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剑歌 - xp1024.com
《踏剑歌》


疏影

大楚国边疆,荆直关守将魏辞,字幼象,善用刀剑来阁主萧秋水用极地神铁打造的驿马刀,刀势大开大合豪情万丈,青年一代横刀立马之下,难逢敌手。少年得志。十三岁悟武道,十五岁战平江城城主夏侯铮,胜,而名满天下。大楚王亲招,封荆直关守将,十六岁成了这大楚国几百年历史中最年轻的守城将军。意气风发。此后北边儿这齐国便再无游扰。

奈何,水到中流。四丈高那斑斑城墙外的齐国边境,被魏幼象的骁百铁骑镇压整一年后。这位齐王对这小城竟派出了号称万军破的军政大家毕游庭,命速拿此城,宣称是要扬边关威风。毕家底蕴雄厚,此战,毕家家老更是让门客江川流同行。江川流剑道造诣深不可测,传言说此人是漠北剑意前八人。欠着他毕家一人情才会立于荆直关城下风沙中。毕游庭精于破城,更是毕家中流砥柱,手中破兵枪传言能百人敌。趁机魏幼象嫡系部队藏将营去九尺镇镇压北地第一山寇之时发难。

可那一城之战,竟浮屠数十万生灵。几个宗师级别的山门出奇的派出了尖儿上的高手前往。排上名号的高手,死死伤伤。这些个国之大手陨落,以至于两国人才凋敝。蛮夷乘机发难。楚、齐两国被打回关内修养,赔款更是不堪重负,百姓税负历年最高,朝廷更是把户籍登记的仔细详尽,生怕少收了这税款。两大王朝摇摇欲坠。

参与那一战的幸存者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却只字不提,讳莫极深。魏幼象侥幸能活,却被打散了真气,丹田被毁。从傲世才俊成了一个没有真气的废物。

斜阳照着老槐树。最城北,守将府老奴老李,坐在这魏幼象身旁的小凳上。院子四四方方。处在边关,这府邸不奢华也没那么讲究。入门游廊也不曲折,石头铺的甬路直通中庭院子。说最初造这院子时候,那守城官儿怕有军情在游廊里耽误工夫。这儿也没有徽派建筑那种结构严谨,雕镂精湛。荆直关来往商贾是络绎不绝。城南是地方官儿王老爷的府邸。民间说王老爷家财万贯,府内有望秋楼,里面藏着许多美人。

老李坐在槐树下,跟这位魏小爷掰扯着这城里的风水格局。

“您看嘿,这小城打八十一口泉眼。后山绵延有龙盘,是抬首之姿。您呐一定是步步高升!”

魏幼象斜眼看了一眼老头,嗤笑道:“拉倒吧,这城里最多有三十多处泉眼,还抬首,你能说点正经的事儿吗?你就说说这望秋楼里是不是真的美女如云。”

老李连忙笔画:“我可是老实人,我怎么能知道这个。”

魏幼象笑了笑:“得了吧。你一老头还自持清高。”

一口水酒下肚。魏幼象眯着眼睛看着偏房紧闭的房门笑着说:‘‘老李,你看我家清邈可还称的上个标致’‘

老李怔了一下嘿嘿说到:“老夫走遍了半个大楚。清邈姑娘是少有的美人,一袭白色素长衫,也没什么饰品,一根樱花色儿的簪子盘起三千丝。气质出尘,仙儿气逼人。这寻常人哪敢正眼去瞧。可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她可不待见您呢。”

陆清邈是未见山长老林天舒的爱徒,陆家的千金。陆家和魏家是世交。说是往上倒腾两辈人同舟共济,才有的两家的家业。早在二十多年前,两家下的娃娃亲。后来这魏家搬了城了。才导致了这对儿冤家没见过几面。

这魏幼象闻名天下,被亲封了荆直关的乌纱帽之后啊。陆家就把陆清邈从师门喊了回来。让陆清邈到荆直关和魏幼象熟络熟络。这陆家小姐是万般不乐意,可还是架不住陆家家老有令,这四个字儿。林老头倒是力挺爱徒自己决定。本就不乐意的清邈,到了这荆直关,见着了这纨绔子弟魏幼象,更是生气。天天嚷着要回未见山。怎奈家老有令。迟迟不敢动身。可这仙门弟子怎受得了魏幼象的调戏。天天差人回家求家老撤下婚约。但这回来的信儿,却都是早日完婚诸如此类。经不住这仙女也破口大骂。

但是这名动武林朝廷的荆直关战役后。事情却发生了大变化。陆大小姐是死活要出来找到失踪了的废人魏幼象。陆家却禁足了她二个月。后来送去了未见山,专门找了个人看着她,不准他和魏幼象有丝毫瓜葛。而魏家,早也销声匿迹,无处可寻了。

黄沙倒卷起风尘,北边儿塞外苦寒之地,处处都是黄色。这儿人们的脸上皱皱巴巴,常常眯着眼睛。一眼望去建筑都稀疏。黄土木头瓦砾,方方正正没啥讲究。小镇口子外头常有些中原来的流浪汉。大多都是流放,还有就是通缉出逃。

今个儿,小镇口子又有一老一少靠在井边。这老的蹲着用手掰扯着不知哪儿掏出来的黄色的干饼,一点儿一点儿放进嘴里。脸上,是这苦味儿的风,刻出来的褶子。这年轻的半躺在井边。脸上有风尘,微风拂面,一口劣质荞麦酿的劣酒下肚。

少年道“老李。你这哪儿来的酒,都淡出鸟来了。参不少水吧”

老李回头嘿嘿一笑“我魏大少爷,您这是酒量大了。”

“嘿,老李,我说你说话怎么嘴巴还不停呢,饼给我留一口”魏辞笑骂道。

那一战还没开打,老李就跑了。说都甲子之年了,还没娶媳妇。可不能死在那战场了。不过还算这老头有点良心,在魏幼象昏厥时回来了。带着魏辞和这陆清邈去了陆家。但陆家已经知道了这魏家销声匿迹了。再看看这魏幼象。毫无内力运转迹象。怕是再也没办法翻身了。就客客气气的请走这魏辞了。

陆家陆清邈的伯母说希望魏辞能好好活着。如果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陆家一定会出钱的。魏辞想看着陆清邈醒来,看她没事再走。

最后,陆家的刘管家,拿了一万两黄金对魏辞说“陆家家母让我给您带句话,这陆清邈是陆家的宝贝儿,您呐,高抬贵手,别再来找她了。多为她想想。快拿了钱就走吧。”

魏辞推开了这金灿灿的黄金笑道“谢陆家关心,晚辈不再叨扰,告辞!”

陆清邈可是出了名儿的美人,加上陆家势大,还有未见山的林天舒撑腰。这青年才俊都要踏破陆家大门了。在外人眼里这落魄子弟早已经配不上这陆家大小姐了。

魏幼象少年得志,心高气傲。出了门后。转了个角儿,是重重往墙上打了一拳。果然没有一丝内劲波动,也不知是反引起内伤还是别的什么。一口鲜血喷在刚刚落拳的位置。本就重伤未愈。人呐就晕了过去,老李连忙扶住,想先送陆陆府休息一日再走。却被门卫拦在了门外。只好作罢。背着这魏家少爷离开了这舒云城。后来啊,陆清邈醒来后,得知这里是魏幼象晕了的地方,驻足轻抚只有看不清轮廓的些许墙屑掉落的拳印,还有一口血迹时,不经潸然泪下。

拔刀

等到魏幼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整天了。魏幼象问老李说”你为什么不走”。老李笑到“在荆直关跟了您。您在荆直关待我不错,我可不能抛下了您”魏幼象眼睛一红,倒是没落泪,但也说不出话来。再之后啊。于是魏幼象就带着老李一老一少开始踏上了寻找消失的魏家这条路。

在小镇口子石井边,魏幼象又一次运作丹田真气,依然是空空如也。早已经习惯的他没有垂头丧气。斜眼看了一旁在笑的老李。老李道“您这是还不打算放弃呀。嘿,有品格!”

这时的魏幼象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一脚老李道:“打水啊你”

这天下门派氏族武学高高低低。大体上,走上武学这条路的。内劲境界由下而上分为筑基、淬体、悟道、小乾坤。再往上可能就只有极西之地辽阔的野山中,几个大门派早不问世事不知还活没活着的几位。还有那些隐世的大宗家里才会出现的出世境。对应分为老百姓说书人口中的一品、二品、三品、国手、武帝。大多行走江湖的内劲是一品、二品。悟了道。有了自己的“意”内劲才会往上一个台阶,这一步会有一个大幅的提升,到了悟道三品就算是江湖中的高手了。这是一个门槛。大把的侠客穷极一生时光,都到不了悟道这一步。

魏幼象看着老李心中唏嘘,来世上走一遭不易。该不会,就这样老去,了却了这一世了吧。魏幼象看看脚边的驿马刀。现在举起来都要费上好大的气力。久未擦拭,刀身黯淡无光。魏幼象长叹一口气。

在漠北这样的小镇子,往往不远处,就会有其他镇子,他们互相走动。贸易货物。镇子里的人都不怕生,因为镇子很多常驻民都是从楚、齐两国流

放来的,在漠北,有很多刀客。本就民风彪悍。还有就是楚齐两国法制鞭长莫及,这里是三不管地带。

漠北有家客栈,唤做八角楼,老板叫张羡兮,生性逍遥,仪表堂堂。说他那儿有全漠北,最好的酒。很多刀客,都会去他那儿,谋一碗饭,一碗酒,要一份赏银。也有很多金主儿,会去八角楼写下他要杀的人。还有,出的赏银。这里也号称是江湖庙堂事儿,有问有答。每个月还有次拍卖会。这儿是整个漠北最有趣儿的地方,这八角楼世代传承,比大楚国还要长寿些,底蕴雄厚。

陈幼象刀不离身,背上驿马刀起身。跟老李,嘟囔了一句说:“兜里还有些钱,今天,请你喝顿好的。”

老李喜笑颜开着说:“好勒,一顿肉,下下风尘,三杯下肚,明日可走上三万里呢。”

走进小镇,这里跟漠北其他镇子差不多。锵锵的打铁声,小孩儿的玩闹嬉笑声,市井的叫卖声,远处的马啸声。这小镇跟其他小镇不同的是,这小镇客栈酒家要多一些,来往的刀客也比其他小镇要多一些。大概是因为,这个小镇,是中原去八角楼的最后一个歇脚的地方。再往北走经过一个峡谷就会见到那个张家的八角楼了。

魏幼象穿过稀疏的人群,沿着镇子的主干道,路两边黄土木头堆的房子,简单、不娇做。想漠北人的性格洒脱,有执念、却不聚焦。魏幼象拿起酒袋,一饮而尽,大呼痛快。转头跟老李说:“我喝完了,腾了空。待会儿啊,给你打满好酒。”

老李翻了个白眼,本不想说话。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得嘞,给我打的,谢谢您了。路上酒囊子别藏起来。睡觉了还当枕头。重要的是您说您头怎么那么重呢!”

“哈哈哈哈。”魏幼象本想莞尔一笑,却还是尴尬的笑出了声来。

这时候,前面传来了吵嚷声,魏幼象可没心情搭理,准备绕着道走。没成想,一个壮汉横飞过来。虽然魏幼象没了内劲,但自由习武。招式还在。往边上横移了一步。定睛一看,这壮汉是被一个小姑娘踢飞过来的。小姑娘穿黑色劲装,身材姣好,肤若凝脂。手握单剑,剑长三尺六寸,寒意逼人。

地上这斯起身轻笑道:“劲还挺大,让小爷看看你有几斤重。”说话间从腰上卸下一柄古朴阔刀。重刀刀钝,举手投足间携万钧之势。壮汉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披孤星铠,缠冠军腰带。双目炯炯有神。

壮汉提刀,右脚一踏,运周身内劲灌于古朴阔刀。近身,横砍。小姑娘剑点刀飘飘然。刀剑相接刹那,突然剑意暴涨。柔劲将阔刀下拉。趁壮汉空挡,左手成掌刀向前拍去。

围观的人群惊呼:“二品剑客!这么年轻的女娃,竟然是二品剑客?”

壮汉抖手抽刀。横移五步,周身内劲雄厚。抡了半圈身子,直接将刀甩了过去。脚点地徒然加速再近身。姑娘侧身一闪,不敢硬接一刀。刀甩了空。此时姑娘挥剑向前,突然感到背后杀意。壮汉逼至身前,而刚甩出去的刀竟然往回飞了回来,封了姑娘退路。壮汉内劲锁定了姑娘。这一击可为是浑然天成。姑娘在瞬间作出决定。反身剑点破刀势。但露出了致命的空挡,刀劲把姑娘推向壮汉的莽劲,无处躲避。壮汉拳至,大喊了一声:“给我!破!”围观的胆儿小些的都扭头闭上了眼。

这时候,魏幼象动了!驿马刀嗡嗡作响,刀意有破山之势。魏幼象出现在两人中间,横砍一刀。刀上的凛冽杀意着实壮汉吓了一跳,这不是一把锈花刀!不知对方虚实,这拳头,全力打在刀锋上怕是欠妥。。。壮汉立即收拳,仓促间,气息紊乱。魏幼象刀至势如破竹。全力一击!锵!驿马刀砍在壮汉的孤星铠上,壮汉横飞出去。魏幼象虎口被震的生疼。但刚刚自己的一刀。估计这壮汉差不多要躺上半个月疗伤了。想起刚才的场景,真是心有余悸。

魏幼象浑身脱力,自信将驿马刀重新背会腰间。这时候壮汉起身,一脸茫然。刚一刀看起来怪吓人的。自己都感觉自己要不行了。在地上可是面目狰狞了良久,反应了半晌,什么事儿都没有,茫然。

魏幼象强做镇定,心想:“完了,要出事儿了。。。”

这时候壮汉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的样子。魏幼象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本就脱力了的身子冒出了滴滴汗珠。

壮汉双手作揖、行礼道:“在下大楚漠北巡察直隶余重左,多谢阁下手下留情,未请教。”

漠北巡察直隶,直接隶属于大内兵部。漠北三不管,可楚齐两国都会派七八个巡察直隶驻守。说来也没什么事儿,是个闲职。这两边的巡察直隶碰上面也没啥仇恨,有的还能坐下来喝杯水酒。

老李看的最真切,在一旁憋笑。魏幼象生怕露馅,真想上去给老李一脚。

姑苏城外十三里

气氛都烘到这儿了。魏幼象也下不来台。回礼,答到:“无名小卒。偶见不平。伤一女子。怕是不雅。但出一刀,愿两位能化干戈。这大漠苦寒,何至于要人重伤。在下不会再出第二刀。两位,告辞!”

魏幼象径直走出人群。

黑色布衣劲装,身材姣好的小姑娘跟了上来。不近不远。此时的魏幼象早已脱力。强撑着才能不倒下。见余重左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并没有跟上来。奈何姑娘一直跟着。老李则是一直憋笑。

魏幼象还是忍不住了,先朝老李发难:“老李。。。你干嘛呢。我都怀疑你跟着我是不是因为我很好笑!”

老李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根本停不下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魏幼象无奈回头对着黑布衣劲装的姑娘作揖到:“敢问姑娘何事?”

姑娘开口道:“姑苏陈遥,方才公子毫无内劲,舍命相救。公子好胆魄。遥静在此多谢公子。”其音如初晨微风,沁人心脾。

魏幼象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试探,我确无内劲,不过是情急出手,不必致谢。没别的事儿,我就告辞了”

陈瑶接话道:“我不是姑苏城中的陈家,可是姑苏城外十三里的陈家。”

魏幼象一怔,姑苏城外十三里,神仙乞丐都不救。中原不知多少人,那是踏破铁鞋寻找的医宗圣地。寻得了,再加上若是运气好,则会被收入外门子弟,受教一年。再出江湖,万人拥戴。可陈家也就收过寥寥几位弟子。传闻陈家本也不想收弟子,都是没人扫地给闹的。这陈家,算半个隐世宗族。很少有陈家人出世。出世的都是当世医仙。生死人、肉白骨、延年寿、巩固内劲、境界提升、疑难杂症,受各大宗门追捧,朝廷也多有求于陈家。陈家人游历之后,大多重新归隐。他们很少自报家门。要说医人,更要完成陈家提出的苛刻条件,称得上是一命换一命。

魏幼象深知自己药石无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病,你医不好。”朝着一家最近的朴素酒楼走去。酒楼名叫八荒。装饰简陋,进门一口石槽子,里面养了几只锦鲤几乎是这店的全部装饰。楼下八张座子围着一小台。小台是这漠北流浪说书人的专座。

魏幼象和老李找了张桌子坐下。老李喊了一声:“小二,上好酒!”魏幼象就比较务实,补了一句:“再来两馒头。”

这时候,陈遥也跟了进来,引来周围火辣辣的目光。这大漠,大多人从不掩饰自己的眼神。陈遥坐到魏幼象的身边。周围分明有人叫骂了一句。陈遥面无表情的说道:“求我一药者,上至王侯权臣下至武林九流。我说我要给你医。你说我医不好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李喝了一口烧刀子。眯眼享受了一会儿说:“不然你给我医医呗,我觉得我最近老失眠多梦。”

陈遥面色微怒,咬牙切齿对着魏幼象说了一句:“你要医,还是不医?”

魏幼象心里苦啊。要是内劲没散,这时候要一枚陈家气海丸,内劲可有大幅突破。魏幼象望向陈遥说:“我药石无医,多谢陈遥姑娘。”魏幼象作揖,欲请走这位姑娘。

但此时陈遥小手一挥道:“小二,上菜,所有好吃的,贵的。都上一遍。”

老李两眼放光道:“嘿,多谢姑娘。老李我嘴巴早淡出鸟儿了。”

陈遥露出天真无邪的样子,一副少扮老成潇洒道:“哈哈哈,小意思!”

这酒菜一上,三人也没那个惺惺作态。风卷残云都给收拾了。魏幼象一扫疲倦。陈遥乐呵呵的满足的拍拍肚子说:“看你刚的气势刀意。你以前是三品?”

老李酒下肚以后是释放真我:“嘿,小姑娘我跟你说,别看我家公子年纪尚浅。我家少爷可是。。。啊哟”话到一半,突然被魏幼象桌下踩了脚趾,这踩的可当真是生疼。老李咳嗽一声继续道:“可是三品厨师,烧的一手好菜。。。”

陈遥笑道:“也是,你这个年纪要是三品,那就算放在天才妖孽集聚的古栈道也能走进前十吧。”

古栈道。是十九岁以下,各个宗门氏族弟子在宗门氏族修行后,检验自己的重要途径,也是唯一江湖官方检验天才程度的途径。因为古栈道会有很多隐世家族的天才妖孽前来检验自己,并且传说古栈道是古战场。哪里,有各个宗门心动的神兵,功法。被古时候的十二门派长老联手布阵封印。多年传承,只有十九岁以下才能进入。一年开启一次。

陈遥眯了眯眼拍了拍了拍肚子说:“好了,我也吃饱了,走啦。”

这时候魏幼象抓住她的手腕说:“等等,这不是,这个。。。菜钱。”

陈遥大方回应:“哦,我没钱。不然我也不会个刚那个胖子打起来,对吧。”

魏幼象无奈道:“好吧,小二结账。”小二利索算完账单,并交给了魏幼象。魏幼象看了看单子。自己的钱竟然还少二十钱。望向这黑色布衣少女道:“少了二十钱!”

陈遥故作瞠目结舌道:“你们俩加起来身上就这么点钱啊。”

尴尬了一会儿,小姑娘继而说道:“哈哈哈哈,实话说了吧。本姑娘要去八角楼,你们俩做我跟班,我就把这钱给付了,如果不去。就留在这儿洗碗吧。跟着我,我还能顺手看看你的内劲,怎么样,心动了吧。”

魏幼象真瞠目结舌:“你。。。”

陈遥笑道:“别吓我,你要知道你没有内劲,可拦不住我。想留下洗碗嘛,大漠的规矩来算的话。你得洗很久的哟。”

魏幼象一脸正气凛然。老李走到陈遥身后说道:“嘿,我去我去。”

魏幼象看这卖主求荣的货。气不打一处来。但在现实。。。总是这么残酷。这个时候还是给自己一个宽心点的借口比较好。就心想本就要去八角楼,服个软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于是低头如小家碧玉道:“我也去。”

魏幼象一手伸手掏自己的钱袋,一手伸手管陈遥拿那二十钱。突然发现钱袋也没了。这时候,陈遥从自己腰间掏出了魏幼象的钱袋,笑着转了两圈,放回腰间。扔给小二一锭官银,笑道:“本姑娘高兴,不用找了。”

老李忙拉着小二说:“要找要找小姑娘不懂事瞎说的,我是家长我说了算,快把钱找给我。”

小二佯装什么都没听见。老李一看不对,忙说:“那你酒囊给我打满啊。”

小二头也不会喊了声:“好勒!”

老李幽怨的看着陈遥。

打酒间,那市井站了半天笔画了半天的余重左跑了过来,挠挠头,还是一脸茫然道:“兄台,我想了想,你是不是,是不是没有内劲?

张家八角楼

微风走了三万里,八荒酒楼门前静的出奇。巡察直隶此时向前逼了一步,左手拔刀出鞘。眼神慢慢变得凌厉起来。待刀完全出鞘,余重左开口道:“阁下腰间配的,可是刀剑来阁主亲自打的驿马刀?而你,跟魏辞,又是什么关系?”说话间,这位巡察直隶气势徒然锁定魏幼象。

唿。一阵烈风作响。气势凌厉,旁人不敢多待。

这虽然驿马刀闻名。可真能认出来的人,寥寥而已。漠北苦寒之地。竟然好巧不巧被认了出来。这下魏幼象心中一沉。反手握刀。虽无内劲,刀势尚在。二品刀客遇上三品悟了道的刀客,在对峙中,巡察直隶天然的会感受到魏幼象的刀势大道压迫,虽然不打紧,但心绪会有些焦躁。

巡察直隶向前再向前一步。十八岁左右,二品刀客,他这个年纪,已经是青年才俊中的天才了,不是大宗门的优秀子弟,就是大氏族的公子。而天才,就是从来毫无畏惧,特别是天才遇见天才,那更是要命。巡察直隶站定,开口道:“若再不答,休怪在下无理。”

魏幼象见避无可避,苦笑着缓缓抬起头,自八面不动开口道:“要战,就战。”

巡察直隶横刀与胸前,右手轻手拂过刀身:“那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昆仑守山一千年,琼华宫,余啸,字子荡。持阔刀重悟,出自家中三千藏兵阁楼。善左手。号重左。那,莫!怪!”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话音刚落,一步三丈,横刀扫来。

这一刀携刀势,却无内劲。而观其刀势守正不阿,招式玄妙晦涩。如不下苦功夫怕是难使出这刀法真正精神。而这套刀法,大成,可搅海开山。

魏幼象闭眼,周身毛孔舒张放松。他喜欢这种感觉,哪一战后,被打散内劲,成了废人,便再无拔刀酣畅对阵。陆家冷眼后,几次尝试催劲握刀,都无果。本来的纨绔子弟脸上笑容早已烟消云散成现在的少言谨慎的样子。心中早已经渴望一场战斗,一扫心中压抑,酣畅淋漓,虽死无憾!

魏幼象感受着天地间气流变换。守正不阿的刀势给了他莫大的压力。魏幼象微微一笑道:“琼华宫撞山刀,可惜刀法玄妙晦涩,难至圆满。”

余啸阔刀重悟横荡到至魏辞腰身处。可魏幼象还闭着眼。陈遥惊呼当心。

此时魏幼象动了。左手重拍荡来的阔刀,把握之精准,令人瞠目结舌。后腾空一跃,纵身右脚轻点阔刀,左手抽驿马刀,转身腾空如鱼跃龙门,至半空中,睁眼!左手驿马刀交由右手,腰力一扭,空中向下腾身,落地在了余啸身后,刀在余啸的脑袋上方。余啸提刀一拒,右手成拳一拳击出。没有内劲的拳头在这壮汉手中仍是虎虎生风!

魏幼象发力闪身而起。余啸速度突然提起拳变掌,魏幼象落地抬掌硬撼一击。余啸大吃一惊,这掌本来用来封路,没想到魏幼象毫无内劲情况下硬接,虽然自己也没用内劲。但自己好歹吨位在这里放着呢!

魏幼象倒退一步,双手提驿马刀抡腰直劈而下怒目圆瞪:“开”。余啸茫然,这比力量都输了一步了,怎么还来。横刀格挡,刀至,余啸虎口一麻别无大碍,低沉道:“武学对峙不是应该避他人所长,利己方之优吗?找死!”

重悟刀身猛然一提一拳击出!果然魏幼象毫厘不加闪避,硬撼一拳。但这拳硬撼魏幼象却没有被震开。余啸心知不妙,心中叫骂,前两招娘的是虚招!左手重悟刀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驿马刀生生震落。余啸急退,拉开距离。这对面有刀,他不敢多留。此时魏幼象抡出驿马刀,锁定余啸位置。一跃而起,赤手空拳打在余啸脸上。余啸徒手抓魏辞腰带一提而起,欲往下砸去,魏幼象侧身,双腿锁住余啸颈部,又是上来给了余啸头上一拳。。。余啸怒目圆瞪。回手反击,魏幼象丝毫不避,让余啸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仰天长啸直呼痛快。继而双手合拳,携带千钧之力往余啸天灵盖砸去!余啸心知不妙,被迫运内劲至天灵盖处,才挡下了这一击。

烈阳拨开层层风沙,炙烤着干涸的地面。远处空气中的热浪,拍打着行人早就干裂的嘴皮子,人们行走在路上都眯着眼。琼华宫,为世人忌惮,传承上千年,传闻有古上流传的大成功法、招式。好再一直守着昆仑仙山。不问世事。世人都知道这守山人千年以来守着昆仑山的惊天隐秘,直至今日没人知道到底守着什么。就算是琼华宫,上下可能也只有历任的族长知道,他琼华宫余氏昆仑山守山一千年,为了什么惊天隐秘。

余啸苦涩道:“我输了。重悟被震开时,我就已经输了,你这个疯子。竟然一定要赤手空拳打几个回合才过瘾。真是麻烦。”

魏幼象擦去嘴角的血渍,拔出驿马刀放回腰间。这一战太痛快了。哪一战过后他又不能哭,也没人能去说出心中的苦楚。压抑的太久了。喃喃只是道了一句:“谢了。”

老李故作高人笑而装腔道:“十八岁二品刀客,放眼整个大楚都是天才。小子哎,别气馁,江湖啊,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说完故作感伤的摇了摇头。

魏幼象喝了一口水,作揖道:“子荡兄弟,在下还有要事。不便多留。先告辞了。”

余啸上前一步,有些轻松玩味的低声道:“到了这儿了,还有要事,是去张家八角楼吧?带上我,不然你们要是第一次去,很难找到哪里的,重要的是,我也想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秘密。”然后再压低了些声音继而道:“你知道的,有很多人在打听魏辞呢。”

“他们俩,可是我的跟班!想要一起上路?先得问问我。”陈遥继续说道:“你先得道歉。”

“哎呦!有眼不识泰山,小弟眼拙了。多多包涵。我刚以为他们才是正主呢,怠慢了怠慢了。我给您捶捶肩。”两人嬉笑打闹。老李也跟上去凑热闹。

就这样,魏幼象无奈的四人大漠行就开始了。

八百里路,披星戴月。终于还是到了这王朝更迭三千年,天下事寻张家楼的八角楼地界。

天下奇人异事,风花雪月,庙堂江湖,生死杀伐,只要找来了这儿,能出得起八角楼的价儿。按江湖说书人口中话说,就是,皆能解惑。

八角楼地处漠北大漠,说是楼,其实是对一个镇子的总称,镇子依八角楼向外坐落。张家人世代经营,走进八角楼境,仿佛有错身江南水乡的感受。

大漠中水相当匮乏,但这里,溪流交错环绕小镇,湖泊、山脉,也不知多少辈人堆了山,植的茂密树林,开了一处处湖泊。

木材、琉璃瓦、黑瓦、砖块。屋院坐落分明,布局严密整齐,气势磅礴。街道宽阔,路上行人熙攘。有水路,船家乘船送货。这格局由外而内是山峦、森林、农场湖泊、小镇、最中间是张家的八角楼。占地极大。可见张家传承下来,高不高手多不多不知道。但一定多是苦命人。。。

出尘与入世

八角楼四至是四个茶楼,分别是换物楼管拍卖物品、百晓楼管问事儿打听、将军殿管高手决斗、逍遥馆是金主出任务江湖人赚钱的地方。张家的主楼是处理真正价高的事儿的地方,叫做八角楼客栈。再往外就是那些街铺摊位,有飞鸟走兽,刀戈兵刃,古玩字画、药材铺子、武学秘境应有尽有。

魏幼象直行至四茶楼旁回首与二人开口道:“就到这里吧,我想问百晓楼几个问题。两位,自便。”

陈遥还沉浸在一路来的新奇物件,不满道:“真新鲜,走这么快。你有钱么?我怎么没听说百晓楼没钱也能有问必答呢。”

魏幼象看了一眼中间的八角楼客栈道:“我这事儿。得去中间那楼才能有答案,避不了得帮张家八角楼做件等价的事儿了。不然多少钱,他们估计也不会给我解惑的。”

陈遥气鼓鼓的伸手抓住魏幼象的衣袖道:“那你也别想甩开我,你是我的跟班,我不同意。而且你连内劲都没有,能帮张家八角楼做什么事儿啊?”

魏幼象摇头后看向八角楼,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八角楼矗立,气象万千,有惊人剑意,犹如一把直指苍天的巨剑。

余啸笑道:“我去修罗场看看,我二品大圆满一直难于悟道。战斗也许能让我有所突破!”

陈遥不以为然:“三品悟道?有这么容易吗。”于是大步想百晓楼走去,背影潇洒,喊了一句:“老李,走,百晓楼盘盘道。”

老李真是换了个主子了,忙喊道:“得勒。”

魏幼象摇了摇头,只好一并去了百晓楼。

百晓楼,一楼是喝茶听书,收费高昂,说书的说的是江湖上的新鲜事儿。二楼是听书的雅间,三楼到四楼有包厢,如果有事儿要问,会安排一个包厢,有专人来谈价,谈成了,自然就能得到问题的答案。百晓楼规矩是一间只接待一位客官。得知后的陈遥气的直跺脚。而小二早就司空见惯,也不做声。接魏幼象直接到了三楼安排了一个包厢,煮起了一壶茶然后缓缓道:“您先请在这儿稍坐。”魏幼象手点桌道:“多谢。”

有些疲惫的魏幼象从三楼窗外缓缓望出去,街道熙熙攘攘,为名为利。再远些,农户耕作,一日三餐。再远些,高山林中有隐士。魏幼象长长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思绪。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陆清邈,你还好吗?

茶盏里沏的不是叶芽尖儿,而是大茶叶子,刀客剽悍,芽尖适合书生,芽尖味道有些些淡,也不适合放在吊壶里头沸煮。这些大茶叶子先苦,后甘甜。吊壶里煮的房间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良久后,屋外有人轻扣房门。进门的是一个书生,文质彬彬,左手拿算盘,右手拿纸笔。匆忙进了房间。定了会儿心神,作揖道:“在下百晓楼张文房。有礼了。”

魏幼象不答。这位张家的文房早就习惯各式各样的客人。扶起前摆,坐在了魏幼象的对面。开口道:“好了,您可以开始说说你要知道的事儿了。我记录一下。”

魏幼象低声道:“荆直关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有两个问题,等你给了我这个答案。我再来问你。”

张家文房皱起了眉头道:“这事儿。价很高的。要不,你先问后两个事儿?”

