迫击炮里装第二批炮弹的时候,厨子比鬼子抢先了一步。北面厨子的炮兵连,十枚炮弹腾空而起,又堕向小泉纯一的炮兵阵地。

“当当当……嗖嗖嗖嗖……”

“不好!有埋伏!卧倒!”卫雄闻声而动,大吼一声,搂着小泉纯一,扑倒在地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鬼子的炮兵阵地被炸得四分五散,有些炮筒、炮台都散架了。鬼子的炮弹也被引爆了,一连串的连环反应。

杨冰特务营驻地东面十三里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惨叫声响彻夜空。

恶仗、险仗均在此仗。

厨子虽然只发出十枚炮弹,但是,这十枚炮弹在炸开的同时,又引爆鬼子上百枚炮弹。

鬼子的上百枚炮弹轰炸起来,东面山坡几乎被刨平了。

卫雄搂着小泉卧倒,他自己被一支散架的炮筒砸中,脊梁骨断了,惨叫一声,趴在小泉背部上,晕死过去。

何坚又被巨浪抛起又跌下,双臂骨折。

黄仁钱浑身着火,疼得哭爹叫娘,就地打滚,皮肤灼伤,变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比叫化子还难看。

无数鬼子和伪军被火光吞噬,在惨叫声中乱滚乱爬乱跑,然后又被烧焦。许多鬼子和伪军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就消失在世上了。不少鬼子和伪军被焦土掩埋,成了龙山树木的肥料。缺胳膊少腿的鬼子和伪军有上百人,他们哀号着翻滚落山。最惨的,还是那些被爆炸声震聋的鬼子和伪军,他们双手掩耳,仍在火光中晕头转向。

但是,厨子来不及下令第二次开炮时,按照事先的安排,渡边次子率一个步兵中队由北往南赶来,发现了厨子炮兵阵地,渡边次子在火光中下令鬼子包围过来。

厨子被迫放弃这次将小泉纯一碎尸万段的机会,急忙下令炮兵连撤出战斗,退向驻地。

小泉纯一因此也捡回了一条狗命。

“屠夫……兄弟……兄弟……”老鹰集合队伍,发现不见了屠夫,急忙高喊,一连战士,急忙收拾枯树,点火查寻。

结果,在曾仲的背部上,找到了浑身洞穿、被弹片击得浑身是血的屠夫。刚才,鬼子炮击的时候,曾仲指挥他的兄弟趴下,但是,有一枚炮弹凌空砸来,屠夫纵身一跃,按倒了曾仲,自己趴到了他身上,在他俩附近落下的那枚炮弹,爆炸时,弹片击在了屠夫的身上。

曾仲被震晕了。

“兄弟……兄弟……呜呜呜……”老鹰抱起血人般的屠夫,失声而泣。

警卫三排的人到回来,围在一起,纷纷落泪。

“对不起……以后打仗……你们……你们一定要牢记……杨营长的话……一定要牢记……”屠夫艰难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了老鹰的手,断断续续地忏悔。

话犹未了,他的手又垂下来。

他在懊恼和忏悔之中,离开了他生死与共的弟兄,离开了杨冰特务营,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鹰放声大哭,悲痛欲绝。

警卫排长急劝说老鹰,又命人强抬起老鹰和屠夫,急率一连活下来的人,背起伤者,退向驻地。<!--over--></div>

死者为大

“人已逝,死者为大,暂抬他到地道中去,待此仗结束后,隆重安葬。从现在开始,你兼一连连长,直至你培养出适合当连长的人选。”杨冰看到屠夫的遗体时,心情甚是沉重,再三叮嘱老鹰要保护好屠夫的遗体,并让老鹰任一连连长兼指导员。

“是!”老鹰得到安抚,既悲痛又激动,立正敬礼,背起屠夫的遗体,进入了地道。

“忠义同志,此事,你怎么看?”杨冰望着老鹰离去的背影,又问李忠义如何看待屠夫犯的这个严重失误。

“屠夫之死,功大于过。毕竟,渡边得顾及小泉纯一的心灵创伤,护送小泉纯一回龙城去了,没有再追打咱们。所以,屠夫虽然有过,但是,功劳更大。”李忠义分析了一些情况,赞扬了屠夫。

“很好!经此一战,咱们弄个追悼会,届时,你在追悼会上就如此评价屠夫。好了,领战士们休整一会吧,交接下来的第一仗,交给工兵连。另外,经此一仗,咱们特务营很快就会变成特务团,你要有心理准备接任副营长。”杨冰点了点头,很满意李忠义所说的话。

“是!不!谢谢长官栽培!”李忠义闻言,心领神会,立正敬礼,鞠躬道谢。

杨冰朝他挥了挥手。

李忠义退了出去。但是,他一时想不明白:经此一仗,咱们减员了,为什么特务营会变成特务团?为什么?杨长官会变出很多人来?不!此事没那么简单?到底是啥意思?哦,对了,向玉婵提前走了,她回来时,肯定会领回很多大汉壮汉!哈哈,杨长官真乃神人也!

他终于想通了,发出爽朗的笑声,跨步而去。

杨冰所处的地道,是一间密室,也是钟鸣专门为他所挖。

张慧安详地躺在地铺上,仍处于晕迷状态。

杨冰待其他人都走了,便脱下黄呢大衣,披在张慧的身上,喃喃地道:“我知道,我们无缘。但是,命运安排我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无论你多么讨厌我。”

说罢,他点燃一支烟,走出了密室,关上了房门。

钟鸣迎面走来,满脸泪水。

“钟兄,下一战,靠你了。放心吧,咱俩一定可以为屠夫报仇的。另外,教导员是我打晕的,你别怪意。她总想着报仇,又缺少恶仗的经历。所以,我只能这么做。”杨冰看到钟鸣迎面走来,便主动解释一番。

“谢谢杨兄弟,你之所做,正是我之所想。我太担心教导员了。师座去逝后,我每天都为她提心吊胆,因为她太冲动了,性子太爆了。现在倒好,她睡醒之后,咱们的恶仗也打完了。”钟鸣很是感动,心里很是舒服,也很是感慨。

“我说过,为了锻造一支精兵,这一仗,我不会具体指挥。现在,驻地里,你是最高长官,你要认真想好每一个细节,一定要坚持三个小时。小泉老鬼和卫雄老贼都伤了,鬼子的大部队来不了。但是,鬼子骑兵必然会抄咱们后路。所以,对付鬼子骑兵,你最好亲自指挥。”杨冰点了点头,又提醒钟鸣要注意一些事项。

“杨兄弟,放心吧。”钟鸣立正敬礼,转身而去。<!--over--></div>

斧头精兵

虽然小泉纯一和卫雄都受伤了,但是,在寒冷的深夜,鬼子通讯员来不及向四面八方的部队传递信息。而且,这是离开他们的驻地作战,鬼子也来不及架好电话线。所以,鬼子的行动仍在继续。

