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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警花》


1-10

001 潜伏

二月的天气带着寒意,二月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效外,一座破旧的房屋孤独地栖息在那荒寂的空间之地,四周围都是高山丛林,在这漆黑的夜晚里显得更加的孤寂,更加的凄然。

寒风吹着,不算大,但让人感觉很冷。

在一条只有一百五十厘米宽的山路边的杂草丛高达五十厘米,数条人影伏在杂草丛边,一动也不动,他们爬在地上,利用杂草把他们的身体掩饰住,加上夜晚的漆黑,完全看不出杂草丛里藏有人。

他们双眼如电,仿佛能看清楚远处的一切。

而他们的目标正是那栋孤独破旧的房屋。

据他们所知,这座房屋是过去山里面的居民留下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居住了。

因为现在已经显得荒凉,和距离这里两个小时车程的市区相比,这里就是荒山野岭。

但房屋留在这里,往往却成了一些黑暗交易的场所。

他们就是收到了藏在敌人内部同志的准确消息,今天晚上在这里会进行一场黑暗的交易,是a市最大的黑社会团体“龙会”以及云南贩毒大枭雄江千成进行毒品交接。

不错,此刻潜伏在杂草丛中的几个人正是a市公安局重案组的成员。

为了抓捕江千成和龙会的主要成员,重案组日夜盯着龙会的一举一动,在得知今晚这场交易之后,他们更是提前三天就在这里潜伏了。

龙会是a市的黑社会团体,会中成员多达过万人,其老大龙煜是个心狠手辣,冷面黑心的人,外人是这样传说的,事实上还没有人真正见过龙煜的真面目。连他到底有多大年纪都没有办法查知,有些人说龙煜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有些人又说龙煜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反正龙煜就是个迷,可他的事情却不是迷。

龙会称霸黑道,既在a市有合法的上市公司,又垄断黑道的所有暗黑交易,贩毒,走私军火,杀人,放火,绑架,勒索,洗黑钱,只要是犯法的,又能赚钱的,龙会的黑势力都有涉及,而龙会的上市公司龙氏集团在本市商界中更是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警察局对于龙会是恨不得全部歼灭的,可是有时候他们也有着无奈,龙煜太厉害了,明知道他的黑势力做着犯法的事情,却经常没有证据把他们绳之于法。

为了打击龙会,重案组不得不安排了卧底在龙会的组织里。

敌人太过狡猾,他们必须预防敌人提前进行交易,所以重案组的组长上官炼做好了预防的准备。

上官炼,年仅三十岁,属于年轻一辈,他有着不同于一般警员的背景。他的爷爷是a市上任市委书记,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依旧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力。而现任的市委书记更是上官老爷子一手提拔出来的,无论于公于私都对上官老爷子恭敬有加。上官炼的爸爸更是本市公安局的局长,其母则是本市的女强人,创展科技公司的总经理,而他因为正气凛然,拒绝了爷爷让他从政,坚决当了一名人民警察,他靠着自己的能力,一路打拼,从一名小小的交警成为刑警,多次破大案,立大功,最终成为了重案组的一员,现在更成为了重案组的组长。

上官炼有着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武警学校毕业的他,有着一身傲人的拳脚功夫,他的身手敏捷如闪电,不知道令多少罪恶分子胆战心惊,更让人羡慕的是他还有着一张迷死人的俊脸,配上他的沉稳内敛,他被人公认为全世界最帅的警察。

“***,零零三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天都快亮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久等还不见目标出现,潜伏在此的多人之中有一个人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明显是女性,只不过那口吻有点儿让人不敢恭维。

贝若雪有点儿按捺不住了,她爬在草丛里都几个小时了,双眼盯着房屋都快要把房屋盯成了千疮百孔,可是卧底提供的情报此刻都还不见有情况,她一向没有多大的耐性,忍不住嘀咕着。

一记爆粟敲在她的头上,她的肩上立即横压上有力的长臂,耳边传来上官炼低冷而夹着不可抗拒的命令:“雪儿,闭嘴!”

贝若雪在黑暗中扭头看向上官炼,接收到那两潭深幽如无底洞的眼眸时,她很想说什么,可是那紧抿的性感唇瓣微微上扬着,带着一股天生的威严让她只能沮丧地应着:“yessir!”

讨厌,为什么她就是得服从这个让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的男人?

贝若雪也是个有着背景的人,她是上任市长的孙女,其父是公安局里秘书科长,其母没有上官炼的母亲那般能干,但也不算很差,自己经营着一间美容院,倒也赚了不少钱,而她则是重案组的一员。

总的来说,她和上官炼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不过绝对不是两小无猜。

两家是邻居,从爷爷辈起,贝家就屈于上官家之下。

贝若雪有着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一张精致的脸,一双明亮而锐利的凤眸,两片红唇总是特别的冲动,经常吐出精彩绝妙的话语来。脾气火爆不说,还有点儿喜欢暴粗口,一点儿也不像官二代。她最让人欣赏的是个性疾恶如仇,高中一毕业,硬是自己选择了读警校,像他们这种高干家庭,都是独生子女,没办法,身为高官怎能不实行计划生育,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他们都不接受计划生育,那么还要计生办做什么?

贝家这一代就只有贝若雪这一个孩子,大家都希望她随便就业,然后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可是她执意当警察,她说她要像上官炼那样,把坏人打得满地找牙,事实上她的冲动也经常把坏人打得满地找牙。

执着的孩子像头牛,最终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决定,她顺利地考上了警校,还是和上官炼同一间学校,可惜小上官炼四岁的她,踏进警校大门的时候,上官炼已经毕业了。

等到她警校毕业追着上官炼的脚步踏进了市公安局的时候,人家已经是刑警了,而她却还是巡警,每天开着警车在大街小巷里巡逻。至于那些刑事大案,对不起,与她无关。

她心痒难耐,发誓一定要成为刑警。

还好,脾气火爆不代表她没有能力,拳脚功夫一点也不比上官炼差的她总算在努力了多年之后,成功地成为了专门和犯人打交道的重案组警员。

一身警服在身的她,风姿绰约,英气逼人,美丽的外表硬是把她略略粗鲁的缺点掩了过去,被评为全市公认的警花。

“sir,能把你的狼臂拿开吗?重呢。”贝若雪小声地抗议着,这个讨别人喜欢,偏偏让她生厌的家伙总是喜欢揽着她的肩,***,她和他很熟吗?

好吧,她出生起,活了二十六年,就和这个家伙相识了。

嗯,的确很熟了。

“雪儿,我不是狼。”上官炼好脾气地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把自己揽着她肩的手臂移开了。

他非常清楚这丫头不喜欢他的亲近。

他更清楚这丫头内心那点心思。

她觉得贝家三代都屈于他上官家,她心有不甘,这丫头呀,就是争强好胜。

“不是狼干嘛老占我便宜。”贝若雪小声地嘀咕着。

上官炼失笑,他这算占便宜?他和她是好哥们好不好?

“组长,有动静了。”忽然远处的山路上有了点点亮光,另外一名警员立即小声地禀报着。

上官炼立即沉冷地吩咐着:“全部退后三步隐蔽,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盯着。”说完他自己率先往后退了三步整个人伏在草丛中,右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把子弹上了枪膛,眼眸如电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山路。

贝若雪也是立即全神贯注地盯着灯光越来越近,她也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等了那么久,总算等到目标出现了,贝若雪一扫刚才的抱怨,换上了一副准备作战的紧张状态。

她最希望龙会的老大龙煜亲自出马,因为这次他们交易的毒品数量极大,属于特大交易,暗黑交易如果涉及的货物数量巨大的话,通常那些黑社会老大都会特别的重视,有时候甚至亲自出马。

贝若雪最想捉的就是龙煜。

她想着,只要歼灭了龙会,活捉了龙头老大龙煜,那么她就立了大功,说不定就能爬到了上官炼的头上。

没办法了,祖宗三代都屈于上官家之下,贝若雪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她能爬上上官炼的头上。

灯光越来越近了,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里坐着四个黑衣男人,黑衣男人警惕性很高,一路上开过的时候,车速放得特别的慢,车灯扫过路边的时候,有两名黑衣人负责左右两边察看着路边的草丛情况。

如果不是上官炼等人隐蔽得极好,肯定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好不容易等到那辆轿车开过了,上官炼等人略略地松了一口气。

等到轿车向破屋开去的时候,上官炼立即抬起左手腕,那是一只别致的腕表,腕表上有两个按扭,一个红色,一个绿色,他在腕表上面转动着,当他把时针调到了红色按钮时,他才停止转动。

这是一个高科技产品,是上官炼请求其母特别为他而生产的,是他用来和其他警员暗中联系的,此时在破屋的周围还潜伏着其他警员,他带在身边的这几名警员是负责截断敌人的退路的。

反正今晚的行动,他一定要胜利。

002 sir,我不是挡箭牌

黑色的轿车开到了破屋面前停下,早就在破屋等候的交易同伙听到了汽车的声响,立即从破屋里走了出来。

在破屋里等候的明显就是云南毒枭的人,而开着轿车来的则是龙会的人。

轿车内才坐着四个人,而从破屋里迎出来的也是四个人,贝若雪远远看着有点儿失望,看来龙煜今天晚上没有出现。

双方的人交谈了几句话之后,便看到他们向破屋走去。

其中轿车里的黑衣人从车内拿下了一只黑色的大箱子,贝若雪敢肯定箱子里面的是钱。

没过多久,他们便从破屋里拿着一只袋子出来,那只袋子不算特别大,就像是商场里的普通购物袋一样,不过用来装毒品的话,那一袋足可以让那些人进帐过千万。

上官炼看到时机成熟了,立即再次转动他的腕表,然后潜伏在破屋周围的警员们立即持枪冲了出来。

对方看到有警察,动作迅速地掏出了枪,并且一边开着枪,一边往车上钻去,意图开车逃跑。

潜伏在路边的上官炼立即吩咐着:“搬沙包。”

上官炼早就算准了对方一定会逃窜的,他早早就准备了沙包藏在他们的身后,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只要把对方的车拦下,就算是让对方稍停几分钟,就足够他们把对方捉住了。

几名警员动作神速地把沙包搬到了山路正中间。

当轿车疯一般向原路逃窜的时候,蓦然看到了路正中间的沙包,开车的那个黑衣人微愣一下,然后车外枪声响起。

“该死,还有埋伏!”几名黑衣人低咒着。

他们立即开枪和上官炼等人交战。

“***,先打爆车胎再说。”贝若雪一边低声自语,一边动作迅速地开枪朝轿车的车胎打去,成功地把车胎打爆了。

贝若雪的动作,上官炼没有意见,不过听到这丫头老是“***”他的俊脸还是微微地泛过了无奈。

双方经过一轮的枪击之后,自然是警方手到擒来,成功地把这次交易的黑帮人员抓获了。

……

市公安局。

巍峨的办公大楼,正气凛然,让走进这里面的人不自然地严肃起来,也变得小心起来。

一辆银色的宝马开来,开进了公安局,在众多平凡的政府公车旁边停下,宝马的尊贵立即被衬托出来了。

车门打开,一双黑色的女性高筒高跟鞋率先钻出了车门,优雅地踩在水泥地上,紧接着一道纤美的身子钻出了车外,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着主人钻出车外的动作而散开,飘逸动人,秀发下是一张清秀的脸。

高雅珍一手提着昂贵的lv包,站在车门前,然后轻轻地把宝马的车门关上。她站在宝马面前,动作优雅地抬起右手撩了撩飘逸的长发,美丽的丹凤眼静静地看着眼前那栋散发着正气凛然的大楼,然后含着浅浅的微笑向公安局里面走去。

“高小姐好。”高雅珍一走进公安局,那些警察都淡笑着和她打招呼,可见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而是经常来。

高雅珍是现任市委书记的独生女儿,年仅二十八岁,却独自开着一间上市公司,不靠任何家庭关系,她就赚了不少钱,在本市里颇有女强人之称。因为她出身于高干家庭,她也不想被别人说成她依靠着市委书记赚钱,事实上她那个刚正不阿的书记老爸是从来不理她的事业,她为了摆脱这些流言,她从开始创业起,就离家独自居住在外,连父母之面都不见,直到创业成功才开始和家人见面,但绝不谈生意之事。

在众多的高干家庭子女中,她和上官炼,贝若雪三人算是另类的官二代,都是摆脱祖父辈的官威独自创业的青年才俊。

高雅珍既然是现任市委书记的女儿,她自然和上官炼认识,而且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十年。贝若雪不喜欢上官炼,她可是喜欢得紧,十年前初见就一直倒追着上官炼至今。

“大家好,炼在吗?”高雅珍一边淡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一边问着。

“上官组长和雪儿正在审讯室。”一名警员一边看向审讯室一边说着,正在他答话之时,刚好看到审讯室的大门打开了,他立即笑着对高雅珍说道:“高小姐,看,组长出来了。”

高雅珍顺着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上官炼穿着一身警服,英气逼人,俊美非凡,她的眼里立即布满了柔情,整个人看到上官炼都融化成水了。

“炼哥哥。”高雅珍的声音柔若无骨,娇滴滴的,和她平时的精明干练粘不到边。

她笑着向上官炼走过去。

听到那声娇滴滴的叫声,贝若雪和上官炼同时看去,上官炼俊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眼底掠过了逃避。他不着痕迹地对身边的贝若雪说道:“雪儿,你帮我顶着吧。”

“又是我?”贝若雪扭头气结地瞪着上官炼,这家伙当她是什么了?每次高雅珍一来,他就把高雅珍推给她,她又不是男的,推给她有什么用,害得高雅珍对她意见多多。

“雪儿,我对八爪鱼实在无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多一次无所谓。就这样,我走了。”上官炼朝高雅珍点头微笑,沉淡地说着:“雅珍,你来了,不过我很忙,有什么事找雪儿帮你吧。”说完上官炼立即转身离去,那脚步沉稳,脸上的表情亦温和沉稳,只有贝若雪看出他的脚步带着对高雅珍的逃避。

高雅珍立即瞪向了贝若雪。

贝若雪懒得理她,赶紧追上了上官炼。

“sir,我不是挡箭牌,你的女人别想丢给我,我没有那喜好。”

“炼哥哥。”高雅珍看到自己视为情敌的贝若雪也不鸟她,脸上闪过了不甘,每次她来找上官炼,上官炼都说很忙,然后就把那个脾气火爆而略带粗鲁的贝若雪推来招待她,贝若雪没有什么耐心招待人,不,是没有耐心招待她这种追男人追到公安局来的女人,要是来报案的,贝若雪又是另一种态度,反正那火爆警花为人民服务,人民之中却不包括她高雅珍。

贝若雪每次都是和高雅珍说不到三句话,就说她也忙,也走人。

这一次居然丢下她,直接追上官炼去了。

高雅珍忽然后悔自己当初选择了经商而不是当警察。

她不甘心地追着上官炼的脚步。

上官炼脚下一转,转进了重案组的会议室里去了。

“对不起,高小姐,你非重案组警员,此处你不得入内,麻烦你在外面等着哈。”贝若雪在跟着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回身把高雅珍挡在门外,顺手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003 没事长那么帅干嘛?

“贝若雪!”高雅珍气极了,可她也无可奈何,这里是公安局,不是其他地方,她不能闹事。就算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贝若雪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在背景上,她明明就高贝若雪一等,可人家偏偏不甩背景这一套,有时候高雅珍真想动用关系把贝若雪调离上官炼身边,可是她又担心上官炼知道了会剥了她的皮。

在上官炼沉稳的外表下有关一颗只为贝若雪焦急的心。

贝若雪大刺刺的,并不懂上官炼的情,高雅珍却一直看在眼里。

她不甘心呀,凭什么她的出身那么好,在上官炼心里却不如贝若雪。

对于上官炼摆脱高雅珍,其他警员都见惯不怪了。

高雅珍抬手看看右手腕上戴着的卡地亚女式腕表,离下班时间快到了,她决定就在这里等着,她就不信上官炼一直呆在会议室里,如果不是有任务,上官炼都会正常上下班的。

高雅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上官炼从会议室里出来。

而会议室里,贝若雪正瞪着大眼白着上官炼。

上官炼坐在会议桌前,正在翻看着案件,俊逸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明知道贝若雪正瞪着他,他也能若无其事地看他的案件。他高大的身躯坐在椅子上,动作自然而娴熟,仿佛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似的。

“雪儿,我不是让你接待高小姐吗?”上官炼头也不抬,这丫头居然反抗了。

“sir,我说过我不是挡箭牌。”贝若雪走到上官炼的面前,双手撑放在桌子上,带着七分的怒火烧向了上官炼。

“什么挡箭牌,高小姐前来说不定是她的公司失窃了,你身为人民警察,要认真接待任何一位走进这里需要帮助的人民。”上官炼抬眸睨了贝若雪一眼,说得煞有介事一般,气得贝若雪直瞪眼。

“***,你没听到人家娇滴滴地喊着‘炼哥哥’吗?失窃?她公司要是失窃也该报110警事处,哪会找上我们重案组?再说了,人家分明就是来会情郎的。”贝若雪最恨上官炼总是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明明就是他的苍蝇太多了,偏偏都推给她。

“雪儿,注意形象,一个女孩子,又是警察,别像个太妹一样,满嘴‘***’,幸妇贝奶奶过世多年了,否则你成天这样叫着,你奶奶保证会被你气死。”上官炼的俊脸依旧云淡风轻,话里却带着对贝若雪的无奈。

“我喜欢。”贝若雪不鸟他,除了出任务时,她都不会顺从上官炼,反而处处带着一种挑衅。

“那么粗鲁,会把男人吓怕的,小心嫁不出去。”上官炼合上了案件,剑眉拢着,语气平淡。

“我想嫁,想娶我的男人排成了长龙。”贝若雪一脸的无所谓。

她对嫁人没兴趣,她最大的兴趣就是把龙煜抓住。

看来,她要闯一次龙氏集团才行,她要先弄清楚龙煜的长相,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弄清楚龙煜的长相了,她才能展开抓捕龙煜的行动。

只要她抓到了龙煜,歼灭了龙会,嘻嘻,说不定她就会成为重案组的组长,把上官炼这个男人中的祸害(太帅的男人就是祸害)从组长的位置上踢下来,她盼着上官炼应她:“yesmadam!”

冷不防,又一记爆粟敲到了她的警帽上,虽然戴着警帽没有把她的头敲痛,这个动作却足够把她自美梦中拉回到现实。

上官炼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双眼如炬盯着她,用那种审讯犯人的锐利眼神,好像把她看了个透似的。上官炼的俊脸划过丝丝笑意,有点没好气地说着:“雪儿,收起你那白日梦,昨晚的行动的确让大家都睡眠不足,不过身为刑警,你早应该习惯了,还在做着白日梦。”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上官炼并不会特别的严肃。

“什么白日梦,那是我的目标好不好。sir,别动不动就敲我的头。”这家伙老当她是小孩子一般,喜欢敲她的头。

她前世肯定倒了大霉的,否则不会和这家伙是邻居,而且一邻就是二十六年,除非她嫁人了,否则还会一直邻居下去。

“雪儿,龙煜不是好惹的人,你,估计还没有那个能力捉到他。”上官炼的眼神带着洞悉,在他面前,贝若雪是孙悟空,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逃不过他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龙煜,他自己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着,为了正义与和平,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龙会歼灭。

这种真正的黑社会远比那些混混难对付。

“下班我们单挑。”贝若雪一脸的不甘,倏地揪了揪上官炼系在警服下的那条蓝色领带。

上官炼嘴角微抽,又单挑?

松开上官炼的领带,贝若雪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雪儿。”上官炼赶紧拉住她,眼睛朝外面看了看,小声说着:“高雅珍还在外面呢,再帮我一次吧,把她帮我挡下了。”他都被高雅珍追了十年了,烦死人了。不止高雅珍,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总之,他除了要和不法分子打交道,还要和那些女人打交道。

“可以呀……”贝若雪拖长的尾音,眼里却闪过了捉弄。

“雪儿,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好。”上官炼一听到贝若雪愿意再帮他,立即松了一口气。

“才怪呢。”甩开他的大手,贝若雪带着得意再次转身离去,难得看这男人无奈的样子,她岂肯错过。

“贝若雪,我以上级的命令,命令你接下这个任务!”上官炼倏地低沉地命令着。

“对不起,sir,恕难从命,你好好享受美人福去哈,市委书记的女婿呢,你要是攀上了高枝,说不定能当上省公安厅的厅长,高你老爸一级。”上官老爷子和高家的关系,贝若雪自然清楚。

她走了几步又折步回到上官炼的面前,抬起玉手故意欺上了上官炼的俊脸,说着:“你没事的时候长这么帅干嘛?女人们看到你,都失了魂,你呀,身为人民警察,要为人民服务,自然要负责把人家的魂找回来。”贝若雪故意学着上官炼的口吻说完,然后带着得意的神情,转身离去,抛下了上官炼。

抚着自己被她抚过的脸,上官炼一向沉稳深沉的眼眸却闪过了一抹柔情,低喃着:“为什么全世界的女人看到我都失了魂,你却不会呢?”

没事长那么帅干嘛?

她以为他愿意吗?

这该死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都快把他烦死了。幸好他选择的是警察生涯,那些女人没有几个敢明目张胆地到公安局来纠缠他,加上他们重案组案件多,他经常带着手下的人出任务,那些女人除了高雅珍之外,都很难看得到他的身影。

不过一个高雅珍就够他受的了。

004 下班遇抢匪

贝若雪离开了会议室,下班时间也到了,上官炼再怎么躲也不可能不下班的。他如果不是出任务,每天都必须回到家里吃饭,这是他那个曾经当过市委书记的爷爷规定的。

上官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军人,在部队呆了十几年,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就在政府工作,是一步一步地爬上市委书记一职的。他纪律严明,无论是对人对事都一样。

以前他自己还是书记,公事忙,就没有规定家人每天回家吃饭,后来他退居二线了,清闲下来了,觉得无聊了,便要求儿孙们没有公事的时候,都要回家吃饭,其实也是想天天能看到宝贝孙子。

上官炼也是上官家的独生子,上官老爷子再怎么严肃,对上官炼还是很疼爱的,当然了,对于住在上官家隔壁的贝若雪,上官老爷子更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上官炼走出会议室,看到高雅珍坐在不远处等着他,他俊脸上挂着惯有的温淡,那双深邃的眼眸装作没有看到高雅珍一样,径直就朝外面走去。

“炼哥哥。”高雅珍看到上官炼出来了,立即站起来笑着迎上前去。

上官炼摆出一副刚看到她的样子,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着:“高小姐,你还没有走吗?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你报110了吗?”他不喜欢高雅珍,哪怕高雅珍长得不丑,虽然不如贝若雪那般美,身上却有着一股成熟女性的自信,年纪轻轻就经营一间上市公司,资产过千万,属于成功的女人。可惜在他眼里,只有贝若雪,在他心里,只有等待,等待贝若雪那个粗鲁丫头,一天到晚想着爬到他头上,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对她的情意。

听着上官炼疏淡的语气,高雅珍不依地叫着:“炼哥哥,我每次来的时候,你都是这样说,我来是找你的,不是发生了大事才来这里的。”

好像她不是报案的来这里,上官炼就不会理她似的。

相识十年了,他还如此生疏地叫着她高小姐,可是叫着贝若雪的时候,却怜爱地叫着“雪儿”。

想到上官炼对待她和贝若雪的不同,高雅珍对贝若雪就是无法不嫉妒。

“哦,找我有事吗?”上官炼已经走出了公安局,正向大门前的台阶而下。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他的外表一般迷人。

高雅珍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炼哥哥,我想请你吃饭。”高雅珍快步地跑上前几步,来到上官炼的面前把他的去路拦下。上官炼高大俊挺,她站在上官炼面前的台阶下处于低势,更把上官炼的高大俊挺衬托出来。

二月的天气偶尔有点阳光,零零散散地洒落,落在上官炼那张轮廓分明、五官端正,充满了阳光气息,又飞扬着正气凛然,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上,瞬间就乱了高雅珍的眼。

这种男人就算吃不着,看着也满足了。

高雅珍在心里叹着,眼眸痴迷地落在上官炼的脸上。

她希望天空的云朵不要飘移了,迎面吹来的风不要再吹了,时间不要消逝,永远停驻在这一刻,让她近距离地,静静地好好地看一下她心爱的男人。

“对不起,高小姐,我上官家的新家规,想必你也知道。”可惜的是,打碎高雅珍美梦的不是大自然,而是她最爱之人。

上官炼淡淡地抛下一句,越过了高雅珍继续向台阶下面走去。

要是贝若雪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才会开心。不过……上官炼在心里想着,那丫头要是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估计天要下红雨了。

“炼哥哥……”高雅珍不甘心地再次追着上官炼的脚步。

“吱——”的一声响,一辆银色的大概价值在十万元左右的越野车像一阵风一般刮来,刚好刮到了上官炼的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贝若雪看也不看车外的上官炼,不过那清脆的声音却带着施恩的口吻:“上车,我不想久等。”

高雅珍的缠功不错,没有她解围,上官炼估计会有点麻烦。

贝若雪沾沾自喜,至少有一点她比上官炼强,就是她可以无所顾忌地甩掉高雅珍。

“非要单挑吗?”上官炼一边动作迅速地跳上了贝若雪的越野车,这是贝妈妈去年送给贝若雪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一边用温淡带着苦笑的口吻问着。

自从他们都当上警察后,贝若雪总是三不五时就找他单挑,贝若雪的身手是不错,不过并不是他的对手,每次单挑,贝若雪输了之后又不甘心,对他的不满就更深了。

怨他什么都在她之上。

在交手方面,上官炼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辜,因为他身材占了优势,力气占了先机,经验更是比贝若雪老到,两个人单挑的时候,他自然是赢的一方。

贝若雪脚踩油门,把高雅珍抛在车后,无视高雅珍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她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应着:“不错。这次我要让你爷爷当公证人,免得我爷爷偏袒你。”

上官炼失笑地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叹着:“看来,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是吃不下中午饭了。”

“上官炼,今天我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贝若雪火爆地低吼着。

她一定不会每次都输的!

听着贝若雪连名带姓吼着自己,上官炼知道这丫头生气了。

难道打败他,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雪儿。”上官炼长臂一伸,像哥们一般揽着了贝若雪的肩膀,眼眸如剑,削着贝若雪的脸,没有错过贝若雪脸上任何的表情,他低沉地问着:“你就这么喜欢打败我吗?”

“sir,拿开你的狼手,我和你不熟,别动不动就占我便宜。”贝若雪扭头,大眼瞪了上官炼一眼,语气夹着七分的怒火。

“你出生,我就看着你长大,我们不熟吗?”上官炼收回自己的长臂,真可怜,外人眼中沉稳内敛,玉树临风的帅警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如同色狼一般。

“熟过头了就是不熟。”贝若雪扯着歪理,心里却在想着等会儿单挑的时候,她要如何出手才能取胜。

下班高峰期,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捅挤不已。

倏地一辆无牌的摩托车如疾风一般在街道上开过,摩托车上面坐着两名男人,其中一名男人在摩托车经过一个手里挽着包,正向一辆停放在街道边上的轿车走去的女人身边时,动作迅速地抢走了那个女人手里的挽包。

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摩托车已经如疾风一般向远处开去了。

“那些人还有王法吗?居然当街抢劫!”被抢的女人没有反应过来,刚好把车开到这里的贝若雪可是反应过来了,她立即脚踩油门,以飙车的速度在这闹市中如同一条龙一般穿梭着,追赶抢匪。

当贝若雪的车追赶抢匪的时候,某栋摩天大厦某层楼的阳台上,一名穿着黑色西装,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高大男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警追匪那一幕,他性感的薄唇扬起了一抹森冷的笑容。

005 干掉他们

高大男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大手向后面招了招,便有一名黑衣男人从屋里面走到了阳台上,恭恭敬敬地对高大男人说道:“老大,有何吩咐?”

“通知下去,贝若雪和上官炼坐在同一辆车上,而且已经上当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拦截下来。”高大男人俊逸的脸上结着寒冰,冷冽的气息夹着一股恨意,狭长的凤眸划过了喋血的光芒,一副恨不得抽了贝若雪和上官炼两个人的筋,喝了他们的血似的。

他没有再用望远镜看向远方,而是把望远镜摆在阳台上。他双手撑放在阳台上,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似乎是个习惯用枪的好手,冷冽的脸上再次扬起了一抹森冷的笑容,在他的眼前,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对手死于乱枪之下。

就算那两名警察的身手都不错,他就不信他们能逃脱他亲自设下的陷阱。

那笑容夹着嘲讽,贝若雪和上官炼绝对想不到,这抢劫一幕可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知道。”

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应着。

“还有,干掉他们!”高大男人的嘴角再次微弯,森冷的笑容挂在他的唇边。向来顺他者生,逆他者亡。

“老大,他们都是高干子弟,干掉他们可能会有很多麻烦。”黑衣人语气依旧恭敬,却不忘提醒自己的老大,对方的身份和普通的警员不一样。

“高干子弟又如何?”高大男人冷笑着,“我与他们之间,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对于时时处处都把锐利的目光盯在他身上的警察,他一向都是除之而后快。

只要他意欲除掉的,就算是现任市委书记,他也会把对方除掉,何况那两个眼中钉只不过是上任市委书记和上任市长的的孙儿女,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高大男人的眼里,上官炼和贝若雪就是他的最恨,视为眼中钉的人,此两人不除,他们龙会永无安日,因为就是他们老是盯着龙会。

这个高大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贝若雪一心想活捉的龙会老大龙煜。

龙煜的真面目除了龙会高级管理以及他身边的贴身杀手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除了是龙会的老大,更是龙氏集团的总裁,可是他也从来不在龙氏集团出现,龙氏集团所有重要文件都是经由副总裁带给他处理。

看他的年纪最多三十二三岁,风华正茂,而且他的身高几乎和上官炼一样高,刀刻的五官分明,俊美却冷酷无比,那狭长的凤眸迸出来的眼神不是冰冷就是杀气。谁也想不到龙煜如此年轻英俊。

冷酷无比的他,被人背地里称他为无心之人。他从不近女性,好像在他眼里,女人连衣服都不如。不过有些人又传言其实他心底爱着一个女人,只不过那个女人不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会不近女性的。

他每次都是藏身于暗处,用望远镜观看着一切行动。

对于贝若雪和上官炼,他并不陌生,因为他用望远镜亲眼看到那两个人带着重案组成员破坏了他数次的暗黑交易。对那两个人,他恨得牙痒痒,没想到昨天晚上龙会的暗黑势力和云南毒枭的交易又被重案组破坏了,他四个手下全落入公安局手里。

在上官炼还没有当上重案组组长的时候,龙会的暗黑交易什么时候被人破坏过?自从上官炼成了重案组成员,后又成为组长之后,因为他有背景,他老爸正是公安局的局长,所以龙会安排在公安局内部的眼线很难对付上官炼,而且上官炼的侦察能力很强,有时候他们的眼线把上官炼等人的行动泄露出来时,却总是出意外,因为上官炼总是会提前行动,杀得他们龙会措手不及。

警与匪一向是正邪不两立。

所以上官炼和龙煜注定成为敌人。

龙煜也不担心手下会出卖他,因为经常被抓到的龙会手下,他都会安排杀手潜入监狱里进行暗杀。他不会因为是自己的手下而留情,在他的眼里,想让手下不出卖自己,只有杀人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他特别恨上官炼,对于贝若雪,他倒不是特别的放在心上,他觉得贝若雪脾气火爆,应该没有多少计谋,只有上官炼沉稳内敛,才有能力与他龙会为敌。如果不是敌对关系,他真的很欣赏上官炼。

“是。”那名黑衣人不敢再说什么,听从龙煜的吩咐转身离去,走到角落里打电话通知他们的人,务必把上官炼和贝若雪两个人除掉。

……

“摩托车居然跑得比我的车还快!”贝若雪一边追赶着抢匪,一边抱怨着自己的车居然比不上摩托车。

上官炼一边紧紧地盯着在前面飞奔的那辆摩托车,一边低沉地分析着:“不是你的车不如摩托车,是因为大街上,车流太多,摩托车轻简,能在车流中快速地穿梭,你的车却不行。”下班时间,他们并没有开着警车,不是警车,他们没有什么资格要求其他车辆让路,配合他们追捕罪犯。

“还是开着摩托方便。”贝若雪原本是特别喜欢自己这辆车的,可是此刻她忽然希望自己开着的是一辆摩托车。

“小心前面的车辆。”上官炼倏地低叫着,因为前面的街道口忽然退出了一辆货柜车。

贝若雪赶紧刹车,等到她迅速转动方向盘重新发动引擎改道之时,发现他们追赶的那辆摩托车居然还是相同的距离范围之内。

按速度,对方应该把距离拉得更远一些的。

上官炼扭头看向贝若雪,贝若雪也扭头看他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

“有问题。”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下一刻,贝若雪方向盘一转,越到了对面的车道,往回路开去。

冷不防温热的男性气息吹到她的耳边。

“雪儿,有进步。”

上官炼低沉带着浅浅赞赏的声音敲进了贝若雪的耳里。

“离我远点!”贝若雪扭头瞪着欺近她身边的俊脸,没好气地低吼着。

差点上当,浪费时间,等会儿的单挑就要速战速决了。

006 输了学狗叫

“远点?”上官炼低笑,“雪儿,你说车内就这么宽了,我能离你有多远?”

贝若雪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嘴里低低地嘀咕了两句,不过上官炼没有听清楚,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

向后一靠,上官炼靠进了椅背上,他的大手轻轻地拂了拂身上的警服,又把警帽摘了下来,看了看帽子上的帽徽,俊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地问着:“雪儿,你怎么分析出摩托车有问题的。”

“他们的车速很快,我的车停了一下,理论上他们与我们的距离会拉得更远,可是等到我重新发动引擎的时候,距离还是一样,可见他们一直注意着我们,在看到我的车停了,他们甚至减慢速度等着我们,从这一点上可以分析出,他们是故意要引着我们追赶,这抢劫一幕是他们自导自演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都是龙会的人。”

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贝若雪的神情十分认真,对上官炼的态度也完全是下属对上司的,没有夹着其他私人情绪。

上官炼最欣赏贝若雪这一点,无论她对他意见有多大,有多想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公事上,她绝对能做到公事公办,绝对不会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上。

“昨天晚上的行动估计惹怒了龙煜。”上官炼低沉地补上一句,所以龙会的报复在隔天就出现了。

对于贝若雪的分析,上官炼颇为满意。这丫头脾气是火爆,不过脑袋转动很快,具备警察的侦察能力。

他们身为刑警,想的事情远远要超出正常范围。

飞车一族,现在只有龙会才有,因为a市早在二零零五年就开始禁摩了。还敢开着飞车在大街上抢劫的只有黑社会。

“雪儿,其实还有一点。”上官炼扭头看了看贝若雪的侧面,眼里的柔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低沉,那俊脸绷得略紧,眼眸变得更加深邃,似乎带着点点指责,“被抢的女人在我们开车追赶摩托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喊过半句话,正常人都会大喊大叫的,可她没有,神情没有焦急。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贝若雪心底大惊,她想不到在短短的时间内,上官炼居然能把当事人的表情捕捉到如此细致。

“龙会对我们重案组恨之入骨,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提高警惕,眼睛随时都要利如剑,否则很容易落入敌人的圈套。我想,刚才要不是我们立即明白上当了,此刻我们必定被敌人引到小巷里截杀。”上官炼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敌人的心思全被他摸清了似的。

贝若雪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低地应着:“sir,雪儿明白了。”

上官炼把手里的警帽重新戴回到头上去,语气一转,转成了无奈,沉沉地问着:“雪儿,等会儿真要单挑吗?”

“除非你投降认输。”话题一转,贝若雪又成了那个专门挑衅上官炼的人。

“真不知道每次是谁输了,每次输了之后还要像灰太狼一样不甘心地大吼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想到贝若雪每次输了之后气冲冲地离开上官家,走到大门口还要不甘心地回头吼一句的情景,上官炼忍不住莞尔。

“我这次一定会赢的!”贝若雪的俏脸上立即闪过了怒气。

上官炼似笑非笑地应着:“如果这次你再输了怎么办?”

“谁输了谁就学狗叫。”贝若雪冲口而出。

上官炼睨着她,然后慢悠悠地从警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那是录音笔,他淡淡地说着:“等会儿我要把你学狗叫的声音录下来。”

“……我一定不会输的!”贝若雪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该死的……

贝若雪心里还是没有底的。

因为她和上官炼交手的时候,每次都会输,而且每次都被上官炼压倒在地,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那家伙一百九十公分,每天锻炼,身体健壮如牛,就算她也有一百七十公分,可被他一压,她觉得连喘气都难了。

嗯,不管了,反正她会尽全力的,她绝对不要学狗叫。

车还在前进,车内的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越野车很快就开离了热闹的街道,转进了一条三米宽的巷道里,那里面很安静,全是住宅区,那些房子新新旧旧夹杂在一起。住在这里的人不是特别的有钱,不过都是有权的,因为都是政府官员的住宅区。每一栋楼房都是三层式的,有些有小小的院落,有些没有院落。房子新的就是最近几年才建的,旧的就是九几年建的。

上官家和贝家相邻,贝家无院落,上官家有院落。就算两家的女主人都有钱,不过男人们当官的,不愿意炫富,坚持着住在这种普通式的楼房里,拒绝住进豪华的别墅。

越野车开到了上官家院落门前的水泥空地停下时,看到刚才出现在公安局里的那辆昂贵宝马已经停在门前了,上官炼的老爸上官时的丰田车也停在门前。

“你的女人跟着你爸回来了。”贝若雪一边打开车门跳下车,一边幸灾乐祸地说着。

高雅珍是现任市委书记的女儿,有身份,有背景,有事业,男人娶了这种女人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上官家对高雅珍的心思也摸得一清二楚,不过让贝若雪不解的是,上官家并没有半点要支持高雅珍的样子。

难道在上官家人的心目中,高雅珍还配不起上官炼吗?

甩甩头,贝若雪懒得去猜测上官炼的感情世界,那与她无关。

“雪儿!”贝若雪跳下了车,还没有来得及把车门关上,上官炼的狼手(贝若雪的专属称呼)已经攫住了她的皓腕,上官炼微愠地强调着:“高雅珍不是我的女人!”

007 腹黑的一面

“嘻嘻,sir,烈男怕缠女,早点给我们发喜糖哈,到时候你新婚的时候,记得把组长一职暂时借给我坐坐,我歼灭龙会送给你当新婚大礼。”贝若雪没有听出上官炼话里的愠意,皮笑肉不笑地应着,然后甩开了上官炼的大手,把车门关上了。

上官炼在面对敌人时的沉稳,在此时差点儿就要崩溃了,他怎么就爱上了这个一心想爬到他头上的女人?

看来他在和不法分子打交道的时候,也要适当地把贝若雪的心偷过来。

嗯,听说最近市里有好几间高级酒吧经常出现摇头丸,害了不少青年男女。局里已经接到群众的举报,准备安排警力去调查此事,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不会交到重案组来,不过他要是想管的话,也可以接到手上来。

反正现在重案组也没有接到新的任务,他抢点其他组的事情做做就当作打发时间吧。

看着贝若雪站在车外面向自己招手,示意他下车。上官炼的眼眸闪了闪,想调查摇头丸的来源之处,他们警察就必须换上便衣混到酒吧里去,当然了,女警最好,而贝若雪俏丽动人,穿着警服时风姿绰约,脱下警服时,艳光四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磁铁,最适合混到酒吧里去。

他可以安排贝若雪换上便衣混入酒吧里,取信黑暗中的不法分子,他也可以穿着便衣混入酒吧成为那些流里流气的青年,顺便……

上官炼腹黑地想着,夺了贝若雪的初吻。

好吧,他承认,他的沉稳内敛只是好听,实际上他腹黑至极。

性感的唇瓣一抿,上官炼的眼神一敛,刚才的心思全都被他压进了心底,他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你有客人,取消单挑。”贝若雪等到上官炼走到她的面前时,她一副识大体的样子,实际上是不想学狗叫,因为她对于打败上官炼真的没有三分底。

“随便。”上官炼淡淡地应着。他本来就不喜欢和她交手,因为每交手一次,这丫头对他的不满就多一分。

贝若雪转身,不是往贝家而去,而是走进上官家。

上官老爷子和贝老爷子在年轻的时候就是战友,后来又都同时回到了a市,一个后来当了市委书记,一个当了市长,两个老人的友情厚得像大地一般。贝奶奶去世多年了,贝若雪的妈妈公事忙,美容院的生意很好,她中午都不会回家,贝若雪和贝父都在公安局里上班,家里就只有一名保姆煮煮饭的,不过贝老爷子经常都在上官家吃饭。

上官夫人杜素素出身豪门,她的娘家杜氏集团在a市商界占着极重的位置,可以说杜氏集团打个喷嚏,a市商界都要抖三抖。杜素素不仅是女强人,更是贤妻良母,每天都坚持回家煮饭照顾着一大家人,虽说创展科技公司的资产过亿,杜素素也只请了一名保姆。

上官老爷子七十多岁了,他年轻时在部队呆着的时候,中国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发达,人们的生活水平也不高,养成了他们那一代人习惯性节俭。后来他当了市委书记,也是两袖清风,多次拒绝了诱人的行贿,不过也因为他的刚正不阿而得罪了很多人,要不是他退居了二线,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呢。

正因为上官老爷子节俭,所以杜素素不敢在家里过分的摆豪华,显奢侈,事实上杜素素的名下都有两栋别墅,不过她极少到别墅里居住。

这个家虽然不像她名下的别墅那么豪华,不过很幸福,杜素素眷恋这种幸福,久而久之便把豪门的奢侈习惯抛弃了。

贝若雪几乎每天都在上官家吃饭。

她对上官家是矛盾的,不甘心贝家三代屈于上官家之下,可是又非常贪恋上官家的家庭幸福。

“雪儿宝贝。”贝若雪刚走进上官家的院落,屋里面就迎出来一名大约二十八岁的高大男人。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装服下面是件纯白色的衬衫,衬衫衣领下系着一条红色的领带,脚下一双黑得锃亮的昂贵皮鞋,五官端正,不如上官炼俊美,但也十分的耐看。一双喜欢到处放电的桃花眼带着笑意,红得像女人的唇瓣吐出了让贝若雪和上官炼听着都会起**皮疙瘩的话语来。

贝若雪一听到这声称呼,立即掉头就走,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朝上官炼抛下一句:“我回我家里吃饭。”

“雪儿宝贝。”高大男人看到贝若雪掉头就走,立即追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讨好地笑着:“怎么了,都那么多天不见面了,见到我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掉头就走,太不够意思了吧?枉我出差在外,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巴不得把你揉进我体内,这样我走到哪里,你就在哪里。”

“杜狂风,放手,否则等会儿别爬在地上哀嚎。”贝若雪俏脸上全是懊恼。

杜狂风是上官炼的表弟,杜氏集团的ceo,经常往上官家跑,和贝若雪也是自小相识,杜狂风对贝若雪的爱一直都狂烈无比,可惜贝若雪特别讨厌他那双到处放电的桃花眼,更讨厌他的油嘴滑舌,看到他,她避之唯恐不及。

一只大手横来,上官炼把杜狂风拉着贝若雪的手分开,非常好心地对杜狂风说道:“狂风,被打了那么多次还学不乖吗?我们局里这朵警花可是带刺的。来,我们进去吃饭。”上官炼说完略使力就把杜狂风拉着往屋里走去。

贝若雪转身离去。

被上官炼拉着往屋里走去的杜狂风不时扭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狂风,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官炼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表弟,也是他暗中的情敌与贝若雪分开。他的俊脸上却挂着非常友好的笑容,话里也尽是兄弟之间的关怀。

“刚从哈尔滨分公司回来呢。炼,你是雪儿的上司,你能不能帮帮我,在她的面前说说我的好话。”杜狂风斯文的脸上全是懊恼,爱上像贝若雪那种火爆脾气还会拳脚功夫,惹怒她,就给你一个过肩摔的女人,他这个最有价值的钻石王老五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狂风呀,贝若雪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之外,没有半点优点了。你是天之骄子,斯文俊秀,围在你身边的美女多如过江之鲫,你何必贴上那丫头。”上官炼淡笑地说着,把贝若雪说得一无是处。

“炼,你没有爱过,等到你有一天爱上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追着她不放了。因为爱上一个人很容易,但放弃却很难。”杜狂风叹着气说道。

上官炼不出声。

008 暗杀令

上官炼不说话,杜狂风以为他不懂情,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在杜狂风的意识里,这个警察表哥,一心只想扫平黑道,匡扶正义,是根本就不懂得爱情为何物的人。

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上官炼懂情,只不过他没有表露而已,而且他早在贝若雪十六岁时就爱上了她。只不过他的爱太深沉,没有几个人看得出来。

上官炼走进大厅里,四十平方大的大厅里摆着一套红木家私,上官时也是一身的警服,五十多岁的年纪依旧硬朗,刀刻的五官虽然饱经风霜,犹可见年轻时的俊逸。上官时是局长,遇到特大案件的时候,他也会亲自挂帅上阵。因为是长官,他习惯一脸的严肃。

高雅珍坐在上官时的对面,满脸都是浅笑,不时找着话题和上官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眸总是有意无意地投向门口的方向,看到上官炼走进来了,她立即冲上官炼甜甜一笑,上官炼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上官老爷子和贝老爷子在二楼大厅下着棋,上官夫人和保姆都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餐,上官老夫人闲不下来,也在厨房里转悠着。外人眼里的高官家庭,在上官家里看不到豪华,看不到奢侈,看到的只是寻常人家的普通生活。哪怕他们出入也有车代步,不过回到这个充满幸福的家庭里,他们会抛弃在外界的所有身份,回归自然的人生。

上官夫人素有女强人之称,可她同样兼备着女人的柔性一面,她是个铁腕夫人,同样是个普通女人。

其实高干家庭也是和普通家庭一样,都是由丈夫妻子儿女组成,都有爱有恨,都要吃饭过日子。并不是所有高干家庭都像电视小说里那样,住高级别墅,开名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处摆架子。

“爸。”上官炼叫了上官时一声之后,便越过了大厅往二楼而上。

对于高雅珍,他并没有多看一眼,就算高雅珍追到上官家来,他依旧视她为无物。

“炼哥哥。”高雅珍娇柔地低叫着,脸上全是懊恼,她都追到家里来了,上官炼还是不肯多看她一眼吗?

不过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想得到。

上官炼已经上到了楼梯转弯处,只有沉稳的脚步声回应着高雅珍的低叫。

杜狂风在上官炼上楼之时,转身又离开了大厅,他要到贝家去找贝若雪,不愿意错过好不容易可以见面的机会。他工作忙,贝若雪工作也忙,如果没有特大的案件时,贝若雪静不下来,还会到处巡逻的。所以贝若雪比他还要忙,他想见她一面难,想和她相处更难,想让她接受他,难上加难。

不过再难,他也不会放手。

十分钟后,杜狂风黑着一张俊脸回来了。

杜素素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菜式富有营养,荤素搭配均匀,因为今天有客人,所以比起平时多了两道菜,六菜一汤。

“狂风,又被雪儿赶出来了吧。”杜素素一边把最后一盘菜摆到餐桌上,一边笑问着自己的侄儿。

贝若雪的脾气他们都知道的,贝若雪并不喜欢杜狂风,她那个人疾恶如仇,性格直爽率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做作,更不会对自己不喜欢人假客气。杜狂风到贝家被赶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大家都当成了笑料。

“下次我直接把她扑倒,吃掉。”杜狂风黑着的脸全是气怒,贝若雪居然把贝家的大门从里面反锁,任他这个大集团的ceo在外面把喉咙叫哑了,贝若雪也不让他进去,气死他了。

“你真敢那做样的话,你表哥会阉了你,何况你有没有本事扑倒雪儿还是个问题。”杜素素伸手到背后解开了系在身上的围裙,她身上得体的套装完全暴露出来,五十多岁的人了,因为保养得体,看上去就像四十岁一样,身材保养得也很好,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像上官炼惯有的温笑,看似端庄,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摊上你们这种亲戚,想来点yīn招都不行。”杜狂风嘀咕着,没有听出杜素素话中的深意。

都是过来人,上官家和贝家的长辈们看出了上官炼的柔情只为贝若雪而现,不过贝若雪对上官炼不来电,着实让两家人无可奈何。

……

某间豪华大厅里,龙煜一身黑衣坐在沙发上,峻冷的脸上闪烁着寒意,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让站在他身后的那名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失败了。”龙煜低冷地扯动嘴唇,逸出口的话没有半点温暖。冰冷的眼眸里划过了杀气,他亲自布置的陷阱居然被上官炼和贝若雪识破了?怎么可能?警察们不是有半点不对劲都紧抓着不放的吗?怎么可能追到半路又掉头走的?

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的。”黑衣人小心地回答着,不是他的错,可是此刻他总觉得就是他的错,因为面对龙煜冰冷的人是他。

“把过程复述一次。”龙煜低冷地命令着。

黑衣人赶紧把一直在他们掌握之中的过程说了出来。

龙煜听完之后,俊脸一沉,杀气更浓,森冷地吩咐着:“那三个主角干掉。”

“老大?”黑衣人低呼,难道上官炼和贝若雪识破了陷阱是三个主角演得不够逼真吗?

“龙腾,没听清楚吗?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吗?”龙煜yīn森森地问着。

黑衣人,龙煜的贴身手下龙腾连忙应着:“属下立即吩咐下去。”

“还有,昨天晚上落入法网的四个人,除掉!”龙煜吩咐龙腾的时候,俊脸上没有半点不舍,都是跟随他左右的手下,可他就是能做到说杀就杀,半点情也不留。

“是。”龙腾应着。

昨天晚上交易毒品被捉的四名龙会手下此时被关在监狱里,龙煜吩咐除掉他们,那么龙腾必须安排下面的人进行暗杀,因为公安局把那四名犯人看守得很严密,龙会要进行暗杀,还要花点脑筋才行。

“市环路,环北路,东南路的酒吧被人告发有摇头丸,此事公安局肯定会安排人彻查,吩咐下去,密切留意新客人,重案组还没有新任务,贝若雪静不下来,她极有可能会参与彻查此案。”龙煜靠进了沙发的椅背上,视线落在茶几下面的一张a4纸那般大的相片上,相片上的女人一身警服,绝美动人,眉宇间正气凛然,高佻的身材曲线动人,风姿绰约,分明就是贝若雪。

009 警匪相处(一)

听了龙煜的吩咐,龙腾星目微闪,随即恭恭敬敬地应着:“是。”

龙煜挥挥手,示意龙腾可以退下了。

龙腾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大厅。

龙腾离开大厅之后,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通知手下的杀手准备暗杀之事,同时也通知那数间酒吧的管事们,严密执行龙煜的命令。

……

黑色的夜晚,带着寒意,风轻轻地吹着,看似温柔,实则冷冽至极。

二月的天气只要没有风,其实还算舒适的,但夹着风,就与舒适两个字粘不到边了。

倾情酒吧里,灯红酒绿,劲爆的舞曲震耳欲聋,客人们或者坐在角落里饮酒,或者在舞池里狂欢。

来酒吧嘛,都是为了发泄,发泄工作一天的劳累,发泄对上司的不满,发泄对另一半的不满,反正心情各异,目的却一样。

舞池里,不少青年男女扭着腰肢臀部,浑然忘我,把自己最美的舞姿表现出来。

一名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披着波浪形的长发,发丝被染成了金黄色,一张白净的苹果脸,两道弯弯的柳叶眉,眉毛是经过修剪的,性感的红唇微张,纤细的腰肢却撑着丰满如魔鬼一般的上身。

她穿着一袭黑色的吊带无袖短裙,上半身有一半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丰满的柔软吸引无数男人的目光,在灯火迷蒙之时,不少流里流气的青年故意撞上她,趁机揩油。修长的玉腿雪白如玉,一双黑色的高筒鞋穿在脚上。

她是舞池里的最亮点。

她的舞姿很美,她的身材诱人,她的脸清秀迷人,她就像磁铁一般,散发着无尽的磁量,把舞池里里外外的男人都吸引过来。

在这种天气里,她却穿成这样,在某些人眼里,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贝若雪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外披一件白色的秋装外套,再配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她是把自己封得严严密密的。穿着便衣的她,放下了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黑黑的,柔柔的,又长到大腿处,她留了五年的头发呀,平时把发丝盘起来藏在警帽里,都会把警帽塞得满满的。她素脸朝天,可是天生丽质的她,一走进酒吧里,立即就抢了那名女孩子的风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来。

她故意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脚步很慢,一边走进来还要一边到处张望。

上官炼抢下了调查摇头丸的事情,安排贝若雪便衣混到酒吧里,借机查探摇头丸的来源之处。

酒吧本身就是三教九流之地,这里龙蛇混杂,像她这种绝美动人,又一副怯生生模样的女孩子走进酒吧里,无疑就成了那些男人眼中的上等尤物,谁有本事泡到谁就能享艳福。

贝若雪走到了吧台前,慢慢地在一张高脚圆凳前坐下,然后带着新鲜好奇的眼神看着舞池里跳舞的男男女女。那名在她眼里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黑衣女孩还在不停地跳着,似乎有着无穷的精力,怎么跳也不会累似的。

陪着她一起跳的人换下了一批又一批,她依然兴奋异常,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头不停地摇晃着,已近疯狂。

贝若雪藏在好奇的眼神深处是锐利如炬的精光,看到那女孩子的反应,她敢肯定对方是吃了摇头丸的。

她不动声色,继续观看着。

“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陪我喝一杯?”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贝若雪扭头,跌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对方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服下面是一件白色衬衫,系着一条领带,刀刻一般分明的五官俊美无铸,差点就可以把上官炼比下去了,略厚的唇瓣轻抿着,没有笑容,大约三十三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职业天性,贝若雪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善类,因为他冰冷之下隐藏着重重的戾气。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就算察觉到对方非善类,贝若雪也不敢曝露自己的职业天性来,此刻她是来酒吧开眼界的单纯女子,既然是单纯女子,自然要有妗持,哪能随随便便就答应别人的邀请。

上官炼隐在暗处盯着她呢。

在出任务的时候,上官炼一再叮嘱她,千万别引起怀疑,因为酒保们的侦察能力很强,她稍有半点差池就会被别人识破身份,然后调查就无法再进行下去。

“我叫龚煜,小姐知道我的名字不就认识我了吗?”龙煜冷冷地说着,警方可以便衣混进酒吧查案,他同样可以亲自出马和警方周旋。

外人都没有见过龙煜的真面目,所以龙煜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专门等候贝若雪的到来。他除了不准手下跟随之外,外表和性格都不变。

警察在明,他在暗,他就不信他斗不败小小的重案组。

“你说话总是冷冰冰的,脸上也是冷冰冰的,你请我喝酒,你到底有没有诚意的。”贝若雪漂亮的凤眸睨着龙煜,清脆的声音带着不满却又无半分的指责,反倒带着撒娇一般的抱怨。

龙煜冷眸微闪,随即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低低地说着:“对不起,习惯性使然。”他定定地看着贝若雪,眼前这个披着长长秀发,一脸精灵的女子真是那个脾气火爆的女警吗?

要不是认得这张脸,龙煜真以为是两个人。

010 警匪相处(二)

贝若雪轻轻地撩了撩身后的长发,那长到大腿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形成了瀑布,划出优美的弧度。

贝若雪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别开了视线不看龙煜,凤眸环扫着舞池的男女,看到那名黑衣女子已近乎神智不清了,更加肯定那女子是吃了摇头丸的。

龙煜敛起了淡淡的笑容,俊冷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英挺浓密的剑眉略拢,那锐利深沉而幽冷的眼眸锁着贝若雪,闪过了一抹深思。

“小姐想喝点什么?”龙煜低沉地问着,他的声音虽冷,不过浑厚低沉,极为动听。

酒吧里灯光迷乱,酒香混在空气之中,在人群中流转。

舞曲震耳欲聋。

贝若雪并没有回应龙煜的问话,反正舞曲太吵,她有正当的理由当聋子。

“小姐。”蓦地一张俊脸欺近前来,在贝若雪面前放大了一倍。

龙煜俊脸略带不悦,他从来不近女性,第一次接近这个他恨不得立即就掐死的女刑警,他问话,她居然给他装聋作哑。

“呀,你干嘛?”贝若雪倏地回神,惶恐地低叫起来,俏丽的脸上配合着低叫,染上了不安。

“小姐忘了吗?我想请小姐陪我喝一杯。”龙煜咬牙切齿地复述着。

“我,我说过了不认识你。再说了你冷冰冰的,我不陪冰山喝酒,会冷死的。”贝若雪还扯了扯自己的秋衣外套,像是在说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多,不想被冷死似的。

龙煜冷眸怒气急闪,这该死的女警,嘴巴还真会说,表现得惶恐不安,嘴巴又不饶人。

费力地扯出虚假的笑容,龙煜低笑着:“我叫龚煜。”第二遍,要是贝若雪还要他把假名说第三遍,他保证……

保证怎样?

一时之间龙煜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拿贝若雪怎么办。

“你笑的时候好帅。”贝若雪牛头不答马嘴地嘣出一句,龙煜却有一股冲动想掐她的脖子。

“想喝点什么?”龙煜俊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浅笑。

“我不知道。”贝若雪视线落在吧台内,把那些陈列着的名酒扫了一眼,满脸都是不知所措,似乎有点懊恼自己来酒吧却不知道想喝什么似的。

这女人装纯的功夫还真到家。

龙煜冷眸里把贝若雪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在心里冷哼着。

贝若雪打量着酒吧,那好奇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把酒吧里的人都打量了一次。

这个时候,穿着便服的上官炼走了进来,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衬衫最上面的两颗钮扣并没有扣上,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略带性感,下身一条黑色的西裤,裤脚把那双看似很普通的黑色皮鞋遮掩了大部份。

他戴着一副超级大的墨黑色墨镜,头发有点儿乱,唇边噙着一抹流里流气的笑容,俊逸的脸被墨镜挡住了少许,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俊美被掩饰了不少。他走进酒吧,就像猎豹一样,四处猎艳。

平时那股温和沉稳此刻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他看到美女时,还吹口哨,送飞吻,怎么看都像一个流氓。没有任何人看出他就是重案组的组长。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吧台前,看到贝若雪的时候,他忽然一副惊艳的样子,然后立即吹了一声口哨,轻佻地说着:“美女,一个人吗?”

贝若雪满脸防备地看着他。

站在贝若雪身边的龙煜不着痕迹地站到了贝若雪的面前,高大冷冽的身躯站在上官炼的面前,虽然不及上官炼那般高,可是气势逼人。

“你干嘛?”上官炼立即不悦地质问着龙煜,墨镜下的俊脸满是气怒,轻佻之下夹着一股想揍人的气息。

龙煜低冷地吐出一个字来:“滚!”这女警此时是他的猎物,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搞破坏。

上官炼一副被激怒的样子,yīn狠地瞪着龙煜,视线却对上了被龙煜护在身后的贝若雪,两个人四目相对,属于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在空中迅速流转。

***,没看到舞池里那名黑衣女子不对劲吗?

贝若雪凤眸里转动着她的不满。

这个男人不像普通人,惹不起时,退。

这是上官炼甩到贝若雪凤眸里的命令。查此案急不来,酒吧太乱,谁知道贝若雪惹上的会是什么人。

早在龙煜接近贝若雪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上官炼就察觉到龙煜的非比寻常。

他害怕贝若雪冲动的个性会露出破绽,赶紧现身。

贝若雪又抬起右手,动作优美带着煸情地再次撩了撩身后的长发,凤眸里波光四射,美艳动人,她唇边浅浅地牵出轻笑,笑中带着安抚,安抚对面的上官炼,她知道怎么做。

看着她的绝美姿容,艳光四射,动作带着煸情,上官炼眼底深处划过了欲望,该死的,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真想当一次色狼,把她一口吞下去。

他知道她美艳动人,可是平时她一身警服,正气凛然,只看到正义感,看不到女人风韵。此刻,上官炼才该死地知道,这女人有足够的本钱让天下的男人都去犯罪。

“滚!”龙煜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上官炼像是惊惧龙煜的冰冷,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了吧台,四处寻找美女去了。

在龙煜扭头看向贝若雪的时候,上官炼闪身滑进了舞池,向那名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的黑衣女子走去。

11-20

011 警匪相处(三)

上官炼走到距离那名黑衣女子三步远的时候,舞曲停止了,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停了下来,连那名看上去十足不对劲的黑衣女人都停了下来。

上官炼微怔,立即意识到什么了。

他没有再向那名女子走去,神情转为一副真倒霉,他一入舞池,舞曲居然停止了的表情。

那名黑衣女子一改先前的神智不清,浅笑着对围在身边的几个男人说道:“累死了。”

对于这几个趁机揩油的男人,她似乎都是认识的,也不追究他们占她便宜。

“你跳得浑然忘我,几近疯狂,怎么不累呀。”那几个男人轻佻地笑着,然后簇拥着女子走出了舞池,其中一个男人还揽着女子的肩,那只大手更是有意无意地拂过女子的丰满。

黑衣女子的表情瞬间转变,也让坐在吧台前面的贝若雪心里暗惊。看来黑衣女子并非吃了摇头丸而疯狂的,而是故意这样表露出不正常的。

难道他们警方今晚的行动被人获知了?

对方早就做好了准备?

贝若雪不着痕迹地和上官炼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舞曲刚好停止,上官炼的身份就有可能曝露出来,像这种高级酒吧,都有监控的,要是被对方发现了疑点,调查将会更加难。

上官炼眼神示意贝若雪可以收队了,对方明显也是有了防备,就算他们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查不到什么了。

对方摸清警方行动极有可能就是贝若雪被人认出来了。

此时的贝若雪和白天穿着警服明显就不相同,对方的眼睛那样锐利?

上官炼想不到他们都想活捉的龙煜就在贝若雪的面前,而且龙煜天天都会看着贝若雪的相片,就算贝若雪和白天不一样,龙煜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龙煜狡猾异常,上官炼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所以在贝若雪出现之时,他立即吩咐手下,那些毒品全都藏起来,不准任何人把毒品泄露出去,此时的酒吧是再干净不过的了。

一杯**尾酒推到贝若雪面前。

龙煜俊脸冰冷,眼眸精光微闪,眼神微冷,定定地看着贝若雪,并且不着痕迹地顺着贝若雪的视线向上官炼看去,上官炼转身,混入了人群之中,酒吧灯火昏暗,龙煜没有看清楚上官炼。

收回视线,龙煜定定地看着贝若雪,面对这张精致的俏脸,想起她老是和自己作对,龙煜眼底浮过了杀气,可他的表情依旧是不动声色。

像他这种冷酷无心的男人,极少有人能揣摩他的心思。

贝若雪挑眉地看向了龙煜,又掠了那杯**尾酒一眼,然后抱歉地说着:“对不起,先生,我不太会喝酒,你找别人陪你吧。”

他们锁定的目标又是陷阱,证明警在明,敌在暗,再呆下去也没用,再说了上官炼也眼神示意她离开。

龙煜冷眸炯炯地睨着她,眼里明显有着不快。

冲龙煜歉意地略点一下头,离开高脚凳,贝若雪越过他就走。

“小姐,我送你。”龙煜大手一攫,攫住了贝若雪的皓腕,在贝若雪扭头瞪向他的时候,他却低淡地开口。

“谢谢,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不远。”贝若雪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来,然后想甩开龙煜的大手,可是甩不开,她凤眸一沉,暗运力气,还是甩不开,再看龙煜,他神情不变,依旧冰冷一片,只是眼眸炯炯地看着她。

手一热,龙煜的大手滑到她的手掌心,执握住她的手。

握枪的手居然如此柔软。

龙煜在心里暗付。

他的动作却让贝若雪心里微愠,这个男人居然敢占她的便宜。

退到酒吧门口的上官炼扭头不经意看到这一幕,墨镜下的眼眸立即转为yīn沉,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退出了酒吧,他相信贝若雪不是那种会任人占便宜的女人。

“先生,我要走了,我是偷偷到这里来开眼界的,要是被我家人发现,我死定了。”贝若雪甩不掉龙煜的大手,神情一转,转为了惶恐,语气带着乞求。就像她是一个乖乖女,忽然想叛逆一次,却又害怕家人指责似的。

龙煜星目微眯,大手却丝毫不松。

贝若雪心里的怒火腾腾往上烧,凤眸一转,计上心头。她甩不掉龙煜的大手,不过她的手指还能动,她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的指甲忽然用力地掐着龙煜的虎口。

龙煜吃痛,贝若雪趁机甩掉了他的大手,然后一副急着离开的表情,冲龙煜笑笑,说道:“龚生,我先走了,拜拜。”说完贝若雪急急向酒吧外面走去。

龙煜没有再阻止她,yīn冷的眼眸一直盯着贝若雪离去的身影,那头长发随着贝若雪走动而微微飞扬,飘逸夺目。

有一瞬间,龙煜的视线闪过了痴迷,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记起了他和贝若雪之间的仇恨,正邪永不两立。

他是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抬起刚才攫住贝若雪的大手,看到虎口处深深的指甲痕,龙煜的眼神更冷了。

再有下次,他把她的手指都砍下来。

不过她的手指很柔软,砍了似乎有点可惜。

呃?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之时,龙煜立即脸现戾气。

012 你有病!(二更)

贝若雪走出了酒吧,然后步行走了一百米远后,才钻进早已等候着她的一辆丰田轿车,那是上官炼的车辆。

“***,怎么会这样。”贝若雪一钻进车内,立即不满地抱怨着,“对方有提防。”

上官炼俊脸闪过了深思,他深思地说着:“如果摇头丸来源之处是龙会,那么这件事情就荆手了,龙煜何等精明,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也能想到。”

“该死的龙煜,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捉拿归案的。他还真以为他有钱有势,无法无天了。”贝若雪气恨地说着。

偏头看着贝若雪,上官炼眼眸转温,说着:“雪儿,你的妆扮不行,极有可能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出现在酒吧的女人,只有浓妆烈艳才能够迷乱别人的眼,而女人到酒吧很多时候是寻求刺激,寻找一夜情,贝若雪的打扮过于单纯,能引来男人的目光,却也让藏身于暗处的对方锁住她的身影。

闻言,贝若雪立即不悦地瞪着他,火大地说着:“sir,谁都可以说我的打扮不行,就你不可以说,也不想想我这身打扮是谁要求的?”

想到刚出任务时——

“sir,我这样打扮行吗?”贝若雪穿着一袭v字形的低胸连衣群,那不算十分饱满但也诱人至极的胸前柔软若隐若现,背后的裙子同样是v字形,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性感至极。

坐在贝家等着贝若雪换上便服的上官炼一抬眸,便愣住了。

贝若雪精致的脸配上这身性感的打扮,简直就是引诱他犯罪。

定力!

上官炼赶紧在心里默念着,他可是执法人员,千万不能当饿狼。

自沙发上站起来,上官炼高大的身躯罩向了贝若雪,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指责,温沉地说着:“雪儿,我让你便衣混到酒吧里查案,你穿成这个样子像什么?像那些专门去钓男人的妓女一样,换掉!”她的雪肌只有他能看,就算是出任务,她也不能穿成这个样子。

“sir,酒吧呀,我是要到酒吧里去,穿成这样子才吸引人。”贝若雪不觉得自己这样穿有什么不妥,她此时要潜入的是酒吧,酒吧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穿得暴露的。

贝若雪放下长发,长发把背后露出来的肌肤遮挡起来。

“我说换掉就换掉!”上官炼的声音加重了三分。眼神带着警告瞪着她,大有她不换的话,他就亲自替她换掉,要是他亲自动手,他的定力可能就不够了。

贝若雪不悦地抬眸瞪向他,接收到他强硬的眼神之后,她无奈而沮丧地应着:“yessir!”

性感的衣服不能穿,她只能穿得严严密密,要温度不要风度了。

现在上官炼居然还敢指责她的妆扮不行。

这家伙,嗯,等到哪一天她官运当头了,她爬上他头顶了,她让他假扮牛郎查案。

上官炼眼眸微闪,记起临出门那一幕,他没有再反驳贝若雪。

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到贝若雪的手上时,他忽然伸出大手就抓向贝若雪刚才被龙煜握住的手。

抓住贝若雪那只手,上官炼用力地揉搓了几下,像是要把龙煜的痕迹抹去似的,惹来贝若雪一记“你有病”的眼神。

“放开你的狼手!”贝若雪甩开了上官炼的大手,觉得今晚的行动真失败,在酒吧里,被那个什么龚煜拉了她的手,现在这个可恶的上司又发神经。

靠进椅背里,贝若雪睨向上官炼,说着:“要是不会开车,我们对换位置。”

上官炼失笑。

没有再多说什么,上官炼脚踩油门,开车离去。

……

倾情酒吧顶楼。

放下望远镜,龙煜剑眉微拢,冷唇紧抿,丝丝不悦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舞池里不对劲的黑衣女子以及那几名男人。

黑衣女子是他的手下,那几名围在黑衣女子身边的男人也是他的手下化了妆的,龙腾通过监控掌握着现场一切,在他出现在贝若雪的面前时,龙腾便暗中下达命令,让手下们不必再装下去,因为贝若雪被他缠上了。

其实今天晚上龙腾是想让那名黑衣女子假装着吃了摇头丸的样子,引起贝若雪的注意,等到贝若雪身份曝露的时候,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就会枪杀贝若雪。

要不是他忽然间出现在贝若雪面前,龙腾的计划或许会成功了。

心底的气怒再一次漫延。

他今晚真***见鬼了,才会出现在贝若雪的面前。

013 你不觉得我很无辜吗?

丰田轿车在街道上悠悠地行驶着,驾车之人一脸的淡定自若,俊美无铸的五官上有着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表情。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子一脸火大地瞪着手握方向盘的男人。

“那啥,sir,你能不能开快点?”贝若雪十分不满意此时的车速。

“你没看到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吗?街边上行人众多,开太快,容易出事,再说了,又不是高速公路。”上官炼温和的声音带着此许的惬意。

到倾情酒吧调查摇头丸,满腔正气而去,却空手而回。

今晚暂且放下公事,此时难得两人一身便服,同坐一辆车,他怎能不好好把握与她共处的机会。

车速快了,咻的一下就回到两个人的家,她人一下车,头便不回地走进贝家,到时候他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她的背影。

此等失望之事,他上官炼会做才怪。

“就算不是高速公路,也不能牛速吧?”贝若雪觉得身边的这个家伙似乎是故意的,可是他说得又滴水不漏。

车窗外,分列左右的路灯散发出橘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公路面,从路灯底下而过的行人,各种表情亦在路灯的照射下,表露无遗。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摩天大楼如同帝皇面前的士兵一般,恭恭敬敬,寂寂静静地伫立于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观一般,看着行人走过,车辆疾驰。

公路上,各种车辆,来来往往,偶尔车道拥塞,还会造成短暂的塞车。

各路公交车走走停停,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夜晚的市区总是特别的热闹。

大家总习惯在夜晚放松自己。

“牛走路要是有我的车这般快,我请全世界的记者来采访它。”上官炼唇边牵出一抹淡笑,御下身份,放下公事,他觉得一身轻,也有心情和贝若雪调侃。

“采访?牛会说话吗?哞——哞——你觉得人们能听懂吗?”贝若雪没好气地反驳着。

偏头看她一眼,把她的不耐与怒火尽收眼底,上官炼温淡地说着:“雪儿,你不觉得夜景很美吗?”

有吗?

贝若雪再次偏头看向窗外,看到的不是车就是行人,不是行人,就是高楼大厦,美在何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懂美了。”上官炼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刺激。

“我是不懂美如何?我只要分得出好人与坏人就行。”贝若雪承认自己没有足够的耐心去欣赏车外的夜景,更体会不到何为美景。

“谁要是娶到你,倒霉,没有半点浪漫细胞。”上官炼低淡地笑着,语气尽带捉弄,细听之下却又听出他对贝若雪的宠溺。

只可惜,这丫头听不出来。

“反正不会让你娶。”贝若雪继续没好气地反驳着。

“雪儿,你三十岁时要是嫁不出去,我不介意当收购站。”上官炼意有所指地说着。

“谁说我嫁不出去,我明天立即在局里吼两声,我要征婚,保证三天内嫁掉。”被上官炼说得自己好像又丑又老又可怜似的贝若雪,火爆脾性一来,没素质的话,冲口而出。

上官炼很想笑,他爱她,就是爱她的率真,率真之下包着一颗至情至性的正义之心。

没事的时候,他喜欢逗着她,当然了,每次的后果是让她对他的不满更深一层。

不过,在她心里,她一直都对他不满的,深一层就深一层吧,至少他以别样的特殊在她心底扎根。

车辆行驶得很慢,不过总是在前进。

越过繁闹昌荣的街道,车子转入了那条僻静的街巷,这里居住的大部份是政府官员,所以相对于巷外,显得格外的安静,官嘛,无论大小,多少有点官威。

民向来不与官斗,官威齐聚于此,凛凛然然的,谁敢跑到这里来嘈杂吵闹?倒也让热闹的大都市保留了一方静土。

远远地,上官炼看到自家门前停着一辆熟悉的宝马。

他剑眉一拢,那辆宝马,他自然熟悉,因为宝马的主人几乎天天都要缠上他。

高雅珍白天来过了,他不理她,此刻车子又停在上官家门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高雅珍继续着她的缠功。

只对贝若雪而现的点点柔情瞬间被温温淡淡的表情取代,一副对谁都是一样的疏淡带着点点漠然,却又严肃不已的神情。

“雪儿,你看前面,有情况了。”上官炼把车速放到最慢,提醒着他的挡箭牌。

嗯,其实他把她推到其他女人面前挡住接二连三的桃花雨,也是向那些女人暗示,他在意的是贝若雪。他认定了贝若雪为妻,其他缠上门来的女人就是小三,对付小三嘛,当然是妻子的义务了。

可惜……

心底的柔情划过浅浅无奈。

她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货真价实的挡箭牌,对他藏于其中的深情毛也不懂。

在时机未成熟之时,在她一心想爬上他头顶,把他踩于脚下之时,他不能表白,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甘心贝家三代屈于他上官家之下的心态来看,他要是表白了,她铁定逃之夭夭,因为在她的脑袋里,男上女下,还是被踩。

想到贝若雪是这般形容贝家三代和上官家三代的,上官炼就有点无奈。

她说,一代矮一截,输在实力,二代矮一截,输在遗传,三代矮一截,输在天生。然后她就会不甘心地吼着:去他***天生,谁说我贝家天生就矮你上官家一截。

汗,上官炼敢保证,这些都是她姑***片面之词。

两家官位上的差别,真的纯属偶然,绝对巧合。

“什么情况?”贝若雪立即神情一凛,以为有小偷呢。

当她看到上官家门前那辆宝马的时候,立即明白了上官炼口中所指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了,如丧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好气地说着:“你女人的车,是什么情况呀。”

“雪儿。”刚好把车开到自家门前停下,上官炼再一次沉下了俊脸,非常不悦地纠正着:“我说过高雅珍不是我的女人!”

“不是你的女人,你不会变成你的女人呀。”贝若雪懒得理他,在他说有情况的时候,她就头皮发麻,不用说,他又想她当挡箭牌。

晚上,不用出任务,上官炼不能跑到哪里去,高雅珍缠功一流,非缠到他想跳楼不可。

上官炼立即用一种极为yīn冷的眼神瞪着她,那他把她变成他的女人,行不?

“我,我下车了。”贝若雪赶紧打开车门,想来个溜之大吉。

“明天晚上的行动,你不用参与了。”上官炼打开车门钻出来,极其温沉的声音夹着凉凉的味道,敲进贝若雪的耳里,气得她俏脸变成了关公。

倏地转身,回到上官炼的面前,贝若雪火大地低吼着:“老是把我当成挡箭牌,害到高小姐对我意见多多,你不觉得我很无辜吗?”

014 意外之吻

上官炼温沉的双眸定定地锁着那张火冒三丈的俏脸,不怒,不笑,反倒吐出一句更让贝若雪气得想吐血的话来:“嗯,是很无辜。”

“你是警察。”贝若雪紧握着拳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冲动地挥出一拳,她打不过上官炼的,单挑无数次的结果都是她被他压在身下,那姿势总让她想到一个词语:暧昧。

“我是呀。”上官炼的声音依旧温沉,平平稳稳的,眼眸也依旧锁着贝若雪的俏脸,眼底却泛起了浅浅的柔情,只要一面对这张他看了二十六年的脸,他那颗强硬的心就会变软。

警察给人的感觉总是严肃的,执法如山,让人以为他们是钢是铁,没有柔情似水,其实警察也是人,也是正常的人,也会有爱有恨的。

“明知我无辜,还要把我当成挡箭牌,不是陷我于困境之中吗?这不是警察该有的正义行为,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明说不就行了,老是逃避有用吗?”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凤眸里跳跃的火苗已经很明显了。

“我明说了,她还是缠上来。”上官炼双眸闪过了无奈。

贝若雪哑口无言。

的确,是高雅珍不死心。

“炼哥哥。”

屋里的高雅珍听到了汽车的声响,从上官家里面走了出来。

高雅珍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袖衫,长袖衫的外面再穿了一件玫瑰红的无袖外套,下身一条也是玫瑰红色的短裙,裙子的布料颇厚,一双黑色的长丝袜穿在脚上,长至大腿间,替她挡去些许的寒意,二月的天气有时候也不是特别冷的,只是还有丝丝寒冷的味道而已,一双紫红色的高跟鞋,本来就高佻了,穿着高跟鞋更显高佻。那头长发柔顺地披着,有一部份垂落到她的前胸,把她清秀的脸遮去了少许,却平舔几分清纯之美。

看到高雅珍走出来,上官炼温沉的眼眸闪过了一记与他身份不相符的漠意。

“炼哥哥。”高雅珍走到两个人的面前,看到两个人都穿着便服,男的俊,女的俏,就像金童玉女一般,刺着她的眼。

“高小姐。”敛起怒火,贝若雪朝高雅珍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

“高小姐,请问有事吗?”上官炼的声音同样疏淡至极,只比贝若雪多了几个字。

高雅珍不理贝若雪,视她为无物。

贝若雪也不在意,反正她在高雅珍心里就是个讨人厌的第三者,老是破坏高雅珍追上官炼。

转身,贝若雪向贝家走去。

“炼哥哥,你和贝小姐去哪里了?”高雅珍无法压下满心的嫉妒,酸酸地问着。

看到贝若雪不打算再当挡箭牌,上官炼在贝若雪转身之时,大手一伸,拉住了贝若雪的手。

大手一扯,把贝若雪扯回到身边,勒进自己的怀里,搂着贝若雪的腰肢,应着高雅珍:“我和雪儿去约会了。”

贝若雪猛地抬眸瞪着上官炼,她这个上司还真黑呀,她不帮他挡住桃花雨了,他居然胡说八道。

高雅珍先是一愣,后是满脸的不相信,贝若雪对上官炼的表情不像是刚约会回来的。她是经商的,眼神同样锐利无比,她捕捉到贝若雪眼里腾腾上升的怒火。

“高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送雪儿回家了。”上官炼大手不着痕迹地捉压住贝若雪意欲反抗的双手,搂着贝若雪自然地越过了高雅珍,向贝家走去。

“炼哥哥。”高雅珍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却无法叫住上官炼的脚步。

才走进贝家,贝若雪立即一脚狠狠地踩向了上官炼的脚,然后用力地甩掉了上官炼的大手,玉手一抬,一拳就挥向了上官炼。

上官炼不慌不忙,却也动作神速地握住了她的拳头,看到她的拳头握得死紧,上官炼就知道贝若雪此时很生气,他虽然常常揽着她的肩,像哥们一般熟谂,可他从来没有搂过贝若雪的腰肢,贝若雪会生气,挥拳,对他来说,属于她的正常反应。

“雪儿。”

“我说过了不要老拿我做挡箭牌。”贝若雪一只手被握住了,另一只手再次握成拳头挥出,高雅珍分明就是恨不得撕了她,她何其无辜呀,他居然还要变本加厉。

老天,她怎么不知道警察也可以变无赖的。

两个人在贝家的大厅里交起了手。

保姆在二楼看着电视,听到声响,从二楼走下来,看到两个人在交手,她像是见惯不怪似的,转身又回到二楼去了。

贝若雪的父母都不在家,没有任何人当公证人,不,准确来说是没有任何人劝阻他们。

“上官炼,今晚我就要打到你满地找牙,学狗叫。”贝若雪把自己所学倾巢而出,她的拳头虎虎生风,平时对付罪犯的拳脚功夫,此时用来对付上官炼了。

上官炼俊脸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这算是他们之间迟来的单挑吧。

上官炼实战经验比贝若雪强,老样子的结局,他赢,贝若雪输了。

习惯性在打赢把输的一方压倒,他以高大的身躯把贝若雪压倒在大厅那张沙发上的时候,用力过度,不好意思,他温厚的双唇贴上了贝若雪娇鲜欲滴的滟滟红唇。

四唇相触,柔柔软软的感觉,两个人都一怔。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止了似的。

时间静止了一分钟,上官炼唇瓣轻动,本能地轻吻了一下贝若雪。

贝若雪的凤眸瞪得更大了。

“雪儿……”上官炼低喃,轻轻地吻了起来。

在酒吧里没有机会夺走她的初吻,现在有机会了,他岂肯错过。

贝若雪只觉得脑袋发烧,烧得她忘记了反抗,凤眸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雪儿,闭上眼。”上官炼温柔地说着,带电的眼眸温柔地看着贝若雪。

闭上眼?

哦,闭上眼。

贝若雪傻傻地闭上了眼。

上官炼立即不客气地再次攫住了那两片滟滟红唇,结结实实地夺走了贝若雪的初吻。

等到迷情散去之时,贝若雪倏地清醒过来,她急急地推开了像山一般重的上官炼,气恨地抹着自己的唇瓣,俏脸难得通红起来,气恨地瞪着上官炼,怒吼着:“上官炼,你,你……这是我的初吻。”

“这也是我的初吻呀。”上官炼满足而温温地笑着。

“上官炼!”贝若雪火冒三丈的怒吼再次响起。

她根本就成了小红帽,他成了大灰狼。

------题外话------

今天给点温情,明天会展现男女主的飒爽英姿

015 情有独钟

睨着贝若雪通红的脸,上官炼的眼眸里跳跃着两束异样的火苗,他温温地,淡淡地笑着:“雪儿,你是初吻,我也是初吻,我们不是扯平了吗?”

你妹的,这,这也能扯平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初吻?整天被女人当成黄蜂窝盯着。”贝若雪没好气地瞪着上官炼,怒火稍减,每次她狂怒之时,上官炼就会像此刻这般,温和的,淡淡的,让她的怒火无法烧到最旺,没有办法把他烧死。

他明明比她懂得多呢。

想到刚才那感官上的陌生快感,他狂野的挑逗和他平时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好像想把她拆骨入腹似的,贝若雪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好吧,她承认刚才她迷乱了。

可是一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居然被上官炼吻了,她就一肚子火。

要吻,也是该由她来主动,把他压在身下。

而不是她傻傻地任他占便宜。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上官炼那温沉夹着丝许情欲的声音:雪儿,闭上眼。

呃?她当时怎么就像失了魂似的?听话地闭上眼睛?

二十六岁的大姑娘了,第一次四唇相触居然木化了。

不管了,就是他占她的便宜,这一点不能扯平,除非他被她压一次。

汗,她想到哪里去了?

贝若雪觉得自己被这个意外之吻搞得有点儿理不清思路了,乱套了。

上官炼忽然双手撑放在沙发椅背上,把贝若雪困在沙发和他的臂弯之间,他纯阳的男性气息轻轻地,带着骚扰,喷在她的脸上,温厚的声音似乎很无辜一般地申辩着:“雪儿,我敢向天发誓,那绝对是我珍藏了三十年的初吻,送给你了,你可是捡到了宝了,想想呀,三十年的珍藏,多珍贵呀。而且……”上官炼温沉的双眸微闪,低哑地诱哄着:“我还是处男呢,你要不要试试?”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试了,我就亏大了。”贝若雪用力地推开他,起身离开沙发,美丽的脸上还有着一抹羞红。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谁管她是不是处男。

上官炼顺势坐在沙发上,看着贝若雪转身往二楼而上,他低低地呢喃着:“我还真希望你试试。”呵呵,用她的身体试试。

这样,她就是他的了。

如大灰狼一般的腹黑眼神随着贝若雪一起往二楼而上。

直到贝若雪的身影消失得连气息都捕捉不到了,上官炼才不舍地自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向大门口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扭头再看看二楼,确定那没有良心的丫头不会再出现了,他才扭头走出贝家,并且体贴地替贝若雪把大门关上。

转身之时却对上了一对含着幽怨的丹凤眼。

高雅珍还站在原地,双手交扭着,清秀的脸上带着嫉妒。

看到上官炼走出来了,她迎上前来,拦在上官炼的面前,仰起清秀的脸,轻轻地问着:“炼哥哥,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她出身比贝若雪好,也自认比贝若雪能干,唯一不如贝若雪的就是她的外表。可她不认为上官炼是个以貌取人的男人,否则她就不会爱上他。

上官炼低首,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感情,性感的唇瓣张开,淡淡地说着:“高小姐,情有独钟,没有为什么。”说完之后,他越过了高雅珍,向自己家走进去。

高雅珍却浑身一震,情有独钟,没有为什么?

她倏地转身冲着上官炼的背影嚷着:“我也对你情有独钟。”

不甘,痛苦的声音却从上官炼的背后反弹回来,适数掷回到她的身上。

那道高大的身影,哪怕此时没有穿着警服,依旧散发着正气夹着尊贵,步伐沉稳的男人,始终连头也不回。对人民,他是热情的,可是对她,他却是无情的。相识十年,她苦追十年,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曾唤过,十年如一日,总是疏淡地叫着她高小姐。

夜空下,高雅珍宛如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般,静静地站在原地,那美丽的丹凤眼带着不甘,带着痴狂,发狠地瞪着被夜色笼罩着的上官家。

嗖嗖冷风吹来,吹动着她那头秀发,撩出万种风情。

抖了抖,高雅珍觉得冷,意识才渐渐拉回。

举步,她并没有钻进自己的宝马,反而再一次向上官家而入。

十年,她都这样追着,她不会因为上官炼的一句“情有独钟”而放弃的。

她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奋斗于无情的商海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她就能靠着自己追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大厅里,上官老夫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杜素素公司忙,晚上不会太早回来。老爷子和贝老爷依旧在二楼下着棋,两个老人从高位上退下来,无官一身轻,无所事事,便天天聚在一起下下棋,耍太极,逛逛公园。

“小珍,我以为你回家了。对了,炼小子回来了,你看到了吗?”老夫人看到高雅珍走进来,便把手里的遥控器放在茶几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高雅珍坐到自己旁边,温笑着:“先坐坐吧,再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当个女兵,后来从部队里退回来之后,她舍下所有职务甘愿在家相夫教子,当老爷子的后盾,让老爷子在仕途上一路前进。

她为人慈详,热心,是个不错的老人,周围的人都喜欢她。

“看到了。”高雅珍毕竟出身于高干家庭,受到的教育良好,哪怕她此时受到了情伤,仪表方面依旧大方得体。她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刚才她就是一直陪着老夫人说话。

“奶奶,你觉得我和贝小姐相比如何?”高雅珍忽然扭头看着老夫人,很认真地问着。

016 上官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高雅珍一眼,再次拿起了遥控器,换了电视频道,嘴里笑着:“为什么要和雪儿相比?小珍,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的,不必相比。”

“奶奶,你就说说我们两个谁更好,行吗?”她想知道上官炼喜欢贝若雪,到底是喜欢哪一点?

“雪儿脾性火爆,不过一身正气,疾恶如仇,心肠热,属于侠女。你性格热,有毅力,恒心可嘉,勇闯商界,白手起家,属于女强人。”老夫人说完之后忽然扭头对高雅珍说道:“小珍,有时候,不是你的,你就算恒心如石,也没有办法金石为开。”

她再次放下了遥控器,自沙发上站起来,说着:“我上楼看看那小子,你请便。”说完离开了大厅。

老夫人上到二楼,看到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两个老爷子在下着棋,并没有看到上官炼的身影。

转身,她再往三楼而上。

三楼的摆设很简单,一厅三房,大厅里,依旧摆放着一套红木沙发,一张木质茶几上面摆放着几本关于刑侦方面的侦探小说。特大的落地窗倘开着,嗖嗖冷风穿窗而入,吹动着书页。

三间房,一间是上官炼的卧室,一间是健身房,上官家三个男性,经常会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所以上官老爷子七十多岁了,依旧健朗。还有一间是上官炼的书房,书房的窗正对着隔壁的贝家,而且刚好对着贝若雪房间的窗户。

老夫人上到三楼立即就向书房走去,她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房门,然后唇边扬起了失笑。

窗前,上官炼高大的身躯半爬在窗台上,像僵石一般直直地盯着窗对面的那间房。

黑色的气流能隐藏着他那颗炽热的心,却不能吞没他炽热的情。

窗户半关着,房内的白色灯光透过半关着的窗门而出,映在上官炼房间的外墙上。

两个人都住在三楼,窗窗相对,有时候,半夜出任务,上官炼爬在窗前朝对面大喊一声“雪儿”,对面的人儿立即就会一跃而起,跳到窗前问着:“sir,有任务?给我一分钟时间穿衣服。”

唇边挂起浅浅的微笑,那抹笑容十分的满足,似乎就是这样看着,已足够慰藉他炽热的心。

“小子,什么也看不到,爬在这里不冷吗?”老夫人走到上官炼的背后,失笑地问着。

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上官炼扭头,看到是自己的奶奶,便低笑着问:“奶奶,你怎么上来了?”

“奶奶上来看看。今晚难得不用出任务,时间倘早,怎么不出去走走?”老夫人看了看对面的窗,笑笑,继续说道:“看不到什么的,别爬在这里了,真觉得难受的话,把她娶过门吧。”

上官炼深深地看一眼对面的窗,站直身子扶着老夫人走到书房内的沙发坐下,他低淡地应着:“还不是时候。”

“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老夫人慈爱而失笑地问着。

“奶奶,贝爷爷以前是市长,我爷爷是市委书记,我爷爷的官职大了一点。我爸爸是公安局长,贝叔叔是科长,我爸的职位又高了一点,现在我是重案组的组长,雪儿是我的手下警员,我又比她高了一点,雪儿这个人好胜,她觉得贝家三代都屈于上官家之下,她不服。在她心里,她只想打败我,爬在我的头上,她对我,并没有那种心思。”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不过爱上一个只把自己当成超越对象的人,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暗叹一口气,上官炼其实理解高雅珍的心情,因为他的心情和高雅珍一样。深爱着却得不到回报,但高雅珍比他好,她能表白,而他还不能表白。

他一表白,不知道贝若雪会有什么反应。

刚才那一吻之后,她都反应强烈。

“那丫头……”老夫人失笑,“她怎么会有这种怪念头。这纯粹是巧合嘛。”

难怪孙儿爱惨了贝若雪,却半点也没有表示。

这种情况下表白的话,是对是错,难测呀。

上官炼也失笑,贝若雪的心思真的很怪。

看看对面,老夫人又看看上官炼,笑问着:“要不要奶奶煮点宵夜给你?”

上官炼淡笑着摇头,应着:“我想吃的时候,我会自己下点面条。”

“奶奶亲自下厨,然后你到对面去把雪儿那丫头叫来,有吃的,又是我亲自下厨,那丫头不会不过来的,何况老贝还在二楼和你爷爷在棋盘上厮杀呢。难得不用出任务,你不找点借口把雪儿霸在身边,她要是被人抢走了,你可别后悔,狂风那小子就恨不得把雪儿拆骨入腹。”

上官炼敛起笑容,记起白天的时候杜狂风还求他在雪儿面前说好话,他不动声色地推拒了,如果杜狂风知道他也爱着贝若雪,杜狂风会不会不理他了?

爱情的世界里往往容不下一粒沙子,就算两个人是亲亲的表兄弟,可是一旦成为了情敌,谁愿意退出?他吗?不可能,他做不到放弃贝若雪。杜狂风吗?杜狂风爱贝若雪一点也不比他少,身为杜家大少爷,杜氏集团的ceo,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他又怎么可能愿意舍下他爱了多年,狂追了多年的女人?

一双温和带着安抚满是皱纹的手覆上了上官炼的手背,老夫人拍了拍上官炼的手背,安抚的气息通过她的手心传至上官炼的心头,“炼,你私底下要和狂风说说了,免得到时候兄弟之间弄僵了。你们公平竞争吧,相信自己,奶奶觉得你的胜算最大的,雪儿那丫头讨厌狂风那双到处放电的桃花眼,她不会爱狂风的。”

沉吟片刻,上官炼点了点头,应着:“下次我抽空和狂风说说。”

公平竞争,既可以夺得美人归,又能继续保持着兄弟之间的友谊。

017 淡淡的宠溺

“去吧,去找雪儿,让她过来吃宵夜。贝家的保姆手艺不好,她吃惯了我们家的,别让她饿着了。”老夫人缩回了自己的手,自沙发上站起来。

“谢谢奶奶。”上官炼觉得自己是这个天底下最幸运的宠儿,他是独子,全家上下都深爱着他,就连严肃的爷爷也把他当成心头肉。每次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爷爷都会拉着贝爷爷下棋,其实并不是两个老人特别喜欢下棋,而是以他们的方式在等候他们平安归来。

这种深沉的爱,总如冬天里的暖阳划过他的心头。

母亲出身豪门,为了让他吃得更好,甘愿丢掉大小姐的习惯,每天准时抛下大量的文件,推掉所有应酬,只想回家做饭给他吃,在母亲的心里,五星级酒店的饭菜都不如母亲亲手做的香。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没有多少言语,却以默默的行动关心着他。

“傻小子,我是你奶奶,奶奶也喜欢雪儿,奶奶帮你也是帮自己,奶奶还想抱大胖曾孙子呢,别老是谢来谢去的。奶奶先看看楼下那个痴情的丫头走了没有。”老夫人说完向书房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定定地看着上官炼一定,然后有点无奈地笑着:“真是的,没事长那么帅干嘛,蝴蝶一大堆。”

上官炼摊摊手,容貌天生的,又不是他可以选择的。

……

二月的夜晚是没有半点星光的。

广袤的天际染着墨色,黑漆漆的一片。

小巷里安安静静,偶尔会响起汽车的声响。

路灯孤寂却忠诚地把它的光辉洒在平坦的水泥路上,供行人辩路。

不同于外面繁荣的街道,这片小区总是特别的安静,宛如被人们抛弃了一般。

贝家。

贝若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刚从浴室里走出来,那长至大腿的长发被她清洗了,湿答答的,发尖上的水珠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你每次洗头的时候,都不会先用毛巾擦干净发丝上的水再出来吗?”低沉带着略略的指责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贝若雪一抬头,看到上官炼正双手环胸靠在她的门边上,深如无底洞的幽黑眼眸正炯炯地瞪着她,不赞同的眼神老实不客气地甩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贝若雪一看到他,俏脸上不自然地飞起了两朵红云,更是不自然地想起刚才的唇舌纠缠。

上官炼大步地走进她的房间,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就算贝若雪对他诸多不满,不过她的闺房他经常进来,熟悉的程度就如同是他的房间一样。

熟练地走到了大床旁边的那只大衣柜前,上官炼弯下腰去,拉开了柜子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吹风机,然后走到床前,把吹风机的插头插上,深邃的眼眸扫向了贝若雪,命令着:“过来,把头发吹干。”

贝若雪顺从地走到了床沿上坐下,上官炼把吹风机塞到贝若雪的手里,他是很想替她吹头发,不过那动作过于亲密,贝若雪不会同意的。

贝若雪一边吹着湿湿的头发,一边问着上官炼:“有事吗?”

“嗯。”上官炼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淡淡地应着。

“什么事?”

“你饿吗?”

“有点。”贝若雪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吹着。

“我奶奶煮了宵夜,你要不要过去吃点?是白粥,还有酸菜。”上官炼看着那瀑布般的黑发在吹风机的吹拂下,渐渐松散,如丝般飘逸,如瀑布般流畅,他的眼眸深沉了三分。

贝若雪原本不喜欢留长头发,五年前她想要剪发的时候,他满脸可惜,说她的头发美极了,他喜欢,剪掉太可惜了,然后她就留了下来,一留就是五年。

爱她,一直不敢表白,害怕她会逃之夭夭,上官炼一直觉得自己在贝若雪的心里没有位置,唯有面对她满头青丝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多少都有点份量,否则以她的个性,她怎么可能愿意保留这头飘逸的长发。

“我……”贝若雪的“去”字都还没有说出口,在她扭头看向上官炼的时候,接收到他深沉的眼神时,她心一颤,想起刚才那疯狂的深吻,她硬生生地吞下了口水,应着:“我不去了,难得轻松一下,我想早点休息。”

“真的不去吗?”上官炼刚毅帅气的脸上倒没有太多的失落。

“嗯,不去了,你们吃吧,还有,让我爷爷早点回来休息吧,一天到晚就窝在你家里,他都快不知道这儿才是他的家了。”

“好的。”上官炼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看到他好脾气地顺着她,果真走了,贝若雪又忍不住嘀咕着:“***,真的走了?一点诚心都没有。”

关掉吹风机,把吹风机丢在床上,贝若雪抚了抚肚子,其实她还真的饿了。

把长发盘起来,她决定到一楼替自己泡面。

当她走出房间,下到一楼的时候,却愣住了。

那张茶几上摆放着一碗新鲜的,散发着大米清香的白粥,粥的稠度恰到好处,不会米太多,也不会是水太少。一小碟的酸菜摆在那碗白粥的面前,咸酸的味道充溢在空气中。

上官炼走到她的面前,淡笑地睨着她,笑着:“你喜欢白粥配酸菜,我给你送一碗过来。我对你这么好,总该有个赏吧,给我一个晚安吻如何?”

“给你一个晚安拳如何?”贝若雪脸一红,没好气地说着。

“呵呵,真没良心。”上官炼带着笑指责着。

018 突发命案

贝若雪绕过他,走到摆放在沙发旁边的电话前,抄起了话筒就想打电话,嘴里说着:“我让高小姐来给你一个晚安吻。”

老是占她的便宜,单挑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让让她?

平时没事的时候,私下里,他勾肩搭背也就算了,刚才的吻是意外就算了,此时还要在口头上占她的便宜,也不想想她替他挡了多少次高雅珍的纠缠,他才是天大的没良心。

人前,他明明沉稳内敛,英气逼人,可是私底下,面对她的时候,她总觉得他有点儿像……大灰狼。

“雪儿。”上官炼赶紧冲过去从她手里抢走了话筒,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可别开玩笑,高雅珍好不容易才走,要是再叫她来,赶都赶不走了,我也想早点休息呢。”

“嘻嘻,高小姐还真是你的克星。”贝若雪得意地坐回到茶几面前,老实不客气地吃起了宵夜来。

瞪着她,上官炼在心里没好气地应着;你才是我的克星。

“吃完了把碗洗干净,明天吃早餐的时候带过去就行了,我先走了,早点睡。”上官炼说完便离开了贝家。

就算奶奶有心帮他,可这丫头不上道,还是白忙了。

“铃铃……”刚走出贝家的上官炼,听到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听着电话的时候,他的俊脸严肃起来,剑眉略拢。

很快他就挂了电话,转身就往贝家而回,冲正在吃着宵夜的贝若雪说道:“雪儿,西北路明和大商场发生了命案,立即跟我到现场去看看。”

一听到发生了命案,贝若雪立即把手里的汤匙丢在碗里,自沙发上站起来,应着:“是。”她顾不得换上警服,抄起被她丢放在茶几下面的一只竹篮里的车锁匙,急急地跑出家门。

两个人同时钻进了贝若雪的越野车。

听到汽车的声响,老夫人从屋里面走出来,刚好上官炼把车倒退到自家门口了。

“炼小子,你们又要去哪里?”老夫人急急地问着,上官炼一口粥都还没有吃呢。

“奶奶,西北路明和大商场发生了命案,我和雪儿现在赶去案发现场,粥,先给我留着,我回来再吃。”上官炼简短有力地应着,车退出了小巷,调头就向巷外面开去。

“怎么回事?不是没有任务吗?”两位原本在大厅里吃着宵夜的老爷子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看着巷口的老夫人身边问着。

“明和大商场发生了命案,两个人赶往案发现场了。”老夫人深深地叹一口气,做刑警这一行,往往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这不,宵夜刚做好,还没有下肚,人又跑了。

两位老爷子听到自个儿的孙儿女又出任务了,对望一眼,上官老爷子淡淡地对自己的战友说道:“吃完了宵夜,继续。”

他们都是军人出身,嘴巴不太会说话,不会把疼爱孙儿女,关心孙儿女的话说出口,只能用他们的方式默默地等候着。

他们都做过父母官,为人民谋幸福,为人民服务,而刑警这个工作累而危险,可是他们觉得这也是为人民服务,他们必须在后面当年轻一辈的后盾。

贝老爷子点点头。

看着两个老头子往屋里而回了,老夫人却抬手抹了抹眼角,抹去泛出了点点泪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年轻人才能好好地吃上一顿不受骚扰的饭,睡上一个不受打扰的觉。

转身,老夫人也往屋里而回了。

夜色转深,更加安静了,越野车的声音早就被黑色的天际吞噬。

明和大商场座落在a市西北路的公路边,一共有五层楼,占地面积极为广袤,从一楼到五楼,如果要全部逛完的话,都需要一天时间,可见它的规模宠大。

这里的服务员都有数百名,被杀害的两名服务员是在二楼上班的。

二楼属于食品一类,无论是肉类还是蔬菜,只要是能吃的,都集中在二楼。

逛二楼的人特别的多,特别是在上午八点到十点以及晚上的时候,人多到可以用密密集集来形容。

死者是两名年轻的女性服务员,一个大约二十七岁,一个大约二十二岁,都很年轻。那名年长一点的留着短发,中性打扮,要不是看到她略略隆起的胸部,还会以为她是个男人。

年轻一点的留着长发,身材火辣,就算因为死亡来临时的恐惧而让面容有点儿扭曲,依旧可以看出她长相甜美。她的上衣钮扣被撕开,似乎生前受到过欺凌。

她们的尸体掉在商场外面的水泥空地上,似乎是从高空上摔下来的,但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

上官炼在赶来的时候,一边开车就一边打电话通知其他警员,等他和贝若雪到达的时候,其他警员已经先一步赶到了现场,把现场封锁起来,拉起了警戒线,商场的保安们也把现场围了起来,保护着现场。

越野车开到商场的停车场内停下,上官炼和贝若雪急匆匆地下车,向现场走来。

“组长,雪儿,你们来了。”一名三十多岁,叫做金洛风的警员迎向了两人。

“情况如何?”

上官炼越过金洛风走到了两名死者面前,现场被保护得好好,死者的尸体未经任何移动,120急救车就停在旁边,医生说他们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死亡。

019 又遇龙煜

上官炼蹲下身去,伸出手探了探死者的鼻端,感受不到半点的气息,再摸身体,已经渐渐转冷,知道确实已经死亡。

他细细地看着,敏感地发现了年轻一点的那名死者是仰躺着的,后脑着地,死得惨烈,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不敢置信。

年长的那名死者是五官着地,摔得血肉模糊,看不到生前任何的表情。

他站起来,仰头看看上方,发现了从二楼开始,现场上方都有窗户,不过除了四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其他楼层的窗户都关着。

“她们是四楼的服务员,是从窗户上摔下来的,那里是厕所的方向。”商场的保安队长解说着。

“当时厕所里有人吗?”贝若雪问着,两个都是女性,她觉得他杀的可能性强一点,而且有可能是劫色不成杀人灭口。

“不知道。”那位保安队长应着。

“有监控吗?”上官炼低沉地问着。

“有,在五楼,不过厕所里是没有监控的。”保安队长答着。

“雪儿,你立即到五楼去调看现场监控,看看有什么疑点。”上官炼吩咐着贝若雪。然后又看向金洛凡,吩咐着:“洛风,通知法医来验尸。”

“是。”贝若雪和金洛风立即应令。

贝若雪扭头对保安队长说道:“麻烦你带我到你们商场的监控室去。”

保安队长点点头,带着贝若雪就朝商场里面走去。

晚上的时候,客流量本来就多,又发生了命案,大家都围在现场外面观看着,想知道两名死者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很快地,刑侦大队长严春生也来了。

五楼监控室。

贝若雪把现场所有监控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厕所里是没有监控的,不过厕所外面到处都有监控。

贝若雪通过监控看到案发的时候,厕所外面没有任何的可疑人物,而且案发前二十分钟只有两名死者走进了厕所里,是一先一后进去的,年轻一点的那个女人先进去,隔了一分钟那名年长的才走进去。

案发后才有女保安走进去。

“怎样,有线索吗?”冷不防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敲进了贝若雪的耳里,男性纯阳的气息立即灌进了她的鼻端,带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贝若雪扭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剑眉鹰目,五官如刀削一般俊逸,不过从发梢到脚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冰冷的气息。

“你是谁?”贝若雪略皱娥眉,美丽的脸上一片严肃,她一边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警察证向龙煜展示,一边严肃地对忽然出现在监控室的龙煜说道:“警察在查案,闲杂人等请出去。”

贝若雪认出了龙煜就是在倾情酒吧出现的那名西装男,不过她不想承认,如果她叫出了龙煜的名字,那么龙煜就会知道在倾情酒吧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她。

龙煜扫了监控屏幕一眼,冰冷的眼眸落在贝若雪没有穿着警服的身上,唇瓣微扯,低冷地说着:“我是这间商场的负责人之一,我姓龚,单名煜。我的员工被人杀害,难道我也不能来吗?”贝若雪假装不认识自己,龙煜除了冷眸急闪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贝若雪锐利的凤眸把龙煜细细地打量一番,龙煜身上的西装服并没有佩带着工作证,可见他的身份真的特别高。

“就算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没有问你问题的时候,请你站在一边,行吗?”贝若雪依旧严肃地说着,她眼神示意龙煜距离数步之远为佳。

龙煜顺从地后退了五步之远。

贝若雪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扭头看回屏幕上,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是调看监控,并不需要问问题的,这个男人不在外面的案发现场,跑到五楼的监控室来做什么?

对呀,自己的商场发生了命案,身为负责人的,理应第一赶去的便是案发现场,这个男人怎么却往五楼的监控室而来?

贝若雪扭头,意外地接收到龙煜深深地,带着点点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她看。

凤眸一挑,贝若雪严肃地问着:“龚生是刚赶来的吗?”

龙煜点点头。“我平时极少来这里,发生了命案,我的下属立即打电话通知我,我才赶过来的,现在刚刚到达。”

“你知道案发现场在哪里吗?”贝若雪转身离开了监控屏幕,上前几步,站到龙煜的面前,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她,站在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龙煜面前,两个人的身高似乎相差无几,贝若雪根本就不需要仰头。

锁着她的脸,龙煜冷眸除了冰冷之外还有着沉稳,不惊不慌更不乱。

“商场外面的水泥地板上。”龙煜答着。

“你现在刚刚到达商场吗?”贝若雪接着问。

“是。”

“看过案发现场了吗?”

“没有。”

“那么,龚先生,我想请问你,案发现场在商场外面,你身为负责人理应第一时间赶往案发现场,可你为什么赶到五楼的监控室来?”贝若雪凤眸里闪过了寒光,语气变得锐利起来:“龚先生能解释一下吗?”

龙煜神情不变,却抬起大手绕到贝若雪身后摘下了她盘着头发的发夹,那满头青丝立即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迷人至极。

龙煜的眼眸在一瞬间急闪。

“你干什么?”贝若雪美脸上立即浮起了一丝怒火。

“看来警花并非是花瓶。”龙煜把贝若雪的发夹还给她,丢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然后转身就向监控室外面走去。

020 男人是变色龙

贝若雪把头发夹起来,几大步跨上前,拦在龙煜的面前,凤眸隐压着怒火,瞪着龙煜,声音尽可能平和:“龚先生,能请你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径吗?”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邪冷深沉的,他的眼里没有半点善意。

龙煜幽深的冷眸瞟了贝若雪一眼,唇瓣一扯,吐出话来:“我只想知道警花是否花瓶,重案组是否有庸人。”

“你……”贝若雪气结,她最恨别人以花瓶的目光看她。

“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也证实了,请问你满意了吗?”低沉温淡的声音敲进两个人之间,上官炼不知道何时上了五楼,正站在不远处。

他高大的身躯虽然穿着刚才出现在酒吧里的那身便服,可是一脸严肃的他,居然比穿着一身西装的龙煜还要帅气。俊美如天神的五官飞扬着正气凛然,和龙煜散发着yīn冷邪佞的冷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龙煜冷眸越过贝若雪,扫向了上官炼。

一瞬间,四目相对。

无限火花在两个人的眼里跳跃。

上官炼敏感地发觉这个自称为商场负责人之一的龚先生,看他的眼神带着恨意,哪怕那股恨意一闪而逝,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是人民警察,除暴安良。恨他的人只有罪犯,龚煜是商人,为什么会恨他?

迈开大步,上官炼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温沉地朝龚煜伸出厚实的大手,有礼貌地说着:“你好,我是上官炼,重案组的组长。”

龙煜并没有伸出手和上官炼握手,他看看贝若雪,又扭头看看监控屏幕,冷冷地说道:“听说你们重案组破案神速,所有监控都不曾被毁坏,希望你们能尽早破案,别让我的员工死得不明不白。”说完,他越过两人,冷着脸向电梯口走去。

瞪着龙煜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贝若雪气呼呼地说着:“你们男人都是变色龙。”昨天晚上在倾情酒吧的时候,那个男人虽然也很冷,但态度不算傲。没想到今天再见面,对方竟然那般狂傲。

试试她的能力吗?

可他不是刚到吗?怎么知道在五楼监控室的警察是她?

闻言,上官炼俊脸微扯,想说几句话,不过最终没有说出来。

算了,她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他要是反驳一句,他会变成那个被无辜指责的替死鬼。

“sir,我觉得龚先生有问题。”贝若雪抱怨过之后,回复了工作状态。

她皱着眉说着:“他说他刚到,可他为什么不先到案发现场,而是先到五楼的监控室?再有,他说试试我这个警花是否花瓶,如果他是以这个为目的而先上的五楼,他怎么知道在五楼监控室的人是我?”

“他太冷,非善类,这些都是疑点,不过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对他,我们要特别的留心,还有,他的眼神十分的锐利,是我见过所有商人之中最锐利的一个。”上官炼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监控屏幕上。

贝若雪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再一次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所有监控。

“案发前后的时间里都没有其他人走进厕所,也就是说当时的厕所里只有两名死者,她们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贝若雪沉思着。

如果是自杀,大好年华,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了,要是她们是自杀的,贝若雪觉得她们太对不起生她们养她们的父母了。

“自杀有可能,他杀也不排除。”上官炼沉思着分析。

“他杀?难不成是两个人打架把其中一个从窗口推下去?另一个不小心被扯着摔下去,还是觉得难逃法网,也跟着跳下去?”

“有这个可能。”上官炼投给贝若雪一记赞赏的眼神,然后转身就向监控室外面走去。

他们需要询问其他人,两名死者之间是否有过节。

两名死者都是四楼的服务员,上官炼和贝若雪通过调查询问,结果却被告知,两名死者生前很好,好得就像两姐妹一般,特别是年长的那名死者简直就把年轻的那个女子当成妹妹一般宠吃,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去逛街都十指紧扣。

四楼的领班说,她们绝对不可能打架的。

不是相互厮杀,难道真是自杀?

可是年轻的那个女子明明上身的钮扣被撕开了,似乎受到过欺凌,不是打架怎么会被撕开衣服?

如果说是自杀,为什么自杀?

“最近她们有没有不开心?”上官炼深幽的眼眸盯着那名领班,问着。

那名领班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看到上官炼俊美而英气逼人,就算她已婚,也沉迷于上官炼的俊美外表下,被上官炼这样盯着,她几乎忘记自己姓什名谁了。听到上官炼问话,她赶紧答着:“有,年轻的那个叫做小微,最近她家里帮她介绍男朋友,她回家去相过亲了,双方都很满意,她回来之后和小兰,也就是年长的那个说了,最近这几天我就发现小兰总是沉着脸,好像很不高兴似的,经常盯着小微看。”

领班是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着,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上官炼。

听了领班的回答,上官炼和贝若雪对望一眼,一个念头同时在两个人脑海里闪过。

两个人不动声色,他们怀疑的,未经证实时不能说出来,因为那是对死者的一个污辱。

“她们住在哪里?”心中的猜疑已定型,上官炼决定从死者的遗物中寻找珠丝马迹。

“都是住在宿舍里。”

“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上官炼温沉地说着,那位领班立即答应了,带着两个人向楼下走去。

在领班的带领下,两个人走进了商场在外面租给员工们居住的大宿舍,在小微和小兰的床上翻找着,最后发现了小微的一本日记,贝若雪翻看了几页之后,立即合上日记对上官炼说道:“sir,有线索了。”说完晃了晃日记。

上官炼从她手里拿过日记本看了看,然后对贝若雪说道:“走。”

两个人离开了宿舍回到案发现场。

21-30

021 她是我的!

上官炼走到严春生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刑侦大队长点了点头,他便带着贝若雪钻进车内,向公安局的方向开去。

两个人回到局里,立即翻看着小微的日记,惊讶地发现小微和小兰是对同性恋人,不过小微并非是绝对的同性恋,她对男性还有兴趣。

日记里写着她和家人安排的男人相亲后,双方都很满意,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和小兰说了之后,小兰很生气,还说什么如果她真嫁那个男人,小兰就杀了她。

小微并不放在心上。

看完日记之后,两个人初步定论此案是小兰求欢不成,又没有办法再留住爱人,真的起了杀心,把小微从厕所的窗户推下,所以小微就是后脑着地而死。而小兰自知杀了人,难逃一死,又想着和爱人yīn曹地府也相缠,便跟着跳窗自杀,所以五官着地的机会最大。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两个人都不说话。

上官炼不经意地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圆钟,已经深夜十二点了。

他扭头看着贝若雪,捕捉到她眼底的疲倦,他长臂一伸,习惯性地揽着贝若雪的肩膀,淡淡地说着:“累了,靠着我吧。”

“我才不累,早就习惯了。”贝若雪不领情地拿开他的狼手,不过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免费的也不靠,我要是肯让其他女人靠,她们笑得牙都掉。”上官炼低低地笑着,言下之意是贝若雪不知珍惜。

“那你让别的女人靠吧。”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她要是想找个男人靠,其他男人还不是笑掉牙。

他和她,都是一路货色。

呃?不是货色,是同等人。

“算了,我不想麻烦缠身,高雅珍都让我消受不起了。”上官炼站起来,向外面走着,沉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抛回来:“走吧,先回家,明天再到商场里调查一番就能结案了。”反正严大队长还在现场。

“我想再去看看。”贝若雪一边跟着他的背后走着一边说着。

虽然有小微的日记,但还需要得到真正的证实,两个人是同性恋,肯定有人略知一二的,贝若雪心急,她希望立即调查清楚,有人证,有物证,早点结案。

上官炼倏地停下脚步,扭头瞪着她,命令着:“回家!”他们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她漂亮的凤眸布满了黑眼圈。

“sir!”贝若雪有点不悦,他们当刑警的,为了查案,经常在外面熬,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说,回家!”他是男人,体能好,都感到了累,前几天为了捉到贩毒份子,潜伏在荒山野岭外面,经常一伏便是一个晚上,二月的天说冷不是太冷,但伏在效外的草丛里,还真是不好受,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敢睡觉。

贝若雪是女人,女人的体能本来就比男人略差,他都累了,她还能熬多久?

“上官炼!”

“服从命令!”

上官炼抛下一句,扭头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贝若雪气得俏脸通红,最终无奈地跟着上官炼离开了公安局。

一路上,贝若雪赌气不和上官炼说话。

上官炼也不出声,她在生气,他要是再多说什么,怕又免不了一场单挑。

回到上官家的时候,院落大门还是敞开着,上官时夫妻的车都停在院落里了,路灯依旧亮着,屋里面的灯火也还亮着。

听到汽车声响,杜素素从屋里赶紧迎了出来。

贝若雪下车后和杜素素打了声招呼就向贝家走去。

看着贝若雪的身影消失了,贝家大门关上了,上官炼才放心地跟着杜素素向屋里走去。

“妈,以后你回家了就早点休息吧,别老等着了。”上官炼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他们办案有时候通宵不会回家,难道家人也要通宵等着吗?

“妈不是等,妈也刚回来不久。”杜素素笑笑,不想让儿子心疼自己。

年轻时,她担心丈夫出任务,现在又要担心儿子。

刑警的妻子其实也不好当的,和军嫂区别不大,不过比起军嫂更担惊受怕。军嫂要忍受的是孤独,警嫂忍受的除了孤独之外,还要担心丈夫出任务时会不会出意外,毕竟常与恶势力斗争,总是徘徊在鬼门关上。

每当有刑警因公殉职时,她们的心都特别的难受。

母子俩人走进了大厅里,大厅里的餐桌上摆放着一碗粥,以及一碟酸菜。

“你奶奶说你出发前说了,粥留着,你回来再吃,听到车响了,妈便把粥热了,你快吃吧。吃了赶紧上楼去洗澡,顺便叫醒你爷爷和贝爷爷,他们下棋下到睡着了。”

杜素素的声音温和而动听,回到家里的她少了商场上的雷厉风行,多了身为妻子母亲的温柔。

“嗯。”上官炼应了声,便在餐桌前坐下。

杜素素也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吃。

“那个……”

上官炼抬眸看向杜素素,问着:“妈,你想说什么?”

“炼,你外公今晚打电话给我,让我替狂风向贝家再探探口风,狂风说非雪儿不娶,你外公心急抱曾孙了,也觉得雪儿不错……”杜素素看到上官炼倏地变了的俊脸,没有再说下去。

“妈,她是我的!”

“妈知道,不过……”

杜素素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炼忽然火速地放下了碗,急速站起来转身就向外面冲去,杜素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急急地跑出去。

022 暗夜中的交谈

上官炼跑出门口的时候,看到贝母刚从车内钻出来,他立即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贝若雪阳奉yīn违,瞒着他再偷偷地回局里呢。

“炼,怎么了?”杜素素追出来,不解地问着。

儿子跑得十万火急,似乎天塌下来似的,害她的心也跟着紧绷。

上官炼看到贝母打开大门走进去时,才答着:“没什么。”他转身往屋里而回,顺手把院落大门也关上了,一边走着一边对杜素素说着:“妈,雪儿的妈妈开美容院,比你开公司还要忙吗?”

“做美容的大都是白天吧,晚上也会有,不过这么晚了,估计是没有什么生意的。”杜素素应着,她开公司事情远比开美容院多,不过她以家为中心,一到下班时间,她就会离开公司,就算还有未处理好的文件,她也会带回家里处理。

贝母和她打交道不多。

就算两家是邻居,不过贝母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也不怎么管过家庭,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贝母是把美容院摆在第一位还是把家庭摆在第一位。

还有一点就是她出身豪门,贝母只是小家碧玉,就算有点儿本事,却远远不如她,贝母有点儿好强,贝若雪这一方面和她有点儿相似,所以平时见面,贝母只会朝她点头打声招呼,并不会过多交谈。

在贝母的眼里,她是豪门大小姐,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不过对于贝家其他人天天往上官家跑,贝母倒没有什么异议。

“嗯。”上官炼深思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

美容院正规的生意一般不会做到凌晨,除非是……

上官炼不愿意怀疑贝母,她虽然极少照顾贝若雪父女,毕竟还是贝若雪的妈妈,就算真要怀疑,他也想先让贝若雪知道,贝若雪身为女儿的,想试探,暗查比他容易得多了。

上官炼决定明天私下找贝若雪谈谈。

……

“轰隆——”闷闷的一声春雷在寂静的黑色天际响起。

没多久,沥沥春雨洒落人间。

春天正式来临了。

街上除了偶尔可见车辆冒雨而过,再也看不到行人了。

夜,深至凌晨三点。

市东面的富豪区——丽苑花园,在黑色的笼罩下,却散发着不同于其他小区的豪华。

每条弯弯曲曲的水泥路两旁的路灯在雨中散发着暖暖的橘黄色灯光,每一栋别墅都还有点点灯光,放眼望去,宛如黑夜中的明珠,那些美轮美奂的别墅在灯火和黑色混合之下,更显高贵豪华。

在小区最尽头是一栋特别大的花园式豪华别墅,占地面积数千坪,别墅的主屋共有五层,里面宛如园林一般,花草树木,假山喷泉,还有曲径回廊,凉亭,泳池等。

五楼的一间房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窗前,他似乎正在抽着烟,浓浓的烟味在空气中飘荡着。

还有一名黑衣男人站在他的背后,静静地看着他。

“她能上钩吗?”站在窗前的男人低冷地问着,那低沉的声音宛如寒冬里的雪,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可那冰冷的声音却极富有磁性,听进耳里,总有一番别样的滋味,让人害怕又让人不舍。

“寂寞的女人,哪怕年过半伯,却如狼似虎,属下亲自出马,她犹如飞蛾扑火。”黑衣男人恭冷地应着。

“记着我们真正的目的。”

“是。”

“所有酒吧的毒品先回收,重案组把目光都盯在酒吧里了,云南那边急速要销出一大批海洛因,如果她上钩了,对我们非常有利,她永远也想不到我会用上这一招。”男人话中最后一个她却和前一个她不是同一个人。

在他说到最后一个她的时候,他的语气似爱似恨,爱,又似乎爱得像泰山一般沉,恨,又似乎像海一样深。

“主人,你确定真要这样做吗?二十年前……”

“我这样做只是让她到我的身边来,否则……”男人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语气也在瞬间转为yīn森,杀气深沉。

“她身边的守护神……”

男人沉默半响,才低低地呢喃着:“其实,她的守护神才是我的恩人……”只不过一饭之恩,并未能改变他真正的命运。

他们只不过让他没有饿死街头,却没有办法让他和他们一样幸福。

他最嫉恨的其实就是他,给他两碗饭让他不至于饿死的恩人,二十年前,他的恩人只比他小三岁,却是天之骄子,好的出身,好的生活,好的外表,还有一个美丽的小女伴。

而他,不过是孤儿,流落街头,无家可归,饿至半死才得到一饭之施。

二十年后,他和他之间忽然成了敌对关系,而他们再也认不出他来,他却在他们身边游荡。

“主人的意思是重……”

黑衣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叫,主人宛如谜一般神秘。

“别提!”男人低哑而冰冷地警告着,话里是深深的恨意。

“是。”

黑衣男人不敢再说下去。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寂静的气流最终吞噬了这间房。

023 哈哈,女上男下

春雨绵绵,沥沥地下个不停,偶尔沉闷的春雷会轰几下,春风不大,却与春雨为伴。

点点雾气缭绕天际,灰沉沉,不好的天气,也让人的心情不太好。

清晨七点,贝若雪拿着清洗干净的碗,是昨天晚上上官炼送宵夜给她吃的。

她撑着雨伞走进上官家,才进院落就闻到了阵阵香味。

紧绷着的俏脸,微微松动,她习惯在上官家吃早餐。贝家的保姆经常是到外面打包回来给她吃,而且天天都是一个样式,她吃厌了,就只有她老爸那个烂老实人无所谓。

她和爷爷都是钻到上官家吃的。

想到昨天晚上上官炼用身份压制她,她松动的俏脸又绷起来。

总有一天,她会爬上去的。

她就不信贝家在她这一代还不能扭转局面。

走进贝家的大厅时,静悄悄的,主人们除了在厨房里忙着的杜素素以及保姆之外,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

“伯母。”贝若雪一边叫着一边向厨房走进去。

正在砧板上切着肉丝的杜素素扭头看到是她,便笑着:“雪儿,你来了,先到外面坐坐,伯母煮个葱花肉丝面给你吃。要不,你上三楼去叫你炼哥哥起床吧。”

“伯母,炼哥哥不是我的称呼。”她才不要叫得那般亲热,那样肉麻呢。

杜素素笑着:“他是比你大嘛。”

“不就大我四年嘛,凭什么样样比我强,爬在我头顶上。”贝若雪一边把碗放好,一边转身离开厨房,嘴里还在不满地嘀咕着。

听到贝若雪的嘀咕,杜素素失笑地摇了摇头。

她的儿子对贝若雪有时候是严厉,不过暗中的宠溺,他们旁人看着都心生羡慕,只有贝若雪这个好强的丫头满脑子就是想打败儿子,而忽略了儿子对她的宠爱。

两个人如果真要走在一起,杜素素觉得可能需要长辈们出马。

贝若雪走上楼梯的时候,她脚步放轻了很多。

楼梯间静悄悄的,她的脚步放到最轻,依旧会发出些微的响声。

上到三楼,来到上官炼的房间,她轻轻地敲着门,叫着:“起床了。”

“门没有上锁。”上官炼温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极其动听,让人听着很舒服,也会因他的磁性而幻想着他的面容是如何的俊美。

人们都习惯性地把说话甜美的女人想象成美女,说话有磁性的男人想象成帅哥。

“伯母做好早餐了,你起床了就下楼吃吧,我吃了就走,不等你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让贝若雪的语气带着点点抱怨,就像夫妻之间吵了架,第二天想和好又不愿意低头似的,似怨似娇。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早已经穿戴整齐并且洗漱好的上官炼拉开了房门。

“等我。”上官炼睨着贝若雪的俏脸,眼眸跳跃着两束异样的眸光,似火,似水,柔如春水,烈如艳火。只有深爱着对方,才能露出这种眼神。

贝若雪转身就走。

“雪儿。”上官炼大手一伸,就拉住了她的手。

“放开你的狼手!”贝若雪用力甩开他的大手,不悦他总是占她便宜,哪怕她其实也习惯了他的占便宜。

“雪儿,我不是狼。”上官炼失笑地强调着,“还在生气?”他也是心疼她嘛,再这样熬下去,她的身体哪能顶住。

贝若雪转身,站定在上官炼的面前,俏丽的脸上因为上官炼的话而飞跃着点点怒火,她没好气地用力揪着上官炼的领带,没好气地说着:“我最讨厌的是……为毛我就要顺从你!”

轻轻地从贝若雪的手里扯回了自己的领带,上官炼低笑着:“等到你当了长官,我顺从你。”

“你是在讽刺我吗?上官炼,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败的,哼,到时候我让你扮成牛郎去查案,让一大堆女人把你撕了。”贝若雪火冒三丈,明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自己屈于他之下,他居然还……存心找打。

“啧啧,雪儿,你也太狠了吧。”上官炼忍不住失笑起来,瞅着贝若雪闪着怒火的俏脸,他好脾气地问着:“心情不好?要不要单挑?”

单挑?