魏幼象并没有让步:“什么价?”

张家文房颇为为难:“楼主说了,这件事,要看什么人问,而且只有楼主才能回答你。高姓大名。”

魏幼象皱眉说:“那谁问,张羡兮才会出来回答?”

张家文房答道:“这。。。我也不知道,我也要知道你是谁。然后向上通报,才能知道结果。荆直关一战后,不少来这儿的人,都是为了这件事。可是都无功而返了。”

魏幼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那我再问你,白帝城魏氏家门为什么一夜之间消失了?”

张家文房写下与魏幼象交谈的所有记录,叫小二进门拿走了这张纸条。等到小二关门,张家这位文房指向窗外说:“在这片土地上,每个人都用不同的价码,换取与价码匹配价值的货物。耕作如此,你要的消息,也是如此。这里的消息会按价值来收费。可能是金钱,可能是任务。待会儿小二会拿来九千机巧盒,里面第一层会是价,第二层,会是你要的答案。张家开这楼,诚信为本,童叟无欺。如果没有答案。也请客官见谅。阁内会奉上换物楼的黄金五万两,以供客官你拍下一件珍宝回去。多不退,少不补。”

茶沸满屋香。魏幼象喝了一盏。苦涩醇厚。文房提壶慢慢给魏幼象倒上。房内家具并不奢华,古朴厚重。物品摆放得体。茶案也不是名贵木材。应该就是小镇外,山上植树的木材做的。张家文房身后的墙上挂一副书画,画中一个老人,好似仙人,气质出尘与周边山水格格不入,又好像浑然一体。让人一看就想到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七个字。右上角写着草书“入世”两个字,字迹一气呵成,苍劲、磅礴、有力。竟有剑意跃然于纸上,看这字的运气笔势,像是一柄无上仙剑携磅礴剑意刻“入世”两个字于山巅之上。一往无前。旁边落款张道一。是第四任张家八角楼楼主,剑道通天彻底。最后却是走失了。传说张家人找了九百多年,了无痕迹。

这时小二轻扣房门,但却没有拿九千机巧盒,只带回了一张纸条。张家文房缓缓打开。看了一会儿问道:“百晓楼不问来者身份。但是阁下问的这两件事,如果要想得到答案的话,必须要留下高姓大名,张家会为阁下保密。如果实在不方便透露,只好请回了。”

魏幼象拿起茶盏喝下一口,放回茶盏回答道:“魏辞。”

张家文房起身作揖道:“魏将军请移步八角楼客栈,八角楼已经为您和您的朋友备好厢房,张楼主外出,还请您稍等两日。”

卷二《通天》

张家文房拿了一块古朴玉佩奉上交由魏幼象,上面雕有“张家重客”四个小楷。并奉上一张张家的黄金十万两的单子。这单子可以在八角楼和四茶馆内使用。

张家有三方玉佩,分为三个等级。第一块上面小楷书有“角楼听曲”四个字。持这块玉佩才可以进入张家的八角楼。第二块上面小楷书有“张家贵客”四个字。持这块玉佩,可以带两位朋友进张家八角楼,并且有一间八角楼楼上客栈厢房可以使用。而这“张家重客”的玉佩,则可以上限带

五位宾客,并且张家优先安排五个楼上客栈厢房。并配一个专门的管家。

能拿到张家玉佩都是角儿。而拿到“张家重宝”这块玉佩的在江湖上寥寥无几。魏幼象不免心中有些疑惑。问道:“张文房,张家重客不是张家八角楼最高规格的重要客人吗?这种规格的玉佩只有张家历代楼主才有权送出。这是?”

张家文房恭敬道:“张羡兮张楼主在一个月前就把这块张家重客交给了张家天机司了。我们百晓楼啊,隶属于天机司。我往上递了与您的对话。天机司把张楼主给您留的张家重客交给了您。其中缘由我也无从知晓。等您见了楼主可以亲自问他。”

魏幼象这时候心中肯定,这趟,应该没有白来。

子荡、遥静、老李还有魏幼象在八角楼门口集合。打算先在八角楼把房间安排好。在门口陈遥喜笑颜开说道:“上八角楼见识见识,这天下最贵的酒楼到底怎么个什么样子。”

余啸憨笑起来说道:“跟着你们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竟然能住在八角楼的客栈。朋友都能住,那可是传说中的张家重客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虽然你也算有一点点点手段吧。可是你一个连内劲都没有的人,为什么要按最高规格来接待你啊。就算你有内劲不过也只是三品。如果加上你的少年三品的妖孽程度,最多也就能给你个角楼听曲。难道他们这天机司推演你的命数将来是经天纬地之才?那我得抱紧大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遥若有所思,却不接话。

魏幼象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原本的他确实是一个角儿。可他没了内劲之后,连自己都怀疑自己,变得不再轻佻。他深知外界给的一切都要基于自己的能力这一法则。就像。。。就像陆家。

这时候老李说道:“等什么呢,咱进去吧。”

一行人才反应过来,在这门口站了很久了。

走进到八角楼门口。一个身高九尺,浑身重甲,持精铁霸王枪的守卫沉声道:“可有张家信物。”

微幼象出示了张家重客玉佩。守卫打开正门恭敬道:“请。”魏幼象心中感慨万千。这张家看门的,看气势,应该是三品高手枪客!

走进八角楼,刚进门儿,一块十尺二高,二十四尺宽的玉石耸立在进门处。上书“宾至如归八角楼”这七个字。做万里江山图,气势磅礴。这么大的完整玉石做屏风。真是大手笔。走过屏风见到大厅,有一个大台子,台上此刻正有人在唱评弹,整张台子是石质的。台高六尺六,看起来年头高了,台子都包了浆。呈亮黑带有偏有一丝暗红色。给人一种玄妙的感觉。台子不是一块块石头堆起来的,而是整整一块石头。这石头能到这大漠来,真是人力所不能及啊。台下数米处是开间纱帐厢阁。没有多余繁琐的饰物,格局磅礴大气。四人走进厢阁,一位妙龄女子走进厢阁。五官精致,身材高挑,风韵十足。

行礼后为四人倒上茶水,开口道:“小女子见过各位大人,我是八角楼重客私人管家张婷婷,有礼了。在八角楼有任何疑问或是需求都可以直接开口,我会各位客官做好安排。楼上各位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仪态优雅,听其中音不急不躁,轻柔优雅。

桌上有戏单。台上这个节目是小曲儿,戏单上一览,今日有拍卖、有三品高手比武、有张家名角儿花旦张燕郡的戏、有说书人昨日江湖事。

茶水不再是大茶叶子。茶单上是姑苏碧螺春、长平红茶、云梦金骏眉等。大概是因为进了楼的客人,心性没有那么焦躁了,静,可以品茶尖入口,气象万千。

说话间,台上拍卖开始了。主持人登场喊道:“月度张家拍宝现在开始。我是张明洞,一月未见,各位朋友可能已经有点想我了,我的助手大勇力今天没来。他回家做月子了。拍卖的主持人也没来,她陪照顾大勇力做月子去啦。开个玩笑。哈哈,大家可能没见过我这个小老头。但这都不重要。接下来我带来的拍品才真正重要。下面,有请第一件拍品。来自姑苏城外十三里老陈家的气海定神丸!起拍价黄金五百两,每次加价最低黄金一百两。张家担保。”

台下纷纷开始议论第一件竟然就是陈家的气海定神丸,陈家四品国手,耗时两个月时间才能有出两颗的稀罕物件。很少能见的到的。服下能使人气海翻腾,冲击筋脉,引动用天地灵气,后巩固内劲,去除内劲杂质。三品以下有奇效,重要的是甚至在气海翻腾时,能辅助悟道。三品能大幅提升能力。四品服用可以巩固内劲。而张家担保了,这东西就假不了。

余啸说道:“兄弟,你要不拍下试试看,说不准能对你恢复有帮助呢。价格挺低的。外面想买花再多的钱未必能买到的”

遥静笑道:“他自己不要我陈家医。这气海丸我这儿一瓶呢。哎,我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医不好呢。”

魏幼象不答。最后气海丸以黄金一千三百两成交。

主持人拿出第二件拍品说道:“这是一本武学秘籍叫《通天》,是一本残本。传说是通天彻地。经鉴定确实晦涩难懂,玄妙无比,但无从练起。可以先拍回去,说不定遇见另外两本呢,就能通天彻地。哈哈哈哈。起拍价两千两黄金,加价最低五百两黄金一次。”

魏幼象看到这本《通天》不禁心潮澎湃。他对《通天》无比熟悉。这正是他家族的《彻地通天讲演录》的第二卷。在家族也只有宗门一脉子弟能够练习。

家族只有卷一,族中老人说在千年前卷二卷三就遗失了。魏家千年前横霸天下。但这《彻地通天讲演录》是魏家机密玄功,外人没人知道。连家族子弟都大多人不知道。这个玄功内劲玄之又玄。

家中老人说只有魏家宗门最纯正的血脉,才能够练习,但最纯正的血脉,三卷练会的几乎没有。能练通卷二,都寥寥无几。因为练通卷二便已经是通天彻地的本领了。就连卷一都晦涩难懂。这是魏家祖上通天大能者开创的。但是中下二卷遗失。导致魏家宗家人只能练习卷一《彻地》。而魏幼象就是只练习了卷一

魏幼象叫价。因为这本秘籍确实无从练起,叫价的人就极少。这本书很可能能让魏幼象走回修行一路。魏幼象志在必得。叫到了四千两黄金。但对面好像开始抬杠了。魏幼象非常紧张,如果高价拍来,势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魏幼象又不能舍弃。魏幼象沉声道:“九千两黄金!”

对面不再是刚刚那个老仆人的声音。而是一个少女的声音,酥软而又利落:“一万两!”

魏幼象皱眉问张婷婷道:“对面这女人是谁?”

张婷婷道:“我们需要对客人的身份保密,实在抱歉。”

魏幼象转眼望向那个厢房,干脆利落道:“我出一万一千两!”

半晌过后

对面厢房终于不再出声。

。。。。。。

陈家的劫难

主持人喊了三次以后落锤道:“恭喜,一万一千两黄金。成交。恭喜这位厢主喜得《通天》秘籍,稍后在后场结算。好,下一件拍品是星落弯月刀。刀剑来上代阁主萧顶天亲手打造。上届萧湘子阁主,百年难得一见的铸兵将才,多少铸兵大家一生呕心沥血就是为了能有一件作品上兵器谱。而有一件作品上了兵器谱也就代表了他的铸兵功力。星落弯月刀虽然是萧顶天阁主的早期作品,不在兵器谱前十位。但此刀气势悠长,可劈山河。可谓是一把神兵。起拍价黄金一万两。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两黄金,张家担保真品。”

台下哗然,潇湘子的“斩六”可是兵器谱上第十二位的神兵,他铸的神兵共六把,这竟然是其中一把。虽然只有一把上课兵器谱。但这兵器谱上

只有十五把兵刃而已,能上此谱,铸兵功力可见一斑。而刀剑来也是因为上代阁主潇湘子名望大增。

这时候余啸坐直了起来。两眼精光,目光如炬。回头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陈遥。

魏幼象也看向陈遥道:“我上次看见。。。嗯。。。你拿你包的时候有一叠一千两黄金的银票。估摸着有三万两黄金。我这秘籍已经拍了,你看。。。”

听到这里,余啸大喊:“一万一千两。”

陈遥脸一黑道:“好啊,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魏幼象张家给你张家重客的时候不是给你了十万两黄金了吗?你还问我拿?”

魏幼象一惊:“那个信封?他说的时候我没当回事的。这能用吗?而且张家为什么要送我十万两黄金?”

陈遥说道:“土鳖,不过是十万两黄金而已,这些拍品根本不入张家的法眼。你的十万两黄金只能在八角楼和四茶馆使用,不过是多烧几碗茶,多做几顿饭,送几件不入流的东西。张家拍卖一个月一次,而真真的拍品都是放在最后压轴。而真真的拍品,你那十万两黄金不过就是水花而已,真真的拍品张家抽成很高。买哪些东西的人也只敢来张家楼买,所以卖这些东西的人只能在这里卖。每笔都是天文数字。张家楼的规矩,玉佩送出三等,也会配玉佩曾送一万、五万、十万两黄金。而且三万两?我堂堂陈家大小姐你说我就只有三万两黄金,可别逗我了。”

魏幼象叹了一口气,以前从来不用花钱,报魏家的名号就能走人,魏家自然回来结账。出了白帝城,专门会有管家结账。做守将的时候守将府账房先生会给魏幼象一路结账。从来无忧无虑,早知道就自己存点下来了。

魏幼象道:“但是无功不受禄,我这样拿人家十万两花,不太好吧。”

陈遥调皮道:“你意思花我的钱就好呗,要不你以身相许吧,你以身相许我就帮你。”

魏幼象瞠目结舌:“你。。。你这。”

陈遥继续说:“怎么,我陈家大小姐还配不上你了呗?”

魏幼象无奈道:“算了,我还是花他张家的钱吧。以后还给他张家。”

这时候星落弯月刀已经叫到了一万八千两。余啸憋红了脸看向陈遥。

陈遥笑了笑道:“你别看我呀。”

余啸鼓起勇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行的话我可以以身相许。”

老李一整抽笑。

陈遥憋了半天说了一个滚字。余啸又看向魏幼象。魏幼象说:“行行行,反正欠了一万一了,你再欠点也一样是欠,整吧。”

余啸大喊一声雷声滚滚:“两万!”

最终两万九千两黄金拿下把星落弯月刀。余啸笑道:“谢谢谢谢。我早就想用双手刀了,这把弯刀刚好做我的副刀。谢谢谢谢。”

魏幼象没好气道:“别,我这要还的。钱记得还啊。”

余啸忙道:“还还还,我一定会还的,你看我是那种不还钱的人吗?我一个月月奉五十两黄金,福利加一加一年有七百两,我吃公家的睡公家的,一年就花二百两。六十多年就能还清。我回头给你写个还款计划。”

魏幼象沉默道:“你老余家呢?没钱吗?”

余啸骄傲道:“长大了谁花家里钱啊。”

魏幼象很无语:“。。。。。。”

这个时候最后一件拍品上来了。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看看今天要拍什么宝贝。主持人拿起一只古朴玉盒,打开后一股药香弥漫整个大厅。主持人笑道:“这件宝贝,我也心动啊,正派主持人没有主持的原因就是他今天坐下面了。他也想拍拍看能不能拍下这个宝物。此物名为窃坤花!安静。窃天地乾坤,万物造化。千年成型百年开花。开花时间不过一炷香。采下冷藏,可保半年。半年之后必成飞灰。功效,延寿十二年!起拍价一百万两黄金,每次叫价不低于十万两黄金!窃坤花还有四个月就化为飞灰。张家担保。现在开始拍卖。”

“一百一十”“一百二十万”“一百三十万两”。。。

陈遥叫了价:“两百万两!”

这下魏幼象一脸迷茫道:“刚是你叫的吗?这乱叫不会有事吗?”

管家张婷婷微微一笑道:“拍下了没付钱,会被当成砍掉双手。”

魏幼象道:“这。。。。。。”魏幼象还在恍惚间又听到了陈遥叫价:“三百万!”余啸说了一句:“姑娘啊,知道你有钱,但你也别跳着叫啊。我很害怕。”老李眯着眼睛认真道:“同行的人会有惩罚吗。。。”

管家张婷婷微笑道:“失信是张家大忌,同行的人回被关押三个月。”

大家都沉默了。。。

“四百万两!”对面的那个女人喊价了。刚才不跟魏幼象争价格是怕树敌,印象后面的竞拍。看来对面哪位和陈遥都是冲着这花儿来的。

陈遥起身轻咬嘴唇:“五百。”

对面传来坚定而志在必得的声音:“六百万两。“

陈遥跌坐在椅子上,神情茫然,轻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出价了。”而后看向对面道:“七百万两。”

良久。对面没有说话。陈遥抬起头看向对面。“七百五十万两。”对面还是喊出了高价。

陈遥不再说话,她低着头轻轻的说着:“对不起。”轻轻的已是泪流满面。

人潮散去。各自都在自己的房间休息。魏幼象来回渡步。还是决定去陈遥哪儿去看看。

到了陈遥房门,轻扣,进门,坐在陈遥身边。陈遥眼睛红肿。两人静坐半晌。陈遥开口道:“小时候母亲就不在了。父亲每日练功、研习医术,从不管我。只有爷爷,天天逗我开心,教我医术。可现在他快走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陈家内乱,为争夺陈家家主的位置,暗流涌动。趁机爷爷病危,陈家内斗,爷爷的老管家跟我说,已经有人盯上陈家了,陈家号称神仙乞丐都不救,得罪了很多人。现在有人要把陈家覆灭。留下几个人奴役起来,专门给他们提高子孙实力,帮助自己拉长自己的全盛时期。而家里其他人根本不在乎,一定要等爷爷咽气,争出陈家的家主,再一致对外。陈家经不起折腾了。老管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钱,让我偷偷跑出来买下这朵窃坤花。家里的其他钱都被看着动不了。本来我想救活爷爷,又让陈家能度过这关的。”随后又哭了起来。

张羡兮点拨

回到房间的魏幼象看着窗外,风吹动衣摆。陈遥平时活泼,今天却像是天塌了一般。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无能为力。更帮不上一点忙的滋味,真是有些疼痛难忍。只怪自己没有内劲,是一个废人。魏幼象轻轻一笑,心中无比苦涩。此生也许都不会再有变强的机会了吧。魏幼象摇头。良久。门外传来了张婷婷的声音:“公子,你休息了吗?”

魏幼象。。。还是想歪了。

魏幼象整理了一下情绪说:“什么事,张姑娘。”

张婷婷继续说道:“我家楼主邀请您楼外一叙。”

魏幼象两眼一睁,快步出门道:“带路!”

城外石桥边上的石头亭子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拂一琴《高山流水》。洒脱自在。身穿一袭长白衫。白衫上有几点泼墨。中年男子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又感觉自在不羁。他身后笔挺站着一个全身盔甲手持重枪的枪客。魏幼象走进。作揖道:“在下魏辞,见过张羡兮前辈。”

停琴。张羡兮抬头看了一眼魏幼象说道:“这老魏家总算出了个人才。关键是魏家的天才竟然是个有礼貌的少年。不敢相信呐。”

魏幼象说道:“张前辈,多谢黄金十万两,我一定还上。我有两个问题,还请不吝赐教。”

张羡兮笑道:“魏辞啊,你是三个问题。你第三个问题不问,我告诉你前两个答案了,你又能怎么样呢?还有,你要谢我的可不是黄金十万两。”

魏幼象作揖道:“还请前辈赐教。”

张羡兮说道:“你要谢的,是我给你的那本《通天》,那可是你们家的至宝,也是你老魏家的象征。你可得保管好了。”魏幼象一脸震惊。张羡兮笑道:“别震惊,坐,陪我喝一杯。我跟你聊聊。”魏幼象坐了下来,给张羡兮倒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张羡兮一饮而尽。魏幼象心急如焚。

张羡兮笑道:“《通天》是你老魏家十七世组交给我们老张家的。《讲演录》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你十七世祖那时候,已经有六代魏家人没有练完《彻地》这一境界到大圆满了。魏家慢慢式微。卷三已经遗失,他怕到最后魏家衰败,再遗失了卷二。他也担心魏家落寞后魏家弟子会胡乱强行练习卷二,但如果卷一练不到大圆满,强行练卷二会万劫不复,于是把这《通天》送到了张家楼,交代了只有魏家宗门子弟《彻地》练到大圆满境界。才能传授,并只能传授一人。以免公开后其他子弟误练。没想到你这十七祖这一交代,整整五百年过去了,才出了你这么个魏幼象。”

魏幼象摇摇头:“前辈,我现在是一个废人。根本没达到您说的标准。”

张羡兮笑着说:“魏家没人练这个《通天》已经快有一千年了。什么是《彻地》的大圆满,都没人知道了。你现在就是《彻地》大圆满,你不但悟道三品。你还悟了《彻地通天讲演录》的道。你的内劲现在不在丹田,而是被你自己的身体暂时封印在了你的百会了。它击破了你的经脉,开始重塑你。最后身体的极限到了,就会开启自我保护,将你的内劲封印在百会。所以你一直很虚弱。接下来补一补就好了。你就可以修行《通天》引动你百会的内劲。当然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不定啊,你真成废人了。”

魏幼象激动的握紧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

张羡兮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以后会知道的。有的事儿还需要你自己去调查。荆直关只不过是一个引子,慢慢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去哪儿了,他们去干什么。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会浮出水面的。我们张家已经查了无尽的岁月了,真相却一直在亘古的黑暗中。终于还是等到你了,我很幸运,或许,我将看到所有谜底。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告辞。”张羡兮转身就走了。

魏幼象在他身后作揖忙说道:“还有一事要问楼主前辈。”

张羡兮闲庭信步却早已走远,远处传来声音道:“那我就再帮你一个忙。你算问对了。窃坤花还有一朵,现在在你房间呢。”

魏幼象立于存在了无尽岁月的长夜中道:“多谢前辈,往后定当报答。”

。。。

魏幼象回到房间,见到桌子上的古朴玉盒,楞了一会儿,估计陈遥已经睡下了,下次再说吧。先看看《通天》。

魏幼象打开卷二《通天》,一夜无眠。第二天还在根据通天的法门入定。张婷婷已经被张家楼主吩咐过。除非魏幼象自己开门,否则,任何人不准打扰他。并嘱咐,务必请陈家的姑娘多等两日。不要轻易离去。

第三天,魏幼象醒了。《彻地通天讲演录》果然夺天地造化。长舒一口气后,现在的魏幼象内劲悠长而凝实,雄浑,比起之前玄妙太多。心情无比舒畅。张婷婷在门外候着。听到房内有了动静敲门道:“公子醒了?我现在去准备您用膳。”

魏幼象突然想起还在伤心的陈遥,心急如焚。连忙起身问道:“张管家,我休息了多长时间。陈遥呢?”

张婷婷恭敬的回应道:“您已经休息三天了。陈姑娘也在房间里待了三天。这三天也没吃东西,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说话间魏幼象冲出房间,来到了陈遥的房间门口。敲门,进了房间。陈遥坐在窗边,背影无助落寞。魏幼象看到心中难受说道:“遥静,起来吃饭了。”陈遥没有回答。

真在陈遥看着窗外伤感的时候,却听到了身后魏幼象的笑声。陈遥转头看向魏幼象杀气腾腾。魏幼象忍住了笑声,将手中玉盒递给陈遥。陈遥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盒,因为这个玉盒跟那天拍卖的玉盒一般无二。她轻轻打开,药香扑鼻而来,三天没吃饭的她感觉到了这药香竟然在滋养她的身体。她慌忙盖上玉盒,看向魏幼象,眼泪流了出来,起身,抱住魏幼象。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了很久。。。魏幼象。。。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儿。。。陈遥身上有天然的药香,令人浑身舒畅,如沐春风。

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陈。。。陈姑娘,我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陈遥缓缓放开了手。什么都没有说,跟在了魏幼象的后面。张婷婷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叫了老李和余子荡。魏幼象坐下,陈遥也坐下。魏幼象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开始。早就饿坏了。老李这两天活的潇洒滋润,笑嘻嘻眯眯眼一口酒看一眼这两人,一个人在风卷残云,一个呢,三天没吃了,也不动手,手托着下巴,看着另一个风卷残云。魏幼象也感觉到了。回头看向陈遥说:“干嘛?你不吃啊?”

陈遥恢复了俏皮的模样说:“你跟我回陈家,我就吃。”

“我跟你回陈家干嘛。。。”魏幼象茫然。陈遥笑嘻嘻的说:“又不叫你娶我,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我一个人回去,你放心嘛?”

魏幼象还是心软了说道:“你先吃饭,我只负责送你回去。然后我就走了。”

陈遥开心笑道:“好。”

余啸放下筷子。。。看着这两人。一个好好的就哭着在房间里待了三天饭都不吃。一个无缘无故在房里待了三天饭都不吃饭。现在这样。。。余啸叹了口气说道:“高深。”

惊天战意

四人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大漠张家八角镇出发去陈家。上马出了镇子,临行前,魏幼象朝着八角楼方向作揖。继而扬鞭。踏上新的旅程。而在八角楼的张羡兮,笑了笑,对身后的老者道:“这下,真有曲儿听咯。”老者目光如炬,不怒自威。负手而立。他从来寡言,看着四人远行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一路无言,到了大漠边缘。余啸停下说道:“三位,这些日子多谢照顾,我就送到这儿了。就不再往南走了。告辞。”

魏幼象点头道:“保重。”时至傍晚,火烧云红的天际如画。魏幼象驻留了一会儿,流浪了半年多的时间。要回到关内了。感慨万千。魏幼象长叹了一口气。老李看了魏幼象,想起被陆家赶出家门的情景,一阵心酸。

走走停停,三人就到了姑苏城外十三里。山间有一处府邸,陈遥说那里就是陈家。号称神仙乞丐都不救的陈家远看山雾缭绕,仿佛仙境。魏幼象三人拾阶而上。路边景色美不胜收。云海翻腾,怪石嶙峋。魏幼象啧啧称奇。真是远尘世喧嚣的宝地,怪不得陈家人行走江湖,都会回到这里。

到了陈家门口,这门头写的却不是陈家府邸。是“福地洞天”四个鎏金宝字。陈家门口一个身高一丈浑身披甲,腰间缠虎头腰带,手持战刀的门卫把守。门卫凶神恶煞。见到了陈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小姐,您回来啦?您最好还是不要进去。这段时间家里乱的很。”

陈遥笑道:“家中有难,难道我能独善其身?”陈遥拉着魏幼象进了陈家大门。陈遥不理会旁人打招呼,径直走向她爷爷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发现门卫不是爷爷的近卫。门卫拦住了陈遥说道:“老爷子不见任何人。”

陈遥冷冷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嘛?”

门卫毫不退让说道:“我们是三爷麾下,专门抽调来保护家老安危的,闲杂人等速速退下。”

陈遥冷笑道:“三叔的人?我爷爷还没死呢。现在就想着夺位。太早了点吧。让我进去!”卫门不答话。持长枪、闭目,气势凌厉。就在这个时候大院里熙熙攘攘来了很多人,带头的手持画江山多娇图的宝扇。看着陈遥说道:“你回来啦?看到三叔,还不上来参拜。”

陈遥面露鄙夷说道:“你为什么要软禁爷爷。我爹呢!二叔呢?”

陈家老三哈哈大笑起来:“你爹?好酒好肉我都供着呢,他不是喜欢专研医术吗?我就让他在房间里好好专研。老二心太大了,心大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他就死了。哈哈哈哈哈,你也请到房间修养一段时间吧。在外奔波了这么久了。”

陈遥怒视陈家老三道:“你杀了二叔。你不怕长老殿的长老杀了你吗?”

陈家老三大笑道:“长老?长老才不会管这些事呢。向来只有外敌入侵和家主下令他们才会出手,老爷子这家主当了这么久了,该轮到我了,来人!把我们的大小姐送进房间,外面风寒大,这段时间,不用出来了。”

陈遥心道不妙,不该盲目上山,这下爷爷也救不了了。万分无助焦急时。魏幼象挺身在她身前说:“我来闹事,你乘机会进去,给你爷爷喂药。”

陈遥说:“你没有内劲。会被打死的。”魏幼象笑了笑说:“放心吧。”

陈遥在这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相信魏幼象,或者说她别无选择,她深深的望了一眼魏幼象站在她身前的背影,虽然没有内劲,却那么伟岸。这个时候老三身边的九尺的铠甲守卫出列向前,看着陈家大小姐,徒然加速伸手抓来。陈遥内劲二品,家主亲传家中秘技招式。她这个年纪是少有的天才,傲视年轻一辈,家中很多年长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来的这九尺铠甲壮汉丝毫不惧,二品大圆满,三品以下少有对手。在陈家也算高手。并且他从来不觉得陈遥带回来的少年能跟陈遥比拟。一往无前的气势下自信飞身而来。他发现少年并不躲避,心想可能是吓傻了吧,举枪、运功。枪夹风势锵锵作响:“多管闲事,去死吧。”杀意弥漫,陈家修为低的子弟感到一阵寒冷,他们深知此人厉害。替魏幼象惋惜,有的人已经把头转了过去。九尺壮汉心中冷笑,大喊一声:“死吧!”

《通天》中除了内劲以外,有魏家的真正秘招,也只有练到的《通天》这一秘籍才能练习。哪怕《彻地》这一内劲练到五品都无法练习。而《通天》练了之后,内劲会有隐隐约约的金色,在以前,只有金色内劲的,才算是魏家纯粹的宗家,《彻地》即使内劲五品都是暗红色。并且内劲强度也并不理想。

瞬息之间,九尺壮汉杀到。魏幼象伸手一刀向前刺去,招式朴实无华,毫无内劲波动。一刀刺进了九尺壮汉的腹部。九尺壮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魏幼象身上的黑色布匹劲装。魏幼象道:“该死的人,不是我。”抽刀,九尺壮汉瘫倒在地。陈遥也偷偷寻找机会进入爷爷房间。

一片哗然。难以置信。一个二品大圆满竟然只有一个回合。对面刚那一击竟然没有内劲波动!陈家二爷切齿道:“好小子,你是谁,竟然敢管我陈家家事!”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笑声:“好小子,道韵天成。顺势而为。不动内劲便战意无穷。我陈家今日看是来了贵客。敢接我一掌否!”一个白发老者出现在陈家门牌上继续说道:“在下陈家闲人陈远子,未请教!”

在场的人全部躬身礼敬道:“见过五长老!”陈远子仰天长笑。

魏幼象冷声道:“能见膝下子孙如此胡作非为,竟为权势软禁家主,禁足长兄,杀二兄长。你能感悟天道,倒也可笑。任你武学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门牌上又来了一位白发老者,站定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小兄弟,我们长老殿也有规矩。我们也没办法啊。老五,小兄弟仗义出手对我陈家没有敌意,你可不能出手。”

在场的人躬身礼敬道:“见过二长老!”

陈远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看着来人说道:“陈清平!你这个老顽固,人家在我山门大打出手,难道是朋友嘛。今日我出手了,又怎么样!”

“那我只好拦着你,等会儿禀报大哥了。大哥怎么罚你,是大哥的事儿,我不知道。”陈清平故作面露无奈道。陈远子气的答不上话,来只说了一个你字。

陈清平继续说道:“这孩子出现,也是身在陈家事局当中,你杀了他,也是坏了规矩。好好安安静静的先看着再说吧!这帮小子能收拾的了他。你看他的年纪,能有多高的修为啊。”陈远子哼了一声,不再回答。

陈家老三见到这种情况一阵无语。眼神突然凌厉,拿过身边守卫的长枪,朝魏幼象击杀而来。三品大圆满!这内劲境界困住了多少英雄豪杰。不过三品大圆满已经是江湖上高手之中的高手,这等境界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枪如游龙。万钧之力皆在枪头点点锋芒之上。

魏幼象右脚一踏周身内劲暴涨,有可有可无的淡淡金色。驿马刀一阵轻颤。陈清平面色凝重轻轻开口道:“三品,而且这程度,竟然到了中期。这。。。这少年竟然。。。如此天才。世间少闻”

三品之战,江湖少见。魏幼象横劈驿马刀刀势惊人。陈家三爷挺强硬接。两人酣战三十回合。陈远子眼睛眯了起来轻声说道:“老二,这小子内劲为何如此玄妙,凝实。世间闻所未闻啊。三侄儿内劲比他高两个小阶,竟然慢慢式弱下来,这。。。这不对啊。”

此时魏幼象拉开战局向陈家三爷抡刀飞去,驿马刀携点点金光万夫莫当,暴射而出。魏幼象横移五步,右脚一踩,速度突然暴涨,向陈家三爷全速逼近。陈家三爷甩枪对刀。单手握拳朝魏幼象一击而出沉声道:“破山拳!”拳劲层层荡开杀气腾腾!魏幼象沉声一喊:“八劲!破!”陈远子心知不好,飞身而下。两拳相接陈家三爷向后倒飞而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勉强站立被守卫一把扶住。

陈远子怒气攻心,内劲暴涨,潮水般的压力层层荡开,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国手!

