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杀手 - xp1024.com
《贴身杀手》


01 红颜

九月底的天气还是很热的,只要在室外走上一圈,就会热出满头大汗,更何况下午第一节的体育课。对于女孩子来说,午后充足的阳光是她们的天敌,这不,刚一自由活动,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就躲到操场旁的几颗老树旁,叽叽喳喳的诅咒起来。

顺德一中算是顺德市的重点中学,堂堂的公立一中勉强划入重点行列,多少让人有些无语。但是对于各种私立贵族学校林立的顺德市而言,不论教学设备还是师资力量,顺德一中要差上许多的,也就是在普通市民心中,才把顺德一中当回事。

与顺德一中只有一墙之隔的明辉中学是市里头号贵族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官宦子弟或是富商后代,当然也有一些打破脑袋想把子女送进来的暴发户子女。同样的下午,同样的体育课,这些非富即贵的学生们正躲在室内体育馆,享shòu

中央空调强力的制冷效果。

这种待遇是顺德一中大多数人都羡慕的,尤其是大部分女学生。所以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象牙塔少女们,往往都会期盼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享shòu

那天堂般的生活。

童子琪安静的坐在一排木椅上,目光懒散,似乎没有丝毫焦距,但是如果有人仔细盯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就会看见这双眸子里只有一道跑动的身影,那个身影并不高大,却十分稳健。

似乎感受到了童子琪的目光,那个跑动的男孩朝这边看了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苏云轩略微分神,脸颊便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龇了龇牙,右手下意识的捂住脸。

童子琪眼中就多了几分狡黠,她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童子琪身边的蜜友发xiàn

她的异状,顺着她童子琪的目光看去,顿时发xiàn

篮球场中捂着脸龇牙的素云轩,立kè

娇笑起来,“哎呦,小琪琪光顾着和情郎眉来眼去,也不和姐妹们说说话。”

“一边去,谁眉来眼去了。”童子琪微嗔,移开了眼神,不满的瞪了密友们。

“嘻嘻,没有眉来眼去,那么你承认那个帅小伙是你情郎了?”几个小姑娘顿时开始起哄了。

“他……你们不要乱说!”童子琪无聊的皱起了眉头。

“嘻嘻,既然不是琪琪的情郎,那姐妹们可就不客气了。”李晓晴和童子琪关系最好,岂能不知dào

密友的心思,打趣的调笑着,做出横刀夺爱的姿态来,就是要逗逗童子琪。

“是啊,苏云轩虽然不是很帅,但是很有味道呢,不少女生都喜欢他,既然不是琪琪的如意郎君,那姐妹们可就不客气了。”其余人也纷纷摆出一副准bèi

抢人的架势。

“你们敢,谁说他不是我情郎了。”童子琪像是被抢了食物的母老虎,大声说道,说完才发xiàn

密友们正含笑的打量着她,顿时明白,这些坏妮子正拿她开涮呢。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哼!”童子琪有些厌烦的叹了口气。

“嘻嘻,琪琪重色轻友,姐妹们是不是要惩罚她啊?”李晓晴笑呵呵的伸手在童子琪身上抓了一把,其他姐妹纷纷响应,谁叫她们几个人中,就属童子琪身材发育的好,让人羡慕嫉妒恨,此时纷纷发难,一副女流氓的架势。

“哎呦,流氓们我错了还不行吗,晓晴你抓哪呢……”童子琪大敢吃不消,古怪的翻了翻睫毛。这些女流氓真是要害攻击,胸前也不知dào

被抓了几把。

童子琪这边打闹的紧,浑然没有发xiàn

不远处的张丹露出一副阴冷的笑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苏云轩从场上走下来,脸还是火辣辣的疼。让篮球亲了一口,想必不那么好受。心里一边暗叫红颜祸水,一边寻思童子琪为什么总喜欢盯着自己看呢?

苏云轩可不会自恋的认为童子琪对他芳心暗许,论长相,论出身,他可没有一点值得女孩喜欢的。至于学习成绩,他苏云轩就更加不堪了,每次考试不倒数就不错了。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还会有人喜欢?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自己头上,而且他知dào

童子琪家里好像有点背景,和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甚至刚开始的和童子琪对视几眼,都会感到自惭形秽。不过时间长了,苏云轩的心态多少发生了一点变化,既然自己和人家不搭界,心里也就没什么非分之想,和童子琪相处起来,倒也轻松几分。就像刚才在球场那样,也会对童子琪的注视报以微笑。

看着苏云轩从球场上下来,童子琪身边的密友立kè

又开始起哄,“琪琪,你还不快去犒劳犒劳情郎,他可是校队的篮球主力,咱们还等着他在秋季联赛上狠狠虐一把墙西的同学呢。”

这些密友说的墙西自然就是明辉中学的贵少爷们了。这些贵族学生自恃家里有钱有势,很是嚣张,惹得一中学生敢怒不敢言,他们知dào

得罪这些贵少的后果,大部分学生的父母可都是给那些贵少爷家里打工的,谁也不想自己父母丢了饭碗不是?

“不……不好吧,”童子琪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惧。哪还有刚才那番强势的态度。和密友们一起聊天打屁她到没什么压力,可真要去面对苏云轩,她的小心肝就跳个不停。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去表白,就是过去鼓励几句,”李晓晴怂恿起来,看着童子琪期期艾艾的样子,不由得加了一把火说,“你现在不去可就没机会了,你没看见班上那几个拉拉队成员已经拿着饮料过去了吗,我可听说那个方洛好像也很喜欢苏云轩,而且他们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哦。”

果然,童子琪看到几名‘苏迷’拿着毛巾和饮料就像苏云轩走了过去,方洛就在其中。顿时让她心里很不爽,便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哪还有心思顾忌身后那些损友不良的笑声。

这些密友光顾着笑闹,那里注意到童子琪在跑出去那一刻,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苏云轩现在有些头疼,童子琪一靠近,他就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念头,童子琪给他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靠得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简直让人沉迷。这令他又欢喜又愁闷。既想多享shòu

那么特殊的感觉,又害pà

自己从此深深陷进去,不可自拔。

“苏、苏云轩同学,”童子琪跑到苏云轩身边,又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实jì

上她和苏云轩之间,除了偶尔对视几眼之外,很少交流。哪怕是这几次对视,也是童子琪偷看苏云轩被发xiàn

之后,才有的眼神交流。

苏云轩也好不到哪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都不敢直视童子琪,小心的问道:“童子琪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童子琪脸憋得通红,娇羞的低下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女孩。不过童子琪内心还是有些彪悍的,鼓了鼓勇气,大胆的抬起头,“你篮球打得真好,我很喜欢看你的篮球的样子。“说出这句话,童子琪如获重释的呼了一口气,眨着睫毛盯着苏云轩,似乎想看苏云轩听到这句话有什么反应。

“啊?哈哈……“苏云轩摸了摸脑袋,有点难以置信。

童子琪这么说已经暗示她对苏云轩有好感了,可是也正因如此,苏云轩才不知dào

如何应对。有时候天鹅砸到懒蛤蟆头上,也未必就是一顿大餐,有可能是致命的毒药。

“我们可以做朋友吧?“童子琪暗骂一声木头,试探的问道。

“好啊!“苏云轩毫不思索的回答道,说完就暗暗后悔,和童子琪相处,他感觉压力很大,至于这种压力从何而来,他又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出身的缘故吧?“苏云轩也只能认为。

童子琪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简单几句对话的功夫,拉拉队员已经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当然男搬运工们的饮料也随着而来,至于这些男同胞是真心实意想为球队服wù

,还是觊觎漂亮的拉拉队员们,那就不得而知了。

“嘻嘻,我先走了,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们是朋友啦……“童子琪诡异的笑了笑,跑开了。

方洛警惕的盯着远去的背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虽然她不知dào

童子琪和苏云轩说了什么,但是女孩的直觉告sù

她,童子琪将成为她的劲敌。

02 祸水

体育课后,还有两节课,不过任课老师交代几声,就匆匆离开了,变成了两节自习课。不过这更符合了学生们的心意。

此时很少有人能够静下心学习,因为这个周五过后,就是十一长假,学生们大多讨论长假要干什么,去什么地方玩。教室嗡嗡的,就像是一个苍蝇窝。班长也是象征性的维护一下课堂秩序,不过见到效果不大,也就懒得理会了。

苏云轩的课桌在最后一排,享shòu

着差生应有的待遇。不过苏云轩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反正他的听力和视力都非常好,坐在哪效果都一样,相比而言,后排到显得自在一些。

教室里能够静心学习的,恐怕也只有苏云轩一个人了,虽然体育课消耗了他不是体力,但是他依然精力十足,正艰苦的和试题做斗争。虽然他很努力,但是很难跟上现在的教学进度。他只是中考时超常发挥,才勉强挤进一中的门槛,和那些天之骄子比,他还有很大的差距,这些差距靠后天努力很难弥补。但是苏云轩绝对不会轻易放qì



体育课和童子琪的那次接触,在苏云轩心底掀起的小Lang花很快就平息下去。痴心妄想这种事他苏云轩很是不屑,做人就应该踏踏实实,他很清楚自己和童子琪之间的巨大差距。

苏云轩和‘题山’斗争了两节课后,微微松了口气。放学之后,教室里人很快走光了,明天就是十一长假,大部分住宿生也都纷纷回家,所以整个校园在一阵菜市场般喧闹之后,也静了下来。或许是苏云轩‘红杏出墙’的原因,方洛放学后就直接回家了,根本都没搭理他,苏云轩也没怎么在意,方洛平时也好使个小性子。

当苏云轩离开学校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他之所以这么晚回家,一来是学校的学习气氛比较好,二来是他母亲今天晚上上夜班,家里就他自己一个人,倒也不急着回去。

苏云轩不着急,可有些人着急啊,一中南面有一座桑园,这座桑园有数百年的历史,古树参天,枝繁叶茂,此时五六个衣着光鲜,学生摸样的人正急不可耐的跺着脚,不时翘首望向一中的方向。

“辉哥,那个混蛋怎么还不来,咱们都在这等一个多小时了。”一名头发染成乱七八糟颜色,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青年问道。

黄彪虽然是小混混打扮,可他却实实在在是一名学生,他老子是市里边黑道最大帮派的龙头,平时极其嚣张,能让乖乖叫一声辉哥,可见他面前的那个学生是穆等背景。

“彪子,耐心点,”张辉瞪了黄彪一眼,“不管等到什么时候,今天都必须给那小子一个教xùn

。”

“就是,辉哥要办什么时候办人,那就是什么时候。”一旁的孙乾附和道。

别看黄彪老子是老大,可是对于眼前这二位,可是一点架子都摆不起来,辉哥自然不用说,他爹是市委书记,顺德市的掌权人,而孙乾老子是顺德市某矿场的大老板,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豪。他能够踏入贵族学校,全靠扯起了张书记的大旗,至于那昂贵的学费,自然是孙老板赞助的了,其实彪子家是有钱的,不过有人刻意结交自己,那只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这三人组合,放眼顺德市,恐怕也没人敢惹。人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人有人,平头老百姓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三位哥哥,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听说桑园以前是个乱葬岗,里边扔了不少死孩子。”一名浓妆艳抹的少女担心的说道。

“呦,穆军官什么时候也信鬼神之说了。”孙乾调侃的打笑起来。他心里也知dào

穆艺这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太妹怕鬼是假,担心家里的司令员查她的岗才是真zhèng

的原因。

“小艺不用担心,回头让我家老头子给舅舅打个招呼,就说你在我家住几天。”张辉安慰几句,穆艺家老头子乃是泉南军区某机械步兵师团的司令员,正儿八经儿的正师级大校,为人比较正直古板,御下极严,大小就按部队的纪律约束穆艺,也正因此从令人穆艺如此叛逆。

“那好,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姑妈了,这回放假就去你家呆几天,省得见了老头子心烦。”穆艺眼睛顿时一亮,笑呵呵的点着头。

苏云轩按照习惯,从南门离开校园,走进桑园的林荫小路。此时夜色很浓了,桑园内没有路灯,显得有些清冷阴森。不过苏云轩非常喜欢这种环境,整个人融入夜色之中,行走在黑暗里。

突地苏云轩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心头像是忽然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压抑的有些喘不过起来,“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苏云轩天生对危险有着强烈的嗅觉,他立kè

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的注视着桑园,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妈的,总算出现了。”黄彪手里紧紧攥住棒球棍,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苏云轩,眼中冒出凶狠的光芒。

苏云轩一愣,原本他以为会遇到劫匪之类的混混,可是听对方的意思,好像是专门在这等他一样,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惑。他平时在学校里和同学们相处极其融洽,很少和人结仇,怎么会有人专门在桑园里劫他?

“苏云轩,我等你很久了。”张辉平淡的说道,随即阴沉的看了一眼苏云轩,虽然他此刻已经心中怒火中烧,但是丝毫让人看不出任穆端倪,语气也是风起云淡,就像等待老朋友一样。可见出身官宦之家,已经颇具几分政客的素质,喜怒不形于色。

“你是?”苏云轩警惕的退后一步,他可以肯定,这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不过从对方这阵势来看,肯定不是找他聊天的。

黄彪早就憋不住了,恨不得立kè

冲上去一顿暴打,叫他匪二代在这鸟不拉屎的死孩子园里喂蚊子,他对苏云轩的意见大了去了。

“彪子,等等。”孙乾拉住蠢蠢欲动的黄彪,小声的叮嘱道,“辉哥最喜欢看着猎物垂死挣扎前的痛苦了,你不要少了辉哥的兴。”

显然孙乾这句话正和张辉的心意,张辉满yì

的看了孙乾一眼,继而走到苏云轩面前,并没有回答苏云轩,而是平淡的说道,“听说你和童子琪关系不错?”

“算不上,说过几句话而已。”苏云轩如实的说道。此刻他已经暗暗后悔了,彪子的大名,他怎么会不知dào

,一中和星辉高中只有一墙之隔,平日里这位彪哥可没少翻墙过来欺负一中的学生。

甚至有人戏称彪哥、辉哥等人为顺德市的“小【四】人帮”,背后牵扯到军、官、商、匪,在顺德市有谁嫌命长敢惹这群人?

张辉倒是相信苏云轩的话,从他收到的情报来看,这小子并没有说谎,否则辉哥也不会如此淡定了。不过苏云轩的表现令他有些不满,他相信苏云轩已经知dào

自己的身份了,但是对方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惧意,这就让辉哥虐人的心理得不到满足了。

“风大,小弟们帮苏同学挡挡风。”张辉吩咐一声,一旁的小弟们立kè

蜂拥而至,将苏云轩围个水泄不通,不过没有辉哥的吩咐,这些小弟们只是戏谑的盯着苏云轩,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张辉微微点头,这些小弟倒是懂得分寸,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给苏云轩制造压力,你小子不是胆子大吗,面对辉哥也毫无惧色,那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强撑着,还是一个外强中干的饭桶。

苏云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可惜四周都被人封死,就算他想逃也没有机会了,而且他知dào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苏同学,听说你母亲在棉麻厂工作?”张辉笑着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云轩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情绪也有些失控,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像是随时准bèi

发动攻击的恶狼一样,死死盯住张辉。

张辉浑身一冷,被苏云轩那狼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即便身边有不少小弟给他压阵,不过依然没有丝毫安全感,仿佛那头恶狼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他一口。

一股戾气从张辉心底升起,要是别人看了一眼就胆怯,传出去他辉哥也没法在顺德市混了,张辉已经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对方趴下,最好能让他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想到此处,张辉又淡定起来了,“听说棉麻厂效益不好,有不少人要下岗了,这是我们市zf的工作没有做好啊。”

辉哥这句话就是胡扯了,他老子是市委书记是不假,但是手却够不到市zf那一块。但是他这句的内在含义就是告sù

苏云轩,你母亲不过一个小小女工,我老子可是市里边的掌权人物,你凭什么和我斗?要你母亲下岗,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果然这句话戳到了苏云轩的痛楚,他可以不在意自己受欺负,但是他不能不在乎母亲的感受,如果母亲真要下岗,那就是天大的打击,他母亲可承shòu不起。而且对于这个单亲家庭来说,一旦失去经济来源,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03 仇恨

看到苏云轩陷入沉思,张辉顿时露出笑容,“苏同学家里住在桥东大河街附近吧?听说那边要拆迁,一些企业的职工楼都是危楼,指定要拆的,可是房子一拆,那些职工们就没有了安身之所了,我家老头子可是伤透了脑筋啊。”

辉哥这句的杀伤力更大,不但要断了你的经济来源,还要弄得你无家可归,可谓阴狠毒辣。

苏云轩一听,脸色瞬间惨白无比,仿佛全身的力qì

一下子都消失一般,身子一歪,正巧一名倒向黄彪的身边,彪哥哈哈大笑一声,一脚将苏云轩踹倒在地。

张辉心里更是舒畅,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简单几句话就把苏云轩吓得屁滚尿流,他倒不想想,他家里是何等权大势大,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他们一句话就能决定百姓的生死。房子拆了,工作没了,这些辛辛苦苦的平头百姓怎么活?

“你……你不能这么做!”苏云轩不知dào

从哪来的力qì

,歇斯底里的吼道。

张辉根本没搭理他,而是向穆艺望去,那意思很明显,你表哥有些手段吧。

穆艺扑扇这睫毛,卖萌着,对着表哥挑起了大拇指。心里却是有些不忍,要不是十一长假的幸福生活落到表哥头上,她早就拂袖而去了。在穆艺看来,表哥太仗势欺人了,人家抢你心上人,那是你本事不行,就算你要找人家谈判,大不了大干一场,像张辉这样的,他穆艺非常不屑。

得到穆艺的赞许,张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家老头子一心想把穆司令拉上战船,别看两家是亲戚,但是穆司令是军队出身,为人还是比较正直的,对这个市委书记很不感冒。幸好他这个表妹很另类,这才让市委书记找到了突pò

口。

苏云轩充满了绝望,张辉这是要把他们母子逼上绝路啊,仇恨的种子悄然在他心中萌生,对于一个青少年而言,这黑暗的东西必然会影响其一生。

“辉哥,还动不动手?”黄彪自然还想大过手瘾呢,看着倒在地上的苏云轩,神经格外的亢奋,盯着苏云轩的目光,就像盯着一头猎物一样。

“不必了,想必以后咱们都没有机会见到苏同学了,赶尽杀绝了不好。”张辉故作大度的摇摇头。

黄彪嘿嘿一笑,随便又踢了苏云轩几脚。

“彪子,差不多就行了,”孙乾拉了拉黄彪,“辉哥这时以德服人,不要搞暴力这一套。”

“呸,什么东西。”穆艺心里鄙视了一番,对眼前这三个男孩,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反倒对地上的苏云轩升起了同情之意。她叛逆归叛逆,但是心肠也不坏。

苏云轩不知dào

张辉等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全身依然没有丝毫力qì

,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这样的软刀子,远比被张辉等人毒打一顿更让人绝望。

晃了晃脑袋,苏云轩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心中对张辉的恨意无以复加。随之对那个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童子琪也记恨起来。如果没有童子琪,他们母子虽然生活艰苦,但决不至于走上绝路。

回家的路,苏云轩走过千万次,但惟独这一次走的是如此漫长,他不敢回家,经过短暂的恐惧和愤恨之后,他又生出一丝希望,他希望张辉是在吓唬他,只想让他远离童子琪,不是真的赶尽杀绝。越临近家门,苏云轩内心越恐惧,尤其是有了一丝希望之后,他更加无法承shòu这丝希望也破灭。

大河街是顺德市的老城区了,街道破旧不堪,低矮的民房简陋破败,随意搭建的临时性建筑令原本拥挤的街道更加狭窄。一走进大河街附近,就会闻到一股臭水烂叶子的味道。这里没有环卫,垃圾池几乎无人问津,高高的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到了晚上,漫天的白色垃圾飞舞,治安也差。

老城区内有几家工厂的家属院,都是八十年代的产物,这些工厂大部分都已经倒闭了,维持生产的不多,像苏云轩母亲所在棉麻厂算是个例外。

棉麻厂家属院内,孤零零的矗立这一栋四层小楼,别看这样的红砖危楼不怎么样,这要是放在以前,还是正儿八经的干部楼,一般职工只能住在这栋楼后边的宿舍里。棉麻厂的职工宿舍是几排二层楼,苏云轩母子就居住在棉麻厂的集体宿舍里,只有一室一厅,面积不过四十平米。

走过毫无规则的胡同,苏云轩来到棉麻厂家属院门前,抬头望了一眼家的方向,见家里并没有亮灯,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说明母亲还在上夜班,张辉或许真的在吓唬自己。想到此处,苏云轩心里安定不少,急急地回到家中。

进屋打开灯,苏云轩脱下身上的脏衣服,随手清洗干净后,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眼睛,恐惧的情绪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仇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复仇念头不断涌现,又一一被苏云轩否定,对方钱权势具备,他只是只身一人报仇谈何容易。

不知不觉中,苏云轩沉睡过去,就像一头受伤的孤狼,默默的tian舐自己的伤口。

不知dào

过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让苏云轩惊醒过来,他的睡眠一直很轻,他的神经脆弱而敏感,卑微的自尊心让他受不起任何伤害,无疑张辉在他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使他的性格悄然间变得有些扭曲。

“郭主任,谢谢你送我回来。”门外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言语中有一丝伤感和无助。苏云轩心里顿时一紧,身体瞬间绷直,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桂芳啊,你跟我客气什么,是我对不住你啊,”郭建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厂里效益连年亏损,这些年厂领导一直在思考国有企业的改制问题,本来厂领导也一直犹豫不决,但不知dào

为什么今天领导突然下定了决心。”

“厂里的难处我清楚,总是这样亏损下去不是办法,改制也是势在必行,如果厂子倒闭了,肯定会有更多的工友下岗。”秦桂芳失落的说道,像是在安慰郭主任,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话是没错,可是这下岗的人员里也不应该有你啊,,你是厂里老职工,一直都很支持厂里的工作,本来我提议让你担任车间副主任,厂领导已经点头了,可是认命文件还没下来,竟然出了这档子事。”郭建国言语中充满了愧疚,本来秦桂芳提干的事已经铁板上钉钉,可谁知dào

突然发生这样的大事,不但干部没提成,反而让她下岗。这让郭建国非常自责。

“谢谢领导的一番好意,我文凭不高,自然应该给那些知识分子让路,这也是大势所趋。”秦桂芳摇了摇头,这些年郭主任对她一直很照顾,她心里也是十分感激的。

“桂芳啊,不要难过,回头我让你嫂子给你跑跑关系,看能不能在她们单位给你找个临时工作。”郭主任脸色有些为难,他话虽是这样说,但现在工作是何等难找,他这也只是安慰秦桂芳而已。

“谢谢领导关心,要不进屋坐会儿吧。”秦桂芳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毕竟领导的门路肯定比她一个普通工人广,如果郭主任真能落实了她的工作问题,那自然是大喜事一件,所以她对郭主任越发的敬重了。

郭建国哪还有心思进屋坐坐啊,本想立kè

就告辞,可是却又想起一件事来,看着憔悴的秦桂芳,欲言又止。

秦桂芳见领导几番想要开口,便主动问道:“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哎,听说老城区这片要拆迁,市里的正式文件已经下达到厂里,让厂领导出面做做职工的思想工作。”郭建国歉意的看着秦桂芳,“桂芳啊,你还是趁早找个房子吧,要不然真要动工了,房子就不好找了,而且租金也会提高不少。”

秦桂芳沉重的点了点头,“老城区环境太差,市里边这也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我肯定支持市里的工作。”

郭建国见老下属如此深明大义,更感到惭愧,和秦桂芳又说了会儿话,便匆匆离开。

04 走投无路

秦桂芳推门进屋,顿时露出慌乱之色,她看着死死盯住门口的儿子,满脸的愧疚。

“妈,长假结束后我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苏云轩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神情十分坚定。

“你都听到了,”秦桂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到苏云轩身边,神色黯然。

“妈,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苏云轩很快给母亲倒了一杯热水,自责是低下头,将今天放学所发生的事简单的和母亲说了一遍,他这样做也是想减轻母亲心里的内疚感。

“小轩,这件事不能怪你,厂里前后有三批工友下岗,要不是郭主任一直支持我,恐怕我也不能挺到今天。拆迁的事,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早一天拆迁,咱们百姓早一天受益。”秦桂芳溺爱的看着儿子,“你们小孩家家闹矛盾,书记家的小孩应该是听到一些风声,借此吓唬你罢了,你可不要把人都想的那么坏。”

苏云轩心里苦笑,他知dào

母亲善良,就算拆迁的事是市里早就有的规划,但是母亲下岗的事,他张辉肯定跑不了。可是母亲却反过来体那些恶人说话,这让苏云轩对张辉等人的记恨,更深了。

在苏云轩的坚持下,秦桂芳同意了儿子休学一年,她这也是没有办法,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她辛辛苦苦养活这个家,根本没有什么积蓄,如今工作没有,住所也要拆掉,一时间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只是她性格坚韧,才没有倒下,也没有在儿子面前露出柔软的一面。

苏云轩岂能不知dào

母亲现在时强撑着,看着母亲憔悴的脸,感觉母亲又苍老了几岁,心口就是一痛。默默走进厨房给母亲做了点饭,见母亲好歹吃了几口,心里这才好受些,又劝母亲回屋休息。

待母亲卧室的灯灭了,苏云轩一个人坐在客厅,从茶几上拿起半包香烟。

这半包香烟是留着招待客人的,苏云轩平日根本不抽烟,不过今天他轻轻拿起一支点燃,猛的吸了几口,让那滚滚浓烟直呛的肺里翻江倒海一般。苏云轩强忍着剧烈咳嗽的冲动,细细品味这股辛辣和痛楚,从今以后,他要和母亲一起撑起这个家。

第二天一大早,棉麻厂家属院便响起了乱糟糟的声音,苏云轩推开门,就见院子里挤满了人,左邻右舍的叔叔伯伯们满脸愤nù

的和一群小混混们对峙着。在小混混身后,几辆铲车机正嗡嗡的咆哮着,冒出滚滚的黑烟。

一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装的中年,正拿着扩音器大声的喊道,“各位工友们,根据市里边的文件精神,大河街旧城改造工程即日起开始启动,咱们棉麻厂作为老牌的国有企业,自然要起到表率作用,支持市zf的工作,希望各位工友能够理解。请大家及时搬家,不要阻碍市里边的施工进度……”

那发表慷慨激昂演讲的男子苏云轩认识,正是棉麻厂办公室主任周富康,平时脸上总挂着笑容,但是城府颇深,典型的笑面虎。本来苏云轩就不待见这位周主任,现在在看周富康那大背头,顿时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周主任,你们这说拆就拆,让我们往哪搬?”立kè

有人愤恨的吼道。

“就是,你们总得给我点时间吧,这文件刚下达,你就大刀阔斧的带着人来拆房子,也太赶尽杀绝了吧。”一些工友群情激奋的怒视着周富康,要不是对那些小混混有些畏惧,恐怕早就上来指着周富康的鼻子骂了。

“厂里可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只是先清理违章建筑,肯定会给你们一些时间搬迁的。”周富康抹了把汗,心里却不以为然,房子是公家的,想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哪里还用顾忌这些臭工人的死活。只是这样的话,在公开场合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带齐人马,恐怕今天就走不了。

苏云轩暗暗冷笑,如果只拆违章建筑,何必动用铲车,那大家伙一脚油门下去,恐怕职工宿舍也跟着完蛋了,到时候就是不搬也得搬了。

似乎大伙儿都明白其中的关键了,工友的情绪愈发愤慨,一名身穿棉麻厂工作服的中年立kè

反驳道:“周富康,你少糊弄我们,今天要是让你那铲车过去,恐怕连宿舍也顺便铲平了。”

这名工友名叫张凯,是棉麻厂的一名维修工,几乎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厂子,现在厂子不但让他下岗,而且还要强行拆除宿舍,简直把人往死里逼。原本他对这位办公室主任一直客客气气的,这回对领导的口气也从从周主任变成直呼其名了,可见他心中的怨气是何等之大。

大院里的工友情况和张凯差不多,棉麻厂这次改制事发突然,名单只下达到管理层,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眼下大院里的工友们已经知dào

自己即将下岗了,面对周主任这么赶尽杀绝,今天早就不想善罢甘休了。

“工友们,请稍安勿躁,大家都是老职工,有不少人还是老党员,我们更应该支持市里边的建设工作,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周富康嘴上说的大义凛然,把市zf的牌子举了起来,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们小老百姓难道还敢和zf叫板?

“zf的决定我们坚决拥护,可是zf也要考lǜ

考lǜ

我们的实jì

情况吧,这突然说拆迁,马上就让我们搬走,是不是太不和情理了。”又有人反驳道。

“宿舍产权归厂里,厂领导决定改善一下职工的居住环境,也是一番好意,自然是早拆迁早受益。”周富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隐隐点出,你们这些工人是没有产权的,拆还是不拆都是领导一句话。

果然,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有愤nù

变成黯然,甚至露出绝望之色。苏云轩哼了一声,他懒得在看周富康的嘴脸,关上门回到家中。这时候秦桂芳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似乎院内发生的事和她无关一样。

苏云轩看了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母亲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这样坚强,哪怕越到在大的难处,也是泰然处之,可是苏云轩却知dào

,背地里母亲不知dào

要抹多少眼泪。都是知儿莫如母,其实儿子何尝不了解母亲呢。

“小轩啊,上午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回老家,在那边安顿下来在想办法。”秦桂芳脸色虽然挂着疲惫之色,但是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没有工作,有没安身之所,想在城市里立足,是何等艰难,好在老家那边还有些亲戚,有几亩薄地,母子二人生存应该不是问题。

“妈,你先回去吧,我试着在城里找一份临时工。”苏云轩摇摇头,既然他现在一无所有,又有何畏惧,仇恨的种子已经悄然在他心间生根发芽,一个个丑恶的嘴脸不停浮现在他脑海,似乎嘲讽着他的无能和懦弱,他岂会轻易离去。

秦桂芳点了点头,她对儿子太了解,性子阴沉倔强,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是在秦桂芳心里却有些担忧,她害pà

儿子犯浑,做出什么傻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一会儿我去找你肖阿姨,你暂时在她那住几天,要是找不到工作,就立kè

回家。”

“恩。”苏云轩应了一声。

上午大概十点左右,大院内的争执还没有结果,厂公会领导和党群领导都过来坐职工的思想工作,不过这都不是苏云轩要关心的问题了,他和母亲拎着简单的行李黯然的离开了生活十七年的职工宿舍。

一路上,母子二人都很少说话,苏云轩知dào

母亲不放心他一个人,把他暂时托付给肖阿姨。肖阿姨是母亲的同事,厂里边的会计。肖阿姨的爱人方文明是市税务局的一名科长,家里条件比较好,前些年便搬离了棉麻厂职工宿舍,现在居住在丽湾区。

05 转机

丽湾区滨江小区,七号楼下,方洛穿着一条牛仔短裙,白色的T恤,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长长的马尾在脑后摇晃着,正大包小包的往楼下拎行礼。

今天是十一长假第一天,一家人准bèi

去港城市旅游,本来方洛是不想去的,打算趁着长假期间给同桌苏同学补习功课。不过她的苏同学惹小姑娘不高兴了,所以便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和家人去港城市散散心。

“苏云轩?你怎么来了?”方洛一眼看见拎着行礼的苏云轩,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即就被苏云轩母子大包小包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洛洛?”肖艳在楼道里就听见女儿大呼小叫,笑着问道。

“妈,秦阿姨和苏云轩过来了。”方洛皱着眉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苏云轩母子,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去。

肖艳笑着和方文明从楼上下来,见到老同事也是一愣,看秦桂芳大包小包跟逃难的一样,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厂里边改制的事她有所耳闻,虽然她还没有见到下岗的名单,但是大部分职工都要下岗,秦桂芳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她岂能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了?

“桂芳来了,”方文明笑着打了声招呼,他早就听说妻子单位的事了,见秦桂芳登门,也知dào

这位老邻居多半遇到了难处。

“文明,艳子你们这要出门啊?”秦桂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和肖艳打了个招呼。

“是啊,我们打算去港城那边住几天,”肖艳走到秦桂芳身边,拉起秦桂芳的手,“走上楼坐坐,我也好久没和芳姐说说话了。”

秦桂芳摆了摆手,“不了,不耽误你们去旅游了,我这次来就是和你们告个别,下午我们娘俩就回乡下去。”至于请老同事照顾儿子的事,秦桂芳也不好开口了,只能另想办法。

“怎么,事情定下来了?”肖艳见秦桂芳点了点头,又问道:“郭主任不是一直对你很照顾吗,怎么这回?”

“厂里的决定,郭主任已经帮我走了不少关系,不过这次厂里的决心很大,不少老同事都下岗了。”秦桂芳平淡的说道。

“秦阿姨,你们回到乡下,那苏云轩的学业怎么办?”方洛迫不及待的问道。

“先休学一年,等到乡下稳住脚后,在想办法把学籍转回去。”苏云轩毫无表情的说道。

“那怎么行?“方洛尖叫一声,随后见母亲玩味儿的注视着自己,顿时弄了个大红脸。

“就是啊,芳姐你们也没必要回到乡下吧,按照规定,改制会给职工一些补偿金和安家费的,而且下岗职工的补助会更多一些。有了这些钱,做点小生意也能混口饭吃啊。”肖艳也不愿意多年的姐妹回到乡下,这倒不是她瞧不起乡下,关键是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情分。

“听说这次改制的投资方是海德集团?“方文明随口问了一句。

“是,听说海德集团的董事长背景不简单,收购棉麻厂恐怕别有用心。”肖艳脸上有些怒容的说道,随后便看向秦桂芳,苏云轩心中哼了一声,在顺德是生活了十几年,他岂能不知dào

这个海德集团是干什么的,明面上海德集团是市里的一家普通保全公司,说白了,就是市里最大的流氓团伙,公司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而这位董事长就是顺德市的黑社会老大。

“事情比较复杂,还是上楼说吧。”方文明给妻子打了个眼色,肖艳心领神会的拉起秦桂芳的手,生拉硬拽的把秦桂芳请上了楼。

方洛满肚子心事的看着苏云轩,欲言又止。默默的跟在苏云轩身后,几次鼓起勇气,但是一看到毫无表情的苏云轩,恨恨的咬着牙。

进了屋之后,方文明吩咐方洛准bèi

茶水和水果后,告了个罪道:“桂芳你和艳子先聊聊,我去打电话把旅店退了。”

方文明走进卧室关上门,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拿起座机先给郭建国拨了一个电话。

“文明?今天怎么想起给老战友打电话了?”郭建国一看是方文明的座机,知dào

方文明在家,又说道:“正好有件事要找你,我马上过去。”

“建国,你的事是怎么办的?桂芳下岗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通知我?”方文明语气有些不快。

“老战友,你先别着急,我正打算找你商量这件事呢。”郭建国讪讪的吁了一口气,他知dào

老战友的脾气,赶紧解释起来,“我正托关系,看看能不能给桂芳安排个工作。“方文明语气这才缓和下来,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那小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在厂里没有照顾好桂芳,心里过意不去?““哪能呢?“郭建国老脸一红,他还真被方文明说中了心事,他是秦桂芳的老领导,竟然连一个下属都照顾不了,这不是自己抽自己脸吗?

“桂芳的事你别管了,你还是考lǜ

考lǜ

你自己的事吧!“方文明哼了一声,显然他的气还没消。

“我的事?老战友你什么意思啊?厂里没说要裁管理层啊。”郭建国不明所以的嘟囔着。

“老战友啊,你这小工人当了十三年了吧?是不是该考lǜ

换个环境了?“方文明大有深意的说道。

郭建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唏嘘道:“可不是吗,十三年了,我的任务也算结束了,我会向老营长汇报的。”

“你还有脸向老营长汇报?他不直接赶过来抽你小子啊!”方文明没好气的损了郭建国一句,便一本正经的说道:“等桂芳的工作安排好了,我在向老营长汇报,到时候顺便和老营长说一说你的情况。”

“是、是、是,”郭建国对着电话一个劲儿的点头,“多谢老战友了,赶明儿我请你喝酒。”

“你小子啊,在下边混久了,就知dào

喝酒送礼这一套。”方文明揶揄了一句,便挂了电话,又拨出一个号码,静静的等着。

过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好,我是穆海。”

“老营长,我是小方啊,有个情况向您汇报一下。”方文明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哦,是方连长啊,”穆海脸色挂着淡淡的笑容,“你个臭小子没事也不知dào

给我打个电话,说吧,什么情况。”

方文明简单的把秦桂芳的情况说了一遍,静静的等待老营长的训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他们也太乱搞了,zf工作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吗,这样乱搞,会弄得群众有意见的,这件事我知dào

了,你把桂芳的工作落实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方文明点了点头,又和穆海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走出卧室。

苏云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耳边方洛的声音炮弹一般的狂轰滥炸,他心中无奈,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就是这个急躁性子,他可没敢和方洛说自己晚上被堵的事,否则一开学这个小祖宗肯定会翻墙头找那群人晦气去,苏云轩可不想方叔一家因此受到牵连。

前因后果问了个大概后,方洛脸蛋红彤彤的,显然气得不轻,“那个周富康也太过分,别以为留个大背头就是领导,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算个屁啊,也就在工人面前吆五喝六的。“显然周主任这个狗腿子成了方洛心中的第一大反派,简直就是欺下媚上,狐假虎威的鹰犬。

苏云轩暗暗摇头,一边听着方洛喋喋不休的咒骂,一边注意母亲和肖阿姨的谈话。

“桂芳也不用回乡下,虽然现在工作不好找,不过你可以自主创业嘛,我知dào

你没什么积蓄,但是我可以投资啊,咱们搞一个服装店,我出钱你经营,利润咱们平分。“肖艳是真心想帮zhù

老同事,他是厂里的会计,自然认识一些和厂里有业务来往的服装厂,进货渠道不是问题,而且还能有一些优惠。

以前她就有过这个念头,但是舍不得丢下铁饭碗,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厂子国有制变成私有制,铁饭碗也就不那么保险了,说不定哪天自己也下岗了,肖艳就想给自己也谋一条退路。

“这怎么行?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万一赔了怎么办。“秦桂芳连忙推脱起来,其实他也是有些意动的,如果真开个服装店,那么儿子就不用休学回老家了,对她而言,儿子能有一个好出路,是她最大的愿望,和乡下比起来,城里的教学条件那是好上千百倍。

“赔是赔不了,我在新城区有一家门市,不用掏租金,而且新城区发展比较快,用不了多久就能繁华起来,衣服的销路也不是问题。”肖艳虽然是一名普通工人,但是他丈夫可是市zf的一名科长,知dào

用不了多久市zf就会搬到新城区,到时候新城区必然会发展起来,服装店是稳赚不赔。

06 补偿金

“让我考lǜ

考lǜ

,”秦桂芳低下头,她清楚艳子这是要帮她,但是欠下这么大的人情,她都不知dào

以后自己怎么还,这才犹豫起来。

“秦阿姨别考lǜ

了,难道真让苏云轩去乡下?那他的学业不就全耽误了。”别看方洛腻在苏云轩身边,但是耳朵贼灵,母亲和秦阿姨的谈话,她是只字不露的全听了去。毕竟这关系到苏云轩还能不能继xù

和她做同桌的问题。

方文明笑着点头,“桂芳啊,我看这件事可以,自己做老板总比给人家打工要强,而且还没有下岗问题啊。”他没想到,自己还为给秦桂芳安排工作发愁呢,自己媳妇就主动给自己解决了,当下的问题就是劝秦桂芳点头答yīng

就行了。

“妈,我看也行,不过分红咱们和方叔叔家三七分就行了,咱们拿三成。“苏云轩知dào

母亲很想留下来,但是却怕欠下太多的人情,只好如此劝道。这么一来,看似两家合伙开店,其实细算起来还是秦桂芳给肖艳打工,他母亲就能安心不少。

按照苏云轩的想法,目前新城区那边的服装店一个月能有二千多的收益就不错了,自己母亲一个月下来那个六百块钱,也不算占便宜。

“那怎么行,我不成了剥削阶级了嘛!“肖艳急忙摇头,”你出人我出钱,一人一半很公平了。““艳子,你要是同意三七分,我就留下来帮你,要不然我们下午就回乡下去了。“这已经是秦桂芳的底线了,她是真希望留下来,可也不想占别人便宜。

“燕子就按桂芳的意思办吧,“方文明阻止想继xù

规劝的妻子,目前看似新城区的服装店效益不大,但是以后发展起来,三成的效益都能有个两三千块,而且他税务局科长的身份摆在那,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下属跑过去收他家店铺的税,那利润自然更高一些。

“文明、艳子……“秦桂芳感激的看着两位老邻居,有些说不出话来。

方文明一笑,“这样吧,下午我给宿舍管理处打个电话,你们母子先去税务局宿舍住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后在搬出来。”

苏云轩暗暗记下这份恩情,他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这些恩情自然无力偿还,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报答方家今日的救济之恩。

大人们还在谈论一些细节问题,方洛便忍不住了,看到同桌不用跑到乡下去,她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拉着苏云轩跑进闺房,说是要趁着长假期间给苏云轩补习功课,其实她也是有些后怕,万一今天她们一家去了港城,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苏云轩了。她当然要拉着苏云轩去弥补一下受惊的小心脏了。

苏云轩并不是第一次进方洛的房间,小时候秦桂芳上夜班时,就会把苏云轩托付给肖艳帮忙照看,那时候两人还经常睡在一张床上,不过自从方洛搬出棉麻厂宿舍后,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进入方洛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苏云轩就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淡蓝色格调的小卧室内挂着各式小摆件,粉色床单的大床上堆着一大只毛绒熊,毛绒熊身上穿着一条长裙,脑袋上还挂着一朵花。这件小闺房女性气息十足。

方洛偷偷的收起书桌上的小内裤,脸蛋微微发红,也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歪着眼睛打量着苏云轩。

苏云轩突然有这奇怪的感觉,在他的脑海里,似乎有某层东西被打破了一样,感官变得十分清晰,方洛虽然在他背后,但是他同样能感受到方洛此刻的神情,似乎女孩的心跳也在开始加速,隐隐的他耳边响起咚咚的心跳声。当然方洛偷偷收起那条黑色蕾丝小女裤的动作也被他捕捉到了。

“咳!那个方洛啊,你不是说要给我补习功课吗,课本放在哪了。”苏云轩尴尬的咳了一声,也不敢想向书桌望去,万一上面在堆着什么女性私密东西,岂不是尴尬死了。

“啊?”方洛正沉溺某些回忆中,被苏云轩这句话下了一跳,心虚的藏好小内裤,故作大大咧咧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物理和化学,心不在焉的开始给苏云轩辅导起来。

中午肖艳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说是要庆祝自己当老板,其实她也知dào

秦桂芳一直过的比较拮据,所以才变相帮着老同事改善一下生活,这顿饭菜可是鸡鸭鱼肉样样俱全,着实让苏云轩解了馋。

饭桌上,方文明隐隐提到想让苏云轩高中毕业之后去当兵,说是他有一些老战友还在部队,倒是可以有个照应。秦桂芳倒是没有在意,不过苏云轩却敏锐的发xiàn

,方文明对自己的照顾,有些超出一些邻居的范畴了。

虽然方文明就是隐晦的提了一句,但是神经比苏云轩还有敏感的方洛顿时就拉下小脸,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方文明,甚至在方文明提起一些话题时,还刻意抬起了杠。

“你这丫头,胳膊肘怎么一直往外拐啊。“肖艳给女儿夹了一块红烧肉,打趣的笑道。

方文明心中一动,他也就以为女儿和苏云轩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玩伴,所以比较在意苏云轩,可是从女人现在的表现来看,分明是少女情窦初开了。

“小洛好像长大了,“方文明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女儿,顿时又惹来一通大白眼。不过方文明心里却是十分开心,要是女儿能和苏云轩处对象,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肖艳瞥了一眼方文明,有点不明丈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在方文明的眼色下,肖艳也明白了,女儿一直偷偷打量苏云轩,而且还一个劲的给那小子夹菜,她这个当妈要是还不知dào

女儿的心事,那也太失败了。

就是秦桂芳都发xiàn

了异样,担忧的看着方洛和儿子,心想一会儿得提醒儿子几句,可不能因为早恋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学业。

刚吃完饭,肖艳就接了一个电话,兴冲冲的拉起秦桂芳的手,“去厂里一趟,补偿金和安家费下来了。“秦桂芳狐疑的皱起眉头,“海德集团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怎么会发下来补偿金?”

“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刚才办公室周主任打来电话,说让我联系你,去厂里领补偿金。”肖艳同样迷糊,这次下岗的职工实在不少,补偿金也是一笔不小的开资,以海德集团的一贯作风,恐怕一毛钱都不会给,要是有人敢闹事,那么就直接派出打手,反正他们有背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这次到规矩起来了。

“不会是什么阴谋吧?”苏云轩顿时想起张辉,他实在担心这是张辉算计他们,故yì

耍他开心。

“能有什么阴谋,咱们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怕什么?”秦桂芳当然知dào

儿子担心什么,在她看来那些人是有权有势,不过他们还敢闹出人命不成。

“芳姐说的对,去看看也没什么,反正咱们原本也没指望他们能给钱。”肖艳附和道。

“妈,下午我也没事,不如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苏云轩还是有点不放心,决定跟母亲一起去。

“好吧。”秦桂芳点头答yīng

了。

方文明含笑不语,他了解老营长的脾气,恐怕听到秦桂芳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就通过关系把话放了出去。

穆司令虽然身处军界,表面上看起来在地方的事话语权不大,不过事情往往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年仅四十来岁就走到正师级的级别,很能说明问题。所以穆司令点一下棉麻厂有他的老熟人,需yào

地方的同志给予照顾,地方的党委zf也要掂量掂量。

事实上,方文明猜想的不错,穆司令在得到汇报之后,立kè

沟通了顺德市zf的一哥,不过穆司令却没点出具体需yào

地方同志帮忙照顾谁,这也是穆海的高明之处,如果他要明说了要照顾谁,那么秦桂芳固然能得到补偿金,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而且如此一来,就会暴露一些他不想让别人知dào

的事,得不偿失。

但是他只是点了一句,而且顺德市zf的一哥明确表了态要严查这个问题,如此一来不但所有人都跟着受益,而且还能保守一些秘密,就显得手腕相当了得。

07 暗潮涌动

“这个老狐狸,”市zf的蔡市长满脸堆上了笑容,前不久他接了一个电话,一看来点显示的那些号码,顿时吓了一跳,是某师司令部的座机。

对于驻扎在郊区的这个某野战军师部,几乎很少与市zf有来往,突然接到穆司令的电话,蔡绍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谁知dào

确实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次棉麻厂改制本市zf是正管,但市委张书记横插一杠,已经让双方剑拔弩张了。在蔡韶华看来,你张书记管好帽子,抓好大局就行了,我老蔡主管经济建设,一直中规中矩,出了政绩也有你一份,平时就少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领导太过揽权会让下边人的人很反感,权利这个东西谁不想要?

虽然没有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当面和一把手顶牛,但是老蔡心里岂能没有怨言。不过怨言归怨言,但是常委会议决定了,还是要执行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本来棉麻厂改制还处于准bèi

阶段,一切都在规划中,国资委也正在研究改制会产生的一系列问题,时机还不成熟。但是你市委书记的秘书一个电话打到棉麻厂去,当天晚上就出了下岗名单,直接跳过了市zf,太过僭越了吧。

虽然是秘术打的电话,可要不是你张书记大人授意,一个秘术敢这么做吗?你张书记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蔡韶华一肚子怨气,正没地方发呢,正巧接到穆司令的电话,而穆海反应的情况他也心知肚明,只是这件事一把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管那就太不着调了,公然和一把手对着干,先别管谁对谁错,到了哪,都是他蔡韶华不懂规矩。

但是有穆司令这个电话,正好给了蔡韶华一个十分充足的理由。我老蔡可是给你张书记的亲戚办事,就是你不满,也得咽下这口怨气。大多数城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向来不怎么合拍,蔡韶华和张书记也是一样。一般情况,蔡韶华都是采取隐忍手段,但是这次,他决定主动出击了。

蔡韶华也是老油条了,改制已经木已成舟,就不好那这件事做文章,那么也只有拿补偿金和安家费这件事恶心恶习一把手了。你张书记亲自主持的大局,竟然连下岗职工的补偿问题都“遗漏”了,可见您老人家平日工作实在太忙,不适合分管更多的工作了嘛。

如此一来不但会让蔡韶华狠狠出一口恶气,同样市委书记的威望恐怕也要大大折扣。

按照规矩,市zf这些年做出不少成绩,很少有失误,张书记本来就不乱插手,不过你张书记伸手了,只要事情办得漂亮,让人抓不住把柄,那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你市委书记也太着相了吧,市里边的头头脑脑谁不知dào

海德集团是你当市长时,大力扶植的企业,海德集团是什么性质,顺德市谁不知dào



就算没人敢说市委书记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但是这个念头恐怕是少不了。尽管这样的事大家都干过,可是你市委书记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其实以蔡韶华对市一把手的了解,张书记未必真的得了什么好处,张书记是中央空降下来的,完全是按照中央-地方-中央的晋升路线。这样的同志大多都是背景硬扎的红三代,或是**子弟,以后将逐步走向更高的层次,所以这类下来镀金的同志看重的应该是仕途。

张书记今年才四十多岁,不仅手腕了得,背景也硬扎,以后成为一方封疆大吏,甚至问鼎决策层也是有可能的,是不会如此鼠目寸光,贪图黄白之物的。

所以说,蔡韶华也就是打算让张书记恶心一把,至于借题发挥想让张书记伤筋动骨,获取更大的利益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博弈,那是不掌握了一锤定音的底牌,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要不然打蛇不成反被咬上一口,那就闹笑话了。

要说蔡韶华办事还是比较老道的,他先是给市委书记打了个电话,把情况汇报了一下,重点强调了穆司令对此事的关注,态度十分明确,我老蔡可是受人之托,而且这为还是你张书记的亲戚。

当然,蔡韶华同样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张书记,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会影响我们干部在群众心中的形象,这段时间各地都有官商暗箱操作被曝光的报道,群众反映十分强烈,影响极其恶劣,这次棉麻厂改制市zf已经决定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督办此次的改制,希望张书记能够支持市zf的工作。”

“市zf的工作我是会大力支持的,不过韶华同志,国有制改制你还是要和国资委的王主任多沟通嘛,毕竟他才是行家。”张云鹏一个太极手,直接把问题推到市zf内部去了。

不过张书记心里那个腻味就不用提了,他也是刚接到秘书汇报,说棉麻厂出了一些情况,他正焦头烂额呢,这个时候蔡韶华又来添乱,理由很正当,我帮你亲戚办事呢,实jì

上就是准bèi

落井下石,存心恶心人。

蔡韶华心里冷哼一声,“市国资委虽然是市zf的部门,可是那个王主任可是你张书记的亲信啊,对我这个市长可不怎么感冒。”

蔡韶华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被张书记给顶回去,而是郑重的说道:“张书记你平时工作比较忙,可能对一些具体情况不了解,这次棉麻厂改制事件国资委办事很不力啊,社会影响非常严重,很多群众都对我们干部失去了信任,这让我们市zf工作十分被动。”

“这个情况我会考lǜ

的,韶华同志你提议的调查小组我觉得有必要在会议上讨论一下,多听听大家的意见还是好的。”当着他张书记的面说国资委办事不力,虽然是否定的是市zf的工作部分,可是国资委的王主任可是他张书记的人,这摆明是抽他脸嘛。

蔡韶华挂了电话,觉得这口恶气出的太爽了,直接又接连拨出几个电话,半个多小时候,专案调查小组的架子就搭建起来了,而且以第一时间赶往棉麻厂了解情况去了。至于张书记说的上会讨论,蔡韶华自然不会当真,他没说追求王主任的责任,就已经很给张书记面子了,这一把手也不能太不着调不是?

棉麻厂改制调查小组蔡韶华亲自挂帅,其中还包括了两名副组长,都是老蔡的亲信,一名是市zf办公厅主任胡耀庭,另一名是纪委副书记蒋彤。这二人带着工作小组的人马一杀到棉麻厂,顿时让厂长刘洋吓出满头大汗。

“欢迎胡主任和蒋书记莅临棉麻厂指导工作。”见到两位市里边的领导,刘洋疾步上前,满脸堆笑,远远的就把双手伸的老长,紧紧的与两位市里边领导握手,左摇右晃,那一个热情啊。至于其他的同志,刘洋只是轻轻握了握手。

棉麻厂改制前是市里边的单位,正处级的骨架,厂里一把手倒也和胡耀蒋彤平级,不过企事业单位和zf部门的职权那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耀蒋彤此行的目的,刘洋早就通过一些关系得到了风声,那接待两位领导的姿态放得就更低了。

胡耀四十出头,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只是刘洋从胡主任的笑里边看不出丝毫亲近的姿态,不由得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胡耀这只笑面虎在市里边也是出了名的,他笑的越高兴,那就代表着不一定谁要倒霉呢,显然,今天胡耀就是冲着他刘洋来的。

刘洋赶紧偷偷打量了一下蒋彤,只见这位纪委副书记脸色铁青,不苟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刘处长,厂里边的情况蔡市长很恼怒,我们这次来就是要了解一些情况。”胡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刘洋虽然知dào

这两位要来,还真不知dào

是市长属意的,他原本以为是厂里职工不满闹**呢,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严重。

“这次我们可是带着很大决心来的,有问题就要处理,不管牵扯到谁。”蒋彤点了一句,我是奉命借人头来的。

刘洋顿时一个激灵,不过纪委这句话倒也让他安心不少,如果真要查出他老刘的问题,那么纪委早就请他去谈话了,也不会亲自跑到厂里和他扯皮,看来这次蔡市长不是冲着他刘洋来的。

不得不说,刘洋这个自作聪明的想法还真让整个事情都省了不少麻烦。由于对组织程序的了解,刘洋认定这次放出去几条小鱼小虾就能完事,自己顶多被一个管理不善,之类的领导责任。所以非常配合两位领导的调查。

“有群众反应,厂里补偿金和安家费的发放很不及时啊,有没有这回事?”在了解大致情况后,胡耀突然问道。

刘洋心中咯噔一下,知dào

肉戏来了,不疾不徐的说道:“这个情况确实属实。不过两位领导,棉麻厂虽然改制了,倒是还有一些程序要走,这些天我们正和海德集团商量一些细节问题,其中就包括下岗职工的补偿金和安家费问题。”

“是这样啊,市里边的领导可是很关注这次改制引发的问题,不能含糊啊。”胡耀再次点了一下刘洋,别拿这样的借口和我们扯皮,我们兴师动众的来一趟,肯定是要问你借几颗重量级人头开开刀的。

刘洋顿时流出一身冷汗,忙着说道:“这次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主要还是下边有些人办事不成熟,事情还没有正式敲定之前,就有风声传到职工耳朵里,让我们的工作也很被动啊,当然我也负有很大的领导责任,我检讨。“看到胡耀满yì

的点点头,刘洋暗暗喘了一口气,“周富康同志年轻有冲劲,但毕竟经验不足,难免要犯一些错误嘛。“要说于厂长不厚道,直接把自己的得力干将周富康推了出去。

08 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调查小组足足在厂长办公室呆了两个多小时,才告辞离去,送走两位煞星,于洋缓缓靠在沙发上,这件事总算退出去一个替死鬼了事的。不过他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将整件事向张书记汇报了一遍,在得到张书记肯定的答复和指示后,心这才放进肚子里。

张书记的指示,于洋不敢怠慢,所以立kè

拿起电话拨到厂办公室。

周富康满脸油光的调戏这办公室文员,听到专用座机一响,顿时收起轻浮表情,腰杆一挺,恭敬的拿起电话,“厂长您好,我是小周。““小周啊,没什么事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于洋挂了电话,又拿起手机,打给海德集团的董事长。

周富康出厂长办公室出来,有些心神不安,虽然厂长一再表示会保自己,让他不要乱说话,而且尽快落实下岗职工的补偿金和安家费,但是周富康还是放心不下,此时已经引起大人物的不满,在想亡羊补牢,恐怕有点晚。

回到办公室周富康就吩咐几个文员挨个通知,务必让每个职工到厂办领取补偿金。随后就萎靡的靠在沙发上,满面愁容。

领导要找个替死鬼,很不幸落到他周富康身上,虽然心中腹诽领导不仗义,但是这件事他不抗,难道要于厂长自己扛?就算于厂长扛下来了,那他周富康肯定也顺带这遭殃。

好在于洋承诺会给他即将毕业的儿子安排进某机关单位,所以周富康才决定抗下这件事。不过他多少还存zài

一丝侥幸,这件事表面上看是市zf处理改制过程中发生的一些问题,实jì

上是蔡市长和张书记对掐呢,怎么着张书记也不能落了这么大的面子嘛,说不定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暗箱操作了呢。

黄三立可是顺德市地下的土皇帝,上面有市委书记罩着,下边小弟上千,那就一个威风凛凛。道上的人一提起黄三爷,谁不得挑起大拇指?不过今天黄三爷气有些不顺,接连砸碎了几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

黄彪原本打算溜出去鬼混,可见到老头子接了几个个电话,就这幅架势,只好乖乖闷在家里看书了,他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要说黄三爷虽然拎刀砍人出身,但是格外注视子女的教育问题,他不希望儿子走他的老路,所以才让儿子上最好的学校,用做好的老师。说不定以后自己就有一个书委书记的儿子呢?

今儿黄三爷见了自己的乖儿子,满肚子怒气顿时消了不少,尤其是听到儿子满口之乎者也的背书,那气也顺畅多了,斜眼看了一眼身边噤若寒蝉的手下,哼了一声,“刀子,你去银行提三千万,送到棉麻厂周主任手里。”

那个被称为刀子的中年人恭敬的点了点头,悄悄的退了出去。黄彪听到父亲张口就是三千万,也吓了一跳,平时走关系也用不了这么多啊?难道遇到什么大事了?棉麻厂?难道手下小弟弄死不少人,急着去封口?他哪能想到是补偿金的事啊。

黄彪偷偷摸摸的给辉哥打了电话,不料辉哥此刻正被禁足了,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黄彪又给刀子打了电话,“刀哥,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动不动就三千万的?”

“彪少,还不是棉麻厂那些职工闹得,现在市里边盯得紧,所以这补偿金和安家费,还是得yì

思意思啊。”刀子本命叫李小刀,虽然没有李飞刀那本事,可是也是顺德市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曾有过一个人砍翻十个人的光辉事迹。

黄彪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刀哥,这钱不能便宜那些臭工人,咱们得想想办法才行。“他倒是听张辉提起过市zf和张书记不怎么对盘,经常对掐,所以没想从官方途径解决,而是打起了歪脑筋。

“这件事我知dào

怎么办,彪少还是安心读书吧,哈哈哈……“刀子平时和黄彪不错,打笑了一句,便开始召集小弟准bèi

去了。

和李小刀通完电话,黄彪心里像是无数蚂蚁再爬,想着这么大的事,自己怎么也得去围个观啊,于是也偷偷溜出了家。

方文明开车将三人送到门口就回去了,说是还有事情要办。苏云轩尽管不是第一次踏进棉麻厂的大门,但是这此来,心情却十分沉重,看着昔日机械轰鸣的厂房突然变得静悄悄的,给人一种荒凉破败之感。

肖艳和秦桂芳的表情都有些落寞,原本好好的一个厂子,说变卖就变卖了,让谁心里也不好受。

三人都没有说话,一路上倒也碰上不少熟人,不过大家情绪都不高,也就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苏云轩倒是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市zf正在关注棉麻厂的改制情况,所以厂里才这么快拿出补偿金和安家费。苏云轩第一个念头就是方文明,不过想到方文明的级别是不会影响市里边的大领导,这个念头也一闪即过。

当三人来到厂办公室外时,这里边已经排满了人,也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几个鼓鼓的信封,但是情绪同样不高。也不知dào

是给的少,还是别的原因。

苏云轩陪着母亲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的黄彪,此时黄彪满脸阴沉的抽着烟,他身边还有一个伸出魁梧的中年,脸上有一道疤痕,杀气腾腾,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伤人。

一股怨气由心而生,苏云轩阴毒的盯了一眼黄彪,随后便把目光投向周富康身上,这位办公室主任再也不服上午那股意气风发的模样,似乎苍老的几分,那油光水滑的大背头也被抓的乱七八糟,有点像一个野鸡窝。

“苏同学,看了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黄彪看到苏云轩,顿时来了精神,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

“什么狗屎缘分,”苏云轩心里咒骂了一声,根本没理睬黄彪,而是准bèi

陪着母亲领完钱走人,现在他根本没有资本和黄彪斗,明摆着要吃亏的事,他不干。况且母亲还跟着身边,他也不能让母亲给这受牵连。

“呦,苏同学怎么爱答不理的啊,看来咱们还是要多亲近亲近。”黄彪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已经下定决心,苏云轩家这份钱,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秦桂芳担忧的看了一眼儿子,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是肯定和儿子有过节。他了解儿子,别怕儿子现在没事人儿一样,但是心中肯定会记恨那个小孩,说不定哪天就会闯出祸来。

“妈,你放心,我没事。”苏云轩轻声安慰母亲一句,陪着母亲领完钱,转身离开办公室。不过就在他离开办公室那一刻,苏云轩却有一种奇怪的感应,他仿佛看到黄彪和那个刀疤男说了什么,而那个刀疤男眼中杀气四射。

“领完钱了?”肖艳看到母子儿子这么快出来上前问道,她本以为办公室会刻意刁难二人呢。

“恩,给了七万。”秦桂芳如获重释的叹了口气。

“给的不少,你投两万,那服装店咱们一家一半吧。“肖艳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服装店还是按先前说的那样,这些钱不能动,是要给云轩上学用的。“秦桂芳连忙摇头,做生意有赚有赔,万一赔了,岂不是连儿子上学的钱都搭进去了。

“肖阿姨,这件事你也不用劝了,咱们还是先走吧。“苏云轩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想耽搁太多时间,黄彪肯定是要下黑手了,他们只有早点离开,才保险。

“也是,身上带着这么多钱,也不安全,咱们厂门外就有一个工行,桂芳咱们先去把钱存起来。“肖艳笑着说道。

刚出棉麻厂大门,一群小混混模样的青年笑呵呵的靠拢过来,苏云轩脸色一变,“妈,肖阿姨你们快走。”

“这……”肖艳也没曾想会有人在大门口堵自己,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云轩……”秦桂芳脸色巨变,心中暗暗后悔,早知dào

就不应该领着补偿金,海德集团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说不定前脚发完钱,后脚就有小混混给收缴上去。

“妈,你们快走,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苏云轩顿时着急了,“我先拖延他们一会儿,在想办法回去。”

秦桂芳那里肯听苏云轩的话,万一那群人拿不到钱,把儿子打坏了怎么办,她宁可不要这个钱,也不能让儿子受一点伤害。

“妈,不是钱的事,这是黄彪那混蛋要赶尽杀绝啊。”苏云轩何尝不知dào

母亲的想法,要是换成自己,也不会让母亲一个人面对危险的。可是此时事关紧急,那群人目标是自己,只有母亲先走了,他才能想办法脱身。

“云轩说得对,桂芳咱们先走,别拖累了云轩。”肖艳当机立断的拉着秦桂芳向一条小胡同跑去。

秦桂芳三步一回头,满脸的担忧和绝望,此时她心里充满了恨意,“你这个短命鬼,要不是你走的早,儿子会受这么大的欺负吗。”

09 蔡市长很恼怒

苏云轩见到母亲跑进小胡同,而那群小混混没有堵过去,心放下一半,这才打量起围过来的小混混们。这群混混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明显不是那种街头穿着花里胡哨,染着黄头发的问题青年,而是比较专业的团伙。

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立整的平头,根本不需yào

任何言语,就透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气势,显而易见,这些都是经过专业训liàn

的打手,而且手上必然沾过鲜血。

苏云轩也听说海德集团和隔壁大青市的一个集团发生了利益纠纷,说白了就是两个黑社会团伙都想扩张势力,现在正打的火热呢,说不定这些人就是主力打手。

为首的混混走路有些坡,腿脚不算利索,不过名气却很大,瘸子哥在顺德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苏云轩也听说过他的名号。瘸子哥本名叫武震,这条腿就是因为一次火拼而落下的残疾。现在的瘸子哥在海德集团的排位排在第五位。

武震嘴角叼着一根香烟,不疾不徐的来到苏云轩身边,“小子倒是有几分胆色。”

“请问你们找我有事吗?”苏云轩眼角瞥了一眼小胡同,已经看不见母亲的身影了,这才彻底放心。

“彪少想和你亲近亲近,我这不是来请你了吗。”瘸子哥嘲讽的笑了笑,“我们的目标只是你,不会为难你的家人,你不用故yì

拖延时间了,还是跟我们走吧。”

苏云轩差异的看了一眼武震,他没想到这人还挺光棍。其实他是不了解道上的规矩,冤有头债有主,事不累及家人,这是道上最起码的一条规矩。出来混的,谁没有个亲朋好友,要是有仇有怨都报复到家人头上,那就坏了规矩,道上就容不下你了。

“我和彪少似乎没什么交情吧,所以就不去叨扰了。“苏云轩冷冷的摇头,转身要走。

“小子你走一步试试,瘸子哥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顿时有人喊道。

“我告sù

你,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对着瘸子哥说一个不字,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混混们顿时嚷嚷起来。

“哼!”苏云轩根本不予理睬,“好狗不挡路,麻烦你们让开。”

“你小子说谁是狗呢?”刚才那个混混立kè

推搡起来。

“就是你!”苏云轩暴喝一声,心底的戾气彻底被激发出来,猛然一记拳头砸在那混混的鼻梁上,啪的一声脆响,顷刻间那名混混的脸上就彪了红。

苏云轩是学校的篮球主力,平时身体锻炼的不错,这力道也不小,那混混一个大意,直接被苏云轩给打破了鼻子,疼的捂着鼻子直转圈。

武震眉头一皱,挥了挥手,说道:“教xùn

教xùn

就行了。”其实他倒是挺喜欢苏云轩的胆气,要是一般人碰见这阵势,早吓得跪地求饶了,哪能像苏云轩这样还敢先动手伤人。

武震也是过来人,知dào

想苏云轩这样胆气过人,又杀伐果duàn

的人,最好别结下死仇,所谓风水轮流转,万一哪天对方混大了,那肯定要找瘸子哥叙叙旧的。

最重yào

的是苏云轩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感,这感觉就像当年他被打断腿的那次一样,那是对危机的一种预警,所以他才留了一线。

听了老大的吩咐,混混们显然不太情愿,但是下手倒也留了几分,腰间的匕首和背后别着的铁棍也没拿出来,直接轮着胳膊就干了起来。

混混打架可不讲究给风度,一窝蜂的就扑了上去。苏云轩眉头一皱,一通乱拳下来,他也不好受,好在他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大脑中开始迅速思索如何脱身。

“文明?快点过来吧,云轩出事了。”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肖艳才敢给自己的丈夫打了个电话求救。

“报警了吗?”方文明正在郭建国家里做客,突然听到这个电话吓了一跳,要真是苏云轩出了大事,他也没法给首长交代了。

“报警有用吗?”肖艳叹了口气,虽然老百姓遇到一些情况第一念头就是报警,可是我国的警察还是很让老百姓失望的,所以肖艳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到底什么情况?”方文明也急了。

肖艳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方文明听完眉头不由得一皱,“太不像话了,事情我会处理,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要乱跑。““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吗?“郭建国见状急忙问道。

“你和我走一趟,咱们路上说。“方文明没时间和郭建国解释,急急忙忙的出门上了车。

方文明并没有做到主驾驶座上,示意郭建国来开车。郭建国一看就知dào

,老战友这是要思索对策了。二话不说,上了车加足了马力就往棉麻厂奔。

“喂,郑局长,我是方文明,有个情况向你反应一下。“方文明简单把事情讲了一遍。

“我们立kè

出警,请老连长放心。”郑坤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别看他是一个正处级局长,但是他以前可是方文明带出来的兵,虽然级别上比方科长高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一点架子都不敢有。

当年转业的时候,他这个局长还是方科长给跑下来的。至于方文明为何一直停在税务局的小科长的职务上,他隐隐也知dào

一点内幕,所以更不敢端官架子。

联系好公安局那边,方文明又给穆司令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方文明神色肃然的说道:“您好老营长,我是小方,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

穆海正训斥女儿呢,突然接到方文明的电话,顿时神情变得有肃杀,“什么情况。““是这样……”方文明把事情说了一遍。

“小郑那边的工作是怎么干的,是不是到了地方,这些小兵嘎子都变味儿了?”穆海训斥道。

“老营长您息怒,这不是小郑的工作不力,而是群众信不过咱们公安系统的同志啊。”方文明赶紧替郑局长解释了一句。

“那还不是他们工作抓的不好,哼!”穆海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当年就你和小郭还能入我的眼,怎么事情没办好,小郭连个电话都不敢给我打了?”

穆海的声音实在不小,一旁开车的郭建国一听,差点没把车开进绿化带,扯着嗓子就喊:“报gào

老营长,小郭是没脸给您打这个电话啊。”

“算你小子还知dào

廉耻,”穆海满yì

的点了点头,“你准bèi

准bèi

,过几天去市局那边帮衬着点小郑,没什么问题吧?”

“保证完成首长任务!”郭建国身体瞬间挺得笔直,要不是开车,估计都要立正行军礼了。

“那云轩的事情?”方文明又追问了一句。

“那群兔崽子正闲的没事干,正好今天放他们出去活动活动,就搞个反恐军演吧,先上车后补票。”穆海咳了一声,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儿。虽然他是一师之长,但是演习还是要走很多程序的,至少要先向军区打报gào

,然后和地方zf通过个气,这样突然袭击很不合乎规矩。

只是方文明不知dào

,他电话挂了没十分钟,一百多名真枪实弹的士兵已经上了好几辆装甲车,浩浩荡荡的开进市区了,弄得老百姓以为要打仗了呢。

蔡韶华脸都黑了,他刚接到交通局长的电话,说几辆装甲车大摇大摆的上了市区的街道,向他询问是不是部队有什么任务,要不要配合,给蔡市长弄得一愣一愣的。

“太乱来了,太乱来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蔡韶华气得直拍桌子,这弄不好就是一个政治事件,他蔡韶华就算上面有人,但是这影响也不小,对他的仕途来说肯定是一个污点。

就在蔡韶华火冒三丈的想责问之际,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穆司令的号码,蔡韶华尽量平缓语气,拿起电话:“你好,我是蔡韶华。”

“蔡市长啊,我是穆海。实在抱歉了,这些天准bèi

反恐演练的事,一直没时间和您通个气,现在我就向您通报一下演练的情况……”

蔡韶华不傻啊,虽然说是演练,但是这么突然的演练根本不和规矩,肯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而且演练的地点选在棉麻厂附近,岂不是很能说明问题,看来棉麻厂的事件,他穆司令不满yì

了。

棉麻厂什么情况,蔡韶华心知肚明,其中不乏有一些黑道的背景,恐怕也是因此才让穆司令大动干戈的出兵。明白其中关键之后,蔡韶华急忙拨通郑坤的电话。

郑坤听了电话直迷糊,电话里领导只有一句指示,“一切配合军区行动。”这是什么事啊,不就是一个治安事件嘛,怎么和军区扯上关系了。如此一来,郑坤更是不满怠慢了,急忙穿上警服,喊上司机准bèi

亲自前往棉麻厂看个究竟。

就在这些大人物忙的焦头烂额之际,棉麻厂附近的一条小胡同中,苏云轩满脸挂红,身后七八条身影紧追不舍,此时这些混混们是凶相毕露,一个个不知dào

从那操起的家伙,拎着砖头木棍死追不放。

原本只是准bèi

教xùn

教xùn

苏云轩的武震,现在也变了脸,因为就在刚才,苏云轩愣是忍住一番攻击,还趁机干倒两个小弟。武震也被镇住了,这样的情况下,苏云轩头脑竟然是清醒的,这未免有些可怕。

历来打群架都是一胳膊抡出去,脑袋就开始发热了,到了最后都不知dào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在被围攻的情况下,基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那时候脑袋肯定也是昏沉沉的,只能靠本能的保护住要害位置,可苏云轩不同,不但脑袋很清醒,而且出手狠辣,一招就能让人失去战斗力,着实有些可怕。

这就让武震下了必杀之心,苏云轩已经表现出些许峥嵘,待以时日羽翼丰满,必然是个大患。

10 争斗

“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这小子也太他妈的能跑了。”一名混混捂住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就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打架了,就是出口气都费劲儿,在看那小子,跟没事人儿一样,还在带着他们往胡同深处钻,万一那小子回头甩一巴掌,估计自己就得倒下。

其余的混混和他的情况也差不多,这些人拎着刀子捅人或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这次却不同,一不留意被那小子挣脱出包围,想要在堵上那小子,还真犯难。

“他妈的,他不会是市里边长跑队的运动员吧。”有人一边喘气,一边扶着胡同的红砖墙,“这么追下去非把咱们累死,你们几个去那边,咱们包抄。”

于是七个人分成两拨,一伙跟在苏云轩身后继xù

狂追,另一伙在一名熟悉地形的混混带领下,钻进小胡同,准bèi

包抄苏云轩。只要把这小子堵到死胡同里,就算这小子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去。

苏云轩冷笑一声,他带着这些混混在胡同里兜圈子,估计这些人早就熬不住了,果然时间不长,对方就兵分两路。

一对七八个,他没什么信心,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在他身后的混混都累了个半死,收拾起来应该没问题。饶是如此,苏云轩也不敢大意,如果他落到这些人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带着这些人又兜了一会儿,苏云轩猛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脸色带着些许的不屑。

“你、你……”小混混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不跑了,反而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徐徐向他们走去。

砰地一声,苏云轩在小混混诧异和惊惧的目光下,一板砖将一名距他最近的混混开了瓢,红色的鲜血顿时从那混混脑袋上冒了出来。

“强子!“有人惊呼一声,别看这些人都是混混,但是最讲究义气,眼见自己兄弟被人开了瓢,剩下的人顿时恼羞成怒,举着手里的武器就冲了过来。

苏云轩冷哼一声,浑然不惧。这番兜圈子他体力消耗也不小,但是绝对要比这些混混强上不少,他这是打了体力差,以他现在的状态,要收拾这些人不难,但是对方手中有武器,这样一来苏云轩自己也有可能受伤。

不过别人拿着武器冲过来,反倒让他这种瞻前顾后的心态荡然无存,现在他心里只想痛痛快快的干上一仗。

“哎呦!我的胳膊……“又是一声尖叫,又有一名混混挨了板砖,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心里那股狠劲儿一下子爆fā

出来,强忍着手臂的痛楚,他把吃奶的劲儿使了出来,另一只手上的铁棒狠狠的对着苏云轩的脑袋敲了下去。

而此时的苏云轩正和这名混混擦肩而过,在这个混混看来,自己这一棍子必然不会落空,这一棍子下去,这小子估计就得在医院渡过下半生了。

剩下的那两名混混同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在他们看来,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时间要是拖久了,说不定谁收拾谁呢。好在小五子激灵,这一棍子就尘埃落定了。

被苏云轩开了瓢的那位,此刻躺在地上,看着小五子那一棒子,恨不得拍手叫好,脑袋上的伤口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苏云轩心头暮然一惊,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般出现一幅画面,那画面中是一名满脸鲜血的少年,而少年背后有一根手臂粗的铁棍正缓缓逼近。

“这是怎么回事?“苏云轩内心翻江倒海一般,以前他出现过能感受到四周的景物,他也没在意,可是这次不同,这是生死关头,脑海中的这种景象如果是真的,无疑会救他一命。

苏云轩来不及多想,身体迅速向一旁侧开,同时回手一拳。几乎就在同时,翁的一股劲风贴着苏云轩的衣服擦了过去,顿时让苏云轩浑身直冒冷汗。

这一棒子要是挨上了,估计不脑袋开花,也得落得一个植物人的下场。

“啊!“小五子又是一声惨叫,苏云轩那一拳正好砸在他的眼睛上,火辣辣的痛楚让他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

苏云轩趁其余二人惊诧之际,又是几脚,狠狠的踢在小五子的下身,顿时让小五子捂住下身,娓娓倒在地上,嘴里不时冒出几口白沫。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将苏云轩围在中间,也不急着攻击,而是缓缓移动着步伐,伺机而动。

“他们这是等待援兵啊!“苏云轩嘴角一斜,决定速战速决。暮然苏云轩身体一个加速,来到其中一人身侧暴喝一声:”给我躺下!“手中最后半截砖头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那个混混的脸上。

苏云轩是校篮球队的主力,爆fā

力和持久力都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带着这群混混兜了半天的圈子后,还有几分力qì

。如果一开始苏云轩就和这群混混死拼,一点好处都占不到,但是将对方的体力消耗了七七八八之后,对付这些人就容易多了。

剩下最后那个人倒也义气,嘴里怪叫着不知dào

那个旮旯的方言,愣是冲了上来。苏云轩也不惧,三个都撂倒了,也不差这最后一个。

只是让苏云轩没想到的是,这最后一个刚倒下,又有三个人从胡同一个岔口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那小子在这呢,快堵上他,别让他跑了。““这回省事了,正好一起解决了。”苏云轩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但是有人送上门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三人一靠近,明显感觉情况不对,那小子正戏谑的看着他们,这回也不跑了,不疾不徐的从地上找了块砖头。而他们的兄弟们正躺在地上,感受大夏天大地给他们带去的凉爽呢。

砖头他们不怕,但是没多大的功夫,自己的这四个兄弟竟然全部挂了红,难道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是个练家子?

瘸子哥这个郁闷啊,原本让苏云轩跑了,他心里就有些不爽,这么一旦群人堵一个人都堵不住,这不闹笑话吗,他这个当大哥的脸也没地方了。可是刚才他又接了一个电话,说兄弟们都动不了了,都躺在地上避太阳呢,顿时后悔不已,早知dào

这小子这么难缠,当初直接打断双腿不就完事了嘛。

武震急急忙忙给集团的私人医师打了个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小弟们那里。到了地方一看,就是久经腥风血雨的瘸子哥也吓了一跳。当时追出来的七个人,就没有一个是完好的,此时都趴在地上直哼哼,甚至有两个严重的都昏迷了过去。

这还是瘸子哥出道以来吃的最大一次亏,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一个毛头小高中生手上。武震那是又气又恨,恨不得立kè

找出苏云轩,将其剥皮抽筋。

瘸子哥心里正发狠的功夫,忽然听到嗡嗡的轰鸣声,心里埋怨,那个混蛋竟然在小胡同里边开这么猛的车。可就这个时候,武震的瞳孔突然急剧收缩起来,在胡同口忽然出现一辆重装装甲车,片刻功夫黑压压的人影便将胡同口给堆满了。

“这是唱的哪出啊?“看着那些身穿迷彩,举着黑洞洞冲锋枪的士兵,瘸子哥脑袋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

“发xiàn

目标,恶,七人重伤,一人仍有战斗力,请首长指示!“一名士官摸样的青年对着领口通讯设备说道。

“立kè

擒拿,生死不论!“穆海冷冷的下达了指令。

部队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极严,一般首长下达任务都是先到某个地方待命,等到了地方后,才会下达下一步指令。这次任务,是穆海亲自指挥,也是按照这个程序走的。

所以这些士兵也是到了地方,才知dào

这次是一次捉拿恐怖分子的任务。至于恐怖分子的信息,他们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只是这有用的资料少的可怜。

不过确认目标人物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军方提供的资料只有目标人物穿着黑色西服,可能持有凶器。但是这些躺在地上的一看就知dào

不是好人,同样也穿着西装,应该就是此次的目标了,就算不是,抓了也不算冤枉好人。

一枪托让瘸子哥也和他那些小弟一样,委倒在地,像极了委屈的小媳妇,捂住脑袋上的伤口,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不长,胡同外又响起了警笛声,郑局长下了车,明显也被眼前的阵势吓得不轻,几乎就在公安部门同志下车的同时,几条81式冲锋枪的枪口就指向了他们。

“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郑坤挥挥手,示意准bèi

拔枪的刑警稍安勿动,别说这些刑警,就是武警部队过来,就装备而言,和野战军那也没法比。

当然,郑局长脑袋没进水,就算给他的人马配齐先进枪械,他也不敢真干什么,野战部队和当地公安系统发生持枪对峙事件,那影响大了去了。

郑坤身后的刑警也愤愤不平,不过却不敢轻举妄动,心里那个憋屈,他们是出来办案的,不是犯罪分子,用得着用枪指着他们吗?

苏云轩早就脱离了现场,第一时间就是给肖艳打电话报平安。虽然手机很普及,但是秦桂芳还没舍得配一个,所以只能打给肖艳了。

一听是苏云轩,秦桂芳急忙接过电话,“云轩,没受伤吧,你现在在哪,我们立kè

过去接你。““妈,我没事。“苏云轩苦笑一声,事情过后,他才意思到自己的一时意气,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后患,海德集团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黑社会团伙,自己把他们的人给收拾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杀上门来。

“没事就好,你把地方告sù

我,你方叔马上就开车过去。“秦桂芳心中还是担心儿子,怕儿子故yì

隐瞒伤势。

“好吧,我在西街胡同,这里有个姐妹足疗店,我就在足疗店旁边的公话亭。”苏云轩报了地址,眼睛微微闭上,神情也放松下来,这时他才感到浑身像是撕裂了一般。

11 郑局长

肖艳挂掉了苏云轩的电话之后,马不停蹄的给丈夫方文明拨了过去,嘟的一声后,那边传来方文明的声音,肖艳迫不及待的说道:“文明你在哪?快去接云轩。”

“我刚到棉麻厂门口,好,你把具体地址告sù

我。”方文明听闻苏云轩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询问地址之后,示意郭建国立kè

立kè

赶过去。同时他立kè

向老首长汇报了这个情况。

穆海默默听完方文明的汇报,啧啧赞叹道:“果然是将门虎子,将门虎子啊!”

方文明有些愣神,他跟领导汇报完之后,穆海就只说了这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此刻穆司令真是满面春风,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登科了呢?在听到手下汇报之后,穆海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老战友的小子有出息,他跟着也高兴,只是他这怪异的举止着实让那位站军姿的穆女兵瞪大了眼睛。

穆艺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确认那个有点失心疯的老头是自己的老子后,心中腹诽不已,“老头子不会让我给气疯了?”

端着茶水进来的勤务兵谢强一看首长的摸样,顿时吓了一大跳,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几乎扑了上去,大声喊道:“老张,老王,快点过来,首长他……首长他……”

几乎同时,从门外跑进来两名实枪核弹的卫兵,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不轻。

穆司令一直以威严著称,换句不好听的,就他那张臭脸,都能把小孩子吓哭。而此时的司令员却张开手臂,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一条腿抬在空中,保持一个准bèi

跺脚的姿势,说不出的怪异。

穆海是真高兴,从接到苏云轩被混混围堵的报gào

后,他的心就一直悬着,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他派出部队去救援,恐怕苏云轩也得被人给打坏了。从郊区到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哪怕短短一分钟,都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但是苏云轩不但没事,反而还将那群混混给收拾了,他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而且解决的方式也让他很满yì



说起来,穆海也有点后怕,万一苏云轩出点意wài

,他也没办法和老战友交代,苏云轩的父亲苏正峰和他是老战友,一个突击连里的生死兄弟,曾多次救过他的命。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老战友的后代是如何制服混混,但是穆海却想起了老战友当年的风姿,所以一时间情绪有点失控。

“咳咳!都愣着干什么,毛躁!还不退出去。”穆海尴尬的咳了一声,眼睛一瞪,吓得勤务兵一哆嗦,赶紧腰杆挺得笔直,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后才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

至于穆女兵早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才没发出笑声。穆艺了解老头子的脾气,今儿他这丢了威风,恐怕是有人要倒霉了,她可不想成了出头鸟。

可是穆艺不想做出头鸟,那也得看穆司令心情不是。这不,穆海脸色一板,瞪着闺女,厉声道:“穆艺,你在星辉中学太胡闹了,你看看你,都和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穆艺憋了憋嘴,没敢顶撞老头子,她知dào

,今儿老头子要拿自己说事儿了,于是穆女兵只好眼观鼻鼻观心,来一个神游太虚,任她老头子说去吧。

穆海训斥了一通之后,话锋一转,“星辉中学的教育很成问题,我看你还是换一家学校吧。”

“报gào

司令员,换到哪个学校?”穆艺其实也腻歪那个贵族学校,那里就没有穆女兵对眼的人。

“一中还是很不错的,我看开学后你就去过去吧,恩!去高二七班。”穆海狠狠瞪着女儿,“倒了那要好好学习!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高二七班?苏云轩?”穆艺惊讶的眨着睫毛,她之所以记住苏云轩这个名字和高二七班,还真多亏了张辉这位衙内,毕竟昨晚上张辉要办一个人,那肯定是摸过底的,所以穆艺也就记住高二七班的苏云轩了。

苏云轩远远看见方文明的车,冲着方文明招了招手,车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苏云轩赶紧打开车门,客客气气的说道:“方叔叔,郭主任也在啊,都是小子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哪里的话,我们和桂芳都是好朋友,这点忙不算什么。“郭主任急忙下车,看着满脸挂红的苏云轩,眉头不由得一皱。

“走,去医院。“方文明没有多说,拉着苏云轩上了车,径直开往市五院。

车上方文明仔细察看了苏云轩的伤势,没什么大碍,这才彻底放了心,于是给秦桂芳报了个平安。

到了医院,方文明找了个熟人,是一名主任医师,仔仔细细给苏云轩做了各项检查,当然挂的是他的名头,这是可以拿到单位报销的,国**多如此,他这个小小科长也不能免俗。

“我就说没什么事吧。”刚才苏云轩就强调过自己只是一些皮外伤,但是方文明不放心,这才拉着她到了医院。

“身体不能马虎,还是检查清楚才能放心。”郭建国插嘴道。

苏云轩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时却忽然见两名护士推着一名伤者急急忙忙的从电梯里出来,其身后还跟着几个打着绷带的伤者和几名警察。

方文明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眼睛一扫顿时发xiàn

了一个熟人,笑着上前打了声招呼,“郑局长,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郑坤此时脑袋正大呢,突然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老连长,急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握住方文明的手那是一阵左摇右晃。

郑局长是退伍兵出身,身板硬实,力qì

又大,这要是换上一般大腹便便的领导,那保准给晃趴下。

方文明略微失神,他可没想到郑坤竟然摆出这种姿态,要知dào

这握手也是很有讲究的,像他这个握法,那是下级对待上级的。方文明见此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自己带出来的兵重情义,他颇为自豪。

“你这是?”寒暄过后,方文明指了指那些病人。

郑坤怪异的看了方文明一眼,不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眼睛瞥向苏云轩。

方文明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次事件非常敏感,军方都出动了,所以相关部门那是尽量要遮着掩着,要不然影响不好。尤其不能让老百姓知dào

的,否则指不定网上就弄出什么谣言来。

“这是苏云轩,就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方文明笑着介shào

道。

苏云轩急忙上前,客客气气的说道:“郑局长您好,这次麻烦您了。”

“应该的,应该的。”郑坤见到始作俑者,也有些难以置信,当他赶到事发xiàn

场时,可是被那一片狼藉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些混混触目惊心的伤口,那可不是一般的狠,简直往死里招呼。有一个人脑袋都开了瓢,就算抢救及时,估计也得落下后遗症。

原本郑坤还以为是部队的人和混混们起了冲突,令员护短出兵名正言顺,也很容易让人接受,但是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那么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驻军无缘无故干涉地方治安事件,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穆司令的压力肯定不会小,他郑局长的日子也不好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穆司令不顾一切后果出手呢?

“他和穆司令是什么关系?没听说穆司令还有一个儿子啊?况且这小子也不像穆司令啊?“郑坤脑袋里顿时涌出一堆为什么。上面的事情,他这个级别是不够格知dào

的,但也不好问方文明,只能自己瞎捉摸。

似乎猜到了郑坤的心思,方文明笑着点了一句,“还记得当年你入伍时,团里的战斗英雄吗,你忘了他姓什么?“郑坤顿时如梦初醒,一个让他眩晕的名字呼之欲出,心里激动的呐喊着:“苏营长,他是苏营长的小孩。怪不得穆司令这么照顾他。怪不得郭连长和方连长不予余力的帮他。“老子英雄儿好汉,他对苏营长那是仰慕的很,如今他儿子一个人撂倒七个混混,那风采也不逊色半分。郑坤对苏云轩顿时生出莫名的好感。

方文明和郑坤这云里来雾里去的打哑谜,苏云轩大概也猜到一些,这些人应该就是他父亲当年的战友和老部下,所以这些年很是照顾他们母子,苏云轩心中顿时明朗起来。

郑坤在这边叙着旧,着实让一旁的混混们暗暗叫苦连天,除了那位重伤患者被推进手术室外,他们这些伤号都眼巴巴在等着郑局长续完旧,给安排治疗呢。毕竟郑局长不发话,他们就是有伤也得忍着,谁让你死不了呢。

不过,这怨言很快消失了。刚才他们只顾关系郑局长和方文明的谈话,没有注意方文明身后的苏云轩,此刻看到苏云轩客气的和郑局长打招呼,恨不得立kè

扑上去要苏云轩几口,以解心头只恨。

可是随着郑局长对苏云轩的态度越来越亲近后,这些混混顿时傻眼了,连市局一把手都急着‘套近乎’,这小子是谁家的公子不成?

此时瘸子哥内心那叫痛不欲生啊!原本碰上那些士兵,他还没想太多,但是现在一看,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瘸子哥就应该就脑残哥了。

这不是明摆着嘛,人家军队和市局的一把手都出动了,而且还和那小子谈笑风生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背景硬扎,那肯定是哪蹦出来的***了。

“彪少啊彪少,你丫的还真彪,什么人都敢惹。”瘸子哥开始埋怨起黄彪来。至于苏云轩母亲还是一个普通工人的事,他现在根本想不起来这个茬儿。

12 隐患

简单的叙了会儿旧,郑坤便和方文明打了个招呼,先去处理这些混混的伤势。在苏云轩和这些混混擦肩而过之际,一股浓重的杀意让他浑身一冷,下意识的回过头,正巧看到瘸子哥眼中浓浓的杀意,心中便暗暗警惕起来。

对于这些刀口舐血的混混,苏云轩本能还是有些畏惧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今天只不过仗着运气好,而对方一时疏忽大意,才让他有机可乘,但并不代表着以后他还有这样的运气。从刚才那个瘸子身上,他感到了杀意,这就说明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实jì

上很多平头老百姓不愿意招惹这些社会败类,就是担心以后可能的打击报复。虽然警察暂时把这些坏人抓起来,但是过不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如果这些人罪行比较多,可能判个几年,但是这些人早晚会出来,而且他们的同伙肯定也为他们会报仇,毕竟道上就讲究一个义气嘛。

瘸子哥手上是有过几条人命的,虽然顾虑苏云轩可能是某位权臣的后代,但并不能让的彻底灭了报复之心,如果他愿意,大可以花钱请一些国际佣兵。实jì

上他就是有了这个念头,眼中才闪现出浓浓的杀意。

离开医院后,苏云轩上了方文明的车,车子不疾不徐的开往滨江小区。半路上郭建国下了车,方文明便亲自驾车。

一路上,方文明并没有询问什么,苏云轩也是默不作声,此时苏云轩的心事都放在日后可能会出现的打击报复上。他是有些害pà

,他害pà

母亲会因此受到牵连,他实在不忍劳碌半辈子的母亲受到一丁点伤害,这是他的底线。

“想要消除后患,必须斩草除根!“苏云轩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无法遏止,他就像中了魔一般,紧紧咬住双唇,内心在呐喊着:”我要杀了他们,要杀了他们!他们都要死……“方文明专心的开着车,并没有注意车里苏云轩的神情变化,当车子驶进丽滨江区后,方文明推开车门,说道:“云轩下车吧,桂芳肯定等的着急了。”

苏云轩默默的点头,跟着方文明上了楼。内心那个疯狂的想法暂时被他掩埋在心底。

“穆海,你搞什么名堂!”

穆司令腰杆挺得笔直,恭敬的听着电话。能这么直接训斥穆司令,而且他还恭恭敬敬的,那对方的身份,可想而知。

勤务兵谢强见到首长接电话的神态,就悄悄的退了出去,不过就在他退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向威严的首长竟然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这简直便刚才那番手舞足蹈还让他震惊,这完全颠覆了司令员在他心中的认知。

“老师长,教xùn

的是,是我办事太毛躁了,”穆海嬉皮笑脸的承认这错误,却忘了刚才训斥卫兵和勤务员毛躁这茬了。

“一些程序是要走的,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首长,怎么这么点政治觉悟都没有。”电话那头严肃的呵斥道。

如果在官场,领导说你没政治觉悟,那说明你不适合混官场,你的仕途基本上就走到头了,很难再进一步。可是穆海听了这句话却丝毫没有变色,依然笑嘻嘻的点头,“是是是,首长教导的是,我还要多向老首长学习。”

穆海心里清楚,他的这位老首长可不是一般人,他最厌烦官场那一套,他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就是点了穆海一句,你现在在地方,自己想搞什么要先和当地zf通个气,别弄出军政纠纷来,到时候不好处理。

“不过这次情况你处理的还可以,事出紧急,事后通报市里一声,也不算坏了规矩。我看你小子办事还是有点浮躁,这样吧,过几天你就来我身边,在我眼皮底下工作,要不然把你放在外边,竟给我惹事。”电话那头捋完大棒子,开始给甜枣吃了。

“是老师长。”穆海眼睛一亮,他知dào

老首长这是要提拔重用他了,老首长可是泉南军区的司令员,军委候补委员,中将军衔,而军区某军的一位副司令员刚好到了年纪,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老首长的意思就是让他接替这份职务。从正师级提到副军级。

穆海这边欢天喜地,可是蔡市长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先是市委宣传部的一把手通报了一些情况,随后就是办公室汇报了调查棉麻厂的情况,接着就是张书记训话,市长办公室的电话就没消停过。

蔡韶华脸色铁青的打开了电脑,一搜索果然出现了不少视频和图画,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的装甲车和神情肃杀的战士,脸色越发难看了,简直比刚才宣传部一把手汇报的情况还要严重。

为了防止事态的扩大化和影响范围,宣传部一把手早在第一时间联系各大网站对这些敏感视频和图片进行了屏蔽处理,不过一些网友发在一些影响比较大的论坛上面的,虽然删帖比较及时,但是仍有一些相关视频被转载,网民反映非常强烈。

相比而言,棉麻厂改制过程中的一些渎职、腐败问题就不那么显眼了,至于张书记的训话,无外乎就是趁机敲一敲他,你们市zf的工作很不到位,不但没能解决好问题,反而引狼入室,把事情闹得更大,看来还需yào

我张书记指导指导工作嘛。

“出了这么档子事,这个张云鹏竟然全推到我头上来,”蔡韶华当即就摔了杯子,地方部队异动,首当其冲的就是党委,不过穆司令是托的他蔡韶华的关系,张书记也借此一个金蝉脱壳,开始幸灾乐祸了。

蔡韶华那个气啊,穆司令委托他半点事是不假,可是要不是你这市委书记从中作梗,他穆司令也不会不满yì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气归气,蔡韶华也是老官场了,知dào

事情已经捂不住了,那只好在善后事宜上做足功夫,于是立kè

通知宣传部准bèi

召开个新闻发布会,而且马不停蹄的给穆司令打了个电话,请穆司令前来辟谣,毕竟是你穆司令坏了规矩,捅出这么一档子事,总得过来擦擦屁股吧。

穆海接到电话,自然笑着答yīng

了。

刚进门,苏云轩见看见方洛坐在电脑桌前,正鼓捣几个视频,母亲和肖阿姨说着话,不过苏云轩依然看到母亲神色中有些忧虑。

“妈,我回来。”苏云轩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把身上的血迹给清洗了,所以除了几处有淤青外,看起来到没有那么吓人。

秦桂芳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算彻底放心,并没有多说什么。

方洛其实并不知dào

苏云轩被混混围堵一事,秦桂芳知dào

方洛和儿子从小关系就好,而且听到儿子平安的电话后,也就没提这事,免得方洛担心。

“咦,苏云轩你脸怎么了?”方洛听到苏云轩回来,笑嘻嘻的扭过头,不料却看到苏云轩鼻青脸肿,顿时心疼的不行,要不是父母和秦阿姨在一旁,她早就扑过去了。

“没事,”苏云轩咧了咧嘴,赶紧转移话题:“方洛你弄什么呢,看个电脑那么出神?”

“视频啊,你们不知dào

,今天大兵进城了,有网友正好拍了视频,”方洛不假思索的说道,随即想起苏云轩还没回到自己的问题呢,不满的撅起嘴,“苏云轩,你少和我来这套,快点交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洛洛,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苏云轩故作老成的说道,便坐在电脑前,仔细看起这些视频和图片来,心里开始不平静起来。

顺德市驻军隶属某个野战军,并不是双重管制,只听命于泉南军区。这样一支队伍进城,那就说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而且从画面上看,那些装备精良,神色肃然的士兵,还有那全副武装的装甲车,这简直就像是去打仗一样,难不成顺德市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政治事件?

方洛气鼓鼓的不说话,倒是方文明饶有兴致的围了上去,但是他的目光刚接触电脑上的画面,脸上顿时有些异样,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们玩,那个艳子回头去买点菜回来,我进屋打个电话,给你们落实营业执照的事情。”

苏云轩眼睛微微一眯,方文明神态变化自然被他看到了,难不成部队大刀阔斧的进城和方叔叔还有关系?方叔叔不是转业很多年了吗,就是部队上有熟人,恐怕也没人敢这么大胆直接派兵来帮他吧?

“不太可能吧!”苏云轩自嘲一笑,就算方文明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会仅仅因为和父亲有旧情,而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什么不可能?你嘀嘀咕咕什么呢?”方洛眼睛盯着苏云轩,只见苏云轩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还以为苏云轩说这些图片是假的呢,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放心吧,这些图片是经过鉴定的,绝对不是PS大神们的杰作。”

苏云轩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怀疑,从刚才方文明的神态变化,就可以说明,方文明知dào

其中的内幕,而且他匆忙进屋,恐怕也不是去落实服装店的营业执照,而是去打探消息了。

图片下方有很多评论,苏云轩只是扫了一眼,不由得啼笑皆非。五毛党的强dà

他这回事彻底见识到了,事件才发生多久,他们就出现了。这些五毛党的观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说这些图片两年前就有,说楼主标题党、脑残之类的。当然也有更加脑残留邮箱想知dào

真相的,也不怕被跨省。

13 谋划

当方文明再次出来时,满脸笑容的跟苏云轩下唠着家常,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晚上六点多的时候,肖艳已经张罗好一桌丰盛的饭菜,吃完晚饭,秦桂芳和肖艳收拾好碗筷,就进了卧室商量服装店的事,而方洛直接去上网和网友们八卦去了。

方文明沏了壶碧螺春,斜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苏云轩见方文明目不转睛的看着新闻联播,突然说道:“方叔叔平时很关注时事吗?”

“毕竟在体制内,多了解一些时事还是好的,以免犯错误嘛。”方文明眼睛并没有离开电视。

苏云轩默默点头,眼睛撇了撇茶几上堆着的各大报刊,心中更是疑云密布。茶几上的报纸不仅仅是全国性的大媒体印发的报纸,而且还有每个省发行的省报,这就值得深思了。

看完一套的新闻联播,方文明端起茶水喝了几口,说道“云轩啊,明天你还要去局里一趟,协助调查。“苏云轩点了点头,突兀的问道:“方叔叔,依您看,这次那些流氓团伙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罚?“方文明大有深意的看了苏云轩一眼,按理说他只是一个税务局的小科长,根本上不了台面,而且对政法系统的工作和程序也不熟悉,又不了解那些混混是否有案底,他是不可能说出个一二三的。方文明不相信苏云轩不知dào

这些情况,那么苏云轩还这么问,那就值得斟酌了。

同时,方文明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苏云轩提到那些人时,用了一个“流氓团伙“来囊括,别小看这四个字,这和混混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流氓团伙干的都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而混混只不过是街头打架斗殴的无赖而已,性质完全不同。

如果苏云轩这种政治菜鸟的试探方文明都听不出来,那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方文明在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这个云轩是隐晦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他很想让那些人在监狱里多呆些日子了。“方文明有些惊讶的看着苏云轩,却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郑局长对这件事很重视,zf蔡市长也做出了指示,要严惩一切坏分子。“苏云轩默默点了点头,他心里已经有了底,方文明对他们母子的帮zhù

真是不遗余力,那么有些事,他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斟酌了一下言辞,苏云轩再次说道:“一切坏分子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恐怕这些流氓团伙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犯罪证据,否则也不会逍遥至今还未落网,即便判了刑,恐怕也不会太重。“方文明原本斜靠在沙发上的身体猛然一颤,心中立kè

警醒起来,苏云轩这么说那是不满足将这些混混判刑那么简单了,一时间方文明还不明白苏云轩到底什么企图,疑惑的看向苏云轩。

苏云轩冷冷一笑,“方叔叔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一下。““说吧,“方文明干脆关了电视,郑重其事的问道。

“如果罪犯逃狱,情况十分紧急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苏云轩淡然的问道。

“你想干什么!“方文明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苏云轩的眼睛,那双明亮的双眸中,带着令人心寒的杀意。

虽然他已经猜到苏云轩想要永绝后患,但是还是被吓了一跳。如果这句话从郭建国嘴里说出来,他或许不会这么震撼,毕竟郭建国是真枪实弹中走过来的老兵,但是苏云轩却不同,他还是一个孩子,是一个学生,如此的心机和城府,简直让人脊背发寒。

方文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如果阴暗的种子一旦在青少年心中萌发,势必会影响其一生,而苏云轩头脑聪慧,处事冷静老辣,一旦误入歧途,那么对社会的危害是极大的。所以方文明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引导苏云轩走正途。

苏云轩并不知dào

此刻方文明的想法,尽管苏云轩不知dào

方文明和自己父亲到底有多大的交情,但是此时此刻,他能利用的资源,也只有这些。

方文明的震惊早在苏云轩的意料之内,在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后,苏云轩笑着给方文明续上茶水,不疾不徐的说道:“方叔叔,我知dào

你有很大的能量,远远不是一个税务局科长那么简单,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你能帮我。”

“帮是肯定要帮,不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马虎不得。“方文明苦笑着答yīng

了。苏云轩用了一个‘希望’,言外之意他何尝听不出来,你帮我最好,如果你不肯相帮,那么我自己干。他可不敢让苏云轩乱来,天知dào

会闯出多大的祸。

苏云轩也没想到方文明答yīng

的这么快,短暂的错愣片刻后,面色严肃的说道:“方叔叔,不知dào

您监狱系统有没有熟人?“方文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省监狱管理局的贺主任是我的老战友,过两天我去省税务局汇报工作,正好顺路去拜访他一下。“苏云轩笑着点了点头,“方叔叔,咱们去您的书房谈吧。“方文明点头应允,他知dào

苏云轩这是要和他商谈具体的细节,那么就不能在客厅谈了。他也注意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虽然守在电脑旁,可是也时不时的瞥过来几眼。

苏云轩进来书房,随意的扫了一眼,方文明的书房摆设非常简单,临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台电脑,电脑旁有一排实木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些图书。

“坐吧!”方文明很少在书房接待客人,所以书房只有一把红木的座椅,不过倒是有一张木板床,是临时休息地方,现在也只能让苏云轩做到床上了。

“谢谢方叔叔,“苏云轩也没客气,笔直的坐在床上。

方文明沉吟了片刻说道:“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吧,咱们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先不着急谈,不知dào

方叔叔知不知dào

大青市的几起命案?”苏云轩看似随意的问道。

“9.16刑事案件?”方文明顿时明白苏云轩的意思了。

前段时间,海德集团强势入驻大青市,和大青市的龙岗集团因为争夺某块地皮发生了利益纠纷。两个集团都是黑色的底子,那么必然要采取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期间发生了大大小小数起刑事案件。

而今年9月16号,在大青市通海酒店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火拼,双方均有不小的伤亡,不过在接到报警,武警官兵和驻军部队赶到时,那些流氓分子早就得到消息,逃离了现场,留下几条中枪而亡尸体和一些重伤的混混,造成了很大的社会影响。

“对,就是9.16刑事案件,”苏云轩肯定的点了点头,加重语气说道。

方文明脑袋快速的运转起来,说起来这次只是普通的治安案件,充其量刑事拘留几天。考lǜ

到这些混混都有案底,深究起来也是可以判刑的,只要将这些人投入监狱,就可以达到苏云轩的目的。如此一来,只要他加以运转,在监狱里完全可以达到一定的目的,苏云轩又何必将事情复杂化?

似乎猜到了方文明的想法,苏云轩凝重的说道:“海德集团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方文明原本把事情想得很简单,此刻被苏云轩一点,顿时感受事情有些辣手。他有一张庞大的关系网,但是海德集团何尝不是,他不能确定海德集团,以及站在海德集团背后的那些人会不会直接插手此事。一旦这件事牵扯到高层人物,变成了政治博弈,那么事情就变得更加不可掌控了。

原本只不过是几个混混的问题,按理说一些大人物是不会太过关注的,但是这里边既然有了体制内的人插手,这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警觉,混混的问题不大,但是会不会牵扯出其他的问题?谁都不敢下包票。

前些年海德集团挂牌成立时,可是得到了张市长的大力支持,如果公然对海德集团的人下手,是不是一个向张市长,现在的张书记宣战的信号?张书记岂能任人宰割?所以只有揪出他们更多的犯罪证据,才能让有些人不好插手。

道理方文明是清楚,可是具体实施起来,却非常棘手,想了想,方才说道:“如果这件事的范围只在顺德市,我还是可以周旋一二,但是要牵扯到大青市,我也鞭长莫及。“还有一点最重yào

,大青市的政法部门对9.16刑事案件的态度也非常暧昧,口号喊得很响亮,但是雷声大雨点小,恐怕也是有厉害人物插手了此事。

“9.16案件也不简单啊!“方文明感慨了一句,他这是提醒苏云轩,这个筹码可不是那么好到手的。

苏云轩默默点头,整个书房顿时陷入了沉寂。

14 准备就绪

方文明随手拿起电脑桌上的烟,点上了一根,一边思索对策,一边吞云吐雾。

“给我一支吧,“苏云轩眼睛微微眯起,掩盖住了那汹涌如潮的杀气,虽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那些人留不得,即便无法按照相对稳妥的办法除掉祸患,他苏云轩也必然会采取其他办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出那最后一步。

方文明丢给苏云轩一支香烟,苏云轩拿在手中看了看,这和他以往见过的香烟不同,不由得问道:“方叔叔,这是特供烟?““端午节去拜访老首长时顺来的,正师级供应的大熊猫。“方文明也没有隐瞒,狠狠的抽了几口。他这也是一句暗示,“我方文明只能搭到正师级别的关系,而且是部队,可不是地方zf党委。

苏云轩点了点头,军队突然进城,或许还真是方文明运转手的原因,看来方文明对他的帮zhù

真是不遗余力。同样这也让苏云轩很好奇,他的父亲和方文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心中好奇,但是苏云轩却没有揪住这一点,他的目的是除掉后患,这个疑惑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便又开始思量起对策来。

方文明熄掉烟,接着点了一根,“云轩,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至于将这案件和大青市的关联起来,还要从长计议。”

“好的,方叔叔。”苏云轩自己拿了一根烟,接着抽了起来,“我的想法是,尽量短时间内收集这些恐怖团伙的犯罪证据,在某些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争取把这案件定性,既然无法关联大青市那边,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突pò

口,只是这个突pò

口需yào

方叔叔跑跑穆司令那边的关系。”

“这个没问题,穆司令那边的工作我去做。”方文明一口答yīng

下来,同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事态控zhì

在顺德市范围内,他还是有些把握的,至于穆司令那边,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沟通到位,毕竟穆司令对苏云轩母子比他还要关注。

当然,苏云轩前后对那些混混的称呼,已经让方文明大概明白苏云轩的用意了,从混混到流氓团伙,再到恐怖团伙,可见苏云轩对那些人生了必杀之心。

“收集证据方面,还是需yào

郑局长大力配合,还要麻烦方叔叔和郑局长多沟通啊。”苏云轩简单的点了一下。

方文明笑着点头,立kè

拿起手机拨了郑坤的电话。

“哈哈,是老连长啊,我正好有事要向您汇报,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郑坤笑着说道,他的姿态放得非常低。

方文明也是哈哈一笑,“郑局长工作很忙啊,怎么还在出任务?”电话里头方文明能听到清晰的警笛声,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句。

“老连长,这就是我想向您汇报的,抓捕犯罪分子之后,我们立kè

对其老巢进行了搜查,结果查出的问题不小啊,刚才穆司令指示我们要严肃处理这件事。”郑坤笑着说道。

刚才他亲自带队搜查了瘸子哥的老巢,不但发xiàn

大量的管制刀具,甚至还发xiàn

了自制的手枪,毒品等物证,可谓铁证如山,这次瘸子哥是永远站不起来了。

方文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老首长竟然想到他们的前头,果然应了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老连长,您打电话有什么指示?“郑坤表了功,也不忘询问曾经的老连长的打电话的用意。

方文明极其满yì

,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询问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没想到郑局长办事如此迅速,还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个性,这样就很好,老首长就喜欢这样刚正不阿的人才。”

郑坤自然喜上眉梢,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靠的是方文明和穆司令背后运作,如今他在两位老首长心中的印象分十足,那么对景的时候,就有可能更上一步。

别看郑坤已经做到正处级的位置,比方文明高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他却知dào

方文明的实力,可不是表面上看起那么简单。所以这也是他姿态一直很低的原因。

郑坤满脸春风的和方文明客气几句,便转移了话题,说道:“老连长,还有一件事需yào

麻烦您,您看明天是不是请目击者来局里做个笔录?”

这一句目击者让方文明顿时暗暗点头,目击者嘛,那么周旋的余地就大了,不会将苏云轩直接推到前台去。

这个小兵蛋子果然很上道。如此一来就把苏云轩给撇了出去,看来这个郑局长的政治觉悟也很高嘛,一下子看出问题的关键了。

“好,我会陪云轩一起去市局,”方文明爽快的答复到。

“老连长您亲自要来?,“郑坤一愣,明天政法委有个会,身为市局一哥,他自然要到场。现在是长假期间,而且是国庆长假,所以治安工作比较重yào

,政法部门自然不敢怠慢,可是工作重yào

,老首长同样重yào

,这就让他很犯难。

“还是工作重yào

,明天只是做个笔录而已,“方文明深明大义笑道。

“多谢老连长体谅,我会亲自交代下去了,让他们配合小苏做好笔录。”郑坤立kè

保证道。

这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苏云轩默默在一旁,他很懂规矩,明知dào

这家事关乎自身,但并没有插嘴,而是等方文明挂掉电话,才问道:“市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郑坤办事很不错,咱们想要的,他已经先一步做好了。“方文明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面带笑容。

对于郑坤的表现,方文明极其满yì

,虽然这里边有穆司令做了推手,但是郑坤这个人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瘸子哥的老巢,而且还能收获有效证据,就很不简单。

而最重yào

的一点,郑坤把握的很好,他从始至终未涉及海德集团和黄三爷,就是一种态度,市局只是要拿瘸子哥开刀,范围只是如此。这样一来黄三爷很安心,某些大领导也很安心,不会产生太大的反弹,事态就在可控范围内。

苏云轩暮然站了起来,深深地给方文明鞠了个躬,“方叔叔,谢谢您。““云轩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点起来。“方文明被苏云轩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扶起苏云轩。

苏云轩再次座了下去,又点上第三根烟,沉思了片刻,说道:“方叔叔,现在一切都对我们有利,但是有些人肯定会伸出手来,所以我们时间不多了。”

方文明脸色也郑重起来,“你的想法我大概也了解一些,军队、国庆、枪,这三条和在一起,足可以定那些人重罪,但保不准夜长梦多啊。”

苏云轩点点头,“恐怖分子的罪名不一定能安上,我们在运作,他们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我们还要从监狱里边做文章。“方文明自然知dào

苏云轩不会小打小闹,只是让那些人在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他是想彻底灭了这些人。联想到之前苏云轩提过逃狱一事,方文明顿时明朗起来,只不过这件事操作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毕竟那些人的思维是不受控的。

“坚定这些人逃狱的决心,可不容易。”方文明询问的盯着苏云轩。从走进书房的那一刻,苏云轩只是在刚才给他鞠躬时,才流露神态变化,这就让方文明有一种面对体制内老油条的感觉,喜怒不形于色。这种人最不好对付,因为你根本不知dào

他心里在想什么。

“方叔叔,这件事我亲自办。”苏云轩眼中杀意一闪即没。

“云轩……”方文明本想出口否决,不过在看到苏云轩那一脸笃定的表情后,他只好把下半句憋了回去,很显然苏云轩不是鲁莽直奔,他既然说亲自办,那么一定有着十成的把握。

“还有一件事需yào

方叔叔帮忙,我需yào

一份监狱内犯人的资料,可能需yào

方叔叔到省城跑跑关系。”苏云轩缓缓吐出一口气,提出自己最后一个请求。

“没问题,”方文明爽快的答yīng

了。

苏云轩离开方文明书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径直走回肖艳给他安排的房间,关上门直接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心中没有丝毫的轻松。事情没有彻底定性,那么一切变数都有可能,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同样苏云轩也心中还有另外一个疑惑,只是他没时间思索这件事。现在其他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有了眉目,所以他才思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变化。

苏云轩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开灯,但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屋内的一切摆设,哪怕他双目紧闭,那些家具装饰依然出现在他脑中,就跟亲眼看到一样。

这种新奇的能力让他十分惊喜和好奇。虽然这种‘感知’能力不像穿墙透视的作用那么明显,不过在下午却实实在在救过苏云轩一名,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用。

几番尝试下来,苏云轩也摸到了这‘感知’的范围,大概方圆三米左右,而且随着距离的增加,清晰度也逐渐降了下来,达到三米的时候,几乎是什么也感应不到了。

苏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感受更远处的情景,就在这时,他脑海嗡的一声,像是像是一头撞到铜墙铁壁上一样,更像十二级风暴在他脑海中肆虐一样。苏云轩痛苦的蜷缩身体,死死的抱住脑海,感觉脑袋都快炸开了一样。

剧烈的疼痛过后,苏云轩就像一滩软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15 冤家路窄

第二天一大早,苏云轩昏昏沉的醒来,他挣开眼睛看了下时间,是早上六点整,这是他的生物钟,不管他是多么疲惫,到了这个时间,他都会醒来。苏云轩苦涩的摇摇头,脑袋还有些胀痛,精神也不太好,不过他没有倒头补个觉,而是出去洗了把脸,轻缓的离开了方文明的家。

滨河小区居住的大部分是一些颇有身份的成功人士,这些手里有票子的人是非常重视身体锻炼的,都想多活几年享shòu

生活。

苏云轩刚到楼下,就看到不少人在跑步,他活动活动身体后,轻缓的跑了起来。苏云轩一直坚持锻炼,不管刮风下雨,这也是他体力、耐力不俗的原因。

苏云轩绕着滨江小区门前的泰山路一直向紫山公园的方向跑去,不得不承认丽湾区和大河区的环境简直天壤之别,大河区那肮脏的街道,破败的建筑,简直无法和整洁华丽的丽湾区相提并论。而方文明那宽敞舒适的家和棉麻厂那件半危房的宿舍,就更让苏云轩心里极不平衡。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母亲辛辛苦苦半辈子的工作,几乎以厂为家,到头来却被逼的走投无路,要仰仗他人的照拂才能苟且安生?“苏云轩内心急剧波动起来,一个想要彻底改变自己和母亲命运的想法再也抑制不住。

不知不觉中,苏云轩脚步开始加快,他原本是一个很安于现状的平凡人,不过这两天短暂的经lì

让他的心性发生很大的变化,对于权势、地位、金钱的渴望,甚至比对张辉等人的怨恨还有强烈。

“咦?苏云轩?“一声略带惊喜的叫声打断苏云轩内心的翻涌,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变得阴云笼罩,那个站在阳光下,穿着运动装,一头清爽马尾左右摇摆的少女深深刺激着他的情绪“童子琪!“苏云轩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身影,仇恨足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盲目,他对童子琪的怨恨并不比对张辉等人少,在苏云轩的认知中,如果没有童子琪,张辉是不会刻意找他的麻烦,那么他们母子必然还过着安静无忧的生活。

“你怎么在这?你家不是大河区吗?“童子琪跑向苏云轩,潮红的脸蛋显得愈发娇艳,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身上淡淡的女子味道随着晨风飘散在空中,仿佛让四周的花草都增色不少。

“这都是拜你所赐!“苏云轩冷冷的扭过头,脚步不停,那淡如幽兰的香味儿钻进他的鼻子中,让他是那么的厌恶。

“苏云轩,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童子琪感受到苏云轩强烈的敌意,顿时有些委屈,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带上了一层雾水。

“没有误会,童大小姐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苏云轩冷漠的瞥了童子琪一眼,眼中带着仇恨和不屑。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属疯狗的吗,到处乱咬人。“童子琪急促的喘息起来,”今天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明白,要不然你就别想走。“说着,童子琪伸出纤细修长的手臂,死死抓住苏云轩,苏云轩略一挣扎,却愕然的发xiàn

,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力qì

竟如此之大,手腕仿佛被铁钳掐住一般,苏云轩用力挣脱起来,不过他愤nù

的发xiàn

,竟然还是无法挣脱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云轩挣扎无效,只能怒视着童子琪,“我和你说过了,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好永远不要有交集。”

童子琪的双眸瞬间变得锋利起来,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她放开苏云轩,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就算你是苏云轩也不可以。”

苏云轩顿时感到一丝冷意,不过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脸色露出一丝不屑,终于露出本质了吧,以前装萌卖纯,只不过是为了接近我,好借此来戏弄我,你和张辉根本就是一伙的。

不可理喻并不是女人的特权,有时候被蒙蔽双眼的男人同样如此。眼下的苏云轩就是这样,虽然他看起来坚韧,其实内心是脆弱的,是经不起任何伤害的,这两天的遭遇正让一个他的心性发生着严重的扭曲,只是这一点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看着苏云轩冷漠不屑的表情,童子琪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苏云轩,把话给我说清楚。”

“苏云轩?哈哈,咱们真是有缘,竟然又见面了。”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苏云轩扭头看去,顿时睚眦欲裂,低沉的哼了一声,“张辉,我们是很有缘。”

“最近过的好吗?”张辉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只不过他眼中的高傲和戏弄之意十足。

“托你的福,张公子的大恩,我苏云轩永生不忘。”苏云轩看着径直走到童子琪身边的张辉,‘亲昵’的寒暄起来,丢出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童子琪已经恢复以往的神态,微笑着和张辉打着哈哈,不过眼神却始终停留在离去的背影上,至于偶尔瞥向张辉的目光,也是寒如坚冰。

张辉阴毒的盯着苏云轩的背影,心里暗暗发狠,想要让这个小子彻底远离童子琪,看来得采取非常手段了。他张公子一向讲究以势压人,不,是以德服人那一套在那小子身上吃不开,只能来硬的的。

童子琪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淡淡看向张辉,嘴角略有勾起,说道:“张公子我正想去紫山公园,一起去吧?”

张辉短暂的错愕之后,随即欣喜若狂,童子琪一直对他很冷淡,如今竟然主动邀约,顿时让兴奋的找不着北了,迫不及待的答yīng

道:“好啊。”

童子琪看了张辉的猪哥相,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从刚才苏云轩和张辉的对话中,她清楚的了解到,苏云轩和张辉之间一定有着很深的旧怨,这就是她不可容忍的地方,我童子琪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她主动邀约的目的就是弄清楚苏云轩和张辉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当然这个时候,她没有将苏云轩态度的转变和张辉联系在一起。

“张公子和苏同学很早就认识吗?童子琪漫不经心的问道。

张辉顿时警惕起来,不过在看到童子琪眼睛始终看向前方,而且在提到苏云轩时,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苏云轩说道不错,他们也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这就让张公子很高兴。

“见过一次而已,没什么来往。“张辉再次看向童子琪,童子琪的神色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张辉基本上放心了,看来自己堵苏云轩那件事,童子琪还不知dào



“那个人很奇怪,“童子琪皱着眉头,”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对我凶巴巴的。““他敢,一个工人子弟还敢在童大小姐面前张狂,”张辉义愤填膺的黑着脸,随即讨好似的看向童子琪,“你放心,我会好好教xùn

教xùn

他,让他知dào

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是他一辈子惹不起的。”

童子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只是张公子正想着如何讨好童子琪,根本没注意到,反而炫耀般的说道:“不给这小子来点狠的,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不会长记性?”童子琪咀嚼这句话,虽然不敢确认,但张辉和苏云轩之间十有八九发生过什么,或许这就是苏云轩对她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张辉见自己说漏了嘴,暗叫一声不好,偷偷打量身边的女孩,却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不快,便仗着胆子邀功似的说道:“前天傍晚的时候,我找他谈过心。”

“是吗?张公子真是好威风。”童子琪暮然停住脚步,目光直视张辉,缓缓伸出双手,那洁白如莲藕的手指轻缓的搭在张辉的脖子上,冰冷的说道:“我的人,你也敢动。”

张辉有些愕然,对于童子琪伸过来的那双手,他却没有在意,这时候他就明白了,苏云轩和童子琪之间肯定有奸情,刚才童子琪是在套他话,现在得知苏云轩被自己欺负,就跟他张公子翻脸了。

不过就算被童子琪识破又能如何,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得到一个女人那还不简单,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他张公子想要的女人,哪个能跑得掉?这个蠢女人竟然还想动手,简直不自量力。

闻着指尖散发出的幽香,张辉心神一荡,内心在不停的呐喊,我一定要把这个**弄上床。甚至他脑海里都开始幻想某系邪恶的画面。

张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就想握住近在咫尺的玉手,然后将这个尤物……

“无知……”童子琪冷笑一声,表情中有着一丝怜悯和不屑,双手猛然一个加速,仅仅扣住张辉的喉咙,只要她愿意,下一刻张公子就会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你……”张辉突地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童子琪,胸口急剧起伏着,他努力想吸进一点空气,可是那纤细白嫩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让张辉无力反抗。

这一刻恐惧和绝望让张辉彻底的崩溃了,不管他有多大的权势,在死亡面前,他是如此的弱小。

“张公子,你很庆幸,因为你是我留个他的礼物,所以你可以多活几天。”童子琪松开手,嘲讽的看着张辉,“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16 变故

“呸!**!”张辉对着童子琪远去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怨毒的想着,“早晚老子叫齐兄弟轮了你个贱人,而且还要在苏云轩面前,我倒要看看,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威风,哈哈哈……”

就在这时,张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立kè

按了接听键,近乎咆哮的喊道:“彪子,立kè

给我叫起人马,今天必须要给苏云轩那小子一点教xùn

。”

“辉哥,教xùn

那小子分分秒秒的事,这事包在我身上。“黄彪先是应承下来,随即话锋一转,”辉哥出事了,昨天几个兄弟被市局给抓了,您快想办法给弄出来吧。“瘸子哥等人被捕黄彪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这些混混可不像那些公务员们,每天都要去点个卯,基本上都是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除了有大事,一般是不会去拜见黄三爷的,所以黄彪并不知dào

瘸子哥已经被捕了。

今天早上黄彪见到刀哥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苏云轩怎么还没带过来,刀哥就个瘸子打电话,随曾想电话竟然打不通,随后刀哥又给其他人打,没想到都是一样。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瘸子等人被砍死了,不过顺德市是海德集团的地盘,这种可能性不大。第二种可能就是被抓起来,于是刀哥立kè

联系局里的几个朋友,这才得知郑局长亲自带队抓回几个人,想必就是瘸子他们了,黄彪一听立kè

向张辉求援了,想着私下里解决这件事,他是不敢跟家里三爷说的。

张辉也一听,立kè

答yīng

下来,随即挂了电话给市委李秘书打了个电话,通过李秘书去周旋这件事,这事他也不敢跟老头子说。

吃过早饭,方文明开车带着苏云轩直奔市公安局,这次他并没有开那辆桑塔纳,而是开着税务局的丰田车,他虽然是科级,却享shòu

副处级待遇,局里也给他配了个车。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各有各的心事,苏云轩早晨碰到童子琪和张辉,而且二人的样子比较熟络,这个让苏云轩误会了对方,所以心情格外的差。

而方文明则是想着昨天晚上的谈话,别看他神色没有丝毫异色,但是内心依然不算平静,苏云轩的性格变化让他十分担忧,他知dào

这件事如果不能顺利解决,恐怕苏云轩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走向极端,后果很难想象。

“方叔叔的酒店还没有退吧,“苏云轩率先打破了沉寂,”如果可以,让我妈和肖阿姨去港城市散散心吧。“方文明诧异的看着苏云轩,他可不认为苏云轩只是想让秦桂芳去散心,恐怕其中还有隐情,虽然苏云轩没提,但他也能猜到一些。苏云轩铁了心要解决掉那些混混,一方面是永除后患,另一方面是想震慑海德集团,以免其他人的报复。

“可以,酒店昨天没有退成,不去也是Lang费。”方文明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云轩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建议吧,你现在上高二,等下半年把会考的科目都过了,基本就有高中文凭了,到了部队可以读军校,还是比较有前途的。”

这次方文明的态度就很明白了,苏云轩只是微微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方文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专心的开着车,很快二人就来到市局大院内。泊车的时候,方文明眼睛突然一眯,看着那个挂着市委一号牌号的奥迪A6,若有所思起来。

苏云轩对车牌没什么研究,自然不知dào

市委书记的座驾就停在他身边。

负责接待的是一名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只是这名副大队长的年纪着实有些年轻,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警花。

“您就是方科长吧?我叫陈晓,您叫我小陈就行了。”陈晓客气的将苏云轩引进办公室,安排二人落座,客气的给二人奉上茶水。

“陈队长你好,“对方客气,方文明自然不能托大,而是比较正式的称呼对方职务,”这位是苏云轩,是过来协助调查案件的。““你好,苏云轩。“陈晓冲着苏云轩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便直接切入正题,”谈一谈当时的情况吧。“苏云轩整理的一下思路,不疾不徐的说道:“昨天下午我去棉麻厂领取补偿金,出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群混混摸样的人,当时我很害pà

,就匆匆的离开了。”

陈晓眉头一皱,“那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样貌?”

“当时我离他们很远,只看到他们都是穿着黑色西装,”苏云轩假装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方才装出故yì

想到什么的样子,“领头的的人走路好像不太方便。”

“就这么多?”陈晓原本来的是一名目击证人,毕竟领导亲自交代的嘛,肯定是条大鱼,可没想到这个苏云轩什么都没看到,这不是Lang费感情吗。

就连方文明都有些意wài

,疑惑的望向苏云轩,心想这小子搞什么怪?方文明低头想了想,顿时明朗起来,暗笑道:“这小子够狡猾。

原本苏云轩也想痛打落水狗,不过到了市局,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警方收集的证据已经不少了,也不在乎他这些‘证词’。一旦他说了谎话,那么就必须编制更多的谎话来圆谎,一个疏忽就可能露出马脚,得不偿失,就算对方翻盘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对方后面站着顺德市的掌权人。

陈晓不死心的又提问了一些问题,奈何苏云轩是铁了心,一问三不知,陈警官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就在这时,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起来,陈晓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云轩,接听了电话。

“是陈队长吗?我是魏立民。”

“魏局长有什么指示?”陈晓一听是魏立民,脸色就有些不快,魏立民是市局的常副,平时官威很重,比一把手都要重,而且不论什么事都要插一手,弄得大家都很有意见。

“事情是这样,刚才有人报案,说是昨天发生了一起比较恶劣的蓄意谋杀案件,你打开电脑我把犯罪嫌疑人的拼图和案件的资料给你发过去,你亲自组织抓捕工作,务必将犯罪嫌疑人捕获。”

“好的,”陈晓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打开电脑,不一会儿那张拼和资料图便发了过来。

魏立民挂掉电话,随即换上一张笑脸,“李秘书,感谢你反应的这个情况,我们一定将所有坏分子绳之于法。”

“魏局长客气,警民合zuò

才能有效的惩治坏分子,如果不是有人写信到市委,我们还不知dào

社会上竟然还隐藏如此一个危险的人物,这是我们的失责啊。”李云笑着喝着茶水,他很满yì

魏局长的态度。

“哈哈哈,李秘书这是责怪我们的工作不到位啊,”魏立民笑着打着哈哈,随意的问道:“李秘书在张书记身边也有些年了吧。”

“是啊,领导整天见了我都烦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得给我发配出去。”李秘书也没隐瞒,笑着说道。

魏立民一听眼睛一亮,李秘书说是发配出去,其实那是外放历练去了,市委一秘出去怎么也得某个权利部门正职啊。这年头还是有门路好办事,要不是他老魏无门无路,这个市局一把手的位置也不会落到一个刚刚转正的毛头小子身上。如今他得到这个机会,通过李秘书搭上张书记的线,那前程可就有了着落了。

李云跟在张书记身边多年,一直深的信任,可见其头脑和手腕很不一简单。早上接到张公子电话,他就马不停蹄的感到市公安局,这一了解情况,立kè

知dào

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以他的政治敏感性岂能看不出有幕后推手。

表面上看海德集团的背后保护伞是张书记,其实不然,海德集团大部分事宜都是李云在操作,别看他级别不高,但市委一秘的身份摆在那,有时候李云的态度,就代表着张书记的态度,很多人都有这个共识。有人针对海德集团,那就是对着他李云去了,他岂能不反击。

这一招围魏救赵可谓眼光老辣,既然你们要懂海德集团的人,那么我就动苏云轩,他相信对方是不会鱼死网破的。

陈晓先是看了看资料,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些受害人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根据一些记载,有一位受害人竟然变成了植物人,可见凶手是何等残忍。

暂时放下资料,陈晓仔细的看着犯罪嫌疑人的拼图,随即就发xiàn

这个犯罪嫌疑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是苏云轩?”陈晓心里一惊,眼角余光就瞥向苏云轩,这个犯罪嫌疑人怎么和这个苏云轩如此之像?他们是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苏云轩感觉陈警官的表情有些古怪,却浑然不知一只大手正向他伸来。

“苏云轩,你好大的胆,竟然还敢跑到公安局来。”陈晓狠狠的一拍桌子,她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苏云轩,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怒火,“我现在通知你,你被捕了。”

“陈队长,到底怎么回事?”方文明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郑重的说道:“请你搞清楚,我们是来协助调查的。可不是犯罪分子,你凭什么逮捕苏云轩?”

“我们接到报案,有一起蓄意谋杀案,我们初步怀疑苏云轩就是嫌疑人,”陈晓顿时站了起来,直接走向苏云轩:“苏云轩,不要企图反抗,这里是公安局。”

“我反抗了吗?”苏云轩无辜的伸出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陈晓顿时瞪着眼睛,尴尬不已。在她看来,苏云轩这种穷凶极恶之辈岂能轻易就范,所以才警告一番,以免苏云轩企图反抗,哪曾想竟然被对方奚落,这脸真是丢到家了。

方文明赶紧站到陈晓和苏云轩中间,“陈队长,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他一看就不像好人,”陈晓冷哼一声,“方科长,请不要妨碍公务。”

17 妥协

“话可不能乱说,陈队长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怎么可以随便抓人。”方文明冷冷的看着陈晓,“你们郑局长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陈晓冷笑一声,“抬出郑局长吓唬人啊?我告sù

你,他郑坤来了,我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话说的硬气,郑局长亲自交代下来的,她岂能不知dào

苏云轩和郑坤有关系,但是她就是嫉恶如仇的性格,如果苏云轩真是犯罪分子,就算张书记亲自来,也不好使。

方文明顿时拧起了眉头,心想这个女同志漂漂亮亮,没想到竟然是个二杆子,说好听的是不畏强权,说难听点是不知死活。可是对方连郑局长的账都不买,方文明也有些乱了阵脚。

“方叔叔,你先回去吧,”苏云轩头脑比较冷静,知dào

有人要弄他,并没有慌乱,实jì

上他早就想过这个可能,如果按照苏计划,那些混混是逃不脱的,即便那些大人物也不好插手,但是这一招围魏救赵,效果就非常明显。

对于那些大人物而言,牺牲几个混混无伤大雅,但是苏云轩却不能把自己搭进去,这就是对方的底牌,也是苏云轩的软肋,不得不说那些大人物眼光和手段很毒辣,一下子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

方文明看着镇定自若的苏云轩,也逐渐冷静下来,以他身处体制内多年,早就见惯了这种招数,他只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没有想到点子上。

如今事情突然转变,联想到市局里停放的市委一号车,方文明要是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的官场基本上就白混了。

“方叔叔,我母亲一直还没去过海边,就让她在那边多歇几天。“苏云轩露出一丝笑容,”已经开始,不要让我母亲担心。“方文明点点头,语气很笃定,“云轩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你保出来。”

“保出来?做梦吧!”陈晓鄙夷的看着方文明,心里极其不忿,有点权力就可以目无王法了?只要我陈晓在市局一天,你苏云轩就休想出去。

方文明被清走了,要不是看在他是人民公仆的份上,陈队长可就连他一起给扣了。

“苏云轩,你的问题要如实交代。”第一审问室内,陈晓端坐在文案前,桌上摆着录音笔和一堆刚送过来的实体材料和物证,她拿起那个用塑料袋装着的的‘物证‘很不客气的怒喝道。

“陈队长,你要我交代什么问题?“苏云轩斜了斜眉头,在他看到那半块砖头的时候,就知dào

那些大人物要拿什么说事了。当然,他还是要装傻的。

“我就知dào

你不会老实交代,不过没关系,等指纹鉴定出来了,你也跑不了。“陈晓轻蔑的盯着苏云轩,”别以为有些关系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可以明确的告sù

你,这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你怎么就那么一口咬定是我蓄意伤害,而不是正当防卫?“苏云轩讽刺道,他并没有否认伤人的事实。

“正当防卫,别开玩笑了,那些受害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呢。“陈晓猛的一拍桌子,”老实交代,你的同伙呢?““同伙?“苏云轩眼睛一眯,感情这位警花并不是对头势力的犬牙,实jì

上就是别人的一支枪,整件事的门路丝毫不知情。

“对,你如果坦白交代,还可以减缓刑法,要不然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陈晓突然放缓了语气,”你年纪还小,迷途知返还来的及,只要你老是交代,我保证可以从宽处理你。“苏云轩微微摇头,看来这个女警也不是一个二百五,打完大棒子开始给甜枣了,只是这件事牵扯到两方背后人物的博弈,并不是简单的案件,就算他陈警官能让案件定性,到头来也落实不了,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

审讯并没有什么结果,陈晓在琢磨是不是让那些老同志过来救救急,毕竟他们审案经验很老道,到了他们手中的犯罪嫌疑人基本上都能认罪。

当然,她年轻,又是女同志,有些手段她不了解也是正常的。如果她要真知dào

一些常用的审讯手法,以她的性格,还指不定弄出什么事呢,或许严刑逼供的举报都能递到政法委去。

郑坤开完会,陪同政法委书记华锋去参加了市里的一个发布会,主要内容是关于昨天驻军和市刑警大队联合举行的国庆前夕反恐演习相关事宜,实jì

上就是辟谣会。

主席台上,张书记亲自出席,坐在正中间,左边是市zf的蔡韶华市长,右边自然是驻军司令员穆海了。陪同的有市zf的分管副市长和政法部门的一把手和副手,还有市委宣传部的主要干部,其余的也都是挨上边的处级副处级干部。

明眼人都知dào

这是欲盖弥彰,但是明眼人毕竟不多,老百姓还是比较相信zf这一套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场面上的功夫做不足,向上面不好交代。

发布会上的记者都很激灵,一些敏感的问题一个都没有,他们只是拍照,然后按照市zf提供在资料,撰写见报,发布会举办的可谓圆满成功。

开完发布会就到了饭点,自然有人早就安排好了酒店招呼辛苦的记者同志和费了一堆废话的干部们。

张云鹏依然是主座,酒席上杯觥交错,显得非常融洽。酒席进行一半的时候,张书记端起酒望向穆司令,“老穆,咱们也很久没一起坐坐了。“穆海端起酒杯和张书记碰了下,一饮而尽。说起来穆海是张书记的大舅哥,不过因为理念不同,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还有一点是二人来往比较少的原因,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交往过密很敏感。

“转眼就国庆了,日子过得真快,没几天就要开五中全会,“张书记大有深意的感叹道。

穆海虽然在部队,但是觉悟不低,五中全会代表了什么他自然清楚,只是他有些纳闷,在这样随意的场合,这个妹夫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他也不敢含糊,立kè

打起十二分精神,“老张,怎么突然感慨起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只是有些感叹罢了,岁月不饶人,一转眼我就四十五了,“张书记很明白的提到自己的年纪。

穆海呵呵一笑,心想你四十五就做到市委书记的宝座还不满足。可是随即一想他就明白张云鹏这句话的含义了。

张书记明确提出了年龄,穆海立kè

想到中央某些大首长年龄到了站,要退居二线,地方肯定要有人进入中央,而省里一把手要进入中央组织部的消息,已经算不上是秘密了。

如此一来,省长顺位接替省委书记职务,其后便是更多的干部变动和利益分配,他张书记肯定是顶上某个副省部级的空缺了。

想明白其中关键后,穆海脸色挂上一袭笑容,张书记这是变相向他表态呢,你老穆不要乱搞了,别弄出太大的响动,对谁都不好。

于是穆海笑着说道:“按理说我也四十六了,可是老首长还是不放心我在地方啊!哪像你都能独当一面了。”

穆海的话也很明白,你要离开顺德市,我穆海也要走。

如此一来,张书记很满yì

。既然大家都要走了,就别在顺德市里折腾了,省得被外人利用,徒增变数。

“哈哈哈,来咱们在喝一个。”穆海再次举杯,和张书记满饮一杯。

蔡韶华就坐在张云鹏身边,对于张书记和穆司令的对话,岂能听不见。张书记暗示穆司令的同时,何尝不是敲打他蔡韶华,我张云鹏要走了,这顺德市一哥是你的,你就别在里边搅合了。我走不了,你肯定上不去。

“老穆啊,我记得郑局长是你的兵,有时候你得提点提点啊,年轻人办事要稳妥才行。“张云鹏和穆海客套几句话,把话题转移到当前的情况上来。

显然,市局里边的情况,他张书记知dào



穆海同样知dào

苏云轩被捕的情况,对于这种常见的政治手腕,他没什么反感,此时张书记提到此事,他也不能含糊,态度很直接,也没有接着打哑谜,“苏云轩是苏正峰的小孩,小郑念及旧情也是情有可原嘛。“世界上叫苏正峰的多了去,可是能让穆司令如此重视,又有渊源的,张书记立kè

想到那一位,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

“老张啊,有些人扯虎皮做大旗,是该管一管了。“穆海又点了一句,因为下边人问题而牵扯到领导的情况,不在少数,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的家庭出现危机。

张书记笑着点头,很赞同穆司令的观点。这些年下边的事,他不是不知dào

,只是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人家辛辛苦苦伺候你张书记,怎么也得让人家捞点好处啊。

“老穆啊,那个方文明工作能力很不错,你真是带兵有方啊。“张书记既然要走了,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和穆海说了一句,便看向蔡韶华,”蔡市长,你的意见呢?““能力很出色,比较有基层工作经验,可堪大用。”蔡韶华点头赞许道。

说实话,要不是这次事件闹得比较大,他还真不知dào

方文明是何等人物。不过既然张书记要送人情,他也不能拦着,而且他成功上位之后,上面是不会坐视本土势力做大的,可能会空降过来一个市长,所以他也不介yì

将方文明拉进自己的阵营了。

“蔡市长真是谬赞了,那小子就是踏实肯干,这样的干部就可以了。”穆海笑呵呵敬了蔡市长一杯,接着说道:“听说棉麻厂改制会有不少干部下岗,棉麻厂是正处级的架子,下边基层的干部也是都正科副科级,不好安置吧?”

蔡韶华面带笑意,心想这个穆司令要为自己老部下某差事,一点都不避讳,就差没直接开口要了。方文明和郭建国都是穆海的老部下,这一点蔡市长已经调查清楚了,所以这个人情也得给。

这一顿饭,一直吃了一个多小时,酒宴结束,可谓宾主尽欢。

18 童子琪

“为什么把苏云轩放了!”陈晓砰地一声推开市公安局长办公室的门,对着局里的一把手,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郑坤笑呵呵的招呼陈晓坐下,亲自给倒了杯茶水,“晓晓,不要闹,没有正当理由我能放人吗?”

“哼!什么正当理由,别以为我不知dào

方文明的底细,要是我爷爷知dào

他到社会上搞这一套,肯定饶不了他。”陈晓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越想越来气,“郑局长,没想到你和那个方文明是一丘之貉,亏我还在爷爷面前表扬我的领导是个硬汉子呢!”

“我的小祖宗,您能不能别总把陈司令抬出来吓人,”郑坤顿时吓得不轻,要是这位真在泉南军区的司令员面前歪歪嘴,郑局长肯定得吃不少苦头。他是方文明的兵,方文明是穆海的兵,穆海是陈卫东的兵,陈司令那是他祖师爷级别的,郑局长岂能不怕。

“还不是方文明先把你抬出来压我,”陈晓翻了个白眼,直接坐到郑坤的位置上,“给本队长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小报gào

我可以考lǜ

暂时押后。”

郑坤苦笑一声,“刚才,那些犯人主动承认是污蔑了苏云轩,所以案情已经清楚了,我就把苏云轩放了。”

“别糊弄我,那物证上有苏云轩的指纹,而且血迹也被证实是其中几名受害人的,一定是你以权谋私,乱改供词。”陈晓当然不会相信,铁证如山,她可不信郑局长那一套。

郑局长很头疼,这个被人当枪使了的小祖宗还真认死理,赶紧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当然某些政治层次的较量提都没提。

“你是说,这些受害者原本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堵了苏云轩,却被苏云轩打趴下,后来又反咬一口?”陈晓顿时炸锅了,魏局长给她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这些受害者的身份,现在知dào

真相后,顿时气得白眼直翻,气鼓鼓的喘着气。

“事情就是这样。”郑坤如获重释的出了一口气。

“不行,这群龟孙子敢涮我,我饶不了他们。”陈晓夺门而出,显然要找人出了这口恶气。

苏云轩中午饭没吃,陈警官看他不顺眼,而且他也不怎么配合查案,所以这顿饭给公安局省下了。郑坤本打算亲自送他,不过被苏云轩婉拒了。

苏云轩并没有直接回到方文明的家中,而是向顺德一中的方向走去。市公安局也在老城区,离一中有五里路,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需yào

一个静一点的地方冷静冷静,所以他就想到了一中南面的桑园。

学校放了假,附近的街道也比较冷清,苏云轩找了一个摊位,要了碗拉面,默默的吃了起来。

双方妥协的结果是苏云轩无条件释fàng

,而瘸子哥那些人的罪行都控zhì

在五年之内。既然别人打着张书记的旗号,所以张书记也不能落下太大的面子,这也是最起码的常识。

可以说,这个结果他很不满yì

,但是他却改变不了。方文明、穆司令等人可以最大限度的帮他,但是绝对不会以他的意志转移,这一刻让苏云轩认识到,这些外力并不是那么靠谱,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话语权。

还有一点,原本的后续计划,恐怕也没办法落实下去,双方既然已经达成某个共识,那么双方都不会在插手进来。苏云轩没有外力相助,成不了事。而海德集团则不然,他们想暗中使绊子,苏云轩是无力招架的。

苏云轩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交通意wài

,那些大佬们就算明知dào

是海德集团做的,可是没有证据,他们也无可奈何。除非自己是他们的至亲,可以不顾顺德市的安定,直接清洗海德集团。

政治博弈就是相互妥协和平衡,他背后的势力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姿态,如此一来,苏云轩就陷入一种被动的局面。

面还没有吃完,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苏云轩面前,窈窕的身段搭配着淡紫色的长裙,头发束在脑后,显得亭亭玉立。

“苏云轩,你跟我来。“童子琪拉起苏云轩的手,疾步向不远处的桑园走去。

苏云轩落后半步,他想挣开童子琪,可惜对方的力道竟然比他还大,无奈之下,只能跟在她身后,向桑园走去。

童子琪脸色冰冷,却掩盖不住那清丽脱俗的容姿,这张俏脸上的寒冰不但没让她的美丽失色,反而给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童子琪的皮肤很白,犹如琼脂一般,吹弹可破。雪白脖颈之下,shuangfeng挺拔傲立,让她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高挑而孤傲的气质。

“你拉够了吗?现在可以放开我吧?“苏云轩冷冷的说道。

二人在一棵老桑树下停下,童子琪转过身,直视苏云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一个失败者!“苏云轩脸色顿时很难看。

童子琪接着讽刺道:“这场斗争,你输了,一败涂地,你不但是一个失败者,还是一个弱者。”

这一句弱者深深触动了他的神经,犹如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捅了一刀。苏云轩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什么事强者?有钱?有势?有权?“童子琪不屑的撇着嘴,“你知dào

为什么会失败啊?““他们在博弈,在相互妥协,会找到一个平衡点。“苏云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这不是你失败的原因,”童子琪放缓了语速,“你失败只有一个原因,你是弱者。”

这是事实,苏云轩无法辩驳,他颓然的瘫坐在地上,“我是弱者,我是一个普通工人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你们都可以任意欺辱我,你满yì

了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自暴自弃吗?“童子琪脸色的寒霜更胜一分,”苏云轩,我看错你了。““哼!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苏云轩眼睛变得通红,那脆弱的自尊被这个女孩击得粉碎,不由得近乎疯狂的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后悔吗?苏云轩,你拿什么让我后悔?“童子琪脸色的寒意少了一分,”只凭你的豪言壮语?还是靠着你父亲那些老关系?“苏云轩微微一愣,“是啊,我拿什么让她后悔?夺走她所拥有的财富权势吗?我有实力吗?“看着陷入迷茫和痛苦之中的苏云轩,童子琪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如同恶魔一般的附在苏云轩耳边,“苏,你可以选择,你可以放qì

现在平庸的生活,你可以让那些欺辱你的人后悔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征服别人,让他们敬畏你,崇拜你。你可以拥有一起,你可以成为强者,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吗?“苏云轩像是着了魔一般,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你可以,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权利、金钱、地位,包括我!“童子琪靠在苏云轩的肩膀,贪婪的嗅着苏云轩的味道。

苏云轩下意识的搂住身前的女孩,那股幽香钻进鼻中,似乎向游蛇一般,在他体内涌动,他的呼吸可是变得沉重起来,双眼越发迷离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云轩大脑突然一荡,那股感知力自主向向四周延伸,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驱逐了一样,他的双眼逐渐亮了起来,脑袋也清醒过来。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苏云轩猛的推开童子琪,大喝道。

童子琪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再次缠了上了,“苏,我很孤单,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同伴。”

苏云轩眼睛瞬间收缩起来,刚才童子琪几句话就让他陷入了癫狂状态,可见童子琪绝对有古怪,现又说自己是她同伴,苏云轩立kè

想到自己大脑的奇怪变化,难道童子琪也和自己一样,拥有某种奇异的能力?

“苏,我们还是朋友吗?”童子琪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近乎哀求的问道。

苏云轩脑袋翁的一声,似乎有东西强行塞进他脑海里一样,吓得的赶紧摇摇头,“停停停,童子琪,你快收起那古怪的能力,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还不行吗?”

“嘻嘻,苏,今天我很高兴。”童子琪眨了眨睫毛,在苏云轩脸色亲了一下。

苏云轩脑袋乱成一团,对他而言,童子琪简直就是一个魔女,且不说性格多变,就是行为方式也极其古怪,一般人很难接受。这和他平时那副羞涩清纯的摸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在清醒的瞬间,明白很多问题,是因为只有弱者才会记恨,因为强者只会付出行动。他不能把张辉加于它身上的凌辱,推到童子琪身上,这对童子琪而言,并不公平,所以改变了对童子琪的看法。

这一刻苏云轩的心情格外开朗,略带感激的看着童子琪,“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一些道理。”

童子琪狡黠的眨着眼睛,“那你要怎么谢谢我?““这个……“苏云轩还真不知dào

该怎么答谢对方。

童子琪笑嘻嘻的抱住苏云轩的胳膊,用那坚实的shuangfeng顶住苏云轩的手臂,使劲儿的摇晃起来,“做我男朋友吧,你看我长得也挺漂亮,而且还可以保护你,也有钱,经济适应。”

苏云轩脑袋又开始迷糊起来,赶紧推来童子琪,脑袋这才清明许多,不由得略带怒意的说道:“不要用那种能力迷惑我。”

“可是你不就范,我只好略施手段了。”童子琪一脸委屈的盯着苏云轩,眼角挂着泪水。

“打住,你别玩了,赶紧把眼泪收回去,”苏云轩一阵头大,这个百变小魔女让他大感吃不消。

“那你就从了我呗?”童子琪期待的央求着。

“你为什么就喜欢我呢?”苏云轩很不解,原本在学校的时候,貌似也是这个小魔女主动‘勾搭‘的他,为什么这个魔女对自己念念不忘?

“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向奶油冰激凌,”童子琪认真的思考着,给出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为什么像冰激凌呢?”苏云轩闻闻身上的味道,很正常啊。

“闻了就想吃……”

“恶……”

19 李秘书要高升

愉悦的时间,过的总是很快,当夕阳余晖洒在桑园的时候,苏云轩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日落之后的桑园沉寂而阴冷,虽然处于钢铁洪流之中,却又像孤立于世一样。顺德市老一辈人都知dào

桑园的历史,所以哪怕是白天,这里也很少有人来,一到了晚上,就更人迹罕见了。

苏云轩喜欢这种幽静,显然童子琪也喜欢这种感觉,开始变得安静起来,目光投向桑园的深处,因为苏云轩在注视着那里。

“如果下较大的雨,就会冲刷出一些小孩的白骨,”童子琪突然打破了沉寂,“这里死过不少婴儿,阴气很重,你以后还是少来,对你没好处。”

苏云轩微微一笑,这些传闻他听到过一些,不是很在意。

“好吧,哪天被女鬼吸干了阳气,你就知dào

厉害了。”童子琪见苏云轩不信,语气便严肃了几分,“这里真的很危险。”

“我知dào

了,天已经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苏云轩转身向园外走去。

“喂!苏云轩,你等等我,你怎么好意思把一个女孩子仍在这个鬼园里?”童子琪拎着长裙,气得直跺脚。

“因为你比女鬼更可怕!她们见了你躲都来不及呢。”苏云轩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可见他的心情却是有所好转。

“讨厌,”童子琪翻了个白眼,追了上去,挎住苏云轩的胳膊,“晚上去哪潇洒?”

“回家,我都已经消失一个下午了,方叔叔会担心的。”苏云轩任由童子琪挎着胳膊,他已经看透童子琪这个魔女的本质了,原本学校那个清纯羞赧的样子,根本就是她故yì

装出来的。

“切,你那个方叔叔虽然帮了你不少,但是最后还是做出了妥协,”童子琪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睛一转,笑着说道:“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强者的姿态。”

“去哪见识?”苏云轩心中一动,世界上有无数个圈子,每个圈子内都有独特的行为方式,所以苏云轩对所谓强者的圈子也比较感兴趣。

“野玫瑰俱乐部!”童子琪笑嘻嘻的看着苏云轩脸色变成猪肝色,“怎么?怕了?也对,那可是黄老三手下头号大将的老巢,你躲他们还来不及呢。”

整个顺德市敢称呼黄三爷为黄老三的人还真不多,童子琪可以不把黄三爷放在眼里,但是苏云轩却对这位顺德市黑道的一哥很忌惮,他刚在海德集团那边吃了个小亏,哪有自己送上门的道理?

童子琪就拿这件事刺激他,可见用心叵测。苏云轩岂能被人一挤兑就犯傻?海德集团和市委公子对他的照顾,苏云轩自然想‘答谢’一二,不过他现在还不具备这个实力。

“你不用挤兑我,我说了回家,哪也不去。”苏云轩盯着不停眨动的大眼睛,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童子琪,你唯恐天下不乱,我可还想消停几天呢。”

“我还以为你是条硬汉子呢,真没劲儿。“童子琪撇着嘴,眼睛叽里咕噜的开始不安分了。

苏云轩微微摇头,“要去你自己去,我真的要回去了。““切,去就去,“童子琪气鼓鼓的撇开苏云轩的手臂,”记得明天看头条新闻,让你见见本小姐的强势手段。““喂,你不是去砸场子吧?“苏云轩吓了一跳,原本他就以为童子琪窜动他去捣个乱,不过看这位的意思,还不打算小打小闹,得弄出多大的动静才能上头条新闻啊?

“哼!土豹子,不砸场子我去那干什么?“童子琪鄙夷的翻着白眼,拎着裙角三两步就只剩下一个背影。

苏云轩略微有些感动,他知dào

童子琪不是普通人,所以并不怎么担心她的安危,不过童子琪这么做,明显是给他找场子去了,他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的,急忙对着远去的背影喊道:“童子琪,谢谢你!

童子琪并没有回头,而是很豪爽的挥挥手。

市委办公楼里比较冷清,本来就是长假期间,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放了长假,留守值班人员也都早早回了家,守门的警卫正在换班,进行交接。

这时,市委大院内缓缓驶过来一辆黑色奥迪车,刚换完班的警卫一看车牌,急忙立正行了个礼,市委的一号车不疾不徐的驶进大院内。

现在时下班的点,警卫有些好奇,这个时候李秘书怎么来到市委大院?其实只要在市委大院工作一些时间的人都知dào

,平日里张书记很少动用市委的车子,除非到地方或是部门视察才会乘坐座驾,一般时候都是开着自己的大众车。反而是李秘书动用市委一号车的时候比较多。

李云下了车,走进办公大楼,正巧碰到张书记的司机,笑着到了个招呼,给对方敬上烟,,方才问道:“张书记还没有下班?”