贝若雪有点讶异,这么多年来,都是她提出单挑,今天居然是他提出来。

应战吧,又怕输了再被他压在身下,那暧昧的姿势让她有点儿心乱,不应战吧,又会让他瞧不起自己。

沉思一分钟,贝若雪漂亮的眼眸骨碌碌地转动着,然后计上心头。

没有公证人在场,她何不使诈?

“单挑就单挑,今天我一定要女上男下,哦,不,不是,是我要把你打倒。”贝若雪说完立即就摆出了干架的架势。

上官炼连架势都懒得摆了,他温淡地说着:“看在你每次都是输的份上,我让你三招。”

贝若雪不说话,立即出招扑向了上官炼。

上官炼只闪不还手。

等到三招过后,上官炼正想出招的时候,贝若雪忽然抱着肚子叫了起来:“哎哟,我肚子痛。”

“雪儿,你怎么了?”一看到贝若雪弯下腰去抱着肚子痛叫着,上官炼立即紧张起来,收招之后就向贝若雪走近。

等到他走到离贝若雪一步之距的时候,贝若雪忽然站直身子,像饿虎扑食一样向上官炼扑过来,上官炼整颗心都装着对她的担心,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她使诈,被她用力地扑倒坐在地板上,贝若雪还不甘心,还用她的身子用力地把他整个人压倒在地板上。

“雪儿?”上官炼低叫,这丫头居然使诈的!

“哈哈,女上男下。”贝若雪却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终于把上官炼压倒了,呵呵,这种强者的滋味真好受,哪怕她是使诈的,至少尝到了这种胜利的喜悦。

女上男下?

上官炼挑眉,这四个字眼……嗯,实在是太暧昧了。

024 炸弹案(一)

“雪儿,女上男下,你不觉得这四个字眼太……”上官炼低沉地说着,眼里的烈火更浓了,视线落在爬在他身上的贝若雪脸上,两个人近身相贴,他已经能闻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

贝若雪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脸一红,急急地从他的身上爬站起来,没好气地瞪着他,说着:“身为警员,满脑子就是歪念,你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吗?”

“警员就不是人了吗?”上官炼从地上站起来,失笑。警察也有七情六欲的,又不是神仙,被她这个美女压住,她还说什么“女上男下”,谁都会往歪处想。

“懒得理你,反正这次我赢了,哦,刚才忘记和你打赌……”贝若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上官炼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上官炼掏出手机一看电话号码是110值班室打来的,他连忙按下接听键,通常110值班室打电话给他,都证明案情特别的大。

“重案组上官炼。”按下接听键,上官炼低沉的嗓音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上官组长,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接到匿名电话,说他们的商场被人安装了无数定时炸弹,将在上午八点三十分爆炸。”110值班警员焦急地说着。

“商场开门了?”上官炼剑眉一拢,心一紧,这可是重案呀。

“商场刚刚才开门。”

“我知道了,我立即赶去。”上官炼挂断了电话,对贝若雪说道:“雪儿,通知所有重案组成员,立即赶往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那里被人安装了炸弹。”他话说完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此事重大,他必须向公安局长上官时禀报,而且有可能会惊动市长等领导。

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是全市最大的商场,也是最全面的,而且开门时间最早,是上午七点半,因为很多家庭主妇喜欢到那里买菜做早餐。

如果说明和大商场大,那么明和商场和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相比的话,明和还不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的四分之一。

那里的人流量就如同a市的车流量一样大,如果真的有炸弹,炸弹引爆的话,死亡人数,上官炼简直不敢想象。

贝若雪神情也跟着一凛,急急地跟着上官炼向楼下走去。

屋外,春雨渐渐停了,但雨后的灰蒙蒙天气还在持续着。

上官炼下到二楼的时候,上官时也急急从房里走出来,他也接到了通报。

“爸。”上官炼才叫了一声,上官时便阻止他再说下去,低沉地应着:“爸知道了,走,动作快点。”上官时三两步就向一楼走去。

父子两人连同贝若雪匆匆而出,脚步声划破了寂静的早晨。

“早餐做好了……你们怎么不吃了?”杜素素和保姆把做好的早餐端了出来,刚好看到三个人匆匆而出,她急急地叫着。

“不吃了。”上官时看一眼杜素素,那一眼包含了歉意。他匆匆应着,人已经走出了大厅。

“铃铃铃……”正在此时,上官时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连忙掏出手机接听,听完之后,他低咒了一句:“该死的!”

挂了电话,他扭头对上官炼和贝若雪说道:“炼,雪儿,刚刚市第一监狱打电话来,前天晚上你们活捉的几名贩毒份子两个小时前袭警越狱逃跑了,现在才被发现。”

“什么?该死的!”闻言,上官炼也忍不住低咒起来。“每次龙会的手下被我们捉到,都会被暗杀,这一次还没有暗杀,对方居然逃走了!”上官炼的俊脸一片严肃,锐利的眼眸闪过了深思,犯人就算不逃,也会被暗杀,就算不被暗杀,也会被判死刑,终究难逃一死。

不过他们袭警越狱,只会罪上加罪。

据他对龙会的了解,那几名罪犯就算回到龙会也会受到惩罚的,他们敢回龙会吗?还是另寻出路?抑或……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此时又传来被人安装的炸弹的消息,难道逃犯和这宗案件有关联?

“先赶去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上官时命令着。

逃犯重要,但此时中心大厦更重要。

……

龙氏集团是a市知名集团,无论是财力还是规模都和杜氏集团不相上下。

龙氏集团是黑帮龙会的合法上市公司,无论工商局如何查,都是一个结果,龙氏集团完全是合法的,没有偷税漏税,没有洗黑钱,公司所有员工全都是招聘而来,没有一个是龙会的手下,就连保安科的保安人员都是招聘来的退伍军人。

龙氏集团是集高科技产品,房地产,饮食,运输,娱乐,航空于一体的大集团,总部在a市的中心街道,与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仅仅相距五百米远,办公大楼为全市所有集团之中最高的,高达六十八层楼,杜氏集团实力是和龙氏不相上下,可是办公大楼就比龙氏集团少了四十层。

特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檀香木制成的办公桌后面那张黑色的真皮转动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正是龙氏集团的总裁,龙会的老大龙煜。

外人不知道龙煜的年纪和外貌,就连龙氏集团除了副总裁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龙煜的真面目。

六十八层的总载办公室外面是空无一人的,没有秘书,没有其他职员,而且六十八层还是集团的禁地,除了副总裁之外,谁也不能上来,否则就会莫名其妙地失踪。

龙煜俊冷的脸上结着寒冰,眉梢上吹着yīn森的寒风。

他坐在转动椅上,视线如冰锁着自己手腕上的劳力士腕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直到走到了上午七点四十分的时候,他的手机才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之后,立即拉开了办公桌上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望远镜,然后自转动椅上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打开了窗,望远镜对着龙氏集团五百米远的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

当他如愿看到了那两道飒爽英姿的身影时,唇边忽然牵扯出一抹冷冷的笑,笑中却又隐隐夹着点点不舍,不过不舍最终被他的无情以及杀气所淹没。

025 炸弹案(二)

昨天深夜到今天清晨下了雨,原本还带着寒意的天气,因为下了雨的原因,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市中心大厦综合商场里,气氛很紧张,警察们正在疏散群众们离开,拆弹专家来了一批又一批,擅长侦探炸弹的警犬也被牵来了。

重案组的成员在上官炼的带领下,到处寻找炸弹的安装点,以及可疑的人。

对方能在商场安装大量的炸弹,肯定是化妆成了商场的服务员。因为越狱逃出来的罪犯有四名,他们动作迅速的话,的确能在瞬间就把这间全市最大的商场炸成平地,能让这里尸横遍野。

上官时站在商场的大门口处,满脸都是严肃,他沉声问着站在他对面的商场经理:“疏散群众需要多长时间?”

“地方大太,没有办法确定时间,从我们接到电话之后,立即不动声色地疏散群众,到现在还没有疏散到一半的人。”经理为难而紧张地答着。

上官时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离对方说的爆炸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抬眼看去,到处都还是人,上官时的脸更显严肃了。

他甚至怀疑全市的家庭主妇都集中在这里了。

“铃铃铃……”上官时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接听。

“老时,怎么回事?我不管你怎样安排,一定要在爆炸时间前把所有群众疏散,找到所有炸弹,炸弹要是爆炸了,你这个公安局长也当到头了。”电话是市长打来的。

“我尽力而为。”上官时沉重地应着。要是真的爆炸了,别说他这个公安局长当到头了,连市长估计也会下台。

“我不要你的尽力而为,我要的是一定!”市长在电话那端命令着,“你先指挥现场,我立即赶去。”

上官时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来了很多电台的记者。

记者来了,市长也要来,公安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a市人民的安全,要是真的……别说市领导会处分公安局长,省公安厅也不会坐视不管。

……

龙煜站在窗前,双手依旧紧紧地拿着望远镜,居高临下地看着五百米远的那一幕。

他习惯性地在背后监看,他喜欢拿着望远镜目睹全过程。

看到警车来了一辆又一辆,看到群众们不时地从商场里跑出来,看到那些所谓的拆弹专家来了一批又一批,警犬也被特警牵来了,场面浩大,气氛紧张,并不亚于电视里播放的警匪片。

龙煜的唇边再次牵起了冷冷的笑容,那笑带着深深的讽刺。

警察们肯定想不到的是,其实商场里半个炸弹也没有。

他四名越狱逃出来的手下,并没有参加这一次的yīn谋,而是被龙腾送回偏远的训练基地再次进行培训。

过去落网的手下都会被龙腾安排人杀死在监狱里,这次四名手下还算有本事,居然能袭警越狱,看在他们逃出来后敢再回到龙会,他才特别的网开一面,小惩一下,吩咐龙腾把他们送回基地再次接受训练。

今天这一出炸弹案是他想又一次除掉上官炼以及贝若雪。

就算他心底深处对贝若雪有着不舍,可是爱深,恨亦深。

从他成为龙会的人之后,他就被教育成“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极端性格,无情的训练,喋血的教育,才让他成为无心残忍之人。

上官炼和贝若雪是重案组的骨干,重案组是龙会恨之入骨的警察组织,想让重案组消失,就必须先除掉上官炼和贝若雪。

那两个有着高干身份的警察,不同于普通的刑警,一身的傲骨,满腔的正气,他们龙会无法贿赂这两个人。尤其是上官炼,其母杜素素出身豪门,又是本市的女强人,资产无数,所以钱在上官炼眼里,就如同纸一样。

既然无法反利用,又老是阻碍打击他们龙会,他身为龙会的头儿,自然要除掉那两个人。

此时,龙腾安排好的狙击手已经隐藏在暗处了,只要龙腾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上官炼和贝若雪走出商场大门口和龙腾对话,那么狙击手就会把两个人枪杀。

这样的安排是极为隐密的,除了龙腾和那两名狙击手之外,其他龙会成员并不知道。

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龙煜俊脸冷得发黑,他总觉得自己的手下里混有警方的卧底,所以重要yīn谋,他都是隐密安排。

抬手看看时间,不过刚刚八点正,还有半个小时让警方瞎折腾。

转身,龙煜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

他的心情有点愉悦,又有点紧张。

愉悦的是,他总有法子把警察玩得团团转。警察会被他玩转,是因为他们太有责任心了,太把人命当一回事了。而他,无心残忍,人命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般。

在警察身上,人们总能看到正气,在他身上,人们只能看到邪冷无情。

紧张的是……对手快要消失了。

拉开抽屉,龙煜从里面拿出了一张a4纸大的相片,相片上的女人依旧是一身的警服,正气凛然,亦绝美动人,不用说了,相片的主人还是贝若雪。

把相片铺放在办公桌上,龙煜的大手带着爱,带着恨,带着错综复杂落在了相片上。

脑里回想起二十年前那两道声音:“上官炼,那个人怎么了?”

“他好像不舒服,雪儿,我们去看看。”

“……”

收回飘远的思绪,龙煜俊脸绷得如同大理石一样硬了。

冰冷的视线落在贝若雪的相片上,他的心似乎被埋进了万年冰山之底。

026 炸弹案(三)

龙煜此时内心做着天人交战,另一端的上官炼和贝若雪丝毫不知道他们此时忙碌紧张是一场yīn谋。

他们在商场每一个角落里寻找蛛丝马迹,而警犬也在特警的牵拉下不放过任何地方。

时间紧逼,局里所有警犬都牵来了,还是不够。

八层楼高的大厦商场才排查到二楼,可是时间已经慢慢流逝,滴答一分钟都让警员们紧张一分。

上官时立即打电话给驻扎在a市的军区参谋长,请求支援。如果向上级公安厅请求支援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地军区参谋长就派了大量的军犬以及军队前来支援。

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开来,在中心大厦综合商场大门前停下。

那是市长的车。

市长大概四十多岁,一身黑色的得体西装,身体健壮,不算特别的高,也不算矮,五官端正,国字脸此时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了。

车一停稳,那些记者就朝车子猛拍照。一大清早的发生这件重大的案件,连市长也亲自前来了,公安局更请求了市军区的帮忙,记者们都很想进商场里进行现场拍摄跟踪案情进展的,不过上官时只允许市第一电台的一名记者现场拍摄跟踪案情发展,毕竟在炸弹未找到之时,保护大家的安全最重要。

市长下了车,直接就走进了商场里面,上官时刚好从里面迎出来。

“市长。”上官时低沉地叫着,脸上带着自责。

“情况怎样?还没有找到炸弹吗?那么多人都在干什么的?”市长一边低沉地斥着,一边抬起左手腕看着手腕上的腕表,时间已将近八点十分了,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是还没有找到炸弹的安装点,那不是等着爆炸吗?

上官时自责地摇头。

市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扭头问着赶来的商场负责人:“现在群众被全部疏散了吗?”

“还没有。”

“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就算找不到炸弹,宁愿毁了大厦也不能让群众尸横遍野。”市长低沉地吩咐着。

就算毁掉大厦会损失很大,可是人命更重要,何况商场里面还有好几百名的群众还没有被疏散出来。

蓦然,上官炼带着贝若雪从滑动电梯急促而下,上官炼手里还握着电话,正在和人通着电话。他俊美的脸上严肃得如同审案的包青天,两道英挺的剑眉拢得紧紧的,眼神深沉而锐利。

“我们已经出来了,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们说,千万别引爆炸弹。”上官炼下到一楼的时候,看到父亲和市长,他用眼神示意贝若雪把原因告诉市长和上官时,他自己则是继续和对方通着电话,并且急急地向商场外面走去。从他的对话中,可以肯定他正和匪徒通电话。

对方虽然把炸弹定时在八点三十分,可是他们一不高兴随时都会提前引爆炸弹。

在群众还未完全疏散之时,炸弹千万不能爆炸。

上官炼也不知道匪徒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还要求他和贝若雪走到商场外面去,说他们要看到两个人后再和他们谈条件。

警犬军犬都已经排查到四楼了,还有四层楼。

时间一向最无情,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情,任何人而稍作停留。

此时警方就是和时间在赛跑。

听了贝若雪的解说之后,市长立即吩咐着:“你们先到外面去,一定要拖住匪徒,千万别让他们提前引爆炸弹!”

“是。”

贝若雪应令。

……

龙煜觉得时间很慢,又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他觉得自己似乎坐了很久,可是一看时间,不过才八点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给警方乱呢。

“铃铃铃……”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似乎猜到是谁打来的,龙煜的脸更显冰冷,眼神更显深幽,宛如无底洞一般,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

拿起手机,他按下了接听键。

“老大,上官炼和贝若雪已经走出商场外面了,狙击手也瞄准了他们,要不要立即开枪?”电话自然是龙腾打来的。

龙煜不出声。

“老大?”龙腾在电话那端带着疑惑再叫了一声。

龙煜依旧不出声。

等不到回答,龙腾主动问出答案:“老大,我们现在就开枪?”

“不!”这一次龙煜答得却飞快。

“老大?”龙腾似乎不敢置信似的,难道老大想让计划再一次无疾而终吗?就像那天晚上在酒吧一样,如果不是老大忽然出现独会贝若雪,此时贝若雪早就躺在医院的太平间了。

“八点三十分再开枪,先玩玩他们再说。”龙煜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反常,连忙替自己自圆其说。

“老大,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何况他们还请了大量的帮手,属下担心到时间之后,炸弹还没有爆炸,yīn谋不攻自破,我们的计划就会再次落空。”龙腾分析着,他不明白一向聪明冷酷的老大,最近有点和果断脱节了。

“八点二十八分开枪。”意识到自己又反常了,龙煜低冷地再次吩咐着。

“老大……”

“按我的吩咐去做!”龙煜的视线落在贝若雪的相片上,声音倏地加重了七分,让龙腾不敢再多问。

027 炸弹案(四)

灰蒙蒙的天空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变得明朗。

春风带着寒意吹拂着。

天空中洒落了蒙蒙的细雨,昨天晚上到今早暂停的春雨再次光临人间。

雨不大,绵绵的,蒙蒙的,能把人的衣服头发都淋湿。

站在商场大门口的上官炼还在和匪徒通着电话,贝若雪站在他的身边,锐利的凤眸不停地环视四周。职业使然,她觉得匪徒让她和上官炼走到商场外面,行为有点脱节,似乎带着yīn谋的味道。

此时市长在场,公安局长也在场,为什么匪徒偏偏要求她和上官炼走出来?为什么谈条件的话却要找上官炼?

因为再次下雨的原因,原本就灰蒙蒙的天空更显灰蒙了。

“雪儿,伞。”一名警员从商场里面拿出来一把伞递给贝若雪。

贝若雪立即打开雨伞撑在她和上官炼的头顶上。

两个人站得很近,又同在一把伞下,宛如一对亲密的恋人一般。

这情景刺痛了远方的一双冷眸。

时间分秒便过。

八点二十六分的时候,匪徒挂了电话。

上官炼的手机都滚烫了。

“怎样了?”贝若雪心急地问着。他们那么多人,炸弹没找着,连匪徒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她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

别说贝若雪讨厌被动,上官炼更讨厌被动。

“对方忽然断了线。”上官炼伸手招来一名警员,正想让那名警员按照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去查对方所在的地区时,手机忽然再次响了起来,不过不是电话而是信息。

上官炼打开信息一看,看不到发信息给他的号码,对方把号码隐藏起来了,但是信息上的内容却让他脸色微变。

内容很简单:炸弹是空,yīn谋是实,八点二十八分开枪,取你上官炼以及贝若雪之命。

“怎么了?”贝若雪看到上官炼脸色微变,心感不妙。遇到事情的时候,上官炼的表现一向是沉稳的,此刻脸色微变,证明事情很重大。

“雪儿,快,回商场!”上官炼顾不得和贝若雪解说,也暂时没空去怀疑信息的真实性,他直觉就认定信息是真实的。

炸弹是空,说明商场里面并没有安装炸弹。

难怪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多的警犬和军犬都找不到半枚炸弹。

yīn谋是实,对方布置这一切,把他们警察玩得团团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除掉他和贝若雪。

“什么?”贝若雪不明白。

下一刻,上官炼以闪电的速度拉起她,拉着她转身就往商场里面跑去。

与此同时,两颗子弹打在了商场大门口的墙壁上,“砰,砰”两声巨响。那正是上官炼和贝若雪刚刚站的地方。

前后时间仅是数秒钟。

对方估计是早已瞄准了,在他们开枪的时候,上官炼就拉着贝若雪走了。

如果再迟一秒钟,两个人都会中枪。

“砰砰砰……”

循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警察们迅速地朝枪声响起的方向扫射。

“怎么回事?”市长和上官时急急地向上官炼走来。

上官炼把手机递给市长看信息,市长看完之后脸色也变了。

再看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九分三十秒了。

还有三十秒就到了八点三十分。

“报告局长,八层楼都排查完毕,没有发现炸弹!”一名警员从楼上急促而下,急急地走到上官时的面前报告着。

他的报告刚说完,时间便到了八点三十分。

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地动山摇,没有任何爆炸的巨响。

明显炸弹是空的消息是真的。

“立即包抄匪徒!”市长低吼着吩咐。

“是。”

上官时立即指挥警察们循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包抄匪徒。

……

把手里的望远镜用力地掷在地上,龙煜的俊脸冰冷如石,却又怒不可遏。

他没有再次吩咐龙腾取消计划,他以为他能看到埋在他心底二十年的两个人从此在他的眼里消失,没想到又是功亏一篑。

借着望远镜,他把上官炼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上官炼是看了手机一下才迅速地拉着贝若雪转身离开的。

上官炼那个动作应该是看信息。

是谁给上官炼发了信息?

知道今天的计划,只有他,龙腾以及两名狙击手。

他虽然让龙腾把开枪的时间推后了,可他并没有发信息通知上官炼,他对看贝若雪的相片看了多年,是对她爱恨交织,可在龙会的利益上,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龙会而舍下了贝若雪。

他不可能通知上官炼,那两名狙击手吗?也不可能,他们都是龙会一流的杀手,绝对不可能背叛龙会。

难道是龙腾?

龙腾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龙会里面的人只有少数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龙腾便是其中之一,他对龙腾的信任是绝对的。

可是此刻,龙煜不敢说绝对了。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龙煜忽然后悔自己的推迟时间。

如果他没有命令龙腾推迟时间,此时计划就不会失败。

看到办公桌上贝若雪的相片,是那样的娇美动人,那般的英气逼人。

龙煜倏地抄起了贝若雪的相片,低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和他都是一身正气?为什么我却落得如此的人生?你们走着阳光大道,我的道路上却一片黑暗。为什么?”

内心闪过了点点揪心的痛,杀她和上官炼,他的心其实会痛的。

毕竟他们在二十年前就有过了一次的交集。

起身,龙煜把贝若雪的相片塞进了碎纸机里,把相片碎了。

可在下一刻,他又发疯一般地把那些碎片全都捡了起来,急急地回到办公桌内坐下,心急地把相片碎条,小心地拼凑起来。

而他的脑里总是浮现了贝若雪当年的俊俏模样,耳边总是回荡着上官炼温和友善的声音:“你先吃饭,吃完了哪里都别去,等我妈回来,我跟我妈说,收留你,你当我的哥哥吧……”

028 送花,浪费钱(上)

一辆黑色奔驰开进了巍峨,严肃的公安局,在停车场上停了下来。

蒙蒙的细雨打在车身上,把车身上的灰尘清洗得干干净净,让原本就抢眼的名车因为浑身没有了半点尘埃,黑得发亮而更加夺目。

车上的人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坐在车内静静地看着公安局,一大清早发生的事情,全市都知道了,此刻看到公安局恢复了平时的正常,可以确定那宗爆炸案收场了。

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军力,结果到头来却是被人玩弄了,市长大怒之下吩咐包抄匪徒,但最后只捉到两名狙击手,可是狙击手在被捉到之时忽然倒地毒发身亡,他们在出任务的时候估计嘴里含了毒药,事情失败后就会咬破毒药,死无对证,让警方无法从他们口中追查yīn谋的背后是何人。

公安局猜到是龙会,可是暂时没有证据,谁也拿龙会没有办法。

放眼全市,虽然小帮小派不少,真正能犯下这等大案的人,只有龙会。

狙击手想除掉的人是重案组的两个骨干,而龙会对重案组是恨之入骨的。

大概一分钟之后,车上的人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一身黑色的笔直手工西装,一条红色的领带,高大英俊,一双桃花眼精明又充满了柔情,一眨一动似乎都在放电似的。

他不是别人,正是杜氏集团的ceo杜狂风,杜家的大少爷。

杜狂风走下了车之后,才回身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大束的红玫瑰。

拿着玫瑰花,杜狂风把车门关上,大步地向台阶走去。

警察们都在忙,看到杜狂风忽然拿着一大束的玫瑰花走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不过大家都投给杜狂风一记同情的眼神。

谁都知道杜狂风穷追警花多年,可惜贝若雪视杜狂风为洪水猛兽,看到杜狂风就避之唯恐不及。杜狂风送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贝若雪没有一次收下的。

杜狂风狂追多年依旧不死心,大家对他除了同情就是竖起大拇指“夸”他有恒心。

“雪儿宝贝,我给你送花压惊来了。”杜狂风一看到贝若雪,立即扬起了温柔的笑容,嘴里吐出了甜言蜜语。

正在处理昨天晚上明和大商场那宗他杀混着自杀案件的贝若雪一听到杜狂风的声音,习惯性地转身就走。

“雪儿宝贝。”杜狂风这次聪明,他赌在了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口,让贝若雪无处可逃。

正在和其他警员分析炸弹案情的上官炼看到杜狂风手里拿着一大束的玫瑰花时,眼眸沉了沉,脸上却扯出了温和的淡笑,先是低声吩咐那些警员细细地分析盘查案情,他则起身走到杜狂风的面前,温笑着:“狂风,你怎么来了?”

杜狂风笑着:“炸弹的事情全市人民都知道了,我担心我的雪儿宝贝受到惊吓,所以送花来给她定定惊。”

他的雪儿宝贝?

这句话让上官炼听着心里泛酸,雪儿是他的好不好?

记起外公要他妈妈到贝家替杜狂风探口风,上官炼的心更酸了。

他和贝若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贝若雪是他认定的妻子,他们上官家早就把贝若雪当成媳妇儿的了。谁还敢抢?

不过……想到***劝告,上官炼决定找机会向杜狂风摊牌。

贝若雪对他是不来电,上官炼腹黑地想着,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来一段古人的逼婚,让长辈们出面,两家联姻。

“闭上你的嘴,谁是你的?”贝若雪原本就最讨厌杜狂风开口闭口叫着她雪儿宝贝的,现在听到杜狂风居然说她是他的,她的火爆脾性立即就爆发了。

气冲冲地走到杜狂风的面前,贝若雪俏丽的脸上染着点点红晕,那是被气红的。凤眼瞪着杜狂风,带着怒火,想把杜狂风烧成灰烬,她都被缠死了,他就不能让她清静清静吗?

看到杜狂风身边站着的上官炼,贝若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倒霉地认识上官炼,她会被杜狂风这个桃花眼缠上吗?

高雅珍一来,上官炼就让她当挡箭牌,怎么杜狂风来了,上官炼不替她挡一下?

没良心的家伙!

“雪儿宝贝,这是九十九朵玫瑰,送给你。”杜狂风无视贝若雪的怒视,笑着把手里的玫瑰花递到贝若雪的面前,桃花眼深情地注视着贝若雪。

鲜花,笑脸,深情的眼神。

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贝若雪再生气,面对杜狂风的笑脸,她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怒火立即大爆发。

凤眸落在九十九朵玫瑰花上,娇鲜欲滴的,很漂亮。

想了想,她伸手想从杜狂风手里接过玫瑰花,没想到站在杜狂风身边的上官炼有点酸溜溜地说着:“狂风呀,我说你也太没品味了吧?送花压惊?是借口吧?送花,你这简直就是浪费钱。”他伸手就从杜狂风的手里夺过了那束玫瑰花,语气酸中带着挑刺,“你看,这花,虽美,可是不能吃,又不能用,过两天就凋谢了,有什么用?价钱又不便宜,分明就是浪费钱嘛。”

众人错愕地看着他们的组长。

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们组长这样想,人家花店还要开吗?

029 送花,浪费钱(下)

“炼,这是浪漫。”杜狂风伸手就从上官炼的手里抢回了那束花,并在上官炼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杜狂风觉得上官炼不懂情,自然也就不懂得浪漫了。

杜狂风没有捕捉到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上官炼深邃的双眸再次沉了沉。

“雪儿宝贝。”杜狂风再一次把玫瑰花递到了贝若雪面前,俊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看在上官炼的眼里,觉得可以拧出一滩春水来了。

贝若雪看一眼上官炼,上官炼刚好也看着她。

上官炼的眼神温沉,却深不可测,看不透他的内心。

贝若雪只觉得自己掉进了无底洞潭,需要奋力挣扎,才能从上官炼那种温沉又深不可测的眼神中调离视线。

伸手,贝若雪从杜狂风手里接过了那束玫瑰花。

杜狂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上官炼温沉的双眸下却隐着浓浓的酸意,他的大手甚至紧绷起来,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行动,害怕自己的手会粗暴地抢走那束玫瑰花。

不就是花吗?

浪漫吗?

她要是想要,他可以送她一卡车。

“花很美,不过我不喜欢,你拿走吧。”贝若雪忽然吐出口的一句话却让上官炼俊脸飞扬起来,浅浅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贝若雪把那束玫瑰花塞还给杜狂风,语气冷淡地说着:“杜大少,我很忙,恕不能相陪了。”说完,贝若雪越过了杜狂风就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雪儿宝贝……”杜狂风转身就想追去,身旁一只大手把他拉住了,是上官炼。

上官炼一扫刚才紧张yīn沉的心情,俊脸上浮现浅浅的,非常好心的笑容,非常好心地提醒着:“狂风,雪儿对花真的不感兴趣,你都送了无数次了,她哪一次收下了?这个不是浪漫的问题了,而是雪儿那个人根本就不喜欢花,你也别追了,追上了,她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炼,你说雪儿宝贝喜欢什么?她对什么感兴趣?我都送给她。”杜狂风有点心急地问着。

他,出身豪门,英俊潇洒,倒追他的女人无数,可他自从爱上了贝若雪之后,外面再美的女人,都无法让他多看一眼。是,他是有一双桃花眼,可是他并不是桃花泛滥成灾,他在爱情方面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

贝若雪却不曾给过他半点的机会。

爱一个人,爱到入骨入髓时,想让他放弃真的很难。

“她最感兴趣的就是抓罪犯。”上官炼温淡地说着,话中隐隐带着歉意。看到表弟对贝若雪的痴狂,不知道在他坦承他也爱着贝若雪的时候,表弟会不会视他为敌人?愿意公平竞争继续保留着兄弟之情吗?

闻言,杜狂风无语了。

上官炼同情地拍了拍杜狂风的肩膀,爱上贝若雪的男人注定心痛。就连他也有诸多的无奈。

……

午后,雨停了,风还在吹着。

天空上少了一层灰蒙蒙,多了一抹yīn沉。

贝若雪那辆越野车风风火火地开到了停车场上停了下来,她打开车门跳下了车,立即环视整个停车场,却没有看到上官炼的车。

“他去哪里了?”贝若雪忍不住嘀咕着。中午下班的时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倒是看到他了,他总投给她一记深不可测的眼神,让她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呢。

吃完了饭,上官炼转眼间又消失了。

此时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上官炼的人还不见踪影,他去忙什么事情?还是有新的案情?

带着猜测,贝若雪向台阶走去,拾级而上。

回到重案组的办公室,除了上官炼之外,所有重案组的成员都到达了。

贝若雪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忽然办公室外面鸦雀无声,安静得让人觉得不正常。

贝若雪察觉到这股不正常的气流时,立即转身往外面走,当她打开办公室大门,正想向外面走去,却愣住了。

只见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上官炼,穿着一身警服,戴着警帽,帅气得人神共愤,而他双手却捧着一大束的火红玫瑰花,贝若雪估算那花的数量近千朵。

上官炼就像一个求婚王子一样,手捧着大束的鲜花,俊脸上严肃之中又夹着浅浅的柔情,大步地越过众人走到了公主的面前。

鲜花递至娇颜面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雪儿,这花,送给你。”

贝若雪错愕至极。

上官炼送花给她?

他不是说送花没品味,浪费钱吗?

“九百九十九朵。”上官炼再补上一句,比杜狂风送的要多了九百朵,更大手笔,更浪费钱。

呃?

贝若雪不接花,失笑地说着:“你不是说送花浪费钱吗?”

上官炼表情不变,花依旧递在贝若雪的面前,语气自然中夹着点点尴尬,说着:“这个……嗯,不用钱的。”

不用钱?

贝若雪挑眉,难不成他去偷的?

“我来上班的时候看到有人违规,在不能摆摊的地方上摆卖鲜花,我就顺手没收了。”上官炼温淡地解说着。

贝若雪更不解了,那是城管的事,他一个刑警没收人家的花,插手城管的事干嘛?

听到上官炼如此解说的时候,其他警察都在捂嘴偷笑。

情人节刚过,哪还有人敢在大街上公然摆摊卖花,上官炼分明就是撒谎,而且这个撒谎草稿还打得脸不红,气不喘的,果真沉稳如山呀。

030 ”花桶”

“雪儿。”上官炼温沉的眼眸瞅着贝若雪,那淡淡中隐着深情的眸光像网一般,密密麻麻地把贝若雪整个人笼罩住。

贝若雪的确不喜欢花,正如上官炼解说的那般,不能吃不能用,过几天还会凋零,她很想说她不要的,可在接收到上官炼的眼神时,她发觉自己又掉进了无底洞潭,上官炼的眼睛千变万化,无论是对罪犯还是对她,总带着让人畏惧的威严,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脑里想着不要花,可她的手最终伸了出去,接过了那九百九十九朵代表爱情的玫瑰花。

上官炼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贝若雪随即嘀咕了一句话却让他汗颜。

贝若雪嘀咕着:“我认识你倒霉透顶,要当你的桃花挡箭牌,还要当收购站。”

或许贝若雪也知道他在撒谎。

或许这句嘀咕只是她逃避上官炼感情的借口,毕竟她最大的目的就是扭转贝家和上官家的地位。

她虽然脾气不算温顺,绝对不是笨蛋。

无论她哪一种意思,都能让上官炼汗颜。

嗯,不是他上官炼不浪漫哈,是她姑奶奶没有浪漫细胞。

“晚上再到倾情酒吧调查摇头丸一案。”上官炼敛起私情,温淡地交代了贝若雪一句,然后越过了贝若雪走进了重案组办公室。

贝若雪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转身看着上官炼走进办公室,凤眸里有着懊恼,这么多花,她该摆到哪里去?

其他女警员都投给她一记羡慕的眼神。

上官炼虽然是小小的重案组组长,可他是公安局长的公子,这个在公安局里并不是秘密,而且人家还是杜家的表少爷,就算他不从商,其母杜素素的公司所有资产将来也是给他的,他是最有身价的警察。

上官炼俊美的外表别说让高雅珍痴恋十年不变,其他女警员也有很多暗恋他,不过上官炼公私分明,除了工作,私下绝对不和其他女警员接触,当然了,贝若雪是例外的。

全局上下都知道上官炼和贝若雪是邻居,青梅竹马,却又像是冤家,因为贝若雪私底下对上官炼似乎有诸多不满,很多人都知道两个人下班之后经常交手过招。

捧着花,贝若雪重新回到办公室去,所有同事都看着那一大束的玫瑰花,花把贝若雪的工作桌子占据了,还引来同事们的侧目,可是送花的人却若无其事地和其他警员交流着工作上的事情,似乎花不是他送的似的。

凤眸乱转,贝若雪想把花转移地方,占据她的工作桌子,她还怎么工作呀?

办公室里没有花瓶,重案组里的女警只有两名,贝若雪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叫做白莉的已经结了婚。就算有花瓶,估计也不能用。

当贝若雪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的时候,她凤眸一亮,立即拿起一大束的花走过去,随手就塞到了垃圾桶里去,刚刚好,就像花桶一般。

搞定!

贝若雪满意地转身。

十几双错愕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

“嘻嘻,花太多了,摆在我的桌子上太占地方,所以……我不是丢弃啦,只是觉得这个桶刚好可以装下这些花。”贝若雪不好意思地嘻嘻笑着解释。

垃圾桶当成花桶?

众人狂汗!

世间只有此女才有这种想法。

……

丽苑花园最尽头的那栋大别墅里,此刻安静得吓人。

二楼的书房里,龙煜正在小心地粘贴着被他一气之下碎掉的贝若雪的那张相片。

其实这栋别墅是龙会的总部,不过龙煜为了不引起别人的侧目,只允许知道他真面目的几个人在别墅里出入。

一名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个外人眼里残忍无情的黑道龙头,小心地粘贴着相片。

“龙叔,龙腾有可能对我不忠。”正在粘贴着相片的龙煜冷不防抬眸看了中年男人一眼,yīn冷地吐出一句话来。

龙腾是他最信任的手下,而中年男人龙叔却是看着他长大的,从他被带进黑道之后,一直在身边守护着他,唯一一个知道他一直不近女性是因为他爱着贝若雪的人。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龙叔恭恭敬敬地应着,平静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了一抹精光。

“别惊动他,还有我怀疑会中有警方卧底,彻查!”龙煜的俊脸上倏地掠过了杀气。

“是。”龙叔依旧恭敬地应着,他看了看龙煜的动作,试探地说着:“主人,何不把底片拿去再晒一张?”

他话音一落,龙煜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扫过来,森冷的声音带着警告,yīn沉夹着死亡的气息:“龙叔,舌头长了不是好事!退下!”

“对不起。”

龙叔连忙道歉,并且转身离开了书房。

龙煜的心思永远没有人能摸透。

就算龙叔知道他爱贝若雪,可是他却能狠下心肠下令除掉贝若雪,更把二十年前真正施恩于他的上官炼当成死敌,两者不能共存亡。

上官炼和龙煜之间,迟早会有一个人死。

31-40

031 陷阱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热闹的街道,放纵的夜晚。

一辆皇冠丰田轿车在倾情酒吧门前停下。

贝若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短袖衫,搭配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外套,再穿一条黑色的西裤,满头青丝盘成了发髻,俏丽的脸上略施薄粉,雪白的脖子上带戴着一条泛着金色的精致项链,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的职场风味。

第二次到倾情酒吧里调查摇头丸一案,她换了打扮,不再装清纯女郎,而装扮成职场的成熟女性。为了符合此次的装扮,她甚至开着上官炼的车,因为她那辆越野车价值不过十万元左右,不算很贵,会让人觉得她的身份不高。

原本就绝美动人的她,经此打扮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而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显女人风韵,带着成熟,带着干练,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杜素素是柔与刚结合的女强人,贝若雪天天往上官家跑,她自然清楚女强人如何演。

优雅地钻出了车门,再轻轻地合上了车门,纤美的玉手上执拿着一只黑色的手提袋,她只抬眸看了一眼倾情酒吧四个闪着灯光的字眼,然后迈开她那双穿着七寸高跟鞋的脚步。

当她走进酒吧的时候,就像上一次那样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放眼酒吧,来这里发泄心情,排解压力的职场女性不是没有,但像贝若雪这种集成熟干练美貌于一体的还真是少见,别说男人两眼放光,就连其他女人都被她所迷,自叹不如。

踏着高跟鞋,优雅的步伐,让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她走到了角落里,灯光最暗的地方,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然后伸手招来了服务员,低声地吩咐了几句,便看到服务员点点头,然后离去。

很快,她要的酒送上来了,她自顾自地喝着,漂亮的凤眸似有若无地扫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小姐,独自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陪你饮一杯?”一名穿着白色西装,打着一条纯金色领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走到了贝若雪的面前坐下,温和地问着。

贝若雪手里端着高脚杯,淡淡地睨了对方一眼,手随即无聊地晃动着,让杯里的酒水随着她的晃动而划出了道道优美的弧度。

那个男人看到贝若雪不出声,以为她同意了,立即就想替自己倒一杯酒。

“对不起,我习惯一个人。”贝若雪淡淡地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那个男人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对不起,打扰了。”然后起身离去。

还算有风度。

贝若雪在心里想着。

接下来有几个陌生的男人都上前搭讪,都被她淡漠地拒绝了。

她坐在角落里,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独自地喝着酒,淡漠的气息在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觉得她是个习惯主宰别人命运的女强人,所以难以亲近,高高在上。

当她捕捉到一抹似熟悉似陌生的身影时,漂亮的凤眸总算有了些许波动。

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狂舞的女孩又出现了,她今晚的打扮依旧性感,不过她的心情似乎不好,并没有像那天晚上滑入舞池里狂舞,也没有其他人的相陪。

那个女孩径直走到了吧台前,要了一瓶白兰地,然后就开始狂饮起来,一杯接着一杯,等到一瓶白兰地全都灌进了她的腹中之后,她再要了一瓶,还是白兰地,又接着喝了起来。

不知道她一共喝了多少杯,她醉了,坐在高脚圆凳上,人却爬在吧台上,她面前的那只高脚杯里还有半杯的酒水,她的眼睛却睁不开了,似乎还有呢喃着醉语。

她旁边的一个男人从她出现开始就色迷迷地看着她,看到她醉了,立即投给吧台里面的那名服务员一记眼神,服务员意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粉末,迅速地倒进了那半杯酒水里。

那个男人立即甩手给了那个服务员几百元的小费。

四周围的人都没有捕捉到服务员的动作,但是坐在角落里的贝若雪却捕捉到了。

那名女孩不知道酒水被下了药,她爬在吧台上几分钟后,又抬起了头,端起高脚杯,把半杯酒全灌进了肚里。

一分钟后,贝若雪就看到了旁边的那个男人走到女孩的身边说了什么,接着那个男人把女孩扶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贝若雪一惊,她敢保证服务员在女孩杯子里下的是春药,这种药在酒吧里最常见,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孩子。

她并没有立即去逮捕服务员,而是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座,跟着往外面走去。

出了酒吧,她立即打电话通知了上官炼,告诉她遇到了其他事情,让上官炼先到酒吧里继续潜伏。

就算她今晚的任务是蹲点查摇头丸,可是看到有人被下药,被带走,她无法坐视不管。

那名男人扶着那个女孩走进了酒吧旁边的一间宾馆里,贝若雪觉得那间宾馆真会做生意,开在酒吧旁边,不正是给这些好色之徒掠色提供好场所吗?

挂了电话之后,贝若雪动作迅速地跟着向宾馆走去。

宾馆里的柜台小姐拒绝泄露客人的事情,贝若雪无奈,只能出示了警员证,柜台小姐才告诉贝若雪那个男人在六楼开了一个房间,房号为608。

贝若雪立即就向电梯走去,往六楼而上。

当她来到608房间门前时,听到房里传来了低沉的喘息声。

想也不想,贝若雪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并且严肃地说着:“开门,警察查房。”

房门没有开,房里的喘息声反而更厉害了,更夹着女子无意识的低泣和哀求。

贝若雪火冒三丈,对方居然色胆包天,她都说警察查房了,对方居然还敢继续,那别怪她不客气了。

停止拍门的动作,贝若雪用力地撞门,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房门居然在她撞门的时候打开了,她一个趁咧,整个人扑进房内去,因为穿着高跟鞋,她这样一摔,很狼狈地摔爬在地面上。

贝若雪正想爬起来,可她的头都还没有抬起,一把黑色的手枪已经抵在她的脑门上了。

032 耻辱

“别动!”低沉而无情的声音在贝若雪的耳边响起。

***,中了陷阱!

贝若雪反应过来,可惜迟了。

“把她的眼睛蒙起来!”又一道低沉冰冷又让她有点儿耳熟的声音响起,她似乎听过那道声音,而且不止一次,可是她平时办案接触的人太多了,她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那道声音是谁的。

对方用枪指着她的脑门,逼着她保持着爬在地面上的姿势,不让她抬头,更想把她的眼睛蒙起来。

爬在地面上,贝若雪凭着感觉,估算着房里至少有四个人。

在她的身边有两个人,一个人用枪指着她的脑门,另外一个带着防备的气息,大概是预防她反抗吧。

在她的面前估计还有两个人,因为冰冷的声音来自前面。

在一块黑布要缠上她的眼睛,那把抵着她脑门的枪稍微移开一点的时候,她凭着经验,凭着锐利的感觉,一把抓住了那把枪,随即一记擒拿手,夺取了对方的枪,然后动作迅速地就地一滚,想蒙她眼睛的人失了手,黑布随着她就地一滚,掉落在地上。

她动作迅速地站起来,却愣住了。

房里不仅只有四个人,而是有着十几个人,除了刚才那个男人和女孩子之外,还有十几个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扛着一把黑色的冲锋枪,在她反抗之时,在她站起来之时,十几把冲锋枪的枪口全都对准了她。

汗,原来她的感觉错了,因为那十几个黑衣人站在房间边缘,动也不动,也不发出任何声音,连气息都稀薄,所以她感觉错误。

难怪她轻易就夺了那把手枪,原来还有更厉害的家伙。

落地窗前站着两名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名男人戴着银色的面具,把他的脸部遮挡起来,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他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很随便的妆扮。可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冷冽无情夹着杀气的气息,在众人之中尤其出众,明显就是领导人物。

“贝若雪,你的身手我一清二楚,所以这些人都是为你量身而准备的。”面具男人低冷地开口,那双冰冷的眼眸迸出的眼神森冷到让贝若雪觉得站在面前的是地狱撒旦。

“你是谁?”贝若雪面对十几把冲锋枪,最初是愣了愣,但随即恢复了镇定。

“你不是最想歼灭我的团伙吗?难道你猜不出我是谁?”面具男的声音带着讽刺。

“你是龙煜?”贝若雪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她从警多年以来,不曾真正和龙煜交过手,更不曾面对面。

龙煜于外界是一个迷,于警察们来说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熟悉他的霸道,他的冷冽,他的无情,他的残忍,他的无视法律,却陌生他的气息,陌生他的面容,陌生他的年纪。

“聪明。”

龙煜眼眸更冷了,锁着贝若雪俏丽的娇容,把她今晚成熟干练绝美的姿容深深地烙进了脑海深处。

他第一次看到贝若雪带着职场气息的一面,而这一面夹着警察的正气凛然,更让他心底揪痛。

杀她,他略有不舍。

不杀她,他又有不甘。

不过暂时,他并不打算杀她,他只是想用她引来上官炼,他要把两个人一起除掉。

“你想怎样?”贝若雪瞪着龙煜,镇定地问着。

“不想怎样,只想会会重案组的两个骨干。”龙煜唇边扯出一抹冷笑,那冷意可以把房间冻结成冰库。

“既然想会会,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贝若雪锐利的凤眸锁着银色的面具,交谈了,她更觉得龙煜的声音,她听过。

可她记忆中,并没有和龙煜有过任何的交集,按道理她是不可能听过的。

那这股似曾听过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等!”龙煜吐出一个字来,然后扭头看了身边的龙腾一眼,龙腾立即意会,走向了贝若雪。

贝若雪防备地举起了那把手枪,指着龙腾。

“那枪里没有子弹的。”龙腾讽刺地说了一句。

在贝若雪举起手枪的时候,十几把冲锋枪全都瞄准了贝若雪,扣动板机,贝若雪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下,只能丢开了那把没有子弹的枪,这个陷阱挖得太深了,她一时之间爬不出去了。

对方肯定是想用她引来上官炼,此时她也没有办法通知上官炼了。

“你最好别想有反抗的念头,否则你会成为史上死得最惨的警花。”龙腾的语气带着对她的怨恨。

他走到她的面前,一伸手,重重地劈在她的后脖子上把她劈晕了。

***,这是她贝若雪二十六年来的耻辱……

贝若雪在失去意识前愤恨地想着。

看着被劈晕在地上的贝若雪,龙煜yīn冷地吩咐着:“通知上官炼单独前来,否则贝若雪会成为黄蜂窝!”

“是,老大。”

龙腾立即恭恭敬敬地应着。

随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上官炼的手机号码,上官炼是龙会的头号劲敌,他的私人电话,龙腾自然知道。

看到龙腾打了电话之后,龙煜才从窗前走过来,走到贝若雪的身边弯下腰去,双手一伸把贝若雪自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就朝房外走去,低冷的命令抛回来:“上官炼不像贝若雪那般好对付,那人遇着危险事情沉稳得就像泰山一般,小心为上。”说完抱着贝若雪消失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手下的人无法对付上官炼,那么他再用贝若雪来当人质。

033 爱恨

龙煜把贝若雪抱上了八楼,走进了808号房间,把贝若雪放躺在房内那张特大的席梦思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劈晕的贝若雪。

虽然贝若雪是个女人,但她好强,脾性不好,加上毕业于武警学校,习得一身好功夫,平时想近她身的人,没有几个,此时她能被龙腾劈晕,躺在他的面前,是因为他带来了大量的重量级家伙。

反正龙会也走私军火,杀人的武器,他根本就不需要花太多的本钱去购买。

龙煜的眼神深邃冰冷,锐利如剑,贝若雪在他的眼内宛如一丝不挂一般,被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他才在床沿上坐下,那操纵着黑道,控制着龙氏集团的大手抚上了贝若雪俏丽的脸。

抚着那绝美的脸容,厚实的大掌下感触到柔软的肌肤,让他的大掌生出了几分贪婪之意。原来抚着真正的她,能让他的心境有所改变。

平时看着她的相片,抚着相片中的她,让他觉得心空洞,因为就算相片近在咫尺,她的人却远在天涯。

“贝若雪……”龙煜低冷的声音软了三分,划过了一分温柔,他低低地叫着。他的大手轻轻地,带着贪婪的味道,把贝若雪的五官来来回回地吞噬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脑里回想起二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一天,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晚霞似火,他又渴又饿,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没有目的,不知不觉中就走进了一条安静的小巷。

天空上,晚霞美丽动人,可他却满心疮痍。

自小便是孤儿,在孤儿院里因为他长得俊俏,受到其他孤儿的嫉妒,老是被别人围攻,又因为他话不多,院长他们对他也不是很喜欢,对他的关怀和照顾也就少了些。他后来实在无法忍受便逃离了孤儿院,成为了一名流浪的儿童。

十三岁的年纪,流浪于各大城市,像个乞丐一般。

在遇上贝若雪的时候,他已经饿了几天。

……

敛回飘远的思绪,龙煜低首定定地看着贝若雪,她依旧如二十年前那般的俏丽,只是少了稚气,多了一份成熟的风韵。她身边的守护神依旧是上官炼,那个天之骄子,他们男的俊,女的俏,天生的一对。就算二十年后,两个人之间的暗涌似乎有点古怪,可是上官炼对她的宠溺,他这个做外人的看得比谁都透彻。

龙煜抬起另一只大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脸上的银色面具。

他和贝若雪见过面了,不过是以另一个身份,当他以龙煜的名字出现时,他极少会以真面目示人。

从他被带进了黑道开始,他就下意识地不想外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他希望有朝一日能重遇自己的两个恩人。

他不想让自己的恩人知道自己最后成了坏蛋。

“吃完了饭你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妈妈回来,我让我妈妈收留你,你做我的大哥哥吧。”这句温和的声音就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了二十年。

上官炼呀,这个温沉稳重的男人才是施恩于他的,如果当年他不走,他是否会和上官炼一样幸福?

可惜……没有如果。

当他知道给自己两碗饭吃的恩人成为了人民警察,他的心瞬间冷却,黑道的无情让他对恩人的感恩之心被吞噬。

为了帮会的利益,他泯灭了良心,泯灭了恩情,千方百计想除掉上官炼和贝若雪。

可是他想不到天天对着贝若雪的相片,他竟然爱上了贝若雪。

黑道中人,爱情不值钱。

他爱着,也恨着。

他更清楚地明白,贝若雪永远不会是他的。

他手上血腥太多,罪孽深重,而她也永远不可能从正义上跌进黑暗的漩涡,他爱她,又能如何?一正一邪,誓不两立。

她和上官炼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呀。

冰冷的心划过丝丝痛楚,闪过丝丝寒意。

抚着柔滑肌肤的大手倏地欺上了那雪白的脖子,用力地掐了起来。

可是才掐了一下,龙煜的大手就软了下来。

他是龙会的老大,沉稳是首要的。

他不能在冲动之下就掐死贝若雪,否则无法引上官炼到来。

608房里那十几把的冲锋枪,与其说是为了贝若雪量身准备,不如说是为了上官炼,为了重案组。

警方一心想扫除龙会,龙会何其不想扫除专门盯着他们的重案组。

男人在事业利益和爱情面前,总是选择前者。

何况龙煜非常清楚自己和贝若雪永远不可能,他就更不会让龙会在自己手里毁掉。

白天的炸弹案中,他虽然让龙腾把开枪的时间推后,最终没有取消命令,可见他不可能把贝若雪摆在第一位。

当龙煜的视线再一次定在贝若雪娇俏的脸上时,他的眼神凝聚为冰点,刚刚的三分软化,一分柔情已经被空气蒸发掉了。

可是视线飘落在那两片娇鲜欲滴的红唇上时,他的心又闪过了贪婪。

慢慢倾身俯下,他想尝尝那两片红唇的味道。

034 和我交手时想着谁?

后脖子好痛!

***!

贝若雪的意识回到脑海里的时候,火爆的脾性让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怒火就先填满了她的胸腔。

长这么大,她什么时候被人劈过后脖子?

那个该死的冰山男人,下手极重,痛死她了。

幸好她是警校出身,有扎实的拳脚功夫,否则她都要昏睡好一会儿才能醒转。

该死的龙煜!有胆量设陷阱让她跳,却没胆量在她面前以真面目示人。

她总觉得龙煜的声音似乎听过,那般的冰冷,那样的低沉,冷中夹着磁性,又是那般的动听,她可以肯定龙煜年纪不算大,最多就三十来岁。

这个谜一般的黑老大,她迟早会掀了他的老底。

总有一天,她会把龙会连根拔起的。

自古以来邪不能胜正,她就不信警察斗不过龙会。

龙会其实有某些高官罩着的,不过重案组还没有摸出某些高官的身份,只要他们查出那些高官的身份,想办法让那些高官受到更高一级的抑制,龙会没有了高官的庇护,公安局自然就能光明正大地反黑了。

咦?

好像有个人向自己靠近,已经靠得很近了,闻到了属于男性的气息。不是上官炼那种充满让人心安的阳刚气息,而是混着古龙香水味又夹着危险的气息。

贝若雪眼睛并没有立即睁开,她凭着感觉在龙煜意欲吻上她的红唇时,骤然出手。

龙煜想不到她这么快就醒转,偷香不成,他的脸色骤变。

在贝若雪一拳挥出的时候,他眼眸一沉,大掌一握,捉住贝若雪挥向他的玉拳。可是贝若雪立即睁开眼睛,另一边手迅速地再出一拳,不偏不斜,落在他捉住贝若雪手的手腕上。

贝若雪是刑警,拳脚功夫都是实打实的,就算她是女子,一拳挥来,被击中也让人痛得直冒汗。

龙煜为保住手腕,只得松开了贝若雪的那只手。

贝若雪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

龙煜退至房门口,他不是不敌贝若雪,他是阻止贝若雪逃跑。

靠在门身上,龙煜双手环胸,冰冷的俊脸上扬着一抹似笑非笑,不过被银色面具遮挡了面容,贝若雪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那双冷冽的双眸早已不复见刚才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无情。他冷冷地看着贝若雪,冷哼着开口:“贝若雪,你的身手我一清二楚,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我劝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则等会儿变了形,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他想不到贝若雪这么快就醒转,一般女人被劈晕了,至少也会昏睡近半个小时,而贝若雪仅仅是昏睡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看来他有点低估了她。

她能成为重案组的一员,而且成绩不错,成为上官炼的左右手,可见她不简单。

“你落入我手里的时候,也能不反抗吗?”贝若雪俏脸上一整,神情严肃,语气刚冷,眼神如炬,虽然没有穿着警服,可她依旧风姿绰约,正气凛然。

龙煜森冷地睨着她,不出声,依旧傲冷地环胸靠在门身上,那副慵懒邪傲,不把贝若雪放在眼内的神情让贝若雪火冒三丈。

想到龙煜是龙会的老大,横行黑道,心狠手辣,身手肯定不会差。她的身手被龙煜掌握得一清二楚,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她不知道龙煜身手的情况下,她就先一步处于劣势了。

贝若雪很想立即冲到门前,不过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火爆脾气。

面对一个残忍无情的黑社会老大,她不能让火爆脾气坏了事,哪怕此时她恨不得把龙煜打得满地找牙。

龙煜的冷静,淡定,就像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似的,贝若雪想着要先把龙煜的镇定粉碎,她才有机会取胜。

龙煜定定地睨着她,生龙活虎的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散发着耀眼的美丽,睨到了那两片差点就被他吻着了的红唇,龙煜冰冷的眼眸染上了不甘。

他向来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今晚就是想吻吻这个警花,如何?

龙煜玩味地想着,以贝若雪火爆的性格,疾恶如仇,要是她被自己强吻了,她肯定暴跳如雷,狂乱出击,深知她身手的他不是轻而易举地再次把她制服吗?

想到这里,龙煜松开了环胸的双手,一步一步地向贝若雪走过去。

贝若雪站在原地,镇定地看着他步步逼近,漂亮的凤眸里没有半点害怕之色,让龙煜忍不住对她心生欣赏。

龙煜走到贝若雪面前三步远的时候被迫停下来,贝若雪动作迅速地抄起了床上的枕头扔向了他,趁他甩手挥开枕头的时候,她挥动拳脚扑向了他。

两个人就在房里交起了手。

龙煜是掌握着贝若雪的身手,可是真正交起手来,他才知道真的不能小觑这个女人,她的拳头虎虎生风,她的脚横扫而来的时候,带着一股狠厉,如同男子一般。

贝若雪脾气虽然火爆,和龙煜交手的真正目的却是想离开房间,她担心自己成为了诱饵,她更没有忘记那间房里的十几把重量级的家伙,就算上官炼身手再好,也是人,敌不过十几把冲锋枪的。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上官炼受到伤害。

不其然间,她的脑海就闪过了上官炼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俊脸。

知道她落入了龙会的手里,上官炼肯定会来救她的。

就算内心对上官炼有诸多不满,不满他样样比自己强,不过她也知道上官炼其实对她很好的,毕竟她从出生开始就与他相伴着成长了。

蓦然,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捉住了虎虎生风的玉拳,紧接着她被拉进了一具陌生的怀抱。

“和我交手的时候在想着谁?”冰冷的声音响起,夹着怒气,夹着酸意,又夹着痛楚,更夹着不甘。

贝若雪倏地回神,才知道自己三十秒的分心,被龙煜扣进了怀里。

该死的!

这恶狼敢占她便宜!

只有上官炼可以占她便宜,哦,不是,是……

贝若雪也懒得去理清这个问题了,她想也不想一手就抓向了龙煜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

035 隐隐的霸道

龙煜的真面目没有几个人知道,贝若雪非常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他们警方一直都无法得知龙煜的真面目,那么龙煜就算光明正大地从他们的眼前走过,他们也拿龙煜没办法。

更何况龙煜yīn辣无情,残忍无心,如果他亲自动手杀人的话,只怕他站在他们面前,不着痕迹地把他们杀了,他们也不知道死于谁人之手。

察觉到贝若雪的动作,龙煜的冷眸骤然加冰结雪,森冷的气息把房间瞬间结成了冰库。他的面具,除非他自己摘下来,其他人敢摘他的面具,死!

杀气在一瞬间从龙煜的脚底凝聚起来,迅速窜上他的脑门,支配着他的大脑。

在贝若雪的素手触到他的面具时,他的大手亦勒上了贝若雪的喉咙,可当他对上那张俏丽的娇容时,心一软,大手一松,随即挥开了贝若雪的手,不让他扯下他的面具。

贝若雪不甘,再次出手。

这女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龙煜在心里气恼至极。

他对她心软了,她反而再接再励。

他yīn狠的大手擒向贝若雪的皓腕。

蓦然,房门倏地被人打开了,紧接着一枚锁匙带着劲风如闪电一般飞来,目标是龙煜的大手。

紧接着一道矫健如猎豹的高大身影如闪电一般冲了进来,下一刻,贝若雪被那道闪电扯离了龙煜的怀抱。

上官炼高大的身躯如泰山一般屹立于龙煜面前三步远,俊美非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深邃如无底洞的眼眸甚至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镇定自若的气息。

龙煜知道上官炼身手了得,否则就不会让龙会恨他恨得牙痒痒,可他还是第一次发现上官炼的速度快得惊人,就像古代的那些武林高手一般。

快如闪电,出手如风。

别说龙煜暗惊上官炼的身手,就连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三不五时就单挑一番的贝若雪都惊得头皮发麻。

仅从刚刚那一分钟之内一气呵成的动作,贝若雪就知道自己平时找上官炼单挑简直就是不自量力,难怪她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他真正的身手呀,怕还没有人见识到。

“上官炼?”

“看到我在这里出现,很失望吧?”上官炼性感的唇瓣一掀,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声音不惊不慌,淡定的气流嚣张地绕在他的身边。

他右手紧紧地捉住贝若雪的皓腕,五指紧勒,指指都散发着他的霸道。

在他开门那一刹那,看到贝若雪被龙煜扣在怀里,他的怒火在一秒钟就冲上了脑门,在怒火爆发之时,他的动作往往能快如闪电。

贝若雪是他的,不管他表白了没有,反正她就是他的!

除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人占贝若雪的便宜。

他握得那么紧干嘛?

贝若雪想挣脱上官炼的大手,却挣不脱。

她自认自己的力气不小,可是一对上上官炼,她似乎永远屈于他之下。

贝若雪抬眸,正想让上官炼放开她,上官炼刚好扭头看她一眼,无底洞深处带着一丝警告,贝若雪没来由地软了,认命地任上官炼紧捉住她的皓腕。

心里却沮丧地想着,***,她什么时候能爬上他的头顶,她受够了,她总是屈于他之下。明明她想反抗的,可一对上那无底洞潭,她居然全身力气消失,变成了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纵有千般不甘,万般的不愿,她还是沮丧地顺从了他。

上官炼不着痕迹地滑过了一丝满意。

大手从素白的皓腕滑到那柔软的玉手上,与她五指交缠,掌心对着掌心,传递着他的担心与霸道。

“不,看不到你出现,我反倒失望。”龙煜暗惊之色一敛,冷唇扬起一抹冷笑。冰眸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上官炼霸道强硬地与贝若雪五指交缠的手。

一抹了然,一抹酸意,三分羡慕,七分嫉妒在他心底漫延。

“龙煜,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上官炼的语气依旧动听,表情依旧不变,吐出口的话却带着强势。

“上官炼,我倒想练练拳脚。”龙煜气定神闲,面具下的俊脸闪过了喋血。

龙煜把刚才被他接住的那枚锁匙随手一扬,被他加注了力量的锁匙同样带着一股狠劲从他手里飞出,不过方向却是飞向了被上官炼紧紧地拉在身边的贝若雪,还是对准贝若雪漂亮的凤眸。

龙煜冷狠,反复无常,前一刻,他还对贝若雪心生柔情,甚至想着偷吻她,胸腔中填满了对贝若雪的爱与恨,可是相隔不过数分钟时间,他的冷狠又在这一个动作表露无遗。

他意欲毁了贝若雪漂亮的凤眸。

哪怕贝若雪能够躲闪,哪怕上官炼能护贝若雪周全,他的无情终是占领了他心头第一位。

上官炼大手一扯,贝若雪被他带进怀里,那枚带着狠劲的锁匙撞在门身上,掉落在地上。

036 你们来开房?

看到上官炼把贝若雪扯进了怀里,龙煜的冷眸忽闪了一下,随即飞起一脚踢向了上官炼,带着十分的狠劲,像是恨不得一脚就把上官炼踢死似的。而他面具下的俊脸更是绷得紧紧的,如同大理石一般,如果不是有面具遮着脸,别人肯定以为他是个石头人。

上官炼俊脸也是紧紧地绷着,没有太多的表情,俊目税利如刀,剑眉微扬,耳朵似乎竖了起来,在龙煜出脚如风的时候,他动作更快,一边抬脚迅速地接下了龙煜的攻击,一边反手把怀里的贝若雪扯出怀抱,向自己身后推去,好听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让贝若雪无法抗拒的命令:“雪儿,退后!”

贝若雪识趣地退后,不过还不忘义气地说着:“打不过的时候记得出声。”

上官炼不出声,沉着应战。

龙煜听到贝若雪的话后,眼里却闪过了一抹嘲讽。

如果上官炼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他也没必要再把上官炼列为头号对手了。

两个人你拳来,我脚去,拳头都是虎虎生风,大脚亦带着横扫千军之势。

上官炼的拳脚功夫狠中带着正气,龙煜的yīn中带着罡气。

一正一邪,气势相当,如同两条蛟龙在相互厮杀一般。

贝若雪看得吃惊不已,两个男人的身手都远远在她之上,难怪龙煜能在她分心三十秒内扣她入怀。

不过也可以看出龙煜曾经对她心软过,手下留情过,否则此刻她哪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观战?

她和龙煜并没有见过面,他为什么会对她手下留情?

当她看到上官炼矫健的身手时,她又在心里羡慕起来,***,这个男人还真会装呀,平时单挑的时候,估计还没有使出三分本领呢。

她发誓,她贝若雪从明天开始,哦,不,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就要苦练拳脚功夫,一定要强过上官炼,然后才能将龙煜绳之以法,爬上上官炼的头顶,为贝家三代都屈于上官家之下扭转乾坤。

想是这样想的,贝若雪凤眸其实载满了满满的担心,紧紧地追随着上官炼的高大身影,害怕上官炼不敌龙煜。

察觉到贝若雪看上官炼的眼神带着担心,龙煜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的攻击更狠了,招招直取上官炼的要害,拳拳直攻上官炼的五官,他特别憎恨上官炼那张帅得冒泡的脸,虽然他也帅,可是他的帅和上官炼的帅相比,他的yīn沉如邪神,上官炼的充满了阳刚,俊美如天神。

上官炼应付自若,沉稳不变,俊目专注如炬,紧抿着的性感唇瓣都散发着一股炯炯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凛凛正气。

两个人交手不过十分钟,龙煜便知道自己不是上官炼的对手。他更惊觉上官炼的招式似乎夹带着少林寺的一些功夫,绝非普通的警校武艺。

不是对手再战下去只会束手就擒,龙煜心生离去。他朝上官炼虚发一招,趁上官炼躲闪之际扑向了贝若雪。

贝若雪急急还手,可是龙煜也是声东击西,并非真正攻击贝若雪,而是向房门口闪去,打开房门迅速消失在房内。

他聪明得很,就算他能和上官炼打成平手,可是房内还有一个贝若雪,如果两个人联手,他不就束手就擒了?何况他发现上官炼比他强。

他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反正他又不是君子,他一向是奉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别跑!”看到龙煜逃跑了,贝若雪立即就追赶而出。

上官炼也跟着追出了房间。

两个人追出房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龙煜的身影了。

两个人再追到608号房去,空空如也。让贝若雪疑惑不解的是,龙煜的手下明明就有十几把的冲锋枪,就算他不敌上官炼,只要他回到608号房,她和上官炼绝对不是对手的,为什么龙煜会带着手下撤退?

十几把的冲锋枪这样冲出去肯定会吓死人,可是并没有楼下传来惊慌之乱,证明龙煜等人不是扛着枪逃走的。

难道他们都把枪藏在衣服底下逃走的?还是另外有捷径让龙煜等人逃走?

单挑是输,联手却是胜算的,龙煜居然就放弃了这大好的机会?

贝若雪百思不得其解。

……

高雅珍把宝马开到了倾情酒吧隔壁的这间宾馆门口前的台阶停了下来,然后扭头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位年纪和她相当,长相绝美,一脸温和的女孩子说道:“湘雨,到了。”

史湘雨一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一边扬起温和的笑容,笑着向高雅珍说道:“小珍,谢谢你送我回来。”

高雅珍浅浅地笑了笑,应着:“我们是同学,谢什么谢,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上去休息吧。”高雅珍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打量一下这间宾馆的环境,嘴里接着说着:“如果住在这里不习惯,你不如住到我家里吧,反正我家的客房有几间。”

史湘雨笑了笑,摇了摇头,说着:“我不想打扰你们。”她下了车,高雅珍也跟着下了车。

“湘雨,如果你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考虑到我的公司去上班。”高雅珍看着史湘雨走到自己的面前,她真诚地邀请着这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意欲在a市找工作的大学同学。

史湘雨浅笑着:“小珍,先谢谢你,等我真的找不到工作了,我一定会去骚扰你的。”她这次从国外回来,其实不是单纯的找工作,而是有特殊任务的。

史湘雨,表面上是留法的学生,实际上却是国际大毒枭m组织老大的得意助手,外号蛇蝎毒花。贩毒的手段特别的高明,心狠手辣,温柔淡笑之间就能把人推进毒品的深渊。

她被m组织送回中国,是因为龙会最近和云南大毒枭有一批量极大的毒品交易,组织里安排她回国取得龙会的信任,把龙会拉进m组织,然后把m组织的势力遍插中国,把毒品生意做得更大。

“只要你愿意去骚扰……”高雅珍的话没有说完,视线直直地盯着宾馆大门口,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敛了起来。

史湘雨不解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一男一女从宾馆里面走出来,男的高大俊美,女的身材高佻,绝美动人,一双漂亮的凤眸忽闪忽闪的,最为动人。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珍?”史湘雨叫着高雅珍的名字,高雅珍像是没有听到的似的,带着满腔的酸意就跑上了宾馆门前的台阶。

“炼哥哥,你怎么会和她在这里出现?”高雅珍看到上官炼和贝若雪双双从宾馆里走出来,立即误会了两个人,上次上官炼说他和贝若雪去约会,难不成这一次两个人是到宾馆来开房的?醋意夹着不甘的怒意让高雅珍质问出口:“你们来开房?”

037 你怨错了人

“高小姐,这是我和雪儿的事,没必要向你解释。”上官炼看也不看高雅珍,一脸的淡漠,拉着贝若雪越过高雅珍。

开房?

高雅珍满脑子就是这种歪念吗?

谁说一男一女到宾馆就是来开房?

虽然……嗯,他很希望真的是来开房。

上官炼在心里倒是邪恶地想着。

“炼哥哥……”高雅珍不甘心,又气恨不已,她急急转身,叫着上官炼。

这个高大俊秀的男人,宛如天神落凡间,她看了十年,追了十年,到了今天,她依旧得不到他一个正眼看待吗?

“高小姐,你不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欠妥吗?”上官炼停下脚步,但不回头,温和的脸上染上更深的疏远,对高雅珍,他是烦到了透顶,早在十年前,高雅珍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就明明白白地说过他不爱她,她偏偏不死心,依旧死追着不放。

高雅珍对他的称呼总让他全身起**皮疙瘩,年少时这样称呼他,倒还算得过去,现在他们都多大年纪了,高雅珍还这样称呼他,每次听到高雅珍亲热地叫着他“炼哥哥”,他心底的叛逆让他很想拿胶布把高雅珍的嘴巴封起来。

高雅珍快步走到上官炼面前,贝若雪脸上也是挂着疏淡的神情,上官炼对她一直淡冷疏远,连情敌对她也是这个态度,高雅珍心底的怒火如同火焰山,腾腾地往她的脑门上狂烧着。

高雅珍嫉恨地瞪着贝若雪,不就是比她漂亮了一点儿吗?就值得上官炼这般对她?

她高雅珍还是市委书记的千金呢,嫁上官炼还算门当户对,贝若雪的出身哪及她高贵?还有贝若雪不过是小小的刑警,就算也破过案,哪及她有本事呀?有哪一个官二代能像她一般,不靠祖父辈,独自在商海里闯出一片天地的?

“贝小姐,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高雅珍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炼,深知问上官炼是问不出什么的,她转向了贝若雪,一对上贝若雪那张不知道比她漂亮了多少倍的俏丽,高雅珍就两眼冒火,她努力压抑着自己对贝若雪的嫉恨,银牙甚至紧紧地咬了起来。

就算她再有修养,此时嫉妒让她变得疯狂,何况对上官炼十年的感情让她无法看着上官炼和别的女人来宾馆开房。

哪怕她是误会。

捕捉到高雅珍眼里一闪而逝的恨意,上官炼冷淡地把贝若雪扯到自己的身后,明显的保护更是刺痛了高雅珍的眼。上官炼温淡地说着:“高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和雪儿要回家,恕不奉陪了。”

高雅珍只是拿眼瞪着贝若雪。

贝若雪甩开了上官炼的大手,大大方方地站到了高雅珍的面前,高雅珍误会了她,她不打算一直这样被高雅珍误会下去,就算她对高雅珍也没有多大的好感,毕竟高雅珍是恨错了人,她没必要一直当上官炼的挡箭牌。

“雪儿。”

贝若雪不理上官炼。

“去哪?”贝若雪看着高雅珍,红唇微扯,吐出口的声音清脆中夹着淡然,和高雅珍的尖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雅珍转身走下了宾馆门前的台阶,贝若雪跟着。

上官炼微皱了一下剑眉,看着两个女人的背影,有点担心,有点无奈。

史湘雨好奇地打量着上官炼,从高雅珍的称呼中,她得知上官炼就是高雅珍一直苦追的男人。

上官炼察觉到史湘雨的打量,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让史湘雨微怔,她以为这个男人是温和的,没想到他的眼神居然如此凌厉。

高雅珍带着贝若雪走到了不远处才停下来,她背对着上官炼,大概是不想让上官炼看到她吃醋而变得有点狰狞的一面吧。

“贝若雪,我爱炼哥哥!”高雅珍开门见山直点主题。

贝若雪淡冷地应着:“我知道。”她看了一眼高雅珍,把高雅珍的嫉妒尽收眼底,语气更淡了:“高小姐,你爱上官炼,可以当面和他说,没必要在我面前强调。”她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意外,蹲点失败让她意识到一点,龙会在暗,她在明,龙煜认得她,她却连龙煜的真面目都还没有看到,她分明就处于劣势。但接下了任务,她又不甘心失败,她决定明天就把留了五年的长发剪掉,然后重新化妆,继续蹲点,直到查到了摇头丸的真正来源为止。

大家都怀疑摇头丸就是来自龙会,不过没有证据,谁也拿龙会没法。这其实也是身为执法人员的无奈,明明知道,没有证据之时,在法律面前,他们也没有办法。

“你知道还和炼哥哥在一起?别告诉我,你也爱炼哥哥?”高雅珍看到一向脾性火爆的贝若雪语气淡然,她更加怒了。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容易失去理智,失去修养的,高雅珍也一样。

“高小姐。”贝若雪脸色一整,俏丽的脸上染上了三分怒意,凤眸瞪着高雅珍,没好气地反驳着:“我想你怨错了人,你眼中的炼哥哥是块宝,不代表在我眼中也是块宝。至于我们在一起,对不起,我们是同事,没办法,呆在一个地方上班,不在一起能去哪里?高小姐要是看着眼酸,何不把公司关了,也去考考警校,说不定还能考上呢,说不定也能分配到我们公安局来,说不定就能成为重案组的一员,说不定就能天天和你的炼哥哥在一起了。”

贝若雪真怒了,上官炼一直拿她当挡箭牌,高雅珍一直当她是情敌,对她意见多多,可是她何其的无辜。

“贝若雪!”高雅珍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上官炼就在不远处,她不愿意上官炼看到她失去修养的一面,她可能会给贝若雪一记耳光。

贝若雪掏了掏耳朵,一副戏谑的样子,“高小姐,我比你还年轻两岁,耳朵尖着呢,不用叫得这么大声,小心把我的耳膜震坏了,到时候你就算拿个喇叭在我耳边吼,也是你白费力气。”睨到高雅珍更加生气了,贝若雪忽然笑了笑,颇为无奈地说着:“高小姐,其实你真的怨错了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抢你的心上人,我们今晚只是……反正警察的工作也就那样,希望你能理解。”

嘴上这般说,贝若雪却在心里同情起上官炼来。

警察的工作其实并不稳定,只要任务一下,就算是半夜三更也要出动,有时候任务艰巨,几天几夜不回家也是常事。高雅珍既然爱着上官炼,就应该理解警察的工作,而不是看到她和上官炼在一起,就乱吃飞醋。

好吧,她承认上官炼对她是比对高雅珍好,那能代表什么?

她认识上官炼的时间长嘛。

高雅珍爱上官炼十年,她打自出生起到现在活了二十六年,天天都和上官炼在一起,听说小时候上官炼都守在摇篮前逗着她玩呢,这份非一般的相识,还真不是高雅珍能代替的。

“怨错了人?”高雅珍冷笑,看来贝若雪还是没有意识到上官炼的感情。

“对呀,怨错了人,我不是你的情敌,过去嘛……总之,这是你的感情事,你找我老大谈去哈,恕我不奉陪了。对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贝若雪扫了一眼还站在台阶上,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上官炼,然后朝高雅珍淡冷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倾情酒吧走去。

又是无功而返,还要惹上一身骚。

男人太美,祸害千年!

贝若雪在转身那一刻,红唇带着嘲讽,抿了抿,却又无奈地笑了笑,她自己也是美人一个,更是祸害万年吧。

038 威胁

贝若雪走到那辆皇冠丰田轿车面前,打开车门钻进车内,发动引擎把车开离了酒吧。

这一次,她没有再救上官炼脱离苦海。

他自己的感情事,就让他自己解决。

她只是他的下属,没有义务一直充当他的挡箭牌。

谁叫他没事长得那么帅,被高雅珍缠身,活该他倒霉。她都被他扯着当挡箭牌多年了,她这样帮他,单挑的时候也不见他让让她。

一想到单挑,贝若雪又想到刚才上官炼和龙煜的交手,心里的怒火也开始腾腾往上窜,无数次的交手,都是她自取其辱,那家伙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嘛,是她不自量力,输一次,以为是轻敌,输二次,以为是碰巧,输了无数次,还是不服,谁知人家根本就没有使出真本领。

想她贝若雪读警校的时候,身手可是在同学之中领先的,谁知上官炼那家伙的好身手从哪里学来的,只有两分警校的味道。

火势太猛,小小的车内显得热了起来。

郁闷的气流让贝若雪心里有点堵,如果此时上官炼就坐在她身边,她保证再次求单挑。

她本能地按下了半截的车窗,窗外吹进了几丝春风,凉凉的,清爽的,带给人一种安抚的味道。

慢慢地,贝若雪的怒火消失了。

街道上车流量极大,贝若雪开着丰田轿车很快就消失了,街灯孤寂地伫立于公路两边,那橘黄色的灯光似乎在低低地诉说着什么。

看到贝若雪转身就走,让高雅珍对她的恨意更深。

高雅珍总觉得贝若雪是在讽刺她。

明明上官炼心里只有贝若雪一个人,偏偏贝若雪不懂得珍惜,还说什么不和她抢,既然不和她抢,为什么每次她找上官炼,贝若雪不会识趣地躲起来?

上官炼看到自己的轿车被贝若雪开走了,深知贝若雪此时正在火焰山里煎熬,否则她不会丢下他不管不顾的。她是十分不满他拿她当挡箭牌,不过每次她还不是义气地帮他挡下了桃花雨嘛?这一次甩下他就走,开天劈地头一回。

他迈步走下了台阶,脚步带着无奈。

刚才两个女人的谈话他虽然没有听见,可是他一直盯着贝若雪看,能从贝若雪的表情得知高雅珍说了一些让贝若雪生气的话。看来回家后,他和贝若雪之间免不了一场单挑。

贝若雪火爆的脾性说不定还会和他冷战几天呢。

她是他认定的妻子,她有义务清除两个人之间的小三小四。

呵呵,毕竟对付小三小四,需由正妻出面。〆糯~米*首~發ξ

如果有必要,他会告诉贝若雪,他上官炼的心里只有她贝若雪一人。不管他表白后贝若雪有什么反应,他认定的妻子,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其实他和高雅珍还真是同一路人,大家都对爱情执著。

可惜一路人却不是一条心,注定了高雅珍的痛苦。

“炼哥哥。”高雅珍再一次拦在了他的面前,仰起清秀的小脸,努力把自己的醋意,不甘全都吞进腹中去,声音温柔动听,如同温柔的春风一般,轻轻柔柔,深情万分地拂在上官炼的俊脸上。小脸上也不复见刚才面对贝若雪时的愤恨。

“高小姐,请叫我上官先生。”上官炼淡漠地强调着。

“炼哥哥。”高雅珍低叫着,她叫了十年,她无法改口。

“我说了,别叫我炼哥哥!”上官炼语气加重了七分,一向的沉稳在面对高雅珍的纠缠时,有崩溃的倾向。

高雅珍错愕地看着上官炼,心尖上传来了痛楚。

上官炼凶她!

是谁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的?

她努力了那么久,追了那么久,十年呀,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她拒绝了同学的追求,拒绝了无数合作伙伴的示爱,一心一意只求得到上官炼的青睬,可是上官炼居然凶了她。

这个一直给人温和沉稳外表的男人,居然凶了她!

眼角酸酸的,高雅珍想哭,她毕竟是个官二代,现在还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她有名有利,有身份有地位,事业风生水起,爱情路上却酸楚铺路。

她爱上官炼,难道有错吗?

是,上官炼早就说过不爱她,是她觉得上官炼还没有结婚,甚至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有,两家也有交情,她才一直苦追不放手的。

只要上官炼一天不结婚,她就一天不放手。

她忽略了一点,一个脾气再好的男人,被她这样无休止地缠了十年,都会无法忍受的。

有时候,爱情不是想缠就能缠来的。

俗话说,强扭的瓜儿不会甜。

在苦追无果的情况下最好就是放手。

不过陷入情网的人,都尽失理智,正因为如此,高雅珍才会苦追着不放,她甚至从上官家的人身上下手,经常到上官家去讨好上官老爷子夫妇,不过也让她不解不满的是,无论她做得再好,在上官家人的眼里,贝若雪总是凌驾于她之上,上官家所有人都对贝若雪疼爱有加,视贝若雪为亲生女儿一般,更有一种是把贝若雪当成了上官炼的妻子。

“高小姐,对不起,我先走了。”看到高雅珍错愕了,上官炼淡漠地却又真诚地向高雅珍道了歉,然后越过高雅珍就走。

“上官炼!”高雅珍急急转身低叫着,“我爱你!”

上官炼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脸上依旧一片的淡漠,眼神飘落他处,就是不落在高雅珍的身上,他对所有人都可以温和有礼,都可以热情,唯独对高雅珍,他做不到。试想想被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女人缠了十年,还有几个人能有好脾气?

“高小姐错爱了,高家门槛太高,我小小刑警高攀不上。”上官炼说完转身再次离去。

明明就是他上官家的门槛太高了,他偏偏说高家门槛太高了。

高雅珍虽然是现任市委书记的女儿,不过市委书记还算清廉,家境不如上官家好。上官家可是集着官商优势,既有高官背景,又有豪门背景,仅是杜素素名下的别墅就让高家无法相比。

“上官炼,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我爸想法子把贝若雪从你身边调走!你是我的!”高雅珍银牙暗咬,低低地说着。

她说的声音虽然低,上官炼才走了几步,是听得见的,她是在威胁上官炼。

在商海挣扎,让高雅珍非常清楚,对敌人不能心软,最好的办法就是清除。哪怕上官炼会撕了她,这一次,她一定要求父亲帮忙,只要贝若雪调走了,上官炼就是她的了。

039 包办婚姻?

上官炼霍地转了回来,高大健壮的身躯带着大山压顶的气势屹立于高雅珍的面前,不曾正视过高雅珍的双眸夹着冷意首次瞪着高雅珍清秀的脸,那冰冷的注视,那强大的气势让在商场里打滚多年的高雅珍都不由得缩了缩,脸上隐隐压抑着惧意。

她一直知道贝若雪就是上官炼的软肋,她动贝若雪的话,上官炼就会翻脸无情。

外人眼里的上官炼是英俊的,是温和的,是沉稳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上官炼虽然一身的正气,其实也有着冷冽无情兼霸道的一面。如果谁触到他的逆鳞,他就会露出那冷冽无情的一面。而上官炼的逆鳞自然就是贝若雪了。

上官炼吐出口的话很低,很沉,却依旧不减磁性,依旧动听,只不过听进高雅珍的耳里却格外的冰冷:“高书记一向清廉,公私分明,你别败坏了你爸的名声,枉了我爷爷扶持之恩。”

高雅珍的脸白了白,她也知道父亲不会为了她而动用关系把贝若雪调走的,不过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如果她真狠起来要把贝若雪调走,找其他官员,相信也能办成此事,都会卖她市委书记千金三分面子的。

贝若雪的爷爷虽然是上任的市长,不过人走茶凉,他不像上官老爷子对现任市委书记有扶持之恩,市政府里没有多少人还会卖贝老爷子薄面,贝若雪的爸爸并没有太大的作为,更不会有人惧怕他,所以在背景上,她绝对能把贝若雪压倒。

“高小姐,我还是一句话,我对你无爱,如果你敢动雪儿的话……”上官炼的眼神转得更为冰冷,眼里带着三分的狠劲,宛如利剑一般,直砍着高雅珍,“后果自负!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上官炼说完转身淡漠地离去,留下高雅珍怔在当场。

泪水,终于还是顺着高雅珍的脸上下滑。

上官炼是天之骄子,她亦是天之骄女,可是她再强势,再深情,却打动不了心爱男人的心。

他不是无情郎,可对她,他就是无情到了绝顶的无情郎。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就是他上官炼。

除了贝若雪,无论其他女人再怎么努力,都走不进他高高筑起的围墙心房。

……

黑色的夜空下,一名高大的男人苦恼地立在贝家的门前。

上官炼推了推贝家的大门,门上锁了。

扭头,他那辆轿车就停在他自家门前。

两家相距不过数米之遥。

掏出了手机,上官炼按下了贝若雪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上官炼心略沉,那丫头估计还真被气坏了。

高雅珍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让她暗怒之下抛下他独自回来?

挂了机,上官炼转身向自家而回。

时间已经转到深夜十一点了。

上官家的两位老人以及贝老爷子都还在二楼,两个老爷子依旧在下着军棋,上官炼发觉两位老人特别的喜欢下军棋,大概是下军棋的时候能勾起他们过去的记忆吧。战争虽然成为了历史,可也成了记忆,留在这些上过战场上的军人心底深处,是怎么抹也抹不掉的。

老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听到脚步声,三位老人都看向了上官炼,当只看到上官炼的时候,贝老爷子忍不住问着:“炼小子,我家丫头不是和你一起的吗?刚才就听到车声响了,你怎么现在才上楼?”

上官炼温和地笑了笑,谦恭有礼地答着:“贝爷爷,雪儿开着我的车先一步回来,我是打的回来的。”

上官老爷子锐利的双眼睨了上官炼一眼,淡淡地说着:“炼小子,你惹雪儿生气了?需要单挑吗?需要我们当公证人吗?”

“爷爷。”上官炼失笑起来,他和贝若雪单挑太多次了,两家长辈都习惯了,似乎贝若雪一生气,他们就主动地想到了让两个人单挑。

贝老爷子从自己的衣服袋子里摸出了一小串的锁匙,丢给了走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下的上官炼怀里,说着:“这是我家的锁匙,你拿去开门吧,动作轻点,雪儿他爸估计休息了。”

上官炼大喜,他上楼来也是想从贝老爷子这里要贝家的锁匙。

接住了贝家的锁匙,上官炼一边站起来,一边不忘道着谢:“贝爷爷,谢谢你。”

“谢什谢,又不是第一次了。”贝老爷子拿起一枚炸弹炸掉了上官老爷子一名军长,气得上官老爷子直吹胡子。

“那我去了。”上官炼朝三位老人点点头,拿着锁匙向楼下走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了,三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老夫人低叹着:“这对冤家什么时候能真正地聚头。老头子,看来我们需要做点什么了,否则两个人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

上官老爷子若有所思,贝老爷子低叹着:“包办婚姻,你说雪儿的个性会不会答应?”

包办婚姻?

上官老爷子夫妇对望一眼,明白了贝老爷子的意思。

这个年代,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由他们这些做长辈提议联姻,贝若雪会答应吗?上官炼倒是不成问题,他巴不得立即就把贝若雪娶进门呢。

“再给炼小子一段时间吧,如果他还是裹足不前的,我们再出面也不迟。”上官老爷子对于宝贝孙子什么都满意,就是对于感情一事不满意。明明爱贝若雪爱到要死,偏偏半句爱语也不说。上官炼不急,他们这些老人在旁边看着都急死了。

上官老爷子根本不知道是贝若雪好胜的古怪心理让上官炼不敢轻易表白。

老夫人暗叹一口气。

老爷子瞪她一眼,没好气地问着:“老婆子,你叹什么气,难道你还担心我们的炼小子扳不倒雪丫头,那丫头我看着出生,看着成长,她生来就是我上官家的孙媳妇,老贝,这亲家,我们是结定的了。”

老夫人苦笑着:“还不是雪儿的古怪心思,炼不是那种裹足不前的人,他一直不表白,不强势地追求,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两个老头子都来了兴趣。

老夫人把贝若雪好胜的古怪心理和盘托出,两个老爷子听完之后,面面相觑,贝家的确不如上官家,这是能力问题,贝若雪心有不甘,上进心强倒没有问题,可这不能归究于上官家呀,她居然……

难怪上官炼压抑感情了,贝若雪不甘心被踩被压,她要是会接受上官炼的感情,还真有点天下红雨的样子,除非她真的爬上了上官炼的头顶,可凭她那点能耐,还真不是上官炼的对手呀。

040 如果说我爱你呢?

上官炼拿着贝家的锁匙打开了门,然后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贝家。

贝家静悄悄的,贝父已经睡了,贝母似乎还没有回来,只有三楼还有点儿动静,不用说也知道是贝若雪的房间。

上官炼轻车熟路地往三楼摸去。

被高雅珍当成情敌,心情有点儿欠佳的贝若雪不知道上官炼来了,她走进了浴室里,打算洗个头,当她松开满头的青丝时,身后忽然传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声,是什么物品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她疑惑地回头,看到了身后的地上掉着一个细微的追踪器,她弯下腰把追踪器捡了起来。

秀眉微拢,她还以为上官炼成了神呢,居然知道她被龙煜劫到了808号房,原来是上官炼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头发里塞了一个追踪器。

不过也幸好上官炼在她的头发里塞了这个小小的追踪器,否则上官炼肯定会因为她而受累。

龙煜太狡猾了,太有心计了。

看来以后他们重案组的行事要低调才行,她一定要在警惕上再下苦功夫。

把手里的追踪器随手摆放在浴室里摆放洗发水的不锈钢架子上,贝若雪开始洗头。

等她洗好时候,一条干净清爽的毛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她随手接过了毛巾,随口说着:“谢谢。”

倏地,她抬头,瞪着就站在她面前的上官炼,顾不得满头青丝上水珠乱滴,没好气地问着:“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她把大门上了锁的。

“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上官炼淡笑地从她的手里又把毛巾接过来,好心地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爷爷又把锁匙给你了。”贝若雪有点脸红地从上官炼的手里扯回了毛巾,不让他亲昵地替她擦拭头发。

上官炼站得太近,近到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了。

“贝爷爷怕你飞不过火焰山,所以让我带着芭蕉扇来灭火。”

“谁说我上火了?”贝若雪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雪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你没上火干嘛抛下我,独自离开,把我丢给高雅珍,太不够义气了吧。”

“上官炼!”贝若雪火冒三丈,真的上火了。“以后,你的女人,你自己摆平,我不会再当你的挡箭牌了,免得高雅珍视我为情敌,视我为眼中钉,那眼中的怨恨呀,活像是冤死了千年的女鬼一般。”

上官炼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笑,似乎把贝若雪惹怒很开心似的。

看到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贝若雪更怒了,她把头发上的水珠随便擦拭了几下,然后没好气地把毛巾掷向了上官炼,看也不看上官炼,就从浴室里走出来。

上官炼接住毛巾,随手丢进了浴缸里,然后跟在她的身后而出,在出了浴室的时候,上官炼的脚步快了一些,抢在贝若雪的前面走到了柜子前面,拉开了柜子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吹风机,然后转身走到了插头座前面,把吹风机插好了,便看向了贝若雪。

他想替她吹干头发,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他还不曾好好地摸过,不知道是否柔顺如丝?

“我自己来。”正在气头上的贝若雪根本不可能领情。她绷着俏脸,伸手就从他的大手里夺过了吹风机,红唇微翘,不满之情流溢而出。

“雪儿,火上加油了?”上官炼也任由她夺过吹风机,他站在她的身边,双目炯炯地看着贝若雪,低笑地问着。

夜深人静,屋外面除了路灯之外,极少看到行人了。

各家各院,几乎也沉进了梦乡。

房里的气氛,带着点点迷情,点点乱。

贝若雪不出声,只顾吹她的头发。

她不能生气吗?

好端端的,她就是被上官炼推到了风尖上,被他的女人视为情敌。

高雅珍看她的眼神,是恨不得撕了她。

高雅珍算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了,在她的眼里出现这种嫉恨的眼神,可见她有多恨了。

贝若雪觉得自己其实真的无辜至极。

如果她是上官炼的女朋友,被高雅珍敌视理所当然,可她只不过是挡箭牌。

也怪她自己,每次都义气冲天,帮了这个家伙。

“雪儿,这种天气洗个冷水澡的话,可以灭火。”上官炼伸出大手,攫取一束已经干了七八分的秀发,握在手里把玩着,丝丝秀发,细而柔,握在手里,上官炼才知道女人的头发有多柔。

“上官炼,你是存心来挑衅的吗?我不管,反正以后我不会再当你的挡箭牌了,我不想再被高雅珍误会。”今天晚上是出任务被误会,可是平时不是。察觉到上官炼的动作,贝若雪立即把那束秀发从上官炼的手里扯了回来,惹来上官炼一记瞪眼,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头发是她的,她就是不让他把玩如何?

“小气鬼。”上官炼嘀咕着,她被他吻也吻过了,搂也搂过了,一束头发还这般小气。

“高雅珍也是长发,你要是喜欢把玩,可以找她去。”贝若雪听到上官炼的嘀咕后,更是气结。

“雪儿。”上官炼忽然定定地睨着贝若雪,从出现开始到现在,总算难得的露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你的话似乎有点儿酸,你在吃醋吗?”

倏地一阵强烈的热风吹向了上官炼,贝若雪一怒之下就把吹风机对着上官炼猛吹,没好气的声音飘进了上官炼的耳里:“我吃醋?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

“啧,你的脸都红了。”上官炼上半身趋近前来,俊脸就凑到了贝若雪的面前。“雪儿,你敢保证你不是在撒谎吗?这样吧,如果你是撒谎的,就亲我一下,不是撒谎,就是我亲你一下,如何?”横竖都是他在占便宜。

“我热,我才不是脸红呢。你说什么?上官炼,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像个色狼!”贝若雪把他的俊脸推离自己的面前,更加没好气了。

这家伙……

相处那么久,她发觉他就像海底针,很难真正捉摸得透。

“雪儿。”上官炼忽然伸出手拉住了贝若雪,用力地把贝若雪扯到自己的面前来,然后双手扳握住贝若雪的双肩,俊脸上一片的严肃,俊目炯炯地注视着贝若雪。“雪儿,如果高雅珍没有误会呢?”

她就是高雅珍的情敌,她会怎样?

“什么意思?”贝若雪挑眉,与上官炼四目相对。

上官炼不出声,只是定定地看着贝若雪。

“不认识我了?”贝若雪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儿发毛,嘴上却在调侃。

“雪儿”上官炼握着她双肩的大手轻轻地移到了她的脸上,托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把他一直没有表白过的爱意轻轻地吐出来:“如果说我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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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龙煜报案

上班开小差,贝若雪是开天劈地头一回。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右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签字笔,手指无意识地乱转着,那支笔在她的手里不停地翻着跟斗,就像孙悟空舞弄他的金钢棒一样。在贝若雪的面前摆放着一本像是文案之类的本子,她的视线落在字面上,可是人却在神游太虚。

“如果说我爱你呢?”

脑海里总是回荡着昨天晚上,上官炼轻轻说的那句话。

他说得很轻,似乎如浮云一般飘过。

他话中带着情,那情意似乎被压抑得似有若无,可却让她无法忽略。

他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到连她脸上的毛孔有几颗都能数清。

她一直最怕自己跌进他深如无底洞潭的眼神里,当她抬眸看他,不可避免地掉进了那深邃的黑色漩涡里,她愣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回答上官炼。

她知道上官炼对她很好,虽然有时候很严厉,有时候会用身份压制她,不过他对她的宠爱她心里是明白的。

而她帮着上官炼挡下桃花雨,一来是出于义气,二来也是出于同情,因为她自己也常常被男人们缠着,她理解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缠着有多么的难受。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答上官炼,上官炼倒是什么也不再说,似乎那句话只是玩笑一般,随即就离开了贝家。

可她一直不能再平静了。

抬眸,看到上官炼正在安排其他警员工作,他的脸那般平静,明显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一股不悦涌上了贝若雪的心头,凭什么她就要受到那句话的困扰,上官炼却可以若无其事?

想到这里,贝若雪狠狠地瞪了上官炼一眼,上官炼刚好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不是情意绵绵,而是霹雳无限。

交战无数回,贝若雪惨败收兵,不甘心地埋首工作中。

“咚咚”蓦然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一名警员推开了重案组的办公室,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笔直的黑色手工西装,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高大,冷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夹着傲视天下的气息,他一走进来,整个重案组办公室似乎就掉进了冰窖一般。

“雪儿,这位龚先生指名要找你查案。”那位警员朝上官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领着那个男人朝贝若雪走去。

找她?贝若雪抬头看到是龙煜,有点儿不解。她和这个男人见了两次面,一次在倾情酒吧,一次在明和大商场,他今天指名道姓要找她,他要她查什么案?

“你好,我是贝若雪。”就算对化名为龚煜的龙煜有着防备之心,贝若雪依旧礼貌地站了起来,礼貌地开口。

“贝小姐,我要报案。”龙煜冷眸锁着贝若雪的俏脸,冷唇微扯,吐出一句没有温度的话来。

他不同于其他报案的人那般焦急,他冷定,也傲,似乎目中无人似的。

“龚先生,请问你要报什么案?”贝若雪好脾气地问着,并不着痕迹地和上官炼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和上官炼说过龚煜这个人非善类,虽然冷漠的人多的是,可是龚煜给她的感觉就不是好人。那冷冷的眼神总带着一股嘲讽,隐隐夹着杀气,不是商人该有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贝若雪蓦然记起了,昨天晚上她怀疑自己听过龙煜的声音,而龙煜的声音和眼前这个叫做龚煜的男人是一样的,她昨天晚上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此时听着龙煜开口,她才记起来。

贝若雪不动声色,把怀疑记在心头。

察觉到贝若雪和上官炼交换了一下眼神,龙煜高大的身躯往贝若雪面前挪站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贝若雪和上官炼之间,不让两个人交换眼神。

“我的车不见了,我希望贝小姐能帮我找回来。”龙煜的视线依旧落在贝若雪的脸上,眼神有点儿专注,不过依旧很冷。

“你的车在哪里不见了?”贝若雪本能地问着。

“我家门口,是银色的兰博基尼,车牌号是a11111。”龙煜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了一抹精光。“我住在丽苑花园。”

贝若雪飞快地登记了一下基本的资料,又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随后和金洛风一起跟着龙煜离开了重案组办公室,到现场去侦察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走出了公安局,来到停车场上,当她想钻进自己那辆越野车的时候,距离她三步远的龙煜忽然说着:“坐我的车吧。”

正在拉车门的贝若雪扭头看向了他,他的视线飘向了一辆在众多警车中特别抢眼的黑色轿车。

“不用,谢谢了,洛风,上车吧。”贝若雪拒绝了龙煜,示意金洛风上车。

龙煜瞟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走到那辆奔驰面前,拉开车门就钻进了车内。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出了公安局,向丽苑花园开去。

龙煜专注地开着车,视线一直锁着车后镜,从车后镜看到那辆越野车紧紧地追着自己的车后而来,唇边忍不住扯出了一抹笑来,那笑不冷,却带着一点看不透的情愫。

贝若雪,他给她两条路走,一是伴他一生,一是死在他手里。

明知道贝若雪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经过了昨天晚上,他近距离地注视着贝若雪的时候,他想染指她红唇的时候,他的心似乎变了。

他想要她!

042 我们合作如何?

同一片蓝天下,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人,相同的时间里发生着不同的事。

杜氏集团总部位于a市的光明大道,二十八层楼高的办公大厦不敢称为摩天大厦,不过占地面积的广袤,独特的设计,豪华的装修,散发着它的大气,其气势倒不输给那些近百层的摩天大厦。

高雅珍开着她那辆银色的宝马到了杜氏集团的大门前停下。

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保安从保安室里走出来,走到她的车前,她按下了车窗,随即递上自己的名片,淡淡地说着:“我想见你们的ceo。”

那名保安接过她的名片看了一眼,然后有礼貌地问着:“高总有预约吗?”

高雅珍摇头,应着:“没有,不过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就说我是为了贝若雪而来的,我想,你们的ceo会见我的。”

“高总稍等。”那名保安立即回到保安科室去,然后打电话到科书台去。

没多久,那名保安示意同事打开了公司的大门。

高雅珍沿着那条微弯的水泥路,把车开到了办公大楼的门前停下。

一身职业套装的她,集柔美、干练、尊贵于一体,出身于高干家庭,她的气质十分出众。

优雅地钻出了车外,她拿着车锁匙,提着她那只lv包然后就向大楼里面走进去。

杜狂凤的办公室在二十六楼。

高雅珍到达秘书台的时候,杜狂风的秘书立即扬起职业式的微笑把她带进了杜狂风的办公室。

“高小姐,稀客呀,请坐。”看到高雅珍进来了,杜狂风起身自办公桌站起来,绕出办公桌,走到了沙发前,朝高雅珍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到高雅珍坐下了,他自己才在高雅珍的对面坐下。

两个人因为上官炼的关系也早在十年前就相识了,不过私下没有任何的交集,杜狂风对高雅珍的称呼也是极其的生疏。

“小齐,替高总煮杯咖啡来。”杜狂风抬起俊脸看向自己的秘书,温淡地吩咐着。

“是。”

小齐应着,便转身而出。

等到小齐退出了办公室之后,杜狂风那双泛着电流的桃花眼看着高雅珍,浅笑着说:“高总,我们都是生意人,喜欢爽快的人,说吧,你的目的。”

高雅珍也浅浅地笑着:“我是为了贝若雪而来。”

“雪儿怎么了?”提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杜狂风那双桃花眼立即柔波泛滥,唇边的笑意更深更柔了,就算一直都追不到贝若雪,只要提到她的名字,他都能瞬间变柔。

“杜总也知道我深爱着炼。”高雅珍轻笑着,提到了上官炼时,她的眉梢都爬满了爱意,哪怕她昨天晚上又被上官炼告之他并不爱她,并警告她不能对付贝若雪。

杜狂风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不过,你不觉得你的雪儿总是成为我和炼亲近的障碍吗?”高雅珍在昨天晚上回到高家的时候,就向其父提出请求,就算上官炼警告了她,她也要一意孤行。她请求其父帮她把贝若雪调离上官炼的身边,可惜刚正不阿的高书记大人,严肃地拒绝了她,还不准她不能借他书记名义找其他人帮忙。

高书记也看好上官炼,自己的女儿爱上上官炼,证明女儿的眼光不错,可是他不打算干涉,这么多年来,他看在眼里,人家上官炼对女儿根本无爱。

上官老书记是提拔他的人,他怎么能恩将仇报,把人家孙子心爱的女人调走?

高雅珍的请求遭到拒绝,她只得另外想办法,然后就想到了找杜狂风。

杜狂风睨着她,桃花眼闪过精明,问着:“如何?”

“你对贝若雪的爱,并不比我对炼的爱少,我想你也想早点抱得美人归吧。”高雅珍优雅地靠进了沙发椅背里,美丽的丹凤眼对上了杜狂风的桃花眼,唇角牵出轻笑,眉梢上扬,说着:“我们,合作如何?”

杜狂风不出声,只是挑眉看着她,等着她解说下去。

“我找炼的时候,你就去找贝若雪,贝若雪一看到你就逃,她就不能成为我和炼之间的障碍了。炼和我在一起时,你不觉得你追贝若雪的机会更多一点吗?”高雅珍意有所指地说着。

“你什么意思?”杜狂风神情一敛,低沉地问着。

高雅珍轻笑着:“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的表哥对贝若雪不寻常吗?”上官炼对贝若雪的包容,对她的在意,对她的宠溺,那分明就是爱呀,难道杜狂风看不出来?

“雪儿不会喜欢他的!”深知贝若雪对上官炼的心态,杜狂风不想把自己的表哥当成情敌。

“杜总,我们都是商人,商海变幻莫测,其实情场上也一样的,谁也不知道明天的结局是什么。但,我觉得有一点是肯定的,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我想你绝对不会愿意贝若雪成为你的表嫂。”高雅珍轻轻地撩了一下自己的秀发,深深地说着。

她明知道上官炼在乎的女人只有贝若雪,她还是想努力去争取,希望有朝一日,上官炼的眼里只有她。

就算到了最后不能如愿,至少她努力过,追求过。

杜狂风不出声。

良久,杜狂风看向了高雅珍,脑里闪过了每次他找贝若雪的时候,只要上官炼在场,总会把他拉走,说贝若雪缺点多多,和他不配。虽然每次都是在说贝若雪的缺点,细想之下,上官炼是阻止两个人亲近。

“好,我们合作。”杜狂风点了点头。

爱情终究是自私的,就算还没有得到证实上官炼也爱着贝若雪,不过杜狂风不想和上官炼扯破脸,但也不想放弃贝若雪,高雅珍的提议让他两者都能兼顾,他何乐而不为?

高雅珍放心地笑了,她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不过心里还是懊恼自己现在才想到这个办法,白白地浪费了十年的时间。

043 爱情是毒药(一)

贝若雪知道丽苑花园是本市豪华的别墅区,她的车开进了丽苑花园的时候,她差点就被丽苑花园的美景所迷。

花园里面到处是小桥流水,碧绿的草坪,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点江南园林的影子。

龙煜在前面开着车,带着贝若雪一路前进,贝若雪不知道龙煜的别墅到底是哪一栋,她只能跟着龙煜。龙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车自开进了丽苑花园后就减慢了车速,慢慢地,悠悠地开着,活像老牛拉车。

车速慢先不说,他还沿着花园里所有的水泥路开了一遍,似乎是带着贝若雪参观丽苑的风景一般。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不会是回自己的家都会迷路吧?”贝若雪的耐性不足,车速慢到像老牛拉车,她都有意见了,龙煜还要把所有的水泥路都辗一遍,她更有意见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怀疑龚煜和龙煜是同一个人,她所有的不耐就被她适数压了下去。她也放慢车速,慢慢地跟着龙煜的车,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凤眸迸出一股精湛的光芒,红唇紧紧地抿着,俏脸上也是一片的平静,此时的她和平时那个火爆性子的她有了点点区别。

金洛风坐在她的身边,看一下龙煜的车,又看一眼一面平静,似乎在静观其变的贝若雪,什么话也不说。

龙煜带着贝若雪“参观”完丽苑花园的美景之后,才把车开到自己那栋特别大的别墅门前停下。他按了一下车的喇叭,屋里面的人听到喇叭声后,立即有一个中年男人从屋里面走出来,穿过宽大华美的庭园,来到大门前,打开了那两米高的缕空式雕花大门,恭恭敬敬地朝坐在车内的龙煜问好:“少爷,你回来了。”

龙煜不出声,只是发动引擎,把车开进了别墅里。

贝若雪没有跟着他把车开动,而是把车在别墅门口的一边停了下来,她和金洛风从车内走下来。

那个中年男人看到贝若雪和金洛风的时候,微愣了一下,不解地扭头看向了把车开到了停车场上停下来,并且钻出车内的龙煜。

龙煜不理中年男人的怔愣,下了车之后大步地走出了别墅,对着一下车就和金洛风察看别墅大门口,也就是龙煜丢车的现场,想从中寻找一点珠丝马迹的贝若雪说道:“贝小姐,先到屋里喝杯咖啡吧。”

中年男人听到龙煜的话,更是错愕,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贝若雪看他一眼,淡冷地应着:“龚先生,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喝咖啡的。”

龚先生?查案?

中年男人在心里暗惴:贝若雪怎么会到这里来查案?查什么案?还是跟着主子一起来的,难道主子去报了什么案吗?还有主子怎么变成姓龚的了?

中年男人看向了龙煜,在贝若雪拒绝进屋里喝咖啡的时候,龙煜冷脸闪过了半点不悦,他似乎不习惯被别人拒绝,不过不悦一闪而逝。

“龙叔,进去替两位阿sir煮两杯咖啡。”龙煜低冷地吩咐着,视线专注地落在贝若雪的身上,一身警服的她,严肃认真的样子更吸引人。正面接触多次,他心底那抹深埋的情愫越加左右着他的情绪,让他做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的举动来。

上官炼!

注视着贝若雪,龙煜在心里狠狠地想着,不管上官炼是什么天之骄子,他也要和上官炼抢夺贝若雪。他就是嫉妒上官炼的得天独厚。

“是,少爷。”龙叔再看了贝若雪一眼,才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龙叔走进了里屋时,刚好与迎面而出的龙腾打了个照面。

“龙叔,老大怎么会带着警车而回?还是带着贝若雪那个火爆女警。”龙腾一看到龙叔,立即拉住了龙叔,有点紧张地问着,一向冰冷没有表情的脸,此时染上了丝丝的不安。

他们的老大一向是冷狠无心的,可是最近老大的心似乎有点儿变化了,对贝若雪是恨不得碎尸万段,可却也对贝若雪手下留情。

黑道中人,尤其是当老大的人,怎么能对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

贝若雪是个女警,又貌美如花,老大毕竟年轻,又是正常的男人,难道老大爱上了贝若雪?

龙腾非常的不安,他不愿意自己一直追随,当成偶像,忠心耿耿的老大被情丝所牵。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警说来查案的,不知道来查什么案。”龙叔也是满心的疑惑。这栋别墅可是龙会的真正总部,就是龙会的手下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更没有几个人能走进这里,可是他的主子居然带了贝若雪前来,要是让贝若雪知道这里就是龙会的真正总部,只怕龙会就要被警方歼除了。

龙叔最清楚龙煜对贝若雪的感情,可是贝若雪是白,龙煜是黑,黑白是敌对的,这段情注定没有结果的,他的主子为什么还要牵扯下去。

二十年前的第一次相遇,难道就注定了二十年后的纠缠吗?

“老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把警察引到了自家门前。”龙腾低咒着,他走到了大厅门口,远远地看着别墅外面的贝若雪以及金洛风,被两个人身上的警服刺了眼。

霍地,龙腾转身就往大厅而回,并且往楼上跑去。

他跑上了三楼,在一间房里拿出了一把枪,是狙击枪,他扛着狙击枪就走到了阳台前,把狙击枪对准了贝若雪。

他不管老大是什么心思,反正贝若雪就在自家门前,身边没有了上官炼,正是除掉贝若雪的大好时机。

044 爱情是毒药(二)

“龙腾!”龙叔追了上来,看到龙腾居然拿着狙击枪瞄准了贝若雪,他大惊失色。几大步跑到了阳台上,急急地把龙腾手里的狙击枪拉开,低吼着:“你疯了吗?”

龙腾要是开枪把贝若雪打死了,他自己也别想活了,龙煜也别想再像现在这般可以逍遥法外。

“你要是开枪了,主子会被你连累死的。你别忘了,这里是我们龙会的总部,你在总部开枪把人家警察打死了,就算主子背后有靠山,也很难把此事压下去的,警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再有你忘记上官炼是什么身份了吗?杜家的财富加上上官家的背景,足够把主子背后的靠山推倒,主子没有了靠山,你觉得我们龙会还能再发展下去吗?”

龙叔瞄到龙腾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瞪着在别墅门口的贝若雪,看到龙煜高大健壮的身躯时不时就跟着贝若雪转动,视线不曾离开过贝若雪身上,就算气息依旧冷冽,可是冷冽下的情愫也明显了起来。龙腾恨得牙痒痒的,紧紧地咬着下唇,不甘漫延了全身。

龙叔看了一眼远处的龙煜,又睨了龙腾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着:“你未经主子同意,如果擅自杀了贝若雪,你以为你还能活吗?”

“老大不是恨她恨得要死吗?”龙腾气怒地低吼着。

恨?

龙叔唇边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的确,龙煜是恨贝若雪等人老是破坏龙会的交易,还抓了龙会的手下,就算那几名被抓的手下后来越狱了,警方也一直追捕着,甚至请求上级下了全国通缉令。

可是龙煜的书房,房间,办公室里到处都是贝若雪的相片,有生活照,有工作照,龙煜恨着贝若雪的时候,也爱着她,深深地爱着。

大家只知道龙煜无情无爱,就像一个无心之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其实住着一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数度要置对方于死地,却又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抚着她的相片深思。

龙叔如果不是看着龙煜长大,又是唯一一个知道龙煜和上官炼,贝若雪之间二十年前有过交集的人,他都不敢相信龙煜会爱贝若雪。

“是。”龙叔应着。“但是你在这里开枪,就会让总部暴露了。”

龙腾沉默了。

他刚才一时冲动,看到龙煜对贝若雪那若隐若现的在乎后,他担心,他不安,所以他才想着立即就杀了贝若雪,至于其他的,他真的不曾深想过。

“主子让我煮两杯咖啡,我先去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主子身边的得力助手,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像刚才那般冲动。”龙叔深深地看了一眼龙腾,想起了龙煜怀疑龙腾的不忠,吩咐他暗中调查龙腾,他也不想把龙煜和贝若雪早在二十年前就相遇了一次的事情告诉龙腾。

龙叔转身离去。

留下龙腾一脸的悔意,他真的太冲动了,如果让龙煜知道他刚刚的举动,他铁定要被龙煜丢回训练基地再训练三年。

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大也会有儿女情长的时候。

屋内差点枪支走火,屋外却有点怪异。

龙煜依旧一脸的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那股独有的冷冽气息,可他却像个跟屁虫一般跟着贝若雪,他的借口是:贝若雪想问什么的,随时可以问,他知无不言。

“小区里有监控吧。”贝若雪把别墅门口都细细地察看了一番,一扭头,差点就撞上了龙煜,她秀眉略略挑高了几分,不着痕迹地越过了龙煜,并且和龙煜保持了几步的距离,严肃地问着龙煜。

龙煜的别墅在小区的尽头,偷车贼除了从前面的水泥路出现之外,别无其他出路。偷了车肯定也是开着车向前走,通过监控,应该能看到偷车贼的样子。

“有。”龙煜低冷地应着,“我也看过了监控,不过监控有点不好,看不清楚。”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深邃的冷眸专注地看着贝若雪,觉得真人比相片更加的美丽动人。

贝若雪凤眸如电,与他的专注视线相撞,没有撞出任何的火花,贝若雪的凤眸有着她办案时的严肃,一身的警服显得格外的威严,警帽上的警徽更是耀眼至极,没有明显的阳光,可它就是能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

贝若雪看向金洛风,也不说话,眼神示意金洛风跟着她一起到小区的保安室里调看监控。

她走到自己的车前,伸手就去拉车门。

冷不防,一只有力的大手横伸而来,握住了她拉车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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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最近真的太忙了,宝宝一直不舒服,我也没有时间码字,也没有心情,这两天更新也少了点,望亲们能见谅。

文要是存在什么问题,也希望亲们能指出来,我一定会努力去改正的。

045 爱情是毒药(三)

贝若雪扭头看向了握住她手的龙煜,他又站到她的身后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粘身了,他身上的气息,她已经闻到了,和上官炼是不一样的,上官炼的气息充满了阳光,有着点点她喜欢的古龙香水味。龙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点儿灰暗,带着浓浓的烟草味,可见他经常吸烟。

龙煜的俊脸如刀刻一般,轮廓分明,俊美非凡,只是绷紧得有点儿像大理石,似乎用刀划一下也划不出痕迹来。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像两颗黑珍珠一般,迸射出黑色深沉的光芒,把她整个人笼罩住。黑色的头发被他梳理得一丝不苟,可以看出他一向冷漠,说一不二。唇色有点儿暗红,两片略薄的唇瓣轻抿着,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我带你去。”龙煜轻轻地说着,声音低沉,动听,却又透着凛凛的冷意,他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温暖,说出口的话总是冷冽至极。

贝若雪不出声,只是想挣脱龙煜握住她手的大手。如果上官炼在场,一定会很不客气地把龙煜劈开,然后抓住她的手拼命地搓揉。

呃?

贝若雪在心里微惊,自己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上官炼。

龙煜不放手,厚实有力的大掌就像磁铁一般,紧紧地吸着贝若雪的手。贝若雪感受到从他的掌心中传来了温温的温度,还有一点儿霸道的气息。

贝若雪知道龙煜是个霸道的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他是霸道,专制,喜欢掌控别人的男人。

“握枪的手也能如此柔软。”龙煜站得更近了,近到从背后看去他似乎正搂着贝若雪似的,他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种吞噬的气息,拼命地,贪婪地,想把一百七十公分,但在他眼里依旧娇小可人的贝若雪吞进肚里去。

“从商的人,手掌居然长满了茧。”贝若雪没有任何的慌乱,抬眸,反转,定定地注视着就在她身后的龙煜,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儿怪怪的。似挑战,似诉情,似淡定,似无视,气流融入了空气中,慢慢地,慢慢地,把两个人包围在一个圈子里。

两个人,一个似乎想挣脱这个圈,一个似乎想把圈子缩得更小。

贝若雪望进了龙煜的眼睛深处,她的凤眸深处有着怀疑,龙煜的大手就像那些常年累月劳作的人一样,但他绝对不可能是那种常年累作的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和她一样经过了训练,也握枪,所以大手才会长满了茧。

龚煜,龙煜,两个名字都有一个煜字,龚字上头还有一个龙字,两个人真是同一个人吗?

贝若雪在心里分析着。

“贝小姐规定从商的人不能手掌有茧吗?”龙煜轻轻地低下头来,把俊冷的脸凑到了贝若雪的面前,冷冽的双眸微微跳跃着两束火苗,霸道温热的气息喷在贝若雪的脸上,他的脸差点就要碰触到贝若雪的脸了。

贝若雪挑眉,感到这个男人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尚且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龙煜,从他的气息,他的霸道,他的冰冷,就能把他归类到危险人物中。

睨着近在咫尺的,自己魂牵梦萦多年的俏脸,那两片水滟滟的红唇,龙煜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是狠狠地吻上那两片红唇,吞噬她所有的甜美。

他也真的想付之行动,可惜贝若雪不给他这个行动的机会。

一甩手,贝若雪冷冷地甩开了他有力的大手,一个转身,她给他的是一个疏冷的背影。

龙煜眼眸一暗,很想粗暴地把贝若雪的身子反转,压在车身上,吻她千百遍。不过想到贝若雪的脾性不太好,万一他真的那样做了,她火一发,两个人以后见面说不定就是誓同水火,他才勉强地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龙煜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贝若雪拉开了她的车门,钻进了车内,在她发动引擎的时候,他却低冷地开口:“贝小姐,忘了告诉你,我屋内也装有监控,大门口的一切动静,监控都能看到。”

贝若雪按下了车窗,凤眸如电,冷冷地瞪视着龙煜,语气很严肃,也很疏冷:“龚先生,如果你想让我们早点帮你找回你的车,请配合。”***,他分明就是故意隐瞒。

她总觉得龙煜似乎是故意把她引到这里来的,这个失车案不像表面那般简单,龙煜一点也不心急,不像一个丢车人。而他对她的态度也古怪至极,看她的眼神冷中又透着一股占有。

她知道自己很美,平时查案时,总引来无数报案人的惊艳。龙煜是个真正冷漠的人,以他的身份,贝若雪觉得什么样的美女,他都见过了,她不认为自己和他见过两次面就能把他迷住。更别说他极有可能就是龙煜了,龙煜和她们警察是誓不两立的,以外界对龙煜的传言来看,他更加不可能对她惊艳。

“我事情多,有时候会忘记一些细碎的事。”龙煜睨着她,低低地说着。

细碎的事?

贝若雪的凤眸里立即就染上了一层怒火,他既然把丢掉名车当成细碎的事,他还报什么案?

捕捉到她眼里的怒火,龙煜眼眸更深了。

“洛风,你随他到他的屋里调看监控录像,我到小区保安室看看。”贝若雪探出头去和金洛风说道,在金洛风点了点头之后,她按回了车窗,看也不看龙煜一眼,脚踩油门,把车开走了,也把想诱她到房里的龙煜抛下。

看着那辆越野车风风火火地绝尘而去,龙煜的唇边牵出了浅浅的笑意。

收回视线,龙煜抬起了大手,刚才握着贝若雪的那只大手,定定地注视着自己以前在基地训练,经常握枪练习枪法而长满了茧的掌心,感觉到贝若雪的柔软还在自己的掌心掌握着一般。

慢慢地,他把大手凑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印下一吻。

贝若雪,总有一天,他会把她扯离正义大道,把她从她的守护神上官炼身边抢走,霸在他的身边,任他摆布。他第一件事就要把她的红唇吻个千万遍!

如果……

就算被爱情毒得有点儿失智的龙煜还是拉回了理智,如果他无法把贝若雪扯到自己的身边来,让她和他成为同一阵线的人,那么他还是会无情地把她干掉。

他可以让自己心疼而死,却不可以让龙会毁掉。

“龙叔。”龙煜冷冷地叫了一声,刚端着两杯煮好的咖啡而出的龙叔连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应着:“少爷。”

“带这位sir到屋里调看监控。”龙煜吩咐完龙叔之后,立即向自己的轿车走去,拉开了车门钻进车内,发动引擎向小区的保安室开去。

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和贝若雪接触的机会。

046 爱情是毒药(四)

龙煜的车速很快,他抢在贝若雪之前到达了小区保安室。

他下了车,整个人靠在车身前面,双手环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别人会以为他是个无赖。

贝若雪很快就把车开到了他的面前停下,她锐利的凤眸看了龙煜一眼,然后打开车门走进了保安室里。

看到贝若雪什么话也不说,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走进了保安室,龙煜俊脸yīn晴不定。

他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冷落的滋味。

他自认自己很帅,很酷,很多金,女人不是喜欢这种男人吗?何况他还很坏,人们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是贝若雪居然瞟了他一眼,就越过了他,走进了保安室。

有点儿忿忿,自己报案,目的就是想亲近她,可她总不给她机会。

不是说她脾气火爆吗?现在火在哪里?爆在哪里?

龙煜始终不如上官炼了解贝若雪,贝若雪是火爆性子,但她一旦办起案来,还是会收敛起脾性的。

扭头,龙煜看着那抹英姿走进了保安室,察觉到值班保安惊讶,然后不解地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他,他立即一记凌厉yīn冷的警告眼神瞪去,那名保安立即惊慌地敛回了视线,然后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让贝若雪查看监控。

靠着车身,龙煜反倒不急着进去了,他慢腾腾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了一支,再摸出一只精致的打火机,那只打火机是车模型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一辆小小的玩具车。把烟点燃了,龙煜狠狠地抽了一口,又把烟吐出来。

爱情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他想尝试的时候,总会被那东西左右了情绪?

明明他的心是狠的,是无情的,为什么会心动?

像贝若雪这种美女,他见得还少吗?为什么他偏偏对贝若雪动了心?

“大哥哥,你怎么了?”不自然地,龙煜的脑海里飘过了二十年前,贝若雪问他的第一句话。当时他衣衫破烂,脸上全是脏土,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头发凌乱如**窝,十三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却因为环境原因,只长身高不长肉,瘦得皮包骨头,很恐怖。

看到他的人,都投给他一记鄙夷的眼神,要不就是同情,从来就没有关心。城市里面的孩子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到处可见出身高贵,出入有车代步,有保姆跟随的少爷小姐们,有哪一个孩子愿意走近他?那些和他同年龄的孩子们甚至远远地躲着他,好像他有传染病一样。

当他饿得无力再走,靠着一道墙滑坐在地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童音时,他是反弹性地抬眸,然后就看到了当年才六岁,长得白白净净,宛如天使一般精致的贝若雪,以及站在贝若雪身边,俊俏温和的上官炼。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贝若雪得不到他的回答,再问了一句。她的声音,听他的耳里,是全世界最动听的。

很清,很脆,带着从来没有别人给予过的关心,如同一道暖流划过他无助的心。

他记得自己当时还是没有回答贝若雪,只是满脸防备地看着贝若雪,风吹过,吹动了贝若雪身上穿着的那条粉红色的长裙。

他觉得那条裙子很好看。

“上官炼,他怎么不说话?”贝若雪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上官炼,明亮的凤眸满是不解。

上官炼把她拉到他站的位置上,两个人对换了位置,上官炼与龙煜面对面。

上官炼很高,虽然当年才十岁,但比起同龄的孩子,他就高了别人一个头。

他蹲在龙煜的面前,俊俏的脸让龙煜自叹不如,那温和的声音更像冬日里的暖阳,“你是不是饿了?”

……

收回飘远的回忆,龙煜俊脸结满了寒冰,他记得自己当时拼命地点头,然后满脸期盼地看着上官炼,上官炼也不负他所望,很快就转身往家里跑,然后端了满满的两碗饭给他吃,那是他一生中吃得最狼狈的两碗饭,什么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都能用来形容当时的他。

上官炼给了他两碗饭吃,让他不至于饿死,上官炼说会让他妈妈收留他,让他不要走,吃饱后的他,或许还残留着一点自尊吧,他不想那样,所以在上官炼拉着贝若雪回家的时候,他走了,这一走,便形成了今天双方敌对的局面。

心,不可抑制地划过了痛意。

如果当年他不走,那么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和上官炼还有贝若雪又是怎样的关系?

视线再一次定定地胶在贝若雪的身上,良久,龙煜熄灭了手中的香烟,站直了身子,向保安室走进去。

他才走到保安室大门口,贝若雪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在门口迎面相碰面,四目相对,贝若雪的凤眸里染着怒火,烈焰狠狠地烧向了他。

“有发现吗?”龙煜开口,声音有点儿暗哑,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忽然间被他压成了暗哑,在他动了想要她的念头起,他就有点儿反常了。

如果让那些老头知道他动了情,等着他的命运又是什么?

龙煜的脑海飞快地掠过这个猜忌,但仅是一闪而逝,他告诉自己,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的,他有权利尝试爱情的滋味,哪怕爱情就是毒药,他也不怕被毒死,他要试过,才能知道爱情的毒到底有几深。

“偷走你名车的那个贼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还有……”贝若雪的凤眸更锐利了,眼里的怒意更炽,“那个人的眼睛和你的一样冷。”

监控里看到的龙煜,眼神冷冷的,透着几分无情,几分冷冽,几分嘲讽,几分狂傲。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居然在耍她!

047 学做饭

“龚先生,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贝若雪咬牙切齿地瞪着龙煜那样俊脸,如果能从龙煜的脸上看到悔意,她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的,可是龙煜毫无悔意,让她气极,立即不客气地掏出了手铐。

龙煜任由贝若雪把他铐起来,他冷眸灼灼地看着贝若雪,语气低沉:“我甘愿受罚。”

贝若雪一边把他带上了车,一边冷冷地问着:“你的目的是什么?”