陈远子绪劲一拳击来,拳势携四品生猛内劲!直逼而来!魏幼象大战刚过,一阵虚弱。全力提起内劲提起驿马刀。横刀格挡。陈远子拳上内劲近乎实质,一拳击出打在驿马刀上。

驿马刀发出阵阵哀鸣,锵!剑身竟然被四品内劲硬生生崩开!。拳头破过驿马刀击在魏幼象身上。魏幼象倒飞出去!但大部分劲道被驿马刀和内劲化去。魏幼象站定。衣摆、头发无风自动。驿马刀跟随魏幼象多年今日竟然断在此处!魏幼象浑身金光暴涨,经络凸起可见。如盖世神魔。双眼布满血丝。陈远子心中一惊,魏幼象瞬身拳至。陈远子慌忙抬拳抵挡。

对拳处。脚下大地发出闷响,下沉,裂痕如蛛网蔓延。陈远子倒退三步!气血翻腾。魏幼象倒退两步站定,喷了一口鲜血周身金光内敛。

此时陈远子杀意以起。一拳轰出。陈清平见少年天赋,心中暗怕少年脱身,陈家后患无穷!万钧之力刹那爆射而来!此拳!一击必杀!

纳川

“退下!”陈遥的爷爷,陈家家主的房门突然打开。这一声退下,一股横劲以房间为圆心震荡开来,陈家两位长老戛然而止。陈遥从她爷爷的房间里跑向魏幼象。魏幼象脱力倒下。陈遥抱着魏幼象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不禁哭了起来。魏幼象在陈遥的怀里沙哑的说道:“还没死,快别折腾我了。”

门内老人缓缓走出。身边老管家搀扶。众人吃惊的看着老人。连忙恭身行礼道:“参见家主!”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满目疮痍。看到了陈遥抱着的浑身是血的魏幼象。再抬头,看见了看看陈家的这些子弟。说了一句话:“散了!”众人慌忙退散。

老人看向了两个长老:“等少年醒了,跟他道歉。遥静把少年抬过来,让爷爷看看。”两位长老心知犯戒不敢搭腔,只回答了:“是。”便退下了。陈遥把魏幼象抬了过来。老人上手把脉,寸关尺位虚弱不堪。随即催动内劲,荡开了魏幼象郁结的经脉。魏幼象感觉体内干涸内劲得到舒缓,慢慢的能感受的到每一股内劲都活跃了起来。老者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琉璃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这药丸药香无匹,闻其香,体内的内劲有些焦躁,活跃。陈遥一看,吃惊道:“爷爷,这是?”

老者笑了笑:“这孩子也算救了我一命,也帮陈家了把。我也该送他一点东西。这药丸是你爷爷我的爷爷炼制的纳川。他是千年浩劫之后,最厉害的神医,最厉害的炼药师。这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纳川,是陈家药谱排行第三的神药。他一生也就炼制了这么一枚,给了我,当世无人能够炼制。我也一直没有服下。现在他给了我窃坤花,还受了重伤。我也该有所表示。这孩子内劲金光透体。纯正玄奇。当世无二。我陈家虽不精于武学,但这古朴奇正的内劲。怕是很多人都容不得他,我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接下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者把纳川给魏幼象服下。

魏幼象昏迷了两天。醒过来的时候,陈遥趴在床头睡着了。我魏幼象调息内劲,突然金光暴体而出。魏幼象感觉有用不完的劲道。全身经络无比舒适。大圆满?魏幼象纳闷了。怎么这么快就大圆满了,而且内劲厚重,基础稳固,内劲运行毫无阻碍,像是被人打通了经络,准确的说,可以说是拓宽了,对今后的修为犹如神助。

魏幼象起身,陈遥也醒了。陈遥看到魏幼象一脸色眯眯的笑容,笑骂道:“干嘛!伤好了欠打了啊!你隐藏的很深啊,还装作没有内劲,不过你这内劲这么玄妙,藏着是应该的。”陈遥手托着下巴继续说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啊。”

魏幼象笑着说:“我只想知道。。。嘿嘿嘿,是谁给我脱的衣服啊。”

门口传来了声吆喝:“哎,少爷,是我是我!你可不能忘了我老李的功劳啊。是我脱的你的衣服。”

魏幼象一阵无语。。。说了一句:“在广场打起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娘的又跑了。”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不会不会,我知道少爷武功盖世!我是帮少爷看看打败他们以后往那条路下山更加方便!”

魏幼象穿好了陈家准备的新衣裳,梳洗了一番。对陈遥说了一句:“这衣服穿着真像个秀才。你给我准备这身,是要我转行了吗。。。”

陈遥笑起来很好看,单纯烂漫。加上她本身就长的漂亮。真是一笑倾国倾城啊。她笑着说:“书生好!书生不用喊打喊杀,一生平平安安的,多好啊。”魏幼象忽然恍惚,叹了口气。神情放松。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并有小女孩的声音:“姐姐,姐姐,爷爷叫哥哥吃饭。”于是就听到小女孩欢快的脚步跑远了。

这是一桌小型的家宴。桌子上就只有两个上次见过的长老,家主陈爷爷。陈遥以及陈遥的父亲。魏幼象坐下。两个长老面色尴尬。拿起酒杯:“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还不知道高姓大名。我们上次莽撞了,还请见谅啊。”魏幼象一直都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推杯换盏。加上肚子早就饿了。直接动手吃饭,含糊不清道:“没事没事,快吃饭吧!”

看着魏幼象狼吞虎咽的样子,家老不经笑了起来。陈家规矩繁多。这吃饭吃成这样的。家老确实没见过。两个长老也笑了起来。陈遥的父亲说道:“小兄弟,你多吃点,不够了再做。我还是要代我的父亲,还有我自己,谢谢你及时伸出援手。”

魏幼象头都没抬:“别客气别客气,你们不吃吗?再不吃真没有了。”在坐的人一听都笑了起来。吃完了饭,魏幼象起身作揖:“多谢各位款待,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多做叨扰。这就要下山去了。”

家主站了起来,还礼并说道:“小兄弟,你是我陈家的朋友,常来走动。在外面行走江湖,多留个心。”陈遥不舍道:“你这就要走啊!”

魏幼象笑着对陈遥说:“我想先去古栈道看看,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陈遥撇了撇嘴说:“我家里还有事去不了了。本来也想去见识见识。”

话别后。魏幼象上马,老李跟着,一起出发了。

坊间对这次的古栈道有诸多传闻,说这次古栈道隐世家族出了好几个不世妖孽。各大门派这次都有年轻俊才,这届的古栈道是空前盛事。可惜每年都有些天才会在古栈道中陨落、重伤。这一届怕是又会有天才陨落。当然,有些人可能会在古栈道中突破,传承古时神器,笑傲江湖,光大门楣!老李越听越玄幻,看着魏幼象说道:“少爷,您到时候到了这古栈道啊。进去以后记得,保命要紧,天才什么的死特了就没有用了。活下来的才是奇才。”

魏幼象在马上闭着眼睛悠悠闲闲的开口道:“怎么,你老李舍不得我?怕我出不来?得了您勒,哪次我有事儿,您不是跑的最快啊。”

老李只好嘿嘿嘿的傻笑:“我可是真担心您。您要是没了,我找谁聊天打诨啊。您说不是?”

魏幼象笑开了花:“您不是怕一个人不知道去哪儿蹭酒好吧?”

老李生气道:“当然不是,喝酒那是事二嘛。我就是看您喝,我才勉强喝一点,您看我像是个酒鬼吗。您看您被我照顾的多好啊,酒鬼能照顾好人吗,您忘啦,上次您衣服还是我帮您脱的呢。”

魏幼象忙道:“得得得,你别再说这事儿了。行了。行了。都怪我都怪我。”

路过了山川湖泊,城市农耕。一路风尘。越靠近古栈道,看到的青年俊秀就越多。古栈道终于要开启了!

煞气与《通天》

眼前的大山,就是古栈道的位置所在了,大山绵延,古栈道在相对边缘的位置,古栈道的进口已经开启。接下来三天的时间都是一直开放。已经有大批的人进去了。三天后,入口会再次关闭,等待下一次开启。

魏幼象不紧不慢的回头看了一眼老李说道:“老李你就送到这儿吧,我要出不来,你就自己混酒去。”

老李勉强笑了笑道:“您吉人天相,就您的一身本事,在哪儿不是响当当的英雄。临别了,没说过掏心窝子的话,我呀,还得看您回来把陆姑娘娶回来呢。”

魏幼象沉默不语。。。抬头说道:“你这娘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怎么感觉你是没话说了,硬说的呢?”

老李鄙夷道:“哎,您看,您就不能陷入情景当中吗?都要分别了。您这么开开心心打诨,还有分别的感觉吗?真是,我要说您真是无趣呢。”

魏幼象挺马进山,抬手,这是挥别的意思。没说话。老李在后面喊了一句:“我老李在这等着您喝酒打诨,您可记得回来啊!”老李摇头,抹掉了眼角的泪光,这年纪大了,容易伤感,不像年轻人,只知道往前冲,多好啊。老李看着魏幼象远去的背影,这一路来生离死别。老李不禁心中感慨万千,心中唏嘘。

魏幼象只想提升自己的能力。找到魏家,查清荆直关大战之谜。还有就是。。。魏幼象想起了陆家门口那个拳印。。。

走马间,魏幼象到达了入口。换上了一身轻甲劲装。这些大能布下的大阵果然壮观,这么大的阵法。多少岁月过去,气息依然强大。魏幼象也没有多想,进了古栈道的大阵。一进大阵,煞气凌然。魏幼象现在知道这古栈道的可怕之处了。很多人出不去,大概是有一部分人受了煞气的影响,迷失了本性。永远的成为了这古栈道的孤魂野鬼了。看着古栈道外围大概可以知道,这场战斗多么惨烈。无数的豪杰大能陨落此处,埋骨他乡。这一战到底为了什么,到现在无人知晓,可能只有有些隐世家族中,家主传承的隐秘中,还有传承渊远的山门的掌教传承秘典中才会提及。魏幼象隐隐感受到了同宗同源的气息。细查却不可寻。也只好做罢。

魏幼象开始往里探寻。刚走了两步。一把剑从远处飞来。后面有人持枪刺来。魏幼象躲开飞剑,一跃,到了路边的树枝上,树下出现了四个人。为首的说道:“小子,今天你遇到的我们呢,算你倒霉,在这里找到了什么东西,还有你身上的宝贝都给爷爷我拿来。我可以考虑不杀你,你要知道,在这里,我杀了你,没人会来找我麻烦,到那个时候我再来拿你身上的宝贝,你就多陪了一条命!”

魏幼象笑着看着他们,突然魏幼象严肃了起来!有高手!

为首的见魏幼象,不说话,说道:“小子,吓傻啦?不敢说话?真是废物。”

魏幼象没有说话,警惕四周。为首的看着魏幼象说道:“真是个傻子。兄弟们上,宰了这小。。。呃。。。”为首的低头看见的是一把战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其他三个人面容恐惧的看着这一幕。有人吓的瘫倒在地。这样的人很多,在自己的山门或者家族自持天才。没有实战经验,平日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突然看到这一幕不免接受不了显示。他们从来没有认识到,在古栈道,虽说都是差不多的同龄人。但是有人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世界的认知!

一个人转身就跑,持刀男子横刀飞了过去。瘫在地上的人结巴道:“我我我。。。可是。。。呃。”持刀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可没有丝毫兴趣知道,你是谁。”最后一个人一掌击来。男子转身后头一拳轰出,最后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男子杀伐果断,犹如万古苏醒的恶魔。他抬头看向魏幼象。他披着头发一身黑色贴身布衣。衣上有血迹。看了魏幼象好久。最后看是找这四人身上的物品。找完,拔起了刀,简单的擦拭以后放到了身后。抬头看向魏幼象说道:“跟你打,我们两可能都是死在这里。这里多的是人虎视眈眈。东西我收下了,你要结盟吗?”

古栈道里行走,很多人选择结盟。这样生存几率比较大一些。一个人很可能在睡觉的时候,不经意间就被人击杀。但结盟同样承担这盟友带来的风险,这里不可以轻易相信任何人。魏幼象摇了摇头。持刀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叫东方战。走了。”

魏幼象也不是温室的花朵,指挥大楚铁骑的时候也同样杀伐果断,但战场上厮杀跟古栈道不同。这里让人无时无刻不敢懈怠!

古栈道危险的不单单只有人。一出生就受煞气影响的野兽,它们不像外面的野兽,它们煞气外漏,生存环境使然,它们更加凶残,更加懂得猎杀技巧。还有那些没走出古栈道的早已迷失心性的人,他们迷失了心性,修为却还在,长年受煞气和生存环境影响,更加的暴躁,有的修为也在煞气中有可怕的提升。

魏幼象谨慎前行,穿梭于草石之间。以旁观者的身份冷眼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在这里早已有的人名声传开了。楚国异性王刘家的公子刘一然,天才之中的天才,三品巅峰!比大圆满更加接近四品国手境界,杀人如麻。隐世家族没有报上真实姓名的上九天。一身古怪修为一路无敌手,传言三品大圆满境界,但以斩杀同级别的两人。还有最妖孽的东来将,手持杀伐战刀,左右生死。年轻一辈难出其右,横练四品国手!至今没人知道他是哪个山门,哪个家族的妖孽。三品年轻高手在外面少见。但在这里,有很多!

东来将并不高调。有一个三品大圆满盟友。游走围猎。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东来将也忌惮被古栈道的人合力击杀!

魏幼象遇战尽力避退。没有过他的传言。这里煞气重,但确实有利修为晋升。但如果不慎。可能会被煞气冲击,轻则受伤,有人走火入魔,重着迷失本性!魏幼象寻得一处山谷,在谷外设置了多处陷阱。白天在谷内修炼通天。晚上出去查探外面情况也看看运气,看看会不会有所收获。通天在古栈道修炼神速收益匪浅。但魏幼象从来不敢深入修炼。怕有外敌,也怕煞气反噬。通天玄妙无比。遇到这煞气不知道为什么天然有些感觉互补。在外面的时候平时很难精进,在这里却展示了其玄妙的一面。很多本来难以攻克的难关都迎刃而解。本来按说也不应该。这《通天》正气凛然。纯正刚强。与煞气一正一反,本该互相排斥。

又到了晚上,魏幼象睁眼,停止运息。起身,走出山谷。毕竟来这里,不是为了活。而是为了更强!

魏长龄、张道一

夜晚的古栈道有风寒。微凉,远处会传来凄厉的叫声。有点渗人。月光照射下的树影有点扭曲。在这里,夜晚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汹涌。

魏幼象在暗夜中疾驰,走到昨天巡察完的地方。继续往前巡察。正在他巡察时,不远处传来打斗声。魏幼象潜行了过去。看到一男一女正在打斗,而不远处,一个男子负手而立。应该是寻找机会一击致命。这样能尽量减小发出的动静。女子黑色布衣,披轻甲。身材有致,五官姣好。这魏幼象就忍不下去了。一路来遇到这大小战役有很多,他都忍着没出手,但这两个人打一个美女。。。这大概无关于正义。恩。这关乎于正义!

魏幼象隐藏气息缓缓靠近。本来轻甲女子能胜男子的。可是得注意后面那个人的偷袭。分出了心神。所以也只是堪堪僵持。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个时候,负手而立的那位开口了。他说:“我无意要杀了你,你打不过我们两个人的,你把刚刚拿到的步法秘籍交出来,放弃抵抗。我拿了就走。”

女子面无表情开口说:“你有本事就出手。怎么,怕引来杀生之祸?而且如果我交出秘籍,我会立即被你们击杀,然后你们就能及时逃走。”

负手而立的男子此时拔刀冲来。速度极快。刚在说话间前面这个男子已经运出了全身的内劲用刀压着这姑娘的剑,姑娘此时无法脱身。魏幼象想如果上去,可能这次不好脱身。但他看到负手而立的男人果然起了杀意的时候。魏幼象还是动了。

一根树枝踏破虚空从魏幼象手中爆射而出。负手而立的男子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压力,前进戛然而止,转身横刀挡下了这来势汹汹的树枝。魏幼象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男子把刀擦在了地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在下东来将。不知来着何人?”

魏幼象心中突然一阵。。。这竟然碰到是传遍了古栈道的四品妖孽,少年国手东来将!没事来找了他的麻烦。。。魏幼象本来想装的大神救走少女的。现在想了想开口道:“在下无名小卒。来劝二位罢手,这动静太大周围的人赶过来,知道你就是东来将,而且这里还有本步法的秘籍,怕是你也讨不了彩头吧。”

东来将冷笑。猝不及防的直接朝少女一击而去。魏幼象心想,娘的怪不的插了刀,原来要用最快的时间结束这场战斗。少女见东来将一击击来,无法回避。挣扎的想抽刀却毫无用处。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要在这里把自己交代了。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你。你的速度!”东来将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魏幼象接住着一掌。东来将怒不可遏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你要死!”

少女睁眼,看着这个挡在她身前的这个男子。在古栈道能为了她挺身而出?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魏幼象的背影在月光下深深的印在了少女的心里。

东来将抬脚轰来,魏幼象一拍两人拉开距离。东来将气急反笑,内劲充盈全身。伸手,刀从远处直接飞来。魏幼象眼神死死的盯着东来将。内劲运转全身,点点金光若隐若现。玄功《通天》引起东来将啧啧称奇:“是个高手。内劲如此玄妙。但今天你会死在这里。”

魏幼象上来就全力一击:“八荒。”东来将将刀抡向魏幼象。自己蓄力崩上一击。魏幼象左手一拍刀被横拍飞了出去。此时近身大喊了一声:“破!”东来将一拳击出。一声闷响,两人各自倒退三步。东来将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竟然能与我正面相抗。哈哈哈。今天你配我手刃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天才。记住,我是蛮家的蛮将!”

远处观战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蛮家在荒山之中,坏境十分恶劣,家人很少出现在中原,隐世而居。只有在古栈道才听说过这个家族,以前不相信,现在见到了。每一个来古栈道的蛮家人都是经天纬地之才!

魏幼象抬头冷声道:“魏幼象讨教了。”

远处的人这下纳闷了,荆直关守将魏幼象?这人不是早就废了嘛,还被亲家陆家赶出了家门。怎么在古栈道。

蛮将抬手向魏幼象轰去。三品巅峰!远处的观战的人们一阵无语,这古栈道也没有这么夸张吧,怎么出来一个就是三品,这不是影响大家的道心嘛。要知道,二品大圆满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是天才了,上两界古栈道最天才的一个也才三品大圆满。这次。。。

两人大战了才十来个回合。各有千秋,但魏幼象节节败退。毕竟一个大等级的差距还是有点大了。魏幼象呼着大气。这时候少女说:“你快走,好意我心领了。你打不过他的。”

蛮将这时候笑了说道:“现在这时候了,还想走吗?是不是有一点点太天真了。我才刚刚打的过瘾呢。在这古栈道,爷爷我小心翼翼。很久没有大战一场了,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上前来!”此时的蛮将内劲急速上升。

上前一拳打出沉声道:“蛮牛劲!”魏幼象抬手去格挡,一击被蛮将打的倒飞出去。蛮将一个健步飞身前来,提膝,又是一击重膝。魏幼象被轰飞在地。蛮将拍了拍身上被刚刚战斗打破的衣衫,此时犹如在世魔王。看向少女,少女看到倒在地上的魏幼象,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就这样死了吗?

蛮将一步一步朝着少女走来。“咳咳咳。我还没死呢。”魏幼象从地上爬了起来。披头散发。蛮将回头一怔。说了一句:“你是傻子嘛?”一拳击出,这拳带着万钧之力,杀意决然。魏幼象被一拳击中,蛮将练出十几拳,最后一腿轰出。魏幼象已经无力抵抗,三品和四品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啊。

这打的。。。远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蛮将回头,少女此时绝望了。这时候魏幼象从坑里爬了出来。少女喊道:“你别再起来了!”其实魏幼象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起来。。。体内的内劲越来越活跃,好像来自血脉深处对战斗的渴望,魏幼象越战越勇。金色的内劲透出体外。披头散发,无风自动。魏幼象残破的轻甲出啪啪作响。

这时候蛮将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透出来:“这一拳,我要你死!”一拳暴打而去,魏幼象玄劲越发精纯。一拳击出携带无上战

意。两拳相接,地面不断下沉。内劲疯狂的输出。两人都在燃烧自己的极限。这时候魏幼象《通天》内劲自行环绕周身一圈,战意越来越盛!天地间的煞气不断围绕这魏幼象,慢慢的融在了魏幼象的金色内劲之中。金色内劲颜色慢慢开始变暗。蛮将诧异万分。这是什么妖怪啊。。。心中叫苦连连,这样下去,不被耗死也被周围的人弄死。蛮将只好提起全身劲力最后一次冲击。一定要打死这小子。四品打三品竟然会如此狼狈!

魏幼象战意已经达到了巅峰,两人同时发力。“破!!!”光芒大盛,魏幼象横飞出去。蛮将当场瘫软倒地不起。他的盟友一看不好,马上撤招托着蛮将急飞遁入黑暗中。魏幼象横飞出去掉进了山谷之中。少女在山崖边沉默了一会儿,远处观战的人跃跃欲试,有人要上前了。她只有无奈的走了。

就这样过了三天。魏幼象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上剧烈的疼痛使他不经叫了一声。魏幼象笑道:“还没死啊。”抬头环顾周围。山间点点水滴。他起身向山谷中走去。是同宗同源的气息!魏家难道有人会在这里?他越往里走越黑暗,感觉却越肯定。穿过石道魏幼象看见了一个浑身破败不堪的人被三道九龙拉天锁锁住的人!就是说这个人硬生生的扯断了九天拉天锁的六根。这九龙拉天锁可是传说中可困天地的宝物。魏幼象也是在家族的一本古籍中才看到过的。这天锁气势雄浑!不是凡间之物。可怕的是这人还活着!!!

他嗷嗷的叫着。神志不清,感觉到有人来了,他一跃而起疯狂的一拳击出。刚好伸到了锁链的极限。无法再往前一步。魏幼象浑身无力强提起一丝内劲,还好此人无法再进一步。不然以此人扯断九龙拉天锁的劲道,这一圈足够让魏幼象形神俱灭。此人浑浑噩噩中喃喃了一句:“通。。。通天。。。是通天玄功啊!”竟然哭了起了。继续说道:“你是我魏家人?”

魏幼象强定心神回答道:“是的,我叫魏幼象。”

此人神志慢慢恢复。说道:“这场战斗打到我玄功破体五脏六腑早就打灭。被太玄锁在了这里。这九龙拉天锁传闻是上古惩罚仙人用的,使人不生不灭,神志被锁在这里。今天我的神志终于清醒了。也代表我终于要解脱了。我叫魏长龄和张道一当年在这里击杀了当世盖世者数百人,各家的人都在围剿,最后张道一战死。而我被太玄给锁在了这里,太玄也死在了这里。”

魏幼象吃惊道:“魏长龄!张道一!九百年前的祖宗!这。。。这不可能!”

魏长龄也暗暗吃惊,说:“原来已经过了九百年,被这拉天锁,锁了整整九百年!!!果然是困仙锁。让人不死不灭永受折磨。”

第十三章 魏其道前来六重天问山!

石道曲折幽暗,不见阳光。如果不以内劲驱寒,则寒冷彻骨。石道内部传来凄厉的声音。

魏长龄看着魏幼象,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旁的石头墩子上说道:“这里有战家布置的聚灵法阵,屠戮生灵,以血为基。他们想通过聚灵法阵,聚天地煞气,用战家老祖体内的阴阳图将其复活,如今世上只有战家老祖知道长生之法。而战家老祖,嗜血成性,必定是场灾难。这聚灵阵更是浮屠万计生灵的邪物,我与张道一得知后,来此破阵,没想到,谁招来山门百家,他们认为魏家身负神魔血脉。斩我于此阵下,可得长生,并救万民水火。遂伏击围猎我与张道一。没想到的是,山门百家还有我魏长龄、张道一都是这阵中困兽。我与你一样,同样在追寻,上古大战隐秘,魏家为何凋零。”

光影消散,魏长龄恢复神明,引天道抹杀。点点光斑稀疏,黑色石道的点点星光,像是能照亮整个世界的耀眼光亮。魏幼象伸手去抓,可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及。魏幼象本来有很多问题。无言。魏幼象想让老祖能够轻松,静静的离开。

魏长龄此刻开口声音有一些模糊:“聚灵阵心在九龙拉天锁石门后面的石道深处。《讲演录》天道不容,早已经不存在了。往后,万事当心!去昆仑山找余家。”身影消散,光影斑驳,结束了一代英枭魏长龄的一生。待光影消散殆尽。弥留之音响起,清晰而无限悲伤:“余葭因,此生魏长龄负你昆仑也负你。我愿为昆仑一草木,但求守你九百年。”

九百年前,昆仑山口余葭因久立处,多了一颗落叶乔木,余葭因靠在树旁,后来,久眠于树下。

魏幼象捡起老祖宗留下的《讲演录》翻开书页,一片花白。运气休息了一会儿。魏幼象打开了石门,走过石门后的长道后豁然开朗。一片空地出现在魏幼象眼前。中间是一层一层的符箓,往外荡开。阵心含天地法则,玄妙无比。而阵心上方,有一颗黑色的煞气丹浮在空中。没想到,这阵法之上,煞气竟凝聚成丹,内蕴恐怖煞气。恐怕布阵的人都没想到会这样。魏幼象抬拳,运内劲灌右拳。一拳轰出。铛~阵心毫发无损。这魏幼象不懂道法阵法,只能强行用力破阵,可现在的实力,根本难以以力取胜。阵心微微颤动。煞气丹却进入了魏幼象体内。

魏幼象连忙以内劲引煞气丹出体,却毫无反应。魏幼象内劲深探煞气丹,煞气丹威力恐怖无匹。与体内通天玄劲天生互相排斥。魏幼象也很无奈,煞气丹极不稳定。这威胁在体内却排不出去。煞气如果控制不好,小则迷失心智。重可暴体而亡。并且煞气极不稳定,怕是一个不好魏幼象就得交代了。为了保命,魏幼象只好进入修行状态。《通天》在煞气丹的威胁和影响下进步神速。过了大半年的光景,魏幼象一拳击出,金光大盛。突破四品,内劲暴涨,终于暂时的让煞气丹暂时稳定下来。

未见山山门弟子,呈上古道侥幸获得的“秋斩”,是此次古栈道行最大的获益者。秋斩名剑出鞘,云暗江海卷浪潮。其剑长三尺三,名剑谱排行第八,是天下利器。

拨开云雾未见山,自诩清高做派。天下熙攘,为名为利。未见山山门终归未能脱俗。为了争剑,宗门一派和长老殿争执不休,最后大大出手。原本就有矛盾,此次更加激烈,死伤无数,元气大伤。这个时候。蛮家二公子蛮天问斜靠未见山演武场旗杆园木,双手环抱五尺长剑。未见山的人慢慢罢手,才发现了不速之客。

蛮天问笑道:“打呀,别管我。打。”

未见山宗主柴胥子道:“何人胆敢闯我山门!”

蛮天问哈哈大笑:“你说什么啊?我让你看看,这山,到底是谁的门。”

屋顶站起了很多蛮家的人,皆身披铠甲。将未见山山门包围起来。

柴胥子提剑。未见山内乱在前,早已损兵折将。大战一触即发。陆清邈早听闻魏幼象是蛮家人所杀的。气势徒然凌厉,不再是飘飘然仙人的模样,抱必死之心。蛮家二公子修为惊人,年纪轻轻已是三品巅峰。五尺长剑名为九幽,是蛮家青年一辈第二大天才。蛮家青年一辈,人才辈出。蛮家及其看重。此行带了四位蛮家长老。蛮天问开口道:“宰了柴胥子。”

蛮天问身后的蛮家长老动了。踏虚空而来。一击轰出。柴胥子本来就连连出战,内劲不支。只能勉强应付。未见山山门其他长老见外敌入侵,放下门内之争。一跃而起,于是混战打响。陆清邈只想杀了蛮家二公子蛮天问,横空一剑划长空而去。蛮天问长剑出鞘。

未见山元气大伤下突逢大敌,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乱影下。蛮家二公子见陆清邈气质出尘。大战后,拿了斩秋。并把陆清邈掳回了蛮家六重天。

魏幼象走出古栈道,轻甲破败。他听闻半月前的一个年头每天都有个老头在这儿问:“可见一位公子,腰上负把半把残刀?”经过魏幼象和蛮将一战,谁都知道。他在等魏幼象。而魏幼象战死的消息早就传出来了。老头却每日逢人便问:“可见一位公子,腰上负半把残刀。”而这位老者听闻道未见山仙女陆清邈被蛮家掳走。竟然杀上了蛮家六重天!听说啊,这老头最后被蛮家老祖一掌打死!这老头真是年纪大,心思活络啊。只有魏幼象沉默了。

老李在古栈道外,人们都说魏幼象已经战死了。老李却每日都在问魏幼象的消息。直到陆清邈被蛮家抓去了六重天。老李想起了最后一句跟魏幼象说的话:“我老李在这等着您喝酒打诨,您可记得回来啊!”想起了魏幼象最后抬手的背影。剩下的。只有古道三品退四品强敌的故事,经过说书人的渲染传遍天下大山名川。

老李喃喃道:“我可能等不了你小子回来喝酒打诨了。”

老李一生孤独,从小专研武学。不问世事,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事情。跟魏幼象在一起喝酒打诨是他此生最轻松的经历。魏幼象说的一句:“你看我家清邈可还算的上是标志。”老李上马扬鞭蛮家六重天。他魏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六重天之行,是大漠夕阳下拍了一下魏幼象肩膀的承诺,男人总是无言。

时值秋期,风寒,黄叶飘散。老李手持桃花枝干,一壶烧刀子。踏六重天石阶而上。

抓人便询问陆清邈关在哪里。不答便杀之。答亦杀之。走上山门老李救陆清邈出来。在蛮家山门被围了起来。老李内劲徒然凌厉,如盖世神明道:“魏其道,前来六重天问山!”

第十四章 大笑醉一场

蛮家三长老蛮近江横前一步负手而立道:“好壮的胆,多大岁数了,竟然来六重天玩英雄救美。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找死?”