“蔡市长正在汇报工作。”司机笑着点了一句。

李云点了点头,简单的寒暄几句便告辞向楼上走去。

市委大楼总共七层,张书记在三楼最靠里的一间办公室内办公,李云打开小会议室,找了个座位坐下,开着门,这样一来蔡市长汇报完工作离开的时候,他就能看见。

张书记前段时间找他谈过话,希望他下去历练几年,而且张书记还隐隐透露自己最近的工作可能会发生变动。老领导高升,当秘书的自然高兴。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一些意wài

,所以李秘书心里有些忐忑,这次迫不及待的跑张书记这打探口风来了。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蔡市长离开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李云掩上门,抱着一些资料,敲响张书记的门,“张书记,我是小李。”

张云鹏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头,威压的说道,“进来吧。”

李云熟练的给张书记续上茶水,规规矩矩的站在张云鹏面前,说道:“张书记我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情况座下说吧。”张云鹏随意的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做的更舒服些。

李云见状,心中一喜,书记这个随和的姿态,让他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只不过他却没有坐下,而是把一些材料交到张云鹏手上“市委宣传部的同志刚送来一分关于发布会报道文章,请您指示。”

张云鹏仔细翻阅着文章,不住的点头,“这篇报道比较客观,原则上可以通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报道宣传部就可以决定,不过考lǜ

到事情比较敏感,所以才送到市里一把手面前,让一把手拍板。

李云点了点头,随即又汇报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工作进展。张书记听得很认真,只是偶尔提问或是指示几句,很快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汇报也结束了。

张云鹏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便站了起来,“小李啊,你回去准bèi

准bèi

,明天陪我去大河区视察工作,那边是老城区,情况比较复杂,只有摸清具体情况,才好对症下药啊。“李云脸上不动声色的点头答yīng

下来,不过心里却激动不已,市委常委会已经通过由他担任大河区区长的提议,过些天正式文件就会下来。

虽然这次发生了一些意wài

,不过张书记依然很照顾他。此次去大河区视察工作,其实就是带着他先去摸个底儿,当然也有为他站台的意思。

张云鹏拍了拍李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李啊,你跟了我六年,各方面能力都不错,以后好好配合蔡市长的工作,眼光要放长远些。““多谢书记教诲,我一定踏实工作,不给书记抹黑。“李云顿时一个激灵,脸色变得很难看。张书记这可不是敲打他,而是比较严重的告诫了。

“蔡市长提议由方文明同志担任大河区的常务副区长,以后工作上的事,你们之间要多沟通,团结好班子成员。“张云鹏大有深意的点了一句。

李云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暗警惕起来。可以说他和方文明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操盘人,蔡韶华把两个人放到一起,其用心不言而喻。

原本李云认为这次事件已经揭过去了,可没想到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这次对手的目标可不是几个小混混那么简单了,而是冲着他李云来了。

“听说大河区那边的教育条件很落后,你想想办法筹集些资金,软件硬件都不能落下。”张云鹏郑重的说道。

“是,书记。”李云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和尊敬。

张云鹏这句已经明白点出了,你和海德集团那些幕后交yì

,我知dào

,其他人也知dào

,所以赶紧把屁股擦干净。

身处高位,政治智慧都不会低。张云鹏力挺李云上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从平时李云大摇大摆的享shòu

市委一把手的座驾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这个秘书实在过于嚣张,如果不是李秘书和张公子来较密,张云鹏恐怕早就将其拿下了。

而现在又是特殊时期,省内权利即将洗牌,盯着这块蛋糕的人可不少,张云鹏背景虽然硬扎,但是这年头谁没点背景?如果这个关键时期,李秘书东窗事发,他必然受到连带责任。

20 砸场子

大河区算是老城区,城市向外扩张的时候,很多历史遗迹都被推倒,只剩下清末时期的县衙以及附近的一些旧城墙。老城外是一条护城河,不过现在却成了顺德市的分界线。

南岸是大河区,那里脏乱差;北岸是丽湾区,那里富丽堂皇。也有人把这条牛尾河比喻成顺德市贫富的分割线,却不是毫无道理。

苏云轩走在牛尾河畔,二十余米宽的河面很平静,夜晚的灯火让牛尾河笼罩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喧闹的人群在河边散步、乘凉,男女老少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不会搞出太大的动静吧?”苏云轩皱着眉头,走上牛河大桥。桥北岸临水而建的一排木质复古建筑,就是享誉顺德市的豪华私人会所野玫瑰俱乐部。

“刀哥,老头子那边怎么说?”黄彪靠在藤条椅上,端着一杯红酒,眼睛盯着河面,脸色挂着浓浓的焦虑。

刀哥吸着烟,脸上很平静,吞了几口浓烟,说道:“三爷让你消停点,顺德市的天要变了,不要在这个时候惹事。”

“难道就这么算了?”黄彪哼了一声,显然他很不满yì

老头子的态度。

“那个苏云轩背景不小,能搭上了穆司令的线,最好不要动他。“刀哥平淡的说道。

“TMD,那个小杂种隐藏的够深啊。“黄彪愤恨的灌了几口红酒,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得粉碎,”瘸子哥对我很不错,就算老头子软蛋,这次我也要弄出瘸子哥。“刀哥脸色带上几分笑意,他们这些海德老干将之所以和黄彪这个毛头小子走的比较近,就是因为黄彪非常重情义,把他们都当兄弟。如今瘸子出了事,黄彪的态度让他很欣慰。

“魏局长那边透过话来,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会打点好一切,瘸子在里边不会受罪。等过了这段时间,在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刀哥扔了一根烟给黄彪,”不过,要教xùn

那个叫苏云轩的,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刀哥你有什么好办法?“黄彪眼睛一亮,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他和张辉一样,可是对苏云轩念念不忘啊。

“星辉中学可是卧虎藏龙啊,你彪少不好出面,找几个炮灰还不简单。“刀哥拍了拍黄彪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小姐,这里是死人会所,请您出示会员卡。”

童子琪翻了翻眼睛,刚到野玫瑰俱乐部,她就被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拦住,不过她可是过来砸场子的,别说没有会员卡,就算有她也不会拿出来,而且那两名保安对她的称呼,就更让童子琪不爽了,我这么清纯可爱的女筒子,像是‘小姐’吗?

“我没有会员卡怎么办?”童子琪狡黠的眨着眼睛,扭着裙角,嗲声嗲气的说道:“两位大哥哥就心心好,让我进去呗!”

两名保安一听声音,骨头就酥了一半,眼睛随着童子琪凹凸有致的身体缓缓上下移动,尤其在目光扫到那暴涨的胸部时,更是恨不得扑上去抓两把,童子琪本就姿色艳丽,样貌不俗,她又故作萌态,弄得两名保安神魂颠倒,满脑子都是yin邪念头,要不是两人还在当值,说不定就拉着这个小妖精‘交流’去了。

两名保安相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读懂了某层含义,其中一人便笑呵呵的说道:“小妹妹,没有会员卡是不让进的,要不这样,一会儿我下了班,我带你去办卡怎么样?“保安这句话根本就没安好心,野玫瑰虽然在国内虽然不入流,但是在顺德市,却首屈一指,办理会员卡的要求十分苛刻,没权没势,没有票子那是甭想了。

“可是我很急啊,能不能现在就带我去办卡?“童子琪心里冷笑连连,她岂能不知dào

这两名保安的念头,办卡是不假,恐怕是某个酒店的房卡。

她是过来捣乱的,也不介yì

调戏调戏这两名色胆包天的保安,竟然连童大小姐的念头都敢打,真是嫌命长了。

两名保安心中一喜,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说要办卡的保安笑着上前一步,“小妹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保安室里有电脑,你可以先看看小电影,我们很快就下班了。““小电影?好呀!“童子琪脸上带着一抹娇羞,乖巧的跟着保安进了保安室,另外一名保安也迫不及待的跟了进去。

很快保安室就隐传出撕扯衣物的声音,童子琪翻着白眼,一脸无辜的走出保安室,“他们的肌肉好棒啊,不知dào

苏云轩的怎么样?“至于保安室‘坦诚相待’的两名保安,童大小姐不喜欢看龙阳双修,所以让他们‘自由发挥’去了。

“我这也是善意的为男科医院提供患者,说不定明天男科医院的就要写感谢信呢。”童子琪恶趣味的怪笑起来。

“爆菊啊,万恶的爆菊。“童子琪拎着裙角心情舒畅的走进俱乐部。

苏云轩感到有些古怪,到目前为止,野玫瑰俱乐部依然平静如水,这很不符合童子琪那鬼灵精怪的性格,难道那小妮子开刷呢?满怀疑惑的走进俱乐部,苏云轩并没有发xiàn

保安室正上演的互爆大赛。

野玫瑰俱乐部分为几个不同的区域,那种建在水上的水榭亭阁是最高档的包间,也就是黄彪享shòu

的那种。此外俱乐部还有一些独立别墅式的包间,档次略有下降,二层的包间是比较低档的,一层大厅那算是‘大众’水平的了。

苏云轩走进一层大厅,眉头皱了起来,这里的装饰富丽堂皇,十分豪华,这让居住筒子楼的他羡慕嫉妒恨。

前台的服wù

人员是个比较漂亮的熟女,妆画得恰到好处,既现出几分妩媚,很有女人味,却不过与妖娆,让人误以为是风尘女子。工作服也很讲究,是那种低胸职业套装,将她身前衬托的很有料,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抓上几把的冲动。

工作人员淡淡的看了苏云轩一眼,微微低头鞠躬,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微笑的说道:“先生你好,请问您有什么需yào

?”

“恶……”苏云轩尴尬的不知所措,他也知dào

这种地方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来的,他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万一说漏嘴,恐怕还没见到童子琪,就被人轰出去了。

“苏云轩,这里。“正在他犯难的时候,突然听到童子琪那个魔女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望去,正好kàn

到童子琪笑吟吟的对着自己挥手。

苏云轩对着工作人员笑着摇了摇头,径直向童子琪走去。

待苏云轩一脸不爽的走过来后,童子琪几乎是扑了上去,连拉带扯的撕苏云轩的衣服,低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肌肉。““别闹,“苏云轩狂翻白眼,豪不怜惜的推开童子琪,心里那个无奈,这个魔女想起一出是一出,也太胡闹了。

童子琪撇了撇嘴,“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又过来了?”

“还不是怕你闯祸,”苏云轩瞪了童子琪一眼,拉起童子琪的手臂就往外走。

“非礼啊,快来人啊,有人耍流氓了。”童子琪突然大叫起来,故作用力的挣扎起来。活像一个受地痞流氓调戏的小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羞愤。

苏云轩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想松开手,可以却童子琪给紧紧攥住了。心想这个魔女到底玩什么花样,怎么弄的自己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野玫瑰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围了过来,不少客人的目光也看向这边,不时对着苏云轩和童子琪指指点点。

那位前台小姐心里很不爽,瞥了一眼挣扎的双方,心中暗暗思索起来。

能够走进这家俱乐部的,没有一个人是普通人,所以在她看到苏云轩穿着很普通时,并没有以貌取人,而是很客气的做好接待工作。

反观那位少女,却是美丽动人,气质超然,而且那条长裙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今年香奈儿夏季的限量版,全球不超过一百套。她羡慕了很久,却只能从杂志上一饱眼福。

就算那位先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腹黑男,可是身份地位绝对不如那位香奈儿限量版,于是心中就有了计较。

前台小姐很礼貌的走上前,微笑着说道:“小姐,你好,我叫唐微,是野玫瑰俱乐部的前台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zhù

你的吗。“俱乐部从成立到现在,唐薇就一直在前台工作,所以处理这类会员之间的纠纷很有分寸,能做到两不得罪那是最好,如果非要得罪一方,当然要得罪弱势的一方了。眼下的情况,她就不适合和稀泥了,只能态度坚定的站到童子琪那一方去了。

“她骚扰我,“童子琪愤nù

的瞪着苏云轩。

唐薇当然看到苏云轩‘非礼’这位女客人了,不过从苏云轩进门,这位女客人主动招呼他过去,从这一点能看出两人应该是熟人,而且他也看到苏云轩过去后,那位女客人反应比较大,几乎立kè

就冲上去和这位苏云轩‘厮打’起来。

“看来他们是约在这里解决矛盾的,“唐薇立kè

有了这个猜想,虽然不知dào

两人到底有什么‘恩怨’,不过唐薇也能猜出一些,保不准就是这位男客人贪婪对方的权势,死皮赖脸的纠缠人家,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靠山当然要靠大山,所以唐薇脸色一变,对着身边的保安吩咐道,“将这位男客人请出去,“随即唐薇满脸笑容的看向童子琪,”需yào

帮您报警吗?“唐薇心里清楚,这些能进野玫瑰俱乐部的人,岂能把小警察看在眼里,她这么说只不过是要表达一种姿态。

21 打人就打脸

童子琪笑的很诡异,她大眼睛盯着那群保安架起苏云轩,一改柔软无助的样子,很强横的甩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唐薇的脸色,立kè

现出五道鲜红的手指印,童子琪戏谑的喝道:“报你妹啊,我们两口子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几名保安立kè

脸色巨变,谁不知dào

薇姐是刀哥的马子,在他们眼皮子地下,薇姐竟然被人打了,刀哥怪罪下来,谁都没好果子吃。

可是那位漂亮小姑娘如此强横,说不定有所依仗,强龙不压地头蛇,敢在刀哥场子里闹事,来头必然不小,所以一时间这些保安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厅内其余的客人脸上也带着几分震惊,这个圈子说大不大,顺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那几个,彼此之间也算熟络,但是眼前杀出的这位小姑娘究竟有多大的背景,竟然敢当众扇了野玫瑰的薇姐?

“你……“唐薇捂着脸蛋,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又气又怒,指童子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也是猜不透对方的身份,所以不敢轻易发作。

“咳……”苏云轩推开围在身边的保安,走到童子琪和唐薇身边,客客气气的说道:“抱歉,唐薇小姐。”

“没、没事,”唐薇揉了揉脸上的伤,压下心头的恨意,感情这两位闹别扭的小情侣,自己贴上来挨了这无妄之灾。

当然,虽然唐薇表面上依然客气,但是她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摸清楚这两人的底,如果这两位背景一般,那么唐薇就必然会找回今天的场子。

“那就好,我叫苏云轩。”苏云轩伸出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唐薇怨恨的伸出手,对方都自报家门,就是挑明了,不怕她薇姐事后找场子,而且对方又伸出手,说明对方不想事情闹大,而是有意结交。

啪的一声!

唐薇只感到眼前一花,另一边脸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钻心的痛楚让她立kè

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故yì

耍她呢,这么大的屈辱,薇姐自出道以来,还从未遭受过。

“干得漂亮,“童子琪都笑开花了,对着苏云轩挑起大拇指,原本她认为苏云轩这个‘窝囊废’,不给她添乱就不错了,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有如此强横的一面。

“你他妈的找死,“唐薇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也失去了理智,对着身边的保安咆哮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弄死他们。“听到薇姐歇斯底里的咆哮,保安们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立kè

将薇姐护在中央。他们都是海德集团前身海帮的成员,自打海帮逐渐漂白之后,他们也成了保安公司的员工,当然干的勾当没变。

薇姐失去理智,但是这些保安可不傻,他们在野玫瑰也算开了眼界,知dào

有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所以有人开始给刀哥打电话,这里是刀哥的场子,出了事当然是刀哥出面解决。

苏云轩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打电话的保安,并没有制止,他既然决定站出来,当然不会只欺负欺负这些小鱼小虾。可以说和童子琪在桑园的这一下午,让他收获颇多,对‘感知’能力也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所以他也有点跃跃欲试。

刀哥接了电话,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对着黄彪说道:“彪少,有人捣乱,要不要过去看看?”

“去,当然去,我倒要看看是那个混蛋这么不开眼。”黄彪叫嚣着,从亭楼中拿出一根钢管,看样子是打算亲自上阵了。

刀哥眉头一皱,拉住黄彪,“彪少不能轻举妄动,看情况再说。”

“你放心吧,我知dào

那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黄彪也不傻,虽然名字带个彪字,但是人一点也不彪。

“黄彪?”苏云轩一眼认出跟在以为刀疤男身后那人,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笑意。不得不说,他和黄彪还真有‘缘分’。

此刻的苏云轩和之前大有不同,他看待黄彪时,是站在平等,或是俯视的姿态上,就如同伟人说过的话一样,在心理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一样。这种心态的转变,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愕然。

“苏云轩,你小子还真敢来啊!”黄彪看到苏云轩时也是一愣,这小子不在犄角旮旯猫着,竟然还敢找上门来,真是嫌命长了。不过当他看到一旁的童子琪后,眼睛一转,立kè

偷偷给张辉发了条短信,决定把张公子拉下水。

“你就是苏云轩?”刀哥上前几步,眼睛扫过唐薇一眼,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唐薇是他的女人,就算这些会员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没想苏云轩胆子这么大,竟然把唐薇给打了,这分明是抽他的脸。

刀哥身为海德集团上层人物,对这次事件内幕了解比较透彻,知dào

苏云轩背后站着以穆司令以及郑局长这样的大人物,但是自己这一边也不差,而且这次上边人物较量算是一个平手,所以他对苏云轩有些顾忌,但并不是害pà



“刀哥,他们故yì

捣乱。”唐薇见到刀哥,站到这个男人的背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刀哥点了点头,这次己方站住了理,所以他心中最后一点顾忌也消除了,就算以后上边大人物责难,那么海德集团也不会太被动,难道你们的人打上门来,还不让我们反抗?

“人到齐了?”童子琪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到刀疤男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拎着裙角向前几步,把苏云轩拉到身后,大眼睛不屑的扫了刀哥一眼。

“你是?”刀哥看童子琪这幅姿态心里突地一下,原本他以为这个漂亮不像话的小妞是苏云轩的女友,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苏云轩搬来的靠山。只是顺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刀哥多认识,怎么没见过这号人物?

“想知dào

我的名号,你还不够资格,就算黄老三来,也不配。”童子琪毫不给刀哥面子,轻蔑的哼了一声。

“你是大青市的?”刀哥立kè

警惕起来,听对方这口吻分明不把黄三爷放在眼里,至少她和黄三爷是一个层面的人物,这就让刀哥想起一桩事。

前段时间,海德集团趁着大青市龙港集团内斗,强势入驻大青市,所以对龙岗集团进行了详细的调查。龙岗的老大龙卫被人搞死了,他那个不到二十的女儿上位,集团的那些老人不服,纷纷发难,所以才让海德集团有机可乘。

刀哥没见过那位匪女,但听说长的很标志,所以他才把童子琪和那位黑道女枭雄联想到一块。

童子琪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很嚣张的说道:“那么多废话,说吧,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赔偿?”刀哥明显跟不上童子琪的跳跃性思维,有了错愕的看着童子琪。

苏云轩在旁暗暗摇头,这个女人太强势了,这种场合她竟然把自己拉到背后,这不是直接告sù

对方,这家伙是软蛋,有事冲我来!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如果、万一、不小心真成了自己的女朋友,那以后的日子可就……

苏云轩不担心眼下的处境,反而有心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见对童子琪有了某种盲目的信任。

“怎么想赖账啊,你身后那个卖木耳的敢把脸贴到我手上,刮花了我的指甲油,难道不应该赔偿几百万?”童子琪瞪大了眼睛,一副我很受伤的样子。

“什么卖木耳的,哪有卖木耳的。”刀哥心里暗暗琢磨这句话,随即便猛地醒过闷来,眼中瞬间蹦出一道实质般的杀气,“小婊【子】,少逞口舌之利,老子马上让你哭。”

唐薇脸色也变得铁青,听了这句简直比挨了那两巴掌还要愤nù

,她出道前确实当过坐台小姐,自打跟了刀哥以后,才逐渐脱离那种人尽可夫的生活,这无意的一句正好戳到唐薇的短处。

“你这贱【人】,老娘弄死你!“唐薇见刀哥表了态,自然不用有所顾忌,心里积累的怨气顿时爆fā

出来,张牙舞爪的就扑向童子琪。

童子琪也不生气,眼睛一转,转身就躲到苏云轩背后,抱着胳膊,笑嘻嘻吐着舌头,“清怪吧,本小姐不当苦力。”

苏云轩无奈一笑,感情这位小祖宗把这当成副本了,她拉足了仇恨,就一脚把自己踢到怪群里,她倒看起热闹来,这是现实世界,受了伤可没办法补血,挂了也没法复活。

“加油,我看好你!”童子琪眯缝着眼睛,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苏云轩大有遇人不淑的觉悟,不过现在不是他感慨的时候,母狼一样的唐薇也不知dào

顺手从拿操起的酒瓶,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来。看这架子,这女人也不仅仅是靠着床上功夫上位的,恐怕也有股狠劲儿。

刀哥冷眼看着苏云轩,并没有要制止唐薇的意思。也许在外人眼里,唐薇是靠着他的关系才能在顺德集团站住脚,其实不然,这个女人不但床上功夫了得,手上也有几下子,要是发起飙来,那股狠劲儿,就连他刀哥都发憷。

宁惹小人,不惹女人,唐薇就是刀哥眼中不能惹的那种女人。

22 锋芒初露

“找死!”苏云轩冷哼一声,抬手掐住对方的手臂,顺势夺过酒瓶,翁的一声砸向对方的脑袋上,可惜那女人反应很迅速,躲了过去。

苏云轩随即又是一腿,在校篮球队,他就是以爆fā

力和持久力著称,即便唐薇也做出了避退动作,但这一脚还是结结实实踢在唐薇的小腹上,只是力道弱上几分。

同时苏云轩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女人小腹很紧凑,没有一丝赘肉,应该是下工夫练过的。

唐薇被踢了一脚后,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急速的靠了上来,挥臂间竟然带出噗噗的破空声。

“这女人果然练过。”苏云轩不敢大意,他平时都没怎么打过架,如今碰上练家子,心里多少有些没底,而且这女人攻击套路很犀利,拳头,膝盖,肩膀,臂肘无所不用。

“好!”刀哥暗暗点头,心想这女人发起疯来果然很可怕。不过他心里却很高兴,如果唐薇能把苏云轩搞定,那就不用他出手了,这样一来苏云轩也不好声张,栽倒一个女人手上,传出去太掉分了。

“你脑袋里装的浆糊啊,笨死了。”童子琪不忿的撅着嘴,至于唐薇那两下子,根本无法入她法眼。她倒不想想,苏云轩架都没打过几次,全凭敏锐的洞察和本能的反应,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苏云轩眉头紧锁正思量如何摆脱困境,听到童子琪这句话,眼睛一亮,自己有感知异能,可以感受到四周的情况,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先知先觉?

有了这个念头,苏云轩顿时激动起来,缓缓放开感知力,只觉得脑海嗡的一声过后,四周的景物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次他范围控zhì

的并不大,只有方圆一米左右,如此一来感知范围内的事物不但清晰,甚至还让他有一种感觉,仿佛这方圆一米之内,他就是主宰一般。

按捺住内心的兴奋,苏云轩将注意力放在感知范围内的唐薇身上,对方的动作都清楚的通过感知力传入他的脑海中,不论是身体某些部位的肌肉收缩,还是汗毛的摆动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一样。

“她要回肘!”就在苏云轩和唐薇错身而过之际,苏云轩感知到唐薇左臂有回肘的动作,身体暮然向旁一侧。

唐薇运足力量的一肘落空,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她惊讶的调整步伐,暗暗心惊,难道这小子事先知dào

我要回肘一击?就是身经百战的刀哥也经常在我这一招是吃亏,他是不可能事先有所洞察的,一定是这小子运气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还不错,如果刚才我趁着她脚步不稳的时候,攻其下盘,应该就能结束战斗。”苏云轩并没有因为错失良机而懊恼,而是默默的总结着经验。

唐薇几乎要发疯了,这个苏云轩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她不论强攻,还是暗地里的阴招,竟然全被对方躲了过去。一开始苏云轩能夺过自己的攻击,动作比较生涩,可是到了现在,竟然招架自若,轻松自然。

“难道一开始他就是装的?”唐薇心中不免有了这样的疑惑,可是仔细想想,她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从苏云轩的路数来看,他确实不是练家子,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让她破为心惊,这小子太有天赋了吧。

“这女人也就这两下子了,没必要陪她玩下去了。”苏云轩嘴角微微一扬,啪的一拳,打在唐薇的下巴上,紧接着又是几脚,唐薇身体顿时向后飞了出去,两颗血淋淋的门牙掉在地板上,滴溜溜的乱战。

大厅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那些看热闹的会员,一见双方动上手了,早就躲得远远的,他们的命可金贵着呢。

童子琪眉开眼笑的挥着手,“干得漂亮,你很有前途。”

苏云轩懒得理会咋咋呼呼的童子琪,此刻刀疤男正阴沉的走了过来,双眸中那抹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刀哥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薇,眼皮一挑,“你来我的地方捣乱,打了我的人,我总得让你留下点什么,才对得起你。”

“那要看你本事了。”苏云轩现在底气很足,有感知力相助,他全身而退不是问题,目光肆意的扫了跟在刀疤男身后的十来个保安,挑衅的问道:“一起上?”

“如你所愿!”刀疤冷哼一声,率先冲了过来。

十几名保安刷的围了过来,将苏云轩围在中间,各种铁棍,砍刀也抽了出来,刀哥已经发话了,要留下点东西,他们自然不会和苏云轩客气。

“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放风筝,你打小怪!”童子琪一看对方一哄而散,虽然有心锻炼苏云轩同学的实战经验,但是考lǜ

到自己不是奶,不能加血也不能复活,所以才大义凛然的提出要欺负刀疤男的提议。

“你太够意思了,”苏云轩鄙夷的瞪了童子琪一眼,“你还是混经验吧,省得给我添乱。”

“切,人家也是担心你嘛。”童子琪很无辜的眨着眼睛,干脆靠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顺手拿起还没开封的红酒,看样子打算小酌几杯。

旁边的一名会员很想提醒这位美得冒泡,却不是一个善茬的小姑娘,那瓶价值十万的拉菲是有主人的,但却被童子琪一眼给瞪回去了。那名会员很有风度的摊开手,一副你请便的样子。

一瓶红酒而已,能坐在这里的非富即贵,确实不必太放在心上,刚来这里砸场子的,那就更了不得了,所以这位会员才有了结交之心。

“你似乎不担心你哪位朋友啊。”这名会员拿出酒杯,示意童子琪给他倒一杯,饶有兴致的看着被刀光棍影中的苏云轩。

“小场面,死不了人。“童子琪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好像场中浴血争斗的苏云轩跟她没有五毛钱关系一样。

“有点意思,“那名会员暗暗点头,随即掏出一张名片,恭敬的递到童子琪面前,”我叫蒋太忠,不知dào

小姐芳名?““蒋太忠?幽州的?“童子琪斜了一眼对方,只见对方一身阿玛尼西装,白色的衬衣,打着腥红的领带,人五人六的,就没好气的说道:”你没事跑顺德来干什么?不知dào

这里被我包了?“蒋太忠微微一愣,这小姑娘口气真是不小,堂堂一个地级市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个地盘而言,心中更加笃定这个小姑娘来历不凡,而且对方这口气,有点像是长辈教xùn

晚辈一样,他就更加不敢怠慢了,客客气气的说道:“有单生意,过来忙乎几天,打扰之处多多见谅。““那个什么,既然到我的地盘办事,你先交点保护费。“童子琪毫不客气的伸出手,一朵湛蓝的冰花在蒋太忠面前缓缓化作一团水汽。

“前辈,敢问您的名讳?“蒋太忠差点没吓趴下,玩出这么一手,如果不是装神弄鬼,那就是实打实的高人,显然这个小姑娘属于后者,不论神态气质,一看就不是那些江湖骗子。他就算背景硬扎,也不敢得罪这号人物啊。

对方刚才那一手就是摆明了态度,意思很明显,我老人家在顺德呢,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家伙来办事,最好按照我的规矩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哪那么多废话,正好这几天手头紧,赶明儿我要看不到钱,你家那个老不死的也看不到他孙子了。“童子琪态度很嚣张,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蒋太忠,”还不快滚,等我请你吃宵夜啊。“蒋太忠吓得屁滚尿流,暗暗后悔过来招惹这位煞星干什么,真是嫌命长了。至于他接手的那单生意,哪还敢做下去了,他恨不得立kè

滚出顺德,一辈子都不过来。

苏云轩的压力很大,棍棒无眼,就算苏云轩有感知力相助,也得万分留意,这些保安根本就是亡命徒,上来就是往要害处招呼,一点技巧都不讲,拼的就是谁狠。

“他妈的,我算知dào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句话的含义了,“苏云轩躲过迎面而来的砍刀,顺势一拳打断那名手持砍刀的保安的手臂。

“这小子,真他妈的狠“刀哥眼睛猛地一缩,手上的家伙更是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

苏云轩是来者不拒,十来人的身影、步伐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中,这让他可以洞察一切先机,即便身处包围之中,却依然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从容应对。

砰砰砰!

几声闷响,苏云轩又放倒几名保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身影犹如毒蛇一般游走在人群中,寻找下手的机会。

“我操,大家小心,这小子不简单。“刀哥气得咬牙切齿,看着小弟一个个倒下,而那小子竟然生龙活虎一样,一点伤都没受,刀哥明白了,人家敢过来挑场子,不是仗着背后到底势力,而是自己有真本事。

“想躲,没那么容易。“苏云轩脚步迅速移动,来到一名保安背后,嗡地一声,一拳砸向那名保安的后心处。

“小虎!闪开!“刀哥惊恐的大喝一声,被苏云轩盯上那名保安是他的表弟,眼见自己表弟身处险境,刀哥顿时抓狂了,不要命的扑了过来。

苏云轩感受迎面而来的冰冷刀光,不敢大意,只能急忙侧身,放qì

那个名叫小虎的保安,盯着刀疤男,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冷漠。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将任何人踩在脚底下,他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23 刀疤的疯狂

冰冷的三棱军刀从背后刺向苏云轩,刀哥似乎已经看到血槽向外狂飙的鲜血,刀哥很享shòu

敌人鲜血喷洒那瞬间的快感,他这把军刀是他退伍时带回来的,已经沾染了不少敌人的鲜血,苏云轩不会是最后一个。

“去死吧,”刀哥疯狂的大喝一声,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想给苏云轩一个教xùn

的话,那么现在,刀哥已经动了必杀之心。

“这是你的愿望吗?”苏云轩冷冷的问道,并没有回头,身子向前一横,拳头重重的砸在那个名叫小虎的心房,不屑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你……”刀哥眼睛猛地一眯,从刚才一番交战来看,苏云轩不是一个托大的人,为何明知dào

自己在他背后,却依然轻松自如?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来不及多想,刀哥手臂向前猛地一送,在这瞬间,他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动作被放慢了数倍一般,刀剑缓缓的向前移动,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竟然像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般。

刀哥瞳孔又是一缩,随即一切恢复了正常,呼呼的破空声在耳边响起,刀锋在俱乐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显得非常刺眼,那抹银白就如同冬日的坚冰,即将无情的刺入敌人的身体。

苏云轩的身体愈来愈近,刀哥心头狂喜,就算苏云轩现在做出躲避动作,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噗的一声,刀哥眼前的苏云轩竟然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而他面前的正是自己的表弟小虎。

“表哥,表哥……“小虎痉挛的身体斜靠在刀哥的怀中,眼睛带着惊惧和不甘。

刀哥死死捂住小虎的肚子,惊怒的吼道:“快叫救护车,快啊!”

“刀疤,你也体会到即将逝去亲友的疼苦了吗?”一只大手搭在了刀哥的肩膀上,冷漠的声音令刀哥心头生出一丝寒意。

“苏云轩,我刀疤和你势不两立。”刀哥愤nù

的转过身,赤红的双目凝视着苏云轩,仇恨的火花在迸现。

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跟在姑妈身边,他的姑妈疼他甚至比亲生儿子还要多,所以刀哥一直很感激抚养他长大的姑妈。而小虎是他姑妈唯一的儿子,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刀哥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亲人。

虽然这一刀是他亲手刺中的,但如果不是苏云轩故yì

设计,他岂能错手刺中自己的兄弟?这个仇他自然要算到苏云轩头上。

“很好,有人告sù

我,报复一个人的方法不一定要让他毁灭,要让他活在痛苦之中,才是最好的折磨。“苏云轩眼中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漠,”你很在意他,他是你的亲人吗?恭喜你,你亲手杀了你在意的人,从此可以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好好享shòu

你的生活吧。““你是个魔鬼,“刀哥愤nù

的咆哮着,”是你,是你害了小虎,我要杀了你!“躺在地上的保安挣扎着站了起来,缓缓聚在刀哥身后,畏惧的注视着苏云轩,此刻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报复的念头,恨不得这位煞星赶紧离开。

刀哥微微闭上双眼,眼角流淌出几滴泪水,一双颤抖的手伸向腰间,虽然理智告sù

他,这么做将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但是怀中兄弟的血,又不断刺激他,仿佛姑妈那操劳苍老的面孔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责问他,你为什么还不下手,他是害了你弟弟的凶手!

苏云轩心头猛地一紧,强烈的危机感在刀疤闭上双眼那一刻,犹如潮水一般浮现,他几乎本能向旁翻滚,躲在沙发后面。

也就在此刻,砰地一声,一颗黄橙橙的子弹浮现在他的脑海内,正旋转着射向刚才自己的位置。

啊……

大厅内顿时乱作一团,那些会员们慌乱的尖叫着,纷纷躲在沙发背后,大厅之内,除了待客的沙发和配套的茶几外,根本没有任何掩体。

他们想跑却不敢,天知dào

那个丧失理性的刀疤会不会对着他们开枪。

“报警!“几乎同时,这个念头出现在这些会员的脑袋里,于是纷纷拿出手机。

苏云轩也没想到刀疤竟然有枪,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算他有感知力,可是自己身体的反应速度也赶不上子弹啊?他躲在沙发后,脑袋急速的运转起来。

要说大厅里最为害pà

的,当属黄彪少爷了,不论今天的结果如何,野玫瑰俱乐部算是完了,而且海德集团甚至还会受到牵连。

“刀疤竟然敢当众开枪,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知dào

?想要封住这些人的嘴,谈何容易。“黄彪愁眉不展的躲在前台的柜台下,”不行,必须把海德集团撇出去。“黄彪不敢打电话,只能给自己老头子发了一条短信,心惊胆战的等着老头子过来主持大局。别看他平时一口一个刀哥,可是关于自己的命运,他就不那么义气了,而是想着如何将自己撇出去。

黄三爷是个狠角色,接到儿子短信后,虽然不知dào

具体的事情经过,但是在国庆这个敏感的时间段,传出枪击案件,上面一旦震怒,那么没有人承担的起。所以他必须弃车保帅,果duàn

决定放qì

刀疤。

思量了片刻,黄三爷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静静的等待着。

魏局长现在气不顺,正在海德集团的某个娱乐场所解闷呢,一看是自己‘衣食父母’的电话,笑呵呵的问道,“三爷,今儿怎么想起我了?““老魏,我要报案!“黄三爷语气凝重的说道。

“报案?你没开玩笑吧?“魏局长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顺德市谁报案都不稀奇,就是这位黄三爷报案,简直就是逗人开心呢,谁这么不开眼敢惹黄三爷?

“老魏啊,我没有开玩笑,“黄三爷郑重的加强了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刀疤在野玫瑰开枪了。““什么?“魏局长腾地就做了起来,捂住话筒,示意那位贴身伺候的服wù

员先出去,待那名杏眼柳腰的可人怨念的出去后,魏局长才凝重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刀疤弄到你手上,然后在商量对策。“黄三爷挂掉电话,又给李云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李云。“李秘书当然认出来黄三爷的号码,他摆出这个态度,就是要与黄三爷拉开距离。

黄三爷一愣,李秘书这个态度可有些不对头,不过也没多想,他知dào

李秘书马上要高升,所以端出几分架子也很正常。不过他可没心情打官腔,而是直接的说道:“野玫瑰出了点情况,我想向张书记汇报。”

李云脑袋嗡的一声,除了那几年张书记还担任市长的时候,黄三立和张云鹏有过几次接触外,这些年都是他李云打着张书记的名头在操作,这一点他黄老三不会不知dào

。可是黄三立突然要求直接与张书记对话,必然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什么情况?”李云是打心里不想管,但是上了贼船想撇干净,岂是那么简单的。

陈晓今天心情同样不好,在得到郑局长合理的解释后,她直接去教育那些混混后,依然没解气,回到家中往床上一躺,怎么琢磨也不是那个味儿。

“这个郑坤,竟然敢利用本队长满腔的正义感,将我的视线转移到那群混混身上去。”陈晓算是明白过来了,虽然她比较相信郑局长的为人,但是苏云轩就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迫于无奈正当防卫,可是把那些混混打得人不人鬼不鬼,总有防卫过当的嫌疑,怎么能说放就放了?

“好你个郑坤,这个小报gào

我是打定了。“陈晓咬着银牙瞪着天花板,正琢磨如何给郑局长穿小鞋呢,突然电话响了。

“魏立民?“陈晓顿时怒火就窜上来了,接了电话正要发火,却听到魏局长充满忧虑的声音响起,”陈队长,你立kè

赶到野玫瑰俱乐部,那里发生了枪击案件,如果犯罪分子顽强抵抗,可以击毙犯罪分子。““枪击案?好的,我马上去。“陈晓眼睛的怒火逐渐被兴奋所取代,这么刺激的案件,还是陈队长上任以来头次碰到,让这位正义感膨胀的女警恨不得马上飞往案发xiàn

场。

开了这一枪,刀哥知dào

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回头看了一眼唐薇和那些小弟们,苦涩一笑,“你们带着小虎立kè

离开,这里的事我会扛下来。““刀哥……“唐薇摇了摇头,站在刀哥的身边,脸上带着绝然。是刀哥让她摆脱那种暗无天日,人尽可夫的生活,是刀哥带给她自信和尊严,她从心底里感激这个男人,喜欢这个男人。刀哥是她的一切,她是不会抛弃眼前的男人,哪怕是和他一起去死。

“你走……你走!“刀哥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一把推开唐薇,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唐薇从刀哥怀中接过小虎,“我会全力救活他,也会为你报仇。这是你女人对你的承诺。“

24 张公子来了

“苏云轩,是男人你就出来!”刀哥愤nù

的表情逐渐收敛起来,脸上阴沉如水,目光锁定在苏云轩藏身的沙发上,一步步向前走去。

“出去?”苏云轩没那么傻,身体再快能快过子弹?而且就算要出去,苏云轩也会选择最恰当的时机,他脑海里刀哥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在放大,他仔细计算刀哥和他的距离,寻找最佳出手的时机。

“你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我不喜欢用女人威胁人,但对你,我可以破例。“刀疤冷冷的将枪口对准了童子琪,残忍的笑容挂着脸上,”美丽的小姐,你喜欢花吗?““我?“童子琪悠闲自得的放下酒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是想让我这里开花?““你很聪明,“刀疤摇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我不是一个惜花之人,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的小男友还不现身,“刀哥一顿,眼中闪过深冷的杀意,”那么我只好辣手摧花了。“童子琪瘪瘪嘴,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向刀疤。

“站住,你在向前一步我就开枪了。“刀哥喝了一声,手指微微弯曲,紧紧贴在扳机上。刀哥是用枪的高手,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射击冠军,但是此刻面对一脸毫不在意的童子琪,心里也有点没底。

换个角度来看,如果自己被别人用枪指着,恐怕也没有对方这么泰然自若,到底是什么让她拥有如此的胆气?

童子琪眨了眨眼睛,‘乖乖’的站住了,鼓着嘴,“苏云轩,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痛快的出来。“刀哥微微一愣,这个人质竟然如此配合,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这个魔女又要搞什么花样?“苏云轩脸部肌肉微微抽搐起来,他恨不得立kè

敲开童子琪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摆着出去就是一个死,她还让自己去当炮灰。

“苏云轩,我以为你是一个男人,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刀哥讥讽的哼了一声,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刀疤的一举一动都在苏云轩的感知之下,见到对方已经准bèi

开枪,而那位童大小姐却纹丝不动,苏云轩咬了咬牙,从沙发后面伸出双手,缓缓的站了起来。

怨恨的瞪了一眼童子琪,要不是刀疤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他早就扑上去责问童大小姐了,没真本事还敢来砸场子,害的自己跟着倒霉。

童子琪全然不顾苏云轩那幽怨的眼神,颇有一副奸计得逞的小狐狸摸样,嘴角裂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两颗晶莹洁白的小虎牙泛着亮光。

“终于肯出来了,“刀哥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别看对方是一个毛头学生,但是刚才和对方的短暂交锋,自己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人多势众的形势下,还被对方完全压制住。可见这个苏云轩绝不简单。即便他现在有枪,但要收拾对方的风险也不小,一旦遭了暗算,哪算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我能不出来吗?“苏云轩苦笑一声,虽然童子琪不算很仗义,但是自打从心底认可这位损友后,苏云轩是绝对不能坐视童子琪身处险境,而不闻不问。

“你想让我体验亲友离开的那种生离死别之痛吗?你不是想让我活在内疚和自责之中吗?“刀哥阴毒的盯着苏云轩,缓缓的说道:”那么,请你仔细看清楚,你的女友是如何以你而死的吧。“砰!

刀哥猛的调转枪口扣动扳机。

苏云轩动了,实jì

上密切关注刀疤任何细微动作的他,在刀疤调转枪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猛的扑向童子琪。

柔软富有弹性的触觉让苏云轩微微一笑,他还是在关键时刻挡在了童子琪的面前,他感受那颗高速旋转的子弹即将碰触自己的的后心,苦涩的闭上眼睛。

“苏云轩我没有看错你。“童子琪满yì

的翘着嘴,眼中闪烁着亮闪闪的小星星。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那股幽兰的香味愈发浓重了几分,这是童子琪的味道。

“没有中弹?“这是苏云轩第一个念头,他来不及多想,搂住童子琪的腰肢猛的向一旁翻滚。

砰砰砰!

苏云轩脑海中三颗子弹几乎同时从三个方向急射而来,他急忙踢翻一侧的茶几,这种红木茶几虽然不能防弹,但是绝对可以减弱子弹的力道。

“刀哥,你在干什么?”张辉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刀哥。他是街道黄彪的电话,这才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既然童子琪刚送上门来,他要是不享shòu

一番,岂不是辜负了美女的好意。可是他没想到,一进门竟然见到这幅场景。

野玫瑰的隔音效果绝对是全顺德市最好的,这就导致张公子完全不知dào

里边的状况,冒失的闯了进来。

“辉仔来了,”刀哥淡淡的看了张辉一眼,用手指了指前台,“彪少在里面,把他拎出来。”

“刀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张辉懵了,虽然自己看到刀疤持枪伤人,但是只要没出人命,在顺德市还有他摆不平的事?可是刀疤的态度,可不是很热情,甚至有些冷淡。

张辉是聪明人,从刀疤的语气中,已经知dào

刀疤准bèi

破釜沉舟了,他这是要挟持自己和黄彪啊!可是他张辉敢说一个不字吗?刀疤手上的枪可没长眼睛。

苏云轩趴在童子琪身上,四只眼睛正大眼瞪小眼呢。苏云轩的是幽怨和愤nù

,而童子琪则是眉开眼笑,差点没让苏云轩气炸肺了。

“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刀哥挥挥手,对着从前台爬出来的黄彪吩咐道。

“刀哥,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黄彪一脸真诚的盯着刀疤,”剩下的事我和辉少能摆平,等过一段日子风头过去,你在回来,顺德集团依然有你的位置。““走?没有辉少和彪少护航,我能逃得出顺德市?“刀哥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黄彪那点小把戏岂能糊弄的了他,如果不出意wài

,黄三爷正暗谋如何处理掉自己呢。

“刀哥,这一点你请放心,你还不清楚我辉仔的为人啊,我说可以摆平,就绝对没问题。“张辉急忙附和起来,当人质有几个会有好下场?他张辉可不想死物葬身之处。

“少废话,黄彪你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张辉你去联系张云鹏,给我派来一架直升飞机。“刀哥本来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可是张公子突然大驾光临,顿时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张辉怨毒的看了一样黄彪,要不是这孙子,自己岂会招着无妄之灾,好端端的衙内还没做够呢,这小命就已经不保险了。

黄彪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慢吞吞的走向苏云轩,他也在琢磨如何摆脱这个亡命徒的魔爪。

“爸,你赶紧联系舅舅,让他派一架直升飞机到野玫瑰俱乐部。“张辉也拨通了电话,声音有些畏惧的说道。他知dào

话不用多说,自家老头子肯定能揣测到自己陷入了险境。

张辉在打完这个电话后,面如死灰,平时张书记极其严厉,张辉看到自家老头子都会心惊胆战,就算这次老头子能把自己就出去,但是结果估计也不必落到刀疤手上强多少。

“这个混账玩意儿!“张书记直接摔了电话,颓然的靠在沙发上点起了一根烟。

正在收拾屋子的穆英莲见状,端过一杯茶水,有些疲惫的脸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云鹏啊,是不是蔡市长电话?“作为市委书记的妻子,穆英莲虽然在市第一医院工作,但是对市里边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自家男人和市zf一把手不对付,经常因为政见不合对掐,摔茶杯,摔电话基本上都是因为在蔡市长身上吃了闷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要是蔡韶华就好了。“张云鹏狠狠的吸了几口,责怪的哼了一声,”慈母多败儿,你不知dào

这次你那宝贝儿子给我闯下多大的祸。““小辉?“穆英莲顿时露出一丝慌乱,”老张,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小辉在外面打架了?““打架?打架倒好了,那个不争气的畜生捅破天了。“张云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李云的电话他接到了,自然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个混账儿子竟然也出现在事发xiàn

场,如此一来情况就极有可能失控。

“小辉到底怎么了,他可是你亲儿子,你不能不管啊。“穆英莲顿时挂满了泪花,几乎央求的望着自己丈夫。

“我能不管吗?“张云鹏无奈的摇摇头,就算这次自己保不住了,但是儿子的命也得保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小郑打电话啊,“穆英莲急忙催促道,市公安局的郑局长是谁,她还是知dào

的。

“小郑能解决我就不头痛了。“张云鹏揉了揉眼眶,扔掉烟头,阴沉的说道:”你也好长时间没有见你大哥了,今儿咱们就去司令部看看。“穆英莲一听,差点晕厥过去,尽管他不是体制内,但是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竟然都要动用部队,可见事态之严重,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26 陈晓也来了

陈晓刚到大厅门口,就看见一道身影冲了过来,一声娇喝,抬腿就是一击飞踹,整个身形动作犹如流水一般顺畅自然,配合他那一身制服,这个暴力的动作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苏云轩没有追过去,正是因为感知到这个二愣子警花闯进来了。待看到彪少那带着杀猪般惨叫,横空而过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哆嗦,惊呼道:“怎么是你!”

陈晓疑惑的向苏云轩望去,眼睛顿时一亮,果然这个苏云轩不是好人,竟然敢持枪伤人,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这次他落到自己手上,看他郑局长如何包庇。

“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陈晓毫不犹豫的呵斥道,同时拔出配枪,拉下保险,卡擦一声,子弹已经上好膛,枪口笔直的对准了苏云轩的脑袋。

“我一直站着没动,”苏云轩脸色难看的叹了口气,只不过看到这个强势二杆子警花,他还是忍不住调侃起来。

陈晓顿时憋得小脸通红,在公安局这家伙就不怎么配合,这次被自己抓了个正着,竟然还如此嚣张,立kè

翘起了眉头,娇喝道:“苏云轩,你小子甭嚣张,回头收拾你,现在立kè

把手举起来。““你不是让他别动吗?现在又让举手,到底该听那一句呢?“童子琪这魔女唯恐天下不乱,看着吃瘪的陈警官,又开始煽风点火了。

“给我闭嘴,“陈晓怒斥一声,刚才因为苏云轩拉的仇恨比较大,她一进门就直接对着苏云轩发难,此刻才注意到大厅内还有一个如此美得不像话的小妞,这小妞不论身材,长相竟然都比自己强上那么一点点,着实让陈警花羡慕嫉妒恨,这语气自然不会那么客气了。

就在此刻,门口又涌出十来名刑警,魏局长亲在带队,看到陈晓已经制服歹徒,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挥挥手,“全部给我带回去。“苏云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魏局长,这位常务副局长一米七的身高,身材臃肿,肥头大脑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而且这为局长大人一进门,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下命令抓人,这更让苏云轩对他的感官差上几分。

“警察同志,我们是受害者,你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苏云轩不卑不亢的说道。

“受害者?哼!“魏局长不屑的哼了一声,扭身走向黄彪,眉开眼笑的问道:”黄公子没受什么伤吧?“见到自家人先一步过来,黄彪胆气也壮了,客客气气的说道:“多谢魏局长关心,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没事就好,黄总一再叮嘱我们要保证人质的安全,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魏局长哈哈的大笑几声,眼睛瞥向地上的刀疤,对着下属说道:“先把这位受害者送到医院治疗,其余人都带回局里。”

陈晓哪里知dào

魏局长和黄彪之间的龌鹾关系,得到领导发话,她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咔咔两声卸了苏云轩的肩膀,这才满yì

的掏出手铐,嘎巴一声,完成了逮捕任务。

苏云轩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位魏局长看来和海德集团的关系不浅,而且颠倒黑白的能力,实在让人佩服,转眼间犯罪分子就成了受害者。

“我需yào

打个电话。”苏云轩冷冷的看着陈晓,接着说道:“给家里报个平安。”

“哼!就算你给郑坤打电话也没用。”陈晓不屑的扬着眉头,不过还是拿出手机,“你说号码,我给你拨过去。”

苏云轩说出方文明家中的座机,等接通之后,陈晓把电话放在苏云轩耳边,没办法,她把‘歹徒’的胳膊给卸了,只能自己充当苦力了。

“陈队长,这么做有些不妥吧,万一他和同伙窜供,这个责任谁负责。“魏局长瞪了一眼陈晓,显然对陈晓这个举动非常不满。

“有什么不妥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他并不是犯人。“陈晓回瞪一眼,敢这么跟领导对着干,也就陈警花一个人了。

“既然你也说事情没弄清楚,那么就更应该保守消息,万一他的同伙闻风逃散,我们怎么抓捕。“魏局长自然不会被一个黄毛丫头顶回去,要不是郑坤给她撑腰,魏局长早就给她发配出去了。

“哼!魏局长用词要恰当,他不是现在还不是犯人。“陈晓收回手机,得yì

的晃了晃,那意思很明显,电话我就让他打了,能怎么着?

“很好,哼!“魏局长气得摔手而去。

童子琪一脸无辜的看着众多刑警,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是受害者。“陈晓一副信你才怪的样子,刚才还一唱一和的顶自己,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受害者,鬼才相信。

童子琪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哀求’的注视着陈警官,“我也打个电话好不好?““可以,最好快点。“陈晓点了点头,‘主犯’都已经让打电话了,也不在乎这个从犯再打一个了。

“喂?老陈头。“童子琪对着陈晓挤了挤眼睛,一副小狐狸的样子。

陈司令员的这个电话可不是一般人能打进来的,如果是公事,一般都是打到警卫员那边,在转接过来,他这部手机知dào

的人可不多。

“你是童教官?”陈司令从对方这口气立kè

猜出对方的来头,嘴角就开始抽搐起来了。

“是我,顺德市公安局的同志要逮捕我,你要有个心理准bèi

啊。”童子琪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陈司令惊出一身冷汗,这个童教官可不再编制内,而是名誉的教官,负责一支秘密特工部队的训导工作,那个部门和官方的国安部是一个职能,只不过等级和权限要高上很多,职权很大,只需yào

对头号首长负责。

说起这位童教官,没有一个大佬不摇头的,简直就是一个小祖宗,行事风格实在难以揣摩。泉南军区为那个秘密部门提供的特种兵,经常给老部队打电话诉苦,所以他才对童教官有了深刻的认识。

“她为什么给我打这个电话?”陈司令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童子琪会在顺德市弄出什么动静,而是想到这一点。

“抓她的不会是那个小兔崽子吧?“陈司令立kè

想到自己那宝贝孙女,顿时满头的大汗,赶紧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喂?爷爷,你怎么想起我了?“陈晓拿着电话调侃着。

“你们市局是不是逮捕了一个名叫童子琪的女子?“陈司令连家常都省了,直接切入正题。

“是啊,”陈晓说完就回过味儿来,这边刚刚抓捕结束,老爷子电话就打过来,老爷子怎么知dào

这件事的?

“你立kè

无条件释fàng

童子琪。”陈司令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得罪童教官那绝对没好果子吃,如果这个祖宗把泉南军区记上,随便找个借口把特工的训liàn

任务仍在泉南军区,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样的事不是没发生过,前段时间那个秘密部门的特工可是把辽北军区的网络系统给黑了,就是童教官发布的任务。那时候他们这些军方大佬可没少嘲笑那位中将,如果这样的事情轮到自己头上,那这老脸……

“爷爷,这件事我办不到,她是犯罪嫌疑人,我必须按照法律办事,就算走了你的后门,也不行。”陈晓十分硬气的给顶了回去。她现在已经明白了,童子琪肯定是托关系找到自家老爷子头上了。

“胡闹,这是命令!”陈司令呵斥道。

“我是公安系统的,你在部队,管不着我,”陈晓一点面子都不自己爷爷留。

“你,你气死我了!”陈司令差点拍了桌子,他也知dào

自己孙女这个性格随自己,怨不得孙女,苦笑一声,语气放得平缓些,说道:“晓晓啊,放了吧,别把事情闹的太大。”

别看老爷子服了软,可陈晓绝对不会犯‘原则性’错误,只是口气也缓和下来,有些好奇的问道:“爷爷,这个童子琪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亲戚。““亲戚?要是有这样的亲戚,那是咱们陈家烧了高香。“陈司令酸溜溜的砸吧着嘴,”她是你偶像部门的名誉教官,你赶紧给放了吧。““就是弄得徐爷爷差点吐血的那位?“陈晓眼睛顿时一亮,她出生在军队大院,所以辽北军区的事,她自然之道一点。

“知dào

了还不快放人,难道你想让你爷爷也步老徐的后尘。“陈司令一辈子好强,很少说这样的软话。

“你早说嘛?“陈晓挂掉电话,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盯着童子琪,现在的兴趣已经完全转移到那位童教官的身上了,她恨不得把童教官的所以秘密都掏出来。

童子琪浑身有点发冷,那女警接完电话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像是打量案板上的羊羔一样,虽然她不惧,但是这样怪怪的感觉,她童大教官很不舒服。

童教官的身份陈晓是不会当场点破,可是无缘无故释fàng

童子琪,回到局里也不好交代,一向彪悍的女警花一时间有些为难。但不管怎样,童子琪的身份摆在那,放是要放的。要是真带回局里,先不说家里老爷子那边要遭殃,就连市局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那个,嘻嘻……”陈晓笑眯眯的靠了上去,一个劲儿的眨着眼睛,“童小姐,嘻嘻,你现在安全了。”

一旁的警务人员一听,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小靓妞不是苏云轩的同犯吗?怎么陈队这一句话,就直接把这小妞的身份变成受害者了?一向耿直的陈队竟然也学会局里老油条子那一套,真是太诡异了。

27 又进警局

市局的第一审讯室,苏云轩算是常客了,下午刚刚离开,晚上就回来‘做客’了。只是这次他的待遇有些不同,魏局长亲自坐镇,那个牟利的二杆子警花吹眉毛瞪眼睛充当了记录员。

苏云轩双手摆在身前,一左一右两名魁梧的刑警隐晦的‘保护’着,毕竟逮捕他的名义是持枪歹徒,那可是穷凶极恶之辈,万一在市局暴起伤人,那乐子就大了。先是挟持市委一个的公子,然后在挟持市局的常务副局长,那市局的头头脑脑们,哪还有脸出去见人。

魏立民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轻轻的拨开漂浮的茶叶,缀了一口,也不着急‘审讯’。

具体情况魏立民心知肚明,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争取时间,刀疤是肯定保不住了,为了这条疯狗不乱咬人,也只能杀人灭口了。即便事后追究起来,他魏立民也有托辞。

当时在那种情况下,他给苏云轩扣上了犯罪嫌疑人的帽子,当事人也没有反驳,带回局里审讯也说得通。而真zhèng

的凶手在法外就医之时暴起伤人,警务人员当机立断,击毙歹徒,如此一来事情肯定不了了之。要是有人追究,他顶多就是几句“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我检讨!”之类的屁话就能蒙混过关。

苏云轩老神在在,他已经肯定魏立民和海德集团穿的是一条裤子,此刻魏局长在这干耗着,也不审讯,分明是等着刀疤死亡的消息呢。他不在乎刀疤这样的小脚色被处理掉,既然没办法拉大鱼下水,那么魏局长这只小虾米也是可以开开胃的。

陈晓则不同,私自放了‘同犯’,魏局长的态度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甚至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这可不符合魏立民的性格,换成往常,说不定这位常务副已经拍了桌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晓虽然对苏云轩偏见很大,但是静下心一想,就发觉此中的疑点,童子琪那是什么身份,岂能伙同苏云轩这种小无赖干违法的勾当?

当然,有魏局长坐镇,她无论如何也要顾及领导的威严,不能擅作主张,只能揣着满肚子疑惑冷眼旁观。

审讯室的气氛着实诡异,不过这个时间并不长,大概有十分钟左右,魏立民的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刀疤竟然在医院打伤警务人员,企图逃跑?”魏立民故作震惊之色,命令道:“务必保证医院内人员的安全,必要时候,可以开枪。”

魏立民脸色铁青的挂掉电话,随即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魏局长脸色深沉的接通,等这个电话结束后,他满脸‘羞愧’的站起身,走到苏云轩面前,“小苏同志,我们刚刚查阅完当时大厅内的录像,这确实是个误会。“苏云轩微笑不语,这根本就是这老狐狸设计好的,想要这么简单的把这件事接过去,他苏云轩决不答yīng



“小王,还不赶紧放了小苏同志,“魏立民对着两名刑警吩咐道,随即满脸堆笑的看向苏云轩,”小苏同志,你是市里边的大英雄,英勇与歹徒搏斗,并成功制服歹徒,我在这里表个态,局里一定会通报是电视台和日报社,对小苏的英勇事迹进行报道,而且我也会向局里争取一些奖金,你看如何?““我看不必了!“苏云轩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中尽是戏谑之色,这点小恩小惠就像堵住我的嘴,简直就是做梦。

“小苏同志做好事不图名,这一点我们理解,但是该有的宣传还是必要的,这样能起到很好的榜样作用。“魏立民脸色微微有些不快,他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就算面对郑坤,他也没这么好声好语过,这个苏云轩太不识趣了。

“报道宣传的事先不着急谈,”苏云轩摇摇头,并没有继xù

否定,而是话锋一转:“作为当事人,我现在只关心真zhèng

的歹徒现在在哪?是不是依法严办?我希望这次案件公开透明,不会出现包庇袒护,甚至其他一些情况!““小苏同志,我们局里的队伍还是很纯洁的,这一点请你放心!“魏立民脸色带着几分怒气,说完这句话,直接拂袖而去。

苏云轩这句话分明就是针对他去的,让他一个市局的二把手如何不怒。就算有郑坤给你撑腰,你也不能这么狂妄,竟然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魏立民离开后,陈晓示意其他警务人员暂且回避,待审讯室只剩下她和苏云轩两个人时,陈晓办了一个椅子坐到苏云轩对面,兴致勃勃的说道:“苏云轩,这回你又落到我手里了。““怎么滴?陈队长没听见魏局长的话吗?我可不是歹徒,而是好市民,见义勇为的大英雄。“苏云轩见了陈晓头都大了,不过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他和陈队长似乎天生不对盘,见了面总是忍不住呛几句。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陈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苏云轩,你老实交代,为什么会出现在野玫瑰俱乐部?““这和案件没什么关系吧?“苏云轩一惊,这家伙在这等着自己呢,想必那段录像也有他和童子琪大闹俱乐部的画面,这个尾巴要是被陈警花抓住,恐怕又要借题发挥了。

“我就知dào

你小子不会老是交代,“陈晓也不生气,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把野玫瑰俱乐部的录像送到第一审讯室,我现在要看。“方文明坐在客厅里看顺德市的晚间新闻,难得的是,方洛竟然也陪在一旁。

“老头子,昨天大兵进城真是什么狗屁的演习?“方洛盯着电视里那些领导们,很明显不太相信。

“洛洛,怎么说话呢,大姑娘家,一口一个狗屁的,“方文明瞪了闺女一眼,“市里边不是开了新闻发布会吗?还能有假?”

“可是我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方洛在网上见了数个版本,对官方的解释实在不太相信,毕竟新闻播出来的东西,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方文明一阵头痛,这个闺女整天泡在网上,乱七八糟的事知dào

的不少,欲盖弥彰的新闻多了,自然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

方洛还要逼问,这时方文明的电话响了。

方文明瞪了闺女一眼,起身走向书房,电话是郑坤打来的,接通之后,方文明问道:“郑局长,有什么事?““老连长,魏局长把苏云轩抓了,我正在赶过去熟悉情况。“郑坤沉声道。他身为市局一把手,局里边的情况自然无法瞒过他,他在得知消息后,也是极为震惊。

“你去吧,我马上向老首长汇报。“方文明挂了电话,心中开始纳闷起来,苏云轩刚才还打电话说晚上和同学在一起,晚点回来,怎么一会儿工夫就被抓起来了?疑惑归疑惑,方文明还是马不停蹄的拨通了穆司令的手机。

穆海脸色阴沉,前不久妹夫刚走,虽然事情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但是几架直升机已经围着顺德市上空绕了一圈,许多市民已经看到了,恐怕又要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他虽然身在部队,但是对政治也比较关注,明天是国庆,随后就是决策层换届,这牵扯到很多利益纠葛和洗牌,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错,哪怕屁大点事也会被无限放大,自身搭进去不会说,恐怕还会连累整个派系。

张云鹏屁股干净不干净他管不着,但是自己外甥犯险,穆海不得不救,他总不能看着妹妹中年丧子,郁郁寡欢吧。

就在穆司令思索如何善后之际,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方文明的手机,穆海眉头一凝,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首长,云轩那边出了点情况。”方文明不知dào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郑坤那边也不了解情况,所以他说道比较含糊。

“那个小崽子,真是个不安分的主。”穆海感叹一句,接着说道“文明啊,你尽快了解情况,上次的事因为我的个人关系,很对不住云轩,所以这次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云轩吃亏。”

“好的,我知dào

了,我现在立kè

去和郑坤汇合。”方文明点了点头。

“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穆海挂了电话,随即拨通了市委大院二号别墅的座机。

蔡韶华刚喝了小酒,此刻正坐在客厅和妻子聊着天,显然情绪比较好,多年的媳妇马上要熬成婆了,蔡市长岂能不高兴。

这时电话响了,蔡韶华直接拿起电话,说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接电话的,在家里都是妻子先接,万一遇到不愿意接见的电话,蔡韶华就有很大的回转余地,不过今天蔡市长高兴,例了外。

“我是穆海,有个情况我想向张市长了解一下。”穆海沉声道。

“穆司令客气了,什么情况只要我了解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蔡韶华虽然表面上很客气,但是已经有些后悔了,早知dào

自己就不该接这个电话,穆司令找他能有好事?

“多谢蔡市长,我主要向了解一下海德集团的情况。”穆海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一提到海德集团,蔡韶华立kè

警惕起来,心里有些不快,这个老穆到底想干什么吗?一个堂堂的司令员竟然揪住海德集团不放,岂不是让人笑话。

可以说,他还是比较满yì

这次事情的处理结果,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穆司令突然问起海德集团,明显要对海德集团动手了。他可不想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惹出什么乱子,对谁都不好。

28 苏云轩的态度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穆海眉头一皱,问道:“蔡市长有什么难处?”

“难度谈不上,只是海德集团的情况比较复杂,”蔡韶华沉着了片刻,说道:“张书记对海德集团的情况比较了解,我了解的很片面。”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蔡市长休息了,”见蔡韶华不愿意参合进来,穆司令也不能勉强,客气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不是顺德市军分区的司令员,并没有挂着市委常委的牌子,所以在顺德市话语权就不那么大,很多事都有些力不从心。

其实他给蔡韶华打电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穆司令想知dào

蔡市长的态度,尽管蔡韶华没有参合进来,但是他的态度却让穆司令比较满yì

。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把事情弄大,那么周转的余地就很大。不管怎么说,张云鹏毕竟是他的妹夫。

方文明到了市局,郑坤亲自迎接,二人走进局长办公室后,郑坤把整件事情叙述了一遍,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还是向老首长汇报这个情况吧,”郑坤询问的看向方文明,有点以方文明马首是瞻的意思。

“还是先见见苏云轩吧,听听他的意见。”方文明摇摇头,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方文明已经明白了,苏云轩这是不满yì

上次事件的处理结果,所以试探一下苏云轩的态度,就比较重yào

了。

“老连长,我一直有个疑问,”郑坤皱着眉头看向方文明,待得到对方点头应允后,这才问道:“按理说穆司令和当年的苏营长只不过是战友之情,这么不遗余力的帮zhù

苏云轩,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方文明微微一笑,按照穆司令透露出来的消息,郑坤即将升任市政法委副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副厅级的干部,级别勉强够格知dào

一些内情。于是沉吟了片刻说道:“苏营长多次救过穆司令的命,如此关照苏云轩也在情理之中,此外还有一些原因,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郑坤点了点头,方文明点出穆司令和苏正峰如此不同寻常的关系,倒是让他心里有了数,更深层的原因方文明没有说明,郑坤也很识趣的没有追问。

苏云轩审讯的地方换了,是一家西餐厅,陈晓也脱去了警服,换上一条长裙,而且刻意穿上了高跟鞋,显得高贵典雅,气度不凡。

“你搞什么鬼?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苏云轩很不解,堂堂大公无私的陈队长竟然偷偷把自己给放了,而且还大发善心的请自己吃饭。当然,这个饭局是强制执行的,他不能不来。

“带子你已经看过了,强行侵入私人会所,寻畔滋事,破坏他人财物,也就是俗话说的砸场子,这一点你不否认吧?”陈晓捏着高脚杯,腥红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晃动着,不时抿上一口,显得很随意。

苏云轩皱着眉头,这些他并没有否认,如果对方要拿这些说事,干嘛把自己带到西餐厅,怎么女人的心思都这么古怪。

“你不说话,我当你承认了。”陈晓看着皱眉深思的苏云轩,颇有些得yì

,小辫子已经抓住了,那么当然是趁机‘敲诈勒索’了,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通过苏云轩,挖出童教官的秘密。

“你到底想干什么吗?痛痛快快的,别弄得我心里发毛。”苏云轩索性不想了,摆出一副你看着办的架势。

“哎呦,你也知dào

害pà

啊,”陈晓毫不客气的奚落一句,tian了tian嘴角的红酒,“我想和你做个交yì

。”

“交yì

?我苏云轩从来不做钱肉交yì

。”苏云轩大义凛然的驳斥道。

“呸,流氓。”陈晓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的:“把你所知dào

的关于童子琪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sù

我,我就可以让那盘带子的某些部分消失掉。”

“没问题,成交。”苏云轩爽快的答yīng

了。

“没义气,没骨气,卑鄙无耻小人。”陈晓鄙夷的看了一眼苏云轩,“我倒是要考lǜ

考lǜ

,你的可信度。”

“警官大人,我敢骗您吗?”苏云轩恨不得赶紧摆脱这个另类的警官,一个女人因为另一个女人犯下原则性错误,只能让苏云轩想到一种可能,这个陈晓的取向有问题。

如果陈晓对童子琪‘紧追不舍’,也能让苏云轩清闲不少,省得那位祖宗给自己惹麻烦。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陈晓总体还是满yì

的,苏云轩同志还是比较客观的交代不少东西,至于主观猜测部分,则是令陈队长比较不满了,比如童子琪的三围数据,说的像模像样的,好像他亲眼见过一样。

“好,今天就先到这,以后有什么新的情况及时向我汇报。”陈晓摆摆手,叫来服wù

员结了帐,转头又看了苏云轩一眼,“电话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对了,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没有,”苏云轩如实回答,不过心里却有些不太乐意,自己怎么成了陈警官的眼线了。

出卖童子琪一次就让他背负很大的风险了,这要让那小魔女知dào

,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可这位竟然让自己长期潜伏在童子琪身边,这不是要人小命嘛。

陈晓干脆掏出自己的手机,扣出电话卡扔了过去,“你最好配合我,要不然哼哼!”

“既然给我配了电话,是不是给买张卡?当然电话费你得报销。”苏云轩那是一点都不客气,摆脱童子琪虽然是苏云轩很乐意见到的,但实jì

的好处也得讨点,谁让他看陈警官不顺眼呢,不宰白不宰。

陈晓很想发飙,这个苏云轩太不要脸,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跌份到这种程度,当真罕见。翻了翻眼皮,陈晓讥讽的说道:“明天上午我去找你,带你去办卡,你小子最好别玩失踪,要不然你死定了。”

苏云轩离开这家餐厅,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陈队长也很‘客气’,亲自打车给他送回家。

刚到楼下,一辆桑塔纳驶了过来,正是方文明的车子。

苏云轩停了下来,等方文明从车里出来后,笑着和方文明打了个招呼,“方叔叔回来了。”

方文明点了点头,脸色闪过一丝诧异,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纳闷,陈晓把苏云轩从警局弄走,很不符合那个小公主的性格,当时他和郑坤得知这一情况后,还惊讶了很久,不过他却没主动询问苏云轩和陈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上了楼,方洛已经睡了,肖艳和秦桂芳去了港城市旅游,客厅里只剩有他们两个人,方文明亲自沏了两杯茶水,说道:“云轩到我屋里聊聊吧。”

苏云轩点点头,跟在方文明身后进了书房,关上门,坐下后说道:“方叔叔一定有什么话想说吧。““云轩啊,这次你有些莽撞了。“方文明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手指敲打着茶杯。

“方叔叔,这个事情有些突然,也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苏云轩坦然的说道,随即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至于童子琪,他一带而过,说成是一个同学。

“下次注意就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方文明提醒一句。

“多谢方叔叔教导,“苏云轩感激的点着头,”警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刀疤死了,郑坤亲自牵头,彻查野玫瑰的案子,“方文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知dào

彻查野玫瑰会牵扯出什么,事情很容易失控。

这个案子很难查啊,苏云轩看着方文明为难的神色,知dào

这件事不好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说道:“方叔叔,这件事顺其自然吧。“|“云轩你?“方文明没想到苏云轩竟然是这个态度,一时间摸不清苏云轩的想法。

“我想去当面感谢一下穆司令,“苏云轩没有拐弯抹角,”方叔叔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就是晚辈拜见一下长辈。““好吧,我明天打电话问问,看看穆司令有没有时间。”方文明应允下来,苏云轩的意思很明显了,晚辈拜见长辈,唠唠家常而言,不会牵扯野玫瑰的事情。

方文明脸色也露出一分笑容,苏云轩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海德集团,那么这次的范围也只会停留在野玫瑰俱乐部这一层,而野玫瑰的刀疤已经死亡,那么这件事似乎就这么终结了。

当然,以方文明对郑坤的了解,这小子肯定会借这次机会清除局里二把手常务副局长魏立民,安排上自己的人,如果是郭建国出任常务副局长,那么市局这一块基本上就被郑坤抓在手里了。

又聊了一会儿,苏云轩忽然问道:“方叔叔对海德集团有些了解吧。”

方文明点了点头,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说道:“云轩你从小就生活在顺德市,对前些年顺德市的治安状况也比较了解,当时张云鹏刚刚出任市委副书记,顺德市市长,在那种情况下,张云鹏开展了为期一年的严打,不过效果并不明显,打压一批,安生了小半年,时间不长就涌出另外几批,而且治安环境更差,几个势力为了争夺地盘,火拼不断。”“这个情况我也了解,那时候我还读初中,出了校门就能看见混混们满大街的追着人砍,就连警察都不敢过问。”苏云轩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有黑就有白,想要一劳永逸,显然不可能,”方文明顿了顿,又说道:“所以张云鹏这次学乖了,采取了比较稳妥的办法,打压一部分,暗中扶植一部分,最后海德集团的黄三立脱颖而出,经过三个月的拼杀,又有张云鹏暗中支持,最后统一了顺德市黑道。”

“虽然这么做不是很光彩,但是效果很明显,最起码现在街头打架斗殴的混混少了。”苏云轩微微一笑,海德集团的情况有点类似招安,虽然依然是黑道,但是在张云鹏的掌控之下,会收敛不少,也比较好掌控。

“你明白就好,”方文明笑着看着苏云轩,“云轩啊,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张云鹏已经很少过问海德集团的问题了,倒是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李云和黄三立的联系比较多。““我知dào

了,“苏云轩又和方文明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离开。

29 很不靠谱

苏云轩回到卧室,斜靠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了双眼。今天的意wài

本来已经让他心动,但是张辉毫不避讳的点出他和穆司令的关系,苏云轩不得不偃旗息鼓。

且不论在他和张辉之间穆司令会选择帮谁,但是把穆司令推到如此尴尬的地步,这就是自己不上道了。

人情这种东西用一次少一次,总有用完的时候,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苏云轩是不希望借助穆司令的力量,扯虎皮做大旗的事苏云轩也不屑去做。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苏云轩放qì

复仇,穆司令不宜出面,他就把念头打到了蔡市长的头上。毕竟蔡市长和张书记对掐起来,身份比较对等,如果自己提供合适的筹码,胜算很大。

如果是几天前,像市长、书记这样的大人物,苏云轩那是要仰望的,但是这两天的经lì

,以及某位不良人士的诱导,他的观念也在发生变化,最起码能想到把蔡市长当枪使,操纵这些大人物的念头,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第二天清晨,苏云轩依然是六点准时起床锻炼,而且这次锻炼的强度有所提高,时间也要长一点。当他回到方文明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左右,这时睡眼朦胧的方洛穿着睡衣从卧室走了出来,笑着和他打过了招呼。

或许是因为两人从小关系比较亲密的缘故,方洛不是很在意在苏云轩面前的形象,毕竟两人都‘同床共枕’过,走点光只不过是小儿科。

“苏云轩,昨儿一天不见你人,跑哪潇洒去了?“方洛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出去找房子了,也不能总赖在你家不走吧。”苏云轩随意编了一个借口,眼神有些躲闪,做了‘亏心事’,他当然不敢说实话,这丫头发起飙来,也是很难缠的。

“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又没撵你走。”方洛一脸不爽的皱着眉头,“我爸不是说了让你们先去他们单位的宿舍吗,还能省下不少房租。”

“这个不太方便,”苏云轩讪讪的笑了笑了,急忙转移话题,“大兵进城那个事件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见到苏云轩转移话题,方洛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是她知dào

苏云轩自尊心强,如果自己执意让他和秦阿姨搬进税务局的宿舍,难免让苏云轩产生被施舍的感觉,所以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而是谈起网上的那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女人的八卦能力是天生的,方洛自然也不例外,谈论起网上的见闻,眉飞色舞,大有一副亲眼所见的架势。

“你知不知dào

,昨晚上军方连直升机都出动了。”方洛一副我很了解内情的样子,滔滔不绝的说道:”一位知情网友透露出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兵进城的‘真相’。”

“什么真相?”苏云轩很配合的竖起耳朵,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其实事情比较狗血,那位知情网友透露,此事军方派兵进城,随即又出动武装直升机,是为了解决私人恩怨。”方洛眼睛闪着亮光,看着苏云轩兴致勃勃的摸样,接着说道:“张辉你知dào

吧?就是星辉高中的那个辉哥,事情的起因就是他。“苏云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洛,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Lang,怎么会有如此牛逼的网友,简直神机妙算。就是郑坤也不是很了解内幕,只是以为是棉麻厂改制过程中,苏云轩与海德集团发生了利益纠葛,而苏云轩的种种迹象也表明,他只是冲着海德集团去的。

看着苏云轩惊诧的样子,方洛非常满yì

,接着继xù

爆料道:“张辉的为人想必你也清楚,平时嚣张跋扈,经常欺负咱们一中的学生,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学生。这次事件的起因也是因为一个女学生。““我靠!“苏云轩心中咒骂了一句,网友的想象力简直太可怕了,这像模像样的猜测竟然跟亲身经lì

一般。

“怎么样,吃惊了吧。”方洛得yì

的眨着眼睛,“星辉高中的穆艺你听说过吧,一直跟在张辉身边,算是死党一类的。不过这个张辉不地道,竟然对自己身边的人也下手,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不惹出大麻烦了。”

“怎么可能?“苏云轩惊呼一声,用更狗血的一句话,他只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果。张辉和穆艺那是表兄妹,这位爆料的网友简直太极品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张辉没想到穆艺这盘菜虽然好吃,但是崩了牙,这不惹出了穆艺的老子,某集团军的师长。”方洛说到这,捶胸顿足,颇有几分大快人心的样子。

苏云轩简直无语了,果然网络还是不靠谱,捕风捉影那也是屡见不鲜,虽然也有一部分真相,但是还是挺考验个人的判断能力的。如果苏云轩不是当事人,说不定真就相信了。

“怎么不可能,张辉糟蹋了人家司令员的闺女,别看他是市委一把手的儿子,但是人家穆司令可不怵,先是一个装甲车直接上来拿人,随即又派出直升机给张书记施压。”

“那个洛洛啊,网络虚假的东西太多了,这些也不一定是真相。“苏云轩不得不提醒方洛一下,如果这话说去,怎么也算上是散播谣言,万一惹出麻烦就闹笑话了。

“怎了不是真相,你别看顺德市新闻给出了官方解释,但是联合军演那一套,鬼才相信。”方洛不以为意的反驳起来,“欲盖弥彰的味道太浓了,只要不是白痴,都清楚其中的猫腻。更何况遮羞不到半天,就又出了大动静,而且当晚张书记就亲自登门道歉去了。”

苏云轩又是一阵头痛,他实在难以理解方洛的脑袋时怎么长的,自己总不好透露点实情吧,要是让这丫头知dào

了,说不定明天网上就又多出一个版本。

“好了好了,我相信行了吧,这事你和我说说就行了,千万别四处大嘴巴,会招祸的。”苏云轩慎重的提醒道。

“知dào

了,我又不是八婆。”方洛应了一句,不过那神态显然没把苏云轩的警告当回事,网上八婆的人多了,就算被跨省也不见得轮到自己,那得多倒霉的孩子才能碰上啊!

方文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早上出去买了早点,家里只有方洛这个女孩子,总不能把早餐寄托这位小祖宗头上吧,如果真要那样,估计自己和苏云轩都得去医院去报到。

一进门,方文明就有些发愣,以往方洛和苏云轩在一起,总是顶牛,怎么这次双方都比较和善?不由得惊讶的问道:“你们聊什么,这么投的来?”

“没什么,跟你说也不懂,代沟问题。”方洛抢过两个油条,直接塞到嘴里,笑嘻嘻的朝苏云轩眨了眨眼。

方文明转头看向苏云轩,“云轩啊,我今天有事中午可能不回来,你和洛洛自己出去吃点。”说着,方文明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

“好了,我们不会饿肚子的。”方洛一把抢了过去,见到红大头,方洛的情绪明显比较亢奋。

“你这孩子,没一点女孩子样,以后谁敢娶你。”方文明笑骂了一声,拿起油条也开始吃了起来。

苏云轩微笑不语,慢吞吞的吃着早点,方文明的意图他多少能猜到一些,虽然自己不想在这件事上做手脚,但是方文明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方面这件事最少会牵出一个副局长,相信方文明和郑坤对这个位置也有一些想法。另一方面,也要给苏云轩一个比较满yì

的交代。

说心里话,苏云轩对这些并不反感,他也很希望对他照顾有加的人得到一些回报,算是各取所需吧,这样他欠下的人情会少一些。

吃完早点,苏云轩很自觉的收拾碗筷,洗干净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陈晓估计很快就会过来,苏云轩不敢让那位警花久等,趁着方洛沉迷在网络里,悄悄的走出门。

一到楼下,苏云轩耳边就响起滴滴的喇叭声,一亮火红色的马6停在不远处。

苏云轩扭头看去,之间车窗缓缓落下,陈晓不耐烦的对着苏云轩招了招手,“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我等了你十多分钟了。”

苏云轩快步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眼前不由得一亮,今天陈晓穿了一条淡白色的牛仔裤,上身是一条宽松的T恤,胸前隐隐有些突起,若隐若现,让人有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感觉。而且陈警官还画了很淡的妆,显的很有女人味,但不会给人妖媚的感觉。精致的五官因为有些生气,皱了起来,显俏皮可爱,完全没有女强人那副冰冷暴力的摸样。

“上车,我时间可是很宝贵的,”陈晓伸了伸懒腰,显得有些慵懒,不过却别有一分风味儿。

苏云轩暗暗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切身体验过陈队长的手段,他说不定真会生出几分想法,像这样极品的御姐,一般人很难抵挡住。

“去大河区那边吧,”苏云轩系好安全带,直接说道。

“为什么去大河区,丽湾区的营业厅多如牛毛,你不知dào

现在都提倡低碳生活吗,跑那么远多费油啊。”陈晓油门一踩到底,吞吐着黑烟的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这就是所谓的低碳生活?”苏云轩讥讽道。

30 欺人太甚

丽湾区是新城区,街道宽敞干净,绿化也很到位,随处可见破土而起的楼盘,大量的机械人工使得新城区并不安静,反而彰显出热火朝天的景象。

陈晓方向盘一打,车子驶入环城公路,公路两旁都是庄稼地,半熟的玉米绿油油的一大片。这几年顺德市城区扩张的很快,不少耕地已经变成高楼大厦,可是如此众多的楼盘却并未让房价有所回落,反而显出不正常的高涨趋势。

苏云轩安静的坐在车上,眼睛望向窗外,车子中陷入了一阵沉寂。

“苏云轩,我希望你能安生点。”陈晓突然打破了沉静,一脸不爽的板着脸,“你捅出的这两档子事,可是闹得网上沸沸扬扬的,已经引起了高层的关注,中枢的某位重yào

领导已经批评省委班子了。”

苏云轩微微一愣,从窗外收回目光,显然陈晓这句话透露出不少消息,也透露出她极其深厚的背景,自己和陈队长的关系并不融洽,陈晓的通风报信,似乎有点超出苏云轩的想象。

虽然心中疑云密布,但是苏云轩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而是以一副戏谑的口吻说道:“陈队长,你这就是冤枉好人了,从始至终,我可是受害者。”

“是不是受害者,你心里最清楚,”陈晓皱了皱眉头,暗骂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晓对苏云轩那是一点好感都欠奉,要不是苏云轩和郑坤局长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这两次事件穆司令很积极,让陈晓以为苏云轩算是穆司令的人,而穆司令那是泉南军区陈司令的得力干将,七拐八拐的,苏云轩也算是自己人,所以她才提醒了一句。

此时是上班高峰期,虽然是长假期间,但是出行的人想必不会少,陈晓选择了环城公路比较明智。大约十来分钟,车子从环城公路驶进一条贯穿南北的冶金大道,算是进入了老城区。

“下车,”陈晓在移动营业厅门口停了车,随意的扔出一张钞票,“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我的时间很紧张。”

苏云轩毫不客气的拿起钱,用手摸了摸,不是假的,这才放心的推门下车,气得陈队长直瞪眼。

“我堂堂的刑警大队大队长能用假钞糊弄你个小毛孩儿嘛!”陈晓不满的咬着牙,苏云轩给她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如今又多了一顶市侩的帽子又扣了上去。

苏云轩这也是存心气一气陈队长,看到陈晓脸色铁青,苏云轩嘿嘿一笑,抬腿走进了营业厅。

营业厅的面积不大,只有不到四十平方,像这样的营业厅一般也就能卖卡缴费。苏云轩随意扫了一眼,营业厅里只有两位客人,一位是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另一位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那位老太太的耳朵似乎不太好,营业员有些不耐烦的讲解着,而那位少女则漫不经心的拿起一张宣传单,也不知dào

看没看上面的业务介shào



值得注意的是,这名少女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还戴着一副蛤蟆镜,不过苏云轩从侧面依然能看到少女脸部白皙的肌肤,猎奇心理作用下,苏云轩感知力散发出去,女孩的整个面部轮廓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里,这一看不由得又是一惊。

女孩五官十分精致,柳叶细眉丹凤眼,琼鼻小巧玲珑,恰似樱桃般的小嘴微微翘起,这样的女孩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是无dí

丹凤眼的魅力也非比寻常,何必藏头藏尾的呢?

似乎感受到苏云轩的注视,那名少女回过头,蛤蟆镜下的一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随即扭过头继xù

摆弄着手中的宣传单。

苏云轩尴尬的咧着嘴,也不好意思继xù

打量那个奇怪的女孩,好在这个时候那位老太太办完了业务,絮絮叨叨的走了出去,那名女孩也开始办理业务。

“十张卡,每张卡里冲五百,”女孩的声音有些低沉,从坤包中拿出一沓钞票,直接丢了过去,便不在说话。

营业员眉开眼笑的收过钱,仔细点过之后,礼貌的说道:“小姐,请您出示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如果你们这办理不了,我可以换一家。”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姐你先等一下,没有身份证也是可以办理的。”营业员当然不会放任到嘴的肥肉跑掉,不到十分钟,十张卡就已经办好了。

女孩收起卡,向门口走去,在走到苏云轩身边的时候,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气,嘴角也鄙夷的翘了起来。

苏云轩一惊,心中更加确定这个女孩子不是一般人,只凭自己看她几眼,她就对自己动了杀心,岂是泛泛之辈?

虽然心中惊疑对方的身份,不过苏云轩也不是很在意,两个人恐怕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完全不必担心。

办完卡,苏云轩回到陈晓的车上,留下电话号码,“陈队长好人做到底,把我送达棉麻厂职工楼那边吧。”

陈晓算是明白苏云轩为什么要到大河区买卡了,感情是把自己当成免费的司机了,她算是领教苏云轩的抠门和无耻了。

“苏云轩,你不要太过分,”陈晓不得不敲一敲苏云轩,如果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说不定这家伙会不断提出要求,越来越离谱也不一定。

“放心吧,只此一次,陈队长不会是心疼油钱吧?”苏云轩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不但没有半句感谢,反而讥讽起来。

“小市民,”陈晓不满的嘟囔一句,苏云轩这是爱贪小便宜的性子,实在让她反感,如果不是为了通过苏云轩探知童子琪的底子,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其实她这倒是冤枉苏云轩了,自打昨天中午那碗面之后,苏云轩可是身无分文,今天早上方文明给的伙食钱,又被方洛卡去了,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陈晓心不甘亲不愿的把苏云轩扔到棉麻厂宿舍门口,油门一踩绝尘而去。好像多看苏云轩一眼都会掉块肉一样。

棉麻厂的拆迁工程已经被喊停,此时一台七零八碎的推土机瘫痪在宿舍的一角,不少建筑也踏成一片,可以想象,拆迁过程必然发生了强烈的争执。

守门的老刘头看到苏云轩回来,黑包公似的脸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云轩你怎么回来了?”

“过来看看邻居们,”苏云轩笑着打了招呼,如今大院里空荡荡的,除了这位守门的老大爷,苏云轩要想知dào

棉麻厂拆迁的消息,也只能落到这位老刘头身上了。

“你来晚了,大伙儿都去了市zf那边。”老刘头也没隐瞒,苏云轩母子的情况,大院里的人都清楚,秦桂芳下岗,对这个家庭来说,简直是灾难,所以他还是比较同情苏云轩的。

“怎么去了市zf那边?厂里不是发了补偿金和安家费了吗?”苏云轩疑惑的皱着眉,今儿可是国庆日啊,棉麻厂的职工竟然集体**,这影响也不小。

“补偿金?哼!刚发下来没多久,就有人杀上门来了。”老刘头一提到这茬,立kè

气冲冲的,“那群王八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刘大爷,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强抢!”苏云轩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没想到海德集团前脚给了钱,回头就给强制收缴上去了。

“哎,海德集团简直太欺负人了,”老刘头感叹一句,娓娓道出事情经过。

苏云轩听完顿时怒火上涌,拳头捏的嘎巴嘎巴直响。原来棉麻厂发放补偿金和安家费不久,海德集团就出动了数百人,名义上是集资入股,实jì

上就是暴力威慑,甚至还有不少职工被打伤。

集资入股在很多企业都常见,很多有远见的职工都是打破脑袋的弄上一股,可是海德集团的这次集资,简直就是抢钱,每个股要求十万,不但补偿金和安家费收了回去,而且还让不少职工要倒搭钱。每年分红也是其他企业的十分之一,十年后退还原股金。按照如今的通货膨胀率,十年后的十万那肯定缩水不少。

就在这种情况下,职工们为了自保,不得不拿出刚拿到的补偿金,而且还贴出这些年的积蓄。

“海德集团简直欺人太甚,”苏云轩冷哼一声,虽然这种事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但是棉麻厂宿舍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平日对他们母子照顾有加,也正是怀着感恩的心,他今天才过来看看大家都是什么情况,可没想到海德集团竟然做的这么绝。

“云轩啊,你是个老实的孩子,学习又好,是一中的高材生,千万别搀和进去啊。”老刘头看着苏云轩义愤填膺的摸样,忍不住叮嘱几句。

“刘大爷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苏云轩阴沉着脸,出于礼貌的应和道。

老刘头虽然只是个小老百姓,可是活了一辈子,察言观色还是很有本事,见苏云轩没听进自己的劝阻,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刘大爷,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苏云轩留下电话,快步走出棉麻厂宿舍。

31 群访

市zf大楼庄严大气,院内青松绿柏,花团锦簇。这个时节菊花开的正盛,整个大院内呈现一片金黄色。大楼的正前方是一座假山,涓涓的流水从假山上流淌到下方的池塘里,各色的金鱼欢快的在水中嬉戏。

与平时静谧肃然不同,今天市zf大门外十分喧闹,门前的红星大街人满为患,交通已经处于瘫痪状态。不少小轿车停在大街上,有的司机摇下车窗,一边按着喇叭,一边不满的咒骂着。

时间不长,几辆桑塔纳警车响着警笛驶了过来,车子一停下,鱼贯涌出十来名警务人员,迅速分散开,维持着附近的秩序。这时候一前一后又驶过来一台丰田越野和奥迪车。

人群中有点见识的一眼就认出两辆车的来头,是市局一号车和市委二号车。

郑坤一脸严肃的走下车,看了一眼围堵的群众,顿时感到有些棘手,这么严重的群访事件,想要捂盖子,是不可能的了,如今网络这么发达,说不定现在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市委二号车的车门打开,蔡韶华一脸阴沉的走出来,群访事件影响是很恶劣的,在任期出现这样的大事件,岂不是代表着领导的无能和不作为,这无疑是仕途上的一大污点。连一个城市都管不好,如何能管好一个省?甚至一个国家?

蔡韶华目光一扫,看着那大横幅,顿时怒气上涌,也不顾自身安危,直接大步向人群走去。

郑坤一看,感觉一溜小跑来到蔡市长面前,“蔡市长,群情很激愤,很容易失控,我担心会出现过激的行为,您要注意安全。”

“什么安全不安全的,群众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蔡韶华冷哼一声,”你看看那标语,这是旧社会吗?怎么社会上还存zài

如此霸道的恶势力,这是你的失职。“郑坤讪讪的不敢说话,那标语上面写着血红的‘恶霸横行,青天何在‘,这就是对市zf最直接的控诉和质疑。人群中还有不少小条幅,都记载着海德集团的恶行,一眼望去,简直触目惊心。

蔡韶华愤nù

的对身边的秘书说道:“小周,你通知孙显义和吴国峰,立kè

赶到事发xiàn

场。“孙显义是大河区的区委书记,而吴国峰则是区长。事发到现在,大河区的领导班子竟然一个都没有到场,蔡韶华发怒也很正常。

在周秘书打电话通知大河区主要领导的同时,蔡韶华在郑坤的陪同下,走到人群前,高声说道:“我是蔡韶华,大家先静一静,选出几个代表,把你们的问题向我汇报一下。“蔡韶华的声音很洪亮,喧闹的人群逐渐静了下来,棉麻厂的职工们小声议论之后,推选出两个代表,走出人群。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的身影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到那两名代表身边,大有深意的注视着蔡韶华。

蔡韶华微微一愣,那两名推选出来的代表多少对他有些畏惧,目光不敢直视。可是这个年轻人胆子很大,也很冷静,不但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而且似乎还带有几分挑衅的韵味儿。

“苏云轩,他怎么搀和进来了?是老连长的意思?难道这次群芳事件是他在幕后操纵的?“郑坤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惊疑不定的看着苏云轩。

“云轩,你还是学生,这件事你别搀和进来。“张凯拉了拉苏云轩,小声的说道。

他当这个出头鸟无所谓,人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怕有啥影响,但是苏云轩不同,他还是学生,有着美好的未来。可不能因为这家事毁了前程。

“张凯叔,您的好意我明白,大家这么多年一直对我们母子很照顾,为大家出头,也是应该的,您就别劝了。“苏云轩摇了摇头,率先走向蔡韶华。

蔡韶华见代表已经选出来了,对着人群高声说道:“各位工友,大家聚在这也不是办法,不如移步到市体育馆,等我听完代表的汇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yì

的答复。““张市长,你可别骗我们。“人群中有人喊道。

蔡韶华脸色顿时一变,不过却及时调整过来,脸色带上几分笑容,被当众质疑,却能迅速调整心态,可见蔡韶华的涵养功夫很到家。

“都说海德集团有背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又有人喊道。

“请大家放心,我在这里代表市zf表个态,不论事情牵扯到谁,不论是普通群众,还是涉及到领导干部,只要有问题,我就一查到底,势必给大家讨一个说法。”蔡韶华可不敢和这些人扯皮,而是当众表了决心,如果在这么僵持下去,说不定会有更难听的话说出来,一旦这些消息上了网络,影响绝对十分恶劣。

棉麻厂的职工们有些犹豫不决,显然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蔡韶华的话。苏云轩咳了一声,主动站了出来,“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大娘,咱们来**,目的不就是引起领导的重视吗,蔡市长就是最大的官,难不成咱们在zf门前还能等来省里的领导?况且蔡市长已经表明了态度,相信他还是会给咱们一个答复。”

蔡韶华眼睛一眯,这个小孩不简单,对方的弦外之意他岂能听不出来,如果自己不能圆满解决这个事,这些人就会闹到省里。蔡韶华是何等的人物,平时在顺德市呼风唤雨,前呼后拥,被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孩给威胁了,心中的愤nù

无以复加,只是不好当场发作而已。

体育馆距市zf只隔一条街道,事先接到紧急通知的体育馆负责人,早已经驱散体育馆内为庆国庆联欢晚会排练的各个团体,偌大的体育场空无一人。

棉麻厂的职工涌进体育馆,市zf也出动了大量人手维持秩序,并且搬来了矿泉水,分发下去。而苏云轩等人则随着蔡韶华走进体育馆的小会议室。

郑坤并没有跟进去,先是给方文明打了个电话,随后留在体育场维持秩序。

时间不长,郑坤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号码,郑坤赶紧按下接听键,一脸恭敬的说道“穆司令您好,我是小郑。”

“小郑啊,维持秩序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棉麻厂里可以不少转业的军人,你一定要保证不要让他们受到委屈。”穆海叮嘱了一句,并没有提起苏云轩。

“保证完成任务。”郑坤拍着胸脯保证道。

“很好,我和顺德市军分区的蒋司令马上赶过去,另外你现在立kè

组织人手对海德集团进行调查,务必保证查出有力证据,这个毒瘤留不得。”穆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张云鹏赶到体育馆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刚到体育馆,张云鹏就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小会议室。

“我是张云鹏,没有打扰大家谈话吧。”张云鹏推门走进会议室。

‘张书记客气了,小周,快给张书记倒茶。“蔡韶华主动从主座上站起来,笑脸相迎。

张云鹏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主座上,蔡韶华的小心思他岂能猜不透,到了这种时候这个蔡市长竟然还想抽身而出,把这烂摊子踢出去,简直是愚蠢之极。

“好了,大家继xù

吧。“张云鹏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一把手的架势端得很足。

市里发生群访事件,惊动张书记也很正常。不过苏云轩却没想到,张云鹏竟然大包大揽的将整件事的主导权揽过来,难道他还想捂住盖子?

这就是苏云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张云鹏此刻站出来,就是要对海德集团动手了。实jì

上不但普通群众对海德集团不满,就是一手扶植起海德集团的张云鹏,也有些难以忍受。

苏云轩基本上很少发言,但是在道明身份后,张云鹏和蔡韶华的脸色都很凝重,显然对这位传说中人物有些忌惮,当然,更多的是不满。可以说这几天顺德市满城风雨,全拜这个少年所赐。

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会议结束之际,张云鹏和蔡韶华纷纷表态,海德集团要一查到底,而且关于棉麻厂改制过程中的问题,也听取了代表的意见,表示高度重视。

“好了,工友们,今天就先到这。“张云鹏站起身来,”以后有问题大家可以来找我,也可以找蔡市长,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采用极端方式就不好了。“苏云轩只当这是一句屁话,看着一脸感动的张凯和另一位代表,无奈的摇摇头。

体育馆小会议室的门刚一打开,门外站着一位五十左右,身体略微发福的男人,正是大河区的区委书记孙显义。

“张书记,蔡市长我请求组织处分,是我的工作没做好,给区里和市里带了极其严重的影响。”孙显义佝偻着身体,满头大汗的低着头。

“处分就不必了,你还是考lǜ

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如果在出现疏忽,你这区委书记就不要干了。“张云鹏冷哼一声,”吴区长工作很忙吗?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没有露面。“孙显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张书记,吴区长去省城公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张云鹏微微蹙起眉头,这个吴国峰想必已经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这是去省城跑关系去了。

32 往大了捅

苏云轩自然不会看着张书记在那批评区里的主要领导,而是先一步走向体育场,对于这种没有礼貌,不分尊卑的行径,张书记和蔡市长选择刻意忽略了。

体育场的情况还算不错,棉麻厂职工的情绪已经平缓下来,苏云轩随意的扫了一眼,就看见人群之中的方文明。此时方文明和郑坤小心谨慎的陪在两位身着戎装的军人身边,那两位军人正和职工座谈。

“云轩,过来。”方文明看到苏云轩,对着苏云轩招了招手。

苏云轩不敢怠慢,一溜小跑的跑了过去,“方叔叔,您怎么来了。”

“云轩啊,我不能不来啊,今天上午市委组织部的领导找我谈话,以后我可就在大河区区zf工作了,区里除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会过来的。”方文明解释了一句,笑着朝那两位和普通职工座谈的军人努努嘴,“左边的那位是顺德市军分区的蒋司令,另一位你应该能猜出来吧。”

“是穆司令?”苏云轩不由得仔细望去,穆司令年过四旬,身材高大威武,不怒自威,显得刚猛勇武。

方文明点了点头,“这次来,穆司令就是了解退伍军人的生活工作情况,这是要向泉南军区汇报的。“苏云轩内心又震撼了一把,向泉南军区汇报,那岂不是要把这件事捅到大军区司令员那里?如果泉南军区司令员在军委首长那里歪歪嘴,事情传到最高首长那里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别说顺德市的重yào

领导坐不住了,恐怕省里的大佬们也要受到批评。

“这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苏云轩皱着眉头,他的本意并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这也不是个别现象,很多地方多存zài

这种情况,军队首长重视也不稀奇。“方文明点了一句。

感情顺德市成了典型,不知dào

张书记好蔡市长得知后,会是什么表情,想必心情不会太好,这可关系到他们自身的政治前途啊。

看着苏云轩释然的表情,方文明又说道:“反正顺德市的动静闹得也不小,所以穆司令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苏云轩不由的挑起大拇指,破罐子破摔是不假,但是这个罐子可不是穆司令的,而是张云鹏和蔡韶华的,出了篓子自然牵扯不到穆司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把事情往大了搞,穆司令这一手实在漂亮。

不过苏云轩仍有一个疑惑,张云鹏和穆司令不是亲戚吗,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方文明笑了笑,看着苏云轩一会儿释然一会儿皱眉,就知dào

这小子想什么了,说道:“张书记昨天晚上去拜会了穆司令,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dào

。”

“这一出是他们两个密谋的?”苏云轩更是心惊肉跳,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好处。

苏云轩哪里知dào

,张云鹏这是破釜沉舟了,捂盖子是不用想了,动静已经很大了,他晋升省部级肯定没戏,而且处分也不会小。如此一来,把事情闹大,蔡韶华必然也得被拉下水。这样蔡韶华以及其背后的势力落井下石就不用想了,只能无奈的和张云鹏并肩作战。

这一招实在高明,让潜在的敌人化为暂时的盟友,那么压力自然会小很多,运作得当,张云鹏调离顺德市,在国家部委雪藏几年之后,依然可以外放出来。而且那时候级别也上去了,担任封疆大吏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候苏云轩开始不爽了,他这几番折腾,警局进去了两趟,好像没得到实jì

的好处。

“方叔叔啊,他们不担心查出经济问题,或是其他原则性错误?”苏云轩虽然不知dào

张云鹏的计划,但是多少也能猜到一点,恐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且这些有背景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去的。

“你呀,就别胡思乱想了,”方文明没好气的笑了笑,“张云鹏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那个秘书和儿子就不保险了,这事经不起查啊!”

“得,是我主观主义了,我以为这些领导们多少会有点错误。“苏云轩讪讪的说道。

“他们是世家子,和普通的领导不一样,他们眼中只有仕途,他们的目标是国家的中枢。“方文明笑道。

苏云轩和方文明聊天这会儿,张书记和蔡市长也走了过来,待蔡韶华看到穆司令和蒋司令同时出现时,脸色立kè

很难看,怨恨的看了一眼张云鹏,却见张云鹏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知dào

自己被这家伙算计了。

一般情况下,蔡韶华和张云鹏斗法总是落得下风,但是这次不仅仅是落了下风,简直就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个张云鹏,简直就是无赖,他自己的问题还要托我下水。“蔡韶华心里愤恨,但是却只能把这口恶气咽到肚子里。

“穆司令你好,蒋司令你好。“蔡韶华原本并排和张云鹏走出来,此刻却是一个大步,超出半个身位,笑呵呵的向两位司令员打招呼。如此一来,就好像张书记是他的小秘书一样,这就是蔡韶华表现自己不满了。

张云鹏自然不会在意,这个老蔡有怨念也很正常嘛。

“蔡市长你好,我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了解退伍军人的生活,工作情况,现在看来情况不是很乐观啊。“蒋司令笑着和蔡韶华握了握手,毕竟大家都是常委班子里边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僵。

张云鹏自然是和穆司令握手寒暄了几句,表面的功夫也要做足嘛。

苏云轩在旁看到暗暗摇头,和方文明打了个招呼,就偷偷的溜走了。这个时候还不适合与穆司令碰头。至于这次群访事件以及棉麻厂改制和宿舍楼拆迁事宜,既然市里大佬都出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原本打算算计一把蔡韶华,可惜不用自己出手,海德集团就自己往枪口上撞了。如今苏云轩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些事总算揭过去了。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刚离开体育馆,手机就响了起来,目前知dào

他手机号的只有陈晓一人,不用想电话肯定是陈晓打得,让苏云轩诧异的是,这个时候陈晓打电话干什么?

还来不及接通,电话就挂了,苏云轩暗骂了一声神经病,想了片刻还是拨了回去。可是对面却传来电话已关机的提示。这顿时让苏云轩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按理说这些警务人员的电话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断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她不会发生了什么意wài

吧?”苏云轩有些担忧的想着。刑警这一行得罪的人很多,遇到打击报复也极有可能。

就在苏云轩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再次响起来,不过这次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令苏云轩惊讶的是,这个号码和自己的号码有极其相似,只有后两位的数字不同。

“你好,请问你找谁?”苏云轩平复了一下心情,故作平静的问道。

对面传来低沉的女音,“你的朋友在我手上。”

苏云轩听到这声音顿时吓了一跳,联系到相似的手机号,他立kè

明白了,这个劫匪应该是自己在营业厅见到的那位。事情怎么会真么巧?难道那个女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很快苏云轩就否定这一念头,因为看她几眼,她就绑架自己的‘朋友‘,要挟自己,这个道理似乎说不通。

“看来你不是很关心你的朋友,“电话那头冷冷的说道。

“你不要乱来,有什么条件我会尽量满足你,“苏云轩毫不犹豫的说道。

“很好,半个小时之内赶到西城郊的电子厂。“电话那头轻蔑的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苏云轩直接在大街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西城郊,西郊是大河区旧城改造的重点区域之一,很多低矮的平房和破落的工厂都已经被推倒,四处堆着建筑垃圾,几乎没有什么人影,显得破败荒凉。

出租车在一处挂着中兴电子厂牌子的大铁门前停下,苏云轩歉意的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冲出车门,在司机的咒骂声中,冲向电子厂。

中兴电子厂的大门虚掩着,苏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就在他走进大门的那一霎那,砰砰砰三声枪响从东南角方向响起,苏云轩毫不犹豫的扑倒在地,身体向一旁翻滚,在一辆红色的小轿车旁停了下来,枪声也密集的响了起来。

这车子是陈晓的,苏云轩看了一眼,就借着车子的掩护,缓缓移动,同时感知力也伸延出去,这次他的感知力并没有向四周延伸,而是对准了一个方向,如此一来,让苏云轩有些惊喜的发xiàn

,感知力竟然可以延伸到十米左右的地方。

苏云轩刚刚抬起头来,噗噗又是两颗子弹呼啸而来,子弹打在车身上,擦出刺眼的火星。随即一股刺鼻的汽油味蔓延开来。

“不好,油箱漏了。“苏云轩立kè

向外冲了出去,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那辆火红色的小轿车爆出一团浓浓的火光。巨大的气Lang,顿时让苏云轩前冲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33 神秘少女

后背火辣辣的痛楚反而让苏云轩脑袋空前的清醒,在落地那一刻,双手护住头部,借助强dà

的气Lang,身体蜷成一团,向一旁的建筑物滚去。

从汽车爆zhà

,到苏云轩再次找到隐蔽点藏匿起来,只不过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似乎那位神mì

女孩还来不及反应,或是对爆zhà

的威力很有信心,期间并没有开枪。这多少让苏云轩有些庆幸。

简单的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除了手臂大腿出现不同程度的擦伤,其他倒还没有大碍,苏云轩也算松了半口气。

眼下的局面可谓十分凶险,对方有枪这一点是他没有事先想到的,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大意。

短短两天内,苏云轩就遭受了两次强袭,跟枪可谓‘缘分不浅’,暗暗咬着牙,苏云轩摸进了厂房内。

电子厂的地形,苏云轩还是熟悉的,张凯的妻子就是原电子厂的职工,那时候他经常和张凯家的小孩跑过来玩。电子厂的东南角的位置是一个三百平方左右的仓库,跟车间相隔不到十米。在苏云轩的印象中,车间和仓库之间还有几根老槐树,那将是他的唯一突pò

口。

苏云轩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前行。车间内的设备已经拆除,整个车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掩体,一眼就能看到东面的那个布满红绣的卷帘门。

百米左右的距离,苏云轩却走得很慢,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如果那位神mì

女孩突然冲出来,他恐怕就成了活体靶子,到时候想躲都没地方躲。

呼!苏云轩暗暗喘了一口气,在走出车间门口的时候,他脑海里已经能够模糊的感应的仓库内的一些场景,仓库口关着,在门内侧,那个鸭舌帽女孩端着手枪,对准门口,警惕的凝视着仓库的大门。

“果然是她!”尽管早有心理准bèi

,但是苏云轩还是有些惊讶,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就要杀人灭口?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别有目的。随即海德集团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脑袋里,如果是海德集团请来的杀手,那么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想到这,苏云轩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几步来到一棵老槐树下,身手敏捷的爬了上去。

这些生长在两座高大建筑中间的槐树由于向光性的作用下,躯干都有些倾斜,在苏云轩在小的时候经常顺着老槐树的树干爬到对面的仓库房顶,此时倒是轻车熟路。

仓库是钢结构搭建而成,仓库顶部盖着铁瓦,在他踏上铁瓦的那一刻,仓库内的女孩明显神色一变,似乎感受到了苏云轩的到来,端着枪四处的扫视着。

这时候,苏云轩终于发xiàn

了陈晓,这位威风凛凛的女警花此时被人绑在地上,嘴上贴着封条,在她身边不远处放着配枪、工作证等物品。

苏云轩直接忽略地上扭来扭去的陈队长,感知力锁定在那把配枪身上,身体缓缓移动过去。

嘭嘭,鸭舌帽女孩仿佛先知先觉一般,对着苏云轩的位置扣动了扳机,苏云轩身体一颤,内心翻江倒海一般,这个女孩太不简单了,在营业厅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偷窥,此刻又是这样,难道她也有某种奇特的能力?

来不及多想,苏云轩掀开一片铁瓦,身体一纵而下。仓库大概有五米高,不高不低,如果结结实实摔下去,虽然不会出现大问题,但是身体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在对方有枪的前提下,任何闪失都是致命。

好在苏云轩对仓库比较熟悉,在他身体下纵那一刻,双手在钢结构上借力,起到一地的缓冲作用,落地时的冲击力虽然不小,但是身体并没有产生不适感,在地上一滚,拾起陈晓的配枪,第一时间就对准了仓库门口。

这是一把77式手枪,苏云轩在郑坤那里见过,各方面性能都都不错,虽然没有用过枪,但是有枪在手,苏云轩心里也踏实不少。

“呜呜……“陈晓神色复杂的看着苏云轩,她着实没想到这个市井小市民竟然如此够意思,本来她很想提醒苏云轩,自己那把配枪里没有子弹,但是嘴上贴着封条,也只能无奈的干瞪眼了。

“安静点,“苏云轩皱着眉头说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个鸭舌帽女孩。

陈晓翻了个白眼,刚刚升起的那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鸭舌帽女孩不疾不徐的放下手臂,”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龙婷玉。““龙婷玉?我们好像没有恩怨吧?为什么绑架我的朋友?“苏云轩一脸凝重的注视着龙婷玉,别看龙婷玉已经放下枪,但是在他的感知下,龙婷玉手臂的肌肉一直处于绷紧状态,做好随时动手动准bèi



陈晓一听,顿时气得够呛,就算自己真是被人绑架了,你苏云轩就不会含蓄点?堂堂的刑警大队长被人绑架,这话好说不好听。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时候她所关心的倒不是如何脱困,而是想着‘灭口’的事。

“苏云轩,我说过要报仇吗?“龙婷玉摘下蛤蟆镜,鸭舌帽也顺手摘了下去,洒脱的甩了甩马尾。

苏云轩眉头一挑,龙婷玉随意的动作并没有让他缓和下来,反而更加警惕起来。龙婷玉那条笔直修长的大腿已经作势待发,犹如捕食前的猎豹一般。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龙婷玉耸了耸肩膀,手枪向一旁一扔。

“信你才怪。”苏云轩暗暗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感受到龙婷玉蓄势待发的小动作,恐怕他也被对方的表面所蒙骗了。

龙婷玉微微一愣,脸色恢复了冰冷,身体骤然爆fā

,苏云轩只感到眼前一花,龙婷玉的身体就已经贴了过来。

苏云轩拔掉保险,手枪上膛,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咔咔!

沉寂的仓库内显得十分诡异,苏云轩满脸怨念的甩掉手枪的同时,胸口传来剧烈的撞击感。

苏云轩脸色一变,胸口气血翻滚了几下,龙婷玉这一脚的力道简直超出他的想象,猝不及防之下,身体踉跄着倒退数步,重心也严重失衡,此刻别说反击,就是自保都有些困难。

呼呼!

龙婷玉腿影飞舞,宛如在空中绽放的花朵一样,犹如毒蛇一般刁钻古怪,每一记鞭腿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苏云轩一咬牙,错步向前,面对如此凌厉凶猛的攻击,他不敢硬碰,让他无奈的是,对方的速度太快,双眼中尽是龙婷玉的腿影,给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拼了!”苏云轩眼睛一闭,感知力潮水般涌出,在双眼跟不上对方动作的情况下,他唯一能利用的也只有感知力了。

“还算不错!”龙婷玉嘴角微微一翘,苏云轩的身体强度让她多少有些意wài

,腿上的功夫她自己清楚的很,足有一百公斤左右的力道,哪怕是练过硬气功的高手,想在自己腿下自保也极其困难。

这句话,在云轩听来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儿,如果是以前,说不定自尊心作祟下,他会恼羞成怒,可是随着这些天心态的变化,苏云轩只当没听见,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

“呜呜,”陈晓担忧的望着苏云轩,她是练家子出身,龙婷玉一出手,她就知dào

苏云轩完了,就算她见过的那些特殊军人,在龙婷玉雷霆攻势下,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苏云轩在完全进入感知状态之下后,反而轻松下来,龙婷玉的每次发力,每次动作,他都能事先感知到,虽然在对方速度优势下,他不能完全躲避过去,但是及时避开要害,卸去部分力道还是可以的。

如果两个人的实力相当,武器不分上下的情况下,要想取胜,靠的就是谁更抗打,谁的耐力更强。苏云轩实力方面虽然有所欠缺,但是多年锻炼出来的身体,不论韧性和强度都不弱,而对方出于主攻方,体力消耗远远大于自己,所以苏云轩唯一的希望就是比拼体力。

龙婷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在苏云轩闭上双眼那一刻,她以为苏云轩放qì

了抵抗,可没想到闭上双眼的苏云轩,反而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甚至给人一种先知先觉的错觉,每次自己的攻击,他都能惊险的避开要害,这里边就透出几分诡异。

“让瘸子阴沟里翻船,让刀疤狗急跳墙,这个苏云轩果然有点本事。“龙婷玉暗暗点头,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不过龙婷玉腿上的动作并没有丝毫怠慢,反而更加迅捷勇猛。

“是时候反击了。“苏云轩嘴角翘起一道弧度,在摸清对方的套路,适应对方速度后,在精密的计算下,苏云轩开始了第一次反击。

嗡!

苏云轩拳风如雷,巧妙的穿过重重腿影,在龙婷玉收势蓄发之际,碰的一声砸在龙婷玉的大腿韧带处,随即拳头改砸为抓,五指犹如铁爪一般,扣在龙婷玉的大腿上,顺势向怀中一带,同时膝盖毫不犹豫的顶了上去。

龙婷玉眉头紧蹙,几滴冷汗从额头渗出,可见苏云轩这一击的力量之大,而韧带受创更让龙婷玉的身形和步伐完全被打乱,势不可挡的拉力让她投怀送抱一般冲进苏云轩的怀中,随即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苏云轩手掌一翻,狠狠的砍在龙婷玉的颈部,感受到娓娓瘫软在怀中的女孩,嘴角露出几分胜利者的笑容,紧绷的神经随之一松,剧烈的眩晕感让他缓缓的倒在地上。

34 合作

冰冷的液滴顺着仓库的钢结构横梁哗哗的淌下,滴落在苏云轩的脸颊,苏云轩眉头微微蹙起,睁开了双眼,大脑依然昏沉沉的,不时传来阵阵胀痛。

随即,苏云轩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暮然弹起,眼睛向四周扫去,随着他神经的绷紧,脑海中嗡嗡作响,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你醒了,”龙婷玉从仓库门口走了进来,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淌着水,看了苏云轩一眼,眼神中有着几分复杂和古怪的神色。

苏云轩哼了一声,眼睛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向陈晓,撕去陈晓嘴上的封条。对龙婷玉并没有任何防备之意,显然对方的目的是要杀掉自己,那么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就动手了。

龙婷玉笑了笑,“我有事要和你谈,你最好先不要解开那位小警察身上的绳索。”

“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苏云轩不满的瞪了一眼龙婷玉,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合zuò

!”龙婷玉款款走到陈晓面前,脸色带着几分玩味儿的笑容,“这位警察小姐,你不介yì

小憩片刻吧。”

“呸,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歹徒,竟然敢绑架警务人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陈晓像是受伤的小母豹,扭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眼中充满了愤恨。

“合zuò

?”苏云轩根本没理会陈晓,反而升起了几分兴趣。

“喂!苏云轩,你可千万不要和这个歹徒同流合污,”陈晓急忙娇喝起来,“你要是敢为非作歹,我陈晓第一个不放过你。”

“她确实需yào

安静一会儿?”苏云轩微微摇头,拿起封条再次给陈晓贴上,转过身对着龙婷玉,兴致盎然的问道:“怎么合zuò

?”

“呜呜……”陈晓简直气疯了,这个苏云轩太没有原则立场了,不帮zhù

自己擒拿歹徒也就罢了,反而无耻的和前一刻的敌人眉开眼笑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知dào

如此,当时就应该祈祷,让那个狗屁的龙婷玉一枪爆了他。

“你听说过9.16事件吗?”龙婷玉并没有直接回答苏云轩,在提到9.16事件时,龙婷玉的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你不会是那个黑道大小姐吧?”苏云轩惊讶的看着龙婷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事。”龙婷玉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刚到顺德市,就听道上的人说黄老三惹了不小的麻烦。几番调查下来,让我意wài

的是,瘸子入狱,刀疤被杀,竟然都是你一手推动的。”

“你调查我?”苏云轩脸色有几分不快,他却不知dào

,世界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顺德市惦记海德集团的人,可不少,这一系列事情根本瞒不住有心人的眼睛。

“调查谈不上,只是熟悉一下未来的战友而已。”龙婷玉走到苏云轩面前,伸出一只手,“希望我们合zuò

愉快。”

“我说过同意了吗?”苏云轩嘴角微微一翘,“你想借机瓜分海德集团,但是对我而言却没有任何好处!这亏钱的买卖你说我会做吗?”

“你会答yīng

的,”龙婷玉一脸笃定,缓缓拿出一张照片递到苏云轩面前。

苏云轩随意一扫,瞳孔暮然收缩起来,照片上是三名身穿军装,满脸肃杀的军官,肩膀上两杠一星显得十分耀眼,中间那位军官胸前挂满了各种勋章,眼神注视着前方,犹如雄鹰一般牟利。

苏云轩的视线定格在那位军官的脸上,那是自己无数次都会梦到的男人,那是自己未曾谋面的至亲,这一刻苏云轩的眼睛变得无比锋利起来,“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右边那位是我的父亲。”龙婷玉冰冷的目光和苏云轩碰撞在一起,“苏云轩,黄三立不但密谋杀害我的父亲,而且当年苏营长的牺牲,和他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我同意合zuò

,但是你必须把所知dào

的内情完完全全的告sù

我。”苏云轩语气中透出不可置否的郑重。

“可以,等我们合力铲除海德集团之后,我会把所知dào

的一切告sù

你。”龙婷玉点了点头,绕过苏云轩,走向陈晓。

“不要动她,我不想伤及无辜。“苏云轩自然清楚龙婷玉的目的,伸手拉住龙婷玉的手臂,”这是我的底线。““她知dào

的太多了,会坏我们的大事。“龙婷玉甩开苏云轩的手掌,“妇人之仁如何报仇?”

“我说了,这是我的底线。”苏云轩一步挡在陈晓面前,“如果你执意要杀她,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龙婷玉怒视着苏云轩,见苏云轩眼中的坚定和执着,冷哼一声,“我会在联络你,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麻烦。“说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对苏云轩来说,接下来的事确实是个大麻烦,蹲到陈晓面前,苏云轩苦着脸的挠了挠头,“陈队长,我算是救了你一命吧?“陈晓白眼一翻,一副少来这套的样子。

“那个,我就当你同意了,“苏云轩厚着脸皮的嘿嘿两声,”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刚才的谈话你就当没听见行不?“陈晓摇了摇头,又猛的点了点头,呜呜的叫嚷着。

苏云轩眉头一皱,这又摇头有点头的算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撕掉陈晓的封条,揭开捆绑住陈晓双手双脚的绳索。

“苏云轩,你这个王八蛋,不救我也就罢了,竟然吃里扒外的,还敢封上我的嘴,这笔账怎么算?”陈晓一摆脱束缚,立kè

叉着腰,指着苏云轩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苏云轩一副我就知dào

是这样的表情,无辜的擦着脸上的口水,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况且在他的潜意思里,已经把陈晓当成朋友了,否则也不会不顾一切的以身犯险。

“怎么不说话了?你忘了她还想开枪干掉你,你居然还引狼入室,跟她狼狈为奸,我告sù

你苏云轩,你要是作奸犯科,别怪我不客气。”陈晓怒气冲冲的收拾自己的证件和配枪,又警告了几句,这才杀气腾腾的夺门而去。

看着陈晓远去的背影,苏云轩无奈的苦笑起来。且不说龙婷玉所说的是真是假,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他看到那张相片之时,和龙婷玉的合zuò

就已经注定了。

苏云轩走到仓库门口,外边的雨下得很大,白蒙蒙的一片,他不由得担心起陈晓来,那个正义心泛滥女人,让他想想都头痛。

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并没有摔坏,苏云轩拨出方文明的电话,待电话接通后说道:“方叔叔我是苏云轩。”

“云轩有什么事情?“方文明问道。

“我在中兴电子厂这边,方叔叔能过来接我一趟吗?“苏云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吧,你做好准bèi

,穆司令会和我一起过去。“方文明挂掉电话,笑着望向穆海,”老首长,外面可是下着雨,您老就不必亲自跑一趟吧,我直接把那小子接过来不就得了。““你这个小方啊,把我当成老师长了吗?我可比你大不了几岁,淋点雨正好可以透透气,“穆海哈哈一笑,他自然明白方文明这也是一番好意,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的责备。

方文明呵呵一笑,跟在穆海身后上了一台军用路虎,缓缓开出郊区的司令部。

“老首长,有个问题不知dào

该不该问。“车上方文明神色担忧的望向的穆海。

“你是想问体育馆的事吧?“多年的老部下,方文明一开口穆海就已经猜到对方想问什么了,笑呵呵的问道。

“老首长英明,“方文明小小的拍了个马屁,神色也轻松下来。

“你这个小方,当年就是出名的马屁精,“穆海哈哈大笑几声,不疾不徐的解释道:”海德集团是个隐患,对苏云轩,对张云鹏而言,都是如此,我也是顺水推舟而已。“方文明点了点头,很赞同穆海这句话,昨天苏云轩的态度让他并不轻松,以他对苏云轩的了解,这小子的内心绝对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也许这小子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海德集团,这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看到方文明若有所思,穆海极其满yì

,缓了缓说道:“云轩那小孩的脾气和他老子很像,不能让他剑走偏锋,把自己陷进去。小方你也要适当的引导云轩,不能让他步入歧途。”

“老首长的意思是?“方文明疑惑的问道。

“不要让云轩和乱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穆海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气,”你去查一查那个童子琪,可以采用一些特殊手段。“当然穆司令并不知dào

童子琪的底细,他的级别还不够知dào

一些隐秘,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了,见了童教官不说要躲着走,那也得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我明白老首长的意思了,这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一定关注苏云轩身边的每一个人。“方文明立kè

保证道。

35 分歧

市委小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市委临时召开的常委会上,气氛比较凝重,十二名常委小声的交谈着,随着张云鹏推开门走进会议室,众人安静下来,纷纷注视着市里边的一把手。

“现在开会,这次临时召集大家过来只有一个议题,”张云鹏顿了顿,环顾四周后,再次说道:“关于上午群访事件,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我就不多少说了,大家都谈谈有什么看法。”

“张书记我来说两句。”蔡韶华咳了一声,待大家的目光聚拢过来,说道:“这次群访事件只要原因就是下岗职工的补偿和安置没有得到重视,个别人贪图利益,强拆集体宿舍,违法强迫下岗职工签署不合理入股条约,暴力胁迫打伤群众,引起众怒所引起的。我个人的态度是,严惩一切坏分子,保证群众的合法利益。”

“我也来说两句,”纪委书记王宝尚随即说道:“蒋斌同志在调查棉麻厂改制过程中违规、违法操作一案期间,取得了比较大的突pò

,其中牵扯到不少问题啊。棉麻厂主要负责人刘洋同志挪用公款,收受贿赂,贱卖国家资产等等,我提议立kè

对刘洋同志进行双规,另外建议中和书记,也要着手对海德集团行贿,侵吞国有资产,以及暴力拆迁,打伤群众等问题进行立案调查。”

王宝尚口中的中和书记自然就是政法委书记刘中和了。

“我完全赞同宝尚书记的意见,”刘中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刘中和刚发完言,蒋司令也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棉麻厂的问题,军方高层很关注,退伍军人,尤其是伤残退伍兵的利益并须得到保障,他们为了保卫国家流过血,受过伤,我们坚决不能让他们在流泪。”

一般的情况下蒋司令都是投弃权票的,可是他却主动表态,顿时让不少常委们感到一种诡异。

“蒋司令的观点我很赞同,”张云鹏点了点头,“我看有必要彻查此事,给群众一个交代。”

其他常委还没表态,张云鹏就表明自己的观点,定下调子,其他常委自然不会公然和一把手唱反调,一致赞同双规刘洋等国企干部,对海德集团展开全面调查。

“好,这件事由宝尚书记和中和书记牵头,市委这边全力支持,不管涉及到谁,一律严惩不贷。”张云鹏宣bù

散会,第一个走出会议室。

李云等在会议室门口,一看到张云鹏出现,立kè

大步迎了上去,“张书记,根据行程安排,今天下午两点您要去慰问老干部局的同志,你看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雨,是不是提前过去?”

张云鹏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决定点一下对方,沉吟道:“李秘书,你很久没有回省城看望了妻舅了吧,我看这个长假你就休息几天吧。”

李云脸色一变,他当然明白张云鹏这句话的含义,张云鹏这是暗示自己赶紧想办法走人,顺德市他是呆不下去。

看到李云脸色不好kàn

,张云鹏拍拍了李云的肩膀,“替我向古副省长问好,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他。”

李云点了点头,复杂的看着张云鹏,过了半响方才说道:“多谢张书记,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悍马车开的并不快,不疾不徐的驶进了中兴电子厂,司机兼警卫员谢强快步下车,撑着伞打开后车门,穆海探身走下车门,眼睛再小院里一扫,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方文明神色凝重的走到报废的汽车旁,看着一块残破的车牌,“老领导,是警方的牌子,要不要我给郑坤打个电话。““方叔叔不必了,没出人命。“苏云轩从仓库门口探出头走出来,笑着对方文明打着招呼。

穆海的注意力从报废的车子上转移到苏云轩身上,实jì

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苏云轩,只见眼前的少年身材匀称,五官端正,样貌显得有些老实木讷,不过眉宇间依稀透露出几分戾气,这不由得让穆海有些担忧。

穆海注视苏云轩的同时,苏云轩微笑着走了过去,微微鞠躬,“穆司令,我是苏云轩。”

“云轩不要见外,你就称呼我穆叔叔吧,我比正峰小几天,”穆海笑着点了点头,“咱们上车说吧。”

苏云轩做到副驾驶位置,穆海和方文明坐在后排,谢强善意的对着苏云轩笑了笑,便启动车子。

“云轩这是怎么回事?”方文明忍不住问道。

苏云轩没有丝毫迟疑,把整件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当然也可以略掉一部分内容。

看着车子里陷入了沉默,苏云轩再次开口道:“穆叔叔,方叔叔,这次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云轩啊,你不要太冲动,“方文明一听就有些急了,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如果放任苏云轩蛮干下去,那也只能是玉石俱焚的结局,触犯了法律,谁也保不了他。

穆海脸色一沉,缓缓开口道:“云轩,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不会留下痕迹的,”苏云轩风轻云淡的说道,语气中透出不可置否的决心。

“这不是痕迹不痕迹的问题,一旦你迈出这一步,就无法回头了。”穆海语气变得很严肃,责怪的望向方文明。

方文明脸色一变,老首长这是怪自己失职啊,想来也是,他退伍从政,其根本原因就是为了暗中照顾苏云轩母子,如今苏云轩已经步入歧途,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穆叔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两次也多亏您出手相助,您的恩情我不会忘记,可是这次我心意已决,您就不用在劝了。”苏云轩语气十分坚定。

车子驶进了司令部,在一间普通的平房前停了下来,这里是穆海生活办公的地方,倒是让苏云轩有些意wài

,对穆海的也多出一份敬佩之情。

“云轩不要拘谨,当自己家就好。“穆海似乎忘了车上的不快,客套了几句,便走向里间的起居室。

“谢谢穆叔叔。“苏云轩露出真诚的笑容,随意的打量着客厅的摆设,客厅的陈设简单、大气,处处透露出军队的威压和肃穆,看的苏云轩暗暗点头。

方文明熟络的给苏云轩端来茶水,陪着苏云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提刚才的事,而是随意的聊着家常。

这时候穆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苏云轩时不由得有些惊讶,眼神有些躲闪,毕竟之前还堵过苏云轩,乍一看到苏云轩显得有些心虚。

“小艺,你过来。“穆海从起居室走出来,看到穆艺招了招手,神态比较严肃。

“穆司令,我今天可哪都没去,“穆艺小声的嘀咕道。

“这还差不多,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这位是苏云轩,我战友的小孩,以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在提到苏云轩时,穆海脸色明显露出几分笑容。

穆艺俏脸不由的俏脸一红,自家老头子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能够对一个小屁孩和颜悦色,这就说明苏云轩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而且穆司令这话说的太露骨,让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子亲近,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云轩也略显尴尬的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年轻人聊,“穆海给方文明使了个眼色,“我们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

方文明自然识趣的起身跟着穆海走进一间小书房,把客厅留给两个年轻人。

待穆司令离开后,穆艺明显放松了不少,瞥了一眼苏云轩,随意的靠在苏云轩对方的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的笑道:“我可是坚决抵制包办婚姻的。”

“你放心吧,我知dào

分寸。”苏云轩点点头。

“那个桑园的事,是我不对,你应该没告sù

穆司令吧?”穆艺看似随意的一问,其实内心却有些歉意和担忧,略显紧张的看着苏云轩。

“没有,但是下次你要是堵我,那可就不一定了。”苏云轩开了个小玩笑,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还算你小子上道,以后学校有人找你麻烦,报我的名号,我罩着你。”穆艺很满yì

的点着头。

苏云轩‘感激涕零’的点了点头,一副找到组织的样子。

“你既然跟我混了,我就得挺你,张辉那边我会去说,但是你也得和童子琪保持距离,别和那个败类抢女人。“穆艺满脸不爽的皱着眉头,显然是思索着如何和张辉谈判。

苏云轩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张公子见了童子琪不跑才怪,哪还敢主动送上门去?当然穆艺的好意,苏云轩还是很感动的。这个女孩心肠不坏,又有着穆司令这层关系,倒是值得一交。

小书房里,穆海一脸阴沉的抽着烟,说道:“海德集团那边,让郑坤抓紧时间,务必在云轩搀和进去之前了结。““是老首长,“方文明点头应诺,却又担忧的皱着眉头,”黄三立这个人城府很深,做事滴水不漏,想要扳倒他可不容易。““有困难也要克服,苏云轩不能出任何意wài

。“穆海何尝不清楚海德集团是个难啃的骨头,海德集团涉及走私、贩毒等众多不法勾当,可是没有证据,就很难连根拔除。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海德集团的替死鬼多了去,黄三立照样可以逍遥自在。

“老首长,您看是不是想点其他的办法?“方文明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小方啊,我们是正规军队,不是黑社会,这一点你要牢记清楚。“穆海当然知dào

方文明指的是什么,有些不快的责备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36 釜底抽薪

苏云轩无聊的靠在沙发上,已经晚上六点多了,整个下午,方文明都和穆司令在小书房里,而穆艺霸占着电视看苦情戏,不时会跟着剧情哽咽几嗓子,饶是苏云轩定力不俗,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司令部家政人员很快端来了一桌子丰盛的食物,还有两瓶特供的茅台。不过苏云轩不喝酒,倒是穆艺直接干掉一瓶半,剩下的小半瓶也被她偷偷藏了起来。

“一会儿就说是你喝的,听见没有?”穆艺意犹未尽的tian了tian嘴唇,眼神不是瞥向小书房,时刻警惕这‘敌人’的动态。

“恶……”苏云轩一边席卷餐桌上的大鱼大肉,一边含糊的应和着。

穆艺满yì

的弯起了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娇笑道:“就冲你这么够意思,以后姐姐潇洒的时候,一定带上你。”

苏云轩急忙点头,好像完全适应了新身份——穆艺的小弟。穆艺这个女孩在穆司令面前时一个乖乖女,可是到了外面,简直就是一个小太妹,虽然不见得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总和张辉、黄彪之流搅合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云轩这也算是变相的监护,穆司令对他有恩,他本人又十分敬佩和感激穆海,所以苏云轩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穆司令的女儿误入歧途。或许是一种爱屋及乌的心理,苏云轩对这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有一种莫名的溺爱。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对穆艺说的,他只会在暗暗藏在心里,以最大的努力,不让穆艺受到丝毫伤害。

“呀!快七点了,”穆艺惊叫一声,起身就跑向自己的卧室,嘭的关上门。

方文明每天七点都会坐在电视前看新闻,想必穆司令也有种这个爱好,苏云轩不由得莞尔。

穆海和方文明一前一后走出小书房,两人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穆海唤来家政人员,“小贾,再去下两碗面,这两位小同志的胃口可不小啊,只给我们留了盘子。“穆司令这自然不是责备苏云轩不懂规矩,晚饭前家政人员就已经向穆司令报gào

晚餐准bèi

妥当,只是穆司令和方文明商谈要事,便让苏云轩和穆艺先吃。

“穆叔叔见笑了,一会儿我亲自下厨,就当是赔罪了还不行吗?“苏云轩没有丝毫尴尬,脸色堆着笑容,神态诚恳。

“老首长,咱们可有口福了,云轩的厨艺可是深得桂芳同志亲传啊。“方文明笑着说道。

“是吗?我倒是要尝尝看,“穆海倒是来了兴趣。

“穆叔叔,方叔叔你们稍等片刻,“苏云轩礼貌的笑了笑,便去了厨房。

穆海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七点,便打开电视,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家政人员端来茶水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半个小时过后,苏云轩端着两碗面走出厨房,放在茶几上,在方文明身边安静的坐下来,显然苏云轩掐着点,既没有打扰两位长辈看新闻,也没让两位长辈久等。

穆海搓了搓手,看着飘着葱花的阳春面,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面条放在嘴里,面条入口滑而不腻,弹性十足,细细回味了片刻,不由得笑道:“云轩你这手艺,完全可以改行去做大厨了。““穆叔叔说笑了,“苏云轩微微一笑,”我也就这一板斧,砍完了事。““哈哈哈!你小子这回怎么谦虚起来了,”穆海瞪了苏云轩一眼,目光中有些责备之色。

苏云轩心里咯噔一下,他本以为这两位长辈已经认同自己的想法,可是穆司令这句就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儿,显然这两位并没有打算‘鸣金收兵’。

果然,方文明接接起了穆海的话题,笑着说道:“云轩这孩子不但面做的好,而且极其孝顺,桂芳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还是桂芳有福气,我家那丫头,不给我惹事就不错,我都没想过她能孝敬我。”穆海叹着气,眼神却瞥向苏云轩。

“什么孝敬不孝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就是父母最大的心愿。”方文明感慨的点点头。

看着这两位一唱一和,苏云轩暗暗摇头,他着实没想到这两位长辈竟然打起了感情牌,一下子抓住了苏云轩的软肋,真可谓眼光毒辣。

当然苏云轩不知dào

,这感情牌只不过是个‘马前卒’,能起到作用做好,如果不行,真zhèng

的杀招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bèi

,随时都可以打出。

这种话,苏云轩自然不敢搭腔,一个不慎,恐怕就会被拐进去,无奈之下,苏云轩只好装傻充愣,全当没听出穆海和方文明言外之意。

“这小狐狸倒是狡猾,幸好我还有后招。“穆海吃着面条,眼神却注意这苏云轩的一举一动,见苏云轩不为所动,不由得在心里笑骂一声。

方文明摇了摇头,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苏云轩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什么事都把母亲放在第一位,感情牌失效,这足以说明苏云轩的态度和决心。

“文明,切换到顺德电视台,“穆海把碗一推,从茶几上拿起烟,丢给方文明一根。

方文明赶紧接过烟,给穆海点着火,看了苏云轩一眼,问道:“云轩要不要来一根?““谢谢方叔叔,“苏云轩接过烟也点着火,在两位长辈面前也没什么忌讳。

三个人随即陷入了沉默,各自吞云吐雾着,电视里的播放着坑害消费者的广告。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十月一日星期一,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今天的主要内容有……“随着女播音员的开场白,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电视。

大约十分钟后,女播音员语气一顿,颇为严肃的说道:“今日下午,市委副书记、市长蔡韶华同志,慰问了长假期间工作在第一战线的公安干警同志,亲切的与基层同志握手并作出了重yào

指示,蔡韶华同志强调,长假期间务必要保证社会治安的稳定运行,保证市民能够享shòu

一个平安喜庆的节日。“苏云轩微微一愣,蔡韶华这个时候不忙着擦屁股,怎么有心情视察公安干警的工作了?不过,很快苏云轩就明白了。

蔡韶华慰问的画面一切,女播音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蔡韶华同志慰问基层干警之后,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局长郑坤同志立kè

召开党组会议,就如何做好国庆期间的安保工作做了部署。““动手了?“苏云轩眉头一挑,新闻既然敢大马金刀的拨出来,肯定是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肯定不是为了‘打草惊蛇’,让‘敌人’主动撤tuì

的。

“姜还是老的辣,“苏云轩感叹一句,不由得不佩服这两位长辈的‘阴险’,自己还没开始行动呢,这二位直接来了好一招釜底抽薪。

“哈哈哈,郑坤这小子还是爱出风头,当年他就是这个毛病。“穆海看到想看的东西了,心情自然高兴了。

方文明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抢占先机了,苏云轩这回只能乖乖的吃个哑巴亏。

“穆叔叔,方叔叔,郑局长好像不怎么上相啊。“苏云轩揶揄了一句,经过刚才短暂的惊愕之后,他现在倒是镇定下来了。

关注海德集团的人可不少,市里边的主要领导,穆司令,方区长等等,可以说海德集团已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过,自己的搭档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足以说明问题。

黄三立还没有完全倒下,警方或许取得了绝对的优势,但是海德集团在顺德市经营这么多年,岂是顷刻间可以摧毁的。

就在三人各怀鬼胎之际,苏云轩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一个陌生却有些熟悉的号码,苏云轩起身和两位长辈告了个罪,一个人走到小院里,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今晚十点,桑园。“龙婷玉冷冷的说道。

“今天看热闹了没?“苏云轩随意的一问。

“你安排的?“龙婷玉俏脸一寒,声音都带着怒意,停顿了片刻,再次说道:”苏云轩,你如果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靠着其他人的势力,算什么好汉。“苏云轩苦着脸,好像不少女人都在质疑自己是不是男人,难道自己真的不像男人?

龙婷玉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擅自行动了。““喂!龙婷玉,这事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都被软禁一个下午了。“苏云轩顿时叫起屈来。

“怎么回事?“龙婷玉眉头一挑,杀气腾腾的问道。

“我在穆司令这里。“苏云轩无奈的说道。

“用不用我去接你?““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出去,“苏云轩立kè

否定道,真要是让这位来司令部,不知dào

要闹出多大动静呢。

“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龙婷玉挂掉了电话,重新换上了一张卡,拨通另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货已经送到桑园,上次的地方,余款尽快打过来,你知dào

我丧兵的规矩,三天之内看不到,可是要……”

“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掉你。”龙婷玉冷笑道。

“但愿,你是在床上干掉我!”丧兵不待龙婷玉发飙,直接挂掉电话。似乎在幻想着某些画面,森白的面孔上浮现一丝潮红,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双腿间,嗷嗷怪叫起来,“多么可人的小萝莉,真期待啊……”

37 对弈

苏云轩回到客厅的时候,新闻已经播完了,方文明和穆海两个人在茶几上摆上了象棋,此时杀的正难解难分。

“云轩你来两盘不?我可是被老首长给杀的片甲不留,没脸屡败屡战了。”方文明对着苏云轩招了招手。

苏云轩也不客气,搬了把椅子,坐在穆海对面,“穆叔叔先吧,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后发制人。”

“是啊?我倒是要领教领教了。”穆海哈哈一笑,啪的一声,当头炮架在中间,杀气凛凛,一副准bèi

狂轰滥炸的姿态。苏云轩话里有话,穆司令自然听出来了,他自然不认为在此形势下,苏云轩还有‘翻盘’的机会。

“呵呵,穆叔叔这一招,整个棋盘上都显除了金戈铁马之势,想必穆叔叔当年也是一员猛将吧。”苏云轩却诡异的拱了一个边卒,完全放开正厅门户,大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

穆司令自然笑纳了苏云轩的中卒,“云轩这话不假,当年我还在粤东军区的时候,可是一线的战士,收拾了不少走私、贩毒的大枭。“苏云轩提车追杀空头炮,不疾不徐的笑道:“这话我信,母亲经常提起在粤东那些年的生活,可是没少提心吊胆啊。“穆司令点了点头,“可不是吗,我那老战友可是团里的第一英雄,冲锋陷阵那都是冲在最前面,嫂子不提心吊胆才怪。“随着时间的推移,穆司令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大局,苏云轩的棋风却越发偏门,棋路越来越诡异,不进攻,不防守,只是走着‘毫无用途’的废棋,穆司令车马跑已经全部动员起来了,陈列在楚河汉界之上,杀意凛冽,目标直指中枢老帅。

而两个人的话题,也转到了十七年前,穆海倒是没什么顾忌,实jì

上苏云轩能忍住到现在才发问,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想象。

“望海一别,已经十七个年头了,我记得那一天同样下着雨。“穆司令盘马直上,奔着苏云轩的老巢而去。

“这样的天气,总会发生糟糕的事情。“苏云轩感慨了一句,并不怎么悲伤,父亲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名词,从他睁眼那一刻起,他注定只有一个母亲可以相依为命。

不过有一点,却不会因此改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势必要讨回来。只是这分仇恨被苏云轩很好的掩饰下去,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穆海微微诧异的抬起头,他没想到在谈到自己老战友的时候,苏云轩竟然如此风轻云淡,要知dào

他们之间可是骨肉至亲啊。

“穆叔叔,你这卧槽马上还是不上?“苏云轩轻松的注视着棋盘,催促起来。

穆海随即也平复了心态,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开始布置后防,边走着棋边说道:“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望海那个势力的背后竟然有那么一个庞然大物。”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那个势力能做到那个地步,可不仅仅是官方有人照拂就能玩得转的。”苏云轩一点都不意wài

,笑呵呵的吃掉穆海的一个过河小卒。

“一个错误的决定,上百战士的性命却永远留在那个雨夜的沙滩了。”穆海感慨了一句,看向苏云轩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愧疚,“老战友是为了掩护我们牺牲的。”

“呵呵,穆叔叔不必自责,”苏云轩神色如常,不紧不慢的集中兵力,着手准bèi

开始反攻了,从始至终,他并没有怎么防守。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每个雨夜,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些躺在血水里的战友,我知dào

,这是我的失责。”穆海惨然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穆叔叔能告sù

我那个势力的一些事情吗?”苏云轩突然以车换马,随即被动的局势完全一扫而空。

“这是机密,”穆海顿时警觉起来,这个苏云轩并不是不关系当年的事,他故yì

淡化对此事的情绪,恐怕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不自觉间透出了一些机密内情。

如果不是穆海反应极快,很有可能脱口说出一些关于那个势力的情况,哪怕一点点,对于苏云轩来说都不是好事。苏云轩还年轻,羽翼未丰,还不适合去和那样的庞然大物碰撞,就算国家对那个势力,也颇感有心无力。

“既然是机密,我就不多问了。”苏云轩原本就没想从穆司令口中掏出内情,而是收起心思,放注意力放到棋局之上。

“你这小子,趁我分心之际,竟然把局面扭转过来了,”穆海这种老油条那是久经战场,心态不是一般的坚韧,短暂的伤感很快平缓,盯着各持半壁江山的棋局,不由得笑骂起来。

“穆叔叔你可错了,从一开始,你就不曾占据优势。”苏云轩提炮打车,逼得穆司令急忙后退。

苏云轩又急着逼了两步,此刻苏云轩那些看似毫无用途的棋子,却犹如吃了大还丹一般活了过来,生龙活虎的挡在穆海面前,穆司令的退路越来越窄,很快就开始接连失子。

“好你个苏云轩,外松内紧,步步为营,诱敌深入,“穆海爽快的丢掉老将,赞不绝口的说道:”云轩啊,你那一招车换马,看似吃了亏,但是却打开了整个局面,堪称画龙点睛之笔。““穆叔叔见笑了,“苏云轩抬头看了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便站了起来。

方文明一直观战,可谓惊心动魄,原本以为老首长胜券在握,可没想到被苏云轩几步便盘活了局面,甚至最后逼得老首长弃子投降,手段十分了得。

“这小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方文明感叹一句,以往他和苏云轩对弈的时候,苏云轩虽然也是天马行空,但是却没有如今这么多的暗手,仿佛对弈还没有开始,他便已经勾勒出战场了一般。

事情证明,苏云轩看似被动,却一直牵着穆司令的鼻子走,好像穆司令就是苏云轩的棋子一样,按部就班的‘配合’着苏云轩。

“要走了?“穆海也站起来,懊恼的砸着手,”我输得可不服啊,要不再杀两盘?要不然今晚我可要睡不着了。“苏云轩暗暗好笑,穆司令似乎并不打算‘释fàng

’自己啊,这也间接证实,郑局长那边的工作还没有收尾,或许某条大鱼还没有捕获着。

“哈哈,老首长都发话了,云轩你可不要客气,狠狠的杀他几盘,替我出口恶气。”方文明心领神会的搭着腔,苏云轩留在司令部自然要比自己家中‘安全’,别的不说,没有人带着,苏云轩那是绝对走不出司令部。

“穆叔叔,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点私事,”不待穆司令询问,苏云轩主动说道:“去见个朋友,从大青市过来的。”

“大青市?”穆海疑惑的看向方文明,见对方也是摇了摇头,眉头不由得一皱。

“我改天在来拜会穆叔叔吧,那时候一定陪穆叔叔杀个痛快。”苏云轩态度很坚定。

穆海自然不好强留,可是放任苏云轩离去也不放心,这小子明摆着要脱离自己和方文明的视线,意欲已经很明显了。

“好吧,”穆海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云轩啊,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不要急着拒绝。”

苏云轩眉头一皱,看了穆司令‘不死心’啊,但是云轩却又不能当场拨了穆司令的面子,只能无奈的说道:“穆叔叔只管吩咐就好了,什么请不请的,太见外了。“穆海微微一笑,一副些奸计得逞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云轩啊,小艺的情况你在学校已经也知dào

一些,竟和那些狗皮膏药瞎混,社交圈子里就没有一个好人,如果你不嫌麻烦,倒是可以给他介shào

几个正常的朋友。“这个穆司令,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竟然把自己的女儿给推出去,跟一个大男人在一起,他倒是放心的下。

方文明也没想到老首长竟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不过仔细一想却又释然了。苏云轩这孩子为人还算本分,自己闺女天天和苏云轩搞在一起,可是两人关系还是很纯洁,这足可以证明着孩子的人品还是没问题。

而且,有个女孩子跟在身边,苏云轩自然不敢去冒险,至于两人能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看老首长的态度,恐怕也是乐见其成。

纵使苏云轩看出穆司令有点乱点鸳鸯谱的架势,可是没想到穆司令竟然如此开放,沉思了片刻,苏云轩无奈的点了点头,摆脱穆艺可必要摆脱这两位容易多了。

路虎车再次开出司令部,只不过这次路虎车后边,紧紧跟着一亮桑塔纳。两辆车子在环城公路分开,方文明车子一拐直奔丽湾区。

“现在去哪?“穆艺坐在驾驶座上,车子方向盘一打,驶进一条不算宽敞的柏油路。

“大河酒店,我朋友在那边等着我呢。”苏云轩有些歉意的看着穆艺,一瓶半下肚开车居然一点影响都没有,把她灌醉是不可能了,看来也只好采用暴力了。

“你小子!”穆艺一副我懂的样子,暧昧的瞥了苏云轩一眼,车子四平八稳的向前行驶着。

38 决战倒计时

大河酒店算是顺德市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唯一的四星级酒店,自然这里就成了市里边领导接待更高层大人物的指定地点,市委小招待所不得不‘退贤让位’。这里边的工作人员,久经大场面,那眼力见也逐渐锻炼出来了。

这不,一辆悍马车刚驶进大河酒店,一名保安一溜小跑的来到车前,身体立正,啪的一声敬了个军礼,随即拉开后车门。那是一点怠慢都不敢,泉Y开头的小号段的军用车牌直接道出了来着的身份。

苏云轩走下车,看着一脸惊讶的保安,不由得暗暗好笑。

这位保安虽然惊讶,但是丝毫不敢怠慢,能享shòu

部队首长的专车,除了首长的直系亲属,一般的心腹嫡系都没这种待遇。

这时候穆艺一脸不爽的从驾驶座走下来,她倒明白这保安直接奔后门去的原因,一般的领导自然不会亲自驾车,他如此选择,也无可厚非,如果他要是选择先给司机开门,让后边的领导同志的威严受到挑衅,那后果可想而知。

穆艺一下车,保安顿时眼睛一亮,接过穆艺抛过来的钥匙,屁颠屁颠的去泊车了。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迎宾小姐,两位花枝招展,一身暴露旗袍的女子,扭着腰肢迎了过来。

“先生,小姐有什么可以帮zhù

您的吗?”其中一位礼仪小心的问道,很懂得分寸,言语很得体,既让人感受到尊贵的服wù

,却又不显得过于谄媚。

“开个间房吧,要一个安静点的。”苏云轩想了想说道。

礼仪小姐满脸笑容的引领苏云轩二人走进大河酒店,虽然不时瞥向苏云轩的目光多少有些暧昧,但是并不惊讶,来酒店开房的少男少女着实不少,她也是见多识广了。

穆艺却感觉有些怪异,苏云轩不是要见朋友吗?为何不直接去那位朋友的房间,反而单独开了一个?孤男寡女,酒店、开房,这些词汇联系到一起,确实很容易让人遐想。

苏云轩却没有多想,他来酒店就是想把穆艺‘安置’下来,总不能把穆司令的千金打晕仍在车上吧,那也太不厚道了。最重yào

的是大河酒店与桑园只有一街之隔,也不用做霸王车了。

进了房间,穆艺却眉头一皱,那种古怪的感觉更明显了,苏云轩那小子倒好,靠在真皮沙发上,眼神不时瞥过来几眼,典型的不怀好意。

“老大,要不在喝点?“苏云轩嘿嘿的笑了两声,起身走向酒柜,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瓶拉斐。

“打住,你小子不是想灌醉我,然后……“穆艺倒是直接,一脸鄙夷的望向苏云轩,要是对方真报这个念头,哼哼!

“得了吧,老大你看我有那胆子吗?“苏云轩无辜的耸耸肩,拿了两个酒杯,坐在穆艺身边。

“量你也不敢,”穆艺眼睛一瞪,随即注意力便被那腥红的液体所吸引了,眼中冒出小星星。其实以穆艺的酒量,她是不惧任何阴谋诡计的,别看晚上喝了一瓶半的白酒,那也不过热热身而已。

苏云轩憋了憋嘴,拿着高脚杯与穆艺碰了碰,半开玩笑的说道:“老大你可别小看我,酒壮熊人胆嘛。““哎呦,你小子还敢对我有想法,弄死你也就分分钟的事。“穆艺见对方如此坦然,倒也相信苏云轩没什么鬼胎。

小半瓶红酒下肚,苏云轩微微有些头晕,反观穆艺却依然面色不改,又开了一瓶。

“幸好当初没打算灌醉她,“苏云轩又庆幸又无奈的放下杯子,右手成掌对着穆艺的后颈切了下去。

“老大,对不起了,改天一定让你切回来。“苏云轩摇了摇头,拦腰抱起穆艺,走向大床,并叫来服wù

人员帮穆艺脱去衣物,这才退出房间。

桑园十分的静谧,尤其是雨夜,更显得阴森冰冷,苏云轩踩着松软的泥土,一步步走向深处。脑袋里却不由自主的响起了童子琪。那天在自己被带到警察局后,却失去了童子琪的消息,也不知dào

哪位小祖宗跑哪去了。

苏云轩对这位小魔女的感情很复杂,学校里两人神交已久,或多或少的都让苏云轩心里有一些奢望和爱慕。那个清纯、腼腆、可爱的少女曾不断撩拨他的内心,丝丝涟漪,即苦涩又甜蜜。

可是之后接触的童子琪却大胆、冷漠、强势,令人有一种绝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望尘莫及的无力感。

如果这样倒也罢了,可是随后童子琪表现出的那种鬼灵精怪,肆意妄为,着实让人吃不消。

“到底哪一个是真zhèng

的她?或许都不是?“苏云轩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在苏云轩感慨之际,桑园深处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苏云轩顺着声音走去,同时感知力也朝那个方向延伸而去。

是龙婷玉,苏云轩松了一口气,脚步加快了几分。

“来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早一些。“龙婷玉并没有回头,在半米高的草丛中寻找着什么东西。

“在你右方三米处。“苏云轩说道。

“你果然还有些用途。“龙婷玉径直走了过去,在草丛中拾起一个黑色的帆布包,轻轻的拉开,仔细检查起来。

苏云轩走到龙婷玉身边,瞥了一眼那个帆布包,里边是几杆黝黑的步枪,M16制式,都装着消音器。此外还有不少弹药,两件紧身衣和一些辅助工具。

“你只有十分钟熟悉枪支的时间,“龙婷玉套上紧身衣和面罩,扔给苏云轩一支步枪。

苏云轩点点头,面色凝重的感受枪支的重量,以及在脑海里勾勒出弹道和角度,抬手对着身旁桑树上的一个鸟巢扣动了扳机。

“感觉还不错,“苏云轩嘴角一翘,稍微调整了角度,又扣动了扳机,一发弹夹打完的时候,他已经基本上熟悉了M16的性能,手法也比较纯熟。

龙婷玉满yì

的点了点头,扛起帆布包说道:“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市局和武警部队那边已经对海德集团的各个据点开始了围剿,不能让他们抢先一步找到黄三立的藏身之所。“顺德市向西三十公里处便是连绵的天行山,这里曾是革mìng

根据地,山石林立,地势复杂。建国之初,这里开凿了不少防空地,也建大量兵工厂,只不过在改革开放之后,这些东西都逐渐废弃。

天行山某个山麓脚下,一条盘山柏油路蜿蜒而上,柏油路只到半山腰,这里是一家私人别墅。此刻别墅的大铁门紧紧关闭,大门两侧的红外线摄像头缓缓转动。

别墅是欧式风格的三层小楼,别墅的一楼客厅内,红木的沙发上,斜靠这一名中年男子,手里捏着高脚杯,不时抿上几口红酒,这人正是顺德市黑道的掌舵人黄三立。

39 激战(1)

黄三立穿着宽松的功夫装,脚上踏着一双黑色布鞋,倒不像铁血威严的顺德市黑道教父,倒是像一个普通武馆的教头。此刻的黄三立脸色轻松自然,完全没有被逼到窘境的烦躁和愤nù

,反而像是英国的老牌贵族家族的绅士。

别墅外的庭院内,数十名彪型的大汉光着膀子,端着来自英国生产的SA80突击步枪,警惕的注视着别墅附近的一举一动。

几条体型健硕,动作敏捷的阿根廷杜高犬在一名黑色西装男子的带领下,巡视着它们的地盘,哪怕那些彪型大汉在看到这几条眼中散发出幽光的猎犬后,也情不自禁的抱紧枪,略微的让开一段距离。

这栋私人别墅占地极广,这里曾经是一座废弃的兵工厂,在别墅后院还有一个幽深的防空地,直通山体的另一头。院落中除了主体建筑,还有仓库和车库,以及茂盛粗大的法国梧桐树。

夜雨断断续续的下着,阴冷潮湿的空气,在夜风的呼啸声中,席卷了整个别墅,席卷了整个天行山区,仿佛像是一头饥饿的猛兽,凶猛残暴的吞噬着一切。

一辆破旧的京城吉普在山脚下熄了火,一前一后从车上走出两个黑影,正是苏云轩和龙婷玉。

苏云轩望了一眼黝黑的山体,扛上一个一米长,半米高的帆布包,静悄悄的沿着一条单人行的小路,向山上爬去。作为这次行动的核心成员,也是两名成员之中的一位,他的任务是负责侦查和接应,当然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果duàn

的丢下战友,这是龙婷玉特别交代过的。

山路本就崎岖难行,更何况是雨夜,在雨水的浸湿下,小路显得格外泥泞。苏云轩不断的调整身体,以求稳住重心,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稍有不慎就有摔落山底的危险。

苏云轩艰难的爬到半山腰后,绕过茂密的松林,在一块岩石后停了下来,打开帆布包,取出红外线望远镜,向那栋别墅望去。

夜风吹过岩石,冰凉的雨水簌簌而下,望远镜中终于出现了龙婷玉的身影,苏云轩的神经也随之绷紧,右手按在衣领上的微型对讲机,“门口有摄像头。““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强攻。”龙婷玉冷哼一声,“只要你盯住黄三立,别让他跑了就行了,具体的行动不用你干涉。”

“你疯了吗?别墅内戒备森严,你贸然的冲进去,简直就是送死。”苏云轩尖叫一声,这个疯狂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别给我添乱就行了。”龙婷玉冷冷的说道。

苏云轩脸色阴沉的结束通话,啪的一声摔碎了望远镜,沉吟了片刻,从帆布包中拿出两支手枪别在腰间,又拎起了一支M16,带足了弹药,缓缓的从岩石后向别墅的方向摸了过去。

别墅的布防情况,他看到一清二楚,明处的打手都有二十多个,隐藏在暗中恐怕更多,龙婷玉贸然闯进去肯定死路一条。虽然苏云轩不知dào

那个疯女人有什么依仗,但是他却不能让对方冒一丝风险。

别墅内,黄三立目光盯着监控画面,微微的摇了摇头,“我以为第一个找过来的会是郑坤,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黄毛丫头。”

“老三,你可不要小看这个丫头,你看她的身形走位,完美的避过了门口监控的盲点,可不简单。如果不是其他隐蔽摄像头,恐怕她把枪驾到你的头上,你都不知dào

她是怎么进来的。”黄三立身边慢吞吞的走过来一名青年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黄三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独狼,你以为我那些手下都是摆设吗?”

