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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天下》


引言

叶飘静静地站在实验楼的天台上,凌乱的头发随风乱舞。萧池默默地站在叶飘的身后,三年的逃亡生涯已使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有着不应该有的成熟!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呆了半年地方,又要开始新的逃亡!安定,已成了萧池的渴望!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叶飘转过身来对着萧池道。

“是,九叔。”萧池应道。

“唉”叶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笑着道“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能不能活着到那里!”

“十五叔真的不知道我们会去那里么?”萧池仰头望着叶飘问道。

“我们已经有八年没有联系了!或许他已不记得我了也说不定!”叶飘苦笑道。

“哦,”萧池茫然的应道。

第一章

严诺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只觉得神清气爽。从昨天下午五点开始一直睡到现在,醒来还那么精神。想来只有严诺这个怪物了。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相处了三个月其他人对于严诺如此能睡已是见怪不怪了。大学的生活对于严诺来说真是太无聊了。中学的时候还有逃课的乐趣,又或者跑到田野上找点土豆、蕃薯之类来点烧烤。又或者到学校附近的村子里弄只鸡或狗什么的。一想到这儿严诺就直流口水。

可惜到了大学,逃课没人管(真他妈的见鬼),学校附近别说土豆就是连块种菜的地也找不不到。附近除了房子就是马路!这种日子你说叫严诺怎么过得下去。现在剩给严诺唯一的乐趣就是睡觉了。磨蹭到吃晚饭的时间,严诺施施然离开寝室向食堂走去。

严诺嘴里叼着一根烟,打饭的家伙扣在头上,两支筷子拿在手有节奏的敲打着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整个一神经病的样子。理所当然这个造形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基而指指点点。严诺却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前面的路人纷纷避让,严诺想这个造形原来还有这个副作用。正感叹不已,眼前出现了三个帅、帅得不能再帅的帅哥。四人就在相隔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让开”中间的帅哥笑着对严诺道。笑容里带着鄙视和不宵,话里带着强横与不耐。一米八多的身高让不到一米七的严诺有一种仰望的感觉。

“申徒泰,想不到你连这样的人也计较。”严诺还没开口说话,身后却传来开籁般声音。严诺转身想看看这个天籁之声的主人,顺便想问一下“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当严诺看到声音的主人时不禁呆住了。美、实在太美了。严诺只感觉天在旋地在旋。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诺已经不知道了。当严诺醒来时,天空已挂满了星星!

“目如秋水,眉似远山,小口樱桃,细腰杨柳,妖艳不数太真,轻盈胜如飞燕。相遇即是有缘,想我严诺在这世上活了整整二十年,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为了你。”整个大教室静静得只剩下呼吸的声音。薜珠儿呆呆地看着站在眼前这个貌不扬,却语出惊人的家伙。想这个人是不是疯子。严诺眯着眼继续着他的表白,“我严诺发誓会一生一世爱着你、照顾你、呵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不会、、、、”还没等严诺说完,“啊”的一声尖叫,薜珠儿冲出了大教室。严诺看着呆望着他的教室里的人笑了笑道“那么各位,不打扰了。”说完溜出了大教室。

“这是谁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什么玩意。”

“切,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

严诺一走,教室里议论纷纷。而此时的严诺正沮丧的走在足球场上。严诺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正在这时,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呻吟。严诺眯着的眼睛,精光一闪。向角落的一棵大树移去。

“出来吧。”此时的严诺全没了刚才的消沉。一片寂静,严诺慢慢地向树的另一面移去。人影一闪,一掌快速到了严诺胸前。“这么臭的掌法也拿出来现世,活着不耐烦了。”严诺一面说着,一手切向来掌。只见来人掌法一变,转而扣向严诺的脉门。严诺“咦”的一声,一收手退开一步看向那人。月光照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身上,只见小孩左手按胸右手握拳,嘴角不挂着一丝血迹。小孩的闪着大眼望着严诺,忽尔问道“你就是‘火麒麟’?”眼中却是一片警惕,看样子受伤不轻。

“你是、、、小池?”严诺不敢却定的问道。

“十五叔,是我。”小孩说完晕了过去。严诺大惊抱起小孩越过学校的围墙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萧池醒来已是三天后的黄昏了,严诺站在窗口望向天空不知在思索什么。萧池看到严诺的背影缓缓叫道:“十五叔。”严诺转过身向萧池笑笑道“你醒了,还真是命大。”

萧池挣扎着坐起来问道:“九叔到了没有?”萧池坐在离床不远的桌边,并不理挣扎着的萧池,皱眉问道:“老九,他和你一起的。到底怎么回事?”

“十五叔,我爸死了。群英会亡了。”说完一阵咳嗽。

“群英会没了,大哥死了。”严诺喃喃道。忽尔走到萧池身边问道:“是谁做的?”

“路劲”萧池说着一阵苦笑。

“路劲。”严诺一呆,继尔骂道“妈的,老子管他是谁。我疯麒麟可不是好欺的主。”

“那是谁打伤你的?”严诺问道。

“天杀”萧池道。

“啊。”严诺大吃一惊,继尔道“那还是逃命要紧!”

第二章

“唉!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严诺坐在池塘边的一棵柳树下自言自语道。自从遇到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侄后,半月下来就花完了严诺这个学期的生活费。现在的严诺已以两天没吃饭了,挺一下到还可以再饿两天。可伤受重伤的萧池却不能不吃药啊,以他的体质虽然不再吃药也没什么打紧了。可总不能让这个重伤未愈的小倒也饿着吧!

现在的严诺已欠了一屁股债,逢人还继续借钱。凡是认识他的他认识的,一见他就躲。想想真是烦!午后的阳光照在严诺身上,严诺慢慢躺下来闭上眼,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什么也不再想!

一个身影遮住洒在严诺身上的阳光,严诺睁开眼看到站着的申徒泰。

“你就是严诺?”申徒泰逼视着严诺冷冷问道。

“有屁就放”严诺懒洋洋回答。

严诺皱起眉头,不禁一阵恼火。长着一副让女生一见就想投身入怀的容貌,申徒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师大的三剑客之首。外貌、家世、才华简直是上天的宠儿,自懂事以来别人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这个严诺算什么东西,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不禁冷哼一声,道:“以后别再去烦薜珠儿了。”说完正待离去,这样的垃圾用得着如临大敌么!

而此时的严诺不禁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这个申大哥,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严诺一副为难的样子,待申徒泰转过身再面对他。不等开口继续道:“我知道申大哥你和我一样都喜欢珠儿,当然凭申大哥你什么师大三剑客根本不把我严诺放在眼里。可我严诺要是一个想不开来个死缠烂打,我想不但申大哥你烦,那珠儿想必更烦。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想来申大哥你也不想珠儿不开心吧!所以我想申大哥要是能借我点钱,帮我渡过这个难关,小弟我便堂堂正正的和你挣珠儿。想来申大哥也不至于乘人之危的哦,当然更不会是怕输给象我这样的垃圾吧。”

此时的申徒泰怎么听怎么个不是话,一时呆住不知严诺是什么意思。象是示威又象示弱更怎么有点象是威胁。

严诺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申徒泰,知道理几句话把他给蒙了。现在要不来个趁火打铁,接下来的日子就得挨饿了。不等申徒泰反应过来,冷笑一声继续道:“当然,你们有钱人家怎么会有情呢。仗着一副臭皮囊做个不比淫贼下流的风流大少。怎么会真正喜欢一个女孩呢。”

申徒泰不禁大怒,道:“好,你要多少钱?”

“五千。我也不贪心。”严诺马上回答,还摆出一副不把钱放在眼里的样子。

“好,明天在‘碧海情天’酒吧,我把钱给你。只希望你说话算话。”说完不宵的看了严诺一眼扬长而去。

严诺乐得大叫一声,一个箭步‘砰’的一声投进池塘里去了。

“啊,有人落水啦。”

“救命啊”

“快来人哪”、、、、、、

“阿欠”

讲台上的教授正滔滔不绝,冷不防被严诺打断。

教授看了看孤伶伶坐在中间的严诺,不禁摇了摇头。这个严诺想钱想疯了,到处借钱。借得认识他和他认识的人见了他就怕。上次古教授正讲古代诗词看到呆呆出神的严诺,不禁让他站起来问他想什么。严诺站起来冷不防对古教授道:“教授,能能借我点钱。你看我瘦得,都好几天没吃饭了。”他妈的,整个一乞丐。这那还象个大学生。

“严诺同学,你的精神是值得不习的。可是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这样不但对不起父母还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严诺看看周围空着的位置,挠挠头一声不响走出教室。北方的秋天,就是强如严诺在水里淹了将近一个小时也受不了!更何况现在的严诺是名震师大的‘见钱眼开’名声之坏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了!

师大本有‘七佳俪’‘三剑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多了个‘师大葛朗台’严诺和这十个帅哥美女并驾齐驱!唯有他这个‘师大葛朗台’是反面人物!郁闷啊,想他严诺也是名震江湖的“疯麒麟”。当年何等风光,为了钱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严诺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不知不觉进了德智体大楼。整幢大楼是各种学生自组团体的活动场所、训练场所兼会议室。师大在北方的h市可以说是非常富有的,能有这样的大楼就是其它大学所不能相比的。只听一个大厅里传来“嗨哈”的声音。严诺循着声音来到一个练功房的门口,看到里面两个人在对练。似乎是跆拳道又好象散打看着还有点象日本的空手道。

严诺对这三种功夫分不清哪种是那种,在严诺眼里这些看起来都是乱七八糟。当然也因为严诺并未见到过这三种功夫中任何一种的真正高手。

‘砰’的一声,两人中的一人摔了出去打断了严诺乱七八糟的思路。严诺这才看清站着的一个女孩,看上去文文弱弱忍不住想去痛爱的哪种。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女孩一个侧踢让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生倒地不起。

“对不起,越宇君。”女孩说着一鞠躬,给严诺第一个反应是日本妞。

“不知哪位还要不服的?”说着脸上不带着谦虚的笑容。见没人再说话,又继续道:“那么好吧,从明天开始这里就是空手道的训练场地了。欢迎大家加入。”说完又是一鞠躬。

说完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严诺又是一鞠躬。进了对面的更衣室。里面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走出来带着一脸的颓丧,从严诺身边过去。

“杨柳”严诺看到未去上课的同班女生叫道。

“严诺,你不会跑到这儿来向我借钱吧。我可告诉,我可没钱借给你。”杨柳看到叫她的严诺急忙道,一脸的防备。

“至于嘛,我?!”严诺哭笑不得道。

“怎么不会,你连情敌都连借带骗的。跑到这儿向我借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呀。”杨柳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靠,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严诺简直是怒火中烧,咆哮起来。

“你真的是路过这里的?”杨柳看着气急败坏的严诺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干嘛要骗你?就你能有几个钱让我骗啊?”严诺不宵的道。

“这就好,你等我一下。我换完衣服陪我喝酒去。”也不等严诺答应,急步闪进更衣室。

“你请客。”严诺冲着更衣室叫道。

第三章

“这么说那个日本妞是跟你们抢那个训练场地?”校园的碧海情天酒吧里,严诺边喝着啤酒边问旁边一脸不服气的杨柳。

“是啊,他妈的。这个什么木讷言仗着一点空手道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说我打十四岁开始就练李小龙的截拳道这么可能没几下就输给她呢。”杨柳说完拿起啤酒猛灌。

“喂,你淑女一点行不行?”严诺皱眉道。这个杨柳长得还算漂亮,这么就没一点女孩的样子。出口成脏,动作粗鲁!

严诺和杨柳一聊才知道这么回事。原来拳道社本来并不是单一练什么拳,而是喜欢功夫的人都可以加入。可是不久前刚从日本转学来的华侨木讷言要拳道社让出训练场地,说是要改成空手道的训练场地。于是双方一言不和便定下了日子以武力解决。可拳道社虽是人多却没一个是木讷言对手,最后用了车轮战仍是输了。严诺今天意外看到已是尾声了。再加上木讷言的容貌,师大的七佳俪改成了‘一朵樱花七佳俪’。今天的比赛到有一半的男生临时判变,为木讷言压阵的!如此一来就让身为女生的杨柳更是大骂木讷言是假日本鬼子。

“不如这样,你包了我这个月的伙食费。我就教你怎么样打败那个假日本狐狸精。”严诺不好意思再开口借钱,就想反正给萧池买药后自己这个月就剩一个人的伙食费了。这样让杨柳的的零花给自己吃饭,自己又满足她的愿望。想来也不是很过分的哦。

“真的假的?”杨柳此时虽然已以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对这个‘师大葛朗台’一说到钱,还是非常警惕的。

“现在到吃午饭还有半个小时,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你的酒给我吐完喽。下午到明天这段时间,就看你能不能学会怎么打败那根雌木头了。”说完不等杨柳反应过来,一口喝完瓶里的啤酒站起来离开了。

“十五叔,你真的打算教那位姐姐功夫?”二十几天的休养,萧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对于他这个长年受伤的人来说,能好的这么快在严诺的意料之中。

“小池,不这样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没让人家给杀死,咱自己把自己给饿死吧!你那个狗屁九叔过了快一个月了还无影无踪,没办法!现在是一文钱难到我‘疯麒麟’哪!”严诺在师大附近租了一间小屋,说是小屋其实是一幢七层楼天台上放杂物的房子。纯粹是这幢楼的附属物,冬冷夏热。你说一个大学生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总不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吧!

现在叶飘生死不明,也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钱!萧池躲在这个小屋里二十几天一步也没出去过。‘天杀’真他妈是天杀的,杀不了就别接生意。穷耗了三年了,还死缠不放。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累了,更何况还要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严诺那放荡不羁眼神里不禁一片忧郁,“九哥也实在难为你了!”。正想得出神的严诺,听到楼下杨柳喊着他的名字。

严诺不禁笑起来,这个杨柳不真有一套。自己就说在住在这一带,居然还真让她给找到了。看来想打败木讷言的原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烈!

严诺冲着楼道喊“上来吧,是这儿。”

杨柳出现在严诺眼前时气喘吁吁,不忘埋怨道:“你这儿可真难找啊。怎么就让人觉得跟地下党似的!”

严诺笑笑道:“好啦,你不是找到了么。现在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你弄几下我看看。让我想想教你什么好。”

“能不能让我歇会儿,让我进去喝口水。”杨柳说着就要进去。

严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杨柳有点火了。这算什么,挨家挨户找到这儿,好不容易从一楼爬到七楼的天台。连门都不让进,也太过分了吧。瞪着严诺正想骂,严诺却不愠不火地道:“你还想不想打败那个日本妞了?”杨柳一愣,想想。喃喃道“不进就不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严诺看着满头大汗的杨柳,没有任何表情的道:“这就是你从十四岁开始学的功夫?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运动出一身汗的杨柳下想出言大骂,严诺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继续道:“要学功夫,就要学真正的中国功夫。”此时的严诺一脸的严肃,手背在身后仰头望天。杨柳看着忽尔严肃起来的严诺,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中华武术从古流传到今,浩瀚如洋。一人终其一生所学终不过是沧海一粒。然学得多了杂了反而背弃了武道,更背弃了天道。他妈的,我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沉浸其中的严诺忽尔冒出最后一句话来让杨柳一愣。此时的严诺又是一副闲散的样子。

没等杨柳反应过来,严诺又自顾自的道:“我看木讷言的空手道,无非就是快、狠、准。我看你刚才那几下,要想和她以快打快。好象还差了点!”一顿,忽而又问“有没有学过太极?”

严诺忽然其峰突起的话,搞得杨柳一愣一愣。一会儿才回答:“当然学过,哪个太极有个屁用啊?”严诺看着杨柳不说话,走进小屋找出一根绳子。

严诺拿起绳子左缠一下右缠一下,缠来缠去绳子乱七八糟地都缠在严诺手上。对着杨柳道:“你把它解开。”杨柳看着莫名其妙。走上前去准备解开绳子。

解了整整一个下午,绳子还是缠在严诺的手上。严诺却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啊”一声尖叫,把严诺给吓醒。杨柳抱着头却在严诺面前直跺脚。严诺长长叹了口气,手一缩把绳子拉直。“这个绳的绳头都在我手心里你怎么解得开呢!”“那你是骗我的喽?”此时的杨柳嘟着嘴、红着脸,哪有一副假小子的样子。整个一生气的小女孩。

严诺看着一呆,挠挠头道:“算了,你看好了。我怎么走的,我的手怎么动的。”说完双脚向前一踏,双手在空中慢慢动起来。等杨柳依样学的差不多了,严诺抓住绳的一头让杨柳从另一头开始按刚才的动作向他缠过来。每次缠到中间严诺手一抖,整条绳又全散开了。气得杨柳直跺脚,却又着了魔似的越玩越精神了。直缠到满天的星星,严诺再次靠在墙上睡去。

第四章

下午三点一刻,拳道社以往正常的训练时间。

木讷言站在训练场门口,个人进来一鞠躬道:“欢迎加入空手道。”脸上挂着盈盈笑意。怎么看怎么象个礼仪小姐。进来的都是一些男生,当然是那些临时判变好色无耻的男生。在杨柳看来绝对如此!

薜珠儿和林小雅换上衣服正纳闷着昨天下午没人来,今天好象也就她们两个女生。一踏入训练场,木讷言一鞠躬道:“欢迎加入空手道。”

“空手道?这里不是拳道社的训练场么?”林小雅不解的问道。

“哦,原来两位不知道呀。想必是薜珠儿和林小雅两位同学吧。昨天只有两位没来哦。这时里现在只是空手道的训练场地了,两位如果想加入空手道欢迎之至。”木讷言一副笑脸的看着没有和她说话的薜珠儿。显然认识她。

“木讷言,这又何必呢。我不想和你斗,就是要斗也不需要拿拳道社出气呀。”薜珠儿显然没有想到,木讷言会来这一招。看来这个训练场地是这两个美女的争斗的牺牲品!

“是啊,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在学校组织一个空手道协会呀。学校没有其它的场地,我只好用了薜珠儿同学的拳道社场地了。”木讷言还是那么笑意盈盈。原来这个拳道社正是薜珠儿带头发起的一个团体,成立还只一年多。却想不到也是薜珠儿带来了这个麻烦!

“你、、、”薜珠儿气得直咬牙,心里想着‘好呀你个木讷言,为了一个申徒泰,居然什么都要和我斗。既然你那么喜欢争,那我就和你争。看看到底谁输谁赢。’申徒泰居然如此好‘福气’!

“好,你说为什么这个场地要让给你?”静下来的薜珠儿开始反攻了!

“因为你们拳道社的人都输了呀。”木讷言依然笑嘻嘻的样子。似乎这个场地让给她是理所当然的。

“哦,都输了?未必吧,还有我薜珠儿呢。”薜珠我冷冷道。“哎呀,是啊。我怎么忘了还有薜珠儿和林小雅同学呢。真是的。不过只要你们两有一个能赢我,我还是会把这里还给你们的。”木讷言不紧不慢的回答薜珠儿。

“好,一言为定。那就来吧。”薜珠儿说着走向场地中央。而此时走廊窗口早已人满为患了,两大美女相争。岂能错过这么好的戏。而此刻的杨柳正在外面使劲的往里挤,心里正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薜珠儿是练散打的,父母都是经商钱太多没地方花。又想着唯一的女儿万一有个意外,思量之下从小便为薜珠儿请人教她散打。一来二去没想到薜珠儿还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十几年的身手也不是白练的。要不然怎么着也不能组织起一个拳道社来。

两人这一交手,当然再加上某些原因!这场帼国大战还是让围观的人大看眼界。木讷言的空手道似乎得过高人指点,时间一久薜珠儿就觉得到处都是木讷言的身影。好象肚子被踢了一脚,然后身子抛起重重趴在地上!心里却在想着‘我怎么会输了呢,我是从小就练散打的呀。’肚子不痛心里到是瘾瘾作痛。

走廊上的人不知怎么回事纷纷让道,师大‘三剑客’出现在场上。能这么鸟的看来也只有‘三剑客’了!

“珠儿,你怎么样?”申徒泰扶起薜珠儿关心问着。眼睛狠狠瞪了木讷言一眼。“我没事。”薜珠儿站起来推开扶着自己的申徒泰。

“现在这个场地该让出来了吧?”木讷言胜利的笑道。

“讷言,你闹够了没有?”申徒泰向木讷言怒道。

“我怎么啦我。”木讷言恼怒说道,“她输了当然要把场地让给我。难道输不起么?”

“我会把场地让给你的,以后我还会从你手上要回来。”薜珠儿不甘心的说,转身对林小雅道:“小雅,我们走。”

“不用等以后,珠儿。我现在就把场地要回来。”原来是跟着三剑客身后才挤进来的杨柳。

“就凭你么?手下败将。”正怒火无处发的木讷言此时却没有了盈盈的笑意。

“是啊,怎么。不敢和再比么?!”杨柳撩拨着木讷言。

“比就比,有什么不敢的。”木讷言怒道。

“好”杨柳说着脱掉鞋和外套,露出曲线玲珑的身材。围观的男生均想,今天还真没白来。看美女打架,打完一场又一场,居然还不用买票!

“算啦,杨柳。”薜珠儿拉住正要出场的杨柳说道。杨柳的功夫怎么样薜珠儿是清楚的,虽说不错却是比自己差点。何必让她出丑呢。

“没事的,珠儿。看我为你出气,揍这个日本妞。”杨柳不以为意的道。

“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妞。”木讷言听杨柳称她为日本妞不禁恼怒万分。

“哪你就是假日本妞。”杨柳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对严诺教她的什么‘仿太极’信心十足。

“你、、、,不和你胡扯。来吧。”木讷言摆出空手道的起手势,顿时周围的男生一阵起哄。

杨柳走到离木讷言三步的地方,摆了个太极的起手势。木讷言一声‘呵’,一掌劈杨柳的左肩。就感觉眼前一闪,右手被杨柳用古怪手法缠住。木讷言右腿自然而然的踢出去,觉得手一松。杨柳避过她左腿又站在三步开外。木讷言不等杨柳出手,抢先攻来。却不知怎么一回事,手一动就被杨柳用古怪的手法缠住,腿一动杨柳就退到三步开外。如此一来竟然成了僵持的局面。木讷言就奇怪,昨天杨柳并不曾用过这手功夫,难道昨天是故意让我的。又或者难道这几下昨天刚学的,怎么也不可能啊。这点时间,就这几下就能保持不败!而杨柳的心却是狂喜不已,怎么也想不到严诺这么简单的几手居然这么厉害。一缠对方就没折,跟着脚步一退就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她却不知严诺这几下,恰恰针对木讷言自身空手道的弱点而设。对严诺来说,些不是真正江湖上的功夫,简直是破绽百出。而其他的人何尝不是惊奇,昨天没能支持几下的杨柳。隔了一夜居然能和木讷言打成平手,当然是怎么也想不透。

“杨柳,你烦不烦哪。他妈的我又没说这几下只能守不能攻。管他来的是手还是脚,你缠着一抖不就完了。”窗外忽然传来飘忽不定的声音。

杨柳眼一亮,高声说道:“是”木讷言一呆,“是”那是什么意思。周围的人也是莫名其妙,忽然这么大声叫“是”搞什么。杨柳哪知道,严诺的声音只有她听得到。

此时木讷言却想‘你只会缠手,那我就用腿踢死你’。一腿踢出,连环腿还未施展就觉得不妙。杨柳缠住木讷言的脚,学严诺的样一抖。木讷言只觉得身不由己的一个一字腿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闷,晕了过去。

第五章

叶飘躺在一堆枯草中大口大口的喘气,握在手中的刀不停的抖着。刀不重,仅七斤三两,长一尺四寸。可是对现在的叶飘来说这把跟了自己十二年的刀全凭一股意念才能握住!这二十几天来不是他杀别人就是别人来杀他。要让萧池安全到严诺那里,就得把追杀萧池的杀手全杀掉;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要不断的逃避杀他的杀手来杀他!

这些天来,就是睡着了的叶飘都要睁着一只眼,最后三天更是水米未进!这把刀已经不知饮了多少血,而叶飘却已是渴得嘴唇都已干裂开来。新伤加上旧伤,此时的叶飘实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努力的咽了一口水,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满天的繁星星自嘲地想到: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想起我!小诺安全了没有?唉,就是有危险我现这个样子又能怎么样呢!她应该嫁人了吧,或许连孩子都有了!都这么多年了,何苦来着。自己都快死的人了,忘了她吧!

慢慢地合上双眼,不禁回想起往日的自己。那年叶飘只是一个平凡少年,一个早熟的对爱情充满幻想的中学生。不该的是遇到了她,朦胧的爱情产生在一刹那!还记得第一次握住这把刀为了她去砍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第一次见血的恐怖仿佛还在眼前。她一定不知道她那混帐老爸后来为什么对她会那么好,那是因为他对叶飘这把刀的恐惧。

还记得第一次写给她的情书,把年少的心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全给了她。也忘不了她的拒绝给自己带来痛,那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痛。至今想来心中仍是隐隐!那时的叶飘就想,或许自己太平凡了,这样怎么能引起她的注意呢。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这个世界。当叶飘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决定自己一定要不平凡。“让我为你去写一生的传奇”这就是叶飘的爱情誓言。

后来终于叶飘和她成了朋友,很要好的朋友!难过的时候哄她开心、委屈的时候让她发泄、高兴的时候陪她欢笑。那段日子叶飘如身在云端,失去了自己!

她的笑容、她的举止、她的神态,她的一切如梦如幻般刻在叶飘心里!

“你知不知道她喜欢的并不是你?她的心中另有其人。”朋友对叶飘道。

“怎么会呢,我现在虽然不是她的所有,可是她不会有别人的。”叶飘笑笑道。

她拉着他的手望着怔怔看着他们的叶飘,时间仿佛停留在叶飘的脑中。一刹那,她的笑容、她的举止、她的神态,如梦如幻般刻在叶飘心里的她的一切。一痛,裂开,慢慢地碎了碎了。一声苦笑,一滴泪落在叶飘那颗残留的心。

翌日,叶飘飘然而去。江湖从此多了一把“亡命刀”,多了一个传奇!

刀因人而名扬天下。这把刀已不知多少次成了江湖人的话题!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湖浪子到一个人人敬畏的刀客,多少故事成了江湖的佳话。

“唉,好累。”朦胧中的叶飘只感觉睡意越来越浓,心中想着“该结束了,我的传奇究竟为谁而写?!”就此不醒人事。

阿蕊走在下山的路上想着“明天卖了这些草药就有足够的钱的h市了。我一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连孩子都不要了,这十年的夫妻怎么说完就完了呢。”想着紧紧背上的药篓,忽然有些尿急!急急走进路旁的树丛去,“咦,怎么会有个人躺在这里睡觉。”走近一看吓了一跳,却见这人混身是血。大胆往鼻子一探,还活着。“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阿蕊想着“就看你的造化了。”想着放下药篓背起叶飘往山下的家赶去。

叶飘醒来第一个反应是“我还没死!”。打量一下周围,是一个破烂地干净的木屋。屋角堆满了草药,中间一张断了脚的桌子几条长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进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看到醒来的叶飘不理不睬,自顾放下背上的破书包。书包是那种五六十年代流行的绿色军用的,中间缝着一颗红五星的那种。小孩的衣服穿在身上显然是大了点,那是大人的衣服改成的,洗得发白,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叶飘心中一片茫然,三年的逃亡生涯足迹差不多踏遍了大半个中国。可从来没见到过象眼前这样打扮的小孩,身处这样的小屋,仿佛让人回到了解放初的社会!

“小朋友,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叶飘有些吃力的问道。

“大、、、山”小孩自顾写着作业头也不抬。

“大山?什么意思?”叶飘不解的问。

“大山、、、就、、、大、、、山。”小孩抬头看着叶飘认真的解释,只是说话结结巴巴。

“哦,你是说这个地方叫大山?”叶飘醒悟道。小孩点了点头又继续做他的作业。叶飘静静躺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道:“你在写什么?做作业?”小孩摇摇头并不回答他的话。顿了顿叶飘又问道:“是你家大人救我回来的么?”小孩看了看叶飘用力点了点头,说:“是、、、我阿、、、姨、、、背你、、回来、、、的。”

阿蕊走进屋看背上背着刚采来的草药,看到醒来的叶飘高兴道:“小兄弟,你醒啦。这下可好,终于醒了。”

叶飘看着阿蕊问道:“大姐,是你救我回来的?”

“是我背你回来的,我在深山里发现你时你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不死不活的睡了一个月,现在看来阎王爷耐何不了你了。”阿蕊笑着放下采来的草药。

这时屋外有人喊“阿蕊,我的药采来了没有。你是怎么搞的,叫你帮忙采点药怎么都好几天了还没有啊?”阿蕊答应一声出去了。良久才回来,叶飘问道:“大姐是医生?”

“是啊,我家祖上都是大山里的郎中。这方园几十个村子的病都是我们家给看的。这不铁大婶的药不还缺一味‘上思树舌’,我在山里找了几天还是没找到!明天我去老林子那边碰碰运气。”阿蕊说话时总带着一副亲切的笑容。

“‘上思树舌’?那不是野灵芝么?那能卖多少钱?”叶飘惊问道。

“什么钱不钱的,都是大山人谁在乎那几个钱。”阿蕊理所当然的笑答着。

“什么?!”叶飘一下愣了。

“小崽去柜子里找那几本书出来。小兄弟,我去把你的药给熬了。“说完走出屋子。而那个叫小崽的小孩走到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打开那个破柜子,柜子里居然全是书!

“小崽,这些会是什么书?”叶飘不禁感到好奇。“阿姨、、、说、、、这些、、、全是医、、、书。”小崽头也不回的找着书。“小崽,能几本给我看看。”此时躺在床上的叶飘对这里越来越好奇。

接过小崽递过来的书更是大吃一惊。书已以有些破烂,字是古代的文字是用那种是用毛笔手书的小楷!此时叶飘已以可以肯定这个家的主人的不平凡!单是这几本叶飘无法判断的是那个朝代的古书拿出去或许就已价值不菲!或许这家的人才是真正的传奇人物,用他们的平淡写下并不为谁的传奇!

第六章

叶飘看到了“大山小学”,看到那个教一到五年级所有学生的所有课程的老师。一个二十出头长相平平的的女孩,一个从大城市来到这深山执教的女孩。看着她手拿粉笔侃侃而谈的侧影,看着她面对学生可亲的笑容,叶飘知道他看到的又是一个传奇。叶飘想起他的刀,叶飘想“我的刀能否劈开她手中的粉笔?!”。

叶飘走到这个摇摇欲坠的学校窗前,女孩看到他微笑点了点头。小崽那平时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小脸此时却是一脸满足的笑!叶飘看着女孩也笑了笑。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各年级的同学回家把我布置的作业都要认真的做好,知不知道?”女孩微笑着问她的学生。

“知道”三十几个孩子大声回答着他们的老师。“那么,现在下课。”女孩站着她的讲台上满足的说道。

女孩看着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的叶飘眼里透着不解。“哦,我替小崽家给你送。他们后天打算离开这里。”叶飘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女孩面前感到局促不安,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站在老师的面前。女孩看着叶飘“扑哧”一笑,脸上一阵红晕。想了想问道:“你不是大山人?”

叶飘微感诧异,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嘛?”

女孩笑了笑,道:“我就是知道,而且我知道你一定很不平凡。我叫闻吟缨”说着伸出手来握。叶飘一阵手忙脚乱,长这么大别说和女孩子握手,就是和男的也未曾有过。忙乱中抽出手来,握住女孩的手。叶飘没有想到握刀的手有一天会握住给他如此奇妙感觉的女孩的手!

“我叫叶飘,其实不平凡的人应该当是你才对。”叶飘对自己今天有那么多的废话微感诧异!

闻吟缨笑了笑并不反驳叶飘的话,只是好奇的问:“你怎么会替小崽家给我送东西呢?你是他的亲戚?”

“不是,我是阿蕊大姐的病人。”叶飘回答着递过手上的篮子。

“能不能帮我送到寝室去,就是那间屋子。”闻吟缨笑着指向不远的一间木屋。

“我、、、来、、、提。”旁边的小崽说着抢过叶飘手中的篮子,接着又说道:“我、、、今、、、晚不、、、回去、、、了,我、、、给老师、、、干活。”说完提着篮子快步走向闻吟缨所谓的‘寝室’。

“这些孩子经常留下来给我做这做那的,家远的孩子做了活我就不让他们回去了。怕出事。”闻吟缨看着叶飘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完叶飘尴尬不已。

“哦,嗯。你也不用做什么啦,不如陪我好好聊聊吧。”闻吟缨独自一人呆在这大山里难得碰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自然不会放过。

“呵呵呵,这么简单,好吧。”叶飘想不到闻吟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两个人坐在不远的一块大石上直说到太阳落山,小崽做了饭来叫他们才知道天已快黑了。两人这样一谈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吃饭时叶飘也没有多少拘束了。一吃完饭接着聊!还好小崽以能为他的闻老师做事而自豪,要不然八成这碗是没人洗了!

晚上叶飘和小崽就睡在白天上课的教室里。叶飘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坐起来练气。不到十分钟,只觉得体内真气到处乱患大惊之下忙收功。呆呆坐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是无法静心了!

躺着的小崽忽然坐起来对叶飘说道:“叶、、、叔叔,你、、、睡、、、不着?”

叶飘一呆苦笑一声,道:“是啊,睡不着。怎么你也睡不着。”

“后、、、天、、、就要、、、走了。我、、、舍不、、、得老师。”小崽眨着红红的眼睛说道。

“哦”叶飘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你、、、在、、、想老、、、老师?”

叶飘一惊,喃喃的回答:“是啊,我在想她嘛。这么会呢,我和她今天才认识的啊。”

“你也、、、舍、、、舍、、、舍不得、、、老、、、老师?”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睡觉。”叶飘瞪了小崽一眼说道。

“小崽,快醒醒。刮大风了,屋子要塌了。快到外面去。”说完拉起半睡半醒的小崽直往外走。跑到闻吟缨那里,闻吟缨已经醒来往外跑。手里还抱着东西。眨眼之间雨倾泻下来,看着快要塌的木屋,忽然闻吟缨又要冲进去。叶飘一把拉住她的手对她喊“你疯了,还回去。不要命啦。”闻吟缨一呆,没想到叶飘会发这么大火。

“屋子要是塌了,我的书会被雨打湿的。没了书我还怎么教他们。”说着不管雨中一愣的叶飘,又要冲进去。叶飘的手一紧,闻吟缨哪时挣得脱。急得哭了出来。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拿。”叶飘平静地对闻吟缨说道。闻吟缨一怔低头不再说话,叶飘正要进去“轰”的一声木屋塌了下来。两人怔怔望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忽然叶飘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小崽,小崽呢。小崽怎么不见了。”

“小崽不会进屋去了吧?”闻吟缨还未说完,叶飘已经射向倒塌的小屋。

少倾便找到被横七竖八压着的小崽,叶飘触手的木头纷纷飞了出去。此时的叶飘是急怒攻心,完全没有想到被自挑飞的大木可能会伤及闻吟缨。幸好闻吟缨的运气还不是最差。抱起晕过去的小崽一探脉门,叶飘长长吐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叶飘对着急闻吟缨道。

“那就好,想不到小崽还真结实。”闻吟缨总算放心了。

“是啊,这么重压在小崽身上只是让他晕过去。我虽然急,可也看清楚压得实实在在的。就是一个大人这样压着不死已经万幸了,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叶飘想着想着大感惊奇。

此时怀中的小崽却悠悠醒来,动了动身子。“啊,这么快就醒啦。”这下可着实吓到叶飘,还以为没十几个小时不会醒呢,不禁脱口说出心中的诧异。闻吟缨白了叶飘一眼。

小崽冲着闻吟缨露齿一笑,拿出放进怀里的书。道:“闻老师,书。”“别让雨淋湿了。”闻吟缨眼红红的接过书放抱进抱出来的被子里。

“叶叔叔,放我下来我没事了。从小我就泡在药水里洗澡,我妈说我现在是铜筋铁骨了。”

第七章

一场意外的风雨治好了小崽的结巴,却让大山里许多人失去了家园!阿蕊带着小崽和祖上传下来的医书不舍的离开大山,去寻找小崽的父亲她的丈夫。叶飘却在大山里多呆了三个多月,用他的刀砍下大树重建大山的学校,重建闻吟缨的寝室。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叶飘轻轻的所握住闻吟缨的手,说道:“等我回来,我、、、会回来的。”。叶飘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此时的闻吟缨已泪显眼眶!叶飘伸手轻轻地拭去闻吟缨滑下的泪水,对她温柔地笑笑,转身踏步而去。

清晨的小镇显得格外清静,祁伯的佝偻着背有条不紊的煎着油条。大街上偶尔会有起早的人经过卖早点的小摊,小摊三四张桌子整齐摆在街道旁边。一张桌子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靠墙坐着,正细细的品着那碗豆浆。

从街的一头走来一个女人,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很漂亮的那种!少女的眉毛格外引人注目,粗犷的让人以为长错了地方。而配着那张脸却显得如此的别俱风情!只是多了一种让人不敢亲近的感觉!

少女静静地走到祁伯面前,隔着那口煎着油条的大锅盯着他看。祁伯拿筷子的手忽然不停的颤抖起来,夹着的油条似乎令他不堪负重。

“唉”少女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老了许多!”

祁伯苦笑一声,道:“一个人为了生计不停的劳碌,每天又提心吊胆,又怎会不老得快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逃避呢?”少女的语气显得格外哀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却还是选择了。这么多年我也看开了,欠的债总是要还的。”说了这些话的祁伯手忽然又不再颤抖了。

“不错,欠的债总是要还的。欠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还了。”不知什么时候摊子旁又多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少女!两女长得很象,又似乎一点也不象。对了,眉毛长得差别太大。开口说话的少女,弯弯的细眉,细得就好象只是一根线。脸上却带着一副诱惑的笑容,似乎你一看到她的笑就有一种感觉,一种你认为自己长太帅她对你一见钟情的感觉。

粗眉少女一皱眉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都这么多年了,你又何苦呢。”

“姐姐你现在是人人敬畏的女侠,当然不苦。却苦了妹妹我流落江湖,受尽欺凌。再者杀父之仇就是再过八年,又岂能忘却。”细眉少女口中虽是又苦又仇,脸上却一依然一副诱惑的笑容。

“唉,可是妹妹。父亲当年的确是做错了事。又怎能怪祁伯呢?”姐姐希望能化解这段恩怨。

“哦,姐姐当然这么说。可你又曾想过妹妹的感受,我母亲就是因为父亲的死受不了打击才会变成那样。难道我母亲也有错。”妹妹一说的母亲,脸一的笑不见了。代之一副忧郁的表情,却更显得了让人怜惜。

姐姐还想说什么,可妹妹却不让她开口的机会。接着道:“姐姐不为父报仇也就罢了,却又阻我。是何道理?难道姐姐还要对妹妹动手?”姐姐一怔,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妹妹此时已然出手,一晃越过大锅手中多了一根刺,直取祁伯心窝。

祁伯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招,手中筷子一动夹住长刺。少女银铃般一笑,道:“‘驼龙’这些年来一点也没长进。”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离祁伯的腰只有寸许了。眼看着一个招面,祁伯便死在自己手上。心中自是大喜。却在此时一条丝巾缠上匕首。

“蔡明珠,你真的要帮你的杀父仇人。”见到终是出手的姐姐坏了自己的事,不禁大怒。蔡明珠并不理会妹妹的话,在空中轻柔的飘舞看上去哪象是动手过招!可偏偏正好封住攻来的长刺和匕首。祁伯已退到一边,只是不解的看着一攻一守的两姐妹。

此时天已大亮,陆续而来的人围着两个打架的少女看热闹。都议论着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不象话,居然当街打架。而且还动刀子,自然有人报警。

“砰”的一声枪响,接着又听“叮”一声,子弹击在一把刀上。没人看清靠墙而坐的叶飘怎么忽然到祁伯身边的。正是叶飘的刀挡住了射向祁伯的子弹,一声大吼“居然用枪”。说着直追向偷袭不成离开人群的人,人群一阵慌乱。许多人已经明白,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太妹打架,只怕惹事上身一会功夫人就散光了。

废弃的厂房里,叶飘提刀缓缓走向对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少年举枪对着叶飘,却不停的喘气。看样子是没有练过武的。

“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少年冷冷地道。

叶飘并不理会少年的话,仍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少年。“砰”的一声枪响,叶飘一侧身避过子弹。少年一愣,想不到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打不中叶飘。接着“砰、砰、砰”连开数枪,叶仍是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只左右微微移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枪法百发百中的,怎么会这样的。”少年呆呆看着近了的叶飘疯了似的喊。

“你的手一动我就知道子弹是飞向哪里的。你看得不够我准,动的没有我快,怎么打得中我。”叶飘静静看着少年道。

忽地一道光从屋顶而降。叶飘似乎早已知道,不慌不忙刀一动,一阵兵刃相交。一个中年妇女提剑站在少年旁边。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破解我剑法。”中年妇女厉声问道。她当然要厉声!刚才这招‘织女下凡’是她门中最难练最厉害的几招之一,却被一个来历不明三十来岁的人随随便便就破了。还是在自己蓄意偷袭的情况下,你叫她怎么厉声!

“你是‘千花楼’的人?我并不相伤害他。”叶飘说着对少年指了指,“只是有些事我想问一下。他难道不知道在江湖中用枪是大忌么?”原来江湖中人对用枪者都是杀了再说。十几年前有个组织用现代武器横扫江湖,黑白两道死伤无数搅得江湖没有宁日。更重要的是引来政府的关注,差点引起社会动乱。从此江湖中人一遇到用现代武器的江湖人就格杀勿论,更有甚者群起而攻。就是‘天杀’这样的组织也不敢破坏这不成文的规矩。要不然把叶飘和萧池逼到一个地方又是手榴弹又是微冲什么的一阵乱扔加乱射,他们哪还能活到现在!

第八章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回答你。”少年似乎对破坏他杀人的叶飘很是不爽。

“普天之下敢说‘亡命刀’是什么东西的人怕就只有这位朋友了,就是我‘天杀’对‘亡命刀’叶飘也不敢如此放肆。”话音刚落,若大的厂房充满杀气。而话音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就好象这个人同时站在四面八方说话,忽东忽西的声音飘游不定。少年虽对这突如其来的话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太大的恐惧。而站在他旁边的妇女此时已是脸上煞白,‘天杀’和‘亡命刀’任何一个都叫一般的江湖人胆颤心惊了。现在同时出现叫她如何不怕,虽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局外人。但是现在情况不明,要是一不小心卷了进去。今到恐怕就不能活着离开里了!正要叫少年向叶飘赔个礼,希望能就此离开这里置身事外。一看少年却是大惊失色,此时少年脸色白得吓人,呼吸急促一脸的痛苦。

而此时平静叶飘也是一脸的肃穆,面对的将又是一场生死之战。叶飘看着痛苦不堪的少年,对妇女说道:“他没有内功,这里的杀所气会将他经脉震断。你还是带着他赶快离开这里吧。”妇女正巴不得叶飘说这句话呢,对着叶飘道:“叶大侠大人大量,‘千花楼’必有所报。”说完带着少年急急离去。

叶飘并未将妇女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缓缓的闭上眼用心觉察周围的敌人的动静。正在此时外面传来打抖声,叶飘正感奇怪。眼前一晃,从窗外闪进一个人来。白净面皮,中等身材,长发披肩,看上去象街上的混。此时已是冬天,却穿着短袖露着的手臂上纹着一个红色的奇异图案。看上去还不到三十,一动不动的站在叶飘一丈开外。

“里面的人都说你很扎手,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回来!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我不想失败。”说完探手入怀,取出一对匕首来。

叶飘看着他不作一声,这三年来‘天杀’不知有多少人来杀他。但没有一个象眼前这个人多话的,通常都是报出是‘天杀’的人。更多的是不知从哪时冒出来就下手,地下、天上、暗器、毒药只要能杀人的东西能杀人的地方他们都用,且是偷袭为主。

象眼前这个人还未出手便出声示警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如果你以为他是第一次杀人经验不足,那就会范致命的错误。叶飘面对这个人就有一种从未有的感觉,压抑的感觉。‘亡命刀’一出手十招有八招是以攻击为主,且招招似乎是不要命的打法。可是现在叶飘被这种感觉压得居然不能出刀!因为他的不要命只是似乎,如果真的每次都是不人命的打法又且能活到现在。

“记住,我叫无常。”来人说完一步一步很慢很小心的向叶飘走过来。

叶飘越来越觉得压抑,压得他呼吸开始有点不自然。垂着的刀似乎忽然间变得沉重起来,重得叶飘觉得不能挥动!汗顺着手臂滑过刀柄,静静地顺着刀身慢慢往下漫去。叶飘似乎感到死亡的临近,脸上的表情随着心里的挣扎变得扭曲。

外面打抖声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你受伤了”。叶飘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手上的刀‘当啷’一声掉到地上。无常却在此时飞身直扑过来,手上的匕首来势诡异直取叶飘双目。

叶飘大喝一声“来的好”,双手一翻满天的手影向匕首罩去。无常却是大惊失色,叶飘在处于如此下风之下居然不退反进,两把匕首在满天的手影中似乎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无常心里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手上匕首不知该进该退!

而此时的叶飘却就在无常还作出反应之时已撤去双手,向左滑开。掉在地手的刀不知何时却已回到叶飘手中,无常知道刚才已失去杀叶飘的最好机会!

“我这手‘照单全收’原本是为接秦三手的‘铺天盖地’而创,只是一种接暗器的手法,根本就没有攻击力。看来天杀的人也很怕死!”叶飘横刀胸前缓缓地对无常道。

几句话却在无常心里翻腾不已“难道我真怕死?不会的,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归宿。”,无常在心里否定了怕死的念头。而此时叶飘举刀直劈而来,嘴里仍不忘道:“怕死就怕死有什么不敢承认,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

无常对着劈来的‘亡命刀’忽生一种害怕的感觉,随即大惊。明了这是叶飘破解他‘地狱之心’后的反攻。当下并不答话,手中的匕迎上亡命刀。

无常的匕首给叶飘一种无迹可寻的感觉。根本就没有什么招式的概念,简单而又诡异。无常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招式,他的匕首只是用来杀人,哪个动作有效哪个方法好就用哪个。所以他的匕首只是一连串杀人的动作,所以他的匕首无所谓破绽。

在无常看来叶飘的刀法却和组织给他的资料完全不同,这让他失去知彼的优势。资料里都说叶飘的刀十有八九是不要命的攻击,然而给无常的感觉却是每一招攻击都有着无穷的后着。他每一处在无常眼里致命的破绽都在每一次攻击的后着里,无常知道只要自己冒然而进,等待着的后着必然是更加凌厉的反击。

两人这一交手都是以攻为主,无常的匕首简单而又诡异,叶飘的刀狂放却让人看不透。如此这般一直从早上打到傍晚,无常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以为外面的人都些没用的家伙,杀不了叶飘和萧池才将叶飘说成一个不世的高手。现在才明白不是外面的人没用,而是叶飘的功夫的确太过高强。交手已不知有多少招,而叶飘的刀法似乎没有穷尽,从来就没有一招是重复过的,可偏是每招都好象是已经使过了,让无常看起来如此眼熟。

叶飘此时已是气喘不已,刚刚被阿蕊治好的伤又慢慢回到叶飘身上。脸上已毫无血色,每一刀似乎要用尽全身剩下的力量。手上的刀也开始微微颤抖,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着。无常也好不到哪去,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无常真的好想放弃离去,可是和他一样已是力不从心的叶飘却仍是苦撑着。叶飘的刀虽已是失去刚交手时的强横,但无常知道只要自己一有退意必然会被叶飘斩杀刀下。唉,自己都这样了何苦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呢。无常开始有些不明白:我是来杀你的,现在杀不了你。你却非要杀死我不可,何况你也不一定能杀得了我。

叶飘可不理会现在的无常在想些什么,刀依然劈、砍、削地往无常身上招呼。虽是强弩之末,可刀中隐隐的狂放仍使无常不敢掉以轻心。忽地叶飘刀法一变,改攻为守。而此时的无常真的好想转身离去,从来没有对活下去有如此浓列的渴望!偏偏却又不能,感觉到此时若不攻上去的自己必死无疑!

时间已到了深夜十一点,站不稳的无常对以刀支地才能立着的叶飘道:“你说的没错,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怕死的人。我们就此罢手吧,我杀不了你。可现在你也奈何不了我。”

叶飘冲着无常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吃力地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坚持到现在非杀你不可嘛?因为如果此时杀不了你,他日只要你多带一个人来。那个人不用出手,等到我和你打得筋疲力尽。就象现在这样,你说我还能活么?”

用力吸了几口气,继续道:“反正以后遇到你再来杀我,我是必死无疑。不如今到拼个不死不罢休。”

无常听了一惊,狠狠道:“好,那就来吧。”

叶飘慢慢吃力地提刀向着无常艰难地一步一步移过去,走到无常跟前。刀用尽剩下的力却怎么也举不起来。而无常握匕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刺向叶飘的小腹。

近了,近了,只要再往前一送。‘天杀’追杀了三年的的人,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上。无常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吼一声“杀”,手一颤匕首刺进叶飘的大腿根。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缓缓地倒了下去。

叶飘麻木的双腿并未感觉到如何疼痛,只是无力的跪了下去。手颤抖着移到无常的鼻孔一探,死了!

第九章

叶飘苦苦地对抗着阵阵袭来的睡意,强迫自己慢慢坐下来试着调动体内的真所气。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东方的天空已微微泛白。调息中的叶飘睁开眼,慢慢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厂房。外面的空地上却倒着三个人,叶飘走过去看到已死的‘驼龙’和一个中年大汉,墙角靠着昏迷不醒的蔡明珠。

叶飘走过去费力的抱起蔡明珠,强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越过围墙而去。

蔡明珠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叶飘盘膝闭目而坐。蔡明珠微微一动,练功的叶飘睁开眼。冲着醒来的蔡明珠露齿一笑,道:“醒啦,谢谢你。”

蔡明珠吃力地道:“我口渴。”

叶飘站起来到了一杯水,过去扶起蔡明珠。喝了两口水的蔡明珠摇头示意喂她的叶飘‘不要了’。

“你真的是‘亡命刀’叶飘?”靠在床上的蔡明珠对坐在床沿的叶问道。

“如假包换。”叶飘看着蔡明珠微笑道。

听到答案的蔡明珠显然有些激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过一会儿又说道:“我听师傅说过你很多故事。”

“哦,你师傅是‘过水涧’的谢采心?”叶飘说着微一顿,又接着又好奇地问道:“她都说我些什么?”

蔡明珠点点头表示她师傅是谢采心,接着说道:“我师傅说你‘刀绝招狂深海义,心痴性怪绵里情’。”

叶飘眨眨眼咕哝一句“狗屁的自以为是。”,蔡明珠问道:“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叶飘说道:“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没钱了,幸好你身上有。我想你受了伤太重总不能住荒山野外,所以就、、、这样、、、住进这家酒店。”

蔡明珠一愣,随即明了。叶飘是没跟她说一声就用了她的钱,所以觉得尴尬。不禁笑了笑道:“没关系。”

“可是你把钱放在太里面了,所以、、、”叶飘不知该怎么说。

“啊”蔡明珠这才想起,自己把钱放在内衣里面。心里那个不知什么滋味“那不是让他看到自己的私处,他拿了钱,那就是说他碰过那里。”,怒问道:“你搜我身子,就是想住酒店?你有没有、、、你、、、”

叶飘不等她说完马上道:“蔡小姐,我是为你疗伤。那些钱是无意中发现的。”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蔡明珠,深怕一个不好自己就变成欲图不轨。蔡明珠一愣,随即低下头一惭沉默。

忽然又抬头急声问道:“祁伯怎么样了?”

叶飘此时的心正紧张得毫无防备,怕说什么话得罪蔡明珠。下意识的马上回答“死了”

“死了?”蔡明珠重复一遍,接着喃喃说道:“想不到真的只活了九年!”

一看叶飘还是满脸的紧张,不由的‘扑哧’一声。心里想着“这就是那个名震江湖的‘亡命刀’,现在的样子就象做错事的小孩!”

叶飘看到蔡明珠一笑,才长吁了一口气。随即问道:“他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么?我看你对他好象并不恨。”

蔡明珠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我仇人还是我恩人!”

叶飘不明白了,问道:“什么意思?”

蔡明珠看了看叶飘,悠悠地问道:“你知道九年前的蔡原是怎么死的么?”

“你是说‘飞剑’蔡原?听说被人暗算,难道你是蔡原的女儿?”叶飘道。

“不错,我是蔡原的女儿。暗算我爸爸的人是他的好朋友‘驼龙’祁风。”蔡明珠淡淡地道。

“哦”叶飘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蔡明珠悠悠地接着说道:“事情还要从他们年轻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我妈妈还很年轻。那年祁风为救一个小孩独闯‘送子堂’,听说送子堂是专门拐卖小孩子的。可惜那时候祁风还不是‘驼龙’,武功也并不是很好。去救人却差点死在‘送子堂’。就在祁风不敌的时候,我爸爸正好路过便出手救了他。俩人合力,终于将灭了‘送子堂’。祁风就是那时候受得重伤,才变成驼背。就这样他们成了好朋友,所以我妈妈才会认识我爸爸的。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爸爸认识我妈的时候,我妈妈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的丈夫不是别人,正是后来的‘驼龙’!”

“啊”叶飘想不到祁风和蔡原居然还有这样的恩怨,“所以祁风恨你爸爸夺走他的妻子,所以才暗算你爸爸?”

“不是的。”蔡明珠接着说道:“当祁风后来发现我妈妈爱上我爸爸时,并没有责怪他们。”叶飘却想着“什么爱上,我听着他妈的怎么就是通奸!”蔡明珠当然不知道叶飘心里的想法,继续道:“只是要我爸爸好好的照顾我妈妈!后来我爸爸和妈妈结了婚,结婚时祁风也来祝贺。听说那晚祁风还很高兴,喝了很多酒。后来他们好多年没有联系。直到我出生的时候,祁风又才到我家来。之后他们又经常见面,他对我和我妈妈很好。到我五岁那年他一走,又好几年没有音讯。可就在我六岁的时候,家里发生了很多事!”

说到这里,蔡明珠的眼眶红了起来。沉默良久,又继续说道:“那年我妈妈发现我爸爸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而且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而那个女人原来也不知道我爸爸还有一个妻子。当她知道还有我妈妈时却花钱找来几个杀手,要杀死我和我妈妈。还好我妈妈早就知道这件事,我们才逃了出来。我和妈妈一路乞讨找到祁风,祁风知道所有事情后便希望和我妈妈复合。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妈没有答应他。也不知道祁风是发怒还是伤心,第二天就离开了我们。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要去杀我爸爸。他对我爸爸说他和我妈妈要复合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我爸爸相信了他,伤心的很。祁风就拉我爸爸去喝酒,祁风知道不是我爸爸的对手便在酒里下了毒。祁风回来见我妈妈说我爸爸被他杀了,他为我们报了仇。却想不到我妈妈听了之后,只是静静地对他说‘风哥,这一辈子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明珠并不欠你什么,是吧?’。祁风不知道我妈妈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接着我妈妈又轻轻的把我拉到怀里,对我说‘明珠,你要好好的活着。长大了为妈妈做一件事。’。我问妈妈要我做什么。妈妈指着祁风对我说‘你长大了帮妈妈杀了他,为你爸爸报仇。’。妈妈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好冷。我很害怕,我不敢说不,我看看祁风。他那时只是呆在那里,或许他是不敢相信。我对妈妈点点头,却不知道妈妈那时候已经死了。妈妈是自杀的,我看着祁风抱起妈妈的身子走出去。那时候我怕得哭起来,我哭并不是因为妈妈死了。后来祁风带着我去了‘过水涧’,跪在那里苦苦求我师傅收下我。师傅被他跪得没办法,就收留了我。祁风离开的时候对我说,九年后他会等我来完成妈妈死时的心愿。就这样,我在‘过水涧’过了九年。”

叶飘看着泪流满面的蔡明珠,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好好睡会儿,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第十章

严诺自从教了杨柳几下杂七杂八的功夫之后,总算解决经济危机。而杨柳打败了木讷言之后,也摇身一变成了师大的第一高手。虽说大都数人对杨柳的出手太重颇有微词,可居杨柳的解释是她也没想到师傅的‘缠绵手’会有这么厉害的自然后着。变成师大第一高手的杨柳最近自然意气风发,拳道社许多人都拜她为师。可杨柳知道自己也就那‘三板斧’,要是教了别人自己还混个屁啊。

自然杨柳有她的打算,放着严诺那厉害的高手闲着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于是便对严诺说:“你要是不收我这个徒弟,我就到处跟人家讲你是美国情报局派到师大的卧底。你教我打败木讷言就是想恶化我们中日友好关系。还有这个月的伙食费你自己搞定,我的钱要留下来买洗发水,你没看到我的头发老是乱糟糟的嘛?”

严诺就反驳她:“买洗发水?那也用不了一个月的伙食费吧。再说象你这样整天在那个狗屁拳道社里折腾的满头大汗,头发不乱糟糟才怪。”

杨柳对着严诺眼一瞪,道:“反正你不答应,就等着饿死好了。”

严诺没办法了,谁叫自己不长眼居然搭上贼船!之后师大的人就经常见到师大刚出名的第一女高手和‘师大葛朗台’出双入对。严诺是没办法杨柳不给他钱,吃饭的时候只好跟着她。而杨柳一有空就跟在严诺的屁股后面转!严诺就想反正这个杨柳也有七分姿色,站在他身边也还有几分面子,就随她跟着好了。

可是这样悠闲的日子没过两月麻烦又来了!

这天中午和杨柳刚吃完饭从食堂里出来,不巧正遇到来大食堂体察民间疾苦的木讷言和师大‘三剑客’。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木讷言的眼睛狠狠瞪着杨柳不放,杨柳自然也不甘示弱。严诺是事不关己,悠闲的吹着口哨东张西望。

“严诺,你欠我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我?”申徒泰见木讷言和杨柳这样大眼瞪小眼不是个事,便来个转移视线。严诺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申徒泰会在这时候不让他难堪。而此时偏是薜珠儿和林小雅准时地出现在现场。

严诺不由得勃然大怒,心想“娘你妈的希匹,要丢我的脸。老子现在就让你没脸见人。”

“申大公子,我严诺是不该见钱眼开。你既然有了这个假日本情人,何必对我喜欢珠儿那计较呢。是,你说只要我不再缠着珠儿就给我足够的钱,让我那病得快死的侄儿有钱看病。可你给我的钱也太少了,现在我侄儿的病治了一半正不死不活着。你说我现在找谁说去啊?再说,真正的爱情难道是用钱可以来衡量的么?我喜欢珠儿是真的,那象你怀里抱着一个转过头又去亲另外一个!虽然我知道我配不上珠儿,可你不能否认我对她的爱啊。”

此时周围早已挤满人,薜珠儿的脸变得铁青。你说谁喜欢大庭广众的被人家拿来这样谈论,更何况这个申徒泰居然用钱来买自己的感情!冲着申徒泰冷冷地“哼”了一声,拉着林小雅挤出人群扬长而去。

申徒泰此时的那个怒呀!气得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儿白,就是说不出话来。

“严诺,事情到底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明白。你这样的行径象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么。做人要堂堂正正,象你这样的卑鄙小人也配谈论什么真爱么!”‘三剑客’中的王烈冷冷的讽刺严诺。

此时的严诺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本性,肃然对王烈道:“王烈,我严诺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欠他的钱我一定会还,几个钱而已不要象我欠了他的情似的。想想你们什么‘三剑客’就是个东西么!你们除了人长得帅点,家里的钱多点,泡妞的本事大点之外还有什么。”

旁边有女生不服道:“他们还很有才华啊,是我们师大的高材生。”

严诺冷‘哼’一声道:“论才,他们三个在我眼里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

严诺此言一出周围马上议论不已,都想你严诺又有什么本事。就是杨柳也觉得严诺除了功夫比较好之外,其它的简直一无事处。

木讷言不宵地说道:“自己垃圾一个,还要说大话。有本事就拿出来和申徒大哥比一比。”

木讷言这一开口不打紧,可杨柳就不服了。接着她的话道:“比就比,手下败将。”

木讷言脸一红怒道:“你,好。那就明天还在拳道社,你问问这小子敢不敢来。”

‘三剑客’中的陈迹面无表情地道:“那就明天好了。我们三个在那里等你。还有,记得把钱也还上。”说完不理会严诺的反应,领头挤出人群。

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严诺一阵苦笑,心想“自己何必那么冲动呢。现在好了不仅对上‘三剑客’,明天还要还钱!”正出神的严诺,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一下。

只见杨柳看着自己,向一个方向指了指。说道:“那边有人找你。”严诺看到两个人,一个穿着土得不能再土的中年妇女和一个一身破烂十岁左右的小孩。

杨柳跟着严诺身后走过去,严诺奇怪的看着他们想着“不认识呀。

“你就是严诺兄弟,我叫阿蕊。是叶飘兄弟他告诉我,到了这里有困难可以来找你的。”找到严诺的阿蕊很是高兴,一脸让严诺心里发毛的灿烂笑容。

“哦,原来是九哥的朋友。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困难?”严诺心里明白,能知道叶飘真名的那就是被叶飘看成是朋友的人。没办法,既然是九哥的朋友。不管什么困难自己都得想办法了!

“我们来这里的中途钱被小偷偷走了,你看能不能、、、、”阿蕊为难的不知怎么说。

“啊,又是钱?我操他娘的,我是他妈的倒了八辈子霉。我跟钱有仇啊我,、、、、”阿蕊看着激动不已满嘴脏话的严诺,以为是不想帮他们。

挤出一丝笑来,对严诺道:“严诺小兄弟,既然你很为难那就算了。、、、”

严诺这才清醒自己太激动,马上帮阿蕊拿过大包小包的行李。说道:“大姐,别。你是九哥的朋友就是我严诺的朋友。九哥要是不把当兄弟也不会要你来找我,不就是钱么。我就是把我自己给卖了,也让你们吃饱住好不是。”说完对着阿蕊一笑。

杨柳瞪着严诺心里想着“你这不是有病嘛,要不就是疯了。自己都到处借钱,还收留什么你朋友的朋友!”又想起严诺刚才对王烈的话,想着“看来他一定欠了朋友的情!”接着打心中有了警意,“这个严诺,看他一副什么事都混帐的样子,原来还这么重情重义!”

第十一章

严诺下发了愁,自己那屁股大的窝怎么也住不下四个人吧。领着阿蕊和小崽往回走,一路上盘算着钱的问题!杨柳则非要跟着严诺去他的宿舍,想想自己也就去过那里一次而已。那次之后严诺不管怎么说也没让杨柳去过,杨柳哪知道那里还有一个小孩,一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小孩!

萧池正一个人默默地站在窗前想着心事,脸上的表情怎么看也不象一个十二岁少年应该有的!那望向天空的眼神里尽是沧桑!自从住进这个天台上的小屋,这么多天来一步也未踏下天台。只是在深夜严诺才会陪他走出小屋,默默地看一下满天的星辰或者淋一淋小雨!

萧池明白,只有等叶飘到了这里才能过一段正常人的生活!严诺曾对他说过,如果‘天杀’比叶飘早那么一刻到了这里,那么他们就只有等死的份!萧池想到‘天杀’心中涌起无限的恐惧,想起路劲眼神中透出浓烈的仇恨,想起自己的母亲心里更是悲伤、不解、夹杂着无尽的痛苦!

有脚步声上了三楼,萧池长久以来养成的警惕马上作出反应。“十五叔这人时候是不会回来的,听声音来人还在继续往上走。”萧池心中想着,人已穿窗而出上了屋顶。

严诺带着三人爬到天台,进了屋。杨柳就发话了,“什么你的秘密呀,就是房子乱了些。难道我会到处和别人说‘师大葛朗台’是个邋遢的家伙。”

严诺没有想到萧池的反应和警惕出乎他的意料。只好讪笑一声,但心中却想着“阿蕊和小崽千万别知道萧池在这里。”心里刚刚庆幸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小崽却开口问道“叶叔叔说这时还有一个小哥哥,怎么没有看到?”严诺刚想着“这下完了,九哥也真是的。什么都告诉别人,这下好了。以后的日子就要提心吊胆的过了!”

小崽的话音刚落,屋顶上的萧池一个翻身穿窗而入,闪电般掐住小崽的喉咙,同时左腿直扫坐在床沿的杨柳。杨柳只感觉一阵狂风吹向自己的左面颊,还未清楚发生什么事。只听严诺喊道:“小池,是你九叔的朋友。”

萧池一听严诺的叫他的语气,就知道自己太过小心了。掐着小崽的手早已松开,离杨柳面颊只差一毫的左脚慢慢地收回来。而杨柳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这是什么样的功夫!快得简直让自己来不及反应!萧池却怔怔的看着小崽,心中满是不解“九叔说象我这样年龄的身手在江湖上绝无仅有,我刚才全力扣住他的咽喉就是一个壮汉也应该晕过去了。这小孩看起来比我还小,居然面不改色。而且如此镇定。”

他那里知道此时的小崽可不是他说的面不改色,小崽只感觉自己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差点窒息过去。只是小崽的脸色黑得只能看出黑色来,才让萧池误解。

阿蕊可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孩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出现就让人感沉呼吸都困难了。”

严诺此时才平静地解释怎么回事,而后对着杨柳慢慢地道:“我和小池都是江湖中人,你现在知道或许会惹来麻烦。本来我不想让你知道,可转而一想或许你知道了后才不会再缠着我教你什么武功。不过我可不希望再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要不然你也见识小池的身手。后果怎样我也不多说。”

严诺原本以为告诉杨柳事情的严重性,杨柳自然会知难而退。却怎么也没想到听完这一切的杨柳,脸上反而露出极度兴奋。

拉着严诺的手直跳,嘴里不停的说道:“你是江湖中人?好啊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快意恩仇。哇,江湖武林想想就让人兴奋耶。还有你一定要教我功夫,一定要学和这个小孩一样好的功夫。不,要比他还好的那种。有什么秘籍或者什么内功心法的你快教我。、、、、、、”

严诺这时候已怔在那里,跟本就不知道杨柳在说些什么。他还真是没想到,告诉杨柳真想后会有这样的后果。而阿蕊只是平静地对严诺道:“你说这个什么江湖我不懂,叶飘兄弟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好人。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人嘛活在这世上哪个能没个病痛啊,阎王爷什么时候要你死也没个准。”说着对着严诺平静地笑笑。

严诺这下可真傻了,这都些什么人哪。这么就没一个受惜自己的生命,眼前的萧池都过得什么日子,难道他们看不见!而此时的杨柳还兴奋不已地围着萧池转个不停,象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打量着萧池。

“唉,算了。还是想想明天怎么还钱,再接着想想怎么样发财吧。”严诺此时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十五叔,‘群英会’也有一些生意在做。只是现在不知道我能不能接手。”萧池知道这些天来严诺一直都再烦钱的事,想了很久才说出话来。

“哦,你这小孩。居然有钱也不拿出来,你们这对还真的爱财如命。”杨柳一听就讽刺起来。

“要是能接手,九哥还不接手么!我想你九叔是怕这样会让‘天杀’的人更容易找到我们!”严诺当然知道若大的一个‘群英会’有的是钱。可现在群英会真正的领导人早已死得七七八八了,掌管财政的人又不认识萧池。再说,萧池虽然是‘群英会’现在龙头老大唯一的继承人,可也得那些人承认不是!

阿蕊的心里此时却感动不已,“人家都这么困难了,还想着帮我们。”就对严诺说道:“兄弟,要不我们就不麻烦你了。”

严诺一愣,这才想到阿蕊和小崽还不是很了解他和叶飘,自己不该在她面前表现烦恼!继而对阿蕊说道:“大姐,你这不是不相信我严诺么。再说,你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就先在这儿挤挤吧。”

“这样吧,不如住到我家去。”杨柳对着严诺道,“至于钱嘛,我来想办法好了。不过你可得答应教我真正的功夫。”

严诺看着吃定自己的杨柳无话可说,知道现在自己怎么说都别想让杨柳打消我个念头!想了想,或许现在住到杨柳家里更安全一些。最后点头答应了。

严诺没想到的是杨柳的家会这么大,当然严诺可不象阿蕊和小崽那样没见过世面。想想严诺比这大三倍的房子也见过,只是没有想到杨柳的家会是有钱人的那种。萧池就不用说了,以前的家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杨柳的父母对杨柳带了这么多人回家来住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对这几个人很是好奇。两个小孩一个中年妇女另一个居杨柳说是同学。杨柳只是说中年妇女和小孩是严诺的亲戚,至于什么亲戚就没有解释。

杨柳的父亲对杨柳似乎很放心,而杨柳的母亲则对杨柳简直是溺爱。被杨柳一撒娇再加一吓就搞定了!杨柳的家是一幢别墅,分两层。第二层的客房有七八间,大部分简直只是拿来摆设的。杨柳的父亲拥有一家规模很大的投资公司,而母亲只是那种平凡的家庭主妇。

安顿好之后,杨柳来到严诺和萧池的房间缠着要开始学功夫。严诺对她说道:“晚上我得想想教你什么好,明天再教吧。”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就拣最厉害的教我不就行了。”杨柳不满地道。

“十五叔所学太地庞杂,什么是最厉害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如果你所学并适合你的功夫,会反受其害。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萧池仰起小脸认真地对杨柳说道。

杨柳一听,惶恐对严诺说道:“那你还是仔细想想比较好,我明天再找你。”说完一溜烟出去了,生怕严诺没想清楚就教她不适合练的功夫!

第十二章

严诺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别墅前的草地上,刁在嘴角的烟在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不知什么时候杨柳的父亲站到严诺的身边,严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身上有一种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东西。我想那应该是一个秘密吧!我的眼光一向很准,小伙子不是普通人吧。”杨柳的父亲看着严诺颇有深意的说道。

“我现在在想是不是该教杨柳功夫,或许你能给我答案吧。”严诺平静地道,好象早就知道杨柳的父亲会来找他似的。

杨柳的父亲笑了笑道:“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江湖人,他教会我很多道理。他对我说过这样一翻话,他说‘什么是江湖?江湖又在哪里?其实这个社会就是一个江湖,一个最大的江湖。很多人以为江湖是凶险之地,不可久留。所以有人选择退出江湖!其实整个人世都是凶险之地,你又能退到哪里呢?世间有名利,人就有一颗好胜的心。只有你的心甘于平淡,你才能退出江湖退出这世界。可惜就算你真的有一颗甘于平淡的心,就算你退出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一定会放过你么?’。你知道我听了之后是怎么想的么?”说完看着严诺。

严诺笑笑道:“伯父一定是听了这翻话之后才创出了这翻事业。”说着递给他一根烟。杨柳的父亲伸手接过,对着严诺道:“我已经二十几年没有抽烟了,杨柳她妈不让我抽。”说完对着严诺笑笑,转身回房。走到门口,又转身对严诺道“早点休息,杨柳交给你我放心。”

严诺一愣,“嘛意思?交给我,也太夸张了吧!”想着弹出手上的烟头,转身进屋。

当严诺和杨柳到了拳道社时,那里早已挤满人。师大的‘七佳丽’居然会到了,看得严诺有些眼花。你说来诺到师大这么久还真没时间去理会过什么‘七佳丽’,现在自己一下子惊动了全部。倒好,省得自己一个一个的去认识。

到来的人除了保持中立的全站在外面,场地上站着的人很明显分成两派。严诺看看自己这边,不禁一阵苦笑。除了站在身边的杨柳之外,还就剩下杨柳了!杨柳更是恨得牙直咬,连自己平时的好姐妹都站在人家那边,你说能不生气嘛!可她就没想到,严诺在师大人缘不够好(到处借钱人缘能好么!),朋友不够多(有的那几个也保持中立了!),人又长得不够帅(所以没有女生支持嘛!),才又不够高(谁相信他会赢呢!)。你叫他的人气怎么旺啊?!

木讷言得意的站出来,对严诺和杨柳说道:“比赛的规矩是这样,一方任出九道题让另一方来回答。只要你能答出六道,不用出题就算你赢。如果答不出六道,那么只要我方答不出你三道题也算你赢。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的及。”

严诺笑道:“这样很公平,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出任何题目呢?”

木讷言笑笑,道:“当然不是,你是念中文的。我们就想也不能太难为你,所以今天的出题就出有关中文的题目好了。”

严诺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狂妄,那就是说对方很有自信。既然对自己有力,何乐而不为呢。点头答应下来。

王烈首先站出来,对着严诺不宵的笑道:“我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锺,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这几句出自哪里?”

严诺想着‘会背几句古文了不起啊。好,你用《文心雕龙》问我,等一下我也用文心雕问问你。’,想着轻蔑的头转向窗外正要回答。忽然却怔在那里,好久一动不动。

王烈等了许久不见回答,不耐烦的再问:“你知道《文心雕龙》是谁写的嘛?”此时严诺好象想得很辛苦的皱皱眉,可是过了许久还是没有说话。旁边的杨柳可急了,对着严诺道:“你快说呀。”

严诺好象没听到似的,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观战的人已开始议论开了。

王烈嘲弄着继续道:“请问刘勰是不是中国人?”

严诺茫然地说道:“是不是中国人?”周围一阵哄笑,让严诺回过神来。杨柳气得直跺脚。木讷言走到严诺前,说道:“我看不用再比,这只是浪费大家时间。”

申徒泰走过来一声“垃圾”,不理会从人扬长而去。

王烈对着严诺道:“你不配站在这里,你只配在去菜市场卖菜。”说完耸耸肩也走了。

人陆续从严诺身边走过,不是说几名讽刺的话,就是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看严诺。最后几个离开的是薜珠儿、林小雅和陈迹。薜珠儿走过严诺的身边,直视着他道:“你吹牛的本事到是很高。以前我以为你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现在看来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严诺张张口想说“我骗你什么啦。”,最终没有说出口。林小雅只是对杨柳说道:“杨柳,这种人你干嘛还和他在一起,草包一个。你也真是的,追你的那么多偏选中他。他不是说自己喜欢珠儿的么,我看他和你也是闹着玩的,你要小心一点。”

此时的杨柳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想着“严诺,你快说句话呀。”。可严诺却只呆呆望着离去的薜珠儿的背影,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杨柳一跺脚,什么也没说跑出拳道社。

陈迹慢慢踱到严诺面前,对着严诺道:“你今天好象有心事?”

严诺看了看陈迹道:“没有,我的表现是不是让你很吃惊?”说完苦笑一声,转身离去。陈迹对走到门口的严诺大声说道:“有没有时间一起喝酒?”

严诺背着陈笑道:“当然有时间,可是你不觉得和我一起喝酒是浪费你的时间么?”

陈迹走过去,一拍严诺的肩说声“走吧。”。

‘碧海情天’酒吧的一个角落,陈迹看着一直在沉思的严诺不说道:“在想刚才的事?”严诺回过神来,对陈迹道:“一半是一半不是。”

“哦,什么意思?”陈迹不解的问道。

严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对陈迹道:“我在想我对薜珠儿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不过这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一顿,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今天为什么那么反常?因为我今天看到一个人,看到一个本应该已经死了的人。”

第十三章

于绣看着薜珠儿的背影露出温柔的笑容,这是她在师大唯一的朋友。不爱说话的于绣在师大找了一份管理图书的工作,这是最适合她这样的性格。和薜珠儿在一起的于绣总喜欢搂着她的腰,于绣喜欢搂着薜珠儿的感觉。

前几天薜珠儿和于绣说起严诺,说严诺总是弄得自己不开心。这让于绣有些担心,以为薜珠儿喜欢上严诺。整天呆在图书管的于绣为此还特意去看拳道社的那场争斗,就是想见见严诺长得什么样。当见到严诺开心的一笑就回来了,那么普通的人满大街都是,珠儿怎么会喜欢他呢。于绣就想“或许这个严诺真的很惹人厌吧”,不过让于绣有些奇怪的是这个严诺好象有点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想不起的事于绣从来不愿勉强自己,就好象自己从来都不勉强别人和自己在一起。

这几天薜珠儿天天都来找她,于绣知道薜珠儿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了。现在薜珠儿正回去收拾行李,说要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于绣当然高兴的很,于绣早就想薜珠儿搬过来了,只是自己没有开口。现在珠儿说要搬过来当然是最好不过。

薜珠儿揉揉朦胧的睡眼穿着睡衣起身来到客厅。于绣住的是师大职员宿舍,一室一厅。于绣正忙着把做好的早餐从厨房里端出来,桌上还摆着买来的豆浆油条。

“哇,这么丰富的早餐。绣姐,你是想把我养胖了卖啊!”薜珠儿笑嘻嘻地道。

于绣正端着煎蛋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偷吃的薜珠儿道:“小馋猫,也不先洗脸刷牙。”嘴里骂着,却是一脸的疼爱。

薜珠儿伸伸舌头,抢过于绣手的碟子。嘴里撒娇道:“绣姐,你就别骂我啦。你看我多乘,一醒来就帮你干活。”

“绣姐,快点要迟到了。”薜珠儿朝卧室里换衣服的于绣喊道。从房里出来的于绣被薜珠儿一把抱住胳膊,丰满的胸部贴在于绣胳膊上。于绣浑身一颤,还未回过神来就听着薜珠儿说道:“还不快开门。”

只听于绣喃喃地说道:“珠儿,你好大哦。”薜珠儿一呆,回过神来红着脸道:“绣姐你好坏,取笑我。”

于绣尴尬地说道:“没有没有,要迟到了,我们快走吧。”

中午薜珠儿正打算去找于绣一起吃饭,走到半路被陈迹叫住。

“陈迹,什么事?”薜珠儿对陈迹的印象还是很好的,陈迹并不象王烈和申徒泰两个那么盛气凌人。

只见陈迹牵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男孩一张英俊的脸平静地讨人喜欢。陈迹指着男孩对薜珠儿说道:“这是我表弟陈康,这么大还老粘我。这几天他们放假,就非要跟着我来学校。没办法,谁也劝不住。”薜珠儿一看到陈康就喜欢的不得了,弯下腰对陈康说道:“陈康,叫我一声姐姐。姐姐下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啊?”

陈迹道:“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他,我下午还要参加一个交流会呢。”

陈康此时也乘巧地对着薜珠儿说道:“姐姐真漂亮。”。薜珠儿拉着陈康的手象是捡到宝似的对着陈迹道:“把你表弟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着对着陈康道:“是不是啊,陈康。”

陈迹道了声谢,一溜烟地走了。

陈康的嘴甜得让人怀疑是吃蜜长大的,直哄的薜珠儿一路笑到图书馆。于绣看着薜珠儿带着一个小孩,奇怪地问:“你怎么带一小孩呀,谁家的?”

“这是我弟弟呀。放了假我就带他学校玩。”薜珠儿对有这样一个弟弟感到骄傲,连语气都带着以这个弟弟为荣。陈康这小子还真是有一套,一路说得薜珠儿非要认他做弟弟不可。小脸上却是满脸的不情愿!唉,长大了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个女孩子!

于绣看着薜珠儿对小孩那个亲蜜劲,虽说心里有点不高兴可也没有怀疑。

陈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来接回陈康,陈迹这几天就好象在师大消失了。薜珠儿还巴不得呢,带着陈康到处炫耀。陈康的确是厉害的可以,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玩什么都行,甚而做出来的菜都能和一级的厨师相比美。直惊得薜珠儿这帮闺蜜友整天‘哇哇哇’的叫个不停,对薜珠儿有这样一个弟弟都是嫉妒的不得了。林小雅甚至提出能不能把陈康借她玩两天,薜珠儿对着林小雅眼一瞪道:“不行,想借我弟弟门都没有。”。说着把陈康护得紧紧!直恨得林小雅牙直咬!

这天晚上薜珠儿看着客厅里的陈康睡着了,才回到房间。一进来就对着于绣直说他的弟弟今天又做了什么什么让她的那些朋友又大吃一惊。于绣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是么”,便让薜珠儿一个人直说得有点累了才住口。

于绣看着说得有点累的薜珠儿,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对着薜珠儿说道:“珠儿,你的手好滑哦。”,手顺着薜珠儿的胳膊慢慢地移到薜珠儿的脸上不停地摩挲,慢慢地沿着胫部顺势往领口钻去。薜珠儿一把抱住胸口,紧张地语气颤抖“绣姐,你干嘛。别这样。”

“珠儿,绣姐对你不够好么。来,绣姐会好好疼你。”此时的于绣语气有些激动。

“不要啊,绣姐。”薜珠儿惊恐地跳下床。

“别怕,珠儿。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过来呀。”于绣此时声音都有些干涩起来。

薜珠儿‘啊’地一声尖叫,开门跑出房间。于绣一闪身,极快地挡住了客厅的大门。此时陈康早已惊醒,从起来对着薜珠儿道:“姐姐,怎么啦?”薜珠儿看到醒来的陈康象看到救星似的,直抱住陈康却说不出话来。

于绣慢慢地走向抱着莫名其妙的陈康,说道:“小弟弟,我人会伤害你姐姐的。放你姐姐到我这里来。”说着忽然闪过去一指点在薜珠儿的身上,薜珠儿只觉得浑身一麻就动不了。陈康看着有些异样的薜珠儿直晃她,嘴里不停地喊“姐姐姐姐,你怎么啦?”于绣伸出手想从陈康的手里拉过,一拉却看到陈康死命的抱住泪流满面的薜珠儿。于绣把自己靠得再近些对着陈康说道:“小弟弟乘,快放手。”

“好,我放手。”薜珠儿听到陈康的话心一下凉了个透,缓缓闭上双眼。接着忽听‘啊’地一声,睁开眼一看。只见于绣后退几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匕首插入于绣的小腹直没入跟!

只觉得陈康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自己又恢复了行动。看着此时的陈康脸上透出一股正气,接着听到陈康冷冷地对于绣说道:“‘人妖’阳艳,该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

第十四章

此时的薜珠儿早已惊呆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于绣此时一张脸已变得惨白,厉声对着陈康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阳艳的事,还暗算我。你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房子的厨房里忽然传来一阵狂笑,严诺慢慢地从那里走出来。对着阳艳又是一阵大笑,接着道:“阳艳,我看你这辈子是命犯小孩。以后出来干那此肮脏事,记得千万要避开小孩才是。”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你又是谁?是你在暗中算计我?”此时阳艳的脸色因极度愤怒变得扭曲。

“十二年前雪山顶上,难道你忘记赏了你一根追魂针的‘疯麒麟’了么?”说完笑嘻嘻的看着阳艳。

阳艳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差点让我命丧雪山的小孩。”

“妈的,什么小孩。老子那时就是响当当的‘疯麒麟’。”严诺怒道。

“呵呵,‘疯麒麟’!这只不过是你自己编出来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的字号也不怎么样响。”阳艳喘息着取笑严诺道。

严诺脸上大是无光,不禁眨眨眼道:“好,老子是无名小卒。可名扬江湖的‘人妖’还不是两次载在我手上,上次既然没死我看你这次还是接着死吧。倒要看看你的命有多大。”

“嘿嘿,就凭你和这个小孩,想要我的命还差了点。”此时阳艳的声音变得比男人还要男人,让薜珠儿听得直想吐。微微喘息的阳艳接着说道:“要是当年那个刀使得不要命的小子在这里,或许你们还人几分胜算。”话音刚落,闪电般直取薜珠儿。薜珠儿是三人中最弱的一环,阳艳知道只要薜珠儿在手,那就万事大吉了。

可惜阳艳估错了薜珠儿身边小孩的实力!一招最简单的力劈华山,却让阳艳的手不得不缩回来。小孩手上已多了一把刀,居然是阳艳厨房里的菜刀!而小孩这招力劈华山中带着隐隐不死不休的气势,是阳艳永远也忘不了的。十二年前就是一个少年那不是很好的刀法却带着不要命的打法,逼得阳艳从雪山顶上坠下。

“小孩,你的刀法是跟谁学的?”此时阳艳的脸色变得异常恐怖。

“阳艳,你想不到吧。十二年前让你狼狈不堪的少年,就是现在江湖上大名顶顶的‘亡命刀’叶飘。这个小孩跟叶飘在江湖上闯荡三年多,自然学会了你最顾忌的刀法。”严诺笑嘻嘻地对阳艳说道。原来陈康正是和叶飘一起逃亡的萧池!

阳艳此时变得凝重起来,当年叶飘的刀法虽然来来去去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六招半。可是每次阳艳破了叶法那不要命的刀法,明明就可以将叶飘至于死地,却偏偏又被叶飘手忙脚乱的化解。阳艳何曾想到叶飘的刀法正是来自当年和他的一战!虽然叶飘的刀法还只是那六招半,可是叶飘经过无数次生死之战后,那六招半的后着却已是千变万化了。

阳艳十二年来不问江湖事,有一半的原因就是想破解当年叶飘刀法的后着。可笑的是阳艳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叶飘刀法的后着完全是一个人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是以阳艳想了整整十二年,无数次回忆当年的情景。每一次都似乎毫不费力就可以破解,仔细一想又觉得无法破解!这样似是而非的招式居然让阳艳无从下手!

什么?为什么阳艳对无法破解叶飘的刀法那么耿耿于怀?!那要从阳艳是何许人说起了!

当年阳艳并不是被叶飘和严诺两人逼得坠下雪山,而是十五个人,十五个少年!严格的说是十一个少年加上四个小孩。而这十五个人中,当年成名的只有五个。这十五个人中年纪最大的就是萧池的父亲萧条,萧条第一次听到阳艳的名字时还是个穿着开裆裤小孩。算起来阳艳应该是萧条爷爷辈人物!

阳艳天生是阴阳人,出道之时便是三十岁左右,可究竟多大年纪无从考究!好男女之色,但并不强迫别人,当然这是阳艳自己的以为。阳艳每次看中少男或少女的确并不强行奸淫,而是先行结交培养感情!刚开始并未有人发现阳艳的行径,那是因为阳艳每次都以同性的形式与人相交!可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江湖中人明了阳艳的秘密之后,自然遭来无穷的追杀!

只是没人料到籍籍无名的阳艳,武功却是高深莫测。当年‘过水涧’的华依然被誉为当今第一高手,却也是堪堪和阳艳打成平手!江湖中虽说人人欲杀阳艳而后快,可人家武功太高奈何不得也没办法!也有人欲请‘天杀’来对付阳艳,可不知什么原因,从来只收钱杀人的‘天杀’这次却拒绝了这宗生意!

只是阳艳又休曾想到,自己纵横江湖半个多世纪,居然会折在一群少年的手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十二年前要不是萧条等十五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也不会将阳艳逼得从雪山顶上坠涯。十二年前有一个少年又聋又哑且不会武功,可是江湖上却没人敢小瞧他。那个人就是‘恨生不在三国难遇诸葛’司马不服!当年要不是有他出谋划策,再加上‘毒宗’的少宗主邓定海一路对阳艳下毒,阳艳又何偿会落得坠涯的下场!

当年一战从东海一直缠到大雪山,刚开始是‘剑园’三个少年为被阳艳所污的师兄报仇。那时三个少年还

未出师,却是年少气盛不知轻重挑战阳艳。阳艳看在他们师兄的情面上拿下他们却并未加害,反而害了自己!三个少年一路纠缠,陆陆续续地却引来了另十三个好事的少年。

十五个少年在追杀阳艳途中结为义姓兄弟,最后身中剧毒又中了严诺的追魂针直逃进雪山。虽说在雪山逼得阳艳坠下山涯,可这十五个少年侠客下得雪山的也只剩下六人,且是个个身受重伤。而司马不服更早在未上雪山之时已是心力耗尽而亡,活下来的六人之中还有两个也成了废人!

江湖中却没有人知道这段事情,以至于阳艳为何会在江湖上消失却无人知晓!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群英会’的龙头还有五个结义的兄弟,才使得‘天杀’在杀进‘群英会’时,忽然出现叶飘而失算。

阳艳坠下山涯侥幸脱生之后,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才逼出邓定海下在自己身上的毒。又在人迹有到的长白山原始森林中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将一身的武功恢复!八年之后重现人世,却对当年叶飘的刀法颇有顾忌。当年对战之时叶飘的刀法显是刚学会不久,过了八年那令自己顾忌的少年刀法自然已练得纯熟。且这套刀法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过,当年雪山之役已使得阳艳变得没有往昔的大胆。

阳艳一直在暗中查访当年十五人的下落,又侵心研究破解叶飘的刀法。可是当年的那群少年大都籍籍无名,且阳艳只知道那五个在江湖上小有名声的少年的姓名。而阳艳也不知道当年十五人已只剩下六人,且两人残废萧条又被‘天杀’该杀了。四年来阳艳只查到萧条的死,而此时早已名动江湖的叶飘却令阳艳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当年那个使刀的少年!

渐渐地阳艳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一年前阳艳来到师大,第一眼看到薜珠儿便犯了好色的老毛病!可以说阳艳在薜珠儿身上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直到最近两人的关系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可是阳艳怎么也没有料到,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遇到当年赏他追魂针的少年!十二年的时间自然让当年的严诺有不少的变化,可是阳艳却仍是当年的样子。是以才让阳艳再次中了严诺的暗算!

第十五章

阳艳不再废话,正面对着严诺缓缓的出手。此时的阳艳虽说被萧池捅了一匕首,可是面对着严诺的阳艳自信还有八成的胜算。阳艳一出手,整个房子里的空气刹那间被抽空了似的。第一个感到不适的自然是薜珠儿,脸色变得惨白呼吸粗重。萧池看着难过的薜珠儿,伸出小手将薜珠儿的玉手轻轻一握。一道暖流慢慢进入薜珠儿的身体,消除了薜珠儿身体的不适。

薜珠儿看了看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弟弟,忽然间原先的恐惧不在了。只要萧池在她的身边,她知道自己就不会有危险。萧池给了她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和信任!萧池只是平静地对她笑笑,眼光转向交上手的阳艳和严诺。仅过手一招,严诺早已先机尽失!严诺的武功正如叶飘告诉萧池那样,太过庞杂!

严诺自小习武,对各种武学一学就会。可以说严诺对武学有着高人一等的天赋。也正是严诺太过聪明,各种人家非得花上三两年才能学会的招式,到了严诺的手里三两个月就没了!如果时间在过个十几二十年,严诺必将成为一代宗师。可惜的是,现在的严诺虽说满身绝学,却无法将平生所学融会贯通。

阳艳每出一招,拳掌之中隐隐带着一种让人惊艳的感觉。阳艳的每一招似乎都是一种艺术,美得让严诺有一种不忍破解的念头!可事实上每一招跟本就不是现在的严诺所能破解。苦苦支撑的严诺脸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阳艳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虽说现在的严诺迟早会为自己所击毙,可是严诺所展示的武学却也让阳艳大吃一惊。交手不到十招严诺却用了六种不同门派的功夫,‘剑园’的剑指、‘天姥山’的狐拳、‘毒宗’的刻意腿、‘武当’的太极、西藏密宗的开碑手、更让阳艳不解的是严诺居然会‘过水涧’的柔情似水!

萧池只是一手握刀一手平静的牵着薜珠儿的手,似乎并不在意严诺的死活。此时严诺的败象就是薜珠儿这样的菜鸟也看得出来,虽说薜珠儿对严诺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这个本来叫阳艳的于绣更是让她厌恶。再者,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真正救她的好象是严诺!

交手中的阳艳忽而大吼一声,施出了杀着。十二年前让严诺记忆犹新的杀着!严诺叫这招作‘夕阳的余辉’,因为严诺跟本不知道阳艳所用的武功叫什么!甚至近百年来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可是阳艳只出了半招就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少了什么???

此时的严诺却是一阵奸笑,一个太极的卸字决轻巧的化解了阳艳的绝招。同时笑道:“‘人妖’,我看你这招要改名叫‘落山的太阳’了!”

薜珠儿和萧池此时已退到门口角落里,说来也真是难以至信。双方交手这么久,居然没有打坏房子里的一样东西。可见阳艳和严诺还是很了解这年头是不容易赚钱的,所以才刻意避免损坏家具!薜珠儿看着渐渐扳回局势的严诺,心下大喜。她那里知道,萧池从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在饮食里下毒。那可是‘毒宗’少宗主视如己命的‘逍遥书生’!当年严诺可是连哭带闹外加又骗又偷,闹得邓定海烦不胜烦,才给了他一瓶!

居邓定海说此毒无药可解,没有内力的人吃了会精神百倍,可让练内家真气的人吃了却是内力会在无形之中一点一滴的消失,且不会让人察觉!江湖中人称之为毒,平常人却是大补!

阳艳此时自然想到自己又中了‘毒宗’的毒!仔细想来真是悲哀,一生两次受挫的经历居然如此的相似!

阳艳此时已是心生退意,再斗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阳艳全力一击逼退严诺,向门口闪去。萧池哪容阳艳就此离去,跨出一步一声大吼,菜刀一招‘拦腰斩’直扫阳艳的腰眼。

阳艳此时可谓怒恨之极反而一声怪笑,手指往刀身一弹。萧池手上的菜刀直飞出去,‘砰’地一声飞出去的刀定在冰箱上。萧池小手一麻,急退一少避让开。而薜珠儿高举拖把凑热闹似的没头没脑的劈过来。阳艳大叫一声“贱人”,手一挥拖把早已飞了出去。说来闹热,其实只是一眨眼的事。严诺全身跃起,居高临下剑指直点阳艳的百会穴。

阳艳理也不理攻来的严诺,‘砰’地一声破门而出。

“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啦?”破门而出的阳艳看到对面的门开着,走出一个女学生一手揉着朦胧的睡眼,另一手向他指来破泼妇似的大骂。

阳艳只觉得胸口一麻,又是追魂针。此时连遭暗算的阳艳真可谓是怒发冲冠,两只红眼直欲破眶而出。歇斯底里大叫一声“贱人”,全力以赴的抓向对面的女学生。可惜背后还有一个严诺,一招似水柔情中的‘道是有情却无情’似刚似柔的扫向阳艳的后背。不想死的阳艳只好横移避开严诺的攻击。严诺一击不中并不急着再攻,而又是奸笑不已地面对着阳艳。说道:“杨柳,做得好。”

显然那个女学生正是一定要拜严诺为师的杨柳,杨柳却是笑嘻嘻地并不说话。追魂针是用特制的针筒发射的,对杨柳而言举手之劳嘛,何乐而不为呢!

“不要脸的杂种,还有什么鬼计全使出来吧。”阳艳此时的那个心情啊!你说今晚这是什么事?连中两次暗算,暗算他的却是一个小孩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

严诺却不答话,展开狐拳攻了上来。可阳艳早已作好退走的打算,背后就是走廊上的窗口。可阳艳心里那个怕呀,谁知道外面等着他的又是什么!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从窗口面出的念头,迎上严诺。几招之后,终于一咬牙窜窗面出。因为他知道,再呆下去死路一条,不如试试这个唯一的出口吧!

出了窗口的阳艳是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幸好、、、!从六楼直坠而下,手在墙上不停的借力。严诺在阳艳一出窗口之后,早就跟着窜出。萧池三个却趴在窗口往下望。

脚一着地的阳艳惶如丧家之犬,强提一口真气正欲展开轻功。脚下一陷,阳艳此时早已有了准备。就在地上出现一个陷阱时阳艳已借力跃开,接着闪过一道强光让阳艳无法睁开双眼。阳艳心中一慌,一张大网已将阳艳罩住。阳艳用尽力气却怎么也撕不开网,不由长叹一声“罢了”。

萧池、杨柳和薜珠儿下楼时看到陈迹和严诺正用收紧网,网中的阳艳眼闭着面如死灰。

严诺一脸奸笑道:“你妈的个‘人妖’,老子今天就降妖除魔。老子今天、、、、”

“十五叔,‘天杀’。”萧池一张变得雪白的脸,声音颤抖道。

严诺为萧池打断他的话正不高兴,还未反应过来。却听黑夜之中有人冷冷地说话“‘天杀’行凶,闲杂人等都离开。逗留一刻者,杀。”

严诺呆住了,怪不得今晚这么静!原来早已有人在师大做了手脚。一脸严肃地对陈迹他们说道:“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杨柳问道:“为什么?什么‘天杀’,有什么好怕的。这个什么‘人妖’你不是说很厉害的么,还不照样被我们捉住。”

“废话,快滚。”严诺此时就和平常两个人似的,语气异常严厉。陈迹首先反应过来,知道这事不是他们所能管的。杨柳一跺脚,红着眼早已生气的跑了。陈迹只说了一声“保重”,带着莫名其妙的薜珠儿也离开了。

第十六章

清晨,远离h市五十里远的一条小溪边。严诺象狗似的趴在一块大石上,不停的喘着粗气。从‘天杀’那几个人手里抢来的青铜剑只剩下好几个缺口的一截,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一定以为是从什么垃圾堆里捡来的!身后的萧池衣服一片一片的,站着的双腿直打抖。唉,能活着且还能站着对现在的萧池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两人满身是血,萧池那俊俏的小脸上也忝了一道刀疤。毕竟严诺不是叶飘!昨晚虽说‘天杀’没有出动一个真正的高手,显然那些人是打头阵的。可是对于严诺来说,二十几个只略逊他的一筹大汉一拥而上,只有逃命的份了。要不是严诺的奸诈和下流,想逃出师大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惜没来得及杀了那个‘人妖’。唉,那可是老子费尽心血的战利品!”严诺懊恼地背着萧池说道。

“是”萧池应着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现在的萧池跟本没有心思理会严诺。一身的伤到是习惯了,可肚子的饿对于萧池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八岁的时候严诺就能一顿吃下三只鸡八个馒头一瓶烧刀子!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少女,近了才看清上着米黄色的毛衣,下穿一条拖到地的白色长裙。严诺感到奇怪,附近跟本就没有人家,这个少女是从哪里来的?

走到离严诺和萧池不远的地方,少女抿着嘴害羞地笑着不说话。严诺以为是笑他们现在的样子,尴尬地也冲着少女笑笑。

“十五叔,小心。”旁边的萧池提醒道。严诺心中一紧,不错,这么早的天这么个鬼地方怎么会出现一个人,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

“你叫严诺?”不等回答又对着萧池说道:“你就是那个很会逃命的小孩?”接着又拍手咯咯咯笑起来。

严诺心里不爽了,什么意思这是?冲着少女道:“喂,你不怕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来这种鬼地方?”不错,离这里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几里,且到这里跟本就没有路!

少女冲着严诺兴奋地说道:“你也说我漂亮么?”接着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安的绞着手指。严诺一愣,还从没见过这种女孩子。不过严诺毕竟是严诺,当下对着少女淫笑着道:“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热血沸腾,性致勃勃。不知道小妹妹有没有感应到?”

这下轮到少女莫名起来,对着严诺眨眨大眼说不出话来。严诺接着恶狠狠地对少女说道:“怎么?你居然不愿意。好,那我们就要来硬的了。先奸、、、后杀。”转头对着萧池道:“小池,你先上。你十五叔我给你望风。”这下连萧池也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十五叔也太夸张了吧!

少女嘴一扁委屈地就要哭出来了,带着哭腔道:“你这个人坏死了,这样对人家。”严诺原本就想不透这少女的一来历,只是怀疑是‘天杀’的人。可现在看着少女却想“‘天杀’里有这样的杀手么?”。本来还想着等少女听了自己的话分神之际来个出奇不意,现在却犹豫了。

就在严诺犹豫萧池还不知所谓时,少女闪电般出手。太快,来不及反应严诺和萧池就各中了一剑。退了开去的少女手上的剑却又不知哪去了。

“这可是人家教训你对我的不尊重哦。”少女幽幽地语气让人以为真的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而已。可是中了一剑的萧池已躺在地上,看严诺的样子也就等死的份了!

严诺心里长叹一声,想着“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认奸诈卑鄙从来只耍别人。好了,报应来了!”。严诺此时跟本不理会少女的话,只是静静地站着。都载在人家手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少女此时却是为难地道:“其实人家也不想杀你们。你说我漂亮我还是很高兴的,无常大哥就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爷爷一定要我来,我、我、我真的好想见见你们。都是爷爷不好,总是让人家为难。”看看严诺又问道:“你痛不痛?”

“痛!全身上下都在痛。小妹妹,求你别在用剑刺我了行不行?”严诺一边废话着一边强提真气,准备最后一击。

严诺近乎哀求的语气似乎打动了少女,只听少女怜惜地道:“痛就哭出来,这样就会好一些。其实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不痛的。”话一说完少女就攻上去,这次果然没有用剑而是用掌。少女的办法就杀死严诺,一个人死了还会痛么?

就在少女出手时严诺也出手了,用手上的那柄断剑。在少女眼中严诺手中的剑现在就象小孩的一个玩具,对她造不成任何危险。严诺用的是‘剑园’的剑法,这招一去不回所有的精髓都是同归于尽。少女的掌快速的从严诺左边攻上来,严诺跟本就不理会这一掌对他的威胁,似乎身体不是严诺自己的。严诺的剑很慢,可是少女中途不管如何闪避,严诺的剑只要一个小小的转向,剑依然缓缓的刺向少女的心口。

‘叮’一声,严诺手中的剑被荡开。少女手中多了一把剑,刺向严诺的咽喉。严诺嘴角泛起微微笑意,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左手抓向刺来的长剑,右手断剑脱手直射少女。少女没有想到严诺居然会徒手抓向剑身,待要回撤已经晚了。

撤剑闪身避开断剑,严诺此时空出来的右手早已结实的印在少女胸口手。少女直退两步,嘴角泛血。严诺抓剑的左手血直滴,心里道声“可惜!”。严诺想不到对方这么轻的年纪内力居然如此深厚!这一开碑手用尽体内真气全力而为,虽是重伤之下施展却也能开碑裂石。而观受伤的少女,虽重却重到没有严诺所想的地步!