老李喝了一口烧酒目光平扫一圈看着这些蛮家的子弟说道:“以前我也不懂。习武到底是干嘛。老了老了,才知道。能追寻缥缈长生的,总万年,星星寥寥。我魏某人习武道至今,算是明白了,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纵马江湖路,保不了该保的人,那我就更不知道我习武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蛮近江气急道:“你是酒喝多来的吧,死来!”蛮近江气势突然如万马奔腾,不可一世。上前,刀破苍穹之势直直逼来。

老李眯着眼,看着蛮近江攻势念了一句:“蛮家破刀式嘛?”桃花树枝向前力挑千钧。继续说道:“四两借刀势,方寸抖腕劲,点堂、顺势、借劲。破刀式!”蛮近江被生生震开。手指向老李说道:“老头,你怎么会我蛮家刀法。”

老李笑答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蛮近江右拳顶上一击气势万钧冲了过来。老李也不想在浪费时间,续劲,运腰、抖肩,出拳。两拳相对!蛮近江右手衣袖震碎。后飞出去。蛮家四长老一跃接住蛮近江。蛮家家主,蛮家其他边上两位长老动了。三人成角斗状,抽刀而上。

老李不怒自威。抬脚横扫而后纵身一跃,连出十八拳,拳拳到肉!三人的拳也终于到老李身上,三人一同发力,准备用内劲震碎老李。老李内劲运一个小周天。向外暴出。三人同时被震飞!

“五品!是五品高手!”这时候大长老蛮莽动了。乘空隙。偷袭!一股强横内径爆射而出。这时候蛮家的子弟也跟随一起涌了上来。

老李右手树枝外包了一层内劲。几近实质,是一把古朴剑的形状,剑身六尺,上刻模糊的一个将字。剑气弥漫。朴素布袍咧咧作响。老李携崩泰山之势举剑:“杀字诀!”并且一掌将陆清邈往外一推。陆清邈周身内劲护体,刀剑不入。飞出山门而去。耳边传来了老李说的话:“帮我给魏小子立个衣冠冢。给他小子再买两瓶好酒,他挑,喝了好久的都是我打的劣酒。”

停顿了一会儿:“别回来,我一个人好跑,你回来我可就真跑不了了,速回陆家!”

老李一战,天地动色,血染六重天。蛮家死伤无数。惊醒了假死在蛮家禁地的蛮家老祖蛮正刚!

此刻的老李浑身是血。批头散发。身负重创。蛮家却无一人敢上前。老李如盖世神魔,脚下伏蛮家子弟数十人。蛮正刚拍了拍身上的风尘说道:“你是何人。”

老李已然重伤。笑道:“魏家!魏其道。”此时天空下起了淅沥小雨,优柔寡断。慢慢的风声却四起。

蛮正刚抬手一掌拍来。本就重伤的老李硬抗一击,向后倒退五步。蛮家的子弟兵又冲了上来。老李抬手“将字剑”左右杀伐,而此时的自己也中了多剑。边退边杀,边退边杀。到了六重天边缘。蛮正刚见子弟损伤不断,喝止了下面的人。说道:“你也算英雄。一人独闯我蛮家山门。现在,就去死吧!”蛮正刚速度很快,近身而来。

老李立剑与身前:“破字诀!”气势徒然上升。掌剑相碰。奈何老李消耗甚巨!蛮正刚倒飞三步。老李的将字剑光影消散,桃花枝震断,震及五脏,血撒战场。整个人倒飞出去,万丈高崖摔下了六重天!

陆清邈被内劲送出六重天。内劲消散后。她拼命往六重天赶去。石阶一层一层。却只找到了老李被一掌击杀,落入山崖的消息。无奈的只能回去了陆家。

魏幼象在古栈道外,听着人们口中的惊世五品高手之战,听着是天地动色,他却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老李为什么上六重天。魏幼象回眸古栈道,山势绵延,远处看来确实有点煞气冲天。老祖的交代犹在耳边。好像说是得去昆仑山,多保重。可一入江湖难由己,本该是得先去完成老祖的嘱托的。魏幼象掏了掏口袋里的几块铜板。怕是得笑过人生一场醉,有负老祖了。他吆喝小二,打了一壶劣质的烧酒,出门。魏幼象取出身后的残破驿马刀。横刀立马!

六重天恢复了往日的气象。上上下下,井然有序。实则在那一战,元气大伤,损失了很多的山门高手。族中长老乃至宗主都身负了程度不同的伤势。五品高手的袭击总是不容小觑。战斗的痕迹早已被抹去。蛮家也怕有人趁人之危。所以以最快的速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魏幼象行至山下。向上望去。正想一发心中感慨。从边上走出了一个小道。气质不算超然物外,一看就是山野小道士的模样。对魏幼象上下打量说道:“小道太清观陈敬道。敬天道的敬道。敢问您是否是要上这山呐。”

魏幼象目光痴呆。。。这太清观可是在岁月长河中一直存在,屹立巅峰,门下弟子皆超然脱俗,眼前的这位骗子是准备骗财了吧,不会是骗色。。。江湖险恶啊。

小道士见魏幼象半天不答继而道:“敢问您是否是要上山呐。”

魏幼象看向他说:“是啊。”

小道士说明了来意:“哦,您这要是上山呢,您这酒就没用了,上面啊,可不准饮酒。我游历在外,师傅告诫,要多行善事。一看您就是上山拜师,或者有别的事,这触犯了这山规总是不好。这才上来提醒。您看,这儿也不让您乱扔。哎,这样吧,您把它交给我。我呢,帮您把它扔了。还可以帮您祈福。多好啊。”

魏幼象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魏幼象拿起酒囊,喝了一口,把酒给了这小道士说道:“给我送行的竟是你这么个玩意。。。这酒烈,你小口点儿喝。哎。”边说魏幼象边慢慢的

向山上行去。

小道士陈敬道看着魏幼象的背影。目送上山,后一嘴角笑。洒脱的拂袖而去。

魏幼象在山腰吃了一顿干粮。夜间上山。如同在古栈道一般,潜行。见到巡山的蛮家子弟。皆斩杀。他也知道,自己可没老李那实力,摇摇摆摆就上去了。摸清了山上布置后。天色也沉了,虫鸣声四起。魏幼象闪身至宗主的房门外。

第十五章 瑾公主 楚妙丹

蛮族族长的房间内。一个被绑着的女子,躺在床上,烛光忽明忽暗。偏厅书房上的光明磊落四个大字正楷牌匾,显的格外刺眼,魏幼象见状,想先把女子救出。可正在此时,一个身高八尺,刺锦华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一身甲胄的护卫走了过来。行至房门处。华服男子回头看向护卫,使了一个眼神。护卫心领神会的走了。

华服男子正是蛮家宗主,蛮字衷。蛮字衷走进房内。看着床上的妙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眉间英气,面容更是惊人的国色,黑发如瀑顺下增添了几分柔美。蛮字衷淡淡的说了一句:“真如老三所说,今天送上的,是人间尤物啊!”女子眉头紧锁。

蛮字衷拔下了女子捂嘴的布条。女子忙说道:“你知道本宫是谁嘛!你竟然敢抓本宫!告诉你,今日你放了本宫,本宫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如果不放,叫人踏平你这小山包!”

蛮字衷心中一惊,娘的,这是招来了大楚的明珠?之后强定了心神说道:“现在谁知道你是真是假的?若是真的,我便更不会放你了,能一亲大楚明珠芳泽,岂能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见蛮字衷说如此,连忙连本宫都没敢再自称,说道:“我。。。我是皇兄最疼爱的瑾公主,楚妙丹,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在追究了。”

蛮字衷笑道:“可笑,她楚妙丹出宫门?那身边得有多少大内高手巴着。告诉你吧,过了今晚,你就是真正的女人了,那时候啊,你就不会再胡编什么小孩的故事了。”正在说话间,蛮字衷脱下了长衫。楚妙丹大叫救命。

蛮字衷冷笑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可是在六重天。叫死了,也没人会来这个院子管你的。人早被我赶走了,蛮家弟子巡逻都不会经过此地的。哈哈哈哈哈哈。”说话间蛮字衷迫不及待的准备对楚妙丹下手了。

此时,门外的魏幼象心想,现在看来,如果在合适的时机,击杀蛮字衷是最理智的。魏幼象苦笑。很明显,他不是那样的人。魏幼象对准蛮字衷,乘其不备,甩出了驿马刀。刀御万钧内劲,脱手而出。蛮字衷四品后期的修为放在整个大陆都算翘楚。可全神贯注都在这楚妙丹身上了。驿马刀飞来的毫无防备。但毕竟一身的修为,及时作出了最快的反应。临时横身偏移,飞刀距离极近,又携带万钧刀势。蛮字衷只能躲开要害。半把驿马刀划开了蛮字衷的左臂,几乎断骨。

楚妙丹见有人出手来救自己。一阵激动。但真等魏幼象走了进来,马上就笑不出来了,这么个少年,看年纪,最多修为在二品巅峰。简直就是找死来了。蛮字衷一看那是气极了。看到了这么个小子竟然敢偷袭自己。那是内劲暴体而出。奈何左手被废。实力大减。但击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怕是绰绰有余。蛮字衷一拳击出。魏幼象出拳硬扛。蛮字衷心里暗笑。真是个傻孩子,幼稚!竟然硬接。

“四品!”蛮字衷心中苦不堪言。出拳时轻敌了。这小子,不单内劲在四品。内劲功法玄正,绝对是世间最上乘的功法,四品初期可硬抗四品后期的地步!这天下四品的少年不多,蛮将是千古奇才,蛮家的宝贝。也比眼前这位稍稍年长。但若正面对峙,怕是差之百里!不禁让他想起了五品高手魏其道。内劲感觉同宗同源,但这次,玄妙无比。功法绝对比魏其道的要强不是一星半点。

蛮字衷看着眼前这位少年,一身黑袍,上身轻甲。不算华贵,应该不是大内的人,说道:“少年好劲力。不知是哪家才俊,为何深夜来我六重天。”

楚妙丹一脸瞠目结舌的呆样。在大内,高手见多了。这么年轻的四品还真是少见。特别是,竟然能以四品初期的内劲硬碰蛮家四品后期高手!

魏幼象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答道:“魏家,魏。幼。象。”

果然!蛮字衷心中叫苦,这宗主院子里的手下早就被他赶走了。但想归想,手上内劲却突然强了几分。刹时大战起。刀剑穿梭影。两人缠斗几十回合。蛮字衷心中暗惊。眼前这位少年不单内劲深厚,招式竟然也凌厉无比。蛮字衷在上场魏其道大战中,重伤未愈,加上手臂新伤,渐渐落入下风。感觉到内劲波动,只有蛮家三个离的近的长老火速赶来。

魏幼象也知必须速战速决。只是尴尬的是,门外,已经站着三个长老了。

蛮家长老进了房间。看到了魏幼象与宗主正在酣战。一齐出手!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魏幼象被打的浑身是血。飞出宗主的房间,跌落到了宗主院的院子里。几人上前围猎魏幼象。蛮莽笑道:“小孩,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但是这说完还没等魏幼象回答呢。完全就是为了走个过场。便一拳轰出。魏幼象横飞出去。眼看着魏幼象也不行了。这蛮家人举刀准备结果了魏幼象。这个时候,魏幼象体内的煞气失去了大部分内劲的压制,变得开始不稳定。煞气慢慢进入了魏幼象的内劲中。魏幼象一怔。这。。。

魏幼象感觉获得了煞气的一丝力量,但煞气释放的多了,会丧失神志,更甚,身死当场的。电光火石之间,魏幼象决定大不了一死。反正上山的时候早就做好准备,更何况,自己也未必能控制的住煞气入体。。。魏幼象开始慢慢放松了煞气的流速。蛮家长老看着魏幼象的改变。他透体的内劲忽明忽暗,忽然正气凌然,又慢慢变得凶狠无比。魏幼象站了起来,衣摆无风自动。如上古魔神。金色的内劲色泽不断的加深。慢慢的,势劲开始变得强横。

而蛮家长老蛮近江看着魏幼象的变化。怕夜长梦多。出手!

魏幼象毫无胆怯,手与肩合,肩与胯合。起身,一拳迎上!蛮近江被生生击飞。见此情景,宗主和三位长老直接出手。魏幼象苦战。蛮家长老暗自心惊,魏幼象实在是强横无比。但一齐出手之下,绝对压制魏幼象。一次次将魏幼象打倒在地。可魏幼象接纳煞气以后,变得好战,每一次都站了起来。战意越加精纯,煞气更加浓厚!变得更强!而魏幼象也感觉到了嗜血和慢慢的变的不太清明,心中只有一句,宰了他们!

蛮家到场的一共三位长老。心知不妙。与宗主一道,咬破手指,结蛮家合天阵,站春夏秋冬四位。阵法是蛮家老祖宗和阵法高手一同布下。合天地力韵,每多一人,阵法更强一分。四高手结阵,可力劈山海!阵法精妙,能破此阵之人,古来甚少。老李真正重伤的一击便是五人结的合天阵,差点把老李直接打的魂飞魄散。好在老李天纵奇才,学百家武学之精。以韵势险要找到阵法嫌隙,在阵法中斩杀一人并躲过致命一击,才不至于身死阵下,而后来蛮家看老李竟然能在阵中杀人,便不敢在结合天阵,毕竟这些长老谁也不知道老李会对谁下手。

夜黑风高,月色沉黄。六重天宗主院,院楼深深而曲折,树影斑驳。灯火昏暗。

此时的魏幼象看着他们结阵,煞气已经越发浓烈,黑气笼罩,战意已经形成压迫。看着他们越强反而越兴奋。煞气浓烈之下,魏幼象早已经分不清楚这阵法的力道气势,这一击可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第十六章 江湖远处

合天阵成。春夏秋冬,四方位举剑!

魏幼象煞气笼罩,立半把驿马刀于身前,两指轻抚而上:“杀。字。诀!”

蛮家四人见状,恍惚间看到了五品高手魏其道大杀四方的影子。魏幼象的杀字诀缠绕无尽煞气,杀意更甚!四人左手阵印,右手携神兵而至。黄毛小儿焉能破阵乎?魏幼象望了一眼阵中气势最弱而重伤在身的蛮字衷。杀字诀立刀而上!老李是微微看破其阵。而魏幼象是大开大合直接奔向蛮字衷。硬抗合天阵冬位。杀字诀下的驿马刀破层层内劲杀至蛮字衷身前。蛮字衷心生怯意“疯子!”欲闪身躲过这一击,竟然不敢硬抗!闪身之时,突然发现煞气笼罩下,他没有一往而前的怯意,竟然令他动弹不得。此时驿马刀已杀到。直接将其斩杀。

身后三位蛮家长老合力也随即而至。魏幼象转身,以驿马刀硬抗!这次,剩下的半把驿马刀子也崩碎了。点点剑花如落珠,崩散掉落。魏幼象煞气护体也奈何不住此招合力,倒飞出去,身中重伤,难以动弹分毫。人在此时,可以听见万籁俱寂,感受微风轻拂,当然还有身上的剧痛。感受的到蛮家三位上前,看着这砧板鱼肉。

楚妙丹才从方才的震惊中惊醒过来。这魏辞年纪轻轻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可奈何今日就要陨落此地了。

三人动了,宰了这个小子是他们现在的第一要务。这院子深。其他人都还没反应。明早他们还得收拾残局,告知宗门所有人,宗主也陨落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等着他们呢。三掌击下。

而就在此时,一股内劲将没有防备的三人荡开。内劲气象万千,一层一层。把三人推远。在魏幼象的身前多站了两个人。白衣长衫点点泼墨,洒脱自在。外披一件旧蓑衣,戴斗笠。小雨至,皆被蓑衣挡下,半点不敢沾其身。身后站一人,身高九尺身,蓑衣下披重铠,持长枪,左手按腰间宝刀,气势一往无前。

白衣人开口道:“八角楼,张羡兮。”

魏幼象见张羡兮立于身前,便晕了过去。

楚妙丹瞪大了眼睛,张家楼很好玩的!偷跑出来闯荡江湖,早早儿的就知道了这天下事问张家楼的名声儿了。说书人讲起张家楼,总是一脸故作高深的样子。这大漠风尘沙起,也难掩张家楼的传闻呐。

三位长老,皆不敢再向前一步,心中想的都是,老祖宗怎么又睡死过去了,赶紧出来啊。。。张羡兮身后守将抓起魏幼象和小公主楚妙丹,就走了。而张羡兮也淡淡的说了一句:“诸位,在下要事在身,就此,告辞,得空来八角楼听曲儿。”说完就真的走了。。。

三位长老看着这一地的破败,蛮字衷周边皆是血迹。无奈的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可明日,估摸着,真不轻松了。宗主驾鹤西去,而三人也无能为力留不住魏幼象。更怕的是今日魏幼象所展现的才能,这要是被救起来了,必然是蛮家一大祸事。

张羡兮走出了蛮家山门,山外有两位重甲长枪守卫,牵着四匹骏马。张羡兮对一位守卫开口道:“去姑苏陈家。请良医来我八角楼。就说魏辞重伤,不日便要死在我张家楼了。”守卫恭敬作揖道:“领命!”后策马而去。

张羡兮身后是守将蓑衣人对着这小公主说道:“你可以走了。”

小公主楚妙丹见张羡兮要陈家人来救魏幼象,便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于是说道:“魏公子救我,我怎能不辞而别。我待他醒后,再离开。”

守将看向张羡兮。张羡兮上马,打了个哈欠,便扬鞭而去。重甲守将上马后,让守卫把马给楚妙丹和魏幼象,让守卫上了他的马,说了句:“跟上。”便追向了张羡兮。

楚妙丹把魏幼象抱上了马,嘟囔了一句:“这传闻中的张家人呐,是好没风度。哼。”生气的带着魏幼象跟上了这一行人。

沿着官道,四人长夜急行。马踏之处,在静夜哒哒作响。官道两边尽是黑暗的茂密树林,而一轮皓月和漫天欲坠的繁星却格外亮堂。这儿有些习俗。在长长的官道中,前后城远的位置,有些农家。平时乡下有小贩,挑着担子要步行几日到城里买盐买物回去乡下贩卖。或是长途到外地办点事儿。路中遇到长夜,总是能在这些农户暂住一宿歇脚。而这些农户也不收钱。打碗水做顿饭。也不丰盛,大体是农家吃什么,路人啊,就跟着吃什么,有时候,城里头回来,给带点东西。这儿的人呢,都是走到哪家,就住哪家。这些人大多淳朴。

夜也深了。张羡兮敲开了一户农家的门,恭敬而和善一句:“老乡,一行四人,往北方走,遇长夜,能否在此借住一宿。”充满了行走江湖的朴素气儿。

农家的老头声音粗,说道:“辛苦了吧,快进来,家里还有两间房。得挤一挤。”家里的老婆子便起身泡了一碗大茶叶子,然后去厨房,是去热了一热锅子里的饭菜。老头儿点着了火炭盆子。笑道:“这夜里有雨,寒。快过来烤烤,身上暖乎的才好睡呢。”楚妙丹行走江湖又被歹人所困,见此情景心中莫名暖意。

随意攀谈了几句,老婆子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菜很随意,大锅子里炖的,热气腾腾,没什么好菜。而张羡兮却吃的很香。楚妙丹也饿了,开始吃起了这一锅子的饭菜。农家的老夫妻见他们在吃了,也很自然随意的交代了水在哪儿,房间在哪儿。就去睡下了。

吃完了之后,楚妙丹看着这两张家的大男人竟然拿起了自己的碗筷很自然的去洗碗了。。。张守将回头看了一眼楚妙丹说道:“别忘了,把碗给洗了。”楚妙丹可是真没洗过碗。。。但也没发大楚公主的脾气。可能是她在想,江湖是什么,也许这也是江湖。

第十七章 千里高山一碗茶

次日清晨。九尺守将敲醒了楚妙丹。老头子早就出门劳作去了。而老婆子呢,则在家中忙前忙后。今日晴好。日光所至之处,驱散秋寒。农户家中老黄猫,找在一处软乎有阳光的地方,眯眼打盹。

也巧,农户家中有两位过客。一身书生打扮。言语中可知他们由士族举荐,进城选拔,谋一官职。正在谈论天下时局之动荡,百家治国思想之争鸣。又谈蛮夷之祸,说到税负高于历年,更是户籍记载详尽,绝无逃税可能。楚妙丹听的详尽。

屋外,九尺守将在帮老婆子挑东西,张羡兮在帮忙劈柴。待忙完。上路。

路上的时候楚妙丹问守将。为什么不直接给钱。守将只是说:“家主他不愿打破这份习俗,我们张家人本来也世代劳作。”

官道白日繁忙热闹,四人无心驻足。疾驰之下,踏过青山,不日便出了关。

大漠孤雁飞,尘沙、红日、热浪、刀客行。这一幕,总是会有一曲哀伤,苍凉的曲子,托着这整个画面篇幅。魏幼象一路颠簸,人未醒。煞气些许入体,纠缠内劲。往前行,望沙漠到深处,好似海市蜃楼。一片在热浪恍惚中出现的绿意,山峦、湖泊、农田,再往前,井然有序的街道,熙攘的人潮。张家的入世而出世的世外桃园映入眼帘。

张婷婷还是大方而婉约,举止优雅。带着魏幼象和楚妙丹分开住下。之后,告诉了楚妙丹张家楼的节目单。并告知有事就可以随时吩咐。

楚妙丹喜欢听江湖说书人说书。因为故事总是跌宕起伏,千回百转。勾起她对江湖的无限遐想。楚妙丹书信一封,告知了大内神机卫,一切安好,身在张家楼,只准来两人。神机卫接到书信,见瑾公主配印。诚惶诚恐。马上禀报了楚王。此时楚王在后苑看着落叶,飘飘然念了一句:“这是不打算回来了?看看她都跟什么人在一起。下去吧。”

大内神机卫两位大内高手换下官服,一身干练劲装。策马出城,日行逾千里。不敢有丝毫怠慢。

姑苏陈家福地洞天,八角楼守卫八百里口信。陈遥得知消息,立即向她爷爷请缨,陈家可是号称神仙乞丐都不救啊。陈遥对着老爷子讲了很多自己都不懂的大道理。

老爷子一脸笑呵呵的看着这小祖宗,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道:“看什么啊,想去?你有这个本事医好人家吗。我让你爹去,行了吧。”

陈遥不依不饶死乞白赖的说:“不行,我也得去。我不管。”

这老爷子啊,也就拿他这孝顺孙女没办法:“遥静啊。女孩子要矜持一些。你不是也说了,他心里一直有人嘛。而且,你以前不一直说要找个书生吗。远离江湖是非,多好啊。”

最后这一把老骨头也架不住陈遥的软磨硬泡,还是放了人。遥静与其父两人即刻上马,往张家八角楼楼赶去。

巡察直隶官署对大漠消息通透。余啸余子荡也没想过这魏幼象是死是活,就想着去张家楼凑凑热闹。说不定能再蹭个一两件宝贝,想到这里,余啸一下子没忍住,一个人在房里嘿嘿嘿的笑出了声音。默默的自言自语起来:“魏辞,果然是你。这可是你们老魏家欠我老余家的,老余家的家底不能啃,我来帮老余家收收利息,总可以吧,嘿嘿嘿嘿嘿嘿。”这两百斤的胖子一个人在房间笑成这样,可想而知那得是有多渗人呐。

蛮家议事厅长老殿决定,由蛮将担任蛮家新的家主。急令山门探花厅密切关注张家楼魏辞动向。长老殿蛮近礼远赴大漠,禁地守门老人蛮修漫也走出禁地,随蛮近礼一道张家楼外伏击这蛮家的隐患。魏辞活多一日,蛮家,便一日,如鲠在喉。

张家八角楼入夜,静谧伴着虫鸣更替了喧嚣。楚妙丹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魏幼象的床前。看着魏幼象。半把驿马刀飞入蛮家家主房间插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上的时候。楚妙丹看着这俊俏的少年出现。现在她忍不住来魏幼象的房间,就想看着魏幼象。看着看着。魏幼象。。。醒了。。。

楚妙丹倒是吓了一跳竟然说了一句:“你干嘛!”

魏幼象初醒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脸无辜的看着这吓了一跳的楚妙丹。过了一会儿,魏幼象坏笑的掀开了一点被子。看见穿着内衣呢。很失望的盖好,说了一句:“应该是我问您干嘛吧。。。”

楚妙丹也发现了方才的失礼说道:“那什么,谢谢啊,你想我怎么报答你,你就说吧,我可不想欠人人情。”

魏幼象运转体内内劲,但剧痛让他无法继续。内劲在体内也如万钧巨石,此时的他浑身难以动弹。

“帮我泡壶茶吧。”魏幼象虚弱,浑身无法动弹。好渴。。。

楚妙丹一怔反问了一句:“什么?”

魏幼象说道:“不是说好了要报答我吗。你现在帮我泡壶茶,算救我一命了。”

楚妙丹气的都笑了出来说道:“嘿,我是大楚瑾公主,我答应了你报答你,你就让我泡壶茶?”

魏幼象真的想抬手就拍死这个公主,气但太疼,只能小声说话:“我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我房间干嘛来了,如果说是要照顾病人,起码给我倒碗水吧。还是,你想渴死我啊。。。”

楚妙丹这才反应过了。连忙倒了一碗水,喂魏幼象饮下。魏幼象喝完了水说了句:“你快回房间睡觉吧。”

楚妙丹皱眉道:“我不是得留下来照顾你吗?”

魏幼象气极道:“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你穿层纱质睡衣在我床前,想看我留鼻血吗。。。”

楚妙丹双手环抱说了句:“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风流事?真是无耻。”起身气呼呼的就走了。

魏幼象在静夜的床上,疼痛不断刺激着他。门外有人轻敲房门,是张婷婷的声音响起:“魏公子我家家主来了。”魏幼象正想见张羡兮当面致谢轻声的说了句:“快请。”

房间门开了。张羡兮走了进来,坐下。张婷婷在边上煮一壶茶,茶沸,就下去了,关上了门。茶香浓厚悠长,沁人心脾。

第十八章 张家楼闲日

张羡兮倒了一碗茶,饮下。抬头看向魏幼象说道:“这茶,出自云梦一处高山。其山势如青龙盘踞,磅礴有力。我偶经过。正值三月下旬,此茶初长新芽,茶农晚间休息,泡了一壶。茶汤口感浓郁悠长,茶香清雅。便要了些来。去年砍了茶枝干,烧成草木灰,盖一层在茶树下。今年才能长的这么好啊。”

张羡兮抬头看向魏幼象继续说道:“你走那古栈道,也约摸有一年了吧。世人都说你死了。走出古栈道又遇此一难,难为你了。这段时间先在此住下,姑苏陈家人不日就会到这八角楼了。这段时间,不要妄动内劲,我会让陈家人把你多余的茶树枝干修减掉。煞气一途,无人修行,终是害己,是邪道。”

张羡兮看一眼手中的茶汤继续说道:“什么事,都等你好了再说。休息吧。”说完,起身便走了。轻轻关上了房门。

魏幼象心中无奈:“知道这张楼主是为了自己考虑,可这引动天地煞气暗丹,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呀。。。谁喜欢体内放这么一威胁呢。”不过想起在六重天一战,可谓是九死一生。煞气与自己的《通天》内劲平时互相排斥。但在生死关头却互相吸引!战时,已经出现了神志有些不清的情况。想起都如临深渊。。

长夜寂静,老李年纪大,那个时候总是半夜睡不好,特别是与魏幼象流浪的时候,山间、破败的庙宇、大漠枯井旁。风大,或是老年人休息的浅,或是担心魏幼象的安危。总半夜来偷酒喝,魏幼象常把酒囊枕着当枕头。有时候醒了,也装作没醒。白日里嘴上叫骂,其实却乐此不疲。魏幼象又想起了老李,人啊,在静夜最易矫情。也,最是,忌思过往感情。

第二日,余子荡晃晃着二百来十斤的身躯便到了张家楼。看到了卧床不起的魏幼象憨憨的问了句:“就说你是魏辞吧。嘿,我问你。四品,那可是堂堂大楚国手。吃了什么天材地宝?拿了什么绝世秘籍?不然,您提点提点我呗。”

魏幼象头转向的床的另外一边淡淡的说了一句:“还钱。”

余子荡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嘿,你还忒俗了点。不就几粪土吗,你丫至于么你。朋友才值千金呢。”

魏幼象闭上了眼睛仍是不咸不淡:“那千金值什么呀。”

余子荡大大咧咧的回答:“那不就一千粪。。。不是,你这。。。我不是那意思。等会儿。我可是老余家正字号的长子。不稀罕哪些门门道道的规矩才跑出来的。所以啊,我可是少数知道老余家秘密的人。”

魏幼象想起了老祖的交代,立即转过头看着余啸说道:“什么秘密!”

余子荡得意洋洋说道:“我老余家遵守千年前老祖宗亲姐姐的吩咐,为您老魏家守的昆仑山。”

魏幼象立即回答道:“然后呢!”

“没有啦!还能有什么,我不过就一晚辈,只知道这些。”余子荡理所应当的振振有词。

魏幼象转头闭眼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还钱。”

余子荡正欲发作。门外进来一姑娘,姑娘后面站了两人,两人一身劲装,一高一矮,精神抖擞,一看就是高手。余子荡回头便叫骂:“不知道敲门啊,还有没有规矩了了了了呀,是一美女嘿。你好,我是这个大漠巡察直隶余啸,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呀。嘿嘿嘿。”

姑娘身后高个儿的拿出神机卫腰牌示意后,放回腰牌冷声开口:“规矩,见到了大楚瑾公主,敢这么说话。”

余啸心知不妙回头悄悄跟魏幼象说:“这是神机卫!你得罪朝廷了啊你。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下我月奉要断了不说,还可能被认为是你同党被暴打一顿,等等。不会下死手吧。。。”

这时候楚妙丹也不理这胖子直接跟魏幼象说道:“还没死啊,起来吃东西。”矮个子端上了一碗羹。楚妙丹见魏幼象重伤动不了,就说了句:“阿二,喂他。”

矮子阿二苦涩转头看向楚妙丹说:“回瑾公主,这怕是不太妥当吧?”

楚妙丹笑了笑说道:“抗命?”

阿二坐到魏幼象身边打开了盖子,一股焦味扑鼻而来。好一碗西湖牛肉羹啊。楚妙丹继续说道:“怕这张家厨子不好,我下厨给你做了碗,就当报恩了。本宫可就为我太王后做过东西。你就偷着乐吧。”

魏幼象沉默了一会儿:“出身寒微,万万不敢食此天赐之味。我还是吃吃张家厨子的东西吧,行吗。。。”

这时候楚妙丹一脸不悦摔门而去。阿二追了回去,回头对魏幼象说道:“不识好歹,你要死了!”

魏幼象则是尴尬的一笑。

陈家人也如期而至。陈遥见魏幼象卧病不起,十分心疼。而她爹就给魏幼象量寸、关、尺三位脉象呼吸吐纳之间,摇了摇头说道:“你得修养一阵子了,我帮你打通郁结的经络,并且你体内的煞气丹,我帮不了你。它会影响你的心性,现在它暂时稳定,如果一旦你压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陈遥忙问道:“那怎么办啊?”