按照小泉纯一事前的部署:渡边次子率一个步兵中队由北往南包抄,稻田修行率一个步兵中队由南往北包抄,苍井太郎率一个机枪中队由东往西推进,田中角三率一个骑兵中队绕道袭击龙尾坝的西面并由西往东合围特务营。

看到东面火光冲天、轰炸声惊天动地,四面八方而来的鬼子和更是全速推进。渡边次子率一个步兵中队,追赶厨子的炮兵连,边追边开枪。

厨子的炮兵连,本就人数不多,在鬼子的驱逐下,背部中弹的士兵越来越多。厨子实在按耐不住,大吼一声:“弟兄们,跟鬼子拼了。掉转所有掷弹筒,对准鬼子开炮。”

他一声令下,炮兵连所有能喘气的士兵都赶紧伏在雪地上,掉转炮口,对准追来的鬼子。

“突突突突……”

“嗖嗖嗖嗖……轰轰轰轰……”

就在生死悠关之时,田鸡领着三连,忽然从渡边次子的步兵中队身后开枪,并扔来诸多的手雷和手榴弹。按照杨冰事前的安排,田鸡率三连往北,等候鬼子的包抄,然后在鬼子背后打黑枪。

田鸡是杨冰战略意图的忠实执行者,他果然潜伏于树林和雪地里,放过渡边次子的步兵中队,然后打渡边次子步兵中队的黑枪。

“八嘎,支那军队,大大的狡猾!山口杂中,你马上率一个小队,往北阻击敌人。”渡边次子气呼呼的,破口大骂,喝令山口杂中率一个小队去阻击田鸡的三连。

“轰轰轰轰……突突突突……砰砰砰砰……”

龙尾坝由北往南山坡,枪声大作。

“看来,田鸡到了。弟兄们,三连增援咱们了。前后夹击鬼子,开炮!”厨子见状,爬上一株大树,用望远镜观察北面情况,看到田鸡率三连与鬼子交锋,甚是高兴,甚是兴奋。他从树腰上滑下来,大喝一声,下令开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十枚炮弹一飞冲天,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堕落在渡边次子的队伍之中,刹那间,山体似乎要旋转似的,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数十名鬼子尸骨四散,血雨飘洒。

山口杂中吓得趴在雪地上,其他鬼子赶紧分散,或趴或东张西望,队形乱了。渡边次子被巨浪掀翻,跌得头破血流。

“弟兄们,上斧头,劈了小鬼子!”田鸡看准机会,兼之手痒,毕竟是斧头帮里出来的,不耍耍斧头,手痒难受,又想节省弹药,所以,便大喝一起,别好手枪,从腰间取下两把板斧,率先冲锋。

“杀!”

“劈了小鬼子!”

“冲啊!”

三连战士,纷纷放下枪枝,取下腰间的斧头,冲向鬼子,握斧抡砍,勾划扫劈。

鬼子一看,这是什么兵?怎么不用大刀呢?

别小看田鸡领导的三连斧头兵,那可是天天训练的,也就是程咬金的那三板斧,虽然斧短枪长,但是,三连官兵动作灵活,用斧头对阵,又是鬼子从未见过的。

“咔嚓……咔嚓……咔嚓……”

三连官兵每勾开鬼子的剌刀,便横斧一抹,或是就地打滚,砍鬼子的双腿。一时间,鬼子断腿和骨断之声不绝于耳,杀得鬼子步步后退。

厨子见状,命炮兵连的弟兄,端枪从鬼子背后开枪。

他们时不时一枪,又让鬼子防不胜防。

渡边次子无奈,只好率领残兵败将,怆惶逃蹿。<!--over--></div>

迂回夹击

“怎么样?追吗?”厨子看到鬼子跑了,命令士兵们收拾手雷和枪枝弹药,又跑到田鸡面前征求意见。

“不行!不能追!营长说了,你的任务最重,呆会,很有可能会有其他鬼子从东往西、由南往北包抄过来。所以,你抓紧跳出去,伺机接应我们。现在,我率三连也跳出去,伺机伏击其他方向的鬼子。”田鸡是杨冰战略战术的忠实执行者,赶紧提醒厨子别骄傲自满,理应继续实施杨冰的战略意图,坚持坚定的打好这一仗。

“田鸡,不错,有进步,我试探你的。”厨子翘起拇指,赞了田鸡一句,便转身率队而去。

炮兵连按照杨冰游击战的战略意图,扛着迫击炮和十几箱炮弹,在龙尾坝附近钻来蹿去,寻找最佳伏击点。

“哈哈哈……厨子,好好杀猪吧。”田鸡仰天大笑,又一语双关地嘲弄了厨子一句,也率三连收拾枪弹,潜伏而行。

他们走走停停,不时听听声响。

尚不知战况的稻田修行,正率一个步兵中队由南往北包抄。赵子明、棒锤率二连负责南面的伏击,等候鬼子的包抄。

“鬼子来了,听我号令,我开枪,全连开枪,我不动,全连不准动。”赵子明伏在雪上里,看着稻田修行和一个步兵中队鬼子的黑影,在向自己的阵地靠近,便低声吩咐棒锤。

棒锤机械地执行命令,又低声吩咐老猫。

老猫如此吩咐卓宇。

卓宇吩咐通讯员,通讯员再吩咐下去……

“怎么没有枪声?难道只有我的步兵中队最先赶到?”鬼子不是傻瓜,稻田修行虽然率队包抄而来,但是,他走着走着,却在心里嘀咕起来。

他在距离二连伏击点百余米处,命令步兵中队停下来。

“不好,鬼子要跑。”赵子明没见鬼子继续往自己的伏击圈里钻,心里嘀咕了一下,便对棒锤说道:“棒锤兄弟,鬼子可能感觉不对劲,要跑。你率一个排,摸上去,引鬼子过来。”

棒锤闻言,便走到一排长身边,传令下去,迅速率一排绕道而行,扑向鬼子。

“有敌情!”稻田修行上次打龙尾坝时吃过亏,这次,他格外谨慎,他盘腿坐在雪地里一会,似乎感觉到了棒锤在率队扑来,忽然惊叫一声,站了起来。

鬼子们闻声而紧张,赶紧端枪伏地。

“嗖嗖嗖嗖嗖嗖嗖……”

距离稻田修行中队不远的棒锤,听到了稻田修行的嘀咕话,虽然听不懂倭语,但是,他身经百战,似乎明白稻田修行的意思,便低声下令,自己扔出第一颗手榴弹。

一排长见状,便大声下令,一个排的人集体扔出三十多颗手榴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黑夜里,不是每颗手榴弹都扔的准。但是,仍有十余颗手榴弹在稻田修行的中队之中炸开。一阵惨叫声响起,二十多名鬼子被炸死炸伤。

棒锤大吼一声:“弟兄们,撤!快撤!”