此时少女眼中露出一丝愤怒,慢慢却又转而一副害羞的样子。严诺此时早已没有了再战的能力,就是站着也已是勉强而已。

“你这么可以碰人家那里呀,你真是下流坯子。”少女红着脸咬牙骂道。

“唉,你还真是淑女杀手。反正占了便宜,死也值了。”严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费力地调戏少女。

少女抹支嘴角的血迹,对着严诺淡淡一笑。道:“那我真的要动手了,你可别怪我。”少女话音刚落,荒野中却传来死了全家似的笛声。凄凉悲怆笛声令天空为一暗,周围的天地配合着笛声似的变得让人无限伤怀。宇宙中仿佛只剩下眼前的一片,初升的朝阳为好似蒙上一层灰色!

躺在地上的萧池早已泪流满面,少女脸上也渐渐转向悲伤,唯有严诺虽是一脸戚容,眼中却隐透着兴奋。杀手的本能使得少女没有忘却此行的任务,心中明了来人绝非自己人。如不乘吹笛之人未到之际杀了眼前两人,迟恐生变。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柄匕首,毫无花巧地刺向严诺。

少女剑刚出手背后传来暗器破空的声音。这个世上有不怕死的人么?没有。可是有愿以命来赌一把的人。少女看来就是这种人!匕首仍是闪电般刺向严诺,只是少女调整身体判断暗器射不中自己的要害而已。严诺动不了,避无可避!想着“就这样死了么?我还是个处男呢!还不曾教杨柳功夫。还不曾、、、!唉,反正要死了,想那么多有个屁用。”

胡思乱想中的严诺绝望地仰天倒下去!

第十七章

严诺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适时的倒下去却正好救了自己一命!就在少女的匕首就要割断严诺的咽喉时,目标却不见。少女的反应并不慢,匕首方向一转从上而下直往地上的严诺而去。同时少女只感觉后背一麻,知道中了暗器。可是没有料到的是中了暗器的少女立时觉得浑身泛力,身体软软地绵在地上,手上的匕首脱落在严诺身上。

一头披肩的长发,一张英俊而忧郁的脸孔,邓定海出现在小溪旁。俯身一手提起严诺扛在肩上一手抱起萧池,不理会少女的死活施展轻功扬长而去。

‘嘀嘀,嘀嘀’,“歹势,手机信息。”严诺腰间的手机一收到信号就闹个不停。邓定海轻轻放下肩上的严诺,双手却慢慢解开萧池的衣服检查伤势。

严诺靠在一棵树上翻看着信息,全是杨柳打来的未接电话。严诺找到杨柳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严诺有气无力地打声招呼。

“你死到哪去了?电话也不接。我都快担心死了。还没死就快点回来啊,家里都出事了。小崽他妈妈被警察抓走了,你快回来想办法。”电话里杨柳的声音又是哭又是喊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严诺苦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挂掉电话。最大的事也只有回去再说,严诺知道杨柳最担心的还是自己。阿蕊的事对于江湖人来说跟本就不算事,大不了劫狱而已!可是严诺却没有想到,等他们回到h市时已不是劫狱那么简单了!

此时邓定海已经给萧池的伤口上了药,把药随手递给挂了电话的严诺,静静地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天空。

“十哥,你看我这样子能自己上药么?你就帮帮忙行不行,别老是一副死了全家似的表情。”严诺有气无力地对邓定海说着,自己却吃力地把药涂在伤口上。

邓定海带着严诺和萧池找到一个山洞,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等你们伤好一些再走。”。说完一个人出去了。傍晚带来几件衣服和一些食物扔在地上,不理会他们在洞口坐下来取下插在腰间的长笛吹起来。

“十五叔,他就是十叔?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冷淡?他好象不喜欢我们。”萧池躺在垫了干草的地上,有些担忧地问严诺。

“你懂个屁,那叫个性。你十叔要是不在乎你这条小命会从南海的荒岛赶到北方来救你。”说着拿眼白白萧池。接着长叹一声,喃喃念地道:“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唉,何苦呢!”此时严诺却是一脸的伤怀,念罢自顾摇了摇头。

“十五叔,你在说什么?”萧池茫然地问道。

“我只是说,有人死了老婆才后悔没有对她好一点。”严诺怪怪声怪气地道。“哦”萧池不解的应着,心里却想“对她好一些有用么!爸爸对妈妈这么好,可是、、、!唉!”

这晚天下了一场大雪,严诺运气相抗还好,却直冷得萧池发抖,而邓定海却象毫无感觉似的!严诺也只能直叹倒霉,谁叫这个义兄心死了一大半,能给他们找来衣服和食物就已经很不错了!第二天严诺醒来洞外已是一片雪白,却看到萧池沉沉睡着身额头居然微微见汗。听萧池呼吸平稳显然不是发热,不知道邓定海动了什么手脚,居然能帮萧池抗寒,却不见邓定海的身影。

萧池醒来和严诺吃了些东西,正准备运气疗伤却看到邓定海背着一个人出现在洞口。

“有没有搞错啊?你怎么把她背回来了?她可是‘天杀’的杀手。”严诺瞪眼对着邓定海说道。原来邓定海背回来的是昨天和严诺交手的少女。萧池也怔怔的看着邓定海一脸的不解,和叶飘在一起的时候叶飘可是教她对敌人杀无赦的。

邓定海并不理会严诺,只是将少女放在干草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喂了少女一颗药丸。少女冻得煞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不一会儿悠悠醒来。

“过两天你才可以走。”邓定海对少女冷冷地说了一句,又转身出洞去了。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严诺对着少女贼笑着问道。

少女眨眨眼笑笑,吃力地提高声音使严诺能听到,道:“罗刹”。道出名字的罗刹慢慢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一旁还说个不停的严诺。

不知道邓定海用得是什么药,两天之后重伤的罗刹就能象常人一样行走了。这两天严诺和罗刹早混得象是一对恋人了,严诺不那种不甘寂寞的人。四个人中邓定海几乎是不说话,而萧池对罗刹是恨不得剥她皮抽她筋,看到严诺对罗刹的态度口上虽不说,心中难免不快。

这天中午邓定海将烤熟的两只野兔分给三人,对着正和严诺说话的罗刹冷冷道:“吃完就离开。”。说完还未等罗刹回过神来,一个人出了山洞。

罗刹慢慢走近摩挲着长笛的邓定海,幽幽地叫了一声“邓大哥”。邓定海象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将全身心神放在长笛上。

“我知道邓大哥一定是不喜欢我,才不和我说话的。可是邓大哥,你知道嘛?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哪天晚上下起大雪,我躺在雪地里想‘我就要死了么?好可怜哦!’虽然我的童年过得很不好,可是在里面总算爷爷待很好。那时候我好想我爷爷,好想再见他一面。可是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中了你的毒,天又下起大雪。我躺在那里不能动,我好害怕好害怕。可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你真好!连自己的敌人都愿意伤害。就在你抱起我的那一刻,好感动好温暖!”说着说着的罗刹渐渐脸上露出一片迷醉,“你知道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男孩子抱过我。无常哥哥都没有!”说着怔怔看着无动于衷的邓定海,脸忽然变红了,声音轻得刚好能让邓定海听到地接着说道:“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邓定海真的无动于衷么?没有!从罗刹走近的那一刻邓定海就在注意她,那是基于一种对敌人的防范。可是听着罗刹尾尾道着心里的感触,邓定海渐渐被她的话吸引了。越说下去却越让邓定海心惊,听到罗刹最后对他的表白心里更是翻腾不已。邓定海不是严诺,可以嘻笑怒骂中奸计百出,邓定海也不是叶飘,用刀对敌人说话用心听朋友说说话。

邓定海只是邓定海,一个外冷内热的邓定海!一个对感情又痴又怕的邓定海,一个曾经过不了情关的英雄。邓定海依然那么冷漠地站着,可是他的心已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继而又是一痛,想起晶晶,想起了那个为了他独闯‘毒宗’的少女。如果当年自己相信她对自己的爱,如果当年自己不是对秦小洁如此痴迷,如果当年能听九哥的劝,如果、、、、、、!太多的如果,只要有一个如果。可惜!

现在,难道要过去的事再重复一遍?!虽然邓定海现在对罗刹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邓定海害怕,害怕那种后悔莫及的心痛,害怕欠下一生也还不了深情。

邓定海转身看着罗刹,面无表情地道:“我们——不可能的。”声音却已没有原来的冷。

第十八章

罗刹走上前去轻轻的握住邓定海拿着长笛的双手,满脸通红地低着头轻轻说道:“我知道,可是喜欢是一种感觉。这样的感觉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希望你能明白。”邓定海心一颤,正欲抽回双手。只听得严诺飞身而来,嘴里大声叫道:“小心有诈。”

邓定海一愣,就觉得胸口一痛接着心口一痛。罗刹印在邓定海胸口的手早已撤回,顺手夺走邓定海手中的长笛展身飘去。口中仍是幽幽地说道:“邓大哥,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赶到的严诺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邓定海,雪地上只留下那幽幽的余音。严诺长长叹了一口气,想着“这个十哥,上辈子是不是采花大盗,这辈子是来还债的!”邓定海强压下气血翻腾的内伤,幸好罗刹重伤未愈,严诺又及时赶到使得她来不及用匕首。要不然,邓定海此时怕已该驾鹤西去了!

三人又呆了一天才步行出了深山。找到一个小镇严诺卖掉手机才给三人凑足回h市的钱,他们要去救阿蕊,还要等叶飘和他们会合。一下了车的严诺就给杨柳打了一个电话,却没人接。严诺嘟哝一句,没有钱的他们只好步行去杨柳家。

严诺按了门铃,一个不认识的人打开别墅的大门问:“找谁?”

“当然是找这里的主人。”严诺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是谁?”开门的人问道。

“我是杨柳的同学。”严诺只好说出杨柳的名字。

“杨柳,谁是杨柳?”开门的人皱眉继续审问,一会儿又试探性的问道:“你们是找这儿原来的主人吧?”

严诺诺一愣,原来。不是吧,几天工夫就搬家了?但还是问道:“你说杨成文一家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啊,我也是今天刚住进这里的。”开门的人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搬走?”严诺想从他那里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无缘无故就搬家,也太突然了吧。

“听说得罪了什么人,一下子就把他的生意弄垮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是替别人看房子的,到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开门的有些不耐烦了,一说完就关掉大门。

三人没办法,正准备离开这里只听有人大声喊着严诺的名字。陈迹站在远处一棵树下向严诺挥手致意。

坐进陈迹自己开来的红旗车里,严诺就忍不住问道:“陈迹,到底发生什么事?”

“江回春请了商界大名顶顶的高远瞻对付杨伯伯,杨伯伯现在已是身败名裂了。”陈迹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江回春,就是那个中医界的青年才俊?他不是阿蕊大姐要找的人嘛?”严诺奇怪地问道。

“他是小崽的爸爸。”萧池插嘴道,接着解释“是小崽偷告诉我的。”

“啊”严诺着实意外了一把,接着又问陈迹道:“那他怎么又请什么什么来着对付杨柳的父亲?怎么听起来有点复杂。”

“唉,小崽的妈妈死了。事情的具体到了我那里再说。”陈迹一说完同时听到严诺和萧池惊怒的大声问道:“什么?小崽的妈妈死了?”

陈迹并不是h市的人,只是陈迹的父亲在这里开了家大商场,陈迹到这里念书就住在商场里。白云大厦一共十七层,陈家的商场在白云大厦的一至四层。第四层办公室用了一大半房间,另一小半就给陈迹用了。跟着陈迹进了一间大房子,看到杨柳一家人都在,却没有见到小崽。随即介绍了一下邓定海。

杨柳的母亲几天时间仿佛苍老了几年,杨成文只是对严诺三人牵强地笑了笑。

“伯父、伯母、杨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诺迫不急待的问道。杨柳恨恨地瞪了严诺一眼,‘哼’了一声理也不理的严诺起身进了一间屋子。

杨柳的母亲没说话却轻轻的啜泣起来,杨成文叹了一口气对严诺道:“小严啊,你杨伯伯没用,救不了阿蕊啊!”

陈迹看了看杨成文,对严诺道:“杨伯伯已尽力了,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

严诺默默点点头,陈迹开始慢慢说出整件事的经过。

原来江回春正是阿蕊的丈夫,小崽因为出生时体弱多病眼看活不了了。一个算命的说阿蕊和小崽是母子相克,就让小崽从小管阿蕊就阿姨!是以阿蕊说小崽是她儿子,却又管她叫阿姨着实让严诺不解。江回春从小是孤儿,小崽的爷爷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可以说江回春和阿蕊是青梅竹马,事实上江回春要比阿蕊小七岁。江回春从小是阿蕊带大的!江回春的医术正是阿蕊的父亲所教。

江回春十五岁那年由阿蕊的父亲作主,为他们完了婚。婚后不到一年阿蕊的父亲就去世了。第二年阿蕊怀上小崽,同时江回春无意中在大山外的小镇救了一个在h市打工的人。那人便劝江回春到大城市里寻求机会,江回春也心动了。回去和阿蕊一说,阿蕊自然也希望年青的江回春出去闯荡一翻。就这样江回春没等阿蕊把小崽生下来,一个人带着满腔热血去了外面的世界。

来到h市的江回春因为一次偶然的事情结识了当时还是个学生的方芳,h市最大一家私立医院院长的女儿。于是就有了宋代陈世美的翻版!而江回春的确没让方芳失望,方芳的父亲对江回春的医术更是满意的狠了!

当阿蕊带着小崽来找江回春时,自然让江回春不安。就在同时,商界一代大亨高远瞻因孙女的怪病慕名而来。偏偏高远瞻孙女的怪病让江回春束手无策,于是江回春就想到了阿蕊。阿蕊听江回春讲述了小女孩的病状就开了一张方子,江回春一试果然有效。高远瞻怎么也想不到孙女的病看遍中西医国内外都没用,而江回春几副药就让孙女的病有了起色。自然是感激不尽!接着江回春就提供一个场所让阿蕊出来行医,阿蕊见能治病救人自然也就答应了。

阿蕊却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一个病人因为吃了她开的药方的药死了。接着卫生快局查上门,接着检察院对她提起公诉,说她无证行医又害死一个人。阿蕊虽然不懂法律,可清楚地知道那张药方上的药跟本就吃不死人。那时严诺正策划如何对付阳艳,并不知道出了事。但却让杨成文知道了,杨成文听说整件事的始末后以为只要花点钱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可万万没有想到江回春怕方芳一家知道有阿蕊这个人的存在,居然一边请出高远瞻对付杨成文一边用花钱要欲致阿蕊于死地!就这样阿蕊在看守所莫名其妙的就因意外而死了!无人过问!而那时的杨成文早已被高远瞻弄得焦头烂额!当杨柳对付完阳艳回来知道整件事,马上给严诺打电话。却怎么也想不到电话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通了,严诺的态度却让杨柳说不出的恨、怒、怨、、、、、、!

第十九章

严诺走进杨柳刚才进去的房子,看到杨柳正对着木坐着的小崽不停的说话。

“小崽,我求求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杨柳一脸的焦急,阿蕊的死让小崽变了个人似的,不吃不喝不睡觉不说话。两天了,眼神变得空洞人瘦得跟包身工似的!若不是从小就泡在各种名贵的药水里长大,怕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了,毕竟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的!

“杨柳,让我来劝劝他吧。”严诺拍了拍杨柳的肩说道。

杨柳一把挡开严诺拍在肩上的手,冷冷地道:“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严诺想解释,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能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可杨柳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对‘天杀’的忌讳不是杨柳所能明白的。

萧池推开门慢慢走到小崽的身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崽”。如活死人般的小崽听到萧池的叫声忽然有了反应,在这里只有萧池才是他小崽的朋友。其他的人虽然对小崽都很关心,可没有一个人能象萧池那样和他谈心,没有一个人能和小崽聊上三句话。

“小池,阿姨死了。”小崽看着萧池茫然地说了一句,泪终于从这个倔强的小男眼里流出来。萧池伸出小手握住小崽的小手,悲哀地道:“我知道,就象我爸爸死的时候那样。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小池”小崽哽咽着叫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杨柳见到哭出来的小崽长长吁了一口气。

“小崽,血债就要血来还。江回春不仁你也可以不义。”萧池冷冷地道,平静的小脸上杀布满杀气。杨柳一愣,这么点大的人居然这么狠毒,难道这就是江湖人?小崽哭声慢慢变成啜泣,盯着萧池断断续续道:“小池,你、、、要、、、帮我。”。唉,看来小崽的这个朋友虽然认识不久,可对小崽的影响可不小!可事实上小崽到现在连江回春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而阿蕊才是和他相依为命了十一年的亲人。萧池点了点头,道:“杀阿姨的人就是杀我娘的人。”,当萧池说道娘这个字时,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小诺,九哥到了。”大厅里传来邓定海略带激动的声音。严诺和萧池都兴奋地‘啊’了一声,严诺早已快步走了出去。萧池紧了紧握着小崽的手,声音激动地道:“九叔来了,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在严诺小小心灵里,叶飘早已成了无所不能的神。

杨柳跟着也出了屋,想看看这个让严诺和小崽都敬重的人到底什么样的。大厅里却没有看到叶飘,也不见了邓定海和严诺。

此时的邓定海和严诺早已到了大厦的天台上,邓定海点燃拿在手上的一个烟花。‘嗖’地一声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慢慢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十字。原来这就是他们的联络方式,远处空中少时同样出现一个九字。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叶飘从楼梯上了天台出现在两人面前。

“小海,哈哈哈、、、,想不到在这儿能见到你。”叶飘此时也是激动不已,一脸冷漠的邓定海此时却声音哽咽着叫了一声“九哥”。严诺更是夸张,早抱住叶飘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哭又是笑。等严诺静了下来,叶飘才问道:“小池还好吧?”

“小池没事,就是、、、”严诺不知道该怎么对叶飘说阿蕊的事,阿蕊可是叶飘让她来找自己的,那就是叶飘的托付。可现在、、、

“小诺,出了什么事?”叶飘语气平静地问道。

“九哥,有一个叫阿蕊的人死了。”邓定海并不认识阿蕊,对阿蕊的死并不太关心,只是淡淡地解释道。

“什么?阿蕊大姐死了?怎么死的?”叶飘一手抓住严诺衣厉声问道。如果严诺说萧池死了,或许叶飘并没有那么激动,在叶飘的心里既然是江湖中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阿蕊不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可是她更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人在江湖就要杀人,既然杀别人那也准备好了被别人杀。可是阿蕊呢,她做过什么?她的一生只是救人,不为名不为利地救人。在叶飘心中没有人有资格夺走阿蕊的生命,因为她不欠任何人,又说有也只有别人欠她的。

当叶飘听完严诺的解释,放开抓着严诺衣领的手。慢慢走到一边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空不出一声,凌乱的长发被夜风吹的在空中飞扬。良久,冷冷地问道:“你们说江回春害阿蕊的目的是什么?”

严诺吓得说不出话来,叶飘从来没有过这样冷的语气。邓定海也知道叶飘动了真怒,想了想道:“无非是为了名利两个字。”

“好,很好。那我就让他身败名裂,一生潦倒。”叶飘淡淡的声音听得邓定海都害怕起来。

杨柳第一眼看到跟着严诺进来叶飘,就有一种感觉,一种只有在远离都市的大自然中才有的感觉。让这几天一直烦闷的杨柳不由感到一阵舒畅。陈迹则不同,陈迹看到一种气势,泰山般的气势。

叶飘快步只是对他们笑笑,而后快步走到杨成文面前,语气恭敬地说道:“伯父,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杨成文的眼光自然早就看出叶飘不凡,他可以对严诺卖一下老,那是因为他看得出严诺将来的成就无可限量。可是叶飘在他眼里就是将来的严诺恐怕也比不上现在叶飘,看看那个一脸冷傲的邓定海对叶飘的尊敬就知道了。

“严诺叫我一声伯父不要紧,怎么敢让你也叫我伯父呢。”杨成文对叶飘的恭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但杨成文心里还是明了这个严诺口中的九哥有多少份量。杨柳的母亲虽然并没有这种感觉,可她也并没有说什么,在外人面前一切她都是听从丈夫的。

“这位想必就是伯母。”杨母只是笑笑,叶飘继续说道:“你们是小诺的长辈,自然也就是我的长辈。”杨成文高兴的拍拍叶飘的肩,说道:“好,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侄子了。”

“九叔”此时拉着小崽走到大厅的萧池才有机会激动地叫了一声。叶飘对萧池笑笑,转而对着小崽道:“小崽,一个男子汉就要学会承担,自己承担。你明白么?”小崽并不懂叶飘的话,可是却使劲点点头。在小崽心里,闻吟缨的话才是世上的真理,可是闻吟缨也听叶飘的话。那么,自然叶飘说的话就象小崽心中闻老师说的话。

接着严诺一翻介绍之后,叶飘对着陈迹道:“陈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当然可以,你说要我做什么事。”在陈迹心里,能帮叶飘的忙是他的荣幸。

“帮我联系几个人。”接着说了几个电话号码,又说道:“你告诉他们,就说是我求他们来这里帮我一个忙。”

“那我呢?我做什么?”杨柳瞪着大眼,显然是对叶飘没事让她帮忙的不甘心!

第二十章

农历腊月二十四日,听说这天是不能到别人家里去讨债的。至于什么原因,好象是一种传统吧。可是h市的第二中医院却来了两个讨债的人,一个小孩陪着另一个小孩来向他父亲讨一笔命债,讨一笔不知道该怎么算的债!

住院部的楼下早就站满人,看着从楼顶垂下来的长布上写着血红的大字‘庸医江回春,忘恩天不容’。围观的人早已议论纷纷,江回春可是本市最有名的中医。

院长、江回春、主冶医师、护士,早已都上了楼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孩,一个英俊的脸上带着刀疤,却给人一种不该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另一个一张毫无特色的黑脸,空洞的眼神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双眼是眼前这个小孩的。

“小朋友,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很不道德的。你们的家长呢?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们回去好不好?”院长的语气和蔼可亲,虽然他心里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可又能把眼前这两个小孩怎么样呢!

“道德,哼。”萧池冷冷地带着十二分的不宵,“小崽,你还犹豫什么?”

“谁是江回春?”小崽颤抖的语音让江回春心中随着一颤,眼前这个小孩给他一种感觉,矛盾的感觉。江回春怎么也想不到,阿蕊是带着他们的孩子来找他的,却更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孩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就是。”江回春强作出一副亲切的笑容,公共场所当然要保持形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名人,“小朋友,是不是有人故意要你们怎么做的。别怕,叔叔不会怪你们的。”

“阿姨要我问你。医之道,以何为入?”小崽前一句话只是轻轻的呢喃,后之句忽而转为凌厉。

医之道,以何为入?这句话正是当年阿蕊的父亲教他医术之前问他。当年江回春想了三个多月说了无数个答案,最后还是阿蕊偷偷告诉他。医道,以德入!

江回春的脸色刹时变得煞白,已猜到眼前这个小孩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旁边几个医生见江回春听了小崽的话摇摇欲坠,忙扶住站不稳的江回春。包括院长在内,看到江回春这种变化的人都心里有些不解。

“我明天还会再来。小池,我们走。”说完和萧池两人从容离去,留下身后炸了窝似的人群。

农厉腊月十十四日,据说是不能到别人家里去讨债的!而高远瞻在h市的公司却来了几个讨债的人。杨柳站在原本属于他父亲而现在却是高氏集团驻h市子公司门口,真是意气风发。杨柳怎么也没想到叶飘请来帮忙的三个人都在商界和高远瞻平起平坐的人物。洪峰,只要是靠玩股票吃饭的人都认识。股市中有这样的说法,要是洪峰往交易市场一站,所有人就心跳加快,就是大屏幕上的数字也变得比平时快几倍。李雪艳,真正的商界女强人,据说她现在所有的成就就的打败她的前夫所得来,而她的前夫就是大名顶顶的商界巨子金子山。沈天际,拥有遍布全国的五金分店,虽然他的公司只是一幢三层六间的房子,可是在那里却有两个会计中的精算家为他打理全国的财政,他的公司几乎就是一家会计超市,因为在那里工作的职员百分之三十是高级会计百分之五十是中级会计,百分之二十是给这些会计当服务员的杂工。

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要是真的和高远瞻对上了,就有得他烦。可现在,三个人就静静站在杨柳身后。三人早已用各种手段收购了高氏集团子公司百分三十七的股份,不多不少正好和高氏所占股份一样!高氏子公司的总经理听杨柳介绍洪峰的时候就吓了一跳,接着说站在洪峰旁边的中年妇女中李雪艳就站不稳了,等沈天际报出大名已软倒在地上了。就是高氏总裁高远瞻他也没见到过,一下子来了三个能和高远瞻平起平坐的人和他说开股东会要换上层管理人员。唉,你说人家一下子见了那么多大腕,而这些大腕又说以后你不用再到这里上班了,他能不软么?

而高远瞻为了孙女的病还留在h市,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赶来。一路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三个人虽说相互早已闻名,可是他们三人从来就没合作过。甚至洪峰和李雪艳之间还有过小小的摩擦,怎么突然同时收购高氏子公司的股份,这摆明了是冲高氏来的。

当高远瞻出现在会议室,听公司职员说那个小女孩是杨成文的女儿,心里才算有点明白了。当杨柳说洪峰三人是她的朋友时,高远瞻也傻了。可能嘛?接着杨柳又说三人拥有的高氏子公司的股份都送给她了,说是快过年了给她拜个早年算是红包了。可能嘛?虽说子公司百分之三十七的股分对他们这些商界风云人物来并不是很多,可那也有三千多万哪!

“高伯伯,我想这都快过年了,开个股东大会总结总结。还有就是我对现在公司的管理人员很不满意,所以、、、。哦,对了,还有这个公司的名称,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哦。”杨柳自认为一副很诚恳的笑容和言语,在高远瞻眼里尽是奸笑和讽刺。

说完话的杨柳不等高远瞻开口道了声“明天见”,就和一直没有开口的洪峰三人离开了。

农历腊月二十五日,h市的记者全都出动了。可怜,都快过年了还要那么拼命的工作!可没办法,听说市第二医院门口有人摆了个摊子,摊子挂着一副对联‘治,庸医不治之症;医,回春难医之德’,而摆摊却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又,听说,本市最大股市交易所来了个叫洪峰的人,洪峰是谁?妈的,洪峰他就是炒股的爷爷。再,听说,高氏子公司要翻天了,高远瞻初到本市时惊动多少商界名人,想不到在本市还未站稳脚就要玩完!!!

萧池手持一根与人齐高的木棍,静静站在小崽医摊旁边。地上躺着几个保安,旁边还有十几个公安,挤满围观的人。记者不停的拍着照,今天还真没白来,光是看这个拿木棍的小孩还不用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保安打倒不起,就这也是一大新闻。那些公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吧,是这小孩的对手么?他们也是练过的,当然知道萧池刚才那几棍绝不是凑巧。借句武侠小说的话,如铃羊挂角,无迹可寻。难道一拥而上,还是用枪瞄准,看看旁边的记者正等着拍照呢!

而此时却有吃饱撑着没事找事的人坐到摊子面前,提起摊子上的笔,居然是毛笔!原来找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会儿写了满满好几张纸微笑递给小崽。小崽在他写的时候就在看,现在过纸也不说话,一沾墨笔不停在纸上游走。

“好”老人为小崽这一手如大山般沉稳的楷书叫好,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变了。开始欣赏,慢慢有些激动,接着一脸的难以置信,最后一声长叹。慢慢长身而起,对着围观的人道:“我是中华医学会的冯节。”刹时人群如煮开了的水,冯节,那可是中医的泰山北斗。等人群慢慢静下来,冯节才继续道:“这位小兄弟的医术比我这个老头子要好的多,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不妨就让这位小兄弟症断症断。”

静,静得可怕。好久,这医院的门口才变得有如菜市!

而此时站在办公室窗口往大门看的江回春,脸色白得吓人。下面那个小孩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我是他父亲么?唉,亲生儿子又怎么样!阿蕊又何偿不是我的结发妻子。不,那不同。我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有今天的成就,下面那个小孩凭什么要毁掉我的一切。他是我儿子,他这是不孝。我不会输给他的,我不会输给我自己的儿子。真是可笑,才十一岁的小孩能有什么作为。我十一岁的时候还只会分辩一些常见的草药呢。江回春自己安慰着自己,脸色才渐渐缓和不少。

第二十一章

年过四十的洪峰只是带了两个操盘手坐在交易所大厅里小声的说着话。周围的人只是小声的互相议论,却没有人交易。现在大屏幕上的数字变化的快,而是变化的慢。那些记者也只是能傻坐着,因为洪峰跟本就不理会任何人的搭讪。

此时高氏子公司的会议室更是静得可怕,杨柳好象不是来开股东大会。耳朵带着mp3,头随着音乐晃来晃去。李雪艳和沈天际只是作为杨柳的代理坐在旁边,也是一声不出。高远瞻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洪峰现在在股市交易所,要是他们只为了杨成文的公司而来那就好办了。让高远瞻放弃这样这样规模的小公司,高远瞻还是不在乎的。不停有人进来在高远瞻耳边报告洪峰的动静,高远瞻也不停的皱眉,因为他不知道洪峰想干什么!

“杨小姐,大家这么坐着也不能解决事。不如大家坦白一点,说说你的要求吧。”高远瞻忍不住了,五十多岁的人了心脏不好,这样熬下去可熬不过杨柳。

“啊,叫我嘛?呵呵呵、、、”取下耳塞的杨柳象是刚知道今天是来开会似的,“高伯伯,你是长辈。还是你先说吧。”

高远瞻笑笑,道:“好,既然杨小姐这么说我就托大叫你声侄女。我和你爸爸的事我是做得有些过了,可是商场就是这样,尔虞我诈。我想你今天来无非是、、、、”高远瞻还未说完,就有人急急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高远瞻脸色一下变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就急匆匆站起来走了。

“小燕吃的药不是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又会发病的?”高远瞻坐在车里问着旁边的秘书。

“我也不清楚,小月已经带着小燕去找江医生了。”秘书不安地回答,高燕可是高远瞻的心头肉。高远瞻也没办法只好催促司机开快点。

到了医院,好家伙,开露天演唱会呢。车开不进去,没办法高远瞻只好下车。可怎么进去啊,身边的秘书只有建议挤进去。

江回春真是没想到,没想到随便给一个患了感冒的病人开了一副药而已,那个病人吃了他的药居然患上的肾功能衰竭。这也太夸张了吧!可证据确凿,确凿的找不出一丝破绽!病人的家属在院长室不停的抹着眼泪,院长的脸青得让江回春看着就害怕。外面还有一个没摆平,里面又来一个!

院长的怒火正要爆发,偏偏这个时候有不知死活的人敲门。还没等院长发话,门开了。一个护士后面跟着公安。

“谁是江回春?”其中一个问道。

“是我。”江回春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声音微颤回答。

“你涉嫌一件谋杀案,这是逮捕证。”说完,后面两个人架着木在那里的江回春出去了。院长也呆了,这什么事啊!这怎么向女儿交待。而此时的方芳已经挤到医院的门口了。

“回春,这到底怎么回事呀?”方芳问着被公安架着正失魂落魄的江回春焦急的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江回春真的是莫名其妙,怎么说阿蕊的死也不可能查到他这儿的。

此时停在一边的警车上下来一个年青人,走到江回春面前,说道:“我是公安部分管刑事案的主任,你以为有公安局长帮你顶着就会没事么?”此时周围的人早已静下来。

此时小崽和萧池也走到年青人旁边,小崽声音激动地指着江回春道:“我是他儿子,我阿姨就是被他害死的。”

“他是你儿子?是真的么?”方芳满眼泪水,声音激动的问道。

“是”此时的江回春面如死灰,他真的想不到有什么人和他过不去,而这个又这么神通广大,公安部的人都请得动。听到江回春承认的方芳一下晕过去,医院的人马上抬着方芳进去。

正要带走江回春,挤进来的高远瞻拦住公安。手里抱着高燕求道:“江医生,求你救救我孙女吧。”。江回春看着一脸痛苦的高燕,问道:“你没有给她吃药么?”

“吃了,可是没有效果。”旁边的一个女人回答。江回春傻了,颓丧地道:“那我也没办法了。”顿了顿,又轻声道:“那药方其实不是我开的。你要是相救你孙女,求他吧。”说着指了指小崽,头也不回的进了囚车。

人群中,叶飘拉住正要过去的邓定海道:“算了,放他一马吧。”。邓定海对着叶飘道:“我就知道,九哥要我下毒只是说说。”,叶飘笑笑没有说话,不理会萧池和小崽拉着邓定海挤出人群。

坐在另一辆警车上的陈迹问严诺道:“你九哥到底是干什么的?让我打几个电话请来的人都是大人物,我听电话里他们一听是你九哥求他们,都高兴的不得了。”

“嘿嘿”严诺得意笑笑道:“他们在我眼里哪算得算大人物,更别说在我九哥眼里。”接着凑到陈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知道,我九哥的朋友中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可都是杀人如草芥。九哥要是请他们帮忙,江回春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就是那个高什么的我看也连带着给废了。”

陈迹吓得脸一下变白了,这还拿人当人么?

当萧池和小崽带着高远瞻一行四人回到陈迹住处,萧池对邓定海说要‘毒宗’毒药才能救高燕时,屋子里的人全吓呆了。看着小崽点点头,众人才相信萧池说的话,毕竟小崽的医术就是冯节也自愧不如。

邓定海伸手搭了搭高燕的脉,不由脱口出:“居然是三阴枯脉!”。

“十哥,什么是三阴枯脉?”严诺不禁好奇问道。

“古代医书有云:三阴枯竭,上天所厌;医家尽心,以毒续命!服毒也只是冶标不冶本,能活多久只有看她的造化了!”邓定海冷冷的脸上不由地透出一片怜惜。

高远瞻此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现在这样无助过。微颤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高燕的头发,老泪纵横。反观高燕只是虽然一脸痛苦,却仍瞪着大眼见不到一丝不安,反而伸出小手轻轻拭去高远瞻流下的泪水,无力地安慰道:“爷爷,别怕。小燕死了变成鬼还会陪着爷爷的。”高远瞻此时只是强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要是能有败心草,或许还有希望。”看着不忍的小崽给了高远瞻一丝希望。

“是真的,那好,这个败心草哪里有?要多少钱才能买到?”高远瞻急切问道。

邓定海冷哼一声,道:“败心草多少钱也买不到,因为这世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栽培出半棵来。”高远瞻一下又傻了,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给我八年时间,我一定可以种出来。”小崽小脸上的坚毅让所有人都相信他能做到。原来栽培出一棵败心草正是小崽外公一生的心愿,可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完成。而后阿蕊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不停的努力,慢慢地也变成了阿蕊的心愿,而小崽自然说什么也要完成阿蕊的唯一的心愿。可为什么要定下八年的时间呢?因为小崽和邓定海都知道,‘毒宗’就算倾其所有的毒也只能续高燕八年的命。

第二十二章

高远瞻一行人离去时,小崽与其相约每隔一年便去高家为高燕诊病续命。高燕服下邓定海的‘药’已能行走,拉着小崽的小手不舍地道:“小崽哥哥,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来我家。小燕好想长大能照顾爷爷,小燕还不想做鬼呢。等小燕长大了,小燕就嫁给小崽哥哥好不好?”

小崽古铜色的脸庞居然微现红晕,站在旁边的萧池早已对着小崽哈哈大笑。小崽怒瞪了萧池一眼,不想一转头被伸出小嘴的高燕在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小崽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小崽的尴尬让从人又是一阵大笑,开怀的高远瞻才抱起不舍得走的高燕上了车离开。

叶飘站在大厦的天台上,负手望着天上的繁星。多年的流浪江湖三年的亡命生涯,让叶飘对生命有了另一翻感悟。杨柳穿得象棕子般出现在叶飘身后,整个人不停地跳着对叶飘道:“叶大哥,这么冷的天你叫到天台来干嘛?大年三十的,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看电视?”

叶飘转过身对杨柳笑了笑,回答道:“你不觉得这天上的星星要比电视好看得多么?”。杨柳一呆,抬头看看天空,喃喃地道:“不觉得啊。”

叶飘一阵大笑,道:“是么?”

“笑什么呀,叶大哥。你耍我呢?”杨柳嗔道。

叶飘却脸色一正,缓缓道:“叶大哥可没有耍你。只是人有时候总会看不到身边最好的东西。”

杨柳不解的问道:“什么身边最好的东西?”

“你喜欢小诺么?”叶飘忽而一脸坏笑地问道,在杨柳看来现在叶飘的笑容百分百是一脸的坏笑。

杨柳的脸一下红了,这可是天太冷给冻红的,跺跺脚不依地道:“叶大哥,你说什么呢。坏死了,你。”

叶飘却长叹一声,仰头喃喃地道:“是啊,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我怎么会懂得呢!”继而正色地道:“可是小诺的心思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杨柳一怔,低下头轻声道:“怎么会呢,他喜欢薜珠儿,这可是我们全校的人都知道的呀。”

叶飘笑笑问道:“那么你觉得小诺的性格怎样?”

杨柳不加思索地道:“他呀,又奸又滑,人又没个正经。嘴巴又不干净,怪里怪气又自高自大。简直一无事处。”

叶飘一呆,还真没想到严诺有怎么多缺点。想了想认真地对杨柳道:“你说错了。小诺做事的确会不择手段,可是他宅心仁厚。说话虽说放肆了点,但做事却非常认真。你说他自高自大就更不对,若非当年司马三哥的一席话,现在的小诺恐怕还自卑地不敢和人说话!”

“可能嘛!”杨柳嘟哝着。

叶飘苦笑一声,接着问道:“小诺在可曾在你面前说话放肆过?”

杨柳一呆,想想还真是。严诺自从和她成为朋友之后,对她说话还真的没和别人说话时那么下流。叶飘笑笑道:“没有吧!那是因为他不敢。唉,小诺身世太过凄凉,那是他的一块心病。小诺父母都是当今江湖名门大派中的一门之长,可是两人均不认他这个儿子!因为小诺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杨柳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整天嘻笑怒骂的严诺还有这样的过去!

“小诺一出生,就在江湖中自生自灭。当年若非小诺父亲的仇人抓走他,想以此来威胁他父亲,恐怕小诺早就死在她外婆掌下!当年那人抓走小诺却正合了他父母长辈的心意!那人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小诺漂泊江湖,遇到一场厮杀小诺又展转到另一个江湖人手中,就这样小诺在不同的江湖人手中挣扎求生。”叶飘停下来看着听呆了的杨柳一眼,继续道:“小诺心里有你,我是可以肯定的。明天我要带小池离开这里,赴一个约会。”说着脸红了红,“明年中秋,小诺一定会去天姥山。明年中秋是小诺父母的生死之战,我怕他过不了这一坎。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帮他渡过这个难关。到时候我也会尽力赶去天姥山,怕只怕、、、”

叶飘是担心自己到时候是不是还能活着,说着看向杨柳。“杨柳,杨柳”叶飘晃晃出了神的杨柳。“啊”回过神来的杨柳答应了一声,接着向叶飘挤出一丝笑容。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严诺!只是常恼他,恼他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有时候又气他,气他对我就象对——对兄弟似的。我——想,或许有一点吧。”杨柳一说完脸早已被冻得通红了。

“哈哈哈”叶飘大笑不止,为他兄弟开心地大笑。从怀中摸出一根一尺来长的藤条来,递到杨柳面前大声说道:“这是当年司马三哥打醒小诺的家伙,这可是对付小诺的尚方宝剑哦。”

杨柳大喜接过来,嘴里道:“真的,那可太好了。那我什么时候看他不顺眼就抽他几下出气。”叶飘大笑不止地下了天台,只剩下眉开眼笑的握着藤条的杨柳。

“小池,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小崽抹着流下来的泪,哽咽着问双眼通红的萧池。

“很快的,过三个月我们就会去南方看你和十叔了。”强忍着泪的萧池安慰泪流不止的小崽,“小崽,你要用心学十叔的毒术知不知道。”。小崽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

叶飘拍拍萧池的肩,道:“车来了,走吧。”

“九哥,保重。”严诺和邓定海此时也是双眼微红。杨柳嘴一扁,“哇”的哭出声来,投进叶飘怀里哽咽叫了声“叶大哥”。

“傻丫头,哭什么。”说着拭去杨柳的泪,道:“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着小诺,要不然到时候我可要找你算帐的哦。”杨柳一个劲的点着头。

“小诺照顾好杨柳。”说着把杨柳送到严诺怀里,接着对邓定海道:“小海,情关最难闯,一切但求无愧于心。”

“是,九哥。”邓定海点点头。

“十五婶,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给珠儿姐姐?”萧池走到杨柳和严诺面前道。杨柳听萧池叫他十五婶不禁大窘,跺脚道:“臭小子,你瞎叫什么。”说着接过萧池递给过来的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一块玉。心想“你对这个姐姐到是大方。”

她哪里知道这是薜珠儿送给萧池的!

叶飘对众人道了声“保重”,拉着萧池的手上火车。

第二十三章

正月初三的陕西某市,青荷花园一家住户正忙碌着准备一桌丰富的饭菜。主人家姓闻,五十开外,是一家报社的主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在信访局当科长,二儿子是市长秘书,唯有最小的女儿却是教书的,而且是在一个连电话也没有的地方教小学。闻主编夫妇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可这女儿的心思却最让两老不懂。什么地方不可以去,偏要跑到大山里去教书!可女儿一愿意二执意,也拿她没办法。

听女儿说她男朋友今天要来,两老就一个电话召回应酬不断的两个儿子。按两个儿子的意思,在家里招待妹妹的男朋友太寒酸了。可妹妹却说人家可不在乎这个,非要在家里不可,还说饭菜和平常的一样就可以了。在家里就在家里吧,可饭菜和平常一样那怎么行,所以从大清早忙到将近中午,累得两个大嫂和闻大妈够呛。

叶飘和萧池按闻吟缨给的地址找到了青荷花园。按了门铃,开门的是闻吟缨,一见到叶飘就大叫大笑。拉着叶飘的手不肯放。

“闻阿姨,你好。”叶飘来时早就警告过萧池,见不面不能叫什么九婶。闻吟缨放开叶飘拉着萧池的手不停的打量,问道:“你就是叶飘常说的萧池,可比你九叔帅多了。”。萧池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时客厅里的闻主编和两个儿子都从沙发上站起来。闻吟缨介绍了一下,闻主编只笑着点点头,闻吟缨的两个哥都伸手来握。叶飘一怔,只好也伸出手。两个嫂嫂和闻吟缨的母亲也从厨房里迎出来,萧池一一打过招呼。

全家人对叶飘都有些不满,来见家长不带礼物却带了个侄子来,也太不通情理。唯有闻吟缨对萧池特别喜欢,吃饭也拉着坐在自己身边。席间从不喝酒的叶飘只是以茶代酒敬了闻吟缨的家人几杯。却听叶飘说侄子到是会喝酒,闻吟缨大哥就给萧池倒了半杯茅台,没想到萧池端起酒杯头一仰就见底了。着实吓了闻家从人一跳。闻吟缨的大哥礼貌性的又倒了半杯,只见叶飘也不阻止萧池也不推让,又是一口喝完。接着是酒到就干,连着喝了两瓶茅台。吃得饭更是吓人,没一会儿工夫就七大碗下肚了。酒是喝得连闻吟缨都劝道:“小池,你少喝点。小孩子喝酒已经不好了,你还喝那么多。”

萧池一阵尴尬,叶飘笑笑道:“吟缨,随他吧。今天喝得已经算少了。”。说得闻家所有人一愣一愣,这小孩也太、、、、!

饭后,闻主编问叶飘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还些什么人?吟缨这孩子也没跟我们介绍介绍你的情况,只说你要来。”

叶飘回答道:“我没什么固定的工作。有时候打打杂,有时候帮朋友跑跑腿。家里,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闻主编心里有些不高兴了,问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总得有收入吧。”

叶飘诚恳地道:“现在就是照顾这个侄子。我们现在生活的费用是一几个朋友凑的。”

闻主编这下火大了,站起身来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理众人自顾进了卧室。闻吟缨的母亲这会儿也急了,对着叶飘道:“那我家吟缨要是跟着你,以后靠什么为生啊!”

叶飘一愣,闻吟缨却微嗔道:“妈,你们这是干嘛。叶飘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可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样子也太不象话了吧。”大嫂接过话来说道。

“是啊,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我妹妹养着你不成。”大哥帮着夫人讽刺道。

“不是我说你,吟缨。当初你说要去教书我就不同意,何况还去深山里教书。现在你又弄个吃干饭的,说是你男朋友,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可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二哥连带旧帐也翻出来了!

此时闻吟缨眼已经红了,大声说道:“我的事我自己作主,不要你们管。”。说着一个人冲出家门,走了。

叶飘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我不知道你们想要给吟缨什么样的生活。可是我知道吟缨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说完拉着萧池的手出了闻家。

独自一人坐在公园一个角落里的闻吟缨,脸上还挂着泪滴。叶飘出现在闻吟缨眼前,走到闻吟缨身边坐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闻吟缨刚哭过的声音微带异样。

叶飘笑笑道:“为了逃命,我还是学过一点追踪术的。”

闻吟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叶飘道:“那我不是走到什么地方你都能找到。”

叶飘轻轻握住闻吟缨的手道:“是啊,所以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闻吟缨靠进叶飘怀里,幽幽地道:“我家里人这么对你,你不生气么?”

叶飘搂着闻吟缨叹了一口气,道:“我生气呀,可是我舍不得你。所以只好忍忍了。”。闻吟缨幸福地笑笑,头靠在叶飘怀里人仰睡在石椅上轻轻地道:“骗人,我才不信。”。可语气中却带着百分之二百的相信。叶飘只是笑笑,抱着闻吟缨的上身道:“是啊,我常常骗别人。可却不敢骗你。”

闻吟缨狠狠捶了叶飘一下,忽然问道:“怎么没见到小池?”

叶飘笑道:“你现在才想起他呀!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婶婶。”

闻吟缨又狠狠捶了叶飘一下,嗔道:“不准占我便宜。”。叶飘‘呵呵呵’傻笑了笑,才道:“我让他一个人回酒店了。”。“不会出事吧?”闻吟缨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会的,他早已习惯了。”叶飘答道。

闻吟缨将身子往叶飘怀里挤了挤,轻轻地道:“叶飘,给我唱首歌好不好。我想睡会儿。”

叶飘一怔,苦笑道:“我可不会唱歌。”

“不行,我就要你唱。”恋爱中的女人总是那么霸道!

“好吧,你可不能笑我。”叶飘为难地说道。怀里的闻吟缨不理会叶飘,微微闭上眼睛。

“囝囝生得丑,却是娘的心头肉;囝囝不肯睡;娘都没得睡;囝囝快闭眼,为娘明个还要下田。囝囝乘,娘喂你喝奶。”叶飘用家乡话轻轻地哼着,慢慢听不出下面哼得是什么。

“叶飘,你唱得是什么?好温暖哦。”闻吟缨睁开眼,却看到叶飘脸上挂着泪珠。

“你哭了。”说着闻吟缨轻轻的抹去叶飘流下的泪水。

叶飘强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小时候我妈哄我睡觉唱的。”

“你想你妈了?想家了是不是?”闻吟缨抓住叶飘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

“仔细想想,有十五年没有回家了。那时候我才十七岁。”叶飘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乡愁。

“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干嘛不回家看看他们?”闻吟缨把叶飘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叶飘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前面大概有五年是怕回去,怕回去见到一个女孩。后来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地在江湖上打滚!”

“她漂亮么?”闻吟缨对叶飘的初恋充满好奇。

叶飘笑笑道:“不知道,可是那时候她在我心里就是神。不可侵犯的神。”

闻吟缨充满醋意的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还想她么?”

叶飘轻轻地抚着闻吟缨的脸庞,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坚毅,轻轻地平淡地更是让人听了心惊胆颤地道:“现在,谁要是想伤害你。是人我就杀人,是神我就弑神。”

第二十四章

闻吟缨紧紧地抱住叶飘什么话也没有说,不一会沉沉睡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叶飘握着她的手,一道暖暖的真气缓缓流进闻吟缨身体,陕西的早春不比冬天暖和!

当闻吟缨醒来时,已是满天的繁星。醒来的闻吟缨冲着叶飘露出笑容,懒懒地道:“你抱回去吧。”叶飘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轻地抱起闻吟缨起身而去。闻吟缨在叶飘怀里仿佛在自己的床上,一会又睡过去了。

闻主编看天叶飘抱着自己的女儿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叶飘轻声地对他说道:“伯父,吟缨睡着,不要吵醒她。”

闻主编半信半疑地看了叶飘怀里的女儿一眼,只见闻吟缨呼吸平稳脸带红晕,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笑。一颗心放了下来,把叶飘让进屋。叶飘轻轻把沉睡的闻吟缨放在床上,正要离去。睡梦中的闻吟缨却抓住叶飘的手紧紧抱在怀里。闻主编看到这一幕,心里知道这个女儿是赔定了。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轻轻掩上门回房和老伴商量去了。

“这可不行,我们家吟缨可还是个闰女呢。我要去看看。”听着闻主编一说叶飘还留在闻吟缨房里,闻夫人可急了。硬拉着闻主编一起轻轻走到女儿房门,趴在门缝上看。看着架势,只要叶飘一有什么动静,就打算冲进去。

良久,之见叶飘就这样笔挺的坐在床沿。闻主编可熬不住了,轻声地道:“我看他挺规矩的,不如我们回去睡吧。”

“不行,你要是敢回房睡觉,明天就不用吃饭了。”老伴狠狠地道。闻主编着实吓了一跳,没办法只好坚持下去了。

第二天清早,闻主编醒来下意识地朝房里看了看,吓了一跳。忙捅了捅睡在地上的老伴向房里指了指。闻夫人大惊,不会是出状况了吧。趴在门缝里一看,差点喊出声来。只见叶飘还是笔挺地坐在床沿,双眼微闭,身上罩着一圈淡淡的黄色光芒。

闻吟缨醒来醒来一动,叶飘随即散功对着醒来闻吟缨笑了笑道:“醒啦”

“你怎么坐在这里?”闻吟缨不解地问道,随即明白了。自己还抱着叶飘的手呢!脸一红,轻声道:“你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

叶飘笑了笑没有回答,却说道:“我要回去,要不然小诺怕要担心了。”

闻吟缨急忙起床,道:“吃了饭再走吧。”

“去洗个澡,下午我再来看你。”说着笑了笑,站起身来。

“嗯”闻吟缨应了一声,看着叶飘走了出去。

“小池,你有没有想过要继承你爸爸的事业?有没有想过将来?”叶飘一回到酒店就问了萧池一个古怪的问题。

萧池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飘。是啊,不到九岁就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三年多来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何况萧池仅知道父亲是‘群英会’的龙头,除此之外父亲究竟做得是什么事业并不知道。对萧池来说将来,或许只是死在‘天杀’手里,也或许隐姓埋名终老一生。

叶飘看着呆呆的萧池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让萧池就这样逃亡一生!那么就算逃过‘天杀’的追杀,要有什么意义!”。

“小池,‘群英会’内堂高手虽然无一幸存,但是‘群英会’的跟基还是没有动摇的。你是萧家唯一的后代,想想重震‘群英会’还是有你自己来决定。不过九叔有一句话是一定要说的,路劲早晚会来找你,你早晚还是要面对你妈妈的!”说完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茶几旁想着事情。

萧池慢慢走到窗口,看向酒店外的大街呆呆出神。

这时传来敲门声,叶飘站起来过去开门,心里想着“会是什么人,在这里我认识得只有吟缨一家呀。难道‘天杀’这么快又查到我们的行踪。”

门打开,叶飘见到一个中年人,虽说认识却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更不可能来找他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拥有一张走在街上能让所有男人不停回头看的脸和傲人身材的少女,脸上却是严肃而高傲。

“原来是王处长,想不到会在这里见面。”叶飘淡淡地说道,人却站着不动,并没有让客人进来的意思。

“叶飘,你就不能请我进去坐坐。”王处长厚着脸皮半开玩笑地道。少女心里一怔,她可没想到这个一向有铁面之称的王处长居然还会有这样的表情,一路同行可没见到他笑过,何况还是这么不要脸的笑!

叶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还是堵在门口道:“王处长不会是专程来找叶某吧。”

“唉”王处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叶飘,这次你可真要帮帮我,要不然我看你以后见到我就不是叫王处长而是叫王三了。”

叶飘想了想,最后将二人让进屋。王处长毫不客气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少女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叶飘坐在两人对面,端起刚才的茶喝了一口,却并不开口说话。

坐在王处长身边的少女心里不乐意了,先不说叶飘看她的第一眼就象看死人似的冷淡,还真没人第一眼看到她不失态,就是这个铁面王处也不例外。可冷淡就冷淡吧,说不定这个叶飘是个同性恋呢。可是好歹我们也是客人,你这态度也太不礼貌了吧。

少女心里虽然不高兴,可王处都还没发火她也不敢造次。看看屋里还有个小孩,那小孩更是奇怪,进来两个大活人就象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望着窗外发呆,不会是聋子兼瞎子吧。

“什么事?说吧。要是顺便的话,就帮帮你。”叶飘喝着茶淡淡地说道。

王处长笑笑,似乎对叶飘的无礼一点也在乎。慢慢说道:“上次的事还要谢谢你。要不你来得及时,我们的人恐怕全死了。”

叶飘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示意别那么多废话,说明来意就可以了。

“这件事本来是小事,可却牵扯到一个叫郑杰的人。我们已经折了不少人手了,没办法就去问老陈。本来这事是我管的,老陈一听说这个郑杰就问了问他的特征,最后他才告诉我这事只有请你帮忙,要不然怕是只好不了了之了。”王处长一说完,添添嘴唇可怜惜惜地道:“能不能给点水喝?”

第二十五章

叶飘不禁哑然失笑,道:“王处长,要喝水还是自己倒吧。”

‘砰’地一声,涨红了脸的少女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叶飘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不带一丝变化。王处长则是一脸不解地望向她。

“你叫叶飘是不是?”少女冷冷地道,叶飘不答话。

“我们是国家安全部的。”少女接着冷冷地道,叶飘不答话。

“我现在要求你协助我们查案,这是你的义务。”少女的语气中怒意越来盛,叶飘不说话。

“哼,我看过你的档案。别忘了你身上有上百条的命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少女现在是怒急,语气中带着威胁的狠。

“小环,你太放肆了。”王处长听不下去了,厉声责怪少女。

从来没有过的委屈,少女强忍着泪,毫不示弱地道:“王处长,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我只是按规矩办事,可是王处长你的态度是不是很让我不解。让一个黑社会的帮我们查案已经有些越轨,何况上面一点也不知道。”

“你、、、”王处长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年青一辈的精英解释。

叶飘此时也微有怒意,自己的事还搞不定,愿意帮你那是人情,不愿帮你又能奈我何。国家一年拿多少钱养你们,你们难道都吃干饭的。再看看自己,一年到头都靠朋友的救济。他妈的,你们搞不定就说我有义务。微怒的叶飘在茶几的茶杯上一弹,茶杯平移着出了茶几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稳稳地飞向少女身边的茶几。急剧而来的茶杯在少女身旁的茶几上忽然定住,杯中的水在惯性作用下激起一尺来高,落回去的水却不沾出茶杯。

“有些倦了。王处长,请罢。”说着起身寓意送客。

少女起身拔枪瞄准子弹上堂,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显然练过不下千遍。枪口冷冷对着叶飘。这下闹大了,老李早就对王处长说过,江湖中人最忌讳的就是枪械。要是惹毛了这个老李见了都陪着笑脸的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王处长是悔不该带着这个从特种部队出来的美少女!

萧池此时早已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缓缓向少女走去。少女自然不在乎这个屁大的小孩,毫不在乎地等着叶飘妥协。离少女还有三步距离的萧池忽然出手了,萧池的速度让少女觉得不好时,已经晚了。萧池踢腿切掌中途变化小擒拿,少女抬腿架手,中途就知道中计。手一麻,枪到了萧池的小手上。

从小到大所有的信心所有骄傲,一刹那间全毁了。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觉,心的伤痛。而叶飘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王处长此时也不知所措。来时老李就再三的告诫过他说:叶飘这个性情十分怪异,说他是侠却又杀人如麻,说他仁义却又百无禁忌!可现在总得说几句吧,不然难道就这么傻站着。

未等王处长开口,叶飘却笑了笑对少女道:“真正的高手都是失败最多的人。拥有一颗平静的心,才能把握周围的变化。最重要的是,输得起技败不得心。”

“输得起技败不得心。”少女心头一震,喃喃地重复着叶飘的话。

王处长大是意外,这叶飘的性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异,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吧。

叶飘却慢慢踱到窗口,负手望向窗外的天空,缓缓地道:“七年前为了一件命案,我和郑杰前后交手不下三十次。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韧性,最大的弱点就是刚愎自用。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顿了顿,慢慢转过身来对着王处长道:“也许我说了你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穿心剑’郑杰到现在为止还未杀过一个人,因为他下不了手。”

“怎么可能呢!档案里记载和他交过手的人全死了,而且尸骨无存。唯一例外的人是你。”真是奇怪,冷傲的少女突然变得诚恳起来。

“有时候就是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你看到东西还不一定是写的人亲眼看到的。”叶飘淡淡地答道。接着对王处长道:“王处长,不妨把整件事的经过说来听听。”

王处长此时抓起刚才叶飘弹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看来人家是真的有些渴!接着对叶飘慢慢道出事情的始末。

“这件事还得从本市几个高干子弟说起。本市的艺术学院有个女生叫马玲玲,是学舞蹈的。人长得非常漂亮,听说小学的时候就有男孩子追她。可是马玲玲一直到念大学还是没有男朋友,她的长辈都说她但乘巧,而且对人和气大方。就是缠着她不放的男孩子,她也不会伤害他的自尊。”

“可能么?!”叶飘苦笑着插了一句。

王处长一愣,也笑了笑,继续道:“进入大学以后她只是专心地学舞蹈,同时认识了一个叫陈军的男孩子。陈军的父亲是省里实权人物,而他爷爷更是中央一个部门的第一把手。陈军不仅家世好,面且人长得也很帅气,从中学的时候就是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了。”

“是情就是这个陈军引起的?”叶飘问道。

“不错”王处长接着说道:“我们调查得来消息是,陈军除了经常换女朋友之外并无其他不良的行径。”

“哦,人有一个不好行为就足以毁掉自己的一生。”叶飘不以为然的道。

“那是,这陈军就是一个例子。”王处长点点头,接着道:“陈军同样一看到马玲玲就喜欢上她,而且马上付之行动。但是这一次陈军却是出师不利,连翻碰壁。不过陈军在这方面还真有些天赋!他在几次失败后,并不死缠烂打,仍是保持风度有进有退。最后这个马玲玲终于让他感动了,两人开始交往。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这次不是陈军移情别恋,而是马玲玲就在陈军对她不能自拔的时候提出分手!陈军受到这们的打击自然不肯罢休,失去理智般的缠着马玲玲不肯放。马玲玲被逼得实在受不了,才说出分手的原因。”

王处长停下来喝口水才继续说道:“原来马玲玲有一个表姐,在上中学的时候认识了陈军,并且认识不久就和陈军相恋。后来两人发生关系,不久马玲玲的表姐就怀孕。为此学校开除了马玲玲的表姐,却对陈军连一个处分都没有。马玲玲表姐的家长就带着马玲玲到学校来理论,却想不到陈军当着所有师生的面说‘一个女孩子不知自爱,谁知道肚子里是谁的杂种’。”旁边的少女此时早气得银牙直咬,紧握双拳。估计要是那个陈军在这里的话,非得被她揍得半死不活!

“马玲玲表姐当场晕过去,醒来之后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她家人悲痛之下就把陈军告上法庭。本来这只是民事案件,可陈家却动用关系使法院不受理此案。为此法院好几个为提出不同意见,却莫名其妙地被调职了。后来检察院也插进来,案子越闹越大。有一大批人为这件案子丢了饭碗!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而马玲玲的舅舅最后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壮汉没几天就病死了,他老婆就在他死的当天也疯了!”

第二十六章

王处长说了大半天还是没说到郑杰,而和他同来的少女却听得差点就掀桌子了。少女只是奉命协助王处长拿回郑杰手上的一份机密文件,而案情的始末也是一无所知。

此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叶飘示意萧池接电话。萧池提起话筒里面传来闻吟缨的声音。萧池小脸上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对着叶飘道:“九叔,你不让我叫婶的找你。”

“哈哈哈,小子,跟你十五叔没几天说话就学得不三不四了。”叶飘大笑着过去接过电话。

“叶飘嘛,我爸妈不知道怎么地说要请你吃饭。”电话里传来闻吟缨不解却又高兴的声音。

“哦”叶飘也有些不解,却马上回答道:“好吧,在哪里?这里我可不熟。”

“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我都知道,我可以为你带路。”美少女接过话来。叶飘手提电话呆呆地看着她,王处长长大嘴合不拢,萧池则是莫名其妙。不过萧池心里早就认定,女人是善变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电话里传来闻吟缨的声音惊醒叶飘,叶飘对着电话道:“好吧,在哪里?我一会儿赶来。”。电话里的闻吟缨说了一个饭店,叶飘点点头回答“好的,那我挂了。”。

“王处长,如果郑杰还在此地,我想我和他会见面的。”叶飘挂了电话,淡淡地对王处长说道。

王处长大喜,知道叶飘是答应忙了。忙对叶飘说道:“好,我们在这里的人手任你调遗。至于她,就让她跟着你学点东西吧。”。王处长说着指指少女,叶飘微微一笑算是答应了。

四方客是一家并不大的饭店,却及有特色。据说在本市想要在四方客晏客一定要早三天才能订到位置,因为四方客虽是不大的饭店生意却好得不得了。为什么?因为四方客有一个女厨,一个一天只做八道菜的女厨。而来这里晏客的人就希望能吃到这个女厨做的菜,但并不是每个在这里晏客的人都能吃到女厨做得菜。因为这个女厨还有一个规矩,不管是谁在这里吃饭一次只能尝到一道菜。你就是把整个四方客包下连请三天客,女厨也只会为你做一道菜。

闻主编今天的运气不错,在四方客晏请过不下十几回,唯有今天被告知能尝到女厨的一道菜。叶飘在少女的带领下来到四方客,到了二楼的雅坐。此时四方客早已客满,楼下的大厅却并不热闹。因为这也是四方客的一个规矩,不论是谁在四方客吃饭都不得大声喧哗。

“你来了”闻吟缨一看到推门而入的叶飘,早就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闻主编和他老婆也站起来。接着闻吟缨看到跟在叶飘身后的美少女,不由一怔。这个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而且还有着模特般的身材。自己和她一比,灰姑娘遇到白雪公主或话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闻主编和他老婆自然也看到叶飘身后的美少女,不由同时问道:“这位是、、、?”

这个女孩长得实在、、、,唉!要是她和自己的女儿一样也喜欢叶飘,那后果就、、、!虽说闻主编夫妇对叶飘很满意,可女儿真要地喜欢人家也没办法。要是有人和女儿争男朋友,当然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女儿这边。闻吟缨也好奇地看着叶飘,等他回答。虽说闻吟缨面对这个少女有些自惭形兮,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并不担心叶飘会被她抢走。

叶飘却皱了皱眉,转而问少女道:“对了,你叫什么?”

除了萧池静静站在一旁不为所动外,所有的人都一阵愕然。少女自己也想起来,叶飘直到现在也没打听过她的名字,好象叶飘没打算认识她似的。不禁心里一阵被人轻视的失落,语气有些幽幽地道:“我叫林净环,叫我小环就可以了。”

叶飘这才对闻吟缨笑了笑,对闻主编夫妇道:“伯父、伯母,叫她小环就可以了。”

闻吟缨不禁嫣然一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人。跟你一起来的,你却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萧池却笑着对闻吟缨道:“阿姨,九叔这次已经是破例了。要不然九叔后面怕早就跟了一大串了。”

萧池的话逗得所有人一阵大笑,林净环却是尴尬的笑!接着闻主编招呼大家入坐,也让服务员开始上菜。只上了一道菜,闻主编就‘咦’了一声。这道菜他是听说过的,据说四方客的女厨到这里撑厨十年就做过一次。就是女厨第一次做的,老板尝过之后二话不说就开了一万七的月薪给她。

菜名叫恩再生,其实是一煲汤。一揭开盖平静的汤面居然慢慢翻腾起来,汤面慢慢变的鲜红,红得就象是一煲血。一会儿红色渐渐淡下来,从底下翻上来一大一小两颗青菜。按说菜早应该熟透,可却偏偏如从地下刚长出来给人一种生机无限的感觉。此时就是叶飘的脸上也露出不解的神态。

众人一尝,刚才翻腾得差点让人怀疑就要破煲而出,入口之后热得却正好能引起人的食欲。而下肚之后却从胃里热得人全身冒汗,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让人有如置身盛夏的烈日之下。几个人不由同时赞不绝口。

“想不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好,听说这道菜是四方客女大厨最拿手的一道菜。只是刚来时做过一次,以后就没听说谁有这么好的口福。”闻主编对着叶飘说道,脸上微显得意,象是告诉叶飘不是我的面子你怎么能吃到这道菜呢。叶飘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

而接下来上的菜却使闻主编大惑不解,居然每道菜都是出自女厨之手。而且每道菜都是来这里吃过的人赞不绝口,且十分难得才能吃到的。足足上了十八道菜,除了叶飘和萧池其他人都呆了。因为在坐的只有他们俩是第一次来四方客吃饭,以前听也没听说过。

闻主编心里却想不出所以为然来,就算自己在本市小有名气,可也没这么大面子啊。就是上届的市长闻名而来也只能吃到一道菜,而且听说还是这里的老板再三求女厨做的。而现在居然上了整整十八道菜,吓得闻主编都有些不敢下箸了。为什么?因为就是这第一道菜打了八折的标价也得三千多,这十八道菜少说也得四五万!除了叶飘和萧池,其他几个人自然也知道,这一桌菜得花多少钱。

叶飘怔怔看着几个只瞪大眼睛看却不下箸的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有萧池嘴不停手不停,吃得是不亦乐乎。

闻吟缨忍不住对萧池道:“小池,你能不能先别吃啊?”

“为什么?”萧池嘴里塞满菜,含糊不清地问。这么好吃的菜不吃,心里当然想不明白!

“因为——这个,”闻吟缨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太贵了。”

叶飘和萧池都是一呆,这菜不是你们点的么。难道说你们点了这么贵的菜就是让我们看,而却不让我们吃!

此时进来两个服务员,一个双手抱着一坛酒另一个拿着几相粗碗。“这是你们的百里香,请慢用。”放下碗的服务员介绍道。闻主编听了差点吓晕过去,对着服务员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叫酒啊。”

而闻到酒香的萧池早就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好酒,早就有些迫不急待了。一听闻主编的话,不由一愣。原来这百里香也是那女厨所酿,听说到这里五年后才酿了三坛。此酒烈而不呛醉而不伤,一打开盖子香飘百里。听说当时女厨为招待一个好朋友才打开过一坛,引得周围不会喝酒的人也想尝尝。却是不卖,天下间只有这三坛,当年有人出到十五万想一尝其味却不可得,而现在就剩下两坛了。这一坛的百里香,那得多少钱?

第二十七章

钱,闻主编或许还勉强能凑出来。可怎么舍得呀,虽说这叶飘将或许就是自己的女婿。可也用不着一顿就吃掉他一辈子的积蓄吧。

而服务员却宾宾有礼地回答道:“闻先生,这是我们大厨亲自吩咐下来,是不会错的。”

“可是,可是这、、、。”闻主编想说他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可这么说得出口。

“闻先生请放心的用,大厨早就吩咐,你们今天的饭她请客。”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解去闻主编的尴尬。众人不由都是一怔。

“能不能请你们的大厨来一下?”叶飘不禁对这个大厨大是好奇。

“对不起,这位先生。她现在很忙。不过她说忙过之后就来见你们。”服务员微笑着做好她的工作。

此时众人已没有心情吃饭了,而萧池却盯着那坛酒直流口水。叶飘笑了笑道:“小池,想喝就喝,反正也是人家请客。”

闻吟缨瞪了叶飘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叶飘赶紧解释道:“我是说反正是那大厨请客,白喝白不喝。”

“那也不能喝。”闻吟缨霸道的说道。叶飘不禁对萧苦笑了笑,示意我也没办法。萧池本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对着将来的九婶他可不敢放肆。只能望酒兴叹了!

一干人就这么傻傻坐着,良久才有人敲门。走进来一个穿着厨师工作服风韵犹存的少妇,可以看出当年必定是个迷倒不少少年的美人。叶飘看着她有一种仿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叶大哥,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柳絮啊。”少妇不理会其他人,却对着叶飘兴奋地说道。

“好象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叶飘皱皱眉道,“你就是这里的大厨?”

“是啊。”柳絮回答叶飘的话后继续道:“叶大哥,我就是十年前迷谷里的那个女孩呀。就是被人围攻的那个呀。”

“哦,原来是你。”叶飘这才想起,十年前在迷谷看不惯十几个高手围攻一个少女愤而出手。其实当年说叶飘杀退他们还不如说叶飘吓退他们来的恰当。那时叶飘的身手最多也只能算是刚进入一流行列,而那十几个人分属三个门派,说起来也有六人是一流的高手。可这些人硬是活生生被叶飘给吓跑,交手中叶飘不知多少次身受重创,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可每次却出为意料的不但没倒下且是刀法中凌厉的后着同样让对方身受重创,而十几个高手却有将近一半为叶飘所伤后便无再战能力!满身是血体无完肤的叶飘就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吓得十几高手无功而退!

可当时少女虽说为叶飘所救,叶飘却不知事情由来也未正面看过少女一眼。敌人退去之后,叶飘只是仰天大笑不已,之后便带着一身伤蹒跚而去。而正是那一役不知多少次在地狱门前路过的叶飘,终于忘却了平生第一个女孩给他带来的伤痛,同时也让他的刀法进入一种心的境界!

柳絮正为叶飘想起自己而高兴时,一个服务员进来对着她道:“柳小姐,隔壁的客人非要你过去一趟不可。老板都没办法了,让我告诉柳小姐就算给他个面子,给他们做一道菜吧。”

柳絮皱着眉不悦地道:“老板明知道我的规矩,还让我做菜。更何况我一看那个陈军就计厌。你去告诉老板,一定要我给他们做我就辞职。”

叶飘却心中一动,问道:“陈军,是不是一个高干子弟?他爸爸和爷爷是不是权势都很大?”

柳絮奇怪地问叶飘道:“叶大哥,你认识他?”

此时服务员却怯生生地道:“柳小姐,老板说柳小姐今天已经破了一次例不如就再破一次。老板说算他求你了。”

柳絮不由地大怒道:“那个陈军算什么东西,能和叶大哥相提并论么。不行,大不了我现在就不干。”

叶飘却笑笑对柳絮道:“既然是我让你破了规矩,怎么说这事也和我有点关系。”。柳絮还想什么,叶飘对她摇手示意不用再说。转向萧池道:“小池,你跟着柳阿姨过去看看,顺便在这里带一道菜过去。”

而此刻的萧池早已忍不住喝下半坛的百里香,听到叶飘叫他重重打了个酒嗝小脸通红地问道:“是。九叔,那我过去可不可以揍他?”

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小孩,而柳絮更是惊讶他的酒量。这半坛的百里香就是三个大人也喝得人事不省,这小孩虽说满脸通红,可说话却不打结。叶飘却平静地对萧池道:“别太过份就行了。”

柳絮一怔,有些担忧地道:“叶大哥,和陈军来的几个人有点象‘千花楼’的,还有几个刑警队的。让这个小孩去是不是有些、、、”

叶飘却也一呆,看来事情有些不简单,这个陈军居然还牵连到这许多江湖人。先是郑杰,现在又加了千花楼。却也只是对林净环道:“你也跟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顿了顿又道,“不管遇什么情况都不能用枪。”

闻主编一家人听了可吓了一跳,这个美少女身上居然还带着枪。闻主编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今天请叶飘吃饭了,这叶飘到底什么来历让他担心不已。等林净环答应一声和一手提酒一手端菜的萧池跟着还是不大放心的柳絮出去,闻吟缨问出了全家人疑虑的话:“叶飘,这林净环到底是谁啊?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身上这么会有枪啊?这可是犯法的。”

叶飘对着闻吟缨笑笑,道:“没事,她是国家安全部的,身上当然带着枪。”

“国家安全部?!怎么会和你在一起?”闻吟缨更是不解。

“哦,他们一个处长请我帮点忙,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好象就是和那个陈军有点关系。”叶飘笑着,淡淡地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闻吟缨总算明白了。同时闻主编心里却更是大惊,这女儿的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国家安全部竟然要请他帮忙,看他对那个林净环的呼来喝去的神色,好象还不把安全部放在眼里。虽说自己两个儿子都是当官的,可要是对安全部的人那还只有低三下四的份呢。

“是不是在查陈军和马玲玲的案子?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闻主编想了想问叶飘道。

“伯父也知道这件事?”王处长上午还没来得及讲完,叶飘就赶来赴宴了。听闻主编的话,似乎这件事影响还不小。

闻主编苦笑着道:“何止知道!差点连我也牵连进去!”

闻吟缨不禁好奇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听起来好象很严重?”

第二十八章

叶飘对着闻吟缨苦笑道:“我只知道开头一点,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顿了顿又道“这个陈军可能牵扯到一些国家机密,安全部的人都在注意他。”

“怎么国家安全部的人你也认识?你和你们应该、、、、!”叶飘早就告诉过闻吟缨自己的身份,闻吟缨自然以为他们这些人都是执法人员执法的对象,可却没想到国家安全部还要求他帮忙!

闻主编不知道叶飘到底什么身份,自然更想知道女儿的问题,眼睛直盯着叶飘看。叶飘对着闻家三人笑笑道:“我帮他们也不止一次了,有时候帮他们跑跑腿挣几个生活费也挺好的。”

闻主编总算有些明白了昨天叶飘说的一些话,看来女儿这个男朋友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伯父,能不能说说这个陈军和马玲玲的事?”叶飘看着沉思的闻主编道。

“哦”闻主编应了一声,道:“这件事说起来陈家做得也太过份了点!”

“爸,到底怎么回事啊?”闻吟缨也起了好奇心。

“事情是因马玲玲为她的表姐而起的。那件事的影响也不小,我们报社也介入了,可后来还是被压了下去。”闻主编回忆着道。叶飘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可闻吟缨却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那个怀孕的女中学生跳楼的事,吟缨,你当时不是还说她心理素质太差么。”闻主编的老婆看着不解的女儿解释道,看来闻主编什么事都得向夫人汇报哦!闻吟缨恍然大悟点头表示原来是那件事。而事实上一般人和闻吟缨一样,也就知道一个女中学生怀孕跳楼而已!

闻主编接着道:“陈军知道马玲玲是为替她表姐报仇才和他谈恋爱后,不由恼羞成怒。于是陈军约了几个经常一起的高干子弟设计马玲玲!那天晚上马玲玲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吃完饭后便一个坐车去了朋友住的地方。马玲玲的朋友是一个在校外租的房子,当她赶到朋友住处时,她的朋友却不在家,门却开着。马玲玲就在她朋友家里等她回来,坐在那里不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马玲玲醒来却就觉得下体痛得受不了,她的朋友却还是没有回来。去医院一检查,唉!出来的结果是昨天晚上马玲玲和人发生过多次性行为,而当马玲玲失魂落魄去学校找朋友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时,学校到处贴满马玲玲的裸体照。马玲玲当场就晕过去,接着马玲玲就被学校以行为不检为由开除了。”

“怎么会这样的?”闻吟缨愤怒得脸都红了。

“这也太过份了。”这是闻主编老婆的声音。

“哼,可接下来的事更让人气愤。当时马家报了警,警察也很快查出这是陈军和几个高干子弟做的。可还没等抓人,负责这起案子的一个中队长就被莫名其妙调到郊区一个派出所去当所长去了!我们报社一个记者是那个队长的朋友,气愤不过写了一片文章,当时整个报社的人看到文章之后都说岂有此理。于是报社就决定把这篇文章放在日报的头版,可没想到那份日报还没印完那个印刷厂一夜之间倒闭了!接着写这篇文章的记者被炒,报社领导全换了。我要不是吟缨她二哥的关系,恐怕也早就退休了!”闻主编说完叹气不已。

“轮奸了还不放过。好,真是好。”坐在叶飘身边的闻吟缨当听到他平静地说完这句话时,很奇怪心里不是恼火的感觉,而是一种让人冷得窒息的感觉。

萧池和林净环跟着柳絮进到隔壁的包间里,看到七个人。两个男的穿着制服,两个长得帅得可以的少年正和另外两个长得漂亮的也可以的少说笑,两个少女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

包间里的七人看到进来的三人,一个少年一脸假笑的站起来对着柳絮道:“哟,这不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女大厨嘛。怎么亲自送菜过来呀?不过你看,我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你们饭店也不容易,这钱财我照付,这菜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喂狗吧。哈哈哈”

“呃”萧池还没等柳絮说话,重重打了一个酒嗝,舌头打结地道:“柳、、、姨说,呃,叫我、、、呃、、、端菜来、、、来、、、就是喂、、、喂狗呃、、、的。”

林净环拍拍萧池站不稳的身子,示意说得好。柳絮刚要发作的脸则露出一丝笑意,心里想着“这小孩倒挺机灵的。”

说话的少年大怒,道:“小孩,你说什么?有妈生没娘教么。”

萧池的心一紧,少年的话正刺到萧池的痛处,喃喃的应道:“有妈生没娘教。”接着忽然仰头‘哈哈哈、、、’狂笑不止,众人俱是一怔。看这小孩莫非醉得连骂他都不知道了。

“说得好,我就是有妈生没娘教的野孩子。可比起一个叫陈军的狗娘养了,又教出一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我没娘教真是太幸运了。”萧池一听到少年人说起他母亲,不由的酒也醒了一半。

“我操”少年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朝萧池扔过去,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陈军。其他六人也是脸现怒色,虽说是个小孩,可这几句话骂得也太、、、!

一手提着酒坛一手端菜的萧池脚一抬,‘砰’的一声。扔过来的酒杯被踢回去,砸在陈军的身上。“啊”陈军一声惨叫,他怎会料到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小孩会有这么厉害!

“小孩,你是什么人?”中年妇女站起来厉声问道,萧池刚才踢出的一脚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准确性,绝非一般人能做到。何况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中年妇女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小孩绝对是江湖中人。

“他么,只是我侄子。我看今天人手不够就叫他来帮忙而已,怎么?我侄子可是自卫而已。”柳絮看到一脸痛苦的陈军,自然也想不到萧池会这么厉害,反而是林净环上午刚领教过萧池的功夫见怪不怪了。

“小朋友,你这是故意伤害他人身体。是不对知不知道。”一人穿制服的站起来沉声道,跟着对柳絮道:“还有你,这是教唆未成年犯罪。你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他知道陈军可是不能得罪的,非但不能得罪还要尽力维护他,刚被调到下面当派出所所长的那个队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啊”柳絮可不想惹当差的,虽说自己也算半个江湖人。可毕竟平平淡淡地过了十个年头,她只想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可是事情你也看到了,是他先出手的。”柳絮说着指指陈军。

“可是他并没有伤害到这个小孩,这是两码事。”另一个穿制服的帮着同伴说话。

林净环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他们俩前面掏出一本证件来递过去。其中一个疑惑地打开一看,喝酒喝红了的脸一下吓白了。另一个凑过去一看,也吓傻了。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这个小孩是我们的人,我们现在要办案。你们可以走了。”林净环冷冷地道。俩人什么话也没说,站起来急急地离开。柳絮则不解地看着林净环,猜不透她到底什么来历。

第二十九章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天的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菁姨,你要帮我。”对着林净环说完转向中年妇女求助。

中年妇女对着陈军点头示意知道,站起来缓缓地走向萧池。柳絮可有些急了,如果单是她一个大可以和我个什么菁姨游斗。柳絮对家传的身法和轻功还是很有信心,当年在迷谷就是靠着变化莫测的身法和冠绝天下的轻功才逃过一劫的。

而此刻的萧池却早已将端在手的菜放下,只是一个劲的仰头灌酒。林净环也感应到随中年妇女慢慢移来的压力,虽说对萧池有些信心,可也有些担心。毕竟萧池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中年妇女出手了,柳絮挡在萧池身前。这个小孩可是和叶飘一起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就在柳絮和菁姨要交上手的刹那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砰’地一声,萧池结结实实地接下菁姨一掌。通红的小脸刹时变得铁青,却仰头一口气将剩下的百里香喝得精光。对着中年妇女大喝一声“来吧”。

林净环和柳絮都傻了,这小孩可真是不折不扣的酒鬼,一个不要命的小酒鬼。可萧池心里却明白,叶飘所以要他过来,就是要磨练他能独挡一面。只有萧池的功夫到了独挡一面的程度,那逃过‘天杀’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

包间里几个人都看出来这小孩跟本不是菁姨的对手,就是陈军看到萧池的脸由红转青的刹那也知道,他的菁姨是赢定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萧池主动的攻了上去,因为他怕柳絮又会挡在他面前。如果柳絮不挡在他面前,他就不用硬接菁姨一掌,那么萧池就不会一交手就受了内伤。

菁姨就在萧池攻来的一刹那也出手,可是这一重新交手却让她大吃一惊。又是‘砰’地一声,菁姨中了萧池的一拳,虽说没有受伤可也太没面子。可是菁姨却好象并不在乎面子问题,而是退后一步眼中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声音低沉地问道:“你姓萧?萧条是你什么人?”

“我就是萧家唯一活着的人,萧条的儿子。”萧池说到父亲语气中透出无比的自豪。

“怎么可能!萧家的人早在三年前就全死了,萧条怎么会还有个儿子呢?”菁姨大惑不解,江湖上不是说‘群英会’内堂的高手都被‘天杀’杀得一个不留么,萧条的儿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怎么不可能,难道我的醉枪是假的么。”萧池说着又攻了上来。

不错,眼前这个小孩用的功夫正是萧家的醉枪转化而来。绵绵无尽,一触即走,遇实就闪,乘虚则入。江湖中有人对萧家的醉枪有过这样的评价‘烈酒喂枪,枪醉人也醉。虚实不定,似实实是虚’。菁姨实实在在的明白江湖上对萧家醉枪评价,眼前全是萧池攻来拳指掌。最让菁姨苦恼的是,她看不出到底眼前晃着的拳指掌哪一掌是实哪一指是虚的。

菁姨虽说解不了萧池的招式,可是输的一定还是萧池。菁姨双手一合,又快速分开幻化出十几只手来慢慢散开,有如盛开的莲花。一阵拳掌相交的声音,封住萧池所有的攻势!旁边的桌子也‘砰’地一声裂开散了一地的酒菜,林净环和柳絮早就退出门外,而陈军一干人也退到墙角。

萧池这一次却毫发无损,看起来两人交手十分激烈。而事实上萧池每一次与对方一触手早就缩回,这激烈的状况只不过全是菁姨一手造成的。

走廊里此时已挤满看热闹的人,老板也是闻风赶来。这个陈军他可得罪不起,虽是心急如焚,可也只能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一个小孩和一个中年妇女打得不亦乐乎。

交手一久萧池渐露败象,若非这上好的百里香支撑着,此时的萧池怕早已败下阵来。可菁姨心中却震惊不已,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居然能和她交手不下三十招,就是‘千花楼’年青一辈最杰出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原来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叶飘负手站在走进包间。由于地方太过狭窄林净环和柳絮看到渐渐不支的萧池,却是进不了包间插不上手。而叶飘就好象在家里散步似的,慢慢却毫无阻碍的踱了进去。

叶飘的手轻轻一抓,激斗中的萧池就被抓到身边来。站在叶飘身边的萧池不停的喘着气,喘出来的气却带着浓烈的酒香。

“‘亡命刀’叶飘。”菁姨这下吓得不轻。

“又是你。”角落里传来一个少年狠狠的声音。原来下是和陈军在一起的少年和菁姨就是叶飘与无常生死战前遇到的两人。

“你就是陈军?”叶飘并不理会少年,反而转向陈军问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陈军并不害怕,在他想来不管什么事有菁姨在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你们‘千花楼’是不是准备保护他?”叶飘却忽然又转向菁姨问道。菁姨嚅嚅答不出来,她只是‘千花楼’一个堂主,面对叶飘她可不敢以‘千花楼’的名义表态。

叶飘淡淡对着她淡淡地一笑,对着陈军冷冷地道:“你爸爸也好,你爷爷也好;‘千花楼’也好,郑杰也好。以后你就别指望他们了,这几天过得开心一点。”

陈军一愣,什么意思?还有郑杰是什么人?叶飘却还不知道郑杰虽说也卷入其中,可郑杰并不是维护陈军。恰恰相反郑杰却是受人所托为马玲玲伸冤的。

叶飘说完不再理会包间里的人,拉着萧池的手走了出去,林净环跟在身后。叶飘早就让闻吟缨带着闻家的人离开了。

“老板,我要辞职。”柳絮显然已不想呆在这里。老板吓得差点摔倒,陈军在这里吃饭出了事还没解决,现在镇店的大厨又说要辞职。柳絮却不理会怔怔说不出话来老板跟着林净环的身后也下楼去了。

下到楼梯一半的叶飘忽然站定,而几个正往楼上而来的人同样在上到一半也呆呆站在楼梯中间。往上走在第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中年人向叶飘裂齿一笑,道:“这么巧,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故人。”

叶飘淡淡地道:“原来是三手兄,三手兄不会这个时候到这里吃饭吧。”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所以叶飘才会有此一问。秦三手一怔,对叶飘道:“叶老弟不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吧?”

“我刚在这里吃完饭,外带打了一架。不知道这算不算你说的事?”叶飘当然不知道秦三手到这里为了什么事,这么似是而非的一说就是想听听秦三手来此目的。

“哦”秦三手可不是蠢人,同样对叶飘打起擦边球,对着叶飘道:“叶老弟可认识本地一个叫陈军的人?”

叶飘想不到秦三手忽然提起陈军,看到这个陈军好象不单是高干子弟那简单!叶飘却哪里知道,现在的陈军可是江湖人眼中的财神爷!

第三十章

“秦兄认识那个陈军?他刚才好象也在打架的房子里。”叶飘淡淡说着,心中却起了戒备。秦三手中当今江湖公认的暗器名家,一出手就是铺天盖地的暗器,那可不是好玩的。叶飘曾与他两度交手,第一次尚未拔刀就败了下来,之后花了三年的时间想出一招‘照单全收’。可惜秦三手的暗器却没有叶飘想象的那么好收!结果虽说没有胜却也算勉强没有败,就是如此秦三手却也吃惊不小,江湖中还没有一个人敢站在他面前任他发射暗器。可是叶飘却成了一个例外!

“那么说陈军被你杀了?”秦三手有些急噪的问,他身后几人同时显出失望的神色。

“小子,你是什么人?懂不懂规矩?居然敢独吞。”一个穿黑色西服的大汉上前对着叶飘厉声道。

叶飘冷冷地对大汉道:“小子我叫叶飘,有个外号‘亡命刀’,阁下有什么见教?”

大汉吓了一跳,一声不吭地缩到秦三手身后去。‘亡命刀’叶飘,他可得罪不起。秦三手对着叶飘不好意思的笑笑,首:“叶老弟别见怪,他以为陈军死了有些激动而已。”

“哦”叶飘淡淡应了一声,接着道:“这话怎么说?”

秦三手讶异地看着叶飘,说道:“原来叶老弟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郑杰放出话来说谁要是杀了陈军,他手上的东西就给谁。”

“郑杰现在在哪里?”站在叶飘身后的林净环一听到郑杰的名字,便冷冷逼问道。

叶飘和秦三手同时眉头一皱,叶飘是不知道郑杰怎么会要杀陈军,而秦三手却是不高兴林净环态度。叶飘都叫出他的名字,他身后的女孩难道不知道我秦三手是什么人,说话这么没礼貌。

叶飘回头看看林净环,心里想“难道郑杰手时的东西就是安全部的目的”。接着对秦三手说道:“我没有杀陈军,不过秦兄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有人出六千万买郑杰手上的东西,而郑杰却不卖,还说只要谁能杀了陈军,他手上东西就归谁所有。所以、、、、。”秦三手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却很明显,他们来这里为的就是杀陈军。

叶飘没有再说什么,拉着萧池的手让到一边。柳絮自然也跟着让道,唯有林净环却还是站在楼梯中间。秦三手看了看叶飘,意思是这女孩和你什么关系。叶飘对着林净环道:“小环,让他们过去吧。郑杰的事我会负责的。”

林净环一呆,虽说和叶飘相处不到一天,可今天发生的事却让她知道最好是听叶飘的话。看看刚才那个大汉,身手显然不在自己之下,可一听叶飘的名字就吓成乌龟。林净环默默站到一边,心里却不怎么平静。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遇到的人好象都比她厉害!在部队的时候她可是最优秀的,难道自己真的是进底之蛙!

秦三手带着人直上楼去。柳絮看了看叶飘问道:“叶大哥,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叶飘淡淡的说道:“不用了,陈军不会这么容易死的。白牡丹已经到了这里,我们还是走吧。”

柳絮可吓了一跳,‘千花楼’楼主白牡丹到了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林净环却不解地问道:“白牡丹是谁?听你的意思好象她一来陈军就安全了。”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联系王处长,我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多江湖人!”顿了顿,对着柳絮道:“柳絮,你不回去了么?那你现在打算去哪?”

柳絮笑笑,对着叶飘道:“现在自然要请叶大哥去我那里坐坐了。至于以后嘛,我想还是会做厨子。”

叶飘也笑了笑,道:“好吧,去你那里坐坐也好。就是不知道王处长会不会找到你那里。”

“只要知道地址就没问题。”林净环对叶飘很有信心的道,当然没问题,要是安全部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混个屁啊!

王处长毫不费力地找到柳絮的住处。萧池一到柳絮家里,‘砰’地一声就倒在地上睡着了。三人看着一进屋就躺在地上睡起觉来的萧池,俱是大笑出声。萧池也的确能熬,居然一直到了柳絮家才抵不住百里香醉倒!或许这就是三年多逃亡的成就吧!

“我要知道郑杰在这件事中到底是什么角色?”叶飘对着刚坐下来的王处长问道。

“事情还得从马玲玲说起。”王处长还未说完,叶飘就对着他摇手示意一下。

“你是说陈军设计马玲玲的事,这个我已经知道。”叶飘的话让王处长一愣,也让林净环有些不解,柳絮好象除了叶飘之外其他人的事都毫不关心。

王处长想了想接着对叶飘道:“郑杰的介入还得从马玲玲说起。马玲玲有个同学叫徐浩,两人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这个徐浩从中学开始追求马玲玲。在马玲玲拒绝徐浩之后,徐浩仍不死心,可以说徐浩对她是到了迷恋的程度!徐浩不但长得普通,而且还是各方面都不是很优秀。可这个徐浩却是一个在网上非常有名的黑客。马玲玲出事后,谁管这事谁就倒霉,到了后来事情硬是给陈家全压下来。马玲玲精神受不了打击,不久就住进精神病院。徐浩为此想尽办法要为她伸冤,可一个学生有多大能奈,最后徐浩用电脑侵入国防部盗去一份及为重要的机密文件。徐浩就用这份文件来威胁国家彻查马玲玲的案子。这件事闹得上面几乎所有部门都知道,可没多久这个徐浩却被人杀了,而那份文件我们也查到落在郑杰的手里。至于这中间的转折,我们还没查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当前最重要的是拿回那份文件。”

“哦”叶飘嘴上漫不经心的应着,心里却想着“那么郑杰为什么要用那份文件作为杀陈军的报酬呢?难道徐浩和郑杰本来就认识的?”。

此时柳絮从厨房里端出几样刚做的糕点,对着叶飘道:“叶大哥,尝尝我做的点心。”

叶飘笑了笑,对着王处长和林净环示意用糕点。王处长从一进来到现在一直皱着眉,此刻又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叶飘道:“现在郑杰放出话来说只要谁杀了陈军,他就把文件交给谁。而又有人出高价买这份文件,买方的身份到现在还不明。我们已经发现城里多了许多不明来厉的人,老陈那组人也全到了,听他们说这些人全是来自江湖,其中还不泛诸多高手!我看这件事越来越不好办哪!”

此时王处长的手机响了起来,王处长拿出电话放在耳边。通电话的王处长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对着电话说了句“我马上就过来”,挂了电话。脸色凝重的王处长对着叶飘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批的江湖人集在出现在本市的东郊。老陈传来的消息,少林寺也来十八个武僧。、、、、”

正喝着水的叶飘听到少林寺‘噗’地一声全喷出来,瞪大眼不相信似的看着王着王处长道:“少林寺?来了十八个?”

除柳絮面不改色,林净环和王处长都不解地看着叶飘。少林寺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出现在江湖集会当中有什么好惊讶的!

柳絮对着不解的两个解释道:“其实少林寺的人不在江湖走动有几十年了。一是因为少林已不仅仅是江湖名门大派那么简单了,少林自开派至今仍是风雨不倒,它所代表的不仅是江湖而是中国武术的神话了。二来江湖中也没有人敢去惹少林的人,而少林也不再是以前的少林,少林寺的人几乎和江湖断绝关系。因为少林的人已没有必要在江湖上争什么。争名,少林早已名扬天下,争利,少林现在光是卖卖门票就日进斗金。第三个原因则是江湖已经平静了几十年,就是有争斗也只是一两个人或者是一两个门派而已。现在的少林已无须为什么正义而战了!”

第三十一章

王处长这才明白过来,起身对叶飘道:“我现在要过去看一下情况,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恢复正常的叶飘道:“不用了。还有你把她也带走吧。”,说完指了指林净环。

王处长皱了皱眉,对叶飘道:“老陈的意思,让小环跟着你学点东西。这个、、、、”

林净环可没想到,原来要她跟随王处长来这里并不是办案。敢情是把她交给叶飘继续深造!叶飘心里有些为难,当初怎么说老陈也救过自己。现在人家有事相求不好不答应,可自己又被‘天杀’追得四处逃亡,带着她不是累赘么!想了想对王处长道:“她现在跟着我还有些不妥。这样吧,让她去江苏找一个叫司徒惠的人,司徒惠一定会把她训练成老陈的接班人。”

王处长没再说什么,老陈早就交待过如果叶飘不答应,你就是放一颗原子弹在他面前他还是不答应。当下点点头带着正为别人把她推来推去而恼火的林净环离开了。

“柳絮,你这里有没电话?”叶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还真是,都什么信息时代了,可叶飘还真没用过那些玩意几次。柳絮笑着点头示意有的,跟着问道:“叶大哥,你是不是要给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打电话?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叶飘当然知道柳絮说得是闻吟缨,居然脸红了!点点头,说道:“我怕她会担心我。”

柳絮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亡命刀’居然为一个女孩子脸红,要是说出去还不成了江湖上的一大新闻!

闻吟缨在电话里一听到叶飘的声音就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现在在哪里?我都担心死了。”

“没事,只是小池醉了睡在柳絮这里,要等他醒了才能回酒店。”叶飘对着电话说道。

“那柳絮住哪?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你们。”闻吟缨在电话里语气坚定地道。

“哦,那好吧。”跟着叶飘说了地址,挂了电话。而柳絮则站在一旁一脸坏笑地看着叶飘打完电话,对着他道:“叶大哥,你很怕她呀?”,叶飘一怔嚅嚅说不出话。

萧池这一醉就睡了五天,叶飘和闻吟缨也在柳絮这里住了五天。闻吟缨一来就和柳絮成了好朋友,好得不得了的那种!闻吟缨这五天里天天都缠着柳絮教她厨艺。现在的女人都这样,要么进了厨房跟打仗似的什么也不会,要么就是对下厨有特殊的偏好!

萧池一睁开眼就挨了闻吟缨一顿骂,虽说萧池对女人都有些反感。可没办法,这个女人可是连他最敬重的九叔都不敢顶嘴的!可闻吟缨最后一句话却让萧池满脸的颓丧,从今以后不准他再喝酒,那还不如杀了他!不由地偷偷看向叶飘,希望这个九叔能帮他说几句好话。可叶飘装什么也没看到,让萧池一脸的绝望。等闻吟缨出去给萧池弄吃的去,叶飘才轻轻地对萧池道:“她只是说别让她再看到你喝酒,那你喝酒的时候别让她看到就是了。”

萧池不禁大喜,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看着萧池狼吞虎咽地吃完自己做的粥,闻吟缨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成就感。回想一下以前在大山自己做的饭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看来这几天跟柳絮还真没白学!她也不想想一个人不吃不喝睡了五天五夜,醒来就是你喂他猪食他还不照样狼吞虎咽!

“叶飘,我明天就要回大山了。那些孩子到现在没见到我可能有些急了,我答应他们初六就回去的。”坐在床沿的闻吟缨对站着的叶飘有些暗然地道。

叶飘笑笑,轻轻拍一拍她的肩,缓缓地道:“我知道。你放心,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天杀’的事我一定会解决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去大山陪你。”

“真的?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闻吟缨仰起脸庞充满期望地看着叶飘道。

“嗯,你要是不信我就去打听一下,‘亡命刀’什么时候说话不算的。”叶飘逗着一脸离愁的闻吟缨。

闻吟缨低下头,轻轻地道:“我自然相信你说的话,我会在大山等你的。就是你不来,我也会一直等下去。”。闻吟缨不是怕叶飘失信,她是怕等到的是传来叶飘的死的讯!

叶飘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慢慢说道:“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东郊发生了很多事,我要带小池过去看看。”顿了顿,又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留着这条命去找你。”

闻吟缨紧紧抱住叶飘的腰什么也没有再说。良久,才放开对着叶飘道:“该吃晚饭了。今天的菜可全是我做的,你要好好尝尝。”

叶飘无言的笑了笑,对着她点点头。

叶飘拉着萧池的手出现在东郊的荒山中,些时正是上午十点左右。一路走来看到不少的江湖人物,却一直没遇到王处长他们。到了一个空阔的平地,看到不下三百的江湖人聚集在此。这样的阵势就是在江湖飘泊了十五年的叶飘也没看到过。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叶飘的到来,这几天这时经常会有人来也有人走。

“叶大哥,你终于来了。”看到叶飘的是蔡明珠,远远向叶飘走来。

到了叶飘面前的蔡明珠一脸的喜悦,对着叶飘道:“我师傅就在那边,请你过去呢。”

“怎么?你师傅也来了?”叶飘可没想到什么事连‘过水涧’的掌门谢采心都惊动了。王处长三天前只是派人告诉他这里发生了大事,什么事却没有说。

“一别七年,叶飘你的修为可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叶飘跟着蔡明珠来到一众女人前面,随便站出一个都是让人一看就浮想连连的美女!和叶飘说话的正是谢采心,一个看不出多大年纪大有不食人间烟火味的女人。

“谢前辈过奖了。”叶飘对着谢采心可不敢放肆,眼前这个仙子般人物可是成名江湖近一甲子了。可看看她的相貌,最多也不过三十的样子。这是人么?唉,差不多就和阳艳一样是个人妖了!

谢采心招呼叶飘坐下,对着叶飘道:“叶飘赶来这里想必也是为那郑杰手上的东西?”

叶飘一愣,他可有此示明白了。郑杰手里的东西就是再直钱,可怎么也不该惊动谢采心啊。更何况还有少林寺的武僧!试探着问道:“不知郑杰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居然让这么多江湖人物聚集在这里。”

谢采心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可惜坐在面前的是叶飘和萧池两个怪物!一个审美观大异与世人,小的更是坚信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而此时蔡明珠已抢在谢采心前面,惊讶地对叶飘道:“原来叶大哥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谢采心依然一副迷人的笑容,并没有责怪弟子的无礼。叶飘想了想,对谢采心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向郑杰要回一要东西,但不知道这件东西是不是就是江湖中人人想要的东西。”

“哦”谢采心可想不到郑杰手里还有那么多东西,怪不得叶飘也会来这里。蔡明珠却又是抢着道:“那肯定就是这个东西了,要不然怎么会请叶大哥你出手呢。”

“哦,不可能啊。这件东西对江湖人来说,除了值点钱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用处。”叶飘可是更加不解了。

“怎么会没有用呢。各门各派的人都想知道本门武学的不足之处啊。”蔡明珠或许真的很想和叶飘说话,要不然其她同门都静静地坐在,就她不给自己师傅的面子!