“药石无医,或许,唯有上太清观养心,如果有机缘在太清观后山观天悟道。或许大有裨益。”陈遥的爹不确定摇了摇头。而后出门抓药去了。

过了三日魏幼象能下地行走。楚妙丹自从陈遥来了以后,这人间小尤物便不知为何换了性子。对魏幼象体贴关心的紧呢。传闻“将军殿”近日出了个角儿,连胜三十二场,人称是少年一辈天下第一人。魏幼象被陈遥拉着去看,楚妙丹一脸不悦的看着陈遥的样子,跟在后面,在张家楼范围,楚妙丹已经不让神机卫跟着了,而跟着楚妙丹的,便是余啸余子荡的一脸媚笑。

“将军殿”分同品段、同龄段、无差别三个竞技场。这里面的胜利可以获得“军功”军功高的人,在张家楼会有对应的优待。在“逍遥馆”的身价也越高。在江湖,含金量很高。想混出名堂的人总会来这儿试试。

第十九章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场中座无虚席。人潮涌动,因为今日场中人正是三十二场连胜的这届无差别联赛“将军”战逍遥对阵上届“将军”白匆茂的大战。

战逍遥与这白匆茂格格不入。战逍遥是一位翩翩公子一身锦衣黑袍上身半轻甲,样貌堂堂。与他传说的实力是感觉不大对应。而白匆茂是一身材魁梧,气凌霄汉的铮铮硬汉。一看不是好惹的样子。

战逍遥拱手作揖道:“战逍遥,讨教。”

白匆茂不屑的罢手:“我是你白爷爷。”台下一阵瞎叫掌声,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候白匆茂一个跨步向前,来到了战逍遥的右边伸手一抓,抓住了战逍遥的右臂,冷笑一声。这白匆茂手力极大,抓着关节处恐怕一拉就能把战逍遥的关节拉脱了。白匆茂用力一拉,笑意更甚。可瞬间发现战逍遥手臂如一块钢板,纹丝不动,这咔嚓的声音没有如约而至,白匆茂心知不妙,可战逍遥看了一眼白匆茂,抬拳朝他脸上已经击出。白匆茂被一拳打出十步之远,左脸抽搐。观众倒彩一片。

白匆茂气极了说道:“小子,本想让你少受苦楚。你可知道这台上签的生死状不是小孩儿玩泥巴用的。你惹恼了老子,老子会宰了你的。”应声,内劲暴涨,威压随内劲所到之处蔓延开来。

观众连连瞎起哄式呼喊:“宰了那小子,咱们可都是买你赢的。国手老白,天下无敌。国手老白,天下无敌。”

战逍遥左手向前一伸手,右手放于背后腰间。国手之战江湖少见呐。

白匆茂近身手刀向前一挥,朝战逍遥颈部挥去。战逍遥手腕一番硬生生抓住了这壮汉的手刀,用力一折,白匆茂手腕脱臼,战逍遥顺手一拉,白匆茂马上做出反应,提膝击腹,战逍遥右拳击出,白匆茂再一次倒飞出去。场下一阵叫骂。

白匆茂站稳。一手扒开上衣,黝黑的肌肉如龙盘与身:“今天,你的死期,到了。”白匆茂内劲吞吐,周身三步之内地势下沉。这是白匆茂的领域。此招一出必斩一头颅。“举轻若重!”白匆茂身行轻盈。而所过之处周身三步皆压力无比。每一招看是轻盈,击出却一力千钧。近身!战逍遥感觉周身一沉无法闪躲,抬手格挡白匆茂一拳。但看似随手一拳,劲力十足。战逍遥倒飞而出。白匆茂瞬身而至。杀意!

战逍遥却冷笑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内劲暴涨。战逍遥内劲纯正不阿,超然凌驾。绝对的上乘!战逍遥抬手一拳,一力降十会。“流云诀。”两拳相接。战逍遥一抖肩。白匆茂重力消散。战逍遥左脚踏地。又一股暗劲。白匆茂重重的倒飞出去。战逍遥飞身一跃贴着白匆茂身前打出六拳,白匆茂吐血。最后战逍遥抬腿与白匆茂胸前一击。白匆茂应声倒地,无力起身。

碾压!战逍遥获胜。

陈遥少女花痴样犯了连呼“好帅。”楚妙丹看着陈遥骂了一句:“傻缺。”余啸连忙给楚妙丹捶捶肩膀说:“不生气不生气,”楚妙丹回头看了眼这胖子说了一声:“滚。”

一战结束,没想象的精彩,本以为是旷世大战,却真真儿的是一边倒的碾压局。四人走出“将军殿。”在街上逛了起来。魏幼象趁机逃脱。找了一处酒楼。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小二上前吆喝:“这位爷,来点啥。”魏幼象豪气的喊道:“上一坛好酒,再整两下酒菜。”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魏幼象坐了下来,位置不错。街道繁华一览无余。魏幼象环顾一周,对面那张桌子上坐着的竟然是“将军殿”这届魁首将军战逍遥。桌子上摆了两坛子的酒。一个人独饮。魏幼象见他喝两坛,心中羡慕不已,没人管着就是好。魏幼象馋意一动,但想想好像带的钱不够上两坛酒。陈遥怕魏幼象有伤势在身,偷偷出去喝酒。是专门把他的钱没收了。同时吩咐了张婷婷不准给他喝酒。断了他的念想。这可是魏幼象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啊,今天出来快活竟然还不能尽兴,魏幼象掏出小金库气呼呼的想数钱看够不够两坛。一掏。。。陈遥!我。。。

楚妙丹还担心魏幼象一个人跑出去会偷喝酒。陈遥从腰间掏出了魏幼象的钱袋在潇洒的转了两圈放回腰间说了一句:“放心,他没钱。”

小二的酒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魏幼象举杯饮下一口。心生一计。隔空向战逍遥举杯。战逍遥并没有看见。。。魏幼象举了半天心想不是办法。就端着酒和菜跑到了战逍遥那一桌子坐下。说道:“兄弟,你一个人喝酒岂不无趣。我陪你对饮,岂不快意。”

战逍遥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在家中也都是偷偷独饮,既然来了一朋友也很“热情”。其实战逍遥从不在乎钱财,一路浪迹江湖根本没钱。在这客栈赊账了三日,今日吃完这顿就要付钱了,看见魏幼象一人坐在对面,心中早有一计,未曾想到,这小伙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两人本都不是喜欢推杯换盏,庞杂酒桌关系的人。但在这桌子上,可谓是详谈甚欢,处处恭维对方。喝酒都是抢着喝的,大概是因为最快喝趴的那个不用买单。。。两人相逢恨晚。可今天的酒越喝越开心,喝不倒啊。。。一连叫了五坛子酒,加上之前的三坛整整八坛。

酒下肚人也豪气。战逍遥站起来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走,兄弟。咱们上张家楼顶来一场巅峰之战!大战三百回合,再下来豪饮一缸酒!”

魏幼象大笑不止豪气冲天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我打的你龇牙咧嘴酒喝的就更多了。”

小二在一旁陪笑说道:“二位爷今个儿尽兴了,咱们结账吧。”

两人几乎同时应声坐下,倒在桌子上,作醉倒装。

小二笑了笑说道:“二位爷,这张家楼地界规矩凡私斗动用内劲着处以极刑,张家长老亲自出手逮捕。我这后厨前厅三十号爷们怕是会把二位爷打废了。别装了,三天的钱都没付了一付钱就装醉。

三十多号人围着两人。两人蹲着互相叫骂:“你说你没钱你住人这三天,真不道德。”“你行没钱跑来喝酒,还喝那么多。”

小二说道:“行了,二位爷,快想想办法付钱吧。这可是张家楼地界。两位跑不掉的。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能把钱送上来的。”

魏幼象有点喝多了说道:“有。”回头一想不对,这帮人不让喝酒回去又是一顿数落。

小二说道:“在哪儿呢。要不你去给叫来,把这位爷压着。”

战逍遥连忙摆手:“别,他要走了铁定是不回来了。”而后媚笑的对魏幼象说:“兄弟,朋友都在哪儿呢,让小二去叫来,我们都是爷,才不会干那跑腿的活儿,你说是吧。刚才我说话冲了些,您海涵,哈哈哈都是兄弟不计较这些对吧。”

魏幼象看气氛都烘到这儿了也下不来台就说道:“你刚不是怪我喝的多吗,我就把我喝的付了。”

战逍遥看形势所迫只好笑着说:“这么好的兄弟,说这话干嘛。你不能见兄弟于水火吧。”

魏幼象站了起来:“张家八角主楼找管家张婷婷,叫她拿钱来赎我。让她问陈遥拿钱,就说我在外面看书呢。”

这不一会四人就到了这酒馆。张婷婷给完钱扶着魏幼象,魏幼象豪气长面子的回头看向战逍遥说道:“走。跟兄弟张家楼享福去,待这破客栈谁稀罕。”战逍遥有点醉了,二话没说就跟上了魏幼象的步伐,去房里睡觉比较重要。

陈遥一脸生气的打了一拳魏幼象说道:“谁让你喝酒的,还喝这么多。不想要命了吧。”

楚妙丹皱眉说道:“你打他干嘛呀,走开,他已经这样了,你还动手。”

余啸跟在楚妙丹后面一个劲的献媚道:“就是就是。”

战逍遥看着两位美人为魏幼象争风吃醋哈哈大笑说道:“魏兄,好福气呀。哈哈哈。”

两人回到房间,皆倒头就睡。

第二日,陈遥的父亲嘱咐了魏幼象,煞气不稳定。必须即刻赶往太清观,而太清观,这一年的观中修行也开始了,各大世家也纷纷往太清观送上自家的优秀弟子了,学习一年。太清观教授为人道理,礼仪礼节,粗浅道法。太清观屹立于长古无尽岁月。其山仙气环绕,高人众多。是悟道有名的道场。如果有幸,更可以去一次禁地感悟。太清观禁地号称离天道最近之地。

第二十章 善守者 敌不知其所攻

早早地楚妙丹就起床了,平时可还真醒不过来。这说要去太清观,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而且姐姐静公主楚妙同也在太清观修行,已经修行了几年了。多年未见,说快要见着了,想念就更甚了。陈遥和其父打算送魏幼象上太清观,然后两人返回陈家福地洞天。

战逍遥几日与魏幼象厮混。今日便要分别了。战逍遥自幼家教严苛。甚至不能有朋友,强行的改变了他的性格。家中早言称是家族使命使然。这几日与魏幼象一行人相处,洒脱自在,无拘无束。转眼就要分别了,战逍遥也要走向自己的历练之路。战逍遥站在张家楼出门旗杆子下,拿了一壶黄酒,送别魏幼象。临别,痛饮一口。魏幼象也畅快的一饮而尽。上马,扬鞭。

看着魏幼象浩浩荡荡,马踏飞尘而去的背影。战逍遥站在原地不免有些许伤感:“秋风清,秋风明,落叶还聚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景难为情。”人们都说,留在原地的人,才最伤感。而走了的人,总是洒脱自在。

余啸一直跟着。魏幼象回头看着余啸说道:“子荡,你职责所在,出不了大漠,就别跟着了,回吧。”

余啸一脸正色道:“我辞官了。我要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你别管。”然后偷偷的看向楚妙丹。

魏幼象一看,哈哈一笑,挥鞭,策马奔腾。

而在这一行人的欢笑中,蛮家伏击在外的蛮近礼也阴森森的笑了起了:“终于,等到你了,魏辞。”

魏幼象七人漫漫路,行经由一处山谷,此谷名为游龙谷,山谷宽四丈,蜿蜒狭长,似栈道。两壁向天陡立百丈有余。七人欢笑有回响。经至山谷中游,风声鹤唳,忽闻一老者吟诗赋,其声忽远忽近:“提剑骑跨挥鬼雨,白骨如山经鸟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念罢,谷中去处站一名老者,头发灰白,身子微微佝偻,一身老樵夫装扮,腰后横别一剑,剑未出鞘,便以盛气凌人,难断虚实。七人身后,又走出了三人,为首老者气宇轩昂,满头白发却精神抖擞,老者开口道:“魏辞,张家楼过的可算清闲,我这把老骨头啊,在这荒山野岭过的可不自在。”

魏幼象知道来者不善。向前一步:“在下魏辞,敢问前辈何事。”

“杀我宗主,反倒问我何事。小辈,你记一下,我是蛮家蛮近礼。这游龙谷,就是你在人间的最后一站路了。与这个世界好好道别吧。”说完,抽剑疾行而来,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泥水,旁若无人,直逼魏幼象而去。

楚妙丹近卫阿二动了。从马腰间取出精铁长枪,拍马背借力跃起,神枪展合之间,裂天地之势,两兵相接,皆退一步。两位四品后期的国手!蛮

近礼身后两位蛮近三品巅峰大吃一惊,竟然还有高手。

佝偻着身的老者开口了:“近礼,你去抓了魏辞。这两个四品的国手就交给我这把老骨头吧。”

蛮近礼向左了两步并说道:“修漫前辈,那就交给您了。”随即看着身后的两位三品巅峰高手,指向剩余的四个人继续说道:“这几个,宰了。”

陈遥父亲终身研习医术,不善武学二品的资质,陈遥、楚妙丹都是二品的水准,余啸虽出身武学名门,但不过二品巅峰,一直没有悟道。两个三品高手怕是难以招架。魏幼象有伤在身,难敌四品国手蛮近礼,必受牵制。而蛮修漫不知修为深浅。若是真能牵制两位国手。这战必出大祸。

蛮修漫抬脚缩地成寸,几步就到了阿二身前,阿二陷入苦战,才十个回合,快招架不住。这蛮修漫四品之上五品之下难出其右,看劲气怕是半条腿在五品,只有小半只脚留在了四品。

楚妙丹见情况不妙,连忙叫另一名神机卫前往支援。神机卫阿大不同意,他的职责是保护瑾公主。楚妙丹生气的大喊:“阿二失手,大家都得死,你若不去便我去!”阿大只好答应。重拍腰间佩剑,宝剑伴随刺耳声鸣出鞘,随即阿大整个人爆射而出,援手!蛮修漫双手合十周身内劲外荡:“阵法,蛮流沙。”阿大贴身一剑,蛮修漫闭眼躲开,阵成。阿大阿二仿佛陷身流沙,阿二右脚踏出,踏定山河,左拳蓄势如同蛟龙出海一击而出。阿大游身而上,身影如同鬼魅,剑气不断封锁蛮修漫退路,伺机寻找致命一击。三人缠斗,一时间难分上下。

蛮家两个三品高手发难,拔刀奔行。魏幼象挺身而出。而蛮近江一手抓来。大战爆发。蛮家两位三品高手对阵四个二品。陈遥父亲医术精湛,武学却是几乎不通,陈遥、楚妙丹更是有些花拳绣腿的意思。余子荡本来境界就不高有些显的独木难支。

魏幼象有伤在身处处被蛮近江压制。三个战场同时拉开,游龙谷阵阵回响。

阿大阿二联手两个四品国手后期总算占据上风,蛮修漫重伤。

阿大撤手援助魏幼象。此时余子荡重伤被一击重腿击退浑身染血瘫坐依靠谷壁。两位蛮家三品高手与三人僵持之时。蛮修漫内劲暴虐,抓住阿二击来的左手,借力横跨一送,阿二失去重心横着飞身而出。蛮修漫双手一张。腰间剑身出鞘,冲上虚空。此时蛮修漫双手一合:“上路!”剑身径直而下穿过阿二的身体插在地上。阿二战死。

蛮修漫重伤之躯回眸。一个健步,冲向三个对峙的两品欲迅速结束战斗。前冲时,右手一张,阿二身上的剑飞回起右手,动作干净利落,如屠夫剔猪骨,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阿大惊觉蛮修漫杀意锁定瑾公主,慌忙撤手欲救楚妙丹。蛮近礼趁机一掌击出。阿大倒飞而出,剑尖点地腾翻站立。无虞,却眼睁睁的看着蛮修漫杀意所指,无力回天。

楚妙丹突觉背后一阵寒意。蛮修漫携杀意奔袭而来。楚妙丹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杀意压迫,一时间竟然不敢动弹。蛮家三品高手抓住楚妙丹空隙。一剑刺出欲斩楚妙丹于剑下。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无力回天。魏幼象几次抽身皆被蛮近礼缠住。空气仿佛静止。万籁俱寂,只有无尽的杀意弥漫整个山谷。

余啸左手紧握重悟阔刀。眼神布满血丝,静。静至极点。余啸腰间星落弯月刀出鞘,被余啸横甩而出。朝着举剑刺向楚妙丹的三品高手直飞出去。长风起!山谷回响呜呜声刺耳。余啸手持重悟阔刀爆射而出:“余啸,字子荡,悟道于游龙谷!”其声如天雷滚滚。星落弯月刀斩断蛮家三品刺向楚妙丹的右手。楚妙丹在极度恐惧的杀意中看到了飞身而来的余啸,如盖世英雄踏万千红尘滚滚而来。余啸一刀刺入刚失去右手的蛮家三品高手的胸膛。拔出,横挡于楚妙丹身前。运周身内劲。迎接蛮修漫致命一击。楚妙丹的耳朵里传来了余啸轻轻淡淡的声音:“楚妙丹,陪不了你行侠仗义,策马江湖路了。就此别过。”

余啸抡刀向前迎去:“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守道。”余啸迎上,招式玄妙,周身毫无破绽,奈何实力却相差太大。蛮修漫一击之下,刚悟道的三品余子荡根本没有一击之力。蛮修漫大手狠狠拍下,欲将这送死的小子打裂。余子荡右手硬接一击,死死抓住蛮修漫手腕。左手一刀懒腰砍出。蛮修漫剑出一挡。守道玄妙,一时间蛮修漫竟无处下手。不过这种状态最多僵持两秒。蛮修漫就能将这小子斩杀。此时,星落弯月刀从余啸背后倒飞而来,一声悲鸣,如同哭泣,划破长空,蛮修漫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星落弯月刀从余啸背后插入,插进了蛮修漫的腹部。余啸嘴角不断溢血笑道:“这招是我自创的,也就只有星落弯月这神刀能与我遥相呼应。我叫这招守道,困龙刺。哈,哈。”

蛮修漫本就重伤,这一刀插来,一口鲜血吐出。一掌随之拍出,余啸滚落在地上。楚妙丹眼泪夺眶而出,上去抱住余啸。蛮修漫封住腹部出血。继续往楚妙丹走去。一步一步杀意弥漫。楚妙丹已经哭成泪人。一步一步近身,抬手。风沙起。蛮修漫抬手间,突然背后感觉到了无尽杀机,立即回头看去。

魏幼象一拳将愣神的蛮敬礼击飞。周身煞气环绕,空中雷鸣,乌云四起。魏幼象一字一字:“是不是,我所有的朋友,你们,都要夺走。”

第二十一章 太清观禁酒 凉山救火英雄走好

游壁百丈之下,风声鹤唳。谷到中游,杀机四起,煞气弥漫。蛮修漫不可思议的看着魏幼象浑身笼罩的煞气犹如炼狱恶魔,金色内劲混杂魏幼象周身力量强悍。

魏幼象右脚踏出,天际弥漫回荡奔雷声:“杀,字,诀。”如迅雷之势贴身而来。魏幼象摊右手,手中尽是黑金煞气与内劲实质。贴身、摊手打

出:“你们,给我。去陪他们!”魏幼象右手从蛮修漫刀上处插入!拔出右手。一击鞭腿踢飞了蛮修漫。

魏幼象回头看向蛮近礼说道:“老李,子荡。接下来是谁?”蛮近礼恐惧的看着魏幼象。向后一翻仓惶而逃。魏幼象拿起余啸的重悟阔刀。杀机起。迅雷般拖刀追上。蛮近礼回头双手合十腰间大剑飞出。魏幼象挡掉飞来一剑。蛮近礼出剑以后难顾其他立刻选择远遁。魏幼象举剑:“杀字诀。杀!”整个人弹射而出。气吞万里如虎。近身!一刀砍出。蛮近礼连忙应付。两人大战十几回合。最后僵持。而魏幼象战意滔天,越战越强!蛮近礼贴身被魏幼象抓住,心中恐惧,自断一臂,仓促逃走。而还有一位蛮家三品见势不妙,早就逃走。此时魏幼象脱力坐着地上,气息混乱。陈遥父亲在看余啸。陈遥跑了过来为魏幼象暂时疗伤。

大战后的游龙谷一片苍凉,阿大抱着阿二泣不成声。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未到伤心处。楚妙丹一个人静坐在一旁。陈遥以内劲温润着魏幼象的身体。而魏幼象体内煞气难以压制,最后陈遥以银针封住丹田周围经脉。再以陈家神游丹修复魏幼象体内暗伤。本就大战之后,加上为魏幼象医疗耗费大量内劲,最后脱力,陈遥也晕了过去。

陈遥父亲身边无悬壶条件。只能吊了余啸一口气。两日无医神仙也没办法救了。楚妙丹听说余啸还有救脸色缓和了很多。第一次接触这么残忍的现实,不免对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来说是一个打击。魏幼象暂时被封住了内劲和煞气,倒也没有大碍。听到了余啸还有得救,总算放下心来。最后众人商量后决定,陈遥父亲和楚妙丹带昏迷的陈遥和余啸回陈家。魏幼象即刻赶往太清观,借太清观天道正气,压制煞气反扑。楚妙丹本想让阿大护送魏幼象。魏幼象坚持不用,最后阿大护送他们四人回姑苏。魏幼象一马一人上路,前往太清观。

超然世外群山处,林掩其幽难寻其踪。魏幼象近山脚便感受到了天地间浩然正气,真是仙人遗落人间之要地。山势藏风纳水自然天成,美不胜收。踏缥缈间,登石阶上九天。

太清观,宫观为要,重要的宫观建筑在内敛盆地或山助台地之上,庵堂神祠分布于宫观周边,自成体系,岩庙则占峰踞险,形成五里一底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的巨大盛景。犹如仙人居所。此情此景,魏幼象掏出了酒囊,一口饮下。这上了太清观,规矩繁多。酒是喝不上了。魏幼象将酒囊藏在山路旁树下。掩好。精心布置一番。便上山去了。

正值太清观收弟子,悟道三品内劲的少年皆可入学。这三品可是一道大分水岭,所以每年入学的学生也不多。并且太清观规矩繁多,天才很少愿意来这里修行。大多是被家中长辈逼着来学习的。今年学生倒是特别多。魏幼象到的时候住处都满了。因为太清观本也就没准备多少住处给学生。

“您来晚了,最后一处住处前脚有学生住下了。”山门前的小道恭身说道。

魏幼象一脸无奈:“那意思是只有等明年再来了吗?”

小道士开口道:“是的,现在没有床位了,山门规矩繁多,不敢多留少侠。”

魏幼象无奈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小道士,小道士也看着他。。。尴尬。。。

“这位师兄,让他睡我哪儿。”山门中一个路过的拿着扫把有点像干苦力的小道在门后笑眯眯的说道。

魏幼象定睛一看:“你,陈敬道?你还真是太清观的小师傅啊。”魏幼象想起来了这个小道士在六重天山下骗酒的模样。

陈敬道微微笑道:“怎嘛。不像嘛?”

魏幼象本想揭穿,但毕竟还得靠他进这太清观,只好姗姗笑道:“像!当然像了。”

陈敬道晃了一下扫把说道:“那跟我走吧。去房间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要报道了。”

山门小道士往侧边移步不再说话。

魏幼象跟着陈敬道穿过边廊走在这太清观的游廊中。建筑古朴,任岁月沧桑,宫观越发庄严,祠、宫、房、柱,壁画,雕刻,铜器,石台,无一处不显示出太清观文化底蕴之深厚。太清观的道士,恭行,低声,礼数繁多。带着美好的向往,陈敬道带着魏幼象走进一间类似柴房的地方。

魏幼象走进房内。房间四张石台床位,两张杂物堆放,有一张应该是陈敬道住处。还有一张也略显杂乱。有一张书案,架子上有几本书籍。可以看出,这件房间原本也是宿舍,改成了杂物间了。魏幼象突然哈哈笑道:“我就说你不想太清观山中道士。你是太清观扫地的吧?”

陈敬道认真思索过后说道:“说的倒也没错。我家好几代人了,都在观中生活,本来是来扫地打水劈柴的。后来呢,太清观的一位师傅,山上他那个字辈的就他没有徒弟。就半收了我做徒弟。我呢,也就兼着打水扫地的活,在太清观修行。”

魏幼象呵呵笑道:“我说呢,怎么你一身可没有半点超脱的气儿。”

陈敬道也哈哈笑了起来:“他们过的太累了,每天规矩太多。我这儿没有师兄巡查。才能当半个俗人。我天资愚钝,师傅也不抱太大希望。这日子反倒也好过。”说话间,陈敬道帮魏幼象铺好了床。继续说道:“你就睡这儿。舟车劳顿,我看你也累的不行了。待会报名我帮你去知会一声,你就先休息会儿吧。”

魏幼象看着陈敬道铺好了床说道:“现在能睡一觉就知足啦。哈哈,谢了兄弟。”

陈敬道把杂物往边上堆了堆说道:“可不得知足吗。听说我祖上来太清观之前想去剃度,那可是要斩断七情的。还好没去,来了太清观砍柴。不然就没我了。自打听了这话,我做什么事,都特知足。那什么,你报名费给我,我那个什么去帮你交一下。”

魏幼象笑眯眯的看着陈敬道:“嘿嘿嘿,俗道士,我说呢,在这儿等着我呢。”

第二十二章 陆清邈房门口的魏幼象

初阳腾跃云海,钟声游袅竹林。

太清观寅时开静,道士们开始梳头、洗脸、穿袍、戴冠。着装有讲究,刚入观的小道士披发,平时穿的是便衣小褂,分直襟、斜襟,大领、小领,上殿的时候着长衣,头巾分逍遥巾、庄子巾、上阳巾等,道冠分莲花冠、上清冠、五老冠、卯酉冠等。

卯时敲钟,响烧香鼓,小辈的道士便开始向神象供茶、烧香,打扫殿内的卫生。而其他的道士便是静坐、练功、散步。

殿外打扫卫生是在辰时,大多是有几位寄宿在太清观的世俗弟子打扫,如陈敬道和其父亲一般。

辰时早餐后,也是每年上山门学习弟子开课的时辰。魏幼象早儿被陈敬道拉起了床。

“几时了,快起来。我殿外的地都扫完了,你还没起床。”陈敬道提前扫好院外落叶。打算跟魏幼象一起去修心殿听课。

今日讲的是太清观门规。繁琐复杂。学生一本正经的仔细听讲。少数人实在觉得索然无味。走神窗外走石飞鸟。这无聊的门门道道着实要讲三日的课,才听得完。三日后才会论道、修心。魏幼象看向陈敬道。早已闭目神游太虚。而夫子只罚别人。却也不罚他。听人说夫子就是陈敬道的师傅,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还几乎放弃了他。只是要求他每日来上课修修心性便罢了。陈敬道神游太虚,夫子早就习惯了。

其实要说夫子收徒也古怪。夫子与天师同辈,道法造诣高深莫测,在观内德高望重。太清观收徒的仙人与他同辈的大多桃李满园,比他辈分低的也多有高徒。多少人想拜入他的门下。可是他却只是上上俗家子弟的课而已。徒弟呢,也只有资质平平,一脉都在太清观扫地的陈敬道一人而已。

所以很多山门弟子都羡慕这个没什么资质的陈敬道,而陈敬道就也总被人笑话,有这么好的名师,却一点都不上进,废材就是废材。每次届试都是垫底,夫子每次届试完啊,都会气的三天不出房门,本来就一个弟子,成绩还差的如此惊人,每每一旦届试会完了就被几个老家伙嘲讽,老脸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但是陈敬道也心宽,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笑话和嘲讽。

楚妙丹的姐姐,楚妙因也在修心殿上课。这楚妙因上山修行了三年了,这是少数人才能有的特权,静公主背后是大楚,才能在一年界满,仍然以俗家修习者的身份留在太清观修习。她第一年毕业以后,有时来上夫子的课,有时在房中静坐修行,或是藏典阁观书。偶尔也会去山中散步,亭中观锦鲤。值得一提的是楚妙因有弹琴的爱好。房中琴声传出时,总有人驻足欣赏。行云流水,道法自然,与这观中香火袅袅自成一体,一曲罢,美哉。

下了课,陈敬道带着魏幼象转了转。藏典阁楼,一共九层,最上边三层有守阁老人,越往上头走一层,守阁的老人就厉害些。弟子去不得。而自下而上六层,书籍琳琅,涵盖了历史、医学、种植、棋谱、奇志、功法、招式、道法、宗教、政治等等。并且进的了这藏典阁的,都是大典秘籍。大多在外头都已经失传。可见太清观传承之久远。走过了藏典阁,陈敬道便带着魏幼象去了道法殿。太清观山门禁止私斗。而在这道法殿是山中唯一一个可以切磋的地方。只有两个要求,一、不得废人武学道统。二、不得致人重伤或是要人性命。

这陈敬道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来这地方看看他人的道法招式。每次来都会被人笑话。道法武学造诣这般极低之人,却在此处故作认真。或许,是夫子逼着来的吧。

“嘿,敬道师叔,您又来这儿消磨时光呢?别在这儿占位置了。您看个热闹,我们还想着在这道场习法呢。让让呗。”一个小道士打趣道。这陈敬道虽然修为差,资质也差。但辈分却高。夫子的亲收弟子,地位理应超然。可这太清观可没人把这扫地的当回事儿。

陈敬道回答说道“这位师兄,您多虑了,我就站着看看。不占什么地儿,哈哈哈。”往往平辈的人都会尊称对方师兄。可见陈敬道已经让步。当然他见了小道士都唤师兄。

那位小道士不依不饶说道:“不然咱们俩下去切磋切磋吧。我看看师叔长进。兴许我还能指点指点师叔,这可比的上师叔看好多场的呢。哈哈哈哈”小道士身旁的人都笑了起来。

陈敬道却也满不在乎这种挑衅。只管自己个儿看起了场中的比赛。

这小道士看着陈敬道竟然不搭腔说道:“师叔不敢较量也就罢了。可这不答应人着实不太礼貌吧。今天这战书我下定了。您不参加。我就公布您不敢迎接小辈的质疑。说出去,夫子怕是要好几天不出门了吧。哈哈哈哈。”

陈敬道转头看向这个叫嚣的小道士。想了想师傅夫子生气时候的样子。还是接下了挑战。与其说是挑战,不如说是虐待。陈敬道倒不是不知道他打不过对方。只是不敢接战的事儿,如果传到夫子耳朵里去的话。怕是夫子有失颜面,回头得罚陈敬道了。

陈敬道在场中的样子倒是气质脱俗。给魏幼象一直胜券在握的错觉。。。

可是这一打起来。。。对面小道士完全就不是在打擂,而是在秀,秀自己的道法,功力。陈敬道脱俗的气质荡然无存,不是在跑,就是被人抓到了打。惨不忍睹。台下的观中早就在则是观看的喜笑颜开。最后陈敬道坚持了十分钟。别下了场。因为台上坚持十分钟,就不算是完胜。师傅夫子哪儿好歹也算有些交代。

而下了场了,这位陈敬道就开始指点江山,说这对面的小道士哪招用的差矣,内劲欠缺,道法哪些地方需要改进。惹得在场观众席位一阵笑话。这道法魏幼象也不懂,对陈敬道的点评是不断点头,啧啧称奇。但这不是也是迫于没地方住这事儿给闹的吗。。。寄人篱下啊。。。

折腾了一天了,回到房间的魏幼象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把长剑。这长剑是游龙谷一战,蛮近礼最后脱手扔出被魏幼象挡开打落的。魏幼象持剑看锋,这剑他非常熟悉。正是陆家遗失的传家名剑“流云望岳”。原来在蛮家的长老手中。倒也不奇怪。陆家可是因为失了此剑,焦急万分,寻了好久。正好这太清观去拿陆家也不算太远。魏幼象也想了却陆家一桩心事。

于是乎,傍晚,一人偷偷下了山门。下了山时,总觉有人在后。于是回头一看,便藏于树后。这一藏便是抓住了跟在后头的陈敬道。这陈敬道也略显尴尬,摸着脑袋上的道帽说:“你,你这下山偷偷喝酒也不带上我,小心我去告诉执法道长。”

魏幼象一听这偷偷下山倒是确实得有处罚,这次被抓住以后,万一以后在犯了什么事儿的话那说不定得逐出山门,转念一想,只好认栽说道:“好了好了,敬道兄啊。我有要是在身,酒在山腰柏树下。有一剑痕为记,你去取来喝了,我去去就来。”

这商量打了半天,陈敬道笑嘻嘻的看着魏幼象默不作声。魏幼象看时间不断消耗,日色渐晚。只好作罢,说道:“行,您陈敬道确实有一手。您跟我去,别嫌无趣。”

山下牵了马,到了集市,一人买了一壶酒。上马陆家庄。

长夜,秋季倒是有时候不凉。天气有些些闷。好在马上急行。倒是舒爽。马踏枯叶路更急。两人路上倒是随意聊了些无关紧要的扯皮,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是因为马太急。终于到了陆家了。魏幼象看着紧闭的陆家大门,倒是不免着有些些唏嘘。驻足停留了一会儿。陈敬道说道:“干嘛,你不是就是来面门思过的吧。。。有事儿你敲门啊。”魏幼象想了想,这总不好敲门进去说你家传家宝被我找着了吧。这么有心怕是陆家误会。摇了摇头。翻墙而上。

陈敬道紧跟其后:“你丫的是来做贼人的。妈呀。这可是要仗责八十,禁闭一个月,再逐出山门的活儿啊。你。。。哎。我房间没人巡察,这事儿我们别干了。回吧,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呢。做啥不好啊。”

魏幼象鄙夷的看了陈敬道一眼说道:“呆道士,你要跟来就轻点。要被发现了,真成贼人了。”

魏幼象连翻几个屋檐,到了陆清邈的房门外,看着房门。突然之间,总有点点回忆涌上心头但若见面大概这些复杂的情绪都会化成一句“好久没见。”

今夜月圆,仿佛述说团圆的故事。魏幼象没有推开房门,在陆清邈的房门外,却迈不开一步。无论是向前,亦或是,向后。

这时候陈敬道倒是着急了:“你。。。我算是知道了,今天可是你把我挟持来的啊,实非我所愿啊。你这是想抢姑娘啊!”