一排长也是有样学样,大声嚷嚷。

他们俩率部后撤,跑得飞快。

“八嘎,支那猪头,竟敢如此伏击我们?出击!射击!”稻田修行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拔出战刀,破口大骂,吼叫起来,下令追击棒锤等人。

鬼子习惯的扇形展开,迈着罗圈步,追向棒锤等人。

赵子明一看,暗道:棒锤学精了。难怪营长让他开始独挡一面。于是,他低声对卓宇说道:“老狐狸,你领一个排,绕道迂回,从背后打鬼子的黑枪,造成前后夹击鬼子的假象,吓跑这帮小鬼子。硬拼,咱们可不是鬼子的对手。”

卓宇外号“老狐狸”,自然是非常灵敏之人。

他闻言之后,低声接令,弯着腰身,走向二排长,传达了赵子明的命令,然后率二排官兵而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开始开枪射击了,他们边追边开枪。

“哎呀……啊……”棒锤所率一排,有几名士兵中弹,倒在血泊之中。不过,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赵子明身边。

“投弹!”赵子明大吼一声,率先扔出第一枚手榴弹。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潜伏已久的三排官兵,瞬间扔出三十枚手榴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三十多枚手榴弹从半空砸下,砸得一些鬼子头破血流,一些鬼子被炸得肢离体碎。

刹那间,树林里火光冲天,天地煞白。

“弟兄们,对鬼子下手要狠,打!给老子狠狠的敲!”赵子明又是一声大吼,推开机枪手,自己亲自端起机枪向鬼子扫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霎时间,两个排的官兵纷纷端枪射击,或是再扔手榴弹。

稻田修行的步兵中队被杀的晕头转向,尚闹不明白是啥回事,便倒下了一大片。

鬼子急急伏地,托枪射击,机枪狠扫。它们虽然遭到伏击,但是,人多枪多武器好,反击有力。

赵子明身边左右两个排的官兵不时有人中弹倒地,血溅而亡。官兵们急急伏地射击。

双方垒战,弹雨往来,甚是惨烈。<!--over--></div>

迂回夹击2

“炮兵,过来,对准支那军队,开炮!”稻田修行扬刀指挥对战一会,发现赵子明所率的官兵重武器不多,尤其是没有炮兵,最多是扔扔手榴弹,他找准赵子明的弱点,下令炮击赵子明和棒锤所率的二连官兵。

“轰……轰轰……轰轰轰……”

几声炮响。

二连官兵所伏的雪地里,掀起阵阵巨浪,雪花化水,血浓于水,十几名官兵被炸散了架。

“娘的,老狐狸跑哪里去了?”赵子明看着身边的官兵一个个成了碎片,心头大疼,吼声如雷,破口大骂卓宇不是东西。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他话音刚落,卓宇便率二排迂回到稻田修行的身后,向稻田修行的炮兵扔出了几十枚手榴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阵阵巨浪掀起,一阵阵烈火四卷。

鬼子的炮兵化成了灰烬,十几名鬼子也散了架。

“不好,支那军队有埋伏。”

果然,稻田修行吃惊了,害怕了。

他扬刀转身,指挥部分鬼子掉转枪口,阻击卓宇所率二排官兵的冲击,又让通讯兵抓紧发报,请求小泉纯一派兵支援。同时,他命通讯兵将此电文转发给骑兵、炮兵、机枪中队,以求在最短时间里得到最快的支援。

“弟兄们,狠狠打,多扔手榴弹。”赵子明见状,心头高兴了,激动大嚷起来。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排、三排官兵也看到了卓宇率二排从鬼子身后袭击而来,均是很高兴,很激动,听闻赵子明激动大嚷,便纷纷扔出手榴弹。

烟尘滚滚,火光冲天,林木折断,雪花飞溅,骨雨如洒,血水腥浓。鬼子在一阵轰炸声中,又散架了不少。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忽然,苍井太郎率一个机枪中队由东往西推进而来。

这可不得了,鬼子机枪中队的疯狂扫射,又打乱了赵子明的阵脚,官兵们纷纷惨叫而倒,血水横溅。

“得得得……得得得……”

此时,刚刚接到电文的田中角三率一个骑兵中队绕道袭击而来。本来,他率部是要袭击龙尾坝的西面并由西往东合围特务营的,但是,接到稻田修行的电文,便赶来增援。

无论是赵子明身边的一排、三排,还是卓宇所率的二排,都受到了鬼子骑兵的冲击和合围,形势逆转,十分惊险。

一阵马蹄声疾,鬼子长刀一挥,赵子明身边的官兵纷纷人头落地,血水激溅。

苍井太郎趁机率机枪中队围向卓宇的二排,鬼子机枪的疯狂,让卓宇所率的二排无法抵挡,纷纷中弹身亡。

“上剌刀!围过去!”稻田修行见状,满脸喜气,扬刀大吼,命令鬼子上剌刀,围攻赵子明所率的一排、三排。

鬼子骑兵来回驰骋,本让赵子明的一排、三排难以抵挡,阵脚大乱,而今,稻田修行又率步兵端着上了剌刀的三八大盖而来,登时,二连官兵命倾一时。<!--over--></div>

迂回夹击3

“咣咣咣……嗖嗖嗖……轰轰轰……”

就在赵子明、棒锤、老狐狸、野猫等人率领二连,浴血奋战之时,厨子率炮兵连从东面不远处的树林里出现了。

厨子下令炮击鬼子。

十枚炮弹分别在鬼子骑兵中队、机枪中队、步兵中队中炸开了花。十几名鬼子被炸烂了,二十余名鬼子被震跌。鬼子的战马登时受惊。

跳出战圈又到回来的田鸡率领三连由北往南赶来,百余官兵各执斧头,从身后扑向鬼子步兵中队,狠砍狠劈。钟鸣率领工兵连、和尚领着警卫连,由驻地包抄而来。他们三个连,三百人斧,如狼似虎,含着对鬼子的刻骨仇恨,握斧横扫,砍的鬼子骑兵人仰马翻。

“嘶哑……砰砰……嘶哑……砰砰……”

鬼子战马马腿被扫断,许多鬼子人马上倒堕而下,又被和尚等人劈成肉泥。

“弟兄们,有救了!”

“弟兄们,上斧头!”

“杀鬼子!别让鬼子跑了!”

赵子明、棒锤、老狐狸等纷纷大吼,拔下斧头,奋勇应战,或劈或砍或勾或削,反败为胜。

厨子看双方战成一团,不敢下令开炮了。但是,他灵机一动,命部分士兵端枪朝鬼子身后打黑枪。

“撤!”

“有埋伏!撤!”