“什么?”叶飘可着实吓得不轻,郑杰能有这么大本事么。就算郑杰功夫最好,可也不可能对各门派武学都知道,何况还是不足之处。

第三十二章

“看来叶飘你想要的东西和别人想要的不是同一件。”谢采心此时已可以断定叶飘并不是为了那本《中国各派武术破绽大全》而来,因为叶飘的武学跟本就是无门无派。至今为止就是谢采心也看不出叶飘武学的奥妙,不仅在招式上就是在真气修为上也让谢采心及为费解。看叶飘的刀法吧,好象到处都是破绽,却又让人不知道往哪攻;再说他内家真气的修练吧,一会儿真气有如大海怒啸一会又是死气沉沉让人看不出个所以为然来。

“江湖中传出郑杰手上有一本《中国武样各派破绽大全》,里面记载着各家武学的不足之处。而郑杰不久前说,只要谁能将本地一个叫陈军的杀死,他手上的东西就归谁所有。于是江湖上各派人士都聚集到这里,可正因所有人都想杀那个陈军,反而谁也杀不成。更有‘千花楼’倾全力维护那个陈军,这几天死了各派都死了不少人,所以才和郑杰相约在此地商量如何解决此事。而又有几派人联名警告‘千花楼’,若是带陈军离开此地,便要联手对付她们。无奈之下‘千花楼’也只好带着陈军来到这里,因为各派都想得到那本书,而又不希望别人得到。因此‘千花楼’就抱着希望此事能不了了之的想法,静观其变。反而弄得现在大家都僵持不下。而郑杰到现在还未出现,声称若是陈军不死他就带着书隐姓埋名。唉,各派又岂能让人得窥自家武学的破绽,所以就弄成现在的局面。”谢采心慢慢道出事情的原委来,叶飘一路过来时就发现众人都小心戒备又象在期待什么人到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完谢采心的话,叶飘心里却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世上有人能写出什么狗屁《中国各派武术破绽大全》么?就是有拿去出版,卖给想要的每人一本不就完了。大家都知道彼此的不足之处不是很公平么!用得着为这个死人么?还死很多人!可郑杰说只要谁杀了陈军东西就给谁,那他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一个是国家机密,一个是学武之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这两样好象都值六千万!”

“不知道叶飘想要的是陈军的什么东西?可否告诉采心呢?”谢采心笑着对正沉思着的叶飘道。

此时一阵人群骚动,‘过水涧’一个女弟子过来对谢采心道:“师傅,郑杰来了。”

叶飘和谢采心同时站起来,两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带着‘过水涧’一干弟子随着众人向一个方向走去。远看到郑杰的叶飘却大吃一惊,只见郑杰手牵着一个穿着病人衣服神情似乎有些反常的少女。而郑杰脸上却多了两个洞,这两个洞本来应该是一双眯成一条缝的细眼。

谁?江湖上有谁能取走郑杰的双眼?叶飘不知道,杀死郑杰或许叶飘能办得到,可是要挖去郑杰双眼而其它地方却无丝毫损伤,叶飘自问还办不到!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郑杰双目刚失去不久。

“各位想必都已等了很长时间。好,陈军的人头在哪里?只要谁杀了陈军,我郑杰就把手上的东西给他。”瞎了眼的郑杰说话语气却依然是平静的很。说完话的郑杰将提在右手的剑插在地上,自怀中拿出一张光碟来。而左手仍牵着那个一头乱发遮住脸,样子有些痴呆的少女,似乎怕一放手看不见的自己就会找不到少女了。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喊着要‘千花楼’交出陈军,也有人盯着郑杰手上的东西不放。而在远处没有过来‘千花楼’的人却结阵已待了。

“叶飘想要的就是郑杰拿在手上的东西?”谢采心面对着叶飘问道。

“或许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叶飘的回答使得谢采心一怔。有这样的事么?连来拿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别人帮忙!

“假如陈军死在乱刀之下,不知陈军打算把东西给谁呢?”一个一身名牌运动服温文儒雅让人一见之下便生好感的男人问出心中的担忧。众人随即一愣,是啊!现在这种情景,还真不知陈军会不会被剁成肉碎。

而此时在‘千花楼’群花苁中的陈军早已吓得双腿一个劲的跳舞,脸色白得那里还有一点往日的潇洒。白

牡丹冷冷地看着他,心里的火早已憋得让早春的陕西提前进入盛夏。站在她身旁的弟子都提心吊胆,怕一不小心这个艳绝天下的楼主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烧得她们体无完肤。

一袭朴素白裙的白牡丹看着不远的人群,紧握了握手中的三尺青锋。她害怕,不是怕死!是怕师傅交给她的‘千花楼’会毁在她的手上,是怕‘千花楼’从今日起会担上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白牡丹抬头望望天空,心里实在不好受。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她做‘千花楼’楼主时会那么损!先有一个对她恩重如山的长老托她照顾私生子,那也没什么!凭‘千花楼’的实力,就是养那小子一辈子让他过得象大少一样也绰绰有余。可惜!那小子以为练了几年枪法就自以为是,上次若非叶飘留情这小子早跟着长老去了!叶飘,唉!这个情只有先欠着了!

最可恨的就是这小子,自命风流却他妈的实在是卑鄙下流得狠了(唉!白牡丹此时恨不得一剑宰了陈军,心里说句脏话也是在情在理!)!可谁让他妈是自己的亲姐姐呢!看看那些人,单是一个郑杰就足以闹得‘千花楼’鸡飞狗跳了。更别说‘过水涧’的涧主和少林的十八罗汉,还有‘剑园’、天姥山的灵狐族、武当、、、、、、!随便出来个门派就足以和‘千花楼’分庭抗礼,更有甚者足以让‘千花楼’在江湖上除名!听说江南第一大帮‘豪门’的掌门亲自出马也正往这里赶,路劲,路劲!陈军啊,要是路劲也要你的命,你就别怪阿姨保不住你了!

慢慢向这边移来的人群惊醒正担忧不已的白牡丹,“要来的,终于来了!”白牡丹心里无奈的叹息道。此次来的都是‘千花楼’精英中的精英,可是提剑结阵的众少女还是紧张不已。这年头,她们真正在江湖上打过滚的有几个?江湖平静地太久了,这些娇滴滴的少女平时纵是出手也只是呵哈那么几下,而后都是不了了之!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场面,这一交手可不象平时那样路见不平对付那些不入流的古惑仔。或许人家第一剑或是第一刀就是刺向你的心脏砍向你的脑袋,没有多余的废话,这些人只用他们手上的家伙说话!

“白楼主,好久不见。”说话的正是担忧陈军会死在乱刀之下的男人。

“苏长客,别来无恙。”白牡丹冷冷地道。

原来他就是‘剑园’内总管苏长客!众人不禁议论纷纷。传闻苏长客五岁学剑,十六岁出道。至今于人交手不下百次,虽说败绩也不少,而正是他的败绩更为江湖人津津乐道。为什么?因为苏长客俱是败给当今江湖上宗师级的人物,一般人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的高手中的高手!

“白楼主,废话我就不多说,今日之事大家都是为陈军而来。不说各位的来意,单是陈军的所作所为想必白楼主也有所闻。白楼主何必为这样的人而毁了一世的英名,不若、、、、、”苏长客话还未说完,人群中有人喊道:“那么多废话干嘛,大伙照商量好的办,谁能让‘千花楼’输得心服口服那陈军就归谁。”

“好”白牡丹一声娇喝,继续道:“今日谁要是真能让我‘千花楼’败得心服口服,‘千花楼’就将陈军交给他,任他处置。”

“不要啊,阿姨。你不能把我交给他们,我妈不能没有我的。”陈军希望这个从未谋面的阿姨看在他母亲面上能不惜一切代价的保住他。

“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白牡丹厌恶地看了这个外甥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既然白楼主铁定了心护着陈军,那苏某也无话可说。只希望‘千花楼’不会因此而在江湖上除名!”苏长客说完退到一边。苏长客可不想打头阵,只要是正常的人都明白。虽说要‘千花楼’输得心服口服,可这里这么多高手,就是累也累死‘千花楼’这不到三十人数的少女。现在就看谁的眼光准,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向‘千花楼’宣战了。要不然,等到白牡丹一开口认输,你就是真的把‘千花楼’的人尽数累死能有屁用!

第三十三章

良久,良久!有人干脆坐下来拿出带来的食物吃起来,更有甚者搭起几块石头点火烧烤起来。哦,原来是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其实更重要的是众人来势凶凶可谁也不愿打头阵。没办法,只有等,希望能等出一个打头阵的怨大头出来。要是没有就只好比谁的耐心好了!

“九叔,我们就这样等下去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萧池眨着双眼,他可不想和别人比耐心。可叶飘没发话,他可不敢第一个出手。

叶飘对着萧池笑笑,道:“郑杰快要出手。”

“为什么?”蔡明珠不些不解地问。

“我乱猜的。”叶飘对着蔡明珠笑道。蔡明珠一愣,猜的?!

“因为最想杀陈军的是郑杰。”谢采心微笑着道。不错,这么多人为什么来这里?因为郑杰要杀陈军,而来这里的人想要郑杰手上的东西,只要替郑杰杀了陈军就能得到他手上的东西。可现在没人上,没办法!郑杰只有自己上。

正如叶飘所说,郑杰已拉着病少女的手慢慢走上前来。陈军不认识郑杰,可是白牡丹认识。白牡丹看到瞎了眼的郑杰慢慢走近,她不知道有谁能取走郑杰的双眼,可眼下看来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郑杰看不到白牡丹,只是凭着双耳来来判断她的位置。

站定,拔剑,面对的却是几块大石。因为他看不见!声音平静地道:“白楼主,我答应一个朋友要帮他讨回公道。除非我死,否则便是陈军死。”

“唉”白牡丹长长叹了一口气,要是别人一来她还有动手的理由。因为其他人真正的目的是为郑杰手上的东西而来,可是郑杰是债主,理曲的本就是己方。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上前一步对着郑杰道:“我在这边”

举剑斜刺,快,除了快还是快。快得让人只能看到一束剑光!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围上去观看。满天的剑花迎向郑杰刺来的剑,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一朵朵剑花在半空中碎去。两人各退一步,似乎不相上下。

“我输了!”郑杰的声音仍是那么平静。人群开始有些骚动,一招败北!许多人扪心自问,刚才郑杰那一剑自己能否接住?!白牡丹不但接住,而且破了。怎么破的?没有几个人看出来。

“不知还有哪一位愿赐教?”白牡丹冷冷地对着众人问道。白牡丹心里却暗叫一声侥幸,若非郑杰双眼已瞎,不斗个百八十招恐难分出胜负。一招败北?!真的那么简单么?!

没有人再站出来,谁也不想做炮灰。

“哈哈哈、、、,既然没人敢上,那就让我路劲来领教白楼主的剑法。”声音从远处飘忽不定的传来,一行人抬着两顶竹轿弯弯曲曲而来,转眼就到了人群中。众人纷纷让路,谁叫人家是江南第一大帮‘豪门’的门主亲临呢!

萧池的小脸忽而变得毫无血色,牙齿咬得嘴唇出血双拳紧握。叶飘看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想不到路劲会亲自来到这里,来就来吧还带着老婆一起来!

路劲下了轿走到另一顶轿旁扶着他妻子下轿。众人俱是看着路劲的老婆,瞪大眼一眨不眨。‘千花楼’的女弟子各各美貌如花,白牡丹就更不用说。可怎么说呢?如果你看到白牡丹,就象看到一盘冷菜。好看,可或许不对你的胃口。‘过水涧’的谢采心,翩翩然大有出尘之势。你看到她就象看到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山水画,你只会欣赏它却不忍亵渎。

而此刻下轿的少妇,只要你是男人,正常的男人。你一看到她,热血在你心中翻腾,你会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这一刻你就会体验到什么叫欲火焚身!

“司徒,小心。”路劲体贴地对下轿的老婆道。叫司徒的少妇对路劲柔矛地笑笑,周围的男人心里莫名的生出醋意。

路劲拉着司徒的手带在一干手下缓缓走到白牡丹面前。

“早就听说‘千花楼’白牡丹一手百花齐放的剑法举世无双,只是无缘得见。为此路某特意从江南赶来,总算没有错过和白楼主相见。”路劲对着白牡丹大声说道。

“路门主过奖,白牡丹这一点微末道行哪里入得路门主的法眼。”白牡丹不卑不亢地说道。对面站着的可是路劲,出道至今未偿一败的路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今天的事是不能善了!

路劲笑笑,对着白牡丹道:“白楼主,我大老远的赶来就是想见识见识你的剑法。望白楼主成全路某人的心愿。”

“即如此,路门主请了。”说完举剑默立。

“司徒,你到一旁先坐会好不好。”路劲真是模范丈夫!司徒笑着点一下头,在一个少女陪同下走到一块大石旁慢慢坐下来。

路劲转身对白牡丹作了个请的手势。白牡丹点点头,剑一挽,形成一朵含苞待放的剑花缓缓向路劲飘来。路劲含笑看着缓缓而来的剑花,只是随便地站着不为所动。忽而剑花散开一点剑尖有若怒放而现的花蕊,真取路劲膻中。

路劲大喝一声,左掌拍剑身右手藏胸欲吐未吐。白牡丹剑一偏锋转路劲左掌削去,而路劲的右手忽现一指弹在剑尖上。一道寒冷的真气从剑尖直入白牡丹体内,大惊之下撤剑后退。路劲紧逼而上,抢占先机或拳或掌或指,直逼得白牡丹一手绝世剑法竟然使不出来。

众人看着交战的两人,只觉得有如一朵白花在狂风中飘来飘去。能看出其中变化的恐怕也就几个人而已。事实上白牡丹第一招便中计受伤,此时只是在苦撑着而已。更让白牡丹气苦的是路劲一着抢先近身而战让她剑法施展不开!

良久,路劲大喝一声,幻化出漫天的掌影。白牡丹只觉得身边全是路劲的手,太近太近了,剑在掌外。此时只有弃剑后退。玉手离剑回防,而剑却到了路劲的手上!满天的掌影消失,而白牡丹的剑却在路劲的手上,从下往上撩来。退,来不及;变招,更没有时间。

铿地一声,一把剑轻描淡写的荡来路劲的剑。谢采心有若仙子般,站在白牡丹旁边含笑看着路劲。路劲盯着谢采心好一会儿,说道:“来者可是‘过水涧’谢采心前辈?”

“正是采心,路门主可否看在采心的面上就此罢手?”谢采心缓缓说道。

这下众人可惊呆了,只知道‘过水涧’的人也来了。却想不到是谢采心亲临。江湖上真正见过谢采心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人!

“谢前辈哪里话,我只是和白楼主切磋而已。”路劲的话自然没人相信,刚才若非谢采心,此时这朵白牡丹怕已是凋谢了!

谢采心转而对不远的郑杰道:“郑杰,采心能否请你帮个忙?”

郑杰一愣,他可想不到‘过水涧’谢采心会求他帮忙。神情有些激动地道:“谢前辈尽管吩咐,只要郑杰能做到。”

谢采心对郑杰道:“郑杰可否放过陈军?”

第三十四章

这件事郑杰自然能做到,可是此刻的郑杰却犹豫了!放过陈军,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徐浩?而其他人也想不到谢采心是来帮陈军说好话的,都有些不解地望着谢采心。众人都想着,如果郑杰答应了谢采心的要求,那郑杰手的东西就只好动手抢了。

“嘻嘻、、、,你看这些花漂不漂亮?”和郑杰一起来的痴少女不知从哪里拔来几棵小草,来到郑杰面前。将手上的‘花’伸到郑杰脸上的两个黑洞前!

郑杰伸手摸到少女的手腕,柔和答道:“漂亮!”接着头转向谢采心的方向,对着谢采心坚毅地说道:“谢前辈,其他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唯有这件事,郑杰做不到。”

众人俱是长长吁了一口气,虽说动手抢郑杰的比之与‘千花楼’交手要来的省事,可毕竟杀陈军得到郑杰手上的东西要名正言顺的多。更何况,今日之势‘千花楼’要保住陈军无疑痴人说梦。到时场面一乱,只要说是自己杀了陈军,抢起来也理直气壮得多。

谢采心摇了摇头,知道再劝郑杰也没用。而此时路劲却缓缓地对白牡丹道:“白楼主,不知路劲刚才是否算是赢了你?”

白牡丹脸色煞白,心中自然明了路劲话里的意思。只要自己一认输就要把陈军交给路劲,可不认输又能怎样。不说自己不是路劲的对手,看路劲带来的人就知道全一等一的高手,群殴看来‘千花楼’也不是‘豪门’的对手!长叹一声,正要认输。就在此时她看到一个人正慢慢走过来,心中一喜不仅升起一丝希望。

叶飘牵着萧池的手不是走向白牡丹等三人,也不是走向站在一边的郑杰!而是走到此刻正全身微颤的司徒前站定,在场所有人全注意着他们。认识叶飘的想知道名震江湖的叶飘为什么要找路劲的老婆,不认识叶飘的却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吃了豹子胆,敢去嫖路劲的老婆。’。

“大嫂,近来可好?”叶飘对着司徒平静地说道。

司徒好象没有听到叶飘的话,只是一双美目盯着萧池一眨不眨。声音微颤说道:“你是小池么?”此刻萧池的小脸表情异常复杂,似喜似悲似怒似狂更似冷!

“我——不认得你,你——路夫人怎会认得萧池?”萧池的声音异常的冷,冷得足以熄灭白牡丹先前的怒火。当萧池说到自己名字时,却又透着无比的恨。恨!恨天,恨地,恨眼前这个迷到所有男人的女人,恨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更恨!恨她让父亲死不瞑目,恨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天涯海角的追杀!

司徒身子一晃差点从大石上摔下来,旁边的少女忙伸手扶住她。

“小池,是我啊。小池,我是你妈妈啊。你真的不认我了么?”泪,从这双妩媚的双眼滑落;声音,带着撕心裂肺凄楚。路劲此时已回到她身边,轻轻拥她入怀。路劲此时真是不该、、、!

“路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萧池今日向你请教啦。”对着路劲狂吼的萧池,小手不停动着发出砰砰之声,刹时一杆高出萧池半人的红缨长枪横在胸前。

“醉如泥,酒疯一作冲天起。醉枪!!!”苏长客高声惊语。

“难道他是萧条的儿子。”谢采心亦不禁喃喃地道。

“‘群英会’还有人活下来!!!好,好一个‘亡命刀’。”白牡丹也在自言自语。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醉枪所代表的正是当年压住‘豪门’的‘群英会’。

“小子放肆,敢对门主不敬。”路劲没有开口,身后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却对着萧池厉声喝道。

“萧池就是‘群英会’龙头大哥,两派之掌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么。”叶飘冷冷地带着不宵,对着大汉说道。

“你就是‘亡命刀’叶飘?”路劲对着叶飘问道。

“正是。”叶飘淡淡答道。

“他就是江湖上杀人最多的叶飘。”

“他真是常败不死,阎王不敢收的叶飘么?”

“为一个不相识人在迷谷吓走三派高手的,就是他?”

叶飘,代表的不是江湖中一个神话。反之,是鬼话!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许多人都不信,一个不是敌人对手的人最后却正大光明的杀死敌人,一个勉强算得上一流高手的人却吓得三派高手双腿抗在肩上跑!

“门主,听闻‘亡命刀’刀法独特,请充许我和他一战。”大汉听说眼前这个人是叶飘,眼中反而放出无比的狂热。

路劲也想见识见识叶飘的刀法究竟有多厉害,早就听司徒说过萧条有一个义弟不好对付。可那时叶飘虽也可算是名人,那也只是小有名气而已。可路劲没有想到‘亡命刀’的名声就象滚雪球似的,仅几年时间就被江湖上公认刀法有数的名家之一。今日要是能杀了叶飘,那就能顺便把萧条的儿子一并给宰了,也了了自己一件心事!路劲对着大汉点点头。

“狂刀言无语,请了。”大汉上前报了声来历,迅速拔出那把大得有点过份的大砍刀。

狂刀言无语?!江南第一刀手!众人没有想到这个样子粗犷的大汉就是江南最神秘的用刀第一高手!传闻言无语至今为止只拔过三次刀,每一次都将对手劈成两爿。最可怕的是他每一个对手都是江南用刀数一数二的名家!自然也包括曾被誉为江南第一刀的泼风阿汉。

“小池,你先到一边站着。”叶飘对旁边的萧池道。靠在路劲怀里的司徒泪眼婆娑地望着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萧池,满脸凄苦。萧池一声不吭地退后,充满怒恨的眼睛却始终盯着路劲不放。

叶飘对着言无语做了个请的手势,徒手自然站着。黑色风衣却无风自动,凌乱长发根根竖起。言无语举刀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大刀直劈向叶飘。叶飘怒吼一声,拔身而起手上多了一把刀。刀长一尺四寸,横刀斩出平平无奇的一招‘拦腰斩’。

空中言无语看着叶飘的上身全是空门,言无语的刀又长过叶飘的刀许多许多。直劈下去,叶飘死定了。可是言无语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叶飘的刀一定还有后着,可是言无语看不出来。后着是什么,会有什么变化?叶飘似乎只是一心一意地用着他的‘拦腰斩’,好象根本就看不到快要到头顶上言无语的刀。

所有人都看不懂,就是谢采心、路劲加上白牡丹也看不懂。叶飘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么?可这情景死得一定是叶飘,言无语最多受点伤罢了。萧池自然也看不懂,可是他对叶飘有信心。蔡明珠则不同,此刻已急得两道浓眉差点挤成柳叶眉了。

言无语更急,因为他看不出叶飘刀法的后着变化。刀已到了叶飘头顶,只要往下一劈,名震江湖的‘亡命刀’就要死在自己刀下了。

可是现在言无语有一种不安,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恐惧。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对死亡的恐惧!这一刀劈下去好象死的不是叶飘,而是他——言无语!

言无语此时有的就是这种感觉!

刀,劈——还是——不劈???

第三十五章

就在言无语犹豫刹那间,叶飘的‘拦腰斩’忽然速度变快了。快得可以和郑杰刺向白牡丹的那一剑个比!此时言无语若再不变招恐怕就是同归于尽的下场了,言无语撤刀回防。迅速的撤刀!心里却叹一口气,想着自己此时先机被占,恐怕很难挽回败局。

可惜!言无语错了,错的离谱!叶飘仍是那招‘拦腰斩’,很用心的去——斩!言无语以为环刀切腕,叶飘必定会收刀。叶飘的刀却从右手到了左手,空出来的右手拍向言无语的大刀。

两人在空中错身而过,背向着对方。言无语大刀驻地,一脸的难以置信。血从叶飘的右手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这么重的刀在你手里居然变得那么灵活,佩服。”叶飘淡淡地说道。

而此时言无语已缓缓倒下去。路劲放开怀里的司徒早闪到言无语身边,抱住倒下的言无语。几个言无语的同事也围了上来,而司徒也诧异地看向言无语。就算是萧条也不可能一照面就让言无语躺下,司徒自然不相信叶飘能做到!

轮到躺在路劲怀里的言无语冲着他裂齿一笑,对着路劲无力地说道:“门主,原来‘拦腰斩’后面没有变化!‘拦腰斩’还是‘拦腰斩’,只可惜我看不出来!或许、、、或许、、、、、”未说完可许的言无语已在路劲怀里闭目而逝。

路劲抱着死去的言无语悲怆大声道:“好,好,好。好兄弟,我路劲不会让你白死。”看不到言无语死去的人听到他死讯俱露出难以置信的脸色。

狂刀言无语一个照面死在叶飘刀下,还死在这么简单的一招之下。真的,就是谢采心也不信。所有人只以为言无语只是受了重伤而已。

“哈哈哈,叶飘果然是叶飘,‘亡命刀’不愧为‘亡命刀’。”此时路劲已把言无语的尸体交给下属,转身对着叶飘面不改色地说道。

“不敢。”叶飘淡淡地回应道。

路劲自怀中取出一条不知什么玩意的东西来,通体发红象是一根尺。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是司徒也不晓得。因为从来没人见过路劲用过兵刃,可以看出路劲对叶飘的看重也或许是害怕。一招杀死言无语,路劲自问还办不到!

就在路劲取出兵刃时叶飘早已转身而上,泼皮似的提刀就砍。力劈华山、力劈华山、力劈华山、、、、、、!当当当声不绝于耳!

这是什么打法?可路劲却丝毫不敢松懈,对着‘亡命刀’的刀他还不敢拿命来赌。路劲就是一个劲的架着叶飘的刀,仍是大惊不已。

叶飘的力道太古怪了,看似每一刀都倾其全力,可每一次路劲用上全力时却好象在挡空气!而就在力道回收时从叶飘的刀锋又会传来泰山压顶似的重!

一个劈一个挡,兵刃相交不下二十次。观看的人都呆了,这象是高手对阵么?!而事实上也只有路劲这样的高手才能在叶飘这种完全出人意料的怪刀之下连挡二十几刀。叶飘每一刀劈出去都想是不是该有所变化,但叶飘同样不敢轻易尝试!路劲看似每一刀都挡得有些不知所措,可叶飘明白只要自己一变化路劲必定不所反击!

拖下去最终也不是办法,叶飘还是选择了变化。大吼一声,一招‘迷离’手中的刀毫无头绪却从上下左右不同方位向路劲劈砍扫撩而去。叶飘曾教萧池时说道:“‘迷离’是我在最绝望时所悟,当年面对阳艳那种不知该如何破解的招术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出刀!我以为自己会死,却不曾料到阳艳在我全力而又胡乱的乱刀之下却退了开去。过了好多年我才慢慢明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手中的刀是砍向哪里,你的对手怎么会知道呢?!”

路劲只有退,‘迷离’那有意无意的招式让他无从破解。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退!叶飘紧跟着又一刀‘没路’,有若天马行空直往路劲而去。

观战的人此时才明白叶飘的‘亡命刀’并只是那种拼命的招式。‘迷离’在叶飘看来是不知该如何出刀,而观战的人却对叶飘这招‘迷离’无不胆战心惊。刀刀似乎不留后着,可每一刀环环相扣无意中组成最完美的防守!每个人都在想,如果贸然攻向那露出的一丝破绽必定会迎来更为凌厉的杀着!

‘没路’配合在‘迷离’之后,观战的每一个人都已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了。可是路劲做到了!路劲一声长啸,手中似尺的兵刃在空中乱点。有如一张网,将叶飘的‘没路’全挡住了。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之后二人同时退开看着对方。

“好刀法,青山不改,他日有缘必定再次领教。”路劲说完对手下示意离开这里。路劲明白高手相斗就算有言无语这样的身手相助也只会碍手碍脚。今日要杀叶飘和萧池恐难得逞!路劲总算明白为什么‘天杀’会退回他的订金,叶飘不容易杀啊!

“路劲,、、、”萧池还未说完,叶飘示意他不要开口。叶飘当然也知道,路劲这个‘豪门’之掌可不是撞回来的!萧池要想报仇,谈何容易!

“小池”司徒在少女搀扶下艰难来到萧池面前,伸出纤手想抚摸萧池那张俊秀的小脸。萧池的脸不停的抽搐,脸上的疤痕随着不停蠕动,变得异常恐怖!

司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的手就要碰到她五年未见的亲生儿子了!难言的喜悦填满司徒的心房,泪水泛滥而下!

砰地一声,萧池一手拍开场中多少人都想触摸的玉手!一张小脸冷然地对着自己亲生母亲,声音有若死人说话地道:“路夫人,脏了你的玉手路门主今日恐怕不宰了不会罢休。”

心,有如枯萎的花,一瓣一瓣落在地上。痛,钻心的痛!凄然一笑,对着萧池喃喃地道:“你到底还是不肯认我这个妈妈。小池,小池,妈妈真地对不起你!”

司徒慢慢转身对着叶飘缓缓地说道:“叶飘,谢谢你还能叫我一声大嫂!小池就托你照顾了。”叶飘负手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司徒道:“大嫂,不必客气。”

司徒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旁边少女一声尖叫,路劲早已闪到司徒身旁,抱起她带着一干属下离去。司徒晕到那一刻,萧池想冲上去,很想冲上去抱住她。终于还是没有、、、!

众人静静地站了良久,有人还在想着司徒的美貌,有人回味着适才叶飘与路劲的交战。有人却呆呆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叶飘,你在哪里?”郑杰那带着激动的声音惊醒头脑一片空白的叶飘。

叶飘踱到郑杰面前,微笑着道:“郑兄,我就站在你面前。”

“哈哈哈、、、”郑杰一阵开心大笑,对着叶飘道:“好好好,今日有你相助,一定能杀了陈军。”

叶飘尴尬地对郑杰道:“郑兄,我来是想叫你放过陈军的。”

郑杰惊问道:“你说什么?”

第三十六章

“放过陈军。”叶飘平静地又说了一遍。

良久,良久。所有的人都望着郑杰,屏息等待着他的答案。“好,既然是你叶飘说的,就一定有你的理由。”郑杰的话象无异在人群中扔下一枚炸弹,没有人会想到拒绝了谢采心的郑杰,却答应了叶飘!

“郑杰,你既然对天下群豪作了承诺,又怎么可以反悔呢。”苏长客有些急躁质问郑杰。

“这位是、、、?”叶飘对着苏长客问道。

“在下‘剑园’苏长客。”苏长客对着叶飘道。

叶飘一呆,低头一阵沉思。一会儿猛抬头问道:“你大哥可是叫苏长空?”

苏长客迷惑地看着叶飘,他想不透叶飘怎么会认得自己那个死了十二年的大哥!不解地问道:“你认得我大哥?怎么可能呢,我大哥都死了十二年。”

叶飘对苏长客笑笑,大声道:“郑杰若真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大全,又岂会失去双目?郑杰若真通晓各派武功破绽,又岂会一招败北?”

苏长客呆了,所有人都呆了。怎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没有想到?

“那为什么会有人出六千万来买郑杰手上的东西?”说话的正是秦三手。

“郑杰手上的确有一样东西值六千万。那却是国防部的机密文件,不知有哪一位想面对国家安全部狙击手的枪口?”叶飘想尽快了解此事。

“谁又能证明你的话是真是假。”一个长相普通的大汉带着七分挑拔地嘲讽叶飘。

叶飘扫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刀在手,破空劈出。轰地一声,三丈之外一块大石从中分开。说话的大汉瞪大眼呆呆看着大石,若是这一刀劈向自己、、、!大汉不敢再想下去,静静退到人群中去。

“真也好,假也好。谁若想要郑杰手上的东西先过我这一关。”此时叶飘横刀而立,满脸的霸气。

“既然各位没有异议,那就他日有缘再见了。”说完连谢采心也不打招呼,示意萧池再拉着郑杰带着痴少女傲然离去。

一行四人未行多远就遇到安全部的王处长领着十几个手持微冲的军人,树林中也有人影不停晃动。很显然,这里已经被部队包围了。

“郑杰,把你的东西给我。”叶飘对郑杰说道。

郑杰一声不吭,从怀中取出光盘递给叶飘。叶飘接过转手送到王处长手里,声音冷冷地道:“这个是给马玲玲买回公道的价钱。一个月,一个月后陈家若还是逍遥法外。就是杀进中南海,我也要他全家死绝。”王处长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为难地对叶飘道:“可是我没这么大权力啊。陈家老头,说起来我见了还得向他敬礼呢!”

“政治,我不懂。怎么做你看着办好了。你的人现在也可以撤了,不然怕要出事。”王处长自然明白叶飘说的意思!要是和这些江湖人起了冲突,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对身边一个军人小声嘀咕几句,军人对王处长一敬礼转身去办他交待的事了。

“我们也要走了,帮我给老陈带句话‘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说完拉着郑杰的手径直离去。

“九叔,我们这是去哪里?”萧池不解地问叶飘,因为叶飘带着四人不是往山外走,而是走向深山。郑杰瞎了,另一个少女明显神经有问题,所以只有萧池问出心中的迷惑。

“我受了伤。若出去遇到‘天杀’就麻烦了。”叶飘淡淡的语气让人以为受伤的人不是他。

“你受伤了?是路劲伤了你?”郑杰有些担心的问道。因为郑杰知道,如果叶飘伤得不重是不会这么小心亦亦。萧池自然更担心,望着叶飘的眼神充满“你不要紧吧”的关切。

叶飘淡淡笑笑,道:“路劲还伤不了我。因为路劲怕死得要命!伤我的是‘狂刀’言无语。”

“什么?”郑杰和萧池不约而同的惊问。言无语若是重创叶飘,路劲又岂会只能和叶飘打成平手。更何况叶飘最后劈向大石的那一刀,就是瞎了眼的郑杰也能感受到那种霸道的威力。

叶飘没有回答他两的疑问,只是因为此时叶飘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老天好象偏要和叶飘作对似的,因为不远站着几个人,几个带着叶飘和萧池早已熟得就象熟悉自己身上的气味的一股杀气。只有‘天杀’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杀气,淡淡地若有若无的在空气中飘忽不定的!

“小弟弟,我们又见面了。”是罗刹!那带着三分害羞的表情和七分手足无促的样子带给萧池的却是无比的恐惧!面对罗刹,萧池有一种有知该如何下手的感觉!

“郑杰,你先走。”叶飘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声音却仍是那么平静。

“为什么?对面是什么人?”郑杰自然不会就这样离开,弃友而去,郑杰还做不到。

“你带着她只会成为我的累赘。”叶飘接着带着调侃地道:“更何况,你到现在还没学会这么杀人呢!”郑杰有些犹豫了,听叶飘的语气就知道来人不是找叶飘较技的那种!可叶飘说得又是事实,走还是不走!就在郑杰还未想明白,‘天杀’的人已一拥而上!

‘天杀’这一次显然下足了本钱,来了七人就属罗刹的功夫最差。其他六人俱是面无表情,有若活死人一般。叶飘出刀,郑杰拔剑,萧池现枪,三人将痴少女围在中间。

不到五分钟时间,三人已全是支持不住了。此时三人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郑杰,可此时的郑杰已多处受伤!痴少女在三人围的圈子里大声尖叫,看来不管什么样的人对危险还是有反应的。

罗刹对的正是最弱的萧池,剑有若长了眼似的往萧池每一处要害攻来。萧池虽说此刻有长枪在手,却仍是只有苦苦支撑的份!罗刹一剑搭在萧池枪身上,一道真气顺着枪身涌进萧池的体内。萧池一中踉跄,罗刹的剑已跟到萧池面前。当一声,叶飘一刀荡开罗刹的剑,与叶飘对战的人同时一剑刺入叶飘后背直没至剑柄。叶飘大吼一声,右手一刀‘挣扎’如雷霆之势直扫罗刹,左手‘迷离’攻向背后的敌人。罗刹一声惨叫,连退几步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叶飘背后的敌人同时一声闷哼,被叶飘一掌击中身躯抛出老远摔在地上。

砰地一声郑杰亦在此刻中了掌,身体撞在身后少女的怀里。少女抱着郑杰大声尖叫,一把剑却刺到她眼前。萧池长枪直挑欲救少女,身后却有一把刀直劈他后脑。再次怒吼,叶飘用尽全身所有力量,‘黑天无道’将整个战场笼罩。‘天杀’的人亦是掌剑刀狂风暴雨般攻向四人。

接连不断几声惨叫,所有交战的人分开,叶飘有若天神般持刀而立。萧池驻枪跪在地上大口喘气,郑杰晕在吓更傻了的少女怀里。‘天杀’来的七人却还有两人完好无损地站着,两人看着叶飘的眼神却满是难以置信,慢慢化为恐惧。

站着的三人静静地站着看着对方,‘天杀’两人虽知叶飘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却不敢冒然而上。适才若非二人见机退得快,此刻怕只有躺在地上等着咽气的份了。

足足站了半个小时,油尽灯枯的叶飘慢慢软在地上。

第三十七章

两人一刀一剑,要命的同时砍向倒在地上的叶飘。在他们心里,只要叶飘一死什么事都好办了。丁当两声剑交,谢采心持剑宛若仙子般出现,身后弟子早已在查看叶飘等人的伤势。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扔下同伴几个起落消失在树林中。

“师傅,你快过来看看,叶大哥好象快不行了。”蔡明珠带着哭腔焦急地对谢采心感道。

谢采心踱到叶飘身边蹲下,拿起叶飘的手往脉门一探。暗然摇一摇头,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被人扶着的萧池正盯叶飘不放,看到摇首的谢采心两眼一黑,就此人事不知。蔡明珠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抽噎着对谢采心道:“师傅,你一定要救救叶大哥。”

“明珠,不是我不救他。我看他早就被言无语刀气重创,后又一剑穿身,全身上下更是伤痕累累。就是‘毒宗’宗主亲临怕也救不回他!”谢采心此刻也是满脸戚容,怎么说叶飘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谢采心话音刚落,蔡明珠就学着萧池的样眼一闭——晕了。

只有你在江湖上混,你就一定听说过‘过水涧’这三个字,可‘过水涧’究竟在哪里?知道的人却是曲指可数。就是谢采心及为推崇的叶飘也从未到过,现在终于有机会来了。可惜却是被人抬着进来,而且还是植物人似的被抬着进来。

‘过水涧’有三多,水多竹多女人多。‘过水涧’的水甘甜清凉,要是有商人见到必定会开发成大城市里的饮用水。再打上‘过水涧’的牌号,保守估计至少也能财源不断。‘过水涧’的女人,那就更不用说,要是她们出去参加什么选美什么模特大赛。不说其她人都靠边站,至少十有五六七是‘过水涧’的人吧。至于这个竹子,要是能盖成象‘过水涧’里的竹屋那样,那可就全是钱了!可惜啊可惜,不知道‘过水涧’的人是没有商业头脑还是对阿堵物的不宵!

叶飘到了‘过水涧’,水没喝到女人没看到(不过总算也看过一部分),这竹屋总算住到了。萧池比叶飘要幸福得多,却又没心情看女人,可能还太小罢。不过好象不是太小的原因!郑杰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是瞎子!

废话少说,还是讲他们的故事吧!

郑杰进了叶飘住的竹屋时,蔡明珠正给叶飘擦身子,萧池呆呆地看着她擦。蔡明珠动作很温柔,就象在给自己的孩子擦身。不知道什么原因,本该一命呜呼的叶飘虽是闭上眼,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露在体外的剑都被谢采心弄断,而还有一截却留在叶飘体内不敢往外取。不吃不喝已经快两个月了,可叶飘就象得道似的还在艰难地与外界交换着氧气和二氧化炭。

“他怎么样?”郑杰的话惊醒太投入的蔡明珠。面对裸体的叶飘,蔡明珠似乎并不感到羞涩。声音轻柔而带着无奈地回答道:“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唉,你们两个这样整天守着他也没用。阎王爷也不敢收他,要不然他早死了。你们还是出去透透气吧,说不定回来他就醒了。”郑杰用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来安慰别人。

蔡明珠继续擦着叶飘的身体,萧池继续呆呆看着她擦。郑杰也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摇了摇头慢慢转身走出竹屋。

“明珠姐姐、、、”萧池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蔡明珠说!

“嗯”蔡明珠对萧池笑笑,停下手上的活,对萧池道:“有什么话你就说。你现在可是‘群英会’的龙头大哥哦,说话怎么可以婆婆妈妈的。”

蔡明珠的幽默让萧池小脸一红,讷讷地道:“那是九叔随便说说,怎么能当真。”

蔡明珠走到萧池身边摸摸他的头,萧池可不喜欢她这个动作,却也只得逆来顺受!“我知道你是想劝我不要太担心!小池,你不也一样担心你九叔么!”蔡明珠喃喃的话语让萧池一呆,明白这个姐姐是自作聪明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心亦亦地对蔡明珠道:“姐姐知不知道小池为什么叫你姐姐?”

蔡明珠一愣,看着萧池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萧池长长吁了口气,故作平静地答道:“因为小池已经有一个九婶。”

“九婶”蔡明珠重复一声,随即一怔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强笑着道:“小孩子家瞎说什么,我只当你九叔是大哥。我去给你做饭,以后不许再胡说。”说完不理会还赤身裸体的叶飘,转身离去。

“是我胡说么?”萧池说完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起身为叶飘盖上被子,一副装作地表情喃喃地对着叶飘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屁大的小孩,说什么胡话呢。”进来的是蔡明珠师妹何悦,手里端着饭菜瞪着秀气的大眼一脸正经呵斥道。事实上何悦也才比萧池大了两岁,却装着一副懂人事的样子,这自然让萧池很是不爽。

“你就懂么?你懂我自然也懂。”萧池一脸不服恰如一根导火线,一闪一闪直进何悦半生不熟的心房。胀红一张俏脸,对萧池娇声道:“乳臭未干的小鬼,懂什么情啊物的。姑奶奶可比你知道的多。”说完走到萧池面前一挺微凸的玉脯,向萧池示意本姑娘可是发育良好。

砰地一声,萧池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一脸惶恐的看着何悦。他可不知道女孩子一生气,周围的空气会有若实质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何悦看着地上一脸紧张的萧池,得意地发出一串银玲似的笑声。转身将饭菜往边上桌子一放,用胜利者的口吻对萧池说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亲自下厨给你做饭,还不过来谢我。”

萧池爬起身来,警惕的走到桌旁坐下,却怎么也不敢下箸。

“怎么,怕我在饭里下毒啊。”何悦一脸怒容地望着萧池,声音异常不爽。

萧池正不知如何回答,屋外传来一阵的呼唤声。“小池,小池,快出来啊,你在哪儿呢?”声音中透着兴奋与说不尽的喜悦。

“是小崽,十叔来了,九叔有救了。哈哈哈、、、”萧池一听到小崽的声音,狂喜之下那还理会一边正怒目而视的何悦。起身一闪,早出了屋外,只剩下莫名其妙加怒气冲天的何悦对着自己做的饭菜眨眼。

“小崽”萧池看到那张黑色小脸时,不由激动大声叫道。小崽看到萧池早就冲上来,到萧池面前只一个劲的傻笑不已。

“小池,九哥在哪里?”邓定海在一个‘过水涧’美女陪同下出现在萧池面前。

“就在那边的竹屋里。”蔡明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些迫不及待地回答邓定海的话。因为她知道来的这个人不仅是叶飘的义弟,同时此来就是为叶飘治伤。

邓定海也不理会蔡明珠,径直往她指的方向行去。

第三十八章

众人都静静地站在正为叶飘把脉的邓定海身后,眼神充满期待。好一会儿,邓定海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脸上表情不带一丝变化地走出竹屋。

“少宗主可有办法救叶飘?”邓定海刚出竹屋,谢采心迎面而来,平静地问道。

邓定海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一声,对谢采心道:“九哥的伤,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难道你父亲也没有办法么?”谢采心依然抱着一丝希望。

邓定海苦笑一声,对谢采心道:“前辈可知‘毒宗’自开派以来有多少人被逐出师门?”谢采心不解地看着邓定海,她不知道邓定海这句话的意思。邓定海看看了她,继续道:“‘毒宗’自开派以来只有一人被视为判逆。那个人就是我——邓定海。若是想要邓垠野为我九哥治伤,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更何况就算他肯来,怕也无能为力。”

邓垠野正是‘毒宗’宗主,也就是邓定海的亲老子。谢采心想不到‘毒宗’还有这样一秘密,至于邓定海父子二人为何会闹到这步田地,自然不便多问。

竹屋中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欢呼声,谢采心与邓定海对视一眼,前后进入竹屋。

“师傅师傅,这小孩说能治好叶大哥耶。”何悦一谢采心就迫不急待把这个喜讯兼爆炸性的新闻告诉她,语气中还带着九分嘲讽。谢采心看向何悦手指着的小崽,自然也不信。‘毒宗’宗主都束手无策,一个才萝卜大的小孩能行,你信么?

邓定海却不然,一把抓住小崽的手臂,声音微颤地问道:“小崽,你真能治好九哥?”就是铜筋铁骨的小崽,此刻也被邓定海抓得直小脸一片痛楚样。邓定海知道自己太过激动,忙松开手,却又问了一句“你真的可以?”。

小崽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没有说能治好叶大叔,我只说他会醒过来。”

邓定海一呆,不解的看着他。谢采心虽不信小崽真有这么大本事,可这小孩和邓定海一起来。从适才邓定海的表现来看,似乎这小孩并不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柔声对小崽道:“小朋友,何以见得叶飘一定会醒?”

小崽仰脸看向谢采心,不由一呆。仙女,张大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谢采心愣在那里。“喂,小色鬼。看够了没有。”何悦对小崽敢毫无忌惮地看自己师尊是着实怒火,两手叉腰一副再看就弄瞎你的架势!

小崽有好意思的挠挠头,红着脸讷讷地道:“阿姨长得真好看。”

“你还说。”何悦正要动手教训他。谢采心拉着蠢蠢欲动的何悦微笑道:“采心还从未听到过如此真诚赞词,谢谢这位小朋友哦。”唉,看来别说是仙女,就是王母娘娘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容貌也一样会心喜不已!邓定海可没那份心情跟着瞎搅和,对小崽道:“小崽,你说九哥一定会醒到底怎么回事?”

谢采心此时也发觉自己居然跑题了,还为一句“你真漂亮”跑题!那张久经风霜在无情岁月中仍保持不变的容颜,此时亦微微发烫。

“我祖先历代行医,每次遇到一些奇症都要记下来。慢慢地变成一条不成文的家规,这样我就能在那些手札里看到许多奇症怪论。有一本先祖的手札记载一件怪事:有一个樵夫背着一个老人来求先祖看病,老人气息全无。先祖探他的脉却是似有若无,正纳闷,那老人却醒了。原来那老人是睡着了,而且是不吃不喝一睡就睡了三个月。我还记得阿姨说那个老人有一个古怪的名字,叫什么扶摇子。”小崽模仿着阿蕊说完这段话,却见众人俱是不解地看着他。

唯有谢采心对小崽道:“扶摇子?难道就是那个什么两隐名山四辞朝命的陈抟先生?”小崽摇摇头表示他可不认得那个什么扶摇子。

“小崽,你是说九哥现在是睡着了?”邓定海只想知道小崽话里的意思。小崽点点头又摇摇头,却不作声。

“小崽,你说清楚点,九叔到底怎么样啊?”萧池也急了,这小子天生不爱多话,可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小崽有些尴尬地对萧池道:“小池,我也不知道叶大叔是不是在睡觉,只是他的脉象和阿姨说得差不多。可是叶大叔身体里好象有什么东西让他睡得不踏实似的。”

“断剑”知情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若叶飘真是小崽所说睡着了,而那个扶摇子又真是陈抟先生的话,那叶飘必定是用龟息大法在自行疗伤。”谢采心也不敢肯定,龟息大法毕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相传陈抟生于梁唐,别号扶摇子,寿一百一十八岁而终,一生嗜睡且是一睡便是不分昼夜。陈抟长寿的秘决正是这睡,因为这睡法是武当山一池中五龙相授蜇法——便是江湖中传说的龟息大法!

“可是师傅,叶大哥体内还留着一截断剑。这、、、”蔡明珠有些担忧,这龟息大法就是再神奇也不会把叶飘体内的断剑给化了吧。“九哥体内还有一截断剑?怎么会这样?”‘过水涧’派去请邓定海的人并没有说清怎么回事,只说是萧池让他去为叶飘疗伤。蔡明珠当下便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给邓定海知晓。邓定海长叹一声,苦思如何才能取出叶飘体内的断剑却不会让他当下断气。

“可否助他真气逼出体内的断剑?”谢采心建议邓定海,在她想来这龟息大法即是运气的法门自然与江湖中的内家真气有相似之处。

邓定海苦笑一声,道:“我探九哥脉门时,丝毫察觉不到他体内真气运行。前辈如何断定怎样注入真气才能助我九哥逼出断剑?”

谢采心一愣,说不出话来。还真是,要是一个不好一输气说不定就把叶飘给毙了!

“载营魄抱一,专气致柔。蜇法无非即合自然之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小崽忽然插进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意思的话。众人不解地看着他,都不明白这小子怎么老说些让人想半天才会明白的话。谢采心的惊诧地看着他,想不透这小孩究竟什么来历,因为她听得懂这几句话的意思。

“你是说如果有一种最接近自然的真气,就能帮叶飘逼出体内的断剑?”谢采心向小崽求证道。

小崽又是尴尬挠挠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阿姨说有个祖先在手札里认为那个老头睡觉就是为了这几句话的。”小崽说的那个老头自然就是扶摇子。谢采心心里对小崽说的那位阿姨心生敬意,可她哪里又知道小崽是在说自己的亲生母亲。

“前辈,你明白小崽的话?这是什么意思?”邓定海可是对小崽充满信心!这小孩好象就是为了学医才来到这个世上。邓定海和他在一起不过也就两月时间,可小崽却已学了他七分的医术。虽说小崽从小就在医书和草药里长大,可这天赋也太惊人!

“他的意思是如果有一种不刻意而为的真气,就能帮到叶飘。也就是先天之气,可是那仅是江湖人的一种向往,从古至今哪有人进入先天之境!”谢采心的解释令众人的心凉了个透。

“先天真气或许没有人会,但不刻意而为的真气却有一个人会。”邓定海缓缓地道。

“是谁啊?”众人迫不急待地问道。

“严诺。”

第三十九章

师大一开学,严诺就跑到校长哪里哭天抢地。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就是最无情的人见了也被他感染。为什么?因为上个学期不但没参加考试,还莫名其妙的失踪发一段时间。虽说不止他一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谁叫他严诺家里没钱没权又没势!

拿他开刀最适合不过,因此校方自然开会研究决定开除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的学生。没办法,严诺就跑到校长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死了外公死奶奶,死了奶奶又接着死爷爷,就差外婆还有一口气在!又说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四位老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拉扯大,若不回去送终那岂非畜生不如大大地不孝!直闹得师大所有领导闻风而来,轮着劝了严诺一整天的节哀。严诺是哭晕醒过来接着哭,哭着哭着又接着晕,直到弄得老校长陪他一起哭晕过去。

最后校方决定,免去严诺的学杂水电住宿等等费。另外还打算对他的高尚的品行在校内进行宣传,在执着的谦虚下才作罢!严诺也就名正言顺的继续留下来深造。

“严诺,等等。”正起身打算离开图书馆的严诺,却被薜珠儿叫住。严诺一怔,看着慢慢走近的薜珠儿,心里想着‘难道过了个春节我就长帅了,以前她看到我可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着一甩头,却忘了自己刚理了个平头!自嘲地笑笑。

“能不能找个地方聊聊?”薜珠儿到了严诺面前,轻声问道。虽然声音不大,可还是引来不少人侧目,美女的吸引力就是不凡!

“佳人相伴,刀山火海地狱天牢去哪都行。就是女厕咱也顾不得这张脸了。”严诺的话引得没看书的人一阵哄笑。“你、、、”薜珠儿一跺脚,胀红玉脸正要发怒。想想还是忍住了,谁叫自己事求这个混帐东西!平复一下心情,对严诺道:“那好,我在‘碧海情天’等你。”说完不理会严诺,快步出了图书馆。

“又是‘碧海情天’?师大其他地方都发生地震了么。”严诺嘟哝着,夹起几本书办了手续慢吞吞出了图书馆。

“喝什么?”酒吧一个角落,薜珠儿招呼严诺坐下。

“随便好了。”严诺在薜珠儿对面坐下,对一旁的服务生道。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一瓶啤酒。严诺手指随着酒吧里的音乐不停敲着,不时喝口啤酒却不发一言。薜珠儿却是一会喝一口面前的饮料,一会拿眼看看严诺,想说的话却始终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严诺受不了了,噌地一声趴在地上。“你干什么?”严诺这一着可着实吓了薜珠儿一跳,声音大得几乎整个酒吧的人都能听得到。

“帮你找东西。”严诺头也不抬的回答。

“帮我找东西?”薜珠儿更加不解,看着趴在地上的严诺不知所措,她可没丢什么呀。

“是啊,我看你坐了这么久也不说话,大概是丢了吧。”严诺依然专心的趴在地上找寻。

“话,丢了?”薜珠儿喃喃地道,忽然醒悟过来。敢情严诺是寻她开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严诺,看你人不怎么样,花样到是不少。满地找话,亏你想得出来。”薜珠儿对趴在地上的严诺笑道。严诺这一举动将两人距离拉近不少,等薜珠儿说完才慢慢爬起身来。

“大姐,有话就放马过来么。用得着这样僵持着么?再这样坐一会,我严诺非给你憋死不可。”严诺坐回椅子,一脸正经地说道。

薜珠儿乜着眼不满地道:“有那么严重么?以前你对表白的时候,说得好象非我不娶的样子。现在对着我才这会就把你给憋死了,你就这德性呀。”

严诺苦着脸对薜珠儿道:“小姐,那是儿时不懂事,你就当免费听了一段脱口秀好,要不然就当我放屁也行。”

“你说什么,严诺。”薜珠儿拍着桌子,一张迷人的脸庞此时却是怒气冲天。严诺吓得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心想‘随便说几句话而已,不会就要我对你的终身负责吧’。看看薜珠儿的样子,严诺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就有人会对女人说“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严诺可不喜欢,不但不喜欢甚至害怕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呵呵呵”严诺干笑几声,对薜珠儿道:“息怒息怒,我是说我刚才的话才是放屁。珠儿,您是谁啊,您可是师大数一数二不数三的美女。能和您老坐一块喝喝茶聊聊天,那是我严诺几世修来的。”

薜珠儿被严诺几句话逗得又是扑哧扑哧笑起来,对严诺道:“严诺,一会人一会鬼,你还真会变。”严诺干笑笑,心里想着‘妈的,我有你能变么。’!可这会学乘了的严诺可不敢再开口。

“其实我找你是有事要你帮忙。”薜珠儿此刻认真地对严诺说道。

“尽力而为。”严诺小心亦亦地道。

“你最近还缺不缺钱?”薜珠儿奇峰突起,神态却有些紧张的看着严诺。

严诺一愣,不会现在就要给我嫁妆吧!咽了咽口水,对薜珠儿说道:“我严诺长这么大什么都不缺。”薜珠儿听到严诺的话,有些丧气地道:“那你一定不肯帮忙了!”

“可就缺钱。”严诺跟着一句差点又让薜珠儿怒火中烧,最后勉强才算控制住自己。

“严诺,我希望你以后对我说话别老怪里怪气。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可气。”薜珠儿冷冷看着严诺道。严诺使劲点点头,应了声“是”。

薜珠儿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我想请你做我的保镖,月薪三千。你做不做?”

“保镖?三千?”严诺惊讶地看着薜珠儿。不是吧,这样也算要我帮忙?

“不过你要打败几个人才可以。”薜珠儿紧跟着说道。严诺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缓缓地道:“保镖是假,要我帮你干架才是真的吧?”

薜珠儿脸一红,呐呐地道:“就算是吧,可对你也有好处啊。”

“这事对我还真是有益无害,可是、、、。”严诺有些为难的把话顿住。

薜珠儿焦急问道:“可是什么?”她可找不到比严诺更合适的人选,虽说看他不怎么顺眼。可想来想去,除了严诺还有谁能帮她赶走她老爸请来的贴身保镖呢。她可不想个厕所后面都跟着个影子!

“我最近恐怕没时间。”严诺对自己的‘可是’解释道。

薜珠儿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可是什么呢。没时间不要紧,只要一天来见一次就可以了。”

“啊,这样也叫保镖啊?还有为什么你要请保镖?有人要杀你?还是要奸你?”严诺话一出口就知道惹祸了。果然啪地一声,薜珠儿给了他一耳光。

严诺摸着被打红了脸,不敢看薜珠儿的怒目,嘟哝道:“我问的是实话而已,用得着么?!”

第四十章

“一句话,做还是不做?”薜珠儿冷冷地道。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会找上严诺这个混球!严诺长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

“那好,明天下午两点我在校门口等你。”说完看也不看严诺一眼,长发一甩优雅地出了酒吧。

“严诺”迎面而来的陈迹对刚出酒吧的严诺叫道,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嘛事?”心情不佳的严诺无精打采。陈迹却一把拉着他就走,一边说道:“嘛事?出大事了。木讷言领着一个日本空手道高手来找杨柳的麻烦。”

“不是吧,芝麻点恩怨还到处找人帮场子。”严诺一脸不解地道。

“那个日本人好象是木讷言的师兄,听说师大第一高手打败他师妹就要来会会,说是见识见识中国功夫。”陈迹解释道。

陈迹拉着严诺急急往拳道社赶,却没料到在半路遇到杨柳。严诺远远看到杨柳依偎在一个长得不比陈迹差的男生旁。两人边走边聊似乎相谈甚欢,杨柳则是神采飞扬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后面跟着几个包括木讷言在内的师大学生。严诺心一颤,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长吸一口幽幽吐出一道烟路。

“杨柳身边那个就是日本空手道高手,好象叫什么腾野。”严诺身边的陈迹对他轻声道。严诺心一震,跟着一阵欣喜,象是找到一个借口。两手插在口袋里,迈着螃蟹步向小日本走去。叼在嘴角的烟带着七分挑衅的上下左右移动。

看到严诺的杨柳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近了的严诺忽而脚步加快。久习空手道的腾野早已感到不对劲,含笑蓄劲以待。严诺咬烟尖叫一声,开碑手夹在狐拳中左手剑指含胸遥弹,脚下却是刻意腿同时施展。严诺的一翻动作组成一副美丽的画面,让所有人看呆了。

凭着敏捷的反应,腾野硬接一记严诺开碑手却被严诺的刻意腿扫出丈外。严诺左手剑指反应腾野摔出去而未击中他,要不然、、、!腾野受了一击刻意腿已是躺地不起,看情景怕是腿被踢断了。

“你疯了。干嘛无缘无故打他?”回过神来的杨柳对着严诺歇斯底里的叫着。严诺一呆,愣愣看着杨柳急切的跑过去抱着腾野察看伤势。

“我以为他欺负你。所以我就、、、”严诺讷讷地说道。

“你是谁啊?我的事用得着你管么。”杨柳头也不回吼道。

严诺胸口一闷,踉跄退了几步。有若懂事以来第一次领会到被人叫‘野种’含义的痛,又似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被父母遗弃的自卑。严诺不解地望着天空,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会的,不可能的,我已经忘记了。”

杨柳此刻清醒过来,知道自已的话说得重了,却倔强地保护着自己的自尊!木讷言几个此时拥到呻吟着的腾野身边,七手八脚抬着他往医务室去,杨柳却背对着严诺呆呆站着一声吭。

“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凡事、、、”严诺失魂落魄地重复着一句话,脚步蹒跚地向校外走去。陈迹此刻站在那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了主意,他可没想到这个空手道高手竟然一个招面就被严诺差点给废了!

看着严诺渐渐远去的背影,陈迹大声对杨柳喊道:“杨柳,严诺好象有些不对劲,你还不快追。”杨柳一震,想起叶飘临去前一晚对她说的话,再一想严诺适才的反应。急转身,却看不到严诺了。

“他人呢?”杨柳急切地问陈迹。陈迹一指严诺去的方向,有些沮丧地道:“刚才还看得见,一眨眼就不见了。”

陈迹话还未说完,杨柳已朝着他指的方向奔去。“小诺若不开心,一定爬到最高的地方看着天空发呆。”这是叶飘临走时告诉杨柳的话。“最高的地方,最高的地方,在哪里?哪里才是最高的地方?”杨柳一边跑一边焦急地自言自语。

“是中天大厦”杨柳声音透着喜悦,在路上拦住一辆的士往中天大厦而去。

啪一声,杨柳推开中天大厦天台上的门,一道寒风直灌进去。杨柳跑到天台上四处张望,嘴里不停高声叫道:“严诺,你在哪里?出来啊。”

一抬头,却看到严诺正坐在一个大广告背后的铁柱中间,正望着天空发呆。“严诺,你下来啊,你快下来啊。别吓我。”杨柳带着哭腔地向他喊道。

严诺就象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出神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的身体仿佛与铁柱熔为一体。“严诺,你再不下来我要生气了。你个王八蛋,人家发发脾气你就这样对我。你快滚下来啊。”杨柳此时有些口不择言地大喊。

严诺忽而对天长啸一声,一提气从高柱上飘身而下,落在杨柳面前。杨柳看着脸上依希有两道泪痕的严诺呆了,严诺哭过,还有她可是第一次看到真人表演轻功(会不会吊着钢丝)!

“你是谁?我不认得你。”严诺淡淡的口吻竟然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杨柳一呆,因为严诺此时的表情就象真的认识她似的,而不是故意在气她。

“严诺,你不会受刺激变得什么都忘了吧?”杨柳差点就哭了出来。严诺对着她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姐。如果没事,我要走了。”说着就欲离开。

“严诺,你这个胆小鬼,心里喜欢人家为什么不敢说出来。”杨柳现在是豁出去了。叶飘走后,严诺和她关系只不过象比较要好的朋友。严诺对她和别的女生唯一不同的,就是叶飘说的那样和她说话不会口不择言百无禁忌罢了。杨柳虽有叶飘对她保证,可她还是不敢肯定严诺是否如叶飘所说那样,对她产生爱慕之情!

“你说什么?”严诺惊诧地看着她。怎么可能呢?!我喜欢她,有么?

“我说你喜欢我,却不敢说出来。”杨柳怒瞪着严诺毫不示弱。一句是说两句也是说,怕他个鸟。

严诺嘴角牵强一笑,无知地问道:“我喜欢你?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你说,刚才为什么你那么古怪?还有,你从哪看出来腾野欺负我啦?为什么你要把他打成那样?你从来说话都是乱七八糟怪里怪气的,为什么和说话就变得那么正经?你敢说做梦的时候没见到过我,你敢说从来没有想过要抱我,你敢说、、、。”杨柳咽了咽口水正要继续,却见严诺怔怔地看着她,才发觉自己真是太没面子了!怔怔看着发怔的严诺,无声站在那里。

良久,流下泪来,默默地正要离开。严诺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声不吭专注地看着她。“我想我是喜欢上你。或许是因为更怕失去你,所以才不敢对你说。”严诺的声音居然透着无比的恐惧。因为他知道,八月十六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道可能永远也迈不过的坎。

而此时早已沉醉在一片喜悦中的杨柳,却按剧情发展需要闭上双眼等严诺来取走她的初吻!严诺呆呆看着她,自然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

色狼般忝忝嘴唇,快速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早已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地闪下天台。只剩下呆站着的杨柳。

“无胆匪类”杨柳恨恨骂一句,嘴角却挂着甜甜地笑。

第四十一章

傍晚,回到学校的严诺正坐在人工湖畔,独自一人苦思怎样应付打伤腾野的事。学校会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腾野背后还会不会有人替他出头?严诺看着夕阳呆呆出神,平日满腹的计谋不知怎么,想了这么久就是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事实上,此刻的严诺想着想着就会想到刚才和杨柳在一起的情景!

啪地一声惊醒思绪一片混乱的严诺,才发觉离自己不远不知何时多了一男一女。惊醒严诺的声音却是那女的赏了男的一巴掌发出来的,那女的似乎好象哦原来就是那个林小雅!

“果然是物以类聚!”严诺对薜珠儿给他的一巴掌还耿耿于怀。

“你是不是男人?”林小雅朝那男生哭喊着,语气中的悲伤和愤怒表达的淋漓尽致!那男的冷漠地对林小雅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漠然地对林小雅道:“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怪不得我。手术的钱我来出,以后别再来烦我。”

严诺听不到男生的话,只两眼发黄地看到男生手里的钱,还有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林小雅。“不是吧,看到几百块而已,反应居然比我还激烈。”严诺睁大眼喃喃自语。一会儿,那男的见林小雅不接钱,往她身上一扔转身离去。严诺正要提醒林小雅钱被风吹走了,却见她已软软倒了下去。

严诺冲过去抱起她直往医务室而去,那几张百元大钞在风中打了几转飘落在湖面上。

检查完林小雅身体的校医走出来,眼神不宵地盯着严诺不放。严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胎儿很正常,事情我会亲自向校长报告的。”校医的口吻让严诺听着心里直发毛。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胎儿?”严诺不解地问道。

“即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搞大人家女孩子的肚子,就推卸责任。我在师大十几年还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学生。”校医对严诺及为不满地嘲讽道。

严诺一呆,随即明白发生什么事,静静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慢慢走到墙壁边上,五指一张硬生生插入其中,手一握取出一小半块砖来。慢慢走到睁大眼不可思义看着他的校医面前,握砖的手伸到他眼前一捏,啪地一声砖碎去。严诺手一张,手心的砖成了一堆红粉洒下来。

“老子就是弄大她肚子又怎么样。这件事要是有第五个人知道,老子就把你的心肝脾肺肾全捏成肥皂粉。“严诺面目狰狞地对校医冷冷地说道。

早吓得两脚发抖的校医,张张嘴讷讷说不出话来。严诺走进急诊室,却见到林小雅正坐在床沿轻轻啜泣。严诺走过去拍拍她肩,柔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打算怎么办?”篮球架下,严诺小心亦亦地问她。

“我不知道。他叫我打掉他,我害怕。学校知道一定会开除我的,我爸爸妈妈不会认我这个女儿了。”林小雅泪如泛滥而下的洪水,声音充满迷惘与恐惧。

“别哭别哭,事情不会这么糟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严诺被她哭泣吓得手足无促。

“还有什么办法?那个校医一定会去告诉校长的,校长知道全校的人就会全都知道,我爸爸妈妈也会知道。我再也没脸见人了。”林小雅被严诺一安慰,更是伤心欲绝。

“这样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晚自习就要下课了,我们先找一家旅馆住下来。天大的事我也会帮你搞定的。”严诺冷静下来,自信的语气让林小雅安静下来。

两人出了学校,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找了一家旅馆。

“严诺,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严诺此时已成了林小雅的救生圈,自己有若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早已迷失方向!

“首先我们得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狡黠的严诺特意强调‘我们’意在让林小雅放下心,不管怎样我严诺一定会在你身边。

“我不知道。”林小雅痛苦地捂着耳朵。

“好,既然你作不了决定。那我们就按通常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做法。”严诺知道,现在只有他替林小雅做决定!林小雅不解地看着他。

“把孩子打掉。”严诺对林小雅强笑着道。

“可是,可是、、、”林小雅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应该有个可是。

严诺走到坐在床沿的林小雅身边,手按在她激动的肩膀上,抚慰道:“我明白,我明白。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想这个办法唯一的破绽,就是时间。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手术之后,林小雅自然不能正常上课,她需要时间休息。

“能不能借你电话用用?我的卖了还债了。”严诺不好意思地对林小雅说道,可惜现在的林小雅跟本无心理会他的幽默!默默地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严诺干笑几声,按了号码。“洪校长”严诺声音沙哑的对着电话一开口吓得林小雅脸色由白变青!

“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么?”电话里传来老校长的声音。

“嘿嘿嘿“严诺几声奸笑更是让林小雅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体!

“那晚虽然是风高夜黑,可你做的肮脏事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请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强奸你的学生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哼,你光屁股上的三颗痣让我看着直想吐。现在你的学生怕得连学校也不敢回去,我看你怎么善后。”

“你、、、”

“别你你你的,给八万买回你的写真集。”严诺未等对方回答挂了电话。

林小雅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诺,问道:“校长他真的、、、”

“吓他的。”严诺讪笑道:“没办法,校长最怕就是他那个醋夫人。只要在学校谣几句,说某女生难忍他骚扰不敢回校,再想办法传到他夫人耳里。你先在这里住几天,然后想个理由请两月长假”

“为什么?”此时糊涂得忘了伤心的林小雅大惑不解。

严诺干笑道:“到时候你只要到他家去,当着他夫人的面只要稍露非得离校一段时间不可。他敢不答应么?”

林小雅呆了,这么下流的奸计也想得出来!讷讷地道:“这、、、怕不好吧。”

严诺叹了口气,对她道:“咱们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这么把这事瞒过去?”

林小雅暗然低下头,忽然手使劲拍着床沿,带着哭腔恨恨地道:“为什么我会那么下贱?为什么?”说着趴在床上大声哭起来。

“小雅,你别这样。下贱的是那个男人,不关你的事。这里的隔音效果可不是很好,小心隔墙有耳啊。”严诺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只好用另一种办法——吓她!

第四十二章

林小雅果然被吓得收住哭声,只是默默擦着眼泪。

“严诺”

“嗯”

“你真好,为什么我以前会那么讨厌你呢?!”林小雅幽幽地说道。严诺刷地红了脸,摸摸下巴不自然地道:“也就比别人稍微好那么一点吧。”

严诺这一晚一直陪着林小雅说话到天亮,直到凌晨五点林小雅才朦胧着睡去。严诺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师大时,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累。就在严诺不停地将头晃来晃去,以此消除袭来的阵阵睡意时,杨柳迎面而来。

“你昨晚上哪去了?你们寝室里的人说你一夜没回来。”杨柳一把拉住严诺的手,理所当然而柔情蜜意的置问。

严诺微微喘息着,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地对杨柳说道:“杨柳,‘毒宗’的人来了师大。我好象中了他们的暗算。”

杨柳大惊,急切地问道:“那你现在受伤了?你可别吓唬我。”

“到是没有受伤,只怕是中了毒。只是不明白,他们什么时候下得毒!”严诺现在可没了平日的鸟样,脸上轻松的笑容着实显得牵强!

“严诺”正在杨柳急得直掉泪时,找事的木讷言出现在两人面前。

木讷言此时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语气带着报复将要得逞的快意,对严诺说道:“我师傅要见你。”

“你师傅哪位啊?他说见就见哪。我最讨厌就是日本鬼子,不见。”严诺强打精神,一副天皇老子也不赏脸的神情。

严诺话音刚落,就觉察到前后左右涌过来压力。看看四周这些不象学生又不象教师的大汉,严诺知道今天是非去不可了。

“杨柳,你先回去。记得帮我做好今天课堂笔记哦。”严诺对杨柳调笑道。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杨柳固执地拉住严诺的手不放。

严诺苦笑笑,心想‘小日本最多也就揍我一顿为他徒弟出口气罢了,杨柳陪着到时候也能帮我揉揉伤’。反手将杨柳玉手一握,笑着道:“好,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事情也是你惹出来的。”杨柳瞪了严诺一眼,依偎在他身旁不再出声。

“切,拿恶心当肉麻。”木讷言忌妒的嘟哝一句,领着他们出了师大。

严诺一坐进那辆豪华轿车,也不理会紧靠着他的杨柳,自顾闭目养起神来。一会儿,闭目养神的严诺竟然睡起觉来。杨柳看着睡着了的严诺,轻轻将他拥在怀里,怕他着凉。从观后镜看到这情景的木讷言冷哼一声,对严诺现在还能睡得着感到说不出恼火。

车在郊外一座豪宅停下来。就在车刚停下,严诺适时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睡杨柳的怀里。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拉着她一起下了车。

严诺和杨柳在大汉中间跟着木讷言进了一间大厅,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四周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一面墙上画着两个空手道对战的模糊人影,墙角跪坐着一个日本武士打扮的老人。

木讷言和众大汉默默在两旁跪坐下来,肃静地气氛让杨柳感到压抑。严诺却象这里的常客一般,拉着杨柳的手走到离老人三步处,也学着跪坐下来。杨柳却不习惯,只是盘膝坐在严诺旁边。

“三十年前我在中国遇到一个一招击败我的武术高手,那个人对我说他是江湖中人。两年前我再次来到中国,找寻这位江湖高手,用尽办法却怎么也找不到!”老人字正腔圆的中国话让严诺微感意外。

严诺以为一般日本人说中国话意会带着‘嗨,八格,唷稀’什么的,干笑了笑,对老人说道:“我的,三十年前可还没出生的干活。”

木讷言和众大汉俱是面露怒色,杨柳则扑哧笑出声来。老人则和蔼地笑了笑,看着严诺十分欣赏地道:“小伙子有气魄,都快二十年没人这么随意和我说话了。”

严诺改盘膝坐下来,脱去脚上的鞋,顿时一股臭味迷漫在空气中。杨柳捶着严诺的背一手捂鼻,娇声骂道:“严诺,你从来不洗脚的么?”

老人看着两人样子不禁慈祥笑了起来,对严诺道:“小朋友可真有福气,有个女孩子对你这么好。”

严诺谦虚道:“哪里哪里,人长得太帅就是没办法。”杨柳手脚并用,早就往严诺身上招呼了。

“呵呵呵,好了,小朋友。其实今天请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老人看着他俩正色说道。

杨柳这才罢战,意尤未尽地瞪着严诺。严诺正了正身,干咳一声,说道:“不是找我来替腾野出气的么?那就好。”

“你能一个招面就伤了腾野,我想你也应该是江湖中人。”老人猜测的话却带着七分肯定。

“你要我帮你找三十年前打伤你的人,然后宰了他出气?”严诺半真半假地问。

“是,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他。但不是为了报复他当年打伤我,是有事求他。”老人严肃地回答道。

“求我帮你找他,然后求他帮你办事。这么麻烦,什么事非得找他帮忙?”严诺不解问道。

老人沉思片刻,对严诺说道:“你可知道有人出六千万买一个江湖人手中一样东西?”

“六千万?!!什么东西这么值钱?”严诺狼嚎着问道。杨柳也不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老人。

“据我所知,这是中国军部的一份机密文件。六千万是日本一个神秘组织出的价钱,我希望那位江湖人能拿回那份机密还给中国的军部。”老人的话象点中严诺的死穴般,张大嘴看着老人发呆。

所有人都不解看着老人,要是战争年代,保证所有人眼里都透出‘汉奸’两字!

老人笑笑,对严诺继续说道:“其实一个国家的政治总会有人主张这样,而又有一些人主张那样。在两个曾经发生过战争的国家里,不管是哪一国都会尽力想了解对方或不被对方了解。不一定就是为了发起战争,也不一定就是为了打败对方,说不定只是出于一种恐惧。就象两个人相处,如果你能猜出对方心思,你就会相对感到安全。相反,就算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你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你自然会有所顾忌。”

“你是说日本是害怕中国人的报复,才会出六千万买这份机密?”严诺回过神来,试探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我只是不希望两国为此再起磨擦。”老人模糊回答。

严诺好奇地看着老人,忽而断定的说道:“看来你应该是能影响日本政治的那种重要人物。可是我不明白,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吉野正夫其他不敢枉言,可是看人却从未走眼。”老人简直有些自豪的说这句话。

严诺自然不信老人的话,正如老人所说的,他要是对自己一无所知,岂会对自己坦言相告!

“那请问,三十年前一招败你的人是谁?”严诺不想戳穿老人的话,只好移开话题。

“她是一个仙女般花姑娘,叫谢采心。”老人回忆起当年情景,一双眼色得迷离!

啪一声,严诺晕倒在地毯上!

第四十三章

“严诺,是不是中的毒发作啦?”杨柳抱着严诺的头,急得直欲掉泪。

噌一声,严诺笔直地坐起来,僵尸似说道:“不是。”

杨柳呆看着突然醒过来的严诺,一会玉脸胀红,对严诺怒道:“严诺,以后要是再敢吓我,小心我阉了你。”杨柳的话差点吓得吉野正夫也晕过去,更何况严诺!

“不是我要吓你,是他的话吓倒我了。”严诺指着吉野正夫哭丧着脸说道。

“小朋友,为什么怎么说?”吉野正夫不解地问道。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谢采心是谁。她可是江湖上谁见了都要敬三分,就是放个屁我都要当暗器来接,更何况正面打败你!要我找她,我去找国家主席喝茶还容易些。”严诺的话比李太白的诗还要夸张上三分,自然也吓住吉野正夫和其他几人。

“唉,找不到采心,看来这份文件怕要落在他们手里了!”吉野正夫有些无奈叹道,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和日本那个神秘组织一较高下。

“未必,不管那份机密在谁手里,有人一定能拿回来。”严诺老神在在的样子给吉野正夫一丝希望。

“是谁?”吉野急切问道。

严诺站起身来,自豪加得意的说道:“这个人就是阎王不敢收的‘亡命刀’叶飘。”

离开豪宅回天城区,大街上杨柳问严诺:“你知道叶大哥在哪里?”

“不知道。”严诺挺干脆地回答。

“那你还答应那个吉野请叶大哥来帮忙?”杨柳不悦地道。

“我只是说和九哥交情不错,一定会请得动他。我又没说一定找得到他。”严诺对自己耍得奸理直气壮。杨柳被严诺说得笑起来,她差点忘了严诺可是比奸人还奸。

“你体内的毒真的只有邓定海才能解?”一会儿,杨柳又担心起严诺来。

“按说是这样,可是刚才我在车里睡觉时发现,我体内真气好象能暂时控制住‘毒宗’的毒。可想想又没道理,真气疗伤懂点,可没听过真气还能疗毒啊。何况还是‘毒宗’下得毒。”严诺此时皱眉苦思不得其解。

“不如咱们到医院看看,说不定洗一下胃就没事了。”杨柳出主意道。

“靠,你以为我吃坏肚子么。洗一下胃就没事了!那‘毒宗’的人改行卖老鼠药得了。”严诺对杨柳不满地说道。

“什么呀,洗一下胃不好么?现在又找不到邓定海,不洗胃,毒死你好了。”杨柳嘟着嘴,生气说道。

“唉,我看现在不毒死也会被人砍死。”严诺的话让杨柳一呆,才发现身边的人纷纷躲避。前后十几人人手持马刀,杀气腾腾向他两走来。

“不好”严诺脸色微变道。

“你害怕?几个混混我来打发好了。”杨柳到是豪情万丈说道。

严诺却未理会杨柳的讽刺,自言自语地道:“那个不是搞大小雅肚子的小子,难道林小雅也中了毒?”

未等严诺想明白,来人已杀到面前。杨柳正磨掌擦拳就要出手,严诺却一提她后领来个走为上策,顾不得在大街上脚一点带着杨柳从对方头上跃过,全力施展轻功急驰而去。

严诺带着杨柳气喘吁吁出现在林小雅住得小旅馆门前,杨柳更累得差点背过气去。严诺一拉扶着墙上狼狈不堪的杨柳进了旅馆,不理会柜台后服务员大喊大叫直奔林小雅房间。

啪一声踢开房门闯了进去,却见到林小雅好好坐在床沿上,看见闯进来的严诺呆在那里。严诺暗叫一声‘还好’,就在此刻背后传来破空掌风。

大惊之下,严诺一把将杨柳抱进怀里,大吼一声转身开碑手全力拍出。啪一声加杨柳一声尖叫,严诺右胸结结实实挨了一掌。严诺开碑手也同进击中对方,借着对手和自己掌力全身暴退一刻不留从窗口跃出。

“林小雅,我严诺瞎了眼,总有一天找上百十个流浪汉轮奸了你这贱人。”中了暗算逃出窗外的严诺,嘴上却不肯再吃亏,强提一口真气将骂人的话直送进房。

抱着杨柳从三楼一落地,严诺就差点哭出来。刚才大街上几人早就围成一圈等在楼下,严诺正好落在他们圈子中间!

“各位大哥,你们要抓的是邓定海,关我严诺屁事。用得着费这么大力,非要弄死我不可啊。发发善心,放我一条生路吧。”严诺哭丧着脸,声音凄惨哀求道。

“严诺,你真是没出息,大不了死在这里,你求他们干嘛。”严诺怀里的杨柳不满怒骂他。

围着他们的人也想不到严诺这么孬种,都鄙夷的看着他。严诺此时却抓着杨柳的手臂,慢慢哭嚎着跪下去,杨柳则用力拉着他下滑,也拉着心上人的尊严。

就在严诺膝盖着地刹那间,忽而低头的严诺‘哦哈’一声怪叫,从身上射出几道银光闪闪暗器。接着大吼道:“尝尝‘狂星弩’究竟什么滋味。”

面对暗器射过来的几人惊叫一声,纷纷散开。严诺再抱起杨柳直向那个缺口射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旁边的几人手中刀组成一张网,挡住严诺去路。

严诺却用尽全力将杨柳抛过围攻人的头顶,大声道:“离开这里,找十哥来救我。”双拳一握一张,十指剑指纷纷弹向那张刀网的各交叉点。后背却连中七刀,一个大旋转严诺退到小巷一边背靠着墙壁。

此时杨柳颈上却架着刀,泪眼汪汪重新出现在严诺眼前。

“大小姐,你搞什么飞机呀。”严诺这下可真是欲哭无泪,没有杨柳或许还有机会一搏,现在、、、!

“我认输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严诺双眼一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没等敌人上来抓他,却又睁开双眼怒瞪着他们,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语气冷冷地道:“横着是死竖着也死,不如大伙一块死吧。”最后一句却是吼出来,同时手一挥随之洒出一把红色粉末。

“大家快退,是‘仙人哭’。”十几人同时恐惧喊着,脚步慌乱后移。严诺却是闪过去扶起被扔在地上的杨柳,静静看着众人后退。一刹那,小巷里只剩下严诺和杨柳两人。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那个‘仙人哭’是不是很厉害?”杨柳尽量平静语气,以显示自己视死如归的精神!

“‘仙人哭’是厉害,可那个跟本就不是。他们现在一定以为中了‘仙人哭’去解毒了,可糟糕得是我的伤。”语气沮丧的话一说完,软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杨柳一声尖叫,抱着地上的严诺手足无措说着:“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呀?”

“冷静冷静”严诺有气无力对杨柳说道:“现在给先给木讷言打电话,让她通知那个日本老头,尽快在半小时内赶到这里。然后你把我放在角落里,我要睡觉。”

“你搞什么呀,现在还睡觉。”杨柳一边哭着说一边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等杨柳语无伦次对着电话向木讷言解释清楚,一低头却看到严诺睡着了!

“啊”刚才打斗的声音没惊动多少人,杨柳的尖叫却惊来一大群涌进小巷里。一个中年人在严诺鼻下一探,摇摇头叹了口气。原来此刻严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剩一丝微热的体温,象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未死绝。

第四十四章

“闺女别太伤心,这是命啊。”一个老太婆同情心泛滥地劝着正鬼哭狼嚎的杨柳!

众人以为死了的严诺,眼睛忽而白多黑少地睁开老大。围观议论纷纷的人刹那间静下来,不知谁喊一声‘鬼啊’,那位同情心泛滥的奶奶发出比杨柳还大的尖叫声,片刻间小巷里又只剩严诺和杨柳两人。杨柳此刻亦是瞪大眼,半惊半喜地看着严诺。严诺象是看不到杨柳似的,好一会儿‘哇’地嘴里吐出几口令人闻之欲呕的黑血来,接着头一仰不知是睡是死的恢复旧状。

“把他交给我吧。”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惊醒出神的杨柳,一抬头看到一个女孩。十七八岁模样,双手玩弄着垂至胸口的辫子,嘴角含笑微露两酒窝。

“你是谁?为什么把他交给你?”杨柳不高兴说道。

“我是他妹妹,他受了伤我自然要照顾他。你又是谁?”少女斜着头含笑着反问。

“小妹妹,我没空和你玩,你走罢。”杨柳不耐烦对少女说道。

“你不相信他是我哥?你不信看看他的胸口是不是有一只可爱的狐狸,我也有一只。”说着毫无顾忌的解开上衣,露出微微突起的半边玉乳。果然乳沟上纹着一只神态悠闲及为传神的狐狸。

杨柳一呆,这少女是不是神经病。可看她面带微笑而神态认真的表情,又不象头脑短路的样子。少女却不理会发愣的杨柳,蹲下来解开严诺的上衣。赫然,严诺的胸膛同样纹着一只一脸奸笑的狐狸。

“有只狐狸就是他妹妹,要是有个两只三只不成了他妈妈奶奶。切”杨柳心虚的向少女耍赖。

“不是啊,我妈妈也只有一只,外婆也只有一只。我没有奶奶。”少女说完暗然低下头。

“你真是他妹妹?我怎么没听他说过。”杨柳将信将疑地看着少女。少女瞪大眼使劲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骗杨柳。

“你是谁?哦,是不是我大哥的女朋友?”少女对杨柳促狭着道。

杨柳大方点点头,对少女道:“所以,就算你真是他妹妹,我也不能把他交给你。”

“我明白。这样吧,我们先带他离开这里好不好?”少女和杨柳打着商量。

“我们要去哪里?”一路上杨柳已经问了少女十几遍,少女只说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可究竟那个安全的地方在哪,却没有说。杨柳没办法,只好跟着少女后面小跑!因为少女抱着严诺好象抱着布娃娃似的,一点也不影响她行走的速度。

“到了”少女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来,示意杨柳推门进去。微微气喘的杨柳犹豫一下,慢慢推开小院的木门。院子三面俱是瓦房,三棵大树成三角形种着,边上参差放着几盆花草。门一推开,从正面瓦房里出来两个颇为秀气的女孩,直走到抱着严诺的少女面前。笑吟吟地问少女:“他就是少主么?啊呀,这么这副模样啊?长得一点也不象夫人。”

“晶晶,少说几句,去把门关上。”少女微笑对说话的女孩说道。自己则自顾抱着严诺进了中间的屋子,把严诺放在一张床上才吁了口气。

“对了,你叫什么?”跟进来的杨柳这时才算能正面和少女说话。

“叫我小影就可以了。”少女笑着回答。

“严影?”杨柳重复着问。

“不是啊,我全名叫月狐影。”少女的名字让杨柳一怔,不仅不姓严,居然还姓起月来。听都没听过百家姓还有姓月的。

“看来我大哥没和你说过他的身世哦,要不你就不会这样看着我了。”月狐影果然和严诺有着同样灵巧的心思,只一看杨柳的表情就猜出个大概。

杨柳却想了想问道:“你是严诺妈妈的女儿还是他爸爸的女儿?”杨柳仔细一想叶飘的话,也就能猜测出眼前的少女并不是严诺同父同母的妹妹。

“咦,看来你知道也不少呀,我和大哥是同母异父。”月狐影笑嘻嘻回答。

杨柳走到床边看着严诺,忧愁的问:“他现在怎么样?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妈妈说大哥无意中学会龟息大法。这点伤不会有事的。”月狐影拉着杨柳的手安慰道。

“龟息大法?”杨柳茫然地转头看向她。

月狐影笑笑,解释道:“就是睡觉时候练功的法子。”

杨柳恍然过来,怪不得严诺那么能睡,敢情是练功呢!月狐影却坐在床沿扶起严诺,对杨柳一笑道:“我用真气助他疗伤,你、、、能出去一会吗?”

“我叫杨柳。”杨柳看她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主动介绍道。说完对月狐影点点头,走出屋子。

直到天黑月狐影才满头大汗走出来,对着站在门外焦急的杨柳一笑。算是打招呼,样子似乎疲惫不堪。此时那个叫晶晶的女孩过来叫月狐影和杨柳用饭。

月狐影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回房休息,交待两个女孩安排杨柳住处。“不用了,晚上我想到严诺房里照顾他。”杨柳坚决的语气让月狐影笑笑,没说什么自顾回房。

吃过饭的杨柳来到严诺床边,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脸色苍白的严诺发呆。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眯盹会儿夜三更。晕晕欲睡的杨柳起身想放便放便,可这种老房子不知什么年代盖的,并没有卫生间设在屋里。

迷迷糊糊的杨柳出了房间,不分东西的摸索着到处乱走。

“小姐怎么把少主带回来啊?她不怕老夫人把狐领的位置传给他么?”

“不会的,老夫人早就想杀少主了。这次听说只有少主的龟息大法才能救老夫人,夫人才作主要少主归宗的。”

“老夫人要杀少主,那少主会救她么。要是少主真的救醒老夫人,那小姐岂不是多了一个争狐领的对手。”

“所以小姐才私自下山,希望在夫人之前找到少主啊。小姐是想学少主的龟息大法,然后自己为老夫人疗伤。我猜下午小姐就是想在少主身上探点什么,不过看样子是一无所获。”

“你是说下午小姐不是为少主疗伤?”

“岂止不是疗伤,我看小姐是把少主的气门破了。”

“为什么?”

“你想啊,小姐什么武功一学就会。可是今天少主运功时却探不出龟息大法的奥妙,自然先废了少主。那少主就不能救老夫人,只要少主不死,这龟息大法小姐大可以慢慢学。那时候少主就算归了宗,还不是任小姐摆布。”

北方初春的深夜气温仍是零度以下,可是窗外听到两个女孩闲聊的杨柳背上的汗却将衣服湿透。这一吓早把内急给忘了,轻轻回到严诺房里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悦耳的歌声,杨柳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薜珠儿打来的。

第四十五章

“杨柳,你在哪?唉,睡不着,找你聊聊。”电话里传来薜珠儿的声音。

“珠儿,救命啊。”杨柳带着哭腔轻声地对着手机说话。

“怎么啦杨柳,发生什么事?”薜珠儿在电话里大惊问着。

“严诺受了伤,我们俩被人算计了。”

“你们现在在哪?”薜珠儿顾不得对严诺下午约的不快,焦急问道。

“不知道,好象在商业大街附近的一个小巷里。”杨柳哭泣着道。

“好,我马上带人过来,你自己小心点。”说完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杨柳握住严诺的手,轻声而焦急的对睡着严诺说:“严诺,我求求你快点醒啊。再不醒来就要出大事了。”

正在杨柳不停地喃喃向着东南西北诸神祷告保佑严诺快点醒来时,手机的歌声再次不顾杨柳感受的响起。

“是谁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月狐影鬼魂似的出现在杨柳面前。杨柳这一惊,拿在手里的电话忘了接听。

“这么不接呀?是不是家里打来的?这么晚没回去,家人着急了吧。”月狐影笑着提醒杨柳。

杨柳一颤,强笑道:“是啊是啊,家里打来的。”此时的月狐影给杨柳的感觉是,比严诺还要奸上三分!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木讷言的声音。

“杨柳,你们还好么?严诺到底得罪什么人哪?我们到了你说的地方就跟一批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死了十几个人、、、”电话里的木讷言此时声音哽咽却又夹杂着无比的恐惧,想来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人活生生死在眼前!

“那些人还追着我们,我们怕帮不了严诺了。你们自己小心点。”说完自顾挂了电话。杨柳自始至终都来不及说一句话,将手机轻轻抱在胸前,神情木然地看着月狐影。这就是江湖?快意恩仇,率性而为的江湖?它和杨柳所想的出入太大了。拔剑杀人,没有理由;争名夺利,亲人都可以算计;或许以前也曾想到,江湖就是这般黑暗。只是现在自己亲身经历过才明白,江湖不是那么好玩的!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怕?”月狐影优雅的笑容让杨柳异常恐惧,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杨柳的眼神,就象一只猫看着老鼠。此时的杨柳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唉,原本以为留着你或许还有些用处,现在看来只好对不起大哥。等大哥醒过来,我会介绍一个更漂亮的女孩给他。”月狐影慢慢走近杨柳,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噌一声,睡着的严诺突然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小雅”严诺急切的声音救回杨柳一条小命。

“大哥,你终于醒了。”月狐影毫无装作的喜悦表情,让杨柳恍如以为刚刚只是一场误会。

“你是谁?杨柳杨柳,快回学校看看小雅有没有事。”严诺焦急的声音让杨柳心里跟着急起来。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杨柳顾不得一旁有月狐影在,同样着急的问道。

好一会儿,严诺长吐一口气,脸色惨白无力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杨柳拍拍胸脯,也跟着吁了口气。跟着马一拉着严诺的手,比严诺刚才声音还着急地说道:“严诺,快起来。我们离开这里。”严诺一呆,打量一下周围艰难下了床。

“大哥,你不能走,外婆想你都想病了。求你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吧。”月狐影双眼通红,一片孝心的哀求。

“你是谁?外婆?你外婆干我鸟事。”受了重伤的严诺,依然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我妈妈叫月淡现,大哥不会也不知道月淡现是谁吧。”月狐影语气幽幽地道。

严诺一呆,苦笑一声,艰难地说道:“原来你是我妈的女儿,怪不得叫我大哥。想、、、想不到,我严诺还有这么、、、这么迷死人的妹妹。”说完不停的喘气。

“严诺,别信她的话。她想害你。”一旁的杨柳急得不知怎么说出月狐影的阴谋。

“大哥,我要是想害你,你现在就不会醒了。我只想求大哥回家看看外婆,她老人家现在只有你的龟息大法才能救了。”月狐影神情凄苦,声音幽怨地哀求。

“龟息大法,什么乱七八糟的。”严诺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语,好一会儿对着月狐影道:“好,我跟你回去。不过我在这里还有些事,能不能过几天再走?”

“严诺,你要是跟她回去,以后就别想见到我。”杨柳此时急呀,急得只好出杀手锏。

“那你走好了,我又没叫你跟着我。”严诺看着扶着他的杨柳,不在乎的说道。

“严诺,你好。”说着用力一推严诺,哭泣着出了屋子走了。一旁的月狐影忙扶住严诺,关心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严诺摇摇头表示还好,转身对月狐影道:“扶我上床。”

啪一声,惊得没走两步的严诺和月狐影同时回过头。只见杨柳踢门而入,嘟着嘴恼怒地站在那里。严诺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挣开月狐影的手走到杨柳面前,无力地问:“这么又回来啦?”

“要死一块死好了,省得活着烦心。”杨柳气汹汹回答。

严诺实在没有力气和杨柳斗嘴,只是轻轻拉住她的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是谁?”月狐影对着院子娇喝道,有人跃进院子发出落地的声音。

“杨柳,你在不在屋里?我带人来救你啦。”是薜珠儿的声音。

杨柳喜出望外,大声道:“是珠儿么,我在这里。”

薜珠儿带着一个打扮奇怪的年轻人进了屋子,黑夜中居然戴着一副墨镜,却又穿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薜珠儿快步走到杨柳面前,拉着她的手急切问:“杨柳,你没事吧?”杨柳摇摇头,指着严诺对薜珠儿道:“只是他伤得很重。”薜珠儿只看了严诺一眼,她可不管严诺伤在哪里,自顾和杨柳说着话。

“他是谁?”杨柳指着穿白色夜行衣戴墨镜的年轻人问薜珠儿。

“保镖喽。要不是严诺失约,我会有这个跟屁虫。不过这小子还真有一套。”薜珠儿还对严诺的失信牵肠挂肚!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薜珠儿问杨柳,电话里杨柳可是一副误入狼窝的恐惧声音。

“没事没事,小妹,这是几个朋友。你能不能弄点茶啊点心什么的招呼一下。”严诺惨白着脸无赖似的对月狐影笑道。

“知道了,大哥。”月狐影笑着应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这位兄台可认得泼风阿汉?”严诺对着年轻人古怪笑问道。

年轻人一愣,默默点点头。薜珠儿和杨柳都古怪的看着严诺,想不明白严诺怎么猜得那么准。要是彩票也能猜得这么准,岂不是发了。

“说正事吧。你们能不能靠近点?”严诺苦笑道,三人互相看看靠近严诺。“听好,我们几个分头行事、、、、、、,明白了没?”

杨柳古怪地看着严诺,怪不得要留下来,原来、、、!!!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严诺收到薜珠儿捎来一封信。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半封遗书——林小雅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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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诺: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说不定你和我一样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天看着你被打出窗外,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我了!以前看着你老觉得你这个人说不出的讨厌,可是那个傍晚你却成了我唯一信任的人。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庆幸遇到你。你给了我希望和勇气,只要你在什么事都会过去,在你眼里好象天蹋下来也只是几片云而已。上天却好象在故意捉弄我,在你骂完我的那些话时,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我了。或许早一点成为你的朋友,就不会这样了。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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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严诺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嘴角泛出一丝血来。

“严诺,你别这样。”杨柳哽咽着拉住严诺的手。

长啸一声,严诺挣脱杨柳的手冲天破瓦上了屋顶。

“邓垠野你儿子叛你关我屁事啊。呜呜呜,小雅,是我严诺害了你。哈哈哈,十哥,怪不得你要骂你老子下流卑鄙。”屋顶上的严诺一会大哭一会大笑,早吓得杨柳仰头看着屋顶木在那里。

啪啪,有人向屋顶扔石头,路上传来大声叫骂:“吃饱撑着,爬那么高鬼哭狼嚎什么。”强行真气的严诺噼里啪啦从屋顶上滚下来,落在院子里。月狐影和两个女孩早已闻声赶来,七手八脚把再次不醒人事的严诺抬进屋里。

醒来后的严诺好几天一言不发,一双眼空洞似的让人看不透。杨柳依旧去学校上课,只是到了晚上都会来陪严诺。薜珠儿和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却一直没有再来,就是在学校也只看到薜珠儿一个人,他的保镖不知道去了哪里。

“杨柳,今天是小雅的头七,一会和我一起去拜祭小雅。”吃晚饭时严诺说了醒来后第一句话,杨柳默默点点头。

“狐影,你陪我们一起去,我怕有事发生。”严诺淡淡对月狐影说道。

月狐影笑笑,柔声道:“知道了,大哥。”

一幢商业大楼的天台上,林小雅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严诺烧着买来的冥币喃喃自语着,蹲在一旁的杨柳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月狐影站在那里四处张望,小心戒备。

如严诺所料,片刻间天台上出现二十多个人。月狐影有些后悔答应严诺一起来,因为出现的二十几人没有一个不是好手,看他们出现的身手起码有五个人身手不在自己之下。月狐影取下背上一个长一米三宽有五十公分的箱子,打开取出一把刀来。

月狐影居然也用刀,而且是一把看上去并不适合她的厚背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提着一把应该是孔武有力的大汉才用的大刀,让所有人都担心会不会随时掉在地上。月狐影大刀往胸前一横,刹时苗条的身材居然给人一种一夫当关的感觉。

“各位是来拜祭我的朋友么?是不是觉得我烧得纸钱有种似曾相识的香气。”严诺在天台上到处烧纸钱,弄得天台上此刻烟雾迷漫。

“严诺,你不用再耍把戏,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说话的正是搞大林小雅肚子帅哥!

“我严诺长这么大,十句话有九句是放屁,偏偏刚才这句是打心里说的实话。看着你眼熟,怎么称呼?”此时严诺已以站起来,面对敌人。

“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邓定湖。”

“哦,原来你就是定海那个不宵的弟弟。”严诺淡淡嘲讽激怒邓定湖。

“邓定海才是‘毒宗’最不宵的弟子,欺师逆父罪当入毒潭。”邓定湖怒驳道。

严诺不耐烦地挥挥手,冷冷地道:“你们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既然不敢找邓定海,也用不着找林小雅。我严诺怎么说也叫邓定海一声十哥,林小雅呢?她也欺了‘毒宗’的师,逆了你老爸?我靠,这是什么世界?她只不过是个学生,就是利用她也用不着逼她走上绝路吧。”严诺越说越激动,眼中怒火直欲将邓定湖烧成灰。

“哈哈哈,我邓定湖玩女人管她是谁。再说我可没逼她,是她自己犯贱。”邓定湖得意摸着他英俊的脸庞。

“你妈才犯贱,生你这么个龌龊东西出来。”严诺身旁的杨柳亦是肝火直冒,泼妇般破口大骂。

“大哥,别再跟他废话,跟在我身后,我们闯下去。”月狐影说是叫严诺跟在她身后,却没等严诺跟横刀直向楼梯口杀过去。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还大哥,就是大爷也先放在一边。

现在的严诺伤未痊愈,就是出全力怕也只有平时三分水平。可严诺好象一点也不急,冷冷看着月狐影直向‘毒宗’的人杀去。第一个对上月狐影的是一个使一把大斧的中年人,看上去和月狐影的大刀有的一拼。可中年人大斧一碰月狐影的大刀大惊失色。重,太重,硬接之下手被震得发麻。瞬间三四人围住月狐影,噼里啪啦热火朝天群殴起来。

邓定海则提着一柄剑一脸得意的走向严诺,在他眼里严诺已经是自己的俘虏。严诺冷冷看着走到面前的邓定湖,依然静静站在不为所动。

咔咔咔、、、,几声奇怪声音,天台四周到处闪着刺眼的强光。邓定湖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大惊这下暴退不已,‘毒宗’的人一阵大乱。接着一陈强弩不知从哪里射向人群,不停有人惨叫,人人自顾不暇。月狐影乘机向楼梯口急驰而去,不想闪进门一道刀光迎面而来,慌乱之抬刀急架。哪知却架了空,身体一麻晕了过去。

天台上此时出现许多空手道高手,乘乱之际早将‘毒宗’的人制服大半。邓定湖暴退之际忽感身后传来掌风,瞎着眼挥剑乱刺。偏偏这时候严诺跟在邓定湖身后分筋错骨手自下而上,一阵骨胳脱臼的声音,邓定湖软软躺在地上。

过了片刻战事就结束,‘毒宗’的人俱是受了伤或被擒,却没有人丧生。

严诺提着邓定湖的剑指着他的咽喉,邓定湖此时面如死灰。吉野正夫亦站在一旁,看来刚才是他偷袭邓定海。

“我早提示你烧的纸钱有你们‘毒宗’的毒,可惜你不信。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嘛,好,我这就送你到地府去。他妈的,让你玩过的女人在地下也玩玩你。”说完剑向邓定湖刺去。

叮一声,一枚硬币荡开严诺的剑,满头白发的邓定海出现在天台上。

“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能不能放过他?”冷傲的邓定海此时对严诺说话的语气却带着无奈与乞求。

第四十七章

“十哥,你可来的真是时候。”严诺苦涩的声音发颤,继而对邓定海怒吼道:“放过他?放过他我怎么对得起地下的林小雅?我严诺从今以后会吃饭不香睡觉不安,十哥。”

“小雅不能白死。严诺,你要是不杀,泼皮你来杀,有什么事我负责。”薜珠儿此刻也到天台上,保镖正提着晕过去的月狐影。叫泼皮的保镖一愣,他只是保镖而已,合约上可没写还有杀人的额外工作。

邓定海缓缓在众人面前跪下来,苦笑笑道:“弟弟终归是弟弟,就让我替他还林小雅一条命罢。”

“嘿嘿嘿”严诺欲哭无泪,发出一阵不知是笑是哭的声音。同样缓缓对着邓定海跪下来,声音沙哑说道:“十哥,我求你别再掺和了,他是要拿我来对付你。何苦来着?”

“不杀他也要阉了他,这种坏东西留着也是害人。”杨柳语出惊人的说道。众人纷纷看向她,也太不淑女了!!!杨柳红着脸,喃喃地道:“我有说错嘛。”

跪着的邓定海长叹一声,仰天沉思良久。从严诺手上取过剑站起来,嚓嚓几声,地上的邓定湖一阵惨叫。

“我挑断他筋脉,从此他就是个废人。放他一条生路,邓定海感激不尽。”邓定海的举动让众人一呆。

吉野正夫叹了口气,调解道:“我看这位邓定海兄弟也算处事公正,就看在他面上算了吧。”

天台上一处寂静。好久,严诺掏出一支烟点燃,吐出一道烟柱仰天幽幽地说道:“十哥,今日放过他,他日‘毒宗’会放过我们么?唉,算了。杨柳,我们回去罢。”说完脚步蹒跚的径直下了天台。

杨柳看了看邓定海,过去拉着薜珠儿的手随着严诺去了。慢慢一个个都走了,只剩下邓定海和‘毒宗’的残军静静站在天台上。

“全叔”邓定海对着使斧的中年人称呼道,中年人手提大斧一跛一拐的来到邓定海面前。

“大少爷”此时中年人激动来到邓定海面前,声音微颤道。

“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吧?你老身体还好?”