第二十三章 烧鸡美酒

风吹竹叶飒飒,魏幼象放下陆家的“流云望岳”剑。剑身倚靠在陆清邈的门口。最后望了一眼窗户。魏幼象翻身上墙,步履轻盈,连踏数步。到了陆家门外。陈敬道跟了上来。并放心道:“还好我苦口婆心,正气的挺身而出,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为了你的未来,魏幼象,你可得谢我啊。”魏幼象上马歪头斜眼看了一眼陈敬道回答道:“太清观吧,就属您最厉害!”

陈敬道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可谁说不是呢,就那些小辈。他们师叔我要教训他们,简直如屠猪宰狗一般。哈哈哈哈。”

魏幼象马在前头,头也不回,淡淡说了一句:“得,您别误会。我说的啊,是吹牛最厉害。”

陈敬道扬鞭拍马,满不在乎说了:“您跟他们一样,不懂。不怪您。嘿嘿。”

两人趁着长夜,快马加鞭。好歹还有一个时辰好睡。陈敬道叫骂一句:“我只能睡半个时辰就得起来扫地了,不行你待会也得起来陪我扫。”

魏幼象翻身便睡搭腔一句:“您说您这是什么心态啊。”便呼呼睡去。。。

正睡下。陈敬道便开始叫起床了。。。百般无奈,最后魏幼象还是起床了,全身酸痛,还真就让睡了半个时辰。两人拿起扫帚便去前院打扫。人家殿外都在上课时打扫,可陈敬道得上课,没办法。迫于夫子压力,是每日早起打扫。扫着扫着,东方鱼肚白。道士们有的开始散步,有的开始练功。有些房里已经传来了朗朗诵经声。

魏幼象困的眯着眼。陈敬道却精神抖擞。。。两人用过早食,便回房整装,而后去修心殿听夫子教育太清观门规。一到了上课的地方,只见陈敬道倒头就睡不见刚才的抖擞精神。魏幼象心中叫苦,夫子口中门规好似就只有三个字:“快点睡,快点睡,快点睡。”魏幼象倒头神游。

夫子见魏幼象直接睡去。。。拍醒了魏幼象说道:“你是打算上太清观修睡功的?”而后门外执法殿的两位道士就进来了。。。拖着魏幼象出去领仗十下,罚站一个上午。陈敬道被吵嚷声吵醒了,看着魏幼象被带出去,就在位置上笑,那是一个欢乐。魏幼象气的咬牙切齿。四周的学生纷纷议论:“这跟陈敬道同一个宿舍才两夜,就跟陈敬道一般废物了。哎,真是时运不济啊,受到如此大的影响。”“是啊是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夫子转头看向陈敬道憨笑的样子就气。向门外执法殿的道士招了招手。门外的道士心领神会。陈敬道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睁大了眼睛嘴里说道:“师傅,师傅,别,我还得在课堂听您谆谆教诲呢。别这样,师傅。”

夫子拂袖说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便开始继续讲太清观门规了。

学生们都停止了嬉皮笑脸,楚妙因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们俩,就像这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魏幼象看着陈敬道被拉出来,一边受着仗责一边喜笑颜开。笑个不停。只听见陈敬道杀猪般的叫声:“哎呀,师傅饶命,我肩不能杠,手不能提,细皮嫩肉的,拍一下就伤,打一下得死啊。师傅。”

后来两人就站在修心殿外面想着睡觉时候的美好时光。真的好想睡觉。陈敬道笑嘻嘻的戳了戳一脸沮丧的魏幼象说道:“哎哎哎,别这么忧郁吗。我跟你说,晚上我们去后山吃烧鸡,如何?”

魏幼象看了一眼陈敬道:“这可是有反门规的。是不是执法殿的杖尺太小打不死你?”

陈敬道笑嘻嘻的说道:“嘿,你个傻缺,晚上又没人来巡察我的房间,你怕什么。”

魏幼象馋笑起来:“那好啊。”

不守规矩的人在一起总是容易一拍即合。嘿嘿嘿。

晚上的时候,困极了的魏幼象还是因为吃了两天的斋饭而对烧鸡蠢蠢欲动。陈敬道带着他往后山走去。陈敬道轻车熟路,踏险要如履平地。蜿蜒曲折之后。魏幼象见一处竹林湖畔竟有陈敬道这狗贼的一处自己搭的小棚,棚里养了鸡!魏幼象嘿嘿嘿的笑道:“你这个假道士。”

陈敬道说道:“我原来可不是道士。从出生就在这观里了,十岁才被夫子收了。他们天天吃素。我不得偶尔到后山来打打牙祭吗。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了。来,今天就当给你接风。”说话间,陈敬道开始忙活起来了说道:“以前都是我一个人享用,今天有人陪我喝酒吃烧鸡,想来也算快活。我跟你说,我的烧鸡,经过多年的改良,味道可不一般,你是第一个尝到的,待会儿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间至味是烧鸡。哈哈哈哈哈。”说话间陈敬道突然不说话了,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万籁俱寂之下。有疾行碰落叶的声音。于是两人缓缓的跟了上去。

两人见到不远处楚妙因在前,身后一人在后。两人藏与树后。

“禀静公主,建安候、平阳候因新王登基时给予封候后没有实权,欲趁楚国内忧外患,密谋楚国大位。九卿之中已有同盟者。建安候派出了几位信臣,正在秘密联系门阀士族以图财团支持。请静公主示下。”

楚妙因一袭长衫道袍。本就气质出尘,是大楚少有的美人。因不满其兄楚王布置的政治婚姻,与兄长楚王翻脸,之后谁都没有搭理过谁。出了深宫大院,太清观修行三年,如今更是如同仙人一般,美得不可方物。她淡淡开口道:“楚王知道吗。”

黑影回答道:“王兄他蒙蔽于大殿之内,身边多有建安候安插之人。或许不知。”

楚妙因说道:“待会儿我下书信,建安候也是我兄长,平阳候是我族弟。先劝他们罢手。暂时不要通知楚王兄。一切还有转机。谁去游说门阀士族可有消息。”

黑影回答:“只知道陇西一片赵家王家与赵廷尉最近有动作,舒云陆家小姐重病不治,建安王派陈家陈太医前去医治,估计也会有动作其他比较隐秘。属下暂时不知。”

魏幼象心中一沉,舒云陆家小姐不就是说的陆清邈吗。重病不治?

楚妙因说道:“查清楚谁在游说门阀士族。通知牧群馆的高手,及时阻止。查清楚九卿之中谁是同谋,立即来禀。若事态严重,敲打敲打。下去吧。”

黑影人闪身离开。楚妙因也飘飘然的走了。

牧群馆在江湖武林,世俗之中称得上近年来迅速窜起的大门派了,高手如云。这幕后,竟然是静公主楚妙因,这女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待人走远。魏幼象起身,听到舒云陆家小姐重病不治的消息,打算今日便要去陆家看看陆清邈,是何重病,竟到不治的地步。于是魏幼象也不管陈敬道。起身便走。陈敬道忙说道:“烧鸡还没吃呢,你干嘛。大楚谁做王跟你有关系吗?无名小卒比楚王还着急。”

陈敬道因为好奇,一夜没睡了已经,还是跟魏幼象出了山门。上马疾行往陆家。

第二十四章 再见陆清邈

这两晚上尽是在路上奔波。陈敬道好奇不已:“哎,你是庙堂之人?他楚家的事儿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魏幼象不断加鞭赶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还真是个问题匣子。”这太清观能教出这么一位毫不遮掩的大俗人可真是奇事。快到陆家的时候陈敬道才反应过来:“妈呀,不会又去舒云陆家吧。你真是无趣啊。我还以为今夜有庙堂秘事呢。”

快马加鞭,两人到了陆家。魏幼象熟练的翻身到了陆清邈的房间。回头看向陈敬道说:“你进去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躺在哪儿没反应。”

陈敬道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你想骗我违反门规?我可是夫子唯一的徒弟。你要进你进。”

魏幼象哄骗道:“我不好进啊。我。。。我进去万一里面的人醒了看着我,我尴尬啊。”

“哦。你的意思。我进去里面的人一下子坐起来,我就不尴尬了呗?再说了,我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陈敬道嗤之以鼻。

魏幼象无奈的鼓足勇气,轻轻推门进去。陈敬道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鬼鬼祟祟的跟着魏幼象的身后。

窗外月光透过窗纸映在陆清邈的脸上。她还是如此出尘。如同仙人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又那么真实脆弱。魏幼象怔怔出神,心中苦涩。真的,很久都没见了。此时陈敬道用手肘戳了戳魏幼象说道:“淫魔,怪不得两日都来了这儿。是看上这家姑娘,今日准备下手啊。这姑娘姿色倒是上品,比的上太清观那位静公主了。但是你要动手,我可会实名报官哟,还要告诉执法殿。今日我积德了,没白来,嘿嘿嘿。”

魏幼象也懒的理会陈敬道。上前把了陆清邈的脉象。魏幼象只是粗浅懂些皮毛医术。但通过脉象,陆清邈身体健不健康,病情严不严重还是看的出来的。

陈敬道依靠在床边打趣道:“嘿,装模作样,看姑娘面色和年纪就可知道她不是身染重疾,关脉位是否脉象混乱不堪呀。”

魏幼象抬头看向陈敬道认真的点了点头:“这病你会医?”

陈敬道摊手说:“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太清观虽有优良传统,但这可医不了。”魏幼象有些急迫:“为什么?”

陈敬道笑道:“这姑娘样貌虽然出尘,可名利之心不浅呐。练功急躁。一般之人可医。她,本来身子就弱,还比谁都急。这下可好,神仙难救。”

魏幼象坐在陆清邈的床边。看着陆清邈。也不说话。过了很久。只是说了一句:“她不是名利之人。”

陈敬道叹了一口气:“用情这么深。。。怕了你了。有一道阵能帮你。但是救了她的命。轻则你内劲倒退。弄不好甚至有暗伤的,以后修行一途,难有大成。意思就是废了。重则,一命换一命。你自己考虑清楚啊。别说我没提醒你。真是的,我就不该来。真麻烦。”

魏幼象并没有思考,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开始吧。”

“呐,首先,道阵是我偷学的,今晚之事不得传出去。还有一点就是,万一严重了。你可别怪我。要是运气不好,你可就剩下虚弱的身体什么都干不了,最多不过三日就该闭眼了。”陈敬道无奈的说道。

魏幼象没有回头,看着陆清邈,对于这位姑娘,他从来没有犹豫过一命换一命的选择。荆直关大战时如是,现在亦如是。人说第二次下同样牺牲自己的决定实在不易。而魏幼象根本没有犹豫过。

魏幼象笑道:“开始吧。”

陈敬道少有的认真的说:“我这阵法,奇门八卦中衍生。取其中部分要意,细练而出。能沟通天地与你们之间的内劲。引导你的内劲进入她的经络,这可不是一般的进入之后散去,而是,你传入的内劲会锁在她的体内丹田气海为她所用,才能解决她走火入魔的问题。只有这样才能救她一命。而你被抽走的内劲对你的影响,就看你的造化了。开始了。”

魏幼象按照陈敬道的要求,摆好的姿势。陈敬道周身金光大盛:“东方甲乙木对卯,伤门对震四青龙。”陈敬道脚下隐隐八卦光影摊开。魏幼象内劲进入陆清邈的身体,并且竟然真的在陆清邈的体内留下了。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陈敬道收阵。魏幼象嘴角鲜血溢出。

陈敬道说道:“可以了,再过一日光景,她就能醒了。你真拼命。”

魏幼象脸色发白,体内陈遥布下压制煞气的几处大穴的内劲,瞬间被煞气冲破。魏幼象周身煞气环绕。魏幼象自身内劲也无法压制,如受漫天神劫,痛苦不堪。陈敬道大惊。这煞气怕是要引来舒云守将和在城中的大手了。连忙先带魏幼象出城在一处湖边放下。魏幼象渐渐失去清醒。看着陈敬道说道:“快,杀了我,否则,我被煞气吞噬后必定会浮屠生灵。”

陈敬道紧紧握拳心,中闪过千念。陈家家规,不得窃阴阳造化,不得插手世间定数。刚才出手帮魏幼象救下陆清邈是小事,是魏幼象的定数,不算窃阴阳造化。这次陈敬道却难以推演魏幼象劫数。

魏幼象痛苦不堪,金色内劲与煞气缠斗。金色内劲慢慢淡去。陈敬道只好摇了摇头。魏幼象若是熬不过这一关,就等于死了。煞气支配之下如行尸走肉,嗜血嗜杀。

生死一线。魏幼象周身金色内劲奄奄一息。苦苦支撑,魏幼象坚定的看着陈敬道喊道:“动手啊!”

魏幼象金光熄灭煞气大盛。向陈敬道一拳击出,力道无穷。杀意席卷了来。陈敬道叹气,脚下八卦图隐现。

就在这个时候。魏幼象四肢百骸点点玄妙汇聚分三股,一股压制煞气,一股复苏内劲,一股清醒魏幼象的理智。

“纳川?魏辞竟还有这得造化。”陈敬道脚下八卦隐去“今天,还真是麻烦。”

魏幼象慢慢清醒。睁开眼睛,见身边野草有些许枯黄,但依然生机盎然。空中大雁迁徙。湖面有微风拂面。陈敬道笑着说道:“醒啦。魏辞,要我说你命可真硬。”他嘴里叼了跟草。手持一根长竹竿漫不经心的自顾自的钓着鱼。

魏幼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多谢。”

陈敬道放下鱼竿,捞起身旁挖的一个土坑里昨夜钓起的鱼。上火架子开始烤鱼看了一眼魏幼象说道:“可不是我救的你。我可没那个本事。是纳川救了你。纳川这药丸啊,当世怕无人能炼制的出了。这次保了你一命。可惜的是它也就只能保你这么一次。怪不得你会上太清观,原来是保命来了,怎么样,我跟夫子求求情收你在太清观扫地怎么样。”

魏幼象大笑起来:“不是你救我的你还装什么高深啊。饿死了,快烤好你的鱼。”

陈敬道不满的说:“我这一晚奔波,回了太清观还要领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过啊,你记得,近段时间老实点。重伤在身,境界跌落,为人要低调。”

两人狼吞虎咽。吃完,收拾了一番,一路笑骂着回太清观领罚。

夫子大骂陈敬道不争气。最后在陈敬道无用的求情后,还是吃了板子,这刚挨的板子处,再挨板子可是真疼啊。两人行走艰难,回了房间也只敢趴在床上。

刚趴下便有人敲门。竟是楚妙因派人拿来了药酒。这还真是件奇事,楚妙因上山修行三年,除了于老师请教外很少与人攀谈,高冷无比,今日竟然差人送来药酒。陈敬道笑嘻嘻的看着魏幼象。这时候楚妙因的婢女一脸鄙夷说道:“瑾公主来信说魏公子有救命之恩,我家静公主才差我送药过来。你们想什么呢。亏你还是夫子的徒弟,真是大俗人。”说完关门就走。

第二十五章 醉卧殿上闻江海

山深竹劲柔,久立林中观大风。醉卧殿上闻江海,藏襟,挥锄论诗种春秋。

六重天蛮家家主战死。派出击杀的山门大手,皆魏辞所斩杀。魏幼象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平静的江湖风起云涌。当年的少年天才,荆直关守将,魏辞,回来了!同时,其身负重伤的消息也传闻江湖庙堂之上。一时间风头无两。

六重天与几大宗家世交同仇敌忾,扬言必斩魏辞,消除隐患。士族门阀忌惮六重天,但看上魏幼象的潜力,暗地里早已准备妥当,如果魏幼象重伤病愈,渡过难关,秘密奉上橄榄枝示好。

建安候密令,斩杀魏幼象。一是因为魏幼象原初为楚王亲封的荆直关守将。二是六重天已经投了名状,是窃国大业的战略助力。

江湖盛名的三大杀手组织,除张家悬金楼外,风月楼和宰虎馆先后接到悬赏百万两斩杀通告。斩魏幼象者,令赏钱百万两。

江湖,在建安候窃国行动之下,暗流涌动。魏辞又添新柴,众矢之的。

魏幼象每天晨起在云海高崖静坐修习,散步。早间,听夫子讲学。午后练功。傍晚听诵经。时间安静的平淌六个月。魏幼象体内煞气渐渐被压制。六个月的静修,重伤慢慢恢复。境界也由救下陆清邈后的二品终于提升到三品初初的强度。按陈敬道的话说,虽然恢复到了三品内劲,却还是一个暗伤未愈的病号。重伤没有痊愈,要低调行事,绝不可与他人动武。魏幼象苦心修炼,他在等,等太清观届试。拔头筹可入太清观禁地修行,感悟天道,寻找那彻地压制煞气的法门。

舒云陆家这几个月可热闹了。故事的起因要从陈家开始说起。姑苏陈家不问江湖事,大内御医陈青叶暗自投靠建安候。偶然为姑苏陈家得知,将其逐出家门。而后陈青叶大骂陈家迂腐不堪。这次陈青叶被建安候派去舒云陆家医治陆清邈,游说以陆家为首的士族门阀支持,获得那一带的财团力量。

陈青叶到了之后,风声从陆家传出,陆家家传流云望岳剑出现。据陈青叶说此剑乃一次在外游历偶然所得。送还陆家。而后江湖无医的陆清邈也被陈青叶奇迹般的医好。加上陈青叶一表人才,更是大内的御医。陆家不但奉为上宾。也看出了陈青叶对陆清邈的痴迷。

陆家家母王培,多次做了陆清邈的思想工作,说知道陆清邈想着魏辞,可魏辞得罪了蛮家,四处遭人追杀,陈青叶对陆家有恩,更是一表人才。陆清邈却一直推却。王培颇为不满。陆家家主倒是支持女儿,但他老人家是少有的怕夫人。家中都是王培说了算。他也插不上话。

陆清邈看着这鸟笼,总会惆怅,自小便被人捧在手心,高高在上。如今却面目全非。自己丝毫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就如这笼中之鸟。魏幼象荆直关为救陆清邈舍身赴死的场景犹在眼前。老李最后的愿望竟是让陆清邈替他为魏幼象立衣冠冢,捎上一壶好酒。每每想到此处。陆清邈总有些眼色闪烁。后来听说魏幼象走出古栈道,杀上六重天。在游龙谷斩杀蛮家高手以后,去了太清观清修。倒是松下一口气。太清观传承久远,高手数不胜数。魏幼象暂时无忧。没有谁会杀上太清观。一是忌惮。二是太清观门下每届学生遍布江湖朝堂,皆是人中翘楚。一个弄不好会成为江湖与朝堂公敌。

陈青叶知道陆清邈心中惦记魏幼象。而且久未拿下垂涎已久的美人儿,心中急不可耐。心生一计。

夜黑风高,杀人夜。陈青叶请建安候手下高手,深夜造访陆家。模仿魏幼象驿马刀伤口斩杀王培。

第二日,丫鬟习惯的如往日一般早起,为陆家家母泡好茶。烧好洗漱的梳妆水。轻轻敲了敲陆家家母的房门:“家母。”房间里没有如往日一般的回应。丫鬟迟疑奇怪的再次敲门。仍然没有反应。最后推开了房门。见陆家家母王培以死。吓的魂飞魄散。立刻跑去通告家主。这两人早就分居。家主赶到时,门外已经站了很多人。而陈青叶在查验。

陈青叶查验完毕后摇摇头说:“刀口、深度、手法上可以判断。应该是原荆直关守将的手法,用的是驿马刀。”

人群中早已被买通的下人附和道:“魏辞必定是因为家母欲将小姐嫁给陆家大恩人陈御医而恼羞成怒,杀了家母。魏辞好狠的狠心啊。”

四下有人附和,激起了陆家弟子的民愤。而陈青叶则在一旁安慰陆清邈节哀。陆清邈虽然处处被家母管制。但从小到大,王培一直对待清邈很好。此时的魏幼象在陆清邈心中人设崩塌。陈青叶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心中窃喜。

陆清邈在他人悲愤之时,去祠堂拿起流云望岳剑,一路驰骋,赶至太清观山下。托小道叫魏幼象下山一见。

魏幼象自是喜出望外。简单整理了一下道袍笑呵呵的。陈敬道笑眯眯的说:“呦呵,相亲呐?你家陆姑娘来啦。”

魏幼象笑骂一个滚字,并说道:“别跟着我啊,假道士。”说完就兴匆匆的跑下太清观山门。

陆清邈站在山下湖边。春,柳枝垂入湖面。魏幼象见着陆清邈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历经生死,有一种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意思。终于又见面了。魏幼象看着陆清邈的背影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陆清邈回首,眼眶微红谈谈的说了一句:“杀人偿命。”流云望岳出鞘,直至而来。眼眶中泪滴也滑落。流云望岳直接插入魏幼象左肋。魏幼象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陆清邈一掌拍出,魏幼象跌落在地鲜血喷了一口。内劲又开始有些紊乱。

陆清邈说道:“你以为你不躲我就不杀你了吗?动手吧。”随即一掌拍出。

此时陆清邈被一人影对掌倒退。楚妙因从魏幼象后方走了上来,黑影人退回楚妙因身后。楚妙因开口道:“真是好戏。他重伤之躯,你问他为何不躲?你跟我过过招如何?”

陆清邈看着魏幼象身后走出来的女人气质脱俗,美的不可方物。对魏幼象极力维护。愁苦滋味涌上心头。拂袖而去。

届试在即魏幼象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看着陆清邈拂袖而去的背影,只好苦笑。

第二十六章 敬道

陈敬道正在书案看经书。突然房门大开。见魏幼象跟楚妙因回来。魏幼象还身负有伤,被楚妙因的手下拖着。忙起身上前,接过魏幼象。扶到床上休息。楚妙因说了一句:“你和楚妙丹两清了。”说罢,就飘飘然的就走了。

陈敬道给魏幼象倒了一碗水说道:“怎么,怪不得不让我跟着,竟然偷偷的去撩院花去了。怎么样,吃苦头了吧。哈哈哈。”

魏幼象闭目,体内煞气涌动。陈敬道楞了一会,知道这煞气在太清观外漏,是藏不住了。

魏幼象体内煞气因伤躁起。内劲不断压制,最后两股力量缠斗,透不过气来。煞气外泄,引来了夫子。

夫子开门见魏辞在床上挣扎。叹了一口气。出手调和魏幼象体内两股力量。一刻钟后,收手,看向陈敬道说道:“他体内内劲与煞气缠斗。估计要昏迷调和一段时间了。是生是死怕是全凭造化。”摇了摇头后。

夫子仍然看着陈敬道说道:“马上就要届试了,能不能给我冲上三十二强手?每次届试后我都得闭关,你好意思嘛。这几天抓紧练功。一场都打不赢,上来就挨打。为师老脸都不知道该不该带出门了。”夫子越说越气,待说罢,见陈敬道毫无反应,拂袖而去。

待夫子走后。陈敬道回想起夫子口中所说,魏幼象生死全凭造化。不免叹了一口气。

陆清邈回到舒云陆府,决定完成家母原来的意愿。与陈青叶完婚!以报答王培养育之恩。

消息不日便传到了楚妙因的手上。楚妙因怕陈青叶与陆家大婚,建安候可以掌控舒云一带的士族财阀。她知道陆家家母王培不是魏幼象所杀。立即命人前去查清事由经过。再差人去约了陈敬道。

太清观石亭,立于山崖之巅。往下望去,云海遮眼可见群山绵延。有会当凌绝顶豪气。楚妙因与陈敬道坐于石台。楚妙因开口道:“你是夫子唯一的徒弟,而我求道三年半,夫子却不肯收我。”

陈敬道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双手舒展抱着脑袋。眯着眼看着楚妙因。

楚妙因侧着头看向远处高山说道:“于是,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夫子会只收了你做徒弟。。。你跟魏幼象半年前跑出山门去了陆家的事我全都知道。如不是我的心腹亲口所说,他亲眼所见。到今日我也不会相信,你竟然是一个道法天才。据观察,可能夫子都不知道。你倒是藏得挺好的。”

陈敬道眯着眼睛仰着头看着这国色天香的美人,仍然是一言不发。

见陈敬道没有搭腔的意思,楚妙因只好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今天要点出陈敬道的话:“你的好朋友魏辞的心上人。陆清邈就要大婚了。你可以去看看。替魏辞,随个份子。”

陈敬道打了个哈气,伸了个腰缓缓起身说了句:“说完了吧,我走了。”也不等楚妙因开口。自己喝了口茶,自顾自的走了。

这时候楚妙因身后出现一个人影:“静公主,要不,我去宰了这不恭敬的小子。”

楚妙因笑了笑打趣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大才。”

陈敬道回到房间看着昏迷的魏幼象,摇了摇头说:“如果失败乃成功之母,魏辞啊,你现在的情况啊,就是不孕不育。”陈敬道说的也没错。魏幼象还剑。并冒生命危险救下陆清邈,境界跌落,煞气入体,最后吃了陆清邈一剑。这天下间有一悲哀的事儿。是原本相爱的人,一个甘愿舍身忘死,一个覆手沧浪举剑。

陈敬道家中一脉单传。九岁前接受爷爷陈太岁的教导,家规早以背的烂熟,特别是“不得窃阴阳,窥天道。切记不可入世,改他人命格定数。”从陈家太爷爷起。陈家四代人,都居住在太清观。扫了几辈子的落叶,劈了几世的柴火。从不招惹是非。几代人了,都是老老实实的辛苦人。陈太岁给陈敬道取名的时候就希望陈敬道能敬畏天道。

自幼,小陈敬道亲近道法,痴迷天机。对道法的理解感悟更是超越了之前陈家好几代人。陈太岁年近大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陈敬道。

于是,在九岁时,爷爷陈太岁带陈敬道下山,到一处宁静的村庄上课。嘱咐家规后,回去了太清观。小陈敬道在学堂里特别聪明。老师很喜欢他。同窗中有个小姑娘,名字很好听,叫采儿。采儿漂亮可爱,见陈敬道孤身一人,晚上睡在学堂。经常会从家里偷偷拿些好吃的给陈敬道。

而平静,终于在响马的怪叫声中被打破了。响马们四处烧杀抢掠,最后来到了学堂。所有人被赶在了一起。响马的头子一把抓过年轻的女老师,声称若是她不从,便当面杀她一个学生。陈敬道躲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愤怒不已。但从小的家族教育是绝不能插手世间之事。

后来。他还是出手了。他在房顶上站了起来,违反家规,救下眼前师友的决定被确定后。他感觉到了无比的潇洒自在。但是等他脚下八卦隐现。四周道阵欲起时,眼前一切尽成废墟。陈太岁迎面踏步而来。重重的给了陈敬道一个耳光。困陈敬道与四壁阵中三个月反省。原来陈敬道在村内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座幻阵而已。

陈家世代道法天资卓绝。而先祖,在一死人身上,画下了阴阳图。夺了天地的造化。天道惩罚,虽未夺去陈家天资。

但陈家人世世代代寿不过三十。

直到一日,陈敬道太爷爷从来到世上,便知道,自己只有三十年大限。完成一脉单传的祖宗留下的任务后。他到太清观避世,劈柴,扫地,挑水。但没想到,出世以后。慢慢的,陈家三辈人的寿命渐渐恢复,一代比一代要好一些,眼看就要到正常人的岁数了。陈家家令更严,为了给子孙积德,绝不能破了家戒。

陈敬道看着魏幼象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书案,谈谈的说了一句:“能不辜负此生,真的很难。我帮不了你。”

陆家热闹非凡。门庭若市。今日,是陈青叶与陆清邈大婚的日子。高堂,家主坐在右边儿。左边儿是王培的灵牌。门外锣鼓喧天。不少的豪杰,门阀,达官,今日来到了这舒云城。陆家是舒云城所在郡的财阀之首,虽然实力不是太强。但各个势力都想拉拢,因为拿下陆家就等于笼络了舒云一带的大小财阀,掌握了南方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今日这事儿,在舒云城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大事儿了。整个小城无比热闹。

而门外的人群中一垂垂老矣的老者驻足,与人潮的热闹格格不入。那么孤独。脸上,没有今天人们脸上都有的笑脸。

第二十七章 春种秋收

陆家门外站着的这位老人啊,年少成名,在当年,那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却痴迷武学,追寻武道极致。那时候啊,有一位姑娘唤作周六也,生的好看,性格活泼可爱,在江湖上算作一位美人儿,那时候多少达官显贵,少年天才追求,皆不见,也不闻。犹如不食这人间的烟火气儿。

直到有一年遇见了老人年少时。死乞白赖的跟着。少年总赶她走,也不爱搭理她。她说:“虽然你总高高在上。但我愿为你化身石桥。等你一千年。”

少年过手拜山与人决战,挑战各大山门的翘楚。一路浪迹。不断在生死间徘徊。名头越发响亮。

而周六也,每日担惊受怕。一日,周六也上太清观,为少年求一平安符,诚心跪了一日,愿少年一生平平安安。下山后,于返回途中,遇到了当地势力最大的山寇,那一票山寇叫“十二道”占据地势险要。官兵围剿几次都未果。十二道当家的下面有十一位兄弟,山寇逾八百。十二兄弟各个修为不俗。平日里欺男霸女,烧杀掳掠。做不少荒唐事儿。而当日,便劫了周六也。姑娘生的好看。被献给了大当家的。周六也宁死不从,自尽于十二道大当家房中。大当家觉得晦气。将周六也扔到了官道上。

待少年赶到,周六也以如睡美人一般,长眠了。少年失周六也,看着平安符,才知觉,六也姑娘日夜为他担心,平日点滴汇于此刻,重逾千斤。大悲无言,少年悲痛欲绝,心中有千万句话要说,但说出口了却只有一句,这一句声嘶力竭的:“痛失我爱。”

少年四下打听后。十二道一夜之间,犹如不曾出现过一般永远的消失了。大当家尸首被挂在官道拱排子上。十一位弟兄,只有一人逃走,一人残疾,其余皆被斩杀。死于当场过百人。血染大地。至今,十二道的幸存者没有一人再敢做过山寇,也没有一人敢提过魏其道这个名字!他如人间最残忍的凶魔,永远的成为了十二道那些幸存者的噩梦。

魏其道从此归隐魏家深处。不再过问任何事。直到年老,为报家恩,接下了家中“保魏幼象生”的任务化名老李,跟着魏幼象。被蛮家假死状态的老祖宗蛮正刚一掌打落六重天。侥幸未死,昏迷三日,醒后,抱着平安符失声痛哭。在无人区修养了近一年,走出大山。无心打听江湖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舒云城。

今天的舒云城热闹非凡,老李见陆家张灯结彩满目的喜庆。

“这位小哥,今个儿,这陆家有什么喜事儿啊。”老李问身边一小哥。

小哥也很热情的回答道:“您不是本地人吧,今天可是陆家明珠陆清邈大婚之日啊。”

老李突然抱有一点希望的问道:“谁有这天大的福气啊。”

小哥笑道:“大内御医陈青叶。”

老李久站陆家门外人潮中,闻道喜声不断。背影单薄而孤独。老李也跟着道喜声喃喃了一句:“恭喜啊。”而后低头,想起了他与六也姑娘初次见面时。“云梦周六也,未请教啊。”

春意暖人,老李离开了舒云城,在城附近找了一处,搭了一凉棚。在凉棚后种了一片西瓜。“余生也无事,就替魏辞守着舒云城吧。”他哪里知道。魏辞早已经走出古栈道,正躺在太清观呢。

开宴间,一少年道士,走入陆府面带笑意。行走间衣袖摆动潇洒自在。行至两新人前。恭身作揖:“太清观陈敬道,前来恭喜两位新人。”陈敬道看着魏幼象,还是没办法做到什么事都一身轻。于是他穿了一件好看的新道袍,下了山。打算,只说几句话。事情发展如何,看天意。也算给魏幼象一个交代。

两手放下后继续说道:“我有一位朋友,重伤未愈至今昏迷,来不了了。我一并代他祝贺。”

太清观超然,众人几乎没见过太清观的道师道贺的。这陆家今天的面子真是够大的。老陆家家主连忙说:“快请坐。老夫多谢太清观陈道师大驾。”而此时陈敬道看向陆清邈,估摸着这盖头下脸色怕是有些不好看了。

陈敬道从袖中取出一本经书说道:“老先生客气了,太清观素来清贫。小道今日送上老天师手书《道德经》以作贺礼,还望笑纳。”

“能得老天师真迹,实在陆家之福,又怎能谈及俗世清贫一说。”陆家家主今日可谓是开心之极。

陈敬道笑容渐渐消失了,看不出喜悲,他开口说:“我重伤的朋友也有贺礼。他的贺礼比较重,之前就已经送到府上了。”

陆家家主开心的笑着问:“哦?还请赐教。”

陈敬道依然是无喜无悲开口继续说:“流云望岳剑和你女儿的性命。礼,可还算的上是重礼。”陈敬道此时抬头笑面如花,暖意抚人。

陈青叶脸色铁青说道:“来人,把这个假道士轰走!”