“让你为我服务。”

“你!”贝若雪一扭头,凤眸满是怒火,她差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拳头,很想一拳手打在龙煜的俊脸上。

龙煜处若泰然,任她怒瞪着。

他报案,并非表面想亲近她,而是另有深意。

贝若雪努力压下满腔的怒火,不再理他,打电话给金洛风之后,两个人一起,把龙煜带回了公安局。

龙煜报了假案,被拘留五天。

他有钱,其实可以动用关系不被拘留的,不过他暗中阻止了龙叔和龙腾救他出去,反而吩咐龙叔把他被拘留的消息传出去,因为他龚煜的身份是明和大商场的负责人,属于商界名流,而他谎报假案,被拘留,自然引来了记者的注意。

他要的,就是那个效果。

……

中午下班高峰期。

上官炼看着自己前面的那辆越野车开得飞快,微微地拢起了剑眉,他觉得贝若雪似乎和他打冷战。因为他昨天晚上那句似真似假的告白。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进了小巷里,贝若雪的越野车停在了贝家门前,车门打开,贝若雪钻出车外,关上车门,看也不看一眼同时下车的上官炼,自顾自地走到自家门前,掏出锁匙打开大门,走进了屋里去。

昨天晚上,上官炼似真似假的一句话让她开天劈地头一回,上班开小差。而一个上午忙活的还是一个假案,让贝若雪更加的气闷。

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清楚,如果上官炼真的爱她,她怎样?接受吗?不,她不愿意再屈于他之下,在她的意识里,嗯,男女之间是那么一回事,她觉得自己还是被踩。一心想超越上官炼的她,哪甘心呀?她知道自己这样想,有点无理取闹,也很别扭,可她就是心有不甘。

不接受吗?这个世间上,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上官炼那样了解她,包容她的男人了。

不管了,当感情逃兵。

因为贝若雪心里矛盾,似有若无地逃避,所以她不打算再到上官家吃饭。

听到开门声,坐在大厅里的一名中年男人,扭头看向了贝若雪,他同样一身警服,不过看上去很斯文,面容和贝若雪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的眼神略显温和,没有贝若雪办案时的锐利。

“雪儿,今天不到隔壁吃饭了?”贝寒涛有点疑惑地问着。他的女儿和老父亲都不喜欢吃保姆做的饭菜,天天厚着脸皮跑到上官家里吃饭,他早已习惯下班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家,只有保姆一人。今天居然看到女儿回来,他有点好奇。

“爸,天天去,不好意思。”贝若雪一边摘下头上的警帽,一边走到贝寒涛的对面坐下,把警帽摆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说着违心的话。

不好意思?

嗯,她好像到上官家蹭饭是长期的,还不是一天两天呢,现在才说不好意思,似乎有点迟了。

贝寒涛笑了笑,说着:“齐姨请假了,我叫了外卖,你既然不到隔壁家吃饭,那我再帮你叫一个外卖吧。”他的妻子把美容院看得比家庭还重,除了会拿钱回来,极少会亲自照顾他父女俩人。贝若雪看似父疼母爱,其实一直缺少母爱。

杜素素对贝若雪的关怀和照顾都要比贝母多。

也因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把家庭摆在第一位,所以贝若雪才会特别的贪恋上官家的温馨,才会天天厚着脸皮到隔壁蹭饭。

贝寒涛不是刑警,他管的是秘书工作,人很斯文,性情也温厚,他爱贝母,就算贝母对他父女的关心很少,他依旧站在贝母身后,默默地支持着她的事业。

“外卖?”一听到是吃外卖,贝若雪毛发都竖了起来,吃惯了杜素素带着母爱的厨艺,她哪里吃得下外卖?就算吃下去了,把肚子填饱了,她也是食不知味的。

她的胃呀,让上官家给养熟了。

“爸,不用了,我自己做吧。”贝若雪阻止了准备打电话叫外卖的贝寒涛,决定自己学做饭。

贝寒涛看向她,失笑地问着:“雪儿,不是爸想打击你,你虽然二十六岁了,也是女孩子,可是你会做饭吗?”贝若雪最拿手的不过是泡方便面。

“会,学就会了,做饭有多难?我平时看伯母做饭,很简单的,放点油盐什么的进锅里,再把要炒的菜也倒进锅里,不停地翻转就行了。”贝若雪以为做饭很简单,她觉得自己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了,看多了杜素素做饭,她认为自己也会。

看到贝若雪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贝寒涛只是笑,也不想打击女儿。

“爸,你坐等你的外卖,我进厨房准备我的午餐了。”

贝若雪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走到厨房门口,她伸手就从门后面的铁钩上面取下一条围裙,系在自己的腰身上,然后走到冰箱里打开一看,里面应有尽有,估计保姆只请假一天吧。

她喜欢吃荷兰豆炒蜡肠,于是她决定亲手炒这道菜。

她立即把冰箱里的一小袋荷兰豆取了出来,然后拿去清洗,记起杜素素会把豆的头尾两端摘撕扯掉,她也有样学样,把豆的头尾两端撕扯掉,心里有点洋洋得意,她一定能自力更生的,不用天天往上官家跑。

048 学厨,只为她

贝若雪把荷兰豆清洗好,又从冰箱里拿了两根腊肠,然后把腊肠切成片。

很快地,她把切好的腊肠摆放在一只不锈钢的菜盘里,看着薄薄的,整齐的腊肠,她有一股成就感,心里想着,原来下厨并不难。

接下来,她把锅洗干净,放到煤气灶上,开了火,有点紧张,又自信地开始炒她最喜欢吃的菜。

她学着杜素素的样子,先放油到锅里。

不过她是第一次学炒菜,紧张占了上风,油放得太多了,她也不管,接着还把盐也洒进锅里去了,然后把腊肠先倒进锅里,她开的煤汽太大,火势大,锅冒烟了,她更紧张了,胡乱地翻转着腊肠。

没几下,腊肠都被她炒焦了。

她赶紧关了火。

拿来一只菜盘把腊肠铲了起来,看了看,心里庆幸着,虽然焦了,还好,没有焦到黑,估计还能吃吧。

把腊肠放到一边去,她把锅洗干净,又开始炒起荷兰豆,她又是像炒腊肠那样如法炮制,放了油和盐,量,也控制得不好,等到把荷兰豆倒进锅里后,她也是胡乱翻转着,过了一会儿后,她就把腊肠倒进锅里去,和荷兰豆混在一起。

等到她认为菜熟了,她才把火关了。

把炒好的菜铲起来,她想着试试味道,当她夹起一块腊肠放进嘴里的时候,立即吐了出来,低叫着:“好咸!”

“你盐放太多了,炒豆的时候又放了盐,不咸才怪呢。”冷不防门口处传来了低沉温厚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上官炼双手环胸靠在厨房门边,不知道站在那里多长时间了,视线灼灼地注视着贝若雪。

贝若雪转过身来,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问着:“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没有听到门铃响?不过她老爸就在大厅,上官炼估计是直接叫贝寒涛开的门。

“在你开始炒腊肠的时候就来了。”上官炼松开了双手,走进厨房,走到了贝若雪的面前,看着贝若雪端在手上的那盘菜,失笑地说着:“荷兰豆还没有炒熟呢。”

“要你管,我喜欢吃半生熟的不行吗?”贝若雪有点儿恼羞成怒了。她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饭,谁惯的?还不是他们上官家。有时候她真的特别嫉妒上官炼有一个好妈妈,不像她有一个看上去是好的,实际上只会拿钱打发她,极少给她真正母爱的妈妈。

“呵呵。”上官炼只是低笑着,没有接下贝若雪的怒火,否则会没完没了。

他转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有荷兰豆,贝若雪并没有把那袋荷兰豆弄完,他把余下的豆拿出来,动作熟练地把豆两端不要的摘下来,然后把豆清洗干净,再从冰箱里取出两根腊肠,然后像一级厨师那般,把腊肠切得整整齐齐,厚薄一致。

“你那盘不要了,我重新炒给你吃。对了,你的饭煮了吗?”上官炼一边把贝若雪刚才还来不及清洗的锅清洗干净,一边问着。

饭?

呃?

贝若雪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忙活了近半个小时,还不曾想起要先煮饭。

她赶紧把饭锅洗干净,胡乱抓了几抓米,加水清洗。

上官炼俊逸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各种意思都有,他转过身来,看着贝若雪胡乱的动作,笑意更深,说着:“其实你何必动手,我家永远都会备着你的碗筷。”他担心贝若雪连饭也不会煮,走了过来,从贝若雪手里拿过了饭锅,加了少量的水,嘴里说着:“米少,水别放太多。”

“你会做饭?”贝若雪有点吃惊地看着他。

上官炼看她一眼,眼里带着笑,夹着情,说着:“你喜欢吃我妈的厨艺,我自然要学,否则以后如何让你吃饱。”他学厨,除了他的家人之外,连贝若雪也不知道。而他学厨,也是为了她。

贝若雪看他一眼,眼底掠过了逃避,说着牛头不答马嘴的话:“我怀疑龚煜和龙煜是同一个人。”

上官炼睨她一眼,捕捉到她眼里的逃避,也不打算逼她,不紧不慢地转身,一边开始炒菜,一边应着:“嗯,怀疑是可以,不过我们讲究的是证据。”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贝若雪暗暗发誓,如果龚煜就是龙煜,她不得不佩服龙煜的胆子大了,居然敢亲自到公安局报案,而且还是报的假案,一想到龙煜报假案,害她白忙一个上午,贝若雪的怒火又腾地上来了。

“无论龚煜是不是龙煜,他报假案,甘愿被拘留,都不正常,我们小心为上。零零三号回报,龙会找到了一个人帮他们销售毒品,我们要暗中查出龙会找到的那个人是谁,一定要把龙会的毒品生意彻底扼断。”毒品的利润极高,是黑社会最喜欢的赚钱之道,毒品又害人非浅,是人们极其痛恨的。

“知道。摇头丸还要继续蹲点吗?”

“要,不过你不能再出现,我会安排其他人代替你。”贝若雪太抢眼了。

“不要!”贝若雪立即几大步站到了上官炼的身边,上官炼把炒好的菜铲进了盘子里,贝若雪的怒火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时,又忍不住嘀咕:“好香。”

“反正绝对不会比我妈炒的差。”上官炼把菜摆放在一边,扭头看了看饭锅,饭还没有好,他再转身走到冰箱前,决定再替贝若雪弄一个**蛋蕃茄汤,以及炒一个青菜。

看着上官炼高大的身影来回走动着,替自己做着午餐,贝若雪心底深处的一角柔软了下来。

------题外话------

呵呵,或许亲们会说,怎么上官炼和古剑锋都会下厨,嘻嘻,其实我自己本人就是不会做饭的,以前在外面都是我先生做饭给我吃,结婚后,自己才学着做饭。所以嘛,我喜欢写男主会下厨,亲们别见怪哈。

049 拥吻

上官炼从冰箱里拿了三个蕃茄以及两个**蛋出来。

他转身,看到贝若雪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挑眉,促狭地低笑着:“雪儿,我帅吗?”

贝若雪脸又一红,以气恼的话来掩饰自己刚刚定定地看上官炼的尴尬,“帅,帅到绝顶了。”

冷不防,上官炼的脸凑到她的面前,带笑的眼眸瞅着她微红的俏脸,故意说着:“雪儿,我满头黑发,还没有绝顶。”

“去你的!”贝若雪更恼了,忍不住用力推着上官炼,想把上官炼推开。她用力过大,把上官炼推得向后退,脚步踉跄。

上官炼一边手拿着蕃茄,一边手拿着**蛋,脚步不稳之时,手里的蕃茄和**蛋脱手而掉。

“雪儿,**蛋!”上官炼急急地叫着,鹰眸却在瞬间闪过了一抹戏谑。

蕃茄掉在地上,捡起来洗干净就行,**蛋一掉在地上就碎了。

贝若雪眼明手快,倏地弯腰,素手如电,以雷霆之势,在**蛋快要掉到地上之时,接住了两个**蛋。

“不错,动作神速。”上官炼满意她的反应。

贝若雪没好气地把两只**蛋摆放在锅的旁边,没好气地指责着:“你是故意的。”

“哪有。”上官炼极力否认。

“我自己来做,不用你做了。”贝若雪瞪他一眼,伸手就从他的手里抢夺他刚刚捡起来的蕃茄。

上官炼不让,贝若雪用力抢。

一个抢,一个不让,到了后来,演变成两个人在交手。

听到厨房里传来了砰砰的响声,贝寒涛好奇地走了过来,当看到两个人正在单挑的时候,失笑地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开,没有半点劝架的意思。

贝若雪哪是上官炼的对手。

失败永远是她的老母。

上官炼不像以往那般,把失败的她压倒在地上,这一次把她推压在门身上。

忆起失去初吻的情景,贝若雪本能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红唇。

上官炼如同猎豹一般的锐利眼眸睨瞅着她,低哑而失笑地问着:“你捂唇干嘛?”

“不让你占便宜。”贝若雪咕哝着。

上官炼失笑,他俯下头来,五官逼近贝若雪,两个人四目相对,上官炼眼中不像过去那样有着宠溺,而是闪烁着霸道。

“上官炼……我输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贝若雪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了,凤眸有着逃避,眼神开始左顾右盼,闻着上官炼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她的心乱跳如雷。

上官炼不出声,眼眸变得更加深邃了,他的视线从贝若雪的凤眸一路往下移,最后落在她捂唇的手背上。

头颅一低,温厚的唇瓣落在那素白的手背上。

贝若雪倒抽一口气,这家伙真的又占她便宜,***,他以为她的便宜那么好占的吗?

“上官炼,***,不准再占我便宜!”贝若雪火爆的性子终于爆发了,习惯性地暴出了她多天不曾说过的那句粗口。

一记久违多天的爆栗适时敲在她的头顶上,上官炼低哑的声音夹着无奈,“雪儿,别再说***,我不喜欢!”

“我管你……”贝若雪松开捂嘴的手,准备着和上官炼唇枪舌战的,可是上官炼的脸还凑得很近,刚刚才吻了她的手背,她手一移开,红滟滟的唇瓣就暴露在上官炼的狼唇面前了。

染着怒气的俏脸,微噘的红唇,诱人犯罪。

“雪儿,不如我让你占便宜吧。”上官炼低哑地说着,下一刻,却如同鹰一般,攫住了她的红唇,霸道地吮吻着。

贝若雪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声响,脑里有片刻的空白,这个男人说什么来着?让她占便宜?此时明明是他占她的便宜好不好?

贝若雪推拒,拍打着上官炼,不过上官炼用整个身躯把她压在门身上,还把她挣扎的双手拉压在她的身侧,他双唇如磁铁一般,紧紧地攫紧她的。

贝若雪气怒至极,狠狠地想咬上官炼,上官炼察觉到她的意图,连忙缩了缩,不过随即却以更猛烈的攻势进攻,让贝若雪失去了招架之力,被他强势地滑进了嘴里。

贝若雪挣扎到没有力气了,只得软软地任上官炼吞噬她的甜美。

察觉到她的顺从,上官炼的霸道攻势也软了下来,改成了深情的拥吻,把她自门身上拉离,拉进他结实的怀里,大手缠着她的腰肢,发狠地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唇舌也以更深情,更温柔的攻势缠着她。

不知不觉间,贝若雪双手也缠上了上官炼的脖子,她闭上了染着怒意的凤眸,沉沦在上官炼的再一次强吻。

初吻都给了他,再被他吻一次,似乎损失也不是很大吧。

迷迷糊糊间,贝若雪如此想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贝若雪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脑海里,她立即用力地推开了上官炼,后退一步,她身后是门,退靠在门身上,成了死路,她又急急地,退出了厨房,在门口站着,气结地瞪着上官炼,并抬手拭擦着唇瓣,似乎想把上官炼的痕迹拭去似的。

该死的,她怎么到最后又沉沦了?

“大色狼,以后离我远点!”

050 步步设计

上官炼不出声,只是灼灼地看着她。

他抬起大手抚着唇瓣,对于刚刚的拥吻回味无穷。

看着他的动作,贝若雪更怒,转身就离开了。

“雪儿,等我十分钟,你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午餐了。”上官炼低沉的嗓音夹着满足,追着贝若雪的身影而去。

……

靓丽美容院中心。

一辆黑色的奔驰从远处开来,开到靓丽美容院中心门前慢慢地停了下来,一名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手工笔直西装,打着一条红白相间的领带,虽然年过五十,但五官依旧俊逸迷人,成熟沉稳的气息比起那些年轻的小伙子更吸引人。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的鲜红色玫瑰花,跨下了车,脚下那双黑得发亮的真皮鞋在若有若无的阳光照耀下,发着亮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下了车之后,不顾路人的诧异,他捧着玫瑰花大步地走进了靓丽美容院中心。

美容院里的员工们看到他,立即满脸堆笑朝他打着招呼:“龙生,你来了。”

龙叔温和地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深处,他温笑地问着一位员工:“你们董事长在吗?”

“在办公室里,龙生,我带你去吧。”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女子,立即抢着答。她有着一百七十公分的高佻身材,披着波浪般的长发,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包裹着她的玲珑身段,清秀脱俗的五官挂着迷人的笑容,杏眼含情地看着龙叔。

“不用麻烦江小姐了,我自己去就行。”龙叔婉转拒绝秘书的好意,对于秘书眼里的情意,他视若无睹。

捧着让众人羡慕的玫瑰花,龙叔大步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他奉龙煜之命,以龙氏集团旗下分公司,恒荣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在一次商业联谊酒会上,故意接近追求贝若雪的妈妈林燕,想把林燕变成他们销售毒品的工具,也是让贝若雪痛苦。

龙煜是想看看,如果贝若雪知道自己的母亲居然成了毒品销售人,她是否能够大义灭亲,捉拿母亲归案,还是徇情枉法,放过其母。龙煜更想着利用林燕达到把贝若雪抢到身边的目的。

林燕的美容院赚钱不少,来这里做保养、美容的都是有钱的贵妇,豪门千金,她们除了美容,除了到处刷卡之外,终日无所事事,在无聊的日子下,稍加诱拐一下,就能让她们寻求刺激吸食毒品。毒品一吸便上瘾,便会为龙会带来无尽的财意。

不过要让林燕把黑手伸向自己的客人,首先就要让林燕自己先吸食毒品。

林燕对家庭不是很看重,一心扑在事业上,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像杜素素那般成为女强人。

因为贝寒涛为人斯文而温厚,涉足商场,见多了成功男人的林燕对他渐生不满,再说了贝寒涛的收入远远不如她,她略有点儿瞧不起贝寒涛了。不过对于独生女儿贝若雪,她心底其实还是很疼爱的。

龙叔的出现让林燕眼前一亮,龙叔的成熟,出手大方,开着名车,俊逸霸道,又不失温柔深情,让半老徐娘的林燕尝到了久违的爱情滋味。

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已婚女人,年过五旬了,就算被龙叔的追求乱了心,也陷了进去,她的理智还没有尽失。

她还没有完全迷失在龙叔的追求中,龙叔才会继续猛烈的攻势。

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面前,龙叔抬起了右手,不轻不重地敲着门。

“进来。”林燕清脆的声音夹着成熟的韵味传出来,她保养得极好,如果仅从声音分辩,都会误以为她才二十多岁。

龙叔推门而入,林燕正靠在她那张黑色的转动椅内,来回地转动着,神情有点儿悠闲,又有点儿自在得意。

她和贝若雪有着七分的相似,哪怕徐娘半老依旧迷人,俏丽的脸上保养极好,很难找到皱纹,一双看似精明的凤眸,闪烁着迷茫,唇色红滟,穿着一套最时尚的春季套装,把她成熟的女性风韵发挥得淋漓尽致。

“燕。”龙叔捧着花上前,把鲜艳的玫瑰花递到林燕的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林燕,深情地说着:“送给你,愿你永远如花一样美。”

林燕笑着伸手接过龙叔递过来的花,笑着:“五十了,黄脸婆了,哪能永远像花一样美。”

龙叔双手撑放在桌子上,探过半截身子,把俊逸的脸凑到林燕的面前,说着:“在我心里,你永远像十八岁。”

女人嘛,都喜欢奉承的话。

林燕立即笑逐颜开,嗔着龙叔:“你以为我是观音菩萨呀。对了,龙生,你怎么来了?”

龙叔站直了身子,睨着林燕,应着:“现在什么时候了?当然是来接你去吃饭呀。”

林燕微愣,随即笑着:“我都忘了。”

龙叔故意心疼地说着:“我就怕你忘了,所以赶来带你去吃饭。走吧,我带你到五星级酒店吃大餐。”龙叔说完朝林燕伸出了厚实的大掌。

林燕略有点迟疑,不过抬眸看到龙叔俊逸的脸,深情注视,以及贝寒涛身上没有的沉稳干练的精明气息,林燕最终是伸出了手。

龙叔握着林燕的手,把她自转动椅上拉起来,拉着她走出办公室,心里冷笑数声:有他出马,林燕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是逃不脱的。

主子交给他的任务,他一定会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51-60

051 撞见

龙叔拉着林燕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美容院里的所有员工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林燕,就算林燕五十岁了,可她居然还迷倒了一个事业有成,成熟稳重,霸道又深情的男人,重重地打击了那些年轻的女孩子。

“董事长,你的花,要不要我帮你摆放到花瓶里。”林燕的秘书王小姐迎上前来,笑着讨好地问,漂亮的杏眸隐隐含着嫉妒,不着痕迹地落在自己的老板身上。

她第一次见到龙叔的时候,就被这个中年男人的风度所倾,可惜人家的眼里根本无她。

林燕看一眼手里还拿着的那束玫瑰花,才记起自己忘记把花摆放好了,于是笑着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王小姐,浅笑着:“那麻烦你了,我和龙生出去吃饭,一会儿就回来,如果有人找我,让他们打到我手机上。”

美容院的员工是分两班的,此时上班的员工全都吃过了饭。

“好的。”王小姐一边接过花,一边应着。

等到两个人走出了美容中心,王小姐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了起来,拿着玫瑰花转身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出了美容院,龙叔绅士一般替林燕拉开了车门。

林燕看他一眼,满眼含春,感到自己似乎年轻了三十岁似的。她唇边含着浅浅的笑容优雅地钻进了奔驰里,坐在副驾驶座上。

龙叔带着林燕前往a市最高级的酒店格腾大酒店。

当他们的奔驰开进格腾大酒店的停车场时,一辆银色的宝马也尾随着他的车后开进停车场。

两辆车一前一后,各自找了一个位置泊好自己的车,宝马里面的人最先钻出车内,是高雅珍。当高雅珍看到刚下车的林燕时,愣了一下,她苦追上官炼,经常往上官家跑,对于林燕她也很熟悉,何况她也到靓丽美容院中心做过保养,是后来对贝若雪的嫉妒加强了,她才没有再光顾靓丽。

此时林燕背对着她,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在看到龙叔下车,绕过车身,拉着林燕时,高雅珍赶紧背转身,拉开车门钻进车内,装作在车内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等到龙叔拉着林燕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停车场,向酒店走去的时候,高雅珍才再一次从车内钻出来。

她满脸都是疑惑,她非常肯定自己看到的就是贝若雪的妈妈,可是林燕却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到酒店吃饭,这是什么情况呀?

外遇!

高雅珍眼里立即露出了鄙夷,林燕都五十岁了,就算看上去像四十岁,也是徐娘半老了,居然还要搞外遇,真不要脸的。

贝若雪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搞外遇,会有什么反应?

她不是正好以此来讽刺贝若雪吗?

想到这里,高雅珍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的龙叔以及林燕拍了下来。

她觉得仅凭一个镜头还不够,立即锁上车门,跟着往酒店而去。

进了酒店,她先是在大堂厅环视一周,没有看到两个人,立即往楼上而去。

上了二楼,她捕捉到龙叔已经改拉为拥,拥着林燕走进了一间包间里,在龙叔扭头对林燕说什么的时候,她迅速地用手机把龙叔的脸拍了下来。

看着自己拍到的两个镜头,高雅珍唇边扯出了一抹冷笑。

052 以身相许

清晨,柔和的朝阳从东边升起,软软的阳光把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扫走了往日的yīn霾。

被朝阳笼罩着的公安局,今天却显得有点儿诡异。

数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公安局的停车场上,似乎一尘不染的车身在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发着亮光。在轿车的最前端是一辆兰博基尼,车牌号赫然是a11111,正是龙煜的车。

龙煜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一条红色的领带,俊脸上依旧一片的冰冷,唇边挂着一抹诡谲的冷笑,眼眸深处却闪烁着点点柔情。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张报纸,报纸被他卷成了筒样。

他静静地坐在车内,等着时间流逝,等着公安局沸腾起来。

那几辆轿车里面坐着都是他的手下,不过此时以他的保镖名义出现。

七点五十分的时候,贝若雪的越野车开进了公安局,跟在她后面的自然是上官炼的皇冠丰田轿车。

看到贝若雪出现了,龙煜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等到贝若雪下了车,他随即打开了车门,钻出车外,低冷地唤着步上了台阶的贝若雪:“贝小姐,请留步。”

听到他的声音,贝若雪转过身来,看到是他的时候,眼里明显有着疑惑,不过很快她又了然。龙煜昨天才被拘留,今天却站在她面前了,不用猜,也知道他最终被保释了。

有钱人嘛,被拘留时,有几个人真的会在拘留所里呆上五天?

“龚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贝若雪扬眉冷淡地说着。

上官炼也下了车,走到了她的身边停下来。

龙煜走到贝若雪的面前,先是看了一眼贝若雪,然后再扫一眼上官炼,扫向上官炼的时候,眼里飞快地掠过了一抹错综复杂的眼神,有恨,有怨,却也有着感激。

“贝小姐,麻烦你看看这份报纸。”龙煜把手里的报纸递向了贝若雪,又不着痕迹地扫了上官炼一眼。

贝若雪挑了挑眉,从容地接过了报纸打开一看,发现报纸的头版头条报道的居然是龙煜报假案被拘留的事情,她迅速地把报道看完,心里升起了不解,她记得龙煜被拘留后,不曾有记者来采访过,那些记者又是怎么采访到龙煜的?

谜!

龙煜身上永远都带着让人费思量的事情。

贝若雪抬眸看向了龙煜,淡淡地问着:“龚先生的意思是?”

龙煜冷眸炯炯地注视着贝若雪,一眨也不眨的,似乎想把贝若雪盯成石像。他过份的注视惹来了上官炼的不满。

“龚先生。”上官炼低沉地开口,高大的身躯霸道地挡在了贝若雪的面前,冷冷地挡住了龙煜对贝若雪的注视,语气低沉却也夹着一股冷意,锐利的鹰眸深不可测,落在龙煜身上。

“我龚煜一直都没有负面新闻,假案毁了我的声誉。”龙煜俊脸瞬间yīn沉,非常不满上官炼挡在他和贝若雪之间。

其他警员从他们身边经过,感到浓浓的火药味,带着好奇与不解,频频地回头。

“那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贝若雪在上官炼背后站出来,严肃地反驳着龙煜。龚煜这个名字的确没有任何的负面新闻。

“我不管其他的,反正我声誉被毁了,你就得对我负责任!”龙煜蛮横地说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夹着比上官炼更霸道的气息,狠狠地砸到了贝若雪的身上。

贝若雪倏地瞪大了凤眸,有没有搞错,这个男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吗?明明是他自己报的假案,害她白忙了几个小时,他被拘留也是合法的,他还敢说要她对他负责任。

负什么责任?

又不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怎么负责任?

“你想怎样?”贝若雪的声音染上了怒火,凤眸圆瞪,瞪着龙煜那张峻冷的脸。

“负责任嘛,当然是以身相许!”

053 上官炼吃醋

贝若雪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她身边的上官炼已经动作迅速地把她再一次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上官炼那像山一样高,像牛一样壮的身躯挡在龙煜的面前,阻止龙煜盯着贝若雪。

“你再说一次!”上官炼俊脸染上了几条黑线,一向给人温和感觉的他,也在瞬间变成了撒旦,yīn冷地瞪着龙煜,像剑一样锐利的眼神落在龙煜的身上,如果眼神都可以杀人的话,龙煜已经死了千万遍。

“我要贝小姐以身相许!”龙煜挑衅地再说了一次。

上官炼俊脸更加的yīn沉,黑得就像在墨缸里染过一样,眼里的怒火狂炽,可以媲比火焰山了,他没有拉住贝若雪的大手甚至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又没好气地质问着:“我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龙煜冷冷地睨着上官炼的反应,他早就知道上官炼对贝若雪的感情,上官炼也只有面对与贝若雪有关的事情才会变脸,听到上官炼没好气的质问,他表情不变,冷哼着:“对不起,我没有那喜好。”

“嘻嘻……”被上官炼拉到身后藏起来的贝若雪听到上官炼没好气地质问时,忍不住失笑起来。她一笑,两个男人立即yīn狠地瞪向了她。

“对不起,我先上班去了。”贝若雪意识到自己的失笑不对,上官炼可是护着她呢,她还笑,上官炼肯定气死了,否则就不会瞪她。

贝若雪暗吐舌头,转身,捂着嘴偷笑着,沿着台阶拾级而上,抛下身后两个帅得冒泡的大男人,似乎是两个男人不对盘准备开架,与她无关似的。

狠狠地瞪了龙煜一眼,上官炼冷冷地警告着:“谁也不准打雪儿的主意!”说完,他转身离去。

龙煜唇边只是牵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冷笑,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低冷夹着更为霸道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他的牙缝迸出来:“如果我真的要她,就算杀尽全天下的男人,我也要得到她!”

贝若雪前脚刚走进重案组办公室,上官炼后脚就跟了进来,他看也不看贝若雪,却低沉地命令着:“贝若雪,跟我到办公室去!”说完也不管贝若雪是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了重案组办公室,走进了隔壁的组长办公室。

贝若雪微愣了一下,上官炼话中的火药味很浓,还有酸酸的味道。

转身,贝若雪跟着上官炼的身后离开了重案组办公室,向组长办公室走去。

上官炼和她之间只有数步之距,可是上官炼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用力地把办公室大门关上了,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贝若雪瞪着那扇门,小声地嘀咕着:“就几步,还要我敲门。”嘀咕还嘀咕,她还是认命地抬手敲着门。

“进来!”上官炼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贝若雪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朝里面走进去。

她刚走进办公室,倏地横出长猿,想缠上她的腰肢,她本能地一个错身,然后一拳挥出。

对方一偏头就闪开了她的拳头,动作迅速地捉住她的拳,用力一扯,把她整个人扯进了办公室里面,办公室大门随即被对方用脚踢上了。

紧接着,她被推压在门身上。

“sir?”贝若雪挑眉,不解地看着把自己推压在门身上的上官炼,他在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居然在办公室和她交手,不是一直都是她挑战的吗?

“说!”上官炼压紧她的身子,低冷地瞅着她娇俏的面容,低冷地逼问着。

“说什么?”贝若雪更是不解了,他莫名其妙的,谁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说,你和龚煜是怎么回事?昨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要求你以身相许?”上官炼的语气酸溜溜的,眼眸定定地锁着贝若雪的俏脸,害怕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他记得贝若雪和龚煜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何况龚煜的身份太可疑,龚煜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因为龚煜太冷,眉眼间的yīn暗太沉,夹着让人畏惧的狠意,没有一个女人敢轻易接近这种男人。贝若雪和龚煜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龚煜不可能要求贝若雪以身相许。

她是他的!

就算他那天晚上的表白半真半假,却是他的真心话,他爱她呀!

很爱,很爱,爱到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们青梅竹马,贝若雪不承认两小无猜,可她是他认定的妻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伯母今天做的早餐是不是白粥拌酸菜?”贝若雪答非所问。

“雪儿!”上官炼低吼,他都酸死了,她还敢答非所问。

贝若雪睨他一眼,用力地推开了上官炼,依旧是答非所问:“龚煜被拘留,会被取保很正常,可是并没有人告诉过我们他被记者采访了,如果龚煜就是龙煜,我们当中肯定有龙会安排来的卧底,而且那个人的身份并不低。”

能封锁龙煜被记者采访以及压下龙煜被取保的消息,证明那个人在公安局有着不错的地位。

“怀疑先抛到一边去,回答我刚才的话题。”上官炼的怒火有点消退了,贝若雪怀疑的,他都有怀疑,不过敌不动,他也不动,看似敌在暗,实际上却是他在暗,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阳光之处掌握着yīn暗的局势,未到成熟的时机,他不会行动的。

龙会在公安局里有卧底,他知道,他还锁定了怀疑对象,对方在公安局的职位比他还要高,而且是谁也意想不到的。

而他们警方安插到龙会的卧底并不止零零三号一个,没有完全掌握着龙煜的弱点,警方暂时不会动,让龙会再嚣张一些时日。

在贝若雪推开他之后,上官炼不满地再次霸道地把贝若雪扯回门身上压住。

“与案情无关的,我拒绝回答。”贝若雪再一次推拒着上官炼,她和龙煜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她不就是被龙煜耍了吗,他们之间还能发生什么事?

如果龚煜不是龙煜,她连接近他都没兴趣。

054 取消计划

“雪儿……”上官炼低叫着,不满意贝若雪的回答。

贝若雪再一次把他推开。

上官炼眼里难掩失望与无奈。

“如果没有公事,我先出去了。”贝若雪转身把办公室大门拉开,从容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吃醋,酸得可以腌咸菜的上官炼。

自从吻过贝若雪之后,上官炼就越来越霸道了。

过去,他对贝若雪只是淡淡的宠溺,就连杜狂风对贝若雪狂追不舍,他都不会表露出吃醋的一面。可是龙煜的出现,带给他强烈的威胁感。

不是龙煜特别帅,而是龙煜眼里对贝若雪的在乎,不亚于他。

看着办公室大门自动关上了,上官炼转身走回办公桌内坐下,靠进黑色的办公椅上,沉思着。

“龚煜被拘留,会被取保很正常,可是并没有人告诉过我们他被记者采访了,如果龚煜就是龙煜,我们当中肯定有龙会安排来的卧底,而且那个人的身份并不低。”

他的耳边还回荡着贝若雪的话。

脑海却自动地飘过他暗中到拘留所求证得来的消息,龙煜被拘留下,中午时分,他们都下班了,那个人却独自前往拘留所,见了龙煜,明是问话,暗是什么呢?

还有那些记者们,怎样混进拘留所对龙煜进行采访的?

一想到那个龙会安排来的卧底,上官炼的心绷得紧紧的,略带一点痛意,那个人可是从警多年呀,并且破了不少案件,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正义的,他怎么会……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

丽苑花园。

龙煜坐在别墅大厅的豪华沙发上,背靠着沙发,神情一惯的冷冽,右手两根手指夹着一根点燃了的雪茄,偶尔会把烟放到嘴里吸一口,大多时候都是任烟自燃。

龙叔站在他的身后,垂手,神情恭敬。

“龙叔,计划进行得如何了?”龙煜低哑地开口,从雪山底蹦出来的声音低沉,略带嘶哑,却掩不尽冰霜雪雨,敲进龙叔的耳里,让龙叔本能地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很顺利,林燕对属下已经动了心,不过她毕竟徐娘半老了,又有家庭,还没有全身心地投入,主子,你放心,属下一定会加紧攻势的。”

龙煜不语,深思着。

脑里浮闪过贝若雪那张娇俏的脸,耳里回荡着她的失笑,那般自然,那般动听。

穿着警服的她和上官炼,其实真的是天设地造的一双。

不!

他想拆散他们!

他要贝若雪!

一个黑老大,一个充满正义警花,两个人结合,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龙煜的唇边,牵出了一抹冷笑,冷笑之下却难掩深情,深情之中又夹着一股近乎绝望又不甘放弃。

熄灭手里的雪茄烟,龙煜眼里有着一抹决定,冷冷地开口:“取消计划!”

龙叔一惊,深沉的眼眸电闪一般闪过了一抹不解,随即恭恭敬敬地问着:“主子,为什么?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没有为什么,取消计划!”丢下了雪茄烟,龙煜自沙发上站起来,看也不看龙叔,更不会解释他为什么忽然取消利用林燕来销售毒品的计划,冷冷地往楼上而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又抛回一句话:“过几天杜氏集团的老太爷过八十岁大寿,如果他们送来邀请函,记得通知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一楼的时候,龙腾自大厅门口闪了出来,眼里有着一股失望,看着龙煜消失的方向。

当龙叔转身的时候,龙腾又快速地闪身藏了起来。

等到龙叔也离开了大厅之后,龙腾才再次现身,他轻轻地走进了大厅,站在楼梯口抬头望着楼上,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失望。

他对龙煜一直敬畏,龙煜的冷漠心狠让他觉得跟着龙煜才有出路,事实上自从龙煜接手龙会老大的位置后,龙煜也一直让他很满意自己的选择,他通过层层训练,总算成功地成为龙煜身边的得力助手。可是最近龙煜真的让他很失望,因为龙煜对情动了心,做事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冷狠了,尤其是对上贝若雪的时候。

不!

他不能让自己一直忠心,一直崇拜的老大变成被情所牵的凡夫俗子,他要挽救他的老大,让他的老大永远是黑道上的无情王者,因为只有无情之人才能成为黑道王者。

055 同是痴情人

一辆奔驰,一辆宝马,一前一后地停在贝家和上官家的门前。

坐在车内的人,一个是杜狂风,一个是高雅珍。

两个人谈了合作之后,首次联手来追求自己所爱之人。

天际染上了乌色,大地一片暗沉,春风阵阵,带给路上行人沁凉之意。

二月末了,快要走进桃花三月了,可是依旧夹着寒意,有时候白天感到了热,似乎能嗅到了夏天的味道,可是到了晚上,气温又会骤然下降。

没过多久,沥沥小雨降临人间,干爽的地面染上了湿意。

杜狂风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显得沉稳而帅气。他坐在车内,靠着椅背,似是多情的桃花眼一直盯着车外看,期待着贝若雪的归来。

或许是觉得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很闷吧,他掏出了香烟,点燃了一根,在车内慢吞吞地抽了起来,瞬时间车内弥漫着烟草味,可他的视线依旧紧紧地盯着车外。

吞云吐雾之时,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此时,傍晚时分,因为又下雨的原因,漫天迷蒙,远远看去,楼群似乎被烟雾包围着,仿若置身于浮云之中。

小巷很安静,偶尔才听到车的响声。

雨势,逐渐加大。

天空更加乌沉,黑色的夜幕尾随雨点,慢慢地降临人间。

渐渐地,远处的景物看不清了,黑色夹着迷蒙的雨,吞没了远处的景物。

杜狂风抬起左手腕,一只硕大的劳力士男士腕表,有着金色的外表,就算没有光,也泛着金色的光芒,看看时间,已经傍晚七时许了,怎么上官炼和贝若雪还没有回来?

再过三天,是他爷爷的八十岁大寿,会在杜家大别墅里举行寿宴,宴请各界名流。爷爷要求他必须带着女伴出席,而他的女伴自然是贝若雪了。

他来,就是请求贝若雪当他的女伴,也是告诉上官炼,杜老太爷另一个要求,上官炼已经很久没有去杜家别墅了,杜老太爷对于外孙上官炼也一样疼之如宝,在要求杜狂风带着女伴出席宴会时,也同样要求上官炼参加宴会,也要带着女伴。

杜老太爷老了,他对商场的尔虞我诈没有了兴趣,目前最想的就是含饴弄曾孙,希望杜狂风早点结婚生子,他深知杜狂风痴恋着贝若雪,也赞成杜狂风追求贝若雪。可惜他的宝贝长孙穷追多年,依旧无果。

曾孙无望,曾外孙呢?

上官炼比杜狂风还要年长,职业又是刑警,有着危险性,经常不在家,三十岁了,俊美如天神,依旧单身,他担心上官炼娶不到妻子,才会下了同样的要求。

杜老太爷却想不到他两个要求会让他最疼爱的孙子以及外孙成为情敌。

优雅地吸了一口香烟,又优雅地吐出了浓浓的烟雾,杜狂风从车后镜看了看后面的那辆银色宝马。高雅珍也是商人,在商界占着一席之地,又是市委书记的千金,杜家举办的宴会,她也在受邀之列。

杜狂风缠着贝若雪,请求她当他的女伴。

高雅珍缠着上官炼,请求当他的女伴。

一样的情,一样的痴,一样的恋,才会让他们成为合作伙伴。

熄灭手中的香烟,杜狂风的桃花眼里载满了希望,他希望他和高雅珍都能得偿所愿。

打开车门,杜狂风顺手从车内拿起一把备用的雨伞,然后撑着伞下了车。

转身,他看着坐在宝马里面的高雅珍,然后走到宝马面前,伸手轻轻地敲了敲车窗,温沉地对着车内的高雅珍说道:“高小姐,到我姑姑屋里坐着等吧。下班时间早已过,炼和雪儿还没有回来,估计又是出任务了。”

当刑警的人比他当ceo还要忙。

如果贝若雪成了杜家大少奶奶,他绝对不让她再当那该死的劳什么子刑警,危险不说,还累死累活的。

他的女人,就要享尽荣华富贵,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高雅珍从lv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沉默地提着包打开了车门。

杜狂风绅士一般地把伞挡到了她的头上,两个人撑着同一把伞走进了上官家。

“狂风,小珍,你们来了。”两个人走进屋内,上官家的人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晚饭,看到两个人走进来,杜素素连忙笑着起身,迎向了两个人,一边亲切地问着:“吃过饭了吗?”

“姑,我饿着肚子来的,空着呢。”杜狂风咧嘴便笑,因为贝若雪的关系,他经常往上官家跑,和杜素素这个姑姑最为亲近。

杜素素笑着:“你爷爷要是知道这个时候你还饿着肚子,一定会三令五申你每天下班后就回家吃饭。”说完杜素素示意保姆替两个人拿来了碗筷。

“姑,你可别当叛徒哦,我可不想天天回家吃饭,爷爷整天念叨着曾孙呀,曾孙呀,我耳朵都起了茧,哪能吃得下。”杜狂风一边和其他人打招呼,一边老实不客气地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杜素素失笑,知道自己父亲的心事,可是……侄儿爱上的女人,自己的儿子也爱着。

要是父亲知道了这个情况,会如何?

再看看高雅珍,杜素素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杜狂风痴恋着贝若雪,被拒绝了无数次,依旧穷追不舍。

高雅珍同样是个痴情人,明明她的儿子也无情地拒绝了高雅珍n次,可是高雅珍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伤心一次,依旧爬起来,继续苦追着她的儿子。

说一句老实话,要不是看着贝若雪长大,心里的天秤本能地倾向贝若雪,杜素素会喜欢高雅珍的,她觉得高雅珍出身比贝若雪好,为人处事也比贝若雪成熟很多,事业方面更比贝若雪强了数倍。

看着高雅珍十年如一日痴缠着上官炼,可连上官炼一个正视的友善眼神也得不到,同是女人,杜素素为高雅珍感到心痛,也觉得不值。

就算她的儿子再好,可是世间上好男儿多的是,高雅珍实在不必花上十年时间苦缠着一个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的男人。

女人呀,过了二十五岁的青春期,就开始出现老化,就算再会保养,也是无法和男人相比较的。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用上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去苦追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的非常不值。

看着杜狂风讨好着贝老爷子,高雅珍讨好着上官老夫人,杜素素的心沉进了谷底。

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侄儿到最后会不会因为贝若雪而反目成仇。

------题外话------

很快开始联姻,龙煜逃亡的开始就是贝若雪逃婚的开始。

056 街头插曲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杜狂风和高雅珍在上官家心不在焉地吃着晚饭,他们压根儿不知道他们久等的人此时还在街道上开着车转悠着呢。

大街上,因为雨停了,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夜市的摊子重新热闹起来。

无论一个城市有多么的繁荣,都少不了夜市的存在。夜市一直是属于工薪阶层夜晚交朋结友,汇聚的地方,消费不高,而且很热闹。

每到傍晚时分,夜市的各色小摊就开始忙碌起来,全国各地的小吃都会云聚于此,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在异地他乡也能吃上自己家乡的特吃小食,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表达思乡之情的方式。

夜市也是分区的,比如烧烤的统一在一个地方,大排挡统一在一个地方,其他小吃又在一个地方等等,看上去似乱又不乱。

大排档里,每一档都在忙碌着,其中有一档是父子档,年轻的儿子大概二十三四岁,穿着短袖衫,别人还穿着长袖,他因为在煤汽炉前工作,感觉特别热,所以他穿着短袖衫。他不停地忙碌着,把客人需要的菜呀,粉呀,之类的食物炒好,然后年过六旬,脸上已经满是皱纹,满头白发,一看就知道在家劳累惯的父亲就把食物端到客人的面前,父子俩人合作无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他们的生意特别的好。

“‘城管’来了。”不知道谁低叫一声,一档接着一档传递着消息。

接着便看到不远处出现了几名穿着看似是城管的制服,手里拿着一根五十厘米长的黑色铁棍的彪形大汉沿着所有摊档走来,他们走到每一个摊位前都要停下来,那些摊档主看到他们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然后拿出一些钱,递给那些大汉。

那些大汉接过钱之后,还要顺手拿他们的东西吃。

那些摊主都不敢声张,还不停地说着:“喜欢吃,多拿点,多拿点。”只有同为摊主的人才听得出他们的声音苦涩中夹着无奈。

等到这些所谓的城管来到父子档的时候,年轻的儿子不解地挑眉质问着:“保护费不是刚交了吗?怎么又来收?你们这样收法,我们还用做吗?”

听到儿子的质问,老父亲连忙走过来,一边扯着儿子的衣摆,一边堆笑着向几名横眉竖目,准备发怒的大汉讨好地说着:“我们交,我们交,年轻人,不懂事,刚哥,别见怪哈。”说完他就想去拿钱。

“爸。”儿子立即拉住了老父亲,生气地瞪着几名大汉,怒道:“傍晚时分,我们一来开档,你们就来收过了保护费,现在才隔了几个小时,你们又来收,明明收过了,为什么还要来收,我们一个晚上赚的钱还不够给你们,我们还要过吗?”

“儿子……”老父亲脸色大变。

那几名大汉习惯了摊主们的唯唯诺诺,被这个年轻人一质问,立即怒火三丈,他们根本就不是城管,而是穿着假的城管制服,前来收保护的黑帮黑派。

“臭小子,你们交不交?”为首的一个满脸胡子凶神恶煞的大汉怒问着。

“交……”

“不交!”

父子俩人,一个说交,一个说不交。

“砰”一声巨响,胡子大汉手里的黑色铁棍倏地落在了那张摆满了清洗干净的青菜桌子上,瞬时间桌子上的青菜全都被他打落在地上。

“砸!”他一声令下,那几名大汉立即开始砸摊。

数名客人吓得赶紧逃到一边去,远远地站着观看。

“别砸,求求你们别砸了……”老父亲一看立即心疼地哀求着。

“你们欺人太甚了!”儿子毕竟年轻,气血方刚的,看到自己父子赖以为生的档被人砸,气不过,立即上前阻拦。

“把这个臭小子揍一顿,让他长长见识。”胡子大汉一挥手,那几名大汉就围着年轻的儿子一阵暴打。

“明仔……”老父亲吓得赶紧上前想救儿子,可是那些大汉连他也一起打。儿子这下子更急了,一边想和大汉对抗,一边拼命用自己的身躯去替老父亲挡住那些无情的铁棍。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家都站在远处看着,没有人敢上前来阻止。

谁都知道这些人是龙会名下的青帮手下,专门收取保护费,保护费收得多,收取的次数也多。他们心情好时,一个晚上就收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收取两三次,所有档主都叫苦连天,却无可奈何。交一次保护费,少则几十,多则过百,小本生意赚得并不多,档主们心疼呀。

可是他们到其他地方摆摊的时候,又会遭到更惨烈的报复,为了生存,万般无奈之下,众人只能苦忍下来,至少他们还能混一口饭吃,只求这些穿着制服的“假城管”心情好。

贝若雪开着车往家里跑,远远就看到了夜市大排档的分区很热闹,围了很多人,好奇心使然,她把车开到了夜市,在公路边停下了车,跳下车就向人群中穿去。

当她看到几名大汉手持铁棍正在狠命地暴打着一对父子时,一股怒火立即从她的脚底窜起,直向脑门窜上来,她几步冲上前去,一手就捉住了胡子大汉手中的铁棍,怒吼着:“住手!”

正打得起劲的几个人,突然间听到一声怒吼,都停了下来。看到贝若雪一身警服,胡子大汉与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人?”贝若雪用力夺过了铁棍,怒瞪着几名大汉,一边质问着,一边上前帮着年轻的儿子扶起老父亲。

这对可怜的父子已经被打得脸青鼻子肿,嘴角,鼻子不停地流着血,身上估计也全是伤。

胡子大汉假笑着:“sir,我们是来收租的,可是他们不肯交,还要打我们……”

“怎么我看到的是你们在打他们,你们身上有伤吗?他们都快要被你们打死了。”贝若雪最恨的就是恶人先告状了,她凤眸夹着怒火狠狠地瞪着胡子大汉,“你们身为城管,就是维护城市的市容市政,维护城市形象,维护城市居民利益,有叫你们出手打人吗?不管你们是什么职位,出手伤人就是不对,走,跟我回局里,打电话让你们的领导到公安局走一趟!”

“sir,我们也是一时冲动,不会再有下次的了,还是别找我们领导吧。”胡子大汉还想糊弄过去。

“一时冲动就暴打,要是天天一时冲动,你们是不是要打死人了?走,有什么问题回到公安局再说。”贝若雪一脸的严肃,俏脸绷得紧紧的。

“sir,是我们不对,我们没有交租,我……”老父亲连忙替几位大汉求情。

“爸!”儿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的眼角都受了伤,青紫一片。

老父亲拉扯着冲动的儿子,他比儿子更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就算贝若雪暂时把他们带回了公安局,青帮老大就会请求龙会的人出面,龙会可是a市最大的黑社会呀,有谁不畏惧,只怕到了最后公安局也只能放人,到时候龙会的报复就会铺天盖地而来,小小的生意人哪能和龙会相拼呀。

“sir,你看,他们都承认了……”胡子大汉堆笑着看着贝若雪。

贝若雪看向了老父亲,换上了温和的神情,温和地安抚着:“大伯,你不要害怕的,是他们不对就是他们不对,我会替你作主的。”

“sir,谢谢,真的是我们的错。”老父亲虽然满脸的感激,可就是不愿意改口。

贝若雪压下满腔怒火,看出老父亲有所畏惧,心里暗暗决定要把此事查到底,她瞪着几名大汉,冷冷地说着:“不管谁对谁错,打人就是不对,走,跟我回公安局!”

几名大汉交换了一下眼色,忽然一哄而逃。

“***,还敢逃!”贝若雪怒火冲天,动作迅速地追上前拦下了胡子大汉,大汉立即挥拳相向。

贝若雪一记擒拿手,捉住大汉的手,一个反剪,把大汉的手反剪到他的身后,然后膝盖抬起,在大汉的肚子一顶,大汉立即痛叫出声,贝若雪再用力一推,把大汉整个人推倒在地上。

其余几名大汉挥棍而来。

贝若雪随手一抄,抄起一张凳,用力一挥,挡住几条铁棍的攻打,脚与手同时出击,一记横扫千军,瞬间就把几名大汉同时扫倒在地上,大汉手里的铁棍在打烂了贝若雪手里的凳子同时亦掉落在地上。

一个大汉动作迅速地爬起来,掉头就逃。

“还逃!”贝若雪低咒一声,脚一踢,把一张凳子踢飞而起,带着虎虎生风,狠狠地砸在大汉的后腿,大汉“砰”的一声就扑倒在地上了。

没几下,这些靠着身材高大和手中铁棍横行霸道的大汉全被贝若雪制服,丢到了一起。

贝若雪如侠女一般,立在几名爬在地上哀嚎的大汉面前,一边掏出手机,按下了110,通知值班警察立即赶到现场。

057 先情敌后兄弟(上)

“雪儿,怎么回事。”上官炼高大的身影钻进了人群中,走到了贝若雪的对面,先是扫了一眼被贝若雪丢到一起的几名大汉,又看了看那对受了伤的父子,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上官炼走到胡子大汉面前,蹲下身去,伸出右手挑了挑胡子大汉的衣服,鹰眸随着他手的动作,在大汉身上的衣服翻转。

“你们身上这套衣服是假的。”上官炼手指甩了甩,弹甩开被他手指挑起的衣服,沉着脸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几名大汉,冷冷地道:“你们的胆子不小呀,敢冒充城管来闹事。”

几名大汉脸色变了变。

混黑道的人,首先就要摸清警方的队伍。

贝若雪和上官炼都是外貌出众的人,就算他们不想出名,不想高调,可是只要看到他们的样子,都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此时几名大汉都知道此次栽到了重案组手里,对他们相当不利不说,还会牵连到青帮,甚至是龙会。谁都知道重案组专门和龙会过不去。

贝若雪站到上官炼的身边,低声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上官炼。

做得好!

听完之后,上官炼投给贝若雪一记赞赏的眼神。

如果是他先遇上,他也会那样做的。

这些城管本身就是假冒的,就算不是假冒的,出手伤人也不对。

很快地,两辆警车呼啸而来,上官炼低声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让同事把几名大汉押上了警车。

贝若雪掏出手机,打了120急救电话。

几分钟后,120急救车也来了。

“大伯,你们都受了伤,先到医院里包扎吧,包扎好后,再到公安局里做笔录。”贝若雪和上官炼一左一右上前分别扶着老父亲和年轻的小伙子走向急救车,随车来的医生们连忙迎上前来从他们手中接扶过伤者。

“我们的档……”老父亲在被扶上急救车时,担心地扭头看着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档子,那是他们赖以为生的。

“大伯,我们会帮你收拾好的,你不用担心。”上官炼温和地安慰着。

“谢谢你们。”老父亲由衷地道着谢。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贝若雪接过了话,“这件事我们会彻查到底的,绝对不会姑息。”她看出这位老父亲担心事后的报复,她决定追查下去,不让胡子大汉背后的组织对群众进行报复。

a市最大的黑帮就是龙会,其他小帮小派都是依附着龙会的,她追查小帮小派,可以搜集到更多的证据,到时候就能歼灭龙会了。

不管龙会在司法界的靠山有多大,贝若雪坚信邪不胜正,早晚有一天代表正义一方的警方能把龙会歼灭。

120急救车把父子俩人带走了,上官炼和贝若雪亲自动手帮他们收拾摊挡,有很多围观的人也主动帮忙。

……

夜色yīn沉,黑色的天网笼罩着整片大地。

上官家二楼大厅的落地窗前,杜狂风一手环胸,一手夹着一根香烟,沉默地抽着烟,桃花眼带着掩饰不了的担心,看着窗外。

黑色的天际把远远近近的楼房都吞噬,那微弱的路灯根本就无法和黑色的天网相抗衡。

深夜十一点了,他从傍晚就来了,等到现在十一点了,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依旧不见踪影,她是出任务了,还是?

狠狠地又抽了一口烟,再狠狠地把烟雾吐出来,缕缕烟雾袅袅上飘,很快就消失不见。杜狂风松开了环胸的手,摸出手机来,按下了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听到手机上传来了电话通了的声音时,杜狂风的心略略松了一下,因为电话能打通,证明贝若雪没事。

贝若雪视他为洪水猛兽,避他唯恐不及,她可知道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她。他害怕她和罪犯搏斗的时候会受伤,他害怕她追捕逃犯的时候会中枪,而他偏偏不能跟在她的身边。

有时候看到她为了工作,几天几夜不回家,等到再见她的时候,警服上的灰尘告诉他,她有多天不曾洗澡换衣服了。

每当那个时候,他的心就痛得揪成一团。

表面上,他是个吊儿郎当,在她面前没个正经样的男人。她可知道,他用吊儿郎当来掩住他的心疼与担心,他很想把她锁在身边,却又不想自己的担心会成为她的心理负担。

雪儿呀,不管工作多累多危险,你一定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因为在你的后方,有一个痴情人刻骨一般地担心着你。

“杜狂风,什么事?”电话那端传来了贝若雪的声音,夹着一点不耐烦,把杜狂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杜狂风苦笑,他恨不得时刻把她缠在自己的身边,她却对他无情至极。

爱上一个这般无情的女人,心疼,是他活该。

“雪儿,你在哪里?”杜狂风低哑地问着。

“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些事情,你有事吗?如果没事,我先挂了,我有点忙。”贝若雪的声音不冷不热的。

“我……”杜狂风的话还没有说完,贝若雪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等你回来。”杜狂风轻轻地把未说完的话对着手机说,手机只传出嘟嘟的声音。

怔怔地看着手机,杜狂风眼里难掩痛苦,不过转念一想,贝若雪一般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他知道也是他的痴缠太厉害了,缠了那么多年,把贝若雪缠怕了,她才会不愿意接他的电话。刚才,她接了,不是吗?至少她接了他的电话,让他知道她没有损掉半根头发。

爱一个人,有人爱得很幸福很快乐,也有人爱得像杜狂风这般痛,这般痴情的。

自小就相识,少年时期就爱上,苦追至成年,依旧无果。

这段情,这份爱,沉甸甸的,压在杜狂风的心头。

他也想劝自己放弃的,可是……如果能放弃,他怎么会苦追至今?

如果……

如果没有当初的相识,没有少年时期的情不自禁,又怎么会有今天为情所困的他。

外人眼里,他是天子骄子,可在爱情的世界里,他就是街边的乞丐。

058 先情敌后兄弟(中)

时间流逝总是静悄悄的。

杜狂风整个人被单恋笼罩着,爱得深,痛得也深。

世间情,往往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蓦然——

“狂风。”杜素素走上了二楼,看到杜狂风站在窗前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贝若雪的归来,她心生不忍,上前劝道:“时间不早了,炼和雪儿估计又是出任务的了,你和小珍别再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或者你可以说出来,我明天转告给他们。”

看看外面,杜素素不用看时间,也知道夜色深沉了,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而在外面还没有回来的人,却不知道在家里有多少人在等待他们的归来。

等,是一个让人痛,让人苦,让人欢喜,让人忧虑的字眼呀。

杜狂风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了,贝若雪和上官炼还没有回来,证明他们不仅是出任务,还是那种需要在外面过夜的任务。

眼神沉了沉,无言的痛楚从他的眼底浮现,他低低地应着:“姑姑,我等到十二点吧,十二点后,雪儿不回来,我就先回去,明天我到公安局去找她。”来这里等,很多时候是等不到人的,但去公安局,就一定能等到她。

当警察的人,似乎习惯把公安局当成了自己的家,而自己真正的家当成了宾馆。

杜狂风转过身来,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看着两位老爷子下棋的高雅珍,高雅珍虽然在观棋,却心不在焉,想必心情和他一样吧。

他和高雅珍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可惜站在反方向,否则他们可能不用那么痛苦。

“狂风。”杜素素温和地瞅着他的脸,看到那张脸上满是担心,忍不住又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然后试探地问着:“狂风,你苦追雪儿十年了吧,和小珍追炼一样长时间了,可是雪儿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你难道没有想到过放弃吗?”

贝若雪要是喜欢他,他何必苦追至今,这么明明白白的道理摆在面前了,他一个大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还不明白吗?

“姑姑,爱上一个人容易,但想忘掉却很难。”杜狂风低低地应着,没有过多解说他对贝若雪的感情有多深,他相信身为过来人的杜素素会明白的。

杜素素苦笑一下,没有再劝说下去。

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声音,杜狂风立即转身,快步地向楼下跑去。

高雅珍也反应过来,也跟着往楼下而去。

屋外。

贝若雪把车泊好,刚打开车门钻出车外,就感觉得有一团黑影罩来,低低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她本能地快速地抬眸,接收到杜狂风满是担忧的眼神。

“雪儿,你回来了。”杜狂风低喘着,站在车门前,定定地看着贝若雪,很想冲动地把贝若雪搂进怀里拥抱一下,不过他不敢轻易出手,因为贝若雪会给他一个过肩摔的。他这么高大,要是被她一个过肩摔,会很难看的。

“狂风,你怎么在这里?”贝若雪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语气不冷也不热,“有事吗?”她一边问着,一边越过杜狂风就去开门。

“雪儿。”杜狂风大手一横,拦着贝若雪的去路。

“狂风?”

贝若雪挑高了秀眉,凤眸微愠地瞪着杜狂风。

和贝若雪一起回来的上官炼看到杜狂风后,赶紧下了车,不过他的动作看上去很平静,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紧张,没办法,情敌出现了,能不紧张吗?

“炼。”尾随杜狂风而出的高雅珍赶紧拦着他的步伐,不让他成为杜狂风和贝若雪之间的障碍,这是她和杜狂风之间的约定。

因为上次上官炼说,让她别再叫他炼哥哥,她这次改口了,不敢再叫他炼哥哥。

不过叫炼,显得更加的亲热。

“高小姐,有事吗?”上官炼的话是对着高雅珍说的,眼神却掠过了高雅珍落在了不远处的杜狂风和贝若雪身上,紧张之情若隐若现,像是害怕杜狂风会一口把贝若雪吞掉似的。

“炼,你外公的八十岁寿宴,我也收到了邀请函,你也会参加吧,我能做你的女伴吗?”看到上官炼的视线依旧落在贝若雪身上,高雅珍眼里掩压不了对贝若雪的嫉恨,如果不是父亲的态度强硬,她真的会暗中求人把贝若雪调离a市公安局,把贝若雪调到那些偏远的山镇,让贝若雪和上官炼见上一面都难。

“不用了,如果我去的话,我会带着雪儿去。”上官炼淡冷地拒绝,何况他还不一定有空去参加。他似乎有很久没有去过杜家别墅了,也忘记了再过三天就是外公的生日了,像杜家这种上流豪门,身为老太爷的外公过生日,宴会是少不了。

自从他成年后,他好像不曾参加过外公的生日宴会吧?

当他看到杜狂风冲动地拉住贝若雪的时候,他立即越过了高雅珍,几大步上前拉住了杜狂风,嘴里像往常一样友好地劝说着:“狂风,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先让雪儿回家休息。”

“炼。”杜狂风重重地甩开了上官炼的大手,以前他从来不觉得上官炼每次在他缠着贝若雪时,出手阻拦他是有企图的,这一次,他感觉到了。

正如高雅珍所说,上官炼一直都在不着痕迹地阻止他接近贝若雪。

“炼。”高雅珍也走了过来,她想说什么,上官炼一记yīn冷而凌厉的眼神扫向了她,让她顿觉如坠冰窖,所有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心,再一次如千支针插在心,痛得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了。

059 先情敌后兄弟(下)

“炼,我们谈谈。”杜狂风决定亲口问上官炼,如果上官炼不承认爱着贝若雪,那么他会明确地警告上官炼,以后别再这么好心地劝他了。如果上官炼承认爱着贝若雪,那么他们之间便成为情敌。

杜狂风深深地看一眼打开了门,向屋里走去的贝若雪,在贝若雪跨进屋里的时候,他依旧不死心地冲着贝若雪的背影说着:“雪儿,到时候我来接你。”不管她同不同意,他决定霸道一次,强势一次,都要她当自己的女伴。

“我不会去的,我对宴会没兴趣。”贝若雪扭头看了杜狂风一眼,有点无奈。她还看了上官炼一眼,眼里的深意只有上官炼懂的。

那是:sir,我当了无数次的挡箭牌,现在轮到你当挡箭牌了。

等到贝若雪把贝家大门关上了,杜狂风转身走到他的奔驰面前,打开车门,眼神示意上官炼上车。

上官炼上了车,坐在杜狂风的身边。

“狂风,我们要谈,在这里谈就是了,还要去哪里谈?”相对于杜狂风的不满,上官炼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地,好好地,谈谈。”杜狂风脸色横着一条黑线,脚踩油门,就把车开走了,抛下了高雅珍孤独地站在原地,黑色的天网撒来,更显出她的孤单。

在一家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咖啡馆里,杜狂风和上官炼面对面地坐着。

夜色已深,咖啡馆里的生意略显清淡,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上官炼一坐下就招来侍者,吩咐侍者替两人煮两杯纯咖啡,似乎他们不是来谈谈的,而是来喝咖啡的。

“炼,你爱雪儿吗?”杜狂风盯着上官炼,开口直奔主题。

上官炼看向他,脸上依旧温和,表情却很认真,应着:“爱。”

明明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真正得到答案的时候,杜狂风依旧气得脸色铁青。过去他真是笨蛋,没有看清上官炼的情,还以为上官炼不懂情,每次贝若雪逃避他的时候,上官炼好心地劝他的时候,他还向上官炼诉苦,还问上官炼,贝若雪喜欢什么。却想不到上官炼才是他追贝若雪的最大阻碍。

杜狂风很想不生气,很想静下来好好地和上官炼谈谈的,可他做不到。

得到上官炼的确切答案后,他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觉得自己被情同手足的上官炼当成猴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他猛地起身离座,越过坐在他对面的上官炼,就向外面走去。

“狂风。”上官炼立即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脸上一片凝重,“对不起。”他也不是故意要隐瞒自己的感情,其实家人都看出他的感情了,只是杜狂风一直把他当成最信任的兄弟,才不愿意怀疑他。

杜狂风扭头瞪着他,桃花眼里一片冰冷,他格推开上官炼的手,低冷地吐出一句话来:“以后,我们先是情敌再是兄弟。”说完他大步地离开了咖啡馆。

“狂风……”

上官炼无奈地看着杜狂风离开。

“嘟——嘟——”

上官炼的手机忽然响了两下,是信息提示。

他掏出手机查看新信息,当他看完信息之后,脸色骤变,侍者送上了咖啡,他也顾不得上喝了,匆匆结了帐,匆匆地离开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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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今天要停一整天的电,我起床又晚了,只来得及码一千字维持更新。

公众章节更新得少,有些情节被逼着分好几章来更新,导致全文显得慢热,亲们见谅哈。

060 龙煜的求助电话

东升的朝阳带着暖意洒落人间,把大地染上了金黄色。天空,碧蓝碧蓝的,寥寥无几的白云偶尔飘移。

春风轻拂,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寂静的小巷随着朝阳的东升慢慢开始活动起来,有了生气。

贝若雪开着她那辆越野车,开出了小巷,融进了大街上的车流,她双手握着方向盘,视线一直看着前方,车速不快不慢。

腹中,空空如也。

她今天没有去上官家吃早餐,也没有等着上官炼一起上班,而是独自出门。

心里却在猜测着上官炼昨天晚上和杜狂风出去之后,凌晨二点多才回家,还是走路回来的。他肯定是办什么事了,而且根本就没有和杜狂风一起,因为杜狂风不可能让他走路回来。

贝若雪总觉得上官炼身上藏着一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街道上,各种各样的早餐店前人流涌涌。

贝若雪把车开到一间天津狗不理包子店面前停下,下车买了两个馒头。

她极少在外面吃早餐,就算吃,她也不知道该吃什么,所以就选了一个最简单又最省钱的馒头了。

拎着馒头,她钻进车内,才系上安全带,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上官炼,所以摸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说着:“我在外面吃早餐了,不必备我那一份了。”

“贝小姐。”电话那端却传来了低沉冰冷的声音。

“龚先生?”贝若雪一愣,没想到电话居然是龙煜打来的。

他又想做什么?

该不会又想报假案吧?

“贝小姐,我的车抛锚了,我现在丽苑花园大门口。”龙煜低冷地说着,他打电话给贝若雪,应该带着求助的意味,可他的语气没有半分的软化,一直是冰冷彻骨的。幸好是贝若雪,如果换成了其他女人,准被他时刻的冰冷吓到。

“你的车抛锚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汽修公司呀,你打给我干嘛,我又不会修车。”贝若雪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你是警察吧?”龙煜低低地问着。

“是又怎样?没有人规定警察就要万能,我是不会修车。”贝若雪理直气壮。

“群众有难找警察帮忙,没错吧?”龙煜继续说着。

“……没错。”贝若雪应着,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

“我现在遇到困难了,你身为警察的,不应该帮吗?”

“……”贝若雪彻底的哑口无言,帮忙是可以,可她能帮什么忙?她真的不会修车。

“你想我怎么帮?你没有汽修公司的电话?那好,我帮你打,还是你有急事要去办,没有车可以坐?我可以帮你叫计程车,甚至可以帮你付上车费。”贝若雪开始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说着。

“你在吃什么?”电话那端的龙煜居然听出了贝若雪正在吃东西。

呃?

这个人的耳朵尖得吓死人。

忍不住地,贝若雪又把龚煜怀疑成龙煜。

“馒头。”

“你怎么吃那东西?”龙煜的声音更低了,隐隐压着一股什么情绪,因为是通电话贝若雪听不出来。

“东西?我不能吃吗?满大街很多人都在吃呢,虽然没有馅,但也不难吃呀。”贝若雪继续吞噬着手中的馒头。

“你在哪里?”

龙煜问着。

“街上。龚先生,你还没有说我该怎么帮你呢?”吞了一个馒头,贝若雪开始磨牙吞噬第二个馒头。

就算她家里也算有钱,不过她们当警察的,有时候要到外面去办案,遇着条件差的环境时,什么都要吃,有时候连馒头都吃不上呢。

“你等我,我去找你。”龙煜说完就挂了电话。

贝若雪莫名其妙,瞪着手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不是说车抛锚了吗?他来找我?走路?”

随手把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贝若雪三两下就把最后一个馒头吃完了,然后看看时间,快到上班时间了,她立即脚踩油门,向公安局开去。

她压根儿就没有把龙煜的话放在心上。

61-68

061 商量联姻

上官家。

餐桌上,上官炼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空空的位子,那是贝若雪平时坐的。

今天,贝若雪又不来吃早餐,他忍不住担心着,她是自己做,还是到外面去吃?

“炼小子,不用再看了,雪儿不会来的了,她已经上班去了。”贝老爷子看到上官炼频频地看向贝若雪的位置,忍不住提醒着。

最近这两天,两家的老人都发现了这对看似冤家的年轻人不对劲,贝若雪这两天都不到上官家吃饭,上官炼有时候把饭菜送过去,有时候跑到贝家,亲自做饭给贝若雪吃。

难道两个人吵架了?

“炼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了我家丫头?”贝老爷子把大家的怀疑问了出来。

上官炼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温笑着:“贝爷爷,如果我得罪了雪儿,雪儿早就找我单挑了。”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还有昨天晚上又怎么回事?杜大少和高大小姐同时出现,你后来和杜大少出去说了些什么?”

贝老爷子紧接着追问。

他知道杜狂风也喜欢孙女,不过他眼里,心里的最佳孙女婿一直都是上官炼,其他人,再好,也不过是个蛋。

“没事。我吃饱了,先去上班了。”上官炼说完就站了起来,离开了餐桌走进了厨房,把贝若雪的那一份早餐打包好,拎着就离开了上官家。

几个长辈们看着上官炼离开之后,忍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

“老贝,我敢保证炼小子和雪儿之间出问题了,情敌缠得太厉害了。”上官老爷子深思着。

“那怎么办?”老贝紧张地问着,“炼小子是我老贝的准孙女婿,可别便宜了小高那家伙。”他口中的小高是,现任的市委书记。

上官时和杜素素相视一眼,都很有默契地不出声,任两位老爷子在探讨着。

“老贝,我想我们这些老家伙要发威了。我们做主,让他们两个结婚如何?”上官老爷子快人快语,隐隐的专制也散发出来。

“好呀,我只有寒涛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不能把女儿嫁给小时,错过了当亲家,现在你有孙子,我有孙女,正好一对,我们就当亲家了。”两家相邻几十年,总算要两家合一了。

杜素素瞪向了上官时,上官时连忙低首整了整自己肩上的警章,心里发毛,忍不住替自己辩解着:老婆大人,我不是娶了你吗?贝叔叔家不是没有女儿吗?你瞪我干嘛?

“老贝,你通知寒涛和林燕,让他们中午都回家来一趟,我们两家人坐到一起去,商量着两个小鬼的婚姻大事,如果寒涛和林燕没有意见的话……”上官老爷子说着说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媳妇,严厉地问着:“时,素素,你们没有意见吧?”

杜素素摇摇头。

“爸,炼爱雪儿,我知道,但炼毕竟三十岁了,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婚姻大事还是由他自己作主吧。”杜素素没有意见,倒是上官时想替上官炼争取一点主导权。

“等他?等到牛年马月?他不急,我们都急死了。你没看到吗?小珍老缠着炼,狂风老缠着雪儿,缠着缠着,他们就不能走到一块去了,时,我告诉你哈,你爸我只认雪儿这个孙媳妇,其他的,我不要。”上官老爷子还是相当的专制。

贝若雪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份感情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

“可是……”上官时还想说什么,被老爷子打断了。

“你不同意?”

“爸,我没意见。”上官时只好放弃替儿子说话了,他也相信儿子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贝若雪娶进门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我们两家长辈就坐在一起,谈谈联姻之事。煮熟的鸭子要是飞了,会被气死的。”上官老爷子一脸的霸道,为了孙儿的幸福,他是不介意当个野蛮霸道的老头。

“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应该问问雪儿的意思吧?”上官老夫人温和地开口,雪儿一心想爬到孙子的头顶上,她会愿意嫁吗?还是未经自己同意,由两家长辈决定的联姻。

“不用问了,我家丫头对炼小子也是有感情的,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出面要求联姻,把他们赶进结婚礼堂,明年说不定我们都升级了,当曾爷爷了。”贝老爷子的思想更前卫,还没有结婚,就想到了抱曾孙子。

062 三份早餐,三份情

上官家这边密谋着联姻,公安局那边却开始上演夺爱。

上午八点的阳光,依旧软绵绵的,如同情人的手抚摸着大地,金黄色的光泽,带给人们一种舒适惬意的好心情,宛如昨天的雨是黑色的回忆似的。

一辆皇冠丰田轿车,一辆黑色的奔驰,一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如同赛车一般,同时杀进了公安局的停车场上,三声紧急的刹车声响彻云霄,三个高大俊秀的男人,一温一冷一轻狂,同时从各自的车内走下来。

三个男人的手里都提着一样东西,一个是保温的爱心饭盒,两个是外面酒店常用来打包的饭盒。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手里提着的是食物。

上班时间,警员们各就各位,有些上班脚步迟了一些的正在匆匆忙忙地往台阶上跑,听到三声不协调的刹车声时,他们扭头,然后瞠目结舌,眼里有着疑惑,今天选帅哥吗?

上官炼瞪着龙煜,心里敲响了警钟,这个难以摸清底细的男人居然真的和他抢雪儿?门都没有!

瞄到龙煜手里的袋子,上官炼在心里冷哼着:雪儿最喜欢吃我妈的手艺,就算你的早餐是五星级酒店打包来的,也没用。

杜狂风瞪着上官炼,心里暗暗发誓,炼,我绝不放手,记住我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先情敌后兄弟!

龙煜抬头挺胸,一脸的傲气,一身的冰冷,右手紧紧地提着装着饭盒的袋子,里面的早点全是他到五星级酒店买的。

他心里暗暗骂着:该死的贝若雪,他不是让她等他的吗?她跑什么跑?他龙煜何曾关心过人?关心她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该死的她,却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还有,她下次再吃馒头,他把全市的包子店全砸了!

三个男人,谁也不理谁,却动作一致地跨上了台阶,越过了呆傻的其他警察,向里面走去。

贝若雪坐在110值班警察的办公桌前,正在问值班的警察,昨天晚上假城管的事,冷不防三份早餐,同时摆到了她的面前。

她错愕地抬眸,看到三个高大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帅,一个比一个高大,一字排开,站在她的面前。

其他人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精彩的好戏,全都选择了沉默,双眼却盯着贝若雪等人,耳朵竖得比兔子耳还要尖,害怕漏听任何一句话。

“你们这是?”贝若雪先是看向了龙煜,有点疑惑地问着:“龚先生,你的车,汽修公司的人来拉走了吗?”

“吃早餐。”龙煜答非所问,冰冷的眼眸没有半点柔情,但出口的话语却夹着隐隐的关心。

“我吃过了。”贝若雪本能地答着。

“雪儿,这是我吩咐我家厨师为你做的十全大补营养早餐,你快趁热吃了吧。”杜狂风一脸的笑容,把他提来的那份早餐越过了另外两份,推到了贝若雪的面前。

“雪儿。”上官炼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拿眼看了贝若雪一眼,又看一眼自己从家里打包来的早餐,淡淡地说着:“吃完了,工作。”说完,他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他相信贝若雪要是选择,肯定会选择他那一份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贝若雪的口味了。

“组长。”贝若雪立即抄拿起上官炼送来的那份早餐,追上了上官炼的脚步,小声的质问着:“你们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怎么三个男人会同时做着相同的事?

约好的?

可能吗?

“三国演义。”上官炼语气依旧淡淡的。

呃?

贝若雪失笑。

“雪儿。”杜狂风不甘示弱地追上前来。

贝若雪已经随着上官炼走进了重案组办公室,上官炼反手把门关上,温笑着:“狂风,非重案组人员,不得入内,对不起,外面候着。”

说完,把办公室大门关上了。

众人失笑。

龙煜脸色不变,看了一眼重案组的办公室,转身离去。

063 宁丢勿醒

贝若雪用三分钟的神速动作把上官炼送来的早餐吞进了肚子里。

她刚吃完,两张面巾纸递到她的面前,上官炼站在贝若雪的面前,温和地瞅着她,在贝若雪接过他递过来的面巾纸时,他温淡地吩咐着:“龚煜离开公安局五分钟了,向西环路方向而去,你立即跟随着他,掌握他一天的行踪,跟踪的时候,记住四个字:宁丢勿醒。”

“yessir!”

上官炼再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去安排其他警员的工作。

贝若雪站起来,扭身就离开了重案组办公室。

两个人都不再说刚才送早餐的事,相对于另外两个男人来说,贝若雪和上官炼的默契还是十足的。

出了重案组办公室,杜狂风还在外面等着,看到贝若雪出来了,他立即就迎上前来,叫着:“雪儿,后天晚上的宴会?”

“狂风,对不起,上班时间不谈私事,你也该上班了。”贝若雪语气冷淡,越过了杜狂风,向外面走去。

她需要动作更快一点,否则跟不上龙煜的车。

“雪儿……”杜狂风追着她的脚步。

贝若雪匆匆地跑出了公安局,钻进了自己的越野车,脚踩油门,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公安局院落,留下追出来的杜狂风站在台阶上,任由温柔的阳光安抚他受伤的那颗心。

大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特别的捅挤,贝若雪离开公安局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了龙煜的车影,她顺着上官炼的指示向西环路开去。

她不知道上官炼是怎么知道龙煜离开公安局后是向西环路方向开去的,难道上官炼有千里眼,能看穿楼墙,看到外面的情况。

龙煜的是兰博基尼,车速远远要比她的越野车快,两个人前后相隔了数分钟时间离开公安局,她还怎么追得上?

“铃铃。”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应着:“重案组,贝若雪。”

“雪儿,龙煜从西环路转向了丽苑花园,你立即改变方向,去丽苑花园,小心些,别被发现。”上官炼温淡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知道。”

贝若雪挂了电话,立即掉转车头,往丽苑花园而去。

因为丽苑花园是最豪华的别墅区,那里的路段相对来说,车流量就少了很多,贝若雪一路狂飙,终于在看到了距离她的车有五百米远的那辆兰博基尼停在丽苑花园大门前。

丽苑花园大门左边的保安室走出了一名保安,那名保安正在检查龙煜的出入证件吧,因为是高级的住宅区,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住户出入都要出示证件的,检查得非常严谨。

一分钟后,龙煜的兰博基尼开进了丽苑花园。

贝若雪已经去过了龙煜的别墅,她知道位置了,她倒不急着立即把车开近前去,直到龙煜的车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才把车开到了丽苑花园的大门前。

保安例行地要检查登记。

贝若雪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件给保安看,低淡地说着:“警察查案,请配合。”

保安检查了贝若雪的证件,不知道她要查什么案,不过也不敢多问,就把贝若雪放进了丽苑花园。

贝若雪把车开进了丽苑花园,立即沿着水泥路向龙煜的别墅开去。

在一处转弯路段时,她忽然看到龙煜的车居然停在那里,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立即一转,把车转向了另一条水泥路,向前面开去。

上官炼的宁丢勿醒,意思就是让她宁愿跟丢了,也不能让龙煜发现。

在她转向另一条路开去的时候,通过车后镜,她看到了龙煜的那辆兰博基尼飞一般,又向丽苑花园外面开去了。

064 tou天换日

贝若雪立即倒车,倒到路口的时候,才掉转车头,距离几百米远不疾不驰地跟踪着龙煜。

龙煜似乎没有发现贝若雪的跟踪,他离开丽苑花园后,向市中心街道的方向开去,那是龙氏集团的位置。

贝若雪尾随着龙煜也向龙氏集团而去。

街道上,依旧是车如流水马如龙,龙煜的兰博基尼在前面开着,贝若雪的车远远地跟在他后面,两辆车之间隔着十几辆各种各样的车,所以贝若雪的跟踪还是很安全的。

“嘟——嘟——”贝若雪右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看似腕表的高科技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贝若雪立即抬起了右手腕,因为她抬高了手腕,衣袖向后退去,才露出了腕表,平时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手腕上居然戴着这么先进的腕表。

这是上官炼用来指挥在外的组成员用的,只有重案组成员才有,其作用自然也只有重案组成员才知道。其他人只会把它当成一般的腕表。

龚煜前往龙氏集团,龚煜极有可能就是龙煜,小心!

是上官炼发来的信息。

贝若雪心里隐隐猜测着,上官炼到底是怎么掌握到龙煜的行动的?难道他在龙煜的身上安装了卫星追踪仪器?可能吗?

先别说龚煜是不是龙煜,仅是龚煜的身份,就不可能轻易让上官炼在他身上安装什么卫星追踪仪器,除非是在龙煜的车上装着,那更不可能。

甩开猜测,贝若雪全身贯注地开着车,龚煜和龙煜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她一定会查出来的。

龙煜的车畅通无阻地开进了龙氏集团,贝若雪远远地停下了车,然后在车内东摸西翻的,找出了一个藏在车内的望远镜,远远地观望着龙氏集团的动静。

龙氏集团很大,每天每时都有不少车辆进进出出的,这让贝若雪的监视工作有点困难。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贝若雪看到龙煜的兰博基尼开出了龙氏集团,向明和大商场的方向开去。

龚煜的身份是明和大商场的负责人,他去明和商场很正常,不过贝若雪今天的任务就是掌握龙煜一整天的行踪,在兰博基尼开出了龙氏集团后,贝若雪再次发动引擎跟随而去。

……

龙氏集团,总裁专用电梯内,龙腾恭恭敬敬地把手里的银色面具递给像冰雕一般冷的龙煜,恭恭敬敬地说着:“老大,面具。”

龙煜接过了银色面具,把面具戴上,脸上的表情再也看不见了,只露出yīn冷的眼眸以及浮现一抹冰冷笑容的唇瓣。

戴上面具之后,他的右手微微地松开,掌心赫然是一个全世界最小的卫星追踪仪器。

他唇边的冷笑更深了。

有人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在他的车上放了这个东西,难怪他和贝若雪前后相差了几分钟离开公安局,贝若雪也能准确无误地跟踪着他。

内鬼!

龙煜的大手倏地收紧,掌心上那个追踪仪器被他用力地捏坏了。

他一定会把警方安插到龙会内部的卧底揪出来的。能在他的车上安放追踪仪器的,一定是他身边的人。

能近他身边的手下寥寥可数,区区七八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警方的卧底?对方藏得还真深呀。

不管对方藏得有多深,他迟早会把对方揪出来,到时候,他会让那个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老大,要不要把那个女警干掉?”龙腾试探地问着,眼里除了恭恭敬敬之外,飞快地掠过了寒光。

龙煜扭头瞪了龙腾一眼,不说话。

龙腾得不到答案,眼里再次掠过了寒光。

“她说她是谁?”龙煜忽然问着。

“史湘雨,m组织的蛇蝎毒花,中国a市人,现年二十八岁,表面温和柔美,内心狠辣如蛇蝎。和现任市委书记的千金高雅珍是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不错。高雅珍喜欢上官炼,苦追了十年,嫉恨贝若雪,联合杜氏集团ceo,意欲阻碍上官炼和贝若雪走到一起。”

龙腾把掌握到的史湘雨资料说给龙煜听。

“她的目的?”

“她没说。”

龙煜立即一记yīn冷凌厉的眼神扫向了龙腾,森冷地说着:“下次她不说目的,别找我。”

“是,属下知错。”龙腾赶紧低首认错。

黑道上的人想见龙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不是知道m组织是个宠大的国际贩毒组织,龙煜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前来龙氏集团。

他刚才摆了一招偷天换日,安排了一个手下假扮着他,开着兰博基尼离开了龙氏集团,把贝若雪甩掉,等到他见过了史湘雨之后,明和大商场那边会送来一大车昂贵的货物,他的手下会跟着那辆货车再次到达龙氏集团,然后他再和手下的人换回身份。

贝若雪就算怀疑他的身份,也无法确定他就是龙煜,因为表面上看去,是明知大商场要和龙氏集团合作,龚煜是来龙氏集团谈合作的,明和大商场送来货物,是初次合作的交货,双方看重合作,龚煜亲自随货而来龙氏集团。

这样就算贝若雪觉得不对劲,可是怎么查,怎么看,贝若雪都没有办法证实龚煜和龙煜是同一个人。

065 拒绝合作

宽敞明亮的贵宾室里,史湘雨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风衣下面是一套白色的长袖连衣短裙,右手臂上挽着一只米白色的lv包,一头像高雅珍那般的波浪形长发披在她的脑后,温和而绝美的脸上隐隐中泛着冰冷的气息,漂亮的单凤眼忽闪忽闪之间总会掠过一道精光,红红的唇瓣轻抿着,却又勾出一道漂亮性感的弧度来。

她站在贵宾室的落地窗前,落地窗的窗帘被她拉推开少许,阳光钻出空隙投射到光鉴可照人的地面上,窗外,浮云随着风飘移,看似是好天气,有谁知道在那灿烂的云朵后面藏着多少暴风雨。

龙煜带着龙腾大步地走进了贵宾室。

史湘雨听到了脚步声,本能地回转身,看到龙煜戴着银色的面具大步走进来,虽然看不到龙煜的面部,更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龙煜高大健壮的身躯,冰冷如电的眼眸,性感而紧抿着的冷唇,浑身上下散发着霸道无情的气息,一下子就把史湘雨的眼神吸走了。

史湘雨怔怔地看着龙煜大步地走到自己的对面,在贵宾室里面的那套真皮的黑色沙发上坐下,本身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龙煜,坐进了黑色的真皮沙发,更把他身上那股yīn冷无情的气息衬托出来。

好酷的男人!

史湘雨只找到这个字眼来形容她对龙煜的第一印象。

“史密斯什么意思?派一个花痴来见我。”龙煜沉着眼,看也不看史湘雨,冰冷的唇瓣一启,无情的话语逸出,甩到史湘雨的脸上,让她本能地脸色一红。

“对不起,失礼了。”史湘雨开口,声音温和而清脆,配合着她的外表,谁也无法把她和贩毒份子联合到一起去。

她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龙煜的对面站定,伸出了素净修长的玉手到龙煜的面前,淡笑地自我介绍着:“龙先生你好,我叫史湘雨,奉史密斯先生之命前来和龙先生见面。”

龙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并没有伸出手与史湘雨握手,只是冷冷地说着:“坐。”

史湘雨缩回了自己的手,依旧落落大方地在龙煜的对面坐下,眼里对龙煜的痴迷已经被她隐藏起来了,换上了一副谈正经事的样子。

“龙腾,奉茶!”龙煜冷冷地吩咐着站在他身后的龙腾。

他不问史湘雨到底想喝什么,直接就帮史湘雨定了茶。

如果不是m组织在国际黑帮中占着极重的位置,史密斯又是贩毒的大毒枭,他才懒得来和史湘雨见面。

龙腾转身就去替史湘雨沏茶。

史湘雨的视线落在龙煜的银色面具上,笑着:“龙先生的真面目听闻没有几个人见过,不知道湘雨能否有幸见见?”

“没资格!”龙煜甩出冰冷的三个字。

“呵呵……”史湘雨也不会觉得尴尬,低低地笑了几声,眼里却闪过了一抹不甘的寒光。“龙先生,史密斯先生一直很欣赏龙先生的能力,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知道能否成为合作伙伴?”史湘雨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今天来见龙煜的主题点出来。

像龙煜这般冷漠的男人,是不会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

“m组织一直在国外,势力宠大,不过我龙某人自认能力浅薄,不敢拖m组织的后腿。”龙煜眼眸低垂,眼中眨着冷光,不着痕迹又明确地回绝了对方。

“龙先生……”

一杯热茶摆到了史湘雨的面前,龙腾恭敬低冷地说着:“史小姐,请喝茶。”

“谢谢。”史湘雨温笑地道了谢,轻轻地端起了那杯热茶,浅浅地呷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摆回了原位,看向了龙煜,说着:“龙先生,我听说本市公安局的重案组时时刻刻都盯着你们龙会,而你们龙会最近和云南那边也有一批的毒品交易,你不担心被公安局人赃具获吗?只要龙会和我m组织合作,我们会安排人员替你们掩护的。凭m组织的势力,区区的重案组算得了什么。”

中国的云南边境一向是贩毒份子的重地,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的贩毒份子都喜欢从那里进行毒品交易。在云南,m组织自然也有他们的势力。

“没有m组织,我龙会不也生存至今,重案组耐我龙某人何了?”龙煜冷冽的声音狂傲不已。“史小姐,茶好喝吗?”

“还行。”史湘雨不知道龙煜怎么又转到茶上面去了。

“如果好喝,就多喝几口,然后回去告诉史密斯先生,我龙煜多谢他的看重了。”想他和m组织合作,不就等于加入了,他不喜欢处处受制,现在就算他是龙会的老大,其实在他背后依旧有一个人能压制着他的。

龙煜自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就朝贵宾室外面走去,冷冷的话抛回来:“龙腾,送客。”

066 交换条件

“龙先生。”史湘雨站起来,淡笑着叫住了走到了贵宾室门口的龙煜,“龙先生,先别急着赶我走,我想我们还是需要极其认真地再谈谈,在再谈谈之前,我有一样东西想让龙先生看看。”说完,史湘雨拉开了她那只lv包的拉链,从包里面取出了几张a4纸。

龙煜扭头看着她,看到她从包里取出了几张纸来,他一个眼神,示意龙腾上前从史湘雨的手里取过那几张纸。

龙腾立即从史湘雨手里接过了那几张纸,然后走到龙煜的面前,把那几张纸递给了龙煜,由此至终,龙腾都不敢看一眼纸上的内容。

龙煜接给纸张,冷眸一扫,眼神一沉,把几张纸都翻看了一遍,眼神如坠冰窖一般冷了,他转身走回到了史湘雨的面前,把那几张纸用力地甩到了史湘雨的面前,宛如来自地狱的森冷声音响起,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你们什么意思?”

几张纸上面全是记录着他对贝若雪的关注,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只要是他对贝若雪的关注,都没有漏掉一次。

他是龙会的老大,本身就是一个不易让人靠近的人,更何况他行事小心,而m组织却能掌握到他这些看似随意,实则深情的关注,可见m组织的情报网强大到吓死人。

“这是我来见龙先生之前,史密斯先生发给我的,史密斯先生说了,如果龙先生愿意和我们合作,那么我们会把她送给龙先生。”史湘雨重新坐了下来,淡笑地看着龙煜,眼里有着一抹笃定。

“只要我想,她也会是我的。”龙煜yīn冷地说着。

听到他和史湘雨的对话,站在龙煜身后的龙腾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的眼里再次掠过了愤怒以及一闪而逝的寒光。

史湘雨笑着,漂亮的眼眸定定地锁着龙煜脸上的银色面具,说着:“龙先生最多只能用强的得到她的身体而已,至于她的心,龙先生,你有把握得到吗?你们一正一邪,誓不两立,她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龙煜冷哼着,在史湘雨分析他和贝若雪之间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划过了痛意。

“就算你们把她送给我,我得到的还不是她的躯体。”难不成他们有本事让贝若雪爱上他,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不,龙先生,我们组织里有一个神医,他懂得催眠术,只要他对贝若雪进行催眠,把你对她的感情植入她的脑海里,她就会迷失原本的记忆,只会记得她爱你,你是她的丈夫。龙先生,你想想,你爱的女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与你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为你生儿育女,你不觉得很幸福吗?”史湘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就是想把龙煜拉进m组织。

“我们还可以让她把上官炼当成了仇人,让她替你除掉上官炼。”这样重案组的主要骨干没有了,对龙会的威胁也能小一些。

“不!”龙煜低冷地阻止,他想得到贝若雪,但他不想借贝若雪之手除掉上官炼,他非常清楚上官炼和贝若雪之间的关系,就算有催眠术,万一哪一天催眠术失灵了,贝若雪醒转,她知道她杀了上官炼的话,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哪怕他对贝若雪爱恨交织,可他也不想看到贝若雪痛不欲生的样子。

“龙先生,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史湘雨非常满意龙煜的反应。

龙煜冷冷地看着她,语气深不可测:“那个神医是谁?”

“欧阳天逸。”

龙煜眼里微露诧异,他知道这个人,的确是个医中高手,也听说过欧阳天逸会催眠术,但他想不到这个仁心神医竟然也是披着羊皮的狼,居然是m组织里的人物。

“如果龙先生愿意和我们组织合作,我们会立即开始行动,把龙太太送到龙先生身边的。”史湘雨对贝若雪的称呼都改变了。

人,有时候很古怪,无论再铁石心肠的人,只要心中有了情,那么他就会心软。

龙煜抄起了那几张纸站了起来,转身向贵宾室外面走去,再一次抛回冰冷的话:“龙腾,送客。”

他不给史湘雨答案,不过倒也没有再直接拒绝。

龙腾立即恭冷地朝史湘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恭冷地说着:“史小姐,请。”

史湘雨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在经过龙腾的身边时,她冲龙腾笑了笑,说着:“龙腾先生,你的能力不错,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以龙腾先生的能力,湘雨保证你能平步青云。”

龙腾只是淡冷地应着:“龙腾生是龙会的人,死是龙会的鬼。史小姐,请吧。”

“查理先生训练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史湘雨低笑两声,然后越过了龙腾,向外面走去。

而她口中的查理先生则是龙会的上一代老大,挑选龙煜为现任龙会老大的人,放眼龙会,也只有查理能压制龙煜。

067 聘礼?

太阳往天空正中一站,中午下班时间到了。

距离明和大商场一百米远的公路边上,贝若雪坐在车内已经整整等了一个上午了,看到龙煜的身影走进了明和大商场之后,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龙煜出来。

掏出手机,她想打电话给上官炼,她感到有点不寻常,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龙煜身为商场负责人,不可能不下班的。

她才掏出手机,手机忽然间就响了起来,上官炼先一步打电话给她。

“雪儿,不用再监视了,对方已经发现了,你先回家去,等会儿我私下再和你解说。”上官炼吩咐完毕,没有再多说其他话语,就挂断了电话。

贝若雪放下手机,再看了一眼明和大商场,然后驱车离开。

心里的疑问渐重,想着等会儿一定要揪着上官炼问个清楚。

上官炼能掌握到龙煜的动向,肯定是装了卫星追踪仪器,杜素素的公司是专门生产高科技产品的,上官炼身上随时都能摸出一些看似普通实则是高科技的东西来。她不明白的是,上官炼如何能在龙煜的身上安装追踪仪器。

那家伙越来越神秘了。

车,开进了小巷,安静的小巷立即带给她一种归家的安宁感觉。

当她的车开向了自己家中的那条小胡同时,忽然发现了父母的车都停在了家门前,上官时和杜素素的车也在。

不过最让贝若雪惊讶的是,在自家门前还停了一辆崭新的红色车身的奥迪r8。

哇噻,名车呢,她老妈都舍不得开这种车,是谁大手笔买了新车?

贝若雪跳下了车,没有立即进家门,而是围着那辆崭新的名车转了几圈,素净的玉手轻柔地抚摸着车身,想象着开这种名车的感觉。

“喜欢吗?”冷不防,耳边传来了上官炼温和低沉的声音。

贝若雪从向往中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上官炼,问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再看向上官炼那辆丰田,安安稳稳地停在了上官家的大门前,她在神往开名车的感觉,都没有留意到上官炼回来了。

“在你开着名车神游太虚的时候回来的。”上官炼低笑地应着,把贝若雪对眼前这辆车的喜爱尽收眼底,而他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深情。

“想象一下而已,真让我开着这种车上街,我还舍不得呢。要是追捕罪犯的时候,说不定会节外生枝,被人抢劫呢。”贝若雪说是这样说,眼里还是无法掩饰对眼前这辆车的喜爱。红色耶,够醒目,她超爱。

两百多万的奥迪r8开起来的感觉肯定比她现在这辆十万元的越野车更好。

“你还没有回答,你到底喜不喜欢呢。”上官炼伸手替她整了整衬衫的衣领,两个人今天都没有穿着警服,贝若雪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她那头想剪但到现在还没有剪掉的长发被她盘成了髻。

上官炼的动作温柔夹着深深的宠溺。

“喜欢呀,可惜又不是我的。”贝若雪挥手格开上官炼的大手,扭过头去,手不由自主地再次抚上了车身,嘴里啧啧有声:“啧,名车的手感就是不一样。”

“你喜欢就好。”上官炼笑着,那笑容显得深不可测。

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对话声,都走了出来,瞬时间贝家大门前一字排开,站满了人。两家所有人外加保姆全都站在那里,带着笑看着上官炼以及贝若雪。

感觉到不对劲,贝若雪转身看着站在自家门前的一排人,每个人都冲着她笑,笑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都捡到了黄金吗?这么开心,现在的黄金市价很贵,大家笑得这般开心,肯定捡到了不少。不知道她可有份,分一笔?

“雪儿,这车,你真的喜欢吗?”林燕笑着瞅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笑问着。

“妈。”贝若雪小心地看了看车,又看了看众人,小心地问着:“这车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谁这么大方,一出手就送她一辆两百多万的名车?

林燕看一眼上官炼,笑着答:“是送给你的,是你伯母替炼小子送给你的,作为聘礼之一。”

啥?

贝若雪差点就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了,聘礼?

上官炼给她的聘礼?

等等,她和上官炼只是同事关系,什么时候成了男女关系?什么时候谈婚论嫁了?

068 单挑,输了不用嫁!

贝若雪看向了正用深沉,想勾她魂的眼神看着她的上官炼,眼里有着狂燃的怒火,用眼神质问着上官炼:你是知道的?

上官炼眨了眨眼,回她一记无辜的眼神:冤枉,我也是刚才接到爷爷的电话通知才知道的。

贝若雪再质问:那你怎么不反抗?还要问我喜不喜欢?

上官炼再眨眼,深情地应着:我爱你,巴不得今晚就洞房。

贝若雪一记火球飞出,狂烧着上官炼,瞪着他:你妹的,你色狼!

上官炼无辜至极:全天下的男人,在新婚当晚都允许当一整晚的色狼。

“妈,到底怎么回事?”贝若雪懒得再和上官炼眉来眼去,转身看向了林燕,又看了一眼杜素素,她应该想到的,她妈妈都舍不得买的名车,除了杜素素舍得之外,还有谁?

杜素素的资产,买十辆这种车都行,何况是一辆。

该死的上官炼,为毛就有一个出身豪门的老妈?

有时候,有钱人,做出的事情吓死她这种出身半高不低的人。

现场气氛有些许的尴尬,大家似乎理直气壮,又似乎心怀不安。

正午的太阳不知道贝若雪此时内心怒火狂烧,不怕死的刺眼阳光从高空中直射而下,让贝若雪全身都起了火苗,腾腾地烧着。

“屋里说吧。”上官老爷子立即笑眯眯地说着,非常满意刚才两个小辈的眉来眼去。在他转身往贝家屋里走的时候,他的眼尾扬起一抹得意:皇帝不急,太监急,太监一急,直接帮皇帝翻绿头牌。

贝家的大厅里,大家都坐了下来,除了两家的保姆还站着。

贝若雪坐在林燕的身边,上官炼坐在她的对面,眼神灼灼地注视着她,让她愤怒之下很想用胶布把上官炼那双勾魂夺魄的深眸封住。

上官老爷子简单地把两家决定联姻的事情告诉了贝若雪。

贝若雪越听,脸色越黑。

两家联姻?

什么意思?

没有过问她的意愿,居然直接就下了聘礼,两百多万的名车只是其一,难道还有其二,其三?

还有,她不要被上官炼踩在脚下。

爷爷屈于上官爷爷之下,那是他自愿。

爸爸屈于局长之下,那是爸爸喜文厌武,否则准能爬在局长之上。

她在职位上屈于上官炼之下,那是她是女人,力不从心。不过她一定会反败为胜的。她发誓,要扭转这种屈于上官家之下的局面。现在两家联姻,不是打破了她的美梦吗?她要是嫁了上官炼不被他压死才怪,永无翻身之日了。

“雪儿,炼,如果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我想你们也不会有意见的,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二十六年,能有什么意见,我们两家又是世交了,比邻而座,现在成为亲家,代代交好下去。嗯,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就动手准备婚礼了。”上官老爷子声音是很温和,却极具威严,隐隐之中夹着在部队里的要求部下绝对服从的专制。

“上官爷爷,我反对。我不答应联姻。”贝若雪立即反驳,也把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一直不出声的公安局长上官时,执法如山的局长大人呀,你该不会也同流合污吧?

还有,大家哪只眼看到她和上官炼青梅竹马了?

好,就算是青梅竹马,却是两小有猜,她不要自己的婚姻任人搓圆掐扁。

“反对无效!”贝老爷子立即沉下了脸。

“爷爷!”贝若雪低叫着,又狠狠地瞪向了上官炼,怒道:“该死的,你不会哼一声吗?”

“哼!”

“你!”贝若雪被上官炼气得脸都绿了,她脾气本来就火爆,此时莫名其妙地被逼嫁给上官炼,她早就想跳进火焰山里烤烤了。

“雪儿。”林燕拉起贝若雪的手,堆笑着:“炼对你的感情,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工作又忙,没有时间恋爱,你对炼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感,就将就一下,把婚结了,以后再慢慢补偿恋爱过程吧。”

“妈!”

“是呀,雪儿,我们都会对你很好的。”上官老夫人慈笑着说,想到能把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娃儿娶进门当孙媳妇,上官老夫人原本有点同情贝若雪被逼婚的愧疚感也荡然无存了。

“奶奶!”

贝若雪只觉得一个头三个大,她堂堂公安局的警花,居然会被人逼婚!

猛地,贝若雪站了起来,两大步跨站到上官炼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上官炼,说着:“走,我们外面单挑去。”

上官炼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躯立即就把贝若雪罩住了,他温沉的眼眸锁着贝若雪气得变成了绿色的俏脸,温吞吞地问着:“输赢如何算?”

“我输了,不用嫁,你赢了,不用娶。”

69-70

069 龙煜的强吻

大家愣了。

这什么跟什么?婚姻大事可以用单挑来决定?

上官炼心里在一瞬间闪过了无奈,在接到爷爷的电话通知时,他便知道这种结果。他在心里苦笑一下,然后伸出了大手,落在贝若雪的面前,轻轻地再次整了整贝若雪的衣领,温吞吞地问着:“如果我输了呢?”

“你怎么可能……不准你故意认输。”贝若雪反应过来,立即低吼着。

上官炼微叹一口气,心底不可避免地再次闪过了失落与无奈。

她,什么时候能认认真真地,把所有名与利抛开,面对他对她的感情?

上官炼缩回了替贝若雪整衣领的大手,不语,似是打算应战似的。

贝若雪则紧张地看着他。

“雪儿别胡闹了,无论你输还是赢,这门婚事,定了。”贝老爷子站了起来,用极其低沉,极具威严的口吻说着,不允许贝若雪抗婚。

“爷爷,到底你是他的爷爷还是我的爷爷,你怎么老帮着他?”贝若雪看向了自己的爷爷,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觉得自己的爷爷特别偏爱上官炼,以前单挑的时候,都是她爷爷当裁判,每次她都是输,她老嚷着是爷爷偏心,帮着上官炼的。

现在两家联姻,上官炼乐意,她不乐意,爷爷也不管。

她爸爸和上官时都快要退休了,两家联姻又不能在仕途上相互扶持,攀拉。杜素素的科技公司和她妈妈的美容院更加不可能因为两家联姻而有利盈可图,说到底,就是上官炼对她的好,让两家想把他们拴在一起。

上官炼吻了她两次,她心底知道上官炼真的爱她。

二十六岁的女人,不可能不懂情。

可是……

现在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案件发生,龙会依旧横行,她哪有心情谈婚论嫁,更何况不服输的性子,让她也不愿意轻易低头。

“雪儿,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你都二十六岁了,还不嫁,快成老姑婆了,我们贝家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不急,爷爷还急呢。爷爷还想在去见奶奶之前看到你出嫁,嫁给一个全天下对你最好,和你最般配的男人。”老贝低叹着。

他们一直都不赞成贝若雪从警的,可这孩子性子倔强,偏要从警,还要和上官炼攀比。要是她只做个片警,倒无所谓,偏偏她是刑警。当刑警的人,电话一来,什么都抛下了。

这种工作,如果她不嫁给上官炼,谁能理解,谁能忍受?

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老婆经常把公安局当成家的?

上官老爷子看向了杜素素,眼神示意杜素素做什么似的。

杜素素意会,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只深红色的锦盒,锦盒里面装着一枚价值过百万元的钻戒,她把锦盒递给了上官炼。

贝若雪头皮发麻,不会吧,这逼婚也要有一个过程的。

她的过程如此简单快捷?

吃快餐也没有她这么快吧?

上官炼从杜素素手里接过了锦盒,扭头就看到了贝若雪怒瞪着他,他低低地笑了笑,然后拉起了贝若雪的手,把锦盒塞到她的手里,淡笑地说着:“雪儿,我不会逼你的,这钻戒,你愿意戴上的时候,才戴上,如果不愿意戴上时,你就收藏着,反正这东西都是你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贝家。

是,他爱贝若雪,恨不得立即就娶了她。

不过他最终还是不忍心把她逼得太紧。

如果不是两家长辈插手,他根本就不会逼她。

他愿意等,愿意等到她心甘情愿地偎在他的怀里,而不是逼的。

“炼……”

贝若雪满腔的怒火瞬间被上官炼淡淡的一句话浇熄了。

他对她……简直不是一个宠字了得。

上官家的人看到上官炼转身就走了,不再配合着逼婚,立即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就算两家都逼着,可是两个正主儿,一个不急,一个不愿,就算架入了洞房,也生不出个娃来。

太爱,太宠,太忍,用来形容上官炼对贝若雪的感情。

这个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只有对贝若雪的感情才是最真的,最纯的,最专一的。

“雪儿。”蓦然上官炼又转了回来,脸上一片严肃,低沉地吩咐着贝若雪:“快,跟我走,有歹徒要抢劫开往中心大街的中国银行押钞车。”

“好。”贝若雪立即把手里的锦盒顺手放进了裤袋里,然后急急地跟着上官炼走出家门。

两家人面面相觑,看吧,这种女人,一个招呼,立即就要走的,只有同是刑警的上官炼才能接受,才能理解和包容,所以呀,两家联姻是一万个正确的。

上官时是公安局长,自然也跟着离开。

贝若雪没有再开车,她坐进了上官炼的车里,两个人匆匆地向中心大街而去。

警方得到的确切消息是有歹徒要抢劫银行,事实上歹徒根本还没有出现,就连押钞车也还没有到来。

刑侦大队长严春生带领了一些人先一步到达了中国银行周围潜伏起来。

上官炼和贝若雪到达之后,两个人也是不动声色地坐在车内,静观其妙。

碧蓝的天空,太阳当值,三月的太阳其实也不算烈的,哪怕是正午时分。

在警察们潜伏在中国银行周围的时候,龙煜却站在龙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那扇特大的落地窗前,神情莫测地看着窗外刺目的太阳。

六十八楼,高空呀。

他睁眼,看到的就是浮云,伸手,触摸到的也是浮云。

可是浮云总会从眼前飘走,总会从指尖流逝,他到了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他摘下了银色的面具,峻冷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左手环胸,右手夹着一根香烟,慢吞吞地抽着,办公室内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可见他抽了并不止一根。

他的视线看着窗外的浮云明日,眼睛微眨,他在深思。

龙腾恭恭敬敬地垂脸站在他身后三步远。

“老大。”龙腾最终无法忍受这种寂静的折磨,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夹着一股焦急,语气带着劝阻:“我们龙会一向都是独立的,老大不要把龙会变成他人的附属品。”

他最怕老大因为那个该死的女刑警而答应了史湘雨的合作关系。

m组织那么强大,是龙会的几倍,表面上说是合作,实际上就是让龙会成为他们的附属品,从而达到扩大他们组织的力量呀。

龙煜扭头,yīn冷地看着龙腾,眼神凌厉yīn恻,习惯了冰冷的龙腾被接收到这种眼神的时候,头皮不自然地紧了紧。

龙煜冷唇微扯,yīn冷地问着:“你听到我答应了吗?”

龙腾不敢出声。

他是没有听到,可他看到了老大的心有所动摇。

跟随龙煜多年,龙煜的心思,他要是还不能揣测一二,他就不配跟在龙煜身边了。

“老大,女人是麻烦的,可以玩玩,不能爱,不能宠。再说了,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的,老大何必……”

龙腾还想再说下去,龙煜又一记凌厉的眼神扫来,他立即闭口,要是再说下去,他以后就别想说话了。

龙煜瞪了龙腾好一会儿,扭头再一次看向了窗外。

“龙腾,你有过女人吗?”龙煜语气换成了清冷飘缈。

龙腾微怔了一下,恭敬地应着:“有过床伴,不曾爱过。老大,我们混黑道的,只能把女人当成床伴,不能当成爱人,否则我们就会被她们累死。”电影里,电视里,那些黑道分子,无论再凶恶再坏,干的坏事再多,再轰动,可是最后警方还不是通过他们的女人把他们抓捕归案。

所以,女人可以碰,但不能总是对着一个女人,最好就像叫小姐那样,一次换一个,免得自己哪一天成为亡命之徒时,四处逃窜还会被女人供出来。

“会长说过,混黑道,无心即无情,无情即无爱,无爱即心狠,心狠才能成为黑道帝皇。老大,会长在众多人之中挑选你接手龙会,你千万别让会长失望呀。”龙腾把查理搬了出来。

二十年前,把龙煜带进龙会的人,就是查理。

龙煜不出声,挥挥手,示意龙腾退出去。

龙腾眼里闪过了一抹期盼,希望自己的一番点醒,能让龙煜以大事为重,而不是让贝若雪成为他无情一生的弱点。

转身,龙腾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他退出总裁办公室后,立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然后走到了秘书台前坐下,低沉地和对方说着什么。

龙煜极少会到龙氏集团来,集团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副总裁和其他部门经理,六十八楼是集团的禁区,设置了秘书台,实际上是没有秘书的。

“会长,老大,陷得很深。”龙腾按下的号码,是查理的。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忠心跟随的老大被爱情所牵制,在察觉到龙煜屡次放过了贝若雪,他就在心里想着法子要把龙煜的情丝掐断。

“龙腾,那个女警肯定会是煜的心病,你暗中对那个女警下手,不要让煜知道。还有,我让人带一种药给你,那是锁情药,不是什么毒药,吃了只是不能动情。你找机会偷偷下到煜的食物中去,只要煜吃了锁情药,就不用担心他爱上那个女警了。因为他越爱,心就会越绞痛。”

查理温和的声音自手机那端传来,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听在耳里就像个慈祥的老者,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无情。

龙煜是他挑选的龙会继承人。

龙煜的表现,他一直很满意,他不会让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的爱情毁了他精挑细选,培养训练了二十年的继承人。

“是,会长。”

龙腾低低地应着。

还在办公室里面的龙煜根本不知道龙腾已经和查理准备对他下药了。

他一直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似的。

直到一通电话把他自深思中拉了回来。

接了那通电话之后,他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龙氏集团,以龚煜的身份钻进了替身开回来的兰博基尼,开车急速离去。

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如流水马如龙。

公安局各个小组的人都静静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有些坐在车内,有些在不同的路口处站着,就像是等人一样,有些像行人一样,慢腾腾地走过。

上官炼和贝若雪坐在车内,两个人的视线都如同利剑一般,锐利地锁着中国银行的大门前,耳朵更是尖尖地竖起,就像古代的侠客要比武一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们的车就停在中国银行大门前那条公路的转弯处,那里同时停着好几辆车,没有人会留意到他们的身份。

“嘟嘟。”贝若雪的手机提示有信息。

她立即掏出手机翻看信息,上面的信息来自一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号码,内容很简单:贝若雪,小心些!

“谁发来的?”上官炼扭头看她一眼,淡淡地问着。

“一个陌生的号码。”贝若雪把手机递给上官炼,上官炼看了一眼,又想起那天清晨的炸弹案,他也收到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对方告诉他,歹徒意欲用狙击枪枪杀他和贝若雪。当时他的反应是不管真假,先闪了再说,结果是真的。

他觉得那个信息应该是潜伏在龙会内部最高层的人发给他的,但对方又不是他安排去的卧底,他也分析不出对方到底为了什么要帮他。

现在看到贝若雪也收到这种关心的信息,他敏感地感到,今天的抢劫案不简单。

他下意识地把周围的环境细细地打量起来,连路边的树叶,也要细看一分钟。

“组长,有动静。”

贝若雪忽然低声说着。

是中国银行的押钞车来了。

押钞车停了下来,两个押钞员端着荷枪实弹从车上跳了下来,全身戒备地四处张望着。

一般押钞车开来的时候,距离押钞车几米之内,押钞员都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车子。

上官炼立即通知其他队员,让他们密切留意。

这时候又开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距离押钞车十米远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两名男人下车,接着就听到“砰、砰”的枪声响起,那两名男人并不是朝押钞员开的枪,而是朝中国银行大门口的玻璃门开的枪,随着枪声响声,银行大门口的玻璃门立即“咣哐”两声巨响,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潜伏在银行周围的警察立即冲了出来。

两名男人来不及钻进车内,只得撒腿就跑,连跑边回身朝追来的警察们开枪。

“砰、砰”,蓦然又有两声枪声响起,两名持着荷枪实弹,反应不差的押钞员竟然胸口各中一枪,倒地而亡了。

上官炼一扭头,看到又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来,直冲到押钞车前面,车上的两名歹徒开枪把押钞员打死后,动作迅速地跳下车就去抢车上的钞箱。

上官炼和贝若雪立即转身就朝押钞车冲了过来。

原来歹徒兵分两路。

歹徒抢了钞箱,动作迅速地把钞箱丢上了车内,他们也往车上钻,上官炼和贝若雪同时开枪,逼得两名黑衣人为了躲闪,没有成功钻进车内,车上的另一名男人赶紧开车逃走。

那两个抢钞箱的歹徒,只得撒腿就往人多的地方逃去。

上官炼和贝若雪一人追着一个,其他警员有一些钻进了警车开车追赶逃窜的轿车。

一时间,警笛声大作,吓得栖在路边树梢上的春燕都飞上了蓝天。

歹徒一边逃跑,一边不时地回头开枪。

贝若雪握着枪,一边追赶,一边躲闪着歹徒的攻击,偶尔也会朝歹徒开枪。

歹徒没命地跑,眼看贝若雪就要追上了,那名歹徒忽然捉住了一位刚好路过的牵着孩子的妇女为人质,用枪指着那名妇女的头,气喘吁吁地威胁着追上来的贝若雪:“不准过来,否则我一枪打死她!”

贝若雪立即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只是双手握紧了手枪,指着那名歹徒。

“把枪放下,否则我打死她们!”歹徒挟持着妇女,妇女被吓傻了,手里居然还牵着她的儿子,那个才二岁大的小男孩,不懂事,只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估计还会觉得很好玩吧。

歹徒知道其他警察很快就会追过来,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命令着贝若雪,只要贝若雪把枪放下,他把人质一推,贝若雪顾着人质,他才能趁机再次逃窜。

“不准伤害人质!”贝若雪低叫着。

“把枪放下,否则我就先把这个小的打死!”歹徒一手勒紧妇女的脖子,握枪的手扣动了板机,指向了那名两岁大的小男孩。

“不许开枪!我放。”贝若雪急急地叫着,举着枪的手慢慢地放下。

歹徒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悄无声息地开来,停在距离歹徒十米远的地方,高大矫健而冷冽的身影火速地跳下了车,动作迅速又轻轻地向歹徒靠近。

“把枪放下!”歹徒其实也在害怕,他勒住妇女,另一边手又扣着板机,手都在打颤,他瞪着贝若雪,面容狰狞,觉得贝若雪慢慢把枪放下的动作特别的慢,就像电视里放的慢镜头一样。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贝若雪身上,没有察觉到兰博基尼的到来。

“我放,我放,不要开枪。”贝若雪慢慢地弯下腰去,凤眸如电紧紧地盯着歹徒的动作。

蓦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名小男孩抱起,就地一滚。

把枪放到地面上的贝若雪立即抄起手枪,抓着这几秒的机会,“砰”的一声开枪,打中了歹徒握枪的手腕,随着手枪掉在地上,歹徒吃痛,贝若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拳挥出,打在歹徒的脸上,把妇女解救了,然后再一个擒拿动作,把歹徒掀翻在地上,捉住歹徒没有中枪的手,反剪于背后,那个抱走小男孩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几大步窜过来,帮贝若雪压制住那名歹徒。

贝若雪从裤袋里掏出随身戴着的手铐,而在出门前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装着订婚钻戒的锦盒随着她掏手铐时,掉在了地上,她没有留意到,那个男人看到了,不着痕迹地把锦盒捡起,藏了起来。

等到贝若雪把歹徒没有受伤的手和路旁边的路栏杆铐在一起了,她才看向帮忙的男人。

一张峻冷的俊脸映入她眼帘时,她有点诧异地低叫着:“龚先生?”

帮忙救人质,捉歹徒的人,居然是化名为龚煜的龙煜。

贝若雪怎能不诧异,她一直怀疑龚煜就是龙煜,只等着找到证据证明两个人是一个人。

龙煜本身就是不法分子,不法分子帮着警察捉歹徒?

“是我。”龙煜低冷地应着,在捕捉到贝若雪一闪而逝的诧异后,他冷眸深处也掠过了一抹不知名的眼神。

他接到手下一个通报电话,说有人要抢劫中国银行的押钞车,因为龙会是a市的黑道龙头,凡在本市发生的案件,他手下的人都能掌握到消息,哪怕不是他们的人做的。抢劫银行押钞车是大案件,歹徒也要有一定的财力和人力才能进行,所以他的手下才会打电话告诉他。如果是小案件,一般都是告诉龙会的情报组头目就不会再往上报了。

他知道上官炼和贝若雪肯定会出现,他想也不想就赶来了。

这个反应,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谢谢你。”贝若雪朝他真诚地道谢,先不管龙煜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帮了她的忙就是事实。

“对我——”龙煜站起来,高大冷冽的身影把贝若雪锁在他的身影内,他凑过他那张像冰一样冷硬的脸,眼眸灼灼地锁着贝若雪的凤眸,两个人的面相距一手指之隔,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的微微气息。“不用谢。”

龙煜说完站正了身子,唇边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所指地说着:“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吗?你毁我清誉,理应以身相许,所以我们不分彼此,以后无论我帮了你什么,你都不必向我言谢。”

“龚煜!”贝若雪不悦地低叫着,凤眸严肃地瞪着龙煜,严肃地纠正着龙煜的话:“是你报假案,咎由自取,怎么就是我毁了你的清誉。”龙煜不提起此事还好,一提起来,贝若雪又记起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着龙煜,把媒体带进拘留所去的?

上官炼对此事似乎掌握了一些什么,不过他还没有和她说。

“不管如何,反正就是你毁了我的清誉,你就得负责到底。”龙煜视线灼灼中带着温情,看着贝若雪,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你别想逃避责任。”

“你!”贝若雪气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能砍人,她一定把龙煜的脸划成大花猫,如此不要脸。

“雪儿。”上官炼和其他警员追了过来。

看了看被铐住的歹徒以及歹徒中枪的手腕,上官炼严肃地问着贝若雪:“雪儿,情况如何?”

“犯罪嫌疑人顽劣,拒捕,挟持群众为人质,为救人质,不得已开枪打伤犯罪嫌疑人。”贝若雪应着。

上官炼点点头,扭头吩咐着:“把犯罪嫌疑人送医院救治。”

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员立即上前帮歹徒打开了手铐,然后架着他离开了。

上官炼又看了一眼站在贝若雪身边的龙煜,龙煜在他到来之前,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一直落在贝若雪的身上,在他走近的时候,龙煜甚至用极其邪恶的眼神瞄住了贝若雪的红唇。

“龚先生怎么在这里?”上官炼淡淡地问着。

“我来看我女朋友。”龙煜低冷而挑衅地答着。

贝若雪差点晕倒,这个冷面的男人,存心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抹黑是不是?

她和他见面的次数才几次,他们甚至没有坐在一起喝过一杯咖啡,吃过一餐饭,他居然敢口出狂语,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脸皮比砧板还厚,贝若雪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组长,我们回局里去,有些人闲得神智都不清了。”贝若雪狠狠地瞪了龙煜一眼,越过上官炼,绿着脸就走。

她不回应龙煜的话,因为她一回应就等于对号入座了。

她万分怀疑,龙煜存心就是要闹她的。

从倾情酒吧初见起,总是在某些场合下,意外地撞到这个男人。

他就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从哪里消失。

上官炼看了龙煜一眼,不说话,那温淡的深眸里却闪过了一抹醋意。

他都还没有说过贝若雪是他的女朋友呢,这座冰山居然敢说。

这个情敌比起杜狂风更厉害。

上官炼心里的警钟敲得更响了,心里对于两家出面要求联姻,对两个的婚姻实行包办,更加理解了。

他不早点把贝若雪烙上他的印记,那些男人总是盯着贝若雪。

转身,上官炼跟在贝若雪身后离去。

等到两个人都消失了,龙煜才拿出了他捡到的那只锦盒。

回到自己的车内,他打开了锦盒,一枚价值过百万的钻戒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拿起那枚钻戒看了看,唇边掠起了一抹冷笑,冷笑中又夹着恨意。

他yīn冷的眼神锁着钻戒,眼底的寒意越炽越浓。

脑海里又响起了史湘雨说的话。

如果贝若雪真的被催眠,在她的脑海里植入爱他的记忆,她是否真的会成为他的妻子?

转看着手里的钻戒,龙煜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场景:贝若雪一身雪白的婚衫,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贝若雪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回过神来,龙煜把钻戒重新放回锦盒里,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心里冷冷地说着:上官炼,我就要夺走贝若雪,让你痛失至爱,看你还如何和我作对!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贝若雪拖着空腹回到了家里,父母,爷爷都在家等着她。

上官炼的聘礼之一,那辆红色的奥迪r8已经被开进了自家的停车室里了。

贝若雪一进家门看到大家都在,就知道还是想劝她答应嫁给上官炼。

“大家都在呀,吃过饭了吗?”贝若雪打着哈哈,想逃避大家的劝说。

“吃过了,雪儿,你与炼的婚事……”

“铃铃铃……”贝若雪的手机铃声适时地打断了老贝的话。

贝若雪掏出手机一看号码,觉得号码有点儿眼熟,她按下了接听键,说着:“我是贝若雪。”

“雪儿,是我。”龙煜低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贝若雪一听到龙煜的声音,想到他中午说的话,她脸色一暗,就想挂电话。

“雪儿,你还没有发现你掉了什么东西吗?”龙煜似乎猜到她会挂断电话似的,抢在她挂电话之前说着。

“龚先生,请叫我贝小姐,或许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雪儿,似乎不是你叫的。”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听到龙煜说她掉了东西,她拢了拢秀眉,她掉什么东西了?她身上又没有……

蓦然,贝若雪想起了中午上官炼给她的那个用锦盒装着的订婚钻戒,她急着出任务,随手就把锦盒塞进了自己的西裤袋子里。

她赶紧摸裤袋,除了随手戴着的手铐之外,哪还有锦盒的影儿?

她明明记得放进了裤袋里的?

难道是中午捉歹徒的时候,掏手铐时把锦盒掏出来了?是龙煜捡到了?

“龚先生,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贝若雪心急地问着,以杜素素的出身,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订婚钻戒价值不菲。

再说了,那是上官炼给她的订婚钻戒,等到她打败上官炼了,她会戴上那钻戒的。

要是让上官炼知道钻戒不见了,他肯定也会跟着难过的,说不定会再次买一个给她,她不想上官炼再破费了,哪怕杜素素大把的钱。

“雪儿,我就在你们小巷口,如果你想要回你的东西,就出来。”龙煜说完就挂了电话。

贝若雪扭头就朝屋外走去。

“雪儿,你去哪里?”林燕追出来问着。

已经跑过了上官家门口的贝若雪抛回一句:“妈,我很快就回来的。”

她急匆匆地向小巷口跑去,跑到了巷口时,果然看到龙煜那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一盏路灯下,龙煜身子爬靠在方向盘上,神情有点慵懒,视线灼灼地透过车前玻璃,看着贝若雪飞跑而来。

他的眼眸不可自主地暗沉下来,她果真把钻戒看得很重,不是因为钻戒价值不菲,而是因为钻戒是上官炼送给她的吧?

如果是他送给她的,她会这么心急吗?

中午他口头上把她霸成他的女朋友时,她气得虽然没有大骂,但脸都绿了,可见她对他的印象真的不怎么样。要是他送的钻戒,只怕她会扔到大路边去吧?

明知道他无法和上官炼相比,可是龙煜就是没有办法压住心底的痛意。

对贝若雪,他真的不知道情从何而起,等到他发觉自己会对她的死伤感到心痛的时候,他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对她,他已经爱恨难分了。

而两个人之间的现实身份,又逼得他不得不以自己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天生的冷漠,换了名字,露出真面目,却无法改变气息,他依旧冷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动她的心,更不可能轻易取代上官炼的位置。

“咚咚。”贝若雪走到了他的车窗前,敲着他的车窗。

龙煜坐直了身子,按下了车窗,淡淡地看着她。

“龚先生,我的东西呢?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贝若雪把手伸进了车内,递到了龙煜的面前。

龙煜睨了她修长的玉手一眼,这双手他握过了,很柔软。

他扭头,探身,把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了,然后扭头对车外的贝若雪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

“龚先生。”贝若雪加重了语气,“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饭呢。

“上车吧。”龙煜把她的手推出了车外,按回了车窗,不看她,只看着车的前方。

贝若雪气极,很想一拳就把他的车窗打烂。她也真的冲动地挥出了拳头。

在她的拳手挥到车窗玻璃前时,龙煜再次按下了车窗,低淡地说着:“我的车价值好几百万,如果你打烂了我的车窗,你把你的身子赔给我。”

“你混蛋!”贝若雪脸都被气红了,拳头直直地挥向了龙煜的脸。

“打得我破了相,你更要一辈子照顾我。”龙煜依旧低淡地说着。

贝若雪的拳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龙煜定定地看着她,淡淡地说着:“不想打吧?那就上车吧。”说完,他轻轻地把贝若雪的拳头推出了车外,再一次按回了车窗。

贝若雪又气又无奈。

她怎么会被这种流氓缠上?