“老全有足足五年没听到过大少爷的笛声了。我这副老骨头到还硬朗,只是老全实在、、、实在想大少爷得紧。呜呜、、、”中年人说着说着竟激动得呜咽起来。原来邓定海三岁丧母,邓垠野一派之主自然无暇顾及儿子,是以邓定海可以说是老全一手带大的,二人感情有若父子。

“全叔,别这样!”邓定海拍拍老全的肩膀,仰头沉思良久继而说道:“你带定湖回去。告诉他,就说定湖是我废的。他若最打我朋友的主意,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说到最后一句,邓定海的冷冷的语气让老全感觉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可是大少爷,难道非要、、、”老全话未说完,邓定海挥手示意不用再说。

“全叔,你老有空就呆在家里弄弄自己喜欢的花,以后别再出来做事了。往后的江湖怕再也没有以前的平静了,我朋友还在等我,我要走了。”邓定海说着来到老全面前,强挤出一丝笑来。

“大少爷,你也多保重。”老全知道自己留不住邓定海,要不然当年邓定海也不会反出‘毒宗’了。看着邓定海的背影在天台上消失,老全擦擦泪水抱着不醒人事的邓定湖领着受伤的众人离开。

严诺一行人仍回到月狐影的小院里,月狐影带来的两个女孩早就被吉野正夫的人一拥而上制服了。泼皮解开月狐影的穴道,月狐影睁开眼看到正对着她冷笑的严诺。

“既然我也是你妈生的,灵狐族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自然也知道。妹妹,靠,就是你妈亲自站在这里,我也信杨柳不会信你那个狐妈。”严诺的话惹得杨柳一脸幸福的挽住他的手臂。都是鬼计多端的人,严诺话一说完,月狐影自然明白严诺早就看穿自己的心思。

严诺靠近月狐影的面前,高深莫测地笑道:“可是妹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杨柳会这么轻易知道你的计划?”月狐影全身一震,看向被绑在一起放在墙角的两个女孩。正如严诺说的,灵狐一族都是些什么人她自然最清楚不过。月狐影的生母此际虽说是执掌灵狐族,可真正掌权的还是月狐影的外婆,也正是江湖上传说诡秘心狠的‘狐仙子’月月。‘狐仙子’月月生有三女一子,月狐影生母月淡现乃是长女。月淡现下面尚有月初升、月下情、月少缺,月狐影可并不是执掌灵狐一族唯一的传人。

严诺的话正击中月狐影的要害,想起晶晶这个丫头平时没事老往表哥那跑,敢情梦想着有一天做灵狐族的少奶奶!

严诺不理会正想得出神的月狐影,自顾接着道:“八月十六,五旗盟会准时前往天姥山延续你们灵狐族与他们之间的狗屁宿怨。届时我一定会去捧场,现在你带着这两个黄毛丫头滚回天姥山。姓月的死老太婆醒不醒,干我严诺鸟事。别说我不懂什么狗屁乌龟大法,就是懂,想让我救那个老巫婆——做她白日梦去。”

月狐影一声不吭站起来,走到墙角轻松地提着两个女孩出了她花私房钱买的院子。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院子虽说不是什么豪宅,可在h市就是地皮也值不少。看看人家月狐影多豪迈,要是咱非得让小气的严诺多多少少给点补偿是不!!!

“严诺,你真不懂龟息大法?”邓定海等月狐影一走,就皱眉急切地问道。此时众人纷纷找椅子围着桌子坐下来,均瞪大眼看着严诺。唯有泼皮双手抱刀在胸,面无表情的站在薜珠儿身后。

“龟息大法是什么?”薜珠儿眨着大眼盯着严诺问道。

“不知道。”严诺干脆的回答她。

“你不懂,可你的睡觉时怎么会有真气自然在你体内流动?”邓定海不解地问。

“不知道。”严诺心不在焉的继续干脆。

“对了吉野,你干嘛还不走?这里已经没什么事要你帮忙啦,你不会想要今晚的劳动报酬吧?我可是没钱的主。”严诺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消遣吉野正夫。原来吉野打发下属回去后,自己却跟着严诺他们一起来到这里。

吉野涵养及好地对严诺笑笑,说道:“小朋友,别这么说。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怎么说你也得让我知道整件事是怎么回事吧。”

邓定海看了看吉野又看看泼皮,用眼睛询问严诺‘他们是谁?’。严诺弹弹烟灰,当下对邓定海细说别后详情。

“军部的文件九哥已经拿到还给安全部的人,还有什么事么?”邓定海的话是对着严诺说的,显然是不想和吉野打交道。吉野就是再厚颜也知道,这些几个江湖人有许多事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心中虽及为不满,还是及有礼貌的向严诺辞别。

“他们还有事?”邓定海指的是薜珠儿和泼皮。薜珠儿可没那么好脾气,冷哼一声,对邓定海道:“刚才一副可怜惜惜的求别人,这会就神气起来。这是你家么?凭什么呀。”

邓定海看着严诺,严诺自然明白邓定海若非有重要的事又岂会如此不近人情。可薜珠儿不是吉野,怎么说她也是杨柳的密友,总不能也逼杨柳滚蛋吧!

“十哥,后果没那么严重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都是自己人。”严诺硬着头皮道。

第四十八章

“唉”邓定海先是一声长叹,接着幽幽说道:“有人设计陷害九哥,九哥现在成了江湖公敌。而且九哥现在身受重伤,若你真不懂龟息大法,怕是、、、。”

严诺嘴张得老大,说不出话来。江湖公敌,开什么玩笑!一个‘天杀’就弄得叶飘亡命天涯,跟整个江湖作对,想想的确豪气,可有许多事也就只能想着爽一下而已!

“你、、、你说明白点。”严诺此刻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江湖传闻郑杰手中有一本《中国各派武术破绽大全》,为此各派均派人前往陕西一探究竟。孰料当时九哥力保郑杰手中并无此书,还当众以刀气破空劈石担下此事。之后九哥为‘天杀’所伤,一直晕睡到现在。可这段时间里各派不时有高手死讯传出,死者身边均写着此人招式的各处破绽。你说,九哥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邓定海简略地说出整件事的经过。

“那九哥现在躲在哪?”严诺知道,若叶飘还有一口气在,萧池就一定会没事。因此到并不担心这个小侄的安危。

“‘过水涧’。”邓定海的话就是站在薜珠儿身后一直缄默不语的泼皮亦有所动容。

“啊!”严诺亦是一声惊呼,反是两个女孩并不知‘过水涧’什么玩意而无动于衷。“既然有‘过水涧’作证,难道还有人不信九哥不是凶手。”严诺果然一猜就中,现在江湖中正谣传叶飘就是杀死各派高手的行凶者。

邓定海一声苦笑,对严诺道:“你可知道谢采心为何会亲往陕西,适时救回九哥?”

“你说什么?”严诺难以置信问邓定海。也难怪,自谢采心接掌‘过水涧’以来,不曾听说她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邓定海却不理会严诺的怀疑,自顾继续说道:“谢采心前往陕西就是猜测九哥会在那里出现,所以才亲往陕西欲见九哥一面。因为‘过水涧’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谢采心就是去找九哥帮忙的。‘过水涧’此刻所有在外行走的弟子都被招回,现在是自顾不暇!”

“这也不矛盾啊,只要谢采心在江湖上说一句‘叶飘不是凶手’不就完了。”严诺的脑袋就发达!

“事情太复杂,简单的说罢。‘过水涧’里也有人死了,而且死者身旁同样写着此人武功的各处破绽,唯一与各派死了的高手不同的是——‘过水涧’的人死得更早。更可怕的是,‘过水涧’死的几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有的辈份怕比谢采心还要高。”邓定海此刻紧皱眉头,想来这件事他也只知道这些。

严诺只有对着邓定海‘呵呵呵’古怪的笑着,这些话要不是邓定海告诉他,打死他也不信!看来往后的江湖还真是风雨飘摇了!

“有谁的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呢?”唰一声,所有人都向说话的泼皮行注目礼。

“你、、、是、、、是女的?”薜珠儿惊得跟梁山伯忽然知道祝英台是女的似的,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看看她飞机场似的胸部,一头短发戴着墨镜皮肤又那么不这么样的,更何况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叫什么泼皮。靠,堂堂中华大国就剩这两汉字啦?!!!

“不可以么?”泼皮冷冷回答薜珠儿,态度一点也不象雇工对老板的样子。

“呵呵呵,小妹妹,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别介意别介意。”反应最快的自然是严诺,他知道这种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少惹为妙!

回过神来的邓定海恢复一副事不干己不劳心的冷傲,依然对着严诺道:“不管你懂不懂龟息大法,你修习的内家真气或者也能帮到九哥,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去‘过水涧’。你收拾一下,天亮时我们就赶路。‘过水涧’还有人和我一起来,我现在要回酒店。”说完只向杨柳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起身离去。

“大家没事就散了吧,也不早了。”严诺说完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严诺,我要和你一起去。”杨柳对着正要离开的严诺一脸霸道的说道。

“去哪?这么晚了睡觉罢,早睡早起身体好。”严诺一脸讨好的笑着。

“你别和装傻,现在都凌晨四点多还早睡早起。反正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再说我也担心叶大哥的伤。”杨柳一脸不容商量的样子。

“大姐,你去干嘛?刀光剑影的,一个不好就给人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就是渡蜜月,也等注了册不是。”严诺天马行空的劝着杨柳打消念头。

杨柳从怀里掏来掏去掏出叶飘给你的藤条来,指着严诺一脸得意地道:“严诺,要是你敢不带上我偷偷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看到了没,这可是叶大哥给我的,这可是你司马三哥专用来教训你的刑具。”严诺瞪着杨柳手里的藤条傻了眼,看着是有点眼熟,可当年司马三哥早就把那藤条当柴煮饭了呀。

“好吧,那你回家交待一下后事罢。”严诺想这东西既然是九哥给的,怎么着也得给几分面子吧!杨柳大喜拉着一旁瞪着大眼莫名其妙的薜珠儿走了出去。

“你们说的九哥就是‘亡命刀’叶飘?”泼皮此时却还留在屋里,有些激动的问严诺。

“是啊,你不会跟他有仇吧?”严诺小心亦亦开玩笑着问道,叶飘是江湖中公认杀人最多的刀手,严诺自然不敢保证九哥是不是曾一不小心杀过这位泼皮小姐的姨妈或姑丈!

“如果他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刀山火海毫无怨言。”泼皮说完不等严诺反应过来,出了屋追她老板去了。

严诺挠挠头不解地看着泼皮离去,自言自语地道:“不会跟九哥有一腿吧!九哥的品位也太差,这样的货色也要!”说完摇摇头,径直找张床睡起他那不是龟息大法的觉来。

“杨柳,你真要跟严诺一起去?那你的学业怎么办?”出了屋的薜珠儿拉着杨柳的手问道。

“珠儿,我知道你对严诺的印象并不好,可是我却喜欢他,打心里喜欢。严诺嘴巴是臭了点,也没什么品行,可是珠儿我也不知道,心里就是喜欢他。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跟着他走那所谓的江湖路!还好我爸妈他们也没什么意见,我还要求什么呢?”杨柳幽幽地语气略带一丝甜蜜。

“珠儿,以后我就是江湖人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莫名其妙的挂了。一些事你也看到啦,他们这些人玩的都是死亡游戏。珠儿,要是我和严诺都死了,每年的清明除夕你可要为我们上柱香哦。”杨柳虽笑着对薜珠儿调侃,语气中却也带着丝丝莫名的恐惧。

“杨柳,你别胡说,将来咱们老了我还要你给我孙子讲你的江湖故事呢。”薜珠儿虽是应和着杨柳的玩笑,眼睛却早已红了。

“不知羞,都还没男朋友就想着孙子。”杨柳轻轻拭去薜珠儿流下泪水,强笑着糗她。薜珠儿却靠在杨柳肩上轻轻啜泣起来。

“好了啦,严诺还在等着我呢,我们快回去吧。”唉,坚强的杨柳!!!

第四十九章

和邓定海一起来的是谢采心的大弟子周映,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和谢采心站在一起倒有些象是谢采心的师傅!周映买的车票,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四人坐在候车厅里俱不出声。邓定海闭着双眼默默做着吐纳,杨柳则紧抱着严诺的胳膊生怕他扔下自己似的!

“严诺,空气里有毒,他来了。”邓定海依然闭着双眼轻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

“谁?”严诺大惊,却没听懂邓定海就的‘他’是谁。

“邓垠野”邓定海直呼他老子的名字,显然父子二人有着解不开的死结。大厅内所有人此时居然全都慢慢睡过去,唯有四人的毒早为邓定海解去。

“邓大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嘛?”一个穿着到处是洞洞的衣服,接近三十的少妇,冰雪般肌肤透过洞洞隐隐约约,笑吟吟地站在离四人不远处。这么冷的天只为吸引男人色咪咪的目你穿成这样,也真是难为她了!

“严诺,不许看。”杨柳瞪着大眼对正看得张大嘴的严诺怒喝道。严诺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目光,扁扁嘴嘟哝一句什么。

此时的邓定海却是呼吸急促一脸怒容,啪一声将椅子的扶手硬生生抓裂。秦小洁,是她。一个让自己悔恨交加玩弄他,最后让他痛失真爱的女人。晶晶那张溃烂的脸庞出现在邓定海脑中,若非秦小洁,那么爱惜自己容貌的晶晶又岂会独闯‘毒宗’,最后身中剧毒全身糜烂而死!

“唉,你还记得晶晶,还在恨我!这些年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你弟弟在外面见了女人就乱搞。定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是认真的。”秦小洁脸上的表情随着她每一句话生动变幻,一会幽怨一会恼怒一会又激动不已。

“十哥,我看大事不妙,赶紧溜之大吉吧。”严诺看着‘毒宗’的人纷纷出现向己方靠来,哭丧着脸对邓定海说道。

“只要你说出你那个义兄的下落,今天就让你离开这里。”一个相貌与邓定海有几分相似的老人出现在四人眼前,语气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用说,来者正是‘毒宗’宗主邓垠野。

“老伯想必就是‘毒宗’邓宗主,家师谢采心吩咐我带邓定海回‘过水涧’有事相商,邓宗主可否卖个面子。”周映自然明白眼前的老人可是一派之掌,只好搬出谢采心或许还能还个价。

“哦,原来你是‘过水涧’的弟子。既然是谢涧主想见这不宵子,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我‘毒宗’为了这判逆颇有损伤,今日好不容易才遇到他,谢涧主见过他之后可否将他交还我处置?想来‘过水涧’也不会插手他人的家事罢?”邓垠野面无表情,几句话就把周映逼入死胡同。

“老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十哥早就脱离‘毒宗’自立门户,按现在的话说就是他和你已经分家了。既然是分家了,自然就不再是一家人。这家事从何说起?”严诺对着邓垠野阴阳怪气的论起理来。

“放肆,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邓垠野对严诺不宵的呵斥道,‘过水涧’能让他顾忌三分,严诺在他眼里算什么东西——无名小卒。

“靠,我‘疯麒麟’严诺你都没听说过,你在江湖上怎么混的。真他娘的没见识。”严诺搬出自己封的威风绰号,摆出一副比邓垠野还要狂傲的神情来。

邓垠野跟本不理会严诺,这种人当他不存在好了,和他一般见识反失了身份。一双眼冷冷罩向自己的儿子——邓定海。邓定海自始未发一言,除了将椅子扶手弄碎之外,坐在那里一直毫无变化。他老子看向他的目光,他自然能感觉到。却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似乎已成了椅子的一部分。

“定海,你就告诉爸爸那个人的下落吧。爸,你会原谅定海的是不是?定海只是一时糊涂做下错事。”秦小洁一脸柔和的劝说着父子俩。

“小洁,你不用为他说好话,他若有一丝悔改之心,也不会连亲弟弟都下得了手。”邓垠野对着秦小洁变得异常慈祥起来。就在邓垠野话音刚落,一直坐着的邓定海动了。中指一弹,一道灰柱向他老子急驰而去。邓垠野似乎早就料到自己儿子会有这一着,冷哼一声,双掌齐拍将那道灰柱击散在掌外。一旁的严诺早就配合着邓定海大喝一声,将全身余力集在左手一拳击向邓垠野右侧。邓定海却一记刻意腿啪一声踢中严诺臀部,同时喝道:“拿人。”严诺身体加速变快却从邓垠野身旁跃过,直取秦小洁。

两人就象早已商量好了,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严诺早已到了秦小洁面前。所有人都活动起来,邓定海踢中严诺同时刻意腿不停顿的攻向他老子。顿时场面一片混乱起来,有人更是踩着睡着的旅客身上直扑向周映和杨柳。周映用的是软剑,谢采心的大弟子怎着也不是泛泛之辈。柔情似水的剑法施展开来却一点也不柔情,倒有些象是黄河泛滥!‘过水涧’的剑法讲究的是轻描淡写优雅若舞,周映却大违此道,虽有柔情之形出剑却尽是狠辣之意。冲在最前面的人一招面就受伤,一个空后翻暴退不已。杨柳在她庇护下自然只有干瞪眼的份,这么大难度的动作她可没法做出来。可此次‘毒宗’显然是倾巢而出,数之众不下百人,其中不泛如邓定湖这样的高手。渐渐护着杨柳的周映在六人围攻之下已是险象环生。

“十哥,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婆娘这么厉害你居然让给我。”严诺以为一出手就能制住秦小洁,偏是事与愿违。秦小洁在严诺到未到之际快速反应抢先出手,隐隐可见的内衣与肌肤暴动之下显得有些诡异,连声娇喝武学走的竟然是刚猛的路子,让重伤未愈的严诺大感吃不消!此时的严诺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只有招架闪躲的份。

和自己老子对手的邓定海听见严诺高声怪叫暗叫一声‘糟糕’!邓定海一心算计对方,却忘了严诺身受重伤,此刻哪是秦小洁的对手!今日若不速战速决,己方四人怕是要葬身此地了。刻意腿连环攻出,迫得邓垠野连退三步。邓定海却原地站定,双手握拳双目怒睁满头白发无风自动,脸红慢慢变得越来越红。

“小子,你居然练成大轮回。”三步之外的邓垠野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惊恐地居然微微发颤。‘毒宗’的人在邓定海大轮回死亡气息的影响下,俱是停下攻击恐惧的望着邓定海。

“是你逼我的,今日休怪我无情了。”邓定海声音充满苦涩,狂喝同时自‘毒宗’开派以来无人修成的大轮回终于出手了!双拳变掌在空中交错成一个个庞大黑色气圈罩向邓垠野,嘴里还不断念着佛家往生咒,在众人耳边响起的往生咒却无丝毫祥和之感,反是有如身置地狱般说不尽的对死亡的恐惧。

邓垠野看着缓缓向自己而来的黑色气圈,脸上表情变得异常狰狞,象是在苦苦挣扎避无可避却又不敢迎战的神情。邓垠野仰头长声狂吼,似乎要将此时心中的感受全释放出来。用尽体内所有真气硬生生举掌拍向邓定海施来的大轮回。

啪一声,邓垠野被远远抛出去一直落到大厅门口,脸色变得有若死人般令人望之生厌。邓定海脸上红潮退尽,反是白得吓人。良久,候车厅一片寂静,直到邓垠野直挺挺倒下去。

“我们走。”秦小洁此时那还顾得去勾引邓定海,早吓得脸色苍白强挤出话来,领头过去扶起邓垠野带着惧意未消的‘毒宗’的人怆惶而去。

“我靠,这是什么功夫,天狗食日似的。”严诺丝毫没有逃生的喜悦,适才往生咒在耳边向起之际,好好大白天象是世界末日似的除了黑尽是黑,黑得只乘下——黑!

第五十章

邓定海此刻却脱虚的软倒在地上。严诺快步走到邓定海身边,抱起他的头急问道:“十哥,你没事罢。可别吓我,你要是再伤得半死不活,咱几个兄弟可是不玩完也差不多了。”

“赶快离开这里,其他事以后再说。”邓定海无力的提醒严诺道。

“不错,我们得尽快赶回‘过水涧’。”周映担心的是风雨将至的‘过水涧’,眼前几人好象和她关系并不大!当下和严诺一起扶着邓定海招呼傻站着的杨柳(被邓定海的大轮回吓傻!),出了候车厅找了一辆车出了h市。

杨柳连着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早累得闭着双眼凭着潜意识把着方向盘。没办法,四个人就她会开车!小面包车以蛇形在公路上急驰,不停传来被它撞到或刮到车的司机停下对着它破口高歌!而车里的人却不为所动,杨柳不知道是梦游还是开车,严诺早就一上车练起他独一无二的内家真气——睡眠,周映帮邓定海复原两人早就进入忘我境界。

黄昏,小面包车天方夜谈般安全的停在某个加油站的入口处,朦胧中的杨柳对车里其他人梦呓道:“下车,吃饭。”而后昏昏沉沉的趴在方向盘上睡过去。稍后睡在杨柳旁边的严诺幽幽醒来,看着车外的加油站问道:“杨柳,这是哪?”转头一看睡着的杨柳苦笑一声,轻轻抱过她上半身放在大腿上,接着茫然地看着车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后座的邓定海不知何时收功,睁开眼看着严诺问道。周映则继续行功,看样子是助邓定海消耗不少真气。

“没什么,你怎么样?”严诺心不在焉回答。

“三个月怕是不能和人动手。”邓定海淡淡地道。

“十哥,我们做了什么,为什么老是有人找我们麻烦?没来由,路劲找天杀的‘天杀’杀了大哥,九哥带着小池亡命天涯。你呢,只不过为晶晶对你家老子说了几句不敬的话,就成了判逆!晶晶闯‘毒宗’只不过想见见你,她有错么?用得着把她毒成那样么?再说我吧,一个我该叫她外婆的,在我一出生就要一掌劈了我。我妈是谁我爸是谁,我有得选择么?一个叫我大哥的千里迢迢来找我,干嘛?来废我的,用完之后就宰了我。八月十六,我一定会去天姥山,可是十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去那干什么呀我!”严诺越说越激动,之后干脆轻轻啜泣起来。

邓定伸手拍拍严诺肩膀,不自然地笑笑道:“还记得司马三哥的话么?人活在这个世上本就没什么道理,活着就是活着想尽办法的活着,当生命也没道理的就这样结束,还有什么为什么呢?还记得那年我们十五人冤魂似地缠着阳艳么?他也想不通,我们没一个能接下他一招的,偏是被我们逼得从雪山顶上跳涯。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该来的自然也要来,没有做完的我们还要继续做,就象我们还要继续活下去,没道理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佛家所谓的狗屁俗事。可是十哥,那年我八岁就敢和‘人妖’阳艳玩命,可现在、、、。十哥,我怕,我怕、、、”严诺没有说出怕什么。

“因为杨柳?”邓定海理解的笑笑,问道。严诺默默点点头,有些事他非做不可,所以有些事就一定会来!低头怜惜地看一眼沉睡的杨柳,声音柔和地说道:“我严诺从小到大,除了兄弟几个从来没人看得起过。长大了,知道除了兄弟的义气,还有一样东西叫爱情。可是我从来就不曾奢望过,她却给了我这样东西。她说要和我一起亡命江湖,一起上天姥山。”

“严诺,众兄弟待你如何?”邓定海问得严诺一愣。

“没得说。”严诺自然答道。

“有几个待你没得说的兄弟,有一个生死不离的爱侣,够了么?”邓定海追问着。

“此生足矣。”严诺答道。

“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错,此生足矣,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大伙一块死翘翘,黄泉路上热闹依旧。哈哈哈、、、”解开心结的严诺马上恢复旧态,忘形的狂笑起来。

“别吵。”被严诺笑声惊醒的杨柳对着他怒吼道,严诺吓得马上闭嘴。杨柳则起身坐到严诺怀里摆个舒适的姿势,片刻又进入梦乡。严诺转头对邓定海苦笑不已,却见周映此时也睁开眼怒瞪着他,赶紧收回目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车外。

直等杨柳睡到过了瘾,才继续开着不问自借而来的面包车赶路。

初到‘过水涧’的杨柳看到什么都哇哇的叫,看到那个听严诺说她该叫奶奶的谢采心时,更是哇哇得大声。不停地问谢采心皮肤是怎么保养的?用的是什么化妆品?这似古似今的漂亮衣服哪买的?每问一个问题,谢采心只是对她慈爱的笑笑。杨柳给她印象很好,不象她的弟子或是江湖中其他女孩,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就是严诺在谢采心面前也收敛不少。直到见着不死不活的叶飘,杨柳才暗然下来,走到叶飘床前没说话先滴几点泪水!

“这龟息大法,我真不懂。我练的内家真气叫眠眠不绝,不知道行不行?”严诺一脸无奈。

“只要是自然之气,我想或可一试。”谢采心也不敢肯定。说完看看小崽,小崽可是这里医家的权威人物。小崽瞪着大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拿不定主意。

“那就试试。”邓定海替众人下了决定,对众人道:“大家先出去,我和谢前辈为严诺护法。”

“也用不着什么护法,我睡在九哥边上就行。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严诺说道。众人缓缓退出竹屋,最后一个出去的杨柳拉着严诺的手,说道:“你一定要治好叶大哥,否则我可不放过你。”

众人出了竹屋不到十分钟,只听里面的严诺惨叫一声,接着噼里啪啦一阵家具撞到的声音。最快冲进去的是不会轻功的杨柳,一进屋就看到严诺晕在地上。惊叫一声,抱着严诺不知如何是好。

邓定海一探严诺脉息,对杨柳道:“没什么,只是被外来真气撞晕,很快就会醒来。”杨柳才拍拍胸口入下心来。

片刻在杨柳怀里的严诺幽幽醒来,看着众人俱是疑惑的看着他,苦笑一声道:“我的真气一入九哥体内,九哥本是一片死寂的气海忽而涌出一道强如海啸的气劲,若非我修的内气讲究无为,怕现在比九哥还惨!”

严诺的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没听说一个不死不活的真气还能伤到别人!

“你们看,叶大叔有反应了。”众人都围着严诺时,唯有小崽却来到叶飘身边呆呆看着他,不知道想什么。叶飘此刻只是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却也逃不过这个邓定海也甘拜下风的小神医。杨柳扶着挣扎而起的严诺与众人一起涌到叶飘的床边。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反应。”何悦头斜来斜去从不同角度看叶飘的脸,失望的对小崽的道。

“大家快退出竹屋。”谢采心忽然急对众人喊道,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早一手抓起身边的何悦一手抓小崽闪出竹屋。

还好谢采心怎么说也是‘过水涧’一门之掌,众人虽未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依言退出竹屋。

“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呀。”离竹屋一丈之外处,何悦仰起迷人的脸蛋迷惑的问道。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作者:穷人

还没等谢采心回答,却听嗖一声一道白光冲破屋顶,有若离弦之箭直射向天空。接着轰隆一声,整个竹屋四分五裂散开,赤身裸体的叶飘出现在空中飘然而下落在一堆乱竹上。自地上取出被乱竹埋住的被子披在身上,仰天一阵长啸震得众人纷纷捂住耳朵。

良久才静下来,这一幕看得众人都呆在原地。

“谢前辈,我知道了所谓的先天真气是怎么一回事。”来到众人面前的叶飘对着同样发愣的谢采心淡淡说道。

“你踏入先天之境?”谢采心此刻也无法保持平静,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叶飘淡淡笑着,点了点头。

“叶大哥,刚才那道白光是什么?”杨柳不解的问,不会那道光就是所谓的先天真气罢。

“留在我体内的断剑。”叶飘向杨柳脸上微露喜色,淡淡解释道。

“九哥,那你还是不是人哪?不会扔下我们白日飞升吧?”严诺装作一副别离的愁绪来。

“哈哈哈,小诺,我要白日升天也会带上你,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叶飘捉弄严诺道。

接着是萧池、邓定海、蔡明珠等等等,一阵乱七八糟的海阔开空一翻,天已黑下来。吃过晚饭,叶飘随谢采心来到‘过水涧’的听水阁。听水阁修建在‘过水涧’最大的溪流源头,一股水自悬涯中间一个洞口喷涌而出,倾泻直下形成一条不大也不小的瀑布直落在听水阁旁边形成一个小湖泊。听水阁堪堪将小湖泊流出的水硬生生一分为二,形成两条溪流没日没夜的向下游而去。

“什么人会对各派武学了如指掌?照谢前辈所言,这个人对‘过水涧’应该非常了解,否则又怎会进入无名轩杀人,杀人之后也不会悄然离去。”叶飘临窗而坐的叶飘平静地问谢采心。

“无名轩就是采心也不敢踏入半步,只有‘过水涧’心如死灰的弟子才入住无名轩。一般入住无名轩的弟子都曾在江湖或犯过大错或遭遇不幸或心灰意冷,踏进无名轩即抛弃一切无名无姓不见外人。里面究竟有多少‘过水涧’弟子就是采心也不可知,且有一条死规,入住无名轩必定要接下当任掌门百招不败。可以说无名轩里的弟子武学造诣都很高,自采心接掌‘过水涧’以来尚未有人进得了无名轩。”谢采心缓缓向叶飘解释无名轩是‘过水涧’一个特殊的地方。

“前辈的意思,无名轩其实就是一个容纳‘过水涧’不宵弟子的所在?”叶飘直言不讳问道。

谢采心苦笑一声,无奈点点头道:“可以怎么说。门史记载,入住无名轩的不是不容于江湖就是愤世激俗的弟子,又或是为情所扰性情偏激者!说是入住不若说被困更为恰当些,所以江湖中跟本没有人知道‘过水涧’尚有一个无名轩在。”

“那些弟子既然个个身手不凡,又怎会困在那里出不来。更何况,前辈所言现在无名轩的弟子没有一个辈份低于前辈的。江湖中应该不会有人认得她们,为什么会对她们下手。而且每隔三个月就来杀一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叶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无名轩弟子出不来,是因为每代弟子均会选出最出色七人守住出路。就如此刻守在那里为首的就是采心师姐,说起来剑法比采心尤胜半筹。行凶之人却能在无名轩出入自如,就是采心也想透。死得那位师叔剑法如何,采心不行而知。但另两人均是我师妹,剑法的各处破绽就是采心也未必能全看出来,可想而知凶手的修为有多高了!”谢采心也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无名轩她又不能进去一探究竟,所以才会找上叶飘。

“凶手的武功未必高过无名轩的弟子,我就知道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却对各种见过的武学剖析的及为精确。”叶飘说的是萧池的生母司徒,也正是现在路劲的夫人。当日‘千花楼’楼主所以为路劲所败,居首功的怕还是迷到众人的司徒!

“叶飘的意思、、、?”谢采心有些不解的看着叶飘。

“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的是就算凶手知晓无名轩弟子的各处武学破绽。也未必能怎么轻易的杀了她们,应该是用了别的办法。”叶飘只能说个大概的想法,因为这些还只是他的猜测。

“我想带一个人一起进无名轩,不知可不可以?”叶飘向谢采心打着商量,无名轩可是‘过水涧’的一个秘密,若非谢采心对他的信任,又岂会找他帮忙。

“叶飘相信的人,采心自然信得过。不知叶飘要带谁一起去?”谢采心笑着道。

“呵呵,那个人就是奸如狐狸的严诺。”叶飘不知为什么,一说到严诺心里就觉得有一股亲切。谢采心也笑笑,出了听水阁吩咐一名弟子将严诺请来。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查一件事,什么下三滥的办法都可以用,只要事情水落石出。”叶飘对赶来的严诺打趣道,不用他吩咐,他这个义弟还不是什么损招都用!

叶飘和严诺怎么也没想到无名轩的入口就在听水阁下面,看着下面深不见底黑不见光的洞口,两人对望一眼硬着头皮顺着绳索往下滑去。大概过了一刻钟时间,两人才先后接触到地面。严诺打开手电,照在叶飘脸上,嘴里问道:“九哥,‘过水涧’怎么回有这种鬼地方?摆明了是地牢,还美其名曰入住。”

“往前走,别说话。”叶飘平静地对严诺道。

两人默默地顺着地道走了将近一小时,严诺受不了了,停下来对着叶飘道:“九哥,这地道有多长啊?不会是通向地心吧。”

叶飘也觉得奇怪,虽然中黑暗中,可凭两人的脚程这会少说也走了将近五十里。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严诺,你有没有感觉我们象是走了一圈回到原地了?”

“不会这么邪门吧,谢前辈没告诉你去无名轩的路怎么走么?”严诺有此心虚的问道。本来没想什么,可一听叶飘的话再仔细一想一路而来,果然好象是在兜圈子似的。

“她也没有到过无名轩,我们现在知道的说起来比她还多点。至少我们知道去无名轩的路不好走!”谢采心没去过无名轩,自然也没告诉叶飘该怎么去!

“打开手电筒,看看周围是什么环境。”叶飘说道。原来两人一路关了手电摸黑前行,严诺说这样不容易暴露行踪!严诺苦笑一声,看来不暴露行踪固然是好,可为了不暴露行踪找不到路可一点也不好。

严诺打开手电四处照照,这一照不打紧,两人对视一眼却说不出话来。原来除了左手边二人手能摸到一堵墙之外,其他方向手电光照到都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顺着墙壁照去前后又看不到墙的尽头。

“往回走,到原地看看。或许我们走错路也说不定。”叶飘仍是平静地对严诺说道。严诺点点头,打开手电走在叶飘前原路退回。三个小时之后,二人再次停下来看着对方。按理早该回到原地,可四周还是和第一次停下来的景象一般无二。

“谢采心,你个臭娘们,有种的出来跟老子单挑。呜呜呜,杨柳我的媳妇啊,以后你就成寡妇了。有没有人哪?救命啊。”严诺莫名其妙的一通话吓了叶飘一跳。

“你干什么?”叶飘迷惑地问道。

严诺关掉手电,靠近叶飘轻声说道:“九哥,现在这种情况不如干脆把危险引来,要不然咱俩不饿死也气死在这里。”叶飘一呆,想想还真是,现在这样还不如面对千军万马来的安心!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作者:穷人

啪啪啪几声响,黑暗的四周忽然被无数道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强光照亮。二人看这刚才一片黑暗的地方呆了,恍若置身于一个超大型的足球场,只是四周没有观众席脚下换成大理石而已。而自地面与顶部的高度,估计少说也有十几丈,轻功再好也是望尘莫及!

“来着何人,胆敢擅闯无名轩。”

二人这才注意到站在大广场中心的七人,七个分别穿红、黄、绿、青、蓝、橙、紫七色古装的老女人。严诺向叶飘得意的眨眨眼,他这招果然有效。叶飘苦笑一声,心想‘说不露行踪的还不是你,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我们二人受谢采心前辈所托前来,是为查清楚无名轩被杀弟子的死因。”叶飘说话的声音并未刻意提高,却仍是清晰传到广场中心。

“无名轩不受‘过水涧’管辖,就是采心师妹亦不得踏入无名轩半步,何况你们还是外人。”说话的是穿红色古装的老女人,声音却并不显得苍老,反给人一种清脆的感觉。

“不是吧奶奶,谢采心现在可是‘过水涧’的掌门耶。怎么说无名轩也是‘过水涧’的一个地方,难道你们想学台湾造反哪。”严诺争论道。

“严诺,我看她们进来的时候还是民国年间,清朝末年也说不定。跟她们说台独,还不如说闹分家她们或许还听得懂。”叶飘对严诺嘲弄道。

“我靠,什么乱七八糟的,‘过水涧’都是些妖精,活这么久还不死。”严诺很没面子的说道。

“‘过水涧’自有无名轩以来便是如此规定,既然你们是采心师妹请来的,我便破例一次。只要你们二个能接下我们七人十招不败,就让你们平安离去。”说话的依然红衣老女人,其他六人一直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声不响。

“姥姥唉,这也就破例啊。是不是破例和我们群殴啊?”严诺讽刺道。七人并不理会严诺一会奶奶一会姥姥的乱攀亲戚,唰一声动作如一的拔出佩剑指向二人。

“看样子她们练的是一种很厉害的剑阵,你有没有带兵器?”叶飘对着空手的严诺问道,他可不想把刀借给严诺用。

“带了。”

“什么?”

“刮胡刀。”说完对叶飘呵呵地笑起来。

“那你拔刀吧。”叶飘一本正经地对严诺道。

“我那有带兵器啊,这把刮胡刀还是路上杨柳看我长出来的胡子不顺眼买给我的。我想有九哥在,还用得着我出手么。”严诺哭丧着脸说道。

叶飘看着他摇了摇头,手一翻多了一把刀。缓缓向广场中心走去,好一会才到七人一丈之外站定。淡淡说道:“敢问七位前辈如何称呼?”

“无名轩的人早已忘了名姓,不必多问。”红衣老女人冷冷回答道。

“那么,领教了。”既然人家不说姓名,叶飘自然将自己的姓名也省下不说。

好长时间过去,七人仍是剑指叶飘一动不动。叶飘同样垂刀而立,却不时改变一下站着的姿势。

“九哥,你们还打不打?不打摆什么造型,拍电影哪?”远处坐着的严诺有些不耐烦地高声说道。

“我怎么知道打不打。我看她们怎么说也这么大年纪,尊一下老让她们先出手,谁知道她们也站着不动。”叶飘此刻也不耐烦地回答严诺。

七人动了,她们等的就是叶飘烦燥起来这一刻。七把剑交叠一起交错而出,一浪接着一浪扑向叶飘而来。叶飘举刀力劈华山,与七柄剑刚一接触,七把剑如受到冲击的水纷纷散成幻化成数不清的水滴向叶飘撒来。叶飘力劈华山后着随之而出,这次却不是攻而是守!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叶飘后退不已。站定,横刀胸前,身上却多了不少剑痕。

严诺惊得站起来,虽然看不到但却看得出来,叶飘一招便受挫。

“九哥,没事罢?”严诺向站场而去,高声问道。

“擦破点皮,没事。”叶飘淡然道。七个老女人脸上虽毫无变化,心中却惊诧不已。单是红衣老女人一人,武学造诣便不下于谢采心,其他六人也只略逊半筹而已。刚才虽是柔情似水剑法中普通一招,但七人心意相通同时使出早已成了最完美的剑式,叶飘却只受了点轻伤!

“我们认输,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待遇?”来到叶飘身边的严诺对七个老女人说道,以严诺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两人绝接不下对方七人十招不败。事实上,按较技而言,叶飘第一招就已败了。

“念在你二人是来帮‘过水涧’,免去一死。但要留下来,从此不得踏出无名轩半步。”红衣老女人说得好象这已是及大的宽容似的。

“没问题,只要包吃包住不用给钱,住几辈子都乐意。”严诺一脸奸笑道说道。

“好,那就跟我们走。”红衣老女人冷冷说道。

叶飘默认地和严诺跟着七人向广场一个方向走去。到了墙边,红衣老女人伸手一推,毫无缝隙的墙壁出现一道石门。二人走在七人中间鱼贯而进,严诺顺手在墙上做了个记号。进了石门,却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只是看样子通道是出地面的。

出了地面已是第二天凌晨,叶飘和严诺看这眼前的景物又是一呆。

“九哥,我们是不是回到‘过水涧’了?”严诺不敢相信地看着叶飘问道。

“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除了这条地道,这里再没有别的出路。”红衣老女人是提醒二人别妄想逃出去,说完人一闪回了地道。其他六人在出地面之前,早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不是吧,就这样走了。我们住哪?吃什么?”严诺对着地道出口喊道。

“赶快办完事,然后想办法回去。”叶飘拍着严诺说道。

“这叫什么事,我们可是来帮她们的。”严诺不满地说道。

“我们往走哪条路?”叶飘看着严诺,征求他的意见。

眼前有三条路,严诺看着三条路苦笑道:“九哥,哪条是回家的路?”

叶飘指着地道出口,说道:“那里。”说着对着严诺笑起来。

“反正现在闲着也闲着,咱们就一条一条走好了。熟悉一下地形,遇到危险跑起来也快点。”严诺分析道,最后二人决定从左边那条路开始熟悉。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作者:穷人

“我打死你个死严诺,我劈死你,让你走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砍死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声不响的消失。”杨柳一早醒来去找严诺,却被邓定海告知严诺跟随叶飘去办事了。回来半路上遇到何悦夺过她的剑就朝路边的嫩竹乱劈乱砍,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杨柳姐姐,你别砍了,这些竹子还小呢。”何悦怜惜地看着被杨柳砍得七零八落的嫩竹,不忍地哀求道。

“小又怎么样,谁让它挡着我的路。”杨柳一脸霸道说着。天!这竹子明明就长在路边,招谁惹谁了!

“杨柳姐姐,你可以砍那些大竹子么?这些小竹子太可怜了,它们还没长大呢。”何悦拉着杨柳的手,继续发所她的善心。

“大的我砍不动。”杨柳说完自己扑哧笑出来,对一旁的何悦道:“好啦好啦,不砍啦。”

“何悦,你这是给谁送饭呀。谁怎么大架子,敢叫我们的何小美人给他送饭呀?”杨柳看着何悦手里的食盒,开玩笑着问道。

何悦脸一红,嗔道:“杨柳姐姐,你真坏,取笑人家。我是给郑大哥和马姐姐送饭,他们可不会做饭,只好我来做啦。”

“他们是什么人哪?”杨柳不解地问道。

“你不认得他们么?他们是和叶大哥一起来的,我以为你既认识叶大哥自然也认得他们呢。”何悦眯着眼对杨柳说道。

“原来是叶大哥的朋友,反正我也闲着,不如我和你一块去看看他们,顺便也认识认识。”杨柳说着把剑还给何悦。

“好啊”何悦高兴的说道。

杨柳跟着何悦来到一座竹屋围成的小院子,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瞎子握剑站在院中的空地上。

“郑大哥,吃饭了。”何悦对着握剑静站的郑杰说道。

“是何悦啊,和你一起来的是谁,怎么‘过水涧’还有没练过内功的弟子?”郑杰的话吓了杨柳一跳,这个瞎子怎么厉,不但知道她是女的(‘过水涧’都是女弟子),而且还知道自己没练过内功。

“你好,我叫杨柳,是叶大哥的朋友,不是‘过水涧’的弟子。”杨柳走到郑杰面前笑着伸出手来握。

“原来是叶飘的朋友,那就用不着客气。”说完提剑转身也不和杨柳握手,对着坐在屋檐下静坐着一个少女说道:“玲玲,吃饭了。”原来当日郑杰带着的痴少女,就是无处诉冤至神经失常的马玲玲。小崽的医术果然不是盖的,不知用了什么宁神的药,居然将马玲玲的病治好七分!

杨柳对着何悦耸耸肩,看着有些木讷的马玲玲,轻声问何悦:“她怎么有些呆呆的?”何悦向杨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何悦,既然是叶飘的朋友,告诉她又何妨。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正扶着马玲玲走到门口的郑杰转头笑笑,对何悦说道。何悦进了屋拿出饭菜,才坐到杨柳旁边当下将马玲玲的事说给杨柳听。杨柳听着听着站起啪一声一掌拍在桌上,骂道:“妈的,不就家里有权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叶大哥第一次见到那个陈军,就该一刀宰了他。”

“郑大叔,我给玲玲姐送药来了。”话音刚落,小崽和萧池恋人似的拉着手一起走进来。

“萧池,我的画像画好了没有?”何悦一脸期待地看着进来的萧池问道。原来某日萧池画了一张司徒的画像,之后又恨恨地将画揉成一团扔出门去。倒霉的是正好砸到来找萧池的何悦,何悦自然很不悦起来,戳着萧池的额头念经似的菜了他一下午。最后威胁给她画一张比画上女人还要好看的画像,否则、、、!苦命的萧池在何悦的淫威之下,就这样失去威武不屈的气节!

“那个,基本上已经画到头部了。”萧池心虚地回答道。

“真的?那就是说快画完了。”何悦一脸喜悦地问道,萧池一手丹青何悦垂涎已久,能得偿所愿自然喜形于色。她哪晓得萧池画人物从来都是自头开始!萧池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玲玲姐,吃完饭我和小池一起带你出去玩,小池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崽将手里的药放在桌上对正吃饭的马玲玲说道。一直表情有些木然的的马玲玲一看到小崽进来才微露笑意,此时更是欣喜地点头答应,快速扒了几口饭用手摸摸嘴示意吃完了。

“你们上哪玩?也带上我好不好?”杨柳看着萧池和小崽一脸期盼地说道。

“我也要去。”何悦不容反对地凑热闹道。

萧池看看小崽,小崽看看萧池,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乱石溪是‘过水涧’众多溪流中一条,溪水自山顶而下长达百丈,两旁俱是悬崖峭壁。溪水自乱石中穿插而过时急时缓,长年累月下来溪中尽是怪石林立,景象及为奇特!小崽和萧池就带着马玲玲来到乱石溪,自然少不了杨柳跟何悦了。

这乱石溪何悦早已不知游玩过几遍了,自然少了那种新奇感。可现在何悦却兴致勃勃,因为旁边有一个哇哇不已并不断向她请教的杨柳。此种情况下自然何悦要得意一翻,很为人师表的回答杨柳提出的各种问题。

“草木山水俱有宁神之效,所以玲玲姐你要常到清幽的地方散散步,这样对你的病有不少好处。”小崽一副医者父母心的鸟样子。“嗯”马玲玲使劲点着头应道。

“萧池,你不是很会画画么,什么时候画一副乱石溪山水图。说不定拿出去卖会很值钱哦。”走在前面的杨柳回过头来对笑着对萧池说道。

“对了萧池,你那天画得那个漂亮女人是谁呀?画好了为什么又扔掉啊?”和杨柳并肩走着的何悦也回头对萧池问道。

萧池一呆,站住脚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问一下而已,用得着这样不高兴么。”何悦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道。

“我妈妈。”萧池语气冷漠地回答。

“小池,这就是你不对了,这么可以把妈妈的画扔掉呢。”杨柳很以为是的批评道。

萧池脸上一阵抽搐,好久忽而仰头悲怆吟道:“生我身者我母伤我心者司徒茫茫天地我自孤独恨苦思亦苦苦为念亲图”吟毕已是泪流满面。

“萧池,你别这样,我不说了还不行。”何悦听不懂萧池念的是什么意思,以为萧池是自己惹哭了,急得差点也哭起来。杨柳是念中文的,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点,叹了口气想‘怎么和严诺有点关系的好象都有伤心事似的’!

“什么人?又唱又叫的滚远一点。”一块大石上赫然出现一个提剑女人,对着众人怒斥道。

“啊”只见马玲玲痛苦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声尖叫,声音异常恐惧。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作者:穷人

小崽惊得抓着马玲玲的手不停说道:“别怕别怕,玲玲姐。这里没有坏人。”

“喂,你谁啊?怎么大声干嘛?没看见这里有病人么?”被萧池吟得心情不好的杨柳对着大石上的女人怒吼道。

“对不起萍师姐,我们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何悦则焦急地向那位萍师姐解释。

“小池,我们快回去吧,玲玲姐脉象很乱。”小崽对萧池急切说道。

“你带她先走。”此时的萧池正是悲怒交集,脱下外衣解下缠在身上的醉枪来。

萍师姐看着萧池冷笑不已,嘲讽道:“怎么?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与我动手不成。”

“不要啊,萧池。你打不过萍师姐的。”何悦此刻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都怪自己忘了萍师姐是住在乱石溪里面的。

“怕什么。萧池,你十五婶支持你。”杨柳恬不知耻的教唆萧池。小崽摇摇头,吃力的扶着马玲玲不理其他人自顾回去了。

“醉枪!原来你姓萧,怪不得不服气。好,我到要看看醉枪有没有江湖上传得那么厉害。”萍师姐说着跃下大石来到三人面前。

萧池手一抖,软着的醉枪挺起来不理一旁急得直跺脚的何悦,抢先攻向萍师姐。

“加油,小池。”杨柳可真是没事找事!

“醉里枪挑敌心胆,飘忽不定兴酒缠。乘酒纵横,我自撩拨,不问前敌何处是破绽。宴散,提枪扫,狂饮过后不解孤寒。”萧池有若要将心中所有悲情发现出来似的,悲吟不绝醉枪疯狂。

那位萍师姐怎么也想不到,萧池小小年纪醉枪却已是出神入化,出海蛟龙般绞着她手中的剑不放!萍师姐本就未将萧池放在心上,所以一开始并未拔剑。而此刻她真希望萧池停一会,让她先拔出剑来。

何悦却是看呆了,这位萍师姐全名贺萍,是谢采心第二个弟子,却也是除谢采心外‘过水涧’剑法最好的人。何悦怎么也想不到萧池竟能和她二师姐打成平手,当然是在贺萍未出剑情况下,但也大出何悦所料。贺萍又何尝不是大惊,自己独居乱石溪中每日悟剑,就是师傅也赞她对剑法也称赞不已。在她想来就是自己不出剑也能轻松应付这个小孩,可她又何曾料到萧池自八岁上就跟着叶飘徘徊在生死边缘,长年实战枪法自是一日千里。自叶飘昏睡期间更是不停苦练,现时的萧池武学造诣已提前踏入一流之列了。

激战良久,贺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拔剑出鞘。‘过水涧’的剑法只有一套,那就是柔情似水。可是每个人练这套剑法却大相庭径,比如说薜明珠就会把柔情似水练成丝巾剑法,周映却把柔情似水练得一点也不柔情似水!贺萍的柔情似水同样不柔情,更象无情的洪水。剑出鞘娇喝连连,似洪水般淹向萧池。忽而一点剑尖自洪水中突兀而出,萧池只觉左肩一痛暴退不已,触手一摸已是血迹斑斑。

“看在何师妹情面上,滚罢。”贺萍冷冷地道。萧池一声不向,拖枪不理杨柳与何悦飞奔出了乱石溪。杨柳此刻也知道不是说狠话的时候,瞪了贺萍一眼拉着脸色铁青的何悦追萧池而去。

“小池,你受伤了。”刚给马玲玲服完药侍候她睡下的小崽一出竹屋,看到走进小院的萧池。

“怎么回事?”慢慢走出屋的郑杰皱眉问道,在‘过水涧’受伤可让他有些不解。小崽一直忙着照顾马玲玲,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是以郑杰并不知情。

“没什么,皮肉伤而已。”萧池一让小崽帮着包扎伤口,一边说道。此时杨柳和何悦也回来了,当下杨柳气愤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萍师姐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性情有些不同。”何悦为她师姐分辩道。

“她的剑法很奇怪,丛丛剑影中会忽然吐出一点剑尖,而剑影在剑尖收回之后却还能不散。”萧池低头皱眉,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郑杰摸到萧池激动地说道。

“就是剑网中会突然冲出一道剑尖,剑网却还在。”萧池看着郑杰重复说道。郑杰慢慢放开萧池的手,回屋取剑走到院子中间。剑出鞘,想了一会,不快不慢地舞起来。

“就是这样。”萧池看着郑杰施出剑招说道。

“萧池,你去把你十叔叫过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郑杰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

“哦”萧池应着,将醉枪缠回身上走出院子。杨柳与何悦不解地看着郑杰,小崽却不管这些自顾进了马玲玲的竹屋。

邓定海一来,郑杰就拉着他进了一间屋子,并吩咐萧池不许任何人靠近屋子。

“郑兄,什么事这么严重?”邓定海在桌子旁坐下皱眉问道。

“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么?”郑杰坐下来有些古怪地问。

邓定海摇了摇头,想起郑杰看不见,又说道:“不知道。”

“是被一个女人用剑刺瞎的。”郑杰有此激动的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女人就是刺伤萧池的人。”

“小池受伤了?怎么回事?”邓定海并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郑杰只好将杨柳说的话再说一遍。

“你是说刺瞎你眼睛的是‘过水涧’的弟子?”邓定海这一惊可不小,失声问道。

郑杰却不直接回答邓定海的话,自顾说道:“我连她样子都没有看清就被刺瞎了,但她的剑法绝对错不了。”

“凭你的武功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被刺瞎?!那这个人的剑法岂非不比谢前辈差!可是你刚才说的萧池遇到的人,剑法怎么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好。”邓定海有些不敢相信,不仅不信郑杰的眼睛是‘过水涧’所伤,更不相信有谁能刺瞎郑杰却连长相都不被郑杰看到。郑杰可是一流的剑客,就算出手的是谢采心又或是‘剑园’的古老也未必能做到。

“哼,你是不信我说的话。”郑杰自然听出邓定海话外之意,长叹一声接着道:“若非她暗算我又岂会如此轻易刺瞎我,就是我瞎了眼还是不是照样带着玲玲闯出医院。”郑杰说到后一句语气中隐隐带着自豪感,可想而知他对自己的剑法有多自信。

邓定海沉思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邓兄弟,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郑杰还会骗你不成。”郑杰不悦地说道。

苦笑一声,邓定海开口说道:“郑兄,你想我说什么?要是你猜得没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找她理论,还是离开‘过水涧’?又或是请谢前辈主持公道,可是现在‘过水涧’还有什么人能让我们相信?唉,江湖——毕竟——还是江湖!”

邓定海的话说得郑杰作声不得,若自己真的猜对了该怎么办?如此一来,就是谢采心也未必靠得住。若算起来,他们这些在‘过水涧’的外人武功最好的自然是叶飘,而最有谋略的要数严诺,可现在两人都不知去了何处,只说是为‘过水涧’办一件事去。留下来的俱是弱不病残,邓定海到现在还不能妄动真气。留下来,危险;走,走得了么?就算走得了,能走么?难道把叶飘和严诺扔下不管?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作者:穷人

“九哥,你有没有想过,谢前辈可是‘过水涧’现在的老大。她怎么着也不会不知道天皇老子也不能进无名轩吧。”严诺和叶飘边走边聊,此刻想起刚从听水阁下来的情景,不免说出心中的疑问。

“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做,不做就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叶飘的话好象早就知道谢采心是故意让他来无名轩的。

严诺疑惑地看着叶飘,不解地问道:“这么深奥,什么意思?”

叶飘停下来看着严诺,问道:“无名轩死了三人,谢前辈怎么会知道?除非是无名轩里的人告诉她。既然无名轩有人告诉她,也就是说无名轩里她不该一无所知。可是你也看到,刚才七人有谁的武功比我差?”

“好象都和你差不多。”严诺不敢肯定地道,怎么说刚才也是七个打一个,一招落败也是常理嘛。

“谢前辈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我不知道。可是刚才那七人没有一个比我差,我却能肯定。甚而那个穿红衣的比我还要高上一点。我的武功看起来比谢前辈好么?”叶飘淡淡问道。

“好象不会。”严诺又不敢肯定,因为他没见过谢采出手。

“我也不敢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凶手能不知不觉的进出无名轩,那就是说他的身手至少比暗道里七人要高那么一点点。连那七人都搞不定,谢前辈为什么会找上我?就算只是让我来查出凶手是谁,可是查清楚之后呢?那个凶手的武功既然怎么高,为什么不直接找上谢前辈?那个凶手到底想做什么?谢前辈为什么要大老远的把我找来帮忙?她就知道我一定会在陕西?既然她对无名轩里面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进来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太多的问题。”叶飘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严诺却对着他眨眨眼,略带嘲讽的问道:“你说了那么多,又和你什么不得不做什么不知道结果有什么关系?”

叶飘看严诺不顺眼了,不宵地问道:“我们可以不来么?就算我们不答应天晓得会钻出其他什么事来。我们为来能知道那么多为什么的答案么?你不觉得现在不是我们惹事,是有人找事来惹我们。既然早晚都要出事,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先惹点事来的干脆。”

严诺张大嘴,小心地问道:“你不会是怀疑谢前辈吧?”

“我没怎么说,只是闲得无聊就随便聊聊。”叶飘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靠”严诺很不爽的一挥手,不理叶飘转身前行。叶飘看着严诺的背影露出一脸坏笑。

“看到了么?”走了将近一上午,叶飘指着远处一个人影说道。

“我眼神可比你好。”严诺似乎记挂着叶飘刚才耍他的事,爱理不理地说道。叶飘不在意地笑了笑。

走近那个人影,两人才看清是个老人,从衣着和发髻才看出是个老女人!老人虾米似地佝偻着背,一张脸就象是在骨头外面包了层皮,深陷着的眼睛一片死灰,脸上的眉纹紧凑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恐怖。老女人正提着一个小木桶一手拿个竹筒从里面舀出出自人体的废物来,动作呆滞地为一块屁大菜地上的一棵棵青菜施肥。

叶飘和严诺对视一眼,难道这就是‘过水涧’既不宵又不好惹的无名轩弟子!!!

“人,总是要老的嘛。”叶飘解释眼前看到的情景,严诺赞同的点点头。老女人象是完全听到叶飘的声音,专心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菜地在一片竹林旁边,老女人花了将近着个小时才做完,脚步蹒跚的来到竹林旁坐下休息。好象刚刚发现叶飘二人似的,抬头眯眼毫无表情的看了二人一眼,低下头去稍倾坐着睡了过去。叶飘和严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严诺索然的说道:“走吧。”叶飘象没听到似的,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九哥,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走啦。”严诺伸手欲拉叶飘。

叶飘闪电般反拉着严诺的手一扯,严诺不由得扑向叶飘的怀里,正要开口骂他。却听叶飘喝道:“鼠辈还不现身。”同时反手一刀劈向地面。轰地一声,不知是叶飘的刀所为还是那个自地下跃起的人所。一个一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的人双手握刀站在二人丈外,刀是一把东洋刀。

严诺此时在叶飘身旁站稳,一开口就骂道:“我娶了你妈又休了她,怎么就弄出这么个见不得光的种来。”

黑衣人不为所动,双手握刀往左肩一靠冷冷地看着叶飘和严诺。

“小心背后。”叶飘话音刚落,严诺快速反应就地一滚,却还是慢了点。站起身的严诺肩上已多了一道伤口,后面多了一个得手后退的黑衣人,显然也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怒火烧心的严诺大喝一声,用尽全力一记开碑手重重拍在地上。这一拍不打紧,只见嗖嗖嗖不断从地下跃出好几十个黑衣人来,将叶飘和严诺围在中间。叶飘同时闪向严诺那个方向的敌人,面对几个黑衣人刀出‘迷离’没头没脑劈砍削顿时空中尽是重重刀影。黑衣人似乎也知道不可硬接,几人同时暴退不已。叶飘脚下不停直冲出重围,严诺早跟在后面一阵风似的二人全力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黑衣人料不到二人未战就逃,反应过来双手握刀追在二人身后。

“九哥,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叶飘身后的严诺气喘吁吁声间少哑的喊道。

“不跑那么快找死啊。”前方的叶飘丝毫不理会严诺,右手握刀脚不停步向前急奔,一点也没有高手风范!

“你没义气啊、、、。”严诺挺胸仰头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两人已足足跑了快三个小时,后面的黑衣人渐渐追上来。就在黑衣人离后面的严诺不到三米之际,前方的叶飘脚一点地跃起一点路边的一棵竹子,整个人反向黑衣人快得不可思议的飞去。豁豁豁三声,叶飘一口气不停连变三次身法,连施三次‘拦腰斩’。追在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来不及叫出声就被叶飘斩成两段!当一声再次跃起的叶飘一记‘力劈华山’与第四个黑衣人的东洋刀相交,借力在空中鹞子翻身又落在严诺面前继续逃命。返身杀人借力返回,只一眨眼的工夫瞬间完成!

第四个黑衣人刀往上架却不料兵器相交却似架空了般,毫不着力。正感奇怪却一股大力传来直传到胸口,被远远抛飞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血,重重落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叶飘的回马枪连杀三人重伤一人,早惊得黑衣人停下脚步来。

严诺在黑衣人停下不久也停下来,不停地喘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别跑,他们、、、没、、、没追了。”

叶飘转身却脚步不停往回从弯下身的严诺旁闪过,右手横刀身侧杀气腾腾地反向黑衣人扑去,片刻冲到黑衣人中间‘黑天无道’变天似的展开来。惨叫声兵器相交声叶飘阵阵怒吼声交错在一起,少倾黑衣人已是死伤累累!这下反过来,还剩下五六个未受伤的黑衣人返身逃命,叶飘提刀毫无善心的追着杀去。

“玩什么呀,九哥???一会跑一会追,累不累哪。”跟着追的严诺,冲着前面的叶飘声音凄厉地哭喊着。叶飘却象适才的逃命是用来热身的,一顿饭的工夫追上一个全身一缩在一米高空中带刀自黑衣人腰间滑过。黑衣人跑着跑着缓缓倒下去死了!

等严诺追到叶飘时,黑衣人早被杀了一个不留!叶飘正跪在一具尸体旁急剧的用二氧化炭和周围的空气交换着氧气。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作者:穷人

第五十六章

严诺喘着气到了叶飘的背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嘴里嚷着:“我叫你跑来跑去。”叶飘毫无高手风范的跌了个狗吃屎,爬起来干脆坐在地上手指着严诺意思‘你等着,一会儿在收拾你’!二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弯腰站着直到呼吸少缓。

“九哥,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说谢采心那老处女阴了我们一道。”严诺不等叶飘反击抢先移开他的注意。

“哪又怎么样?”叶飘白了他一眼,意思严诺这不是废话么。

“不知道,你刚才怎么不留个活口?弄得现在严刑逼供也用不上!”严诺马后放了一炮。

“饿不饿?”叶飘好象对谢采心为什么会骗他们来无名轩不感兴趣似的,很发以食为天地问严诺道。

“这一说还真是饿,算来也差不多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严诺拍着肚皮苦着脸回答道。

二人往回走到那块看到的菜地,地上的菜早已全被连根拔起,幸好还不至于烂得不能下肚。等二人生火烤着青菜时,天空已是满天繁星。

“九哥,你说谢采心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没理由啊!”严诺嚼着烤熟的青菜含糊不清说着。

“来这里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要我们死,所以本该有许多破绽我们都没有想到。想来她也认为只要进了无名轩,你我是必死无疑,是以计划也并不如何周详。至于为什么,我也想不明白!”叶飘望着天空皱眉象是自言自语,谢采心在江湖上地位超然,无论名望、武功或是为人无不为人称道。可是现在看起来,好象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会不会和那个什么《各派武术破绽大全》有关系?死了的各派高手也只有象她这样修为才能做得到。”严诺也正经起来,开始认真的分析这件事。

“我到了陕西江湖上应该还没人知道,那时我带着小池逃避‘天杀’的追杀,行踪非常谨慎。她怎么就那么肯定能在那里遇到我?”叶飘从新开始想理出整件事的线索来。

“我想整件事的关键还是郑杰。”严诺一认真思考,马上就说到重点,接着说道:“当时郑杰手里有一样东西,却没人知道是什么。现在却可以肯定那只是一份国家机密,可江湖上却传言是什么《各派武术破绽大全》。是谁说郑杰手里有一本《各派武术破绽大全》的?我看不是谢采心也和她脱不了干系。”严诺武断的说道。

叶飘苦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查出谁是杀人的凶手!”

“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却要做贼。”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吓得叶飘和严诺同时站起来,转身一看却是上午在这块菜地上施肥的老太婆。叶飘和严诺对视一眼,说不出话来!这个老太婆怎么看也只是个等死的人,却能无声无息的来到二人身后,还有二人吃得菜也确实是人家种的!

“老婆婆,我们这是在地上捡的,不是在地上拔的。”严诺陪着笑脸解释道,这个老家伙象鬼似的出现在身后,严诺可不想招惹她。

“哼,这块地是我开垦的,不管是捡得拔得都是我的,这不是偷是什么?”老太婆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敢问前辈如何称呼。”叶飘恭敬地问道,看起来这个老女人就算只有等死的份也不是好惹的,无名轩的弟子说不定当年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人老了,自己叫什么也记不清了,好象师傅是叫我采心。”老人有些感叹地说道。

“呵呵呵,九哥,她说她叫采心。”严诺抓着菜的手指着老人,神情怪异的向叶飘笑着,继而声音怪怪地对老人问道:“不会是姓谢名采心吧。”

“有何不可?”老太婆语气不悦地问道。

“那尊师可是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华依然前辈?”叶飘语气微颤,不敢确定地问道。

“家师自然是叫华依然,这个我老太婆还不敢忘。”老人说到师尊,语气中带着无比尊敬。

严诺用手上的菜甩了自己一耳光,尔后高举双手大叫道:“神啊救救我,地震啦。”

叶飘出神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平静下来,对老人问道:“前辈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老人重重哼一声,呆滞地眼睛看向叶飘倏地精光一闪,既是叶飘也吓得不由退后一步!瞬间恢复旧态的老人想了片刻,对二人道:“你们跟我来。”

叶飘和严诺跟着老人在竹林里走了好一会儿,因为老人走得实在是跟乌龟似的!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竹篱围成的小院。进了竹院看到居中竹屋的门上挂着什么,借着洒下的月光依希可见是一把剑,剑不起眼挂在门上却格外显眼!

“取下那把剑。”老人对身后的二人命令道。严诺看了看叶飘,走上前去依言取下剑来走到老人虚心地问道:“婆婆,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心浮气燥攻于心计又诸般杂念,让他过来把剑拔出来。”老人的话说得严诺只好陪着讪讪地笑,把剑递给走上前来的叶飘。

叶飘接过剑来只觉剑鞘满是灰尘,脏得手握着感觉很是不爽,一握剑柄同样的脏!剑身缓缓出鞘,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注入真气。”一旁的老人指点着,叶飘依言缓缓将体内真气注入剑身。

“婆婆,你不是耍我们吧,这破烂玩意看着也没什么呀。”严诺看着叶飘手中毫无变化的剑,不悦地说道。而此时的叶飘却感觉不同,真气一入剑身就有了反应。叶飘向来对敌没有杀气却有一股不能自控的杀意,若是杀意一动便有一种不将对手斩于刀下誓不罢休之念。自真气一入剑身握剑的叶飘就心生杀意,他不明白此刻没有敌人怎么有这种感觉,少倾却又有了变化,自剑身反馈来一道若水气流渐渐抚平叶飘心生的杀意,慢慢叶飘心生一股与生无争的念头!

老人并不理会严诺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叶飘,自然是要让叶飘来说出这剑的不同之处。叶飘感叹道:“果然与众不同,此剑不象是兵刃。”

“水过之处洗静尘心,这把就是‘过水剑’。‘过水涧’亦是由此得名,现在还有何疑问么?”老人向二人说道。

“这把就是传说中的过水剑?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叶飘并不知过水剑是来历,反是严诺激动地伸手取过剑来,不嫌脏地抚摸着过水剑。啪一声,剑落在地上,严诺触电般退开几步。

“果然跟传说的一模一样。”原来严诺注入真气,却被剑身反弹过来,捡起地上剑来嘴里却不停地说道:“传说过水剑有助修为,修得却不是气而是意,只有心无杂念的人才会感受到自剑身而来的异样。果然果然,呵呵呵、、、”严诺为能见到传说中的过水剑而心感得意。

“看来前辈真的是谢采心了,那‘过水涧’怕真是及及可危了!”叶飘对谢采心叹道。

“‘过水涧’传到我这代就已名存实亡,还说什么及及可危。”谢采心不以为然说道。

“什么?”叶飘和严诺同声惊道。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作者:穷人

“把剑挂回去,你们走吧。”谢采心不理二人的惊讶,自顾下着逐客令。

“可是谢前辈,现在外面有人冒充你为害江湖,你就这样不管么?”严诺不知道这个谢采心比那个谢采心谁更厉害些,但他想来多个人总多分胜算,虽然这个谢采心看上去老得有此痴呆样。

“那又如何?说不定今晚我便两脚一伸去见师傅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谢采心说完不理二人,自顾进了竹屋。

严诺看着手里的过水剑,苦笑道:“不错,过水剑在她眼里都跟垃圾似的,还管什么‘过水涧’!”

“把剑挂回去,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再来。”叶飘对严诺淡淡说道。

严诺不解地看着叶飘,问道:“明天还来,干什么?难道我们还要三顾茅芦非要请这个死了九成的老太婆出山不成?”

叶飘却不理会严诺自顾向院外走去,边说道:“至少她知道的事比我们多一些。”严诺一愣,将剑挂回原处跟着出了竹院。

“九哥,杨柳和小池他们还在‘过水涧’那岂不是很危险?”严诺有些担忧,问的却是废话。

“我想只要我们还活着,那个假谢采心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叶飘和严诺走得很慢,边走边说道。

“今天来杀我们的是些什么人?我都没看到他们的招式,就被你切菜似的宰个精光。”严诺不怪自己没用,反埋怨叶飘道。

“我看他们有些象日本的忍者,不过我没见过忍术,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叶飘回答道。

“我们今晚睡哪?”严诺不着边地问出一句。

“随便”

第二天二人醒来脸没洗牙不刷早饭也没吃,就来到谢采心的竹院里。

“谢前辈,我们有些事想请教前辈,前辈可否方便告知?”叶飘站在院中间对着竹屋喊道。良久不见谢采心出来,也没有回答。

“进去看看。”严诺忍不住说道。

“这不太好吧。万一惹她不高兴,就别想她告诉我们什么了。”叶飘犹豫不决说道。

严诺看着叶飘,一副真很不同意他的表情,说道:“你看她昨晚那鸟样,她会告诉你什么才怪。软的不行不如来硬的。”

“硬的?怎么硬?”叶飘不宵的看着严诺道。

“就跟她说,要是不说出她知道的,我们就让地下的兄弟污辱她师傅的贞洁。我看她对她师傅挺尊敬的,她师傅一定就是她死穴。”严诺狗屁倒灶的异想天开道。

“靠”叶飘学着严诺不宵地叫道。

将近中午,严诺忍不住说道:“我看她不会出来了。要不就是早出去种菜或是游山玩水去了。”叶飘不理严诺的胡说八道,径直向竹屋走去。严诺对着他背后嘲笑笑,心想‘早晚还不是要进去’!

严诺进了竹屋,看到叶飘呆呆站在床前。

“她的睡姿有那么迷人么?”严诺笑着走近一看,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谢采心僵硬地躺在床上,看脸色就知道死了起码有四五个小时。

严诺苦笑不已,嘴里嘲弄道:“她死得可真是时候,不早不晚等我们来给她收尸!”

两人埋了谢采心回到竹院,坐在竹屋门前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进去看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好久,严诺才挤出一句话来。事实上两人埋了谢采心回来后就把屋子翻遍了,却什么也没找到。叶飘坐着看向天空并不理会严诺的话。

严诺无聊地自言自语道:“你说奇不奇怪,她干嘛非要把过水剑挂在这门上,不会是用来驱邪吧。”说着抬头看看头上挂着的过水剑,却惊讶地对叶飘道:“九哥九哥,你看这屋檐上刻着什么字。”

叶飘抬头一看,果然屋檐的竹子上到处刻着字。叶飘凌空一刀将刻有字的竹檐削下来,严诺当下接住看了起来。

“余师华依然平生收徒八人,七人隐守无名轩,采心居长接掌‘过水涧’。师尊自传位于采心后即专于剑道不问世事,至江湖有‘人妖’阳艳为患始约其于迷谷一战,未料难分高下。返身途中遇一东瀛孤女,其时正值日冠败回岛国之际,乃弃之而去。后将此女交付采心,采心乃代师传艺。孰料此女心术不正,交结家师旧怨陈家谋害师尊,采心亦身中奇毒被迫入无名轩中。七位师妹久守无名轩乃至不问世事,只知门规有云‘入无名轩者终身不得踏出半步’。驱毒之后,采心数闯剑阵终因不敌困守无名轩内。余将事之终始刻于竹,乃盼他日、、、”想来谢采心刻到此处才醒悟,‘过水涧’已经没有其他弟子了!

下面却还刻着不少字,二人看下去“家师身中奇毒,死于‘天杀’手中。‘天杀’其前身乃清雍正年间皇家为谋害江湖人士而设原称‘血滴子’,后因种种缘由始变为江湖中一个神秘组织。家师曾言‘天杀’内高手如云,更兼熟知各派武学,若要除之实为不易。却不想、、、”想来谢采心刻到此,终因心生绝望意兴索然,后面就没有下文了。

“咳,这个,那个、、、唉!”叶飘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九哥,我看我们还是别出去了。”严诺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

“那杨柳和小池他们怎么办?”叶飘反驳道。

“如果外面那个假谢采心就是那个日本孤女,再加上刚才那批忍者,还有那份国家机密文件,不用脑子也想得出来这是什么事了。这可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干我们什么事?我们谁啊?这么大块牛扒吃得消么?!!!”严诺可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大侠,要是能做到那到不妨担一下匹夫的责任!

“呵呵呵,可现在不是我们非要管,是不得不管。要不然,你说该怎么办?”叶飘现在可想不出好办法来,只好提醒严诺现在可是客观事实如此。

严诺想了一下,最后狠狠地道:“娘的小日本个花姑娘,喜欢玩大的,那咱就来个江湖大杂烩。大伙不都说少林寺是泰山北斗么,咱就借他这把牛刀使使,还有什么武当、剑园等等啦,都扯进来好了。我们就来个混水摸鱼。”

“能不能说得详细点?”叶飘看着严诺问道,他可没那么发达的脑袋。

“各大门派不是都死了不少高手么?现在大家都怀疑郑杰是凶手,而九哥你就是帮凶。行,只要让大家知道我们现在都躲在‘过水涧’,这背后的主谋还不让那个日本花姑娘的干活。”严诺说着说着脸上现出奸诈的表情。

“可怎么才能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们躲在‘过水涧’?”叶飘问道。

“当然出去告诉他们。”严诺看着叶飘一副这么简单你还问的样子。

“那怎么样才能出去?”叶飘可不想原路退回去,谢采心那七个师妹可不是菜鸟,随便一个就和他叶飘不相上下,说不定还略高他一点。要是七个一起上,那还不横着竖着都死定了!

严诺看着叶飘象看着一个低能儿似的,语气怜悯地道:“九哥,你就不会用脑子想想,那些忍者是怎么进来的?自然我们也可以怎么出去啦。”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作者:穷人

天下起绵绵细雨,邓定海站在窗口看着静站在雨中的郑杰却想着其他的事。小崽说为了方便照顾马玲玲搬到她与郑杰的竹院中,萧池要和小崽一起,邓定海也就顺理跟着一起住过来。已经过了半个月,叶飘和严诺还没有回来,听何悦说谢采心自二人走后便闭关不出。

“来者何人。”站在院中的郑杰忽而大声喝道,只见雨中剑光一闪,郑杰依然提剑站在院中。却听砰地一声,自屋顶上掉下一个人,倒在地上呻吟不已。邓定海以为看花了眼,好快的剑!接着院子里无声无息的出现五个人,将郑杰围在中间。

“是‘天杀’的人。”萧池不知何时提枪站在邓定海的身后,‘天杀’的人也只有三天两头打交道的他和叶飘才能分辩得出来。

“‘天杀’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是借刀杀人?”邓定海皱眉自言自语,萧池并不知道郑杰和邓定海说过的话,所以他也不明白邓定海话里的意思。此时站在院中的人却已经开打了,‘天杀’的人显然是情报出了差错,五个人脸上均露出措手不及的慌乱。

瞎了眼的郑杰剑法反而更进一层,静极快极两个极端。院中的郑杰此时即是如此,偶尔出一剑让五人不得不同时退一步,之后静静站回原地象什么也没做似的。邓定海和萧池都看呆了,先后刺出五剑却同时到达五人的不同要害,快得五个人都来不及反应而不得不退,这是什么剑法?

这场打斗显得格外怪异,郑杰就这样站在原地出一剑逼退敌人,而‘天杀’的人就这样进进退退,听不到一丝兵刃相交的声音。

“你们去做其他事,把他交给我。”话音刚落,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撑着一把伞慢慢踱进院子。五个人迅速后退毫不停留抢身扑向站在窗口的邓、萧二人,萧池不等他们进屋醉枪一挑翻身出了竹屋。叮叮当当醉枪与五个手中的兵刃不停的相交,萧池堪堪敌住五人。

进了竹院的老人脚下不停,仍是缓缓走向郑杰。当一声,郑杰站回原地,而老人不知用何物挡下郑杰的剑,却还是一步步向郑杰走去。郑杰不得不再次出剑,这次却不单是刺,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变化。老人好象跟本不将郑杰的剑放在眼里,伞一收向前一张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原来是把铁伞。郑杰的剑全刺在伞上,无功而返。

萧池与五人对敌却又是另一翻景象,六人交手的甚为激烈。醉枪讲究的是缠无赖似的缠,施展开来竟将五人均缠在重重枪影之中,其间不断传来萧池叫喝声。与郑杰交手的老人甚为惊诧地看向萧池,他想不到萧池这么小年纪武功居然会有如此告诣。

出剑无功的郑杰开始有些急燥起来,不得不化静为动脚步开始移动,手中的剑快速不停的刺向老人。而老人此刻却变成静站原地不动,只是手中的伞收张不已,将郑杰刺来的剑尽数挡在伞外。郑杰忽而大喝一声,全身真气灌与手中快剑刺向老人,砰一声快剑与伞相交折为两截落在地上,郑杰连退几步嘴角泛出丝丝血迹。

此时交战中的萧池大声吼道:“同归于尽。”,人却是收枪跃向铁伞老人。空中萧池长枪一往无前的劈向老人,老人眼中略含赞许又带丝不宵看向雨中劈来的长枪。

“小池,不可。”到现在还无力的动手的邓定海此时焦急喊道,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池去送死。郑杰狂喝一声,一拳击向老人欲救下拼命而去的萧池。砰一声郑杰小腹重重挨了一脚,远远抛落在屋檐下。当一声响老人伞张开挡住全力劈下的醉枪,只觉得后脑一痛眼睁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落地不起的萧池。只见萧池的醉枪软软弯在老人身后,枪头却深深刺入老人的后脑勺!

“一个不留,杀。”老人说完,重重倒在地上睁着不甘闭的大眼死了。其他五人毫不犹豫分向地上的萧池和郑杰杀去,邓定海急着往窗外一跳,却跌了出去。

“谁敢在‘过水涧’撒野。”话音刚落,杀向郑、萧二人的五人俱是不停后退。雨中蔡明珠与何悦一个丝巾在手守在萧池旁边一个手握长剑立在郑杰之侧,杨柳则撑着一把伞对五人怒目而视。五人对视一眼,纷纷跃上屋顶而去。

“好险好险,幸好我说没事来找你们没事来找你们打牌,要是再晚一点只好给你们收尸了。”杨柳提着一个袋子,和扶着郑、萧二人的蔡明珠与何悦进了竹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一脸侥幸地说道。原来杨柳天天跟着何悦拉上蔡明珠在‘过水涧’到处游玩,不巧今天下起雨来。没事做的杨柳就让何悦用竹子做了一付麻将,可算上蔡明珠还少一个人,再说这东西也就她自己会玩。所以才拉上何、蔡二人来找邓定海他们,却正好救下萧池和郑杰。

“我去看看小崽和玲玲有没有事。”邓定海说着去了马玲玲的竹屋。

稍后小崽来到众人的竹屋,却不见邓定海回来。

“十叔呢?”重伤的萧池有些吃力的问道。

“他在玲玲姐房里,刚才院子里打架吓着她了,一个人不敢呆在屋里呢。”小崽说着给萧池和郑杰二人查看伤势。

“外伤不打紧,只是内伤怕要个把月才能恢复。”小崽说着开出一个药方交给何悦,‘过水涧’好象随时准备有人受伤,储备了许多中药。等受伤的郑杰和萧池吃了熬得药睡过去,何悦与蔡明珠才去做了晚饭,众人用过饭后雨越下得大了。

不能回去的杨柳闲得实在无聊,于是取出那付竹麻将来提议大战三百回合。可众人中只有邓定海表示会一点,小崽与何悦一样听都没听过麻将这玩意。

“对了,玲玲或许会打,找她来。”杨柳的话说得众人瞪着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居然连一个傻子也不放过!

“小崽,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杨柳瞪着小崽命令道,小崽只好低着头去找马玲玲。

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马玲玲听说叫她打麻将,居然露出喜悦之情不停地点着头!于是凑合上蔡明珠和邓定海垒起长城来。

“有没有搞错啊,你没看到她吃的碰的都是筒子么。你居然还打九饼。”杨柳瞪着大眼对着邓定海怒叫道,清一色胡牌的是马玲玲。一连三圈下来只有杨柳不吃不碰也不胡,早憋得一肚子火。而蔡明珠则每出一张牌都要考虑三分钟,之后小心亦亦打出来。马玲玲只要对着众人一傻笑肯定胡牌,搞得杨柳一看到她傻笑心跳就加快。

这麻将还真是魅力十足,就是蔡明珠和邓定海此刻也玩得聚精会神。站在旁边的何悦和小崽亦是紧张地看着,为胡牌的欣喜不已替放张的惋惜不已!哪里还去理会重伤的萧池和郑杰!

“大三元,胡。”马玲玲一脸傻笑地看着其他三人。

“妈的,今晚是不是撞邪了。”杨柳现在是一副标准赌徒的模样,嘴里不停骂着粗话。就在众人沉醉在这国粹中时,窗外不远的雨中站着一个人。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作者:穷人

贺萍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冷冷地看着烛火通明的竹屋,在她眼里玩物只会丧志,看来这些人并没有师尊说得那么难对付。‘天杀’的人尽是一些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那个什么阎罗伞看起来挺狂的样子,却死在一个小孩手里。

“二师姐,怎么样。”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贺萍前面,语气冷冷地问道。

“看来他们并没有怀疑师傅,等无名轩那两个死了再来对付其他人不迟。”说着不理黑衣人,转身消失在夜雨中。跟着黑衣人也消失在黑夜中,只剩下竹屋里不时传来杨柳的粗话。

贺萍走进听水阁的时候谢采心正对着一个大屏幕看着,大屏幕上赫然是听水阁地下大广场的情景。此时大广场上灯火通明,叶飘和那守无名轩的七名弟子正战得激烈,却不见严诺的身影。

“师傅”贺萍来到谢采心身后,恭敬地叫一声。

“那边怎么样?”谢采心并不回头看贺萍,心平气和地问道。

“明珠、何悦紧要关头出现,‘天杀’失败,阎罗伞为萧池所杀。”贺萍简略地说完。

“哦”谢采心好象并不在乎,转身对贺萍笑了笑,道:“没关系,叶飘若还活着,留着他们或许还有用处。”

“师傅,叶飘就真的那么厉害么?”贺萍对谢采心的做法有些置疑。

“‘天杀’都奈何他不得,也就可想而知了。”谢采心说道。

“我看‘天杀’的人也不怎么样,那个阎罗伞就是最好的例子。”贺萍现在显然对江湖上传言开始怀疑。

“贺萍,你错了。阎罗伞只是他太大意才会一时失手。你可知道‘天杀’和叶飘纠缠了三年多损失多少人?‘天杀’每一次派去杀叶飘的杀手,反而被叶飘杀得一个不留。叶飘这个人打不过就逃,逃命时却还会找机会杀掉对方几个人以削弱敌人,一但敌人后退他又会返身纠缠直对将对手全都杀死。所以叶飘才会有‘亡命刀’之称!这几年‘天杀’死在他刀下的高手已是数不胜数,若是一般门派怕早已高手殆尽!”谢采心说着又看向大屏幕,看来她对叶飘十分忌惮。

“哦,所以我们要留着那几个人来牵制他,那为何还要找‘天杀’来杀他们呢?”贺萍猜不透谢采心用意何在。

“本来我以为一入无名轩,叶飘必死无疑。现在看来要杀叶飘怕没那么容易!早知如此,就不该救他回来。”谢采心有些后悔将叶飘带回,她怎么也想不到木乃伊似的叶飘居然还能活过来。

“陈家那边有什么消息?”谢采心问道。

“陈家的人说王处长已经开始怀疑郑杰给他的光盘是空的,军部也有人插手此事了。还有日本右派也有人来到中国,估计已经和中国的军部打过交道。”贺萍语气恭敬地回答道。

“郑杰他们有没有怀疑我们?”谢采心问道。

“看样子不会,何况今天救他们的是蔡明珠跟何悦。”贺萍回答道。

“让周映找个机会去郑杰和马玲玲房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出点什么。”谢采心指得是那份机密文件,虽然陈家的人说只要杀了他们那份文件就会永远消失,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是”贺萍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听水阁。

此时大屏幕上叶飘已不敌退走了,少倾变得一片黑暗,看来那七个老女人也关灯睡觉去了。谢采心对着黑暗的屏幕出了一会神,接着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无名轩了!”

叶飘连滚带爬的退出暗道,身上的黑色风衣早已变成一条条破布且到处是血迹。若非那七个老女人职责只是不让无名轩里的人出去,此刻的叶飘怕早已死过十几次。

这些天前后共有四批忍者进了无名轩,果如严诺所料,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当日二人将无名轩转了个遍,才发现这时四周俱是望不及顶的悬崖,跟本就没有其他出路。

“看来我们只有从暗道闯出去了。”叶飘站在一处悬崖下,苦笑着说道。

“未必,第二次世界大战你知不知道?”严诺问得古怪,这出路跟第二次世界大战有什么关系。叶飘虽然不喜欢念书,但这种普通的历史知识还是知道,当下点头表示听说过。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诺曼底登陆的前锋部队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严诺问得叶飘莫名其妙的摇头,表示自己知识浅薄。

“是伞兵,数不尽的伞兵。”严诺刚说完,叶飘就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嘴里骂道:“你直接说那些忍者是从飞机上跳伞下来就完了,兜什么圈子,真他妈的爱现。”

严诺爬起身来,委屈地说道:“我是想解释得浅白一点嘛。”

叶飘看着他嘲笑道:“就算我们知道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能飞上去。”

严诺得意地说道:“我们是不会飞,可他们做完工作总要回去不是。只要你下次别动不动就三光政策,我不就可以乘机出去了。”

“什么三光政策?”叶飘不解地问道。

“就是砍光劈光杀得死光光。”严诺说完撤腿就跑,以免飞来横踹。

隔了几天,第二批忍者果然是从空中降落的,却是来了足有七八十个。二人一会逃命一会杀人,直对峙了三天才反弱为强,于是叶飘追着严诺跟着追杀的一幕重演。一不小心又将来敌杀了个精光,叶飘直对严诺表示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真到几天前又来一批,严诺才穿上忍者服饰混着出了无名轩。按严诺的计划叶飘必须留下来不停的闯一次暗道,这样才能混淆对方的视线,让那个假谢采心以为他们还被困在无名轩里。没办法,叶飘只好认倒霉,独自一人留下来还不时要去暗道中与那七个久守无名轩以至性情大变的老女人不时大战一翻!

出了暗道的叶飘冒雨摸黑回到谢采心的竹屋,谢采心一死便宜他捡了个现成。坐在竹屋里取出那把刀轻轻抚摸着,叹息一声站起来踱到窗口看着外面大雨发呆。刀让他想起少时的朋友铁正,铁正他老子顺着姓干打铁的活,这把刀就是铁正偷了他老爸的好钢打成送给叶飘。十几年了,叶飘越来越想回去看看。严诺在的时候到不觉得,现在剩下自己一个人才发现自己思家之情如此浓烈!

“叶飘临窗呆立,不知何所思?”雨早已不知何时停了,天已是将近中午,竹院里赫然站着那个‘过水涧’的谢采心。叶飘这一站居然站了这么久,闻声醒来才发现已是第二天中午。

“我在想古时候那些青楼女子,说话就是再文雅,还不是被人称为妓女。”叶飘淡淡笑着答道,语气虽然平淡,可话里的意思可谓极度刻毒。修为即如假谢采心者,闻之亦脸色微变。

叶飘却无声无息的破窗而出乘机举刀劈向她,叮一声我们姑且称之为谢采心的女人举剑轻描淡写的架开叶飘的偷袭。冲着叶飘露出招牌式的出尘笑容,语气平静地嘲讽道:“叶飘可是越来越下流了,难道这就是叶飘所言先天之境?采心对叶飘的行径可是极为费解哦。”

叶飘横刀胸前,嘴里回答道:“江湖传言,‘过水涧’当今掌门谢采心剑法比已故的华依然前辈还要高出半筹。叶飘今日倒想知道江湖传言是否言过其实了。”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作者:穷人

严诺跟着那些蒙面忍者转折逃上接应他们的飞机后,刚坐定就傻了眼。只见那些刚刚还包的严严实实的忍者纷纷解去头上的黑布,脸上均露出疲惫不堪的表情。

“六号,你怎么还蒙着脸?”一个脸色腊黄的小胡子对着还蒙着面的严诺冷冷问道,看样子这个人是领头的。严诺慢慢站起来,看看机舱里的其他人。还好,活下来的不多,算上自己也才八个。手上的东洋刀咻一声自下而上直撩对方小肚,啊一声惨叫,却是小胡子拉起坐在旁边的人挡住严诺的刀。顿时机舱里乱成一团,地方狭窄反而让严诺有机可乘。退之一个角落,严诺抡起刀横着竖着咻咻一通乱劈,刹间伤了好几个。

“你们都退到一边去。”小胡子对其他五人命令道,片刻那五人挤在另一角落里,中间只剩下他和严诺对峙。小胡子双手缓缓举刀,对着严诺摆了个战势。

严诺伸出左手扯下脸的黑布,嘴里骂道:“妈的个小倭奴,九哥一口气能杀七八十个,老子对七八个还怕个屁啊。”右手兴刀作刺剑式,大喝一声直刺小胡子。当一声严诺的刀被对方荡开,小胡子迅速变扫为劈破空斩向严诺。刻意腿刻而为未等小胡子刀劈下来,严诺抬脚过肩准确架在握刀手腕的线路上。小胡子想不到严诺算计得这么准,不得已刀一旋横削严诺大腿。当一声,刀明确削在腿上怎么象削在刀上,小胡子费解地想。严诺冲着他一笑,只见他右手的刀不知何时到了左手,左手握着的刀贴在大腿上。啪一声,一记开碑手击中小胡子胸口,跌向角落里其他五人。严诺冲上前去东洋刀一陈乱砍,挤成一团不能施展手脚的六人不时传来惨叫声,片刻成了严诺刀下的冤魂。

“我操你老姆,再飞得乱七八糟老子奸你全家女人。”原来严诺跑进驾驶舱一时晕了头,连飞行员一并宰了。无奈之下严诺只好试着自己飞行,现在飞机正在天空中做着高难度动作!一时升一进降一时翻转,早将严诺弄得眼前满是星星。急怒之下顾不得这大鸟它老姆是谁,嘴上先操了再说!

“啊”飞机里传来一声尖叫,接着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飞机撞到一大片大树后终于累得停在树林中。幸运的严诺毫发无损地自飞机上跌撞下来,站在那里看着飞机苦笑不已。

“千万不要迷路,一大票人还等着我去救命。”严诺手里提着一把东洋刀背着一个水壶,边走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人怕什么就来什么,走了大半天后严诺又看到那飞机。用刀指着飞机胡乱骂了一通,最后看看暗下来的天只好回到飞机上过一夜再说。

睡到半夜的严诺忽然惊醒,嘴里自言自语说道:“不行,得赶快出去。”说着跳下飞机,摸黑找了个方向走去。

“哦哈哈哈哈,人走运还真是没得说,早就该往这边走,才一会就看到灯光。”严诺看着不远几点晃来晃去的亮光,心中一片狂喜。亮光渐渐向严诺这边靠近,且慢慢越来越多变得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严诺眼里的灯光变成了狼眼,一大群的狼眼。

严诺刀驻地哭丧着脸看着对面同样静静打理着猎物的狼群。静静地对峙了良久,呜呜之声响起,狼群中有急燥的发起攻击。

“我切你人没人养的野狗,我‘疯麒麟’可是百兽之王。”严诺抡刀狂叫着,刀破空之声狼惨叫之声夹杂一起,阵阵血雨在夜空漂洒。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群狼更疯狂的攻击,死在严诺刀下的刹间被同伴撕碎吞下肚去。严诺的刀不停挥动,手渐渐感到有些麻木,已不知杀了多少只,身上也不知伤了多少处。红了眼的严诺只知道杀,不停地杀。

天已蒙蒙发亮,跪在地上的严诺混身是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对面走来走去还未离开的幸存者。强忍着混身痛楚慢慢站起来,举刀拼尽全力大喝着向幸存者劈去。嗷嗷嗷几声惨叫,活着地眼看势头不对早撤腿撇下同伴走了。

力竭的严诺坐倒在地上,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等恢复少许体力,始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提了一条死狼找水源而去。

一条溪流旁,严诺刁着根烟嘴里哼着小调正烤着狼肉。看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拉起一条破布苦笑摇摇头。将串着狼肉的刀架在火堆上,脱得赤裸裸一头扎进水里。

“噗啊”头探出水面的严诺,长吐一口气睁开眼,一时傻在那里了。只见溪流两岸站满手持枪械的黑衣人,枪口正对着水中赤裸的严诺!

“日你娘的,你们还讲不讲江湖规矩,连这玩意都用上干脆架起大炮轰好啦。”水中的严诺冲着岸上的黑衣人破口骂道。

哒哒哒、、、,一阵枪响,扫在严诺身边的不远处。

“上来”一个黑衣人冷冷说道,严诺乖乖举手作投降状,屁也不敢再放一个从水里缓缓走上岸来。穿上那身破布扛着刀,嘴还不停地咬着那块半生不熟的狼肉,严诺被黑衣人夹在中间在树林里走了良久。到了一块空地,进了其中一顶帐篷。

“怎么是你?”吉野看到进来的严诺,惊讶地问道。吉野的旁边坐着一个相貌普通,身材干瘦的老人。严诺干笑几声,回答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再说为什么就不可以是我?”

“那架飞机上的人是你杀的?”吉野问道。

“我可是自卫反击的。”严诺一脸无辜的说道。

“呵呵呵,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们也是追踪那架飞机到这里的。”吉野见严诺的表情解释道。

“用得着么,我都成网中鱼了,还跟我装什么蒜。我就不明白,抗日战争都过了半世纪,还来!再说,也别找上我啊,干我什么事?非要一茬接一茬来杀我,靠。”严诺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

“小朋友,我想你是误会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嘛?”吉野笑着指着那些持枪的黑衣人问道。

严诺不宵地漂了旁边几个黑衣人一眼,嘴里胡扯道:“谁?你不会跟我说他们是中国伟大的八路的干活吧。”

“哈哈哈,虽然不是八路,却也是中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他们可是应付各种突发事件专家,中国军部的秘密武器。”吉野大笑着说道,和严诺说话总让他开怀不已,这个小伙子可是休闲聊天的好搭档。

“呵呵呵,那请问你哪位啊?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三军总司令吧。切。”严诺说着一挥手,表示对吉野的话一点也不信。

“我?呵呵呵,我自然是日本人。告诉你我的身份也不妨,我是日本内阁天皇护卫队统领。性质嘛,有点类似你们国家的中南海保镖的头头。”吉野不无得意的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乏了,有没有睡觉的地方。”严诺懒得扯下去,怎么就越扯越远了!

吉野苦笑一声,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信,那就只好让你们军部的人自己来解释了!不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你?”

严诺瞪大眼看着吉野,心想‘那么多废话,没理由啊’。沉思片刻,干咳一声说道:“好,我暂且相信你刚才的话。反正我一玩完,九哥他们也没得救!你先说,从头开始说,说完了我才告诉你。”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作者:穷人

吉野苦笑着看向严诺,说是暂且相信还不是不信!想了想,接着道:“好吧,事情要从中日战争结束开始说起。那时日本军队撤回本国,但却有不少日本军人和武士留下来。”

“留下来干嘛?做卧底哪?”严诺白了一眼,不满地说道。

吉野并不生气,笑笑接着道:“不是做卧底,是留下来比回去要好!”

“什么意思?”严诺不解地问道。

吉野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道:“战争不仅是给中国人带来伤害,许多日本人同样深受其害!广岛居民所受的灾难又何尝比中国南京的居民要小?留在中国的日本军人或武士,就是那些回到日本也没有家的人!”

严诺尴尬地看他一眼,不知说什么好!

“所以现在日本内阁决定给那些留下来的作些补偿,或是愿回国的就接回日本生活。所以用网络给中方的军部发了一份名单,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却是以机密方式传送。却不料,文件在中途被人劫走,落在中方一个黑客的手里!而日本黑手党和一些激进人士乘机煽动留在中国的日本人,事实上原来留下来的人早已老的老死的死了!而他们的后人大都也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可却让他们意外发现当时日本一个高级指挥官的女儿还活着,而且好象那个小女孩手里有一股很大的势力!不单是日本,就是中方也有人对这份文件颇有顾忌。中方军部调查说那个黑客盗取这份文件是为他女友伸冤,却不料扯进许多政要人员。所以为避免中日两国发生误会,才派我和一位外交官来到中国协助调查此事。”吉野喝了口水,正想接下去。

“停,不用再说。大概怎么回事我已经知道。”严诺听吉野说了这么多,整件事一连串马上反应过来。抬头沉思良久,理一理思路对吉野说道:“有件事,说出来怕你的心脏承受不了。不说吧,可那又是关键所在。你、、、”严诺停顿下来看吉野的反应。

吉野笑了笑,想‘在日本内阁什么样的事我没见过,玩政治哪个不勾心斗角’,不在意地示意严诺说出来。

“呵呵呵”严诺先是对着他干笑几声,接着脸色一正,靠近吉野神秘兮兮地道:“你说的那个高级指挥官且有一股很大势力的女儿,八成就是你那个梦中情人谢——采——心。”吉野惊地一下子站起来,瞪着严诺一脸疑惑。把谢采心说成正义化身的是严诺,贬她的还是严诺!

严诺看着吉野的表情,摇摇头叹道:“也难怪你不信,我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吓得没心脏病也心脏病发!”当下将自己和叶飘的遭遇说给吉野,自然不时夸大其词。

“我们几个要不是郑杰多管闲事,也不会掺和进这事!搞得现在,一二三四五个人跟着一脚踩到陷阱里!不好,我要是再晚点找不来人,一二三四五六七还不全军覆没。”正胡扯的严诺醒悟过来,才脸色大变。

“你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们中方的特种部队我不能调用,不过我自己还带了不少人。”吉野看着严诺说道。

“我看这是他们江湖上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吉野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老人此刻开口说道。

“你谁啊?”严诺看着老人,不悦地问道。这个老家伙居然劝吉野别插手。

“呵呵呵,他就是307特种兵团的格斗总教练,刘潮上校。”吉野解释道。严诺看着老人眨眨眼,看起来还得靠自己了!

刘潮看着严诺笑笑,说道:“不过我可以帮你请几个少林武僧过来帮忙。”

“几个少林武僧有个屁用,那可是‘过水涧’,差点就和少林并驾齐驱的门派。”严诺不耐烦的挥挥手,接着道:“赶快带我出去,我自己想办法。等等,你说你可以请来少林寺的人,你哪来这么大面子?”严诺有些好奇了,少林不问江湖事已有数十年了,这人居然说能请出少林插上一脚。

“我就是少林俗家弟子,算起来现在的掌门应该是我师兄。不过你说得也对,早就听说‘过水涧’谢采心的武功比她师傅还高半筹。就是我请来方丈师兄怕也无济于事!”刘潮既是少林弟子,多少也听过江湖上一些事。‘过水涧’、谢采心这两个名字,只要和江湖沾点边的人有谁不知!

“哈哈,有少林掌门传话还有谁不信。”严诺一想随即兴奋起来,对莫名其妙的刘潮说道:“不用麻烦你那和尚师兄亲自来啦,只要他告诉江湖上的人说杀各大门派高手的疑凶郑杰和帮凶叶飘在‘过水涧’就行。对了,你们少林不也死了几个么。正好,一起向姓谢的老处女讨个说法去。”严诺的意思自然是污蔑谢采心是才是主谋!

“你有证据证明谢采心是杀人的凶手?再说我也不会过问江湖上的事,这是军部的规矩。我只能求师兄帮帮忙,帮不帮我也说不准。”刘潮的话让严诺凉了半截。到时候要是谢采心把在‘过水涧’的郑杰他们全宰了,还说主持正义,那该怎么办?刘潮知道谢采心的身份才会相信严诺的话,可他又不能管江湖上的事。再者,就是把谢采心的身份印成传单到处发也没人信!

沉思良久,叹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少江湖上的人到了‘过水涧’,谢老处女就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九哥他们给杀了。到时候乘乱走他娘的。”严诺现在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帮得上忙,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好,那就照你说的。至于那些日本来的忍者和政府的派去‘过水涧’的人就有我们来应付,希望你们能从‘过水涧’安全的出来。”刘潮说完就要走出账篷去安排。

“能不能借我架飞机?”严诺拉着他袖子问道。

“做什么?”刘潮不解地问道。

“这些事交给你,我当然要回去和我的朋友共同进退啦。”严诺大义凛然地说道。

“哦,可是你会驾驶么?”刘潮提出疑问。

“呃,不会。你可以派驾驶员给我啊。呵呵呵”严诺想起那架坠毁的飞机,心有余悸地干笑几声。刘潮想了想,答应下来出去了。

严诺坐下来开始算计有几成胜算,现在有军部来对付那些不时来一茬的忍者和谢采心的其他外援,那么剩下来的就是‘过水涧’里的人了。九哥对付谢采心,自己这边还有郑杰、萧池、邓定海和自己,怎么说也有得一搏了。心时盘算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自己没白跑出来。可他却忘了邓定海尚不能与人交手,却更不知此时郑杰和萧池也是身受重伤!