被称为独狼的男子并没有生气,俊朗的脸上笑意盎然,只不过这笑容之下,却隐藏着讥讽和高傲,“不要小看女人,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黄三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昨天,组织的几名高手可是在京城吃了大亏,同样是拜一名女人所赐,你可不要重蹈覆辙啊。”独狼完全不顾阴沉如水的黄三立,自顾自的说道:“女人是多么美妙的动物,你可以解开她的小内衣,你可以肆意的鞭挞她的身体,你可以让她发出迭声**,但是她同样可以让你死的很难看。”

“够了!”黄三立一声咆哮,怒视着独狼。

“哦,不要生气,你会体会到她的妙处,好好享shòu

这个美妙的夜晚吧。“独狼怪笑着,声音原来越远。

黄三立转身走出别墅的大厅,站在别墅的大院内。身影略显得有些落寞,独狼的离开间接表明了组织的态度,他成了一颗弃子,组织不会因为他这个毫无分量的小兵和官方全面开战,就像十七年前,官方也没有全面和组织开战一样。

“张叔,阿彪已经安排好了吧?“黄三立凄凉的叹口气,目光移向跟随自己数十年的老管家。

“放心吧老板,已经安排出国了,在美国那边有阿木照顾,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张叔犹豫了片刻,说道:”老板,要不您也走吧,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走不了!“一道低沉的女音从门口响起。

“不自量力!“黄三立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院子里的打手立kè

蜂拥而至,挡在黄三立的身前,SA80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指向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一道苗条的身影一闪过儿,几乎就在SA80枪口吞吐出火焰的同时,一颗高速旋转的迷彩色手雷准确无误的落在一群打手的面前。

“快散开!“黄三立一声惊呼,正要要一侧倾倒,眼前暮然亮起了强光,惨白色的光芒顿时让所有人眼睛剧烈的刺痛起来,眼泪如泉一般淌下。

哒哒哒……

M16轻快富有节奏的扫射着,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一个个彪悍的身体轰然倒下,龙婷玉犹如狸猫一般出现在别墅的院落里,手中的M16火花迸现,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容。

这是她笑的最美的时候!苏云轩暗暗的赞叹着,身体从山体上滑落,手中的手雷拉环猛的弹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别墅二楼的一道身影碰的从楼上坠落下来。

与此同时,别墅内听到枪声的打手们也从各个角落涌出,黄三立在几名打手的簇拥下,急急退回别墅。

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响起,在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别墅内的打手们开始反击起来。

苏云轩急速向旁翻滚,噗噗噗的闷响声中,别墅内豪华进口的草坪被子弹肆虐的不成样子,大大小小的弹痕触目惊心,泥土和碎草四处飞溅。

龙婷玉闪身躲进门岗的小屋内,早在她冲进别墅的第一时间,就解决了门岗里的两名打手,两名魁梧的壮汉直接被她扔出去,与此同时,她飞快的探出手臂,又是一轮疯狂的扫射。

苏云轩躲在一颗法国梧桐树后,吐出满嘴的泥土碎草,生疏的换下弹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探出半个身子,咔咔的几个点射,将隐藏在车库附近的混混击毙之后,迅速闪回。

呼啸的弹雨在苏云轩的身边擦过,甚至有几颗子弹擦着他的紧身衣飞了过去,可谓凶险万分。

苏云轩感受到皮肤火辣辣的疼痛。不过他根本没时间察看自己是否中弹,数条矫捷的白影从车库旁里冲了过来。

苏云轩抬手一通扫射,但是那黑影速度很快,呼吸间便已经冲到他面前,那腥红的大口,森白的牙齿,以及矫捷匀称,极具力量美感的身体,都在显示这种生物的危险和凶残。

“阿根廷杜高犬,“苏云轩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杜高犬的一些资料,身体不寒而栗,这种专门为了狩猎美洲豹、美洲狮培养出来的猎犬极具攻击性,据说单独一只猎犬可以猎杀野猪,四只就可以击败美洲狮。

三头杜高犬已经近在咫尺,现在开枪能击毙一头,但肯定无暇顾及其他的猎犬,若被这些杜高犬扑倒,后果不用想都知dào

,肯定成为它们的晚餐。

“拼了!“苏云轩一咬牙,向前跨出一步,眼中露出凶残嗜血的光芒。

“危险,不要乱动!“龙婷玉脸色一变,高声喊道。

门岗室内的监控可以让她清晰看到苏云轩的危险状况,此时车库冲出的西班牙猎犬只是吸引苏云轩注意的诱饵,真zhèng

的危险,是来自别墅三楼的几只狙击枪,只要苏云轩一露面,那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而且她也无法增援,因为那些狙击手,已经瞄准了门岗,只要她一露头,下场肯定和苏云轩一样。

可惜龙婷玉的提醒已经晚了。在苏云轩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三楼的狙击手已经扣动了扳机,龙婷玉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苏云轩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在狙击手扣动扳机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根本来不及调用感知力察看危机感的来源,他本能的侧开身体,一缕带着焦糊味儿的断发从他眼前飘过。

“只差一点点就被当场爆头!“苏云轩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第一次死亡离他是如此之近。

40 激战(2)

阿根廷杜高犬并没丝毫迟疑,它们天生就是为了猎杀而生,枪声反而刺激了它们的凶性,三头杜高犬几乎同时将苏云轩扑倒在地,血盆大口高高的张开,带着腐肉和腥臭味的牙齿咬向苏云轩的喉咙、大腿和小腹。

在这紧急关头,苏云轩反而空前的冷静下来,大脑高速运转着,感知力疯狂的涌出,杀意、凶暴、残忍等等负面情绪随着感知力如决堤的洪流,奔腾而出。

三头杜高犬的动作戛然而止,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呜呜的低鸣几声,眼中的凶光逐渐收敛,变成了畏惧和惶恐。它们实在不明白眼前的食物为何给它们一种致命的危机感,脑浆不多的杜高犬们根本不用思考,远离危险是动物的本能,哪怕他们是为了狩猎而生的。

“滚!“苏云轩用感知力向三头杜高犬传达着愤nù

。三头杜高犬悲鸣几声,吓得夹着屁股跑开了。

三楼的狙击手经过短暂的惊诧之后,再次调整角度,可惜苏云轩却没给他任何机会,手中的M16像是魔鬼的镰刀,轻快的射击声中,一具具尸体从三楼坠落而下,鲜红的血液伴随雨水,渲染着校园的泥土。

黄三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或许独狼是对的,这个女人和他的同伴带给自己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他们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甚至不亚于一个连队。

“张叔,通知所有人退入别墅,另外去查一查他们的底细。“黄三立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现在局面已经进入了僵持阶段,刚刚出现的优势随着几名狙击手的陨落而消失,短暂的火拼,已经让己方折损了三十多名手下,可谓损失惨重。

苏云轩如获重释的松了一口气,缓缓向门口的方向移动,龙婷玉的突然哑火,让他十分担心,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之下,他是靠着感知力可以洞察一些先机,纵然如此,还是有好几次差点中弹,他很难想象龙婷玉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原本他可以通过感知力察看龙婷玉的情况,但是自然上次在中兴电子厂因为感知力过度消耗而出现昏厥状况之后,他每次使用感知力都分外谨慎,尤其是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情况下。

“你没事吧?“看到苏云轩,龙婷玉几乎扑了过来,丢下手中的枪,一把拉住苏云轩仔细的查看起来。那几声枪响,着实摧残了她的神经。

“没事,你呢?”苏云轩也上下的打量这龙婷玉。

“我没事,不是让你负责接应的啊,怎么突然冲出来了。”龙婷玉的语气很柔和,少了一贯冰冷的口气,虽然略带这责备的意味儿,但更多的是担心。

“我要是不冲过来,恐怕你早就被射成塞子了。”苏云轩咧嘴笑了笑。

龙婷玉并没有否认,虽然她还是很有信心掌控局面,但是苏云轩的出现,无疑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帮zhù

。当然还有一点点惊喜,这个菜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不堪。

“够意思,”龙婷玉真诚的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不由得想起父亲,想起父亲经常提起的战友。或许自己也可以和这个少年成为那样可以交托生死的战友吧。

“现在怎么办?他们退进了别墅,硬闯肯定不行。”苏云轩倒是不好意思的绕绕头,至于龙婷玉放在他身上的小手,自然被他刻意忽略了。

“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想办法从房顶进去,里应外合,应该不难突pò

他们的防线。”龙婷玉想了想说道。

“不行,你去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苏云轩立kè

否决,现在的别墅可谓铜墙铁壁,里边不知dào

隐藏了多少枪手和伏兵,自己有感知力相助可以轻松的找到那些枪手,但是龙婷玉不同,一个不慎极有可能被乱枪打死。

“苏云轩,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你比我的身手好吗?你比我更熟悉枪械吗?你比我更精通潜伏和突袭吗?”你一个没进过专业训liàn

的菜鸟,去了等于送死。“龙婷玉立kè

反驳道。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不应该让女人去冒险。“苏云轩面色一正,神态坚决的说道。

“收起你那大男子主义吧,说出一个令我满yì

的理由,否则我是不会同意你去冒险的。“龙婷玉的态度也很坚决。

“我有特殊能力!“说玩这句话苏云轩就后悔了。看着龙婷玉一脸戏谑和嘲讽的神情,苏云轩就知dào

对方不可能相信,说了等于白说,弄不好还会被误解成疯子。

“这个笑话很冷,你是想告sù

我你是凹凸曼吗?”龙婷玉阴阳怪气的问道。

“那你怎么才会相信。”苏云轩脸色凝重的问道。

既然苏云轩已经说出自己的秘密,自然就不会有所隐瞒。虽然他和龙婷玉只有三次接触,但是他潜意识里还是相信龙婷玉的,经过今晚二人的并肩作战,这种相信已经升华成为信任。

“除非你证实给我看,”龙婷玉倒是有惊讶,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犟,这么烂的理由都拿出来了。不过她还是很感动的,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嘛。至于特殊能力一事,她根本不相信。

苏云轩倒是有些为难了,感知力这玩意儿看不到摸不着,如何证明?

“证实不了?那你就乖乖的留下掩护。”龙婷玉加重看语气,“你的理由真的很烂。”

“你真的想证实?”苏云轩顿时想到一个点子,语气颇为古怪,神色也有些暧昧的问道。

“想!”龙婷玉毫不犹豫的回道。

“恶,那个我证实之后,你可不要发飙。”苏云轩小心的说道。

“哪那么多废话,”龙婷玉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好吧,你逼我的。”苏云轩感知力瞬间释fàng

,犹如探照灯一般的感知力直接穿透龙婷玉的紧身衣,然后是淡紫色的蕾丝内衣,肆无忌惮的寻找龙婷玉身上的特殊标记。

“恩?”龙婷玉身体微微一颤,忽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仿佛自己正被人一层层的剥去束缚,酮体暴露无遗的展示在阳光下一般。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但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记得在营业厅的时候,自己就有过这种感觉,这绝不是偶然和巧合。

想到这,龙婷玉对苏云轩的话不由得相信几分,感受那丝丝的异样,顿时俏脸浮现一层红晕,他不会是透视眼吧?

“咳咳!”在苏云轩的不屑努力下,留着鼻血,终于找了了龙婷玉的特殊记号,那是位于龙婷玉大腿内侧的一块蛇形胎记,只是这个部位比较敏感,倒是让苏云轩有几分尴尬,犹豫着是说还是不说。

见苏云轩脸色有异,而且代表某些男人有着某种万恶念头的鼻血流出来后,顿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这小子不会真的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你……”

“不许说!”

几乎同时,两人诧异的看着对方,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苏云轩的神情更显得尴尬了,龙婷玉的敏感他早有体会,这回自己肆意的搜索‘证物’恐怕对方已经有所察觉。

“你去吧,小心点。”龙婷玉涨红着脸,迅速扭过头,不敢直视,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云轩平复着情绪,过了片刻之后,重新补装好弹药,又和龙婷玉商量了基本的策略之后,冲出门岗室,一阵哒哒哒的扫射,把所有的摄像头打的粉碎。随即身体便潜入黑暗中,沿着阴暗的角落缓缓前行,同时整栋别墅的构造已经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这个短暂的寂静对于别墅内的人来说,是痛苦难熬的,他们必须高度注视着院内的一切动静,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老板,目标已经出现,”其中一名打手看着苏云轩的身影,一边向黄三立汇报,一边半眯着眼睛,准星随着苏云轩的身体缓缓移动。

此刻已经有三四个人注意到了苏云轩的出现,只是他们不敢擅自开枪,如果一击不中,那么自己的目标就暴露了,以对方神乎其技的枪法,无疑将是一场灾难。

感受到投过来的几道目光,苏云轩微微一笑,低头对着对讲机报出几个潜伏者的位置,随即身后就响起轻快的点击声。

苏云轩趁着那些人分神之际,身手矫捷的冲到别墅墙下,俯着身子,缓缓向左侧移动。

整栋别墅采用的是石质结构,白色的大理石构造,十分坚固,俨如堡垒一般。除了窗口、天窗之外,根本无法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突pò

,但是窗口和天窗肯定有枪手守卫,想要不声不响的潜进去,难道可想而知。

幸好苏云轩早有准bèi

,悄无声息的沿着管道爬到三楼的窗口,暗暗打出几个手势,随后龙婷玉的飞身跳出门岗室,身体在半空中移动之际,连续扣动扳机,苏云轩上方的两名枪手被狠狠的压制住,根本不敢露头。

看见苏云轩的身形跳到窗台上,龙婷玉枪口一转,依然猛烈的攻击三楼的那个窗口,只不过子弹却精准的避开了苏云轩的身体。

苏云轩很顺利的潜入了别墅,干掉了两名枪手,麻利的换上枪手的衣服,用血图花了脸,这才松了一口气。

41 激战(3)

“老板,已经查出来了。”被称为张叔的老管家快步走到黄三立面前,脸色有些凝重。

“哦?说说对方是什么来头。”黄三立脸色阴沉如水,这两个神mì

人的战斗力委实骇人听闻,甚至已经超过一般的国际佣兵。他甚至怀疑这两个人是组织派来杀人灭口的。

黄三立混迹顺德市黑道数年之久,耳目自然遍布全城,这次警方如此大力度的清剿海德集团,他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一些内幕。这次主动出击的是他的‘恩主’张书记,但是里边却有着穆司令的影子,蔡市长是被迫绑上了战车。

对于这个穆司令,黄三立还是下过一番功夫调查的,其中有一条信息就引起了黄三立的注意。这位穆司令十七年前有过在粤东军区服役的履历,联想到穆司令近期针对海德集团频频出手,黄三立就不由得不忘最坏的方面去联想。

十七年前,黄三立还是组织里的一个小喽啰,是活下来的炮灰之一,但是双手却沾满了无数士兵的鲜血。这个穆司令会不会是那场恶战活下来的另一个炮灰?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对自己开展了抱负?

不论这个猜测是不是成立,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些官方的异动必然逃不过组织的眼线。

如今天他在组织里已经不是无足轻重的角色了,一方‘诸侯’的身份让他知dào

很多秘密,如果自己被官方抓获,会不会牵扯出更多的‘诸侯’?甚至‘封疆大吏’?那么组织绝对有理由将一切潜在的隐患消除在无形之中。

“老板,我查过了,与我们海德集团有嫌隙的人员档案里面,只有龙婷玉与这个女子身形、样貌特征完全吻合,是大青市龙港集团的新老板。至于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苏云轩。”老管家担忧的说道。

“怎么会是这两个人?”黄三立微微一愣,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事情虽然没有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但是也差不多了。龙婷玉的父亲是十七年前活下来的士兵之一,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这正是他为何直接与龙岗集团开战,并设计弄死龙岗老大龙卫的原因。而龙婷玉和苏云轩关系慎密,苏云轩又和穆司令关系匪浅,这些关系串联起来,答案呼之欲出。

“该死的独狼,一定是早就得到了消息。”黄三立顿时明白独狼离开的含义了,这不单单是组织放qì

了他,而是组织惯用的伎俩借刀杀人。

“老板,要不您先撤离吧,现在走还有机会。”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就算那两位杀神攻不进来,但是武警公安肯定也会接踵而来,死守是没有任何活路的。

“走不了了,没有人能逃得过他们的追杀!”黄三立凄然一笑,脸上带着疯狂和凄惨,“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别墅的玻璃并不防弹,锋利的玻璃碎片,来势凶猛的子弹疯狂的从窗口涌入别墅内,满屋飞舞的木质家具碎片,以及轰然碎裂的珍贵瓷器,无不控诉着那疯狂女人的暴行。

“真该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一名打手拼命压低脑袋,满脸愤nù

羞愧的咬着牙。

“他妈的别说了,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他的同伴狠狠的吐出一口浓痰,“要是让老子抓住她,一定抡暴她。”

“哦,真的太遗憾了,你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这两名枪手身后响起。

“****,你敢诅咒老子,”一名枪手怒骂一声,正想教xùn

教xùn

这个乌鸦嘴,忽然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起来,一支黝黑的枪管对准了他的脑袋。

“嗨兄弟,自家人不用动枪吧。”旁边的枪手也吓了一跳,赶紧出言劝解起来。

“谁和你是兄弟,”苏云轩冷冷的扣动扳机。砰地一声,一团血光在他眼前绽放。

“你不是……”

另一人还没来得急说完,就砰的一声,倒在血泊里。

苏云轩在窗口打了一个V的手势,背靠在一量奔驰越野车旁的龙婷玉含笑的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个OK的手势。苏云轩这才沿着旋转楼梯走向二楼。

二楼聚集的人手远比三楼要多,楼梯口并排站了两名魁梧彪悍的打手,赤露着上半身,虬结的肌肉和密密麻麻的刀痕宛如毒蛇一般,这些伤痕和肌肉无不赤裸裸的宣示着主人的凶残和残暴。

这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那死亡里磨砺出来的威压和狂暴气息,不由得苏云轩眼角微微一挑,身体瞬间绷紧。这两名凶悍的打手,宛如两头凶狠、饥饿的猛虎,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将成为他们的食物。

苏云轩的脚步很缓慢,他能感受到那两道目光正在肆无忌惮的扫视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一样。那两道目光中充斥着暴虐和嗜血。

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暴徒!苏云轩给出这样的结论。好在苏云轩换上了这些打手们的衣物,否则他绝对不会怀疑在自己露头那一刻,这两名打手会像饿狼一般扑过来,用那布满了铁疙瘩一般肌肉的手臂狠狠的肋断自己的脖子,用那青筋暴起,宛如岩石一般的厚重手掌撕碎自己的身体。

“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就在苏云轩和那两名打手擦肩而过之际,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苏云轩脚步一顿,刻意压低了声音,“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一直被压制,根本无法还击。”

“那你怎么下来了?“那人眉头一皱,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一只宽大的手掌随意的拍向苏云轩,就如同多年好友打招呼那般,可实jì

上,他这一掌已经蕴含了七层力道。

另一名打手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蹊跷,手中的AK74不声不响的顶在苏云轩的后腰。

苏云轩心中一突,感知之内,三百六十度视角可以让他清晰捕捉到那两名打手的任何表情和动作,毫无疑问,对方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虽然不知dào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无疑,这两个双手布满鲜血的暴徒已经动了杀机。

甚至,苏云轩已经看到那AK74扳机上犹如粗树枝一般的手指在微微的弯曲,显然对方已经做好了随时扣动扳机的准bèi

。而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掌,却蕴含了狂暴的力量。

苏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在僵持这短暂的瞬间,二楼已经有数道目光投了过来,同样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了苏云轩的脑袋。

那只强有力的大手落下,几乎同时,苏云轩扭动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同时避开腰间的枪口和抓过来的大手,犹如泥鳅一样从两名打手的空隙划过,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二楼。

砰砰砰……

别墅内枪声密布,几乎同时,苏云轩和别墅内的打手们扣动了扳机。在那一瞬间,苏云轩在感知力精确计算下,不论是射击的角度,还是射击的对象都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甚至不用双眼,苏云轩都能轻易的找到对自己有巨大威胁的枪手。

苏云轩的身体在半空中飘荡而过,一双手犹如艺术一般的在空中舞出动人的旋律,但是那美感却属于死神。伴随那美妙手姿的是不断吞吐出怒焰的沙漠之鹰。

噗噗噗……

闷响声中,数名高大的身影倒飞出数米,那些高速旋转的子弹在穿透过打手身体后,带着一股狂热的鲜血,钉在洁白的墙面上,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刺耳声以及大量的火星。那些滚烫的鲜血像是抽象派大师尽情泼洒的笔墨一般,在洁白如玉的墙壁上绽放出一朵朵瑰丽的红色花朵。

弹道、弹速、以及射击死角异常清晰的在苏云轩脑海中闪过,他的身体擦着数十发子弹的边缘滚落在地,凭借预想设计好的路线,扭动这身体,犹如癫痫一般的冲过层层火力交织成的大网,他嘴角浮现出一抹讥笑。

“干掉他,快干掉他!”老管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发出尖锐的叫声。

一楼的打手在短暂的震惊中,迅速回过神来,配合着二楼的同胞,密集的扫射起来。

黄三立在三名魁梧壮汉的簇拥下,低着头跑向楼梯,同时那两名守在楼梯的打手迅速迎了上来,眼睛犹如毒蛇一样盯着苏云轩隐没的门口,手中的两挺AK74像是愤nù

的公牛,枪口冒出耀眼的火光。

哒哒哒……

龙婷玉迈着轻快的步伐出现在别墅一楼的门口,那早已布满弹孔的红木侧拉门在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下,轰然倒下,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完美的娇躯和喷吞着火光的M16。

黄三立睚眦欲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愤恨的瞪着眼睛,一把从下属手中夺过SA80,疯狂的向门口扫射。

就在这时,苏云轩突然冲了出来,一轮精准的点射,顿时惨叫着倒下数具尸体。而龙婷玉已经纵身跳进别墅内,在苏云轩的掩护下,迅速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和苏云轩遥遥呼应。

42 击毙

马得料心情非常不错,这个秋雨如刀的夜晚,风高夜黑,是多么的美妙啊。马得料爬出暖烘烘的被窝,恋恋不舍的看着身边白花花的大腿,想到刚才那美妙的滋味,他一阵傻笑。穿好了衣物,马得料点着了一根恶劣的廉价香烟,鬼鬼祟祟的溜出门。

天行山地区别的不多,就是山多。而马得料祖祖辈辈就是靠着大山吃饭。山上的药材、野味儿,树木能让他获得微薄的收入,经过二十多年的积累,他终于娶上了一位邻村的小寡妇,并且还免费赠送了一个强壮的儿子。这对于一个四十岁的老光棍而言,是幸福的。

可是,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城里边的大老板似乎越来越多,而他们的眼光也逐渐瞄准了穷山沟,他们来投资,来污染,却仅仅给周围的村民带来一丁点的利润。

马得料就是这样的可怜人,他给一位搞旅游的老板打工,每个月只有不到五百的工资,甚至都不够那个便宜儿子的学费。所以他不得不重操旧业。说到这,就不得不提马得料光荣而伟大的旧业,他是一名猎人,或者更准bèi

的说,他是一名偷猎者。

扛着解放年代时的祖传自制猎枪,马得料轻车熟路的溜进天行山脉,这年头大型的猎物很少见,不过猎到几只在雨夜中冻得瑟瑟发抖的野鸡也是好的,虽然要按照养殖的价格卖,但是依然可以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

下雨的夜晚并不算安静,风声雨声树叶声,乱哄哄的,但是马得料是一名猎人,他可以仔细辨别出夹杂在这些声音中的其他动静,比如一只正在向他逼近的山猫。当然,山猫这样的小东西马得料没有半分兴趣,胡乱丢了一颗石子吓跑了山猫,他不由得低声咒骂起来。

“该死的,老子一包烟都快抽完了,竟然一只可怜的小野兔都没有碰到。”马得料吐出一口浓痰,正琢磨是不是去自然保护区里碰碰运气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古怪的声响。

马得料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那声音他太熟悉了,他怀中的老伙计经常发出这样的动静,这是枪声!好奇心作用下,这位敬业的猎人偷偷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哦!该死的,我要报警,竟然有人敢袭击我的老板,”马得料看着半山腰的别墅,立kè

拿出手机,报了警。

他心里暗暗祈祷着,“我那该死的老板,你可欠我们半年的工资呢,可千万别被人干掉,最起码在给我结完工资前,不要被干掉。”

郑坤双眼通红的坐在审讯室内,审讯桌旁的垃圾桶内已经堆满了速溶咖啡包装袋,桌上的烟灰缸内堆满了烟头。今天全市数百名干警以及调动的上千人武警部队几乎清洗了顺德市所有和海德集团有关的娱乐场所,大大小小的混混也抓捕了四百多个,但是却让大鱼跑了。

市局分成了五个小组,对这些混混突击审讯,可是收获让人不尽满yì

,郑局长亲自坐镇,一连审问了海德集团所有高管,可惜毫无所获。

“郑局长,我们可是合法经营,你这样乱来,我们可是要投诉的。”就在郑坤心烦意乱之际,审讯室内的几个混混小头目乱哄哄的叫嚷起来。

郑坤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审讯桌上,怒喝道:“合不合法,你们心里清楚。”

“哎呦,郑局长好大的脾气。”几名混混叫嚣起来,他们是一些娱乐场所的负责人,既然是娱乐场所,当然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可是这不是大罪,只要老板不倒,总有办法把他们捞出来。所以面对市局的一把手,他们也浑然不惧。

郑坤满脸怒容的哼了一声,这种地痞无赖最难对付,可是郑局长自然不会暴力审讯,这不合他的身份。

看着嚣张的混混们,郑坤身边的干警们顿时双眼冒火,拎着警棍就准bèi

过去教xùn

教xùn

这些泼皮。

郑坤起身,低沉的说道:“你们接着审。“看到领导回避,下边的人自然心领神会,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市局的大老板。

刚迈出审讯室的大门,郑坤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随即郑坤脸色巨变,挂掉电话后,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拨了出去。

陈晓顶着黑眼圈从一间审讯室冲了出来,迎头碰上郑坤,近乎咆哮的问道:“是不是他,是不是那个败类!“郑坤自然清楚陈队长口中的他是谁,在他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苏云轩。这次警方仓促行动,归根结底就是和苏云轩抢时间。

“这一点还不能确定,“郑坤阴沉着脸,”陈队长跟我一起去现场看看吧。“数十辆警车呼啸而过,一路闯着红灯直奔市郊。与此同时武警部队和顺德市军分区也出动了大量人马,甚至某野战军的某师部也出动了一个连的兵力。

“哎!这个苏云轩啊!“穆海懊恼的捶着手,来回在屋子里踱着步,坚毅的脸上挂着一层愁云。

这时候司令部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那个红色,专门用来联系上头领导的电话,穆海脸色一变,拿起电话,恭恭敬敬的说道:“您好!我是穆海。”

“你这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一道威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老师长,这不是还没有确定是不是那个兔崽子呢吗?我也不敢半夜惊扰您老啊!”穆海战战兢兢的说道。

“好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要是苏云轩出了任何意wài

,你自己向他解释吧。”陈司令啪的一声摔了电话。

穆海苦笑一声,连忙吩咐警卫员备车,时间不长在两辆装甲车的护送下,一辆挂着泉Y小号段的奥迪军车开出了司令部。

细雨如雾,天行山的上空笼罩着看不到阴云。

别墅内,苏云轩换上一梭子弹,突然冲出掩体,与此同时龙婷玉无比默契的伸出手臂,对着二楼一顿狂射,三具尸体嘭嘭嘭的从二楼坠落。

激战至今,黄三立已经彻底绝望了,或者说,别墅内海德集团的人都已经绝望了,那两道身影仿佛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那诡异精准的枪法,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甚至他们已经生出逃跑的念头。

“苏云轩!”黄三立高声喝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瘸子也好,刀疤也好,我都不会追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额外补偿你三千万。”

“你的命就值三千万吗?”苏云轩冷笑一声,傲然的站在一楼的正中央,枪口对准了黄三立的胸口。

除了死死护在黄三立身边的那两名保镖,他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有信心,在那些乌合之众做出任何举动之前,结束掉他们的性命。

“咯咯咯!”龙婷玉爽朗的娇笑着,从角落走了出来,并排和苏云轩站在一起,“黄三立,我们是来要你命的,至于钱?你死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是吗?可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虽然你们很厉害,但是这间别墅地下可是埋着两吨的TNT,我死了,你们谁也跑不了。“黄三立狰狞的咆哮着。

苏云轩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两枪。在对方枪手扣动扳机之前,他扑倒龙婷玉,又是两枪。

两名保镖迅速还击,密如雨水一般的子弹将木质地板扫射成马蜂窝,但是却没有伤到苏云轩丝毫。

苏云轩的身体越发的灵活多变,身体以奇异的姿势做出规避动作,手上的枪却没有丝毫的停滞,一通猛烈的射击。

龙婷玉看的暗暗点头,苏云轩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只有在战火和厮杀中,他才会不断的成长。他就像一头站在悬崖边缘的雏鹰,要么振翅高飞,要么摔倒粉身碎骨,无疑苏云轩成功了。

密集的枪声逐渐沉寂下去,苏云轩最后两个点射,解决了黄三立身边的两名保镖,他缓缓舒了一口气,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向二楼。

黄三立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苏云轩,你很棒,可是又能怎样?”

“我可以在你引爆zhà

药之前打爆你的脑袋。”苏云轩冷笑一声,枪口顶在黄三立的脑袋上。

“哈哈哈!”黄三立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不会,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掉我,可是你却把我留到最后,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好吧,”苏云轩收回了枪,冷漠倨傲的看着黄三立,缓缓说道:“我承认你还有点用途,不过也只是一点点用途而已。”

“黄三立,只要你乖乖的把十七年前的事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龙婷玉来到苏云轩身边,凝视着黄三立,冷冷的说道。

黄三立戏谑的看着苏云轩二人,说道:“你们想知dào

吗?哈哈哈!可是我偏不告sù

你们,既然你们有本事,自己去查啊!“砰地一声,黄三立缓缓倒在血泊中,苏云轩冷笑一声,“我讨厌他这幅嘴脸。““他是唯一的线索!“龙婷玉尖叫一声,愤nù

的瞪着苏云轩。

苏云轩根本不顾几乎疯狂的龙婷玉,从黄三立身上搜出一个遥控器,拉着龙婷玉离开了别墅。

43 余波

苏云轩扛着那个帆布包埋头在一条黝黑的隧道中穿行,在他身后,龙婷玉沉默不语,一直小手被苏云轩握住,紧紧跟住苏云轩的步伐,如果这里哪怕有一丝的光亮,都能看到龙婷玉脸色浮现的红晕。

这种五六十年代的防空洞内十分清爽,完全感觉不到外面那种黏糊糊的湿气。洞顶的尖石不时滴答下泉水,让酥松的碎石路显得有些滑腻,这些碎石路面下方,每隔几米都会有一个被填平的陷阱,这些陷阱极不规则的分布在碎石路上,如果不是废弃,恐怕很少有人能完全记住它们的方位。

墙壁两侧分布着大小不同的密室,苏云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些隐藏在密室内部的翻板和水牢,苏云轩甚至能联想到一旦敌人攻入这里,这些翻板,暗孔射出的暗器刺穿敌人身体的情景。

这些可怕的机关会无情的剥夺一切侵略者的性命,但是它们已经废弃了,就像掉了牙的老虎,除了让人从它昔日的轮廓感受那肃杀威严的气势之外,并没有任何威胁。

压抑的黑暗中,两名少年快步疾行,气氛略显压抑,但是却又有着几分暧昧。

龙婷玉不知dào

在黑暗的隧道中走了多久,也不知dào

转过了多少个岔口,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吞入了腹中,她的挣扎是那么的无力和软弱。

“外面应该结束了吧?“苏云轩这时开了口,他抿了抿嘴,有些讥讽的笑了起来,”外面的爆zhà

应该会封住洞口,这让我们有了绝佳的逃生机会,真要感谢黄三立啊。“龙婷玉微微抬起头,尽管无尽的黑暗让她看不清苏云轩的脸,但是她却想起他们逃入洞口,苏云轩疯狂按动遥控器时的狰狞面孔。这个少年心底是黑暗的,他骨子都是残暴和凶悍的基因。

“云轩,你真的有办法找出幕后的黑手吗?“龙婷玉轻缓的吐了口气,对苏云轩的称呼也亲昵了些许。

对龙婷玉的微妙变化苏云轩并没有发觉有何不妥。两个人时生死战友,经lì

过生与死的考验,磨砺出的坚贞情义,是那样牢不可破。一点点称呼上的变化而言,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办法是有,但是我们还不够强dà

,就算纠出幕后那些大家伙,我们能怎么样?去送死吗?”苏云轩摇摇头,“玉姐,黄三立对你我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但是我们在那些庞然大物面前,又何尝不是蝼蚁一般的存zài

。”

龙婷玉骤然变色,她一心想要通过黄三立揪出那个势力的蛛丝马迹,但是正如苏云轩所言,就算让她找到了那个庞大的组织有能如何?自己甚至连一点涟漪都没掀起了,就被对方抹杀了。

“我们需yào

时间,我们需yào

原始积累,只有我们拥有了强横的实力,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是吗?”苏云轩邪异的翘着嘴角,他想起了童子琪,想起了童子琪对他的‘谆谆教导’不得不承认,童子琪是对的,虽然这个人生观是扭曲的,但是确实真理,一个弱肉强食,一个近乎残酷的真理。

“那你打算怎么办?”龙婷玉忽然笑了,她仅仅给这个黑暗的小树种浇了一点点的水,它就开始生根发芽,总有一天他会成长为参天大树,他的枝叶终究会笼罩一方天空。

“有什么可以最快的积累原始财富?”苏云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龙婷玉。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

熊熊的火光冲上夜空,腾腾的热气让近乎迷雾一般的雨水更加氤氲,更加看不清楚。蜿蜒盘旋的山脉犹如沉睡的洪荒猛兽,在火光中露出狰狞的面孔。

呼啸而来的警车、军车、装甲车在急促的刹车声中,同时熄了火,那团小型蘑菇云般的火焰让所有人惊呆了。

奥迪军车的车门缓缓打开,穆海一脸阴沉的望着夜空,装甲车上的士兵第一时间冲到穆海四周,以最稳妥的方式,将首长护在中心,他们那警惕、锋锐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一切可疑的物体。

郑坤满头冷汗的从警车上走下来,陈晓队长紧随其后,迅速组织警力人员对附近的山脉进行封锁。一队精锐武警小心谨慎的沿着盘山公路向爆zhà

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陈晓很明智的没有冲到第一线,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清楚郑坤不会让自己冒任何风险。她满腔怒火的瞪着眼睛,隔着夜空,狠狠的诅咒着那个胆大包天的混蛋,那个穷凶极恶的败类,那个一副老实本分外表,却有着暴力、血腥、变态思想的苏云轩。

“晓晓也来了,“穆海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和陈晓到了个招呼,心里却明白老师长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训斥自己,肯定是这个小祖宗跟老师长通风报信的。

“穆叔叔,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为非作歹的混蛋抓起来,今天他敢炸了私人别墅,明天他是不是敢扛着炸药包跑到京城去炸***。“陈晓一点好脸色都没给穆海留,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穆海等人包庇纵容,苏云轩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如果是他炸的就好了,我就担心那小子是被别人给炸成渣子了。“穆海忍不住生出这个怪异的念头。

“陈队长,事情在没查清楚之前……“郑坤刚想给穆司令解围,话就被陈队长给打断了。

“郑坤,少给我打官腔,你们是存心包庇他是不是?“陈队长眼睛一瞪,直接让郑坤后边的话憋了回去。

胆敢如此不分尊卑,不成体统,当面训斥顶头领导,恐怕也就这位正义感空前膨胀的陈晓警官才做得出来。

穆海面色阴沉的咳了一声,道:“晓晓,你不要胡闹,你看看你的样子,那里还像一个警务人员。”

陈晓顿时翻起白眼,气呼呼的不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陆陆续续的报gào

传来回来,饶是穆海老成持重,在听到这些报gào

时,也不尽倒吸了几口冷气。

“方圆数百米的山体都崩塌了,这么大的威力,需yào

多少烈性炸药?他们又是哪来的这么多的烈性炸药?”陈晓惊呼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穆海和郑坤对视一眼,同时露出震惊之色。两人同时军队出身,对于这些自然很了解。单从爆zhà

的现场来估量,那是相当两吨左右的TNT爆zhà

的威力,如果这些炸药出现在市区,后果都难以想象。

显然苏云轩不可能短时间内弄来这么多炸药,无疑这些炸药出自海德集团,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苏云轩和海德集团已经同归于尽?

“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郑坤难以置信的看着穆海,“他竟然将一个拥有起码超过两吨TNT炸药的黑道魁首逼得山穷水尽,不惜引爆zhà

药同归于尽,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穆海脸上露出凛冽的杀气,”给我查,他们炸药的渠道,他们的余孽,以及所有和海德集团沾边的人,给我一查到底。“郑坤神色一凛,有些为难的看着穆司令,“首长……““你不要有后顾之忧,你放心大胆的查,谁要是敢和稀泥、拖后腿,会有人收拾他们。“穆海冷哼一声。

“保证完成任务!”郑坤啪的一声双腿立正,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陈晓疑惑的看着穆海,穆海的底细她清楚地很,这是自家老头子手下的一员大将,自家老头子隐隐有吧穆海当成继承人培养,在陈家以及陈家背后的势力眼里,也算颇有分量。如此前途无量的一位军方干将为何非要和一个不入流的黑帮势力斤斤计较?

郑坤此时哪有心思关注自己那个不怎么靠谱的下属,在得到穆司令的保证后,他已经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具体哪里不寻常,他却毫无头绪。

天行山脉的警力逐渐撤离,但是更多的武装部队开了过来,穆司令麾下的武装师团一头扎进大山内,他们的任务就是搜寻一切可疑人,这模棱两可的任务却还有一条最高准则,务必生擒活捉!

而顺德市的异常军事动作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在第一时间传到省里,甚至更高层的首长都有所耳闻。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样的消息传了上去,但是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消息。

某些不安分的人正期盼上面表态的时候,顺德市打黑行动,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这时候,一些头脑灵光的市井混混们却发xiàn

警方打黑行动的范围控zhì

的很玄妙。比如那些和海德集团有过利益来往的团伙,或者臣服海德集团的零散小势力,他们成了警方的重点打击对象。

海德集团惹了大人物所以遭受了灭顶之灾,这是顺德地下势力统一的共识,但是警方如此过激,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赶尽杀绝,似乎已经超出了潜在的规则,这让这些地下势力既惶恐又兴奋,因为他们从这次严打中嗅到了利益的味道。或许用不了多久,第二个海德集团就会在严打过后悄然诞生。

在潜在利益的驱动下,任何与海德集团哪怕有一毛钱来往的小团体的名字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市局的信箱里。

44 肥强

肥强的心情非常愉悦,他这个可怜的几家洗脚店的幕后老板,他这个被顺德市街头大大小小势力不断压制,被官方不断挤榨的可怜虫终于看到了出头之日。

海德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任何与海德集团有关联的大大小小势力也土崩瓦解,他这个可怜的,手下不过五六个合伙人和十来个‘洗脚妹’的小本生意人,终于迎来了一笔大生意。

几个同样可怜的‘生意人’找到了肥强,他们看上了大河区的一家KTV,不过盯住这家KTV的小势力着实不少,甚至在某个阴暗的小巷里,都曾发生几起小摩擦。无奈的是,双方实力势均力敌,都奈何不了对方,所以双方都疯狂的吸纳街头的闲散‘投资人’,不断的壮大势力,企图在这场混乱中,获取更大的利益。于是肥强这个小本生意人成了几个小势力争先拉拢的对象。

“强哥,外面来了一位客人。”

就在肥强思考如何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时候,一道妩媚的声音传了过来,肥强坐在破旧办公室内,不满的望了一眼门口,骂骂咧咧的说道:“狗日的,老子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来了客人接待不就行了?”

那名女子浓妆艳抹,浑身散发出劣质香水的味道,明显是地摊货的衣服露出大半个身体,尤其是这名女子腰上长着一堆赘肉,随着她‘花枝招展’的步伐,一颤颤的。

肥强不耐烦的叹了口气,以前拿这种货色泄泻火到可以将就,但是他现在可是要做大买卖的人,甚至他可能是那个规模中等KTV的股东之一,想到那家KTV的几个水灵小姑娘,在看看眼前搔首弄姿的半老徐娘,肥强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这名女子抛着媚眼,故yì

将半个裸露的胸脯呈现在肥强面前,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说道:“强哥,那家伙提出了非分的要求。”说着她一屁股坐到肥强的大腿上,丰腴的屁股用力的扭着。

“我们不就是提供各种非分服wù

的吗?梅子,我们的宗旨是什么?我们的宗旨不就是尽一切可能让客人满yì

吗?”肥强一把推开那个叫梅子的女人,呵斥道:“你不去满足客人,来我这里卖骚有用吗?能给我们的营业额增加一毛钱吗?”

“强哥,”梅子委屈的低下头,撅着嘴说道:“他说要您亲自提供服wù

。“肥强一愣,脱口问道:“女人?“梅子顿时露出怪异的表情,说道:“是男人。““TMD,存心捣乱是不,“肥强腾地站了起来,从抽屉中抽出一把砍刀,杀气腾腾的冲了出去。

“强哥,好久不见!“肥强刚刚走到洗脚店的大厅,就看见一名笑呵呵的少年向自己打招呼,满腔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一把扔掉砍刀,满脸笑容的迎了过去,“哈哈哈,云轩,你这小兔崽子怎么想起我了。“苏云轩结实的被肥强勒在怀中,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肥强本名张立强,年长苏云轩几岁,是和苏云轩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朋友,苏云轩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就是张立强替他出点头。

“强哥,怎么我来了不欢迎?”苏云轩狠狠的砸了张立强一拳,“我看你这生意也不怎么样啊,店里冷冷清清。”

“嘿嘿,白天都这样,晚上会热闹点。”张立强嘿嘿的笑了两声,拉着苏云轩走进他那间‘办公室’。

苏云轩一进门,就问道一股古怪的味道,随意瞥了几眼墙角混乱丢弃的生理安全工具,戏谑的盯着张立强,调侃道:“强哥,你这口味真够重的,店里这些你都……”

“哪能?我搞的可都是学生妹,”张立强立kè

辩解起来,只不过躲闪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咳了一声,张立强急忙转移话题,“云轩,你今儿到我这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苏云轩笑着点了点头,“今儿我来是和你谈生意的。““谈生意?“张立强的音调顿时提高了一倍,不敢相信的看着苏云轩。一个堂堂的一中高材生和他这个皮条客谈生意,好像不怎么靠谱啊?

“对,“苏云轩加重了语气,”我有办法搞下洞庭水韵,不过我没有人手和时间打理。“张立强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洞庭水韵这家KTV正是那几个拉拢他的势力垂涎已久,不过依然没有得手的那一家。其中牵扯了几个小势力的利益纠纷,甚至还牵动了几起血案,他实在难以相信苏云轩竟然能够轻描淡写的将其拿下。

“强哥,不要那么惊讶,洞庭水韵只是我们生意的一个小小的开端。“苏云轩一脸的淡定,不疾不徐的说道:”如果你有意,我可以帮你搞定顺民路这一带的混混,甚至大河区,顺德市所有的地下势力,我都可以帮你清除。“张立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平时的好学生,竟然说要将自己推上顺德市地下势力教父的位置,除了震惊之外,张立强迅速思索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和可行性。

看着张立强陷入了沉思,苏云轩并不着急,而是从张立强的身上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两根,两个人点着后,开始吞云吐雾。

过了一会儿,张立强狠狠的将烟头踩在脚底下,兴奋的问道:“云轩,你有多大把握?““八成!“苏云轩微微一笑,“我可以为你打通某些白道的关系,为你提供足够的武力保证,至于你能不能走到最后一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我干了!”张立强满脸笑容的答yīng

下来。

“很好,目前很多小势力都开始坐不住了,急着要壮大力量,吞并更多的地盘,咱们自然也得抓紧时间。”苏云轩胸有成竹的拍了拍张立强的肩膀。

“云轩,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张立强说道。

“咱们先从官方入手,“苏云轩不怀好意的翘起嘴角,”这些官老爷们,可是咱们的保护伞。“张立强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们这些社会底层的混混如何能和那些大人物攀上关系?

似乎看出了张立强的心事,苏云轩神mì

一笑,“强哥你只管招兵买马,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45 京城大人物杀过来了

离开张立强的洗脚店,苏云轩仰起头,扫视着脏乱的街道,因为前天那场秋雨,这条老街更加泥泞不堪,整条街都散发着臭水的味道,来往的行人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唯恐沾染上臭水。

这样的老街大河区还有很多,而混迹在这样老街的下三流人物更多,苏云轩就是要集合起这些被人遗忘,却苦苦在黑暗世界最底层挣扎的无赖们。他们没有钱,没有势,只有烂命一条。一旦给他们一点点希望,他们就会爆fā

出前所未有的恐怖能量。

苏云轩拿出手机,给方文明报了个平安,不待对方追问就挂掉手机,换上一张新的电话卡,缓缓走进一条幽深的小巷。

尽管烈日高照,但是这条小巷依然阴冷潮湿,小巷两侧是低矮的平房,破败石板路坑洼不平,到处都是土黄色的积水。苏云轩皱着眉头,走到小巷的尽头,推开一扇黑铁门。

“回来了?”

刚进门,苏云轩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是龙婷玉的声音,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道声音没有那股冷漠和傲然,却多出几分亲切,声音中充满了磁性。

龙婷玉已经换上了一条黑色的长裙,瀑布般的头发垂下,随风轻轻摆动,一张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明亮的双眸中带着温柔爱怜的光芒,宛如邻家大姐一般注视着苏云轩。

苏云轩诧异的看了一眼龙婷玉,显然对龙婷玉这温柔的一面有些不适应。

龙婷玉丝毫不在意,一条洁白的手臂轻缓抬起,撩起垂在胸前的碎发,慵懒而随意的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强哥那边问题不大,以他的为人,应该能招募一些帮手,不过咱们其他的计划可要加紧了。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白道势力扶持,强哥的进度应该能更快一些。“苏云轩咧嘴一笑,轻缓的走到龙婷玉面前,忍不住调笑起来,”玉姐今儿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是打算使美人计吗?“龙婷玉翻了个白眼,略带挑衅的挺了挺胸脯,“姐姐使美人计,某些小屁孩会不会吃醋呢?“苏云轩哈哈一笑,自然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急忙转移话题,“玉姐,资金方面,你们龙港集团先支援点应应急。““呦喂!你小子打算吃软饭啊?“龙婷玉扑哧一笑,接着说道:“你就别打我主意了,大青市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那些叔叔伯伯们名义上俯首称臣,但是龙岗的财产我可是一点没摸到。”

苏云轩微微撇嘴,龙婷玉的个性他多少了解一点,这个杀伐果duàn

的女人岂会容忍那些‘长辈’骑到自己头上。

“你别不信,要不是听说顺德市这边出了问题,我早就找那些叔叔伯伯联络感情了。”龙婷玉没好气瞪了苏云轩一眼,“我的嫁妆都用来换那些武器了,现在是一毛钱都没有了。“苏云轩讪讪的嘿嘿两声,戳了戳手,浮现一抹古怪的神情,“看来只能找某位同学借点零花钱了。“……

疯狂了一天两夜的顺德市终于平静下来,至少表面上如此。奇怪的是,如此大规模的扫黄打黑行动,居然仅仅在顺德市晚报的某个不起眼角落一笔带过,着实显得诡异。至于国庆夜晚顺德市郊的天行山脉大爆zhà

,更是只言片语都欠奉。

某些掌握真相的网友准bèi

爆料的时候,才发xiàn

帖子刚刚上传不到一分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ID都被封了。这些老鸟顿时闻道一股非比寻常的味道,手里掌握的照片、视频也迫不及待的删除,担惊受怕的窝在家里,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会不会被跨省!

与这些好事的小市民比起来,市局里边的主要领导同志更加惶恐不安。威压肃杀的公安大院内,郑坤一溜小跑的从办公大楼的台阶上跑下来,一群大腹便便的领导按照职务高低紧随其后,神色都比较忐忑。

刚刚市局接到通知,省里的正管老大政法委书记刘博陪同京城政法部门的重yào

首长前来检查工作,车队已经到了大河区,还有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市局。

头顶上的太阳十分毒辣,地面的水气腾腾而起,又热又闷,这些市局的领导同志们满头大汗的挺直了腰杆,心里七上八下的。顺德市发生了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想到竟然惊动了京城的重yào

首长,这后果……

市局的领导们刚站稳脚跟,数辆铮明瓦亮的小轿车驶进市局大院,市委、市zf的主要领导赶过来接驾了。

郑坤顿时有些发懵了,显然市里边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几位重yào

领导匆忙出动,肯定是来不及去高速路口迎接领导大驾了,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到市局这边。

张云鹏、蔡韶华以及其他几位常委恭恭敬敬的站在市公安局大门口,翘首以待,郑坤自然‘退居二线’了。

时间不长,几辆挂着武警总部车牌的奔驰车开道,中间跟着一辆京V小号段的红旗车,红旗车后跟着省政法委的车子。

车队缓缓停下来,张云鹏、蔡韶华等人急忙迎上去,为领导打开车门,车里面缓缓走下来一位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首长,这位首长六十来岁,高大威武,棱角分明,满脸的肃然。

“欧阳副书记您好,“张云鹏急忙伸出双手。显然,这位就是中央政法委副书记欧阳华。

“云鹏书记你好,“欧阳华和张云鹏握了握手,随后又和蔡韶华握了握手,就把手往后一背,显然欧阳华不打算和市里边的其他领导同志握手了。

市里边的其他领导同志顿时紧张起来,看来首长是带着火气来的,市政法委书记、分管治安的副市长脸色立kè

变得很难看。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省政法委的刘书记和他们搭了搭手,看来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至于郑局长这种小人物,既没挂副市长的头衔,也不是政法委书记兼任的局长,那只有靠边站的份了。郑坤苦涩的暗暗叹气,目光却随意的扫向其他小轿车里下来的领导同志。突然一道身影,险些让他惊呼起来。

郑坤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不算魁梧,却十分健硕,年纪四十左右的男子,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十七年前……“随即,又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郑坤的视线内,更确切的说,是出现在那个人的身边,那是一位十七八的少女,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精致近乎变态的俏脸竟让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好像多看她一眼就是亵渎,就是犯罪。一条淡雅的白色连体裙将她玲珑的曲线诠释的近乎完美,双腿修长而笔直,干练的马尾束在少女脑后,轻轻的摇晃着。

“是童子琪!“郑坤一眼就认出这位少女,野玫瑰俱乐部的录像曾出现过的少女。虽然关于这个少女的影像十分模糊,但是郑坤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46 官场的悲歌

郑坤曾仔细研究过野玫瑰俱乐部的录像,这段录像大部分内容都十分清晰,哪怕藏在沙发茶几后面那些会员的表情和汗毛都能清楚的看到。但是有一点却非常奇怪,画面涉及苏云轩和持枪歹徒周旋那一段,还有苏云轩的那个女伴都比较模糊,就好像事先打上马赛克一样。

当时郑局长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当他看到童子琪出现在欧阳首长的身边,而且还有一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之后,郑坤顿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们应该是那个神mì

部门的成员!“郑坤隐隐猜出童子琪的来头,随即郑局长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以他对那个神mì

部门的了解,一位政治局委员到地方视察工作,恐怕都无法动用这支力量,那么他们来的目的十分明显了。

欧阳首长前来视察工作,表面上是高层对顺德市的局面不太满yì

,过来敲打敲打某些领导同志,但实jì

上,恐怕是为了平息某些人的愤nù

,不至于事件进一步扩大化。

看似政法部门的二号首长和国家秘密守护力量的代表结伴而来,但是知dào

其中内情之后,不难发xiàn

这位首长的无奈,或者说他不得不来,如果不是他在一旁陪同监护,天知dào

事态会不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简单的寒暄过后,欧阳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市局的大会议室,听取了顺德市领导同志的工作汇报,当然这次汇报主要针对当下顺德市的法制工作以及刚刚发生不久的顺德集团事件。

整个汇报过程持续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总体而言,欧阳华副书记的还是比较满yì

,尤其是听到顺德市发动一切力量开展的严打活动,以及严打取得的良好成绩之后,满yì

的点了点头。

这就很好,顺德市这边的善后工作比较到位,数以千计的恶势力分子锒铛入狱,主要的团伙成员处以重刑,想必已经能够平息那位的怒火了。

“顺德市这次突发事件,相关同志反映比较迅速,应变也很到位,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值得表扬。“欧阳华顿了顿,语气一转,严肃的说道:”不过,小张书记,社会的安定团结工作要高度引起重视,不能等发生事故了,才严厉打击坏分子,我们要做到防范于未然,不让一切恶势力有机可乘。“张云鹏顿时脸色铁青,党群关系,社会的安定团结他确实要负第一责任,顺德市出了这档子事,他自然要受到处罚,可是他却没想到欧阳副书记当着顺德市主要领导同志的面,指名道姓的批评他。

欧阳华这一举动,无疑表明了更高层次大人物的态度,或者是某些不为人知的博弈结果,他张云鹏不但要离开顺德市,恐怕还要有不小的党内处分,他的政治前途基本上是断送了,哪怕他有再大的背景也不行。

批评完张云鹏,欧阳华继xù

说道,“蔡市长、刘中和书记,顺德市的问题,你们要好好反思啊。“随即蔡韶华和刘中和同时低下了头,脸色很难看。

随后欧阳华有点名许多领导干部,被点名的领导同志无不面露愧色,心如死灰。无疑他们的仕途走到了终点,至于能不能保住位置,那也只有天知dào



欧阳华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末席的郑坤,第一个起身。

张云鹏勉强挤出笑容,“欧阳副书记,市委小招那边已经准bèi

妥当,请首长移步过去。““小张书记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要赶去大青市那边,实在抱歉。“欧阳华大步走出会议室。

刚刚送走京城的首长,一溜挂着省委小号段的奥迪车缓缓出现在市局门口,原来是省委的其他主要领导‘反应过来’,火急火燎的杀到了顺德市。

此次欧阳华副书记下来视察也仅仅通知了省政法委的领导,并且强调不要惊动其他同志,所以省里边的书记省长们也是刚收到消息不久。自然马不停蹄的感到顺德市,面见这位即将踏入九鼎之一的京城首长。

在得知欧阳华副书记前往大青市后,省委的领导同志除了省委组织部长和纪委郝德志书记外,其他领导登上小车直奔大青市。

看着一脸严肃的省组织部长,以及组织部长汪宪胜身后的两位陌生面孔,众人心头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他们都清楚,这是来摘帽子。

尤其是那位黑着脸的纪委书记往人群中一扫,甚至有些胆小的领导眼前一黑,瘫软在地上。纪委简直就是干部的噩梦!

……

城郊某野战军某师团司令部迎来两位特殊的客人,一名是身穿黑色西装,中等身材,样貌普通,却透漏出杀伐之气的中年,另外一名则是青春靓丽,身材高挑,精致的犹如瓷娃娃的少女。

驻守的警卫一脸崇拜的看着渐渐深入营地的两道身影,京城警卫局的证件仿佛依然停留在眼前,那个位于证件左下角的那个特殊标志让他们狂热而敬仰,以至于两位特殊来客已经走远,他们却还保留着敬礼的姿势。

虽然这两位大人物的证件只是京城警卫局,但是他们却知dào

那个特殊的标示代表了什么,它代表了国家最为神mì

,也最为强dà

的一个部门,他们是整个国家的守护者。

“你真的不打算去见他?”童子琪古怪的翘起嘴角,看着身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一丝不苟,甚至每个步伐之间的距离都是分毫不差,眼神平静却带有警惕的光芒,身体每一块肌肉都保持着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的紧绷状态,几乎可以用变态来形容的怪人。

“现在不是时候。”

那个男子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可言,表情一成不变,沉闷而呆板,宛如雕像一般。

“无聊,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混蛋,我可能还要在顺德市逍遥快活呢,”童子琪懊恼的翻着白眼,看着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同伴,狠狠的咬着牙。

“已经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和欧洲的黑暗势力达成了某些盟约,所以我们必须有所行动。“男子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那是一种名叫记恨的情绪。

“可是,你的旧伤……“童子琪蹙着眉头,懊恼的嘀咕起来,”我小姨怎么就看上你这个呆板的病秧子。“男子牵动了嘴角,那表情勉强可以称之为尴尬。

“算了,谁叫当年她救了你,哎我那可怜的小姨,怎么可以用强的呢?我怎么也看不出你有什么优点……”童子琪忽然咯咯一笑,“我是不是也要想长辈学习呢?要是不要?“男子脚步突然一晃,打乱了那一成不变的步伐,甚至他的身体都发出嘭嘭的爆响声,显然是身体紧绷的肌肉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47 恶劣的行径

入夜,空气愈发的沉闷,两条黑色身影从黝黑的小巷中钻出,哒哒哒的践踏着石板路上的泥水,偶尔路过没有灯罩的路灯,拉出长长的虚影,转瞬就消失在拐角处。但不为人知的是,在闪进拐角之后两道身影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急行。

不同的地点,分别停着两辆崭新的桑塔纳,两道黑影几乎同一时刻钻进车里,小轿车绝尘而去。

这二人正是苏云轩和龙婷玉,按照二人事先商议好决定,龙婷玉负责‘拜访’大河区的某位领导同志,而苏云轩则是直奔北郊去‘借点’零花钱。

显然这两辆小轿车也是临时‘借来’的,这一点从司机毫不客气的把烟头按在真皮车座上就能看出端倪。

“老板,我是窝瓜,”司机如是做出自我介shào

,当然在提到这个绰号时,苏云轩明显感到这为司机大哥脸部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这个窝瓜是龙婷玉在顺德市的眼线,其实窝瓜早在两年前就来到了顺德市,正如海德集团觊觎龙岗集团一样,龙港集团也很关注顺德市的情况,而同窝瓜一通混进顺德市的眼线还有三人,龙婷玉的很多情报都是他们提供的。

“老哥,不必客气,大家都是兄弟。”苏云轩客套的说道,其实却对如何称呼这位窝瓜费劲了脑细胞,不论是窝哥还是瓜哥,听起来都不是那么顺耳,而且对方的资历和年龄摆在那,苏云轩自是不好以小卖老。

“嘿嘿,”窝瓜干笑两声,倒是比较满yì

苏云轩对他的称呼,其实从心底里,窝瓜是不怎么看好苏云轩的,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办什么大事?到头来还不是要靠他自己。

一路无话,车子平稳的驶出城区干道,在一个岔口出车子方向一打,驶进一条六七米宽的水泥路,不到十分钟,视线内就出现一栋独体别墅。

苏云轩走下车,见窝瓜也跟了下来,微微一笑,道:“老哥,你把车子掉个头,在这里等我吧。““小苏,这不妥吧,这次行动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马虎。“既然对方比较尊老爱幼,窝瓜很自然改了称呼。

“我心里有数,”苏云轩不容置否看了窝瓜一眼。窝瓜顿时为难的皱着眉头,显然他没想到这个小娃娃要单干。说句心里话,窝瓜对这次任务很没有信心。

毕竟龙婷玉吩咐过,一切听从苏云轩的指挥,窝瓜也只能重新返回车上,但当他掉完头之后,却有些震惊的看到,那个被他认为值小毛孩的苏云轩,竟然如同鬼魅一般闪进了别墅,而别墅门口的两名保安,却娓娓的倒在地上。

“这样的安保措施怎么能让人放心呢?”苏云轩轻蔑的撇着嘴,拍了拍手,不由得感叹起来,“看来有必要给这些富豪们提供一些服wù

了,毕竟他们很有钱,命也值钱,一年交个百八十万的保护费,他们也能心安不是?“除了门口的两名保安,别墅的小院内空无一人,苏云轩嘿嘿一笑,他是来绑票的,虽然是第一次干,但是怎么也得敬业不是?如果闹出太大的动静,岂不是说明自己技术有问题?

这栋别墅也是欧式风格,说起来国内的别墅大抵如此。不过让苏云轩微微诧异的是,这栋别墅的小院内并没有名贵的草坪,而是有着一座假山,在崎岖的鹅卵石小路旁,坐落这一座凉亭,凉亭旁是一汪清水,倒是有些古典风格。

虫鸣鸟叫萦绕这别墅,遗憾的是,这鸟却是夜猫子,声音听起来比较凄惨,倒是破坏了别墅的整体格调。昏暗的光芒从别墅的窗户内透出,苏云轩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贴着窗户向别墅内张望起来。

不论怎么看,苏云轩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贼,甚至比那些溜门撬锁的小贼还要猥琐几分,毕竟小贼在主人在家的情况下,是不会听墙角的。不得不说,一旦某个人内心的阴暗面被引发出来之后,往往会发生令人难以预料的变化,而苏云轩就是做好的佐证。

可耻以及无耻的看着别墅内烛光下,孙乾公子猴急的解开一名少女的衣衫,那水晶高脚杯中的殷红液体折射出的迷离光芒射在那名少女的肌肤上,少女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娇喘声,她的娇躯犹如八爪鱼一般缠住孙乾,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似痛苦而又享shòu

的表情。

苏云轩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认为打扰这一伟大的原始动作是一种犯罪,这种心性的改变他并没有发觉。

当然,或者可以称之为变态的猥琐行为,只是阴暗情绪的一种体现。而苏云轩的阴暗情绪还包含了让人战栗的冷血和残忍,这一点在天行山脉已经诠释的十分清楚了。

龙婷玉曾问过他,第一次杀人后有什么感觉。苏云轩的回答让人很无语,他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我小时候杀过鸡,杀人的感觉和杀鸡差不多,都是有一点点的紧张和莫名的兴奋。

或许我们可以认为他是天生的战士,他前世是一个在鲜血和残肢断骸摸爬打滚的亡命徒,他可以无视生命和鲜血,可以践踏世上最珍贵,最宝贵的生命。

从那个时候起,龙婷玉对他的认知完全发生了变化,最起码她第一次把刀子捅进一名魁梧犹如一头公牛的汉子小腹后,看着那蠕动的长条状器官从伤口不停地流出来,她吐了一天一夜,从此以后再也不吃动物的内脏。

别墅内激战终于拉开了序幕,嘶嘶的衣物碎裂声中,一条曲线近乎完美,酮体犹如琼脂,浑身挂着淡淡红晕的少女发出嘶哑的痛呼声,在这一刻,苏云轩情绪莫名的亢奋起来。

清扬的音乐随之而起,舒缓而煽情,苏云轩手上的洁白手套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在别墅内主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拉开了窗户,身体一跃而进。

苏云轩是卑劣的,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了,所以他破窗而入,完全不顾室内男主人有可能因此楼下心理疾病,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昏暗的烛光下。

这位可怜的,只是有些家底的富豪少爷尖叫一声,而和他身体紧密相连的少女,不应称之为女人的倒霉鬼,也慌乱的捂住身体,眼中透露出惊慌失措和羞怒之色,随即便歇斯底里的惊呼起来。

“孙乾同学,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苏云轩眨了眨眼睛,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孙乾怒吼起来,”来人,快来人啊!把这个混蛋给我绑起来。“那名女人也回过神来,匆忙找来衣物挡住身体,惊魂未定的,小心谨慎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是你!“那女人又是一声惊呼,因为她已经看清楚那高高吊起的水晶烛台下,那一抹黑暗中的不速之客的样貌。

“真是太不巧了,张丹同学的身体竟然生的如此性感,不知dào

能不能留下几张照片,也好让同学们一饱眼福。“苏云轩显然也看清这个女人,事情还真不巧,这个和孙乾发生超友谊活动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同学。

“下流!“张丹呸了一声,把身体裹得更紧了,身体不自觉的退到角落。在她的印象中,这个样貌普通,成绩垫底,家境贫寒,几乎一无是处的垃圾竟然敢如此威胁她。

孙乾有高声喊了几句,却见那两名高薪聘来的保安竟然迟迟未来,就知dào

坏菜了,恐怕已经遭了苏云轩的毒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48 肉票很配合

孙乾之所以躲到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实在是被顺德市这几天的动静给吓得。他老子是顺德市成功商人,自然有着一定的人脉关系,或者说顺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清楚顺德市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令人骇然的是,接连不断风波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两个小屁孩‘争风吃醋’。好吧,这场看似吊死和白富美的争斗应该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也正如孙乾预料那样,张辉公子大手一挥,杀的苏云轩‘屁滚尿流’。

但是,令人震撼的事情发生了,瘸子哥等人先是被苏云轩一顿毒打,随后被一个连队的大兵扔到了市公安局的老大面前。当然公安系统的同志险些和野战连队发生冲突,差点弄出警兵大对决这样的秘辛他是不知dào

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孙乾的震惊。

顺德市城外那个野战师的老大是谁?那是穆艺大小姐的老子,那是辉哥的舅舅。哪有舅舅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除非苏云轩是他的私生子。但是诡异的事就这么发生了。

好吧,瘸子哥也不是没进过公安局,局里的某位重yào

领导非常照顾海德集团的‘员工’,进去了也就是例行喝茶而已。但是让孙乾吃惊的事发生了,据说市局的一哥力挺苏云轩,直接把瘸子哥等几名‘受害者’投入了监狱。

而苏云轩则大摇大摆的喝完茶,继xù

祸害人去了。第二个倒霉的就是三爷手下头号干将,顺德黑道的二当家刀疤哥。甚至这位二当家的下场比瘸子哥还不如,刀疤哥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回你苏云轩的气也消了把,该安生几天让大家享shòu

一下长假时间吧?谁曾想,三爷那个天行山外围的秘密据点居然被炸上了天,尽管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来,但是谁不知dào

是苏云轩干的?这简直赶尽杀绝啊。

这些念头只是孙乾脑袋里过了一遍,这位富二代顿时冷汗淋淋。苏云轩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扑通一声,孙乾跪在苏云轩面前,痛嚎道:“苏哥,苏哥,求您大人有大量,我只不过是张辉的小跟班啊,他杀人放火也好、逼良为娼也好,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围观的倒霉鬼啊。

“苏大爷,你是我亲大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您的可怜兮兮的小孙子吧,要不您就把我当成屁,您屁股一抬,放了得了。““祖宗,我的祖宗啊,您倒是说句话啊。“孙乾到头如捣蒜,砰砰砰的砸的地板乱响孙乾见苏云轩不为所动,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厥过去,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像是被抽干一样,瘫软在地上。

“不是我啊,我和黄彪张辉不是一伙的,“孙乾浑身颤抖着,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匍匐在地,绝望的低声嘶嚎起来,”是那个婊【子】,是那个婊【子】通风报信,是那个贱人勾结张辉,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孙公子不知dào

从哪来的力qì

,手臂猛的一指,指着龟缩在角落的张丹。

苏云轩无奈的摇摇头,他只是来‘借钱’了,他真的不是逼良为娼的混蛋,怎么孙公子自己先心虚了。厌恶的看了孙乾一眼,目光缓缓移向那个角落,似笑非笑的看着蜷缩一团的女子。他之前还在纳闷,一中发生的事,怎么隔壁星辉中学这么快就知dào

了,原来有内奸。

“张丹同学,麻烦你把头抬起好吗?”

张丹面如死灰的战栗着,她哪敢和苏云轩对视啊,在认出苏云轩那一刻,做贼心虚的她就偷偷摸摸的躲到角落,期望苏云轩会遗忘她这个卑微的小人物,可没想到那个夺走自己身体的混蛋,那个花言巧语骗走自己第一次的败类,毫不留情的出卖的她。

“哦,不要害pà

,我像坏人吗?”苏云轩脸上带着笑容,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而是冰冷无情。

“苏云轩,我……”张丹感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悔恨、畏惧的把身体蜷得更紧,瑟瑟发抖。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是不是?谈不上出卖,你只是想得到一点点好处而已,对不对?”苏云轩像是开朗、大度绅士,他的言语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张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惊喜若狂的抬起头,“我是被他们胁迫的,如果我不按照张辉的要求做,他会,他会……“张丹再也说不下去了,低声的啜泣着,”我真的不想这样做,我真的不想……“苏云轩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眉头皱着,“我们都是受害者?哦真是太不幸了,那么张丹同学,你能解释为何出现在这里吗?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yì

,我可以相信你。““我需yào

钱,我弟弟得了重病,我真的需yào

钱,孙乾他有钱,他答yīng

我为弟弟请国外的医生。“张丹哽咽着,神色无助而凄苦。

苏云轩转头看向孙乾,“她说的是事实吗?“孙乾急忙点头,可怜巴巴的,带着祈求的神色,近乎谄媚的说道:“苏大爷,她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该死的,”苏云轩一把拉起张丹,让那一丝不挂的酮体暴露在红烛的光芒下,张丹像是傀儡一样,不敢有丝毫的挣扎。

“孙乾同学,多么赤【裸裸】钱肉交yì

啊,真是太让人羡慕了。”苏云轩砸吧着嘴,“抱歉,我忘了告sù

你,其实今晚我只是过来借点零花钱,我真的不像看到你们如此亲近。”

“哎,我真的太穷了,”苏云轩回过头,看着死尸一般的张丹,“你也是可怜人,他们威逼利诱,你能怎么办?我们都是可怜人。”

孙乾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dào

自己这条小命保住了,带着最谦卑的笑容,爬到苏云轩脚下,“苏大爷,我有钱,我很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苏云轩嘿嘿一笑,戏谑的纠正的,“孙乾同学,有一点你要注意,我是来借点钱,可不是白要,是要还的。”

孙乾连连点头,不过谁见过劫匪要还过钱?

“这就很好办了,”苏云轩满yì

的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万?没问题,我立kè

让我父亲给你们准bèi

。”孙乾一口答yīng

下来。

苏云轩愣了,他这个打车都做霸王车的穷人一时间无法想象两千万是什么概念。

看这苏云轩面无表情,实jì

上是有些错愕,脑袋开始打结的劫匪,孙乾顿时面如死灰,“两个亿?”

要知dào

就算他家里财大气粗,固定资产数十亿,但是那也只是固定资产而已,真zhèng

的流动资金也不过几个亿。

“哦不!”苏云轩已经反应过来,尖声叫道,“是三个亿!”他用另一只手指着那三根蜷住的手指,“你看看,一、二、三,是三个对不对?对不对?”

苏云轩幸福的快晕过去了,他对天发誓,他只想借两百万花花而已,真的没有真么贪心,以他这个纯粹的屌丝,怎么可能想到三千万和三亿呢,两百万对他而言就是一笔巨额财富了。

孙乾身体一晃,直接瘫软在地上。

“五分钟内转账到这个账户”苏云轩笑呵呵的报出一个瑞士银行不记名账号。

49 北岸别墅内的来客

丽湾区,牛尾河北岸别墅区。

北岸别墅几乎聚集了顺德市所有有钱有势的人物,和野玫瑰俱乐部相邻。原本赫赫有名的野玫瑰俱乐部为这些成功人士提供精致的服wù

,不过在野玫瑰查封之后,顺德市陷入空前混乱之际,大部分娱乐场所不是很安全,这些‘洁身自爱’的成功人士只好窝在自己家的别墅内。

毕竟大家都有养情人的良好习惯,既然尝不到野味儿,自然要在情人身上大发雄威了。所以这个烦闷,令人情绪很躁动的夜晚,别墅区显得很安静,至于别墅内是否如此,那也只有天知dào

了。

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一辆低端,甚至可以称为贫贱的桑塔纳小轿车,看惯法拉利、悍马之类的牛车,这种下等人开的破车他们自然看不上眼,尽管他们自己也不见得买得起。

车窗缓缓摇下来,一名清纯娇媚的面孔出现在保安的视线内。

这名保安心口微微一窒,浑身向打了鸡血一样,带着几分痴迷和贪婪的目光,注视着车内的少女。这名少女的发丝高高挽起,露出精致如凝脂般的脖颈,像是高傲的白天鹅一般。少女的五官近乎完美,琼鼻樱口,眉黛如山,脸色始终带着高傲和矜持的神色,而眉眼间却有着一丝娇媚,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小姐,这里是私人领域,如果您想拜访某位贵人,请出您登记,等我们核实后,才能进去。”保安礼貌的说道,他知dào

这样的尤物,必然是某位贵人最近猎到的禁脔,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少女点点头,她身旁的司机不快的报出一个地址,待保安歉意的告退,去核实后,那司机翻了个白眼,“小姐,菠菜那厮可以享shòu

私人别墅,为什么我开辆车,还要临时去借呢?”

那少女略带低沉,却带有奇特魅力的磁性声音响起,“豆芽,看看你这畏畏缩缩的摸样,像是大老板,大富商吗?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贼而言。“显然,这位是龙婷玉龙大小姐。

似乎不想太过打击这位名叫豆芽的司机,龙婷玉只是在心里暗暗的腹诽着,“这小贼,还是个不靠谱的小贼,难道顺德市没有法拉利、兰博基尼、宾利之类的名车?就算没有,奔驰宝马总该有吧,为何弄辆小科员都看不上的桑塔纳。“很快那名保安跑过来,脸色的轻浮和yin色消失不见,谦卑而小心的说道:“女士,你们可以进去了。”

龙婷玉礼貌的笑了笑,车子缓缓驶进河边别墅区。

“小姐,我有十八种方法可以不声不响的混进来,为何要走正门呢?“豆芽不爽的抱怨着。

“豆芽,我们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进来呢?难道我们是来干坏事的吗?“龙婷玉古怪的笑了。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别墅的门口,不多时,一名衣冠楚楚,体态臃肿,眼中不时有精光闪现,典型的奸商摸样。人模狗样的男子迎了出来,满脸堆着虚假的笑容,此人正是豆芽口中的菠菜了。

“哈哈,小姐来了。”菠菜腆着发福的肚皮,把那一套职业化的笑容收起,换上谦卑而谄媚的笑容。

豆芽瞥了菠菜一眼,白眼狂翻,因为这位伪富豪的脸色还残留着唇印,这让他羡慕之余,不免有些愤恨,大家都是收集情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为什么这个菠菜可以拥有大量的经费,而自己不得不溜门撬锁为一口饭发愁呢?

龙婷玉眼睛一瞪,径直走进别墅,菠菜和豆芽急忙跟上,一左一右亦步亦趋。

“菠菜,开始吧。”龙婷玉靠在待客沙发上,厌恶的瞥了一眼横在茶几上的女性内衣,低沉的说道。

“如您所愿小姐。”菠菜讪讪干笑两声,走进书房,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笔记本走了出来,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几分钟过后,别墅内的安保系统便被破解,所有监控设备的画面同时定格。

“搞定!”菠菜满yì

的收起肥硕的手指,“小姐,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潜入目标人物的别墅,当然时间可以更长一些,不过我担心会被保安察觉。”

“很好,十分钟足够了。”龙婷玉很满yì

的瞪了一眼菠菜,招呼正研究别墅内保险箱的豆芽,悄然离开这栋别墅。

三分钟的时间,龙婷玉和豆芽便来到了目标人物的后院,豆芽轻松的敲开保险门,两个人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

客厅内的灯灭着,二楼的某件卧室传来男女低沉的呻吟声,龙婷玉微微蹙起眉头,示意豆芽行动。豆芽咧着嘴,轻车熟路的搜索起来,看他那熟练的动作,甚至比这栋别墅的主人还了解别墅的布局。

龙婷玉看着上蹿下跳,甚至连卫生间马桶都检查一遍的豆芽,满yì

的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豆芽看起来猥琐些,但是却很有用,时间不长就从待客沙发的隔缝,空调的滤网,以及一些隐蔽却又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地方搜出不少首饰珠宝。

“小姐,这家主人真不小心,这些钱财怎么可以放到如此扎眼的地方,如果是我,一定会把这些小宝贝们藏到内裤里。”豆芽怪异的笑了笑,悄无声息的爬上二楼。

龙婷玉翻了个白眼,拿出相机,对着首饰珠宝咔咔的拍起照来。这些自然要成为她和那位政客谈条件的筹码。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豆芽从别墅内找出不少的存折,现金,以及各种值钱的古董,同时,一个黑色笔记本也呈现在龙婷玉的面前。龙婷玉随意的翻了翻,不由得被那笔记本记载的内容吓了一跳。

这时候,二楼忽然传来低沉却又高昂的呻吟声,显然这位政客已经办完事,唯一令龙婷玉诧异的是,这位政客的身体素质好像不错,战斗竟然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嘿嘿,那位大老爷用了三根手指。”豆芽猥琐的奸笑一声,把一条丝状丁字状的东西塞进了怀中。

龙婷玉暗骂了一声无耻,当然她骂的自然是豆芽,谁能想到豆芽竟然不声不响的去观战,甚至还顺手带走那位女主人的内衣。

志得yì

满的中年男子推开卧室的们,入眼的却是灯火通明的客厅,随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客厅内堆积如山的财物,以及那两个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客人。

“怎么了,义哥?”一名娇艳的少妇裹着睡衣,满脸潮红的出现在中年男子身后,随即也被客厅的两位客人吓得花容失色,过来片刻,才尖叫一声。

“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私闯民宅,你们这是犯罪。”被称为义哥之人,正是大河区区委书记孙显义。此刻他义正言辞的呵斥道。

“孙书记好,”龙婷玉自然不会孙显义那一套吓住,如果对方真敢报警,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再说,孙显义有报警的机会吗。

龙婷玉手指一抖,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飞出一柄袖珍手枪,隔空对着孙显义的脑袋点了点了。

孙显义顿时脑袋翁的一声,对方既然知dào

自己的身份,那么事情绝对不宜闹大,他这些年干了什么,他自己清楚。阴沉着脸,孙显义反而镇静下来,转头安抚着身后的可人,“不用怕。“龙婷玉啪啪啪的鼓起掌来,这个孙显义确实是个人物,这些足够让他枪毙的罪证摆在眼前,却依然没有跪地求饶,而是颇为镇静的安慰身后的妇人,可见其城府之深。

甚至,从始至终,这位孙书记竟然没有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可见其修为已经达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

“抱歉,我先去更衣,你们随意坐坐,我马上回来。”孙显义低沉的说了一句,转身搂住少妇回到卧室。

龙婷玉自然不必担心对方耍花样,也任由孙显义回到卧室。

刚回到卧室,孙显义颓然的靠在沙发上,脑袋迅速的思索起来。显然对方不为财,也不是刻意找他麻烦。而且这两人能避过别墅的一切安保设备,必然不是泛泛之辈,那她们找自己到底有何目的?

那名少妇安静的站在孙显义身边,并没瓜燥,显然她很信服眼前的男人。从政十多年,这个男人捞取了无数好处,却依然逍遥法外,不仅仅靠运气,同样冷静的头脑也是重yào

的因素。他似乎能够驱凶化吉一样。

足足够了十分钟,当孙显义再次从来后,满脸挂着淡淡的笑容,明明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但是却又让人能察觉到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是一个生意人,”龙婷玉讥讽的一笑,“或许你可以理解为市侩、唯利是图,或是其他什么。”

“商人逐利,我也一样,我只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孙显义哈哈一笑,“我们都有共同点,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对吗?”

“当然,”龙婷玉颔首一笑,指着客厅内的财物,“我们需yào

一笔交yì

,你看,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筹码。”

50 穆司令杀上门了

十一长假终于结束了,在这最后一天,苏云轩亲自前往顺德市火车站,接回母亲,方文明亲自驾车,四人缓缓回到滨江小区。

方文明的座驾已经换成了丰田皇冠,这是区zf二号车,方科长已经于昨天正式上任大河区的常务副区长,至于原本即将出任区长职务的李秘书,已经接受纪委的调查,区长还是有原来的吴国峰担任。

此刻方文明明显感到自己和苏云轩之间有一些隔阂,虽然他和苏云轩一同前来接站,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谈话。而最回去的路上,一些话自然不能在女眷面前谈起。

回到家中,秦桂芳和肖艳去洗漱,而方洛眼红的盯着苏云轩,恨不得扑上来咬几口,谁让这小子不声不响的溜出去潇洒,不带上自己呢。

当然,苏云轩消失的这几天,对方方洛宣称是去了张立强那边,毕竟强哥以前还是很照顾苏云轩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很好,苏云轩过去小住几天,也合情合理。

“云轩,去我屋里谈吧。”方文明笑着和苏云轩说道。

顺德市官场的巨大变动,可谓人尽皆知,作为穆司令的嫡系干将,方文明也能接触到一些保密性很高的消息。这次欧阳华副书记莅临顺德市,看似狠狠的批评了顺德的干部,也有不少人纷纷落马,但细究起来,其实却是一种保护。

他从穆司令那边得到消息,国家某个隐秘部门的主要成员非常恼怒,直接杀到顺德市,如果欧阳华副书记不是事先得到风声,‘死皮赖脸’跟了过来,恐怕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令方文明没有想到的是,穆司令在这次事件中竟然完好无损,甚至军委的首长们都未曾有半句指责的话,可见那个神mì

部门的影响力之大,不可小觑!

当然,顺德市能够在可控的情况下,解决这次事件,还真要归功于苏云轩,如果不是苏云轩及时打电话报平安,恐怕欧阳华副书记都无法镇住场面。

论功行赏,他方文明得到了好处,郑坤同样荣升为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而穆司令的调令也马上要下来,可是苏云轩呢?他却踏出了万劫不复的一步,虽然没有明显证据指向苏云轩,但是谁心里不清楚他的恶行?

方文明的书房,苏云轩比较熟悉了,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呵呵的看着方文明,“方区长,恭喜高升了,今儿晚上你可得好好摆一桌。”

“没问题,回头我就让你肖阿姨出去买菜,今儿我亲自下厨。”方文明一口应允下来,他当然知dào

苏云轩并没有调侃之意,但是他怎么也觉得自己有些受之有愧。

书房内,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十分融洽,不时两人就会相互敬烟,笑声不断。

方文明表面一团和气,其实心中却暗暗着急,这个苏云轩拉起家常竟然如此了得,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叫他来书房的用意。

而苏云轩自然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聊天打屁谁不会,长个嘴就会说,既然方文明能够沉得住气,他自然奉陪到底。

“好你个小狐狸,”方文明暗自叹气,要是这样闲聊下去,估计到了明天,也不见得能切入正题,于是语气一转,严肃的说道:“云轩啊,区里封查不少非法产业,听说张立强最近往区里跑的挺欢,这小子胆子也真够肥的啊,盯着这些肥肉的恶狼可不少,也不怕惹火上身。”

都是棉麻厂出来的,方文明自然认识张立强,他和张立强的父亲张凯还是棋友。也知dào

这张立强是个小混混,开着几家洗脚店,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不过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个张立强哪来那么大的胃口,企图一口吞下这么多肥肉?他也不怕噎着。

方文明这么一说,也是试探苏云轩,他想知dào

这里边是不是又苏云轩的影子,如果没有,他自然不会过多关注,可如果有的话,那们事情可就得慎重对待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强哥这人够义气,大伙都信服他,几个朋友凑些钱,买些产业,总比各自为战,小本经营要好。”苏云轩微微一笑。

“做大做强自然是好,可是那些酒吧、KTV之类的娱乐场所可不是有钱就能做好的。”方文明眉头一皱,显然苏云轩的话让他明白,这小子知情,至于苏云轩是不是参合进去,目前还不好判断。

“他们做正当生意,可是受法律保护的,想必也不会有不开眼的人去捣乱。”苏云轩随意的说道。

方文明气结,这个苏云轩岂能不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可是这小子竟然跟自己说什么正当生意,纯属屁话。

苏云轩微笑不语,看着脸色不善的方文明,自是不会透露底线,如果方区长伙同市局局长和驻军的司令员骤然发难,他刚刚积累起来的小势力,恐怕立kè

会土崩瓦解。他们是不允许让自己步入险途,最终沦落到黄三立那般下场。

这算是晚辈对小辈的爱hù

,苏云轩心中自是感激万分。

试探无果,方文明懊恼自不必多提。苏云轩身心舒畅的回到客厅,堆在沙发上,眼角柔和的扫视着电脑旁的宅女,却不自觉间,流出几分溺爱之色。

可以说,苏云轩的生活已经恢复了正常,张立强这个人办事能力很强,在几笔资金砸下去后,迅速拉起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虽然这些人忠心谈不上,但是基本的势力底子,却搭建起来了。只要日后培养些心腹干将,那么他的位置也稳如泰山。

按照龙婷玉那边传来的消息,区里和市里的关系已经打点到位了,不管是威逼利诱也好,还是相互合zuò

各取所需也好,总之,都会为张立强的发展提供必要的帮zhù



这几天,张立强频频出入大河区zf,也是苏云轩授意的,尽管有人照拂,但是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这些关系只有隐藏在暗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益。

目前张立强已经和龙婷玉手中的几名干将见了面,在龙婷玉一再要求下,张立强挂上了冬瓜的绰号,而以张立强和龙婷玉手下几名干将为核心的势力,正式命名为青菜家族,对外宣传为青帮。

想到这,苏云轩忍不住有些好笑,没想到冷冰冰的龙婷玉,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女人果然是最为复杂的生物,天知dào

她们脑袋是怎么长的。

就在苏云轩想到得yì

处,门铃突然响了,方洛不耐烦的挥挥手,“苏云轩,去开门。”

苏云轩瞥了一眼电脑显示器上斗地主的画面,只见方洛拿了一手好牌,正在大杀四方,无奈之下,只能挪动屁股,去开了门。

“哈哈哈,云轩也在啊。”

门打开后,立kè

传来爽朗的笑声,却是一身戎装的穆司令登门拜访来了。在穆司令身后,一脸不爽的穆艺正瞪着苏云轩,显然这位穆女兵响起了某些不好的待遇。

“快,快请进!”

苏云轩赶紧把两位贵客请了进来。这时方洛也发xiàn

一身戎装的奇怪客人,眼睛顿时一亮,可是当她看到这位军官身后的少女时,瞳孔猛然一缩,像是发xiàn

危险的小母豹,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扑了过来。

“方洛,这是穆叔叔,不能这么没礼貌!”方文明也笑着从书房走出来,将穆司令请进书房。

客厅里剩下三名少年,本应气氛活泼开朗,可是却空前的沉默,苏云轩像是犯人一样被两名少女按在沙发上。穆艺的表情是一个想要找回场子的女老大,而方洛眼神,则是怀疑丈夫红杏出墙的深闺怨妇。

事情就是这么古怪,两个女人对苏云轩没有好感,她们理应成为同一战线上的战友,可是她们之间却格外的仇视对方。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联合演绎的戏码,却更精彩。

苏云轩恨不得一头砸进沙发里,不管是穆艺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还是方洛那质问怀疑的不善眼神,他都感到无比的头痛。

“洛洛?你干什么呢?这位是?”肖艳和秦桂芳从浴室中推门出来,正好kàn

到剑拔弩张的三人,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秦桂芳看着儿子颇受委屈的样子,恼怒的瞪了苏云轩一眼,这小子在外勾搭其他女孩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带到洛洛面前,这不是存心找罪受吗。说心里话,她对方洛这个‘儿媳妇‘还是比较满yì

的。

“肖阿姨,老妈,快来救我啊!”苏云轩怪叫一声,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饶是两位少女高度注视着他,竟然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让这个坏蛋逃脱魔爪。

穆艺咬了咬牙,凶狠的瞪了苏云轩一眼,随即豪爽的笑道,“您就是秦阿姨吧,这位就是肖阿姨吧,我是穆艺,我家老头子是穆海。”

“穆海?”秦桂芳动容,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拉过穆艺,急切的问道:“你真是穆海的小孩?你父亲现在还好吗?““哈哈哈,嫂子,我可好得很。“穆海笑着从书房走出来,快步来到秦桂芳勉强,“嫂子啊,你还是这么年轻,哈哈哈……““贫嘴,“秦桂芳笑骂道。

穆艺听到这个评价,顿时用看怪物的眼神望向自家老头子,这个古板、严肃、沉默寡言的家伙,怎么突然变了摸样?

“艳子,你快去买点菜,难得咱们三家人聚在一起,一定要好好喝几杯。“方文明笑道。

51 辣妹被调戏

穆海突然登门,一来是看望秦桂芳,而来也有告别之意,他在顺德市的时日不久了,即将出任泉南军区某野战军的副职,进驻东莱市,临走之前,自然要看望一下昔日的老部下和战友遗孀。同时也有事情要安排一下。

刚才穆海和方文明在书房的时候,正事已经谈完了,接下来便是叙旧了。秦桂芳陪在客厅,和这位小叔子亲切的交谈着,方文明则在旁边端茶递水,临时充当勤务兵的角色。

虽然方文明并未在苏正峰同志手下当过差,但却是小字辈,由他充当勤务兵,其他人并没有意见。

三名少年自是无法承shòu那些陈年旧事的摧残,这是代沟问题,于是三人很有默契的溜出门,把空间留给了长辈。

刚走下楼,穆艺便嚷嚷着要去酒吧潇洒,苏云轩不敢有意见,谁叫他心虚呢,而方洛更是不甘示弱,不就是喝酒嘛,长嘴就会,她绝对不会在穆艺面前掉面子。

三人出门打了个车,让苏云轩无语的是,这名司机委实有些眼熟,好在这位司机大哥大人有大量,在苏云轩答yīng

赔付上次车费的前提下,对苏云轩上次做霸王车一事不予追究了。

“去哪?”司机虽然很大度的原谅的苏云轩,但是心情依然不是那么愉快,拉着脸问道。

“随便找一个上档次的酒吧,”穆艺笑吟吟的说道。

“酒吧?”司机微微一愣,这些天那还有人敢去酒吧,那里不是火拼就是谈判,根本顾不上做生意。只是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对三位乘客说出来。

好在司机大哥比较敬业,为人也算善良,车子四平八稳的在市区穿梭,总是停在一家他认为比较稳妥的酒吧门口。

苏云轩大手一挥,两张红大头打打发的司机大哥眉开眼笑。那车子一个漂亮的掉头,疾驰而去,仿佛车子轻快了不少。

三人先后进入这家名为法兰克的酒吧,说起来这家法兰克酒吧还算有些名气,在丽湾区这一片生意比较火红,哪怕是下午,但是酒吧的生意依然不错。

酒保的光线不是很亮,各色的彩灯将足有千来个平方的大厅照耀的如梦如幻。近二百平方的吧台内,七八名年轻的调酒师流畅而花哨的调制着鸡尾酒,那堪比艺术的手法引起一阵阵能让人耳膜刺穿的尖叫。他们背后镶嵌在墙壁上的水晶展台内,陈列着奢华而名贵的各国名酒。

围在吧台附近的女士们,性感而豪放,他们那丰腴的屁股搭在高台上,或矜持的娇笑,或爽朗的调戏着年轻的调酒师,却没有心思关注短裙内是否露出那可爱的小蕾丝。

犹如苍蝇的一般的男士,自诩彬彬有礼的围在这些女士身边,侃侃而谈,不时引得这些女士咯咯直笑。

苏云轩皱着眉头,非常讨厌这种氛围,他拉着两位女孩直接走到舞池旁的一个散座,斜了一眼舞池中疯狂扭动的人群,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如果自己一梭子下去,保准他们跳的更嗨!

服wù

员矜持的跟在三人身边,穆艺毫不客气的要了几瓶红酒,随后眼睛瞄了一眼不远处壁橱内展览的人头马,笑呵呵的又要了两瓶。这是穆女兵今晚的量,直到自己点好之后,才笑眯眯的看着苏云轩和方洛。

“洛洛小妹妹,要不我给你点杯鸡尾酒吧?他们这的星之夜还算不错,或者你想要点饮料?”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方洛黑着脸,狠狠的瞪着眼珠,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住,显然她没料到这个‘小三’如此生猛,竟然直接宣战。

“怎么了,小妹妹,饮料也会醉人吗?”穆艺笑的花枝招展,仰着身体,祭出胸前那对大杀器,而且眼神撇在方洛平坦的胸前,尽是揶揄之色。

方洛气得白眼直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没有发育好,暂时还不能这个大波傻妞一较高下。不过洛洛同学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斗志高昂,苏云轩就不喜欢大波妹,你臭什么美。

“服wù

员,刚才这位小姐点的酒来双份,另外来一打啤酒。”方洛思量再三,还是在酒量上应战了。今天就算喝死,也不能让这傻妞如此嚣张。

苏云轩一拍脑袋,暗暗后悔来酒吧了。穆艺的酒量他初窥一点端倪,一瓶半的特供茅台只是开开胃而已,方洛要和这位斗酒量,简直是不要命了。

如此两位靓丽,却各有特色的美女自然招来无数双注视的眼球,除去那些偶尔停在苏云轩身上,带有明显敌意和羡慕的目光之外,他们更多的把带着一层亮光,可以定义为色迷迷的目光扫向两个决斗的少女。

美女PK,这可不多见,很快这个小散座附近就聚拢来一批热情的看客。甚至舞池也安静下来,更多疑惑,随之变成惊愕的目光投了投来,舞池旁那个二十米小舞台上的歌手也停止了奋力嘶吼。

苏云轩绝对没想到喝个酒竟然喝出麻烦来,他偷偷的拉了拉方洛的衣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洛洛,不要瞎闹,你看这么多人把咱当猴看呢。”

方洛没搭理苏云轩这茬,反而带着明显挑衅,故yì

提高音调的说道:“苏云轩,你告sù

她,你不喜欢大波傻妞!”

苏云轩愕然,穆艺愕然,全场愕然。

这次美女对决,竟然是因为凶器!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再次投向两位少女的胸前,这次苏云轩也没有例外。

随后全场爆fā

出古怪而放肆的笑声。

“那个,其实,我是……“苏云轩刚想承认自己也是俗人一个,但是一道实质性的杀气瞬间笼罩在他身上,苏云轩全身一震,言不由衷的嘿嘿两声,模棱两可的说道:”我不喜欢!“方洛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高傲的扬起头颅,一个响指,服wù

员以及酒吧的老板就欢快的跑了过来,同时也带了两位少女的决战武器,将近二十瓶各种酒水。

观众们热情情高涨,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打着口哨,叫嚣道:“我们喜欢大波妹子,哈哈哈,要不你陪哥几个玩几天,保准你能二次发育。”

“是啊,咱们的手段保准你欲罢不能,怎么样?”这几个小混混推推嚷嚷的靠了过来,围在附近的看客们,一见是这伙人,赶紧闪开,脸色带着惧意。

“滚,信不信老娘把你那玩意儿剁碎了喂狗!”穆艺杏目一瞪,杀气腾腾的站起来。

“呦!这泼辣的性子哥们更喜欢,”一个铮明瓦亮的大光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双绿豆眼叽里咕噜的在穆艺身上扫视着,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

方洛也忽的站了起来,不屑的哼了一声,“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赶紧滚蛋,要不然……““嘿!“那光头惊喜的挑起眉头,”这妞也够火辣!“围在光头身边的混混们顿时高声叫嚣起来,“大明哥,怎么样,这两妞对胃口吧。““那是,哥们儿好长时间没尝过鲜了。“光头砸吧着嘴,满脸yin色的戳戳手,”等哥们儿开了苞,也让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享shòu

享shòu

辣妹的滋味儿。“砰砰,两声闷响。

方洛和穆艺不约而同的拎起啤酒,砸在光头的脑袋上。

“操!小【婊】子,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直接绑回去。”光头捂住脑袋,满脸怒容。

其余混混一哄而上,就要当场擒下两个辣妹。突地众人眼前却一花,两个娇嫩欲滴的小姑娘消失不见,换成了一个中等身材,样貌平凡,长着一副讨打样的毛头小子。

苏云轩一直冷眼旁观,见对方竟然硬抢,自然第一时间将儿女拉到身后,虽然他知dào

方洛练过几年跆拳道,而穆艺在部队长大,必然也会两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身边的女人受到任何威胁。

“小子,有种,竟然玩英雄救美这一套,“光头狰狞的咧着嘴,挥挥手,”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dào

我大明哥的厉害!“苏云轩讥讽的翘起嘴角,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光头,那些一哄而上的混混根本无法入他的法眼。

光头被苏云轩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他能读出苏云轩那眼神代表的含义,那是无情屠夫看待案板上的待宰羔羊才有的眼神。

噗噗噗,一声声沉闷的响声让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总共六名小混混还没看清苏云轩动作,就感觉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嘎巴嘎巴的骨骼断裂声也不断响起,而这些混混发出的犹如杀猪般的惨叫让整个酒吧都颤抖起来,给人一种置身屠宰场的错觉。

围观的观众下意识的看向那几个倒在地上的混混,不由得倒了几口冷气。

这些平日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泼皮们脸部扭曲成奇怪的几何形状,他们身体的某些部位明显塌陷下去,正声嘶力竭的喊叫着,身体像是蛆虫一样在地上扭动。

啪啪啪!

两位少女不约而同的鼓起掌,随即又相互瞪了一眼,轻哼两声,谁也不甘示弱。

52 他们喝多了

苏云轩像是没有看见地上的可怜鬼一样,身体迈出一步,踩在某个倒霉蛋的手指上,瞬间又响起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苏云轩略带歉意的咧开嘴,脚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那名混混发出最后一声惨呼,幸福的昏了过去。他那双可怜的,用来安抚少女寂寞春心的手,在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中,露出几节带血的白骨。

光头吓得冷汗直冒,看着苏云轩那无辜而又怜悯的眼神,他艰难的吞了口吐沫,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或者可以割点肉,放点血,只要这位屠夫满yì

,区区几个小钱算什么呢?他大明哥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你看,这位大明哥,你小弟一定是喝多了,要不然怎么满地打滚呢?“苏云轩很无奈的摊开手。

“是是是,他们是喝多了,这群该死的混蛋。”光头满脸谄媚的踢了一脚脚下的小弟,又惹来一声痛呼。

大明哥哪还顾得上这些,只要这个笑面虎不继xù

追究,那么这些小弟白挨打又能怎么样?一笔钱砸下去,这些小弟自然心服口服。

苏云轩笑意更浓了,“那么你认为,你打扰了两位如此美丽的小姐,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呢?”不待光头搭腔,苏云轩摇了摇头,“你看,你对她们有不好的念头,真该死,你难道不知dào

这位大波……咳!这位豪爽女士是一位大校的掌上明珠吗?”

光头晕菜了,他倒不是怀疑苏云轩说谎,关键是他那脑袋里对一个大校没什么概念。““当然,这位新任区长的千金实在提不上台面,可是谁叫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女友呢,你当着我的面,调戏了我的女友,这笔账又要怎么算?“苏云轩立kè

变得义愤填膺,大有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光头傻眼了,大校是什么职位他不清楚,但是一个区长是什么分量,他还能明白,他家老头子只不过在市公安局攀上一位排名靠后的副局长,他就可以在顺德市作威作福,更别说一个实权区长了。

“大哥,你看我这不是无心的吗!要是知dào

这两位小姐身份如此高贵,就是借我两个胆儿,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光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爬带滚的爬到苏云轩脚下,祈求的问道:“大哥,我一定好好补偿两位小姐,您看一百万压惊费怎么样?”

苏云轩立kè

眉开眼笑,不怕你耍流氓,就怕你没钱耍流氓,既然有钱,那一切都好说了。

钱能通神,这一点是光头老子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此时光头深信不疑,一百万的代价虽然让他心疼,但是却能避免一场毒打和疯狂的报复,他认为是值得。

“大明哥快起来吧,”苏云轩笑吟吟的扶起光头,“压惊费的问题解决了,那么你猥亵我女友的账是不是一并结清了?”

“天啊,这是劫匪吗?我只不过有过这样的念头而已,”光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内心悲嚎起来,“YY有罪吗?有罪吗!”

当然,光头哥也只能把这个念头烂在肚子里,谁让他老子只是一个富商呢,谁让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呢,谁让自己犯贱一头撞进一头斑斓猛虎的嘴里呢,这能怪谁,该死的,他只是出门没看黄历而已。

“似乎,大明哥想赖账啊,“苏云轩遗憾的耸耸肩膀。

“不!“光头几乎跳了起来,如果因为内心的小怨念让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想法,他大明哥或许真看不到明天了。

他绝对不会忘记刚才那冰冷的目光,那带着强烈攻击性的眼神,以及那随时可以让他缺少某些肢体的变态实力。

“他是魔鬼!“光头在心底狠狠的,带着不甘和恐惧的哀嚎着,然而他的脸上却是宛如春风拂过的溪水,给人一种满心欢愉的感觉。

“我愿意再出五十万!““五十万啊,该死的!“苏云轩猛然抬起右脚,狠狠的踢在光头的双腿间,咆哮道:“你亵渎了我的女人,就愿意付出这么一点点的代价吗!”

光头终于幸福了,虽然在得到幸福之前,他的面部极度的扭曲成一根麻花,他的双眼泛出了死鱼肚皮一样白眼珠,他急剧的吸气撑爆了肺,他那可怜的小鸟,算了或许以后没有小鸟了,但是他幸福的昏了过去,有什么能比这更幸福呢!

苏云轩用那种被戴了帽子的老汉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四周,仿佛他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他是多么的无助,他想找一个倾诉的人,却有担心别人耻笑一样。

终于苏云轩的目光停在一名中年男子身上,这名男子穿着体面的黑色西装,略微发福的身体微微前倾,嘴里像是被人塞了一个鸡蛋,张得老大。

看到苏云轩注视着自己,这位中年人立kè

堆出最亲切的笑容,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您的朋友在酒吧被人骚扰使我们的过错,我们愿意,恩……不如今晚您和您女伴们的消费免单如何?”

本来酒吧老板想赔偿一点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出于商人天生的吝啬本性,他还是把那红大头捂在自己的口袋里了。毕竟是大明哥招惹这位爷,他一个小本生意人有什么义务为此买账呢?

而且这位老板看得出,这位爷并没有刁难酒吧的意思,或许他是对酒保发生混混斗殴事件,影响他的雅兴讨一个说法呢!

没错,就是混混斗殴。几个喝了点酒,就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可怜虫,他们自己怎么就打起来了呢,那些该死的警察早就应该把这些败类投入监狱,难道自己不是一个纳税人,难道不应该得到应有的法律保护?

“您是一位慷慨的老板,”苏云轩眨了眨眼睛,“麻烦您把这些自相残杀的好市民送到医院吧,毕竟南郊的坟地还是很贵的,可不能随便死人。”

酒保老板矜持的笑了笑,冲着傻了眼的服wù

员吆喝道:“给这三位客人最高等级服wù

,一切酒水免单。老孙,老孙,赶紧把这些混账扔……不,送往医院!”

苏云轩呵呵的笑了,免单啊,不过随后他就尖叫一声,“他还没有兑现一百万呢!”

刚刚醒过来的光头,再次昏了过去。

“算了,给他们留着当医药费吧。”苏云轩狠狠的咬着牙。

直到光头等人被抬出去,酒吧内才爆fā

出一片叫好声,甚至还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少女蜂拥而来,卷着一阵香风,差点没把苏云轩掀一个跟头。

热情而豪放是这件酒保的主旋律,这里的客人同样如此。猝不及防之下,苏云轩脸上布满了鲜红的唇印,而他则是傻呵呵的站在那里,被不知名的小手,在身上揩油,甚至某个敏感部位也被抓了几把。

“帅哥,你真猛,晚上人家有空!”

“帅哥,我电话是139********,记得打给我啊!”

“猛男,求安慰!”

“……”

转眼间苏云轩被淹没在热情奔放的女人群众,好在出于惊愕之中的穆艺和方洛及时苏醒,凭借超强的战斗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在一名服wù

员的带领下直奔二楼的贵宾包厢。到了包厢,苏云轩依然惊魂未定。

足足过了五分钟,苏云轩才还过魂来,看着两位美女用审视犯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狼狈的擦去脸上的唇印,讪讪的笑道:“她们太热情,哈哈哈……”

“你怎么这么厉害了,一个人干翻了五六个。”方洛死死盯住苏云轩的眼睛,似乎要把苏云轩所有的秘密都掏出来一样。

穆艺大大咧咧的往包厢的沙发上一靠,美滋滋的开了一瓶红酒,也没有杯子,直接对嘴吹,饶有兴致的看着苏云轩。手下有如此生猛的小弟,自己岂不是很快就能在顺德一中站稳脚跟,甚至将一个个本土势力清除,称霸校园。

“你知dào

,我经常锻炼,身体好!”苏云轩自然老实‘招供’了。

“骗鬼去吧,”方洛明显不信,不过她也知dào

,想要敲开苏云轩的嘴,比登天还难。所以洛洛同学眼睛一转,喜笑开颜的凑到苏云轩面前,“那个,你说我是你女友来着?”

“逢场作戏罢了,大家都不要当真。”苏云轩眼睛一翻,身体奇特的做出了反应,先是他的大腿瞬间成了X型,如此一来可以保护好大腿内侧的嫩肉,随后他腰杆一挺,鼓起硬邦邦的肌肉,可以减弱腰部的攻击,最后他得yì

洋洋的翘起嘴角。

方洛这两招苏云轩领教过十来年,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穆艺在旁看得噗嗤一笑,添油加醋的调戏道:“苏云轩,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可以考lǜ

考lǜ

。“方洛一脸果然有奸情的表情,她恼羞成怒的咬了咬牙,终于把心中的醋意和嫉妒变成了实jì

行动。只见她腰肢一扭,身体奇准的贴到苏云轩身前,出手如电,狠狠的拎着苏云轩的耳朵,狠狠扭成360度。

“疼、疼!轻点……”苏云轩惨叫一声。

方洛整个身子都快挂到苏云轩身上了,如此近距离接触,往常到没有什么特别感受,但是此时苏云轩心中却生出一丝邪异的想法,他有一种将方洛狠狠搂进怀中,好好疼爱的冲动。

53 洛洛的彪悍

淡淡的体香像是幽灵一样钻进苏云轩的鼻孔中,像是一把火扔进材堆中,苏云轩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气血翻涌,似乎有两股热流直冲鼻腔,如果不出意wài

,下一刻苏云轩会流出两道可耻的鼻血。

苏云轩自然不甘出糗,连连告饶,好话说尽,甚至极其恶毒,无耻的将矛头指向穆艺,他偷偷扫了一眼那爆挺的shuangfeng,以及那shuangfeng间深深的沟壑,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苏某人虽然不是帅哥,也没钱,但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某些人那点姿色还不能入我法眼!”

包厢内的三人,都清楚苏云轩口中的某人是谁。穆艺完全没想到这小弟竟然不堪忍受一些皮肉苦,果duàn

的卖主求荣,毫无气节可言,实在是太渣了。

哼哼两声,穆艺拎着酒瓶凑了过来,努力的将胸脯挺得更高,“苏云轩,你别吃干抹净不认账,那晚在酒店……”

留给方洛无限的遐思,穆艺得yì

洋洋的翘起嘴巴,粗暴的推开骑在苏云轩上方洛,把那对杀器直接对准苏云轩的眼皮子底下,让这个无耻小弟好好kàn

看自己的‘姿色’。

苏云轩脑袋嗡的一声,那两股热流喷涌而出。

在穆艺张狂的大笑声中,方洛那带着杀气的注视下,苏云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迅速变成黑锅底。

这让他怎么解释呢?说自己带穆艺去酒店只为了打晕她,甩掉这个小尾巴?别说方洛,就是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可是,这是事实啊,他真的什么都没干!

显然方洛不打算给苏云轩任何解释的机会,杀气腾腾的祭出了女人的通用杀器,牙齿和指甲!

“吸……疼!”

苏云轩惨叫一声,短短几秒钟,方洛竟然麻利的在苏云轩身上留下不下十处牙印,如果不是苏云轩保护得当,甚至某个终于部位都会遭殃,这方洛明显是要永绝后患。

“咯咯咯……”

穆艺笑花了脸,前俯后仰的锤着胸脯。也不顾那火辣的身材给男人究竟能带去多大的杀伤力,她只是尽lì

的在苏云轩面前摆出最撩人的姿势。

苏云轩决定得反抗了,而方洛却用实jì

行动表现出她的霸气,她双手死死按住苏云轩的前胸,单膝顶在苏云轩的小腹上,猛的一低头,两颗小虎牙直接咬在苏云轩的嘴唇上,示威一般的宣示,这个男人是我的。

穆艺笑的更欢了,酒店那次恶气,终于报了。

“我的初吻……“苏云轩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美人‘香吻’的滋味,便觉得小腹暮然瘪了下去,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满肚子肥肠都打起颤来,仿佛正有人在肠子上扭了几把一样。

苏云轩的脸顿时变成惨白色,豆大的汗珠簌簌流下,白眼翻了翻,却感受胸前一阵沉闷,仿佛被大锤擂了几锤一般。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招惹女人!“苏云轩暗暗告诫自己,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方洛去折腾。

很快,方洛心满yì

足的放开了苏云轩,她脸色挂着不怎么友好,或者可以称之为讥笑的表情,不屑的瞥了一眼穆艺,“苏云轩几斤几两我能不知dào

,他三岁就上了我的床,他有什么能瞒得过我?“这话彪悍,苏云轩差点被雷倒。

穆艺无所谓的耸耸肩,她本来对苏云轩就不感冒,也就面前这傻妞对苏云轩死心塌地,苏云轩?谁看得上啊!

“收起你那小心思,他和你去了酒店?我信,但是其他的,他苏云轩不会。“方洛满脸自信的仰起头。

“那你怎么还这样对我……”苏云轩满脸的委屈。

“你?我愿意,有意见你可以保留!”方洛宛了苏云轩一眼,“回头在收拾你!”

显而易见,今儿这事洛洛同学不打算宽宏大量的放过苏云轩,只是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太过家庭暴力,有损形象。

当然,苏云轩不知dào

方洛这个念头,否则他真的会奔泪了。

两位少女都不是很淑女,这一点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洛洛同学用强横的姿态向穆艺发出了决战,只见她拎起一瓶拉斐,轻蔑一笑,仰头就是猛灌。

这一场暂停的‘决斗’已经读档了。

这一次苏云轩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女人是水做的,因为酒精到了她们体内似乎能够无限稀释一般,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两个彪悍的美女已经丢出十来个空瓶子了。

苏云轩苦着脸,酒水不要钱,但也不是这个喝法,他开始琢磨是不是提前打个120,有备无患吗。

“少喝点,少喝点……”

苏云轩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不断在两女身边乱窜,机械的重复着一句话,不过效果不大,两名少女已经‘杀’红了眼,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到两名少女的眼神始终盯着对方的酒瓶。

“这算什么事?”

苏云轩懊恼的靠在门口,因为五十来个平方的包厢已经没有下脚之地了,满地都是空空如也的酒瓶。

时间不长,满脸冷汗的酒吧老板第五次敲响包厢的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这直接导致他那些昂贵的外国货告罄了。

“大哥儿,这酒……”酒保老板恋恋不舍的望着激战正酣的包厢,恨不得一头撞死。

苏云轩同情的搂住酒吧老板,“哎,你只是陪点酒而已,弄不好,她们喝进去的全部都要吐到我身上。“这话刚说完,方洛就摇摇晃晃的直奔门口,哇的一声。

好在苏云轩时刻提防这种‘危险’,他一个漂亮的转身,很不仗义的把身边的酒吧老板推了出去。

穆艺志得yì

满的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自量力,跟我拼酒量,找死!“苏云轩倒吸了一口冷气,而他身边浑身湿漉漉的老板,则是脑袋一沉,直接昏倒在地,或许在他晕倒之前,一定是在计算这位女煞星还能灌进去多少名贵的外国货。

“苏云轩,苏云轩呢,“方洛开始耍酒疯了,搂着苏云轩,一个劲儿的四处乱撞,”哈哈哈……我,哇……“苏云轩责备的瞪了穆艺一眼,抱起方洛径直走出包厢,看着满脸通红,神色迷离的女孩,心中微微作痛,苦涩低声道,“你这个小东西,和她置什么气,从小到大我不都是属于你的吗?““苏云轩,你这大坏蛋,竟然背着我偷女人,回头我就打你小屁屁……“方洛嚷嚷着,轻微的在苏云轩怀中挣扎了一番,终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穆艺一脸怒气的跟在后边,心里有些堵得慌,甚至有些羡慕。从小到大她只有一个严厉的父亲,一个把她当成男孩子,自幼按照军队的制度要求自己的父亲,他不会问自己吃没吃饱,也不管自己衣服够不够暖和,他只有责备和训斥。

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疼爱她的家庭,多么希望有一个能够细心关怀他的兄长,可是她没有,所以她叛逆,她张狂,她只想让人能够注意到她,或许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zài



“他的臂弯一定很温暖吧?”穆艺酸溜溜的想着,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第一次,她是如此的失落。

苏云轩打了个车,将方洛安置在后座上,随后他便抬起方洛的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这样可以让方洛睡的舒服些。穆艺一脸沉默的追了上来,坐在副驾驶座上,偷偷瞄了一眼那温馨的画面,又急急的转过头,一滴泪水悄然落下。

按照苏云轩的要求,司机开的很慢,而且经lì

避开那些颠簸的路段,足足二十分钟才到达了滨河小区。

结完帐,苏云轩抱着方洛回到家,而穆艺始终沉默不语,带着淡淡的落寞。

“云轩,这是怎么回事?”

苏云轩一进门,秦桂芳就迎了过来,看着浑身酒气、沉睡不醒的方洛,不满的问道。

“妈,没事,洛洛喝多了。”

苏云轩径直抱着方洛进了卧室,将方洛安置在大床上,盖上被子,又去拿了条湿毛巾,给方洛敷上,这才回到客厅。

肖艳和方文明始终淡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这只是稀松平常之事。他们早就把苏云轩当成毛脚女婿看待了,而且方洛和苏云轩之间从小要好,也是棉麻厂宿舍公认的小‘夫妻’。

当然,肖艳、方文明表现如此态度,实jì

上也是对穆司令一种隐晦的暗示,我们家方洛和苏云轩才是一对,你不要打苏云轩主意了。

实jì

上,三人离开之后,穆司令就曾谈到一些晚辈的事,虽然秦桂芳也比较中意方洛,但是耐不住穆司令‘毛遂自荐’,硬是把女儿推出来。

儿女之事,两方家长也是丝毫不让,穆司令硬要抢走苏云轩,或许是因为他和苏正峰同志的旧情。可是方文明也有十足的理由,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谁也别想横插一杠。

穆艺自然不知dào

几位家长正处于‘剑拔弩张’的地步,她也不知dào

自己的‘不争气’让穆司令多么的不爽。她只是沉浸在自己那微微被触动的小世界中,她或许需yào

一份呵护。

54 都相中这个女婿了

当事人回来了,几位家长自是不好继xù

讨论儿女们的终身大事。秦桂芳拉着肖艳进了厨房,自然是准bèi

晚餐了。

穆海瞪了一眼穆艺,微怒道:还不过去帮忙!“至于闺女喝酒一事,他自然不会深究,毕竟是和苏云轩他们一起去的,他能说什么呢?他不但不反对,甚至很欣慰,只要呆在苏云轩身边,说敢说不会发生一些美妙的事?只不过女儿似乎有些‘不争气’,还没能牢牢抓住苏云轩这小子的花心。

穆艺神情低落的走进厨房,脑海里依然不断浮现苏云轩悉心呵护方洛的画面,心底涌出酸酸的醋意。

剩下的三个大男人很快摆出了棋盘,今天穆司令兴致高,要和方文明杀几盘,苏云轩只好观战了。

“文明啊,我过几天就走了,我那边的小院就空出来了,不如让桂芳她们母子搬过去住吧,也省得在你这边挤着。“穆海一本正经的下着棋,看似随意的说道。

穆司令虽然住在司令部,但是在市区还是有一套房子的,原来城市还没有扩张的时候,穆司令比较有先见之明,在城北的一个小村子里买了一个农家小院,如今城市吞并了原本的村庄,他那个小院也成为市区比较不错的地段。

方文明去过穆司令的那个小院,条件确实不错。但是,他穆司令只是单纯的让苏云轩母子搬过去住吗?据他所知,穆司令把穆艺留在顺德市,在他搬走之后,穆艺肯定不能继xù

住在司令部,那岂不是说,苏云轩母子和穆艺将同处一个屋檐下吗?

这个老首长,竟然玩这等小把戏,方文明微笑不语,看向苏云轩。

苏云轩自然不清楚方区长和穆司令暗中较着劲儿,他诚恳的鞠了鞠躬,“多谢穆叔叔关怀,只是我一个朋友已经帮我找好了住处,就在棉麻厂宿舍附近,那边都是老邻居,母亲住着也习惯。”

“这样啊,”方文明脸色的笑容一闪即逝,摆出沉重的神色,说道:“老首长,依我看还是棉麻厂宿舍那边比较好,一来邻居多,大家可以有个照应,二来云轩上学也近,还是很方便的。”

穆司令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他总不能绑着苏云轩母子去给他看家吧?不过穆海岂能轻易认输?既然苏云轩打算搬出去,两方也只是大屏而已,你方文明可不要得yì

的太早!

很快两人便把‘怒火’转移到棋局上,楚河汉界可谓异常凶险,双方皆是寸步不让,直接火拼起来。

苏云轩看到直咂舌,有这么玩的吗?刚杀两分钟,双方的棋子已经兑掉了多半,穆司令这边只剩下一个瘸腿马在蹦跶,而方文明那边也不好,剩下一个光杆炮,上蹿下跳的。

无奈之下,两人开始拱起小兵了,那场面叫一个壮观。

“好像今天的火气都比较重。”苏云轩也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氛,只是他却想不到两个老成持重的领导首长竟然为了争夺一个女婿,而大打出手了。

不到五分钟,棋盘上已经没有能够过河的东西了,于是两人重新摆上车马跑,第二盘惨烈的争斗开始了。

方文明满脸凝重,像是打一场重yào

战役一样,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穆司令已经成为他的‘强敌’,敬烟自然免了。穆司令冷哼一声,也不在意这个旧部下如此‘不懂尊卑’,自己掏出烟,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

饶是苏云轩也抽烟,可依然受不了,翻了两个白眼,静悄悄的走向方洛的房间。

一进门,看到方洛四仰八叉的摸样,苏云轩微微一笑,小心的将方洛踢开的被子盖上,重新给她换上一个清爽的湿毛巾,安静的坐在床边,打量起熟睡的少女。

只见方洛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几下,薄薄的嘴唇外支出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也不知dào

她梦到了什么。

这样安静的看着方洛入睡,苏云轩心灵格外的纯净,那个疯狂夜晚的场嗜血杀戮,那郊区别墅狠戾的勒索,那酒吧凶残而多变的性格都离他远去一般,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如同深秋老山里的一汪潭水,清澈而宁静,尽管有秋叶落下荡起层层涟漪,却不能动摇那潭水之根本。

在方洛身边,苏云轩觉得身心舒畅,眼睛渐渐从少女身上挪开,眺望窗外,那里正有几只麻雀欢快的飞过。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的守护着你,”苏云轩喃喃的说着,脸色露出溺爱之色。

……

富民路,辉煌大酒店。

这家酒店的老板是黄三立手下的大将之一,名叫周琦,不过这位老板被警察请去喝茶,周琦涉嫌贩毒、走私、贩卖违禁器械,恶意伤人等数十项罪名,而辉煌大酒店被查封没收,等待相关部分审查评估之后,将会对社会进行拍卖。

不过今天,这里的封条被拆了下来,一名肥头大耳的青年在几名魁梧的手下簇拥下,大步走进辉煌大酒店。

“强哥,还是你有办法,盯着这家酒店的人可不少。““那是,也不看看强哥是谁?那可是顺德市未来的教父,这点小事还能摆不平!““嘿嘿,强哥我对你的敬仰犹如……“围在张立强身后,人模狗样,其实只是披上一身华丽外皮,骨子里依然是破皮混混的‘精英人士’马屁如潮的奉承起来。

张立强脸上顿时露出谦虚的笑容,“小意思小意思而言,只要大家跟着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这些泼皮们顿时更多的马屁蜂拥而来,马屁又不要钱,只要把这位老大伺候好了,金银财宝,美女豪车必然接踵而至。

就在张立强领着一群小弟检阅新地盘的时候,一名身材瘦小,面黄肌肉,尖耳猴腮的小贼溜了进来,几个眼尖的小混混一看,顿时恭敬的叫了一声豆芽哥。

在青帮的初步构架中,张立强自然稳居第一宝座,在他座下还有四大护法,这个豆芽哥便是其中之一,负责情报的收集,以及其他一些技术性工作,比如撬开某位大老板的保险箱,为帮派增添点经济补贴等等。

此外还有负责商业经营和高科技支持的菠菜哥,负责清理帮派叛徒,暗杀敌对势力高层大佬以及对外接受杀手雇佣工作的窝瓜哥,最后一位,也是最为神mì

,至今未曾露面,绰号叫豌豆的奇葩,据高层透露,这位豌豆哥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和人力资源工作。

这位豌豆哥的分工很让人迷惑,难道黑社会还需yào

后勤保障吗?需yào

人力资源吗?

不过,在某次聚会上,强哥却透漏出简单的消息,顿时让一些高层幡然大悟,所谓的后勤保障自然指的是枪械军火和特殊的走私通道,至于人力资源,当然是招揽具有特殊本领的好汉入伙,甚至青帮有意成立一个特训平台,此事也是豌豆哥的分工所在。

“强哥,强哥……“豆芽一溜小跑的来到张立强面前,虽然他也是四大护法之一,但是言谈举止依然带着谄媚和猥琐的特征。

“豆芽?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张立强笑着锤了豆芽一拳。

以他的体格,这一拳足可让让一个正常人当场被砸趴下,可是砸在豆芽身上,却也只是让这个猥琐鬼的笑容更谦卑了些。

“白菜在酒吧和人起了冲突,洋葱那边传过话来,让兄弟们做好准bèi

,今晚十点去找回场子。“豆芽阴森的嘿嘿两声,两侧的小弟们顿时裸开胸膛,嗷嗷直叫。

白菜和洋葱他们只有耳闻,据说是青菜家族的两位巨孽,青帮只不过是青菜家族一股小势力而已。如今老大的老大遇到麻烦,正是他们表现的时候,他们岂不激动?

当然,苏云轩并不知dào

自己不但没有幸免于难,还被冠上了一个可耻的白菜头衔,至于龙婷玉自称洋葱的深意,他是更不可能知dào

了。

“白菜怎么样?没受伤吧,“张立强顿时脸色一变,苏云轩可是他从小玩大的玩伴,且不论这十来年的感情,单单苏云轩将他这个做皮条生意的小无赖扶植成跺一跺脚,顺德市都要颤三颤的风云人物,这份恩情,他是不会忘记的。

“白菜有事?天啊,见鬼,你应该担心他的对手!“豆芽怪叫一声,”难道你一点看不出洋葱的意图,她只是找一个借口,她找一个借口而已。“张立强翻了个白眼,这些天青帮势力急剧扩张,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有几股不小势力已经联合起来,对这个新兴帮派虎视眈眈,摆出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势,而且还有更多的小势力纷纷向那个联盟靠拢,所以青帮任何动作都必须小心谨慎。

青帮的底子薄,手下兄弟的忠诚不是那么靠谱,这种暴发户的扩张模式并不能持久下去。在龙婷玉的授意下,张立强已经停止了地盘的扩张,养精蓄锐,稳固既有的地盘和人马。

当然,青帮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外扩张的机会,无疑那个大明哥给他们提供了很好的借口,其他势力就算明知dào

青帮这是借题发挥,但也不能明着插手。

55 争执

一顿丰盛的晚餐,可谓宾主尽欢。饭后穆艺在自家老头子严厉的目光下,乖巧的收拾碗筷,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贤惠端庄’,就连那招牌式的爽朗大笑也收敛起来。原来穆司令找她谈过心,她没当回事,可是穆司令的态度比较认真,她自然不敢太过忤逆。

“小艺啊,你歇会儿,这些碗碗碟碟让我们收拾吧,”秦桂芳满yì

的笑着。

“没关系,阿姨,女孩子总要做些家务才对。“穆艺言不由衷的说着,勉强堆出一丝笑容。

这就很好,穆司令看着温柔贤淑的女儿,老怀欣慰。

苏云轩笑而不语,却是有些明白穆司令的用意了,眼睛瞟了穆艺几眼,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穆艺虽然漂亮,但也仅限于成。

或许感受到某道目光的注视,穆艺回过头,正好kàn

见苏云轩那淡然的笑容,这顿时让她很是不爽。因为这道目光太纯净了,或许就像某位很有涵养的艺术大师打量一副出色油画一样,仅仅只是单存的欣赏。她从这道目光中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感**彩。

“我穆大小姐难道就一点魅力都没有吗!“穆艺满心不甘的咬咬嘴唇,内心开始不平静起来。

苏云轩则是转过头,目光凝重的望向穆司令,“穆叔叔,咱们去屋里谈谈吧。“穆司令随即起身,方文明紧随其后。

苏云轩关好小书房的门,抽出一包香烟,分别递给两位长辈,又给二人点上火,这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云轩有什么事情?“穆司令淡淡的问道。

这场谈话是重头戏,不论如何苏云轩也要给两位长辈一个交代,他不声不响的干掉了海德集团的秘密据点,引来了巨大风波,甚至牵连几位官员落马,他还有没有把两位长辈放在眼里!

穆司令摆出随意的姿态,虽然已经表明不会过多追究此事,但是有些礼节性的东西,苏云轩还是要做到的。

沉吟了片刻,苏云轩缓缓开口道:“这次给穆叔叔和方叔叔惹了不小的麻烦,是侄儿考lǜ

不周了。“方文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苏云轩亲口承认海德集团那件事是他干的,依然让人震撼。

穆司令点了点头,“那件事已经过去,我们就不要再提了。“穆司令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态度确实很严肃,”我看你还是要早点有个心理准bèi

,过完年,我会安排你到部队。“显然,有人不想让苏云轩继xù

胡闹下去,把他安置到部队,放在眼皮子底下,不但是一种保护,同样也有特殊的目的。

“部队?“苏云轩摇了摇头,”多谢穆司令的好意,我觉得还是先完成学业再说吧。““到了部队可以继xù

学习嘛!“穆司令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不可置否的神色。

方文明也劝解道:“云轩,你知不知dào

这次惹了多大的祸,你认为黄三立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吗?““我知dào

,“苏云轩凝重的点了点头,但是他的态度依然不曾改变,”多谢两位长辈的关爱,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小书房随着双方的强硬态度陷入了僵持,气氛也越发沉重。穆司令垂目沉思,似乎在思索如何规劝苏云轩回心转意。而苏云轩则是闭目养神,不动如山。

方文明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看着苏云轩长大,对苏云轩的脾气秉性比较了解,他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有些事我本不打算说,可是你如此固执,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穆司令终于沉不住气,无奈的望向苏云轩,”黄三立的背后有一股连国家都忌惮的势力——龙魂。“苏云轩眼中暮然爆fā

出一抹杀气,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龙魂吗……”

两位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自然第一时间感受到苏云轩那股杀气,虽然苏云轩不是针对他们,但是那股冰冷,毫无感情的杀意却让他们浑身不自在。

方文明眼睛微微一眯,接过穆司令的话题,说道:“云轩,或许你对龙魂没什么概念,但是你要知dào

,黄三立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一颗可以任意丢弃的棋子啊!一个弃子竟然能在顺德市地下称王,可想他们到底隐藏了多大的实力。”

苏云轩沉默不语。

穆司令见状,心中一喜,接着说道:“他们控zhì

了大部分地下势力,他们的触手无处不在,世界排名第二的佣兵联盟,第一的杀手公会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下,你知dào

你惹的是何等庞然大物了吧?“顿了顿,穆司令又说道:“只有到了部队,你才能得到保护,他们才不敢过于张狂。““我现在不是很好?没有两位长辈形容的那么夸张吧?“苏云轩依然态度明确,就算龙魂巍然如山,常人无法撼动分毫,但是他苏云轩却要试上一试。

“你这孩子,“穆海气得直摇头,”此时他们大部分精力放到了国外,那里突然出现一块大蛋糕,所有势力的都蜂拥而至,他们还没时间搭理你这个小角色。等他们抽出身来,你岂会有好下场。““希望他们死到国外!“苏云轩冷笑一声。

狂妄,狂妄之极!简直混账!

穆司令直接摔门而去。方文明也站起身,拍了拍苏云轩的肩膀,满脸无奈的走出书房。

晚上十点左右,穆司令告辞离开。时间不长,苏云轩母子也收拾好了东西,和方文明告别,两人拎着行礼走出滨江小区,方文明本打算亲自去送苏云轩母子,却被苏云轩婉拒了。

苏云轩招了一辆出租车,母子二人直接上车,苏云轩坐在副驾驶座上上,在车子开到老城区城墙那一带时,苏云轩缓缓的摇下车窗,半个脑袋探出窗外。

顺德市最近不是很太平,尤其是老城区这边,几波混混经常在这边谈心,只不过他们和普通老大妈饭后闲聊不太一样,他们喜欢用砍刀和铁棍谈感情,苏云轩也是先确认一下,这边是不是有没有不开眼的人,万一惊吓了母亲,那罪过就大了。

老城墙这一片算是顺德市唯一保留下来的古遗迹,城市大发展,不少古迹都变成了高楼大厦,等人们‘觉醒’的时候,也就只剩下顺德府县衙的旧址了。

顺德府县衙这一片有些老宅院,苏云轩就购置了一个一千百平的小院,当然对母亲宣称是租的。这间小院的原主人搬到了国外,这才低价转让出手,带了全套的家具家电,装修也比较新潮,苏云轩只不过换了两张床和床上用品,也没怎么布置。

苏云轩母子在西关街下了车,小院是西关街15号,两人走了不到两分钟,就到了地方。

“这小院不便宜吧?”秦桂芳放下行李,看着古式的门房,上面写着大大的‘公孙府’,七道台阶直通正门,正门是朱漆的木门,两侧则是青砖高墙。上面爬满了爬山虎。倒是有点古代乡绅老爷府邸的样子,只不过门前没有仆役和石狮子,“不算贵,房东是强哥的熟人,让咱们给房东看房子,一个月给个三五百就行了。”苏云轩笑着说道,他掏出钥匙,将两个大铜环上的锁子打开,吱扭一声,大木门打开,一个五百来平的小院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小院内有几颗老榕树,不少枝叶都伸到了墙外。显得比较有生活气息。此外还有花坛、池塘和一座小红凉亭,地面铺着碎石路,蜿蜒的向院内延伸。除了正屋,两侧还有厢房。

房子确实不错,当初张立强用五百万买下来,绝对物有所值。

秦桂芳一进门,眉头就皱起来,这倒不是说她对房子不满yì

,而是觉得这样的‘豪宅’租金肯定不菲,绝对不是三五百就能拿下来的。

“妈,你看看满yì

不?”苏云轩把行礼搬进屋,带着母亲看了看整套房子的装修和布局,笑着问道。

“云轩啊,你和我说实话,这房子到底多少钱?”秦桂芳心里实在不安落,打量着房内的家具,眉头深锁。

虽说棉麻厂给了不少补偿金和安家费,但是对于苦惯了的秦桂芳而言,这笔钱是儿子未来的学费,绝对不能Lang费到房子上。

“呵呵,妈我就知dào

你不信,刚开始我看房子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苏云轩装出深有同感的神色,“这要搁过去,恐怕也只有那些乡绅才有资格住这样的大院子。”

秦桂芳将信将疑的看着苏云轩,她了解自己儿子,从小就不会撒谎,此刻看苏云轩那从容的模样倒也信了几分。

“好了妈,你舟车劳顿,赶紧休息吧,服装店那边正装修呢,您要是不过去把把关,那些工人师傅肯定会偷懒的,到时候又要多掏工钱了。”苏云轩连推带拉将母亲请到主卧室,这才舒了一口气。

现在苏云轩也是‘大款’了,只不过这钱不能摆到明面上,只能藏着掖着,偷偷地花,宣扬的不要。这要是让母亲知dào

他那些钱的来路,恐怕能活剥了他一层皮。

56 他是好人

第二天一大早,秦桂芳准时起床准bèi

早点,厨房里材料齐全,这都是张立强精心准bèi

的,可见这位五大三粗的未来顺德市教父也有细心的一面。

短短一个七天长假的时间,顺德市的变化可谓‘日新月异’,不但市里边的一二把手换了人,而且黑道的头头们也都是新面孔。就拿张立强来说,搁在七天前,谁认识这个皮条客?现在见了,谁不得喊声强爷?

最近几个势力的火拼,区里、市局的警察同志请强爷过去了解情况,那也得好烟好茶的招待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异军突起,可不是仅仅凭着一股狠劲儿,说不定背后有大人物给撑着伞呢,他们这些小警察岂敢‘乱来’。

要说公安部门也不是铁板一块,传闻一位态度强硬,背景硬扎的警务人员对待强爷这伙人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而且难得的是,这位警务人员还是一名大美女。

其实,苏云轩早就料定陈警官不会很配合,所以早就叮嘱过张立强等人,遇到陈队长要忍,最好能绕道走,别和这个二杆子硬碰硬。

于是顺德市就出现了一个怪局面,但凡陈队长当值出勤,顺德市的各个酒吧、迪厅等娱乐场所那是一片歌舞升平,连那些流里流气的小地痞都少见,基本上都是有着正当行业的本分人。

陈队长几次突击检查无果,自然把所有怨气都撒到了苏云轩头上。这不一大早,陈队长揉着惺忪的睡眼,就蹲在人民公园这一带,坐等鱼儿上钩。

陈晓也是摸清楚了苏云轩的底儿,这个败类、危险分子每天都坚持锻炼,而大河区这边不比丽湾区,各种体育炼身设施不是很完善,也只有人民公园这一带有健身设施,所以天蒙蒙亮,陈队长就守在公园门口旁的小报亭。

十月的清晨,天还是比较冷的,陈晓只穿了单薄的半截T恤警服,哆哆嗦嗦的眺望着街道的尽头。不时有老大爷老大妈从她身边路过,陈队长只能咬牙忍住寒意,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来?”陈晓面带微笑的和一位老大妈打着招呼,心里却不断的问候着苏云轩。

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警察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不过当他们走进一看,无不被陈晓的美貌所震撼。不少心思不那么善良之辈,不免恶意的揣测起来,“这小警花不会是……”

如此靓丽的警花受到某些领导亲睐,进而提出某些小需求,在正常不过了。或许这位女警刚走出警校不久,不精通人情世故,所以没让领导得偿所愿,于是领导恼羞成怒,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也很正常。

要不为什么一大早,这个美丽的,可怜的小警察会被分配到公园门口呢?公园什么时候需yào

专设警务人员了?

陈晓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面对人民群众,她是一团和气。可是内心却极其临近爆fā

的边缘,如果让她看到苏云轩,哼哼!

和往常一样,苏云轩不紧不慢的跑着步,路上遇到熟人,便亲切的打着招呼。原来他在棉麻厂宿舍的时候,就天天锻炼,基本上大河区这一片喜好运动的老一辈人,他都混了个脸熟。

“云轩啊,好几天不见你,我们这些老头子还以为你搬走了呢?“一位头发斑白,样貌慈祥的老大爷笑着和苏云轩打着招呼。

“可不是吗,我们哥儿几个还想找你杀几盘,要不然晚上都睡不着觉。“又有老大爷说道。

一般情况下,苏云轩也会在公园和老人们杀几盘,这些都是手下败将,想着找回‘场子’呢!

苏云轩呵呵一笑,“李大爷、吴大爷,我这几天不是有事儿吗,一会儿,一会儿保准给您松松筋骨。““你这小子,一点都不知dào

尊老,“几个老大爷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苏云轩简直比他们子孙还要好,这小子陪他们一起锻炼,一起娱乐,简直就是忘年交。

“好你个苏云轩,终于来了!“陈晓眼睛猛然一亮,看着街道尽头缓缓出现的人影,狠狠的攥紧拳头。

苏云轩自然不知dào

公园门口有个大美女‘翘首以待’,低声和几位老人交谈着,不时爆fā

出爽朗的笑声。

看到这一幕,喝饱了西北风的陈队长气炸了肺,眼睛眯成一条缝,杀气腾腾的迎了过去。

可以说,苏云轩对危险的预感还是很准确的,正和他那些忘年交侃侃而谈之际,心头突然一颤,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浑身一颤,所有的汗毛孔瞬间收缩。缩成针尖状的瞳孔缓缓移动,寻找附近可疑的生物。

“苏云轩!”

陈晓高喝一声,用了抓小偷的速度冲刺而来,在苏云轩惊讶的目光下,噼里啪啦的使出擒拿手,苏云轩哎呦一声,顿时矮了半个身子。

本来,苏云轩完全可以躲避过去,但问题是,他敢吗?

“你这小同志干什么?”几位老大爷顿时不干了,纷纷围上来,指着陈晓的鼻子问道,显然这些老大爷对陈队长的美貌不怎么感冒。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质疑的声音不断响起。

“就是啊,这孩子可不是坏人,还不赶紧放了他。”

几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大爷眼睛一瞪,就要‘救出’苏云轩,陈晓自然不敢和这些老大爷们动武,急忙解释起来。

苏云轩低头不语,陈队长正在气头上,他自然不敢过于张狂,况且这些老大爷们很够意思,纷纷为自己出头,想必陈晓也不敢惹怒众人。就苏云轩所知,刚才动手那位严大爷,可是太极好手,别看陈队长身手不错,但动起真格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时间不长,又围过来一群老大妈,这些人和市井小贩战斗一辈子的战士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然让陈队长脑袋乱哄哄的,眼神都有些茫然了,自己怎么就成了人民公敌了?

“你这小姑娘,还不赶紧放开云轩,他是好人。”一位老大妈开始扯陈队长的胳膊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你一拽我一拉,转眼间陈队长就被当成阶级敌人给拿下了,这些彪悍的大妈们,指着陈队长的鼻子开骂了。

苏云轩捂住偷笑,群众的力量是强dà

的,陈队长再威武,可是你能拿这些老大爷老大妈怎么样?

陈晓懵了,自打她穿上警服还没遇到这种情况。甚至,她觉得这些被蒙蔽双眼的老人对她的憎恨,远远强于那些贪官污吏。

她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幸好这些大妈手中没有烂叶子、臭鸡蛋,要不然……

“可恶!太可恶了!“陈队长在无声的歇斯底里着,苏云轩那‘猥琐’的表情更加刺激陈晓的神经。

陈晓更加笃定,苏云轩是一个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坏分子,自己必须要揪出他,不能让他作威作福,祸害无辜的老百姓。她觉得苏云轩一定是用什么邪法迷惑了这些淳朴的老人家,要不然这些和敌人斗争一辈子的群众,怎么会把矛头指向人民的公仆,守护一方平安的警务人员?

当然,眼下之际,她必须摆脱这些老人的纠缠,于是陈队长眼珠一转,忽的娇喝一声,“苏云轩,你这个背信弃义,抛妻弃子的混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老大爷、老大妈们傻眼了,惊愕的看着义愤填膺,面带泪痕的警察同志,随后齐刷刷的目光扫视着张大嘴巴,好像吞了一个鸡蛋的苏云轩。

“苏云轩,你这个吃干抹净不认账的畜生,枉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陈晓狡黠的眨着睫毛,让眼角的泪滴啪嗒啪嗒的落下,随即又是一通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痛斥。

苏云轩傻眼了,声泪俱下的指责,悲愤的表情,以及那深情款款的诉说,他自己都信了。好像他真如陈晓口中所言那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大爷大妈们讪讪的脱离战斗,似笑非笑的看向苏云轩,他们可不相信陈晓所言具是事实,但是有一点他们信了,这个小警察和苏云轩之间,似乎、好像、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们更加在意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那个,小苏啊,咳咳!”严大爷老脸骚的通红,他这个人比较正直,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确实说不过去,此时看那个小警察摆出另一层身份,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严大爷,你可别听她胡说,我您还不了解吗?”苏云轩感觉解释起来。

“这个,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参合了,本来还打算把我孙女介shào

给你,哎……”严大爷摇了摇头,有些惆怅的转身离开,多好的一个孩子啊,竟然有对象了,太可惜了。

其他人也纷纷告辞离去,人家小两口的事,他们确实不适合搀和,尽管八婆、好奇的天性让他们有些不舍离去,但是他们能怎么样呢。

“各位大爷、大妈,你们先别走,”苏云轩苦着脸,忙不停的挽留起来。

“啊?哈哈哈,你们年轻人好好聊,我们就不打扰了……““今儿天气不错……”

“可不是吗,鸡蛋都涨价了……”

“那可得抓紧了,正好家里没米了……”

陈晓微微一笑,目送这些老人离去后,脸色一变,阴沉如云的走到苏云轩面前,抱着胳膊,冷哼起来。

57 陈警官不会善罢甘休

“陈队长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苏云轩打了个哈哈,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头。对上陈晓,苏云轩心里有点发虚。

“见你一面可不易,哼哼!”陈晓脸色不善,“苏云轩,我也不和你绕圈子,我就问你一句话,天行山和黄三立火拼,并把小半个山炸上天,是不是你干的?”

苏云轩瞪大了眼珠,嘴巴张成O型,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晓,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眼神中带着无辜和委屈,“你是说,你怀疑我?”天啊,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吗?““你看看我,细胳膊细腿,浑身上下没有半两肉,我怎么可能干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事?“苏云轩随即换上悲愤的表情,义正言辞的说道:”从小到大,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干过一件坏事,连偷看邻居小妹洗澡这样的事我都没做过,天地良心,陈队长,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怀疑我,可是你陈队长不应该怀疑我啊,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之间的信任都被狗吃了吗?陈队长,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陈晓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了解苏云轩这个人,恐怕早就被他给唬住了,苏云轩是好人?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忠厚老实的外表下,隐藏着暴虐凶残的本性,而且这个人极端、报复心强,堪比恐怖分子。

是谁当着她的面讨论干掉海德集团的?是谁勾结绑匪,该死的,他还勾结绑匪来着……

陈队长显然又想起某些不太好的待遇,仿佛又回到几天前,在那个秋雨的下午,自己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徒步走回市区。而那个本来是她的英雄,却和绑匪狼狈为奸,那时候自己就应该开枪毙了这个祸害。

苏云轩像是泄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滔滔不绝的陈诉自己是多么多么的清白,自己是多么多么的无辜,那些恐怖分子是多么多么的可恶,自己一个身家清白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干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这是诽谤?这是污蔑,陈队长,我相信你是受到小人蒙蔽,听取了片面之词,所以我并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苏云轩像极了受了委屈,不敢伸张的小男孩,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陈晓。

哪怕天底下有一点‘良知’的人看到苏云轩的表情,都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自责,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这是一个多么淳朴的少年啊。

但是,陈晓不会,陈队长已经看透了苏云轩的本质,他此刻折腾的愈欢,就证明他越心虚。

“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苏云轩见陈晓无动于衷,知dào

糊弄不了这位,只是光棍的收起那副嘴脸,喜笑颜开的问道。

“我想怎么样?“陈晓怒极反笑,”我倒是想问问,你想怎么样?““我想去个厕所先。“苏云轩嘿嘿两声,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

陈晓眼睛一瞪,这个苏云轩比以前还要张狂,如果不是没有丝毫证据,自己岂能容他如此嚣张。谁不知dào

黄三立那个据点是苏云轩干掉的?可是就是没有证据,那一场大雨,那一场爆zhà

,将所有线索都抹除了。

陈队长那个气啊,好你个苏云轩,当着自己的面讨论干掉海德集团,然后真的那么去干了,简直太嚣张了,太目无王法了。

“陈警官,你看时候不早了,一会儿我还要赶着去上学,是不是……“苏云轩点头哈腰的请示道。

“滚,有多远滚多远!“陈晓一看到苏云轩这哈巴狗的样子,顿时厌恶的挥挥手,知dào

苏云轩跑远了,她才懊恼的跺着脚陈队长一大清早过来蹲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诱供’来了,哪怕苏云轩透露出一丁点破绽,那么自己就可以狠狠的撕开一个缺口,到时候他苏云轩必然被绳之于法。

可是那帮老大爷老大妈一闹腾,随后苏云轩又是胡搅蛮缠一番,陈晓越看苏云轩,越是生气,恨不得将其按倒在地暴打一番。所以,陈队长下意思的让自己辛辛苦苦等了一个上午的犯罪嫌疑人溜之大吉了。

“我和你没完……“陈晓对着苏云轩的背影狠狠的吓了决心,似乎这位陈队长想象到了什么,嘴角很快就浮现一丝笑容,志得yì

满的大步离去。

苏云轩的晨练自然泡汤了,这些天他发xiàn

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比如饭量猛增,身体也越发的协调和轻便,他甚至觉得自己轻轻一跳,就能翻上房顶。而且他也发觉自己的力qì

也变大了。

除此之外,最让苏云轩惊喜的是,脑海里感知力的范围也有所扩大,可以延伸到二十米的距离。二十米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瞒过他的大脑,就好像周身都长满了眼睛一样。

他还发xiàn

感知力似乎出现了一些变化,以前不用感知力的情况下,感知力是不会消减的,可是现在,感知力却一点点的流逝。严重的时候,苏云轩都能感受到脑海里有洪流向外涌出。

脑袋里这些东西他不是很懂,可是身体上的变化,让他多少有些释然,或许这些感知力是渗透的身体各个部位,参与了身体的改造和强化。当然,这些都是苏云轩自己的猜测。

不过,苏云轩并不担心,不论感知力流失多少,都会在第二天重新补充回来,而他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壮实。

这是好事,多吃点,多睡点,身体就会变强,感知力也逐渐体现出其它用途,对于处于摸索阶段的苏云轩而言,有什么能比发xiàn

特殊能力新的用途更让他兴奋呢?

至于陈晓?苏云轩哪里顾得上,他现在恨不得立kè

回到学校,他有很多问题需yào

向童子琪请教。

回到家中吃过了早餐,苏云轩便抱着几本书向一中方向走去,老县衙这边到一中步行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苏云轩晃晃悠悠的穿梭在各个小巷中,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一中的南门。

一中南门前是一条小吃街,小吃街后边就是桑园,苏云轩就是从桑园过来的。令苏云轩诧异的是,桑园今天似乎气氛有些不对,比以往更加阴森,走在桑园,感觉走在阴曹地府一样。

而桑园却比往常热闹了许多,不少人在桑园里出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他们偶尔交谈,用的都是外地的方言,听起来有点像是湘西那一片儿的。

苏云轩走到一家混沌小摊前,看了一眼油迹斑斑的桌子,面无表情的要了一碗混沌。

这家店铺的老板看到苏云轩后,眉开眼笑,仔细小心的为苏云轩擦干净桌子,压低声音说道,“贵客,要大碗还是小碗?”

这位老板面黄肌肉,尖耳猴腮,一脸的猥琐样,而且他身上乱糟糟的,挂着乌黑的油渍,不时还用那油乎乎的大手擤鼻涕。那些学生别说上门吃混沌,就连在附近路过,都是躲得远远地,唯恐影响胃口。

“小碗,咱们不能Lang费是不?”苏云轩怪异的一笑,这个豆芽也太不靠谱了,自己让他盯着点一中隔壁那些富公子,他可倒好,不但客串了小混沌摊老板,而且弄得如此恶心人,天知dào

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豆芽嘿嘿一笑,时间不长就端过来一碗混沌,面片和肉馅是分开的,乱糟糟的飘在汤水里,根本没法吃。

“桑园有些蹊跷,你让手下弟兄盯紧点。”苏云轩忍住胃里的呕吐感,小声吩咐道。

“老板,你放心,我已经让弟兄盯住那些南蛮子了,”豆芽怪笑一声,“老板,洋葱回大青市了,她打算放qì

那边的基业,带些牢靠的兄弟来这边发展。”

苏云轩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云轩丢下五块钱,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下,逃离混沌摊位。

今儿是开学第一天,昨天住宿生就已经返校,不过此时校门口还是人满为患,许多拎着早餐,顶着惺忪睡眼的学生,急急忙忙的往学校里跑,显而易见,这些在某个网吧通宵的学生,是急着回去补个觉。

“苏云轩,你来这么早啊?“苏云轩微微一笑,寻找声音望去,只见方洛火急火燎的拎着东西,向他这边跑来。

今天方洛的打扮很可爱,上半身穿着带黄色的T恤,在胸口的位置,画着一个大耳朵兔子,活灵活现的。下半身则穿着发白的牛仔裤,配上一双舞鞋,显得亭亭玉立。

“这么急干什么?上课的时间还早呢?“苏云轩习惯的接过方洛的所有东西,笑吟吟的陪在方洛身边。俨然一副小跟班的样子。

“听说咱们换了班主任,是个大帅哥,我这不是赶过去围观嘛?“方洛狡猾的瞄着苏云轩,见到苏云轩一脸阴沉,顿时咯咯直笑,“安啦,不要吃醋了,我就是围观嘛,就像去动物园看大猩猩一样。”

58 我们很死你了

苏云轩哼了一声,心里很不痛快,方洛除了在家宅之外,还是个花痴,不但比较关注国内的奶油小生,而且还很追捧南棒子,她对小白脸的防御力几乎为零。一中突然出现一个帅哥教师,天知dào

这丫头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不过,有一点苏云轩很满yì

,把帅哥比成大猩猩还是很贴切的,都是用来被围观的吗,自己和那位帅哥教师相比,最起码还算是个人。

“我就知dào

你小心眼,自己可以出去招蜂引蝶,我要看个帅哥都不行。“方洛翘着脚,勉强把胳膊搭在苏云轩的肩膀,喜笑颜开的说道,”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和穆艺那丫头勾搭,我就勉为其难的戒帅哥,怎么样?““还是算了吧,你说话从来不作数。“苏云轩打掉方洛的手,眼睛向校园里扫视着。

“混蛋,难道我不比那野丫头温柔,“方洛气鼓鼓的皱着鼻子,见苏云轩眼神乱瞟,龇了龇牙,恶狠狠的问道:”找谁呢?是童子琪还是穆艺?““嘿嘿,哪能呢?“苏云轩赶紧收回目光,颇为心虚的干咳一声,”那个,咱们还是赶紧去教室吧。““谅你也不敢,哼!“方洛恶俗的拍了拍苏云轩的脑袋,忽的露出几分俏皮可爱的笑容,跑到苏云轩前面,眨巴着眼睛,”苏云轩,你说我化的妆好kàn

吗?““化了吗?“苏云轩仔细瞧了瞧,这才发xiàn

洛洛同学涂了点粉底,上了眼影,好像还贴了假睫毛。

“怎么样?是不是很性感?“方洛满脸期待的问道。

苏云轩很无语,一块木板怎么能性感挂上钩呢?在他认识的女孩当中,也就穆艺才能和性感靠上边,毕竟胸前大杀器不是摆设,苏云轩就差点被那对大凶器给秒杀了。

不过,面对洛洛那期待的眼神,苏云轩能说什么呢?如果他不想刚开学就被送去医院,他也只能屈服在洛洛同学的yin【威】之下了,言不由衷的品评道:“洛洛,其实你很有天赋,纤身细柳,眉目如画,秋眸如水,素颜略施粉黛,便彰显出成熟妖娆之气,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颠倒众生,让人不能自已,不能自已啊……”

“这还差不多,”方洛笑的前俯后仰,只是不论她的动作如何夸张,胸前却未能掀起丝毫波涛,更谈不上汹涌。

好在两个人已经走到教室附近,苏云轩不用继xù

阿谀奉承,如获重释的呼了一口气,笑着和班上的同学打起招呼。

方洛也收敛很多,又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只不过眼神却向教室的某个角落扫去,见那个座位空空如也,心里冷哼一声,那个小妖精最好永远不会出现。

“哎呦,这不是洛洛大姐头吗?怎么今儿兴致这么好,还化了妆?”

两人刚走进教室,迎面就碰到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满脸揶揄的砸吧着嘴,眼睛盯着方洛的俏脸,冷嘲热讽起来。

这人是班上的学委葛立飞,平时总好和洛洛同学过不去,经常因为一些琐事就和方洛对掐起来。

苏云轩眉头一皱,大步上前,一把推开葛立飞,“一边歇着去,别找不痛快。”

葛立飞一个脚步不稳,身体踉跄着后退几步,正好撞进一位女同学的怀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女同学‘身材匀称’,体重也就八十来公斤,从上到下非常协调,几乎和圆柱体一样。至于样貌?那更没的说,貌美如葵花,可以想象那满脸的麻子是何等‘靓丽‘。

更巧的是,这位女同学的嘴里还叼着一袋牛奶,葛立飞突然撞过来,那女同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狠狠的把葛立飞搂进怀里。

天知dào

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葛立飞说是班草一点都不为过,不但样貌出众,学习又好,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王子啊。

噗的一声,白色的液体四处飞溅,葛立飞感受那油腻肥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抚摸着,他立kè

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大怒道:“金丽梅你赶紧放开我。““你把我的奶都挤出去了,“这位名叫金丽梅的同学一不做二不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嗲声嗲气的说道:”人家要你赔嘛……“班上其他同学见到这一幕哄堂大笑。

不少人也跟着起哄,阴阳怪气的嚷嚷起来:“葛学委,你就陪她嘛……““就是啊,你挤了人家的奶呦……““哈哈哈……““闭嘴,”葛立飞一声怒吼,气得满脸通红,他现在简直很死苏云轩了,让他在全部同学面前丢这么大的脸。

苏云轩皮笑肉不笑的抱着胳膊,讥讽道:“葛学委,你真是好艳福,竟然独占鳌头,博得咱们班最美丽的班花芳心,我们可都恨死你啦”

“是啊,我们都很死你了……”

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平时这个葛立飞仗着自己成绩好,经常在面前打其他同学的小报gào

,惹得天怒人怨,此刻他们岂能不落井下石。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挤兑着,葛立飞满腔怒气无处宣泄,气得脸上黑一块儿红一块儿,煞是精彩。

金丽梅一听大伙起哄,顿时满脸肥肉乱颤,绿豆大的眼珠幽光闪烁,死死搂住葛立飞,捏着嗓子撒起娇来,“阿飞,从今以后,人家就是你的人了……”

葛立飞眼皮一翻,差点没气昏过去。恶狠狠的瞪着苏云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葛立飞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秒掉苏云轩,可是他被金丽梅抱得紧,也只能用眼球发泄发泄怒意。

苏云轩满不在乎的撇撇嘴,拉着方洛直奔最后一排。如果不是金丽梅搅局,今儿他飞好好教xùn

这个葛立飞不可。

说起来,苏云轩和葛立飞无冤无仇,若是换做以前,他是不会主动招惹是非的。不过十一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苏云轩的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

更何况葛立飞仗着自己的小白脸,天天缠在方洛身边,几次告白失败后,便处处与方洛作对,有时候也会刁难自己,典型的小人嘴脸。如今这副欠揍的大脸贴过来,苏云轩自然不会客气。

“好样的,”方洛笑眯眯的向苏云轩挑起大拇指,直到两人做到座位上后,方洛像是想到了什么,看怪物一样盯着苏云轩,“你什么时候这么男人了?”

苏云轩顿时满脸黑线,这样的话不是一个女孩说过。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男子气概,着实让苏云轩郁闷的想要一头撞死。

“嘻嘻,我们家云轩终于懂得保护女人了。”方洛笑嘻嘻的做到座位上,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苏云轩,“你敢不敢长得稍稍帅气点?”

苏云轩眼皮一翻,“葛立飞学委很帅气,要不你主动投怀送抱吧!”

“哪有你这样的人,竟然把自己女朋友往别人怀里推,”方洛气呼呼的咬着牙,要不是顾忌这里是教室,哼哼……

葛立飞也不知dào

自己哪来的勇气,双手紧紧扣住金丽梅那油腻的蹄子,用力往外一掰,身子如同被人在背后轮了一棍子一样,嗖的一声就窜出去老远。一脱离魔掌,立kè

掏出纸巾擦拭双手上的油水,既恶心又怨恨的干呕起来。

“苏云轩,你给我等着,“葛立飞暗暗的发着狠,扔掉油乎乎的纸巾,随后又拿出第二张,狠狠的擦拭起来。

这一次小风波很快平息过去,当事人葛立飞自然满肚子怒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琢磨如何对付苏云轩。那个金丽梅似乎也很识趣,没有继xù

纠缠,不过如果有哪位同学敢把目光投向金丽梅,必然会发xiàn

金班花那绿豆眼中精光闪烁,似乎也在琢磨如何彻底征服某个倒霉蛋。

这些事苏云轩不在意,葛立飞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他手上沾染过多少生命和鲜血?这种经lì

血与火的考验,会在意一个普通的中学生的报复吗?

这种站在高空俯视众生的优越感和超然心态是多么的美妙,你可以任意的践踏他人的尊严,践踏他们的肉体和灵魂,他们能怎么样?还不是默默的忍受,他们有资本让自己多看他们一眼吗?