亏他一表人才,还像冰山那样冷,谁知却是……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绕过了车身,贝若雪还是不着痕迹,踢了车身一脚,然后才坐进车内。

龙煜性感的冷唇微微地上翘,一抹淡淡的得逞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边,让贝若雪真想把他狠狠地揍一顿。

“如果吃完饭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一定把你的名车砸得稀巴烂。”贝若雪威胁着。

都怪自己大意,才会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有机可趁。

除了在上官炼那里吃过瘪之外,她何曾被人这般吃得死死的。

“女孩子家的,脾气别这么大。”龙煜浅浅地笑着。

“我喜欢,要你管。”贝若雪没好气地反驳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遇上你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爷爷的,遇到你,我才知道我的身边少了一个人相伴。”龙煜接过贝若雪的粗口,唇边那抹似笑非笑异常刺眼,让贝若雪内心的怒火腾腾地往上烧,只差没有把她自己烧成了灰烬。

她骂***,他就应爷爷的,两者不就成了一对?

连骂人,他都在占她的便宜。

看来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是色狼,上官炼是,这个龚煜也是。

上官炼和她青梅竹马,可这个龚煜呢,他们见了几次面?这个男人就莫名其妙地缠了上来,还来势汹汹,她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在龙煜掉转车头向这个小区外面开去的时候,刚好与上官炼的丰田擦车而过,上官炼向龙煜看过来的时候,龙煜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把贝若雪扯拉爬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上官炼看不到他身边坐着的人是贝若雪。

上官炼看到是龙煜,眼里闪过了诧异,他似乎想把车停下来,但最终没有停车,而是带着几分的怀疑把车开过了,还透过车后镜看着龙煜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上官炼把车开回到自家门前,看到贝若雪的车静静地停在贝家大门前,他的心放了下来,他下了车,就向贝家走去。

一分钟之后,他从贝家匆忙而出,钻进车内,掉转车头就走了。

追出来的老贝忍不住嘀咕着:“两个孩子怎么了?一前一后回来,又一前一后出去。”

上官炼追出小区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龙煜的车子了。

他立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贝若雪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可是贝若雪还没有接,就被挂掉了。

挂了电话,上官炼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找贝若雪。他不担心龙煜会伤害贝若雪,他是担心龙煜把他的雪儿抢走了。

他刚刚看到龙煜的时候,他就该停下车的。

……

“把手机还给我!”贝若雪冷冷地瞪着夺走了她手机,不让她接上官炼电话的龙煜。

龙煜把她的手机关机,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裤袋里,邪肆地说着:“要,自己来拿。”他还故意把手机塞进另一边的裤袋,只要贝若雪抢的时候,就要整个人爬到他的大腿上,他敢保证贝若雪不敢这般抢法。

“龚煜,警察也会咬人的!”贝若雪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玉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龙煜睨她一眼,然后不再理她,就当她是在自言自语。

贝若雪气得拳头紧了又紧。

龙煜把贝若雪带到了a市最高级的帝凰大酒店。

他订了包间的,不过贝若雪拒绝到包间里吃饭,龙煜当即改成了在酒店的大堂厅吃。

龙煜点了很多营养丰富又可口的美味佳肴,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贝若雪觉得他特浪费,张嘴想说他,最终什么也不说。

贝若雪吃得很快,龙煜才吃几口,她就把碗筷一放,说道:“龚先生,我吃饱了,你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龙煜睨了她一眼,不说话,继续慢吞吞地吃着他的饭菜。

“龚煜!”贝若雪加重了语气。

“你吃饱了,我还没有吃饱。”龙煜低冷地说了一句。“你是我见过吃饭最快的女孩子。”前后不用五分钟。

“我们的工作和别人不同,吃饭自然要快,要是我们吃一餐饭也像你们这样慢吞吞的话,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破案时间。”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她的速度也是训练出来的。

龙煜又不出声了,他峻冷的外表很难看透他的心思。

贝若雪根本不知道龙煜听到她的解说后,心里就像剜了一般痛。

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她本是天之骄女,因为工作性质,经常会饿肚子不说,就算吃饭,也要动作迅速。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要留下,守着她成长,不让她走进警界。

只可惜,如果这两个字代表的经常都是悔意。

好不容易等到龙煜吃饱了,贝若雪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他的面前,问着:“可以把我的手机和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龙煜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手似的,伸手招来了侍者结了帐,然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贝若雪咬牙切齿地跟着他走出了酒店。

再一次坐进了龙煜的车内,贝若雪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龚煜,立即把我的手机和东西还给我!”

龙煜探过身子来,身影罩着她,他定定地看着她,与她四目相对,良久,低低地问着:“你的胃还好吧?”

贝若雪瞪着他,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龙煜坐正了身子,终于把她的手机摸出来递还给她。

今晚和她共进晚餐,虽然不浪漫,她吃东西又快,共餐的时间又短,不过,他也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贝若雪夺过了手机,一边打开手机,一边质问着:“我的锦盒呢?”

龙煜也摸出了他捡到的那枚钻戒,他打开了锦盒,看着那枚钻戒,语气变得森冷起来:“这钻戒是上官炼送的?”

“不关你的事。”贝若雪急急地从他手里抢夺回那枚上官炼送给她的订婚钻戒,合上锦盒,小心地放进了裤袋里。

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龙煜眼神寒如冰雪。

“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要回了自己的东西,贝若雪打开了车门,就想下车。

冷不防龙煜的大手伸来,攫住她的一边手臂,用力地把她往车内扯回来,她被龙煜扯回了车内,龙煜随即把她压靠在椅背上,扣住她两边手的手腕,低首狠狠地攫住了她的红唇。

贝若雪反应也很快,立即挣扎起来。

龙煜紧紧地扣紧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可以动,但甩不掉他的大手,身子又被他压紧在椅背上,空有一身拳脚功夫,此刻是半招都使不出来。

龙煜捕捉着那两片上次他就想试试的柔软红唇,感觉到那唇瓣柔软而散发着诱人的芳香,他深埋于心底,无法光明正大地摆到贝若雪面前的情意,在捕捉到这两片柔软香甜的红唇时,全部崩溃。

贝若雪挣不掉他的钳制,只得紧咬着牙关,不让龙煜更进一步,凤眸夹着如同火焰山一般的怒火,狠狠地烧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龙煜尝试了多次都无法更深一步,他移开了唇,眼神灼热无比,就像想把贝若雪吞进肚里去似的。

“龚煜,放开我!”贝若雪挣扎着,火冒三丈高的怒火把龙煜烧死了灰烬。

龙煜压紧她的身子,把她两名手用力地扣到一起,他用一只手扣捉住她的手,幸好她虽然是刑警,却改变不了女人的特征,手,修长而柔软又比男人的手小很多,他用一只手能控制住她。腾出来的一只手捏住她嘴角两边,扳开她紧咬的牙关,然后他再一次封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龙煜结结实实地把她吻了个彻底。

贝若雪终于知道那些被非礼的女人为什么会害怕,会那么恨色狼了,被人用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何况她还是个刑警,拳脚功夫不错,结果此刻也像弱女子一般,被这个该死一万次的大色狼强吻了。

咬什么咬?

贝若雪瞪着龙煜,恼恨龙煜的啃咬。

缠什么缠?

贝若雪的眼神把龙煜砍了十万八千段,恼恨龙煜强硬地缠上她的舌。

还要咬到什么时候?

贝若雪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被这记强吻抽空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龙煜才满足地松开了唇,贝若雪被滋润的唇瓣更显红滟诱人。

龙煜并没有立即松开对她的钳制,大手还贪婪地抚着她的脸,感受到掌下的肌肤润滑至极,他低哑地说着:“天生的。”

“你以为我有空用洗面奶,抹面油吗?”贝若雪低吼着,吼声软而无力。

龙煜低笑,他一直很冷漠,但他的笑容却很好看。

他用自己的脸贴着贝若雪的脸,觉得刚刚的那一吻就像做梦一般,梦醒了,她和他就是举枪相向的敌人。

抚着贝若雪的大手移开,从他的裤袋里再掏出了一只锦盒,他把锦盒子打开,赫然又是一枚钻戒。

“雪儿,我这枚钻戒比上官炼那枚更值钱,你试试看适合不?”说完他单手取出了钻戒,强行就把钻戒往贝若雪的手里套去。

贝若雪忽然一口咬到他的手臂上,趁龙煜吃痛之际,用头用力地顶向了龙煜的胸口,把龙煜顶到向后倒在了车头上,她一甩手,就挣脱了龙煜的钳制,打开车门,火速地跳下了车。

手机不停地响着,她都没有空去接听了,跳下了车,火烧屁股一般撒腿就跑。

070 专情男人无情郎

龙煜没有追去,他坐在车内,靠着椅背,双腿伸长,眼眸深沉,静静地看着贝若雪撒腿逃跑。

贝若雪跑了一百米远后,扭头看了一下,确定他没有追来,她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公路边停下拦了一辆计程车,钻进车内,车子咻的一声,就消失在龙煜的视线内了。

龙煜抿了抿唇,能看到贝若雪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值了。

再看一眼被贝若雪咬到的手臂,整齐而清晰的牙齿印烙在他的肌肤上,痛楚自牙齿印漫延至他的心头上,她咬得还真够大力的,血都渗出来了,要是他不松劲,她不松口,他怀疑她会咬掉他一块肉。

眼眸yīn沉,宛转流动着一种异样的情愫。龙煜慢慢地抬起另一只手,落在那牙齿印上,轻轻地抚了抚,一股柔情如水的气息瞬间融入了车内的空气中,短暂间的温情,短暂间的掠夺,哪怕明天他们就举枪相向,他觉得,他也知足了。

再看看自己买的那枚钻戒,贝若雪连看一眼都没有,却把上官炼送的看得那么重,为了要回钻戒,她被他气得肺都要爆炸了,还是跟着他来吃饭。

不可抑制的酸意自心底散发出来,浓浓的,足可以腌制一大坛的酸菜,而且还是那种酸到牙齿软的。

合上锦盒,龙煜把钻戒收了起来,总有一天,强制性地,他都要把他的钻戒套进她的手里去。

再摸了摸唇瓣,龙煜的眼眸更深了。

她的柔软,芳甜,都让他沉沦。

如果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他会不会从此万劫不复?

脑海里再一次地闪过了史湘雨说过的话,龙煜的心底有了很大的动摇。

脚踩油门,龙煜也把车开走了。

……

车外的街景随着车速全都往后退,坐在计程车内,贝若雪还频频回头,直到龙煜的影子都不知道抛在车后多远了,她才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低低地喘着气。

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终是一个女人,其他女人会害怕的,她也会害怕。

该死的龚煜!

以后再看到他,她保证距离一千米远。

大色狼,像冰山那般沉,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敢……

贝若雪倏地抬起了右手,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唇瓣,想把龙煜的痕迹擦掉。

那家伙的吻和上官炼的吻完全不一样。

上官炼虽然也很霸道,毕竟还带着怜惜,不会啃咬。龙煜的吻,霸道,深沉,饥渴,没有怜惜,有的是吞噬,啃咬的时候虽然不是很大力,总给她一种他想把她的唇瓣咬下来吞进肚里去似的。哪怕她到后面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的吻依旧是那般的霸道。

他,似乎渴望了很久。

可她和他认识不足半个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他都是冷冰冰的,就算他对她一见钟情,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渴望感。

龙煜给她的感觉,她觉得他似乎渴望了十几年似的。

上官炼第一次夺走她的初吻时,才给她这种感觉。龙煜为什么也能给她这种感觉?

靠在车椅背上,贝若雪沉思着,对龙煜的猜疑越来越多。

龙煜看她的眼神,她也觉得有一种故人之感。

可她搜肠刮肚地猜测着,也没有找到记忆深处有这么一号人物。

“铃铃……”

手机依旧不停地响着。

贝若雪这才记起手机一直在响,她连忙按下了接听键,还没有开口,上官炼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那一端传了过来:“雪儿,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龚煜在一起?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我在回家的路上,没事,你在我们区那个路段口等我,行吗?”贝若雪从来不知道听到上官炼的声音时,会是那么的安心。〆糯~米*首~發ξ

对上官炼的依赖,对他的信任,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表露无遗。

“好,我等你。”上官炼焦急的声音转成了温沉。

挂了电话,贝若雪再一次靠在了椅背上。

“嘟——嘟。”

信息提示音。

贝若雪翻看信息,发现是龙煜发来的,内容一句话:如果我想,你必定是我的!

贝若雪的脸都绿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自大的臭男人!

“混蛋!冰山!臭色狼!”贝若雪低咒着。

计程车司机听到她的低咒声,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疑惑,看到贝若雪变绿色的脸,计程车司机倒是识趣地不敢问。

计程车载着被气得脸都绿了的贝若雪向那处闹市中的静土开去。

上官炼的车停在公路边,小区的入口处,他下了车,靠在车身上,双手环着胸,就像车模一般,帅气的外表,健壮的身躯,尊贵温淡的气质,像一块大磁铁一般,吸引无数女人的目光,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一百。

看上去有点儿慵懒的他,一颗心其实揪得紧紧的。他打贝若雪的手机打了那么长时间,哪怕是关机了,他依旧不停地打,直到打到通为止。通了,也一直没有人接,他的心就像面临世界末日那般恐慌,明知道贝若雪有一定的能力保护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不曾发生过,他害怕她出事了。

听到贝若雪的声音后,他一颗焦急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像他身处火炉里,被一盆冰水从头泼来一般,听到贝若雪熟悉的声音,他瞬间就能安下心来。

只要她安好。

晚上的街道总是比白天要热闹。

过往的车辆不停地从上官炼眼前呼啸而过。

对面街道边上的餐饭,酒店,酒吧等,门口处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混着各个阶层的人。五颜六色的滚动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梦幻一般的灯光不知道迷醉多少人的心。

时间,悄然而过。

上官炼不曾看过一次手上的腕表。

不管有多晚,要等多久,他都会等到贝若雪回来的,因为她说了,让他在这里等她。

当一辆计程车停在他的面前时,他立即松开了环胸的双手,一大步跨上前,替贝若雪打开了车门。他甚至还没有看清计程车里面坐的人到底是不是贝若雪,他只是凭着他个人的直感,感到这辆车上坐着的就是贝若雪。

贝若雪双脚才着地,人就被上官炼拥进了怀里。

上官炼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搂着她,那有力的手臂就像蛇一样,缠着她,那深深的担心,在乎,通过他的手臂相缠,默默地,无声地传至她的心房。

闻着熟悉的阳刚气息,听着低沉有力的心跳,靠在熟悉的怀里,感受到有力手臂的相缠,贝若雪闭了闭眼,再怎样不愿意联姻,这个男人对她的心,她没有办法忽略。

良久,上官炼松开了她,拉着她上了车,载着她向他们的家而回。

车开进了小区,沿着弯曲多折的宽敞水泥路而入。

路边也有一些商铺,但相对于大公路边,这些商铺就显得冷清了不少。

贝若雪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这条她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的路,在快要开进住宅区的一处转弯路段,那里种植着一棵大榕树,枝叶茂盛,树须垂吊拖地,密密麻麻,夏天,这树底下会有一些老人搬张小茶几摆放于此,找个伴在此下下棋,品品茶,享受黄昏之年的自由惬意。

政府官员的住宅区,安静中总是透着一股威严,随便敲开一家的门,主人都是有职位的,或高或低。

回到贝家,上官炼把车停了下来,他最先下车,绕过车身走到贝若雪面前替她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他总是默默地,什么也不问,也不说,就算是此时,他依旧是默默地看着贝若雪走进了贝家,看到贝家的大门慢慢地关上,听到贝若雪上楼梯发出的声音,直到贝若雪在三楼的房间亮起了灯火,他才回自己的家。

他知道贝若雪和龙煜出去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在他搂抱她的时候,她不会那般听话任他拥着,一向心急的她,在他慢慢地开着车时,也不可能一声不响。

他很想追问,不过他最终什么也不问。

如果贝若雪想让他知道,她自己会和他说。

她不说,他也不问,让她保留属于个人的自由空间和隐私。

……

三月的夜晚,极少会有月色,更少见星星的存在。

没有灯光照明,伸手似乎看不到五指。

丽苑花园里,所有别墅开始沉浸于深沉的夜色之中,安静得有点可怕。

除了交横纵错的水泥路边的路灯还在孤寂地站岗之外,极少看得到人影,就连车影都消失了。

最后那一栋豪华的别墅里,某一个阳台上,一名身着黑衣,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男子如同路边的路灯一般,孤寂地站在那里。

深沉的气息,夹着漫无边际的孤寂。

黑漆漆的夜,孤寂的路灯,落寞心痛的人。

春风吹拂,带给世间万物新的生命,却无法拂暖某些人心头上的冰冷。

转身,龙煜从阳台上回到了房里,灯火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大步地走到了床边坐下,他的床是特大的双人床,空荡荡的床上除了被子之外,还有两个枕头,一模一样的枕头。

熟练又急切地,龙煜从另一边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张相片,相片上的人儿依旧是贝若雪。

贝若雪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袭紧身的紫色无袖连衣裙,那苗条的身段被勾勒出来,曲线诱人,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还不算很长,才垂到她的半腰处,俏丽动人的脸上飞扬着青春的气息。

这张相片是贝若雪二十一岁时他命人跟踪偷拍到的。

抚着相片,龙煜的心再次划过了痛楚。

你们一正一邪,誓不两立……

史湘雨的话总是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混黑道,无心即无情,无情即无爱,无爱即心狠,心狠才能成为黑道帝皇。老大,会长在众多人之中挑选你接手龙会,你千万别让会长失望呀。

这是龙腾的担心与规劝。

想起查理二十年来的养育栽培之恩,哪怕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残忍,手上粘满了血腥的黑社会大佬,查理对他的恩情,还是没法忽略的。

在感激查理的同时,龙煜却又无法不怨恨查理。如果不是查理,就算他一直当乞丐,却不会和贝若雪正邪相对立,自己也不会有能力偷偷地拍下贝若雪成年以后的相片,每天对着相片,导致他生情。爱与恨的煎熬,不是谁都能挺住的。

此时他的地位,身份,又让他无法舍下。

舍不下就注定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追求贝若雪,甚至到了最后,他会真正地痛下杀手,除掉她。

手一抖,相片从手中滑落至地上,龙煜倒进了床上,闭上了双眸,英挺的剑眉上,每一根眉毛都是他的痛。

……

高雅公司。

宽敞明亮,大约八十坪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那套米黄色的沙发上,高雅珍坐在长长的沙发上,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史湘雨。

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

史湘雨环视着高雅珍的办公室,回国多天了,她是第一天来高雅珍的公司。

“雅珍,你的办公室挺宽敞的,感觉不错。”史湘雨伸手自茶几上端起了一杯咖啡,淡笑着。她把杯子凑到了唇边,浅浅地喝着咖啡,她的神情淡然高雅。

高雅珍也端起了自己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笑着:“我这种办公室算中档次的,你要是看到那些大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宽敞。”

“你也不错了,凭着自己的努力摸滚到今天,你的公司虽然不算很大规模,却已经上市了,同学当中,我想就数你最能干了。”史湘雨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靠在椅背上,优雅地翘起了腿,微叹着气:“哪像我,回国多天了,也去很多间公司面试了,总是不合适。”

高雅珍起身坐到史湘雨身边,握住史湘雨的手,笑着:“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就到我公司来,我现在缺一个财务总监,你也学过财务的,不如就到我公司来上班吧。”

史湘雨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今天来其实就是想到高雅珍的公司上班。她不缺钱,不过她回国最主要的就是和龙会打交道,她要是没有一份工作来掩人耳目,总是有些不方便。

想到高雅珍对上官炼的感情,她决定到高雅珍的公司上班,通过高雅珍,可以轻易地掌握到上官和贝若雪的情况。

上官炼,她未交过手,她不把上官炼放在眼里。

她最主要是想掌握贝若雪的动向,只要龙煜答应了合作,她就能随时把贝若雪绑走,别看她温柔淡雅的样子,她的拳脚功夫并不差,再说了她暗中还带了一些手下,想绑走贝若雪,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要绑住了贝若雪,帮她催眠,就能把她送给龙煜了。

不过……

脑里闪过了龙煜那冷酷的样子,史湘雨在心里冷笑着:她想要龙煜。

贝若雪迟早会成为她的裙下游魂。

暂时,她什么都可以依着龙煜。

她蛇蝎毒花,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公司真的需要财务总监吗?”史湘雨问着,扭头看着高雅珍,笑着:“如果真的需要,那我就来投靠你了。”

“什么投靠不投靠的,我们是同学,你的能力,我绝对相信。你安心来上班吧,工资方面不会让你失望的。”高雅珍拍着史湘雨的手,非常大气友好地说着。

“那,我明天就来上班了。”史湘雨摆出一副感谢不已的模样,对着高雅珍说着:“雅珍,真的太谢谢你了。”

“我们俩,不用谢了。”高雅珍虽然是高干子弟,除了特别痴迷上官炼,特别嫉妒贝若雪之外,她还算平易近人吧。

“雅珍,你真好,人又能干,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史湘雨浅笑着奉承,眼眸却飞快地闪过了一抹yīn鸷。

高雅珍脸上的笑慢慢地敛了起来,她松开史湘雨的手,坐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叹着气,她真的好吗?如果她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上官炼对她无动于衷?

“雅珍,你怎么了?同学们都知道你深爱着一个俊美男人,怎样,现在你追到他了吗?”史湘雨是明知故问。

“他……十年了,他依旧视我为无物。”想到上官炼对自己的无情,高雅珍神色一片黯然,哪怕她和杜狂风合作,也无法阻碍上官炼对贝若雪的一切关怀。

上官炼的心,似乎生来只为除暴安良和贝若雪而跳。

史湘雨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关心地问着:“如果真的得不到他的爱,都十年了,雅珍你还要再苦追下去吗?”

“湘雨,你或许还没有真正爱过吧?就算爱过了,也没有像我这般爱一个男人爱了十年,你理解不到的。我想放弃,可是放不下,他的一切都深深地植入我的脑海,我的心湖,没有他,我的心如死水,有了他,才能泛起涟漪。”高雅珍对上官炼的感情就像上官炼对贝若雪那般深。

有些人,属于感情专一者,爱上容易,放下难。

“可是,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你也不小了,都二十八了吧,虽说现在流行晚婚,可你还能再追他多少年?万一他娶了别人呢,你怎样?雅珍,不如放手吧。”史湘雨劝着。

感情,其实最伤人心。

“不,我无法放手,我真的做不到放手。”高雅珍面露痛苦。

史湘雨眼神忽闪,脸上的关心依旧。“那你打算怎么做?难不成学电视演的那样,色诱他吗?生米成熟饭,逼他负责娶你?真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幸福的。”

说者看似无心,听者非常有意。

高雅珍忽然想试试色诱。

上官炼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再说他还是执法人员,如果他碰了她,他肯定会对她负责的。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容许他不负责任。

看高雅珍不出声,史湘雨小心地问着:“雅珍,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该不会真的想那样做吧?”

“湘雨,只要能嫁给他,我……可是,他连看我一眼,都懒得转动眼珠,我就算想色诱,也诱惑不到他呀。”上官炼的好脾性,只针对贝若雪和群众的,对她,可是非常的不耐烦。每次见面,要不闪人,要不把贝若雪推出来挡住她。

“雅珍,你确定你真想这样做吗?”史湘雨眼里闪过了一抹鱼儿上钩的神情。

高雅珍听出史湘雨话中有话,她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老同学,问着:“湘雨,你有办法帮我吗?”

史湘雨笑了笑,美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好意思的红晕,低低地说着:“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曾叛逆过,到过一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开眼界,知道有一种迷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把另外一个人当成自己心爱的人,还能起到催情的作用。如果你真想那么做的,我可以帮你弄点那种药。”

高雅珍脸也红了起来,二十八岁的她,其实初吻都还保留着。

“湘雨,那药,真的那么神奇吗?”高雅珍低低地问着,生怕外面的秘书会听到似的。

史湘雨点了点头。

“那……帮我弄一点。”高雅珍咬了咬下唇,作出了决定。

史湘雨点了点头。

高雅珍立即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本支票本,说着:“湘雨,需要多少钱,我支给你。”

史湘雨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浅笑着:“要不了多少钱的,我们是同学,你又在工作上帮了我,这点小钱,不用给了。”她说完又回到自己坐的位置上,拿起她的包,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再坐下来优雅地吸了一口。

“湘雨,你怎么会抽烟?”高雅珍吃惊地绕出了办公桌。

史湘雨外表看上去可是清纯绝美的好女人。

史湘雨再次优雅地抽了一口,把烟从微张的唇瓣吐出来,浅笑着:“这有什么。雅珍,你要不要来一支?抽烟的女人嘛,也分好几种的,一种是成功的女人,一种是太妹,另外一种嘛,就是交际花。雅珍,你是成功的女人,压力大的时候,抽一支,会觉得精神倍爽的。”

“吸烟危害健康的。”高雅珍应着。

“全世界那么多人吸烟,还不是一样活着。”史湘雨抓起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烟,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递给高雅珍,无害的脸上扬着浅笑:“试试?”

高雅珍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根烟。

史湘雨帮她点燃了,她轻轻地抽了一口,立即呛到了,咳了起来。

史湘雨笑着:“第一次抽烟的人都是这样的,抽多几口,就好了。”

高雅珍试着再抽第二口的时候,觉得好了一点,至少不会再呛到了。

“怎样?我说的没错吧。”史湘雨睨着她,看到高雅珍抽了几口之后,她的眼底染上了无情。她包里装有两种香烟,一种是她手上抽的那种,普通的香烟,另外一种是混有海洛因的,就是给高雅珍抽的那包。

高雅珍的出身,现在的条件,让史湘雨对她下了手。

只要高雅珍染上了毒瘾,那么高雅珍现在拥有的一切财富,将会落入她的手里,作为她在中国安营扎寨的地方。

再来就是高雅珍染上了毒瘾,她就会听从自己的一切命令,到时候利用高雅珍为线人,打探政府以及警界的一切行动,更有利于她们组织的扩展。

高雅珍抽了半根香烟之后,便把烟熄掉了。

“雅珍,我先回去了,等我弄到了迷药,就给你送来。这包烟,留给你吧,闷的时候,就抽一根解解闷,别太难过,你的白马王子跑不掉的。”

高雅珍站起来,送着史湘雨出门,浅笑着:“明天记得来上班哦。哦,对了,你住在那间宾馆里,离我公司有点远,你又没有车,公司顶楼是一间像我办公室这般大的公寓,什么家具都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搬到上面去住吧,我不扣你住宿费。”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史湘雨笑得很温和,很感激,谁知道她温和的笑容之下却有着毒辣的心思。

“看你,又说谢字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办公室。

送走了史湘雨,高雅珍没有再回到办公室里,而是离开了公司,开车向市公安局而去。

午后的阳光,若有若无。

春末的寒意在白天已经慢慢地减弱了。

大街上到处可见穿着短袖衫短裤的行人。

那些服装衣行,也开始把夏天的衣服摆上架。

公路两边种植的绿色植物,长出了绿油油的新叶,还未经剪裁,有点随意的感觉。它们的作用就是绿化环境,净化空气,美化市容。

在经过一间男性服装店的时候,高雅珍忽然看到门口处那个假男模穿着的那套蓝色的西装,觉得很适合上官炼的身材,她立即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站在假男模的面前,她细心地翻看着西装的衣料,牌子,这套蓝色的西装配着一件蓝色的衬托,再系一条灰色的领带,搭配得尊贵大方又帅气逼人。

高雅珍翻看了衣服的衣料和牌子后,觉得配得上上官炼,又估算了一下假男模的身高和上官炼差不多,她立即就把这套西装买了下来,想送给上官炼。

明天晚上就是参加杜老太爷的八十岁大寿晚宴了,她万分的希望上官炼能穿上她送的西装,携着她的手,走进杜家大别墅。

……

公安局。

组长办公室。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上官炼立即抄起了话筒,温和地说着:“重案组上官炼。”

对方说了什么,上官炼脸色严肃起来,应着:“好,我知道了,我立即赶去。”说完挂了电话,动作迅速地走出了办公室。

推开重案组的办公室,上官炼站在门口对贝若雪和金洛风说道:“雪儿,洛风,中山大道蓝雅小区发生了抢劫强奸杀人案。你们两个随我去看看。”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贝若雪和金洛风立即从各自的座位上站起来,快步离开重案组的办公室。

三人走到了公安局的院落里,高雅珍的宝马刚好开了进来。

“炼。”高雅珍拎着她买来的那套西装,急急地下车,叫住了正想上车的上官炼,然后小跑过去,站在上官炼的眼前,问着:“炼,你要去哪里?”

“高小姐,有命案发生,我现在要赶到现场去看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其他人。”上官炼说完转身就钻进了车内。

贝若雪和金洛风也跟着一起钻进了车内,金洛风开车。

“炼,明天晚上你外公的寿宴……炼,我帮你买了一套西装……”高雅珍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已经开走了,远远地把她抛下。

看着开出了公安局的那辆警车,高雅珍低喃着:“我去你家里等你,这西装,是我送给你参加宴会的。”

每一次,她到公安局来找上官炼,都是这种结果。

他要不把她拒于办公室外面,要不就是出任务。

黑色的天窗拉下来,家家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高雅珍在晚上八点开车到达上官家的大门前,她知道发生了命案,上官炼和贝若雪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如果命案现场线索多,他们就会急着找凶手,如果没有什么线索,他们又会到处找线索,反正就不会太快想到要回家。

等待上官炼归家,对于高雅珍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坐在车内,在上官家门前等候着,她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在上官家等候,她害怕上官炼回来先和贝若雪卿卿我我。

她没有进屋里去,结果就不知道上官家和贝家已经开始联姻了。虽然贝若雪不愿意,可是两家的爷辈都非常坚持,这门婚事,定了。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夜色越来越深。

她来的时候,万家灯火,现在,很多楼房里已经熄了灯,睡觉了。

高雅珍扭头看了看被她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那套西装,苦涩的滋味在心中漫延。

她等那么久,如果上官炼愿意收下西装,答应让她当他的女伴,那她还算是等有所值,如果换来的还是上官炼淡淡的拒于千里,她就等于往自己的心口上再划上无数刀。

终于,老天垂怜,上官炼那辆皇冠丰田轿车出现在她的视线内了,紧跟着的自然是贝若雪那辆只值十万元,还是其母相送才能拥有的越野车。

上官炼没想到已经深夜十一点了,高雅珍居然会在他家门口等着他。

贝若雪自然也看到了高雅珍的车,她越过了上官炼的车,在自己家门前停下,下了车后,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下了车的上官炼和高雅珍,说了一句:“太帅的男人,害死人。”声音有点yīn阳怪气的。

说完之后,她绷着俏脸走进了家门。

“雪儿。”上官炼听出了贝若雪话中隐隐夹着不开心,是在吃醋吗?

看到贝若雪把家门关上了,上官炼没有再上前。

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高雅珍,看到高雅珍手里提着一只质量极好的纸袋,是某名牌服装店给客人装衣服用的。

“高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上官炼语气温和,却很冷淡,疏离的气息重重地打击着高雅珍的一片痴心等待。

“炼,明天晚上你会参加你外公的寿宴吗?”高雅珍满眼期待地看着上官炼。

上官炼的视线仰起,看向了贝若雪的房间,看到房里亮着灯了,一颗头颅小心地藏在窗后面,他了然于心,那丫头终于对他有了一点在乎了?知道偷看了?

不过很快那颗头颅就不见了,上官炼在心里暗暗地骂着:雪儿,你就这么点耐心吗?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吗?

真该立即把你娶进家门!

“炼?”高雅珍随着上官炼的视线也看了一眼贝若雪房间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上官炼扯回了视线,淡淡地应着:“我可能没有时间。就算能挤出时间来,也要很晚才会去。你不用等我了,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也泛那些名门贵公子,青年才俊,要是上眼的,挑一个。”上官炼说完又看了一眼高雅珍手里提着的袋子,声音夹着相劝:“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炼。”高雅珍听着上官炼淡淡的话,心都碎了。

她等了一个晚上,等来的就是他劝她明天晚上在宴会上挑选择一个男人。

他对她怎能如此无情?

“炼,这套西装,我觉得很适合你,我买下来了,送给你明天晚上穿,一定会很帅的。”高雅珍眨去涌出了泪花,连忙把手里的袋子递到了上官炼的眼前。

上官炼不接,看了她一眼,温淡地说着:“西装,我的衣柜里有不少,衣服,我一件也不缺,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谢谢。时候真的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别在外头逗留太晚,回去吧。”

他心里只有雪儿一个女人,其他女人,无论对他再好,再痴情,他都不会动心的。

专情的男人,只对自己所爱的女人专情,但对于爱上他的其他女人来说,他们是彻彻底底的无情郎,无论你对他付出再多的真心,再深的情意,他都只爱他心中的女人。

专情男人无情郎呀。

“炼,你不要对我这般无情,行吗?”高雅珍最终忍受不了上官炼对她的疏离冷淡,心碎的泪水泛出了眼眶,顺着她清秀的脸颊滑落。“我,到底哪里不如贝若雪?就是因为她比我漂亮吗?”

“高小姐,你很好,你是个优秀的好女孩,有些方面,雪儿真不如你,但,情有独钟,我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我对雪儿就是情有独钟,今生今世,只要我上官炼还能睁开眼,还能呼吸,我的心还在跳,我爱的女人都只有贝若雪一个人。高小姐,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回家休息吧。”上官炼深深地解剖着他对贝若雪的感情。

他和贝若雪青梅竹马,他爱上贝若雪的时候,才认识高雅珍,这份情岂是高雅珍能取代的。

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高雅珍的心。

情有独钟?

好一个情有独钟呀!

“炼,我也对你情有独钟。”高雅珍哭泣着,他专情,她同样痴情呀。

可他,始终是比她要幸运,因为贝若雪虽然大咧咧的,对他不是真的没有反应的。而她呢,爱得这般深,这样痛,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说到底,可怜的人,终是她。

“高小姐,谢谢你的情有独钟,抱歉的是,我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不再受到位我自己支配,对于你的情有独钟,我无法给你半点回应。希望你能敲响钟声,断了这独情,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好男人的。”上官炼的声音总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低沉,听起来很舒服,很动听,可听在高雅珍的耳里,却像铁锤一般,狠狠地把她的痴心敲成了一片一片,掉在地上,遍地都流着鲜血,上官炼却不愿意救她呀。

泪眼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高雅珍的泪扑扑而落。

递到上官炼眼前的西装袋子,慢慢地从她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炼,你……怎能对我如此的无情呀。”高雅珍哭泣着。

“对不起。”上官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愿意伤害高雅珍,可是他真的只爱贝若雪。

忽然,高雅珍扑进了他的怀里,踮起脚,拉低他的头,缠上他的脖子,两片香唇送到他的唇边。

“高小姐。”上官炼立即把她推开,后退两步,温沉的声音夹着丝丝冷意:“不要作贱你自己。”

高雅珍的泪水落得更凶了,两个人四唇相触,他立即就把她推开,她主动投怀送抱,他避如蛇蝎,难道她真的用对他下药色诱才能成为他的女人吗?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不送了。”上官炼转身,朝院落走去,当院落的不锈刚大门关上之时,高雅珍哭着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手指缝边渗了出来。

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响起,一包纸巾递到她的面前,贝若雪温声说着:“擦擦吧。”

松开捂脸的双手,高雅珍站了起来,用力地把贝若雪递给她的那包纸巾挥开,掉在角落里,她狠狠地瞪了贝若雪一眼,狠狠地道:“贝若雪,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上官炼的!”说完转身走回她的车前,打开车门,在钻进车内的时候,再扭头瞪着贝若雪说道:“你妈背着你爸在外面偷情,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根本就配不上炼的高贵!”说完她钻进车内,开车离开。

“等等。”贝若雪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浑身一震,立即就想拦着她。

高雅珍看也不看她,直接把车开走了,留下满腹疑团的贝若雪。

71-72

071 意外不少

贝若雪怔怔地站在原地,脑里一片混乱。

她妈妈背着她爸爸在外面偷情?

可能吗?

妈妈一直工作忙,早出晚归,她也知道,难道妈妈是因为有了婚外恋才会早出晚归吗?

猜测,沮丧,涌上贝若雪的心头。

任何人听到这种消息,都会难过不开心的。转身,贝若雪向自己的家走回。

在经过二楼的时候,看到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她知道父亲还在等着母亲的归来。

她因为工作忙,也是经常晚归,甚至有时候几天不回家,她知道母亲总是在她之后回来,而父亲一直默默地在家里等着。

或许父亲早已经睡着了,只是习惯开着灯等母亲吧。

贝若雪这样想着,然后轻手轻脚地往三楼而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对面的窗子里,上官炼高大的身躯正伫立于窗前,漆黑如墨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她,紧抿的唇瓣微扯了扯,像是想对她说什么似的。

贝若雪走到窗前,隔着窗,看向上官炼。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蓦然,贝若雪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那熟悉的车鸣声,她知道是母亲回来了。

扭头看看房间内挂着的那只壁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没有下楼,只是朝上官炼做了一个晚安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了窗前。

她轻轻地走出了房间,走到了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转弯处时,意外听到了父母房间传来了低低的声音。

“燕,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这是贝寒涛的声音。温和,低沉,夹着深深的爱恋,并不因为年华流逝而消失。

“寒涛,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生意忙,多应酬,不会早回的,叫你别等我了,你白天也要上班的,每天晚上等这么晚,白天你哪有精神上班?可别在临退休出了差错。”林燕的声调稍稍地高了一些,不温不冷,却隐隐夹着不耐烦。

“燕,素素的公司很大,她生意也很忙,她每天都准时下班的……”

“别跟我提素素,人家是豪门出身,人家不用像我这么拼命,都有花不完的钱。”林燕在听到丈夫提到杜素素的时候,语气中夹着生气。

“燕,你别生气,这是事实嘛,素素虽然出身豪门,她对人对事都很公平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了,爸和雪儿不都是她在照顾着吗?我知道你想超越她,现在我们两家都要变成亲家了,你何必还心有不甘?别这么累了,上官家能让雪儿一生衣食无忧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你这么累,赚这么多钱干嘛呀,累坏身子。”贝寒涛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大概是害怕吵到贝若雪吧。

二十六年了,贝若雪第一次听到父母之间的深切对话。

她从来不知道母亲在背后对父亲这般的不耐烦,更加不知道母亲居然对杜素素有偏见,觉得杜素素有今天的成就,创展科技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是因为杜素素出身豪门。

看来她好强的一面遗传于母亲。

“如果不是看着炼小子长大,知道那孩子是个好男人,谁兴这门亲事?外人还以为我们高攀了。”林燕嘀咕的声音传进贝若雪的耳里。

“燕,你怎能这样说,我们两家已经交好三代了,这里附近的人哪个不知道我们两家的交情,你这样说,会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的,千万别让爸听到,爸和上官伯父是老战友了,友情很深。也别让雪儿听到,她似乎不高兴联姻,对炼小子也不怎么上心,她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会心生隔阂的,以后两人结婚了,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贝寒涛就是一个老实好人,宁愿老婆把什么都甩到自己的脸上,也不想让女儿受到伤害。

“好了,好了,别说了,烦死人了,在外面,我累得要死,回到家里还要受你唠叨,你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像个婆娘这般唠叨的,烦死了。”林燕烦躁地阻止贝寒涛再说下去。

过去,或许她会觉得贝寒涛是一个好丈夫,老实厚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也不会管她的事情,她美容院开了多年,贝寒涛甚至不曾去过,他是不想让她觉得他在管她,给她足够的自由空间。

可是自从结识了龙叔之后,她居然在临老之时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林燕心情烦躁,其实也有原因的。

只是那原因,她不敢说出来。

再怎样,她不会轻易在临老之年和贝寒涛闹翻的。

意外听到父母交谈的贝若雪,再想起高雅珍的话,她的心沉进了谷底,再也没有了睡意。

转身,她回到房里,看到对面的窗子空空的了,不见了上官炼的身影。她知道那扇窗子是上官炼书房的窗,此时书房黑漆漆的,而上官炼的房间却亮起了灯。

坐在床沿上,贝若雪脑里总是回荡着父母之间的对话。

这个外人看上来很幸福的小家庭,其实只有孤独。

奶奶去世后,她爷爷天天都是呆在上官家里,除了睡觉才会回来。有时候她真怀疑,如果不是有上官爷爷相陪,与奶奶感情笃深的爷爷是否能渡过丧妻之痛。

她和父亲每天都要上班,她又是刑警,经常为了查案,夜深才归家。

母亲更不必说了,杜素素尽着媳妇母亲的责任,可她的母亲中午何曾回家做过一顿饭给她吃?晚上何曾回家陪她吃过一餐晚饭?

有时候母女俩都早出晚归,还会几天都看不到对方一面。

隔壁的家庭也是一样的成员组合,为什么上官炼的父母都那么好,走进上官家,总能感受到浓浓的家庭味道,温馨之情飘荡在上官家每一个角落里。

她贪恋这种温馨的味道,所以她就像上官家的一员似的,每天都跑到上官家蹭饭。就像父亲刚才说的那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杜素素在照顾着她。

母亲有外遇才会这般对父亲的吗?

这个问题总是在贝若雪的心里泛起涟漪。

习惯了上官炼的宠溺关怀,她也是一个要求感情专一的人。

她无法接受母亲有外遇。

哪怕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可是高雅珍绝对不会无端端那般说她的,高雅珍看到过吗?

很烦,很烦。

忍不住地,贝若雪抄起了车锁匙,离开了房间,轻手轻脚地下楼去。

走出家门,外面静悄悄的。

凉风阵阵,夹着春末的寒意。

钻进车内,贝若雪却不和道自己想去哪里。

夜,已深,小区内,几乎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只有寥寥数家,有些房间还亮着灯。路灯弯着头,把光明洒落地面,一盏接着一盏,很忠心,很无私。

轻轻地发动车子,贝若雪把车开走了。

她刚把车开出小巷,上官家的门也开了,上官炼也跟着开车追在她的身后而出。

上官炼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听到外面细微的车轮声,他立即探头察看,然后就看到贝若雪开车离开,他想也不想立即追来。

看着前面那辆越野车漫无目的地开着,上官炼也放慢了车速,静静地跟随着。

不知不觉间,贝若雪竟然把车开到了水湾区的海边。

水湾区是个渡假村,村中建有宾馆,酒店,也有数间不错的别墅,因为靠海,渔民最多,也是炎夏之季,大家喜欢来的地方。

贝若雪把车停在海边不远处,自己下了车后,独自走到沙滩上,然后坐了下来。

海边有照明灯,不至于黑沉沉的。

海风呼啸,海边总是比陆地要冷一些,夹着寒意吹来的海风,让贝若雪缩了缩,感到了冷。

她双手抱膝,静静地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黑色的天际,空荡荡的,没有明月,更不会有星星。

静悄悄的夜,她坐这里,呼着海风,听着海浪拍岸声,她的脑海却一片凌乱。

有时候会在分析那宗命案,想寻找新的线索。那作案之人手法老练,手段也残忍,案发现场,除了死者之外,找不到凶手的任何指纹,死者是被强奸后掐死的,可死者被强奸后,也找不到对破案有关的痕迹,可见凶手是戴了套的,更是一个长期玩弄女人的人,否则不会想到把套套随身带着,作案时都不忙戴上。

她想得更多的还是感情。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有多深,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难道也敌不过小三的临时凑脚吗?

有力的长臂伸来,把她拥进了结实的怀里,熟悉的宠溺气息灌进了她的鼻端,她不用扭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上官炼在贝若雪的身边坐下,搂她入怀,让她的头靠在他结实的怀里,他的下巴抵在贝若雪的头顶上,另一只大手把贝若雪盘成发髻的长发放了下来,海风立即吹起贝若雪的长发,拂着他的脸。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黑漆漆的天际,上官炼温沉地问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怀中抬头,贝若雪摇了摇头,不想让他知道父母之间的微妙问题,更不敢让他知道她的母亲有可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偷情。

定定地看进她的眼眸深处,上官炼明显就捕捉到她心底的凌乱,不过她不愿说,他也不会再追问,只是把她更往自己的怀里压,给她最强最真的安抚。

有他守在她身边,天塌下来也是他高个子顶着。

就算他顶不住了,他也必定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上官炼,你觉得现在的爱情真的能天长地久吗?”良久,贝若雪再次仰头看着他,轻轻地问着,一向飞扬着朝气的俏脸此刻染上了一层疑虑,看得上官炼心痛。他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个脾气冲动,三不五时爆一句“***”热血女警,而不是被忧虑所欺。

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上官炼淡笑着:“雪儿,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虽然你不愿意接受联姻,一心想爬到我的头顶上,但我对你的情,日月可鉴的。”

贝若雪苦笑,脱离他的怀抱,她爸爸对她妈妈的情不是日月可鉴吗?可是现在……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贝若雪自沙滩上站了起来,低首朝上官炼笑着:“没事了,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雪儿。”上官炼大手一捉,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了回来,然后他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把她紧紧地罩住,双手扳着她的双肩,有点心痛地问着:“雪儿,你不相信我吗?”她明明就有心事,可她什么也不对他说。

贝若雪微愣了一下,然后扳开他的大手,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是未经证实的,她怎么和他说?就算母亲真的感情出轨了,她也不会对他的说的。

“我们回家吧。”

贝若雪再一次转身离去。

上官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快步追上她,一前一后开车离去。

海边,依旧海风呼啸,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黑色的天际,更加yīn沉了。

隔天。

天气总是让人难以预料,昨天太阳还亲热地抚摸着大地,今天从清晨开始就下起雨来了。

雨沥沥而落,天际朦胧,似烟雾缭绕。

公安局。

重案组办公室里,贝若雪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起来,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再回到座位上坐下。

上班时间,她极少会分心,昨天晚上父母的对话,以及她的心烦,此刻都被她抛之脑后。

她重新坐下后,一边把水杯凑到唇边,轻轻地喝着水,视线却盯着一张人脉关系图看,那是龙会与其他外地的黑帮黑派的关系图。

这是三号卧底暗中送来的。

上官炼让他们轮番细看,猜测着龙会准备与云南毒枭交易的那一大批毒品,会安排哪些人接应,找哪个人销售毒品。

如果能捉到龙会暗中找的那个人,就能顺藤摸瓜直捣龙会老窝。

贩毒本身就是重罪,死罪,龙会这一次交易那么多的毒品,人货两全的话,就算龙煜背后有司法界靠山,也难逃法网的制裁,她一定要亲手把龙煜捉住,以报上次她被他手下劈晕之仇。

“嘟——嘟。”她的手机又在提示她,她有新的信息。

放下水杯,贝若雪拿起被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她打开手机一看,这一次的却是彩信。

当她翻看彩信的时候,脸色微变,那是高雅珍发给她的彩信,是几张相片,相片上的那个女人,赫然就是她的妈妈林燕,那个男人搂着自己妈妈的腰,很亲密地走进酒店的包间。而那个男人,贝若雪也见过一次了。

上次龙煜报假案的时候,她和金洛风前往丽苑花园龙煜的别墅前寻找线索,这个男人称呼龙煜为少爷,龙煜还吩咐他替她煮咖啡呢。他怎么会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

高雅珍还在图片下面说着:贝若雪,看到了吗?你妈背着你爸在外面找男人,你妈这么不要脸,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合上手机,贝若雪生气地把手机丢在了办公桌上。

她妈妈,真的背着爸爸在外面找情人?

可是妈妈都五十岁了,还搞婚外遇?

贝若雪一千万个想不明白。

再想到昨天晚上无意中听到的父母对话,贝若雪的心直直往沉。

图片中的男人和上次她看到的时候有点不一样,面容不变,气息不变,衣着变了。

图片中的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打着领带,宛如成功的男人一般,眉眼间找不到半点为人奴仆的气息。

端起水杯,贝若雪气怒地把水杯里的水全都灌进了肚里,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回桌子上,因为她动作过猛,惹来其他同事的侧目。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不好的天气,让她的心情更是遭到了透顶。

她也不敢告诉父亲,也不愿意让上官炼知道。

雨一直下着,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了下来。

雨停了,黑夜随即到来。

今天晚上是杜家老太爷的八十岁寿宴,宴请了各界名流。

杜家别墅座落于距离丽苑花园不远的另一个叫做绿水山庄的别墅区里。

绿水山庄虽然不如丽苑花园那般豪华,但那里依山傍水而建,山青水秀,走进绿水山庄宛如走进了人间仙境一样,远离闹市的喧哗,不粘闹市的尘埃,豪华又不失自然之美,安宁恬静,舒适惬意。

一辆辆的名车沿着绿水山庄的水泥路,朝杜家别墅开去。

杜家别墅占地近千坪,是绿水山庄里面最大的别墅之一,座落在绿水山庄东面,别墅前面挖有人工湖,湖中建有八角凉亭,精巧别致的小桥从岸边一直搭到八角亭。湖边遍植垂柳,此时是春天,垂柳枝叶碧绿,嫩嫩的绿芽迎着春雨,接着春风,茁壮成长。

别墅后面,依山而靠,山不算高,山上葱葱郁郁,全是松树,高矮不一,山脚下是一大片的草坪,草坪四周围又种着一排法国梧桐树。

有山有水,很舒适的生活环境。

杜狂风一身白色的西装,打着一条灰色的领带,黑色的头发被他梳理得一丝不苟,原本就长得不赖的他,穿着白色的西装,高大帅气,就像白马王子一般,让不少前来参加宴会的千金小姐忍不住对他多看几眼。

平时这个杜家大少爷都是穿着黑色的西装,今天晚上换成了白色的西装,居然给别人另外一种帅气之感。

杜狂风站在别墅大门口,笑迎着每一位客人,杜家其他人也在不停地招呼着前来参加宴会的各界名流。

杜氏集团在a市的商界占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杜家资产位列前面十名,是属于顶尖级的豪门家庭。

“大少爷,你到屋里去吧,这里来我来就行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走到杜狂风的身边,劝道。

他知道杜狂风以大少爷的身份站在别墅门口迎接客人,真正的目的是在等着那位公安局的警花。

杜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杜大少爷痴恋贝若雪。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杜狂风追了多年,连吻都得不到一个。

“孔叔,不用了,我来就好。”杜狂风笑着,桃花眼里却载满了期待。

就算贝若雪不答应当他的女伴,她总会当上官炼的女伴吧?

爷爷三令五申,要上官炼务必前来参加宴会,他相信上官炼一定会来的。

只要上官炼来,贝若雪肯定也会来。

她不能伴于他身边,能看到她,也能浅浅地一解相思之痛。

黑色的天网越来越密,把整个大地都笼罩着。

客人们陆陆续续都到了,除了龙氏集团的当家总裁龙煜和上官炼还没有到达之外,其他人都到了。

宴会也要开始了。

看不到贝若雪,杜狂风心情低落。

看不到上官炼,高雅珍也是心情低落。

同一时间内的龙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龙煜坐在办公桌内,背靠着黑色的转动椅,双脚放肆地抬起放在办公桌面上,别人当总裁,办公桌上总是堆满了签不完的文件,他当总裁,办公桌上却看不到一本文件,因为他根本就不到这里来办公,办公室只是摆设。

不雅的动作,冷冽的气息,让他看上去yīn森而邪冷。

那紧紧抿着的冷唇,成了一条线,谁也猜不出,他一张嘴,会说出什么话来。杀人?抢劫?绑架?还是军火?反正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通常都是能让警察忙碌一段时间的事情。

龙腾,龙叔都是一身黑色,站在他的面前,垂脸恭恭敬敬地等着他吩咐的。

倘大的办公室里,气温凝结成冰。

天下万物都沐浴在阳光下,这里却像从来得不到阳光垂怜似的。

龙煜手上还拿着一张邀请函,那是杜家送给他的。

过去任何应酬,他都不会出现,全是由副总裁代为出面。

这一次嘛……

脑里回味着贝若雪柔软香甜的红唇,她曼妙的身子在他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还在他的鼻端回荡着。

反反复复地翻看着手里的邀请函,龙煜忽然冷冷地问着:“上官炼去了吗?”

上官炼出现,她肯定也会出现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再看看她。

龙腾恭冷地应着:“昨天中山大道那里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他们重案组都在调查这宗案,上官炼估计没有时间去参加宴会。”

“他外公八十岁大寿,他真的不去?”龙煜冷冷的话里带着点点怀疑。

“目前我们手下收到的消息是,上官炼此刻还在公安局里。”龙腾依旧恭冷地应着。

把手里的邀请函丢回办公桌上,龙煜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了摆放在桌子上的银色面具戴上,邪冷地说着:“龙腾,龙叔,备上厚礼,我们去。”

龙腾和龙叔面面相觑,对于他这个决定感到吃惊,不过还是转身就去准备了。

在两个人的心里,龙煜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让他们捉摸不透。

……

“上官炼,停车,我不想去。”贝若雪扭头冲着上官炼嚷嚷着,一张俏脸被气得通红。

两个人刚从公安局出来,她还没有上车,就被上官炼拉上了他的车,说要她当他的女伴,带她去参加杜家的宴会。

贝家也是收到邀请函的,贝寒涛没有兴趣参加,老贝也觉得自己年老了,不喜欢太热闹的场面,所以去参加的人是林燕。

林燕开着一间美容院,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商人。

就算贝寒涛想参加宴会,她也会想办法阻止的,因为她想在宴会找到龙叔。

林燕心里有点儿乱,最近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龙叔再也不来找她了,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就算她去找龙叔,公司里的人都说总经理不在公司。她打电话发信息,龙叔也没有接,更不会回信息给她,好像龙叔这个人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龙叔奉龙煜之命接近林燕,假装追求林燕,想利用她来销售毒品,可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龙煜取消了这个计划。计划取消了,龙叔自然不用再接触林燕了,他就开始拒见林燕。

他一千万个想不到,就是这短短时间内,林燕对他真的上了心。

他不找林燕,林燕就开始急了,就像年轻的恋人那般,闹了矛盾,有一方躲起来,另一方焦急不安,到处寻找。

杜家举办宴会,请的都是商界名流,龙叔对外的身份是龙氏集团旗下一间公公司的总经理,也算是商界名流了,自然也会参加杜家的宴会。

林燕前来,就是想从众人当中找到那个凭空消失的龙叔。

贝若雪因为高雅珍发给她的图片,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欠佳,她不想参加宴会,一来是心情不好,二来是好不喜欢那种宴会,觉得很虚伪。她性子直率,要是参加那种表面一套,暗中一套,说话夹枪带根插着针的宴会,肯定得罪人。

上官炼只是专心地开着车,任贝若雪在耳边狂吼。

“上官炼……”

“雪儿,我不介意用嘴把你的嘴巴封住。”上官炼淡淡地说着,轻淡一句话,却带着让贝若雪气怒的威胁。

“色狼!”贝若雪低低地骂了一句,还真是被威胁到了。

爬在车窗前,贝若雪故意不看上官炼,只看着车外的风景。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大街上众人捅挤,公路两旁的绿化带,绿叶上面还挂着雨珠,晶莹剔透,在路灯的照拂下,闪着亮光,如同珍珠一般。

看着看着,贝若雪已经烦躁有一天的心情,慢慢地好转。

“上官炼,你去参加宴会,你不用回家换衣服的吗?还有,你外公的生日耶,你也不用准备礼物。”贝若雪扭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上官炼,好心情地问着。

上官炼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很随意的打扮。

上官炼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方向盘上移开,落在贝若雪的手上,捉握住她的手,淡淡地说着:“你是我准备的礼物。我外公一直挂心我的人生大事,看到我带着女伴参加他的寿宴,他一定会觉得是我送给他的最好礼物。”上官炼说得很淡,淡到贝若雪听不出他心底的无奈。“至于衣服嘛,雪儿,我们看上去像不像情侣装?”

贝若雪穿着的同样是一身的黑色,一件黑色的外套,外套上面没有钮扣,外面下面是一件黑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西裤。她肌肤白似雪,在黑色的衣服衬托下,更把她的白净映衬出来,美得如同白雪公主,却又冷艳动人。

上官炼心里也有着浅浅的担心,他带着贝若雪出席,外公就会知道他也爱着贝若雪,外公一直想杜狂风的苦恋有结果,拜托他妈妈到贝家去说说,因为他的关系,他妈妈最终选择了什么也不说。他不知道外公会不会气他,毕竟他只是外孙,杜狂风却是孙子,怎么说,孙子总比外孙重要。

他在杜狂风面前承认了对贝若雪的感情,杜狂风狂怒,这几天来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再到上官家来,就连两天前的那天清晨,三个男人同时送早餐,杜狂风也不理他。

先情敌后兄弟。

外公对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喂,上官炼,你别胡说八道哈,那联姻,我可没答应,你要是真敢当真,我就逃婚。”贝若雪甩开了上官炼的大手,不满地嘀咕着,老大不爽自己的人生大事被长辈操纵着。

上官炼淡笑,车,她们贝家收下了,他送她的订婚钻戒,她也没有还给他,她嘴里不答应,是因为她好强,非要打败他,想爬到他的头顶上,好扭转贝家屈于上官家的局面。心里,不是已经接受了吗?

逃婚?

她要是真敢逃婚,他就追。

他不介意追捕逃婚的妻子,更不介意用手铐把她铐进礼堂,再判她一个逃婚之罪,让她洞房之夜受罚,隔天下不了床。

“我还是喜欢前天晚上的你,很听话。”上官炼低笑着回味前天晚上,贝若雪的顺从,任他搂抱也不挣扎一下。

上官炼提起前天晚上,让贝若雪想起了自己堂堂一个刑警居然惨遭强吻,她忍不住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什么,上官炼听不清楚。

“色狼,混蛋……”贝若雪小声的骂着龙煜。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她刷了半个小时的牙,可是龙煜的气味还是残存在她的唇上。

她就是无法忽略掉龙煜那饥渴的强吻,那霸道的相缠。

“雪儿,你在骂我吗?”上官炼听到了她的小声咒骂,挑眉低笑地问着。他只是在心里想着结婚当晚好好地把她的体力炸干,难道他在心里说,她也听得见?

“我没指名道姓,你要对号入座,我无奈。”贝若雪没好气地回他一句。

“男人在新婚夜都是允许当色狼的。”上官炼扭头看她一眼,为自己以后的新婚夜争权。

“什么新婚夜?”贝若雪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在咒骂龙煜,这个男人对号入座就算了,他也的确不问她是否愿意就吻过她,可她并没有说到结婚方面的事情呀,他说什么新婚夜?谁的新婚夜?新婚夜当色狼?

贝若雪的脸倏地红了起来,两家联姻必不可挡,他是在说他以后在新婚夜对她……

该死的男人,表面温和沉稳,一副谦谦君子,骨子里头居然流着狼血。

贝若雪在心里把上官炼也骂上了。

上官炼倏然住口。

车内又静了下来。

情敌相见,一向都是分外眼红。

贝若雪被上官炼带进了杜家别墅的时候,等候多时的杜狂风立即用嫉恨的眼神瞪着上官炼,恨不把把上官炼握着贝若雪手的大手砍下来。

放开她的手!

杜狂风用眼神警告着上官炼,这对曾经很要好的表兄弟,就因为一个女人而成了情敌。见了面,波涛暗涌,眼神交战。

上官炼的眼神温沉,深不见底,总是如同深潭一般,看不到底。

她是我的,一直都是!

上官炼温和的眼神非常有力地反驳到杜狂风的面前。

他不需要怒,不需要极力争斗,看似温和的眼神,就带着超强的霸道,那霸道太强,强到融入了空气之中,无时无刻都把贝若雪笼罩着,化有形为无形,所以他的眼神,语气总是温温和和的。

爷爷的生日,他希望我带着雪儿向他祝寿,你想气死你外公吗?

杜狂风的怒火眼球瞪着上官炼,没有说出口的怒吼掷到了上官炼的面前。

上官炼:……

杜狂风:……

暗中的交战越战越烈。

最后上官炼抿唇,淡淡地回应着:是你说的,先情敌后兄弟。

杜狂风惨败。

高雅珍对贝若雪的瞪视同样不比杜狂风少,不过贝若雪不像上官炼那般用眼神和情敌交战。

走进了杜家别墅,贝若雪反倒落落大方了,一副既来之,则安之。

宴会嘛,其实就是吃吃喝喝,谈谈生意,谈谈女人。

杜老太爷虽然八十岁了,但身子骨很硬朗,记性也很好。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外孙终于出现了,他高兴得不得了,可当他看到外孙拉着自己孙子心爱的女人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贝若雪又不是生意人,更不是真正的名门千金,她最多就是不上不下的人物。

她没有心思和其他千金小姐打交道,更何况高雅珍一直像个老虎那样,狠狠地瞪着她,大概是想找场合,找地方,整她一下吧,女人不都是这种手段吗?唉,她也是女人呀,她会不会有这种手段?

贝若雪自嘲地一笑,在上官炼被杜素素带着认识商界名流时,她拒绝跟随,躲到了角落里,她甚至没有和自己的妈妈林燕碰面。

林燕以为上官炼不会来,她和杜素素打了招呼后,也躲在角落里,喝着闷酒,等着龙叔的出现。

母女俩,一人一个角落。

一个端着酒杯,眼神锐利地在人群中穿梭。

一个端着酒杯,看也不看人群,只是淡淡地晃动着酒杯里的酒,看着红色的酒液在酒杯里滚动,勾出弯弯的拱形弧度。

“怎么,你发现你配不上炼了吧?”高雅珍穿着一袭紫色的紧身连衣裙,肩披一条同样是紫色的薄纱披肩,把她露出来的手臂遮蔽了半截,一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边手里提着她那只价值不菲的,贝若雪就没有的lv包,神情高傲而清令,美丽的丹凤眼夹满了嫉妒,带着嘲讽落在贝若雪身上。

贝若雪睨她一眼,不说话。

“无话可说吧?你配不上炼的,你看看,杜家是什么家境,素素伯母是什么身份,炼又是什么身价,凭你小小的刑警,过气市长的孙女,连走进这里,你都不配。”上官炼不在眼前,高雅珍说话显得尖酸起来。

“高小姐出身高贵,市委书记的千金,与我们组长绝配,组长要是娶了你,说不定不用再大街小巷追罪犯,就可以平步青云,爬上高位了。”言下之意把高雅珍比喻成阶梯,娶她的男人只是借助她往上爬。

贝若雪是不想和高雅珍斗嘴的,但高雅珍的话让她狂怒,才会咬牙切齿地冷冷地回嘲着高雅珍。

蓦然,热闹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贝若雪疑惑地看向了外面,然后明白了全场忽然安静的原因。

龙煜戴着银色的面具,也是一身的黑,带着龙腾,龙叔还有八个手下,大步地走进了大厅。他的冷,他的高大,他的神秘,他的身份,瞬间凝固了热闹的大厅。

不管龙煜是以龙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出现,还是以龙会老大的身份出现,他居然会来参加杜家的宴会,实属开天劈地头一回。

当贝若雪看到龙煜身后的龙叔时,倏地瞪大了凤眸,那个不是高雅珍拍到和她妈妈一起去酒店吃饭的男人吗?

可她明明记得龙叔是龚煜的管家,怎么成了龙煜的手下?

难道龙煜和龚煜真的是同一个人?

贝若雪忍不住兴奋起来,她找到能证明龙煜和龚煜是同一个人的突破口了,那就是龙叔。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贝若雪一扫无聊的样子,决定暗中调查这一切。只要证明了龙煜和龚煜是同一个人,那么她就能把龙煜逮捕归案了。

龙煜径直走到杜老太爷的面前。

“老太爷。”龙煜低沉地开口,“龙某人代表龙氏集团前来替你祝寿,来迟了,自罚三杯。”龙煜的声音很冷,很沉,掷在地上,传至每一个人的耳里。

龙煜一招手,立即就有一名手下替他端来了三杯酒。

他端起,一连就喝了三杯,每一杯都是一口气喝到见底,动作很快,就像水牛喝水那般,杜老太爷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个酒杯已经空荡荡了。

龙煜的年纪如同面容一般,都是一个谜,此刻他出现,众人也猜不出他的年纪,只是大概估算着他的年纪应该是中年步向老年的年纪,因为只有这种年纪的人才能那般的心狠手辣,不会被女色所诱。

嗯,刚好龙煜身边不曾有过女人。

“龙总?还是称呼龙老大。”杜老太爷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笑问着。

龙煜眼角余光捕捉到向他走过来的上官炼,低冷地应着:“龙某人代表的是龙氏集团,今晚站在这里的不都是商家之人。”他此时是以龙氏集团的当家总裁身份出现,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龙氏集团是龙会的合法公司,可是龙氏集团真的完全合法,谁也无法在龙氏集团里面找到半点违法的事情。龙煜以龙氏集团当家总裁的身份,就是一个合法的商人,上官炼没有办法把他拘捕。

再说了,龙煜的真面目外人一直都不清楚,明知道龙会老大和龙氏集团总裁是同一个人,可是谁又能证明真的是同一个人?上官炼在没有上级下的逮捕令,哪能拘捕龙煜,更何况到时候龙煜一个反咬,说他只是龙氏集团总裁,和龙会老大不是同一个人,上官炼能拿他怎么办?

“呵呵。”杜老太爷讪讪地又笑了两声,接着老太爷想替龙煜介绍几位本市在商界地位极重的人认识,想不到龙煜淡冷地应着:“多谢老太爷的好意,龙某人对交际没兴趣,那些人认识了也没有用,有用的,我的副总裁自然会主动认识,大家请便,我坐坐便走。”

龙煜说完,也不看杜老太爷脸上僵住的笑容,转身就向另一边的角落走去,他存心就想挫杜家的风头,谁叫杜家上一代的小姐的儿子是他的情敌!

龙煜走到角落里坐下,还是引来无数人的侧目,他看也不看那些人,只是坐着,吩咐手下替他端来数杯酒,他随意地端着酒杯,靠进他坐的那张椅子里,一边喝着酒,一边似有若无地扫向了贝若雪,那冰冷漆黑yīn沉的眸子,没有错过贝若雪任何的动作。

贝若雪已经把她的发现埋进了心底,兴奋也被她敛了起来。

高雅珍还在她的身边对她冷嘲热讽,她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高雅珍,眼神总是不着痕迹地注视着龙煜的方向。

她的淡冷,让高雅珍气得跳脚。

“贝若雪,你识趣的,就自己请调,离开市公安局。”高雅珍咬牙切齿地附到贝若雪的耳边,威胁着。

“我又没病,我干的好好的,我干嘛要请调。”贝若雪睨她一眼,没好气地应着,受够了她在她面前吱吱喳喳的,吵死人了。难怪上官炼一看到高雅珍就想溜,《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呀,谁受得了。

“贝若雪!你说过你不是我和炼之间的障碍!”高雅珍凶狠地瞪着贝若雪,反正在角落里,她也不用担心其他人注意到她,她对贝若雪的怨恨可以适数爆发出来。

贝若雪站起来,转身就走,很快她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两杯酒,酒杯也换了。

她把一杯递到恨不得掐死她的高雅珍面前,淡淡地说着:“说了那么多,喝了吧,诺,端着。”说完把那杯酒塞放到高雅珍的手里。

高雅珍气得脸都绿了,贝若雪的性格她也清楚,可是今晚她说了那么多,贝若雪从一开始的狂怒到现在的淡然,好像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她似的,前后变化怎么这般大?她没有气着贝若雪,反倒被贝若雪气到了。

看着贝若雪塞放到自己手里的那杯酒,再看到贝若雪眼里的真诚,明知道贝若雪是真担心她喝了,并非在讽刺她。眼眸一转,高雅珍故意靠近贝若雪,把脸凑到贝若雪的面前,手中的酒杯倾斜,酒水随即倒到了贝若雪的胸前,瞬间,贝若雪的上衣就湿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高雅珍故作惊呼,慌忙道歉。

“你……”贝若雪还没有所动作,蓦然三道人影近前,紧接着三杯酒倒到了高雅珍的头顶上,红色的酒液从她的头顶上滑落,湿了她那头波浪形的秀发。

“啊!”高雅珍一声惊叫,引来所有人的侧目。

上官炼,杜狂风以及龙煜,三个男人,手里都端着一只空了的酒杯,酒杯里的酒水哪里去了?帮人家高大小姐免费洗头了。

“你们?”高雅珍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三个男人,其他人也愣住了,就连贝若雪都错愕不已。

杜狂风帮贝若雪出气,说得过去。

上官炼脾性一向温沉,仿佛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似的,他为了替贝若雪出气,居然也……说不过去。

最说不过去的就是龙煜。

龙煜呀,黑社会大佬呀,与身为刑警的贝若雪正邪不两立,水火不容呀,就算他此时是龙总裁,更与贝若雪没有任何的交情,他怎么也会替贝若雪出气,而且那眼神yīn得……啧啧,没有办法形容,说不过去,说不过去呀。

“高小姐,我最喜欢跟别人学坏的了,刚刚跟你学了一招,把酒倒到别的人身上去,嗯,这种感觉不错。”龙煜yīn冷的借口更把高雅珍气得连毛发都变绿了。

龙煜嘴里说的煞有介事,眼睛不曾看向贝若雪,好像他这样做不是为贝若雪出气,而真的是跟高雅珍学坏似的。

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雪儿,我们走。”上官炼冷冷地瞪了高雅珍一眼,大手伸来,拉起了贝若雪的手,转身就走。

“炼,你怎能这样对我?”高雅珍气得直跺脚,市委书记的千金,不一样的官二代,形象在这一瞬间毁了。

三个身份各异的男人,同时朝她头上倒酒,意味着她做出了什么别人没有看到,偏偏那三个男人看到了的,为人不耻的行为。

一时间,窃窃私语。

杜狂风追了出去。

龙煜却若无其事地回到角落里继续喝他的酒,好像刚刚动作如飞,瞬间报复的人不是他。

把他一闪而逝的动作尽收眼底的龙腾,眼里再一次掠过了寒意,看来,他真的要听从会长的话了,把即将送到他手里的锁情药给老大吃下,逼老大对贝若雪断情。

为了龙会的将来,就算老大知道了会撕了他,他也要这样做的了。

龙煜压根儿不知道龙腾的心思,他一直怀疑龙腾是警方卧底,吩咐龙叔暗中调查,却查不到任何的疑点。

跟着龙煜住在别墅里的一共只有六个人,除了龙叔和龙腾之外,还有一个是龙氏集团的副总裁龙滔,其他三个都隐在别墅暗处,他有需要的时候,唤一声,他们就会随时候命。

今晚来杜家别墅,那八个手下都不是跟在他身边的人,是龙会的一级杀手,是没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

他出现在其他手下面前必定要带着龙腾和龙叔,否则其他人不会相信他是龙会老大。

区区六个人,龙煜实在找不出哪一个人才是警方的卧底。

别墅外面。

“雪儿。”杜狂风追出来,抢在上官炼把贝若雪塞进车内之前拦下了两人。杜狂风追出来,跑得气有点儿喘,一脸的担心,看着贝若雪,关心地说着:“雪儿,那高雅珍……你没事吧,她对你那样,你怎么不还手?”

贝若雪淡淡地应着:“你们反应比我还快,都替我还手了,我再还手,不是显得有些小器了吗?”高雅珍被三个男人这般对待,明天准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

唉,可惜的是高书记的脸也会被这个女儿抹黑呀。

人家高书记是真的好书记呢。

“狂风,我没事,你回去招呼客人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上官炼讨论一下。”贝若雪说完先上官炼一步钻进了车内,她要把她的意外发现告诉上官炼。

调查证明龚煜和龙煜是同一个人,再向上级请示下逮捕令,需要上官炼出面,重案组的人都清楚龙会在公安局里也安插入眼线的,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出那名眼线而入。贝若雪隐隐觉得龙会安插到公安局的那位眼线有一定的职位的,听说过去的重案组主要骨干都被人不着痕迹地陷害,离开了警界,上官炼还能带着新的重案组成员一路走到今天,除了上官炼的能力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老爸是公安局长,职位比龙会的眼线高,有公安局长顶着,上官炼暂时还是安然无恙的。

“狂风,替我向外公说声,对不起,他老人家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还有,再祝他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上官炼说完也跟着钻进车内,皇冠丰田很快就在杜狂风眼前消失了。

杜狂风怔怔地看着轿车消失,终于被逼着接受了现实,上官炼和贝若雪才是一对的,他们有共同的工作,有共同的热情,更有共同的目标,再他无论再怎么努力,也走不进他们中间去。

爱了多年,追了多年,蓦然清醒,却是心碎满地。

072 迷惑,醋海翻腾(二更)

上官炼扭头瞪着上了车后,就不出声的贝若雪,没好气地问着:“怎么不说话了?平时我说你两句,你就拳头相向,怎么高雅珍对你那样,你反应那么慢?”

“我不打女人的。”贝若雪淡淡地应着。

“又不叫你打她,以治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总会吧?治我的时候,总是那么上道。”上官炼对于高雅珍把酒倒到贝若雪的胸前,弄湿了贝若雪的衣服,就是一肚子的火。

“你们不是比我更上道吗?再说了,高雅珍会这样对我,都是因为你,我觉得你应该去毁容。”贝若雪睨了上官炼一眼。

都是美惹的祸。

“人家只会整容,美容,哪有人毁容的。说吧,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上官炼无奈地苦笑着,转移了话题。

“回去再说吧,你现在开着车呢。”

“那好,回去再说。”上官炼也不急着追问。看贝若雪的神情,就知道是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他不问,她也会说的。

……

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替另一个女人出气,把酒倒到自己的头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苦涩如黄莲的滋味。

高雅珍不知道自己怎样离开杜家别墅的,只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上官炼护着贝若雪的动作伤到了。

她没有回家,更不会换掉衣服,就这样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含着心碎的泪水钻进了她那辆宝马,在一些千金小姐的窃窃私语下,开车离去。

倾情酒吧。

坐在角落里,高雅珍一杯接着一杯灌着酒。

酒吧里,到处都是一片嘈杂,人蛇混杂。

舞台上,领舞的那个女孩穿着无袖,短腰,只盖过胸部的白色上衣,一条只到大腿的白色短裤,披散着染成金黄色的波浪长发,随着劲爆的dj舞曲,不停地跳着,其他人也跟着她的动作,不停地跳着。

酒味夹着烟味,再夹着各种人身上散发出来不同的气味,可以说,酒吧就是一个五味杂陈的地方。

高雅珍红肿的双眼只会偶尔抬起看一下周围的人。

痛过无数次了,今天晚上却是最痛的一次。

因为他为了另一个她,把酒倒到她的头上了。

“上官炼……”高雅珍痛苦地低喃着,“你怎能对我如此的无情。你怎么能呀?”她自认爱一个人没有错,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可是现在,她开始怀疑她错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大错,特错。

她还一错再错,错了十年。

该醒了吧?

“雅珍,你怎么在这里?”史湘雨温和关心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高雅珍抬起已经带着醉意的双眼,看着史湘雨带着关心向她走来,史湘雨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伸手就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关心地问着:“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是去杜家参加宴会吗?现在才九点,宴会就结束了?”

顿了顿,史湘雨才解说着:“我回宾馆里结帐,搬东西,看到你的车,觉得眼熟,所以才进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是你。雅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喝酒?这种地方,你怎么能来呀,要是别狗仔队看到,对你有影响的。”高雅珍毕竟是市委书记的千金,还是高雅公司的负责人,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被发现她到酒吧卖醉,那些记者不知道会写出什么文章来,对高雅珍或许影响不会太大,但对于她那个当市委书记的老爸肯定有影响的。

官场的黑暗,好官多人恨,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

高书记,背后不知道多少人想把他整下台呢。

“哦。”高雅珍淡淡地应了一下,然后拿起另一个酒杯。

“雅珍,别再喝了,你再喝就醉了。”史湘雨再次抢走她手里的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高雅珍的头发湿了,眼里闪过了一抹诧异,然后关心地问着:“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头发……”

高雅珍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把在杜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史湘雨。

史湘雨听了之后,忍不住又劝着:“雅珍,他对你一点情意都没有人,你,放手吧,以我的条件,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

高雅珍苦笑,泪水顺着脸颊下滑,她会那样对贝若雪,她真的是被嫉妒害的。她嫉妒,真的,再说了贝若雪的态度,也让她无法忍受。

高雅珍压根儿不知道贝若雪当时已经分心去盯着龙煜了。

“我……湘雨,我……”高雅珍泪水涟涟,心痛如刀割,可她就是放不下,就是死不了心呀。

史湘雨定定地看了她一分钟,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一包药,摆到了高雅珍的面前,小声地说着:“这药,我给你买来了,原本,我以为你不会再想用到它了,可你就是这么不争气。你试试吧,如果连这药都不能帮到你,你还是死心吧,要是害怕看到他而心痛,可以出国避开他的。”

高雅珍泪眼抄起了那包迷幻药。

对上官炼用药?

真的要对他用药吗?

可她如何才能把药让他吃下?

像是看出了高雅珍的疑惑,史湘雨附在高雅珍的耳边,低低地对高雅珍说了几句话,便见高雅珍点了点头。

史湘雨很快就离开了,离开前投给高雅珍一记祝你好运的眼神。

半个小时后,上官炼沉着俊脸,推开了倾情酒吧的大门,大步地走了进来。

他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在角落找到了醉熏熏的高雅珍。

高雅珍还在继续倒着酒,眼里噙着泪水,在喃喃自语,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上官炼,你怎能对我如此无情?”

“高小姐。”上官炼站在她的面前,伸手就抢走了她手里的酒杯,淡冷地说着:“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吧,你醉了。”他和贝若雪正在书房里讨论贝若雪的新发现,就接到酒吧打来的电话,说高雅珍在酒吧喝醉了,在她手机上看到他的名字排在第一,以为他是高雅珍的男朋友,才打电话让他来接高雅珍。

上官炼明白高雅珍到酒吧卖醉的原因,就算再不喜欢高雅珍,接了电话,他还是让贝若雪在书房等等他,他到酒吧里来找高雅珍。

“我没醉,你是炼?你是炼吗?”高雅珍醉眼看着上官炼,像是很高兴看到他的样子,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却倒进了上官炼的怀里,上官炼本能地搂住了她。

“炼,你真的是炼?”高雅珍紧紧地抓住上官炼的衣袖,醉眼朦胧,却渗出了泪水,她是真的醉了,虽然还有一点儿的理智,今天晚上再受到情伤,此刻才看到心上人出现,她心痛地落泪,如果她不是这个样子,不让酒保打电话通知他,他会来吗?

“高小姐,来,我送你回去。”上官炼扶着她,伸手把她摆放在桌子上的包提起,扶着她就想走。

“不,我不走,炼,我没醉,我还能喝,你能陪我喝一杯吗?”高雅珍死死地抓着桌子,不愿意走,还在发着酒疯,推开上官炼的扶持,倒着酒,打着酒嗝,非要上官炼陪她喝一杯。

上官炼拉扶着她,想强硬地把她扶走。

“我不走……炼,陪我喝一杯,喝一杯了,我才走。”高雅珍又哭又笑,又似哀求地说着。

“高小姐,别闹了。”上官炼尽量耐着性子,他要是喝了酒,他还能开车吗?高雅珍真是醉得连酒后不能驾驶都忘了。

高雅珍死活不肯走,非要上官炼陪她喝一杯,上官炼又气又无奈,看到桌子上除了酒还有一瓶饮料,他顺手倒了一杯饮料,然后和高雅珍碰了一下杯,喝了两口,说着:“好了,我喝了,走吧,我送你回家了。”

高雅珍还在闹,上官炼干脆把她劈晕,然后才抚着被他劈晕的高雅珍离开酒吧。

喝醉酒的女人,还真是麻烦。

上官炼在心里想着。

他把高雅珍扶进了自己的车,把高雅珍的宝马留在酒吧的停车场上,心想高雅珍酒醒了,明天会到酒吧来把车开走的。

一路上,上官炼反车开得飞快,只想快点把高雅珍送回高家。

心里想着贝若雪还在自己的书房里等他。

嗯,等他。

感觉这字眼很幸福。

咦,他越想着贝若雪,越觉得唇干舌躁的?

上官炼甩甩头,觉得头也有点晕眩感。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拿起摆放在车头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放慢了车速,喝了几口水,才觉得好了一点。

等会儿回家后,他要亲自做宵夜给雪儿吃。

上官炼脑里又闪过了这个念头,然后他又觉得唇干舌躁了,似乎他等会儿不是做宵夜给贝若雪吃,而是把贝若雪吃了。

上官炼连忙又喝了几口水,觉得还是这样。

晕眩感再一次袭来,比起第一次强烈了。

上官炼忍不住再甩了甩头,他到底怎么了?

无端端的,怎么会感到晕眩的?

还有,他怎么一想到了贝若雪,唇干舌躁的?

努力甩开了自己脑里的色狼想法,上官炼暗咬牙关,不让晕眩影响自己开车。

可是不到三分钟,他发觉自己真的很想……

急急地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他把那瓶矿泉水全都喝进了肚子里,还是感觉特别的躁热,晕眩感铺天盖地袭来,忍不住,他爬在方向盘上,抬手不停地揉按着太阳穴,借此减轻晕眩感。

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从背后伸来,搭到他的肩上,清脆温柔的女声传进他的耳里,“上官炼。”

雪儿?

上官炼扭头,看向被他劈晕已经醒转的高雅珍,眼前晃悠着,好像是贝若雪的脸,又好像是高雅珍的脸。

他不停地甩着头,想认真地看清楚,从车后座翻爬到车前座来的女人到底是贝若雪还是高雅珍。

“上官炼,我是贝若雪呀。”高雅珍翻爬到车前座,在副驾驶座上坐下来,故意说自己是贝若雪。

上官炼压根儿想不到他刚刚喝的饮料才是被下了药的,高雅珍算准了他不会喝酒,才在他到酒吧之前要了一瓶饮料,加入了史湘雨给她的迷幻情药,上官炼喝得不多,才能把车开到这里,要是喝多了,他在上车的时候就神智迷糊了。

“雪儿……”上官炼眼前一片迷蒙,听到高雅珍说她是贝若雪,他低低地呢喃着,眼前看到的似乎真的是贝若雪,忍不住,他伸出双手托着高雅珍的脸,细细地抚摸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雪儿,雪儿,真的是你吗?”

“上官炼,是我。”高雅珍知道上官炼神智迷糊了,她轻轻地靠近了上官炼,双手捉住了上官炼托着她脸的大手,然后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上官炼,我爱你……”

“雪儿。”上官炼眼前看到的就是贝若雪那张英气逼人的俏脸,听着心爱的女人说爱他,又主动送上红唇,他越发觉得唇干舌躁,用力地把他的雪儿搂入了怀里,扳着她的俏脸,霸道地吻着。

“雪儿……雪儿……”上官炼一边吻着,一边不停地呢喃着。

高雅珍搂紧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着他的吻。

上官炼一遍遍地在她的耳边叫着贝若雪的名字,她听着,心在滴血,可是想得到上官炼的决心,让她甘愿成为替代品,只要上官炼醒过来后,愿意负责任就行。

她如蛇一般的玉手,在上官炼结实的胸膛上来回抚摸着,挑逗着上官炼最敏感的地方,让他更加的意乱情迷。

两个人热切地拥吻着,一个在落泪,一个在呢喃着心爱女人的名字,车内的气氛被迷情霸占。

把高雅珍推倒在车上,上官炼覆上那柔软的娇躯,大手急切地想撕扯高雅珍的衣裙时,忽然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的雪儿穿的是衣服,不是裙子。

就是这数秒钟的愣一下,让上官炼回过神来,低首一看,被他压倒的居然是高雅珍,他吓了一大跳,他的雪儿怎么变成了高雅珍?

“炼……”高雅珍满是情欲的声音再次响起,故意再次说着:“炼,我是雪儿呀。”

“你不是雪儿!”上官炼从高雅珍的身上离开,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疼痛让他的神智保持着几分清醒,一向温和的他,此刻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脸色黑得吓人,眼神yīn冷如寒冰,该死的高雅珍,肯定对他下了什么药,这个女人想……

“炼,我真的是雪儿呀。”高雅珍急急地坐了起来,还想继续诱惑着上官炼,史湘雨说这药效果很好的,刚刚上官炼也被诱惑到了,怎么在要脱衣服的时候,就醒了呢?那她不是前功尽弃吗?

上官炼却黑着脸打开了车门,指着车外对高雅珍说着:“高小姐,请你下车。”打电话通知他到酒吧送她,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他还真想不到,高雅珍会这样对他。

“炼。”高雅珍不甘心,扑进上官炼的怀里,就想吻上上官炼的唇,却被上官炼用力地推开了,因为上官炼用力过猛,她被推出了车外,跌坐在公路边上。

“炼……”

晕眩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上官炼再扬手,又甩了自己一记耳光,让自己的神智继续保持着清醒,拒不再受高雅珍的话诱惑,就算体内的欲火再次袭来,他也紧咬着牙关,不愿意让自己背叛贝若雪。

他说过了,只要他还能睁开眼睛,还能呼吸,心还会跳动,他就只要贝若雪一个女人。

“高小姐,你的行为……有失你市委书记千金的身份,要是高书记知道你这般……他会气死的。这里离你们高家不远了,你自己拦一辆车回家吧,恕我不送了,还有,我再一次告诉你,我只爱贝若雪,别想对我耍yīn招。”

上官炼说完,赶紧把车门关上,然后咬着牙关,忍受晕眩和情欲的双重袭击,脚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炼……”高雅珍坐在路上,看着上官炼无情地离去,忍不住痛哭失声,被下了药的上官炼,都不想碰她!

她果真如此不堪吗?

上官炼发了疯一般,把油门踩到了尽头,向上官家飞驰。

夜色渐深,大街上的车辆少了很多,上官炼每每神智不清的时候,就用力地咬着下唇,或者再打自己的耳光,不让自己在路上出车祸,害人又害己。

短短的几分钟车程,让他觉得如同相隔天涯一般远。

好不容易把车开到了自家门前,上官炼立即爬在了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俊脸被他自己打耳光,已经红肿起来,鲜明的手指印触目惊心,下唇也被他咬得渗出了血丝。

欲火焚身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他慢慢地扭头看向车外,通过车镜看着自己三楼的书房,亮着的灯火告诉他,他心爱的女人在书房里等着他,那个才是贝若雪。

可是贝若雪会愿意吗?

心揪得越来越紧,下身已经有了反应,他不停地舔着唇瓣,还想努力控制自己,心里已经把高雅珍咒骂了千万遍。

或许是听到车的声响了吧,几分钟之后,贝若雪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贝若雪用力地敲着他的车窗,漂亮清澈的凤眸里有着疑惑。

他的雪儿呀,她愿意吗?

上官炼在心里不停地猜想着,人却不由自主地下了车。

“天哪,你怎么啦?你和谁打架了?你不是去送高小姐回家吗?谁那么有本事,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贝若雪一看到上官炼的脸都被打肿了,唇上又染着鲜血,吓了一大跳,急急地扶着他,心急地问着。“哪个混蛋敢袭警,我立即去把他抓起来!”

“雪儿,我……没事,扶我进去……别惊动我爷爷他们……”上官炼吃力地对贝若雪说着,闻着属于贝若雪的清香,他需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不把贝若雪扑倒在地。

“好的。”贝若雪立即扶着他往院落里走去。

上官老爷子和老贝还在二楼下着棋,上到二楼的时候,上官炼努力装着什么事也没有,轻轻地推开贝若雪的手,悄悄地往楼上而上。

贝若雪也轻手轻脚地往三楼而上。

费了不少功夫,两个人才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回到了上官炼的书房。

上官炼一走进书房,立即反身把贝若雪往书房外面推出,低吼着:“雪儿,回去!”

他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要了贝若雪的身子。

“上官炼,你别推我,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替你讨公道去。”贝若雪用力地甩开了上官炼推她的大手,气冲冲地走进书房,在那套沙发上坐下。

该死的丫头,他不是和人打架啦,他,他是被人下了药,为了保持神智清醒,不把别人当成她,自己打自己耳光,才会把脸打肿的。

“回去!”上官炼剧烈地喘息着,他就要忍受不了。

“你不告诉我,是谁打伤你的,我就不回去。”贝若雪也来了气,她是在关心他,他干嘛把她往外推?

“雪儿,立即回去,否则你会后悔的!”上官炼低吼着。

“我不……呀……”贝若雪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上官炼扑倒在沙发上了,惊叫声瞬间就被上官炼吞没了。

“唔……”贝若雪瞠目结舌,她在关心他,想替他讨还公道,他***,他是这样回报她的?

贝若雪拼命地挣扎着,可是上官炼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死死地压制住她,疯狂地吻着她,甚至动手撕着她的衣服。

“雪儿……雪儿……”上官炼双眼通红,满眼都是欲望。

贝若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个男人好像被人迷失了理智似的。

贝若雪奋力挣扎着,挣不脱的时候,她的脑里飞快地转动着,想到在二楼下棋的两个老爷子,贝若雪立即借着挣扎之机,从沙发上滚到了地面上,与地面相撞,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她心想楼下肯定听到“咚”声响的,到时候两位老爷子就会上楼来察看了。

书房门没有上锁,两个老人一定能帮她解围的。

上官炼跟着滚到地面上,高大健壮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压着贝若雪的娇躯,情欲控制着行动的他,只想发泄欲望,只想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怎么回事?你们……真是的,怎么门也不关?”两个老爷子果真听到响声跑上楼来了,当看到在地上打滚亲吻的两个人时,两个老爷子略显尴尬,呵呵地低笑着。

两个老爷子转身就走,顺手把书房门关上了。

“老贝,我真看不出我家小子动作这么急。”上官老爷子呵呵地低笑着。

“就是,炼小子真的很猴急,就像在强暴我家丫头似的……”

两个老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相视一眼。

不对,他们刚才看到贝若雪被上官炼压在地板上,手腕被上官炼紧紧地扣压着,分明就是在用强的。

这,用强的,似乎会给女方留下yīn影的。

“爷爷……”书房里忽然传来了贝若雪略带哭腔的叫声。

贝若雪被上官炼的动作吓傻了。

哪怕她拼命挣扎,上官炼还是把她的外套扯下了,而外套下面那件t恤也快被他推高了,些许的肌肤暴露了,让上官炼更加的疯狂起来。

眼看自己就被上官炼强了,贝若雪狠狠地咬了上官炼的唇瓣,尖锐的疼痛,把上官炼的神智又拉回了少许。

“雪儿?”上官炼似是清醒了,他倏地离开了贝若雪的身体,急急地站起来,一扭头,急急地打开书房的房门向外跑,转入自己的房间,冲进了浴室里,打开了水龙头,整个人往水龙头下面一站,任冰凉的水柱冲到他的身上,借着水的冰冷来浇息自己的欲望。

三颗头颅小心地探进浴室,上官老爷子小心地问着:“小子,你怎么了?中邪了?”

“爷爷,我被下了药,我……洗洗就好……让雪儿回去!”上官炼一刻也不敢离开水龙头,就怕少了水的淋浇,欲望又会涨起。

他,真的不愿意在自己神智不清,被药物所控之时要了贝若雪。

他希望,贝若雪心甘情愿地把身子给他。

上官老爷子,老贝以及贝若雪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老贝把贝若雪拉离了浴室门口,有点尴尬地问着:“炼小子怎么会被下药的?”

贝若雪的脸色有点苍白,被上官炼这一番折腾吓着了,她想到上官炼是接到倾情酒吧的电话,前往酒吧送喝醉酒的高雅珍回家的,上官炼被下药,难道是高雅珍下的?

贝若雪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该死的,肯定是高雅珍,真想不到,高雅珍居然会来yīn招。

以上官炼的个性,如果他真和高雅珍发生了关系,他肯定会为了责任而娶高雅珍的。

贝若雪的心底,隐隐地掠过了庆幸。

“爷爷,我也不清楚,等他的药力退了,你们再问问吧,我先回去了。”贝若雪红唇肿胀,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吻痕,外套被扯脱了,头发也散乱了。

她没有把她怀疑高雅珍说出来,毕竟高雅珍是高书记的女儿,这件事,当事人心知肚明就算了,她不想把高雅珍逼疯了。

或许,以后高雅珍都不敢再来找上官炼了吧?

老贝看了看贝若雪,看到贝若雪的脸色有些许的白,便心疼地说着:“你回去吧,洗个澡,换掉衣服,上床好好睡一觉,这小子,等会儿爷爷替你教训他。”就算孙女是刑警,毕竟是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被人突然间粗暴对待,多少都会感到害怕的,这是女孩子本能的反应。

“爷爷,不用了,他也是被药物所控,我先走了。”贝若雪说完,连忙向楼下跑去。

跑出上官家的时候,参加宴会的杜素素夫妇扶着喝醉了的林燕下了车,看到贝若雪从屋里跑出来,衣衫凌乱,头发散落,唇瓣红肿,到处是吻痕,杜素素夫妇吓了一大跳。

“雪儿,怎么回事?”上官时是警察,敏锐性更强,一看到贝若雪这个样子,立即就明白过来了,脸色一沉,低吼着:“那小子疯了。”执法人员,知法犯法,就算两家联姻了,贝若雪迟早是儿子的,儿子也不能这样对贝若雪。

鱼水之欢就该是男女心甘情愿地付出,才是爱情的升华,用强的,只会让爱情降温。

“局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妈怎么醉了,我先扶我妈进去。”贝若雪脸色微红,替上官炼说了一句,然后上前从杜素素手里接扶过林燕,关心地问着。

她也到了杜家别墅,怎么没有看到妈妈?

“雪儿,你妈她……”杜素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叮嘱着:“你妈醉得厉害,让你爸费事了,很晚了,快扶你妈回去吧。”她看着贝若雪的样子,心里明白也不解,没有再问贝若雪,在贝若雪扶着林燕回家的时候,她说着:“雪儿,你放心,炼绝对会负责的。”

贝若雪哑口无言,真想仰天长叹,这是误会啦,她不要上官炼负什么责任,她不想被逼婚啦。

贝若雪打开了家门,把林燕扶了进去。

而另一边的上官炼还在淋着冷水。

幸好他只是喝了几口,淋冷水能让体内的躁热慢慢退去。

不过几口也足够他疯狂了。

那种药,居然这么厉害?

酒吧果然是三教九流的地方,男人都会被下药,更别说是女人了。

不知道淋了多长时间的冷水,上官炼完全恢复了理智,他才把身上的衣服换掉,然后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房内的那套沙发上坐满了人。

上官时看到他出来,脸色一沉,怒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炼小子,你的脸怎么回事?都肿了。”上官老夫人心疼地问着。

“炼,你怎能对雪儿那样?你没事吧?”杜素素又关心又不解。

“什么人对你下药?”两个老爷子同时质问。

下药?

其他三人才恍然大悟,难怪把贝若雪当成宝宠着的上官炼会对贝若雪用强的,原来上官炼被人下了药。

“意外,你们别问了,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上官炼低淡地说着。

众人对望一眼,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都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上官炼坐到床上,抚了抚自己红肿的脸,眼眸变得深沉起来。

“咚咚。”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上官炼拢了拢剑眉,但还是从床上站起来去开门。

贝若雪一手端着一碗姜汤,一手拿着一袋冰块,走了进来,她把姜汤摆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把冰块塞到上官炼的手里,不敢看上官炼的脸,只是关心地说着:“用冰块敷脸吧,消肿快一些。淋了这么久的冷水,会着凉的,喝碗姜汤驱寒。”

说完,她转身就走。

“雪儿。”上官炼低低地叫住她。

贝若雪头也不回,小声地问着:“还有事吗?”

走到她的背后,上官炼默默地伸出双臂,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吓得贝若雪跳了起来,他心疼地低声说着:“别害怕,我已经清醒了,刚才……吓坏了吧?”

贝若雪这才放下了紧绷起来的神经,在上官炼怀里转过身来,仰起脸,与上官炼四目相对,不说话。

叹息一声,上官炼愧疚地抚了抚她还有点肿的唇瓣。他不敢想象,要是他真把贝若雪那样了,贝若雪会不会恨死他?

在那方面,女人都是害怕暴力的。

低首,上官炼轻轻地触吻着贝若雪的唇,心疼地说着:“对不起,我……”

他移开了唇,大手还是抚着贝若雪的唇,眼里全是愧疚。他想不到自己也会中了别人的yīn招,亏他还是重案组的组长呢。

一想到这里,上官炼心里又把高雅珍狠狠地骂了一遍。

居然敢对他下药。

不过上官炼心里也有一点疑惑,高雅珍追了他十年,如果想着以生米煮成熟饭来逼他娶她,怎么等到现在才对他来yīn招?

还有高雅珍在哪里得来的迷药?酒吧里有吗?

摇头丸还在调查,他换了其他警员去,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那几间酒吧有摇头丸,他猜想着,肯定是对方有所警惕了。

龙会的消息网,有时候比警方的要快得多,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黑帮黑派的消息网有时候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我没事,你早点睡吧。”贝若雪轻轻地拿开了他抚她唇瓣的大手,转身再次离去。

这一次上官炼没有再拉住她。

房门合上了,外面很快就传来了贝若雪下楼梯的轻轻脚步声。

隔天清晨。

天气依旧yīn沉,虽然没有下雨,让人感到沉闷。

小区里,还很安静,有些楼房里飘出了早餐的香味。

银白色的兰博基尼静静地停在贝家门前,龙煜静静地坐在车内,沉冷的眼眸注视着前方,耳朵一直留意着贝家里面的动静。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他立即扭头去看,看到贝若雪穿着警服从屋里走出来。

贝若雪脸上的吻痕已经消失了,脖子上的吻痕还有淡淡的痕迹,她害怕别人看到,所以穿上了警服,利用警服的衣领把脖子上的吻痕遮蔽起来。

看到龙煜的车,贝若雪站在门前,看着龙煜从车内慢腾腾地钻出来,带着一身的冰冷走到她的面前。

“如果夏天的时候,有你在,空调也免了。”贝若雪淡淡地说着,带着点点的调侃。

“那夏天的时候,我天天呆在你身边,帮你省去空调如何?”龙煜伸出大手,就想替贝若雪整整她的警帽,被贝若雪躲开了,他的眼神暗了暗。

“龚先生,昨天晚上谢谢你替我出气。”贝若雪扬起一抹笑容,凤眸却紧紧地盯着龙煜的俊脸,她在试探。

龙煜怔愣地问着:“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替你出气?出什么气呀?昨天晚上我在我家里,哪里都没有去,怎么替你出气了?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贝若雪轻笑着,他不愿意承认是吧,好,让他再装一下,等她慢慢地把他的伪装拆掉,看他还狡不狡猾。

“没事,小事情。”贝若雪也不急着立即就证明龚煜和龙煜是同一个人,反正有了龙叔这个突破口,她不怕证明不了。

“雪儿。”龙煜扳住了贝若雪的双肩,锐利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着贝若雪的俏脸,关心地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抬手挥开龙煜扳住她双肩的大手,贝若雪后退了两步与龙煜拉开了距离,她这个动作让龙煜的眼神再次暗了暗。

“没什么事,龚先生也没有必要知道。哦,我到时间上班了,我先走了。”贝若雪说完,闪过了龙煜,就向上官家走去。

“你去上班,是往那里上的吗?”龙煜转过身来,低冷地质问着,语气中夹着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分明就是往上官家走去,她是去找上官炼。

龙煜无法让自己的语气不酸,他一大清早就来这里站岗,其实是想带她一起去吃早餐,那天晚上逼着她跟着自己一起去吃饭,看到她吃饭的动作很快,又听她随意说了几句,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一团的,心疼她的胃,所以才会一大清早到贝家门前站岗。

她倒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就去找上官炼。

“龚先生,这好像也与你无关吧。”贝若雪淡淡地抛下一句,继续向上官家走去。

“怎么与我无关。”龙煜几大步上前拦住了贝若雪的去路,霸道冷冽的气息自他脚底散发而出,把贝若雪整个人笼罩住。yīn冷的眼神深处压抑着深深的爱,yīn沉地瞪着贝若雪,冰冷的声音夹着一股怒意,他知道他是无法和上官炼相比,可他爱她的心一点也不比上官炼少。就因为他们正邪两立,他就活该受到她的冷落?

“那天晚上的吻,我们要不要重温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关系。”龙煜低冷地说着,脚步跨前,逼近了贝若雪。

贝若雪扬眉,看着他,怒意涌上心头,他强吻她,还理直气壮了,她还真没有见过像他这般厚脸皮的。他以什么身份吻她?龚煜?龙煜?如果他真是龙煜,他对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态?想着在情感方面控制她吗?

“雪儿。”上官炼温和的声音传来,接着上官炼走到了贝若雪的身边,看着龙煜,温淡地问着:“龚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你的名车又丢了吧?”

睨了上官炼一眼,龙煜冷哼着:“没丢,好好地呢。”

“那就好,那龚先生没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和雪儿要去上班了。”上官炼说完,拉起贝若雪就想走。

他的脸用冰块敷了,现在已经消肿了,他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件米白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西裤,很悠闲的打扮,也很容易融入人群之中潜伏起来。

“不过才七点,我想你们都还没有吃早餐吧,不如我请客,请两位到帝凰大酒店吃点心去。”龙煜淡冷地说着,不急着和上官炼唇枪舌战。

“不……”

“雪儿,既然龚先生那么有心,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雪儿,你回去换一下衣服吧,别穿着警服去,免得龚先生有压力。”上官炼笑着,那笑容温和不失灿烂,如同和煦的春风,又似冬日里的阳光。

贝若雪看他一眼,接收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神时,服从了命令,转身回家里换衣服去了。

等到贝若雪去换衣服了,两个男人立即剑拔弩张起来。

“龚煜,雪儿是我的,希望你有一点道德之心,别抢人家的女人。”上官炼的温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龙煜一样的冷冽,每一个字句都充满了霸道,活似谁敢抢他的雪儿,他就跟谁急。

龙煜双手插到裤袋里,神情倨傲,刺骨一般冷的眼神落在上官炼的身上,森冷地说着:“我说过了,只要我想,她就是我的!”

上官炼笑,笑得龙煜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龙煜没好气地质问着。

这个男人,二十年前救了他的命,他本该对上官炼感恩戴德的,可是因为他的嫉妒之心,他没有办法做到那一点,再说了,两个人不同的身份,也让他对上官炼恨得牙痒痒。贝若雪的存在,更让他嫉妒发狂。

“等会儿,我会让你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上官炼笑得有点老奸巨猾,让狡猾的龙煜都摸不着他话中的深意。

贝若雪很快就换了衣服出来了,她也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西裤,头发依旧盘于脑后,自然大方不失娇美。

看到贝若雪的穿着和上官炼差不多,龙煜俊脸yīn了一层。

当贝若雪走近的时候,他眼尖地发现了贝若雪的脖子上有着浅浅的吻痕。

他立即瞪向了上官炼,上官炼却一脸温柔地看着贝若雪,温柔地问着贝若雪:“雪儿,昨天没有把你累坏吧?”

闻言,龙煜的脸漆黑如墨汁。

贝若雪随口应着:“没事,你没事就好。”

上官炼笑得更欢了,龙煜的脸更黑了。

“我就是担心把你累坏了,下次你休息,我自己来就好。”上官炼继续柔声说着,那柔得快要挤出水来的声音,让龙煜听得火冒三丈,表面上却压抑着怒火,只是一张俊脸臭得像臭**蛋,心里的醋意腾腾地往上涌,把他变成了腌咸菜的酸醋桶。

该死的上官炼,动作这么快?

“还有下次?”贝若雪不悦地瞪向了上官炼,没好气地反问着:“很好玩吗?还下次呢,昨天晚上都……”贝若雪倏地住了口,记起了龙煜还在眼前,正用yīn冷的眼神瞪着自己。

“这种事情,当然是多试几次就有经验了。”上官炼低笑地拉起了贝若雪,向自己的车走去。

贝若雪瞪着他,试多几次就有经验了?他昨天晚上的行为是强奸,他还要试多几次?难不成他想去当强奸犯?

这男人……心思太……太那个了吧?

他对得起他的职责吗?

对得起那一身的警服吗?

“上官先生,我觉得雪儿,坐我的车会舒服一点。”龙煜伸出大手,攫住了贝若雪的手腕,淡冷地说着,随着他的音落,他的大手一用力,把贝若雪扯到了他的身边。

“雪儿不是你叫的!”听到龙煜叫着贝若雪的昵称,上官炼的心也酸了起来。

“哦,雪儿这两个称呼难不成被上官先生注册成了专利?”龙煜用力捉紧贝若雪的手腕,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不顾贝若雪的挣扎,把她的手连同腰肢都勒紧。

“龚先生,请你自重。”贝若雪用力地把龙煜推开,爆怒地低吼着,“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告你非礼警察。”

老虎不发威,都把她当成了病猫。

“雪儿,我喜欢你软软地和我唇舌纠缠。”龙煜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发怒的贝若雪,他一向冰冷,瞬间变得深情款款,让贝若雪全身都起了**皮疙瘩,却让上官炼全身冒火。

“龚先生!”贝若雪真想一拳挥到龙煜的嘴里,看他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哪里软软地和他唇舌纠缠了?她是……

“雪儿,这是事实嘛,你害羞了,别害羞,我们多练习几次就好了。”龙煜也学着上官炼的口吻。

上官炼的俊脸果真黑得如同火炭了。

“我再理你们两个,我就是疯子。”贝若雪气得脸都绿了,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钻进车内,脚踩油门,猛地把车开走了。

“雪儿。”这下子两个男人的动作倒成了一致的,立即各自上车,追着贝若雪。

上官炼的车抢了先,龙煜不客气地用车头撞着上官炼的车尾。

上官炼俊脸更黑了。

贝若雪遇到龙煜,觉得倒霉,他遇到龙煜这种情敌,厚脸皮,不君子的情敌,他也神经高度紧绷。

在开出了小巷的时候,上官炼也不客气地用车身去碰撞龙煜的车身,反正他的是丰田,不过二十多万,龙煜的可是兰博基尼,价值几百万元,碰损了,怎么说也是龙煜吃亏。

此刻,上官炼不是什么刑警,他只是一个与情敌斗的普通男人。

贝若雪看到追来的两个男人居然开着车还在斗着,把油门踩得更大了。

察觉到贝若雪真的生气了,两个男人总算停止了斗争,赶紧追上前去。

一个用车拦着贝若雪的去路,一个用车拦着贝若雪的退路,两个人包抄,贝若雪被逼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跳下车,贝若雪没好气地跳到了上官炼的车窗前,用力地敲着他的车窗,没好气地问着:“组长,你想知法犯法吗?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铐回局里?”

“铐他,铐他,他撞我的车。”龙煜打开车门,靠在门身上,得意地叫着。

贝若雪立即转身走到了龙煜的面前,俏丽的脸绷得如同大理石,凤眸射出两束火苗,她掏出了手铐,淡淡地问着龙煜:“龚先生,我们组长撞了你的车是吧?要铐他?”

“铐他,我支持。”龙煜得意地说着。

“嗯,龚先生,那你说撞警察的车的人,要不要铐?”贝若雪音落,动作如神速,瞬间就把龙煜的手腕铐住,然后把他推进了车内,帮他关上了车门,她爬在车窗上朝他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然后转身回到车内,把车开动,绕过了龙煜的车,并且打电话回公安局里,让110值班警员来帮她取回手铐。

龙煜是以龚煜身份出现的,就算他反应很快,可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无奈地被贝若雪铐住,推上车内困住。

心里想着,这女人,居然也会玩花招。

她不就是想试探他吗?

她想试,他就让她试,最好试到他的床上去。

上官炼绕过龙煜的车时,朝龙煜眨了眨眼,眼神说着:老兄,慢慢等哈,我先走了,再见,不用送。

龙煜的脸,当场黑得没有词语可以形容。

再一次被带进了公安局,当然了,龙煜那样不是犯罪,他被带进公安局后,贝若雪取回了自己的手铐,便把这尊冰山送出了公安局,免得把公安局冻成了冰库。

龙煜在离开公安局的时候,再深深地看了贝若雪一眼,是错综复杂的眼神。

忙碌的时候,时间飞逝。

转眼间便是午后。

龙氏集团。

贵宾室里,龙煜冷冷地站在窗前,背对着再一次来找他谈合作的史湘雨。

龙腾和龙叔都站在贵宾室门口,龙腾耳朵竖成了兔子耳朵,小心地听着,害怕听到龙煜真的和史湘雨合作的决定。

龙腾冰冷的视线带着担忧,不着痕迹地落在龙煜的身上,心里想着:会长说的那种药,什么时候才能送到?老大真的被贝若雪那个女警迷住了,昨天晚上居然以龙煜的身份替贝若雪整了高雅珍。

贝若雪!

龙腾眼里立即掠过了喋血的光芒,他手下的人随时待命,只要他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就会暗杀贝若雪,贝若雪不死,她都别想安宁。

“龙先生,不知道上次我们谈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史湘雨站起来,走到了龙煜的身边,温和的眼眸深处夹着心动的情愫,仅从侧面看,只看到那银色的面具,可龙煜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气息,深深地把她迷住了,她觉得像龙煜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她故意站得很近,几乎与龙煜并肩相站了,她已经能闻到了龙煜身上的气息,龙煜肯定也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我说过考虑了吗?”龙煜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从窗前回到沙发上坐下,靠进椅背内,神情冰冷,动作慵懒。

就算史湘雨开出的条件让他很动心,他很想得到贝若雪的爱,可是他也不能忽视龙会的利益。

既然知道催眠术可以帮他得到贝若雪的爱,他自己也可以私下去请别的医生,龙会也有一些名医,他何必把龙会变成别人的附属品,那样他这个老大要受到更多人的压制。现在他背后的老头子查理,偶尔还会把他压制,他都心生不满,何况是史密斯。

龙煜这种人,虽然出身不好,但他天生就是那种习惯掌控别人,唯我是尊的人。

“龙先生,龙太太要是送给了别人……”史湘雨唇边依旧挂着笑,话却yīn冷至极。

龙煜依旧不看她,只是漫不经心地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抽了起来,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敲进史湘雨的耳朵里:“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把你丢给我的手下们,让他们把你慢慢地折磨至死。女人呀,那种死法,可是最惨烈的,或许,你喜欢那种死法?”

史湘雨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了正常,淡淡地笑着:“龙先生既然不心急,湘雨急也没用,听说上官家和贝家已经联姻了。湘雨还有事,就不打扰龙先生了,告辞。”

史湘雨离开了。

这个男人,还是急不来的。

拿贝若雪作为诱饵,作为条件,都不能让他上钩,她的任务艰巨呀。

“龙腾,送客!”龙煜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冷冷地吩咐着。

“是。”龙腾立即走到史湘雨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史湘雨朝龙煜点了点头,龙煜看都没有看她,更不会有反应。

史湘雨眼眸闪了闪,跟着龙腾离开了贵宾室,她感到第二次来找龙煜,龙煜变得更加yīn沉冰冷的,似乎,心情还很差。

等到龙腾送史湘雨出去了,龙叔才关心地问着:“少爷,你怎么了?”

龙煜熄灭手里的烟,淡冷地道:“没什么,只是和上官炼耍了几招。”

“少爷怎么又进了公安局?”龙叔问的是早上发生的事情。

“龙叔,我不喜欢舌头太长的人,早上的事情与你无关,也与龙会无关。”龙煜扭头扫了龙叔一眼,眼神凌厉至极,让龙叔不敢再问下去。

龙煜再次站起来,走到特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上官家和贝家联姻了?没有他的同意,上官炼别想娶到贝若雪。

龙叔小心地看着龙煜,总觉得他越来越难以捉摸。

“贝若雪认出了你。”龙煜忽然说了一句。

龙叔不出声,等着他的下一步安排。

他昨天晚上跟着龙煜去参加杜家宴会,本身就是曝光的,贝若雪肯定会认出他是龚煜身份的管家。他不明白龙煜为什么这样安排,难不成想让贝若雪证明龚煜就是龙煜吗?

“她肯定会到别墅里去问我,也会到集团里来,到时候,我会让龙腾扮成我,我以龚煜的身份出现。”龙煜继续低冷地说着,他岂是那么笨的人?

贝若雪和他斗智,还是嫩了点。

要不是他对她爱恨交织,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少爷借此打消贝若雪的怀疑?”龙叔接过话题。

“哪能轻易让她打消怀疑。那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有点冲动。”龙煜舔了舔唇瓣,他很想再次尝尝她的红唇。

“少爷的打算?”龙叔不解地问着。

“我想当一回肉票。”龙煜低低地吐出一句话来。

龙叔愣了。

转身,龙煜离开了窗前,向贵宾室外面走去,回到总裁办公室。

送史湘雨离开的龙腾和龙叔也跟着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龙煜坐在办公桌内,来回地转动着椅子,也不说话,更不向龙叔解说他刚才说的话。

龙叔和龙腾面面相觑。

“老大?”龙腾没有听到龙煜的吩咐,他更是摸不透龙煜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

“云南那边怎样了?”龙煜开口了,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货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安排好时间,就能出货。老大,现在所有关卡都查得很严,这次的货很大,属下有点担心。”龙腾恭恭敬敬地应着。

云南那边的侦毒刑警,盯得比上官炼等人还要紧,这次交易太大,双方都要格外小心,否则被人货两全,就算有国家主席当靠山,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了。

不过,一旦成功交易,毒品销售出去,那么双方都会大赚一笔。

在黑道里,毒品交易,走私军火获利最大,也是最危险的,往往被捉住,多半都是重刑,有些还是死刑。

“老大,我们这边的销售点还没有确定下来。”龙腾提醒着,原本龙煜是把林燕的美容院选择为毒品销售点的,想把林燕拉进罪恶的深渊,借以打击报复贝若雪,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龙煜就取消了这个决定,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定新的销售点。

“这个我自会安排。”龙煜冷冷地应着。听出龙腾话里带着对他取消报复打击贝若雪的计划有着深深的不满,心里对于龙腾,龙煜还是想着把他调离自己的身边,但一想到他戴着面具出现时,要龙腾和龙叔跟在身边,人家才会相信他的老大身份。

因为龙腾是老大的贴身手下,这个在龙会中是公开的事情,龙腾如果被他调离的话,他必须再调一个也是和龙腾一样接受过相同训练,并且会中大家都认识的也要查理老头子同意的人才行。

“交货时间,地点确定之后,在会中说说也无防。”龙煜森冷地说着,眼里闪过了喋血的光芒,“不过,要说假的。”

他身边有警方的眼线,他要声东击西才能成功地进行交易。

“明白。”

龙腾立即应着。

73-74

073 搞笑的约会

“没事了,你们先退下。”龙煜挥挥手,示意龙腾和龙叔可以退下去了。

龙腾两个人立即无声地转身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倘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龙煜一个人了。

他依旧在转动着转动椅,不过从抽屉里拿出了贝若雪的相片,这一张相片是贝若雪穿着警服的,俏丽绝美,英气逼人,清澈的凤眸似乎正和他四目相对,严肃的神情覆在她的脸上。

一边来回地转动着椅子,一边用手抚着贝若雪的相片,眼眸深沉,低低地说着:“贝若雪,鱼网张开了,专等网你这条美人鱼。”

在公安局上班的贝若雪,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让刚好走过她身边的上官炼温和地问着:“雪儿,你怎么了?感冒了?”

贝若雪摇摇头,抬眸看了上官炼一眼,应着:“没事。”然后她又关心地反问着上官炼,“你没事吧?”昨天晚上淋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水,她还真担心他会感冒。

上官炼淡淡地笑着,心里却如同吃了蜜糖一样甜,因为贝若雪担心他。两个人相处,很多时候都是他在罩着她,只有在昨天晚上,贝若雪送来了姜汤以及冰块,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来自贝若雪的关心。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哪会那么容易就被冷水打倒。

贝若雪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从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个她经常背着的黑色挽包,很普通的那种,过百元一个,无法和高雅珍的lv包相比,她从来不在意这些,她觉得自己是公务员,没必要炫富。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她妈妈是开美容院的,有点钱,她还不敢开那辆十万元的越野车呢。

“雪儿,你去哪里?”上官炼叫住拿起手挽包就向外面走的贝若雪。

“我想证明一下,龙煜和龚煜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别去,我另外安排别人去证明。”上官炼一听到贝若雪是想去证明龙煜和龚煜是不是同一个人,立即低叫着,语气有点焦急,但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焦急情绪,哪怕他在紧张,在吃醋,因为他觉得龚煜是一个很强的情敌。不过此时在办公室里,每个同事都有意无意地想听听他,为什么不让贝若雪去。

“我去,这件案,谁也别想和我争。”贝若雪说完拉开了办公室大门,向公安局外面走去。她必须到她母亲的美容院看看,她想知道龙叔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母亲的身边,有什么目的。

她隐隐觉得龙叔和她母亲在一起,与她有关。

因为龙叔是龙煜身边的人,龙煜对重案组恨之入骨,暗杀不曾少过,每次都失败。于是龙煜想改变方法,从她的亲人身边入手。

贝若雪更想知道,林燕是否真的出轨。

上官炼追着她的身后走出了重案组办公室,但最终没有阻拦她,只是冲着贝若雪的背后说着:“小心些。”

贝若雪扭头冲他淡淡一笑,随口应着:“放心吧。”龚煜吃不了她。

上次被他突然袭击惨遭强吻,那是意外。

走出了公安局,贝若雪走到自己的越野车前,拉开了车门,把手挽包丢进车内,正想钻进车内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叫声。

“贝若雪。”

贝若雪转身,看到高雅珍从车内走下来。

贝若雪微愣了一下,她刚才一路而出,倒没有留意到高雅珍的宝马就停在公安局的院落里。

当看到高雅珍的样子时,她更是怔住了。高雅珍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裙,裙的长度只到膝盖,平时她都会穿着长丝袜把露出外面的肌肤遮住,今天她却没有穿着长丝袜,反而穿了一双银白色,鞋面上嵌着水晶的凉鞋。

春末时节,有些人跟着季节走,早早就脱下了皮鞋,换上了通风透气的凉鞋。

高雅珍是一个很注重外表的人,贝若雪认识她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凉鞋,可见她心情欠佳,才会随便穿着一双凉鞋就出门。

高雅珍的脸色很难看,没有化妆,有些惨白,双眼浮肿,明显就是哭肿的,还有黑眼圈,估计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

“高小姐,请问有事吗?”贝若雪温淡地问着,看到高雅珍,她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上官炼被下药,差点就把她强了的事情,脸色有点儿沉,但还算忍住了气,只是淡冷地看着高雅珍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我们能谈谈吗?”高雅珍没有了昨天晚上在杜家时的尖酸,语气有点凄凉的感觉,她看着贝若雪俏丽的脸,望进贝若雪清澈见底的凤眸,那凤眸宛转流动的是凛凛正气。

贝若雪脖子上的吻痕几乎看不到了,不过高雅珍站得很近,她又是盯着贝若雪看,那几不可见的吻痕最终被她捕捉到了,心底的痛更浓了。

昨天晚上上官炼把她推下了车,独自开车离去,她心知上官炼被下了药,肯定会再次意乱情迷的,而上官和贝家相邻,她猜想上官炼肯定是找贝若雪。现在捕捉到贝若雪脖子上隐隐可见的吻痕,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自己为他人作嫁衣了。

“谈谈?”贝若雪想了想,问着:“谈什么?”

“是关于炼的。”高雅珍轻轻地说着,期盼地看着贝若雪,希望贝若雪能和她摊开牌来谈谈。

“高小姐,对不起,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忙,这样吧,下班后,我再打电话给你,我们再谈谈。”听到高雅珍找她是想谈上官炼,就知道是情事,贝若雪心生离去。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证明龚煜就是龙煜,她去过了龚煜的别墅,只要能证明两个煜是同一个人,她就能到龚煜的别墅抓人,不用像过去那般,想捉龙煜,还不知道龙煜到底落脚在哪里。

“贝若雪……”高雅珍提高了几分贝,“就半个小时也不行吗?”

“下班后,我给你一个小时。”贝若雪钻进了车内,不想再和高雅珍纠缠情爱问题,在关上车门的时候,贝若雪又看了高雅珍一眼,说着:“幸福虽说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但使用yīn招,得到的只是人,而不是情,过的是行尸走肉的日子,而不是相依相畏的幸福生活。”

高雅珍怔了怔。

贝若雪说完之后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把车开走了,留下高雅珍面带尴尬,心知贝若雪是知道她对上官炼下药了。

可到头来得益的不是她贝若雪吗?贝若雪得了便宜,还敢卖乖?

本来还有点愧疚的高雅珍,想到这里时,又开始嫉恨贝若雪了。

在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内时,高雅珍瞪着公安局,紧紧地咬了一下下唇,在心里发誓:贝若雪,就算我嫁不到上官炼,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上官炼的!

人,有时候因爱生怨,因怨生恨时,就会变得偏激,扭曲心灵。

打开lv包,高雅珍从包里抽出一根烟,那是史湘雨给她的,她后来又抽了两支,觉得真的能让人精神倍增,便把烟随身带着了,想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抽一支。

她不知道这烟是被动了手脚的,含有海洛因,她只抽几口的话,不会上瘾,但她抽多几支的话,体内的海洛因积累了,就会慢慢地上瘾,从此万劫不复。

慢慢地抽完了一根香烟,高雅珍觉得心底的痛苦也减轻了,昨天因为醉酒心伤而没有睡好导致精神不济也好了,心里想着,湘雨说抽支烟,精神就会好,居然是真的,难怪全世界那么多人喜欢吸烟,怎么戒也戒不了。

再看向公安局里面,高雅珍没有走进去,她想先弄清楚,昨天晚上上官炼和贝若雪是否发生了关系,就算贝若雪脖子上有吻痕,未经证实也不能确定两个人一定那个了的。

想到这里,高雅珍发动了引擎,离开了公安局大院,向自己的公司开去。

靓丽美容院。

贝若雪把车停在美容院门口对面的公路边上,然后下车,提着手挽包穿过公路,步行走进了美容院。

“小姐……雪儿小姐,你怎么来了?”林燕的秘书看到贝若雪的时候,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贝若雪到过林燕的美容院,美容院里所有工人都认识贝若雪。其实想不认识也不行,贝若雪的美在公安局是出了名的,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她。

贝若雪冲秘书笑了笑,问了一声好,然后问着:“我妈在吗?”

秘书扭头看了一眼董事长办公室,应着:“董事长在办公室里,雪儿小姐要找董事长要不要我通知一声?”

贝若雪连忙笑着:“不用了,我也只是路过这里,才进来看看的,最近你们生意不错吧?”

秘书有点疑惑,贝若雪是她们老板的女儿,平时工作忙,极少会到美容院来,今天来了,却不进去看老板,这是怎样的母女关系呀。

“江小姐,我等会儿再去找我妈,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能告诉我吗?”贝若雪小声地对秘书说道。她来美容院,主要就是想知道龙叔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她妈妈身边。

江秘书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

丽苑花园。

龙氏别墅。

院落里,一棵大树的树底下,龙煜吩咐龙腾搬了一张躺椅摆到了树底下,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树底下的躺椅里,闭目养神。

贝若雪第二次到来,看到的就是这种画面。yīn沉的天空,凉风阵阵,长满了新叶的大树底下,一个绷着俊脸,闭着俊目的男人,穿着一身黑沉沉的衣服,与天空相互呼应,躺在树底下,不知道是在做白日梦还是在深思。

贝若雪走进别墅是另外一个男人开的门,他把贝若雪带到了龙煜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yīn沉着脸就进屋里去了。

贝若雪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看了一眼,觉得那个男人也像龙煜一般冷,难道真是物以类聚,龙煜这个做主子的冷,手下也跟着冷?

因为贝若雪也见过了龙腾,龙煜算准了贝若雪肯定会到别墅里来找他问关于龙叔的事情,所以吩咐龙叔到公司里去,也不准龙腾出现,便让暗中的一个手下,龙飞出面接待贝若雪。

贝若雪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是双手插放在裤袋里,淡冷地看着龙煜。

“雪儿,半天不见,想念我了。”龙煜眼眸还没有睁开,调侃的声音却嘣了出来。

“你知道我会来。”贝若雪依旧淡冷地看着他。

“不知道,不过你的气息,我老远就能闻到了。”龙煜睁开了眼睛,把双手放到脑后枕了起来,眼眸少了几丝的冰冷,换上了少见的温和,灼灼地看着贝若雪。他最先看的是贝若雪的脖子上,看到贝若雪脖子上还有几不可见的吻痕,他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了寒意,不过一闪而逝,贝若雪没有捕捉到。

贝若雪俏脸抽了抽,不说话。

龙煜拍了拍手掌。

龙飞立即从屋里出来了。

龙飞走到龙煜的身边垂手而立,也不出声。

“煮杯蓝山咖啡给雪儿。”龙煜冷冷地吩咐着,刚才面对贝若雪时的温和在面对龙飞时,一瞬间就敛了起来。

龙飞依旧不出声,只是转身向屋里走去。

不说话的冰山?

贝若雪忍不住又看向了龙飞。

冷不防,龙煜的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龙煜已经自躺椅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站在贝若雪面前一步之距,特别近的距离。“雪儿,我不帅吗?”

贝若雪淡冷地看着他,没有了早上遇见时的愤怒,也没有被强吻时的惊慌,只是淡冷地直直地看着龙煜,凤眸探进了龙煜的眼眸深处,想从中探一些证据。

她和真正的龙煜碰过面,虽然没有看到面容,但眼神,她记得很清楚的,那是一种散发着冷冽,霸道,狠辣兼无情的眼眸,没有半点温度,半点情绪。

眼前这个自称是龚煜的男子,他也很冷,不过他的眼神能捕捉到他的情绪。

“没有我们组长帅。”贝若雪淡冷地应着,继续说道:“龚先生,我来,只是想问一些问题,问完了,我就走了。”

龙煜端回自己的俊脸,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不悦,他不如上官炼帅?

想想,嗯,他确实不如上官炼帅。

“龚先生,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你身边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怎么现在看不到他了?”贝若雪视线往屋里望去,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点主题。

“雪儿,你喜欢帅男人?我要不要去整容,整得更帅一点?”龙煜答非所问,脸更靠近了贝若雪的面前,几乎就要和贝若雪脸贴着脸了,贝若雪只是淡冷地看着他,没有上次时的惊慌。

龙煜眼眸转了转,反倒欣赏此时的贝若雪了。

“这些……”龙煜大手想探到贝若雪的脖子上,却被贝若雪捉住了手腕,贝若雪严肃地看着他,严肃地说着:“龚先生,请自重。”

“雪儿,你是我女朋友,以后说不定就成了我龚煜的太太,你说你今天早上却让我看到你脖子上有吻痕,我能不问一下吗?那些吻痕是不是上官炼留下的?”龙煜睨了贝若雪捉住自己手腕的玉手,眼神变得莫测高深,声音森冷又夹着点点酸意。

“龚先生,请你说话客气一点,我不是你女朋友,更不会成为你的太太。我小小一个刑警,要家世没家世,要地位没地位,可高攀不上龚先生。”贝若雪甩开了龙煜的大手,俏脸虽然还是严肃,眉梢上却爬满了怒火。

这个男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还真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厚脸皮的人。

“雪儿呀,我对你一见钟情……”

“龚先生。”贝若雪加重了三分语气,“我是在查案,还请你配合一下。”这个狡猾的男人!