“想什么这么入神?”吉野看着笑得古怪的严诺问道。

“没什么,对了,既然你是那个什么护卫统领功夫怎么这么差?”严诺取笑道,上次对付‘毒宗’的人看他出手也不怎么样。还有他教出来的徒弟差得没话说,给自个一招面就放倒了!

吉野对严诺笑了笑,并不分辨。却是迅速一掌劈向压着帐篷地一块大石,毫无动静的收回来。大石无声无息地分成两半,只见中间断开的地方如刀削一般平整。

“呵呵呵,误会误会。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严诺干笑着掩饰道。

“这就是真正的空手道,速度和力量的结合。”吉野慢慢说到,看来他是个十分好胜的人!

第六十二章

“呵”叶飘怒喝一声一出手就是最霸道的‘黑天无道’,重重刀影疯狂地翻滚向谢采心。叮叮叮、、、,不停传来刀剑相交之声,谢采心的洒出无数剑点淡雅而准确地点在刀身上。脚下却还是不停地后退,直退出竹院始停下来。因为此刻叶飘的‘黑天无道’已经使完!

叶飘自创出这招‘黑天无道’以来,还没有人能接下,甚而少有人能毫发无损。就是当日与叶飘自认高自己半筹的无常交手时,在此招之下无常亦只能闪躲而不敢硬接。虽说谢采心接得有些取巧,但还是完全地接下来。

持剑而立的谢采心笑意盈盈地看着叶飘,柔和地说道:“叶飘可是柔情似水的乃是至柔的剑法,不正好是‘亡命刀’狂猛的克星么!”

“有些事我想不明白,如果你不将我骗入无名轩,我也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算我现在知道你不是真的谢采心,可就算我说出去也未必有人肯信。为什么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难道就因为我让郑杰把那份机密文件还给安全部的人?”叶飘到此刻的确还是想不透,既要杀他又何必救他!

“唉”谢采心叹了口气,接着幽幽地道:“采心想来叶飘若一进无名轩,必定死在七位师姐剑下。至于那份文件,叶飘也知道采心现在的身份,自然不能公然索取。若非干系到采心的命运,采心又岂会冒然而动!再者有叶飘在郑杰身侧,采心始终不敢用强。”

“什么意思?”叶飘不解地问道。

“叶飘不知郑杰给王处长的光盘是空白的么?想来郑杰是另有打算。”谢采心毫不隐瞒,似乎料到叶飘今日必死无疑。

叶飘一愣,他可没想到郑杰给王处长的是空白光盘。继而问道:“既如此,为什么不在我昏睡之时下手?”

“唉,刚开始采心那里想得到叶飘还能醒来,自然不愿泄露身份。到了后来却又听闻有龟息大法这样的秘技。采心不免心痒,欲窥其奥妙之一二。却不料反弄巧成拙!想来这也是天意弄人!”谢采心叹息道。

“可你又怎知郑杰给的光盘是假的?难道王处长是你安排入国安部的?”叶飘不停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谢采心笑了笑,回答道:“叶飘应该认得老陈罢,老陈自然姓陈。”

“老陈姓陈?老陈,难道就是华依然前辈的陈家旧怨?”叶飘吃惊地问道。

“岂止!叶飘难道就不记得郑杰想杀的人?”谢采心提示道。

“陈军?难道老陈就是陈军的爷爷?”此时的叶飘越来越惊诧,不停地皱眉。

“虽不是亲爷爷,但也是陈军亲爷爷的亲弟弟哦。这可是连陈军都不知道的秘密!”谢采心看着吃惊不已的叶飘开心地解释道。

“那你们要那份文件究竟想做什么?”叶飘接着问道。

谢采心此刻又叹息一声,说道:“我们也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可知道老陈和他哥哥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老陈的母亲可是如假包换的日本人!自然一半是为了陈军,一半是为了自己!”

“怎么说?”叶飘听着有些糊涂,为了陈军还可解释,为了自己却是费解。

“唉,叶飘可知那份机密文件是什么?”谢采心说到文件有些暗然。

“自然不知。也没兴趣知道。”叶飘有些不宵地说道。

“日本政府派人告知,称惜年留在中国未回的本国人士一份名单被中方窃取。是以派人警示我等或有变故,且施以援手盼能取回件函,若是不能将其毁之。叶飘现下该当明了采心亦是迫于无奈!”谢采心说完伤感不已。

“战争已过去半个世纪之久,谁还会追究你们这些人?我不相信。”叶飘摇头表示想不明白。

“采心本也不信,但老陈看完来人证件随即一片暗然,称确是日本内阁人士才会有的证件。老陈身在官场多年,自不会错。采心对此又一窍不通,只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谢采心一副无奈之色。

叶飘苦笑一声,看来郑杰惹得事可真不小!叹息道:“那么今天你我生死一战在所难免了?”

谢采心对叶飘笑道:“叶飘可知你在采心份量有多重?若以技论,采心自认比之叶飘尚胜出少许。但若要生死相搏,采心自思能生机怕没有三成!”

“哦”叶飘想不到谢采心会说出这翻话来,看着她问道:“你来不会就只为告诉这许多事罢?”

谢采心对叶飘眨眨眼,开心地笑道:“叶飘不觉四周有何不妥么?”

叶飘自然不是不觉得,而是面对谢采心这样的高手哪敢分神他顾,二人虽对话许久,却都不敢稍有疏忽。就是谢采心告诉他,他也不敢分神察示周围。不管四周有没有埋伏,眼前的谢采心才是最大的威胁,其他的意外只有随机应付!当然,叶飘所谓的随机应变那就是——逃!江湖中若以逃命论,叶飘认第二,谁还敢认第一?!

“采心与叶飘总算相识一场,路就送到此罢,叶飘走好!你们动手罢。”谢采心的话一完,叶飘自是紧张得将每根神经调动起来,以应对突来变故。谁知过了良久,四周却毫无动静。别说叶飘不解,就是谢采心也皱眉不已。

“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谢采心有些不耐地喝道。

“无名轩内,谁敢撒野。”话音刚落,竹林里缓缓走出暗道里的七个老女人。谢采心闻言之下脸色大变,思量竹林里那十七个狙击枪手怕已遭遇不测。

“七位师姐这些年过得可好?”谢采心看着七个老女人,强挤出一丝笑来问道。

“哼,你就大师姐说的师尊带回的日本孤女久郁美罢。若非师门有令,紧守无名轩者不得问及尘世,否则以判逆论,那里还由得你逍遥于世。”说话者依然是红衣老人,声色俱厉冷喝着。

“大师姐乃是犯了门规,否则采心又岂会将其迫入无名轩。”久郁美心虚地辩道。

“放肆,居然还敢自称采心。今日你既自行踏入无名轩,就怪不得我七人无情了。”红衣老人话音刚落,七人并排而立的剑阵早已组成。

久郁美脸色刹时白得没了血色,这剑阵她虽未亲身领教过,但‘过水涧’典籍中自也看到过。就是七人中单出一人,修为也自不在她之下!

“唉,想不到今日杀不得叶飘,反害自己!”久郁美叹息完,却只手轻挥,不知何物自手中飞出,一分为三似缓却疾地击向七人中三人。

“雕虫小技也敢搬弄。”红衣人不宵地喝道,手一伸接住其中一个,另两个自也被其他二人轻巧的接住。谢采心却在暗器被接住时迅速后退。

叶飘看清被接住的是什么东西时,不由急喊道:“前辈快扔掉,那是炸弹。”说完顾不得她们,脚一点远远跃开趴在地上。

轰轰轰连着三声爆炸,只见空中血雨漂洒。等叶飘站起来看时,接炸弹三人早被炸得支离破碎,地上到处是血残肢四散。其他四人亦是血肉模糊!‘过水涧’嫡传七个绝世高手,没来得及使一招剑法,就莫名其妙的翘掉!

第六十三章

居然用炸弹!这下叶飘火大了,一跃而起却哪里还有久郁美的身影!无奈之下叶飘只有先查看七个守卫无名轩的老人。一声呻吟,总算发现其中还有一人还有一口气在,观其伤势却也是离死不远!

“前辈,前辈,可有话说?”叶飘扶起那位垂死老人,暗然问道。

“暗、、、道、、、道中、、、广场、、、有、、、有、、、出、、、路。”老人说完,跟着其他几个到地下凑热闹去了!

而就在久郁美进入无名轩后,严诺却正背着降落伞从空中飞机上跳下来。本来让严诺在天空中怎么也找不到‘过水涧’在哪个位置,幸好特种兵团战斗机还不是一般的牛逼,凭着听水阁监控传来信息才算找到。所以严诺悠悠然不是飘落到无名轩里,而是正好降落在听水阁的屋顶上。

“什么人?敢闯入‘过水涧’。”严诺这般自空中飘下,早已被‘过水涧’弟子发现。发话的正是周映,真实身份久郁美的大弟子。

“啊呀,周大婶,我可是跟你一块来‘过水涧’的严诺,这么快就不认得我啦。”蹲在屋顶上的严诺看着领着十几个师妹的周映嘻笑道。

周映看清严诺后却是一愣,这小子不是死在无名轩了么,怎么又会在天上飘下来?其他不知情的女弟子见是严诺,都松了一口气还剑入鞘。只剩周映扔提剑皱眉看着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严诺自是立刻料到谢采心的计划只有少数几个弟子才知道。

严诺跃下屋顶,冲着周映一笑,捉弄道:“大婶,我是回来拿几条换洗的内裤,一会就回无名轩去。”说完一溜烟去找邓定海等人。周映身后几个女弟子抿嘴窃笑,让出道来让严诺过去了。

杨柳自教会蔡明珠搓麻将后,就整天拉着她过来和邓定海、马玲玲大战不休。小崽没料到的是马玲玲常垒长城之后病情竟恢复的异常快,于是一直研究这玩意对宁神的作用。郑杰和萧池伤势也好了六成,看着他们都围那百多块竹块玩得不亦乐乎却十分费解。只有何悦看了一两次后便失去兴致,却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院子里怎么站着个人?”有些坐不住的何悦走到窗前,却意外发现院子里忽然多了个人。众人大惊纷纷出竹屋,院子里果然站着一个人,一个蒙着一只眼的独眼龙正抱剑静立院中。邓定海、郑杰、萧池与蔡明珠俱是脸色大变,能瞒过他们几个无声无息出现在院子里,可见来人修为有多深了。

“‘天杀’”萧池声音微颤说道。

“你怎么知道?”杨柳睁大眼不相信地看着萧池问道,院中的独眼龙也看向萧池,眼中微露诧异。

“感觉。”萧池冷然道。萧池的话正说出为什么自己还能活到现的原因,叶飘和他正是凭着与‘天杀’接触久后的感觉才一次次奇迹般逃过追杀。而这次萧池却知道自己的感觉好象迟钝了不少,更或许眼前独眼龙是个例外!

“多了两个,出去。”独眼冷冷的说道,话却有些让人莫名其妙。郑杰和邓定海却是明白独眼话里的意思,如果猜得不错这个独眼应该是谢采心请来杀他们五人,而不是只为萧池和叶飘而来。

“喂,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是不是脑子短路啦?”杨柳可不知道这个独眼什么来头有多厉害,再者她也不管,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上啊!语气毫不客气说道。

郑杰此时已缓缓走向独眼,他可不会提示何悦和蔡明珠出不出去,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来监视他们的。萧池亦是解下醉枪严阵以待,出阵的郑杰可是伤还没全好的,谁知他能挨多久!此刻何悦掏出一根竹笛急促吹响,想是招唤同门前来。

“郑大哥,让我来吧。”蔡明珠说着已到了郑杰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独眼却抬头沉思片刻,冷冷说道:“好,两个赠送。”蔡明珠却是在他抬头沉思时已丝巾缠向独眼,她心里也明白自己一定不是独眼的对手。是以来个先下手为强,抢先出手。

可惜!她怎么也想不到独眼的修为高出她不止少许,而是一截——一大截!独眼拔剑,对蔡明珠的丝由毫不理会,剑径直刺向明珠胸口。若郑杰的剑是快,那此刻独眼的剑就不仅是快且给人一种凌厉无比之势。嘶嘶声不断,蔡明珠早已惊得不时后退,手中丝巾已成片片破布飘在空中。暴退的蔡明珠站稳时,才发觉胸口已多了一道伤!何悦大惊,忙上前扶住捂着胸口的明珠退至一旁。

全傻了!蔡明珠可是‘过水涧’弟子,一个招面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受了伤!

“很好,居然能接住我孤眼一剑。”这也叫接住?那个自称孤眼的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看来这次怕是没上次那么幸运了!

“师姐们怎么还不来。”何悦跺脚急得快哭出来了,小崽已给蔡明珠察看伤势。而马玲玲却是伸长脖子好奇地看小崽为蔡明珠上药,适才的短暂交手她跟本就看不出怎么回事。

“小池,你跟郑大哥一块上。”杨柳也看出大事妙,急着怂恿道。萧池自然顾不得郑杰的面子,不用杨柳开口已是和郑杰并肩而立。郑杰剑出鞘闪电般刺出,萧池跟着大喝一声长枪作棍扫下孤眼下盘。众人只见孤眼一晃,鬼魅似闪到郑杰侧身。

“小心”邓定海提醒已经晚了,郑杰手腕一凉,已是握剑不住。孤眼的剑却乘势直向郑杰胸口而去,当一声萧池反应及时挑开孤眼的剑。救下郑杰的萧池却不能顾及孤眼不退反向他而来剑尖,弃枪后翻肩上已是鲜血真流。孤眼的剑却毫不停留转到郑杰眼前!这场交手只三分钟不到,却已是三人受伤,且一开始萧池等人就只有招架的份。

“我日你独眼他娘的,乘你干爹不在就无法无天了。”孤眼的剑被及时而来的严诺荡开,严诺一口气不停劈出三十七刀,毫无章法只求速度加力量却逼得孤眼一个措手不及。

“好,严诺加油。”看到严诺的杨柳兴奋不已地喊道。扶回萧池和郑杰的邓定海吁了口气,只要九哥和严诺到就好办了。唉,可他哪里知道叶飘此刻正面对久郁美呢!

直劈到三十八刀孤眼已经缓过来,此时变得孤眼攻严诺守了!孤眼的剑法好象只为了杀人而练,一刺一带一转,其他毫无变化。可一加上他鬼魅似的身法这一刺一带一转却变得变化莫测,严诺尽会力也只有紧守的份!刀剑之声不停相交,孤眼身影飘忽不定,而严诺只有跟着不停转方向。时间一久,久守的严诺还是中了一剑,过不多时又是一剑,片刻已是五处受伤。

杨柳这下急了,拉着邓定海的手不停说道:“怎么办怎么办?严诺快不行了。”邓定海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安慰道:“不要紧,只要严诺再支持一下,我在院子里布的毒就要起作用了。”邓定海此时也猜到叶飘怕是还不能赶到,唯一希望地就是希望孤眼快些毒发。

“你在院子里撒了毒?那怎么不放那些什么入喉即死见血封喉之类的呀,唉呀,你真是笨。”杨柳急得直埋怨道。

邓定海苦笑着解释道:“剧毒只有吃下去才发作的最快,或是涂在兵刃上伤到对方。不然若是容易察觉的,高手跟本不会上当。毒性轻的又起不了大作用,只有那些混中空气中不易察觉而又毒性及烈的才行,可那些毒中得慢发作的也慢!”

第六十四章

杨柳听得直跺脚,却也毫无办法。此时的严诺却已是渐渐败象已露,孤眼连刺七剑若非躲得快严诺就横尸当场,即便如此也是同时七处受伤。

“顾不得了,严诺快闪。”邓定海喊着,冲出去一撒手空中多了一道红色粉末,慢慢散开,刹间整个小院忽而象是罩上下层红雾。邓定海一喊严诺早就着地滚开,孤眼亦是一闪身退出竹院。

“大家屏息快进屋。”邓定海喊着率先跑进竹屋,众人亦是跟随进来。好一会不见孤眼返回,严诺指着邓定海说道:“你搞什么,现在才放毒。想谋杀杨柳她亲夫哪。”杨柳早一脚踹过去。

邓定海却苦笑道:“大家先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中毒罢!”所有人俱是一愣,一运气才大惊,而小崽给不未练内家真气的一把脉亦是脸色一变。

“如果我还能运行真气,施毒自然在我掌控之中。现在却是两败俱伤!若让别人来用我的毒,怕用毒之人没毒倒别人却先毒倒自己。对付高手,毒性略差又没有效果。”邓定海苦笑不已地解释道。

“那也没什么啊。你发给大家每人一颗解药不就得了。”严诺喘气不以为然地道。

“唉,就是因为我身上没带解药才不敢用,重新配制又是时间不够!”邓定海一说完,这下可全呆了。那现在岂不全都没得救了,没被人家杀死却死在邓定海毒下,也太冤了!

“不过刚才退得快,大家中毒也不深。小崽应该可以应付的。”邓定海此刻只好将麻烦推给小崽。于是众人都看向小崽,眼中俱是希望。

“玲玲姐和杨柳姐交给我,你们先运气别让毒在体内扩散。”众人都吁了口气,小崽果然不负众望。幸好小崽医痴没事收藏不少药,当下配好药给众人服下。

“小崽,你这什么药啊?泡在水里还热得直冒汗。”杨柳热得直埋怨喊道,说得隔壁的小崽直眨眼不知怎么回答。他可不敢告诉众人药中夹杂一味烈性春药!若非小崽不按常理用药,又岂能想出连邓定海也无可奈何的解法来!

“小崽,你可真行。十叔都没办法现在配出解药,你却能做到。”解毒后的萧池称赞自己朋友道。小崽傻傻笑了笑,道:“其实这些也是从邓大叔哪学来的。”杨柳则早已拉着严诺至一边,喁喁情话去了,苦了蔡明珠想问叶飘的情况却又不好打扰!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我们得赶紧离开。”邓定海作出决定。至于叶飘还没到,邓定海则以为就算谢采心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将他怎么的!

“很多人向这边走来。”瞎了眼的郑杰耳朵却变得异常灵敏。此时严诺等人也察觉到,来人虽脚步急促却并不加掩饰。

“兵分两路,明珠、何悦带郑杰和马玲玲。我们几个一起,到听水阁会合。”严诺说着不容众人反对率先出了竹屋,此际只好先利用不知情的蔡、何二人脱险再说。

“不用怕,或许是师傅师姐她们。我刚才吹笛通知她们的,想必有事才耽搁到现在吧。”何悦跟着众人出了竹屋说道,她却哪里晓得严诺就是怕她的师傅和师姐赶来。除了对谢采心已起疑心的邓定海和郑杰,其他人均是如此想法。严诺如了竹院才发觉只有邓定海和郑杰跟来,对邓定海苦笑一声,三人只得返回竹屋。

进了竹院的严诺三人还未开口说话,贺萍与周映已带着‘过水涧’的众多女弟子进了竹院。一见到贺萍的马玲玲早吓得直往郑杰背后躲藏,害怕得全身颤抖。

“郑杰乃杀害江湖同道的凶手,严诺擅闯无名轩其他人等必是同谋。师傅有令,统统拿下,如有反抗者杀无赦。”领头的周映对着竹院的众人冷冷说道。除严诺三人知情外其他人均是一呆,何悦更想不到她吹笛引来的同门是来抓自己朋友的,她又何曾想过这些人可并非笛声引来。

“大师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么?”何悦一脸迷惑而焦急地问道。蔡明珠经常在江湖上行走,自是不信,分解道:“江湖上高手被杀时郑大哥已经身在‘过水涧’,师傅她应该知道郑大哥不是杀人凶手啊。严诺和叶大哥受师傅所托去办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又怎么会擅闯无名轩呢。更何况无名轩在哪里,‘过水涧’根本没有这个地方。”看来就是‘过水涧’弟子知道无名轩所在的也是寥寥几人,蔡明珠几句话说得‘过水涧’不知情的弟子亦是心生疑问。

“这是师傅亲自下得令,明珠难道要违抗师命?”贺萍恼怒地喝问道。

“明珠不敢,只是此事颇为蹊跷,师傅怕是听信了小人之言。”蔡明珠毫无所惧地反驳道,看神情似乎贺萍与她颇之间关系颇有间隙。

“有什么不明白自去问师尊,若是阻碍我们抓人,一并拿下。”周映冷冷说着,一挥手示意众人动手。

“慢着,周大婶,你不会假传圣旨要陷害我们吧?你说这是谢老前辈下得令,请问有何证明啊。我刚回来就和谢老前辈一起喝了会茶,聊了会天。哦,谢老前辈还提起过你,说她这个大弟子其他都还好,就是喜欢误听谗言自作主张。我看今天八成大婶是听了情郎的挑拔,所以假借谢老前辈之名欲让众位美女跟你一起犯错。”严诺观其‘过水涧’众弟子脸色就知道,半数弟子并不知整件事详情。于是口水直溅来个挑拔离间,此刻己方人人带伤,严诺只有期望叶飘能忽然走了狗屎运闯出无名轩。他自然不知那七个守护无名轩的老女人早已驾鹤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严诺一通话果然说得不知情的女弟子俱转首看着周映,希望她能拿出师尊下令的证明来。可‘过水涧’从来就不使用什么令牌之类的东西,此刻叫周映上哪拿什么证明。

“正是,各位师姐妹们,师傅明知郑杰不是凶手严诺还刚见过师尊。此刻又岂会下令将他们抓起来,大家可不要误信谗言犯下大错。”蔡明珠对严诺说跟谢采心喝茶聊天是深信不已,此刻更是义正严辞劝说同门道。

刹时众家美女交头接耳的唧唧歪歪起来,女人嘛,平时看起来好象挺大家都很亲密的样子,此刻一有机会自然有看周映与贺萍不顺眼的跟着附合蔡明珠的话,能贬的自是尽力将周映等人贬得不是个东西!

“明珠说得不错,大师姐说这是师傅亲自下得令,可师傅她老人家为什么不亲自来?‘过水涧’里有没其他事可做,再者这件事也的确说不通。师傅和叶大侠交情那么好,要抓他们也要等叶大侠回来跟他解清楚啊,师傅又岂会不问叶大侠的意就下令抓他的朋友呢?”一个辫子长得拖到美臀的圆脸美女站出来说道,只是不知她耍起剑来那辫子会不会碍事?

于是五十人不到的‘过水涧’女弟子顿时一分为三,其一是周映等人其二是附合蔡明珠等人其三自是那些暂且观望之谁赢就帮谁的一些人!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罢。”贺萍见周映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只好来硬的。因为她除剑法好点外,要跟严诺斗嘴自是差了一截!

“哇靠,‘过水涧’什么时候成了蛮不讲理的地方啦?我自穿开裆时就闻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水涧’乃江湖中唯一清如水明如镜的正派,所以‘过水涧’随随便便出去一个弟子都受到江湖人的尊敬。上帝啊,看看吧。眼前这些就是‘过水涧’的弟子么?一言不和就砍人,他妈的这不是比黑帮还黑么。”严诺一时捧一时贬的一通话说得贺萍动手不是,不动手又不是。其他人更是心头一震,俱是低下头去不知如何是好。

第六十五章

“‘过水涧’如何如何还轮不到你严诺来说三道四,周映、贺萍自是奉了采心之命才敢率人前来。居然有这么多人不遵师命,现在谁还有异议么?”久郁美自空中飘然落在周映身前,语气平静而淡雅地说道。久郁美一现身自是将一分为三的‘过水涧’弟子又三合为一,那些虽有疑问的弟子此际也不敢公然抗命。严诺是苦笑不已,好不容易将包围圈说出一道缺口来,久郁美只一现身随便一句话就补回去了!

“师傅,这真是你下得命令么?为什么?”蔡明珠一脸痛苦而疑惑地问道。

“明珠,师傅这么做自有道理,不必再问。你和何悦还不回到师傅这边来。”谢采心虽是笑着淡淡说道,但自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可是师傅,我们抓了他们怎么向叶大哥交待?他们可都是叶大哥的好朋友,师傅,你不能这么做。”蔡明珠倔强而声间微颤的话,自是将自己为何力挺严诺等人的原因告诉众人,深陷情网的少女!女大不中留,此话看来是千古不变。

“大胆,敢对师尊说这种不敬的话,师傅怎么做还用得着向叶飘交待么。”周映借师傅威向蔡明珠喝道。

久郁美则是语气幽幽地道:“明珠,难道师傅从小把你带大却不及叶飘与你相处几日么?为师向来待你如同己出,你却宁可逆师意也要为叶飘说话。明珠,你真是让为师心冷!”

“师傅,弟子不敢。只是此事颇多疑云,明珠求师傅等叶大哥回来再行定守。”蔡明珠滴泪跪在地上求道。

“是啊谢阿姨,事情还没搞清楚,我看等叶大哥回来再说吧。你看明珠也挺为难的,再说我敢保证严诺不会无缘无故跑去什么无名轩,除非无名轩是‘过水涧’里的银行。”杨柳对着谢采心可不敢随便满嘴粗话,拉着跪在地上的蔡明珠对谢采心说道,自然蔡明珠是不会被她拉起身来!

严诺冷笑一声,对着久郁美豁出去的骂道:“日你个老处女,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放马过来,不过别怪老子没敬告你,九哥要是不死,‘过水涧’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说完双后一握东洋刀,摆出的竟是那些忍者的战势。严诺骂完自是差点被那些美女的唾沫给淹死,可惜她们面对的是严诺这种只要骂得爽而不要脸的家伙,一顿喝骂自是被严诺沉默是金地全挡在心外。

久郁美此时亦失去耐性,再拖下去怕又要横生枝节,语气一冷说道:“‘过水涧’弟子听令,拿下他们,明珠、何悦若敢阻挠一并抓起来。”唉,咱们的何悦小美人此时只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已,只知道站在那里干着急的泪眼婆娑。什么话也没说,居然也遭了殃!

“郑杰和我守前,漏过去交给小池。十哥,实在不行就大伙一块挂罢。”严诺自是说最后没办法就让邓定海放毒,郑杰自是依言与他一左一右并肩而立。久郁美一挥手示意,众美女自是纷纷杀上前来。

“郑杰,走了这么久江湖有没有试过跟这么多美女打架,哈哈哈、、、,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严诺没说完已和两名女弟子交上手,郑杰可没那么多废话,自顾紧守岗位。严诺对上周映和另一个女弟子,郑杰却正好碰上刺瞎他的贺萍和另两个‘过水涧’弟子。此刻二人均是旧伤未愈,只是紧守门户,不守不功但求无过。激战不久已是节节后退,邓定海等人已是退入竹屋中。

严诺和郑杰守退到竹屋门口,却是咬牙死守。一声刺响,郑杰又是挨了贺萍一剑,此际已是混身是血。严诺见他出剑已速度已缓下不少,知已是强弩之末。严诺自己亦好不到哪去,周映二人同时剑到。重伤的严诺来不及反应,大喝一声左手肉掌硬是握住周映剑锋,右手刀荡开另一人的剑。

“啊啊啊、、、”竹屋里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严诺不知是谁在叫,却仍是牵动他的心烦燥起来,想来有人从后面的窗口杀进来。噼啪噼啪、、、,忽而整个竹屋的竹子爆裂开来,发出鞭炮似的响声。竹子里咻咻直喷出烟雾,刹时院子内外烟雾迷漫。

“快退,小心有毒。”反应最快的久郁美对周围的弟子喊着,率先退出几十米远。交战中的‘过水涧’弟子和走得不够快的已纷纷软在地上!轰地一声,烟雾过后整个院子的竹屋炸开,繁多凌乱的断竹在空中欢快的翻了几个筋斗落在地上。

烟雾散尽,等久郁美率侥幸避开毒气的弟子回到打抖场所,只剩下一堆乱竹和满地躺着的‘过水涧’弟子。那张麻将桌却赫然还完好无缺的矗立在乱竹中间,象是在告诉久郁美,邓定海岂是只顾玩乐之辈!

“还好,只是烈性迷药。”久郁美一探其中一名弟子的脉门吁了口气,随即吩咐身边弟子取水弄醒晕倒的人。

“师傅”醒来的贺萍看到久郁美迷糊的叫了一声。久郁美对贺萍和善地笑了笑,说道:“你先休息,他们走不出‘过水涧’的。”

果然!久郁美话音刚落,就见邓定海等人互相扶持向这边后退过来。久郁美可没想到她的话那么灵验,看着后退而来的六人眼中俱是不解。随即恍然,原来六人对面几十个大汉手持枪械对着他们逼来。

“怎会有人闯进‘过水涧’的?”久郁美皱眉自言着运气一察,才发现四周竟有不下百人。‘过水涧’一众女弟子在百多枪口下慌乱起来,此时邓定海等六人已退至与她们合在一起。

“什么人,胆敢持枪闯入‘过水涧’。”久郁美现在可没了那出尘的笑容!她刚用手雷炸死七个武功高出自己的师姐,自是明了这百十条枪齐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更糟的是这些人显然不是江湖人,用枪杀人自是毫无顾忌!

“久郁美阿姨,别误会,我可是来帮你忙的。”持枪人群中走出一个油头粉面自以为风流倜傥的陈军!!!旁边跟着两人,一人提矛一个提盾,显是高手模样。说是来帮忙,语气却带着五分嘲弄五分得意,自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得意!

“陈军,你居然还逍遥法外。”怒燥而吼的自是瞎了眼的郑杰,旁边的马玲玲此时已是混身发抖脸无血色。

“靠,你个死瞎子,以为手里有什么国家机密就想让我坐牢么。真他妈的白痴,以为会耍几下剑就想杀我。现在都什么年代啦,会耍几下剑有个屁用,我一枪就他妈解决你了。主持正义!我呸,你个瞎子。”陈军得意而痛快的嘲弄,心里那个爽啊!

“啊呀,你旁边那个不是玲玲嘛,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憔悴了。哈哈哈,那天晚上哥几个操得可真是爽啊。看不出你平时那么自命清高的样子,叫起床来居然他妈的比专业小姐还专业。想帮你表姐报仇啊,来啊来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象什么?不过没关系,一关灯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要你叫得象那晚那样荡叫,哦、、、哦、、、啊、、、不要、、、、爽、、、好爽,哈哈哈。”陈军说着不时淫笑甚而当众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脸上装出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来。

“闭嘴。”凡是女性的俱是忍不住同声怒喝道。

“怎么?看不惯哪。哼哼,现在你们都是我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叫我闭嘴。等会我还不只说,现场让你们看。哈哈哈,想不到这里竟然这么多美女,不知道一起全脱光衣服会是什么样的景色。”陈军说完露出一副急欲想见的表情,想来变态就是这样的表情罢。

“啊啊、、、,不要再说啦。、、、呵呵呵,我下贱,我浪荡、、、哈哈哈、、、。来啊,你们都来上我啊、、、哦、、、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啊哈哈、、、呜呜呜、、、”马玲玲此时将自己衣服撕裂,忽哭忽笑已是全疯傻了。

小崽此时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马玲玲不时撕开衣服的手,哭喊着:“不要这样玲玲姐,不要这样,我求你了。”杨柳、何悦等甚而‘过水涧’的一些女弟子也上前按住陷入疯狂的马玲玲,众女眼中俱是怜惜愤慨之泪。

“小辈猖狂。”久郁美此时那出尘之气已是荡然无存,怒喝纵身飞向陈军手中剑直取他要害。“开枪开枪,快开枪。”看着久郁美嗖一声迅速飞向自己的陈军吓得直喊。砰砰砰哒哒哒、、、子弹密集地向久郁美飞去。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空中久郁美身体不停旋转顺力挑偏子弹方向穿梭而过。眼看越来越近的久郁美,这下陈军吓得魂飞魄散。

当一声,离陈军三米未到枪停止射击,剑却被盾挡下。一支长矛带着破空之声刺向久郁美,迫得空中久郁美脚点盾上纵身后退。枪声随之响起,久郁美不得不退回己方人群中来——无功而返!

“矛攻盾守,想不到是这两个老怪物。怪不得谢前辈也要无功而返!”邓定海惋惜地说道,只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谢采心是假的。

“操,就你会功夫么,我这边高手有的是。想杀我,哼。”此际陈军话虽如此,却已不见适才的威风。适才久郁美虽没有一剑刺死他,但那道强烈的剑气却隔得老远就压得他难受之至,哪里还敢再激起众怒。

“十哥,送我过去。”一直未曾出声的严诺走到邓定海身边轻声道。邓定海一愣,看着跟在严诺身旁的萧池随即会意。却苦笑道:“我现在怎么施得出刻意腿来!”

“明珠,过来。”严诺对着还站在马玲玲身旁的蔡明珠喊道。蔡明珠不解地走到三人身边,严诺在她耳边轻语几句,蔡明珠点点头。

啪一声蔡明珠倾尽全力一掌击在邓定海背上,众人俱是诧异地看着他们,大敌当前还自相残杀,搞什么?啪又一声,邓定海一脚踢在严诺身上,严诺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此时就是陈军和那些持枪大汉也呆了,发生什么事?

“小心有诈。”持矛大汉急喊时,严诺已离陈军不远,回过神来的陈军才吓得急往后退。

“微末伎俩也敢献丑。”持盾者冷笑道,举盾击向严诺劈来的东洋刀。此际长矛亦到了严诺身侧,严诺身在空中看来必死无疑!远处杨柳早吓得尖叫不已。

“我毒死你全家。”空中的严诺却是忽而弃刀一旋转,撒出白色粉末在空中散开。“退开”矛盾二人同时喊叫着,迅速后退。嗖一声,就在严诺转身之际一道人影直射向人群后的陈军,是藏身于严诺背后的萧池。此时矛盾二人已来不及拦截忽然从严诺背后闪出的萧池,更何况严诺已是东洋刀劈向持盾者,而左手却是射出他的——追魂针。

一闪出的萧池大声怒吼未等那些大汉反应过来已是身入人群,众大汉不得不弃枪近身与之相搏,再者一个半大小孩也未有人放在眼里。萧池岂是一般孩童,避过扑来的大汉手中软着的醉枪脱手而出。

陈军瞪大眼看着刺入小腹的长枪满脸难以置信,这根绳子怎么忽然会挺立起来,小孩离自己还有三米多远,这个距离应该是安全的。萧池早已击倒拦在面前几个大汉,一手握住醉枪另一头冷眼看着陈军。

严诺却是刀未碰到盾就闪过一边,而持矛者正避着飞来的追魂针。噗,严诺用得尽是那些忍者诡异的刀法将一个持枪者开了膛,弃刀接枪往人群中一阵乱扫。

“动手”邓定海话未喊出前,久郁美早已率先攻入人群,顿时枪声惨叫声金属相击声不绝于耳。萧池怒吼着发泄心中的愤慨,将陈军高高挑起摔向人群。

“小军”一个凄厉声音传来,陈军的尸骨被一个纵身飞来的老人接住。老人抱着陈军的尸体满脸悲痛老泪纵横,这可陈家唯一的种子!

“老陈,这许多人带枪闯我‘过水涧’,你有何解释?”久郁美立于老陈不远处,冷然置问。

“呵咳咳咳,久郁美你还不明白么?日本内阁是派人来中国,可不是来帮你取什么名单,而是来帮中国政府找回名单的。”老陈哭笑着冷冷嘲弄道。

“此话何解?难道说天皇陛下要杀我们?”久郁美一脸痛楚,被自己国家遗弃是她未曾料到。虽然自己是在异国长大,但自小受父影响效忠天皇思想早已印在骨子里。

“哼,不是日本天皇,是日本黑手党。”老陈阴沉回答道。刹那间久郁美什么都明白了,自己只是一颗棋子!若非自己杀师灭祖心中留下一个心结,今日又岂会如此轻易中计!

久郁美凄然一笑,说道:“好好好,看来今日唯有领教陈老的秘技血阴手了。”说着缓步向老陈走去,此时四周仍是战况激烈。

“师父,等一等。”满身是血的贺萍出现在久郁美身后,喘气急喊道。久郁美转身看着她,皱眉问道:“贺萍,怎么、、、你、、、你、、、为什么?”久郁美握着刺入腹中直没入柄的剑,瞪大眼看着贺萍,悲伤而疑惑又愤然问道。

“我也不想杀你,只是你不该太聪明,只接触几天监控就能想到那《各派武术破绽大全》的奥妙!”贺萍露冷冷说道。

“师父”此时不远处发现久郁美缓缓倒下的蔡明珠悲叫一声,飞身而来。贺萍不答话捡起久郁美落在地上长剑刺向她,同门二人交起手来。老陈亦是放下怀中的陈军加入战局,本是‘过水涧’与萧池等人控住的战局此刻形式扭转来。久郁美一死贺萍倒戈,再加严诺、郑杰本就身受重伤此时已是倒在地上不能再战,老陈一加入更是雪上加霜!

不多时‘过水涧’弟子已是死伤得只剩何悦与另一长发至臀的女弟子,蔡明珠亦是长剑落地身受重伤,贺萍的剑毫不念及同门之情的到了蔡明珠面前。

躺在地上的严诺亦是看着持矛者缓缓走近身旁,矛头一寸一寸落下来。严诺瞪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矛头,心里念着“九哥,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

第六十六章

严诺哪里又想到此刻的叶飘还被困在听水阁下的暗道中的广场里!

“等等,怎么还少了个叶飘?”老陈的喝问救了严诺和蔡明珠的命,此时众人已全成了俘虏。

“叶飘被困在一个暗道里,过个十天半月就是不饿死也得渴死。”贺萍收剑冷冷地回答道。

“哼,你别忘了叶大哥可是好几个月滴水未进也没事。”躺在地上的蔡明珠往贺萍心上浇冷水。贺萍一呆,才想起叶飘气息脉搏全无还能活下来,难道阎王就真的不敢收他。

“叶飘若还活着终究是个大患,得想办法先杀了他。”老陈沉思一会开口道,‘亡命刀’叶飘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对付。

“不如就将那暗道全炸了罢。”贺萍出了个狠毒的主意。躺在地上的严诺一听之下无力地举起双手,吃力地说道:“我有个要求不知道可不可以满足?既然都要死了,能不能让我们兄弟几个死在一块?”众人想不到严诺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俱是一怔。

老陈冷笑几声,说道:“果然是兄弟情深,好,把他们全扔进那里。”

叶飘在一个墙边盘膝坐下来,正想着怎样才能出去。此时头上传来破空声音,似乎有东西落下来。纵身而起伸手一触却是个人,刚落下地头上又掉下一个,不停纵身缓冲落下来的人的身体,接二连三的接了九个才算完。

“九叔,是你么?”萧池吃力地问道。

“小池,怎么是你?你受了伤。”叶飘惊问道。

“何止是他,九哥。这次咱们是全军覆没了。”严诺苦笑着接过话来说道。

“严诺,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你不是出去求援了么?”叶飘这下可头大了,怎么搞成这样。当下严诺正要将经过述说。

“他们快要往下扔炸药了吧,严诺,我害怕。”摸到严诺身边的杨柳带着哭腔道,严诺无言地抱紧她。叶飘却是噌一声站起身来,顺着墙壁往上移去。

“九哥,你什么时候学得壁虎功啊?没用的,人家呆会就往下扔炸药了,你就别折腾了。”严诺心灰意冷地说道。他却不知叶飘虽找不到出路,却在与七位守护无名轩老人交手时早已将听水阁下来的地方记住。壁虎功叶飘不会,却不时跃起用刀在墙壁上挖一个借力的洞,借力往上又跃起挖洞。如此反复叶飘已能顺着借力处跃至出口不远处。

炸药上导火线闪着光往下丢下来,叶飘刀插进墙壁人吊在半空中接住掉下来的炸药。用力往上一抛,丢了回去。听水阁里人正要往下扔第二个炸药,却见扔下去那个忽而飞了回来,顿时一阵大乱。叶飘此时借墙上刀之力嗖往上跃出,顺势又拔回墙上的刀来。轰一声,被老陈一掌击出窗外的炸药在远处水中炸开激起水柱射向高空。

叶飘一跃上听水阁对着正混乱的人群就是一招‘黑天无道’,贺萍连带着其他几个大汉还未回过神来就成了叶飘刀下亡魂。当一声一刀砍在那位持盾的仁兄的盾上,当当当接连快速劈出三刀俱砍在盾上。‘呵’大吼一声‘力劈华山’又是一刀,轰一声盾分成两半,人亦是瞪着疑惑不信的大眼缓缓倒下——分成两半。持矛者刺到中途的长矛愣在那里,继而发声喊兔子般逃出听水阁。一刹那间,听水阁里只剩横刀而立的叶飘和未料到有此变故的老陈。

“意外!”叶飘是想不到将严诺等人打伤丢下暗道的是老陈,一个曾有恩于己的朋友。

“意外!”老陈强挤出一丝笑,他是想不到贺萍说得暗道如何如何难以脱困,而一打开入口叶飘就出来了。好象暗道只是一个藏身的地方,叶飘就是等到恰当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想想贺萍、矛攻盾守还有自己无一不是一流高手,而叶飘却刹时杀二人吓走一个!退罢,心有不甘,将了对方的军却不能胜!战,却是心生怯意,天下间有谁能一招杀死贺萍五刀劈掉盾守?盾守本就以专长于防卫名动天下,传言‘剑园’当今掌门风传曾与盾守交技连攻八十九招无所获,可想而知其守势堪称滴水不漏了!

“接招罢。”叶飘淡淡地说着,单手举刀作势欲劈。老陈自是明白若等叶飘出刀,只怕自己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了,右手轻摆血阴手全力施展拍向叶飘小腹。啪一声意外地老陈小腹被叶飘一脚踢中,连退十几步始站稳。

“为什么不用刀?”老陈一脸受骗者气愤表情,你‘亡命刀’怎么说也是个成名人物,怎么可以举起刀来却又脚踢我,这不是使诈么!

“我为什么用刀?”叶飘不以为然地问道。

“可你是以刀成名,且最擅长的就是用刀啊。”老陈摸去溢出嘴角的血,义愤填膺争辩道。

“那又如何?时而弃长用短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好,既然你喜欢我用刀,那便将就你罢。”说完刀再次缓举,向老陈急驰而去。老陈在叶飘说用刀之际已是破窗而出,口中仍是说道:“好一个‘亡命刀’,却原来是个下三滥的角色。”

叶飘苦笑一声,才缓缓跪下来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盾守岂是那么容易杀,天下间想来只有叶飘才用刀直往盾上劈,盾守自是以为有机可乘用腿直踢叶飘小腹,何曾想到叶飘尽是不顾自己安危径直全力连人带盾一起劈开。叶飘小腹自也是重重挨了一脚,若非盾守大惊之下撤力回防只怕已是同归于尽了!

严诺九人直等了一个小时才被略作调息的叶飘甩下绳索拉上来。

“郑杰,你还死抱着玲玲干嘛?大白天也太过分了吧。”死里逃生的严诺笑着对最后拉上来的郑杰说道,抱着马玲玲的郑杰却毫无反应。叶飘往地上二人鼻息一探,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初升朝阳照在一堆乱坟上,一片凄凉景色使人疑惑究竟是朝阳还是夕阳!蔡明珠、何悦与那个叫雅然的长发少女已是跪在久郁美坟前良久,今日是一众死者的头七!

“想不到一天之内,‘过水涧’只剩下三个少女!两大剑派从此只有‘剑园’了!”远处背对着朝阳的叶飘看着跪在那里的三个少女叹息着自言道。

“九哥怎么忽然感慨起来?生在江湖本就生死一线,就是少林也曾一度灭门。”站在叶飘身边的邓定海静静说道。

叶飘对着邓定海笑了笑,仰天抬头沉吟道:“江湖江湖,江湖究竟是怎样一个定义?又是怎样一范围?当年我莫名其妙身入江湖,只是不在意一笑置之。自以为江湖人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可是我在江湖打滚十几年,什么是恩什么是仇?久胡美对我有知遇之恩,老陈于我有救命之恩,到头来却要生死相见。行侠仗义!现在可是太平盛世,江湖是否已经不应该在存在了?”

“九哥想得太多了!谁知道江湖是怎么来的,到了不需要它的时候自然会消失。九哥踏入先天之境,怎么反而想不开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随它去罢。”邓定海淡然说道。

“呵呵呵,定海,你知道为什么你会练成大轮回?就因为你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可惜你太过痴情,才让大轮回留下致命的破绽!其实什么是先天之境没有人知道,只是在我醒来那一刻似乎领悟到什么,便自以为那什么或许就是先天之境!好了,不说这些。想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罢。”叶飘说到最后笑着提议转个话题。

邓定海亦是笑了笑,想了想才开口道:“‘天杀’被九哥杀死的高手不下百人,却仍有孤眼这样的角色,他们的实力却是让人胆寒!最要命的是,他们的巢穴在哪里江湖中居然无人知晓!要灭‘天杀’,难哪!”

叶飘不以为然地笑道:“灭不灭‘天杀’倒不是眼下最重要的。定海,你知不知道郑杰‘穿心剑’之号怎么得来的?”

邓定海一愣,怎么说起郑杰来了,想想不敢确定地说道:“想来是他的剑法高明才会有这‘穿心剑’之我罢。”

叶飘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中人都说与郑杰交过手的都死在他的剑下,且一剑穿心而死。可谁又曾料到,郑杰怕是到死也未杀过一人!”邓定海一呆,仔细一想好象挺象这知回事,那天‘天杀’侵入竹院郑杰便是第一个发现,却只是将来人刺得重伤。和郑杰一起的这段时间也的确未见他杀过一人,只是那场混战却不知他是否开了杀戒!

“其实与郑杰交手的江湖中人都是死在他老婆手里!”叶飘道破天机却把邓定海惊呆了,郑杰还有老婆已是未曾听说,且还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女,靠。

“那前些日子的那些江湖高手不会也是他老婆杀了吧?”邓定海小心地问道。

叶飘想了想,才说道:“虽说郑杰的剑法是他老教的,、、、”

“你说什么?”邓定海难以置信地问道,郑杰的剑法是他老婆教的,郑杰剑法已是凌厉无匹,那他老婆的剑法岂不是、、、

叶飘看着邓定海吃惊的样子笑起来,说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不过更吃惊的还在后头。你知道郑杰的老婆是谁?”

“谁?”

“大漠之娇”

“呵呵呵”邓定海干笑不已,郑杰居然会有这么多让人心跳加快的秘密。大漠有二雄,一个人称‘大漠拳王’的汪洋,另一个就是谁也知其真实姓名的大漠之骄。说,大漠之骄为人亦正亦邪,行事凭其心情好坏,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至于武功嘛,只能说高——实在是高!性别不详,哦,如果叶飘说得是真的话那应该是女的。年龄不详,如果是郑杰的老婆估计也就三十左右吧。

“其实她那个娇不是骄傲的骄,而娇气的娇。听郑杰说她之所以杀那些与郑杰交手的江湖客,就是因为他们跟郑杰交手了。”叶飘要说下去,邓定海已哭笑不得地接过话来说道:“这算什么理由,和她老公交手就该死?”

“所以我在想,该怎样向她交待郑杰的死。”叶飘为难地说道,单听大漠之娇的杀人理由就想得出来,郑杰在她心中的地位。

“怎么死的怎么跟她说不就是了,还想什么?”邓定海不解,这不是挺简单的事。

叶飘苦笑几声,说道:“与郑杰交手的那些江湖客虽罪不至死,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有一人却是死得冤,为此我和郑杰没少交手,也是那件事我和他成为朋友的。后来大漠之娇还为此事找上我,却被我逼得发下誓言终身不得踏出大漠半步!”

“九哥,你是说郑杰是你朋友,他老婆和你之间却有怨仇?呵呵呵,这关系是不是有点、、、”邓定海本想说混账,可一想这江湖中本就多的是一些算不清的混账!

“那不如让我把郑杰的骨灰送给她好了,免得你和她相见不快。”邓定海接着说道。

“怕就怕她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她来!大漠是势在必行,我也想知道前些日子被杀的江湖高手是否与她有关。”据蔡明珠所说死去的江湖高手俱是一剑穿心而死,其身再无另外伤痕。叶飘所知,江湖中用剑者能将对手一剑穿心杀死而,除了郑杰就只剩大漠之娇了。

第六十七章

“去大漠,好啊好啊。”饭桌上杨柳一听要去大漠,兴奋地直嚷。

“这个、、、,严诺可是要去天姥山的,是不是?”叶飘求救地看向严诺。

“没关系,可以先去大漠再上天姥山。不就送个骨灰么,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也想看看大漠的景色。”严诺毫不理会叶飘的眼色,边扒着饭边说道。

“你小子,说是通知各派前来‘过水涧’,却不告诉他们‘过水涧’的路怎么走。还自称智计过人,我呸。去大漠想都别想。”叶飘一想起严诺居然忘了江湖中知道‘过水涧’所在曲指可数,叫刘潮去通知各派却忘了告诉人家路怎么走就来气。严诺尴尬地陪着笑脸,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丢人!

“九哥,‘天杀’的人还不肯罢休,这一路怕没那么平静。再者,严诺天姥山之行怕也是凶险之极,又有一大群江湖高手的命案。我看现在我们三兄弟还不宜分开。”邓定海有些担心地说道。

叶飘沉思片刻,说道:“好,那我们就先上天姥山,再将郑杰的骨灰送回大漠。”

“好啊好啊,反正我也没去过南方。”杨柳是这也好那也好,她当这是游山玩水呢。严诺和邓定海亦是点头同意,决定明日一早起程。

“萧池,你们明天真的要走么?”一条小溪旁何悦与萧池并肩而坐,此时何悦已是泪水在眼中打转,语气幽幽说道。

萧池默默点了点头,自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何悦。何悦打开一看,正是自己让萧池画的画象,看来这副作品萧池是呕心沥血画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画了这么久!

何悦将画折好放入怀中,哽咽着说道:“萧池,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萧池看着她眨眨眼,他可不喜欢陪何悦玩,与何悦在一起老被她欺负,他宁可陪小崽玩。

“还有小崽啊,小崽说要住下来种那个什么草。他会陪你说话,陪你玩耍的。”萧池话一出口就惹事了。

只见何悦噌一声站起来,嘟着小嘴气咻咻地说道:“我才不要他陪我说话陪我玩呢。他象个木头似的,就知道看那些医书拿着药放在鼻子闻。一点也不好玩。”

萧池可不管何悦生不生气,跟她来这里已经很给面子了,砸砸嘴站起来说道:“我要回去看小崽了,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呢。”

这下可不是惹事是惹祸了,何悦一脚踢把萧池踢进水里,破口骂道:“滚吧滚吧,去找你的好兄弟去。”说完转身寒着脸走了。

萧池擦去脸上的水,手一甩走上岸来,愤然自言道:“我早就知道,漂亮的女人连边都不能沾。莫名其妙就暗算别人,我招谁惹谁啦。”说着往小崽与自己的住处回去。

萧池一踏进房门就见小崽往趴在一个花盆上,嘴角渗出丝丝鲜血。严诺大惊,急步上前扶住他,着急问道:“小崽,出了什么事?你嘴里怎么不停地吐血啊?”小崽脸色发白却带着笑摇摇手,示意没事。

“唉,他在种败心草。”邓定海说着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严诺和杨柳。

“种什么草,也会种得直吐血。不是吧!”杨柳早已上前扶过小崽,心疼而不解地说道。

“你们难道忘了高无瞻的孙女高小燕没有败心草是活不了多少时间的。”一顿,邓定海象是回忆着继而说道:“据传要种败心草必用灵芝种子以心血浇灌,而心脉之心又得夹杂五味剧毒。我看小崽是用五味剧毒加伤心花逼得自己心脉渗血,以此来灌溉那颗灵芝种子!”

“搞什么,为种一颗草弄得中毒又吐血。犯得着么?”严诺哭丧着脸,不解地说道。

“又是女人!小崽,值得么?就算长大了真的要嫁给你,可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又没说非要娶她。”萧池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是看不顺眼就是退避三舍。

“喂,小池,你怎么说话呢。这回你十五婶可要批评你了,小崽那是医者父母心,你看你满脑子想得都是些什么东东。”杨柳戳着萧池的额头一脸长辈样地教训道。

小崽躺在床上微露笑意,吃力说道:“没事的,我已经想到那六种剧毒的解法,只是吐些血而已。”

“哼,说得轻巧,只是吐些血而已。每隔三月你都要吐一次血来浇灌种子,而每次吐血之前你都要服那六味剧毒。你小小年纪就算能解去剧毒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何况还要吐血浇灌,你的心脏的血能吐几次啊?”邓定海说完直摇头,他本以为小崽当初只是不忍,安慰一下高远瞻而已。哪想到、、、!

“啊,小崽,那可不行,严诺你快把那颗什么狗屁草给扔掉。”杨柳生气地说道,救个病人却把自己弄死,从古至今有这样医人的么。

“不要”小崽急得从床上滚下来,挣扎着伸手抓住严诺的脚,满脸哀求。众人看着一脸岂求的小崽俱是不忍,严诺叹息一声将小崽抱起放回床上。

“小崽,放心吧。这是你的心血,杨柳只是跟你说着玩的。”严诺笑着说道,小崽长吁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少倾沉沉睡去。严诺缓缓走过去拿起花盆正欲扔出窗外,手却被萧池拉住。

“十五叔,小崽脾气倔强,你就是扔了这个,他还会再种一颗的。”萧池看着严诺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严诺一呆苦笑一声,将花盆放回桌上摇头不止。众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回房去了。

此时叶飘正和蔡明珠相对无言并肩走在竹林里,叶飘自是明了蔡明珠的心思,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处理!杀人,叶飘自是不在话下,感情,总不能一刀劈下去就能了事罢!

“今后有什么打算?”叶飘强笑着率先打破宁静。

“师傅虽然死了,可‘过水涧’总算还活下我们三人,明珠自是要重振门户。叶大哥,今后若有空可不可以回来看看明珠?”蔡明珠强作平静的说完低下头去。

“若叶飘到时候还能活着,当然要回来看看蔡掌门如何将‘过水涧’发扬光大。”叶飘干笑着说连自己都觉得不好笑的玩笑。

蔡明珠却是作假地笑一声,说道:“叶大哥是在取笑明珠么?”叶飘跟着干笑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是一阵长时间沉默,叶飘觉得四周空气压得呼吸不畅,象是对着无数高手似的!实在憋得受不了,假笑几声道:“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蔡明珠随口应着,却仍是不停地往前漫步。没办法的叶飘只好跟着继续漫步!

“叶大哥,她漂亮吗?”蔡明珠忽然停步问道。

“什么?”叶飘一呆,但随即明白蔡明珠所指的是闻吟缨,笑了笑道:“不知道,或许在别人眼里并不算是很漂亮吧。”说完转头望向别处。

“哦,那在叶大哥心里她一定是很漂亮的了!”蔡明珠说完强笑几声,接着道:“天真的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赶路,回去吧。”不等叶飘回答已快步向自己居住的竹屋方向去了。叶飘叹息一声,乘着夜色往回走。

第六十八章

“叶大哥,我们这次去天姥山会不会有危险啊?”出‘过水涧’的众人行走在山路上,杨柳挽着严诺的手臂边走边问叶飘,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生死大混战!虽说现在已经对江湖上的血腥有些习惯,但却更加害怕了。

叶飘对她笑了笑,说道:“我们只是帮严诺解开心结而已,灵狐族和五旗盟的恩怨关我们屁事。就算他们大打出手,我们也只是观众,想来没有多大危险吧。是不是?严诺。”

严诺对杨柳勉强挤出安慰的笑容,却并不没有正面回答叶飘。其实严诺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坐山观虎斗,有那么容易么?!心结!怎么解?认亲么?还是质问他们为什么生下自己,却又不闻不问?而选择这个时候上天姥山,严诺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灵狐族向来行事低调且对外人十分忌惮,只怕一踏入天姥山他们就会对我们先下手再说!九哥又何必安慰杨柳呢,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也好。”邓定海却实话实说。

“不是吧?严诺。那我看我们还是好好计划一下才行。”杨柳看严诺对邓定海的话毫无反应,有些紧张起来。

“哼,区区一个灵狐族,若不是看在十五叔面上,两年前九叔就把他们给灭了。婶婶你怕什么,他们要是见到九叔早吓得屁滚尿流了,还敢来找我们的麻烦。”萧池则毫无惧意,冷冷的说道。

“真的,叶大哥。为什么要把他们给灭了?他们真的很怕你么?”杨柳睁大眼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叶飘只是笑了笑并不作答,萧池可不管严诺在场,回答道:“两年前灵狐族为了得到两大家族的生意设下骗局,使得金、黄两家反目成仇。金川、黄芷被江湖人称为‘黄金侠侣’,却被害得夫妻相残,他们的女儿就是被他二人亲手废去双腿。幸好九叔及时赶到,不然的话、、、”萧池虽未说不然会怎么样,但众人也可以想象得到。

“金川、黄芷,他们不是被商界有名的‘慈善夫妇’么,名气很大的。听说每年光是给孤儿捐款就有百八十万,怎么也是江湖中人么?”杨柳大是不解。

严诺则是长叹一口气,苦笑着道:“江湖人也要吃饭穿衣服,就象‘天杀’是靠杀人来赚钱的,又如‘千花楼’做得是娱乐业的生意,而灵狐族、、、!灵狐族最擅长的就是骗,可以说在社会上影响大点的骗局十有七八是他们设的!所以灵狐族说穿了就是到处骗钱的一伙人,不过我没想到九哥会为了我放过他们。”说完不好意思对叶飘笑了笑。

“啊!”杨柳可没想到灵狐族就是一群骗子,接着好奇地问道:“那个五旗盟呢?他们是干什么的?”

“五旗盟什么都做,只要能赚钱。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不是太坏。”严诺看着杨柳笑着道。

“哦,那我们呢?现在我这里还有点钱,以后我们靠什么赚钱?”杨柳忽然停下来看着大家,一脸很是担心的表情。众人俱是一呆,几个都是江湖散人,邓定海有时候卖点药,严诺以前是靠打工生活,而叶飘就更是靠朋友的救济了!以后?还真没人想过!

“我爸爸倒是留下很多生意,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拿回来。”萧池眨眨眼,‘群英会’的钱自有掌管财政的出面,就算萧池知道那些生意也没用。因为那些为‘群英会’赚钱的跟本就没一个人认识萧条,更别说萧池了。

“啊,为什么?”杨柳不解地问道。

“因为‘群英会’所有生意都在一个外掌堂堂主名下,而那个堂主全家都死了!”叶飘苦笑道。

“这年头,我们行侠仗义怎么能缺钱呢,有钱才能做更多的好事嘛。还有,我们这样到处走来走去打抱不平是不行的,我们要有组织有纪律的嘛。就象那个什么‘天杀’追了叶大哥死缠不放,就是因为他们死了一个来一双,人多!既然身在江湖就要做一翻事业,所以我决定我们也要成立一个组织。叶大哥,你说怎么样?”此时的杨柳双眼发光,似乎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个,那个,好是好。可是就我们几个人好象少了点,还有就是我不太习惯那些什么组织纪律。呵呵呵、、、”杨柳的话可着实吓得叶飘不轻,叶飘只想等萧池再长大点能应付‘天杀’就功成身退去找闻吟缨,再者自己性喜自由只想逍遥渡日。就是严诺、邓定海亦是随遇而安,不然早就成了‘群英会’堂主又或是顺其父意等着接掌‘毒宗’。杨柳的一翻话说得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怎么反应。

“不少不要紧,你要知道咱们的党一开始才十几个人哪,现在还不照样领导全国。我想好了,萧池是‘群英会’继承人,那我们就叫‘群英会’好了。那个组织纪律也好办,我们就做‘群英会’的顾问好了,可以不受会规的约束啊。”杨柳是越说越兴奋。

“顾问?那算什么意思?”邓定海皱眉问道,他可从没听说过江湖上哪个帮派有顾问的。就是叶飘和严诺也瞪大眼看着杨柳,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杨柳昂首意气风发地回答道:“我们要组织一个新生的江湖门派,顾问就是可以不受会规约束拿薪水的职员。这样,叶大哥功夫最好,就做‘群英会’的武术顾问,邓大哥就做卫生顾问,严诺就是谋略顾问。我自然就是‘群英会’重组的总策划啦。”

“等等,你说这个卫生顾问是干什么的?”邓定海不解地问道,叶飘和严诺什么武术顾问、谋略顾问倒还可以理解,可他这卫生顾问、、、?

“卫生顾问当然就是搞那些对我们‘群英会’不利的家伙不卫生啦,而要保证我们‘群英会’的卫生。”杨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邓定海苦笑不已,总算明白敢情是让他专门对别人下毒和防着别人下毒呢!

“那个,杨柳。我想问一下谋略顾问的年薪是多少?”严诺一脸期望地看着杨柳问道。

“这个问题等我想好了做什么行当再说,还有薪水当然是按劳取酬。具体我还没想好,现在还是先赶路,让我边走边想吧。”说完杨柳率先向前走去,只剩四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傍晚时分五人进了一个小镇。

前方一个病态的中年妇人摇晃着脚步不稳朝叶飘等人方向走来,街上少数行人只有些好奇地看着中年妇人,却并没有一个人走近关心一下!

“真是世风日下,都病成这样也没人过去扶一下!。”严诺嘴里叼着烟一副感慨的表情,快步走到那妇人前,扶着她的手问道:“大嫂,你没事吧。这是回家还是去哪?”中年妇人无力地抬头看了严诺一眼,眼一闭竟然晕倒向严诺,严诺慌忙抱住她。此时叶飘四人已到严诺身边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妥,忽而却见严诺触电般放开妇女,同时一脚将晕过去的妇人踢出去。中年妇女毫无反抗仰头倒下去,已是不知人事。

“严诺,你干什么?”杨柳大惊不满地喊道,严诺却慢慢转身,身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杨柳慌得一把扶住他,急道:“怎么会这样的?”

邓定海则小心亦亦蹲到中年妇人身边查探,叶飘看着杨柳说道:“不要紧,匕首插进去不深也没有刺中要害。”说着伸手毫不迟疑拔出匕首,取出金创药给严诺敷上。

“她是真的晕过去了,查她脉象应该是不会武功。”邓定海站起来说道。

“我靠,这年头怪不得世风日下。”严诺苦笑着道。

“会不会是‘天杀’的人哪?”杨柳看严诺并无大碍,放下心来不敢确定地问道。

“不可能,如果是‘天杀’的人我和小池一定能感觉到他们的杀气。而且这个妇女连武功都没有,应该不是江湖人。”叶飘回答完,街上行人已纷纷围拢过来看出了什么事。

“先离开这里再说。”叶飘说着拉着萧池的手带头离开,严诺则装成一副重伤的样子靠在杨柳怀里跟着叶飘离去。

“不如我们坐车去县城吧,严诺受了伤走路不方便。”杨柳看着小车站里中巴车对叶飘说道,叶飘看了看严诺点点头。

一辆中巴车上挤满人,邓定海看了看说道:“坐下一辆吧。”

“老兄啊,这是最后一班车,你们上不上啊?”好心的司机说道,语气却有些不耐烦。看来只是想多赚几个油钱才说话的,车里马上怨声四起想来是不满司机的行为,车上早已挤得站不下人还要搭五个人!

杨柳可不管那么多,扶着严诺上了车嘴里叫道:“我男朋友受了伤,麻烦你们让我们上去吧。”果然车上的人看到杨柳怀里软着的严诺硬是挤出一道缝让五人进来。车缓缓启动,五人挤在人群中虽没有地方可以扶,却稳稳当当的被人群紧紧夹着跟本不用担心摔倒。

就这样五人在人群中摇来晃去被挤得分散开,车已是徐徐走在途中。

“啊”车上有人大声惨叫,邓定海同时大喊道:“九哥小心,有人暗算。”车上男女老少却在同时都掏出一把匕首来,纷纷向五人刺去。“啊”却是杨柳的叫声,同进伴随着严诺的怒喝。

“不要杀人,他们都不会武功。”叶飘已是满身是血,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被挤得无法施展。只能用手不停阻挡刺来的匕首!

“啊”只听萧池大声惨叫,想是伤到要害,接着严诺喊道:“你个王八蛋快停车,杨柳晕过去了,九哥顾不得那么多了。”接着一声大吼,有人惨叫掉下车去。

“不要怪我们,我们是被逼的。”车上有老人哭喊着,刹时哭声惨叫声怒吼声混成一片。挤到前方的严诺大吼一声,开碑手一掌拍在发动机盖上,嘎一声车停下来。砰砰声不绝响起,五人均是满身鲜血的硬生生分开人群从窗口跳出来。杨柳躺在严诺怀里脸色苍白,萧池则跪在地上全身发抖,叶飘身上还插着三把匕首,最好的邓定海身上也至少有十几处伤口。

“下车。”邓定海对着车上的人怒喝道,除了被严诺挤下车的,其他人最多只是被叶飘等人弄得关节骨胳脱臼。车上有人大声哭有人恐惧得大叫,就是没人下车。

“算了,定海。我看他们也是无奈。”叶飘叹息道,这一架打得可是自出道以来最窝囊了,更是莫名其妙得可以!

“孤眼,你还没死。”邓定海大惊似乎不相信地叫道。五人面前忽然多了两个人,一个孤眼和一个手持一对笔的中年人。

“‘天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居然连逼这些不会武功的来杀人。你们难道不知这是江湖大忌么?”叶飘现在可是怒火攻心,怎么现在的江湖人都不讲规矩了。久郁美用炸弹,‘天杀’则逼一些不会武功的人暗算。

“你就是叶飘?哼,规矩,现在的江湖早已乱成浆糊,谁人还会讲江湖规矩。”手持两支大笔的中年人冷冷的说道。

叶飘一呆,难道在‘过水涧’几个月江湖上出了大事。深吸一口气,冷冷问道:“报上名来。”此时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不若直截了当干一架。

“生死判”手持双笔者冷冷答着,手上的笔已攻向叶飘。

“我们先走。”邓定海说着抱起萧池早已顺着公路跑了,严诺亦是毫不迟疑跟着,在他们心中杀得了‘亡命刀’叶飘的人还没出世呢。

邓定海、严诺各抱着一个人却仍是速度极快,公路从一个山洞穿过,逃命二人未来得及思索冲进去。山洞另一个方向,三四十人分两排持剑而立的年轻人。

“往回走。”邓定海大声喊着,已是返身跑去顺手丢下一个竹筒。

“搞什么?往回走还不是一样。”嘴里说着已跟着往回跑了,持剑的两排人已跟着他们疾步冲过来。

严诺只听身后砰一声,顿时后面烟雾迷漫。

“往回走,解药。”邓定海弹出一颗药,同时喊道。严诺马上明了一张嘴吞下飞来的药丸,早已急转身跑去。只见适才追的人都已倒在地上七孔留血,邓定海又是顺手连丢下两个竹筒,砰砰两声后路被毒烟封住。

嗖嗖声不断,公路两旁不断跃出持剑者却落在二人身后,或是没想到二人会那么快出了山洞。

“你带杨柳先走。”邓定海说着忽一个急停,转身手指一弹咻一声一颗药丸飞向追来的杀手。

“我在县城车站留下记号。”严诺大声喊着,人早已在百米外了。

邓定海弹出的药丸过处,追杀的人纷纷晕倒。忽而一道人影跃过追杀的众人,一手接住药丸嘴里说道:“‘毒宗’邓定海果然不同凡响。”此时邓定海已放下萧池

此时邓定海已放下萧池,轻声道:“小池,坚持住,我拦下他们。”萧池点点头,三年多的逃亡生涯早就锻炼出超过常人的意志,慢慢站起身来长吸一口气,突地展开轻功跃向路边的山坡。十几个杀手早已自觉追向萧池。

邓定海被另十几人围住,对面站着适才接住药丸的人,一个十分好看的女人!

“是你接住我的毒?”邓定海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女人对着邓定海展颜一笑,柔声说道:“不错,就是孤眼的毒也是我解的。”

“好。”邓定海话音刚落已攻向女人,对‘天杀’的人他真的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打架我可不在行,你还是找别人吧。”女人说着已飘身退开,接着又道:“记得我叫蝎子哦。”自有其他杀手挡住邓定海的攻势。

这些杀手虽只是二流身手,但邓定海一来受伤在先,二来大轮回又不能轻易施展,三来嘛、、、!刻意腿虽是‘毒宗’独门绝学,但邓定海却并未下过苦功。而不时施毒却又被蝎子挥手解去!持剑众杀手人人均是一击不中就退,十几人不时此进彼退虽不是一种剑阵,却是很有默契的车轮战!邓定海怒喝连连,虽也有攻有守却击不倒一人!

天已暗下来,邓定海双手握拳不时转动方向,全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牙一咬,双手在空中划着弧形,大轮回终要出手。

“邓大哥,这支箫还给你。”咻一声一支长箫破空飞向邓定海,邓定海大喜一跃接住,却见不远处罗刹害羞地向他笑着。

“罗刹,你敢破坏我的好事。”蝎子娇喝着扑向罗刹,罗刹发出一阵银铃似笑声飞身跃进夜幕中,蝎子无奈返回观战。邓定海虽想不透到底怎么回事,却也顾不得。长箫在手有若如虎忝翼,带着呜呜声迎向一把刺来的长剑。

刺向邓定海的人直感到那长箫发出呜呜声让自己心里烦燥不已,当一声与箫相交才发觉原来是金属做的,还未回过神来接着全身一麻已软倒在地上。所谓的三来正是邓定海的长箫,点穴正是他最擅长的武学。此时邓定海忽跃起忽伏身长箫指点敌身,不时又吹出几声尖锐的箫声直震得众杀手耳边嗡嗡鸣叫。一柱香时间已点倒七人,自己却也是累得气喘不已。

“什么人胆敢欺我‘毒宗’,少宗主让我们来收拾这些人。”为首却是‘毒宗’用斧的老全,领着十七人怒叫着杀来。蝎子眼看事不可为,长叹一声不顾他人飘身退走。此时形势反了过来,‘天杀’的人已知机纷纷逃奔。

“不用追了,全叔。”邓定海喘息着喊道。

“少爷,你怎么样?”老全扶着邓定海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对了,全叔,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邓定海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解地问道。

老全眼一红,悲愤说道:“少爷,宗主逝世了。、、、”

“怎么可能,那日我虽然施出大轮回,却收回七成功力的。”邓定海木然自言道,心中却是一征茫然!邓垠野虽是害死晶晶的凶手,可却也是邓定海的父亲!

“宗主他是被秦小洁害死的,‘毒宗’也落在她手里。少爷,你要给宗主报仇,夺回宗主之位啊。”老全哽咽着说道。

“呵,秦小洁,她不是邓垠野的好儿媳么!死得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邓定海冷冷地说道,眼中却流下泪来。

第六十九章

星欣给村东的小店老板打了电话,托他到城里带几十面镜子。因为三天前买的镜子到今天已经给星欣摔完了!体内的毒已经扩散到脸上,现在不仅全身发出腐尸的恶臭,那张脸也慢慢干裂成一块一块且不时渗出令人闻之欲呕的脓血。打完电话的星欣双手抚着脸颊蹲在地上无声抽泣,她今年还只有十七岁!

天黑了,邹姨还没有回来,村东小店的老板也没有把镜子送来。星欣摸去泪水,坚强的站起来掏米做饭。就在一年前她还是个大小姐,不,或许说是个公主更加贴切!父亲是远行集团的总裁,母亲是一家电台的主持人,对自己极其溺爱。况且星欣得父母遗传,无论身材样貌都长成令男生垂涎三尺的那种,自然围在身边的男生多得可以组成好两支足球队互相对抗。可是现在、、、!

虽然父亲从小就告诉过星欣,他们一家都是江湖中人。星欣总是不以为然地笑着吐吐舌头,江湖?那只有在电视或电影上看到或听到过的词,因为星欣从来不看武侠小说的。被父亲逼着练功的时候,练气她就坐在天台上看星星,练招式干脆起手式就跌倒,一年下来三脚猫的功夫也没练到。母亲看着星欣一练功就想哭的神情心痛,就逼丈夫放弃把星欣培养成武林高手的念头,父亲看着星欣也着实朽木一块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直到一年前星欣身上忽然发出阵阵腐尸的恶臭,脸色更象刚死的人一样难看,于是学校里的男生一靠近她就纷纷走避。之后一个黑夜里,一群黑衣人进了她的家。那一个晚上星欣才相信江湖的存在,而且自己一家人原来真的是江湖中人!一夜之间父母双亡无家可归,邹姨护着她一路逃到这个小山村。

砰砰砰,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回过神来的星欣正要去开门,忽而想起自己的样子,全身打了个冷战。

“是送镜子的么?放下镜子你可以走了,我阿姨会把钱给你的。”星欣对着门外说着,门外却没有动静。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星欣长吸了口气,慢慢走过去开门。

“啊”一声尖叫,星欣双手抚着脸惊恐的混身颤抖跑进里屋,敲门的人还没有走却靠在门边上坐着。良久四周一片寂静,这三间屋子离村子还有一里远,星欣的大声尖叫却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听见。

星欣鼓起勇气趴在门缝上往外屋的门上看去,敲门的人却已倒在地上,上半身在屋里下半身还留在屋外。一个小时过去,地上的人仍是没有反应。星欣大着胆子走出里屋小心亦亦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却见那人混身是血,一张英俊的脸庞上却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道疤却反添了少年几分气概——英勇气概。少年最多不过十五岁,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水、、、水、、、水”晕过去的少年艰难的轻声叫着。星欣慌忙去倒了一杯水,扶着少年喝下去。少年一喝完水就在星欣怀里沉沉睡去,星欣想抱起他却不够力气,只好将少年拖进屋里关上门。

“等邹姨回来想办法吧。”星欣自语着,却看着身上破碎的衣服里缠着一根奇怪的绳子。星欣不由的好奇心起,伸手想解下那条绳索看看。手一触到绳索,少年却忽而醒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目怒睁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星欣一下子吓得呆在那里,也忘了自己那张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脸。好一会,少年才放开她的手挣扎到墙边靠着坐起身来。

“有没东西吃?”少年对着星欣淡淡问道。

“刚煮了饭,我去拿给你。”星欣说着站起来,这时才想起自己那张恐怖的脸,又是双手抚住大声尖叫起来。

“哼,这个世界上越漂亮的女人心越毒,生得丑一点有什么不好。”少年人冷冷地说道。星欣一呆,停下尖叫从指缝里看向少年。自己的脸还只象刚死去的人时,别说男孩子就是学校所有人见了都离自己远远的,自己三丈之内跟本就没有人敢靠近。而这个少年人看到她就象看到一个平常人一样,脸色神态丝毫不为所动。

“你不害怕么?”星欣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怕那些长得好看的女人,越好看的女人越让我害怕。”少年毫不为意的淡笑道。

“为什么?”星欣惊讶的问道。

“好看的女人,心肠不好。”少年说着顿了顿,接着道:“我肚子很饿,要是再有酒就最好了。”

星欣这才想起要给他盛饭,抚着脸转身向灶边走去。星欣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最多十五岁的少年不但将她做的饭全吃完,家里能吃的东西都给他吃了,连做菜的料酒也给全喝完,而这个少年居然问她还有没有吃的!

少年看星欣摇了摇头表示再没有东西吃了,才长吁一口气解下身上的绳索,掏出一瓶药擦着身上的伤口。

“这是什么东西?”星欣看着绳索一头的枪头问少年,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少年就象和邹姨在一起似的,不用怕自己那张恐怖的脸被看他看到。

“枪”少年回答着,一顿抬头看着星欣道:“你不生来就这样的也不是病,你是中了毒对不对?”

星欣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朋友整天除了看医书就是研究这些毒,我常跟他在一起自然也知道一些。”少年笑了笑说道。

“那你的朋友会不会治这个毒啊?”星欣急切问道。

“当然会,不过不是治是解。”少年笑道。

“那他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星欣喜形于色,声音更加迫切。

“当然可以,可是我听朋友说这种毒好象只有‘毒宗’的人才会用,你怎么会中的?难道你也是江湖人?”少年问道,神色中却透露出防备。

“我?我爸爸说我们一家都是江湖中人,可是我不知我是不是。”星欣说着低下头去,她还真的不知自己现在算不算江湖人!

“哦”少年一呆,接着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叫顾星辰,你也是江湖人?你认识我爸爸?”星欣不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比自己还要小几岁,怎么会是知道她到现在还不理解的所谓江湖呢!

“哦,顾星辰,就是横水行的掌柜那个?”少年皱眉看着星欣问道。

星欣迷惑地看着少年,不解地问道:“什么横水行的掌柜?我不知道,你真的认识我爸爸?”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横水行就是一个帮派的名称,横水行掌门人被帮里的人称为掌柜,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跟着称掌柜。”少年解释道。

“哦”星欣淡淡应着,虽没想到父亲会是一门之掌,但那所谓的掌门对星欣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星欣只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当然这是现在的想法。

“我想在这里过一夜,可不可以?”少年此时已能站起来,看来那些伤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星欣对他笑了笑,这一笑那张恐怖的脸看起来却更让人不敢看了,因为看了怕做恶梦!少年却直视着她的脸庞,表情没有厌恶也没有恐惧,就好象星欣还是以前那个漂亮的星欣!星欣看着少年的眼睛,心里充满了感激,少年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人!

“可以,只是你今晚能不能陪我说说话?”星欣说着眼中充满渴望的看向少年,这一年来星欣才发现原来找个陪她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与人交谈竟才了她的渴望!

少年犹豫一下,这一犹豫让星欣心跳加快,当看到少年点头时星欣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少年盘腿靠墙坐回地上,拍拍旁边的地笑着示意星欣坐在身旁。

第七十章

“你让我坐在你身边?”星欣声音微颤问道,十七年来第一次有个男孩让她的心激动不已。少年对她点点头,毫不在意星欣身上发出阵阵尸臭。星欣小心地走到少年身边,呼吸急促慢慢坐到地上。

“我叫舫兀恢牢裁次一岣嫠吣阄业拿郑」蛐硎且蛭悴皇呛每吹呐税眨毕舫乜醋盼堇锬钦档浦迕既粲兴嫉厮档馈?

星欣疑惑地看着萧池,她听不懂萧池的话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这个叫萧池的少年是个江湖人吧,江湖人说的自然是自己听不懂的江湖话!

萧池看了看星欣,长叹一声说道:“你知道么,你给我一种感觉,不用防备的感觉!”

“不用防备???”星欣睁着大眼不解地问道。

“我九岁开始就跟着九叔亡命天涯,就是在梦中只要有人靠近出手必杀。当你摸到我身上的枪时,第一次我没有感到危险!”萧池说完看着星欣笑起来。

“九岁!亡命天涯!”星欣有些不敢相信,她八岁那年还只懂得在母亲怀里撒娇骑在父亲背上玩骑马!

“我知道也许你现在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人,九岁那年我也以为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人!一夜之间无家可归,忽然发现你最亲的人却要杀你!嘿嘿、、、”萧池想到母亲不由苦笑不已!

“这就是江湖么?既然江湖不好,为什么它要存在。”星欣说着轻轻哭泣起来,一个江湖让她失去亲人,一个江湖让她变得不人不鬼。

萧池忽然噌地一声站起来,说道:“有人向这里走来,可能是来杀我的,我要走了。”

星欣随着站起来,说道:“你流了那么多血,可以先到里面躲起来,屋里有地下室的。”说着期待地看着萧池,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萧池留下来,但可以肯定却并不是为萧池的朋友可以解她身上的毒。

“好”萧池说着毫不犹豫地进了里屋,因为他知道‘天杀’从来不杀那些不相关的人。

砰一声门被撞开,进来一个又是满身鲜血的人,一进屋跟着倒在地上。

“邹姨,怎么会这样?”星欣看清进来的人是这一年相依为命的邹姨时,不由地惊惶问道,同时急步上前欲扶起她。

“星欣,快、、、快离开、、、这里,那些人、、、找来了。”邹姨喘息着焦急的说道。

“萧池,萧池,快出来帮帮忙啊。”星欣心里焦急不已,却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大声叫萧池出来。邹姨闻言一惊,她想不到家里还有外人,更不明白星欣怎么会叫他帮忙。

萧池出来的速度很快,到了邹姨身边蹲下来掏出小崽特制的金创药。

“你、、、是、、、谁?这么、、、小、、、年纪、、、轻功、、、这么、、、、好。”邹姨看着为她涂药的萧池诧异地问道。

“我叫萧池,我父亲是萧条。”萧池看着重伤的邹姨轻声道,同时停止涂药,因为萧池知道这个邹姨的伤除非小崽或邓定海在这里,不然是死定了!

“咳咳、、、咳,怪不得!小、、、朋、、、友,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一件事?”邹姨满眼期望地看着萧池问道,萧池看了看哭得一塌糊涂的星欣对邹姨点了点头。萧池自然明白这个邹姨是临死前是要将星欣托付给自己,邹姨看着萧池点头勉强一笑看了星欣一眼,闭目而逝。

“邹姨,邹姨,你不能扔下我。邹姨、、、、、、”星欣看着唯一的依靠闭上眼,仿佛整个世界都蹋下来。

萧池到灶上拿了火柴点燃那堆柴,走过去一把拉起星欣往外就走,同时说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星欣想要挣脱萧池的手,却哪里能够。

萧池并不知道县城在哪个方向,只能拉着哭个不停的星欣在黑夜里乱走。砰一声远处夜空中忽然爆起一个烟花,慢慢散开变成一个大大的十字。萧池大喜,知道邓定海就在那边,拉着星欣的手跑起来。

“前面的人可是‘群英会’大龙头萧池?”不远处有人冲着拉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星欣喊道。萧池一个急停,星欣撞到他身上。

“怎、、、怎么不跑了?”星欣喘息着看着停下来的萧池问道。

“放讯号的不是十叔,可能有诈。”萧池警惕地看着前方回答道。

“我是邓定海少爷的手下老全,是少爷让我放讯号招你来的。”老全对着举步不前的萧池解释道。

“那十叔去哪里?”萧池对着老全喊问道。

“江湖上出了大事,叶飘叶大侠把少爷叫去帮忙。还让我告诉萧龙头,‘天杀’已不足为惧,天姥山也不用去了,叫你去办一件事。”老全对着萧池回答。

萧池一愣,去天姥山除了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看来这个老全真的是十叔的人。拉着星欣的手走近老全,另一只手却摸着醉枪以防万一。

“这个女孩是谁?怎么中了尸相?”老全看到星欣那张如腐尸的脸惊问道。

“她是横水行掌柜的女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萧池说着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问星欣。

“我叫星欣,你也看出来我中了毒?”星欣看着老全问道,好象只要是江湖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中了毒!

“当然能看出来,你中的毒叫尸相,只有我们‘毒宗’的人才会有。”老会回答着,萧池却是释然,原来是‘毒宗’的人,怪不得叫邓定海少爷。

“那你会不会治?”星欣急切问道,她还是习惯治而不会说解!

老全却是一呆,讷讷说道:“会解一半。”

“一半?什么意思?”萧池不解地问道,既然这是‘毒宗’的毒,而你又是‘毒宗’的人怎么只会解一半。

“萧龙头,你不知道,尸相这种毒只有下毒的人才能完全解去,要不然除非少爷在这里。其他人就只能解去中毒者体内的毒,却不能恢复她本来面貌。”老全看着萧池回答道。

“你别叫什么龙头,听起来别扭。”萧池说着一顿,接着道:“那星欣岂不是还是这样不能见人!”星欣亦是低下头一阵伤心。

“那倒不然,只是面无血色而已。”老全回答完,接着又说道:“叶大侠吩咐,说‘群英会’已以重组,你就是‘群英会’的大龙头。如果‘群英会’不重组怕不能应付眼前发生的事。”

萧池一愣,江湖上到底发生什么大事竟让叶飘都穷于应付,想了想说道:“我叫你全叔吧,先解了星欣体内的毒再说其他事吧。”

老全笑了笑,说道:“好,既然大龙头这么说,我老全也不推辞。我们先去住所,再为星欣解毒。”说着领先走去。

第七十一章

县城一家小宾馆里,星欣足足在药水里泡了六个小时浴缸的水换了二十多次才解了体内一半的尸相毒,之后在床上沉沉睡去。

“严诺和杨柳失去踪影,江湖上出现一本《中国各派武术破绽大全》且出版到处可以买到。居叶大侠所说这本书的确不但将记载各派绝学,也真的指出各种武学的破绽。而传言郑杰是杀害各派高手的凶手是为引出郑杰的老婆大漠之娇,因为大漠之娇身上有一个极大的秘密,可是江湖上却没有一个人找得到她,那些人才出此下策。”老全将叶飘的话告诉萧池。

“《中国各派武术破绽大全》?这本书是谁写的?”萧池紧张问道,因为萧池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一个能看出各种武学破绽的人,虽然她不会武功。

“这本书的署名是靥娘,不过我从来没听过江湖上叫靥娘的人。”老全说道。萧池却是一陈苦笑,靥娘,司徒靥娘,不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么!

“九叔还说什么?”萧池问道。

“叶大侠还说,他要去大漠找大漠之娇,让我家少爷去江南帮‘豪门’渡过危难。却没有说是什么危难,只是说那本书的署名是嫁祸的。还有让你去江苏南京找一个叫司徒惠的人,她会叫你做一件事。至于‘天杀’说是自有人应付,还说‘天杀’内部原来是分成两派的,现在也正为一件事窝里抖呢,叫你不必担心。其他的事,那个司徒惠会告诉你的。”老全说完看着萧池,他对这个十三岁的‘群英会’大龙头还真是十分好奇。

“好,那我明天就启程去南京。”萧池虽然还有许多疑问,但既然是九叔安排的,那照着做就是了。

而此时在县城另一家小旅馆里,杨柳醒来却不见严诺只剩下自己一人,不由的大为恼火。摆出一副江湖人的姿势凶恶的质问服务员,得到答案却是她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小崽的金创药果然好用,只一夜时间杨柳身上的伤口就结了疤。问不出个所以为然的杨柳只好结帐出了旅馆。

“阿弥陀佛,施主可否施舍贫僧些许素食。”一个穿着僧衣的年轻人站在路边向一个过路者化缘。

“切,这年头居然还有扮成和尚骗人的,我施舍你谁施舍我呀?”路人嘲笑着不理会和尚自顾走了。和尚低头念了声‘罪过’,又向其他人乞讨,却是没有人理会。

“喂,你真的是和尚?”杨柳走到和尚身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和尚低头向杨柳施礼,说道:“贫僧自然是和尚。”

“不是吧,现在做和尚的还要出来乞讨么。听说你们做和尚是有工钱的。”杨柳打量着和尚,一脸的不信。

和尚一愣,只是低头向杨柳念声佛,却没有解释。

“不过看你的样子好象好几天没吃饭似的,看来你骗人的手段也不怎么样。这样吧我请你吃饭,怎么说我也是江湖中人,救济一下落难者也是应该的。”杨柳看着饿得脸色腊黄的和尚,豪迈地说道。

“多谢施主。”和尚双手一合向杨柳行礼谢道。

杨柳带着和尚走进一家饭店,自然引来不少人注目。杨柳却是丝毫不在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菜上的很快,杨柳却见那和尚坐着却不动筷子。

“喂,你干嘛不吃,不会是嫌菜不好吧。”杨柳看着坐着不动的和尚不悦地说道。

“贫僧吃素。”和尚又是合掌行礼道。

“不是吧,用不着装得这么象,再说这不是有青菜么。唉,真是败给你。”说着摇了摇头,又叫了几个素菜,却不料和尚还是坐着不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杨柳不耐烦起来。

“贫僧只要饭就行了。”和尚慌忙解释道。

“要吃饭你就叫,靠,真是搞不懂。什么不好扮,却要扮和尚。”杨柳不满的嘟哝着,却叫服务员乘饭。十几分钟过去,杨柳却看着吃饭的和尚目瞪口呆。和尚还真是只吃饭,且十几分种时间已吃下二十几碗饭,别说杨柳,饭店里所有人都怪怪地看着和尚。

“我说和尚,你居然比我家侄子还能吃,饿鬼投胎的?”杨柳睁着大眼看着和尚问道,杨柳说的侄子自然是萧池,萧池的酒量和饭量一向被杨柳认为是江湖上的两大绝技,现在看来饭量这门绝技怕是要让给眼前这个和尚了!

“杨柳”

“谁啊?谁叫我哪。”杨柳奇怪地转身找叫她的人,这声音好象有些耳熟。当她看到身后正向她邪邪笑着的阳艳时,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呆在原地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

阳艳却带着让杨柳忐忑不安的笑容走到桌子旁边慢慢坐下来,看着发呆的杨柳说道:“好久不见,请老朋友吃顿饭应该不是很过分吧。”

“呵呵呵”杨柳干笑几声,咽了咽口水说道:“真是巧,小时候老师就说这地球是圆的我还不信。你老人家在这里不会又是看上哪个女孩子吧?”

阳艳不理会杨柳嘲讽,自顾说道:“杨柳,你跟那个严诺在一起连说话也越来越象他了。一个女孩子应该含蓄一些,假小子似的怎么能够抓住男孩子的心呢!”

“这个你老人家放心,严诺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扒了他的皮做背包,拆了他的骨做项链。”杨柳边说边做着扒皮拆骨的手势,倒让阳艳看得一愣一愣的。

“哦、、、,说,严诺是不是让你给抓走的?”杨柳外强中干凶狠地指着阳艳质问道,对这个人妖的武功杨柳倒没怎么在意,杨柳怕得是这个人妖是雌雄通吃,一个不好把自己给采了!杨柳实在不敢想象,到时候自己会被伤害到什么程度!

“呵”阳艳苦笑一声,说道:“要是我真的碰到严诺二话不说就宰了他,还费什么劲抓他!再说就是真的遇到他,如今的我怕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他!”

“呵呵呵,那倒是。严诺别的不怎么样,耍奸使诈肯定比你阳艳高明的多。”杨柳得意地说道。

阳艳看着得意洋洋的杨柳又是一阵苦笑,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到就想入非非的美貌,却能让人产生一种很乐意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在刚才看到自己还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转眼却又能和自己夸夸其谈起来,江湖上别说女孩,就是长得帅点的少年见到自己不是吓得避之不及,就是厌恶地不愿和自己说一句话。可是这个杨柳虽然也害怕,却对自己并不鄙视!

“咳,那个,杨柳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阳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如果不是有求杨柳,说不定一看到她就动手杀她以报被辱之仇。

杨柳一呆,随之拍着胸口豪气干云的说道:“你说,只要我杨柳能做到的,怎么说咱俩也算是校友,是吧。”

阳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把当朋友?”

“当然”杨柳看着阳艳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七十二章

阳艳忽然转头看向大街陷入沉思,好一会长叹一声,说道:“我阳艳活了一百二十多岁,却从来就没有一个朋友,也从来没有人愿意我和交朋友!”

“一百二十多岁?!!!”杨柳张大嘴看着阳艳,忽而问道:“这么老看上去还这么年轻,你是怎么做到的?用得是什么方法?能不能教教我?”杨柳现在是羡慕的不得了,要是自己能活到一百二多岁还能这么漂亮,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阳艳苦笑一声,说道:“你别我忘了我可是人妖。要做到也不难,每个节气采纯阳之气三次,采纯阴之气三次。”

“啊,你要做采花大盗。”杨柳毫不顾忌地脱口而出,饭店里的人又向这桌看来,事实上一个和尚一个女孩同桌吃饭早就引起观众的好奇心。

“呵呵呵,其实做采花大盗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做一个女采花大盗古往今来你可是江湖第一人。”阳艳对杨柳开玩笑道。

“切,我才不干呢。”杨柳对着江湖第一人一脸的不宵。

“阳艳,想不到成了丧家犬还是本性不改,竟然又在这里引诱少女。”声音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在话音刚落时饭店门口多了一个乞丐。

“杨柳,我要你帮的忙就是让你的和尚朋友和连手对付这个乞丐。”阳艳一脸期望地看着杨柳,同时慢慢站起身来。

“喂,要饭的,出去出去。”饭店里的人看到乞丐过去驱赶,露出一脸的厌恶。

杨柳看着阳艳,用手指着和尚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让他帮你对付那个要饭的,呵呵呵,不会我遇见的都是江湖上的人吧?”

阳艳没有回答杨柳,因为那个乞丐已经进来,驱赶乞丐的人反被那个乞丐撞出老远倒在地上起不来。饭店里并没有人起来要走的意思,反而都是坐在原处一脸看热闹的兴奋,中国人对打架向来都有围观的爱好!

“喂,和尚,你是少林寺的?”杨柳也不理会对峙的乞丐和阳艳,反是一脸好奇看着静坐在哪里的和尚问道。

“少林寺?贫僧并不是少林寺的和尚,贫僧来自山庙。”和尚看着杨柳诚恳地回答。

“哦”杨柳有些失望,什么山庙听都没听说过,一顿又问道:“那你也是江湖人?”

“江湖?女施主,江湖是什么?”和尚看着杨柳好奇地问道,脸上的表情一副茫然。

“不是吧,你这个和尚是怎么做的?怎么什么也不懂!”杨柳看着和尚大摇其头,一副失望的表情。此时阳艳和那个乞丐已经交上手,围观的人纷纷叫好,饭店的老板已打电话报警,拿电话的手却抖个不停。因为以往饭店里虽也有人打过架,可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两位打得在空中翻来跳去,碰到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四分五裂!看着屋子中间那根水泥柱被那个乞丐一脚踢出一个斗大缺口,老板就心惊肉跳,那些观众倒是兴奋地差点喊破喉咙!

杨柳跟和尚已蹲到墙角继续交谈,见识过不少武林高手的杨柳自然对两人的交手没有那么高的热情。反是对这个有点白痴的和尚十分的好奇,聊了好一会才总算有个大概的了解。原来和尚法号尘弃,来自一个深山里叫山庙的小寺院,说到武功好象也是很会的样子。尘弃的师父只交待他下山游历,这个尘弃也好象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山庙,下山一个多月只化到过五次缘,遇到如此慷慨的杨柳自是放开肚子连以后三五天的饭先一起吃了再说!

杨柳拍着尘弃的肩膀,很是义气的说道:“放心,尘弃。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带你到江湖上游历,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让你名扬天下。”

“杨柳,快让你的朋友来帮我,我快顶不住了。”此时阳艳已是狼狈不堪,在乞丐掌影下东躲西藏。

“喂,要饭的,你是不是丐帮的?听说丐帮的都是英雄好汉,我大哥可是‘亡命刀’叶飘哦,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不为难你了,还不快对我朋友停手。”杨柳虽知道了这个和尚会武功,但看他只二十不到年纪想来也没多大本事,叶飘大她心里可大侠的标准,以为只要喊出叶飘的名号就是丐帮也得给十分面子。

却不料那个乞丐跟本不理会杨柳的话,反是掌法变得更凌厉起来。

“好,你不给我大哥面子。尘弃,上。用达摩剑法破了他们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杨柳只照自己想的胡乱说道。那个乞丐虽没有停手,心里却着实大惊,倒不是惊怕什么达摩剑法破他的降龙十八掌。因为他用的跟本就不是什么降龙十八掌,而且这个什么降龙十八掌他听也没听过!

“小姑娘,你真的是叶飘的妹妹?”乞丐边攻向阳艳边问道,语气中透着十二分的不相信,原来他顾忌叶飘才是真的。

“废话,我当然是叶大哥的妹妹。”杨柳见乞丐不相信她的话,感到十分地不悦。

“杨柳啊,你还不快就和尚动手,跟他胡扯什么。”阳艳是又急又怒,这个小女孩正事不做却尽闲聊。砰一声,阳艳刚说完就中了一掌,吐出一大口血来。

杨柳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好,急对和尚道:“尘弃,还不快动手。”

“可是出家人不可以好勇斗狠,再者贫僧也不会什么达摩剑法。”尘弃看着杨柳很认真的说道,看样子和尚比杨柳还要扯蛋!

“喂,我现在是你大姐,你敢不听我的话。你忘了刚才说要跟着我的嘛,我再不帮忙我就对你不客气。”杨柳瞪着尘弃霸气十足说道。尘弃张着嘴呆呆看着杨柳,什么时候认她做了大姐,让我跟着她可是她说的,自己可没说过这话!

轰一声,阳艳双挨了一掌撞破墙摔到大街上,心里是把杨柳祖宗八代都骂遍了!

“可是贫僧真的不会达摩剑法。”尘弃对杨柳低下头,好象自己做错什么事似的!

“我说你这个和尚怎么做成的,一点慧根都没有。不会达摩剑法难道不能用其他剑法么,只要破了他的降龙十八掌谁管你用什么剑法。”杨柳戳着尘弃的光头大为恼火,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和尚!

“可是贫僧什么剑法也不会。”尘弃被杨柳说得就是自己对自己也是感到十分不满,语气中带着十二分羞愧。

杨柳一愣,呆呆看着尘弃,讷讷问道:“什么剑法也不会,那你会什么?”

“贫僧只会一些拳脚棍棒,金刚指也略知一二,也曾修习过一路戒刀。”尘弃有些惶恐地回答道。

杨柳是直气得拍着尘弃的光头,喊叫道:“那你就用你一些拳脚棍棒戒刀破他的降龙十八掌啊,我真是被你气死。”

“是是是”尘弃满头大汗地回答着,伸手擦汗。杨柳一脚踹在他身上,喊道:“那你还不快去。”

第七十三章

尘弃急步出了饭店,却看到街上躺满警察,阳艳双眼血红嘴角挂血还在硬撑。尘弃合掌宣了声佛,才展身加入战圈。

乞丐用得并非什么降龙十八掌,杨柳自然也不知道江湖上跟本就没有什么丐帮。乞丐的掌法却是大开大合刚猛异常,每一掌击出都带着千钧之势,碰到什么什么裂开。尘弃替下重伤的阳艳所用的也是掌法,且每一掌竟是和乞丐硬碰硬。阳艳自是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第一眼看到尘弃就知道这个和尚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但却没想到尘弃的武功竟达超一流的水平。

杨柳和尘弃或是不知道这个乞丐是谁,但阳艳却是清楚的很。或许在未遭严诺暗算前阳艳对这个乞丐并无顾忌,可今时不同往日!连中两次逍遥书生,百年功力竟被毒得剩下不到六成!要不然阳艳也不会无奈到向杨柳求助,怎么说杨柳也算是他的仇家!

“小和尚好功夫,今天就打到这里如何,反正你我百招之内也分不出胜负。”乞丐忽而停手对尘弃说道。

尘弃不敢决定,拿眼看向杨柳,就适才那一会功夫尘弃已被杨柳吓得唯命是从了!杨柳站在阳艳身边,本想扶他一把,但一想阳艳是个人妖赶紧打消扶他的念头。

“好吧,那就后会有期了。”杨柳见尘弃看向自己,只好装着江湖人口气对乞丐说道。

乞丐却并不走,反走近杨柳问道:“小姑娘真的是‘亡命刀’叶飘的妹妹?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妖害了多少少男少女?若是叶飘在这里又岂会放过他。”

杨柳讪讪笑了笑,回答道:“他已经改邪归正了,不信你问他。阳艳,是不是这样?”阳艳苦笑几声点点头,事实上他不是改邪归正而是有心无力了!乞丐却是一脸不信地看着阳艳,这个人妖会改邪归正打死他也不信。

阳艳见乞丐盯着自己看,只好开口说道:“崔老弟,若非我现在只剩下不到六成的功力,你的开山掌又岂能奈何得了我。不瞒你说,我只所以只剩下不到六成的功力,就是因为叶飘的义弟和这位姑娘的暗算,才让我身中奇毒失去快五成的功力!我现在是不能与人合欢,不然心有杂念怕是要毒发身亡!”

乞丐看了看杨柳,他想不到这个女孩竟然敢暗算人妖阳艳,看来除了叶飘的妹妹还真想不出江湖上还有人怎么大胆!因为就是他也是见到阳艳武功大退才敢千里追杀,想着不由地红了脸,对杨柳点了点头径直离去。

“尘弃,过来扶着他,咱们也走。”杨柳不愿扶重伤的阳艳,于是只好命令尘弃!三人也不理会躺在地上的警察,挤出人群而去。

在一家中药店员里,阳艳自己选了治伤的药服下后运功疗伤,杨柳马上跟着阳艳学会行走江湖的另一招,敢不答应自己的条件就显几手吓死他。药店的老板早就被阳艳在店里铺了花岗岩的地一脚踩出一个深脚印给吓呆了,马上让到后院屋里随这三个人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直到天黑,阳艳才收功出来吃药店老板送来的饭。

“喂,阳艳。不如你也加入我们‘群英会’吧,多做些好事才能弥补你过去做的坏事。”杨柳夹着菜语气自然地劝阳艳入伙。

“加入‘群英会’?”正扒着饭的阳艳差点噎着,睁大眼看着杨柳说道。

“是啊,你看尘弃都成了‘群英会’的一员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到处跟人家说你阳艳现在只剩三脚猫的功夫,让你的仇家天天追着你杀。”杨柳瞪着阳艳狠毒威胁道。

“那我加入‘群英会’有什么好处?”阳艳小心亦亦又带着不宵地问道,一口鱼塘怎么可能容得下他这条龙!

“没有好处,我们‘群英会’的宗旨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不过你要是加入,我一定让你这个人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妖变成人人尊敬的人侠。”杨柳挥舞着筷子义正严辞地说道。

阳艳听着却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他活了一百多年可从没想过要成为人侠!