稻田修行、苍井太郎、田中角三都感觉情况不妙,纷纷下令撤退,率领几路鬼子怆惶逃蹿。

几个连会合。

官兵们高兴地举枪欢呼。

赵子明、钟鸣、棒锤、和尚、老猫等人相拥而泣,既兴奋又感慨。

“不知道营部情况如何?驻地情况如何?”赵子明松开钟鸣,紧张地问。

“放心吧,营部由一连在护卫。只可惜,屠夫兄弟牺牲了,老鹰率一连在驻地休整并为屠夫守灵。”钟鸣拍拍赵子明的肩膀,语气又伤感起来。

“什么?”田鸡和赵子明、棒锤、老猫等人甚是骇然,并淋然泪下。兄弟情深,屠夫又是勇猛过人及直爽,深得张士成老卫队的喜爱。忽闻曾经并肩作战的弟兄牺牲了,田鸡等人很是难过。

“营长说了,战斗结束,就为屠夫兄弟举行追悼会。唉,诸位兄弟别难过了,打仗嘛,伤亡难免。咱们和鬼子的仇恨越来越深,以后大仗恶仗会越来越多,兄弟们阴阳相隔的也会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团结战斗,多杀鬼子,为伤亡的弟兄们们报仇,收复失地。”钟鸣毕竟是副教导员,虽然伤感,却仍然哽咽着劝说众人。

“副教导员说的对!弟兄们,打扫战场,掩埋伤亡兄弟,然后回驻地好好休息。过一两天,鬼子就会大规模的围困咱们。我希望弟兄们振作精神,希望连级以上军官能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到营部开个会,商量下对策。”杨冰不知什么时候到来,他叼着一支烟,在老鹰和几名士兵的陪同下,来到了钟鸣等人的身后,赞扬了钟鸣的话,也提出了建议。

“是!”连以上军官赶紧立正敬礼,含泪接令。

毕竟又打胜仗了,他们越来越佩服杨冰的战略战术。而且,杨冰的话也很有道理。<!--over--></div>

兄弟走好

老鹰已经为屠夫布好灵堂。

杨冰率众而回驻地,所有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报告!我回来了。”向玉婵看到杨冰从人群中走开,便赶上去,抢在杨冰身前,立正敬礼。

“哦?向部长?你这次带回多少人?今夜恶战,各连伤亡不少,急需补充兵力。”杨冰又惊又喜,焦急地问。他知道,向玉婵这两天去几处村庄,必有收获,必会带回一些壮汉来当兵。但是,他急于知道她到底带回了多少人?

“哼,你也不问问我有多累?路上是否遇险?”向玉婵闻言,不高兴了,竟然撒起娇来。

或许,两天没见到杨冰了,她心里也挺担心他的。现在,看到他好好的,她过于高兴,过于激动了。

“向部长,辛苦了。这两天,我一直很担心你和你的小分队。唉,但是,驻地也刚刚经历了一场恶仗,险仗!所以,我忽略了一点。哦,请到我营帐来,喝杯水。咱俩好好聊聊,我呆会还准备进城一趟。”杨冰恍然大悟,急忙讨好这个小妮子,说罢,还敬了一个军礼,又伸出手来,要与向玉婵握手。

“呵呵,营长,你要不当兵,进城去当白脸,凭你的嘴巴,一定可以在夜总会里混出头来。”向玉婵得意地笑了,笑得很是灿烂,并且调侃杨冰一番。

她伸手握住了杨冰的手,感觉他的手很大很软很绵很暖,心想:相书上说,男人手掌软的,肯定是有福之人,不是当大官,就能当大掌柜。看来,这小白脸将来一定能当大官。

杨冰的手任由她握着,笑着看着她的神情,没有吭声,心道:这小妮子又打我什么歪主意?我可得吸取教训啊,不能沉迷于美#色。拿不下龙城,新四军不要我回去,张慧也会和我决绝,战区也会把我当弃子。

他稍一分神,向玉婵却回过神来了。

她看到杨冰呆呆的望着自己,以为杨冰为自己痴迷,不由娇羞地松开杨冰的手,嗔道:“瞧啥呢?我可是zhengzhi部部长,专管我营个人生活作风问题的。”

话是如此,她芳心怦跳起来。

“哦,对,你帮我找文房四宝来了,我给屠夫写幅挽联。”杨冰惊醒过来,急找一个借口,绕开了话题。

“报告,文房四宝已经准备好了。”杜文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旁的,听杨冰之言,他急向杨冰立正敬礼,报告事项。其实,他站在杨冰和向玉婵身边有一会了,但是,他不敢打扰杨冰和向玉婵的“相视”。现在,杨冰提到这个话题,他立即想起来了,便向杨冰报告。

经此一仗,他也挺服杨冰的。

“好!”杨冰朝杜文才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此时,他也才发现,自己就站在自己的营帐外。

而张慧已经醒来,正怒目而视杨冰。

或许,她刚才看到了杨冰和向玉婵握手握的太久的情景。或许,她误会了刚才杨冰与向玉婵“凝目相视”。又或许,她现在能知道自己是在战场上被杨冰击晕带回来的。

“唉……”杨冰一声叹息,没说什么,贴着张慧的倩影,掀帘而入,他泼墨挥豪,写下了一幅挽联:“英魂已随云影杳,雄风犹带月光寒。”

“横批呢?”或许,看着杨冰写挽联,张慧心情又好些了,低声问。

杨冰侧目而视,伤感泪滴,伸手拭泪,转身握笔,写好了横批:兄弟走好!

字如其人。

杨冰俊秀帅气。

他的字灵秀俊逸,潇洒优雅。

还写出了屠夫的性格和雄风,一句“兄弟走好”,更盈满了人情味。

“好字!”杜文才和向玉婵刚刚进来,见状大声喝彩。

“屁话!这个时候,你们是欣赏书法?还是祭典逝者?”张慧看到向玉婵就不舒服,怒喝了一声。

向玉婵涨红了脸,却不敢吭声。

“我拿挽联到灵堂去。你们聊,你们聊。”杜文才急中生智,急忙伸手,去拿案桌上的挽联。

“你们谈工作,我去吧。”张慧却不依,横臂一拨,拨开了杜文才,拿起挽联,转身而去。<!--over--></div>

防御配合进攻

“向部长,杜副部长,二位请坐。也请二位不怪意张教导员的态度。因为伤亡了些弟兄,而这些兄弟,如屠夫,原是她父亲的部属,所以,她心情不好。”杨冰瞟了张慧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与她之间有裂痕,或者,本来就是感情不牢,心头暗自惆怅,但是,他强颜欢笑,请向玉婵和杜文才就坐。