龚煜盯着她看,然后拉长了尾音,懒洋洋地应着“哦——”应完之后,他反问贝若雪:“雪儿,你说你在查案,请问查什么案?这案与我龚煜有什么关系?与我管家又有什么关系?请问你又以什么身份来我们这里问话?”

“你……”贝若雪有点想发火了,她查什么案,她查的就是他龚煜和龙煜是同一个人,以什么身份来查?当然以警察的身份来查了,他装傻扮痴,还想假装不知道她是警察吗?

“我当然是以警察的身份了。”想到龙煜的狡猾,贝若雪还是把冲上脑门的怒火压了下去,继续淡冷地应着。

龙煜大手一伸,伸到了贝若雪的面前,手掌晃动着,嘴里说着:“把你的警员证件给我看看。”

贝若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了警员证,打开放到龙煜的面前,冷冷地道:“看清楚了。”

龙煜揉了揉眼,故意说道:“雪儿,我的眼睛似乎不好使了,看不清楚哪。”

“龚煜,你别再狡辩了,说吧,你的管家哪里去了?是被你藏起来了,还是被你杀人灭口了。”贝若雪收回了警员证,冷冷地瞪着龙煜,冷冷地质问着。

“雪儿,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我,我一个生意人,我怎么会杀人灭口?我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何况龙叔还是看着我长大的人。”龙煜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一向冰冷,换上了吊儿郎当,贝若雪差点以为他不是龙煜,而是别人假扮的。

贝若雪淡淡地笑了起来,睨着龙煜,然后敛起了笑容,问着:“龚先生,那么能请你的管家出来吗?”

“龙叔不在。雪儿,你放着我这个大帅哥在眼前不问不管不顾的,却老问别人的事情,你不怕我伤心吗?”龙煜又凑过了脸,故作难过的样子。

这个男人不入娱乐圈演戏,真的是太可惜了。

贝若雪在心里暗骂着。

别说贝若雪觉得龙煜捉摸不透,就连躲在屋里的龙腾看着,也觉得龙煜越来越难以捉摸了。龙煜在手下的面前,甚至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谁看过他这个样子?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快。

“龚煜!”贝若雪倏地握紧了拳头,难以招架龙煜的变化莫测。

“雪儿,别气哈,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龙煜一脸的心疼样,看上去就像真的在心疼一样。

贝若雪咬牙切齿,努力地告诉自己,龙煜这是狡辩,故意激怒她,让她离去,不让她再追问龙叔的事情。

龙叔?

那个男人叫龙叔?

江秘书只告诉她,找她妈妈的男人姓龙,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龙氏集团旗下恒荣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她来这里就是想看看龙煜如何答她。

如果龙煜就是龚煜,他肯定会狡辩,答案就会和江秘书所说的不一样。

如果不是,她倒想问问龙煜,自己的管家怎么跑到龙氏集团旗下公司当人家的总经理了。

看到贝若雪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龙煜才敛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淡冷地重新坐回了躺椅上,说着:“龙叔虽然是我的管家,不过他另外还有一份工作的,好像是什么恒荣科技的总经理吧,我这里佣人多,他既然想兼职,我也不阻止他。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自己去他的公司找他吧。”

“敢情是龚先生给的工资太低了,管家都要兼职。”贝若雪冷哼着。

龙煜睨着贝若雪,淡冷地说着:“人的野心永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龙叔他一直是我龚家的管家,没有闯过其他地方,他不甘心,想闯一闯,也真闯了实力出来,我是他看着长大的,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外还能怎么着?难不成把他解雇了吗?那也太无情了吧。”

“龚先生,既然你的管家要闯荡一下,为什么不到你的明和商场去任职?”贝若雪一针见血,紧追着不放。

她倒想看看龙煜能狡辩到哪种地步。

“他是我的管家,他到我的商场里任职,其他管理肯定不服他的,他就不想去了,这有什么稀奇的。”龙煜摊摊手,觉得一切都正常。

心里却在冷笑着,贝若雪,就算你怀疑龚煜和龙煜就是同一个人,也认出了龙叔,你能拿我如何?我说我不是龙煜,你能耐我何了?

贝若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深知龙煜狡猾,证据确凿都难让他伏法认罪,更何况现在还是求证。的确,她看到龙叔跟在龙煜身边,龙叔是龚煜的管家,也不一定就能证明两个煜是同一个人。现在龙煜的狡辩让她觉得她自认为找到的突破口,似乎又是没有用处了。

“龚先生,你可知道恒荣科技公司的负责人是谁?”

“听说是龙氏集团旗下的一间公司,怎么了?”龙煜看着贝若雪,他以龚煜身份出现也是一名商人,商界之事,他不能装作不知道。

“龙氏集团是龙会的合法公司,龙会的老大龙煜就是龙氏集团的总裁,昨天晚上他出现在杜家别墅,带着你的管家出现,证明他十分信任你的管家,所以我想找你的管家问一些问题。”贝若雪和龙煜狡辩了一会儿后,暂时放弃再和龙煜唇枪舌战。

“我说了,他不在,在公司里,你去公司里找他吧。不过,雪儿呀,就算我的管家跟着龙煜出现又能证明什么?龙氏集团那么多的员工,那么多的管理阶层,难不成你怀疑他们全是坏人?龙煜以总裁身份信任分公司经理,带着一起出席宴会,又能证明什么吗?我记得不错的吧,龙氏集团是完全合法的公司,任工商局,检察机关怎么查,也没有查到违法事情,我管家在龙氏集团旗下公司工作,又犯着哪门法了?”

贝若雪哑口无言。

不过,她现在不是来说谁犯法不犯法的,她只想通过龙叔,证明龙煜就是龚煜。

龙煜昨天晚上出现在杜家,哪怕是以龙氏集团总裁身份出现,龙叔要不是他十分信任的人,他绝对不会带着出席,怎么不见他带着副总裁龙滔出席?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龙叔是龙煜身边最亲近的人,更是见过龙煜真面目的人。

“我没说你管家犯法,我只想找他问一些问题。”贝若雪语气缓和了一些,凤眸却盯着龙煜,听出龙煜在说到龙氏集团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的情绪。

似乎夹着不甘与愤怒。

这个细微的情绪更让贝若雪怀疑了,这一次她却不动声色了。

她现在来这里打草惊蛇,也是想看看龙煜后面的反应。

以龙煜的心机深沉,做事小心,知道警方盯紧了自己身边的手下,他肯定有所行动的。

接收到她的盯视,龙煜脸色黑了起来,眼神沉冷,俊脸也在一瞬间结成了冰山,yīn冷地瞪着贝若雪,冷冷地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要是不相信,就别问我。”说完从躺椅上站起来,转身就向屋里走去。

贝若雪看着他向屋里走进,龙飞端着咖啡刚好走出来,与龙煜打了个照面。

龙煜伸手就从龙飞手里端过了那杯原本应该给贝若雪喝的咖啡,自己喝了。

“龙飞,送客。”

龙煜冷冷的声音传到了贝若雪的耳里。

贝若雪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不用龙飞送,她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远去了,龙煜唇边却扯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

鱼网一步一步地收拢了,贝若雪,你很快就要成为我龙煜的网中之鱼了!

……

又是一个夜晚的到来。

上官家,三楼书房里。

贝若雪坐在沙发上剥着苹果皮,上官炼坐在书桌内,右手的指头轻轻地敲打着书桌,在深思着。

“雪儿,你打草惊蛇,龙煜肯定会把龙叔推出我们警方视线的。”上官炼温沉地说着。

“我倒想知道他如何推。”贝若雪把剥好皮的苹果放进了嘴里,啃咬着。

上官炼睨着她。

贝若雪接收到他灼灼的睨视,微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着:“我剥的皮,当然是我吃。”

“不能分我一半吗?”上官炼低笑地问着。

“不能。”贝若雪嘴里这样说着,那边已经把被她吃了一口的苹果切了一半递给上官炼。

上官炼接过半块苹果,啃了一口,满足地说着:“真甜。”

“你说他会如何把龙叔推出我们的视线内?”贝若雪站在上官炼的书桌外面,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着上官炼,看着看着,又嘀咕着:“太帅了,没事长那么帅干嘛。”

上官炼朝她眨了一个无辜的眼神。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肯定当一回肉票,借警方追捕的方式把龙叔完完全全地推离警方的视线,到时候龙叔是绑匪,自然要逃跑的,一逃,我们就会失去龙叔这个看似非常重要的突破口。”上官炼深思着。

“那样我们把龚煜救回来后就有借口要保护他,借安排人‘保护’着他,掌握着他所有行踪。”贝若雪立即想到了下一步。

“不错。我们一边安排人‘保护’着他,一边追捕龙叔。雪儿,你说,狗急了会怎样?”上官炼淡淡地笑着,那笑容却像狐狸一般狡猾。

“跳墙。”

“对,我们逼急了,龙煜就会心急,毕竟他们很快就要交易一笔毒品,他被我们盯得那么紧,他能不急吗?一急,自然就会被我们抓着机会。我就不信这么大一笔交易,他可以不闻不问。”上官炼淡淡地笑着。自然而然地,他和贝若雪都把龚煜认准为龙煜了。

其实,这是职业本能,他们习惯带着怀疑看待每一个人。

贝若雪点点头。

“明天你还得去一次龙氏集团,我们要被‘牵着鼻子走’才行。”上官炼继续深思着说。

贝若雪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上官炼又看向了贝若雪,眼里有着担心,说着:“雪儿,龚煜自当肉票的话,他的目标就是你,以男人的直觉,龚煜对你真的很在乎,或许他爱你的心并不比我少。”如果龚煜就是龙煜,龙煜深爱着贝若雪?爱得那么深,分明不是一见钟情的感情,而是像他这种多年的深情。

可是龙煜为什么会爱贝若雪那么多年?贝若雪从警的时间不过四五年,龚煜对贝若雪的感情,他感受到就像是爱了十几年那样似的,深沉,入骨。

如果龙煜真是龚煜,那么龙煜早在贝若雪还没有从警就爱上了,他是怎么认识贝若雪的?

还有上次在宾馆里,他和龙煜交手的时候,发觉龙煜对他恨之入骨,又带着嫉妒,隐隐又夹着一些不易感受到的矛盾。

“组长,我对他有一种故人之感。”贝若雪也察觉到龙煜对她的在乎不简单,太深了,不正常。

“故人?”上官炼挑眉,瞪着贝若雪:“雪儿,你背着我在哪里招惹了情债?”

“上官炼,联姻我还没有答应,你别以我男朋友的身份来质问我。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贝若雪立即没好气地说着。

“得了吧,你每次都是输的。”上官炼宠溺地笑着。

他起身,绕出了书桌,长臂一伸,把贝若雪扣入了怀里,低首锁着贝若雪的俏脸,说着:“今晚我们似乎都有空吧,咱们约个会吧。”

“约你头,谁和你约会。”贝若雪立即推开他,没好气地说着:“我答应了高雅珍,晚上再和她谈谈。你的女人呀,又找上我这个挡箭牌了。”贝若雪说完转身就走,逃避着上官炼已经明显到随时挂在嘴边的感情。

冷不防,上官炼的大手攫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拥进怀里,紧紧地缠着她的腰肢,强调着:“雪儿,我说过了,高雅珍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上官炼!”贝若雪用力地扳着他的大手,俏脸微红,语气带怒,低吼着:“放手!”

“雪儿,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上官炼霸道地说着。

他放任她自由已经太久了,是时候霸道了,再不霸道一点,她还真被人抢走了。

“上官炼!”贝若雪拧一下他的手背,没好气地低吼着:“放手,再不放,我就咬了。”

上官炼立即低下头来,把脸凑近贝若雪的面前,呶着嘴,宠溺地说着:“雪儿,咬我唇吧。”

“色狼!你对得起你那身警服吗?”贝若雪气得还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上官炼越来越那个了,总是偷着机会就强调她是他的。

两家联姻又怎样?

她还没有戴上他的订婚钻戒,就代表她还没有答应。

她就是不能屈服,如何?

“我现在没有穿警服呢。”上官炼把脸埋在贝若雪的脖子上,轻轻地亲吻着,闻着她的淡淡清香,觉得心满意足了。过去,他太温和了,除了像哥们那般拥她一下之外,何曾像此刻这般搂着她,闻着她的清香。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里,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心满意足的。

“你……放开我!否则我喊了。”贝若雪躲闪着上官炼那细微的亲吻。

“没事,我们爷爷还以为我们正亲热着呢。”上官炼笑得就像笑弥佛那般温和。

这男人……

“雪儿,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上官炼轻轻地咬了一下贝若雪的耳垂,贝若雪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抬手推着上官炼的脸,上官炼干脆把她双手都捉住连同腰肢一起扣着。

“等我当上公安厅的厅长,你是公安局的局长的时候再说吧。”贝若雪低吼着。

“嗯,我老婆有志气,要不要当公安部的部长?”上官炼笑着,唇移到了贝若雪的脸了,很快就会落到贝若雪的唇上。

“上官炼!”贝若雪这下是大吼了。

她害怕这样的上官炼,比起平时温和的他,更让她害怕。

他的霸道,就像鱼网一般,一撒,就把她网住,任他搓圆掐扁。

她习惯了他的温和忍让以及宠溺。

“公安部长大人,让我亲一下,咱去找小三谈判,让小三知难而退,别影响我们约会好不好?”上官炼的唇移到了贝若雪的唇角,他温温而霸道的热气冲到了贝若雪的唇上。

下一刻,他准确地捕捉住贝若雪的红唇,得意,深情,霸道地吻了起来。

贝若雪气得脸都绿了。

她坚决不回应。

上官炼自己唱了一会会独角戏后,移开了唇,像一个教官似的说着;“雪儿,你像木头,需要调教,这样吧,看在我们是邻居,又是同事,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以后我早上给你一个早安吻,晚上一个晚安吻,中午一个饭前吻,调教调教你吧,放心,我不会收你学费的,不过如果你要感激我的吧,请戴上我的钻戒,气死龚煜那个混蛋就行了。”

贝若雪选择当场晕倒。

男人心,小得比女人还厉害,连针眼都看不见了。

……

两个女人的“谈判”,一个大男人坐在中间,是阻拦还是当仲裁?

某间名为雅蓝的咖啡馆里,贝若雪狠狠地瞪着非要跟着来,偏偏还坐在中间的上官炼,上官炼正端着他那杯纯咖啡,优雅地呷着,俊脸温和,眼眸却深不可测,唇边似有若无地挂着笑意,眼神除了落在贝若雪的脸上,就是落在贝若雪的唇上,至于另一边那个从他出现开始就看着他的可怜女人,他压根儿就不想看。

看什么呀?看她什么时候又对他下药吗?

上官炼在心里想着,丝毫不觉得自己不看高雅珍,对高雅珍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高雅珍痴痴地看着显得有点慵懒的上官炼,她想不到上官炼居然会跟着来。她能看到他,能稍解相思之苦,可是也在她的心里再狠狠地划上了几刀,因为上官炼是和贝若雪一起来。

“高小姐。”贝若雪再睨了上官炼一眼,淡淡地说着:“我想,你要和我私谈的话,我们改天吧,要是你不介意的吧,你想谈什么,现在也可以谈。”反正高雅珍想和她谈的就是上官炼,人家上官大帅哥就像山一样坐在这里,当着他的面把什么都说不清楚不是更好吗?

高雅珍敛回了看着上官炼的眼神,有些许的尴尬,说着:“改天,我再找你。”她想让贝若雪主动离开上官炼,贝若雪不是对上官炼不上心的吗?既然不上心,哪怕他们可能发生了关系,也可以离开的。贝若雪没有了上官炼还能活,她觉得她没有了上官炼,她就活不下去了。

此时上官炼在场,她终是不敢当着上官炼的面要求贝若雪主动离开,否则触怒了上官炼,她会被上官炼掐死,这个男人发起怒来,也能把死人吓翻生。

“你们没有什么谈谈了?那好,雪儿,我们约会去。”上官炼立即把手里的咖啡杯摆到桌面上,然后站起来,拉起贝若雪,拖着她就朝咖啡馆外面走去。

他是一刻钟也不想在高雅珍面前出现。

那花痴一般的眼神恨不得要把他吃掉,要不是害怕他心爱的女人把他卖了,他才不会跟来。

他这么帅,痴迷他的女人无数,怎么贝若雪不痴迷?

上官炼在心里重重地叹息呀,人呀,有时候也是贱呀,喜欢他的,他不喜欢,对他不上心的,他反倒痴恋情深。

“炼。”高雅珍也跟着站起来,听到上官炼那句约会,她的心就揪痛成一团。

上官炼倏地扭头,冷冷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个犯人一样,正被他审问一般,语气yīn沉肃冷:“高小姐,昨天晚上的事,下不为例,否则……我会让你在a市混不下去。”说完,上官炼扭过头,又是一脸温和地强拉着贝若雪离开。

高雅珍怔在当场。

出了咖啡馆,贝若雪立即甩掉了上官炼的大手。

上官炼霸道地把她再一次扯近前,揽着她的肩,笑得像春天里的阳光,说着:“雪儿,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从警多年了,什么时候真正闲过,今晚真的十分难得,你别这么不上道了,咱俩就好好地约会一下吧,否则以后结婚了,你会觉得没有甜蜜回忆的。”

“难得清闲一个晚上,我还不如睡觉,约什么会,我才不跟你约会。”贝若雪嘴上反驳着,脸上已经微红了。

感觉不过十几天时间,她和上官炼的邻居关系就变了。

事情要是想转变,还真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这个提议不错,我们回去睡觉,要不把昨天晚上未完的事情做完吧?”上官炼色色地说着。

“你美呀,你!”贝若雪脸一绿,再次甩开他揽着自己肩的大手,不满地抱怨着:“你到底有几面?”他有时候冷,大都时候是温和的,现在还是嬉皮笑脸的,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的?

冷漠的男人,可怕只是一瞬间,因为他们的性子一根肠通到底。像上官炼这种多变的男人才真正可怕,因为他的性子弯弯曲曲,你摸极也摸不清楚。他似乎才是真正翻脸像翻书一样快的男人。

“好了,雪儿,不闹你了,答应我,陪我走走,说真的,活了三十年,我还不曾好好逛过街,逛过商店,逛过公园。”上官炼敛起了逗笑取闹的样子,定定地看着贝若雪,温和地说着。“还有,雪儿,无论我有几面,我对你的情都是最真的。”

他伸手,拉起了贝若雪的手,说着:“走吧,我们逛逛商场,逛逛公园去,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呀,一分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说完拉着贝若雪在大街上走着。

他把车留在咖啡馆门前,不想开车,只想牵着贝若雪的手,慢慢地走着,一路上还能欣赏街道的风景,还能感受到其他人的热情,能让他觉得他们其实也是普通人。

工作的原因,他什么时候没有任何压力地逛过街?更何况还是牵着贝若雪的手。

贝若雪挣扎了几下,挣不脱他的大手,便随他了。

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漫步于街头上。

路过花店的时候,上官大帅哥大手一挥,一大束浪费钱的火红玫瑰花塞到贝若雪的怀里了。

“你不是说过送花浪费钱吗?”某女煞风景地抱着玫瑰花,当着花店老板娘的面问着正在数着红色人头像给花店老板娘的男人。

大帅哥把钱点好塞到花店老板娘的手里,扭头冲某女一笑,说着:“送给你,再多也不浪费。就算浪费,我也心甘情愿。”

某女哑口无言。

逛商场的时候。

大帅哥推着购物车,带着这里摸,那里看看,就是没有东西想买的美女把商场逛完了一遍,等到从收银台走过的时候,美女过了,帅哥却在尾端排着队。

贝若雪疑惑地扭头时,傻了。

上官炼把十辆购物车排成了一条线,他推着最后一辆购物车,推一次,却是十辆,每一辆车上面全是东西,商场里每一个角落里摆放的物品,无论大小,有用没用,上官炼都要了一件,丢在购物车里,把十辆购物车塞得密密麻麻的,而他推着十辆购物车到收银台的时候,全场傻子。

然后收银台前排成了长龙。

能不长龙吗?十辆车要占去多少地方?

贝若雪失笑至极,他们哪能提那么多东西?

好不容易轮到上官炼结帐了,他掏出钱包,东翻西翻,然后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倒了出来,冲着收银员温和一笑,问着:“够了吗?”

他帅,笑起来更帅,那收银员当场神游太虚。

等到收银员从太虚旅游回到地球的时候,冲上官炼甜甜地,灿烂地,花痴地一笑:“对不起,你的钱不够。”

上官炼立即从裤袋里摸出他老妈杜素素给他的金卡,他从来没有刷过的金卡,摆到收银台前,淡笑着:“那就刷吧。”然后把现金重新装回了钱包里。

贝若雪走回到他的身边,失笑地问着:“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我们也带不回去。”

上官炼投给她一记安了的眼神,然后问着收银员:“你们有送货车吧?麻烦你帮我叫一辆,车费另付。”

收银员点头。

结果,让全场傻眼的大帅哥把全商场的物品都买了一个遍,花了不少钱,却是空手走出商场。

这一次购物让贝若雪傻眼,又让她很想大笑。

这种约会法,她试一次足够,不敢试第二次,免得某人的钱包空了。

逛公园的时候,上官炼专挑黑暗的地方走,就是那种树林深处,没有路灯的地方。

走几步,就问着贝若雪:“雪儿,怕吗?怕的话,赶紧投怀送抱。”

贝若雪怀抱着玫瑰,冷哼着:“想占我便宜,没门,窗也不开。”

帅哥当场黑着脸嘀咕:“你不是女人,女人都怕黑的。”

贝若雪:……

经过公园里的游乐场所时,上官炼在过山车面前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思过之后,拉起了贝若雪的手,兴冲冲地跑去售票处买了两张票,然后拉着贝若雪坐过山车去了,心里美滋滋地想着:雪儿,这回你总该怕了吧?

结果坐完了过山车之后——

“呕——”上官炼冲到路边的垃圾箱面前不停地呕吐着,俊脸苍白。

贝若雪失笑地睨着他,非常友好地送上了纸巾。

吐了一会儿,觉得不晕了,不怕了,上官炼才嘀咕着:“你不是女人。”

贝若雪失笑:“你是女人吧。”过山车,她早就坐过了。

想不到上官炼这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刑警不曾试坐过山车,而且还晕车,在高空中尖叫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上官炼:……

从公园里出来后,上官炼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嗯,还早着。

他想着,人家约会都去些什么地方?

公园旁边有一间电影院,进进出出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

有些人进去的时候,分开走的,出来的时候,搂着走的。

上官炼双眼一亮,好地方,占便宜,谈情说爱的上上选好地方。

于是,怀着色狼之心的上官大帅哥,白天在人们面前是超级迷人的重案组组长,拉着贝若雪走进了电影院。

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放着恐怖片,僵尸片。

坐在他们周围的情侣们,女的都吓得钻进了男人的怀里,寻求安全感,男的,就像护花使者一般,搂着女友,温柔地呵护着,温柔地说着:“假的,别怕。”

上官炼双手摊开,摆出一副迎接的样子,等着身边的贝若雪扑进怀里寻求安全感。

“这花,你先抱着,我去买点瓜子来嗑嗑。”贝若雪把怀抱着的那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哪里都引起侧目的,塞到了身边的上官炼怀里,她起身去买瓜子去了。

周围的男同胞们抱的是温香软玉,不过没有我们的上官大帅哥抱的那么香,花嘛,自然比女人香。

上官炼的俊脸不停地抽筋。

贝若雪很快就买了瓜子回来了,她先问上官炼要不要,上官炼摇摇头。

贝若雪看到他不要,便自己吃了起来。

电影播放着,境头越来越恐怖,僵尸那尖尖的带着血的门牙血淋淋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跳了出来,看到人,两个门牙一扎,更加血淋淋,全场不少尖叫声。

上官炼扭头看着身边的贝若雪。

只见她脸色不变,眼睛直盯着屏幕看,嘴里不停,瓜子嗑得有滋有味,就像她是僵尸似的,喝着人血,津津有味。

上官炼俊脸再抽。

扭头看其他人,女的吓得缩在男的怀里,男的趁机揩油,吻呀,摸胸呀,什么的都有。

上官炼再看看自己,双手发狠地把怀里的玫瑰花揉呀揉,心里说着:哥是君子,哥是君子……

074 让她色you上官炼?

夜色深沉,暗夜里,总是策划yīn谋的好时机。

上官炼和贝若雪在电影院里享受着难得的第一次约会,而在高雅公司里却有两个女人再一次策划着yīn谋。

高雅公司顶楼那间公寓里,原本是给身为总经理的高雅珍住的,高雅珍天天回家,那公寓便空着,但里面应有尽有,在史湘雨住进去之时,每天都会有清洁工进去打扫,保持着一尘不染。

此刻,高雅珍坐在公寓小厅里那套她亲自挑选,但还是第一次坐着的米黄色真皮沙发上,在她面前那张水晶的茶几上摆放着两盆史湘雨买来清洗干净的苹果和橙,两杯现磨现煮的蓝山咖啡摆在茶几两边,高雅珍和史湘雨的对面。

史湘雨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袍,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的,频频打着呵欠。

“雅珍,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快十一点了。”史湘雨端起了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免得自己频频打呵欠。

高雅珍有点歉意地说着:“湘雨,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可是我不来找你,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找谁?”她在杜家别墅被三个男人倒酒淋头的事情,在隔天就上了报,虽然没有报道她为什么会被三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倒酒淋头,可是报道还是让她丢脸了。

原本就嫉妒上官炼带着贝若雪去约会,报纸上的报道更让她暗怒于心头。

想她出身于高干家庭,顶着市委书记千金的光环,也算是天之骄女,在本市还是有名的官二代,无论她去到哪里,别人对她都以礼相待,有些还会曲意奉承,如果不是因为她深爱上官炼,她会被人这样对待吗?

史湘雨美眸一闪,眼底闪过一记不知名的眼神,嘴上却温和地笑着:“没事,雅珍,你是我同学兼朋友,现在又是我的老板了,只要你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我都会义不容辞的,更何况你是来找我谈心。是不是又为你白马王子的事情而难过?”史湘雨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温和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高雅珍,高雅珍虽然是商人,心事都藏在心里,不过她是何等人物,高雅珍的心事,在她眼前哪能藏得住。

“我色诱炼失败,极有可能让贝若雪捡到了便宜,我今天晚上本来是想问问贝若雪的,可是炼也跟着来,他还对我非常的冷漠,现在还带着贝若雪去约会。湘雨,我不甘心哪,我都爱了那么多年,浪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让我一下子就把炼拱手让给贝若雪,我做不到,我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高雅珍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情伤倾诉出来。

被打击了无数次,还丢了一次大脸,心痛得无以复加,她依旧不甘心放弃。也是,她都浪费了十年的青春在苦追上官炼这件事情上,她要是能甘心,她就是傻子了。

史湘雨定定地睨着她,等到高雅珍说完之后,她温和地问着:“雅珍,你是想,你得不到也不让贝若雪得到是吧?”

人呀,有时候真会被爱情害死。好好的一个人因为爱而生恨,就会把那个人纯洁的心灵扭曲,做出一些让人不耻的事情来。

“是,就算炼不爱我,我也不让他和贝若雪走到一块去,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我宁愿毁了他们。不过湘雨,我还是想让炼爱上我,你还有什么法子帮到我吗?色诱肯定是不行的了,你不知道炼有多么……”高雅珍一想到上官炼为了让他自己清醒,而不把她错当成贝若雪,宁愿自打耳光,她的心就像千支针插着一般的痛。

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像上官炼那般对爱情忠心的?

也正因为上官炼对爱是专一的,才让她一直舍不下。她非常明白,如果她能成为上官炼的女人,那么他们便能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难求有情郎,遇到有情朗,谁愿意放弃?

听完高雅珍的叙述,史湘雨眼里闪过了一抹寒意,一闪即逝,高雅珍没有捕捉到。

她靠在沙发内,头顶上那盏夺目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高雅珍不曾到这里住过,却把这里装修得极其豪华。

史湘雨一住进这里,就明白自己的这位同学有多少钱了。

她现在是高雅公司的财务总监,她才开始接手工作,不过她也发现高雅珍的这间公司的资产不少,难怪规模不算很大,却能上市。

灯光落在史湘雨那张绝美清纯的脸上,让她看上去更加温和高贵,内心的狠辣却无人知晓。

“雅珍,既然你的白马王子不受诱惑,那你可以在贝若雪身上下手,在她身上下药,然后把她丢给别的男人,只要她不干净了,就算上官炼不介意,她自己也会介意的,这样的话,他们不是不能在一起了吗?你的机会也就大了。”史湘雨温声说着,声音温柔得如同春天里的阳光,可是字字句句却带着彻骨的寒。

高雅珍想了想,说着:“她整天都和炼在一起,万一她吃了药后,是炼……那不是推波助澜了吗?”

如果能对贝若雪下手,她可以把贝若雪送给杜狂风,哦,不,不要送给杜狂风,因为杜狂风喜欢贝若雪,就算贝若雪失身了,杜狂风也会让贝若雪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她不要让贝若雪幸福。她要把贝若雪丢给那些拾荒的野男人,让那些男人把贝若雪糟蹋了,这样子,贝若雪一定会痛苦万分,一定不会再和上官炼在一起了,到时候她再做通上官家的思想,上官炼就是她的了。

史湘雨像是看透了高雅珍的坏心思,她深思着说:“雅珍,不能像你所想的那般做,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合作伙伴,那个人对贝若雪上心得很,而且手段非常狠辣,你可以和他合作,他一定会非常乐意的,到时候让他给贝若雪下药。”史湘雨想到的是龙煜。

龙煜对贝若雪爱恨交加,这些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而龙煜也警告过她,如果她敢伤贝若雪一根头毛,他会把她丢给几个男人轮了,就算她也是混黑道的,手段残忍无情,毕竟摆脱不了女人的身份,何况还是一个未被男人滋润过的女人,是女人都害怕那种死法。

高雅珍那样做的话,上官炼想不到是她在背后策划,但龙煜却可以查到,一旦查到是她的提议,龙煜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想成为龙煜的女人,也就不可能了。

所以她想让高雅珍和龙煜合作,高雅珍染上毒瘾后,慢慢地,她就会把高雅公司吞并,要是万一那一天龙煜被追捕的话,高雅珍也脱逃不了关系,她还能把高雅珍推进监狱大牢里,和黑社会合作,那可是大罪,说不定高雅珍后半生都在监狱里渡过,再也不会找她报复了。

还有一点,龙煜很快就要和云南那边进行大量的毒品交易,龙煜需要找一个在本市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力的人当他的毒品销售。她介绍高雅珍和龙煜合作,不就是把高雅珍推给了龙煜当毒品销售吗?既可以让龙煜得到贝若雪,又能帮龙煜解决难题,更能阻止以后高雅珍知道一切后对她实施报复,这可是一箭三雕呀。

这么歹毒的心思也只有她蛇蝎毒花想得出来。

“谁?”高雅珍立即追问着,在听到还有一个人对贝若雪上心,高雅珍的嫉妒越发的高涨,在她眼里,贝若雪除了外貌,没有什么好的了,凭什么贝若雪能得到那么多男人的爱。

“明和商场的负责人龚煜。”史湘雨是m组织的人,情报网不弱,龙煜化名为龚煜出现在贝若雪的面前,她都一清二楚,只是她还不曾见过化名为龚煜的龙煜,不知道龙煜的真面目如何,手下的人也只说龚煜是龙煜的化身,却不敢过多地描述龙煜的真面目,让她明白,龙煜的真面目不能轻易泄露出去,否则将会惹来杀身之祸。

m组织强大,是在国外,在a市,龙会是地头蛇,她的手下比她更清楚,强龙往往不能压地头蛇,就算她能掌握龙煜的一切,却不能知道龙煜的真面目,除非龙煜主动让她看到。

m组织和龙会的性质是一样的,她掌握到的一切自然也不能让警方知道,否则m组织也会成为警方重点打击的对象。

高雅珍挑了挑眉,她知道有龚煜这么一个人,可她不曾见过,更不曾和龚煜打过交道。

“这个人外表帅气,冷酷无情,不过偏偏对贝若雪一见钟情,上心得很,现在已经展开强烈的追求,是上官炼最强的情敌。如果你和他合作,我想比你和杜氏集团的ceo合作还要强上几倍。”

高雅珍面露疑惑,不是很相信龚煜的优势,对于史湘雨怎么知道她和杜狂风的合作,她没有放在心上,从而错过了追问史湘雨的消息来源,错过了知道自己这个同学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史湘雨站起来走到高雅珍的身边,拍了拍高雅珍的手背,安慰地笑着:“雅珍,我们是同学,我绝对是帮着你的,相信我,我不会介绍无用之人给你的。明天我就安排你们见面,见面了,你们合作了,你自己还要努力去讨好上官炼,还有她的家人。”

高雅珍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越来越相信了史湘雨,陷进史湘雨的陷阱里,已经快被没顶了。

“对了,雅珍,我上次留给你的那包香烟抽完了吗?感觉如何?”史湘雨转移了话题,让自己的陷阱再一步往前移。

“还有两支,感觉真的不错,有时候我处理文件累的时候,抽一支,又觉得有无穷的力量了。”高雅珍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还余下两根的那包香烟,应着史湘雨的问话。

史湘雨眼里闪过了得逞的神色,随即温和友好地说着:“没有了也没有关系,我再送你两包,不过,雅珍,这种烟很贵的,需要很大本钱,我也只能再送你两包,你以后要是想再抽的话,可要付钱了哦,咱们虽然是同学朋友,情还情,理还理嘛。”

渗入海洛因的香烟的确需要很大的本钱,她要不是为了让高雅珍毒瘾更深,又看在同学一场,高雅珍又给了她一份工作的份上,她怎么可能舍得一给,就是三包。

高雅珍没有往深处想,她知道有些烟是特别贵的,听到史湘雨这般说,她立即应着:“我知道,我不会让你白白送给我抽的,我高雅珍混到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抽几根烟还是抽得起的。”说完,她就从包里取出了精致的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了十几张的红色人头像,塞到了史湘雨的手里。

史湘雨连忙推塞,两个人推来推去的,最后,史湘雨为了不打草惊蛇,把钱收下了,不过却多给了高雅珍一包香烟,让高雅珍再往毒品的深渊里陷进去。

高雅珍和史湘雨再随便聊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公寓。

等到高雅珍离开之后,史湘雨立即换掉了身上的睡袍,穿上一套黑色性感的裙子,然后拿起自己的包,抄起一串锁匙,也离开了公寓。

她是走路离开高雅公司的,但是二十分钟后,她却是开着一辆酷炫红色的奥迪r8,就和上官炼送给贝若雪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红色的车身如同一道烈火,在夜晚的街道上穿梭,如同火蛇一般游移着,所到之处都能引起过路人的侧目。

她向丽苑花园开去。

身为m组织的人,又被安排来和龙会合作,龙会的总部在哪里,她自然也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夜晚本来就是他们这些黑色身份活跃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这么早睡?

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史湘雨唇边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微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眸深处。

到了丽苑花园,她轻易就把车开进了丽苑花园,她暗中的手下早就已经替她伪造了一个假的出入通行证。

龙氏别墅里,灯火通明,院落里的路灯全都亮着,灯光是所有别墅中最亮的一个,美仑美奂的别墅外表,在路灯的衬托下,既显神秘,又显高贵。

史湘雨的车才开到别墅大门口,龙煜的几个贴身手下就知道了。

龙叔挂名为管家,他最先出面,其他黑衣人都躲在暗处,或院落,或阳台,或屋后,扛着枪,只要来者不善,他们立即开枪把来者射成黄蜂窝。

当龙叔看到是史湘雨的时候,微愣了一下,也迟疑了半响,但最终是把大门打开让史湘雨把车开进别墅的院落里。

“史小姐,深夜来访,请问有何贵干?”龙叔站在史湘雨车身面前三步远,淡冷地问着。

对于史湘雨找到这里来,也让龙叔心里暗惊,看来m组织的实力真的不能小觑呀。整个a市的黑道人物,都没有几个知道这栋别墅就是龙会的总部,没想到史湘雨才回国不久,把就一切都摸清摸楚了。

如果史湘雨是龙会的对头,铁定是一个劲敌。

史湘雨优雅地下了车,眼神往上瞟,准确地搜定了龙煜的书房位置,看到还亮着灯,她淡雅地说着:“龙先生,我是来找你们老大谈生意的,还请通报一声。”

龙叔淡冷地应着:“我们少爷已经休息了,史小姐有什么生意,明天再说吧,明天我会转告少爷,少爷要是想和史小姐相谈,他会通知史小姐相谈的地方。”

“既然你家少爷休息了,那我改天再来吧,麻烦你转告你家少爷,是关于贝若雪的。”史湘雨说完淡笑着转身。

在她想钻进车内的时候,龙腾却yīn着俊脸出现了,他走到龙叔的身边站定,冷冷地对钻进了车内的史湘雨说道:“史小姐,老大有请。”

史湘雨眼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不说话,再一次钻出了车内,然后在yīn沉着俊脸的龙腾,以及眉毛暗拢的龙叔带领下,走进了屋里。

走进屋后,龙叔不再往楼上走,交由龙腾把史湘雨领上楼上,来到龙煜的书房。

龙煜似乎特别喜欢的黑色,还特别喜欢站在窗前,此刻,他还是一惯的黑色打扮,一惯地站在书房的窗前,背对着史湘雨,戴着面具的脸孔看不到表情,只有那双精湛冷冽的眼眸静静地看着窗外,刚才院落里的一切,他听不到,却看得到。

“老大,史小姐带到。”龙腾恭冷地禀报着。

龙煜并没有回转过身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龙腾可以退下了。

龙腾立即无声地消失了。

史湘雨落落大方地走进了书房里,走到了龙煜的背后,笑着:“龙先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美景能吸引你。”

龙煜不答,依旧看着窗外。

史湘雨再上前了一步,站在龙煜的身后半步之距,两个人的距离近到龙煜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

史湘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诱人的胸脯似有若无地擦过了龙煜的背后。

“史小姐深夜前来,想和龙某人谈什么生意?”

龙煜终于转过身来了,和史湘雨面对面站着,他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沉稳气息,夹着他的冰冷,酷得让史湘雨眼前发晕。

史湘雨穿得很性感,黑色的裙子布料很薄,而且胸前的裙上衣还是缕空式的,裙摆也很短,这套裙子衣料柔软,很贵,她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觉得穿着这套裙子诱惑龙煜最适合。那间服装店仅有数条这种裙子,其中两条是黑色的,她买走了一条,还有一条,以后落在谁身上,都能帮到那个女人诱惑男人。

因为裙子上衣是缕空式的,她黑色的胸衣若隐若现,那迷人的胸前柔软更是傲挺在那里,要是她俯身,就会曝光。

龙煜冷冷地看着她这一身性感的打扮,眼内没有半点色欲之情。

“龙先生。”史湘雨柔情万分地叫着,吐气如兰,更把身子往龙煜面前靠近,绝美清纯的脸孔端到了龙煜的面前,红滟诱人的香唇快要贴到龙煜的唇上了,她双手试探着欺上了龙煜的银色面具上,温柔地说着:“龙先生一直戴着面具,不觉得累吗?能否让湘雨替你摘下来。”

龙煜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从面具上扯下来,冷冷地问着:“史湘雨,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否则请离开,我龙煜不见没用的花痴之女。”

史湘雨不怒,淡笑地从他的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淡笑着:“那好,我们谈正经事。”她说完转身主动走到沙发上坐下。

龙煜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

史湘雨也不介意,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龙煜听完之后,淡冷地说着:“你让高雅珍明天到明和大商场总经理办公室来找我,你不准跟随,否则你手下的人头送给你当球踢。”史湘雨暗中调查他的一切,他知道。

深知大家性质一样,他不担心史湘雨出卖他。

这个有着清纯绝美外表的女人,眼里有着对他的痴迷,假以时日,这个女人说不定会成为他很好的合作伙伴。

这两天,每接触一次贝若雪,就让他的心动摇一次,想着和m组织合作。

史湘雨先是暗怔了一下,随即笑着:“龙先生不愧是龙会老大,好,明天我让雅珍到明和商场找你,她暂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们可以先合作算计自己的爱情,等到时机成熟了,你们可以合作销售毒品。”

龙煜只是森冷地瞪着史湘雨,高雅珍是史湘雨的同学,又安排了工作给她,想不到她也能狠心地算计着高雅珍,这个女人的心,还真是毒如蛇蝎。

混黑道的人,这种女人不是最适合跟在像他这种男人身边吗?

“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史小姐请回吧。”龙煜敛回了瞪视史湘雨的眼神,转身,再次看向了窗外。

史湘雨起身,却不是离去,而是走到了龙煜的背后,大胆地伸出双手缠上了龙煜的腰身,温柔地说着:“龙先生,夜寂寞,人也寂寞,让我陪你一下吧。”

龙煜并没有立即扳开她的玉手,依旧看着窗外。

史湘雨以为他不会拒绝了,玉手如同蛇一般在龙煜的身上游移,挑逗着龙煜,玉手滑进龙煜的衣服底下,抚着龙煜结实的胸肌,感叹着龙煜果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她傲人的胸脯在龙煜的背后不停地磨擦着。

龙煜依旧稳如泰山,没有半点反应,却让史湘雨更大胆了。

她对龙煜一见钟情,哪怕她说过会帮龙煜得到贝若雪,她也一直没有放弃过想成为龙煜的女人。很奇怪,她连龙煜的真面目都不曾看到过,却能对他一见钟情。组织里美男一大堆,甚至史密斯先生都是美男子一名,可她却对他们没有半点反应,却被龙煜的冷酷所迷。

史湘雨转到了龙煜的面前去,踮起脚,搂着龙煜的脖子,就想吻上那张面具下的冷唇。

龙煜大手一推,把她推开,因为龙煜站在窗前,把她推离的时候,史湘雨被推至墙上。

“贱人。”龙煜冷冷地骂了一句。

史湘雨笑着,“龙先生,女人嘛,都是一样的,你别以为你的贝若雪能高尚到哪里去,只要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她也会像我这般挑逗着她爱上的男人。”

龙煜眼神一沉,语气更显冰冷:“她不会!”

史湘雨哼笑着:“龙先生怎么知道?龙先生又不是她所爱之人。”

“史湘雨!”龙煜的语气倏地沉冷了七分。

他最痛的就是贝若雪不会爱上他。

天知道他有多爱贝若雪,有多么希望贝若雪是他的,多么希望一直守在贝若雪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上官炼。

史湘雨从墙上离开,再一次站到了龙煜的面前,风情万种地说着:“龙先生,其实你该感谢我的。”

龙煜挑眉。

“你爱贝若雪,以后你也会得到她是吧?你想想,你对女人一点经验都没有,到时候肯定会弄痛你的贝若雪,会让她在第一次时留下yīn影,以后她就会讨厌和你在一起,我主动给你练习,积累经验,到时候你和你的贝若雪不是水到渠成吗?”史湘雨编谎话,编得脸不红,气不喘。

龙煜冷笑,他虽然没有过女人,也知道无论男人再有经验,女人的第一次都是那种结果。

史湘雨分明就是想色诱他。

女人,除了贝若雪,他对其他人,一点兴趣到没有。

“谢了,这个不劳史小姐费心了,史小姐请回吧,史小姐要是觉得夜寂寞,想男人想得疯的话,我倒可以借一个人给你。”龙煜yīn冷地说着,随即朝外面叫着:“龙腾,送客。”

龙腾立即走了进来。

“夜深了,史小姐一个女孩子回去,似乎不安全,龙腾,送史小姐回去。”龙煜冷冷地吩咐着,而他口中说要送给史湘雨的男人就是龙腾。

龙腾诧异地抬眸看向了龙煜,接收到龙煜森冷的眼神深处带着一抹冰冷的吩咐,他心领神会。

龙煜是让他毁了史湘雨,把史湘雨变成他的女人,让史湘雨以后没有办法再色诱龙煜。

“谢谢龙先生的好意,湘雨心领了。”史湘雨依旧温和地笑着,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龙煜,拒绝龙腾的相送,自己离开了龙氏别墅。

她真想成为龙煜的女人,她随便使几招yīn招,龙煜主动爬上她的床。

她可不是贝若雪,她是m组织有名的蛇蝎毒花,身上什么药没有?

不过,她更想的是让龙煜在清醒的时候,接纳她。

她相信,只要用贝若雪做为诱饵,诱到龙煜和组织合作,慢慢地龙煜就会成为她的床上之宾。

……

多天不曾再到上官家吃早餐的贝若雪,在和上官炼第一次约会之后,上官炼大手笔地购物,购买回来的物品把上官家和贝家都堆满了,食品更是把两家的冰箱塞到差点连冰箱门都关不上了。

为了不浪费,不擅于下厨的贝若雪厚着脸皮,再一次到上官家去蹭早餐吃。

当她走进上官家院落的时候,院落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很快地高雅珍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来。

高雅珍看到她的时候,冲她友好而甜甜一笑,打着招呼:“嗨,雪儿,早晨。”

贝若雪当场石化。

高雅珍什么时候给过她好脸色了?

“早晨。”良久,贝若雪才回过神来。

高雅珍脚下那双高跟鞋,踏踏地与地面磨擦着,因为院落空地是水泥地面,所以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像一首动听的歌曲一般,越过了贝若雪,先一步走进了上官家,然后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随手就把手挽包放在厅里那套沙发上,招呼着贝若雪:“雪儿,你先坐会儿,我去帮伯母做早餐,很快就可以吃了。”说完就向厨房走去。

贝若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高雅珍也不擅下厨,她今天怎么了?居然说要到厨房里帮杜素素的忙,更把她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一般,把贝若雪当成了客人。

看着高雅珍走进了厨房里,贝若雪和刚好从楼上走下来的上官老夫人面面相觑,上官老夫人投给贝若雪一记询问的眼神。

贝若雪摊手,表示无知。

高雅珍走进厨房后,不顾杜素素和保姆的劝阻,系上围裙,就帮着杜素素的忙,还让保姆休息,弄得杜素素以为高雅珍在参加自己娘家宴会时,被儿子,侄儿以及龙氏集团的总裁倒酒淋头,气疯了。

“伯母,我以后就跟你学厨了,我一定会努力的,以后伯母就可以不用这么累了,炼也能吃着相同手艺的饭菜。”昨天晚上史湘雨和她的一番谈话,让高雅珍茅塞顿开,决定以实际行动来收买上官家的人,让他们对她更有好感,从而破坏上官炼和贝若雪之间的感情。

史湘雨还没有告诉她,两家已经联姻了。

因为贝若雪还没有同意,这联姻定是定了,却并没有对外公布,除了像史湘雨那种有着灵通消息网的人之外,没有几个人能知道。

杜素素温笑着:“小珍,你对炼还真是上心。”

高雅珍一边帮杜素素准备着她要的东西,一边柔情万分地应着:“伯母,我对炼一直都是情深似海的。”

杜素素笑笑,没有再答话,他们并不是不知道高雅珍的痴情,只是……

一会儿之后,高雅珍看到早餐准备得七七八八了,便对杜素素说着:“伯母,我先上楼去叫大家起床。”说完摘下了围裙,离开了厨房,出了大厅后,又朝贝若雪和上官老夫人点点头,才朝楼上走去。

老夫人和贝若雪再一次面面相觑。

高雅珍上到二楼,敲了上官老爷子和上官时的房间后,才往三楼而上。

站在上官炼的房间门前,她深呼吸之后,才抬手轻柔地敲着门。

上官炼很快就打开了门,当看到是她的时候,上官炼的俊脸立即沉了下来,冷冷地问着:“高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高雅珍冲他甜甜地一笑,应着:“我是来跟伯母学厨艺的,以后我下厨做饭给一大家子吃,伯母可以轻松一下,你也还能吃到相同手艺的饭菜。”

“不需要!”上官炼冷冷地拒绝,一眼就看透了高雅珍的心思,他冷冷地瞅着高雅珍,冷冷地说着:“高小姐,我说过了,我只爱雪儿一个人,无论你怎么做,怎样讨好我的家人,都没办法改变我对雪儿的感情。还有,我想,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我和雪儿已经由双方家长出面谈定了婚事。”

高雅珍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炼,怀疑自己听错了。

上官炼的意思是,上官家和贝家已经联姻,他和贝若雪成了未婚夫妻。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出现在我家里,我不想让雪儿误会。”上官炼说完,越过了呆愣的高雅珍,向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又扭头对高雅珍说道:“还有,以后未经我同意,这三楼,你最后别上来。”

高雅珍脸色再变。

看着上官炼扭头无情地下楼了,高雅珍气得咬紧了牙关,在心里狠狠地说着:上官炼,你别想摆脱我!贝若雪,你别想抢走我的男人!

虽然上官炼警告了高雅珍,可是高雅珍还是赖在了上官家吃早餐,而且还不停地替上官家所有人夹着他们喜欢吃的早点,甚至大度地也替贝若雪还有老贝服务。

贝若雪大咧咧的,没有细想高雅珍的变化,其他人都明白高雅珍用的是怀柔之策,想借细锁的事情,慢慢地入浸上官家,不着痕迹地把贝若雪驱逐出上官家。

吃过早餐之后,高雅珍又抢着保姆的工作,把碗筷收拾进厨房里清洗。

洗完碗出来之后,看到上官炼和贝若雪要上班了,她立即走上前去,伸手就想替上官炼整整衣领,被上官炼阻止了,她也依旧一脸温笑,目送着上官炼黑着俊脸拉着贝若雪出门。

两辆车开离了她的视线内之后,她又转身替上官老爷子沏了一壶茶,又帮老夫人按摩等等。

老贝的脸有点难看。

高雅珍追求上官炼,已经转为细水长流式,而他的孙女却大咧咧的,大概还在想着高雅珍为什么会变得这般友善吧。

再这样下去,到手的孙女婿就会丢了。

老贝在心里焦急地想着,真后悔当初没有拼命阻止贝若雪从警,要是让贝若雪也经商,贝若雪不是也有高雅珍这种心计?此刻贝若雪满脑子就是破案破案的,加上对两家联姻心怀不满,哪里会花心思去和高雅珍相斗?

不行,他得想办法帮他的孙女保住到手的好丈夫。

老贝在心里暗暗地想着,脑里已经有了一些计划。

……

公安局。

重案组办公室。

“铃铃铃……”贝若雪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立即接听,听完之后起身就朝上官炼的办公室走去。

上官炼刚好也在听电话,等他听完电话之后,贝若雪说着:“组长,刚刚接到报案,中山大道蓝雅小区再次发生了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作案手段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第一次生的强奸杀人案,他们都还没有找到线索,还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没想到才隔了几天,又发生了第二起,那个作案之人胆子还真大呀,也够嚣张的,认定他们重案组破不了案吗?

上官炼俊脸一片严肃,立即站起来,应着:“走,去现场。”

贝若雪点头,跟着他的身后离开办公室。

两个人到达了案发现场,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法医正地检验死者的死亡原因。

检验的结果和第一起强奸案一模一样,死者依旧是年轻的女性,被强奸后掐死,屋内值钱的东西全被洗劫一空。现场没有留下凶手任何指纹以及脚印,可见凶手作案手法非常老练,更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懂得如何做能逃脱警方的追查。

没有找到有利于破案的线索,贝若雪很挫败,看着那死者临死时那惊恐的眼神,以及死后,脸上还有着泪痕,贝若雪心如刀割,觉得自己是刑警,却不能救死者于危难之中,未能替死者讨还公道。

问了小区里的片警,得知两起强奸案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已婚的年轻少妇,老公长期不在家,没有和公婆一起居住,没有生育小孩,家境不错的。

这个共同点让感到挫败的贝若雪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以身诱凶手。

上官炼不答应贝若雪当诱饵,贝若雪的提议暂时被压着,她不放弃地继续劝说上官炼,并且暗中打算,如果上官炼不同意的话,她就独自出警。

也因为上午中山大道蓝雅小区再一次发生了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贝若雪没有去龙氏集团,她决定下午再前往龙氐集团,被龙煜“牵着鼻子走”。

下班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家里开去,回到上官家的时候,两个人发现高雅珍的宝马居然停在上官家门口了。

贝若雪把车开到自家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又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上官炼,上官炼坐在车内,也看着她。

你女人又缠上门来了!

贝若雪的眼神有点yīn阳怪气,似乎在意,又似乎是调侃。

你才是我的女人!

上官炼无数次地强调着,眼神yīn沉地瞪着贝若雪,大有想着立即就把贝若雪烙上他的印记,让她记得,她才是他的女人,高雅珍连个脚趾头都不是。

今天我在我家里吃饭!

贝若雪用眼神说着,然后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上官炼也动作一致地下了车,几大步冲上前来,用身子挡住贝若雪要开门的动作,他俊脸微愠,情敌杀上门了,这女人居然无所谓,难道在她心里,他真的可有可无吗?

“雪儿。”上官炼低哑地叫着,大手一伸,就把贝若雪双肩扳住了,贝若雪挥手想推开他,推不开,两个人立即较起劲来,最终上官炼以男性天生的力量大,把贝若雪打败。

“你想怎样?”贝若雪眼里染上了怒意。

他有美人恩不消受,挡她路干嘛?

她可是很识趣的,不当他和高雅珍的电灯泡。

“我吻过你了。”上官炼瞪着她,低哑地说着,扳着她双肩的大手,移动一边手,用拇指拂着她的唇瓣,眼神暗了暗。

贝若雪脸一红,不自然地反驳着:“那又如何?”

这都什么年代了,接过吻能代表什么?

那些当明星的,还和不少人接吻呢。

“我们订婚了。”上官炼提醒着。

“我没有答应。”

“我们的家长答应了,所以,你是我未婚妻。只要我开口,我们随时都能结婚。”上官炼的语气带了几分的逼迫,他受过了她的逃避。

“我不是心甘情愿,我会逃。”说她固执也罢,说她怎么都好,反正她不是那种婚事任家人作主的人。他们不顾她的意愿,自作主张联姻,不问她意思,自作主张定下结婚日子的话,她也不会介意让婚礼成空。

“雪儿,你觉得孙悟空厉害还是如来佛厉害?咱不讨论这个,我们昨天晚上约会了吧?所以,我们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现在你的情敌又杀上门来了,你总不能不战而逃吗?”上官炼语调低沉,低低地诱导着贝若雪打跑小三高雅珍。

“……”贝若雪想反驳,可她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反驳什么。

用力推开了上官炼,她打开家门走进屋里去。

老贝坐在大厅等着她,看到她进来,脸色一沉。

“爷爷?”贝若雪诧异地叫了一声,平时这个时候,老贝早在上官家的餐桌上等着祭五脏庙了,今天居然在家里坐着,怪事呀,该不会是两个老爷子吵嘴了吧?

上官炼也跟着贝若雪进来。

看到上官炼,老贝沉着的老脸立即满脸笑容,自沙发上站起来,越过了贝若雪,走到了上官炼面前,笑着:“炼小子,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雪儿谈谈,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上官炼狐疑地看了老贝一眼,随即点头,无声地离开了贝家。

老贝立即关上了大门,然后走回到沙发前,重重地坐下了,朝贝若雪重重地哼了一下。

“爷爷。”贝若雪莫名其妙,走到老贝身边坐下来,不解而关心地问着:“爷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谁惹你生气了?你和上官爷爷吵架了吗?”

老贝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着:“除了你有本事把爷爷气成这样,还有谁。”他这个不上道的宝贝孙女,情敌改变了策略,她没有察觉吗?

“我?”贝若雪更感莫名其妙了,她什么时候惹爷爷生气了?

“高雅珍的攻势更密了,策略也改变了,你没有发觉吗?你的敏锐性用到哪里去了?雪儿,我告诉你哈,炼小子要是成了高家的女婿,你可别哭鼻子。”老贝想着就担心。虽知上官家一直都认准贝若雪为上官家的孙媳妇,可是高雅珍条件本来就不差,上官家和高家也算是老交情了,高雅珍这般努力地付出,说不定那一天就取代了贝若雪在上官家人心里的位置,到时候上官家和贝家的联姻就要催了,他最喜欢的孙女婿也成了别人家的了。

贝若雪不急,老贝可是急死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呀。

“爷爷,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贝若雪一听到又是关于上官炼的事情,顿觉得无奈。

“爷爷不管,反正爷爷就要炼小子当孙女婿。”老贝态度强硬起来。

贝若雪失笑地随口应着:“爷爷,我让我爸妈努力一点,再生一个孙女给你哈,这样你就可以让组长成为你的孙女婿了。”

“混帐东西,你爸妈都多大年纪了,还生?”老贝一听就火大了。

看,他养的是什么孙女?

那么好的男人不懂得去争夺,他替她着急,她反倒……

“爷爷,别气了,你还要到隔壁吃饭吗?还是在家里吃,我做给你吃,不过不好吃别骂我哦。”贝若雪说完就想起身向厨房走去,脸上堆着笑,笑意其实未达眼眸深处,心底其实也掠过了丝丝的在乎。

“坐下!”老贝低吼着。

贝若雪扭头,看到老贝老脸yīn沉,她只得顺从地再次坐了下来。

老贝站起来,离开了大厅。

贝若雪莫名其妙。

很快,老贝又出现在大厅了,他手里拿着一只服装店用来装衣服的纸质袋,然后走到了贝若雪的面前,把那只袋子扔到了贝若雪的怀里,神情有点尴尬,别开视线命令着贝若雪:“去,回房间换上这套衣服,然后我让炼小子给你送饭过来。”

贝若雪错愕至极。

她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一套衣服,裙子,当她拿出裙子的时候,一看,差点儿晕倒,那是什么裙子呀,上半身的衣料少得可怜不说,还是缕空式的,而且裙摆很短,最多就到她的大腿处,布料很柔软,还带着点点诱人的清香,也很薄,而且还是黑色的。

这套裙子刚好就是和史湘雨穿着去诱惑龙煜的那套一模一样的。

贝若雪当场红了脸,不满地抗议着:“爷爷,这么性感的衣服,你让我穿?我又不是暴露狂,还有,这种料子,这种样式的,很贵吧?你花光你几个月的退休金了?”

让她换上这套衣服,等着上官炼送饭来给她吃,不等于让她穿着这套衣服在上官炼面前出现吗?天哪,色诱,赤果果的色诱呀。

亏她爷爷平时严肃又一本正经的,居然会想出这种法子,让她色诱上官炼。

她要是想色诱上官炼,何须穿这种裙子,她随便一个投怀送抱,那家伙就立即扑上来把她拆骨入腹了。

“什么暴露狂,哪里露了,这种裙子才好,你看你,整天穿着不是黑衣服就是白衣服,要不就是警服,不是严肃,就是包得紧紧的,能吸引谁?我跟你说哈,高雅珍那丫头中午来的时候,换了衣服,v字形的连衣及膝短裙,要是她趁着午休时间,在炼小子面前弯下腰去,那后果……嗯,不堪设想。”

老贝老脸也涨得通红的,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哪受得了女孩子穿这种性感的衣服。

他和老战友上官老爷子逛了一上午的服装店,最后选中了这套裙子,当时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还红着老脸,满脸尴尬地花光了几个月的退休金把这套裙子买了下来。离开那间店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夺门而逃,背后传来服务员的窃窃私语。

他丢尽老脸,不就是想让宝贝孙女抢先保住炼小子的贞操吗?让两家联姻能继续下去,两家世代交好下去。

这丫头还跟他吹胡子瞪眼睛的。

“可是……”

“别再可是,立即到三楼去,把这衣服穿上,等着炼小子来的时候,诱惑他,把他吃了。”老贝强硬地命令着。

贝若雪又好气,又好笑,她还真想不到,她的爷爷居然让她穿着暴露的衣服,诱惑上官炼。

“你坐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去换衣服,爷爷去隔壁了。”老贝说完,红着老脸就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能扭头对贝若雪说道:“你爸,我也让他在隔壁吃饭,保姆,也在隔壁帮忙了,你可要把握机会哦,别把我的宝贝孙女婿弄丢了哈。”

看着关上了大门,贝若雪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大家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她嫁给上官炼吗?

靠进沙发里,贝若雪看着手里那套性感的裙子,她当然不敢穿。

她肤色雪白,穿上黑色的衣服,这衣服还是缕空式的,不是什么都能看见?

打死她,她也不敢穿,更别说穿着它来诱惑上官炼了。

看来,她还真的要好好正视她和上官炼之间的感情了。

嫁与不嫁?

她都要认真考虑。

一阵饭香飘进了鼻端。

好香。

香菇炒滑**。

贝若雪一抬眸,发现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了煮好的饭菜,几样菜式全是她爱吃的,汤也是清淡中不失营养的。

上官炼站在她的身边,深沉的眼眸盯着她手里的那件裙子。

“这衣服,谁的?”上官炼伸手就从她手里拿过了那套性感的黑色裙子。

贝若雪:……

上官炼翻看着裙子,然后隔空拿着贝若雪来比试着。

“不是我的。”贝若雪看不都看他一眼,俏脸却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你妈的吗?你妈穿着,不怕你爸流鼻血。”上官炼调侃着。

“你说什么呢。”贝若雪连忙从他手里抢回裙子,塞丢回袋子里。

上官炼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宠溺地敲了她的头顶一下,低笑着:“吃饭吧,我不会逼你穿这套裙子诱惑我的。”

贝若雪倏地扭头瞪向他,他知道?

上官炼看透她的心思,好笑地解说着:“别用怀疑的眼神瞪着我,不是我指使的,是两位老人家比你我都要担心,他们的主意,我是猜的。”

“我爷爷她……”贝若雪敛回了视线,无奈地苦笑着:“的确让我穿这套裙子诱惑你。”

把筷子塞到她的手里,上官炼宠溺地说着:“吃吧,等会儿冷了不好吃。抽空的时候,我教你拳脚功夫,你不会的那些。”

贝若雪从那小盘的香菇炒滑**里夹起了一只**腿,暖流窜过心底,从小到大,上官家只要有菜式是**肉,**腿都是给她的,上官炼不曾吃过,好像她才是上官家的孩子似的。

“为什么?”

“教会你了,我们再单挑,让你把我打败,这样我输了,你赢了,你嫁,我娶。你拳脚功夫有进步了,只要你努力,我再指导一下你,你肯定爬到我的头上去,扭转你贝家三代都屈于我上官家之下的局势,这样你就不会再有心结了。”上官炼说得很温和,字字句句都是带着对贝若雪的情。

她想爬到他头顶上,好,他帮她。

她想单挑打赢他,好,他教她。

他只想,她没有任何的心结,坦然嫁给他。

贝若雪怔住了,第一次,她发现上官炼对她的爱像大海一样深。

“别发呆了,快吃吧,我也回家吃饭了,午饭后,到我书房去,我们讨论一下中山大道那两宗强奸案。”上官炼爱怜地用大手抚了抚她的俏脸,爱怜地说着。

说完后,他也不等贝若雪回话,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贝家。

75-78

075 贝若雪中枪

午后的阳光依旧柔软如丝,春风吹拂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街道两旁的服装店已经是半冬半夏了。

冬天的衣服大都是打着清仓字样,夏天的衣服隆重出场,虽然换季时,新季衣服特别的贵,可是客人就是图个新鲜,新季夏装特别的抢手。

高达六十八楼的龙氏集团办公大夏,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散发着金光的金字塔一般。

一辆越野车风风火火地撞到了龙氏集团大门前三十厘米停下来,把值班的保安们惊得跳了起来,急急地从保安室里冲出来,以为有人开车想撞倒龙氏集团的大门。

贝若雪按下了车窗,探出了娇俏动人的脸,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眨一眨的,冲着向她走来的保安笑着,原本正想质问的保安在看到差点撞上大门的是美女,还冲他笑时,他立即换上了温和的脸孔,走到贝若雪的车窗前,温和地问着:“小姐,进出请登记。”

“请问你们总裁在吗?”贝若雪淡笑地问着。

保安看一眼公司里面的停车场,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那里特别的显眼,便点了点头,问着:“小姐找我们总裁的?”

难不成找你?

贝若雪轻笑地点了点头。

“请问小姐是哪间公司的?”保安打量了一下贝若雪的车,觉得贝若雪的车不够格,似乎和他们的总裁交际划不到边。

贝若雪掏出自己的警员证,递给保安,保安看了之后,脸色一整,连忙转身回到保安科室,对里面的人说了一下之后,便把公司大门打开了。

贝若雪按回了车窗,把车开进了龙氏集团。

龙氏集团办公大楼前面很宽敞,有一个绿色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栽种着很多绿色的小树,也摆放了不少花盆,春天正是百花争艳时节,花盆里的花朵也开始争相开放,一条十字形的铺着条形地板砖的路横穿整个花园,十字路两边除了花和树就是碧绿色的草坪,嫩绿的小草长势正旺,未经任何人踏践过,在每个草坪上都树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践踏草坪,罚款五百元”

花园正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小小音乐喷池,悠扬的音乐响起,清澈的池水就会从池底喷涌而出,像天女散发一般,煞是好看。池中还放有十几尾各种颜色的鲤鱼。

花园左手边是停车场,右手边是餐厅,前面是正大门,后面是办公大楼。

贝若雪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停下,听到外面又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然后公司大门被打开了,一辆她看了数次,已感到熟悉的银白色兰博基尼开了进来,开到她的车旁边停下。

嗨,你怎么在这?

车内的龙煜用眼神向她打招呼。

贝若雪隔着车窗睨了龙煜一眼,不出声,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了车,打量了一下眼前这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办公大厦,才向一楼的接待大厅走去。

龙煜也下了车,跟在她的后面,淡冷地走着。

贝若雪走进一楼接待大厅的时候,前台文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有礼貌地问着贝若雪:“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贝若雪淡淡地问着:“你们总裁在吗?我要见你们的总裁。”

前台文员微愣了一下,大概是还没有女性要求见过他们的总裁吧。总裁极少到公司里来,就算来了,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是戴着面具,除了副总裁,还没有人见过总裁的真面目,大家甚至无法确认总载的年龄,仅能从总裁高大健壮的身躯确认总裁应该身体硬朗。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文员没有立即拒绝贝若雪的请求,只是有礼貌地问着。

贝若雪摇摇头。

“小姐,你没有预约……”

“我有。”低冷冰沉的声音响起,龙煜已经站在贝若雪的身边了,他低冷地说着:“我和你们总裁有预约,明和商场负责人龚煜。”他一边说着一边出示了自己的名片。

那名前台文员接过了龙煜的名片,然后又翻查了什么,便对龙煜堆笑着:“龚先生请。”说完绕出了前台,带着龙煜贵宾专用电梯走去。

“走吧,我们一起。”龙煜转身走的时候,伸手拉起了贝若雪。

贝若雪不出声,甩开了他的大手,跟着他走。

龚煜同时出现,那么他们去见哪一个人?

贝若雪在心里想着上官炼的分析,上官炼说龙煜设陷阱,等的就是她自投罗网。好,她来自投罗网,只要能引出真正的龙煜,她投网又如何?

只要能定龙煜的罪,能让上级无所顾忌地批下逮捕令,她牺牲,都不会怕。

在贝若雪的车出现在龙氏集团大门口的时候,办公大楼六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龙腾戴着银色的面具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从高空中俯瞰,把贝若雪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办公室外面,两名贝若雪没有见过的黑衣人冷着脸,沉着眼,像两尊大佛那般站在门口。

龙腾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在贝若雪把车开进了龙氏集团时,他转身走回到办公桌内坐下,把望远镜收好,摆回了龙煜放的位置上,唇角挂着肃杀的气息,yīn冷的眼眸闪烁着喋血的光芒。

他从自己的西装外套暗袋里摸出了手机,在数字键上面按下一个号码,低冷地吩咐着:“目标出现,等会儿各就各位,务必成功,如果失手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吩咐完毕,他又按下了查理的电话。

“会长,……”龙腾低低地把龙煜对他们的安排通报给查理知道。

“顺从他,别惊动他,我让你进行暗杀,准备得如何?”

“等会儿动手,成败尚在预算中。”

“好。”

“会长,那锁情药……”

“明天送到,只有一包,没有解药,煜对她的感情深厚的话,放全包,不算深的话,放半包足够。”

“这药,永远无解吗?”

“无解,爱得越深,心绞痛越厉害。”

“全痛至死亡吗?”

“不会死,但生不如死。”

龙腾沉默了。

“龙腾,事已至此,你最忠心帮会,可别断送了帮会的前程,我已老,难以再训练独挑大梁的人,煜能不能救,全在你一手掌握之中。只要煜不再动情,他和常人无异的,也就不会受到绞心之痛的折磨。”

龙腾连忙低低地应着:“会长放心,我不会让老大被情所牵。”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不动情就和常人无异,他也可以放心了。

虽然为了龙会的将来,不愿意看到龙煜被情所牵,不再具备黑老大的冷狠无情,龙腾其实不想加害龙煜,毕竟两个人也相处了好几年,多少有点感情。要不是他对龙会太过忠心,他也不会想到这样对待龙煜。

“好,你办事,我放心。”查理温和的声音在手机那一端传来。

“会长,老大快到了,属下先挂了。”龙腾低低地说着,然后挂断了电话,并且把所有通话纪录删除,所有发过,收到的信息也一并删除。

靠进黑色的转动椅里,龙腾的唇边扯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心里狠狠地想着,贝若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

贝若雪前来龙氏集团,龙腾又暗中安排杀手准备除掉贝若雪,而在另外一端里,也有神秘的会面。

郊外。

一片荒地前,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荒地里,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里坐着一名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他垂着脸,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双手还戴着黑色的手套,连他的手都看不清楚,到底是年轻人的手还是中年人的手,从他乌黑的头发看,自然不可能是老年人。

他耳朵里戴着微型通讯器的耳塞。

后面的是一辆皇冠丰田,上官炼坐在车内,也戴着微型通讯器的耳塞,两个人都没有下车,就是通过通讯器对话。

“你到底是谁?”上官炼低沉地问着。

“和你是同一阵线的人。”对方低低地应着。

“你知晓龙煜的真面目,为什么不出面作证,把他绳之以法?”上官炼质问着。

“时机还未成熟,此时就算我出面指证,也不能耐他何,他在司法界的靠山不简单,必须等到他和云南毒品交易的时候,人货两全,案件大,他司法界的靠山也没有办法救他,才能由我出面指证他的真人。”那个男人低低地说着。

上官炼沉默半响,对方说得很对,龙煜在司法界有着雄厚的靠山,在公安局里还安插有眼线,就算知道了龙煜的真面目,也没有办法逮捕他,除非人赃俱获,让他的靠山无话可说才行。

“爆炸案那天的信息是你发给我的?”良久,上官炼才低问着。

“嗯。”

“你在场?”

“不在。”

“那你怎么算得准时间?”龙煜不可能告诉不在场的人,事情的发展。

“二十年前,你们就和他有过了交集,他对你们有着错综复杂的感情,特别是对贝若雪爱恨交加,但又不愿意舍下龙会,所以我算准他必定在指定时间内提前两分钟开枪。”

二十年前,他们就和龙煜有过了交集?

上官炼倒没有想到自己和龙煜竟然是故人,可他不记得自己二十年前和龙煜有过交集了。

对方也没有解说,上官炼也不好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双方的时间都很紧迫,稍有拖延,就容易被别人发现。

“卫星追踪仪器也是你装到他车上?”

“嗯。”

上官炼紧紧地盯着前面车内的黑衣男人,他很想立即下车走到前面去,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能知道龙煜所有事情,掌握着龙煜所有动向,必定是龙煜身边信任的人,可是他只安排了零零三打入龙会成为卧底,零零三,他是认得的,眼前那个男人,背影他似乎见过,但很陌生,明显就是他不认识的人。

不是他安排去的,又帮着他们警方的,对方到底是谁?

“龙煜在你们身边安插的眼线,你该想办法把他从公安局赶走。”那个男人又说话了。

“刑侦大队长,我还是他的下属,如何赶?”上官炼掌握到龙煜安排在公安局的眼线正是刑侦大队长严春生,但严春生在人前是那么疾恶如仇,破了不少案,捉了不少犯罪份子,又是刑侦大队长,他小小一个重案组的组长,还属于严春生管,他如何把严春生从公安局逐出。

“想办法,那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让他看到我,所有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你是公安局长的儿子,他暂时还不会动你,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要是让他和龙煜司法界最大的靠山联成一线,就算龙煜人货两全,他们也有法子把龙煜救走。”

“好,我会想办法的。”上官炼低低地应着,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先别动,等我离开后,二十分钟,你再离开,今天我们见面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那个男人说完之后,发动了引擎,把车开走了。

上官炼依旧坐在车内,等到二十分钟后,他才开车离去。

这里又恢复了荒凉。

……

下午四点。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出了龙氏集团,在大街上追逐着。

贝若雪几乎把油门踩到了最尽,还是没有办法把后面那辆可恨的银白色兰博基尼甩掉。

“该死的!”贝若雪低咒着,眉眼间染上了一层薄怒。

每次遇到龙煜,都没有好事情。

那家伙天生就是和她作对的,每次都缠着她。

她在龙煜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龙煜”,问了一些关于龙叔的问题,“龙煜”的说法也和龚煜一样,让她一时之间也哑口无言,只得离去,反正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是她走,龙煜也跟着走,还追着她不放,活像她欠了他十个亿未还似的。

越野车哪能跑得过兰博基尼?

龙煜分明就是逗着她玩,她几乎就要在闹市飙车了,他的车速却是好整以暇的。

***,有钱人就是喜欢逗着没钱的人玩。

贝若雪在心里狠狠地把龙煜诅咒了千万遍。

被诅咒的龙煜双手握着方向盘,随便地转动着,看似慢腾腾的样子,紧紧地咬着贝若雪的车不放,她开到哪里,他追到哪里,反正他就是无所事事,动动脑,耍耍嘴皮子就能置无数人于死地的大闲人。

贝若雪气恨地在几条街道上来来回回,龙煜也跟着在她的车后面,来来回回。

气得贝若雪真恨自己没有炸弹,不能扔一个炸弹把龙煜的车炸掉,免得他yīn魂不散地追着她不放。

实在忍无可忍了,贝若雪踩了刹车,把车开到公路边停下。

龙煜也不紧不慢地把车开到了公路边,也踩了刹车,把车停下。

打开车门,贝若雪火大地走下了车。看到龙煜比她还先一步下了车,走到车前身,双手环胸靠在车身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见此情景,贝若雪更加的火大了,她跑得疯狂,他追得悠闲,老天,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别再跟着我!”贝若雪夹着怒意,朝龙煜低吼着。

龙煜锁着她带气的俏脸,觉得她生气的时候更加美丽动人,低笑一声,他低沉地应着:“这路,是你家的吗?”

贝若雪咬牙切齿,没有话反驳。

龙煜眉眼带笑,冰冷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若雪又在心里把他骂了千万遍,该死的男人,变脸就像翻书一样。

“不是你家的,我怎么不能在这路上奔驰着?在我前面那么多的车辆,我哪是跟着你了?”龙煜的语气带着调侃。

贝若雪火遮眼,他不是跟着她,那她停车了,他也跟着停车?

狠狠地瞪了龙煜一眼,贝若雪决定不再和他斗嘴下去,这个男人别看外表冰冷,嘴巴其实利害得很,他不需要过多地说话,偶尔一句话嘣出来,就能把你气得跳脚,和这种人斗嘴,除了会被气死又气翻生之外,半点好处也没有。

转身,贝若雪向自己的车走去。

蓦然,龙煜的大手伸来,想攫住她的手腕。

有了一次被攫住手腕的惨败经历,这一次贝若雪反应特别的敏捷,在龙煜的大手伸来时,她立即一记擒拿手,捉住龙煜的大手,然后一个用力反剪,在她的人闪到龙煜背后之时,她也把龙煜的手反剪到他身后,并把他推压在车身上。

“雪儿,你想对我用强的吗?你要是想上我,只要你说一声,我躺在床上任你摆布。”龙煜也不怒,任她把他的手反剪于身后,把他压在车身上。

“混蛋!”贝若雪低骂着,“脸皮像砧板一样厚!”

“雪儿,你帮我量过脸皮了吗?”龙煜低笑地问着。

“你到底想怎样?”贝若雪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出手伤人。

龙煜忽然一个用力,他反转了身子,仰躺在车身上,因为他的手被贝若雪反剪,他这样转身,贝若雪整个人伏爬在他的怀里。

“色狼!”贝若雪脸一红,松开了反剪龙煜的手,想离开龙煜的怀抱,可她松开了龙煜的手,却让龙煜更有利地把她困在怀里了。

失策呀。

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车如流水,他们这副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暧昧。

“放开我!”贝若雪发觉自己遇上了龙煜,总是处于被占便宜的劣势。

这个男人对她的占有欲一点也不输给上官炼,但上官炼对她很宠,不会过分地对她用强的。这个男人不一样,他除了用男性天生的力道比女人大的优势占她便宜之外,还不曾对她宠溺过,似乎他习惯的就是强娶豪夺。

“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要不,我们就这样压着,让大家免费欣赏,也让你的组长看看。”在提到上官炼的时候,龙煜眼神闪过了一记嫉妒。

“我亲猪亲狗也不亲你!”贝若雪气怒地低吼。

龙煜一脸受伤的样子,一边手搂紧了贝若雪,一边挪了位置,挪到车门前,用另一只手拉开了车门,然后动作迅速地把贝若雪塞进了车内,锁上了车门。

“雪儿,我属狗的,属于你想亲的范围内,来,赶紧亲我一下。”龙煜把贝若雪扣紧在怀里,闻着她淡淡的清香,他的心再度柔软下来,明明知道贝若雪不是他该碰的人,可她就像一朵罂粟花,让他想舍下,又舍不下,反而越来越沉迷。

他三十三岁了,正值壮年,又是正常的男人,哪怕他有着冰冷的外表,无情的手段,可他也有着七情六欲。他想要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

他把头埋进了贝若雪的脖子上,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

贝若雪脸都绿了,怒吼着:“龚煜,我要告你非礼警察!”

“告吧,反正我的名誉都被你毁了,你再告多几次也无所谓,你不以身相许,我就以身相许,你总得负责吧?还有,雪儿,我可以请最好的律师和你打官司,最后我们在法庭上结婚。”

遇到流氓不可怕呀,最怕流氓能说会道。

贝若雪差点被龙煜气晕。

“雪儿,你不亲我,我亲你吧,我特别怀念你软软地偎在我怀里。”龙煜的唇落到了贝若雪的脸颊上。

在他想要吻上贝若雪的时候,贝若雪狠狠地向后一撞,把他撞进椅背内,贝若雪用手肋再用力地撞打在龙煜的胸膛上,龙煜吃痛,搂着贝若雪的大手就被贝若雪扳开了,贝若雪随即掏出手铐把他双手铐住,然后夺过车锁匙打开了车门。

龙煜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上的手铐,心里想着:又是这一招。

可他偏偏又中了这一招。

看着贝若雪得意地下了车,龙煜也想跟着下车,贝若雪却把车门关上了。

贝若雪朝他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就向自己的车走去。

“抢劫呀!”蓦然在贝若雪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声,一名穿着一套米黄色连衣裙,脚穿一双高跟鞋的年轻女孩,手里的包被一名穿着花格子衣服的男人抢走了。

贝若雪转身,立即追赶抢匪。

好相同的场景呀。

龙煜在车内诧地想着,倏地,他脸色大变,扭身冲着车外的贝若雪大吼着:“雪儿,别追!”

贝若雪的身影却像一阵风似地刮过了他的车前。

那名被抢的女孩子追跑了几步,因为穿着高跟鞋,扭伤了脚。

有几名热心的市民也帮着追赶抢匪,贝若雪是跑得最快的。

那名抢匪一边拼命地跑着,一边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站住,别跑!”贝若雪带着几名市民也是拼命地追赶着,扭伤脚的女孩被其他热心的市民扶了起来。

抢匪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子,摸出了一把手枪,倏地停下脚步,转身就朝追来的贝若雪连开了两枪,贝若雪想不到普通的抢匪身上居然带着枪,她的右肩先是中枪,紧接着右胸再中了一枪。

那抢匪连开了两枪之后,再次撒腿狂跑,并且朝人多的地方逃窜,追来的市民扶着慢慢倒下的贝若雪,有些人急着报警,有些人急着打120急救电话,有些人发怒了,还在追赶着逃窜的抢匪。

听到两声枪响,龙煜的脸色煞地一下白了,他在车内看到远处的贝若雪倒地了,他撕心裂隙肺地大吼着:“雪儿!”

然后他发狠地用自己的身体撞着自己的车门,更不顾会伤到自己的身体,把车窗撞烂了,然后钻出车内,拼命地向贝若雪跑去,他双手甚至还被铐着。

贝若雪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扶着她的市民吓得拼命用手帮她捂着枪口,想帮她止血,被抢的女孩子早就哭了起来。

“雪儿,雪儿。”龙煜扑到了贝若雪面前,他慌乱地从贝若雪身上搜出手铐的锁匙,打开了手铐,然后一把抱起了贝若雪,贝若雪已经陷入了晕迷,脸色显得苍白,被他抱起时,手无力地垂挂着。

龙煜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就算他一直想着除掉贝若雪,可是亲眼看到贝若雪中枪的时候,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甚至以为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

他害怕,他害怕她死了!

“雪儿,雪儿,你一定要挺住!你是警察,你是人民警察,你最勇敢了,你一定要挺住,你听到了没有!”龙煜抱着贝若雪慌乱地向医院跑去。

这时候120急救车赶到了,车未停稳,龙煜就冲到了车前,拼命地踢着车门,怒吼着:“开门,快,救她,救她!”

几名医护人员打下车门,把贝若雪接扶到车上,几名医生在车上先进行短暂的急救,龙煜和那名被抢的女孩子坚持要跟在车上。

车子一边向市中心医院开去,一边不停地蜂鸣着,让过往的车辆闪道。

龙煜紧紧地捉住贝若雪的手,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甚至被贝若雪还要白上几分。

“救她!一定要救她,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龙煜慌乱地要挟着医生。

很快地,车子到了医院,早被通知做好准备的医生们,七手八脚地把贝若雪推进了急救室里。

在急救室大门关上之时,龙煜无力地靠在了急救室大门上。

普通的抢匪身上会带着刀,但不可能带着枪,那抢匪分明就不是普通的抢匪,因为他的枪法不错,在逃跑那么紧张的过程中,只是停下脚步转身开枪,都能枪枪打中贝若雪,可见他是受到特殊训练的。

他没有吩咐过手下在此时除掉贝若雪,那么会是谁?史湘雨?

龙煜的眼神瞬间冰冷无比,如果是史湘雨的人,他会让史湘雨吃不完兜着走,敢伤他的女人!

颤抖着手,龙煜摸出了手机,按下了上官炼的电话号码。

贝若雪中枪,生死未卜,他有必要告知上官炼。

电话通了之后,龙煜极力压下内心的惊慌,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手下的杀手杀人无数,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中枪时,他发觉自己也会慌,而且慌得不像他。“上官炼……雪儿中枪……市中心医院。”

挂完了电话,龙煜走到了急救室门外那排凳子上坐下,那名被抢的女孩子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这时候有十几个热心的市民也追寻到医院来了,他们手里提着那名女孩子的包。

一位市民把包还到那名女孩子手里,神情有点肃冷,为了追这个包,要是那名热心的女警牺牲了,大家的心情都会沉痛的,他们是看到龙煜从贝若雪身上摸出手铐的锁匙才知道贝若雪是警察,在看清楚贝若雪的美貌后,很多人都知道了贝若雪的身份。

那名女孩子脸上还挂着担心的泪痕,她默默地接过了包,打开包翻看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财物都在。

“包捡回了,但抢匪还在追捕中,抢匪开枪后,跑没多远就把包丢弃了。”一位市民静静地向龙煜解说。

龙煜立即敏感地发现,这果真是个yīn谋,对方志在杀害贝若雪,才会在开枪打中贝若雪之后,把包丢掉了。

上官炼在龙煜挂断电话后五分钟后赶到。

从公安局到市中心医院正常的车程需要十五分钟,上官炼却只用了五分钟,可见他有多么的心急了。

上官炼冲到龙煜的面前,用力地把龙煜从凳子上揪了起来,摇晃着,焦急地质问着:“雪儿怎样了?”

“还在急救室里,身中两枪……”龙煜任他摇晃着,痛苦地低低地回答着。

上官炼大手一松,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煞白,身中两枪?

两枪?

倏地,他又揪住了龙煜,眼里满是侥幸,问着:“没有伤中要害?”

龙煜抬眸,他的脸上,眼里全是担心与痛苦,看着上官炼,他咬咬牙,低低地再次答着:“一枪在右肩,一枪在右胸,流了很多血……”

上官炼的手再次一松,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喃喃地低语着:“怎么会这样?她不会有事了,她天生吉相,吉人自有天助,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龙煜在他身边坐下,上官炼的痛苦担心并不比他少。

他伸出大手握住上官炼的手,低低地,也在安慰着自己:“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上官炼看着他,也用力地握紧他的手。

两个原本是敌对的男人,此刻手握着手,默默地为他们心爱的女人祈祷。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名护士从里面匆匆而出,对大家说道:“伤者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伤者是o血型,血库里的o血型血存量不够了,你们谁是o血型的?”

“我是,抽我的!”上官炼和龙煜同时开口。

然后两个人相望一眼,想不到他们的血型居然是一样的。

那名护士指着上官炼,说道:“好,你跟我来,先验血,再抽血。”

“抽我的!”龙煜抢上前去,坚决要自己输血给贝若雪。

“先生,伤者身中两枪,失血过多,情况危急,你们要是再在这里争着,会影响我们救她,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护士说完领着上官炼走了。

很快地,上官炼脸色更显苍白地回来了,护士提了从上官炼身上抽到的血匆匆走进了急救室。

龙煜嫉妒地瞪着上官炼,嫉妒上官炼的血可以融入贝若雪的体内。

不过嫉妒兼嫉妒,他还是上前把上官炼扶到了凳子上坐下,让上官炼休息一下。

急救室里面争分夺秒地取弹救人,急救室外面等候的人,度分如年。

上官时和贝寒涛很快也赶来了。

紧接着上官家和贝家所有人都赶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上官炼没说,龙煜更不可能说,或许是市民说的吧,因为贝若雪是公安局里的警花,市民认出是她中枪,这样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自然就传到了两家人的耳里。

“雪儿……雪儿……”林燕人未到,哭声就先到了。

“你哭什么,雪儿没事,你哭什么哭呀!”老贝听到儿媳妇的哭声,立即黑着脸迎上前一阵低斥,林燕连忙捂着嘴,默默地流泪。

其实老贝的担心一点也不比林燕少。

贝家这一代只有贝若雪一个孩子,他们能不担心吧?

杜素素上前把林燕扶着。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

郊外。

在通往荒山野岭的一条狭窄的山路上,停着一辆车,龙腾一身冰冷,一身的黑衣,坐在车内。

他神情严肃,像是在等待一种结果。

安静的山路上,除了他的车,没有任何车辆过往。

山路一边是山岭,山岭上不时传来鸟儿的啼叫声,一边是深崖,全是树木,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崖底,只知道崖底好像是一个人工大水库。

这条山路是a市郊外最荒凉的,过去是深山大道,现在a市发展成了大都市,因为这里的山岭高,不容易开发,政府暂时还没有把开发的目光瞄到这里来,所以这里便成了荒山野岭,重案组的人曾经潜伏在这里周围,阻止了龙会和云南毒枭的一次交易,并活捉了龙会的四名手下,不过那四名手下后来越狱逃走了,警方全国通缉,却获知那四个人被送到了公海的一处小岛上,那里不属于中国管辖,他们暂时还不能拘捕。

很快地一辆豪爵摩托车从远处开来,开到了龙腾的车旁边停下,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的男人正是在市里实拖抢劫,开枪射杀贝若雪的那名抢匪。

“腾哥。”那名抢匪走到龙腾的车窗前敲了一下车窗。

龙腾按下了车窗,低冷地问着:“完成任务了吗?”

“属下开了两枪,都打中了她,但不知道是生是死。”那个人恭恭敬敬地答着。

“你来,有人发现吗?”

“没有,属下摆脱了警方的追捕。”

龙腾眼神变了变,随即恢复了正常,他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只小皮箱,从车窗递出,递给那名抢匪,低冷地吩咐着:“这里有十万元,你带着钱销声匿迹吧。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地生活。”

那名抢匪接过了小皮箱点了点头。

龙腾看向前方的山路,说着:“你开着车从这里一直往前,到了路的尽头,就弃车翻山,这些山,一座边着一座,等你翻阅了这些山之后,你已经走出了a市。”说完,他又从车后座提起一只大袋,打开了车门,把大袋放在地上,说着:“这里面都是一些干粮和水,足够你翻山越岭吃了。”

那名抢匪感激地点了点头,觉得龙腾对他安排得妥当,却没有捕捉到龙腾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气。

“好了,你快走吧,趁没有被人发现。”龙腾低冷地命令着。

那名抢匪立即提起了那大袋的干粮和水,把袋子放到摩托前上,也把装着钱的小皮箱放在车上。

龙腾从西装暗袋里摸出了一把袖珍手枪,他探出头去,忽然叫着:“等一下。”

那名抢匪本能地扭头看向了他,“砰”的一声枪响,龙腾朝他开了一枪,正中眉心,那名抢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慢慢地倒下了。

龙腾冷笑着下车,处理完现场,然后开车离去。

他在贝若雪离开龙氐集团可能去的地方,路上,都安排了杀手,这名抢匪只是其中一个,现在这名抢匪射杀贝若雪成功,不管贝若雪是生是死,他都必须杀人灭口,他害怕这些杀手到最后会把他供出来,他承受不起龙煜的报复。

杀了这名抢匪,其他被他暗中安排的杀手,也必须一一除去。

好在龙会杀手众多,又都没有档案资料,他挑选择的又是刚成为龙会成员的普通杀手,龙煜还不知道存在的,他除掉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

山风呼啸,百鸟啼鸣,天网恢恢,龙腾真能疏而漏之吗?

076 (二更)

日落西山,黑色的天网撒下来,把大地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一呼百应,仿佛在一瞬间,各处都亮起了灯火。

市中心医院里,急救室门外的长廊上,等候的人还在紧张地等候着。

上官炼已经坐不住了,他站在急救室门前,双手撑放在雪白的墙壁上,俊脸绷得紧紧的,脸色苍白,手,有时候又会握成拳手状,担心,害怕适数涌上了心头。如果可以,他宁愿伤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他的雪儿。

如果贝若雪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办?不,雪儿不会有事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事发时是下午四点多,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急救进行了很长时间。

急救时间越长,意味着贝若雪的生命越受到威胁。

两家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贝若雪身中两枪,一枪在肩上,那里不会致命,但一枪在右胸上,那儿有危险性呀,也不知道有没有接近心脏,如果接近了心脏,只怕……

众人不愿意多想。

热心的市民因为天色已晚,不再在医院等候,各自散去了,被抢的女孩在贝若雪生死未卜之时不愿意离去,还告诉了自己的家人,有几个亲属也到医院里来陪着她一起等。

龙煜依旧坐在原处,他的脸色极其恐怖。俊逸的脸上,黑漆漆的,如同灰炭一般,眉眼间全是担心痛苦,深身上下却又散发出强烈的杀气,众人心想,如果此时那名抢匪就在眼前,第一个冲上前掐死抢匪的人肯定是龙煜。

两家人只是隐约知道龚煜对贝若雪的追求,此刻看到龙煜的神情,明白龙煜对贝若雪的在乎一点也不比上官炼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急救室里面争分夺秒,医生们奋战多时,丝毫不敢松懈半分。

等待的人,数着秒钟等待最终结果。

“咚咚。”长廊里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脸色也好不到哪里的杜狂风此时才获知消息,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炼,雪儿怎样了?”杜狂风跑到上官炼身边,逼视着上官炼,眼里带着点点责备。

上官炼看着急救室,嘶哑地应着:“还在抢救。”

杜狂风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加入了默默等待的队列中。

晚上八点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奋斗了几个小时的医生总算推着贝若雪出来了,看到贝若雪因失血过多,脸色而显得苍白,两边手都吊着点滴,众人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一名护士手里捧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有两颗从贝若雪伤口处取出来的子弹。

“雪儿……”众人迎上前去。

就守在急救室门口的上官炼,几乎要扑到病人推车上了,不过被医护人员阻隔开。

主治医生略带着疲惫对众人说道:“伤者伤势极重,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虽然取出了子弹,但仍未脱离危险,需要在重症无菌病房里观察二十四小时,等到脱离了危险之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哪一个是她的家属,可以去办住院手续了。”

听到贝若雪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众人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看着贝若雪被推进了无菌病房后,上官炼向医生要来一个透明袋子,把两颗子弹装了起来,准备带到法证部门让他们检验一下子弹是属于哪一种手枪的。

大家都围在无菌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贝若雪,只有龙煜默默地去办理住院手续。

他也想一直守候在贝若雪的身边,他也担心,他也害怕,他也心痛不已,不过看到大家都追着贝若雪走,他只能强压下跟随的脚步,去做大家还没有做的事情。

办好了住院手续后,龙煜又到外面替大家打包了晚餐回来,哪怕大家都没有心情吃。

回到医院里,龙煜默默地把打包回来的晚餐放在一张凳子上,也不说话,他走到上官炼的身边,重重地拍了上官炼的肩膀一下,低沉地说着:“查出子弹属于哪一种手枪的,记得告诉我。还有,雪儿脱离了危险后,记得通知我,我有些事情要办,先离开一会儿。”

说完,他深深地看一眼病房内的贝若雪,才转身离去。

警方查案要一步一步来,讲究真凭实据。

他要查的时候,他不会一步一步来,他怀疑谁,他就逼问谁去,更不介意用强硬的手段逼问一切。

……

夜晚的丽苑花园似是蒙着面纱的美女一般,更显神秘豪华。

龙氏别墅里,院落的路灯并没有亮着,和其他别墅有点不一样,只有一楼的大厅里亮着灯,整栋别墅都被一股诡异的怒火包围着。

大厅里,龙煜戴着银色的面具,神情森冷地坐在沙发上,龙叔和龙腾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背后。

“我不知道,老大,我真的不知道……”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被蒙着双眼,在两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的挟持下带进了别墅大厅。

黑衣人把他推到了龙煜的脚下。

“解开布条。”龙煜冷冷地命令着。

一名黑衣人立即替那名中年肥胖男人扯下了黑色的布条,那名男人一抬眸看到戴着银色面具,全身散发着一股森冷夹着暴戾气息的龙煜时,全身一颤,急急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辩解着:“老大,属下真的不知道,那段路的兄弟们都没有掌握到事发时杀手的面容。”

龙煜站起来,一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那肥胖的脸上立即呈现了鲜明的手指印,男人吓得脸色苍白起来,什么动作也不敢有,只是不停地辩说着:“老大,属下真的不知道……”

怎么这样倒霉,在他管辖的路段内发生了抢劫枪击案,要是普通人受了伤,老大怎么会过问,最多就是他们获知消息的上报到情报组里去。可是今天受伤的人是公安局的警花,老大恨之入骨的重案组骨干警察,恨一个人的时候,都希望亲手解决对方。

老大暴怒的意思,肯定就是想亲手除掉贝若雪吧?

否则,他还真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追问事发时的一切有利消息,更不可能动怒。

龙煜再一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那人的脸上。

“该死!”龙煜从牙缝里迸出了两个字眼。

“来人,嘣了他!”

“老大,饶命呀……”那人吓得拼命求饶。

“少爷。”龙叔一边阻止黑衣人朝肥胖男人开枪,一边劝阻着龙煜:“事发突然,他们没有掌握到抢匪的面容,情有可原,少爷息怒呀。”

站在龙叔对面的龙腾不出声,眼眸深处掠过了点点不满。

贝若雪本来就是他们龙会的死对头,贝若雪中枪,他们该高兴才对,可是老大为了追查真相,意欲查出抢匪的身份,想替贝若雪报仇,这有违黑道常理。龙腾心知龙煜是因为深爱着贝若雪,才会违反了黑道常理。

想到查理说锁情药明天就送到他的手里,他心里想着,明天,他就能切断龙煜对贝若雪的爱了。

龙腾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切断龙煜对贝若雪的爱很残忍,他只是觉得龙煜身为黑道大佬,就不该爱上警察,自古以来,正邪两立的男女,相爱的人不是没有,但有几个人能修成正果?

明知道没有结果,还不如利剑斩情丝,至少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他们还能保留一样。

龙煜扭头瞪着龙叔,眼神冰冷彻骨,眼眸深处却压抑着深深的痛楚,深知他对贝若雪感情的龙叔和龙腾都忍不住一震。

龙煜再扭头瞪着那名肥胖男人,眼里全是杀气,他以为能从自己的手下这里获得消息,没想到……平时哪里发生的案件,他的手下都能第一时间掌握到一切,可是今天,到底是他们动作慢了,还是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他不曾吩咐手下人的在这个时候暗杀贝若雪,谁敢故意为之?

再扭头瞪了身后的龙叔和龙腾一眼,龙煜的眼里带着逼视,瞪得龙叔和龙腾头皮发麻,却不敢别开视线,一别开视线,就成了心虚了。

在龙叔和龙腾快要承受不起龙煜的逼视时,龙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听电话,龙叔和龙腾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在心里无比地感激那个电话,如果不是这个电话打进来,适时地解救了他们被逼视的困境,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一旦龙煜怀疑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呀……不被折磨死才怪呢。

龙煜握着手机,眼神依旧彻骨的寒冰,语气冰冷中夹着沉沉的怒火,他低冷地问着:“黑虎,史湘雨那边有什么动静?”

对方不知道回答了什么话,龙煜挂断电话的时候,全身都散发着杀气。

挥手,龙煜示意黑衣人把肥胖男人的眼睛蒙上,把肥胖男人带离龙氏别墅。

肥胖男人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吓得胆战心惊了,人说他们的老大心狠手辣,看来心狠是真的,手辣嘛,他还没有看到过,也不想看到,就怕看到的时候,手辣手段是用来对付他。

“抄上家伙,去高雅公司。”龙煜抛下冷冷的一句,转身朝外面走去,高大冷冽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中。

数辆车,杀气腾腾地向高雅公司开去。

此时正在高雅公司顶楼公寓里悠闲地看着电视的史湘雨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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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我的得意之作《唐家六少爷》讲述的是六个霸道男人的爱情故事,夹着宠文,温馨文,虐文于一体。

077 锁情之痛(上,一更)

夜色缭绕,宛如黑雾。

史湘雨站在阳台上,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一手环胸,欣赏着a市的夜景。因为公寓在高雅公司办公大楼的顶楼,办公大楼一共八层,她等于是站在九楼高处,看向远方,能欣赏到远年的夜景。

当她看到数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开来,直直地向高雅公司而来的时候,职业本能让她看到那几辆车带着杀气腾腾,她心不由自己地狂跳了一下。

看到那几辆车在高雅公司大门前停下,值班的保安大概是在询问对方吧,却被两名下车的黑衣人劈晕在地上,紧接着那两名黑衣人走进了保安室里面按下了大门的自动开关。

史湘雨立即意识到来人是找她的,有这种阵势,这种手下的人除了冷面冰山龙煜之外,还能有谁?龙煜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难道找她茬的?

可她哪里得罪他了?

蓦地,史湘雨想到了下午接收到手下的通报,贝若雪在街头上追赶抢匪,被抢匪开枪打中了,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难道龙煜怀疑是她安排去的抢匪。

想到这里,史湘雨脸色微变了一下,不过想到不是自己做的,她又放下心来,依旧站在阳台上,好整以暇地喝着她的红酒,赏着夜景,更看着龙煜带着手下大步地杀进了办公大楼。

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龙煜上到九楼虽然的时间。

一分钟后,她的公寓大门就响起了暴烈的敲门声。

速度还不错。

史湘雨在心里想着。端着红酒,她转身从阳台外面往屋里而回,走到了公寓门前,打开了公寓的大门,龙煜一身的黑,戴着银色的面具,深邃泛着冷光夹着杀气的冷眸如同利剑一般,落在她的身上,那两片紧抿着的性感冷唇,唇角边都夹着杀气,更别说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有多浓了。

龙腾和龙叔带着几名手下站在他的身后。

史湘雨靠在门身上,淡笑地看着龙煜,淡笑地问着:“龙总还是龙老大?这个时候来找我,是觉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吗?”

龙煜大手一伸,立即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推着她往屋里走去,那眼眸用着更加yīn寒的眼神逼视着她。

史湘雨任龙焰掐着她的脖子,她没有任何的反抗,等到龙煜把她推进屋里,推倒坐在沙发上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大手时,她才揉了揉脖子,手里端着的红酒居然一滴不洒。

慢腾腾地把红酒摆放在茶几上,史湘雨靠沙发背上,看着杀气盛燃的龙煜,淡笑地问着:“龙老大,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下午四点的时候,你安排你的手下们做了什么?”龙煜咬牙切齿地低声质问着。

手下们没有查到史湘雨是否加害贝若雪,但查到下午的时候,史湘雨安排手下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如果真是史湘雨的手下假扮成的抢匪开枪射杀雪儿,他今晚就要史湘雨以死谢罪,他才不管史湘雨是m组织老大的助手。

贝若雪是他的!生,随他,死,也要经过他同意。

他不允许他之外的其他暗黑组织要了贝若雪的命,还是在他的眼前发生。

此时此刻离事发时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了,他的心还在狂跳,还在颤抖着。看着贝若雪中枪倒下的那一刻,他觉得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撕心裂肺原来痛得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了。

“只是调查一些事情,怎么了,龙老大,难道我调查有利于我组织的事情也碍着你了吗?”史湘雨神色不变,依旧淡淡地应着。

反正贝若雪不是她的人所伤,她不怕龙煜的报复。

“贝若雪是不是你手下的人所伤?是不是你安排的?”龙煜逼问着。

史湘雨立即摆出一副冤枉的样子,辩解着:“龙老大,冤枉呀,我怎么敢伤害你的雪儿呢?再怎么说,她都是我们之间能否合作的交换条件,你觉得我史湘雨是这么笨的女人吗?会笨到把交换条件杀害?”

龙煜yīn冷地瞪着她。

站在龙煜身后的龙腾,眼里再次闪过了寒意。

看到龙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史湘雨继续说着:“龙会的信息网也不弱,如果龙老大能查到伤害贝若雪的人是我史湘雨的人,我甘愿偿命。”

龙煜依旧不出声,他也的确没有掌握到证据,证明是史湘雨的人下手。

不过,他还是想逼问一下,以非法的手段来逼问一下。

龙煜一招手,立即有几名黑衣人上前摁住了史湘雨。

史湘雨脸色微变了一下,但还是强装镇静地问着:“龙老大,你想做什么?”

龙煜站在她的面前,俯下身去,戴着面具的脸凑近史湘雨的面前,他的大手抬起捏着史湘雨的下巴,拇指轻俘地抚摸着史湘雨的脸颊,yīn冷地说着:“史小姐,果真美人一个。”

“龙煜,你到底想怎样?”史湘雨闻到了一股逼迫的危险气息。

龙煜的大手松开了她的下巴,顺着她的脖子慢慢地下滑,落在她的睡袍襟口处,然后挑开了她的睡袍,她穿着的黑色性感内衣暴露在众人眼前。

史湘雨的眼里染上了怒意,一边极力想挣扎,一边低吼着:“龙煜,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敢对我胡来,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的。贝若雪不是我所伤,你别想用非法手段逼我承认,就算是死,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

“你不是说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吗?你不是喜欢我碰你吗?”龙煜冷唇扬起了一抹笑,笑得如同冰雪开花一样,冰雪倘若开花,除了冷还不是冷?

“你……”史湘雨第一次发现龙煜除了冰冷无情之外,还有一点捉摸不透。

龙煜的大手落在她的内衣上,用力一扯,她的内衣被他扯开了,那雪白诱人的胸前美景如两只小兔子一般跳了出来。

“龙煜!”史湘雨怒吼,就算她是混黑道的,有时候也会用色诱惑别人,但她真的还是处女一枚,何曾被人这般待过?龙煜要碰她,她无所谓,她还会欢迎,因为她想成为龙煜的女人。可是龙煜此刻却是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挑开她的睡袍,扯掉她的内衣,分明就是羞辱她。

这个男人,可恶到让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那个贝若雪就是他的心头肉吗?他堂堂龙会的老大,真正的黑社会龙头老大,居然深深地爱着自己的敌人,敌人受伤了,他不是趁火打劫,反而替敌人报复。好吧,人家大爷爱着他的女人,他要报复很正常,可是她在这件事上真的是无辜的,他大爷要报复也不能报复她呀。

她今晚被她这般羞辱,她以后还要不要混呀?

龙煜冷冷地睨着史湘雨的雪白柔软,眼里没有半点情欲,yīn冷地说着:“想不到史小姐还是黄花闺女呀。”

史湘雨脸一红,在心里暗暗地猜测着,传言中的龙煜不曾碰过女人,他怎么能从女人的上身看就分辩出对方是否黄花闺女?

史湘雨不知道龙煜接受的特殊训练,也包括风花雪月,就算他不曾亲身上阵,分辩能力却被训练出来了。

龙煜大手一擒,再次擒住了史湘雨的下巴,yīn冷地质问着:“史湘雨,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安排手下去加害雪儿?如果你老实回答的话,今天晚上,这几个男人就是你的床上之宾了。我听说女人呀,第一次都会痛得要生要死的,你再怎么着也受不了几个男人的轮番上阵吧?啧,你的身材不错,不知道拍下来放到网络上面,能否赚钱?史密斯先生看到了,会不会心痛到吐血?人家想上你可是想了很久。”

“我没有!龙煜,就算你让你的手下把我折磨死了,我也是一句话,贝若雪不是我所伤。”史湘雨脸色显得苍白,是被龙煜吓到了,可她是冤枉的,她就是冤枉的,她不能被逼着承认,因为她承认了,只会死得更惨。此刻被羞辱,至少还能活命。

龙煜眼眸一暗,松开擒着她下巴的大手,站直身子,yīn冷地吩咐:“她,送给你们好好侍候了。”说完,他转身走到厅的窗前站着,而他的手下奉他之命,开始对史湘雨撕衣扯裤了。

“龙煜,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这样对我,史密斯先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史湘雨这一次还真的被龙煜吓到了,哪怕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女人都会怕这种事情。她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不停地辩解着。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掌握到关于龙煜的资料远远不如现实这般残忍。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被这十个男人轮番上阵,她还能活命吗?

好狠心的男人呀!

真的和她成了绝配!

史湘雨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有贱人资本,龙煜此刻这般对她,她居然还是对龙煜动心。

难道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少爷。”龙叔走到了龙煜的背后,低低地劝阻着:“史小姐看上去不像是撒谎,她的话也有道理,贝若雪是她用来和少爷谈合作的交换条件,她不会笨到伤害贝若雪来惹怒少爷的。”

龙煜大手握成了拳头,紧了又紧,最后低冷痛苦地说着:“不是她,难不成是我们的人?那抢匪分明就是经过训练的,他在逃跑的紧张过程中,随便停下脚步一回头,也能打中雪儿。”

龙叔凑到了龙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龙煜眼眸变得更加的森冷了。

不是史湘雨,难道是自己的手下?

没有他的吩咐,谁胆大包天背着他做出伤害雪儿的事情?

转身,龙煜低冷地吩咐着:“放开她。”

那几个把史湘雨身上的衣服撕得无法遮体的黑衣人听到龙煜的吩咐后,立即松开了史湘雨。

史湘雨脸色都白了。

龙煜从窗前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冷冷地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如果雪儿真是你的人所伤,我不管你是m组织,还是j组织,我都不会放过你!”说完他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龙叔和龙腾连忙带着八名黑衣人跟着离去。

直到公寓大门关上了,史湘雨才软躺在沙发上,她的身上除了衣服破烂到无法遮体之外,倒没有其他痕迹,那几个黑衣人是奉命污辱她,未到最后关头,他们都不会真正地侵犯她的身体。

“一班狂徒!”史湘雨低咒着。

“没有温度的一群冰山,真不是男人,连基本的怜香惜玉也不懂。”史湘雨一看到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忍不住咒骂着龙煜。

“该死的龙煜,迟早我强了你!”史湘雨对龙煜又爱又恨。

从高雅公司出来,龙煜吩咐手下的人先行离去,他独自开着车再次前往市中心医院。

临行前,他看了龙叔一眼,龙叔心领神会。

看着龙煜独自开车前往市中心医院,和龙叔坐进同一辆车的龙腾忍不住低低地抱怨着:“龙叔,老大对贝若雪太那个了,贝若雪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敌人,老大怎么能对贝若雪用情那般深。”

幸好天一亮,锁情药就会送到了,否则这样下去,龙煜迟早会被警方拘捕。他爱贝若雪,贝若雪未必会爱他。就算爱,警察总是习惯大公无私,贝若雪也会亲手拘捕他的。

这段情,就是毒药,毒死的人,永远都只会是龙煜一个人。

龙叔拍了拍龙腾的肩膀,深深地说着:“龙腾呀,你还没有爱过,你不能体会和理解少爷的心的。等到哪一天你也爱上了,你就会明白的了。”

“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女人只不过是我发泄的工具,女人是我们这一行的绊脚石。”龙腾yīn冷地说着,“老大身为我们龙会的老大,就算要爱人,也不该爱上贝若雪。贝若雪是什么身份呀?老大迟早会毁在她的手里。”

龙叔不出声了,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这是错爱。

可是二十年前的第一次交集,正是这段错爱的萌芽。

他也想过阻止的,但最终没有阻止,因为他明白,爱一个人,不是人为可以阻止得到的。

------题外话------

我这里今天要停电,从清晨七点停到下午三点,所以先更四千字,下午来电后再码二更,晚上九点前更新。

078 锁情之痛(下,二更)

龙煜吩咐手下的人回总部,他自己再一次赶到了医院。

深夜里,医院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可怕,偶尔有人走路,很远很远都能听到了脚步声。

贝若雪所在的那间重症无菌病房在住院部的八楼,龙煜出了电梯后,放轻了脚步,向贝若雪所在的病房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上官炼站在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着病房里面的贝若雪。

杜狂风坐在一张凳子上面,静静地看着上官炼的背影。

其他人都不在了,估计是被上官炼劝回家休息了。

龙煜忽然停下了脚步,也是静静地看着上官炼的背影,上官炼一动也不动的,就像僵尸化石一般,手搭放在玻璃窗上,像是想抚摸贝若雪似的,但手指没有移动,从他的背影中,龙煜看出他的手落在玻璃窗的位置估计是对着贝若雪的手。

上官炼隔着玻璃窗,无形地握着贝若雪的手。

他的深情,他的疼惜,从他的脚底散发而出,把他的全身都笼罩着。

很强大的气息,强大到,龙煜远远站着也能感受得到。

上官炼对贝若雪的感情,他知道有多深,贝若雪受伤,他尚且感到了撕心裂肺,上官炼又是何种的揪痛?

一向温沉的上官炼,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在下午得知贝若雪中枪时,他的脸色却变得苍白,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可见他心底的痛,他的慌有多么强烈。

慢慢地,龙煜转过了身,脚步放到了最轻,向电梯口走去。

杜狂风那般深爱着贝若雪,此刻都无法打破上官炼无形之中撒下的情网,他,更加不能。

所以,他放弃出现在上官炼的面前,放弃打扰上官炼此刻隔着玻璃窗对贝若雪的安抚鼓励。

走进电梯里,电梯口温和的灯光刚好映在龙煜冷硬帅气的脸孔上,把他落寞的表情清楚地映照出来。

曾经他是个孤儿,十四岁之后,他成为了黑道上的天骄子,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黑道上,翻手就是云,覆手便是雨,在他冷硬的俊脸上,除了冰冷,便是意气风发,似乎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什么时候有过落寞的表情?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龙煜踏着落寞的步伐走出了电梯,走出了医院,钻进了他的车内,然后悄然而来,再悄然而去。

街道上,各种各样的车都亮着的灯光宛如灯火长龙,在公路上飞驰而过,不失为夜晚的一道风景。

龙煜没有欣赏之心,他从医院里出来后,一路飞驰,向丽苑花园而回。

丽苑花园是富豪之区,在夜晚里,更显安静。

回到自己的别墅里,龙叔,龙腾还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他归来。

看到他走进来,两个人立即站了起来,正想叫他,被他抬手淡冷地阻止了。

淡淡地,却又如风一般,刮过了龙叔和龙腾的面前,龙煜笔直地往楼上而上。

转入他的房间,他灯也不开,径直走到窗前,从怀里摸出了一包香烟,点燃了,静静地抽着,房里很快烟雾缭绕。

房门没有关,龙叔和龙腾也跟着而上,两个人站在房门外面,不敢说话,不敢重重地喘气,也和龙煜一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

龙煜抽了一支又一支,他的心情特别的差,落寞依旧紧紧地追随着他。

医院里,他心爱的女人还躺在重症病房里,生死犹未定,他多么希望,守在那里的那个男人是他,而不是上官炼。

可是他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击碎上官炼撒下的温柔深情网,那情网似有形,似无形,千丝万缕,丝丝是上官炼的情,缕缕是上官炼的爱,似乎利剑大刀都无法把那情网破断。

他出现,如同第三者。

他出现,如同破坏者,总会尝到良心的不安。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良心?

他其实哪还有良心呀?

一手环胸,又从胸前放下,垂在腰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现在得费多大的定力,才能阻止自己不再转回医院里去。

龙叔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年轻人的感情,他其实也懂,他也有情,也有爱,更有……

甩甩头,龙叔此刻不愿意想起痴痴等待他二十年的一双人,他对不起他们,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龙煜现在这般模样,他忽然特别的同情龙煜,觉得龙煜在感情上是个可怜人。

龙腾没有离去,他站在房外,把龙煜对贝若雪的在乎看得一清二楚,黑夜里,他的那双冷眸宛如狼眸一般,洞悉了龙煜的情感世界。

冷眸深处,他却准备着残忍地切断这段不该存在的爱。

龙煜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也不知道站在窗前多久了,他才转身走到灯的开关处,开着了灯,然后坐进了房内的那套沙发里,从沙发面前的茶几下面一本书底下摸出了一张相片。

龙腾不用近前,他也知道那张相片是贝若雪的。

只要龙煜会呆的地方,都有贝若雪的相片,贝若雪的相片就如同幽灵一般,无处不在。

龙煜双手握着相片,深深地看着,随着他的视线凝固,他身上的冰冷气息逐渐被柔情所融化。灯火下,一个痴情的男人,捧着心爱女人的相片,对相宛如对人一般,他柔情深现,她笑脸相迎,可惜现实太残酷,他柔情相对的却是她的相片。

一旦摊开身份,两个人却是举枪相向的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龙煜的手慢慢地动了,轻轻地,来来回回地抚着贝若雪的相片。

那是情人之柔,一指一指间,来回移动,划出的除了情还是情,哪怕是孽爱。

龙腾的心里再度燃起了怒火,他受不了龙煜柔情深现。他眼里,心里的老大应该是无情无爱的,那样才能担起龙会老大的重责。

深深地咬着牙,龙腾转身离去。

屋外,黑色的天网更浓了。

时间流转,瞬间飞逝。

黑夜过去,天明到来。

龙煜居然就坐在沙发上,抚了贝若雪相片一个晚上。

“铃铃铃……”在寂静的清晨里,他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龙煜几乎是神速的动作,摸出手机,看也不看电话号码,凭直觉,觉得电话一定是医院里打来的。

“龚先生,雪儿脱离了危险,从重症病房转出来了,人也醒转了。”上官炼低沉的声音夹着点点嘶哑,估计也是一夜没睡的缘故。

龙煜握紧手机,第一次,他觉得上官炼的声音如此动听。

“我立即就赶去。”龙煜话落,人已经站起来窜到了房门口。

他衣服不换,脸不洗,依旧是昨天的那副模样,匆匆地下楼,匆匆地跑到了院落,钻进了兰博基尼,不再是黑色的轿车,他觉得轿车不如他的兰博基尼快,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他要亲眼见到贝若雪醒转了。

在晨练的龙叔叫他,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他脑里,心里,此刻只有一个人。

情,不必追寻从何而起,不必刻意去量有多深。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情感的爆发,不是量就能量出来的。

市中心医院里。

清晨的医院,依旧安静。

清洁工们正在拖扫着地板。

龙煜的飞车飞到了医院里,车未停稳,人已经飞奔而出。

他快步地冲进了医院,冲到了电梯门前,看到电梯才刚刚启动往楼上升,他等不了电梯的下一次降落,居然从电梯口旁边的楼梯冲了上去。

黑色的皮鞋随着他的脚步,在光净的楼梯道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的脚印,脚印轻盈,他跑得急,脚后跟几乎不到地。

一口气,就像运动健儿那般,甚至运动健儿都没有他这么好的体力,一口气跑上了八楼。

上官炼在电话里没有告诉他,贝若雪转动了哪一间病房里,他凭着感觉,却准确地找到了贝若雪所在的高级病房。

贝若雪醒转了,俏丽的脸上苍白如纸,上官炼和杜狂风一左一右地坐在她的病床前,上官炼温柔地低声对她说着话,杜狂风则是死命地握紧她一边手。

龙煜倚靠在病房前,微微地喘着气,视线如胶,胶在贝若雪苍白的脸上,耳边犹自响起昨天下午两声枪响。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气息,或许是接收到他的注视,贝若雪轻轻地扭头看向了门外。

看到龙煜的时候,贝若雪眼眸也停止了转动,两个人四目相对,无声似有声。

贝若雪记起昨天下午,在她中枪倒地的时候,她耳边响起那道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不是上官炼的,而是龙煜的。

那一声,重重地敲进了她的心,让她知道龙煜对她的在乎千真万确。

他的痛,他的苦,他的慌,他的乱,他的情与爱全都融入了那一声的呼唤中。

不知不觉,贝若雪的心也隐隐地绞痛起来,她何行德何能,不就是长着一副好容貌吗?凭什么就可以得到这三个男人的倾心爱护?

倚门微喘的男人,她甚至怀疑他就是龙会的老大龙煜,她一心一意要歼灭的龙会,一心一意想捉其归案的人。

可是此刻,贝若雪暂时不想去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好是坏,她只知道,他爱她,是真的很爱很爱,就如同上官炼爱她那般的深。

“龚……”

“不准说话,你才刚醒转,别说话,该死的!你是怎么当警察的?你不会掏枪威胁对方吗?你***,你要是死了,你知道我们有多痛吗?该死的,娇滴滴的,白嫩嫩的,如同温室的花朵,就该好好地呆在家里,等着嫁人,你当什么刑警,追什么抢匪……”原本以为龙煜会像上官炼那般温柔对她,没想到龙煜走进病房,就是一连串的怒骂,骂得所有人都错愕不已。

贝若雪怔怔地看着对她破口大骂的龙煜,鼻子微酸,眼角泛起泪花。

从她遇到这个男人开始,他都是不多话的,可是此时他却一口气就说了那么多话,表面是骂,实际是他的担心与恐慌。

不一样的男人,用不一样的方式表达了对她的关心。

“对不起。”贝若雪低低地吐出了三个字。

当时亲眼看到她中枪倒地的人是龙煜,最恐慌的人也是他。

龙煜的大手捂上了她的嘴,那深邃的眼眸锁着她苍白的脸,嘶哑地说着:“你把我们都吓死了。养好伤后,辞职,别干了,嫁给我,我宠你一辈子。”

话音一落,龙煜成了上官炼和杜狂风的耙子。

贝若雪两眼一翻,装晕过去。

“雪儿,想吃什么?做完了手术,估计还不能多吃,我让我妈煮些白粥给你吃吧。”用力地把重大情敌龙煜扯推到床尾去,上官炼站在床头前,温和地替贝若雪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温和地说着。

装晕的贝若雪睁开了眼睛,接收到上官炼温和的眼眸后,心一定,点了点头。

用吃的来当伎俩?

龙煜脸一黑,眼一沉,他也会。

“雪儿,我去替你准备吃的。”龙煜不等上官炼打电话,抛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他再一次,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医院,赶回龙氏别墅里。

龙叔不在,龙腾坐在大厅里看着报纸,看到龙煜回来了,他连忙放下报纸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叫着,神情却有点儿不自在。

“龙腾,替我煮杯咖啡。”龙煜一边吩咐着龙腾,一边走进了别墅里的厨房里。

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平时的三餐,有时候是到外面吃,有时候也会自己做来吃,他的厨艺不敢说好,但白粥,他还是会煮的。

上官炼的白粥是让他妈妈杜素素煮的,而他的,却是他亲手煮的,贝若雪吃起来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是,老大。”龙腾低低地应着,眼里再次掠过了不自然。

清晨,在龙煜离开的时候,查理暗中送来给他的锁情药刚好到了,他偷偷地把药收下,还在费心思,想着如何把锁情药下到龙煜的食物中去,没想到天助他也,龙煜居然让他煮咖啡,这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龙煜一点也不知道,一直忠于他的龙腾居然会以他愚忠的方法来切断他对贝若雪的情丝。

他在厨房里替贝若雪煮着白粥,龙腾替他现磨现煮着咖啡,他昨天一夜没睡,他需要喝咖啡来提神。

把咖啡煮好,龙腾偷偷地把锁情药倒了半包到咖啡里面。

查理说过,龙煜对贝若雪的感情如果特别的深厚,就要把一包药都倒进去,如果不深的话,只需倒半包即可。

这种药是查理从神医欧阳天逸那里买来的,虽然欧阳天逸是m组织的人,却贪财,他救人无数,表面上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背后,他亦害人无数,不知道研制了多少千奇百怪的毒药。锁情药是欧阳天逸研制出来最残忍的药之一,它的药性很强,只要服食了这种药,一分钟内便会见效,不会置人于死地,服食了此药的人,只要不动情,便和常人无异,一旦动情,便会心绞痛,听说这处绞心之痛,非常人能忍,往往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其实这种药一直也只是传说,正规的医学界里,没有医生知道这种药,更不清楚这种药用什么成分组成。

这种药传说中是没有解药的。

其实有解。

服了此药的人,只要爱得深,哪怕被心绞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依旧敢去爱,天长日久,心绞痛便会逐渐减轻,直至消失。不过这种药也有一个过程,就如同股市一般,药性从底层升到最高,又从最高跌到最低,这种药性过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束,长则数年,甚至十几年,短则半年,一年,最主要是看服食了此药的人是否坚强不坚强。

说是锁情药,其实是试情药。

欧阳天逸研制了此药之后,还不曾用到人的身上,大家都只是道听途说,龙煜想不到,他会成为第一个试验品。

龙腾想起昨天晚上龙煜抚着贝若雪相片的情景,牙一咬,把余下的半包药也倒进了咖啡里。

然后,他脸色不变,端着咖啡走到了沙发前,把咖啡摆放在茶几上。

龙煜很快煮好了白粥,他东找西寻,找到了一只保温的饭盒,把白粥装进了饭盒里,然后提着饭盒从厨房里出来。

“老大,咖啡煮好了。”龙腾恭恭敬敬地禀报着。

龙煜不说话,大步地走到茶几面前,端起了那杯咖啡,重重地喝了几口,然后把杯子一放,转身就走了。

看着龙煜为情所牵,龙腾默默地在心里道着歉:“老大,对不起,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龙会好。”

龙煜走到院落里,打开了车门,把饭盒轻轻地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绕过了车身,钻进了车内,脚踩油门,向医院而去。

十分钟后。

想到贝若雪吃着自己亲手为她煮的粥,龙煜冷硬的心再度柔软。

痛楚就从这一刻开始。

在他想到贝若雪的时候,在他柔情再现时,锁情药的药性开始发挥了作用,他忽然觉得心隐隐地痛了起来。

怎么回事?

龙煜放慢了车速,一手从方向盘上移开,落在自己的胸口处,揉了揉,觉得心绞痛似乎又轻了,他便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开着车。

可是当他再一次想到贝若雪的时候,心绞痛再度传来。当他意识里没有想贝若雪的时候,心绞痛又会突然间消失。

想贝若雪想得深时,心绞痛加剧,让他痛得无法再开车,急急地把车停在公路边,一手捂着胸口,心仿佛被千百刀齐齐绞着一般的痛,痛得他的脸色苍白,凝满了冷汗。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他得了什么急病吗?

在猜测自己为什么心绞痛的时候,龙煜又把贝若雪的名字甩出了脑海里,心绞痛居然又慢慢地消失了。

真是见鬼了!

龙煜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看看时间,估计上官家的粥已经先一步送到了医院里,龙煜忍不住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心绞痛的?他每半年就会检查身体一次,全面检查,他各方面都很正常的,别说是大病,连小病都没有。

可是刚才的心绞痛那般强烈,痛得他的脸色苍白,脸上,额上全是冷汗,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地痛着。

扭头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饭盒,龙煜心里想着,在贝若雪住院期间,他决定在医院旁边租间公寓住下来,天天抢在上官家面前给她做吃的。

用吃的来当追求方法,他比上官炼更强。

雪儿,他说过了,只要他想抢,她必定是他的。

俊脸一皱,怎么心绞痛又隐隐而来了?

幸好,这一次的心绞痛一闪而逝。

龙煜发动了引擎,决定到医院后,找个最好的心脏科医生,替他检查一下自己的心脏是否有问题。

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呼啸地消失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丽苑花园里的龙腾却在忐忑不安。

跟随龙煜多年,他深知龙煜的个性。

龙煜对贝若雪的情意那般明显,药性发作得也快,龙煜很快就会承受到心绞痛的折磨,到时候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龙煜会不会杀了他?

忐忑不安的龙腾,忍不住打电话给查理。

查理在电话那端安抚他,龙腾依旧难安。

查理说一定会保他,可是查理远在公海的小岛上,龙煜发怒的时候,查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事已至此,他做都做了,只能等着龙煜的暴风雨降临。

在龙腾挂了电话的时候,蓦然发觉龙飞yīn冷着俊脸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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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我的完结深情文《杠上恶魔少爷》讲述一个霸道冷酷的男人,爱着女主十九年,苦等女主十九年,最终等到了他心中所爱的深情感人故事。

79-82

079 (一更)

龙煜到了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是正常的上班时间了,人来人往的,电梯前面排站了不少人,都等着坐电梯。

龙煜这一次算幸运了,刚走到电梯门前,电梯门就开了,他立即抢先钻进了电梯里,他反正是没有什么道德性可以说的,也不会管老人孩子站了一大堆。

他在乎的人,他会紧张,他不在乎的,他看也不看一眼。

重新回到贝若雪的病房里,她已经睡了。

上官炼和杜狂风已经不在了,估计是上班去了。

林燕和几位老人家守在病房内,看到龙煜来的时候,他们只是朝他点点头,然后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贝若雪睡了,轻点,别打扰到她。

龙煜把他提来的白粥轻轻地摆放到贝若雪的床头柜上,然后轻轻地在贝若雪的身边坐下,看着贝若雪沉睡的样子,心里想着,她大概好久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吧,最近为了中山大道蓝雅小区的入室强奸杀人案,又为了他们龙会的毒品交易,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休息时间自然少之又少了。

现在她受伤了,不能去查案了,刚好可以给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龙煜眼眸锁着贝若雪苍白的俏脸,心疼地想着。

如果她愿意,他真的可以宠她一辈子的。

心,痛了。

绞痛阵阵,他对贝若雪越是心疼,他的心绞痛越是厉害。

“龚先生,你怎么了?”