或许那个夜晚,张辉、黄彪等人也有着同样的心态,可是他们很倒霉,苏云轩这个社会最底层,无权无势,穷的叮当响的苦哈哈,平时他们都不会正眼瞧一眼的草根,居然是一头逐渐苏醒的猛虎。

脑袋趴在桌子上,苏云轩无精打采的看着教室那个空空的座位,心里边空落落的,“她是个小魔鬼,她不来我应该高兴才对啊,毕竟自己不用担心她回搞出什么状况,可是我怎么……““算了,她是位能人,或许是哪根筋而搭错了,跑到顺德市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城市混闹,如今她走了,世界不是很清净吗?好了不要想她了。“苏云轩暗暗Q着,可越是如此,思绪越乱,满脑子都是那个鬼灵精怪的女孩。

“好吧,童子琪,我承认,你平时勾搭我,跟我眉来眼去的,让我动了一点点的感情。见鬼,你肯定早有预谋……“苏云轩恼怒的翻着白眼,脑袋翻了个个,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睹物思人。很快他就沉沉的睡去。

59 这个老师有古怪

苏云轩几乎昏睡了一整天,甚至班上来了新同学和新老师都没能让他清醒过来。其实这也是苏云轩几天来摸出的窍门,睡觉不但可以补充消耗的感知力,而且还会略有提升,对于一个初窥异能门槛的人来说,这最简陋粗鄙的修liàn

方式却让他如获至宝一般。

昨晚那场对话,让苏云轩得知一些罕为人知的东西,对黄三立,以至黄老三背后的势力他有了初步的认知。一个可以让国家都为之忌惮的庞然大物,苏云轩岂能不重视?而他的内心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淡,甚至有些焦急。

那些特殊的存zài

似乎在国外争夺着什么,所以也任由他这个小人物在顺德市蹦跶,等他们抽出手来,哪怕吹口气,也不是苏云轩能够承shòu的,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提升实力。

对苏云轩而言,他欠缺的是什么?是时间,是情报,是个人的实力和班底,可惜这一切都是急不来的,唯一让他欣慰的是,那个名为龙魂的组织似乎也不会在国内闹出太大的动静,有国家那个神mì

部门制衡着,苏云轩或许可以获得一点喘息的机会。

直到下午六点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苏云轩才缓缓醒来,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转身正想向方洛借今天的课堂笔记,忽然脑海中出现一丝微弱的波动。

“北冥老师!”

一声惊呼,羊群一般涌向教室门口的学生们,又以更快的速度回到座位上。

门口缓慢的走进来一名二十六七岁的青这名老师碎草一般的发丝遮住眼睛,刀削般的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睛,显得很斯文阳光,。这位北冥老师穿着墨蓝色的西装,里边白色衬衣敞开两颗扣,正好露出健美的锁骨,在锁骨中间挂着一颗淡绿色的宝石。

苏云轩眉头紧锁,随着北冥老师一步步走进教室,他脑海中那丝波动越发明显,他从这一丝感应中感受不到任何敌意,或者说,这是一种奇特的感应,有点像是某种说不出来的能量反应。

“难道这位新老师也是异能者?”苏云轩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耽误大家一会儿时间,”北冥风淡淡的伸出手,压下乱哄哄的议论声,眼睛在众多学生身上扫过,当他看到苏云轩时,眼角微微一动,随即不动声色的看向其他同学。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苏云轩的感知,为何北冥风淡然的扫视着每一个同学,唯独对他微微蹙眉?是他发xiàn

了自己的特殊之处,还是他是针对自己来的?

苏云轩的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龙魂大部分力量都放到了国外,但是随便派出几个不那么扎眼的成员,或许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虽然这样的小人物很难在顺德市掀起风Lang,但是却可以掌握苏云轩以及其身后势力的动态,见缝插针,能够轻松解决顺德事件几位主要人物最好,如果不能,也可以做一些准bèi

工作。

“不行,必须要摸清北冥风的底细,如果他真是龙魂成员,哼……”苏云轩眼中杀意一闪即逝。

北冥风站在讲台上,风度翩翩侃侃而谈,无外乎是新官上任定下一些规矩,只不过他谈吐举止风趣幽默,不时引经据典,谈笑风生,这个班会的气氛倒是比较活跃。

不少女同学眼冒金星的盯着北冥风那张帅气的脸,不时问出许多白痴的问题,比如北冥老师今年多大了,北冥老师有没有女朋友诸如此类的问题。

北冥风也是应对从容,不但没有泄露丝毫自己私密,反而将大部分女生的底子给摸清了。女人天生的管不住嘴,尤其是在一名大帅哥有意的引导下,这些女生恨不得把自己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都合盘托出。

“这群白痴!”北冥风心中冷笑连连,尽是厌恶之感,不过他脸上却带着最虚伪、最柔和的微笑,矜持的说道:“同学们,实在不好意,耽误大家课余时间了,今天就先到这吧,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办公室找我,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北冥老师,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你有微博吗?我可以关注你吗?“方洛第一个喊出来,随后班上大部分女同学都疯狂了,跟着叫嚷起来,唯恐落下半拍。

班上能保持冷静的,除了极个别性子冷淡的女生,也只有苏云轩和穆艺两人对北冥风不感冒,至于那些满脸嫉妒和敌意的男生们?谁有功夫关注他们?

北冥风潇洒的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粉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电话。

苏云轩黑着脸,一个劲儿的冷笑,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就算查明北冥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也得想办法搞掉他,不能让北冥风这么‘嚣张‘下去。

尽管北冥风已经离开教室,苏云轩依然瘪嘴满脸的不屑,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顶多他是个有文化的小白脸,但是一拳头下去,再俊的小脸也得毁容啊!

“喂,别在那发狠了,你看看班上的牲口们,都和你一个德行儿。”方洛笑吟吟的拉了拉苏云轩衣角,“帅哥一枚,鉴定完毕,仅此而已,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呢!”

苏云轩脸色好kàn

不少,哼哼两声,不紧不慢的收拾课本。这个北冥风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人很虚伪,让人看了就想暴打他一顿。不过相对于那些发情期的女同学来说,北冥风绝对是她们心中中最理想的王子啊!苏云轩觉得还得提醒方洛几句,别被帅哥一忽悠,把祖宗八代都给卖出去。

“咳,那个洛洛啊,要不你去我家住几天吧!”苏云轩自然不能明说,他说了,方洛也不见得信,恐怕还得嘲笑他醋意大发,小心眼。所以他才绕了个弯,有什么能比自己密切监视方洛一举一动,更加靠谱的事呢?

“讨厌,人家大姑娘家去你家,没名没分的,别人会说闲话的。”方洛脸皮一红,嘀咕了一句。

“以前你不是经常去我家住,怎么也没见你注意影响啊?”苏云轩翻了个白眼,满不在意的说道。

“那时候人家还小,现在我都长大了。”方洛挺了挺胸脯,特意加重了语气。

“没看出来啊……““你想死吗,混蛋,你那两个窟窿出气儿的吗,这么明显的特征,怎么能看不出来呢!“方洛俏脸气得铁青。

“好了,好了,我们家洛洛是大姑娘了,那你还去不去我家。“苏云轩讪讪的一笑,可不敢碰触洛洛的逆鳞。

“去,为什么不去!“方洛一脸的大义凛然。

“好吧,我一会儿给方叔叔打个电话,“苏云轩嘿嘿两声,拉着方洛走出教室。

七点来钟,天已经黑了,校园里灯火通明,方洛挎着苏云轩的胳膊,一步两晃,二人宛如初恋的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在校园里压着马路。

二人在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忽然见两道黑影从墙上翻落,苏云轩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躲在一颗大树后边。

那两人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一番,见没有被人发xiàn

,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小树林,往教学区走去。

隔壁星辉高中的富公子们,比较喜欢翻墙,来一中这边猎艳。实jì

上贵族学校那小姐千金们姿色并不见得比一中的女孩差,关键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好乱来,万一惹了祸,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子女,不但自己倒霉,家里边也跟着完蛋,所以一中这边就安全些。

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子女就算吃了亏,一笔钱砸下去,他们保准闭嘴,就算他们有骨气,不肯善罢甘休,但是咱们上面有人,把事情闹大这些富公子也不怕。

以前苏云轩碰上这种败类,自然要躲得远远的。可是现在,他看到这些败类,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孙乾公子,想到了孙乾公子,他就想到了那笔天额借贷,想到了借贷他又看向那两个鬼祟的身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正好青帮的兄弟们在避风头,内部整顿,是不是给他们找点外快?想到这,苏云轩内心火热起来。

一个杀过人,勒过索,打算献身黑道发展的大好青年,你还能用什么来约束他呢?法律、道德、正义统统见鬼去吧。

“我必须要为那些饱受欺凌的女同学们讨回公道,这样做没有错吧?”苏云轩不忘自我安慰一翻,并趁着方洛不注意偷偷给窝瓜发了一条短信。

“云轩,你说他们来一中干嘛?”方洛满脸的兴奋,跟梢、尾随这等明显很猥琐,很下贱,同样也很刺激的事,让她的荷尔蒙暴涨,她的积极性远比一肚子坏水的苏云轩还要高。

“嘿嘿!谁知dào

呢?”苏云轩戳了戳手,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你笑的好**啊。”方洛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苏云轩这种猥琐的笑声,绝对来自于长期偷窥养成的某种下意思动作。他肯定有前科!要不然自己紧张的要死,可这个混蛋竟然熟门熟路一样,没让那两人发xiàn

丝毫异常。

60 唐薇现身

老渔人海鲜酒店,707豪华的包厢内,装饰的富丽堂皇,偌大的圆桌上放着花篮,各种珍馐佳肴摆了一桌,圆桌旁却只坐着四个人。

为首的乃是一名体型彪壮,留着一个板寸,浓眉剑眼,四方大脸的男子,这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却散发出一股彪悍气息。

围在他身边的另外三人,各具特色。一名是体型更为庞大,满脸油光,脸色始终挂着虚假笑意的胖子,此人正是青菜家族的菠菜,坐在菠菜右手边的是样貌猥琐的豆芽,左手边则是一脸横肉的窝瓜。

这是一次青帮高层的小规模聚会,海鲜城是青帮势力范围内,唯一比较上档次的饭店,吃海鲜却充分体验出这些青帮高层的暴发户心态,谁有了钱不想尝尝鲍鱼燕窝呢?

小包厢内规规矩矩的站着四名服wù

员,长得虽不算国色天香,但也一个顶一个的水灵,腰肢丰满,娇媚可人,最重yào

的是,她们胸前那对饱满如山的凶器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

豆芽隐晦的抓住身边侍女的肥臀,顿时惹来这名侍女刻意压低的呻吟起来,侍女脸上微红,柳腰扭动,犹如泥鳅一样摩擦着豆芽的手,俯身将自己最傲人的凶器呈现在豆芽面前,那淡淡的体香和白花花的沟壑顿时惹得豆芽嗷嗷怪叫起来。

“看看啊,多么水灵的姑娘,”豆芽啪的一声,拍拍侍女的臀部,眼冒贼光的喊道:“这屁股真他妈的太有弹性了,美丽的小姐,你能告sù

我,你的屁股是怎么长的吗,为什么这么有弹性?”

那侍女娇羞的咬着红唇,撒娇般的喊了一身,“先生……”

豆芽哈哈哈大笑,干瘪的手指顺着侍女的短裙伸了进去,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荡漾了,“这个小【婊】子竟然没穿内裤,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她怎么知dào

大爷就喜欢这样大屁股姑娘?老天爷啊,好有弹性,好大的屁股。“张立强翻了个白眼,纵然她身后那侍女隐晦的用胸部厮磨他的后背,可是他却无动于衷,一本正经的吃着菜,不时端起酒杯小酌几口,眼神也戏谑的打量着豆芽。

“豆芽,你喊我们过来吃饭,难道是为了让我看你调戏小姑娘?你他妈的太混蛋了,要是让洋葱知dào

,嘿嘿……“窝瓜冷冷的笑了起来。

豆芽顿时像是受到惊吓的小老鼠,刚刚伸到女孩最私密地方的手指一哆嗦,惹得那侍女娇喘连连。可是豆芽真的害pà

了,他迅速收回手,捻了捻微湿的手指,暗骂一声荡【妇】,讪讪的看向席间的众人。

“饭也吃差不多了,豆芽有屁赶紧放,老子还要和那些大老爷联系感情呢,耽误了正事,你就等着领家法吧。”菠菜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豆芽。

张立强挥了挥手,对着侍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告sù

邱老板,你们的服wù

我们很满yì

,以后的安保费给打八折。““多谢强爷!“肥强如今俨然成为顺德市黑道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侍女们自然认识。他们老板还要仰仗强爷的鼻息讨生活,她们岂敢怠慢。可以说她们四个是老渔人最红的头牌,是专门为那些大老爷、大富商服wù

,可是强爷过来,她们自然要推掉一切应酬,专门服侍强爷。

四名侍女乖巧的点头,正要出去,豆芽却将她们喊了回来,拿出一叠大钞,分别塞进四名侍女的胸罩内,顺势狠狠的捏了几把,又惹得众女娇喝不断,这才恋恋不舍的说道:“大胸脯妹子们,在我预定那个休息室等我,洗白屁股,大爷一定干翻你们,哈哈哈……“四名侍女脸上几乎滴出水来,娇媚的飞着媚眼,扭着屁股出了包厢。豆芽满脸遗憾的叹口气,“她们的屁股真大,这样撞击起来,啪啪啪,一定很美妙吧……“三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嘿嘿,说正事,“豆芽干笑一声,**的表情收敛,”白菜想要干一票大的,可爱的白菜,他想要打劫星辉中学那些富二代们,真是太美妙了,那些娇嫩嫩的小姐,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星辉中学的学生非富即贵,倒是能狠狠的炸出不少油水来,只是,现在时局比较敏感,黑白两道的人都盯着咱们,是不是有点冒险?”张立强皱了皱眉。

“富贵险中求,难道谁会嫌自己的钱多?想想吧,红灿灿的票子,可以让多少贞洁少妇心甘情愿的脱掉小内裤?可以让多少黄花大闺女献出宝贵的身体?我们还犹豫什么?”豆芽满脸猥琐的嘿嘿起来。

窝瓜点点头,“我看可以,不过我们的人手可信度不高,这事还要联系豌豆,让他增援。”

“那就这么定了,豆芽你的人把那些富二代盯紧了,我去整理顺德富商们的资料,为他们量身订做赎金。”菠菜虚伪的笑容逐渐变得真挚起来,和豆芽喜好女人不同,他可是实打实的喜欢红灿灿的票子,也只有红灿灿的票子,才让他有安全感。

几个人又详细的商量了具体事宜,这才各自散去。豆芽并没有急着离开酒店,而是满脸急切的直奔顶楼的1008号客房,四个白花花的大屁股,是多么让人期待啊,他喜欢大胸脯的美女,但是他更喜欢大屁股的美女。

“我的小乖乖,你们可爱的大爷来了,你们洗白白了吗?“豆芽怪叫一声,打开房门,开了灯,把整个身体仍在沙发上,”小乖乖们,你们都藏在哪?快出来,让大爷好好疼爱你们的大屁股吧!“接连喊了两声之后,依然有人应答,豆芽脸色微微一变,腾地起身,身子犹如闪电一般冲向门口。那些是女是什么货色豆芽心里清楚,绝对不是纯洁善良之辈,所以她们绝对不会爽约,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发生了某些变故。

“哼哼!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豆芽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您的大屁股美女还没有享shòu

呢,这是急着去哪?“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刚到门口的豆芽又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客房,随即将所有的灯都熄灭,变戏法一般的翻出一柄小刀,在黑色中乍现出一抹透人心神的寒光。

借助走廊微弱的灯光,豆芽看清走进来的几个人,顿时瞳孔缩成麦芒状,五名面色肃杀的西装男子簇拥一位冷焰一般的女人缓缓走进客房,豆芽注意到,这些西装男子的腰间微微鼓起,显然是携带了枪支。

“这个女人是谁?“豆芽可以肯定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这女人样貌不俗,凤眼柳眉,腰肢丰满,媚态横生。以他阅女的经验,一眼判断出这是一个风尘女子,可是这样的万人骑的【荡】妇却带着冰冷神色,实在匪夷所思。

咚咚咚……

四具白花花的躯体被扔了进来,这些一丝不挂的侍女身体被捆成了麻花,嘴上封着胶条,支支吾吾的呻吟着。

豆芽看都没看地上的四具酮体,身体猛的扑来,锋利的小刀在黑色中闪烁一抹幽光,直奔那个女人。

“找死!“一名西装男子向前一步,挡住豆芽的去路,同时抬手架住豆芽的小刀,冷笑一声,挥拳将豆芽打飞出去。

豆芽呸了一声,咧嘴吐出一口血水,胸口气血翻涌,好像心脏都被对方一拳捣碎了一样,强惹着剧烈的疼痛,豆芽站起身来,紧紧握住手上的小刀,漠然的问道:“你们是谁?“啪的一声,整个客房的灯火通明,两名男子将房门关上,守在门旁,其余几人同时翻出手枪,将枪口对准豆芽。

“很高兴见到豆芽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这是你的真名吗?如果不是,那太遗憾了,因为我已经为你订做了一块墓碑,上面刻的就是豆芽。“那女人不紧不慢走向豆芽,她那双黑色高跟鞋哒哒哒的敲击这地面。

“**,不用得yì

,早晚有一天大爷要***,“豆芽不屑的冷笑一声,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女人的躯体。

“掌嘴!“那女子哼了一声。

“是,薇姐,”听到女子吩咐,立kè

走出一名西装男子,对着豆芽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这女子正是刀疤的姘头,唐薇。

“干你老母,小贱人,有种一枪干掉你大爷,要不然我一定好好问候你身上的每一个窟窿,你个小**,你一定迫不及待让你大爷我干你了吧,哈哈哈……”

豆芽猖狂的大笑着,仿佛那西装男子的拳头打在别人身上一样,他趴在地上死死盯着女子的大腿,“贱人,你真是个贱人,你这个千人骑万人上的破鞋,你一定很湿了吧,快让大爷安慰安慰你吧。”

“让他闭上嘴!”唐薇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脸色阴沉如水,指着豆芽掉落的小刀,“用这把刀,把他给我阉了!““我干你老母,你这恶毒的贱人,呜呜……“豆芽含糊不清的咒骂着,他嘴上已经被贴了封条,可是他依然蠕动这嘴唇,用最恶毒的言辞问候着唐薇。

“薇姐,咱们赶紧离开这吧,“殴打豆芽的男子并没有执行唐薇的命令,劝解:”阉了他有可能会弄死他,现在他还不能死。““好,我就让你多活两天。“唐薇冷哼一声,”苏云轩,咱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61 隐世家族

一中的教学区包括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图书馆,那两位公子直接上了实验楼,显而易见,他们绝对不是来做实验的,而且实验楼晚上都会上锁,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肯定是打通了一些关系。

“要不要跟上去?”方洛有些犹豫,万一这两个人在实验楼里敢什么龌鹾的事,岂不是脏了自己的眼?星辉中学那些公子哥的风流事,她也听过不少。说不定今晚实验楼里就会上演一幕男人和女人的战斗,搞不好还是群战。

苏云轩嘿嘿两声,“都跟了大半天了,不就是为了看他们干什么?““可是万一他们干那个事怎么办?“方洛皱着眉头问道。

“拍照啊,肿么着也得要点封口费,“苏云轩大义凛然的说道。

“你好下作啊,不过拍了照,我可以放到网上去吗?“方洛先是鄙视了苏云轩,随后便兴致勃勃的期待起来。

苏云轩眼皮狂翻,他着实担心这丫头会不会把自己私密的图片也挂到网上呢?看来贴身监视她的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同时,苏云轩也为那两位公子哥担心了一把。

实验楼并没有亮灯,苏云轩拉着方洛蹑手蹑脚的跟在那连个富公子身后,直接上到七层顶楼。

七楼楼道尽头是一扇玻璃门,玻璃门外时一块二百平方的露台。那两人推门走到露台。其中一个人身形较瘦,个子大概有一米七五,在走到露台后,回头望了一眼楼道。

“林智,怎么了?“熊林智摇摇头,“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踪我们,不过也不是太确定。向天,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小心一点,这次交yì

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你是不是心里太紧张了,所以出现了幻觉?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向天皱起眉头,若有若无的向楼道撇去。

“没有最好,你也知dào

,家族那位长辈练功出了点差池,只有幽州蒋家的神清丹才能压制那位长辈的魔火,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想办法。”熊林智脸色凝重的说道。

“你放心吧,不还有我呢吗?”向天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接着说道:“按理说上一次蒋家人已经到了顺德,为何突然离去呢?”

“谁知dào

,也正是因为那个蒋太忠突然爽约,家里那位长辈魔火攻心,神志不清,差点没把我那倒霉的二爷爷给干掉。”熊林智冷然的叹了口气,如果那位长辈真把二爷爷给干掉了,那么他们这一脉必然会在家族中获得更多的利益。

“不过,这次真的不能出任何差错了,否则那位长辈失去了理智,恐怕整个家族的基地都要完蛋。”熊林智似乎想到那位长辈发疯的摸样,身体不由得一哆嗦。

夜风似乎凉了不少,向天紧了紧衣服,抱怨起来,“那个蒋太忠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不知dào

向公子和熊公子在这吹西北风呢?这个混蛋,不会是出门被车撞死了吧?”

熊林智微怒的瞪了向天一眼,这话如果被蒋太忠听到,万一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这次交yì

也就泡汤了,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他爷爷绝对不会放过他。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爷爷为了谋夺家主之位,花了多大的精力和心血。甚至那位现任家族,熊林智的二爷爷被那位长辈重伤,也是他爷爷一手策划的。

虽然他爷爷已经暂代家主之位,但是下边反对的声音很大,所以他们这一脉迫不及待需yào

强有力的支援。无疑那位长辈就是最好,最有威望的人选。只要他顺利完成这次交yì

,拿回神清丹,那位长辈稳住伤势,必然会对他爷爷刮目相看,下边也不会有人反对了。

“神清丹,这是丹药吗?”苏云轩心里火热起来,从熊林智和向他的对话中,他大致听出一些信息,熊家的某一位长辈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急需神清丹救命,也就是说,这种丹药对精神力有极强的稳固和滋养功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服食神清丹之后,感知力会更上一层楼呢?

苏云轩没想到,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竟然给他带了这么大的惊喜,他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不管那个神清丹到底对自己的感知力有没有效果,也一定要拿到手。

方洛垂头丧气的憋着嘴,显然那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什么狗屁神清丹,肯定是江湖骗子,这两个傻帽一口一个家族,一口一个走火入魔,一口一个重伤,以为是拍电影呢?

方的小姐不伺候了,她皱了皱鼻子,轻声细语的说道:“云轩,咱们走吧,他们又不群P,又不搞基,没看头。““先等等,说不定真有大搞头呢!“苏云轩岂能半途而废,他隐约觉得,对自己来说,这将是一扇全新的大门。如果他真要拍拍屁股走了,绝对遗憾终生。

“切,要看你自己看,我回去了?“方洛不满的哼了一声。

方洛这句话正和苏云轩的心意,如果方洛在身边,他确实不好施展,而有些事情,他又不愿意方洛知dào



这丫头要走,苏云轩差点没拍手称快,只是嘴上却口不对心的挽留起来,“洛洛,你看咱们也不能白跑一趟,要不我在等会,你先回去,万一他们搞那个,我就拍照,你看行不行?”

“行,你等着吧,本小姐回去赶紧补觉,昨天那酒劲儿真猛,弄得我神魂颠倒的,一天都没精神,眼角都长皱纹了。”方洛打了个哈欠,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苏云轩轻轻呼了一口气,随后想到不妥的地方,实验楼只有一个进口,如果方洛现在下去,万一和那个蒋太忠碰了个对面怎么办,苏云轩绝对不相信蒋太忠是个善男信女,为了保密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他正想追过去,却听到露台响起了奇怪的声音,感知力随之倾泻而出,犹如千丝万缕一般的感知力透过玻璃门,犹如蛛网一般将整个露台笼罩在内。

“怎么可能?他是蜘蛛侠吗?“苏云轩骇然的发xiàn

,一道黑影贴着实验楼的墙壁急速向上攀爬,发出嘶嘶的声音,这声音和风声混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感知力超然,视力和听力都有所提升,绝对听不到这种声音。

苏云轩脑袋一阵发麻,感知力急速收回,能攀岩走壁之人,绝非泛泛之辈,如果被他感受到异常,自己必然暴露,他不可认为自己可以对抗这位‘蜘蛛侠’。

“要不要撤tuì

?“苏云轩内心开始挣扎起来,一旦暴露,仅仅那个‘蜘蛛侠’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还有两个神mì

家族的后人,可是要他放qì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不甘心。

“富贵险中求,拼了!“最终还是贪念占据了上风,苏云轩一咬牙,眼中露出一抹凶光。

“哈哈,熊公子、向公子久等了。“蒋太忠话音刚落,他的身体暮然从露台边缘冲上天空,一个漂亮的平沙落雁,稳稳的站在熊林智二人对面,夜风吹动他的衣摆,飘飘自舞,颇有几分高人隐士的风范。

“蒋公子客气了,”熊林智用江湖礼节抱了抱拳,“不知dào

蒋公子的东西可带来了。”

“自是带来了,”蒋太忠点了点头,随即疑惑的向四周瞟了瞟,“熊公子,你们的诚意似乎不足啊。”

“蒋公子何出此言?”熊林智眉头微皱,随即展露出诚挚的笑容,“想必蒋公子也对熊家有所了解,现在祖父暂代家主之位,而我又是他唯一的嫡系孙子,有我亲自完成这笔交yì

,怎么会没有诚意呢?”

蒋太忠便不再接茬,而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熊林智身边的向天。他们身为隐世家族,彼此虽然不见得有太多来往,但也都有耳闻。

熊家和向家雄踞在华北这一带,并不是十分和善。这二人竟然联抉等候自己,这足以说明熊林智的爷爷熊阔山已经开始拉外援了,想必熊家家主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向天微微对着蒋太忠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他们向家可求不到蒋家,自然不会对蒋太忠太过客气,免得失了身份。

蒋太忠收回目光,心中却生出几分疑惑,显然这两位公子的身份足以和他对等,而向天出现在这里,不单是一种震慑,明白无误的告sù

自己不要在交yì

上耍花样,二来也算是半个见证人。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应该还在暗中布置人手,那么隐藏在玻璃门后的那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的事在隐士家族中时有发生,看来是某个家族不想让熊家那位长辈清醒过来,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蒋太忠暗暗摇了摇头,下定决心,交yì

完赶紧闪人。

毕竟,有一位另类的家伙潜伏在顺德市,要是让她发xiàn

自己偷偷摸摸的溜过来,会不会给家族带来麻烦?

显而易见,上一次蒋太忠不辞而别,是被某人给吓跑了。但是这次迫于熊家开出的天价条件,蒋家也颇为心动,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希望玻璃门那位不是她的人,”蒋太忠略带怜悯的看向熊林智。

62 疯狂

“蒋公子,是不是可以开始交yì

了?”熊林智急切的看着蒋太忠,他实在害pà

节外生枝,害pà

横生事端,只有神清丹拿到手,送回家族,那才是最保险的事。

“当然可以,我千里迢迢不就是过来交yì

的吗?“蒋太忠神mì

莫测的笑了笑,歪着脑袋仰望夜空,”星幽石、乌兰草、纳合根、九曲筋……“熊林智嘴角不断的抽搐,蒋太忠每念出一种珍宝,他的心脏都像是被挖走了一块肉,这些宝贝随意拿出一种换十颗神清丹都没有问题,该死的蒋家,简直是落井下石,竟然狮子大开口。

“你们家族真是太有诚意了,这可都是一等一的天材地宝,还是熊家财大气粗,哪像我们蒋家,紧紧巴巴的过日子。““蒋公子谦虚了,“熊林智咬着牙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虽然交yì

的筹码早已经谈好,而且他也迫不及待的完成交yì

,可是当真要他拿出这些天材地宝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

蒋太忠淡淡一笑,拿出一支青花瓷瓶,瓷瓶细致精巧,宛如天成,可见蒋家也是讲究人,如果这支瓷瓶拿出去拍卖,恐怕也会有百十万进账。

但是,熊家缺钱吗?

看着那精美的瓷瓶,熊林智恨不得一把抢过来,脸上贪婪之色一闪即没。向天望着那瓷瓶,也颇为意动,只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敢真的下手去抢。

熊林智痛心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灰色小布袋,依依不舍,仿佛把心爱女子推进别人怀抱一样,既不甘又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小布袋,这是七年前几大隐世家族探索一处秘境得到的好处,那可是付出了几位家族长老的性命,才分来的一点点蛋糕,可是就这么……

蒋太忠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死死盯着那个灰扑扑的小布袋,他的鼻子轻轻的耸动着,微风中传来淡淡的草药味儿,蒋太忠几乎痴醉了。

蒋家是传统的炼药世家,有什么能比珍贵药材更能吸引他们的呢?这此次交yì

,蒋家的主要目的就是那株来自启初幽境的乌兰草,这可是配制洗髓丹的主要原料之一。天可见怜,蒋家盯着这株乌兰草已经整整七年了。

至于其他的珍宝,谁会嫌弃宝贝多?

几乎用抢的,蒋太忠夺过那个小布袋,胡乱的把那个青花瓷瓶扔进熊林智的手中。他细细的数着小布袋里边的天材地宝,那小心谨慎的摸样,简直比新婚之夜的新郎官还要温柔。

“那一定是更好的宝贝!”苏云轩双眼赤红,他隐隐感觉到,那个小布袋中,有一种物品和他的精神产生了共鸣。他可是尽数收敛了感知力,却依然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共鸣,可见那个东西对他来说是何等的宝贵。

苏云轩又急又恨,他的双眸犹如嗜血的冥狼盯着一堆腐,更像一只绿头苍蝇,瞄准了一枚臭鸡蛋,可是却无处下嘴。

“太危险了,一定要忍住。”苏云轩身体轻微的颤抖起来,仿佛冥冥中有一根线,牵引着他向前,他的脚步抬起,又落下,抬起又落下。

极度压抑的神经,让苏云轩有一种窒息感,他很想大吼大叫,他很想跳出去,告sù

那个蒋太忠,“我要打劫你”!

苏云轩的大脑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就好像脑袋里被人丢了一颗大炸弹,他简直要崩溃了。苏云轩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魔鬼,而蒋太忠手中的小布袋,仿佛是一名赤【裸】裸、粉嫩嫩的小婴儿,他急需新鲜的血肉补充自己。

蒋太忠似乎有所感应,浑身一哆嗦,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玻璃门,嘀咕道:“天凉了,我应该加一件衣服了。”

说完,他像是一列脱轨的火车,直接冲出露台,七层楼的高度,他直接跳了下去,比来的时候更加风骚。

“祝你们好运!”蒋太忠在心里祈祷着。

熊林智惊愕的站在原地,他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他希望这个吸血鬼直接摔成肉泥,可是如果蒋太忠真的摔死了,蒋家会不会把责任推到自己家族身上呢?

“林智,快检查检查神清丹是不是真货,”向天翻着白眼,走到露台的边缘,伸着脖子向下眺望,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如果换成自己,掉下去恐怕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药王世家那些淬炼筋骨的丹药,果然非同寻常,向天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是不是自己也订购一批,如果有了蒋太忠这般的柔韧度,那么在床上……

“呼,还好是真药,”熊林智简单的检查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的准bèi

往怀里塞。

突然,一道黑影如风而至,熊林智惊骇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他愣了愣,随即愤nù

的咆哮起来,“哪来的小贼,竟然敢抢你熊爷爷东西!”

向天听到背后的吼叫,身体立kè

弓起,以及其诡异的姿势向后飞转,在他转身那一霎那,他是两条鞭腿,足足踢出十八下。

噗噗噗……

一通闷响声,苏云轩身体接连后退数十步,他还未来得及稳住步伐,熊林智的身影随后而至,拳影层层重叠,犹如狂风席卷而来,密不透风的拳影,拳拳到肉。

苏云轩身子一歪,呸的吐出一口淤血,他的胸口先是被鞭腿一通狠抽,随后又挨了重锤一般的拳头,他感觉自己的胸口都碎了,心脏似乎都在抽筋儿。

他怒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又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向天,他那暴走的神经在这时在颤抖着,源源不断的感知力犹如一条条触手,紧紧的缠在向天和熊林智的四周,哪怕他汗毛的律动,都被苏云轩捕捉在内。

“你到底是谁!”熊林智一声怒吼,一拳翁的砸向苏云轩。

“左跨步十五公分,仰身三十度角,”苏云轩毫不理会熊林智的喊叫,他的大脑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迅速计算出规避路线和幅度,他露出癫狂而诡异的笑容。

呼的一拳落空,苏云轩已经调整好身体,他飞脚向向天左侧十公分的地方踢去。

“啊!”

向天痛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险些跌落露台。而熊林智却神色骇然,刚才那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有一种错觉,好像向天是自己撞到那个小贼的脚上。

“怎么可能?”熊林智惊叫一声,脸色大变,虽然交锋时间很短,但是他依然能够看出,对方根本没有功夫基础,只是凭借精准的计算和变态的爆fā

力将两人打个措手不及。

“哼!”苏云轩冷笑一声,一击得手,他更是狂风暴雨的一般的猛攻,在他脑海里的精确计算下,就算向天反应在迅速,也无法尽数躲过,向天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向天咬紧牙关,他出身古武世家,虽然炼气功夫只不过刚刚入门,但是外家功夫却炉火纯青,身体远比寻常人要强壮的许多,哪怕他尽落下风,稍显狼狈,却没伤到根本。

他一边躲避,一边大喝道:“林智,这人是个棒槌,空有一身力qì

,攻击毫无套路可言。”熊林智心领神会,挥拳冲进战局。

尽管苏云轩显现出惊人的计算和预判能力,但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世家弟子,岂会轻易受伤,向天的话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小贼绝对是三板斧,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招。

苏云轩愤nù

了,本来神智就已经陷入癫狂的他,在听到向天成他棒槌之后,彻底的爆fā

了,他感觉心脏似乎要跳出嗓子眼,浑身的血液哗哗的流淌着,他能感受到告sù

流动的血液给他身体的肌肉器官带去了充足的养分,这些养分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暴走的动力。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拳影交织,三人犹如三道旋风,在露台上上下翻飞,向天的腿上功夫简直出神入化,他那一双腿甚至比手还要灵活,各种刁钻毒辣的攻击简直让人应接不暇。而熊林智的拳头堪比铁锤,呼呼带风,不时将引动一阵阵响亮的气爆声。

“来得好!“苏云轩狰狞的大笑着,他的面孔已经扭曲了,根本看不出是个人形。或者说,从他冲出玻璃门那一刻,他的面孔就已经变成了恶魔那般摸样。

苏云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同时活了过来,面对巨大的压力,他爆fā

出全部的潜能。

拳重如山,腿沉似海,哪怕他大脑在精密,也无发躲过所有的攻击,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摧残着他的身体,但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痛楚。

反而,他越战越亢奋,他的大脑像是燃烧了一般,指挥着身体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以最完美的状态投入战斗之中。

“哈哈哈!痛快!”苏云轩咆哮一声,“你们就这点力qì

吗?把你们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吧。”

向天和熊林智对视一眼,同时读懂了对方的眼神,这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这番激烈的打斗,他们都感到体力消耗巨大,可这个疯子却越战越勇,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一样,不知dào

痛,不知dào

累。

两个人顿时有一种生命不受掌控的恐惧感,他们感觉这个疯子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他们在那张狰狞丑陋的面孔上看了死亡的微笑,他们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被这个疯子暗算了算什么?神清丹贵重无比又算什么?和他们的小命比起来,一切都不是那么重yào



63 他一定是狼人

逃跑的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了。熊林智满脸憋屈的望了向天一眼,他们又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不敢和屈辱。两人都是古武世家的嫡系传人,身份崇高尊贵,又都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但是,他们却在一个乡巴佬,连基本的拳术都不懂的土豹子身上吃了大亏,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甚至,熊林智都能想象,家族听到这个荒谬的消息后,会是何等的震怒。他那位爷爷一定会暴跳如雷,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我不甘心啊!”熊林智心中中悲嚎,他瞪大了眼珠想要把苏云轩的样貌记住,只要他能撑过家族的惩罚,那么他必然会亲手将这个强盗,这个带给他无尽屈辱的恶霸一个教xùn

。熊林智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混蛋千刀万剐。

向天抱有同样的心态,虽然神清丹被抢对向家没有任何损失,但是向家的人会甘愿默默忍受这份屈辱吗?华北两大隐世家族年轻一辈才俊联手却败在一个乡村莽夫手中,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脸出门吗?天南地北的隐世家族公子小姐们,会怎样看他!

“撤!”

两人不甘又如何,两人记恨又如何,当务之急,他们是要摆脱这个疯子,这个神经搭错线的狂徒。于是,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喊了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苏云轩燃烧的气血犹如滚滚江河,扭曲成几何形状的脸上,带着阴森冷酷的笑容。

实验楼露台对面有一颗梧桐树,纵然秋意盎然,但枝叶依然茂盛,此时蒋太忠两腿骑在一根大腿粗的树杈上,扒开树叶,向露台张望。

“有热闹,岂有不看之理?一个小兵蛋子而已,又不是她?”蒋太忠小心谨慎的掩饰好身体,低声嘀咕起来,“上次被她吓跑,回到家里那群老头子差点没把我扔进炼丹炉。”

“该死的,我提到那个女人时,他们的大腿明显颤栗了,他们也在害pà

,他们应该夸赞我没有给家族惹来麻烦,而不是惩罚我这个可怜的,蒋家唯一的嫡系啊!”

蒋太忠神神叨叨的嘟囔着,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露台。太有趣了,这两个笨蛋简直比清纯可爱的妹子还要柔弱。蒋太忠看着苏云轩暴虐的轮动手臂,他眼睛笑开了花。

“他们会不会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看看吧,多猛的一个男人啊,啧啧,他们一定爽翻了!”

幸好熊林智二人不知dào

在他们不远处还藏着一个满脑子歹毒念头的混账,要不然他们一定会白眼狂翻,口吐白沫。

两个古武世家的接触青年,竟然被别人戏称纯情小姑娘,熊林智二人要是知dào

了,或许会直接冲过来和蒋太忠拼命。

“他妈的,这小子好古怪,大爷越看越有点眼熟呢?“蒋太忠看了半天,终于发xiàn

一丝不妥。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就算苏云轩最亲近的人看到苏云轩现在的摸样,恐怕也认不出这个面目狰狞,双眸赤红,犹如得了狂犬病一般的疯子,他脸上除了凶残和狠戾,没有半分善良的因子。

“等等……“蒋太忠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起来,“精准的算计,二百五的伸手,敏锐的洞察力,他、他不会是野玫瑰那小子吧?”

蒋太忠身体一晃,差点没从梧桐树上掉下去,原本蒋太忠猜测这小子是哪个魔女的属下,仅仅是一个属下,他堂堂的蒋家公子自然不必太害pà

。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大概、好像、可能、应该和那个魔女关系不一般吧?

“他们是相好?”蒋太忠顿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们确实很般配啊,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子之间自然能够很好的相处,擦出一点点小火花在正常不过了。”

蒋太忠魂不守舍的东张西望,但愿、希望她不会出现吧,诸天神佛,保佑你大爷我吧,她可不要出现,上次的保护费我还没交呢,她会不会弄掉我身体上的一些零件?

“嗷呜……”蒋太忠怪嚎一声,吓得屁滚尿流。

这次蒋太忠真的走了,他发誓,就算家里那些老顽固把他扔进炼丹炉里,他也绝不踏进顺德市半步。

三人的激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纵使熊林智向天萌生退意,可也得苏云轩答yīng

才行。苏云轩现在热血沸腾,浑身有使不完的力qì

,他需yào

宣泄,他需yào

破坏,他需yào

撕碎面前的两个人肉沙包。

“他一定得了狂犬病,一定!”向天呐喊着,滔滔不绝的问候苏云轩祖宗十八代的直系、旁系女性亲属。如果苏云轩的那些异性亲属还活着,他不介yì

年纪,他不介yì

样貌,他只想干死那些贱【人】,如果不是她们,怎么会出现苏云轩这样的怪物。

熊林智被向天这一喊,如梦初醒,差点惊呼出声,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的颤抖起来,被向天这一提醒,他想到一个更加可怕的可能——他不会是狼人吧。

这个念头刚一萌生,就再也无法遏止了。熊林智越来越相信苏云轩就是狼人,也只有狼人,才能完美的解释苏云轩为何如此嗜血、残暴、疯狂。

“没有错,他是狼人,粗暴的力qì

,敏锐的触觉,毫无章法却行之有效的攻击,真该死,西方佬的教会为什么没有净化他,难道那些主教和他的十八代女性亲属通【奸】了吗,该死的畜生们!”

熊林智心底在怒吼,但是他却仅仅闭着双唇,他的气息已经凌乱了,哪怕他有一点点的破绽,必然会被那八百磅铁锤一样的拳头砸成肉饼。

对苏云轩来说,这是一个很美妙的误会。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想彻底撕碎面前的生物,他只想宣泄自己的暴力。

“狼人,一个狼人啊,该死的狼人,可爱的狼人,面对一个狼人,我能怎么办呢?“熊林智面露狂喜之色,心底呐喊着:”家族会体谅我的,会原谅我的,没有了神清丹可以在去购置,可是我的小命只有一条啊,赞美狼人吧,愿撒旦捅爆他的屁眼吧!“这一刻,熊林智的小宇宙爆fā

了,他疯狂的大喝一声,狂风怒卷,拳头带着万钧之势狠狠的砸在苏云轩的脑袋上。向天飞身而至,双腿如电,层层腿影噼噼啪啪的抽打这苏云轩的身体。

苏云轩脑袋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他眼中的血色似乎要滴出来,他的身体噼里啪啦发出散架一般的声音。他低沉的怒吼一声,像是荒古的蛮兽,更像一头受伤的孤狼,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生机,血蒙蒙的,像是被刷了一层油漆。

“快撤,”熊林智脑皮一阵发麻,如果按照他的猜测,这头狼人一定是狂化了,狂化的狼人,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向天明显不傻,几乎在苏云轩异变的第一瞬间就飞身直奔玻璃门,熊林智急忙跟上。

苏云轩抬步欲追,忽然身体一软,所有力量像是被抽走一般,脑海里更是空荡荡。双眼的赤红逐渐褪去,眼皮沉沉的垂了下去,如果不是他强忍着疲惫的神经,他此刻已经昏睡过去。

熊林智逃出实验楼,翻过一中的墙,气喘吁吁的跑到星辉中学的车库,打开一辆悍马,疯狂的发动车子,车子像是疯狗一般冲出星辉高中。

直到两人驶离市区,向天才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说道:“他怎么没追过来?”

“他要是追过来,咱们俩就完蛋了!”熊林智愤nù

的吼道。

“不对,看他的架势,就是想干掉咱们,不可能不追啊?”向天摇了摇头,“或许他出了什么状况?”

“能有什么状况,难道你希望他追过来?”熊林智不满的问道。

“不对、他一定是出了问题!”向天顿时眼睛一亮,“林智,我问你,你家那位长辈发疯之后会怎么样?是不是会虚弱好多天,甚至都无法动弹,跟活死人一样?”

熊林智脸色顿时一变,“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没错,他现在一定虚弱的像一只绵羊。“向天肯定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咱们立kè

折返回去?”

向天摇摇头,开什么玩笑,哪怕一丁点风险他都不愿意冒,毕竟这是他们熊家吃了闷亏,向家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是隔岸观火还是会的。他之所以答yīng

熊林智,那是因为熊林智会替他除掉家族的一位堂兄而已。他们之间也是一笔交yì

,可没有过命的交情。

熊林智见对方不说话,自然明白向天心中所想,冷笑一声,继xù

开车。

就在熊林智和向天逃离顺德市的时候,苏云轩托着疲惫、破烂、如同散了架的骨架模型一样的身体,一步步走出实验楼。

实验楼虽然在教学区,但是比较偏僻,一路上苏云轩并没有碰到任何人。毕竟晚上习的课间不过十分钟,一般不会有学生走的太远,也省了不少麻烦。

踉踉跄跄的走回那片小树林,苏云轩靠在一棵大树上,身子娓娓的滑到在地,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全身传来,一波波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苏云轩闭上眼睛,感觉全身都在高速的旋转,如同醉酒一般。

就在苏云轩的意识即将陷入昏迷之际,鼻尖却传来一抹淡淡的幽香,他对那味道有些熟悉,嘴角逐渐浮出一丝苦笑,“怎么是她!”

64 难兄难弟

顺德市晋唐县收费站,值班人员戴裕无精打采的托着下巴,看着破破烂烂的国道,“小李,听说市里边最近闹得很凶,黄三爷都被人给干掉了,不知dào

是真是假。”

他的那名同事正拿着爱疯手机,满脸紧张的玩着都市赛车9,他驾驭一辆法拉利,在那个3.5英寸的屏幕上疯狂驰骋。他是一个车迷,遗憾的是,他连桑塔纳都没开过。

听到同事弹起顺德市的黑道见闻,小李立kè

收起爱疯手机,满脸激动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一个表兄就在顺德市,跟着一个名为强爷的大哥混,听我表兄说,现在顺德市早已经不是三爷的天下,而换成了强爷。”

“强爷?强爷是谁?”戴裕满脸好奇的问道。

“不知dào

了吧?”小李顿时涌出一种优越感,兴致勃勃的说道:“强爷本名张立强,为人心狠手辣,手下更是聚拢了一批忠心的小弟,在顺德市跟三爷火拼了三天三夜,才在郊区的一个别墅,把三爷给做掉了,顺德市没有一个人不知dào

强爷的。”

“听说三爷背后可有大人物,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完蛋了?”戴裕即崇拜,有难以置信。

“哈哈,你不知dào

吧,他那个靠山直接被撸下去了,听说是中央的一位首长亲自出的面。那位强爷恐怕和这位首长……”小李神mì

一笑,话并没有点破。

两个人正八卦,就见两辆破破烂烂的松花江面包车开了过来,小李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敲了敲面包车的玻璃。

车窗缓缓降下,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瞪了小李一眼,扔出一张百元大钞,“快点,老子赶路。”

小李不屑的冷哼一声,眼睛往车里瞄了一眼,冷笑连连。一个破面包司机牛气什么?他拿着钞票对着灯光慢慢腾腾的检查着,显然是对这位司机的态度不满。

钞票没有问题,不过小李自然有办法刁难这个牛气的司机,“你这车子是报废车吧,报废车是不允许上路你不知dào

?”

那个司机眼睛一瞪,握住方向盘的手悄然滑到腰间,就要拔枪。

唐薇见状,赶紧咳了一声,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迈着盈盈的小步子,来到小李面前,偷偷塞过去一沓钞票,笑眯眯的说道:“大哥,他乡下人,不懂得礼数,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这怎么能是报废车呢,去年刚买的。”

小李捏了捏钞票的厚度,大概有十张左右,基本上抵得上他半个月的工资了,顿时眉开眼笑,“哈哈,玩笑话、玩笑话。““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过去了?“唐薇笑吟吟的问道。

“可以,当然没问题!“小李挥挥手,两辆面包车疾驰而过。

车上,豆芽呜呜的望向窗外,他多么希望那个贪婪、龌鹾的收费站员工能听到他的声音。

“让他老实点。“唐薇哼了一声,豆芽两侧的大汉立kè

将可怜、瘦弱的豆芽打昏了过去。

“大姐头,对收费站那帮蛀虫,用的那么客气吗,我一枪干掉他不就得了。“那司机满脸不爽的嘀咕道。

“小余,不要小瞧这种小人物,小人物往往可能坏了我们的大事。“唐薇眉头一皱,”回去后,大家都躲起来,不要轻易外出。“小李回到值班室,拿出两张钞票递到戴裕的面前,“老戴,你猜猜我发xiàn

了什么?““看见美女了?“戴裕一脸我了解的样子。

“不是,刚才过去的是绑匪。我看见那个司机腰间的枪把了,还有,后排座还五花大绑的捆着一个人。“小李冷笑一声,”要是他再多拿出点票子,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dào

,可是区区几百块钱,哼!“戴裕一听,顿时明白小李的意思了,拿起旁边的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

就在这时,一辆悍马车飞奔而来。小李眼睛一亮,毕恭毕敬的迎了过去,开悍马的绝对非富即贵,可不是那些开着破烂面包的劫匪可比的,虽然谈不上巴结,但是态度一定要好,天知dào

这里面是什么大人物。

“薇姐,我感觉后边那两悍马有问题,从市区一直跟在现在了,会不会是青帮的人?“司机眼睛瞥向后车镜,一脸的凶狠之色。

“不管是不是,找个机会做掉他。“唐薇摆摆手,闭上双眼。脑袋里想起了那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人——刀疤,她现在回来报仇了。

她聚拢的这些手下都是昔年刀疤混迹晋唐县时的兄弟,有几个还是他的部队的战友,听到刀疤被害的消息后,这些兄弟立kè

聚集起来,商议为刀疤报仇。

不过,他们的处境也很尴尬,顺德市群龙无首,下边县区的头头们态度暧昧不明,谁也不愿意搀和到顺德市的龙争虎斗之中。

黄三立统领顺德黑道数年,作为黄三立手下头号大将,刀疤就分管顺德市各个县区的黑道事物,算是这些人的老大哥。平时这些人也没少得到刀疤的恩惠,可是刀疤遇难,这些就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唐薇既气愤,又无奈。

三辆车很快驶进一段山路,这里是旧矿区,已经废弃了,国道两侧有一些发黑的红砖房,窗户支离破碎,夜风吹进去,发生怪异的声音,有点像是鬼啸一般。

“就在这,把车子掉个头,做掉后边的尾巴。“唐薇挥挥手,细长的白色女士香烟夹在她修长纤细的手指中间,递到红唇边,狠狠的吸了一口,”他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司机嗯了一声,待后边那两面包车驶过去后,他方向盘急速的向左打,车子横在国道中间,跳出车外。另一辆车也停到逆车道上,将两条线路完全堵死。

“他妈的,谁这么不开眼竟然拦路劫车!”熊林智简直气疯了,被苏云轩阴了一把,他实力不济也就算了,现在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打劫他,难道自己和劫匪这么有缘,天生就是被打劫的命?

“林智,停车,干掉他们。”向天脸色微变,堂堂的向家公子一夜之间被人打劫两次,他岂能不怒。

悍马车缓缓停靠在路边,熊林智满脸怒容,开门下车,正要大发雷霆,突然间瞳孔急剧收缩,一根黝黑的枪管在他瞳孔中急剧放大。

“草*你大爷!他们有枪!”熊林智怒喝一声,身体向一侧扑倒。刚推门的向天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开什么玩笑,他虽然伸手不错,可是也躲不过子弹啊。

砰砰砰,几名黑西装男子扣动了扳机,夜黑风高,荒郊野外,有什么比这更绝佳的毁尸灭迹的风水宝地吗?他们毫无顾忌开枪,宣泄着全部的火力。

“讨厌的热兵器时代,”向天躲在车后,根本不敢抬头,呼啸的子弹噼噼啪啪的穿透了车车,擦出刺眼的火花,金属的切割声险些刺透他的耳膜。

“怎么办,向天,真他妈的倒霉,哪来这么猛的劫匪,难道他们不会去打劫银行吗?一辆悍马车才几个钱!”熊林智气恼的趴在地上。

“过去几个人,看看他们死了没有?”唐薇冷冷的说道。两名西装男子走出人群,缓缓走向悍马车。

熊林智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立kè

跳到了嗓子眼,他和向天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几乎同时飞身而出,啪啪两声,解决掉两名西装男子,顺势夺过手枪,两人在唐薇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分别向道路两侧冲去。

有枪入手,熊林智和向天两人胆气也大了,加上他们身手不俗,绝对有信心将这些该死的劫匪送上西天。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唐薇等人仓皇逃到车后,开始还击。唐薇气得咬着牙,凤眼瞥向国道旁的红砖房,果然是他们的人,要是寻常人,遇到这场面,早吓得尿裤子了。

“快点解决,省得夜长梦多。“唐薇娇喝一声,手中多出一柄银白色,小巧的勃朗宁手枪,微微眯着眼睛,对着红砖房晃动的人影扣动扳机。

“婊【子】,这个千人骑万人上的婊【子】,“向天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上了这个女人,为何她单单把枪口对准自己,难道他的那位搭档,那个熊家的可怜鬼不是更好的靶子吗!

“他娘的,为什么他们不用步枪?该死的五四制手枪,弹夹容量只有八发,混账的劫匪,他们难道不能少开两枪吗?“熊林智气急败坏扔掉手枪,一头钻进山里。

至于那个搭档,但愿上帝那个婊【子】庇佑他吧,华夏的神佛还是保佑自己吧。两个奇怪的搭档,两个共患难的古怪组合,各自都揣着对对方‘善意’的祝福,落荒而逃。

“让他们跑掉了,“唐薇恼怒的叹了口气,回到车上,”走308国道,去广庆县。““薇姐,会不会有麻烦?““不用担心,只要做掉苏云轩,我就带着兄弟们去南方,三爷年轻时就在南方,那边有些关系,虽然三爷人不在了,但是咱们去投靠,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65 豆芽脱困

“白菜大爷,快来救我吧,杀千刀的婊【子】,她会榨干我的,”豆芽迷迷瞪瞪的醒来,发xiàn

自己躺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内,地下室密不透风,充斥着一股霉儿,一只老鼠在他身边窜来窜去,似乎把他当成了美味的口粮。

豆芽吸了吸鼻涕,扭动着屁股,吓跑了老鼠,贼眉鼠眼的一通乱转。他开始诅咒起来,“那个长着大屁股的女人,大爷找她惹她了?她要对付白菜,直接绑架白菜的他老母不是更好,实在不行,绑架他身边的小丫头也行啊,那个粉嫩嫩的洛洛同学应该更能激发那群壮汉的荷尔蒙吧!”

“为什么偏偏绑架大爷我?难道大爷长得像窝囊废吗?该死的女人,她一定垂帘大爷的美貌良久了!”豆芽恶毒的腹诽着,“大屁股的混蛋女人,等大爷逃出去,一定亲自为她挑选一百头公猪,一百头!”

豆芽干瘪的大嘴一鼓囊,贴在他嘴上的封条嘶的一声破开一条缝,露出一节锋利的刀片,他得yì

洋洋的阴笑起来,“混蛋啊,他们把大爷的兄弟都检查了一遍,怎么不知dào

检查检查大爷的嘴,难道他们不知dào

大爷嘴上的功夫了得吗?““该死的婊【子】,她应该伸出小香丁,来大爷嘴里搅合搅合,她真是太大意了。“豆芽卑劣的嘿嘿两声,低下头割断身上的绳索,慢吞吞的站起来,”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竟然让这群王八蛋给毁了,可爱的大屁股妹子们是那么的寂寞,应该得到大爷我的安慰不是吗?“豆芽像是更年期的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的走到地下室的防盗门前,舌头诡异的一翻,一根细铁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他又yin笑一声,像是对待美丽小姑娘一样温柔的准bèi

把铁丝塞进锁眼里。

“他妈的,大爷的职业病犯了,要不为何情不自禁的撬门呢?该死的,我在门里边啊!“豆芽悻悻的把铁丝吞进嘴里,手一拧,门打开了。

走出地下室,豆芽才发xiàn

这是一个小别墅,别墅内停着几辆报废车。别墅四周都是茂林的树林,借着月光,豆芽翻上高墙,恶劣的对着别墅竖起了中指,“大爷会找回场子的,大爷发誓,豌豆会好好问候你们全家女性的!豌豆,那个该死的混蛋,现在我才发xiàn

他其实很可爱啊。“寂静的别墅一片漆黑,有谁能想到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下室的肉票会不翼而飞?

豆芽一路狂奔,他那瘦小的身影像是林中的野猫,轻巧而敏捷,他的双脚就像长了厚厚的肉垫一样,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如果不是他嘴里唠唠叨叨的诅咒白菜以及青帮所有的高层,那么他真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些该死的蛀虫,他们应该拦住这两辆破面包车,那个该死的收费站员工,难道他冲大爷眨眼的时候,没有发xiàn

大爷被绑架了吗?”豆芽又开始问候宁唐县收费站小李的所有女性亲属了,“他竟然向绑匪伸手,他胆子真大啊,难道他不怕那些凶神恶煞一枪干掉他吗?勇士啊,楷模啊,我应该向他们学习才对!”

宁唐收费站,小李接连打了十多个喷嚏,他翻着白眼,紧了紧衣服,神神叨叨的说道:“壮举啊,面对劫匪,我竟然敢趁机勒索,难道我天生是打劫的命?要不要辞掉工作去跟表哥混?说不定我很有前途呢?”

小李嘿嘿yin笑两声,摸了摸兜里的钞票,红灿灿的大头,谁不喜欢?

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顺德市公安局牌照的警车停了下来,一名高挑纤细的女警推门下车,“是你们报的警?”

看到那女警,小李眼前一亮,隐晦的瞄了一眼女警修长的大腿,一脸严肃的说道:“是,长官,就在十点左右,两辆松花江面包车……“小李简单的叙述了一边,眼角的余光瞥向女警饱满的胸脯,恨不得一头钻进去。心中感慨着,“警服啊,要是低胸套裙该多好啊。“陈晓点了点头,脸色十分凝重,留下两名警务人员询问细节,她径直上车,车子呼啸而过。

本来这里已经算是宁唐县地界,理应不会惊动市局,不过案件是发生在顺德市,只是劫匪逃亡宁唐县,所以县局才通知了市局的同志,本来这种事也轮不到市局刑警大队的陈队亲自出马,可惜陈队最近心情非常不好,真的非常不好。所以她需yào

找几个倒霉鬼发泄发泄怨气。

顺德市那些泼皮无赖们很乖巧,见了陈晓都是躲得远远的,陈队长凶狠的‘扫荡’一整天,竟然只查到一位超速驾驶的倒霉鬼,顺德市似乎一下子变得歌舞升平了。

“这些败类,别让我抓到你们的把柄,”陈晓哼哼两声,靠在真皮靠椅上,“小陈,再快点,小张,询问110指挥中心,有没有接到报案,这些劫匪绑票,无外乎敲诈勒索。”

“是陈队,”

“通知宁唐县那边,封锁所有干道,另外同志附近其他县区,也要提高警惕,对来往的车辆进来排查,但凡发xiàn

可以车辆,立kè

控zhì

住,”陈晓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她双眼微微闭上,“最重yào

的一条,劫匪手上可能有枪,务必要确保人质安全。”

如果豆芽听到这句话,一定感恩戴德,好好问候一下陈晓的直系亲属,可惜他遇到麻烦了,刚刚掏出小树林,他就被一对巡警给截住了。

“警察大哥,我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坏人,“豆芽谄媚的点头哈腰”。

“少套近乎,深更半夜不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在换成公路瞎转悠什么劲儿?“一名巡警冷哼了一声,”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豆芽急急忙忙的掏兜,急的满头大汗。

“没带是吧?“巡警冷笑一声,”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跟我们会局里做个调查吧?““混蛋!一定是他们搜身的时候拿走了大爷的身份证,“豆芽心里怒吼一声,脸色却是恭恭敬敬,佝偻着腰,一个劲儿的谄笑,”警察大哥,我要报案,我被劫持了!“刑警一脸不信的抱着胳膊,车上其他巡警在车上呆的不耐烦了,推门下车,“你小子别嬉皮笑脸,劫持?我看你上蹦下跳的,你不去劫持别人就不错了,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偷窃案件有关,现在你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调查。““冤枉啊,我真的被劫持了,“豆芽哀嚎一声,”不信的话,我带你们去劫匪的老巢,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混蛋,他们手上有枪!“几名巡警脸色露出凝重之色,虽然豆芽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但是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万一真有劫匪呢?万一劫匪再发作案呢?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意见,决定向县局汇报,请他们派人增援。

很开消息就传大陈晓这边,陈晓眼睛散发出一道令人脊背发寒的幽光,“去广庆县。“车子急速驶了一段距离,就发xiàn

一辆满是弹痕的悍马车停靠在路边,陈晓眉头一皱,“留下一队人,勘察现场,其余上立kè

赶往广庆县。“树林小别墅内,唐薇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她从床上做起来,拉开灯,披上外套,走出卧室,客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西装男子,听到动静立kè

惊醒,拔枪对准了唐薇。

唐薇并没有生气,正是因为这些警觉的兄弟,才让她有那么一丁点安全感,“是我。“这些西装男子收起枪,“薇姐,有情况?““我总是心神不宁,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唐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小黑,去看看那个肉票。““是,薇姐。“很快小黑跑了回来,“薇姐,不好了,肉票逃跑了。““什么!“唐薇一惊,立kè

喊道:”通知所有兄弟,带起家伙,立kè

离开。“很快,别墅灯火通明,十来号大汉端着微冲,冲进大厅。唐薇揉了揉太阳穴,“大家三人一组,分散行动,在大青市热情酒吧汇合,那边会有人接应我们。还有,把枪都收好,不要暴露,否则就会拖累其他兄弟。“吩咐好一切,唐薇脸色闪过一丝阴冷,“今晚是谁负责看守肉票?““薇姐……“一名中等身高的男子普通跪倒在地,”薇姐,饶命啊,我……“砰地一声枪响,这名男子倒地身亡,唐薇冷冷的扫视其余众人一眼,“大家小心些,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是薇姐!”

众人立kè

分散涌出别墅,钻进茂密的树林。当警察赶到时,只看见一栋空荡荡的院子和一具尸体。

唐薇嘴角挂着一丝冷漠,我会回来的,苏云轩这一次你运气好,但是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祭拜刀疤哥。

依稀间,唐薇看到一张张丑陋的面孔爬上她的身体,施虐般的驰骋着,鞭挞着。她仿佛看到那个无助的女孩,那清纯的笑脸逐渐失去色彩,那绝望痛苦的眼神,像是利剑一般刺痛了她的心。痛苦不堪的往事一一浮现,唐薇战栗着,情不自禁的握紧手中的枪。

“或许,你可以加入我们!“突然一道阴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66 老娘毙了你

黑暗中,柔软的大床上,苏云轩翻了个身,他却不知dào

一场凶险,悄然的化解,他更不知一个女人日日夜夜都在记挂着他,犹如毒蛇一般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苏云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一片灰色的世界,一眼看不见边缘,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四周,尽是灰色,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没有树木,没有人烟,一点点的生机都难以发xiàn



忽然他发起疯来,疯狂的向世界一头狂奔,他要逃出这个灰色世界,他害pà

了,恐惧了,这里的孤独和寂寞让他发狂,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半点回响。

终于苏云轩跑累了,他颓废的瘫坐在地上,这时候他又骇然的发xiàn

,没有地面,他正处于万丈高中之上,身体急剧的向下跌落。他慌张的伸出手臂,徒劳无功的拍打着空气,可是他的身体越坠越快。

“有病啊?动来动去的!”

慵懒的声音传进苏云轩的梦境,宛如炸雷一般,苏云轩腾地惊醒,胀痛的双眼迷茫的望向四周。

一条光洁滑腻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口,这条手臂匀称而白皙,宛如莲藕一般,淡淡的香味从手臂上散发而出。

“啊!”

高分贝的尖叫声随之响起,穆艺见鬼一样的瞪大了眼睛,宽松的睡衣内,酥胸急剧起伏,精致的脸蛋上浮现一种想要把人剁成肉酱的的杀气。

“苏云轩,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苏云轩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脸色刷的一下,变动铁青无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毛毯,裹住自己露在空气中的大腿。

他的大脑开始清醒过来,昨天晚上,他的神经出了点问题,逼退熊林智和向天之后,他感觉十分疲惫,他不知dào

是怎么离开实验楼的,他只记得他很想睡去,好像在他睡去之前,闻道了一个女孩的气味儿。

穆艺瞳孔中也闪现疑惑之色,她记得在学院的小树林捡回半死不活的苏云轩,然后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她帮苏云轩脱去衣服,简单的处理了伤势。

“后来发生了什么?”穆艺低着脑袋想了想,顿时又想起来有点东西,她记得自己很兴奋,像是捡到漂流瓶的花痴一样,兴致勃勃的研究这个男孩会有什么秘密,好像自己还喝了几瓶小白酒,然后……

苏云轩尴尬的咧着嘴,将毛毯盖在身上,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穆艺搂在外边的大腿,吞了吞口水。穆艺的大腿很长,线条很优美,大腿和小腿比例堪称完美,最要命的是,穆艺的睡裙撂倒一个很诱人的地方,隐隐露出一节黑色的蕾丝。

“啊……”

穆艺再次尖叫起来,满脸酡红的扑向苏云轩,一双纤纤玉手掐住苏云轩的脖子,两条美腿宛如铁钳一样,卡住苏云轩的腰肢,他那柔软丰腴的肥臀坐在苏云轩的小腹上。

“你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苏云轩咳咳的干呕几声,穆艺向疯子一样死命的掐住苏云轩的脖子,用力的晃动着,差点没把苏云轩给憋死。

顺滑的发丝垂在苏云轩的鼻端,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在他眼前颤啊颤,他窒息的伸直了脖子,眼珠都快突出来了。可是卑劣的苏云轩竟然忘了推开身上的女孩,一脸陶醉的欣赏着那一堆颤动的shuangfeng,身体某个部位可耻的发生了变化。

“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我,有没有?”穆艺披头散发的咆哮着,她恨不得一口咬断这混账的喉咙,自己好心捡回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禽兽,他简直太禽兽了。

“呜呜……”

苏云轩脸色潮红,一口气憋在肺里,差点没把肺给撑爆。咕咕两声,鲜红的血丝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啊!苏云轩你不会被我掐死了吧?”穆艺吓了一跳,赶紧松开苏云轩的喉咙,“你可不能死啊,你刚刚那个了我,怎么也得负责吧。”

苏云轩白眼一翻,差点没昏过去。

“苏云轩,苏云轩你可挺住啊,我家司令员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你弄上手,你要是就这么吃干抹净死了,要老娘守寡不成!”穆艺顿时慌神了。

对苏云轩她谈不上喜欢,可是家里司令员是铁了心的把她嫁到苏家,而且自己又和他阴差阳错的发生了那个事,到最后肯定是要和苏云轩一起生活的。

她讨厌没有感情的婚姻,她更讨厌始乱终弃,骨子里穆艺是个传统的女孩,苏云轩拿走了她的第一次,她就要嫁给苏云轩,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可是,她竟然把自己未来的老公给掐死了,先不提伏不伏法的问题,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以后要守寡了。

天啊,她穆艺还是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难道要她要背负一个寡妇的名头孤独终老?

苏云轩白眼翻了回来,咕噜咕噜往外吐着血,“穆、穆艺,你先起来行不行,快压死我了。”

苏云轩这话可不假,昨晚那场战斗,他虽然看似威风凛凛,可实jì

上,他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过度透支潜能,已经让他形如枯木,加上熊林智二人狂暴的攻击,他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穆艺这一折腾,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你没事吧?”穆艺慌手慌脚的挪开身子,“要不要去医院?”

“你吐几口血试试?”苏云轩没好气的嘟囔一句,虚弱的爬起来,“大小姐,你能不能把事情搞明白后,在发火啊?”

穆艺本来担心苏云轩的身体,听到这句话,顿时火气上涌,“怎么没搞清楚,昨晚你上了我,现在想不认账了?她娘的,老娘一枪毙了你!““我的祖宗,你能不能先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再发脾气。“苏云轩没好气的说道,就他昨晚那个状态,就算他想发生点什么,身体也不答yīng

啊。

穆艺一听,小脸通红的跑向卫生间,苏云轩看着原本的背影,又问道:”那个,你真的有枪?““废话,老娘是泉南军区政治部警卫局的干事,中尉军衔!“穆艺碰的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顿时脸蛋红的能滴出水来。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穆艺气呼呼的翻着眼皮,”我说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感情根本没有的事!““穆艺、穆艺赶紧出来,我要死了……“苏云轩见穆艺迟迟不出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死了更好,”穆艺嘴上这么说,却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她知dào

苏云轩伤的不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恶,我感觉自己快饿死了!”苏云轩眼睛都绿了,死死的盯着穆艺,“快弄点吃的来,快啊!”

穆艺被苏云轩那眼神吓了一跳,紧紧的捂住胸口,“饿死鬼投胎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祖宗,快,真的不……”苏云轩话没说完,扑通一声昏倒过去。

“喂,你起来,别耍无赖,老娘又不会缠上你!”穆艺来到床边,摇了摇苏云轩,见他没动静,着实吓了一跳,“你不会真饿死了吧?”

穆艺慌了,急急忙忙的跑进厨房,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她又打开冰箱,里边除了啤酒,连袋奶都没有。

“苏云轩,你可千万挺住啊,老娘都跟你睡了,这笔账还没算呢,你可不能翘辫子啊!”穆艺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袋过期的火腿肠,她如获至宝的跑回卧室。

“你醒醒,吃东西了?”穆艺推了推苏云轩,还是没动静,她咬了咬牙,扶起苏云轩,把火腿肠往苏云轩嘴里塞。

“你倒是吃啊,”穆艺着急了,苏云轩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跟死人没任何分别。

穆艺皱着眉头想了想,把火腿肠塞进嘴里咬碎,口对口的送进苏云轩口中,随后她又跑到厨房倒了一杯自来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给苏云轩渡了过去。

一袋火腿肠很快喂完了,可是苏云轩还是没有醒来,穆艺赶紧拿过来昨夜喝剩下的白酒,小心翼翼的用嘴给苏云轩喂酒。

一瓶、两瓶、直到穆艺家里所有的酒都喂完了,苏云轩肚子胀的跟小山一样,可还是没醒来。

穆艺抓狂了,她火急火燎的脱去睡衣,准bèi

换上衣服去外边超市买点吃的回来。

“穆艺,你干什么?”

“啊?”

穆艺惊呼一声,她没到苏云轩现在突然醒过来,吓得赶紧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要害。娇喝道:“混蛋,你是不是故yì

的,敢骗老娘嘴对嘴给你喂东西吃!”

咕噜一声巨响,苏云轩的肚子迅速瘪了下去,眼冒绿光的看着穆艺,“还有没有,快点,要死人了!““你、你……“穆艺看着怪异的一幕,惊愕的捂住了小嘴,哪怕身上露点,她都浑然未觉。

“快啊,再不快点,我要吃人了。“苏云轩艰难的吞咽这口水,像是饿狼一样盯着穆艺。

“妖怪啊!“穆艺惊叫一声,拿起衣服跑了出去,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一来她着实受到了惊吓,二来也是羞愤至极,只是现在的苏云轩跟怪物一样,她才决定暂时放过苏云轩。

不就是看了身体吗?昨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老娘不也看了他的,大家扯平了!穆艺如是安慰着自己,匆匆的换上衣服,夺门而出。

刚到小院门口,穆艺又走了回去,把拴在车库旁的苏格兰牧羊犬的绳索解开,心里不无得yì

的想着,他要是敢耍流氓,我就让豆豆咬她小JJ。

67 这回扯平了

苏云轩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眼睛微闭,强烈的饥饿感一波波袭来让他有一种眩晕感,刚才吃下去那些东西,片刻功夫就变成养分,随着奔腾的血液输送到大脑内,让他那空荡荡的脑海多出一点点的感知力,他也正是凭借这点感知力,才勉强控zhì

自己,没有再次昏倒过去。

昨晚那种奇特的状态虽然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但是却让他看到又有一扇门打开了。感知力可以控zhì

、协调身体的各个组织器官,能让这些组织器官发挥出难以想象的能量。换句话说,如果他分出一部分感知力引导体内细胞的分裂、优化,是不是可以让身体达到昨天那种强度?

苏云轩心中非常火热,他恨不得立kè

试验一番。随即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哎呦,差点忘了,昨天拼命抢回来的宝贝还没看呢!”

苏云轩步履阑珊的走下床,开始在卧室内翻找起来。

“汪汪汪……”

一阵凶厉的狗吠声从门外传来,不知何时,客厅门口蹲着一条健硕的苏格兰牧羊犬,它眼睛盯着主人卧室,似乎浮现一丝不屑的表情。

苏云轩没搭理它,拉开穆艺的衣柜,顶着一堆内衣内裤翻找起来,“这丫头把东西藏哪了?“牧羊犬又低沉的费了两声,竟然敢无视自己的警告,牧羊犬眼中凶光闪烁,飞身扑了过去,它决定给这个小贼一个教xùn



苏云轩一个不慎,被牧羊犬扑倒在地,这牧羊犬似乎知dào

这个小贼是主人的朋友,所以只是双腿按在苏云轩身上,长着血盆大口,把锋利的獠牙展现在苏云轩面前,似乎要震慑这个不规矩的小贼一样。

“滚!“苏云轩低吼一声,他身子本来就没什么力qì

,被这个大家伙一压,差点没背过气去。

“汪汪!“牧羊犬轻蔑的吠了两声。

虎落平阳被犬欺是不是我这个样子?苏云轩这个气啊,伸手就往外推这条牧羊犬,牧羊犬也不甘示弱,不大一会儿,一人一狗就在卧室内满地打滚,狗毛满天飞。

“他妈的,你嚣张啊,你再叫两声试试?”苏云轩也不知dào

哪来的力qì

,愣是将牧羊犬摔倒在地,他毫无风度的骑在牧羊犬后背上,一通拳打脚踢。

牧羊犬呜呜两声,四腿乱蹬,活像一个受欺凌的小姑娘。苏云轩不无得yì

的扬起拳头,“大爷正饿的狠,好久没吃狗肉了。“牧羊犬似乎听懂苏云轩的话,呜呜的悲鸣着,大眼睛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

刚刚买东西回来的穆艺,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啪的一声,两大袋食品掉在地上,惊讶的捂住小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呜呜的爱犬。

牧羊犬见到主人回来,眼中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

“还不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穆艺赶紧推开苏云轩,心疼的检查着牧羊犬,”豆豆,他咬你了?怎么身上的毛缺了好几撮?”

牧羊犬委屈的点点头,大脑袋挪向衣柜的方向。

穆艺这才发xiàn

衣柜的门是开着的,而且很凌乱的样子,应该是被人翻过。不用问,肯定是苏云轩。

“苏云轩,你行啊,不但卑鄙无耻龌鹾,竟然还是个内衣狂、内衣控。”穆艺咬牙切齿的跺着脚。

苏云轩哪有心思搭理她,比恶狗还凶的扑向那两大袋食物,恨不得连包装袋都一起吞进肚子了,刚才把最后的感知力给消耗了,如果不尽快补充食物,恐怕他又要昏厥过去。

不到五分钟,苏云轩解决了全部食物,意犹未尽的看着穆艺,“还有没有吃的,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穆艺简直无语了,气呼呼的拉着牧羊犬跑出卧室。

‘喂,你先别走,我还有话问你?““问什么?你这个下流胚子。“穆艺杏目圆瞪,板着俏脸,坐在客厅里。

“那个,我的衣服呢?““扔了!““那衣服里边的东西呢?““也扔了!““你不会开玩笑吧?“苏云轩有一种吐血的冲动,自己辛辛苦苦的偷袭敲蒙棍,搞了一身伤回来,这姑奶奶就这么随手一台,就给扔了?

“那东西对你很重yào

?”穆艺拍拍牧羊犬的后背,“豆豆,去外边勾搭母狗去吧。”

苏云轩心里一阵翻腾,这丫头太凶悍了,有这么调教宠物的吗?看来自己还得离她远点,这丫头神经不正常。

“还行吧,”苏云轩晃晃悠悠的走到客厅,“你把狗撵出去干什么?”

“我怕你咬它……”

“我……”

苏云轩气得嘴角直抽,半天说不出话。

穆艺看着苏云轩的不爽样,顿时爽朗的大笑起来,心想,这只是利息,你这个睡了老娘的下贱胚子,你这个偷窥女孩内衣的猥琐男,好戏还在后头呢。

苏云轩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说道:“你把东西给我!”

“那是什么东西,还有你一身伤是怎么来的?”穆艺摇摇头,“你要不说清楚,我绝对不会给你。”

“那是清神醒脑的药丸,我的伤是一群混混打得。”苏云轩随口胡掰一句,“现在东西可以给我了吗?”

“我像傻子吗?”穆艺讥讽的憋着嘴,“你不老实啊,我知dào

你有秘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什么时候想通了,在来我这拿。”

“不要胡闹,那东西很危险!”苏云轩脸色一变,那东西见不得光,要是穆艺不小心泄露了,肯定会招来大麻烦。

“老娘什么世面没见过?少来这一套。“穆艺哼了一声,扭头不搭理苏云轩。

“不要逼我用强的!“苏云轩沉声道,他自然不能真把穆艺怎么样,但是从一个女人手里抢回自己的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你来啊,怕你啊!“穆艺不甘示弱的仰起头,挥舞着拳头,”老娘练过十年,不信上来试试。““啊……“穆艺一声惊呼,她根本没想到苏云轩竟然动真格的,一下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毛手毛脚的翻她的衣服。

“你耍流氓啊!“穆艺慌忙推苏云轩的身子,可惜苏云轩力量大的出奇,竟然没推动,穆艺一急,张嘴叫咬。

苏云轩肩膀吃痛,闷哼一声,手上力qì

失控,嗤啦一声,把穆艺的碎花短裙撒开一道口子。

“敢撕老娘衣服!“穆艺娇呼一声,扭动着身体,张牙舞爪的就往苏云轩脸上挠。

苏云轩一把压住穆艺的双手,整个人骑在穆艺的身上,几乎是逆演了早上那一幕,“快说东西藏在哪?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不客气又怎样,“穆艺哼了一声,挑衅似的望着苏云轩。

啪的一声,苏云轩的巴掌拍在穆艺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差点让穆艺哭出来,她又羞愤,又恼怒的瞪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说不说?“苏云轩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就不说,“穆艺咬着牙,拼命的扭动身体,企图从苏云轩身下挣脱出来,”苏云轩,你混蛋,你竟然打我!“苏云轩顿时头皮发麻,这个小丫头扭来扭去的,弄得他气血翻涌,一股股邪气直冲天灵盖。刚才那一番挣扎,穆艺的裙子彻底报废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看得苏云轩鼻头发热。

“苏云轩,我要告sù

穆司令,你欺负我!“穆艺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哗啦哗啦的往外掉。

苏云轩慌了,穆司令对他可谓恩情深重,如果要是让穆司令知dào

自己如此欺负他闺女,苏云轩不由得一哆嗦,逃难一般从穆艺身上跳下去。

“你过来,“穆艺也不整理凌乱的衣物,对着苏云轩招招手。

“干什么吗?姑奶奶,我怕了你成不,那东西我不要了。““不行,“穆艺哼了一声,扑向苏云轩,嗤啦一声,把苏云轩的睡衣给撕开,”这回扯平了!“苏云轩眼前一黑,有一种立kè

昏倒的冲动。这女孩太可怕了,如果一般女孩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有穆艺这样,自己撕了她衣服,她就要撕回来,如果自己那个了她,她是不是也要……

“你要对我负责,“穆艺脸上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穆艺的人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必须听我的。““凭什么?“苏云轩立kè

摇头,”你都说过,咱们之间扯平了,为啥还要我听你的?““你信不信我告sù

秦阿姨,说你欺负我。““你说出去谁信啊?“苏云轩有些心虚的说道。

“好啊,我现在就给秦阿姨打电话,“穆艺抓起客厅的电话,按了免提,轻蔑的看着苏云轩,时间不长对面就传来秦桂芳的声音。

“小艺啊?云轩起来了没有?”

苏云轩一听,恨不得一头撞死,她是什么时候跟母亲汇报的?

穆艺得yì

洋洋的望了一眼苏云轩,苏云轩赶紧双手高举,做出投降状,穆艺这才露出满yì

的笑容,“醒了,正吃早餐呢,一会儿我们直接去学校。“穆艺正想挂电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秦桂芳惊讶的喊声,“洛洛,你拿把菜刀干什么?“苏云轩一听,吓得魂不附体,难道方洛也知dào

了?

69 来生意了

苏云轩去学校食堂吃了点饭,当然,对于他来说,十个馒头,两碟小菜外加五个鸡腿确实是少了点,他发xiàn

自打昨晚那一场恶战之后,他的胃口更庞大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能生吞下去一头小公牛。

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惊呆状的食堂师傅,苏云轩的肚子咕噜一声,他吞了吞口水,用和恋人诀别的眼神扫了一眼食堂里的丰盛食物,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食量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一定会砸出口袋里的所有票子,就像暴发户那样对着食堂的师傅大喊一声:“统统都包下!“苏云轩摸着平坦的小腹,感受一丝丝的热量经过血液的流淌传输大大脑,迅速变成游丝一样的感知力,他意犹未尽的叹着气。

饥饿难耐的苏云轩离开了学校,在校外的小吃摊又补充了一点点小点心,这才觉得自己有了点力qì

,摇摇晃晃的走进桑园。

此时天色不算黑,桑园依然阴森森的,只不过却多出了几分人气。平时胆大的男学生都很少踏足桑园,但是这两天,桑园却热闹了起来,几个一脸阴沉,样貌猥琐的生物从苏云轩身边经过。

借着昏暗的余光,苏云轩看到那些人褶皱、干瘪的脸上总是挂着阴鹫的笑容,甚至一个身高只有正常人一半的小个子,在经过苏云轩身边时,顺手还光顾了苏云轩那个只有十块钱的口袋。

如果不是苏云轩在发xiàn

这些奇怪行人之后,立kè

释fàng

了微弱的感知力,他都无法洞察那个侏儒隐蔽到了极点的动作。

“他不会是豆芽的祖师爷吧?“苏云轩翻了翻眼皮,大有深意的盯着那个侏儒的背影。如果豆芽有这个侏儒十分之一的本事,那么青帮年度财务报表,肯定会多出重重的一笔收入。

同时,侏儒的同伴也引起了苏云轩的好奇心,一个竹竿一样的中年,还有一个黑煤炭一样的老妇人。

可以肯定那个侏儒是一把梁上的好手,那个瘦竹竿步伐轻若浮萍,阴气沉沉,双眼中总是带着警惕而敏感的神色,双耳不是耸动,倒是有点像玩暗器的高手。

至于那个黑脸妇人,她身上带着一股轻微的药草味儿,他在苏云轩身边经过时,那点药味儿让苏云轩全身的毛孔同时紧闭,这是身体遇到危险的本能反应,可见那黑脸妇人绝对不是善男信女。

“有趣的家伙们,“苏云轩目送这三人离开,暗暗盘算他们的身上有多少油水可捞。没错,苏云轩已经把这三人的私人物品提前预定了,谁让他们来了自己的地盘,总要有些见面礼吧。

类似侏儒这样的怪人桑园还有不少,他们的长相很有特点,以苏云轩的审美观,实在难以将他们和良民百姓联系到一起,但是,苏云轩就喜欢这些人啊,如果他们是良民百姓,苏云轩怎么会好意思打劫他们呢?

就在苏云轩思索这一票到底能捞多少好处的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撞进他的怀里,同时而来的还有两名阴气沉沉的少年。

“咳咳,那个,小姐?“苏云轩抓着撞进来的冒失鬼,准bèi

将他狠狠的丢出去,可是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冒失鬼的胳膊细腻而极具弹性,肤质光洁白皙,七分短袖露出来的这节手臂带着淡淡的幽香。

最关键的是,苏云抓住冒失鬼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到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虽然隔着麻绿色的七分短袖,而且冒失鬼里边还穿着紫色的抹胸,但是苏云轩的感知力却轻而易举的透过层层束缚,清楚的看到了。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yì

的。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桑园的这些怪物可不是善类,谁知dào

这个冒失鬼跌进自己怀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只是出于自卫啊!

苏云轩凶狠的扫了两眼冒失鬼的前胸,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你真是太冒失了,幸好我不是坏人,要不然……““救我,救我……“冒失鬼惊慌失措的抓紧苏云轩的手臂,眼中带着哀求之色。

“看来他们要劫色?“苏云轩嘿嘿两声,这才注意到少女的样貌,这一看,苏云轩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个冒失鬼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野性十足。

冒失鬼的发丝略带一点幽绿色,轻微向后扬起。五官精巧细致,眉心一抹赤色神mì

符文刺青,形如火焰,却更加神mì

,她的双眼犹如野猫一般,具有攻击性,却给人一种想要蹂躏,践踏的征服欲望。这个女孩的鼻子细巧挺翘,朱唇上涂着烟紫色的唇膏,流淌着一抹诱人的亮彩。

而她的身材玲珑有致,胸前凶器高高耸起,满麻绿色的七分短袖恰到好处的露出雪白的沟壑,那一片雪白之中,同样纹着奇怪的符号,当然苏云轩并没有注意这些符号,他的眼睛像是着了魔一样,往哪幽深的沟壑望去,眼角的余光也不忘扫视一眼冒失鬼的挺翘臀部。

这时,两道肆无忌惮的目光投射古来,两名阴气沉沉的少年冷笑看着苏云轩,一高一矮,冷若冰霜,“朋友,我们的事,你最好别插手。“苏云轩呼了一口浊气,让荡漾的心情稍稍收敛一些,歪着头,打量着两位少年。不得不说,这两个少年虽然看上去阴测测的,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是俊男,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微微翘起浮现出不屑神色的薄唇,都在告sù

苏云轩,这两人很帅气,但是他们一定尖酸刻薄,城府极深。

“救……“冒失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刚才苏云轩那毫不掩饰的眼神让她几乎绝望,让她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悔恨感。但是,她能怎么样?她只能期待这个样貌平凡的少年人品不要太坏,她真的没有别的要求。

苏云轩将冒失鬼拉到身后,就在冒失鬼和他擦肩而过之际,苏云轩笑呵呵的低声说道:“我可以帮你赶走那两个混蛋,但是你胸脯里的那个小东西可以当做报酬给我吗?“冒失鬼骇然,双手紧紧的捂住胸口,哪怕她的内衣和短袖,都无法给她丝毫的安全感,她感到胸前凉飕飕的,就像吹进去了八级大风。

她很想哭,她认为自己做了最愚蠢的决定。

“冥狐,你跑不掉了,乖乖的交出东西。“其中高个子少年冷冷的说道,随即他又看向苏云轩,“你知dào

身后的人是谁?”

苏云轩耸耸肩,一副管我鸟事的样子。天地良心,他真的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好汉,除了那一个个不算很光明,有点趁火打劫韵味的要求,他真的是为了解救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朋友,我劝你最好还是离开,我们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矮少年微微一抱拳,语气却是一转,带着几分狠戾,”如果朋友不肯给这个面子,那么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苏云轩脸色顿时阴沉如云,“很抱歉,或许你们应该留下姓名,这样你们家属才可以给你们收尸啊!”

“你还不配!”

“你们完了,真的,我发誓一定会把你们的皮扒下来,做成人皮地毯,每天踩在脚下。”苏云轩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他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口,怪异的嘿嘿两声。

“狂妄,“两名少年同时哼了一声,他们动作整齐的后退一步,四双手在虚空画着奇怪的图案,一阵阴森森的气息像是狂风一样,随着他们的舞动迅速汇聚而来。

苏云轩顿时感到一股至阴至寒的冷气从天灵盖冲到脚底板,他惊讶的嘀咕着,“小妞,这两头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邪乎?“冒失鬼虽然战战兢兢,但还是很称职的解说员,她紧闭的双唇微微蠕动,用只有苏云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他们是湘西大三门的御尸士。“这句话对苏云轩来说,听了更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让一个独自摸索的菜鸟怎么能听得懂?

似乎也知dào

苏云轩不懂,冒失鬼又小声的解释了一句,“就是赶尸人,摆弄死尸的。“苏云轩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个职业太邪恶了,看着鬼画符一样在空中瞎划拉的两名少年,皱着眉头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冲过去砸扁他们的脸蛋?“面对未知的东西,苏云轩一向很小心,如果这两名少年太过邪乎,他认为自己可以丢下雇主,甚至也可以趁机在冒失鬼的胸脯抓一把,拿了那个东西就跑。

毕竟,一个被怪物追赶的女孩,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最好别那么干,“说着冒失鬼从身上扯下一条手链,直接丢了过去。手链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啪的一声变成一撮灰尘,而一层薄薄的灰色光晕将两名少年围在中间。

苏云轩戳了戳手,他坚定的认为,打劫这个冒失鬼的把握会更大一些。所以他把不善的,带有贪婪欲望的目光转移到冒失鬼身上。

“那东西是你的,如果你干掉他们,我还会有更多的回报……”

冒失鬼吓坏了,迫不及待的给出更多的诱惑,“其实他们也不是很可怕,只要你的念力超过他们,完全可以摧毁他们的符法吗,如果没有符法的增援,他们根本比不上三岁的小孩。”

70 铁甲丧尸

苏云轩权衡利弊,还是决定相信这个冒失的女人,因为她承诺会有更大的汇报,这样一来就值得试一试了。两名少年的全部身价是他的,加上冒失鬼胸脯里藏得好东西,还有她的许诺,这单生意真的很划算。

当然冒失鬼也给苏云轩扫了盲,原来感知力这东西还叫念力,只是不知dào

念力是否也有等级之分,自己到底属于什么级别的。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其他人有念力,恐怕也不及自己。

念力,这东西苏云轩确实从那一高一矮两名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所以他又信心十足了,从那两人的念力波动来看,勉强达到自己现有存货的三分之一。

有一点苏云轩注意到了,那两人的念力随着手上的动作诡异的运转着,而念力运行的轮廓却是一个奇特的人体形状。

“疾!”

两人同时高喝一声,四双手的速度骤然加快十倍,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印在那念力运行的轨迹中频频点击。

“快阻止他们,他们唤尸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要现在扰乱他们的念力轨迹,他们必然会被阴气反噬。”冒失鬼疾呼一声。

苏云轩神色一凛,念力凝聚成一柄利剑,狠狠的斩了出去。

吱吱……

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顿时让苏云轩耳膜胀痛,他也顾不得耳膜是否能承shòu音波的冲击,接连数道念力利剑斩出,那层无形的波纹被轰碎,念力狠狠的冲进那个人形的轮廓中,一通绞杀噗噗两口鲜血飙射而出,两名少年神色凝重的加快了施法的步伐,他们屏气凝神,将全部念力疯狂推出,凝成一个椭圆形的护盾,低沉而沙哑的呼唤起来。

沙沙沙的异响声不断响起,地面的泥土急速的隆起,两个大土包急速从桑园的一个角落向这边飞驰而来。

苏云轩脸色一变,他恼怒的瞪了冒失鬼一眼,很显然冒失鬼撒了一个小慌,至于这个卑劣的交yì

人还有没其他东西瞒着自己,苏云轩现在很没底。

“喋喋,幸好我们的配合娴熟了不少,否则真要栽跟头了。”两名少年相视一眼,无比默契的紧掐指诀。

苏云轩一头冲了出去,尖刀型的念头凝聚在他的身前,狠狠的撞到那层护盾。念力护盾被他一头撞碎,他轮着拳头狠狠的砸在高个少年的俊美小脸蛋上,噗的一声闷响,高个少年的鼻子立kè

扭曲成奇异的形状,一团团鲜丽的血花不断喷出。

那矮个少年立kè

先后飞退,手指如飞。

高个少年怪叫一声,捂着鼻子直翻白眼,那一拳太重了,他甚至怀疑对方把他的鼻子打进了脑壳里,鲜血哗哗的往外流。他急忙捂住鼻子,还好,鼻子虽然破了,但是鼻梁没塌。

“小子,你惹怒我了,”高个少年连忙跳出数米,阴测测的望着苏云轩,鲜血顺着他手指缝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他狰狞的扭动着嘴角,“孩儿们,去品尝新鲜的血肉吧,你们一定会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的。”

苏云轩一个滑步,来到矮个少年面前,一拳干翻那个矮个少年,他得yì

的撇着嘴,果然,那个冒失鬼没有骗自己,他们的身体太软弱了,跟棉花做成的一样。如果不是畏惧那两头迅速逼近的不明生物,自己绝对不会留下半分力qì



高个少年的话音刚落,嗖嗖的两声,两条黑影从地底下窜出,带起一篷灰土。苏云轩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两头怪物,顿时全身的毛孔急剧的收缩起来,凉飕飕的冷汗布满额头。

“该死的,这是什么玩意?“苏云轩恼怒的回头瞪了冒失鬼一眼,轮着拳头就冲向那两头不明怪物。

这两头怪物简直太有视觉冲击力了,他们瘦骨嶙峋,浑身缠着清代官服样式的布料。之所以称为布料,是因为他们的衣物像是被十头恶狗撕咬过一样,破破烂烂。布料露出的部分身体也同样破乱不堪,一堆灰色碎肉粘在白色的枯骨上。他们的眼睛是暗绿色的,没有瞳孔,像是涂了一层油漆,让看了就头皮发炸。

那两名少年早就跳出十米开外,歹毒的望着苏云轩,那高个少年喋喋怪笑道:“四肢发达的废物,他们可是大三门蓄养三十年的宝贝,这两头铁甲丧尸力量堪比成年的暴熊。“腥臭的气味扑鼻而至,苏云轩一拳砸在铁甲丧尸的脑袋上,发出金属交鸣的声响,那头铁甲丧尸的脖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苏云轩对着那后脑勺又是一通狠砸。

另外一头丧尸似乎完全不在意同伴的死活,它张开暗黑色的大嘴,幽绿色的涎水滴答滴答的滚下,掉在地面上发出嗤啦嗤啦的怪响。

苏云轩胃里剧烈的翻滚起来,丧尸口中发出气味差点没把苏云轩给熏晕过去。这气味简直比在阴暗角落废弃了一百年的臭袜子还要猛烈。

凶狠的问候着冒失鬼的身体,苏云轩大步迎了上去,他就像铁匠锻造武器一般,轮着拳头,噗噗的砸在丧尸的脑袋上。

“没用的,他们是金刚不坏之身,“矮个少年悠闲的找了一个小木桩,他拍了拍并不存zài

灰尘的木桩,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一头被苏云轩砸飞的丧尸咯嘣咯嘣的扭动脖子,把脑袋又转了回来,迈着僵硬却迅捷的步伐加入了战斗。

“这笔生意赔大了,“苏云轩不满的嘀咕着,勉强把注意力从失败的交yì

转回到丧尸身上。这两头丧尸简直是铜皮铁骨,拳头打在它们身上,就像打在十厘米厚的钢板上一样,苏云轩都觉得自己的拳头被震碎了。

“告sù

我,是不是糯米浆、黑狗血可以对付这些东西?“苏云轩一声怒吼,凶暴的撞倒其中一头丧尸,他用处吃奶的劲儿,践踏着地上的丧尸。另一头丧尸张牙舞爪的扑到苏云轩的身上,用那带着腥臭气味儿的獠牙咬向苏云轩的喉咙。

冒失鬼畏畏缩缩的躲在一颗老桑树后面,探出头,弱弱的说道:“糯米浆?黑狗血?没有成功的案例啊。““哈哈哈,它们不是僵尸电影的那些窝囊废,“两名少年鄙夷的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dào

他们有这样的怪物?你是不是故yì

拉我下水?“苏云轩咆哮一声,用头撞开身上的丧尸,总算摆脱被丧尸咬破喉咙的危险局面。可是他的脑袋时肉长的啊,肉长的脑袋和钢铁一般的丧尸碰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苏云轩脑袋嗡嗡嗡的乱想,就要千百只小蜜蜂在他脑袋里飞来飞去一样,他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太大意了。早知dào

这两个阴沉的少年如此难缠,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冒失鬼交出去。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桑园内响起,很显然这边的打斗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些样貌古怪,穿着更加古怪的男女老少围了过来,他们之间很有默契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以至于不会让身边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们或是怪笑着,或是饶有兴致的盯着苏云轩的脑袋,甚至还有一位火辣的少妇,怀中抱着一名脸色青白的婴儿,那婴儿白色的瞳孔茫然的四处扫视,如果观察的仔细,就可以发xiàn

这个青白色婴儿根本没有任何呼吸和心跳。

“是大三门的两个小辈,”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三根胡须,“啧啧,大三门这些年捞了不少好处,你们看看,两名铁甲丧尸啊,他们长辈就这么放心,让他们带出来。看到老夫都垂涎三尺啊。”

“有种你去干掉那两个小辈,”在黑袍老者十米外那个抱着婴儿的少妇咯咯的笑了起来,“奴家就喜欢这样又坚又硬的大家伙啊,如果你能夺过来,奴家会好好疼惜你的。”

黑袍老者身体一哆嗦,尴尬的看了一眼少妇饱满的shuangfeng,“最难消受美人恩,哎,老夫不比当年了,不比当年了。”

笑话,被这个毒蜘蛛吸干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绝对不会把老骨头扔进一头饿狼的口中。

“哼!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就在苏云轩准bèi

战术撤tuì

之际,一道憨厚耿直的声音从天而降,苏云轩大喜过望,果真有见义勇为的真豪杰,他抽出一只眼睛,寻找声音的方向望去,心里顿时踏实了。

一名身高两米开外,强壮的好像一头公牛的少年大步走来,这少年国字大脸,浓眉剑目,方鼻大口,一脸的刚毅之色。他一看到躲在老远的阴沉少年,立kè

满脸怒容。

苏云轩眼睛都笑开了花,这少年真是太勇武了,硬邦邦的大胸肌啪啪的相互撞击,他的胳膊比苏云轩的大腿还粗一号,那双拳头就像一柄铁锤,顿时让人将其和暴力、凶猛等词汇联系到一起。这是多么强健的勇士啊。

最关键的是,这位壮小伙似乎和那两个混蛋有仇,应该不用自己挑唆,他们就会互掐起来吧?

“老兄,老兄,”苏云轩像是最殷勤的皮条客,对着肌肉男狂舞手臂。多好的一个壮小伙,多么健硕的肌肉,真是让人太有安全感了。

71 冒失鬼的怒火

两头丧尸似乎感受到了强壮少年带来的压迫感,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脑袋,完全抛弃了苏云轩。哪怕苏云轩卑鄙的趁其不备扇了几巴掌,可是丧尸根本不在意,他们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四只暗绿色的眼睛盯着那个带给他们危机感的不速之客。

“东方亮,我们兄弟的事你最好别管。“显然,那两位少年认识这个大块头,高个子少年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而那个矮个子少年则是掐动奇怪的手印,将两头丧尸召回身边,警惕的望着大块头。

“你叫东方亮?“苏云轩笑眯眯的咧着嘴,”东方兄弟,你看那两个混蛋干了什么,“说着他把躲在桑树后面的冒失鬼拉了出来,”你看看,多么柔弱的女孩啊,他们两个禽兽竟然想……““哼!有俺东方亮在,谁也不能为非作歹。“东方亮目不斜视的瞪着,粗大的嗓门呵斥道:”冉井、冉旭你们两个混蛋,今天遇到俺算你们倒霉。

看到东方亮,冒失鬼胆子立kè

大了起来,娇滴滴的掩面轻泣起来,“东方大哥,人家真的好害pà

,他们想要,想要……呜呜……”

东方亮看都没看冒失鬼一眼,他呼哧呼哧的走到冉氏兄弟面前,厌恶的盯着两头丧尸,“你们这些混蛋,除了做这些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的缺德事还会干什么?彻头彻尾的败类,蛀虫、垃圾。““误会啊,东方兄,这两头丧尸都是出自某一处秘境,真的,绝对不是我们挖了别人的祖坟啊!“高个子,也就是那位兄长冉井像是被抓住尾巴的小老鼠,满脸惊惧的看着东方亮,对于东方亮的破口大骂,他根本不敢还嘴。

“东方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东方家的长辈们,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啊,何况你们家也……“冉旭话刚说的一半,就被东方亮一个巴掌给抽飞了出去。

“放屁,我们东方家堂堂正正,岂能像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一样,“东方亮怒喝着,只不过他躲闪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不得不承认,家族的长辈确实比较混账,竟然从那个秘境中弄出了几头残缺的尸体。如果不是他实力低微,根本干不过家里的那些老流氓,他一定会当场将那些邪恶的尸体剁成肉酱!

“东方大哥,东方大哥,你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欺负了我,你应该给我报仇啊。“冒失鬼见东方亮神色有异,立kè

鼓动起来。

苏云轩把牙咬的嘎嘣直响,难道这个冒失鬼和东方亮是旧识?那么自己的报酬岂不是要泡汤?

想到这,苏云轩的小心肝像是被人挖走一块肉一般,他把脑袋凑在冒失鬼的脸庞,喘着粗气的大嘴在冒失鬼耳边嘀咕道:“把东西交给我,立kè

、马上把东西交给我,那是我应得的。”

“你靠的这么近想干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冒失鬼狡黠的眨巴着眼睛,”你是不是想非礼我?如果我喊非礼,东方大哥一定会冲过来把你砸成肉饼的“苏云轩眼睛都气歪了,他的眼角一个劲儿的狂跳。

冒失鬼眉开眼笑的挺着胸脯,娇嫩的喊道:“东方大哥,我是司徒静啊,你不记得你的司徒小妹了?“东方亮扭过健硕的身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瓮声瓮气的喊道:“司徒静?你真的是司徒静?”

“当然了,东方哥哥是不是很惊喜?”冒失鬼笑吟吟的推开苏云轩,扭着纤细的腰肢,向前走了两步,“你看,是不是你的司徒小妹?”

东方亮挠了挠头,突然大喝一声,“冉井、冉旭,俺要替正义灭了你们!”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东方亮已经和两头丧尸打了起来,一方是膘肥体壮的小伙,另外一方是铜皮铁骨的丧尸,双方一交手,立kè

响起天崩地陷般的巨响。

冉井、冉旭两兄弟偷偷的后退几步,担忧的看着两头丧尸,无疑他们是在思索,两头丧尸能不能扛得住东方亮那变态的拳头。

“哈哈哈,你的东方哥哥似乎和你不是很熟啊?”苏云轩怪笑一声,欺身而上。

他的直觉告sù

他,这个冒失鬼一定是扯虎皮做旗,说不定那个大块头和冒失鬼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冒失鬼似乎也发xiàn

苏云轩的不良企图,她冷笑一声,“姐夫,姐夫,有坏人要欺负我啊,你不管?”

苏云轩伸手的黑手戛然而止,东方大哥怎么变成姐夫了?

很显然,男人的直觉很不靠谱,因为在冒失鬼喊出姐夫之际,苏云轩清楚的看到东方亮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被丧尸给扑倒在地。由此可见,这个该死的冒失鬼,这个野妖精真的和大块头有一腿,不,应该是说大块头和冒失鬼的姐姐有一腿。

苏云轩讪讪的一笑,“误会,这肯定是误会啊?”

他能怎么办呢?尽管苏云轩很想试一试大块头的力qì

,但是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即过。他和那两头丧尸交过手,自然明白丧尸的厉害,而大块头竟然能把两头丧尸打得狼狈不堪,可见以自己虚弱的身体,是不可能战胜大块头的。

送上门讨打的事除非傻子去干!

冒失鬼白了苏云轩一眼,多少有些小失落,这个贱皮的男人,还以为他是个汉子呢?谁曾想竟然是个怂包,自己一介女流之辈都敢摸进大三门偷出他们的一些小玩意儿,可是他呢?

冒失鬼悄悄的向前迈了两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个熊包保持距离,说不定会传染的!

“那个,你看天色也不晚了,你是不是还没有落脚之处?“苏云轩嘿嘿两声,”用不用帮你预定一家酒店,你或许不知dào

,顺德市里的酒店,我都有熟人,给你打十二折,不不不,是二折。““天啊,这个混蛋,还想把自己引去黑店?“冒失鬼鄙夷的哼了一声,直接无视苏云轩。

“该死的豆芽,我不是让他找人盯紧桑园的这些混蛋了吗?“苏云轩在心中已经把可怜的豆芽千刀万剐了,让他冒一点点险,不是问题,可是让那些肥的流油的小肥羊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实在是不可饶恕。他应该被切去一些零件丢进两百年前的皇宫里。

当然,苏云轩还不知dào

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豆芽小可怜,正蹲在陈队长的审讯室,和一群如狼似虎的联防队的大爷们玩一些‘小游戏‘。

“太遗憾了,“苏云轩恋恋不舍的看着冒失鬼的胸脯,念念叨叨着,”多么美丽的东西啊,可惜不属于我。“冒失鬼鼻子都气歪了,这个yin贼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光天化月之下,干出这么猥琐的行径。而且,苏云轩这个动作又让冒失鬼想到两人初见之时,苏云轩的不太老实的目光。

冒失鬼抓狂了,她像是一头母豹子,扑向苏云轩。她张开双臂,如同投怀送抱那样,直奔苏云轩。她相信,这个色胚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露出猪哥相,色急的将自己拥入怀中。

然后,冒失鬼可以出手了,她的十指灵活多变,完全可以在一秒之内用匕首捅他个七八个窟窿。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个下贱胚子对自己的亵渎,才能清洗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

“有点意思,“黑袍老者似笑非笑的摸着胡须,他一不小心将三根胡须弄掉了一根,他顿时满脸肉痛的憋着嘴,“但愿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别被黑刀子给捅死了。”

少妇娇媚的撩起额头的碎发,她那迷离的双眼深深的望着苏云轩,正琢磨要不要提醒他一句的时候,令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她只听到那个小男孩突然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随便的人!”

“难道刚才盯着那个小姑娘的胸脯看了很久的人不是他?”少妇惊愕的把怀里的婴儿掉到了地上,胸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她哪里顾得上这些?少妇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小男孩,只见苏云轩麻利的将那小姑娘推倒,一脸义愤填膺的呵斥着。

“小姐,虽然你有点姿色,但是你固执的认为这一点点的美色可以勾引我吗?”苏云轩很生动的伸出一根小手指,对着冒失鬼勾了勾,“真的,就这么一点点。”

冒失鬼差点被气得口吐白沫,可是苏云轩依然喋喋不休的训斥着,“小姐,难道你认为我会和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拥bào

?““不干不净?“冒失鬼嗓子眼甜甜的,咕噜咕噜的往肚子咽下几口逆血。

其实她也并非是被苏云轩气的,而是她扑向苏云轩那一刻,准bèi

将小匕首送进苏云轩身体的时候,苏云轩很没风度的飞腿一脚,重重的踹在了冒失鬼的胸口。

冒失鬼疯了,她低头看了看洁白胸脯上的脚印,以及那黑不溜秋的泥土,她癫狂的抓住头发。

真是混蛋,这个下贱胚子用那种恨不得一口吞掉自己的眼神扫视着自己的胸脯,还企图将自己诱骗黑店,难道他不是一个卑鄙猥琐的下贱胚子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动脚?他怎么可以如此大义凛然,他怎么可以如此诋毁、污蔑。”

“竟然说自己姿色欠佳?竟然说自己不干不净?他……我要杀了他!”

冒失鬼眼睛红了,她以前没有什么伟大的人生理想,但是今天她有了。她要用尽一切手段,用尽一切刑罚,折磨这个卑劣、猥琐、贪婪、下作、混账之极的坏胚子。

72 我叫苏牧

“东方兄弟,东方兄弟?”苏云轩对着东方亮喊道。他完全不顾冒失鬼杀人般的眼神,如果不是东方亮在,苏云轩一定会扒干净冒失鬼,一条内裤都不会给她留下。

东方亮喝喝的挥舞着胳膊,嘭嘭的和两头丧尸打得正欢。听到苏云轩唤他,笑呵呵的扭过头,扯着嗓子问道:“什么事?对了小竹签,我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呢?”

他这嗓音可不小,虽然隔着三十来米,可是还让苏云轩耳膜一阵刺痛,苏云轩以更高的嗓音吼道:“我叫苏牧,东方兄弟,你一定要记住啊!”

撒了个小慌,苏云轩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不过第一次见面就把真名告sù

说出来,似乎有些傻帽。何况冉氏兄弟一定会牢牢记住苏牧这个名字。当然,附近那些看热闹的,极度影响市容的客官们,也极有可能偷偷早苏牧‘谈心‘。

“我要回去了,好好的干掉这两头臭乎乎的怪物,”苏云轩鬼哭狼嚎的喊道,可是他依然觉得自己声音太小了,他实在担心东方亮听不到,于是彻底把嗓子放开,“照顾好你的小姨子,真的,我对她非常有兴趣,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

“没问题,只要她不是司徒雨,我就把她当成祖宗一样对待,”东方亮爽朗的大笑起来,“苏牧,我看你很对眼,等找个时间,咱们磕个头怎么样?”

苏云轩贪婪的扫视了一眼东方亮宽大厚实的躯体,毫不犹豫的喊道:“当然没问题,我们天生就是兄弟啊,你看我们有很多共同的优点和爱好,比如我们都有着赤子之心,我们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我们惩恶扬善,乐善好施……“冒失鬼傻了,她怀疑一挺前苏联制式的AK47都不见得能打穿这个败类的脸皮,他的脸皮是城墙吗?怎么厚道如此程度?听听吧,什么狗屁的赤子之心,什么狗屁的行侠仗义,他这些话也就东方亮那个傻大个儿相信。

“你说的太对了,苏牧你就是我的知己啊,如果你是个娘们,我一定休了司徒雨,把你娶回家。“东方亮哈哈的大笑着,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对活宝吸引了,以至于东方亮将两头丧尸狠狠的砸进泥土里,都没能让人发出一点点惊呼声。

当然,冉氏兄弟发出了两声悲呼,丧尸受他们的念力控zhì

,东方亮猛烈的攻击虽然对他们本体没有任何伤害,但是却打散了他们附着在丧尸身上的念力,他们的悲呼也正是因为念力的剧烈震荡,冲击了他们的脑海,差点让他们变成两个白痴。

扑哧扑哧吐着鲜血,两兄弟绝望的看了一眼土坑里的丧尸,他们决绝的一翻白眼,掉头就钻进茂盛的桑树林中,几个呼吸间,便失去了踪影。

东方亮浑身舒坦的举起一块一米见方的大圆石,大圆石上面刻着爱hù

林木的字样,不过此刻却成了东方亮手中的凶器,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轰隆隆一声巨响,铁甲丧尸的身体又被砸进去半米深,东方亮霍霍的再次举起,砸向另一头丧尸。

失去念力控zhì

的丧尸,就像化石一般,不过它们足够坚硬,一米见方的大石头砸在它们身上,丝毫没有让它们变成骨头渣子,反而擦出大片火星。

“这个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力狂,“苏云轩如此给东方亮下了一个定义,不过苏云轩就是喜欢这个大家伙,如果日后打家劫舍,带上他?想到这,苏云轩不仅有些担心未来那些被打劫的对象们。

“姐夫……“冒失鬼喃喃的紧闭双唇,她的注意力已经从苏云轩身上转移到东方亮身上,浑身不由得一颤。冒失鬼的姐姐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人,是一个很娴淑温柔的女子,可是这个东方亮……

想想自己姐姐未来的悲惨生活,冒失鬼都感到毛骨悚然,“他会压死姐姐的,我可怜的姐姐!““再见了,我的兄弟!“苏云轩恶心巴拉的挥着手,满心舒畅的离开了桑园,他立kè

找到一家公话亭,塞进去几个硬币,静静的等待起来。

电话嘟的一声接通了,苏云轩咆哮着吼道:“豆芽,你个王八蛋,大爷让你盯着那些混蛋,你他妈的跑哪去了?“对面一阵沉默。

“豆芽啊,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情报,情报,一个势力的发展没有可靠的情报来源怎么行?就比如今天,如果你摸清了那些混蛋的底儿,我会遇到危险吗?“对面还是沉默。

苏云轩微微一愣,顿时脸色铁青,歇斯底里的吼道:“混蛋,你他妈的在那个女人身上趴着呢?怎么传来那么**的声音!““白菜,我干你大爷,救我啊!“审讯室里,豆芽贴着墙,裤子堆在地上,露出半个干巴巴的屁股蛋子。他手上端着一个饭盒,里边充满了白色粘稠的液体,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双手按在小豆芽上,差点没哭出声来。

联防队员的小游戏很有趣,在规定的时间内,豆芽必要要完成一饭盒的量,想想都觉得恐怖,这些联防简直比那些大屁股女人还要凶狠,豆芽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存货都在今天贡献出去了。

“干你祖宗,白菜,快把大爷弄出去,要不然大爷会被榨干的。“豆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小蚂蚁,他怒视着联防队员,”大爷出去后,一定会找一万头母猪,我会让这些母猪好好问候你们全家。“苏云轩愣了,从豆芽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中,苏云轩知dào

豆芽的情况很糟糕,顺德市竟然有人胆敢公然挑衅青帮?很好,非常好,苏云轩今天气不顺,所以他决定找几个倒霉鬼泄泄火。

就在苏云轩愣神的时候,突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和豆芽是什么关系?“陈晓一脸阴沉的扫视着审讯室内的联防队员,她终于明白那些老条子们的审讯手段了,她正要发怒,就听到那个接电话里传来颇为熟悉的声音。

“陈队……“接电话的是联防队的队长何正艮,原本何正艮是大河区新夜路派出所所辖的联防队长,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市局的同志对这个嫌疑犯束手无策,所以才请他过来援场。

说是援场,说白了做一些不符合规定,市局头头们不愿意亲自露面的事,比如动用一些小手段逼供。

这样的事,陈队长自然不知dào

,所以她突然‘闯进来‘,立kè

被眼前的一幕给气得够呛,以她的性格肯定要大发雷霆。

所以何正艮比较忐忑,面对普通群众,他们自然耀武扬威,但是在陈队长面前,那连个屁都不是。而陈队长二杆子性格顺德市所有的警务人员都知dào

,连郑老大都敢当面顶撞的牛人,谁也不愿意触她霉头。

“他妈的,豆芽我小弟,赶紧放人。”苏云轩今天也是气昏了头,一心想找几个人泄泄愤。否则他早就扔掉电话,让张立强等人和对方周旋了。

何正艮捂住话筒,看着陈队长,等待陈队长指示。陈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问他是哪个帮派的。“何正艮连连谄媚的点头,随即脸色一寒,“你他妈的又是谁啊?我们是老虎帮的,你哪个山头的?”

老虎帮苏云轩听说过,是青帮最大的竞争对手,趁着青帮内部整顿,折腾的比较欢。苏云轩也没多想,阴沉的说道:“青帮!”

陈晓伸出手,从何正艮手中接过手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回我看你往哪逃?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戏谑的说道:“苏老大,好威风啊!”

“你……你他妈的阴我!”苏云轩直接摔了电话,一脸阴沉的在路边拦了个车,直接去了富民路。

……

“东方大侄儿,快停手,快停手。”黑袍老者火急火燎的一溜小跑,气喘吁吁的站在东方亮面前,“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什么意思?”东方亮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已经愤nù

的乱砸了半个多小时,可那两头丧尸竟然还完好无损,可见其恐怖的防御力,不愧是从秘境中背出来的老古董。

黑袍老者挤了挤眼睛,“东方大侄儿,人死善恶皆空,讲究入土为安,且不论他们生前是善是恶,可是他们死后被人扰了清宁,被炼制成丧尸,永世不得超生,也是可怜之辈。““老头,别一口一个大侄儿的,说不定俺辈分比较还要几辈儿,“东方亮恶狠狠的瞪了黑袍老者一眼,这老头浑身阴气沉沉的人,让他非常不舒服,他横着眼睛说道:”你别和俺讲那些大道理,我没文化,听不懂。“冒失鬼斜斜的瞄了一眼黑袍老者,讥讽的说道:“姐夫,别搭理这老头,他没安好心。““误会,绝对误会,老夫也是想让死者入土为安而已,别无他意,别无他意。“黑袍老者尴尬的笑了笑。

“干你老母,你是不是想要丧尸?“东方亮顿时抡起拳头,恶狠狠的看着黑袍老者,”俺是没文化,但是俺不傻,他妈的,你个老梆菜想糊弄俺,俺拍死你!“黑袍老者讪讪的笑了笑,看着大块头拿出一款小巧的手机,就听到大块头说道:“老不死的,我弄到两个丧尸,赶紧给我打过来五百万,丧尸你们拿走,要不然我就转卖给别人了。““你愿意出五百万吗?”东方亮转头看向黑袍老者,又将声音提高了一倍,大声喝道:“有愿意出五百万的吗?想想吧,五百万两头丧尸,多么划算啊!”

围观的人轰然散去,五百万只是个小数目,他们拿出一百个五百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大块头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该死的东方家,在场众人谁敢说没在他们身上吃过亏?

即便哪位不了解东方家族的倒霉鬼,用五百万将两头丧尸买去,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以成本价十分之一的价格转让给东方家。如果运气不好,他们也可能倒搭进去一些东西。

73 有杀手来

出租车司机把苏云轩扔到富民路与维和大街的交叉口,便一溜烟的跑掉了。这些天,一般的出租车都是不拉富民路的生意的,无疑苏云轩遇上了‘好人’,在付出三倍车费的前提下,司机大哥才肯把他送到维和街口。

一边问候刚才司机师傅的女儿,苏云轩一边晃晃悠悠的沿着维和街口往南一拐,走进漆黑的富民路。原本富民路这一带虽然破败,可也是有路灯的,也不知dào

哪些没公德心的家伙把整条街的路灯都给砸了稀巴烂。

富民路相当于‘洗脚按摩’一条街,这里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早早的关了门,已经接连数天没有在晚上接生意了,仿佛这条混乱肮脏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每间店面门前都贴上了营业时间——早九晚五。

这里是肥强的势力核心区域,也是青帮的老巢所在地。只有到了这里,苏云轩才露出一点点笑容,青帮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在短短的几天内,不但打下了一片基业,甚至还‘跑通’不少关系网,至少市局的突袭检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摇摇晃晃的走来两个黄毛青年,他们手里拎着啤酒瓶子,勾肩搭背的向苏云轩走来,斜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苏云轩片刻,便唧唧歪歪的擦身而过。

苏云轩微微一笑,这两个小黄毛虽然酒气扑鼻,但是眼神凌厉而警惕,腰部鼓鼓,显然是藏了一些小东西,而且苏云轩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判断出闯入富民路的陌生面孔具有一丁点危险性,那么小黄毛们一定第一时间把腰部的小玩意送进对方的身体里。

就在两个黄毛走过之后,苏云轩又遇到类似的几波人,显而易见,他们装扮成各类人群,但是有一点却非常相同,他们的眼神始终注视着每一个走进富民路的陌生人。

还有一点更有趣,街道两旁的那些破旧小楼上,厚重窗帘的掩饰下,不少双眼睛正如狼似虎的注视着街道的一举一动,他们手中有望远镜,有自制的五四手枪,甚至街道核心地带还有几名狙击手。

“可爱的小家伙们,有他们在我真的很放心啊,“苏云轩心情大好,看着自己的基地被经营的铁桶一般,得yì

的翘起嘴角,”如果桑园那些混蛋胆敢闯进富民路,我敢保证,他们的脑袋一定会多出一些纪念品。“呼啦一声,一座厚厚的卷帘门被两名黑衣大汉推了上去,他们走出来,恭敬的站在门口两侧,明亮的灯光拉出两道长长的魁梧的身影。

“云轩?你怎么来了?“张立强迎出门口,在他身后跟着腰间鼓鼓,杀气腾腾的几名汉子,这些人目光冰冷,凶神恶煞一般的注视着苏云轩。

苏云轩是强爷的朋友,青帮的小弟都清楚,但是苏云轩另外一个身份,也只有青帮极个别的高层大佬才知dào

。也难怪肥强背后那些打手会如此不友好的注视着苏云轩。

“先进屋说。“苏云轩走进门,那两个壮汉哐当一声,把卷帘门拉下来,宛如标枪一般守在卷帘门两侧。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几声惨叫,苏云轩眉头一皱,“帮派里浑水摸鱼的水不少吧?“张立强点点头,青帮成立时间太短了,为了迅速壮大势力,几乎什么人都收,有时候张立强甚至‘高金重聘’不少道上的‘豪杰’,这也导致青帮内部鱼龙混杂、各怀鬼胎。

稳定内部,清除异己,拉起一批忠诚的手下,抓出其他势力的探子,这是青帮当务之急。地盘可以一口口吞下,但是手下的弟兄却要一点点的笼络和安抚。

“给窝瓜、菠菜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汇合,另外联系豌豆,让他近期带人回来一趟。“苏云轩和张立强走进一间雅间,两人分别坐下后,苏云轩又说道:”豆芽被抓了,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云轩你放心,我立kè

联系律师团,让他们把豆芽保出来,“张立强拿起电话,几分钟过后,他对着苏云轩微微一笑,”那边已经去办了。““大青市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苏云轩从雅间里找出一包香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扔给张立强,自己也叼上一根,张立强不紧不慢的给苏云轩点上火。

“那边情况很不好,洋葱父亲留下的那些兄弟,大多数不愿意离开故土,而且她的那些叔伯辈儿的老人已经完全将龙岗集团掌控在手中,洋葱根本插不进去手。”

苏云轩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强哥,先让人给我弄点吃的过来,咱们边吃边谈。“很快十几样精致菜肴被送了进来,苏云轩和张立强客气了一番,顿时扑了上去,风云残卷,眨眼的功夫一桌子佳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十来碟比狗甜得还要干净的碗碟。

张立强伸着筷子,惊愕的看着肚子咕噜咕噜巨响的苏云轩,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那个云轩啊,你刚才说桑园那边……““啊?对,是桑园!“苏云轩不好意思的灌了几口茶水,”让人给我盯紧了,但凡出人桑园的人,都给我盯紧了,他们住在哪里,和什么人交往,每天都干什么,哪怕他们一天去几次厕所,洗了几次澡都要弄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菠菜和窝瓜推门进来,一进门菠菜就不满的抱怨起来,“白菜,我那边的经费不多了,真的,那些高官们就像守了一百年活寡的**,他们几乎吸干了我账户的全部钞票。”

“钱、钱、钱,我不是给了你一千万?”苏云轩恼火的瞪着眼睛,“他们太贪心了,这样吧,你挑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把材料送到方区长那里,大爷的钱他们也敢敲诈!”

“白菜,已经处理了几个内鬼,不过,短时间拉起的队伍,忠诚度实在不靠谱啊。“窝瓜也一脸的难看,”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给处理掉吧?““你脑袋进水了?“苏云轩瞪了窝瓜一眼,”用钱砸,给他们更好的福利待遇,将他们的利益和青帮牢牢捆绑在一处,让他们知dào

,跟着大爷,会有红灿灿的票子,会有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给他们上五险一金,给那些忠诚的小弟红利分成,让那些牢固可靠的弟兄看最有油水的场子。““你懂不懂威逼利诱?你这个笨蛋,想要抓好内部团结,光是大棒子是不够的,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热情的为你卖命?“苏云轩大口大口的唾沫喷到窝瓜脸上,”我给你五千万,用钱给我砸出一支忠诚的队伍来。要是这样都办不好,你自己了解得了“窝瓜先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不满说话。

“好了,窝瓜,别哭丧着脸了,”张立强适时拍了拍窝瓜的肩膀,开始唱红脸了,“云轩的话重了些,却也是为了青帮能够站稳脚跟。这些天你们抓出了不少居心叵测的探子,我们都看在眼里,云轩心里也有数,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青帮必然强势崛起。”

“好了好了,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苏云轩给菠菜、窝瓜分烟,然后看向张立强,“强哥,摆一桌,具体事宜咱们边吃边谈!”

张立强顿时瞪大了眼睛,骇然的望着苏云轩,“云轩,你不会一个月没吃饭吧?”

“就是这种感觉啊,我真的太饿了。”苏云轩点点头。

……

十点来钟,一辆挂着省会洪都市牌照的出租车驶出高速出口,这辆捷达车沿着换成公路驶进市区,停在顺德市天香大酒店的门口。车子后门缓缓打开,走出一名瘦高的中年男子,这名男人长着大众脸,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旅行箱。

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去的出租车,喃喃自语道:“为什么顺德市没有国际机场?真是太遗憾了,赶了两个小时的高速路程,这耽误了我多少宝贵的时间?”

他托着旅行箱向酒店走去,细不可闻的抱怨着,“一千万?什么时候人命这么不值钱?天杀的,我堂堂的东南亚第一杀手,整个东南亚闻风丧胆的鬼泣大爷,竟然为了区区一千万,大老远的从美国飞过来。”

“哎,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有票生意也是好的,总比饿死街头要强吧?”鬼泣满肚子的牢骚,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低低自语着,“该死的,极夜的那群婊【子】,一夜都要一千万,还他妈的是美元!”

鬼泣非常节俭的要了标间,混乱的洗了个澡后,他叫来客房服wù

员,然后一脸猥琐的对着这位样貌姣好,腰肢丰腴,酥胸饱满,极有可能是少妇的女子说道:“你们有那种服wù

吗?我知dào

你懂我的意思,就是那种服wù

……”

说着,鬼泣非常形象的耸动着身体,色迷迷的望着服wù

人员,发出喋喋的怪笑。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没有这种服wù

。”

“你会提供那种服wù

的对吗?看在钱的份上,你不会否决的对吗?”鬼泣嘿嘿的怪笑着,把这名丰满的客房服wù

员推倒在大床上,邪笑起来:“一万怎么样?你或许不知dào

,我刚刚从美国回来,兜里边都是美元啊!”

很快房间就响起了放荡的呻吟声,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鬼泣才懊恼的拍着打颤的双腿,“他妈的,她是一只老鸟,她是一百美元就能干翻的破烂货!可爱的祖国啊,我太他妈的爱你了!你看看,一个小时就创汇一万元,一万元啊!“

74 这个杀手有点衰

一沓绿油油的美钞摆放在天香大酒店总经理的面前,这个五天前还在经营一家大盘鸡餐馆,甚至为了他店铺的门前多摆两张桌子,而被城管狠狠的敲了一笔管理费的乡下土老板,这个名叫胡小三的老实人,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很好,老大说过,一切可疑的、行为不正常的,都要列入监视范畴。”胡小三将那沓票子塞进客房服wù

员的ru沟里,“阿红,这是你应得的,此外帮会贡献点我给你加十个点。”

阿红娇媚一笑,“多谢老板照顾。”

十个基础点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太清楚了,自己的老板,就是在青帮和某个倒霉势力火拼,不小心为强爷挡了一刀,所以才有了五十个帮派贡献点,然后变成了家天香大酒店的总经理。

有了这十个贡献点,她完全可以换取客房部经理助理的头衔,当然,阿红并不打算这么做,她要积累足够的帮派贡献,然后在风风光光的被强爷接见,然后外放出去,混个KTV、夜总会的经理干干。

“老板,他身子很瘦弱,但是床上很厉害,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只让他喘了几口粗气,双腿才象征性的晃了晃,”阿红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忽略,而是详细的汇报了这场床邸大战的整个过程。

“很好,让七层那几个小妖精过去给他送些‘夜宵’,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声张,也不能让我们的贵客有所警觉。”胡小三吩咐着,看着阿红离开房间,并带上门,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强爷的电话。

张立强听着电话,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望着‘埋头苦干’正和一头小ru猪决斗的苏云轩,“云轩,先别吃了,有件很有趣的事。“苏云轩摸了摸满嘴的油水,打了个饱嗝,疑惑的看着张立强。

“是这样,今天晚上天香大酒店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张立强神mì

的一笑,”一位慷慨的,从国外飞回来的嫖客。““不、不、不,我们不能那么对待国外友人,“苏云轩摇摇头,”市局的人盯上我了,咱们必须低调点,除了跟踪桑园那些怪物,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云轩啊,你似乎很忌惮那位陈晓警官啊,“张立强dà

有深意的看着苏云轩,”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白菜,要我说管她个鸟,直接剁了喂狗,这些天市局就属她蹦跶的欢。“窝瓜一脸煞气的咧开嘴,说道:”多肥美的一头小羊羔啊,送到嘴边都不敢吃。““胡闹,如果你想被泉南军区的兵哥哥们打成马蜂窝,我没有任何意见。”苏云轩翻了个白眼。既忌惮陈晓找麻烦,又想捞点油水,他的内心真的很纠结。

一个深更半夜跑到顺德市的‘国外友人’,携带巨款,只要了一间标间,却省得在小姐身上砸出大把钞票的混蛋,他来顺德想干什么?

可以肯定这位国外友人不是来投资,如果他来投资,那么市里区里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们,肯定列队欢迎,把他当成祖宗供起来,何必悄悄摸摸的下榻一家三星的酒店?

一个鬼鬼祟祟,刻意低调,却丝毫不知dào

行踪已经引起顺德市地下势力注意的倒霉鬼,他来顺德市是不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苏云轩只需yào

一点点的情报,只要确定这个豪爽的嫖客是个混蛋,那么青帮绝对‘夹道相迎’。

可问题是,陈晓这位祖宗……

“做了**,还要立牌坊!“菠菜一语中的,道破了苏云轩的心思。

“嘿嘿,先监视起来嘛,等我想办法送陈队长去休假,到时候再动手也不晚嘛,我们有水灵灵的姑娘,让她们伺候好这位大爷,千万不要让他有下床的力qì

。“苏云轩阴毒的笑道。

天香酒店某个房间的们被敲开,鬼泣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门口的餐车,不满的呵斥道:“我没有叫夜宵,咦?“鬼泣的眼睛瞬间亮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现在他的视线内,这少女脸上长着可爱的青春痘,漂漂亮亮的脸蛋没有任何装饰,素气清纯,她身上穿着蓝白色的学生裙,领口系的很紧,头上戴着淡绿色的发夹,有些畏惧的鞠躬道歉。

“啊!我想起来了,我的确叫了宵夜,“鬼泣闪开身,在少女经过他身边时,他隐晦的挺了挺身体,犹如轻轻点水一般的碰触到少女翘挺的臀部。

少女脸蛋羞得通红,“先生,请您……“话还没说完,鬼泣怪叫一声,眼睛死死盯着学生裙下的一双黑丝美腿,色迷迷的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贵酒店还有其他系列的套装服wù

吗?““不、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少女慌乱的扯着衣裙,似乎想要挡住鬼泣贪婪的目光,”我送完餐就下班了,所以提前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我只是一个钟点工。““你是学生?“鬼泣亢奋的憋红了脸,一步步将少女逼到墙角,“我有钱,有很多的钱,只要你开个价,我绝不还价!““先生,你误会了,我不做那个……”少女的酥胸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脸色潮红如水,依稀间可见到娇羞恼怒的神色。

鬼泣怪笑一声,一把抓住少女的酥胸,凶狠的揉捏着,少女啊的尖叫一声,似乎都快哭了出来。

“你打短工,说明你很需yào

钱,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如果反抗我一定叫你们的经理开除你,并且告sù

他,你主动勾引客人!”

“先生请不要,我、我……”少女眼睛蒙上一层泪光,畏惧挣扎的咬着嘴唇,“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先生求求你放过我吧,先生……”

多么无助的眼神,多么纯洁的孩子,多么诱人曲线,难道鬼泣大爷不应该享shòu

这样的清纯靓丽的小姑娘吗?逼良为娼的快感让鬼泣荷尔蒙急剧分泌,他哈哈大笑着扑向少女。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同时走进两名学生打扮的女孩。她们一进门就看到墙角的少女,惊叫道:“小清!”

鬼泣眼睛红了,他发挥出杀手的特有本色,一个箭步从了过去,砰的关上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名‘学生’制服。他是一名杀手,他擅长乔装隐匿,他不介yì

强行和这三位小姑娘发生一点点有益于种族繁衍的亲密接触,然后抬屁股走人。

“干完你们,大爷拍拍屁股走人,顺德市的警方能那自己怎么样?”鬼泣不无得yì

的想到。

只是精虫上脑的鬼泣却没有发xiàn

,三位待宰的羔羊眼中闪过的一丝戏谑之色。

十几分钟过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鬼泣头昏脑胀的耸了耸身体,然后便倒头不省人事,三名少女厌恶的推开鬼泣,她们脸上的泪痕迅速消失不见,换而代之的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她们麻利的翻开鬼泣的旅行箱,拿走所有的票子,随后她们便惊呆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枪、枪……”

半个小时后,苏云轩带着张立强等人火急火燎的赶到天香大酒店,一走进客房,苏云轩便冷笑一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鬼泣,挥挥手,“弄醒他。”

房间内的三名少女早已经换成了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的壮汉,他们听到苏云轩的吩咐,满脸狠戾之色的来到鬼泣面前,啪啪啪的抽了十来个巴掌,打得鬼泣满口喷血,门牙四处乱飞。

鬼泣幽幽醒来,嘴角的剧痛让有些茫然,他看着苏云轩,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急剧的收缩起来。

哗啦一声,一柄M9手枪扔到鬼泣面前,苏云轩冷笑说道:“有什么需yào

解释的吗?”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国际刑警,我有持枪证,这支枪在华夏有备案,这是一场误会!”鬼泣的掩饰身份确实如他所说那样,不过这支M9只是他用来防身的,他执行任务的武器,会有专门的武器贩子提供。

“你是怀疑我的智商,还是你的智商接近于零?”苏云轩不屑的哼了一声,“给他一点见面礼,让他体会到我们华夏人的热情!”

两名大汉哈哈的狂笑着,掰开鬼泣的嘴,几颗小药丸塞了进去,似乎担心药丸会卡住,一名大汉拾起地上的手枪,在鬼泣的嘴里捅了捅。

鬼泣差点吓得昏厥过去,他好像看见,那名大汉打开了保险,子弹也上了膛,这么危险的家伙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而且还一通搅和,万一走火怎么办?杀手也是人,可没有两条命。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鬼泣含糊不清的惊叫道,直觉告sù

他那些黑不溜秋的小药丸肯定比枪还要危险。

“小礼物,小礼物,一点具有壮阳、乱情功效的小玩意儿,”苏云轩不怀好意的翘着嘴。

鬼泣脸色顿时很难看,他可不认为这个家伙是给自己补身体,而身体的实jì

反映也告sù

了他,这些小药丸是多么的霸道。他全身仿佛一下子被火点燃了一样,荷尔蒙疯狂的分泌,身体某个部位像是被一百头公牛践踏了一样,肿起了老高,甚至有一种快要胀破的胀疼感。

最要命的是,鬼泣的大脑开始混乱起来,那些被他压过的女人似乎一下子全部都扑了出来,用尽解数挑逗着他的神经,娇喘呻吟声让他血脉喷张,差点都要爆掉。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鬼泣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大爷要女人,大爷要一万个女人……“

75 金女士

鬼泣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就在他欲【火】焚身之际,客房的们忽然打开,走进一位个子娇小,体型富态的老女人,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满脸流油,一进门就让整个客房充斥着浓浓的香水味和胭脂味道。

和这位暴发户女老板一通进来的还有一位奶油小生,有点像是小白脸,或是生活助理的身份,他抬着一个小箱子。

“哈哈哈,金女士,深夜请您过来实在抱歉,”胡小三笑呵呵的迎了过去。

“胡总客气了,怎么有好货色?”金女士肉泡眼在客房一扫,顿时看见鬼泣支起老高的‘帐篷’,嘴角就挂上了矜持的笑容。

“国外货,表面身份是国际刑警,极有可能是杀手,怎么样,这个凯子值那个价钱吧。”胡小三嘿嘿的笑着,“而且这家伙床上功夫了得,我估摸在药力的作用下,可以坚持三个小时以上!”

金女士一听眼睛就冒出一抹幽光,矜持之色也消失不见,她是大老板,最不缺的就是钱,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各色男人数不胜数,有身高力壮的健身教练,有白白嫩嫩的一线明星,有青涩可爱的中学生,有……

可问题是,国际刑警这样的稀罕货,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可是他砸出了大笔金钱,只弄来几个冒牌货。至于杀手,天可见怜,金女士见了都会吓得尿裤子,多都躲不及呢,更不敢有其它念头。

管他是国际刑警还是杀手,都是金女士又爱又惧的好宝贝,五十万的‘中介费’绝对物超所值。

“考lǜ

到这位大爷的特殊身份,金女士在进行某些小游戏的时候,可千万别解开绳索,否则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危险。”胡小三又提醒一句。

金女士郑重其事的点着肥硕的大脑袋,“胡总你放心,我金香兰除了爱男人,更真爱自己的小命,如果没有小命,怎么疼爱那些小心肝们?”

胡小三便笑着看向苏云轩等人,表面上一切都是以他为主导,可实jì

上,青帮的前几号大佬都在场,这些皮肉生意,他们是不好出面的。

苏云轩赞赏的看了一眼胡小三,这小子头脑激灵,办事麻利,倒是可以重用,胡小三顿时感恩戴德的佝偻着腰,脸上堆满了笑容。

出了客房,胡小三安排几个体型彪壮的手下守在客房门外,便殷勤的将几位大佬请到一间豪华的贵宾房,花枝招展的服wù

人员迅速端来茶水和小点心,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小三,说说那个金女士是什么来头,”几位大佬落座后,苏云轩端起点心,一边吃一边问道。

“金香兰是深蓝集团的董事长,产业涉及金融、地产、矿山、通讯等诸多行业,综合实力在国内排名二十之内,哪怕在亚洲,甚至世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胡总恭恭敬敬的说道。

“小三啊,你坐镇天香大酒店才几天,就认识了这么一位大人物,不简单啊!”张立强皱着眉头说道,很显然,张立强这也是暗示胡总,你小子别夸大其词,顺德市这种小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条大鳄?就算这条大鳄偶然路过,也轮不到你胡总结交吧。

“强爷,你可折煞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胡总浑身冷汗直冒,忙不停的解释起来,“这位是菠菜爷介shào

的,我只为她提供一些特色服wù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苏云轩就笑了,这个菠菜肥头大耳的,也不是一无用处,他这个奸商的摸样,才能更好的接触那个圈子,从而获得一些人脉、情报和利益。

很快张立强便打通了的菠菜的电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金香兰在顺德市有产业吗?”苏云轩往沙发上靠了靠,“她是我们的朋友,所有我们有必要给她提供一些安保措施。”

很显然,金香兰是个大富婆,那么苏云轩绝对不会干那一锤子买卖,他要一点点的从金香兰手中敲出油水来。就比如今天,金香兰不但‘协助‘青帮通过特殊的方式刑讯逼供,而且还为提供一点点的’赞助‘,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爷,您放心,金女士在顺德市期间,我们的人都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不会出任何纰漏。此外,金女士在顺德市的产业我们也和下边人打了招呼,他们不会乱来。”胡小三立kè

保证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窝瓜突然开口道,“白菜,他会老实交代吗?我总觉得这个法子不靠谱啊,要我说,直接满清十大酷刑伺候得了。”

“肉体上的痛苦远远不及精神上的痛苦,想想吧,一个深爱美丽女人,并愿意为女人挥霍千金的豪爽嫖客,什么事情会是他们最恐惧的?”苏云轩阴险的笑了起来。

“没钱**?”张立强不确定的说道。

“爷,我有点明白了,“胡总倒是机灵,立kè

明白苏云轩的心思了,看到强爷和窝瓜投来疑惑的目光,胡小三自然不敢过于张扬,只能嘿嘿两声,“还是让苏爷给两位大佬解释解释吧。”

苏云轩非常满yì

胡小三的表现,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一名出色而有操守的嫖客,他喜欢钱肉交yì

,并乐在其中,这样的人崇尚的是用金钱去亵渎女人,越是漂亮、美貌的女人拜倒在他的金钱和肉体之下,都会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成就感和虚荣心。”

“反之亦然,如果他和女人的身份发生对调,别人变成了嫖客,尽情的蹂躏他,鞭挞他,而且这位嫖客又是金女士这般奇女子,你们认为他的心灵和肉体会受到多么严重的创伤?”苏云轩怪笑两声,“想想吧,在药力的作用下,他会坚挺三个小时,想想吧,三个小时会带给他多么严重的心理阴影和绝望。”

张立强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惊骇的望向苏云轩,这个老实巴交的邻家小弟弟,这个经常受同学欺负的乖乖孩儿,这个憨厚老实,甚至有些木讷呆板的小家伙竟然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堕落只是一瞬间!

张立强突然想到这句话,无奈的看着苏云轩,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没有苏云轩的出现,他现在依然经营着那个洗脚店,整天和那些民警斗法,或者还要想方设法克扣、拖欠那些洗脚妹的工资,哪能像现在这样和那些官爷们平起平坐,出门前赴后拥,身边小弟上百人,到哪都是威风凛凛的。

确实如苏云轩预料那样,鬼泣崩溃了,谁能想象一个圆形的肉球坐在身上扭来扭去是什么恐怖的场面?谁能想象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的肉球,拿着皮鞭不停抽打,嘴里发出各种怪异呻吟的老女人是多么的疯狂?可是这些不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

鬼泣的绝望和挣扎是无用功,在那老女人浑身刺鼻的香水和浓厚的研制气味下,鬼泣几乎被熏倒,可是身下那一波波奇特的快感却让他无比清醒,让他无比恶心。

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萦绕在鬼泣的耳边,一团团白花花的赘肉在他身上撞击,然后翻滚着,他能清晰感受到那些赘肉上的油脂,湿漉漉、滑不溜秋,让人有一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金女士舒爽的嗷嗷大叫着,她那肥大的身躯每一次抬起坐下都差点把鬼泣的肠子压出来,可怜的东南亚第一杀手,他觉得世界末日也无外乎如此。

“哦……啊……”金女士扯着嗓子在吼,“你是国际刑警?还是杀手,哈哈,太带劲儿了,顺德市没有白来啊!”

鬼泣有一种立kè

将身上女**卸八块的冲动,但是他能怎么样呢,他还不是享shòu

这肉体的快感和精神的折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经lì

让他崩溃了,让他彻底的对女人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和怨念。

药力一点点的流逝,鬼泣似乎看到了希望,可是当他想起那个样貌平常,甚至毫无优点可言的面孔,他战栗了,该死的任务,该死的雇主,难道他不知dào

那个恶魔有多么可怕吗?

心里诅咒着那个逃亡美国的富公子,鬼泣决定脱身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敲碎那个雇主的脑袋,然后扔进马桶里。那个叫黄彪的混账,那个只知dào

收钱的三流杀手中组织,都是他要报复的对象。只有此次的暗杀目标,见鬼,他一定会远远的躲开,甚至从今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可怕的祖国。

金女士的生活助理不时从那个小箱子里拿出情趣道具,他知dào

自己的老板会喜欢这些小玩意,所以他完全不顾鬼泣那杀人般的目光,将那些小玩意送到金女士的手中,只有金女士玩得高兴,他的绩效工资才会呈几何倍数的往上翻,至于这个倒霉的杀手,谁管他的死活?

这三个小时是漫长的,是黑暗的,是最难挨的。当金女士满心舒畅的大吼一声,瘫软的趴在鬼泣的胸口时,鬼泣知dào

,噩梦结束了。

他用无辜、祈求、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客房的门,大声喊道,“我要见你们的老板,我发誓,我会告sù

你们想要知dào

的一切。”

76 鬼泣投诚

很快,苏云轩出现在鬼泣的房间,怜悯的望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鬼泣,他笑呵呵的和金女士打着招呼,“您对我们的服wù

还满yì

吗?当然,您是我们的顾客,你就是我们的上帝,只要您有需yào

,真的,只要您有需yào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您。”

金女士很矜持的笑了笑,仿佛这三个小时她只是和鬼泣先生谈谈心,而没有进行剧烈的身体对抗一般,带着成功人士惯有的矜持和高贵,她点着头,“您就是胡总背后的大老板吧?你们的服wù

真是太让我满yì

了。”

“这是我的荣幸,”苏云轩很绅士的鞠躬致谢,“这两天我又物色了一些稀罕货,不知dào

金女士有没有兴趣?”

鬼泣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是受害者,但是他却希望更多的受害者能够体会到自己曾经的痛苦和恐惧,那么,就让这个恶魔祸害更多的倒霉鬼吧。

苏云轩瞪了一眼鬼泣,依然笑意盎然的说道:“是这样,桑园有几个很特别的客人。”

“桑园?”金女士似乎在回忆这个桑园是什么地方。

“当然,你不需yào

知dào

桑园是什么地方,”苏云轩怪怪的一咧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sù

你,他们都是湘西来的贵客,您或许知dào

,湘西那个地方。”

金女士眼中迸发出火箭喷射时才有的火光,“是那些阴气沉沉的老家伙们?天啊,这个真是太美妙了,您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生意人,”金女士脸上的肥肉忽然颤抖起来,“我也知dào

,他们有些危险,会不会?”

“这一点您可以完全放心,他们会向这位杀手先生一样,您懂得,我们不会让顾客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是我的宗旨。”苏云轩亲身将金香兰送出房间,两人嘀嘀咕咕的交谈了很久,苏云轩才再次折返回来。

胡小三一脸敬佩的望着自己的大老板,哪怕对方比他年纪小了一倍,他依然没有丝毫压力,“苏爷,价钱谈好了吗?“苏云轩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万?”张立强等人同时问道。

“加个零,”苏云轩恼怒的翻着白眼,“谈生意应该让菠菜出面,这个该死的肥婆,谈好价钱之后,她居然告sù

我,她的底线是二千万,真该死,可恶的奸商!”

鬼泣动容了,自己堂堂的东南亚第一杀手才五十万,那些倒霉鬼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值一千万?从这一点,鬼泣也从侧面了解了对方的实力,感情自己这个小杀手跑过来仅仅是给他们增加一点宵夜钱而已。

“好吧,这位杀手先生,咱们该推心置腹的谈谈了。”苏云轩笑眯眯的看着鬼泣,“您能简单的自我介shào

一下吗?”

鬼泣怔了怔神,满脸憋屈的望着苏云轩,“我叫年千,他们都叫我鬼泣,是克里斯杀手联盟的金牌杀手,主要负责亚洲区域的任务。这次前来顺德市,主要是接到一笔生意,要除去一个人。”

说到这,鬼泣的眼神开始有些闪躲,甚至不敢看苏云轩,他刻意的低下头。

“鬼泣?很霸道的名字,“苏云轩不动声色的注视着鬼泣,”让我猜猜,你受雇与谁?到底要杀谁好不好?““大爷,不要玩我了,你已经知dào

我要杀谁了不是吗?”鬼泣哭丧着脸,“我的雇主叫黄彪,相信你一定很熟悉吧。”

“黄彪?有趣的小家伙,我真不知dào

要感谢他,还是怨恨他。”苏云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在美国过的好吗?”

“他加入了洛杉矶摩尔科家族的一个分支家族,现在算是一个外围的执事,主要负责跑跑腿,打打杂。”鬼泣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他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我回不去了,我泄露了雇主和组织的机密,已经没办法在杀手界立足了,他们会把我丢到太平洋喂王八。”

“让我加入你们的势力吧,我会说十八门外语,我懂网络、伪装、刺探情报、机械、电子等等,我是一名出色的杀手,真的,我会很有用。”

鬼泣知dào

如果不投靠对方,对方一定会干掉他,即使对方大发慈悲,他也无法在世上立足,组织肯定会派出大量杀手清理门户,同样其他杀手组织,那些和自己有过节的佣兵,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唯一的活路就是投靠苏云轩,得到一点庇佑。

“你让我很为难,”苏云轩似乎在思考一个杀手的价值,他不停的点头摇头,“哎,太为难了。”

鬼泣连忙叫喊道:“我知dào

您在担心我的忠诚,这点您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算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发誓那套鬼把戏就不要拿出来糊弄人了。“苏云轩打断了鬼泣,”这样吧,你需yào

一份投名状,这个东西你明白吧?“鬼泣连连点头,“老大,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大了,您说要除去谁,我立kè

就去办。““这个不着急,等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让你表现忠心的,“苏云轩摆摆手,慢慢的弯下腰,”鬼泣,你不介yì

我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吧?“鬼泣骇然,虽然他表面要投诚,但实jì

上上,他却有其他的小心思,他对苏云轩是畏惧,甚至惧怕,但是一旦大家成了自家人,苏云轩放松了警惕,那么他周旋的余地就大了。比如潜伏在苏云轩身边,伺机一雪前耻,比如在关键的时刻捅上一刀?

不过,在苏云轩看破他脸色的伪装之后,鬼泣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他觉得苏云轩似乎能看破他的一切伪装,他毫不怀疑只有自己表现出一点点的异样,这个恶魔必然会把自己扔进母猪圈里,让一百头母猪干翻自己,然后在一点点的剥皮抽筋。

嗤啦一声,一张人皮面具被苏云轩接了下来,“你看,坦诚相待多好,帅哥,我知dào

你喜欢美女,只要你跟了我,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鬼泣唯唯诺诺的点头。

“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哪怕一丢丢,我都会让金女士好好的疼爱你几天。“苏云轩满脸邪恶凶狠的说道。

鬼泣脸色瞬间惨白,金女士,天杀的金女士,依稀间那个身穿皮甲,手持皮鞭的女战神正插着双腿,意气风发的鞭挞着自己。

这个晚上,总体来说,苏云轩还是满yì

的,离开天香大酒店后,他哼着小曲,志得yì

满的打了个车,甚至豪爽的扔出两张红大头。

苏云轩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穆女兵的住处,今晚他还决定客串一次入室偷盗的小贼,取回那可神清丹。

原本这样的工作豆芽更胜任,不过豆芽小可怜在被保释出来后,正趴在青帮的某个小可爱的身上,寻求心里慰藉,苏云轩这个当老板的也只能亲自出马了。况且豆芽这混蛋要是看看不该看的东西,也是苏云轩所不能忍受的。

“我这是好心,谁让她是穆叔叔的女儿呢?“苏云轩勉强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轻飘飘的翻进小院,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毕竟,小院里还有一头不算友好的苏格兰牧羊犬,万一被这条疯狗发xiàn

,苏云轩极有可能背负上**的头衔。

苏格兰牧羊犬懒懒的趴在小窝里,似乎对于突然闯入的敌人没有丝毫兴趣,它只是斜斜的望着苏云轩,没有半点尽忠职守的意思。可能这条牧羊犬在思考,自己变成狗肉会是什么样子。

“算你有良心,“苏云轩见牧羊犬没有狂吠,顿时恶趣味的靠了过去,摸了摸牧羊犬的脑袋,”回头我给你找几条小母狗,藏獒怎么样?“不知dào

是不是听懂苏云轩的话,牧羊犬的眼睛顿时多了一层光彩,摇着尾巴把大脑袋往苏云轩腿上蹭,似乎征服一头藏獒是它一生最大的理想。

贿赂完牧羊犬,苏云轩悄手悄脚的摸到窗台下。三间老式平房内一片黑暗,可见穆艺已经入睡。门窗都是木质材料,窗户半开着,里面有一层轻纱的窗帘。

苏云轩轻声的翻窗而入,蹑手蹑脚的来到穆艺的床边,看着穆艺睡的很沉,于是放心大胆的在卧室翻找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苏云轩重新回到床边,看着穆艺不雅的睡姿,以及露出的半截雪白大腿,“这丫头会把东西藏哪呢?“于是苏云轩想到了司徒静,嘴皮子翻动着,“她不会也把东西藏在胸脯里了吧?要不要察看擦看?反正也不是没看过,她应该不会介yì

吧?“苏云轩悄悄的爬到床上,掀开盖在穆艺上半身的毛毯,顿时鼻孔就被两股热流占据,腥红的鼻血嗤嗤的往外流,堵都堵不住。这丫头竟然果睡?

滴答滴答的热流滴到挺拔的凶器上,沿着沟壑流向小腹,穆艺不自在的在胸前抓了一把,梦呓一般的嘟囔了一句,“小贼,别抢老娘的伞。“苏云轩暗暗松了一口气,没醒就好,他擦着鼻血,狼狈的滚落在地,这时一条光洁的小腿搭到他的肩膀上,淡淡的幽香传进他的鼻孔里,他的余光模糊的看到小腿根部的禁区,热流再次喷涌而出。

“还好她穿了内裤,”苏云轩一边慌手慌脚的逃离卧室。

77 不认账了

客厅里乱七八糟的摆着一堆空酒瓶,这很符合穆艺的个性,如今没有穆司令管着,她岂能不小饮几杯?

苏云轩很快从一堆酒瓶中找到了那个青花瓷瓶,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看,这才放心的塞进口袋里,正准bèi

滑脚走人,卧室的等突然亮了,他就听到一声尖叫,“啊!怎么这么多血?”

苏云轩顿时慌了神,脚下不小心踢到空酒瓶,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穆艺向母豹子一般冲了出来,啪的一声打着客厅的灯,然后以更高分贝的声音尖叫起来。

“嘘嘘嘘……”苏云轩一个箭步上前,堵住穆艺的小嘴,“小祖宗,深更半夜的不要乱叫,会引来狼的。”

穆艺忽闪着大眼睛,胸脯一股一股的,似乎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睛中顿时涌出羞辱的泪花,这个畜生趁自己醉倒,偷偷摸摸溜进来,然后那个了自己。

很快穆艺眼中就流出浓浓的杀意,她一把推开苏云轩,也不顾果露出来的丰腴娇躯,悲愤的怒骂道:“苏云轩,你这个大混蛋,大流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来……”苏云轩尴尬的咧着嘴,慌乱的解释起来。

“苏云轩,我恨死你了!”穆艺突然又扑了回来,像是发了疯的小野猫,奋力的厮打着苏云轩的胸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冤枉啊,我……”苏云轩还要解释,就别穆艺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他悻悻的叹着气,任由穆艺疯狂的厮打。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穆艺似乎打累了,趴到苏云轩的怀里,死死咬住苏云轩的肩膀,低声啜泣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苏云轩安慰的抚摸着穆艺光滑的香肩,“这是误会……”

穆艺泪眼摩挲的抬起头,像是委屈至极的小媳妇,“你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我还没吃呢怎么认账?“当然,这句话苏云轩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他怎么解释,穆艺也不会相信。也只等穆大小姐突然发xiàn

其中奥妙,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臭流氓,死无赖,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穆艺见苏云轩没反应,又气、又怒、又羞、又恨的咬着银牙,”苏云轩你说句,你是不是想耍赖?““我的小祖宗,这事我怎么耍赖?“苏云轩无奈无辜的看着穆艺,”我认倒霉还不行吗?说吧,你想怎么样?““什么叫认倒霉?什么叫我想怎么样?“穆艺愤恨的瞪着苏云轩,眼睛眯成了一条极其危险的细线。

苏云轩立kè

感受到穆大小姐的怒火已经转变成杀气,他赶紧搂紧穆艺,拍着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赶明咱们去民政处登记行了吧?““谁要和你登记?“穆艺轻啐了一口,此时她倒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对苏云轩她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反正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有点好感,但是更多的时候确实愤恨,总而言之苏云轩揪住了她的心,让她总想多看苏云轩几眼,总想给他找点麻烦。

奇怪的感情算什么呢?穆艺不知dào

,即便‘发觉’对方不明不白占据了自己身体后,她哭了、喊了、闹了,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反感情绪。她的第一次给了苏云轩,她本能的认为对方要补偿她,对她负责任,可是她又不知dào

让对方如何补偿,如何负责任。

难道就如苏云轩说的那样,两人去登记结婚吗?先不谈两人年龄问题,就是结婚这个事,穆艺还有任何心理准bèi

,一个中学生可以恋爱,但是结婚离她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

“做他女朋友?“穆艺瞬间浮现这个念头,随即她又想到那个守财奴一般守在苏云轩身边的方洛,想到日后两人极有可能因为苏云轩这个yin贼而火拼,她都不寒而栗。

什么时候穆大小姐沦落到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的地步?为了一个苏云轩,一个自己弄不清楚是什么感情的败类,值得吗?同时,穆艺还在担心另外一个问题,苏云轩他喜欢自己吗?