“你要是不答应就是忘恩负义,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的。”杨柳拿着筷子指着阳艳很是霸道地说道。

“可是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还有,如果我答应,我在‘群英会’里是什么职务?我可是不喜欢被人家呼来喝去。”阳艳想为难住杨柳,怎么着杨柳也不会让他做大龙头吧。

“这个你放心好了,咱们‘群英会’是到处游侠,用不着成群在一起。职务嘛就跟叶大哥他们一样,你就做我们的资料顾问好了,顾问用不着整天候命。只要有空顾一顾,问一下会里的事就好了。当然,有危难的时候也要尽全力帮忙。”杨柳头头是道的解释道。

“顾问???”阳艳疑惑地看着杨柳,还真没听说过江湖上哪个门派设有顾问的职务!不过想想好象做顾问对他还真是挺合适的,指着尘弃问杨柳道:“那这个和尚是什么职务?你不会也让他做顾问吧?”

“尘弃是我的助理,我可是‘群英会’的总策划,没有助理怎么行。”杨柳正色说道,事实上她只是让尘弃保护自己而已,想想自己如今也算江湖人了,可这武功还真是差得难以见人!

阳艳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想了好一会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现在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看尘弃那张苦脸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杨柳见阳艳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突地脸色一变,狠狠地说道:“严诺这小子敢抛下我不管,我非要让他好看不可。”

尘弃和阳艳看着眨眼就变脸色的杨柳均是心惊肉跳,杨柳见两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吃饭。”

“请问总策划,严诺是怎么抛下你的?”阳艳好奇的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在旅馆我一醒来就不见了他,再问我就炒你这个顾问的鱿鱼。”杨柳瞪着阳艳狠狠说道。

“不是,杨柳。按说你现在也算是江湖人,他要是扔下你一个人不是更危险么。你的武功、、、”阳艳不敢说她的武功太差劲,只好点到为止。

杨柳一愣,喃喃说道:“有道理啊,那他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走了?”

“你仔细说一下整件事,或许我能帮点什么。”阳艳说道。

杨柳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将自己和严诺等人如何遇到偷袭,自己如何晕过去,醒来旅馆的服务员说是她一个人来的都说了出来。

阳艳冷哼一声,说道:“问题就出在那家旅馆里,要是‘天杀’在追杀你们,就是给严诺天大的胆也不敢丢下你一个人。”

“真的,妈的,吃完了饭我们就去那家旅馆。本姑娘一把火烧了把他的黑店给烧了。”杨柳拍着桌子怒喝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尘弃看着杀气腾腾的杨柳,不由地念起佛来。

“闭嘴”杨柳敲着尘弃的光头喝道,阳艳赶紧低头吃饭,以免惹祸上身!

第七十四章

天一亮萧池就带着星欣赶往南京,本来萧池希望星欣留下来由老全照顾,自然老全也是这个意思。虽然叶飘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天杀’不再追杀萧池,可是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行走江湖总归是不放便。可是星欣说了一句话,一句话不得不让萧池带上星欣!

“邹姨要你照顾我,现在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说完眼睛红红地看着萧池。

“好,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萧池只好在星欣流下泪之前说话,因为严诺曾告诉过他,女孩子的哭声会影响学武者平和的心境!

老全送萧池二人一出县城就给邓定海写了一封信,因为邓定海没有移动电话!老全只希望他的弟子能尽快把信送到邓定海手里,因为星欣让老全真的见到尸相这种毒!据‘毒宗’典籍记载,尸相本是‘毒宗’百年前一位前辈无意中研制出,尸相并非只是一种毒还是一种伤!

尸相魔功和大轮回乃是‘毒宗’镇派两大绝学,右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练成这两种武功。邓定海的大轮回也只能说练成一半而已,因为他每施展一次大轮回三个月内体内真气散尽不能与人动手。而修习尸相魔功者,必要以身试毒先中尸相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行尸,所以星欣既中了尸相之毒也就表示被尸相魔功所伤,那么除非有人练成尸相魔功!

什么叫逍遥江湖?以前叶飘跟萧池说逍遥江湖是何等爽快时,萧池只觉得身在江湖丝毫不逍遥,每天所想的就是如何逃过追杀。

什么叫逍遥江湖?这几天萧池终于明白。带着星欣往南京而去的萧池一路步行,一路醉酒不断跌撞而行,一路醉枪挑那看不惯的不平事,真是个说不出痛快。

“呃”萧池打了个酒嗝,对着身边的星欣说道:“以前九叔常说什么逍遥江湖,想来什么逍遥江湖就这样子罢。哈哈哈、、、”

星欣只是看着走路不稳的萧池轻轻笑了笑,这一路而来萧池喝酒的样子可着实让她担心不已。可不论喝多少酒下去,这个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小男孩就是不醉倒!

“前面就是南京了,我们该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司徒惠呢?”星欣看着萧池问道。萧池只看着她笑了笑并不作答,将手中的醉枪一震,啪一声那软绵绵的绳索挺得笔直,萧池提枪大步向城里走去。

“你这根枪真的很好玩,它是什么材料做的?”星欣看着萧池手里的醉枪好奇地问道,一路上她也曾向萧池要过醉枪来玩,可不管她怎么弄那枪就是挺不起来!萧池告诉她说这枪醉了,只有再用绝世好酒才能让它兴奋起来,这话星欣自然不信!

大街上车行人走并没有人对扛着枪的萧池见怪不怪,萧池一路走过城市不少,也见到不少江湖人带着刀剑在大街上晃荡,萧池也就知道江湖真的开始乱起来!

“江湖上最年轻的一派之掌,‘群英会’大龙头萧池,果然英雄少年!”一个穿着西服手里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站在萧池面前,萧池怎么看他也不象个江湖人!

中年人对萧池笑了笑,说道:“司徒大姐让我来接你,你一进城我们就知道了,请跟我来。”说完转身带路。星欣并不相信中年人说的话,可是看着萧池毫不犹豫地跟去,只好也跟在萧池后面。

跟着中年人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萧池一上车就将醉枪盘在腿上闭目养神,不理会坐在身边紧张得四处看的星欣。

车行到玄武湖附近一个小院子里,萧池下了车第一眼看到林净环,那个国家安全部的漂亮女特警。林净环正在小院里练鞭,或许叶飘让她来这里就是要她练好武功,所以现在林净环练得很卖力!

小院里很多人进进出出,这些人好象都是小院的租客,进出的人对正在练鞭的林净环好象一点也不感兴趣。星欣却看得睁大了眼,每一声鞭响都将从一个小屋里抛出的瓶子击得粉碎,而后长鞭还将空中落下的碎片全卷起来抛进一个垃圾篓里。

“是萧池到了么?”对着大门五米远小屋里传出很好听的女人声音。

“是萧龙头到了。”穿西装的中年人远远对着小屋恭敬地回答。此时小院子里的人都好奇地看向萧池,似乎十三岁的萧池比那个只穿着短裤汗衫曲线分明正在练功的林净环要好看得多!唯有林净环依然不停地练功,因为小屋里仍是不停的抛出瓶子,看起来林净环是欲罢不能的样子。

“让他进来。”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站在这里别动。”萧池对身边的星欣说着,不等星欣回答向对面的小屋走去,象是不认识林净环似的从她身边走过。

进了小屋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翻看一本足有半尺厚的书,萧池看到女人的脸却是呆在那里。

女人合上书看着发呆的萧池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说起来你妈妈还要叫我一声姑姑。所以你妈妈和我才会长得这么象。”

“司徒靥娘、司徒惠,原来是这样。九叔为什么不告诉我!”萧池说着脸上一阵苦笑,叶飘明知他最不想见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如果萧池知道司徒惠是司徒靥娘的姑姑,他宁愿被‘天杀’追杀也不会来这里。

“家事以后再谈,叫不叫我姑婆也无所谓。叶飘让你到我这儿可不是为了让你认我这个姑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做。”司徒惠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什么事?”萧池问道,却仍是站着不动,他只想知道让他做的事,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司徒惠注视他一会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很恨你妈妈,外带连我这个姑婆也不愿靠得太近!你过来看看这本书,我再详细的跟你说。”

萧池愣一下,还是走过去在司徒惠对面坐下,拿过那本半尺厚的书一看,赫然是司徒靥娘著的《中国各派武术破绽大全》!

“这上面不但指出各派武学的破绽,对于其中如何破解各派绝学更有许多独到而精辟的见解。少林七十二绝技,武当太极剑,过水涧柔情似水甚而‘毒宗’从未有人练成过的大轮回和尸相魔功,在这本书的作者看来都是一堆垃圾!你们萧家家传的醉枪也不例外,这本书好象道尽天下武学的奥妙!”司徒惠说着长吁一口气,看来这本书让她花了不少精力。

“哼,就算她能写出来又怎么样,就是破解其中一种武学没有十年八年的修为,天下间谁能做得到?”萧池不以为然说道。一路上萧池也曾看到过这本书,若非价钱昂贵他也想买一本看看。可一看那书价,萧池想还不如用这些钱买酒喝更痛快些!

司徒惠看着萧池慈爱地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很对,可是现在江湖上出现许多高手,他们就是用这本书上写的方法破了许多门派高手的成名绝技。也就是说写这本书的人早在十年八年前就培养一批专破各派武功的高手,直到时机成熟她又将这本书公开,用来引起江湖混乱。现在各派只为不想让别派的人看到自家武学破绽,已开始互相残杀。只要手里有这本书的人就会有人去杀,而第个江湖人又争相买这本书,因为这本书几乎有书店的地方就可以买到。所以国内各家书店几乎天天有江湖人被杀的消息传出,各家书店更是想卖它而又不敢卖,因为这本书既是财神也是灾星!”

第七十五章

“哦”萧池茫然应道,怪不得这一路而来大街上打架的人到处都是。而每个书店门口总能见许多江湖人想进又不敢进的徘徊着,想不到一本书竟引起江湖上这么大的风波。

“所以我就通知叶飘,希望他能跟我合作平息这场江湖浩劫。这本书虽然道尽各派武学奥妙,却唯有两种武学没有说到,还有门绝学只有名字,其它一片空白。”司徒惠说着看向萧池,想来这三种武学就是和萧池要做事有关。

司徒惠见萧池并不说话,继续说道:“两种没有说到的武学分别是叶飘的‘亡命刀’、人妖阳艳的武功。叶飘的‘亡命刀’江湖上见过的人不在少数,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他的刀法究竟是什么样的!简单,疯狂,甚而破绽百出却叫人无可奈何!想来写书的人也不知该怎么说他的破绽,所以干脆就什么也不写。而阳艳的武功,所有见过的人都只看到它美得不可思议,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所以要能和写书的人一交高下,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叶飘和阳艳了!”

“你是说这本书不是她写的?”萧池指得自然是自己母亲司徒靥娘,虽然叶飘说过这本书是有人嫁祸,但萧池却想不出天下间还有谁能写出这样的书。

司徒惠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才明白那门只写了名字而其他全都空白的绝学怎么回事。江湖中有一个很奇怪的门派,每代只有一个传人,而那个传人却只为了看护一本书。那本书的书名叫《战阵经略》,《中国各派武术破绽大全》中最后提到的就这本《战阵经略》。可是这本《战阵经略》早就不知所踪,我想写破绽大全的作者就是想有人去找这本书。因为有了这本书,或许就能杀得了叶飘和阳艳二人。”

“你是说那个人想别人的手找到那本《战阵经略》,然后用他来对付九叔和人妖阳艳?”萧池惊问着,而后又急切问道:“那九叔还去大漠干嘛?还有什么比找《战阵经略》更重要?”

“他去大漠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要你来我这儿,就是要你去找那本《战阵经略》。”司徒惠说道。

“我?”萧池一呆,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问道。

司徒惠笑了笑,说道:“因那本战阵经略很可能是在一所中学里,所以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萧池走出小屋看到星欣还站在原地,林净环满头大汗的站在星欣身边,想是刚练完不久。

“我叫她进屋等你,她却说你叫她站在这里别动。还真是听你的话,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林净环说着,看着萧池不怀好意的笑。

萧池看着林净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道:“林姐姐你变了不少,以前你可是一脸严肃,现在学会开玩笑了。”

“是嘛?对了,叶大哥好么?”林净环笑起来,自从老陈出了问题江湖的事就由王处长管。而将林净环培养成接班人,自然要让林净环到江湖上去。林净环自从跟着司徒惠渐渐有些明白江湖是怎么回事,在江湖没有多少人会卖她这个国家安全部警官的面子,江湖上讲的不是法而更多的是义!

“很好,对了,司徒惠要我去做一件事,我要你帮忙。不知道林姐姐愿不愿意?”萧池看着林净环问道。

“真的?当然愿意。”林净环有些兴奋地说道,自从到了这里司徒惠就只让她练功,就是有事发生也只让她跟着去看看。林净环早就想出去历练,无奈王处长说一切都要听司徒惠的!

“那我们走吧。”萧池笑了笑说道。

“我去和司徒大姐说一下。”林净环说着正要向小屋走去。

萧池拦住她说道:“不用了。”林净环一呆转而释然,她来到这里快半年却只见过那个司徒惠两次,也渐渐明白江湖人都是一群不讲人情的混张!

在一家小吃馆里,萧池叫了八碗面五斤红酒。

“八碗面五斤红酒你还先来,萧池,你到底能吃多少?”虽然林净环看过萧池喝酒,可那次萧池可是喝醉的。萧池只是笑子笑并不回答,却狠狠地瞪了一眼色迷迷看向林净环的那些男人。林净环一进来就引起骚动,反是星欣那张白得吓人的死人脸让那些吃饭的不敢靠得太近!

“吃完饭,我们去哪里?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呢。”林净环问道。

萧池拿出司徒惠给他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盒子里全是一个叫肖塘的学生的所有资料,出身证明、从小学到初中的毕业证书、家庭背景、甚至各种在学校获得的奖章和成绩单,总而言之这个叫肖塘的所有资料全在这个盒子里了,唯独差了一张身份证。因为——还不到做身份证的年龄!

“吃完饭我们就去这个肖塘的家,我以后就用他的身份去一所中学上学。”萧池边灌着酒边对看着资料的林净环说道。

“去盐城?上学?”看着资料的林净环疑惑地问道。本来象萧池这样的年龄上学才应该是最正常的,可是萧池在江湖上已经有三年多的历史,可以说是一个老江湖了。上学对他合适么?星欣同样不解地看着萧池,这个小男孩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象学生的。他要去学校上学,这不是开玩笑么。

“资料上我要去的这家中学里有一本江湖上许多人都想要的书,我去那里也是为了这本书。林姐姐你要做的就是,如果我拿到这本书有什么不测,你就帮我把它送到九叔那里。记得,是我九叔‘亡命刀’叶飘的手里,而不是司徒惠的手里。”说到后面的萧池看着林净环一脸严肃。

“为什么?”林净环皱着眉不解地问道。萧池对司徒惠的态度着实让她不解,自从林净环来到司徒惠这里,还没听到有一个人直接叫司徒惠的名字,每个认识司徒惠的人都对她无比的尊敬。而萧池不但是对这个司徒惠不以为然,甚而是不相信。

“既然你没有把握,怎么不叫司徒大姐小院里的人帮忙?小院里随便一个人的武功都要比我不知好多少倍,你却选我这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做后备!”林净环接触的江湖人越多对自己越没有信心,林净环已不是那个特种部队出来自认是精英的林净环了!

“姓司徒的,我一个也信不过。”萧池冷冷地回答。林净环看着萧池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张了张嘴,江湖人的性情怪异她渐渐已能接受。

八碗面上来,萧池不理会看着自己的林净环和星欣,自顾端起面吃起来。没办法,林净环和星欣只好端起面跟着吃完再说。

顷刻之间六碗面下肚,林净环和星欣才刚吃了半碗。小吃店里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小男孩,萧池毫为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萧池慢慢站起来走到一张坐着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看身边,手往桌子上一按若无其事说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说完收手缓缓走回。

一个红头发的对萧池正要发怒,同伙赶紧拉住他指着桌子一脸恐惧。桌子上萧池按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大洞,洞的形态正好是一双小手!看着这伙不停用眼‘色’自己的人慌乱离开,林净环忍不住仰头大笑不止。

三个人走在大街上,走过三人身边的都不免对星欣那张白得吓人的脸多看两眼。一个老头不经意的从对面走来,与走在萧池边上的星欣擦肩而过。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尸臭味?”林净环手轻掩鼻孔皱眉喃喃道,出于职业停下步打量大街四周。很快她就发现,尸臭竟然是从星欣身上散发出来。

“萧池,全叔给我的香袋不见了,怎么办?”发现那个用来掩盖自己身体散发的腐尸气味的香袋不见,星欣拉着萧池的手急得哭道。

第七十六章

萧池反应极快的向适才擦肩而过的老头去的方向追去,几个起落已消失在人群中,只剩下林净环看着星欣不知作何反应。街上的行人被星欣身上的腐尸气味吸引,渐渐围笼过来,围观的人群都用手掩鼻却偏偏好奇的不肯离开。

星欣望着人群看向自己异样的眼光,那张吓得白人的脸却是转而变成青色。围观的人群开始对着腐尸气味的来源指指点点,其中夹杂着不知所谓的废话,传到星欣的耳中却成了犀利的剑,无助的心被它刺得滴血不止。

一阵撕心裂肺尖叫,星欣双手抱着头蹲到地上,泪如泉涌。此刻才反应过来的林净环急上前抱住星欣,用各种所知的方式抚慰。很不幸,林净环的抚慰对星欣起不到丝毫作用。慢慢地,星欣的眼睛瞳孔放大变得痴呆无神,嘴里喃喃不停地念着萧池的名字。

“怎么啦?啊?啊?发生什么事?啊?啊?这么大的尸臭,是不是发现碎尸啦?”一个好事者挤进人群不时发问,眼睛到处寻找尸臭的来源处,只为满足闲置得发慌的好奇心。

“哇,这女孩身上怎么这么大烂死人的味道啊。不会是从棺材里爬出来吧。”找到尸臭来源的好事者走近星欣,试图看清她的脸以进一步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眼看着星欣从一个正常的人渐渐痴迷的林净环心里阵阵疚疼,站起身来对着围观的人群怒喊道:“走开走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滚开。”围观的人随着林净环前进的脚步而后退,随着林净环向另一个方向驱赶而涌回,却始终保持着适才围观的状态。

全力施展轻功的萧池还是没有追上老头,无奈之下返身急驰,顾不得行人惊异的喊叫声,不时跃起从人的头顶飞身而过。远远见到人群围观的萧池,心中既惊又急,几个起落到了人群后。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林净环身旁。

“星欣呢?星欣人怎么不见了?”没有看到星欣的萧池急怒之下握着林净环手臂的小手用上全力,练气不到半年的林净环如何受得住杀死阎罗伞的萧池全力一握。钻心的痛直入神经,却紧咬银牙倔强地不出声,脸上的表情却已是痛得扭曲。围观的人群已被自空中落下的萧池惊得安静下来,急怒之下萧池身上散发的霸气更是让围者寒气直冒。

“刚才一个英俊的男人把那个有点傻的女孩带走了,我看到他们朝那个方向去的。”一个带眼镜的好心说道,他本还想说想不到这样的女孩也有男人要,可萧池身上散发的霸气让他把话咽回一半。

萧池这才发觉林净环的异样,愧疚道:“林姐姐,对不起。你先去盐城,开学的时候我还没有到那里,就是发生意外。你也不用再等我了。”萧池说完不等林净环开口,脚一点地跃出人群向带眼镜指的方向而去,只剩林净环在原地发呆。萧池一走,人群刹间与身边陌生人找到交谈的话题,眉飞色舞说着各自对刚才这一幕的看法。

被人追杀三年多,追踪术自然也就高明得可以,何况星欣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腐尸气。萧池随着空气中的尸臭追到一个工地上,砰一声长枪一挺昂首踏入工地的大门。工地里出奇的安静,给人一种压迫感。

“出来。”萧池醉枪横在身后,站在一堆岩石旁高声喊道。此时的萧池小小身躯全身上下散发一股着君临天的霸气,如果此刻路劲在这里一定会以为‘群英会’大龙头萧条——回来了!逃亡的日子里,所有风风雨雨都有叶飘为萧池挡着,同时也挡住了萧池那股骨子的霸气,那是一种领袖人物身上必备的锐气。自小受父亲的影响,那一方霸主的气势早已在萧池心里落了根。

“小孩,你是什么人?轻功不错嘛,居然这么快追到这里。”一道红影出现在屋顶,一个身穿红裙的女郎将一只穿着红靴的脚搁在护拦上,右手手指不时卷动着红色的发梢,对着萧池迷人的笑着。

萧池醉枪对她一指,朗声说道:“‘群英会’萧池。你的朋友带走我的朋友,把我朋交还给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女郎一愣,萧池长枪指向她时一股霸气随之传来,给她一种不敢抗拒的感觉。好狂妄的口气,好久没有遇到过如此英雄气概的人物,却想不到会在一个小孩身上看到。

女郎冷哼一声,懒洋洋说道:“原来你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小孩龙头呀!横水行和我们风花雪月有私人过节,小龙头,你不会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吧。”

“红花,你跟这个屁大小孩罗嗦什么呀。什么‘群英会’龙头,还不是依仗‘亡命刀’叶飘和毒宗的邓定海。用得着跟他解释么?”红衣女郎身边出现一个英俊男士,想必就是带眼镜说的那个带走星欣的男人,从屋顶上看着萧池一脸不宵。叫红花的女郎白了他一眼,自顾玩弄着她那头红发。

萧池醉枪往身旁的岩石上一点,啪一声巨响,垒有一米高的三块岩石四分五裂开,醉枪毫无阻碍的落在地上。昂头睁大怒眼,高声喝道:“放,还是——不放。”萧池那气势冲天的声音传入红花耳中,心头不由一颤,难道这个小孩真的让自己着了迷!红花身边的男士何尝不是脸色一变,不说萧池那君临天下不容抗拒的气势,就是刚才露得一手长枪碎岩已让他震撼不已。可是站在下面的却是一个小孩,一个小孩!

“萧龙头,你是一门之掌,自然也应该知道。江湖恩怨,外人是不能插手的。这个女孩是顾星辰的女儿,横水行和我们风花雪月之间是解不开的死结,萧龙头要插手这件事可是江湖大忌。”男士口气软下来,萧池的气势和身手已将他镇住,可要是真的放了星欣又是心有不甘!

萧池冷然看了他一眼,脚下一点飞身上了还未拆除的脚手架,几个跳跃刹时到了屋顶。落在离二人一丈外的护拦上,豪气干云说道:“江湖上还有一个规矩,若是我能以一敌二打败你们,我就可以带走星欣。”

“不是以一敌二,是以一敌四哦,小龙头。”楼梯间冒出一个女人,全身雪白的女人,接着一个银衣女士带着半痴傻的星欣也出现在屋顶。

“星欣,你怎么啦?”看到星欣呆滞的眼神,萧池急切喊问道。

“萧池,萧池,是你么?真的是你么?”萧池的大声喝问竟一下将失神的星欣震醒过来,看到萧池的星欣欣喜之下泪流不止,被人唾弃的心找回依靠。萧池看着回过神来的星欣,如获重释的展颜一笑。看到萧池柔情一面的红花不由心再次一震,铁汉柔情才让人迷醉!

“来吧,今天就让我萧池会一会你们四个什么风花雪月。”看到星欣无恙的萧池长枪往地上一点,豪情万丈的说道。星欣感受到萧池全身散发震撼她芳心的气质,一时间不由呆了。

“萧池,你可要想清楚,风花雪月四人联手可丝毫不比矛攻盾守差。何必为了一个臭得不能近身的小丫头以身试险,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英雄气概,可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红花看着萧池那义无返顾神态,不知为何竟心有不忍。

“多谢。”萧池冷然道,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多谢的表情。

“哎,花姐姐,人家既然不领你的情,又何必拿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呢。我看这小子狂得够可以,长大了还得了。”雪白看着红花不同往日的性情,心中惊奇不已,风花雪月的红花何时变得菩萨心肠。嘴里说着,眼睛注视红花表情的变化,欲找出答案来。

“到底还打不打?”萧池有些不耐烦的喝道。

第七十七章

联手打架并不象红花说得一加一就等于二,矛攻盾守若是各自为战或许风花雪月中两人联手对敌却是不分上下。可矛攻盾守练得本就是合击之术,而风花雪月就是联手也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江湖上很多人都听说过醉枪,但见识过醉枪妙用的却没有几个人。风花雪月自然也听过醉枪,可是真正面对时才知道醉枪的变幻莫测。四人中除了银月用得是一根游魂刺外,其他三人均是徒手而战。论实力,四人联手要比萧池高出不止一大截,可是现在却被萧池逼得手忙脚乱!

因为萧池的醉枪不时会有出其不意的招式,就象现在雪白明明可以从后面制住萧池,可是萧池扎向银月的醉枪却突然从肩上弯向背后,让雪白暴退不已!萧池醉枪忽挺忽弯忽作鞭卷忽变棍扫,风花雪月这才慢慢明白为什么这件兵刃会有一个醉枪的名字!

五人在屋顶战得异常激烈,一旁观战的星欣看上去却要比交战中的萧池还要紧张,握拳的手心已是直冒汗。风花雪月虽不是顶尖高手,但也算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时间一久已慢慢适应醉枪时刚时柔的变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渐渐将战局控制!

啪一声萧池后背中了雪白一掌,却枪尾一弯同样扫中雪白的肩。如风乘机游魂刺穿入枪影刺入萧池小腹,萧池一声狂吼枪拦腰而抡,如风亦是惨叫一声握刺的手背血流不止。萧池紧接着只觉小腿一痛跪了下来,是被红花一脚扫中。还未缓过气来,后背前胸头部连中拳脚。却是顾不得伤痛醉枪作鞭两头连击,风花雪月四人身上同时连连挂彩,这一着竟是两败俱伤!

退开四人紧盯着跪在地上的萧池大口喘气,萧池亦是醉枪驻地哪还有再战的能力。双方一分开,星欣已是急步来到萧池身边蹲下,脸上一副哭丧似的表情却是哽咽得说不出话!

“还打不打?”萧池任由星欣擦着脸上的汗水,瞪眼望着前面的如风和银月嘶哑着喝问。

“小兄弟,咱们只是要分出胜败而已,用不着生死相搏吧!”如风不知萧池还能再战多久,看着萧池脸上的表情说不尽的狠,不由地心生怯意。适才萧池那不要命的打法早就让他心中生寒,这小孩一开始就象和他们有深仇大恨似的,跟本不顾自己的死活!

嗖嗖嗖连着传来破空的声音,屋顶上多了五个人。五个五十开外的老头一上屋顶不停步来到萧池身边,其中一个道:“萧龙头,你怎么样?”

“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我?”萧池此时已是累得混身发软,见平空多了五个高手心中不由惊疑不定。要是这五个人是对方的帮手,自己和星欣今天怕是不能平安离开这里了。萧池却不知看着忽然来到的五个人向萧池打招的风花雪月四人心里更惊,这五个人看上去身手不弱,他们既然向萧池恭敬地打招呼以为必定是‘群英会’的人!

“我们是司徒大姐的人,总算来得及时,你们没有出事。”为首模样的解释道。萧池见是司徒惠派来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心中对老头说的‘来得及时’却是十二分不宵,这也叫来得及时么?!

“这四个人敢在南京城里闹事,把他们都杀了。”为首者看着风花雪月四人毫无表情地冷冷说道。其他四人在话音刚落时迅速出手,久战疲惫的风花雪月一个招面全被四个老人制住,看起来这五个老头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住手”萧池眼看风花雪月就要丧命当场,立刻高声喝止。动手的四个老头看着为首者,等他示下。为首者一愣,不解地看着萧池。自己五人要是再晚来一步,这个小孩命都没了,现在却不让他杀了这四人。

“放了他们。”萧池不理会为首者的目光,自顾冷冷喝道。为首者无奈的看了萧池一眼,向其他四人点头示意按萧池说的做。

风花雪月四人朝萧池看了一眼都一声不响地向楼梯口走去,走在最后一个的红花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萧池冷冷说道:“横水行仗势强占去我们四人辛辛苦苦开下的娱乐城,风花雪月才会落得在漂泊江湖无处安身。萧池,你以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行侠仗义么?哼。”说完不理萧池的反应,转身下楼而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星欣见萧池看向自己,不安的说道。

“萧龙头,今晚就在酒店住一夜,明天再启程去盐城吧。”五个老头的为首者说道。萧池点了点头,在星欣搀扶下向楼梯走去。

酒店是萧池在大街上看到随便选的一家,五个老头只是当时一愣,但还是进去为两人订了房间。五个老头用真气将星欣身上的腐尸气味与周围隔绝一直送进房子里才离开,萧池在他们离开时要他们帮忙找回那个香袋,什么时候找回掩盖星欣身上的尸气什么时候去盐城。五个老人爽快地点头答应,南京城是他们的地头,要找回一个香袋对他们来轻而易举。

“林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这药的药性很烈的,上次贾布吃了可一直折腾到天亮。你爸爸也说了,这个会弄死人的。”酒店里一个男侍神情有为难的对一个红头发家伙说道,竟是在小吃店不停拿眼‘色’林净环而被萧池吓走的两个。

“你管那么多干嘛,出了事我负责。那个小王八蛋竟敢让我当众出丑,我长这么大什么人敢这样对我。靠,我倒要看看他色了自己姐姐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红发林少语气狠狠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男侍无奈,把那瓶下了药的酒拿去给送饭的另一个服务生。

萧池静坐了一个小时加上小崽的金创药已能行走,此时响起敲门声。

萧池虽然好酒,却从来没有喝过人头马。接过服务生手上的人头马不解地看向服务生,自己进了房就静坐疗伤,没叫酒菜啊。服务生这才解释说,是订房的老人替他叫的酒菜。服务生一走,萧池才叫星欣出来吃饭,自己则二话不说拿起酒就灌。

“萧池,你怎么啦?”正吃着饭的星欣看到萧池满头大汗脸色红得关公似的,不由地担心问道。她和萧池一路走到南京,对萧池的酒量早已明了,这一瓶酒对萧池来说只是一场电影的序幕罢了。

“酒里下了药。”萧池此时双拳紧握,两只眼都变得通红。

“药?什么药啊?要不要紧哪?”星欣吓了一跳,扶着萧池的手焦急地问道。

“我感觉浑身发烫,整个身体象是要爆炸开似的。还有、、、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好象小崽说的,小崽说的、、、小崽说的什么?、、、、、、对了、、、、、、小崽说的壮阳。”萧池并不知壮阳是什么意思,辛苦的和星欣说着话,一边调动真气化解。萧池却不知这种春药用真气化解是没有用的,但也立刻感觉到,转而强行压制。

“壮阳?那不是春药么?那是春药啊,萧池。”星欣这下更急了,萧池服了春药,那不是要、、、!

“春——药。”萧池马上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腿一盘坐到地上闭眼想用真气强行逼出药气。星欣则蹲在他身边,看着萧池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心疼不已。

五分钟过去,萧池突停下手按地上,怒喝道:“妈的,这是什么春药啊?这么厉害!”此时星欣看萧池额上青筋一条条突起,汗水竟从头发滴下,按在地上的手能清析看到血丝冒出。

萧池慢慢转过头看向星欣,眼神中的欲望越来越盛。星欣知道,现在唯一能救萧池的就是把自己给他,星欣心里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看着慢慢失去人性的萧池,星欣心里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星欣”萧池痛苦地叫着星欣的名字。

第七十八章

“嗯”流着泪,星欣轻轻应着,麻木地用手去解衣扣。

“我答应要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从今以后,我怕是做不到了。”萧池声音嘶哑苦笑着的说道,脸上痛苦的表情却是——一个废人才会有的那种。

“路劲、司徒靥娘,我不甘心哪。”萧池忽而仰头凄厉吼着,右手两指点向自身的膻中穴,缓缓闭上眼姿势古怪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砰一声,门被撞开。一个穿西服的中年人和一个山羊胡的老人怆惶地走进来,后面跟着红发林少和那个男侍。星欣惊恐地看着他们,继而两手伸开护着地上的萧池,眼神无比坚定。

“他在做什么?”中年人看着地上的姿势古怪的萧池,不解地自语道。

“这是萧家独特的驱毒方法,散去全身功力来带出体内的毒!功力一散,他就成了一个废人了!”山羊胡叹息道,心里惋惜不已。若再过十年八年,地上的小孩必会是个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练武之人功力一散,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成了一个废人!星欣更是震惊地回头看着萧池,想起就在下午身后这个小男孩救自己时以一敌四豪气冲天,那是何等英雄气势。现在为了不伤害自己,从今以后他就变成一个废人了,他为什么这么傻?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愿意的么!轻轻伸手拭去眼前这个小男孩额上的汗珠,流泪着展颜而笑。

中年人张大嘴呆呆地看着山羊胡说不出话来,忽而转向红发林少伸手啪给了一个耳光,瞪大眼怒看着他。

“你干什么?为了一个小孩打你儿子,是他先惹我的。”林少捧着脸带着哭腔不服地顶嘴道,旁边的男侍早吓得大气不敢出。

“别说你是儿子,你就是我老子,我也打。你知道这个小孩是谁吗?啊?他是门主夫人的亲生儿子,我一个‘豪门’的小堂主就是十个儿子也比不上他。你知不知道送他来这里的五个人是谁?那是一跺脚紫金山都会蹋的大姐头司徒惠的亲信,就是路门主见了她都要让三分的人物。你又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你们这群小子最崇拜的‘亡命刀’叶飘是他什么人?啊?就是为了这个小孩,‘亡命刀’叶飘单刀挑战整个‘天杀’组织的。”中年人咆哮着又给了儿子一耳光外带一脚把他踹出门去,还不解气的一巴掌把那个男侍打趴在地上。

别说林少,就是星欣也给中年人咆哮得心惊肉跳,却也想不到这个小男孩靠山不小。

“林堂主,别再发火了。还是想想怎么向司徒大姐交待,还有怎么瞒过夫人。唉,最重要的是别让叶飘起杀意,要不然,你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亡命刀’一顿砍!”山羊胡一脸愁容的说道。

“不用”原来是散完功的萧池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无力的接过话来。中年人和山羊胡俱是一呆,忙上前相扶。

“滚开,我萧池用不着‘豪门’的人扶。”萧池恨恨说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星欣忙伸手扶住他,依偎着站起来。

“萧龙头,你现在身体不好,不如就在这里多住几天。”中年林堂主有些尴尬的说道。

萧池冷哼一声,毫不理会地在星欣搀扶下走向门口。

“怎么这么大死人味啊,服务员怎么回事啊?”走廊传来住客不满的大叫声。扶着萧池的星欣此时毫不在意,她的心现在全都放在萧池身上了。

“闭嘴,不想住的滚出去。”走出房间的林堂主怒叫着,他可不想再得罪萧池。

司徒惠的人一接到林堂主的电话,还未等萧池走出酒店就到了门口相候。护着萧池和星欣上了一辆车,转眼消失在林堂主面前。

“胡老,门主以前不是要杀萧池么,怎么现在却要我们不能动他分毫?”站在酒店门口的林堂主看着山羊胡不解地问道。

“以前是夫人不知道萧池还活着,现在知道自己儿子活得好好的,你说要是‘豪门’的人杀了萧池,她会怎么对门主?”胡老说完转身进了酒店。

一个星期后,萧池已能象平常一样走路。期间司徒惠来看过他一次,顺便将星欣丢失的香袋带回给她。萧池见星欣对那个香袋失而复得时那欣喜如狂的样子,便给‘毒宗’的老全写了封信,请老全走一趟‘过水涧’将好友小崽请来为星欣解去尸相之毒。如果尸相真的如老全所说除了下毒的人外还有邓定海能解的话,那么萧池就可以肯定邓定海能解的毒小崽就一定也能解!

萧池和星欣现在住得地方本是司徒惠在夫子庙附近的一个据点,三间临街店铺后面的一个小院。萧池不喜欢太多人进出,因此小院里只剩他和星欣两人,萧池的饮食起居自然也就有星欣来照顾。

散去功力的萧池变得沉默寡言,何况萧池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凌晨三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萧池只穿着长裤赤着脚走出屋子,裸露的上身能清析的看到盘在腰上的醉枪。萧池走到小院中间解下腰间的醉枪,生茧的小手温和从枪尾缓缓地一直抚到枪尖。忽而一跃而起凌空转身刺枪,啪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醉枪弯曲着落在地上无法挺起,醉枪真的醉了!

啪啪啪声音惊醒沉睡的星欣,起身走到窗前看向院中的空地,朦胧中却看到萧池发了狂似的一次次跃起刺枪,一次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急切打开门穿着睡衣跑出来,地上的萧池已是挣扎着爬不起身。

“萧池,你在做什么?别这样子。”星欣跑到萧池身边蹲下抱着他,情绪激动的哭喊道。看着萧池伤痕累累的上身摔得血迹斑斑,颤抖着手轻轻触摸那满身的刀伤剑痕。滑下的泪滴落点点落在萧池胸口的一道长疤上,那颗情窦初开的心抽搐着收紧。

躺在星欣怀里面无表情的萧池眼睁得大大却象什么也看不到,正是哀莫大于心死!就这样,无声的一直到天亮!

星欣从中毒后就没有逛过街了!吃过午饭的星欣兴致特别好,非要拉着萧池到街上走走!

夫子庙通常是在晚上最为热闹,牵着萧池的星欣不时说笑着,似乎今天她的心情真的很不错!路过一家古玩店,“进去看看好不好?”星欣提议道。萧池强笑了笑,不说话却率先径直走了进去。

“两位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一个秃子对着进来的萧池和星欣面无表情的问道,店里冷清得见不到一个顾客,想必是和秃子的态度有很大关系。

“我们只是随便看看。”星欣有些尴尬的说道,现在的她可再没钱买古玩这类玩具了!秃子冷漠的点了点头走开,算是招呼过了。

“老板,这把剑怎么会在这里的?”星欣看着一把无鞘的古剑一怔,好一会才有些激动的出声问道。

“有人把它卖到这里,它自然就在这里了。”秃子冷冷回答道。

“多少钱?”萧池看着星欣的神情就知道这把剑不止是剑,对星欣来说必定还有其他意义,因为萧池知道星欣并不是那种对兵器或古董感兴趣的人。

“三万七千八百”秃子一个字也不多说,似乎认定这两少年跟本不会买这把剑。萧池一愣,三万七千八百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来南京时老全也就给了他三千路费,却也是被他换酒喝得剩下几百了!司徒惠当然有钱,但就算司徒惠给他,他萧池也不会要。星欣看着那把古剑苦笑一声,拉住萧池的手说道:“我们走吧。”萧池没有三万七千八百,她星欣更是没有,现在的星欣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江湖客而已。

萧池和星欣一走,秃子却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奇怪,这小孩身上怎么散发的古朴气中却又带着浓厚的杀气。难道他身上有古代的奇兵异刃,可怎么也看不出他身上带有兵刃啊!”说完不解的摇头不止。若是萧池听到秃子的话必定震惊不已,因为他盘在腰间的醉枪不仅是一件兵刃,也还是一件极古的古懂!

第七十九章

星欣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那把古玩店中的古剑,少顷发出一阵狂喜的尖叫声。接着星欣立刻想到这一定是萧池送给她的,除了萧池还会有谁对她好得别无所求,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那把挂在头顶的古剑痴痴地傻笑了好久——好久!

星欣将那口古剑贴胸抱着,踏着欢快迷离的脚步走到对面萧池住的门口,闭着眼做了三次深呼吸才鼓起勇气准备敲门。星欣已经做好决定,她要对屋里的小男孩说出酝酿已久的心里话。

“不用敲了,他走了。”司徒惠不知何时出现在星欣的身后,感叹的语气让星欣的心一沉。星欣转过身看着司徒惠,眼中一片茫然。

“这把剑对你很重要么?”司徒惠看着星欣抱在怀里的剑疑惑地问道。

“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把剑送给我的时候说,从今以后这把剑就是星欣的配剑,是星欣将来名扬江湖的标记。可是我、、、!”星欣抚摸着古剑幽幽地说道,这把古剑曾经是那么让她不宵一顾,可是现在剑依然是那把剑,她却再也见不到溺爱自己妈妈了!

“哦,唉!怪不得萧池用他家传的醉枪换了这把古剑!”司徒惠叹息道。

“你说什么?这把剑是萧池用他的枪换来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震惊不已的星欣问道,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多少次她看着萧池对着那杆枪沉醉不已,只要萧池一握住那杆枪似乎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他了,可是现在他却用他最心爱的枪换回她只不过注视了一会的一把剑!

“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他功力散尽再也不能保护你了,这把剑就是他为你做得最后一件事。他还说萧池已不是原来的萧池,如今的萧池有没有醉枪都无所谓了,他还叫你在这里等他的一个朋友。他说他的朋友一定会解了你身上尸相的余毒,解了毒后让你找一份工作,他说你应该是在江湖上飘荡的人。”司徒惠转述着萧池的话,心中不免也是一阵伤感。

星欣再也忍不住泪水,象是在喃喃自语的说道:“他真是个傻孩子!”继而一抹眼泪,急迫的问道:“他去了哪里?我要去找他。”

“他去了盐城。”司徒惠毫不隐瞒的回答。

星欣一愣,接着对司徒惠发怒道:“你明知道他散了功力还在他去盐城为你办事,你太过份了。”

“不是我要他去,是他自己要去。何况我要是不让他去盐城,就是明确的告诉他,他萧池现在只不过是个废人。他虽然还是个孩子,却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孩子。”司徒惠对星欣的不满并不生气,理智的分辩道。

星欣听了司徒惠的话一呆,跟着抱着剑径直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司徒惠对走过身边的星欣问道。

“我要把他的枪换回来,然后去盐城找他。”星欣语气坚定的回答着,脚下不停出了小院。

“天下间能解去尸相之毒的除了邓定海还会有谁?”站在小院中的司徒惠身后忽来多了个黑衣人,多出的人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司徒惠。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人现在应该在‘过水涧’。江小崽,可以说是中医学的神童!”司徒惠象是早就知道身后会出现那个人似的,平淡的叹息道。

“叶飘找到大漠之娇了没有?”司徒惠忽而转换话题问道。

“叶飘跟本没有去找大漠之娇,而是在进入大漠必须经过的一个小镇上一家小旅店住下来。白天睡沉,一到晚上就在大漠边缘百里内来回,查到我们的人就杀。还有日本黑手党派到大漠去的人,一夜之间被叶飘杀得一个不剩,那些日本人现在是一听到叶飘的名字就跑。”黑衣人冷冷的回答道。

“哼,大漠之娇也没有找叶飘么?去了这么多人难道连一个大漠之娇都找不到。”司徒惠神情微怒喝问道。

“司徒惠,别忘了我可不是你的手下,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司徒惠忽然转身面对着黑衣人,却露出笑容来,漫不经意的说道:“无名,听说你并不是孤儿,你还有一个在乡下教书的父亲和一个在家种田的母亲是不是?”一顿忽而厉声接着道:“别以为你是老板亲自过问的人,二十年前要不是我的安排,就凭你也想进入‘天杀’。进不了‘天杀’你就毫无价值,你还能活到现在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么?告诉你无名,只要经过我司徒惠的人,没有一个不在我掌握之中的。你那双苦命的父母,活着可真是不容易啊!”

黑衣人似乎被司徒惠找到要害,一时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杀了叶飘。我就不信没有叶飘会找不到大漠之娇,叶飘留着始终是个心腹大患,我可不想每晚都做恶梦。”司徒惠忽而冷冷的说道。

“如果孤眼还在,若是合我、生死判、孤眼三人之力或许还有一丝机会。”黑衣人此时较之温顺的回答道。

“那么要是你加上青龙偃月和弄剑呢?”司徒惠看着黑衣人媚笑着问道。叫无名的黑衣人一愣,接着一声不响的消失在司徒惠眼前,因为他知道司徒惠会安排一切。

司徒惠看着无名消失,微微一笑进了萧池住的屋子。在桌旁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缓缓送到嘴边。屋顶上无声无息的落下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声。

“萧池一拿到那本《战阵经略》就杀了他”司徒惠边喝着茶边平淡的说道。

“杀一个小孩也要我三大奇人的铁扫亲自动手,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自称铁扫的老太婆颇有不满的说道。

“不单是你铁扫,还有尸相和五星跟你一起去。”司徒惠看也不看铁扫一眼,自顾说道。

“什么?”铁扫象是没听清似的,不解的问道。

“杀一个萧池是简单,可是《战阵经略》的守护者可不是那么好杀的人。”司徒惠说道。铁扫一怔,想了想走出屋子。

“唉!接下来是该轮到‘豪门’了!为什么我总是那忙呢!”司徒惠说着苦笑了笑,站起身走出屋子。

星欣冲进那家古玩店的时候,秃子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杆醉枪。

“我要换回那杆枪。”忽然闯入的星欣气喘着说道,秃子却吓了一跳,迅速的将醉枪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星欣。

“我要换回它。”星欣递出手中的剑重复了一遍。

“笑话,既然已经交易了,怎么可以反悔呢。”秃子义正严词的教育星欣道。

“这把剑是用萧池的醉枪换来的,我现在用这把剑换回他的枪你又不吃亏。”见秃子不答应,星欣有些急了。

“不吃亏,我亏大了,告诉你。你手上那把剑最多也就能卖三万七千八百,可醉枪就是卖得最便宜,它也值三十七万八千哪。你现在说要用你的剑换我的枪,我可不是白痴。”秃子嘲弄着星欣道,神态好象自己才是醉枪原来的主人似的。

星欣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可是做梦也想不到萧池盘在腰间那不起眼的东西竟然值那么多钱!

第八十章

秃子见星欣听了他的话呆在那里,不禁有些得意起自己的眼光来。干咳一声,卖弄起自己的见识来,说道:“若是单从古玩的价值来看,你手里那把古剑并不低于醉枪,甚至在一些收藏家看来那把古剑更具价值。嘿嘿,可惜啊,若是它不是剑而是一块玉,或许还有出头之日。那些狗屁的皇帝相爷、才子佳人就算拔出它来,也只不过是附和着说一声‘好剑’。哼,最好的剑在他们手里也只不过是一件饰物而已。”

秃子抚弄着醉枪,神情变得激动起来,继续说道:“它就不同,醉枪才真正是一件真正的兵刃。北宋景德元年,一个叫萧战的年青人手持这杆奇异的长枪领着三百五十九位使枪的高手,组成一个叫‘群英战枪阵’深入百万辽军中来去自如。从此醉枪之名响誉江湖,自宋至今历代萧家传人哪一个不是纵横江湖的英雄人物。近千年来,醉枪也不知饮了多少英雄的鲜血,一杆醉枪包藏了多少个可歌可泣的江湖往事。所以,剑只配是一件古玩,醉枪才是一件真正的兵刃。”秃子说完注视着醉枪,眼中已是一片湿润。

扑通一声,秃子刚说完星欣却是跪在他面前。现在轮到秃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星欣整个人呆了!

“叔叔,既然醉枪对萧家是那么重要,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吧,萧池不能没有它的。”星欣仰望着秃子流着眼泪哀求道。

好一会儿,秃子才冷哼一声,道:“你说的那个叫萧池的小孩跟本不配用这醉枪。他全身功力已散,醉枪在他手里只能辱没这杆枪的威名。”

“他是为了我才散去功力的,这不能怪他呀。再说,他年纪还小,可以从头再练的。”星欣急着为萧池分辩道。

“从头再练,不可能了。使这醉枪靠的是内家真气,萧家传授这内家真气都在后辈丹田内输入一种叫‘绝世好酒’的气源。听说‘群英会’龙头萧条早在三年多前就已死在‘天杀’手里,这世上还有谁能在萧池体内种下这‘绝世好酒’?没有。”秃子看着星欣冷冷的说道。

绝世好酒!原来萧池跟星欣说得绝世好酒不是酒,而是一种内家真气的名称!原来没有人为萧池种下这绝世好酒,他这一生就再也用不了醉枪了!怪不得,怪不得萧池散去功力后心如死灰,怪不得萧池眼中会如此绝望。星欣想着萧池几日来的种种,心中阵阵刺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池不想伤害自己!

秃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星欣悲痛不已的样子,有些不忍对她说道:“好吧,只要萧池能恢复功力,我不但把醉枪还给他,就是这把剑我也不要回。我已经作了最大的让步,请你不要逼我!”

星欣木然的站起身来看了秃子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去,她要去盐城找萧池,无论那里多么危险她都要在萧池身边,哪怕是再中一次尸相的毒。

盐城,一条很有特色的小街。说它小,是因为街道两旁都不是高楼大厦;说它有特色,这因为这条街到中午过后将近傍晚才热闹起来,并且热闹得和菜市场没有两样!这条街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昼伏夜出,且两旁的店门直到将近天亮才关门打烊,因为这条街是——红灯区!

现在是上午九点,一般这个时候红灯区大部分的人都还在和周公聊天。奇怪的是今天街的一头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人围里不时传出哭喊着求饶的声音。

“贱人,做鸡还想立贞节碑坊。扮清高就不要出来做,他妈的给我操死她。”一个啤酒肚的中年人扯了扯脖子的领带骂着,对七八个正围着地上一个披头散发衣服穿了极少的女人拳打脚踢的男人命令道。女人在地上凄惨的呼叫,围观的人却无动于衷。

“是”围着地上的女人打的人群中有几个兴奋的应着,且当众迫不急待用手去解自己的裤带。另有几个变态的笑着,上前按住地上的女人。围观的人群大多把眼睁得快突出来掉在地上,生怕漏了这精彩的一幕现场直播!

两个人走上前去扯开地上女人的衣服,急迫之下一时不能得逞,不由用力一撕。一陈衣布裂开的声音,上身的一双玉峰已清析可见!人群中有几个小姐看不下去,暗然走回自己的所属的店中。女人杀猪似的挣扎着叫喊,反而让动手的人更加兴奋起来。

“按住她的双腿分开,他妈的,你们是猪啊,怎么搞女人都要我教。”啤酒肚高声喊着,由于兴奋过度脸变胀得通红。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越来越弱,慢慢绝望得躺在地上任凭摆布,脸上的麻木的表情在告诉围观的人,她对这个世界已是彻底的失去希望。

一个男人兴奋的喘着粗气脱去自己的裤子跪下来,伸手去扯女人最后一块遮羞的花布。人群中有人跟着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忍不住的已跑去找小姐。

啪啪啪声音不断传来,啊哟、啊啊跟着几声惨叫。围着地上女人的七八个男人抱头后退不已,脱去裤子光着屁股的边退边心想着‘可惜就差一点了!’!

一个少年手持一根钢管横在身后在女人身边站定,冷冷地看着人群,眼中怒火直欲将人烧成灰烬。地上的女人忽然看到一丝希望,接着几分钟前哭下去,抓起地上的片片碎布极力的遮住自己的胴体。

“哟呵,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想英雄救美啦。可惜啊,救得却是一个婊子。哈哈哈、、、”啤酒肚看着少年嘲弄着,发出一阵疯狂的耻笑。

“再不滚,我就杀了你们。”少年冷冷的淡然说道,好象杀人对他来说就象切菜那么平常。

“他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哥几个给我做了他,出了事由我负责。”啤酒肚怒火冲天的对刚才几个吼道。几个男人正为少年搅了刚才的好事恼怒不已,此时不管对方只是一个少年,发声喊一拥而上。

刹时街上热闹起来,少年面对七八个大人毫无惧色,手上钢管抡不退反进冲上去。有几个冲到别人店里找家伙,几个一时冲动空手上前的不时发出惨叫声。少年动作干净利索且还带点花样,象是武术学校的学生。钢管和身体接触不时发出让观众心惊的声音,围观者看得比刚才当众欲强行将女人轮着发生关系的一幕还要兴奋。不时有人吹口哨,或发出叫骂声,也有人打赌看那方是最后的胜利者。

啤酒肚一看形势不利,找出手机打电话叫人,对着电话大声吼着。

坦白交待了,这少年正是我们散去一身内家真气的萧池!这一场架让萧池从未有过的感到力不从心,面对几个跟本不会武功的人却让他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后背已挨了两刀还受到不明物的一下重击,眼瞠被一拳打得发青,鼻子也被什么东西击中血流不止。不时告诉自己反应不够快,角度计算不够准确,甚至每一次钢管使出无论力量和速度又或是变化都让自己十二分不满!

围观的人看到萧池鼻青脸肿尤在疯狂吼叫,钢管劈抡扫扎挑刺带着全身的力量向敌人而去,似乎真的要一钢管就把对方活活打死。七八个男人看着萧池鼻青脸肿甚而全身血迹斑斑,却还疯狂的对着他们只进不退,看起来少年那句‘再不滚,我就杀了你们’不象是说着玩的!三个已以倒在地上起不来,其他几个也是气喘不已不停后退,他们心里早已胆怯。平常虽也打过架,可从没遇到过一个象眼前这个少年那样不要命的打法!不时的后退,却撞到己方的人一时手忙脚乱。

此时脸色吓得铁青的啤酒肚却发出一声欢叫,街的另一头几十号人手里拿着家伙喊叫着往这边跑来,啤酒肚的援兵到了!

第八十一章

兵家有云:两军相交,勇者胜。萧池看到拿着家伙向自己跑来的几十号人,不但不走,却是狂吼一声倒拖着钢管向他们冲去。一时间看热闹的人全呆了,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两种人可以选择,要么他是个疯子,要么他是真正的勇士。显然,大都数人才认为萧池是个疯子。

一个小时,打一个小时的架对以前的萧池来说只不过是热身而已!可是现在,散去功力的萧池只不过是个力气比较大的少年而已,对一个普通的少年来说不停歇打一个小时的架简直是痴人作梦。可是萧池做到了,不时发出几不可闻的吼叫却能让人听出他已筋疲力尽,每一次钢管出手却一定能让对方一人挂彩。

如果这时候几十人还有刚来时的气势,萧池必定是躺在地上不死也活不久了的。可惜,看着萧池头破血流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样子却仍是不时向己方攻击,几十号人早已胆寒。眼前这个少年简直不是人!

“啊”终于有胆小的发声喊,扔下手里的家伙疯了似的逃走。一时间逃走的念头迅速传染开,一个人跑马上有人跟着,有人跟着立刻全都跟着跑。少顷,街上跑得只剩下萧池用钢管拦住啤酒肚,啤酒肚就是长十个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的!

胆大的好事者围了过来,都想看看这个勇猛的少年会如何对待啤酒肚。此时已是从街的那一头打到这一头,整条街到处可见人血和丢在地上刀、钢管或是斧子。

“老大,为了一个不知廉耻婊子,用得着这样拼命么?你就救过她,她见了你还是认钱不认人的。”啤酒肚此时害怕的全身发抖,语气微颤却带着不解和难以置信。

萧池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好一会喘息少定,才不宵的说道:“这世上要是没有你们这群不知廉耻的嫖客,怎么会有人做妓女的一行?哼,要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无话可说。可是你今天所作所为是猪狗不如,有什么资格耻笑她们?”

萧池忽而转向围观的人,冷冷的说道:“你们很喜欢到这里来是么?只为了满足一时的欲望?你们所有人都鄙视她们,却又不时的来找她们。你们所有人都一定会说,她们是一群无情无义只认钱不认人的贱人,可是你们又何尝对她们有过情义?”人群中有人脸红着低下头去。

“有一个你们这样的爸爸、丈夫或是兄弟,说不定不知道哪一天你们家里的女人也会来这里坐台招客。不知道各位到时该如何对待她们?象今天这样,围着看一群人轮着玷污她么?”萧池冷然质问着。萧池的质问却让一些人心生一股寒意,若是今天那个女人是自己的亲人会怎样?赶紧打住,不敢再想下去。

当啷一声,萧池丢下手走的钢管不理啤酒肚,艰难的走出人群离开。啪一声,啤酒肚腿一软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围观者渐渐散去,有人直接回家看看自己家里的女人是不是还在!

街上所有人注视着脚步蹒跚的萧池走着,一时间大街上静得出奇。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急步跑到萧池身边扶住他,有些胆怯的说道:“小英雄,进来抱一下伤口,休息一下再走吧。”

“谢谢,我不是英雄,也不想做英雄。我只想做好一个人,做一个好人,死得时候没有什么愧疚就不错了。”萧池努力的对女孩笑了笑,艰辛的说道。声音虽然很轻,却能让街上所有人听到。做好一个人,做一个好人,所有人怔在那里,心里均在想着‘自己过的生活象是人过的日子么?!’。

萧池被女孩扶进一家按摩厅,那个适才惨遭不幸的女孩赫然也在里面,端来一盆水放在萧池面前,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萧池脱去身上的衣服,刹时围着他的一群小姐俱是看得呆了,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洗去血迹擦上小崽的金创药,扶他进来的女孩早已拿着纱布给他抱扎。

“刘队,你三天两头来这里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么?我里哪有人打架啊?我看你是神经过敏,真是。”大街上忽然传来吵闹声,许多女人声音嘈杂在一起,似乎都在说着那个什么刘队。

“是警察,你快躲一下,被他们带走又是一顿打的。”一个小姐急切的对萧池说道。

“用不着,我出去见他们。”萧池毫不为意淡淡说道,因为他想不出一个要躲开警察的原因。缓缓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屋里的人跟着走出。

“刘队,今天你说什么也不能把这个小英雄带走,他可是一点也没错。”一个少妇看着萧池出来有些急了,对着那为首的一个刑警说道。

“对,不能带走他。”把萧池扶进店的女孩上前挡着萧池,神情激动的护着他。

“不能带走”“不能抓他”、、、、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围住警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喊,却都是护着萧池的!萧池一时呆住,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保护他。那个刘队更是疑惑不解,一个少年竟让整条街的小姐为他说话。

萧池却轻轻将挡在面前的女孩拉到一边,缓缓的走到那个刘队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刘队却惊疑地问道:“你叫肖塘?”

萧池一愣,这才想起那是自己来盐城的另一个身份。却不解的看着刘队,皱眉说道:“是,你怎么知道?”

啪的一声,刘队却是对着萧池一个敬礼,然后才说道:“林警官说她有任务要回北京,你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我是刑警队队长刘涛。”刘队表面虽是一丝不苟的向萧池敬礼,心里却对林净环说萧池可是安全局举足轻重的人物不以为然,不就一小孩嘛!不过看着这红灯区整条街的小姐护都护住他,看起来这小孩或许不是自己想象那么简单。

刘队这一举动,别说萧池,整条街一进都定格在那里。这小孩!到底是什么人?!

萧池虽是年少,经历的事情却比普通人一生所经历的要多得多,立时反应过来对刘队点了点头。继而对着人群说道:“这么多姐姐对我肖塘的好,肖塘心中感激不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义不容辞。”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来到萧池面前,笑了笑激动的说道:“我做这一得这么久,见过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却从来没见过一个象你这们的英雄人物!也从来没有人对我们毫无所求的帮助过,更从来没有人对我们这些小姐尊敬过。你是第一个!却想不到还是个小孩子!你叫肖塘嘛,如果有空就来我这里坐坐,不管什么时候来我都不会收你钱的!”

“是啊,肖塘。来我们这里也不收你钱。”“要是想要就来我们这里,我店里小姐都很漂亮哟。不收钱的。”“我们这里也一样,只要你来,你看中哪一个就哪个,免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今年才十三岁而已,也太夸张了点吧!

萧池挠着头站原地,一时不知所措。面对再强再多敌人面不改色,可对着这群小姐却、、、!

刘队却走到一边查询打架的事,他可是听到有人声音颤抖着报的警才亲自赶过来的。

“又是王胖子那个混蛋,他是越来越嚣张了,现在竟然动到安全局头上来了。”刘队听着手下的报告,怒不可逝的说道。

“队长,王胖子倒没什么。这些小姐说,那个叫肖塘的小孩一个人打好几十个,最后还打得那群人屁滚尿流的逃走。要是真的话,那个叫肖塘的小孩也太厉害了点。”一个手下难以置信的对刘队说道。

刘队心里何尝不是震惊不已,他开始有些相信萧池是安全局的重量级人物!林净环来到盐城的时候露过几手,刘队看了可是打心里佩服,可林净环却说肖塘可是比她还要厉害,看起来好象不是吓他的!

第八十二章

黄老师是教高中三年级的物理课,一个瘦小的小老头孤身一人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性格孤僻到学校里所有人都只知道他姓黄。司徒惠安排萧池到盐城后住到一个姓黄的教师那里,第三中学姓黄的教师就黄老头一个!

萧池出了红灯区就甩下刘涛他们独自一人找到三中,林净环不知搞什么,竟让一个刑警队长来帮他!

“刚和人打过架?”黄老头开门看到包得木乃伊似的一脸疲惫的萧池冷淡的说道,好象他早就认识萧池似的,开了门自顾转身进屋。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学校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你可以放心的到处转转。”黄老头坐在桌子旁吃着一碗方便面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看也不看萧池的说道。萧池自然知道,所谓到处转转就是让他到处找找,说不定运气好一不小心就捡到那本《战阵经略》!

“我睡哪里?”萧池对黄老头的态度丝毫不在意,比他还要怪的人萧池见过不少,黄老头能先开口和他打招呼已经算是不错了。

“床”黄老头看了萧池一眼说道,眼神似乎带着怪异,睡觉当然睡在床上。

“那你睡哪?”宿舍也就十几平米,放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其本上就剩够一人进出的地方了。萧池看着那张宽只一米多出一点的床,不由的皱眉问道。

“床”黄老头此时已断定萧池的智商不是很高,三岁的小孩也知道睡觉当然睡在床上。

“两个人睡这么小的床,是不是太挤了?”萧池看着那张小床眉头皱得更紧了。黄老头吃完面自顾看书,象是没有听到萧池的话。萧池叹了口气,和衣躺在床上立马沉沉睡去。他今天实在太累了,王胖子的几十号人可以说不是萧池打跑的,而是着实被他吓跑的!凭着百多次和‘天杀’生死交战的经验和顽强的意志加上萧家醉枪精妙的枪法,萧池才能在红灯区威镇敌胆,既便如此现在也是全身虚脱。还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个意外了!

黄老头听着萧池沉睡的呼吸声,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床前,两眼注视着萧池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如果现在萧池看到黄老头的笑脸,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只一刹,黄老头恢复原来那副孤僻的表情。回到桌边抚摸着那本厚厚的教材,眼睛变得有些模糊,心中想着“司徒惠啊司徒惠,你果然神通广大,竟然能查到醉枪萧家就是这《战阵经略》的主人!哼,只是你怎么会想到,你每次来我这里随便翻几页的书就是你要找的《战阵经略》呢。就算你得到这本《战阵经略》,你能找到三百六十名使枪的高手么,‘群英战阵’若是这么容易就能组成,我们黄家也不用世代守着它了。”司徒惠当然做梦也想不到,她要找的《战阵经略》就在自己的下属手里!

一周之后萧池身上的伤口结得疤已开始脱落,小崽研制的金创药果然神奇,就是失去功力的萧池竟也好得那么快!这几天萧池将三中的所有地方走了个遍,却并不急着找书,每天只是随意的在校园里到闲逛。

这幢教学楼有六层高,萧池已是第五次逛它了。缓缓地走上楼梯,不厌其烦的察看走过的每一处,有时的在用心计算每个物体间相互的距离。这是几年来逃命形成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仔细察看周围的环境,以便逃命时能心中了然。

噌噌噌上面传来脚步声,萧池已走到楼梯的拐角处,一个怀里抱着一叠书的女孩正从上面急步的往下走,还有四格踏步才到萧池站着的拐角处。出其不意的,女孩不知那根神经兴奋起来,还有四格踏步却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忽而跳下来。

“啊”象是刚发现下面的萧池,眼看就要撞到别人的女孩发出一声惊叫。看着忽然跳下来的女孩就要撞到自己,萧池双手上举一个侧身堪堪避开跳下来的女孩。

“啊哟”女孩一声呼痛,却是反应不及跪倒在地上,手上的书散了一地外带鼻梁上的眼镜甩出远远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碎了!萧池缓缓蹲下来帮她捡着散落在地上书,却对女孩看也不看一眼。

女孩揉着膝盖鼻孔发出阵阵娇声呼痛,扁着嘴离一副黄河将要决堤的模样。忽而脸色一变,满面怒容的瞪着萧池,娇声喝问道:“你这人怎么搞的?是书重要还是人重要?我的膝盖的擦破了,你还顾着捡那些书,你有没有同情心哪?”说着说着两眼变得通红,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萧池愕然的看着她,好一会才问道:“你认识我么?”

“谁认识你啊。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想害我呀。”女孩蛮不讲理对萧池怒嗔道,眼睛斗鸡似的看着萧池。

萧池长吁了一口气,对女孩说道:“对不起。你刚才和我说的话,让我以为你和我很熟呢!”

女孩一愣,这才意识到适才未经大脑说话的确让人误会,却是死要面子寒着脸不认错。慢慢站起来,一把夺过萧池手上的书,一拐一拐的走去捡起眼镜准备下楼。谁知道透过破了一个洞的裤子看到膝盖处的一丝血,一时间竟两股战战,扶着墙看着楼梯居然不敢往下走。

“死家伙都不过来扶我一下,一点也不懂讨女孩子欢心。”女孩扶着墙本以为萧池会过来做她的护花使者,谁知道萧池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心中正奇怪她为什么还不走。女孩在心里不停咒骂萧池,过了几分钟一跺脚,咬牙了发狠抬起还在颤抖的脚准备下楼。

萧池看着她微颤的双脚摇了摇头,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书扶着她往下走。萧池的关心似乎晚了一步,女孩虽没有推辞却也丝毫不感激,虎着一着脸任由萧池搀扶着不出一声!

萧池本想下了楼就不管她了,可见女孩一声不吭的任他扶着又不好意思扔下她不理!干脆送佛送到西,硬着头皮扶着女孩出了校门。

“萧池”刚走出校门,却见星欣站在远处看到萧池激动的喊着他的名字,泪眼汪汪而欣喜如狂的样子,很容易就让女孩对两人的关系生起无尽的想象!

“她是你什么?”断定扶着自己的叫萧池,女孩看着萧池好奇的问道。这一好奇消了心中的怨气,才发现扶着自己的男孩帅得有些过份,尤其是脸上那道疤痕充满男儿气概。女孩看得有些呆了,学校里帅哥不少,可从没见过有男人味的男孩,这男孩身上的气质只有在那些历经沧桑的大人身上才会有的那种!

忽然看到星欣的萧池亦是一愣,听到女孩问他才回过神来,想了想讷讷的说道:“应该是朋友吧。”他和星欣究竟是什么关系,萧池自己也搞不清楚,只好模糊的回答女孩。

走到萧池面前的星欣却忽而警惕的看着女孩,语气竟带着一丝苦涩的问萧池道:“她是谁?”

萧池又是一愣,才有些茫然的回答道:“不认识。”

萧池虽然长得要比同龄人要高大的多,可他今年确实还只有十三岁!若是正常的生活,或许十三岁已朦胧懂得些许男女之情。可是三年多来萧池过得都是亡命天涯的日子,每天心中除了想着如何逃过追杀,剩下的就是不停的练功。或许不经意间心中已印下星欣的影子,可是那却只是一个男孩本能的对异性产生的异样感觉,就象一颗种子还没有发出芽来!

第八十三章

女孩看星欣的神态对自己似乎在些异样,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不高兴,对萧池说自己可以一个人回去,不理星欣一拐一拐的走了。萧池看着女孩的背影颇为不解,他一眼就看出女孩的一拐一拐中掺和不少水分!

星欣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萧池,本来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看到萧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萧池看着星欣却有些为难了,他不知道该让星欣住哪里!既然来了总不能让她回去,再说萧池知道星欣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想了想还是先带到黄老头那里再说吧,开口对星欣说道:“走吧。”

星欣欣喜的点了点头,她就怕萧池不让她跟着。至于跟着萧池去哪儿,她可没在乎,也没有想过!

黄老头一看星欣对萧池的举动,就明白这女孩对萧池已到了迷恋的程度,无奈在学校附近租了一所民宅让萧池和她一起住过去。萧池正为两个人挤一张小床而不爽,自是十二分赞成。

离开学的时间不到十天了,萧池几乎已将整个三中都翻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本《战阵经略》。

已是深夜,窗外下着绵绵细雨。噌一声,沉睡中的萧池忽而坐起身来,全身被冷汗湿透。似乎做了个恶梦,不停的喘着粗气。呆呆的坐在床上良久,突然象是做了什么决定,起身穿上衣服开门出去。

正做梦的刘涛被一阵电话铃惊醒,出于职业习惯迅速拿起电话接听。是局里一个值班的下属打来的,一个叫肖塘的小孩要见他。现在已是深夜两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刘涛迅速穿上衣服赶往局里,那肖塘可是安全局的人要他照顾的。

萧池从刑警队出来已是上午九点多,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疲惫不堪。强打起精神进了一家面馆,面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却从阁楼传来两个女人的吵架声。稍顷从阁楼里下来一个带眼镜的女孩,脸上挂着泪痕急步下楼,却正是在学校差点和萧池相撞的那个女孩。

“你给我回来,不许你出去找他,听到没有。”阁楼门口出现一个中年妇女,对着跑下楼的女孩气急败坏的吼道。

萧池见这情景知道吃不到东西了,正要转身离开。眼镜女孩却一把拉住他,擦着脸上的泪痕对阁楼上的妇女狠狠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送花的人是谁吗。正好,他来了,就是他。”说着一把抱住萧池的胳膊,亲密的靠在他身边。

阁楼上的妇女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直气得脸色发青,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眼镜女孩拉着萧池就往外走,嘴里还说着:“我们去情人酒吧,不用理她。”萧池张大嘴不知如何是好,明显的这女孩拿自己挡箭,听着话也知道女孩是故意在气妇女!

阁楼上的妇女不甘心的追下来,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来要用硬的了。女孩拉着萧池来到街上,妇女已追上来,一把拉住女孩伤心的怒骂道:“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现在翅膀硬了,敢交男朋友啦。你今天要是敢跟这人走,以后就别回来。”

刹间街上行人闻风而来,一下子将三人围在中间。女孩看着妇女气恼得变了脸色,流下的泪水在诉说无限的委屈。忽而双手一把抱住萧池的头,快速的将自己的小嘴印在他的脸上,萧池看向女孩刹间木在那里,群众一阵哗然。妇女的脸更是变得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嘴里不清不楚的不断的诉苦着,大概也能听出来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却不听话,做父母的不容易啊!

观众一时间议论纷纷,眼镜女孩这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她母亲使出的这招杀手锏!萧池也是不知所措,这种情况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一会儿,女孩一跺脚一狠心挤出人群,连萧池也扔下不管了!萧池见女孩都走了,自然更是上上策溜之大吉!只剩下妇女更是震天动地的哭喊声,与群众唏嘘不已,均是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象话!

萧池回到住处正好碰到房东,打了声招呼上了楼。一进屋却见到星欣正坐在自己的床沿上抽噎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星欣,发生了什么事?”萧池一急,快速来到星欣面前焦急的问道。

看到萧池的星欣顿时停止抽噎,惊喜的站起身来一把抱住萧池,哭着道:“我以为你又扔下我一个走了,我好害怕。”萧池茫然被星欣抱着,脑中一片空白,今天看来是运带桃花!

这一天萧池不管到哪里都不能逃出星欣的眼睛,直到深夜萧池看着星欣入睡才出了口气,总算是解脱了。还真别说,被星欣拿眼看了一整天比和谁交手都累!

第二天清晨,萧池醒来正要去叫星欣一起出去吃早点。一开门却看到星欣手里提着早点站在门口,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萧池对星欣裂齿一笑,让进屋里。

“星欣,你怎么啦?什么事不高兴?我不会一个人的。”萧池看着紧绷着脸的星欣,以为还在担心自己会突然离开她,出声宽慰道。

“没什么。”星欣强挤出笑来,将早点放在桌上,却有意无意的把手里的报纸放到显眼处。正要吃早点的萧池一眼扫到那张报纸,惊异的拿来看。好大一版块,还附着照片,正是昨天眼镜女孩吻萧池脸的情景!标题是‘三中学生会主席连续五年被评为市三好学生蓝兰不顾母亲阻挠当街亲吻男友,校园早恋现象势不可挡!’。萧池想不到那眼镜女孩来头还不小,看情形这蓝兰在盐城还小有名声!

好一会儿,萧池才苦笑一声,正要和星欣解释。心里又是莫名起来,想着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见萧池看了报纸并不说话,星欣以为萧池这是默认了,心中一阵刺痛。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天就再也没见她出来。

连续三天星欣象是忽然变成哑巴,就是萧池开口和她说话,她也是一副不理不睬的神情!

“肖塘,有人找你。”楼下的女房东喊萧池时,萧池正为星欣忽然变得沉默而不解。听到房东的叫声,慢慢踱下楼去。

一个高大的少年穿着汗衫站在楼下,后面还跟着两少年,看情形象三人象是好朋友。不到一米六的萧池走到足有一米八高的少年面前,抬头仰望着他心里纳闷,自己并不认识他呀。

“高峰,就是他。”跟着两少年其中一个上前对高大少年说道。

高峰看着萧池,眼中怒火似乎要喷出来,很不友善的对萧池说道:“我要跟你比一场,你输了就离蓝兰远一点。”

真是莫名其妙,萧池瞄了叫高峰的少年一眼,理也不理懒洋洋的往回走。高峰一个箭步拦住正要离开的萧池,嘲讽道:“怎么,不敢么?蓝兰可不喜欢没有胆量的人,你要想做她男朋友就跟我打一场。”

“你不觉得很无聊么?”萧池看了高峰一眼,绕着走回去。

“蓝兰因为你和她爸妈吵翻了,现在家也不回,整天在酒吧和别人喝酒。她以前是个很好的女孩,现在却变得象个小太妹。为了蓝兰,我一定要和你打,我要证明我比你强。”高峰对着萧池的背影高声说道。

萧池这下可不爽了,转过身来看着高峰说道:“你证明了比我强后她就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嘛?我输给你,然后再让报纸登一张她亲你脸的照片?白痴。”

第八十四章

高峰的两个朋友见萧池骂高峰就要动手揍他,高峰却拦住他们,对着萧池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不敢和我打就是孬种。我会告诉蓝兰,你不值得她学坏,我选好时间地址会通知你的。”说完拉着他的朋友不理萧池走了,看来高峰是以为蓝兰所以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萧池的缘故!

萧池看着三人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就摊上这种事!

“肖塘,好样的。高峰喜欢的女人也敢抢,象个男人。”女房东等高峰三人走后才出来,拍着萧池的肩膀赞许的说道。

真是六月飞霜!萧池看着女房东问道:“阿姨,这高峰是谁啊?听你口气好象他很厉害似的。”

“高峰你都不知道,以前出了名的混混。练过拳击,得过很多奖的。后来听说改好了,好象跟那个叫蓝兰的有关。今年刚刚被一所体校录取了,家里条件也不错的,你可要小心了。、、、、、、”女房东似乎对这个高峰的事聊兴很浓,直跟着萧池说不停!

晚上,萧池独自一人来到红河谷酒吧。本来想叫星欣一起来,可看星欣对自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想想还是不惹为妙。这也怪不得萧池,屁大的小孩哪懂得怎么处理感情的问题!萧池是让刘涛查到蓝兰的下落,坐在刘涛的警车里到红河谷,一路上自然问了一些高峰和蓝兰的事。

高峰以前还真是颇有臭名,据说练了拳击后到盐城各大中学去挑战,兴喜单挑狂妄自大。高峰的父亲是做生意的,本来以高峰打架抽烟喝酒带坏同学的罪名早该被开除,无奈他父亲对学校作过很大的贡献,学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他自烂了!蓝兰却不同,从小学开始就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学习好人缘好性格好就是家境不是太好。总而言之是标准的三好学生外加小女强人。小学是班长,中学以后不是班长就是团支书!什么样的荣誉都得过,高一第二学期就被选上学生会主席,也因此为了学生会工作才在署期到学校遇到萧池!至于高峰和蓝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刘涛当然没去管这些狗皮倒灶的事。不过刘涛看过高峰的拳击比赛,对他的拳击倒是颇为赞许。

“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萧池对驾驶的刘涛说完,开门下了车。

酒吧很大,还有许多包厢供人乱七八糟用的!萧池慢步在走廊四处打量,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不时碰到一个小姐,好奇的看向他。一个头发染成黄色,身上春光四处外泄的少女走过萧池身边,免不了注视一下才过去。错身而过不到三米,黄发少女忽而转身追到萧池身边,瞪大眼看着萧池不敢确定的问道:“你叫肖塘吧?”

萧池疑惑地看着她点点头,他可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女。“啊”少女却惊喜的尖叫着跳起来,高跟鞋敲得地面直响!忽然一把拉住萧池,兴奋的不停说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哇噻,长得还挺帅的嘛。”

“姐姐认识我?”萧池不解的看着兴奋不已的黄发少女问道。

“嘻嘻,盐城那个小姐不知道肖塘的名字啊,你的事都传得满天飞了,大家者说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哦。可惜,就是年纪太小了点!”黄发少女说着有些遗憾起来,真是晕倒,看了萧池要是年纪大点就被她给吃了!

萧池这下红了脸,讷讷说道:“我是来找人的。姐姐知不知道一个叫蓝兰的女孩在哪里?”

黄发少女一怔,继而笑他道:“她是你女朋友?”

萧池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好一会才决定的摇了摇头!

黄发少女看萧池的表情已认定那个叫蓝兰的是他女朋友了!颇有深意的笑起来,说道:“那个女孩来这里两天了,一直都没走,就在十五号房间里和一群小混混和酒呢。你去找她,我去告诉姐妹们,我们的小英雄肖塘来了。”说着咯咯笑起来,不理满脸通红的萧池跑走了。

蓝兰这两天是喝了吐,吐了再喝。和母亲吵架第二天看到那张报纸时,真是欲哭无泪,都怪自己一时赌气闯下大祸!失魂的路过这里,鬼使神差的就进来了!几个小混混看着有机可乘就想把她灌醉,却不料被高峰找到这里!看来高峰以前的确是个狠角色,蓝兰虽赶走高峰,那些混混却不敢再起歪念。只是有个美女陪着喝酒也不错,可不料蓝兰这一喝就不肯离开,喝累了睡睡醒又喝。所以人是或了一茬又一茬,从包厢喝到大厅,又从大厅喝到包厢!

萧池推门进来的时候,蓝兰正拿着一瓶酒猛灌,旁边的人不停的叫好。萧池一声不响的站到众人面前,直到蓝兰将那瓶酒喝完,几个人才发现他。

“喂,小子,你谁啊?谁叫进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一个长毛甩甩头发,撩拨着萧池。蓝兰自然也看到萧池,只是一愣随后象是跟本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又拿起一瓶啤酒来。才过了三天,蓝兰那张本是清秀健康的脸看上去竟比星欣的脸还要吓人!

“放下。”萧池丝毫不理会长毛,声音冷冷的说道。勃怒之下的萧池刹时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敢抗巨的气势力,房间里的人一时被萧池的霸气迫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别说几个小混混,当日就是风花雪月四个高手在萧池与生俱来的霸气下也是心生胆怯。

蓝兰乘乘的放下手里的酒,就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害怕!其他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萧池,良久反应过来竟胆怯得往外悄然溜走!此时门开了,十几个小姐涌进来都想看清萧池长得什么样!只是一进来,却也是被萧池那股气势压得大气不敢出。心中却想着传闻真得不假耶,一看到他心跳就砰砰砰加快!

此时怒气未消的萧池转身看着十几个小姐,表情严肃的说道:“麻烦各位姐姐,以后要看到这个人到这种地方喝酒通知我一声。”十几个小姐无声的直点头。

萧池对她们说了声‘谢谢’,拉起蓝兰的手往外就走。十几个女孩直跟着到了门口,这时感觉不到萧池那股气势的众人又变得放肆起来,自又是对着萧池莺声燕语七嘴八舌一翻!

“你不叫萧池么?”蓝兰听到那些小姐喊他肖塘,不由出声问道。

“我的学名叫肖塘,肖池是小时候叫的。”萧池看也不看她一眼,语气自然得好象他真的叫肖塘,而不是叫萧池!

蓝兰没想到萧池拉着她上了一辆警车,看到那个一脸警服的刘涛不由紧张起来。虽然她没做什么坏事,可是这两天的行为在她心里已是大大的越轨了!

“刘叔,先送她回家吧。”萧池对着刘涛说道。刘涛还真搞不明白,这肖塘还真有一套,这种青少年的问题也能搞定!虽然他也看到报纸,可却还是对萧池说的话比较相信点!

一打开门看到自己女儿的蓝兰母亲惊喜不已,立刻泪流下来,声音微颤的喊一声:“蓝兰”。看到母亲的蓝兰同样激动不已,过了两天的非人生活,家对她来说显得格外温暖。满腔的委屈随着眼泪流出来,一下扑进母亲怀里大声哭起来。

萧池让刘涛留下来解释一下蓝兰的事,自己则一个人回去了!他还要练枪法,不是醉枪,而是一把左轮!这把枪是向刘涛要的,那个晚上萧池并没有作梦,而是无来由的感到危险将至!散去功力的萧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这把左轮现在就是他唯一渡过危险的机会!

第八十五章

萧池对盐城的路并不熟悉,只是凭着方向感朝住处走去。夜已是很深,这是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而现在却热火朝天。不时传来高声喝骂夹杂着惨叫声,还有让街道两旁居发心惊肉跳的砍杀声。象是盐城所有出来混的都集中在这条街上,整条街地上到处是血、砍刀和重伤倒地呻吟不已的混混。

萧池象是什么也看不到似的,仍是慢慢的向前走,他要穿过这条街回去。那些凄惨的叫声和疯狂的砍杀对他丝毫没有影响,见过太多的生死之战,象这种最多死一两个人的群殴而只为了所谓的地盘之争,他跟本没兴趣管。而事实上现在的萧池也没有能力管这样的闲事了,萧池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弱到下午面对高峰时都有一种压迫感!

萧池走得很慢很小心,他要避开正混战着的古惑仔,以免遭到攻击。萧池的功力虽散,眼光却越来越好,因为他要计算的不是以前的距离速度和角度,他要计算的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各距离速度和角度!萧池本想不走这条街,可是他有一种感觉,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如果他今天避开这条街走,日后必定会留下一道阴影,毫无所惧的心态会因这道阴影受到影响。所以,他要冒险。

混战已将近尾声,一方的人马正在不时后退,现在所差的就是一个领先逃走的人了!可是很奇怪,不时败退的那帮人却没有一个逃走,反是奋不顾身的护着一个光头。更奇怪的是光头愤怒的一边杀对方,一边不时扶起一个受伤的兄弟交给其他人,这帮人竟然不肯扔下一个受伤的兄弟不管!

光头一方能战的人似乎越来越少,看得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浴血奋战,其他人都是互相搀扶着不时挡一下对方砍过来的刀而已!萧池看着光头一方的人眼眶有些湿了,他想起了‘天杀’攻入‘群英会’大本营的情景,想起了父亲握着醉枪一人独挡几十个杀手的情景,只为让手下的兄弟能有机会逃走。自懂事来,父亲就告诉萧池,人在江湖若是没有信义就不能服众!

“侧身刀上撩,旋转跃起踢腿,蹲下刀攻下路横扫千军。”

光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快速喊声就自然的照着话做各种动作,只简单几个动作加在一起,此时对方的人却不时传来惨叫声,且对方一时间后退不已。光头心中欣喜如狂,兴奋的吼着照着声音不停的攻向对方。

“干了那个喊话的小子。”一个老大模样的青年指着萧池怒叫道,几个人提刀急步向萧池而来。

萧池看着五六个举刀向他杀来的混混,有七八种让他们躺下的方法,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他最多只能让跑在前面的人倒地不起,可是跟在后面的他已是没有把握了!光头被对方缠着脱身不得,此时见指点他的人有危险,不禁怒吼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砰的一声枪响,跑着最前面的那个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腿中了一枪。一时间所有人静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池,这小子身上有枪!

萧池举着枪冷冷地看着他们,缓步走到光头身边,平静的说道:“我们走。”光头毫不犹豫的对手下一挥手,跟着萧池不紧不慢离开这里。光头从未想过,输了还可以脚步如此从容,抬头挺胸第一次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你们还跟着我干什么?”萧池转身不解的看着光头皱眉问道,都已经出了险地就应该各走各的了,可光头一群人还是互相扶着不紧不慢的跟着萧池走。

“小兄弟,哦不,老大,你收我做小弟吧。我豹子从没服过人,可是今晚老大从容不迫的气势我豹子打心里服了,出来混从没见过老大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大。”光头豹子看着萧池有些激动的说着,就凭萧池指点他的几手,豹子就认定他是个高人了。

萧池看着这些人有点哭笑不得,这帮人和自己比起来都大了七八岁,都是学人出来混黑社会的。可自己是江湖人,和他们所想的黑社会跟本不同。一个人在黑社会混只要你够狠或许就有机会出头,可是在江湖上不会武功,没走出几步说不定就让人给一刀宰了!

“我没兴趣做你们老大,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你们不要再跟来。”萧池冷冷的说完,转身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走了。

萧池开门进屋,看到星欣还坐在那里等他。对着星欣一笑,温和的问道:“星欣,怎么还不睡啊?”

星欣还了萧池一个笑容,站起身来递给萧池一封信,说道:“这是司徒大姐的人送来的,是你朋友写给你的信。”

“哦”萧池应着接过来,他已经想到是小崽写来的。信却是撕开了,很明显是被人看过!萧池却毫不在意,他并不想对星欣隐瞒什么。拆开看着,才知道原来小崽说对尸相的毒并不知怎么解,只是在邓定海给他的书上看到过,让萧池给他时间想想。

“放心吧,这世上没什么毒和病可以难倒小崽的,他可是这方面的天才哦。”看完信的萧池安慰星欣道,事实上萧池也相信小崽一定会想出解尸相的方法,小崽若是不能,天下间还有谁能!

星欣却无所谓的对萧池笑了笑,说道:“和以前比起来,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不怕见人啊。我没事的,只要你不扔下我。萧池,你会扔下我不理么?”说完盯着萧池看,一脸期待。

“不会。”萧池干脆的回答道,可是他却没想过星欣话里还有其他含义。

星欣强作欢颜对萧池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的,好啦,我去睡觉了。”

萧池对她点了点头,目送她出了房门。星欣虽然没有表现出担心,可是心里却是很不放心!因为萧池实在太出色了!就算失去了功力的萧池,依然有着一种动人心魄的气质!就算是以前不知迷倒多少男孩的星欣,在萧池面前依然不会有原来的自信,何况现在她身带浓烈的腐尸气,脸色又是苍白的吓人!

萧池自然没有想过女孩子是要哄的!蓝兰的事星欣没问,萧池也就没有对她解释,更何况整个盐城的小姐都将萧池视为心中最完美的王子,若是星欣知道后果不知会如何!

萧池第二天醒来就听到楼下菜市场似的吵闹,起身走到窗口往下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瞪大眼愣在那里。只见楼下光头豹子带着几十号人马站在那里,房东两口子吓得是不时从屋里搬椅子端茶出来,一看就知道豹子平日里是让这些安分守己的百姓不敢招惹的人物!

萧池挠着头在房里走来走去,一时之间想不出应对的办法!他可不想收这些人做小弟,又不能让他们加入‘群英会’!这帮人虽然整天打打杀杀,可毕竟年经一大他们都会收心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若是真的一入江湖,这辈子就别想回头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萧池的思索,接着星欣推门而入,因为星欣知道萧池睡觉是从来不锁房门的。

“楼下那些人都说你是他们老大,是来这里听你训话的。”星欣看着萧池,眼中的惊讶和疑惑不言而喻!萧池才来这里没多少日子,什么时候收了这帮人?!

“哦”萧池茫然应道,叹息一声慢慢走出房间。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老大”看着下来的萧池,光头豹子带头高兴的叫道。刹时跟在后面那群人都跟着叫‘老大’,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

萧池忽而想起杨柳的办法,干咳一声道:“豹子是吧,老大我就不做了。这样吧,我做你们的顾问好了,这个老大还是有你来做吧。”

光头豹子自然和当初萧池听到顾问一职时一个样,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混黑社会的没听说过有顾问这玩意!

“那,这顾问是干什么的?”光头豹子疑惑的问道。

第八十六章

“顾问也就顾一下,问一下吧。”萧池挠着头说道,问他顾问干什么的还不是白问,这职务可是杨柳想出来用在江湖上的!萧池却没想过,这顾问一职盐城后来却成了黑社会比大哥还要高的位置,整个一太上皇!

“好,那就顾问大哥好了。”豹子倒很干脆,却也在顾问后面加了个大哥!

这一天豹子和一群手下拥着萧池到各处自己的地盘转了转,害得刑警队出动大批人马防范。刘涛看到那个光头豹子跟在萧池后面尊敬的样子又是一怔,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这肖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了,这光头豹子就是对他这个刑警队长也不卖账!不过见这帮人领头的是肖塘,也就一挥手让大伙撤了。

萧池听着豹子说了许多,就随口也给了豹子几个建议。之后到了豹子所说的基地,也就一倒闭的工厂!豹子要萧池指点一下他的功夫,萧池想了想才让豹子耍几手。豹子象是练过武术,可是对于萧池来说豹子的刀法自然是破绽百出,就随意改了几个动作。

第二天高峰却让人送来战书,时间定在洋历的八月二十九号,也就是开学前第三天。萧池自然毫不理会,别说现在身体虚弱的他,就是功力还在的萧池也不会去打这场狗屁不通的架。红灯区那一架已经让萧池的体质下降到跟一个普通十三岁少年没有两样,萧池已不再是往日的萧池了!

洋历八月二十七号凌晨,萧池在房中不停的练习拔枪动作,单调和乏味的同一动作他已不知作了多少次。豹子这时候买了早点来,他这几天可是每天都给萧池和星欣送早点的,弄得星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豹子却是毫不为意,且今天更是意气风发。萧池随手改了他砍人的几个动作竟让他的刀在盐城黑社会所向披靡!短短几天时间,盐城的所谓的黑道已是他的天下了。

“大哥,今天出了件奇事。”豹子看着正喝着他买的豆浆的萧池高兴而又神秘的说道。

“哦”每天听着豹子叫大哥已有些习惯的萧池,漫不经心的应道。星欣却是很感兴趣的看着豹子,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着光头奇怪。豹子见在他心中的大嫂被他吸引,才继续说道:“大哥,和你一起上报纸的那个女孩今天在人才市场找工作,被人围着看热闹呢。听兄弟们说一家宾馆招服务员的负责人当场要她表演如何对客人微笑,那个女孩照着做了后那家宾馆却说她年纪太轻,他们宾馆不能用童工。”

“噗”萧池一口豆浆全喷在豹子脸上,摸了摸嘴惊讶的问道:“你是说蓝兰?快开学了,她还去打工干嘛?”

豹子擦着脸上的豆浆,讷讷说道:“这我怎么知道。”

萧池皱眉沉思片刻,才又对豹子说道:“豹子,你帮我查查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她和高峰以前发生过什么你顺便也打听一下。”星欣听到萧池的话心里却是一阵难受,萧池对那个叫蓝兰的也太关心了点,难道他们真的有关系么?!

“哦”豹子嘴里应着,又说道:“高峰这人我还是知道一些,这小子拳击不错。要是空手的话,我一定不是他对手。”

“你去不去?”萧池看着豹子说着废话却站在哪里不动,不耐烦的问道。豹子见萧池不高兴,立马三十六计上上策去办事了。

“你很关心哪个蓝兰?”星欣看着萧池,语气幽幽的问道。

“哦,她的事怎么说也和我有点关系,我想我不能不管。”萧池看着星欣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却是不些莫名其妙,这又是怎么啦!

星欣收拾默默的收拾桌子,这几天她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萧池下楼打算去学校看看,他还没忘记自己到盐城来是做什么的。女房东看到萧池却一把将他拉住,神秘兮兮的问道:“肖塘,你是怎么做的?居然让豹子这帮人听你话,还让他们变了个样。听说他们现在成立一个什么青少年互助社,是不是作掩护用的?”

萧池看着女房东无言以对,要想改变豹子这帮人在别人心中的面貌看来不是一两天的事!对着女房东笑了笑,自顾出门去了学校。

“你去实验楼找找可许有什么发现,那个天台上的小屋堆放了一些旧书籍。”黄老头又在边吃着方便面,边翻动着那本厚厚的教材。

“哦”萧池应着走了出去,事实上那地方他早就找过几次,结果却是什么也没发现。不过他还是去了,因为萧池知道一些事只有反反复复才可能会找出答案来。一整天,萧池都在小屋里重复而细心的翻阅那堆旧书,太阳慢慢沉下去。萧池揉了揉发胀的脖子正要起身离去,不经意的看到一本古籍,拿起翻开却没有字,只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号乱七八糟的画在上面。

“难道这本就是《战阵经略》?”萧池看着书皱眉自语道,想了想塞进怀里。不管它是不是,这总是唯一一本他看不明白的书,既然看不明白自然要拿回去看明白了。

萧池没有和黄老头说一声就回去了,回到住处时豹子已经等在那里。

“因为报纸登的照片引起教委的关注,学校的领导为那事开了几次会,后来决定不等开学就把蓝兰开除了。听说通知是校长亲自送去的,蓝家在盐城没什么关系,就只能眼看着蓝兰被学校开除了!后来托人将蓝兰转学,可是学校一听蓝兰这名字就闪一边了。他们家那小面馆生意又不好,没办法蓝兰就出来找事做,估计着她的校园生活也就到此为止了吧。”豹子向萧池边说着查来的情报,边掏出一支烟点燃。

“哦,那高峰和她的事呢?”萧池想不到一个花边新闻竟让一个出色的学生失学,不由的想不明白了。

豹子吐完烟圈才对萧池说道:“高峰那小子,要不是蓝兰肯定和现在的我没什么两样。听说、、、、、、。”

听豹子说着说着,萧池是眉头越皱越紧了,就是一旁的星欣也为蓝兰被学校开除而不平!直到豹子说完良久,萧池才开口说话:“豹子,你帮我告诉高峰,我答应跟他打一场,不过地点要我来订。还有想办法让学校的人和那家花边新闻的报社的人也来看,来看的人越多越好,我要一个轰动的效果。”

“可是你现在功力全失了呀,你不能和那相高峰打。”听着萧池要和高峰打一场的星欣噌一声站起来气呼呼的说道,她可不想萧池为了一个蓝兰去跟一个得过不少奖的拳击手比赛。

豹子则瞪大眼看着萧池,功力全失???难道这个大哥以前还要厉害?在豹子想来,能教他几下就横行盐城的萧池自然是个高手。他却不知道若现在动真格的,萧池可不是他的对手。

萧池看着星欣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要紧的,难道你怕我打不过那个高峰么?”

星欣有些急了,顿足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为什么要和他打呢?就算你打输了他,也帮不到那个蓝兰啊。”

萧池笑了笑,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个我自有打算,再说我也想不出其他能帮她的办法了。”

豹子却是兴奋不已,他才不信萧池不是高峰的对手,高声说道:“大哥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那地点不如就选在影剧院好了,那才象一场高手决斗的地方。”

“什么决斗,我只是跟他切磋一下而已。”萧池看着豹子摇头说道,这豹子就是喜欢黑道的调调!

第八十七章

八月二十九号,剧院门口聚集了三教九流的人。按理,这场比赛应该是不合法的,可是让一些人不解的是,刑警队出动不少人到这里却是维持秩序的!刘涛本来也很为难,可是萧池却是告诉刘涛这场架一定要打,刘涛也就无可奈何了,最后也就只好派人到现在维持秩序!

此刻剧院门口有两拔人格外显眼,一批是豹子领头的一群兄弟,还有一批却清一色是穿着性感的美女!不用问这群美女都是盐城的小姐,而其中又数红灯区来的最多。

“不是吧,小雨。你还说那个黄牛跟你上过床,却只搞来五张票。”

“五张已经很不错了,婷婷还说她和剧院负责人有一腿呢,怎么不见她弄一张票来。”

“可就五张票让给谁啊?小美是一定要进去的,还有丽丽。剩下三张票让给谁啊?”

“一张当然是我自己了,其他两张你们自己决定吧。”

“那就按老规矩。就那个转来转去的四眼吧,谁能让他上钓,这票就给谁。”

“不用啦,你们看这是什么。”一个小姐走过得意的晃着手上的入场卷。顿时引来一阵喧哗,一拥而上围住她纷纷伸手去抢。

“不要急,不要急。不多不少二十七张票,来的正好每人一张的。”拿票的小姐高举着手,大声喊道。好一阵才分发完毕,果然一人一张不多不少!

“你怎么搞到票的?”一个小姐好奇的问道,其她人也是围着一脸想知道的表情。

“咯咯咯,这个嘛,其实豹子哥是肖塘的小弟,他一听说我们是来支持肖塘的,二话不说要多少给多少。”小姐得意的解释道,要群一阵‘哦哦’声,都想原来豹子是肖塘的小弟,怪不得他的弟兄都来了。原来豹子还真是懂得一些商机,一订下剧院就大肆宣传,而后坐在门口收起钱来!

而现场最为不堪的是一群教师模样的人,看来是蓝兰学校的领导,也不知豹子用的什么办法把他们请来的!此时人群一阵哗然,原来是一群人拥着高峰到了。走在高峰身边的,认识的人都知道那个是高峰的教练,看来高峰对这场比赛很重视。

高峰一进去,许多拿到票的人就跟着进去,看得出是高峰的支持者。过了一会,门口只剩下那批小姐和豹子的几个兄弟,豹子自然也在其中不时地向两旁张望,看看萧池来了没有。

萧池是坐着一辆人力车过来的,如果在以前萧池一定会步行,可现在为了节省体力只好借助交通工具了。旁边自然少不了星欣,为萧池担心的星欣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来!豹子看到坐着人力车缓缓而来的萧池时,脸上露出笑容迎了上去。那二十多个小姐自然也是一拥而上,围住那辆人力车。

萧池下了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那些小姐,才吞吞吐吐说道:“你们也来看啊。”

“是啊,肖塘。我们支持你。”二十几个七嘴八舌的喊道。而不明真相的星欣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不知道这些美女跟萧池有什么关系!

“你们有谁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不过这件事有些为难,如果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萧池忽然临时想到一个主意,却又觉得有些不妥。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说话的是那个叫小美的小姐,穿着一身牛仔服,看上去却是显得很清纯的样子。

“原来是你。上次在姐姐那里穿走你的衣服还没还给你呢,真是不好意思。”萧池看着小美有些尴尬的说道。小美正是上次萧池救下的女孩,萧池当日衣服破得跟本不能再穿,才换上小美的一身牛仔服。

“你还记得我。”小美见萧池还能认出她,开心地笑了起来。萧池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了。星欣看着他俩心里阵阵烦燥,为什么萧池才来盐城没多久就会认识这么多女孩呢!而且这些女孩看上去不但都很漂亮,和萧池的关系也好象很不一般的样子!星欣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如果身上没有香袋,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池!

萧池趴在小美耳边轻声说着要她帮忙的事,小美则是抿着嘴不时点头且不时嗯一声答应。星欣忽然生出一个离开这里的念头,她很害怕,害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比赛规则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因为萧池对于拳击一窍不通。所以才提出若是按拳击规则打,那他就不会应战!萧池从来不以为自己是个英雄,所以他只做想做的和该做的事。现在的他要打败高峰,怎么也不会英雄到以己之短与敌之长对抗,因为他不能输!

今天看比赛的观众都很奇特,前面一排坐着不是来自各校的教师就是新闻媒体的记者。而自第三排开始分成两边,中间空出一处明显的位置让人一目了然两边的人分别是两参赛者的亲友团!再往后就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是被豹子的广告吸引来的。因为现场维护秩序是盐城黑白两道的人组成,所以敢闹事和起哄的人找不出半个来。

高峰在台上不时的跳来跳去做着热身,他旁边的教练则静静地不发一言。在高峰教练看来,那个叫萧池的小孩跟本就不堪一击,高峰让他一起来也太小题大作了。

萧池在豹子和星欣的陪同下缓缓走上台,一步一步小心的象是在控雷,眼睛始终未曾离开台上的地面,似乎象是要看穿这台下是否有机关。

裁判走到中间向两方看了看,吹声哨子叫他们作好准备。裁判虽然不是专职的,但在盐城却是权威的。可是象今天这样的拳击赛他还从没遇到过,但对他来说却也是简单的很。比赛规则折中,只要不准用腿攻击对方,不计点数不计时间真到一方认输或是倒下不能起来。这种裁判随便找个人也能胜任,可在盐城没有人比他说谁赢就谁赢更让人不再疑心!

一声哨响,萧池脱去衣服缓缓走到台中间面对高峰。当高峰的教练看到萧池一身伤疤时,心不由的一紧,单凭这一身的伤痕他就知道这个小孩打架的经验有多丰富!可是晚了,这场比赛中间跟本没有休息时间,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裁判再吹一声哨转身走出十几步坐在一把椅子上,现在已没有他的事了,只要到最后宣布谁赢就完了。

高峰出拳,哨子一响他就出拳,第一拳就用尽全身力量欲将萧池击倒,这一拳似乎要把这些天闷在心中的不快全都发泄出来。砰一声,谁也料不到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萧池的脸上,甩出去倒在地上。星欣吓得尖叫一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似乎这一拳不是打在萧池身上,而是击在她的脸上。就是星欣身边的豹子也惊得站起身来,他可不相信自己认得大哥如此不堪一击。

萧池摇着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高峰这一拳并不快,至少在他对敌过的人当中不算快!可是自己却躲闪不及,甚至自己有办法可以不退而将这一拳化解,可是萧池知道自己出手已经太慢了——太慢了!挣扎着爬起来,被击中的那边脸已高高肿起且变成青紫色,嘴边和鼻孔都流着血。

奇怪,此时的台下竟响起女人哭泣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宁静。跟着有人高声叫好,有人大声叫着‘打他打他’。

挣扎着站起的萧池还没挺直腰,高峰已一个箭步来到眼前,右手一记勾拳正中萧池的下巴。萧池整个身体被打得离开地面,头往后仰重重再一次落在地上。艰难地眨着双眼,心里想着‘好重,他的拳真的好重好快’!