陆家家主连忙问道:“不知此人是谁?这天下人尽皆知是我婿送上的流云望岳剑,并救好了小女啊。”

陈敬道洒脱的慢慢抬手笑道:“魏辞。”

陈青叶急忙说道:“他就是来闹事的,别听他满口胡言啊岳父大人,快把他轰走这就是个妖言惑众的假道士。”

陆家家主挥了挥手,家丁心领神会。他怕这个假道士再乱说下去怕是陆家颜面尽失不说,可能还会出事。

陈敬道洒脱将抬起的大手一挥:“告辞。”一群家丁围了上来,把陈敬道拖出陆家,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家丁就散了。陈敬道在街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默默的说了句:“还好我护着脸。可惜了这件专门为贺喜才穿的新衣裳。”

陈敬道回了太清观。楚妙因安排了人书信陆清邈及陆家家主,揭发王培之死的真正凶手。并安排了牧群馆的高手在陆府周围,以防陈青叶被揭发后,建安候府的高手发难。但这一步走出,就是正式的和建安候、平阳候交手了。实属无奈。楚妙因从太清观往下看这万里大好江山。想起了儿时对自己万般疼爱,后来因为逼楚妙因牺牲于政治婚姻而闹翻的楚王。还有从小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兄长建安候。

楚妙因不是在太清观斩断了七情,而是她心中所想的,只是不想看见人们颠沛流离,战火绵延。不想看见人们寻不到一亩良田可种,无天下四季。也不想看见。三位兄长在楚王宫大殿拔刀对峙。楚妙因想看见的,是天下太平,安居乐业。即使要付出的代价是与曾经爱护自己的哥哥建安候走上对立面。而陆家这陈青叶,楚妙因与建安候府就在这里开始,或许就是正式的宣布,交上手了。

第二十八章 大战前的宁静

陆清邈盖着红色的盖头,一对红烛照的暖色系的光亮弥漫整个房间。温馨和谐,陆清邈身材曼妙,一袭紧身红衫,实在是好看。刚才媒婆口中三从四德犹在耳边。此时一人推门而入,轻功卓绝。陆清邈警觉,掀下盖头。来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一封书信便走了。

陆家家主正在酒席间,举杯开怀笑看四方宾客,面面俱到。一亲信上前低语。老陆听罢作揖说有些小事要暂时处理一下,而后来到后院,见舒云城主的副将。寒暄几句,副将递上书信一封。便走了。老陆打开书信,内容写满了陈青叶到陆家的目的与罪行。老陆混迹商道数十载。很快就看清了局势。要么为妻子报仇,得罪建安候一脉,要么就是不做声色,得罪了楚王一脉。如今建安候年纪虽轻,但精于权谋,背靠母族刘家,权势滔天。楚王平庸一般,但看似歪打正着的斡旋了边关军队、士族、九卿、蛮夷、齐国这么久。以一个老狐狸的眼光来看总觉得没表面如此简单,这样想来楚王也着实有些让人看不清虚实。真是好大一个茧子啊。这么一台戏,决定的时间却是极为仓促,错一步或许就是祸及满门的大祸事啊。连老陆这商海浮沉进退自如的老油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陆清邈拿着书信,走出房门,看到了同样拿着书信的父亲。两人对视了一会。老陆突然间笑了,豁然开朗。这辈子王培主家内事,这个女儿受了不少的苦。这次,他不愿意再负女儿一回了。老陆电光火石之间心中暗下了决定。事以至此,大道至简吧。

陆清邈上前说:“魏辞的驿马刀早已经毁了,是陈青叶领建安候府高手刺杀的母亲。我知道陆家得罪不起建安候府的,怎么办。”

老陆宠溺的摸了一下陆清邈的脑袋,充满了父爱,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说:“拿流云望岳剑来!”

老陆身后的陆家亲信震惊的看着这对父女。老陆回头看着他说:“清宾客。然后拿下陈青叶送去建安候府就说陈青叶新婚醉酒杀人。请建安候府处理。”

“等等,哈哈哈哈哈,清宾客。杀了陈青叶!”老陆改了自己的命令。再圆滑建安候也会动手。不如押下身家性命,豪赌一把!

而后老陆看着陆清邈说道:“你去太清观找魏辞吧。做你想做的事情。是他救了你。用一奇妙道阵,当时引动他自己体内煞气冲天,差点送了性命。当日我亲眼所见。你娘也许,是碍于当时,赶他出门,怕他总会心存芥蒂。就不让我跟你说这事。”

陆清邈想起了陈敬道席上言行。泪流不止,分不清是因为陆家劫难,父亲的关心,还是因为自己那一剑。从去荆直关陆清邈就不信魏幼象这世家公子是什么好鸟。后来在荆直关守城时,魏幼象的担当让她改观,而后竟然为她赴死,让她当时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魏幼象对她更好了。但是这次,她还是没有相信魏幼象。

“我要留下来,与陆家,共进退。”陆清邈眼神坚定。

当晚,老陆举流云望岳,欲轻手斩了陈青叶,可是最后,陈青叶被两位黑衣人救走。陆家此后终日惶惶不安。

六重天,平阳候一身精钢铠甲,英姿飒爽,坐在正堂,侍从唯唯诺诺。六重天的长老以及高手都站在一旁。平阳候身后站一老人,老人闭目不言,

身上毫无波动,让人有种那里没有站人的错觉。

平阳候吃这苹果,看着下面跪着的陈青叶。一脸玩味说道:“呦,台下,何人啊。”

陈青叶早闻平阳候年少贪玩,性格却残暴。吓出一身冷汗回答道:“回候爷的话,罪臣陈青叶,办事不力,但给在下时间,在下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帖。还请候爷饶命啊。饶命。”

平阳侯走了过来:“啊,意思是还想要脑袋啊。行。”平阳候一脚踢出。陈青叶横飞出去肋骨断了几根。平阳候接着说:“陈御医医术精湛,不如把他手砍了,看看他能不能接上哈哈哈哈哈。”身后老者双目一睁。威压弥漫,剑出鞘,人以至。收剑。陈青叶惨叫。蛮家长老看的心惊。刚一招几乎没有看清。此人实力竟强大恐怖如斯。

平阳候回头怪笑:“嘿嘿嘿哈哈哈,陈御医,你叫的真难听,就罚你三天不准吃饭。事若是再不办妥。我可以保你五马分尸。哦不对,四马哈哈哈哈哈。”平阳候挥手陈青平被拖了下去。坐回主位看向蛮家新家主蛮将说道:“以后你任平阳府拔旗先锋军先锋官收兵五千。江湖那些不入流的门派乱站队的都给我秘密的缴了。大门派风声大的暂时不动。本小爷乏了,晚上有节目吗。”

蛮将拱手答道:“诺!臣以安排歌舞水酒。”

平阳候闭上眼睛说道:“舞姬洗了澡再安排到我房间里去跳。我乏了,先回房了。”于是起身走了。

楚王宫一道黑影站在楚王面前说道:“建安候今夜于彭将军处密谋,彭将军麾下二十万兵马怕会倒戈王都。宫殿近卫军三位统领中有一位或许已被策反。”

楚王在朝堂上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此时菱角分明的脸庞上不怒自威并带着沉稳泰然。擦拭着一个剑匣。谈谈的说道:“父王立寡人时,寡人身后是母后的血缘,只有楚国几位大将。他母妃背靠刘家,天下士族归心。国库没钱,寡人得抓住这批门阀士族,而且建安候势大。才一直忍让。现在他竟然来动我的几个异姓将军了。我的弟弟呀,真的要逼我手足相残了嘛。静公主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黑影人回道:“静公主今夜派人秘信舒云一位财阀,搅了建安候的好事。”

“我这妹妹,先是与我闹翻。现在又帮我一把。大概是怕天下动荡。过几日是太清观的届试了吧。正好,我去看看这位妹妹。顺便看看现在我大楚的青年才俊。你去安排吧。”

第二十九章 天下英雄赶考

雁过白云下,林深漫妙音。太清观每日诵经时候,陈敬道最喜欢躲在房顶上睡觉,听着诵经声,睡觉特别舒服。今日阳光正好。陈敬道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杀气如泰山一般真实存在,他警觉的一跃而起。果然,夫子也站在屋顶正看着他呢。

陈敬道看到是夫子,比刚才的杀气更令人害怕,连忙恭敬作揖:“弟子陈敬道给师傅请安问好。”

夫子看都懒得看他说道:“你还有心思睡觉。这次届试楚王要来太清观观礼。楚王还是小公子的时候欲拜我为师。我没收他。这次他来,若是看到我收的弟子连三十二强都进不了,为师的脸面该往哪里放!敬道。”

陈敬道尴尬的摸了摸头,苦笑了一声。头低着不敢直视夫子炽热的眼神。。。

夫子又说道:“我的老对手武当林掌教的高徒这次也会来。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进三十二强。起码让他们见到你吧?哎,都怪我当年太耀眼了。这次轮到他们来嘲笑我了。老杂毛,都一百二十岁了还不消停。庸俗!”

陈敬道小声的说道:“师傅,您也知道初试是二人一组。也没人愿意跟我一组啊。”

夫子吹胡子瞪眼差点就出手了:“你傻啊,找个山外来比试的小子,故作高深骗一个不就行了,眼睛给我放亮点,找个厉害点的。”夫子想了会继续说道:“也不要太出风头的。嗯。。。看什么看,给我抓紧准备。”

陈敬道很无奈的把边上的梯子放下去。慢慢的爬了下去,这时候夫子从他身边潇洒的脚点绿叶几步就不见了踪影,经过陈敬道身边,看着他在用梯子的憨样。明显就很不悦的一声冷哼。。。

陈敬道一脸尴尬。。。

这次太清观届试,高手云集,几乎所有能人才俊都会参加,争取太清观禁地的修行机会。也长长见识。老家伙们十分的热衷和期待,很多人年轻的时候做过太清观的学生。自己的徒弟回太清观长脸,那可是老家伙们的趣事。互相打趣的资本。

这次太清观天师高徒蒋太一,一身太清观正宗的青天诀境界极高。司马家传人司马无,可洞悉先机事事先,一身修为惊人。武当青年俊才第一人,掌教高徒吴然,是武当道法玄妙集大成者。镇北王之子展凉,一身的横练功夫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杀气极重。这四位,是这届夺冠的热门。

对这些老头来说,弟子能进前八的就不算丢人了。若是能进前三那可真是长了脸了。是终于可以傲视这帮老头,做笑看人生的赢家。这前五名都是各大家族势力争抢的对象。大楚国王宫深处会直接派人送上封官函文。主要呢,是老头子们太无聊了。。。漫长人生多寂寥,高处更是不胜寒。

陈敬道看着太清观正殿苦笑道:“英雄赶考,不知这次谁能交上满意的答卷呢。”风轻撩拂动他的衣摆。

“干嘛,你想出风头?想都别想,别忘了家规。”陈敬道的父亲如夫子一般突然出现在陈敬道的身后。

“爹,您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说完,陈敬道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扫地去了。

大赛将近,太清观的弟子纷纷开始收拾床位,打扫空的房舍。所有弟子合并了房舍,腾出位置给即将到来的客人。

魏幼象还是没醒。。。陈敬道把了魏幼象的脉象。算了一卦,魏幼象近日会醒,却不知具体时日。陈敬道叹了口气:“魏辞,你真是个麻烦。”魏幼象错过了报名,就会失去这次机会。而他才是最需要去太清观禁地修行的人。魏幼象这种身体情况,或许不知道哪天魏幼象就得被煞气侵蚀嗝屁。不过煞气的压力之下,魏幼象修为倒是不断的被迫提高。

太清观的客人越来越多,山门倒是开始变得热闹,也不再像往日那样超然的遥不可及。每日都能听到几个老头子爽朗的笑声。。。

赶考的英雄们纷纷上路。报考处人声鼎沸,老天师和夫子轮流在门前迎客。

“王上,已经到太清观山下了。”内管恭声请示。

楚王的声音从轿厢内传来:“三千近卫军山下驻扎,神机卫五近将跟我上山。”说罢,楚王走出轿厢身后三千禁卫军单膝跪地,阵势浩大。尽显王者之气。

楚王缓缓步行上山,观云海翻腾遥想当年。楚王与建安候之争就始于太清观届试。自古王家公子太清观学习,皆不参与届试,而他们那一届,两位大宝的最强争夺者,在届试场大打出手。最后胜负难分,都动了杀机,才被夫子拦下。神机卫五近将五位都是顶尖的高手。五人皆持名剑。上搅天地风云,下捣四海江湖。

楚王山门外见夫子迎宾客即作揖道:“学生楚荡怀,拜师老师。不知老师近来可好。”

夫子很开心:“楚王不必多礼,快里面请,这么久没见,老天师还等着你呢。”

陈敬道看着魏幼象还躺床上,被脉象已经正常如初了。人却迟迟未醒。届试都开始报名了。

“魏辞啊魏辞,你还真是大爷的命。小的给你挺两场,你要不快点醒,我就真帮不了你了。”

夫子找了个空挡抓住陈敬道就开始骂人:“你想气死我啊,前面这几场你的搭档竟然写的是魏辞?存心想让我闭关了是吗!要是没人愿意跟你搭档,你可以报你一个人,直接由报名处给你分人啊。我闭关就没人能管你了是吗!”

“师傅,弟子想了很久。魏辞马上就醒了,他修为深厚,届试一开始,他起来以后,我们两人的组合号称天下无敌,师傅放心。万一我运气不好分了个人拖我后退不是坏了您的大事吗。”陈敬道辩解道。

“这天下,还有人能给你拖后腿?届试从来都是一场败。”夫子边说边被陈敬道拉出了房间外。

陈敬道一句放心吧师傅,就把房门关上了。

各路少年豪杰纷纷慢慢的的赶到报名,这太清观的届试,各路英雄豪杰之争。也就在即了。

第三十章 楚妙因挥剑司马无

苍天无言却有情,寒尽春生。

楚王到了太清观后。楚妙因便不再出门。楚王这次破了天荒,傍晚行至楚妙因房门外轻扣房门:“妙因,三年未见,如今兄长在你房门外了,你也打算不见嘛?”

“请回吧,世俗之事,早已与我无关。”楚妙因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飘然回荡。

楚王也想修复兄妹之间的感情,但作为一国之王,难以开口:“那便,随了妹妹的意。若有日,得了空,回家看看,你母妃病重,挂念你呢。”

楚妙因最大的软肋大概就是她多灾多难的母妃了。本来出身卑微,先王在时,不受待见。生了个女儿,更加边缘化。起初她恨楚妙因。自己的女儿,却不管不问。那时候,王上与建安年纪也幼,但地位却超然。两人都很疼爱楚妙因,才让楚妙因度过了一个还算欢乐的童年。

先王脾气不好,不顺其心意者,大多处以极刑。楚妙因和两位兄长偷偷进先王房内玩的时候。楚妙因把定远将军八百里加急的文书画的面目全非,而这份加急文书,先王还没有来的及看。先王勃然大怒,下了一百军棍的的折子。这一百军棍足矣将幼时的楚妙因打死。

原本对楚妙因不管不问的母妃跪着哀求,却未果。用身子护着楚妙因挨下了五十九棍当场晕厥。那个时候,楚妙因在母亲的怀里才发现,母妃是爱自己的,是无私的,是可以不顾性命,来保护小妙因。自那以后,楚妙因的母妃就一直体弱多病。

良久房门内还是传出了一句:“我会回去的。王兄,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楚王苦笑,这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极少流露真情和无奈,这两个妹妹啊都有性格:“那你早点休息,届试会场见。”

太清观山门太过严谨,届试又太过紧张,于是这几届了,都会请来天下名嘴张明洞客串解说,活跃一下气氛。张明洞对选手大多都知晓一二,也是解说的不二人选。

“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春风抚苍生,又到了一年一度江湖瞩目,空前盛大,天才集聚的太清观茶话会。我是张明洞。”台下唏嘘声一片。

“好的,大家这热情和欢迎我都看见了。多谢大家厚爱,台上的大人物你们都看到了,不用我一一介绍了吧。下面我来介绍太清观历代届试的比赛的规则。接下来会有六个分会场同时进行比试。最终决出三十二位,进入主会场。太清观的历代祖师规定两人一组,大大节省了时间。高明。”台下嬉笑声一片,平日可没人敢这么拿太清观开玩笑。也就张明洞口无遮拦。。。

张明洞做了个外头搞怪的动作,接着说:“三十二位进入主会场后,仍然为两人一组。决出十六位高手后,单人决夺,抽签排位。亲爱的各位选手,不得致人残疾,不得杀人,不得废人修为。我在主会场期待与各位的重逢。太清观届试,现在,开始。”

陈敬道来到其中一个分会场,这个会场看台上的人最少了。因为大家都听腻了陈敬道被胖揍时的杀猪般的叫声。

“华山邱左。”“华山赵白观。”两位华山弟子作揖,两人白衣干净华贵,倒是有点不想习武之人,华山果然是富裕。。。两位华山弟子心中激动,对面就一个人,听说还是历代垫底,人家只有绝顶高手才会选择一人出战。这陈敬道的搭档竟然连出场都没出场。。。轻松赢下这一场,节省了不少体力。陈敬道回了个礼“太清观陈敬道。”陈敬道心中只是想魏幼象你赶紧醒吧,老子撑不了几场。

邱凡拔剑,步履轻盈,华山剑法缜密,可谓滴水不漏。赵白观迅速拉开距离,寻找一击制敌的机会。两人配合娴熟。而陈敬道则是四处乱跑。看台上不多的观众也慢慢离开了这分会场。感觉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而华山两弟子也纳闷,每次的攻击都被陈敬道躲过去了。两人越打越急。追了陈敬道一炷香的时间了。。。满会场的跑,还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好像被打的很惨的样子,两人压根没打到他。

邱凡、赵白观也开始大开大合招式走样。陈敬道暗中扔出石头。打的华山两兄弟不痛不痒,但越来越急。陈敬道暗中扔出的石头一共十几块了。两人依然全场追着陈敬道。突然陈敬道不跑了,转身笑着看着华山的两位。邱凡、赵白观马上停下,而心知已经晚了。陈敬道往前一步双拳顶出说了一句:“哎,真麻烦。”拳出劲道不大,分别击中对方腹部,当场两位倒退了几步,却一点内劲也提不起来了。陈敬道双手抱着头一脸轻松的样子说:“认输吧,两位。”

邱凡转身,骂了一句:“无赖。”赵白观也无奈的跟着邱凡离开了会场。

陈敬道以石子击中了两人的几处经脉要道,但是每一颗石子都没有用很大的劲力。没有即刻产生很大的影响。两人一开始就大意了。到最后几处经脉都被击中后。陈敬道一拳击中两人的丹田,两人调动内劲保护丹田时。几处经脉收紧,暂时的封住了内劲。而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人追了陈敬道两炷香的时间,出的招好死不死都没打中这个无赖,最后内劲消耗过大才下场了。因为陈敬道那一拳实在是毫无杀伤力。

陈敬道不忘作揖四顾,看着那些为数不多的几位,想坚持一下看他被抓住然后被暴打的几位看官说了声:“小道实力强悍,险胜两位华山大侠,各位,多谢两炷香的支持。多谢。”台下一阵叫骂声。

陈敬道满不在乎,两手抱着头悠闲的回房休息去了。

楚妙因场中没有了出尘的高高在上,他的对手是司马家的司马无。这一场观战的人几乎座无虚席。坐满了分会场,这两位,都报了一人参赛,无比自信,一位是大楚公主,一位是司马家的天之骄子。

司马无一直都面带笑意,楚妙因每次出招都被司马无料算先机。趋利避害。洒脱的踏步于场中。楚妙因每次攻击,司马无都轻松躲过。但是他一直都还未出手。

司马无身高八尺,黑色的长衫类似道袍,性情高傲,从小就是公认的天才,家中三十二临兵阵八岁就能施展,可算天机,在交手时,能及时的趋利避害,“认输吧,楚妙因,以你的修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说罢,左手伸出两指抬起移至胸前。右手缓缓升起五指分开:“五行,土流枪。”

楚妙因脚下土枪裂地而出。威力极大。她轻盈的几次翻腾避开土枪,这时候司马无五指前砂石汇聚爆射而出。脚下的土枪封锁了楚妙因的行动路径,而司马无手上飞来的长枪威力极为强大,刹那间便飞至楚妙因身前,楚妙因避无可避。楚王皱眉。夫子站了起来。

而此时,楚妙因轻松的抽剑出鞘,剑气随内劲围楚妙因一圈周身荡开,土枪皆成飞沙。楚妙同一个闪身,飞来的土枪插在了地上。观众惊讶不已,剑身刻有符箓,是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碧尘剑!

“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楚妙因抬头,看着司马无脸上的笑意。

第三十一章 意欲何为

分会场座无虚席,这场子的好戏是竟然能在十六强开外,看到大楚静公主楚妙因,司马家少主司马无大战的光景。骄阳似火,此时的楚妙因,手举碧尘剑,光芒万丈。

司马无满不在意淡淡的说:“哦?这样么,只可惜,你遇见了我。”

楚妙因听罢自然有些不悦,举剑刺去。楚妙因剑法超群,一套剑招三十二剑,剑剑妙招。却是皆被司马无看破,半点不沾身。难伤其分毫。楚妙因双指抹剑身,最后一招刺出,第三十二剑如长虹贯日,势不可挡。司马无终于出手了,两指一压剑势。借剑势飘然跃起轻轻一笑如一位盖世高人指点晚辈一般说道:“三年前,我出剑,便以不带剑招。”

抬起双指,腰间佩剑应声出鞘,向楚妙因猛然飞出,剑意凌人。司马无右手张开,飞剑乖巧听话的为司马无控制,不断向楚妙因刺去。招式怪异不合常理。但每次进攻,力破千钧!

楚妙因不断出招应付。司马无左手单手不断变换指印。一心两用!左右手竟然同时在做两件事情。并且皆非易事。楚妙因在太清观修行三年,自然知道,司马无正在结印启阵。一般术士结大印总是全身贯注,不是早就布置好了,就是躲躲藏藏,这一边控制飞剑大开大合,竟然还能一边结印的术士着实少见。夫子在台上都大呼难得。

眼看阵成了。楚妙因连忙闪身想避开道阵。楚妙因欲踏尘而动。司马无轻描淡写的说:“左。”飞剑也直接往左飞去。楚妙因大吃一惊。电光火石,一脚踏出,难以在这瞬间做出闪身的动作。但这一瞬间的空挡时间极短。司马无竟然掌控飞剑提前向左击出。就是说,楚妙因决定向左闪躲时,司马无已经提前洞悉一切!

老天师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目光清澈仿,佛洞悉万物而返璞归真。这术士一途修行极为困难,能感悟天地实属不易,算天地造化更是困难重重。江湖术士算算吉凶也不难。再深就看修为和造化了。而能在对阵中这风驰电掣的瞬间,立刻算出对手下一步的动作及时作出反应的。叫“神遗”意思就是神遗留在人间的本事。当世有此能耐者,绝不出五人。不是靠努力就能开了神明之眼的。

楚妙因强提碧尘剑挡下飞剑,如断线风筝,向后横飞。司马无左手印此时一捏握拳不悲不喜的看着楚妙因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这样的凝视犹如来自万古深渊,寒冷刺骨:“此阵,名为兵道九,可困精兵三千。任你天纵奇才,三日之内也破不了此阵。放弃吧。”司马家果然是天下士族之首。竟有如此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司马家大多性情低调。这位司马无倒算司马家的一个异类。

阵起。胜负分。分赛场最高时限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是胜负难分,则太清观几个老头打分。大多对阵都是电光火石的功夫,多不出半个时辰。

司马无洒脱离去,挥手间兵阵九如云烟散去。楚王当然知道,这静公主没用全力。司马无当然也没出全力,不过刚刚这一战虽不过几手,但不难看出司马无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

道观中几日光景过去。十六支小队脱颖而出。这十六支小队都可以获得太清观藏书楼第一层禁止通行的楼层修行三日。出了太清观,也算是得到了江湖的认可。

接下来,十六队会只留下八队。自八队人开始,便是独立战斗。前三名所属小队可进入太清观藏书阁第二层禁止通行修行三日。其余与之前一般,第一层禁止通行三日的奖励。

若组内一人拔得头筹,组内可以有一人进入太清观禁地修行一个月。还有一人可进入藏书阁第三层禁止通行修行三日。名额队内决策,若有纷争,可进行一轮加赛。

陈敬道此次撒泼打混竟然进了前三十二名。成为了此次届试的笑点。虽然达到了夫子的要求,可夫子却一场都没去看过。。。太丢人了,夫子暗暗发誓,下次绝不要求陈敬道进入前三十二了。。。

此时陈敬道则坐在房中观三奇六仪,九星八门。连打了两个喷嚏,喃喃自语道:“谁骂我。。。”这魏幼象还没醒,陈敬道接下来怕是打不了混了。对手越来越强。如果他停下来。那魏幼象体内的煞气怕就真的没法子救了。感悟天地浩然正气,亲近天道,怕是魏幼象唯一的机会了。陈敬道摆了一下道袍,起身,缓缓的走出房门,飘飘然说了一句:“我不是救你,而是救我自己。”

陈敬道走出房门,驻足。抬头,阳光有些刺眼,他抬起手用道袍遮了遮阳光,眼睛眯着看着天说了一句:“出来吧。”

老陈家家门就两个人,一个家主,一个陈敬道。陈家一脉单传。老陈一改往日朴素憨傻的做派看着这个宝贝儿子说:“你可知道你前面是家规。是天道。是陈家命数。”

陈敬道也没有了平日嬉笑的神情说:“知道。”

老陈波澜不惊,朴素的布衣下面是陈敬道算不出深浅的实力。老陈说道:“不要再向前了,这不是一句年少轻狂便能够付得起责任的。你这一战成名,就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门,到时候你才明白身不由己。最终便是寿不过三十这条路。你太爷爷的话你忘了吧?归隐是陈家最好的归宿。”

陈敬道回头看向父亲:“人生一世,见朋友生死不能援手。世人苦难,也视若不见。只为自己而活,真的好难。父亲,您这一生可敢结交知己。能与之把酒言欢,生死相托?终日劈柴,扫地真的是您想要的人生嘛?”

长风起,云遮日。陈敬道发髻前没扎好的几缕头发和道袍咧咧作响。飞鸟不敢越,虫声不敢鸣。

“寿不过三十,这话传到了你这辈,犹如过耳清风。可你知道吗,这是陈家多少先人为之恐惧惶惶不安刺入骨肉之血剑。见日光初跃云海,一日三餐,听道、劳作,这一份宁静,是多少辈先人的期盼。”老陈看着陈敬道语重心长。

陈敬道罢了罢手,背朝老陈一边走一边说:“说不过你。我走了。”

老陈右手握拳,气势滚滚如长江水到湍游。这力量,足可以摧毁陈敬道眼前的一切。老陈盯着陈敬道的背影说道:“敬道意欲何为。”

陈敬道感受到了这海啸般的压力,但他并没有回头:“踏世间不公义。与好友生死相托。斩心魔,活一回。”

“若寿不过三十!”

“便不过三十!”