“不聊这些了。现在,我向营长报告情况。”向玉婵也感受到了张慧的冷落,不想再提起张慧,便转移话题。

杨冰点了点头。

他和向玉婵都不想再提张慧。

每当看到张慧,或是提起张慧,两人的心都有些压抑。

向玉婵说道:“这次,我率女兵小分队到大黄庄、邱庄去,接触了两个村的村长,两个村的村长,都很佩服营长,都协助我动员村里的壮汉加入特务营打鬼子。所以,这次,我带回了六十名汉子。其中,我把十名汉子撒出去了,让他们分散或入城或在城郊打探敌情。”

“太好了。玉婵同志,谢谢你!”杨冰闻言,激动起身,伸手握住了向玉婵的双手。

“啪啪啪啪……”呆若木鸡般的听着向玉婵的情况介绍的杜文才,这才如梦初醒,起身使劲鼓掌。

“哎呀……”向玉婵却叫疼了。

原来,杨冰因为激动,握她的手时候,不知不觉使了劲,差点把她的手掌骨都捏断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杨冰赶紧松开她的手,并连声道歉。

“没事……不疼了……”向玉婵看到杨冰急成这个样子,芳心一阵激动,连忙说不疼了。她结结巴巴的说罢,怔怔地望着杨冰的俊脸。

“联系上若涵同志了吗?”杨冰赶紧拉开话磋。

“哦,联系上了。她,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她这次带了无线电台到大黄庄,往后,你可以直接联系她了。哦,这是密码本。”向玉婵回过神来,俏脸通红,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递与杨冰,便又坐回原位去。

她想:看来,杨冰真是自己人了。第一次与他相见,我就感觉他与众不同,尤其是与其他**军官不同。他与若涵姐这么熟悉,还互称同志,看来,他真是自己人了。太好了,特务营很快就要变红了。他的变革,都是在为这支队伍变红而做准备。杨冰,你真是太帅了。

杜文才呆呆地看着他们俩,似懂非懂。

“好!鬼子这次兵败,绝不会甘心。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所以,我们也要借此机会,拿下龙城。”杨冰低头看了看密码本,收入怀中,又道出心声。

“什么?拿下龙城?”杜文才和向玉婵异口同声发问。

“唔!今夜,我要率部分同志入城。驻地留下几个连和鬼子打游击,把鬼子的兵力都吸引到驻地来。然后,我和新四军里应外合,拿下龙城。这叫防御配合进攻。留守驻地的弟兄们会打的很艰难,牺牲会很大。但是,这些弟兄会为拿下龙城作出巨大的贡献。”杨冰胸有成竹,十分自信地说道。

“可是,你兵力不够,新四军来到龙城外的兵力也不多,仅仅是若涵姐的游击支队。”向玉婵闻言,甚是焦急。

“我只是今夜入城,并不是今夜拿下龙城。我率部入城后,得准备几天时间吧。好了,文才同志去歇会,呆会就率宣传人员,随我入城,相机在城里宣传抗战事宜。玉婵同志,要留在驻地,所以,你暂时不能休息,你得做战前动员,还有,你马上去通知连以上军官,到我营帐来开会。”杨冰掏出香烟,点燃一支烟,很冷静也很自信的分析情况。<!--over--></div>

恶战前的动员

夜风带着腥味,熏入鼻子里,很难受。

特务营驻地灵堂里,哭声一片。

誓言报仇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几乎所有的军官都集中在此。

至于士兵,大都睡了,除了外围警戒的。

各个医务组,还在紧张地为伤员取弹头、包扎伤口、止血、消毒。

杨冰没有去灵堂,而是吐着烟圈,在自己的营帐内来回踱步,在思考下一步的战斗,尤其是如何夺取龙城?如何让留在驻地的官兵尽量减少伤亡?

他的脑子在不停的转。

“报告,营长,向玉婵去到灵堂,想喊连以上军官过来,但是,看到哭声一片,她不敢吭声,怕犯众怒。所以,她和我商量,请你到灵堂祭拜屠夫之后,再开会,如何?”李忠义进来,委宛向杨冰提议。

“嗯!凝聚兵心是战后的首要任务。我错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光顾着想打下一仗的事情,却忘了去灵堂,还有去慰问伤兵。走吧,你悄悄的把张慧、赵子明、钟鸣叫出来,先陪我去看望伤员。然后,再去灵堂祭拜屠夫。你让向玉婵暂时先去休息,她不容易,挺累的。”杨冰点了点头,感叹了几句,便领着李忠义走出了营帐。

李忠义若有所思地走了几步,便快步而去。

杨冰一手背着,一手夹着一支烟,走向一连医务组,边慰问伤兵,边为伤兵拉上被子盖好。不时的,他坐在伤兵的床沿前,与伤兵拉拉家常。

他的细腻,把不少伤兵都感动的热泪盈眶。

“报告……”此时,李忠义领着张慧几个走进来。

“到二连医务组去看看二连的伤兵。”杨冰知道医务营账里不是决策的地方,便朝张慧等人挥了挥手,走出了营帐。

“你写幅挽联就算了?”张慧走出营帐,劈头就质问杨冰,语气很发难,很不满。

“我是全营的最高长官,我考虑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全营官兵的生死和发展大计。肯定要搞个追悼会,这是我向新四军学到的一招。也是祭典屠夫兄最好的方式和办法。”杨冰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吐了口烟圈,淡定地说道。

张慧一时无语以应对。

赵子明哽咽地说道:“杨兄弟说的对!那,现在咱们是回营部商量大事?还是继续看望伤员?”

“边走边商量吧,同时继续看望伤员。只是,到了各连的医务组,就不谈工作,只慰问伤员。”杨冰又吐了口烟圈,淡淡地说道。

“杨兄弟,你是不是又有下一仗的方略了?”钟鸣抹抹泪水,平静心情,低声问杨冰。

“防御配合进攻。游击战中,有一段经典,活生生的经典……当年,红军前四次反剿,用的都是这样的策略。也就是说,主力部队跳出包围圈,只留少数部队留在根据地与敌重兵周旋,然后,主力再打回来。由此,我想到了咱们的下一仗,也就是夺取龙城的一仗,更是我们特务营组建以来,最凶险的一仗。这是重大问题,所以,必须先由我们几个商量商量,然后再提交全营军事会议讨论决定。”杨冰点了点头,谈了一个典故,然后引出新话题,提出新战略。

“打龙城?太好了!”李忠义闻言,甚是兴奋。

“夺龙城?就凭咱们现在一个建制已经不全的特务营?”张慧倏然心动,但是,似乎又很理智,嘲讽式地质问杨冰。

“杨兄弟,你不是说夺回龙城,需要三个月吗?怎么忽然就提前了?”钟鸣稳重,委宛反问。

“是不是王铁栓潜入城里后,传回来什么好消息?”赵子明机灵,问的更委宛。

“防御配合进攻。游击战中,有一段经典,活生生的经典……当年,红军前四次反剿,用的都是这样的策略。也就是说,主力部队跳出包围圈,只留少数部队留在根据地与敌重兵周旋,然后,主力再打回来。由此,我想到了咱们的下一仗,也就是夺取龙城的一仗,更是我们特务营组建以来,最凶险的一仗。这是重大问题,所以,必须先由我们几个商量商量,然后再提交全营军事会议讨论决定。现在,你们不用问我能否夺回龙城?我只需要你们思考我给你们所说的典故。都想想吧,到二连医务组了,大家先不讨论,先思考,呆会出来时,再给我答案。”杨冰见他们没明白自己的战略意图,便又重述刚才所言。