苏云轩哪里知dào

这么短的时间内,穆艺想了这么多,这是个误会,他始终认为穆艺会有明白的一天,他哪里知dào

一个女孩因为这个误会很纠结的想了那么多。

“去卧室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云轩懒腰抱起穆艺,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给她盖上毛毯,”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去上学。“温柔的动作,呵护的眼神让穆艺眼角湿润了,这是她期盼已久的关怀和疼爱吗?这是她奢望而不可得的温馨和感动吗?从她懂事的时候开始,她是多么羡慕那些有人疼爱,有人照顾的孩子,可是她呢,除了冷冰冰的父亲,除了戒备森严的大院,她没有一丁点的童年。

苏云轩那句‘一起上学’对穆艺来说,就像一块敲门砖,叩开了她的心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是她的理想,她的愿望。

“乖,别哭了,“苏云轩轻柔的抹去穆艺的眼泪,轻轻拍打这穆艺的后背,”睡吧……“穆艺像是溺水的小女孩,紧紧抓住苏云轩的手,眼睛倔强的看着苏云轩,她很怕,怕这是一场梦,她怕一觉醒来这份温馨和关爱会想秋风那般,一去不复返。

“放心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苏云轩任由穆艺抓着他的手,他能从穆艺那双期盼的眼睛中,看到深深的凄凉,他的心痛了。哪怕自己没有伤害穆艺,但是他也决定,用心的去呵护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却极度脆弱的女孩。

第二天清晨,穆艺带着笑容醒来,也不知dào

她晚上梦到了什么,她的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意。客厅的动静让她很安心,她知dào

清晨六点的时候,苏云轩在客厅打了一个电话,去了小院打了几套拳,然后去买了早点,回来后便在收拾客厅。

这是一种家的感觉,穆艺披上睡衣,走出卧室,香喷喷的小笼包和米粥已经摆在餐桌上,还有几碟小菜。

“起来了?去洗洗吧,一会儿吃完饭去上学。“苏云轩将客厅整理的井然有序,他肩头搭着一块抹布,正小心翼翼的摆弄一个瓷器花瓶,花瓶里插着挂着露珠的月季花,这是他偷偷从一座小公园摘来的。

穆艺恩了一声,去了浴室。苏云轩无辜的看着小院里的牧羊犬,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都不知dào

彼此想的是什么。

新的一天很快过去,这一天苏云轩除了在体育课的时候活了过来,其他时间都在补觉,唯一让苏云轩有些不安的是,方洛的行为却愈发的异常了,甚至让苏云轩感到一种距离感。

放学后,方洛一个人走了,苏云轩本想追上去,但是又不知dào

和方洛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能看着夕阳下方洛的身影越来越长。

学校并没有规定走读生必须上晚自习,可是苏云轩还是准bèi

挨到晚上九点。没有方洛在,穆艺很自然的和苏云轩做到一起,用胳膊碰了碰苏云轩,“哥,我觉得方洛好像很古怪?“对于穆艺的新称呼,苏云轩无奈的接受了,“你也发xiàn

了?““会不会是因为咱们之间……“穆艺红着脸小声问道,其实她早上清洗身体的时候,就已经发xiàn

那个美丽的误会了,可是她却舍不得被人呵护的感觉,所以她才没有道破。

苏云轩摇摇头,其实他心里也没谱。负责暗中保护方洛的青帮小弟没有传来任何异常的信心,这说明方洛这两天接触的人和事,都很正常,也正因此,方洛突然转变的性情才让人摸不着头脑。

“哥,明天有个朋友过生日,你陪我一起去吧?“穆艺带着祈求之色,望着苏云轩,”你也知dào

,星辉中学那些富公子、大千金们很歹毒,如果我不带舞伴去,肯定会被他们嘲笑死的。““可是带我去,会不会让你很丢人?“苏云轩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姿色’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何况他一身土豹子的打扮,出席那种上层的聚会,肯定被招来冷嘲热讽,绝对比没带舞伴更丢脸。

“他们不敢,我带着枪去!“穆艺一脸鄙夷的说道,说着就把宽松的卡通T恤往上撩了撩,露出一把67式7.62毫米微声手枪,不无得yì

的说道,”他们敢嘲笑你,我就毙了他们。“苏云轩摇头苦笑,穆艺对自己似乎温柔了许多,可是其他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大姐头的名号已经响彻一中了,手下的‘小弟’、‘小妹’也有几十号了,性格那是火爆的狠!

“这是侦查人员或是特工执行特种战斗任务的配枪吧?“苏云轩盯着手枪看了一会儿,余光在穆艺光洁的小腹上剜了两眼,顿时觉得穆艺太胡闹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而且还贴身携带,太危险了。

穆艺对苏云轩隐晦的目光,装作没看见,兴致勃勃的问道:“哥,你对手枪也有研究?”

“看过一些杂志,67式手枪弹夹容量9发,结构紧凑,尺寸较小,枪口噪音小,携带方便,射击精准,微烟微光,比较适合特种作业。”苏云轩倒不是信口胡说,青帮不久前就购置了一批仿制67式的小家伙,花了不少大钞,他自然有点了解。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也弄一支防身?”

“还是算了吧,这东西我可不敢玩,”苏云轩急忙摇头,心里却起了另一个心思,自己是不是也在部队挂个名,弄个军衔玩玩?这样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配支枪防身?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过,如果自己真‘送上门去’,恐怕穆司令会拍手欢迎,然后脸一板直接将他丢进山旮旯里去训liàn

了,到时候就回不来了。

78 神清丹

晚自习过后,苏云轩绕开桑园回到家中,洛洛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苏云轩回来,两人看都没看苏云轩一眼,便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苏云轩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母亲对自己的意见比较大,而且从母亲的态度来看,她是比较认可方洛这个准媳妇的。难不成洛洛这两天异常的举动是受到了母亲这位高人指点?

“妈?晚饭吃什么?“苏云轩厚着脸皮敲开母亲的房门,嬉皮笑脸的凑过去。

“我和洛洛在外边吃的,你要是饿了,家里还有一桶泡面,自己去煮,“秦桂芳哼了一声,很不满yì



“妈,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苏云轩赶紧‘解释’起来,”妈你也知dào

一个女孩子自己住比较危险,而且穆司令那套小院附近都在拆迁改造,治安很乱,她一个女孩子害pà

,让我过去做个伴,我总不能不去吧,万一她要是出点什么事,咱们怎么跟穆叔叔交代啊。““真是这样?”秦桂芳倒是有点相信了,毕竟自己孩子她还是了解的,基本上不会扯谎,一说谎话就口吃。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苏云轩嘿嘿两声,颇为心虚的转移话题,“妈,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古怪,洛洛这两天的行为太反常了,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接连两个晚上彻夜不归,洛洛有意见很正常,”秦桂芳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还不去哄哄那丫头,前天要不是我拉着,她都准bèi

把你和穆艺碎尸万段了。”

苏云轩冷汗淋淋,他毫不怀疑方洛能干出这种事,从小到大方洛就是‘吃独食’的性格,谁也别想从她手中抢走任何东西。

难道方洛这两天表现出来的冷淡沉默是暴风雨的前兆?她不会正磨刀霍霍,准bèi

大开杀戒吧?

离开母亲卧室,苏云轩在方洛的的门前徘徊了许久,思来想去还是没敢叩门。

“进来,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啊?洛洛我以为你睡了呢,“苏云轩讪讪的推开门,就见方洛坐在电脑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什么东西看,洛洛同学好像并不算很恼火。

苏云轩厚着脸皮凑过去,趴在方洛的背后,看了一眼电脑,顿时浑身就不寒而栗,此时洛洛正向度娘请教问题,搜索栏里醒目的‘满清十大酷刑’吓得他大惊失色。

“洛洛,你这是……“方洛回过头,并没有回答苏云轩的问题,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苏云轩,满清十大酷刑你喜欢哪一种?”

苏云轩脑袋摇成了拨Lang鼓,“洛洛,咱不谈这个行不?”

“也行,那这些武器你喜欢哪一种?”说着方洛切换网页,指着标题为‘世界上最歹毒的杀人工具解析’的文章,“你挑一种最喜欢的,最好也给那个小妖精挑一种,我很**的。”

“能不能不挑?”苏云轩黑着脸,可怜巴巴的给方洛捶着肩膀。以前洛洛同学长时间沉迷网络,所以肩膀很容易僵硬酸痛,而捶肩捏背的重任一直是苏云轩担任,他讨好的堆出一脸笑容,一副狗腿子、死奴才的架势。

方洛哼哼两声,“你给老实交代,你们之间发展到哪一步了?”

“一步都没有,”苏云轩转过方洛的椅子,把脸贴到方洛的鼻尖,“你看着我的眼睛……”

“看你眼屎吗?”

苏云轩大囧,赶紧擦了擦眼角,“你看我有没有说谎?”

方洛感受着沉稳凝重的气息,又伸手摸了摸苏云轩的心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算这小子老实,要不然……

忽然之间,方洛严肃冰冷的神色消失不见,一抹诡异的笑容挂在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上,“眼神躲闪,心跳加快,表情极不自然,你说谎了。”

苏云轩一愣,他已经严格控zhì

身体机能的变化了,怎么还会露出马脚?难道女人天生就能识破男人的谎言?

“洛洛,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交代还不行吗?”苏云轩的心里防线很快崩溃了,当然主要还是做贼心虚,“其实,我和穆艺只是……”

很显然,苏云轩是个诚实的孩子,他把刚才对母亲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边,有些事是打死不能承认的,承认了绝对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理由貌似说得通,而方洛应该比较愿意接受,可以糊弄过去。

洛洛同学先是凤眼一瞪,不过很快缓和下来,眼珠子一阵乱转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笑呵呵的看着苏云轩,“一个女孩子在外边住确实危险,你干脆把她接过来,也好有个照应。“确实,把穆艺这妖精放在眼皮子地下,才比较保险,天知dào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苏云轩虽然老实,但是也禁不住小媚骚的长期勾引啊!

“啊?哈哈……”苏云轩脑袋开始短路了。

“你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哼!那个贱婢巴不得呢,还有那个为老不尊的穆司令,他不是一直都在打你主意。“方洛满脸的鄙夷,“你说说,长得不帅,兜里又没有钱,个子也不高,正品的吊死男,有什么好抢的。”

“洛洛,这事以后再说吧,”苏云轩一头黑线,他可以肯定,这两位要同处一个屋檐下,肯定能把房盖给揭起来。

……

夜一如既往,苏云轩只是觉得今晚的夜色有些凄惨,就像他即将面对的悲惨人生一样。收回投向夜色的双眸,苏云轩从兜里拿出青花瓷瓶,认真的研究起来。

神清丹顾名思义,肯定有清神醒脑的功效,对精神力应该莫大的好处。苏云轩不太确定神清丹会不会提升念力,但是却值得一试。

他倒出那颗丹药,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就像一弯清泉流过一样,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浑身毛孔似乎都舒展开来。

表面看来,神清丹似乎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是苏云轩依然不敢大意,小心的将神清丹放入口中,同时调动念力密切的监视体内的任何异动,一旦发xiàn

任何异常,念力便会引导身体停止对神清丹药力的吸收,然后直接排出体外。

神清丹入口即化,香甜甘美的药液顺着苏云轩的喉咙流入肠胃,顿时散发出清爽、冰凉的药力,这些药力直接通过体内的血管经脉逆流直上,直奔大脑中枢,一阵阵舒爽的清凉感顿时让苏云轩让他舒服的哼哼起来。

脑海中澎湃的念力接触到这些药力,立kè

变得乖巧温顺,像是被驯服的野猫。令苏云轩诧异的是,原本火爆凶猛的念力竟然在药力的作用下,不断凝聚淬炼,形成一根根冰冷的银丝,盘绕在他的识海中。

嗡嗡……

苏云轩识海传出阵阵的轰鸣声,他清晰的发xiàn

,感知力比以往更加凝实,更加精练,这些念力形成的银丝锋锐而内敛,一旦苏云轩意念驱动,这些银丝就轻轻的震荡发出一波波锐利的念力丝线。

神清丹果然不同凡响,纵然没人念力有所提升,但是苏云轩的收获极大,如果以前他的念力犹如一团烈火,凶猛而狂暴,那么他现在的念力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剑,气息内敛却锋利异常。如此一来,苏云轩对念力的掌控由粗狂的暴发户式的释fàng

,转变成巧妙的账房先生一样的精打细算。

这种转变具有更实在,更具操控性,更能持久性的特点,同样念力操控的下的身体,也不会陷入癫狂暴走状态,让苏云轩能够更具精准的控zhì

,不至于Lang费得来不易的念力。

许久之后,药力渐渐散去,苏云轩畅快的呻吟一声,识海中的念力犹如形射线一般游走在周身的血管经脉,推动着血液哗啦哗啦的流淌,血液中的能量在念力的调动下,嘭嘭的爆鸣起来,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似乎能推翻一座小山。

“太奇妙了,“苏云轩感慨了一声,眼神逐渐的变得火热起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劫蒋家的所有丹药库存,纵然他现在的力量十分渺小,但是有这个目标,他觉得自己有无限的动力。

那么第一步当然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强dà

,让他有足够的资本去觊觎那些隐世家族的宝库,让那些奇妙的丹药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品。除了丹药,苏云轩同样想到了那些隐世家族藏经阁的家传秘典,这些都是他迫切需yào

的。

怀着美好的憧憬,苏云轩悄悄的溜出家门,如今能让他得到一点点好处的,也只有那些桑园的怪物们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准bèi

去和那些怪物做点无本的交yì



漆黑的胡同,一条野猫被苏云轩惊吓的怪叫两声,钻进更浓的黑暗中,用那双幽绿色的眼睛惊恐的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

噗的一声闷响,一颗石子精准的打爆野猫的头颅。苏云轩拍拍手掌,嘀咕道:“果然得心应手啊,神清丹,真是让人惊喜啊!“

79 热情招待

在不为人知的深夜,街头的流Lang狗耷拉着尾巴,饥饿的眼神四周扫视着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垃圾桶、小摊位丢弃的散碎食物、或是某些没有丝毫公德心的居民从高楼上丢下来的黑色垃圾袋。

人迹罕见的夜晚,空荡荡的街头就成了这些被遗弃的,黑夜宠儿的游乐场,偶尔路过的小轿车,行驶着不算笔直的曲线,摇下的窗户往外散发着酒精的气味。

一条黑影从昏暗的路灯下闪过,行踪诡异的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像是午夜的幽灵。

“哈哈,有趣的老东西。”

苏云轩从不知名的建筑物旁露出不算善良的笑容,他抬腿紧紧的跟了上去。原本苏同学是要前往富民路一代的,不过途中越到如此可爱的老人家,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那条黑影似乎并不在意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心怀鬼胎的歹徒。想想也是,堂堂的湘西青云山诡道第十九代传人,最为擅长跟踪、潜伏,最为适合和黑暗打交道的掌门人,甚至连湘西三大门派魁首大三门都极为忌惮的孚松诡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恶棍呢?

打劫吗?开玩笑,孚松诡师已经不知dào

让多少劫匪泪流满面了。谈心吗?真是有孝心的小家伙,孚松诡师阴沉的三角脸顿时露出比哭还要诡异的笑容。

两人似乎极有默契,始终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孚松诡师在经过一条肮脏小巷的路口时,身影一闪即没。

“游戏正式开始,”苏云轩盯着黝黑的小巷,笑意就显得有些古怪。或许这位湘西贵客不知dào

他走进的这条小巷,名为北关街的阴暗小角落,实打实的是青帮的一个据点。

阴暗、潮湿、清冷,这种气氛孚松诡师很满yì

,只有在这种环境下,他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他虽然玩不起冉氏兄弟那样的铁甲丧尸,但是孚松诡师的诡道秘术同样不可小觑,况且他又有山门重宝,所以他很有信心把那个小家伙生擒活捉。

一个能正面抗衡铁甲丧尸的小家伙,难道不值得研究吗?没错,孚松诡师躲在桑园的某个犄角旮旯见识过苏云轩,所以他才会和这个小家伙兜圈子,引到自己最擅长战斗的主场。

当然,桑园是更好的主场,但是那里可有不少贪婪的道友,说不定你一口我一口把小家伙吞食干净,能给他剩几根毛,那都要谢天谢地了。

呼啦一声,一盆带着咸臭味的滚烫热水当头浇了下来,孚松诡师脸立kè

抽筋儿了,毫无疑问,这是洗脚水,孚松诡师何尝受到过如此的羞辱?

就在他准bèi

破口大骂楼上这个毫无公德心的卑劣小市民时,几片带着腥味的白布条子飞了过来,不巧正贴到他的脸上。孚松诡师嗅了嗅白布条子上的怪味,顿时脸色铁青,该死的,竟然是,竟然是妇女月事用过的卫生巾。

孚松诡师手慢脚乱的扯去罩在脸色的卫生条,胃里一个劲的翻腾,强烈的呕吐感一波波的袭来,孚松诡师艰难的咽了一口气,这才压下去胃里涌上来的宵夜。

“这群没素质的小市民,彻头彻尾的混账,我早晚要把你们都变成人偶,”孚松腾腾上窜的怒火被他暂时压制下去,他眼神盯着小巷入口,他认为只有尽快解决掉那个小家伙,离开这个鬼地方才保险,天知dào

楼上还会飘下了什么东西。

呜呜的悲鸣声引起了孚松的注意,这种声音他极其耳熟,就在几分钟前,他踢死一条野狗时,那条野狗就发出这种悲呼声。深更半夜的,哪个该死的混蛋还在杀野狗?现在很流行大半夜吃狗肉火锅吗?

哗啦一声,楼上倒下来一盆黑狗血,淋得孚松诡师一头一脸。粘稠的带着动物内脏和小肠内残留物的狗血直接让孚松诡师暴走了,他眼睛的气歪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被人戏弄了,要不然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先是洗脚水、卫生条,现在又来了一盆加了辅料的狗血,这分明就是有人设计好的圈套。

苏云轩捂住鼻子,出现在小巷的巷口,含糊不清的咒骂起来,随着他的骂声,小巷顿时灯火通明,上千瓦的探照灯从一栋黑不溜秋的窗口伸出来,刺眼的白光差点没把孚松诡师的眼睛给刺瞎。

几名光着膀子,露出结实肌肉,纹着乱七八糟图案的壮汉晃晃悠悠的从各个角落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拎着光洁的铁棍,不过可惜的是,这些铁棍多少都有些弯曲,可以想象,这些铁家伙绝对不是它们主人蛋疼的给掰弯的,一定是被某些倒霉鬼给震弯的。

孚松诡师立kè

明白自己进了狼窝了,很显然,这里是一个地下势力的据点,自己不明所以的闯进来已经引起它们的误解和不友好的态度,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解释。

大诡师刚想开口,就听见咔咔的声音,以他的耳力很快分辨出声音的来源,他急忙抬起头,瞳孔中很快就出现几挺黝黑的M系列自动步枪。

“这是军事基地吗?该死的,他们怎么都有枪?而且这名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孚松诡师差点疯了,他可不是东方亮那样的肌肉疙瘩,他这小身板被步枪一突突,除了变成筛子,根本没有第二个结果。

“嗨!欢迎来到青帮三号基地。”苏云轩拍拍手,那些光膀子大汉像是乖巧的小媳妇,规规矩矩的站到苏云轩背后。

“这位湘西的贵客,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知dào

你是湘西来的混蛋。呵呵,抱歉,我的意思是我们非常欢迎您的到来,不知dào

这位贵客如何称呼?“见到这些有可能带给他极大好处的贵客,苏云轩笑的非常灿烂,如果不是顾忌这位贵客身上的狗血和洗脚水,看他的样子,是要给贵客一个拥bào

的。

孚松诡师阴鹫的看着苏云轩,“贫道青云山诡道第十九代传人,道号孚松,小信未孚,神弗福也的孚,如松茂矣的松。“听到道号两个字,苏云轩眼睛简直比野狗见到一条猪腿时还要明亮赤红,“哈哈,孚松道友?你看我们对待贵客非常热情,您觉得呢?”

“果真很热情!”孚松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不是嘛,我们还会更加热情的欢迎您呢?“说罢苏云轩一摆手,身后大汉一脸凶狠的挥舞着铁棍就冲了过去。

孚松眼角一跳,差点没把肺叶给气炸了。这是典型的以多欺少,这是典型的恃强凌弱。

可那些恶汉可不会怜悯孚松诡师干瘪的小身板,更不会在意一棍子下去会打断大诡师多少根肋骨,他们接到命令,就要以雷霆之势干翻敌人,然后获取一点点帮派贡献而已。

孚松诡师显然知dào

抗议是无效的,他脑袋一转,身体扭成古怪的麻花状,躲过劈头盖脸砸过来的几条铁棍,他忽然跳起脚来,皮包骨的嘴角一个劲儿的蠕动。

一名纹着老牛纹身的大汉突然嘴角一斜,露出一个无比怪异的笑容,然后他轮着铁棍狠狠的砸向身边的同伴。那同伴露出更加怪异的笑容,用脑袋就迎了过去。

只是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几名大汉就狗咬狗的轮着拳头互砸起来。粗重的拳头和铁家伙砸在他们身上,他们竟然浑然未知,其中一名大汉哈哈狂笑一声,转身就冲向苏云轩。

苏云轩就懵了,直到一股劲风向他袭来,他才惊醒过来,抬腿踢飞冲过来的大汉,怒吼道:“三号基地谁负责?该死的,你这个孙子养的,刚才袭击我的这位苦逼孙子,扣掉他十个点的帮会贡献!“帮会贡献这个令人热血喷张的字眼一出现,那名壮汉顿时面露痛苦之色,似乎心中正进行某种激烈的挣扎。

噗噗噗……

在没有任何命令的前提下,枪手开枪了,而且子弹是擦着苏云轩干瘪瘪的小胸肌而过,吓得他嗷嗷怪叫的看着孚松,此刻他没有任何轻敌之色,反而带着凝重和疑惑。

在跟踪孚松之前,苏云轩就再三确认过,这是条大鱼,不过他自己还是能够轻易的吞下,对方的念力波动不错,甚至比冉氏兄弟还强上一筹,但是在自己绝对优势的前提下,他绝对没想过会发生这种变化。

这算什么?刚一动手,自己人就窝里反了?这分明是这群肌肉疙瘩中了某种邪法,被人控zhì

了心神。

豆芽不知dào

从哪跑出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鬼哭狼嚎起来,“白菜,你他妈的就不能消停吗?多么美好的夜晚,多么肥硕的大屁股妞,就这么被你这混蛋给搅合了。”

苏云轩有一种一巴掌抽死豆芽的冲动,他挽起袖子夺过一根钢管,一头冲向孚松。

孚松喋喋怪笑两声,瘦得跟骷髅架子一样的小身板发出霹雳啪啪的声响,一条白森森的鬼影从他背后钻出来,张牙舞爪的应迎苏云轩。

豆芽一看到那鬼影,吓得一哆嗦,裤子直接掉在地上,他差点没吓得尿裤子,鬼哭狼嚎的叫道:“白菜,我看见鬼了,我看见鬼了!““闭嘴!”

苏云轩回头狠狠瞪了豆芽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知dào

他这么窝囊,就不应该从局里把他保出来,让他继xù

蹲在里边玩游戏。

80 孚松诡师

什么狗屁的鬼,苏云轩念力感应下,立kè

分辩出这条鬼影是什么东西了,这鬼影分明就是靠念力引动四周空气波动,使光线发生固定的扭曲和折射产生的类似海市蜃楼的虚影。

虽然苏云轩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青帮那些兄弟不清楚啊,除了那些被蛊惑自相残杀的几条大汉外,其余潜伏在黑暗中的暴徒傻眼了。不过,在看到苏云轩拎着铁棍冲过去后,他们也热血沸腾了,不就是鬼啊,人他们打得多了,打鬼还是头一招。

想想吧,今后出去吹嘘时,又多了一条谈资,这多么能证明他们的勇武和凶悍,这多么能引发那些混在酒吧的小姐、大姐尖叫和欢呼?

“哈哈,抓鬼了!”

“贫道龙虎山纯阳道人来也……”

“妈的,老子茅山的!”

“……”

一群更加凶猛,一路怪喊怪叫的猛男冲了出来,十来个膀大腰圆,目光凶残的暴徒咧着嘴,一身酒气的堵死了孚松的所有退路。

那条可怜的鬼影可怜兮兮的望着这些一身暴戾之气的纯爷们,她轻飘飘晃动着身体,似乎有点手足无措。

孚松慌了神,他可以控zhì

其他人的思维,但是人数上有着极大的限制,突然闯出的这些人,绝对会让他所有念力一扫而空,但问题是,控zhì

住了这些地痞恶霸,还有一个更无赖的流氓盯着他呢。

咬了咬牙,孚松眼睛绿油油的,他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块奇怪的不明物体碎片,苏云轩一眼就看出那碎片的不凡之处,立kè

止住身形,他急忙大喝一声,识海处的念力嗖嗖的往外彪射。

噗噗噗,几声闷响,无形的念力砸在孚松的胸口,像是一柄百公斤的大锤,他咕噜咕噜吐了几口黑色淤血,一脸骇然的惊呼道:“你到底是谁?怎么有如此强横的念力!”

随着孚松大口吐血,被他念力控zhì

的几名大汉迷茫的停住了互殴,只是片刻功夫,他们就痛苦的嚎叫起来。

“他妈的,谁把老子门牙打掉了。”

“我的脑袋怎么大了一号?”

“小六子,你他妈的把铁棍放在我脸上干什么?”

“哎呦,疼……““……”

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不断响起,这些大汉们既愤nù

又憋屈的看着浑身的伤痕。

“小的们,干了他,”

豆芽适时的跳了出来,猥琐的躲在苏云轩背后,“上啊,两点帮派贡献,只要干翻这个老杂毛,就有两点帮会贡献进账!”

呼哧呼哧,几乎所有大汉都粗重的喘息起来,帮会贡献点不但关乎他们的身份、地位、升迁考核,更是他们的荣耀,只要有足够的帮派贡献点,他们就可以获得内部的军衔!当然,他们也可以用这两点贡献换取两捆红大头。

“我是谁并不重yào

,”苏云轩一脸的奸诈,“只要你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然后在缴纳一定的入境费、安保费、环境治理费……”

“够了,贪婪的小贼,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吗?”孚松怒喝一声,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劫匪,竟然连环境治理费都出来了,太不要脸了,他敢肯定,就是湘西那些老流氓都没有这小子十分之一的不要脸。

苏云轩撇撇嘴,一巴掌拍散那条西贝鬼,“诡道?拿出点真东西吧,否则我可不认为你还有翻身的可能。”

孚松冷笑一声,噗的喷出一口心头热血,将那片碎片染得通红,转眼之间,碎片便蒙上一层耀眼的血红色,嗤嗤的冒着青烟。一道道阴煞之气从碎片中向四周扩展。

一股凉飕飕的冷气从苏云轩天灵盖直冲脚底板,那阵阵的阴煞之气让他极不舒服。苏云轩皱着眉头,细细感应了片刻,这些阴煞之气并非念力,而是一种具有奇特波动的自然之气,极其阴柔凶厉。

苏云轩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激发了空前的斗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孚松手中的奇怪碎片已经深深的揪住了他的心,如此天材异宝放在孚松手上,简直暴殄天物。

“小贼,让你尝尝诡道法器的厉害!“孚松大喝一声,那块碎片便发出嗡的一声闷响,像是活过来一般,斩出一条腥红的血光,血光过处鬼啸连连,仿佛千万头恶鬼一起嘶吼一般,让人心神大乱。

“撤,所有人立kè

滚蛋,越快越好!”苏云轩急急大吼一声,一屁股把背后的豆芽撞飞出去七八米,那条腥红的血光贴着他的头皮斩了过去,刺耳的鬼啸声冲刺着他的耳膜,让他双耳流出大片的血渍。

青帮的弟兄早就滚得远远地,忌惮又好奇的望着这边,当那抹红光从苏云轩脑袋顶上飞过去之际,他们齐齐大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红光的威猛,而是青帮这位神mì

大老板太小强了。

“白菜,你太混蛋了,什么人都招惹!”豆芽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墩,脊椎骨像是被一百头公牛践踏过一般,钻心的疼痛让他痛哭流涕,他一边摸着鼻涕,一边破口大骂。

苏云轩眉头皱着小山,这种诡异的手段让他骇然,他嗷嗷的怪叫两声,像是一头疯狂的雄狮,飞身扑向孚松,抡起拳头就往孚松的脸上砸去。

显然,孚松属于法师类怪物,他是绝对不会和苏云轩近战的,就在苏云轩欺身而至之际,他双手平举,一层阴测测的白雾瞬间将他笼罩在内,孚松怪笑一声,身体一闪,便潜伏在白雾之内。

苏云轩猛烈的拳头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松松软软的,没有丝毫着力感,让他浑身憋得难受。嗡嗡的碎片在他背后炸出数千道红芒,扑哧扑哧的射进他的体内。

阴冷、狂虐的红芒施虐版的冲刺着苏云轩体内的经脉、血光,肆无忌惮的破坏体内的一切生机,瞬间苏云轩脸色就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簌簌落下。

“好宝贝,当真是好宝贝!“苏云轩面目狰狞的大笑起来,念力像是不要钱一样涌入体内,维持着生机的流转,同时也开始驱逐入侵的红芒。

孚松冷笑连连,他手中的碎片是诡道的至宝之一,是阴冥盘的碎片,是天下间至阴至寒之物。而阴冥盘碎片千百年被封存zài

阴煞重地,便具有强横的破坏之力,可以让一切生机迅速转变成死气,变成阴冥盘碎片的养料。

“身体倒是不错,竟然在阴冥盘煞气的侵蚀之下,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倒是练就尸偶的绝佳材料。“孚松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苏云轩,满是期待之色。只需yào

一点点的时间,阴冥盘就会侵吞对方一切生机。

“哈哈哈,痛快!“苏云轩双目赤红,感受体内暴虐的阴煞之气不断摧残身体的机能,而在念力的调控下,身体尚未被侵蚀的组织细胞又以更快的速度,将源源不断的生机送往全身各处。

在一次次摧毁和重生过程中,苏云轩的身体在不断的强壮,血脉一次次的破裂重组,变得更加的凝练、坚固。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侵入体内的红芒逐渐褪去颜色,只剩下天地间最为纯正的阴煞之气,嗤嗤的撞击已经很坚固的经脉。

“恩?”孚松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躲在白雾内的身体不由得一颤,阴冥盘慢吞吞的,像是失去全部力量的候鸟,正一点点向它的主人飞去。

“谢谢了!“苏云轩突然伸手打手,将那碎片捞在手中。

扑哧一声,看似并不锋利的碎片,突然透过苏云轩的手掌,那一刻苏云轩体内的阴煞之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的涌出苏云轩的身体,射进阴冥盘内。

苏云轩疼的将阴冥盘碎片丢出去老远,他的手掌被戳了一个大窟窿,涓涓的鲜血奔涌而出,疼的他龇牙咧嘴,像是地府爬出来的厉鬼一样,愤nù

的瞪着孚松。

“你很出乎我的预料,阴冥盘竟然无法伤害你的本源,倒是难得一见的诡道奇才,“孚松脸色带着几分凝重,”不过,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你这小贼竟然把坏主意打在老道的身上,这是不可饶是的罪孽!“孚松摇摇头,缓缓从腰带上解下一条灰不溜秋的布袋,“好好享shòu

吧,这些可都是青云山诡道千百年收集的厉鬼、冤魂,他们会一点点的把你的灵魂撕成碎片,在一口一口的吞噬掉。“灰不溜秋的布袋猛的张开,一团团幽绿色的光团呼啸而出,尖锐的嘶吼声从这些光团中传出。

苏云轩冷冷一笑,脸色带着讥讽之色。如果孚松真的在祭出阴冥盘那种法器,苏云轩肯定落荒而逃,可是厉鬼吗?正好是自己的养料。

他可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孚松口中的厉鬼冤魂在苏云轩看来,只不过是一些精神力,或是脑磁波比较强横,或是具有奇特波段的人死后,他们的脑磁波在某系顶顶环境下,没有消散而存留在自然界而已。

孚松得yì

的躲在白雾内,这层白雾可以阻挡外面一切的光亮,外边无法看清内部,但是他却可以清楚看清外界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苏云轩傻愣愣的呆在原地,被那些绿光入侵脑海时,他露出猖狂的笑容。

说起来,他确实胜之不武,对方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他乃是一代大师,更是凭借门派镇派之宝,出奇制胜,所以胜的一点都不光彩。不过有谁知dào

自己以大欺小了?有谁亲眼目睹一切了?都是这个贪婪的小贼自取死路,这怨得了谁?

81 豆芽神棍

“白菜,白菜你可不能死啊!”

豆芽悲呼一声,将身边的一名小弟给推了出来,那小弟幽怨的看了一眼豆芽大爷,便一把拽下脖子上的小金佛,神神叨叨的向苏云轩这边走来。

苏云轩差点没给气死,显然这群青帮弟兄受一些鬼神小说影响颇深,先不说之前那些污秽之物,就拿这尊金佛来说,十来块钱从地摊上请回去的,你现在举出来能保佑你?最起码也得送往老和尚那开个光吧?

当然,满嘴都是香火钱的老和尚开光灵不灵验先不说,光是这小弟打打杀杀的混了五六年,也不会有佛祖庇佑他。

似乎这位颇有头脑的小弟提醒了在场众人,他们有样学样的钻进店面里,抱着关二爷、送子观音、弥勒佛等乱七八糟,被认为有驱邪避灾功效的神像偷偷抱了出来。

“快去找桃木剑,快去啊!“豆芽咋咋呼呼起来,有点跃跃欲试,但是又担心那些厉鬼要了他的小命。

又是一通人仰马翻,刚刚搬出神像的青帮兄弟又马不停蹄的将北关街给翻了个底朝天。孚松看到哈哈大笑,真是无知者无畏,这些破烂玩意能伤害到他?

幽幽的绿光将苏云轩包围,一股股纯正的念力被他小心翼翼的吸收,虽然这些念力带有原主人的一些小情绪,比如暴戾、凶狠、幽怨等等,但是他们确实最最好的养料,可以让苏云轩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识海内暴涨一大截的念力。

“太感谢他了,我应该感谢他的所有祖宗!”苏云轩一边贪婪的吞噬,一边祛除这些念力的附带品,如果让那些情绪一股脑的爆fā

,苏云轩最少要变成一个白痴。

所以他现在不敢分神,可是青帮的弟兄实在太极品了,饶是苏云轩顽强的抵挡住那些千奇百怪情绪的袭扰,但是他仍然差一点被自己的兄弟给气炸了。最可恨的就是豆芽,这个禽兽除了趴在女人身上的时候,脑袋比较正常,其他时候他都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白痴,简直是个智障!

孚松的念力和底牌几乎用完,这么多人直接冲上去,干他丫的,多干净利落啊!非要什么狗屁桃木剑,那小孩子的玩意儿能管用吗?鬼怪都被自己给吃了,可见桃木剑不一定靠谱。

似乎孚松也发xiàn

苏云轩不是太好对付,那么多厉鬼冤魂竟然还没有顺利的将对付的灵魂吞噬干净,可见这小子念力着实丰厚。这让他又嫉妒又愤恨,一个乡下土豹子,空有一身念力,却不懂如何应用,只懂得最简单的念力冲撞,真是太可悲太可恨了!

“如果我有他一半,不,哪怕三分之一的念力,我就可以动用门派那些威力更大的法器了,”孚松一脸怨念的盯着苏云轩,他恨不得把两个人的脑袋对调一下。

就在孚松诡师出神之际,豆芽举着不知dào

从哪折下来的桃树条,一脸振奋的冲了过来,“老鬼,你豆芽大爷来了,敢扰了你大爷的好事,你完蛋了!““白痴,“苏云轩气得狂翻白眼,如果不是顾忌脑袋里念力附带特别的情绪,他第一个就要干掉豆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渣,留着除了Lang费粮食和大屁股女人,还有其他作用吗?

豆芽现在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手持‘桃木剑’让他信心空前的膨胀,他忽然觉得自己更适合改行,以自己仙风道骨的标准仙人摸样,不去降妖除魔岂不是太Lang费了。

“汏,豆芽**师在此,宵小之辈们颤抖吧,跪伏在豆芽大爷脚下吧!“桃木条在空中剜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极其潇洒的抖出啪啪的响声,豆芽兴奋的冲向白雾,面对体型没有自己‘高大’的小老头,面对一个底牌尽出、束手待毙的小可怜,他有什么可畏惧的?

“咦?“豆芽钻进白雾之后,顿时惊讶的眨了眨眼皮,眼前白蒙蒙的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他立kè

大吼道:”孙子,赶紧出来,别和大爷躲猫猫。“孚松阴险一笑,作为一名远程输出职业,其实内心是无比向往暴力的,有什么能比拳拳到肉更痛快?有什么能比一拳拳把对手打成猪头更解恨?

白雾成了最好的掩体,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白屋内只有他能看清眼前的一切,如果那个倒霉鬼闯进来,立kè

就变成瞎子一样的人肉沙包,孚松舒爽的抡起干巴巴的手臂,砰地一拳砸在豆芽的脑袋上。

“哎呦,疼死大爷了……“豆芽抱着脑袋,正在破口大骂,脸上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随后眼眶、鼻子、小腹、下身都遭受了猛烈的打击。

“吸吸吸……“豆芽捂住命根子,眼睛都瞪出了了眼眶,一个劲儿的倒抽冷气,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小公鸡一样。

“哈哈哈……“孚松老脸都笑开了,原本皱巴巴的大包子一样的老脸,像是被平底锅拍了一下,变成了扁平的馅饼状。

“太痛快了,真是太痛快了。“孚松喋喋的大笑着,拳头、臭脚丫子、膝盖、肘弯齐齐上阵,痛快淋漓的狂殴着豆芽。

显然,青帮的汉子们也注意到了白雾的动静是不正常的,他们一脸怒容的瞪着白雾,拎着铁家伙围着白雾团团转,可是却不敢轻易迈进半步。

苏云轩喀喀喀的伸长了脖子,面目狰狞的伸出舌头,他的脸色时而青白、时而铁黑,一会儿哈哈哈大笑,一会儿嘤嘤哭啼,像失心疯一般的上蹿下跳着。

“该死啊,太大意了!”苏云轩大白眼珠往上瞟着,他太低估这些负面情绪了。那些念力他可以吞噬吸收,但是这些特殊的情绪却太麻烦了,就像毒瘤一样,深深刻在念力内,极难驱散。

一名青帮弟兄听着白雾内凄惨的殴打声,又看了看抽疯状态的苏云轩,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吼一声,“兄弟们,先打晕白菜老板,然后冲进去拉出豆芽大爷!”

这名青帮弟兄穿着弹力背心,一条紧身皮裤配上一条瓦亮的军用皮靴,显得彪悍凶猛,他光溜溜的大脑袋在探照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彪汉脸色都长着肌肉,在他大声呼喊时,脸上的肌肉像是几条大蚯蚓,一股一股的,煞有气势。

如果有小孩看到这位兄弟的尊荣,一定会吓得哇哇大哭,不过,对于白雾的豆芽来说,听到这位兄弟如此义薄云天,他激动的嚎啕大哭,“仇九兄弟,仇九大爷,十个贡献点,十个贡献点……“随后,豆芽的声音变了调,苦大仇深的咒骂起来,“哎呦,我干你老母,我干你全家女性,仇九,快他妈的来就大爷!“至于仇九那一句打昏苏云轩,和豆芽大爷有什么关系?

听到贡献点,青帮的弟兄们立kè

大脑充血,双目赤红的冲进白雾,嗷嗷的大叫着,把手里的家伙就轮了出去。而仇九则是一脸狠戾的轮着胳膊,一记手刀砍在苏云轩的后颈。

孚松傻眼了,那个狗屁贡献点是什么东西,竟然让这些大汉如此疯狂?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诡师立kè

抽身而退,同时手里多出一把骨扇,青幽幽的骨扇一出现,四周的立kè

变得阴气森森,鬼风鼓鼓。

豆芽怨毒的爬出白雾,嘴角挂着一大片血水,他怒喝一声,“孙子,大爷不会放过你的。”

孚松冷哼一声,骨扇一扇,阴风大作。这把骨扇是青云山的镇派之宝之一,可以开辟出方圆十米左右的绝阴之地,是任何生物的禁区。

“好他妈的冷!“仇九打了个冷战,双手一伸,拦住身边的兄弟,”那扇子有古怪。“苏云轩摇晃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暴怒之色,他狠狠的瞪了仇九一眼,一脚将豆芽踢飞了出去。

“老板,嘿嘿!“仇九讪讪的低着头。

“你干的很好,“苏云轩拍了拍仇九的肩膀,望了一眼白雾内狂扇骨扇的孚松,脸部剧烈的抽搐起来,”孚松诡师,你应该把豆芽干掉,你真应该干掉他啊!““白菜……“豆芽都快哭了,仇九敲他闷棍,他为什么把自己踢飞了?而且还希望那个孚松大傻逼干掉自己?豆芽大爷顿时很委屈,很受伤。

孚松感受气息越发强dà

的对手,差点没气得吐血,阴冥盘元气尽去,隔灵袋内的魂魄被当成了养料,青云山辛辛苦苦积累的家当给他人做了嫁衣,简直太欺负人了。

苏云轩双眸通红的大吼着,“孚松诡师,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盛情的款待,我要怎么感谢你呢!”随即他便狂暴的释fàng

出念力,念力在苏云轩的控zhì

下化成万千利剑,丝丝的破空而去,密集的毫无缝隙的射进白雾内。

孚松面色巨变,他对念力太熟悉了,这密如雨丝的念力实在太恐怖了,他吓得猛摇骨扇,呼呼的阴风与念力剑雨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叮声。

孚松冷汗淋漓的吞了吞口水,心中却是无比庆幸,如果对方对念力的掌控拥有自己十分之一的手段,不,哪怕百分之一,他今天就得玩完了,根本没有任何余地。

幸好,他是一个土豹子,没有任何的辅助**,更没有法器相助,否则……

82 心怀鬼胎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几辆破旧的金杯车堆在北关街的入口处,呼啦一声车门齐齐打开,鱼贯走出数十名身体矫健,肌肉发达的男子,这些男子衣着迷彩服,脸上画着一道道的彩漆,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钻进北关街。

为首之人体型明显要大上一号,他留着立整的小平头,鼻梁上挂着黑色墨镜,四方大脸上带着讥讽和不屑的冷笑,他径直走向苏云轩。

“豌豆?”苏云轩矜持的招了招手,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那些金杯车停靠在路边时,他就注意到这一行人,这些男子看似乱哄哄的闯进北关街,跟羊群一样毫无章法和队形,可是苏云轩敏感的发xiàn

,这些人队形虽然散漫,但是他们的步伐却异常整齐,气息凝练而冷漠,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彪悍的气势。

“是我!”领头男子点点头,忘了一眼那一小片极其扎眼的白雾,“对方什么来头?”

“湘西跑过来的混蛋,我只是想和他做点小交yì

而已,没想到他一点诚意的没有。”苏云轩无辜的摊开手,结结实实的给豌豆一个拥bào

,他悄悄的趴在豌豆的耳边,“这些人都可靠吧?”

豌豆笑了,笑的很矜持,你很难相信一个粗狂彪悍的男人露出矜持笑容是多么的令人震撼。苏云轩看着这个有些小‘腼腆’的活计,嘿嘿两声,“你们不是在南域密林拉练吗?怎么真么快就回来了?”

“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不过我明天还要回去,那边还有一些小蛋子儿,等着我去操练呢。”提到操练,豌豆立kè

不怀好意翘起嘴角,像是一个准bèi

祸害良家妇女的恶霸。

“那他们?“苏云轩一指那数十名大汉。

“他们应该很愿意祸害祸害青帮的那些小杂鱼,所以这次我不打算带他们回去。“豌豆和苏云轩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奸笑起来。

豆芽不知dào

从哪爬起来,捂着屁股沟,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亲热无比的冲了过来,“干你大爷,豌豆,大爷还以为见不到你了。“看向豆芽,豌豆爽朗的一脚将豆芽踢飞出去,他看着苏云轩,一脸郑重的说道:“这个混蛋怎么还没死,他应该下地狱啊!”

苏云轩深有同感,豆芽这个混蛋确实该死。

豆芽内流满面,不满的嘟囔起来,“豌豆,你不应该这么对我,看在笑笑的面子上,你也不应该这么对我。”

豌豆眼睛腾地红了,苏云轩赶紧拉住准bèi

卸掉豆芽一些部件的豌豆,问道:“笑笑是谁?”

“我小妹儿,”豌豆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恶狠狠的瞪了豆芽一眼。

苏云轩立kè

松开手,低声说道:“留口气,一定要留口气,毕竟大家兄弟一场,还是有点情分在的。“孚松诡师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这算什么?无视自己的存zài

吗?无知的白痴,但凡藐视青云山的狂徒都已经变成了山门宝库内的人偶了。

“哈哈哈,你看我光顾着和朋友打招呼了,“苏云轩似乎想起还有一位劲敌,忙不迭的把脑袋转向白雾,”孚松大师,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很强壮?你不介yì

他们伺候伺候你吧?“孚松有一种吐血五斗的冲动,开什么玩笑,那些一身肌肉的棒子,他们那五大三粗的巴掌轻轻一拍,自己的小身板肯定要散架的。如果不是忌惮苏云轩那变态的念力,他肯定早就发飙了,岂能沦落到被人奚落、嘲讽的尴尬地步?

咬了咬黄板牙,孚松也顾不得忌讳,摸摸索索的掏出一节竹筒,拔掉竹筒口的塞子,咕咕叨叨的念着奇怪的咒语,片刻功夫,就从竹筒中爬出十来只拇指大小的蜘蛛。在奇怪咒语的引导下,这些蜘蛛悉悉索索的爬出白雾,毫无声息的钻进人群中。

有谁能注意到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只要这群野蛮汉子被咬上一小口,那么尸毒蜘蛛的毒液便会瞬间将这群肌肉疙瘩变成毫无意思的丧尸,等苏云轩有所察觉的时候,这群野蛮汉子已经变成了时间最歹毒的丧尸。

为了保险起见,孚松诡师又摸出一包淡绿色的毒粉,他用骨扇一扇,一阵阵阴风将这些毒粉吹散开去,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在空气中。做完这些,孚松一脸肉痛的裂开大嘴,满是期盼的望向白雾之外。

可以说,这些都是他压箱底的宝贝,而且还是极其歹毒,不能见光的大杀器。如果不慎被那些表面上正气凛然,背地里却男盗女娼的正派人士发xiàn

,他一定会被所有隐世门派联合通缉追杀的。但是,孚松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宁可被满世界追杀数十年,也不愿意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巴佬手里。

还在毒打豆芽的豌豆忽然停手了,他脸色浮现诡异的笑容,无需他吩咐什么,那些身穿迷彩的汉子就瞬间发动,几乎在那些剧毒蜘蛛爬出白雾的瞬间,他们就野蛮的撞飞青帮的那些乡巴佬,抬起大脚啪叽啪叽的将十来只蜘蛛踏成一团肉丁。

南域密林出来的战士警惕性无需多说,任何与环境不协调的东西都会被他们在第一时间摧毁,况且他们和毒虫蛇蚁打交道的时间可不短,虽然认不出那些小蜘蛛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些小玩意会是善良之物吗?

苏云轩笑吟吟的点着头,豌豆操练出来的战士让他非常满yì

,多么警惕心细的好二郎啊,如果不是他们,青帮那些傻大个儿肯定要吃足苦头。

就在苏云轩感叹之际,豌豆不知dào

从哪扯来一根自来水管,对着白雾噗噗的乱喷。而几名迷彩战士立kè

掉头冲回车里,只是短短半分钟便全副武装的冲了回来。

孚松一口怨气憋在胸腔,差点没给气死,他手中的骨扇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惊愕的看着身穿防化服,带着防毒面具的战士,眼睛一黑,强烈的眩晕感潮水般的涌来。

大诡师咬破舌尖让自己勉强保持清醒,气急败坏的跳着脚,“小贼,是条汉子就和老道单独过几招。”

苏云轩看白痴一样的望着白雾,此时白雾已经变成淡淡的绿色,在密集的绿色液体从白雾边缘滴落,掉在地上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苏云轩绅士的欠欠身,“您给我的惊喜太多了,冒昧的问一句,这些毒虫毒粉还有么有?如果有的话我就可以开出更大的价钱。“孚松警惕的看着苏云轩,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这个卑劣的小贼刚开始一定是打着杀人夺宝的念头,可能是在他见识到尸毒蜘蛛和绿毒突然改变了想法,那么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有了很大的周旋余地?

只要他不弄死自己,只要自己手中有炼制尸毒蜘蛛和绿毒的秘法,那么他就可以虚与委蛇的与这个小贼扯皮拖延时间,等自己联系到湘西的道友们,必然可以摆脱魔爪,甚至还反咬一大口。

孚松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这个小贼贪婪、粗鄙,根本没见识过世面,自己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等自己把他忽悠的晕头转向,在狠狠的在背后插上两刀……

“难道我们的诚意不够吗?”苏云轩大步向前,轮着拳头就冲进白雾,呼呼的阴气似乎感受到鲜美点心的到来,嗤嗤的鼓动着,深入骨髓的寒气一个劲儿的往苏云轩体内乱钻。

和阴煞之气想比,那骨扇所发的阴气更为纯粹,更为阴冷,纵然没有邪异的气息,但是更让人不敢小觑。苏云轩皱着眉头,将念力形成一个小小的圆盾,将他裹的严严实实,他嘿嘿的笑着,不怀好意的凑向孚松。

一声刺耳的惨叫从白雾内响起,随即便是噼噼啪啪的暴打声,当然在惨嚎声中,那细微的骨骼碎裂声一点都不起眼,就像喧闹的迪厅里有一只蛐蛐在鸣叫一样。

苏云轩一脚踩在孚松的脸上,用力的碾了碾,孚松那杀猪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只有喉咙一股股的,发出轻微的咕咕声。

“白菜,白菜大爷,把这个老鬼交给我,大爷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这个卑劣的渣子,竟然敢毒打大爷我,大爷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忽的一声,一条不成人形的肉团精致的落在豆芽的脚下,豆芽哈哈狂笑两声,“小的们,把他给大爷抬到炮房,啊不,是客房。“豆芽志得yì

满的扭着小屁股,无比风骚的冲进了黑暗之中。

“他是个混蛋!“苏云轩把玩着刚刚从不小心捡到的,原本属于孚松诡师的小宝贝们,望着远去的背影,嘀咕起来。

“其实他除了猥琐、胆小、好色,也不是一无是处。“豌豆微微伸了个懒腰,”最起码在我心情好或是不好的时候,都能暴打他一顿。“苏云轩下意思的后退一步,尽量和这个暴力狂撇开一点距离,毕竟他也发xiàn

自己进来的情绪似乎不太正常,而且总有一种将体内全部精力通通宣泄出去的冲动。

换句话说,他自己也有了极其古怪的暴力倾向,他执意认为一定是自己被某些不良之辈给影响了,所以性情才发生了一点点小变化。

83 猫和老鼠

“什么?北关街有枪声?不不不,这是居民喜迎地沟油涨价而放鞭炮庆祝,”一名北关派出所的民警打了个哈哈,“陈队,真的没有枪声。”

“你放屁,”陈晓气得直接摔了电话,刚才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说一个小时前北关街传来枪响,这就够让陈队长不爽了,一个小时之前传出枪声,怎么现在才报警!等自己出警罪犯早逃之夭夭了。

本来陈队长气就不顺,可是北关辖区的民警同志的态度,更让她直接暴跳如雷。

“蛇鼠一窝,蛇鼠一窝……”

陈晓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她身边的几名队员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现在谁都知dào

市局谁才是牛人,郑局长固然掌握着他们的官帽子,但是连郑局长都敢当面大骂的人,不是真傻就是背景强的离谱,不管陈队长占了那一条,也没人愿意触那霉头。

所以市局上下就出现一幕非常奇怪的情况,但凡陈队长接手的案子,市局上下一律大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市局上下可谓非常团结。

一名二十来岁的小警察斜着眼偷偷打量着自己的老大,见陈队长大发雷霆,非但没有任何惧意,反而无比的崇拜起来。陈晓可谓是市局的一枝花,一身警服非但没有掩饰住陈晓玲珑有致的娇躯,反而让她更添几分英气,尤其是陈队长大发脾气的时候,酥胸一股一股的,显得特别有味道。

实jì

上市局上下有不少愣头青暗恋陈队长,哪怕那些有妻室的中年人,也抵挡不住陈晓的诱惑,私下里偷偷瞥上几眼,饱饱眼福。

“何一生,你立kè

调出北关街附近的监控录像,查找可疑人员。”陈晓阴沉着脸,开始部署起来。

偷瞄的小警察听到队长喊道自己,立kè

神色一变,严肃的应道:“是,陈队长,保证完成任务。”

陈晓点了点头,“另外联系北关街的线人,问问今晚有什么奇怪的人出没北关街。另外查一查北关街辖区的值班民警是谁,把他请回来谈话……”

一番部署之后,陈晓大步走出小会议室,上了一辆桑塔纳警车,砰地关上门,车子尾巴一甩,忽的冲了出去。

一边开着车,陈晓思绪飞快转动,北关街是青帮势力范围,午夜枪声极有可能与青帮有关,即便和青帮没有任何瓜葛,但是在青帮势力范围发生了枪击案,那么青帮人员也应该知dào

一些线索。

想到青帮,陈晓自然想到了苏云轩,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苏云轩和青帮关联甚大,或许苏云轩本身就是青帮的重yào

成员之一。这让她极其恼怒,原本她对苏云轩的印象就不怎么好,现在更是直接把苏云轩当成头号敌人,三天两头都要光顾青帮的地盘,可惜一直没碰见苏云轩。

“败类,简直侮辱了苏叔叔的名声!”陈晓柳眉倒竖,怒气腾腾。既然苏云轩让陈队长颇不顺心,那么陈队长调查调查苏云轩的老底是很正常的事,可惜这一调查,更让陈晓怒火中烧。

当年,苏正峰、穆海和陈晓老子陈国威在南境可是生死战友,只是后来陈国威调任总参情报部门任职,并没有和苏正峰等人参加望海那一役,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却非距离可以拉开的。

也正因为陈晓父亲和苏云轩父亲的特殊战友之情,更让陈队长耿耿于怀。老子英雄儿混蛋,苏叔叔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一想到苏云轩,陈晓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桑塔纳驶进乌漆墨黑的北关街,抬腿下车的第一感觉就是静谧,简直比荒郊野外还有寂静,哪里还像灯红酒绿的都市?

以往,北关街的各色服wù

总是通宵达旦,像这种正是好时景的凌晨两点钟,北关街往往会晃着着那些一身酒气,双眼赤红的输光了内裤的赌鬼。街头巷尾都会站着一群浓妆艳抹,却没有半分姿色的庸脂俗粉,热情奔放的向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的行人打着招呼。

陈晓伸手握住枪套,小心谨慎的向前行走,这种诡异的气氛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浑身不自在。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北关街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气氛不会如此压抑。

某个破旧的三层红砖小楼,苏云轩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看着走入视线的陈晓,眉头皱成了小山。

他身后的房间一片漆黑,一个角落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和呻吟声,豆芽压抑着内心的亢奋,很亲密的和孚松大诡师做了一些极其不利于孚松身心健康的小游戏,豆芽把穿了一个月的臭袜子塞进孚松的嘴里,手里的小片刀正缓缓的割开孚松的每一寸肌肤,不时还会往孚松的眼眶上暴锤两下。

特意调好的辣椒水和盐巴就放在豆芽的身边,此外还有一瓶蜂蜜,一大筐止血绷带。至于那些零零碎碎的手术刀、小斧头之类的玩意,孚松都不敢多看一眼,白痴都知dào

这些玩意肯定要往自己身上招呼的。

他很想痛嚎,他很想大声咒骂,他更想把豆芽做成稻草人,可是他能怎么样,他嘴被堵住,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身上连一根毫毛都被剃得精光,更别提那些从山门带出来的宝贝。

“豆芽,你这白痴,警察过来了,你先把孚松弄晕。“苏云轩眼皮跳了跳,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自己会和陈晓之间发生点什么。

豆芽无奈的摇摇头,用极低的只有孚松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孙子儿,大爷还有好多花招没用上呢。“说完他恋恋不舍的抬起拳头,砰砰砰的一通暴打。

孚松很想哭,他有一百种将人至晕的手段,但是豆芽这个畜生殴打了他半天,自己竟然出奇的没有昏倒过去。也不知dào

是豆芽水准太差,还是自己人品太差,总之这个倒霉的夜晚,这个倒霉的遭遇让他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阴影。

这个豆芽是不靠谱的,苏云轩不满的挥挥手,仇九屁颠屁颠的走到孚松面前,双手捧起孚松的脑袋,似乎打算拧两下。

孚松喉咙咯的发出一声怪响,他被吓晕过去了。试想面对一个不懂敲后颈,只懂拧脑袋的暴徒,不晕都是怪事。

随着陈晓一步步的逼近,苏云轩有一种立kè

抱头鼠窜的冲动,他总绝对陈晓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向这栋小楼瞥来,好像发xiàn

了他一样。

“我觉得,我应该走了。”苏云轩偷偷的缩回脖子,“豆芽,别弄死他,他留着还有大用,如果你一不小心坏了我的好事,从今以后,你的一切经费都没了。”

豆芽似乎看到无数个大屁股女人在眼前晃来晃去,随后便娇笑连连、花枝招展的远离他而去。豆芽的心像是被刀子剜了一刀,他赶紧挺直身体保证道:“白菜大爷,我一定会好好伺候这孙子的,一定会给他留一口气,你看我连绷带都准bèi

好了,他死不了。“苏云轩一愣,讪讪的说道:“我以为你打算给用绷带把大诡师裹成木乃伊来着。““木乃伊?活人木乃伊?“豆芽眼睛绿色,似乎想到了一种新型的刑法。

“好了,豆芽,不管你怎么折腾,但是必须留他一条命,最起码在把他所有的价值压榨干净之前,他不能死。“苏云轩再次警告着,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虽说今夜巧遇孚松有点打乱苏云轩的安排,但是孚松大诡师是慷慨的,一想到怀里的各种小宝贝们,苏云轩的笑容就多了几分荡漾。

“还是豌豆靠谱啊,送来这么多战士,有了这些战士,青帮必然能够迅速稳定局面,以这些战士为核心,青帮必然能够更加牢靠,更具有攻击性。“苏云轩美滋滋的从后门溜了出去,辨别了一个方向,蹑手蹑脚的向黑暗中疾驰而去。

幽幽的冷风从北关街拂过,苏云轩就像一片落叶一般,在秋风中轻飘飘的向远处疾驰,坑坑洼洼的路面。四处搭建的违章建筑,以及复杂密集的棚户区都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停顿,他就像在北关街居住了多年的老鼠,在那些棚户区东钻西窜。

陈晓向苏云轩闪进的那条小巷望了一眼,她的视线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一般,纵然隔着高低不等的平房棚户,但是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刷的拔出手枪,像一头追捕类物的母豹子,冷笑着,从一条近路抄了过去。

北关无好人,居住在这里的不是流氓恶霸,就是他们扒手小偷,所以陈晓极其熟悉北关街的一切,她熟悉这条肮脏龌鹾的街道,熟悉这里便居住的败类人渣。

很快陈晓就走一道破了一道大口子的青砖墙的小院,小院已经荒废了多年,院内杂草重生,院子各处都是腐烂的霉味,陈晓皱了皱鼻子,翻过这个小院。

“太没公德心了,那些天杀的怎么乱丢垃圾?“苏云轩抱怨着,从小院另一端的墙外飞过,恶狠狠的咒骂着。

84 毒打

陈晓娇躯一扭,敏捷的翻过小院,朦胧的夜光中一条黑影闪了过来,她冷笑一声,双手端起枪,“苏云轩,我们还真有缘分。”

“嘿嘿,陈队长啊?”苏云轩堪堪停住脚步,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已经一头撞到枪口上了,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嘀咕道:“真是狗屎的缘分……““你说什么?“陈晓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没什么,“苏云轩悻悻的撇撇嘴,“陈队长,能不能先把枪收起来,会走火的。”

陈晓哼了一声,倒是把枪收了起来,如今深更半夜的,自然不会有老头老太过来替苏云轩解围,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苏云轩逃掉。讥讽的望着苏云轩,“难道你不想解释解释吗?““解释?解释什么?“苏云轩开始装傻。

“苏云轩,你不要和我装傻,你的底细我已经摸清了,“陈晓轻蔑冷笑着,双手抱着胸,”老实交代,北关街的枪声是怎么回事?““不知dào

,我真不知dào

,”苏云轩无辜的耸耸肩版,悄然后退一小步,眼角余光偷偷四处乱瞄。

“别耍花样,收起你那小念头。”苏云轩的小动作落进陈晓眼中,冷冷的警告了一句,“只要你今天敢逃跑,明天我就带人去你家抓人,除非你不回家,除非你不顾秦阿姨的感受。”

苏云轩像是一条被抓住偷嘴的小猫咪一样,可怜兮兮的望着陈晓,“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

“信你?别傻了,你还是老实交代枪声是怎么回事吧。”陈晓眼睛一瞪,恼怒的蹙起眉头。

“可我真的是路过啊!“苏云轩无比憋屈。

原本今夜他打算去顺民路老巢来着,可是阴差阳错让他发xiàn

了孚松,所以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打算敲这闷棍的,如果不是孚松一头撞进青帮的三号基地,如果不是孚松极有可能给苏云轩带来一点小好处,如果不是孚松大诡师很不配合,怎么可能发生那么多事?

这一切的麻烦都是孚松引起的,苏云轩只是一名‘受害者’啊,难道那些枪手不是对着他苏云轩开的枪吗?

当然,这些他是不敢说的,陈晓只是怀疑他了解枪声的一点内幕而已,他绝对不会傻呵呵的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sù

这位正义心空前膨胀的二杆子警花。

“你还在狡辩,苏云轩你太让我失望了。“陈晓欺身上起,一张精致的俏脸几乎贴到了苏云轩的鼻子上,凤眼狠狠一瞪,”原本我以为你或许知dào

一点内情,可是看你现在的态度,我有充足理由怀疑你参与其中,现在,你和我会警局协助调查!““我可以不去吗?“苏云轩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眨巴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高挺胸脯,鼻尖狠狠的抽动着。

“你可以试试“陈晓轻啐了一声,暗骂了一声色胚子,苏云轩这一猥琐的动作更让她恼羞成怒。

悄悄瞥了瞥自己并未走光的胸部,陈晓突然伸出手臂搭在苏云轩的肩膀,随后另一条手臂快速的扣住苏云轩的一只胳膊,身体猛然向前跨出一大步,用香肩顶住苏云轩的胸脯,啪的一声,一个背摔将苏云轩扔到地上。

苏云轩哎呦怪叫两声,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狂翻眼皮,“陈队长,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文明人,你怎么可以动粗呢?我会告你暴力执法的。““暴力执法?我就暴力执法了,你去告啊,”陈晓恶狠狠的踢了两脚,怒骂道:“苏云轩你这个混蛋,别以为有郑坤给你撑腰就敢在顺德市为非作歹,只要有我陈晓一天,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怎么为非作歹了?陈队长,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苏云轩哼哼两声,躺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一副无赖的摸样。

陈晓为之气结,自己要是有证据,还容得你和青帮那么嚣张,哪怕你是苏叔叔的小孩,自己也会大义灭亲。看了看一脸得yì

的授苏云轩,陈晓立kè

不淡定了,她怒气冲冲的抬起修长的大腿,对着苏云轩的小腹狠狠踩了下去。

“吸……“苏云轩白眼一翻,一口口的倒抽冷气,心里咒骂这个疯女子之际,也不由得庆幸陈晓的鞋跟并不高,如果陈晓穿的是那种十厘米的高跟鞋,这一脚下去……

“苏云轩,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陈晓越打越气愤,歇斯底里的娇喝着,”你知不知dào

苏叔叔当年有多少勋章,你知不知dào

部队有多少人崇拜他,敬仰他,你不知dào

,你是一名军人的儿子,你就应该继承父亲的传统,保家卫国。““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拉帮结派,打架斗殴,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恶行。你对得起你父亲吗?”陈晓将全部积累起来的怨气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

苏云轩沉默下来,刚才陈晓就曾称呼自己母亲为秦阿姨,当时他没有注意,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或许自己那个老子和陈晓的父亲有些交情,但是自己老子都没说什么,怎么就轮到这个正义感膨胀的陈队长来管教自己了?

幸好陈晓不知dào

苏云轩这个混账念头,否则就不会拳脚相向这么简单了,她绝对会把苏云轩大卸八块,以慰苏叔叔在天之灵。

“这事麻烦了,真的很麻烦,”苏云轩根本没想到陈晓和自己还有些渊源,这让他有些投鼠忌器,不好使绊子。

苏云轩并不了解自己父亲到底有多少铁杆战友,但是从穆司令对他的照拂就能够看出,这些人与父亲的情分很重,这些都将是他的助力,但是同样也是他的麻烦。

“童子琪会不会也是自己老子战友的小孩?”情不自禁的,苏云轩想到了那个魔女,那个让他很无语,同样也很感激的异类。

看看吧,自己那老子给自己惹来了多少麻烦,龙婷玉将他拉入黑道,穆艺让他的情感生活乱七八糟,现在又跳出一个陈晓,一门心思想大义灭亲。

“喂……别装死?”陈晓狂殴了半天,直到手脚都没力qì

了,才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苏云轩没听见,他还在思考乱七八糟的人生呢。

陈晓又叫了两声,见苏云轩没有应声,顿时凌乱了,也顾不生气,急忙俯下身摊开缩成一团的苏云轩,见苏云轩两眼茫然的望着他,陈晓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陈晓拍了拍胸脯,”省的我抛尸荒野了。“陈晓前边的话苏云轩没听到,但是‘抛尸荒野’四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睛暮然收缩成麦芒状,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一头顶在陈晓丰满的胸部,将陈晓撞出去老远,他双手在地上一撑,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起来后,辩了一个方向埋头狂奔。

一边狂奔,苏云轩一边大叫,“陈晓,你不能草菅人命,我本应该正当防卫干翻你,可是我大人有大量,决定放过你……“苏云轩那一头撞得可不轻,陈晓都感觉自己的shuangfeng被撞平了了,钻心的剧痛让她冷汗直冒,且不说这个混账不懂得怜香惜玉,单单那一句充满歧义的‘干翻你’就让她急火攻心,所以陈晓的眼睛红了。

惹怒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惹不起的女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陈晓用实jì

行动告sù

苏云轩,一个女人的怒火是可以燃烧掉一个城市的。

陈晓忍着胸口的胀痛感,她锲而不舍的跟在苏云轩身后,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暴打苏云轩,一定要让他三个月下不来床。

苏云轩穿过一条条阴暗的小巷,跑过东扭西斜的胡同,呼呼的夜风在他耳边刮过,像是在嘲笑讥讽他一样。被一个女人追了八条街,从北关追到南关,又从南关转到西关,然后狂奔到东关,几乎把老顺德市逛了一遍。这样的事传了出去,他还怎么见人?要是让青帮那些混到知dào

,自己还又和脸面?

甚至,苏云轩都能想象出豆芽听到自己可怜的遭遇后,那张猥琐到了极致的笑容,还有菠菜那笑的狂翻的肚皮。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陈晓要将他抛尸荒野,他又不能伤害自己老子战友的女儿,他除了逃命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就在苏云轩一肚子委屈的时候,就在陈晓紧追不舍的时候,忽然情况出现了一点点变化,在东关街靠近老城墙遗址的一家古董店铺门前,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引起了苏云轩的注意。

待看清那人的体型样貌后,苏云轩惊喜的叫道:“东方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东方亮回过身,看到一路狂奔而来的苏云轩,他瓮声瓮气的大笑道:“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啊?”只是苏云轩却没有注意到,东方亮的笑容里夹杂了一点点的奸笑。

“是啊,东方兄弟,每次我有麻烦的时候都会碰见你,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怎么?苏牧兄弟也有麻烦?”东方亮愣了愣神,顿时露出同是天涯沦落的苦逼之色。

听到东方亮这句话,苏云轩也愣了,感情东方亮大半夜不睡觉也是遇到了麻烦,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86 枪手突袭

“我要杀了你!”陈晓娇喝一声,全身剧烈的扭动起来,她要挣脱苏云轩的束缚,只要让她摆脱苏云轩的魔爪,那么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向苏云轩开枪。

这个败类,简直欺人太甚,没有**的亵渎,单单为了报复,还有他这么过分的人吗?陈晓心底掀起了滔天的恨意。

“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苏云轩满不在乎的撇着嘴,狠狠揉捏着陈晓的shuangfeng。扭动的身躯在他怀里像是一条小泥鳅,似乎这条不安分的小泥鳅正一点点的钻进苏云轩的体内。

苏云轩清澈的眸子忽然变了,一股无名的欲火随着两人身体的摩擦腾腾的从苏云轩小腹冒了出来。

陈晓完全没有发xiàn

苏云轩身体某个部位发生的小变化,她用尽全身力qì

,一边死死的挣扎了一番,一边哽咽的啜泣起来,“苏云轩,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

“求求你,不要……”

“……”

苏云轩一口堵上陈晓的唇瓣,一只手顺着陈晓光滑的小腹向下游走。陈晓一把抓住苏云轩的大手,无助绝望的泪水簌簌落下。

苏云轩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陈晓紧闭的双唇让他无功而返,他怒吼一声,粗笨的沿着陈晓雪白的脖颈向下吻去,单手按住陈晓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用力的撕开陈晓的警裤。

就在这时,苏云轩身体出现了短暂的僵硬,随后他搂住陈晓的娇躯,用力向一侧翻滚而去。噗地一声闷响,一撮混杂了泥土的碎草溅起,随后便是密集的噗噗声。

苏云轩将陈晓压在身下,粗重的说道:“不要乱动,否则咱们就完蛋了。”

陈晓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刚才的闷响声她太熟悉了,那是安装了消声器的枪声,不过很快陈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猛的点了点头,无比复杂的看着一脸沉重之色的苏云轩。

虽然苏云轩侵犯了她,践踏了她的尊严和身体,让她感到无尽的屈辱和怨恨,她本应该恨他才对,可是这个男孩在遭遇枪击的第一时间不是自顾自的逃命,而是将自己掩护在身下,让她有了一点点的小感动。当然,这瞬间的感动很快被陈晓刻意的遗忘了。

“是你的仇人?”

“应该是,”苏云轩冷笑一声,示意陈晓噤声,他微微弓起腰,抬起压在陈晓娇躯上的身体,一把掏出陈晓腰间的配枪,他想了想,又把枪交给了陈晓,同时脱掉自己的外套也递给了陈晓。

陈晓披上外套,诧异的望着苏云轩,“你不怕我突然毙了你?”

“怕,”苏云轩微微一笑,“不要乱开枪,对方不是一名枪手,手枪你留着自保。”

“那你呢?”陈晓又有一点小感动。

苏云轩忽然古怪的笑了笑,“保护好自己,你一定要活着,要不然谁会天天去找我麻烦?记住,我非礼了你,你一定要留着小命来找我报仇?”

说完,苏云轩忽然窜了出去,疯狂的向一个方向冲去。在他念力感知下,这个方向的枪手离他最近,同样也最具有危险性。

“小心……”陈晓抿起双唇,眼睛模糊了。

似乎听到了陈晓的叮嘱,苏云轩回过头望了一眼,身子便一扭,躲过直奔心脏的子弹。

“有点扎手,”一名大胡子枪手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他轻轻对着领口的通讯设备嘀咕了一句,便端着狙击步枪随着苏云轩不断挪动的身体来回移动着。

苏云轩望了一眼狙击手的方向,露出不屑的笑容。那名大胡子狙击手浑身一颤,他呸的吐出烟蒂,沉声对着通讯设备说道:“目标很狡猾,是只老鸟,他已经发xiàn

我的藏身之地了,大家小心。

“花七,你这混蛋,作为狙击手,难道不知dào

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让你暴露踪迹吗?该死的,我会派人砸了古巴的所有雪茄厂。”

大胡子花七讪讪的耸耸肩膀,他收起刚刚掏出来的第二根雪茄,不满的抱怨着,“老K,他又不是狗,怎么可能隔了这么远问道我身上的烟味儿。”

“不要小看任何一名敌人,如果完不成少爷交代的事情,哼哼!”老K冷笑道。

花七痛苦的收起雪茄,他怨毒的望着苏云轩,竟然一改狙击手小心谨慎的风格,而是猛的抱着狙击枪疯狂的扣动扳机。

苏云轩微微一愣,他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名狙击手突然发狂,竟然把狙击枪当成步枪来用。

嗖嗖的子弹在苏云轩身体飞过,以他为中心,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痕,碎草泥土乱舞。空荡的草地没有任何掩体,可是苏云轩并不需yào

掩体,在念力发生蜕变之后,他可以更加精准的感知周围的一切。

虽然苏云轩对念力的掌控实在上不得台面,但是一步步摸索之下,苏云轩也逐渐从一只菜鸟,变成一只资深菜鸟,他释fàng

念力不再是一波流的全方面覆盖释fàng

,如此一来他念力的感知范围立kè

呈几何倍数递增。

八个方向都有枪手,噗噗的子弹交织成枪林弹雨,可是在苏云轩的念力探测之下,他总能找到最佳的躲避路线,他闲庭信步的踏过这片草丛,在荒草的尽头,是一片小树林,那里藏着一名枪手。

其实以苏云轩恐怖的念力存储量,他大可以用念力瞬间穿刺这些枪手的脑海,最起码也能把他们变成白痴,但是苏云轩却不敢太过张扬,陈队长已经对他格外关注了,今晚苏云轩又和陈晓抓胸摸腹的交流了一番,如果在让陈晓发xiàn

自己还有特殊能力,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他还是人吗?”陈晓看着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苏云轩,惊愕的张大了嘴。她从小在部队长大,自然见过军区的那些王牌部队,可是现在看来,那些王牌部队的战士和苏云轩比起来,就像大笨熊一样。

看着苏云轩轻松自若的走进那片小树林,以及不久后传出来的一声惨叫声,陈晓心头骤然一紧,担忧的眺望着那片小树林。

老K耳边响起嗤啦嗤啦的噪音,他举着红外线望远镜,面色凝重的望着苏云轩闯入的那片小树林,“花三、花三,收到请回答。“苏云轩满脸无奈的将花三扭断的脖子摆正,他扯下花三的通讯器,冷冷的说道:“你们是谁的人?“嘟嘟嘟……

通讯器响起了刺耳的盲音,苏云轩叹了一口气,在他念力感知下,那些枪手迅速朝不同的方向逃窜而去,一溃即退毫不恋战,是一群训liàn

有素、有着明确纪律的杀手。这样的敌人最让人头痛,因为你不知dào

他们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在背后给你一枪。

枪声暮然消失,陈晓顿时慌了,难道那个坏蛋死了?要不然杀手怎么会突然哑火?想到这,陈晓也顾不得可能暴露,她站起来,带着颤音的喊道:“苏云轩,苏云轩,你这个混蛋还活着吗?”

“你希望我活着吗?”苏云轩拉着一条尸体从小树林走出来,苦着脸说道:“陈晓,我这算是自卫吧?”

陈晓冷哼一声,目光在苏云轩身上扫了一眼,“过失杀人,你认为这个罪名如何?”

“白眼狼,刚才我又救你一命!”

陈晓俏脸一寒,“袭警、强【奸】未遂,这两点你不否认吧?”

苏云轩怪异的翘起嘴角,“陈晓,其实我不介yì

做个强【奸】犯”,说完苏云轩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陈晓的shuangfeng,“手感不错,真的很不错……”

陈晓顿时吓得后退十来步,又羞又怒的宛了苏云轩一眼,“败类,流氓、人渣……”

“如你所愿!”苏云轩怪叫一声,飞身扑向陈晓,他的动作太快了,陈晓猝不及防之下,被苏云轩一头扑倒,“哈哈哈,我们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吧……”

陈晓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在被一头饿狼扑倒之后的小羊羔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诡异,在这种场合下,陈晓不尖叫、不惊呼、不挣扎,却笑了,多么古怪啊!

苏云轩被陈晓古怪的笑声给弄懵了,他迷茫的看着陈晓,感觉自己不是扑倒了一只小羊羔,而是一头撞进母老虎的口中。

“你是不是很奇怪?”

苏云轩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发笑?”

苏云轩又点了点头。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陈晓耀武扬威的扬了扬手腕,一柄黝黑的手枪顶在了苏云轩的脑门,“虽然你动作敏捷,身姿矫健,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你能躲过子弹吗?”

苏云轩嘿嘿两声,平举着双手,乖乖的蹲到一旁,“陈晓,做人要有良心。”

“我很有良心,所以我没有开枪。”陈晓笑的愈发诡异了。

“那你想怎么样?”苏云轩苦逼的抽动着脸部肌肉,“能不能先不这东西收起来。”

“你看了我的身子”。

陈晓慢条斯理的抬起修长的大腿,狠狠的踢在苏云轩的屁股上。

“你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陈晓一脚踩在跌成狗吃屎的苏云轩脑袋上,重重的一碾。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云轩含糊不清的翻着白眼。

“你调戏我,羞辱我,差点毁了我的清白之躯,对不对?“苏云轩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他刚想解释,就听到嘶啦一声,后背凉飕飕的。,他顿时惊呆了,难道这女人想要非礼回来?

87 奇怪的姊妹

苏云轩有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冷冷的晨风吹过他半裸的躯体,可怜的四角裤头在寒风中簌簌抖动,正如它主人的内心一样。陈晓太狠了,如果不是苏云轩奋死抵抗,那么这一条小四角也会随风而去。

眼睛偷偷的左右瞄了瞄,苏云轩佝偻着身子,紧紧的跟在陈晓的背后,他眼睛盯着陈晓那条绿色的警裤,他多么向扑上去把陈晓扒个精光,让她也体会一把果奔的乐趣。

“苏云轩,以前你干那些杀人放过的勾当本队长不管了,今晚你杀人的事,我也不追究,”陈晓心情大为舒畅,翻看着手机里某人的果照,“但是,以后你得乖乖听我的,不许干那些违法的勾当,不许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更不许调戏良家妇女……”

“我一般不调戏良家妇女,”苏云轩小声的辩解着。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良家妇女?”陈晓娇喝一声,猛的转过头,“苏云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照片放到网上!让全民瞻仰您的尊荣?当然我还可以找人把那条裤头给P掉。”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苏云轩吓得冷汗淋淋,赶紧一劲儿的狂摇头。

“那就好,”陈晓满yì

的对着苏云轩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实在不算友善,她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中秋和我回家吧,”

“见家长?”苏云轩吓得跳了起来,“太快了吧。”

“混蛋,你想什么你,我就算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渣子。”陈晓铁青着脸骂道。

“那去你家干什么?”

“我爷爷想见你,原本国庆的时候他就要过来,但是瀛矮国不太安生,总是挑事,所以他就忙着演习的事。”陈晓解释道。

“恩,”苏云轩应了一声,海德集团事件中,虽然都是穆司令在操作,但是必然受到了高层的默许,要不然一个师部的司令员是翻不起太大Lang花的,于理苏云轩也应该当面感谢陈司令。

“见了我爷爷,你不许造次,他生平最恨那些黑恶势力,所以你得规矩点。”陈晓提点了一句。

“陈晓,你知dào

我父亲的事吗?”苏云轩突然开口问道。

陈晓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知dào

的不多,我只知dào

你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是一名值得敬佩的战士。”

“就这些?”

“当然不是,你听说过龙盾吧?如果你父亲没有在那次事件中牺牲,我爷爷就准bèi

推荐他加入龙盾。”提到龙盾,陈晓一脸的自豪。

“龙盾?和龙魂有什么关系?”苏云轩皱着眉头问道。

“土豹子,”陈晓轻蔑的憋着嘴,“龙盾和龙魂同属华夏四神器,其中龙盾主防,龙牙主攻、龙魂居中协调、龙脉为其他三神器远远不断提供新鲜的血液,但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四神器之间爆fā

了内战,很惨烈的内战……”

“我父亲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苏云轩顿时充满了自豪,他的父亲,那个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男人竟然如此了不起,竟然差点就成为了龙盾的成员。

“你知dào

了吧,这也是我看到你自甘堕落格外生气的原因,”陈晓苦笑道。

苏云轩摇摇头,“陈晓,别忘自己脸上贴金了,如果我所猜不错,你也是最近才知dào

我父亲是谁的吧?”

陈晓恼怒的瞪了苏云轩一眼,“是又怎么样?难道我不应该替苏叔叔教育教育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吗?”

“凭什么啊?”苏云轩无奈的皱起鼻子。

“就凭我比你大,按照上一辈人的交情,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陈晓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不觉得姐姐这个称呼很怪吗?”苏云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看了你,摸了你,你也看了我,摸了我,姐弟之间……”

“闭嘴,”陈晓怒斥一声,这个禽兽满脑子都是龌鹾念头,自己真应该一枪毙了他,省得他那些污言秽语脏了自己的耳朵。

于是两人便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心事。

东关街以东两里左右就是一片荒山野岭。封建年代,东关街紧邻东面城墙,而那片荒山野岭就是一座天然屏障。不过在现代社会这道屏障却阻碍了城市向外扩张,这也致使城市群落一直向西北方向发展,东关这边逐渐冷落下来。

前两年市里的城市规划中,东关附近的居民搬将迁到新城区,而这里即将建成复古式生态园林区,古文物交流中心,甚至还准bèi

重修顺德府衙,将这里打造成一处古香古色的旅游景区。

所以东关十分冷清,这也是枪手选择在这里动手的原因,除了那几户钉子户,这里的民宅大多数都已经荒废,所以他们肆无忌惮的开了枪。

由此可见枪手对顺德市还是熟悉的,从狙击的地点的选择,火力的分布,人员的隐匿和调动,都能看出这些枪手是专业的老鸟,所以苏云轩必须谨慎对待。

“会是谁派来的枪手呢?”苏云轩皱着眉头沉思起来,“黄彪?应该不是他,他应该还不知dào

鬼泣反水,不可能再次买凶杀人。熊林智和向天?也不对,如果是他们的人,应该更关心神清丹的下落,而不会直接开枪。”

苏云轩揉了揉脑袋,“冉氏兄弟?可是他们根基不在这,应该不会这么快安排人手布置一切吧?”

“到底是谁呢?”苏云轩又想到那个妖媚狡猾的司徒静,以他对女人的认知来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女人,而且他刚见司徒雨没多久,枪手就出现了,实在太过巧合了。

苏云轩暗恨的咬着牙,心里暗暗发狠,下次见到司徒静一定要辣手摧花,将其大卸八块去喂狗。

……

“阿嚏,阿嚏……”

司徒静揉了揉鼻子,撩起宽松的睡袍在鼻子上蹭了蹭,不满的抱怨道:“真受不了北方的鬼天气,白天热的让人想果奔,晚上冷得想跳进炼人炉。”

“这个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司徒雨阴沉着脸,如果观察力敏锐的话,就能发xiàn

这张俊俏的小脸上带着一点点於痕。

“怎么样?逮住我姐夫了吧?”司徒静笑嘻嘻的问道。

“不许叫他姐夫,”司徒雨怨恨的瞪着自己小妹,“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那个混账未婚夫。”

司徒静笑的越发狡黠了,“又让他跑了?所以你很生气?”

“小妹,他太混蛋了,”司徒雨突然悲愤的瞪大了眼睛,她扭着脖子,把自己精致的小脸凑到司徒静面前,“你看了吗,你看到了吗?他竟然胆大包天的打了我!”

司徒静眼睛一阵狂翻,这个姐夫真是太极品,自己老姐也算一代风【骚】女侠,天下间不知dào

有多少名门贵公子暗暗垂涎自己老姐,这些公子哥见了老姐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的,费尽心思的巴结讨好老姐?别说打一巴掌,就是说句硬话这些公子哥都不舍得。

“东方家的怪胎,真是朵奇葩啊,”司徒静暗暗感慨了一句,她匪里匪气的挑起自己姐姐的下巴,添油加醋的挑唆道:“啧啧,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娘皮,他怎么下得去手?老姐不是我挑事,这事搁在我身上,我一定亲手割掉他的某个部件,要不然怎么解气呢?”

司徒雨顿时俏脸通红,银牙咬的嘎吱嘎吱之响,她那双幽黑明亮的眸子中顿时浮出两团火焰,“东方亮,就是把顺德市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你揪出来毒打一百年,一百年……”

说完司徒雨推开自己小妹,气鼓鼓的夺门而去,就在她踏出房门那一刻,司徒静忽然喊道:“老姐,情报费?”

“老宅车库里的兰博基尼是你的了!”司徒雨狠狠的瞪了自己小妹一眼,砰的关上门。

“哦也!”司徒静呼唤一声,满脸兴奋的跳了起来。

砰!门再次打开,司徒雨探进脑袋,诡异的对着自己小妹笑了笑,“我见到苏牧了。”

司徒静雀跃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老姐,似乎司徒雨就是苏牧一样,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人?”

“当然,我看过你给我的画像,绝对错不了,”司徒雨十分笃定的点着头,“不过他的真名好像叫苏云轩。”

“苏云轩?这个恶棍竟然用假名骗我,”司徒静恼火的龇着牙。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司徒雨诡异的笑了笑,“小妹,回来之前我查了查苏云轩的老底,想不想知dào

?”

“什么价钱?”司徒静顿时变得淡定了,怒火瞬间消失殆尽,她知dào

自己老姐绝对会狮子大开口,就像她提供东方亮的情报,敲诈了一辆兰博基尼限量版跑车一样。所以她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好能在这次交yì

中少出点血。

“冉家的那件东西怎么样?”司徒雨笑吟吟的说道。

司徒静立kè

捂紧胸口,如临大敌的的看着司徒雨,“换一个条件,这东西你想都别想。”

“好吧,那把你藏在老宅桂树下的琼海花浆分我一半吧。”

“你怎么知dào

?”司徒静惊疑不定的看着司徒雨,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怎么自己有什么好东西都瞒不过自己的老姐?

“小妹,下次藏东西一定要换个地方,十多年了,你不厌烦,我每次去翻东西的时候都厌烦了!”

司徒静白眼狂翻,原本被人一致认为是司徒家的另类,或许是基因突变而性情温婉、贤淑、端庄、大方的司徒雨,除了她对待某个倒霉鬼表现出了一点点泼辣性格的乖乖女,竟然、竟然是一个表里不一,腹黑如墨的妖女,真是太阴险了,太伤人感情了。

88 东方兄弟

司徒静唉声叹气的做回床上,琼海花浆可是好东西,这是她姑奶奶在她十五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据说为了配制这一小瓶琼海花浆,这位姑奶奶曾经不下十次出入那些深山密林、悬崖陡壁、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幽境、险地。

多么慈爱的姑奶奶啊,就为了采集那些百年难见的珍贵药草和最为名贵的琼海西凉花,这位年过七旬的姑奶奶竟然跑遍了整个华夏,才勉强凑齐了材料,又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的请出蒋家的一位隐世老祖,这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琼海花浆。

她那位姑奶奶一再叮嘱她,这些花浆要留到三十过后使用,因为花费无数稀罕材料捣弄出来的花浆只有一个功效,那就是延缓衰老,虽然不是永驻青春,但是琼海花浆依然弥足珍贵。每当司徒静看到姑奶奶那张妩媚娇嫩的俊脸,她都明白琼海花浆的珍贵和稀罕。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重yào

?是青春、是让无数男人绝倒的容貌,可是她的姐姐竟然狠心的夺去了自己‘一半的青春’,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苏牧,不,是苏云轩那个可恨的下贱胚子!

“苏云轩啊苏云轩,本小姐的下半生就被你给毁了,”司徒静嘀嘀咕咕的蠕动着樱唇,似乎毫不在意自言自语中带着某些歧义的词汇,她一边托着下巴,一边絮叨着:“要怎么惩罚你呢?是千刀万剐还是油炸火烧?哎呀不行,这样太便宜你了,本小姐的下半生幸福企能图一时之快?我要好好折磨你才对啊……”

司徒静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不时冒出晶亮的光彩,随后便是阴险狡诈的奸笑声。

就在司徒静暗暗发狠的时候,作为被诅咒和算计的对象,苏云轩正一脸悲愤的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着英气勃发的陈晓扬长而去。

“穿着泳裤、比基尼在海边晃来晃去的大有人在,我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苏云轩不断的自我慰藉着,“那些沿海城市,那些开放的大叔们不都是穿着泳裤,挤上公交车去海边游泳吗?”

苏云轩好一番自我安慰,这才像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从角落探出脑袋,眼睛一瞄,他嗖的串了出去,他的速度非常快,街头那些晨练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有一道身影飞闪而过。

值得庆幸的是,老城区并不大,所以从东关到老城区中心县衙旧址附近,也不过五六公里的路程,苏云轩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中。

苏母和方洛都不在,苏云轩倒是省了一些口舌,毕竟自己穿着裤头从外边狂奔回来,也不是那么好解释。回到自己屋内,正好是五点半,苏云轩穿上衣服来到客厅,拿起电话给豆芽拨了过去。

很快对面就传来豆芽尖声的怒吼:“是哪个孙子大清早就打电话?”

“……”苏云轩有一种想立kè

撤烂豆芽的冲动。

“孙子,你他妈的有屁赶紧放,大爷很忙。”豆芽咆哮一声,随后苏云轩就听到一声媚到骨子里的刻意压低的呻吟声,显然豆芽正在晨练,似乎正处于紧要关头。

“十分钟,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kè

马上给我滚过来。”

白菜?啊哈哈……”豆芽讪讪一笑,恋恋不舍的拍了拍身边的大是屁股美女,“出事了?”

“有人要干掉我,你马上带着那些战士到我家附近集合,务必保护我老妈的人身安全,另外组织人手追查一个叫司徒静的女孩下落,”苏云轩大致说了一下司徒静的相貌。

“保护,还是?”豆芽嘎嘎的怪笑着,“对了,白菜,她的屁股够大吗?”

苏云轩脑袋顿时出现短暂的空白,过了片刻他忽然咆哮道:“豆芽,假如你还在和我提起大屁股,我一定让窝瓜剐了你,不,我会亲手剐了你。”

“嘿嘿,”豆芽满不在乎的翻着白眼,“白菜,孚松那老鬼嘴巴很严,你看我是不是可以采取一点过激的手段?”

“让胡小三联系金女士,问她有没有兴趣,”苏云轩邪恶的翘起嘴角,“还有一件事,你要留意一个叫东方亮的大块头,如果碰到他第一时间通知我。”

又简单的交代了有些事,苏云轩挂掉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了张立强的手机,一番寒暄之后,便说道:“强哥,鬼泣在不在,我有事问他。”

“你等会儿,”张立强说道。

很快盯着黑眼圈,双腿打颤的鬼泣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身上布满了鲜红的唇印,浑身都充斥着劣质香水的问道,接过电话,鬼泣疲惫的说道:“老板,有事?”

“凌晨我在东关遇袭,其中有一名枪手名叫花三,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花三?哈哈哈,老板你惹出不小的麻烦啊,”鬼泣顿时幸灾乐祸的怪笑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花三应该隶属于世界第一杀手公会扑克分会梅花堂的骨干成员之一。”

苏云轩脸色一变,是龙魂的人出手了?还是简单的一次杀手任务?可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对苏云轩来说都是个大麻烦。

放下电话,苏云轩寒着脸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突如其来的危机让他如坐针毡,青帮正处于起步阶段,底子太薄了,让他有一种无人可用的无奈感。

就在苏云轩坐立不安之际,小院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苏云轩急忙走到院外,就见豆芽一脸猥琐的对着自己贱笑。

苏云轩拎着豆芽的脖子,将他拉到墙角,”人手都安排妥当了?”

“我办事你放心,”豆芽谄媚的笑着,“白菜,司徒静没找到,不过手下的兄弟倒是发xiàn

了那个东方亮。”

苏云轩眼睛一亮,“他在哪?”

豆芽脸色有些古怪,“顺民路的一家旅馆里。”

苏云轩诧异的瞪着眼睛,看来自己和东方亮确实有缘啊,这家伙逃难竟然躲进了自己的老巢,真是太让人意wài

了。

于是两人风风火火的感到顺民路,走向一家名为顺发旅馆的二层小楼,还没进门苏云轩就听到东方亮洪亮的嗓音,“老板,俺真的不想赖账,也不知dào

那个王八蛋偷了俺的钱包里的所有钞票。”

旅店老板是一名三十来岁,一脸横肉的大汉,他光着膀子,四平八稳的靠在沙发里,他身边四名凶光侧漏的小弟满脸不屑的盯着东方亮。

“你的意思是没钱喽?”旅店老板皮笑肉不笑的咧开嘴。

“刷卡可以不?”东方亮一脸憋屈的哭丧着脸。

“你他妈的耍我们呢?二十块钱的住宿费你还刷卡?”旅店老板腾地站起来,“我看你小子就是存心找茬来了。”

“真不是啊,要不你派了个兄弟跟我一起去取点钱?”

“你当我傻啊,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样?”

“住店给钱,天经地义,我当然是要钱了!”

东方亮憋屈的快哭了,如果不是担心行踪暴露,他岂会来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是担心闹出太大的动静,被司徒雨发xiàn

,他岂会忍气吞声的被一群泼皮刁难?

当然,最让他委屈的是,哪个天杀的小贼,竟然胆大包天摸了自己钱包里所有票子,甚至连一个硬币都没给他留?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有脸在外面混吗,那些道貌岸然的同辈子弟,那些老而不死的混蛋们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同时,顺德市的小贼也让东方亮有一些小感动,他们只拿钱,钱包里的任何证件、银行卡都完好的保留下来,真是一群可敬的家伙!

“啊!东方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苏云轩适时的走进小旅馆,客气的向东方亮打着招呼。

看到苏云轩,东方亮顿时比见了亲爹还亲,偌大的顺德市,他只认识苏云轩这一个朋友,在他最落魄无助的时候,见到了朋友,有什么比这更让感动的呢!

“东方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苏云轩故作惊讶的看着东方亮。

“啊?哈哈,苏牧兄弟,你有没有二十块钱?”东方亮眼神闪烁,东张西望。

“当然有了,”苏云轩‘豪爽’的拿出两张十元大钞,他满yì

的对着旅店老板点了点头,那老板顿时眉开眼笑的弯下脊背。

东方亮看着那两张钞票嘴角一抽,这位朋友实在太直肠子了,该死的,自己问他借二十,他真的给自己二十,早知dào

要个万八千的。

“东方兄弟,早上还没吃饭吧,”苏云轩客套了一句,便吩咐旅店老板去准bèi

早餐。

“苏牧兄弟……”

很快一桌精美的早点被送你一间豪华的包间,东方亮很难想象这个破到掉渣的旅店竟然还有一间如此奢华的包间,包间内每一件家具、装饰都价格不菲,落地水晶酒柜内摆放着世界各大酒庄的典藏版葡萄酒,在奢靡的水晶灯光下,显得绚丽殷红。

两名身材高挑,一身精美旗袍的少女一左一右站在东方亮背后,细心的照料东方亮进食,两名少女带着处子特有的体香,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少女的矜持和羞赧。

东方亮看着眼前灵巧的葱白小手,再想到接待过自己的那位中年大妈,他狠狠的翻着白眼,一脸的感慨。

89 知己啊

“苏牧兄弟,还是你潇洒啊,啧啧……”东方亮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填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

苏云轩呜呜了两声,脖子一伸用力把堆在嘴里的食物咽进去,脸色变得凄苦无比,“东方兄弟,我哪里有你潇洒,天南地北,大千世界想去哪去哪。我这拉家带口的为了讨口饭吃,可着实不易。”

“你以为我想啊,如果不是司徒雨铁了心的要找我麻烦,如果不是家里那群老不死的实在让人看不下眼,谁愿意风里来雨里去的,满世界飘荡?”东方亮立kè

一脸的苦逼之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只是被一名女人追杀而已,可是清晨咱们分别之后,就出现有几名枪手,差点给兄弟我脑袋开个洞啊!”苏云轩唉声叹气的看着东方亮,“东方兄弟,我招谁惹谁了?”

东方亮也开始叹气,“谁说不是啊,最近我也是很倒霉,原本以为顺德市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安全一点,可是谁曾想碰到了我那小姨子?你可知dào

那个司徒静实在是个混蛋,勒索了我不少好东西也就罢了,可她竟然不讲信用,把我来顺德市的消息透露给她姐姐,你说,有这么混蛋的败类吗?”

苏云轩惊愕的张大了嘴,司徒静这女人太狡诈了,两面三刀,实在是头号危险人物,甚至他把司徒静和童子琪画上了等号。

沉吟了一会儿,苏云轩将话题引向桑园那些怪物,他砸吧着嘴,“东方兄弟,你说湘西那群怪物怎么好端端的跑到顺德市来了?”

“你不知dào

?”东方亮惊讶的看着苏云轩,见苏云轩尴尬的点着头,东方亮眼中立kè

浮现一抹古怪的神色,“那座桑园是一处绝阴之地,虽然有高明人士封堵了桑园的阴气,但是由于年代久远,那些法阵已经出现松动了,所以每隔几年都会阴气外泄。”

“湘西那些家伙干什么的,不用我说了吧,他们就是奔着那些外泄阴气来的,”东方亮翻着眼皮,又小声的嘀咕道:“我是奔着这些怪物来的。”

苏云轩顿时明朗起来,桑园一直给人阴气沉沉的感觉,而童子琪也曾警告过他,要远离桑园,看来并不是无的放矢。

“苏牧兄弟,不如咱们大干一场吧,”东方亮诱惑着说道:“他们来桑园养尸,养恶灵,这都是有违天和的啊,我等正义之士怎能容忍这等邪恶的勾当在眼皮子地下发生?”

苏云轩自动过滤了邪恶、正义等废话,他立kè

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好处,他立kè

联想到铁甲丧尸那种皮糙肉厚的傀儡,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好,我们都是正义之士,自然要除魔卫道,惩恶扬善,”苏云轩一脸正气的点着头,“可是东方兄弟,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干掉那些湘西怪物,他们手中的那些丧尸、恶灵或是其他的阴邪之物如何处理?”

“当然是据为己有了,你也知dào

,那些玩意极难销毁,如果流入世间,落到心怀歹念之辈手中,那必然要为祸人间,所以我们应该妥善保存才对啊!”东方亮很是憨直的说道。

苏云轩深有同感的望着东方亮,“东方兄,知己啊,知己啊……”

两个把打劫说的冠冕堂皇的恶棍同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早点过后,东方亮留下联系方式,便挥手和苏云轩告别,他临行之前忽然回过身,有些不怀好意,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苏兄,作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得罪司徒家的那些妖精们,真的,八年,你知dào

这八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东方兄,我很理解你的不幸遭遇,我最近也遇到类似的麻烦,一个女人惦记上我了,这还没几天,我就快崩溃了。”苏云轩哭着脸还要发发牢骚,随即他便想明白东方亮这句的深层含义了,脸色顿时一沉。

“兄弟好自为之吧,司徒家人,尤其是女人,是很记仇的!”东方亮拍了拍苏云轩的肩膀,一脸的惋惜。

“她已经派出枪手了,”苏云轩阴沉着脸,脸部肌肉狠狠的抽搐几下。

东方亮无奈的叹口气,“苏兄,别傻了,如果仅仅派出枪手干掉你,那是你的造化。她们会让你生不如死,怎么可能干出这等没技术含量的事?”

“……”苏云轩。

校园门口,葛立飞衣着光鲜,人模狗样的走出宝马车,帅气的甩了甩零碎头发,一张俊朗的人妖脸挂着淡淡的笑意,故作轻佻的眼神扫了扫门口走过的女学生,立kè

引来几声兴奋的尖叫。

葛立飞非常满yì

这种效果,他单手撑在车门上,笑呵呵看着那些花痴少女,虽然没有人喜欢花痴的女人,但是能让女人犯花痴,这足以说明自己的魅力,这让他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碰的一声巨响,葛立飞感到车身猛的向前一冲,他身体一个踉跄,俊朗的脸蛋狠狠的撞在车门上,疼的他尖叫一声,双眼前金星直冒。

“他妈的是谁,会不会开车!“葛立飞一声怒吼,转过身刚要发飙,可是那两霸气侧漏的军用悍马车让他紧紧的闭上嘴,他一脸肉疼的看着被撞得屁股开花的宝马车,敢怒不敢言。

隔壁星辉高中也有几辆悍马,同样也有挂着军方牌子的车子,但是泉Y打头,而且号段这么靠前的,却只有一辆。

悍马车门打开,一双彪悍的长筒皮靴伸了出来,皮靴之上是被黑色皮裤裹紧的修长细腿。光是这条大腿,就让校门口的狼哥们热血喷张,豪不吝惜的送去贪婪的目光。

穆艺缓缓走下车子,劲爆的皮衣紧紧裹住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傲人的曲线完美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胸前那对饱满的shuangfeng给人一种即将撑破束缚的压迫感。

葛立飞心里像是猫挠了一般,恨不得立kè

扑上去尽情蹂躏一翻。不过他也就敢在心里YY一翻,穆艺的身份背景摆在那,除非哪个不开眼的想吃枪子,否则没人敢打她主意。

“穆艺,你什么意思?”虽然畏惧穆艺的身份,但是葛立飞还是色厉内荏的问道。

“你挡道了,”穆艺讥讽的翘起嘴角,“葛立飞,你摆酷装帅我管不着,但是你这辆破车堵到校门口,挡了老娘的路,撞你是轻的,信不信我找人连人带车一起给拖走。”

葛立飞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有真么窝囊过,穆艺摆明了要欺负他,可是对方身份背景摆在那,别说撞了他的车,就算把他给撞残了,他也无处申冤啊。

“啧啧,真是好威风啊,”方洛正好路过,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讥讽的撇着嘴,慢条斯理的走过来。

“方洛,这里没你事,你最好离远点。”穆艺眉头一皱,不快的说道。

方洛哼了一声,“穆艺你太欺负人了吧,就算葛立飞不招人待见,可是你撞了人家的车,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不是过分了?仗势欺人也要有个限度。”

葛立飞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原本方洛站出来,还让他有一点点小感动,可随曾想方洛连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呦!方大小姐倒是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摸样,我看你是对葛立飞旧情不忘吧!”

穆艺言语太毒了,葛立飞追求方洛的事,穆艺那帮子小弟早就想她汇报了,虽然她知dào

只是葛立飞单方面喜欢方洛,但是她不介yì

把这件事抬出来,恶心恶心方洛。

“本小姐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总比某些人不要脸当小三要强!”方洛双手抱胸,冷笑连连。

“你说谁小三!”穆艺娇喝一声,怒视着方洛,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是谁谁心里清楚,非要我当众说出来吗!”方洛不甘示弱的摆出跆拳道起手式,扭着脖子,挑衅的瞪了回去。

穆艺冷笑一声,“男未娶女未嫁,我怎么就是小三了?”

“……”

葛立飞无辜的翻了个白眼,现在他看明白了,这两女人分明是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自己一不小心被枪口撞上了,不但车毁了,还被人当众打脸,实在是无妄之灾。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葛立飞见两女的争斗大有升级的趋势,准bèi

滑脚闪人。车毁了可以再买,可是万一这二位误伤了自己,那可就倒霉到家了。

葛立飞刚想走,就听到身后传来娇媚的少女声音,这声音轻柔婉转,细不可闻。

“这位男同学,请问你可以帮我找一下苏云轩吗?”

本能,出于男性的本能,葛立飞回过头,可是当他看到眼前那女孩后,顿时出现短暂的失神。

在他面前的少女穿着碎花格子衬衣,下身穿着黑色的粗布筒裤,脚下是一双泥迹斑斑的布鞋,这女孩脸上带着羞意和胆怯,两个粗粗的麻花辫搭在圆满的胸前。

葛立飞吞了吞口水,这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清纯中带着娇羞之色,淳朴中又多出几分妩媚,她期期艾艾的望着自己,一副欲拒还休的骄人姿态。

很自然的,葛立飞被少女这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少女。少女细眉如柳、双眸勾神,俏销的鼻尖笼络小巧,让人有一种狠狠捏上一把的冲动,少女两瓣樱唇紧闭,忐忑不安。

少女花格子衬衫领口很小,系的很紧,纵然无法让人感受胸前更多的风光,但是却让葛立飞有一种撕开少女衣衫,尽情蹂躏的冲动和欲望。葛立飞顺着洗的发白的衬衫向下望去,猛的他被少女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惊呆了。

“畜生啊,畜生啊,是哪个畜生糟蹋了这个纯良的乡村姑娘?”葛立飞一脸肉痛,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暮然提高音调,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找谁?”

91 守信誉的上古遗族后裔

事实证明,苏云轩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乡巴佬,就比如司徒静提出要一支千年成色的西疆乌雪莲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yīng

了。

在苏云轩看来,不就是千年雪莲嘛,顶多算是珍贵的药材而已,花钱总能买的到,反正他已经准bèi

和东方亮合zuò

,好好洗劫湘西那些土财主,必然能得到不少好处,所以他答yīng

了。

又比如,司徒静索要拇指大小的启魂石时,苏云轩眉头都没皱一下,立kè

点头应诺。一块石头而已,虽然不知dào

启魂石是什么东西,但是天下石头这么多,应该不算太难找。

又比如……

反正苏云轩稀里糊涂的应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些石头、植物、动物他听都没听过,但是他答yīng

了下来,只要不让他掏票子,一切都没问题。

或许考lǜ

到苏云轩不可能尽数找到这些古怪玩意儿,司徒静一脸大度的盯着眼前的小肥羊,“其实,我也不一定要那些东西,只要你能拿出等值的物品,都是可以充数的,如果等值的物品也没有,那么世俗的真金白银也行,钞票就算了,那东西会贬值!”

“怎么会找不到呢,不就是一堆破烂吗?”苏云轩不屑的撇着嘴。

“破烂儿?”司徒静笑的合不拢嘴,这个土豹子真是太可爱了,早知dào

应该在多敲诈一点才是,不过她还是忍住这个冲动,细水长流才是王道,总不能一口把人家吞的骨头不剩吧?

生意都有风险,但是司徒静并不担心苏云轩赖账,大家都是有背景的人,赖账就伤感情了。就算她答yīng

,家里那群老古董也不能答yīng



司徒静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凯子,她感慨良多,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她甚至能想到苏云轩在弄清楚那些材料的巨大价值之时,将是何等的懊悔和恼怒。或许他以后就要满世界的打家劫舍来偿还债务吧!

“今年年底,这是期限,”司徒静兴奋的提醒了一句,“否则就会产生利息了!”

苏云轩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撇起嘴,“我是守信誉呢人,哪怕砸锅卖铁,肯定不会拖欠一秒钟。”

……

学校苏云轩自然不敢回了,和司徒静分别之后,他直接打车去了一家商场买了部手机,原来那一部在实验楼激战时被熊林智砸碎了,现在他事情繁多,没有手机确实不太方便。

买了手机之后,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东方亮,“东方兄弟在哪呢?有些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哈哈,苏牧兄弟,俺正想找你呢,我在……”东方亮愣了愣,他扭过头大喊道,“北冥风,这是什么地方?”

苏云轩顿时一愣,他早就知dào

北冥风不是什么好鸟,可着实没想到北冥风竟然和东方亮还是旧识,看样子关系似乎不错。

“苏牧兄弟,你来上品人间,二楼7号雅间。”东方亮笑哈哈的说道。

苏云轩挂了电话,打了个车直奔上品人间,上品人间在顺德市很有名气,是数一数二的茶楼。整个茶楼古色古香,烟熏雾绕,古典丝竹之声清扬婉转,让人有种如临仙境般的舒心惬意。

一名古代丫鬟装扮的侍女将苏云轩引领到到二楼,苏云轩点头道了声谢,便塞过去十元小费,在小丫鬟鄙夷的目光中,苏云轩推门而入。

雅间内东方亮正胡乱的往嘴里塞着精美的糕点,而北冥风则是悠闲自得的品着香茗,当北冥风看到苏云轩走进了,不由得微微一愣,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苏牧兄弟,这些点心不错,你尝尝。”东方亮大大咧咧的招呼苏云轩落座,待苏云轩坐稳之后,他指着北冥风,“这是北冥风,北脉嫡系子孙,也是我的铁杆兄弟。”

“北脉?”苏云轩眉头一皱,显然不知dào

这个北脉是什么东西。

北冥风便矜持一笑,“苏云轩,我和小亮同属龙脉传人,北冥、东方、南宫、西门四大家族之一。”

苏云轩微微动容,他着实没想到东方亮和北冥风竟然是龙脉传人。北冥之姓出自春秋时期,原本就极其罕见,哪怕北冥家族人数最为鼎盛之时,人数不过二百余人。后经过战国**,家族濒临破灭,为了保留种族传承,嫡系种族被迫隐去本性,或为张姓、或为李姓,而外系族人则自立门户,自称北堂。

当初北冥风来到顺德一中,苏云轩根本没把他与四大家族联系起来,所以此时得闻北冥风身份,不由得出现短暂的失神。

倒是东方亮一脸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苏牧兄弟,你还叫苏云轩?”

苏云轩尴尬一笑,“东方兄弟,实在抱歉,那种情况下,也是不得已为之,莫要见怪啊!”

“原来是这样,”东方亮哈哈大笑起来,“想当年,俺也用过西门云山、南宫鹤、北冥……”

北冥风脸色顿时不太好kàn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不满的瞪了东方亮一眼。

这个小细节苏云轩自然是注意到了,看了这个外表憨厚正直的东方亮实在不是什么好鸟,冒名顶替,乱给别人黑锅背,可谓极其阴毒。

“哈哈,既然云轩和小亮是朋友,那么咱们也是朋友了,我就托大叫你云轩了。”北冥风笑着给苏云轩倒了杯茶,“云轩啊,我们都自报家门了,还不知dào

你家出何门?”

其实以他和东方亮的身份调查苏云轩那是很简单的事,不过这么做就显得不磊落了,哪有背后调查自己朋友根底的?容易差生嫌隙。

“乡野村夫,实在无名无望,”苏云轩坦然的说道。

“云轩也不要妄自菲薄,如果我记得不错,苏姓也是不简单的。”北冥风顿了顿,接着说道:“得姓始祖:昆吾。名樊,字衍,己姓,颛顼之裔陆终长子。其父陆终娶鬼方氏之女为妻,一胎生下六子,其后均有封国,樊初封于昆吾,后又封于苏。”

“夏桀时被商汤所灭。周初,其裔忿生因功被封于苏国,后忿生迁都于温。春秋初,苏国为狄所灭,子孙遂以国名为氏,称为苏姓,并尊昆吾为其始祖。”苏云轩对自己姓氏起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他说完便感慨起来,“北冥大哥抬举我了,祖辈显赫又如何,还不是淹没在历史洪流之中。”

北冥风神色一黯,显然苏云轩最后这句话让他触动颇大,北冥一族何尝不是如此,几经坎坷波折,始终无法恢复元气。

东方亮听着两人半文不白的对话,直翻白眼,“北冥风,苏牧兄弟,你们磨磨唧唧的唠叨了半天,到底是啥个意思?”

北冥风微微一笑,“小亮啊,云轩是信不过咱们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位苏牧兄弟就是上古遗族的后裔。”

“我?”苏云轩显然傻眼了,不过他到没有反对,北冥风这句话倒是让他想起了老家祠堂那密密麻麻的排位,至于是不是上古遗族他不敢确定,但是家族传承确实比较悠远了。

“你真不知dào

?”北冥风也愣了,苏云轩的表情他看的清楚,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摸样。

苏云轩点了点头,“北冥大哥,不怕你笑话,如果不是前些天被某些人欺负的走投无路,恐怕我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呢!”于是他便将前端时间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一些隐秘的地方自是要略过不提的。

“苏牧兄弟,我就纳闷了,你小子念力怎么那么变态,感情是上古遗族血脉觉醒了啊!”东方亮对着苏云轩挤了挤眼睛,又看着北冥风,“以后咱们三兄弟合璧,力、气、神三管齐下,什么妖魔鬼怪也给咱们躺下!”

苏云轩脸色顿时抽动起来,感情上次在桑园东方亮是惦记上了自己的念力,这才出手相助的,并不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他立kè

发觉这个憨厚的大家伙把自己给算计了。

北冥风笑呵呵的注视着苏云轩,“这样吧,我说三个人,如果你和这三个人没有关系,那么就不是上古遗族后裔。”

苏云轩点了点头,“大哥你说吧。”

“苏久游!”

苏云轩身体一颤。

“苏清河!”

苏云轩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苏正峰!”

苏云轩腾地站了起来,当北冥风念出第一个名字时,他内心就掀起了滔天巨Lang,直到出现自己父亲的名字,他才暮然惊醒,一脸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不用我多说了吧,”北冥风点头示意苏云轩先坐下,“看你的表情就知dào

,这些人和你有莫大的关联。”

苏云轩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勉强让激动的心情平复下去,他沉着了片刻说道,“北冥大哥,你说的这三人正是我的曾祖父、祖父和父亲。”

听到苏云轩袒露和这三人的关系,北冥风也是有些骇然,原本他认为苏云轩虽然是上古遗族后裔,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嫡系后裔。嫡系后裔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苏牧兄弟,你家长辈口实太严,竟然一点都没和你提过。”东方亮歪着脑袋,嚷嚷道。

苏云轩脸色就显得有些古怪,曾祖父他没见过,祖父嘛,整天神神叨叨的,苏云轩一直以为自己祖父精神有毛病,而他父亲早在十七年前就不在了,根本没人和他提过这些事情。

92 破产的暴徒

北冥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小心的喝了口茶水,不确定的问道:“云轩,你认识苏伊吗?”

“苏伊?不认识,家里没这位长辈。”苏云轩如实的说道。

“咳!”北冥风被茶水给呛了一口,脸色憋得通红,他表情无比怪异,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苏云轩。

东方亮猛的一拍脑袋,“苏牧兄弟,你怎么连自己妹妹都不认识?苏正峰到底是不是你老子?”

苏云轩脸上顿时变得无比精彩,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茫然无措,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准,他死死抓住头发,显然他完全懵了。

自己父亲不是十七年前就死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妹妹?这说不通啊。可是看北冥风和东方亮煞有其事的那么说,应该不是在胡诌,很显然这个叫苏伊的女孩确确实实的存zài

,而且还是一个叫苏正峰男人的女儿。

会是重名吗?太巧合了吧,祖孙四代都重名?苏云轩很快否定这个想法,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他不知dào

的事,可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已经死掉的父亲怎么会给他弄出一个小妹来。

“会不会是父亲生前留下的风流债?”苏云轩又摇了摇头,如果苏伊是遗腹子,那么也应该默默无名才对,北冥风、东方亮这样的四大家族子弟是不可能知dào

的。

看着苏云轩一脸的迷惑和纠结,北冥风叹了口气,怪里怪气的问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没见过你父亲?”

“我出生不久父亲就死了,”苏云轩下意思的说道,可是说完,他就从北冥风这句话发xiàn

另一层含义,他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声音都变得扭曲起来,“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死?”

“苏牧兄弟,不带这么盼着自己老子死的吧,你小子比俺混账多了。”东方亮鼾声说道。

北冥风瞪了东方亮一眼,摇了摇头,“以前我们只知dào

苏正峰有一个女儿,却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儿子。”

苏云轩脸色突然一黑,随即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赤红,他双眼中充斥熊熊火焰,犹如流星擦过大气层,冒出一团团火光。

苏云轩暴怒了,没有父亲他可以接受,十七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他不能接受一个抛妻弃子,十七年音讯全无的陌生父亲。他更不能接受一个喜新厌旧、另觅新欢的父亲。

多少个孤寂的深夜,母亲偷偷对着父亲的画像黯然落泪,她对他爱得如此深沉,可是这个男人他对得起母亲吗?

听闻亲人在世的消息,苏云轩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怒火中烧。在他受伤跌倒时,没有父亲溺爱和安抚,在他受欺负的时候,他没有父亲为他撑腰,在那些狂风暴雨的夜晚,没有父亲为他撑起一片温暖的港湾,可是这些他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容忍的是他对母亲的背叛。

北冥风刚想安慰两句,顿时感到四周空气猛然凝固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困难。疯狂暴虐的念力瞬间笼罩在这个雅间内,发出凌厉的嗖嗖声。

北冥风赶紧闭上嘴,默默调动体内气息,如果不是他动作够快,如果不是这些念力并不是针对他,北冥风都觉得自己会被这些念力绞成肉片。

东方亮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身上响起噗噗噗的闷响声,他偌大的身体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脸蛋憋得通红。

“苏牧兄弟,快住手!”东方亮嘴巴刚张开,念力噗的射进他嘴里,嗤嗤的血剑从他嘴里冒出来。他皮糙肉厚可以抵挡锋锐的念力,可是嘴里全是软肉,哪里抵挡得住。

北冥风双手急转,翁的一声,一股无形的气场将四周的念力驱散出去,他立kè

大喊道:“小亮,先打晕他!”

东方亮呜呜的往外吐着血,一脸的惊悚,他脑袋摇的跟拨Lang鼓一样,看都不敢多看苏云轩一眼。

北冥风无奈的苦叹一声,手指如电,体内全部气劲儿凝聚成一道指风,大喝一声指风径直击中苏云轩的上星穴。

噗的一声闷响,苏云轩倒头砸在雅间的隔墙上,北冥风刚刚松了一口气,苏云轩又笔挺的弹了起来,他一脸迷茫的看着剑拔弩张的北冥风,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东方亮,惊疑道:“东方兄弟,你怎么做到地上了。”

东方亮噗的又吐出一口气血,这回是被苏云轩给气得,他嗷嗷怪叫两声,差点再次吐血。

“云轩,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北冥风惊疑不定的问道。

“刚才?”苏云轩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气息再次变得暴躁起来。

“云轩,你先冷静下来,事情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北冥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顺手拎起茶壶砸在苏云轩的脑袋上。

东方亮也不敢怠慢,急忙扑上去把苏云轩的手脚都束缚起来,不过当他想起苏云轩是靠念力吃饭的后,眼睛就开始瞄向那个被他座碎的竹椅。

苏云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总是清醒下来,只不过他的脸色依然阴沉如云,一个劲儿的冷哼发狠,面部扭曲成麻花状。

这时,雅间的门别人轻轻的叩了几声,随后一名侍女推门而入,当她看到满屋子狼藉后,脸色顿时有些不爽,责怪的问道:“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刚才这位先生不小心摔了一跤。”北冥风笑吟吟的塞给侍女一张红大头,“这里的损失,我们会如数赔偿。”

见到消费后,侍女脸上好kàn

了不少,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带上门离开。

这么一打岔,苏云轩倒也冷静下来,三人重新落座之后,苏云轩冷冷说道,“如果大家还是兄弟,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他,谁提我和谁翻脸。”

就算苏云轩不说,北冥风也不敢提了。这家伙发起飙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shòu的。东方亮的块头大不大,还不是一波念力就给掀倒了,自己全部的气劲儿竟然只让他眩晕几秒钟,可见这家伙的变态之处。

避开苏正峰的话题,三人自然细细商议了打家劫舍的全盘计划,别看东方亮外边憨厚,实jì

上一肚子坏水,而风度翩翩的北冥风和毛脑子都是破坏因子的苏云轩,更是腹黑之流,时间不长就敲定了一套详细的打劫计划。

苏云轩毕竟是地头蛇,而且之前就已经有所准bèi

,派出不少弟兄监视着这些湘西贵客,对他们的举动不说了如指掌,但是大部分人的踪迹还是清楚的,这就省了不少功夫。

“有些人咱们不能动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和其他隐世大族有些瓜葛,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于是,北冥风点出一些人物,“黑寡妇是南宫家的客卿,这个人动不得,也动不了。还有那个虚谷,是奇峰门的长老,也不能动,另外冉氏兄弟隶属大三门,也不好惹……”

“北冥风,那个冉氏兄弟已经让我干了,”东方亮哈哈大笑道,“他们那两具铁甲丧尸被我五百万卖给家族了。”

北冥风叹了口气,“他们是小辈,打了也就打了,毕竟同辈之间的恩怨,他们长辈不好随便出手。”

“北冥大哥,黑寡妇和虚谷长成什么样?”苏云轩脸色凝重的问道。如果不是遇到北冥风,他这么一竿子打下去,肯定得得罪不少大势力,固然能得到一些好处,但是树敌就太多了。苏云轩不由得有些庆幸。

“黑寡妇和虚谷都很好认,黑寡妇不论到哪都会抱着一句孩童的尸偶,”北冥风还没说完,东方亮就喊了起来。

“那个虚谷我知dào

,下巴上就没毛,还整天抚须,一脸奸笑,你看到他最好离他远点,我那混蛋爷爷在他手上吃过亏。”

苏云轩赶紧记下这两个人,东方亮的本事他已经见识一些,由此可见东方亮的爷爷是何等厉害人物,可是这样的厉害人物都在虚谷手中吃过憋,虚谷的实力可想而知。

三人又仔细商量了一些细节,就准bèi

分头去做部署,苏云轩却忽然拉住北冥风,“北冥大哥,有些东西想你请教请教。”

“说吧,自家兄弟,不必太客气。”北冥风含笑说道。

“北冥大哥听说启魂石吗?”苏云轩试探的问道,他这些东西不了解,但是身为四大家族嫡系传人,北冥风也许知dào



“你问这个干吗?”北冥风随意的问道。于是,苏云轩便把他和司徒静的交yì

讲给二人听。

听到司徒静,东方亮和北冥风同时脸上凄苦无比,而又有些同情、怜悯的看着苏云轩,一个劲儿的摇头苦叹,显然他们也是吃过大亏的。

北冥风幽幽道:“启魂石顾名思义,具有召唤魂魄,凝聚灵魂的功效,是炼制活尸的核心材料之一。”

“活尸?”苏云轩疑惑的看着北冥风。

“活尸就是具有意识的尸体,”北冥风解释道。

“有意识还叫尸体?”苏云轩惊愕的张大了嘴。

“不要大惊小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少秘境、幽地都有那种存zài

,是秘境、幽地的守护者,但是他们的意识并不完全,会记住一些战斗的指令,不过却不用旁人操控,比丧尸要强上数十倍。”

“这种石头值多少钱?”苏云轩迫不及待的问道,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钱才是衡量物品价值的标准。

“这东西是无价之宝,”北冥风看着小白一样的苏云轩,也知dào

对方不会明白启魂石的具体价值,他思索了片刻,用世俗的通用货币给出了一个惊人的天价,“五亿!”

“多少?五个亿?”苏云轩傻眼了,他立kè

决定单方面撕毁与司徒静的口头协议,还是让她给自己找麻烦算了。

“恩,我们的货币单位是美元,你也知dào

华夏币不算太靠谱。”北冥风看着惊愕之中的苏云轩,小声的嘀咕着。

93 扒皮家族

北冥风看出苏云轩的心思,立kè

提醒道,“云轩啊,既然你和那丫头达成了协议,最好履行,否则司徒家的老怪物可是非常霸道护短的,说不定直接把你的内裤都给扒干净,逼着你卖身还债啊!”

苏云轩苦不堪言的直摇头,“北冥大哥,你有所不知dào

,不单单是启魂石,还有其他的东西。”

北冥风和东方亮对视一眼,顿时觉得脊背发寒,心想你苏云轩是怎么惹到那个丫头了,竟然让她如此大开杀戒,这小子不是把人家给那个了吧?除了和司徒家的女人上床,否则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司徒家的人狮子大开口。

顿时,两人看向苏云轩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古怪。

苏云轩哪里知dào

这两位兄台的龌鹾想法,他苦着脸说道,“你们知dào

乌雪莲吗,知dào

七尺冥鱼吗……”

每当苏云轩报出一种物品,两人的脸色都要狠狠的抽动几下,直到最后,两人都有些麻木了,看死人一般的看着苏云轩,眼皮习惯性的抽搐着。

“云轩啊,我看你还是卷铺盖跑路吧,这些东西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别说是你,就是我们家族赔出这些东西,都要肉疼好几年呢。”北冥风一脸的感慨。

“苏牧兄弟,你不会那个她了吧?”东方亮挤弄着的肉泡眼,幸灾乐祸的说道:“司徒雨只是追杀我而已,可是你却要面对整个司徒家的追杀,兄弟,我只能对你说声保重了。”

苏云轩显然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摇头苦叹了半天,突然想起东方亮刚才的话,他顿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北冥大哥,东方兄弟,你们说我把司徒静弄上床,这些材料是不是就可以免单了?”

北冥风和东方亮眼睛一亮,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苏云轩一毛不拔,而且还能倒捞不少好处,可是当他们想到司徒家族的个性时,立kè

又摇头否定。

“苏牧兄弟,你还是不了解司徒家族的人,哪怕是上床,你也得付出足够的代价啊!”东方亮一脸的肉痛,“当年和司徒雨订婚,就让我家那些老混蛋哭了大半年啊,这才是订婚啊!如果要结婚的话,结婚的那些聘礼,足可以让我们家那些老混蛋集体跳楼自杀!”

苏云轩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昏倒,这个混蛋的家族简直太黑了,明火执仗的敲诈勒索,简直不让人活了。

既然司徒家这么黑人,为什么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东方家,还甘愿和他们成为儿女亲家呢?

似乎看出了苏云轩的想法,北冥风接过话茬,说道:“虽然司徒家太过混蛋了一些,可是他们家的女人个顶个的精明能干,恩,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虽然前期付出是巨大的,但是那些女人能让你的家族的财富在短短几年之内连番数倍,也算物有所值啊!”

废话,照她们这个搞法,财富想不翻番都难。看看她们做的生意,不是一本万利,就是无本买卖,那是干赚不赔啊。单单从经济角度来看,司徒家的闺女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你得付出昂贵的聘礼。

既然司徒静玩空手套白狼的伎俩,那么苏云轩也不会甘愿当那冤大头,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一毛钱不花的把那个丫头弄上手,不为感情,只为欠债肉还!

这是苏云轩第一次有了和一名女人上床的冲动,尽管他现在的年纪荷尔蒙无比旺盛,尽管他身边优秀的女孩也不算少,可是他真的没想到上床那一步啊。

他身边的女人实在都不是善善之辈,方洛、穆艺、陈晓,这三位那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他避之不及,怎么会想到上床?

不过,司徒静的敲诈勒索,以及他自己无知愚昧的上当受骗,让他恼羞成怒,让他狗急跳墙,所以苏云轩情非得已,不得不另辟蹊径啊!

“保重吧兄弟,我们精神上可以支持你!”东方亮幸灾乐祸的拍了拍苏云轩的肩膀,“苏牧兄弟,啊哈哈哈……”

北冥风踢了东方亮一脚,倒是好声安慰起来,“云轩也不要太悲观,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要不我告sù

你几处秘境的入口,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苏牧兄弟,我看你还是跑路吧,去秘境?我们家那些老混蛋哪一此不是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爬着出来?”东方亮一盆冷水把苏云轩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给无情的浇灭了。

“要不说是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在外围能捡到什么好宝贝呢。”北冥风讪讪的说道。

“好了,两位兄弟,我看还是算了,要不咱们打劫完湘西这群人,直接杀到他们老家,把他们老巢给洗劫了吧?”苏云轩提议道。

北冥风二人顿时猛摇头,脸上露出惊悚之色,“苏牧兄弟,难道你不知dào

司徒家就在那一带嘛?你想倒霉,不要带上我们行不!”

苏云轩眼皮顿时垂了下来,无精打采的和北冥风交换了联系方式,对着东方亮挥挥手,落寞的告辞离去。当他走出上品人间的时候,顿时觉得外面阳光明媚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黑暗。

原本准bèi

打劫带给他的憧憬和期盼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为自己那天额的负债压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哪怕他那个混蛋父亲在世的震惊和愤nù

,都显得不是那么强烈了。

颓然的在大街上晃荡了一圈,苏云轩兴致阑珊的扫了了一家自助餐厅,在餐厅老板幽怨和愤恨的目光下,他一个人吃了十人量的食物,看着一脸铁青的餐厅老板,苏云轩内心似乎平衡了不少。

“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是谁说的?真理啊!”苏云轩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自己痛苦了,司徒静快乐了,自己快乐了,餐厅老板痛苦了。如此递推下去,似乎要消磨掉司徒静带给自己的痛苦,那一定要有更多的人让自己快乐才行啊!

苏云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金女士的电话,毕竟金女士是青帮的大主顾,所以苏云轩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位财主的电话?

电话是金女士私人生活秘书接的,不过苏云轩却从电话中听到了金女士亢奋的嘶吼声,似乎还有一些微弱的痛苦的呻吟声,苏云轩摇了摇头,暗暗祝福那个被金女士骑在身下的倒霉鬼,赶紧被榨干吧。

过了一小会儿,金女士挥汗如雨的从孚松大诡师身上爬下来,她接过电话,舒爽的笑道,“是苏老板吧?你们提供的货物实在太让人满yì

了,经过我初步鉴定,这位孚松诡师竟然还是童子之身,啧啧……”

苏云轩心情又好了一些,他客套的问道,“孚松诡师的身份还能让您满yì

吧?”

“当然了,我只看重身份和地位,从来不看脸蛋和身体,”金女士显然比较兴奋,“苏老板你有所不知啊,这些湘西的男人虽然阴气沉沉,但是和他们交欢实在能获得不少好处,这些阴气对我们女人来说,可是一等一的滋补品。”

“那么我们可以签订一份长期合同吗?如果您厌烦了孚松诡师,想换换口味,我们还可以提供……”不待苏云轩说完,金女士就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苏老板,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人们都说顾客是上帝,可是我要说,你就是我的上帝啊!”

苏云轩翻了个白眼,有了司徒静带给他的血淋淋教xùn

,他谈起生意来,着实多了几个心眼,“金女士,既然您是我们的大顾客,那咱也别提钱了,只要你送我一些稀罕的小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

“苏老板真是爽快人,没问题,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绝对眉头不皱一下。”金香兰一口应承下来。

苏云轩眼睛就露出了几分笑意,“这样吧,我这个人比较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石头、植物、动物之类的东西,越是稀奇越好。”

“苏老板有考古爱好?”金香兰同样露出奸商特有的笑容,如果苏云轩提出一些名贵古董,那么她大可以推脱自己手上没有,可是只要一些石头、植物之类的破烂玩意,那还不好办。

苏云轩当然不会告sù

金女士事情的真相,只有在金女士对那些稀奇古怪玩意毫不在意的情况下,才会豪爽的交给自己,一旦她知dào

那些东西的价值,除非动手抢,否则别想让金女士吐出来。

说起来,苏云轩这也有点笔记乱投医的架势,天底下不为人知的东西多了去,可是却不见得都是稀奇珍宝,不过广撒网这个想法是没错的,万一上来一条小鱼,也是好的啊!

结束了和金女士的电话,苏云轩心情已经大为好转,他也懂得如何一本万利了,只不过让孚松诡师献一献身,什么都没损失,就换了一比大生意,实在划算。

苏云轩也知dào

,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彻底好起来,光是一个金女士还不够。所以他拨通了第二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张立强的。他又把念头打到了鬼泣身上。

当然,不是让鬼泣出卖肉体,而是苏云轩想和鬼泣的那些同行们共同富裕,毕竟杀手都是很有钱的,就拿鬼泣这单生意来说,一千万,可不少啊。

如果鬼泣提供几个在国内执行任务的倒霉鬼,然后苏云轩先去打劫他们,然后再去完成他们的任务得到佣金,那么青帮的年度财物报表肯定会很喜人!

94 快乐的窍门

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受到老板召见,这让鬼泣很激动,这充分说明鬼泣成功在老板心中留下一点分量,或许只要自己表现积极,肯卖力qì

,凭自己的才华,得到老板青睐是迟早的事。

得到老板的青睐,那么他就可以获得一点点的自由,他就可以走出这个软禁他的小黑屋,也不用面对那些庸脂俗粉的骚扰和侵犯。没错鬼泣大爷被洗脚城那些洗脚妹迫害了,这导致他的双腿一直处于打颤状态。

当然,鬼泣也意识到自己先天的职业优势,杀手啊,这是让人又敬畏,又好奇的职业,那些洗脚妹就是奔着他的身份,才欺辱了他。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这同样意味着,青帮名下那些酒店、娱乐场所的妹妹们,也会对他的身份产生巨大的好奇心,那么……

鬼泣怀着美好的憧憬,屁颠屁颠的接了电话,他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的语气显露出手下应该的谦卑,“老板,你有什么吩咐?只要我鬼泣能做到的,不管上到山下油锅,眉头绝不皱一下!”

其实,鬼泣打心眼里是畏惧这位年轻老板的,毕竟这位老板可不管你之前是干什么的,为了利益他会毫不留情的出卖兄弟们的肉体。他从肥强口中得知了一位风骚大诡师的悲惨遭遇,所以他是真心的畏惧。

不得不说,鬼泣的态度还是让苏云轩比较满yì

的,他手里极其缺乏各方各面的人才。这也是鬼泣和孚松并没有给装进麻袋埋在某个不知名的乱坟岗的原因。

小小的欣慰了片刻,苏云轩这才说道,“鬼泣,你表忠心的机会来了。”

鬼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拍着胸脯保证道:“老板,我对着诸多美女的胸脯发誓,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这样很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完不成我给你的任务,那么我会帮你办理泰国的国籍,也可以免费为你提供一份变性手术。”苏云轩阴毒的说道。

鬼泣双腿瞬间并拢,死死的夹住某个器官,他一脸的骇然,这个老板太狠毒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忠心耿耿的下属?

苏云轩嘿嘿阴笑两声,说道:“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出去看看有没有同行在国内做生意,如果有的话,一根毫毛都不要给你的同行留下,顺手接过他们的生意。”

鬼泣傻眼了,他唯唯诺诺的嘟囔着嘴,想拒绝又担心触怒老板,他像是一个幽怨的小媳妇,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有困哪?”苏云轩语气加重了一些,佯怒道:“鬼泣啊,金女士最近可能到了更年期,如果你不介yì

去陪陪她……”

苏云轩还没说完,鬼泣顿时惊叫起来,“老板,一点困难都没有,真的没有啊!”

结束了和老板的电话,鬼泣眉头皱成了小山。世界大大小小的杀手组织多如牛毛,虽然彼此之间竞争和内斗比较惨烈,可是却也有着一些不成文的规定。

其中有一条就是这样约定的:不管两个杀手之间有多么大的仇恨,但是在其中一人执行任务时,绝对不允许另一方背后偷袭敲闷棍,更不允许撬墙角,挖走已经敲定的订单。除非这个杀手任务失败,才允许其他同行接手。

用句简单的话来概述这条规定,那就是任务的至高性和唯一性。也正是因为这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才能让雇主最最快时间内见到仇敌毙命的消息,才能维护了杀手界的良好声誉。于是更多的雇主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掏出钞票买凶杀人。

如果鬼泣去执行苏云轩的命令,那么他就触犯了这一条,后果是极其可怕的,基本上他就成为天下间所有杀手的公敌了。

鬼泣晃了晃脑袋,勉强不去幻想天下间杀手将他捅成马蜂窝的凄惨场景,他绝然的收拾自己的贴身物品,在四名肌肉男的“陪同”下,并且服用了孚松诡师提供的一些秘药,鬼泣走出了阴暗的小黑屋。

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上,鬼泣打开笔记本,登陆一个国际知名网站,随后便猛地在键盘上狂敲,大概十来分钟之后,这家网站的页面忽然一黑,随即跳出一行血腥的Kill四个字母。

这就是著名的国际杀手论坛,各个地方的专职代理都会把任务发布到在个论坛上,并标注任务佣金。所有感兴趣的杀手组织通过匿名暗标方式竞价,价低者得,剩下的差价就是代理和网站的中介费。

鬼泣自然不是接任务,他只是察看华夏境内的有多少慷慨的雇主,虽然网站关于任务的公开信息很少,但只要他确定这些任务所在的城市,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咦?有大青市的任务!”鬼泣惊呼一声,虽然这个任务的酬劳不是很多,但是猎杀对象的资料倒是公布了不少。一般情况下,这种任务都是级别低,油水少,不算抢手的任务,接单的大部分是新手,所以鬼泣便决定把第一站放到了大青市。

苏云轩第三个电话,打给了窝瓜,他现在的人手实在不够用,所以才临时抓了壮丁。按照他最初的规划,是要成立一家保全公司的,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人手,而他又迫不及待的转移内心的痛苦,所以他等不及了。

窝瓜那边电话一通,苏云轩就听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这这凄厉的叫声让苏云轩更舒服了几分,他古古怪怪的抽动着眼皮,“窝瓜,现在、立kè

、马上去注册一家保全公司,名字就叫大富豪安全顾问公司,然后你去北岸别墅挨家挨户去敲门,推销咱们的安保产品。”

“老板,开公司我不懂啊?”窝瓜苦着脸,“还有,咱们卖什么安保产品?警棍?砍刀?还是手枪?”

苏云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窝瓜,你要明白,你是五巨头之一,怎么可以这么低智商?警棍、砍刀、手枪,你他妈的还不容直接抱着火箭弹去陈晓那报道。”

窝瓜脖子一缩,吓得不敢吭声,原来苏云轩还会客气的喊他一声老哥,可是现在,苏云轩脾气越拉越大了。被一个毛头小子呼来喝去的,窝瓜虽然觉得有些滑稽,可是他却深知苏云轩这孙子心狠手辣,胆大心细,对自家兄弟也不错,基本上算是合格的老大,倒是没什么怨言。

“我们做的是合法生意,不是走私军火的军火贩子,”苏云轩大义凛然的呵斥了一句,话锋突然一转,贱兮兮的说道:“咱们可以推销保镖啊,咱们只做保镖生意。当然,如果顾客是女性老板,在保镖不反对的情况下,也可以做些副业……”

窝瓜眼皮刷刷的狂跳起来,老大不愧是老大,果然精明强干。青帮什么最多?当然是人了,那些整天游手好闲恶棍们留着干什么?难道让他们在老巢斗地主、扎金花吗?当然是派出去赚外快才是王道啊。

不过,窝瓜虽然很赞同这个绝妙的无本买卖,但是做买卖都是你情我愿,自己总不能硬把保镖塞进人家别墅里吧?想到这,窝瓜讪讪的问道:“老板,那些富豪也不是傻子,而且他们肯定也有私人保镖,咱们推销不出去怎么办?”

“你傻啊,做生意当然要讲究策略思路,当这些富豪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办?指望警察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吗?所以他们很自然的会想到保镖啊!”苏云轩谆谆教诲起来。

“你可以先让豆芽的人去串串门,不行的话的,你在去和他们那些保镖谈谈话,注意要用暴力谈话。如果实在不行,你直接绑了他们子女……”

窝瓜豁然开朗,老板不愧是老板,想法果然与众不同,这种带有强烈威逼、威逼、还是威逼色彩的推销方式,简直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时代,窝瓜甚至看到那些大老板们夹着屁股,哭天抢地的求着和自己签订安全顾问合同的场面了。

“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保镖的衣食住行、福利保险,这都要明确写到合同里,由他们支付。”苏云轩又细细叮嘱一番,心情彻底开朗了。苦逼的负债者已经在想方设法的开拓财路,节源开流了。

第四个电话,苏云轩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谁还能给他带来一点微薄的收入,他不由得唉声叹气的嘀咕道,“朋友多了路好走,如果我多认识一些好朋友,多少都能和他们合伙做点生意啊。”

踌躇了一会儿,苏云轩决定面对今天最大的挑zhàn

,也就是方洛和穆艺这两个小丫头。自己一声不吭的拉着司徒静跑掉了,她们肯定已经气疯了,说不定磨刀霍霍正准bèi

对付自己呢。

所以,苏云轩决定不能留给这两位小丫头太多的时间,否则以方洛的性格一定会想出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凶残的刑法,至于穆艺这丫头,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有把枪来着。

忐忑的,颤抖的,小心翼翼的拨通了方洛的手机,苏云轩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他挺直了身体,在嘟的一声之后,谄媚的说道:“洛洛,快中午了,咱们去哪吃饭,我请客!”

95 什么诡异情况

“好呀!”方洛如冰的俏脸极度的扭曲着,她用最嗲的声音说道,“苏云轩,你在哪呢?”

这个情况很不对啊,苏云轩脊背嗖嗖的往外彪冷汗,虽然理智告sù

他,这个时候的方洛绝对比一头史前恐龙还要危险,但是现实告sù

他,如果他不以最快的速度滚到方洛面前,那么,方洛就会用千万种手段让自己生不如死。

半个小时后,一中的小树林里,即便正午的阳光很足,但是这一片幽静的小树林依然有些清冷,抗着棒球棍的方洛笑吟吟的出现在苏云轩的面前,她穿上了‘武正跆拳道馆’的练功服,宽松的袍子被她腰间的丝带狠狠一勒,整个人显得杀气腾腾。

在方洛身后,一身劲爆皮衣的穆艺也扛着球棍,含笑看着苏云轩。

“什么诡异情况?她们两不是尿不到一个壶了吗?”苏云轩眼睛有些抽筋儿,白眼珠一个劲儿的往上翻。

“云轩,咱们三个打棒球好不好?”方洛忽然张开嘴,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滴溜溜的反着光。

苏云轩看着两人的架势,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了,她们两个不会要把自己当成棒球打吧?

“你有异议吗?”

苏云轩死劲儿的点头。

穆艺悄不声的走到苏云轩背后,和方洛打了个眼色,方洛顿时娇喝一声,突然冲向苏云轩,抡起球棍当头拍下。

球棍还碰到苏云轩,他就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跑,穆艺恰好堵上来,一棍子也把苏云轩给赶了回去。

“两位姑奶奶,我这胳膊腿都是肉长的啊,会疼的。”苏云轩怪叫着,抱头鼠窜。

“你不疼,我打着有用吗,我就是让你痛才打的啊。”方洛追了一会儿,发xiàn

苏云轩这小子太狡猾了,滑的和泥鳅一样,顿时眼睛一瞪,“苏云轩,你给我站那别动。”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苏云轩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乖乖的撅着屁股,一脸愁苦的闭上眼睛,他现在恨不得立kè

找出司徒静,把这小妮子扒个精光,然后XXOO,要不然自己也太冤枉了。

“收起屁股,哪犯的错把哪撅起来。”穆艺捅了捅苏云轩的大屁股,“洛洛,你说咱们是打啊,还是切啊?”

苏云轩双腿啪的并在一起,按照司徒静的剧本,自己祸害了一位淳朴的乡村姑娘,那么自己犯错的地方是……

可怜巴巴的看向方洛,又幽怨的看了看穆艺,苏云轩死死的夹紧双腿,穆艺这丫头好像还说用切的来着,太恶毒了,简直太恶毒了。

“洛洛,能不能商量个事?”

“没得商量!”

“穆艺,能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没用!”

“那我跑了?”

“你敢跑,我们就死给你看!”

“你们确定要死?你们死了和我有关系吗?”

方洛轻蔑的哼了一声,掏出一把小刀,苏云轩顿时吓了一跳,他赶紧冲过去,他还是了解方洛性格的,这丫头说得出做得到,万一这丫头做傻事,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慌乱之中的苏云轩并没有注意到方洛眼睛里的狡猾之色,待他冲到方洛面前时,忽然觉得脖子一紧,方洛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娇呼道:“穆艺,快过来,我逮住他了,你赶紧动手。”

苏云轩眼前一黑,差点没给气死,方洛性格刚烈是不假,但是自己似乎忘了,这丫头报复心极强,如果要死,也得拉上自己垫背才对嘛。

穆艺的黑皮靴准bèi

无误的插在苏云轩双腿之间,她接过方洛的小刀,就准bèi

手起刀落。

“两位大侠,饶了奴才吧,这东西掉了,你们以后就没法用了。”苏云轩也是吓得不轻,虽然他只需轻轻挥舞拳头,就能把这两位祖宗打趴下,可是他怎么忍心下手。

虽然他也可以轻易逃脱,但是他又怎么让二女心中憋着闷气,气坏身子他同样也会心疼的。

“呸,流氓!”方洛忽然呼哧一笑,啪的一声在苏云轩脸上拍了拍。

穆艺也被逗笑了,笑yinyin用膝盖顶了顶苏云轩的某个部位,一语双关的说道:“早就知dào

你是流氓了,哼哼!”

“不生气了?”苏云轩惊喜若狂,这二位既然笑了,那么气应该消了吧。

方洛拍了拍苏云轩的脑门,“别天真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苏云轩快哭了。

“一会儿还有个小游戏呢,”方洛对着穆艺眨了眨眼睛,穆艺心领神会的点着头,于是两位少女突然将苏云轩按倒在地。

“这不好吧,光天化日的。”苏云轩想到了某个邪恶的可能,惊呼起来。

“败类,想什么呢!”

两位少女同时轻啐一口,抬着苏云轩的身体来到小树林的尽头,那是一堵墙。苏云轩一眼就看到墙角下一个半米深的坑,他很自然的想到大埋活人。

“你有两个选择,”穆艺伸出两根葱白手指,“第一个,脑袋朝下。”

苏云轩急忙喊道,“我选择第二个。”

“很好,”方洛甜美的笑了笑,他把苏云轩的脑袋直接扔进坑里,“第二个选择是脚朝上。”

苏云轩有种痛声大哭的冲动,男人苦逼之处就在于,你想解释,女人不听你解释,你想辩解,但是女人根本不和你讲道理,女人跟你来暴力的时候,你不能还手,还手死的更快、更彻底。

这种情况下,苏云轩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果duàn

的装死。

咯嘣一声,苏云轩的脖子发出清脆的爆响,脑袋一歪,他的瞳孔迅速失去焦距,乌黑的眸子变得惨淡无光,喉咙咕噜两声,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坑里。

那一声脆响可吓坏了两位少女,脖子发出那种动静,肯定是折断了,脖子折断会有什么后果,整天看电视剧的她们岂会不清楚?

“苏云轩,你可别吓我啊……”方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扑进土坑里,颤抖的手指探到苏云轩的鼻尖。

穆艺小脸也吓得煞白,口齿打着颤,磕磕巴巴的说道:“方洛,他怎么样了?”

“还好,有气息,不过很微弱。”方洛脸色恢复了一点色彩,她紧紧把苏云轩搂紧怀里,恼怒的说道:“穆艺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差点没把云轩给害死。”

“怎么怪我,不是你把他扔进坑里的?”穆艺气恼的反驳了一句,急忙跳进坑里,慌手慌脚的推开方洛,“他呼吸本来就不畅,你还搂得那么紧,你想他死的更快吗。”

方洛也吓坏了,一脸的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把他抬到地面上,”穆艺呵斥一句,两人笨手笨脚的把苏云轩抬出土坑,穆艺解开苏云轩胸前的纽扣,“方洛,你躲远一点,不要挡住空气流通。”

方洛哼了一声,一把推开穆艺,她双手按在苏云轩的胸口就要往下按,穆艺立kè

惊呼起来,“你别捣乱,苏云轩呼吸微弱,进少出多,你这么一按下去,还不把他憋死啊。”

方洛没吭声,穆艺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不过她又岂会轻易服软,她脑袋一低,樱桃小嘴对着苏云轩的大嘴就亲了下去。

“你这个笨蛋,这是人工呼吸吗?”穆艺气得直跳脚,“你这是接吻。”

推开方洛,穆艺含着一口气,捏着苏云轩的鼻子,口对口的渡过了过去,虽然知dào

这是为了救人,但是穆艺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羞涩。毕竟她对苏云轩的情感比较隐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像方洛那么直白。

穆艺几乎趴到苏云轩身上,本来穆大小姐胸前的资本就深厚,她又是惊慌,又是羞涩,心跳难免加快几分,于是装死的苏云轩有点受不住了,那对丰腴饱满的shuangfeng,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最重yào

的一点是,苏云轩双眼闭着,他用念力感受着四周的一切,自然而然,穆艺身上的皮衣和皮衣内的紫色蕾丝抹胸,被念力自动过滤了,于是那对洁白如雪的凶器赤果果的呈现在苏云轩的识海里。

淡淡的少女体香不断挑拨这苏云轩的神经,他是男人,最可悲的他是男孩,怎么可能抗拒这样毫无掩饰的诱惑。

苏云轩巧妙的抬起手指,在方洛毫无发觉的情况下,他的手指轻轻滑向穆艺小腹,他的舌头突然探进穆艺的口中,饿狼一般的吸允起来。

穆艺俏脸瞬间通红,苏云轩醒了!而且她还在非礼自己!她差点惊呼出声。可是她的小嘴被苏云轩堵得死死的,而且来自小腹温柔的抚摸让她整个身体都融化了一般,心头充斥着新奇、异样、酥麻、以及无法言语的奇妙触感,让她有些迷失了。

穆艺呜呜嘤咛两声,身子瘫软在苏云轩胸口,两团紧凑的杀器差点直接秒了苏云轩。苏云轩胸口被那滑腻饱满的shuangfeng压住,全身像是过了电一样,血液瞬间沸腾了,哗哗的向下身奔淌而去。

“喂,你们亲够了没有!”方洛也看出势头不对,娇喝一声,狠狠的踢了苏云轩两脚。

一开始穆艺的人工呼吸像模像样,可是到了后来,那就是湿吻了。一个人怎么湿吻?苏云轩这个**不但醒过来了,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耍流氓,简直岂有此理!

苏云轩和穆艺慌手慌脚的站了起来,尴尬的看着一脸怒容的方洛。穆艺推了推苏云轩,苏云轩便讪笑的走到方洛身边,“那个,洛洛,要不我也给你亲几口?”

“本小姐不稀罕!”方洛重重的哼了一声。

96 同居之始

“穆艺你这个叛徒,当初咱们怎么说的来着!”两脚踢飞了苏云轩,方洛便把矛头指向穆艺。

苏云轩也很感兴趣,这两个八字不合的女孩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不过担心极有可能遭受暴力毒害,所以苏云轩只是竖起耳耳朵,一脸我知dào

悔改的样子,盯着脚尖的泥土。

“这事怎么怪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穆艺根本不讲露水情分,直接数落苏云轩的不是,“谁知dào

这个混蛋突然醒过来,而且还强吻我!”

“强吻你?你糊弄鬼去吧,看你那个荡漾劲儿,巴不得苏云轩一口把你吃了呢!”方洛气得白眼直翻,暗恨自己引狼入室,早知dào

应该先安内后攘外,白的让穆艺占了便宜。

“我就荡漾了怎么滴,我跟我哥亲热你管不着。”穆艺一向是彪悍的个性,二人本来就不对付,现在方洛翻脸,她也不甘示弱。

“还哥哥妹妹的,真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他情我愿,你管得着吗,八婆!”

“……”

苏云轩一捂脸,心想这回就对了,这才符合她们的性格。两位女孩都恢复了‘正常’。

两名少女的目光在空中一接触,立kè

碰撞出无数火花,凛冽的眼神像是无声的利剑,刷刷的秒着对方。

“咳咳,那个……”苏云轩眼珠子一转,噗的喷出一口血水。

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女孩顿时吓坏了,带着两阵香风冲到苏云轩面前,一人抱起一只胳膊,很有默契的往各自的怀里拽。

“别吵了,别争了,在闹下去,我非得被你们给折腾死不可……”苏云轩故作虚弱的喘着气,心里却颇为自得起来,苦肉计真是百试不爽啊。

“你没事吧?走,咱们去医院,”方洛把苏云轩的一支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凶狠的瞪着穆艺,好像把苏云轩弄出内伤的是穆大小姐一样。

穆艺哼了一声,架起苏云轩另一条胳膊,“哥,你觉得那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两位祖宗,只要你们别折腾了,我就死不了,要不然去了医院也白搭,早晚得被你们给气死。”苏云轩有气无力的说道。

方洛穆艺互瞪了一样,同时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行了,行了,你们别怄气了,都去上课吧,我回家养伤去。”苏云轩见双方暂时安稳下来,就准bèi

金蝉脱壳。

“你都这样了,我还上什么课啊,”方洛心疼的擦去苏云轩嘴角的血渍,“我送你回家吧!”

“去我那,你这样让秦阿姨看到,阿姨会担心的。”

“去你那干什么,云轩咱们去酒店开房间吧!”

“……”

看着两人又吵了起来,苏云轩无奈的掏出手机,打通了北冥风的电话,“大哥啊,你是我亲大哥,快点救救我吧。”

“怎么了?司徒静又找你麻烦了?我说兄弟,这是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北冥风急忙摇头,“不是司徒静的事?”在提到司徒静的时候,苏云轩明显把声音降到了最低,他叹了口气,“是两个女人的问题。大哥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面临风,号称京北一支梨花压海棠的小潘安,对付女孩子肯定有一套吧,赶紧传授两招吧。”

“遇到什么问题了?”北冥风被拍的飘飘然,一副大包大揽的口吻。

苏云轩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幽怨的的说道,“都是那个妖女惹来的麻烦,大哥啊,后院失火了啊!”

“哈哈哈!”北冥风忽然狂笑三声,他强忍着躺地上打两个滚的冲动,幸灾乐祸的说道:“原来校门口千里寻夫的就是司徒静啊,啧啧!兄弟啊,你真的完蛋了,恐怕、可能、也许你付完全部的债务,那丫头还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大哥,我是让你给我支个招,不是想听你落井下石打击我的。”苏云轩想哭了。

“兄弟,真不是我落井下石,你想想东方亮,不就是偷看司徒雨洗澡了吗,可是却被追杀了八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兄弟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司徒静不惜损坏自己的清誉,扮成被你弄大肚子的村姑,想想吧,她得有多恨你!”北冥风根本不知dào

苏云轩的脸色已经发青,接着说道:“兄弟,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棺材,我好为你先备上……”

苏云轩脑袋嗡的一声,喉咙瞬间被一股甜腥的液体给堵住了,他咕嘟咕嘟的把逆血咽下去。

“对了,兄弟,你找我什么事来着?”

苏云轩眼前一黑,顿感交友不慎啊,哪有这样子的朋友,不安慰两声也就算了,竟然还一个劲儿的给自己心里添堵。

平复着心中的怨气,苏云轩咬牙切齿的说道:“有什么办法让两个女人闭嘴?”

“啊!兄弟,不好意思,我要去上课了……”

北冥风急急的挂了电话,脸色带着犹如春风般的笑容,他看向办公室门口那名青涩俏美的女同学,矜持的点了点头。

幸好苏云轩没有见到这一幕,否则他一定会暴怒的砸断这个没义气、重色轻友的败类每一根骨头。

最终,两位美少女终于达成一致,为了彼此监督,也为了更好的监督苏云轩,所以二女一致决定,三人共同住进穆艺的小院。

这个结果让苏云轩非常绝望,这两位祖宗一见面就吵,这要是住在一起,自己岂不是永无安宁之日?

苏云轩是戴罪之身,位微言轻,不论他如何巧舌如簧,也无法动摇那两位小祖宗的想法,痛苦的同居时代来临了。

三人坐上穆艺的悍马车,方洛翻出手机分别给母亲和苏母打了电话,谎称高二学习任务紧,要住校。于是苏云轩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宁静的小院里,苏格兰牧羊犬懒散的趴在狗窝里,无精打采的盯着草坪中蹦跶的蟋蟀,它鼻头的狗盆里,满满腾腾的堆着火腿、牛肉、猪排,不过这些食物根本无法勾起它的任何食欲。

嗤的急刹车声在门外响起,牧羊犬充耳未闻,依然盯着那只蟋蟀,然后当这条牧羊犬鼻头习惯性的抽抽两下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它忽然一跃而起,结结实实的扑进苏云轩的怀中,大尾巴欢实的摇摆着。

“叛徒!”穆艺狠狠的瞪了一眼牧羊犬,扭头望向苏云轩,“你是怎么收买它的。”

“一条未兑现的母藏獒,”苏云轩揉了揉牧羊犬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它是一条有追求的牧羊犬。”

听到母藏獒,牧羊犬眼睛顿时浮现无数颗亮闪闪的星星,就如同那些被大棒子打在脑袋上,即将晕过去的倒霉鬼一样,眼睛里都是那种星星。

“你带坏我家豆豆了,”穆艺剜了一眼苏云轩。

“要不,阉了吧。”方洛提议道,眼睛却看向苏云轩。那条牧羊犬呜呜两声,躲在苏云轩背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方洛。

拍了拍牧羊犬的大头,苏云轩摇头苦叹道:“在你被阉了之前,我会给你找两条母藏獒!”

牧羊犬眼中人性化的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显然它正在犹豫是两条母藏獒好呢,还是乖乖的本分做狗,花心的不要,然后去讨好那个要阉了它的女魔头呢?

“这条大狗好通人性,”方洛也扑哧一笑,对着牧羊犬招招手,“过来听话,只要你表现的好,本小姐暂时让你那根腊肠多留几天。”

“叛徒!”苏云轩对着跑到方洛脚下摇尾乞怜的牧羊犬,投去鄙视的目光。

穆艺这个小院并不算很大,是老式的三间房样式,只不过后来经过了一些小改动,把中间的客厅隔出了卫生间和厨房,剩下的两间是卧室。所以在房间分配上,苏云轩以一对二的劣势,被分配到了客厅。

简单的收拾完屋子,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了,穆艺抱出两箱方便面,扔给苏云轩,她知dào

苏云轩饭量大,吃得多,所以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方洛和穆艺做在客厅里商量着置备些生活用品,苏云轩则是钻进厨房煮面。水还没开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组陌生的号码。苏云轩直接挂掉,可是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

“你打错了。”苏云轩接听之后,说了一句直接挂断。可是刚一挂断,电话又响了起来。

“你还有完没完啊,”苏云轩拿起电话不耐烦的说道。

“是我……”

声音有些低沉,有些疲惫,不过却带着某种特殊的磁性,苏云轩立kè

听出这是龙婷玉的声音。

“玉姐,你怎么了,”苏云轩有些心疼的问道。

“没什么,过两天我就回去。”

“凡事不要勉强,既然那边已成定局,干脆直接回来吧。”苏云轩皱了皱眉,“那笔帐,先留着。”

“你最近过的好吗?”