第八十八章

“你放开我。”星欣扭动着身体企图摆脱抱着她的豹子,眼看着萧池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星欣已是心痛的失去了理智。对着豹子的身体乱打乱踢乱掐乱咬,象是一只发了疯的母狗,哭着喊着求着!

“不可以,老大还没有认输,他一定可以站起来的。”豹子不理会星欣疯狂的攻击,只是用全身力量抱住想要冲到萧池身边的星欣,豹子坚信萧池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输的。

台下不知谁喊了一句“肖塘,站起来。”,象是提醒了只是焦急的落泪的一群小姐,刹时‘肖塘,站起来’的喊叫声充满整个剧院。

高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萧池不眨一眼,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小孩不会就这样倒下算了的!高峰的教练则松了一口气,他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有谁能扎实的挨得高峰全力两击还能站起来的,在他心里这场比赛已是接近尾声了。

“哦、、、”躺在地上的萧池忽而发出一声狂吼,象是一头发怒的公牛。所有人刹时安静下来,被豹子抱住的星欣亦是停止挣扎,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萧池。

萧池一手撑地缓慢站起身来,依然在还未直起腰之际,高峰已是到了萧池面前一重磅拳向他眼太阳穴砸去。高峰知道自己不能给这个小孩任何的喘息机会,他要一鼓作气将他打倒。

还未站直的萧池却忽而又趴了下去,高峰这一拳落了空。高峰怎么也想不到萧池会用这样的办法躲过他的重击,砰一声小腹却挨了萧池一拳。高峰后退两步,这一拳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打击。击中高峰的萧池却被反弹的力量又一次落在地上,可是这一次是他早有准备的,一个翻身单膝跪在地上。

高峰滑步上前,他要进攻,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倒萧池。不时出拳攻向萧池,高峰出拳的虚实萧池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要想躲过却没那么容易。不时被击中的萧池跌退不已,他只有顺着高峰拳攻过来的方向后退来化去大部分的力道。

台下的观众此时已是情绪高涨,向台上发出阵阵狂喊助威,就是前面两排的教师和媒体的记者也是进入角色。他们从来没看到过这样暴力的真实比赛,却也有人摇头不已,更有女的教师不忍再看下去。

一直不停攻击的高峰脚下却是一个不自然,砰一声眼眶中了一拳,虽然不是很重却也一时睁不开眼。萧池一上来就看到这块破了的地毯,不时的后退不时的计算直到不停攻击的高峰耗得有些力不从心。脚下一撩将地毯掀起少许,滑步前进的高峰脚下一绊才中了萧池一拳!中拳的高峰双手交叉护头,这是拳击手最基本的反应。

萧池跟本就不是拳击手,他所练得拳脚从来就没有一定的规矩,唯一的要求就是击败对手。一个侧步跃起空中转身,左手抱右拳却是用肘加上身体千斤坠的下沉力量,堪堪击在高峰的脖子上。高峰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才醒悟这不是一场拳击赛!

转身防守,萧池已是一拳到了眼前。还好,这一拳对方没有算准距离!冷不防萧池五指暴弹,连着四指弹中高峰的眼瞠,啪一声顺势抽了高峰一个耳光!

“肖塘,你好卑鄙。”高峰不由的怒喊出心中的不服,小肚却又是一痛,萧池竟用肩冲击他的小腹。裁判当然也是清楚的看到萧池的攻击,可是按事先说好的规则,萧池并没有犯规!

“高峰,不要用拳击赛那样打法。随机应变,稳住阵脚。”高峰的教练此时有些急起来,拼了命似的冲着台上的高峰喊。

痛得弯下腰的高峰,一个意外的后背象是被一块岩石压下来,而这块岩石似乎还有一个突起的角,狠狠地顶在后面脖子上。怎么眼前有那么多星星,趴下去的高峰晃着头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不可以晕倒,我不可以晕倒,不可以、、、’。潜意识地站起身来,左边脸上又挨了一下重击,头自然的晃向右边。萧池的肘早已等在那里,萧池知道自己的拳已没有多大作用了,所以他一直用的是肘加上身体的重量攻击对手。

高峰若是能象萧池那样,用出人意料的方式躲避对方的攻击或许还可以再战。可是高峰是个优秀的拳击手,他想到的只是站起来不可以输!

“好累,好累!”高峰疲倦的想着,整个身体缓缓倒下去。台下的喊叫声已是乱成一片,高峰的教练更是喊得嗓音嘶哑,可是、、、!

高峰或许还能站起来,可是他的心已是认输了!他从来没碰到过象萧池这样的对手,坚强的意志,完全不守规则的打法。那近似无赖的的闪避和攻击,让高峰无从适应!

过了五分钟,所有人安静下来,他们都知道高峰输了!躺在地上五分种丝毫不动,有人开始担心高峰的安危。没等裁判宣布比赛结果,背着诊箱的医生已是急匆匆跑上台来。

站在高峰身边的萧池手一伸挡住医生靠近,对着地上的高峰冷冷地说道:“站起来。”医生一呆,跟着所有人均是一呆。

“站起来。”萧池对着地上的高峰大声吼道,顿时有人看不下去高声叫骂萧池的行为,就是豹子也觉得老大似乎太过分了点。

“高峰,你今天要是站不起来,以后还拿什么去面对你心爱的女孩?你不是要打败我证明给她看么?就算你不能证明给她看,你也要站起来抬着头走出这剧院。这样将来才可以在她面前说,你高峰就是输了,也输得象个男子汉。我知道你可以站起来,败得起技输不得心。”说到最后的一句的萧池是大声喊出来的,那是叶飘说的话。可是叶飘不但说,而且做给萧池看,这三年多来他跟着叶飘不知在‘天杀’手下败过多少次,可是叶飘从来就没有灰心过。所以他们还活得好好的,所以萧池对叶飘这句坚信不疑。

所有人又一次静下来,都静静地看着地上的高峰。高峰的身体微微蠕动一下,将全场观众的心吊起来。不知是谁急切而轻声说了句‘站起来啊’,马上有人跟着轻声说出憋在心里同样的话,慢慢整个剧场的人跟着应和起来。

剧院楼上一个窗口上,蓝兰紧张的握紧粉拳,心里同样是焦急的喊着‘高峰,你一定要站起来’。就是她身边的父母也是同样心情,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萧池安排他样在这里!

高峰缓缓的曲起腿一寸寸跪起来,刹时全场暴喊着‘站起来’的声音。慢慢直起腰的高峰看向观众,人们激动的叫好声与掌声混杂在一起。

“你为什么跟我打?”萧池看着站起来的高峰,仍是冷冷的问道。又是一次静下来,所有人看着高峰,他们都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好一会儿,高峰带着哭腔激动的喊道:“我不找你打,我还能做什么?我是去安慰她?找她家人?还是找学校领导?还是去找报社?”接着竟大声哭泣起来,人们均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良久,高峰才停止哭泣,扫视一下台下的观众,缓缓开口象是在自语地说道:“我爸爸是做生意的,我家里很有钱。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可他从来就没有陪我聊过天。我妈妈除了买衣服就是忙着跟人打牌,却从来不过问我有什么心事。就这样,他们一个赚钱一个花钱,而我却象是一个多余的人。上小学时,有一天一个高年级的坏学生让我每星期孝敬他零花钱。我给了,然后跑去告诉老师,可是那个老师只是淡淡地应了句‘知道了’。而后就象什么也没发生,下班回家。”说到这里的高峰发出一阵苦笑。

第八十九章

“我从小成绩就不好,不爱上学。到了初中,有一天跟同学吵了几句嘴而已,谁想他就找人在路上围住我狠狠打了一顿。我回到学校告诉老师,老师皱着眉却对我说‘不好好念书整天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人混在一起,还能走回来就错了。家里有几个钱就不用愁了么?我告诉你,家里钱再多也不如考上大学自己赚的有出息。’,嘿嘿,只因为打我那个学生每次考第一。慢慢的,我知道我在这些老师的心里是个坏学生,做什么事都是错的。好,既然你们说我坏,我就坏好了。我抽烟喝酒,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后来我还学会打架。我才发现,原来我打架真的很好耶!”说着又是自嘲的笑起来。

顿了顿,声音忽而变得矛和,接着说道:“去年开学的时候,一个叫蓝兰的女孩来到我们学校。带着一副眼镜,有些傻傻的样子。那天正好我在校外惹了一帮人,他们十几个人带着家伙闯进学校,学校里的老师忽然好象全都不见,所有的同学都躲得远远的。我知道,他们害怕惹祸上身,我不怪他们。我一个人也不怕那些人,我提着一把刀冲出去,打算乘机跑出学校。远远地我看到一个身影,一个女孩的身影,那个带着眼镜的女孩竟然敢站在那帮混混面前大声喝斥,她说‘这里是学校,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那些人象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围着她大声笑大声讽刺。我永远也忘不了她那张带着眼镜涨得通红的小脸,却是那样义正严词!我更忘不了,当他们向我冲过来时,她竟然会挡在我身前!那一刻,我忽然好象变得什么也不怕。我提着刀,我一个打十几个,还追得他们象狗一样逃。哈哈哈,那一次我竟然赢了,我很得意。可是没想到她却狠狠括了我一个耳光,骂我跟他们一样是群混蛋。可是后来,后来她并不是不理我。她象一个,怎么说呢?”高峰说到这里皱起眉头。

“对,象一个小母亲那样。她骂我管着我,给我补习功课,甚至敢用书本砸我的头。自从我变坏以后,从来没人敢对我这样,她就敢。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我,后来我才知道她叫蓝兰,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她没用一年的时间就让我戒了烟戒了酒,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才高一却能教我高二高三的功课,不过没关系,我只要努力去学做得让她满意就行。慢慢地我改好了,甚至有老师开始关心我称赞我。听到别人对我的称赞,她比我还高兴!”此时的高峰脸上挂着迷醉的笑容。

突地脸色一变,恨恨地说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象她这样的好学生要被开除?就因为一个花边新闻?就因为你,肖塘。”说着狠狠地指着萧池。

“还有你啊。”高峰忽而走到前面,指着一个带眼镜的教师吼起来:“你这个优秀班主任是怎么来的?你除了教学生怎么样解出x等于多少,教他们如何证明一个公式的成立外,你还会什么?你教了十几年书,哪年评过优秀?你的优秀是蓝兰给的,是她让你班上没有一个坏学生,是她让学生心甘情愿的每个礼拜天去孤儿院、养老院做义工的。听说你们班上有人早恋,可你除了对他们说‘学生不能早恋’之外你还做过什么?啊?也是蓝兰帮你搞定的,是蓝兰让那两个人成为一对好朋友的。”

指向一个白脸书生,一脸不宵的说道:“还有你,你啊。教坛新秀,我呸。你除了教学生背书写作业,你还教他们什么啦?上课的时候到是正气浩然,一群王八蛋围着你的女学生时,你他妈的却变成缩头乌龟。要不是蓝兰领着学生站出来,你他妈的都没脸见人了。”

对着一个老头却是一阵苦笑,说道:“校长,听说蓝兰一做学生会主席,你不知道省了多少心。还听说蓝兰组织的文学社让你在报纸上大大露了回脸,又听说二年级有个班全体翘课是她给你摆平的。你知道学生中有句话怎么说,学生们都在说‘三中要是没一个蓝兰,也就一三流中学而已。’。要不是她家里穷,她会上你哪破学校嘛。好了,不到一年她让整个学校换了个样,你却为了一个花边新闻要一脚把她踹了。”

“够了,高峰。”萧池忽而冷冷地开口打破一片死寂,缓缓说道:“你不停地说别人,你呢?要不是你送的那束花,还有那张卡片蓝兰会和家人吵架?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你那卡片上的诗在哪抄的?摆明了就是向她示爱。”高峰呆了,他可没想过整件事的起因是他临行前送的一束花,卡片上的诗好象是他让一个朋友给找来的,他可是没看那诗写得是什么。

“你,拍了一张照片就当什么事都知道似的,你难道没想过后果会怎么样?”萧池指着一个记者问道,继而问道:“你有老婆或是女朋友嘛?”

“一个老婆和一个女儿。”记者讷讷的回答,这个记者是豹子‘请’来的,豹子自然交待过这是他大哥肖塘的意思,所以他可不敢不回答萧池的问题。

“很好。”萧池点了点头,却不知什么很好。小美此刻却起身离坐走向前来,少顷来到记者身边,轻柔的捧起他的脸来就给了狂热的长吻。所有人瞪大眼,搞不明白这是哪出!

萧池原也只是让小美亲一下他的脸,却没想小美为了效果竟擅自改了剧本!萧池干咳一声,小美才笑着放开僵在那里的记者,笑吟吟的走了回去。

“如果现在有人写一篇某记者于公众场合对着情人热吻婚外情势不可挡,不知道你家人看到会发生什么事!”萧池的话早吓得他脸色惨白。

萧池跟着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到盐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三中新录取的学生。在学校偶然遇到蓝兰,那时候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那天只不过她拿我来气她母亲,恰好被这位记者叔叔看到。不但拍了照,还写出一篇不尽不实的新闻来。怎么说这事也和我有点关联,不得已安排今天的这场戏。我知道,如果直接去找你们学校的领导解释或是让这位叔叔再写一篇文章解释,或许大家都不会相信。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我的话,可是蓝兰是不是该开除你们心里也应该有个答案了。”说完慢慢地走向豹子和星欣,他相信就算学校还要开除蓝兰,也不得不考虑今天高峰说的话带来的舆论压力。

啪一声,却是萧池脚一软倒在地上,耳边响起星欣哭泣声和豹子喊叫声,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了。

萧池醒来已是深夜十二点多,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星欣、蓝兰和小美站在床边。看周围的环境象是在医院里。

“他醒了,他醒了。”看到萧池醒来的小美高兴的朝门外喊着,病房外刹时吵闹起来,听着嘈杂的声音也不知有多少人,不过却也可以听出来外面的人是在为醒过来的萧池欢呼!

“别吵,别吵啦。老大还要休息呢,不管是谁现在都给我回家睡觉去。”外面传来豹子的怒吼声,接下来一阵安静,接着传来人们离去的脚步声。

“你们也回去睡吧,让豹子进来陪我就可以了。”床上的萧池对三个美少女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不行,我要留下来。”星欣第一个出声反对。

“我也不走。”蓝兰更是语气坚定,萧池可是为了她能回到学校才躺在这里的。

“我一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做事的。”小美则是用婉转的方式告诉萧池,她也要留在这里。

萧池眨了眨眼,苦笑了笑。心里想着‘你们不睡,我可要休息了’,不再理会她自顾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第九十章

今天是住进医院的第三天了,也正是学校开学的时间。蓝兰已去了学校报到,高峰也去了体大,临行前一天来看过萧池。高峰在萧池面前站了十几分钟什么话也没说,直到转身离去时对着萧池喊了一声‘大哥’,就这样萧池莫名其妙的又收了一个小弟!不过高峰在车站却意外的看到来送他的蓝兰,蓝兰看着高峰抿着嘴笑,直笑得高峰由脸红到脖子。

“你是第一个,记住可是第一哦。”蓝兰对着上了车的高峰忽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来,高峰挠着头心里直犯傻。第一个?什么意思?高峰心中明白,这第一绝非是初恋的意思!

蓝兰在学生中影响果然很大,这两天来探望萧池的学生来了一批又一批,只因为萧池用他独特的方法帮他们的学生会主席回到学校!萧池站在医院的草地上看着一群学生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他今年还只有十三岁,本应该象他们一样为一次测验烦恼,为一件小事赌气。可是现在,萧池每一天都在防备不知何时会来的杀身之祸,每一次想起不知是仇人还是亲人又或是既是仇人又是亲人的母亲,心总是阵阵刺痛!

“在想什么?”刘涛不知何时来到萧池身旁,萧池在他这个刑警队长心中已不是一个小孩。这个少年给他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不知不觉他已把萧池当作一个朋友看待。

“没什么!其实我在他们心里又怎么比得上蓝兰!如果没有你和豹子还有那些姐姐的帮忙,就算我打赢了高峰又能改变什么?可是蓝兰就不同,一个女孩子能成为这些学生心中的精神领袖,那要付出多少”萧池说着缓缓闭上眼,就是那个一看到自己膝盖流血就腿发软的女孩,想不到却能让整个学校的学生对她心服口服!

“那么你呢?”刘涛看着露出一脸敬佩的的萧池笑了起来,摘下头上的警帽摸着自己的平头,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可是单凭你一身的伤疤和几天来在盐城的所作所为,我就知道你不但不是一个普通人。同样,也不会是安全部的人!可是我刘涛还是佩服你,打心里佩服你!做事不择手段,却又能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萧池苦几声,对着刘涛尴尬的问道:“是吗?”

刘涛点点头,忽而好象想起什么,好奇的问道:“医生说你体内一股气流护住你全身的要害地方,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气功?你不会告诉我,你练的是内功吧?”

萧池一怔,脸上表情一片茫然。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怎么可能?我全身的功力都散了呀。”刘涛却是惊得张大嘴,听他说的话,敢情他还真练的是什么内功。

看着一脸惊讶的刘涛,萧池笑了起来,坐在一条石椅上抬头望着天空,缓缓说起来:“我五岁开始练气,八年寒署也算小有所成。可是就在不久前的一次意外,我全身功力已是散尽,这一生想要恢复怕是没有希望了!我体内如果真有一股真气护体,我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你、、、你是说,真的有内力这玩意?”刘涛瞪着大眼,有些不信的坐到萧池身边问道。

“信不信由你,我要回去休息了。”萧池说着站起身来回病房,嘴里还嘟哝着:“真搞不懂,都能下地走路了还不让我出院!”

又是一个早晨,萧池不等星欣来就一个人出了医院去吃早饭。医生、护士或是病人看到萧池,都对他含笑点头,萧池只好认不认识也都点点头以作回报。

一个人漫步了好几条街,看到一个卖早点的摊子走过去坐下来。要了一份早点慢慢吃起来,自从散了功之后萧池就不再喝酒了,可是饭量依然还是很大。

“老板,算帐。”吃完的萧池一摸嘴边喊边摸着口袋掏钱。

一个肥胖的妇女走过来,站到萧池身边不敢确定的问道:“你叫肖塘吧?”

萧池一愣,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

“呵呵呵,你真是肖塘呀!那还给什么钱呀,豹子就是儿子。”胖妇女看到萧池似乎很高兴,话一说开就不停了!唠唠叨叨说道:“豹子这混小子,以前可是街坊背后指着骂的。自从认了你这个老大,现在可出息了。虽然还是和那帮小子混在一起,可我知道他们现在做的都是正经事。晚上还是一大帮人在街上乱逛,可街坊都说他们这是义务巡逻维护治安。现在是人见了他也不躲,对着我还直夸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还组织了个什么什么互助的,专帮那些少年改好,每天都有人来家里道谢,我这脸上不知道有多光彩。、、、、、、”

“大妈,这钱、、、”萧池实在受不了,忍不住打断豹子他妈的话。

“我都说不用了,豹子认你做大哥,那我们不就是一家人。”妇女看着萧池递过钱来,一脸不悦。

“是啊,肖塘。你一来盐城就做了这么多好事,吃顿早饭还给什么钱呀。不然,这钱我来给好了。”边上吃早餐的都看向这边,其中一人接过话来说着,边掏钱给豹子他妈。

“我来给,我来给。要不是肖塘,我家那口子会变得这么老实。以前不是去找小姐,就是顿天在外面鬼混。”一个少妇抢着付钱,边笑着说道。

豹子他妈则推辞不已,嘴里还不停的说‘不用不用了’,看着表情都有些急了!

萧池却是扔下钱溜走了,看来人太出名也不是好事,走哪都被人认出来!一个人走到公园的草地躺下来,忽而一个翻身坐起来,从小腿上取下几根针慢慢刺进身体上几个穴位。这是小崽教他的,据小崽说只要用针刺进这几个穴位,人的全身毛孔都会张开与自然界交换气息。就是屏住呼吸,周身都会感觉十分舒畅。

萧池却料不到针一扎进体内,两眼就朦胧着睡了过去。

“着火啦,着火啦。”阵阵翻了天是喊叫惊醒萧池,睁开眼却看到满天的星星,想不到这一睡竟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看到不远处大火映得红了半边天。拔腿就往火光冲天的地方跑去,到了一看,整条街尽是一片火海。街上跑来跑去的人群一片混乱,消防队已经赶到,可是好象跟本起不了作用!

“豹子,怎么会起这么大火?”急走在混乱人群中的萧池,看到豹子抱着一个人从火海里出来喊问道。

“大哥,不知道啊。不知怎么搞的,整条街都起了火。火势猛得压不住,消防队和刘队他们只防着火势向其他街道蔓延。弟兄们都在救人,幸好困在火里的人就几个,都消防队和兄弟们救出来了。”豹子把手里的人交给一个兄弟,对着萧池快速的喊着。

“我女儿还在里面,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快点去救她出来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跪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喊着。萧池和豹子一起急步走到她身边,许多人围着她。有人过去扶起她,试图将她带离现场面,可少妇拼命挣扎着哭闹。几个消防队员企图冲进一坐大厦救人,可被火势逼了回来。猛烈的大火跟本不能让人靠近,急得人们在大厦前跑来跑去想找一处可以进去的地方。

“大哥,你干什么?别傻了,冲不进去的。”豹子对着将全身弄湿向火海冲去的萧池狂喊,眼看萧池消失在火海里急得就要跟着冲进去。几个人死死的抱住他,嘴里不停的叫喊要他不要犯傻。

“豹子,有没有看到肖塘?”只见刘涛一脸灰黑,看来和大火奋战不少时间。轰的一声,大厦入口蹋下来,所有人都是暴退不已。

“我大哥冲进去了,怎么办?”眼看着整座大厦就要倒下来,急红了眼的豹子一把抓住刘队的认领,吼叫着不知如何是好的问刘涛。

“你说什么?”刘涛惊得呆在哪里,这么大的火还往里冲,这不找死嘛。

第九十一章

冲进火海的萧池脚步不停的跑着,边喊叫‘你在哪儿?’。一直跑到五楼才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萧池大喜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

看到冲进来的萧池,反是哭得更大声了,象是在告诉进来的人她是多么的害怕。

萧池急步来到她身边,抱起她不停的说道:“小妹妹,别怕,别怕。哥哥会带你出去的。”小女孩看着萧池,仍是抽噎得整个身体一颤一颤。萧池将已被烤干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女孩身上往外就走。走廊两边的房间里不时喷出阵阵火焰,吓得小女孩忘记了继续哭。

已经走到底层了,从五楼下来萧池足足用了三十分钟,身上已多处被烧伤。而她怀里的小女孩却仍是完整无暇,小女孩看着抱她在怀里的萧池一脸大汗,竟伸出小手帮他擦拭!萧池对着小女孩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的环境还懂得体贴人,长大了一定让不少男孩神魂颠倒!

“我认识你,你是肖塘哥哥对不对?”怀里的小女孩瞪着大眼,似乎忘却自己还身处险境。

萧池心里一怔,脚下却是不停地走向出口,脸上却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肖塘?我可没告诉过你名字哦。”

“大家都在说你呀,都说肖塘哥哥脸上有一个漂亮的伤疤。所以我就知道是你。”小女孩看着萧池脸上的疤,小脸上竟是有些得意。

萧池一声闷哼,原来不知什么东西坠落掉在背上。却努力的露出笑容,继续对小女孩说道:“你既然认出我,我也只好承认啦。那你相不相信肖塘哥哥能带你出去呢?”

“嗯”怀里的小女孩重重点着头应一声。凭着进来的记忆走到大门的萧池,脸上却是了变成死灰色!看着到处都是火海的萧池,难得的心生绝望!不经意看到几根倒下的水泥柱下形成的容身空隙,狂喜不已,抱着小女孩钻到下面躲避。

出去,看来是不可能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火熄灭后等人来救,只希望到时候还没有死!

“肖塘哥哥,我好热,好难过。”小女孩梦呓似的轻声说着,呼吸已显得有些困难,小脸亦是通红。萧池大惊,才警觉周围空气缺氧,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而想起小崽送给他的针,缓缓将小女孩放在地上。脱去她全身的衣服,没办法,萧池对周身穴位并不是很熟悉。若是扎在自己身上还有几分把握,可是要在别人身上扎就困难了。

此时小女孩已晕过去,萧池小心亦亦将从身上拔下来的针刺入女孩身体。刚做完就听一声轰响,又是不知什么地方蹋下来。萧池将小女孩移到自己身体下,勾过来两块大石顶住胸口,看着女孩心房有节奏的跳动,开心的笑了起来。背上的水泥柱忽而往下一沉,萧池一声闷哼,就此不事不知!

大火终于熄灭,整座大厦也全都蹋下来,形成一个小山包。许多人疯了似的在小山包上往下挖,一群女孩已哭成泪人,刘涛不停地对手下发出阵阵怒吼。

“找到啦,在这里。”终于挖出一角的地方,有人欣喜的狂喊。所有人往那里急奔,一些人更是连滚带爬。看到眼前这一幕,在场的人无不悄然泪下,一个瘦小的身子用身体护着下面一个更小的身影。有记者瞄着咔嚓不停,刘涛火大了,对人群吼道:“还不赶快救人。”

两人被抬出来放在担架上,一个医生探视赤着上身混身发烫的小女孩却丝毫无恙,不由地说了声“奇怪”。小女孩的母亲看着无恙的女儿,已是喜极而泣。救护车呼啸着往医院而去,跟着去的人一大群。

看着出来的医生,星欣、豹子、刘涛等一大群人呼一声围了上去。医生看着挤满走廊的人群,暗然说道:“命是保住了,可是能不能醒来就全看他自己了,不过醒过来的机会微乎其微。情况不是很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知哪个带头哭出声来,跟着医院被一阵哭声湮没。

第三天,一个护士从萧池的病房里急冲出来,嘴里高声叫着:“醒啦醒啦,他醒啦。”

“谁醒啦?”一个医生跑出来问道。

“那个少年醒啦,那个叫肖塘的少年醒啦,冲进火海救人的肖塘醒啦。”护士有些激动的狂喊,不到两分种整个医院传遍了肖塘醒来的消息。挤满医院空地的人群欢呼雷动,和身边不相识的人互相拥抱庆贺,萧池已将盐城人的心征服了!

醒过来的萧池这几天心被堵得发慌,他从来没想到不认识他的人一茬接一茬的来探望他,看到一些人面对他时激动不已的表情更是尴尬!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刘涛一个人,星欣去给萧池倒便盆了!

“怎么?看你脸上的表情好象很不自然。是不是这几天的场面没见过。”刘涛看着睁着眼的萧池开心地笑道。

“以前我跟着九叔这样的事也没少做!可是九叔从来都是该做的做完就走人,他总是对我说‘有些事如果你不去做,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所以做该做的,只不过是求得自己能心安而已,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可是这几天,其他人对我说的太过夸大其词了!”萧池此时还是很虚弱,说了这么多已有些气喘。

听完萧池话的刘涛,刹时对萧池嘴里的九叔充满敬意,有这样的九叔才会栽培出如此出色的少年人物!刘涛心理真是渴望能见上这位能让萧池尊敬的人物,那必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而此刻在医院的一个护士办公室里,那个亲眼看到萧池醒来的护士正在说着n遍当时的情景。“我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这样醒过来的,没有一丝毫征兆,突地就瞪大眼睛。真是吓死我了。”说着拍着胸口一脸受惊吓的表情,似乎她刚刚才受到惊吓现在还没缓过来!接着又继续说道:“我看到他眼里好象燃烧着一团火,象是在反抗什么,又象是不屈服还带点不甘心似的。好复杂,真的好复杂的眼神。”

在会议室的一群医生却正在激烈的争论着,萧池能醒过来已经是个奇迹,能在第三天就醒过来更是不可思议!

南京,司徒惠正看着一本古籍,却正是萧池找到的那本没有字的书。良久脸上露出笑容,对着送来书的一个属下说道:“不错,这本正是《战阵经略》。告诉铁扫他们,萧池已经没有用了。还有,那个星欣就把她带回来吧,怎么说我也答应过要解了她身上的毒!”

那个属下对她一躬身退出小屋,出了小院坐上车向盐城方向而去。

过了半个月,萧池已能下床走路了。穿上小美买给他的衣服,和星欣一起向学校方向去。蓝兰缠了他好几天,要他去学校做个什么演讲!演讲,萧池当然不会,不过蓝兰说只要照着她写的稿子念就可以了。既然这么简单,为了蓝兰不再天天缠着自己也就勉为其难一次了!

坐在学校派来接他的车上,沉默片刻转向星欣说道:“过几天我想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我给你的那本书有没有带着?我想看一看。”

第九十二章

星欣听到萧池向她要那本古籍,一阵心慌,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没带。”

萧池一怔,他把书给她时交待过,要她时刻带在身上的。稍顷,心中释然,那本书整天放在身上也确实不放便。车到学校门口忽然一个急刹停下来,只见大门中间站着六个人。五个老人是萧池见过的司徒惠的人,正是号五星的。还有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嘴角挂着一丝阴笑。

萧池和星欣缓缓地下了车,司机却是坐在车上伸出头对着六人骂道:“找死啊,还不让开。”五星中的一个老头慢慢走过来,照着前面的车盖就一拳,啪一声车盖上一处直凹进去。司机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车,打个冷战,急掉头踩足油门消失在路上。

“书还没有找到,找到我自然会通知你们。”萧池看着铁扫和五个老头冷冷地说完,拉着星欣就往学校里面走。

铁扫对着走过来的萧池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手中扫帚一拦,声音尖锐的说道:“小毛孩,你认得我么?”

萧池面对着铁扫嘲讽道:“不认得,也不想认得。好狗不挡道,让开。”

铁扫怒极又是一阵怪笑,看着萧池说道:“江湖三大奇人中的铁扫你都不认识,能死在我手里不知是你几世修来的。”

“司徒惠要你来杀我?哈哈哈哈,姓司徒的没有一个信得过。你杀了我,就别想得到那本《战阵经略》。”萧池听到司徒惠要杀他并不惊讶,反是知道眼前这个死老太婆就是三大奇人铁扫,心中震惊不已。

“你们骗我。司徒大姐说过,只要那本书不在萧池身上就不会有危险的,她怎么可以杀萧池呢?”萧池身边的星欣不相信地冲着铁扫喊叫,此时的她急怒攻心,白得吓人的脸竟微泛红潮。

萧池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星欣,他不明白星欣为什么会这样说。

“嘻嘻嘻嘻,萧池,你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你身边的女人为了解去身上尸相的毒出卖了你。哈哈哈哈,你给她那本书就是《战阵经略》,可是她却早就把它给了我们。哈哈哈哈、、、、、、”铁扫看着萧池渐渐扭曲的脸变态似的狂笑不止,看到别人被身边的人出卖她真是太开心了!

“不是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真的,萧池。你要相信我。”星欣见拉着她的萧池放开手,脸上因多种心情混杂而变得扭曲,看着她一步一摇头的后退不已萧池。泪已顺着星欣脸庞滑下,哭泣着哀求萧池,她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萧池缓缓地闭上眼睛,逃亡的日子让他早已忘却眼泪是什么滋味。此刻却不由的滴下两滴,坠到地上如他的心一样四分五裂。

听到阵阵刺耳的怪笑,全校的人此时拥出来,正好看到滴下泪来的萧池。不知发生什么事的人群静静地看着他们八人。

“萧池,还不受死。”忽而一阵浓烈的腐尸气传来,令人闻之欲呕。一个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东西突然的出现在空中,狂叫着攻向萧池。

快,太快!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只能看到一道人影而已!对于现在的萧池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萧池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总能作出极快的反应,反条反射后退拔枪砰一声射出一颗子弹。尸相没想到,铁扫没想到,五星也没想到,自然司徒惠又何曾想到萧池会冒江湖大忌用现代武器伤敌!

一个人的轻功就是练得最好,也不能在空中改变方向!所以尸相没理由躲过这一枪,所以花了十五年练成尸相魔功的尸相现在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凄惨兽吼,整个人冒着阵阵烟雾,身体一点点消失,眨眼之间只剩下一堆白骨!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所有人怔在那里。空中迷漫的腐尸气味渐渐淡下来,可是有人却忍不住一弯腰呕吐不止,跟着群众纷纷效仿将胃里能吐的全都吐出来。

“萧池,枉你自命侠义,居然不顾江湖规矩。”铁扫厉声喝着,手中的扫帚已扫向萧池。萧池举枪,却感到手腕一痛,枪落在地上。子弹虽快,可动作却始终慢了一拍,跟着前胸火辣辣一痛,整个身体被扫帚抽得离地甩了出去。

啪一声落在地上,看到心目中的英雄被人打伤,这群学生愤怒了。心中的怒火使他们忘却刚才那恐怖的一幕,有暴燥的男生赤手空拳冲上前去,几声惨叫是被五一把抓起来甩了回去落在地上。

“蓝兰,叫他们别过来,这事你们管不了的。”挣扎着爬起来的萧池摸去嘴角的血迹,冲着人群中的蓝兰大声喊叫。

“谁敢欺负我老大,兄弟给我做了他。”只见闻讯而来的豹子手里提着一把马刀,正领头往这边狂奔,隔着老远就喊开了。

“嘻嘻嘻嘻,来送死的还真不少。哈哈哈哈,好久没杀人了,看来今天可以杀个痛快了。”铁扫看着急奔而来的豹子和他弟兄,心中兴奋不已。

“站住,谁也不许过去,要不然以后就别叫大哥。”萧池转身拦住跑到面前的豹子他们,一脸怒容的喊叫着。手里拿着家伙的人群刹住脚,都不情愿的看着豹子。

萧池却是转身对着铁扫,低声下气的说道:“前辈,你是名动天下三大奇人。可否在杀我之前,让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怎么交待遗言嘛?好,我老太婆就给你这个面子,怎么说你也是醉枪萧家的唯一传人嘛。嘿嘿嘿嘿、、、”铁扫爽快的答应道,事实上她也不想杀豹子他们和这群学生,事情若真要是闹大了,司徒惠可不会答应。

萧池缓缓走到蓝兰面前,眼光一扫这群不相识的学生,不由地露出笑容。高声对着人群喊道:“各位大哥大姐,我不叫肖塘。我本是一个亡命天涯的江湖客,姓萧名池。我跟本不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种英雄,萧池手上不知沾过多少人的血,不值得你们护着我!”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一到盐城不但没杀过人,还不顾危险去救人。就算你是江湖人,也一定是侠客的那种人。你可以为我被人打得起不来,我为什么不能帮你?”蓝兰擦着脸上泪,话中却带着无比的坚毅。

“蓝兰,你看看你身后的这些人,难道你想他们为了丢了自己的性命么?他们不是街上的混混,是一出手就杀人的江湖草莽。”萧池手指着铁扫对着蓝兰怒吼道。蓝兰看着萧池慢慢蹲到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她这个学生会主席现在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看着这群为自己满面悲愤的学生,萧池开心的笑了起来。按江湖礼节对着众人一抱拳,高声激动喊道:“各位对我萧池的恩情,我萧池铭记在心。若是真对我萧池好,就留着性命每年清明来给我上支香,萧池已是感激不尽。”

说完,萧池转身又来到豹子他们面前,拍拍他的肩豪迈的说道:“人在江湖,等的就别人来杀,没什么大不了的。豹子,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老大你说,豹子就是不要命也给你做好。”豹子看着萧池眼中含泪激动不已,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大哥不是一般的人,果然、、、、、、!

第九十三章

萧池凑到豹子耳边轻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给活下去,去大漠找我九叔。记得,我九叔是‘亡命刀’叶飘。告诉他,小心司徒惠。活着,去大漠。”萧池重复着活着、大漠,豹子已经明白,这里的事不是他能改变的。去大漠,找老大的九叔,这就是他日后要做的事。

豹子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对着兄弟们一挥手,提着马刀头也不回的离去。他要去大漠,去大漠、、、、、、。

“完了罢?”铁扫看着豹子离去,对着萧池冷冷的说道。心里却在想着‘一定要杀了那个叫豹子的,不管萧池说过什么,杀了他就什么事也没了。’。

萧池看着铁扫忽而冲了过去,铁扫怪笑连连,散了功的萧池连跑起来都那可笑。弓身离地滑翔着手里多了一把刀,萧池狂吼一声“拦腰斩”,简单狂妄却动人心魄的斩向铁扫。铁扫震惊不已,暴退扫帚狂抡。却是只觉腰际一痛,幸好只是伤了点皮肉!力竭的萧池暗叫一声‘可惜’,身上已不知中了多少扫帚,抛起在空中落下。铁扫却是暴怒不已,未等萧池落地,快速的在空中全力一劈正中萧池胸膛。

“小池。”一个悲痛的童音响起,路上奔来一个小孩和一个少女。小孩疯狂跃起接住落下的萧池,却是受不了铁扫的力道抱着萧池重重跌在地上。

“萧池。”星欣凄厉一声哭喊,狂奔向落在地上的萧池。噌一声还有一些距离已是跪下来,整个人扑过去抱向萧池。蓝兰和那群学生已哭泣着向萧池奔来,倒下的那个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萧池却是一把握住抱着他的小孩的手,脸上欣喜的表情尽显无疑,笑着微弱的说道:“小崽,是你。临死还能见、、、见、、、到你,真、、、真是太、、、太好了。”看到好友的萧池,脸的喜悦不言而喻。

“小池,别说话,别说话。我会治好你的,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小崽看着萧池死灰色的脸,人已是陷入痴迷,颤抖的手在萧池脉搏、脖子、胸口探测,却是忙乱得不象查伤!事实上,凭小崽的医术一眼就看出来,萧池已是没得救了!

萧池却是自顾着伸手拭去小崽流下的泪水,嘲笑着道:“小崽,你、、、还是、、、不象、、、不象个男子、、、汉,又、、、哭、、、哭了。大、、、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是,是,我不哭,不哭。小崽和小池一样,都是男子汉。”小崽摸去脸上的泪,强笑着对好朋友说道。

“星欣”萧池转而轻抚着星欣的脸庞,轻声叫道。

“嗯”手环着萧池的星欣泣不成声的应着,心中悔恨交织。

“我不、、、不怪你,小崽、、、来、、、来这里,一定是、、、一定是、、、想到、、、想到解、、、解毒的、、、办法,他会、、、会帮、、、帮你的。”萧池说着努力的转过头看着小崽,吃力的问道:“对、、、不对?小崽。”

小崽强忍着泪用力的点着头,他来就是为了解星欣体内的毒。萧池欣慰的露出一丝笑容,缓缓的闭上眼,眼角却是挤出一滴泪,一滴清泪包涵了他三年多来的辛酸,心停止了跳动。

“小池啊。”小崽一声悲呼,顾不得男子汉不流泪的言语,脸上已是挂满痛泪。星欣干脆眼一闭,晕倒在地上,一群学生的哭泣震动周围的空气。

“放肆”却是雅然挥剑挡下欲闯入人群的铁扫六人,却那里是他们的对手。砰一声被铁扫一掌击中的雅然远远抛出去,重伤不起。五星抓起星欣和小崽频频出手将欲拦阻他们的学生击得倒地不起,铁扫已跃到雅然身边同样抓起她和五星扬长而去。

嗖一声,一道瘦小的黑影在空中一闪到了躺在地上的萧池身边,一把将尸体抗在肩上几个起落已不见了。只剩下一群学生抢救着倒在地上的同窗。

带着被点了哑穴的小崽、星欣和雅然的铁扫与五星走进盐城一家饭店。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管什么样的高手都要吃饭,就是江湖三大奇人之一的铁扫也不例外。

吃完饭带着战利品的铁扫和五星剔着牙走到街上,街上的情景却吓得他们全都傻了。

街道一头几十个刑警持枪对着他们,第一排跪在地上,第二排枪架在第一排头上。整条街的人都静静的站到两旁看着,眼中怒火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要喷出来。

“就是他们杀了肖塘的。”一个学生指着铁扫脸面怒容,几乎是吼着说的。

“把手放在头上,蹲下身去。”刘涛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沉的冷喝道。

“哼,你们没收到那份文件么?公安部不是早就通知下来,江湖上的事叫你们不要管嘛?”铁扫看着用枪指着她的刘涛,不宵的说道。

“我再说一遍,把手放在头上,蹲下来。”刘涛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他真想一枪就毙了眼前几个人。

五星中的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抛向刘涛,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同样的心思,这些刑警他们五星还没放在眼里。刘涛一怔,蹲下来慢慢捡起证件,打开一看却呆了。

良久,按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说道:“放了他们三个,你们走吧。”街上的人听到这句话,脸上均是愤慨不已。

“不放又如何?”铁扫冷笑着问道,她到想看看这些警察会怎么做。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刘涛忽而走到一个窨进旁,打开进盖将那证件一把扔下去。转身看着铁扫他们,再一次冷冷的开口道:“放不放?”他的属下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咔咔打开枪的保险准备枪杀眼前几个人。

铁扫却是理也不理刘涛,对五星说道:“我们走。”转身率先迈步,五星自是拉着三个俘虏跟着。

刘涛一时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知该怎么做,若真的杀了他们,这后果、、、、、、。

砰一声枪响,不知谁自作主张一枪打得五星中一人跪在地上。铁扫几人转身怒视着刘涛,一个老头开口冷冷说道:“你们好大胆,竟敢向我们开枪。”

开枪的刑警却是站起来小跪到刘涛面前,啪一个标准的敬礼,高声喊道:“报告队长,刚才不小心,我的枪走火了。”刘涛一怔,随之心中狂喜,想着‘这小子聪明,这样也想得出来’。

“嗯,回头写份报告给我。”刘涛一本正经说着,转身对着铁扫冷冷的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批枪不知道哪个工兵厂产的,老是出问题。一个不好,全都走火也说不定。”

铁扫这下变了脸色,看来这些警察铁定了心要跟她为难了。忽地听到头上物体破空的声音,急一闪,只听一声炸响,却是一个花盆掉在地上炸开来。

“这群王八蛋,叫他们把花架固定牢就是不听。这花盆要是掉到街上,砸到个人倒也罢了,万一要砸到只畜生,那畜生可不是好说话的。”只听从街旁房屋的四楼窗口处传来一个泼妇的叫骂,象是对给她家做花架的工人不满。那窗口外的花架却还好端端的在那里,让人一年看就知道,这花盆摆明了是她扔下来的。

第九十四章

“哈哈哈哈、、、”刘涛仰天一阵狂笑,继而脸色一正,对着铁扫他们冷冷的说道:“看起来不单是我这些弟兄手上的枪会走火,盐城百姓手中的家伙都会走火,走得是心中的怒火。”刘涛话音刚落,街道两旁的人手中已纷纷握住一件走火的工具,刹时整条街道的空气中迷漫着怒火。

铁扫和五星面对着发怒的盐城百姓,心中生出怯意。其实如果他们真要离开,就算有几十条枪指着他们,他们照样还是可以带着星欣三人强行离去。可是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不是至高无上的武学,也不是杀伤力强横的武器,是人心——是成千上万人为同一个目的凝结成的一条心!

小崽已是激动得眼含热泪,单凭这一幕他就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盐城做过什么。雅然亦是情绪高涨,那个在‘过水涧’呆过一段日子的萧池,竟会让盐城所有百姓为他被人杀害而愤怒。星欣呢?星欣早已木然!随着萧池的身死,她的心也死了!

一个和铁扫一样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一步三晃的走到铁扫面前,街上的人都为她的举动怔住了。

“你个老不死的,活了这么大岁数却连对错都不知道,丢人哪!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象你这样的老太婆。看看肖塘同学,一来盐城不知做了多少好事,一个小娃娃就知道救人帮人。你活了这么大年纪,怎么就知道杀人伤人呢?你就不怕死了阎王爷不让你下辈子做人么?你这样杀人是会下地狱的。”所有人都为老人的举动捏了把汗,都老了还凑什么热闹!铁扫了脸是变了又变,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直气得翻动白眼说不出话来。

“我看我们还是把他们放了吧,离开这里再说。”五星为首的已被周围的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里虽然没有一个高手,可众怒形成的气势却更是令人心惊肉跳。

铁扫冷哼一声,勉强作出一副镇静的模样却默许的率先向街外走去。四个老人扶着大腿挨了一枪的那个,丢下小崽三人跟着铁扫悻悻离去。

“喂,等一下,你们还没给钱呢。”饭店里跑出一个胖子,冲着走出几步的铁扫他们喊道。

“不是给你钱了嘛。”五星为首的转头吼起来,真他娘的虎落平理被狗欺!

“给钱。”不知谁带头怒声喊叫,立马所有人跟着吼,震天的声音吓得五星之首差点站不稳。摸出身上所有钱扔在地上,不敢再有什么样不满低头就走。胖子捡起地上的钱对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一声‘我呸’。拿着钱送到雅然手里,暗然地点点头进了自家饭店。

有样的学样,许多人跟着‘我呸’铁扫六人不已,更有不堪者直接朝他们吐口水。铁扫厉叫一声展开轻功几个起落消失在街上,五星亦是扶着受伤的落慌而走!

小崽花了六个小时为星欣解去体内尸相之毒,刘涛找不到萧池的尸首不得已和几个群众的代表商议为萧池立个碑文!解了毒的星欣恢复了往日无可挑剔的容貌,人却变得象行尸走肉一般,整天坐着发呆。恢复了美貌却失去了萧池,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自己丑陋不堪!

从早上开始天就下起了暴雨,可是赶往墓地的人仍是络络不绝。碑已经立好,虽然没有萧池的尸体,可是盐城的人还是赶来祭奠他。街上所有商店都关了门,所有学校都放了假,就是不能离开的一些岗位也都点上三柱清香。

整个墓地到处站满人,人们的泪似乎比这场暴雨还要来的疯狂!阵阵响雷却无法湮没震动大地的哭喊声。砰砰砰三排枪响,那是盐城的刑警用自己的方式为萧池送行。

星欣却没有去墓地,小崽不放心她也留在住所。萧池会不远千里让小崽来为星欣解毒,小崽就知道萧池对眼前这个女孩有多关心!因为萧池经常对小崽说,女人是不可以相信的,漂亮的女人更不能信。可是萧池最终还是相信星欣,将好不容易找到书交给她保管。可是正如萧池所说,女人是不可以相信的!

“姐姐,我和雅然姐姐明天就打算回去了。你呢?你去哪里?”小崽看着此刻美得耀眼的星欣,轻声问道。其实星欣就是再美也对小崽起不到作用,在小崽心中早已刻下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为了那个小女孩呕心沥血种植败心草。

星欣茫然的转头看向小崽。是啊,她要去哪里?身边没有了萧池,她还能去哪里?和萧池在一起时,给她的感觉是四海为家。可是现在,就算给她一幢别墅,何尝又不是一座坟墓!司徒惠虽然欺骗了她,可是她又何尝没有一点私心呢!她以为恢复了往日的容颜就能永远的留住萧池在身边,可是现在桃花依旧,故人何在?若是小崽没有来信,那么她就会相信萧池的朋友一定会帮她解毒,可是这又能怨得了谁?为她解毒的依然是小崽,而不是给她承诺的司徒惠!

想着萧池带她逃命,想着萧池为她单枪独战风花雪月四个高手,想着萧池为她散尽一身功力,想着萧池用醉枪换回母亲送给她的古剑,泪无声顺着脸颊滑落。何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世上可有一种药叫后悔?

小崽叹息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劝解。纵是他医术神通那又如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死在怀里却无能为力,谁又能了解他的感受?阿姨死的时候有萧池在他身边。可是现在,萧池死了,自己还要看着别人!

第二天,星欣失去了踪影,小崽和雅然找遍整个盐城也没找到。无奈之下告别盐城里的人,带着悲痛的心情离开盐城,回‘过水涧’去了!

啪地一声,司徒惠狠狠地给了铁扫一个耳光。不知告诫过她多少次,不要太张扬不要嚣张,可是铁扫却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挨了一耳光的铁扫默站着不敢有什么不满,眼前这个性感的女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她身边影在暗处的那人却让铁扫不敢稍有异动。

“大漠传来消息,无名、青龙偃月和弄剑奈何不了叶飘。你去一个叫大山的地方,给我把一个叫闻吟缨的人请来,记住行事低调一点。这次若再敢惹出事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就是死了也没什么人会奇怪。”司徒惠坐在桌旁,不紧不慢的说道。

铁扫打了寒战,司徒惠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点头应了声‘是’退出小屋。

“豪门那里有什么动静?”司徒惠抿了一口茶,对着小屋里一个年轻人问道。

“路劲正忙着应付各派高手。邓定海却是天天在司徒靥娘的公司楼顶吹笛,不知道在搞什么。听说他的笛声非常动听,连‘毒宗’的秦小洁也被引来了。还有那个罗刹象是邓定海跟班似的,整天不离他左右。”年轻人一脸笑容的回答司徒惠的话。

“我这个小侄女呀,从小就判逆。跟什么人不好,却要跟那个路劲,弄得自己被亲生儿子恨。”唉声叹气地说着摇头不止,接着又说道:“再过几天让灭天和狂匪带几个人去他那里走走,路劲这个人野心不小。我想如果让他跟我合作,或许他会答应也说不定。怎么说,我和他也算是亲戚呀。”

年轻人听着司徒惠的话笑了起来,对司徒惠来说亲戚算什么?

“对了,听说江湖上出了个‘仙上仙’杨柳,这名声是如日中天哪。就是连人妖阳艳都对伏伏帖帖的。她身边好象还有个叫尘弃的和尚,武功不下于三大奇人崔乞丐。”司徒惠看起来象是漫不经心的问着,可若不是无关痛痒的事,她司徒惠又岂会那么爱管闲事!

“那个杨柳就是严诺的女人,她带着阳艳和尘弃想是要去天姥山找严诺。”其实不用年轻人说司徒惠又怎么不知道呢!

“灵狐族十几代积下来的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大漠那边还没有什么发现,要是没有灵狐族这笔钱,可就难了!”说着站起身来,不理会年轻人自顾出了小屋。

〈第一卷完〉

第一章

杨柳带着阳艳和尘弃回到那家旅馆自然是大发雌威一翻。无奈,我们的杨女侠除了会说几句狠话和做些无关痛痒的恶行之外,其他的就什么也不会了!可阳艳不同,在江湖上混迹了近百年的姜,不辣他妈妈的嘴开花简直说不过去!

杨柳总算开了一回眼界。什么叫严刑逼供?阳艳用得刑才是真正的酷刑!拉着那个老板的手指,噌一声活活的扯下来,看着他抱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狼嚎似的哀叫,杨柳差一丁就晕倒在地上!不过效果却是出奇的好,没等阳艳开口问,那老板就自动招供严诺的去向!原来严诺是被灵狐族月淡现‘请’回天姥山,说是要她这个儿子继承族长之位!

杨柳当然不信月淡现会把灵狐族交给严诺,可既然知道严诺被‘请’去了天姥山,那她自然也要去天姥山见见那个应该叫婆婆的灵狐族长。杨柳走出旅馆时外带让阳艳把一个男服务生放倒在地上,理由一进来那小子不该对她态度冷淡。走到族馆门口又走了回来,狠狠踹了倒在地上的男服务生两脚,才得意的哼了一声扬起头出了族馆。学阳艳那样活生生扯下人家的手指她杨柳这辈子没指望了,可痛踩落水狗却是她最擅长的!

阳艳和尘弃跟着杨柳往天姥山一路游玩而去,跟着杨柳的二人各自感受不同!尘弃是被逼着换下那身僧袍,穿上杨柳给他买的一套个性飞扬的休闲装。且嘴里必须经常叼根烟,虽有些不伦不类,可严格说来这造型还是蛮酷的!这不伦不类的地方嘛,就是一个打扮得跟黑社会似的光头上却有九个香疤,被杨柳视为污点!

“出家人关键是心中有佛,你心中没佛就是整天穿着这身和尚服也不象是出家人吧。你们佛祖叫你戒色戒酒戒杀生,可没听说还要戒烟吧。出来行走江湖自然要打扮的象个江湖人,你整天穿着和尚装阿弥陀佛的,不是成心要丢我杨柳的脸么。丢我杨柳的脸不要紧,可你是‘群英会’总策划的金牌助理耶。若让人家看到你那副德行,‘群英会’还不被别人喝茶的时候当笑话聊。”以上就是杨柳逼尘弃改变造型的理论!可怜的尘弃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杨柳的话哪里不对!在阳艳幸灾乐祸的表情下,乖乖地任由杨柳摆布。

阳艳则不同了,他在江湖上漂泊了将近一个世纪,还从没想过要行侠仗义!自从跟着杨柳之后,这一路而来自然做得好事不比雷锋叔叔少!这话又有的一说,因为杨柳惊天的大阴谋跟本遇不到,一路而来管的当然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举几个例子:人家吵嘴她要管,谁不服就让阳艳揍谁;那个菜市场的卖菜的短斤少两,一挥手让阳艳把他的秤给砸了;更要是抓到个扒手,一顿拳打脚踢不说,外带写上‘此人是贼’放在街上示众。江湖上的人一听说杨柳身边那个是人妖阳艳,早闪的远远以免自己长得太帅或是太漂亮而惹上阳艳!所以杨柳一路行来,别说江湖不平事没见到一桩,就是江湖人影也不见一个!

阳艳跟着杨柳一路行来,那些市井百姓则都是对他赞不绝口。从来没被人说过一个‘好’字的阳艳,心中自是感触不已,免不了带着飘飘然。

可有一件事却让阳艳差点就跟杨柳翻脸!那次是杨柳听说一群苦哈哈的发工做了一年的活,那个黑心的包工头却不给一分人民币,还推说工程款没拔下来。杨柳自然是义愤填膺的带着两大高手非法闯入发宅,当时的情景这样的。

“给不给钱?”杨柳拍着包工头的桌子怒问道。

“我都说了工程款还没收到,我哪来的钱给啊?”包工头一脸的委屈,阳艳一进来就露了一手隔空裂沙发的功夫,使得他不敢稍有怒意!

“我看你是要命不要钱了。”杨柳狠狠说道。

“女侠,你就是杀了我也没钱,不信你就搜我家好了。不然你把我房子卖了,或许我能付给那些民工一半的工钱。”包工头干脆一副死不不怕热水烫的无赖表情。

杨柳自是气得肺都快炸开,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让阳艳扯断他的手指吧,杨柳认为那样似乎太过份了点。就在僵持不下时,包工头的老婆走了进来。于是乎,杨女侠想得一个绝世妙计。

“嘿嘿嘿嘿,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两位中长头发的这个是谁?我告诉你,他可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人妖阳艳。我现在数到三,你要是再不给钱,我就让他奸污了你老婆。让你做个乌龟王八蛋,怕了吧。嘻嘻嘻嘻、、、”杨柳的话将在场的人全给镇住了,古往今来还没见过有人这样行侠的!阳艳更是张着嘴傻在那儿,看看那个肥得跟猪似的女人,就是倒过来给他钱他都不愿意!可为了配合杨柳,阳艳还是装出一脸淫秽的样子来,一步步向那肥婆靠近。

等杨柳数到二点九九了,包工头却是坐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没反应也就罢了,却不该让杨柳发出他脸上一闪即逝的欣喜表情。杨柳这才醒悟过来,敢情这包工头还巴不得有这事,这样不就有借口不用和这个胖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了。

杨柳自然是怒发冲冠,这个人居然一点也不怕她威胁,也太没面子了。

“你不怕是不是?好,我再说一遍,他的匪号可是‘人妖’哦。阳艳,放了他老婆,干脆让他自己尝尝被人奸淫的感受。”杨柳是急怒之下发了狠,却吓得包工头差点晕过去。阳艳那就更是一脸痛苦,看看那个包工头的长得那样,差点没当场吐起来。

虽是如此,阳艳还是一把抓起包工头往卧室而去,顷刻就传来阵阵杀猪似的叫声。隔了五分钟,阳艳才从房间里出来,立马跑进卫生间狂吐了大半个小时。

却不料杨柳数着钱进来,一脸好奇地问他:“你真的把他给那个啦?我只是让你吓吓他而已,没必要那么认真。你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当时阳艳直气的是恨不得一掌劈了杨柳,转过头狠狠的瞪着杨柳。

“你当我刚才是在放屁好了。”杨柳一看情形不好,扔下一句话就闪人!

事后杨柳免不了一段日子对阳艳采取怀柔政策,好不容易才让阳艳不生她的气。谁料想,没几天杨柳又说出一翻话来。

“行走江湖,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了我们伟大的侠义事业既要不怕死还要不畏强权,我只不过让你稍微牺牲一点色相而已,也用不着恨我这么久吧。哦,你这个人真是,一点也没有侠义精神。”杨柳诉说着还带着一脸鄙夷的表情。

火大了的阳艳气得脖子都粗起来,冲着杨柳震天吼道:“我是人妖阳艳,不是大侠阳艳。”杨柳则是赶紧闪到尘弃的背后,伸出头一脸无辜的打量着怒气冲天的阳艳,不敢再有过激的言语。

如此这般一翻后,阳艳忽而向杨柳辞行,说是跟着杨柳不如一个逍遥自在。

“不用这样吧,跟你开几句玩笑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的。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了。求求你啦,你走了谁来保护我啊,你可是‘群英会’的顾问哦。”杨柳撒娇着哀求让阳艳心软了下来,他本就去哪都无所谓。看着杨柳一脸舍不得的表情,叹息一声回了房间睡觉,活了一百多年也就一个杨柳拿他当正常人看待!

此刻,杨柳又遇到一件很需要拔刀相助的不平之事!狠狠地咬着手里的苹果,很自以为杀气腾腾地看着眼前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因为这个小女孩刚才竟然一脚把一个老乞丐要饭的破碗踢出老远,还捡起从碗里跑出来的硬币扔进一个下水道。

这简直是没了天理,小小年纪就这样蛮横,长大了还得了。作为新一代的女侠,碰到这样的事自然要管上一管,所以咬着苹果的杨柳就拦住了那个小女孩!!!

第二章

“让开。”小女孩手叉着腰毫无惧色的瞪着杨柳,脸上的表情比杨柳还狠!一旁的阳艳和尘弃有些好奇的看着小女孩,按说小女孩应该哭着叫‘妈妈’才是正常的反应。有看热闹的围了上来,却均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杨柳!

“啊呀,小妹妹,对阿姨说话可气点。阿姨要不是看你年纪还小,早就出手替你妈妈教训你了。”杨柳对小女孩白眼说道,她可没见过这么没家教的小朋友!

小女孩好象对杨柳的话恼了起来,嘟着小嘴晃着两条小辫子一摇一摇的走向杨柳,伸出小手就是一拳黑虎掏心!杨柳也算是练过几年截拳道的,可却硬是没躲开小女孩这实实在在的一拳。抱着小肚子一声痛呼,敢情这拳还轻来着!围观的人一阵哄笑,象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着了。

这一下看来连阳艳也走了眼,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能一拳倒得杨柳弯下腰来,不简单。阳艳一伸手握住小女孩正要抽回去的小手,装出一副很温和的样子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告诉我,是谁教你打人的?”

小女孩用力往回缩手,想要摆脱阳艳的控制。阳艳可不是杨柳,任凭小女孩挣得脸都红了,却是丝毫动弹不得。缓过气来的杨柳恼怒的看着小女孩,磨掌擦拳却又只敢用眼凶她。

小女孩却是倔强的很,不但不求饶还腾出脚来往阳艳腿上踢去。阳艳来了兴致,手一闪抓住小女孩的胳膊往空中一送。只见小女孩在空中翻了跟斗,引得围观者一阵哗然,自空中落下又被阳艳一手握住胳膊。意外的是,小女孩从头到尾竟没吭一声!阳艳看着满面怒容的小女孩,还真是有些服了,可又不信这个邪。手一送,小女孩又被扔到空中,这次却是极速的旋转起来。

正在围观者惊呼不已时,一女人横空滑过巧劲一带将小女孩揽在怀中,翩翩然降落在杨柳三人面前。围观的一见这中年妇女,哄然叫‘好’且掌声雷鸣。

“你们三个人是什么人?敢在黄冈捣乱,难道不知道这是‘千花楼’的地盘?”中年妇女看着三人淡然问道,看这街上人对中年妇女的态度,看来‘千花楼’在这里还是很服众的。

“我倒忘了,‘千花楼’是在黄冈的。怪不得这个小孩不同寻常,原来是你们‘千花楼’的弟子。”阳艳看着中年妇女冷冷的说道,小小一个‘千花楼’他还没放在眼里。

“哦,原来是江湖同道,我们是‘群英会’的。我是‘群英会’的总策划杨柳,他是我们的阳顾问,他是我的助手。”难得见到江湖人的杨柳有些兴奋的介绍起来,和严诺他们分开后她好象不是在闯荡江湖,倒有些象流浪。

中年妇女听了却是脸色一变,虽说杨柳三人没在江湖上做什么事,可江湖中早就传开‘群英会’总策划杨柳的一路事迹。再者,人妖阳艳可是名震江湖近百年的人物,就是那个不起眼的光头据说武功也不在三大奇人的崔乞丐之下!

“原来是‘群英会’的杨、、、总策划和两位、、、朋友,既然来到黄冈,怎么不到我们千花楼坐坐。三年前,萧大龙头和我们千花楼也算是老朋友。”中年妇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没听说江湖上那个门派有什么策划、顾问、助理之类的职务!

“原来以前你们和我们‘群英会’还是朋友哪,那怎么能不去呢。呵呵呵呵,不知道阿姨在千花楼是什么职位?”杨柳一听这个千花楼卖她面子,心里自然是那个爽啊。

“哦,我千花楼司罚长老。既然杨总策划肯赏脸,不如现在就和我一道怎样?”司罚恢复一脸淡然的表情,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当然好啦,反正我们也不认得路。”杨柳笑呵呵地回答,却想不明白怎么这个司罚长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告诉她。围观者见没戏看,也跟着一哄而散。

一众人一路步行向千花楼走去,杨柳和小女孩却是一路上大眼瞪小眼,不时还向对方做个鬼脸。没等到千花楼,两人却是叽叽咯咯笑闹成一团,看来这不打不相识用在女孩子身上也蛮合适的!

千花楼从外面望进去什么看不到,因为千花楼的围墙不是一般的高,七八米高的围墙将整个千楼遮掩。一进大门,别说杨柳,就是阳艳和尘弃眼睛也为之一亮。整个院落奇花异草交错摆开,古朴的木雕楼台之间均由廊道与亭台连住,人在其中有若置身于古代将相王候的府宅。

司罚对一个走过来穿着一身牛仔的长发女孩说道:“去告诉楼主,群英会杨总策划和两位属下来访。”女孩答应一声,却好奇地看了杨柳一眼才转身离开。

“哇,你们千花楼气魄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群英会也有这么大的一座宅院。”杨柳羡慕不已的对司罚说道。司罚一怔,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杨柳的话。想当年,群英会还是江南第一大门派的时候,要造几座这样的院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稍刻,那个长发女孩小跑着过来,对司罚说道:“长老,楼主请三位贵客到牡丹亭稍等,说她一会儿就过去。”

阳艳有些不悦的冷哼一声,怎么说他也是白牡丹前好几辈的前辈。不出来相迎也算了,居然还要叫他们等。可见杨柳无所谓的样子,他又不好发作。他阳艳现在可是加入群英会的,就目前看来他这个顾问好象应该是总策划的下属!上司既然没表示,他做属下的总不能不顾着上司的颜面就发火。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小女孩拉着杨柳的手亲热的说道,话说女孩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这小女孩果然就有这个天份!

“好啊,你不跟和一起去,难道还扔下姐姐不管啦。”杨柳笑着逗着这个几分钟前还看不惯小女孩。

司罚却是对着杨柳笑着道:“杨总策划,牡丹亭只有楼主和传花可以进,所以只好让传花带你们去了。”杨柳一愣,怎么还有这样的事么?!这个小女孩叫传花?不过杨柳自从听薜珠儿的何镖说自己叫泼皮后,也就对传花的名字不足为奇了。

“你叫传花?为什么牡丹亭只有你和楼主可以进去?”被传花拉着的杨柳好奇的问道。

“嗯,因为牡丹亭是千花楼最重要的地方呀。只有楼主说可以进才能进的。”传花等于没有解释的解释道。

“那你怎么又可以去?你们楼主又没说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杨柳更加不解了,连长老都不可以进去,这个小女孩却可以。

“因为以后我就是千花楼的楼主呀。”传花仰起小脸得意洋洋地说道。杨柳惊得‘啊’出了声,反是阳艳却不怎么惊讶,传花无论在各方面都可以说是上上之选,是白牡丹的传人也不足为奇。尘弃跟着杨柳一段时间早就学会沉默是金了。因为尘弃知道,只要他一开口,铁定是被杨柳敲着头教训一顿!

牡丹亭果然只是一个建在一座假山上的亭子而已。所在杨柳站在中间打量着这只有只根柱子一个顶的牡丹亭,很是想不明白,这里怎么就会是千花楼最重要的地方呢???

远远地,一个婀娜身影向牡丹亭缓步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头子。传花老远就‘师傅师傅’的叫开了,亭子里的人也就知道,来者就是千花楼楼主白牡丹了。

进了亭子的白牡丹对着杨柳笑道:“想必你就是被江湖称为仙上仙的杨柳了,果然是英姿飒爽,象个巾帼豪杰!”

“仙上仙杨柳???呵呵呵,姐姐你真是,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杨柳没想到自己在江湖上没几天就有个仙上仙这么漂亮的雅号,更被白牡丹夸得脸红起来。

第三章

白牡丹看着害羞的杨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对着杨柳说道:“杨柳妹妹可知道这仙上仙的由来?”杨柳傻笑着摇头不止,这会还是含蓄一点好!

白牡丹则继续笑吟吟地说道:“二十五年前江湖上出了个叫仙仙女中豪杰,被江湖上的人称为第一美女。现在的江湖到处都有人说,仙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可要说起行事作风来,就比上杨柳妹妹你了。所以江湖中有好事者就给你起了个仙上仙的雅号,以示妹妹你盖过二十五年前的女侠仙仙。”

噗地一声,白牡丹刚一说完,阳艳将含在嘴里未来得咽下去的好茶全喷了出来。看着得意的有点忘形的杨柳,阳艳终是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呵呵呵,怎么?阳顾问,你对我这个雅号有意见?”杨柳看着笑成一团的阳艳,干笑着很是不爽地问道。

“不是不是,哈哈哈、、、。杨、、、杨柳,你知不知道那个仙仙是什么人嘛?哈哈哈、、、,那个仙仙只不过是个仗着她老子是兴师帮的帮主,到处横生霸道。哈哈哈、、、,人家摆明了是说你、、、你、、、哈哈哈、、、”阳艳真是笑得开心啊。下面的话不用再说,杨柳也明白什么意思。敢情江湖上的人都说他仗着阳艳和尘弃小和尚撑腰,比那个什么仙仙还要到处胡作非为!

杨柳脸都气得绿了,就是尘弃虽是憋着不敢笑出来,可那表情一望而知有多么的开心!传花早已跟着咯咯笑个不停,唯有白牡丹身后的老者始终面无表情。

“这两位想必就是阳前辈和尘弃小师傅了,白牡丹有幸能见到纵横江湖百年之久的阳前辈,和能与三大奇人的崔乞丐打成平手的少年高手。”此时的白牡丹却是一脸正容,看得出她这‘有幸’不是假的。阳艳不宵的自顾喝着茶,尘弃习惯性的合掌对着白牡丹施一了礼。

白牡丹却又是转身面对杨柳继续说道:“杨柳妹妹,牡丹有一件事求你帮忙,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

“什么事?”杨柳没想到初次见面这个千花楼的楼主就说要她帮忙,心中一片好奇。就算她现在真的名满江湖,可杨柳心里还是知道。正如阳艳所说,她杨柳仰仗的只不过是群英会的一众顾问而已!

“听说妹妹是要去浙江的天姥山。千花楼正好一样东西要送到绍兴,妹妹可不可以顺路帮我带过去?”白牡丹肃容的问道。

“哦,只是捎一样东西啊,这个当然没问题。”杨柳笑着答应道,她本以为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呢。

杨柳是菜鸟,可阳艳不是!千花楼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黄冈离浙江的绍兴又不是远隔千山万水,没理由求别人只不过是顺路捎一件物事那么简单。因为只要在江湖上混的都明白,你若开口向人家提出一个‘求’字,那就表示你欠了别人一个人情。江湖人情,有时候只能用血才能偿还的!

“不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东西?我们一路行来都是游山玩水,若是这东西太碍事,怕是要让白楼主失望了。”阳艳接过话来不阴不阳的说道。

“唉,阳前辈说得不错,这东西的确是碍事。千花楼为了那本《各派武学破绽大全》,所有长老都去了江西豪门查访,留下来的就只有司罚长老。牡丹又不巧在等一位故人到来,所以也不能离开千花楼。可是这件东西要想安全送到绍兴,途中若是没有高手相护,牡丹又实在不放心。所以牡丹才想借助阳前辈和这位小师傅的一身武功,实在是情非得已。”白牡丹说完,满是期待地看着杨柳。

杨柳总算明白了!什么求她帮忙,敢情是看中了她两个刚收属下的武功而已!人家说求她帮忙,只不过是给她一个面子罢了!不由地一阵干笑,可又不好意思拒绝,唯有点头答应下来。

“不知白楼主要我们捎的是件什么东西?要我阳艳护送,怕不是那么简单吧?”阳艳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可不象杨柳那般白痴,人家一说求她帮忙,什么事也不知道就点头不已了。

“定情珠。”白牡丹知道要是不把事情说个明白,阳艳可不会象杨柳那般容易点头的,很干脆的回答道。

杨柳和尘弃只是好奇着定情珠是何物,阳艳却是一惊。定情珠可是千花楼的镇楼之宝,虽外人不知其中到底有何妙用,但能被千花楼视为镇楼之宝的,一定不只是一颗宝珠那么简单。阳艳不再说话,虽然他很想知道千花楼为什么要将定情珠送到绍兴去。可他也知道一些关系到千花楼秘密的事,白牡丹定会找理由隐瞒。

白牡丹见阳艳没有了疑问,就明白只要杨柳答应下来,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向着杨柳说道:“牡丹为多谢妹妹的帮忙,我就以千花楼的百花魂相送,以作报答。”

“不用不用,反正我们也是顺路的,牡丹姐姐既然看得起我群英会,自然义不容辞。”杨柳忙推辞道,却将功劳推给整个群英会。说起来,她杨柳在江湖上还真什么都不是!

“杨柳,既然白楼主这么有诚意,你还客气什么。据说这个百花魂不但对修练内家真气的有定神作用,而且对一般女孩子还有美容的效用,当真是妙不可言。”知道百花魂是什么东西的阳艳自然劝说杨柳收下,虽然这个美容作用只是他阳艳的一种‘推测’。可阳艳知道,他随便这么一推测,就算白牡丹不给,杨柳都会想方设法的弄一点来!

“真的?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杨柳不好意的看着白牡丹笑了起来。

“那牡丹就多谢各位的帮忙了。三位如果不急着赶路,不如就在这里住几天。三位可以在黄冈各处游玩一翻,一切费用就由牡丹来承担,怎么样?”白牡丹欣然说道,能得阳艳这样的高手相助,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虽说江湖传闻,阳艳自称功力剩下不成原来六成,试问江湖上能敌得阳艳六成功力的又有几人呢?!

“好啊好啊,反正离中秋还早,就让那个该死的严诺在天姥山多等会好了。”杨柳一说到严诺,脸上一副狠狠的表情。这个臭小子,每次都扔下她一个人不管,夸得她还独处离家陪他闯荡江湖呢!

“让我来陪杨柳姐姐好了。”传花一听杨柳在这里住几天,满脸兴奋的跳着喊道。这千花楼上上下下,甚而整个黄冈的人都让她三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敢跟她嬉闹的杨柳,岂能放过。

“好啊,小鬼。我还要你每天晚上都陪着姐姐睡,姐姐要把你这个小辣椒训练成一个小淑女。”杨柳对着传花笑道。

“哼,不害羞。自己都是大辣椒,还来说我。”传花不服地瞪着杨柳嘟着嘴说道。众人一阵哄笑,恼得杨柳直追着传花挠她的腋下。

这天晚上杨柳作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传花被人抱着走出了房间,自己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男人进了房间。而后就觉得小臂一阵蚂蚁咬到似的钻痛,跟着好象来到一个仙境,整个人飘飘欲仙起来。这种感觉好舒服、好爽快!

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却看到传花依然睡在身边,小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不时还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杨柳看着传花睡着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不知道自己将来和严诺会不会有这样一个调皮可爱的孩子,伸手轻轻地将传花的小手放进被窝里。杨柳还真没见过一个人睡着了还手舞足蹈,还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第二天,杨柳带着尘弃和传花逛了一个上午的街。尘弃自然少不了,很难得的苦力兼护花使者,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回到千花楼,杨柳累得一下躺在一张摇椅上,嘴时嚷着‘好累’手不停的捶着大腿。一眼看到放下大包小包的尘弃,杨柳对着他招了抬手。

“总策划,有什么事?”尘弃低着头看着杨柳问道。

第四章

杨柳指着自己的大腿,跟快要死了的人似的有气无力的说道:“帮我捶捶,我的腿都酸死了。”这下尘弃睁着大眼看着只穿一双丝袜的大腿愣在那里,痛苦地闭上眼念佛不已。

“搞什么?只是要你帮我捶一下而已,用得着这样么?你们那个早该死却偏不死的如来佛祖都说了,色即是空嘛。算啦算啦。”杨柳不奈烦的朝尘弃挥了挥手。

“要不,我来给你捶?”不知何时进来的阳艳,一脸讨好的说道。

“你???”杨柳上下打量着阳艳,象是刚认识他似的,皱眉说道:“你那双脏手,不知道摸过多少女孩子的大腿。滚滚滚,我才不要你碰呢。”

杨柳的话差点没让阳艳背过气去,翻了翻眼气恼得走出房间,尘弃自然也是跟着三十六计上上策了!

“严诺,你这个死家伙,你在哪儿啊?你在这,我也用不着叫别人给我捶了。你坏蛋,每次都一个人跑走,扔下我不管。我恨死你啦。”杨柳最后一句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吓得刚要进来的传花挠挠头溜走了!

杨柳抱起一个枕头坐起身来,象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眼泪汪汪地喃喃着:“严诺,我好想你。你在天姥山好嘛?有没有人欺负你?”一时间竟呆坐在那里,好久好久好久、、、、、、!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李白这首名诗歌颂了天姥山的横空气势。天姥山因这位死了不知多久的诗圣一首诗而名扬天下,被誉为四大仙境之一。或许在唐朝没有人会在意李白随口歌颂的天姥山是谁的,可是一首诗却让天姥山两隔壁县曾闹得不可开交,只因为它成名了!!!

严诺醒来已是身在天姥山中,一睁开眼却吓出一身冷汗。一个少女正鼻尖碰到严诺鼻尖的打量着他,看到严诺醒来高兴地跳起来欢呼不已。严诺这才看清少女的模样,十六七岁花样年华,见过不少美女的严诺把少女归类于狐狸精的那种!不过可惜了,却是个比祝枝山还近视的瞎瞎!

“表妹妹,你谁啊?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暗算我的?我没那么帅啊!”醒来的严诺一开口就是一通乱七八糟,脑子反应不够快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幸好,少女不是那种笨丫头之类的,蹦到床边斜着头看着来诺说道:“你不是叫我表妹嘛,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这里是天姥山啊,是小狐狸的家,以后也是表哥你的家了。”

“啊”严诺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指着少女问道:“你是我表妹?这里是天姥山?靠,睡了一觉而已,一醒来就到了天姥山,这他妈做的什么梦呀?!”

“小狐狸,那个野种醒了没有?醒了就叫他识相的滚出天姥山,不然别怪我们几个对他不客气。”屋外忽而响起一个嚣张的少年声音,野种很明显的是指严诺。

少女听到声音脸色一变,对着严诺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对着屋外说道:“大表哥还没醒呢,姑妈可是说是过谁也不准踏进这个房间哦。你们不准进来的。”

严诺是谁?严诺会耍奸耍诈,可要他连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低声下气,除非天姥山忽然沉到地下。对着少女问道:“喂,叫我表哥的那位,外面谁啊?这么鸟,他老娘没教他做人要谦虚嘛?”虽是对着少女说,可声音大的足够外面的人听到。

“里面的野种,你骂谁呢?”外面的人似乎恼怒起来,气急败坏的吼道。

“啊呀,居然连这种弱智的都让我遇到,摆明了骂他,他居然还不知道。看来这灵狐族下一代也不怎么样嘛。”严诺说着大摇其头,一副痛惜的样子。

“大表哥,他们合起来要赶你走的。先忍一下嘛,等你做了族长就不怕他们了。”少女有些焦急地对着严诺说道。

“有种的给我出来,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的就是孬种。”外面的看起来被惹火了。

严诺伸了一个懒腰下了床,懒散地正要往外走。少女却是急得一把拉住他,哭丧着脸说道:“大表哥,我求求你别出去。姑妈知道会骂我的。”

严诺把脸凑到少女面前,一脸不信地问道:“你真是我表妹?怎么看也不象啊。对了,那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老是表妹妹表妹妹的叫着吧,听着怪刺耳的。”

少女瞪着大眼看着严诺,用力的点头说道:“我真是你表妹呀。我叫小狐狸。”

“那我就叫大灰狼。”严诺抓牙舞爪对着小狐狸笑道。

“人家真的叫小狐狸嘛。小狐狸可聪明啦,是天姥山上最最聪明的狐狸。”小狐狸看着严诺一脸不信的表情有些急了,挥舞着手嘟着小嘴瞪着严诺不悦的说道。

严诺耸了耸肩,转身一个箭步径直出了房子。小狐狸这才警觉没拉住严诺,急得跟着跑出屋子。

严诺看着眼前三个人,赫然月狐影提着那把很不适合她用的大刀也在其中。大踏步走到月狐影面前,举手招呼道:“嗨,又见面了,妹妹。”

“哼,废话少说,想要我们叫你大哥就跟我们来。”说完月狐影率先转身离开,其他两个少年均是冷傲地看着严诺。

“不要啊。”站在严诺身边的小狐狸扯着他的衣角,一脸焦急的轻声说道。

“小狐狸,你要是再敢帮这个野种,以后就别想跟我们玩了。”一个少年看着小狐狸嘻笑着说道,却是一脸嘲弄的表情。

“小狐狸不帮大表哥的,你们不要不理我。”小狐狸紧张的举手摇个不停。

“哈哈哈哈、、、、、、。”两个少年看着手足无措的小狐狸得意的大笑起来。

严诺看着小狐狸摇了摇头,天姥山上最最聪明的狐狸就是这个样子的嘛?!跟着不紧不慢地朝月狐影离去的方向走去,两个少年顾不得耍弄小狐狸亦跟了去。小狐狸见两少年没有再说不理她,这会竟开心地笑起来,一蹦一跳哼着小曲跟在两少年身后。

“如果你敢一个人走进这黑谷,而且能活着走出来的话。我不但承认你是我大哥,并且帮你夺得族长的位置。怎么样,敢不敢?如果你没有这个胆量的话,就乘早滚出天姥山。”月狐影看着身后的严诺指着前面的黑谷说道,在她想来严诺必定是对灵狐族族长的位置必垂涎的很。

小狐狸早吓的脸色都变了,对着月狐影摇手不止地哀求道:“表姐,不要啊。不要让大表哥进黑谷,姑妈知道会骂的。”

“你给闭嘴,真是想不明白,我舅舅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笨的女儿来。有你这样的表妹,把我月狐影的脸都丢尽了。”月狐影看着小狐狸大声喝斥道。小狐狸看着月狐影不敢再出声,眼里却是一片委屈的汪洋大海!

严诺一脸正经地走到小狐狸身边,拉着她的手却对月狐影说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就怕你能走进黑谷,却没命出来。”月狐影嘴角挂着一丝嘲笑地说道。

“好”严诺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声答应着,转头看着小狐狸正容地说道:“表妹妹,我们走吧。”

第五章

小狐狸惊得看着严诺说不出话来,这个大表哥竟然要她一起进黑谷,这可怎么办才好。其他三个人也跟着呆在那里,想不透严诺为什么要小狐狸和他一起进去。

谁料到!严诺却是拉着小狐狸转身就走,敢情是让小狐狸跟他回去来着!拉着小狐狸往回走的严诺嘴里还高声说道:“真他妈一群白痴,还以为有什么惊天的阴谋好玩呢,这种小孩也会的激将法居然用到我严诺头上来!”严诺这一出尔反尔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三个人,刚才我是在耍你们呢!

“站住,你若是不敢进黑谷,就给我滚出天姥山。”月狐影此刻脸都绿了,她可没想到严诺会出这一招。

严诺停下步来转身手指着月狐影,狂傲地说道:“你,想叫我大哥,下辈子吧。天姥山我还真不想呆,可有人要赶我走。嘿嘿,我还真就不想走了。”

两个少年没等严诺说完已拦在他身前,看起来用计不成就来硬的了。

“小狐狸,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要是帮着他,以后就别想我跟你玩捉迷藏。”左边少年看着依偎在严诺身边的小狐狸,不悦地说道。

“我我我、、、、、、”小狐狸呐呐地却是怎么也我不下去。

严诺转头看着小狐狸,语气象是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似地说道:“小狐狸乖,他们不和你玩,大表哥和你玩。你先站到一边去,好不好啊?”小狐狸看着严诺重重地点着头,移步到一边。

右边的少年已是迫不急待地就地一拳打向严诺的面门。严诺身后的月狐影此刻高声说道:“把他逼入黑谷,这样我妈就不会怪我们了。”

“慢着。”眼看就要被拳打中鼻子的严诺,却忽而伸手对着少年急喝道,脸上的表情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怎么?害怕啦。”少年看着严诺不宵地说道。砰地一声,冷不防严诺一脚踹在他小肚上,少年被踹得蹦起来趴在地上,一时间痛得站不起身来!

“我靠,这么听话。我说慢着,你就真的停下手来啦!”严诺看着地上呼痛不停的少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小狐狸被逗得咯咯咯大笑不止,拍着手为严诺叫好。

少年和月狐影俱是愣住,他们本是有备而来,可是却一再的给严诺耍弄!恼羞成怒的月狐影一挥手中的大刀,举步向严诺走来。和这个大哥斗计好象赢得机会不大,看来今天只有用武力迫得他进黑谷了。站着的少年亦是从腰间抽一柄软剑来,满脸杀气地向严诺走来。此时的小狐狸已是吓得出声不得,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诺笑了起,很灿烂地笑起来。却是慢步走到旁边块一人多高的大石旁,毫无花样的一掌击在大石上。轰然一声,大石被严诺的大开碑手击得四分五裂散向四周。

“就凭你们,有几分把握胜我?”严诺看着身他逼近的两人,冷冷地问道。沉默!看着散在地上的碎石块,月狐影和少年均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有兴趣大家一起玩玩刺激的游戏也不错,不过玩过了头可不好。”此时严诺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走到小狐狸身边,拉起她的手就走。头也不回地对后面的三人说道:“有空咱们再玩,大家怎么也是亲戚,多亲近亲近吧。”

严诺拉着兴高采烈的小狐狸走到半路忽然停下来,一脸严肃地盯着她问道:“说,是谁把我带到天姥山来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狐狸看着忽然变了脸色的大表哥,神情慌起来,讷讷地回答道:“你是姑妈和奴婆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姐姐和你在一起么?我不知道啊。”

“姑妈?”严诺抬头沉思片刻,接着冷冷地问道:“你说的姑妈是不是月狐影的老娘月淡现?”说到月淡现的严诺,脸上一阵悲凉。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可他真的想不出带他来到这个尘世的女人有那一点好!

小狐狸疑惑地看着严诺,斜着头不解地问道:“姑妈不是大表哥的妈妈吗?大表哥应该问‘是不是我妈’,你叫姑妈月淡现是不对的。”

“她住在哪里?”不知道杨柳怎样的严诺始终不放心,他要去问个清楚。

“你要去看姑妈么?让小狐狸带你去好不好?”小狐狸看着严诺开心地问道。严诺看着小狐狸点了点头,眼前这个自称是他表妹的少女真是这么单纯么?严诺不知道,却也不敢对她太过信任,灵狐族向来是以奸诈名传江湖,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比普通少女还要单纯的女孩呢?

看着小狐狸一蹦一跳地哼着小曲在前面带路,严诺更是无法理解。这个表妹似乎永远都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难道她真的出淤泥而染?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做给他严诺看的!

“姑妈,大表哥来看你啦。”隔着老远,小狐狸就对着一茅舍喊叫开。小茅屋里却丝毫没有动静,象是没有人在。

到了茅屋前,小狐狸已一蹦一跳地径直走了进去。严诺则在茅屋前站定,他在等那个女人出来!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就连进去的小狐狸也没有了声音。严诺皱了皱眉运功戒备,对着小茅屋喊道:“小狐狸,你在不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诺,真的是你?”茅屋里传出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想是过于激动声音竟有些不异样。

严诺一呆,已想到她是谁。长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用手在脸上捏出一堆笑容对着茅屋说道:“里面的大婶,我来只是想问一下,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

一阵死寂,茅屋里的月淡现才幽幽说道:“小诺,你是不是恨妈妈生下你,却又对你的生死毫不关心?妈妈是有苦衷的,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么?”

严诺的手在身上一阵乱摸,他想找一根烟镇定一下。找遍了全身却什么也没找到,失望的摊了摊手才对着茅屋说道:“咦,大婶,我严诺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个老娘,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不是跟你聊天的,大婶。麻烦你告诉我,你把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放肆,你竟敢对族长这样说话,她怎么说也是你母亲。以下犯上,你这是大逆不道。”茅屋里忽然响起一个老婆婆的喝斥声,听得出其中的恼怒。

现在的严诺全身正象一个炸药包,老婆婆的话无疑成了导火线。“哈哈哈、、、”严诺仰天一阵狂笑,竟笑得泪水直流,继而脸色一正,对着小茅屋怒喝道:“说话的,你又算什么玩意。我跟你家主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条狗在这里汪汪乱叫。再吵,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炖了。”

砰地一声,一条身影空窗而出,屋里两个声音同时急切叫道:“不要啊。”一个却正是刚才进去小狐狸的声音,另一个自然是月淡现的声音。

正是那老婆婆被严诺骂得怒从心起,一跃而出一掌拍身严诺胸前。正无处发泄的严诺,疯狂发声喊,最得意的开碑手用尽全身每一滴力道迎向老婆婆那又肉掌。

四掌相交发出一声震耳的轰鸣,老婆婆没料到严诺掌力竟然如此雄厚,在空中翻身向后落去。又怎料到,此刻的严诺正如一头发了疯的麒麟,全然不顾已身受内伤不退返进,拔身而起狠狠一拳击在老婆婆的腰间。老婆婆闷哼一声,脚一着地后退不已,只觉体内气血翻腾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第六章

月淡现和小狐狸已众茅屋中奔了出来,看到这出人意料的结果均是一怔。随之回过神来的月淡现急步走到老婆婆身边,关切地问道:“狐奴,你怎么样?”

狐奴对着月淡现惨然一笑,暗淡地说道:“小姐,老身是没用了,活了一把年纪竟然折在一个后辈小子手里。而且还是一招落败,狐奴真是给你丢脸。”

“狐奴,你别这么说,你别忘了他可是我的儿子。”月淡现强笑着安慰狐奴道。狐奴一听到严诺是月淡现的儿子时,脸上竟又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们聊完了没有?告诉我,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在哪?”喘息稍定的严诺看着月淡现冷冷问道。

“小狐狸过来扶奴婆婆进去。”月淡现对着站在一旁的小狐狸说完,才站起身来走到严诺面前,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从出生到现在只看过两眼的儿子,柔声问道:“你很关心那个女孩子,他对你很重要么?”

“是”严诺同样望着月淡现干脆地回答道。

“你们结婚了么?”月淡现听到严诺的回答似乎很开心,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终身大事似乎都是这样感兴趣。

“她在哪儿?”严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重复着问道。

“唉,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我们没有把她一起带回来,或许还在那家旅馆,也或许她回家了也说不定。”月淡现有些尴尬的说道,早知道那个女孩是儿媳妇,她又怎会不一并带回天姥山呢。

月淡现一说完,严诺转身就走。看着严诺的背影,月淡现心中阵阵酸楚,严诺对着她时就象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你叫她怎不伤心!

小狐狸找了好久才在一座山顶找到严诺,严诺正坐在一棵最高的树顶上仰头望着天空出神。

“大表哥,你在上面干什么?”小狐狸抬头眯着眼看着树顶的严诺好奇地问道。

严诺看也不看小狐狸一眼,大声喊叹道:“伤心哪。”

小狐狸更是不明白了,眨了眨双眼问道:“大表哥,你爬到这么高的地方伤心么?坐在树下面也可以伤心呀。”

严诺低头白了小狐狸一眼,高声解释道:“只有爬到最高的地方伤心起来才痛快嘛。坐在树下伤心就伤心不出来啦,那岂不痛苦。”

小狐狸挠着头越发不解地问道:“伤心不出来那不好嘛?”

“唉”严诺叹息一声,看着树下的小狐狸摇头不止,忍不住嘲笑道:“你还说自己是天姥山上最最聪明的狐狸,我看你是天姥山上最最笨的狐狸才对。那伤心不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不准你说小狐狸笨,小狐狸是最聪明的。大表哥快向小狐狸说对不起。”树下的小狐狸嘟着嘴,睁大双眼发怒地瞪着树上的严诺。

“切”严诺张嘴往树下扔下一个不宵声音,不再理会小狐狸。

“大表哥,你再不向人家道歉,小狐狸就用天姥山上最最厉害的弩箭射你的屁股了。”小狐狸好象真的很生气,手上多了一张精致小巧的箭弩,正向严诺的屁股瞄准。

“呵呵呵、、、”严诺看着树下的小狐狸发出一阵干笑,好奇地问道:“小狐狸,你演的这是哪出啊?”话音刚落,却听嗖地一声一支离弦的箭向他射来。严诺想不到这小巧的弓弩却会有这么大的劲道,‘啊’的惨叫一声从树上跌下来!

严诺养了五天的伤才算痊愈,不过不是箭伤,而是内伤和从树上跌下来摔的伤。这五天小狐狸和他说了许多天姥山灵狐族的事情,严诺才知道,原来天姥山的人都不住在一起的。这个山头一户人家,那个山腰又是一户人家,本是一家分成四家。小狐狸的父亲正是月月唯一的儿子月少缺,可惜夫妻二人都是英年早逝,死了已有十个年头!而那个在严诺一生下来就要杀了他的月月也在不久前死翘翘了!

小狐狸乖起来的时候,乖得严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可闹起来却也够严诺受的!严诺自然是让着她,要不然常被她几个表哥表姐欺负的小狐狸又怎会是严诺对手。月狐影和那两个叫狐生、狐玉的表亲这五天时不时来算计严诺,却不料每次反被严诺弄得灰溜溜逃走,从此看到严诺就躲着走!

“怎么?小狐狸又被别人欺负啦?”严诺看着走进来的小狐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由地笑着问道。

“小狐狸才没有被别人欺负呢。小狐狸是最最聪明的狐狸,小狐狸今天又捉弄了狐生表哥他们了。”小狐狸瞪着严诺挥手辩驳,将阿q的精神胜利法运用得出神入化!

严诺笑着摸了摸小狐狸的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狐狸给了他一种很好感觉。和小狐狸在一起,严诺觉得好象自己有了亲人,一个傻乎乎的表妹。

“大表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见严诺不和自己争辩的小狐狸,却又挨到坐在桌旁看书的严诺身边,可怜惜惜地求道。

这本书是在过水涧那些忍者身上发现的,正是一本忍者修练的《忍术》。严诺实在太聪明,太聪明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严诺所会的武学虽然多,可最拿手的还是开碑手,其他的都只不过会使而已。太聪明,所以许多武学一看就会,既然一看就会所以也就不愿再花时间下苦功。而这本《忍术》严诺早已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可每看一遍都会发现以前看懂的只不过是一点点而已,每看一次都觉得在过水涧遇到的那些忍者都只不过是练了忍术的一点皮毛而已!

“哦,那要看我今天心情好不好了。如果心情好呢,就帮帮我这个笨蛋表妹。要是心情不好呢,就看看书睡睡觉打发打发时间,等心情了再帮你吧。”严诺随意翻着书,懒洋洋地说道。

小狐狸这次却意外地没对严诺说她是笨蛋生气,摇晃着严诺的手哀求道:“大表哥,我求求你啦,你现在一定要心情好。不然,小狐狸也会跑到树上去伤心的。”

严诺愕然地看着小狐狸,跑到树上去伤心?什么时候学的?合起那本书,看着小狐狸问道:“那好,你先说说要我帮你做什么?”

小狐狸看着自己的脖子,幽幽地说道:“他们把爸爸给小狐狸的钥匙扔进黑谷里了,那是小狐狸最心爱的东西,小狐狸不可以没有它的。”

“你要我进黑谷,帮你找回你那把整天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严诺正容地问道,心里却打了个冷战。虽然他不知道黑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凭月狐影他们千方百计想要将自己迫入黑谷。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那个地方不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小狐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严诺用力地点着头,严诺同样紧紧盯着小狐狸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天姥山,平静地问道:“小狐狸,如果我不答应,你会不会从此就讨厌大表哥了?”

良久,身后的小狐狸却是没有回答严诺,严诺苦笑着转身却看到小狐狸静静地站在那里流泪。严诺再一次转身看向窗外,他在想这一局要不要赌。

如果赌输了,他严诺输的不仅是自己的一条命,就连他对小狐狸生出的那一滴亲情也输得一干二净。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第七章

严诺手重重地拍在窗沿上,断然说道:“好,我就赌他一次,但愿小狐狸你没有骗我。”

小狐狸一下子破涕为笑,蹦到严诺身边,欣喜地说道:“小狐狸怎么会骗大表哥呢,我就知道,大表哥是对小狐狸最好的啦。”

严诺苦笑一声,喃喃地问道:“是么?”

严诺站在黑谷的入口,难以置信地看向黑谷。只是相隔不到五米,外面艳阳高照,可是黑谷里却什么也看不到!火把一进黑谷就灭了,连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七鸟八婆地骂了几句!跨进黑谷的严诺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却仍是无法适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谷。退出来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才再次踏了进去。

现在的严诺总算体会到瞎子的感受,走一步站定先用树枝在前面敲打一阵,才敢再往前走!他真搞不明白,堂堂一个灵狐族居然连一盏手电筒都没有。这乌七八黑的,找一把钥匙谈何容易!

“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哈哈哈哈”一阵乱七八糟的怪笑惊醒正胡思乱想的严诺,只听一个尖锐地声音传来:“是谁?谁敢闯入黑谷?不想活了么?”

“不是吧,这种鬼地方也有人住?喂,你哪位啊?其实呢,我也不想进来。可没办法,早上一不小心把家里祖传的一块价值连城的古玉给当飞镖射了进来。真是不好意思前辈,打扰你宝贵时间还请多多包涵。”严诺还以为这黑谷里有什么凶猛的野兽,或是遍地剧毒。看来最多不过是个武林高手而已,要嘛是被困在这里,要嘛就是隐居在这里。不过严诺却认定这人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要不然谁愿呆在这鬼都不愿多呆一刻的地方!

“放屁,什么价值连城的古玉,老娘只看到一把烂钥匙扔进来。小子,你倒是很会吹嘘,不会是想来诳老娘手里的东西吧?说,是不是月月那个贱人指使你来的?”尖锐地声音再次响起,可严诺却无法判断那个自称老娘的女人离自己有多少距离。

不过严诺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随便说说就套出钥匙在她手上,且还知道这个女人身上还真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古玉。听她的语气好象跟死了的月月有什么过节,说不定就是被从血缘关系上自己该叫外婆的月月给困在这里。

“啊呀,大娘,你一说到月月那个贱人,我就恨得咬牙切齿啊。就是她害得我无家可归,自小独自一人落魄江湖!谁想到,他知道我手里还有一块祖传的古玉,竟骗我来到天姥山。叫他的一帮孙子孙女围攻我,我情急之下才将那块古玉当飞镖射进这乌七八黑的地方!好不容易脱身,却又不甘心丢失家传宝玉,才不小心进了前辈的宝地。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杀了月月那个贱人,报我多年的血海深仇。”严诺情真意切说到最后还恨恨地作了个杀的手势,心里却想着难不成自己还把棺材里的月月拉出再杀一次么,好象太过分了点!

女人一阵沉默,想是在思索什么。好一会儿,嗖地传来什么东西破空声音,严诺一把接住,却正是一把钥。这下不是乐开了花,是乐翻了天。

“好,看在你身负血海深仇的份上,老娘就破例让你活着出去。钥匙还给你,给我马上滚出去。”女人尖锐地声音在谷中飘来荡去。

“靠,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想借我的手为你自己解恨。”严诺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一片为难的表情,讷讷地且还痛苦不已的说道:“前辈,你不能这样啊。虽说那块古玉是你捡到的,可老师从小就教我们,一个好孩子要拾金不昧。求求前辈,把它还给我吧,那可是我们家传了十几代的。将来是要给我媳妇作定情信物的,你不能、、、、、”

“你滚不滚?”严诺废话还没说完,女人不耐烦尖声喝道。

“为了我将来的终身幸福,前辈,我是不会就这样走的。”严诺毅然回答道。

女人一阵怪笑,接着严诺听到阵阵叮叮当当声音传来,一道掌风仰面而来。啪一声,急切出掌的严诺被远远抛出去撞到岩石上,虽是早有防备却也是全身差点散了架。脚一着地,屁滚尿流地逃向谷外,身后传来阵阵得意地怪笑。

“靠,真他妈没事找事,屁都放完了还站在那里脱裤子。这不自己找打嘛!”严诺一路自言自语地骂着自己,不时伸手揉着酸痛的后背!

一踏进屋里却看到小狐狸正趴在地上用一粒粒米饭喂着蚂蚁。

“有没有搞错啊?你大表哥我,为了给你拿回这破钥匙,差一点就风萧萧兮易水寒了。你却在这里一片爱心兮喂蚂蚁!”严诺瞪着小狐狸,很是不满地指责道。

小狐狸却是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看着地上的蚂蚁,无限内疚的说道:“这些蚂蚁很可怜的,他们的妈妈刚刚被小狐狸踩死了。小狐狸心里好难过!”

严诺差点气得吐血,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你踩死的是蚂蚁妈妈,而不是蚂蚁爸爸。再说,死了妈妈就可怜啦?你不知道,有的人妈妈没死比他们还可怜嘛?”

小狐狸噌地一声站起来,怒视着严诺象要说什么,却用鼻子对他哼了一声走了出去。片刻又回来,伸手对着严诺说道:“钥匙拿来。”

严诺哭丧着脸看着小狐狸,怨声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别的表哥表姐欺负你,你就来欺负唯一一个宠着你的大表哥。”小狐狸不理会正怨气冲天的严诺,伸手就往严诺身上一通乱搜。

“喂喂喂,虽说咱们是亲戚,但也不可以这样动手动脚的。”严诺闪躲着小狐狸正往自己屁股上裤兜摸索的手,嘴里嚷个不停。

小狐狸才不管严诺的话,一把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对严诺一嘟嘴自顾出了屋子。严诺一声感叹,这年头没一个女孩子象淑女的!

啪一声,小狐狸推开房门去而复返,低着头一声不响拉着严诺就往外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表妹妹,我求你说句话行不行啊,闷不吭声你表哥我会心疼的。”莫名其妙被小狐狸拉着走的严诺,一心想哄小狐狸说出带他去哪。这会的小狐狸好象忽然变成哑子,只低着头一个劲的拉着严诺朝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下一片平整的岩壁前,有些气喘的小狐狸才算停下来。严诺现在反是一副今天就任你摆布的模样,耷拉着脑袋斜眼看着小狐狸一声不吭。

“大表哥,小狐狸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因为大表哥是最疼小狐狸的。小狐狸要大表哥知道,小狐狸没有骗大表哥。”此刻的小狐狸一脸正容,看着严诺的眼睛一眨不眨。严诺瞪了瞪眼,却依然耷拉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想着‘这个小狐狸会有什么秘密?’。

小狐狸转向岩壁取出严诺找回的那把钥匙,竟伸手向岩壁上插去。更奇怪的是,那把钥匙居然轻松地就插入那没有缝隙的石壁中!只见小狐狸的手轻轻转动,那石壁竟然轧轧作响的向地下沉去,露出一个能容一人进入的山洞!

严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山洞,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想不透小狐狸怎么有这样一个隐密的所在。小狐狸却是一把拉着严诺的手,进了山洞。

第八章

严诺脚一踏进山洞,就听到后面一阵轧轧声传来,回头一看石壁已合了回去。可是洞里此时却依然能清析的看到前面的道路,光线是从洞里面射出来的。走了不到十步,山洞开阔起来,两人并肩而行却也不显得拥挤。

稍顷就见到光的来源,赫然是山洞顶端镶着一颗夜明珠,且是不到三米就能见到一颗!而越来越开阔的山洞地上横七竖八的一路躺满尸骨,或是碎了天灵盖或是胸部被一箭射穿或是、、、,反正是什么样的死法都有!