说罢,他扬手指指二连医务组的营帐,笑了一下,便快步而走,掀帘而入。<!--over--></div>

她猜到了什么

众军官走后,杨冰赶紧弯身打开电台,给新四军锥山纵队发了纸电文,告知自己的行动动向,并请求石心儿亲率主锥山纵队主力于三天后攻打龙城、同时事前派游击队扰乱龙城附近公路、鳄鱼湖等鬼子据点,以此迫使鬼子分散兵力,无心龙城之事,也以此减轻龙尾坝留守人员的压力。

他发完电文,也不等对方回电,便关上电台。

但是,他刚发完电文,张慧就跑进来,说道:“走吧,队伍都集合好了。咦,你给谁发电文?怎么神神秘秘的?哦,新四军吧?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

她刚进来的时候,风风火火,话到后来,语气冰冷,透着不满。她看出来了,杨冰背着她发电文。虽然杨冰身为特务营最高长官,但是,使用电台,一样要让负责电台的人来发报。这是常规!但是,身为营长的杨冰现在却直接违反如此军规,后果是很严重的。

“慧子,你必须明白,这次要夺回龙城,光靠我们特务营,是没有把握的。即便咱们留守龙尾坝的兵力能吸引鬼子重兵,但是,龙城附近还有公路据点、曾家堡据点、鳄鱼湖据点,这些据点的鬼子很快就能赶到龙城救援。所以,计夺龙城,还必须得有新四军的配合。”杨冰明白她的意思,便走到她身前,双手扶着她的香肩,耐心劝说。

他从张慧冰冷的语气里,看出了她对自己真实身份的怀疑,很有可能,会从此导致自己和她感情的破裂。

“为什么一定要新四军来配合?咱们完全可以请求战区司令部派重兵来支援咱们打龙城。咱们**没人吗?为什么每次重大战役,你都只知道联系新四军?你忘了李长官对你的重望和厚爱了吗?你的特务营是怎么来的?哦,怪不得卢运龙会失踪,是你把他弄死的吧?”张慧气呼呼的推开杨冰双手,冷冷地质问。

她质问到后来,声带哭腔,很明显,杨冰对她隐瞒身份,让她很伤心,很悲哀。也很明显,她最近对杨冰的疑心越来越重,她竟然想到了卢运龙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出现过。

“慧子,根据你送给我看的情报可知,战区李长官现在亲率主力,猛攻王家岭、汪家河等坚固据点,正与鬼子主力胶状恶战,他岂能顾得及我一个小小的特务营?他委任我当营长的时候,就说过,特务营实行无后方作战,所有兵员补充、给养自筹。再者,他派政训处过来,明显是不相信咱们了。而且,政训处的人至今未到,生死未卜,我也不好向李长官报告情况。这个时候,靠近我特务营的,只有新四军锥山纵队及其几支游击部队。现在是抗战,中国人的目标就是赶跑小鬼子。只要能抗战的队伍,咱们都要团结,都要联合。”杨冰闻言,心头气苦,却不得不继续耐心面对,善意相劝。

他听张慧提起卢运龙,不由暗暗吃惊:没想到张慧竟然暗中查探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张慧竟然也有很聪明的一面。

“你是不是早就暗中投靠了gongjun?你怎么和他们关系那么好?你还能直通他们司令部的电台?你……杨冰……我父亲的副官,这么有能耐?怎么以前我一直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能耐?那么善打游击战?哼,什么去德国深造?我看你那几年就是去了gongjun的队伍里。”张慧更是心疑,又连连质问杨冰。

她的语气越来越激愤,并退后两步,手抚腰间的手枪。

“唉,慧子,你不相信我不要紧。但是,现在,咱们是要夜潜龙城,然后相机夺回龙城,并杀卫老贼为令尊复仇。我最近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了抗战?你难道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杨冰看到张慧手抚纤腰间的手枪,心头一凛,赶紧柔声反问,实为自己辩解。

张慧真要拔枪相见,今夜两人都很难活着,因为赵子明等人是张士成的旧部,一旦枪响,赵子明等人再崇拜杨冰,也会致杨冰于死地的。因为张慧在赵子明等人的心中,才是特务营真正的主子。

“战后,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不可能嫁给一个让我不明不白的人。”张慧闻言,玉手离开了手枪,语气有所缓和,但是,仍冷冰冰的。

言罢,她转身而去。<!--over--></div>

揭开神秘面纱

张慧走后,杨冰点燃一支烟,独坐了一会,思索了一会,便站起身来,背起电台,拿好枪枝,背上弹药,走出营帐。

张慧、赵子明等人已经列队,只等杨冰出来下令出发。

李忠义、和尚看到杨冰背着、拿着这么多东西,慌忙过来,替杨冰分担些物件。

“弟兄们,出发!”杨冰一声令下。

队伍随即行动,潜伏上山下坡,走秘密通道,进入龙城。果然如杨冰所料,他们进入城内,已经是凌晨四点。

此时是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候,也是人最好睡的时候。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鬼子也料想不到杨冰会这么快就率部队入城来掏乱的。

城中除了龙城大酒店、鬼子医院、鬼子军火库、粮库灯火通明之外,就没其他的灯光了。

由于向玉婵此前已与新四军地下组织联系好,所以,杨冰特务营主力部队入城落脚的地方较多,为了行动方便,杨冰、和尚、李忠义率警卫连入住天佑客栈。其他人分别入住新四军地下组织所经营的书店、布店、药店、诊所、米面店、小饭馆地窖里,并指定由原侦察大队的队员担任联络员。

在天佑客栈二楼208房,也即是事先安排给杨冰的住房,就在房间里,迎接杨冰的是新四军锥山纵队游击支队队长李若涵。

杨冰刚踏入房间,李若涵便伸手相迎。

杨冰赶紧反脚将房门踢得关上。

“轩辕同志,终于见到你了。”李若涵激动的握住了杨冰的手,颤声说话。原来,杨冰便是石轩辕。

“若涵姐,你辛苦了。谢谢你一个月来配合我的行动。”石轩辕也很激动,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同志,他握着李若涵的手,低声道谢。

“不辛苦。这个月,你独立统兵,打的真好!现在,鬼子都差不多要被你气疯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军事人才,当初,组织上对你的处分有些过分了。现在,苏特别员认识到了这一点。锥山纵队也渐渐还权于令兄。组织上已经同意令兄为正式dang员,同意你为预备dang员。等夺回龙城,咱们两军合二为一,锥山纵队将会更加壮大,更让鬼子闻风丧胆。”李若涵高度评价了石轩辕的军事才华,同时透露一个好消息。