“玉姐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苏云轩本能的感到事情不对头。既然龙婷玉过两天就会回来,她又何必打这个电话?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了,想听听的你的声音。”

“玉姐你到底怎么了?”苏云轩还待追问,龙婷玉就挂了电话,苏云轩立kè

拨回去,可是电话已经关机了。

97 杀大青(1)

苏云轩跑到客厅拉着穆艺就往外走,“洛洛,你在家不要乱跑。”

“你们去哪?”方洛紧跟了出来,“要去一起去,反正我不一个人在家。”

“别胡闹,要是你不听话,我可生气了。”苏云轩脸黑如铁,整个人透发出一种不容置否的气势。

方洛从来没见过苏云轩如此强横霸道的一面,顿时觉得非常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哥,你干什么,掐疼我了。”穆艺甩了甩手腕,一脸的迷惑,怎么做饭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要问,路上我会和你说,现在你立kè

开车前往大青市。”苏云轩没时间解释,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龙婷玉一定遇到了不小麻烦,甚至有可能遇到了生命危险。

车上,苏云轩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东方亮,让他先去照看方洛,毕竟北冥风很不靠谱。第二个电话打给张立强,让他纠齐人手,带上家伙,立kè

前往大青市。第三个电话他打给自己的母亲,和母亲聊了会儿家常。

打完电话,苏云轩微微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穆艺几番想要张口,可话到嘴边又不知dào

从何问起,苏云轩那一系列动作,让她既震惊,又骇然,她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瞬间爆fā

出如此浓重的杀气。

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苏云轩似乎不单单是一名普通学生那么简单。苏云轩必然和一些黑暗势力有关联,而此番火急火燎赶往大青市,似乎就是去火拼的。

穆艺专心开着车,挂着军方的牌照,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大约两个小时,车子驶出高速收费站,进入了市区,穆艺终于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问,你把我放到路边,”苏云轩缓缓睁开眼,“把那把枪给我,然后你立kè

回顺德市,不要在大青市停留。”

穆艺拿出手枪,丢给苏云轩,“我不管你去干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活着回来,我等你!”

苏云轩嗯了一声,在路边招了一辆车,绝尘而去。

龙岗花园,这是龙岗集团的大本营,坐落于大青市城南郊区,占地面积极其广阔。龙岗花园外围是高大的水泥墙,墙上挂着电网,墙内树木参天,从外面看去,就像一片小型的森林。不时就会从墙内传出凶狠的狗吠声。

苏云轩神色清冷,淡淡的注视着龙岗花园,龙婷玉曾和他提过这片花园,龙岗花园是以军营为模板建造的,同样龙岗的精锐成员也是按照特种部队方式训liàn

出来的。这一点从豌豆、窝瓜等人就能看出一些端倪,这也是龙婷玉不舍丢下父亲基业的原因。

龙岗花园内,气氛沉闷异常,单排的简易营房就坐落在一片树海之内,阴凉潮湿。几个身穿黑色弹力背心的强壮男子脸色沉重,表情古板,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翘着腿,目光毫无感情的盯着上方。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终于靠近门口的那名男子抽了抽鼻子,腾地坐了起来,他看向营房内的其他同伴,冰冷的说道:“我他妈的忍不下去了,教官死了,难道我们不做点什么?”

“做什么?”和他对头床铺的男子怒吼一声,他突然扬起拳头,狠狠的给营房墙壁一拳,顿时让这栋营房轰轰的颤动起来,他咆哮着,“教官死了,他们这群王八蛋不但不为教官报仇,反而第一时间收缴了咱们的武器,还把咱们软禁在这个狗窝里。”

就在这时,营房的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两个端着微冲的大汉往屋里扫了一眼,不厌烦的骂道:“都他妈的老实点,别让兄弟为难。”

“兄弟,谁和你是兄弟?豹子,我干你祖宗,教官对你如何?”门口男子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是谁帮你干掉了给你戴绿帽子的官老爷?是谁把从你大狱里拉出来,是谁教了你一身本事,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是教官啊!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你有本事一枪干了老子,你这个狗杂种……”

豹子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脸色扭曲成螺旋状,“十五,教官的恩情我自然不会忘记,可是他已经死了,龙岗已经变天了,三叔和五叔只手遮天,我能怎么办?我手下还有一帮兄弟要靠我吃饭……”

豹子还没说完,十五顿时冲了过去,一拳重重的打在豹子的脸上,“少他妈的在这假惺惺,忘恩负义的走狗,赶紧给老子滚蛋……”

豹子冷笑一声,他嘎巴嘎巴的扭动被十五打掉的下巴,“十五,我当你是兄弟,这一拳我不会追究,不过,你要是还这么嚣张下去,你的日子也就到头。”

丢下这句话,豹子转身撞上门,刚到门外,他就拨通了三叔的电话,“三叔,十五他们……”

“没关系,让他们闹吧,”三叔冷冷一笑,“豹子,他们对龙岗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是,我知dào

怎么办了。”豹子挂掉电话,脸上浮现一抹暴戾和凶残,他对着身边那人说道,“好好安抚其他营房的兄弟,金钱、地位、女人,一定要让他们归顺我们。”

十五暴躁的将营房内的每张床铺掀翻,他骂骂咧咧的将那些盯着上方的同伴毒打了一顿,“豹子他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他妈的,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十五,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教官死的不明不白,小姐也深陷虎穴,可是我们在干什么?”十五暴跳如雷的砸烂了营房内的所有物品,他怒目圆瞪,把脑袋贴到一名身形略显单薄的男子面前,“阿九,你鬼主意最多,你倒是放个屁啊。”

“等,小姐吉人天相,自有贵人相助……哎呦!”阿九脸上顿时扭曲起来,他嗷的一嗓子,“十五,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暴力男,你这个脑浆都变成肌肉的混蛋,我说了等,自然有我的道理!”

阿九恼怒的在十五小腹狠狠一顶,阴险的看着萎了半个身体的十五,“我是咱们团队的军师,明白吗,军师就要保持足够的神mì

性,如果我像你一样毛毛躁躁,咱们早他妈的死了一万次了!你这个混蛋,竟然对自己兄弟动手!”

“好了好了,阿九你他妈的别装神棍了,你给大伙儿一个痛快话,到底有什么办法逃离这个鸟营地,摆脱他们的监视?”其他立kè

一拥而上,推开即将暴走的十五,把阿九堵到营房的一个小角落,目光凶狠的扫视着阿九身体的每个零部件。

“营房下边有秘密通道!”

营房内所有人同时怒视阿九,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十五狠狠的瞪着眼睛,咆哮道:“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

“时机……哎呦……”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阿九幽怨的叹着气,不情不愿的说道:“当初营地筹建之时,教官在每座营房以及主要建筑物下方设计了逃生通道,其目的是为了预防被官方围攻围剿,可惜官方未动,咱们自己人竟然窝里反了。”

“龙五和龙三知dào

吗?”有人问道。

阿九阴冷一笑,“如果龙一没被他们害死的话,他们可能知dào

。”

“你的意思是,只有教官和你们这些狗头军师知dào

?”十五啪的拍了拍阿九肩膀,差点没把阿九按趴下,“他们不会叛变吧?”

“我们叛变了吗?”阿九没好气的打掉十五的大手,“恩,晚上我曾偷偷和他们联络过,约定今晚十点一刻动手。”

……

龙婷玉呆呆的座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慢慢拿起眉笔,生涩的在那两条犹如远黛的细眉图画着,她的动作轻缓而仔细。她是第一次画眉,也许时最后一次。

龙岗的情况远远超乎她的预想,父亲一手创建的基业十不存一,不论外面的资产和产业,还是内部的手下和兄弟,都被龙三和龙五瓜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卫戍战士。可是这些忠心耿耿的战士和自己的处境一样,被龙三和龙五的人给软禁了。

龙岗五卫戍,每队八人。第一卫戍除了龙三、龙五,其他叔伯被迫害致死,而第二卫戍也只剩下五人,第三卫戍更是凄惨,只剩下两人,第四第五卫戍各剩下三人,四十名忠心的卫士两名叛变,二十五人殒命,如今只剩下十三人苟延残喘。

两行清泪顺着龙婷玉的眼角淌下,她手慢脚乱的丢下画笔,一边轻轻的抽泣着,一边拿起胭脂水粉胡乱的往脸上补妆。

“我来帮你吧,”

门外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随后一道并不算高大,也不魁梧的身影推门而入,怜爱的看着对镜哭泣的少女。

龙婷玉猛的转过身,惊诧的望着门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帘,再也止不住了,她一头扑进苏云轩的怀中。

“好了,我来了,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苏云轩安慰的拍着龙婷玉的后背,他很难想象那个冰冷坚强的少女会有如此娇柔脆弱的一面。

98 杀大青(2)

良久之后,龙婷玉推开苏云轩,一脸的责备,“你怎么来了,知不知dào

这里有多危险,外面打手不下五百,更有不少经过残酷训liàn

的精锐战士,来了就出不去了。”

“我想来他们挡不住,我想走他们留不下,”苏云轩冷笑一声,语气变得轻柔了几分,“玉姐,遇到危险你怎么不告sù

我呢,我们是战友,不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苏云轩狠狠把龙婷玉搂紧怀中,霸气十足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龙婷玉俏脸微红,她紧紧咬了咬嘴唇,一拳打在苏云轩的小腹上,板着脸说道:“苏云轩,你那么煽情干什么,是不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啊!”

苏云轩脸色就变得古怪了些,天地良心,他真的是心疼这个小姐姐,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她,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怎么转眼间自己就成了趁火打劫的**了呢?

“女人啊……”苏云轩无辜的摇了摇头。

龙婷玉宛了一眼,便走回梳妆台,“你不是要帮我吗,还不赶紧过来。

“还是不化好kàn

,玉姐你去洗洗脸吧,”苏云轩看着龙婷玉花猫一样的小脸,嘿嘿两声,“人家化作是为了美,你化妆是为了吓鬼……”

“讨打是吧,”龙婷玉哼了一声,倒是跑去卫生间把脸上的状洗掉了。从卫生间出来后,龙婷玉对苏云轩招了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间朴素简洁的卧室。

苏云轩淡淡的打量着这间卧室,卧室摆设十分简单,一张硬板单人床,床头是一张深褐色的木桌,木桌上摆放着一些军事书籍,还有一张相框。

“这是龙伯伯的房间?”苏云轩拿起那张相框,里边的照片有些泛黄,照片内一共有十人,都穿着军装,这些人脸上缺少了杀伐之气,反而带着几分稚嫩和新奇。

“那是父亲在新兵连的合影,”龙婷玉随口说了一句,便在木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箱,轻缓的打开,取出一把匕首,一支92式手枪,一支95式自动步枪,一支88式狙击枪,她娴熟的将这些枪支拆成零部件,小心的擦拭起来。

苏云轩冷冷的看着相片,相片中间那个与他有七分神似的男子正是他的父亲苏正峰,他还在相片中看到了穆海和龙卫,至于其他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斜了一眼保养枪支的龙婷玉,苏云轩沉下心中的怒气,问道:“龙伯伯用过的?”

“恩,”龙婷玉应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云轩……”

“玉姐是不是有些不舍?这片基业是龙伯伯留下的,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会丝毫不少的为你夺回来。”苏云轩重重的叹着气,心中颇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自己那个混账父亲诈死,龙卫又怎么会和部队翻脸,只身一人出来闯荡黑道?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那个混账父亲报仇,龙卫又怎么会被叛徒算计陷害至死?

归根结底,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个混账造的孽,虽然苏云轩不会承认他的身份,但是他不得不做些什么补偿龙婷玉,所以他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打算将整个大青市夺到手中。

而且,苏云轩决定这么做,也是对苏正峰的一种报复,纵使他不知dào

苏正峰到底身居何位,但是绝对带有官方色彩,所以苏云轩不介yì

走到黑暗的一面,跟他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对着干。

龙婷玉感动的望着苏云轩,沉重的道了一声谢,“云轩,有你真好……”

青帮的成员颠簸的坐在破旧的面包车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面目狰狞的大汉们只能走国道,然后红钞开路,所以他们的行程慢上了许多。

坑坑洼洼的路况,以及满车子的汽油味儿让孚松大诡师脸色变成了雪白色,他的胃里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一股股酸液不断涌上喉咙,不时往脖子上挂的塑料袋里吐上几口。

大诡师经过惨绝人寰的经lì

后,眼神明显有些茫然无措,堂堂的一派之掌,堂堂的青云山至高无上的传人,竟然、竟然被……

每当孚松想到那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他迷茫的双眸都会浮现痛苦和绝望的神色,纵然在豆芽百般毒打和折磨下,依然高挺头颅的大诡师竟然屈服在一介女流之辈的胯下,孚松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次强势侵袭大青市,肥强等人自是不敢怠慢,所以也带上了孚松,倒不是他们有多么看重孚松的战斗力,只是这东西放在家里,实在不让人放心。

“大师,家里还有徒子徒孙吗?”张立强和孚松并排坐着,漫长的路途算是无聊的,所以一路上,张立强总是和孚松搭着话。当然,强爷是不是别有用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孚松呜呜的吐了两口,心不在焉的说道:“门下还有七大弟子,徒孙百人,之外还有一些外门弟子和几位供奉。”

张立强的脸色顿时浮现几分笑容,“大师,你们山门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是不是人迹罕见,荒无人烟?”

孚松点了点头,张立强笑的更欢了,“大师,这样吧,改天你给我一个地址,我去把这些小家伙接出来见见世面,享享清福,你也知dào

,咱们有不少场子,有热情好客的姑娘……”

孚松脑袋摇的跟拨Lang鼓一样,他是一派之掌,自己倒霉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让徒子徒孙跟着他受罪?

“大师,你让我们很为难啊,你或许不知dào

,金女士对您可是赞不绝口,她正好有一帮子姐妹,也想……”

听到金女士,孚松咯的一声,一口酸液卡在喉咙里,眼睛猛地翻了上去,小半天都没能翻下来。一个金女士就让他的人生凄惨无比,如果一群金女士,孚松觉得自己还是一口噎死算了。

如果不是所有精气被人榨干,如果不是法器被收缴,如果不是五脏六腑都受了严重的内伤,孚松岂能容忍这些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嚣张,他早就把这些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王八蛋做成人偶了。

“哎……”孚松心中叹息一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错误的人,还有比这更坑人的吗?

当然,事已至此,怨天尤人是屁用没有的,所以孚松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便英明的出卖了自己的徒子徒孙,他露出堪比哭丧还要难看的笑容,“我会写封亲笔信,恩,我只有一个要求,让金女士接待他们吧……”

鬼泣显得很专业,作为一名杀手,黑客技术绝对是必备的技能之一,所以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成功侵入黑客论坛,然后不声不响的察看了大青市任务的猎杀任务,以及中标的杀手组织。

其实,入侵杀手论坛,窃取论坛绝密资料乃是大忌,如果不出意wài

,杀手论坛的那些黑客高手会在入侵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发布出天价悬赏任务。

只不过鬼泣已经不在乎了,出卖雇主,临阵变节是死罪,袭杀任务执行者是死罪,所以他不在乎多一条罪名。

“啧啧,这次目标竟然还是一位大美女,”鬼泣将下载下来的目标人物设置成桌面,他盯着那张冰冷绝美的少女,咕噜咕噜的咽着口水。

两柄冰凉的枪口顶在鬼泣的后背,他吓得一哆嗦,鬼叫道:“两位兄弟,你们干什么?有话好说嘛……”

“这是洋葱,二老板,你个煞笔,”那两名大汉啪的一声砸在鬼泣的脸上。

鬼泣怒了,他嗷嗷怪叫着,“上帝啊,我在国外可是一直信奉你这婊【子】的,你可不能这么玩我?”

“别他妈的鬼哭狼嚎了,赶紧找到那个杀手,解决掉,然后去把那个任务发布者也做掉。”

鬼泣不满的哼哼两声,揉了揉脸上的淤青,“你们以为我是神仙,掐指一算就能知dào

杀手的下落?大爷们,这都需yào

繁复的推算和预判,其中涉及了杀手的心理解析、个人行为习惯……”

滔滔不绝的瓜燥着,鬼泣的双手却忙不停的在电脑上敲打着,“此外我还需yào

全面了解大青市的交通状况、地形地貌、附近建筑物格局构造……”

随行的四位‘保镖’相互交换了眼色,这个口若悬河的东南亚第一杀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靠谱的人,于是为首之人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鬼泣的脑袋上,怒喝一声,“够了,别唧唧歪歪了。”

“老板,出了点意wài

,”有人则是给苏云轩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一番。

“让鬼泣听电话,”苏云轩冷笑一声,有自己在,他自然不会担心龙婷玉的安危,可是这些天接二连三的遇到杀手袭击,着实让苏云轩怒火中烧,难道自己是软柿子不成?谁都想捏上一把?

“老板……”

“闭嘴,我说你听,然后立kè

去办,”苏云轩打断准bèi

大献殷勤的鬼泣,阴冷的说道:“任务依然继xù

,不过你那些同行可以不用灭口,给我控zhì

起来送回顺德市。”

“此外联系旧识好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加入‘逆鳞’,对了‘逆鳞’是青菜家族刚刚成立的杀手组织,如果他们质疑‘逆鳞’的实力,你可以透漏王牌杀手孚松诡师的一点情报……”

“鬼泣,我很看好你,我不管你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之我要你在最快的时间内,给我拉起一支杀手团队,”苏云轩大棒子一顿猛捋之后,他语气一缓,“如果这事你办的漂亮,你就是青菜家族的一份子了,作为青菜家族核心成员,家族会重点培养你,将你推上杀手之王的宝座。”

鬼泣激动了,他不在乎什么狗屁青菜家族,但是杀手之王的宝座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尽管他很怀疑苏云轩是否有这个实力替自己完成梦想,但是人生在世,不试一试又怎么知dào

不会成功呢?

99 杀大青(3)

月上树梢,晚风见谅,龙岗花园趁机在夜色中,簌簌的枝叶轻轻颤抖,这片营地显得死气沉沉。苏云轩抬眼望着窗外,一层浓浓的阴云缓缓蚕食着星辰和月光。

在龙岗花园的某个小院里,龙三和龙五并肩而立,他们同样也在注视被黑色笼罩的夜,这个压抑几欲让人窒息的夜,让他们有些不安。

“三哥,龙婷玉留不得,必须立kè

除掉。”龙五眼睛闪过一丝狠戾,“她已经搞死了黄三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我。”

“老五,龙卫被咱们干掉,已经让人有所怀疑,此时做掉龙婷玉,下边的人会怎么想?”龙三摇了摇头,“只要龙婷玉活着,那些人就不会狗急跳墙。”

“三哥,我担心有变啊,和咱们关系良好的官爷们,这些天纷纷落马,这不是一个好兆头。”龙五担心的看着龙三,“我怀疑官方准bèi

对咱们动手了。”

龙三眉头一皱,龙五就是负责外联这一块的,这个消息应该假不了,他沉吟了片刻,说道:“除了和咱们要好的官爷,其他大老爷呢?”

龙五摇了摇头,“三哥,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哪怕和咱们带着一点关系的小科员,都被拿下了。可是其他屁股不干净的老爷们,却纹丝未动。”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龙三脸色巨变,保护伞被尽数砍掉,那么下一步就要龙岗集团动手了。

“老五,立kè

除掉龙婷玉,如果其他卫戍战士依然不归顺,也做掉……”龙三浑身顿时爆fā

出凛冽的杀意,“兄弟们,不是三哥容不下你们,也是形势所迫啊!”

龙三确实是一位枭雄,纵然知dào

卫戍战士是龙岗的精锐,是根基所在,但是在官方的威压之下,他并须清除一切异己,一切不确定因素,他害pà

在于官方斗法之际,背后被人狠狠插上一刀。

“三哥,我就等你点头呢,”龙五狠戾的一笑,“我已经买了杀手,想必此时已经得手了。”

龙三冷哼一声,不过他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不满之色,龙五擅作主张,越来越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玉姐,我们来客人了,”苏云轩拉下窗帘,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他们沉不住气了。”

龙婷玉站在苏云轩背后,冰冷的说道:“不是一个人?看来某些人还真看得起我。”

“只是这些杀手不太专业啊,竟然沉不住气了,”苏云轩讥讽的撇撇嘴,“十一点钟方向两人,狙击手和观察手,五点钟方向四人,应该是突击手,九点钟方向七人,应该是火力掩护小组。”

龙婷玉听完似乎没有任何惧意,深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是一个小型佣兵团的标配组合,暴力的袭杀,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

“玉姐,你说他们会扛着的火箭筒给咱们一炮吗?”

“应该不会这么扯吧,这毕竟是华夏,可不比……”

话还没说完,苏云轩就突地将龙婷玉扑倒,两个人身体死死缠在一起,向墙角滚去,随后就是轰的一声巨响,刚才两人谈笑风生的地方暴起了猛烈的火光。

哒哒哒的步枪扫射声密集响起,整个房间顿时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四处乱飞,一些实木家具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弹孔,掀起一片碎木屑,而客厅待客沙发上的鹅毛靠枕也被打成了马蜂窝,鹅毛满屋子飞。

“玉姐,你的嘴有点不靠谱,”苏云轩嘿嘿一笑,玩味儿的看着龙婷玉。

“调皮,还趴在姐姐身上吃豆腐?”龙婷玉轻啐了一声,俏脸微红,芳心也有些凌乱了。即便战场上是没有性别之分,可是这也是口头上喊喊罢了,换做任何女性被男子压在身下,一点点羞意还是有点。

苏云轩尴尬的咧开嘴,吐掉飘过来的一根鹅毛,“突击手已经摸过来了,我去吸引火力,你挨个点名。”

“自己小心些,”龙婷玉和苏云轩击了击拳,迅速沿着墙体匍匐前行。

“队长,突击组已经接近目标,完毕!”潜伏在营房后窗的一名妖艳女子用英语冷声说道。

一名褐发男子丢掉手中的火箭炮,他拿起对讲机低声说道:“火力组撤去火力,突击组自由发挥,狙击组远程狙杀,完毕!”

“收到!”妖艳女子红唇一动,对着身后一挥手,立kè

有两名手下用双手搭成人梯,女子踩着两名手下的身体,飞身跃上窗台,同时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呈现一片灰白色。

砰砰砰三枪连发,把刚探出半个脑袋的苏云轩给打了回去。龙婷玉抬手就是一枪,那妖艳女子冷笑一声,身体落地一滚,单腿倒钩,一盆盆栽翁的一声袭向龙婷玉。

龙婷玉一个闪身,双腿在墙壁上借力,整个身体擦着地面飞射而来,一双灵活的双腿踢起地上的破碎木椅,她忽然单手撑地身体后翻而起,在空中连连扣动扳机。

苏云轩忽的伸出一只手,对着地上的妖艳女子开了一枪,妖艳女子身体一翻,躲过子弹,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腾空而起,在空中她脚尖一踢,直奔龙婷玉的下巴。

“玉姐,小心,这妞不是普通人。”苏云轩大喝一声,冲了过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不算漂亮的弧度,精准无比的落在龙婷玉面前,出手如电,将龙婷玉踢过来的修长大腿往左侧一推,强dà

的力道顿时将龙婷玉掀飞出去,更加精准的落到他刚才的藏身之所。

砰地一声,妖艳女子的重腿结结实实的踢在苏云轩的胸膛,苏云轩狰狞的大喝一声,双手成掌狠狠的砍了下去。

这一系列的打斗看似漫长无比,其实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此刻又有几名突击手冲进营房,纵横交错的子弹贴着苏云轩的身体呼啸而过。

妖艳女子闷哼一声,那双铁掌几乎砸断了她的大腿,她眉头只是微微一蹙,另一条腿犹如灵蛇一般缠在苏云轩腰间,她双腿骤然发力,苏云轩立kè

被她摔翻在地。

苏云轩毕竟不是靠肉搏起家的,他没有东方亮那么变态的搏斗技巧,也没有足够的对战经验,猝不及防之下,重重的亲吻了地板,一地碎裂的瓷砖割破了他的脸颊。

显而易见,这支佣兵团战略是够粗犷,手段也很低劣,但是他们个体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冲进来的几名突击手火力凶猛,几乎完全压制住龙婷玉,让她根本抬不起头来。

“你没事吧,”龙婷玉嘶吼一声,她已经换上了95式自动步枪,可是火力依然无法突pò

那三人的火力网,她只能狠狠的咬紧牙关。

“死不了……”苏云轩大喝一声,他怒了,被一个女人摔得桃花朵朵,他岂能不怒。

一支冰冷的手枪顶在苏云轩的脑袋上,在他念力感知下,他清晰的看见那只修长的手指正缓缓的扣动扳机。

苏云轩怪叫一声,念力一涌而出,毫无章法、毫无套路的冲击着耀眼女子的精神识海,澎湃的念力就像无数支利箭,乖张而疯狂。妖艳女子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孔状,她嘴角浮现嗜血的笑容。

“妖怪……”苏云轩怪叫一声,他入侵妖艳女子识海的念力根本没有感受到丝毫精神波动,也就是说,他面前的是一个没有意识的活死人。

“我喜欢新鲜的血液,毫无疑问你让我有了一点点兴趣。”

这是苏云轩第一次听到妖艳女子开口说话,妖艳女子的声音清冷、妖娆,给人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不过这不是苏云轩惊讶的原因,妖艳女子的口音生涩、饶舌,带着浓重的西方口音,结合女子的特殊之处,立kè

让苏云轩想到了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吸血鬼!

“真他妈见鬼,”苏云轩暗暗嘀咕一声,现在不是他感慨的时候,那妖艳女子鲜艳如血的红唇缓缓张启,两支锋利的獠牙从他的双唇间支出,一点点的逼近苏云轩的喉咙。

一边是冰冷的枪口,一边是森然的獠牙,苏云轩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美妙的遭遇。

“梅丽斯·克里斯蒂娜,请记住我的名字,我是一名高傲的男爵……”妖艳女人用比苏云轩还流利用华夏语说道,她幽香的气息侵入苏云轩的肺腑,让他浑身热血莫名的燃烧起来。

苏云轩骇然的调动念力企图阻止体内沸腾的热血,可是他骇然的发xiàn

,这些血液似乎不受自己掌控,他悲哀的发xiàn

,自己的血液似乎成为了一杯香醇的咖啡,而梅丽斯正用不知名的能力让这杯咖啡变得沸腾,变得更加浓郁香醇,目的只为她饮用时更具口感而已。

“啊,好奇怪的血液,好浓厚的香气,上帝啊,这是……”,梅丽斯惊喜莫名,她的红唇颤抖着,紧紧贴在苏云轩的喉咙处,她呢喃的嘀咕着,“这是上古遗族的血液,虽然稀薄了一些,虽然血液没有被完全唤醒,可是这味道绝对错不了……”

梅丽斯脸上顿时浮现纠结之色,“高贵的男爵很快就能变成克里斯蒂娜伯爵,可是如果等这个小甜点的血液完全觉醒后,我再饮用,就能变成亲王,真是让人……”

100 杀大青(4)

“龙九,***大爷,老子等不了,龙三那群王八蛋动手了,”龙十五咆哮一声,“快点告sù

老子秘密地道在哪,老子要去干掉那两个叛徒。”

龙九脸色发黑,他指了指营房的某个角落,龙十五骂骂咧咧的掀翻床铺,狠狠的在墙壁的那个角落猛踢几脚,将一块砖头踢成粉碎,露出里边一个按钮,他按了一下,顿时出来一条幽深的密道。

“都他妈的快点,先去弹药库拿家伙,龙九你这孙子养的,下去带路。”龙十五大喝一声,率先跳进密道。

龙九无辜的翻着白眼,,他太了解这个兄弟的脾气了,干什么都是如此猴急,都是如此风风火火,不过龙九就是喜欢这样的兄弟,他就喜欢这样豪爽的性格。

刚进密道就看到几条身影飞快冲了过来,都是闻风而来的卫戍战士。龙十五轮起拳头对着那些体型相对有些纤若,起码也有一米八身高的汉子们一桶拳打脚踢。

他一边毒打一边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阴险下作的王八蛋,有密道为什么不早说?”

这些人便把目光投向龙九,“十五哥,不是小弟们有所隐瞒,实在是九哥要求……”

“啊?哈哈,十五别窝里横了,咱们再不去小姐就要完蛋了,”龙九恼怒的瞪了那几个祸水东引的好兄弟,连连讪笑。

卫戍十三战士齐聚一堂,在龙九的带领下,这些忠心不二的勇士闯进弹药库,带足了火器,便分成四个小组,沿着地下密道冲向不同的方向。

灯火阑珊的夜晚,路边的灯光总是不及街道两侧那些梦幻迷离的霓虹灯光彩夺目。过往行人三五结伴,或是只身一人,他们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街道两侧的酒吧、KTV、会馆以及高档洗浴中心的灯火像是热情的吉普赛女郎,她们饱满奔放,她们热情如火。只是今夜,整个大青市似乎都正经起来,过往行人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大青市官场骤发大地震,一些头脑开明的市民很快就猜出大青市将会发生什么,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多小道消息以数十个版本流传在市井之间,不管消息的真实性是否准确,但是远离那些是非之地,却成了共识。所以华灯初上的夜晚,所有人都变得正经起来。

两辆破败的面包车停在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前,若是往常泊车小弟一定会不耐烦的驱走这辆穷酸落魄的下等人,可是今夜不同,这是他们的第一位客人。

泊车小弟轻轻的拉开车门,眼睛顿时有些躲闪,根本不敢直视车里的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客人。

“强哥,你看看人家的服wù

态度,哪怕咱们来砸场子,人家也是笑脸相迎。”刚一下车仇九笑呵呵的甩出一张红大头。

泊车小弟愣神的功夫,以张利强为首的七八名大汉已经冲进洗浴中心,泊车小弟这才想起这些人是砸场子的,赶紧对着领口喊到“有人过来捣乱,大家……”

洗浴中心已经响起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几名衣衫不整的按摩女郎花容失色的夺门而出,她们高声呼喊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泊车小弟脸色巨变,他看都没看那些曾经垂涎已久的按摩女郎,他拔腿就钻进密集的车流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大青市不少知名的娱乐场所都迎来一些不速之客。青帮众人下午的时候已经抵挡了大青市。虽然窝瓜、豆芽之流也出身龙岗集团,可是他们是‘外派谍报’份子,对大青市的一些现状掌握的并不全面,所以才不得不重新收集必要的情报,耽搁了一些时间。

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也正因为掌握了精确的情报,所以这次突袭行动格外的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或许是龙岗内部不稳的原因,那些龙岗的重yào

头头们都亲自坐镇各大据点,武力自是强劲,不同也有致命的弊端,很容易让人一锅端。

豌豆带出来的精锐之师何等霸道,这些从深山密林爬出来的战士,就像地狱的恶魔,他们精壮、敏锐、冷血、无情。最为重yào

的是,他们的技能训liàn

完全参照了龙卫生前所在的特种部队,也就是说,他们是一支私人的特种战斗队伍。

在这些人的带领下,青帮那些菜鸟们的气息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热血被点燃,他们的激情直冲云霄,他们拎着冰冷的棍棒,狠狠都发泄体内充盈的力qì



“哈哈哈,老狗,还认得大爷不?”豆芽一脸奸笑的玩弄着匕首,他身后八名强壮的战士目光阴冷,气息沉稳,这让豆芽很有安全感,他轻飘飘的走到老狗面前,手中的匕首突地往前一送。

“二宝?你他妈的还没死,***祖宗,你带人砸自家场子,你这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吧!”阿狗咆哮一声,抬手挡住豆芽的匕首,他身后二十来名弟兄也一脸的愤nù

,怒视着豆芽。

豆芽手臂一弯,手腕翻出怪异的弧度,匕首扑哧一声,送进阿狗的小腹,他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匕首仅仅刺入阿狗的腹肌,并没有伤及起内脏,这样不会闹出人命,却可以让阿狗痛不欲生。

“大爷最讨厌别人叫我二宝,你这孙子,大爷现在叫豆芽。”豆芽不满的咒骂着,“世界上已经没有牛二宝了,只有无限风骚的豆芽大爷!”

阿狗疼的冷气直冒,他一挥手,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砍刀铁管对着豆芽的脑袋就是一通乱砸。

“孙子,还他妈的装酷呢,你家大爷快让人给砍死了,”豆芽哇哇怪叫两声,果duàn

的缩回那些精壮战士的背后,“孙子们,给大爷灭了他们。”

如果不是豆芽和豌豆是一个级别的存zài

,如果不是这些战士绝对服从命令,如果不是这些战士忍耐力强很,他们早就把豆芽给扔进人群中,让那些乌合之众把豆芽砍成稀巴烂了。

“你们让一让,让一让……”

某家酒吧,双腿打晃的孚松大诡师艰难的推开保护他的两名青帮精锐,他颤抖的走到窝瓜面前,对着高大挺拔的窝瓜招招手,附在窝瓜耳边一阵嘀咕。

显然,对面的龙岗成员也注意到这个猥琐的老头,他们看着这个虚弱的,似乎随时都能断气的干瘪货,没有来的,心里就冷飕飕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窝瓜吩咐两名手下带着孚松去布置,他便一脸怜悯的看着对面的老熟人,也是龙岗数得上号的狠人,绰号熊瞎子。窝瓜咳了一声,说道:“熊哥,咱们哥俩也好久没见了吧,不用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吧。”

“****,阿坤,你现在混大了是吧?竟然跑老子这闹事,别以为跟了那个贱丫头就可以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我呸!”熊瞎子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大骂道:“那个小贱人不识好歹,还想让老子跟在她屁股后面摇旗呐喊,想都别想。”

“看来你是铁了心跟龙三龙五那两个王八蛋了?那就别怪兄弟不讲情义了,”窝瓜冷笑一声,“给我剁了喂狗,我他妈的最恨反骨仔。”

窝瓜在青帮掌控刑罚,他手下那帮子兄弟个顶个的是折磨人的好手,他们都是潜心研究如何让人生不如死的学者,更是一等一的侩子手屠夫。

接到老大的命令,他们立kè

怪叫着冲了出去,各种阴险刁钻的手法层出不穷,几个眨眼的功夫,龙岗的混混们几乎全部挂红,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嘶声嚎叫。

熊瞎子顿时红了眼,他怒喝一声,一脚踢飞挡在身边的小弟,“阿坤,老子饶不了你,”吼完,他一柄砍刀就劈向窝瓜的肩胛。

窝瓜轻蔑一笑,大吼一声,“大诡师,您布置妥当了吗?”

“瞧好吧,”孚松脸色涌现不正常的红晕,这是严重脱力,勉强激发身体潜能的表面,不过大诡师依然很兴奋,他颤抖的双手猛地有节奏的舞动起来,生涩难明的咒语极快极低的吟诵着,顷刻间整家酒吧顿时变得阴气森森。

几条白影晃晃悠悠的从地下钻出来,在孚松的指引下,这些白影死死的缠住熊瞎子的脖子,熊瞎子眼珠突地的瞪了出来,他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脸色急速变成青灰色。

窝瓜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趴下,他大吼道:“大师,小心别误伤自己人。”

孚松喋喋的怪笑起来,他噗噗的狠吐几口鲜血,愣是让那些白影更浓厚了几分,这些白影立kè

丢掉熊瞎子,嗖嗖的在半空中飘荡,似乎在争夺那些鲜血。

龙岗的混混们整齐统一的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他们像是事先预演过无数次一样,他们脸色苍白,身体都不同程度的打着颤,更有些胆小之辈吓得当场昏厥过去。

“救命啊……”

“鬼……鬼啊……”

龙岗混混乱成一团,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乱闯,原本打斗并没有损坏的酒柜、吧台、舞池被他们这一通乱闯,顿时一片狼藉,噼里啪啦的各种名贵酒水洒了一地,花花绿绿的,像是开了染坊一样。

“熊瞎子带走,其他人……算了,他们估计要在精神病医院渡过下半生了,”窝瓜浑身极不自在的扭了扭,他谄媚的凑到孚松面前,“大师,那些鬼?”

“屁话,朗朗乾坤哪来的鬼?那是附近残留的灵魂,被我用秘法‘勾搭’出来,不,是调动出来,经过简单的引导和加工,所以才会以白影的方式呈现,没什么战斗力,只是吓唬人罢了。”

“那熊瞎子……”窝瓜小心的问道,他可是看到熊瞎子被白影掐住喉咙的样子,总不可能熊瞎子配合孚松演戏吓唬自己人吧。

“灵魂啊,你懂不懂,虽然我不能完全掌控他们,但是通过这些灵魂,我可以给熊瞎子一些心理暗示!”孚松顿时洋洋自得起来。

窝瓜如梦初醒,感情熊瞎子不是被鬼给掐住了脖子,而是自己吓自己,而他的身体在潜意识的操控下,才出现了被鬼掐住喉咙的症状,果然厉害!

101 杀大青(5)

“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有完整的思想,有独立的思维,绝对不是那种受人摆布的丧尸,怎么会没有精神识海呢?”苏云轩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念力在他引导下一次次探索梅丽斯的大脑。

梅丽斯绝美的脸蛋忽然变得扭曲起来,这是心理斗争达到某个临界点,即将爆fā

的前兆,她哆哆嗦嗦的把贴在苏云轩脖子红唇抿了抿,鲜美的味道让她的瞳孔出现涣散的光点。

“不行啊,我实在抵挡不住这么鲜美可口的小点心……”梅丽斯咕咕的吞着口水,两根锋利的牙齿轻轻的刺破苏云轩的皮肤,那对獠牙刚刚接触到血液,就变得赤红色,妖异的光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着。

苏云轩脑袋一沉,感觉自己脖子上的那张艳丽红唇就像一台数百马力的抽水机,自己的血液哗哗的向那个缺口流去。

梅丽斯瞳孔涣散成毫无焦距的灰白色,她小心翼翼的捧起苏云轩的脑袋抱在怀里,疯狂的吸允着苏云轩的血液,那澎湃的血液让她犹如吸食白粉瘾君子,脸上露出陶醉飘然的享shòu

之色。

吸血鬼的獠牙带有强烈的至晕毒素,可以让猎物在零点零一秒内陷入昏迷状态,所以梅丽斯不用担心猎物忽然发难,所以她大可以随心所欲的享shòu

血液带来的快感。

但是,她低估了苏云轩,神经毒素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无比霸道,不可抗拒的麻药,可对于苏云轩而言,这些神经毒素还不够分量,一个念力暴发户的精神是强悍的,所以苏云轩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卡顿,随即他便完全清醒过来。

“梅丽斯,小心……”

一位彪型宽大,浑身长着粗重体毛的壮汉大吼一声,他那双幽兰色的眸子立kè

收缩成针孔状。

可惜,正沉溺于血液带来的快感之中的男爵根本没有听到同伴的呼喊,她的獠牙依然仅仅抵在苏云轩的喉咙上,亮起大片片的红晕。而苏云轩则是单手勒住梅丽斯的脖子,狠狠的将梅丽斯的脑袋扭了三百六度。

噗噗噗的子弹射向苏云轩,苏云轩毫无犹豫的将梅丽斯挡在身前,就在对方火力被苏云轩吸引之际,龙婷玉抬出95式自动步枪,狠狠扫射起来。

梅丽斯脖子嘎巴嘎巴一阵蠕动,将面孔扭到苏云轩的眼前,她咯咯一笑,“小点心,你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要知dào

本男爵可是黑暗议会七等储备议事干事中最漂亮的姑娘……”

苏云轩脸色巨变,他恨不得立kè

把怀里的怪物给丢出去,刚才可是有数十发子弹打在了她身上,而且自己还扭断了她的脖子,可是她竟然没死,实在是太变态了。

“云轩,快过来,”龙婷玉娇喝一声,显然她没有注意到苏云轩手中人质的诡异变化。

“小妞,你现在在我手上,最好老实点。”苏云轩低声警告了一句,梅丽斯却贪婪的盯着苏云轩的脖子。

苏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拖着梅丽斯逃向龙婷玉,他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道,“你们的人在我……”

回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火力组的佣兵已经冲了进来,噗噗的子弹几乎把整个营房打成了筛子。

“玉姐,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竟然派出这么凶悍的雇佣兵追杀你?”苏云轩惊诧的望着龙婷玉。

虽然他不知dào

杀手、佣兵的实力如何划分,但是号称东南亚第一杀手的鬼泣,不是轻轻松松的落网了?所以苏云轩对那些国际杀手和佣兵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哪里知dào

鬼泣那个东南亚第一杀手的名头是自封的。

龙婷玉脸色也不好kàn

,这些佣兵个体的实力都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他们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手段凶残,完全就是一群不怕死的亡命徒。这样的佣兵在国际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帮派的内讧而不辞辛苦的跑到华夏来?

只要是长脑子的,都不应该大张旗鼓的跑到华夏来耀武扬威,那纯粹是找死,且不说官方将会予以强烈的打击,就是民间那些隐世家族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骑到自己的脑袋上逞凶。

所以潜入华夏境内的黑暗职业者都是无比低调的,基本上都是打完黑枪就跑,哪有像这些佣兵这样明火执仗的火拼?

苏云轩一脸苦逼的看着龙婷玉,“要不,咱们报警吧……”

龙婷玉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就是身为人质的梅丽斯都很怪异的看着苏云轩,这个人简直太极品了,哪有两帮黑色势力火拼找警察叔叔帮忙的?

“营房地下有密道,咱们跑路吧,”龙婷玉没好气的瞪了苏云轩一眼,她漫无目的的向外边扫射几枪,说道:“我看他们也不在乎这个人质,留着也没有,杀了算了。”

“我有用……”梅丽斯tian了tian嘴唇,极不友善的看了一眼龙婷玉,随即目光便收回,死死的盯着苏云轩的喉咙,显然她已经把苏云轩当成贴身口粮了。

“留着你吸我的血?”苏云轩狠狠的抬起膝盖,对着梅丽斯的双腿间顶了一腿,随后他就无比懊恼的叹了口气,“这东西不是人,好像是吸血鬼,搞不死。”

龙婷玉白眼一翻,“菜鸟,吸血鬼虽然恢复力惊人,但是也有致命的弱点,”说着龙婷玉用枪点了点梅丽斯的脑袋,“这里边有晶核,一枪打爆,她就完了,这是常识,笨蛋……”

苏云轩二话不说拎着梅丽斯的脑袋就往墙上狠狠的撞了几下,“玉姐,你那把匕首呢,我把晶核取出来,应该值几个钱。”

梅丽斯顿时不屑的撇撇嘴,“本男爵是受过黑暗议会某位黑法师灵魂祝福的,别说一把匕首,你就是对着本男爵脑袋开一炮,本男爵的晶核也不会有丁点损坏。”

苏云轩恍然,怪不得梅丽斯的同伴敢直接对着她开枪,原来这个吸血鬼是个不死小强,怪不得梅丽斯有恃无恐,感情她认定自己死不了。

短短说话的功夫,几名佣兵已经闯了过来,苏云轩立kè

将梅丽斯挡在身前,龙婷玉也不敢怠慢,立kè

打开密道,刚想跳进去,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声咒骂声。

“阿九,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没人知dào

密道吗?怎么老子刚一冒头就被……咦?小姐……”

“十五叔?”龙婷玉惊呼一声。

龙十五刚从密道中钻了出来,迎头就是两颗子弹,吓得他一哆嗦,就地一个翻滚,同时翻出两颗手雷,直接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营房顿时塌了一半,大量的烟尘四处飘起,龙十五灰头土脸的大喝一声,“兄弟们,干死这群孙子入的!”

褐发男子冷哼一声,拔掉镶嵌在身体上的碎石片,他对着废墟怒吼一声,大步走向坍塌的营房,操起了流利的华夏语,“干死这群华夏猪……”

十三名佣兵,除了被俘的梅丽斯,其他人都爆fā

出空前的战斗力,密密麻麻毫无遗漏的火力射击,打得苏云轩等人抬不起头,即便卫戍二队的五人支援,他们在火力上依然无法占据优势,对方的实力太强劲儿,不论是定点点射,还是预判预射,都十分精准巧妙,让人都不敢抬头。

苏云轩恼怒的将梅丽斯按到地上,狠狠的对着梅丽斯的胸脯就是几通重拳,“告sù

我,他们的弱点,他们的火力盲区。”

梅丽斯被打的白眼直翻,她有气无力的垂着眼皮,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大的精神打击一样,没精打采的。

苏云轩又是一通毒打,他骂骂咧咧的问候了梅丽斯的所有祖宗,可是梅丽斯就像失了魂一样,根本好无反应。

“云轩,这样下去不行,”龙婷玉咬紧牙关,“必须撤tuì

,就算来一个加强连咱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云轩摇摇头,“你们先撤,我想试一试。”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龙婷玉立kè

否决。

“放心,我有分寸,实在不行,我投降……”

龙婷玉扑哧一声,虽然知dào

苏云轩这不过是玩笑话,可是如此一来却让她紧张的心情舒缓不少,“我知dào

你不甘心,可是你也不能意气用事啊!”

“好吧,我听你的,”苏云轩点点头。

一行人迅速钻进密道,随后龙十五又是一颗手雷,把密道入口堵死,几个人沿着黑暗曲折的隧道缓缓前行。

“九叔,其他叔伯们呢?”龙婷玉低声问道。

“去清理门户了,我和他们约定不管是否成事,都在十里外的山林汇合。”龙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小姐,教官十多年的基业算是毁了。”

龙婷玉神色黯然,不管是否除去龙岗的叛徒,这个基地算是保不住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官方势必要插手的。

苏云轩拍了拍龙婷玉的肩膀,“回顺德市,咱们重新开始。”

龙婷玉恩了一声,转身看向龙九等人,“几位叔伯的意思呢?”

“我们老了,想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龙九愧疚的低下头,原本他们打算为教官报仇之后就退出黑道,如今龙岗基业毁掉,他们更加心灰意冷。饶是瓜燥的龙十五此刻也沉默起来,一言不发。

“人各有志,我会为几位叔伯安排好一切的,”龙婷玉点了点头,这些叔伯跟随父亲十多年,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她是由衷的感激,也希望这些叔伯能够善终。

102 杀大青(6)

幽深的密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一行人低头赶路,各自想着心事,气氛显得悲凉和落寞。在苏云轩眼中,龙九等人无疑是优良的战士,正是青帮缺少的中流砥柱,如果能够得到卫戍战士的强力支援,那么青帮必然能够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放他们走,苏云轩绝对不甘心,哪怕龙婷玉也是如此。可是他却不能挽留,卫戍战士也是人,他们也有感情,也会疲倦,他们为龙岗付出十多年的鲜血和青春,如今他们想过平淡的生活,苏云轩这个外人又能说什么?

沉闷的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卫戍战士沉稳、整齐的步伐显出几分沧桑和厌倦,让人感受到他们的伤感和迟暮,这种单调的步伐声叩击着苏云轩的心神,让他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第一次,苏云轩感到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和煎熬。

“不行,我受不了了!”苏云轩在心底呐喊一声,他咬了咬牙,狠狠的将龙婷玉击晕,他扭头对着龙九等人说道:“各位叔伯,麻烦你们照顾玉姐,也看好这个吸血鬼。”

“你要干什么?”龙十五一把拉住苏云轩。

“回去,”苏云轩眼睛顿时浮现一抹杀机,这种沉闷的气氛让他太压抑,他必须宣泄宣泄。

“带上它,”龙九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巴雷特重狙塞到苏云轩怀里,“自己小心些。”

地面的枪声渐渐平息,龙岗花园陷入了空前的混乱状态,四处都是逃窜的人影,墙外刺耳的警笛声,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横在众人头顶,让人颤抖和恐惧。

龙岗花园内部地形极其复杂多变,有小型密林、山地,也有人工的沼泽湿地、废弃厂房等,这些都是平时的训liàn

场所。可是当龙岗被重重包围之后,这里也成了最佳的战场。

当人们发xiàn

逃无可逃之后,立kè

激发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充分利用地形的优势,开始潜伏起来,企图负隅顽抗。

一道诡秘的身影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他轻巧的猫着腰躲到一座假山后,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邪笑,端起巴雷特缓缓的寻找猎物。

巴雷特重狙口径25mm,该枪全长116.84厘米,重21千克,射程两公里,能够对付轻型装甲车,是当之无愧的全球口径最大,射程最远,威力最牛的狙击步枪。

端着这个大家伙,苏云轩感到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这挺霸道十足的重狙,充满了暴虐和凶悍的气息,简直和苏云轩这个暴徒是绝配。

显然苏云轩不是专业的狙击手,他选择的狙击阵地虽然占据了制高点,但是隐蔽性较差,很快就有一个五人小队发xiàn

了他的藏身之所。

“豹哥,那座假山上面有人,”一名混混低声说道。

豹子眼睛一扫,顿时冷笑一声,虽然他不是卫戍战士,但是也是龙岗精锐成员,他熟悉任何地形作战,同样也是一名实力不俗的狙击手,他低声骂了一句菜鸟,缓缓的将遮挡住身形的灌木扒开一条缝。

“目测距离三百五十米,高度五米,风速3……”

豹子身边一名身穿迷彩的男子缓缓报出一堆数据,而豹子也随着这些数据调整精度,他轻蔑的哼了一声,缓缓沉了一口气,让气息变得沉稳悠长,他一点点的扣动了扳机。

苏云轩冷冷一笑,他突然一个翻滚,躲到假山的一块大石后边,如果不是豹子突然射击,高速运行的子弹碰触到苏云轩布置的念力防御网,苏云轩根本就没有注意几百米之外的敌人。

“草,狗屎运,”豹子呸了一声,立kè

低声说道:“阵地已经暴露,立kè

转移……”

“来而不往非礼也,”苏云轩将枪口抬出,他的念力聚成一条抛物线,这是他们根据地心引力、风速、子弹初速、空气阻力等诸多因素模拟出来的弹道。虽然苏云轩是菜鸟,可是在念力的辅助下,他依然是最出色的狙击手。

砰地一声,苏云轩扣动了扳机,一颗口径25mm的子弹带着一往无前的霸气狠狠的钉在豹子的头颅上,至死豹子都难以置信一个连狙击阵地选择都会破绽百出的菜鸟,会一枪爆了他的头。

苏云轩呼出一口浊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迅速抱着巴雷特重狙跳下假山,身影一闪消失在茂密的树林内。

显然这两枪惊动了附近的龙岗成员,他们虽然不是精锐,但是被逼到绝境,却也疯狂起来,他们对这闪入树林的身影就是一通扫射。狂暴的子弹打在树木上,擦掉大量树皮和枝叶,苏云轩躲在一颗大树后,缓慢的瞄向下一个猎物。

龙岗花园墙外,一队队武装到了牙齿的特警举盾缓缓向前逼近,同时幽色的柏油路面响起吱嘎吱嘎的怪响,几辆武装坦克的履带碾压这路面,不时蹦出刺眼的火星。

在坦克车后,是一辆辆装甲车,同时天空也响起军用直升机瓜燥的嗡嗡声,几架迷彩色的武装机盘旋在龙岗花园的上空。

军用机上,一名俏媚可人的少女扯了扯身上宽松的迷彩服,她的眼睛不是忽闪几下,露出隐蔽极好的狡黠之色,她的朱唇微微蠕动着,不时吐出一个泡泡,泡泡叭的一声破碎贴在少女的樱唇上,少女灵巧的舌头一勾,将口香糖重新卷到口腔中。

在少女身边坐着一名青年男子,脸上画着抽象的油彩,他双手举着红外成像望远镜,一边扫视着龙岗花园,嘴角一边痛苦的抽搐着,“小妹,一会儿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你可别捣乱,会出人命的。”

“安啦,我司徒静什么时候捣过乱?”少女羞涩一笑,她扯了扯男子的衣角,“司徒浩,这笔买卖不亏吧?你带我上飞机,我给你南宫小蝶的私照,啧啧,还是漏三点的!”

司徒浩恨不得把自己的小妹给踹下去,什么狗屁的漏三点,如果露出脸蛋、手指和小腿算是露三点的话,那么满大街都是裸奔女了。压了压心里的怨气,司徒浩讪讪的笑道,“小妹,听家里长辈说,最近你谈成了一笔买卖?你看老哥……”

司徒静顿时‘花容失色’,她的俏脸上迅速带上泪痕,可怜巴巴的望着司徒浩,真是让人看了伤心,见了流泪,让人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司徒浩顿时涌出一股无力感,还没说完的话愣是给噎了回去。

“老哥,你怎么就加入了利刃特战队了呢?难道你打算进入龙盾?”司徒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自己哥哥,苦口婆心的劝道:“虽然咱们司徒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可是在龙牙、龙盾里都有几位叔伯,也没人敢欺负咱们,所以安心坑人才是王道啊,干嘛要去打打杀杀的?”

司徒浩眼睛一翻,干脆不搭理这个阴险狡诈的亲妹妹。他就在纳闷同时一个娘肚皮里爬出来的,怎么二妹就不能向大妹那样文静贤淑呢。当然,相对来说,司徒雨确实堪称贤良淑德。

头顶的直升机让苏云轩极度不爽,呼呼的狂风给他的狙击带了极大的麻烦,他抬起枪口对着天空的大家伙瞄了瞄,念力也随之释fàng

出去,当然,他是不敢把这家伙弄下来的,毕竟得罪了军方,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苏云轩这也是在心里YY了一番,不过当他的念力碰触到某个喋喋不休的少女时,他的脸上的肌肉顿时僵硬起来。苏云轩立kè

缩回脖子,有种立kè

找个地缝跑路的冲动。

例行的喊话开始了,不论是电视电影,还是各种小说中,正面人物总是拿个扩音器,让匪徒放下武器。当然,放下了武器那就真的完蛋了。

苏云轩听着墙外瓜燥的喊话,恨不得立kè

给那个肥头大耳的长官一梭子。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干了什么勾当心里门清,如果真的放下武器,就凭龙岗这些持枪的凶犯们,有几个能不吃枪子?

反正拼一拼是死,不拼也是死,拉上几个垫背的也是好的,说不定黄泉路上还能凑几桌斗个地主,打个麻将啥的。

很快激战拉开了序幕,龙岗的暴徒们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们大喊大叫着,对着闯入营地的官兵疯狂的扣动扳机。官兵们也迅速还击,一时间整个龙岗花园立kè

响起各种枪弹的声音以及惨烈的叫声。

相比而言,官兵们不论素质还是装备都远远胜于这些乌合之众,毕竟不是每名暴徒都是神枪手,如果不爆头,面对一群穿着防弹衣的官兵,他们很快就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几名浑身都是布条树叶的特种兵轻缓的融入花园之内,这些侦查、潜匿、突击的高手,很快就清理出一条安全通道,那些隐藏的龙岗成员被他们挨个点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苏云轩嘿嘿阴笑两声,直接扔掉重狙,从地上捡起一把微冲,缓缓游走在各种阵地之上,不时打出黑枪,将那些把他当成自己人的龙岗成员送进地府。

对于这些人,苏云轩毫不手软,虽然龙三、龙五是叛徒,但是这些人却归顺了叛徒,所以他们的命运也已经注定了,对待叛徒,对待敌人,苏云轩向来是杀伐果duàn

的。

105 山林追逐(3)

“龙三,独狼在山顶等你。”

唐薇冷漠的丢下一句话,眼中带着浓浓的仇恨,领着手下兄弟向苏云轩逃匿的方向追了过去。

苏云轩和女人打了不少交道,深知女人的报复心是何等强烈,如果落到唐薇手里,不被对方饮血吃肉,那都是万幸了,所以苏云轩逃得格外卖命。

“臭【婊】子,千人骑万人上的贱货,大爷就在这,来啊!”苏云轩不时回过头,恶毒的叫嚷着。

不得不说,这一番痛骂让他心情格外舒畅,遥遥看着唐薇涨红的脸蛋,苏云轩觉得自己像是淋了一个凉水澡一样,从头到脚,劲爽无比。

苏云轩大骂了一阵,忽的想到了豆芽那个牙尖嘴利、刁钻阴损的混蛋。他愣了愣,顿时觉得自己被豆芽带坏了。

以前自己是多么淳朴、善良的好孩子啊,简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楷模,可是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打打劫、欺负欺负一些流氓恶霸也就算了,怎么还毫无口德的咒骂一个女人?

可是,骂人真的大快人心啊,被人撵着屁股追,这是何等憋屈窝火?如果不宣泄一番,会不会憋出内伤?

苏云轩翻了个白眼,呸的一声,朝着背后吐了一口唾沫,他扭着屁股在山林钻来钻去,各种阴毒的言语滔滔不绝的喷了出去。

唐薇气得白眼直翻,她的出身和惨痛经lì

正是她的逆鳞,也是她最为柔软的伤疤,可是苏云轩却一次次的揭开她的伤疤,大把大把的撒盐。

“兄弟们,给老娘活捉了他,老娘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唐薇一声娇喝,青筋暴跳的举着步枪,对着苏云轩消失的那片小树林一阵狂扫。

唐薇的手下立kè

分成若干小队,呈扇形向前推进。这些人都是山林作战的好手,他们都是独狼带出来的精锐。在华北这一片,独狼就是山林里的霸主,他带出来的精锐更是虎狼之师。

唐薇深知独狼的可怕和凶狠,他亲手带出来的野狼大队更是嗜血残暴,据说这支野狼大队曾在多次出没南美、东南亚地区,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所以她对这些队员非常有信心。

而独狼更是一位传奇人物,他是大山的宠儿,曾凭一己之力在茫茫密林中,摆脱一方隐世豪门的追杀围捕,甚至还让那方隐世豪门灰头土脸的撤出大山,伤亡惨重。

那时独狼只不过是一介亡命徒,如今他掌握了龙魂八大辖区之一的华北大区的暗部,负责情报收集,组织成员的监督,秘密力量的组训,寻奇探幽等,手上有数不清的能人异士,是龙魂八大特务头目之一。可以想象,手握重权的独狼是何等的危险和恐怖。

索索的响声在山林响起,苏云轩隐匿手段太过粗陋了,好在他熟悉大山,他倒是有惊无险的避过两拨野狼小队的搜寻。

又狂奔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深入天行山脉了,这里的地形更加陡峭,树木也越发茂盛。整片山脉都带有秋天腐败、萧条的气息,沉积的落叶足一尺厚,散发出一股霉味儿。

苏云轩哀哀一叹,如今他可谓弹尽粮绝,弹夹打光,而念力也消耗一空。茫茫大山又是一望无际,身后更有一群亡命徒穷追猛赶,可谓进退无路。

斜靠在一颗不知名的老树上,苏云轩休憩了片刻,再次埋头赶路。月上树梢,一轮圆月悬空而挂,稀薄的月光透过层层树叶,参差不齐的阴影让苏云轩心头阴云密布。

不时,耳边又响起簌簌的声响,苏云轩心头一紧,翻身跌进一条沟谷,他摸索着向几块岩石摸去,身形一闪没入岩石群中。

这些岩石嶙峋如骨,表皮覆盖着层层墨绿色的苔藓,苏云轩走了几步,便觉得身形一矮,身体深深陷入了半米。

苏云轩急忙拨开秘密的落叶,顿时发xiàn

一条弯曲的石林小径,这条小径被层层落叶覆盖,十分隐蔽。苏云轩顿时一喜,整个身体沉入落叶之中,贴着凹凸不平的小径,缓缓向前爬行。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眼前落叶渐稀,一个直径半米的椭圆型石洞呈现在他眼前,苏云轩来不及多想,立kè

钻了过去。

……

利刃特战旅指挥部,顾平川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脸色瞬间巨变,“鱼参谋,是不是热感应系统出现故障了?”

片刻后,女参谋鱼浣溪在键盘上飞快的手指暮然停了下来,她神色惋惜的摇摇头,说道:“首长,不是系统故障,我已经将探索信号超频运行,可是……”

“附近会不会有水源,影响热感应信号?”顾平川问道。

“首长,卫星地图显示这里是一片山石林,最近的水源在五公里外。”鱼浣溪说道。

顾平川忽然叹了口气,神色落寞,坚毅的面孔带着浓浓的哀愁,鱼浣溪望了顾平川一眼,她自是明白首长的心思,安慰的说道:“首长,不用担心,以他的本事,那些人应该伤不了他。另外,如果他躲到岩石下边,热感应也感应不到他的存zài

。”

“也是,这小子滑的像条泥鳅,说不定在哪藏着呢。”顾平川也是关心则乱,沉吟了片刻,他喃喃道,“疯子的儿子,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首长,山区的这些人……”鱼浣溪用红外笔指了指屏幕上闪烁的其他红点。

“通知进山的特战旅战士,把这群混蛋尽数给老子灭了,如果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就让他们不要回来了。”顾平川眉头一皱,接着说道:“把我的装备取来,我亲自把他揪出来。”

“首长……”鱼浣溪咬了咬牙,“我和你一起去吧。”

顾平川点点头,他望向二组那边,问道:“查到司徒浩的下落了吗?”

“报gào

首长,还没有,我们正加大搜索半径。”一名中尉起身回答道。

“不用了,”顾平川哼了一声,立kè

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待电话接通之后,他怒吼一声,“司徒光明,立kè

把你那混账侄儿给老子带走,老子的部队不要这个肆意妄为,不遵守纪律的败类……”

“啊?平川怎么这么大火气?”电话那头司徒光明一脸阴笑的打着哈哈,“浩儿又惹祸了?”

“我说老顾啊,你是长辈有什么事多担待点。我这边可忙得不可开交,第七军研所15式特战装备刚刚研制成功,这些天可有不少大人物闻风而动,红芒、毒蟒、旋风、烈焰等特战队的首长差点把我绑架了,我是真抽不出身啊!”

顾平川嘴角狠狠的抽搐起来,司徒光明口中的那些特战队都是利刃的‘死对头’,一个个的都牟足了劲儿,准bèi

拿下华夏第一特战队的名头。一旦让这些部队拿到第七军研所历经十五年研制的新型特战装备,那么年底特种部队联合军演中,必然会完虐连续十年蝉冠的利刃特战旅。

这是阳谋,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可是顾平川却毫无办法。15式特战装备属于高尖端军工产品,而且由于特殊材料限制,根本不能在全军普及,不论那支特种部队拿到这批装备,必然能够一跃成为国内,甚至国际的一流特种部队。

顾平川叹了一口气,“光明啊,这事是咱们事先商定好的,你一定要顶住压力啊,这批装备……”

“好说好说,浩儿的事……”

“明年我保送他进龙盾,而且我会联系疯子,让司徒浩到他手底下做事。”

……

石洞入口狭窄,隐隐一股腐臭的气味儿。入口上部倒立着十来根倒锥形利石,地面也向上挺立着相同数目的锋利石锥。上面石锥尖部哒哒的往下滴着水,不时撞到下边的尖锐石锥上,荡起一片清凉的水花。苏云轩看着这两排利石,顿感一阵荒蛮、凶横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心生畏惧。

苏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艰难的从两根尖锐的石锥缝隙间爬了过去。顿感空间宽阔起来。

闷热腐臭的气味儿越来越重。石壁微微内凹呈一定的弧型,墙壁散发出微弱的荧光。苏云轩走到石壁前,摸着石壁缓缓前行。同时苏云轩也在打量着石壁,仔细一看,苏云轩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全身的毛孔瞬间收缩,布满了一层鸡皮疙瘩。慌不迭的跳出了老远。

这石壁很古怪,内弧形的墙壁呈现纵向延伸的扭曲纹理,像是趴着一条条扭曲蜿蜒的蛇,而且石壁的触感阴冷顺滑,就跟摸着蛇的感觉一模一样。

苏云轩不由得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洞口,他有一种立kè

离开这座处处透着古怪的石洞的冲动这个洞穴让人觉得很邪异。洞口那两排利石怎么看像是大型食肉动物的獠牙一样,透着一股凶蛮之气。

“等等……”苏云轩像是发xiàn

了什么,迅速回到石壁前,仔细的打量片刻,忽的一拍脑袋,“这里太像一张大嘴了,入口的是利齿,这里口腔,那么接下去会是什么?”

苏云轩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强烈的好奇心,他盘坐在地闭目养神。

他只是躲避唐薇等人追杀而已,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天知dào

这个古怪的洞穴里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106 克星

念力的过度的消耗让苏云轩身心俱惫,他休憩了良久,可念力恢复的不尽人意。苏云轩摇了摇头,从身上拿出几颗野果,这是他逃跑时顺手摘的,虽然野果的味道苦涩难咽,但有胜于无。

连皮带核的吞掉几颗野果后,苏云轩咯的一声,胃里剧烈的翻滚几下,刚刚入腹的水果便化成丝丝暖流直奔识海,一丝丝的念力缓缓的演化而出。

苏云轩苦笑一声,这些水果是他果腹的,没想到都变成念力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闭目养神。自己突然这这片区域消失,唐薇肯定会派**力搜索,所以他现在只能在这里等,等待合适的时机。

突然,山洞嗡嗡的颤动起来,瞬间又响起清脆的咔咔声,苏云轩立kè

惊醒,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地震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向洞口跑去。

头顶一些碎石嗖嗖的掉下,荡起大片烟尘,苏云轩捂着脑袋跑到洞口,可是一看就傻眼了,洞口已经闭合了,上下两排锋利石锥紧紧的契合,把退路完全堵死了。

“玩大了……”苏云轩怪叫一声,正要转身向洞穴深处逃去,忽的眼前一条白影飞来,他本能伸手一挡,冰冷滑腻的触觉让他浑身一颤,“是蛇!”

嗖嗖嗖,四面八方响起细密的破空声,苏云轩凝神望去,只见石壁已经裂开无数细缝,那些纵向纹理尽数破碎,里边露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洞穴,一条条遍体泛着银光,丈余长的白蛇向他飞窜而来。

苏云轩定了定神,这些白蛇蛇头圆扁,应该不是毒蛇,不过他也不敢大意,而是飞快退到一面石壁处,从地上拾起几片锋利的石片,迅速隔断附近几条白蛇的七寸,然后毫不犹豫的拎起一条白蛇,将蛇皮拔掉,雪白的蛇肉直接扔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

蛇肉入口清凉细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随后便有一股辛辣的苦味儿,苏云轩知dào

是蛇的苦胆,这是好东西,苏云轩毫不犹豫的一扬脖子,将蛇肉咽了进去。

就在他大快朵颐之际,上百条白蛇一涌而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苏云轩围个水泄不通,蛇信吞吐不定,不时有几条白蛇勾着身子,随后便飞射扑向苏云轩。数十条白蛇趴到苏云轩脚下,张牙舞爪的死咬着苏云轩的鞋子。

苏云轩身子一抖,将挂在身上的七八条白蛇甩掉,他大脚又是胡乱一踢,将脚下的白蛇踢飞数十米。他这一动,蛇群立kè

疯狂的向他涌动,数不尽的白色蛇影飞速射来,转眼间就把苏云轩给吞没了。

全身顿时传来微弱的痛觉,冰凉酥麻。苏云轩随手抓来一条白蛇,猛的在身上抽打起来,同时他也狠狠的向石壁上撞去,将后背的白蛇压成肉饼。

苏云轩在墙壁上一抓,拿起一条皮开肉绽的蛇,撕掉皮就往嘴里塞。对他而言蛇肉就是最好的能量补给。虽然蛇群看似凶猛,可是它们体型太小了,又没毒,对苏云轩根本构不成威胁。

一条条挂着殷红血液的蛇肉被苏云轩塞进嘴里,他一边疯狂的挥散袭来的蛇群,一边狂躁的补充能量,蛇肉源源不断的转化成能量,让苏云轩的念力逐渐充盈起来。

蛇群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起来,苏云轩精力满满的大笑几声,当他的念力饱和之时,这些蛇肉依然被他那恐怖的肠胃变成一股股能量,澎湃的能量在他血脉中狂暴的流淌,苏云轩立kè

分出无数股念力融入身体。

在念力的引导下,苏云轩全身的细胞顿时活跃起来,像是被挑逗的饥渴难耐的恶汉一样,大口大口的吞噬掉这些能量,他的体表缓缓有一层白色幽光流淌。

苏云轩顿感自己有使不完的力qì

,他大吼一声,踏着大步将最后两条白蛇擒获,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啧啧称奇,“真是好宝贝,这两条留着下崽儿。”

显然,苏云轩已经通过念力确认了这两天小家伙的性别,所以他打算将这两条带在身边畜养起来,以备日后它们繁衍生息,然后他再一饱口福。

“说实在的,这些蛇肉真的太鲜美了,不但蕴含的能量精纯,竟然还有强化肉身的功效,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苏云轩恶劣的将那两条小可怜戳成麻花,打成一条蝴蝶结,他看着两条摇头晃脑晕乎乎的小白蛇,嘎嘎的怪笑起来。

就在苏云轩得yì

洋洋,放松警惕,幻想美好生活之际,一股幽香的气息,透过浓重的腐臭和血腥味儿钻进他的鼻子,他抽动着鼻子,就在他还不明白怎么会有香味儿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如风一般扑了过来。

苏云轩敢发誓,这是他见过最快的速度,那怕刚才那些灵巧的白蛇也没这道身影的速度快。出于本能反应,他抬腿对着那道身影就是一脚。

带着浓浓汗臭味,腐烂树叶的霉臭味,浓浓血腥味的大脚精准的停了下来,这只带有复合型臭味的大脚距那道身影脸部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诡异的停住了。

这一脚可以踹下去,但是这后果苏云轩承shòu不起,他哇的怪叫一声,“司徒静,怎么是你?”

司徒静精致的小脸是铁青色的,可是当她看清对方的摸样后,她的俏脸立kè

转换颜色,一层层红晕果duàn

的浮现出来,她鼻尖在苏云轩的脚尖上抽了抽,“你攻击了我,而且还是生化武器……”

苏云轩火烧屁股的收回大脚,讪讪的说道:“情况不明,我还以为……”

“以为是什么?”司徒静狡黠的望着苏云轩,她情不自禁的tian了tian嘴角。

苏云轩立kè

捂住嘴巴,如果他说自己以为司徒静是怪物,那么就让司徒静又多了一条敲诈自己的理由了。

“咦,你手里的是什么?”司徒静眼睛瞬间亮了,幽暗的是洞内,苏云轩清楚的看到司徒静的瞳孔瞬间向外彪射出贪婪的目光。

苏云轩死死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立kè

转移话题说道:“司徒静,你怎么在这?”

“我问你手里的是什么?”司徒静一步逼到苏云轩面前,伸出双手,“把那东西给我看看。”

“这里太危险了,你先走,我掩护!”

“少废话,”司徒静步步紧逼,“小子,本小姐现在宣bù

,那两条小家伙我看上了,你乖乖交出来!”

“凭什么?”苏云轩一步步后退,眼睛却叽里咕噜一通乱转,此处黑灯瞎火,四周无人,是不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如此一来自己就不用偿还那笔天价债务,实在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啊!

“不行不行,万一被他们家族查到蛛丝马迹,后果可就麻烦了!”苏云轩纠结的堆起了眉头。

“小子,你就乖乖就范吧,本小姐虽然不屑使用暴力,可是如果你不肯合zuò

,那么本小姐也只好做一回粗人了。”司徒静将苏云轩逼到石壁处,她翘着脚,亮闪闪的眼睛盯着苏云轩,“你小子不老实啊,是不是琢磨杀人灭口啊?”

近在咫尺的俏脸几乎贴在苏云轩的鼻子上,司徒静长长的睫毛轻巧的眨动着,沁人心脾的淡雅香气像是幽灵一样钻进苏云轩的鼻子里,让他心神恍惚难定。

这香味儿有古怪!苏云轩不由得冷笑一声,念力立kè

运转起来,将侵入体内的香气逼出体外。他玩味儿的盯着司徒静的眼睛,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司徒静眼中笑意便弄了几分,她怒了努嘴,苏云轩顺着她的嘴角望去,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当苏云轩回过头的时候,脑袋上已经多了一把勃朗宁袖珍手枪。

苏云轩满脸的黑线,自己怎么连这么低俗的骗术都上当?难道自己的智商是负数?克星啊,这丫头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我说过不喜欢使用暴力,杀人越货那勾当虽然本小姐偶尔干干,可是人家毕竟是客串、兼职啊,从根本上说,本小姐可是大家闺秀……”

“……”苏云轩白眼狂翻。

司徒静葱白小手在苏云轩额头上一点,“淘气,还不把那两条小家伙拿过来?”

“那个,你要也可以,咱们谈谈价钱吧……”

“扯淡,现在不是做生意,是打劫好不?”司徒静把枪管在苏云轩脑袋上点了点,“快点,本小姐等不及了……”

苏云轩憋屈的把那两条备用口粮交了出去,司徒静一看到那两条滑溜溜的小家伙,顿时尖叫一声。

“怕了吧,”苏云轩心里立kè

得到一点点的安慰。

“它们好可爱啊!”司徒静扯着嗓子在苏云轩耳边尖叫起来,“这是钟灵线蛇,哇,还是一公一母……”

苏云轩有种吐血的冲动,听到这白蛇的名字,都知dào

这两条小家伙价值不菲,应该是奇珍一类的灵物,可惜白白被人给打劫了。

司徒静稀罕了片刻,然后满脸怒容的看着四处乱扔的蛇皮,“其他的钟灵线蛇都被你吃掉了?一个没剩?”

苏云轩无比懊恼的点了点头,早知dào

多留几条才好啊。

“那么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两条?”

“是啊,怎么了?”

“你这个败家子,知不知dào

钟灵线蛇有多么珍贵,”司徒静气的踢了苏云轩几脚,“败家啊、败家啊……”

107 九婴(1)

司徒静手舞足蹈指着苏云轩的鼻子大骂了一会儿,便气呼呼的捂着胸脯喘着粗气,显然她被气得不轻,似乎那些钟灵线蛇都是她的私有物品一样。

苏云轩战战兢兢的低着脑袋,司徒静大发雷霆之时,有好几次手枪都差点走火,吓得苏云轩动都不敢动,直到司徒静骂的累了,他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司徒静你先把手枪放下来,我以人格发誓,绝对不下黑手,”

“量你也不敢,”司徒静收回袖珍手枪,恨恨的瞪了苏云轩一眼,缓缓的蹲下去,小心谨慎的把那些蛇皮拾起来。

蛇皮释名龙子衣、蛇符可以入药,苏云轩是知dào

的。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司徒静竟然雁过拔毛,连这点破蛇皮都看在眼里。据苏云轩所知,目前的蛇皮大多选用黑眉绵蛇、乌风蛇以及绵蛇等,这钟灵线蛇能不能入药,还是个未知数。

“小妹,哈哈哈,看来你收获不小啊!”

苏云轩寻找声音望去,就看见黝黑的山洞那端摇摇晃晃走过来一名青年。这青年二十六七的年纪,丰神俊朗,举止放荡不羁,一步三晃,倒有几分逍遥贵公子的纨绔劲儿。

“滚一边去,”司徒静像是护食的母老虎,恩狠狠的瞪着司徒浩。

苏云轩见这青年和司徒静眉宇间有几分相似,又听对方称呼司徒静为小妹,立kè

知dào

两者的关系了,脸上顿时就不太友善。

“被坑了?”司徒浩压低声音,凑到苏云轩耳边嘀咕道。

苏云轩面如黑锅的点了点头。

“哎,习惯就好了,我也经常被她坑!”司徒浩拍了拍苏云轩的肩膀,幸灾乐祸的说道:“兄台贵姓?”

苏云轩顿时无比钦佩的看向在地上捡破烂的司徒静,连自家人都坑,看来自己还不算太冤,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苏云轩对司徒浩的敌意也不那么明显了,他抬了抬手,“小弟姓苏。”

“苏云轩?你不会是苏云轩吧?”司徒浩脸色顿时精彩起来,他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刻意压低声音,“你自己怎么送上门来了?”

“哎,点背儿啊,”于是苏云轩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自然有很多东西要刻意的略去不提的。

司徒浩大大的感叹了一番,然后他有些眼红的盯着地上的蛇皮,“苏兄,这些蛇皮是怎么回事?她强迫你的?”

“这破烂玩意儿,她愿意要随她去吧,也不值几个……”苏云轩话没说完,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他看了看一脸羡慕嫉妒的司徒浩,在看了眼欢呼雀跃的司徒静,仿佛明白了什么。

苏云轩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他颤抖的问道,“司徒大哥,这些东西不会很值钱吧?据我所知蛇皮也只不过是去干火、消炎这些功效,难不成还有隐藏属性?”

“隐藏属性是没有,可是你不知dào

哪些疗伤圣药中也包含消炎这一功效?”看着苏云轩一脸茫然,司徒浩顿时明白为何小妹屡屡得手了,感情小妹不但碰到一个菜鸟,而且还是一个文盲菜鸟。

“好吧,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司徒浩叹了一口气,“疗伤药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其中包含了止血、消炎、生肌、愈合等数十种功效,想要炼制疗伤药必须将具有这些特性的药材完美的融合起来,让它们各自发挥药效,相辅相成。”

苏云轩心头开始绞痛了,毫无疑问,钟灵线蛇这等宝物必然是炼制某些珍贵疗伤药的必备材料。

“这么和你说吧,这些蛇皮可以从蒋家换取百瓶生肌粉,”司徒浩看着一脸无知的苏云轩,“只要不缺胳膊断腿,涂上生肌粉,不出一个星期,任何外伤都会完好如初。”

苏云轩明白了,他悔恨的想撞墙。看到苏云轩一脸痛苦的表情,司徒浩也想起了伤心往事,陪着苏云轩一起唉声叹气。

“咦,司徒浩你们聊什么呢?”司徒静收拾完蛇皮,志得yì

满的走向苏云轩和司徒浩,“好凄惨的样子……”

两人极有默契的扭头转身,直接向洞穴深处走去。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人家是弱女子……”

经过攀谈,苏云轩倒是从司徒浩口中得知这个洞穴的名称和来历。这座洞穴名为九婴洞,关于九婴有这样一则记载,九头,水火之怪,能喷水吐火,其叫声如婴儿啼哭,故称九婴。尧时出,作害人间,被羿射杀于北狄凶水之滨,尸体不腐逐渐与山脉相融。

按司徒浩的说法,他们兄妹是另外一个入口进入洞穴,听到附近有响动,这才跑过来一看究竟的。这一点苏云轩倒是相信,如果他们兄妹也是从这个入口进来的,恐怕早就发xiàn

钟灵线蛇了。

三人走出嘴型的洞穴,前面立kè

变得狭窄许多,司徒静对着一脸好奇之色的苏云轩解释道:“这里是九婴脖子,我们兄妹刚刚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入九婴胸腹,就听到你那边有动静,于是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救场子了。”

苏云轩别过头,亲热的拉着司徒浩,闲聊起来。如果不是他和司徒浩比较对脾气聊得来,不好当着兄长的面欺负司徒静,如果不是担心司徒静的阴毒招数,苏云轩早就一扑而上将司徒静扒光了。

“哎呦……”司徒静脚下一滑,娇嫩嫩的身子就向苏云轩倒去。

苏云轩正要伸手去扶,司徒浩轻轻一拉他的胳膊,苏云轩顿时惊醒,果duàn

的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感激的看了司徒浩一眼,如果不是司徒浩及时提醒,万一自己不小心抓到不该抓的地方,那么……

司徒静娇躯诡异的停在半空,然后嗖的一声弹了起来,她恼怒的瞪着自己兄长:“男生外向,司徒浩你胳膊肘怎么向外拐?”

司徒浩砸吧着嘴,怎么都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太顺耳。苏云轩也火烧屁股一样松开拉着司徒浩的手,讪讪的笑了两声。

“那个小妹啊,咱们现在是探险,这个上古遗迹凶险异常,咱们还是专业一点吧。”司徒浩脸色发黑的提醒了一句。

司徒静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丑话咱们说在前头,这次遗迹所得我要占八成,你们俩各占一成。”

苏云轩和司徒浩对视一眼,完全忽视了这句话,扭头继xù

赶路。

一边走,司徒浩一边埋怨起来,“云轩啊,你是不知dào

啊,我已经受够她了。”

苏云轩忙的点头,深表同感。

“你说哪有这样的混账妹妹?她用南宫小蝶一张露三点照片骗我将她带上飞机,可谁曾想她竟然劫机?这也就罢了,谁让她承诺带我进入九婴遗迹呢。”

司徒浩一肚子苦水滔滔不绝的往外倒,“可是,她竟然要一口独吞掉八成的好处,而且你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明显要咱们两个当苦力,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其实我更关心漏三点相片和南宫小蝶……”苏云轩果duàn

的过滤了一大堆怨言,挑出所有男人都比起感兴趣的话题。

提到南宫小蝶和三点照片,司徒浩变得更见悲愤,他怨妇一般数落起自家小妹的不厚道和奸诈无耻,“所谓的漏三点指的是脸蛋、手指、和小腿……”

苏云轩觉得以司徒静的标准来看,自家果奔了。

司徒浩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张照片,递到苏云轩面前,“云轩,这就是江南第一才女南宫小蝶,姿色倾城,仪态万千。这小妞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所不通,更为难得是,她家底殷实……”

“司徒大哥,我觉得你像拉皮条的。”苏云轩嘀咕一句,眼睛往照片上瞄了一眼,颇为惊讶的裂开嘴。

诚然如司徒浩所言,这个南宫小蝶生的貌美如花,红唇白齿,柳眉星眸。南宫小蝶一袭长裙蔽体,显得腰如垂柳,仪态芊芊。一柄勾勒江水行舟图的仕女扇垂于颚尖,似要轻掩娇笑,古朴典雅的仕女气质跃然于相片之上,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司徒静轻啐了一声,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个男人,心中实在不畅,她翻了翻眼球,忽的狡黠的勾起了嘴角。

其实苏云轩并非沉溺女色,不过男人之间想要拉近距离,女人总是最好的话题,显而易见,司徒浩也有刻意结交他的心思,苏云轩自然明白。

三人前行十来分钟,空间渐渐宽敞起来,苏云轩注意到墙壁其他地方也有一些洞口,总共有九个通道,正是应验了九婴九头之说。

洞穴上方渐渐出现类似肋骨一般的灰白色岩石,苏云轩停了下来,伸手拉住那对宝贝兄妹,将念力延伸出去,细细感受这片空荡的‘胸腔’。

“苏云轩,你搞什么,把咸猪手拿开,”司徒静被苏云轩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横在脸蛋前的手臂,气呼呼的说道。

“嘘……”苏云轩示意司徒静噤声,他极力压低声音,“大家小心些,九婴‘口腔’和‘脖颈’你们兄妹走过,所以咱们不用担心有危险,可是这里不同,咱们谁都没来过。”

司徒静恩了一声,心中倒是有些惊奇,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心细,本小姐还以为这小子和司徒浩这个**一样,就知dào

女人呢。

“云轩,你发xiàn

什么了?”司徒浩也低声问道。

苏云轩古怪的看着司徒浩,“你没感到四周的空气似乎变热了不少吗?”

“好像有点……”

“还傻愣着干什么?跑啊……”

108 九婴(2)

司徒静扭头向黝黑空旷的‘腹腔’望了一眼,立kè

吓得小脸煞白,只见明晃晃一片惨蓝色的幽光浩浩荡荡的向这边飘来,她尖叫一声,极不厚道的将自己兄长拉到身边,挡在身前。

苏云轩头也不回的钻进一个黑咕隆冬的洞口,不过他又以更快的速度窜了出来。

司徒静正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看到一脸狼狈的苏云轩,刚想鄙视几句,四面八方就响起呼呼的声音,她惊叫一声,“什么声音?”

根本不用苏云轩回答,九个洞口同时喷出密密麻麻的蓝色火球,这些火球有巴掌大小,火焰摇曳不定,呈现成各种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的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向三人涌来。

迎头阵阵热Lang袭来,苏云轩顿感后背像是被剃刀剐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痛,他急忙将司徒兄妹扑倒在地,“火球轻,浮在空中,我们趴在地上不要乱动,应该没事。”

“你压住我了,”司徒静痛苦的呻吟一声,狠狠的踢了苏云轩几脚。

苏云轩尴尬的咧开嘴,手慢脚乱在地上一撑,支起一方空间。司徒静吱溜一下钻苏云轩身下,同时将碍手的兄长踢了出去,她勾起膝盖盯住苏云轩小腹下三尺的地方,恶狠狠的警告道:“不要压下来,要不然……”

司徒浩傻眼了,苏云轩也傻眼了。铺天盖地的炙热气Lang从这两个惊愕的男人上方涌过,顿时响起嗤啦嗤啦的油脂燃烧声。

苏云轩怪叫一声,脸部由椭圆形扭曲成菱形,他嘶嘶的倒吸几口空气,入肺的气体也滚烫灼热的,让他肺里距离的抽搐起来。体表皮肤恐怖的热度像是千针万线一般齐齐侵入他体内,体内仿佛生起了烤炉一般,五脏六腑都剧烈的颤动起来。

司徒浩也好不到哪去,他叫的比苏云轩还要惨烈,就像上千把屠刀一起砍向一头公猪,发出令人心神剧颤的嚎叫,他扯着嗓子乱叫,恨不得把肺里所有空气都吼出去。

此时,苏云轩自是无心计较司徒静的阴毒和不厚道,他的念力疯狂涌出,万千道冷若冰丝的念力迅速占据周身要害部位,无数游丝又迅速钻进血管经脉,横冲直闯的将侵入体内的热毒逼出体外,稳住体内的危急的局面。

一层由念力组成的,隔绝一切能量的护盾缓缓从苏云轩体内向外散开,同时苏云轩立kè

调用念力修复后背烧焦的肌肤。只待他做完这些,他才把目光投向吱哇乱叫的司徒浩。

司徒浩确实凄惨的狠,已经看不出人形,身体蜷缩成一团黑焦物,一层微弱的红芒从他体内散出,汹涌如潮的火Lang遇到这层红芒,立kè

向左右分成两股。

苏云轩沉了一口气,他低下头。司徒静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神色中有些许的不安,她盯着忽然低下头,近在咫尺的苏云轩,咧开嘴露出八颗小白牙,“我觉得你们男人的皮比较厚,所以你不介yì

做我的挡火盾吧?”

“我刚才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早被火焰烤成肉排了,你就这么对我?”苏云轩恼怒的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说了吗,你皮厚,不怕烧,”司徒静目光躲闪,故作惊慌忐忑的叫一声,“司徒浩,你还没死吧?”

“别打岔,你说说,这笔账怎么算?”苏云轩恶狠狠的怒视着司徒静。

“那你想怎么算?”司徒静膝盖轻轻的晃了晃,不怀好意的厮磨着苏云轩的某个部位,“要不要我给它来一下?”

苏云轩死死的盯着这个将膝盖顶到男人最关键部位的妖女,他满腔怒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面对一个不知羞耻的流氓,面对一个奸诈狡猾的狐狸,面对一个刁钻阴险的妖女,苏云轩很想放声大哭一场。

呼啸的火球越聚越多,而漂浮的火球也越压越低,地面的空气一下子被滚滚火海给抽空了,有苏云轩做挡火盾,那些火球气Lang像是滔滔江水遇到礁石一般,自然而然的分向两侧,为司徒静提供一方栖身之所。

不过,恐怖的温度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依然让司徒静俏脸憋得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凶猛的火海就是一头猛兽,它疯狂蚕食洞内空气,同时也在缓缓侵蚀苏云轩三人的生命,有念力护体高温奈何不了他,但一旦没有空气,那么殒命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各凭本事逃命吧?”苏云轩狠狠的裹了一大口为数不多的空气,他低声说道。

司徒静哀求的摇着头,通红的小脸上蒸蒸的冒着白气,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是阴木体质,遇火既焚,根本逃不掉,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信司徒静下地狱,这一点苏云轩十分清楚。他根本不相信司徒静没有保命手段,如此狡诈狡猾的妖女没有一点点自保手段岂会一头钻进九婴遗迹送死。司徒家族也是隐世家族中的豪门大户,司徒静那些长辈放任她出来祸害人,岂会不给她一些保命的奇珍异宝?

从踏入九婴遗迹以来,司徒静根本没施展任何手段,很显然她不想过早暴露实力,或许打算在关键时刻阴自己一把,所以苏云轩根本不相信司徒静的每一句话。

扭头看着惨叫连天的司徒浩,被熊熊火焰烤了大半天这家伙还没断气,可见令司徒浩都敬畏三分的司徒静绝对不会轻易的翘辫子。以苏云轩对这个妖女的浅薄认知,这妖女四处阴人打劫、祸乱四方,是典型的妖孽,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司徒静是绝对不会轻易挂掉的。

纵然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可是当苏云轩听到司徒静那痛苦的呻吟和无助绝望的俏脸,他还是心软了。

一股巨大撕扯力让苏云轩身体突地向下倒去,他只觉得滚烫的大嘴突然触及到两瓣冰凉绵软、清香甜美的樱唇,在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之时,一条游滑的香丁钻进他嘴里,香丁灵巧如蛇,奇香迷人。

显然,司徒静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非礼自己,苏云轩本能的紧闭牙关,可惜他的下巴被两根修长纤细的手指掰开,随即一股强dà

令人窒息的吸力将他五脏六腑内的所有空气都倒吸而出。

甚至,在念力的感知下,苏云轩发xiàn

自己血液中数不尽的红细胞破碎,丝丝氧气分子被强行抽离出来,通过层层细胞组织倒灌进司徒静的小嘴中。

司徒静心满yì

足的眨巴着眼睛,她用只有苏云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告sù

过你,我是阴木体质,难道你不能联想到一些东西吗?”

苏云轩眼皮直勾勾的往上翻,这是严重窒息带来的本能反应,胸腹中所有空气被抽干,就像一台柴油发动机突然没油一样,他浑身提不起一丝力qì



“别翻白眼了,有本小姐在,怎么会让你死掉?我可是你的债主,你死了谁偿还那笔债务?”司徒静轻缓的吐出一丝空气,喃喃道:“哎,都是有背景的人,做什么总要留条后路不是……”

习惯性的tian了tian嘴唇,司徒静却发xiàn

自己的舌头还伸在苏云轩的嘴里,顿时懊恼的嘀咕道:“本小姐的初吻啊,便宜你了……”

“小妹啊,要死人了,”司徒浩惨叫一声,扭动着里焦外糊的身体,“司徒静,快把姑奶奶留给你的那件宝贝借我用用!”

“司徒浩,你怎么还没死?”司徒静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老兄啊,你身怀异禀,又有神功傍身,可不要打那件宝贝的主意。”

“你要知dào

,我这是为了淬炼你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整日花天酒地,糟蹋良家妇女,可惜却没给司徒家诞下一男半女,功力又没有丝毫精进,家里那些长辈早就想把你扔进蒋家的炼丹炉了。”

司徒静哀哀一叹,一口精纯的氧气吱溜一下钻进苏云轩的体内,她微微一愣,随即猛的把这口氧气给吸回来,这才苦口婆心的劝道:“司徒浩,你要趁着这大好机会,好好淬炼涅槃经啊,只要你能成功突pò

,家里自然不会盯着你不放,到时候南宫小蝶会有的,北冥晴天会有的,东方秋水也会有的……”

司徒浩果然不吭了,他乖乖的忍受熊熊烈火的淬炼,诚如司徒静所言,他修liàn

的**极其诡异,乃是至刚至阳的火属性无上**,烈火对他而言却是不可或缺的练功道具之一,尽管过程实在惨绝人寰、痛苦不堪,但是想到四大家族那四位天之骄女,他忍了。

“这两个变态……”苏云轩瘫软的趴在司徒静身上,即便少女身子娇嫩、柔软触感不错,可是他哪有心情体会这些妙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摆脱这个妖女,尽快逃离火海的念头。

纵使念力可以隔绝热能,可是没有氧气他依然无法支撑太久,而滚滚火海丝毫没有熄灭的趋势,坐以待毙不是苏云轩的性格,所以他立kè

将念力分成九股,向九个洞口风方向探索,只有找到火源,才能想办法从根本上遏制住火势。

109 九婴(3)

亏得钟灵线蛇的血肉给苏云轩提供了大量的能量,在熊熊火海的威压下,他依然还有充足的念力,这些念力犹如轻灵的小蛇,分别探寻九大洞口。

九大洞口内火焰更胜,念力感知下那些清冷的石壁都变成暗红色,啪啦啪啦的往下掉落一层层黏糊状的石块,这些石块正一点点融化成岩浆,涓涓如流水一般向洞口涌去。

苏云轩精准的计算了一番,这些熔浆不需五分钟,就会流入‘胸腹’中,不论是窒息,还是在熔浆中泡个澡,对苏云轩而言实在没什么分别。

撇开这些熔浆,苏云轩念力继xù

向前探索,片刻之后,苏云轩欣喜的发xiàn

在九条通道的尽头,也就是九婴九头之处,成千上万的褐色飞虫从石壁的中钻出,这些飞虫形似蜥蜴,背生双翅,尾巴上是一条如蛇蝎一般的尾沟。

这些怪异飞蜥速度奇快无比,苏云轩的念力清晰感触到它们飞行所引发的破空声,剧烈的空气摩擦让这些飞蜥身上闪现耀眼的火星,而飞蜥的身体也因这些火星变得更加炙热,顷刻间就自爆成一团蓝色的火光。

苏云轩骇然,如此凶狠怪异的生物他闻所未闻,他勉强屏住心神,念力继xù

向那些飞出怪蜥的石壁探去,只要在狭窄的石洞引爆这些怪蜥,碎裂的石块就会堵住洞口,那么飞蜥就会憋在石壁中,自己也就获得短暂的喘息机会。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苏云轩控zhì

念力深入数米深之后,暮然控zhì

念力剧烈波动起来,怪蜥被念力一搅,纷纷自爆而亡,顷刻间便震落大量石块,堵住了所有的洞口。

苏云轩收回念力,又马不停蹄的将念力取向‘腹腔’尽头,那里的火光更胜,短瞬之间念力便至,有了经验,苏云轩便按部就班的将念力感知下所有的小洞堵死。

整个过程看似漫长,其实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苏云轩在做完这些之后,勉强积累全部的力qì

,喉咙狠狠的一抽,强行从司徒静口中多来些许氧气,体力顿时恢复了许多。

司徒静气恼的翻着白眼,小嘴用力的吸允起来,可是苏云轩学乖了,立kè

调用念力堵住自己的喉咙气管,根本不给司徒静可乘之机。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极其荒诞怪异的画面,一男一女疯狂的在对方的嘴里吸允着,像是最亲密的恋人一般,可实jì

上却是争夺为数不多的氧气。

火焰没有空气的助燃,很快暗淡下去,洞穴顶部的岩石散发出亮红的光芒,不时掉落漫天的碎沫、黑灰。这些岩石灰温度极高,簌簌落下,在热腾腾的气流中打着旋。

一团焦糊状的司徒浩微微蠕动了起来,他身体噼噼啪啪裂开数道焦黄的口子,不时就传出阵阵血腥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层胶皮熟肉脱落下去,生出娇嫩血红的新肉。

“爽,真他妈的太爽了,”司徒浩痛苦的尖叫声中带着几分畅快的呻吟声,“三叔祖从栖凤山专门为我顺来的涅槃经果然名不虚传,也幸亏我秉承了母亲的火性体质,这才能化险为夷,捡回一条小命啊……”

不理会那边怪喊怪叫的司徒浩,苏云轩嘴角突然浮现一丝冷笑,他屁股猛的高高撅起,避开与司徒静膝盖的接触,司徒静膝盖一弹,小腿迅速伸开,连绵不绝的踢出了七八脚。

苏云轩双臂用力一撑,身体立kè

竖立而起,司徒静双腿一勾,盘住苏云轩的腰肢,身子借力弹起,一双灵活多变的手臂巧妙的勒住苏云轩的脖子,她得yì

洋洋的扬起眉毛,那意思很明显:“想跑没那么容易,你就乖乖给本小姐当肉盾吧。”

“做梦,大爷绝不屈服!”苏云轩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坚持,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司徒浩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狠狠的吐出两道火光,他修liàn

的涅槃经虽然要忍住巨大的痛苦,但是好处不言而喻,经过火焰的淬炼,他的身体经脉都要强悍不少,最为难得的是,涅槃经浴火重生,可以让他对火焰拥有更强的抗性和亲和力。

同样涅槃经还有另一好处,在火焰中修liàn

的**自然带有龟息的特性,可以在周身形成微循环气场,可以与外界隔绝,以司徒浩现在的修为,闭息一个钟头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司徒浩又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他妈的,憋死我了,”司徒浩闷声闷气的咒骂了一翻,这才想起自家小妹和苏云轩,他急忙扭过头,顿时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咦?你们干什么呢……”

确切的说,司徒浩对苏云轩和司徒静摆出的姿势并不陌生,闺房之术之中,他也独爱‘观音坐莲’这种招式,可是令他震撼的是,他的妹妹,他那个半点亏不吃的妹妹,他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妹妹,竟然如此开放的和苏云轩搞在一起,实在太具有颠覆性了。

司徒静根本都不搭理自己兄长,她巧然一笑,勾起苏云轩的下巴:“本小姐的清白被你毁了,你要负责。”

苏云轩直接把司徒静从身上给扔了下去,二话不说低头狂奔,他不知dào

司徒浩怎么可以做到不用呼吸,也没有司徒静那个强行吸取氧气的变态本领,早就憋得心肺抽筋了,哪有功夫陪着司徒静扯淡?

“好妹夫……”司徒浩喃喃一句,满脸的诡异的跟在苏云轩屁股后面狂奔起来,尽管短时间内他不用与外界置换气体,可是也不愿在这个鬼地方多停留一秒钟。

“喂,等等我,人家是女孩子……”司徒静气得白眼直翻。

无奈苏云轩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只顾自己低头狂跑,早在他搞定那些怪蜥之时,就已经发xiàn

了一条宽敞的通道,那边有新鲜的空气。

呼呼的猛吸几大口清爽的空气,苏云轩整个身体瘫坐在地上,司徒兄妹也赶了过来,围坐在苏云轩身边,三人开始大眼瞪小眼起来。

司徒兄妹忽然捧腹大笑起来,他们用那种老农挑牲口的眼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苏云轩看了个遍,司徒静笑的前俯后仰,她的睫毛扑扇扑扇的眨动着,沾染了眼里笑出的的泪珠,让那双精光闪耀的眸子越发的诡异渗人。

“云轩兄弟,你这个癖好……”司徒浩笑的趴在地上,不断捶打着地面,震起了大片的碎石灰尘,呛得他鼻涕眼泪直流,可是他依然猖狂的大笑着。

苏云轩的老脸顿时涨得通红,他有一种砸死这对兄妹的冲动。那一场大火不不但把他那身廉价的地摊货烧的精光,就连体毛也一根没剩下,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轩兄弟,你家长辈太小家子气了,晚辈出来行走江湖,怎么不送一点防身的宝贝?”司徒浩笑的抱着肚子一边打滚,一边扯着自己的裤头,炫耀道:“你看我这条内裤,啧啧,这可是乌缕丝材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男人出来混,总要保护好命根子不是?”

司徒静银铃般的笑声骤然收起,她气恼的踢了一脚撒泼的兄长,狠狠的把自己胸前的肚兜正了正。

她的大部分衣物也化为了灰烬,不过诚如司徒浩所言,她贴身也有几件好宝贝,就比胸前的肚兜和下身的裘裤,这都是乌缕丝材质缝制的,而司徒浩那件裤头,不过是她用剩下的边角料而已,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苏云轩哼哼两声,通红的老脸迅速变成黑色,他捂着重yào

零部件,斜着这对兄妹,心中自是羡慕嫉妒恨。看看人家后辈出来混,那是奇珍异宝傍身,而自己呢,那个混蛋父亲抛妻弃子,十七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实在混账之极。

司徒静摸了摸苏云轩光溜溜的脑袋,笑吟吟的说道:“大师,难道你打算一直果奔下去?虽然本小姐不介yì

,可是司徒浩这厮可是有些不良癖好,你懂吧?”

苏云轩大惊,警惕的注视着脸色巨变的司徒浩,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勉强不去大逆不道的咒骂自己父亲,失声道:“他是……”

司徒静重重的点着头,“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司徒浩脸色巨变,一条条青筋恐怖的扭动着。司徒静轻轻的晃了晃手上的一根镂空花纹手镯,司徒浩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低眉顺目的坐在地上直翻白眼。

“大师,小女子这里有些衣物,你先拿去蔽体吧,”司徒静幽幽一叹,她小手伸进肚兜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件宽松的斜肩女式T恤和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自己穿上之后,又摸索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的拿出一身迷彩色军服。

苏云轩诧异的盯着司徒静,眼神极其隐晦的在司徒静胸口一扫而过,颜色就有些发红了。

酸溜溜的砸吧着嘴,感慨着接过那身军服,军服上残留着淡淡的少女体香,显然是司徒静在直升机上穿过的那一套,不过苏云轩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火烧屁股一样穿上衣物,隐晦的挪动身体,痛司徒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说吧,什么价钱,我知dào

你那小心思,不就是敲竹杠,尽管来吧。”苏云轩慷慨激昂的仰起头,准bèi

英勇就义了。

按照苏云轩的想法,自己本就债台高筑,虱子多了不痒,也不在乎再被狠狠宰一笔,反正他打算将司徒静狠狠推到,到时候都是一家人了,债务自然要一笔勾销的。

当然,考lǜ

到司徒家族索要的恐怖的聘礼,苏云轩也想好了对策,大不了自己倒插门入赘司徒家,他们总不能还恬着脸要聘礼吧?

110 九婴(4)

“本小姐是那种市侩的女人吗?”司徒静满脸的不屑,故yì

挺了挺酥胸。

苏云轩隐晦的扫了一暗司徒静,那妖女的斜肩T恤露恰到好处的滑到香肩处,露出如玉的脖颈和胸脯,但仔细看去,却并没有走漏太多春光,愈发的引人入胜。

“你就是那种人,”苏云轩心中腹诽着,这话他自是不敢说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司徒静。少女惯有的狡黠笑容,让他浑身不自在。

司徒静拎了拎宽松的T恤,对着苏云轩眨巴眨巴眼睛。苏云轩咳了一声,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司徒静心里立kè

有些小不爽。

不论身材还是脸蛋,本小姐不说天下无双,那也是人间罕见,百十年难出的靓妹子,怎么这个苏云轩竟然不多看几眼?

“情窦未开的土豹子,本小姐和他计较什么?”司徒静暗暗安慰了一番,她便毫无淑女形象的把手伸进宽大的T恤,从小肚兜中摸索了片刻,拿出一件黑不溜秋的东西。

这件黑不溜秋的东西一出现,顿时勾住了苏云轩的眼球。这物件巴掌大小,外形酷似鱼梭,上面有着流云纹案。边缘八个锋利的突齿阴光闪闪。中间有八角形的孔,每个顶角处都刻画着古怪的符号,突齿和孔洞之间由若干内凹的线槽连接,幽光内敛。

司徒静咯咯一笑,将鱼梭丢向苏云轩,鱼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嗡的一声发出沉闷的爆响声。苏云轩伸手将鱼梭捞进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鱼梭轻若无物,入手冰凉。梭身有一层层细密的压纹,不多不少正好九层。手指和鱼梭接触面有道道无形的波动缓缓向四周扩散而去,四周气温也随之骤降了几度。

哎……”

司徒浩长叹一声,羡慕的盯着苏云轩手中的鱼梭,酸不溜丢的说道:“云轩兄弟,这可是用千年寒铁为主材料锻造的好宝贝,想当初我可是跪求了好几年,小妹都没给我啊。”

司徒静瞪了自家兄长一眼,笑眯眯的解释道:“这梭名为流云梭,是一件念力兵器,其中好处你自已细细体会便知。”

一听说是念力兵器,苏云轩眼睛暮然一亮,立kè

把流云梭搂紧怀里,生怕谁抢去一样。天可见怜,自打念力觉醒,苏云轩念力的使用都是粗犷的释fàng

,而且也只是起到辅助作用,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

一旦念力可以转化成直接的战斗力,对他自身实力而言,必然立即提升数倍,乃至更多。

苏云轩激动的分出一股念力融进流云梭,立kè

发xiàn

流云梭内布满了各种复杂的纹路,这些纹路仿若人体的经脉一般错综复杂,澎湃的寒气沿着这些纹路沉稳的运行着。

苏云轩以念力驱动,这些寒气顿时像是吃了猛药一般,轰的一声,流云梭立kè

爆fā

出一篷刺骨的阴寒之气。

“去……”

苏云轩大喝一声,只听手中流云梭轻鸣一声,锋锐的突齿寒芒大胜,化作一道流光径射向不远处的石壁。高速旋转的流云梭在石壁擦出大量刺眼的火星,发出刺耳的金戈交鸣之声,石壁寸寸断裂,断裂处冰霜密布,寒气逼人。

收回流云梭,苏云轩望向司徒静,谄媚的笑了起来,“这这是好宝贝,不知dào

这价钱……”

“不差钱,真的不差钱,咱们也是有交情的,谈钱伤感情啊!”司徒静笑的像一条小狐狸,她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将手伸进自己的胸前掏了几把,拿出一件薄如蚕翼的臂铠和一本皮质线缝古书,一股脑的丢给苏云轩。

“这是大荒洞出产的大荒臂铠,集攻防于一体,也算实用,还有这本《青苍经》,其中包含念力的修liàn

和简单的淬体术,你都拿去吧。”司徒静两步跨或十来米的距离,热情的把这两件物品塞进苏云轩的怀中,生怕苏云轩不要一般。

“这……”

苏云轩本能的觉察到这是个阴谋,这妖女绝对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典范,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念力**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哪怕知dào

司徒静不怀好意,故yì

给自己下套,可苏云轩也无法拒绝。

俗话说的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三人休憩了片刻,苏云轩便一马当先的充当起探路的炮灰角色。

洞内光线昏暗,随着流动的空气,一股股焦臭味儿萦绕鼻尖。苏云轩皱着鼻子在九婴‘胸腔’内搜寻起来。按照司徒静的推算,九婴‘胸腔’的面积大致有两千亩左右,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准确找到九婴心脏和胃部位置。

洞内并不平坦,有着不少沟壑和巨石,苏云轩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洞内摸索,而司徒静则是紧紧跟着苏云轩身后,不时念叨几句,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苏云轩,小心点,咱们到心脏部位的边缘了,”司徒静忽然拉住苏云轩,她俏脸凝重的盯着眼前这一片三米深的沟壑,翻手拿出一颗菱形晶石。

这枚晶石剔透晶莹,通体如火,一道火焰在晶石中摇摆不定。四周的气温随着晶石的出现急剧攀升,而不远处的沟壑也升起一道红色的屏障,这道屏障呈现立体心脏形状,以一定的频率跳动着。

司徒浩俯身拾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石头碰到屏障顿时软化变成一滩液体,向四周飞射而回。

“小妹别去了,这屏障温度太高了,我肯定扛不住,”司徒浩立kè

向后退了几大步,脸色难看的盯着那道屏障。

苏云轩脸色也不好,此时他多少能明白司徒静慷慨大方的原因了。炙热的火屏,冰冷的流云梭,正也太凑巧了吧?不自觉间,苏云轩退到司徒浩的身边,两个男**眼瞪小眼互看了几眼,同时又后退十来步。

“苏云轩、司徒浩你们混蛋怕什么?”司徒静气得叉起腰,“两个大男人有没有点胆气?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我真替你们害臊。不就是净琉暗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快点过来。”

“净琉暗火?”苏云轩脑袋抽风一般的摇晃,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摆明了是有去无回。

“乖乖们回来,本小姐还能陷害你们不成?”

司徒静对着二人勾勾手,司徒浩和苏云轩转身就跑,边跑司徒浩大声喊道:“小妹,你不能连亲哥哥都坑,要坑……”

司徒浩眼睛立kè

看向苏云轩,他毫不犹豫的飞出一脚,他这一脚力度极大,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而苏云轩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身体轻了,整个人嗖的一声倒飞了数十米,精准无比的落到了司徒静面前,司徒静眼疾手快一把勒住苏云轩喉咙。

“大意了,大意了,”苏云轩翻着眼皮,气得肺都炸了。司徒浩这厮一直扮演可怜巴巴的受害者角色,不但让苏云轩放松了戒备之心,甚至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惜惜之情。

很自然的苏云轩忘了司徒浩的另一个身份——司徒家的嫡系长孙。在司徒静奸诈阴险的光环下,司徒浩并不显眼,但是这不代表着司徒浩不会坑人、下黑手。

一脚将苏云轩踢到司徒静身边后,他得yì

洋洋的大笑了两声,“小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要祸害你就祸害苏云轩吧!”

苏云轩冷笑一声,流云梭嗖的打出,在司徒浩手慢脚乱挥拳相应之际,流云梭突然的一闪,诡异的出现在司徒浩的后背,砰地一声把司徒浩砸飞了过来。

“狗咬狗啊,狗咬狗啊!”司徒浩怪叫两声,身体砰地一声砸进了火屏内,里边立kè

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

苏云轩来不及得yì

,顿感身子飘了起来,他骇然的发xiàn

自己的大脸无限接近火屏。惊叫一声苏云轩立kè

收回流云梭,全力激发流云梭内部的寒气护住全身。

司徒静娇笑一声,搭着苏云轩的寒气钻进火屏内,随即立kè

如弃敝履一般将苏云轩甩了出去,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四出扫视着。

“苏云轩,快点那边过来怪物了。”司徒静娇喝一声。

苏云轩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拎起地上嗷嗷怪叫的司徒浩,另条胳膊一拐把司徒静抱在怀里,大步向司徒静指的方向冲去。要死,自己也得拉上这兄妹当垫背的。

沟壑内轰隆隆的颤抖起来,地面离开数道丈余宽的裂缝,一团团白色火焰从地下窜出,一头头赤褐色的蛇面蝎身的怪物从地下涌出,这些蛇面蝎身怪物浑身冒着火焰,后背处勾起流星锤一样尾勾,正吭哧吭哧的吐出大量黑气。

这些蛇蝎怪数量众多,个个足有脸盆大小,当它们发xiàn

外来人入侵后,立kè

挥舞着一对褐色钳子簌簌的向苏云轩等人蜂拥而去。

苏云轩脑皮一阵发麻,他毫不犹豫的将司徒浩丢进蛇蝎怪群中,在司徒浩漫天的咒骂声中,苏云轩小心翼翼的将司徒静放下,询问的说道:“这是什么怪物?”

“赤血蝎,史前低级荒兽,擅长火焰毒液攻击,行动速度缓慢,威胁不大。”司徒静恶趣味的拍了拍苏云轩的光头,“去吧,记得别太用力,他们尾勾的毒液值些钱。”

111 赤血蝎

苏云轩抬眼望了一眼赤血蝎群中的司徒浩,只见司徒浩腿风如雷轰鸣作响,一团团赤色血光在那些赤血蝎身上爆出,片刻功夫,就有大片的赤血蝎倒地悲鸣毙命。

苏云轩胆气撞了些许,冲进赤血蝎群,一脚砸到一头面目狰狞的赤血蝎的蛇身上,顿时响起沉重的闷响声,大片的火星四溅,那头赤血蝎嘶嘶哀鸣一声,噗的喷出一团火焰。

有流云梭寒气护体,这团火焰一蹙即灭,苏云轩狞笑一声,踩住赤血蝎的蛇头,念力一动,流云梭嗡的一声射出,干净利落的绞碎这头赤血蝎的蛇头。

片刻间,地面已经堆砌了厚厚一层赤血蝎的尸体,可是赤血蝎不少反多,更多赤血蝎疯狂的从地下钻出,浓浓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这些智力地下的史前荒兽,它们双目赤红的涌来,蓬蓬火焰和大量墨色毒液从它们尾勾喷出。

苏云轩沉住了一口气,手慢脚乱的躲过毒液和火焰,他大喝一声,“司徒静,快想办法,赤血蝎越杀越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坚持住,只要清理足够多的小怪,BOSS就会出来了,”司徒静花枝招展向苏云轩跑来,她屁股后边跟了一大群赤血蝎,正张牙舞爪的向她屁股喷火焰。

苏云轩看得白眼直翻,他大吼道,“司徒静你干什么呢,怎么又招来这么一大群赤血蝎?”

“快接过去,小女子实在招架不住了,”司徒静气喘吁吁的喘着气。说话的功夫,那些赤血蝎就已经狂躁的对着苏云轩发动了攻击。

地下不断上窜的火焰和大群大群的赤血蝎就已经让苏云轩手忙脚乱了,随曾想司徒静这妖女还给他引来这么一大批怪物。苏云轩顿感压力剧增,他气得怪吼一声,对着蜂拥而来的赤血蝎就是一通乱踩乱砍。

司徒浩杀出一条血路,冲到苏云轩的战圈内,火急火燎的喊道:“小妹,我军用背囊呢?快点给我。”

司徒静急忙从肚兜中翻出一个迷彩的背囊,丢给司徒浩,她小声的叮嘱道:“用匕首就好了,手雷什么的可别用,会炸坏赤血蝎尾勾的毒囊。”

苏云轩简直无语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刮地皮,真不知dào

这妖女吃是什么长大的,一脑子都是钱。他毫不犹豫的抢过背囊,一边死死抵挡赤血蝎的攻击,一边从背囊中翻出一颗高爆手雷,拉环一咬,直接丢向赤血蝎最密集的地方。

轰的一声巨响,立kè

出现一片方圆十米左右的真空地带,数不清的残肢断骸漫天飞舞,浓浓硫磺血腥味儿中顿时多了一股硝烟之气。苏云轩顿时大喜,一连又扔出三颗手雷。

司徒静简直抓狂了,额头青筋绷得像小蚯蚓一样,她跳着脚对着苏云轩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混蛋,你知不知dào

这些毒液经过提纯,配以其他一些常见药材,就可以调配成最好的致幻药剂?你知不知dào

全世界有多少名媛贵少对这种致幻药剂趋之若鹜?”

“兄弟,你确实莽撞了,小妹说的不错,这些毒液可是好东西,嘿嘿……”司徒浩也跟着搭腔,他一脸惋惜的看着四周被炸成碎泥的赤血蝎,“可惜了,确实可惜了……”

苏云轩眼皮一挑,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狗屁倒灶的致幻药剂,不就是迷【药】吗,满大街都是卖这药的广告,你们二位要是需yào

……”

“乡巴佬啊乡巴佬,”司徒静气得原地跳了三圈。

“兄弟,你也太没见识了,那些街头货怎么可以和赤血蝎的毒液相比并论?”司徒浩白眼直翻。

“好吧,下次注意不就行了?”苏云轩无奈的看着这对兄妹一眼,一头钻进赤血蝎群中,疯狂的杀戮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赤血蝎被屠杀一空,司徒兄妹一头扎进尸山尸海中,风风火火的收割赤血蝎的尾勾,而苏云轩则是坐在一头赤血蝎的腰部闭目养神。

突然地下传来轰轰的声响,裂缝像是被一双大手活生生掰开一样,由原本的一丈宽变成了十丈宽。一股股乌黑如墨的黑烟从地缝漂浮上来,浓浓的硫磺味顿时呛得三人鼻涕眼泪直流。

“大家伙要上来了,都小心些,别弄坏了赤血蝎王身上的各种材料。”司徒静捂着鼻子,死死盯着那条裂缝,眼中散发出一道道幽光。

司徒浩神色凝重的从苏云轩手中拿回军用背囊,以最快的速度装备上各种单兵武器。

一头体型有松狮大小赤血蝎爬出地缝,它一双拳头大小的褐色眸子扫了苏云轩三人一眼,尽是不屑之色。

“赤血蝎王,中级荒兽,擅长物理攻击,具有一定的火焰伤害,这家伙可不比那些普通赤血蝎,它具有较高的智慧,而且皮糙肉厚,普通攻击对它而言,无异于搔痒。”司徒浩低声说道。

苏云轩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司徒大哥,你能确定这家伙是赤血蝎王?”

“为什么这么问?”司徒浩疑惑的问道。

“下边还有八只,而且还有一只更大的。”苏云轩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这次真的麻烦了。

司徒静脸色刷的一下变成了惨白色,她牙齿咯咯的打着颤,“苏云轩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苏云轩一见司徒静的表情,就知dào

事情大条了,胆大包天、视财如命的小妖女竟然露出畏惧之色,这足以说明,那头特大号赤血蝎不是给他们送材料的,而是要他们小命来的。

“逃吧,九头赤血蝎王就够咱们喝一壶了,别说赤血蝎皇了,”司徒浩声音有些颤抖,“咱们没必要拼命,大不了告知家中长辈,虽然收益要缩水百分之九十九,但是最起码能抱住小命啊!”

“司徒浩你还是不是男人?遇到点危险就想着逃命,”司徒静典型的要财不要命,她凶狠的瞪着自己兄长,“大不了本小姐搭上几件异宝,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头赤血蝎皇拿下。”

“算了吧,我可不陪你们在这拼命,”苏云轩嘿嘿两声,转身就想逃之夭夭。

“站住,只要你留下来帮我弄死赤血蝎皇,你的债务减少五分之一。”司徒静歇斯底里的吼道,“另外,债务期限延长一年。”

苏云轩定格一般钉在原地,他内心剧烈的挣扎起来。司徒静的债务换成普通货币,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自己不吃不喝一天二十四小时打家劫舍,也偿还不清。

面对这笔天价债务,苏云轩只想到了两条路,一条是赖账被一群司徒家的老怪物满世界追杀;第二条是和司徒静发生超友谊的钱肉交yì

,而且极有可能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死的时候连一副棺材都买不起。

不论哪一个选择,对他而言同样都是水深火热,让人备受煎熬。司徒静开出的条件确实让他非常心动,仅仅拼回小命,就能偿还五分之一的债务,这是根本无法拒绝的。

“好吧,我答yīng

你的条件。”苏云轩一咬牙,眼神灼灼的望着司徒静,他顿感司徒静那张精致巧夺天工的俏脸缓缓变成了狰狞丑陋的魔鬼,似乎正张开大嘴一口向自己咬来。

晃了晃脑袋,苏云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有多大把握?”

司徒静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短短须臾间,她算了一笔账,她全盘计算了九头赤血蝎王和赤血蝎皇的利润,并极力压低消耗一些异宝的成本,她缓缓伸出十根手指头。

苏云轩脸上就露出如获重释的笑容,可是他笑容以更快的速度僵硬起来,司徒静十根手指缓缓变成了九根、八根、七根……

一根葱白的无名指在苏云轩眼前是那么的刺眼,他恨咆哮一声,“不是十成把握吗,怎么变成一成了?”

“当然是十成,不过这样损耗过大,入不敷出,所以我决定要开源节流。我算过一笔账,如果一件异宝不用,仅凭你们二人去肉身搏斗,还有一成的胜算,确实不少了。”司徒静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苏云轩无言的望着地下钻出的赤血蝎王,他有一种直接跳进地缝自杀的念头。

这会儿功夫最后一头赤血蝎王已经爬到地面,九头赤血蝎王一字排开,像是最忠诚的卫士一般。它们目光森冷嗜血,暴躁的舞动着褐色钳子,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狂虐之气扑面而来。

嚓嚓的声响从地下响起,一窜窜耀眼的火星从裂缝中跳跃而起,这些火星足有巴掌大小,在空中缓缓冷却成黑色的有着锋利边缘的石块。

苏云轩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了看双腿打颤的司徒浩,“司徒大哥,你别抖啊,看得我也想抖。””我也不想抖,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大腿,”司徒浩欲哭无泪的说道。

“抖什么抖,它上来了,”司徒静娇喝一声,立kè

一溜烟的跑出老远,隔着数百米的距离遥遥观望。

早就知dào

司徒静的铁公鸡和不厚道个性,所以苏云轩淡定了许多,他缓缓和司徒浩靠在一起,定睛看向裂缝处。

两条足有五米长,半米粗的亮红色铁钳搭在裂缝边缘。这一对铁钳上鳞甲密布,每片鳞甲都铮明瓦亮,红的夺人心神。随着这对铁钳在地上重重一磕,大量的碎石火星迸溅,地面顿时多出两条深深的沟壑。

112 赤血蝎皇

苏云轩顿感地面距离一颤,一道亮红色近乎透明的庞然大物飞身从裂缝下飞出,他只觉得眼前赤红一片。

赤血蝎皇足有一辆坦克那么大,全身披着一层厚重的鳞甲,头部长着一根螺旋形的尖角,噗嗤噗嗤往外喷着火光。赤血蝎皇的尾勾高高扬起,尾勾和腹部之间有一条手指粗的黑线,一团团黑色浓液从尾勾滴落,让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种怪怪的气味儿。

司徒浩脸色巨变,他嗖的一声冲了过去,大吼道:“云轩兄弟,赶快阻止赤血蝎皇,它正释fàng

致幻毒素。”

苏云轩不敢怠慢,立kè

火烧屁股一样冲了上去,一旦让赤血蝎皇释fàng

出足够浓度的毒素,在场所有人都得完蛋,一想到自己神魂颠倒的与九头松狮大小的赤血蝎王和一头坦克般的赤血蝎皇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苏云轩都感到浑身发寒。

九头赤血蝎王一阵骚动,嘶嘶的吞吐着火焰,横着铁钳挡在赤血蝎皇面前,司徒浩猛的跳起,手中匕首准bèi

的隔进一头赤血蝎王的喉咙,那头赤血蝎王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一对铁钳砰砰的砸在司徒浩的身上。司徒浩闷哼了一声,手腕一压,匕首刺穿赤血蝎王脖颈处的细密鳞甲,噗的一篷热血溅出七八米远。

相比赤血蝎,赤血蝎王不但个头大上一些,力道猛了一些,速度同样也要迅捷不少。苏云轩一头扎进赤血蝎王群里,顿感浑身上下传来阵阵剧痛,七八只大铁钳噼里啪啦的砸在他身上,疼的龇牙咧嘴。

苏云轩眉头一皱,他单手扣住流云梭的八角形孔洞,大吼一声,对着一头赤血蝎王的脑袋重重劈了下去。流云梭锋利的突齿轻松的切开赤血蝎王的脑袋,苏云轩一脚踢开尸体,迅速冲向另一头赤血蝎王。

司徒浩本就是火属性体质,由于特殊**的原因,火焰对他的伤害实在不大,而苏云轩有流云梭寒气护体,同样也不惧赤血蝎王喷吐的火焰,不过赤血蝎王的物理攻击非常强悍,饶是二人皮糙肉厚,也经不起那一对铁钳的狂怕乱砸。

赤血蝎皇忽然怒吼一声,其余赤血蝎王立kè

分开一条通道,赤血蝎皇巨大的铁钳轰的一声砸出,两团亮白色的火焰漂浮在铁钳的四周,带着恐怖的热Lang劈头盖脸的砸向苏云轩。

司徒浩在旁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一声,“云轩兄弟,你的人品实在不……”

话没说完,另一条铁钳迎头砸了下来,司徒浩吓得怪叫一声,驴打滚一般向一侧滚出十来米远。几头赤血蝎王立kè

挥舞着铁钳往司徒浩脑袋上招呼。

苏云轩无比狼狈的躲开迎头一击,他浑身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一条条碎布冒着火苗和黑烟,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两头赤血蝎王突然从他背后钻出,两对铁钳立kè

掐住他的胳膊大腿,赤血蝎皇张开血盆大口,吼吼的冲了过来。

森白的牙齿淌着黄色的涎水,一股恶臭无比气味儿差点没把苏云轩掀了一个跟头。苏云轩大惊,立kè

驱动流云梭,斩断束缚自己的铁钳,他的念力疯狂的涌出,只听流云梭轻鸣一声,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没入赤血蝎皇的口中。

赤血蝎皇怒嚎一声,喷出大片的碎肉和牙齿。苏云轩大喜,立kè

驱动流云梭顺着赤血蝎皇的大嘴一路向下斩去。赤血蝎皇仰天怒吼一声,它愤nù

的盯着苏云轩,忽然尾勾一甩,暴雨般的黑色毒液喷射而出。

苏云轩顿感识海中传来嘶嘶的巨响,他骇然的发xiàn

自己和流云梭的联系竟然被强行中断。不但如此,他发xiàn

一股黑色的气流正疯狂的钻进自己的体内,直奔脑海。

黑雾之内,苏云轩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数莫名的画面不断传进识海内,同时听觉、感触、味觉、嗅觉纷纷传来数之不尽的信号,所有感官信号迅速在苏云轩识海中勾勒出一副全新的场景。

“是致幻毒素!”苏云轩大骇,急忙驱散脑海中的幻象,他知dào

一旦识海被这些幻象占据,那么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妹,救命啊……”司徒浩惨叫一声,他双眸中的色彩迅速暗淡下去,他的肢体不受控zhì

的舞动起来,发了疯一般在原地跳起了脱衣舞,他一边亢奋的大吼大叫着,一边甩起自己的衣物,做出各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污秽动作。

几头赤血蝎王围在司徒浩身边,一个个斜着蛇形的脑袋,贪婪的注视着司徒浩,它们口中涎水流成一条条的细线。

苏云轩的情况更糟糕,赤血蝎皇的毒素切断了他与身体的一切联系,各种各样的场景画面堆在他识海里,差点让他崩溃。最让人绝望的是,念力也受到毒素的侵蚀,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如果不是苏云轩及时压制,单是**的念力都差点把他的识海搅成一锅浆糊。

“这两个饭桶,我真是高估他们的战斗力了,”司徒静气急败坏的咒骂了一句,她一跃而起,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她满脸肉痛的翻出两枚绿了吧唧的铜钱,随手甩了出去。

铜钱发出一声脆鸣,化作两道绿光,精准的贴到苏云轩和司徒浩的眉心处。司徒静不敢怠慢,立kè

掏出一张弯弓,翻手搭箭,身体高速的旋转起来,转眼间射出七道银色短箭,逼退七头赤血蝎王。

苏云轩顿感一股强dà

的吸力从眉心传来,体内黑色毒素疯狂的冲向眉心。苏云轩立kè

夺回身体的控zhì

权,偷偷摘下贴在眉心的铜钱藏了起来,这才大步跑到司徒静身边,大吼道:“还有么有趁手的兵器,他妈的老子跟他拼了。”

司徒静翻了个白眼,她丢出一根烧火棍,叮嘱道:“小心点。”

苏云轩顿时生出几分感激之情,这妖女竟然还懂得关心人,实在让他太意wài

了。

“瞎感动什么劲儿?本小姐的意思是,别把黒蒙棍给弄坏了,自作多情……”

苏云轩尴尬的憋了憋嘴,轮着烧火棍驱散司徒静身边的赤血蝎王。这时司徒浩才算清醒过来,他啊的惊叫一声,风一般的扑向苏云轩,在苏云轩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苏云轩身上蹭。

这家伙脑袋毒坏了!苏云轩立kè

推开司徒浩,当头一棍敲在赤血蝎王的脑袋上,随后又是噗噗十来棍,直至将这头赤血蝎砸成一堆肉泥才算罢休。

“小妹,那个大家伙过来了,”司徒浩像是刚被强奸的小媳妇见到施暴者一样,畏畏缩缩的躲到司徒静背后。

“软蛋,本小姐没长眼睛吗?”司徒静气恼的翻着白眼,自己怎么有这个丢人现眼的哥哥,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办?”苏云轩也躲到了司徒静背后,一脸凝重的看着逼近的赤血蝎皇,丝毫不觉得躲在一个女人背后有多么的无耻。

司徒静哼了一声,抬手一箭钉在赤血蝎皇的脑门,土黄色的光晕瞬间从赤血蝎皇身上升起,赤血蝎皇的身躯突的下陷了半米深。司徒静飞快的掏出一堆材料,在地面布置起来,“重力箭只能维持半分钟,你们两个赶紧去清理剩余的赤血蝎王。”

“重力箭?是不是有些扯淡了?”苏云轩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黄光中苦苦挣扎的赤血蝎皇,感觉有些梦幻。

“云轩兄弟,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清怪吧,要不然小妹会发飙的。”司徒浩哎哎的叹了口气,不无羡慕的说道:“这重力箭可是祖姑奶奶游离西方大陆时,在一处史前魔法文明遗迹中抢来的。啧啧,据说为了争夺一根重力箭,祖姑奶奶可是亲手敲断了两头暴熊皇者的肋骨……”

苏云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司徒家女性又有了深层的认知,他发誓一旦离开九婴遗迹,立kè

远远滚出司徒静的视线之内,绝对不再和司徒家的女性有任何的接触。

两个苦力各怀心思的清理掉其余的赤血蝎王,屁颠屁颠的跑回司徒静的身边,这才有了一点点安全感。没错,也只有呆在司徒静身边才让二人感受到安全,虽然这说出去有些丢人,不过和小命比起来,尊严屁都不是。

以苏云轩对司徒静的认知,这妖女必然收罗了海量的奇珍异宝,以女性在司徒家的崇高地位,司徒家的长辈也一定花大力qì

武装任何一名女性,至于可怜的司徒浩,简直比自己还要寒酸落魄,一件像样的宝贝都没有。

司徒静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仔细的布置着小型陷阱法阵,每每拿出一样材料,她的心头都在滴血,她都在疯狂的诅咒两个废材的男人,“你们两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九婴遗迹所有收成你们一个大子儿都别想得到……”

看着司徒静眼花缭乱的布置陷阱,苏云轩皮笑肉不笑的捅了捅司徒浩,“司徒大哥,你们家是阵法世家?”

司徒浩憋屈的点点头,“传女不传男。”

“那不是便宜了外人?”苏云轩惊讶的问道。

“哎,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司徒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浩顿时涨红了脸,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司徒家的女人一般情况下是嫁不出去的……”

113 肉盾的命

司徒家的女人为何嫁不出去?难道她们生的不漂亮水灵?难道她们仅仅是阴险狡诈?答案是否定的,全天下的男人用数千年的经验告sù

苏云轩,这其中一定有着莫大的隐情。

毫无疑问,这个隐情所有隐世家族都知晓,但是自己不知dào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想想司徒静俏媚可人,为何没有一个追求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苏云轩偷偷注视着司徒静,目光中多了几分畏惧和惊恐,甚至还生出一点点的怜惜,多么可人儿的小姑娘,竟然没人敢爱,实在是一件很悲惨的事。

司徒静感受背后的直勾勾的目光,她回过头嫣然一笑,“苏云轩,别傻站着了,过去抗怪吧!”

赤血蝎皇全身黄光一散,立kè

吼吼的怒吼起来,它扫视被砸成肉饼的小弟,暴跳如雷的扬起一对大铁钳,腾腾腾的向三人冲来,他那庞大的吨位在地面上跑动,立kè

引起地面轰隆隆的颤抖起来,掀起漫天的烟尘石屑。

“抗怪?”苏云轩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吓趴下。赤血蝎皇明显处于暴走状态,它那一对火红透亮的大铁钳噗噗的向外喷射白色火焰,暴虐狂躁的气息令人窒息,远远看上一眼都觉得胆战心惊,更何况直接面对这大块头的怒火了。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陷阱还没布置完,你要不去抗怪,大家一起完蛋。”司徒静挥手擦去额头的汗渍,“你用念力牵制住赤血蝎皇的心神,只要拖延五分钟,陷阱就完成了。”

苏云轩眼睛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司徒静,感受对方越来愈弱气息,心中微痛,他毫不犹豫的释fàng

全部念力,化作无形巨剑,直冲赤血蝎皇的识海。

无形巨剑宛若惊雷一般重重劈进赤血蝎皇的脑袋,嘣的一声撞到一层红色的薄膜,这层薄膜剧烈的震荡起来,巨大的反震力让苏云轩识海剧烈的翻滚起来,苏云轩痛的全身诡异的扭曲起来,每处神经血肉都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他喉咙咯咯的发出怪异的呻吟声,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

司徒浩骇然的扶住苏云轩的身体,他焦急的喝道:“小妹,他快挺不住了,养神丹,快把养神丹给我。”

“这买卖亏大了,”司徒静痛心疾首的哀呼一声,随手丢出一个古朴的青玉葫芦。

司徒浩接过青玉葫芦倒出仅有的一刻亮银色药丸,掰开苏云轩扭曲成不规则形状的大嘴,直接塞了进去,他双手啪啪啪的在苏云轩身上狂拍了数下,这才如获重释的吁了一口气。

赤血蝎皇的七窍咕咕的往外喷着鲜血,刚才念力巨剑对它的灵魂伤害极大,那层红色薄膜正是它的灵魂外壳,一旦灵魂外壳碎裂,那么它的灵魂就像赤裸裸的小姑娘,任人蹂躏。

赤血蝎皇晃了晃圆桌面一样的大脑袋,它无比愤nù

的怒吼连连,赤红的双眸瞬间变成妖异的深紫色,大片大片的火焰从它的体内向外彪射,它的每一片鳞甲都倒立而起,锋利的边缘闪烁着刺人心神的红芒。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赤血蝎皇大步向苏云轩逼近,作为物理型怪,它的灵魂是最为脆弱的,刚才那人类差点击碎它的灵魂外壳,险些要了它的小命,所以它所有的怒火对准了苏云轩。

苏云轩在养神丹的滋润下,念力迅速恢复平静,受损的神经缓缓愈合,他惊讶的吧嗒着嘴,感受着养神丹药力润养下的神经纤维正逐渐粗壮坚实,念力正一点点的压缩淬炼,他不由得欣喜若狂。

“大功告成,苏云轩快把赤血蝎皇引到陷阱这边。”司徒静娇喝一声。

苏云轩立kè

射出一道念力利剑,转身就像司徒静方向跑去,边跑边用念力挑逗赤血蝎皇。完全暴怒之中的赤血蝎皇怒吼连连,蹬蹬的跟在苏云轩屁股后边紧追不舍,一对夹杂火焰的铁钳对着苏云轩一通乱砸。

赤血蝎皇一脚踏入陷阱区域,它那庞大的身躯忽然一僵,无数道亮光瞬间亮起,八色的光柱呈现八卦形将赤血蝎皇困在中央,任凭赤血蝎皇如何挣扎,也无法突pò

八卦光柱的束缚。

吼吼吼……

赤血蝎皇疯狂的撞击着八色光柱,庞大的身躯一次次被光柱弹回八卦中心,大地被震得嘭嘭作响,大块大块的岩石被撞飞而起,又被光柱斩成最细微的粉末。

“这家伙的防御力太变态了吧,”苏云轩看得胆战心惊,坚硬的岩石都被碾的粉碎,这要是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成了肉泥。

司徒浩拍了怕苏云轩的肩膀,“这是家族八大阵法之一的锁龙阵,小妹功力道行尚浅,勉强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威能,若是家族那些姑奶奶和祖姑奶奶,那可不是光柱那么粗鄙不堪了,而是八条恶龙。”

“你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一个土豹子哪里懂得这些,”司徒静一点情面不留,尖酸的讥讽道。

苏云轩就当没听见司徒静的讥讽,他热络的拉着司徒浩,“司徒大哥,小弟见识浅薄,还望大哥指点一二。”

“啊?哈哈!云轩兄弟,难道我没和你说过,司徒家**传女不传男,这锁龙阵我也只是有所耳闻,其中奥妙也是一窍不通,如果你真心想知dào

,不如……”司徒浩的眼睛瞥向自家小妹,他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拿下小妹,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司徒静俏脸微红,她扭扭捏捏的望向苏云轩,细声细气的说道:“小女子年方二八,家底殷实,不知大师可否考lǜ

一二,收了小女子做个妾侍?”

苏云轩眼睛一斜,看向锁龙阵中折腾的赤血蝎皇,装作没听见司徒静调戏的话,他相信这对兄妹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按照司徒浩的说法,司徒家的女子绝大部分都是单身,她们嫁不出去一定有着特殊的原因。与司徒静相处这些时候,自己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若是长久相处下去,自己还不如去死。

赤血蝎皇已经撞得头破血流,明亮的鳞甲逐渐失去颜色,它颓废的趴在锁龙阵中心,呼哧呼哧喘着大气。

司徒静娇笑一声,她故yì

把娇躯扭动花枝招展,小步走到苏云轩面前,翘着脚仰望着苏云轩,“你真的不考lǜ

考lǜ

?”

“高攀不起,实在不敢有非分之想,”苏云轩讪讪的扭过头,这妖女浑身剧毒无比,挨上就死碰到就亡。虽然他不知dào

司徒静打的什么念头,不过肯定是居心叵测、意图不轨。

“无趣的家伙,”司徒静兴趣盎然的盯着苏云轩片刻,心里暗暗嘀咕起来,“不行,先天启神者怎么也得让本小姐捞到一个,不能推上床当夫君,最起码也得靠上一个当肉盾才行。童家那些冰疙瘩无趣的狠,倒是这小家伙乖巧可爱,啧啧……”

司徒浩嘿嘿干笑两声,他凑到苏云轩耳边,“云轩兄弟,咱俩一见钟情,不不不,是一见投缘,不如结成异姓兄弟如何……”

“司徒大哥,别这么肉麻行不行,你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说,我还能不帮你?”苏云轩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警惕的退后一步,和司徒浩保持距离,他觉得这厮性取向可能不太正常。

司徒浩牛皮糖一般的黏了上去,双眼放光的说道:“是这样,过些时日是南宫小蝶的生日,我想去雪仑山脉捕抓一头九尾貂送给南宫小蝶做生日礼物……”

“明白了,我陪你走一趟不就成了。”苏云轩毫不在意的说道。

司徒静呵呵一笑,她两步走到苏云轩身边,挽起苏云轩的胳膊,“大师,小女子也快过生日了……”

苏云轩果duàn

的抖开司徒静的胳膊,他拉着司徒浩走开几步,“司徒大哥,刚才你说九尾貂……”

司徒静气得白眼直翻,瞪了一眼嘀嘀咕咕的苏云轩和司徒浩,她重重的哼了一声,遥遥对着苏云轩挥舞着拳头。

暗暗咬牙切齿腹诽了一番,司徒静的火气完成转移到锁龙阵中的赤血蝎皇,她娇喝一声,飞快的印出繁复的手印,锁龙阵顿时光芒巨变,八色光芒瞬间大盛,化作无数光剑,锵锵的射向赤血蝎皇。

赤血蝎皇悲鸣一声,血肉横飞,转眼间密密麻麻的鳞甲竟然被干净利落的剥个干净,露出晶莹剔透的肌肉。司徒静手印又变,光剑立kè

化作八条大蟒,张牙舞爪的撕裂赤血蝎皇的肢体。

看到那血肉横飞的一幕,苏云轩虎躯一颤,这妖女火气太大,太暴力了,自己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

锁龙阵光芒散去,赤血蝎皇整整齐齐被切成一堆肉块,司徒静仔仔细细的将这些肉块、鳞甲、尾勾以及一块儿足球大小的晶核收了起来,她对着苏云轩二人挥了挥手,“你们谁去裂缝深处看看,说不定还有好东西。”

苏云轩看着不时喷出火焰的裂缝,脑袋摇的跟拨Lang鼓一样,“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流云梭你还要不要?”

苏云轩这才想起来,流云梭还留在赤血蝎皇的体内,他脸色顿时铁青无比,他蹬蹬的走到裂缝边缘,向下眺望一眼,顿时觉得全身乏力,头昏脑胀,他苦涩的说道:“我恐高……”

114 劣等货

司徒静凑到苏云轩身边,装模作样的往下看了几眼,忽然狡黠的眨了眨睫毛,她飞快的在苏云轩屁股上踹了一脚,苏云轩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立kè

向裂缝深处直坠而下。

刚才还并肩作战的战友突然之间翻脸,实在太让苏云轩无语了,太意wài

了,他还来不及咒骂司徒静两句,就感到腰腹一紧,一根细如发丝的细线紧紧勒紧肌肤内,勒出一层血线。

苏云轩按捺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万一惹怒了司徒静,上边细丝一松,自己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他握住这根救命的细丝,大声吼道:“这东西结不结实?是不是正规厂家生产的?”

“大师,你太可爱喽!”司徒静对着裂缝挥舞着胳膊,“你放心,这是万年雪蚕丝,绝对比桥梁上用的那种恶劣钢筋要结实一万倍。”

“算了吧,你还是给我买副棺材吧,比那种钢筋结实一万倍也强不到哪去,”苏云轩悲呼一声。

“大师,你真风趣,小女子实在太喜欢你了,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帮你好好疼爱那两个小丫头的。”司徒静笑的前俯后仰,胸前荡起滚滚波涛。

苏云轩心中默默计算着下坠的高度,直到他默数到一百的时候才安稳着地,有雪蚕丝的束缚,他下降的速度维持在5m/s左右,也就是说裂缝距地面有五百米的高度。

松开腰间的雪蚕丝,苏云轩向四周望去,裂缝底部布满了不少岩浆湖,整个裂缝呈现暗红色色调,他散开念力在方圆百米之内搜寻了片刻,眉头展露一分笑意。

司徒静说不错,裂缝底部确实有不少好东西,苏云轩弯弯绕绕的走过几片岩浆湖,来到一个石洞前,石洞大小正和赤血蝎王的体型相符,这里应该是赤血蝎王栖居之地。

钻进洞内,苏云轩立kè

发xiàn

石壁上镶嵌着晶莹的火红色晶石,晶石数量大抵有百十来块,高低不等的分布在石壁上,让整个洞穴红彤彤的,这些晶石散发出柔和的热度。

苏云轩驻足了片刻,继xù

向石洞深处走去,时间不长他就在一块圆平的石台上发xiàn

几株ru白色的植物,散发着幽幽香气,这香气沁人心脾,让苏云轩精神舒爽不少。

对于见识短浅的苏云轩来说,他分辨不出这植被的名字和用途,但是直觉告sù

他,这些植物必然都是价值不菲的天材地宝。

晃晃悠悠在赤血蝎王的洞穴搜寻了片刻,苏云轩便走向下一个洞穴,其他洞穴也同样存zài

不少红色晶石和那种ru白色的植物。就在他暗暗搜寻赤血蝎王洞穴的时候,他的念力也向地缝其他地方延伸。相比这些不知名的宝贝,苏云轩更在意赤血蝎皇洞穴内到底有什么好宝贝。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苏云轩几乎走遍了这道裂缝,终于在最边缘地带发xiàn

一个特大号石洞,苏云轩心头火热的钻了进去。

石洞内一片耀眼的白光,苏云轩眯缝着眼睛,扫视着满地近乎透明的白骨和一些破铜烂铁,后背唰唰的冒出一层冷汗。苏云轩压住内心的寒意在尸骨中翻找了片刻,顿时露出一丝笑容。

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透明晶石,晶石上刻满复杂的纹路和符号,这些纹路和符号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寒气,苏云轩用念力一扫,顿感念力一荡,一股股寒流钻进识海内,识海内念力欢快的轻鸣一声,贪婪的吸允着这丝寒气。

苏云轩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将透明晶石揣进怀中,热情满满的翻找起来,可惜他翻遍了所有的尸骨,也未找到第二枚。不过苏云轩也不气馁,他火急火燎的向洞穴深处跑去。

赤血蝎皇的洞穴幽深绵长,圆滑的石洞像是一条水晶通廊一般,剔透如冰,石壁内镶嵌着各种不明生物的尸体,显然这头赤血蝎皇比较有艺术细胞,将自己的老巢做成了化石展廊。

苏云轩走的焦急,自然无瑕关注沿路的风光,当他来到石洞的尽头时,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石洞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厅堂,厅堂四周工工整整的摆放着十七具人类的骨架,骨架上披盔戴甲,那些盔甲上布满了深深的刀剑划痕。在这些骨架脚下,稳稳插着阔剑,威严肃杀。

跳过这些骨架,苏云轩一眼看到一方血玉圆石上一条慵懒的细蛇,这条凝脂般的小蛇盘在血玉石的一根植物上,它那赤红的眸子犹如那株植物上的果实一样。

苏云轩仔细打量这那块大石,顿时惊讶的张开了嘴,他发xiàn

这块大石竟然轻微的蠕动着,虽然浮动很小,但是苏云轩确确实实看到了,而这块大石外形酷似心形,这立kè

让他想到九婴的心脏。

这个石洞透着一股邪劲儿,苏云轩权衡利弊,还是规规矩矩的退后几步,那条小蛇看似乖巧无害,但是它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赤血蝎皇的洞穴内,并且占据了洞穴最核心的地方,可见这条小蛇绝非善类。

那条小蛇看着入侵者后退,眼睛露出几分轻蔑的神色,它丝丝的吐了几下信子,便懒洋洋的盘在那颗植物上,盯着和它眼睛酷似的果实,头都懒得挪动一下。

被一条小蛇挑衅,苏云轩顿时怒火上涌,尽管这小蛇看似古怪,可是自己要是这么被吓回去,恐怕又要招来司徒静的冷嘲热讽,苏云轩一咬决定冒险试一试水。

苏云轩大步踏入石厅,顿感石厅内的空气十分粘稠,让人十分不舒服。石厅内的骨架齐刷刷的转过头,空洞的眼眶对着苏云轩,浑身发出嘎嘣嘎嘣的怪响。

喀喀喀……

一柄柄阔剑被骨架拔出地面,诡异的是,那地面的豁口竟然缓缓闭合,恢复成平镜一般光滑。锃的一声,所有骨架双手握剑,阔剑横置胸前。

苏云轩立kè

感到荒凉、沉寂的杀戮之气扑面而来。阔剑剑锋宽钝,没有半分锋锐之气,但是苏云轩却感觉那些阔剑会随时将自己削成碎泥。

小蛇抬起眼皮,赤红的双眸懒散的盯着苏云轩,它慢吞吞的从那颗植物上爬下来,笨拙的爬到圆石边缘,身体咕噜一下从圆石掉在地上,脑袋深深的砸进地面中。

小蛇露在外边的躯体扭了扭,然后苏云轩就看见最为诡异的一幕。只见小蛇的躯体一绷,随后瘫软成一团,啪叽一声拍在地面上。

“憋死了?”苏云轩古怪的站在原地,他遥遥望着瘫软成一团肉泥的小蛇。

小蛇躯体又是一阵蠕动,片刻后蛇头才拔了出来,它极具人性化的摇了摇脑袋,张开嘴吐出一口碎石泥土,晃晃悠悠的向苏云轩爬去。

随着小蛇怪异的行为,石厅内的骨架立kè

挥剑,剑指苏云轩,它们的眼眶中突然冒出熊熊火焰,火焰阴冷如冰,苏云轩顿时有一种如坠冰窟的错觉。

“高级尸偶!”苏云轩惊呼一声,那团团火焰正是浓郁的阴灵,而且这些灵魂之火不但精纯,而且还保留了一定的智慧,苏云轩的念力感受到它们传递出来的愤nù

和警告。

在明白这些骨头架子是什么东西之后,苏云轩淡定了不少。对付这样的怪物,他比较有心得,只要吞噬了它们的灵魂,这些尸偶必然变成一堆骨头架子。不过,这么做实在有些败家,如果不但万不得已,苏云轩绝对不会毁掉这些好东西。

小蛇已经爬到苏云轩的脚下,围着苏云轩的两条大腿转了几圈,最后停在苏云轩的面前直立而起,嘶嘶的对着苏云轩吐着信子。

苏云轩从小蛇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敌意,当然这么一个小东西,看上去确实无害,只要大脚一抬就能把它踩成肉泥。但是苏云轩没有那么做,出于本能的直觉,他敢断定这条小蛇绝非任人拿捏的软蛋货。

小蛇或许觉得仰望一个人类有些不爽,它挺了挺躯体,身体立kè

发出吧吧的脆响,身形猛的就壮大了数十倍,直到它直立的高度超过苏云轩的身高,它那疯长的躯体才停了下来。

早就知dào

小蛇不是善男信女,所以苏云轩并不是很惊讶,他蹬蹬后退两步,一脸戒备的注视着小蛇的一举一动。

“体质劣级、精血劣级、灵魂低级……目标宿体综合指数15,不建议夺舍……”

一道清冷的声音出现在苏云轩识海中,苏云轩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尽是不屑之色的小蛇,“你会说话?”

“评估错误……智商低下,灵魂等级降至劣级,综合评定为劣等口粮,不建议食用……”

“你大爷!”苏云轩怒吼一声,尽管小蛇乱七八糟的声音他不太明白,但是智商低下这句话他还是听懂了,这不是间接骂自己白痴?

“易怒、情商低下,灵魂等级降至劣级下等……”

苏云轩气得青筋直蹦,双目赤红的瞪着小蛇。若不是这小蛇太过古怪,若不是这个鬼地方处处都透着一股邪劲儿,他早就劈头盖脸的砸暴了小蛇的脑袋,剥皮抽筋,大快朵颐了。

116 神符

识海内,空荡荡的悬浮着一根利箭,这是蛇君灵魂本体,更准确的说,是蛇君灵魂的第二形态。利箭所指乃是一簇微弱的火焰,这正是苏云轩神识的核心。

利箭光芒渐炙,无数光线呈星射状向四周扩散,识海内瞬间被庞杂的信息所淹没,蛇君的意识和记忆顷刻间占据了空空如也的识海,苏云轩的灵魂之火瞬间被庞大无可抗拒的光芒逼至识海的最边缘。

“哈哈哈,太出乎本蛇君的意料之外了,区区劣等口粮竟然干掉了十七具高级下等尸偶,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蛇君清冷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让本蛇君瞧一瞧,你这体内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嘤的一声,利箭微微颤动,识海内立kè

剧烈的动荡起来,万丈霞光顷刻间直奔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等周天经络。哪怕一条血管,一条末端神经梢都没有被遗漏,这绝对堪称最全面,最彻底的身体检查。

苏云轩自然知dào

蛇君的意图,奈何他根本无力争夺身体掌控权,他的灵魂之火也逼到识海边缘,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破体而去晃荡尘世间坐那孤魂野鬼,要么被蛇君侵吞本识烟消云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不是要肉体吗,大爷给你不就完了?”苏云轩暗恨的想着,灵魂之火摇曳晃动,冲出识海。他悲呼一声,“大爷去也!”

不是苏云轩怂包软蛋,实在是蛇君太变态了,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作为身体和识海的原主人,总是跟识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苏云轩窥得了一小部分蛇君的意识和记忆。

原来这蛇君本是阴山之麓的一头上古灵蛇,食草饮露、生性纯善,庇佑一方。后来误食了一株毒草生性大变,不但茹毛饮血、噬骨吸髓、更是经常出没人类聚集的部落,咬伤咬死人畜,导致附近几大部族终日惶惶、人心难安。

蛇君多行不义,惹得天怒人怨,阴山诸多部落选出百名勇士,在羿的率领下与蛇君在阴山大战三天三夜,终于将其伏杀,并由部族大巫设法将起灵魂禁锢在一支天桐木箭中。

之后的一些岁月里,**凶兽九婴频频上岸祸乱,羿便持封有神君灵魂的天桐木箭将九婴射杀于**之滨。九婴尸体不腐与阴山融为一体,而蛇君灵魂便困于山腹之中。

数千年岁月悠悠而过,在九婴心脏的滋养下,天桐木在九婴心脏生根发芽,内部的纂纹因此出现松动,蛇君这才摆脱天桐木的束缚,可惜数千年的时间,它的灵魂早已与天桐木和九婴心脏融为一体,根本无法独自逃离。

在蛇君被变相幽禁期间,九婴遗迹也闯进不少强者能人,同样也有一些强横的荒兽,但是蛇君眼光极高,所以那些人变成了石穴内的摆设,那些荒兽就成了它手下的小弟,而蛇君依然被囚于此。

这些信息转眼在苏云轩灵魂中过了一下,他顿时有些悲愤,自己这不是倒霉催的嘛,干巴巴的送到这头上古凶兽眼前。

“汏……口粮你哪里逃!”

苏云轩灵魂之火内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他骇然的发xiàn

自己的灵魂之火被上万条光芒笼罩,硬生生的给拽回了识海。

“现在的人类真是越来越弱了,想当年那些异士、能者哪一个不是体强如山,神识如海?哪一个不是天雷地火无伤其毛发?哪一个不是举手投足间开天裂地,江湖倒卷?”

蛇君将苏云轩的灵魂之火拉到面前,它自顾自的感慨着,“现在的人类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就这小身板,这就么一丢丢灵魂之火,换做以前,本蛇君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蛇君大人,既然您瞧不上眼,那就放过小人得了,日后好酒好肉,金银美女,小人自是竭力奉上,您看……”

“放屁,本蛇君其能看上那些世俗之物?”蛇君大骂一声,它无比委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认为你体内必有异宝,可惜确实一滩臭狗屎一样的皮肉,真是太让本蛇君失望了。”

苏云轩的灵魂之火摇摆不定,显然他被蛇君这句话给气的不轻,被一头畜生形容成狗屎不如,真是人生的悲哀,绝对人生最大的耻辱。但是蛇君太强dà

了,它的灵魂是苏云轩的千万倍,哪怕蛇君吹口气,都能让苏云轩灵魂之火彻底熄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头。

“蛇君大人,既然您看不上黄白之物,那么我必然尽心尽lì

为您寻找天珍地宝,只要您高抬贵手……”

“用得着你?就你这一阵风能吹散的小体格,别说那些深幽秘境,就是普通的山川大河你都去不了,我能指望你,你还是乖乖的等着给本蛇君润润肠胃吧。”蛇君不屑的瞟了瞟苏云轩的灵魂,兴趣阑珊的摇晃着躯体。

苏云轩哼了一声,反正都是死,那还不如来的痛快点,想罢他大喝道:“那还废什么话,直接干掉大爷得了,赶紧的,大爷还等着投胎呢。”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您准bèi

放过我?”苏云轩立kè

改换口气,讪讪的问道。

“别傻了,本蛇君突然想说说话,”蛇君笑眯眯的弯曲了身体,一圈一圈的盘成十层肉圈,接着说道:“好些年没遇到人类,一条蛇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太苦闷了,逮住一个会说话的,本蛇君怎么也要和你沟通沟通感情。”

一看蛇君这架势,苏云轩立kè

想起东北闲散农妇盘腿坐在大炕上,满口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扯闲嗑儿,一扯就是一整个冬天。

苏云轩恨不得一头撞死,见过欺负人,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不但占据了你的肉身,而且还禁锢你的灵魂,然后废话连篇的轰炸你那已经崩溃的神经。

“羿那个王八蛋,不但群殴本蛇君,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偷袭暗算,真他妈的**。一条苦命的小蛇被一群体型彪壮的人类追杀了三天三夜是何等的悲惨……”

“哎!本蛇君辛辛苦苦在阴山这种穷山恶水中苦修千余载,难道我吃几千头牲口,祸害几百个妇人小孩,我过分吗?本蛇君是吃草,但是老天爷还不让蛇换换口味儿了?你说那些杀千刀的……”

苏云轩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暴喝一声,“你活该,羿那个混蛋就应该将你碎尸万段,将你灵魂囚禁到天桐木中算是好的,要是换了我,我一定把你封印在粪坑中一万年……”

“人类本性恶毒,真是一点都没错。不过本蛇君不会上你的当,想激怒本蛇君?想让本蛇君给你一个痛快?做梦吧,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本蛇君决定要好好和你亲近几千年!”蛇君得yì

洋洋的晃着脑袋,“口粮,本蛇君喜欢你反抗,你能不能尖叫几声?”