压力如海潮退去。老陈放开的拳头。看着陈敬道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敬道走向届试会场。不再如往日一般傻笑装痴。

第三十二章 九死阵困陈敬道

魏幼象睁开双眼,另外几张床上的杂物比原来还要高了三尺。整个房间除了堆杂物的地方以外干净清爽,一尘不染。书案上的檀香还点着,升起丝丝青烟。沁人心脾。魏幼象起身,整理梳洗,理道袍。内劲在煞气的影响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反倒提升的飞快,恢复到了四品境界。并且如同经过锻造。强韧不拔。这么长时间的调理。总算伤势好转了许多。

出门,轻车熟路。食堂。要了三份素食斋。魏幼象横扫天下,一颗饭都没剩下。好满足的剔了剔牙齿,拍了拍肚子,听食堂的帮工说起届试的盛况,已经三十二强决出了。现在是陈敬道独战湘西走出来的两兄弟,马有许和王正。

这两兄弟,自幼被抛弃在湘西。湘西有神秘赶尸人一脉,山门性情暴虐,不喜外人。并且势力覆盖整个湘西,生存环境恶劣,外人不敢进入,湘西与苗疆被称为蛮荒之地,神秘而少有人敢踏足的禁地。而这两位,不但没死在湘西,反而继承了赶尸人的传承,并且杀出了湘西。名动江湖。实力惊人。两人一组更是可斩妖除魔的恐怖对手。之前的比试更有人听闻对手是他们俩不战而退。

魏幼象听后立刻赶往届试会场。

陈敬道洒脱立于场中,道袍随清风而动。观众们可谓是喊什么的都有。“陈敬道,跑死他们。”“终于可以看陈敬道是怎么被打死的了。”“湘西的,打死陈敬道。”

老天师侧过头对夫子说:“这位就是你徒儿呀?这么多年的届试了,终于看到他了。”旁边的武当掌教哈哈大笑:“看来,高徒是没办法和我们武当吴然交手了。可惜可惜。”夫子也很无奈。。。这局打完还是闭关吧。。。

马有许早就知道陈敬道之前的战绩,消瘦的手抬起作揖:“早闻先生大名,可玩笑,就到这吧。湘西术,分寸难握。回去吧。”

陈敬道抬头看了看天。右手抬起:“起卦,可推演万物。你们知道吗。”

马有许不答。

陈敬道与往常不同,看起来倒还是漫不经心,但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他接着说:“二位今日有血光之灾。”

王正是一个彪行大汉。在湘西的时候,总是他在前面厮杀。马有许在他身后施术。他一把撕去自己的上衣露出黝黑的一身肌肉。身上多出伤口。凶狠异常,这都是在湘西生存留下的战绩。王正说道:“哥,别跟这小道士废话,我去废了他。”王正是从尸骨堆里爬出来的,战斗招式直接有效,内劲雄浑。一瞬间暴走便到了陈敬道的面前。突然发现就这么一瞬间。陈敬道人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凭借多年以来王正的战斗经验,他一拳侧身直接向身后打去。果然!陈敬道在他身后,漫不经心闪过这一拳。

马有许一看,陈敬道果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立刻结印。湘西术结印时间久。王正直接贴身肉搏欲缠住陈敬道。陈敬道很轻松的闪躲,侧目看向马有许。马有许把妖精,灵和怨念收了驯养。结成了一个九死阵。其阵诡异莫测。恐怖惊人。

王正与陈敬道大战,观众看得心惊肉跳,王正内劲雄浑一手杀人的功夫,步步都是杀招。而陈敬道每招都恰好避开,感觉一个失手就会被王正撕成碎片。而王正也打的冒火。这陈敬道犹如在戏耍他一般。

陈敬道周身阵成。王正多了一抹笑意,他与这九死阵合作了上百场战局,无往不利。陈敬道所站立的一片大区域乌云密布。嘶叫声不绝于耳。阵内一团团人形黑雾在空中游荡。王正拔出腰间大刀,寒意逼人。观众皆倒吸一口凉气。这杀人阵法真恐怖至极。

马有许语气高高在上的说:“最后一次,下场吧。这阵法与王正出手起。再难收手。我虽无意伤你。但你一个不好,会死在这九死阵下。”

陈敬道抬头望向马有许目光还是漫不经心:“我给你们时间,只想看看湘西术的程度。”

王正怒了:“目中无人的小子。你将会成为九死阵中的冤魂!”说罢,王正身上包裹了一层淡淡的黑气。大刀不断鸣颤。

马有许摇了摇头:“那,言尽于此了。先生。”双手结印。“阵起!”

阵中巨变,风开始呼啸,一团团黑雾仿佛痛苦不堪。王正周身的黑气开始活跃起来。王正横刀出战,一刀斩来。阵中的黑灵也扑来。锁定陈敬道。

夫子起身。他怕徒弟死于阵下。欲出手破阵。老天师伸手搭在夫子的手臂上说道:“别急,老家伙。都多大年纪了。稳重一点。再等等。”老天师目光清澈望。身边的老家伙都笑了。附和道:“对啊,都多大年纪了,稳重些,这两个小辈还能在你眼皮底下杀人不成。”夫子回头看了一圈这些老家伙气呼呼的说道:“你们才老家伙,老不正经。不成熟。”

魏幼象看到了这一幕心惊肉跳,他早就察觉陈敬道实力绝非那么简单。只是,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他也没点破。现在啊,只是心想这陈敬道概不会被打死吧。这晚上还想开荤呢。。。陈敬道也没告诉自己后山私下养鸡的地方的道阵怎么破啊。。。想到这里魏幼象还是留口水了。

王正带黑灵杀到。杀气弥漫。此时,陈敬道也动了。他并未结印,而是做了一个太极的起手式。王正刀至。陈敬道柔劲一带。右手一拍,王正的刀竟然被拍掉了。王正一脸诧异。陈敬道与王正正式过招,王正出手极快。马有许在王正身后变换手印。黑灵也杀到。观众看的不敢眨眼。陈敬道的太极功夫竟然如此精湛。在阵中竟然一时间不落下风。五十手后,马有许定下手印。看向陈敬道淡淡的在王正身后说了一句:“结束了。”

王正肌肉暴涨,黑灵如同挣脱束缚一般,每一个都显得异常恐怖。阵中世界,一草一木,杀伐决断尽在马有许手中。嘶叫声,风啸声。正常人在阵中早已被吓破的胆。恐怖的杀意和通天彻地的压力如海浪一般向陈敬道层层扑来。这大概就是绝望的力量。王正仰天怪笑。双瞳充满了血色。随即一拳杀来。拳劲恐怖,一拳足矣震动阵中天地。黑灵有的飞身依附在王正的拳劲上,有的嘶叫着冲向陈敬道。这一拳,怕是真的会撕裂陈敬道。

夫子再次起身。眉头一皱。这次身旁的老头子都认真的看着,没有了之前的玩味。

第三十三章 陈敬道的实力

夫子拂袖,欲下场破阵。太清观老天师玩味的看着他。呵呵的笑着说:“我说你这老头,你别急啊。别打扰我看戏。真是眼拙,这小子从入场开始,每走一步,路径都是精心算好的,脚下踏九宫八卦,你太小看你这个小徒弟了。”

夫子没有答话。。。仔细的看着比赛,主要是,如果他说他没记得陈敬道的路数,岂不是尴尬无比。但是老天师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坐下来,一本正经的说:“我徒弟我能不知道吗,我就站起来活动活动,你们这帮老骨头,一点都不懂的爱惜自己的身体。”

拳杀至,万钧之势。陈敬道右脚向后撤了一步。脚下一副巨大的八卦隐现:“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陈敬道结印,两指掐寅,五指俱藏于甲。九杀阵中天雷滚动,王正拳差一点儿就能打到陈敬道了,一道天雷劈下,王正身上的杀气黑灵直接被劈散。王正也被天雷劈的定在哪儿,麻痹的全身动弹不得。天雷降落,一团团黑灵被劈散,往生极乐,阴阳轮回去了。

马有许一脸难以置信说:“你,为什么。在我的九死阵中为什么会这样。我才是阵中的主宰!”

陈敬道看了一眼马有许,抬手一挥,九死阵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天雷滚滚,正气浩然。

夫子瞪大了眼睛,这!老天师嘿嘿嘿的笑道:“没错,这九死阵不过是他八卦震位一粒沙尘而已,手段,规格,想象力,嘿嘿,还有他的记忆力。都有顶尖的水准啊,老家伙,你把你的高徒藏的很深啊。”夫子第一次感觉这个徒弟没收错,摸了摸鼻子:“哈哈哈,名师高徒嘛。”

老天师眯眼看了看王正说道:“这两个湘西的小娃娃也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早已是阵中人的阵中人。”

马有许见九死阵烟消云散,迅速结印,王正一看马有许手印,一脸的苦涩,但还是横在马有许身前。

陈敬道笑道:“放心,我给你们时间。”马有许咬破手指,抹于手背,印成!他的身后立起了一位两丈高的人影,人影杀气极重。马有许奸笑着说

道:“任你是人间天才又如何,在九百年前已故的百越之主面前不过就是一只蝼蚁。”人影忽明忽暗却朴实无华。马有许脱力晕倒。王正手捏道家金刀诀,百越之主被召出的黑影一点点进入了王正的身上。

太清观老天师眯着眼说道:“这届的小娃子玩的真凶险啊,九百年前的百越之主可是一位手段毒辣的主儿,是唯一一位一统了湘西和苗疆的狠角儿。手握百越几大禁术,死后凄惨,魂魄被湘西苗疆合力封印,说是要守百越万世昌顺。搞的无法超生。没想到被这两小娃娃用了。”

王正眼神狠毒的看着陈敬道说道:“小娃子,你真幸运,他们俩的最后一句话都是留你一条命。”

陈敬道拱手作揖说道:“多谢前辈好意,既然您来了,晚辈恭送您往生极乐。”

王正哈哈大笑:“口气倒是不小啊,王正这小子身体强度越来越好了,我的能力也能多释放一些了,让我重温旧梦吧。”王正苦涩一笑,两手抬起,地上苗疆蛊虫不断涌出。

夫子一惊:“掌门师兄,这苗疆蛊虫可不是开玩笑的,动辄害人性命啊,这百越之主身上的气息怕是一不小心就能把敬道按死在会场啊。让我出手吧!”

老天师睁开眼睛笑眯眯的说:“惊喜不断啊。”夫子也连忙看向陈敬道。

陈敬道左手放于腰后,手捏往生轮回印。右手前伸开五指分开。脚下八卦光影浮动。兑位,泽。恐怖的满地黑色蛊虫被泽沼拉回地下,挣扎着挣脱泽沼的束缚,但一时间却办不到。陈敬道动了,几个跃起,快速的近身。王正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这是要与我硬抗吗?”

王正脚下的泽沼拉住了他的腿。陈敬道杀至。王正单手一拳击去。陈敬道右手硬抗,两拳相接。恐怖的劲力蔓延开来。陈敬道倒飞出去。右手快速结印,没等王正反应,天雷劈下。王正反手接招,笑着说:“程度太低了。试试我的。哈哈哈”

王正左臂青筋暴露,蓄力。往地上重重一拳。解开了泽沼的束缚。一跃三丈高,俯冲而下,双手合十。陈敬道脚下黑色藤蔓脱土而出,力道速度,可谓天下罕见。藤蔓迅速的抓住了陈敬道。王正拳放于腰间蓄力。筋脉不断撑开。陈敬道陷入绝境。

夫子这次没站起来。习惯了。。。他看了看老天师。老天师看的起劲。感觉到了夫子表面的平静和焦急的目光随口说了一句:“他左手在捏的是往生轮回印。万里难寻其一的天才,你还担心什么。”

这次夫子眼睛瞪大了:“往生轮回印,使用者代价极大。修行极为困难。作用单一,偏门。太清观上下只有您一人修成。。。”

“哈哈哈,这孩子修往生轮回啊,道路崎岖,说明他心性善良,坚韧。这印只有一个作用,帮助没有办法去轮回的强大孤魂怨灵超脱,往生极乐。免受痛苦。是折损自己的功德来度化他人。对自己的功德造化极为不利。”老天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陈敬道左手藏于腰后,双腿被黑色藤蔓束缚,他却没有挣扎。稀松平常的站立。右手自然垂下。风吹过,道袍慢慢悠悠。观众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是真的要死人。。。陈敬道都放弃了。。。

陈敬道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默默的说了一句:“前辈,愿您往生极乐,一路走好。”

王正脸上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敬道,周身慢慢黑气散去。俯冲速度慢慢的慢了下来。陈敬道口中经文其音如九天之音。百越之主慢慢从王正身体里出来,王正瘫软在地。百越之主身上的黑雾也慢慢散去:“谢谢。”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相信这个小娃娃身后捏的是往生轮回印。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自损造化功德。前尘往事如过眼烟云,一幕幕浮现眼前。天才傲世的一生迅速的一览而过。:“湘西石门窟有一秘宝,算我报答你自损功德之恩。”说完。百越之主老泪纵横。:“动手吧。”

陈敬道左手向前,打在百越之主的腹部,百越之主如烟尘一般散去。他面带微笑。解脱了。

第三十四章 暗流涌动

“太清观陈敬道。胜。”张明洞同样激动不已。四面台潮水般的掌声涌动。老天师笑呵呵的摸着白色的胡子。夫子推搡着恭维,傲视群雄不可一世的看着一旁闷不作声的武当老对手。陈敬道打了个哈欠就缓缓的往场外走去。魏幼象在场外等着呢,陈敬道一出来,魏幼象就凑了上去:“嗨,兄弟,深藏不露啊。”

陈敬道看着魏幼象,关键时候不醒过来。。。现在打完了,醒了。根本懒的理他,直接走过魏幼象身边轻轻的说了一个滚字。

竹海后院,微风鸟飞有微香。老天师在前道袍飘飘负手而立,夫子在后春风得意。老天师看竹节挺拔,回头看了一眼春风得意的夫子说道:“夺天地造化而世代寿不过三十,那位还没醒,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带走敬道,一个如古栈道和荆直关一般屠宰人间灵气的第三大阵就要出世了,陈家的

第三道阵出世,他也就应该醒了。陈家消失了几百年了,还是出现了。”

夫子又是一脸茫然,这徒儿今天是要彻底的翻天了吗。这听了老天师的话,他才幡然大悟,尽知此事原委:“掌门师兄,那您看。”

老天师回头看向夫子说道:“敬道心性纯良。他那祖宗逆天而行,布邪阵屠戮人间,与他自然无关。此战以后,怕是他身不由己。但这他人命数,我们也没法子更改。尽量保护敬道,让他自己能有做出正确决定的空间吧。”

夫子本以为捡了个宝。。。这没曾想到是,这宝贝捡的如此尴尬。。。苦涩不堪。

老天师眯着眼睛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些竹子,轻轻抚摸:“大争之世,各路豪杰尽出。怕是,这次太清观,也会被卷在这漫天烟尘的江湖中吧,天下棋局,人呐,哪甘愿为棋子。”

魏幼象回到了道舍,看着在书案上的陈敬道说道:“本届最大黑马,陈敬道。”

陈敬道放下了书,缓缓抬头看着魏幼象,喝了口茶,开口道:“魏辞,我就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求多福,我帮你祈祷。”

“我是个病号,你再帮我撑两场呗。”魏幼象嘿嘿嘿的笑着,不要脸的看着陈敬道。

“得,干脆我夺魁,您去藏书阁。”陈敬道一脸若有所思的认真的看向魏幼象。

“别介啊,这不是麻烦您了嘛,我上,我上行了吧。”魏幼象只好认怂。。。

届试会场报出了下场上场的选手,魏辞对阵武当吴然。

魏幼象。。。这一上来就这么个人物。。。不轻松啊。

“武当,吴然。”吴然的道袍与太清观的道袍不同,颜色更深一些。英俊潇洒。林掌教亲传弟子,武功内劲道法玄功皆为上流。可谓人中龙凤。

“太清观小道徒,魏辞。”

吴然叹了口气说:“怎么,陈敬道呢。”

魏幼象笑道:“此战以后,不再需要他出手了。”

“那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我的对手是陈敬道呢。魏辞,名声江湖,可终究不入流,太差。”吴然有些失望。

魏幼象呵呵一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魏幼象纵身一跃,一拳击出。

吴然动作缓慢,缓缓的撑起太极的起手式。

大争之世,英雄辈出。天才赶考,这一世,他们都会交上怎样的答卷。

楚王对这场对阵并不感兴趣。在自己的道舍内擦拭着自己的剑匣,书案前。站着一个黑影,楚王开口:“建安老五动了嘛?”

黑影恭敬的答道:“回王上。建安候已经将王宫大臣与宫廷近卫控制。平安郡守将听令秘密抽调守城军围剿太清观王上山下近卫。王上的虎狼军。。。已经叛变。已经在秘密赶往太清观进山要地,据守函谷关,怕网上的其余部难过函谷关。建安候的秘密部队一部协助虎狼军伏击,二部三部情况不明,据推测,是送建安候于王宫登基。”

“这次远赴太清观,倒是有些收获,所有参与动乱人员悉数记下。寡人,要拔了这些心头刺。”楚王将剑匣放好。写下密令交给黑影人。并交代道:“王宫幼小女眷都安排好了吗。”

黑影人恭敬道:“王上一出城,便已经安排妥当。”

“下去吧。”

楚妙因看着房中墙上的紫气东来倒骑牛图怔怔出神,如有所思。还是要开战了吗。。。明知道大军即将围困太清观,几封书信到边关,皆无回音。怕是真的要变天了。这深宫庙堂事她终究还是做不了任何改变。最后她只是密令牧群馆的高手至太清观山下保护王上安危。面对军队。牧群馆的高手什么也做不了。

建安候府这几日络绎不绝。人声鼎沸。来往的将军,大臣,士族皆与在军师的会客厅领命。动作有些猖狂。建安候在后院浇花,身后是平阳候和亲信王一山。平阳候在外头脾气暴虐,但在哥哥面前却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建安候开口道:“咱们这位王上没有表面上这么无能,王一山,交代下面的人,做事要谨慎,这次谋事,败则粉身碎骨啊。”

王一山恭敬说道:“所有部队已准备就绪。此次,王上怕是要长眠太清观了。”

“各部,不准上太清观。王上不下山。就让他在太清观好好修行,做个与世无争的道士吧。若是下山。杀无赦。密切注意各个边疆守军,如有异动。立即来报。”

王一山作揖答道:“遵命。”

“平阳,天下格局动荡。你啊,别到处在去惹事。带上六重什么屁天的,把太清观山下那几千近卫处理好。”建安候转身看着平阳候不放心的交代。

平阳候一脸不情愿的说道:“知道啦。但我不敢见我二哥。他平时对我就凶,万一在出手的时候二哥下山,那可怎么办啊。。。”

建安候叹气道“你除了蛮家人还有平安郡的守军。他手上才几个人,你摸黑先把近卫处理了。在山下等你二哥,到时候你二哥身后就五个人。你身后的守军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了。还有,以前不让你杀牧群馆的人,这次你姐姐的牧群馆再出来作乱。直接动手。妇人就是麻烦。”

平阳候嘟起了嘴回答道:“好啦,我知道了。”

届试场魏幼象酣战吴然。魏幼象一招一式打出入力入泥海,吴然太极化劲,借力震退魏幼象。吴然看着魏幼象摇了摇头说道:“魏辞,我不想打

了,你太差了。认输吧。”

魏幼象笑了笑说道:“傲气。但是结局恐怕会让你失望。”魏幼象伸出右手,手中无剑,却剑意横生。他做不到老李那般以气化剑,但手中剑意凝结与双指。“杀字诀!”气息恐怖了起来。魏幼象长时间的静修沉淀,与煞气折磨已经使他的内劲更加凝实。周身金光大盛。

吴然侧目拔出身后佩剑:“真麻烦,带把剑不就行了。一定要用内劲化剑,真是蠢招。”但这次他却没有懈怠。左手手指放于胸前捏印,闭目,周身的气息变化了然于胸,用心感受更加贴近世事本质。右手剑身鸣颤,长风吹道袍。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十五章 大楚战事

武当掌教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得意的看着场上的吴然,笑着与身边的老头吹嘘着:“然儿悟性极好。我武当祖师的《无根树二十四旨》内家功夫可以说是早已融会贯通。练气为丹。太极拳与八卦掌之精粹更是可叫板师叔一辈。哈哈哈。”夫子则是在边上一脸的不以为意。

魏幼象将魏家玄功高速运转。点出两指,剑意呼啸,杀字诀将剑气染红。吴然一剑向前。剑气相接,周身尘土飞扬。两人僵持。吴然身后八卦隐现,左手抬起。八卦掌一击而出。魏幼象闪过,翻身腾空至上而下两指点出。吴然一跃闪开。两人僵持二十回合。剑气弥漫整个战场。

平安城守军抽调一万精兵。蛮家弟子军高手一千。太清观山下将楚王的三千近卫对峙。三千近卫之首拔旗将军李江宗是楚王亲信。修为极为深厚。天下剑客芸芸,李江宗号称三剑安王朝。他的剑很快。江湖只知道他有三招,没有人看见过他出第四剑。李江宗见来人一万众。先礼敬平阳候:“见过平阳候。不知大驾太清观何事?可有王上的调军手谕?”

平阳侯玩味的看着李江宗说道:“李江宗,我,就是调军手谕,我既言出,那法就得随着。怎么,小小的近卫军拔旗将军要挡我楚立业的铁骑?”

李江宗笑道:“您这是要造您兄长楚王的反呐。”

平阳候昂头眯眼看着李江宗说道:“李将军,你可别乱扣帽子。我接到消息。三千近卫谋反,你李江宗就是带头大哥,今日,我就是来救驾的。三千近卫听令,若是放下武器,宽大处理。若是执迷不悟跟着这李江宗造反。以谋逆论处。”

李江宗仰天长笑:“少费口舌,战士死沙场,君王死社稷。今日我麾下男儿,你若劝降得了一个,我李江宗自行了断。”

平阳候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策马前来,刀行至,崩山碎石。李江宗剑未出窍,一跃而起徒手接刀,一手拍开大刀,一手直接拍在了平阳候的胸口。平阳侯一招不敌横飞出去,李江宗的速度非常快,一个瞬身追至倒飞而去的平阳候,一拳击出,拳至腾身,落地。

李江宗谈谈的说了一句:“我不杀你。但是今日,胆敢上前一步者,必死于剑下。”

平阳候抹去了口中血迹说道:“你敢伤我。真是不分尊卑。”平阳侯大手一挥继续说道:“杀了李江宗,重重赏!”一万铁骑应声:“杀!”

李江宗大呼一声:“死守太清观。”两军交锋。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战况惨烈。

魏幼象剑气所指,劲力难伤吴然分毫。吴然太极化劲,立于不败之地。魏幼象渐渐露出破绽。吴然占得上风,渐入佳境。来回几手,吴然剑指魏敬道肩头:“你输了。招式混乱。如同孩童一般。”

魏幼象轻佻的看着吴然,左手两指夹住长剑。往后一拉,压剑。右手一弹。剑身震动,吴然虎口一麻差点长剑脱手。魏幼象一拳起,吴然连忙一拳击出。两拳向对。魏幼象《通天》神功运行至极限。魏幼象逼吴然出手硬接一拳。此拳魏幼象暗劲八重,难以化解。“八荒,破!”两拳相接魏幼象内劲刚纯。暗劲八重。吴然横飞出去。

魏幼象拿起吴然脱手长剑,双指轻抚,全身金光大盛“杀,字,诀!千军破!”长剑周身劲力实质,隐隐金剑之上,一个将字赫然在目。魏幼象剑扫八荒,大开大合,吴然八卦掌不断化去剑劲。魏幼象剑招越来越密集。剑上的金色虚影慢慢的掺杂了丝丝煞气。

吴然慢慢招架不住。左手捏印脚下阴阳图隐现,右手手印打出。天地变色。漫天剑气向魏幼象飞去。吴然双手按在地上阴阳阵图中:“奇偶。”魏幼象深陷混沌。漫天剑气不断攻击。魏幼象疲于应付数十手来回。魏幼象身中多道剑气。浑身多处伤口。吴然一掌击来。八卦一掌。魏幼象倒飞而出。重伤倒地。万千剑气追随。由上刺下,重重击下。

吴然立于战场鄙夷天下的眼神扫过魏幼象。千钧一发之即,魏幼象煞气破体而出与周身金光融合。剑气四散。魏幼象从剑气中杀了出来,速度极快。将字剑暗金色煞气笼罩。魏幼象举起将字剑,一剑由上至下劈下。吴然双手接住。脚下阴阳图大盛。两人僵持良久,不断的消耗内劲。至最后一丝力尽。两人几乎只是剑搭着手而已。

最后两人不得不同时撤手。两人早已虚弱不堪。吴然天才一生,在武当几乎没有经历过如此消耗的大战。更未经历过生死战。而魏幼象早已是生死门外的流浪汉。裁判准备说平手时。魏幼象动了一步一步的缓步踉跄而来。此时吴然却动弹不得。吴然百思不得其解。魏幼象竟然还能动!魏幼象挣扎至吴然身前,抬手一拳无力击出,吴然应声倒地。。。

“魏幼象,胜!”

“王上,平阳候领兵平安城守军一万,已在太清观山下与近卫军厮杀以来。平阳候手上还有一千蛮家弟子。实力不容小觑。怕是三千近卫凶多吉少。请王上示下。”

楚王坐在书案,打开剑匣。剑匣内一把剑平躺。这就是天下第一名剑。天子剑。天子剑原本是前朝天子所铸。江山气势尽藏于天子剑中。在大周朝廷起兵之时。为楚家祖先所得。并未上交大周。大周分封诸侯国后。大楚便偷偷留天子剑世世代代传承下来。近年大周式微。楚王才带剑在身,说是偶然所得。大周名存实亡,自然没有前来讨要。此剑威力无穷,剑身有灵。铸成当日,有龙腾飞天,碧海潮升的奇景。当之无愧为天下第一名剑。

楚王看着天子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这弟弟,还是出手了啊。动手吧。”

三第三十六章 战火起

建安候率部,由建安一路向北。所过城池皆开门放行。建安候招来左右询问:“这一路十二城,为何城城皆归降。”

王一山在这官场上滚了二十年,一脸的奉承,趁机邀功:“您天命所归,他们自然不敢迎战。太清观是您囊中之物,如今的大楚之王怕是您未来的阶下之囚。这各城城主谁敢与您相抗啊。您上次交代的游说各城城主,真是高招啊,小的们可是立即执行了您的任务。”

建安候放下门帘说道:“密切关注动向。所有城主一旦异动,优先暗杀,若暗杀失败则屠城,以儆效尤。太清观以及边关情况随时来报。这次齐国不会有动作。但有情况第一时间让我知晓。”

王一山恭敬答应。

建安候在车内,还是不放心。他默默的决定,只要登上大宝,这些个城主,尽数拿下。一个不留。

李江宗部厮杀于太清观下。剩下不足一千人。被平阳侯部团团围住。李江宗浑身染成红色,分不清是落日的颜色还是叛军之血。李江宗修为极高但经此大战,气喘嘘嘘。平阳候此时吃着苹果从平安城守军中走了出来看着李江宗说道:“怎么,还想拉着你这一千多位弟兄陪你?人家也有家小。李江宗,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若是降了。我放过你们。不降,你们今日都得死在这儿。”

李江宗抹了一把眼泪。环顾了手下不到一千的将士,最终还是扔下的手中的长枪。

建安候听到捷报,入了楚王都,意气风发,天下尽在鼓掌之中。此时,楚王身后跟着神机营五近将走下了太清观。

平阳候看到了兄长下山,打了个照面心里就开始慌乱了说:“王兄,您怎么下山了。。。这山下李江宗叛变,我来镇压叛军来了。下面危险,您您要不还是上山去吧。”

楚王轻拂衣袖开口道:“平阳候坐久了吧?不甘寂寞了?老五给了你什么。封地”

平阳侯心中叫苦,但想了想身后一万大军。他有什么好怕的,平阳候强定心神回答道:“王兄,你别管了,五哥对我好。你想要置五哥于死地,五哥只能造反。我不能看着五哥死。你放心。我跟五哥商量过。以后你可以一直在太清观修行,或者给你很多的钱,让你逍遥快活,决不会为难你的。”

楚王摇了摇头笑了一声:“平阳啊,你可知晓,你在断送你自己的一生。”

平阳候越聊越害怕下令道:“来人,把楚王请上山去。”

良久,四下没有任何动作。平阳侯环顾四周将士,观其状,人皆未动,蛮家子弟四顾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恐惧的看向楚王,楚王脸上没有了笑意,严肃的看着这位弟弟。平阳候大惊:“你们,你们动啊。我建安王兄已经入了王都了。大楚城主皆归降,你们这是在找死啊。”

楚王身边神机营一位近卫将开口了:“平阳候,别喊了。在这太清观山下,你真正的自己人除了刚你杀的两千人外也就那些蛮家的子弟兵了。”

平阳候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什么两千人。”

神机营近卫将开口道:“刚你宰了的那两千人,全部都是你五哥安插在楚王身边的人。他们互相不知道身份只是单线联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主公是谁。他们尽数被调配到了这次的护送任务中。最后因为没接到命令,尽数死在了这儿。而造反的命令。在这儿。”近卫将拿出了一张白色布条。笑着看向平阳候。

平阳候绝望的看着楚王:“你斗不过五哥的,五哥已经打到都城了。你这一万人,出不了函谷关。函谷关由虎狼军和五哥的秘密部队一齐镇守。你们都出不去!”

神机营五位近卫将中另外一位近卫将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不认得我了吗?平阳候!”

平阳侯全身瘫软的看着拿下头盔的近卫将:“虎狼军统帅张将军。。。”

楚王侧身开口对身边的张将军低语道:“张将军,封锁太清观战场所有信息。待老五入了都城,查清所有叛贼。再送一急报,就说活擒楚王。但楚王身染重疾,怕一路奔波到不了都城。”

张将军作揖领命。

楚王看向平阳候谈谈的说了一句:“平阳,随我上山。”说罢拂袖上山。

平阳侯连忙上前跟在这看不清深浅的二哥身后不敢出声。

楚妙因知晓这所有的信息,叹了口气。这二哥怕是不想伏尸百万。但是最后两军终归是要交战。这楚王真不是天天玩世不恭的表象能解释的了。

楚王前线吃紧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派了出去。为了尽量减少此次对决的伤亡和保密性。楚王可以说用尽了可用之人。

建安候的情报网比楚王想象中更加的强大。建安候一入王都,发现王上的亲眷全是宫女替代的。自己安排的近卫全部被带走了以后,做事更加谨慎。来人信报活抓了楚王。建安候的密探后脚跟就来报,这信为计。太清观山下一万将士函谷关虎狼军悉数是楚王的人。楚王欲瓮中捉鳖。建安候即刻令人千乘佯装自己出行。为自己接下来的战事做好掩护。

建安候调驻军将平安城夷为平地。并令大军向十二放行城中最近的津门城开拔。将都城王宫内的所有人员押入大牢。密令蛮家,弟子悉数为楚王所擒。请山门高手出山。暗杀十二城城主。否则楚王拿回江山,六重天将不复存在。

太清观老天师自然知道这天下大乱的事儿,这王上还在太清观待着呢。这次动荡怕是注定要把太清观卷入其中了。太清观德高望重。一般不会有人愿意杀上太清观做这个恶人。引起公愤。可这大争之世,说铁骑踏山门也尤未可知啊。届试还在继续。老天师却是苦闷的很。无心观战。更无心关心谁拔头筹。

陈敬道,由山上险峰下望。这大争之世,谈避世不见,又谈何容易。魏幼象坐在边上说道:“这次朝局动荡,各方势力参与其中。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乱子呢。”

陈敬道回头望了望魏幼象:“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着天下格局呢?”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