“谢谢组织的宽容。我一定会做好内应,打好龙城这一仗,让鬼子知道咱们中国人的厉害。”石轩辕闻言,更是激动,当即表态。

“那好,咱们现在聊聊城内的情况。”李若涵松开石轩辕的手,坐了下来,低声说道:“城内一些工会,我已经联络好,可以组织三百人的工人队伍,策应你们做内应。但是,这三百人没有武器弹药,也没打过仗,不过,他们对鬼子有刻骨仇恨。只要稍加训练,一定可以成为真正的军人。”

石轩辕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找一个大些的地窖,让这三百人轮流到这个地窖来训练一些基本的端枪、托枪、投弹、开枪的动作。做为内应,我原有队伍已经足够。但是,有这三百新生力量的加入,我们特务营便可升级为特务团了。我会给他们枪枝弹药,并将他们分别编入各个连去,由老兵带新兵。不过,这只能在夜里训练,白天,他们还需要到回去工作,免得引起工厂老板的怀疑。”

李若涵点了点头,说道:“轩辕同志,你思维很严密,我赞同你的意见。不过,你什么时候打龙城?锥山纵队主力要到达龙城外围,至少三天时间。”

石轩辕说道:“那就从现在开始算起,三天吧。我估计,鬼子要调集重兵围攻特务营驻地龙尾坝,至少也要一天时间,我部在龙尾坝挖有地道,虽然留守兵力不多,但是,至少可以抗击鬼子两到三天。所以,三天后的夜里九点,锥山纵队攻城,我部作为内应。得请你通知那三百工人,分别到某地窖轮训。”

李若涵点了点头,起身告辞。<!--over--></div>

锥山血战29

李若涵走后,石轩辕打开房门,走到走廊里,点燃一支烟,吐了两口烟圈,眼角湿润了,心道:“大哥,小弟想死你了。当不当官,小弟无所谓。但愿能打鬼子就行,能把鬼子赶回毒蛇岛去就行。只是,小弟因为犯了错,连累你丢了政委的职务,很是过意不去。但愿,你不会怪我。”

他喃喃自语,脑际间掠过了锥山血战的情景……

去年的那场锥山血战,石轩辕其实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当时,他和石心儿兵分两路,一路在金竹山上打鬼子并伏击由锥山回援东水城的松井树根。一路由石轩辕率领,进东水城掏乱。

进东水城的铁血特战队,虽然杀进了鬼子司令部,但是,赵五牺牲,降龙大师、钱六被困在鬼子司令部里,李四驾车前来接应古雅娇,也被武宫正雄率百余宪兵包围。

危难之时,石轩辕押着山本惠子前来相救……

“小魏子……”古雅娇看到石轩辕来救,惊喜交集,甚是激动,推开车门,跳下车来,跑到石轩辕身旁。

石轩辕看到古雅娇衣衫破碎,血迹斑斑,不由动情地说道:“娇子,看好这个狐狸精。我去救里面的降龙大师。”说罢,将山本惠子推向古雅娇,将手枪递与古雅娇。

然后,他从身上取下两颗手雷,握在手中,走向鬼子司令部,并抬头对楼上的山本四六喊道:“矮冬瓜,你爷爷来了,有种的话,你朝老子开枪。哼,老子磕爆手雷,炸了这栋楼,和你这个矮冬瓜同归于尽。”

“呵呵……哈哈哈……”古雅娇被逗乐了,几名特战队员也大笑起来。他们感觉跟着石轩辕打仗还真有趣,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拿小鬼子来开涮。

李四也失声而笑,他透过倒车镜,看到这个情景,赶紧驾车掉头,把车开到古雅娇身旁。

山本惠子气恼交集,却是作声不得。

古雅娇在灿烂的笑声中,赶紧握枪指向山本惠子的额头。楼上的山本四六、稻田春早见状,气得七孔生烟,却不敢下令开枪。此时,降龙大师趁机找到钱六,拉着钱六,跑了出来。

“大师,六哥,快上车,快!”石轩辕见状,甚喜,大声喊叫,朝降龙招手。

李四赶紧推开车门。

降龙和钱六一跃上车。

“娇子,押着这个狐狸精,到我别墅去。快!”石轩辕也跳进李四的车里,在上车的刹那间,回头朝古雅娇大喊一声,便钻进了车厢里,又对李四说道:“四哥,驾车到我别墅去,快!”

钱六急侧头问:“小石总,赶紧出城吧?还去别墅干嘛?等着鬼子包饺子呀?”

石轩辕笑道:“咱们出不了城。你以为鬼子就会放过咱们呀?别墅有地下水管网,可以悄悄溜走。如果咱们直接出城,很有可能,鬼子会来个鱼死网破,不顾那个女特务的生死,先毙了咱们。”

钱六闻言,恍然大悟。

李四也激动起来,猛踩油门,赶紧驾车直奔石轩辕的别墅去了。

古雅娇只好押着山本惠子,上了刚才石轩辕开来的轿车(里面还有几名新收的特战队员)。两辆轿车,一前一后的离开鬼子司令部。

就这样,石轩辕顺利救走古雅娇、李四、钱六和降龙,押着山本惠子回归别墅,并从别墅的地下水管网逃走。

山本四六自然领着稻田春早、武宫正雄及宪兵去追赶石轩辕,并指挥宪兵包围了石轩辕的别墅,还在别墅外围架起了几门迫击炮。伪军、伪警赶紧跑来增援。

当山本四六久围在别墅外,不见里面动静,便率众踢别墅大门,发现山本惠子光着身子,被绑在前庭一株大树上时,山本四六气得当场吐血,晕倒在地上。

而石心儿在金竹山下伏击由锥山赶向东水城救援的鬼子,鬼子指挥官松井树根惨死,被炸得尸骨无存。此战,新四军锥山纵队得胜,但是,也元气大伤,为免遭鬼子报复,石心儿决定锥山纵队退回虎山。与此同时,竹溪湖的张三、高亦轩、高亦菲也率部赶来虎山,与石心儿的主力部队会合。

这一会合,可不得了……

高亦菲得知石轩辕已经与古雅娇有婚约并且关系不一般,她登感颜面无存,兼之,她脾气又爆,掏枪率部要围杀石轩辕。当然,石心儿有主力部队在场保护石轩辕,高亦菲杀不了石轩辕,她气坏了,又率部回竹溪湖,扬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而古雅观、古雅娇兄妹也气坏了,也声言不放过石轩辕,也负气率一些部属离去。

苗宇便偷偷的向上级报告了此情况。

上级派独立团政委苏军雄为特别员兼锥山纵队政委,负责整肃锥山纵队军纪,在大是大非面前,石心儿也不便包庇石轩辕,便下令关石轩辕的禁闭,却又偷偷派降龙、伏虎放石轩辕离开部队。

石轩辕便独自离开锥山纵队。<!--over--></div>

冒名顶冒替

“师座……”杨冰本能地接枪,心头既感动又担心,哽咽地喊了一句。他是聪明人,又进过德国柏林军事学校,还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深造过,知道警卫营不是抽不出人,而是张士成认为卫队更有战斗力!更可靠!也是对自己的安全更有保证!