如果苏云轩可以吐血,他一定飙血三丈气绝而亡。可是灵魂状态的他根本做不了这种高难度动作,他的灵魂火焰噗噗的向蛇君彪射,奈何他的灵魂太弱小了,在蛇君绝对实力面前,他连一丁点Lang花都翻不起来。

蛇君喋喋怪笑一声,蛇口大开,射出一道银色光芒,嗤啦一声将苏云轩的灵魂之火撞得四散崩离。苏云轩顿时惨叫一声,灵魂活生生被撕裂,那种痛楚比万蚁噬心还要痛苦。

“这就对了,你叫的越大声,本蛇君越爽快,你叫……啊!”蛇君突然惨嚎一声,它盘曲的身体瞬间绷得笔直,嗖的一声倒飞出去。蛇君就像被一双大手强行拉直,然后一巴掌抽飞一样。

蛇君的躯体在识海内寸寸断裂,瞬间变成一团肉泥。蛇君声嘶力竭的悲嚎着,这些肉泥一阵涌动,缓缓凝聚成蛇形,它惊愕的望着苏云轩的灵魂,骇然的叫道:“你竟然是……是上古……”

九个银色亮点在苏云轩灵魂中闪烁,瞬间聚集成弯曲如钩的形状,而钩状银光附近缓缓浮现一个符文的暗影,暗影部分是银光的千余倍。

“上古遗族后裔,大爷就是上古遗族后裔!”苏云轩大笑一声,此时他的心情无比舒畅,那个绝大部分呈现灰暗色的符文他看不懂,不过他却清楚明白其中的含义,那个符文代表的含义是‘吞噬’‘转换’‘引导’……

苏云轩心中豁然开朗起来,这符文的一角具有吞噬转换能量,引导肉体蜕变的功效,这个功效十分符合他现在身体出现的变化。比如念力可以引导肉体潜力激发,进食可以迅速转换成念力等等。

“晦气,真他妈的晦气……”蛇君满脸无奈之色,“竟然是上古遗族,本蛇君真是点背到家了。”

上古遗族又称不死神族,这倒不是说上古遗族的血脉永生不灭,而是只上古遗族本源蕴含的法则符文,除非有超过法则的力量,否则就算上古遗族的肉身灵魂被毁,那么他们的法则符文也不会破碎,只要符文法则积累足够的能量,便能根据符文的记忆功能,克隆灵魂,重塑肉身。

在东方这种具有法则力量的符文被称为神符,而西方则称为神格。世间出现的转世灵童,便是某些肉身衰老死亡而神符保留下来的异士能者转世。

蛇君之所以大骂晦气,也正是因此。一旦他夺舍灭魂,那它和苏云轩就结下了不共戴天大仇。苏云轩神符重修或是转世之后,一旦修成大神通,岂会善罢甘休?

蛇君绝不认为自己是短命鬼,它悠长的寿命决定有朝一日,它和苏云轩必然重逢,然后开始悲惨的被无穷无尽追杀的命运。

117 吐血的冲动

苏云轩在几个倒霉蛋儿的刺激下,阴暗、暴戾、贪婪诸多负面情绪刺激神符逐渐复苏,之后又一连几番恶战,他情绪一度失控,念力多次暴走,这就为神符苏醒提供了动力.如今蛇君的灵魂攻击便成了临门一脚,让苏云轩的神符彻底觉醒,尽管只是千分之一角,却是一个质的变化。

“来吧,让大爷好好疼惜你!”

苏云轩怪笑一声,灵魂之火瞬间向外一扑,如同饿狼一般冲向蛇君。有神符的吞噬转换功能,他有信心吞噬掉蛇君的全部灵魂能量。

蛇君气得眼珠子乱翻,它急速的将所有灵魂能量收到本体,绕着识海四处乱跑,边跑边喊:“小子,别追了,你这是送死,别以为有了神符就天下无dí

了,其实你狗屁都不是,就你那小魂魄,本蛇君吹口气都能弄死你。”

“真的,本蛇君没骗你,”蛇君急的四处乱蹦,它没想到着人类竟然是个二百五,哪有自己上杆子送死的,蛇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把这白痴弱小的灵魂之火给吹灭了。

“你就乖乖的就范吧?”苏云轩怨气一扫而空,咸鱼终于翻身,他满心舒畅的狂笑起来,“别跑了,不论如何,今儿大爷也不能放掉你条肥美的大鱼。

蛇君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煞笔,你这个煞笔,就你那点灵魂之火一旦撞到本蛇君本体,立kè

飞灰湮灭。”

“既然是我飞灰湮灭,你跑什么?”苏云轩哪里肯信。

蛇君边跑边无奈的给苏云轩扫盲,原原本本的将它所知的神符知识说了一遍,蛇君无比苦闷的哀叹道:“本蛇君岂能骗你,小祖宗你快停下来吧,本蛇君可不想千万年后,你回来找本蛇君报仇,碰上你们这群怪胎,本蛇君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苏云轩的灵魂之火瞬间定格,不论蛇君说的是不是实情,但他可不敢冒险。万一蛇君说的全是事情,自己岂不是翘了,就是投胎也不是十八年的事,而是千万年后的一条好汉了。那时候亲朋好友早就化成一撮黄土了,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意义了。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回,”苏云轩阴沉的说道。

蛇君急忙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扯谎,在确定苏云轩不会继xù

送死之后,它火急火燎的窜出苏云轩的识海。

重新掌控了身体,苏云轩噗通瘫坐在地,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全身上下每个细胞、每条经脉都在不断向他传送一个信号,他们‘饿’了,他们需yào

立kè

补充能量。

蛇君焦急的围着苏云轩转了几圈,看着不死不活的苏云轩,又是好一阵担忧,好在它还能感受到苏云轩的气息,这说明这个上古遗族好没有死掉。

“吃……”

苏云轩喉咙发出干涩的一个音符。

蛇君恍然大悟,马不停蹄的在石穴翻找起来,它占据过苏云轩的身体,自然了解苏云轩体内的情况,所有能量和潜力都被压榨一空,如果不能尽快补充能量,下场只有一个,活生生饿死。

无比委屈的掘地三尺,蛇君也没找到能吃的东西,它的眼睛随着满地骨头棒子一起乱蹦,懊恼的思索着对方饿死,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的深奥问题。

“你不介yì

吃人骨吧?”蛇君眼珠一转,用尾巴勾起几跟带着符文的人骨就往苏云轩嘴边放。实在没办法,除了这些骨头,石穴内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

“呕……”

苏云轩身体猛地痉挛起来,江倒海的往外溢出大量酸液和胆汁。

“你别挑了,总比饿死强吧。”

“……”

苏云轩死死闭嘴大嘴,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蛇君。

“好吧好吧,本蛇君在想想办法,你可得挺住啊。”蛇君哭丧着脸,围着石穴疯狂的绕圈,如果不是灵魂本源不能够充饥,它现在早就让苏云轩咬几口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蛇君无比肉痛的眯缝着眼睛,它嗖的一声直冲九婴心脏,尾巴一扫,几颗朱色果实直接砸在苏云轩嘴上,愣生生把苏云轩的大嘴给砸开一条缝,果实嗤嗤的射了进去。

“狗日的老天爷,本蛇君守了一千九百九十九年,这才结下了五颗天桐果,我滴这颗小蛇心啊……”

天桐果入口即化,苏云轩只觉得几股火热甜腥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里,胃里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炙热无比。一道道粗犷到了极致,火爆到了极致的能量瞬间由胃部涌入身体经脉血管,大开大阖的在体内流淌,粗暴的灌溉干涸的身体。

苏云轩识海内神符光芒一亮,全身奔涌的能量犹如江河倒卷一般,滔滔不绝的逆流而上,直冲识海。在神符的光芒下,粗暴的能量瞬间变得乖顺柔婉,变成丝丝念力。

当识海念力达到极致之后,神符光芒一隐。苏云轩立kè

调用念力引导体内能量的流转,只是这股能量太过霸道了,数量也太多了,他感觉自己身体就像一个大气球,正一点点的膨胀起来。

蛇君痛苦的一头撞向九婴心脏,刚才担心这头人类饿死,所以一股脑的将五颗天桐果全部扔进对方嘴里,可是太却忘了这天桐果霸道无比,根本不是这头劣等口粮可以承shòu的,如今这头口粮正面临爆体而亡的危险。

“你小子撑死了可不能怪我,谁让你那么贪吃?”蛇君虽然嘴上抱怨,但是根本不敢怠慢,它身体立kè

化作万道光线射入苏云轩体内,粗暴的驱除了苏云轩念力,便像是一头耕牛一样指引狂躁的能量开拓经脉,强化肉身。

苏云轩自是不敢添乱,他念力迅速缩回识海,冷眼旁观。不得不说,蛇君这头怪物还是有些本事的,狂躁的能量立kè

被压制住。

但是蛇君明显也是不怀好意,粗暴的指引能量在苏云轩体内大刀阔斧的横冲直撞,活生生冲破奇经八脉所有堵塞的经洛。

苏云轩疼的眼球直抽筋,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淌下,他钢牙咬的嘎嘣直响,脸部肌肉像蚯蚓一样虬结蠕动。

“便宜你这头人类了,”蛇君幽怨的叹了一口气,它牵引着能量洪流一寸寸的将苏云轩骨头肌肉碾成粉碎,又一点点的将其修复完好如初。

苏云轩疼得死去活来,他知dào

蛇君是有意为之,可是他无法决绝,也无能力拒绝,所有他只有痛苦的忍受着。经脉骨骼经过淬炼,变得无比坚硬壮实,这对他以后的发展具有巨大的好处和优势,所以他咬紧牙关死死忍住。

蛇君痛快淋漓的强暴着苏云轩的肉体,它一次次把苏云轩的身体敲成粉碎,又一次次利用天桐果的能量为苏云轩重塑筋骨,它玩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蛇君突然大喝一声,“高-潮来了……”

苏云轩顿感全身所有的能量瞬间被蛇君抽走,疯狂的汇聚在几条粗大的经脉中,轰隆隆的向小腹的气海冲去。

砰地一声,能量汇聚在一处,硬生生将苏云轩气海撑爆了,无数裂缝嗤嗤的向外彪射红色气Lang,蛇君怪笑一声,强行将外溢的能量拉回苏云轩体内,一次有一次的撞击苏云轩破烂不堪的气海。

苏云轩终于崩溃,他噗噗的往外吐出好几大口鲜血,白眼珠直接翻了上去,昏厥过去了。

剧烈的疼痛超过了苏云轩忍受的极限,即便他的神经淬炼的粗实坚韧,但是在巨大的痛苦冲击下,苏云轩那相比蛇君要脆弱千万倍的灵魂直接休克了。

蛇君心满yì

足的哼哼了两声,这才着手修复爆碎的气海,它还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不破不立!

“口粮,本蛇君也是为你好啊,你那蛋子儿大的气海能有个屁用?只有开拓了气海,你才能容下更多的天地之气,才能呼风唤雨,才能开山裂地,才能……哦对了,本蛇君忘了,你是修神者,你要那么开阔的气海干鸟用?养鱼吗……”

“Lang费啊,太Lang费了!”蛇君神神叨叨的修补着气海,瞬息间气海完好如初,蛇君恶劣的引导着天桐果能量狠狠的撞击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气海。

苏云轩悠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体零部件齐全不,当他发xiàn

身体完好无损后,这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抬眼在石穴一扫,立kè

发xiàn

盘在天桐木上的蛇君。

“醒了?比我想象的要快?”蛇君又恢复了懒洋洋的姿态,它眼皮都没抬一下,身体蜷在天桐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

“我昏睡了多长时间?”

“一炷香。”

苏云轩皱了皱眉,他沉吟了片刻道:“虽然你差点要了我小命,不过你也间接唤醒我的神符,并且还为我淬炼身体,我苏云轩恩怨分明,咱们两清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本蛇君费了大力qì

改造你那劣等的身体。”蛇君哼哼一声。

“我看你倒是像趁机报复吧,”苏云轩自然知dào

蛇君这虐待狂的劣根性,只不过蛇君确实帮了自己,他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的。

“劣等口粮,你走吧,本蛇君不想看见你。”蛇君心头在滴血,搭上五颗天桐果还不算,还消耗了一成的灵魂力量,虽然自己也痛快了,可是细想起来,怎么也是自己吃了亏。

这就好比一个女流氓推倒了一个嫖客,怎么看也是不划算的。

苏云轩哪里知dào

蛇君的小肚鸡肠,他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叨扰了,这些碎骨头我替你扔出去吧。”

蛇君有一种千百年没出现的古怪冲动:“本蛇君想吐血!”

118 它更年期

蛇君无语的看着满地乱蹦的骨头架子,心疼的点点头,只要赶紧让劣等口粮消失在自己视线内,这些尸偶部件算不上什么.九婴遗迹总会隔三差五闯进一些倒霉蛋儿,虽然现在人类的体魄和灵魂弱的像豆腐渣一样,但是蛇君只是将他们制成装饰用的尸偶而已,它对原材料并不很在意。

“您看,这些骨头不少呢,要不您先借我……”

“做梦,别说本蛇君没有须弥石,就是有,也绝对不会借你。”苏云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蛇君打断了,这种几千年的老怪物岂能不明白苏云轩的小算盘?

蛇君眸子腾地冒出两团火焰,世间怎么还有这么无耻的败类,祸害了自己苦守两千年的灵果,搜刮了自己上千年的收藏还不算,竟然还问主人借布袋装,简直太过分了。

苏云轩讪讪一笑,“我只好奇,世间真有储物的道具吗?太不可思议了吧?”

“乡巴佬,乡野村夫,眼界低微,无知之尤!”蛇君一脸的鄙夷,“天地造物无奇不有,区区须弥空间而已,当不得大神通。那些荒古大能者开天辟地,只言片语便可化作天地大道,谈笑间更是山峦崩坍,湖泊干涸,那是何等大神通。”

苏云轩瘪瘪嘴,根本不信。

“我知dào

你不信,我也没指望你这个土鳖相信。”蛇君冷冷的说道,“等你到了那个境界,自然就明白了。”

“那须弥石?”

“想借没有,不过本蛇君倒是跟你说道说道,”蛇君顿了顿,说道:“须弥石是一种极其珍贵的奇石,其中一项功能跟你们人类发明的磁盘的读写功能相似,须弥石具有存取记忆功能。”

“这你也知dào

?你不是一直被困在九婴遗迹吗?”苏云轩惊呼道。

“别大惊小怪的,本蛇君出不去,但是有人自愿跑进来,那就怨不得本蛇君不厚道了。”蛇君鄙夷的看了苏云轩一眼,接着说道:“须弥石通过特定的法阵和人体的精神力锁定,人类便可以开启存取功能。”

“一块小石头里边可以存放东西?这也太扯了吧。”苏云轩仍是感到不可思议,尽管他知dào

司徒静手中就有这样的宝贝,可是由于被‘科学’束缚了思想,他总喜欢用科学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蛇君无语的盯着苏云轩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远古代表的不是愚昧、迷信,而是不为人知的自然之道,用你们现在的话说,那叫科学,好了别再打断本蛇君了。”

这次苏云轩明智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听蛇君把话说完,心中却越来越惊讶起来。

按照蛇君的说法,须弥石还有一些奇怪的功能,其中有一个功能有点类似传送门,能够开启双向通道。持有者有念力激发存取功能,须弥石内部结构就会被激活,从而产生一条类似黑洞的通道,通道另一头联接一个独立特定的空间,可以超越时空任意存取。

听完这些,苏云轩想起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以及第五维空间学说,心中不免有些古怪的感觉。

“好了,想知dào

的也知dào

,赶紧滚蛋吧,”蛇君眼睛一闭,直接下了逐客令。

苏云轩眼睛四处扫视了片刻,在没有发xiàn

任何藏匿宝贝的暗格机关之类的地方后,悠悠一叹,心中虽有不甘,但是面对蛇君,他也是毫无办法。威逼利诱他有点不够格,死磨硬泡双方还没那个交情,所以他只能悻悻的向洞外走去。

“临走送你一句话,赶紧带着你那两个朋友离开九婴遗迹,羿那个王八蛋当初可是射了十箭,你明白本蛇君什么意思吧。”

听到蛇君的传音,苏云轩大步狂奔跑出石穴,麻溜的沿着裂缝壁找到那根雪蚕丝,火烧屁股一样的向上爬。

蛇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九婴遗迹还有九头和蛇君实力相当的怪物,它们肉身尽毁,但是它们的灵魂保存了下来,都是一等一的千年怪物、变态,若是让司徒兄妹撞上,那必然是凶多吉少,说不准自己逢年过节就得给他们烧些纸钱了。

虽然大家没什么交情,这对兄妹也不怎么厚道,但是苏云轩仍把他们当成了朋友,毕竟他十七年来接触的都是正常人,都是市井小市民,所以苏云轩人脉匮乏,无人可用,他必须努力经营出自己的人脉圈子。

“怎么这么长时间?下边什么情况?”一见苏云轩爬上来,司徒静立kè

飞扑过来,上下其手的将苏云轩身体给摸了个遍。

苏云轩白眼一翻,急忙捂住下身,他很怀疑这个见财不要脸的女人会偷袭他的命根子。

“哈哈哈,云轩兄弟,你这小命可真大,”司徒浩看着苏云轩衣服上横七竖八的口子调侃道。

“司徒静你别乱摸了,赶紧下去,下边有不少好东西,咱们捞上来赶紧跑路吧,这九婴遗迹太凶险了。”苏云轩手慢脚乱的推开司徒静,脸色一寒,“下回别胡闹了,这次差点被你给害死。”

司徒静幽怨的瞪着眼,“大师,小女子也不知dào

下边如此凶险,对了,这颗寒光晶送我吧,人家就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

苏云轩往怀里一探,果然那颗透明的晶石不翼而飞,他无语的哼了一声,暗暗咽下这口怨气,到司徒静手里的东西,那是指定要不回来了。

嘴角肌肉抽了抽,苏云轩懊悔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抵债吧,我记得债务清单中有一种名为祁连花的药材,这颗石头足以抵换三株祁连花,我吃点亏,两物相抵如何?”

“妹夫,别那么小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斤斤计较起来了?刚才我就跟小妹商量好了,准bèi

娶了你,这个就当是聘礼的万分之一如何?”司徒浩笑嘻嘻的说道。

“司徒大哥,做人要厚道,我苏云轩没得罪你吧?”苏云轩满脸愤nù

的问道,嫁给司徒静?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呦,难道本小姐配不上你?”司徒静幽怨的说道。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苏云轩不爽的瞪着司徒静,“赶紧把祁连花划去,我知dào

你有一个记录债务的小本本,现在,当着我的面划去祁连花,还有你答yīng

过的五分之一债务!”

司徒静一脸痛苦的在胸部摸索一阵,掏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唰唰的撕掉两页,之后又找到祁连花,无比痛心的勾了一笔。

“妹夫,不是大舅哥说你,哪有你这样小家子气的男人?换成是我,我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司徒浩鄙视的说道。

苏云轩睿智的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急急忙忙拉上司徒浩向雪蚕丝走去,边走边压低声说道:“九尾貂……”

“我明白,”司徒浩翻了个白眼,对着身后挥挥手,“小妹你就不用下去了,把须弥戒给我,我保证把所有地皮都收刮干净。”

苏云轩恶寒,明明把须弥石做成了戒子,干嘛放在肚兜里,明明可以翻手就取出来物品,干嘛还把手伸进去,摸啊摸的,这不是挑zhàn

男人的荷尔蒙吗?

有苏云轩带路,有司徒静的须弥戒,三人很快将裂缝底部搜刮一空,甚至连蛇君的洞府也没放过。当司徒静看到那一地乱蹦的骨头棒子后,眼睛都笑开了花。

“咦,这条小蛇好可爱啊,大师帮我抓了,我要把它当成宠物养。”司徒静将所有尸偶部件收刮干净,这才注意到石穴内竟然还有一块血红的大石头,石头上还长着草,草上还趴着蛇。

正在撬墙壁里化石的司徒浩一听,大叫一声,“哪呢?难呢?我说小妹,你就别养宠物了,干脆咱们炖汤喝吧!”

苏云轩痛苦的捂住脸,他隐秘的对着蛇君抱了抱拳。

“大师,你还愣着干嘛,快点!人家要嘛……”司徒静邪恶的叫道。

苏云轩恨不得一头撞死,他急忙抱起司徒静,一脚踢在跃跃欲试的司徒浩屁股上,大吼道:“赶紧跑。”

“混蛋,赶紧放开我!”司徒静俏脸通红,剧烈的挣扎起来,粉拳对着苏云轩的眼眶砰砰的一通猛砸。

苏云轩大喝道:“别乱叫,再叫我就打昏你!”

果然,这句话比较管用,谁都想象到一个被打昏的女子和一个兽性大发的男子之间会发生什么。司徒静立kè

闭嘴,不过拳头还是照打不误,毕竟苏云轩只是让她闭嘴而已。

跑出了石穴,苏云轩把司徒静放了下来,苦口婆心的说道:“我是为了你好,刚才那条小蛇……”

“呸……”

“真的,你听我……咦?司徒浩你干嘛脱衣服?”苏云轩正想解释几句,就见司徒浩跳着脱衣舞从石穴内跑出来,样子着实诡异。

“司徒浩,你快站住,前边是岩浆!”司徒静惊叫道。

司徒浩惘若未闻,直接冲向岩浆,司徒静眼疾手快,一条皮鞭甩出,总算及时将司徒浩给捆了回来。

苏云轩上前啪啪啪一连抽了数十个大嘴巴,趁着司徒静不注意偷偷朝石穴的方向眨了眨眼,司徒浩总算哎呦一声,清醒过来。

司徒静目光不善的盯着苏云轩的双手,心里冷哼一声,竟敢轻薄本小姐,早晚剁了你三条腿和一双手。

“我的吗呀,吓死我了。”司徒浩吓得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的情况是在太诡异了,我的意识明明很清醒,可是全身竟然完全脱离了控zhì

,像是一列脱轨的列车,直接就奔着岩浆湖冲去,差点没尸骨无存。”

“是那条小蛇?”司徒静眉毛一竖,脸色阴沉的对着苏云轩哼哼两声,她根本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阴险,明知石穴险恶,竟然不提前吭气儿。

苏云轩点了点头,“别招惹它,它更年期,脾气不太好,咱们还是赶紧上去吧。”

“哼!回头找你算账,本小姐现在去收了它这头畜生!”司徒静冷笑一声,“司徒浩,你不是要喝蛇羹吗,走,给本小姐当肉盾去!”

司徒浩求助的望向苏云轩,对这个娇宠惯了的小妹,他实在没办法,尽管这个小妹经常欺负他,可是他根本不敢有任何怨言,否则家里那些阁中待嫁的女眷绝对会扒了他一层皮。

可是那个凶险之地他实在不敢再踏足半步,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云轩身上,希望这个自己定下的妹夫能拉他一把。

119 狼和野人

苏云轩采取的是最直接,最有效,也是最野蛮的手段,他趁着司徒静转身之际,猛不丁的给了司徒静一巴掌,这一巴掌正好切在司徒静后颈的风府穴上.

由于苏云轩身体刚刚经过天桐果的强化,所以他的力道有些失控,就在他的手掌砍到司徒静后颈之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脆声,随即便是一具娇软芳香的倒在自己怀里。

司徒浩狠狠的竖起了大拇指,“妹夫,为兄受教了,想我追求南宫小蝶,那是千般讨好,万般哀求,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我。如今见了妹夫壮举,为兄豁然开朗了。他妈的,老子一拳下去,直接打晕了她,那还不是想捏就捏,想揉就揉……”

“……”

双手托起司徒静,苏云轩根本没功夫搭理唧唧歪歪的司徒浩,更没心情感受司徒静那绵软娇弱的身躯,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攀上裂缝,苏云轩将昏迷的不醒的司徒静交到司徒浩手中,又细细告诫一番,就火急火燎的向远方逃匿而去。

“云轩兄弟,你这有点不厚道啊……”司徒浩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喊一声。

“对不住了,司徒大哥,你家那妹子……”

司徒浩嘿嘿阴笑两声,直到苏云轩的身影消失不见,他古里古气的说道:“小妹,人走远了,别装了。”

司徒静睁开眼睛,懒洋洋的伸个懒腰,望着苏云轩消失的方向,笑吟吟的说道:“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弄得人家骨头都酥了……”

“小妹,你不会真看上这个愣头青了吧?”司徒浩看着自己小妹,似乎想到了什么,悠悠说道:“别怪老哥没有提醒你,他们家从来不出正常人。”

司徒静笑着点头,“本小姐当然知dào

,他爷爷是神经病,他父亲痴痴呆呆的,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本小姐也没说看上他啊?”

“那你还死皮赖脸的躺在他怀里?”

“本小姐趁机在他身上做了个印记,嘿嘿……”司徒静晃了晃拳头,“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本小姐也有办法揪出他!”

“那个小妹,你不会在我身上也做了手脚吧?要不然你怎么找到利刃大本营的地下停机场?”司徒浩脸色难看的问道。

司徒静嘻嘻一笑,拍了拍司徒浩的肩膀,“安啦,咱们是亲兄妹,本小姐能干那种事吗?”

司徒浩脸色阴晴不定,他很想通过自家小妹的神色看出些端倪,不过显然是徒劳的,他深深的哀叹一声,“算了,小妹,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

“废话,你当本小姐想死啊,”司徒静话音刚落,身体已经嗖的窜了出去,“司徒浩,老哥,小妹先走一步了。”

……

声声凄厉的狼啸响彻山林,一条黑影听到狼啸,神情落寞的望向远方。一天一夜的追逐厮杀,终于以惨败落幕。唐薇颓然的低下头,独狼已经发出撤tuì

命令,她却心有不甘。

她要追杀的目标像空气一样消失在山林里,而国内最顶尖的特种兵从天而降,双方在这片丛林中展开了惨烈的对决,野狼大队队员伤亡过半,根本无法对抗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我不甘心!”唐薇咬破了嘴唇,虽然她知dào

刀哥不是死在苏云轩手上,而是被‘自己人’灭口,但是如果不是苏云轩上门挑衅,就不会发生冲突,刀哥也不会被到绝路,所以这一切都是苏云轩造成的,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她曾是一个被人厌恶、唾弃的下贱女人,她过着暗无天日、人尽可夫的卑贱生活,她原本认为在自己人老珠黄的时候,会孤苦零丁的死在一条阴冷黑暗的小巷,会有几条饿的发昏的野狗将她撕成碎片,就像她的曾经的尊严一样。

但是唐薇的命运改变了,刀哥的出现让她摆脱了卑贱的生活,让她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刀哥给了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是刀哥用一个男人的胸膛给她撑起一个温暖的港湾。

她曾幻想自己会和刀哥结婚,然后给刀哥剩下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要像刀哥那样勇武刚强,女儿要像堕落前的自己,温柔漂亮。

然而这个美丽的梦碎了。

狼啸之声越发急切,但是唐薇惘若未闻,她眼角淌着泪水,脸色却挂着笑容,“如果我死了,就会和你在地狱相见了吧。”

山连在一起,远远望去一片灰暗,夜幕降临了。高耸陡峭的山峰上,独狼引项长啸,啸声悲凉、孤寂。作为龙魂核心成员之一,独狼神mì

、高傲、强势、残暴,但是此刻他的啸声中充满了悲伤和落寞。

“独狼,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纵容唐薇拿整个野狼大队的生死去冒险,为了一个女人的仇恨?”

“野狼大队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他们都是出色的战士,哪怕那些一流的国际佣兵,论个体实力也要逊色半筹,”龙三冷笑一声,“这么做值得吗?”

独狼黯然的叹气,道:“龙三,你知dào

什么样的狼才最危险?是圈养在公园里供人观赏的宠物?还是屈服于狼王yin威之下的跟屁虫?都不是,只有受伤的孤狼,才是最可怕的。”

龙三漠然,他无法反驳独狼。

“他们都很优秀,但是这还不够,我要让他们都变成最可怕,最凶狠,最具有攻击性的孤狼,只有伤痛和仇恨,才会让他们真zhèng

的成长起来,这是丛林法则!”独狼神色凄凉的望着远方,“他们会记住利刃特战队,他们会亲手为死去的同伴报仇,不死不休。”

龙三脸色一变,他终于见到独狼残忍的一面,不仅是对待敌人,对待自己人也是一样。

“想知dào

我为什么纵容唐薇?”独狼转过身,不屑的看着龙三,“因为她有一颗复仇的心,她会想尽办法置敌人于死地,而不是像你们这些废物一样,越到困难就会夹着屁股逃跑!”

龙三冷哼一声,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被人当面骂成废物,他心中恼怒,但是他知dào

自己奈何不了独狼,哪怕自己的老板,对独狼也是好声好气。自己和独狼的地位和实力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自取其辱的事他不会做。

但是他却不介yì

暗中做些手脚。独狼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早已引起组织那些仲裁者的不满,只要自己不时添几把火,总有一天独狼会遭到组织的打压和遗弃。

独狼看着龙三的神色变化,冷笑一声,“三号基地,红公子在等你,我真不知dào

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组织竟然让我亲自来迎接你!”

“一群只知dào

勾心斗角的混蛋,龙魂早晚败在你们手上。”独狼眉头孤傲的扬起,说道:“废物,你告sù

红公子,我欠他的人情两清了。”

说完,独狼身形一跃跳下悬崖。

龙三阴鹫的走到悬崖边,看着数十米的高崖,那层层云雾缭绕,看不清底的山谷,他冷笑连连,你个人实力再强又怎么样?头脑简单的混蛋,我早晚有一天会亲手洗刷今日之辱。

……

苏云轩有惊无险的避开隐藏在九婴遗迹各处的恐怖存zài

,有念力相助,而且这些强dà

存zài

又无法离开一定的区域,所以虽然有些荒兽拦路,但是对于身体刚刚经过淬炼,变得强如钢铁的苏云轩而言,谈不上有多大的威胁。

“喝……”

苏云轩大吼一声,踢飞一头狮面鹿身,头生双角的怪兽。小牛犊子一样的狮面怪砰地一声撞在洞穴的石壁上,身体翻了八个跟头,又滚回苏云轩的面前。

苏云轩一脚踏在狮面怪的脑袋上,活生生的拔下一根鹿角,噗的一道热血溅他一头一脸,苏云轩毫不在意的晃了晃脑袋。这种狮面怪绝对要比赤血蝎王要强上不少,当然现在它们已经无法对苏云轩构成任何威胁。

悉悉索索的怪物不断从四周涌现,苏云轩手持鹿角蹬蹬的大步向前冲去,这样的怪群他已经碰到了五六波,好在没有出现赤血蝎皇那样的大BOSS,所以苏云轩一路颇为顺畅。

苏云轩冲出怪群千余米,这才停下来喘口气。这些怪群都有固定的区域,一旦苏云轩逃离怪群的区域,它们就会乖乖的跑回去。当然,这就代表着苏云轩进入了另一个怪群的势力范围。

放眼扫视着四周,苏云轩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经逃离九婴‘胸腹’,而进入了弯曲绵长的‘肠道’。九婴九大头颅是入口,如今入口封闭,出口应该就在‘肠道’的尽头——**之地。

苏云轩不禁有些恶寒,他收拾收拾身上的东西,再次向前狂奔。

一路厮杀,他已经收集不少罕见的怪兽零部件,这些零部件挂在他那破破烂烂的迷彩军服上,血肉淋漓,让他看上去有点深山野人部落酋长的样子。

他胸前挂着几大窜用荒兽腿筋串成的森白挂血的獠牙,手里拎着一根螺旋分出八个叉的鹿角,腰间挂着各种散发出腥味的胆囊和各色光芒的晶核,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双腿上还盘着一圈圈蛇形怪物的皮革。

没有须弥石,苏云轩只能将自己看的过眼的东西挂着身上,虽然这样让他行动多有不便,但是到嘴里的肥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而且他必须要积累大量的财富去还债,而且还要面对司徒静那个妖女的敲诈勒索。所以他必须及时丰富家底,壮大个人的实力。

吱吱吱的响声从四周的石壁出传出,苏云轩神色一凛,带着几分殷切的目光,望向附近的石壁。

120 阴魂不散

“呕……呕……”

苏云轩脸色变得苍白无力,石壁唰唰的剥落一层层石皮,拱出密密麻麻的蝉蛹一样丑陋的软体生物,这些黑色软体怪物个子有足球那么大,躯体一拱一拱的向前爬行,不停的往外吐出腐臭的黄色液体,让整个通道臭气熏天.

“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吃蝉蛹了!”苏云轩噗噗吐出几口酸液,他恶心无比的看着向他爬来的软体怪物,他忽然有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几条触腿有二十公分长,体型有两米左右的大头绿眼蜈蚣吊在苏云轩的头顶,用阴森的目光注视着苏云轩。此外在苏云轩背后,还有一大群紫色的蜘蛛,它们迅捷无比的在石壁之间穿梭、爬行,愣神儿的功夫,就已经结出厚厚的蛛网,一条长腿蜈蚣啪嗒掉在蛛网上,呼吸间就变成一滩腥臭的黄水。

冷汗立kè

浸湿了苏云轩的全身,脊梁骨嗖嗖的往外冒冷气,苏云轩浑身一颤,立kè

拔腿挥着八叉鹿角噼里啪啦的抽飞地上的软体怪物,向前亡命的奔跑。

通道内各种各样让人恶心透顶的怪物密密麻麻的一片,饶是苏云轩心神坚定,也大感吃不消。

这些怪物战斗力谈不上,那些毒液苏云轩也不在乎,但是这些怪物却让苏云轩手慢脚乱。这些怪物长得太恶心人了,让人看了一眼,三天前的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甚至,苏云轩恶意的想象司徒静遇到这些恶心怪物的表情,她这阴险狡诈的妖女一定吐地天昏地暗吧!想到司徒静可能出现的悲惨狼狈样子,苏云轩心里平衡了很多。

嗡嗡嗡的肉翅扑扇空气的响声让苏云轩眼神巨变,狂奔上百米之后,那些软体怪物、长腿蜈蚣、紫色蜘蛛、红壳甲虫之类让人心惊肉跳的恶心生物消失了,但是却忽然涌出一批巴掌大小的毒蜂,这些毒蜂眼红翅黑,倒锥形的黑色毒勾前探,一副随时随地跟苏云轩针灸的架势。

苏云轩眼前一黑,一只黑红色的妖蝶散下一大片白色粉末,苏云轩顿感头重脚轻,浑身力qì

似乎被一下子抽走一样。好在苏云轩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立kè

念力彪射,将那只妖蝶的脑袋劈成浆糊。

密密麻麻的毒蜂一拥而至,苏云轩怒吼一声,以念力结成护盾,挥着手臂一通狂砸狂打。爆碎的毒蜂尸体叮叮的撞击着念力护盾,毒蜂尸体溅出的红色血肉顺着念力护盾缓缓淌下,嗤嗤的将地面腐蚀的坑坑洼洼。

苏云轩眼角狂跳,毒蜂的毒液实在太让人胆战心惊了,连石头都能腐蚀,这要是落到身上,即便自己经过淬炼,身体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苏云轩也不敢保证,在这群毒蜂下,完好无损。说不定等自己冲出毒蜂区,身上的零部件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苏云轩倒是无比怀念司徒静,如果这个妖女在,她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些怪物,自己也绝对不会如此狼狈,更不会因为对付这些毒虫就动用全部的念力。

念力一旦消耗一空,就必须大量补充食物,可是一想到食物,苏云轩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他根本没想到避开了那些强dà

的存zài

后,竟然在这些毒虫蛇蚁面前栽了个跟头。

幽暗狭长的通道一望无际,苏云轩疯狂的向前狂奔,他飞快的盘算了一下。正常人体肠道的长度是身高的三倍左右,按照这个标准推算,九婴的体长应该在十公里上下。

这个长度是他通过九婴胸腹长度估算得来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将在这个暗无天日,布满毒虫蛇蚁的通道狂奔三十公里。这个数据让苏云轩无比绝望。

心急火燎的计算着念力的消耗速度,苏云轩痛不欲生的发xiàn

,自己只能坚持十五公里。换句话说,在这期间,自己必须停下来补充能量。

想到那些蜘蛛、蜈蚣、蛆虫之类的玩意儿,苏云轩咕咕的吐出几大口酸水。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过的奇慢无比。通道内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虫都已经让苏云轩麻木了,好在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片真空地带,让他可以喘息片刻。

虫蚁渐稀,整条通道空旷静谧,石壁不断向外渗出瑟瑟的冷气,苏云轩打了个冷颤,他细细感受着明显变得潮湿的空气,眉头不由得一皱。

咔嚓一声巨响,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同时石壁也开始裂出无数道裂痕,嗤嗤的往外冒着水剑。转眼间整条通道便被大水淹没,苏云轩身体一晃,被水Lang卷进裂缝之内。

相必那些让人犯呕恶心的毒虫,苏云轩倒是觉得洪水可爱了许多。尽管他的身体被洪水卷着啪啪的撞击在裂缝的岩石上,但是总算不那么恶心人了。

苏云轩扣住一块突出的岩石,挺着泰山压顶般的水压,念力尽数缩回识海,并迅速分出一股,向四周探查而去。

如潮的洪水一泻千里,在裂缝底部是一汪激荡的湖水,湖水清澈明亮。苏云轩可以清楚感应到湖里凶神恶煞般的怪鱼,这些怪鱼独目圆头,浑身光溜溜的铮明瓦亮,鱼鳍下部厚实,边缘锋利,像是倒立的斩刀一般。

这些怪鱼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口齿犹如锯齿一样,凶光闪烁。怪鱼嘴边是两条钢鞭一样的触须,随着水流落下的巨石被这些触须劈成无数碎片。

苏云轩暗暗心惊,他死死扣住这块突石,如果在陆地上,这些怪鱼大小的怪物他绝不畏惧,但是一旦掉进湖里,自己绝对不是这些怪鱼的对手,恐怖很快就会变成鱼粪滋养湖里的植被。

顶着如瀑的洪流冲击,苏云轩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他将进入九婴遗迹的种种遭遇梳理了一遍,骇然的发xiàn

冥冥中似乎有一只幕后大手在操控这一切。

钟灵线蛇、古怪的飞蜥、十大凶险恶灵,数不清的荒兽毒虫,滔滔洪水,小型汽车大小的怪鱼,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被人操控一样,一样样的呈现在苏云轩面前。

苏云轩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蛇君这样的山野小畜生尚能保全灵魂,那么当年凶手九婴岂能那么容易的被干掉?为何羿不将九婴肉身毁灭,而是任由其与山峰相连?

蛇君这畜生一定是什么事情没告sù

自己,九婴不肉身朽,那么灵魂呢?怎么蛇君没提及九婴的灵魂?

想到这,苏云轩顿时明白了,九婴遗迹千百年埋葬了多少能人异士,为何却还没有暴露?为何还没有引来更多的门派家族凯觎?这一定是九婴灵魂暗中操控的结果。

那么,司徒静如何得知九婴遗迹的入口?她如何获得开启九婴心脏区域的那颗奇石?这一切一切都不是苏云轩所了解的,但是他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司徒静收刮宝贝那是不择手段,会不会是她得罪了某些大家族,而这个大家族正掌握九婴遗迹的一些讯息,所以诱骗司徒静只身犯险,想借刀杀人,让司徒静殒命于此?

以苏云轩对那个妖女的了解,司徒静在得知九婴遗迹之后,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以及她的私心贪念作祟,她仗着一身宝贝傍身,做出头脑发热的举动。

无奈的摇了摇头,苏云轩轻叹一声,自己身处险境,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司徒静是否被人算计?难不成自己真的……

苏云轩突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否决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己身边红粉佳人也有那么几位,断然不会相中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妖女的。一定是我太过重义气了,毕竟与司徒静也算是同甘共苦的袍泽,为她着想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就在苏云轩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半空中突然出现两道身影,苏云轩抬眼望去,顿时脸色铁青一片,他急忙扯下腿上的皮革,向空中一甩,大声喝道:“司徒大哥,快抓住。”

司徒浩正大呼小叫的喊着救命,突见有人救援,他赶紧一手抓住皮革,一手用力一撇,将司徒静扔向苏云轩。

苏云轩顿感身子一沉,一条黑不溜秋的八爪鱼缠在他腰间,他扣住突石的手顿时向下一顿,五指深深扣进突石里。哪里还顾得疼痛,苏云轩赶紧向上挺了挺身体,这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司徒浩荡着秋千一头撞在石壁上,好在他皮糙肉厚,这点撞击根本无关痛痒,他一边大声感谢着苏云轩,一边隔着高空向下望去,立kè

惊喜的喊道:“独目鱼蟒,小妹下边是独目鱼蟒,天啊,我只看过它们的图鉴,这次竟然见到实物了!”

司徒静单手勾住苏云轩的脖子,她另一只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苏云轩全身上下跟收刮了一遍,她没搭理自家兄长,气鼓鼓的小声说道:“苏云轩,苏大师……”

还没待司徒静说完,苏云轩赶紧讪笑着说道:“我是给你们探路打前站,真不是丢下队友不管的混账……”

其实苏云轩心里已经在骂娘了,让你JB!让你JB!没事想司徒静这妖女干嘛,这一身家当又……

“大师,不是说过这次收益全归本小姐嘛?这可是咱们事先说好的吧?”

司徒静翘了翘嘴唇,一口带着薄荷香味儿的气流吹进苏云轩的鼻子里,顿时让苏云轩心痒难耐,恨不得立kè

将身上的八爪鱼给丢开。

122 遭遇独狼

苏云轩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节奏,明明谈论国外那些隐秘势力,怎么突然又扯到司徒静身上?而且司徒浩三番两次的拉皮条、搭关系,死皮赖脸的让自己追求他妹妹,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哪有自己把妹妹往别人怀里推的?

反正司徒浩这厮已经暗示自己父亲没死,而且还活着回来了,苏云轩自然不会操那份国际闲心.他的思绪立kè

转移到眼前的局面上,司徒浩说的不错,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傻等下去,自己外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算算时间,自己也消失快两天了,龙婷玉等人恐怕早就等的心急火燎了。自己当初离开顺德市,也没来得及和方洛解释,而且还态度蛮横,他着实担心那个丫头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去找出路,你陪司徒静在这钓鱼吧,”苏云轩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他大步走到湖边,厚着脸皮讨要了一些独目鱼蟒的肉块,补充了充足的能量后,这才沿着湖泊向下游走去。

河道与盘卷弯曲的九婴通道不同,半个小时的功夫,苏云轩就感到四周的空间逐渐收缩,河流也变得湍急起来,苏云轩急忙用精神念力探视,顿时惊喜的发xiàn

不远处就是河道的尽头。

河道尽头被一些山石堵住,河水沿着那些裂缝向外流淌,苏云轩精神念力一荡,山石外面的情景立kè

清晰的出现在识海里。

“唐薇!”苏云轩冷笑一声,扑通跳进水里,随波而下。他一头潜进河水中,扒开裂缝附近的山石,缓缓爬出河道。

唐薇潜伏在溪水旁的一丛茂密草丛中,她嘴唇干裂,裂开几条口子,正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原本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接应任务,可是她没想到会碰到苏云轩,更没想到会遭遇国内最精锐的特战队。一天一夜的激战,让她早已疲惫不堪,饥渴难耐了。

她潜伏在小溪旁,却不敢轻举妄动。她不能确定水源附近是否有埋伏,所以她耐住饥渴,静静的等待着。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唐薇的视线内,唐薇凝神一望,立kè

咬的银牙咯咯作响。她急忙俯身将脑袋压下,同时探出步枪缓缓瞄准苏云轩。

砰地一声枪响,响彻山林。

苏云轩身影缓缓向前倒下,唐薇心头狂喜,激动热泪盈眶,他恨不得手舞足蹈拍手称快,“刀哥,你的仇我终于替你报了。”

然而苏云轩的身体在即将倒地之际,忽然猛地向前一冲,几个起落间,便已经来到唐薇的面前,一脚当空踩下。唐薇就地一滚,同时砰砰的一通扫射。

苏云轩一声冷笑,半空中的身体诡异的一扭,单脚在附近的一颗老树上借力,身体嗖的一声直扑唐薇。唐薇根本来不及调整枪口,苏云轩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一只拳头在她眼中无限放大。

唐薇脑袋一偏躲头迎头一击,她修长有力的双腿勾起一块石山嘭的砸在苏云轩的后背上,她趁机撑地倒翻而起,迅速拔出大腿外侧的匕首,对着苏云轩的脖子刺了过去。

苏云轩猖狂的大笑一声,双手合住匕首,玩味儿的盯着唐薇,“你真不应该惹我,有些人是你永远都惹不起的。”

“给我去死!”唐薇怒喝一声,松开捂住匕首的手,双手猛的向前一推,匕首吱的一声,前进了半寸,抵在苏云轩喉咙前,却无法前进分毫。

苏云轩不屑的哼了一声,一脚踹在唐薇的小腹上,唐薇身形一弓,身体飞速倒退。苏云轩欺身上前,一拳砸在唐薇的肩膀上,唐薇肩膀立kè

传出咯嘣的脆响。

“其实我不喜欢打女人,但是对你例外!”苏云轩按住唐薇的喉咙,大嘴巴子啪啪啪的扇了上去。

“呸!”唐薇一口血水吐向苏云轩,“有本事杀了我!”

“不急,”苏云轩躲过唐薇的口水,他笑吟吟的挑起唐薇的下巴,啧啧道:“你是刀疤的姘头,为他报仇无可厚非,可是你搅合进龙岗的家务事,这就让我很费解了?龙老三给你什么好处,你甘愿为他卖命?”

“龙三算什么东西,狗杂种一个。”唐薇冷哼一声,“苏云轩,如今落进你手里,是杀是剐我唐薇绝不皱一皱眉头。”

“真是硬骨头,可惜我怎么让你这么容易的去死?”苏云轩一脸的阴险,“你绑架过豆芽没错吧?他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呵呵!”

唐薇别过脸,冷笑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他如意。”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苏云轩不好意思的一笑,捏开唐薇的嘴,以防她咬舌自尽,这才说道:“逼供我不擅长,但是我们有专业人士!”

苏云轩撕下唐薇的衣服,将唐薇的手脚绑上,又塞住她的嘴,在地上拾起那支步枪,又从唐薇身上翻出几支弹夹别在腰间,待一切收拾妥当后,说道:“想必你会留着一条小命等待报仇吧?所以乖乖跟我走吧。”

“……”

“你走不!”

突然传来一道孤傲的声音,那声音飘忽不定,根本听不出远近和方向,“你实在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位女士!”

唐薇听到这声音,立kè

露出狂喜之色,而苏云轩面色一沉,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了,就像凭空跳出来的一样,不仅躲过了自己的精神念力感知,而且还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出现在自己背后。

苏云轩故作的镇定的冷笑一声,“藏头藏尾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跟我过过手!”

“如果你知dào

我是谁,就不会想和我见面了。”独狼冷冷的说道,他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苏云轩面前,自我介shào

道:“我叫独狼,我的手下喜欢称呼我为狼王。”

“独狼?不认识,你是想英雄救美?来吧!”苏云轩故作平淡的挑了挑手指,右小腿绷直,持枪的手也扣住扳机,而且身形下意识的后退了小半步,做好随时攻击的准bèi



独狼牵动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苏云轩的动作一丝不落的落入他的眼中,可是他却根本不在意,他是独狼,是山林之中的狼王,孤独而狂傲。

“你父亲有资格跟我狂妄,但是你还不够格!”独狼清啸一声,他的身体再次消失,当他出现之际,左手成爪扣住苏云轩的肩膀,右手用力一送,将唐薇推出数米远。

苏云轩肩膀一沉,挣脱独狼的手掌,一拳砸在独狼的小腹上,他立kè

错身旋转,反手抓住独狼的胳膊,用力往后一背。

独狼纹丝未动。

苏云轩大喝一声,全身力qì

瞬间爆fā

,滚滚的能量疯狂聚向双臂,他再次沉声一扭,可是独狼的身体依然不动如山。

“这么点力qì

就出来欺负我独狼的人,真是不知死活!”独狼一个肩撞,将苏云轩靠飞出去。

苏云轩被撞得五脏六腑颤抖不休,额头涌出豆大的冷汗。如果不是刚刚经过肉体淬炼,独狼这一击肯定会把自己装成肉泥。

恶狠狠的吐出一口逆血,苏云轩抬起枪管。

“不要试图开枪,”独狼没有回过头,但是背后却像长着眼睛一样,“在你扣动扳机之前,我会轻易取你性命。”

苏云轩毫不怀疑这句话,他悻悻的扔掉枪,精神念力瞬间凝聚成利剑,嗡的一声颤响,当头斩向独狼。

“还有点意思,不过比你老子差得远了!”独狼依然背着身子,手臂一挥。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苏云轩的念力被一道气劲儿弹回,顿时震得他眼花耳鸣,识海翻涌。

苏云轩骇然,赤手空拳竟然挡下自己的念力攻击,此人着实可怕,这让苏云轩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他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胡乱蹦出来的一个独狼都强横如斯,这个世界果真藏龙卧虎,看来自己行事还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当然,这个前提是自己能在独狼手中保命才行。

“按理说,我算你的长辈,我不应该欺负你,”独狼沉吟了片刻又说道:“但是,你这小子一手捣毁龙魂两个世俗据点,着实可恨。也罢,我就替你家长辈管教管教你这个混小子。”

苏云轩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独狼后面一句话给打入十八层地狱。他哼了一声,缓缓凝聚全部精神念力,不管怎样总要放手一搏,岂有束手就毙的道理。

“精神念力,是你们苏家的绝技,你老子很强,让我看看你修liàn

到什么程度。”独狼冷喝一声,缓慢的转过身,随着他身体的移动,一圈血色的气劲从他体内淌出,在他背后勾勒出一头仰天长啸的狼头。

苏云轩顿感四周的空气为之一凝,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一样,他体内气海被引动,燥燥不安。第一次苏云轩被动的感受到‘气’的存zài

,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去!”

苏云轩大喝一声,立kè

驱动念力巨剑一斩而下。他这一喊,顿时觉得气场暴增,胆气也大了些。

“粗陋,简陋不堪!”

独狼摇摇头,背后狼头光芒一敛,噗的一声与念力相撞,苏云轩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掀翻出十来米,挂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噗噗的大口吐血。

歪脖树剧烈的晃动几下,便吱嘎一声从中折断,苏云轩一屁股坐在地上,识海里的念力在翻江倒海的颤动,刺痛、犹如千万钢针扎进脑袋一样刺痛让他双眼变成恐怖的血红色。

这就是修神者的悲哀,哪怕肉身受到再大的创伤,他们很难昏厥过去,反而精神格外清晰,痛楚也格外剧烈。

123 命悬一线

红着眼睛。苏云轩从地上爬起来,隐秘的抓了一篷泥土,他双手背在身后,重重的对着独狼吐了一口血水.

独狼微微一愣,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活蹦乱跳的苏云轩,“你小子身板儿比你那白痴老子强多了,可惜啊可惜,你的念力……”

苏云轩哼了一声,大步向前一冲。紧紧握住的拳头毫无章法的砸向独狼的脑袋,独狼错步侧身向前一迈,大手一探就要抓住苏云轩的手腕,苏云轩诡异一笑,五指张开,嗖嗖的泥土飞射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苏云轩很有信心可以偷袭成功,那一把泥土中有不少沙石,经过他的精神念力推动,速度快若闪电,直奔独狼的眼睛。哪怕独狼反应够快,也根本无法尽数躲过天女散花一样的沙石。

然而苏云轩注定要失望了,独狼讥讽的牵动嘴角,他探手的大手一扣,嘎嘣一声扭断苏云轩的手腕,他手臂一抖,一股磅礴的内力沿着苏云轩的手腕向上狂奔,奔涌的内力像是碾碎机一样将苏云轩整条胳膊的骨骼经脉尽数碾碎。这电光火石的瞬间,独狼就废掉苏云轩一条胳膊。

但是,巨大的疼痛根本都没能牵动苏云轩的眉角,他依然死死盯着射出那把沙石,如果偷袭成功,付出一条胳膊绝对划算。

飞沙走石叮叮叮的射在独狼的脸上,独狼整个面部顿时出现百十个大小不等的凹坑,肉眼可见高速旋转的沙石滴溜溜的在独狼脸皮上打着转,像是马力十足的钻头,拼命的要刺穿独狼的脸颊,可惜独狼的脸庞仿若厚如城墙,根本毫发无损。

苏云轩心头一沉,他立kè

身体后仰,几乎同时他射出的沙石以更快的速度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嗤嗤的气爆声刺得他耳膜生痛,苏云轩大吼一声,身体弹回,膝盖狠狠的顶在独狼的小腹上。

独狼手腕再抖,高声喝道:“小小年纪心性如此毒辣,一出手便取人性命要害,我就替你的父亲管教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喀喀喀的脆响从苏云轩身体各处发出,苏云轩立kè

变成了软体动物,他精神念力匆匆一扫,全身骨骼关节具有七八十处被彻底的粉碎,如果不出意wài

,苏云轩下半辈子就要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哈哈哈!不就大爷对你构成威胁了吗?你担心大爷日后功成名就报复你吗?你想直接抹杀大爷,就别装的那么大义凛然,”苏云轩周身筋骨大部分被摧毁,可是他仍然眉头都没皱一下,相比蛇君那条阴毒的畜生,独狼着实要温柔的多。

“狼王,把他交给我吧,”唐薇一步上前,略带祈求的看着独狼,“既然您不打算杀掉他,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他死掉。”

“呸,臭婊-子,你这个贱-货,你想老牛吃嫩草?”苏云轩神色恶毒的盯着唐薇,“来吧,虽然大爷身体大部分瘫痪,但是大爷还有抬手的力qì

,怎么样,一条胳膊够不够让你爽到爆?”

“你这个万夫践踏的破烂货,大爷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胳膊满足不了你,大腿怎么样?你看够不够粗,你这个一毛钱上八次的贱货……”

唐薇气得浑身乱颤,她脸色涨成了紫青色,她一把揪起苏云轩的脖子,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七根钢针噗的莫入苏云轩的体内,饶是筋骨碎裂都未曾皱眉的苏云轩,立kè

尖叫一声。

“牙尖嘴利的无耻之辈,你不是骂的很猖狂吗?你不是骂的很痛快吗?”唐薇轻轻碾动钢针,苏云轩立kè

又惨叫连连,唐薇满yì

的将钢针尽数没入苏云轩体内,她阴鹫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去,我会用尽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痛!

痛彻心扉的痛!

苏云轩觉得那七根钢针不是扎进了肉体,而是直接没入灵魂一般,让他痛得死去活来。

“这是龙魂逼供行刑的道具之一,像这种折磨人的刑具不下千万种,咯咯咯……”唐薇笑的阴森恐怖,她的面疯狂的孔扭曲着,“苏云轩,哀嚎吧,尽情的痛呼吧!”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今日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必然千百倍奉还。”苏云轩狂笑一声,一头撞在唐薇的鼻梁上,噗的一声将唐薇的鼻梁撞成了一滩碎肉。

“啊……”

唐薇一声惨叫,她根本没想到已为鱼肉的苏云轩,竟然还拼死一搏,猝不及防之下,她被撞得桃花朵朵开,鲜血哗哗的从两个鼻孔向外喷射。

冷眼旁观的独狼冷笑一声,他心中更加坚定斩草除根的想法,此子凶残、阴毒,哪怕还有举手之力也会反抗到底,留着绝对是个天大的麻烦。

原本独狼还顾忌龙盾,不想在挑事端。华夏四神器在国外的惨痛遭遇,让这两方苦大仇深势力之间的矛盾缓和了一些,隐隐已经有了媾和的趋势,所以独狼不得不考lǜ

大局,但是如今苏云轩锋芒初露,他就不得不永绝后患了。

苏云轩出自苏家,而且精神念力已经平稳觉醒,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堪比苏正峰那般强势人物。更让独狼忌惮的是,苏云轩还有着强横的体魄,一旦苏云轩得到龙盾的大力培养,必然会成为更让人头痛的对手。

所以,苏云轩必死,哪怕刚刚缓和的关系决裂,哪怕再次激起和龙盾的战争,苏云轩也留不得。

独狼默许唐薇折磨苏云轩,他不介yì

让老对头的儿子受尽百般折磨,在绝望和痛苦中煎熬一生,可是他也没想到筋骨大半粉碎的苏云轩,竟然还有反击之力。

呼的一拳,独狼凝聚全部的内力,他要一举捣碎苏云轩的气海,冲破他的灵魂,让他死的再彻底不过。

已经出现一个苏正峰,独狼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二个苏正峰。十七年前,就是独狼亲手粉碎了苏正峰的肉身,将那个念力还没有觉醒的特战队员送上黄泉之路。

但是独狼不知dào

苏正峰是苏氏十八代单传的上古遗族后裔,他只把苏正峰当成普通的特种兵,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苏正峰的灵魂没有湮灭,更没有注意到这缕灵魂疯狂的吞噬了那一战死者的魂魄。

那一战之后,龙盾突然多出一个傻头傻脑的战神,这个人就是苏正峰。他的念力突pò

劣级、低级、中级、高级,数日之间飙升至灵级巅峰,并且一只脚踏入元级,直接成为龙盾的八大战神之首。

值得庆幸的是,蒋家与童家为苏正峰塑造的基因肉身出现了致命的瑕疵,与苏正峰的灵魂产生剧烈的排斥反应,而且苏正峰大量吞噬的灵魂都带有血腥暴虐的阴暗情绪,更是兴风作Lang。所以苏正峰变成了白痴,变成了所有人都畏惧三分的强悍的白痴。

这一拳汇聚了一位灵级中等炼气士的全部内力,这一拳刚猛霸道,一往无前。

无形的气Lang透体而入,以苏云轩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狂风大作,草木泥沙漫天狂舞,无数树干剧烈的摇曳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飞沙走石噼噼啪啪的四处彪射,不断的撞击在附近的树木上,化作一片碎末。

狂风中心,苏云轩纹丝未动。但是,一股无法抗衡的内劲摧枯拉朽的震碎苏云轩的气海,弹指间就将苏云轩全身的经脉尽数摧毁。独狼的内力嗜血狂暴,轰轰的奔走在苏云轩体内,所过之处,筋断骨碎,异常凶猛。

苏云轩灵魂识海内,几根精神念力银丝不受控zhì

的冲出识海,如沧海一粟般钻进苏云轩的体内,这几根银丝避开刚猛霸道的狂暴内力,游走在支离破碎的经络边缘,念力银丝像挑刺的钢针一样,在这些碎裂的经络碎片中挑出一点点血色的幽光。

炙热,犹如万火焚身一般,那些幽光仿佛把苏云轩的身体点燃了一样,苏云轩顿时大喜,“是天桐果!”

血光如蟒,呼吸间便已经在周身游走十八个周天,苏云轩全身各处纷纷有血光加入,待苏云轩周身血光犹如洪流之际,苏云轩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是……”

独狼大惊,赶紧收回手臂,他发xiàn

自己的拳头已经焦糊一片,嗤啦嗤啦的往下滴着油脂。

他根本没想到苏云轩体内竟然还隐藏如此怪异的能量,这股能量炙热如火,仿佛能焚化万物一般。

苏云轩冷笑一声,他现在没工夫搭理独狼,他必须引导天桐果的能量修复经脉肉身,同时还必须祛除独狼残留在自己体内的内力。

独狼脸上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他怒喝一声,手臂出探出十根钢爪,他阴沉的挥臂切向苏云轩的喉咙。

“独狼,我记住你了,今日恩赐他日必然百倍奉还!”苏云轩冷笑一声,踢起一撮碎草挡住独狼的视线,他身体一转,寻了个方向,极力狂奔而去。

苏云轩不得不逃,他体内的情况是在太糟糕了,五脏六腑严重受创,本命机能大量流失,最让他头疼的是,独狼留着他体内的内力给他带了极大的麻烦,天桐果能量勉强修补了他的受创的肢体骨骼,便被独狼的内力牵制住,无暇再顾其他。

修补、破坏,两股能量在苏云轩体内展开持久的拉锯战。

124 脱困

月如圆盘。青白的月光散在林间。

独狼矗立在山林之内,第一次他有了迟暮的悲凉和凄然。在山林间他是王,无人可以超越和企及。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揪出藏匿山林中的野兽敌人,他可以任意折辱玩弄敢于在山林挑衅他威严的强dà

存zài



但是,面对一个黄毛未全的小破孩,他涌出了深深的无奈和忌惮。苏云轩在他眼皮子地下跑掉,他没有继xù

追赶,不是不想,是不能,也是不敢,因为更为强dà

的敌人出现了,出现在他背后。

无声无息,就像他出现在苏云轩面前一样,他不敢回头,体内空荡的气海让他穷途末路,他苦涩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四周的空气急剧下降,一片、两片冰花轻缓的在独狼眼前飘落,地面变得坚硬如铁,一股寒气从地表沿着独狼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能够拥有如此寒冰之气的强者,放眼整个世界,也只有童家那些上古遗族和西欧那些冰雪女神的狂信徒。

“独狼,灵级中等,贪狼劲七层,又进步了一些。”

清脆婉转的声音袅袅响起,像是品评一件物品一样,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宛如她散发出来气势一样,让人心神发寒。

“童子琪,元级巅峰,童家千年不遇的奇才,三岁修liàn

玄霜诀,七岁玄霜诀小成,踏足炼气高级,十岁突pò

高级步入灵级强者之列,十五岁迈入元级门槛,三年后的今天,修为直达元极巅峰,我说的可曾有误?”

独狼凄然的垂下头,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或许只有红公子那个变态才能与其一争高下吧。

“不愧是龙魂八大特务头子之一,消息还算灵通。”童子琪冷冷一笑,“那你应该知dào

我和他的关系吧?”

独狼点了点头,“一代风华才女童清雪嫁给了一个白痴,可是四神器之内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算算关系,他是你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弟,而且通过一些渠道,我还知dào

你对这个小表弟颇为喜爱,是不是?”

童子琪手指点了点,独狼的身体立kè

悬空而起,无数冰锥从地面破土而出,噗噗噗的穿透了独狼的身体,童子琪嫣然一笑,“算了,我今天心情好,欺负你也没意思,就留你一条命!听说红公子也来了?正好这两天我**又精进了些许,可以找它当个人肉沙袋!”

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童子琪飘然而去。

独狼黯然垂首,他明白童子琪的意图,自己能暂时保住这条小命还是要感谢苏云轩的,因为童子琪把自己留给了苏云轩。

挣脱冰锥的束缚,独狼拎起倒地昏迷的唐薇大步消失在山林里。

……

苏云轩打了个冷战,他一路狂奔数十里,直到看见灯火阑珊处的大都市,他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令他奇怪的是,独狼并没有追杀过来,这让苏云轩费解的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小命。

盘膝而坐,苏云轩沉了一口气,开始关注体内的情况。让他绝望的是,经过长途跋涉,天桐果能量消耗了一些,此消彼长之下,独狼内力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缓缓蚕食着天桐果能量。

经过天桐果能量淬体,苏云轩大致清楚想要压制或是排除独狼打入体内的内力,必须拥有蛇君那般强悍的灵魂作为引导,显然这是苏云轩目前无法做到的。

“那么只有拼死一试了!”

苏云轩立kè

想到灵魂之火中的神符,或许自己可以通过神符被动的能量转换功能,将独狼打入的内力转换成念力。

想罢,苏云轩立kè

引动天桐果能量松开一条细缝,让狂躁的内力涌进识海。可是并没有出现预想的结果,内力狂暴的在识海里横冲直撞,但是神符却丝毫反应也没有。

“难道内力不能转换成念力?”苏云轩百感交集,他不死心的驱动灵魂之火向内力靠拢。

神符光芒微亮,弹开了内力之后又归于平静,苏云轩顿时一喜,神符虽然不能转换内力,但是却可以驱逐,这个发xiàn

让他看到了一丝生机,当然也面临一个难题,如何驱动神符!

“神符大哥,帮帮忙吧,帮我驱散体内念力如何?”

“神符大叔,您出手吧,要不然身体就毁了。”

“神符大爷,我完蛋了你也好不了,”

“神符祖宗……”

不论苏云轩如何哀求,神符不动如山,根本一丝反应都欠奉,急的苏云轩想破口大骂,如果不是考lǜ

神符和自己本是一体,他早就骂娘了。

“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苏云轩怒吼一声,天桐果能量立kè

撤去,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直冲识海。苏云轩顿感脑袋一沉,像是装进几吨重物一样,一头栽倒在地。

内力立kè

占据整个识海,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体内涌入,苏云轩感觉自己脑袋像是个大气球,正一点点的胀大。

然而神符还是一丝不动。

苏云轩苦叹一声,他的灵魂之火在内力狂流中不比沧海一舟强多少,粗狂的内力一次次冲击着那一点点的灵魂本源,可气的是,人家都杀到大本营了,眼瞅着灵魂之火都快被撞灭了,神符竟然稳坐钓鱼台,不管不问。

“算了,千万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这孙子,就龟缩着乌**吧!”苏云轩气急败坏的咒骂一句,专心的享shòu

着无与伦比的剧烈胀痛感。不论是肉体的还是灵魂层次的,苏云轩已经习惯了,只有这种让人崩溃的痛觉才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识海剧烈的膨胀起来,汹汹的内力不断挤压冲击着那层隔膜,苏云轩等待的死亡并没有到来,似乎内力与识海的那层隔膜形成一个平衡,内力无法冲破隔膜。

心灰意冷的苏云轩无奈的翻着白眼,自己的脑袋里充斥着这么浓厚的内力,实在诡异的狠,这就像脑浆里长肌肉一样,让人无语,让人绝望。

这里不是气海,不是周身穴位,不是体内经脉,这里是识海,是精神念力的大本营,可现在倒好,这里成了内力盘踞的场子。

苏云轩直接无视一波波内力撞击隔膜壁垒的痛楚,他干脆放qì

识海,转而关注体内的变化。

内力的另觅新欢,离开周身进入识海,天桐果能量立kè

占据肉体,勤勤恳恳的修补着苏云轩支离破碎的身体。苏云轩体内大半生机已经恢复,各种碎裂的经脉穴位也一点点恢复正常,气海也在修缮缝补,总之,他体内的情况已经向好的方面发展。

“难不成我的灵魂要居住到气海了,把识海让给内力?”苏云轩不由得生出这种匪夷所思,却又极有可能发出的奇异想法。

月下树梢,晨露渐浓,一弯新日冲地平线爬起,三两只早起觅食的鹂鸟清着喉咙,从苏云轩头顶飞过,丢下几摊肠胃的沉积物。

犬吠声渐起,清晨的守山人牵着一条土狗从山脚奚落的村庄走进山林,土狗鼻头蠢动,血腥的气味儿让它焦躁不安。

这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他的脊背已经开始弯曲,他的步伐开始缓慢,他的双手开始颤抖,但是他的眼神矍铄有神!

老人已经义乌守护山林三十余载,他像保护孩子一样守护着山林。他会告诫那些游客,不要在林中生火,他会义务的帮zhù

救援队搜寻山林内迷失的游客。他还会艰苦的追逐那些偷猎者和伐木者。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山林里已经没有枪声传出,所以守山老人不顾当地zf和村主任的告诫,他牵着自己多年的伙伴前来巡山。

老人名叫梁有才,曾是一名老兵,南疆作战时留下的伤会让他在阴雨天气隐隐作痛,同样晨露浓重的清晨也是一样。

抬头看了一眼崎岖小路两侧挂着的“爱hù

山林、人人有责”八个大字,老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安抚着燥燥不安的伙伴,“老伙计,你是不是迫不及待了?听说林中还有匪徒,说不定咱们还能逮住一个。”

老人守护山林,但是消息并不蔽塞,龙岗内讧火拼,地方武警和驻地特战旅联合清剿,发生剧烈交战,枪战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天两夜。老人曾经亲眼看着那些蒙着白布的战士,被抬出山林,他流泪了。

于是他带上了封藏多年的枪,通过一条秘密小道避过山林外围的官兵警戒,他不希望看到年轻的战士流血牺牲,所以他再次扛起枪,成为一名战士。

苏云轩成了英勇的热血好二郎,尽管他身上的布条支离破碎,甚至难以蔽体,但是梁有才老人毒辣的目光还是看出了这是利刃特战队的军服,因为老人时常会看到穿着这样军装的战士在山林里野外训liàn



所以老人用那佝偻的脊背扛起苏云轩,将他带回自己的小屋。老人为苏云轩擦拭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热腾腾的毛巾搭在苏云轩的额头。

老人没有急着将他眼中的英雄送回部队,而是将家养的最后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炖汤,一口一口的喂进苏云轩的嘴里。在做完这一切,老人向苏云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扛着枪走出家门。

125 让兔子吃肉的女孩

阳光渐浓。透过低矮的小竹屋,让昏暗的房间内明亮起来,简易的木床上,一颗晶莹的泪珠将阳光反射出七个颜色。

苏云轩读不懂老人的人生,但是他却感动了。他清晰的记住了老人并不挺值的脊背,他深深的被老人深沉如山的目光所感染,他真心的感激老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又为老人那股执拗刚毅的坚持而动容。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躺在床上,苏云轩望着窗外的阳光,心中暖暖的。心神空气的宁静,他忘记了识海内糟糕透顶的情况,他忘记世俗的恩怨情仇,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老人离去前落寞的背影。

隆隆的巨响在苏云轩识海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生一般,灵魂之火急剧的摇曳起来,神符的银光以奇异深奥的轨迹,穿梭在苏云轩的灵魂之火内。

苏云轩眼角又淌出一滴泪珠,他隐隐有些明悟。

神符之光洗礼着苏云轩的灵魂,让他的灵魂得以升华和蜕变,盘踞在灵魂深处的仇恨、怨念、暴虐、嗜血等等阴暗情绪悄然化开,像是一方坚冰融入春水中,渐渐的消融,成为春水的一部分。

灵魂之火欢愉的漂浮在识海内,仿佛是江湖之上的一片孤叶,无喜无忧,随波逐流。狂涌的内力波澜滔天,奈何那缕火焰好像扎根海底一样,即便火焰随波摇曳,但其根本坚如磐石。

神符忽的发出少女初醒的嘤咛之声,识海内瞬间归于平静,内力静止,灵魂静止,仿若陷入永恒的静谧之中。

这奇特的静止似乎持续了千万年,又像只有一瞬间。识海随之有剧烈的沸腾起来,内力嗤嗤的冒着一股血光,血光中隐隐有尖锐的嘶叫。

神符轻轻一荡,血光瞬间崩塌,化成千条丝线破开识海壁垒,急逃而去。而那澎湃的内力却像乖顺的初生婴儿,在神符的牵引下,由稀松的气态变成数滴无色液滴,液滴仍在挤压缩小,最终变成细不可见的一条线,融入神符的一角。

……

推开门,更多的阳光照耀在苏云轩的身上,他懒懒的伸着胳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和煦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苏云轩扫视着眼前的小院,篱笆笔直的围成一个圈,三五株葡萄秧缠绵虬结成天然的凉棚。凉棚下,一条单人行的泥土路上点缀着几片秋叶。小路旁是整齐的菜畦,菜畦中百十株挂着晨露的大白菜青绿茁壮,菜畦之间的田埂上,零星种着水灵灵红嫩嫩的萝卜。

竹屋门旁,挂着的臃肿发黄的黄瓜,窗台则是散发清香之气的菜豆种。窗下一张小方桌上,一口海碗,一盏粗制的泥壶。

看着这平常的景物,苏云轩感慨尤深。

一只红眼玉兔从不知名的角落蹦到篱笆外,竖着耳朵倾听着四周的响动,一双红扑扑的大眼睛盯着菜畦捏的青菜萝卜。

若是换做往常,苏云轩可能会丢块石子惊跑玉兔,或是恶念一生,将其活捉烤成兔排。不过在心灵受到洗礼之后,他对这些小生命充满了喜爱之情。

或许是苏云轩笑的太无害,或是玉兔饥肠辘辘垂涎青菜萝卜许久,这个小家伙一跃而起,身体轻盈准确的落到一株大萝卜前,它眼睛盯着露出地皮的那节萝卜,三瓣嘴儿一裂,两颗净白的门板牙就向萝卜咬去。

“白妞,你又不听话了,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许吃植物!”

天真无邪的声音从篱笆外响起,苏云轩饶有兴致的望去,只见远处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气鼓鼓的向这边跑来,小女孩十一二岁,一条白底蓝花的裙子,脚下是一双粉色帆布鞋。

小女孩长得粉嫩可爱,肥嘟嘟的腮帮鼓成两个小丸子,随着女孩的呼气,小丸子立kè

变成两个深深的酒窝,着实惹人喜爱。

苏云轩却渐渐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孩的速度给人的感觉并不快,可是当他跑进小院篱笆外的时候,那只玉兔的牙齿竟然刚刚碰触到红翠翠的萝卜皮。

“你这小东西,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竟然跑出来干坏事,哼!幸好我醒得及时,要不然你就破戒了!”

小女孩帆布鞋响起迈了一步,七八米的距离一步被她拉进,她拎起玉兔的耳朵,胖乎乎的小手在玉兔的脑袋上点点了,“淘气,我不是给你准bèi

早餐了吗?竟然还敢溜出来偷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小女孩的手指就挠向玉兔的腋下,而玉兔则是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它求助似的望向苏云轩,似乎希望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士能够见义勇为。

苏云轩已经惊呆了,他的思维停留在小女孩踏入院子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浓浓的生机,或者说,整个小院子似乎活过来一般。小径旁的葡萄树轻轻的向女孩延伸,畦田里的植物向小女孩倾倒,甚至那些落下地上发黄的树叶,同样轻微的旋绕起来。

“咦?你是谁?”小女孩教xùn

一通手中的玉兔后,才发xiàn

院中还有个陌生人,她立kè

警惕的瞪着苏云轩,将玉兔藏在身后。

苏云轩缓过神来,他笑着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能告sù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让小白兔吃植物?它们就是吃草的啊?”

“为什么告sù

你?我和你很熟吗?”小女孩立kè

后退两步,鼓起小嘴。

苏云轩面色古怪的看着同样古怪的小女孩,他咳了一声,说道:“大哥哥不是坏人,只要你告sù

大哥哥为什么不让小白兔吃草,大哥哥就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小女孩大眼睛盯着苏云轩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先讲个故事,我就告sù

你为什么白妞不吃草。”

苏云轩看着鬼灵精怪的小女孩,突然感觉自己很邪恶,有点怪叔叔诱骗小少女的罪恶感。不过为了了解女孩的底细,他不得不充当一次不良大叔。

苏云轩的故事非常老套,是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这一点从小女孩失望表情就能看出。

“虽然你的故事我听过了十六遍,不过我说话算数,我就告sù

你为什么白妞不能吃草。”女孩神色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因为它吃肉,和灵儿一样都喜欢吃肉。”

苏云轩顿时张大了嘴,下巴差点没掉下去,一个让兔子吃肉的诡异女孩,一个具有浓郁生命气息,能够让植物亲近的怪诞小女孩,苏云轩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已经颠覆了。

“你叫灵儿对不对?”苏云轩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女孩背后的玉兔,“告sù

大哥哥你家在哪里好吗?”

“不好,”小女孩打掉头上的手,“我讨厌别人揉我的脑袋,你们男人都一样,每一个好东西。”

“……”

灵儿嘻嘻一笑,他指了指苏云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不良企图?”

苏云轩无语的一拍脑袋,诱骗少女不成,被人当面拆穿,饶是他脸皮够厚,也觉得脸蛋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

“好了好了,不要害臊,大男人还脸红。”灵儿小手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苏云轩简直无地自容,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吧,你主动勾搭我,是不是想泡我?”灵儿一脸认真的问道。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突然问你,你是不是想泡她,这种经lì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苏云轩几乎抓狂了,难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这些都是谁教她的?有这么教育子女的吗?

苏云轩落荒而逃,他实在担心这小女孩突然蹦出让他更惊骇的话,虽然他迫切希望探知小女孩的底细,想得到她家族的友谊,但是面对一个十来岁早熟的小女孩,他感到了压力。

“喂……你别走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灵儿极度不满的哼了一声,她追上苏云轩,“不回答也行,让我咬你一口。”

苏云轩哎呦一声,胳膊上吃痛,他刚想责备几句,就吃惊的发xiàn

体内隐匿的天桐果能量欢快的轻鸣一声,嗖嗖的沿着周身经脉向胳膊汇聚,冲破他的肌肤涌入灵儿的口中。

灵儿呸呸的吐掉嘴上的血渍,满脸欢喜的蹦了蹦,“早就相中你体内的天桐果能量了,真甜真香啊……”

苏云轩蹬蹬的后退几大步,一脸惊叹的看着小女孩,“灵儿,你……你……”

“放心吧,我会负责的,”灵儿笑眯眯的盯着苏云轩,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只外焦里嫩的烤肥羊。

苏云轩愣了愣,他啪啪啪的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哀叹道:“老天啊,你告sù

我,这一切都是梦境行不行?”

灵儿将手中的玉兔丢进苏云轩怀里,无比认真的说道:“我娘亲告sù

我,女人一辈子最最重yào

的,也是最大的一笔投资就是嫁给一个好男人,你收下了我的嫁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苏云轩觉得自己被迫成为了禽兽,如果灵儿这句话被别人听到,别人会怎么想?那还戳自己的脊梁骨,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进去啊。

126 他是我的夫婿

捏住怀里玉兔的脖子。苏云轩眯缝着眼睛,他极其忌惮的后退几大步,正好退回屋内,隔着一道门,他死死盯着小女孩的眼睛,似乎向通过对方的眼睛,看透对方的灵魂一样。

苏云轩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回过神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波动起来。不论从那个角度看,这个女孩从头到脚都透出一股邪劲儿,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粉嫩可爱。

怀中毛茸茸的玉兔蹬了蹬腿,极具人性化的露出祈求的神色,但是苏云轩根本没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来路不明的小女孩身上。从这个女孩的言谈举止和过分成熟的心智来看,要么她是一个扮嫩装萌的老巫婆,要么就是妖孽中的妖孽。

联系起女孩的特殊能力,苏云轩当即断定,这女孩一定是通过某种手段还老还童的妖妇。

冷笑一声,苏云轩嘎嘣的撰起拳头,傲然道:“立kè

离开,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想打架吗?”灵儿大眼睛泪汪汪的,露出委屈纠结的神色,“可是娘亲告sù

我,对待男人要温柔啊?我怎么可以动手打自己的男人呢。”

“别一口一个你的男人,我答yīng

了吗?”苏云轩哼了一声,及不满的挥舞着拳头,“要么自己滚蛋,要么我把你扔出去。”

“娘亲还说过,男人不打上房揭瓦,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灵儿眉头紧锁,她痛苦的嘟起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呵呵一笑,喃喃道:“算了,先打了再说,回头再对他温柔点不就行了?”

苏云轩丢掉手中蹬直腿儿的玉兔,调动所剩无几的精神念力,将精神念力分散在周身五米处,他大喝一声,身体如箭一般射向小女孩。

按照苏云轩的想法,女孩体内生机蓬勃、气脉悠长,那么她修liàn

的应该是专注于治疗和恢复的辅助**,这种炼气士的身体相比那些修liàn

战斗类**的炼气士要孱弱些,自己应该有很大的胜算。

经过天桐果的能量洗髓淬体,苏云轩肉体已然不弱于一般的炼气士,甚至比东方亮那种专门修liàn

肉身的肌肉疙瘩也不逞多让,所以他很有底气。

苏云轩丝毫没有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也没有任何男士风度的出手了,对一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他当头一拳砸出,这一拳汇聚了他一半的力量。

灵儿憋了憋嘴,娇小的身体高高跃起,体表一层朦朦的绿光在她的脚尖聚成一弯光刃,形如钩月,凝而不散。随着她的小巧的脚丫子一踢,带着光刃的小腿破空而去。

苏云轩神色一凝,他急忙挥拳磕在小女孩的小腿上,将迎头而来的光刃打偏半寸,光刃嗤的一声擦着苏云轩的头皮射进竹屋的窗框上,淡淡的绿光暴起,枯黄的竹木屋轻微一颤,便疯狂的生出无数翠绿的竹条,漫天乱舞的向苏云轩缠绕而去。

精神念力立kè

将背后的情景呈现在苏云轩识海内,可是他根本没工夫搭理背后抽疯的竹条,就在他磕偏小女孩小腿之际,小女孩另一条带着光刃的脚尖从下至上划了过去。

女孩的光刃具有强烈的生机是不假,但同样气势锋利,苏云轩毫不怀疑一旦让女孩得逞,自己从双腿到脑袋,肯定要被从下到上的劈成两半。

苏云轩着实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竟然如此凶狠毒辣,他急忙纵身向后飞退一步避开光刃,趁着女孩身体在空中倒翻飘落之际,他回身前冲,一只手猛的按在小女孩的肩头,另一只抓住女孩的手臂,他猛的用力想活生生撕掉小女孩的一条胳膊。

“不好,是个圈套!”就在苏云轩碰触到女孩身体骤然发力之际,顿感手中一空,原本的肩膀和手臂变成幽绿色的光条,被他一把给捏碎了,而小女孩则不见踪影。

啪啪啪……

一根根竹条重击在苏云轩的后背,他身体一个踉跄向前狂跌,就在他脑袋即将着地之时,两根竹条一左一右盘柱他的手腕,密密麻麻的竹刺瞬间刺透苏云轩的皮肤,一股股幽绿色的液体向苏云轩的体内狂灌起来。

竹条将苏云轩的身体拉直,同时又射来七八十根竹条,将苏云轩结结实实的捆成了粽子。灵儿笑眯眯的从一跟竹子上跳下来,“你太笨了,一点都不好玩儿。”

苏云轩脸都绿了,那些液体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毒素,不过确是不错的染料,这些液体随着苏云轩体内血液流转全身,把他染成了绿皮青蛙。

要不是苏云轩经络骨骼碎裂过无数次,他的肉身已经熬炼的非常强悍,否则一般人血管里被灌入这么一大堆染料,早就一命呜呼了。

灵儿盯着绿头绿脑的苏云轩,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捂住小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笑的颤抖的手指点着苏云轩的脑袋,“我亲你一下下好不好,只要让我亲你一下,你会变成王子了!”

苏云轩用力的挣了挣,可是浑身的竹条简直比钢索还要坚硬,他越是挣扎,竹条束缚越紧。他满脸痛苦的看着越靠越近的小嘴,他忽然有一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

“胡闹,灵儿还不住手!”

一声娇喝突然响起,声音灵动悦耳,宛若天籁之音。随即一条飘盈的白影出现在苏云轩的视线里,白影衣袖一挥,便将灵儿拎在手中。

“对不起,小孩子太调皮了,你没事吧?”白影挥了挥手,所有竹条嘭的绽开,几缕绿光在她的引导下钻进灵儿的体内。虽是道歉,但是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情感。

“没……没……没事……”

苏云轩咕噜吞了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道白影,不知不觉间,他嘴部神经失调了,两道亮晶晶的涎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女子青丝飘逸,体态玲珑,一袭对襟齐胸襦裙洁白如雪,纤尘不染。女子腰间系着一条浅雅淡粉色丝带,丝带下掖着一块儿琼脂白玉,随着衣抉飘飘而动,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这女子貌若天仙,气质悠然,星眸黛眉,朱唇琼鼻,巧如天工一般精美到了极致。如此完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勾勒一张妖孽般脸蛋。哪怕穷其辞藻,也无法描绘其容姿一二。

女子见苏云轩痴痴之态,轻哼一声,细巧的鼻尖一皱,澄清如水的眸子中带着几丝不快之色。

苏云轩尴尬的咳了一声,收回了贪婪的目光,他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怪异荒诞之感,这女子姿色打扮固然精美绝伦,但是却没有丝毫凡尘之气,而像画中走出来的佳人一般。

越美丽的东西越是致命的,女人也是一样。从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出现,苏云轩的神魂就已经迷失了,他忘了身边的一切,眼中只有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女子冷哼一声,苏云轩绝对会沉溺于女子的姿色之中,无法自拔。

“娘亲,他是我选的夫婿,我长大后就要嫁给他。”

灵儿挣扎着从女子的手中挣脱,一本正经的盯着女子,“娘亲,你不要欺负他。”

如果女子之前的眼神只是微怒的话,那么在听到灵儿的话后,女子眼中已然升腾出浓浓的火焰,她将灵儿搂在怀中,清冷的盯着苏云轩,“登徒子,yin贼!她不过十一岁的孩童,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随着女子清冷的声音,四周的空气变得躁动起来。

这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苏云轩张了张口,却是无声的叹息起来。这根本没法解释,那个名叫灵儿的女孩一口认定自己是她的夫婿,哪怕自己说的天花乱坠,别人也不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不解释就是默认,这是所有女人的共识,天仙女子也不例外。她又哼了一声,衣袖舞动,一只如凝脂般手臂在空中轻轻一挥,苏云轩的身体砰地一声,像是被火车撞飞一般,接连在空中倒翻了七八个跟头,飞出十多米,轰隆一声将竹屋撞塌了。

灰头土脸的从残桓断壁中爬起来,苏云轩呸的吐出一口血水,怨毒的盯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好!很好!我记住你了,有朝一日,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我会亲手扒……”

隔空百多个个大耳光抽在苏云轩的脸上,将他那亵渎的言辞给扇了回去,女子眼中杀机一闪,“言语轻薄、掌嘴一百!”

苏云轩仰起头,鲜血从他嘴角淌下,他目光越发的炙热浓烈,死死的盯着女子,“你算什么东西,春心荡漾的破烂货,偷男人养汉子的臭婊-子,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圣洁……”

女子扬起手,灵儿却忽然拉住女子的衣袖,梨花带雨的小脸倔强的扬起。她愤nù

的盯着女子,“寒芷幽,你要是再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不认你这个娘亲。”

“灵儿!”寒芷幽嗔怒的皱起眉头,“如果你在胡作非为,我会把你关进青冥河底一百年。”

“寒芷幽你敢?”灵儿怨恨的咬着牙关,她的眼泪一点一滴的收回,绝然的跑向苏云轩,恨恨的说道:“我没有你这个娘亲,从今以后我和你断绝关系!我的事不用你管。”

128 赤裸裸的阳谋

苏云轩骇然的看着比流氓还要流氓的离如烟。他悄不声的向后退了几步,尽管离如烟的样貌根本没的说,但是这种女子绝对会弄死自己,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简直是狗屁。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离如烟这样的女人搭上一条小命。

这里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与自己有关,但是自己却不知dào

事。苏云轩暗暗沉思起来。他最讨厌这种情况,被某些线牵涉其中,但是他毫不知情。

被动,从未有过的别动,自打踏入大青市以来,苏云轩发xiàn

自己似乎遭了报应一样。

在龙岗花园被杀手狂虐了一把,之后又被特种兵狂殴一顿,哪怕逃入深山老林,也不得消停,先后碰上龙三等人和唐薇。被逼无奈之下,自己不留神钻进了九婴遗迹,然后遇到司徒静,一趟九婴之旅可谓入宝山空手而归。

总算逃出九婴遗迹,苏云轩又被独狼狂虐了一把。好不容易捡条小命,被一位守山人给背会家,但是又出现了灵儿三师姐妹。

肉体上的,精神上的,灵魂上的,反正一股脑的把自己折腾的够呛。现在更好,脑袋里多了一个随时随地折磨自己的万劫锁魂阵,而且又出现一个可能跟自己有关联的一个女流氓。

“走!我必须得离开这,离开大青市!”苏云轩立kè

打定主意,寒芷幽没打算要他小命,所以他觉得还是趁着离如烟没说出更离谱的话激怒寒芷幽之前离开这是非之地。万一寒芷幽一怒之下要了自己小命怎么办?自己向谁喊冤去?

虽然这样有些憋屈,有些窝火,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苏云轩忍了,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只要逃出寒芷幽的视线之内,那么天大地大,两人相遇的机会真的无限渺小。

想了想措辞,苏云轩看向寒芷幽,轻咳一声,说道:“如果你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要不然我可就走了。”

若是离如烟没有出现,苏云轩断然不敢这么说的,但是有离如烟在场,想必寒芷幽也不会食言。

寒芷幽脸色变了几次,最后冷哼一声,背过身。

苏云轩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将目光投向离如烟,沉声道:“山水有相逢,咱们他日再见。”

离如烟连抛几个媚眼,电的苏云轩心酥肉麻,他赶紧看向灵儿,之间灵儿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苏云轩心一软,他无比头疼的说道:“灵儿,虽然我不喜欢寒芷幽这个人,但是你最好还是跟在她身边!”

灵儿如此性格,绝对是被离如烟给带坏了。

离如烟无辜的翻了个白眼,这话她不爱听,但是她知dào

苏云轩是真心关心灵儿,所以她才没有当场翻脸,当然这个仇是要记上的。

“我想和他单独说说话,”灵儿哀求的说道。

“去吧!”

“不行!”

两个截然不同的回复。

苏云轩叹了口气,望向寒芷幽,说道:“让我和灵儿单独谈谈,放心我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当然,我知dào

你不会同意,所以咱们做个交yì

吧。”

不待寒芷幽反对,苏云轩接着说道:“九婴遗迹入口的具体位置,换半个小时的时间。”

寒芷幽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她和离如烟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小院。

灵儿欢呼一声,扑进苏云轩的怀中,却被苏云轩轻轻推开,“灵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我不小了,已经十一岁了,”灵儿翘起嘴巴,“让我亲你一口,就一口。”

“好吧,就一口,但是你要答yīng

我,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打人,也不能乱咬人,更不能用竹子往人身体里输染料,还有……”

“真啰嗦,好吧,我答yīng

你!”灵儿小嘴凑到苏云轩的脸蛋上,吧嗒一口,“我亲了你,你就不是青蛙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子。”

“……”

这是受到毒害的小女孩。

不过灵儿却没有说谎,苏云轩真的不是青蛙了,他体内的绿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直至恢复正常。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灵儿期待的问道。

“你长大以后吧,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你就能见到我了。”

“……”

不久之后,寒芷幽和离如烟相继归来,苏云轩注意到两人之间之间似乎发生了更为不愉快的事情,两个人脸上都是铁青一片。

苏云轩心中冷笑,这两个女人多半是因为九婴遗迹起了分歧。反正自己也是没安好心,将九婴遗迹地址告sù

她们,就是想让她们在九婴遗迹栽个跟头,如果她们死在九婴遗迹内那就再好不过了。

按照苏云轩的推算,这个时间点,司徒静应该还兢兢业业的坐在山中湖边钓鱼呢,他很期待视财如命的司徒静和那两个女人遭遇,然后发生一些让自己心怀舒爽的冲突。

这倒不是苏云轩有多么恶毒,只是他吃了太多了的暗气了,所以他不介yì

顺手给司徒静弄点麻烦,以司徒静的阴险狡诈的个性,即便碰上寒芷幽和离如烟,应该也不会吃多大的亏,所以苏云轩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和愧疚感。

按照脑袋里的记忆,苏云轩将那个入口的大致方位缓缓道出,期间寒芷幽倒是询问了一些细节,苏云轩也是一一解答,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还担心这两个女人不过上钩呢。

离如烟脸色渐渐挂起两团红晕,她捂着额头一副受风倒的架势,挺着酥胸,悠悠呻吟了一声,就要往苏云轩的怀中倒去,“小家伙,你明显是要坑老娘啊,你这坏东西,老娘把闺女都给你,你竟然还坑老娘,人家好伤心啊,你来摸摸,看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苏云轩眉头一挑,他伸手就要挡住倒过来的娇躯,可是一伸手就惊讶的发xiàn

,自己的双手不论如何调整高度,竟然一直和离如烟的两团白肉同在一条线上。显而易见,离如烟是故yì

为之,她打算送豆腐上门。

可是苏云轩却不敢,他火烧屁股的收回双手,干笑一声,“离如烟,坑你谈不上,上古遗迹自然凶险万分,但是话又说回来,富贵险中求,我可没逼着你们去。”

这是并不高明的阳谋,离如烟心知肚明,但是她却无法拒绝一个上古遗迹的诱惑。她的躯体带着清幽火热的香气贴在苏云轩的面前,看似亲近无比,实则半分接触都没有。

挑逗的妩媚一笑,离如烟在苏云轩惊慌失措的目光下,扬起拳头,狠狠的将苏云轩砸飞出去,“算了,老娘心动了,明知dào

你这小子没安好心,可是老娘真的心动了!”

原本做好被非礼准bèi

的苏云轩捂住肚子干笑两声,“那么,两位,祝你们一帆风顺……”

“祝你们早死早投胎……”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苏云轩掉头落荒而逃。

……

“小妹,苏云轩去了大半天了,”司徒浩无聊的打着哈欠。

“我知dào

啊!”

“他不会又提前开溜了吧?”

司徒静歪着头想了想,“你怎么不早说?哎呦!快帮我一把,鱼儿上钩了!”

“……”

嘁哩喀喳的一阵折腾后,一条肥硕凶残的独目鱼蟒被分成一块块雪白肥美的鱼肉,在鱼肉一旁,还有各种器官零件,司徒静咧着小嘴,笑吟吟的将这些东西收进须弥戒内。

收拾妥当之后,司徒静血肉糊糊的小手在自家兄长脸上抹了抹,这才摊开手掌,仿佛手中有平板一样,她另一只手在手掌点啊点的,片刻功夫,她的手掌亮了起来。

司徒浩羡慕嫉妒恨的瞪着眼睛,酸溜溜的说道:“家里长辈太偏心了,竟然为你种植了本命阵器,真是太过分,太气人了,好歹我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屁都没得,这算怎么个事儿……”

“你想学阵法?你想要本命阵器?”司徒静一边在掌中启动阵器,一边不怀好意的说道:“可以啊,我听说南边有个国家的变性医生很不错,我可以免费替你联系一下。”

司徒浩立kè

并住双腿,捂住要害部位,讪讪的笑道:“不用了,其实炼气也挺好,嘿嘿!那个小妹,你找到肉鸡的位置了吗?”

如果让苏云轩听到司徒浩把他叫做肉鸡,肯定一巴掌拍过去。

“别吵,我不是正找呢吗?”司徒静不满的哼了一声。

“什么破烂玩意儿……”

“白痴,你懂什么,本小姐亲手设计的子母追踪迷你法阵那是获得家族创新特等奖,这个法阵虽然不能像木马病毒控zhì

别人的计算机那样控zhì

他人的身体,但是追踪定位还是很准的,只不过这里元气‘信号’不好!”

“……”

“嘻嘻!找到了,”司徒静忽然惊呼一声,眼睛看着手掌一个移动的红色小点,她忙不迭的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离线地图,将小点的坐标输人进去。

司徒浩凑上去一看,脸色变得铁青一片,“顺青105国道淮林路段,这小子溜回顺德市了!”

129 愤青

一辆大巴在坑洼的国道上行驶,颠簸的车身探出几个晕车的乘客,不时往窗外呕吐一些酸液.车厢内,各色乘客低声咒骂着路况,也谈论这这几天的重大新闻。

什么破获重大黑恶势力团伙,什么黑道枭雄殒命,什么官兵死伤多少人,各种流言充着着车厢,版本不尽相同,彼此之间也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抱着平板的青年划拉着屏幕,讥讽的听着耳边乱七八糟的声音,他低声骂了一句愚民。这些村民农妇消息的来源多数都是新闻电视,遮遮掩掩、避重就轻,大盖子那么一捂,已经偏离事情的真相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青年旁边的苏云轩饶有兴致的问道。

青年冷笑一声,眼光中充满了鄙视,将手中平板递给苏云轩,“自己看。”

苏云轩随眼一扫,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国内各大媒体网站红字加粗的头版头条几乎都是大青市一举破获重大犯罪团伙的新闻。

“国之利刃,锋芒所向——利刃特战旅访谈记”

“黑色无处遁形——大青市一举歼灭数十名凶恶分子”

“夜晚的枪声——龙岗背后的揭露了什么?”|“……”

各大论坛贴吧更是帖子无数,无一不是热烈讨论大青事件,发帖回复数以万计,可见这件事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泱泱华夏,在枪支刀具管制如此严格的背景下,竟然爆fā

如此规模的枪战,势必要引人恐惧和不安。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八卦论坛集中涌现了一批水军,他们不干别的,就骂吧主、管理员、五毛党之流,铺天盖地的骂帖几乎占据网站大半部分版块。

“这是怎么回事?”苏云轩笑着看向青年。

“我被封了七个ID,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青年冷笑一声,他从苏云轩手中拿回平板,开始下载爆吧利器,“我就不信,是他们删的快,还是我们发得快!”

“这好像犯法吧?”苏云轩越看越觉得这青年顺眼。

“如果陈述事实叫做犯法,我无话可说!”青年倒是硬气,不过对苏云轩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

人就是这样,别人关心你,你总不好恶语相向吧。青年皱着眉头关注着贴吧的状况,随意的说道:“我叫顾磊,去顺德看望朋友,你去顺德干什么?”

“我叫苏云轩,我是顺德的。”苏云轩笑着说道。

“恩……他妈的,这群五毛党!”顾磊脸部肌肉剧烈的颤抖起来,他高高的将平板举起,狠狠的往膝盖上一撞,将平板掰成两半直接扔出窗外。

顾磊气恼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道:“穆艺,准bèi

几箱白酒,我他妈的太生气了!”

本就目瞪口呆的苏云轩翻了个白眼,事情还真是凑巧,随便遇上一个愤青竟然还是穆艺的旧识?他古怪的笑了笑。

“顾磊,我家老头子是不是也在大青市?你怎么从部队跑出来了?你不怕顾平川扒你的皮啊!”穆艺眉头一皱,她放下手里的酒瓶,责备的问道:“你跑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留意一个叫苏云轩的男孩消息吗?”

“苏云轩?我说穆艺,你别有异性没人性好不?”顾磊不满的嘀咕了一句,随即他又笑着说道:“我是知dào

你饥渴,正好身边倒是有个叫苏云轩的,要不我给你带回去?”

苏云轩苦笑,他一把扭住顾磊的手腕,活生生的将顾磊手掰开,夺过手机放到耳边,说道:“穆艺我没事,你现在在哪?方洛在不在身边?”

“哥,呜呜……”穆艺喜极而泣,低声哭泣起来。

“喂?苏云轩你这个王八蛋,”方洛抢过手机,梨花带雨的喊道:“我恨死你了。”

苏云轩急忙将手机一关,满脸无奈的看着顾磊,“好像我的麻烦不小啊!”

顾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云轩,如同见鬼一样,他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苏云轩,“你、你、你……”

震惊,实在太震惊了。顾磊根本没想到身边貌不惊人,打扮老土的男孩竟然就是自己千方百计要找的人,意wài

,太意wài

了。

顾磊虽然不是特战旅成员,尽管没参与这次剿灭龙岗集团行动中,但是他非常清楚整个事件的内幕。可以说整个事件的导火索就是这个苏云轩。这是一个搅屎棍一样的角色,把顺德市折腾的满城风雨还不算,又跑到大青市一通搅和。

原本,按照京城某位首长的指示,大青市已经按部就班的展开行动,开始清理与黑恶势力有染的官员,调动协调各方面力量,为最后的总攻布局。这次大青市决心很大,势必要一举歼灭大青市的头号黑色势力龙港集团。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徒增变数。龙岗前任老大的女儿龙婷玉突然回到大青市,这让形势更为严峻,各个势力都是绷紧了神经,谁都知dào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爆fā

激烈的帮派火拼。这是任何当权者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不受控的,你永远不知dào

它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让人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相比荒郊野外官兵和龙岗激战,大青市各大街头的娱乐场同时被砸却更加人闹心。众目睽睽之下,不论怎么掩饰,也无法消除这个恶劣的影响。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里边根本没苏云轩什么事,但是深究起来,却很值得玩味儿。顾磊基本上已经肯定,龙岗集团不是一个独立事件。从九月中旬的大青市9.16事件,国庆期间的海德事件,然后又回到大青市,发生了震惊国内的大青事件。

这里边不但是两个垮市团伙的恩仇和拼杀,而且其背后还牵扯到十七年前的一些恩怨,甚至还包括了华夏神器之间的碰撞。

而苏云轩就是强势插入的一坨老鼠屎,因与纨绔争风吃醋而牵扯进这潭浑水中,最终演变成两个地市的官场和黑道的巨大震荡。

顾磊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他疼的哎呦一声,惊呼道:“我不是在做梦,你就是……”

苏云轩笑而不语,矜持的点点头。

顾磊顿时激动起来,他热切的拉住苏云轩的手,“哈哈哈,兄弟啊,你知dào

我是谁不?”

“顾磊啊,你刚自我介shào

来着。”苏云轩不明所以。

“不是这个,你知dào

我爸是谁吧?”

“李刚?”

“……”

顾磊恨不得一头撞死,不待这么羞辱人的,哪怕你说个顾刚我也能接受啊,这可好直接把姓都给改了。

“我爸顾平川,和你老子是战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咱们算世交,”顾磊嘿嘿一笑,他激动的说道:“兄弟,你看咱们交情摆在这,你是不是把当时具体的情况给咱透露点?”

苏云轩无奈一笑,这家伙不但是愤青一头,而且还如此八卦,很有当记者的潜质。

“到底行不行啊?”顾磊急不可耐的问道。

“回家问你爸,”苏云轩一句把顾磊给顶回去了,他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顾磊,哈哈一笑,拍了拍顾磊的肩膀,“逗你玩呢……”

大巴车晃晃悠悠行驶了近三个小时,终于进了市区。

苏云轩长吁一声,向顾磊要了二十块钱,偷偷摸摸的塞进前排一位老大爷的裤兜里。看着顾磊疑惑的目光,他淡淡一笑:“上车时向老人借了车票钱,没经过他同意。”

“……”

大巴进站,苏云轩和顾磊挥挥手,“你逃出来一回也不容易,按理说兄弟应该陪陪你,不过我还有事,你就先去穆艺那丫头那,回头我带齐好酒给你接风。”

“你不和我一起去?”

“你觉得我现在过去合适吗?”苏云轩眨了眨眼睛,“其实穆艺那丫头家还有几瓶酒,实在不行,你们就先喝着……”

“你想让我把她灌醉?”

“她家可能还有一个女孩,如果可以,一起灌倒吧。”

顾磊挑了挑大拇指,一副我懂的样子,笑哈哈的说道:“灌醉没问题,不过丑话我得说道前头,要是我酒后乱性……”

“这是个问题,”苏云轩很认真的想了想,方洛的酒品确实不怎么样,穆艺没喝醉过,不过以她那疯癫的个性,真要是喝多了,恐怕比方洛强不了多少,万一这小子趁机……

脸一沉,苏云轩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对不住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先替你净身吧。”

顾磊加紧屁股扭头就跑,“兄弟你放心,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更不是随便起来不是人的人……”

苏云轩哈哈一笑,打了个车直奔青帮老巢。

路上的时候,他已经从顾磊口中套出不少自己想知dào

的消息,虽然还不能肯定,但是警方和军方都没有龙婷玉等人的消息,想必应该没有大碍,这么一来他就放心不少。

这次大青之行,过于匆忙,而且又是精锐骨干尽出,实在过于意气用事。青帮逐渐步入正轨,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步走错,青帮上下必然会乱成一盘散沙,甚至有可能被其他势力趁机侵吞。

苏云轩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确实是脑子一热,考lǜ

问题很不全面,埋下了许多祸患,好在青帮没有和官方发生冲突,要不然事情真的难以挽回了。

130 金女士登门

富民路十三号。这里原本是一家轮胎厂,二十世纪初期因连年亏损,债台高筑,被迫宣bù

倒闭,方圆百十来亩的土地就荒废下来。由于富民路这一带特殊的治安环境,所以一般的开发商对这块土地兴趣不大,几乎无人问津。

前些天,一家安全顾问公司买下了这块地,经过简单的清扫和装修,这里已经正式挂牌成立。

‘大富豪安全顾问公司’的牌子一挂出去,立kè

引起路过行人的注意,纷纷揣测这家公司经营的是什么业务。一名资深老富民路居民给行人解答了疑惑,这家安全顾问公司,说白了,就是一家保镖公司,专门提供看家护院服wù



而且这位资深居民还透露,这家公司的保镖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国际佣兵,他们信奉的金钱至上,所以只要有足够的钱,这些保镖可以为雇主解决任何困扰,甚至包括生理方面的需yào



这则消息一透露出去,很快通过各种渠道传入顺德市掌握雄厚资本的那一个小圈子里,起初那些达官贵人只当是茶余饭后谈资偶尔提起几句,并不怎么上心。

可是,当某位官老爷的小黑账凭空消失,随后出现在市纪委一把手的办公桌上,诡异落马。当一些不良富商的绝密商业资料纷纷失窃,这才引起圈子内恐慌。在某位私矿老板留学归来的独子莫名失踪后,这些达官贵人终于坐不住了,开始辞退自己高薪聘请的保镖,把目光投向大富豪。

毕竟小道传言,大富豪内都是杀过人的退役国际佣兵,绝对要比那些刚刚退伍的没见过血的士兵要靠谱些,当然,前提是大富豪的佣兵货真价实。

虽然这些权贵内心惶恐,焦急不安,但也有点讳疾忌医,心存顾虑。当国内知名企业家金女士丢掉的一条镶钻内衣被保镖寻回,这位女老板在多种场合都大肆褒扬大富豪公司,并且还特意提到了一些特殊服wù

时,所有人眼热了。

金女士所在的名媛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消息一经流出,立kè

牵动了饱受凄苦的商贾们,于是订单雪片一样飞向大富豪安全顾问公司。

现在,若是没有大富豪的保镖跟着,你都不好意出去见人。据说,大富豪为了满足特定男式群体,还特意从国外招募了一批女性佣兵,但是由于货源紧缺,所以必须提前三个月预定。

其实这些富豪们并不傻,他们已经隐隐猜到家中贵重物品奇异丢失,必然和强势亮相的大富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正因如此,他们才知dào

大富豪的可怕和强悍。所以明知dào

被人阴了,但是他们不得不重金从大富豪聘用保镖,不图人身财产安全,就为大富豪别找他们麻烦,算是交了变相的保护费。

当然,也有一些不甘被宰的老板们报了警,可是当天他们就因各种商业犯罪被捕入狱,据说第二天这些老板们就因难以启齿的隐疾保外就医,于是市男性专科医院**科生意格外红火。

一辆挂着外企车牌的奔驰车缓缓停在大富豪的门口,身穿黑色弹力背心、五官粗犷豪放、肌肉虬结不停跳动,脸色还带着一条狰狞鲜红色刀疤的男子迎了过去。中年男子一脸深沉的为豪车打开后车门。一股浓浓的香风差点将男子掀了一个跟头,他眉头一缩,优雅绅士的伸出一条手臂,粗重的说道:“女士您好。”

“咯咯咯……小家伙多大了?有没有成家?我金女士最是大方,要不要跟我去潇洒几天?”

体型臃肿的金香兰艰难的从车上探出半个脑袋,她两眼明亮的盯着男子脸色的刀疤。这道刀疤犹如一条蜈蚣趴在脸上,狰狞狂野、鲜红欲滴,从刀疤的颜色来看,这道疤痕应该是刚刚拆线不久,还未痊愈。

“啧啧,多么漂亮的刀疤啊,快来让姐姐心疼心疼……”

男子显然认识金香兰,他脸部肌肉一僵,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赶紧说道:“金女士,二老板在正在开会,您看?”

“好了知dào

了,别一上来就谈公事,来告sù

姐姐你叫什么?”金香兰走下车,挑逗的抓了男子双腿间一把,咯咯怪笑道:“资本雄厚呢,姐姐……”

“金女士……”

这时,一名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走过来,打掉金香兰的咸猪手,“按照我们的规矩,需yào

检查一下。”

“那个壮汉不能检查吗?”金香兰一脸的败兴。

“抱歉,他是我男人!”女子冷笑一声,眼睛狠狠的宛了金香兰一眼,一丝不苟的检查之后,说道:“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青帮内这种情况很常见,愿意从良的风尘女子大多数都在青帮内找到了归宿。青帮高层默许这种相互勾当的行径,并且提供基本的生活配套设施,比如正在筹建的单身俱乐部,高档婚配住房等。

“咯咯,这小妮子还吃醋,难道大姐不清楚你们青帮内部的情况?放心吧,大姐只是……嘿嘿……”金香兰古怪的笑了几声,大步走了进去。

大富豪公司基本上保留原轮胎厂的旧貌,只是在办公楼这边简单装修了一番。旧的厂房和车间现在都成了训liàn

场地,并且聘请几支施工队伍搭建攻势和一些训liàn

场地。俨然青帮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小型特训场。

随着大富豪公司的起步,青帮总部也搬了过来,此时在二楼的会议室,青帮众多成员齐聚一堂。不但包含了各大巨头,此外还有不少新面孔。这些新面孔都是最近提拔起来的骨干成员,忠诚可靠。

龙婷玉居中而坐,她优美的敲打着桌面,但是看其神色,眼神木讷呆滞,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一动不动,显然并没有注意听下边汇报的情况。

“仇九陪同孚松法师前往省城接机,这次湘西那边过来不少法师门徒,我们已经在桑园附近租赁了一家酒店,此外专门在郊区小鱼山附近购置一块土地,打算在那边建立道观……”

“鬼泣那边传来消息,他已经截获三波杀手任务,并且活捉了五名杀手,咱们这边是不是马上派人过去交接?”

“虎头帮和义气帮的老大联名发来请柬商讨当前的形势……”

“大富豪这边施行的是会员制,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十二位黑铁会员,为帮派创收三千余万元。此外一些特殊顾客提出,我们可否提供保镖交换制度,他们想经常换换口味儿……”

“……”

龙婷玉敲击桌子的手指一停,她咳了一声,打断滔滔不绝的各种汇报,把目光投向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低沉的问道:“豆芽,大青市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豆芽脸色一苦,期期艾艾的不敢说话。

“说!”龙婷玉冷声道。

“军方无人侦查机莫名坠毁,红外定位系统失去对山林的监控,所以军方并没有传出可用消息。”

豆芽抬头看着脸色阴沉的二老板,他露出黄板牙,接着说道:“不过,我们的人从附近村落居民口中探知一些情况,不知dào

有没有用。”

“有屁赶紧放!”龙婷玉冷冷说道。

“据那些村民将,守山老人梁有才的小院曾经亮起过奇怪光芒,没有任何响动传出,现在那个小院已经被军方包围,我们的人过不去,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众人脸上一变,齐声问道:“奇怪的光芒?会不会是?”

“不会,他还没那个本事,应该不是他。”龙婷玉摇了摇头,“大青市那边风声正紧,把人撤回来吧。”

“那白菜?”豆芽为难的说道。

“我相信他会活着回来,所以我们必须要把青帮经营好,”龙婷玉环顾四周,冷冷说道:“经过大青事件,省内甚至国内,必然会掀起一波严打行动,所以我们要做好准bèi

。”

张立强点了点头,点燃一根烟,“我建议将所有军火刀具统一封存起来,所有成员严禁踏出顺民路一带,更不要和其他势力发生冲突。豆芽那边要加强情报的收集工作,但凡官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还及时作出应变。”

“很好,强哥你负责好这事,”龙婷玉看向众人,说道:“现在的黑道已经不单纯是打打杀杀,收保护费看场子了,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产业,菠菜你要和金女士多多联系感情,争取进一步合zuò

的可能,此外杀手公会的筹建也要加快,争取年底进入国际市场……”

又商讨一些琐事后,众人散去。龙婷玉回到休息室,一进门她就看见靠在待客沙发上的金香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金姐来了?”

“咯咯,早就听说青帮二老板天姿国色,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金香兰大笑一声,她扭了扭屁股,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金姐谬赞了,婷玉可当不起,”龙婷玉落座后,问道:“金姐是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听说能清肠道,”金香兰一脸羡慕的盯着亭亭玉立的龙婷玉,“姐姐这一身二百多斤什么时候能减成妹妹这样啊?”

“胡小三,两杯茶,”龙婷玉对着门外高喝一声,随后她看着金香兰笑道:“姐姐何必羡慕妹子?若是换做以前,姐姐这种丰润饱满的美女可是要做贵妃的。”

“还是妹妹会说话,”金香兰笑的胸脯乱颤,明晃晃的珍珠宝石在她露出大半的胸脯上剧烈的翻滚起来,“今儿过来,主要还是有件事求妹妹帮个忙。”

131 让你脱你就脱

“您是要龙井还是普洱?”门外响起询问声.

龙婷玉眉头不快的皱了起来,心中颇为不满,要不是看在胡小三精明能干,自己也不会将其留在身边,可是今儿这个胡小三怎么了?自己的习惯爱好他不可能不知dào

,怎么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不对!这声音不对!”

龙婷玉心中惊呼一声,胡小三的声音偏粗,带着很明显谄媚的味道,这声音不待任何讨好的语气,绝对不是胡小三。而且这声音尖细阴柔,就好像还没有经过变声期的少年一样。

这片休息区除了龙婷玉本人,也就只有端茶递水的胡小三,其他人一般不会过来,而且青帮其他高层的声音她也能听出来,可是这声音龙婷玉听着很陌生。

短短呼吸间的功夫,龙婷玉便已作出做快的反应,她单手撑住桌面,身体翻转而起,同时拔枪对准门口。

“哈哈,玉姐拔枪的速度很快呢,但是你似乎忘了打开保险吧?”苏云轩恢复了正常的口音,一脸奸笑的出现在门口,他手中端着两盏热气腾腾的香茗。

“我的枪没有保险!”龙婷玉清冷的说道。

苏云轩大步走进休息室,将香茗放在茶几上,和金女士点头致意后,张开双臂迎向龙婷玉,“玉姐……”

蹦蹦两声脆响,龙婷玉巧妙的打掉苏云轩两条胳膊,一脸怒气的哼了一声,“有把自己姐姐打昏的吗?”

苏云轩讪讪一笑,不敢吭声。

“跟我过来,”龙婷玉转过身,向休息室内的一个小隔间走去。

苏云轩苦笑着跟了进去,刚走进隔间,龙婷玉砰地一声关上门,隔间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这个小隔间是龙婷玉起居睡觉的地方,整个隔间不过十来平方,除了一张简单的单人床,隔间内别无他物。

“脱衣服!”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正疯狂抽动鼻尖,嗅着隔间内清新淡雅香味的苏云轩骨头一酥,惊诧的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玉姐,这不好吧,我还没有心理准bèi

呢……”

“混蛋,你想哪去了?”龙婷玉俏脸一红,饶是她清心冷傲,也被苏云轩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她哪里想到苏云轩满脑子都是这等龌鹾的念头。

“不是要……”

“闭嘴,让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龙婷玉娇喝一声,眸子里闪烁着含羞微怒的光芒。

“嘿嘿!误会了……”

苏云轩尴尬一笑,心中大喊冤枉,如此一个狭小、光线昏暗的独立空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女方还直接的让人脱衣服,换成任何有正常思维的男性都自然而然的往那个方面去想。

“赶紧脱,时间长了金女士会起疑心的。”龙婷玉催促了一句,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

苏云轩偷偷瞄了一眼娇羞带怒的龙婷玉,心里边顿时像被猫抓了一把,奇痒难耐。

龙婷玉向来都是清高冷漠,很少表现出这种娇羞小女子的姿态。苏云轩不得不承认,一个清高玉女在自己面前变成羞答答娇媚动人的小女人,实在别具风情,诱惑力倍增,简直是挑zhàn

他的克制力。苏云轩恨不得立kè

扑上去,让这个玉女变得更加荡漾。

扭扭捏捏的脱去外套,一边偷窥这龙婷玉俏丽的容颜,一边极力通过精神念力克制体内荷尔蒙的分泌,苏云轩心中已经在哀嚎了,“兄弟啊,你一定要挺住,要不就丢大人了……”

龙婷玉眉头一皱,看着苏云轩遮遮掩掩,欲拒还迎的扭捏姿态,她就恨不得冲过去将苏云轩给暴揍一顿。

本来看男人当面前脱衣服,龙婷玉的芳心就已经凌乱了,她也是强忍着内心的羞意才没有落荒而逃。可是苏云轩似乎要折磨自己一样,非要拖拖拉拉的,比女人还要女人。

“快点,别婆婆妈妈的。”龙婷玉终于忍不住了,娇喝道。

苏云轩凄苦的喃喃了一句,“猴急……”

龙婷玉噗嗤一笑,她倒是被逗笑了,心中那股子羞意也随之渐淡不少。

“内裤要不要脱?”

“流氓,谁要看那丑陋的东西?”龙婷玉羞恼的翘了翘苏云轩的脑袋。

“你怎么知dào

长得丑陋了?”苏云轩为所有男性据理力争,“女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吗?明明喜欢的要命,一直要啊要啊的,最后还骂那物件长得丑。”

龙婷玉大羞,她哪里想到苏云轩忠厚老实的外表下,也隐藏着猥琐之心。这种略带挑逗和轻浮的言语让龙婷玉双颊通红,仿佛都能滴出水了。

“大姐,你别调戏我了,我受不了!”苏云轩看着龙婷玉娇羞的姿态,他只觉得体内血液被什么东西点燃了,波涛汹涌的向体下涌去,身体发生着男性特有的不受控的变化。

事情发展了这一步,没什么好说的,苏云轩立kè

加紧双腿,娓娓的的蹲到地上,无比哀怨的说道:“玉姐,我……”

龙婷玉身子一颤,苏云轩的身体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眸子,随着苏云轩身体的变化,一股浑厚浓重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要把自己融化一样。

“把衣服穿上吧。”过来许久,龙婷玉才悠悠说道。

苏云轩如获大赦的套上衣服,坐立不安的看着龙婷玉,“玉姐,这……”

“我只想检查你受没受伤,不要多想。”龙婷玉缓了缓神,恢复了清冷的摸样。

“你直接问不就行了?”苏云轩一脸黑线。

“你会说实话吗?”

“不会……”

苏云轩有些小感动,虽然过程让人难以克制,但是龙婷玉的本意是好的,这说明她关心自己。正如龙婷玉说的那样,即便自己伤痕累累,也不会对龙婷玉提起。

张开双臂,苏云轩将龙婷玉涌入怀中,这次龙婷玉没有反对,反而像小媳妇一样靠在苏云轩坚实的胸膛,感受带着浓重侵略气息的味道,柔柔的说道:“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你要是出点意wài

,我怎么办?”

“……”

苏云轩觉得怀里的女人很煽情。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好吗,哪怕是死亡!”龙婷玉喃喃道。

有些话不用说,有些事不用承诺。

苏云轩将怀里的女子抱得更紧一些,两人共患难,生死与共,彼此的特殊的情谊远远超脱了世间山盟海誓的情侣,也超脱了肝胆相照的兄弟,这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却更为纯粹的感情。

除此之外,苏云轩还有着深深的愧疚感。龙氏父女为苏家付出太多了,如果龙卫没有离开部队,他就不会死去,必然会成为一方将领。而龙婷玉更不会活在仇恨和厮杀之中,她应该享shòu

阳光、鲜花和无数才俊的追究和倾慕。

对龙家的愧疚,苏云轩铭记于心。

“你还没去见那两个小姑娘了吧?”龙婷玉轻轻推开苏云轩,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天,她们可是这里的常客啊。”

“她们怎么找到这了?”苏云轩大惊失色,“她们没看见你吧?”

龙婷玉笑而不语,直勾勾的看着苏云轩。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其实我跟她们的关心……”

“不用解释,我和她们不同,”龙婷玉手指搭在苏云轩的嘴边,以一种傲然的正妻的姿态说道:“花心大萝卜,你和她们鬼滚我不管,我只要你安全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苏云轩感动的稀里哗啦的,龙婷玉如此深明大义太让他感动了,虽然他没有过三妻四妾的念头,但是出于本能,他还是希望自己艳福无边,前提是后院不要失火。

“你去见见她们吧,这些天她们也不好过,既要为你隐瞒秦阿姨,又独自担惊受怕,也是痴情的可怜女孩,不要辜负她们。”龙婷玉说道。

苏云轩叹了口气,“玉姐,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吧?”

“算是补偿吗?”龙婷玉浅浅一笑,“还是你小子心怀鬼胎,想吃豆腐?”

苏云轩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促狭的笑容,“要不让我给玉姐检查检查身体吧……”

“啊……”

龙婷玉惊呼一声,只觉得身子一轻,就已经被苏云轩抱在怀中,他急忙推打苏云轩的胸脯,嗔怒道:“不要胡闹,外边还有人呢。”

“你的意思是,要是没人就可以胡闹了吗?”苏云轩大笑一声,抱着龙婷玉的娇躯飞速的旋转起来,“如果姐姐害羞,我可以让金女士先回避呢。”

“……”

虽然知dào

苏云轩只开玩笑,可是龙婷玉还是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立kè

掩面逃匿。

“玉姐,有你真好!“苏云轩附在龙婷玉耳边,低声说道。

“好了好了,快放下我……”

龙婷玉被苏云轩转的天昏地暗。她只见过无聊偶像剧中男主都会这样抱女主,原本以为这种感觉很好,可是身临其境体验了一把,着实没有想象中那般甜蜜。

杀人不眨眼的龙婷玉不喜欢这种小女子才会喜欢的眩晕感,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很大的折磨。

“玉姐,你身子又轻又软,还有香味儿,我舍不得呢……”苏云轩嘿嘿怪笑道。

龙婷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敲了敲苏云轩的脑袋,“好了别装了,以为我不知dào

你那小心思?你担心去找她们,我会吃醋?所以先把我哄高兴了?”

“还是玉姐聪慧过人,什么都瞒不过姐姐呢!”苏云轩坦然承认,虽然龙婷玉表面上没表现出不满,但是女人都是小心眼,表面上没什么,但是背后说不定就黯然伤神、偷偷抹泪,谁也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当然,男人在这方面更小心眼。

132 有朋自远方来

目光很古怪。非常的古怪。

这是苏云轩和龙婷玉走出隔间后,金香兰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这种目光让苏云轩十分不舒服。从这道目光中他读出金香兰对自己男性能力的质疑和讥讽。

如果不是考lǜ

到金香兰特殊的姿色和连续数个小时的作战能力,苏云轩肯定要当场试验一番,让金香兰知dào

自己到底是多么的男人,战斗力是多么的持久。

经过天桐果的淬炼,苏云轩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有信心。但是他根本不敢同金女士争论这个话题,万一金女士要求当场验货呢?

“金姐姐久等了,”龙婷玉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刚才小黑屋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刚才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不算久,十五分零二十秒,”金香兰怪里怪气的说道,说话的时候,她的米粒眼不自觉的在苏云轩双腿间扫了一眼,“苏老板,我那里还有些固本培元秘药,不知dào

你……”

“不需yào

!”苏云轩尖声喊道,他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kè

大发雄威,证明给金香兰看。

金香兰眨了眨眼睛,看着恼怒的苏云轩,很识趣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沉了一口气,正经的说道:“苏老板,我遇到大麻烦了。”

“哦?说来听听!”苏云轩立kè

来了兴趣,豪不厌弃的做到金香兰身边,“我们的宗旨就是为顾客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

“苏老板是正经的生意人,这一点从以往我们的合zuò

就能看出,所以我对苏老板的人品和信誉毫不怀疑。”金香兰先是扣上一顶大帽子,然后才道出事情的原委。

苏云轩听完金香兰的娓娓叙述,眉头不由得一皱,冷哼一声,“金女士,这笔生意我们接了,一周之内,你会收到好消息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金香兰哈哈大笑一声,“佣金方面,我是不会吝啬的,事成之后一亿华夏币,另外这两天我也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残破古籍,到时候一并奉上!”

“一言为定!”

苏云轩和金香兰击掌为约,两人又闲谈了半个小时左右,金香兰起身告辞离去。休息室内,苏云轩和龙婷玉相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凝重之色。

金女士的麻烦确实不小,深蓝集团是大型的国际投资集团,主要涉及地产、矿山、通讯等诸多行业。就在前天晚上,金香兰收到各个驻南美、非洲等分部负责人的电话,她的所有企业工厂矿山都出了重大问题,员工罢工、矿场坍塌、恶意收购等等一环接着一环,欲将深蓝集团国际的产业彻底摧毁。

金香兰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自然有着深厚的官方背景,听闻噩耗,她立kè

通过官方了解到深层的内幕,但是官方却无法直接插手此事,也是爱莫能助。

通过官方特殊的情报,金香兰得知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乃是桑洋国的樱花财团,樱花财团和深蓝集团在许多业务上都有重合,是深蓝在国际上的头号对手。

如果仅仅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打击行为,金女士自然不会畏惧,但是据她对樱花财团的了解,这个财团旗下还有数个社团、组织,尽是一些黑色勾当,所以金女士投鼠忌器,迟迟不敢应战,唯恐惹来那些黑色势力的报复。

金香兰的退让没能让樱花财团见好就收,樱花财团反而对深蓝在华夏境内的产业起了染指之心。于昨日下午,樱花财团亚洲区执行总裁渡边一郎带领为数百人的商业团队对抵达了省城。

根据金香兰收集的情报显示,这些**部分都是樱花财团旗下峰岛社的成员,他们还有另一层身份——国际雇佣兵。

“玉姐,我是不是有些冲动了?”苏云轩叹气道。

“我支持你的决定,只是这次在对付那些佣兵时,你别打昏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龙婷玉淡淡一笑,眉宇间浮出不可置否的神色“你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会答yīng

帮zhù

金香兰吗?”苏云轩诧异的问道。

“想知dào

,你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龙婷玉说道。

“三个原因,”苏云轩眼中杀机一闪,“其一,前段时间华夏神器铩羽而归,就有桑洋的影子,如此时期樱花财团又强势侵吞深蓝集团产业,让我感到非常不爽,他们太欺人太甚;其二,金香兰是青帮的贵宾,与我们有着良好的合zuò

关系,这口恶气我要替她出;其三,我讨厌那个岛国。”

龙婷玉颔首,“樱花财团恐怕不单单是为了侵吞深蓝集团这么简单,他们如此强势来到华夏,应该还有其他意图。”

“玉姐的意思是?”苏云轩神色一变,脸色阴沉的问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们那些佣兵应该只是个幌子,用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否则不会如此大张旗鼓。”龙婷玉冷笑一声,“桑洋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

苏云轩冷哼道:“我不管他们想干嘛,既然来了,就得让他们躺着回去。”

龙婷玉凝重的沉思了片刻,说道:“如今华夏和桑洋为了领土纠纷不断升级,如果这些桑洋人死在华夏,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纠纷。”

“玉姐,你的心操过了,”苏云轩无奈的撇撇嘴,“我们吃地沟油的命,姥姥不亲舅舅不疼的,自顾自吧。”

……

西边泛红,爬满蔓藤的小院内,一个强壮的少年光着膀子喝喝的打着拳。在他身边,鼻青脸肿的顾磊拎着酒瓶,不时咧开嘴,露出八颗小白牙。

脸上的淤青阵阵作痛,顾磊咕噜灌了一口烈酒,看着东方亮呼呼带风的练拳,思绪有些飘忽不定。

“顾磊兄,过来搭把手吧,”东方亮憨厚的说道。

见鬼一般盯着东方亮那个逐渐变成铁锤大小的拳头,顾磊脑袋摇的跟拨Lang鼓一样,“东方兄就饶了我吧,刚才你没见那两位差点把我给撕成八片吗?我有内伤!”

开玩笑,就算顾磊完好如初,也不敢跟东方亮这个肌肉疙瘩搭手练拳,这家伙一拳指定能把自己打到月亮上去。相比穆艺方洛的花拳绣腿,连抓带挠的一通招呼,东方亮这拳头绝对能要人小命的。

“嘿嘿!”东方亮一阵憨笑,“顾磊兄弟,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小身板,不锻炼怎么行呢?”

顾磊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锻炼也不能跟这个肌肉男一起啊,万一东方亮‘失手’把自己身体一些零部件给砸碎了,自己找谁喊冤去?

“无趣,真无趣!”东方亮哼哼两声,“苏牧兄弟怎么还不来?这拳头几天不打人,痒得很呢!”

提到苏云轩,顾磊又是一肚子苦水翻滚,自怨自艾的嘀咕道:“你说苏云轩不过来我能怎么办?把他绑来不成?哎,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为毛把对苏云轩的怨气撒到我身上?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又灌了几口烈酒,看着如血残阳,顾磊神色又变得凄惨无比,“苏云轩苏大爷您赶紧来吧,那两个丫头正在屋里磨刀呢,你要是不来……”

“你说,苏云轩是不是有意要害我一把?”顾磊捅了捅身边的牧羊犬,这条把屁股对着他的牧羊犬扭回头,哼唧了两声。

“你也这么认为?”顾磊苦逼的垂头叹气,怪不得苏云轩交代自己,一定要和两个女孩喝酒,最后能把她们灌醉,原来这是有深层含义的。

牧羊犬放了个屁,欢快的跳起来扑向大门。

“哈哈哈,你这条贱狗,藏獒还没有!”苏云轩笑呵呵的抱起牧羊犬的脑袋,声音极低的说道:“院里这两头没欺负你主人吧?”

牧羊犬摇了摇头,威风凛凛的露出獠牙。苏云轩很满yì

的揉了揉牧羊犬的脑袋,“明儿,我带你去拜访金女士,听说她家里有两条铁包金,正好给你暖床。”

苏云轩身后,六七名青帮成员鱼贯走进小院,各种各样食材被抬进小院,有新鲜粉嫩的羊羔、有神户进口的牛排,有被洗的干干净净的ru猪等,七八箱高浓度的国产烈酒被整整齐齐的落在小院中央。

这些青帮成员都是一等一的壮汉,他们眼神凌厉、气息凛然,虽然做着佣人的活计,但是眼睛却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双手有意无意的碰向腰间隐隐突出的部位。

顾磊惊讶的看着收买牧羊犬的苏云轩和这些肃杀的‘佣人’,他感觉实在太过怪异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竟然为了女人而勾搭一条宠物狗,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苏牧兄弟,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你那两个老婆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东方亮扯着响亮的大嗓门喊道。

苏云轩翻了个白眼,东方亮这句话他听着十分不舒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遐想。

一拳狠狠的砸在东方亮的胸膛,鼓绷绷的肌肉疙瘩震得苏云轩手腕一麻,他麻溜的收回手,嘿嘿闷笑两声,“东方兄弟,正好今儿我备齐了酒肉,咱们兄弟好好痛饮几杯。”

133 男人最不能接受的事

门开半分。一个高挑靓丽的身影对着小院内的苏云轩勾了勾手,方洛俏脸铁青,眉目含嗔的哼了一声,“你还不赶紧滚进来!”

苏云轩立kè

谄笑着佝偻着腰,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他已经做好‘献身’的准bèi



进屋,眼睛滴溜的往四周乱瞄,苏云轩眼睛暮然一亮。

刚才隔着门缝苏云轩并没有看清方洛的全貌,此时余光之内,洛洛高挑修长的身段上套着一条深紫色低胸束腰晚礼服,发丝梳在脑后挽成一个髻,显得脖颈格外的修长,颈下是一条亮白色项链,滴水型的淡蓝色宝石坠子正好的贴在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上。

鱼尾裙摆及地,女孩双手拎着裙摆,露出结实笔直的小腿,小腿线条流畅,圆润饱满却没有一丝赘肉。

一双八公分黑色高跟鞋在暮然将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姿又拔高了一截,使得本就身形修长的女孩更多出一份居高临下不可企及的高贵感。

这还是苏云轩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方洛,他发xiàn

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女孩长大了,初长成落落大方、气质脱俗的少女。这让他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既有怀恋和溺爱,又多了一些莫名的忐忑和不安。

方洛脚尖及地,脖颈后仰,双手缓缓平伸,她的娇躯轻盈的在空中转着圈,宛如高傲的小天鹅,修长脖颈,纤美身姿,不可逼视的高贵圣洁之色。

猛的捂住鼻子,苏云轩尴尬的重咳一声,他自然没那么高的情趣欣赏方洛的舞姿,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盯在洛洛舞动时带起的裙摆之内,那是一条白色蕾丝内裤。

“穆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苏云轩鼻头狠狠一抽,将即将奔涌而出的鼻血吸了回去,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方洛仿若未闻,她停下身姿缓缓来到梳妆台前,从雕纹抽屉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饰品盒,对镜将一对晶莹剔透的钻石耳坠挂着耳垂上,她对着镜子扭动着脸蛋,很满yì

的笑了笑。

知dào

女孩有怨气,苏云轩只能厚着脸皮来到镜前,把一张老脸贴了过去,“洛洛,你真漂亮,以前我怎么没发xiàn

呢?”

方洛装作没看到讨好献媚的苏云轩,她拿起粉底唇膏细细的装扮着,小嘴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艺姐姐快点吧,舞会都快开始了。”

“舞会?什么舞会?”苏云轩脸色一寒,女为知己者容,他原本洛洛精细装扮是为了将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自己面前,可没想到自己确是自作多情了,对方是要出去应酬。

怒火,汹汹的怒火从心中腾起,苏云轩钢牙咬的咯嘣咯嘣作响,他眼睛盯着渐渐陌生的面孔,转身拿起电视墙旁的电话拨通了窝瓜的电话,冷声道:“给我查,查今天晚上顺德市一切的交际舞会,名媛宴会,但凡有点名气的富贵圈子的社交活动,都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窝瓜哈哈一笑,“老板,这是发哪门子邪火啊,有人招惹你了?”

苏云轩冷哼一声,“你只管去查,其他的事不用做。”

方洛嘴角一勾,瞄了一眼脸红脖子粗,跟斗红眼的大公鸡一样的苏云轩,她轻唤一声,“艺姐姐,快点吧,人家都等不及了呢。”

主卧的门打开,苏云轩扭头望去,眼睛猛地一缩,怒气冲天。他心中十分笃定,这两个女人绝对是要红杏出墙了。

穆艺一袭豹纹带露背晚礼服,暴涨的酥胸袒露大半,开叉的荷叶边摆更是露出一整只健硕修长的美腿,双臂套着长筒丝网手套,同样是极具诱惑力的豹纹图案,放荡性感、野性十足,极容易引起男人的强烈征服欲。

“洛洛,你看我这身礼服这么样?”穆艺完全不顾眼露杀人光芒的苏云轩,她轻轻扭动身姿,将洁白光滑的后背呈现出来,问道:“是不是特别性感?”

“还好吧,不过我觉得你后背漏点太少了,胸脯的布也多了点,要不然效果更好,肯定迷死一大片。”方洛一脸认真的品评道。

“是吗?我再去换……”

“够了,你们当我不存zài

是吗!”苏云轩怒吼一声,“你们想去卖骚放Lang只管去,老子不伺候了!”

两女同时投去诧异的目光,几乎同声道:“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苏云轩几欲吐血,他指着方洛,怒斥道:“难道不是你勾手指把我叫进来的吗,怎么现在竟装起糊涂了?”

“有吗?我只是召唤豆豆而已,”方洛惊讶的说道。

苏云轩气得眼皮上蹦下跳,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这不是明着骂自己是狗吗。既然如此,这个地方自己也没必要待下去了,何必自取其辱!

想罢,苏云轩对着二女冷笑三声,摔门而去。

“好像玩过火了”方洛担忧的说道。

“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那现在在怎么办?”

两女对视一眼,同时尖叫一声。

不用怀疑女人的嗓音,尤其是两名女人同时尖叫,简直能撕裂所有生物的耳膜。饶是苏云轩皮肉结实,这一声尖叫还是让他们头晕目眩,耳膜刺痛无比。

尽管对两女的行为十分愤nù

,但是突然听到尖叫声,苏云轩立kè

本能的冲了回去,虽然心中已经同二女划清界限,但是他也不愿看到她们出现任何意wài



一脚踹开门,苏云轩顿感两股香风扑来,一左一右两条娇躯瞬间牢牢锁住他的身体,拎胳膊抱大腿,两女抬着苏云轩直奔内屋,重重的将苏云轩扔到床上。

苏云轩骇然的看着两个一脸坏笑的女孩,顿时知dào

自己被耍了,他腾地一下他弹身而起,恼怒的说道:“你们太过分!”

“有吗?咯咯,可是我们觉得还不解气呢?”穆艺眨着眼睛,“只许你在外边风流,就不许我们姐妹出去快活?”

苏云轩气得想吐血,恶狠狠的瞪着儿女,“这种玩笑以后少开,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方洛挺身向前,把脸凑到苏云轩面前,“是不是特别想动手打人,来吧。”

苏云轩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突然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笔直的向墙壁撞去。

憋气、窝火、恼怒,可是有气无处撒,他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必须放放心头气血,要不然非被活生生给气死不可。

“快拉住他,”穆艺惊呼一声,她急忙抱住苏云轩的后腰,拼命的往回拽。

方洛也被吓坏了,苏云轩真要被自己气得撞墙而亡,她还不得委屈死啊,本来就是打算气气苏云轩,可没想到这对方竟然气度狭小,竟然寻死觅活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必须提一提苏云轩身上的行头,他这件梁有才老人馈赠的粗陋衣物就如守山老人一样简朴,多年来一直换洗缝补,衣料本就脆弱不堪,被两女这么一拉一扯,哧啦一声,从头到脚被撕成两半。

一股凉气从头凉到脚,苏云轩哪里还顾得上放血消气,他急忙捂住身体要害,悲惨的嚎叫起来,“你们耍流氓……”

两女也没想到衣服料子这么不结实,看着苏云轩光不留丢的身子,她们俏脸同时一红,尤其苏云轩那句话,更让她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尽管方洛看过苏云轩身子无数遍,尽管穆艺也大胆的拨开过苏云轩的衣物,但是此时此刻,三人共处一室,这种微妙、邪恶、暧昧的气氛就让二女羞意大增。

将二女的神色收入眼底,苏云轩心中一动,扑向二女,故作凶恶的大吼道:“我本善良,奈何你们逼良为娼,这是你们自找的,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啊!臭流氓……”方洛“快放开我……”穆艺“……”

一脸苦涩的推开门,苏云轩的胳膊上挎着两条吹弹可破的玉臂,方洛穆艺眉目含春、娇羞红润的跟在苏云轩两侧。

刚才一番激战,苏云轩可谓万分悲惨,被二女连打带抓,浑身挂满了宣红的伤口,眉框嘴角淤青一片。他不但没能大发雄威,反而被二女收拾的服服贴贴。

院内篝火熊熊跳跃,火堆上串着一只被烤的焦黄流油的羊羔,东方亮和顾磊一副两耳不闻窗内事,两眼只看火中餐的架势,只不过他们眉宇间不时会浮现几抹古怪和暧昧的笑意。

看到苏云轩携美而来,二人同时怪笑一声,挪开屁股给苏云轩让出一些空挡。

在苏云轩强烈要求下,方洛和穆艺已经换回寻常的衣物,而苏云轩则是穿上一条宽松的睡袍,唯一遗憾的是,这件睡袍前有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这是临时问穆艺借的。

一屁股坐到火堆前,苏云轩隐晦的抓了抓格外刺痒的位于大腿里侧的淤青,“两位兄弟,你们没……”

“哈哈哈……”

“我们没听见,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苏云轩老脸涨得通红,他不由得想起刚才毫无男人气节低声求饶场景,他顿时觉得自己英名毁了。若是被这两头牲口宣扬出去,自己都没脸出去混了。

“没事,没事,”东方亮安慰的拍了拍苏云轩肩膀,“俺家那口子你知dào

,嘿嘿,不解释……”

苏云轩露出同时天涯苦男人的凄凉之色,感慨颇深的叹道:“难兄难弟,难兄难弟啊!”

134 合作

油脂滴滴答答的溅在火苗。爆出啪啪的脆响声,三男两女围坐在火堆旁,空荡荡的酒瓶丢的四处都是,醇香的酒气在腾腾热气的推动下,四处弥散。

夜空月明如银盘,青灰色的月光扬洒而下,火堆旁醉意朦胧的苏云轩有些怔怔失神,他看着火焰映红了两位女孩俏美的脸蛋,心中升起暖暖情意。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冲动,他很想将二女搂紧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穆艺向来嗜酒如命,不过今晚她只是浅尝辄止,更多的时候,她都是透过层层火光偷偷注视着苏云轩。

在苏云轩消失的这些天里,她失魂落魄、担惊受怕,她既迫切希望得到苏云轩的消息,但更担心等来的是噩耗。

方洛问过她,如果苏云轩死了,她会怎么办。

那一刻穆艺恐惧了,她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助和绝望。她和苏云轩接触时间不长,没有方洛对苏云轩那般深厚的情谊,但是在她心中,苏云轩又是一个特殊的存zài



她喜欢被苏云轩关爱、呵护,她迷恋苏云轩那种溺爱的眼神,她痴迷被苏云轩守护的感觉。

苏云轩懦弱而果敢,坚毅而优柔,凶厉而温柔,亦邪亦正。他面对身边的女孩软弱、优柔而怜惜,面对敌人凶狠、残忍而暴戾,穆艺很喜欢这样的男孩,在他身边有着莫名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一改大大咧咧的性格,穆艺浅浅抿了一口酒,酡红的脸颊飞快向全身蔓延,她满足的望着苏云轩,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不变。

不知dào

什么时候,顾磊和东方亮悄悄的退出了小院,把这个空间留给了苏云轩和两个女孩。

苏云轩打了个饱嗝,浓烈的白酒和浓香的烤肉让他精力暴增,他浑身充满了力量,奔腾如潮的血液内混杂的酒精让他眼神有些迷离,他站起身,坐到二女中间,轻柔的拥住二女的肩膀。

方洛吐出浓浓的酒气,她将脑袋靠在苏云轩的胸口,“你的事我们都知dào

了,你的选择我们不会干涉,但是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不论你做什么危险的事,请你记住,我们都会等你回来,哪怕你死了,我们也会一直等的下去。”穆艺也靠在苏云轩的胸膛喃喃道。

……

第二天,苏云轩亲自买回早点,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看着梳妆打扮的两名少女,他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哥,你看我穿这条裙子好kàn

吗?”穆艺忽然扭过头,没心没肺的笑着问道。

“天太冷了,穿裙子干嘛,”苏云轩眉头一拧,语重心长的说道:“穿长裤吧,省得白花花的大腿把别人的眼睛给晃花了。”

“咯咯,哥你好可爱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守旧,”穆艺娇笑一声,把裙摆网上一撩,“哥你看这条内裤怎么样……”

苏云轩眼前一黑,差点没把油条塞进鼻子里去。

“艺姐姐,你就别挑逗他了,”洛洛咯咯大笑道。

“还是洛洛知dào

心疼人,”苏云轩感慨一句,赶紧夹住双腿,埋头猛吃。

方洛笑嘻嘻的凑到苏云轩面前,“云轩,你摸摸……”

“摸什么?”

“摸摸我的胸脯是不是大了些……”

“……”

总算挨到这两个小祖宗梳洗换装完毕,苏云轩这才如获重释的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所以有必要和这个诚心挑zhàn

自己控zhì

极限的女人约法三章。

“有个事,要和你们说一下,”苏云轩一顿,待二女把目光透过来,他沉重的说道:“我们都还小,所以有些事……”

“我哪里小了?”方洛不满的瞪了一眼。

“就是啊,而且哥的身体发育也很好呢,都不小啊!”穆艺不坏好意的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云轩慌乱了,“我指的不是身体,而是年龄。”

“年龄怎么了?我姥姥十五岁就跟老爷过日子了,我都十七了,我姥姥在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当妈了。”方洛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

穆艺花枝招展的走到苏云轩面前,丰满翘挺的臀部一沉,坐在苏云轩的一条大腿上,“哥,你要是忍不住,就兽性大发吧。”

……

将两位小祖宗送到学校,苏云轩开着穆艺霸道威猛的悍马车,带着思春的牧羊犬直奔金女士栖身的会馆。

开车这玩意对苏云轩来说,难度不大,一路上穆艺只是简单介shào

了注意事项,苏云轩就学会了。车子一路畅通无阻,不管红灯绿灯,反正如此拉风的车牌在前面挂着,自然不会有不开眼的交警过来开罚单。

车子一停,深蓝会馆的泊车小弟立kè

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苏云轩潇洒的扔出钥匙,颇有些感慨的看着深蓝会馆。

在海德集团倒台后,野玫瑰俱乐部几经波折,最终落入金香兰的手里,改名为深蓝会馆,这里也是深蓝集团在顺德市的总部。

会馆除了保留了一些给深蓝的员工办公的区域之外,大部分场所是对外营业的。能够进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如果不是来之前苏云轩电话预约,恐怕就凭他那牛掰的悍马车,也不见得能进得去。

在门口,金香兰的私人生活助理翘首以待,当他看到苏云轩走下车,立kè

一溜小跑的迎了过去。

这个年青的小助理苏云轩倒是见过一次,见对方大步过来,苏云轩矜持的点了点头。

“苏老板,我是何涛,您叫我小何就行了,”何涛谦逊的说道。

何涛看上去二十六七岁,比自己年纪还大,这小何叫着实在别扭,苏云轩心中不免有些古怪。不过双方的身份摆在那,苏云轩倒是毫不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小何带路了。”

金香兰居住在深蓝最里边的别墅内,经过花园式的小径,假山喷泉广场,又走过层层小树林,苏云轩才看到不远处坐落着一栋欧式风格的三层小楼,楼下草坪之上,堆满肥肉的金香兰女士热情的对着苏云轩挥舞着手臂。

简单寒暄了几句话,在金香兰的引领下,二人走进客厅。苏云轩也不客气,一屁股堆进真皮沙发里。何涛佝偻着身子给苏云轩奉上香茗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苏云轩不喜欢喝茶,不过作为青帮的老板,有些时候必须装装深沉,他端起茶水像模像样的拨开茶叶,小饮一口。

金香兰也是粗人一个,自然也不懂得品茗,她倒是干脆,直接说道:“苏老板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金女士,这次确实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苏云轩说道。

“哦?”金香兰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想投资和你做些生意,”苏云轩顿了顿,他注视着金香兰的表情,见对方露出一丝惊讶,接着说道:“樱花财团正是靠着黑色背景才敢肆无忌惮的施展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能做到无往而不利。金女士也是明白人,做生意光有官方的背景还不够,黑道背景也是很重yào

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金香兰深有同感的点着头,“苏老板一语中的,也正是因此,我才有意和青帮交好,图的就是这一点。”

“如此甚好,”苏云轩满yì

的笑了笑,“如果我能将深蓝集团在国际上的形势逆转过来,金女士你要如何报答我呢?”

“以身相许如何?”金香兰看着苏云轩越来越黑的脸色,急忙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如果苏老板能够逆转局面,国际所有产业的三成干股如何?”

“好,成交!”苏云轩一口答yīng

下来。

金香兰眨巴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我想知dào

,苏老板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口气?要知dào

樱花财团旗下的势力也不小呢,在国际上也是恶名昭彰呢。”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苏云轩淡淡一笑,“我想知dào

,那些产业还能支撑多久?”

“一个月,最多不超过四十天。”金香兰如实说道。

“够了,”苏云轩胸有成竹的点头,“此外,在国内我们青帮也有意和深蓝集团开展合zuò

呢,不知dào

金女士意下如何?”

“怎么和作?”金香兰问道。

“走私!”苏云轩直言不讳,“我手上有一条安全的走私通道,不知dào

金女士有没有兴趣呢?”

金香兰眼中精光一闪,“利益如何分成?”

“五五分吧,毕竟要打点不少关系,兄弟们也是拎着脑袋做事,价钱实在不能太低。”苏云轩一口咬死,“低于这个,我们做起来实在不划算,要不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资金购买货资,这口肥肉是不会松口的。”

“我可以答yīng

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金香兰眼睛暮然一眯,“我不走私毒品!”

苏云轩摇摇头,“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可以不做呢?其实我们可以卖到桑洋和南丽……”

一男一女同时yin-荡的大笑起来。

过了很久,金香兰才收住笑容,肥囊囊的大手热络的拉着苏云轩,“苏老板,你真是个妙人,大姐我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呢!”

苏云轩一身冷汗,他极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金女士,这……”

“哈哈哈,你这小屁孩,”金香兰畅快的笑了几声,神色缓缓变得阴沉如水,“苏老板,樱花财团已经到了顺德市,哼哼!”

苏云轩脸色一寒,冷笑道:“这倒好,省了不少路费呢,他们真是太体贴了,竟然送货上门。”

“苏老板,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个樱花财团不好惹啊,刚传回来的消息,渡边一郎已经跟华夏某个家族取得了初步的联络,而那个家族在华北一带势力颇大,不得不防啊。”金香兰一脸担忧的说道。

“这很好啊,国内向来不乏狗腿子卖国贼,我不在乎顺手干掉一批。”苏云轩表面上说的霸气,其实心中已经暗暗警惕起来。

“苏老板有信心那就好,我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金香兰转忧为喜,她猛地在苏云轩屁股上一拍,甜腻腻的笑道:“正式谈完了,咱们是不是联络联络感情……”

“我来也是为了谈感情的,只不过不是我和你,”苏云轩诡异一笑,“我们家的牧羊犬可是垂涎你那两头藏獒许久了……”

135 风云起

虎头帮大本营——激情洗浴中心.

提到虎头帮就不得不说虎头帮的老大赵青虎,赵青虎人如其名,长相粗豪野性,为人义气豪迈。原本赵青虎只是南关街一带的底层混混,但仗着仁义厚道,很快就混出几分名气,早年更是跟在冯天冯六爷身边,鞍前马后,为冯天夺下不少地盘,也算享誉南城的一号人物。

前些年顺德市黑道地震,冯六爷吃了枪子,赵青虎被判入狱,不过冯六爷的独女冯桂娇倒是侥幸逃匿海外,这些年通过种种关系疏通活动,倒是让赵青虎刑期不断缩减,于前一段时间刑满释fàng

出来。

赵青虎身无长物,又没什么本事只有烂命一条,正巧他刑满之时赶上海德集团崩塌,于是在冯桂娇的推动下,他仗着昔年的名头,很快拉起一支人马,成为顺德黑道新贵之一,势力不弱于青帮分毫。

洗浴中心二楼最里边的房间,这是赵青虎的私人包间,从未对外开放。包间内是阴暗色调的装潢,阴沉森然。进门就能看到北墙高悬的下山虎图案,腥红的残阳背景,一头斑斓猛虎面目狰狞仰天长啸,血盆大口内獠牙森森,威猛异常。

此时赵青虎静静躺在独立卫浴之内,他身上乖巧挂着两名近乎裸-体的女子,这两名女子姿色上等,酮体微红,眉宇间媚态横生,她们呼哧呼哧的为赵青虎擦着背,不时将饱满翘挺的胸脯隐晦的凑到赵青虎的鼻尖,轻缓的撕磨着。

“青虎君,您的身体真的很强壮呢,”其中一名短发女子生涩的说道,说话间她把手指滑向赵青虎的小腹下,“很期待您能……”

另一名长发女子如附骨之疽一般盘住赵青虎的后腰,用饱满的胸脯摩擦着赵青虎的后背,她俯身贴在赵青虎耳边,舌尖巧妙的游走在赵青虎的耳根、颈后,娇喘的呻吟道:“青虎君,求您,要了我们姊妹吧!”

赵青虎闷吼一声,他一把按下身前的短发女子,狠狠的捅进女子的喉咙深处,他拉过背后的长发女子,肆意的揉捏起来。

……

顺德晚报:街头惊现两具裸-尸,经过警方初步检查,两名女尸身体上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伤口,下身撕裂,有被强行侵犯过的痕迹,但警方并没有发xiàn

异性分泌物……

“八嘎!”

渡边一郎重重的将报纸砸在一名西装男子脸上。

“嗨!”

西装男子猛的低下头,身体挺得笔直,“渡边君请息怒,赵青虎混蛋的干活,我们的人干了的,但是他却拒绝与我们的合zuò

!”

渡边一郎冷笑连连,“华夏人,狡猾、奸诈,但是奴性极重,一些人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他们,但是还有一些人,必须狠狠的鞭打他,他才会乖乖的听话。”

“嗨!渡边君,我知dào

该怎么做了!”西装男子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井上太春还是太年青啊,渡边君要多多提携他才是。”

清甜的声音在渡边一郎背后响起,一名精致如洋娃娃的少女缓缓从阴暗角落走了出来,她的面孔犹如她的声音一样,甜美异常。

女子身高不过一米六左右,但是她身体却格外的饱满,尤其是胸前暴涨似乎要挣脱束缚的shuangfeng,随着女子的步伐轻轻的上下晃动。

丝网长筒袜延伸至超短裙的裙摆处,裙袜相连处露出几抹雪白粉嫩的肌肤,女子上身穿着浅灰色格子衬衣,纽扣正好系到shuangfeng处,既给人一种胀破感,又巧妙的露出一大片莹莹白肉。

渡边一郎丝毫不敢正视女子,他急忙挺直身体,垂下头,恭敬的说道:“千香小姐,您来了。”

同时渡边一郎脑海浮现出这女子的资料,水野千香,年龄不详,侍魂社长老执堂,秘殿七大魂使之一,十三级侍魂师,附魂十五级青冥狐……

水野千香娇媚一笑,她轻缓的抬出手臂,搭在渡边一郎的肩膀,“井上太春是本家外族的子弟,这次带过来也是历练一番,有劳渡边君了。”

“嗨!”渡边一郎重重点头,“千香小姐你请放心,我向您保证,不会让井上君受到任何伤害。”

水野千香满yì

的勾勾手指,挑起渡边一郎的下巴,对着毕恭毕敬的渡边一郎说道,“我需yào

的健硕男人,这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请您放心,我已经联系好熊林智少爷,他应允提供三百精壮的男子,不过……”

“不过什么?他们熊家要加码?”水野千香冷笑一声,“答yīng

他,只要有了这些男子,我的青冥狐就能踏入十六级,而我也会因此更进一步。”

夜晚总是让人期待,尤其是青春四溢的校园。天刚刚黑下去的时候,就有不少荷尔蒙分泌旺盛、心智早熟的青年男女偷偷的溜出自习室。

学校的操场、小树林、落败的花丛、池塘边、假山后,只要你想,你就能抓出为数可观的用身体沟通的男女。

当然,这些早恋花季男女也就亲亲小嘴,摸摸**而已,或许在他们的意识里,还有爱情这种东西,还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还有着令人牙齿发酸誓言誓约。

不过,这些和苏云轩没有半毛钱关系,偷偷盯着一对儿情侣喘息粗重的相拥走出草丛,向校门的方向走去,苏云轩怪里怪气的翘起嘴角,一番恶毒的猜测之后,这才想起这次来学校的目的。

他是来和北冥风碰头的,按照北冥风的说法,他是一名称职敬业的教师,不能丢下一群求知若渴的学生出去潇洒,所以苏云轩约上了东方亮,巴巴的赶来学校。

出于某些恶劣的本性,苏云轩放着宽敞明亮的大路不走,竞走些阴暗僻静的犄角旮旯,倒是惊吓了不少偷欢的野鸳鸯。

七拐八绕的,苏云轩终于摸到北冥风的办公室门前。北冥风家底背景殷实,又挂着几个研究生的头衔,所以前两天校方特意腾出一间杂货间给他做独立的办公室。

既然是杂货间,地点自然要偏僻一些。不过苏云轩觉得北冥风选这么一个办公地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苏云轩停在办公室门前,隔着门竖起耳朵。

“北冥老师,你好坏,你怎么就知dào

我性-欲旺盛啦……”

“性-欲旺盛这是褒义词,本少爷没说你是荡-妇就不错了,”北冥风心中暗暗叹息,“这年头,好女孩实在不多了,我要不要从小学抓起?”

“老师,人家不依……”

“真要我说?”

“说嘛!”

“桃花眼、水蛇腰、坐摇膝、行悬踵,犯其一者即为荡-妇,同学,从你进门到坐到我面前,你说说,你犯了几样?”北冥风一脸痛苦的说道:“你是一样不落啊!”

“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个调调吗?”女孩妩媚的扭动着双腿,一只洁白的小脚提向北冥风。

北冥风哈哈哈一笑,探手抓住女孩的玉足,在手中把玩了起来,“美足洁白如玉,长宽比例适中,线条流畅,血管隐隐若现,触手细腻光滑,可惜,可惜啊,若不是你这双美足,本少爷差点栽了跟头。”

“如果这不是美人计,如果你不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本少爷岂会不怜香惜玉!”北冥风一脸的失望之色。

女孩没想竟然被识破身份,她神色一变,被北冥风握住的玉足一挑,裸脚狠狠踢向北冥风的下颚,同时女孩超短的裙摆内寒光乍现,一枚钢针从她大腿根部射出。

北冥风冷笑一声,拂袖磕偏女孩的脚尖,女孩涂着妖异瑰紫色指甲油的脚趾甲不但可以蛊惑男人心神,更是一等一的暗杀利器。北冥风虽是养尊处优的隐世贵公子,但还是有些见识的。

从女孩大腿-根部射出来的钢针嗡的一声,被北冥风夹在双指间,晃动不停,可见这钢针劲道是何等刚猛。

门外苏云轩心中惊骇不已,由于门内奇异的对话,苏云轩不得不释fàng

出精神念力‘监督’北冥禽兽。也正因如此,他才清晰的‘看到’女孩刚才那凶险的暗袭,哪怕那女孩腿上有任何弯曲和赘肉,这钢针就会贯穿她的大腿。

女孩的身体随着北冥风的力道在空中侧翻三百六十度,她双手探入发丝间,十指夹出八根钢针,嗖嗖的射向北冥风的咽喉、眼睛等要害。她趁着北冥风闪身躲避之际,飞快的向门口跑去。

砰地一声,木板门被装出一个人形的豁口,女孩的身体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起。

苏云轩呸的吐出一嘴碎木屑,扭了扭微微发麻的手腕,不爽的说道:“北冥大哥,为什么我有一种想要暴打你一顿的冲动?这就是你所谓的称职敬业吗?”