林燕关心地问着。

龙煜一手捂住绞痛的心脏,脸色因为绞痛而变得青白,而他的视线一直锁着贝若雪,痛感越来越强,他的额上,脸上再次凝满了冷汗。

“龚先生,你怎么了?”几位老人也围了过来,关心地问着。

龙煜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心绞痛太厉害了。

或许是他们的说话声惊动了贝若雪,她睁开了眼睛,看到龙煜捂着心,痛苦难忍的样子,她先是一愣,后关心地问着:“龚煜,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关心,龙煜忽感心满意足,哪怕心痛得厉害,他的视线依旧胶在贝若雪身上。

“雪儿,我……”龙煜双手都捂住了心脏,他发觉,他一想着贝若雪,一看到她,他的心就会痛,痛得让他受不了,这种痛,让人觉得生不如死呀。

怎么会这样的?

以前他想到贝若雪,只有在想到两个人的身份时才会觉得心痛,但不是这种绞痛,这种绞痛似乎是病理性的痛。可他确定自己没有心脏病呀。

闭上双眸,龙煜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试着让自己的脑海里没有贝若雪的影子,慢慢地,他发现心绞痛逐渐减轻,慢慢地消失。

疑惑凝在心头。

他怀疑地再试了试,再在心里想着贝若雪,想着和她一起的点点滴滴,心绞痛再度出现。

龙煜的脸色倏地黑了下来,隐隐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了。

猛地站起来,龙煜转身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龚先生……”贝若雪感到了莫名其妙。

这个男人除了冷,原来还有点莫名其妙。

……

高雅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里,高雅珍坐在办公桌内,手里握着一支笔,却不是在处理文件,而是在深思着。

听说贝若雪受伤了,她要不要去看看?

以她嫉恨贝若雪的心来看,她压根儿就不想去看望贝若雪,不过想讨好上官炼嘛,她又必须得去看望贝若雪。

身中两枪也没有把贝若雪打死,她还真够命大的。

高雅珍在心里歹毒地想着。

那抢匪什么枪法,怎么不一枪打中贝若雪的心脏,让大罗神仙下凡也没有办法救贝若雪,那样多好呀,上官炼就是她的了。

想着想着,高雅珍忽然发觉自己特别想抽烟了,她觉得自从开始抽烟了,到了一定的时间里,她就必须抽史湘雨给她的那些烟,否则她特别的难受,好像随时会死去的样子。

史湘雨给她的烟,瘾怎么那般的大?

拉开抽屉,高雅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大中华香烟,她想换一下,试试能否解决烟瘾。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点燃了香烟,立即迫不及待地抽了几口。

“雅珍,你抽的那种烟,没用的。”史湘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边在她的办公室门前了,正微笑地看着她。

高雅珍发觉自己抽了几口中华牌香烟后,那烟瘾半点也解决不了。

她急急地拿出了史湘雨给她的那些烟,点燃一支抽了几口,立即觉得精神倍增了。

高雅珍不是笨蛋,这样一试,她试出了问题。

盯着自己的好同学,高雅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湘雨,告诉我,这些烟是不是做过手脚的?为什么我非抽这种烟不可?”

史湘雨依旧笑得如同天使一般,她走进了高雅珍的办公室,随手把办公室大门关上了,笑着走到了高雅珍的面前优雅地坐下,把手里拿着要让高雅珍签的财务帐单报告轻轻地摆放在高雅珍的办公桌上,才应着:“这种烟渗入了海洛因。”

闻言,高雅珍手一松,夹在手上的烟掉了。

她脸色变得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史湘雨,史湘雨毫无愧疚之心,依旧笑得清纯艳美。

“你……你……”高雅珍气得说不出来话。她的同学,她全心全意帮着,信任着的同学,居然让她吸毒!

被背叛的感觉,染上毒瘾的恐慌如潮水一般涌来,把高雅珍淹没了。

史湘雨笑着走到她的背后,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揽着她的肩膀,安抚着:“雅珍,放心吧,我这里这种烟多的是,只要你出得起钱,我保证你的烟永远不会断的。现在你的毒瘾已染,我想,你要是不抽的话,你也受不了。”

“为什么?”高雅珍扭头狠狠地瞪着史湘雨,无数个为什么在心里响起。

“雅珍,你自己愿意学着抽烟,这个可怪不了我的。”史湘雨玩弄着高雅珍的秀发,说得相当无辜。

“是你让我抽的。”高雅珍回过神来了,立即把史湘雨推开,站起来怒视着史湘雨,语气带着哭腔,质问着史湘雨:“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吸毒!

她堂堂市委书记的千金居然吸毒,传出去的话,她还有脸在商界混吗?她爸爸也会落下一个管教不严,爸爸从政,官场黑暗,是非多,她吸毒之事一旦曝光,对爸爸也会有影响的。

她的爸爸因为为官清廉,早就成为很多官员的眼中钉了,她……会连累她爸爸的。

“我让你抽,你也可以不抽的呀。雅珍,没有为什么,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可以不抽,不过我想你是承受不起折磨的,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吸毒的人到处都是,你有钱,我有烟,你怕什么呀。”史湘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安慰着高雅珍。

高雅珍泪眼看着史湘雨,浑身发冷,脑里只想到一句话:最毒妇人心呀。

无力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高雅珍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戒毒所?那样人家一样会知道她吸毒的事情。不去?继续抽?

吸毒的人,在毒瘾发作之前,头脑清醒,但毒瘾发作之时,什么也不顾了,只想着抽一口。

吸毒的人,心里也是矛盾至极的,明知道吸毒不好,想摆脱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戒毒所,但真正没有几个人自己走进戒毒所的。

高雅珍更加不会。

她除了继续抽下去,她还是得继续抽下去。

信错了人,帮错了人,渐渐,她就成了史湘雨手中的一枚棋子。

毒品害人无数呀。

……

龙煜黑着俊脸,赶回了别墅里。

“龙腾!”他人还未走进屋里,吼声已经响起。

他不是从医之人,但他是黑道中人,他曾经听查理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药,很古怪,很残忍,叫做锁情药。服食此药的人,动了情,便会心绞痛难忍,不动情的时候,和常人无异。

以前他想着贝若雪从来没有试过心绞痛,现在他只要一想起贝若雪,他的心就绞痛难忍。他想到了那种药。

而会对他下药的人,除了龙腾还有谁?

因为他清晨的时候吩咐龙腾替他煮了一杯咖啡。

他承认他是怀疑龙腾是警方的眼线,吩咐龙叔暗中调查,却没有查到蛛丝马迹,龙腾不曾出卖过他。虽然龙腾对他处理关于贝若雪的事情有点不满,依然顺从他的安排。他想不到龙腾会对他下药,那种药,龙腾是从哪里购买来的?

龙腾劝过他,女人不能爱,只能玩玩。

可那是他的私事,龙腾为什么非要混在帮会的利益来说?龙腾忠于帮会,却不是忠于他,为了帮会,龙腾就对他下药?

龙腾似乎也知道下药之事瞒不了太久,他静静地站在大厅的沙发前,垂着脸,等着龙煜的暴风雨来临。

龙煜看到他,火冒三丈,他不曾这般火大过,几大步冲到龙腾的面前,大手用力地揪住龙腾的衣领,质问着:“是你,是你对我下药?”

“老大,是我。”龙腾也不狡辩,不等龙煜质问是什么药,他主动承认了。

“可是,老大。”龙腾抬脸,看着龙煜,焦急地解说着:“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帮会好。贝若雪是我们的死对头,老大和她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上官炼。老大过去心狠手辣,处决事情的时候,干脆利落,可是爱上贝若雪后,就变得仁慈了。”

龙煜一拳挥出,落在龙腾的鼻子上,龙腾立即流鼻血了。

“老头子给你的药?”龙煜yīn冷着俊脸,yīn冷地瞪着龙腾,俊脸上的怒火被他隐没了。

龙腾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怒火消失了,他以为龙煜可能不会杀他的,看在查理的份上。于是他点了点头。

龙煜眼底掠过了寒意。

查理那个老头把龙会的一切交到他的手上,但暗中还在操控着他,压制着他。

他身边的人,只要心里还忠于查理的,他都清除掉了,而龙腾,曾经是他最信任的手下,现在居然联合老头子来背叛他,这种手下,他龙煜从来就不会要。

“铃铃铃……”龙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上官炼的声音。

不知道上官炼对他说了什么话,他的脸色更yīn黑了。

挂完电话之后,他用极其森寒的眼神瞪着龙腾,一字一句地逼问着:“是你安排人打伤贝若雪的?”

“老大,我没有!”龙腾心里一颤,表面上拼命替自己辩解。

龙煜冷笑,“没有?从贝若雪体内取出来的两枚子弹,就是你常用的那种手枪用的,你说不是你,是谁?”

龙煜倏地低叫着:“龙飞,拿枪来。”

暗处的龙飞立即拿了一把手枪出现。

把手枪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龙煜,龙飞依旧一句话也不说,隐回了暗处。

龙腾脸色大变。

“老大,我也是奉会长之命行事的。”龙腾急急地把查理扯了出来。

龙煜冷笑,手枪举起,瞄准了龙腾,扣动了板机,yīn冷地说着:“你对我下药,这是不忠,没有我的命令,背着我暗中杀害贝若雪,也是不忠,你现在的主子是我,暗中听从老头子的命令,这也是不忠,如此不忠于主子的手下,你说,我能饶了你吗?”

“老大……”

“砰!”一声枪响,龙煜不给龙腾解释求饶的机会,开枪打中了龙腾的眉心,龙腾立即倒地而亡。

先不说龙腾对他下药和背着他伤害贝若雪,仅是龙腾服从查理的命令,把他的行动告诉查理,他就不会容许龙腾活着。

“龙飞。”龙煜yīn冷地叫唤着。

龙飞再次从暗处闪了出来,面无表情,不问不说,垂手立在龙煜的背后。

“把龙腾的尸体送回公海的小岛上,让老头子把龙腾埋了。”龙煜吩咐完毕,手里的手枪向后一丢,丢到龙飞的手里。

龙飞点头,还是没有半句话。

龙煜大步往楼上走去,越过了龙腾的尸体时,看也不看一眼。

------题外话------

偶孩子他爸外出了,两个孩子又要我自己带了,码字时间也少了,凌晨五点起来码到六点多,就这么几千个字先更着吧,送大宝宝上学后,有空再码几千字二更了。

再推荐我的得意之作《唐家六少爷》,深情之作《杠上恶魔少爷》

080 (二更)

贝若雪受伤,在医院里一躺就是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让她意外的是,龙煜居然不再出现了。并不是她爱上他了,怀念他了,而是觉得很奇怪,那家伙不是缠她缠得要紧的吗?怎么忽然间就不再出现了。

贝若雪根本不知道,龙煜正在拼命寻找解除锁情药的解药,他一看到她,就会触动情弦,然后就会心绞痛难忍,所以他不敢到医院看她。

而他因为被龙腾下药,怒而杀了龙腾,并把龙腾的尸体送回到公海的小岛上,那是龙会训练杀手的基地,查理就在那小岛上,据说看到龙腾被杀后,查理大怒,暗中想着把龙煜扯下老大的位置,龙煜极有可能会和查理反脸。

贝若雪坐在病床上,脸色好了很多,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她细细地瞅着坐在床沿上的上官炼看着。

上官炼失笑地点了一下她的额,问着:“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有心事。”贝若雪开口,手指指着上官炼的胸口,质问着:“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案件发生了?对了,那两起入室强奸案找到线索了吗?”

上官炼伸手就把她扶躺下,在她的额角上面轻轻地亲了一下,淡笑地说着:“你还没有出院,此时只能好好地养伤,其他事情你不用过问,反正与你无关。”

“我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怎么与我无关,只要有案情发生,就与我有关,别忘了,我还是个刑警。”贝若雪不悦地反驳着上官炼。

上官炼越是这般说,她越是怀疑发生了新案情。

上官炼瞅着她,淡淡地笑着。

“你别老是笑,你回答我呀,是不是发生了特别大的案情,你们都束手无策,等着我去破案。”贝若雪忍不住再次坐了起来,她躺了半个月,其实都可以出院了,可是三个老人坚持要她多住几天院,她都闷死了。像她这种性子的人,躺在床上那么长时间,什么都不能做,她不无聊死才怪呢。更气她的时,病房里的电视也不让她看,说什么怕伤了她的眼睛。

她怀疑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件,上官炼担心她看到了,不肯好好地养伤,所以才会不让她看电视的。

“雪儿。”上官炼大手落在她的俏脸上,抚了抚,低哑地说着:“我们两家已经在挑选日子了。”

贝若雪这一次受伤把两家人都吓坏了,特别是贝家,老贝私底下不停地说着要贝若雪辞职的话,他老人家害怕贝若雪继续当刑警下去,会让他们贝家绝后。

上官家因为两代警察了,不好意思说什么。

不过也希望贝若雪可以辞职和上官炼结婚,他们觉得早点让贝若雪怀孕生子,对双方家庭都有一个保障,老人嘛,不管曾经当过多么大的官,老了,都是想着自己的后人,都希望后继有人的。

“挑选日子?”贝若雪先是一怔,明白过来后,她不悦地低吼着:“该死的,你就不会阻止一下吗?”

上官炼托着她的脸,低下头来,轻轻地亲了她的唇一下,眼里全是爱意,深深地说着:“我不想阻止,我也想着,我们早点结婚吧。”

“去你的。”贝若雪生气地把上官炼推开了,“我不会辞职结婚的!还有,我还没有说过要嫁给你!”她这一躺,两家居然瞒着她挑选结婚日子了。

老天,她贝若雪怎么会如此倒霉的,摊上了这样的家人,不问她的意愿,直接帮她定下婚事。她受了伤,躺在医院半个月,一出院,居然面临着逼婚,还要逼她辞职。

上官炼只是坐在床沿上,盯着她淡淡地笑着,并不反驳她的话。

贝若雪更气了,翻身就下床,嘴里说着:“我要出院。”

“雪儿。”上官炼大手一捞,把她捞了回来,大手小心地错开她的伤口,不让自己的手碰触到她的伤口,把她抱上了床,按躺在床上,沉沉地说着:“放心吧,听我爷爷说,最近一个月内不会有好日子的。”

闻言,贝若雪的脸都绿了。

这一个月内没有好日子,难道下一个月有好日子,她就要嫁了?

“你可以好好地考虑的,好好地爱上我。”上官炼的语气依旧沉沉的,虽然他也带着淡淡的笑,可是那笑总是带着几分沉重。

贝若雪眼尖地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放弃暂时拒婚,反正这一个月内还没有好日子,她还有机会逃婚,她想知道上官炼笑容中的沉重从何而来。

“上官炼,你骗我。”贝若雪黑着俏脸,瞟着上官炼,一副指控的模样。

上官炼微愣,他哪里骗她了,他爱她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两家想让她辞职也是千真万确的,两家挑选日子想让他们早点结婚更是真的,他哪里骗她了?

“你有心事,我看出来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把心事告诉我,否则……我不理你了。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惹了什么情债,该不会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吧?”

“雪儿。”上官炼哭笑不得,他天天不是上班,就是在这里陪着她,他能到哪里去搞大别人的肚子?再说了,他满心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他怎么可能会碰其他女人?

瞪着他,贝若雪抿起了唇,果真不说话了,只是用那双大眼,死命地瞪着上官炼,那表情,活像上官炼欠了她几百个亿没有还一样。

上官炼逗她说话,逗了几次都不成功,他暗叹一口气,从床沿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良久,才低低地说着:“西环路,东环路都有小区发生了入室强奸抢劫杀人案,作案手法依旧是一样的,到现在加在一起共有六起了,已经惊动了市领导,强令我们公安局半个月结案。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半个月哪能结案呀。”

从警多年,上官炼首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心里对于那个作案凶手恨得牙痒痒的。

那些小区都有监控,可是每次发生案件的时候,案发现场的监控都会遭到破坏,可见那个凶手已经摸清了监控装在哪里,这等聪明狡猾的凶手,真的让他们警方头痛。

“死者依旧是年轻貌美的少妇吗?”贝若雪只觉得一团火在胸口狂烧着。

该死的凶手,杀千刀的凶手!

“是,全是年轻貌美的少妇。”上官炼转过身来,走回床沿上坐下,与贝若雪面对面,低低地说着:“我们也试过用诱饵,可是局里的女警员,长得漂亮的都是未婚,那凶手似乎能看清这一点,一点也不上当。”

能分辩出女人是否未婚,那凶手的精明程度和眼睛锐利可想而知了。

“如果我们再不捉到凶手,还会有更多人受害的。现在各个小区都人心惶惶的,很多年轻貌美,独自守在家里,家庭条件好的都通知丈夫回来了,群众们有了防范意识是好事,却也让凶手找不到新的作案目标,更加让我们查不到凶手是谁了。”

上官炼说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贝若雪翻身下床,再一次向外就走,嘴里说着:“我立即出院。”

“雪儿。”上官炼再一次拉住了她,“你出院能怎样?你找得到线索吗?”局里那么多精英,都找不到线索,大家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我去当诱饵。”贝若雪想也不想,低低地冲口而出。

她年轻貌美,她当诱饵,肯定能让凶手上当的。

“你不行,你的样子,很多人都认识,再说了,你是少妇吗?”上官炼睨了她的身体一眼,低低地说着。

贝若雪脸一红,吱唔着:“对方真的那么厉害,分辩得出来?我扮不就行了?”她就不信凶手是神眼,能看穿到那一层……

“你先休息,我们再想办法。”上官炼把她再一次抱了起来,把她重新放躺回床上。

“都发生了六起了,你们要是能想到办法,用得着被市领导逼着半个月结案吗?六条人命呀,六个男人失去了年轻的妻子,六对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你让我怎能再休息下去?”贝若雪怒了,心也痛了。

上官炼沉默,心里自责至极,自责自己不该把心事说出来,他应该打死不说的,可是看到她生气了,不理他了,他还是……

贝若雪呀,一直都是他的软肋。

“上官炼……”贝若雪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似的。

上官炼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你不会逼婚吧?”

上官炼剑眉微拢,但还是点了点头,“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不会绑你上礼堂的。”

“就算我们那个啥了,你也不会逼婚吧?”

“我爱你,我想娶你,但我一定要你心甘情愿地为我穿上婚衫,只要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我都不会逼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贝若雪脸红了起来,她的眼神开始左顾右盼,为了捉到那个残忍的凶手,她决定牺牲一下,只是……“你附耳过来,我和你说我的计划。”

上官炼凑近前去,贝若雪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上官炼立即瞪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似的,随即又拒绝着:“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你不会……轻点吗?”贝若雪脸红红的,他不是很想把她拆骨入腹吗?

深知两家联姻是铁打一般定的了,她就算要逃婚,逃,也只是样子,她真能逃得掉吗?先别说两家人,仅是上官炼就不会允许她逃婚。她逃,他肯定追的。

她的身子迟早都会成为上官炼的,早也是,晚也是,还不如好好地利用一番,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贝若雪想不到,她这般做,却是让两家的逼婚更快,让她在逃婚路上承受龙煜更大的爱恨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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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假扮夫妻

四月的天气已经能嗅到盛夏的酷暑之味了。

正午的太阳特别的烈,a市属于南方都市,夏天的时候就会特别的热。

市中心医院旁边某栋楼房的顶楼上,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衬衫,一条黑色西裤的俊逸男人站在太阳底下,无视太阳的毒辣,拿着望远镜静静地看着医院,哪怕他看不到他想看到的那个人,他依旧深深地看着。

阳光无情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的俊脸逐渐被晒得染上了红色。

心似乎隐隐在痛,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想,但却不能不想。

痛着,亦爱着。

哪怕痛到生不如死了,他依旧无法舍下。

什么叫做刻骨铭心,他总算深有体会了。

他很想出现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可他又害怕自己心绞痛的时候,她会担心,会害怕他痛到狰狞的样子。

这半个月来,他已经暗中找了不少名医,查了不少医书,可是谁也不知道锁情药到底用什么制成,找不到毒素来源,也就没有办法找到解药。

他恨!

恨龙腾!

恨查理!

恨老天!

更恨他自己!

他恨自己当年走开了,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

他爱她,却是没有结果的爱恋。

在被龙腾下了药之后,尝到了心绞痛之时,他的无情的确再一次曝发。他改变了很多原先定下来的计划,也放任自己的手下到处作恶。

一人负他,他负天下。

最近警方被他整得团团转。

就算上官炼依旧坚持每天到医院看望贝若雪,也是短短半个小时,甚至只有十几分钟。

他不能守在她的身边,他也不想让上官炼太好过。

高空中,阳光似金光,穿透云层,倾泄而下,热度晒得人的手臂隐隐在痛。

他的额上,汗珠结满,然后慢慢地一滴汇成一滴,顺着他的俊脸稍然下滑。

头,被晒得隐隐在痛。

楼梯口那里,龙叔和龙飞默默地站着,他们知道龙煜心中之痛,莫说黑道无情,其实亦有情。龙煜痛的时候,他们的心也在隐隐痛。

莫说造化弄人,是人在弄人。

龙煜不知道站在阳光底下多长时间了,他才落寞地放下了望远镜,转身离去。

这一端有人落寞,那一边却是深情款款。

病房里。

上官炼定定地锁着贝若雪那张已经回复了神气的俏脸,眼珠子像是不会转了似的,他的眼神温沉而深邃,贝若雪特别害怕他这种深如无底洞的眼神。

对视一眼之后,贝若雪别开了脸,不敢接他的视线,脸上还染着红晕的她,此刻有一股尴尬,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她居然主动要求那个啥?

她只是为了查案。

贝若雪拼命告诉自己,自己这是为了查案而牺牲。

上官炼把她的尴尬尽收眼底,唇瓣微微一扯,低低地笑开了。

笑什么笑?

贝若雪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她愿意献身,这个家伙当然笑开了。

一只大手横来,把她用力地压进了熟悉的怀里,那有力的心跳,跳跃着对她的宠与爱。

“雪儿,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灵与肉的结合,情与爱的升华,而不是混入其他杂质,懂吗?”上官炼把头抵在她的头顶上,低低地说着。他是很想得到她,可他不愿意她为了破案而献身,那不是爱他的表现,而是利用。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利用。

贝若雪诧异地扭头看着他,心里想着,男人不是都用下半身思考的吗?她都愿意献身了,这家伙装什么圣人?

上官炼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低首轻吻她的唇,低哑地说着:“我们可以假扮夫妻,扮到最好,以我们过去的合作无间,我想,能让凶手上当的。”上官炼觉得凶手肯定是先看到过目标,被目标的美色所迷才会开始作案的。

贝若雪的美,他绝对相信能迷倒凶手。

不过贝若雪很多人都认识,要想让凶手不怀疑,他们还需要在贝若雪的外表上作一些伪装。

接收到上官炼信任的眼神,贝若雪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

阳光下的高雅公司,外表依旧,有谁知道内在已经被毒素所侵?

总经理办公室里。

“湘雨,给我根烟,求你给我一根烟抽抽吧,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高雅珍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却非常不得体地跪爬在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咖啡,跷着腿的史湘雨面前。

史湘雨上次送给她的几包渗有海洛因的香烟,她已经全部抽完了,可是她向史湘雨购买的时候,史湘雨却不肯买给她。

她不明白,她有的是钱,她愿意出高价购买,只要能继续抽上那种烟。

可是史湘雨就是不给她烟。

此时毒瘾发作,她哪还有尊严?

史湘雨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继续喝着她的咖啡。

高雅珍心里难受得要死,明明对史湘雨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得不求她,还是如此没有尊严地求她。

她从识人不清错起,到明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瘾却依旧吸下去。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她也只能继续地错下去。

她没有办法承受那毒瘾发作的折磨。

“湘雨,你说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愿意买,求你给我一包吧。”高雅珍不停地哀求着。

“钱,我暂时不需要。”史湘雨终于放下了咖啡,淡淡地笑着,看向了高雅珍,然后把高雅珍拉站起来,嘴里歉意地说着:“雅珍呀,你们是朋友,别这样,多难看呀。”

朋友?

高雅珍的心揪痛,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史湘雨。

这个世间上有人像她这般倒霉的吗?苦恋十年的男人,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多年的同学,她真心相待,却被算计。

此刻,她生不如死。

活着要受摆布,却又不得不从。

外面的阳光那般的光明,可是再也照不到她的头上了。

她就是活在黑暗里面的寄生虫,见不得光。

“湘雨,你想让我办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不,就算我办不到,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去办的,你说,你想让我怎样?”高雅珍急急地问着。

史湘雨笑,淡淡地看着已经完全被她操控在手里的高雅珍,心里冷哼着,什么市委书记的千金,什么官二代,还不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

“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高雅珍拼命地点头。

只要能继续有烟抽,此时让她去跳大海,她也会愿意的。

“如果我让你和龙会合作,帮龙会销售毒品,你愿意吗?”史湘雨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高雅珍帮龙会销售毒品,借机取悦龙煜。

“湘雨,那可是死罪!”高雅珍脸色变了变。

一旦被抓获,她就真的什么都毁了。

想到上官炼,想到贝若雪,想到重案组,想到公安局,想到自己的父母,高雅珍心绞痛起来。除了父母,前面四个都是铁面无私的,他们并不会因为认识她,更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放过她。

龙会呀,可是本市最大的黑帮,他们一直都有毒品交易,重案组就破了几次龙会和毒枭的交易,和龙会合作,帮龙会销售毒品,她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总经理,我先出去上班了。”史湘雨站起来,淡冷地就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湘雨。”高雅珍连忙拉住她,痛苦地哀求着:“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又这样帮了你,你就给我一包烟抽抽吧,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高雅珍难受得都想哭了。

史湘雨无情地扳开她的手,不说话,无情地举步就走。

在她们这种人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友情的存在。

“湘雨……”高雅珍哭了,她痛苦地,全身颤抖地再一次扑到了史湘雨的面前,拦下史湘雨,痛苦地说着:“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史湘雨淡淡地应着:“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跟龙会合作,二是自己走进戒毒所去,不过我想你如果自己走进戒毒所的话,那里便是你的坟墓。”她不会允许高雅珍把她供出来的。

她可以无情的地把高雅珍扯进地狱,也可以无情地要了高雅珍的命。

高雅珍痛哭流涕,她此时已经站在悬崖上,后无退路,前有深渊,她别无选择了。

“我愿意合作……”

这几个字宛如千斤一般重,高雅珍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崩溃,她还有资格再爱上官炼吗?

上官炼呀,她多么希望他能把她救出苦海。

得到高雅珍的首肯,史湘雨露出了得意的笑,然后摸出了一根烟递给高雅珍,高雅珍接过了香烟,迫不及待地抽了起来。

史湘雨不再看她,越过她离开办公室,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扭头对高雅珍说了一句话:“雅珍,其实害你至此的人不是我,而是贝若雪。”

龙煜爱着贝若雪,为了贝若雪差点就让他几个手下把她强了,她怎么可能让贝若雪好过?

高雅珍怔怔地看着史湘雨把办公室大门关上,她无力地走回沙发上坐下,细想着,觉得史湘雨说的话有道理,害她至此的人就是贝若雪。

银牙暗咬,恨意更深,高雅珍告诉自己,死,她也要拉上贝若雪,绝对不会让贝若雪和上官炼走在一起。

……

二天后,贝若雪出院了。

一出院,她立即投入了工作中,对于家人要求她辞职的事情,她置若罔闻。

……

蓝雅小区的居民们最近都把目光对准了小区里a座八楼的一间公寓,因为那里搬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俊,女的俏,夫妻俩人都各有一辆小车,一看就知道生活条件不错。

在他们夫妻搬进小区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一辆货车拉着他们的家具走进小区,那些家具应有尽有,全是质量极好的,什么电器都有。

住在蓝雅小区的人,大都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他们有车,有事业,但又不是真正的富豪,否则他们不是住在这里的公寓了,而是住进绿水山庄呀,丽苑花园里面那些别墅了。他们只是高级的白领阶层,朝九晚五的工作,工资比普通的工人高上几倍而已。

这新来的夫妻诏示在大家眼前的条件在小区里无疑属于佼佼者。

特别让人嫉恨的是男主人太帅,虽然长满了胡子,但依旧难掩他的帅气,那高大结实的身躯从他一下车就让不少女人流口水,最主要是男主人温和中又夹着一股高贵,似乎天生就是骄子似的。

众人私下议论,男主人说不定是哪个豪门家庭的少爷公子,或许不想和家人住在一起,所以带着年轻的娇妻别筑爱巢。

女主人也让女人们嫉妒,因为她美若天仙,披着长至臀部的乌黑秀发,虽然眉心上有一颗红色的像绿豆那般大小的美人痣,左脸靠近耳朵的地方也有一小块红色的,像月牙儿那样的胎记,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而更添美感,她笑得同样温和,对人也亲切,老人们私下说她是观世音菩萨转世。

这对年轻的夫妻搬来之后,每天一起出门,一起归家,恩爱异常。

而他们的公寓窗户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拉紧窗帘,总会留一些空隙,有些人有着窥探恶癖的,总是偷偷地拿着望远镜瞄准他们的公寓看。

任人偷窥,假装不知的年轻夫妻此刻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

“哎呀,着火了。”贝若雪惊叫着看着冒着火的锅,那锅里被她倒了很多油,可是菜还在她手上端着,看到锅冒火了,她倒退几步,无措地叫着。

上官炼无奈地从她手里夺过那小盘子的菜,从容地走到了锅前,把菜倒进了冒火锅里,动作迅速地炒着。

贝若雪歉意地看着他。

“做饭真不好学。”贝若雪嘀咕着。

“老婆大人,你不必学了,以后我专门做给你吃。”上官炼淡笑地说着。

“别叫我老婆大人,我们只是在假扮夫妻。”贝若雪不悦地纠正着。

在蓝雅小区引起轰动的年轻小夫妻自然就是上官炼和贝若雪了。

“我们迟早也会成为真夫妻。”贴着假胡子的上官炼不失俊逸,更添成熟性感之美。

他只要一出门,这里面的女居民都会主动和他问好。

“你说,我们都呆在这里几天了,怎么还没有动静的。”贝若雪有点焦急地问着,他们这样做就是想引出凶手。

“放心吧,我们的动作这般大,很快就会有反应的。”上官炼安抚着。

他们在这里扮着夫妻,重案组其他成员就每天在小区每一个角落里潜伏着。

大家都全力以赴。

“铃铃……”忽然传来了门铃的响声。

两个人立即相视一眼。

他们刚搬来几天,还不曾有人上门找过他们,今天居然有人来了?是物业管理处?他们什么都按手续办好了,是左邻右舍?虽然男的见到贝若雪就问好,女的见到上官炼也问好,可是两个人的人缘太好了,嫉妒之心让他的左邻右舍都不曾来串过门,倒是贝若雪到左邻右舍串了几次门。

职业的本能让两个人觉得此时上门来的极有可能是他们等待的反应。

上官炼熄了媒气灶上的火,扯下围在胸前的围裙,拉着贝若雪快步走出了大厅,看了贝若雪一眼,然后托着贝若雪的脸,低首就吻上贝若雪的红唇。

“唔……”贝若雪瞪着他,他莫名其妙吻她干嘛?

“配合点。”上官炼低哑地说着。

贝若雪咬咬牙,虽然摸不透上官炼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吻她,不过还是放弃了瞪视,闭上眼睛任上官炼吻着她。

谁叫他们此刻是夫妻!

门铃还在不停地响着。

上官炼一边吻着贝若雪一边把贝若雪按倒在沙发上,他强健的身躯覆上了贝若雪的身体。

“你胡子扎人……”贝若雪低喘着气小声说着。

“忍忍……”上官炼嘶哑地说着,声音染上了情欲。

他的大手挑开了贝若雪的衣服扣子,他的唇随即欺上,在雪白的肌肤上故意种下青梅。  贝若雪全身颤抖,被这陌生的情欲吓到了。

凤眸无辜地看着上官炼:来真的?

门铃持续响了一会儿后,就不再响了。

做戏的人,却还在持续着。

上官炼呼吸有些许的急促,贝若雪的脸也红透了。

“铃铃……”门铃忽然间又响了起来。

贝若雪回过神来,立即红着脸推开了上官炼,然后站了起来,正想把上身的衣服整理好,上官炼却抢在她动手之前,替她把上身的衣服随便整理一下,不是整理得特别好,最上面的那两颗钮扣没有扣上,露出了不少雪白的肌肤,而雪白的肌肤上面全是吻痕,胸前美景更是若隐若现。

上官炼费了很大的劲把自己的酸意吞进肚里,如果不是为了制造一些假象,他才不让任何人看到贝若雪雪白的肌肤。

贝若雪微愣一下,有点明白了上官炼的深意。

匆匆地走去开门,她一脸的羞红,长发凌乱,更显性感诱人。

在贝若雪走去开门的时候,上官炼上衣钮扣全部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肌,他半躺在沙发上,略带疲惫的样子,好像刚刚浴血奋战了好几回一样。

公寓大门打开了,一名邮递员站在门外,那名邮递员三十五岁左右,长相普通,但身材结实,穿着邮递员的服装,看到贝若雪开门了,他立即微笑着说:“你好,这是你们的快递,请签收。”说完把一包东西递给贝若雪签收。

贝若雪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快递,意外发现对方虽然微笑着,但笑意隐隐中泛着冷感。

“谢谢。”贝若雪签了字之后,抬眸冲对方风情万种地一笑,因为她把门打开了一半,邮递员比她高,大厅里躺在沙发上奋战了好几回累着的上官炼自然而然地映入了邮递员的眼里,不过他只看一眼便敛回了视线,然后落在贝若雪的身上,把贝若雪肌肤上的吻痕尽收眼底,可他也只看了贝若雪一眼,在贝若雪接过东西签了字之后,他微笑地朝贝若雪点了点头,就转身向电梯口走去了。

贝若雪把门关上,拿着那包东西走回大厅里。

上官炼立即坐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把上衣的钮扣扣上,又替贝若雪整理好衣服。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窗口,让偷窥的人只看到沙发背,看到他们的头,却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这名字是我此刻用的假名。”贝若雪指着快递单子上的面的字样。

“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安排过快递这一出戏。”上官炼低低地应着。“难道是严大队长临时安排的?”

贝若雪拢了拢眉,一边拆开那包东西,一边应着:“有可能。”

“雪儿,我觉得刚才那个邮递员有些不正常。”上官炼深思着,低沉地说着,刚才贝若雪低首签字的时候,胸前美景肯定是若隐若现的,那名邮递员虽然也看了贝若雪一眼,但眼里完全没有惊艳,就连看到贝若雪那刚刚和男人“恩爱”后的性感模样,眼里也没有半点异样。

正常的男人看到贝若雪的时候,眼里都会有着惊艳,而男人本色,在贝若雪胸前美景若隐若现的时候,总会多看几眼的。

“嗯,他刚才的笑容也很假,可是假到乱真。”贝若雪拿出送来的东西看了看,是几个微型摄像头,因为每次案发现场的监控都会被破坏,所以他们必须另外找个隐蔽又能看得到凶手的地方再安装新的摄像头。

“铃铃……”上官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接听。

接完电话之后,他对贝若雪说道:“这几个摄像头是严大队长送来的。他觉得以快递的方式寄来,更安全些,不会打草惊蛇。”

贝若雪哦了一声。

上官炼看她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拢起了剑眉。

“雪儿,前面六起强奸杀人案,对方都把死者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你说什么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摸清死者的情况又不会被人怀疑?”上官炼继续深思着。

“物业管理员呀,保安呀。”贝若雪随口应着。

“还有呢?”

“还有?像刚才那样的邮递员也可以的,只要主人家经常有快递的,人家送上门来,久而久之,不就摸清了?”报纸信件之类的一般都会放在小区里的信箱集中区里面,每家每户凭着自己的锁匙开箱取信件,但是快递就不一样了,一般都是找人签收的,除非主人家不在,才会交由保安代为签收。

上官炼点点头,他立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金洛风的电话,吩咐金洛风调查一下前面六起强奸杀人案的死者,生前是否经常收到快递。

金洛风很快就查到了结果,如同贝若雪所想的一样。

怀疑得到了证实,两个人脸色都严肃起来。

“可是他看上去不像好色之人。”上官炼拢紧了剑眉,低低地说着。

“难道他只是踩点的?”贝若雪猜测着。

前面六起相同的案件说明凶手都是有备而来,摸清了底细才动手的,绝对不是临时摸到哪一家就抢哪一家。这样就说明对方踩点踩了很久。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六起入室抢劫强奸案,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人作案,而是一个团伙?”例如有人贪财,所以抢劫,有人好色,所以强奸,害怕被捉,所以杀人。

“你明天给我出差去!”贝若雪立即兴奋地对着她的“老公”说着。

上官炼微沉着脸,不满地嘀咕着:“这么快就把我赶走?再演几次。”他豆腐还没有吃饱呢,再说了对方的踩点人才出现一次呢。

“还演?刚才要不是门铃声再次响起,你是不是就把我……”贝若雪不满地嘀咕着。

上官炼邪邪一笑,大手一捞,把她带进怀里,低哑地说着:“你不是想献身给我吗?”

“我……我哪有?”贝若雪脸一红,刚才两人差点就擦枪走火了,让她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

“我,我继续做饭去。”贝若雪推开了上官炼,从沙发上站起来,赶紧躲进了厨房里。

上官炼只是低低地笑着,然后跟着贝若雪走进了厨房里。

“老婆大人,我们别弄了,到外面去吃吧,这个小区外面不是有好几个不错的餐馆吗?”上官炼走到贝若雪的背后,伸手就缠上了她的腰肢。

演了几天戏,他缠她也缠上瘾了。

“你别老是这样,行不行呀。”贝若雪有点羞恼地扳开他的大手,有点儿后悔自己当诱饵了。凶手还没有引出来,倒让上官炼占尽了便宜。

“雪儿,我们是夫妻嘛,年轻的夫妻呀,总是特别的恩爱。走吧,我请你吃饭去。”上官炼改拉着贝若雪的手。

“去就去,不过我先换衣服。”贝若雪甩开他的手,转身进房里换衣服了。

一会儿后,她穿着一套有点儿性感的连衣裙出来,胸前略为低点,看到她脖子至胸前美景的雪白肌肤,但那美景又看不到,半遮半露,才能特别的吸引人,非常符合现代的年轻少妇打扮。

反正两个人都化了妆,她要是不改变一下自己的衣着,怎么能让人色心大动?怎么招来杀身之祸?

082 女上男下

郊外

在一座不算高但树木葱郁的山岭上,龙煜戴着银色的面具立于山头,迎风望着远方。

傍晚时分,夕阳懒懒散散地洒落,把最后一点余光奉献给大地。

初夏的傍晚,在太阳西沉之时,天色还不会立即暗沉下来。

龙飞站在龙煜身后三步之遥,另外还有八名黑衣人站在龙飞身后五步之远,成半弧形站着,把龙煜保护于他们的视线之内。

山脚下,悄然开来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开到了早已经停在那里的几辆轿车后面停下来,史湘雨带着高雅珍从车内走下来。

高雅珍仰望着不高但也不矮的山岭,清秀的脸上净是不解。

史湘雨和她说,今天带她来见龙龙会的老大龙煜,谈好合作之后,她便成为龙会的合作伙伴,帮着龙会销售毒品。龙煜已经把毒品交易时间定在五月一号了,那天是全国节假日,人多,警方的注意力被分散,不会盯得那么紧。

史湘雨也仰望着山岭,心里想着龙煜的心思还是细密的,他害怕双方会面交谈会被别人听去,毕竟隔墙有耳,如果他们在山上交谈,就算说得再大声,也没有人听到。

这郊外现在都是荒凉的。

“走吧,他们已经先来了。”史湘雨率先向山上爬去。

高雅珍低首看看自己脚下那双高跟鞋,脸上净是不满,可是一想到自己受人控制,她也只能跟着爬山了。

史湘雨说了,只要龙会的这次交易成功了,她会无条件地送她三个月的海洛因抽食。

现在毒品就是高雅珍的命,为了命,她什么都可以做了。

千金小姐穿着高跟鞋哪能爬山,高雅珍摔倒了无数次,弄得身上的衣裙全是泥土。

史湘雨只是偶尔回头看看她,她比高雅珍好了很多,至少她不会摔跤。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高雅珍才爬到半山腰。

山上树木茂盛,草丛又高,山风呼呼,天色渐暗,高雅珍感到有点害怕,她原本想休息一下的,当她扭头看向山下的时候,到处都是暗沉沉的,放眼望去全是高矮不一的山岭。她的心颤了一下,然后转身急急地再往山上面爬。

爬了几步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黑影靠在一棵树上,如狼一般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她。

“啊!”高雅珍原本就心里冒着毛了,忽然间看到一个黑影,吓得她立即尖叫起来,转身就往山下跑去,可是她穿着高跟鞋,跑几下立即就扭到了脚跟,她吃痛,但求生的本能让她顾不得了痛,三两下踢掉高跟鞋赤足继续往山下狂跑。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山风在她耳边呼呼刮过。

高雅珍瓜子脸吓得苍白。

蓦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来攫住了她的手臂。

“啊!救命呀,救命呀!”高雅珍吓得哇哇大叫。

一只大手立即把她的嘴巴捂了起来,紧接着对方把她双手捉住,然后把她扯上了背后。

那道黑影背起了高雅珍,不顾高雅珍的拳打脚踢扯头发,背着她就往山顶上爬去。

到达山顶的时候,黑道把高雅珍用力地丢在地上,史湘雨上前把高雅珍扶了起来,好笑地解说着:“雅珍,是龙老大嫌你爬山的速度太慢了,让他的手下把你背上来的,瞧,把你吓得。”

听了史湘雨的解说,高雅珍慌乱的心才稍安一点。

龙煜转过身来,天色早已经全黑了,山顶上的风更强劲,不停地呼啸着。没有月色,不过伸手还能看到五指,不算特别的黑。

他yīn冷的视线如同利剑一般,冷冷地落在高雅珍的身上,虽然他以龚煜的身份和高雅珍谈过了合作,可是因为贝若雪受伤了,什么合作都被他取消了,就连他准备当一回肉票,让贝若雪来救他,他可以以身相许的计划,都让他取消了,原本想安排龙叔在自己身边消失的,也被贝若雪受伤而扰乱。

直到他取消了所有原先订下来的计划后,他才深深地理解龙腾为什么会这样背叛他了,因为贝若雪已经深植他的脑海,影响他的思绪,影响他的决定了。他,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龙煜了。

想当初,他千方百计就是设yīn谋,或者暗杀,就为了除掉贝若雪和上官炼,现在呢?

他想的,居然是只要她安好。

“这种胆量,废人一个。”要和龙会合作销售毒品,这是大罪,甚至是死罪,他需要找一个胆量大的人,而不是像高雅珍这般胆小的。

“龙老大。”史湘雨走到了龙煜的身边,在龙煜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之后,龙煜转用深思的眼神盯着高雅珍。

高雅珍身体微微颤抖,在龙煜如狼一般冷而利的眼神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就像要被解剖一般,从内到外,任人宰割。

什么时候,她落得如此悲哀的下场了?

高雅珍心酸地想着。

脑里回荡着史湘雨曾经和她说过的话,害她至些的人是贝若雪。

可是真的是贝若雪吗?

龙煜把高雅珍再从头到脚审视一番之后,想到高雅珍的身份,她又受毒品所控制,只要用毒品威胁她,她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高雅珍出身高干家庭,又在商场打滚,在她身边的人,不是高干子弟,就是商场老总,都有资本吸毒,当然了她身边也还有不利于他们合作的人,那便是上官炼和贝若雪。

招手,龙煜示意高雅珍上前几步。

高雅珍害怕地上前了几步。

龙煜低冷地开口:“我想史小姐已经把来意和你明说了,你跟着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你愿意合作,你也很清楚这是犯法的事情,所以你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别人发现你的不同,也要做好保密工作,要是被警方发现了,那是死路一条。”

“我……我知道。”高雅珍苦涩地应着。

她现在是被史湘雨牵着鼻子走了。

她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

龙煜淡冷地嗯了一声,然后把自己安排的交货地方说出来,交货的仔细时间,接头暗号,都细细地说了一遍。

高雅珍小心地记了下来。

所谓的合作完毕之后,龙煜吩咐龙飞把高雅珍送下山去。

“史湘雨。”龙煜yīn冷地盯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史湘雨,冷冷地说着:“虽然你帮了我,但并不代表我就会加入你们的组织。”

他还在寻找毒品销售人,史湘雨主动帮了他,不过史湘雨别想以此来让他加入m组织,等到这笔交易过后,他就回到公海的小岛去,和查理彻底反脸,真正把龙会归于自己名下。

如果可以,他还想把贝若雪带到岛上去,然后把欧阳天逸捉来,对贝若雪催眠。就算他吃了锁情药,一动情就心绞痛,可他还是要爱,哪怕痛,他也要去爱。

史湘雨站到他的面前,主动偎进他的怀里,双手如蛇缠上他结实的腰肢,柔情说道:“别担心,我不会以此为由要求你加入我们的组织的,这是我私人帮你,不代表组织。龙煜,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哪怕看不到你的面容,我也爱上你了。”

活了二十八岁,阅历过的男人无数,只有龙煜让她动了心弦,哪怕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龙煜到底长得什么样。

龙煜把她推开,转身背对着她,yīn冷地说着:“我心有所属。”

史湘雨再次缠了上来,从背后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后背,更加深情地说着:“我知道,龙煜,我知道你爱贝若雪,我不介意,我也不敢求你爱上我,我取代不了贝若雪,可是我和你才是一路人,只有我才能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只有我才能帮助你的事业,让你的龙会扩展到最大,贝若雪能帮你什么?你爱她,她知道吗?就算知道她会接受吗?她能和你光明正大地一起吗?她可能帮你吗?不,她只会毁你的事业,捉你的手下,甚至是你。”

“你闭嘴!”史湘雨说的话一针见血,让龙煜的心再次绞痛起来。

转身,他用力地再一次把史湘雨推开,然后大步地向山下走去。

“龙煜!”史湘雨被他推倒在地上,看到他无情地离去,她急急地自地上爬起来,一边追赶着,一边大叫着:“龙煜,那是事实,你再不愿意面对,也是事实,你醒醒吧,就算你爱贝若雪爱到死,她也不会属于你的!”

龙煜不理她,继续走他的路。

“龙煜,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呀,只有我才适合你!”史湘雨外表清纯,实际上却敢爱敢抢。

她对龙煜一见倾心,她就会想尽办法让龙煜成为自己的男人。就算龙煜爱的是贝若雪,就算让她把贝若雪送上龙煜的床来取悦龙煜,她也会照做,但她也不会容许贝若雪永远占着龙煜的心,她可以忍一时,却不会容忍一辈子。

高雅珍是她的同学兼朋友,她都能无情地算计,更何况是对待贝若雪。

龙煜脚步更快了,很快就把史湘雨无情地抛在了身后。

……

倾情酒吧。

“你带我来这里喝酒还是查案?”贝若雪跟着上官炼走下了车,挽着上官炼的手臂,假装亲热,实际上是在近身问话。

下午两个人故意在小区周转转了好几圈,晚上了,上官炼居然把她带到酒吧里来了。

“摇头丸最近又出现了,我们现在都化了妆的,不正好来混混吗?”上官炼淡淡地笑着,把贝若雪挽着他手臂的小手扳开,改由他拥着贝若雪的肩走进酒吧里。

夜晚的酒吧总是特别的热闹,到处都是人。

舞池里,狂欢的男男女女,几乎什么身份的都有。

上官炼拥着贝若雪走到了舞池里,然后松开了贝若雪,示意贝若雪跟着人群跳几下。

贝若雪只得跟着周围的人胡乱地跳几下。

然后她滑出舞池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红酒,走到角落里坐了下来,一边呷着红酒,一边看着上官炼在舞池里跳着,上官炼的舞姿还不错,贝若雪在心里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舞姿还不错,不少女人都围近了他,被他吸引呢。

上官炼不理睬围到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不过那些女人一边跳着一边挑逗他。贴着胡子的上官炼,散发着男人成熟的魅力,更别说他身上还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经常泡吧的女人,眼光总是特别的锐利,一眼就能把真正的金大爷辩出来。

看着那么多女人都在挑逗着上官炼,贝若雪有点怒火,狠狠地把酒杯里的酒往嘴里灌,低低地在心里骂着:“查什么摇头丸,分明就是来泡妞。”

越看,贝若雪心里越是不舒服,后来她干脆不再看向舞池了,而是把视线投到了酒吧的大门口,这一转换视线,她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高雅珍和龙煜见了面被龙飞送下山之后,她最先离去,回到了市区里,不敢回家里换衣服,从她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瘾后,她回到家里总是特别的敏感,害怕被父母看出端倪来。她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又粘满了泥土,不换也不行。

想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有她的衣柜子,里面也放有她的衣服,她立即回到公司里,在公司里洗了一个澡,把身上那套脏衣服换掉,重新穿了一双高跟鞋,打扮过之后,她独自前来倾情酒吧。

心情烦躁,又被拉进了黑暗的世界里,她想喝酒,只想喝酒。

高雅珍走进了酒吧,无视舞池上的狂欢,也像贝若雪那样,要了酒,不过她不是一杯,她是两瓶,然后走进了角落里,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喝着酒。

酒入愁肠,千思万绪,缕缕情丝渐成空。

高雅珍心里的苦与痛让她很想大哭,谁也想不到她这个天之骄女会被人算计,会沦落成为别人的棋子。怪谁?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呀。

如果不是她太爱上官炼,如果不是她放不下,史湘雨就不会借机让她对上官炼下药,她就不会再找史湘雨想办法,也就不会逐步落入史湘雨的手里。

说到底,终是情字害了她呀。

一瓶酒水入肚,高雅珍的意识还是万分清晰,她想醉,醉了什么都可以不管了,都可以抛开。

可她的酒量不错,两瓶酒其实都不能让她醉,何况还是红酒。

想到傍晚时分跟随史湘雨到郊外去,和龙煜的合作,她的心更是充满了绝望。

她的未来是什么?死?还是坐牢?

无论是什么,她的未来都不会再有美好了。

她爱上官炼爱了那么多年,也追了那么多年,结果就是她的执著害了她呀。

如果她能放下那段苦恋,说不定此时她已经幸福地嫁给了爱她的男人,幸福地生活着,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发生。

不知不觉,两行悔恨的泪水涌出了高雅珍的眼眶,慢慢地顺着她的脸下滑,滴落在酒杯里,融入酒水当中,她,一饮而尽。是酒,是泪,是痛,是苦,全都要往肚里吞去。

她的人生算是毁了。

冷不防一只玉手伸来,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别再喝了。”贝若雪在她的身边坐下。

高雅珍抬起泪眸看向夺她酒杯的贝若雪,贝若雪此时化了妆,但外形还是很相似的,高雅珍怔怔地看着她,喃喃地叫着:“贝若雪?”

可能吗?

高雅珍把贝若雪打量一番,然后苦笑地摇了摇头,觉得贝若雪不可能穿得这般性感,再说了贝若雪眉心间没有红色的肉痣,左脸更加没有红色的月牙儿胎记,眼前这个女人只是看上去像贝若雪而已。

“我不叫贝若雪,我叫沈筱苋。”贝若雪报上自己的假名,然后关心地看着高雅珍,问着:“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高雅珍从她的手里再次夺回了酒杯,替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淡冷地应着:“与你无关。”

她躲在这里喝闷酒,垂泪,多多少少都与贝若雪有关联,如果不是贝若雪的存在,在她苦追了那么多年之后,或许上官炼会接受她的。可是有了贝若雪的存在,就算她做得再好,在上官炼眼里也不如贝若雪的。

她恨贝若雪,哪怕眼前这个人不是贝若雪,可是和贝若雪长得相似,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她就不会有好感,更不会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贝若雪看到她又想喝那杯酒,她再一次抢过了酒杯,低吼着:“别再喝了,我看到你都喝了一瓶了,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说出来,别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的。”

“与你无关,你凭什么管我,我喝多少都是我的事,不用你假好心,陌生人而已,朋友都会算计我,陌生人会关心我吗?”高雅珍夺回了酒杯,一口气就把那杯酒喝了,然后接着倒。

“高……”贝若雪差点就叫出了高雅珍的名字,想到自己现在化了妆的,贝若雪不敢暴露身份,看着高雅珍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她有点儿无措。

“你走开,我不用任何人的关心,你们都是骗子,都是假好心!”高雅珍看到贝若雪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想到史湘雨的算计,气不把一处来,立即站起来,用力地把贝若雪自凳子上扯走来,推着贝若雪。

“怎么回事?”舞池里的上官炼看到这一幕,立即滑出舞池匆匆而来。

看到上官炼的时候,高雅珍是彻底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和上官炼很相似,无论是身高,面容,眉毛,唇瓣,说话的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多了胡子。

高雅珍深爱着上官炼,就算上官炼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怔怔地瞪着上官炼,再侧面看向贝若雪,高雅珍明白了。

这个化名为沈筱苋的女人其实就是贝若雪,而眼前这个贴着胡子的男人就是上官炼,他们是警察,警察化妆到酒吧里来,或许是为了查案。

高雅珍忽然害怕地后退着。

此刻,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高雅珍了,只要被这对男女发现她有所不妥,她就要被关大牢了。

不,她不想坐牢!

转身,高雅珍急急地逃离。

上官炼和贝若雪相视一眼,立即追了出去。

两个人追出了酒吧,看到高雅珍钻进了车内,急急地想离去,可她这个时候却毒瘾发作了。

她脸色大变,上官炼和贝若雪都追了出来,她偏偏毒瘾发作,不是会被他们发觉吗?

毒瘾一来,如万蚁抓心那般受。

高雅珍顾不了那么多,哆嗦着手,赶紧拿起自己放在副驾驶座上的lv包,摸索着从包里摸出了烟。

追到她车前的上官炼和贝若雪不愧是当警察的,眼尖得很,看到高雅珍哆嗦的样子,又急急地摸出了烟就想抽,他们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上官炼沉着脸一把拉开了高雅珍的车门,伸手就从她的手里夺过了烟,低吼着:“高小姐!你怎么能抽这些东西?”

“给我,炼,给我,给我抽一口,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快给我,那是我的。”高雅珍看到摸出来的烟被上官炼抢走了,立即就扑到上官炼的面前和他争抢着。

上官炼一边把烟和包还有自己的车锁匙按下车窗递给贝若雪,一边把高雅珍推靠在椅背上,然后发动引擎,开车离去。

贝若雪拿着车锁匙把上官炼的车门打开,钻进车内,也开着车跟随而去。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两女争夫的艳事,除了多看几眼之外,倒是见惯不怪的了。

“炼,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把烟还给我,给我抽一口,就一口。”高雅珍不停地哀求着上官炼。

上官炼不理她,载着全身都哆嗦,完全不顾形象,不停地哭求的高雅珍向绿水山庄而去。

贝若雪看到他载着高雅珍进了绿水山庄,有点儿疑惑。

上官炼在一栋主屋只有三层楼的别墅门前停下来,他按响了车的喇叭声,很快别墅里面跑出来一名中年妇女,打开了别墅大门,钻出来走到车窗前。

上官炼按下了车窗,温沉地说着:“王妈,是我。”

“少爷?”中年妇女先是一愣,后是一喜,欢笑着:“少爷,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不把胡子剃掉,留那么长,不过胡子长了更显性感成熟,更迷人。”王妈一边笑着,一边转身把别墅大门完全打开,让上官炼把车开进去。

随后而来的贝若雪不解地也跟着把车开进去。

贝若雪知道杜素素名下有几栋别墅,不过不曾来过,更不知道杜素素名下的别墅居然在绿水山庄里。

上官炼不喜欢让自己的身价压低贝若雪,所以他从来不带贝若雪到别墅里来。

“下车。”上官炼把车停在小停车上,把高雅珍扯下了车。

高雅珍吸毒的事情,他猜测着,高家的人肯定不知道。因为高书记的原因,上官炼也不打算让自己的家人和贝家知道。蓝雅小区临时借来查案的公寓,他更加不能把高雅珍带到那里去,那里到处都是警察,他只能把高雅珍带到了自己家的别墅里来。

他想不到高雅珍居然会吸毒。

“炼,求求你……”高雅珍落入上官炼和贝若雪手里,她知道自己要完了,这两个人一定会把她送到戒毒所强行戒毒的,哪怕那是为了她好。

“高小姐。”贝若雪走上前来,和上官炼一起,一左一右地把高雅珍架扶进屋里去。

“王妈,什么也别问,你可以休息了。”上官炼在走进主屋的时候,扭头对傻愣的王妈说道。

“是,少爷。”王妈恭恭敬敬地应着,然后闭嘴什么也不问,连眼里的疑惑不解都敛了起来。

进了主屋,上官炼把高雅珍丢到那套黑色的真皮沙发里,然后居高临下地,严肃地质问着:“多长时间了?”

“炼,给我抽一口吧。雪儿,雪儿,我知道你古道热肠,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把包给我,把我的烟给我。”高雅珍看到贝若雪拿着她的包,立即扑到了贝若雪的面前。

“高小姐。”贝若雪把包丢给了上官炼,一把扶着高雅珍,俏脸上除了严肃之外,就是痛心。她略带生气地扳着高雅珍的双肩,质问着:“告诉我们,你抽了多久?是谁给你抽的,你的毒品从哪里购买?”

高雅珍哭着摇头。

毒瘾发作越来越厉害,她觉得难受至极,就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咬着她的身体似的。

“高小姐。”上官炼走到贝若雪身边,锐利的眼眸紧紧地锁着高雅珍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严肃地问着:“高小姐,我把你带到我家的别墅里来,就是替你保密着,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抽了多久,是谁给你抽的,你的毒品来源,我会安排人秘密到这里来帮你戒毒的。”

高雅珍泪眼看向了上官炼,又看看贝若雪,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两个人手里要回毒品的了,她软瘫在地上,贝若雪立即把她扶到沙发上,她爬在沙发上,痛苦万分。

“快有一个月了……”高雅珍断断续续地说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又嫉恨地瞪着贝若雪,哭着指责:“贝若雪,我会被人算计,你脱不了关系,都是你,都是你……”

可恨的是,她最恨的情敌目睹了她此刻被毒瘾折磨的样子。

贝若雪震惊地看着她。

为什么说是她?

她不曾害过高雅珍。

“如果不是你……炼一定会爱上我的……我不用嫉妒……不用下药……不用找我同学想办法……也就不会……”高雅珍说不下去了,她伏在沙发上大哭起来,情伤,毒瘾的双重折磨让她生不如死。

闻言,贝若雪的神情更加严肃起来了,并且不着痕迹地狠狠地瞪了上官炼一眼。

上官炼上前把高雅珍从沙发上揪起来,冷冷地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与雪儿无关,就算没有雪儿,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雪儿,打电话到市里的戒毒所,让他们秘密安排几个人到这里来。”为了不影响高书记的清誉,也是为了高雅珍的未来,上官炼只能在自己的别墅里帮高雅珍强行戒毒。

听了上官炼既真也无情的话,高雅珍只觉得心更痛了。

是呀,是她在咎由自取,是她在钻牛角尖。如果上官炼会爱她,她何必苦追十年?

都是她自己太固执了,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幸福,还要死死地抓住,结果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贝若雪打电话通知戒毒所的人。

很快地,戒毒所就安排了几名人员秘密前来。

在他们把高雅珍带进房里的时候,高雅珍深深地看着上官炼,再问了一句话:“炼,你可曾讨厌过我?”

上官炼摇了摇头。

高雅珍的神情忽然松了下来,上官炼不爱她,但至少也不会讨厌她。

扭头,她无力地任戒毒所的人把她带进房间,把一间房间作为她戒毒的地方。

上官炼和贝若雪还站在厅里,久久都不说话。

高雅珍口中那个同学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身上带有大量渗入了海洛因的香烟,她又是如何过关从国外飞回来的?还是她回到中国才购买的?

上官炼和贝若雪都觉得高雅珍口中的同学是个毒贩子,说不定在那个人的背后还藏着更多黑暗的算计。无论对方有什么目的,有什么算计,只要带着毒品,就是罪犯,就是他们警方拘捕的对象。

“走。”上官炼拉着贝若雪转身就想走。

“上官组长。”忽然一名戒毒所工作人员从房里走出来,叫住了上官炼,他走到上官炼的面前,低低地对上官炼说了几句话,上官炼的脸色更凝重了,随后点了点头。

“你们放心,那位小姐才抽了一个月,毒瘾不算太深,戒起来还算容易的。”工作人员安慰着两个人。

“嗯,她,就麻烦你们了。”上官炼吩咐着。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上官炼这才拉着贝若雪再次向屋外走去,出到院落的时候,上官炼又叫来了王妈,吩咐王妈什么也不能对外面的人说,要好好照顾着高雅珍。

两个人离开了别墅,回到了蓝雅小区的公寓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贝若雪从别墅里出来后,就一直都不说话,似乎在深思着,也似乎在难过着。

上官炼也是心情沉重,现在高雅珍被毒瘾折磨着,他暂时还不想细问高雅珍后来让工作人员带人他的那句话。

高雅珍说,她的同学还有大yīn谋,让他先别动她的同学,以免打草惊蛇。

走进公寓里,贝若雪走到了窗前,默默地看着窗外。

高雅珍说如果不是她,上官炼就会爱上她。上官炼说就算没有她,他也不会爱上高雅珍,但是细想之下,高雅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她只想着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爱上她,而为情所困的女人往往尽失理智,也就会被坏人钻了空子。

看到高雅珍那个样子,她感到心痛,同时更加的痛恨毒品。

“雪儿。”上官炼走到她的身后,把她带进了怀里,安抚着:“别自责了,那与你无关,是她自己爱钻牛角尖。”

贝若雪没有挣扎,任上官炼搂着她,她把头靠在上官炼的怀里,听着上官炼的心跳,低低地说着:“她,其实很可怜。”

上官炼把她的身子扳转,与她面对面,温和的眼眸锁着她的凤眸,哑声说道:“雪儿,你别想劝我爱她,我的心是属于你的。”

贝若雪抬手,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抚着上官炼的俊脸,感叹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俊美,那般的性感迷人,他低沉温和的声音总是那般的动听,女人见到他的,没有几个不动心的,她,是否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如果没有我,你真的不爱她吗?她其实也不错的。”

捉着她的手,上官炼认真地说着:“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爱她,雪儿,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没有就是没有,不会因为谁的存在而改变。如果我会爱上她的,就算你拦在我们中间,我也会爱上她。感情,一向都是不能勉强的。”

“为什么是我?”她有什么好?除了长得漂亮之外。

“爱就是爱,没有为什么,也不需要理由。我爱你,就算你丑得如无盐,我依旧也会爱你。我并不是爱你的外表,你明白吗?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优点,缺点,我都爱。哪怕你不愿意嫁给我,一心想打败我,我依旧爱着你,等着你也爱上我的那一天到来。”

“雪儿,别难过了。”上官炼托着她的脸,温柔地抚着。“高雅珍吸毒,我也替她难过,她现在虽然会难受,甚至会恨我们,等她把毒戒了,她就会明白我们这样做才是为了她好。”〆糯~米*首~發ξ

贝若雪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明白这些道理。

“走吧,洗个澡睡觉了。”上官炼拥着她往房间走去。

贝若雪脸忽然红了起来,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说着:“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外面,还有老样子,你睡沙发,我睡房间。”

假扮夫妻多天,他们都是分开睡的,不曾同床共枕过。

“好。”上官炼应着,却还是把她拥进了房里,把她推进了浴室里。

而他则静静地坐在房里的床上,细细地嗅闻着床上贝若雪的味道。

贝若雪很快从浴室里出来了,看到上官炼不但还没有出去,反而爬在床上嗅着什么似的。

她不是清纯小女孩,她能想到上官炼在嗅着什么。

看到贝若雪出来,上官炼神色自若地从床上站起来,看到贝若雪又洗了头,他熟练地找来了吹风机,帮贝若雪吹干头发,然后把贝若雪抱上了床,把她放躺在床上,他深深地看着她,温柔地说着:“睡吧,我不会逼你的,也不会半夜闯进来把你吃了。”

贝若雪脸又红了起来。

“别睁着眼了,快睡吧。”上官炼低首在贝若雪的额轻轻一吻,宠溺地说着。

贝若雪与他对视半响,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感觉在上官炼的注视下入睡特别的有安全感。

上官炼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不舍低下头,想在贝若雪的唇上偷一个吻才去当厅长。

当他印上贝若雪的红唇时,贝若雪却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再一次的四目相对,鼻尖已经碰着鼻尖了。

上官炼没有起身,贝若雪没有推离。

四片唇瓣慢慢地碰触,然后深深地胶在了一起。

上官炼霸道深情地吮吻着,大手探到贝若雪的脑后,把她的头微微地搂起来,更加压近自己。

贝若雪动情地搂着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两个热烈地吻着,抛下所有心结,热切地吻着。

房里的气温骤然升高了。

上官炼的大手开始转移阵地了,他想要她,发了疯地想要她。

当他的大手游移到贝若雪的睡衣领口时,贝若雪并没有阻上他。

无须过问,上官炼受到了无言的鼓舞,立即老实不客气起来,一边手急切地扯着贝若雪的睡衣钮扣,一边手已经色色地钻进了贝若雪的衣服底下,放肆地挑逗起来。

“嗯……”贝若雪再一次被这陌生的情感吓住了,她无助地拱起了身子,承受着上官炼带给她的陌生情愫。

衣服,一件一件地向后抛落,有些落在床上,有些落在地上,有点散乱,谁也没有心思去理它。

“我要在上面。”关键时刻,我们的贝大小姐突然杀风景地叫着。

“第一次,你会承受不了的。”上官炼有点无奈地劝阻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是想着打压他。她在上,不就是把他踩在下面了吗?不就是满足了她好胜,要扭转贝家三代屈于上官家之下的局面吗?

“我……我不管,我就要在上面,我不要被你踩在下面!”贝若雪全身都泛着红潮了,诱人至极,偏偏她固执至极,非要女上强下,上官炼欲火难忍,爱上这种女人,有他受的。

他一点也不介意被她压在下面,可他怜惜她是第一次呀。

“雪儿……”

“躺下。”贝若雪一个翻身就把上官炼压在身下了。

上官炼除了无奈地苦笑,还能怎么着?

好吧,女上男下就女上男下吧,结果都是一样的,等会儿这丫头别后悔就行。

情在继续,爱在加剧。

两具躯体合而为一,一个低叫着想退缩,一个霸道地切断了退路。

高大的身躯很快地重掌了主导权,房内响起了男女的喘息声。

夜,更深。

情,更浓。

有些人苦恋十年,一无所获,有些人痴恋十几年,终于得偿所愿。

83-85

083 一方幸福一方痛苦

清晨第一道阳光穿过碧绿色的玻璃窗,透过厚厚的窗帘,落在床上沉睡的人儿身上,轻柔地要把她抚醒。

贝若雪微微翻了一个身,习惯性地想抱一个枕头,却在翻身之时扯动了酸痛的身体,她立即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然后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如同潮水一般涌回她的脑海里。

上官炼偷吻她,她睁开了眼睛。

他吻她,她没有推离他。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她关键时刻还要打击他,偏偏要女上男下,结果呢?痛得她脸色微白,急急想后退,可是那个早就想把她拆骨入腹的家伙哪还容许她在那个节骨眼时退缩,把她拉爬在他的身上,他就……

贝若雪的脸立即如同火烧云。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把二十六年的清白给了上官炼,好吧,他们是未婚夫妻,早晚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昨天晚上太感性了,因为发现了高雅珍吸毒的事情,所以她的心绪乱了,在他的安抚宠溺下,就大胆了一回。

掀开被子,贝若雪想下床,可她被子才一掀,立即又盖了回来,她被下的身子还是不着寸缕的,而且到处都是青红淡紫的吻痕。

“我的天哪!”贝若雪扶着额低喃着:“我这样子还要出去见人吗?”

房门忽然被推开了,神清气爽,满脸笑容的上官炼走了进来,看到贝若雪醒了,他几步走到床沿上坐下,爱怜地说着:“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贝若雪红着脸摇了摇头,视线不敢接上官炼那爱怜的眼神。

“嗯,我想洗个澡……你能出去吗?”她身上没有穿衣服,她必须把丢在床下的衣服捡起来再到浴室里泡个热水澡,她以前看过一些小说,小说里面写着第一次后最好泡个热水澡,这样会舒服一些。

身子就像被车辗过一般,都散了架。

上官炼低低地笑了两声,不说话,自床沿上站起来,又弯下腰来,把她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然后就向浴室走去。

“我自己来。”贝若雪的脸更红了。

上官炼把她放站在浴缸旁边,被子依旧包着她的身体,他体贴地替她放着水,试过水温之后,才扭头看着她,说着:“水温刚好,泡泡吧。”

“你出去。”哪怕经过了昨天晚上的肌肤相亲,贝若雪也没有胆在他面前全露。

上官炼把她的娇羞尽收眼底,很想说你哪里我没看过?不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是他粗鲁了,把她弄痛了。

“我先做早餐,泡完澡后就出来吃早餐。”上官炼凑过脸想在贝若雪的唇上讨一个吻的,贝若雪偏开了脸,他的吻只落在贝若雪的脸上。他也不介意,深深地看了贝若雪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浴室。

等他离开了,贝若雪迫不及待地滑进了浴室里,披散着的长发在水中飘荡着,她躺着,水的温度冲淡了她的酸痛。

昨天晚上她的女上男下到了后来还是变成了男上女下。

贝若雪闭着眼眸想着,下次她一定要女上男下到彻底。

呃?

下次?

她还想下次?

贝若雪的脸瞬间又红透了。

浴室里,某女想着下一次继续女上男下,厨房里,上官大帅哥正愉快地做着早餐,厨房里飘出了阵阵香味。

上官炼一边做着贝若雪爱吃的早餐,一边独自浅笑着,和心爱的女人合而为一,他就像六合彩民中了特等奖那般开心,满足,觉得自己自小守着贝若雪长大,少年时便爱上她,一直到现在,二十六年了,他总算得偿所愿。

因为怜惜,他并没有过分需索,否则以他对她的爱,她今天哪能下床?

做好了早餐之后,上官炼再次回到房里,发觉贝若雪还在浴室里泡着,他便把床上的被子折叠起来,当他看到床单上那形如梅花的落红时,脸上的满足更深了。

把床单拆掉,换上了新的床单,上官炼拿着床单走出了房间,把床单丢进了洗衣机里清洗,然后把大厅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之后,贝若雪才从房里出来。

看到上官炼正把窗帘完全掀开,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玻璃窗,贝若雪先是一愣,后是一震,心,瞬间充满了幸福。

假扮夫妻多天,此刻,她才感到这样子才像一对夫妻。

一般来说,清晨起床准备做早餐的是女人,收拾房子,擦拭玻璃等家务事,都是女人承包了的,而她和上官炼之间,一直到是他在照顾着她,从她有记忆以来,他就跟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就算他读书了,远离她的身边了,他还不忘叮嘱杜素素要细心地照顾她。

上官炼的性格其实酷似其母,有家庭责任心,总是把自己所爱的人摆在第一位,无时无刻都想着照顾她。哪怕他出身高贵,却没有半点大少爷的样子,就像杜素素一样,出身豪门,个人资产过亿,带着一身的财富嫁给上官时,丝毫不在意上官家和杜家财富的天地差距。

上官炼也是这样,他明明身价不菲,是少爷公子,可他因为爱贝若雪,深知贝若雪的好胜心理,不愿意自身的财富压在贝若雪心上,他放弃住到别墅里,放弃使唤佣人,似乎他所有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她。

“雪儿,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吃早餐了,不冷不热,刚好。吃完早餐之后,我要假装上班,你独自留在家里,今天还会有快递。晚上我们再到绿水山庄看看高小姐。”他还要通过高雅珍询问她同学的大yīn谋。

毒贩的大yīn谋不就是更大的毒品交易吗?

上官炼隐隐猜到高雅珍口中的同学的大yīn谋和龙会即将交易的毒品有关。

如果这一次人货两全,他倒想看看龙煜还如何逃脱法律的制裁,还有严大队长,只要龙煜被拘捕了,严大队长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那个神秘的男人让他要把严大队长赶出公安局,可是最近太忙,市里发生了大大小小太多的案件,他们公安局都被整得人仰马翻了,哪能想出计策指证严春生是龙会的眼线,再说了此时严春生每天亲自带着警员到处捉罪犯,查案,谁会相信他居然是龙会的眼线?

就算他和贝若雪此刻假扮夫妻在引诱强奸案凶手出现,他们暗中依旧帮着办其他案,潜伏在小区周围的同事们,很多都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因为老警员们都没有这个空闲来潜伏。

新人经验少,让他们来潜伏,既是执行任务,也让他们积累经验。

贝若雪从幸福中回到现实,立即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餐桌前。

上官炼把大厅里的玻璃窗都擦干净后,也洗手坐到了餐桌上。

两个人就像所有年轻的小夫妻那样,幸福而简单地吃着早餐,不需要到五星级酒店,不需要过多的甜言蜜语,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早餐,平平常常的相处,就是幸福。不是说平常其实才是最真的幸福吗?

上官炼和贝若雪幸福地吃着早餐,假戏真做,另一边的龙煜却一大清早就守在了贝家的大门前。

忍了半个月没有出现,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他想见她,很想很想看到她。

哪怕看到她,就是他饱受折磨的开始,他也想看她。

贝家门前的空地上没有看到贝若雪的车,龙煜以为贝若雪的车还停在贝家的车库里。

他一直等着,等到了九点的时候,贝家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摸出手机,龙煜按下了贝若雪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他低沉地开口,声音染满了相思:“雪儿,你在哪里?”

可能贝若雪并没有回答他吧,他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再输入龙飞的电话号码,吩咐龙飞立即查出贝若雪现在身处何方。

龙飞接下他的任务后,在他想挂机的时候,龙飞赶紧补上一句话:“老大,史小姐又来了,在总部里。”

龙煜脸色微沉,那个史湘雨还真是yīn魂不散,总是缠着他不放,要不就是劝他和m组织合作,要不就是帮他解决一些问题来讨好他,要不就是向他求爱。

“什么事?”恼恨归恼恨,龙煜还是低冷地问着。

“她没有明说,只是隐说和五月一号那笔交易有关。”

“她一个人吗?那位市委书记的千金没有一起来?”龙煜对高雅珍没有好感的,在杜家别墅里,高雅珍倒酒弄湿贝若雪的衣服,他就对高雅珍没有好感了。

贝若雪是他的,他想让她生,她就生,想让她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是的。”

“嗯。”龙煜并没有说他会回去,也不说他不回去,低低地嗯了一声后,便挂了电话。

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贝家的大门,深知那道娇影不会从里面走出来,他闭了闭眼,把心底的失落甩开,然后发动了引擎,掉转车头,离开了贝家的大门前。

把车开出了小巷,他没有立即往丽苑花园的方向开去,而是向市公安局开去。

路过一间高级的婚衫馆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到了公路边,在路边停了下来。

那间婚衫店里刚好有人来试婚衫,龙煜走进婚衫店后,静静地看着那个不算很美,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女人穿着婚衫,站在镜子前转身的时候,他冷漠的俊脸忍不住柔了几分,脑里构思着,此时在他眼前穿着婚衫转动的女人,是贝若雪。

“先生,请问你是来替你准太太挑选婚衫的吗?你准太太怎么不一起来?”婚衫店的店员迎上前来,满脸笑容地问着。

龙煜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店员,在店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淡冷地说着:“是的,不过我的准太太工作很忙,她信任我的目光,所以让我独自前来替她挑选婚衫。”

店员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笑着把龙煜带到了店里一张玻璃圆桌前,那里摆放着很多婚衫的设计样式,店员有礼貌地招呼着龙煜坐下,然后把那些婚衫的样式图递给龙煜挑选。

龙煜接过了婚衫的样式图,细细地翻看着,每看一款,都要细细地想着贝若雪穿着那些婚衫会不会好看,是否适合她穿?

贝若雪身材高佻,他看得最多的是那些裙摆特别长的那种,他觉得身材高佻的女孩子穿着裙摆特别长的婚衫才好看。

那一试穿婚衫的客人已经又换掉了一款婚衫,她的男友带着宠溺的笑站在一旁,无论她换哪一款,他都觉得好看。因为在他的心里,心爱的女友为了他而穿上纯洁的婚衫,就是最美的。

龙煜挑着挑着,忍不住满眼带着羡慕看着那对洋溢着幸福的男女。

看着男的对女的细心呵护,看到女的笑得甜美,龙煜的唇边不自然地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那笑还着羡慕,带着祝福,在幸福的地方里,他身上的暴戾之气居然被慢慢地淹没了,此刻他也是万千普通人中的一员,他也是那种渴望幸福,渴望心爱的女人能为他穿上婚衫的男人。

谁也不知道传言中残忍无情,手段狠辣的龙会老大此刻会坐在婚衫店里痴痴地看着别人穿婚衫。

心,倏地绞痛起来。

龙煜脸色一白,暗咬着牙,慢慢地扶着玻璃桌子站起来,浅浅地歉意地对店员说着:“我想,我还是带着我准太太一起来挑选吧。”然后转身急急地离开了婚衫店。

钻进自己的车内,心绞痛还在持续着,因为他无法把贝若雪赶出脑海。

靠在椅背上,双手紧紧地捂着绞痛的心脏,龙煜闭上了双眸,脸色苍白,冷汗爬满了他的俊颜。是老天在报应他吗?他做了太多的坏事,他的双手都粘满了鲜血,他身上系着太多的冤魂,他害太多的人成为毒品的依赖者,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所以,他活该被手下下药,活该被背叛,活该得不到心爱的女人,更活该他和心爱的女人是敌人!

如果可以重头来过,他一定不会走开的!

雪儿!我该你怎么办呀?

雪儿,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承受着钻心的绞痛?

越想,心绞痛越强。

颤抖着手,他摸出手机,再一次按下了贝若雪的电话。

“雪儿……”他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龚煜,你怎么了?”贝若雪听出了龙煜的不对劲,带着一丝关心问着。

“……”听着贝若雪中气十足带着一丝关心的话,龙煜痛得更厉害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在哪里,我立即去找你。”贝若雪匆匆地说着。

“有……情……人……婚……衫……”

“有情人婚衫店是吗?好,你在那里等着我,我立即就到。”贝若雪这一句话说得十分的急促,非常符合她性急的脾性。

挂了电话,龙煜唇边却露出了苦涩的笑,贝若雪急,并不是爱他,而是她本性热肠呀,她想到的肯定是她是警察,为人民服务,帮助人民,绝对不会以女友的身份关心他。

龙煜要是知道贝若雪和上官炼已经跨越了地平线,只怕他会心痛至死。

十分钟后,贝若雪的越野车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看到龙煜的车就停在路边,龙煜坐在驾驶座上,一脸的痛苦,贝若雪以为龙煜突发什么急症,急急地打开车门,命令着:“坐到一边去,我来开车,我送你到医院里去。真是的,你又不是小孩子,突发急病的时候,不会打急救电话吗?我又不是医生。”

她一边说着,一边钻进车内,动手就把高大的龙煜扶移到副驾驶座上,她准备开车。

“雪儿。”龙煜绞痛的心不可抑制地划过了浅浅的暖流。她的口吻很冲,却难淹对他的关心,不是吗?

“系上安全带。”贝若雪扭头看他一眼,命令着。

龙煜不动,只是用贪婪的眼神看着贝若雪,觉得半个月不见,贝若雪更显娇美,可当他捕捉到贝若雪脖子下面的吻痕时,他的脸色却从苍白间变成了黑色。

他颤抖地,猛地伸出手,把贝若雪扯近前来,顾不得绞痛的心,翻着贝若雪的衣领,他的心瞬间沉进了谷底,痛楚一波又一波地以更猛烈的攻势袭来。

“龚煜,你干什么?”贝若雪挥开他的大手,脸色微红,心里忍不住又把上官炼骂了一遍。

“是他吗?”龙煜痛苦地低问着。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回答你。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到医院。”贝若雪命令着,看到龙煜不动,脸色更差,她只得亲自替龙煜系上了安全带,然后把车开动,向医院飞驰而去。

龙煜只是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眸,眉宇间全是痛楚。

龙煜是服食了锁情药才会导致心绞痛,但医生们检查不出来,龙煜到了医院之后,也恢复了冷漠,强逼着自己不动情,心绞痛便慢慢地消失了。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贝若雪再次把车开到婚衫店前面,叮嘱龙煜几句之后,她匆匆下车钻进她的车内离去。

龙煜冷冷地坐在车内,看着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

龙氏别墅。

宽敞明亮极尽豪华的大厅里,史湘雨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短裙,优雅地坐在大厅那套沙发上,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杯龙飞替她彻的茶。

龙飞冷冷地站在她对面五步远,冷冷的眼眸一直盯着她,好像担心她会使坏似的。

史湘雨坐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没有听到外面传来龙煜的车声响,她忍不住问龙飞:“通知你们老大了吗?怎么他还不回来的?”一大清早的,龙煜去了哪里?

她问龙飞,龙飞半个字也不答她。

龙煜不可能这么早去办公的,他挂着龙氏集团总裁之名,也挂着明和大商场负责人之名,其实他不曾办过公的,所有一切运转都是其他人操控着,他只管坐收利润就行。

不是办公,又是独自出门,更没有戴着面具,他就是以龚煜的身份出门的,难道他去找贝若雪?

想到贝若雪,史湘雨又想起了昨天傍晚,她在山上一路追着龙煜的身后,一路说着她对龙煜的感情,可是龙煜头也不回,充耳不闻,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山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半句也不曾塞进龙煜的耳朵里。

气得她在心里暗暗发着毒誓,贝若雪最好别落在她的手里,否则她会整得贝若雪生不如死的。

龙煜!

今天这般对她,他日,她要他跪求她爱他。

龙飞眉都不挑一下,只是用眼神冷冷地地瞟了史湘雨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得不到回答,史湘雨忍不住质问着:“你到底会不会说话的?为什么我问你话,你一句话也不说?”她敢保证这个男人不是哑巴,因为他刚才打电话给龙煜了的。

龙飞的冷唇依旧抿成一条线,嘴皮子动也不动一下。

史湘雨瞪了他一眼,识趣地不再问下去,端起那杯茶,狠狠地喝了一口,谁知茶水一入口,她立即一口喷了出来,抬眸瞪着龙飞,质问着:“这是什么茶?这般苦?”

龙飞不答,转身离去,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茶,把那袋茶丢到了史湘雨的面前,史湘雨一看那茶叶袋上面连茶名都没有,她脸色微变,一看包装就知道是最廉价的茶叶。

这个不说话的死男人,居然沏这种茶给她喝。

她知道龙煜身边的手下都不喜欢看到她出现,他们不希望龙会和m组只合作,但她没想到这些男人竟然这般待她。

“龙煜回来,我倒想问问他,他是否这样待客的。”史湘雨清纯绝美的脸上全是怒火。

龙飞两眼一眨,无视。

看到龙飞那个样子,史湘雨更怒。

不过这个时候,龙煜回来了。

依旧是戴着面具出现在史湘雨的面前。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史湘雨从来没有看到的黑衣男人,那个男人跟着龙煜走进了大厅后,看到龙煜走到龙飞面前,史湘雨的对面坐下了,他才转身消失在大厅里。

“煜……”

“史小姐,请叫我龙先生。”龙煜冷冷地纠正着史湘雨的称呼。

“煜,我们都相处那么多天了,也有了一定的交情了,有必要那么陌生吗?”史湘雨温柔地笑着。

龙煜冷哼着:“我们相处过吗?我们有交情吗?”

史湘雨不说话了,她细细地打量着龙煜,龙煜戴着面具,她看不到龙煜的脸色如何,不过从龙煜的话话口吻中,她听出龙煜的怒火,怒火之中又隐隐地夹着痛楚。

她忽然站起来,坐到了龙煜的身边去,柔软的小手欺到了龙煜的肩上,轻轻地替龙煜按摩着,嘴里柔声说着:“是谁惹怒了我们的龙老大?”

龙煜大手一推,就把贴上来的史湘雨推到了地上,冷冷地说着:“史湘雨,如果你来是为了勾引我的,那么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女人。

这一次看到贝若雪脖子上的吻痕和上一次的不一样。

因为他感受到贝若雪和以前不一样的娇美。

以前的贝若雪,那是娇花一朵,美艳干净,今天的贝若雪,依旧娇美,却散发着女人独特的韵味,就像花朵得到了雨水的滋润,盛开得更加灿烂一般。

还有他问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否认,证明了一切。

在爱情这条路上,他得不到别人好好对待,他又何必对爱他的女人好?他都得不到幸福,他又怎么可能施舍幸福给别人?

“龙煜!”史湘雨也怒了,她来等他等了那么久,他的手下那般对待她,他一回来就这样对她,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如贝若雪吗?

还是因为贝若雪和龙煜二十年前就初见了?

二十年前初见又如何?

她看中的男人,就是她的!

“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龙煜倏地站起来,转身就向楼上走去,yīn冷地抛回一句话:“龙飞,送客!”

“龙煜!我今天来真的有正经事的,是关于你们和云南交货的事,高雅珍……”史湘雨大声嚷着,可是龙煜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梯口了。

史湘雨气恨地跺了跺脚,高雅珍今天没有到公司上班,她打电话给高雅珍的时候,高雅珍说她和客户谈生意,可是她听着高雅珍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高雅珍借口说忙便挂了她的电话。

她担心高雅珍吸毒的事情被高家的人发现,更担心被上官炼等人发现,才来找龙煜,想让龙煜另外安排交易地点,那是为了安全起见的。

谁知道龙煜听都不想听她说话了。

“到时候被抓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史湘雨抛下一句话,也恨恨地离开了。

龙飞跟在她身后“送”她。

史湘雨忽然扭头狠狠地瞪了龙飞一眼,冷冷地道:“不用送了,以后不求我,我也不会再到这里来!哼,酷有什么了不起,迟早也会成为我的人!”她史湘雨想要的人,就一定会得到。

084 风雨前夕

蓝雅小区。

贝若雪匆匆赶去把龙煜送到医院里检查,可是医生检查之后却说龙煜没有病,他的心绞痛后来也自动消失了,让她怀疑龙煜是否故意装的,可是又觉得不可能,因为龙煜当时的神情显示他真的很痛苦。

因为她尚在查案当中,确定龙煜并没有突发急症之后,她又匆匆而回。

在离开的时候,她看到龙煜坐在车内冷冷地看着她离去。

从她认识龙煜开始,他总是那般冷,不过他很久没有像刚才那般冷冷地看着她了。

坐在公寓的沙发上,茶几上摆放一台笔记本电脑,贝若雪没有太多的心思玩电脑,她的脑海里塞了太多的东西。

轻轻地绕起自己手臂上的衣服,吻痕已经慢慢转淡,又让她想起昨天晚上的欢爱,今天早上的温馨,龙煜的震怒心痛。

“铃铃……”门铃声忽然响起,贝若雪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想到上官炼离开之前说过,因为他们怀疑了邮递员,所以严春生加了戏码,安排天天给她送来快递,早点让邮递员摸清她的状况,把凶手诱出来,毕竟他们时间不多了。

贝若雪起身走到公寓门前,透过猫眼,她看到果然是昨天那个邮递员,此刻他正站在她的公寓门前,等待着她的开门,在等待的时候,那个邮递员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贝若雪给对方一分钟打量环境的时间,然后拉开了公寓大门,像是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似的故作讶然地问着对方:“什么事?”

“你好,你又有快递。”邮递员微笑地把一小包东西递给了贝若雪,示意贝若雪签收。

“哦,谢谢。”贝若雪接过东西,可是没有笔,邮递员昨天有递笔给她签字,今天却没有反应,看到她拿着东西看着他的时候,邮递员才东摸西摸,像是在找笔的样子。

“我回屋里拿笔去。”贝若雪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双方往更深探索的动作,她不等邮递员摸出笔来,自己转身回屋里找笔,并且把大门完全敞开,大大方方地任对方打量着公寓。

浅红色的地板砖拖得一尘不染,大厅里摆放着的沙发是极其昂贵的那一种,当然了,这可是上官炼从杜素素名下第一栋别墅里拖来摆场面的。各种电器应有尽有,全都是崭新的,名贵的,就连窗帘也被他们换成了最昂贵的那种,不算特别大的公寓被这些家具衬托得豪华至极,是这个小区里最奢侈的一家了。

邮递员的目光把公寓大厅一览无遗,眼眸深处飞快地掠过了一抹贪婪。

贝若雪估算着对方把公寓打量完了,才“找”到笔,然后签收了自己的快递,才慢悠倏地把公寓大门关上。

回到沙发前坐下,贝若雪拆开那包东西,却是一包巧克力。

贝若雪忍不住浅浅地笑了笑,天天寄快递,局里那帮家伙自然不可能寄什么特殊的东西给她。

拆开包装,贝若雪挑起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

她不喜欢巧克力,所以只吃了一块,便摆在茶几上不动了。

摸出手机来,把刚才的情况细细地向上官炼报告。

“自己小心些,可以适当地出门‘散’步,我晚上带一条宠物狗回去,你每天牵着狗溜达溜达。”上官炼温和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就像真正的丈夫安排妻子的生活一般。

“别浪费钱了,没有那个必要。”贝若雪靠进沙发里,她又不是真正的少奶奶。

凶手一捉,这公寓就会还给别人了,她还是每天开着她那辆越野车东奔西走,大街小巷捉罪犯,溜狗的无聊生活,与她根本就粘不到边。

“我妈在城东嘉华别墅区还有一栋别墅,那里养有几条宠物狗,很漂亮的,不用另外花钱,反正也是我家的狗,我带来陪你几天。”上官炼带着宠溺的笑,低说着。

“随便你,不过我不会照顾,到时候饿死了别让我赔你狗狗。”贝若雪听到上官炼说到杜素素的另一栋别墅时,心里忍不住浮起了苦涩,想起了在杜家别墅里时,高雅珍对她的嘲讽,说她配不上上官炼的高贵。

“我挂了。”闷闷地,贝若雪挂断了电话。

……

静静地站在窗前一整天的人,不能不说定力不好。

龙煜就是定力特别好的人。

从上午看到贝若雪脖子上的吻痕时,确定贝若雪和上官炼已经肌肤相亲后,他就心痛难忍,最后还是他强逼着自己不能动情念,才让心痛消失。

回到别墅里,和史湘雨没有说上两句话,他就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他上楼,回到他的书房里,习惯性地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整天,不吃,不渴,不言,不语的,只是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窗台上被他摆了一只烟灰缸,此刻塞满了烟头,书房里全是浓烈的烟味。

龙飞站在书房门口,也是一站就是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如同雕像一般。

看着太阳慢慢地往西沉,夕阳甚美。

龙煜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眼里一片冰冷。

在黑色的天窗拉下来后,他才低冷地唤着:“龙飞。”

门外的龙飞听到他的叫唤声,连忙推门而入,走到距离他三步之远停下来,恭恭敬敬地问着:“老大,请吩咐。”

“我让你查贝若雪此刻的落脚处,你还没有禀告于我。”贝若雪不在贝家,也不在上官家,她在哪里?她能和上官炼发生关系,说明两个人住在一起,难道她和上官炼在外面另筑爱巢?

“贝若雪和上官炼假扮夫妻住在中山大道蓝雅小区a座八楼的一间公寓里,贝若雪充当诱饵,意欲引出最近六起入室抢劫强奸案的凶手。”龙飞把他查到的结果告诉了龙煜。

他看到龙煜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一句话也不说,他才没有打扰龙煜的。

假扮夫妻?

龙煜冷唇微扯,yīn冷的笑容似有若无地显露出来,他们却是假戏真做了。

明知道上官炼才是和贝若雪天生一对的,明知道上官炼才是贝若雪守护一生的人,明知道自己和贝若雪不可能有结果,可是龙煜非常介意,非常吃醋,他唯一爱上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女人。

可他痛了一天,想了一天之后,发觉自己居然还是无法舍弃。

既然柔情攻势不能夺走贝若雪,那么他不介意来暗的。

他要成为黑道上的王者,更要让自己的女人永远缩在他的臂弯下,接受他倾尽一生的呵护。

贝若雪,如果他来暗的都得不到她,那他宁愿自己心痛而死也要毁了他,决不让上官炼得到她。

他嫉恨上官炼已经够多的了,再添上这一条,反正也不多。

“那六起强奸的凶手,我们手上可以眉目?”龙煜深不可测地问着。

“略有。”龙飞简短地答着。

“谁?”

“老大想帮警方吗?”龙飞不答反问。

“龙飞,记住龙腾的下场。”龙煜转身,带着强劲的森冷气息,无情地劈落在龙飞的身上。

龙飞垂脸,恭冷地道歉:“老大,对不起。凶手两个人,敛财的是一个邮递员,强奸的是一名医生。”

“可有更详细的?”

龙飞摇了摇头。

他们消息再强大,也只知道这一点,那名好色的医生最擅长掩饰,他们作案的时候,戴着手套,套着脚套,所以现场没有留下半点指纹,就连强奸的时候都会戴着套。

“那两个人会拳脚功夫吗?”龙煜隐隐担心着贝若雪的安全。

“不会,只有蛮力。”

龙煜不再出声。

龙煜在自家别墅里暗自替贝若雪担心,贝若雪在另一端却和上官炼悄然离开了公寓,前往绿水山庄。

坐在上官炼的车内,贝若雪默默地看着车外的美景,绿水山庄的夜晚更加的迷人,到处都是月色的路灯,别墅在路灯和屋内的灯光衬衫得更加璀璨华丽,每条水泥路边都是草坪,种满了各种绿色的树木,草坪上,树荫下到处可见长长的大理石凳,供人走累了可以休息。

小区里的人工小河,河水清澈,静静漂流,河底各种奇形怪状的小石清晰可见。

假山,花园,健身地区,娱乐场所,舞场,广场,每一处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在这里生活,的确很舒适。

夜晚的山庄安静恬然,散步的人们总是低低私语,不会像大街上面的行人那样高声畅淡。

林燕虽然也赚了不少钱,可是想在这里置买一栋别墅,她还是舍不得,因为地皮太贵了。

而出身豪门的杜素素就不一样了,挥手一置,便是几栋别墅,这就是上官家和贝家的差距。

住在老一辈的房子里,他们生活水平才能一样。

上官家贪恋的不过是邻里之间的友情,否则上官炼哪还能和贝若雪青梅竹马。

“雪儿,你喜欢这里的生活环境吗?”看到贝若雪默默地看着车外的风景,上官炼试探地问着。

“很美,很安静,不过不适合我的身份。”贝若雪扭头看了上官炼一眼,眼里明显有着落寞,他是那般的尊贵,自己和他真的像林燕说的那样高攀了?

上官炼低低一笑,明白她的心思,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出握住贝若雪的手,说着:“丢掉你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这个世间上只有你才配得起我。其他人,就算是皇帝女,我也无视。”

低首看着上官炼握着自己手的大手,掌心对着掌心,贝若雪心一暖,默默地甩开了心底怪异的想法。

很快两人就到了上官家的别墅里,王妈欢笑着迎了出来。

她是这栋别墅里的管家,可是多年来,主人都不到别墅里居住,倘大的别墅总是冷冷清清的,她期盼着主人们住进别墅里。

她刚到这栋别墅当管家时,上官炼才十几岁,现在上官炼都三十岁了。

岁月不等人呀。

“王妈,不用侍候我们,我们只是来看看,很快就会走的。”上官炼冲王妈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拉着贝若雪进屋里去了。

高雅珍吸毒的时间并不算长,经过一天一夜的强制性戒毒,她的毒瘾稍减些许,人也有精神多了。

临时作为高雅珍戒毒的房间里,上官炼和贝若雪并排坐在沙发上,这个房间本来是一楼的主卧室,里面什么都很齐全,应有尽有的。

高雅珍坐在两个人的对面,看到两个人并排坐着,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璧人,高雅珍的心还是泛着酸意。

“高小姐,我想你明白我们今晚的来意。”上官炼淡淡地开口。

高雅珍点点头。

“高小姐,你自己饱受毒品摧残,我想你也明白毒品多么可恨,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让我们严惩贩毒份子,解救饱受毒品摧残的人。”贝若雪也严肃地开口。

高雅珍静静地看着贝若雪,贝若雪的美,她是知道的,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贝若雪真正的美不是外表,而是心灵上,因为她有着正义之气,心里想着的是广大群众,而不是个人私怨。

再看上官炼,同样一身的凛然,这两个人有着工同的正义之气,有着共同的理想,走着共同的道路,正所谓志同道合,而她,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融进他们之间,或许这正是她感情失败的原因吧。

“史湘雨和龙会相识,好像是什么m组织里面的人。她帮助龙会和云南毒枭交易毒品,双方交货日期定在五月一号劳动节,因为那天是国家法定假日,外出的人太多,警方的注意力会被分散,他们交货的危险度才会降到最低,地点定在郊外一座叫做什么虎什么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那里很宽广,可以同时容纳数辆大货车。龙煜会在交货的时候现身,货量很大,到底有多少,没有明说。”

“龙煜很狡猾,他们帮会每一次的毒品交易都在郊外进行,都在不同的山脚下。”贝若雪略带着怒火说着。

看来警方又要潜伏在野外了。

郊外离市区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回不方便,这一次出警,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回家。好几天不能回家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能把龙煜抓住,人货两全的,就能真正地把龙煜丢进大牢里等待法律的制裁。

“他们会带很多人去的,都有真枪实炮,你们警方可能实力不够。”高雅珍担心地看向了上官炼,哪怕上官炼不曾爱过她,她对他的关心也不曾少过。

得不到,但至少知道他活着,好好地生活着,她也觉得满足了。

在经过这一次的吸毒事件后,高雅珍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慢慢地往后退一步了。退了一步,她才蓦然发觉,海是那样的阔,天是那样的蓝。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的。”上官炼温沉地安抚着高雅珍,心里其实也沉重不已。龙会的势力,他清楚,以现在局里的警力,除去一些在其他岗位上必不可少的,他们把全部警力集中一起,远远不如龙会的势力,更何况龙会私下还走私军火,他们的武器都是最先进的。

看来到了那一天,他们警方需要请求军区协助。

高雅珍看着上官炼,轻轻地请求着:“炼,你能先出去吧,我想和雪儿单独聊几句。”

上官炼立即警惕地瞪着她。

贝若雪握了上官炼的手一下,无声地安抚上官炼,告诉他,不要为她担心,她不会有事的,高雅珍不会伤害她的。

看到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交流,高雅珍心里的苦涩再次漫延,这一次,她该死心了。

上官炼顺从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在关上房门的时候还投给贝若雪一记眼神,如果应付不过来,记得出声。

贝若雪好笑地微点了一下头。

这男人,难不成以为她们两个女人还会打架不成?

“他,真的很爱你,很宠你,很疼你。”高雅珍语带羡慕却没有嫉妒地说着。

贝若雪不出声。

“雪儿。”高雅珍起身走到贝若雪身边坐下,拉起贝若雪的手,非常认真地说着:“上官家是个幸福的家庭,你早已经融入去了,我想,我就算再用十年二年,甚至是一百年,都不可能打进炼的世界里,他是个感情极为专一的男人,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里,专一痴情的男人少之又少了,你很幸运,我祝福你们。”

“高小姐……”

“叫我雅珍吧,我们相识也有十年了,我们不是情敌就不能成为朋友吗?”高雅珍淡淡地笑着。

虽然心痛,可是那段情本就是她一厢情愿,怨不了别人。她学会放弃,她还年轻,还可以重新挑选属于她的真正幸福。

“雅珍,你放得下了?”贝若雪有点心疼地问着,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高雅珍对上官炼的爱了,上官炼爱她有多深,高雅珍爱上官炼就有多深。想让上官炼放弃她,那是要了上官炼的命,让高雅珍放弃上官炼,不也是要了高雅珍的命吗?可她还是慢慢地学会放弃,这对她来说,真的是新的开始。

贝若雪一直无意和高雅珍争夺上官炼,哪怕现在她已经是上官炼的女人,两家联姻又是铁一般的存在了,可她对上官炼只是不排斥,并非像高雅珍那般深深地爱上。

高雅珍只是苦笑地点了点头。

“好好去爱他,你会发现他比外表更好的。”高雅珍重重地又握了握贝若雪的手,劝说着。

贝若雪与她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她会非常认真地用心去感受上官炼的好。

原本是情敌的两个女人,总算慢慢地淡化了敌意。

……

数天后的清晨。

蓝雅小区的大门口处,贝若雪依依不舍地送着拉着行李箱的上官炼出来。

“老婆,别送了,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才八点呢,还早。”上官炼深情而宠爱地劝着。

“老公,你这一去就要好几个月,就让人家送送吧。”贝若雪俏丽的脸上全是浓情与不舍,眉眼间更流露出想哭的神情,肉麻的话吐出来,她却在心里暗暗吐舌,全身暗中都泛起了**皮疙瘩。

她起**皮疙瘩,上官炼却听得甜蜜至极。

小区门口进进出出很多人,看到恋恋不舍的两个人,他们都很八卦地问着贝若雪:“筱苋,送你老公出差?”

贝若雪似娇似抱怨地点点头。

“好了,别难过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上官炼把行李箱塞进了车后座,然后转身扳着贝若雪双肩,爱怜地低首与她碰着额,爱怜地说着:“笑一个。”

笑你头!

依依不舍送夫出差有哪个女人还会笑的?

贝若雪不着痕迹地狠狠地瞪了上官炼一眼。

今天上演这一出依依不舍送夫出差,上官炼就以此为借口,昨天晚上把她吃了几次,弄得她现在全身泛软。

看来那种事,做了第一次,就会接着有第二次,第三次,男人总是食髓知味的。

“不笑,就亲一下。”上官炼说完,挑起贝若雪的下巴,蜻蜓点水一般亲了贝若雪的唇一下,然后搂她入怀,小声地附在她的耳边说着:“自己小心些,我会在暗中监视着的。”

“我知道了。雅珍说的那些,你们安排出警的时候,记得把我算上。”贝若雪回搂着他,在他的怀里低低地说着。

“危险呢。”上官炼低低地说着,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贝若雪出警。

贝若雪的手从他的后背缩回到他的胸前,用力地在他的胸肌上拧了一下,威胁着:“敢把我排除在外,我跟你没完没了。”

“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巴不得你跟我没完没了。”上官炼说着说着还轻轻地吻着贝若雪的耳朵。在外人眼里,这对年轻的恩爱夫妻难舍难分。

贝若雪立即又拧了一下他。

上官炼低叫着:“你谋杀亲夫吗?”

贝若雪气得立即把他推开,然后把他推到车里,她爬在车窗上,红滟滟的娇唇隔着玻璃对着上官炼一吻,气得上官炼两眼一瞪,脸色一沉,直在心里抗议着:丫头,你吻玻璃,也不吻我!

贝若雪得意地站直了身子,然后再次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朝上官炼做着再见的动作。

上官炼发动引擎,把车开走了。

贝若雪站在原地,等到上官炼的车看不见了,她才一副落寞地转身往公寓走去。

这一幕送夫出差记,同时落入两副望远镜内。

龙煜放下了望远镜,脸色低沉冰冷,没有任何动作。

在a座对面的那座公寓楼层的二楼某间房里,一个男人拿着望远镜隐在厚重的窗帘下,追着贝若雪的身影看。

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身边,没好气地说着:“你看你,至于吧,才看看就那样了,你呀,真是看到美少妇就色心大起。”

那个拿着望远镜的男人还在盯着看,嘴里色色地答着:“美丽的少妇才更有味道,远比处女好玩。她们刚新婚,年轻,身材棒,风韵十足,才能满足我,要是处女,三几下就晕了过去,没趣。”

“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观察两天再说吧。”

“嗯,他们的公寓比前面六个人的公寓更豪华,估计就像这里的人猜测那般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带着妻子独立居住,或者……那女人是二奶。”

“不正好满足你吗?”那个拿着望远镜的男人随口说着,看到贝若雪消失在望远镜内了,他才不舍地放下了望远镜,拉回了厚重的窗帘。

“走吧,等会儿这家的主人买菜回来就会发现我们的。”另外那个男人催促着。

“嗯。”

两个男人的对话结束,而他们所在的公寓竟然是他们偷偷地潜进来的。

……

上官家。

三楼的书房里,上官炼父子关着书房门,坐在里面交谈着。

“爸,这次行动你要亲自安排?”上官炼有点讶异地问着。

上官时点点头,五一行动他们公安局将会把能调动的警力都调到一起集中和龙会交火的,他一定要亲自坐镇指挥,他还等着和老同事见面呢。

“我以为爸会把这次行动交由严大队长安排。”上官炼只是重案组的组长,行动大,自然不是他来安排,他还在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交给严春生指挥,毕竟严春生是那个神秘男人口中的龙会眼线,他一定会帮着龙煜逃跑的。

现在既然是上官时亲自坐镇指挥,他多少都会放心一些。

上官时淡淡地,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沉痛地说着:“炼,其实我掌握到的并不比你少,五一行动,我会安排严大队长另外行动的。”

上官炼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父子俩心照不宣。

“雪儿那边怎样了?”上官炼担心地问着。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爸,放心,我们一定会在指定的日期内结案的。”上官炼应着。

“那就好,让雪儿千万要小心,她的伤才刚好,要是又出什么意外……”

“爸,我不会再让她出意外的!”上官炼重重地说着。

那种恐慌,承受一次足够。

“五一行动之后,如果结局完美,你们早点把婚事办了吧,让雪儿辞职在家生孩子,当一个真正的妻子,别在外面跑来跑去了,危险。”上官时自己也是从警的,但他也是一个父亲,也渴望抱孙子的。

上官炼浅笑地摇了摇头:“她不会答应的,那样的话,她会从我身边溜走的。”让她在家当妻子,相夫教子,还不如杀了她。

“到时再说吧。”上官时也了解贝若雪的个性,也浅浅地笑了笑。

上官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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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死也要爱

上官炼“出差”后,贝若雪就不敢到处乱走了,因为这是诱凶手的最紧要关头了。她每天都非常“落寞”地在小区里溜着狗,上官炼带回来的那条宠物狗,很漂亮,很可爱,贝若雪不由自主就喜欢了那小东西。

她每次溜狗的时候,都会暗暗地和那些同事们交换眼神。

而她每天溜狗的时候,也会落入两副望远镜里,一个监视她的带着关心,那自然是龙煜了。另外一个就是那个陌生的色狼凶手。

龙煜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黑色的轿车替他遮挡去外界的探视,而他却能借着望远镜把贝若雪出门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此刻,贝若雪依旧抱着那条纯白毛色的宠物狗走出公寓,在小区里溜达着。

龙煜躲在不远处,坐在轿车内,拿着望远镜,静静地,贪婪地把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小狗儿跑得快时,她急急追赶,那头乌黑亮丽一直披在脑后的秀发随着她的走动而划出漂亮的弧度。

贝若雪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圆领短袖衫,修长雪白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纤细却闪着精光的项链,下身穿着一条同样是黑色的裤子,一身黑衣的她,总是散发着冷艳,但她一笑的时候,又满面春风,驱散掉黑色的冰冷,宛如盛开的花朵,更加的美艳动人。

随着五一劳动节的接近,龙煜心里隐隐掠过了不安,总觉得五一的交易会带给他毁灭性的灾难似的。

可是他细细地问了一切安排行动之后,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史湘雨后来还是厚着脸皮再到龙氏集团要求见了他一次,她同样有着这种不安的感觉。

史湘雨说为了安全起见,让他另外安排时间和地点。

但是云南那边滞留毒品太久了,那边的人都焦虑难安了,说如果再不交易就要取消合作关系了。因为云南警方查得更加严厉,要不是毒枭狡猾,谁能弄到这么多的货?

在对方催促之下,龙煜又想到龙会的强大,想到自己的枪械都是最先进的家伙,只得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强硬地拒绝了史湘雨的提议,气得史湘雨说如果他出了事,别指望有人能救得了他,因为这次交易的毒品数量大,就算他的后台靠山是公安部部长都没有办法再保他。

贝若雪溜了一会儿狗后又回来了。

回到公寓之后,她就没有再出门。

龙煜坐在车内不动,望远镜他也放下了,靠在椅背上,短暂间的呆愣。

另一副望远镜的主人,看到贝若雪回到公寓后没有再出门,立即兴奋地扭头对身边那位高大的男人说道:“家伙都准备好了吧?午后动手,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午休,小区里行人少,出现方式老样子。”

那名高大的男人点了点头,他贪婪的眼神落在贝若雪的公寓上,低低地说着:“抢这一次,我可以暂停一段时间了。”这名高大的男人正是那名邮递员,此人不好色,却特别的贪财,出身贫穷,工作虽然不累,但工资低,他渴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富豪。

可他没有什么技术,也没有经商头脑,读书也不高,更没有资本来投资,想成为富豪只能走捷径,哪怕走这种捷径的另一头往往是万丈深渊,他依旧铤而走险。

好色的那名男子和邮递员是同一个地方的,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一样的出身,但人生路却不一样。好色的男人是医生,还颇有名气,表面斯斯文文,对病人也很好,总是呵寒问暖,在他任职的那间医院里,很多病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谁也想不到他是个色狼,最喜欢那些年轻的少妇,在邮递员和他说想走捷径致富的时候,两个人就一拍即合,专门瞄准那些年轻的少妇,老公经常外地出差,又没有和公婆住在一起的女性下手,一个敛财,一个敛色。

连续作案六次,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让他们洋洋得意,觉得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任警方如何查也找不到有利的证据。

“嗯。”那名医生点了点头。

他们想不到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将会在今天结束。

时间转眼间便过,午后很快就到来了。

贝若雪半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好几次想打电话给上官炼,最终一次都没有打。

好几天不见了,她发觉她会想上官炼了。

她对上官炼的感情开始加深?

手指在手机上面乱翻,视线掠过电话号码时,看到了龙煜的电话号码,她下意识地一按,就按下了龙煜的电话。

电话一打就通,铃声才响了一下,那边就传来了龙煜低冷动听的声音,隐隐中还夹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

“雪儿。”龙煜想不到贝若雪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打给她的。

“嗯……你身体没事吗?心绞痛还会痛吗?”贝若雪听到他的声音后想切断已经不可能了,只得随便找了一个问题问了起来。“如果再痛,自己一定要去医院,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不舒服不要拖着,会拖出毛病来的。”

“没事,那点痛,我能承受。”龙煜低低地说着,心底掠过了暖流,她其实也会关心他的。哪怕她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他心绞痛就是因为爱她才会痛,他不会让她知道真相,而就算再痛,他也不会忘掉她的。

“铃铃铃……”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没事就好,我门铃响了,我先去开门。”贝若雪低低地对龙煜说道,语气带着少见的严肃,敏锐的第六感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心里冷笑着:等候多时,鱼儿总该上钩了吧?

“雪儿,小心些!”龙煜看到了一个穿着邮递员衣服的男人拿着好几包的东西走进了a座,大约三分钟后又有一个斯文的男人像是a座的居民走进了a座,龙煜忍不住叮嘱着。

必要的时候,他会冲上去救贝若雪的。

“我没事的。我挂了。”贝若雪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丢在茶几上,然后起身走到公寓门前,通过猫眼,她看到还是那个邮递员,不过这一次他手里拿着好几包的东西,活像要送好几家快递似的。

贝若雪在自己右手腕那个和普通腕表没有两样的通讯表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键,然后才慢慢地打开了公寓大门。

“你好,你又有快递。”邮递员看到贝若雪打开门了,依旧微笑地说着。

“我去找笔。”贝若雪一手接过那包东西,一边转身往里走,她才转身走了两步,蓦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一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即扑到她的身上,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往里面拖着。

贝若雪清楚地看到对方双手都戴着手套,她立即挣扎起来,双手捉握着对方捂住她嘴巴的大手,用力地扯开,然后再用力一个过肩摔,就把对方从背后摔到了她的面前。

正换上脚套,换上手套准备走进公寓的那名邮递员见此情景立即意识到不对劲,转身就朝楼下逃跑。

那名同样穿着脚套,戴着手套的医生,被贝若雪大力一摔,摔得腰痛难忍,他们作案时,手段残忍老练,可他们只有蛮力,并不懂拳脚功夫。

贝若雪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飞扑上前,一把捉住他的手,用力地把他的身躯反转,手肋一撑,撑压在那个人的肩头上,痛得他再次低叫起来,贝若雪将他的手反剪后,立即掏出了手铐,把他铐了起来,低吼着:“等了多天,就是等你主动送上门来!”

这种没有先进的武器,不会功夫的凶手,居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作案六起,杀了六个人。

那名邮递员匆匆地往楼下跑,他跑出了a座的时候,愕然地看到十几个便衣警察拿着枪指着他了。

他脸色大变,居然不怕死地往楼上再回跑。

“砰”一声枪响,打在他的右腿上,他立即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几名便衣警察一涌而上,轻轻松松地就把他擒住了。

贝若雪很快也把那名色狼推下楼来了。

一辆丰田,数辆警车匆匆而来,上官炼一身警服,俊美,英气逼人,从车内钻出来,快步走到贝若雪的面前,关心地问着:“雪儿,没事吧?”

贝若雪摇摇头,说着:“没事,他们都是不会拳脚功夫的普通男人,只是力气比一般女人大了一点。真想不到凶手竟然这般普通,我还以为像龙会的黑衣人那般厉害呢。”

“他们的头脑厉害呀。”上官炼点了点她的额,顺手把她眉心间那颗红色的玉痣摘下来,也把她左脸上的月牙儿胎记擦掉。

被押上警车的那名色狼医生看清楚贝若雪的真面目时,心底一颤,原来让他这般心动的少妇居然是市公安局的警花,不用说了,她的“老公”就是重案组的组长了。

那名被打伤了右腿的邮递员被随即而来的120抬上了车,两名警察跟着上了车,车子呜鸣着向医院而去,划破了寂静的午后,让整个小区都震东起来。

警车也呼啸离去,布置多天的潜伏总算收获完满,等待两个凶手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自古杀人偿命,他们一共犯了六起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就算他们是九命怪猫,也不够赔。

在警车呼啸离去的时候,龙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也跟着开车离去。

黑夜总是在白天过后来临。

贝若雪坐着上官炼的车回到了数天不曾回来过的家,走进熟悉的家门,贝若雪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般恋家。

哪怕这个家不如上官家那般温馨,她依旧恋着。

“上楼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还有三天就是五一了。”上官炼俊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五一的行动如果也能像今天这般完美,那么接下来便是他和她的婚事了。

贝若雪点点头,在上官炼的目送下上楼去了。

上官炼一直目送着她上楼,直到她的身影看不到了,他才不舍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家里。

在上官炼走进上官家的时候,贝若雪忽然又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出了贝家,并没有开车,而是小跑地,小心地越过了上官家,走到了小巷口处,看到那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后,她不悦地拍着车窗,瞪着车内正捂着心口处,脸上带着痛苦表情的龙煜,低吼着:“龚煜,你搞什么鬼?我跟你说过了,自己不舒服的时候,立即去医院,你打电话给我,我又不是医生。该死的,你还瞪着我干嘛?开车锁呀。”

龙煜忍着再一次的心绞痛,开了车锁。

贝若雪又像上次那样钻进车内,把他推扶到副驾驶座上,然后准备再一次开车把龙煜送到医院里去。

因为是龙煜,她经过上官家的时候才会特别的小心,害怕被上官炼发现,然后乱吃飞醋。

她对龙煜没有半点儿女之情的,对龙煜的关心也是很纯的,没有渗入半点杂质。

“雪儿。”龙煜极力忍着痛,他一想她,就痛得难受,可是离五一还有三天了,他总担心那天警方会从天而降,逼得他和她再一次举枪相向,他想她,很想,好好地抱抱她。

“别说话,我送你到医院里,上次医生肯定没有检查清楚。”贝若雪嘀咕着,心里把那些医生全都骂了一遍,龙煜都痛成这样了,那些医生居然说他的心脏没事。

没事?没事会痛成这般吗?

贝若雪双手握着方向盘,准备发动引擎。

冷不妨龙煜的大手像蛇一般缠上来,把她搂着,就往他的怀里带去。

贝若雪反应过来,立即就想挣扎,没想到龙煜却只是把她压在他的怀里,低哑而痛苦地说着:“雪儿,别动,别挣扎,别拒绝我,让我好好地抱抱你,好吗?求你。”

贝若雪微愣,仰起脸,借着路灯,看到龙煜的俊脸上全是痛苦,而痛苦让他的脸都有了三分的扭曲,汗珠爬满了他的额,他的脸,甚至她枕在他的怀里,都感觉到他身上都是汗,因为他身上那件衬衫都微微地渗湿了。

贝若雪停止了挣扎,深深地,静静地看着龙煜。

龙煜的心绞痛越来越厉害,自他被下药以来,这一次痛得最厉害了。痛得他都想仰天大吼,不要折磨他了,他也有爱人的权利呀。黑社会也是人呀。

大手,强忍着痛苦,狠狠地,发狠地把贝若雪柔软的身躯压在他的怀里,闻着属于她的独特清香,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与她柔软的发丝相磨擦,在贝若雪仰起脸看他的时候,他低首与她痴痴地对视。

四目相对,一个错愕不解,一个痛苦深情,死也要爱。

车内很安静,谁也不说话,贝若雪也不再推拒,她静静地,任龙煜把她搂紧。

“雪儿……”龙煜低低地喃叫着,“我爱你。”他多想拥着她过一生一世呀。情丝已动,情劫也来,可现实依旧残忍地告诉他,他和她之间依旧一个正,一个邪,正邪难两立呀。

龙煜低低诉爱,情念更深,心痛得更加厉害。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都说锁情之痛,生不如死,如同千把刀绞着心。

他的唇色也变得惨白。

“你……我立即送你到医院里。”贝若雪看到他痛苦万分的样子,心急地说着。

龙煜摇头,送他到医院也没有用,锁情药是没有解药的。

他痛,全是因她而痛。

可他宁愿痛到死也还要爱着她。

“别……动……”龙煜的额抵到了贝若雪的额,而他的痛苦通过额角传递给贝若雪。

“你……”贝若雪抬手替龙煜拭着脸上,额上的冷汗。

龙煜任她替自己拭着汗,痛中夹着他认为的点点幸福在心底漫延。

车内,全是情丝结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龙煜忽然吃力地打开了车门,用力地把贝若雪推出了车内。

贝若雪被龙煜猝不及防地推出车内,掉在地上。

龙煜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心疼,却强逼着自己无视,坐回到驾驶座上,把车门关上,脚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贝若雪从地上爬站起来,怔怔地看着龙煜的车消失。

他,到底怎么了?痛得那般厉害?

最让她震憾的是他对她的感情强烈到让她再也无法的忽视,他的爱和上官炼的爱一样深。

转身,贝若雪却撞入了一具温暧的怀抱里。

上官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的背后了,她一转身,刚好撞入上官炼的怀里。

“炼。”贝若雪并不像过去那般退出上官炼的怀里,而是紧紧地搂着上官炼的腰肢,低低地说着:“美,是不是祸害?”

上官炼温沉地搂紧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温和地安慰着:“不是。走吧,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你的伤才刚好的。”说完搂着她往回走。

他什么也不问,也没有像贝若雪想象中那样吃醋,因为他相信现在没有任何男人再把贝若雪从他的身边夺走。

……

五月一号是劳动节,国家的法定假日。

这一天,大街小巷,城里城外,到处可见人影,挤市公交车的人,挤到爆棚。

每到法定假日,公安局就会显得特别的忙,到处巡逻察看。

重案组所有警力都在四月二十九号晚上就潜伏到高雅珍所说的龙会交易地点,五月一号的时候,上官时也没有任何行动,并没有把他们暗中潜伏在郊外的事情告诉严春生。

a市是大都市,城市大,人多,车多,大大小小的意外之事也多,要不是这里撞车,要不是那里打架,要不就是小偷呀,抢劫呀,杀人呀,投毒呀,大大小小的案件接二连三的,严春生这个刑侦大队长都亲自上阵了,忙得晕头转向,也没有留意到上官时暗中布置了警力,只要一收到上官炼的发回来的讯号,立即出动所有能调动的警力赶到郊外去,更暗中和军区参谋长打好了招呼,必要的时候调动军队。

忙忙碌碌,随着太阳的偏移,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夕阳西下之时,在郊外游玩的人们渐渐驱车离去,往市区而回。

龙煜带着手下混在人群当中,不过他一直不下车,因为他戴着面具,下了车,容易引来别人的侧目。

郊外不同于市区,空气清新,虽然白天的时候,太阳很烈,还是有很多人外出游玩。

龙会的人往他们交易的地点开去,那里很偏僻,极少有人去那里玩耍。

龙会的人就是抓着大家贪图郊外的清新空气这个弱点,越偏僻的地方空气越好,所以他们向偏僻的地方开去,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与注意。

等到游玩的人纷纷离去后,郊外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每一座山脚下的山路都只有一段路安装了路灯,一般情况下,过于偏僻的地方,又是山路,是没有路灯的。

因为夜晚不会有人到郊外的山里去。

晚上十点钟之后,偏僻的地方就算是群魔乱舞,也没有人管。山林管理员一般都集中住在一个地方,过于偏僻的地方,他们都是白天才看看。

龙煜和他的手下在白天的时候就混在那些游山玩水的人群当中越过了山林管理员的住处,傍晚时分他们没有出来,山林管理员也记不清楚进进出出有哪些车辆的。

重案组所有成员全都潜伏在交易地点的四周围,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上官炼就按下了手腕上先进的通讯器那个红色的按键,通知上官时带着其他警力立即出城。

市区距离龙会交易地点车程都有三四个小时,所以上官时等人必须提前出发。

……

市里

公安局的夜晚相对白天安静了很多,严春生开着一辆警车从外面回来,拖着略带疲倦的身体往局里走去,却发觉特别的安静,人也少了很多,除了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的岗位有人之外,其他人,影都没有看到了。

身为刑侦大队长,严春生自然有着过人的敏锐性,他立即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流。他随意地问了一位110值班室的警员,得知上官时带了大量的警力出局后,他眉一拢,上官时是公安局长,亲自带警出动,肯定是大案件,那为什么把他排除在外?

蓦然,严春生明白了。

肯定是与龙会有关的案件,帮会里今天晚上要在郊外和云南送来的货接头交易,难道局里掌握了消息?这一次交易的货量重大,龙煜会亲自出面,而且交货地点传出来的一般是假的,上官时亲自带队出击,赶往的地点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须赶到老大的身边,通知老大取消交易,暂避风头好一点。

他又想到上官时把他排除在外,难道上官时知道他是龙会的眼线了?

顾不得多想,严春生匆匆离开了公安局。

当他的车开出公安局的时候,却遇上了来找他的史湘雨。

史湘雨连龙煜深爱贝若雪都查得出来,严春生这个穿着警服却是土匪的眼线,她自然也能查得出来。

她总觉得龙会今晚的交易有点不对劲,或许她是女人吧,心思特别的小,敏感性特别强。

虽然龙煜对她冷漠无情,可她却做不到任龙煜出事。

有时候,一见钟情的感情一点也不比相处十年的感情轻。

从史湘雨身上就可以看到这一点。

史湘雨带着一把手枪匆匆赶来找严春生,就是想让严春生带着她一起去找龙煜,没事的时候,大家一起回来,有事的时候,她还可以帮助龙煜逃跑。

“严大队长。”史湘雨看到严春生后,立即刹停了车,急急地从车内钻出来,快步地走到了严春生的车前拍着车窗。

严春生脸色微沉,他不认识史湘雨,龙煜从来没有把史湘雨的资料告诉过他。

摇下了车窗,严春生严肃地问着:“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严大队长,我叫史湘雨,你是龙会的人,我知道,你不必担心,我和你是一路的人,你们帮会今天晚上的交易,我总是觉得不妥,快,我们一起赶去看看。”史湘雨也没有太多时间向严春生解释太多,简短地解说了两句,便拉开车门跳上了车,催促严春生开车。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严春生也不多问,能知道他是龙会眼线的人,和龙会的关系肯定非浅。

脚踩油门,严春生把车开得飞快,警笛一路上蜂鸣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急着赶去哪里抓罪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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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086 想捉我就来追

晚风微拂,白天太阳留下的余热渐渐散去,山脚下的空地上寂静而清凉。

一辆轿车,一辆面包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内的人频频地打着手电筒看时间,心情略显浮躁。

过了几分钟后,远处的山路上出现了车灯,等候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龙煜带着手下的人,慢慢地把车开到了山脚下,然后统一熄了灯火。

龙煜戴着面具,冷冷地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对方的领头人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双方说了暗语之后,确定了双方的身份。

大家都没有多说话,黑色的夜晚里也没有办法把对方的面容看得太清楚,但双方的手下都一边手握着枪,如果有意外发生,他们会随时开枪。

在交货的时候,双方都有人打亮了手电筒,验货的人借着手电筒之光,把所以货物一一检查,确定无误之后,才正式交货。

龙煜一挥手,龙飞提来了一只大皮箱,走到龙煜的面前,打开了皮箱,对方的领头人从手下手里接过了手电筒,把皮箱里的人民币检查一遍,确定全是真的,才满意地从龙飞手里接过了皮箱。

“呜呜……”蓦然传来了警笛声,尖锐的声音立即划破了长空,惊扰了山间的寂静。

“不好,警察来了。”双方的人立即转身,各自向自己的车内钻去,打算逃跑。

潜伏在这里两天的重案组立即从暗处冲出来,大家高举着手枪,吼着:“警察,不许动!”