“爹,不可……不可以……”张慧大喊一声,快步走到张士成身后,横臂一探,从杨冰手中夺过了黄金左轮手枪,要将枪归还给张士成。

“慧儿,这不是小屁孩过家家、玩泥巴,这是打仗,是战争,快一秒钟、迟一秒钟,战况都不同,快把枪还给冰儿。”张士成转身,怒喝了张慧一句。

他对杨冰的称呼很亲切,一直都是称呼杨冰为冰儿,可以他对杨冰的感情是很深的。正如杨冰所料,张士成不是不能从警卫营抽人,但是,张士成更看重自己卫队的作战能力,让自己的卫队跟着杨冰去偷袭鬼子的炮兵阵地,肯定更有胜算,同时对杨冰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在他心中,还真当杨冰是亲儿子一样。

张慧无奈,只好将黄金左轮手枪塞回杨冰手中,噙着担心和焦虑的泪水,对张士成说道:“那我也去。”说罢,转身跑出了指挥部。

“请师座放心,卑职保证完成任务!”杨冰心头感动,眼解湿润,立正敬礼,道了一声,便将黄金左轮手枪别在左腰间,朝门旁的郑则英挥了挥手,率卫队而去。

走出指挥部,杨冰朝郑则英说道:“郑副队长,你留下保护师座安全,让赵子明领十个兄弟跟着我去就行。哦,你先回宿拿钩绳,并向军需处要足手榴弹和子弹,还要给每个兄弟配一把盒子炮。”

说罢,他便跑去追张慧。

郑则英呆怔了一下,便当即依命分工,让赵子明领十名卫兵跟着杨冰去偷袭鬼子的炮兵阵地。不过,他怕军需处不给赵子明面子,便又亲自领着卫兵去军需处。

杨冰追上张慧时,拉着她的纤手,说道:“大小姐,偷袭鬼子炮兵阵地很危险,你还是留在指挥部学习如何指挥作战吧。另外,我已吩咐郑则英领二十六名弟兄留在师座身边,以确保师座的安全。不过,你和郑副队长得等我出城后,再回指挥部。否则,师座会不同意我的方案的。”

说罢,他取下黄金左轮手枪,塞到张慧的手中。

“什么?”张慧眼泪汪汪地望着杨冰,不解地问一句。她还在担心她父亲的安全,还没反应过来。

但是,杨冰已跑着追向卫队了。

张慧呆怔了一会,握着黄金左轮手枪,先回驻地。

杨冰领到一批手榴弹和德造二十响“盒子炮”,吩咐郑则英要等自己出城后再回指挥部,便率队出城。

炮声轰隆,枪声不绝于耳,不时伴着惨叫声。

张慧回到城中央护士兵驻地,心情不是很平静。她对着镜子,梳梳头发,用毛巾抹抹脸上的灰尘,便独坐于床沿。

刚坐下,她又不耐烦起来,起身走了几步,又有些不耐烦,复又坐下,但是,心绪不灵,便又起身踱步。

终于,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道:“算了,不管他死活了,我找爹去。”

她推开房门,走向指挥部。

到指挥部门前,恰好遇上了也是前来指挥部的郑则英及二十六名卫士。

指挥部大楼外,如临大敌,警卫营长何坚领着警卫营的一个连,在外警戒,陡见郑则英、张慧率卫士来到,何坚脸色大变,颤声大喝:“快拦住这群叛兵,机枪扫射!”

“何坚,你疯了?”张慧闻言,花容失色,娇叱一声,拔枪而出,指向何坚。

然而,何坚的亲信何量、何方已扣动板机,端着冲锋枪向张慧扫射。

郑则英眼疾手快,横肩一撞,将张慧撞跌在地,自己也扑在张慧的背部上,两人躲过了一劫。

“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

冲锋枪响起,两梭子弹击来。

郑则英和张慧身后的几名卫兵应声而倒,惨叫身亡。

其他卫兵紧急开枪还击。

“突突突突突突……”

所剩二十二名卫兵,都不是一般人,是张士成部最强劲的硬汉,极其机警,他们或是卧倒在地托枪射击,或是闪身附近店铺借门框掩护身体、端枪扫射。

其中一名卫兵快速反应,闪身而开,一手端枪还击,一手取下腰间手雷,用牙齿咬咬拉栓,便将手雷一磕钢盔,甩向何坚。

何坚吓得退入指挥部大门内。

“轰……”

“啊啊啊……”

在指挥部门前警戒的何量、何方等二十余名官兵纷纷中弹而倒,或是被手雷炸的血肉横飞。

警卫营附近的官兵紧急赶来增援,围攻卫兵们。

看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兵变。

确实是这样的兵变:

杨冰率部去偷袭鬼子的炮兵阵地。指挥部里,张士成坐立不安,甚是担心杨冰出师不利。他背着双手,在指挥部里走来踱去。

诸军和卫雄看了张士成不安的神情一会,便互递眼色,悄然离开指挥部,走出大门,便窃窃私语起来。

十五分钟后,何坚来报:“师座,参谋长,杨冰率队走了。不过,从西门出去的,只有十一人。其他的卫兵,可能分散从其他城门出去了。”

诸军和卫雄两人的眼神登时一亮,喜形于色。

卫雄低声说道:“按照杨冰的经历和学历,分散出兵再汇报,应该是这样。诸师长,咱们动手吧,赶紧扣押张士成,改天去见汪主席,必定是大功一件,届时,咱俩就是南京新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的要员了。”

诸军却忽又不安地道:“参谋长,既然咱们要发动兵变,与老蒋决裂,和倭人谈生意合作,那又何必让杨冰去炸佐佐彬的炮兵阵地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届时与佐佐彬见面,你我岂不尴尬?”

卫雄急道:“诸师长,其一,炸了佐佐彬的炮兵阵地,方显你我有能耐,让佐佐彬不敢小看你我二人,再说,如无可靠的借口,又如何能支开杨冰及那些枪法神准、武功高强的斧头帮弟子卫兵?其二,咱们汪主席只是和倭人合作,开创一个新政权,并不是投降倭人,这是咱们低调俱乐部一致认定的曲线救国策略。所以,打击打击倭人的嚣张气焰,也是有必要的,可以增加咱们一方的谈判法码。”<!--ove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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