小狐狸边往前走边踢开碍在前面的白骨,脸上竟是一片鄙夷的神色。严诺强自镇定心神,只是默默地跟在小狐狸身后。此时的严诺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傻傻的小表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严诺跟着小狐狸走了十几钟,已到了山洞的尽头。小狐狸走到一块立着地上的大石前,手指在大石上不知道画着什么,缩回手拍了拍手掌。那块大石竟然慢慢往地下沉去,地面上出现一个洞口,一道阶梯直往地下通去。

小狐狸拉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严诺,顺着阶梯往地下走去。当严诺踏进这个山洞的地下大厅时,严诺呆了,彻底地呆在那里动弹不得。而此刻看着严诺呆在那里的小狐狸,脸上竟一阵伤心,继而又是满脸的杀气。

金砖、金沙、金条、金瓜子,大厅里随意的摆着或堆着不知多少黄金!严诺随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晃了晃头,继而发出一阵不知是哭是笑的声音。

“小狐狸小狐狸,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千金小姐,不不不不,是万金小姐。哈哈哈哈,如果你不是我表妹,我一定用尽手段千方百计的娶你做老婆。不对不对,那杨柳怎么办?”严诺通胡言乱语却让小狐狸一怔,慢慢脸上又露出那纯真的笑容。

“小狐狸,小狐狸,你可怜可怜我这个穷得吃饭都没钱的大表哥吧,怎么说咱们也是亲戚一场,我没钱摆阔你大小姐面上也不光彩啊。”一脸低声下气的严诺差点就跪在地上哀求了,就在小狐狸瞪大眼不知怎么办才好时,不料严诺却又是噌一声站起来,一脸正气却声音怪怪地说道:“哼,我严诺人穷志不穷,岂能为了这区区阿堵物给女人下跪。”

严诺这一惊一咋逗得小狐狸嘎嘎嘎娇笑不止,笑得用脚直往地上踩,笑得泪水都流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不是嘛?我这是把我柔盾的内心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嘛,我这叫坦诚。你还笑,你再笑我要生气了。你还笑、、、”严诺说着就动手去抓笑得蹲在地上的小狐狸,小狐狸早已知机跑开了。表兄妹两人就在这黄金堆里追逐嬉闹,更甚者抓起金沙作武器往对方头上撒,用那些金瓜子当暗器发射!!!

好一会,两人才紧靠着躺在那堆金沙上喘气不已。小狐狸却一个翻身,脸差点贴在严诺脸上,定定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我到现在为止可还是清白之身的。再说,你可是我表妹,这种关系是被别人骂作乱伦的。”严诺眨着眼,紧张不已的说道。

小狐狸娇嗔一声,一粉拳擂在严诺的胸膛上,又是一阵娇笑。笑着笑着竟然流下泪来,慌得严诺爬起身来哄个不停。

“大表哥,你知道嘛,我刚才差点就杀了你。”看着围着自己团团转的严诺,小狐狸幽幽地开口说道,说完却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哭着哭着一头扎进严诺的怀里。

时间象是定格在那里,严诺抱着早已停止哭泣的小狐狸不知过了多久!

“大表哥”小狐狸平静地叫了一声,仰起脸看着严诺。

“嗯”严诺梦呓似地应着,低下头去看怀里的表妹。

“你知不知道,小狐狸的爸爸妈妈死了以后,小狐狸就再也没有了亲人。小狐狸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欺负小狐狸,小狐狸好可怜的。”小狐狸说着又是泪眼婆娑,往严诺怀里挤了挤,仿佛呆在严诺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本来二表哥对小狐狸也很好很好的。可是,小狐狸带他来看小狐狸秘密的时候,二表哥就再也不好了。”小狐狸说着不停地摇着头,再也忍不住又是泪流满面。

“哦,不怕,大表哥帮你教训他,他现在在哪里?”严诺笑着问道。

“他就在那里,他死了。是小狐狸杀的。”小狐狸指着角落里一堆尸骨哭泣着说道。

严诺一惊,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不解地问道:“可是你不会武功啊,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这里到处都是机关,只要小狐狸一发动,就杀了二表哥了。刚才大表哥看到这些金子的样子让小狐狸好失望好害怕,小狐狸差一点就把大表哥也杀了。大表哥会不会怪小狐狸?”小狐狸说着忐忑不安地看着严诺。

严诺笑了,这个小狐狸!试问天下间有谁忽然看到这许多黄金而无动于衷呢!如果有一个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九哥了!忽而想起什么,一把扶起怀里的小狐狸,严肃地问道:“小狐狸,你告诉大表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的?”

小狐狸笑着说道:“大表哥,你猜猜,小狐狸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边说着双手在空中画着一个圆,以示这金子真的很多。看这严诺呆住的小狐狸又咯咯笑起来,才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金子不是小狐狸的,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告诉,这些金子是以前许许多多辈的老狐狸在外面骗回来的。小狐狸的爸爸就是天姥山上守金使,爸爸死了,小狐狸就成了守金使了。”说到最后一句,小狐狸又暗然伤神。

“小狐狸,你、、、没有出过天姥山?”看着天真和狡诈并存的小狐狸,严诺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狐狸摇了摇头,看着严诺说道:“爸爸说,外面的世界好复杂的,小狐狸出去要变成一只坏狐狸的。一只坏狐狸是不能做守金使的。”

“为什么?”严诺更加好奇了,做这个什么守金使非要单纯成这样么!

“很小的时候,爸爸就给小狐狸讲故事。爸爸说,很久很久以前,天姥山上最老最老的狐狸是一只穷狐狸,可是也是一只好狐狸。老狐狸为了活下来就去骗那些坏人的金子,然后把金子分给那些和老狐狸一样穷的人。可是后来,天姥山的狐狸有了很多很多的金子,他们就变坏了。”小狐狸说着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想来是她爸爸说故事给她听的时候就是这副神色,一顿接着说道:“可是天姥山有个规矩,就是下山的狐狸骗来的金子十两要分九两给守金使收藏。所以日积月累这里就放了这么多的金子。爸爸说这些金子是要送到慈善堂,让慈善堂里人拿这些金子分给需要的人。”

严诺皱眉思索慢慢将小狐狸的话连起来,片刻已明了这个舅舅的用心良苦!月少缺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变得和天姥山上其他人一样自私,从小就不断的向她灌输守金使的职责,身在灵狐族中的月狐狸就象被洗脑一样,成了唯一的一个异类!

可是月少缺既然已死,其他人为什么还让这个不会武功的小狐狸当这个守金使呢?严诺这才警觉,自己来天姥山好几天了,可是却一直呆在小狐狸家里研究日本的忍术。天姥山的情况只是从小狐狸嘴里知道一些,自己真该打探一下天姥山上的情况了!

“小狐狸,那你怎么才能把这些金子送到慈善堂去啊?”严诺看着小狐狸问道,小狐狸从来不到外面的世界去,这金子是怎么送的?!

小狐狸在一堆金沙旁跳来跳去的玩耍,很自然地回答道:“小狐狸只是守金使,送金子到慈善堂的当然是大表哥你呀。”

“啊”

第九章

杨柳坐在车里闻着那瓶百花魂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她现在是一天不闻百花魂都觉得混身不舒服!这辆轿车很豪华,豪华到车里卫生间和浴室都有!就是阳艳也没想到白牡丹竟会安排这样一辆车给他们。那尘弃就更不用说,不时的拿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心中感叹不已。

阳艳盯着手心的定情珠已看了有些时候,虽然他没见过定情珠,可也看得出来这是一颗难得的珍珠。却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是阵阵不安。看得越久,就越觉得这颗好象不是真的定情珠!

过了前面的收费站下了高速公路,就应该是进入浙江地面了。收费站各过道站满警察,而且都是手里握着枪,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隔着老远,站在收费站地警察就向他们的车挥手,示意停靠在一边。

跑过来几个警察,其中一个向车里的杨柳一敬礼,开口说道:“例行检查,请下车。”

“检查什么?还要下车?”车里的杨柳伸出头来好奇地问道。

“对不起,这是机密不能说。”警察面无表情却很有礼貌地回答道。杨柳看看了车后的阳艳,征求他的意见。区区几个警察阳艳自然没放在眼里,再说他们也没什么不可以让警察检查的,点点头率先下了车。连那个司机一起,四个人都下了车,站在一旁看着一个警察牵着一条警犬上了车。不一会,那只狗在车里不停地狂吠起来,阳艳心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几个警察好象早有准备,动作迅速的将杨柳一把按在地上,几条枪指着正怒叫连连的杨柳。同样的时间自然也有好几个扑向阳艳和尘弃,还有那个司机!车上的警察下来手里多了一大包白色粉末,看样子是毒品!嘴里还高声喊着:“是毒品。”

杨柳呆了,阳艳看着被带出五米远的杨柳不敢稍有异动,因为有十几条枪指着杨柳。阳艳心里懊恼不已,盘算着看来只好跟他们回到警局再去救杨柳了!尘弃则是不知所措,顺从的被两个警察抓着,因为杨柳教育他时说过警察是好人!

杨柳和阳艳、尘弃两人被分开关着,拘留所里关杨柳的屋子除了三米多高处有一个屁股大窗口用来采光外,其他地方均是用岩石垒成的墙!杨柳双手抱着膝盖蹲在一个角落里轻轻抽噎,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愿相信这是白牡丹设得一个圈套,虽然她和白牡丹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杨柳已以将她当成朋友!可是除了白牡丹,会是谁在车上放了一大包毒品呢?!

阳艳和尘弃被关在另一间屋子里,此时的阳艳正烦燥的来回不停走动,而尘弃却好象回到家里一样静静地闭目盘坐在地上。

“不行,不赶快带杨柳出去怕又会发生变故。”阳艳早已认定己方三人落入白牡丹的陷阱,而且也明白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对着地上的尘弃说道:“喂,小和尚,起来,我们要去救杨柳。”

尘弃睁开眼不解地看着阳艳问道:“为什么要去救她?她有危险么?杨柳跟我说过,这些警察是好人,或许等一下就把我们放了也说不定。”

阳艳冷笑一声,对尘弃说道:“那好,你就坐在这里等他们来放你吧。我可没兴趣呆在这里,我走了。”有没有尘弃对阳艳来说并不重要,若非中间有个杨柳,他阳艳也不会跟一个白痴似的和尚在一起。

阳艳说完不理会尘弃正要举步离开,此时拘留所里警报声大作。阳艳喊声‘不好’,一脚踢掉那扇铁门直往外闯。尘弃也听得出来这警报声是说有事发生,站起身跟着阳艳往外奔去。

“说,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女孩关在哪里?”阳艳急怒之下一把将通道上的一个警察提到空中,语所阴冷地问道。

“她被人救走了。”身在空中的警察有些慌张的回答,他可没见过有这么大力气的犯人。

“妈的,尘弃,我们去千花楼要人。”阳艳现在不得不叫上尘弃,千花楼可不是拘留所,功力失去四成多的阳艳可不敢小视千花楼的实力!

“去千花楼要人???”尘弃有些迷惑了,这跟千花楼又有什么关系?!

千花楼牡丹亭地下室,白牡丹对着一个中年妇女冷冷说道:“姐姐,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帮你做了。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罢。”

中年妇女一脸愧疚地看着白牡丹,无奈的说道:“牡丹,现在还不能给你解药。姐姐知道你很为难,可是小军不能白死,我要为他报仇。”

白牡丹看着中年妇女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声音激动的说道:“陈军不能白死,那马玲玲呢?还有她表姐。她们就该死白死么?姐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杀死陈军的是萧池,不是杨柳。杨柳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就连千花楼的弟子你都不放过,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妹啊?”

“牡丹,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要是不对你那些徒弟下毒,你会帮么?马玲玲那些贱人的命怎么能和小军比呢,小军是我儿子呀。再说,那个叫萧池的小孩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竟然让司徒惠护着他。这个叫杨柳的既然跟他们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人。”中年妇女恨恨地说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当一个女人发起狠来,她还会跟你讲道理么?

“好,你说要把杨柳怎么样?”白牡丹已经对这个姐姐失望了,在她姐姐心里面除了那个畜生不如的儿子外,其他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要她帮我们做一件事。”在牡丹亭和杨柳见面时,那个跟在白牡丹身后一直不出声的老人,此时缓缓开口说话了。

“什么事?”白牡丹冷冷地问道。

“我要她作一粒棋子,留在严诺身边的棋子。”老人冷漠的回答道。

“什么?你要她背判自己的心上人?”白牡丹混身一颤,这个陈军的爷爷实在太可怕了。

“你放心,杨柳现在已经不能没有你的百花魂。很快她就会答应我的要求,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那帮徒弟解毒。那么,你帮我们做得事就算完了。”老人说完站起身来出了密室,他要去看看那个叫杨柳的小姑娘。

千花楼的地牢是在百合楼下面,此刻杨柳正被关在里面。从阶梯下来的转角处站着一个日本浪人,腰间左右各挂着一把剑。杨柳的隔壁还关着一个一头乱发衣服破烂的乞丐,正趴在地上吸着白粉。

身陷困境的人有两种反应,绝望或是反抗。杨柳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为了心中那分爱,毅然跟着严诺踏进这刀剑无情的江湖。一个大学女生谈恋爱,应该是在校园里漫步或是和男朋友看看电影、逛逛街。可是杨柳的恋爱不是逃命就是为失去踪影的严诺担忧,而现在身陷牢狱也是因为严诺!杨柳的父亲所以并不为自己的女儿担忧,是因为他知道家里虽然有钱,可是他这个女儿并不象其他有钱人的孩子不同。杨柳的不同处就在于,身处逆境而不沮丧!

正如她敢跟严诺学了一个下午的仿太极就敢再次挑战空手道高手木讷言,正如她在家里破产后敢挑战商界大亨高远瞻。现在,当她知道回到了千花楼,只学过几下拳脚的她,同样的也敢向整个千花楼挑战。

看这隔壁吸着白粉的杨柳,忽然觉得自己好难受,没来由的烦燥。慢慢地越来越感觉从未有过的痛苦,脑子里忽然就想闻百花魂,就象一个吸毒者找毒一样在身上找寻那瓶百花魂。

“给你。”隔壁的乞丐忽然从铁栅间递过一包白粉,眼里充满同情。

第十章

杨柳看着乞丐手里的白粉彻底的傻了,她终于明白那百花魂是什么东西!整个人一下子靠在铁栅上,无声的哭泣!可是人却越来越难受,混身抽搐眼神恍惚,痛苦地尖叫不止。终于,手慢慢伸了出去,接过乞丐手里的白粉!

吸过白粉的杨柳安静下来,蹲在地上默默流泪,从未有过的恐惧填满整颗芳心。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清楚的知道吸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陈军的爷爷此刻从地面下来,走过转角对着那个日本浪人很奇怪地笑着点了点头。日本浪人亦是很有礼貌地对他点点还礼,又默默地挺身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老人走到关着杨柳的铁牢外看着卷缩成一堆的杨柳——笑了,很得意的笑了!直白地说道:“杨柳,我要你帮我对付严诺和叶飘他们。”

杨柳混身一颤,原来是这样!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牢外的老人,眼睛里透着无尽的恨意。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这样恨过一个人,原来真正恨一个人是恨不得杀了他!

“我不能对不起严诺,也不会出卖叶大哥,你杀了我吧。”杨柳静静地回答道,声音却是微微颤抖,她杨柳自认学不来刘胡兰那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老人笑了笑,就象是在聊天似地说道:“你会的,因为你现在不能没有百花魂。我想百花魂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了,你说你能不出卖他们嘛?”

“啊”蹲在地上的杨柳尖叫一声,双手握拳不知疼痛的往地上疯擂,稍后俯身大哭起来。那个站在转角一动不动的日本浪人此际却转头看向杨柳这边,眼神中竟是一片迷惑。

“我明天再来看你,希望明天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老人说完转身慢慢地走出地牢,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杨柳这一晚一直没有合眼,听着隔壁乞丐的呼噜声怔怔地出神。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忽然传来一个脚步声。转角处站着的那个日本浪人睁开那双闭着的眼睛,手按在腰间的两把剑柄上。一个旋转拔剑,刹时转角处传来一个呼喝声。

杨柳冲到铁栅门边,对着外面充满希望地叫道:“阳艳、尘弃,是你们么?快点带我出去。”来人正是阳艳,高声答应杨柳,声音中却满是急怒。阳艳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日本浪人的双剑竟会如此厉害,左右攻守兼备且剑法正中带奇。阳艳本以为只要尘弃缠住白牡丹,千花楼就没有人能挡住他救杨柳出来。可是阳艳没想到地牢里会有一个日本浪人,且武功比白牡丹还要高出少许。

百招不到,阳艳就知道再打下去不但救不了杨柳,怕是连自己也出不去。当机立断对着地牢里的杨柳喊道:“杨柳,你再等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说完大喝一声双手在空中组成一道美丽的画面,日本浪人双剑齐挥后退一步,阳艳已是闪出地牢。日本浪人双剑交错,锵一声还剑入鞘也不追赶阳艳。

杨柳失望地挨着铁栅慢慢蹲下来,连阳艳都不是这日本浪人的对手,想要逃出这里怕是没有希望了!良久,地上的杨柳忽而眼中露出坚毅,心中产生一个念头——戒毒!

当陈军的爷爷走下地牢时,意外的看到杨柳正站在铁栅边上,似乎正等着他到来。老人又一次笑了,看来这个女孩想通了,试问有哪个吸毒的会不受毒品的控制呢!

“我不会背判严诺,也不会做对不起叶大哥的事。我会把毒戒掉,不然你就杀了我。”杨柳看着老人静静地说道。

老人一怔,继而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我不会杀你,你要戒毒是吧。好,我就看看你怎么戒。”说完转身就走,他不相信杨柳能把毒戒掉。这毒品可是毒宗的秦小洁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秦小洁向他保证说这世上没有一个可以抗拒它的,而且一但上瘾一天都不能没有它!

日本浪人慢慢走到关着杨柳的铁牢外,怔怔的看着正犯毒瘾的杨柳。杨柳凄厉喊叫着,一时拿着头往地上撞去,一进跪在地上发了狠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鼻涕、口水同时流出来。不时倒在地上两眼翻白,阵阵痛苦的尖叫声竟让日本浪人的心悬起来。

老人又一次下来,走到日本浪人身边弯下腰,将一包白粉放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几乎失去人性的杨柳。杨柳爬到那包白粉面前,痛哭着将手伸出。尖叫一声硬是将伸出的手缩回来,盯着那包白粉忽而又快速伸出手一把抓起,却是扔出老远。之后跪在地上,发了疯似地一把一把将自己头发扯下来。

老人一呆,冷哼一声随手喂狗似的又丢进一包。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杨柳的嘶哑的声音满是艰辛、痛苦与乞求,那不象是人发出的声音让看着她的日本浪人竟心中一痛。而那个老人却象是在看戏似的,看着杨柳终于忍不住抓起那包白粉,发出一阵狂笑。

杨柳坐在地上,眼睛变得空洞一般,她真的开始绝望了!阶梯上又一次传来脚步声,那个日本浪人一睁眼,眼中却尽是矛盾。继而退了几步,手按剑柄。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日本浪人眼前,手里拿着几个瓶子。小女孩大眼看着日本浪人一眨不眨,眼中竟是一片怒火,却是传花!

日本浪人看着小女孩一怔,一个侧身以示让道。传花小心亦亦地走过日本浪人身边,忽而加快脚步跑了进去。

“杨柳姐姐。”看到象一个疯婆子似的杨柳,传花已是大哭出声,小手不停的擦着不停的流下的眼泪!

“传花,是你。”看到传花的杨柳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慢慢地走到铁栅前。

“别哭,传花。杨柳姐姐的样子是不是吓坏你了?”杨柳的手伸过铁栅去拭传花的眼泪,柔声地说道。已哭成泪人的传花哪里还能说话,只是不停的摇晃着头。

好一会,传花才停止哭泣,将怀里的瓶子放在地上对杨柳说道:“杨柳姐姐,我听到他们说没有百花魂你就会很难受,所以我拿了很多来。”

杨柳看着地上的百花魂尖叫连连,疯喊着抓起一个扔出一个,直到扔完才坐在地上喘气不已。传花吓得呆了,一脸惶恐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杨柳,不知所措。

忽而杨柳抬头盯着传花,哀求道:“传花,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传花直点头,也不问是不是能做到!

“给姐姐拿一些面粉来,要把面粉包成一个个小包,知道嘛。”杨柳眼中又一次燃起希望,她要再试一次。传花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可还是点头答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柳估计大概在两个小时了。一个少女送来饭,可是传花却没有来。当少女又一次送来饭的时候,杨柳心里又一次绝望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清楚传花不会来了!

再犯毒瘾的时候,老人又送来了一包白粉,如第一次般一翻挣扎,杨柳最终还是屈服了!三次、四次、五次,传花没有来,就连阳艳和尘弃也没有再来。

终于,杨柳彻底的绝望了!老人看着吸着白粉的杨柳吁了口气,再过几天,这个女孩就会成为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第十一章

老人没有再亲自送来白粉,送来白粉的却换成一个相貌丑陋的看不出年纪的人,佝偻着背一声不吭扔下白粉就走。杨柳麻木地拾起那包白粉,机械地撕开外面的薄膜。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杨柳面前的地上却多了一包白粉。

杨柳抬头却看到那个日本浪人一脸真诚的站在外面,对杨柳满是深意的点了点头。隔壁正吸着白粉的乞丐不解地看向他们,片刻自顾享受。杨柳颤抖着捡起地上那包白粉,撕开放在鼻间却没有以往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不到三分钟,杨柳痛苦的将头抱住跪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日本浪人默默地递过一根木棒,杨柳混身发颤接过咬在嘴里,只发出咯咯声来。汗,豆大的汗从杨柳额上渗出,渐渐混身湿透。隔壁的乞丐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柳,象是看着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整个地牢静得能清析的听到杨柳用鼻子呼吸的声音,日本浪人看着杨柳的慢慢眼中露出敬意。

啪地一声,那根木棒被杨柳硬生生咬断,眼一黑晕了过去。

当杨柳幽幽醒来时却看到那个日本浪人坐在她身边,感激地对他露出一丝笑容。而隔壁的那个乞丐正趴在中间的铁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上的杨柳。

“淹挪,系什么?”那个日本浪人看着醒过来的杨柳,好奇的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什么?”杨柳不解地轻声问道。

“他是想问严诺是什么意思?你刚才没醒的时候,嘴里不停的说着这两个字。”乞丐亦是好奇不已,看来这严诺好象对这个女孩子很重要。

杨柳笑了,开心的笑了起来。轻声地对日本浪人说道:“严诺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是我男朋友。”

日本浪人也笑了起来,生硬的说道:“爱,中国的梁祝。”

“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帮我?”杨柳无力地轻声问道,她也好奇。为什么这个日本人会帮她,而且这个日本人还是一副浪人的打扮。一身黑色和服,头上一个很让人看不顺眼的发髻。

“柳生双剑。你的,柳生佩服。中国的,大大的女英雄。”柳生双剑说着对杨柳竖起大拇指。

杨柳对柳生双剑的赞叹没有丝毫的喜悦,这些天所受的痛苦不是一句夸赞就能忘记。短短几天的时间,杨柳已不再是往日杨柳了!

“人”柳生双剑说着迅速起身出了铁牢,一眨眼已站回转角处。又是那个佝偻着背的丑鬼送来白粉,慢慢地走到关着杨柳的牢外。不经意看到铁门上的锁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抬头看向挣扎着站起来的杨柳,眼里尽是疑惑。

连着几天时间,柳生双剑都会将那个丑鬼送来的白粉换掉,每一次杨柳都会咬断一根直径有两公分的木棒,之后很干脆的晕倒叫着严诺的名字。

这一天老人亲自送来白粉,扔在地上含笑看着杨柳捡起来。看着杨柳拿着白粉的手不停地颤抖,老人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想这些天你也习惯了有这东西的日子,不知道我说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

杨柳看着老人恨恨地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要不然就杀了我。”

老人变了脸色,看着杨柳冷冷地说道:“你别指望你那两个朋友来救你,他们第一次能进来,却不会有第二次。而且就算他们能救你出去又怎么样。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些不单是白粉,里面还有毒宗的一些好东西。就算你出去,在外面也买不到这样的货,你还得象狗一样爬回来求我。”

杨柳看着老人冷笑着说道:“是嘛,那你就放我出去,看看我会不会象狗一样爬回来求你。”

老人铁青着脸看着杨柳,这个女孩子倔强得超出他的想象,冷哼一声说道:“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如果还是不答应,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听说你为了那个严诺离开自己的家,你家里还有父母吧。还有,若是严诺知道你是个残花败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喜欢你。嘿嘿。”老人说着转身欲走。

杨柳的脸变得比毒瘾发作时还要难看,冲着老人愤怒骂道:“你混蛋,你下流。你敢对我爸爸妈妈做什么,我杨柳死也不会放过你。”老人背对着杨柳笑了笑,径直出了地牢。

“柳生,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老人一走,杨柳就对着站在转角处的柳生双剑急躁的叫道。

“外面。有很好的人,很多。”柳生双剑走出来看着杨柳,一脸的无可奈何。

“什么意思?”杨柳不解看着柳生双剑。

“中国武术,很好,很好的人。”柳生双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说着蹲下马步比划几下拳脚。

“你是说外面有很多中国武术的高手,你打不过他们?”杨柳猜测着问道。

柳生双剑点了点头,说道:“嗨伊,一个,柳生可以。两个,、、、。”柳生双剑说着摇了摇头低下来,表示有两个高手他就打不过了!

杨柳傻了,怪不得这些天阳艳和尘弃都没有来,原来外面还有不少象柳生双剑这样的高手!柳生双剑忽然抬起头看着上面,静静地说道:“你的朋友,四次来了。”

杨柳心中一喜,对柳生双剑兴奋地说道:“那你快带我出去,有我那两个朋友帮忙,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柳生双剑心中一震,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看向杨柳点了点头,伸手去开铁门。忽而双眼精光一闪,迅速转身看向阶梯转角处。

转角处赫然多了个人,是那个佝偻着背的丑鬼,正盯着柳生双剑看。丑鬼的两只眼睛竟隐隐地发着绿光,鼻间发出阵阵野兽般低哼。

丑鬼忽而仰头一声兽吼,直震得整个地牢随之晃动,杨柳一声尖叫捂住耳朵蹲下来。锵一声双剑齐出,柳生双剑低头急步直向丑鬼而去。丑鬼一挺腰站直身躯,原来他的驼背是装出来的!兽吼一声整个身子闪动开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眨眼间竟在这地牢的走道上连变换十几处位置,其间更是阵阵嗷呜兽啼不已。闪电般已和柳生双剑交上手。

柳生双剑,日本柳生家族难得一见的奇才,十七岁名震日本剑道。二十五岁后已被日本誉为剑道第一高手,其剑法以光明正大间奇峰突起著称。阳艳虽然功力大打折扣,但仅凭着六成不到的功力,江湖人尚且避之不及。可是阳艳还是自认只能撑下柳生双剑的百招不败,可想而知柳生双剑的剑法到了何种地步!

而此刻对阵柳生双剑的这个丑鬼居然对他的双剑视若无睹,连连兽吼一双枯手竟硬架硬抓硬扣着双剑。柳生双剑也从未遇到过有人用手硬碰他双剑的人,而这个如野兽般的丑鬼却是用一双手与他的双剑硬碰硬。丑鬼一声兽吼枯手毫无章法的挥动,硬是将柳生双剑组成的剑网撕开一道缺口。丑鬼头一歪凄厉一声兽啼,右手成爪直向柳生的心脏如探囊取物般快速伸进剑网中那道缺口。

柳生双剑毕竟是日本剑道第一高手!嘴里叫声‘八格’左剑回防右剑旋转直削丑鬼的脖子。丑鬼野兽发怒似的一声怒吼,嗷一声身影一闪在这狭窄的地方一连换了六个位置。而最奇特的一次变换居然枯爪直插进地牢的屋顶,如蜘蛛般倒贴在屋顶墙壁上。却是瞬间又到了铁栅上头,身如猿捷一闪竟自柳生双剑头顶掠过。闪电般向铁牢里的杨柳射去,却是有些多此一举地还在不停地变换位置!

柳生双剑大怒,脚下一点左剑支地仰身后滑,右剑不停地攻击不时变换位置的丑鬼。

第十二章

丑鬼呜地一声悲啼,不顾身后的柳生双剑,枯手一把抓住那扇铁门怒叫一声。轰隆一声,竟硬生生将那扇铁门分成两块,后背只觉一痛挨了柳生双剑一剑。几滴血在空中洒落,丑鬼兽吼不止一个变换身影已进了铁牢。吓得脸色发白的杨柳却仍是一拳打在丑鬼的身上,丑鬼却是毫不在意的一把提起杨柳在这牢里几个身影变换,唰一声直向牢外滑去。

柳生双剑岂能容他就这样把杨柳带走,嘴里不知喊着什么日本鸟语,左刺右削伤人兼救人并行。眼看柳生的右剑削到自己手腕的丑鬼,兽吼一声放开杨柳一个闪身,却是连着杨柳一起闪到一边。柳生双剑本以为救下杨柳不禁一喜,却料不到丑鬼枯手变化快得不可思议,左手一放右手竟已然抓回杨柳带向一侧!

杨柳全身一个挣扎想也不想就伸手给丑鬼一个耳光,清脆一声响。意外,就是隔壁的乞丐也睁大眼不敢相信,没道理这一耳光能打中的!

“是叶飘让我来保护你的。”丑鬼象是发怒了,瞪着眼看着杨柳。又是意外,这个野兽似的丑鬼声音竟然带着让女人着迷的磁性!可让杨柳意外的却是这个丑鬼竟是来救她的,而且好象还是叶飘的朋友!柳生双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左手剑早已刺向丑鬼的咽喉。

“住手,柳生。”杨柳马上回过神来喝止柳生双剑,看着柳生双剑不解地神情,杨柳讪讪地说道:“他应该是我的朋友。”

“朋友???”柳生双剑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而丑鬼亦是想不到,怎么这个日本浪人会听杨柳的话!

“我们先出去再说吧。”杨柳已是迫不急待了,这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柳生双剑点了点头,现在不走怕没有机会了。

“能不能把我也带走?”隔壁的乞丐忽然出声道,眼里的期望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可是出去没有那些东西,你、、、怎么办?”杨柳看着乞丐问道,她清楚地知道没有那些白粉会有多难受,她亲身的感受——生不如死!

乞丐笑了,可是看起来却更象是在哭,无限悔恨地说道:“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娃子为了朋友都能把它戒掉,可我呢!我却为了它出卖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我简直是猪狗不如啊。这几天,我亲眼看着你为了戒掉它,受尽煎熬。你进来的时候虽然很消沉,可我看得出你应该是那种很活泼的女孩子。现在再看看你,被折磨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可是你坚持下来,因为一个叫严诺的男孩子对不对?既然你都可以做到,为什么我不试一试呢?”

地牢里一阵沉默,最后杨柳开口对柳生双剑说道:“柳生,带他一起走吧。”柳生双剑点了点头,走过去一剑将锁劈开。

而地面上百合楼前空地,此时的阳艳真是怒不可逝,他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眼前这几个人,除了千花楼的白牡丹和那个血阴手老陈之外,其他三个俱是无名之辈。一个无名小卒居然能和他打成平手,而且缠得他无法抽身!而一旁的尘弃却要比他好得多,至少一开始就占了上风,只是这个小和尚有几次本可以将对手打伤,却硬是下不了手!看来今天不但救不了杨柳,只怕自己也要死在这千花楼了!

白牡丹一直阴沉着脸,她没想到她的姐姐不单是要报仇那么简单!血阴手老陈一到,千花楼已全被他控制了。现在的千花楼,唉!还是千花楼么,只不过是血阴手这帮人的一个魔窟。

“人妖阳艳,都说你是当世第一高手,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老陈看着怒叫不已的阳艳嘲讽道,不过老陈也没有想到,老板给他的几个人武功竟然没有一个在他之下!经营了二十多年,看来老板手下是人才济济啊!

阳艳心中虽怒却又无可奈何,对老陈的话充耳不闻,心中盘算怎样才能逃出千花楼。命尚且不保,这面子问题自然无暇顾及!尘弃却依然是不急不怒,事实上他早就可以将对手击败,可每次均是不忍!因为尘弃若要将对方打败,必定会让对手受伤,出家人自然是慈悲为怀!

“零五、十七,这两个人留着也没用,杀了他们。”老陈对着身后两个一身紫色皮衣的大汉说道,看起来老陈的这个老板手下全是以数字为名。零五、十七同时一点头双双跃出,一攻阳艳一攻尘弃。

尘弃这下头大了,适才是不忍下手,现在却是只有防守的分!阳艳更是不堪,十七一加入,不到十招已是只有招架的份了。

“小和尚,今天到此为止,走吧。”阳艳一声招呼,一个杀着逼退两人脚下一点早已出了战圈。阳艳虽说功力大打折扣,但若一心要走,在场的怕也没有人拦得住他。可是尘弃却不同了,尘弃所依仗的就是一身武功,说到对敌经验却是个菜鸟!阳艳可以一招逼退两个高手,那是因为能把握对方连手一刹间露出的缝隙。

“白楼主,还不下令你千花楼的弟子拦住他们。”老陈看着一旁的白牡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白牡丹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却还是高声叫道:“千花楼弟子布阵。”

此时的阳艳已不顾尘弃跃过百合楼前的小池塘,十七和十一已追在阳艳身后。白牡丹话音一落,就听得娇叱声不断,百合楼前方的楼阁上跃出几十个千花楼的弟子。阳艳被千花楼的女弟子一阻,后面的十七、十一两人已到身后,腹背受敌的阳艳不出几招已是狼狈不堪。

而此时的尘弃已是挨了零五一掌,只觉体内气血翻腾跌退不止。先前与尘弃对敌的二十三已乘机痛向杀手,一拳直向尘弃的太阳穴击去。尘弃却是闭目喧一声‘我佛慈悲’,转而一睁眼将全身功力集于指间,一道真气破空而去。跃向尘弃的二十三此际身在空中哪里还能变换位置,只觉得膻中空一阵钻痛,惨叫一声跌在地上。零五却是不顾重伤落地的二十三,无声无息已到尘弃面前,一掌直劈向尘弃的脖子。

“柳生,快救尘弃。”却是刚出地牢的杨柳一见尘弃有危险,急着对一旁的柳生双剑说道。柳生双剑不待杨柳说,早已双剑齐出一闪身已挡在尘弃前。左削右刺,剑到中途右刺变挑瞬间变挑直劈端是变幻莫测,而左剑始终削向零五的腰际。零五想是从未遇到使双剑的高手,单是那右剑的变化已让他穷于应付,来不及后退小肚已是一麻。要不是柳生双剑剑下留情,零五怕已经被齐腰削成两截,却还是被柳生双剑差点就剖了小肚。

老陈突然见柳生双剑临阵倒戈,急怒的用日语喊道:“柳生双剑,你在做什么?白小姐是怎么吩咐你的,你怎么反而帮那个女毒枭?”

“柳生,可以、、、明白、、、中国的说话。”柳生双剑生硬的说着,一副难受的样子接着道:“白,撒谎,你的也撒谎。”

柳生双剑的话让老陈一呆,他想不到柳生双剑到中国还没有两个月就能听得懂中国话,本想利用他来对付叶飘他们,现在可好、、、!零五已是抱着血流不止的肚子退到一旁疗伤,二十三早已被尘弃金刚指杀死。而阳艳听到这边有变化,不由地高声呼救。

“喂,你在哪?快去帮阳艳。”杨柳是在叫那个丑鬼,一出了地牢那个丑鬼就不见了踪影,急得杨柳只好高声呼救。杨柳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震天的兽吼,一道人影从杨柳身后射出。丑鬼的身法快得惊人,且在空中不时的变换位置,眨眼间已到阳艳身边。

“食心老怪,连你也敢背判我,这个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老陈看着丑鬼的身影说不出有多愤怒,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才把这食心老怪从苗疆请来的!

第十三章

食心老怪跟本就不理会气急败坏的老陈,摇晃着头兽吼几声枯手连取一个女孩的心房!第一个千花楼的女弟子见这个丑鬼伸手就抓向自己的乳房,怒得骂声‘下流’。却是只感到左胸一痛,瞪大眼看着食心老怪手里的抓得东西,眼中的恐惧能让看到的人寒毛竖起。跟着响起阵阵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女孩带着无比的恐惧缓缓倒了下去,而一众女弟子早已纷纷弃剑四散奔逃。

就是十一和十七二人看着凄叫连连的食心老怪,俱是惊恐得同时后退一步。那食心老怪摇晃着头厉吼不绝,象是对自己所做的事后悔不已的样子。食心老怪手里托着赫然是一颗心,是那个倒下去少女的心房,此际还能清析的看到心房微微跳动!阳艳亦是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食心老怪,早就听闻苗疆有个食心老怪残暴不仁,今日才算亲眼看到了!

白牡丹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子被活生生掏出心来,早已悲叫一声飘身过了池塘一剑刺向食心老怪。老陈亦是乘着柳生双剑和杨柳惊愕之际,不声不响闪向杨柳血阴手晃荡着拍去。

“小心。”正被杨柳扶着的尘弃大声喝醒杨柳,顷尽全力一掌与老陈的血阴手接了个正着,人象是断了线的风筝被老陈震得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不知死活。老陈正要再杀杨柳时,柳生双剑却已是怒喝一声两柄剑同时到了老陈的身后。

而正恍惚悔恨的食心老怪对白牡丹刺来的剑竟不加理会,眼看这一剑就要刺进咽喉。夸得一旁的阳艳身影一滑,将食心老怪往侧一带。毫不反抗的食心老怪依然是被白牡丹剑势一变,一剑刺入左肩直没剑柄。阳艳大喝一声一掌拍落,亦是印在白牡丹肩上。白牡丹一声闷哼,暴退不止。十一、十七二人恰时连手攻向阳艳与呆滞着的食心老怪。

老陈察觉已到身后的双剑时为时已晚,一个侧让仍是不忘要将杨柳击伤。却是一直未曾动手与不出一声的那个地牢中的乞丐一声大喝,双手连连挥洒。刹时阵阵暗器破空身响起,逼得老陈不得不求自保,顾不得再伤杨柳一个翻身躲开正面而来的暗器。始料未及的是,大腿小肚仍是被暗器射中火辣辣的痛,却幸亏只是几颗石子。

杨柳不理会交手的众人,急着跑向五米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尘弃。到了尘弃身边,慌忙跪下来抱起尘弃的上身急切的问道:“尘弃,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躺在杨柳怀里的尘弃艰难一笑,无力地回答道:“一副臭皮囊,不打紧。”

杨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娇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是说不打紧,死了才打紧么?”却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喝,千花楼长老司罚从百合楼顶而降,双掌直向杨柳的天灵盖拍去。

眼看杨柳性命不保,一个小孩身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努力的向杨柳跑去。到了杨柳身后一跃而起,用身体将跪在地上的杨柳护住。司罚看到忽然出现的小孩却是传花,大惊之下生生收回双掌翻身落地。

“传花,你快闪开。”却是杨柳和司罚同时对着传花关切的叫道。传花泪眼汪汪的挡在杨柳和尘弃而前,面对着司罚却倔强的不肯退让。

又是一声震天的兽吼,却是此际回过神的食心老怪一爪将十七的琵琶生生捏碎后发出。实际上若论起武功的高低,食心老怪和在场的高手也只是伯仲之间,只不过他的打法一时间不能让其他人适应而已!加之一上来就将一个女孩的心房活生生掏出来,已让在场的人对他心生性意。

“大家靠在一起,出了千花楼再作打算。”杨柳被食心老怪一吼,反是清醒了许多,转过头对着交手中的阳艳他们喊道。现下尘弃受了重伤,己方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逃出去再说。司罚又岂会放过杨柳,杨柳若是平安出了千花楼,那千花楼上下几十个女弟子却要毒发身亡了!一个闪身将挡在杨柳身前的传花点倒,双掌直向跪着的杨柳拍下。

老陈对着柳生双剑一个已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那个地牢中的乞丐抽身出来早就向杨柳跑来,人在途中手里石子当作暗器连向司罚射来。不知道飞来的是什么暗器的司罚,自然是闪身避让,却如何避得过。全身上下连中十几处传来火辣辣的痛,大惊之下后退不已。

听到杨柳叫喊的阳艳、食心老怪与柳生双剑已是同时飞身向她这边靠过来,几个起落前后相差无几的落在杨柳身后。

“阳艳,你过来抱着尘弃;那个食心、、、老怪,你在前面开路;柳生,和这位大叔后防。”杨柳刚说完阳艳已抱起地上的尘弃,食心老怪不时的发出几声兽吼率先而行,柳生双剑和那个乞丐自然是倒退断后。老陈这边能战的只剩自己和十一两个高手,千花楼完好无伤的司罚虽为长老,但和食心老怪等人比起来又是差了一个级别。千花楼的一干女弟子已是大着胆子回来,手里虽提着剑却不敢向走在第一个的食心老怪动手,这个丑鬼杀人实在太恐怖了!

“食心老怪,为什么?”眼看计划就要成功的老陈不甘心的大声问道,他知道今晚要留下这几个人怕比登天还难了,却忍不住要问个明白。

“因为叶飘。”食心老怪头也不回高声答着,脚下不停直向千花楼外走去。

“叶飘,又是你叶飘。”老陈喃喃自语道,虽然食心老怪没有说明白,但报出叶飘的名字就已足够了!

这是一个桃园,小屋是桃园的主人晚上看桃时休息用的,现在却被杨柳一众人占用了。看桃的人早被阳艳用钱打发走了,尘弃正在小屋里运功疗伤。

柳生双剑走到坐在一块大石上的杨柳身边,对着杨柳一标准的日本点头礼,生硬的问道:“艳,不喜欢,对嘛?”原来一出了千花楼阳艳就没给柳生双剑好脸色看,似乎柳生双剑是他阳艳的杀父仇人!

“因为你是日本人。”杨柳没有回头看柳生双剑,想也不想的说道。

“因为你日本人???”柳生双剑不知道该表达,只好疑惑的重复杨柳的话。

杨柳转头看着柳生双剑轻笑了笑,说道:“你知道阳艳有多大年纪了嘛?我告诉你吧,他有一百二十多岁了!”

“一百二十多岁!”柳生双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看着杨柳。

“是啊,所以他恨你们日本人!一九三七年你们日本侵略我们中国的时候,阳艳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说他亲眼看到你们日本人在中国犯下的种种罪行,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说如果拿他和你们日本人相比,那他不但是一个好人,而且还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侠客!我想如果不是你帮了我们,他今晚一看到你,就会跟你拼命也说不定。”杨柳虽是含笑着说道,但语气中的肯定却能让柳生双剑听得出来。

柳生双剑对着杨柳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真诚的说道:“柳生给你、艳说对不起。”

杨柳笑了,抬头望着天空愉快的说道:“其实你这个日本人也不错啊,不但武功好,而且人也很好。对了,为什么你会和那个老陈他们在一起的?那个人很坏的,在过水涧的时候就杀了很多可怜的女孩子。”

“柳生爱白烨,白烨对柳生撒谎。”柳生双剑说着脸上一片伤心的表情,被最爱的人愚弄确实不是很好过的!

“白烨是谁?她很漂亮嘛?”杨柳好奇地问道。

第十四章

“白烨在日本,公主!”柳生双剑的话却让杨柳听得更糊涂了。

摇了摇头,杨柳决定不再问那个欺骗柳生双剑的白烨,默默地想着心事。这些天的经历让杨柳成熟了许多,少了以往率性,却平添了几分气质!忽而转头盯着柳生双剑问道:“柳生,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群英会?”

“群英会?是什么东西?”柳生双剑睁大眼好奇的看着杨柳问道。

“群英会不是东西,它是许多人在一起的一个组织。怎么说呢,就好象我们今晚一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团结在一起。”杨柳看着柳生双剑尽量说得浅白,她可不知道柳生双剑能听懂多少。

“嗨伊,那么,群英会在一起,什么目的?”柳生双剑看来很有语言天赋,已能明白杨柳话里的意思。

杨柳站起身来看着前面的几棵桃树,没有了往昔的激情却多了以前不曾有过的坚毅,淡淡地说道:“以前我只是为了好玩,以为和严诺、叶大哥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群英会。”说着转头看着柳生双剑,笑了笑接着道:“群英会就是给那些最需要的人一点帮助,给那些绝望的人一丝希望。就象在地牢里,是你柳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一点帮助,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丝希望。所以我想,群英会就应该是这样的。”

“说得好,怪不得‘亡命刀’叶飘会对你这个不起眼的女娃娃另眼相看。”小屋的转角处传来食心老怪难听的声音。

杨柳看着慢慢走近的食心老怪,只觉得整个胃翻腾起来,千花楼的那一幕实在太恐怖、太恶心。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对着食心老怪干笑了笑。

“你是不是很怕我?”食心老怪离杨柳一米处站定,沙哑着声音毫无表情地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杨柳很不诚实的说着,更是举起手摇个不停来增加说服力!

“她当然怕,就是我阳艳对你这个食心老怪都要忌三分,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又岂能不怕。”阳艳从小屋里出来,插进话去说道。

食心老怪冷哼一声,却让杨柳打了个寒战,这个丑鬼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阳艳走到食心老怪边上看着他,冷然说道:“想不到苗疆的食心老怪居然会听叶飘的话,从苗疆赶到这,只为了救叶飘兄弟的女朋友!”

“啊,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要给他们打个电话。阳艳,你陪我去找公共电话。”杨柳想到那个老头说的话,刹时脸色变得十分焦急。

“放心,叶飘早已有了安排。”食心老怪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的?叶大哥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就连我家里人也想到了?”杨柳不些不信的问道。

食心才怪看着杨柳郑重的说道:“你听好,叶飘让疾风传话给我说,江湖会掀起大浪,单凭他一人之力不能平息,所以他说群英会要重组。叶飘在江湖上独来独往逍遥惯了,严诺虽有智计却性情偏激,邓定海外冷内热感情用事,萧池毕竟年幼,所以群英会重组就交给你杨柳。我来,就是保护你的安全,你的家人叶飘叫你放心好了。”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十多年前那个不入流的叶飘,现下居然让南快北高的疾风给他传话,而且还能请出你这个苗疆的食心老怪来保护杨柳!”阳艳感慨不已,当年那个刀法狗屁不通的叶飘,现在竟成了江湖人又敬又怕的‘亡命刀’!

食心老怪晃着头一声低吟,盯着阳艳冷冷说道:“我不是叶飘请出来的,是叫来帮忙的。疾风能为叶飘传话更是欣喜若狂,从海南昼夜不停赶到大漠去见叶飘,呜嗷、、、”食心老怪说完又是几声低沉的兽叫,象是为什么事而兴奋。

阳艳一怔,看着食心老怪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食心老怪忽而开心的笑了起来,不过笑起来的他一张丑脸更是让人不敢看一眼,杨柳不由自主地向边上的柳生双剑靠了靠!

“朋友,因为叶飘把我和疾风当成朋友。嘿嘿哈哈、、、,朋友,朋友,哈哈哈哈、、、”食心老怪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杨柳看着那张丑陋不堪的脸上挂着几滴泪水,一种从未有过震撼遍布全身。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象你看到一个残暴的魔鬼为心中最美丽的公主滴下情泪一般!

“七年前叶飘最多只不过是个江湖上最差劲的一流刀客,却敢单刀孤身一人来到苗疆杀我,只因为我生食人心。”食心老怪回忆着喃喃说道,却听得杨柳全身汗毛竖起,生食人心想想都要吐!阳艳却是一笑而过,食心老怪不吃人心还叫什么食心老怪?柳生双剑却听得入神,虽然只听得懂大概,但叶飘这个名字已刻在他心中。就在今晚柳生双剑亲身体验过食心老怪那双枯手的威力,而一个最差劲的一流刀客竟敢单刀闯到他的地盘去杀他,而杀他的理由只不过是这个丑鬼生食了不知是谁的心!

食心老怪却又是笑了起来,象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接着说道:“我食心老怪从来没见过江湖上有这样的大侠,去行侠仗义打不过就跑,逃命的方法更是花样百出!有一次居然还躺在地上诈死,哈哈哈、、、叶飘最多算是个赖皮的大侠!”食心老怪的话让其他三人愕然,还从没听过大侠也会赖皮的!

“可是叶飘,也是个真正的侠客。我和他第一次交手,他连我十招都接不下。可是半年,叶飘阴魂不散的缠了我半年,半年后叶飘居然能撑到千招不败!叶飘半年想出来的每一刀,似乎只为了要杀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刀法。同样的招力劈华山,只在速度、力量、角度之间简单变化,只是一招却象可以变化出千百万招来!”食心老怪陷入当日交手的情节,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柳生双剑早已对这个叶飘的刀法向往不已,能与叶飘一战在他想来必定是畅快淋漓得狠,想着都让他心痒难熬!阳艳亦是一副迷惘的表情,叶飘的刀法他可是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研究,可是始终不知所以为然!

“那天,我心疾发作,抓了一个活人回洞。就在我伸手掏心那一刻,叶飘的刀架在我的头上!想是他看到我心疾发作的痛苦,叶飘的刀竟没有劈下来,而是一声不响带走我抓来的人!我食心老怪之所以生食人心,就是因为身有心疾,每次发作都是生不如死。好象,好象有无数的蚂蚁咬着我心脏,又象是谁拿了一根绳子缠着我的心,慢慢地抽紧抽紧。”食心老怪此际身躯微颤,想是回想起心疾发作的痛苦!杨柳看着食心老怪一脸同情,能让这样一个狂兽似的丑鬼都不难以忍受,那会是怎样的痛苦!

“一个月后,江湖竟传来亡命刀叶飘独闯镇魂塔的消息。镇魂塔虽只有五层,可那塔顶在江湖人的心中就如同三十三天上的天外天,寻常一流高手连进塔都不能!就是我前后十几次,均是到不得第二层!”食心老怪说着低沉几声兽吼。

“叶大哥去却里干什么?”杨柳好奇地问道。

“因为镇魂塔上有乌草,那乌草就是治我心疾的良药。”食心老怪声音颇为激动的说道。一刹间所有人都明白了!难怪叶飘只是叫疾风给食心老怪传个话,这个从不踏出苗疆半步的食心老怪就屁颠屁颠地赶来保护杨柳!

“中国大侠,唷唏。”柳生双剑不由的热血沸腾起来,在他心中叶飘才是真正的武士。

第十五章

“我不知道叶飘是怎样上到塔顶,可是他在塔顶回答塔主的话却让整个江湖沸腾。他说‘纵是乌草世间难求,你们常年供养在这里,他妈的和其他花草有什么不一样。我今天是为朋友来求药的,如果你们不舍得给我,我就让镇魂塔变成冤魂塔。’!哈哈哈、、、嗷嗷嗷、、、够狂,所以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平生的愿望,就是能成为叶飘的朋友。”食心老怪此际已是热泪盈眶,不错,能有这样的朋友夫复何求?!

“呵呵呵、、、,后来呢?”杨柳傻笑着问道。杨柳当然要笑,因为叶飘不但是她朋友,严格说来还是她九哥呢!只是杨柳没想到叶飘的从前会有那么多动人心魄的故事,后来会发生什么她当然更想知道了!

食心老怪忽而变得低迷,喃喃说道:“后来,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叶飘。”

“为什么?”杨柳不解地问道。

“乌草是疾风送来的,可是叶飘没有来!七年,七年来他再也没有来苗疆,我甚至想过要去找他问一问,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朋友?”食心老怪的话让三人均是呆在哪里,谁也想不到这个丑陋的老怪会如此珍惜叶飘这个朋友!

“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去找他,我以为他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侠,又岂会和我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作朋友!哈哈哈、、、嗷呜嗷呜,过了七年,疾风来了。疾风带来叶飘的话,更带来了我食心老怪一生唯一友情。血阴手老陈,嗷呜,区区几分礼如何比得上当年叶飘送的乌草情。嗷呜,嗷呜、、、、”食心老怪此时激动得跪在地上双手握拳捶地不止,叶飘送他的不仅是乌草,更是一份情义!

“啊”正在众人为食心老怪的友情感动时,小屋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大叫。

“那个人,毒瘾。”柳生双剑第一个回过神来,想到一起出来的那个乞丐毒瘾发作了!阳艳已是闪身进了小屋,片刻听不到任何动静。杨柳亦是慢慢双手环抱双肩,她的毒瘾也要发作了!

食心老怪和柳生双剑眼看着杨柳蹲在地上痛苦得全身抽搐,却是无能为力!杨柳此刻嘴里喃喃自语,目光呆滞,稍顷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

“里面那个你是怎么弄的?”食心老怪看着出来的阳艳急着问道,眼睁睁看着杨柳躺在地上打滚,高声凄叫让他听着不忍。

“我把他打晕了。”阳艳看着地上打滚的杨柳却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打晕里面那个做得对不对,可是对杨柳却不敢乱来。因为阳艳打晕里面那个时,那个乞丐尤是倒在地上挣扎且口吐白沫,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反是柳生双剑格外镇定,蹲到杨柳身边盯着她说道:“严诺,爱,真爱无敌。”杨柳熬过最难熬的前几次,此时听到柳生双剑的话慢慢静下来,只是不时发出几声呻吟。三个绝世高手就这样看着受煎熬的杨柳,却什么也做不了!

东方的天空露出一丝灰白,天已蒙蒙发亮。入定的尘弃一睁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乞丐,也不知尘弃练得什么心法,竟对昨晚的事丝毫不觉!

杨柳已经静下来,总算又熬过一次!阳艳扶着杨柳慢慢站起来,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杨柳对着食心老怪说道:“叶大哥既然让我重组群英会,又让你来保护我。那从今天起你就是群英会的一员,以后你就要听我的命令。”

食心老怪一怔,让他听黄毛丫头的命令,好象有些没面子!

柳生双剑却对着杨柳一点头,生硬的说道:“柳生,要加入,给一些帮助一丝希望。”

“好,那从现在起,你柳生双剑就是群英会的兄弟。”杨柳笑着轻声说道。

“可是他是日本人。”阳艳瞪着杨柳皱眉说道,他可不喜欢和日本人做兄弟!

“日本人怎么啦?你还是个人妖呢,他也不叫食心老怪嘛。群英会不问加入的人过去做过什么,也不管他是哪里人,群英会只会让加入的人以后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杨柳看着阳艳冷冷地说道,阳艳看着认真起来杨柳一呆,杨柳变了。以前的杨柳虽然蛮横,却更多的是顽皮;现在的杨柳讲理了,却少了一份亲切!

“好罢。”食心老怪有些颓丧的说道,连纵横江湖百年的人妖都听这个女孩的,自己也只好将就着点!

杨柳笑了起来,对阳艳说道:“阳艳,你去弄些吃得回来,我还要问、、、食心一些事情。”杨柳还真不知该怎么叫食心老怪,怎么叫都听得有些刺耳!阳艳一走,杨柳坐到一块大石上,正要开口却看到尘弃扶着那个乞丐出了小屋。

“正好,尘弃你也过来,我有事要告诉你。”杨柳对尘弃说着,向乞丐露出一丝鼓励的笑容。

“食心,叶大哥说江湖会掀起大浪,那是怎么回事?”杨柳看着食心老怪问道。

“不知道。”食心老怪干脆地回答道,且鼻间不时了出几声闷哼。本来嘛,就是整个江湖变成浆糊也不关他食心老怪的事,他只是将疾风的原话告诉杨柳而已。

杨柳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食心老怪本想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可转而想起刚刚加入了群英会,好象自己还受杨柳管,低沉的叫了一声说道:“我想这是叶飘的猜测,让你重组群英是想是有备无患。不过来千花楼途中看到一本《各派武学破绽大全》,单是这本书已搅得江湖一片混乱。还有血阴手老陈手下几个人都是从未听说过的无名之辈,可却没有一个武功在我之下的。老实说,我也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杨柳沉思片刻,接着问道:“哪叶大哥去大漠干什么?那个疾风又是什么人?”

食心老怪晃着头回答道:“江湖上有句话‘南快北高天上飞着一只秃头鸟’,说的是当今江湖上轻功最了得的三个人。南快疾风、北高柳絮、飞鸟秃鹰,疾风只告诉我,叶飘不能离开大漠半步。至于什么原因,叶飘没有说,疾风也不知道。”

“好吧,既然我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就先不去管它。当务之急,还是想想群英会该怎样重组。我不知道江湖上的门派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想组织一个门派应该和开一家公司差不到哪去吧。群英会的宗旨是:给需要的人一些帮助,给绝望的人一丝希望。群英会用人不问他的过去,还有加入的人随时可以脱离群英会。但不管是谁做错了事,不管你是群英会的人或曾是群英会的人,群英会都不会放过他。其他一些细节,我还要想想,你们说怎么样?”杨柳说完看着众人,征求大家的意见。

几个人瞪着大眼看来看去均是不发一言,这几个都是江湖上独来独往的主,问他们还不是白问!

杨柳笑了起来,忽而对着被尘弃扶着的乞丐问道:“大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乞丐仰天沉思片刻,长叹一声看向杨柳说道:“杨小姐,要是你不嫌弃,我秦三手也愿意加入群英会。”

食心老怪低沉怪叫一声,对着秦三手问道:“你真的是暗器第一名家秦三手?怎么也会困在千花楼的?”

杨柳指着秦三手好奇的问道:“暗器第一名家?你?”

秦三手苦笑一声,说道:“什么暗器第一名家,秦三手现在只不过是个瘾君子!至于怎么会被困在千花楼,秦某实在无颜提起,希望各位不要再问。”

既然秦三手不愿说,杨柳三人自然不便再问,免得伤了这位江湖第一暗器名家的自尊!此时去找食物的阳艳出现在桃林的小径,片刻来到众人面前,对着杨柳说道:“我们被通缉了。”

第十六章

“被通缉,什么意思?”杨柳睁大眼看着阳艳问道。

阳艳将手中的纸包找开,分给众人食物,一边回答道:“那天警察不是在我们车上找到毒品么,所以我、你还有尘弃都成了毒贩,警方下了通缉令在全国各地抓我们。”

“有没有搞错啊,审都没审就成了通缉犯。那现在怎么办?”杨柳急得差点哭出来,她可不想别人说她是女毒枭。众人看着杨柳一怔,刚才还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怎么一会就又成了小女孩了!他们那里知道,杨柳到现在为止最多也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人而已!食心老怪、阳艳和秦三手是不把警方的通缉令放在眼里,尘弃是无所谓,可杨柳就不一样了!一个女大学生(虽然还没毕业!)无缘无姑就成了通缉犯,这个打击也未免太大了点!

杨柳一边狠狠地咬着阳艳带回的馒头,一边想着怎么样才能为自己翻案,忽而抬起头看着其他人说道:“吃完饭我们就回千花楼找白牡丹,我要她告诉向警方交待,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可是千花楼现在高手如云,我们回去不是自投罗网么。”阳艳提醒道。

杨柳嚼着馒头一呆,看着阳艳没头没脑的问道:“现在阴历是什么时候了?”

阳艳不解地看着杨柳问道:“你问这个干嘛?今天应该是七月二十五了吧。”

“七月二十五,离中秋还有十九天。好吧,我们先去天姥山,回头再找千花楼算账。”杨柳悻悻说道,叶飘去了大漠,她还是比较担心天姥山上的严诺。

天姥山群边缘一个小山坳中的小山村,山村不大,就十几户人家。原本小山村平常在家的人少得不到十个,因为大部分人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奇怪的是,现在村子里却住满了人,甚而那些已经是破败不堪的老房子都被人收拾一下住进去!严诺站在远处一个高坡上,望着小山村的眼睛异常复杂。良久,嘴里狠狠骂了句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脏话,跳下山坡散步向小山村。

通往小山村的山径异常宁静,两旁的田地大都荒芜了,到了村口俱是用石块铺成的上坡路。严诺哼着走了调的小曲,晃悠着闲步进了村口。一踏进小山村的严诺才发现,碎石铺成的阶梯两旁站满了人,只是这些人站着的位置正好由旁边的小屋、大树或是大石遮掩,从远处看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

严诺象是什么也看不到似的,依旧哼着走调的小曲漫步而上。更奇怪的是,小村里静静站着的人不但象是什么也看不见,而且好象什么也听不见。因为这些人对哼着难听的小曲走进山村的严诺视若无睹!

小院的两扇烂木门东倒西歪的向两边开着,一米多高围墙是用碗大的石块垒成的。小院挡住石块铺成的阶梯,看来这个小院就是路的尽头了。

严诺施施然进了小院,看到一个中年人。小院里五间石屋前两棵青竹下四个石椅围着一张石桌,中年人面对着木门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放了一套茶具,茶壶上冒着丝丝热气。

严诺慢慢走到石桌旁对着中年人坐下来,中年人对着严诺和气的一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缓缓放到严诺面前。严诺端起来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对着中年人亦是裂齿一笑。中年人回了一笑,又为严诺倒了杯茶,严诺不客气的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

严诺好象特意来到这里喝茶的,中年人也好象就是等严诺来喝茶的,只是东面一间石屋里时而出来一个少女添茶。就这样两人对面而坐,俱是不说一句话,一个倒茶一个喝茶直到夕阳西下。

中年人站起身来眯着双眼看向西沉的落日,轻轻弹拭衣服上的灰尘,不发一言的向中间石屋走去。喝了一下午茶的严诺象是喝了一下午的酒,将石桌上的茶具放到一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爬到石桌上,身子卷成一团呼呼大睡起来。

严诺醒来已是第二天凌晨,昨日一身白裙的少女下端着一碗粥静静站在石桌旁,含笑看着醒来的严诺。严诺一伸懒腰对着少女一笑,从少女手上夺过那碗粥唏哩哗啦吃起来!严诺刚吃完早餐,中年人即从石屋中徐徐出来,踱到石桌边缓缓坐下来。于是乎,又重复了一遍昨日的情景,又是无言地喝了一整天的茶!

重复再重复,如此三天!第四天,中年人拿起茶壶为严诺倒了一杯茶,一身白裙的少女走到中年人身后,打开一份文件脆声念起来:“胆魄七点五分、修养八分、忍耐力七点五分、智谋八分、武学成就满分,是上上选的人材。”念完合上文件静静地站在一旁。

“靠,什么上上选的人材,我严诺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材。”严诺放下茶杯不满地说道。

中年人缓缓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严诺感慨道:“如果你是正宪,五旗盟交给你一定能大放异彩!”

严诺不宵地哼了一声,玩弄着茶杯放荡地说道:“爷我乏了,玩了这么久也该办正事了。愿意呢就说,不愿意呢就算我没来过这里,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你怎么说话呢?盟主可是你的亲生父亲。”白裙少女对严诺的态度十分的不满,恼怒的瞪着白眼喝斥道。

严诺对着少女白了一眼,阴阳怪气的回答道:“是,从血缘上来说不可否认,我是他和另一位的杰作。可从人情世故上说,似乎好象没听说过做父亲的做得跟他那样对儿子的生死不闻不问的。所以,从我的感情世界来说,他——没资格做我的什么什么的。”

少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驳严诺的话。中年人转身对着严诺淡然一笑,感叹道:“灵狐族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是不得不防。”

严诺仰天沉思片刻,继而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当年那只老狐狸安排的一颗棋子,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中年人看着严诺无奈的苦笑一声,说道:“大概是在我祖爷爷那一辈,灵狐族就用过同样的办法。当年灵狐族的族长用自己的女儿作饵,使得五旗盟一个最杰出的接班人和她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从小跟着母亲生活,长大后奉母命到五旗盟认父。而那个时候,孩子的父亲已经接掌五旗盟。以后发生的事,差一点就让五旗盟惨遭灭门!”

“哦,差点,也就是说五旗盟最终还是逃过一劫。所以你现在也怀疑来这里是要认你,然后让五旗盟从江湖上消失。”严诺心中虽是震惊,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中年人表情痛苦的闭上双眼,好一会才睁开盯着严诺一眨不眨,稍顷开口冷冷说道:“你可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是谁?他就是我的父亲,你所谓血缘关系的爷爷。”

严诺张着嘴傻了眼,怎么好象听起着越来越乱!

中年人冷哼一声,才继续说道:“当年我被灵狐族抓走,月月在食物里放了春药使得我意乱情迷,才会铸下大错。你一出生就被人劫持,跟本就是她安排来对付我。”

严诺一掌将石桌击得四分五裂,站起身来怒视着中年人冷冷说道:“好,很好,又他妈的一个版本。她说她好心前去救你,才会被你强暴。谁是谁非,我现在已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灵狐族和五旗盟到底结下什么深仇大恨?不但世代为敌,而且每隔二十五年要火拼一场,值得么?”

第十七章

“不知道。”中年人干脆地回答。

“我靠,这、、、”哭笑不得严诺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搓了搓脸却不着边际地说道:“好几天没洗脸刷牙了,该回去了。”说完给了白裙少女一个媚眼,懒懒地出了小院。

“伯伯,他真的就是你和月淡现的孩子?”严诺一走,白裙少女迫不急待地问道。

中年人,也就是五旗盟盟主金益良对着少女和蔼地笑了笑,回答道:“按他的话说,从血缘关系上的确是!”

少女拉着金益良的手摇晃着撒娇道:“伯伯,你拿巧儿开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

金益良看着撒娇的巧儿开怀大笑起来,少顷感叹一声,说道:“如果他只是我的儿子那该多好!只可惜啊,他不但是我的儿子,还是月淡现的儿子!”

木巧儿吐了吐舌头,好奇地问道:“他真的有那么好么?我从来没见爸爸给五旗盟其他弟子打过怎么高的分。”

金益良眯着双眼叹道:“从他的脚步声、睡眠时呼吸声就知道,在年轻一辈中他的武功已是出类拔萃。能单身一人从容来这里,可见胆色过人。和我喝了三天的茶,居然能不发一言,这一点别说年轻一辈,就是五旗盟其他三位旗主也未必能够做到!”

金益良说完却见木巧儿呆呆地站在身旁出神,不由问道:“巧儿、巧儿,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回过神来的木巧儿满脸通红慌乱的应着,跑回石屋。

走向深山回灵狐族的严诺一种眉头紧锁,不时自言自语,且时而苦笑不已。

“我爷爷他妈的娘家也是灵狐族的,那我老子和老娘岂不是表亲!!!一个表哥和一个表妹,我居然不是傻子。”严诺说着拍拍胸口,庆幸自己不是近亲生下的白痴。

“两个门派每隔二十五年就大打一场,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也太离谱了吧。而他们两个说起当年的苟且之事,一个这样说,另一个又那样说,难道其中还有隐情?”严诺苦笑几声,强迫自己不去想它。

“谁?”虽是边走边思索,但内力大进的严诺还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严诺话音刚落眼前出现月狐影,站在不远的月狐影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严诺。

“切,一看你笑容脸面的,我立马就想到笑里藏刀这个词。有屁就放,没事闪一边去,古人都知道一只好狗是不挡路的。”严诺看着月狐影连嘲带讽说道。

月狐影却一点也不生气,慢慢走近严诺唉声叹气道:“唉,我本来是想做件好事的,既然你怎么看我不顺眼,那我只好回去了。免得在这里惹人厌。”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怎么说你也是美女嘛,我怎么会看美女不顺眼呢。虽然你这美女将来一定会便宜了其他人,不过在便宜别人之前自家先调调情,大概对伦理不会有什么妨碍吧。”严诺追到月狐影身旁,一脸放荡的说道。

月狐影横了严诺一眼,哼一声才娇作的说道:“你是这么想,不过狐生可不是怎么想的哦。唉,这个狐生,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对小狐狸垂涎的很了。现在小狐狸长成了迷人的狐狸精,有机会还不把她给活吞喽!”

严诺没等月狐影说完早已展开轻功全力急驰,小狐狸可是严诺心中唯一的亲人!

破门而入的严诺看到眼前的情景如遭电击,缓缓闭上双眼心神俱裂。床上的小狐狸全身赤裸双手抱胸缩成一团坐在床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呆滞有若活死人一般。雪白的床单上点点落红格外刺眼,少女贞洁的象征看得严诺竟喘不过气来。严诺蹒跚地走到床边坐下来,小狐狸缓缓抬头空洞的双眼醒转过来,闪电般扑进严诺怀里无声地泪流不止。

严诺抱着赤身裸体的小狐狸木然的坐在床沿,时间象是为这对苦苦寻找亲情的表兄妹凝结。不知过了多久,或只是一瞬间,也许却是久得无法用时间来计算。严诺专注地为小狐狸穿上一件件衣服,轻轻的将她的长发披到肩后,对着小狐狸柔和一笑。

“小狐狸,表哥会为你讨还公道,大表哥要让天姥山上所有欺侮你的人后悔。你是天姥山上最可爱的狐狸,是表哥心目中的公主。无论是谁打你的主意,表哥都要让他付出后悔一生的代价。”严诺的声音很柔和很平淡,就象是在和小狐狸聊天。

小狐狸笑了起来,流着眼泪的小狐狸笑了起来,那笑容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纯洁少了平日的无暇。

晚上,严诺做了一桌的菜开了三坛的酒,这顿饭兄妹二人似乎吃得很开心。饭桌上的严诺少了往日的胡言乱语,谈笑着将自己的各种经历说给小狐狸听,时而还插进一个笑话。

屋外的月狐影望着屋里的两人心中纳闷,她本以为严诺会怒气冲天的去找月狐生算账,又或是在屋里苦口婆心的开导小狐狸。可是现在屋里的两个人大口喝酒大声谈笑,好象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表哥表哥,你再给小狐狸讲个故事好不好,小狐狸还睡不着呢。”躺在床上的小狐狸拉着坐在床边严诺的手撒娇道。

“好啊,那我就给你说一个英雄和美人的故事。”严诺看着不肯睡的小狐狸笑道。

“好啊好啊,快说快说。”躺着的小狐狸干脆坐起来靠在严诺肩上催促道。

严诺仰头看着屋顶缓缓说道:“我们十五个兄弟中,我最佩服的是司马三哥和九哥了。可要是说到最为英雄了得的,还是大哥萧条。萧大哥的老婆那个美呀,就连我九哥第一次见到都怔在哪里。、、、、、、”

严诺不知道说了几个故事,也不知道小狐狸有没有认真在听。看着靠在肩上睡过去的小狐狸,严诺轻轻扶她躺好,对着这个小表妹笑了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月狐生的母亲就是月月的三女儿月下情,也是灵狐族势力最大的一支。月下情正是负责灵狐族安危的,用灵狐族的称呼就是手下狐奴最多,不算那些端茶扫地的,高手算起来不下三五十人。月狐生强暴小狐狸却是月下情授意,目的却是要小狐狸无法再任守金使一职。

不会武功的小狐狸之所以能任守金使一职到现在,就是因为天姥山内各个势力勾心斗角互相牵制。按灵狐族的规矩,少女一失贞节必需立马找个婆家,一但出嫁便要辞去这守金使一职。下一任守金使却由现任守金使指定,只是守金使必须在嫡传弟子中选定。而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守金使的,却是月下情的刚三岁的孙子!月下情大儿子正是天姥山狐字辈中最杰出的人物,也是月狐影最顾忌的表哥月狐悲。

月狐悲小严诺半岁,为人沉默寡言却是城府极深,据说灵狐族在外行骗十中有七的方案是他设计。严诺来天姥山这么久却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这个表弟,不知道今天晚上两个灵狐族最杰出少年会不会见上一面!

月下情所居住的地方叫天姥别院,是天姥山最大的一个院落。小狐狸的小屋离老姥别院隔着两座山峰,还要经过月淡现居住的茅屋。

严诺带着一把剑孤寂地行在深山的小径中,事实上他并不擅长用剑,可是现在他的手里却提着的把剑。因为今天晚上他想杀人,杀很多人。如果是一对一的高手对阵,手里有一把剑对他来说反而碍手碍脚。

“这么晚了,少主要去哪里?”月淡现的狐奴挡住了严诺的路,看样子狐奴在这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这个少主我严诺当不起,也瞧不起。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别挡着我的路。不然,我怕连你也杀。”严诺的声音很平和,却让狐奴的心发冷。

第十八章

“小姐只是让我来提醒少主,天姥别院高手如云,还有月狐悲出谋划策。月狐生奸污小狐狸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你来,现在的天姥别院杀机四伏,等的就是你去送死。”狐奴看着严诺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好啊,我还愁着天姥别院那些狗娘养的见了就跑呢。既然他们在等我,那我就不跟你聊了,免得那群狐狸等得不耐烦起来。”严诺看着狐奴冷冷说道。

狐奴叹息一声,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天姥别院建在半山腰上,整个别院的围墙用岩条围成。别院里面五排房屋整齐排列着,中间一条三米宽的石阶直通到最后一排房屋前的空地。围墙外则是一处足有百平米的练武场,靠着墙边放着几个兵器架。此时别院内一片漆黑,似乎别院里的人已早早睡下了。

严诺并没有进别院,却是用剑砍来许多碗口大的树木,不停来回搬到别院前的空地上。搬完几十根木材的严诺站在大门口处拍了拍手,接着在地上挖起坑来。

“夫人、少爷,那个严诺没有进来,却对着别院大门竖起几根木柱,象是在搭一个木棚。”最后一排房屋的正中间大厅,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中年人跑进来,对着黑屋里并肩坐在上首的月下情和月狐悲躬身说道。

“妈、大哥,他在外面搭木棚干什么?”春意盎然了一回的月狐生此际脸上还挂着意兴未尽的笑容,不以为然地问着坐在上首的月下情和月狐悲。

一身风骚装的月下情闭起双眼不去理会这个没出息的小儿子,心里却同样想着‘他搭木棚做什么?’。月狐悲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件极普通的白衬衫,此时缓缓站起身来作了个深呼吸,开口说道:“这个从来没过面的表哥可不简单哪!天姥别院现在四处埋伏,要是冒然闯进来,只有死路一条。他在外搭个木棚,想必是等别院里的人出去,他就可以见一个杀一个。”

月下情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见一个杀一个,你是说我这个外甥恨不得将别院的人全都杀光?”

月狐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着月下情说道:“大表哥可是阿姨最厉害的一着棋,她明知道狐生去找小狐狸却装聋作哑。这个大表哥,什么武功一学就会,天姥别院里能和他单挑的怕就只有妈你了。阿姨接回严诺本只是想牵制五旗盟的金兴良,可是现在却又正好用可以用他来争这守金使的职位。如果今晚天姥山和严诺真的大打出手,阿姨必定不会坐视不理,更有初升阿姨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月狐生看着月狐悲问道。

月狐悲走到月狐生面前笑容满面的看着他,和气的说道:“我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送给他,任凭他怎么处置你。”

“啊”月狐生惊的站起身来,涨红了脸说道:“不行,是你和妈说只要我和小狐狸上了床,就能让她做不了守金使的。你们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一万两黄金呢,现在却要把我交给那个杂种,他还不把我给杀了。”

“狐生,你吵什么,听你大哥把话说完。”月下情不耐烦地喝斥道。月狐生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气咻咻地坐回椅子上。

月狐悲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让那个严诺杀了你呢。不错,严诺现在是满心杀念,可是小狐狸不会。呵呵呵,小狐狸从小到大只要不想着动她金库的主意,你就是对她做了比这还要过分的事,不出两天她又会跑来表哥表哥的对你甜甜的叫。所以,把你交给严诺,你再求他见小狐狸最后一面。等你见了小狐狸演一出戏,让小狐狸觉得你真的真的是很喜欢她,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错事。哈哈哈、、、,说不定到时候小狐狸会把这守金使的职位传给你,也是说不定哦。”

“真的?”月狐生不禁喜笑颜开,一脸作梦的看着月狐悲。

天刚亮,坐在木棚前正烤着一只野兔的严诺就看到别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月狐生被五花大绑着,后面跟着月下情和几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人,却没有看到月狐悲。

月下情走到严诺面前一脸痛苦,叹一声气说道:“小诺啊,是阿姨没教好你这个表弟,才让他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阿姨现在把他交给你,任凭你怎么处置他。”

严诺自顾烤着野兔,看也不看她一眼懒洋洋说道:“是么,那就最好啦。免得我一个不小心,杀得这个什么院鸡犬不宁。”

月狐生却是痛哭流涕跪在严诺面前,嘶声说道:“大表哥,是我下流、我无耻,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小狐狸的。我知道做了这种事就是死一百次也对不住小狐狸,我只求大表哥让我见见小狐狸最后一面。”

“好”严诺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月狐生,爽快的回答道。月下情却是一怔,这个外甥有那么好说话的么。

月狐生却是喜出望外,对着严诺兴奋说道:“谢大表哥成全,谢谢大表哥。”

严诺却仰头望着天空,声音苍凉说道:“当我决定要来天姥山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天姥山?我来天姥山想做什么?想了很久,却什么也没想出来。我给自己找了个来天姥山可笑的理由,我告诉自己说,我来天姥山只为了想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

严诺说着看向月下情笑了笑问道:“你是她妹妹,你知道么?”月下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严诺不经意的取下剑上的兔肉,站起向来继续说道:“来到天姥山我第一个看到的是小狐狸,一个狡猾的却又天真无邪的小表妹。”严诺说着开心的笑了起来,长吁一口气继续说道:“她叫我大表哥,整天粘着我,要我陪她玩耍。有时候她很傻很乖巧,有时候又很烦人,烦得半夜三更都会跑到我房里,只为了告诉明天早上带我去看日出。”

说着说着的严诺却是滑下泪来,长吐一口气接着道:“她为我洗衣服,为我做饭。好奇地打听我的女朋友长得什么样,为她还有一个大嫂高兴得大跳大笑。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天姥山,原来我来这里只为了寻找、、、我的亲人。”

月下情和其他人看着此际泪流满面的严诺已是呆了,而听着严诺的话心里却不知什么滋味。

严诺却是又笑了起来,看着月狐生表性古怪地说道:“你不是说要见小狐狸最后一面嘛,好啊,我成全你。不过呢,我想表妹更愿意见到你的人头。”严诺最后一句是怒吼出来,话还未说完已是出剑发难了。

就是月下情都没来得及反应,已看到空中一阵血雨洒落。月狐生没来得及哼一声,人头已是离开脖子,脸上的表情居然还在嘲弄严诺说的话。

严诺手提月狐生的人头剑不停顿,已是乘着对方不备连施杀着,刹时又是两个狐奴死在剑下。

月下情已是气怒交集,破口骂道:“小杂种竟然耍我,我今天不把你杀了就不叫月下情。”嘴里说着已是拳脚并施攻向严诺。此时天姥别院内已是警钟急响,不知发生什么变故的月狐悲手持铁棍领着大批高手赶来。

严诺对着月下情闪电般攻来的一拳来不及躲避,啪一声肩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借力暴退长剑却是脱手而出掷向月下情。月下情娇喝一声一掌拍开射来的长剑,只是一刹间却失去严诺的踪影。一出神,只觉咽喉一痛被失去踪影的严诺扣住。

“放开我妈,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是领着大批高手赶来的月狐悲手一挥,已将拿住月下情的严诺团团围住。

第十九章

“哈哈哈、、、,江湖上的人都以为我疯麒麟是自封的,却没人知道这三个字是当年恨不生在三国的司马不服死前送给我严诺。麒麟一疯,一身所学尽相融,我今天就要大开杀戒。”此时严诺一双怒目隐隐发着红光,狂妄得跟本就不把天姥别院的一众高手放在眼里。

“想做孝子,那就接好你妈了。”严诺大声叫着,开碑手印在月下情背上。一声惨叫,月下情口吐鲜血如断线的风筝直向月狐悲飞去。

“给我杀了他。”看着向自己飞来的月下情,月狐悲大声怒喝道,他不是对严诺打伤月下情而怒,他是怒自己的计划对严诺竟丝毫不起作用!

严诺却是一刻不停,身影一闪到了一个敌人身边,开碑手夹在分筋错骨的手法中施展。那狐奴眼见严诺的一双手眼花缭乱的攻向自己,连展狐拳虚实不定的迎上去。却不料拳到半途失去严诺的踪影,却听得众人大声惊呼。只觉胸口一闷难以置信地看着贴着自己身体的严诺,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到自己身边的!

一击而中的严诺身体贴身绕着他急速旋转,抱着月下情的月狐悲只觉眼一花,严诺就象蒸发成空气似的。只是那狐奴睁着大眼不甘心地缓缓倒下去,而严诺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这是什么功夫?是魔术还是妖术?月狐悲却想不到,这就是严诺连日来苦心钻研东瀛忍术!

一阵骨胳错位的脆响之后才传来一声嘶心的惨叫,一个狐奴全身骨胳散了架般慢慢软倒在地上,消失的严诺赫然在倒下狐奴的身后慢慢出现在众人眼中。所有人已是被严诺这种神出鬼没的打法惊呆了,这样连敌人影子都找不到的打法,就是人再多有个屁用。

“所有人向我靠拢,背靠背围成圈,听我号令。”月狐悲当即立断大声下令,要是再这样下去,今天一战主动权反被严诺控制了。醒悟过来的众人立刻两人一组背靠着背,缓缓向月狐悲移去。月狐悲聪明,严诺自然也不笨。一跃而起仰天一声长啸,一个翻身自空中飞身双掌拍向月狐悲。

左手环着晕死过去月下情的月狐悲大喝一声,脚下一扫拄地的铁棍右手一抡,手一松铁棍脱手而出撞向空中的严诺。严诺双掌一合,却被铁棍上传来的力道推得向后飞去。月狐悲早将月下情交给身边的属下,跃空而起跟着铁棍一拳向严诺腰际击去。

“今天就玩到这里,明天再来。”身中空中的严诺一个侧身让过力道未尽的铁棍,长笑着飘身落地几个起落进了树林,逃窜而去。

月狐悲在空中手一抓握住铁棍,翻身落在手中的长棍狠狠劈在地上,以此来发泄憋在心里的怒火。还没等咬牙切齿的月狐悲站起来,却又是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却是严诺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毫无章法的在没有防备的人群中乱砍乱杀。

“严诺,你这个杂种好阴险啊。”月狐悲此时气得双眼发红,歇斯底里地疯狂叫喊着,双手抡棍怒喝着扫向人群中的严诺。

“哈哈哈、、、,老子告诉你,这招就是亡命刀叶飘最常用的回马枪。哈哈哈、、、,九哥这招果然有效果神奇的很哪。”此时严诺亦是杀红了眼,疯狂嘶声叫喊着,不避不让长剑迎向月狐悲的铁棍。

“我今天就毙了你这个杂种。”月狐悲怒骂着,铁棍夹着心中涛天怒火泰山压顶的劈向严诺。严诺双手握剑一架,却被震得虎口发麻气血翻腾,才警觉太小看这个天姥别院的智囊了!

兵刃上吃了大夸的严诺脚下暴退不已,同时将长剑舞得风雨不透以此护身。可天姥别院毕竟出动所有高手,暴退连连的严诺只知道背后连着传来刺痛,也不知道是哪几个王八蛋偷袭得逞了!强自镇定心神,长剑一招出自过水涧半生不熟的滴水穿石,不顾自身安危连连点向月狐悲的铁棍。

只听当当当声不觉于耳,月狐悲只感到从剑尖传来的力道阵阵相连,空有一身力气却用不到长棍上。用尽全力握紧长棍急往后退,严诺却不肯罢休剑尖一个劲的往铁棍上点。一个持刀的狐奴却是乘机正对着严诺的后背,一刀直欲将严诺劈成两半。

严诺听到背后的刀风剑尖一点,借力跃到空中又是过水涧剑法中的一招飞流直下,长剑匹练般直取月狐悲项上人头。几个狐奴手握兵刃随之跃起,将正自空中下落的严诺围住,严诺却是一沉身加速下降。喘过气来的月狐悲已是长棍一扫,当一声抡开严诺的长剑,围住严诺的几个高手亦同时兵刃杀到。

迫不得已的严诺的只好长剑回防,挡住自身要害落到地上,却已是混身是血不知受了几处伤!单膝跪着长剑驻地的严诺大口喘着气,看着团团围着自己的几十个高手,心下盘算如何突围。

月狐悲得意的笑着看向严诺,喘着气嘲讽道:“你不是说一身所学尽相融嘛,我到想知道,你还有多少本事没用出来。哈哈哈、、、”

此时从一座山峰上传来阵阵急躁的钟声打断了月狐悲的狂笑,所有人俱是心中一紧,这钟声只有在灵狐族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被敲响。

“哈哈哈、、、,五旗盟看来是等不到八月十五,要提前向灵狐族开战了。”单膝跪地的严诺仰天大笑着说道,其实这只是严诺的猜测。五旗盟和灵狐族每隔二十五年大战一场,一直以来都是灵狐族占了上风。而其

中的缘由并非实力之差,是因为灵狐族从来就不遵照约定。所以严诺早就猜想,今年五旗盟必定会先下手为强。

“五旗盟高手尽出偷袭我灵狐族,族长有令,天姥别院所有人即刻赶往祠堂增援。”却是月淡现的那个老狐奴出现在天姥别院前的空地上,手持一面刻有一只狐狸的令箭高声喊道。

月狐悲对着颇不情愿的接过令箭,狠狠瞪了严诺一眼。留下两个照顾重伤的月下情,手一挥领先朝着月淡现居住的山峰赶去。月淡现的那个老狐奴望了严诺一眼,随后跟着月狐悲的人急急离去。

严诺伸手拭去额上的汗珠,站起身来缓步离开天姥别院。严诺并没原路返回小狐狸的居所,为了绕开月淡现居住的茅屋走进没有路的山林。五旗盟和灵狐族的事他本不想管,只是、、、!当严诺回到小狐狸的居所时天已黑了,推门时屋却看到小狐狸坐在一个角落里轻声哭泣。

“小狐狸,怎么啦?谁又欺负你了?”本是筋疲力尽的严诺心中一急,急步走到小狐狸身边蹲下来问道。

看到严诺的小狐狸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抽噎着断断续续说道:“表哥,小狐狸醒来看不到你,小狐狸好害怕。”

严诺这才笑了起来,拍着小狐狸的背哄道:“不怕不怕,表哥只是去宰几个畜生而已。表哥怎么会离开小狐狸呢,就是要走也会带小狐狸一起走啊。”

严诺怀里的小狐狸这才破涕而笑,开心地问道:“真的嘛?表哥说话可要算数哦。”

“当然是真的,表哥还要给小狐狸找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好丈夫呢。”严诺晃着头不让自己睡过去,无力地笑着说道。

小狐狸一下子坐起身来,认真地问道:“真的嘛?啊呀,表哥,你流了好多血。”此时小狐狸才发现严诺混身是血。

严诺渐渐感觉眼皮越来越后,朦胧中无力的轻声笑道:“是嘛,不要紧,一点小伤而已。”话一说完却咕嘟一声躺在地上睡着了!

第二十章

严诺一睁开眼却看小狐狸坐在床边摇来晃去打着瞌睡,笑了笑正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整个身体被纱布包得象个木乃伊。苦笑一声抓着小狐狸的手晃了晃,正想开口说话,冷不防小狐狸噌地一声站起来,慌张说道:“五旗盟的人来啦,大表哥我们快躲起来。”

严诺张着嘴愕然望着小狐狸,直到她发觉没有异样长吁口气安静下来,严诺才开问道:“昨天灵狐族打输了?”

小狐狸打了个呵欠,疲惫不堪地说道:“不是昨天,是大前天。大表哥,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

“哦,你不会是坐在这里也两天两夜了吧?”严诺看着小狐狸一脸的憔悴,不由地责问道。

“是啊,小狐狸怕表哥醒过来看不到我会害怕嘛。”小狐狸嘟着嘴不满地抗议道。

“我、、、”严诺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一脚踹过去心疼地气怒道:“还不给我回去睡觉。”

小狐狸身子一晃,跟着嘴一扁委屈的就要哭出声来,抽噎着说道:“你干嘛踢人家,小狐狸一个人害怕睡不着嘛。”

哭笑不得的严诺下了床,拉着小狐狸的手哄道:“小狐狸乖,是表哥不好,是表哥错怪你了。等过中秋,表哥带你到外面的世界玩个痛快,好不好?”

“真的么?表哥不能骗我。”小狐狸瞪着严诺警告道。严诺正要指天发誓,屋外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族长有令,请守金使急速到祠堂议事。”却是月淡现那个老狐奴的声音。

小狐狸听得却是脸色大变,一时之间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狐狸,怎么啦?”严诺看着小狐狸担忧地问道。

小狐狸一下拉住严诺的手,急惶地小声说道:“大表哥,姑妈不让小狐狸再当守金使,这下怎么办呢?”

严诺一呆,看着小狐狸安慰道:“你怎么知道她不让你再当守金使?或许只是让你去喝喝茶聊聊天也说不定。”

“不是的,大表哥。守金使是从来不参加议事,只有在指定下一任守金使的时候才会参加议事。”小狐狸此刻急得围着严诺团团转。

“呵呵,看来她是要夺回这财政大权了。好戏就登场了!好,反正再过七天就到中秋了,我到要看看是我谋划几个月会赢,还是你们算计二十几年能胜。”严诺此刻一脸冷漠,他对灵狐族和那个五旗盟的盟主已经失望了!

拍了拍小狐狸的肩膀,柔声说道:“小狐狸别怕,天大的事有表哥帮你。她不是一直想表哥认祖归宗么,正好,现在表哥可以陪你一起去。”

灵狐族的祠堂建在月淡现居所的后山,而入口却正是那不起眼的茅屋。严诺到天姥山之后,有两个地方一直没有摸清底细。一处就是这灵狐族的祠堂,而另一处正是去过一次的黑谷。

从月淡现所居的茅舍进入是一条长长的隧道直通后山,严诺跟着老狐奴直走到隧道的尽头,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找不到灵狐族的祠堂!原来灵狐族的祠堂只是位置在茅舍的后山,而事实上就是一个人工所为的大山洞,从后山跟本就没有出入口,只不过有许多个碗口大隐蔽的小洞用来流通空气!

几十个大火炬将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山洞照得通明,严诺第一次看到见识到作为一个灵狐族族长的势力。山洞里站着不下五十人壮汉,个个天庭饱满一望而知均是修为极深的内家高手。月下情的天姥别院和月初升执法堂严诺都曾多次前往,却从来没见到过这批高手。显然这些人才是灵狐族的精锐,月淡现的嫡系下属。

一米多高的一个平台靠着岩壁正对着隧道入口处,正中处摆着一张足可坐下五人的石椅,而石椅上此刻却只月淡现一人闭目正襟而坐。想来那就是司令台,石椅后却是一排排灵位,想必便是灵狐族的列位先灵了!台下八张分成两排的红木椅,靠近平台两张椅上坐着月初升和月狐悲。

严诺拉着小狐狸的手还没靠近平台,右手就抬起对石椅上的月淡现做个看不惯的手势,高声嚷道:“我靠,这么大一张椅子就坐一个,也忒浪费了吧。你看看旁边站着的那几位大哥,脸色煞白表情木然,一定是心中不平却不敢发泄,以致气血不畅脸露病态。”

“闭嘴,是谁让你进来,这里可是族内商议大事的地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给我滚出去。”月狐悲站起身来指着严诺冷冷喝道。

“狐悲表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表哥今天是特意赶来认祖归宗的,打明儿起咱俩凑和着也算是亲戚了,怎么能说非你族类呢?”严诺笑嘻嘻走到月狐悲面前,一脸亲切的说道。

“你、、、”还没等月狐悲把话说出来,严诺却是走到台前对着月淡现说道:“那位,我想通了。虽然这灵狐族不是什么明门正派,不过总得来说混个少主做做也不错。这俗话不是说:宁做鸡头不做龙尾吗。”

月淡现睁开眼看着严诺和蔼的笑了笑,颇带情绪的说道:“这样就好啦,我终于可以听你叫我一声妈妈。”

严诺一怔,叫妈妈?月狐悲却不等严诺开口,大声抗议道:“我反对,他是金益良的儿子,谁知道他是不是五旗盟的奸细。”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月初升缓缓开口说道:“这个,我可以担保。小诺的过去,我已查得一清二楚,这二十年来五旗盟和他没有丝毫瓜葛。”

月狐悲不解地看着月初升,讷讷说道:“阿姨,你也赞成他认祖归宗。”

月初升微露笑意,说道:“狐悲,五旗盟大前天忽然袭击,天姥别院已损失近半,而我执法堂巡山的部属更是没有活下一人。守祠精锐必须留到七天后与五旗盟作生死一战,到时纵是我们赢了,灵狐族也是伤亡惨重。小诺和你都是灵狐族最杰出弟子,如果你们二人携手合作,灵狐族将来必定会在江湖上大放异彩。”

“好啦狐悲,我知道你是怪小诺大闹别院出手杀了你弟弟。可这件事也只能怨狐生太不长进,做出这种事来!现在三家只你一家反对,小狐狸,你也是一家之主。告诉阿姨,你想不想大表哥认祖归宗?”月淡现说着一脸平和的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挽着严诺的胳膊,一脸认真地说道:“小狐狸早就把大表哥当成亲哥哥了呀,就是狐悲表哥不让大表哥认祖归宗,大表哥还是小狐狸的哥哥。”

月淡现和月初升均是笑出声来,稍后,月淡现才说道:“那小狐狸就是赞成大表哥认祖归宗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三天后,行礼归宗。”

月狐悲冷笑一声坐回椅子,他知道这件事是无法挽回了。小狐狸却开心的看着身旁的严诺,她是为严诺高兴!

月淡现直了直腰,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小狐狸,你贞节已失,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在狐奴中选一配偶,为灵狐族传宗接代;二是,辞去守金使一职,孤独终老。”

“不要,姑妈。小狐狸两个都不选,小狐狸不要生娃娃,也要做守金使。”小狐狸混身发颤,哭泣着喊道。

“哼,我可由不得你。”月狐悲冷冷地说道,守金使一职他是誓在必得。

严诺一手揽着小狐狸的腰一手高举,高声说道:“新人有个问题。什么叫贞节已失?贞节和守金使有什么关系?小狐狸嫁人自然要嫁给她愿意嫁的人,为什么非要在狐奴中选?孤独终老还要辞去守金使的职务,这是怎么个说法?”

月初升似乎对严诺很有好感,笑了笑解释道:“什么是贞节,小诺这是明知故问了。其实这守金使和贞节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守金使一职向来由无私无欲的嫡系弟子担任,就是为防范守金使监守自盗。女子贞节一失其心必乱,或生恨或思性欲也说不定对夺走初夜男子由此生情,先祖才会定下这条规矩。如果小狐狸要再任守金使,就要和一个不相干的狐奴生下一个孩子。女人嘛,有了孩子,自然什么心思都会放在自己孩子身上!而金库内机关密布,只有守金使才能出入自如,就是族长也不能安然私入金库。所以小狐狸若不生个孩子,就只好从此在这祠堂里孤独终老了。”

“如果小狐狸不喜那个男人,大可以生了孩子后杀了他。”月淡现闭着眼淡淡接口说道。

严诺心头巨震,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到天姥山这么久,从未见过一个姨丈,也不曾看到过月狐影的父亲。原来他们都死了,而且死在自己所谓的配偶手里,所谓的配偶原来只不过是种猪!这天姥山还有一个正常的人么?!

严诺看着怀里渐渐麻木的小狐狸,仰天悲怆狂笑不止。到现在他才知道,亲生母亲不顾他的死活竟是他最大的幸运!而这些人之所以失去人性,却只为了金库里那些黄金!

第二十一章

良久,笑出眼泪的严诺才定下神来,冷冷地问月初升道:“怎么样才能做狐奴?”

月初升一怔,干笑一声说道:“只要这个人绝对忠心,一家之主愿意收留,便可以了。”

“那小狐狸算不算一家之主?”严诺转向月淡现冷冷问道。

月淡现叹息一声,说道:“守金使向来就是自成一家,小狐狸自然算。”

“好,从现在开始,我严诺就是小狐狸的狐奴。小狐狸还会继续做这个守金使,她会选哪个狐奴一起下蛋,明天再告诉各位。小狐狸,我们走。”严诺说着揽着张口结舌的小狐狸往外走去,月狐悲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时怔住。月初升只是眉头一皱思索着什么,而月淡现更是缓缓闭上眼睛,好象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三天后,小狐狸的山头到处迷漫着阴沉的喜气,月淡现亲自来为自己的儿子和侄女主持婚礼。小狐狸在闺房里一脸喜悦地哼着歌,一旁的月狐影冷冷地看着她。这桩婚事看起来好象每个人都赞成,可每个人心中却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年轻一辈的之所以没有人反对,是因为他们心中都知道,严诺一但成了狐奴,从此就没有资格继承着族长的位置了。月淡现似乎也对这桩扭曲的婚事淡然处之,因为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月初升笑得最开心,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月淡现和月初升作为长辈并肩坐在堂屋的上首,月下情重伤未愈自然是不能前来。月狐悲和月狐玉坐在月淡现的左侧,两人均是嘴角含笑,阴森地笑!披着大红花的严诺则双手抱胸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时辰到了,去告诉狐影,让小狐狸出来行礼。”月淡现对着身边的老狐奴平和地说道。

“是”老狐奴答应一声,向小狐狸的闺房走去。

与小狐狸居年遥遥相望的山头,金益良带着其他四个旗主和几个亲近的人站在峰顶望向这边。站在金益良身后的是他儿子金正宪,一个一脸社会败类模样的青年!木巧儿站在金益良的身边,此刻一脸很不高兴的模样,似乎是为严诺的婚礼不高兴。

“大伯,他们快要行礼了,不如我们乘现在灵狐族没有防范杀过去吧。”木巧儿盯着金益良的脸,卑鄙的说道。

金益良眯着眼看向远处喜气洋洋的山头,长叹一声,说道:“他毕竟是我亲生的儿子,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就让他们高高兴兴地行完礼吧!”

“可是大伯,那个是他的表妹啊。他怎么可以和自己的表妹成亲呢。”木巧儿跺着脚气呼呼地说道。

金正宪看到生气的木巧儿,笑嘻嘻地说道:“巧儿,这你就不懂了。这古时候表兄妹成亲都被传为佳话的,现在一些外国人更离谱,亲兄妹结婚都有。这个才是真正的爱情,为了爱可以什么都不顾。”

“你给我闭嘴。”正不爽的木巧儿瞪了金正宪一眼,狠狠地说道。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从小吵到大,还没吵够么。”金益良转过身来,对着两人斥责道。

“盟主,月淡现这着棋是逼得我们进退两难哪!”穿得跟乡巴佬似的木旗主走上一步,沉沉说道。

“二哥这话怎么说,难道这个严诺真是就那么厉害?”直性子的火旗主不敢苟同的问道。

木旗主苦笑一声,说道:“在江湖上象他这样年纪就有这么好身手的,可以说绝无仅有。就是亡命刀叶飘在严诺这个年纪,连二流的高手也算不上!再加上他智计过人,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可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爸,这些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木巧儿看着父亲问道。

木旗主并不直接回答巧儿,却对着金益良说道:“我仔细的查过严诺,知道他其实早就有一个恋人。”

“什么?他早就有女朋友啦?”木巧儿表情复杂,心情更是乱七八糟。一旁的金正宪看着木巧儿的变化,不由地心一酸。

“不错,他的女朋友还很不简单,她就是最近江湖崛起的杨柳。据我所知,这个女孩子并不会武功,不久前还只是个到处惹事的黄毛丫头。可是后来被千花楼设计只是关了十几天而已,整个人就象脱胎换骨似的。江湖上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一路追杀她,警方又在全国各地散发通缉令,却奈何她不得!”木旗主感叹地说道。

“她有那么厉害么?”木巧儿嘟哝问道。

木旗主看着女儿笑了笑,继续说道:“单凭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的确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杨柳手下有几个人,没有一个不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食心老怪、人妖阳艳、秦三手、尘弃,最近又多了个轻功冠绝天下的秃鹰。”

“那她还不是靠别人保护,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呢。”木巧儿一翻白眼鄙夷道。

“巧儿,你以为她要别人保护就一无事处了么,你太小看她了!杨柳这个女孩,行事果断,用人不拘一格。更难得的是,这个小女孩从不记仇!你以为象食心老怪、阳艳这些人那么容易训服么,这些人哪个不是性情孤傲。”木旗主对女儿一脸严肃地说道。巧儿一撇嘴没说什么,心中却不服气。

“二哥,你说了怎么多,究竟想说什么?”肥胖的水旗主迷惑地问道。

木旗主叹息一声,说道:“严诺和小狐狸成亲,这只是他为了保护小狐狸演得一出戏罢了。五旗盟一担和灵狐族开战,成了狐奴的严诺必定会被派来打头阵。到时候他不杀我们,就是我们杀他。而杨柳正带着手下高手兼程赶来天姥山,此刻怕已到了。如果她一声令下,单是食心老怪一人就足以让五旗盟吃不消!更何况,如果严诺真的死在五旗盟的手里,叶飘和邓定海又岂会善罢干休。这两个,哪一个没有实力灭掉我们五旗盟!”

“那我们不杀他就好啦。”木巧儿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杀他,杀不杀小狐狸?如果小狐狸也不杀,我们来天姥山做什么?”金益良接口冷冷地说道。却听得木巧儿一头雾水,来天姥山难道就为了杀小狐狸么???

小狐狸在月狐影的陪同下一蹦一跳地从闺房里来堂屋,站到严诺的身边。

“按天姥山的规矩,你们两个跪下来两位长辈敬盏茶就算完礼了。”老狐奴端着两杯茶来到严诺和小狐狸面前说道。小狐狸咬着嘴唇看了严诺一眼,伸手接过一杯茶。严诺面无表情地接过一杯茶,和小狐狸并肩走到坐着月淡现面前,缓缓跪下来。

月淡现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容,伸手去接严诺敬来的茶。

“啊”“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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