重案组的人员把前方的路拦截,后路不担心,因为上官时带着大队的人马赶来。

“砰”的一声枪响起,龙飞一枪就打中了一名警察,一枪引发火拼,双方立即展开了激战,枪声四起。

“老大,快走。”龙飞开来车,示意龙煜上车。

龙煜yīn冷的眼眸环扫着四周,耳边山风夹着枪声不停地响起,他在搜索贝若雪和上官炼的身影。夜色太黑,他很难辩出哪一个是贝若雪,哪一个是上官炼,再说了大家都隐藏着开火,想找人很难。

他慢慢地掏出了手枪,并没有上车逃离,唇边挂着一抹喋血的冷笑。

为了预防万一,他也暗中布置好一切了。

在重案组还没有到达这里潜伏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安排了杀手到这里潜伏在山顶上,目的就是预防警方获知这里才是真正的交易地点,他可以杀出重围,继续逍遥法外。所以在重案组的后面,就是他龙会的一流杀手。

那些杀手枪法极准,在黑夜里也能瞄准目标,而且心狠手辣。

此刻警方到来,证明他们的交易地点外泄了,既然警方掌握到他们交易的地点了,他怕是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往那样逍遥自在地生活了,今晚的这一笔交易,一旦被抓获了证据,天皇老子也保不了他。既然没有办法再逍遥了,他也要重创警方之力。

龙煜把手枪朝天连开了三枪,那是他发给山顶上杀手们的暗号。

随着他的三声枪响,山顶上的杀手们扛着重量级的家伙从山顶上冲下来。

所有车的车灯全都亮了起来,刚刚还黑漆漆的空地瞬间就被照亮起来,就算不能如同白昼,也能让大家分辩出敌我。

上官时带来的警力还未到达空地,就受到了从山顶上而来的攻击。

“***,对方也有埋伏。”贝若雪低吼着,手持着枪,躲在路边的一棵大树身上,不时朝对方开枪。

上官炼就在她的身边,上官炼也想不到龙煜居然会有这一手,他背对着贝若雪,朝那些从山顶上冲下来的杀手开枪,也借着山脚下微微陷进去的一处地方躲过对方的枪击。

车灯亮起,龙煜很快就看到了贝若雪以及上官炼,他唇边的冷笑更深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苦涩地想着:上官炼、贝若雪,今天就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结果了。

不是你们死,便是我龙煜亡了。

但,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掠过了痛意。

和贝若雪近身相处,他对贝若雪的不舍之心更重,可是此刻,他们都没有办法再改变彼此之间敌对的关系了。

因为龙煜安排了杀手埋伏,警方一时之间就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顿时死伤了数人。

可是无论警方被杀得如何措手不及,重案组的主力依旧死堵着去路,不让龙会的人逃走。

“杀!”

龙煜yīn冷地命令着。

“龙叔,你开车,我们护着老大突围而出。”龙飞低冷而紧张地对龙叔说道。

龙叔不出声,眼眸飞快地闪过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眼神。

他转身钻进了龙飞刚才开来的那辆车。

龙飞一边开枪,一边挨近了龙煜的身边,劝着:“老大,我们突围吧。”

警方既然出动了所有警力,肯定也摸清了他们的底细,说不定还会请求军队支援,就算龙煜也安排了杀手潜伏,此时还是先走为妙。

龙煜不出声,走,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不会和警方硬碰硬的,他一向都是奉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可以重头来过。

深深地,带着掩不住的痛楚,龙煜看了贝若雪一眼,然后转身。

他在龙飞和龙叔两个人的护送下钻进了车内,打算突围而出。

和龙会交易的云南毒枭也在重案组现身那一刻,且战且退,纷纷钻进车内想开车逃离。

可是——

“路被堵了。”云南毒枭的手下心慌而怒吼着。

在火拼开始的时候,重案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搬来了两块大石头拦在了路上,截断了去路,加上重火力就为了截断他们的逃跑之路,龙煜等人一时之间也很难冲出重围。

上官时带来的人总算赶到了空地,双方的火拼更烈了。

龙飞从车后座拿起一把冲锋枪,朝截路的警察不停地开火,不是把那些警察打伤打死,就是逼得他们躲避而流到山间下去。

其他黑衣人一边开枪,一边退到了前方路面上,一些人开枪掩护,一些人帮忙搬掉石头。

山上冲下来的杀手是警方最难对付的,因为他们在上,加上有树木阻挡着,他们的地势最有利。

幸好上官时带来的警力,也扛着最先进了武器,他们不停地朝山上开火,很快就扭转了局势,龙煜安排在山上的杀手被打死打伤过半。

这一次交战,是a市公安局和龙会双方交战以来最厉害的一次,双方都死伤惨重。

上官炼和贝若雪看到援兵到了,立即赶去截拦龙煜。

龙飞的冲锋枪火力很猛,没有人能接近龙煜坐的那辆车,而拦着前方路面的石块也被搬开了,龙煜即将逃走。

贝若雪性子最急,恨不得立即就把龙煜捉拿归案,眼看龙煜坐着的那辆轿车要开走了,她心急地冲上前去。

“雪儿,小心!”上官炼大叫着,急急地扑上前去,把贝若雪扑倒在地上,然后抱着贝若雪就地连滚了好几圈,才躲开龙飞猛烈的射击。

龙煜头也不回,静静地坐在车内,听到上官炼大叫时,他的身子还是微微地颤了颤,可他最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吩咐龙飞不准伤到贝若雪。

他深深知道过了今天晚上,他和贝若雪永远也不可能再和平相见了,他再也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了。他们是敌人,举枪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敌人。

他狠着心,咬着牙,努力把贝若雪的一切都驱赶出自己的脑海里。

心,其实隐隐在痛。

他其实真的不想伤害她的。

他其实真的很想娶她,很想和他朝夕相处。

可是……

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

龙煜的眼神很冷,很深,冷唇紧紧地抿着,脑里飞快地转动着。

今晚的行动被警方获知,他猜测着又是警方的眼线把消息传给警方的,他明明吩咐过龙腾,把交货时间地点都说假,警方还能得到确切的交货地点和时间,并且提前进行埋伏,可见警方的眼线在他身边是最亲近的,让他最信任的人。

到底是谁?

他最信任的人,以前是龙腾和龙叔,可是龙腾被他打死了,只有龙叔了。

龙叔?

“砰”的一声,车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扛着冲锋枪爬在车后座窗前不停地朝警察们猛烈扫射的龙飞忽然后背心脏位置中枪,一枪而致命,他手里扛着的冲锋枪掉落在车外面的地上。

开枪的人赫然是龙叔。

龙煜动作神速地用枪指向了龙叔,可是龙叔同样用枪指着了他。

“龙叔!”龙煜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为什么是你?”

他怀疑过他身边所有人都是警方的卧底,唯独就没有怀疑过龙叔,因为龙叔在他加入龙会的时候,就已经跟在查理身边了,龙叔是所有人中对他最好,最关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会逼他做坏事的人。龙叔看着他成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视龙叔为父亲,信任最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龙叔才是警方的卧底。

“龙煜,下车吧,你逃不掉的了。我混在龙会二十年,就是为了把龙会一窝端了。”龙叔冷冷地命令着,眼里再也没有了以往对龙煜的关心,以及言听计从,他略显老态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和上官炼那样的英气,飞扬在他的眉梢上,是那般的刺眼,那样刺痛了龙煜的心。

龙飞被打死,警方轻易地就把云南那边的毒枭控制住,不是死就是伤,只有一个被活擒。

而龙煜安排在山上的杀手也死伤大半,上官时向军区请求的支援特种兵也赶到了。

此时,龙会处于严重的劣势了。

上官炼和贝若雪也意外龙叔居然是警方的卧底,意外过后,他们动作迅速地跑到了龙煜的车前,用枪指着车内的龙煜。

“下车!”贝若雪漂亮的凤眸含着一股正气,狠狠地瞪着龙煜,眼底是让龙煜心痛的寒意。

她,最终拿枪指着他了。

他们最终还是举枪相向了。

贝若雪还没有看到他的面容,还不能确定他就是龚煜,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今天晚上总算把龙煜逮个正着,这一次,她倒想看看龙煜如何插翅狂飞。

龙煜静静地看了贝若雪一眼,咬牙切齿,齿与齿之间相咬,有着恨,有着怨,有着爱与痛,反正错综复杂,可是不管他心思如何千百转,他还是被逼着下了车。

“丢掉武器,龙煜,你今天晚上别想再逃跑!”贝若雪冷冷地命令着。

龙煜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地环视一下四周围,他带来的手下看到他被控制了,都急了,却不再是警方的对手。

军区调来的特种兵远比重案组的警员更厉害,他们带来的家伙堪称当今军火界最先进的武器,很快地就把龙会所有还活着人的都逼到了一起去,双方战火骤然停下来,剑拔弩张地对站着,双方都用枪指着对方。

贝若雪,上官炼以及龙叔三人指着龙煜,龙煜另外几名近身杀手又用枪指着贝若雪等人。

“放下武器!”上官炼也低沉地命令着龙煜,无视另外几名黑衣人的枪口。

“龙煜,放下武器吧,你逃不掉的了。”龙叔严肃地劝着。

龙煜恨恨地瞪着龙叔,龙叔的背叛远比龙腾对他的背叛要伤他的心。

他再转看向贝若雪和上官炼,慢慢地握枪的手松了劲。

“咚”一声响,他手里的枪掉落在地上。

下一刻,贝若雪一手就扯下了他脸上了面具,那张俊脸立即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龚煜?真的是你!”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贝若雪的声音隐隐夹着一种痛意,她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为什么?”龚煜和龙煜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龙煜对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还曾帮过她。

龙煜冷笑着:“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到了这种地步了,他还有必要说出来吗?他说他爱她,她还能信吗?她会放过他吗?

龙煜丢掉了武器,用枪指着贝若雪三个人的黑衣人也丢掉了武器,束手就擒,他们对龙煜可谓是真正的忠心,生死与共。龙煜不反抗了,他们也不再反抗,就算反抗也没有用了,到最后不是死就是被擒,等待法律的制裁依旧是死路一条。

蓦然又一辆警车开来,那辆警车的车速很快,车开到了空地上也没有停下来,车窗按下,大量的石灰粉撒出来,石灰粉在山风的吹拂下,吹进了所有人的眼里。

开车的人正是严春生以及史湘雨,在来的路上,史湘雨特意买了一大袋的石灰粉,当时严春生还不明白她的用意,此刻严春生却不得不佩服史湘雨的智慧了。

因为开来的是警车,警察们都没有太在意。

谁知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龙煜的面前,上官炼和贝若雪被警车逼得向后就地一滚。

“砰”的又一声枪响,史湘雨一枪打在龙叔的身上,然后打开车门,把龙煜扯上了车内,严春生立即把油门踩到最尽,车子飞一般地向前方逃去。

所有动作都是一气呵成,极为神速。

等到石灰粉过后,警方回过神来,哪还能看到那辆警车。

立即有人钻进警车内追赶龙煜。

余下的龙会杀手,束手就擒。

“老吴!”上官时看到倒在地上的龙叔时,大叫一声,匆匆扑上前去把龙叔扶了起来,上官炼和贝若雪等人也围了过来。

龙叔伤在要害,此刻已经气若游丝了。

“老吴,挺住,挺住,快,叫救护车!”上官时急急地吩咐着,声嘶力竭地叫着。

龙叔吃力地说着:“队……长严……春……生是……龙会……眼线……我……不行……了。”他叫的是上官时以前的职称,刑侦大队长。

“不要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老吴,挺住,挺住呀,你不想回家看看嫂子了吗?你不想看看不凡了吗?他都二十年没有看到你了,你一定要挺住呀。”上官时紧紧地扶着龙叔,声音带着哽咽,警察们都是硬汉子,可是硬汉子也是人,也有痛苦也有眼泪。

龙叔的眼神望向了远方,目光变得飘缈起来,脸上流露出了重重的歉意,是呀,他有二十年不曾回家了,从二十年前他被上官时安排到龙会当卧底后,他就逼着自己忽掉身后的家,二十年,他不曾见过妻子的面了,二十年了,他不曾看过稚子一眼。当年他离开的时候,稚子不过才八岁,此刻已经二十八岁了。

他的任务总算完成时,他却要和妻儿yīn阳两隔了。

此生,他上不愧天,下不愧地,最愧的就是妻儿。

泪,慢慢地顺着龙叔的的眼里滑出,沿着脸颊滑落在扶着他的上官时手上。

而他微睁的眼一直盯着远方,那是他家的方向。

“老吴,坚持住!该死的,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不来!”上官时悲痛地大吼着,所有人都不曾看到过上官时这般失态焦急过。

龙叔的手,无力地垂落了。

“老吴……”上官时用力地摇着死也不愿意合上望着家方向的龙叔,痛苦地大叫着,泪同样顺着上官时的脸滑落。

“局长!”

众人都难过地看着这一幕。

上官时不再出声,他把龙叔的尸体抱了起来,转身,一步一步地向他的警车走去,一名警员替他拉开了车门,他把龙叔放到副驾驶座上,安抚着:“老吴,坐好了,我送你回家看望嫂子去。”

上官时钻进车内,开着车离去。

数辆急救车呼啸而来,与上官时的警车擦车而过。

眼里凝满了泪水的贝若雪银牙暗咬,告诉自己,不管龙煜逃到哪里,她都要把他捉拿归案。

因为担心上官时,上官炼和贝若雪也开车跟着上官时向龙叔的家开去。

有些老警员也跟着前往。

龙叔真正的家在a市的一个镇上,距离市区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可就是这半个小时的车程,龙叔也忍着二十年不敢回家去看,就怕被人看出破绽反而害了妻儿。

对于一个苦等丈夫二十年的女人来说,等了二十年,却是等到丈夫的尸体,这种伤痛是毁灭性的。

龙叔的妻子是个善良纯朴的女人,夫妻二十几载,她默默地扮演好警嫂这个角色,从来不烦龙叔,默默地料理着家里,侍候公婆,照顾叔姑,抚养稚子。

可是盼着丈夫任务完成归家,到头来却是yīn阳两隔,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她当场就呆了,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地落泪,一步一步地走到龙叔的身边,跪下扶着龙叔的尸体,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替龙叔梳理着头发,龙叔身上染满鲜血的衣服,她默默地整理着,而她的泪水却一滴一滴地滴落。

“老吴……”语不成句,泪流成河。

“我等你回家……二十年前送你出门,二十年后却只迎接到你的尸体……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吴嫂声声泪下,在场所有人都哭了。

同年龄的警察们都摘下了他们头上的警帽。

上官时痛苦自责,因为是他安排龙叔去当卧底的。

“你说,好好照看着我们的家,等你完成任务归来,好好地放几天假,带我们去外面走走。你醒呀,醒过来,带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呀。”吴嫂终于情绪失控了,用力地摇晃着龙叔的尸体。

一名二十八岁的男子同样跪倒在龙叔的身边,他伸出颤抖的大手替龙叔抹合了眼,痛苦地低叫着:“爸……”

龙叔的老父母在得知龙叔牺牲后,晕死过去。

谁也无法承受这种突然而来的噩耗。

贝若雪泣不成声,第一次,她看到了身为刑警对家人的歉意。

二十年呀,让一个女人苦等二十年,等回来的却是yīn阳两隔,试问谁能承受得起?

上官炼紧紧地搂着她,不说话。

龙叔的遗体最后还是运回了市里面的殡仪馆里,和其他牺牲的警员一起出殡,所有警察都向他们送行。媒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后写成文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龙叔的事,在他们出殡当天,很多群众自发前来送行。

那是a市公安局有史以来最严肃,最大的一场葬礼,轰动了整个城市……

半个月后。

难得遇到休息,但却要被逼着辞职,那是一件让人非常怒火的事情,不过贝若雪偏偏遇到了。

清晨,太阳刚刚跳出了地平线,贝家和上官家所有人再一次聚在了一起。

他们“逼”着贝若雪辞职。

“我不辞职!”被逼辞职的贝若雪火冒三丈地怒吼着,她不过刚刚起床,打算借着休息之日好好地逛逛街的,谁知道眼才睁开,早餐还没有吃,腹中空空就要被家人再次逼迫。话说,她的家人对她越来越“紧张”了。

贝若雪俏脸涨红,凤眸狂燃着两束怒火与不甘。

龙煜此刻仍然逍遥法外,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双方虽然死伤惨重,可是龙煜依旧逃脱了,而在那天晚上后,龙会所有暗黑交易骤然停止,龙会的手下都是没有档案的,如果没有作案,谁也不知道他们是龙会的人,他们都混在普遍的人群当中。

与龙会有关的一切,除了宠大的龙氏集团依旧运转着,龙会似乎就凭空消失了似的。

龙煜逃往何处,暂时还没有查出来,警方初步估计他是逃回了公海的小岛上,因为那里才是他们的老巢,警方们不能在公海捉人。

警方也曾到龙氏集团进行过地毯式的搜查,也没有找到龙煜的下落。

史湘雨跟随着龙煜一起,同样消失了。

高雅珍的毒已戒,因为是她向警方提供消息的,所以她曾经吸毒的事情被警方刻意隐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市委书记的千金曾经吸过毒。

龙煜和史湘雨也想不到真正把消息准确无误地提供给警方的人是高雅珍,他们到现在还是认为是龙叔。龙叔也给警方发过消息,不过比高雅珍晚了一些。

史湘雨自认智慧过人,高雅珍受她控制,可是高雅珍毕竟在商场打滚多年,临时演戏演得逼真至极,她被强制性戒毒的时候,只有第一天时说是和客人谈生意没有回到公司里,其他时间都有到公司坐镇,极力稳住史湘雨,总算等到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那一个晚上,却把贝若雪推到了被逼婚的境地。

两家人都希望她辞职,早点和上官炼结婚。

“雪儿,你和炼小子结婚的日子,我们已经挑出来了,离今天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还是辞职在家里准备准备吧。”老贝专制地说着。

“我有说过要嫁吗?”贝若雪俏脸气得都绿了,狠狠地瞪向了一直不说话,任家人逼婚的上官炼,就算她和上官炼已经发生了关系,她还没有戴上那只订婚钻戒,她就没有答应过结婚。

“雪儿,你还是把工作辞了吧,妈也老了,你接手美容院吧。”林燕也劝着,得知龙叔竟然有妻儿,她对龙叔的爱转成了敬意,也因为龙叔的死,让她顿感家庭更重要,所以也希望贝若雪辞职,嫁作他人妇。

“妈,我就是喜欢刑警这个工作,我不辞职,我也不会太快结婚的。你们都是学过法律的,都知道婚姻恋爱自由,为什么你们非要逼着我结婚?”她承认她对上官炼并非没有爱,两家联姻她反抗不了,她也不是特别的介意,可她特别的介意两家长辈的逼婚。

她如果对美容感兴趣,她就不会投身入警界了。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老贝霸道地说着。

“爷爷,你曾经当过市长,你就是用这种手段逼迫别人服从你的吗?”贝若雪气得口不择言。

还有半个月?

动作还真快呀,还有半个月就逼她结婚。

龙会还没有真正歼灭,死了那么多同事,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安心出嫁?

两家联姻,她一直不服。

她希望嫁给上官炼是她心甘情愿,没有任何外力的逼迫。

老贝被她质问得直瞪眼吹胡子。

“总之,我是不会辞职的。”贝若雪抛下一句话,气呼呼地夺门而出,钻进车内,离开了家。

上官炼立即追了出门。

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

一前一后到了水湾区的海边。

贝若雪站在沙滩上,任清晨的凉凉海风吹拂着她的脸,努力地压制满腔的怒火,觉得只有站在沙滩上,看着浩瀚无边的大海,才能平熄她心中的怒火。

“雪儿。”上官炼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把她带进怀里。

“别碰我。”贝若雪生气地扳着他的大手,看着她被逼辞职,他连哼一声都没有,分明就是同党。

“雪儿。”上官炼苦叹着,知道她的心思,他何尝有心情结婚?不过长辈们的心思,他也明白,他们是害怕两个人会受伤甚至死亡,他们失去了精神寄托呀。

对亲人,他们亏欠得最多。

所以,他不出声,任两家人逼婚。

“半个月后的婚礼,我不会参加的,你要是参加,你自己找个新娘去。”贝若雪扳不掉他的大手,气结而堵气地说着。

上官炼低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一下,那个吻带着无尽的安抚,他低低地说着:“我会和他们沟通的,不会再逼你的了。我的新娘永远都只有你。”

他也很想和她名正言顺,可是看到她被气得要死,他还是什么都忍了。

贝若雪在他的怀里转身,正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号码,赫然显示着“龚煜”两个字。

上官炼也看到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贝若雪按下了接听键,龙煜低冷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贝若雪,气吗?我龙煜又逃掉了,你们警方又没有把我捉住。”龙煜讽刺的声音中隐含着丝丝相思。

“龙煜,你别太得意,就算你逃到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捉拿归案的。”贝若雪冷冷地说着,她还真没有想到龙煜居然还敢打电话给她。

“是吗?我想你一定很想立即就把我捉拿归案吗?”龙煜的声音冷中带着嘲弄。

“龙煜……”

“我此刻前往公海了,想捉我的话,有本事就来追吧。”龙煜冷笑数声后,挂断了电话。

“龙煜,龙煜!混蛋,居然挂了!该死的,居然还敢下挑战书!”贝若雪火爆地低吼着。

以为她不敢去追吗?

她就追给他看,他一定要亲手把龙煜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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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今天正式更新了,亲们喜欢的可以放心地收藏了。

1-4

001 情根难断

s市

s市临海,海上有着不少私人岛屿。

在远离陆地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岛屿上,建有不少建筑物,就像一个私人王国一般,有别墅,有宾馆,有酒店,有很多游乐玩耍的地方。

表面上看岛屿不大,但上到岛屿之后,才发现岛屿很大。

这个岛屿是龙煜私人的,并非龙会的。

他虽然打电话给贝若雪,说他准备逃往公海,那都是假的。公海太远了,他不打算逃往东海,他早在多年前就把属于他自己的势力转移到这个小岛屿上。

在他逃亡之时,他已经通知公海训练基地的人把查理押送到这个私人岛上,连同他的新手下。

以前他出现都是戴着面具,能证明他身份的人就是龙腾和龙叔的相陪,现在两个人都死了,他也摘下了面具,查理的到来,不用多说也让所有龙会的人相信他是龙会的老大。

这座岛屿龙煜是以他真正的名字,也就是加入龙会之前的名字购买的,他的真名是尔东浩。

岛屿所有建筑,游乐场所,旅游景点都是以那间特别大的别墅为中心。

那栋大别墅占地面积过千坪,华丽的外表,美仑美奂,主屋高达八层楼,走进别墅宛如走进了皇宫。在别墅四面还建有不少住宅区,居住在住宅区的全是龙煜的手下,无形之中,龙煜就被保护起来。

在海岛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人站岗,未经许可者不能上岛,否则死于非命不要怨别人。

因为尔东浩所有资料都是合法的,在s市,尔东浩还有一间大公司,千寻大集团。千寻大集团远远大于龙氏集团,在s市只要他跺上几脚,也能让s市的经济震几下。

因为尔东浩是千寻大集团的董事长,非常有钱,哪怕他买下了这座岛屿,警方也不会过多留意到这些,对于岛上到处安排有岗哨,他们只觉得越有钱的人越怕死,龙煜才会花大量的钱财养那么多的打手。

就连a市警方也不知道龙煜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正所谓走多的夜路总会撞鬼,总有一天会栽倒,但龙煜从来就不担心自己会被警方追捕。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横行霸道,他才会早早地安排了这个退路。

警方追捕得厉害时,他会使出碍眼法,让一个忠心的手下整容成他的模样,前往公海,把警力引到那里去,就算假龙煜被捉了,被枪毙了,他依然活着,并且活回自己。

不过他还是想把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引到自己的身边来,霸在这个岛屿上与他过着幸福的夫妻生活。

所以他才会主动打电话给贝若雪,他相信以警方的能力一定也能查出他落脚在s市,从a市到s市,如果自己开车的话,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如果坐飞机的话,几个小时就能到达。

以贝若雪的脾气,她受不了他逍遥法外还敢打电话给他,她一定会来追捕自己的。

等到警方转到s市后,他的障眼法开始实施,他也会亲自现身在贝若雪一个人的面前,把贝若雪一步一步地引到岛屿上,只要贝若雪敢独自出警追他到岛屿,那么贝若雪上岛容易,离开难。

他会缴获她所有通讯器,把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然后禁锢起来。

此刻别墅里,龙煜靠在大厅的沙发里,帅气的五官在他摘下面具的时候,就把救了他的史湘雨迷倒了。

史湘雨没想到他的真面目那样帅气逼人。

严春生换下了警服,改回他真正的名字莫问天,成为龙煜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这栋别墅的大管家。

史湘雨坐在龙煜的对面,纯美的外表不变,依旧那样的温婉动人,怎么看也无法把她和蛇蝎心肠的人联系到一起。

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带着深深的嫉妒,盯着抚着手机的龙煜,因为龙煜刚刚和贝若雪通了电话,他贪恋着贝若雪的声音,所以挂断了电话之后,他还是不舍地抚着手机,冷冽的气息稍减三分。

半个月来,史湘雨一直追随龙煜左右,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m组织的人,朝夕相处,她就是希望自己能走进龙煜的心,把贝若雪从龙煜的心房驱逐出来。

可是龙煜对她比之前要客气一点,却不曾给过她亲近他的机会。

她气,她恨。

龙煜和贝若雪已经不可能在一起的了,为什么龙煜还是深爱着贝若雪?

两个人明明就是不同阵线,非要如此纠葛。

“浩,都挂断了电话,你还抚着那手机干嘛,有本事的,还不如把她的人掳来,抚摸真人好过这台没有生命迹象的手机。”史湘雨叫着龙煜的真名,声音yīn阳怪气的。

龙煜不出声,也不抬眸看她。

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龙煜不出声,大厅就显得很寂静,很肃冷,那冰冷的气流凝固在空气之中,让人觉得不开空调也觉得特别的冷。

院落里,阳光普照,所有生物都沐浴在阳光下,充满了生机。

院落里,有花园,有凉亭,有假山泉水,还到处遍植垂柳,微风细拂,柳枝飘柔,整体看上去,院落一切设计仿照江南园林。在院落的西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碧绿的荷叶,小小的荷花蕾才露出了小小的角,六月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距离六月还有大半个月。

“浩,你难道还不能死心吗?”得不到任何回应,史湘雨努力压下自己的酸意,好脾气地问着。她因为救龙浩,远离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此时,她身边没有任何的手下,在这座岛屿里,她就是倚靠着龙煜生活,她也不敢过分的嚣张。

龙煜依旧不理她,只是站了起来,越过了她,往楼上而去。

“浩。”史湘雨站起来追着龙煜的身后,“你和贝若雪永远都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这样做,只会让你再一次沦落到警方的包围圈里。贝若雪是你的劫,你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了,她会害了你的。”

她那么喜欢龙煜,龙煜却只对贝若雪专情。

爱情都是这样的吗?

自己爱的男人爱着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却又爱着第三个男人,总是交横纵错,复杂能清吗?

龙煜倏地停下了脚步,扭头狠狠地瞪着史湘雨,yīn冷地道:“滚!”

史湘雨停下脚步,被龙煜的yīn狠所惊,随即她也怒吼着:“龙煜,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警察射成了黄蜂窝,以你的罪行,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龙煜转身,几大步就跨下了台阶,站在史湘雨的面前,yīn冷的眼眸如同利剑一般狠狠地砍在史湘雨的俏脸上,冷唇微张,嘲讽的声音逸出:“敢问我的救命恩人,你想我怎样对你?”他脚步再次往前移,把史湘雨逼到楼梯的扶手上,再无退路。

轻佻而用力地捏起了史湘雨的下巴,龙煜冷哼着:“你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吗?”他的大手在说话的同时顺着史湘雨的下巴移到史湘雨的脖子上,然后滑落到史湘雨的胸前,隔着衣料用力地揉搓着。

“龙煜!”史湘雨气极了,龙煜这样对她,和狎妓有什么区别?

她生气地挥开了龙煜的大手,生气地回嚷着:“对,我就是要你以身相许,我就是想成为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龙煜冷笑着,“史湘雨,我告诉你,就算你救我一百次,我也不可能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这一辈子只想要贝若雪,无论我和她的立场如何,我就是只要她一个女人!滚!”龙煜转身,再一次冷漠地离去。

史湘雨站在原地,眼神yīn冷,狠狠地瞪着龙煜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

贝若雪!

她一定不会让贝若雪好过的。

转身,史湘雨走下了台阶,离开了别墅大厅。

她被龙煜安排住在岛上的一间宾馆里,而这栋别墅除了有女佣人之外,其他女人一律不准住进来。哪怕她救了龙煜,也只被获准可以进来参观,而不准住在这里。

龙煜上到二楼,走进东面的那间房,那是他的书房。

一走进书房,四面墙都是贴着贝若雪被放大的相片。

大步跨进了书桌里,急急地从桌面上翻找出贝若雪的相片,龙煜拿着相片拼命地亲吻着,心底对贝若雪的思念让他发疯,尤其是他吻过了她,抱过了她。

心绞痛随着他疯狂亲吻相片而袭来,让他痛苦万分,可是握着贝若雪相片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

a市

海边。

上官炼拥着贝若雪找了一处干净的沙滩坐下,避开了阳光的直射。

贝若雪还在生着气,接了龙煜的电话更加生气,但在上官炼轻轻地拥着她入怀,坐在柔软的沙难上时,她的怒火忽然间熄灭。

贝若雪发现自己只要和上官炼在一起,怒火往往很容易被熄灭。

上官炼在她面前,总是那般的温和,对她百般的好,万般的包容。

或许是习惯了,所以和上官炼在一起,她是找不到激情,却找得到安全。

她在上官炼的怀里仰起了俏脸,凤眸夹着不解,锁着上官炼英俊的五官,小手忍不住欺上上官炼的脸,来来回回地抚摸着,嘴里嘀咕着:“比女人还要好看,比女人还要光滑,这眉,咋这么浓。”

上官炼淡淡地笑着,任她占着他的便宜,他是巴不得她天天占他的便宜,最好占尽。上官炼睨视着怀中的人儿,娇美动人,却又英气凛然,集刚与柔与一体,那雪白的肌肤虽然没有被阳光照射到,但在阳光的映衬下,带着点点的红晕,似是含羞待放的花朵。

“为什么不问?”贝若雪接收到上官炼深深的凝视之后,垂下了脸,放肆地把头枕进了上官炼的怀里,反正这具怀抱也只为她而敞开,她不枕白不枕。

“不必问,龙煜敢打电话给你,自然设有埋伏。你一心想抓到他,取得功劳。”上官炼放下了她盘着的头发,那三千青丝倾刻间就如同瀑布一般披散而下,海风呼啸而来,把那三千青丝吹起,拂着上官炼的脸,柔软如丝。

上官炼挑起一束秀发,感觉到发质的好,女性与男性头发的不相同,他爱不释手,似有若无地抚着那秀发,手指轻柔带着点点浓情蜜意。

鼻子微嗅,就能嗅到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清香,能嗅出贝若雪用的是海飞丝洗发水。

“我们两家都联姻了,我不甘心永远都屈于你之下。”贝若雪任由他抚着她的头发,她人都是他的了,也不会吝啬那一束头发了。

说句老实话,当年要不是他说喜欢她留着长发,她也不可能留长发,而且一留就是五年。

其实,她喜欢的是短发,轻松。

洗头的时候,干得快,没必要拿着吹风机吹着。

“有志气。”上官炼只是淡淡地笑着,贝若雪这点心思她一直都挂在心头的。

他实在不知道她姑奶奶争这点名有什么用?

不过,她要争,他奉陪到底。

“半个月后的婚礼,当真要举行?”贝若雪又仰起了俏脸,凤眸灼灼地看着上官炼。

上官炼低首轻轻地触吻着她的脸颊,淡淡地笑着:“你想,便举行,不愿意,便让它成为空的吧。”

“被逼婚,谁都不会想的,当然了,除了你之外。”推开他的脸,贝若雪有点没好气地说着。她整个人半躺进上官炼的怀里,静静地看着浩瀚的大海,心里想着,等会儿回家之后查出龙煜打电话给她时所在的地方,她立即去追捕龙煜,名是出警,暗是逃婚。

哪怕上官炼说只要她不愿意,就不会有婚礼,可是两家长辈心急如焚,她担心到时上官炼也是被架上礼堂的人。

所以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一端,贝若雪想着以追捕龙煜为名逃婚,那一端的龙煜在又一次心绞痛折磨之后,走出了书房,只要没有看到贝若雪,他的痛就不会发作。

走到二楼的大厅坐下,龙煜抄起了摆放在沙发边上的电话,按下了内线。

“喂,你好,尔家别墅。”一道女声响起。

“是我,让莫管家到二楼来见我。”龙煜冷冷地吩咐着接电话的女佣。

“是,少爷。”

改回莫问天之名的严春生很快就出现在龙煜的面前了,去掉一身警服,莫问天身上的正气暗淡了很多。他穿着一件黑色格子短袖衫,一条黑色的西裤,脚下一双黑色的皮鞋,他的五官很普通,除了浓眉大眼带着一股不怒而威之外,他外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莫问天站在龙煜面前,恭恭敬敬地问着:“少爷,你找我有事?”

龙煜低冷地嗯了一声。

“帮我绑一个人来。”龙煜低低地吩咐着。

莫问天微愣一下,问着:“是贝若雪吗?”

“不,她不用绑,她自己会来找我。是欧阳天逸。”

“欧阳天逸?”

莫问天先是错愕,后是担心地问着:“少爷,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龙煜靠在沙发上,淡淡地摇头,“问天,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好得很。”他吩咐莫问天把欧阳天逸来,是想让欧阳天逸对贝若雪催眠。

既然永远无法放下,痛死也要爱着,那他只能用尽手段把贝若雪变成他的,哪怕贝若雪已经成为上官炼的女人。

只要他想,哪怕贝若雪怀了上官炼的孩子,他也要夺来。

“那少爷为什么吩咐属下把神医欧阳天逸绑来?他不是m组织的人吗?”听到龙煜没事,莫问天放下了担心,却更加的不解了。

少爷不是不愿意和m组织扯入太深的关系吗?

一个史湘雨已经让少爷暗忍于心头了,要不是史湘雨救了少爷,少爷又怎么可能容忍史湘雨继续留在岛上。

“我听说他会催眠。”龙煜的语气深不可测。

“催眠?”莫问天微怔,他不是笨蛋,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满脸不赞成地劝阻着:“少爷,其实史小姐有一些话说得很对的,少爷和贝若雪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何况贝若雪身边还有一个上官炼,贝若雪看似对上官炼没有爱,其实有,只是那女人好胜心强,嘴巴子硬,不愿意承认。少爷,放弃吧,少爷想要女人,随手一招,一卡车的美女任你挑选。”

莫问天混在公安局那么长时间,对上官炼和贝若雪之间也很了解。

对于自己真正的主子到了现在还放不下对贝若雪的感情,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一个男人,无论他是英雄还是枭雄,只要真正爱上一个女人,都会万劫不复,那个女人将会成为他一生的劫,是福是祸都躲不过。

“那是我的私事,不用其他人多管。三天后,我要见到欧阳天逸。”龙煜俊脸yīn沉,不悦于莫问天也阻止他和贝若雪在一起。

莫问天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龙煜的俊脸yīn沉下来,他最终什么也不再说。

002 巫山云雨后

a市

海边。

太阳移到了正中,很烈,晒得人的皮肤都会觉得痛。

海边虽然有风,吹不掉太阳的炎热。

沙滩上除了太阳伞之外,再也没有一处是没有阳光的了。

沙子在暴晒之下,变得灼热,赤足走在沙滩上会觉得痛。

一个披着长至大腿的俏丽女人,顶着烈日,赤足走在沙滩与海水的边缘,海风吹拂着她那头长发,如同群魔乱舞一般。海水不停地呼啸而来,每一次都淹到她的赤足上。

偶尔她会弯下腰去捡些贝壳,手里捡得多了,没有东西可以装,她就会头一扭,手一扬,她捡起来的贝壳全部扔到沙滩上那个淡淡地看着她的男人脚下。

很多游客都躲在太阳伞下面避着阳光,看到女子如此,不得不惊叹她无畏太阳毒辣的精神。女人是出了名的爱美,太阳大了,害怕久晒会让皮肤变黑,可是她不怕。

她如雪一般的肌肤在经阳光一晒,白里透红,反而更添几分美感。

沙滩上的上官炼看看时间,然后走向了还没有归家之意的贝若雪身边,温和地说着:“雪儿,我们回去吧,出来半天了,家人担心着呢。”

贝若雪停下脚步,再次弯下腰去捡贝壳,海水每咆哮一次,总会留下很多贝壳,她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捡贝壳,有点轻松,有点惬意。

“我不想回去,回去面对的就是无休止的逼婚。”贝若雪声音极其平淡,嘴里说着害怕逼婚,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的害怕。

海风呼呼,海浪咆哮。

阳光毒辣。

男人淡定。

“不回去也要吃饭吧,走吧,太阳太烈了。”上官炼弯下腰去把贝若雪拉站直身子,然后一边手拉住贝若雪,一边手从贝若雪的手里拿过了那些贝壳。

“你不会把我带回家里去吧。”贝若雪随着他的脚步走着。

上官炼偏头看她一眼,淡笑着:“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吗?雪儿,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信任我,不过我希望你是绝对的信任我。”

两个人走到贝若雪丢上岸边的贝壳堆面前停下,贝壳有不少了,用手拿肯定拿不完。

“雪儿,这些东西,你全部都想要吗?拿不了太多,要不要只挑几个样子不错的?”上官炼蹲下身去,就想挑几个样子好的。

“我想全部都要。”贝若雪也蹲下了身,她试着两边手都拿,不过她手小,拿不了几个。上官炼不出声了,只是抬眸定定地睨着贝若雪,眼神专灼深邃,仿佛不认识贝若雪似的。

忽然间他站了起来,脱掉他的上衣。

贝若雪有点错愕地看着他,看到上官炼脱掉了上衣,赤着上身,毫不介意健壮结实的胸肌引来无数女人的口水,他再一次蹲下身去,把贝若雪捡到的所有贝壳都用他的上衣包起来,然后才拉着贝若雪离开沙滩。

贝若雪看看他握着自己的大手,掌心流过的暖流融入了她的心底。

到了车上,上官炼把贝壳倒在车后座上,然后再把上衣上的沙子拍掉,重新穿上。

贝若雪静静地看着他。

发觉贝若雪正盯着自己看,上官炼倾身上前,把俊脸端到了贝若雪的面前,低低地讽侃着:“我的身体你没看过吗?”

贝若雪脸一红,却嘴硬而大方地说着:“没研究过。”他们发生关系也就是两个晚上,第二个晚上他要了两次,加上第一次,他们不过才三次,她的确不曾细细地研究过他的身体。

“要不要研究一下?”上官炼失笑而邪肆地问着。

“去你的,我又不是色女。”贝若雪推开他,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

上官炼摸了摸下巴,然后笑了笑,也钻进了车内。

他没有带贝若雪去酒店吃饭,也没有回家。

此时逼婚紧张,回到家里,两家人都会给贝若雪压力,上官炼是最心急想娶她的人,但他也是最心疼她的人,看着她被逼得火冒三丈,他又于心不忍。

车子向绿水山庄开去。

到了上官家的别墅后,上官炼才扭头对贝若雪说着:“我做饭给你吃吧,我们难得都休息,咱俩好好地培养一下感情。”

“谁要和你培养感情了。”贝若雪啐了他一口,然后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少爷。”王妈从屋里迎出来。

上官炼下了车,朝王妈笑了笑,然后正式地向五妈介绍贝若雪:“王妈,她是贝若雪,我的邻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婚妻,半个月后举行婚礼。”他话音一落,贝若雪就一拳挥到他的肩上了,贝若雪没好气的声音甩到他的耳里:“谁是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婚妻了?”

“哦,你不是,那好吧,我换个说法,是我孩子的妈。”上官炼一说完,就朝主屋跑去,贝若雪先是一怔,后是怒,立即追赶而去。

王妈则是满心欢喜地跟着进屋。

……

s市,千寻大集团。

千寻大集团位于s市商业中心大街上最繁荣位置最显眼的地方,办公大楼不算特别的高,只有十八层,但占地面积极广,集团里面除了办公大楼之外,还有花园,草坪,停车场,篮球场,乒乓球台,工人餐厅,舞台等。

此时位于第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龙煜坐在办公桌内,埋首处理文件。千寻大集团是他个人的,属于他退路的选择,所以公司的运转一直都操纵在他的手里。龙氏集团他不曾亲自管理过,更不曾处理过文件,因为龙氏集团属于龙会整体的,所以他一直把龙氏集团交给副总裁全权管理。

总裁办公室有一百五十坪大,铺着仿木质的地板砖,地板砖经过清洁工每天的拖洗,干净得一尘不染,赤足走路也不会粘上半点尘埃。

办公桌是长方而半月形的,由实质红木制作而成,办公桌后方是一张黑色的真皮转动椅,坐在那里的龙煜,着一身他惯穿的黑色西装,西装底下一件白色带着条纹的衬衫,一条红色的领带系在衬衫衣领下,把他的冷冽尊贵衬衫出来,那yīn冷邪肆又俊美非凡的脸紧绷着,如同大理石一般刚硬,两道飞扬而浓密的剑眉横于深邃冰冷而锐利的眼眸之上,性感略显薄的冷唇紧紧地抿着,成了一条线。

他手握一支精美的钢笔,视线游走于文件之上。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商人,似乎黑道与他完全无关,更不可能是那个在逃的黑道大佬。

在他的办公桌前面还摆放着两张黑色的椅子,桌子右手边摆放一盏台灯,一盆小小的发财树,一台笔记本电脑斜摆在办公桌上,占的位置并不多,影响不到他签审文件。

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有一架电话。

他一抬眸,距离他办公桌数步之远是一套沙发,红色的茶几桌面特别的刺眼,茶几三面是沙发,供龙煜和客人坐谈。

特大的落地窗前垂放着厚重的窗帘,隔绝阳光的投射,办公室内亮着刺眼的灯光,没有阳光依旧光明难掩。

“咚咚。”外面传来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裙套装的秘书推门而入,秘书走到办公桌前一步之遥停下,恭敬地说着:“总裁,李总来了。”

龙煜头也不抬,低冷地吩咐着:“让他进来。”

“是。”秘书转身而出。

很快一位中年男人穿着同样的黑色西装,打着一条灰色的领带走了进来。

龙煜抬眸看向了中年男人,示意中年男人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

等到中年男人坐下之后,他把一本企划文案丢到了对方的面前,冷冷地吩咐着:“按照上面的计划到a市进行投资。”

中年男人拿起那本文案翻看了一下,不解地挑眉看向龙煜,问着:“总裁,我们集团在s市经营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前往a市投资发展?那里的竞争力太强,而且a市有不少大集团相当的有实力,我们很难站稳脚的。”

“按我的吩咐去做。”龙煜半句也不解释,只是低冷地吩咐着。

中年男人不敢再多问。

这位总裁数年不曾到过公司里,总是通过电脑操纵着集团的一切,最近半个月才正式在公司里出现,但他的气势,强硬的手腕,让千寻大集团上上下下的职员胆战心惊。

“你可以出去了,立即动身前往a市。”龙煜眼眸一敛,再次低首处理他的文件。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默默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

五月的夜晚有时候有月光,哪怕不算太明亮,至少不会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贝若雪站在上官家别墅的主屋二楼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她害怕家人的逼婚呀。

以前家人对她投身警界虽然不赞成,却不阻止。

自从她受伤后,家人对她的工作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不再支持,都希望她辞职不要再当刑警了。

她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看到坏人作恶,她无法容忍。

更何况此刻龙煜依旧逃亡着,她怎能辞职。

清晨的时候,龙煜打电话给她后,她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公安局里调查龙煜打电话时所在的落脚处,因为她知道上官炼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打电话回局里作了安排,她才没有心急地结束休假。

跟着上官炼再一次走进这栋别墅后,她第一时间就是亲自查了龙煜使用的电话号码此刻在哪里,调查结果显示龙煜使用的电话号码此刻在s市,s市临海又远离a市,对他们警方的追捕有点困难,必须请求当地警方协助才行。她相信上官炼早就安排人赶往s市了。

“雪儿。”上官炼推开她的房门走进来,走出阳台,站在她的身边,浅笑着:“要不要回家去?还是在这里过夜?”

贝若雪扭头看着上官炼,认真地请求着:“我想赶到s市追捕龙煜。”

闻言,上官炼笑意微敛,他暗中的安排她还是发现了?

“我已经作了安排。”上官炼应着,龙煜对贝若雪的感情就像一根刺刺在他的心里,他不想让贝若雪参加追捕龙煜的行动,再说了龙煜敢打电话给贝若雪,绝对有防备的,说不定就是设了陷阱,专等贝若雪跳呢。

“我要去!”

“安排的人员都已经到达了s市,取得了当地警方的协助,你还是留在本市吧,等着你破的案并不少。”上官炼一语带过,掩掉自己的私心。

“上官炼!”贝若雪加重了语气。

“要是不想回去,就早点睡吧。”上官炼说完转身就走,逃避贝若雪的逼迫。

反正他是不会让贝若雪追捕龙煜的。

冷不防一双玉手缠住了他结实的腰肢。

上官炼一愣,不解地扭头看着盈盈地看着自己的贝若雪。

贝若雪扬起一抹笑容,凤眸却闪过了计划,她笑着说:“好吧,不去就不去,反正本市也有不少案件需要我去破,我绝对服从命令的。”

上官炼深深地睨着她,贝若雪从来就不是容易屈服的人,她一心想捉住龙煜,此刻不让她出警,她怎么可能不发飙,没有据理力争?

“我今晚不回家了,就在这里过夜,你陪我。”贝若雪说完之后,忽然把上官炼从阳台上推回房内,把上官炼推倒在床上,她覆上了上官炼的身体。

“雪儿?”上官炼好笑地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里有一抹了然,敢情是这个女人想着色诱他,然后趁他睡着了,她偷偷地出警吧?

她就那点脑子,他还不清楚吗?

“别动,这次我要真正主导一次。”贝若雪说完,慢慢地低下头来吻着上官炼的唇。

脑里想着,龙煜,为了亲手捉你,姑奶奶我,可是牺牲了身体。

她的确想色诱上官炼,然后等着上官炼睡着了,她独自出警。她一定要把龙煜捉住,还有一点是上官炼还没有想到的,就是她可以借着追捕龙煜达到逃婚的目的。

虽然肌肤相亲过了,其实贝若雪在这方面依旧稚嫩。

她碰到上官炼的唇时,所有勇气几乎都消失了,才碰到唇瓣就松开了红唇,低首眨着凤眸,定定地注视着一脸笑意,带着一副“爷今晚任你宰割”的表情的上官炼。

贝若雪的脸更红了。

“雪儿,继续呀,我受教着呢。”上官炼此时的声音低哑而带着调侃。

贝若雪微微地咬了咬下唇,接收到上官炼调侃的眼神,她想着要不要退缩,不过上官炼下一句话却让她怒了,他说:“雪儿,还是让我主导吧,你呀,永远只能缩在我的怀里,躺在我的身下。”

这句话无疑踩了贝若雪的痛处,她最恨的就是上官家压在贝家之上。

“躺好!”贝若雪一低头,再次狠狠地咬上了上官炼的唇,她就像野猪啃食那般,把上官炼的唇瓣啃咬着。

上官炼在心里失笑,大手一伸把她紧紧地搂住,化被动为主动,趁着贝若雪不注意,滑进那乱蜜的檀口内,狠狠地夺走贝若雪的呼吸。

他技巧地逗弄着贝若雪,逐渐加深这个吻,贝若雪在极度晕眩之中只能无力地攀附在他强装的胸膛中,任由他强势粗悍的掠夺。

一个翻身,上官炼终是掌握了主导权。

他的唇来到贝若雪精致的耳垂,重覆那磨人的逗弄。

“嗯……”

贝若雪忍不住逸出了愉快的呤哦,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欲望淹没,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衣衫尽落,两个人激情横溢,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导者了。

贝若雪原本是想等到上官炼睡着后偷偷地离开的,谁知上官炼就像猛兽一般,不停地需索,让她累得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好不容易等到上官炼这头饿狼吃饱了,贝若雪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沉沉入睡之前,在心里后悔地想着:***,色诱永远是女人吃亏。

等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时,上官炼才爱怜地抚了抚贝若雪的俏脸,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雪儿,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之内。”

贝若雪睡得沉沉的,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他带着害怕失去的低喃。

确定自己的需索会让贝若雪睡到明天都不想起床的上官炼,拥着贝若雪,慢慢地入睡。

……

清晨,朝阳高悬东方的天空上。

上官炼眼眸还没有睁开,大手却伸出想把怀中的人儿抱个满怀,可是他双手环抱的却是他自己。

猛地睁开了双眼,上官炼急急地坐了起来,他的身边哪里还有贝若雪的身影?

“雪儿?”上官炼一边急急地拿起衣服穿起来,一边急急地叫着。

那女人不会真的背着他独自出警了吧?他昨天晚上那么猛,她还有精力早起?

上官炼在房里找不到贝若雪的身影,立即冲出房间向楼下跑去,在跑出一楼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正是贝若雪。

他立即接听,低吼着:“雪儿,你在哪里?”

“嘻嘻,组长,我在机场,再过五分钟,我上机了,飞往s市,我这是出任务哈,你别生气,我追捕逃犯龙煜,估计时间要长一些,还有十四天就要举行的婚礼,你看着办哈,哦,我要上机了,再见。”

上官炼的脸都黑了。

原来贝若雪想追捕龙煜真正的目的是逃婚。

他都说了,不会逼她的,她就不相信他吗?

狠狠地握紧手机,上官炼的脸色变了又变,到了最后却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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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估计很快就完结了,这类文不是我擅长写的,我从四万字开始就卡文了,勉强写到现在,我都觉得特别的吃力,所以会尽快完结,新文已经开始更新了,那是我擅长写的,亲们喜欢的支持一个吧。

003 我们同 ju 吧

“少爷,你起来了。”这时候王妈从厨房里端了早餐摆放在小餐厅里,然后走出大厅欢笑地对上官炼说道:“少爷,早餐我做好了。”

昨天晚上少爷和他的未婚妻都没有离开,在别墅里过夜,王妈是过来人,她自然猜得到好事。虽然上官家的人没有到这里来居住,不过王妈是很早就在这里当管家了,对上官炼也认识,更疼爱着,知道自己疼爱的少爷终于有了爱人,她自然高兴。

“嗯。”上官炼转身就往小餐厅走去,并不急着立即去追他的逃婚未婚妻。

在餐桌上坐下,上官炼慢腾腾地吃着王妈亲手做的早餐,嘴里却漫不经心地问着:“王妈,少奶奶是什么时候走的?”

“少奶奶?哦,少奶奶是凌晨五点钟走的,她说有大案发生了,她要急着赶去现场,说你睡得很香,不忍心打扰你,所以她先赶去,等你醒来,就让我告诉你。”王妈想起贝若雪离开前说的话,心疼地继续说着:“少爷,你和少奶奶都是刑警,都很累吧,我看到少奶奶离开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勉强睁着,还不停地打着呵欠。昨天晚上你们分析案情很晚才睡吧。”

昨天晚上?

上官炼在心里想着,他昨天晚上识破贝若雪的“yīn谋”,所以反过来“yīn”了贝若雪,像个野兽一样对贝若雪需索无度,存心就是让贝若雪在今天起不了床,不能背着他去追捕龙煜的。

谁想到那女人居然在凌晨五点钟就爬起来了,眼睛都睁不开,还是要背着他逃走。

说得还真好听,她是去追捕黑老大,实际上就是不相信他,害怕他还是顺着两家人的意思对她逼婚,所以她逃婚。

“嗯。”上官炼含糊不清地应着。

他当然不会明说他昨天晚上和贝若雪是在研究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两者合一如何造人。

“哦,对了,少爷,少奶奶还说,她身上带的钱不多,所以把你钱包里的所有现金洗劫一空,还说你是当警察的,以后身上还是不要带那么多的现金。”王妈又想起了贝若雪的交代。

上官炼眉都不皱一下,低低地说着:“都洗劫一空了,还要留下警告。”他身上不就是带了几千元吗?他真正的出身是豪门少爷,身上带着几千元现金很正常的。

贝若雪身上一向只带一千几百元,她要逃婚,自然不会回家去拿钱了,她会从他身上“打劫”很正常。他钱包里还有两张信用卡的,她怎么不打劫去?她不知道密码也能猜出来吧?他这么爱她,他所有信用卡的密码只有一个,就是她的生日。

上官炼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餐,然后才离开小餐厅向屋外走去,当他走出屋外的时候,倏地低叫起来:“王妈,我的车呢?”

“少爷,少奶奶开走的呀。”王妈从小餐厅里走出来,应着。“少奶奶说了,她没开车来,她又急着离开,五点钟的时候,计程车少,她就开着少爷的车走了,让少爷上班的时候截一辆计程车去就行了。”

上官炼俊脸微微地抽了抽,心里狠狠地想着:雪儿,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果了,我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摸光了他钱包里的钱,把他的车开走,他就算想追上她,也有了难度,更何况此刻她早就坐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了。

“没事了,我到外面去坐计程车。”上官炼温淡地说着,然后大步地走出了别墅。

上官炼回到公安局的时候,知道贝若雪在前往s市之前回过了重案组的办公室,估计是想拿走她的手铐和手枪吧,不过后来又想到她要坐飞机,不能带着那些东西,最后只带着能证明她身份的警员证走了。

上官炼和其他警员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下,查到龙煜的手机号码此刻依旧在s市的范围之内,但他最先安排赶往s市追捕龙煜的警员却回了话,龙煜的号码在s市每一个角落游走,怀疑龙煜本人此时并不在s市了,手机给了别人用,故意到处游走,让警方的追捕变得困难起来。

不管情况如何,他都必须飞往s市了,没办法,谁叫他的未来老婆逃了。

他总得把逃婚的老婆捉回来吧。

上官炼向上官时报备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下属,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公安局,没有半点心急想追贝若雪的样子。

他坚信,贝若雪是孙悟空,而他永远都是如来佛,贝若雪怎么逃,怎么飞,到了最后都只能落入他的怀里。

他守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呀,想逃,下下下下辈子都没有机会。

s市

尔氏岛屿。

海上风云变幻莫测,朝阳刚刚东升,转眼间又钻进了厚厚的云层里。湛蓝色的天底,钻进云层的太阳,光线把厚厚的云层染成了火焰一般,在海浪咆哮的海上空上,却是另有一番美景。

岛屿的四周围,所有船只都停泊在崖边,岛屿四周围的椰子树随着海风的呼啸,发出沙少的声响,岛上所有建筑物都在迎接着太阳的再一次露面。

别墅里,龙煜一边扣着自己衣袖上的钮扣,一边迈着沉稳的步伐从楼上走下来。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衬衫的衣领下系着一条纯灰色的领带,搭配着一条黑色的西裤,腰系着一条黑色皮带,衬衫的衣摆束进了裤内,皮带勾勒出他健壮的身躯。

龙煜一向都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此刻他穿着白衫黑裤,虽然表情一惯的冰冷,丝毫掩不住他的风度翩翩,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白马王子,那刀刻的五官刚毅而冰冷,浓密的剑眉结着冰雪,锐利深邃的眼眸闪烁着精明沉冷的眸光,紧抿着的薄唇不太愿意张开。

他走下了楼梯,转身就往大厅右手边的餐厅走去,莫问天早已经吩咐佣人们把做好的早餐摆在长长的餐桌上了。

龙煜自己一个人吃早餐,但长长的餐桌上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早餐,中西式都有。

莫问天站在他的身后,两名女佣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莫问天的后面,在小餐厅的门口还站着两名女佣人,龙煜吃一个早餐,一共是五个人在旁边侍候着。

“少爷,贝若雪已经上了飞机,十点钟左右就能到达本市的中心机场。”莫问天恭恭敬敬地把他们掌握到的禀报给龙煜。

“嗯。”

“少爷要不要?”莫问天小心地询问着。

“不用了。”龙煜明白莫问天的意思,他淡冷地应着,动作优雅地吃着早餐。

他很快就吃饱了,一名佣人立即递给他几张餐巾纸,他拭了拭嘴之后,才低冷地吩咐着:“我的替身准备好了吗?”

莫问天点点头。

龙煜从裤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头也不回就向后面递去,莫问天连忙接过了那个手机。

“把这个手机给我的替身,吩咐他关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机。”

“是。”

龙煜挥挥手,示意莫问天可以退下了。

莫问天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餐厅。

龙煜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之后,才站起来,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他才走出主屋的大门口,还没有走下台阶,便看到史湘雨朝他走来。他的脸色一沉,非常不喜欢看到史湘雨出现。

史湘雨看到龙煜的时候,立即扬起了一抹温柔而灿烂的笑容,快步地跑上了台阶,走到龙煜的面前,温柔地问着:“浩,你吃过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去吃吧,我陪你。”

龙煜越过她,冷硬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抿着的唇甚至抿都不抿一下,他越过了史湘雨径直下了台阶,大步地向他的车走去。

几名黑衣保镖站在他那辆黑色的奔驰前垂手恭候着他。

“浩。”史湘雨立即追上前来,她脚下那双高跟鞋随着她奔跑的动作而发出了阵阵“咚咚”的响声。穿着一袭黑色无袖小v字型连衣裙的她,跑得不快,她费了一点力气才追上龙煜,用身体挡在龙煜面前,不让龙煜上车,美丽的脸上带着不赞同的表情,眼眸带着劝阻的眼神和龙煜对视,说着:“你又要到市区去吗?你天天跑到市区去,你不怕重案组的人追来吗?就算你这个新的身份在s市扎根了,可是重案组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能查出来的,你为了贝若雪,难道连命也可以不要吗?值得吗?”

“让开!”龙煜冷冷地命令着。

“我不让开,我不让你去送死。浩,你什么时候才能想清楚,想明白,你和贝若雪永远都不可能的。我和你才是一路人。”史湘雨脸上染上了嫉妒。混入黑道,她都忘记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实,因为她的心比男人还要狠毒,直到遇上了龙煜,她才蓦然记起自己还是个女人,也会喜欢男人,也会爱上一个男人,可她爱上的男人对她不屑一顾,却对另外一个女人那么执著。

警方差点就要把龙煜逮捕了,以龙煜的罪行,肯定是死刑的,而她冒死救了他,他居然还要把贝若雪引到s市来,为的就是把贝若雪绑到他的身边来。

为了龙煜,她史湘雨甚至和m组织失去了联系,可龙煜回报给她的是什么?

“把她拉开,我今天要召开高层管理大会。”龙煜低冷地吩咐着保镖们。

“是,少爷。”

两名保镖立即就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起史湘雨,就把她拖走。

龙煜钻进车内,沉冷地吩咐着他的私人司机:“开车,去码头。”

司机什么话也不敢说,立即发动引擎把车开动。

几名保镖也跟着钻进了车内,跟随着龙煜的车消失在史湘雨的视线内。

“浩,浩……”史湘雨追了几步,最终是停下了脚步,瞪着远去的车子,她狠稳地跺了跺脚。

龙煜的车开到了岛屿上的码头边停下,他下了车后就上了一辆停靠在码头边上的快艇,往岸上而去。

他夺妻的行动正式开始。

……

贝若雪下了飞机后,坐着计程车前往s市的公安局。

s市的公安局距离s市政府不远,建筑一样巍峨严肃,正气凛然。

贝若雪下了车之后,步行走进了公安局,她在车上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同事金洛风了,所以她一出示自己的警员证,就有一位警察把她带到了此时在和当地警方讨论龙煜此刻的落脚处在何方的重案组成员面前了。

“雪儿,你怎么也来了。”金洛风一看到她,就站了起来,迎到她的面前。

“雪儿要是不来就不是雪儿了。”深知贝若雪性格的其他同事笑着。

贝若雪应着:“追捕龙煜怎么能少了我。”

金洛风探头看看贝若雪的身后,贝若雪不解地问着:“怎么了?”

“组长没有追着来吗?”金洛风才不相信上官炼放心让贝若雪独自出警。

贝若雪嘻嘻地笑着,答着:“他没有来。组里忙,他是组长,分身乏身。”

金洛风半信半疑,局里除了重案组之外,还有不少刑警的,不是非要重案组坐镇的。上官炼绝对不会让贝若雪独自出警的,再看看贝若雪嘻嘻的笑容,金洛风心里也有了几分明白,肯定是贝若雪背着上官炼独自出警的。

金洛风没有再追问下去,把贝若雪介绍给当地的警察们认识,然后大家坐在一起继续分析着案情。

一个小时后。

“铃铃……”金洛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电话号码,是上官炼打来的,他看了一眼贝若雪,说着:“是组长打来的。”

贝若雪示意他接听,自己则有点心虚。

金洛风按下了接听键,上官炼温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洛风,你们此刻在哪里?我带人来和你们会合。”

“组长,我们在公安局里。”金洛风又看了一眼听到上官炼的话后,脸色有点不自在的贝若雪,应着。

上官炼居然追来了,只比她晚一个小时。

他的动作还真快呀。

贝若雪想到自己独自出警,真正的目的是逃婚,现在上官炼追来了,她不是逃不掉了?不行,她不甘心被逼进红地毯,她,嗯,还是继续逃避吧。

想到这里,贝若雪悄悄地站了起来,不着痕迹地往后退着。

“雪儿呢?”上官炼最后才温淡地问着。

“她在,咦?人呢?”金洛风一扭头,发现贝若雪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不禁疑惑地对电话那端的上官炼说着:“组长,雪儿刚刚还在这里的,可能出去方便方便了。组长”金洛风忽然压低声音问着:“雪儿该不会是背着你偷偷来的吧?”

上官炼不答话,只是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挂断了线。

贝若雪从公安局里“逃”出来后,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思着她该躲到哪里去?既可以追捕龙煜,又能躲过婚礼?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号码,正是上官炼打来的。

她想不接,不过最终还是接了。

“雪儿,你想躲到哪里去?”上官炼的声音温温淡淡的,听不出他的情绪。

“组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躲,我正在执行任务呢。”贝若雪嘻嘻哈哈地笑着,掩掉自己追捕逃犯的真正目的。

“那好,你在公安局里等我,我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就到了。”上官炼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那不行,我都饿死了,我先去吃饭,不等你了,就这样了,我先挂了,哦,我手机没电了,要关机了。”贝若雪说完之后急急地挂了机,然后把手机关了机。

关了机,没有手机联系,上官炼暂时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嗯,吃饭去,然后开始追寻龙煜的下落。

另一端的上官炼重复地打了两次贝若雪的手机,都说关机,他的俊脸上微微地蕴起了狂风暴雨,那女人居然敢和他来这一招。她以为她关了机,他就找不到她了吗?

要是让他找到她,他一定用手铐把她铐住,看她还往哪里躲。都被他吃了几次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举行一个婚礼,名正言顺吗?嫁给他就这么恐怖?别说她不爱他,她要是对他没有感情,死都不会把身子给他的。

……

夏天的白天很长,但是时间过得也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晚上。

独自追寻龙煜下落的贝若雪一直不敢开机,眼看天色已黑,她不得不考虑住宿问题了。

她没有多少钱,就是临行前在上官炼的钱包里搜到几千元带着,购了飞机票,又坐了车,吃了饭什么的,现在余下的并不多,她不能住酒店,也不能住宾馆,她只能考虑那些比较便宜的租房。

龙煜狡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捉拿归案,她身上那点钱就要用到捉到龙煜为止,当然,她完全可以让s市公安局招待的,只不过那样就会碰到她的上司,只要一结婚,她就永远屈于他之下的男人。

贝若雪在住宅区的街道上慢慢地寻找着房子。

租房挺多的,她很快便找到了她喜欢又觉得价钱公道的租房,一室一厅,外加一个小阳台,一个小厨房,房间是套房,一个月加上水电费在千元之内。

贝若雪立即就住进了租房里,不过租房不像酒店宾馆那般,什么都有,而是什么都要自己购买。

其他的可以暂时不要,但是一张床肯定是要的。

贝若雪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租房清扫干净,然后站在空荡荡的租房里,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清算着,计算着买了床后,还余下多少钱。

算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床是必不可少的,她还是咬咬牙,决定到外面去买一张单人床回来。

想到这里她立即拿起租房的锁匙,打开房门就想出门,可是房门一打开,她就愣住了,两个男人抬着一张双人床,嘿嘿地喘着气,把那张双人床抬到她的面前,其中一个男人对她说道:“小姐,请让让,让我我们把床搬进去。”

贝若雪愣愣地道:“可是我没有向你们买床呀。”

“是你先生买的,他吩咐我们送到这里来。”那个男人答着,又再一次要求贝若雪让路。

她先生?

贝若雪一边错开了身子,一边向楼梯口看去。

上官炼双手提着大袋小袋,肩上还扛着一袋还没有拆封的香米,大步地拾级而上,来到了她的面前。

贝若雪错愕,凤眸带着不敢置信地瞪着上官炼,她都关了机,这家伙怎么还能找到她?难不成他又在她身上安装了卫星定位追踪仪器?

“雪儿,帮帮忙,这袋米快要掉了。”上官炼冲她淡淡地笑着,看似温和的眼眸却划过了锐利的警告眼神,警告着贝若雪,此刻还敢逃跑的话,有她好果子吃。

贝若雪连忙伸手从上官炼的肩上接过那袋二十斤装的泰国香米,再看上官炼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居家必用的家庭用品。

此时此刻,贝若雪不得不承认上官炼比她懂生活,她一介女流,连一个家庭需要多少生活用品都不清楚,可是上官炼却清楚,什么都买齐全了。

“进去呀,你力气很大吗?扛着这袋米在练力气?”上官炼好笑地睨着她,在贝若雪没有转身进屋里去,他是绝对不会进去的,他还要防止贝若雪逃跑。

贝若雪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走回屋里去了,心里想着,她怎么不知道上官炼的本领那么大,居然轻易就找到她了。

扛着床进来的两个男人在上官炼的指点下,把那张床摆到了房间里,然后才离去。

等到两个男人走了,上官炼才把租房的大门关上,转身睨着左顾右盼的贝若雪。

贝若雪不敢接他的睨视,她心虚呀。

蓦然上官炼高大的身躯站到她的面前了,下一刻,一副冰凉的手铐铐到她的皓白手腕上,温沉的男音响起:“贝若雪,你被捕了。”

“上官炼,你开什么玩笑,立即打开,我被什么捕?我又没有犯法。”贝若雪这一刻怒了,她不就是独自出警吗?她哪里犯法了,这家伙找到她了居然把她当成犯人一般铐了起来。

上官炼俯下头来,俊俏的五官端到了贝若雪的面前,深邃的眼眸瞅着贝若雪的凤眸,把她眼内的怒火尽数吞噬,低沉而磨牙地问着:“你没犯法吗?”

贝若雪接收到他的眼神,那般深沉,带着深深的责备,活像她真的是犯了天大的罪似的。她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一半,讷讷地说着:“独自出警也犯法吗?对不起,我学的刑法中没有这一条。”

上官炼大手落来,落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仰起脸接收他吞噬的眼神,低沉地说着:“你独自出警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追捕逃犯龙煜。”

“这只是借口。我已经安排了大量的警力前来追捕了,不差你一个。”上官炼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光洁的下巴,眼眸更加的深沉。

“我……这就是我独自出警的真正目的。”贝若雪死不承认自己另有他意。

“还有十三天时间,a市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a市公安局长的公子,重案组组长迎娶他青梅竹马,已经先洞房的未婚妻贝若雪,敢问准新娘还有十三天时间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怎么不准备准备,抛下未婚夫跑到这里来租房干什么?”上官炼的脸凑近了贝若雪的脸,几乎就是贴到一起了。

“上官炼!我就是逃婚怎么着?你说你不会逼我,可是你却任两家人都逼着你,你真yīn,自己不出手,却能达到目的,我就是不服,我就是不嫁,怎么着?我就要逃婚怎么着?我没有当上公安厅厅长,就不嫁你,怎么着?”贝若雪被上官炼质问得怒了,气红着脸怒吼出声。

凭什么,她就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上官炼定定地看着她,温温和和地笑着。

等到贝若雪吼完之后,他才漫不经心地说着:“那你现在知道你现在犯了什么罪吧?我为什么铐你了吧?我还替你的颜面考虑,没有让我其他的下属跟着来看你落网的场景。”

“上官炼!”贝若雪被他温淡的话气得都要爆炸了,“我犯了什么罪?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偷**摸狗的,我是刑警,我所犯何罪?”

这男人……

贝若雪咬着牙,狠狠地想着,以后别想碰她!

“逃婚之罪。”

你妹的,逃婚也犯罪!

贝若雪正想破口大骂,身体却被上官炼搂进了怀里,上官炼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低哑地说着:“雪儿,我担心你。”

贝若雪满嘴的粗话立即咽在了喉咙,卡住了,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别逃,我答应你,十三天后绝对没有婚礼,只要你不答应,我绝对不逼你,也不会再让家人逼你了。雪儿,别逃,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担心的。”上官炼轻轻地抚着贝若雪的后背,不算肉麻,却字字句句带着情意的话从他的嘴里低哑地逸出来。

“我不会有事的。”贝若雪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怒火终于完全熄灭了。

“你说不会有事,可是上次还不是……雪儿。”想到雪儿上次中枪的事情,上官炼的大手倏地收紧,害怕之情逸出来,他低哑而夹着害怕地说着:“那种恐慌,我不想,也希望永远不用再承受。”

贝若雪在他的怀里仰起了头,看到他俊脸上全是害怕之色,心知自己上次中枪的事把他吓坏了,她的心一软,轻轻地说着:“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的。可以替我开锁了吗?”

上官炼低首轻轻地触吻一下她的唇,才替她开了锁,把手铐收了起来。

“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摆放好吧。”上官炼松开了贝若雪,淡淡地说着,他自己率先收拾摆放他买来的生活用品。

“你买那么多东西干嘛?”贝若雪也帮着忙,她发觉上官炼买来的生活用品都是双份。

“不多呀,刚好够我们两个人用。”上官炼从一只塑胶袋里拿出了两只水杯,随口应着。

我们?

贝若雪小心地看着他,小心地问着:“该不会是你也要住在这里吧?”他大爷不是很有钱的吗?他就算不用s市公安局接待,也有足够的资本去住酒店呀。他也要挤在她这间小小的租房里?最主要的是,他们住在一起,不就是时下男女最流行的同居生活吗?

汗,要是让两家人知道了,只怕她会被五花大绑送进礼堂了。

“我不住在这里,我买那么多东西干嘛?我很多钱吗?”上官炼失笑地应着。

你就是很多钱呀。

贝若雪不想和他讨论有没有钱,她在意的是,她和他要同居。

“雪儿,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你看现在的男男女女,恋爱的时候就同居了,我们好歹也是新时代的人,也该跟跟潮流吧。”上官炼放下手上所有的东西,把贝若雪大力的搂进了怀里,得意而狡猾地说着:“所以,我们同居吧。”

“不……”

“我先去洗澡。”上官炼松开了搂着她的大手,从一只大袋子里翻出一套衣服,然后走进了房间,走进了那间小小的冲凉房里。

很快地,里面就传来了水流声,哗啦啦地响着。

贝若雪的脸都绿了。

一会儿后,上官炼神清气爽地拿着换下来的那套脏衣服从房里出来了,顺手丢进了一只新桶里,然后又替贝若雪翻出一套衣服,递给了贝若雪,笑着:“这些新衣服都干洗过了,绝对干净的,拿着,进去洗个澡吧。”

说完把那套衣服塞进贝若雪怀里,把她推进房里。

等到贝若雪出来之后,他又拿起一袋洗衣粉,一只洗衣服用的刷子递给贝若雪。

贝若雪挑眉看着他。

“明天我们都要继续追查龙煜的下落,没空洗衣服,所以我们的衣服就晚上洗吧,这里没有洗衣机,麻烦你连我那套衣服也洗洗吧。”

“我?”贝若雪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这是普通夫妻的相处,妻子都是帮自己的丈夫洗衣服的。

“或者,我帮你洗也行,只是我怕我手劲大,把你可爱的有着蕾丝花边的……”

“你闭嘴,我洗!”贝若雪脸色更红,低吼着,狠狠地接过洗衣服和刷子,去洗衣服了。

贝若雪花了半个小时洗完她和上官炼的衣服,等到她把衣服拧干水晒到阳台后,转身回到厅里,没有看到上官炼,她以为上官炼出去了,可当她走进房间的时候,立即瞪起眼来,低吼着:“上官炼,你干嘛睡我的床?”

上官炼躺在床上,舒服地说着:“雪儿,这床,好像是我的吧。”

贝若雪哑口无言。

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不着痕迹整她的上官炼,她转身就走。

她才转身,上官炼的大手就缠住了她的腰身。

“雪儿,夜色很深了,你不睡,去哪里?”

“我不要和共处一室。”贝若雪堵气地说着。

“哦。”上官炼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腰却一弯,就把贝若雪抱了起来,放躺在那张双人床上,他健壮的身躯覆压着贝若雪,埋首于贝若雪的脖子上,低哑地说着:“雪儿,同居生活嘛,当然是共处一室的。别动哈,你还是待罪之身。”

“上官炼,够了!”贝若雪用力地推着身上的大山,没好气地说着:“别闹了,我累了,我要睡觉了。”昨天晚上他的需索无度真的把她累坏了,她没有休息好,凌晨五点就出逃了,坐飞机,坐车,追寻龙煜的下落,她几乎没有休息过,此刻她真的好想睡一觉,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上官炼斗嘴了。

“你累吗?如果真累,怎么凌晨五点就溜了,我想我昨天晚上不够努力,你还能下床,今晚,我们继续吧。雪儿,你不是特别想压倒我的吗?继续女上男下吧,在床上,我不介意被你压的。”上官炼邪肆地说着。

贝若雪:……

她眼皮宛如千斤重了,此刻躺在舒服的床上,周公又拼命地招呼着她,她懒得再推身上的大山了,合上眼,沉沉入睡。

原本想把她再拆骨入腹的上官炼在剥她的衣服时,发现身下的女人宛如挺尸一般没有任何的抗拒,他一抬眸,看到那张熟睡后如同天使一般的俏脸后,他暗叹一口气,知道她也真的累坏了。

一翻身,他在床上躺下,大手霸道地把娇美的人儿搂入了怀里,与她共眠。

004 贝若雪失踪

清晨,朝阳才跳出地平线,楼层就开始苏醒了,楼上传来阵阵脚步声,楼下又传来咚咚的声响,外面的街道上,车鸣声,楼层最底下的早餐店,开始嘈杂。

贝若雪被这些声音吵醒了。

当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时,立即发现自己枕在一个人的臂弯里,身后传来呼吸均匀的呼吸声,她扭头,看到上官炼那张俊脸就在自己的脑后。

昨天晚上所有记忆立即倒回到脑海里。

她上午独自出警,以追捕黑老大为由逃婚,晚上就被上官炼找到了。

然后……两个人同居了。

贝若雪没有立即就脱离上官炼的臂弯,她睁着凤眸怔怔地看着还没有醒转的上官炼,上官炼俊俏的脸,在睡着的时候,依然露出一抹宠溺,只对她而露。那性感的双唇抿着,嘴角却略略上翘,一抹似有若无的满足挂在他的唇角,温沉深如无底洞的眼眸此刻闭着,那眼睫毛如同女子的那般长,高挺的鼻子悬着,呼吸均匀。

贝若雪是第一次近距离,如此认真地打量着上官炼。

被上官炼睡着了还握住的小手轻轻地抽离了那厚实的大掌,贝若雪小心地抚上了上官炼的脸,觉得上官炼身为男人,皮肤如同女子一般光滑,她抚着抚着,有点爱不释手了,干脆把上官炼的五官都抚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平时都是你在占我的便宜,这一次,我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蓦然,上官炼的大手一搭,重重地搭到她的腰身上,把她拴住了。

贝若雪以为他醒了,连忙缩回占便宜的小手。

可是上官炼依旧沉睡着。

看到上官炼没有反应,贝若雪把缠在自己腰身上的大手扳开,然后轻轻地坐了起来,小心地滑下床去,不想惊扰到上官炼,可她才想穿鞋,上官炼有力的大手就自背后伸来,把她缠住,往后一带,把她重新带躺回床上。

“雪儿,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上官炼贪恋她的体香,拥着心爱的女人入眠,幸福至极。

“上官炼,放开我,起床了,天都大亮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的,并不是出来游玩的。”贝若雪没好气地扳着那双大手,扳开了一根,又一根落下,她再扳,他再落下,扳到最后,她依旧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哦。”上官炼又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放手呀。”贝若雪一扭头,看到麦色的肌肤时,低叫着:“你怎么不穿衣服?”她昨天晚上是和衣而睡的,她记得上官炼也穿着衣服的。什么时候,这家伙脱掉了上衣?

还有,她偷偷下床,他都知道,他刚才是在装睡的?

贝若雪的脸热了起来。

她都醒了,上官炼怎么可能还会睡着?

“热呀。”上官炼回答得很无辜。“我昨天晚上什么东西都买了,就是风扇忘记了。”他可是很畏热的。

“我怎么不热。”贝若雪嘀咕着,他分明就是有暴露狂。

“你是雪呀。”上官炼宠溺地低首就在她的额上印下了一吻,温热的唇瓣落在贝若雪的额上,带给她些微的颤动。

“起来了。”贝若雪被他亲了一下额,俏脸忍不住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她总是不习惯他的爱溺,更不习惯他三不五时的小小亲吻。他的亲吻永远都带着宠溺,带着小心翼翼,对她珍爱异常,不像龙煜,只想把她拆骨入腹。

龙煜?

贝若雪微怔,她怎么又想到了龙煜?

龙煜现在是逃犯,是她要追捕的黑老大,她居然还会想起龙煜对她的情意。

“怎么了?”上官炼一翻身,覆压在她的身上,温和的眼眸夹着深深的探究,定定地睨着她,把她眼里微怔的眼神捕捉住,语气很温和,却带着浅浅的酸意。

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谁?

是在想龙煜吗?

“没有呀。”贝若雪连忙应着,不敢让上官炼知道她刚刚想起了龙煜对她的情意。哪怕龙煜很可恶,十恶不赦,可是龙煜对她的感情,却很真,真到让她都无法忽视了。

他强吻她时,那般的疯狂,那般的霸道,那般的饥渴,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团,和他融为一体。

他明知道他们是敌对的关系,他为什么还会爱上她?

他对她的感情那般强烈,强烈到和上官炼那样深,好像对她动情已经多年。可是龙煜真正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时间不过几年时间,他还带给她一种故人的感觉。

他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雪儿。”上官炼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贝若雪的心口,他眼眸带着一种近乎哀求,定定地瞅着贝若雪的凤眸,一字一句地说着:“这里,永远不要让第二个男人住进去,好吗?”她是他的,他希望她心里永远也只有他一个男人,其他人,最好连边都粘不上。

贝若雪凤眸怔怔地和他对视,在她的记忆里,上官炼总是那种充满自信的男人,沉稳而成熟,对她,永远都是呵护,宠爱,他是天之骄子,意气风发的他,不曾在眼里露出过哀求的眼神,此时此刻,因为她一个分心,想起了龙煜的情,他就害怕至此。贝若雪的心颤了起来,这个男人把她视为他生命里头最重要的人了。

慢慢地,贝若雪伸出了双手,搂着上官炼的腰肢,把自己的答案默默地告诉了上官炼。

哪怕龙煜对她的情意,让她有所分心与不解,但她不是一个花心的女人,她渴求的一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既然愿意把身体交给上官炼,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已经认可了上官炼一生伴侣的身份。

不管龙煜换了什么身份,不管龙煜对她做了什么,她的心都不可能属于龙煜的。

她和上官炼青梅竹马,二十六年的相处,上官炼自小守护在她的身边,这一份情,早就融入了她的血液里,这个世间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把她和上官炼分离。

上官炼得到她无声的答案后,慢慢放下了心。

第一次,上官炼和贝若雪交了心。

……

千寻大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龙煜正在埋首处理文件,他处理文件的速度很快,堆在他桌上的文件哪怕有小山一般高,他也能在一两个小时内就处理完,他的效率快,所以整间公司的运转也极快,在千寻大集团上班的人,上至各部门经理,下至普通的员工,工作效率都是最快的,速度稍慢一点的,都会被挤出公司去。

现在经济不好,好公司难找,大家都害怕失去工作,工作起来自然加倍努力,就害怕一不小心就丢掉了饭碗。

穿着黑色的及膝西装裙,脚下一双高跟鞋,走起来路来发出“咚咚”声响的秘书敲门而入,她走到龙煜的办公桌前微笑地提醒着:“总裁,嘉华公司的总经理已经在帝都大酒店等候了,他来电询问总裁什么时候能动身?”

龙煜抬眸看了秘书一眼,淡冷地问着:“我今天的行程有这样的安排吗?”他一向不应酬,不和客户吃饭的。

秘书依旧微笑着,应着:“有的,嘉华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星期前就约了总裁,是总裁亲自答应的。”

龙煜不出声了,他每天很忙,既要布置夺妻行动,又要处理公事,更要暗中运转龙会,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否答应了和嘉华公司的总经理吃饭。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秘书不敢无缘无故帮他安排这个饭局的。

合上了最后一本处理好的文件,龙煜自办公桌上站起来,淡冷地说着:“走吧。”说完他绕出了办公桌,就向外面走去。

今天的他依旧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只是今天的领带是红色的,脚下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响声。

秘书转身跟着他的步伐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出了办公室,龙煜的四名保镖也跟随着。

一行六人钻进了电梯里面,很快就下到了一楼的接待大厅。

两名黑衣人快步地走到外面去,把龙煜的车开到办公大楼的门口前停下,等到龙煜走到办公大楼的门口时,车门已经打开,两名保镖恭恭敬敬地垂立在车门两边。

龙煜带着秘书钻进了车后座,两名保镖坐在车前座,一个人开车。

另外两名保镖也开着另外一辆车跟随着龙煜离开千寻大集团。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在大街上开着。

在通往帝都大酒店的路上,有一段道路在施工,宽敞的路面被施工队拦围了大半,只留有一条车道供过往的车辆通过,所有要从这条道路通过的车都要排着队而过,要是有人争道,势必引起塞车。

要是路两端都开来一辆车,也要有一辆车主动后退,才能避免意外发生。

龙煜的黑色奔驰开到这段路的时候,前面刚好开来了一辆警车。

两辆车都同时停了下来。

“总裁,要让路吗?”开车的保镖问着。

龙煜靠在车后座上,双腿上还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是摆放在他的车内的,供他出门时可以用。他有时候在车内安排公司的运转,有时候又控制着股市,更多的时候是在布置他的新一轮计划。

“什么车?”龙煜视线都没有抬,淡冷地问着,那淡中带冷,冷中带傲的口吻总是让坐在他旁边的秘书有点心冷,不知道自己的老板什么时候才会有正常人的口吻。

“是警车。”

“警灯亮着吗?”龙煜有力的大手在键盘上轻巧地游移着。

“没有。”

“我们先到还是他们先到?”龙煜终于微微地抬眸看向了车前方,淡冷地问着。

“我们。”

“那就等他们让路。”龙煜说完之后,再次把视线落回到笔记本电脑上面。

和龙煜的车打照面的警车上面载着贝若雪,贝若雪看着对面那辆黑色的奔驰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便对载着她的那位警察说道:“我们后退吧。”

“嗯。”那位警察认出对面的是龙煜的车,深知千寻大集团在本市的重要性,他们又不是出任务,并不急着赶路,便顺从地把车后退,让出了出口,让龙煜的车通过。

当龙煜的车与警车擦车而过时,贝若雪不经意地扭头,看到了坐在车内的龙煜,哪怕看不清楚龙煜的面容,可是那股熟悉感告诉她,那车内坐的男人就是她们重案组从a市一直追到s市来的龙煜。

“小王,拦住那车!”贝若雪急急地命令着。

“为什么?那是千寻大集团总裁尔东浩的车呀。”小王不解地说着。

“你先别问为什么,快,先拦住那车再说。”贝若雪才不管那是谁的车,车内的那个男人带给她熟悉感,那是龙煜的气息,不管龙煜变换什么身份,什么名字,她都能认出他来,哪怕他化成了灰,她还是能把他认出来。

“好。”小王立即倒车,迅速地掉转车头,追上前去,一个横身,拦在了龙煜的车前。因为刚开过那段狭隘的路段,龙煜的车速还很慢,否则小王的警车哪能短时间内把龙煜拦下。

“吱”的一声,保镖紧急刹车,差几厘米就要撞上了警车。

“怎么回事?”龙煜依旧头也不抬,似乎发生车祸,只要不祸及他本人,他都懒得抬眸察看似的。他的声音低沉,淡冷,富有磁性,却如梦魇一般,让熟悉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全身神经紧绷,害怕稍有差池,被他冷死。

“咚咚……咚咚……”龙煜的车窗忽然传来了猛烈的敲击声。

龙煜这才抬眸,扭头看向车外,一张俏脸映入他的眼帘,他表情不变,眼神更是不变,不紧不慢地按下了车窗,淡冷地问着贝若雪:“小姐,请问有事吗?”

小姐?

贝若雪凤眸一瞪,狠狠地瞪着龙煜,这家伙居然想假装不认识她。她可是非常认得他的,那张冷冰冰的俊脸,那冷冰冰的眼眸,那冷冰冰的表情与口吻,丝毫不变,他想假装不认识她也不行。

“龙煜,下车,你逃不掉的,立即下车。”

这时候跟在龙煜车后面的那两名保镖以及奔驰里面的两名保镖立即下了车,站在贝工右雪面前,两名保镖冷冷地对贝若雪说道:“小姐,你是什么人?什么龙煜?这位是我们的总裁,千寻大集团的总裁尔东浩。请你离开,别阻碍我们总裁和客户吃饭。”

“我是警察!”贝若雪立即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递到几名保镖面前,冷冷地瞪着车内的龙煜,冷冷地说着:“你们口中的总裁正是我们警方极力追捕的逃犯龙煜。”

“小贝。”小王有点担心地走到了贝若雪的身边,尔东浩虽然极少露面,但是本市大多数的人都认识他,被贝若雪指控为龙煜的,他敢肯定是千寻大集团的当家总裁,尔氏海岛的主人,身价过十亿的钻石王老五尔东浩。

小王没有看过龙煜的相片,他没有想到a市追捕到s市来的逃犯竟然和尔东浩相像。

但就算看过了龙煜的相片又如何?天下之大,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尔东浩一直在本市发展,不曾听说过去a市,虽然他前呼后拥的,那些都是保镖以及他公司里的经理助理们,就连岛上的看护都是花钱请来的保镖,属于正当的商人。

小王担心贝若雪认错了人,得罪了尔东浩这个商界帝皇。

“小姐,我想你完全是认错人了。”龙煜身边的秘书立即走下车来,站在贝若雪的面前,严肃地纠正着贝若雪,“车内这位的确是我们的总裁,他姓尔,名东浩,不是你口中的什么龙煜。”

“让开,他就是龙煜,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他来,何况两个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贝若雪把所有人的解说都当成了掩护,她推开秘书,瞪着车内的龙煜,命令着:“龙煜,立即下车。别以为你换了一个新名字,换了一个新身份,就可以掩护过去,你想换新身份,怎么不把脸也换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摸出手机,按下了上官炼的电话,告诉上官炼,她发现了龙煜,并且已经把龙煜拦住,让上官炼立即赶到现场来。

“小姐……”

秘书还想再上前辩护,贝若雪再一次把她推开。

秘书气结,朝四名保镖一使眼色,四名保镖心领神会,想围攻贝若雪。

“不可动手。”龙煜终于低沉地开口了,他打开了车门,从车内钻出来,高大冷冽的身躯立在贝若雪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贝若雪,冷冷地说着:“我们无罪,但一动手就有罪了。”

四名保镖只能无奈地放弃围攻。

“这位小姐,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你口中那个逃犯。”龙煜冷眸定定地和贝若雪对视着,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口吻冰冷而疏离,他从自己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向了贝若雪,淡冷地说着:“这是我的名片。”

贝若雪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依旧冷冷地反驳着:“你的身份多的是,你的名片多的是,你别想再次蒙骗我。”被他骗一次足够了。

“你是龙煜,不管你如何狡辩,你就是龙煜。小王。”贝若雪非常满意龙煜没有逃跑,她朝小王伸出了手,命令着:“把你的手铐借我用用。”她来的时候,没有带着自己的手铐和手枪,只带了警员证。

“小贝……”小王有点迟疑了,贝若雪一口咬定尔东浩就是龙煜,可他总觉得贝若雪是认错了人,贝若雪要是把尔东浩铐回了公安局,又真是捉错了人的话,尔东浩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时候,有钱的商人,招惹不得呀。

因为这个路段修路而显得窄,现在两辆车都停在这里,很快就造成了交通阻塞,不少人好奇地下车观看,就认出了尔东浩的身份,不禁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尔东浩是本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大家极少看得到他,却又无法忘记他的容貌,因为他太帅,太冷,太傲了。

秘书看到那么多人围观,有点担心尔东浩的名誉,再次走到龙煜和贝若雪的面前,警告着:“小姐,你真的认错了人,你如果不问清楚就把我们总裁当成逃犯铐走,小心我们告你污蔑我们总裁的名誉。”

贝若雪咬牙切齿地瞪着龙煜,那家伙居然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

“他就算化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贝若雪再一次命令小王把手铐借给她。

小王无奈,只得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手铐借给了贝若雪。

贝若雪拿着手铐,非常不客气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想把龙煜铐起来。

“对不起,小姐,我没有犯罪,你不能铐我。”龙煜冷着脸拒绝被贝若雪铐,然后转身就坐回了车内,冷冷的声音从车窗里抛出来:“小姐,我时间赶,没空和你如此纠缠。”

“下车!龙煜,你还想跑,你说你不是龙煜,为什么不敢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贝若雪气极地拍着龙煜的车窗。

龙煜看都不看她,按回了车窗。

秘书和四名保镖动作迅速地回到车上。

“开车!”龙煜低冷地吩咐着,保镖立即发动引擎,把车开动,因为小王把警车拦住了龙煜的去路,龙煜命令开车的时候,保镖不是往前开,而是倒退。

“该死的,还想跑。”贝若雪也是动作迅速地跑回了警车里,顾不得等小王,她脚往油门一踩,把车开动就去追赶龙煜。

她性子一向急,此刻龙煜又拒不承认身份,还敢拒捕逃走,她火冒三丈,自然紧紧地追赶。

她一点也不相信龙煜的自辩,她更坚信尔东浩是龙煜的新身份。

“小贝,小贝……”小王追着警车跑了几步,追不上,最终放弃了追赶。

龙煜的车在前面跑着,贝若雪就在后面追着。

龙煜气定神闲,上车之后,再一次把视线投到笔记本电脑上面,对于像个拼命三郎那般追着而来的贝若雪,他视为无物。

“总裁,那个女警甩不掉。”保镖恭恭敬敬地禀报着。

“随她,带着她绕市区转上一圈。”龙煜淡冷地吩咐着,然后又吩咐着秘书:“打电话给嘉华公司的总经理,告诉他,这餐饭局取消了,让他有空的时候到岛上作客去。”

“是。”

秘书立即掏出手机,按照龙煜的吩咐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

“总裁,那女警还是追着。”保镖再一次禀报。

“随她,向码头开去。”龙煜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面的键盘轻轻松松地来回移动,倾刻间,一份能让千寻大集团进帐过千万的文件在他的电脑形成,并且转发给他的客户签字。

“是。”保镖立即在十字路口调转车头,向海边码头开去。

贝若雪不管龙煜往哪里开去,她都紧追不舍。

她一边奋力追赶着龙煜,一边打电话给上官炼,随时与上官炼等人联系。

龙煜等人很快就到了码头,然后上了一艘快艇消失在码头。

贝若雪追到了码头,这时候远方也传来了警笛的蜂鸣声。

贝若雪知道上官炼等人快要赶到了,可她不愿意等,她也跳上了一艘快艇,追赶龙煜。

上官炼等人追到码头的时候,贝若雪的身影早就不知去向。

“那丫头,自己就这样追去了!”上官炼心急地带着其他警察想上船,这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上官炼一边眼神示意金洛风等人先上船,他停下脚步接听电话。

“炼,龙煜在香港出现了,他的手机号码也通了,显示的位置也是香港。他带着一男一女,那男的有点像严春生,那女的不认识。他们想从香港码头出海,逃往公海。你和雪儿立即从s市撤回来,赶往香港,我已经和香港那边的警方取得联系,他们会全力协助我们的。”上官时低沉的声音急急地自手机那端传来。

接听电话的上官炼却脸色大变。

龙煜在香港出现,那贝若雪看到的龙煜难道真是千寻大集团的总裁尔东浩,对方只是和龙煜长得相似的人?

那贝若雪此刻冲动地追去,肯定会起冲突的,后果……

上官炼顾不得去想后果,他赶紧吩咐下属从船上退出来,火速赶到机场,赶往香港。他因为不放心贝若雪,决定坐快艇追赶贝若雪,只希望贝若雪和尔东浩不要发生太大的冲突。

上官炼到达尔氏岛屿的时候,龙煜却又从岛上要往岸上去。

“龙煜……尔先生,雪儿呢?”上官炼看到真名为尔东浩的龙煜时,也是大吃一惊,两个人真的一模一样,连他都认为是同一个人,贝若雪怎么可能会相信尔东浩不是龙煜?

可是龙煜在香港出现又是事实,上官炼此时也无心去分析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看到龙煜从岛上码头又往船上走去,却没有看到贝若雪,他心急地下了艇上前拦住了龙煜的去路。

龙煜冷冷地看着上官炼,冷冷地说着:“先生,我不认识雪儿,你要找人,请到其他地方去找,我的岛上只有我的佣人。”

说完他越过了上官炼就往船上走去。

秘书依旧跟在他的身后,手上多了一个文件袋。

看上去,他们从陆地上回到岛上是为了拿一份文件。

“雪儿明明追着你的,她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她在哪里?”上官炼心底涌起了一股不祥之感,他再一次冲上前去拦着龙煜的去路。

龙煜依旧冷冷地看着上官炼,眼神是完全的陌生,他没有回答上官炼,却是扭头吩咐着身后的保镖,“这位先生怀疑他要找的人就在我们岛上,你们带他上岛细细寻找一番,每一个角落都不要错过,免得到时候我们被人告绑架。”

龙煜说完之后与上官炼擦身而过。

5-7

005 有喜了

“先生,请。”两名保镖朝上官炼恭冷地说着,然后转身就往岛上走去。

上官炼看看上了艇的龙煜,转身立即跟着保镖上了岛。此刻,他心急如焚,不知道贝若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坐的是哪一艘艇,他又不清楚,这海岛四面都有私人码头,停着各种各样的船,他更加分辩不出哪一艘船艇可能是贝若雪坐的。

放眼周围,只有这一座小岛伫立大海之中,按正常的道理来说,贝若雪追赶尔东浩,肯定是追到这座岛,她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不见的。

就算在海上出了意外,那船艇呢?沉没大海了?

海面波涛汹涌,他追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更没有发现到不对劲。

上官炼坚信贝若雪肯定是追着尔东浩上了岛的。

过去二十六年,上官炼不曾责怪过贝若雪的急躁,因为总有他在身边控制着她。可是这一次,他却在心里责备贝若雪了,做事总是那般的冲动,她根本就是空门大开,就往敌人身上冲的女人。人家都说女人的心思细,为毛她的心思比男人的心思还要粗一倍?

贝若雪!

上官炼在心里咬牙切齿,你要是敢出事,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岛上建筑物很多,人也很多。

上官炼把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检看,细细地检看。

刚才尔东浩(龙煜)说岛上的全是他的佣人?

上官炼看看在道路上来来往往活动的人们,男女老少都有,怎么可能全是尔东浩的佣人?

可他随手拉着一个人问话的时候,他们都尊称尔东浩为少爷。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长得挺高的,美得像仙女那样的女人吗?”上官炼看到一个人就要问一次。

海岛很大,他一时半刻也搜不完,可他害怕他不接着搜的话,贝若雪就会被人转移,他强忍着劳累,强忍着害怕,坚持着搜查,一分钟也不愿意停下。

一次次的失望,随着日落又随着日出,不断地循环着。

上官炼饿了,随便在那些小店里买点东西吃,渴了,也是随口喝几口淡水。

后来尔东浩甚至把他所有保镖都借给他用来寻找贝若雪,让他在海岛上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上官炼不眠不休,甚至没有心情去过问下属追到香港的情况。

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贝若雪不见了。

失去了贝若雪,他怎么办?

没有了贝若雪,他的世界就是一片灰暗。

他希望她立即跳出来,跳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尔东浩根本就不是龙煜,害我浪费时间。”他更希望她说:“走,我们单挑去,输了学狗叫。”

可是,找了三天三夜,贝若雪的气息,他都嗅不到。

别墅里,尔东浩坐在沙发上,神情依旧冰冷,冷冷地看着木然地坐在他对面的上官炼。

上官炼原本白皙的俊脸,每一寸肌肤都爬满了憔悴,都写满了痛苦以及担心。因为他三天不眠不休地寻找贝若雪,海岛上的太阳特别的烈,他白皙的俊脸黑了三分,英挺的剑眉从看不到贝若雪开始就一直紧紧地拢着,不曾舒展过。深邃锐利的双眸此刻失去了锐利的光芒,只有万分的痛楚在折磨着他,那抿着的唇瓣微微地颤动着,眉宇间的英气依在,却少了几分逼人。

过去温和沉稳的上官炼不见了,此刻坐在龙煜面前的上官炼是一个极致担心心爱之人的可怜男人。

“雪儿……”上官炼低低地呢喃着,过去叫着这两个字,他觉得愉快,幸福。此刻叫着这两个字,却是痛彻心扉,如万箭穿心。

她,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

“先生,你也打遍了我的地方,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尔东浩淡冷地看着上官炼,眼里没有半点的同情,上官炼的痛苦,他也承受过,而且他承受的远远要比上官炼深。

“对不起,打扰了,我离开。”上官炼木然地站起来,木然地向别墅外面走去。

“你可以报警,让警察们帮忙在海域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尔东浩站起来,转身看着上官炼痛苦的背影,低冷地说着,在看到上官炼颤动的身体时,他接着说:“当然了,我希望你们什么也搜不到。那个女警虽然误会了我,认错了人,不过,我也不希望她死。”

他言下之意就是海上暗礁太多,贝若雪八成是碰礁出事,尸沉大海了,说不定尸体还被鲨鱼分了呢。

上官炼不说话,尔东浩这一段话却把他的心都剜碎了。

不,他不能放弃,他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不相信贝若雪会尸沉大海,贝若雪不是短命的人。

他绝对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三天不眠不休的上官炼燃起了新的希望,他大步地走出了尔东浩的别墅,一名保镖开车把他送到码头,送他上船离开海岛,到公安局里寻求帮助。

送上官炼上船的保镖回到别墅之后,尔东浩便离开了大厅,在离开大厅之前,他沉冷地吩咐所有人:“站好岗,出了任何差池,杀无赦!”

“是,少爷。”

众人全身一凛,恭恭敬敬地应着。

尔东浩走进了一楼的主卧室,然后着了房门,隔绝了任何人的窥视。

房里应有尽有,但空无一人。

尔东浩进房后反手就把房门锁上,然后才走到床前,用力地推开了那张大大的双人床,然后他在床底上扭动了一个按钮,床底下的地板忽然间就裂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口,可以容进去一个人。原来他的别墅里还有地下暗室,地下室的开关按钮就装在这张床的床底下。

尔东浩从地下室的入口钻进去,他的人消失在房间之时,地下室的入口处又被关上了。

地下室很宽敞,宛如地面上的楼层那般,是两层建筑,什么都设备齐全,除了见不到阳光之外。

地下室的空气也不闷,尔东浩当初建造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请了专人设计的,空气能透过不显眼的地方穿进地下室,清换浑浊的气体,保持着地下室的空气清新。

此时地下室的大厅里,那套豪华的沙发上绑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看到尔东浩出现了,立即质问着:“浩,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史湘雨。

三天前,她在宾馆好端端的就被尔东浩的保镖们绑到了别墅里来,塞进了地下室,她堂堂m组织的蛇蝎毒花,救了一个白眼狼,救了白眼狼还不说,她还失去了自己的势力,身上的枪支也被尔东浩搜走了,她此时在尔东浩面前就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可怜她在地下室喊了三天三夜,都没有人把她放出去。

她不明白尔东浩为什么要把她绑来这里。

尔东浩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史湘雨很想破口大骂,可她都骂到没有力气了。

这几天,她除了有人喂点干粮和水之外,还不曾吃过一餐饭。

尔东浩上了二楼,转进了一间房,房内也有一名女人被绑在床上,一名中年妇女一直在照看着床上被绑的女人。

尔东浩推门而入,那名中年妇女立即恭恭敬敬地叫着:“少爷,你来了。”

“龙煜,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混蛋!你以为你换了身份,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放开我,有种的,我们单挑!”被绑在床上的女人,上官炼以为失踪了的贝若雪,一看到龙煜进来,气得俏脸通红,破口大骂。

三天前,她没有等上官炼到达码头,冲动地追着龙煜出海,一直追到这个岛上,可她才上了岛,立即就遭到了围攻,她拳脚功夫是不差,可是一人难敌四手,她打不过那十几个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被他们活捉了。

然后她就被绑到这里来了。

三天来,都是这名中年妇女在照顾着她,而她一直被绑在床上,除了嘴巴能骂人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了。

从警那么多年,她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

她发誓,只要她能活着离开这里,她一定改掉急躁的性格。

尔东浩没有看向贝若雪,他走到中年妇女的面前停下,高大冷冽散发着尊贵气息的他让中年妇女不敢抬眸看一眼,一直垂着脸,恭恭敬敬。

“她没有什么事吧?”尔东浩淡冷地问着,淡淡的语句尽是对贝若雪的担心。

“没有,吃喝正常,就是精力太旺,天天在诅咒,天天在骂。”中年妇女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尔东浩终于看向了被绑在床上的贝若雪,眼眸深沉,唇边染上了一抹笑意,以贝若雪的性格,的确会天天大骂。

挥挥手,尔东浩示意中年妇女可以退出去了。

中年妇女不敢再作任何的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龙煜,你混蛋,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抓到我当人质,你就能脱离法律的制裁吗?你以为你换了身份,换了名字,你就不是龙煜了吗?就能逃过法律了吗?你别做梦了,天网恢恢,一向都是疏而不漏,邪永远都不能胜正。”贝若雪拼命挣扎着,可是身体被绑,她挣不脱那些绳子,她真恨自己不会缩骨功,这样她就不会被绑在这里三天三夜了。

“雪儿。”尔东浩走到了床沿上坐下,大手贪婪地抚上了贝若雪俏丽的脸,淡淡地解说着:“尔东浩的确是我的真名,龙煜是加入龙会后,应着帮会之名才取的,龚煜的确有其人,不过被我杀了,我取而代之的。”

“你是个恶魔!”贝若雪拼命地甩着头,不让尔东浩抚着自己的脸。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尔东浩双手从贝若雪的脸上移开,撑放在贝若雪的头两侧,他健壮的身躯覆上被绑着的贝若雪身上。

“你干什么?龙煜,放开我!”贝若雪大惊失色,就算她没有被绑,都不是龙煜的对手,何况她此刻被绑着。

相到龙煜对自己那可怕的感情,贝若雪不敢往下去想。

“雪儿。”尔东浩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他双手扳住了贝若雪乱动的头,头俯下来,和贝若雪额抵着额,鼻尖对着鼻尖,他一向冰冷无情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两束柔情,“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在逃亡的路上,我都无法把你赶出我的脑海。”

“我也很想你!”贝若雪咬牙切齿。

龙煜大喜。

“我很想立即把你捉拿归案,把你的龙会歼灭!”贝若雪下一句话吐出来,让龙煜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轻触着贝若雪粉嫩嫩的红唇,轻笑着:“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怎么可能想着我对你的情与好。”

“放开我,别碰我!”贝若雪凤眸狠狠地瞪着他。

“我费尽心思,把你绑在这里,你说我能不碰你吗?”尔东浩说完,下一刻,就像鹰一般紧紧地攫住贝若雪的红唇,疯狂,霸道,饥渴地吮吻起来。

贝若雪怒火中烧,她甩不掉尔东浩的唇瓣,她便狠狠地咬尔东浩的唇瓣,在尔东浩吃痛退开的时候,她的下巴也被尔东浩扳压住,用力地逼开她的唇齿,他嘴角全是血,依旧不管不顾,再一次强吻上她。

尔东浩疯狂地吻着,把他压抑的感情倾注在这一吻。

混蛋,色狼,恶魔,色坯……

贝若雪被迫承受着尔东浩的强吻,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尔东浩,心底却不可抑制地划过了恐慌。

当尔东浩的唇移到贝若雪的脖子上时,他的心绞痛突然间痛了起来,他压抑了半个多月的情念在这一刻再次发作,他碰贝若雪的时候,欲动,情也动,情动,立即就牵动了锁情药,心绞痛铺天盖地而来,把他整个人席卷吞噬。

他的俊脸瞬间苍白无比,全身因为心绞痛而冒冷汗,他伏压在贝若雪的身上,痛苦地和贝若雪对视着,贝若雪眼里还有愤恨与屈辱,此刻也夹着不解,眼里还有着迷茫,大概是记起他在她的面前心绞痛过几次了吧。

贝若雪一直以为他的心脏有毛病才会心绞痛,却不知道他的心绞痛是因为她而痛。

“不想死,赶快放了我。”贝若雪冷静地说着,此刻这家伙心病发作,应该没有能力再对自己用强的了。她刚才在心底掠过的一丝丝恐慌悄然退去。

尔东浩不动,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然后,他拼命地咬着牙关,冷汗如珠滴落。

他的大手颤抖地落到贝若雪的衣服领口处。

“龙煜,你混蛋,你放开我,你不怕死吗?”贝若雪随着他的动作而脸色再变。

他都痛成这样了,他还想强要她吗?

尔东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大手只是颤抖地解着贝若雪的钮扣,那雪白的肌肤随着钮扣的解开,寸寸露在他的眼前,而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心绞痛,痛到了最高点。

他最终无法忍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翻身滚落在地上,再也不看贝若雪,颤抖着,死死的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了,贝若雪松了一口气。

尔东浩离开了房间,努力地把贝若雪的样子甩出脑海,心绞痛才慢慢地减弱。

吃力地下了楼,看到绑在沙发上的史湘雨,尔东浩的痛楚立即消失,因为他的视线被史湘雨取代了。

“浩,尔东浩,你是不是把贝若雪关在楼上?你害怕我告诉上官炼,所以也把我绑到这里来?浩,我不会出卖你的,放了我吧。”史湘雨看到尔东浩下楼来了,急急地哀求着。

尔东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理她,转身就往地下室的入口处走去。

他不相信史湘雨,因为史湘雨对他有情,一心想成为他的女人,她绝对不会任他设计贝若雪的,放了史湘雨,说不定史湘雨会对贝若雪不利,放走贝若雪,他还能再捉回,但史湘雨心狠手辣,他最担心的是史湘雨会杀了贝若雪。

他也不杀史湘雨,看在史湘雨救过他的份上,他只把史湘雨绑在这里,等到欧阳天逸被带到岛上来了,替贝若雪进行了催眠换记忆之后,他会把贝若雪带到地面上去,也会放了史湘雨,不过会把史湘雨继续软禁在这个地下室里。

他要和贝若雪过新的生活,也希望欧阳天逸能告诉他锁情药到底有没有解药。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手里了,他却碰不得,那种滋味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

太阳西沉入海,上官炼拖着一身的痛苦回到他和贝若雪才同居了一个晚上的租房里,虽然只有一个晚上,可是这间租房里,到处都留下了贝若雪的气息。

倒在大床上,上官炼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此刻倒在充满了贝若雪气息的大床上,他的心更如万支针插着一般痛。

痛苦地合上了眼眸,上官炼在心里拼命地呼唤着:雪儿,你在哪里?

他不相信贝若雪会死!

他坚信贝若雪还活着。

他请求警方的的协助搜寻贝若雪,他还不敢电报两个家庭,不想让两个家庭因为贝若雪的失踪而陷入痛苦的深渊。

还有十天的时间,就到了他和贝若雪举行婚礼的日子。

他记得自己安抚着贝若雪,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不会逼她结婚,哪怕结婚的日子早就被两家人定下来了。

此时,贝若雪失踪了,那婚礼果真成了没有新郎新娘的空婚礼。

从他少年时爱上贝若雪,他一直想看着贝若雪为他而穿上嫁衣,可是现在……

越想,上官炼的心越沉痛,他的大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久久都没有办法松开。

渐渐地,他沉进了梦中。

他梦见了贝若雪正冲着他笑,他梦见了贝若雪向他走来,可他也梦见了汹涌澎湃的海浪把贝若雪卷走。

雪儿……

上官炼倏地大叫出声,猛地自床上坐起来,才发觉自己在做着噩梦。

“雪儿……”上官炼拿起了贝若雪那天晚上枕过的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低低地喃叫着,眼睛开始湿润了。

他不敢去想,如果贝若雪真的死了,他会怎样?

没有了贝若雪,他的人生除了抓罪犯,就毫无意义了。

没有了贝若雪,他的一生都不会再有爱。

因为他的心,他的脑,他的新娘,永远都只有贝若雪。

……

贝若雪是看不到白天黑夜的交替,她是通过中年妇女的告知,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的。

尔东浩强行求欢失败后,隔天,他再次出现,让贝若雪的神经再一次高度紧张起来。

她知道恢复了真姓名的龙煜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但他对她的感情会让他想强占她的身体,他不是君子,他是那种强娶豪夺的混蛋!

“龙煜,放开我!”贝若雪一看到尔东浩出现了,立即冲着他大叫。

尔东浩身后跟着三个人,两名黑衣人,两名黑衣人押着一名看似混血儿的中年男人。

“尔先生,现在能放开我了吧?我都被你的手下绑到这里了,还怕我逃走吗?其实以你的身份,你请我来,我也一定会来的,何必来个强请呢?”中年男人态度很温和,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医生大褂,说话的口吻也温和沉稳,看上去像个医生。

“对不起,欧阳先生,多有得罪。”尔东浩转身示意手下松开了欧阳天逸,他从他的衣服袋子里取出了一张写好数字的支票递给了欧阳天逸,淡冷地说着:“只要你帮我对她进行催眠,这笔钱立即就打到你的瑞士银行帐号去。”

欧阳天逸,神医,也是毒医,救人无数,却也贪财无数。为了财,他的医术有时候就用来害人。

欧阳天逸接过了那张支票,看一眼,立即笑容满面,笑着应:“尔先生想催眠她,然后帮她植入什么记忆?”他的视线看向了被绑在床上的贝若雪。

贝若雪听到两个人的交易,俏脸变得苍白起来,她没想到龙煜居然会这样对她。

尔东浩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深深地凝视着贝若雪。

“龙煜,你这个恶魔,放开我,你敢对我催眠,我一枪毙了你!”贝若雪拼命扭动着被绑着的身躯,漂亮的凤眸隐隐压着害怕。

她不要被催眠,她不要失去过去的记忆,她不要忘记自己的亲人,更不想忘记那个守护了她二十六年,一直宠爱着她的上官炼。

此时此刻,贝若雪才知道自己对上官炼的感情一点也不浅。

“雪儿。”尔东浩伸出大手轻轻地抚着掌下光滑的肌肤,冷冽的气息被柔情取代。他在回答欧阳天逸,却也在告诉贝若雪:“洗掉她前面所有记忆,植入新的记忆给她,她,是我尔东浩的妻子。”

“龙煜,你疯了!”贝若雪怒骂。

他,他竟然敢……

“对,为了你,我的确疯了。”尔东浩深深地凝视着贝若雪的俏脸。“二十年前,如果我们没有相遇,我也不会疯呀。”

二十年前?

贝若雪微愣,他和她二十年前就相遇了?

贝若雪想问下去,不过尔东浩已经站起来,离开了床沿。

“催眠时,先给她打麻醉针吧,免得她不配合。”欧阳天逸看了一眼被绑着还在试图挣扎的贝若雪,向尔东浩提议着。

“打麻醉针会不会对她有影响?”尔东浩最不愿意的就是贝若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要进行深度的催眠,原本是需要注射大量的麻醉药的,不过药量还是被控制在正常范围内,是不会伤害到正常人的身体,除非是孕妇。”欧阳天逸解说着。孕妇注射麻醉药要有一定限量的,和正常人不一样,而且孕妇剖腹产时注射的麻醉药通常只是麻醉半身。

麻醉药会影响到胎儿的。

欧阳天逸看看尔东浩,询问着:“她没有怀孕吧?”

怀孕?

尔东浩再次扭头看向了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贝若雪,他还没有碰过贝若雪,但是贝若雪和上官炼早已经发生了关系,按时间上计算,估计有一个月了吧?

“如果她怀孕了,全身麻醉,对胎儿影响很大吗?”尔东浩深沉地问着。

贝若雪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都寒了。

此刻听到两个人在讨论着怀孕的事情,她立即大叫着:“龙煜,我怀孕了,你不能让人对我全身麻醉,你不能让人对我进行催眠,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能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下一刻,尔东浩却闪到了她的面前,冷冷地捏着她的下巴,yīn冷地说着:“就算你怀孕了,孩子也是上官炼的,你说,我能容许他的存在吗?”

“龙煜,你敢伤害我和孩子,我会恨你一辈子!”贝若雪心慌地低吼起来。

“尔先生,先让我替她把脉吧,怀不怀孕,不是她自己说了就是真的。”欧阳天逸淡淡地笑着,人也走到了床前。

“你们这些疯子……别碰我,我要跟你们没完没了。”贝若雪觉得自己此刻就是被摆放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欧阳天逸真的替贝若雪把起脉来。

大家都紧紧地盯着他看。

原本想着以怀孕为借口逃避被强制催眠的贝若雪,听到尔东浩无情的话语气,又希望自己不会怀孕,那样就不会伤害到她和上官炼的孩子。

可惜,贝若雪最近走了霉运,她的祈求老天没有听到。

欧阳天逸结束把脉后,对同样紧张的尔东浩说着:“尔先生,她的脉象有喜脉跳动,还有些微弱,她,的确怀孕了,还不足一个月。”

贝若雪立即面如死灰,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尔东浩却脸色大变,嫉妒把他吞噬。

006 真相如此难堪

“尔先生。”欧阳天逸淡淡地看着尔东浩,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淡淡地说着:“催眠的疗程要七天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尔先生还是先和你太太商量商量吧。”欧阳天逸说完后,转身就朝房间外面走去,两名黑衣人也跟着他出去,预防他逃跑。

欧阳天逸离开了房间之后,房间里只有尔东浩和贝若雪两个人。

贝若雪还被绑着,她那双一向充满正气的凤眸,此刻蕴含着惊惧,在接收到尔东浩嫉妒疯狂而冰冷的眼神时,她的脸色再白上三分。

她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真的怀孕了,而且还是她和上官炼第一次的时候。

此刻,她希望自己没有怀孕,她宁愿被催眠,也不想她和上官炼的孩子被尔东浩整死,还不足一个月呀,还只是一滴血,是她和上官炼的血脉。

尔东浩一步一步地走到床沿边上坐下,yīn冷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落在贝若雪平坦的小腹上。他的大手慢慢地覆上了贝若雪的小腹。

这里,柔软平坦,可就是这里孕育了上官炼的血脉。

他,爱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嫉妒了那么久,最终选择让贝若雪活着,成为他的女人,可是……贝若雪竟然怀孕了。

他原本就非常的介意贝若雪把清白之躯交给了上官炼,他克服了在这一点上的嫉妒,决定忽视一切,把贝若雪据为己有,他在逃亡的时候,还在策划着把贝若雪引到自己的陷阱中,把她困在他的世界里,把她变成只爱他的女人。

终于,贝若雪的冲动让他的计划完美成功,可没想到贝若雪竟然怀孕了。

对上官炼的嫉恨,让他无法容忍贝若雪在成为他的女人时,还怀着上官炼的孩子。

他不甘心,为什么好的都是上官炼的!

就算上官炼对他曾经有恩,可是嫉妒已经把他的那丁点感恩之心吞噬,何况混迹黑道,他也丧失了天良,视上官炼为敌人,为对手,就是不为恩人。

心,很痛,很痛。

不是心绞痛,是那种嫉妒之痛,是那种付出了,到头来却仍然抹不掉事实的痛。

“龙煜,放开我,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贝若雪脸色苍白,声音略略地颤抖,凤眸带着警告,夹着惧意,狠狠地瞪着龙煜。

“他,不该到来。”尔东浩的手狠狠地按压了一下贝若雪的小腹,像是想把那还不足一个月的胚胎按压掉似的。

贝若雪挣扎着,绑着她的绳子在她拼命挣扎之时,在她的身上呈现出勒痕。

痛,全身都感到痛,可是她不觉得痛,她只想保住她和上官炼的孩子,不让尔东浩伤害。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尔东浩的yīn谋得逞的。

幸好怀孕不足一个月,就算尔东浩用力按压了贝若雪的小腹,也不会造成流产。贝若雪因为读的是警校,经过艰苦的训练,身体比一般女性要好,外在压力,轻微的,她还是能承受的。

再说了尔东浩虽然狠狠一按,还是保留了余力的,他害怕伤害到贝若雪。

如果怀孕有几个月了,被他那狠狠一按就很难说了。

“那是我的孩子,该不该来,与你无关!放开我,你有种的,就放开我!”贝若雪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吼了几天,她的声音已经略带沙哑。

尔东浩淡淡地笑着,那笑容很淡,很淡,却也很苦很苦,还夹着一抹讽刺。他忽然把自身的所有重量狠狠地压在贝若雪的身上,然后把绑着贝若雪手腕的绳子解开了,但贝若雪的手臂依旧被绑着。

“雪儿,我有种,但是我的种还在我这里,等到我的种植入你体内,取代了上官炼的,那么我才算真正的有种,现在你说我有种的,就放开你,我做不到。”尔东浩的话很yīn,很沉,也在指着一件事,就是他不会放过上官炼的孩子,更不会放过贝若雪。

“龙煜,你混蛋,你这个恶魔,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大牢,不,亲手送你上断头台……唔……”贝若雪的破口大骂被尔东浩以吻封住。

“嗯。”下一刻,尔东浩就移开了唇,因为贝若雪再次咬了他,鲜血同时染在两个人的唇上,触目惊心,宛如僵尸吸血。

贝若雪恶狠狠地瞪着尔东浩,冷冷地警告着:“龙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她咬他,他还会像上次那样对她强吻,那她就咬尸自尽。如果不能保存玉与石,那她就来个玉石俱焚,带着孩子共赴黄泉。

尔东浩狠狠地擒住她的下巴,yīn冷地瞪着她,他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她以死护清白,以死护着上官炼的孩子更让他心痛万分。他俯首,yīn冷的眼眸定住贝若雪苍白却不再畏惧的凤眸,痛楚,低沉地问着:“我爱你,爱得并不比上官炼轻,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和上官炼在一起,却不能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混黑道的?”

“为什么上官炼从警,你却混黑道?”贝若雪不答反问。

尔东浩张嘴想反驳,却发觉自己无从反驳。

“雪儿,不管你怎么想我,恨我,我不会改变计划的,你会成为我尔东浩的太太。”尔东浩松开了擒住贝若雪下巴的大手。yīn冷的视线再次落到贝若雪平坦的小腹上,yīn冷地说着:“这孩子,我可以不打掉他,不过我想你被注射了麻醉药之后,对胎儿影响肯定很大,到时候你要是生了一个脑瘫呀,或者缺手短腿的畸形儿,不是害了孩子的一生吗?”

“龙煜,你这恶魔!你混蛋,你敢对我用麻醉药试试?”贝若雪火冒三丈,再次拼命挣扎,绳子磨擦着她的衣服,肌肤,微微渗出了血迹来,慢慢地染红她身上的衣服。

尔东浩眼尖地发现了。

他立即紧紧地按压住她的身躯,心疼地低吼着:“别动,你的身上出血了。”

他一边吼着,一边急急地替贝若雪解开绳子,贝若雪被绑了好几天,绑的时间的确久了点。

这岛上全是他的人,就算松了绳子,他也不担心贝若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尔东浩虽然心疼贝若雪被绳子磨损了肌肤,替贝若雪解开了绳子,可是他健壮的身躯依旧压着贝若雪,贝若雪身上没有了绳子,却有着一座大山。

被绑了几天,也让贝若雪的四肢都有点儿麻木。她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龙煜,却不敌。

尔东浩一个翻身,他躺在了床下,贝若雪压在他的身上,他双手紧紧地环紧了贝若雪的腰肢,不让贝若雪脱离自己的掌控,他这个动作能让贝若雪感觉舒服点,至少没有泰山压顶那般难受。

“雪儿,让我好好地抱抱你。”尔东浩大手把贝若雪的娇躯用力地压在自己的身上,紧紧地和他的胸膛贴在一起。

抱你的大头鬼!

贝若雪在心里怒骂着,在尔东浩把她的身体紧紧地搂压在他的胸膛时,她红唇一张,两排整齐的牙齿狠狠地咬在尔东浩的胸膛上。

“雪儿!”尔东浩痛得第一个反应就是想一掌拍向贝若雪的脑门,可在他抬起大掌的时候,猛然记起怀中的人儿是贝若雪,他的大掌立即转移了地方,落在贝若雪的肩头,想把贝若雪推开,又忽然记起了他要是把贝若雪推开了,贝若雪就逃走了。

在他一边变换几次动作,心思斗转之际,贝若雪已经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急急地跳下床,转身就往房外逃去。

“雪儿。”尔东浩反应也很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追着贝若雪而出。

贝若雪逃出了房间,就往楼下跑去,可是欧阳天逸和两名黑衣人就在楼下大厅,欧阳天逸甚至在和史湘雨说着话,因为两个人都是m组织的人,相互之间是认识的。

看到贝若雪逃出来,两名黑衣人立即飞快上前堵住了贝若雪的去路。贝若雪想也不想挥拳就打。

她和两名黑衣人立即撕杀成一团。

虽然被绑了几天,手脚有些麻木,但功夫还在,对付两名黑衣人,她暂时还不会被他们捉住。

尔东浩追下楼来,他加入了打斗之中,低冷地吩咐着黑衣人:“你们退下。”他一个人就能打败贝若雪。

贝若雪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尔东浩的对手,在黑衣人奉令退下的时候,她虚出一招,趁尔东浩躲避之际,赶紧溜之大吉。

尔东浩紧追不放。

贝若雪跑到地下室的出口时,因为出口的开关,她还不清楚在哪里,在短暂的摸索间,尔东浩已经追到了身后。

她只得转身,靠在地下室入口处的门身上,冷冷地瞪着尔东浩,双手紧握成拳头,做着准备搏斗的姿势。

她身上的衣服到处可见血迹,因为她动了拳脚,绳子磨损的皮肤渗出了更多血珠。

“雪儿,你逃不掉的。”尔东浩步步紧逼,俊脸紧绷,冷眸深深地睨视着贝若雪,被咬了一口的胸膛隐隐作痛,这女人简直就是狗,咬人真痛。

贝若雪不说话,她要保留着力气在尔东浩拼死一搏。不管输赢,她都豁出去了。

一旦再被控制住,她的清白毁在尔东浩手上还是小事,重要的是她和上官炼的孩子会没有,这是上官家和贝家的血脉,两家现在人丁单薄,她一定要保住肚里的孩子。

女人,一旦为人母,母爱就会像火山一般爆发,谁敢伤害她的孩子,她就和谁为敌。

贝若雪在尔东浩逼近之时,忽然撩起了她的衣袖,她在被尔东浩绑到这里来的时候,穿着的是长袖衬衫,这几天来,那个中年妇女帮她艰难地换衣服时,为了避免她的肌肤被绳子伤到,也是帮她换着上袖衬衫,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通讯器一直戴着,中年妇女一直以为她那只是腕表,不曾动过她的。

此刻,她撩起了衣袖,动作迅速地就按上了那个红色的按键,那是联络上官炼的。

尔东浩也不是笨蛋,明白她手腕上戴着的那只腕表是经过改装的先进通讯器,他立即扑上前去,和贝若雪再次打成一团,阻止贝若雪再按红色按钮。

贝若雪根本就不是尔东浩的对手,勉强吃力地死撑着,还是在尔东浩不愿意伤害她的情况下才撑了半个小时,然后就被尔东浩劈晕了。

搂扶着被自己劈晕的娇躯,尔东浩动作粗暴又不失温柔地把贝若雪手腕上那只腕表摘了下来,然后用力地掷到了地上,这只经过改装的通讯器被他这样一掷,掷成了碎块,坏了,也断了贝若雪最后一点可以联系上上官炼的信息线。

……

贝若雪虽然被尔东浩劈晕了,手上的通讯腕表也被尔东浩掷坏了,但是她按了一次红色的按钮,哪怕她身在地下室,那微弱的通讯依旧传到了上官炼的手里。

上官炼收到那微弱的信号,很快就能分辩出那信号是来自贝若雪的,因为他发给重案组的腕表,每一个人的都作了编号的。

这一个信号立即带给频临心死的上官炼新的希望,贝若雪会会信号给他,证明贝若雪并没有死。

可是当上官炼想通过追踪器来搜寻贝若雪的下落时,贝若雪和他的联讯却突然中断了,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再联系上。好不容易燃起的新的希望,在这一刻又让上官炼饱受痛楚的折磨。

他坚信贝若雪不会死,猜到贝若雪肯定是出了意外,或者被人绑了起来。

他要救回他的女人!

不管要花多长时间,他都要救回贝若雪,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因为他在s市滞留了四天了,上官时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并告诉他,龙煜没有截拦住,被他逃往公海了,重案组其他警员香港警方的协助下已经往公海追去了,希望能在到达公海之前把龙煜逮住。

上官时得知贝若雪并没有赶往香港,上官炼又在s市滞留,他敏感地问上官炼,贝若雪是否出事了。

上官炼想隐瞒,可他稍一迟疑,就被上官时听出了不对劲,知子莫如父,上官时最终还是知道了贝若雪失踪的事情,然后在不惊动贝家的情况下,也飞来了s市,此刻还在飞机上呢。

父子俩人同时都向贝家隐瞒贝若雪失踪的事情。

他们担心老贝年事已高,承受不起这个噩讯。

……

后脖子好痛!

贝若雪悠悠醒转,立即感到自己的后脖子很痛,她记起自己输给了尔东浩,然后被尔东浩劈晕了。

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尔东浩担心的俊脸。

在她的面前,尔东浩的冰冷总是会融化三分。

他,似乎只对她温柔,可她并不想要他的温柔。

她不要。

她只想要上官炼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宠溺。

她不想招惹桃花,她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过于漂亮是祸害,所以她才执意投身警界,没想到现在,她终究还是成了红颜祸水。

“雪儿。”尔东浩看到她醒转了,立即心疼地把她搂扶起来,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却也扣住了她的双手手腕,让她挣不脱他的控制。他们练习的是拳脚功夫,虽然不像古代人那样,懂得控制别人的命门,但人体要害命脉,他们都知道的。

尔东浩不会控制她的要害命脉,只扣住她的手腕,她双手动不了,他就不用害怕她反抗。

“痛吗?”

“你妹的,你你让我劈一下试试痛不痛!”贝若雪被他的关心气得脸都绿了,劈她的人是他,关心地问她痛不痛的人也是他。

尔东浩低低地笑了两声,他特别喜欢听贝若雪这种火爆的口吻。

他搂紧贝若雪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那如丝一般柔软的长发在她坐着的时候,披落在床上,很美,很性感,让他时刻都想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在她被他劈晕的时候,欧阳天逸说如果他不担心她肚子里的胎儿受到影响,可以趁她晕迷之际对她注射麻醉药,然后进行催眠,可是他迟疑了。

欧阳天逸还告诉他,催眠术就算能成功,被催眠的人,要是遇到了熟悉的人和事,也有可能醒转的,因为催眠术不可能永久性。

尔东浩有点害怕贝若雪万一有一天醒转,记起了前尘往事,真的会恨他一辈子,所以他迟疑了,迟疑的结果就是贝若雪醒了过来。

“放开我,别碰我,你的碰触让我觉得作呕。”贝若雪口毒地低吼着。

尔东浩身体微颤了一下,被她这句话影响了半分,但他还是紧紧地钳制住她。

“雪儿,别这样对我,行吗?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从二十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到后来我有能力调查到你的一切开始,我就不知不觉地爱上你了。”尔东浩低首,把下巴抵在贝若雪的头顶上,低低地诉说着这段不知从何而起的感情。

一开始,他对上官炼和贝若雪都怀着感恩之心。

直到他成了龙会的继承人,有了能力,有了权力,有了野心。

直到他吩咐手下的人不停地把贝若雪成长的相片拍下来给他,他每天看着相片,久而久之,看相而动情。

情,从何而起,他真的不知道。

贝若雪涉着上官炼的后尘投身警界之后,多次破坏龙会的暗黑交易,也捉了龙会不少手下,他开始恨,恨上官炼和贝若雪,那个时候,他真的恨不得他们都死在自己的面前。

尔东浩也的确策划过几次暗杀,意欲除掉上官炼和贝若雪,可是最终不了了之。

然后看到上官炼对贝若雪的感情,他发觉自己疯狂地嫉妒,特别是现在的贝若雪更显娇美成熟,全身都散发着女人的成熟风韵,勾动了一直被他压抑而不自知的感情,他才知道自己早就爱上了贝若雪,并且爱得一点也不比上官炼浅。

或许早在二十年前的第一次相遇,贝若雪清脆的童音,精致的外表,对他的关心,就深深刻入了他的心底。

或许也真的是见相钟情。

更或许是他在嫉妒上官炼的得天独厚,才想着夺取贝若雪。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理由,都无法否认他爱贝若雪的事实。

有了爱,便有了软肋,对贝若雪的感情让他难以割舍,最终他以龚煜的身份出现,贪婪地享受着两个人独处的幸福。

贝若雪对他没有爱情,他知道,可是他还是贪婪至极,他想让她爱他/

在被警方围歼,逃亡的路上,他想的依旧是把她霸到自己的身边来。

哪怕二十年前主动放弃相伴贝若雪身边的人是他。

“二十年前?”贝若雪在他的怀里仰起了俏脸,凤眸闪烁着一抹探寻,冷冷地质问着:“龙煜,我们见过面?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她才六岁,她不记得自己见过龙煜,在她的记忆深处,她在童年的时候,只担心过一个乞丐,那是她和上官炼一起帮助过的乞丐,那个乞丐饿得快死了,她发现了他,然后就和上官炼一起帮助了对方。

上官炼跑回家里装了两碗饭给那个乞丐吃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乞丐吃得狼吞虎咽,连筷子也不要,直接用手抓,是她看到他的手很脏,非要他用筷子,她更记得当时那个乞丐用一种非常特别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她,最后还是听从她的话,用筷子扒着饭吃。

上官炼说要乞丐等杜素素回家,让杜素素收留他,可是当杜素素回来的时候,他们回家去找杜素素,那个乞丐却走了。

贝若雪记得自己当时特别的担心,她担心那个乞丐讨不到吃的,还会饿死。

因为她特别的担心,那年的夏天,上官炼带着她在保姆的陪同下把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找了一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乞丐。

后来大人们就告诉她,可能那个可怜的大哥哥被人收养了,让她不用担心,因为上官时那时候还是刑侦大队长,只要稍有命案发生,他都知道,他也告诉她,不曾发现哪里有乞丐死亡的事情。政府也设立了收容所,一些饿得走投无路的乞丐还是会被送到收容所的,再也饿不死。

贝若雪才慢慢地放下心来,因为那段记忆特别的深刻,也很特殊,过了二十年,她才会还记在脑海深处。

“雪儿。”尔东浩低首,轻轻地触吻着她的唇,在她躲开之后,他的眼眸一暗,但还是淡淡地说着:“是的,二十年前我们就相遇了,你或许不再记得了,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当时还是个乞丐,我自小便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到十三岁,一直被人欺负,就逃出了孤儿院,没想到离开了孤儿院受到的欺负更多,没有吃的,没有穿的,还会被人嫌弃,当我饿得快要死的时候,是你发现了我,你那年才六岁,穿着裙子,长得很漂亮,就像一个洋娃娃那般可爱,你身边跟着上官炼,上官炼那时候也不过十岁,是你们给了我两碗饭吃,才让我不至于饿死。”

回首前尘往事,尔东浩感慨万千,他们之间的缕缕情丝早在二十年前就牵上了。

“你……”贝若雪全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瞪着尔东浩,震惊地问着:“你是二十年前那个大哥哥?”

尔东浩点了点头。

“你……”贝若雪一千万个想不到,留在童年最深处的那个大哥哥,居然就是龙会的老大,心狠手辣的龙煜。

尔东浩和她是故人,二十年前就相遇了的故人,这个事实,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瞬间把贝若雪劈晕了。

她只觉得心好痛,好痛,她想不到她和上官炼的好心帮助,却是让尔东浩没有饿死,得以进入龙会,成为祸害社会的坏人。

她更想不到上官炼好心给尔东浩两碗饭吃,让尔东浩不至于饿死,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尔东浩要杀死上官炼和她的孩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和上官炼都是尔东浩的恩人,他们不求尔东浩报恩,施恩不图报,可是尔东浩也不能如此的恩将仇报,要杀掉自己两位恩人的血脉呀。

尔东浩后来还在说什么,贝若雪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她想不到真相原来如此的难堪,如此的让人无法接受。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二十年前开始。

如果不是她和上官炼,就不会有今天的尔东浩。

他们警方恨不得全部歼灭的龙会头目,竟然就是她和上官炼所救之人。

贝若雪怔怔地看着尔东浩,脑里一片的空白,有自责,有难堪,更多的是愤怒。

好心助人,助的人成了社会祸害,助了的人和自己成了敌人。

下一刻,贝若雪用身用力地把尔东浩推压在床上,就算她的手腕还被扣着,她的头还能动,她用头狠狠地撞着尔东浩的肚子,怒吼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大恶魔,吃了我们的,就把我们的吐出来!”

007 上官炼的痛

“嗯……”尔东浩被贝若雪撞得闷哼了一声,贝若雪撞得很大力,要不是他练过拳脚功夫,身体健壮,被贝若雪这样一撞,他的五脏六腑都会受伤。而贝若雪这一撞,也让他知道贝若雪有多恼恨他的忘恩负义。

尔东浩没有反抗,只是死死地搂着贝若雪,任她的头在他的身上碰撞着。

如果这样做,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那她就撞吧,最好把他撞死了。

“恶魔……”贝若雪撞累了,身下的男人除了脸色难看了几分之外,并没有反抗她。

“雪儿,对不起。”尔东浩低低地道着歉。

贝若雪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如果知道他会成为祸害社会的坏人,她和上官炼就不给饭他吃了。

想到龙会贩毒,祸害了无数的人,贝若雪就恨自己学武不精,打不过尔东浩,无法把他绳之以法。

尔东浩微微侧身,就把贝若雪掀躺在床上了。

蓦然,他的一边手臂传来了剧烈的痛楚。

他略一低眉,看到贝若雪又咬他了,狠狠地咬着他的一边手臂。

尔东浩眉都不皱一下,任她咬着,圈着她腰肢的大手不曾松动半分半毫,那微眯着的冷眸慢慢地合上,鼻端处充溢着贝若雪的女性体香,他在心里贪婪地吸着撩动他心房的体香。在心微微绞痛起来之时,他又狠狠地压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动。

搂着心爱的女人入眠,是怎样的幸福滋味?

尔东浩唇边慢慢地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是那般的满足。不曾得到贝若雪的身体,可是搂着她入眠,已经让他非常满足了。

手臂的痛,依旧。

像狗一样的女人,像火一样的性子。

她要咬就咬吧。

尔东浩合着眼,慢慢地往梦中沉沦,而他的铁臂依旧,哪怕他逞睡着的状态,他也丝毫不放松。

他希望梦中,贝若雪是他的新娘。

他希望在梦中,贝若雪爱的人是他。

他希望在梦中,贝若雪怀的孩子是他的。

所以,他要在梦中沉沦,他要在梦中与贝若雪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如果说二十年前没有贝若雪的发现,他就会饿死,那么他能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贝若雪而活。她,把他自饥饿的死神手里带回来,那么她就必须负责陪伴他终老。

说他忘恩负义。

是,他就是忘恩负义。就算他负尽了天下,他也无法放下他对贝若雪的感情。

他狼心狗肺。

那又如何?能活着,有她相伴,什么心什么肺都无所谓了。

失去她,他另一个恩人就会痛彻心扉,那又怎样?他都痛了很多年了,上官炼拥有贝若雪二十六年的岁月,那么贝若雪的余生就该归他所有。

人为不己,天诛地灭。

这是查理灌输给他的思想。

贝若雪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才松开了牙,尔东浩手臂上的衣服被血染出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看到尔东浩竟然无视疼痛,沉沉入睡。

贝若雪火冒三丈,却又心怀侥幸。

尔东浩睡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贝若雪小心地,扳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缠着她腰肢的大手,可是那大手如铁,她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气得她脸都绿了。

她想坐起来,再咬那双铁手,可是每次她一坐起,很快又被带躺下去。

尔东浩眼睛闭着,意识其实还清醒着,她想逃跑,门都没有。

挣扎得久了,贝若雪累极了。

她怀孕初期,特别的嗜睡。

此刻又气又累又无奈,她被周公重重一击,被逼着缩在尔东浩的怀里入睡,在沉睡之前发狠地想着,等姑奶奶睡醒了,精神充沛了,再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恶魔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怀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尔东浩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温柔深情的眼眸微微地眯着,细细地,贪婪地,把怀中的人儿深深地烙入脑海心头,就算下一刻会心绞痛而死,他也认了。

紧紧缠着那柔软腰肢的大手慢慢地往上抚着,落到她睡着了还带着狠狠表情的眉宇,轻轻地想抚平她压抑着的不安。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被贝若雪咬到流血的手臂,尔东浩淡淡地笑着,这女人果真是狗,老是咬他,每一次都那么狠。

温温的唇瓣趁着她熟睡之际,最终落到了那两片红滟滟的红唇上,想诱哄着睡梦中的她与他共舞。

“嗯……炼……”熟睡中被挑逗而神智不清的贝若雪,低低地吟哦着,觉得那般温柔,那样深情地吻着她的男人,一定是上官炼。

上官炼。

上官炼找到她了吗?

上官炼来救她了?她能回到上官炼的身边了?

她要向上官炼请罪,她太冲动了,才会落入尔东浩的手里。

听着贝若雪低低地叫着上官炼的名字,尔东浩脸色微变,眼神错综复杂。

梦中的她,也只亲近上官炼吗?

他,只是替身?

游移到那衣服领口的大手最终停了下来,心微微地绞痛着。

无力地摊躺在床上,尔东浩放弃了占有熟睡中的贝若雪。

他告诉自己,他要让贝若雪在清醒的时候,成为他的女人,那样,她才能记住他。

……

a市。

绿水山庄。

上官时开着车,载着沉默无语的上官炼从机场回来,父子俩都没有回到上官家,而是回到了上官家位于绿水山庄的别墅里。

父子俩人在s市用尽办法,用尽人力物力去搜寻贝若雪的下落,可是都没有找到。

一个星期了。

贝若雪失踪了一个星期。

如果是被坏人绑走了,那伙坏人把她藏到了哪里?如果是出了意外,过了七天,是否连尸骨都无存了?

种种猜测,种种担心,让上官炼变得疯狂,在寻找贝若雪那几天,他抢了s市公安局的一些任务,疯狂地打击着犯罪份子,试图用工作的繁忙来掩压他内心的痛楚,也在无形之中替贝若雪报仇。

他的疯狂让上官时非常的担心,上官时深知儿子对贝若雪的感情,贝若雪失踪了,儿子比任何人都要痛,都要苦。上官时一边请求s市的警方继续帮忙寻找贝若雪,一边强硬地把上官炼带回了a市,试图让上官炼离开了伤心地,能够清醒一些。

车子开进了别墅里,王妈以为是上官炼回来了,连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天空,黑压压的,夏天特别多雨,经常暴雨连连,明明天亮的时候,太阳高高挂着的,可是转瞬间,又会乌云密布,暴雨倾盆。

风呼呼地吹着,大雨即将来临。

“老爷?”王妈没想到最先下车的人居然是上官时。

“王妈,别叫我老爷,叫我先生吧。”上官时不喜欢自己被称为老爷。

王妈笑了笑,默应了。

上官炼沉着憔悴不堪的脸默默地下了车,他的身材依旧高大,脸就算憔悴不堪,也难掩他的俊美,只是那英挺的剑眉紧紧地拢在一起,爬满了痛楚,深沉温和的眼眸此刻深邃森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再是过去的温和,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悲痛气息。

“少爷,你怎么了?生病了吗?”王妈一看到上官炼,惊呆了,急急地迎上前,关心地问着,她又看看车上,没有看到贝若雪,她心一顿,像是猜到了什么的,心疼地不再问下去。

先生,少爷以及未过门的少奶奶都是从警的,少爷夫妇还是刑警,刑警经常都会出意外,现在少爷这个样子,又没有看到少奶奶,肯定是少奶奶出事了。

王妈的心,瞬间闪过了痛意,想到贝若雪那么年轻,想到上官炼对贝若雪的宠爱,她就觉得如刀绞一般痛。她和贝若雪才见过几次面,都为贝若雪心疼,她无法想象上官炼失去了贝若雪会有多痛。

上官炼不答话,他默默地越过了王妈,越过了上官时,就往屋里走去,走进屋里之后,也是径直地往楼上而上,回到了他和贝若雪同床共枕的那间房,在前往s市的前一天晚上,贝若雪为了能顺利地逃婚,色诱他,结果被他反过来yīn了她。

可是她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眼睛都很难睁开,拖着被他需索无度差点要散了架的身体,离开了。

这一离开,从此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头吗?

雪儿!

上官炼在心里悲怆地喊着,人走进了房间,立即就扑倒在那张床上,紧紧地搂抱着贝若雪枕过的枕头,拼命地嗅着,隐隐还有一些属于她的清香残留在枕头上,他更是发疯地死死地搂着枕头,把枕头当成了他的雪儿。

房里,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那天晚上的深情,他似乎还在和她融为一体,耳边似乎还听着她低低的吟哦,她无力的哀求。转眼间,他和她却生离死别了。

“雪儿……”上官炼把头埋到了枕头上,低喃的声音嘶哑绝望,低低呼唤的那两个字,带给他刺骨一般的疼痛,那痛楚就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把他整个人冲进了大海里,他想挣扎上岸都没有办法挣扎。

还有六天,便到了两家选定举行婚礼的日子了。

这两天两家的三位老人轮着打电话轰炸他的手机,追问他,贝若雪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是不是贝若雪出了什么事?

他强忍着巨大的痛楚瞒过了老人们,他说贝若雪在进行着潜伏的任务,变换了手机号码,那手机号码不能让熟人知道,免得暴露了身份。

三位老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在打不通贝若雪的电话后,又追问上官时为什么也飞到了s市,难道龙煜在s市也有黑色势力吗?再追问上官时飞到s市去,是不是与贝若雪有关。

反正最近一个星期,三位老人就是天天不厌其烦地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关于贝若雪的事,让他在痛苦的时候还要小心地瞒着两家的老人。

老贝还说,让他不能宠着贝若雪,一定要把贝若雪带回家举行婚礼,说婚宴请柬都被他们自作主张地发出去了。

老人家的动作迅速,更让上官炼心痛难忍。

婚礼举行在即,请柬也散发出去了,可是那是一个没有新郎也没有新娘的婚礼。没有找到贝若雪,他也不可能在婚礼的现场出现的,就算两家都丢脸,他也顾不得了那么多。不是携着贝若雪的手走进礼堂,他就绝对不会走进结婚的礼堂。就算……贝若雪出了意外死了,他也绝对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

他的心,他的脑,他的所有,所有,甚至是他的血液都和贝若雪融在一起了。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上官炼没有任何反应。

门开了,进来的是上官时。

他走进来反身把房门关上了,看到上官炼爬在床上紧紧地搂着枕头,他的心也沉了下来。

“炼。”上官时走到床沿边上坐下,沉重地拍着上官炼的肩膀,沉沉地说着:“如果觉得特别的难受,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只有爸爸一个人。”

上官炼不出声,但是眼眶红了。

“别怪爸把你强行带回来,你再在那里肯定会疯掉的。”上官时心疼地再次拍了拍上官炼的后肩。自古以来都是情字伤人,无论再坚强的人都无法承受情感的摧残,何况儿子和贝若雪二十几年的感情了,亲情,友情,爱情,全都融在了一起,乍然失去,谁都无法承受。

“雪儿,不会死的。”上官炼低哑地说着,声音略带着哽咽。

上官时沉默了半响,低低地叹着:“爸也相信她不会有事的。”自小看着长大的女娃儿,即将成为自己的儿媳了,可是这个时候却不见了,他的心也不好受。

他还在思考着,如何巧妙地把贝若雪失踪这个消息告诉贝寒涛和林燕,老贝,暂时瞒着吧,老人家了,这一辈子只有贝若雪一个孙女儿,看着长到二十六岁了,要是知道一下子就没有了,教他老人家情何以堪?人,最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怕他们都坚信贝若雪不会死,可是遍寻不着,除了死,还有什么结果吗?

越想,上官时的心越揪痛。

再看着爬在床上痛苦万分的儿子,上官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上官炼,他们都是过来人,都深深地爱过,知道失去心爱的人,是多么的难受。

上官时轻轻地,一直不停地拍着上官炼的后肩,无声地安慰着上官炼。

yīn沉沉的天空更加的灰暗,很快地,暴雨降临,夹着电闪雷鸣。

上官炼依旧爬在床上,怀里死死地搂着贝若雪曾经枕过的枕头,此刻,只要什么东西残留着贝若雪的气味,他都会视若珍宝。

上官时不忍看着他心痛难忍的样子,最终转身离开了房间,把思念的空间留给了上官炼。

他的雪儿呀,此刻到底是生是死?

生,为何他找不到?

死,为何又不见尸?

“雪儿,你到底是生是死?”上官炼双手轻轻地抚着怀里的枕头,似乎枕头就是贝若雪似的。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万分的思念,轻轻地,一下接着一下地抚摸着,憔悴难掩俊美的脸上除了痛还是痛。

贝若雪中枪的时候,带给他惊慌,但还有希望。

此刻,贝若雪失踪了,带给他的,除了惊慌心痛,还有绝望。

贝若雪不离手的通讯器都联系不上了,那代表着什么?

雨点哗啦啦地拍打着玻璃窗,轰鸣的雷声在天空中盘旋着,闪电如同毒蛇一般吐着舌信子,似乎想将世间吞噬一般。

上官炼不知道爬在床上多久了。

累了,痛了,他放开了枕头,自床上坐了起来。

转身下了床,他浑身伤痕地离开了房间。

他不能过于清静,一静,他满脑子都是贝若雪的身影。

他要忙,他要忙,最好就是忙到连喝一口水都没有时间。

冲下楼,上官炼就往屋外冲去。

“少爷,你去哪里?外面雨很大,你怎么不打伞?”王妈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

上官炼用力地甩掉王妈的手,就冲进雨中。

“炼。”上官时也急急地追了出来,冒雨追上前拉住他,急急地问着:“你想去哪里?”

“爸,我要去执行任务,我要清扫所有罪恶份子,我不能闲下来,我不能闲,我不能闲!”上官炼说到最后,蓦然大吼了起来,雨水早就把他全身都淋湿了,沁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他的脸上,他双眼圆瞪,眼内布满了血丝。

“现在没有任务要你去执行!”上官时知道他是想以工作来麻痹自己,也大吼了起来。

“爸,放开我,没有任务要我执行,我就去找雪儿,我要找雪儿,雪儿肯定不会死的,她肯定是被尔东浩藏了起来,尔东浩,对,就是尔东浩,他和龙煜一模一样,他也会像龙煜那样爱上雪儿的,他想和我抢走雪儿,我要再到他的岛上去搜,我要去搜!”

上官炼奋力地挣脱了上官时的拉阻,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去。

“上官炼!”上官时大叫着,“你这个样子,你还能找到雪儿吗?你有多久没有休息了,你有多久没有入眠了?你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了?你心慌,你意乱,你痛苦,你都不能回复沉稳,你还如何去分析雪儿到底是生是死?你还如何去找她?你这样盲目地去找,你能找到她吗?”

上官炼倏地停下了脚步。

上官时上前站到他的面前,深深地看着他,心疼地说着:“好好地休息一下,再去找雪儿吧,如果她真是被藏了起来,总有找到她的时候。前提是,你必须坚强,你要比我们任何人都坚强,我们谁都可以崩溃倒下,就是你不能,你要是倒下了,雪儿等着谁去救?”

上官炼倏地仰天长啸,“雪儿——”

那沉痛的呼唤刺入了雨中,震撼了雨声,盖过了雷声,惊破了云霄。

雨,依旧残忍地下着,狠狠而无情地洒落在这个痴情的男人身上,打击着一向沉稳如山的他。

雨水顺着那已显瘦削的脸滑落,他的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泪水有没有滑出,就算他在哭,脸上也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

……

尔氏岛屿。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尔东浩靠坐在长长的沙发上,冷冷地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欧阳天逸。

“不打麻醉针无法进入催眠吗?”尔东浩的声音在面对贝若雪以外的人时总是低低的,冷冷的,宛如从冰山之底窜出来一样。

他俊冷的脸上隐隐压着一股无奈与心怜。

这几天来,贝若雪一看到他,就别开视线不想看他,要不就骂他恶魔。

他没有强制性地对她用药,终是不忍心伤害她的孩子,虽然他很嫉妒,嫉妒她孕育的孩子是上官炼的,无可否认的是,那孩子也是她的。

他要的是她的爱,不是她的恨。

一想到她会恨他,他就浑身发冷。

他可以承受全世界的人的恨,就是无法承受她对他的恨。

贝若雪依旧被关在地下室里,见不到天日。不过他没有再让人把她绑住,任她在地下室自由活动,任她在地下室的所有角落里敲敲打打,寻找第二条出路。

每天,他都会跟着送饭给她吃的佣人们到地下室去,亲自监视着她把饭菜吃下去。如果她想以绝食来抗议他的软禁,他就会用孩子来刺激她,为了孩子,往往她都被逼着断绝绝食的念头。每当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更不好受,因为她是如此在意上官炼的孩子。

欧阳天逸玩弄着自己左边食指上的一枚钻戒,淡淡地答着:“我这个催眠术必须要在被催眠的人沉睡中进行,稍有异动就会让被催眠的人神经错乱,变成疯子。”

催眠术,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万能的。

像贝若雪那种有其他心爱的男人,又怀着心爱男人的孩子,就算被催眠成功了,最多也就能维持一段岁月,她早晚会清醒过来的。

因为她心底的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跳出来扯回她被催眠掉的记忆。

“尔先生。”欧阳天逸抬眸看向了对面那个傲然却又为情所困的枭雄,淡淡地说着:“想得到一个女人,其实很简单的,软的不行,可以来硬的。”

女人嘛,在床上把她摆平了,她的心慢慢就会变软了。

欧阳天逸是这样想的。

“我……吃了你研制出来的锁情药。”尔东浩低冷地说着,让坐在他对面的欧阳天逸和坐在他旁边已经获得自由的史湘雨一怔。

尔东浩原本不想还史湘雨自由的,在史湘雨一再保证绝对不会把贝若雪在岛上的消息放出去后,又因为他已经让贝若雪在地下室自由活动了,他不想让两个女人相处,才放了史湘雨,却也把史湘雨的一举一动都控制起来,无论史湘雨走到哪里,都有黑衣保镖跟着。

“查理向我买的锁情药原来是给你吃的。”欧阳天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尔东浩老是追问锁情药的破解之法。

“我爱雪儿,可是一碰她,就会心痛难忍。”尔东浩还是狠狠地瞪了欧阳天逸一眼,如果不是欧阳无逸没事研制什么锁情药,现在贝若雪早就是他的人了。

他不是君子,爱就要占有,他追求,温柔相待都不能得到贝若雪的爱,那么他为了得到贝若雪,便只能强要了。要不是龙腾对他下了药,贝若雪此时哪还能保持着清白。

龙腾间接地保护了贝若雪的清白。

“锁情药没有解药。”欧阳天逸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同情地看向了尔东浩。

“如果不是你有利用价值,我会一枪杀了你。”尔东浩森冷地逸出一句带着杀气的话。

欧阳天逸并不害怕,只是低低地笑着,低低地说着:“其实,锁情药也有解的,那痛,只要痛到了极致,慢慢地就会由极致转为弱,直到完全消失。只是这种过程呀,没有人能承受得起的。”

尔东浩冷冷地瞪着他,眼里全是对欧阳天逸的恨意,有时候,医术高超的人,还真是个祸害呀。

“尔先生,我看你对你的准太太心生不忍,催眠术,估计也是用不上的了,你还是慢慢地用心把她软化吧,女人心都是水做的,慢慢就能软化的了。”欧阳天逸忽然语重心长地说着,尔东浩表现得很坏,很冷,很无情,可他对贝若雪的确心生不忍,的确处处留情。

他觉得自己对此时的尔东浩来说,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

欧阳天逸说完之后,忽然站了起来,越过尔东浩就朝外面走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两名黑衣保镖留下。

欧阳天逸扭头看向了坐着不动的尔东浩。

慢慢地,尔东浩举起了右手,轻轻地摆了摆,两名保镖才放欧阳天逸离去。

完完结

008 逃跑

欧阳天逸离开了别墅,也离开了尔氏海岛,因为尔东浩根本就不再需要用到他了,他是被强请而来的,不过也值了,因为他身上还带着尔东浩给他的那张支票。什么都没有做到,凭空赚了一个亿,此时不走难道等到一个亿被追回再走吗?

尔东浩依旧靠在沙发上,神情不变,似在深思。

对于放走欧阳天逸,他没有只字片语,似乎欧阳天逸不曾被他的人绑来过。

大厅里很安静,只听到人的微微呼吸声。

立于别墅大门口的两名保镖像两尊门神那样,静静地分站在门口两端,目不斜视,却耳听八方,屋里屋外的所有动静,他们都听在耳里。

史湘雨一直不敢开口说话,她坐在尔东浩的身侧,眼眸悄悄而灼烈地看着他,眼神千百转,不是深思,是想着yīn谋诡计,想着如何取代贝若雪在尔东浩心里的位置。

在她救了尔东浩,尔东浩并没有对她怀有感恩之心后,她居然还爱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样的贱,非要爱着尔东浩不可。

其实凭她的条件,想找一个比尔东浩更好的男人,不是找不到。

或许是她体内同样具备了好胜心吧,她看中了尔东浩,无论尔东浩怎么对她,她非要把尔东浩收服不可。

她没想到尔东浩竟然中了锁情药,那种传说中的锁情药,她以为是无稽之谈,直到尔东浩说了出来,她才恍然大悟。

难怪贝若雪被尔东浩捉来那么多天了,尔东浩都不曾得到贝若雪的身体,原来是锁情药在作怪。

尔东浩要是强行求欢,他就会心绞痛难忍。

这样就算尔东浩再爱贝若雪,他也得不到贝若雪的身体。

史湘雨觉得老天还是偏帮她的,她还有机会取而代之。就算尔东浩不爱她,有时候得不到心,能得到人,也是一种得到。

大厅里的静让人有那么一点的心慌。

冷不防,尔东浩自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进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床底下正是地下室的入口处。

史湘雨也站了起来,想跟着尔东浩去地下室。刚才欧阳天逸说了,锁情药的解法,就是痛到极致。她害怕尔东浩不怕痛,强行向贝若雪求欢。

女人呀,一向都小心眼,尤其是对自己所爱的男人。

史湘雨承认在组织安排她找上尔东浩,让劝尔东浩加入组织的时候,她想把贝若雪送给尔东浩,那时她的心还系在组织里。此刻,她远离了组织,身边一个手下都没有,她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不再是黑道上那人人又爱又恨的蛇蝎毒花。所以她也会小心眼,也不希望自己爱上的男人再碰其他女人。

“不准跟着,你要是再走一步,我砍了你的双腿!记住你的身份!”尔东浩头也不回,森冷的声音如雷一般打到史湘雨的脚下,让她抬起的脚僵住了,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

尔东浩是把她从地下室里放了出来,可是不准她和外界有任何的联系,她身上没有手机,这里所有的座机电话也被尔东浩吩咐上了锁,只能打这个岛上的电话,超出海岛的都打不出去,也就是说尔东浩把所有座机电话的长途给锁了。

他是在预防她和外界联系,更在预防贝若雪。

而她身上的手机,早就在上了岛后就被搜走了。就连她住的宾馆里,那台临时给她用的电脑都不能上网。

在这个岛屿上,尔东浩主是完完全全的王者,所有人都必须臣服在他的脚下。没有他的许可,就算你是飞鹰,也飞不出去。

史湘雨被尔东浩放出了地下室后,尔东浩也没有再强迫她回到宾馆里,任她在别墅逗留,谁也不知道他心思如何。

收到尔东浩的警告,史湘雨只得悻悻地回到沙发上坐下。

坐了一分钟,她就起身离开了大厅,到院落里去沐浴阳光了。

海岛上,阳光艳烈,海风也呼啸,在海风的吹拂下,就算晒着也不会感到热,只是晒久了,头会晕。

在史湘雨离开大厅后,两名保镖转站到门口外面去。

地下室里,贝若雪依旧在每一个角落里摸索着,她觉得地下室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她在寻找第二个出口。地下室的空气不浊,证明有空气从外面进来,她想循着空气的来源处往外逃。

她不能坐以待毙。

尔东浩yīn晴不定,要是他哪一天yīn性大发,把她的孩子打掉了怎么办?

贝若雪其实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她也没想到第一次就怀孕了。可是在确定自己怀孕后,一股母爱油然而生,仓促间她就被逼着接受她成为一个母亲的事实,必须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素净修长的玉手在雪白的墙壁上摸索着,脸贴着冰冷的墙,一寸一寸地敲着,听着声音来辩别到底有没有出路。

地下室没有阳光,只有灯光,所有灯都亮着,灯火通明,分不出昼夜。所有摆设,所有家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璀璨豪华,置身于大厅之中,就如同走进了皇宫一般,每一件物品都显示着它的价值不菲。不过在贝若雪的眼里,这些东西都是尔东浩那些不义之财购买的。

地下室里现在也没有了空调,在她被证实怀孕后,尔东浩说吹多了空调不好,便命人把所有空调都拆了,而安装了电风扇,此刻所有电风扇都开着,驱散着地下室的逼人热气。

尔东浩恨她怀着上官炼的孩子,可是他又关心着她。

在照顾她的事情上,尔东浩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很小很小的事情,他都注意着。

如果不是他经常用森冷的眼神瞪着贝若雪的小腹,贝若雪都以为他不再嫉恨她怀着上官炼的孩子了。

“别敲了,你找不到出口的。”背后传来了低沉的男音,贝若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尔东浩。

贝若雪靠着墙转身看向了独自出现在这里的尔东浩,他依旧如她记忆中那般,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他似乎天生就该穿黑色的衣服,在以尔东浩身份出现的时候,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就少了那股暴戾之气,而多了几分淡漠优雅。

在贝若雪眼里,无论尔东浩换成什么身份,穿着什么衣服,他都是逃犯,是她要捉的逃犯。

此刻,尔东浩把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不远处,淡冷地看着她,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种落寞的气息。

在贝若雪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大步地朝她走了过来。

贝若雪本能地靠着墙往他处移动着,想躲开尔东浩,明知道根本就逃不掉。

尔东浩越逼越近了,贝若雪不再躲避,靠着墙,摆出了一个打架的姿势,冷冷地瞪着尔东浩,警告着:“站在那里不许再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尔东浩停下了脚步,眼眸定定地瞅着她瞧,仿佛不认识了她似的,活像她把衣服穿反了。

“你确定你要穿着这套裙子和我过招吗?”尔东浩低低地笑了笑,视线灼灼地瞅着贝若雪身上那套银白色的连衣裙。贝若雪一般都不会穿裙子的,除了那几次潜伏捉罪犯,但她穿裙子的娇美深深地烙入了尔东浩的心里,在不再绑着她的同时,他也开始把她变成他喜欢的那个贝若雪,不再给她衣裤穿,清一色的裙子,什么款式的都有,贝若雪被他逼着天天穿着裙子,被逼着把她的娇美完全绽放在他的面前。

为此,贝若雪恨得牙痒痒的。

她穿着裙子,一旦和尔东浩交起手来,就会走光,尔东浩天天都顶着一双狼眼看着她,恨不得一口就把她吞进肚里去,她要是穿着裙子和尔东浩交手,等于是送羊入虎口。

“你混蛋!”贝若雪俏脸紧绷,凤眸圆瞪,恨恨地骂着。

“雪儿,我不会伤害你的,别试图反抗和逃走了。”尔东浩再次移动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向贝若雪逼来。

贝若雪没有再躲避,地下室虽然宽敞,毕竟地方有限,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她靠在墙上,黑着脸瞪着走到她面前的尔东浩,冷冷地质问着:“什么时候放我走?”

尔东浩伸出双手,想把她圈入怀里。

贝若雪一低头,从他的腋下穿过,躲开了他的动作。

“别碰我!”

“我永远也不可能放你走的。”尔东浩转身,动作迅速地攫住贝若雪的手腕,贝若雪立即一拳挥向他的手腕,尔东浩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拉扯之间交起手来。

交手才几招,贝若雪就被他圈入怀了。

尔东浩毫不客气地低首就想吻上贝若雪的红唇。

贝若雪怀孕了,虽然才一个月多一点,可她身体也开始发生了悄悄的变化,上身更显丰满了,此刻穿着连衣裙,非但把她的纤腰勾勒出来,更把她娇美的胸前美景勾出来。

在圈她入怀时,属于成熟女性的体香刺激着尔东浩的鼻端,让他很想很想把她带上床去,狠狠地爱她千万遍。要不是畏惧锁情之痛,他怎么可能借搂抱她来止渴。

“哎哟……”贝若雪在尔东浩差点就吻上她红唇时,蓦然皱起了俏脸,痛苦地低叫起来。

“雪儿,你怎么了?”尔东浩立即紧张地问着,停止了进攻红唇的动作。

“我,我肚子痛,肚子痛……”贝若雪抱着肚子,痛苦地说着,凤眸却趁尔东浩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

“肚子痛?”尔东浩慌了,以为她刚才和他交手,伤到她肚里的孩子了。

“是,我肚子好痛,快,你快去叫医生来,龙煜,我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恨你一辈子。”贝若雪扭曲着俏脸,表演得很逼真,更是把她肚子痛推到尔东浩的身上。

“好,我立即去找医生,你别慌,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尔东浩被贝若雪声声的痛叫声乱了神,把贝若雪抱放在大厅的沙发上,他转身想去墙上按响那个与地面上的紧急联络的警铃,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后脖子忽然传来剧烈的痛楚。

中计了!

尔东浩在扭头瞪向贝若雪的时候,心知中了贝若雪的计,在他晕倒前,他还试图想拉住贝若雪的手,不让她逃走,可惜被贝若雪躲开了。

看到尔东浩被自己劈晕了,贝若雪立即向地下室的入门处跑去。

顺着台阶,她爬上了地下室与地面的接口,经过几天的摸索,她已经清楚哪一个是开关了。按下开关,地面上的地板砖移开了,一缕属于自然光明的光线刺入了贝若雪的眼内。七天不见自然光明的她,闪了闪眼,微等了一会儿,重新适应了地面上的自然光,她才小心地钻出地面去。

因为这个地下室的入口处设在床底,她爬上来,差点就撞到了床底,幸好尔东浩挪开了少许的床。

贝若雪顾不得去摸索地面上的开关在哪里,她爬站起来,就想往房外跑,跑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这里是尔东浩的地盘,她独自一个人,没有枪,没有任何的武器,凭她那点功夫是逃不出去的。

尔东浩虽然被劈晕了,可他很快就会醒转,她逃不出去,就会被捉回。一旦被捉回,尔东浩说不定会把她锁进铁笼里。

好不容易逃出了地下室,她要是被捉住,她又不甘心。

贝若雪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环扫着这间大房间,想找地方藏起来。

“咚咚……”地下室下面倏地转来了急促低沉的脚步声。

不好,尔东浩醒了。

那家伙怎么醒得那么快的?

贝若雪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藏到哪里更安全了。她快步地跑到门前,拉开了房门,藏在门的身后,让门口呈着大开的状态。

尔东浩追上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意识肯定是以为她打开门逃出去了,就会直接追出去,她躲在门身后,暂时就能躲过他的追寻。

贝若雪怀着侥幸的心理,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尔东浩像她想的那样做。

尔东浩很快就从地下室爬上来了。他看到房门大开,果然第一个反应就是贝若雪打开房门逃出去了。

他想也不想就追出去。

他跑出了房间,看到大厅里空无一人,史湘雨在院落里散步,他的保镖除了在门口外面站着那两个,其他的都在院落里自由活动。

主屋门口以及院落里有人守着,贝若雪不可能逃出了别墅。

尔东浩快步走到别墅大门口,俊脸yīn冷,语气略带焦急地唤来所有保镖,吩咐着:“雪儿劈晕我,逃出了地下室,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吗?”

保镖们连忙点头应着:“少爷,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从屋里逃出来。”

“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进屋里去搜,一间一间房地搜,一定要把雪儿给我搜出来。该死的,她居然劈晕我就逃!”尔东浩一想到贝若雪骗他,然后劈晕他逃跑,他的心就隐隐在痛。难道,她就这么不甘心呆在他的身边吗?

除了不给她自由,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都已经放弃催眠她了,更没有坚持要为难她肚子里的孩子,关心着她,爱着她,宠着她,就不能取代上官炼在她心里的位置?

看着保镖们往屋里跑去,寻找贝若雪,尔东浩转身瞪着大厅的豪华,大手紧握成拳头,在心里森冷地说着:雪儿,如果我用心去爱你,不能软化你,那我就不再君子了。

他的后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她下手真重呀。

贝若雪躲在房门后,隐隐听到了尔东浩的吩咐,她心一紧,保镖们要是一间一间地搜,她哪还能藏身?想到这里,她悄无声息地再次回到了地下室里,不过并没有把地下室的机关按上,一切依旧。

正常人的意识里,她是从地下室里逃出来的,不可能再回到地下室里去。

地下室,此刻,绝对不会再搜。

她回到了地下室,也在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到保镖们把那间房彻彻底底搜过一遍,脚步声离开了之后,她又小心地从地下室爬了上来。

保镖们把整栋别墅搜过后,找不到她的身影,尔东浩肯定又会重回地下室搜看的,所以她必须又要从地下室出来。

这一次,她在房里找地方藏身。

房间里的摆设都是高贵大方的,没有地方可以给她藏身,最后她匆忙之中只能走进了浴室里,门不敢关着,因为此刻浴室的门是开着的。

贝若雪躲在浴室里,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不其然,在半个小时后,这间房里就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

“留两个人守着入口处,其他人跟着我到地下室里搜。”是尔东浩yīn冷夹着怒火的声音。

“是。”

贝若雪紧张地贴着浴室的玻璃窗,浴室距离那张床不算远,尔东浩留着两个人守在床前,她要是从浴室里出去,就会被发现,但是她要是再不转换地方,她也会被发现。

“他们被我打晕了,你快逃吧。”倏地一张纯美的脸出现在浴室门口,低低而焦急地对她说道。

贝若雪被这道突然而来的声音惊得差点叫了起来,等她定神一看,竟然是史湘雨。

她没有时间再过问史湘雨是如何得知她藏在浴室里的,又怎么会出手帮助她。在这个危急的时候,她也只能选择相信史湘雨是在帮她。

“快点,浩很快又会出来的。”史湘雨小声地说着。

贝若雪藏身的这间房是在别墅一楼,而浴室的窗刚好对着院落,贝若雪因为紧张,背贴着玻璃窗,无意中就扯开了窗帘,被在院落里的史湘雨看到了。

史湘雨选择帮助贝若雪逃走,也是冒着极大的危险,尔东浩对她根本就没有感恩之心,要是知道她帮助贝若雪逃走,他一定会杀了她的,所以她也不能让尔东浩发现是她帮助贝若雪的。

幸好贝若雪是刑警,突然劈晕两名保镖的能力还是有的,这样她劈晕了两名保镖,让贝若雪立即逃出房间,她又回到院落里,尔东浩出来了,最多就怀疑是贝若雪劈晕保镖逃走的。

贝若雪立即跟着史湘雨快步而小心地逃离了浴室,往房外逃去。

“这里很多佣人的,不过都加入了寻找你的行动中,楼上到处是人,此刻院落里也到处是人,你很难从正门逃走。”史湘雨拉着贝若雪穿过大厅,往大厅偏廊走去,穿过偏廓,她把贝若雪拉到了一道门前,她把门打开,门前依旧是一片院落,只不过正中有一个大大的露天游泳池。

“你会水性吗?”史湘雨指着游泳池,说道:“你先潜入游泳池里,我给你暗示,等到前院没有人了,你再爬起来往外跑,动作一定要快,要是尔东浩启动了整个岛屿的人群,你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贝若雪点点头应着:“我会水性。”

“那就好,动作快点,我也要回到前院去,免得被怀疑。”史湘雨纯美的脸上也很紧张,她此刻帮助贝若雪,可以说是和时间赛跑,争分夺秒。

贝若雪飞快地夺门而出,跑到游泳池前,轻轻地滑入了游泳池。

幸好是夏天了,天气炎热,她滑入泳池也不会觉得冷。

她整个身体浸在池水里,头靠着池墙,耳朵竖起来听着周围一切动静。

史湘雨回到了院落里,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正拉着一名帮忙找人的佣人问着:“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忙开了。”

“史小姐,少爷捉回来的那个女人不见了,少爷心急不已,我们都在帮忙寻找。别墅那么大,到处都可以藏身,一时半刻,我们去哪里找人呀。”那名佣人一边答着史湘雨,眼神一边四处张望。

“贝若雪逃了?”史湘雨惊讶地问着,随即又说着:“我也帮你们寻找吧。”

“谢谢史小姐。”那名佣人连忙对史湘雨道谢。

两个人分头寻找了。

史湘雨向后院找去。

等到她确定自己周围都没有人之后,她快步地走到了游泳池里,急急地对贝若雪说道:“快,起来,往前面逃去,前面的花园有一片荷花池,荷叶茂盛,你先躲在荷花池里,现在已经来不及逃出外面去了。”尔东浩估计就要从地下室出来了。

院落里佣人还在四处寻找着。

贝若雪在史湘雨的帮助下,安全地潜入了荷花池里,荷花池比起游泳池要安全得多了。

在贝若雪藏进了荷花池里,史湘雨也离开了之后,尔东浩就带着一班的保镖黑着脸从主屋里出来。

所有佣人都齐聚到一起了。

“找到吗?”尔东浩的声音yīn冷至极,怒火已经狂炽。

那么多人守护着,居然还被贝若雪逃了,而且还是从他的手里开始逃走的。

要是让他找回她,他保证立即就强要了她的身体,把她锁在房里,不给她衣服穿,让她无时无刻一丝不缕,看她还如何逃跑。

尔东浩对贝若雪的点点柔情在贝若雪劈晕他逃跑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之情,是恶魔之情。

他要把贝若雪禁锢起来,永远也无法把他摆脱。

“少爷,没有。”众佣人微微地颤抖地回答,都害怕尔东浩那张漆黑的脸。

“追,立即启动所有安全网,阻止任何人离开海岛,违令者,杀!”尔东浩森冷地吐出了一句话。

“是。”尔东浩身后的保镖立即应着。

大家再一次展开寻找,这一次把范围扩大至全岛了。

尔东浩没有再带人亲自追赶寻找,他转身回到了大厅里,坐在沙发上,冷冷地抽着烟。

他绝对不相信贝若雪能逃出院落,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他把所有人都支出去了,她一定会以为可以逃走了,然后现身,他,就是在等着,等着她主动现身。

尔东浩坐在大厅里等着贝若雪现身,而藏在荷花池里的贝若雪又等着他离开。

两个人都在等着。

贝若雪几乎全身都浸在荷花池里,时间长了,她感到了冷意。再说了荷花池不同游泳池,池底下面都是淤泥,池水也浑浊,她穿着裙子,对她身体影响很大。

烈阳当空照着,她虽然有荷叶遮阳,也觉得特别的难受。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悄悄地,贝若雪在池里小心地往岸上游去。

等到她爬上池边的时候,风一吹,她就感到了寒意。

史湘雨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荷花池周围都没有人。

贝若雪顾不得全身湿漉漉,小心地就朝别墅大门口逃去。

可是才走了几步,她就觉得头晕了。

不知道是逃跑让她精神过度紧张,还是浸在水里时间太长了,她觉得头晕得很厉害,天,在她眼里变成了两个天,不停地转着,那万缕刺眼的阳光更加重了她的晕眩,她勉强地再向别墅门口走了几步,再也无法坚持,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下了。

……

再次睁开双眼,贝若雪发觉自己躺在了床上,雪白的天花板正静静地俯瞰着她苍白的俏脸。

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干爽的。

她在哪里?

一骨碌坐起来,又一阵晕眩袭来,贝若雪定了定神,等到晕眩逐渐退去,她才滑下床。

“你还想逃吗?”冷不防,一道低冷的声音敲进了她的耳膜。

是尔东浩!

贝若雪这才看到尔东浩正站在特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站着。

她,被捉回了?

不,她记得自己没有被捉,是她莫名其妙地头晕,晕倒了。

那么,她是被人发现了,被尔东浩重新关回了地下室?

房里没有开灯,很光亮。

这也不是地下室。

“我怎么了?”贝若雪看向了尔东浩,淡淡地问着。逃跑前功尽弃,她估计再也无法逃离了。

心里懊恨自己怎么会头晕的,她身体一向很健康的。

“怀有身孕,精神高度紧张,在阳光之下呆久了,所以晕了。”尔东浩转过身来,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深深地凝视着她,说着:“雪儿,不要逃,好吗?留在这里,嫁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一定会宠你一辈子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大手轻柔地扳压住贝若雪的双肩,语气全是哀求。

在寻找她的时候,他在心里想着,找到她了,就强行占有她。

可是当他看到晕倒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她时,他除了心痛还是心痛,所有被她逃跑挑起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抱起她,发疯一般冲进了屋里,顾不得了太多,亲自动手替她换掉了身上的湿衣服,然后请来了医生,替她看病。

在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她美丽的玉体,他完全看到了,可他居然一点也不想趁火打劫,像君子一般,迅速地替她换了衣服。

在医生说她只是精神高度紧张,浸在水里太长时间了,又怀孕在身,呆在阳光下时间也过长了,才会晕倒的。

他也庆幸自己很快就发现了晕倒的她,否则出了什么意外,他会心痛而死的。

“我不爱你。”贝若雪仰起脸,认真地答着。“我也不可能爱你,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是白,他是黑,黑白本是天敌,两个人又如何走到一起?让她放弃从警,她绝对不会。让他漂白,或许他会愿意,可是她无法抹掉他手上的罪恶。所以两个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龙煜,爱一个人其实就是让他快乐。你说你爱我,你就应该放了我,只有你放了我,我才会快乐的。”贝若雪第一次,认真地和尔东浩谈着两个人之间的情感。

“如果能放,我会大费周章地把你绑到这里吗?”尔东浩苦笑着,那涩涩难掩痛楚的笑容,挂在他的唇边上,有那么一瞬间让贝若雪也心痛。

“雪儿,我不会放了你的,永远,永远都不会。”尔东浩双手略施力道,便把贝若雪扣进怀里紧紧地搂着了。他的下巴抵在贝若雪的头顶上,她的湿头发在她晕倒后,也是他亲自替她吹干的。

对她,他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去爱了。

可他的爱,连半点回应都没有。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在一厢情愿,她心里的男人是上官炼。

“龙煜,强扭的瓜儿不会甜。”贝若雪低低地叹息一声,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

“酸甜苦辣,我都要。”

贝若雪无言以对。

009 大结局

又是yīn天,天空灰沉沉的,蕴藏着狂风暴雨。

上官炼站在别墅的顶楼,眺望着远方。

贝若雪已经失踪八天了。

八天了。

他的心就痛了八天。

他想再回到s市寻找,上官时不让他回去,说s市的警方一直都没有放弃帮忙寻找贝若雪的下落。只是因为海浪太大,海上风云老是变幻莫测,对于寻找贝若雪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他还没有上班,他想去上班的,上官时不让他去,说批他几天假,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

他害怕休息,他一空闲下来,他的脑里就全是贝若雪。她的一笑一颦,她的冲动,她的火爆,她的粗口,此刻都是他深深的眷恋。他渴望再听到她火冒三丈地冲他吼着“***。”然后,他就能爱怜而宠溺地敲她一记爆栗。

她的一切一切都深植他的脑海,他的心底,骤然失去她,他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为之崩溃,没有了阳光,没有了风风雨雨,有的只有绝望,只有心痛。

他更害怕他多休息一天,贝若雪就多一份危险。

无论怎样,他依旧坚信他的雪儿没有死,此刻正陷于危险之中,等着他去救她。一想到贝若雪不曾离手的腕表通讯器不能再联络了,他的心又止不住的颤抖,不知道那样是否代表贝若雪……

不!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立即回到s市寻找贝若雪,他在哪里失去她的,他就从哪里把她找回来。

蓦然,两辆他再熟悉不过的车从远处开来,径直开到了别墅大门口停下。

王妈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后,从里屋迎出去,走到别墅大门口去,大概是看到了车内的人是谁了吧,王妈连忙把别墅的大门打开。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了别墅,在院落里停下来。

从车内走下来的正是让上官炼父子避而不回的上官、贝两家的人。

“太太,你怎么来了?”王妈看到杜素素,也是特别的吃惊,想到上官炼从昨天回来后,一直不怎么说话,昨天下雨的时候,甚至在雨中狂啸,那啸声听者都心痛。她也知道上官炼是瞒着家人的,此刻看到杜素素带着一大群人出现在这里,王妈心知不妙,肯定是少奶奶失踪的事情瞒不住了。

王妈看向了贝家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悲悲戚戚的,林燕一直在低低地泣着,贝寒涛的脸色也很难看,眼里同样凝满着痛苦,老贝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似的,走路都是老战友上官老爷子扶着他。

“先生不在吗?”杜素素低低地问着,声音也在压抑着悲痛。

今天贝寒涛到公安局里上班,听到同事们说局长回来了,重案组的组长也回来了。

贝寒涛立即觉得奇怪,上官时父子回来了,怎么不回家里住?还有他的女儿呢?女儿是先上官炼一步赶往s市的,现在上官炼都回来了,女儿却没有半点音讯。

再有,他早就听说了龙煜已经从香港海域逃往公海了,重案组成员有部份都向公海追去了,那些人之中也没有他的女儿。

女儿的个性,有任务,她怎么可能不参加?

贝寒涛立即就意识到了贝若雪出事了,只有贝若雪出事了,上官时父子才不敢回家里住,目的就是想瞒住贝家人。

再联想到贝若雪的电话数天前开始就一直打不通了,贝寒涛的脸都白了,连班也不上了,立即回到了家里。

他知道上官家在绿水山庄有别墅,但他没有去过,上官时父子不在上官家,肯定是去了别墅,他要找杜素素带路。

只是没想到他小声和杜素素说的话居然被老贝听到了,然后大家都知道了,在杜素素的带领下全都往别墅而来。

“先生不在,少爷在。”王妈暗叹一口气,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是瞒也瞒不住的。她轻轻地答着,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楼顶,站在楼顶上的上官炼一直低头看着地面。

杜素素随着王妈的视线仰起了头,看到站在楼顶上面的儿子时,她立即就往屋里跑去,脚下那双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不刺耳,却特别的让人心慌。

众人跟着进了屋内,并没有追着杜素素往楼顶而去。

杜素素上到了顶楼,上官炼依旧站在那里,迎着风吹着,知道杜素素上来了,可他并没有回头,头顶上的天空,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在他三十年的岁月里,他一直活在幸福之中,什么也不缺,在他的头顶上,一直都是晴空万里,他有疼爱他的家人,有他守着成长的心爱之人,有着他喜欢的事业,他也以为他的人生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走过。谁也没想到,老天竟然开始嫉妒他了,狠心夺走了他守了二十六年的心爱女人。

没有了他的雪儿,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晴空,有的,就如同此刻头顶上那片yīn沉沉的天。

杜素素停下了脚步,站在顶楼门口低低地喘着气,一向温和慈爱的双眸此刻除了染满了沉痛之外,还有深深的担心。她的视线落在上官炼的背后,沉默着,她以母亲的身份,用母亲特有的慈爱眼神,默默地抚慰着伤心的儿子。

她还没有过问贝若雪的事情,可她从上官炼的背影得到了证实。一向意气风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沉稳而尊贵气息的儿子,此刻,成熟依在,沉稳变成了沉痛,背影全是沉痛的落寞。

良久,杜素素才走到了上官炼的背后,伸出保养得极好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上官炼的肩膀。

上官炼转过身来,看着杜素素,唇瓣轻扯,嘶哑地问着:“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杜素素深深地看着他,轻轻地问着:“炼,你还打算瞒着我们多久?雪儿呢?”

上官炼脸色一变,眼眸立即就染上了层层的痛意,他倏地转身,试着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瞒,我瞒你们什么了。雪儿,雪儿很好呀,那丫头性子倔强得很,她就是怀疑s市千寻大集团的总裁尔东浩是龙煜,非要证实才肯回来,她还说,如果尔东浩就是龙煜,她一定会把龙煜捉拿归案的,那样她就立了大功,就能爬到我的头上了,我……”上官炼忽然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等到我当了公安厅的厅长,你是公安局的局长,我再嫁给你。”贝若雪的声音犹在他的耳边回荡着。当时他调侃她的志气真大,也知道她一直想让贝家在她这一代改变屈于他们上官家之下的局面。所以她特别想歼灭龙会,想将龙煜捉拿归案。

为此,她不满两家人的联姻,把身体给了他,却还不肯戴上他送的订婚钻戒,还不承认两个人的未婚夫妻关系。两家人安排好的婚礼,她更是大肆地反对。

在龙煜出逃后,她借口追捕龙煜,踏上了前往s市的路,实际上却是逃婚。

她逃婚,他可以容忍。

真的,他从来不担心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他不慌不忙地带着手下一路追去,说得好听是追捕逃犯,实际上就是追捕贝若雪这个逃妻。

可他和贝若雪都没有想到,这一逃一追,却成了天涯海角,此刻他站在这里,贝若雪又在哪里?是生是死?

“炼,雪儿是不是失踪了?”杜素素低低地问着,看到儿子还想隐瞒下去,她的心突然间很痛很痛,儿子那样爱着贝若雪,贝若雪失踪了,生死未卜,儿子比谁都伤心难过呀,可他竟然独自承受着,也不愿让他们知道。

“妈,你听谁说的,雪儿……”

“炼!”杜素素打断了上官炼的继续隐瞒,沉痛地说着:“你别想瞒着我们了,你贝叔叔都知道了,雪儿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你说什么她执行潜伏任务了,那是假的,是骗我们的是不是?我们a市警方已经全部从s市撤回来了,是不是?雪儿,失踪了八天,是不是?炼,你怎能瞒着我们?你怎能?”说到最后,杜素素这位商场上的女强人,声音开始哽咽了。

先不说贝若雪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妇,仅是她看着贝若雪长大,她就心痛万分了。

“妈。”上官炼再也不隐瞒了,声音泄露了事实,泄露了他的痛苦,他转身低低地痛说着:“是我没有看好雪儿,让她冲动追去,结果不知所踪。”尔氏海岛没有找到贝若雪,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贝若雪坐的那艘船艇触到了暗礁,连船带人一起沉进了大海。

“炼。”杜素素心疼地把上官炼搂入怀里,哽咽着说:“不是没有找到尸体吗?没有找到尸体就证明雪儿没死,她一定是藏在哪一个角落里了,或者她瞒着我们大家也去了公海。”

“妈,腕表通讯器,她的,已经一点音讯都没有了。”上官炼低低地说着,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心在撕裂,他的坚信在想到这件事,总是会动摇。

杜素素的身体微微地震了震,更加搂紧了上官炼,给他母爱的安抚。

母子相拥了一会儿后,杜素素推开了上官炼,声音依旧哽咽着:“下去吧,什么事情都有面对的时候,记住,雪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她属于我们大家。”

上官炼定定地看着杜素素,对杜素素的感激之心更浓了,他的母亲,总是那般的通情达理,总是深深地关心着他。

上官炼慢慢地点了点头,跟着杜素素下到了一楼。

“炼,你说,雪儿是不是?”林燕一看到上官炼下楼来了,她立即扑上前来,紧紧地拉着上官炼的衣服,急急地问着。

所有人都看着上官炼,都很希望从他口中听到那两个最简单最普通的字眼“不是”。

上官炼环视众人一眼,低低而让全场的人都能听见:“雪儿,失踪了,八天了,生死未卜。”

他话音一落,林燕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抽不上来,眼前一黑,晕了。

“燕。”贝寒涛抢上前扶着晕倒的妻子,脸上一片的焦急。

众人也急急地围了上来。

上官炼自责,歉意,眼神颤抖着,看着众人。

老贝颤颤抖抖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颤抖地问着:“那丫头……又冲动……了,她就是太冲动了呀,她……雪儿,你,你就忍心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老贝最后的声音落地,觉得心痛难忍,老泪纵横。

“贝爷爷,雪儿没有死,她一定不会死的,她……我立即再回去找她,她不会死的!”上官炼连忙扶住了老贝,急急地安慰着。

“铃铃铃……”正在此时,上官炼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是s市公安局打来的。

他以为有贝若雪的消息了,急急地接听了。

“上官先生,我们在距离尔氏海岛两千米的海底发现了一艘碰礁的船艇,也在海面上发现了一具漂浮的尸体,经过确认是码头上的工作人员。另外还发现了一只裂成了两半的腕表,那只腕表看似很普通,实际上是高科技的通讯器……”

上官炼握在手里的手机滑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得吓人,紧接着,他发疯一般冲了出去。

“炼,炼……”众人追出外面去,上官炼已经开着飞车离开了别墅。

一股不祥之感瞬间笼罩着两家人。

看着上官炼脸色大变,疯狂地冲出去的样子,众人都不敢,也不愿意往下想。

……

尔氏岛屿。

别墅的主屋大门前,两名保镖非常为难地拦着要向外面走的贝若雪,贝若雪还是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长长的黑发没有任何的束绑,披在她的身后,她的脸色好了些许,没有那般苍白了,但此刻满脸都是怒火,凤眸圆瞪着,恨不得把拦着她的两名保镖撕了。

“少奶奶,少爷说了,没有他的同意,不准你走出屋外半步。”两名保镖都非常为难地向贝若雪解说着。

“闭嘴,不准叫我少奶奶,我不是你们的少奶奶,混蛋龙煜,居然敢软禁我!”贝若雪火爆地吼着,自从她逃跑因为晕倒被尔东浩捉了回来后,这两天里,尔东浩并没有再把她关在地下室,却把她软禁在屋里,半步也不让她踏出去。

尔东浩深知她的拳脚根底,安排守门的两名保镖拳脚功夫都在她之上,害她想强行打出去都不行,被逼着呆在屋里。

更让她生气的是,尔东浩吩咐这里所有的人都称呼她为少奶奶。

***,她才不要当尔东浩的少奶奶。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或者和外界联系上才行。

她试过了这里面所有的座机电话,外线被锁了,没有密码根本就打不出去,而她也没有手机了,尔东浩完完全全切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络。

两天了,又被软禁了两天。

她特别的担心上官炼,她出事了,上官炼会崩溃的,偏偏她的腕表又没有了。

贝若雪此刻特别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容貌,憎恨自己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过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反败为胜。

她不明白上官炼等人怎么不到这里来追捕尔东浩,不过她能猜到尔东浩现在还能活在阳光底下,肯定是他施了烟幕弹,糊弄了上官炼等人。

上官炼一向精明,会被糊弄,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她的失踪。

上官炼所有的沉稳只要遇上她的事情,他就会乱,就会崩溃。

现在只有她知道尔东浩就是龙煜了,所以她在想办法逃跑的时候,也要把龙煜捉拿归案。

“少奶奶,少爷说了,你脾气越爆躁,将来的小少爷就会特别的难带。”一名保镖忍不住说着,觉得贝若雪的脾气有时候真不敢让人恭维。

“什么小少爷?”贝若雪的凤眸瞪得更大了,恶狠狠地瞪着那名保镖,狂燃的怒火如同火焰山的烈火那般烈,凶狠地想把这栋别墅都烧成灰烬,不过最先烧着的人却是贝若雪自己。她气,生气,非常的生气。

“我告诉你们,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们少爷的,我也绝不会替恶魔生孩子,这孩子是我的,就算他是小少爷,也绝对不是你们的小少爷。”

气死她了,尔东浩软禁了她,还想霸占她肚里的孩子。

一辆黑色的奔驰从外面开进了别墅,开到了主屋大门前停下来。

尔东浩从车内钻出来,怀里抱着一大叠的书本。

贝若雪一看到他回来了,脸一黑,眼一沉,转身就往里走了。

“少爷。”两名保镖连忙跑下台阶来,想从尔东浩的手里帮他抱过那些书。

“不必了。”尔东浩淡冷地拒绝了手下的帮忙,越过了两名保镖,抱着书本跨上了台阶,脚下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随着他的脚步迈动着,快步又不慌不忙地走进了屋里。

远处,史湘雨站在别墅大门外面,嫉妒地看着。

“雪儿。”尔东浩把书本抱到茶几前放下,快步地去拉住了想上楼的贝若雪,温和地淡笑着:“这些都是关于怀孕的书,我都买了一本,我想,你是第一次当妈妈,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我们一起来学习一番吧。”

贝若雪倏地转身,用力地甩开了尔东浩的大手,冷冷地瞪着尔东浩,冷冷地纠正着:“龙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上官炼的,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当他的爸爸。”

这个可恨的男人,放弃伤害她的孩子后,竟然想当个现成的爸爸。

“雪儿,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只要你成了我的妻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尔东浩跨上前一步,再次朝贝若雪伸出了大手。

他已经放弃打掉上官炼的孩子了,她还想怎样?她知道他有多么的嫉妒,多么的痛恨她肚里的孩子是上官炼的吗?

他费尽心思,千方百计,把她算到了这里,就为了与她相伴一生。

对她,他真的倾尽了所有爱意,容着别人不能容的事情。

“我不会嫁给你的,我是个有婚约的人!”贝若雪一拳挥出,就算打不过,她也要打,不愿意让尔东浩轻易就把她带进怀里。

“你觉得上官炼会为了一个死人独身一辈子吗?”尔东浩化去贝若雪的招式,欺身上前把贝若雪带进怀里,同时也扣住了贝若雪的手腕,贝若雪的拳脚功夫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就算没有摸清楚,贝若雪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似乎只输给了上官炼。

“他不会相信我已死,他生会见人,死会见尸的。”贝若雪用脚狠狠地踩在尔东浩的脚上,低吼着。她相信上官炼,绝对不会相信她已死的。

“如果他看到沉船,看到你的腕表,或许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尔东浩躲开了贝若雪脚的攻击,把贝若雪推到了沙发上,按压在沙发上,他用身体压制住她,眼眸深冷地睨视着她,吐出口的话yīn冷中夹着算计。

贝若雪瞪着他,分析着他话中的意思。

明白尔东浩是想制造一场她死于海难的假象,她不能让他成功。但她此刻什么也不能做。

“雪儿。”尔东浩轻轻地叫着,“不要再想着逃跑,你也逃不掉的。嫁给我,好吧,就算你肚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愿意接收,等他出生,我也会视他为亲生儿子的。嫁给我,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尔东浩在倾诉情意的时候,心,又绞痛起来。

贝若雪静静地看着他,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甚至有点儿扭曲。

她红唇微张,却没有说话,但对于尔东浩来说,她这个动作却是致命的,勾引着他深深的情与欲。情动,心必痛。

贝若雪细细地回想着,尔东浩每次心绞痛的时候,都是和她在一起,他都是用深情的眼眸看着她,或者是搂着她。

他的心绞痛,似乎是因她而痛。

这个发现让贝若雪震惊,也让她暗喜。

她没有手机,但尔东浩有,她可以想办法从尔东浩手上偷到手机打电话给上官炼。

“龙煜,放开我,你扣着我的手腕很痛。”贝若雪娇柔地说着,凤眸闪烁着,计划已在心中形成。习惯了她的火爆,忽然听到她娇柔的声音,尔东浩微愣,看着她轻启红唇,红唇是那般的诱人,宛如盛开的莲花,诱着他去品尝。

不知不觉,尔东浩松了手劲。

贝若雪挣脱了他的扣压,双手轻柔带着煸情,轻轻地抚上了尔东浩的脸。心里却在说着,上官炼,我不是在背叛你哈,别想着砍我双手,我是为了迷惑龙煜证实龙煜的心绞痛是否为我而起。

尔东浩浑身一震,贝若雪不曾主动抚摸过他,就算他还是龚煜时,她也不曾主动过。明知道贝若雪有可能是在演戏麻痹他,可他就是特别的享受,贪婪至极,渴望她的温柔不要停,希望她的温柔永远只为他而现。

这男人,其实挺帅的。

贝若雪细细地抚摸着尔东浩的眉眼,寸寸地抚着那张帅气刚毅而冷冽的脸。漂亮的凤眸闪着迷离,就像沉醉其中一样。

“龙煜……原来,你也很帅。”贝若雪低柔地说着,那吐气如兰,妩媚入骨,瞬间就勾住了尔东浩的灵魂。

“雪儿……”尔东浩开口,声音嘶哑夹着痛楚。

贝若雪的点点柔情,勾动着他最深的爱,爱意越浓,心绞痛越厉害。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他不愿意破坏贝若雪偶尔而现的柔情,哪怕她是在做戏,能得到她片刻的柔情相向,他也觉得值了。

贝若雪是他这一生的牵扯,是他一生的软肋,更是他一生的劫。

“为什么你们混黑道的男人总是这么酷,这么帅,这么的迷人。”贝若雪媚眼浅浅地抛着,其实是她在眨眼,她呀,刚强二十六年,还不曾抛过媚眼,她以为眨动眼睛就是抛媚眼,不过她的媚眼抛得再差,在尔东浩的眼里,也是媚眼,足够夺走他的三魂七魄。

贝若雪凤眸深处却得到了证实,尔东浩的心绞痛果然因她而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知道,但这个发现对她非常的有利,是她反败为胜的转机。

贝若雪自沙发上微坐了起来,翻身,把心绞痛难忍的尔东浩轻轻松松地反压在沙发上了。

暧昧的气流在豪华的大厅里散发着,站在主屋大门口的两名保镖身子更笔直了,相互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往厅里看去。

“雪儿……”尔东浩低低地叫着,俊逸的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痛楚。大厅里的空调开得很大,整个大厅的室温保持在十八度,穿着西装的人都不会感觉热,但是尔东浩的脸上却爬满了汗珠,每次心绞痛,他就会全身冒冷汗,那种痛,生不如死。

明知道贝若雪此刻是在故意演戏,故意挑逗他,没安一分的好心,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动摇。只要贝若雪一句关心的话,一句温柔的话,就足够让他体内的锁情药发作。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有足够的本钱置他于死地。

他横行a市黑道,让警方头痛无力,让百姓心中暗恨,别人以为他没有软肋,却想不到他的冰冷,无情,残忍,面对贝若雪时,瞬间瓦解。

这是命吧。

还是注定的?

一个黑帮大佬爱上了一个刑警,千方百计绑到自己的身边,看得着,吃不到。吃,也能吃到,可他就是无法承受那锥心的痛楚。

贝若雪娇柔的身躯浅浅地欺压上尔东浩的胸膛,怀孕后的她更散发着一种女人独特的芬芳,把尔东浩的心撕扯成碎片。

“雪儿……”尔东浩再也无法忍受贝若雪的“挑逗”,忍着极痛,翻身再度把贝若雪压在沙发上,然后低首狠狠地吻上贝若雪的红唇。

唔……

贝若雪眼前晕了几晕,双手想推开尔东浩,在接触到尔东浩的胸膛时,她反而顺势钻进了尔东浩的西装外套里,似乎在回应着尔东浩的热情,实际上是在摸索着尔东浩的手机。

尔东浩心痛难忍,情欲更难忍,此刻贝若雪没有怎么反抗,那双柔荑更在他的胸膛上游移,把他的情欲完完全全地摸了出来。

脑里忽然闪过了欧阳天逸说的那句话,痛至极致,便能化解锁情药,意思是让他咬紧牙关,只要让锁情药的药性发挥到最高点,那么药力便开始走下滑坡。

想到这里,尔东浩全身冒着冷汗,痛得俊脸扭曲了,他还在不停地亲吻着贝若雪。

该死的!

贝若雪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手却从尔东浩的胸前移开了,尔东浩的手机不在衣袋里。

难道在裤袋?

贝若雪立即往下面移去。

她被压在沙发上,头被尔东浩定住,她看不到,只是凭着感觉乱摸,当她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时,她的脸倏地红透了,而尔东浩却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吻她更加疯狂了。

“嗯……”在身子被推躺在沙发上的时候,贝若雪总算如愿地摸到了尔东浩的手机。

深陷情欲和心绞痛之中的尔东浩没有发觉手机被贝若雪摸走了。

贝若雪把手机藏压到自己的身下压着,然后开始手脚并用地推拒压在自己身上的尔东浩。

“雪儿……”尔东浩低喃着,被她推开了少许,此刻正痛苦地低视着她。

“我怀孕了,不适宜做剧烈运动。”贝若雪强压住怒火,很温柔地说着。那双凤眸更是眨着楚楚可怜夹着无辜地瞅着尔东浩看,似乎在说,不是我不给你,是我身体不适。

尔东浩的视线落到了她的小腹上,怀孕才五周,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尔东浩在喘着气,冷汗一滴一滴地滴落到贝若雪身上的连衣裙上,他的心绞痛没有好转,依旧浓烈到让他难以承受。

充满情欲的眼眸,此刻,错综复杂地看着贝若雪。

下一刻,他痛苦地翻滚在地上,然后爬起来,捂着胸口,颤颤抖抖地冲出了大厅。

“少爷。”门口的两名保镖连忙扶着他。

他推开两名保镖,颤抖地吩咐着:“看好她。”说完,他跌跌撞撞地跨下台阶。

“浩。”史湘雨立即向他迎了过来,扶着他,把他扶到了院落里的一张长石凳子上坐下,关心地问着:“浩,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又绞痛了?”

史湘雨问的时候,视线往里屋嫉恨地扫了一眼,却也带着丝丝庆幸。如果尔东浩不是吃了锁情药,贝若雪就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尔东浩不理她,只是在努力平熄被贝若雪轻易就挑起的情欲。

在情欲渐退的时候,心绞痛才慢慢地减转,直至消失。

扭头,看到史湘雨的担心,尔东浩淡冷地应了一句:“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这个女人对他真的有爱,可他的人偏偏不是她。她其实说得不错的,他和她才是一路的人。

“浩,放弃吧。贝若雪真的不适合你,何况她肚里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你是黑社会,孩子的爸是警察,你们是敌人,难道你甘心帮着你的敌人养孩子吗?人家说父子天性,血浓于水,万一孩子长大了,也像他父母那正义感十足,你就养了一条白眼狼呀。”史湘雨是帮助贝若雪逃跑过,她的私心却是不想让贝若雪成为尔东浩的女人。她更清楚,贝若雪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否则她也不会帮。因为贝若雪一走,警方就会知道真正的龙煜就是尔东浩,将会带给她、尔东浩和莫问天新一轮的毁灭。

尔东浩冷冷地瞅着她看,不说话,刚才因为心绞痛而微微地颤抖的冷唇此刻抿成了一条线。

忽然,他伸出了大手,把坐在他旁边的史湘雨扯进怀里,他一手勒紧了史湘雨的腰肢,一手捏住了史湘雨的下巴,低头就吻上史湘雨的红唇。

史湘雨的外表一点也不输给贝若雪,她的唇一样柔软散发着芬芳,那甜蜜的芬芳更沁着处子之味。

尔东浩以为自己吻史湘雨,也会心绞痛,可是没有。

哪怕他吻得很深,很投入,甚至身体有了变化,他的心都没有痛。

豁然无力地松开了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脸色微红的史湘雨,尔东浩明白自己不爱史湘雨,所以就算他欲动了,也不会心绞痛。

锁情药,原来锁的是真情。

真正爱上的,碰着了才会痛。

“浩。”史湘雨低低地叫着,主动偎进了尔东浩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抚着尔东浩的心脏,低低地说着:“我爱你,就如同你爱贝若雪一样,就算你不爱我,我也甘愿当贝若雪的替身。”

尔东浩只是yīn冷地瞪着她,情欲被连续挑起了两次。

“浩,爱我,行吗?我想成为你的女人。”史湘雨红着脸请求着,如果尔东浩能爱她,那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除掉贝若雪了。

“我的女人永远只有贝若雪一个。”尔东浩猛地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尔东浩!”史湘雨气极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吻她一下,想着的还是贝若雪?

难道她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他放着她不要,却要抢人家的未婚妻。

尔东浩头也不回地重新进屋里去了。

大厅里早就没有贝若雪的身影了。

此刻,贝若雪正爬到顶楼去呢,主屋高达八楼,有电梯,但电梯口在大门口不远处,门口有保镖守卫着,她不能坐电梯,只能爬楼梯了。

她一边爬楼梯,一边拼命往外界打电话,她最先打的是s市的110报警电话,可是居然忙线,她不愿意等,也没有时间等,她转而打上官炼的手机,上官炼的手机居然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打不通上官炼的,转而打给上官时,上官时的手机又处于忙音状态,她没有办法,只得打给了杜素素,谁想到杜素素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她急得不得了,因为尔东浩很快就会知道手机被她摸走了,也会想明白刚才她的挑逗是为了摸他的手机。

贝若雪压根儿想不到,此刻上官炼带着两家人正坐着飞机飞来s市,飞机上不准开手机,所以他们的手机才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两家的人看到上官炼疯跑出别墅,知道肯定是关于贝若雪的消息,后来两家人也跟着追到机场,就一起飞往s市了。

上官时今天刚好也忙,手机一直处于忙碌状态。

世间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巧合。110电话一向不只一位民警接听的,偏偏在贝若雪打的时候,所有民警都在接听电话,哪怕是仅仅一分钟,也足够错过了一些事情。

贝若雪急急地按下自己父母的电话,也是打不通,等到她把父母的电话都打了一次之后,还是打不通,她不再打亲人的,转而打给其他同事。

她打给了金洛风,电话通了,金洛风接了,她大喜,急急地说着:“洛风,我是雪儿,告诉炼,我在尔……”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蓦然被一只大手抢走了。

“啪”的一声,手机被用力地丢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贝若雪急急地转身,尔东浩竟然站在她的身后了。

……

a市,公安局。

局长办公室。

上官时挂断了电话,略带着疲惫靠进了自己的办公椅内,抬起右手抚了抚自己的额。上级打电话询问他关于追捕龙煜的进展,以为他还在s市,所以直接打到他的手机来。

除了询问案情进展,上级也听说了贝若雪失踪之事,对此事表示关心。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上官时看看办公桌面的所有资料文件档案什么的,心情特别的沉重。追捕龙煜一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而贝若雪依旧是生死未卜,儿子痛失贝若雪,又失去了沉稳。

不过,他相信儿子。

放儿子几天的假,休息几天,他一定会重拾沉稳的,一定会把龙煜追捕归案的。

贝若雪当初是独自出警,未经请示的。

如果知道会有这种后果,早在上官炼找到贝若雪时,他就该吩咐上官炼把命令贝若雪回市,不过依贝若雪的个性,打死她,她也不会放弃这次追捕的。

“铃铃铃……”上官时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上官时一看号码,是重案组成员打来的,他以为龙煜案件有了突破,连忙接听。

“局长,我刚刚接到了雪儿的越洋电话,她说她在什么尔,她还没有说完就没有了声音。对了,雪儿出了什么事吗?”电话是金洛风打来的,他追捕龙煜前往了公海,此刻并不在中国境内,幸好他们警察的手机都是全球通的,他才能接收到贝若雪的电话。

贝若雪的电话很急,很怪,金洛风觉得很奇怪,立即打电话给上官炼,可是上官炼的手机还处于关机状态,他才转而打给上官时。

“雪儿?金洛风,你确定是雪儿吗?”上官时听到这个电话,疲惫立即一扫而空,猛地自办公椅上站起来,急急地追问着。

雪儿打电话给金洛风,她应该是向金洛风求救的,她没死!

那她为什么不打给炼?

难道炼再次飞往s市了?

“局长,是雪儿,她说她是雪儿,而且声音非常熟悉,我和她共事也有两年多了,她的声音,我能辩出来,是她,局长,雪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金洛风在手机那端还在追问着。

“雪儿说她在尔?尔什么?洛风,暂时不和你解说了,我先打给炼。”上官时说完之后,急急地挂了机。

贝若雪没死。

他们都坚信她不会死的。

对,她不会死的。

她果然没死。

但她打电话给金洛风话还没有说完,估计她是落入了敌人的手里,偷偷地打电话求救,但是被人发现了,所以她的话才没有说完,她此刻肯定很危险。

上官时的心揪得紧紧的。

赶紧按下了上官炼的电话。

这一次,上官炼的电话通了。

“炼,你在哪里?雪儿没死,她打电话给金洛风了,她说她在尔什么……”

“爸,你是说真的?雪儿没死?尔?尔氏海岛?我知道了,我立即去救她。”上官炼一听到贝若雪没死,一颗绝望的心顿时醒转,他甚至没有回答上官时,他带着两家人飞往了s市,刚刚下了飞机。

上官炼急急地切断了上官时的电话,赶紧电话通知了s市的警方,让他们全力协助赶往尔氏海岛救贝若雪,同时请求s市的公安局长出面请动附近海军出动,就是预防尔东浩逃走。

尔东浩会扣留贝若雪,证明尔东浩就是龙煜,因为龙煜深爱着贝若雪。

龙煜是龙会的老大,真正的黑社会,势力不小,哪怕不属于s市,但什么地方的警察都是为了维护正义,所以各处海军也同意出动军力,预妨龙煜再一次逃走。

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再一次展开。

……

有些事,不用解说,双方已经心知肚明。

贝若雪微微地喘着气,因为爬了好几层的楼梯,她初初有孕,身体微感不适,总感到疲倦,过去跑楼梯,她都不会觉得累,此刻,她却觉得有点儿累。

她站在六楼的楼梯上,看着坐电梯上到五楼就出了电梯爬楼梯追来的尔东浩,尔东浩算得也很准,估算着她爬楼梯最多也才爬到五六楼左右,因为他离开大厅的时间并不长。

贝若雪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尔东浩夹着怒气的眼神,对手太聪明,她又遭遇不佳,老天不公,仅仅几分钟时间,连连打出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错过了跟外界的联络,此刻才打通了一个电话,还没有说几句话,就被捉个正着,她只能自认倒霉。

尔东浩把她一步一步地逼靠到墙上,他yīn冷地瞪着她,语气夹着丝丝痛楚,原来她对他的温柔是为了摸走他的手机与外界联络。

他明知道她的温柔有鬼,可他居然还是沉沦了。

她是否和外界联络上了?

他布置的一切,是否被上官炼获知了?

他是否就要再次失去她了?

不,他其实谈不上失去,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她。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静止下来,两个人相互瞪着,一个满眼都是防备,一个满眼都是痛楚。

“少爷。”一名属于监视海岛信息网的保镖忽然出现,打断了这静止下来的时间。

那名保镖走到尔东浩身边,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便看到尔东浩的脸色微变,瞪着贝若雪的眼神多了几分yīn沉。

挥手,尔东浩示意那名保镖退下。

“龙煜,我已经通知了我的同事,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救我,你最好就是放了我,乖乖地伏首认罪,或许你能获得死刑缓期,只要表现突出,死刑也能改判。”贝若雪镇定地看着尔东浩,镇定地劝说着。她相信她只说了那短短的一句话,金洛风一定能猜出她的下落,就会通知上官炼的。

现在她必须做的就是在等待上官炼等人到来前,稳住尔东浩,不让他再次转移。

尔东浩不出声,依旧yīn冷地瞪着贝若雪。心里却在冷哼着,死刑缓期?可能吗?他触犯的法律足够把他枪毙十次八次了。

对于贝若雪说会有人来救她,他信,贝若雪的电话是被他打断了,但是她短短那一句话足够证明她还活在这个世上,而且她的同事都很聪明,一个尔字,就能知道她落在他的手里。他是可以转移,但,已经来不及了。刚才那名保镖来告诉他,尔氏海岛附近海域的海军出动了,似乎在海上形成一条封锁线,针对的就是尔氏海岛。

他海上信息网极强,海军一有动静,他立即就收到了信息。

他也想不到为了逮捕他,居然会惊动到海军。

还有他制造的贝若雪沉海假死案,警方已经通知了上官炼,贝若雪没有打电话给上官炼,估计是上官炼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上官炼正坐飞机赶来s市,估计也快要下飞机了,只要上官炼一下飞机,贝若雪最后找上的同事就会立即通知上官炼,上官炼就会联合s市的警方一起围捕他的地盘,海上,四面八方都可以逃,但是再怎么逃,也逃不过警方和海军联手了。

而且这一次的逃亡不可能再像上一次那么简单轻便,而他再也没有新的身份可以掩盖了。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和警方拼个鱼死网破。

他就算能侥幸地再一次逃走,以后也是通缉犯,就算他是混黑道,无视法律,也明白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在走上黑道这条路,他就该想到他的下场。

他的命,本就没有人疼惜过。

他这短短的三十三年里,荣华富贵,名誉地位都有了,唯独就不曾有过女人。

蓦地,尔东浩骤然出手,欺压而上。

贝若雪急急地抵抗,不敌,被尔东浩扣住了手腕,他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径直转入六楼的一间房里,用力地把她抛在了床上。

“龙煜,你想怎样?”贝若雪被他甩得头有点晕的,在床上爬起来,就想滑下床去,尔东浩已经扑上前来了。

“雪儿,我不会伏首认罪,我也不打算逃了,我就和上官炼撕个鱼死网破,我这一生,什么都得到了,哪怕是用灵魂,用良心换来的,也值了,唯独不曾得到过心爱的女人,在被你们警方打败之前,我先要了你,这样我死而无憾。”尔东浩把贝若雪压倒在床上,就开始疯狂地撕扯着贝若雪的衣服,他疯狂的吻也随即落下。

贝若雪想不到尔东浩依旧不想放过她。

她抵死反抗。

两个人在床上还交起手来,尔东浩一怒,甩了贝若雪一巴掌,贝若雪被他打头眼冒金星,动作迟缓了片刻,就被尔东浩紧紧地压制在床上了。

尔东浩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用结实的身躯压紧她的身体,变得有点疯狂,染上了血红的眼眸掠过了贝若雪那张被他一巴掌就打肿了的脸,心,依旧掠过心疼。

他,竟然打了她。

低首,他却又万分温柔地吻上贝若雪被打的脸,鲜明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原本俏丽的脸上。

“别碰我!”挣不脱,贝若雪也不甘受辱,别开了脸。

她别开脸的动作再次让尔东浩不悦起来,他再次疯狂起来,哪怕他的心绞痛也随之而来,他也没有停止强行求欢的动作,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让上官炼痛苦万分的最好办法就是污辱贝若雪。

疯狂的男人,疯狂的情,绝望的路。

房内只有尔东浩的喘息声低低响起,偶尔夹着他难忍的痛楚。

尔东浩埋首于贝若雪的胸前,在贝若雪雪白的肌肤上种下无数的草莓,贝若雪全身的肌肤几乎全被他撕破了,衣不遮体,而他紧紧地咬着牙顶着心绞痛,非要得到贝若雪不可。

可在他偶尔抬眸看向贝若雪的时候,竟然发现贝若雪的嘴角逸出了鲜血,她在咬舌自尽。

“雪儿!”尔东浩急急地去扳开贝若雪的嘴巴,发觉贝若雪的舌头被她狠狠地咬成了重伤,此刻她满嘴都是鲜血,血,随着他扳开她的嘴巴,蜂涌而出,她的脖子上粘满了鲜血,就连床单上都有了,红红的,那般的触目惊心。

“雪儿。”尔东浩的心更痛了,他再也顾不得情欲了,顾不得自己在要被捕前想得到贝若雪的决定了,他急急地撕下一块床单紧紧地塞进了贝若雪的嘴里,然后用床单把贝若雪包了起来,抱着她急急地就往房外跑去。

贝若雪没有哭,她的脸色一片苍白,如同她上次中枪那般的苍白,嘴边犹挂着鲜血。

她用微弱的眼神看着尔东浩,心里其实也划过了丝丝痛楚,这个男人再坏,负尽天下人,但他对她真的很爱,很爱。

无奈造化弄人,他们立场不同,情感所托也不同,注定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

冲进了电梯里,很快地就到达了一楼。

“来人,叫医生,立即叫医生。”尔东浩冲着门口的保镖大吼着,抱着贝若雪冲出电梯后,急急地回到了屋里去,把贝若雪抱进了一间房里。

贝若雪几近晕迷。

尔东浩焦急万分,也心痛万分。

他的世界一片凌乱。

被贝若雪打得一片凌乱。

他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呀,是他这一生中的重重的劫。

保镖紧急地请医生了。

很快地医生就被十万火急地请来了。

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又因为尔东浩用床单塞住了她的嘴,贝若雪脱离了危险期。

吩咐女佣人替贝若雪护上了干净整齐的衣服,尔东浩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贝若雪。

贝若雪有点昏昏欲睡,但她并没有睡,依旧微睁着凤眸戒备地看着他。

“雪儿。”尔东浩爱怜又心疼地抚着她的脸,轻轻地挑开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心疼地说着:“睡吧,我不会再动你了。”如果碰她换来的是她的死亡,那他宁愿带着遗憾,落入法网,走上刑场。

贝若雪没有睡,还是看着他。

蓦然,两行清泪滑出了她的眼眶,滴落在尔东浩的手背上。

尔东浩一怔,手瞬间僵住。

她,为什么而哭?

“雪儿?”尔东浩颤抖地低叫着,深深地凝视着她,低哑地问着:“这滴泪,是为我而流吗?”

贝若雪依旧看着她,眼眸一眨,再一滴泪滑落,那般的滚烫,那样的苦涩。

眼眸一闭,贝若雪选择合上眼眸拒绝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为谁而落泪,是为她自己所受的委屈,还是为尔东浩对她的爱恨交织?他的心绞痛,都是为了她而痛。

贝若雪最终还是睡着了。

尔东浩一直坐在床沿上看着她。

想把她的一切深深地烙入脑海里。

“咚咚。”门口处传来了敲门声。

扭头,尔东浩看到史湘雨站在了门前,看到他扭头看向她,她淡淡地问着:“我能进来吗?”

尔东浩不出声,调转视线,再度锁着床上的贝若雪。

史湘雨轻轻地走了进来,站在尔东浩的身边,淡冷地看着睡着了的贝若雪,淡冷地问着:“你对她用强的,她以死相反抗对吧。”

尔东浩对贝若雪强行求欢多次了,却始终没有一次成功的。

尔东浩依旧不出声,压根儿就不想理史湘雨。

现实总是那么的讽刺。

他爱的女人不爱他,他不爱的女人却对他一见钟情。

“尔东浩,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爱情?爱情不是强行占有的,你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儿不会甜吗?你和她永远也不可能的,你们根本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条不同的地平线,如何走在一起?你醒醒吧。”史湘雨无法压制住心底的酸楚,无法压抑一直存在的嫉妒。

“滚!”尔东浩低冷地吐出了一个字。

史湘雨的脸色变了变,他一向不理她,从她初见他到现在,他极少理她,而他一开口,竟然又是让她滚。

“尔东浩……”

“别让我丢你出去。”尔东浩的声音很冷,没有半点温情。

“少爷。”正在此时一名保镖急急地走了进来,急急地说着:“有大批的警察向岛上而来了。”

“我知道。”尔东浩冷冷地应着,视线贪婪地看着睡着的贝若雪,警方来得真快呀,不过才个二十几分钟,警方也来了。

“浩,你知道?”史湘雨一愣。

他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任何布置?为什么不把贝若雪藏起来?大批警察前来,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事,估计是警方掌握到了一些证据,才会调动大批的警力前来的。

“雪儿摸走我的手机,联系了外界。”尔东浩简短一句话,更让史湘雨错愕了。他是知道他的身份再也无法隐瞒了,也知道警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他竟然什么也不防,竟然还强行向贝若雪求欢。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再看他的神情,冰冷,没有情绪,背影落寞,心酸,带着绝望。

他,放弃了再度逃亡?

“浩,走,快逃。”史湘雨一把拉起尔东浩,就想把他带着往外逃去。

“没用的。”尔东浩淡淡地说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脸色很沉,眼眸很淡,他重重地叹着气:“我,从成为龙会老大开始,就注定了这个下场。史湘雨,一个黑社会,无论帮会再大,手下的人再多,武器多强,始终强不过警军合作的。雪儿说过了,邪永远不能胜正。我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何况他此刻是再也逃不掉了。

海上已经迅速地拉起了封锁线,凭他几个人的力量,如何逃走?

史湘雨却不清楚这些,她只是生气,气尔东浩为了贝若雪,竟然放弃逃亡。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尔东浩,不敢置信地说着:“因为贝若雪,你竟然失去了黑老大该有的一切气质,一切求生本能,你,尔东浩,你怎么会这般的没用。能逃一时,就是一时,能逃一世,就是一世,活着比什么都好。”

“逃不了的。我是龙会老大,别说龙会其他作恶,仅是贩毒一罪,足够判我死罪了。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依旧会被追捕归案的,当地警方没有捉到我,还有国际刑警,此刻,附近的海军驻扎区已经安排了军力协助警方将我捉拿归案了。我能逃吗?逃到哪里去?这岛上成千上万人,都是我的属下,但这里的人全是干净的,手里不曾粘过血腥,不曾触动过法律,我不想连累他们。”

尔东浩选择不逃,打算和警方撕破鱼网,也有他很多顾忌。

尔氏海岛是属于他私人产业,保镖们虽然也有枪,也是他培训出来的,但不属于龙会,没有犯过罪,他不想毁掉这些属下。

有罪的是他,是龙会,谁叫他是龙会的头子。

他一逃,这些人就会帮着他逃走,包庇逃犯同样有罪,他就会连累了这些属下。

他一生没有为其他人着想过,此刻,他想为这些属下着想,想为这些属下考虑。

千寻大集团所有管理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没有了他,千寻大集团依旧会运转,依旧能把这岛上的老幼妇孺养活。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反抗吗?”史湘雨只觉得痛心疾首,黑道吞噬了尔东浩的良心,爱情又抚回了他点点良心。

深深地凝视着贝若雪,尔东浩唇边逸出一抹苦涩的笑,再度坐回了床沿上,轻轻地抚着贝若雪的脸,低低地说着:“我也不会束手就擒,我要和上官炼一决高下,而雪儿,则是我用来控制上官炼的一张王牌。”

他会死,他也不想让上官炼幸福。

死,能扯上上官炼,他觉得也值了。

至于贝若雪嘛……

他的眼里瞬间掠过了一抹无情,他会让她带着对他的恨过完一生,得不到她的爱,他也要得到她的恨,至少她会永远记住他。

……

正义与邪恶的再一次面对面决战。

s市能出动的警方都配合着上官炼,携着荷枪实弹冲上了海岛,他们不仅仅是来救贝若雪,更是来捉拿龙煜,不,应该说是尔东浩。

尔东浩就是龙煜,还是让s市的警方很难消化,毕竟千寻大集团建立多年了,又一直奉公守法,尔东浩极少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但他也一直奉公守法,至少以尔东浩的名义,他就是奉公守法的。而且在龙煜在五月一号被追捕的时候,尔东浩明明出席了慈善事业损赠大会。

正如上官炼所说,龙煜对贝若雪有感情,贝若雪追赶他,才有可能被扣留,换成是尔东浩,尔东浩有什么理由扣留贝若雪?还要大费周章地制造沉船事件来掩饰贝若雪的行踪?

不管怀疑多少,此刻他们也想当面问问尔东浩。

海岛上的人虽然都称呼尔东浩为少爷,但除了保镖之外,那些都是普通人,没有犯过任何罪的普通人。

在警方上岸后,保镖们全都集中到别墅外面了。

反不反抗,出不出动家伙,都等着尔东浩的吩咐。

如果尔东浩不承认一切的话,他们亮出家伙就有罪,所以,他们都在等着指示。

尔东浩很快就扶搂着贝若雪从别墅里走出来了,史湘雨跟在他的身后,莫问天被安排跟着假龙煜以混乱警方的视线,此刻并不在岛上。

史湘雨在出来的时候,偷偷地向一名保镖要了两把手枪,她携着双枪紧跟着尔东浩。

贝若雪醒了,她也知道了一切。

她的唇边总算浮现了些许的笑意,她的求救电话,总算还是回到了正位上。

这一场拉锯战,终于要走向落寞了。

对于尔东浩没有再次逃亡,她感到意外,也有些许的不解。

尔东浩搂着贝若雪,贝若雪嘴角边上的鲜血已经被尔东浩清洗干净了,此刻她看似被尔东浩搂着,其实是被扣住了命门,她稍有反抗,或者上官炼等人稍微冲动,尔东浩心一狠,她就会命赴黄泉。

警方已经顺着那些平静的水泥路一路赶到了别墅的大门口,此刻正与保镖们面对面。岛上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警察上岛做什么。

在他们的意识里,他们的少爷是非常有钱的人,在s市商界占着极重的地位,连市长都给礼三分,这些警察莫名其妙地端着荷枪实弹上岛来为什么?

难道他们的少爷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种种猜测惹来很多人的围观。

尔东浩搂着贝若雪从别墅里出来。

“少爷。”所有保镖连忙让开了一条路,让他走到警方的对面,距离为首的上官炼还有十步之遥,尔东浩停下了脚步。

“雪儿!”上官炼看到贝若雪,低叫一声,一边掏出手枪指着尔东浩,一边冷冷地命令着:“龙煜,放了雪儿,你再也逃不掉了。”

“少爷。”那些保镖都紧张地护到了尔东浩的前面去。

“炼。”贝若雪嘶哑地叫了一声,她的舌头受了伤,说话不是很清晰,她也尽量不去说话。看到上官炼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个人被分离不过才八天,可是仅仅八天,却让两个人明白,双方对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尤其是上官炼,承受着生离死别的痛楚。“他是龙煜,尔东浩就是龙煜。”

哪怕上官炼已经知道了,贝若雪还是冲大家解说着。

“上官炼。”尔东浩把贝若雪扣得更紧了,他一挥手,示意保镖们退下,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劲敌,再看着上官炼身后那些警察,他冷笑着:“雪儿就在我这里,你有种的,就过来抢吧,要是想开枪的,也可以,不过千万别伤着雪儿哦,因为她这里。”

他的话,他的动作,彻底地粉碎了s市警方对他的心存侥幸,原来,他真的是龙煜,那慈善事业损赠大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尔东浩轻轻地按压到贝若雪的小腹上,声音冷中夹着压抑不了嫉妒和痛楚,低冷地说着:“这里怀着你的孩子。”

上官炼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着贝若雪的小腹,握着枪的手有了些微的颤抖,雪儿怀孕了,雪儿怀了他的孩子?

他的枪依旧指着尔东浩,他自然不会伤着贝若雪。看到贝若雪似乎受了伤的样子,脸色苍白,他的心一阵阵的痛,很想立即就把贝若雪搂入怀中,小心呵护。

过去二十六年里,贝若雪一直都在他的臂弯呵护下成长,在贝若雪执意从警后,每次出任务他都会跟着,明是指挥,暗是保护着贝若雪。

上次贝若雪中枪,幸好抢救过来了,要是贝若雪出了什么事,他也完了。

“龙煜,你已经逃不掉了,你别妄想劫持雪儿逃走。”上官炼努力地稳定下来,看到贝若雪还活着,他的沉稳慢慢地又被他拉了回来,此刻贝若雪在尔东浩的手里为人质,他更不能慌乱,他要是慌乱了,就很难夺回贝若雪。

贝若雪投给上官炼一记安抚的眼神,两个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交汇,各诉衷情。

“浩,以她为人质,我们逃吧。”史湘雨掏出了双枪一把指着贝若雪,一把指着对面的上官炼等人,冷冷地命令着:“不想她死的,立即让开,等我们上船,不准让人追捕阻拦,否则我一枪毙了她,一尸两命。”

“史湘雨,你敢!”上官炼倏地低吼着。

在史湘雨五月一号救走了龙煜,警方就把她的身份查了出来。

这个女人和龙煜是一伙的。

史湘雨冷哼着:“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贝若雪垫底。”

“炼,不要管我,不要让他们逃掉了。”贝若雪却朝上官炼投去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带着安抚,安抚上官炼的担心,安抚上官炼的焦急。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自己成为左右上官炼的障碍。

“雪儿。”尔东浩并没有阻止史湘雨拿枪指着贝若雪,他低首,锁着贝若雪的脸,淡冷地说着:“我要是想逃,早就逃了,不会等到此刻。”

“少爷。”那些保镖们再次低叫起来。

尔东浩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淡冷地说着:“你们都别动,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告诉莫管家,停止a市所有投资。”他今天一败,估计是没有命再出来了,他当初想投资a市和杜素素的公司作对的,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

“上官炼。”尔东浩又看向了上官炼,冷冷地说着:“我们单挑。”

“浩!”史湘雨低叫着。

尔东浩扭头看着她,第一次,很认真地正视着史湘雨,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爱他的人,可他爱的人却不是她。上一次他落难,是她冒死救了他,他对她依旧没有好脸色,可她仍然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他。他的生命里头处处冰冷,没有人相陪,只有她,愿意。

“对不起。”尔东浩低低地说了一句,却让史湘雨热泪盈眶。

“上官炼,我们公平单挑一次,谁也不准用枪,谁也不准别人帮忙。”他想再和上官炼打一次,不管输赢,他都要再打一次。

上官炼冷冷地瞪着他,手里的枪向后一抛,一名警察接住了他的枪。

所有人都后退。

尔东浩把贝若雪移交到史湘雨手里,在史湘雨担心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投给史湘雨一记yīn鸷的眼神,史湘雨心领神会。

上官炼和尔东浩开始交起手来,谁也不让谁。

贝若雪紧张地看着两个人,她知道上官炼拳脚功夫在尔东浩之上,可她还是很紧张。

史湘雨也紧紧地盯着两个人。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

当上官炼不小心被尔东浩一脚踢中胸膛,往后退的时候,史湘雨蓦然把一把枪丢给了尔东浩,尔东浩动作迅速地接住了枪,用枪指着上官炼,扣动了板机。

他和史湘雨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神速,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枪已经指着上官炼了。

“不要!”贝若雪惊叫着,再也不顾生死,凭着感觉,头一低,躲开史湘雨的枪口,一拳挥出,击落了史湘雨手里的枪,其他警察立即一涌而上,把史湘雨捉住押走。

史湘雨其实不会拳脚功夫的。

贝若雪脱离了史湘雨的掌控,但,人质变换,却成了事实。

“雪儿,我打死上官炼,你会不会恨我一辈子。”尔东浩握着枪步步逼近了上官炼,其他人都用枪指着他,但他毫不畏惧。

他逼到了上官炼的面前,枪口抵着上官炼的太阳穴,眼里染上了恨意。

“会,我会,我会恨你一辈子,如果你不想被我恨的话,就不要开枪。龙煜,你已经无处可逃了,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贝若雪急急地说着,脸色都吓白了。刚才她在枪口下,此刻上官炼在枪口下。

尔东浩笑,笑得很涩:“我就知道你会恨我,雪儿,我得不到你的爱,但,能得到你的恨,你也会记住我一辈子了,所以,我死,也要拉着上官炼。”他又狠狠地瞪着上官炼,扭曲着俊脸,yīn冷地说着:“上官炼,你知道吗,其实二十年前是你那两碗饭,才让我没有饿死,二十年前,你救了我,二十年后,我们共赴黄泉,也有个伴,这是我们的缘份。”

“龙煜!”贝若雪大叫着,“你在怨恨吗?”她害怕地看着尔东浩扣动板机的大手,害怕下一刻,尔东浩的大手一松,子弹飞出枪膛,打进了上官炼的太阳穴。

尔东浩微微一颤,他是在怨恨。

“你有什么资格怨恨?错的都是你,二十年前,炼说让你等他妈妈回来,然后让他妈妈答应收留你,是你自己离开的,如果你不离开,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吗?说不定你也是一名警察,也是一名除暴安良,坚信邪不胜正的警察。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曾想过,如果你不离开,我们相伴成长,我爱的人说不定就是你!”贝若雪一边大吼着,一边小心地向尔东浩靠近。

尔东浩的身体再度震了震,贝若雪说得没有错,二十年前,如果他没有走,那么他的人生完全不一样,以上官家的条件,杜素素的慈母之心,他一定会被培养成为一个很杰出的青年,不会走上黑道,不用黑着心干尽违法之事。

更有一点,他也可以守着贝若雪成长,贝若雪也真的有可能爱上的人是他。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就连他被带进龙会,他依旧可以选择的。他可以选择当个佣人,不做坏事的佣人,可他却选择了“出人头地”,才有今天的他,也才有今天的下场。

趁着他分神之际,一名刑警倏地开枪,“砰”的一声枪响,尔东浩握枪的手腕中枪,枪支落地。

众人一涌而上,捉住了尔东浩。

“少爷!”那些保镖和围观的人大叫着,蠢蠢欲动。

尔东浩只是摇头,不让他们有任何的袭警动作。

“炼!”贝若雪扑进了上官炼的怀里,她这一扑,同时也让尔东浩的心撕裂成两半。

她在意的男人,始终都是上官炼。

尔东浩深深地看了一眼紧紧地偎在上官炼怀里的人儿,然后慢慢地敛回了视线。

一切,尘埃落定。

……

隔天清晨。

a市

贝家

贝若雪一身的黑衣服,冷艳而英气逼人地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她被尔东浩打肿的脸也不肿了,咬舌自尽咬伤的舌头似乎也不痛了。反正此刻就算她中枪,她也不会觉得痛的,因为她,大家才能捉到真正的龙煜,还有国际黑帮m组织的蛇蝎毒花,虽然曾经的刑侦大队长严春生和假龙煜此刻逃往公海,还没有被捉到之外,其他龙会成员,也都成了通缉犯。

曾经暗中保着龙会的司法界高官,此刻暗中自危,再也不敢为龙煜多说一句话。

贝若雪真真正正地立了一次大功。

贝若雪咚咚地朝楼梯走下去,俏丽的脸上染着层层的笑意。

“雪儿,你别跑这么急,这么快,你怀有身孕,小心些。”贝家保姆正在一楼打扫卫生,听到楼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急急地走到楼梯口朝上面大喊着。

“没事,才怀孕一个月零那么几天,不碍事的。”贝若雪在保姆的声音落地之后,人已经跑到了保姆的面前。“咦,大家都还没有起来吗?我爷爷是不是又去了隔壁?”

“嗯,都去了。”保姆答着。

“我妈也过去了吗?”贝若雪不敢置信地问着,她妈妈一向不喜欢到上官家的。

昨天龙煜被捕后,两家人也出现在她的面前,每个人轮着来搂着她哭骂了一番,内容都是说她太冲动,独自出警,什么的,反正等到两家人搂着她哭骂完之后,她身上的裙子全是眼泪鼻涕了。

从s市回来之后,大家忽然间都不和她说话,她当时身体有些虚弱,没有太在意,晚上很早就睡了。

所以一大清早起来,才会特别的有精神。

“是的,都过去了。”保姆再次答着。

现在贝若雪都怀孕了,她和上官炼的婚礼当然要如期进行了。

对于贝若雪独自出警,实为逃婚的行为,两家人心知肚明,却自动忽略。

孩子都有了,这次她还能怎么逃?

再逃,不举行婚礼,肚子就要大了。

难不成还想生了孩子,让孩子当花童吗?

所以两家人再一次聚首,也是为了商量四天后的婚礼事宜。

贝若雪没有再问下去,她也不是笨蛋,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她的逃婚行动太短了,才九天就光荣被捉了,实际上才逃了一天,那八天是被尔东浩软禁了的。

贝若雪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了坐,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平时到隔壁的上官家,她的脚步总是特别的轻快,可是此刻,她的脚步却带着迟疑,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要经过思考之后,才决定迈出似的。

走了似乎很长时间,贝若雪才小心地走进了上官家。

熟悉的院落,屋里飘出熟悉的香味,杜素素依旧在忙着大家的早餐。

深深地呼吸着,贝若雪此时才知道自己特别的怀念这种平淡中散发着幸福的日子。有这么一种家人守在自己的身后,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还在抗拒着什么?

功名利禄始终不如亲情重要。

她追求功名,努力想让自己爬到上官炼的头上,甚至志气远大,想着当公安厅的厅长,想着上官炼只能当个公安局的局长,那么她就替贝家出气了,扬眉了,不再屈于上官家之下了。可是经过了那八天的软禁,和外界失去一切的联系时,她才忽然明白,没有什么比两家交好更重要,没有什么比友情延续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

上官炼说过两家的局面,一切都是巧合,是她争强好胜。

想到上官炼,贝若雪略略停下了脚步,右手轻轻地落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里面孕育着上官炼和她的孩子。两个人是俊男美女,上官炼脾性多变,她脾性火爆,不知道两个人的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像妖孽?

丝丝幸福的笑意浮现在贝若雪的唇边,慢慢地跨上了台阶,深深地呼吸着,然后迈进了大厅里。

上官老夫人依旧坐在大厅里,像平常一样,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每天的晨报,坐等着吃早餐。

林燕和杜素素在厨房里忙着早餐,几个男人都挤在二楼看着两个老爷子下棋。

“奶奶早。”贝若雪扬起灿烂的笑容冲上官老夫人打着招呼。

她以为上官老夫人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慈爱地笑着招呼她,说:“雪儿来了,来,坐到***身边来。”

可是没有。

上官老夫人从报纸里抬起了视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她的报纸。

上官老夫人的反应让贝若雪愣了愣。

不过她没有过多在意,心里想着老夫人看报纸看得正起劲,所以不想理她吧。所以她转而走进了厨房里,笑着和林燕等人打招呼。

让她深感意外的是,连她的母亲都不理她,大家都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后就各自忙活了。

怎么回事?

贝若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大家都不理她?

她做错事了?

她做错了什么?

她不是昨天才回来吗?什么事情也没有干呀。

昨天两家人还把她当成了宝一样,抱着哭得稀里巴啦的,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理她了?

贝若雪不信邪,从厨房里出来又往二楼而上,找几个爷们去。

但结果让她想哭,连一向最宠她的上官炼都不理她。

每一个人,都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不理她了。两位老爷子更甚,只顾下他们的棋,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两位当父亲的是瞄了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似的,最终别开了视线,上官炼呢,用一种贝若雪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非常疏淡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就不理她了。

贝若雪蓦然感到了心慌,上官炼居然会不理她。

他怎么会不理她的?

他怎么能不理她的?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大家都对她这般的冷漠?

“炼。”贝若雪走到了上官炼的身后,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上官炼扭头拂开了她的手,不说话,也不看她,继续坐在两位老爷子的身边看着他们下棋。

上官炼的动作让贝若雪心更慌了。

从小到大,上官炼最宠她了,谁都会不理她,但上官炼绝对不会的。

可是此刻,上官炼竟然疏淡地不理她,她拉他的衣服,他竟然拂开了她的手。

贝若雪有点想哭,她受不了上官炼这般对她。在被软禁那八天里,她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最不会伤害她的男人就是上官炼,对于自己独自出警,冲动追赶龙煜感到了后悔。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等着她,宠着她,她还争什么名,还逃什么婚呀。

她想明白了太多事情,也在那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变得更加成熟了。

她想着能再次回到亲人身边,回到上官炼的身边,她就会放弃那可笑的扭转两家局面的想法,认认真真地和上官炼谈恋爱,高高兴兴地带着孩子嫁给上官炼,可她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居然什么都变了。

难道是因为她大冲动,大家对她失望了,所以不想理她了吗?

转身,贝若雪压抑着心慌,心痛,带着自责默默地下楼去了。

楼下,两位母亲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看到她下楼来,依旧是淡淡地瞟她一眼,就继续不理她了。

“妈。”贝若雪低低地叫着林燕,其他人不理她,难道自己的母亲也不想理她了吗?

林燕头也不回,进厨房里拿碗筷去了,杜素素则上楼去叫楼上的爷们了。

贝若雪怔忡片刻,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地反省了。

脚步沉重,贝若雪走出了上官家。

出了大厅之后,她倏地向外面跑,跑出院落钻进自己的车,发动引擎,匆匆离开,在车子开动的时候,两行泪水却滑出了她的眼眶。

她不怪两家人不理她,是她害他们担心了。

是她太冲动了。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真的死了,大家不是都得为她痛苦?

她冲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站在身后关心着她的人。

在贝若雪冲出上官家的时候,刚好下楼来的上官炼脸色大变,急急地就想追出去。

“炼,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让她知道她错在哪里。”林燕叫住了想追出去的上官炼。

两家人非常有默契地疏冷贝若雪,就是在无声地惩罚她的冲动行事。

“可是雪儿……”上官炼刚刚的疏冷早不复见,此刻爬满他俊脸的全是担心与焦急。刚刚看到贝若雪难过的样子,他差点就演不下去了,差点就把她搂入怀里小心呵护了。

所以他不敢看她。

“没事的。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总该让她反省反省的,免得老是这般的冲动。”林燕淡笑地安抚着上官炼。如果再不让女儿受些爱的惩罚,她永远都是那般的冲动行事。

“来,大家吃早餐吧。”杜素素招呼着大家坐到餐桌前。

众人围坐而来,边吃着早餐,边讨论着婚礼的事情。

虽然贝若雪一直不答应两家联姻,不过两家人依然故我地准备着婚礼,安排着所有事情。因为他们看出来,贝若雪对上官炼并非没有爱。

呵呵,看来他们还是看对了眼。

此刻还没有举行婚礼,贝若雪就已经怀孕了呢。

上官炼吃得心不在焉的,他还在担心着贝若雪。

龙煜虽然被捕了,但是龙会的手下还有很多逃亡在外的,龙煜被捕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爱着贝若雪,上官炼担心龙会的手下会暗中袭击贝若雪。

想到这里,上官炼把碗筷一放,说着:“我吃饱了,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大步地离开。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汽车开动的声音。

……

离开了上官家,贝若雪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开着车,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还不用上班,大家都知道她身体有些虚弱,上官时批了她几天假。

大街上行人还不算多,一大清早的,商铺的门都没有开,只有那些早餐店开门做生意了,因为时间尚早,早餐店的生意还有点冷清。

贝若雪感到了肚子饿。

她现在怀孕了,饿得特别的快,但吃的时候,又吃不多。

想到平时一起来,转入上官家就有香喷喷营养又丰富的早餐吃,今天却备受冷遇,贝若雪想停车在路边的早餐店吃早餐的食欲又消失了。

她继续没有目的地前进着,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去哪里。

车沿着公路,一直前进,一直前进。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居然到了水湾区的海边。

把车停下,贝若雪下了车,淡淡地走到沙滩边上站定,迎着海风,看着朝阳在海的上面,温和地笑着。天空,湛蓝湛蓝的,可以预见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偶尔看到海欧在海的上空飞翔,大多时候都是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

脚下柔软的沙子覆盖了她的脚面,她也不甚在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

心情,依旧难受。

她不怪两家人这般对她,她也想到自己错在哪里了。

她性格如此,她想改,但很难改的,遇到某一些事情后,她总是一路往前冲,没有想到太多后果。

肚子越来越饿了。

忽然,她觉得胃反酸,很难受,下一刻,她吐了起来。

她怀孕有五周了,也开始有些微的妊娠反应了。而妊娠反应在清晨的时候特别的强烈,何况她此刻空腹。

贝若雪呕吐起来,她的腹胃空空,吐出来的只是黄胆水,特别的让人难受。

肚子越饿,吐得越厉害。

吐几次下来,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吐得眼里都染着水雾了。

这是她第一次呕吐。

她没想到妊娠反应这般的难受。

肚子好饿,她要是再不去吃点东西,连黄胆水都要吐干净了。

想到这里,贝若雪转身就往海岸上走去。

时间已经转移到清晨八点多了,海边附近的餐馆都开门了。

贝若雪暂时没空去想其他事情,急急地进了一家餐馆,随便要了一碗汤面,因为她觉得汤面能快一点,她没有太好的精力再点菜吃饭了。汤面奉上之后,她立即加了很多的酸醋,平时她是不吃酸的,可她此刻特别的喜欢酸。

汤面里面放有几丝酸菜,她忽然间觉得那几丝酸菜是世间上最好吃的极品佳肴。

大家都会说,孕妇的口味会改变,果真如此。贝若雪平时不喜欢吃的口味,此刻她喜欢吃了。

吃了一碗汤面之后,贝若雪觉得胃反酸的现象好了一点儿。

给了钱之后,贝若雪离开了餐馆,再次回到沙滩上发呆,深思,反省。

“铃铃铃。”才回到沙滩上,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贝若雪立即预感到是上官炼打来的,她急急地掏出了手机,号码也不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雪儿。”传来的却是杜狂风的声音。

“狂风?”贝若雪没想到会是杜狂风,急促的心顿时变成了无趣,淡淡地问着:“有事吗?”

杜狂风沉默了。

“狂风?”贝若雪加重了几分语气,不解地叫着。

良久,杜狂风的声音带着落寞从那端传来:“你还好吧?我,祝福你和炼。”

“我没事,我和他……”贝若雪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起了清晨大家对她的疏冷。

杜狂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心其实还在痛。

他爱贝若雪也爱了很多年,结果,他也是一厢的情愿。

两个人彼此握着手机在沉默。

“我要到外地出差去,巡视一下子公司,你和炼的婚礼,我想,我没有办法赶回来参加了。”在贝若雪想挂机的时候,杜狂风再次低低地说着。他始终没有办法放开心怀看着自己的表哥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走进礼堂,所以他借品出差逃避,他也希望自己出差回来后,能放开心怀,接受一切的事实。

“路上小心些。”贝若雪低低地说了一句。

“嗯,那,我挂了。”杜狂风说着。

“好。祝你一路顺风。”贝若雪说完,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婚礼?

她和上官炼之间还会不会有婚礼?

贝若雪的脸上全是落寞。

当她不经意地看到自己双手空空无一物时,她忽然记起了上官炼给她的订婚钻戒。

她要婚礼。

她要嫁给上官炼。

她不准上官炼不理她。

她不准上官炼疏冷她。

她爱他。

她打算让一辈子的时间让上官炼惩罚她的冲动。

转身,贝若雪急急地向回走,她要回家,她要回家戴上那只订婚钻戒。

戴上了订婚钻戒,加上肚里一个小家伙,她倒想看看上官炼如何抛弃她!

“铃铃铃……”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贝若雪一边匆匆向车走去,一边接听电话,她没有看号码,电话一通,就急急地说着:“我没空,我回家,急事。”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直接切断了电话,钻进车内,急急地离去。

半个小时后。

把车停在自家门前,贝若雪飞快地跑进了屋里,意外地看到两家人居然都没有外出,上班的也没有上班,开公司的也没有回公司,她只朝大家点了一下头,就咚咚地往楼上跑去了。

她匆匆的动作倒是把联合起来疏冷她要惩罚她冲动的两家人吓坏了,以为又出了什么意外,一下子,大家都跟着她往楼上冲去。

“吱——”的一声,外面又传来紧急的刹车声。

上官炼车一停稳,人已经飞快地窜下了车,匆匆地跑进了贝家,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他立即就往楼上冲去。

他刚才打电话给贝若雪,贝若雪的口吻很匆,说她要回家,有急事。

他立即就往家里而回了。

贝若雪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那只锦盒,轻轻地打开,人还在微微地喘着气,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枚闪亮亮的钻戒。

“雪儿!”众人围堵在房外不明白地看着她,上官炼追上来,以为她想把钻戒丢掉,急急地冲进房里,抢过了那枚钻戒,质问着:“你想干什么?”

因为动作急,上官炼的口吻有点冲。

贝若雪误以为他真的不想再爱她了,所以抢回了钻戒,一急,她的泪就滑出了眼眶。

“雪儿?”看到她莫名地落泪,上官炼心如刀割,急急地把她带进了怀里,心疼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房外众人,顿觉得他们成了超级大的电灯泡,转身,顺手带上了房门,众人一哄而散,散去之时全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上官炼的安抚反而让贝若雪哭得更凶了。

她好强,她极少会哭的,特别是在上官炼的面前。

一大清早的,她受到大家的冷遇,她知道是自己的冲动让大家都在惩罚她,她认了,可是她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想透彻了,真真正正地愿意嫁给上官炼了,想着戴上上官炼送的钻戒了,上官炼竟然抢走了。

他真的嫌弃她了吗?嫌她冲动,总是没有想到后果,才会让她落入龙煜的手里,累到大家伤心难过?

他不想要她了吗?所以抢回钻戒。

那他为什么还要带她入怀,为什么还要用心疼的口吻和她说话?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味,贝若雪贪婪地吸索着,害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偎在上官炼的怀里。

无声的泪水不停地滑落,湿了上官炼的衣服。

“该死的!别哭了,雪儿,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凶你的。”上官炼被她莫名其妙的哭弄得不知所措。他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娇躯,不停地拍着那起伏的后背。

“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抱我。”贝若雪在他怀里哽咽着。

他不要她了?

上官炼头大了。

他什么时候说不要她了?

他怎么可能不要她?

经历了生离死别,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都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呢,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她?何况她肚里还怀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一想到贝若雪竟然怀着孩子了,上官炼就满心欢喜。

他要当爸爸了。

嗯,当爸爸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的好。

“我,雪儿,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上官炼挑高了梨花带泪的脸,心疼而不解地问着。

“你如果还要我,干嘛抢走钻戒?”贝若雪哭诉着。

她好不容易愿意戴上钻戒了,他居然抢走了。

冤呀!

上官炼开始头顶冒烟(冤)了,他,他还是误以为她不要钻戒了,想丢掉吗?难道他会错意了?

“我……雪儿,你先回答我,你拿钻戒干什么?”上官炼紧紧地盯着她看。

“我,我拿出来戴呀。你不是说我什么时候愿意戴,就什么时候戴吗?可是我才拿出来,你就冲进来抢走了。你要抢回钻戒,你不让我戴了,你不就是不想要我了吗?好,上官炼,我也不会求着你要我,我,我自己也可以养大肚里的孩子,最多,大不了,咱当个单亲的妈咪,哪天看着顺眼男再牵一个给孩子当后爸……”贝若雪的疯言疯语还没有说完,就被上官炼急切的吻吞掉了。

这女人,居然想着当单亲妈妈,还想着看到顺眼男就牵一个当他孩子的爸。牵?她把其他男人当牛羊吗?

贝若雪怔住了。

泪眼怔怔地看着上官炼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在吻她。

嗯,是的,他在吻她。

他还爱她?

他没有不要她?

他并不是嫌弃她的冲动,他还愿意替她善理冲动的后果?

泪,慢慢地凝结了,不再滴落,贝若雪闭上了双眼,双手环上了上官炼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上官炼的吻。

得到她的回应,上官炼低吼一声,吻得更加疯狂了,几乎要把贝若雪吞进肚子里去。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吻着吻着滚到了床上去。

不知道是谁挑开了谁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在挑逗着谁。

“会不会伤到宝宝?”在关键时刻,上官炼稳住了,但他也稳得很辛苦,近乎全裸的身上全是汗水。

“不会吧,我身体好的很……嗯……”贝若雪话音未落,上官炼已经慢慢地侵占她了。

分离多天再重逢,经历了痛苦,思念,绝望,狂喜,到此刻的身心合一,两个人才真真正正地结合为一体。

“我会非常小心的。”上官炼心怜的声音伴着低沉的喘息声在房内响起。

“要不,我在上面吧。”

“你还不放弃女上男下吗?”

“没有成功过一次,还真想试试。”

“那好吧……”满满的宠溺落下,不知道谁开始反转方向,满足着某女的好强之心。

房内春色满房,楼下大家都看着时间。

“两个人不会闹矛盾吧?”上官老夫人有点担心地问着。

“不会的,炼小子那么疼那丫头,就算再深的矛盾,也会被化解的。”老贝此刻是笑容满面,以为死了的宝贝孙女非但没有死,还怀了孩子,他升级当曾爷爷了。

“哎。”老贝忽然碰了碰老战友,扭头问着:“你说雪儿肚里的孩子姓贝还是姓上官?”

上官老爷子立即应着:“那是我上官家的孙子,当然姓上官了。”他忽然小心地瞪着老战友,小心地问着:“老贝,你该不会想和我抢孙子吧?”

“雪儿是我贝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她肚里的孩子也是我贝家的,我觉得还是姓贝好一点。”老贝可不甘心自己奉送了孙女,什么也没有捞着,至少也该让他捞到一个小娃儿来玩玩。

“雪儿嫁进我们上官家,就是上官家的媳妇儿了,哪个女人的孩子不是从夫姓的?”关系到血脉姓氏问题,两个老战友,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难得吵了起来,相互争着,谁说谁都有理,反正,他们就要当曾爷爷,不要有个外字。

众人失笑地看着两个老头子在争吵。

“大不了让雪儿生两胎。”老夫人随口笑着。

“那可不行,他们都是刑警,公务员,怎么能超生?”这下子,曾经的官爷们又变成了一致的口吻。

“可是,很多人不是偷偷地生吗?”老夫人淡笑着。

“那是别人,我们不行。老婆子,你帮帮忙,千万别让我们未出世的宝贝曾孙被老贝抢走了。”上官老爷子让老夫人也帮着和老贝争姓氏。

“如果雪儿生的是双胞胎就好了,一胎两个,一家一个。”杜素素随口说着。

咦?

众人面面相视,这个办法好呀。

但,贝若雪肚里怀的会不会是双胞胎?

……

共赴巫山云雨后回魂,贝若雪缩在上官炼的怀里,长长的发丝被上官炼缠在手指上,爱怜地抚着。情欲稍减,情意依旧长。

“雪儿,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上官炼松开了长长的发丝,大手紧紧地拥着贝若雪,掌下触着光洁的肌肤,他的心又蠢蠢欲动,不过贝若雪此刻怀着身孕,前三个月原本是不宜同房的,除非身体特别好的女性,轻微同房就不会有事。他刚刚都很压抑,不敢过分的需索。

逼着自己压下了新一轮的欲望,上官炼拿起了贝若雪的右手,然后把欢爱时被他随手放到枕头底下的钻戒拿出来,深情地,轻柔地套进了贝若雪的手里。

在钻戒套入了贝若雪的手指里,他才有一种安定之心,才有一种真正拥有的感觉。

她,成了他的妻子了。

她,总算愿意,没有任何心结地戴上他的钻戒了。

“我也爱你。”尝了云雨后,慵懒得像极一只小猫的贝若雪,声音妩媚入骨,带着女人的韵味,又浅浅地散发着孕味,特别的性感迷人。

“以后不会冲动行事了吧?”上官炼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哑地问着。

贝若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尽量了。

“不会再逃婚了吧?”上官炼轻轻地亲吻着她柔软的发丝

贝若雪:“……”她不是才逃了一天吗?逃一天,嘻嘻,不算逃吧?

他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她计较了。

打了几个呵欠,贝若雪觉得自己想睡了。怀孕本身就让她觉得累,刚刚又运动过了,此刻所有自己怀疑的误会都解开了,她开始昏昏欲睡。

在梦周公之前,她呢喃地问着:“清晨,为毛个个都不理我?”

上官炼淡淡地笑着,宠溺地说着:“那是大家故意不理你,想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大家都是为了你好的。”

怀里没有再传来声音。

上官炼低首,看到怀中的人儿已经沉睡了,他宠溺地一笑,大手轻轻地覆上了那光洁的小腹,期待着孩子的成长。

他总算等到了他心爱的女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戴上钻戒,三天后也将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披上婚衫。

哪怕她脾性不好,哪怕她冲动难改,他,依旧爱她。

他会继续跟在她的身后,永远替她的冲动收拾摊子。

谁叫他就是爱她呢。

上官炼慢慢地,也闭上了双眸,拥着心爱的人儿入睡。

三天后,a市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过让人特别意外的是,新娘贝若雪最后还是没有穿婚衫,而是穿着一身的警服,新郎也是一身的警服,两个人俊男美女,同样的英气逼人,倒成了警界的一段传奇佳话。

有人欢喜,有人落寞。

远在他乡,借口出差的杜狂风,在远方独自举杯祝福。

高雅珍虽然大方地参加了婚礼,始终难掩落寞。

监狱里,等待着判决的尔东浩握着铁窗,凝望着窗外,心,绞绞而痛,唇边却逸出了深深的祝福。

窗外折射几缕阳光进来,尔东浩迎着那几缕阳光,淡淡地笑着,或许他的生命也还有转机吧,这几缕阳光不正是带给他希望吗?

他得不到贝若雪,但她能幸福,他也放心了。

上官炼比他更适合她。

能知道她很幸福,他的生与死,他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他也不枉此生。

他曾经,很爱,很爱地爱过一个女人。

哪怕得不到回应,至少他曾经努力过。

只要努力过,付出过,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题外话------

花了好几天,才码了这么丁点的字,我以为我还能码出四五万字来的,但实在不知道还能写些什么了,此文写得特别的卡,敲下最后一个字,我总算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或许,结尾算烂尾吧,我对不起大家,这类文不是我擅长写的,我的挑战失败告终,我还是写回自己擅长写的总裁文吧。

最后在这里再推一次新文《哑巴狼夫》对胃口的亲们挪个脚步支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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