“当然,若不如此,怎么会引来这只小羊羔呢?”北冥风恬不知耻的笑了笑,“云轩,你难道不觉得有趣吗,我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民教师,为什么会招来杀手呢?而且还是这么一个风骚荡漾的贱-人?”

苏云轩冷哼道:“欺男霸女、始乱终弃的败类,就是彗星砸在你头上,我都不觉得奇怪,何况是一个杀手!”

“她不是一般的杀手,”北冥风扭头看向微微倒在墙角的女孩,一脸恼怒的说道,“这个破烂货是桑洋人!”

136 诈尸

“阁下好眼力。竟然通过一只脚识破了我的身份,”女孩的桃花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双腿、蛇腰轻轻扭动着,酥胸乱颤。她咯咯笑道:“松岛贞子,美标十级异能战士,请多指教!”

在松岛贞子自报家门提到十级职称之时,北冥风巧妙的后退一步。他看着一脸迷惑的苏云轩,解释道,“美标异能等级是美国佬提出的异能划分标准,被认可度不大,除了老美忠实的狗腿子桑洋人,其他国度依然沿袭各自的称谓和等级标准。”

“华夏的等级分为两大等阶,即后天和先天。后天细分为劣、低、中、高四阶十二级,高级上等之后便是先天之境,又分灵、元、天、蒙、玄五阶十五级。”北冥风尴尬的叹了口气,“云轩啊,兄长不才,今年才刚刚踏入中级上等,也就是美标九级……”

苏云轩老脸一黑,这些世家子弟实在一个比一个腹黑脸皮厚,北冥风自称中级上等,可是从刚才对方的动作和反应速度来看,就算他级别低一等,应付松岛贞子还是很轻松的。

通过精神念力窥视,苏云轩捕捉到松岛贞子身体的一切细微动作。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松岛贞子的身体隐晦调整了二十多次,苏云轩在识海组合、预演这些细小动作,他惊讶的发xiàn

,松岛贞子竟然酝酿过五次攻击。

这是一个隐忍、善于算计、精通暗器的狠辣女人,她迟迟没有出手,就是在等最佳的时机,争取一击必杀!

冷冷的盯着松岛贞子,苏云轩想起蛇君对自己的评估,自己是‘劣等口粮’,摒除古今之间的诧异和蛇君的主观因素,自己的等级也不会太高,能有个中级职称就很不错了。

以中级对高级,横跨一个大阶级,苏云轩还真有点不看好自己。

可是,他能怎么办?北冥风撂挑子冷眼旁观,除了省能偷懒之外,或许也有考量自己实力的心思。如果自己的实力得不到北冥风的认可,说不定两人的‘友谊’会果duàn

夭折。

富翁不会同乞丐成为朋友一样,这个世界,向来秉承弱肉强食,一切以实力说话。虽然心中多有不满,但是苏云轩却不得不遵循这个法则。

沉稳的踏出一步,苏云轩狞笑着逼视松岛贞子,他全身的肌肉恐怖的扭动着,骨骼发出蹦蹦的脆响,仅仅投足的功夫,他就已经调动了体内全部的力量。

松岛贞子身子一僵,情波流转的眸子中闪过惊慌之色,她感受到一股如野兽般的狂暴气势扑面而来,这股气势刚猛霸道,充满了强烈的侵略和破坏气息,这让她想到了饥肠辘辘的暴熊。

“很难想象软弱无能的华夏人,会有这么霸道的气势,”松岛贞子脸上飞快的浮现两朵红晕,“您在床榻之上一定能让所有女人疯狂,我很期待您的表现呢!”

松岛贞子这句暧昧、露骨的挑逗让苏云轩精神念力一荡,体内积聚的力量立kè

出现了短暂的错乱失控,苏云轩忽然闷哼一声,紧绷的身体一晃。

松岛贞子蛇腰一扭,趁机扑向苏云轩,在空中留下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残影后,她娇喝一声,“樱花之乱舞!”

随着松岛贞子的娇喝,苏云轩只觉得眼前一花,到处都是松岛贞子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哪个是实体哪个是虚影,高速运动的残影让苏云轩有些头晕目眩。

好在苏云轩是靠精神念力吃饭,他急忙闭上双眼,识海内立kè

浮现出手持钢针飞向他背后的身影。

他冷哼一声,回身就是一拳。虽然仓促出拳,力道不大,但是角度刁钻后发先至,砰地一声砸在松岛贞子的手腕处。松岛贞子手腕吃痛,钢针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她来不及多想,立kè

伸出另一条手臂扣住苏云轩的胳膊,身体借力翻转向前,两条大腿一前一后夹住苏云轩的脖子,腰部骤然发力,带着苏云轩的身体重重向地面摔去。

苏云轩识海又是一荡,盘在他颈间的大腿细腻滑嫩、弹性十足、沁香迷人。

直到脑袋重重砸在地面上,喉咙传来紧迫的挤压感,苏云轩才缓过神来,知dào

自己着了道。对方的大腿上一定有古怪,否则自己心神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不可能出现失神。

女人的可怕之处在于她的全身上下都可以变成致命的武器,尤其是松岛贞子这种经过严格特训的女人。不论你防备还是不防备,她总有办法让你中招。

松岛贞子脸色浮现一丝微笑,这是不带任何放荡和妩媚的笑容,而是发自肺腑的最清纯最迷人的笑容,熟悉松岛贞子的人都知dào

,只有收割人命的时候,她才是真zhèng

的自己。

咯嘣一声脆响,这是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在松岛贞子听来,这不仅不残忍,反而是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北冥风脸色猛的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苏云轩如此废柴,更没想到松岛贞子如此棘手。刚才的交战他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苏云轩在交战中曾出现了短暂的失神,这是受到精神念力攻击,或是中了精神毒剂的征兆,北冥风直接排除了第一个可能。

如果松岛贞子是十级修神者,他早就成了裙下鬼,根本没有任何侥幸的机会。也就是说,这个桑洋女人不仅仅是忍术非凡忍者,而且还极有可能是一名移植了毒性附魂的侍魂师,否则她的淬毒术不可能做到收放如心。

“北冥老师,我很想知dào

你是怎么认出我身份的呢,”松岛贞子如弃敝履一般踢开苏云轩,放Lang的笑了起来,“如果你告sù

我,我可以考lǜ

让你在临死前,一亲芳泽呢!”

“呸!谁死还不一定呢,”北冥风冷笑连连。

挺尸装死的正要偷袭的苏云轩听到松岛贞子的问题,果duàn

的继xù

装死,其实在心里,他也很想知dào

这个问题。

“你倒是嘴硬,只是不知dào

下边硬不硬呢!”松岛贞子笑的波涛汹涌,她夹紧双腿来回扭动着,双眸中流光溢彩,一副春心荡漾的摸样。

“硬不硬试过才知dào

,”北冥风鄙夷一笑,“不过,本少爷对你这种破鞋没兴趣,如果你母亲年轻二十岁,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考lǜ

考lǜ

。”

面对如此恶毒的言语,松岛贞子却毫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yin魅了,“为什么要年轻二十岁呢?其实家母看上去比我本人还年轻漂亮呢,只要北冥老师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和家母一起伺候你呢!”

苏云轩愕然,尽管知dào

松岛贞子是在逢场作戏,但是他还是被惊到了。换做华夏人,绝对说不出如此自辱亲人的话。

“我就喜欢桑洋人这种卑劣和无耻的个性,告sù

你又何妨!”北冥风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远秦时代有术士徐福,专门为皇帝炼制各种丹药。为了博取帝王欢心,徐术士潜心培植、杂-交了出一种名为血苓的烈性催-情药材。皇帝服食此药整日颠鸾倒凤,身子渐渐虚空,他感受自己大限不久,便命令徐术士为他寻觅长生不老药。徐术士不过一个倒弄铅丹的下三流术士,自知无法完成帝王的任务,于是起了二心,带上可以传宗接代的童男童女和全部的血苓远遁东桑之地。”

顿了顿,北冥风神色鄙夷的说道:“徐术士跑到东桑之地后,以血苓入药,强迫那些童男童女服食,被强行催熟性-欲高涨童男童女在‘井上’、‘渡边’‘松下’等野外不断苟合,于是世界上多了一个无耻、yin-秽的民族。”

“松岛贞子,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血苓涂在指甲上,”北冥风嘲讽的撇撇嘴,“既然你暗杀我,自然对我做了详细的调查,难道你不知dào

北冥一族曾经辅助过远秦的帝皇吗?我们家族自然对皇帝身边的一切了如指掌啊!”

苏云轩扑哧一声,终于忍不住扭回脖子放声大笑起来,这个北冥风也够极品,你就直说通过桑洋特产的血苓认出对方身份不就得了,还拐弯抹角编排故事骂人。

但是,苏云轩觉得北冥风骂的很爽。松岛贞子的普通话比自己还流畅,她一定能听懂北冥风这个‘故事’,他很期待松岛贞子勃然大怒,狠狠的教xùn

教xùn

北冥风。

松岛贞子听完‘故事’并没有恼羞成怒,北冥风讲完‘故事’也没有任何舒畅感,他们两个像是苟合多年的狗男女,极具默契的同时扭头,惊愕无比的瞪着苏云轩。

苏云轩羞赧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北冥风率先反应过来,猛的一咬舌头,活生生的疼出两眼泪花,他悲天跄地的喊道,“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不是为兄见死不救,而是这个婊-子动作太快了,为兄根本反应不过来啊。”

摸了摸鼻涕,北冥风接着哭喊道:“兄弟你走的早,也没留下一儿半女,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我可怜的兄弟啊,你那些娇美的小姘头……”

北冥风含糊的略过‘为兄代你照料’这句话,继xù

哀嚎着:“兄弟啊,你安息的去吧,为兄会为你报仇的。”

“汰!那厮纳命来……”

137 渔翁黑手

天地良心。苏云轩装死只是想麻痹对手,趁着松岛贞子和北冥风对掐之际敲下闷棍什么的,目的是非常纯洁的。

不过,在北冥风鬼哭狼嚎的一通哭丧之后,在北冥风误以为自己诈尸,想让自己‘安息’而爆fā

出空前的斗志之后,苏云轩果duàn

的合上双眼,直愣愣的向地面倒去。

他倒地的姿势非常讲究,身体呈大字型平躺在地。如此一来,身体微调的空间就很大,完全可以避免北冥风和松岛贞子对掐时,不会误伤到自己。毕竟打斗的二人谁也不会注意脚下的尸体是不是移位了。

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厚道,但是北冥风不义在前,那也怪不得自己不仁了。所以苏云轩很安详的通过精神念力观看着武侠打斗直播戏。

北冥风低吼一声,衣衫内像是充了气一样鼓鼓而起,他的右手掌微张,五指自然向下弯曲,看似随意无害,但是手指间却不断传出噼啪气爆声。

松岛贞子眉宇之间的**之色渐渐敛气,苏云轩的诈尸只是让她短短的惊愕片刻。作为樱花旗下峰岛社A级佣兵,她自是见多识广,那些美国科研室出来的基因战士和生化战士,就算把脑袋切下来,仍然可以直立行走数分钟,所以她已经把苏云轩当成类似的科技产物。

感受着身边无形的气Lang,松岛贞子终于露出凝重之色,作为佣兵、杀手,她对危险有着敏感的洞察力,在北冥风释fàng

出内力之际,她立kè

判断这个自称中级上等炼气士的真实战斗力。

高级上等!只要高级上等才可以做到内力外放,松岛贞子眼睛微微一缩,立kè

生出撤tuì

的念头。

原本她就没打算恋战,若不是迎头被苏云轩一巴掌给拍回来,若不是她被二人夹在中间无力抽身,她早就逃之夭夭了。如今杀掉一个,面对漏点澎湃的北冥风,她自认无法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所以她根本不想纠缠下去。

“风雷手!”

北冥风身体一跃划过数米的距离,他五指暮然爆出淡淡的青紫光芒,随着他的低喝,隐隐有风雷之声。

“北冥老师,你隐藏的太深了,竟然已经触及灵级的门槛,”松岛贞子娇喝一声,她身体瞬间从中裂开,化成两道身影,北冥风的掌影从中而过。

一掌抓空,北冥风急速双臂横扫,强劲儿的气流如刀,爆fā

出嗡嗡两声闷响。松岛贞子讥讽一笑,身体诡异的出现在北冥风的前方,秀腿点、扫、劈、挑,弹指间连攻十来脚,砰砰气爆之声不绝于耳。

北冥风周身浮现十来个高速旋转的气流漩涡,他蹬蹬后退三大步,一脸冷笑的说道:“影分身?贞子小姐也不是十级吧!”

“扯谎是女人的特权,我也不能例外呢,自报家门时我刻意给自己降了两级。”

“真该死,我最讨厌被女人欺骗了。”

北冥风遗憾的摇摇头,身体轻缓的一晃,看似随意的迈出一步,可是在松岛贞子眼中,北冥风的身影突然模糊起来,仿若化成一缕清风,摇摆不定、不可捉摸。

松岛贞子眼皮一沉,一眼看出这个步法的来路。前些时日,在南美大曼底遗迹隐层,她曾惊鸿一瞥。一位施展这种名为星云步的华夏元级高手凭借玄妙的步法稳稳牵制了两名同等级的黑暗议会七星执事。虽然北冥风的步法只初具雏形,但是仍不可小觑。

“必须立kè

阻止他,一旦对方身法施展开来,那么自己的影分身将受到极大的牵制。”松岛贞子心中暗惊,身体骤然向前飞扑,同时她将影分身施展到了极致。

一化二、二化四,四条身影从四个方向发出最凌厉的攻击,北冥风大喝一声,他脚下如踏星云飘忽不定、千变万化,一双风雷手打得噼啪作响、风雷阵阵。

短短的几次交锋,松岛贞子的鼻尖已经冒出一层细汗,她忽然引颈低嘶一声,由头致脚她的全身浮现一股黑气,这股黑气像是蛛网一般在她体内的血脉中游动。

“附魂?”北冥风眼中精光一闪,正如他猜测那样,松岛贞子不仅仅是一名体术忍者,更是一名难缠的侍魂师。

随着松岛贞子体表黑气的鼓动,北冥风立即闭气凝神,星移云动,他的身体飞快的游走在四条分身之间,出掌如电。

砰砰砰的一顿爆响,松岛贞子娇躯一颤,四条分身同时噗嗤吐出一口腥血,这口血气腥臭褐黑,带着浓浓的恶臭。血气在空中瞬间张开,犹如丝线一般穿插游动在北冥风的四周,完全封死北冥风的所有变幻步伐。

北冥风飘摆的身姿一顿,他凝聚体内大半内力,猛的横冲向前,身体撞在血气之上,立kè

响起嗤嗤的怪响,他体表的衣物顿时被腐蚀出大片大片的洞口,裸露在外的皮肉上冒出一股股焦臭和黑气。

松岛贞子双手极快的舞动着,游荡在空中的气血急剧一荡,蜂拥一般扑向北冥风,北冥风顿时闷吭一声,全身冒出了大篷黑烟,密密麻麻的黑线吱吱的钻进他的体内,顷刻间便牵制住他体内的全部内力。

“去死!”北冥风怒吼一声,他一拳重重的拍在松岛贞子的脑袋上,松岛贞子的身体立kè

矮了一大截,北冥风一把抓住松岛贞子的头发,带着松岛贞子的身体狠狠的向墙上撞去。

松岛贞子哀嚎一声,娓娓倒在地上,北冥风大步向前,对着松岛贞子的脑袋就是一通狂风暴雨般的践踏。

轰的一声巨响,松岛贞子的脑袋将地面震碎了,锋利的水泥豁口立kè

划破了松岛贞子的脸蛋,松岛贞子尖叫一声,她眼中浮现熊熊怒火。

哪怕再yin-贱的女子也会在意自己的容貌,松岛贞子已经完全愤nù

了,刚才北冥风电光火石的攻击实在太快了,她全心操控附魂之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她醒过神来,才又气又怒的发xiàn

,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数道冰凉的不规则豁口让她彻底的疯狂了。

随着松岛贞子的尖叫,北冥风脑袋暮然一沉,他的身体立kè

被浓浓的黑气缭绕,一滩滩血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噗噗的腐蚀出坑坑洼洼的凹坑。

更让他惊惧的是,松岛贞子的附魂不但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而且更有极强的蛊惑和乱情特性,北冥风顿感全身血脉被黑气点燃了一般,全身鼓胀无比,他恨不得立kè

找一头雌性动物狠狠的冲刺鞭挞一番。

北冥一族主修风雷之气,刚猛霸道、刚强狂暴,一旦他们体内的气血被引动,如果不能有效的释fàng

,那么狂暴的风雷之气会立kè

震伤本体的经脉血管,哪怕及时救治,但也会留下难以愈合的暗伤。

北冥风狠戾的瞪大了眼睛,他十指如剑一般的戳进自己的胸膛和大腿动脉处,十道血剑噗噗的彪射而出,血剑漆黑如墨,带着浓浓的的恶臭。

尽管北冥风凶残的自卸气血逼出大部分毒素,但是仍有不少游丝通过血液直冲脑海,北冥风粗重的猛吼一声,就像发狂的猛兽一样扑向松岛贞子,他必须在自己完全丧失神智之前,解决掉对手。

松岛贞子轻蔑一笑,手指如钩,刷的一下在北冥风脸上撕下一大片血肉,北冥风的身体被强很的撕扯力带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眼睛一翻,昏厥了过去。

很满足的哼了一声,苏云轩拍拍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眼见北冥风吃了这么大的亏,苏云轩身心无比舒畅。

松岛贞子正她准bèi

结果了北冥风的性命,忽见苏云轩蹦了起来,她的桃花眼狂翻不已。尽管她是心智老练的杀手,可是却被苏云轩给吓了一跳,在她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就感到胸前一沉,随即便是撕裂的肿痛感和失重感。

嘭的一声,松岛贞子的身体倒飞而起,苏云轩箭步向前,对着空中的娇躯又是猛烈的七八拳。

为了保证最大的杀伤力,他选择了女人的胸脯、下-阴、气海等要害之处,虽然这有些不磊落,而且很无耻,但是苏云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松岛贞子的身体咣当一下撞到墙上,她捂着胸口和下-阴,这两处的伤痛格外剧烈,饶是她是经过残酷训liàn

,对痛觉有了很强的抵抗力,但是这两处的痛楚仍然让她冷汗直冒,浑身剧烈的痉挛起来。

满yì

的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松岛贞子,苏云轩得yì

的仰起头,嘀咕道:“把念力当内力用,果然效果非常呢,不但可以击穿对方的身体防御,而且念力入体,自己还可以控zhì

啊!”

好在苏云轩的声音极小,除了他本人外,松岛贞子并没有听到,否则松岛贞子早就放声骂娘了。

精神念力并不是修神者特有,但凡异能战士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念力,这是他们驱动内力、异能的根基。他们靠着内力、异能才能和修神者分庭抗衡,就是欺负修神者薄弱的身体和异能排斥的特性。

把精神念力当成内力使用,这不断代表着对方有着变态的经脉和身体,更代表了对方精神念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

如果松岛贞子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发疯的,一个如此强悍的修神者,竟然还挺尸装死吓唬自己,偷袭自己,一点高手的觉悟都没有,简直是人渣中败类,败类中的人渣。

138 侍魂师

松岛贞子惊惧的望着苏云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是人是鬼?”

怪不得松岛贞子如此惊诧,美国那些科技战士在毙命之后,虽然也会出现身体动作,但是维持的时间绝对不会长,她和北冥风已经争斗已经超过十分钟,哪怕美国二十级往上的科技战士在死亡后,身体局部机能也超不过十分钟。

瞪大了眼睛,松岛贞子看着最标准的东方面孔,她又惊异的说道:“难道你是外籍血族?”

苏云轩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嘣一声脆响,脑袋立kè

耷拉下去,他歪着脖子笑道:“你看,很简单的问题而已。”

对他来说,身体经脉骨骼尽数被摧毁的惨痛经lì

都有过,别说自断颈部脊椎了。他身体的自动修复能力不仅恐怖,已经无限趋于变态的门槛了。

最粗鄙的计谋,确也是最有有效的计谋,谁也不会去探视脖子扭了一百八度的人咽没咽气,但凡正常人都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松岛贞子痛心疾首的咬住下嘴唇,确切的说,她并不是被苏云轩算计偷袭而恼怒,而是她的心脏部位和脑海里传出针扎般剧痛。苏云轩操纵着侵入松岛贞子体内的精神念力,开始有组织有目的的大肆破坏起来,她是真心的疼!

松岛贞子全身潮红如火,在苏云轩恶意的挑弄下,她身体的血液和机能完全被激发,双眸顿时浮现浓浓的水雾,她绵软的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嘴里发出高昂的呻吟声。

像是被千百名大汉同时暴轮一样,松岛贞子无助而畅快的娇喘吁吁,她一双桃花眼中情意高涨,酥胸狠狠的起伏着,双腿不自觉的夹紧相互厮磨着。

苏云轩闻着空气中**的问道,鄙夷的撇了撇嘴,他终于见识到桑洋女人的**摸样,远比那些小电影要放荡了数百倍。

松岛贞子艰难的抑制住内心狂躁的被鞭挞欲望,她急急娇喝一声,随着她低沉的喝声,全身立kè

浮出黑色的气息,这些黑气如电一般在她体内流窜。

苏云轩冷笑一声,刚才他查探了松岛贞子的某些内生-殖器官,这导致女人的荷尔蒙急速分泌。不过苏云轩绝不是有心为之,他发觉松岛贞子体内有股隐晦的黑色气流,追本逐源之下,他的精神念力才追到那个器官内。

也正因看到了松岛贞子子宫内的奇异物体,苏云轩才加大探查力度,所以一不小心之下,这才有了松岛贞子放Lang的一幕。

冷眼看着松岛贞子浑然黑气缭绕,苏云轩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些黑气的来源就是盘踞子宫内的那个奇异物体,那物体形如蜘蛛,气息阴暗狂躁、更具有极强的魅惑属性,通过精神念力的查探,苏云轩发xiàn

这个蜘蛛型物体有着强烈的生命气息,由此可以断定,这是一种非常诡秘邪恶的生物。

“**的种族、**的**!”苏云轩讥讽一笑,他清晰的感受到,松岛贞子为了激发这头蜘蛛,将体内的气血源源不断的输入进子-宫,得到气血和女子阴气的滋润,那头蜘蛛凶性大发,释fàng

出浓浓的黑气。

松岛贞子低吼连连,她全身的血色急速枯萎,整个人变成暗黑色,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黑气占据,她的双眸中多了几分野性狂暴之色。

“附魂技——削弱!”

随着松岛贞子的低吼,苏云轩眼前一黑,顿时有一种浑身乏力的怪感,似乎身体的力量被剥夺了一般。

松岛贞子身体如风而至,她的双手已经长出十根黑色的指甲,幽光闪闪的插向苏云轩,苏云轩身体迟钝,但是他的精神念力却丝毫不受阻碍,他立kè

催动精神念力直冲松岛贞子的识海。

十指叮的一声,整齐的插在苏云轩的胸口,锋利的指甲上布满了碎裂的蛛网状裂纹,苏云轩的身体后退一步,他胸口一阵发闷,好在他皮糙肉厚,松岛贞子这一爪到没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虚弱感消失,苏云轩双眸中杀意闪烁,他双臂侧举猛的向中间一轮。以他的力道,如果松岛贞子不及时退避,必然会被拍成夹心肉饼。

“附魂技——淬毒!”

松岛贞子急忙手指一点,十股黑气滴溜一下,透过苏云轩强壮的体表,钻进他的身体内。苏云轩顿感周身一僵,整个身体顿时失去控zhì

,他的双臂在惯性的作用下,砰地一声夹住松岛贞子的脑袋。

也在此时,苏云轩的精神念力冲进松岛贞子的识海,他就像一头饿狼闯入羊群中,松岛贞子的识海内立kè

乱成一团。

各种各样的数据流疯狂的涌进苏云轩的精神念力之中,这些都是松岛贞子的记忆和所掌握的知识,苏云轩根本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突然出现在他识海内各种记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蛇君入侵他识海时,曾测漏出一些记忆,不过那数量非常的稀少,基本上没什么大用,而苏云轩也曾入侵过吸血鬼和赤血蝎王的识海,不过他们的识海都被一层能量罩保护,他也没收到任何信息数据。但是,这一次却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各种各样的数据流经过苏云轩的整理和筛选,瞬间变成他意识的一部分,其中大量的**场景让他面红耳赤,还有很多凶残杀戮画面让他毛骨悚然,这些来自于松岛贞子的记忆都一丝不落刻入苏云轩的意识中。

这个过程看起来繁冗漫长,其实不过弹指间的功夫。苏云轩已经彻彻底底的掌握了松岛贞子的全部记忆,包括她的祖宗十八代和**、身份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背景。

同时,苏云轩还知dào

,他能够一举窥取松岛贞子的记忆,完全要归功于她体内的附魂迷情毒蛛。同样他也知dào

了一个无耻而诡异的职业——侍魂师。

侍魂师这个职业的来源要追溯到二千二百多年前,一位名为伊耶那美的女人在一次巧合之下,被一头洪荒猛兽那岐八首蛇强暴,那岐八首蛇的精元注入伊耶那美的子宫,这缕精元便在女人子宫内幻化成第一代侍魂。

从此之后,伊耶那美通过附魂迅速成为桑洋海岛上最为强dà

的存zài

,她成立了侍魂社,并派出大量人手深入凶险之地捕抓荒兽,强行让这些荒兽同族内精壮貌美女子交合,经过无数少女爆体而亡的惨痛经验,她终于创出一门隐晦而凶残的**,自此侍魂社代代流传下来。

厌恶,从未有过的厌恶之感让苏云轩胃里翻滚不息,他看着自己双臂中的松岛贞子,有种疯狂呕吐七天七夜的冲动。

附魂虽然可以让受主拥有诡异的能力,但是他们的识海也会短暂的沦陷,处于不设防状态。苏云轩机缘巧合之下,侵入松岛贞子的识海获得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邪恶污秽的记忆,所以苏云轩是真心的憎恶松岛贞子本人以及她那个民族。

按照松岛贞子的记忆,侍魂师完全发动侍魂是非常危险的,一般情况下,她们身边都会跟着为数十人到百人不等的护卫人员,而重中之重就是修神者。

并且这些护卫人员同侍魂师有着独特的联系,一旦侍魂完全发动,那么这些护卫人员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感应。所以苏云轩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他狞笑着催动精神念力,直至松岛贞子的灵魂之火。

松岛贞子的灵魂突然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这道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性,苏云轩的精神念力被这高频率的精神波动一震,顿时出现短暂的停滞。

要命的关键时刻,苏云轩外放的精神念力受阻,引发他识海内距离的波动起来,而这时,苏云轩识海内一直处于运转状态的八卦锁魂阵光芒突然大盛,天火滚滚而降。

该死的八卦锁魂阵,早不发动晚不发动,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发动,实在太过狠毒和凶厉。八卦锁魂阵乃是千古奇阵,它一直处于运转状态,但是又不是时刻发作状态。它会在人情绪失控、意识薄弱之际发作,典型的雪上加霜。除此之外,一旦阵法积累够足够的能量也会发作,所以这个东西是不定时的随时都会给苏云轩来这么一下子,防不胜防。

值得庆幸的是,松岛贞子处于附魂状态之下,她的灵魂太脆弱了,苏云轩精神念力狠狠的一扫,转眼间就将松岛贞子的灵魂之火抹杀掉,他无比怨恨的收回全部精神念力,苦苦抵守本命灵魂之火。

松岛贞子体内的附魂突然惊怒的嘶叫起来,附魂和宿体属于祭养和共生关系,宿体死亡,附魂就失去一切精血来源,一旦七日内无法找到新的宿体就会精气散尽而亡。

所以在感受到松岛贞子灵魂消散,气血僵固之后,迷情蜘蛛暴躁不安的嘶吼几声,它并没有为松岛贞子报仇,而是疯狂的释fàng

出腐蚀毒素。在毒素的作用下,松岛贞子的尸体迅速开始化成血水,最终被黑气引导融入迷情蜘蛛的本体之中,成为储备养料。

苏云轩眼中多出几分震惊之色,他看着尸骨无存的松岛贞子,心中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在松岛贞子的记忆中,她六岁时被侍魂社选中,通过各种秘药培养了三年,这期间她修习受承附魂的阴毒**,并小有成就。

三年后,也就是她九岁的时候,在侍魂社几名长老的护法下,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取魂仪式,共计十九头体型超过美洲豹的迷情蜘蛛被她吸干精元,这才凝聚出一颗魂种。

又经lì

十来年的本命精血精心培育,和大量异性精元的滋养,迷情蜘蛛才终有小成。可是这头牲畜却毫无恩情的将宿体蚕食,哪怕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剩下。

凶残冷血的附魂,可怜、**、悲惨却又让人无法生出怜悯的桑洋女子,苏云轩真的无话可说。

139 神人啊

迷情蜘蛛蚕食掉松岛贞子的血肉后。全身黑气越发的凝实了,隐隐凝聚成一层黝黑的甲克。它贪婪的注视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北冥风,只要吸食掉这个高级上等的炼气士,它就有可能顺利更进一步,迈入灵级的门槛。

迷情蜘蛛本身已经达到了高级的水准,初具智慧。所以它放qì

了剿灭自身宿体的可怕对手,反而对着‘人畜无害’的北冥风张开了血口獠牙。

它的心思非常简单,先吞噬掉地上的‘死人’,提高自身的实力,然后在享shòu

那个可怕的丰硕大餐。

八卦锁魂阵发动的正紧,此时苏云轩识海内天火熊熊,他谨守本命之火,根本无暇顾忌北冥风的死活。天下间哪有死贫道不死道友的道理?大难临头,还是各顾各才是正理。

就在苏云轩思索购置多少花圈能够表达出自己深深的情意,和对‘好友’意wài

死亡的愧疚之情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高喝!

“好歹毒的玩意儿,今儿贫道替天下苍生收了你!”

随着这声高喝,一道青色残影破门而入,只见他大袖一挥,鼓鼓的袖口射出一个乌漆墨黑的葫芦,葫芦外表刻画着一头斑斓猛虎,红口白牙,凶猛异常。而葫芦口处正是猛虎的血口。

苏云轩惊愕了片刻,他看着这个青影衣衫猛的一缩,那葫芦的猛虎图案滚出血色气劲儿,一股急速流转的气劲儿将扑到北冥风身上的迷情蜘蛛强行吸如葫芦中。

青影哈哈大笑一声,他麻溜的将葫芦口堵住,略带几分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贫道晚来一步,让道友受苦了!”

苏云轩眼皮一挑,死死的盯着青影的葫芦,迷情蜘蛛这等邪物虽然恶毒,但却是蕴含了丰富的精元,那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松岛贞子的记忆中就有附魂的其他妙用。这个妙用对侍魂师而言是愤nù

、屈辱和惨绝人寰的,但却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在松岛贞子的记忆深处,她的恩师,一位十七级侍魂师,在某个秘境中被一群华夏道士无耻卑鄙的围攻至死,其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她恩师的附魂入药炼丹。以附魂入药,可以炼出固本培元增进功力的邪恶丹药,这是所有侍魂师的耻辱和噩耗。

很显然,这个突然传出来的道士绝非善善之辈,否则绝对不会如此‘正大光明’的将其他人的战利品据为己有,还摆出一副贫道救你一命的嘴脸。

“不要脸,实在太不要脸!”苏云轩暗暗嘀咕起来。

除了道士的行径让苏云轩嫉妒不耻外,这道士更是长出一副水性杨花的婊-子脸,眉目含春,神色放Lang,一看就知dào

绝非恪守清规戒律的山野修士,而是祸害良家妇女、勾搭阁中千金的登徒子、色胚子,看了就让人有一种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手脚麻利、老练的把北冥风所有值钱物品搜刮一空,甚至北冥风藏在臭袜子里的两张黄符都被翻了出来,青影这才一脸正经的清了清喉咙,笑道:“贫道乃是齐奴山典蒙台青花祁云洞清灵子,嘿嘿!”

自称清灵子的道士贼笑一声,他热络的凑到苏云轩面前,“贫道观你周身黑气缭绕,眉心神光暗淡,经络气血拥堵不畅,这莫不是中了剧毒吧?”

苏云轩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八卦锁魂阵折腾的他要死要活,他恨不得一巴掌抽飞眼前的这个贱人。可以肯定,在收刮玩北冥风之后,这贱货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

毫无疑问,这个自称清灵子的妖道绝对是冒名顶替、栽赃嫁祸的败类,即便苏云轩日后寻仇,恐怕也找不到那个狗屁的齐奴山。就算这妖道口中的齐奴山确确实实的存zài

,自己一头找上去,说不定遇到什么更为凶残的山隐怪人,弄不好就是一个有去无回。

“贫道掐指一算,道友命不久矣,嘿嘿……”

“关你蛋事!”苏云轩呸了一口浓痰,奇准无比的吐到妖道的脸上,“你这混帐,收刮了北冥风也就罢了,若是想洗劫大爷,门都没有!”

“道友这是何苦呢!”清灵子也不生气,他拂袖擦掉脸上的浓痰,贼兮兮的说道:“道友即将陨落,与其让这些身外之物长伴黄土,还不如赠与贫道,也算功德一件。”

“你说的倒也在理,不过你想打劫大爷我,也得问问我的兄弟答不答yīng

吧?”苏云轩眼睛一亮,他看着门口悄不声出现一道魁梧的身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兄弟?嘿嘿,他比你还不如,答yīng

与不答yīng

有何差异?”

“看!有人!”苏云轩指着清灵子的背后惊呼道。

“道友,你在怀疑贫道的智商!”

苏云轩幸灾乐祸的点点头,嘀咕道:“你的智商确实有问题,明明告sù

你背后有人,你却不信!”

“信你……”

清灵子话刚说到一半,顿感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他哎呦一声,身体顿时矮了半截,一双腿深深陷入地面一尺多深。

东方亮哈哈大笑的拔出清灵子,头大的拳头咚咚咚的对着清灵子的小腹一通猛捶,清灵子惨叫一声,白眼珠差点瞪出来。东方亮向拎小鸡一样提着清灵子,笑道:“苏牧兄弟,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苏云轩眼皮又是一阵猛翻,什么叫没把自己怎么样?一个男人能对男人怎么样?这个混账的东方亮,一脸的忠厚老实,可是嘴皮子却是太过阴毒了。

知dào

东方亮是走江湖的,所以苏云轩暂且放下心中的怨念,干巴巴的问道:“东方兄弟,这厮自称是清灵子,你认不认识?”

“清灵子?哇哈哈哈!这货太能坑你了!”东方亮猛的裂开大嘴,爽朗的笑声震得苏云轩头皮发麻,他咚咚又砸了几拳,方才收住气息,古怪的说道:“这货乃是采花yin贼一头,啧啧,没想到竟然改了胃口!”

看着苏云轩脸色迅速转黑,东方亮吧嗒着嘴,说道:“这货名叫吴德,是出了名的恶棍,可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的清誉。隐世门派中的那些小姐贵妇们,无一不对他恨之入骨。甚至她们以及其隐匿的方式联合起来,共同讨伐吴德,可惜这yin贼太狡猾了,脑袋上顶着天价的悬赏,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

苏云轩有些震惊的看着小鸡子一样的吴德,那些隐世小姐贵妇的名节他不关心,但是却不得不佩服吴德这货的色胆和小强一般的生命力。

一个徒静就让自己痛不欲生了,更何况吴德同时招惹了那么多的隐世门派女子,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诽谤,你这是诽谤,我清灵子,啊呸,我吴德道人岂有你口中那般不堪。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相互勾当的正常男女行为,到头来怎么就成了贫道祸害良家女子了?”

吴德不满的争辩了一句,他看到两道极其不善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他果duàn

的闭上嘴,一副小受男的样子。

“吴德啊吴德,你和那些女人乱来也就罢了,干嘛非要盗走人家的贴身衣物,最后还提上人家的大名?最可恨的是,你竟然还把这样私密的东西挂到他们家族的山门前,这是什么意思?明目张胆的告sù

那些隐世门派,你上了她们的妻子、女儿、情人、小妾?”

东方亮一脸的痛心疾首,他狠狠的对着吴德的下体又是几拳,“你为什么不跑去湘西那边,你为什么不上了司徒雨?你这可恶的yin贼!”

苏云轩傻了,他见鬼一般看着东方亮,哪有自己要求带绿帽子的?东方亮完全颠覆他对人性的认知。

东方亮根本没注意神态惊悚的苏云轩,他怨声载道的说道:“如果她的名节有损,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退婚了,甚至还能讨回聘礼和一定的赔偿,可恨啊可恨!”

“兄弟,你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万一隔墙有耳……”苏云轩都有些看不下眼了,好歹司徒雨也是水灵灵的大姑娘,如此编排人家,实在不算厚道。

隔墙有耳四个字顿时吓得东方亮浑身一哆嗦,他眉角一动,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看了一会儿,这才如获重释的叹了口气,“苏牧兄弟,不带这么吓人的。”

吴德桃花眼一眯,他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如今自己被一个如此混蛋极品的男人抓了个正着,那么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呢?

“好了,东方兄弟,你还是赶紧看看北冥风吧,他伤的可不轻!”苏云轩恶寒的说道。

“好嘞,”东方亮大笑一声,他双手一拧,吴德的身体立kè

便扭成了一个大麻花,咯嘣咯嘣的十八声脆响之后,东方亮这才抬手一扬,将吴德丢在地上,大步走到北冥风的身边察看起来。

吴德疼的眼泪鼻涕直冒,咯咯的倒着气儿,就好像气管和声带同时被打了结一样,愣是没发出半点声响。

苏云轩又是一惊,吴德的生命力太顽强了,跟自己有的一拼了。所有的主要关节被强行扭断,几根森白挂血的肋骨透体而出,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了,可吴德竟然还没有死掉!

“神人啊,这是神人啊!”苏云轩不由得感慨的嘟囔起来。

140 分赃

不患寡而患不均。古人诚不欺人!而山贼土匪内讧一般也是因为贼赃分配不均。利益这东西,人人都眼红!

还有一句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正适合杀人灭口独吞好处,人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压力。

校园偏隅一角,哪怕这里天塌下来,也绝对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这也是北冥风将这来讨来的缘故,这里非常适合修身养性,更适合玉臂为枕、男欢女爱。

尽管这里经lì

一场恶斗,但是仍然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身上比狗tian过还要干净的吴德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他即痛心又畅快的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劫匪’。不错,花中大盗吴德道士被打劫了。

天知dào

吴德坑蒙拐骗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天知dào

多少深闺怨妇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叉开双腿,天知dào

多少名媛贵妇被他忽悠的天昏地暗,天知dào

多少良家商贾被敲了闷棍,总之吴德以非常手段从那些女人和商贾手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聚敛了一笔横财,一笔让苏云轩和东方亮都为之眼红的巨额财富。

此刻,两个称兄道弟的好基友终于因分赃起来分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就在东方亮全力救治北冥风之际,苏云轩识海内八卦锁魂阵突然熄了火,所以他立kè

扑倒吴德身边,里里外外的将吴德所有的财物收刮的干干净净。

本来这些财物虽然价值不菲,但是以东方亮的家蕴和眼光,自是看不上的,所以他就默许了苏云轩这一行为。可是在苏云轩整理这些财物之时,突然发xiàn

其中一个黑溜溜的指环竟然是一件无比珍贵的须弥石道具后,东方亮立kè

翻脸了。

须弥石太稀少珍贵了,即便家大业大的东方家也仅仅有一枚世代相传,作为家主信物的须弥手镯。由此可见,须弥石的稀缺和珍稀程度。

东方亮当即眼红,向苏云轩索要须弥指环。苏云轩肯定不能答yīng

,所以两人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已经变得面红耳赤,大有一言不合大大出手的趋势。

“苏云轩,你的命是俺救得,吴德也是俺抓住的,他身上的所有财物都是俺的,你必须交出来。”东方亮大吼一声,也不称兄道弟了,开始直呼其名。

苏云轩冷冷的说道:“须弥指环是我发xiàn

的,自然要归我所有,其他东西你喜欢,可以直接拿走。”

“你这么做可不厚道,什么叫俺喜欢直接拿走,本来就是属于俺的东西,”东方亮眼睛一瞪,“俺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俺!”

“不给又怎么样?”苏云轩丝毫不让,违心的说道:“你不来,我同样可以对付吴德,既然你来了,所以我就分你些财物,这还不厚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给了?”东方亮哼了一声,狠狠的掰掰手指,发出啪啪的爆响,“俺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贪墨俺的东西!”

“我最重申一遍,须弥指环是我,你想抢尽管放马过来!”苏云轩冷笑一声。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两人都红了眼,恶狠狠的仇视着对方。

就在这时,北冥风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看着两个掐架公鸡一样的二人,惊讶的问道:“两位兄弟,你们这是……”

东方亮和苏云轩对视一眼,二人极有默契的飞身扑向北冥风,嘁哩喀喳一通乱拍,总算将刚刚清醒的北冥风击昏过去。

吴德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随身带了些财物,但是他的大部分家当都妥善的藏匿起来,所以他虽然肉痛,但是更乐意见到对方因此斗个你死我活。

“打吧、打吧,最好人脑袋打出狗脑袋,要不然如何消掉贫道心中这口怨气?”吴德极好的隐匿起自己的笑意,故作悲惨的嚎道:“两位道友,须弥指环你们争就罢了,可是那里边的东西,能不能还给我啊,那些真的不值钱,都是地摊货……”

两个人的眼睛更红了,吴德这句准确无误的告sù

他们,须弥指环内的物品价值要远远超过须弥道具。

肉越肥,饿狼的贪欲越大!吴德这句话就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投进一颗原子弹,立kè

引发了狂风海啸。

嗡的一声,东方亮挥拳如山,鼓鼓作响的拳头还未逼近,就传出凛冽的拳风。

苏云轩眼睛一眯,精神念力迅速涌出,狂野的拳风顿时在苏云轩覆盖性的精神念力之内劈开一条通道,直奔苏云轩的面门。

霸道!刚猛!纯肉体竟然引爆出如此强很的气势,苏云轩心头微微一跳,他立kè

错步闪身,躲过一拳,凶暴的拳风贴着他的侧脸涌过,将他的脸颊刺的生痛。

苏云轩不惧反而斗志高涨,他出手成掌,与东方亮错身之际猛的横切。轰的一声巨响,苏云轩顿感手掌似乎震碎了一般,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体内气血翻滚不息。

东方亮身体一顿,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惊讶,这货不是修神者吗?力量怎么这么大?单就力量而言,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已经同自己相差不多。一个大力修神者?东方亮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惊诧的念头一闪即过,东方亮低吼一声,回肘重重顶在苏云轩的腋下,扭身另条胳膊猛的搂住苏云轩的脑袋,抬膝向上一撞。

蹦蹦两声脆响,苏云轩腋下顿时憋了下去,他冷笑一声,双手成拳护住头部,精神念力如江河倒卷一般,迅速卷回围绕在双拳间。在他识海内,东方亮的膝盖犹如放慢的镜头一般,一点点逼近,苏云轩的笑意越发的阴冷了。

就在东方亮的膝盖和苏云轩拳头相撞之际,东方亮忽然重喝一声,膝盖诡异旋转,避开苏云轩的拳头,他横着的小腿一弹,砰地一声磕在苏云轩的小腹位置。

苏云轩嘴角一裂,小腹翻江倒海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他的身体被东方亮一扫横飞而起,几乎同时接连七八重拳狠狠的撞击在苏云轩的胸口。

苏云轩噗噗喷出两口鲜血,他一脸扭曲的挥拳逃进东方亮的胸口,恐怖的精神念力疯狂撕开东方亮的胸膛。

东方亮胸口一窒,他感受到体内狂暴的精神念力,脸色巨变,立kè

扼住苏云轩的脖子,大喊道:“快住手,要不然咱们就同归于尽了。”

“你先把我放下来,”苏云轩阴阳怪气的吼道,他的喉咙被勒住,强烈的窒息感直冲识海,正如东方亮说的那样,自己有把握一举捣毁对方的心脏,可是东方亮觉得有能力勒断自己的脖子。

“不行,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卸力。”东方亮不傻,万一自己把对方放下来,苏云轩使坏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

“好!”

“一、二、三……”

两人同时狠狠的给了对方一击,随后飞快的分开。苏云轩揉着脖子,阴沉沉的骂道:“东方亮,你他妈的不守信誉!”

“干你祖宗,你他妈的差点没把我心脏给捣碎了!”东方亮捂住胸口,一脸苍白的吼道。

二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就像亲兄弟一般走向对方,热烈的拥bào

了一下,同声道:“好兄弟,不解释!”

密切关注打斗的吴德一脸的败性,他是多么希望二人狗咬狗同归于尽,这样他不但可以拿回自己的家当,而且还可以随手划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财物。可是这两个好基友又笑呵呵坐在一起,讨论如何分赃,实在让吴德大失所望。

张了张嘴,吴德阴阳怪气的说道:“二位,我觉得你们总要分出个胜负啊,即便分配利益,总有个大头小头吧,二一添作五你们甘心吗?”

“东方兄弟,我觉得有必要让他先闭嘴!”苏云轩阴鹫的盯着吴德,“这家伙头上还有一笔悬赏呢,一会儿下手咱们轻点,别把他弄死了。”

东方亮爽朗的笑道:“还是苏牧兄弟精打细算呢,俺竟然忘了这货更值钱!”

“二位大爷,别打脸,我靠脸吃饭,”吴德看着两个暴力男向自己走来,急忙哀求起来。

“早就想把你打成猪头了!”苏云轩一脸舒爽的扬起拳头,对着吴德的眼睛砸了过去。

“哎呦!我的鼻子……”

“不好意思,打歪了!”苏云轩嘿嘿一笑,“这次保准不会!”

“我滴妈呀!”吴德顿时惨嚎起来,他死死的抱住双腿,他实在担心自己的命根子被误伤了。

东方亮盯着满地乱滚的吴德,他狞笑着伸出一只大脚,“苏牧兄弟,你起开,用拳头有什么力道?看我的!”

吴德眼睛一黑,吓昏过去。

两个暴力得到释fàng

,身心越快的劫匪重新盘坐到一块儿,苏云轩眨了眨眼睛,问道:“一会儿怎么和北冥大哥解释呢,毕竟咱们合谋把他打昏了啊?”

“苏牧兄弟,我们是受害者啊,都是吴德搞的鬼,他对咱们使了六神魂幻散,咱们神志不清啊!”

东方亮咧着嘴接着说道:“要不是咱们及时清醒过来,生擒了吴德,咱们三个小命都不保了,北冥风应该感谢咱们呢!”

141 吴德的猜测

实力相当。利益分配自然要五五分账,苏云轩和东方亮分别通过念力绑定并且探视了须弥指环内的财物,饶是两人有了心理准bèi

,却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苏云轩慢吞吞的将指环套在手上,“东方兄弟,里边的物品咱们都看过了,那么指环我就先保管起来,你随时都可以前来领取属于你的份额。”

“放在苏牧兄弟手足,我自然放心,不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苏牧兄弟,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东方亮嘴上说的漂亮,但是还是白纸黑字的罗列出属于他那部分物品的清单。

将清单递给苏云轩,待苏云轩签完字,东方亮小心翼翼的折好清单揣进内裤里,一脸满足的笑道:“苏牧兄弟,下次合zuò

碰巧遇到须弥石道具,可就属于我了。”

“那是自然,不过等价的物品还是不能亏少我的。你也知dào

,我拉家带口不容易,打劫抢掠又风险极大,你懂的……”苏云轩笑呵呵的挑了挑眼皮。

“哪有亏待兄弟的道理?”东方亮哈哈笑着,满脑子开始琢磨哪家有须弥石道具,是不是趁热再捞上一票?

两人重重击了击掌之后,苏云轩指了指北冥风,“北冥大哥还要有劳东方兄弟照料一二,至于吴德我就带回去了。”

“苏牧兄弟尽管带走,反正我已经把他卖给你了,你愿意怎么搞我都没意见……”东方亮爽快的说道。

虽然这句话不怎么好听,但是苏云轩哪里还会计较这些,目送东方亮带着北冥风离开后,苏云轩肆意的踹了吴德几脚,骂道:“别他妈的装死。”

吴德神色凄然的挣开双眼,看着一脸恶相的苏云轩,他忽然很想大声嚎哭一场。刚才两人的交yì

细节吴德一丝不落的听到了,眼前这个一脸稚嫩的少年用他须弥指环内三成的物品置换下他的小命,这已经超出那些臭婊-子们开出的赏金。

就算两者价值等同,两个劫匪五五分账,这个少年只需支付一点五成就可以买下自己的另外半条命,可是为什么对方多付出了一倍价格?

吴德非常纠结,他百思不得其解。尽管用自己的财物买下自己这苦逼的遭遇让他很蛋疼。但是相比而言,他更想知dào

为什么对方愿意付出双倍的价格。

“莫不成他的取向有问题?”吴德吓了一跳,客观来讲,他的样貌条件还是非常优秀的,否则也不可能顺利勾搭那么女人共赴巫山,那么对方贪恋自己的‘美色’,重金将自己购买下来,倒是极有可能。

男人只有在为数不多的情况下,才会对男人有兴趣,其一是老子疼爱儿子,其二是老丈人挑女婿的时,其三是挑选接班人,其四是挑基友的时候。除了这四点,吴德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兴趣。

“看你眼神闪烁一定没想什么好的念头,”苏云轩咳了一声,“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买下你,自由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苏云轩看着脸色迅速苍白无力的吴德,奸笑一声,“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重金将你买下?”

吴德猛的点头。

“狡兔三窟,畜生尚且如此,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呢?”苏云轩眼中顿时付出金子一样的光芒,“吴德道友,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私房钱藏在哪呢?”

吴德脸上一喜,桃花眼滴溜溜的乱转起来,原来这混蛋是打自己财物的念头。只要屁股没事,他自然有办法和对方周旋,甚至逃脱。

“我也没打算你会老实合zuò

,”苏云轩轻蔑的撇撇嘴,走到吴德面前,胡乱的从脚下扯掉臭袜子塞进吴德的嘴里,一寸一寸的将吴德全身的骨骼捏碎。

直到确认吴德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苏云轩才一把拎起吴德大步走出小屋。

青帮有不少刑讯逼供的好手,像受过非人待遇的鬼泣、孚松等人一定会对吴德很有爱,他们一定会有比自身痛苦百倍的刑法伺候这位送上门的可怜鬼,所以苏云轩根本不担心撬不开吴德的嘴。

而且苏云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没功夫、没耐心陪吴德耗下去。樱花财团、桑园、势力的扩张等很多事都迫在眉睫,苏云轩必须尽早做出打算。

霸气侧漏的悍马车内,伤痕累累却一脸**摸样的牧羊犬用獠牙欢迎了身边的新朋友。苏云轩看着浑身血肉模糊的吴德,嘿嘿怪笑一声,发动车子直奔大富豪基地。

牧羊犬一屁股坐到吴德的脸上,它呜呜的低鸣几声。

苏云轩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个被两头母獒虐的惨不忍睹的贱皮狗,不满的咒骂道:“丢人,真丢人,要是把事儿办了也就算啦,可惜你这畜生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捞到,就弄成这般摸样,太给我丢人了……”

“算了,下次我直接绑了那两头母獒,你这贱狗!”苏云轩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车子刚要转弯,迎面一辆崭新进口的桑洋产轿车一头顶在悍马车脸上。

苏云轩一转方向盘,悍马车头一拧,砰地一声将那辆桑洋产轿车撞了个稀巴烂。

打开车门走下车,苏云轩一脚踢飞在地上滴溜溜乱转的H型车标,破口大骂道:“那个不长眼的畜生,竟敢撞大爷的车!”

变形的H车门吧嗒一声掉了下来,从车里钻出一个体型一米六左右的男子,男子尖耳猴腮,鼻孔中间留着一撮小胡子,一双倒三角眼中尽是谦卑之色,“您没事吧?”

苏云轩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原本他以为是国人,没曾想竟然是个桑洋人,他故作霸气的喝道:“没事?你他妈的不看看大爷的车牌,什么车你都敢撞?信不信大爷立kè

崩了你!”

男子扫了一眼悍马车车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身体立kè

弯曲九十度,歉意的说道:“阁下,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并赔偿您的修车费用。”

苏云轩眼睛微微一眯,刚才他不过就是咋呼咋呼而已,颇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不过对方一眼认出悍马车的特殊车牌,顿时引起了他的警惕。

换成平头百姓,虽然能认出是军车,但一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从这个桑洋男子的前后神色变化来看,他不仅认出了这个军车,更看懂了这个车牌的特殊含义,这就值得推敲了。

“你是什么人?如何认出这个车牌的?”苏云轩高声喝道。

“在下松田电器华夏区域经理助理福泽纲春,在华夏工作七年,对贵国的一些常识略懂一些,”男子再次躬身行礼道:“冒犯之处,请阁下多多包涵。”

躬身之时,福泽纲春脸上怒气一闪即过。

通过装扮和言谈举止,他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少年应该是某个军方高官的司机,而不是高官子弟,对方狐假虎威让他非常不爽。但是考lǜ

到自己的特殊任务,福泽纲春还是决定忍气吞声,以免节外生枝。

路口出了车祸,自然会有好事群众围观,苏云轩眼见四周行人越聚越多,脸上也很不好kàn

。这些群众对着车祸现场指指点点,他们的谈笑声让苏云轩涌出深深的无奈。

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都可以理解,但是苏云轩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何会幸灾乐祸?同胞发生苦难,这值得高兴吗?

就在苏云轩心灰意冷之时,人群中挤出一名年过七旬的老者,他关怀的看着苏云轩,问道:“小伙子,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云轩摇了摇头,脸上笑容绽放,他拉着老人的手,亲切的说道:“老人家,我没事,就是车子刮花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人背着手走到福泽纲春面前,带着几分敌意的说道:“刚才我亲眼看到你开车超速,撞到了这个小伙子,你必须道歉并赔偿这小伙子的损失。”

“我已经承诺过愿意赔偿,并且已经道过谦了,请你放心,我不会逃避责任的。”福泽纲春对着老人鞠躬,说道:“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只有您挺身而出,我很钦佩你的正义和勇气。”

老人哼了一声,背身走向人群。

围观的群众立kè

散开一条通道,刚才福泽纲春的话让这些人面红耳赤,不少人都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直到老人走远,人群中才响起出零丁的掌声,随后掌声便愈发的猛烈。

苏云轩听到掌声,心中似乎多了一些底气,他看着姿态极低的福泽纲春,冷冷的说道:“假如我开的不是悍马,没有挂着军方的牌照,而是骑着一辆普通的自行车,你会怎么样?”

“我依然会道歉!”福泽纲春声音极低的说道。

苏云轩摇摇头,“我知dào

你这句话是真心的,你走吧,下次开车小心些,不要撞到我的同胞。”

“是,您的宽宏大量让我很敬佩,”说完福泽纲春再次鞠躬,他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助手前来处理撞毁的车子后,直接招了一个的士离开了。

苏云轩回到车上,发动车子继xù

赶路。

路上他思绪良多,通过福泽纲春,他对桑洋人又多了一些认识,桑洋人除了趾高气昂的狂妄之外,他们更能隐忍。

看来自己和樱花财团交锋之时,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142 迷雾缭绕

刚刚驶进大富豪基地的大门,苏云轩就感到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寒气,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牧羊犬对着苏云轩低吠了几声,从后座位站了起来,警惕的盯着基地的西北角。

“安静点,这是咱们大本营,没有敌人。”苏云轩拍了拍牧羊犬的脑袋,开门下车。

四名体型高大的黑衣壮汉立kè

迎了过来,苏云轩将牧羊犬交给一名大汉,说道:“好好照料这畜生,伙食标准比我高一等。”

那名大汉脸色古怪的嘀咕道,“我还以为晚上要加餐呢,兄弟们可是很久没吃狗肉火锅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做成人肉火锅喂狗!”苏云轩笑骂了一句,叮嘱道:“这是你们老板娘的宠物,好生伺候着。对了,最近它身体虚,就别给找母狗了……”

满眼敌意盯着大汉的牧羊犬听到苏云轩这句话,顿时呜呜两声,狗眼里哗啦哗啦的直流眼泪。

那大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老板,这狗好通人性呢。”

苏云轩翻了个白眼,对着其他人吩咐道,“车里那头抬到窝瓜那边去,告sù

他,别给弄死了,这贱-人很值钱。”

又交代了几句,苏云轩便独自上了小楼,走到龙婷玉的房间前,见门没锁,苏云轩便推开门。

龙婷玉正端坐案头翻阅文件,见苏云轩进来,指了指一旁的待客沙发,继xù

翻看文件。

苏云轩一屁股座了下去,知dào

龙婷玉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索性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龙婷玉合上文件,缓缓伸了个懒腰,她看了看时间,说道:“都快九点了,该去接你的那两个小女朋友了。”

“她们自己会回去,”苏云轩尴尬的说道。

本来他打算扔下吴德就离开,可是这样难免怠慢了龙婷玉。都是女人,总不好厚此薄彼。龙婷玉大度,却不代表着自己可以忽视她。自己反而应该抽出更多时间陪她。

“你不担心她们被别人给劫跑了?”

“豌豆带回来那群战士都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呢,就是有人想绑票,估计也得被反劫了!”苏云轩满不在意的说道。

龙婷玉笑吟吟的走出桌案,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进厨房,很快就端出两杯热咖啡。

看着款款走来的身姿,苏云轩眼睛一眯,有种很惊艳的感觉。龙婷玉穿了一件宽松的淡蓝粗布衬衫,衣摆别进一条暗红色牛仔裤中。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皮带,脚下踩着一双长筒皮靴,完美的将龙婷玉的曲线和身形凸显出来。

随着龙婷玉的盈盈步伐,束在脑后的马尾轻轻晃动,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脱尘的清冷傲气。

“好kàn

吗?”龙婷玉俯身弯腰,一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着苏云轩,“要不,今天晚上别走了,在这睡吧。”

苏云轩被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看,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脑袋直冲屁-眼,他不满的嘀咕道:“玉姐,你这样冷冰冰的勾引我,我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你色迷迷的看着我,我也会有阴影啊!”龙婷玉将咖啡递到苏云轩面前,低沉的说道:“喝吧,喝完赶紧走人。”

苏云轩讪讪一笑,端着咖啡抿了一小口。

香浓的咖啡入口奇苦无比,苏云轩噗的一声吐了出去,佯怒道:“玉姐,你是成心的是不,为什么不放糖。”

龙婷玉微微一笑,她抿了一口咖啡,说道:“我这杯放糖了,要不咱们换换吧。”

苏云轩盯着咖啡杯上的唇印,tian了tian嘴唇,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是算了吧,我怕出现意wài

。”

“能有什么意wài

,间接接吻又不会怀孕,”龙婷玉指着苏云轩的鼻子,笑骂道:“你这个闷骚男,还装什么贞洁烈妇?”

苏云轩脸色一苦,“玉姐,你就别逗我了,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和两个小女朋友吵架无家可归了?”龙婷玉坐到苏云轩身边,饶有兴致的问道。

“……”

苏云轩神色一正,将今晚发生在校园的事情以及北冥风的背景简单讲述了一遍,说完他看着龙婷玉的的俏脸,问道:“玉姐,你觉不觉得这两件事很蹊跷?为什么松岛贞子刺杀北冥风?为什么吴德会出现?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看着龙婷玉陷入沉思,苏云轩又说道:“回来时,在中心转盘那块儿,我又遇见一个小鬼子”,于是他又将车祸的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

“表面看来,樱花财团华夏之行事为了吞并深蓝集团,可是我们一直怀疑他们居心叵测,如今北冥风遇刺,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龙婷玉顿了顿,说道:“应该是北冥风和他们产生了利益冲突,或者说北冥风会影响他们之后的行动,所以他们才会派出杀手,消除隐患。”

“此外,那个态度恭谦的桑洋人也很值得怀疑,他行色匆匆,应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放低姿态,这说明他不想节外生枝,”龙婷玉眉头一皱,“你想没想过,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苏云轩摇摇头,“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仔细一想,就感觉有点不对头,这两件事在时间点上,太过于接近了。”

“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在秘密行动因一个环节出现变故,你会怎么办?”龙婷玉问道。

“肯定立kè

重新部署了,各个环节都要重新梳理一遍,绝对不能再发生任何意wài

。”苏云轩脸色微变,“如果福泽纲春是樱花财团打入华夏的间谍,那么樱花财团部署之后的行动,绝对不会忽视他。”

“这就对了,你也说过福泽纲春对华夏有很深的了解,难道一个对我们充满敌意的民族会喜欢上我们的文化吗?”龙婷玉摇摇头,“那么他对华夏文化的研究就一定带有目的性。商人逐利,如果他对国内的官场比较了解还有情可原,可是他为什么会对军方颇为关注?”

“如果福泽纲春真是樱花财团植入华夏的一枚探子,那事情就复杂了,这说明他们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了。”苏云轩顿时觉得脑袋有些大,“可是这些跟北冥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樱花财团会对他动手?”

“你去问他啊,你当我是神仙啊!”龙婷玉叹了口气,“还有那个吴德,恐怕也不是路过顺手打劫的恶棍,说不定也是某个势力的爪牙。”

“玉姐,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人很有问题,”苏云轩眼中精光一闪。他和龙婷玉对视一眼,几乎同声道:“金香兰!”

龙婷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忽然有种预感,似乎事情的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一样。她低声道:“走,咱们去刑讯室,看看窝瓜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

基地内黑灯瞎火,不时有几个懒散的大汉拎着钢管四处晃荡。这里刚刚购置不久,还未来得及安装监控设备,所以现在的警戒只能靠眼。

被勒令不准外出的青帮恶棍们,除了勾搭帮内的妹子、侃大山、也只有出来晃悠晃悠才能透口气。这些精力充沛无所事事的大汉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他们三五成帮的游荡着,眼睛凶恶的四处扫视着,寻找着可以释fàng

暴力的对象。

“老板,老板娘……”

一帮恶汉看着苏云轩二人联抉而来,齐声问好。

对于新称呼,龙婷玉冷冷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置否。倒是苏云轩嘿嘿干笑一声,还是这些兄弟倒是善解人意,自动的将二老板变成了老板娘。

苏云轩翻手掏出一本线装古本丢给带头的大汉,叮嘱道:“这上面的功夫不错,你拿去跟兄弟们一起练,谁练得好,我有重奖。”

那领头大汉立kè

接过古本,打开强光手电随手翻了几页,脸上顿时变得极其诡异。苏云轩见大汉神色有异,往那古本上扫了一眼,顿时臊红了老脸。

这古本算是吴德收集的**中,名称比较正经,不带有任何**色彩的古本之一,可是苏云轩哪曾想到这本名为《扬龙十八式》的古老秘籍竟然是闺房秘术,若是青帮兄弟练成了《扬龙十八式》,那青帮岂不是变成了超级yin-乱之地?

龙婷玉凤目一扫古本页面上的‘搏斗’画面,俏脸一寒,手指隐蔽的在苏云轩腰间一扭,寒声问道:“苏大老板练成了哪几式?”

苏云轩急忙摇头,眼疾手快的抢回《扬龙十八式》。他又仔细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本《三合拳》,尴尬的说道:“三合拳刚猛绝伦,拳法小成便可断金碎石、无坚不摧,拳法大成开山裂地也不是难事,你们都给我好生练着。”

“老板,这也太扯了吧?”领头大汉撇撇嘴,根本不信。

“试试不就知dào

了!”

苏云轩大笑一声,握拳凝力,以精神念力替代内力,模拟三合拳前半篇的辅助炼气的行气线路。苏云轩控zhì

着精神念力在体内游走一周,他立kè

明白了三合拳的玄妙之处。三合拳讲究的是内力叠加、压缩和骤然爆fā

,哪怕仅有劣级低等的内力修为,也能瞬间爆fā

出劣级高等的实力。

微微一笑,蓄势已毕的拳头猛的击向领头大汉的胸口。拳未到拳风已至,领头大汉只觉得胸口一凉,他下意思的摸向胸口,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苏云轩含笑收拳,盯着大汉胸口碎裂的衣物和飘落的胸毛,饶有兴致的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拳?”

领头大汉面色一白,他咚咚咚的后退三大步,夹着屁股落荒而逃,心中更是暗下决心,一定修成此拳。

想到自己一拳轰在帮中女子的胸前,对方胸前衣衫突然爆开,露出白花花的**时,他不由得放荡的仰天长啸起来。

143 想哭的人

孚松诡师面带风尘之色。他刚刚从省城接来自己的徒子徒孙,劳碌奔波,本应尽早休息,不过听说帮里来了倒霉鬼后,他的精神顿时好了不少,甚至都没时间喝斥修liàn

**弄得整个基地鬼气森森的徒子徒孙们,就火烧屁股一样跑到青帮的刑讯室。

刑讯室位于基地东南角,原本是一栋堆放备用机件的小型仓库,只不过这里干净的连一颗螺丝钉都没有,欠下银行巨款的轮胎处,就像被无数条恶狗tian过一样,异常干净。

孚松气喘吁吁的踢开刑讯室大门,刚探进去半个头,就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呛得肠胃翻滚,他眨着米粒眼刚要破口大骂,就听见里边传来亲切的招呼声。

“法师,您来啦……”

窝瓜血糊糊的大手往额头上一抹,亲热的迎了过来,“嘿嘿,这里刚刚解决两头畜生,血腥儿重了些……”

孚松眼睛四处一瞟,只见临时搭建的刑架上,两头小牛犊被拔得干干净净,一个练满横肉屠夫摸样的大汉用挑剔的目光,屠刀来回在牛犊身上翻腾着,不时对着身边一脸暴虐的壮汉们讲说着。

孚松巧妙的躲过窝瓜伸过来的大手,兴奋的问道:“听说老板新送来一头贱-人,哪呢?哪呢?”

窝瓜往哪两头小牛犊下边一指,孚松顺着手指望去,眼睛顿时一亮,看着倒霉的吴德道士毫无血色的吐着白沫,老脸笑开了花。

若是寻常人见了杀猪屠牛也不会害pà

,但是当自己有可能被驾到刑架上,完全按照杀猪屠牛的步骤被开膛破肚时,就没有人能够淡定了。

吴德本以为自己会迎来一场空前惨烈的毒打和酷刑,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他已经偷偷服食了一颗辟神丹药,这颗辟神丹药可以关闭六感五识,哪怕遭受在痛苦的殴打,他照样感受不到丝毫痛觉。

这颗丹药一直藏于吴德的舌头下面,就是为了应付自己哪天不幸落网时,免受那些隐世家族中‘绿头龟’的毒打折磨之苦。

但是,吴德现在后悔了。没有了感知,哪怕在残酷的刑法他都不会昏厥过去,也就是说,他将亲眼看着自己被人家扒皮抽筋。一想到自己血呼啦的肠子肚子被人一点点的扯出来,他就越发的恐惧和惊悚。

屠夫讲解完牛犊的构造后,咔吧一刀将牛犊劈成两半,他斜了一眼瘫痪在地的吴德,冷笑道:“小的们,把肉绊子抬到后厨,告sù

那些老娘们,最好最嫩的肉留给老板……的狗?”

“他娘的,这世道人不如狗,”屠夫感慨了一句,俯身拎起吴德,出于职业习惯,他狠狠的在吴德屁股上抓了一把。嘟囔道:“这头最多能出八十斤肉。”

吴德倒吸了一口冷气,刑架上明晃晃的大铁钩在他眼前直晃悠,而屠夫的话更让他无比绝望,难不成自己要和那两头小牛犊一样,被这大汉活生生扒了皮,劈成肉绊子去喂狗?

“你们老板说过,不能弄死我!”吴德尖叫一声,毫无气节的哀求起来,“你们逼供就逼供,可千万不要弄死了贫道……”

屠夫一拍脑门,讪讪的咧开嘴,露出几颗森白的牙齿,“真他妈的该死,老子一见血就兴奋,竟然忘了这茬。那个窝瓜老大,您看是不是换个人,这家伙可不比猪狗皮实,老子一刀下去指定搞出人命。”

“粗手笨脚的蠢货,赶紧给老夫滚一边去,这么精细的活儿,当然要老夫亲自出马才是。”孚松扯着尖锐的嗓子骂了一声,他撸起胳膊,兴致勃勃的来到刑架下,“挂上去,给老夫挂上去,固定好四肢和脑袋,对,绑结实点,身体再拉直一点……”

在孚松的指挥下,吴德被摆出标准的五马分尸式,他的脑袋四肢被狠狠的拉长一大截。这么做只有一个好处,不论吴德承shòu多么严酷的刑法,他的身体都将保持这个姿势,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看着孚松一脸变态的笑容,吴德更希望那个屠夫一刀劈了自己。他的身体已经被拉扯到了极致,现在他就是想放个屁,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更别提嘶吼求饶了。

“儿郎们,先去准bèi

两大桶水银,一会儿老夫有大用。”孚松诡异的看着吴德,“那么,在他们准bèi

水银之前,我们开始玩些小游戏如何?”

孚松根本不管满是求饶妥协之色的吴德,他嗤啦一声拉开自己的道袍,道袍内测大大小小缝满了各种布袋,孚松得yì

洋洋的从布袋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笑着对一旁的窝瓜说道:“这次徒子徒孙倒是把老夫的家当都搬来了,嘿嘿,为了招呼这位道友,我可是千挑万选,拿出这些好宝贝呢。”

窝瓜一看地上堆的千奇百怪的瓶子,顿时就觉得体内寒气直冒,他拾起一个土黄色刻画着蛇蝎图案的瓷瓶问道,“法师,这里边是?”

“还是你有眼力见,这瓶可是老夫从一位苗疆老妇手中讨要来的一种虫蛊,”孚松更加诡异的一笑,“这是噬精蛊虫,专门吸食男子精气,若是被植入体内,嘿嘿,哪怕夜御十八女的猛男,也会变成带把儿的太监。”

窝瓜只觉得下体一凉,猛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他比对待祖宗骨灰还要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放到地上,身体嗖的一下子窜出五六米,心有余悸的说道:“此蛊甚好,甚好,啊哈哈哈……”

“若不是招呼贵客,老夫还舍不得拿出来呢,”孚松笑眯眯的围着吴德转了几圈,对着身边吓得脸色惨白的‘学徒’说道,“老夫看他气血旺盛,先来个三刀六洞放放血。嘿嘿,正好老夫还备了一颗辟神丹药,这样就不用担心他疼昏过去了……”

吴德吓得狂眨眼睛,他的脖子被拉成了长颈鹿,喉咙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来,刚才他自己偷偷服食了一颗辟神丹药,最起码可以封闭神经感官两个时辰,如果在被强行喂食一颗,那么他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别人折磨四个时辰?

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自己竟然要被活生生折腾一个法定的八小时工作日。

若是毒打鞭挞也就罢了,可是吴德真的不知dào

这个一脸猥琐的老匹夫会在自己身上做些什么,这才是吴德真心担忧和恐惧的。

孚松一脸荡漾的跳了起来,他啪的一个大嘴巴抽开吴德的嘴,将一团黑不溜秋的药丸塞了进去。为了保证药丸能顺利进入吴德的胃里,孚松一双枯槁般的手掌握住吴德的脖子往下一撸。

这种填鸭式的喂食方法顿时让一旁的学徒双眼放光,一个头矮小,贼眉鼠眼的男子掏出黑色笔记本,迅速的记上了一笔。甚至他还延伸出一种新的刑法,他急忙献宝似的附在窝瓜耳边嘀咕了几句,窝瓜一听,顿时拍手称赞。

孚松根本没注意交头接耳的窝瓜二人,他正专心致志的指挥一名学徒给吴德开洞,直到吴德脸上血色全无,他才麻溜的为吴德止血。然后他又把一根细针管插进吴德的足踝。

针管另一头的注射器中,晃荡着十来毫升绿黑色的液体。值得一提的是,不论是针管还是注射器,都是玻璃材质,而那绿黑色的液体更是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酸味儿。

“这是由苗疆千腐花提炼出来的有机强酸,”孚松兴致勃勃的给学徒介shào

起来,“千腐花的腐蚀性远比食人花要强上百倍以上,所以从千腐花中提炼出来的酸液,是毁尸灭迹的必备的药品首选。经过千倍稀释后,将这酸液注入人体的骨骼内,是最好的软骨散之一呢。”

吴德很想嚎啕大哭一场,为了防备他反击和逃匿,苏云轩和东方亮仅仅打断了他的全身根骨,不过他自然有办法接回去,他老窝藏着不少上好接骨续筋秘药,这些都是蒋家出品的精品中的精品,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落下残疾。

可是,一旦主要关节被千腐花的酸液给泡软了,那自己就彻底废了,哪怕自己把钙片当饭吃,估计也无济于事。

就在此时,大铁门咣当一声,苏云轩扭着屁股走了进来。

孚松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老板,他自动忽略了自己曾受过的屈辱和惨痛经lì

,他盯着苏云轩极其不自然的步伐,以及二老板阴冷的面孔,顿时幸灾乐祸的怪笑起来。

“家庭暴力!绝对是家庭暴力!”孚松觉得无比解气,而且他还看出老板的隐疾。毫无疑问,老板屁股以下一定收到了重创,否则他走路绝对不会夹紧双腿,翘着屁股,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孚松立kè

想到了撩-阴腿,他心中愤nù

的吼道:“撩-阴腿!只有无dí

撩阴腿才能造成这种效果!”

看着众人诡异的目光,苏云轩眼睛一瞪,恶声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送到胡小三那里做男侍!”

144 有网待鱼来

街道逐渐冷清下来。昏黄的灯光之下,偶尔匆匆而过的车子,卷起道道劲风,地面的落叶被风卷起,在打着旋飘落。

一条被灯光拉的冗长细弱的黑影,缓缓从一处幽僻的巷子走出。

“这群不乖的孩子,天天折腾来折腾去,把桑园搞得乌漆嘛糟,扰得先人清净,实在讨打。”

黑影喃喃自语着,灯光下他那张布满深深褶皱的脸孔中付出几丝不满和怒意,老人的脸孔枯瘦,颧骨高突,嘴唇深陷,下巴上挂着稀松的白色胡须。

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体佝偻成C型,他一步步的走在灯光下,显得沧桑落寞,但是仔细看去,却能发xiàn

老人看似慢吞吞的步伐却奇快无比,三两次抬腿间,他就已经穿过整条街道。

深夜,阴沉森冷,桑园阴气浮动。

紧邻顺德一中和星辉中学,桑园地理位置可谓极佳,学区地皮格外值钱。市里曾多次拍卖这块土地,他们不会在乎成荫的天然园圃,也不怎么关心这块天然氧吧,他们只看重这块地皮的将会带来的土地收入,和建成商业园后的巨大税收和政绩。

这块肥肉被多家地产开发商哄台争抢,最后成交价均下来达到了一平一万五的高价。顺德市不过三线城市,当时人均收入不到两千,而房价已经超过了五千,一旦桑园建成,那么这里的房价必然会涨到一个令人发指的高度,甚至极有可能推动附近楼盘跟风飙涨。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标下这块‘顺德地王’的那家具有浓厚官方背景的地产集团,却在之后的数天接连爆出无数丑闻,股市一跌到底,背负巨额借贷的这家地产集团,不到半个月就破产倒闭。而这块‘地王’被银行强行收走。

之后数年内,桑园几次易主,但是,竟然没有一家地产商来得及拔掉这里的一根杂草,就破产倒闭了。同时桑园也被冠上‘地产杀手’的凶名,更是无人问津。哪怕zf、银行挂出大白菜的价钱,也没人敢接手。

老人一步踏入桑园内,那一瞬间,桑园似乎活了过来,阴森的气息急速聚拢而来,整个桑园宛如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

游荡在桑园各处的黑影同时面露疑惑之色,他们急忙通过各种手段,飞快的演算着桑园内古阵的运作轨迹。不消盏茶的功夫,各处都传出噗噗的闷响声,桑园内突然多出一股血腥味儿。

冷笑一声,老人脚下踏出诡异的步伐,时而快步前行,时而侧移后退,时而驻足掐动指诀,时而低低自语。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老人突然轻喝一声,随着这声轻喝,桑园内的空气忽然微微一荡。那一瞬间,桑园就像被切换画面的碟机,眼前画面猛然一变,变成了一座墓碑矗立的坟场。

荒古悲凉的气息压在桑园内活动的黑影,他们有一种时间和空间瞬间切换的错觉,薄弱却令人心神战栗的杀伐之气萦绕众人心头,仿佛黑色中正有一头洪荒古兽盯着他们一样。

黑寡妇被骤然出现的无名古碑弹了出去,她怀中的婴尸被那股强横的气息震成无数碎片,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体内气血剧烈的翻滚起来。

哇哇哇吐出三大口逆血,黑寡妇衣袖急速向后一甩,凭借气劲儿勉强稳住身形,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yin魅的眸子死死盯着古碑上金光闪闪的远古字符。

吱嘎一声,黑寡妇一脚踩在一堆森森白骨上,顿时有一股阴寒暴虐之气自白骨中散发而出,她急忙连退三步,惊恐万分的看着入眼处尽是累累白骨的桑园。

随即,黑寡妇脸上浮现狂喜之色,她俯身拾起一根白骨,白骨入手冰凉,阴气沉沉,她用十成十的劲道狠狠捏着白骨,但是白骨坚硬如铁,发出蹦蹦的爆响,毫无损伤。

黑寡妇乃是高级上等的驱尸行者,是诡师一脉的三大分支之一,与另外两支的侍灵行者和诡符行者相比,她没有那么繁复诡异的秘法,必须依靠高等级的僵尸和控尸术才能与其他分支平分秋色。

虽然骨尸根本不符合黑寡妇的审美观,但是桑园内的白骨强度实在太高了,完全可以媲美灵级中等的骨尸,可以想象,一旦她拥有一具这样的骨尸,好处不言而喻。

本来她只打算依靠桑园的阴气养尸,但是没想到突然之间,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大馅饼。

一块残缺一角的墓碑前,老人低头跪拜在地,喃喃道:“老祖,后人不肖,让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扰您清净了。”

老人愤愤的望着残碑上的远古大字,“镇魂碑,可震神魔鬼怪,那些杂毛倒是舍得。”

老人神色一暗,道:“老祖,您受辱被困于此,千代子孙寝食不安,日日想着助老祖破除禁阵,重振我大荒神鬼道。这镇魂碑历经数万载的阴煞之气侵蚀,堪堪破开一角,老祖何时才能复苏啊……”

悠悠倾述了一会儿,老人眉头突然浮现一股戾气,“这些杂鱼虽然讨人厌烦,但他们却是试饵的小鱼,那些大鱼还处于观望状态,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老祖且耐心等待时日,待那些大鱼上钩,必可让老祖饱餐一顿。”

时空错乱感再次来临,桑园的阴煞之气逐渐归于平缓,众人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刚刚那际遇就像梦境一般。

黑寡妇抱着一堆白骨呆了片刻,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桑园,身影飞落间,她依稀看到数十条黑影奔出桑园。

毫无疑问,那些人一定也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无门无派的散修必然是得了宝贝迅速逃离是非之地,而那些有山门、家族支持的修士,肯定要忙着回禀信息,尽快召来更多人手,瓜分这块巨大的蛋糕。

……

苏云轩正在刑讯室和吴德聊天,他们聊得很‘投机’,不时爆出几声爽朗的大笑声,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重逢了呢。

吴德很干脆的交代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和所有家底藏匿之地,而苏云轩也很大度的用吴德所有家当的一成财物聘用了他,在孚松给吴德吃下十七八中毒药后,吴德就成了青帮的一名忠实打手。

“我是要做大事的人,跟我混你不吃亏。”苏云轩得了便宜卖乖的奸笑一声,他咧了咧嘴,说道:“我手上还有一头吸血鬼,据她自称,她可是黑暗议会七等储备议事干事呢……”

苏云轩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盯着脸色迅速潮红的吴德,“那么,我就把审讯、拉拢梅丽斯的重任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呢!”

“哈哈哈!吸血鬼?外国货?”吴德**一笑,“贫道还没骑过洋马呢,这真让人太意wài

了。”

“不能只祸害自己人,”苏云轩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要走去,要挣开眼睛看世界……”

“……”

龙婷玉冷冷的咳了一声,她清冷的说道:“她是一枚很重yào

的棋子,如果她出了意wài

,哼哼……”

“不要弄死就行了,”苏云轩对吴德眨眨眼睛,叮嘱道:“我们需yào

让她变成自己人,死心塌地的那种。”

“贫道晓得,”吴德嘿嘿一笑,“我有上百种手段让女人死心塌地的跟我……”

吴德含糊的省掉通-奸二字,他拍着胸脯说道:“老板想扶植她成为黑暗议会重yào

成员,我可以帮上大忙哩。只要老板放任我去那边发展,那些贵妇人可招架不住贫道的千万般手段,别说暗中扶植小吸血鬼平步青云,就是贫道都能混个不错的职位啊!”

苏云轩听得怦然心动,这年头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不在少数,以吴德的特殊本事,勾搭一些黑暗议会的老妖妇绝对轻而易举,顺势而上,却比辛辛苦苦培养梅丽斯要划算的多。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可是苏云轩还不太信任吴德,天知dào

将这货放出去,会不会一去不还,甚至还搬来黑暗议会的势力报复自己。就比如现在的孚松和鬼泣,虽然表面投诚,但谁不知dào

他们安的什么心,用着不是那么放心。

而吴德更是让苏云轩万分提防,千般小心呢。刚刚吴德主动求饶招供,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为了逃避某个隐门的追杀,碰巧路过顺德市。而他去学校的目的,只不过是去寻摸几个过夜的妹子这么简单。

虽然这个理由勉强似乎可以说得通,但是只有傻子才信吴德这一套粗鄙的借口。

苏云轩盯着自称高级下等炼气士的吴德,摇了摇头,在自己没有十分把握可以控zhì

住吴德之前,他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山雨欲来,可是苏云轩却发xiàn

自己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吴德孚松等人自然不用说,能用不敢用。而青帮闲散懒汉一大群,忠诚倒是有,可是却不堪大用。这些人要么是吃喝嫖赌、打架斗殴的混混,要么是溜门撬锁、偷摸渗漏的市井小贼,要么是阴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害人恶棍。

唯一的可用的那些职业战士却成了自家的专职保镖,不是偷偷跟着穆艺方洛屁股后头,就是暗中保护自己的老娘,无法抽身。

苏云轩叹了声气,颇为无奈的交代了几句,就拉着龙婷玉走出审讯室,二人踱着小步,悠悠走回小楼。

“今晚不回去了吗?”

龙婷玉脸色依然很冰冷,那《扬龙十八式》她只是匆匆一瞥,可是那画面实在不堪入目,简直荒-yin到了极致,所以她开始怀疑苏云轩的人品和操守。

本来还想和龙婷玉说会儿话,可是见到对方神态尽是凛冽的杀意,他赶紧干笑一声,扭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145 深夜遇佳人

回去的路上。苏云轩充分的体现了驾车菜鸟应有的姿态,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轰鸣着向前行驶着。看着眼前飞快倒退的景物,他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驾车基本上都是这个情况,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学会开车,胆子越大,等到出了车祸,胆子才会慢慢变小,驾车也会小心谨慎些。不过,等人们自认为已经成为老鸟,放松警惕、麻痹大意时,悲剧又会重新上演。

苏云轩刚出车祸不久,但是他却根本不在乎,现在大街上连条觅食的野狗都没有,肯定撞不到人。而车前的牛掰牌照更是‘免疫’所有的红绿灯和摄像头,他有什么可怕的?

这辆悍马车本是穆司令的座驾,虽然穆司令离任,可是依然在军区内任职,而且还是升迁,履新的新师长自然不敢搞出人走茶凉那一套。而且按照惯例,他自然会为自己搞一个新的座驾,于是这辆威猛的悍马车就借调给了军区政治部挂职的穆艺中尉。

嚣张的驶过两条双向四车道的城市主干道,苏云轩方向盘一打,车子钻进北关街,到了这边,街道明显变得狭窄破旧了,苏云轩的速度自然也放慢了。

本来苏云轩是要直接回城北穆艺那个小院的,可是到了北关街,却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嘱咐豆芽几句,所以这才临时改了主意。

车子还未停稳,一条人影飞身扑来,苏云轩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古怪。心中颇为惊讶的嘀咕了一句见鬼后,直接脚踩油门,车身猛的一抖就要横冲而去。

但是,那身影却忽然一扬胳膊,一团黑了吧唧的东西蒙到挡风玻璃上,娇小的身体却无比强悍的砸碎了防弹玻璃,嗖的一下钻进副驾驶座上,她伸出一条瘦瘦的胳膊,拉下那块黑漆漆的黑布,说道:“你被打劫了,乖乖的……咦?”

淡淡的清香在苏云轩鼻头一撩,一条白嫩纤细的手指无限接近他的双眼,苏云轩一巴掌拍开插眼球的小手,大喝一声,“司徒静,不要太过分!”

“苏云轩,苏大师,你可让本小姐好等啊!”司徒静气鼓鼓的收回发麻的手臂,“竟然敢坑本小姐,你胆子长毛了?”

苏云轩自知理亏,根本不敢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他装傻充愣的傻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大晚上你到处乱窜个什么劲儿?难不成打算祸害哪家的良家男子?”

“呸呸呸……”

司徒静白眼一翻,贼亮的眼睛迅速把苏云轩上上下下给瞄了一遍,在她看到苏云轩握住方向盘那只手的指环时,顿时露出甜美的笑容,娇滴滴的说道,“夫君,你好没良心,小女子巴巴的来给你暖床来,你竟然如此诋毁人家的清白,人家不依呢!”

苏云轩哼了一声,他眼睛瞥着远方飞快接近的黑影,恼怒的说道:“我看你是暖错床了吧,要不然为嘛跑出三头女人来追杀你?”

司徒静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委屈的挤出两滴眼泪,“夫君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操守?”

“你还有操守?”苏云轩心中鄙夷的想着,却不敢乱说,他冷冷的盯着那三道身影,不满的问道:“这回惹了什么人?”

“桑洋人,她们想劫色,本小姐不答yīng

,所以她们追了我八条街。”司徒静盯着苏云轩的手指看了一会儿,凄婉的说道:“夫君,小女子为你守身如玉,那可吃了不少苦呢!”

守身如玉这句话苏云轩倒是信,就算司徒静在各大家族俊彦面前搔首弄姿,也不见得有人敢对她有兴趣,更别提和司徒静发生更加亲密的关系了。

可是她要说为了自己守身如玉,那真是活见鬼了。天知dào

她是怎么祸害了人家国际友人,这才导致被大力追杀了八条街。而且,这妮子一脸的萌态,眼中又有贼光闪耀,肯定是憋坏呢。

无非就是当当肉盾,做做免费的打手,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在得知司徒静被桑洋人追杀之后,苏云轩对司徒静产生一丢丢好感,他觉得诸如司徒静、吴德这样的人中败类,更应该走出国门,面相世界,让广大的国际同胞,感受一些华夏人的热情才对嘛。

推门下车,苏云轩活动着身体,倒也觉得黑灯瞎火的非常适合发生一些美妙的事情,是在睡觉之前干上一票,真是一件让人很舒心的事啊。

三个桑洋女子站成品字形,她们均蒙着面纱,看不清面貌,但是通过她们婀娜的身姿来看,这三人长相应该不会太差。

在松岛贞子的记忆里,侍魂师的挑选极其苛刻,尤其对样貌有着及严的要求,像松岛贞子这类小有姿色的女人,基本上得不到重用和培养,所以她才会被派往樱花财团,执行各种危险的任务。

而这次华夏之行,她除了兼职杀手外,更主要的任务就是吸引华夏势力的注意,是典型的炮灰。

通过这些记忆,苏云轩还得知,樱花财团麾下有八名和松岛贞子实力相当的侍魂师,她们每人都带来了十名护卫高手。樱花财团的百人团,有百分之九十的战斗人员,剩余的十来人才是处理集团事务的高管。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松岛贞子是十二级的侍魂师,换成华夏等级乃是高级上等,而她们挑选的护卫,最起码也是这个等级,甚至还要更高一些。那么也就是说,樱花财团最起码有九十名高级上等的强力打手。

苏云轩手下无兵无将,若是正面对抗樱花财团,无疑是以卵击石,而且在松岛贞子记忆中,渡边一郎只是名义上的领团,其幕后还隐藏着一批连松岛贞子都不清楚的庞大力量。

为首之人带着清傲的语气威喝道:“这件事和阁下毫无关系,请阁下尽快离去。”

这女人的华夏语非常标准,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如果不是司徒静事先透了底,苏云轩绝对无法通过声音判断出三人的来历。

司徒静将脑袋探出车子,笑吟吟的说道:“如果他不离去呢?是不是要对他动手?那还等什么吗?麻溜的将这头碍眼的家伙卸成百八十块儿吧!”

若论没义气,司徒静绝对是苏云轩见过最没道义的浑球,在九婴遗迹如此,现在同样也是这个德性。自己巴巴的替她擦屁股,可是她却盼着别人赶紧把自己一顿好揍。

感叹了一句遇人不淑,苏云轩向前一步,不屑的晃动中指,“来吧,让大爷给你松松筋骨!”

“工藤浅舞,请阁下多多指教!”

“工藤浅舞?”

“正是!”

苏云轩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由于侍魂师只限于女性,而女性身体相对柔弱一些,这导致她们不能承shòu过于狂暴荒兽的征伐,所以她们大多都会选择相对柔和一些荒兽,这些荒兽攻击性不强,且具有极其霸道的辅助作用。

但是,这并不代表者侍魂师中,没有物理增幅的异类,这个工藤千夏就是万不存一的稀罕货,她体内蓄养的赤眼狂狼,可以增强她百分之七十的速度和力量,甚至可以越级挑zhàn

十三级的纯物理型科技战士。

工藤浅舞身后那两名蒙面女人,应该就是与她形影不离的神乐川水和麻藤熏,这两名都是灵级下等的五行忍者,这些资料在苏云轩脑袋一闪而过,他的脸色顿时浮出一层阴云。

四周的空气突然潮湿了几分,一层蒙蒙的水雾从工藤浅舞三人之处浮出,让她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苏大师小心,这是五行忍术中的灵级‘水朦胧’,施术者可以瞬间出现在水朦胧之内的任何地方。”司徒静俏皮吐了吐舌头,提醒道。

苏云轩哼了一声,无需司徒静提醒,他也清楚这五行术法的厉害之处,蚕食了松岛贞子的记忆,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桑洋通,不论世俗还是隐世势力,他都非常了解,自然清楚‘水朦胧’的厉害。

和体术影分身不同,五行忍术更加诡秘莫测,遁身天地五行之中,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出她们的真身所在。不过,苏云轩靠精神念力吃饭的,想要找出藏身水雾之内的忍者并不是难事。

精神念力瞬间释fàng

,苏云轩冷笑着从指环中取出血红色的细剑,这是吴德的防身之物,卖相确实不错,如果不出所料,这柄细剑应该原属于某位闺阁待嫁的少女所有。

按照古礼,年轻男女互赠贴身饰物,那就算私定终身了。也不知dào

吴德这贱-人祸害那女子清白了没有。反正,苏云轩拿着这柄细剑,感觉浑身的不自在,就好像一头深闺怨妇正怨毒的盯着自己一样。

抛去脑袋里的杂念,苏云轩手腕一抖,细剑轻鸣一声,颤出叠叠血光,他大喝一声:“藏头藏尾的鼠辈,有本事正面跟你大爷干上一架。”

“白痴,”藏身水雾之中的神乐川水轻蔑的一笑,她的声音飘忽不定,根本无法通过声音分辨出她的方位,所以她有恃无恐,根本不相信对方能够发xiàn

自己的藏身之所。

“这是个傻逼忍者!”

苏云轩心中冷笑一声,他自是装作没有发xiàn

神乐川水的踪迹,而是斜刺一剑,挑开正迅速逼近的工藤浅舞。

146 愤怒的女人

“红袖添香?这不是莫思愁的随身佩剑吗?怎么会跑到这个乡巴佬手里?”司徒静眼睛眯缝成一条缝。她神色复杂的盯着苏云轩手中舞动的细剑。

“虽说莫家不算名门望族,可是他们家的繁文缛节最是多呢,尤其是阁中待嫁女子,那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出私定终身、勾搭成奸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晃了晃脑袋,司徒静脸蛋上逐渐浮出一层青黑色,“狗男女,奸夫yin-妇,竟然敢给本小姐待帽子……”

名义上,苏云轩是她的未婚夫,哪怕两人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可是司徒静仍然觉得很不爽,非常的不爽,她气得呼呼喘着粗气,一双眸子中闪烁着阴寒的杀气。

苏云轩眉头一皱,他忽然感到背后一寒,仿佛有千万头猛兽在注视着自己,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苏云轩浑身一哆嗦,工藤浅舞一掌击中他手中的细剑,细剑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苏云轩急急后退,他气急败坏的扭头怒视着司徒静,还不来及责问,就看见那柄细剑被司徒静用冰蚕丝给勾了去,顿时气得龇牙咧嘴,恨不得立kè

冲过去暴打司徒静一顿。

四周水雾一凝,神乐川水缓缓出现在苏云轩一侧,她娇笑一声,道:“这小伙儿身强力壮,正好捉了给浅舞培养附魂呢。”

苏云轩面色巨变,侍魂师喂养附魂,不仅需yào

自身精血,更多的,她们都是强行榨干精壮男子的精元,此**极其邪恶、歹毒。若是工藤浅舞冰清玉洁,苏云轩不介yì

和对方发生点关系,把桑洋女子狠狠的鞭挞一番。

可是她却是一个千人骑万人上的破鞋,还是第一次给了畜生的下贱-货,和这种人发生点什么,想想都让恶心,都让人愤nù



苏云轩立kè

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最起码这个该死的神乐川水在心里已经玷污了自己崇高的人格。

怒吼一声,苏云轩脚下一划,踩着剽窃来的星云步向神乐川水的方向冲去。在北冥风和松岛贞子打斗时,苏云轩就偷偷将这套玄妙的身法印在识海里,并推演了上百遍,尽管只是照猫画虎、徒具其形,不过对付一个五行忍者还是足够了。

苏云轩身子一晃就来到神龙川水面前,他狞笑一声,一拳砸在神乐川水的脑袋上,随后就将神乐川水按倒地上,一通拳打脚踢。

神乐川水凄惨的哀嚎一声,她根本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她急忙扭动身子化成一团水雾,远远避去。

翁的一声,迎面一道冷风袭来,工藤浅舞飞身而至,她的双手上套着暗绿色的指套,短短瞬间,她就连出数十拳,拳风刚猛狂躁,拳影漫天,给人一种避无可避的错觉。

苏云轩冷笑一声,抬手迎挡,砰砰砰爆响之后,二人交身而错,苏云轩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身体猛的弹跳而起,扑向神乐川水。

“川水,他似乎对你情有独钟啊!”

一直静观其变的麻藤熏忽然揶揄一笑,她足尖在地上一点,腾身迎向苏云轩。与此同时,她身下疯狂伸出臂粗的蔓藤,狂暴的摇曳着。

麻藤熏身体几次在蔓藤上借力,身体高高跃到苏云轩的头顶,五指急速向下一探。

神乐川水妖媚一笑,“熏,可不要给抓死了,我突然对他很有兴趣呢,等我享shòu

几天,在让浅舞吸干他,这样才不会Lang费呀!”

苏云轩眼睛一翻,以及其难看的狗啃屎姿势从空中强行扑向地面。

麻藤熏一击落空,娇笑着挥舞手臂,在她的指引下,漫天乱舞的藤条抽疯一般噼里啪啦的抽向苏云轩的身体,地面也突突生出锋利的木刺。

幽绿色的刺头寒光闪烁,不难想象,一旦苏云轩身体落地,必然会被刺成千疮百孔。

几簇冰箭嗡的一声破空而来,神乐川水手臂一挽,这些冰箭诡异的躲过飞舞的藤条,叮叮叮的刺进苏云轩的两条手臂,顿时带出一大片殷红的血雾。

工藤浅舞一声高喝,双臂中涌出一股狂暴的气Lang,两条仰头长啸的狼影张开血盆大口当空咬下。

“苏大师……”

司徒静双手急急捂住眼睛,她有些不忍看到苏云轩的悲惨下场。

苏云轩肺都气炸了,心中无比歹毒的问候着司徒静的身体,他急急抱住一根藤条,精神念力骤然汇聚成一道护盾,挡下所有攻击,他双臂猛的往下一拉,借住藤条的弹力飞身逃向远方。

“他妈的,大爷不和你们玩了,”苏云轩毫无骨气的丢下一句话,夹着屁股逃进了幽黑的小巷中。

神乐川水惊诧的望着苏云轩消失的方向,问道:“要不要去追?”

“算了,先解决那个华夏女孩,夺回渡边大人的草尘剑。”工藤浅舞冷哼一声。

司徒静眼睛苏云轩毫无义气的落荒而逃,她气得眼珠子都打了结,恼怒的嘟囔道:“没义气的家伙,好歹本小姐也是你的未婚妻,你竟然丢下本小姐不管!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好吧,本小姐逃命去也!”

司徒静嘀咕了一句,身体在车里一钻,来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娇喝道:“桑洋贱人们,本小姐先走了,改日再去拜访!”

“快拦住她!”

工藤浅舞急喝一声,身体几次起落,稳稳的落在悍马车的挡风玻璃上,她正要举拳砸开玻璃,就感到车上猛的一抖,一股阴毒的气劲透过玻璃钉进自己的心口,她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起。

司徒静晃了晃手中的阵法弩弓,得yì

洋洋的笑道,“想抓本小姐,啊呸,本小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吃奶呢。”

毫无淑女形象的对着天空竖起一根中指,司徒静脚下猛的一踩,悍马车喷出一团火光,一头冲了出去。

麻藤熏双手一舞,蔓藤急速靠拢成一堵木墙,同时地面涌出大量突刺。她冷冷一笑,“小妹妹,想走没那么容易。”

司徒静鄙夷的撇撇嘴,车子猛的一掉头,嚓的一声,在地面擦出四条火龙,“哈哈,本小姐玩车,那可是骨灰级的呢?”

“可惜车子不是骨灰级的啊!”神乐川水身影一虚,千万道寒冰嗖嗖的激射而出。

噗噗两声闷响,悍马车车身猛的向里侧一歪,司徒静吓得花容失色,她急忙一踩刹车,在惯性的带动下,她的脑袋砰地一声撞碎了挡风玻璃,精致的小脸上插着几块碎玻璃,满脸都是血呼啦的。

惊愕了片刻,司徒静突然尖声嘶吼起来,“你们这群该死的贱婢,竟然害得本小姐毁容了!混蛋,简直混蛋透顶,本小姐若是不弄来千百头生猪……”

骂骂咧咧的推开车门,司徒静一双眸子中喷出两团熊熊火焰,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工藤浅舞三人已经被鞭尸千万次了。

七面明黄色小旗被司徒静随手丢了出来,小旗嗖的一声融入夜色中,方圆百米之内顿时付出闪闪的黄色光芒,“杏黄旗虽然是伪造的,可是困住你们这群畜生确实足够了,”

“贱婢们,不让你们见见本小姐的手段,你们还当本小姐是怂包呢。”司徒静又翻出一堆森森白骨,胡乱往地上一堆,喝道:“你们主子受欺负了,赶紧给本小姐爬起来揍人去。”

随着司徒静的娇喝,一地的白骨立kè

乱蹦一通,眨眼间就变成十八头气息狂躁,手持阔剑的高级骨尸,这些骨头架子咯嘣咯嘣的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工藤浅舞三人走去。

“哦天啊,你们还有两头五行忍者,本小姐真是气昏头了,竟然扔出物理型打手,”司徒静怪叫一声,她又翻了一会儿,扔出几具裹着清官服的僵尸,“哈哈,大三门那些笨蛋虽然愚蠢之极,可是他们的五行僵尸却真心不错,正好让他们出来透透气呢……”

“哎呀,不行,光有僵尸怎么行?”司徒静笑眯眯的拿出三枚大石墩,“本小姐的天棋谱虽然只有炮、兵、马,可这却是公孙家的全部家当,本小姐也得知足才是……”

“算了,便宜你们了,再让你们见识见识华夏真zhèng

的好东西,”司徒静心肝宝贝的捧出一块儿青玉八方石,青石内妖气缭绕,一只翠色青鸟栩栩如生的安立于青石内的一根枯色树枝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充满了暴虐之气。

神乐川水三人眼睛眯成了针芒大小,她们已经完全吓懵了。司徒静拿出的这些东西让她们感到深深的恐惧。做为五行忍者,神乐川水与麻藤熏二人自然对五行术法的发源地华夏,有着深刻的了解。

如果一开始的伪造杏黄旗让她们忌惮,那么当一地高级骨尸出现时,这种忌惮就变成了畏惧,随后机关阵局中最为古老的天棋谱被摆出来,封存上古荒兽的封印石被掏出来,她们已经完全震惊了。

最让她们无法接受的是,一个拥有如此雄厚家当的富家小姐,你没事还到处偷人家东西干嘛?

三人迅速交换了眼神,同时缓缓向后退去。

“你们这群废材,干活了!”

司徒静一脚踢在石墩上,疼的的鼻涕眼泪直流。

147 苏云轩的心思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热衷与坑蒙拐骗、打家劫舍的司徒静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两句话。

躲在阴暗小巷里,苏云轩羡慕嫉妒的恨红了眼,通过精神念力的探视,他深深的被这个小富婆给震撼了一把,甚至,他大脑里已经消失的念头又开始浮现出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把司徒静娶回家,那么她那个可爱的小戒子以及其中的所有物品是不是也要跟着改姓呢?尤为难得的是,司徒静个人的实力也不错,还能客串一把免费的大手。

真的不用挑剔,司徒静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而且家底殷实,更有不少家族老女人格外的疼爱她,不时就会塞给她一些好东西,若是将来跟司徒静苟合,这对苏云轩而言,有着极大的好处。

想着想着,苏云轩的内心开始火热起来,他满是荡漾的笑了一阵子,悄无声息的钻进一栋小楼。

这栋无名小楼是青帮情报头子的栖身之所,苏云轩轻车熟路的摸上豆芽的房间,刚一开门就见两条光不留丢的身体在战斗,苏云轩极其不满的咳了一声,怒道:“豆芽大爷,外边都打翻天了,您还有心思在这繁衍后代?”

豆芽顿时吓了一跳,他浑身一哆嗦,急忙扯下女子口中的一团不明物体,对着女子的屁股狠拍一把,“乖,先出去,我和老板有事要谈。”

那女子舒爽的呻吟一声,双手捂住三点,留下一连串让人软到骨子里的媚笑,花枝招展的走了出去。

“豆芽大爷,人呢?人都哪去了?”苏云轩黑着脸,看着豆芽身上的几处牙印和淤青,冷笑道:“玩的很尽兴嘛,你们家老板差点被别人给捅出筛子,你这个混蛋竟然还玩的这么嗨!”

“嘿嘿,老板别生气,我这也是劳逸结合嘛。”豆芽讪笑着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叠照片递给苏云轩。

“这是?”

“那些孩儿们没日没夜的劳作,这才收集了桑园内一切不轨分子呢,咱也是看孩儿们辛苦,才给他们集体放了大假。”豆芽顺手拿出一包省部级才能享shòu

的特供香烟,丢给苏云轩一支,“老板尝尝这烟滋味儿如何,这可是孩儿们拜访新书记,新书记打赏的呢。”

苏云轩叼上香烟,翻看着这些照片,随意的问道:“新书记有没有问题?”

“把他们家别墅的狗窝都给翻了一遍,除了这几包香烟,屁都没的。”豆芽无奈的一笑,“大爷讨厌这样的清官,非常讨厌。”

“这些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解决桑园这批怪客,”苏云轩眉头一挑,“你有没有办法从他们身上刮下些油水?”

“这个很难,有几个孩儿试图接近他们,可是他们都非常警惕,根本不好近身。”豆芽神色也正经起来,说道:“咱青帮那些货色除了混吃等死,根本不堪大用,所以老板,你还得想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苏云轩哼了一声,若是还有其他办法,他至于大半夜跑过来让豆芽带人去偷吗?

“联合一批,打劫一批,咱想独吃好处,不太可能。”豆芽坏笑两声,“孚松应该认识一些人,咱们把这些人拉到一起,也许可以成事。”

苏云轩眼睛一亮,虽说这么一来好处将大大缩水,但是财富也是一点点聚集起来的,如果真能将一批人绑到在自己的战船上,那么双方开展长期合zuò

,收成应该不会太差。

和豆芽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苏云轩心情舒畅的离开小楼,随手捡起一块砖头,他又悄悄溜了回去。

可是刚一钻出小巷,苏云轩就愣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别说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激战,就是一条野猫都没有。苏云轩眼皮轻轻一挑,精神念力缓缓探出。

以他对司徒静的了解,这丫头被人追杀了八条街,又破了相,暴跳如雷的摆出车马跑,准bèi

大干一票,怎么会草草收场?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在苏云轩冥思苦想到底什么个情况之时,他的精神念力突然一颤,被一股阴柔的力量给弹开了。

随着精神念力的波动,识海内,七根巴掌大小的黄色小棋浮了出来,这七根小旗曾北斗状插在街道之中,一层肉眼无法辨认的波纹游转在旗子之间。

苏云轩眼睛顿时缩成麦芒大小,他死死盯着这七根可以隔绝出独立空间的旗子,心情格外的复杂。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界?”苏云轩酸溜溜的嘀咕了一句。

这也是他在稀里糊涂拿出扬龙十八式,被龙婷玉毒打了一顿之后,当即就翻涌了吴德的家当中的所有书籍。这些书籍五花八门,不但涉及了天文地理、风土人情、星斗运数、机关秘术,甚至还包含了不少隐世家族的逸闻趣事,这些书籍汇聚在一起,基本上堪称小型的百科全书。

显然,吴德这个恶棍博览群书不是做学问,而是为了勾搭女人时多一些谈资。不难想象,一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博学多才、谈吐不凡的男人,是多么的吸引那些闷在闺阁怨妇和期期艾艾对着落红流水大发的愁思的少女们的芳心。

撇开吴德叵测的初衷,苏云轩不得不承认,这些书籍确实不错,让他大开眼界,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充分的认识。

盯着七星界看了一会儿,苏云轩大脑里涌出大量关于七星界的信息。七星界作为司徒家族传家阵法之一,也是为数不多从上古传承下来的蒙级神阵,大成阵法可自成一方小天地,若是蒙级强者控阵,可引动小世界内天雷地火,形成九九八十一劫罚。

同样,七星界也是最为霸道的困阵,哪怕玄级半神强者误入,也得乖乖的等到海枯石烂。

当然,如今世界已然不同,七星界也没有那么大的威能。通过那些古籍的零星记载,苏云轩了解到,现在的世界和书中记载的上古、远古、太古时代有着很大的出入。

譬如在一本山野地理纪要中记载,古华夏九州的面积原本现在整个东方大陆还有广袤数倍,可是现在的华夏,历经那些显赫王朝的征伐,才不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仅仅堪比古华夏一州之地。

晃了晃脑袋,苏云轩撇开杂念,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七星界上,司徒静引发的七星界,和古籍记载中的大阵比起来,简直弱到爆。恐怕司徒静也只能发挥出古阵千万分之一的威能,勉强起到围困和幻视效果。

司徒静的战斗,让苏云轩充分认识到武器和道具的重yào

性。看着司徒静毫无形象的的坐在自己悍马车的前脸上,叉开着双腿,双腿-间堆放着七八种水果,不时将几颗剥得溜光的葡萄扔进嘴里,气嘟嘟的吧嗒着嘴,苏云轩感慨颇深。

场内,满地的碎骨头诡异的蹦跶着,这些都是司徒静在九婴遗迹淘来的破烂货,经过简单的拼凑和刻纹,虽然已经可以使用,但是临时弄出来的毕竟不够牢靠,几经碰撞拼杀之后,这些骨头架子开始消极怠工了。

工藤浅舞踢飞盘在脚下的骨头,神色惊恐的盯着远处的司徒静,她哪里想到被自己追杀八条街的小贼,竟然有如此雄厚的资本。

她的面纱早已不知所踪,额头沁出一层密汗,她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一番苦战,让她又惧又怕,可是对方竟然还有变态的困阵,这让工藤浅舞有了骂娘的冲动。

忽的一辆石头跑车诡异的横撞而来,这句石头跑车通体火红,闪烁着狂暴的破坏气息,炮身铭刻着几笔莫名的符文,散发出蓬勃的热Lang。

“浅舞,小心!”

神乐川水娇喝一声,她身边围绕着两头冒着土黄色光芒的僵尸,属性相克之下,她被逼的节节败退,根本无力支援。

这一分神,一柄石矛噗嗤一声斜刺进她的小腹,一名面无表情的石俑手中石矛一抖,神乐川水顿时被开了膛,整个五脏六腑哗啦一下,全都被捅个稀巴烂。

工藤浅舞面色巨变,她仰头长啸一声,全身立kè

浮现妖异的青灰色,她的双眸迅速变成赤红色,高喝道:“附魂技——幽魂波!”

以工藤浅舞为中心,一股红色气Lang席卷而来,她的双手猛的向前一推,一道气血洪流轰的一声直奔司徒静。

忽的一头白石巨马从天而降,只见马嘴一张,嗖的一声将全部气Lang吞入腹中,在气血的刺激下,石马体表立kè

浮出赤色斑纹。这石马扬起双蹄一脚重重的砸在工藤浅舞的胸脯上,噗的爆出一团血肉。

石炮车酝酿的火光猛的一缩,吱溜一声横跨了整个棋谱,出现在白石巨马的背后,炮筒轰的一声砸在马背上,一团红光翁的一声飞射而出。

司徒静不无得yì

的飞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想袭击本小姐,想法倒是不错,可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呢!”

工藤浅舞脸色煞白,恐怖的热Lang席卷而至,她急喝道:“熏……”

麻藤熏急躁的低吼一声,她迅速分出千百条手臂粗的藤木,在工藤浅舞身前结成一道藤墙。

可这时,三头浑身冒火的僵尸从三个方向同时出拳,捣进麻藤熏的身体。而炮筒绽放的光芒也瞬间焚化藤墙,工藤浅舞和麻藤熏同时惨叫一声,被熊熊火光焚成灰烬。

一道狼影从工藤浅舞体内窜出,龇牙咧嘴的对着司徒静一阵咆哮,司徒静同样龇牙咧嘴的瞪了回去,骂道:“畜生,看本小姐如何收了你!”

148 会过日子的女孩

强力、强dà

、强悍!

用这个三个词汇来形容司徒静非常贴切,拎砖准bèi

背后敲闷棍的苏云轩无比的震撼,他盯着司徒静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捡骨头,他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崇拜。

这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好女孩呢,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她都会心肝宝贝的捧回家,让她的小金库分外的充盈。这样的好女孩不娶回家做老婆,绝对是人生最大的损失和遗憾。

火急火燎的探出脑袋,苏云轩带着无比谄媚的笑容,凑到司徒静面前,一脸心疼不已的盯着司徒静的脸蛋,“娘子,为夫这里还有一些创伤药……”

一巴掌拍飞酸不溜丢的苏云轩,司徒静叉着腰怒斥道:“没骨头的软蛋,现在献殷勤有个屁用!”

脸上颜色一边,司徒静忽然和颜悦色的走到苏云轩身边,轻柔的拉起亲吻路面的吃屎狗,她眼角眯成了一条缝,“你刚才说创伤药?是不是蒋家出产的?数量多不多?”

“这群该死的混蛋,本小姐的花容月色差点就毁了呢!“司徒静恶狗抢食一样掰开苏云轩的手指,“这好东西就当成聘礼了,不!当成精神损失费,你们家那群老不死的差点没把本小姐给吓……”

似乎发xiàn

自己说漏了嘴,司徒静赶紧捂住小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注视着苏云轩的表情。

“你刚才说,我们家的老不死的?”苏云轩语气顿时一凛,他赶紧攥紧拳头,以免须弥指环被劫,之后才恶狠狠的盯着司徒静,“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说呢,真的不能说,”司徒静惶惶的后退了几步,眼皮一翻,她紧紧捂住胸口,小声嘀咕了一句,“封口费啊,封口费,到嘴里的肉怎么能吐出去。”

苏云轩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司徒静的小声嘀咕,他脸色顿时一沉,难不成苏正峰暗中找过司徒静,并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而且这件事还不能让自己知dào



让司徒静暗中保护自己?不太可能,司徒静不把自己给折腾死就不错了,除了这个理由,苏云轩根本想不通苏正峰为什么会找上司徒静。

最让苏云轩不解的是,那笔封口费到底有多么的雄厚,竟然让司徒静甘愿不去争抢须弥指环,而是吓得急忙逃窜。从小到大,苏正峰都没给过他一个大子儿,可是他到底为了什么,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和司徒静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呢?

还有,司徒静似乎说的是‘你们家那群老不死的’,自己家中就一个疯疯癫癫的爷爷还有一个‘薄情寡义’‘抛妻弃子’的父亲,哪来的一群老不死?

疑惑,满脑子都是疑惑。

看着苏云轩悄悄向自己靠近,司徒静赶紧抱住胸脯,警惕的说道:“你要是谈谈情,说说爱,本小姐陪你就是,不过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任何东西。”

“那我出钱购买呢?”苏云轩知dào

司徒静的贪婪性格,诱惑道。

司徒静顿时浮现一脸的纠结之色,她盯着苏云轩的拳头看了半天,忽然心一横,说道:“走,跟本小姐去酒店开个房,本小姐立马把守了十八年的清白身子给你!”

“这……”

苏云轩发懵了,大家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当初谈条件时,可没有上床这一条啊。纵使知dào

司徒家盛产老处-女,可是司徒静才多大啊,不至于这么快就憋不住了吧?

而且,自己跟她谈的是苏正峰和她的秘密协议,怎么突然转移到上床这个庸俗的话题上来了?虽然正这和自己的心意,可是却有一种被嫖的怪怪感觉。

“这什么这?反正我是你的未婚妻,提前发生点什么,家里也不至于把本小姐浸猪笼。”司徒静像是想开了一样,她挑剔的看着苏云轩,问道:“你床上的功夫……”

苏云轩眼睛一黑,这么被绕来绕去的,他的大脑都开始堵塞了。若不是他及时疏通脑部血管,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出现脑淤血。

“不是说名义上的吗?怎么来真的了?”苏云轩惊叫一声。

“原来是,现在不是了,本小姐决定了,要跟你……”司徒静眼睛一瞪,怒喝道:“什么意思?你是嫌本小姐配不上你?”

翻脸如翻书的女人,苏云轩感到很受伤,他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司徒静,艰难的吞了吐沫,说道:“倒不是我嫌弃你,只是这事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bèi

。”

“现在你准bèi

就行了,一会儿到了床上,好好表现,表现好了,本小姐有赏!”司徒静哼了一声,“乡巴佬,娶了本小姐,你就偷着乐吧!”

“偷着哭还差不多,”苏云轩心中嘀咕了一句,他总觉得事情怪怪的,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知dào

的,要长相没长相,要家底没家底,司徒静断然不会看上自己。她这么火热的要和自己上床,好像不是因为感情,倒像是要完成某个任务一样。

莫不成苏正峰给自己定了这个媳妇?苏云轩倒是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走啊!”司徒静飞了一个媚眼,“本小姐月事刚过,正是……”

苏云轩顿时感到脊背一寒,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司徒静,好像司徒静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而他是一个纯良的小姑娘一样,他慌乱的勒紧裤腰带,“改天吧,今天呢,天气不错……”

这种感觉非常怪异,就好比一个满门心思打算强抢民女的恶霸,突然之间发xiàn

自己被这个看似纯良的民女给祸害了一样,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几乎让苏云轩崩溃了。

“不中用的东西,”司徒静白了一眼,主动上前挎住苏云轩的胳膊,把自己坚实的胸脯狠狠的往苏云轩手臂上一蹭,甜腻腻的说道:“咱们不去酒店,去你家吧。”

苏云轩浑身一哆嗦,他立kè

想象出方洛举刀将自己和司徒静剁成肉泥的恐怖场景,他急忙摇摇头,“算了,从了你就是了,咱们还是去酒店吧。”

“流氓!”司徒静狠狠在苏云轩腰间一掐,“要不,去我家吧……”

“到底谁流氓啊!”

苏云轩悲呼一声,他知dào

自己打不过司徒静,如果司徒静非要霸王硬上弓的话,自己可能名节不保,所以他很大方准bèi

当一次小受男。反正自己又不会怀孕,怕个什么!

……

司徒静家的地板很硬,非常的硬。

腰酸背疼的爬起来,苏云轩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很是感慨万千。按照司徒静的说法,她也是昨天刚刚买下这栋楼房,还没来得及装修购买家具,而她又仅仅携带了一张足够三个人并排睡觉的单人床,所以苏云轩只能睡在地板上。

本来以为司徒静后半夜会爬起来非礼自己,苏云轩在心中还挣扎了好长时间,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主动配合,还是主动配合,还是主动配合的问题,可是司徒静在她那张小床附近设置好七八道防御法阵后,酣然睡去。

苏云轩知dào

自己被涮了,所以他憋了一肚子火气,彻夜难眠。

“开发商就是不靠谱,明明说的是买一赠一,可是到了本小姐这,他们竟然敢不兑现诺言!”司徒静发着牢骚,晃晃悠悠的挑起临时挂在门口的一条床单,她看见苏云轩神色憔悴的摸样,顿时捂嘴偷笑起来。

出于市井出身的本能,苏云轩在听到买一赠一之后,顿时抛去脑袋里的诸多不快,兴致勃勃的问道:“还有这好事?买一套房送一套?”

“那倒不是,他们宣传说,买房子赠地下室。”司徒静怒气冲冲的说道。

“他们没送你地下室?”

“不是,我买的地下室,可是他们没送我楼房!”司徒静恨得咬着牙,仿佛吃了多大的亏一样,“这群可恶的奸商,幸好本小姐还有些本事,要不然真被他们给坑了呢!”

苏云轩顿时满脸的冷汗,他忽然有一种预感,说不定在顺德市某个角落,一个悲催的开发商正在痛哭流涕。

出于好奇心,苏云轩接过司徒静的话茬,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他们送你楼房了?”

“废话,要不然这房子哪来的?本小姐可不敢明火执仗的打劫啊!”司徒静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待会儿你给本小姐找一个施工队,把一楼到六楼都给打通,然后随便买个几百万的家具送过来就行了。”

苏云轩无语了,这栋靠近牛尾河河岸高档小区,总共才六层啊,他真的无法想象司徒静是怎么做到的,买了一个地下室,竟然让开发商附送六套楼房。

“对了,记得每个月往这张卡里存个几百块钱,本小姐是穷人,所以只能分期付款呢!”司徒静扔出一张华夏银行的房贷卡,“好了,暂时就这些事情,你速速去办吧。”

光洁的脚丫子将苏云轩踢了出去,直到走出这片名为沁水人家的高档小区,苏云轩仍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地下室分期付款,而且是自己还贷,家具装修是自己出资,房子是开发商‘赠送’的,司徒静竟然一个镚子儿没出,就弄下来一套从一层跃到六层的霸气房子,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女孩呢!

149 匪人

小钱苏云轩倒是有一些,青帮名下的产业每个月都能给他提供一笔不错的收入,而且随着大富豪逐渐打开市场,青帮的底子也逐渐殷实起来.算上他第一次打劫剩下的钱财和帮里闲汉偶尔出去做几票,零零总总算下来,他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所以给司徒静弄些家具的百十来万,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六层的房子才百十来万的家具,确实算是简装修了,这些事很快就被他置之脑后。

打个车来到城北小院,苏云轩贼头贼脑的乱瞄了几眼,这才放心大胆的推门而入,方洛和穆艺都已经去了学校,客厅的桌子上留了一张凶悍的便条,上面写着:洗白屁股,等我们回来!

苏云轩嘿嘿闷笑两声,他钻进厨房将冰箱内的所有食物清空以后,回到客厅,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整理古籍内的知识和松岛贞子记忆中的各种信息。只有将这些庞大的数据流消化吸收,才能引为己用。

做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苏云轩打电话叫了十人份的外卖,他一边吃着油炸食物,一边将上午整理出来有用的东西抄写出来。

基本上这些都是适合女子修liàn

的**,有入门级别的气功,也有适合灵级修liàn

的秘术,这都是为他的红颜知己和青帮成员准bèi

的。

从最近接触的对手来看,青帮确实太过薄弱,倒是有点像是小孩过家家。所以苏云轩才不得不想办法整体提升青帮成员的实力。青帮的壮汉和小姐们,一点底子都没有,要是从从基础练起,费时虽然有些长,但毕竟是自己的根底,倒也值得投入。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苏云轩停下笔,喃喃道:“倒是可以联系一下蒋家,购置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或者提供足够的材料,请蒋家代为加工……”

零零碎碎想了很多,苏云轩终于缓缓伸了个懒腰,走出屋子。他简单的活动了一番拳脚之后,屏气凝神,开始按照一本名为《玄天诀》的炼气**用精神念力在体内经脉游走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

待精神念力在特定的经脉中留下印记后,苏云轩深出一口气,放松心神,闭上双眼,感受《玄天诀》中所谓的气感。

根据《玄天诀》的记载,只有心神合一,抛去一切杂念,置身于天地之间,才能感受到天地之气的韵动,若能与天地之气共鸣,并引气入体才算摸着了炼气的门槛。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苏云轩合着眼昏昏欲睡的站在小院中,脑袋不停的点着卯,身体轻微的晃动起来。

“苏牧兄弟,你这是干嘛?”

突然一声高喝,将苏云轩惊醒,他晃了晃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东方亮,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东方亮铜铃眼一翻,说道:“俺是问你干什么?你怎么反问起来俺来了?”

苏云轩这才想起,自己在这感受天地之气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没敢说实话,若是被传出去,自己炼气时睡着了,肯定闹出天大的笑话。

果duàn

的避而不谈,苏云轩颇为心疼的看了看东方亮,不用说,这货一定不放心那么雄厚的财物放在自己这里,所以赶过来提货了。

这一看,苏云轩倒是有些惊讶,一夜不见,东方亮怎么就弄得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揶揄一笑,苏云轩笑道:“东方兄弟,莫不成遇到司徒雨了?”

东方亮叽里咕噜的骂了一句。

苏云轩是没听懂他骂的是谁,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东方亮的神色似乎憔悴不少,而且精壮的体魄也瘦小了一些,更为奇怪的是,东方亮的步子,似乎很不稳健,一副随时都可能跌到的架势。

苏云轩嗤嗤的坏笑起来,“司徒雨有这般本事?竟然掏空了东方兄弟的身体!”

“苏牧兄弟你不厚道啊,哪有你这样的。”

东方亮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垂头丧气的拉着苏云轩走进里屋,他四处翻找了一会儿,终于翻出半箱烈酒,咕嘟咕嘟的狂灌了起来。

“受什么打击了,说来让兄弟高兴高兴!”苏云轩饶有兴致的陪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东方亮举起酒瓶子对着苏云轩脑袋就是一下,他怒道:“你这浑球,枉俺把你当兄弟。”

“兄弟就是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两刀!”苏云轩毫不在意的又递给东方亮一瓶酒,“说吧,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

“……”

东方亮突然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苏云轩的衣服上,嚎道:“兄弟俺……命苦啊!”

听着东方亮声泪俱下的哭诉,苏云轩才算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方亮倒不是遇到了司徒雨,而是遇到了劫匪,一群比他还要精壮,还要暴力,还要恬不知耻的混蛋。

就在东方亮扛着北冥风和苏云轩告别之后,一群心怀不轨的恶棍盯上了他,本来东方亮打算将这些强盗引到偏僻的地方,借些钱财花花。可没曾想,这群雄壮的汉子趁他没留神,一棍子把他给撂倒了,然后把他拨了个精光,甚至这些混账还把他的内裤给剪成了雪花大小,让他光了腚。

之后,事情倒也简单了,这群劫匪用高价卖给东方亮一件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因为没有资金结账,所以东方亮被迫签署了一张欠条,随后又被狠狠毒打一顿,这才放过他。

“兄弟啊,你说这群混蛋东西,他们也太狠了!”东方亮大把大把的甩着鼻涕,“不是俺不信任你,只是俺是为了还债啊,兄弟,赶快把俺那些分成拿出来,要不然他们会把俺挂到京城天地城楼前的旗杆上……”

“那也不错啊,最起码升国旗的时候,全国人民都能赞扬你的尊容呢!”苏云轩阴损的大笑一声,倒是守约的将东方亮的贼赃拿了出来。

慢慢腾腾的堆满了客厅,苏云轩这才停了下来,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东方兄弟,还有一柄红色细剑,被司徒静给收去了,你要是想要,你就问她要吧。”

根本不顾死爹一样凄苦的东方亮,苏云轩又追问起来,“真的不是司徒雨找人干的?要知dào

她们家的女人,实在是……”

“哼哼!”东方亮凶狠的咬着钢牙,他抡起拳头碰的一下砸到苏云轩的脸上,“你再幸灾乐祸,俺就和你断绝兄弟关系。”

揉着发痛的脸颊,苏云轩尴尬一笑,“兄弟你误会我了,我也是想躲了解一下司徒家的女人嘛。昨天晚上,咱们分开之后,我……”

苏云轩原原本本的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他看着明显忍住没有发笑的东方亮说道,“笑吧,我就知dào

你这个人不靠谱。”

“哈哈哈……”东方亮畅快的大笑起来,“跟你做兄弟就是舒心呢,倒霉都能有个做伴的。”

苏云轩白眼一翻,“你还没说,是不是司徒雨干的呢。”

“她敢!俺不扒了她的皮,一个娘儿们,她还敢反天不成?”东方亮一脸傲气。说完,他忽然贼兮兮的说道,“兄弟,这些话不会传出去吧……”

“不会,自然不会!”苏云轩拍着胸脯子保证起来,他盯着一地的奇石异宝,满是不甘的问道,“兄弟,这些宝贝你怎么运走?”

“搬家公司,一会儿就过来,”东方亮可怜兮兮的看着流光溢彩的好宝贝,“那个兄弟啊,一会儿劳烦你给结下帐,俺身上半个铜子儿都没得落下。”

正说话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咣当一声,隔着窗户,苏云轩就看见一辆大挂斗直接撞翻院墙,霸气侧漏的冲了进来,差一点没把三间小平房给掀开。

气急败坏的走出房间,苏云轩仰着脑袋大骂道:“混蛋,知dào

这是谁的房产不?你大爷的,这是……”

苏云轩刚想搬出穆司令的名头,就被东方亮给拉住,东方亮声音极低的说道,“车是他们派来的,不过车资和人工费,咱们出。”

欺负人,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饶是苏云轩也干过混账事,可是也没有如此恬不知耻啊,你说你打劫人家也就罢了,为毛还你搬空人家的资产后,还索要劳务费?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苏云轩心中一闪而过,面对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司机’,苏云轩巧妙的将手背到身后,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搬吧,喜欢什么搬什么。”

‘司机’一脸横肉的跳下车,歪着眼睛斜了一眼苏云轩,大骂道:“没蛋子儿的怂货,赶紧在老子眼前消失,一看到你就想暴揍你一顿。”

“是、是、是,”苏云轩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他精神念力迅速往大车一扫,顿时心中一喜,他悄悄的后退一步,挡住东方亮半个身子,飞快的在东方亮的手臂上写了两个字——干他。

东方亮吓得腿一软,他恨不得一巴掌把苏云轩给抽飞。

昨晚就是这个大汉揍的他最欢,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难想象这个大汉已经变态到了什么地步,可是苏云轩竟然还勾搭自己去下黑手,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

“起开,别挡老子道。”大汉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了过来。

苏云轩一低头,正暗暗腹诽的东方亮砰地一声,被砸了个跟头,那大汉无比张狂的抬脚将平房给踹出一个大窟窿,哈哈哈大笑的猫腰钻了进去。

150 因祸得福?

看着眼冒金星的东方亮,又看着来来回回将小屋搬空的大汉,直到房间里那张红木沙发被大汉扛在肩头的时候,苏云轩来回乱转的眼睛终于抽筋了。

他忽然打了个冷颤,被大汉这种刮地三尺的行为给吓得不轻。大汉怎么这么实诚?自己说过喜欢什么搬什么,他怎么就不知dào

都客气一点、含蓄一点?

在大汉搬走一切有价值的家具后,他饶有兴致的凑到苏云轩面前,将一口吐沫星子喷到苏云轩脸上,凶神恶煞的说道:“小子,现在打劫,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吧!”

大汉的个头两米挂零,苏云轩不过一米七几,被大汉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很不爽的冷笑一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顺手搬走几件家具倒也罢了,可是竟然还打起自己家当的主意,简直欺人太甚。

苏云轩翻手抱出一连串系在一起的高爆手雷,这些都是封存禁用的高杀伤性武器,昨晚去审讯室前,苏云轩就去武器库拿几颗留着防身。只不过这东西爆zhà

响动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拿出来。

显然大汉已经不是一般的强盗了,从对方能够将东方亮收拾的服服贴贴就能看出,这个大汉到底有多么的强力,所以苏云轩也只能拿出热武器壮壮胆。

“哈哈哈,小兔崽子,倒有一股狠劲儿。”大汉满不在乎的笑着,他伸出一根中指狠狠的戳在苏云轩的胸口,不屑的说道:“来吧,拉响它,你不拉就是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

苏云轩被大汉一戳,咚咚咚后退三大步,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气血根本无法流通,他脸色迅速变得紫青,苏云轩猛的在胸口一拍,将大汉的气劲儿拍散后,哇哇哇吐出九口淤血。

东方亮早就吓得抱头鼠窜了,他大声吆喝道:“苏牧兄弟,你就乖乖的从了吧,兄弟我不也是被扒了个精光?千万不要反抗,你越反抗,他就会越亢奋,打得就格外卖力!”

苏云轩浑身突然爆fā

出一股戾气,他充耳不闻东方亮的劝告,精神念力瞬间就引动全身的潜能,他的眼睛瞬间无限放大,身体狂躁的乱颤起来,他抱着高爆手雷冲向大汉,怒吼道:“龟孙子,大爷跟你拼了!”

“初级控体术?垃圾!”大汉一巴掌抽在苏云轩脸上,将苏云轩打得滴溜溜乱转,他残忍的狞笑一声,一拳轰在苏云轩的臂肘处,“小子,手雷只不过是掩饰?你的真zhèng

杀招是蕴藏在臂肘处的精神念力?”

“干你爷爷的奶奶,精神念力被你用成这样,真他娘的混账之极。”大汉啪啪啪一顿大巴掌抽下来,掌掌到肉,声声振聋发聩。眨眼间,苏云轩的衣服就被抽成烂布条,全身尽是恐怖黑色的五指印。

苏云轩被抽动七窍流血,四肢颤抖不停。他紧咬牙根,硬生生挺住,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恶狠狠的盯着一脸狂暴之色的大汉,他终于知dào

东方亮为何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了,这大汉实在太变态了,反抗不反抗都会是一个结果。

“精神念力?老子今天就好好给你上一课,精神念力是怎么用的。”大汉邪恶一笑,他收回巴掌,大喝道:“小子,给我跪下!”

苏云轩只觉得识海轰的一声,他的灵魂之火差点没给震碎了。随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股强横不容抗拒的意识侵入他的灵魂本源中,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跪下,像狗一样匍匐在大汉的脚下。

苏云轩怒吼一声,他满是不甘的挣扎起来,可是他的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大汉不但肉体强的离谱,精神念力修为更是恐怖,甚至已经达到了传说中元级,因为只有元级才有灵魂指令攻击手段。

“干……”还未骂完,苏云轩的下颚不受控zhì

的向上一合,直接将他后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打,打不过,骂,骂不了,苏云轩的身体在强dà

念力的控zhì

下,膝盖一点点向下弯曲。

“死吧,一起死吧!”

苏云轩心中呐喊一声,他体内浮出点点银光,这是他开拓《玄天诀》时留下的念力印记,如今他的身体和识海受控,只有体内这零星的印记可用。银光骤然驱动他的手指,嗤啦一声,拉掉高爆手雷的拉环。

大汉愣了,他控zhì

了苏云轩的身体和识海,根本没想到苏云轩体内还藏着一些精神念力,猝不及防之下,苏云轩引爆了手雷。大汉顿时吓了一大跳,虽然自诩身体已经修liàn

到了一定的高度,一般的攻击无法给他造成伤害,可是他也不想和热武器来个亲密接触啊。

砰地一声巨响,大汉的双掌夹在苏云轩的脑袋两侧,暴力的将苏云轩给震昏过去,他火烧屁股一样抓起一连串手雷,扔进挂斗车里。他心有余悸的看着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苏云轩,砰砰砰的又踩了几脚,这才得yì

洋洋的扭着屁股钻进驾驶室。

预想的爆zhà

声并没有传出,东方亮惊魂未定的看着绝尘而去的挂斗车,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变态……”

大汉确实变态,拥有如此强dà

的战斗力,竟然还一门心思的欺负小辈,实在他让人无语了。最让东方亮惊悚的是,那辆挂斗车竟然是一方独立空间,而且是与外界完全隔绝一切的独立空间。

情不自禁,东方亮想到了司徒家的七星界,只有高等级的七星界才有如此效果,难不成这个壮汉真是司徒家的某位老祖?或者是司徒家某个祖姑奶奶的姘头?要不然他是怎么搞到这种稀罕的独立空间?

总而言之,东方亮已经认定自己被司徒家给坑了,这笔账必须要算到司徒家身上,甚至他已经开始幻想,在新婚之夜,自己威风凛凛的将司徒雨……

暗暗的发完狠,东方亮心有余悸的来到苏云轩身边,满是同情的拎起昏迷不醒的苏云轩,爽朗大笑道,“苏牧兄弟,咱们真是亲兄弟啊,昨晚他就是这么揍的俺呢!”

苏云轩很想一巴掌抽死东方亮,奈何他的全身器官和细胞已经陷入了深度休眠状态。可是,他的灵魂之火已经复燃起来,错非如此,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听到东方亮如此伤心伤肺的真情流露。

没功夫搭理幸灾乐祸的东方亮,苏云轩已经完全识海里的情况给吓到了,原本盘踞识海的八卦锁魂阵已经碎成无数阵基,这些阵基扑哧扑哧的相互撞击着,不时爆出强烈的冲击波,精神识海被搅得天翻地覆。几次强烈的撞击爆zhà

,都差点没把苏云轩的识海给炸开。

最让苏云轩恐惧的是,原本围绕在灵魂之火边缘的光芒已经完全被震碎,只剩下一簇小火苗,小火苗像是无根的浮萍一般,飘荡在识海内,被一股股冲击波撞得摇摇欲坠。

就在苏云轩绝望的认为自己必死之际,火苗中神符突然亮了起来。苏云轩似乎听到神符一声欢快的鸣叫,若可不见的光芒有神符射出,混乱不堪的识海顿时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起来。

八卦锁魂阵阵基疯了一般四处乱撞,一道道玄奥的轨迹相互交织盘桓,苏云轩的灵魂之火忽然一颤,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样,他最本源的意识中,缓缓浮出一方八卦图。

苏云轩狂喜,他没想因祸得福,竟然将八卦锁魂阵融入灵魂本源之内,如此一来,他便凭空多出千万种灵魂攻击手段,甚至他还对灵魂本源多出了一些模糊的认识,虽然这种体悟极其模糊,但是对他而言,也是受用无穷。

“呼……”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苏云轩翻开眼皮,虚弱的说道:“东方兄弟……”

东方亮被吓了一大跳,他正心怀宽慰的欣赏被洗劫一空的客厅,没想到苏云轩却醒了过来,不得不承认,苏云轩这变态恢复力确实惊人。

东方亮根本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心理,就差在脸色刻上‘你挨揍我很爽的字样’了。

自然没心情理会东方亮的卑劣人品,苏云轩急忙喊住蹦蹦跳跳的东方亮,“东方兄弟,你看看我手上的指环还在不?”

东方亮白眼一翻,敬佩的说道:“兄弟,俺服你了……”

大汉一两巴掌直接轰散了苏云轩的全部精神念力,而且他身体又被砸的稀巴烂,根本连抬手的力qì

都没有,更是连点感觉都没有。相比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他更关心自己的全部家当。

看着苏云轩满眼的希夷之色,东方亮叹了一口气,说道:“还在,那王八蛋走得急,似乎忘了抢你的须弥指环。”

“帮……帮我……”

“哎呀,苏牧兄弟你伤的很重哩,你这里等着,俺去找蒋家那头牲口,你千万要等我回来啊!”东方亮一脸厚重的说道,说完,他就扭着屁股,极快的消失不见踪影。

直到夜幕降临,苏云轩才意识到遇人不淑,东方亮这混蛋哪里是给他请人疗伤,根本就是脚底抹油、逃之大吉了。

虽然气愤,但他也怪不得东方亮不厚道,置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苏云轩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万一那大汉杀个回马枪怎么办?没人规定打劫过你一次,就不会打劫你第二次。

而且,东方亮没有趁机洗劫自己,已经非常够义气了,苏云轩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151 又相逢

“天杀的!是那个混蛋拆了老娘的家!”

随着这声尖叫,八个黑衣大汉同时从远处狂奔而来,他们根本不管青帮禁枪的规定,每个人变戏法一般从身体各个部位掏出零件,嘁哩喀喳的组装成带着消音器的M16步枪。

四个人分站在四个方向将两个女孩护在中间,另外四个大汉阴沉着脸,一步步逼近小屋。

“兄弟们别开枪,是我……”

苏云轩急忙憋足了劲儿喊了一声,若是被自己人给打成马蜂窝,自己就是死了,也得被气得睁开眼。

穆艺上身套着一条宽松的酒红色韩版长身针织衫,双腿上套着黑色丝网长袜,胸前挂着一根桃木十字架。一头波Lang大卷的头发别在耳后,倒是让这个性感的小妖精,显出几分文静的气质。

若不是苏云轩躺在地上,由下往上看,他根本无法发xiàn

针织衫下摆内的黑色短裙。

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根本无法从她们的打扮上看出,她们到底是冷是热.

虽说长身针织衫配上超短裙和丝袜却比较撩人,尤其能彰显出秀美的双腿和玲珑的曲线,可是苏云轩却不愿意自己的红颜知己,穿的这么性感的去挑拨其他男人的眼球,成为别人品头论足的对象。

从本质来说,苏云轩属于那种比较保守的男人,或许还有一点完美的小处-男情节,他不希望自己的红颜太过招摇。

与穆艺比肩而立的是洛洛,她的穿衣打扮倒是中规中矩,圆领收腰的白色泡泡袖雪纺衫,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显得青春靓丽、亭亭玉立,非常符合苏云轩的口味。

望着几乎被洗劫一空的温馨小巢,又看着地上跟鼻涕虫一样瘫软一团的苏云轩,两女同时凄厉的尖叫起来。

“别叫了,我还没死呢,”苏云轩苦逼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家里来劫匪了?”穆艺不知所措的看着苏云轩,既想扑上去察视一番,又怕把苏云轩弄散架,她只能焦急的围着苏云轩乱转,根本不敢乱动。

方洛急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她守在苏云轩身边,很快就哭成了泪人,泣不成声的抽噎道:“你这个混蛋,怎么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你要真出了好歹,让我们怎么办啊!”

“意wài

,这次真是意wài

,下次不会了。”苏云轩安慰道,他这么一说,方洛哭的更伤心了,就连穆艺也跟着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赶紧给我弄口吃的,我快饿死了。”苏云轩表情古怪的说道。

“吃货,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吃,”穆艺又气又心疼的骂了一句,她倒是慌手慌脚的跑进卧室,翻出一大堆零食。

“不能给他吃,看他这样子,肯定被打出内伤了,不能乱动也不能乱吃,万一导致伤势加重就完蛋了。”方洛立kè

制止道,她伤心的看着苏云轩,“先忍忍,等医生来了给你输营养液就不会饿了。”

“两位祖宗,等医生来了我都饿死了,”苏云轩无奈的苦笑一声,若不是那大汉太混蛋,太凶狠,拍散了自己的精神念力和体内能量,他至于着急火燎的要吃的补充能量吗?

这些事情,他又不好和俩个女孩讲,讲了她们也不一定相信。有些时候,他自己想想,都好像在做梦一样。

“洛洛咱们还是先给他点东西吃吧,喂一些松软易消化的食物,应该没事的。”穆艺心疼的说道。

“好吧……”

穆艺小心翼翼的拿着巧克力,叮嘱道:“含在嘴里,不许咽下去。”

苏云轩急忙点头,穆艺这才将巧克力掰成小块,一块一块的送进苏云轩嘴里。香浓的巧克力入口即化,苏云轩饥饿感非但没能消失,反而越发的强烈。

八名大汉雕像一般守在小屋四周,他们肆无忌惮的移动着枪口,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从他们紧扣住扳机的手指来看,一旦他们发xiàn

任何可疑人,必然会雷霆开火。

三辆桑洋越野车停在小院前,这些大汉立kè

调准枪口,警惕的注视着不速之客,一名平头方脸大汉上前一步,冷喝道:“来者止步,否则后果自负。”

车子内,渡边一郎看着身边的青年,说道:“林智君,你们华夏的枪支管制不是及其严吗?他们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用枪?”

熊林智冷笑一声,他满是高傲的翘起嘴角,说道:“渡边君难道忘了,他们可有军方背景,弄几条枪有什么好奇怪的。”

渡边一郎眼中阴鹫之色一闪而过,他非常讨厌熊林智这种高傲目空一切的姿态。他对华夏人没有任何好感,反而有种浓浓的敌意,如果不是为了接下来的合zuò

,他早就动手杀掉这个自以为是的华夏少爷了。

这次任务至关重yào

,侍魂社乃至军国不少隐世门派都秘密派出扛鼎大能潜入华夏境内,作为华北这一带的地头蛇,熊家拥有很深厚的底蕴和资源,虽然他们很贪婪和狂妄,但是也有着极大的利用价值,这也是渡边一郎忍气吞声的原因。

“林智君说的很有道理,也正是因为那辆军用车,才让我们找到这里,这还要多多感谢阁下的帮zhù

呢。”渡边一郎脸色浮现虚假的笑容,“为了感谢林智君的帮zhù

,我们樱花财团准bèi

了几名姿色上等的侍女……”

“如此甚好,”熊林智脸色浮现一抹急不可耐的yin-乱之色,轻浮的说道:“贵国的女人,总能让所有男人满yì

,不是吗?”

渡边一郎嘴角阴狠的一抽,虽然桑园女人在国内没有任何地位,但是他也不能允许外人羞辱自己的同胞,所以在他心里,已经生出必杀之心,等到任务结束,那么这个熊林智必须要除掉。

“林智君,事情突然有变,我们没想到他们手中有枪,还劳烦您协调一下顺德市的警方,不要太快的赶来。”渡边一郎客气的说道。

“警方?”熊林智的表情非常诡异,他摇了摇头,说道:“渡边君只管放心大胆的去杀人吧,他们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苏云轩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念力,他立kè

开启须弥指环取出一瓶养元丹,一股脑的塞进嘴里,眨眼间,他就感到小腹窜出一团火焰,猛烈的热Lang迅速席卷全身。

养元丹乃是花花公子必备的补气血的良药,作为花丛老手,哪怕吴德钢筋铁骨,也禁不住女人的吸榨,所以他置备了大量补气血的丹药,这些丹药却解了苏云轩的燃眉之急。

恐怖的热Lang在体内游走一圈就变成精纯的精神念力,有了精神念力,苏云轩的身体就完全焕发了生机,浑身狠狠一阵扭动,在噼噼啪啪的爆响声中,他错位断开的关节瞬间归位,身上的伤势迅速恢复,他畅快的低吼一声,感觉全身前所未有的轻快。

两名少女瞪大了双眼,看着苏云轩活蹦乱跳的站起来,她们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之色。

“洛洛,老娘今天晚上喝酒了吗?”穆艺使劲儿揉揉眼睛,她惊疑的说道。

方洛拍的一声,拍在穆艺胸脯,惊人的弹软触觉让她尖叫起来:“好痛,我不是在做梦!”

“老娘问你老娘喝酒没有,你打我干嘛?”穆艺气急败坏的哼哼两声,“还有,你打我米米应该是我痛才对,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

忽视掉两道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的目光,苏云轩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穆艺没有喝酒,洛洛也没有做梦,好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问吧,我绝对不会隐瞒。”

“哥……你是凹凸曼?会不会变身?”穆艺飞身扑向苏云轩,惊奇的说道:“快让老娘看看,身体跟正常人有什么不一样。”

一不小心,穆艺又流露出匪气。

方洛也围了上来,就像发xiàn

新大陆一样,她把一块牛肉干塞到苏云轩嘴边,说道:“快点张嘴,让我看看,你吃了牛肉干是不是会变得更加强壮。”

在她心里,已经把苏云轩当成大力水手一样的人物,只不过大力水手吃菠菜,而苏云轩是杂食动物,要不然,为何苏云轩吃了一块巧克力后,就变得生龙活虎?

苏云轩没好气的打开以检查为名,实jì

上是揩油的咸猪手,他一口吞掉嘴边的肉脯,佯怒道:“要是给你们一柄手术刀,你们是不是要把我给解剖了?”

“老娘好奇嘛!”

“就是呀,我怎么就没发xiàn

从小跟我睡一张床的人是怪物呢?”

苏云轩嘿嘿闷笑两声,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以后在研究吧,现在咱们可遇上了麻烦,让为夫先去去解决掉这些乌龟王八蛋。”

“不要脸,谁是你老婆了!”两个女孩同时低啐一声,一左一右挎住苏云轩的胳膊,说道:“走,去教xùn

教xùn

那些他们,娘子们为你压阵,表现的好,晚上可以……”

苏云轩:“……”

152 守护战士

苏云轩在二女的陪同下,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有说有笑的从屋里走出来,八名大汉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表情怪怪的盯着谈笑风生的老板,从老板轻松的神色来看,根本不像大敌临门,反而像是携美出游一样。

从苏云轩出屋那一刻,熊林智的眉头就挑了起来,他眯缝着眼,总感觉眼前的身影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他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没想到还有意wài

收获啊,这两个女孩,我很有兴趣。”渡边一郎yin-贱一笑,“当年,爷爷就曾赞许华夏的女人,他老人家曾说过,华夏的女人极重名节,表面上柔柔弱弱,但是在某些时候,却会表现的格外刚烈,不但会激发男人的征服欲-望,而且其中滋味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熊林智听着污言秽语冷冷一哼,神色微变。

熊家虽然不是大门大族,但是也有着自己的人脉和情报网,在决定和樱花财团合zuò

之前,他就对樱花财团负责人做出了详细的调查。渡边一郎的爷爷,曾是侵华桑洋军的一名高级军官,凶残嗜杀,手中沾染了许多华夏人的鲜血,是非常顽劣的右翼人士。

在心里,熊林智也是非常厌恶桑洋人的。若不是前些日他在和蒋家交yì

时出了意wài

,而那位走火入魔的老祖又莫名的清醒过来,他们这脉分支的小动作引起了那位老祖的极度不满,从而他们这脉受到了严厉的打击和削弱,甚至,他们这脉人在家族的地位都不如旁支。

也正是迫于日益式微,他们这一脉人才不得不另觅生路。于是才和樱花财团一拍即合。但是,这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熊林智从根本上,还是厌恶、仇视桑洋人的。

渡边一郎装作没看见熊林智的神态变化,他低喝一声,“动手,男人全部杀光,女人留下。”

随着渡边一郎的低喝,三辆车子同时飞出几条黑影,这些黑影宛如幽灵一般,化作模糊的残影分成四个方向跃向苏云轩等人。几乎同时,这些残影扬手彪射出上百枚六棱飞镖。

嗤嗤的破空声伴随诡秘莫测的黑衣忍者,几乎瞬间袭至,八名大汉眉头一凝,他们立kè

大喝一声,以他们为中心,立kè

浮现一层青灰色的光芒,牢牢将苏云轩和二女笼罩其中。

平头大汉一击直拳打出,带着吞吐摇曳的火焰青光的拳头,嗡的一声将青灰色的光芒拉成一道扇形光波,三名正面突袭的黑衣忍者顿时被轰飞出去,十来枚忍者镖在空中诡异的调转方向,嗤嗤的射进倒飞而出的忍者体内,带出三道血剑。

“卑鄙的小贼,就会搞这些偷鸡摸狗的伎俩,果然是世界上最卑劣的种族。”

平头大汉怒斥一声,狞笑着露出两颗森白的大板牙,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浓痰,这口浓痰吱溜一声穿越青灰色光罩,叮的一声穿透一辆越野车的玻璃。

渡边一郎慌忙的低下头,那口浓痰飞至他的头顶,如剑一般锋利的浓痰却突然失去力道,吧嗒一声掉在渡边一郎的后颈上。感受毫无危害,却让人恶心无比的滑溜溜液体沿着后颈流进后背里,渡边一郎脸色顿时浮出即恼怒又惊恐的神色。

就在渡边一郎无比惊惧之际,那些被平头大汉击飞的黑衣忍者砰砰砰的砸在越野车上,将本就不坚实的桑园汽车砸出了三个人形的大坑。

更让渡边一郎恐惧的是,其余袭杀苏云轩的忍者就像几只大苍蝇贴到蜘蛛网上一样,他们仍保持前冲的身形,但是他们却诡异的静止下来,被死死的黏在那层青灰色光芒内。

七道身影同时猖狂的大笑一声,他们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一名黑衣忍者的身上,这个可怜的忍者身上立kè

出现七个大凹坑,蹦蹦蹦让人心惊胆战的骨碎声从这名忍者身上传出,他的身体瞬间变成一团软泥,吧唧一声摔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发出惨痛的嘶吼,平头大汉就飞身一脚,这个倒霉的忍者眼珠猛的瞪出眼眶,身体在空中划出一条残忍的抛物线,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如法炮制的将所有的黑衣忍者放了风筝,平头大汗哈哈大笑的摸了摸脑袋上的短发,挤眉弄眼的盯着苏云轩,“老板,我是不是太风骚了?”

苏云轩眼睛已经直了,可以说,从这些大汉霸气侧漏之时,他的脑袋就已经短路了,这群大汉完全把他给弄傻了。这群肌肉疙瘩不是普通的特战战士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灵级的炼气高手?

倒是穆艺率先反应过来,她尖叫道:“小黑,你这个变态,上次你偷喝老娘的茅台,老娘毒打你一顿这事你忘了吧?”

平头大汉身体一个踉跄,狗一样的名字让他差点没气得吐血,何况老板娘旧事重提,就是自己忘了被毒打的事,被她这么一提醒,也不得不记起来。

方洛很干脆的在穆艺胸前抓了一把,惊呼道:“真的呢?你们这群……该死的,我电脑里的小电影是不是你们下载的?我就纳闷了,是哪个王八蛋那么猥琐,能够无声无息的摸进我的卧室,破解我的电脑密码!”

被方洛提起这茬,穆艺顿时气得浑身乱颤,她狠狠的扭了一把苏云轩,娇嗔道:“哥,老娘有果睡的习惯,说不定他们……”

刚刚痛的惊醒的苏云轩脸色迅速变成了黑锅底,他怒喝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们这群王八蛋,大爷非戳瞎你们的狗眼!”

“老板,冤枉啊,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小黑惊呼一声,若是这事传出去,那么,他和他这七位兄弟,极有可能……

小黑没敢想象下去,他忽然像癞皮狗一样扑向苏云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老板啊,你要体谅咱们兄弟的苦闷不是,咱们除了偷喝几瓶酒,偶尔看看小电影,真的没干别的呢!”

“你们还想看见什么?你们还想干什么?你们这群畜生,亏得大爷那么信任你,把保护老板娘的任务交给你们,你们竟然……”

苏云轩被气得白眼狂翻,浑身乱颤,甚至,他已经忘记这群大汉为什么突然这么变态这事儿了,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是不是应该阉了这群家贼!

不得不说,苏云轩精神念力非常变态,不自觉间,他的意识就通过精神念力的波动表达了出来。而这些大汉都是炼气者,但是嗅觉一个比一个敏锐,当他们觉察到苏云轩的意图后,同时并住双腿,屁股高高的向后翘起,将传宗接代的工具隐藏起来。

“老板,我们以守护战士的荣耀起誓,我们真的没做任何有辱老板娘清誉的勾当!”

大汉们浮现虔诚的神色,在提到守护战士的荣耀时,他们只有信徒一般的狂热和执着,他们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请老板察看我们的精神识海,若发xiàn

有任何不轨念头和行为,请您摧毁我们!”

苏云轩阴晴不定的看着八名魁梧的战士,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暴躁的来回转了几圈,他气急败坏的戳着平头大汉的脑袋,简直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大汉甘愿敞开识海让自己查探,这足以表明他们的清白和忠诚,苏云轩岂会真的察看一番?这不是让这些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战士寒心吗?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苏云轩真的想知dào

,这群王八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干,这和信任无关。

就在苏云轩在纠结的时候,熊林智眼睛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堂堂的熊家最杰出才俊之一,极有可能继承千年家业的贵公子,他的惊恐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八名灵级炼气士,而是这些炼气士口中的守护战士!

守护战士,这是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群体,他们既有着无比忠诚的信仰,又有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实力,他们紧紧围绕在被某个家族身边,他们就是为了守护这个家族而生,他们就是为了守护这个家族而战。

熊家乃是千年前崛起的新贵,经过千年的经营发展,熊家已经成为华夏十六世家之一,纵然无法和那些真zhèng

的隐世门阀相比,但是他们在华夏也有着一席之地,甚至那些隐世门阀也会对他们和颜悦色,偶尔也会提携一二。

千年的经营和积累,依附于熊家的闲散修士无数,哪怕熊家下了血本,依然无法培养出一批绝对忠诚的守护战士,这不仅仅是时间和底蕴所能决定的,这关乎信仰!

在守护战士心中,被他们守护的家族就是他们的神,他们的鲜血和生命,甚至他们的子子孙孙,都会无条件的守护这个家族,哪怕这个家族彻底的湮灭在历史洪流中,只要他们还有一个子孙,这种忠诚就不会泯灭。

冷汗浸湿了熊林智的衣衫,黏糊糊的名牌范思哲西装被他粗鲁的扯开,他的牙齿咯咯的打着颤,完全不受控zhì



熊林智真的吓坏了,据他所知,隐世门阀中的权贵四大家族都不曾有守护战士这种变态的存zài

,如今自己竟然一头撞上一个这样变态的存zài

,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至少这样不会惹怒那个可怖的存zài



153 孙子和疯子

渡边一郎看着吓得颤抖不息的熊林智,讥讽的冷笑起来,一个只知dào

花天酒地的隐世子,一个不堪大用的窝囊废,竟然被吓成这样,他是真的鄙视熊林智的软弱无能。

冷眼看着窗外,八个灵级的炼气士虽然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但是渡边一郎真的没看在眼里,身为樱花财团的炮灰领导人,他自然知dào

这次华夏之行的真zhèng

幕后大人物,那些在桑洋是神一般存zài

的恐怖人物,哪一个不是凌驾于灵级之上?

所以,突然出现八个灵级炼气士,他一点也惧怕,甚至他认为这是极其正常的,如果只是一些闲散小杂鱼,侍魂社会如此兴师动众的唤出避世的前辈吗?

当然,面对突然出现的八名灵级炼气士,渡边一郎很有自知之明,他早就在这些炼气士爆fā

出真实实力之际,已经催动他所能施展的最强逃遁遁术,他很有信心,在同等级之内,没人能够阻止桑园的神奇遁术。

气息缓缓消失,渡边一郎的身体也变成土黄色的虚影,这是桑洋五行遁术中的土遁术,可以让他的身体与大地融为一体,就算灵级高等,甚至元级低等的修神者也无法探查的强dà

遁术。

男人是小心眼和大度的混合体,但是事情涉及到女子,那么,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大度可言。都说女人心小如针,可是男人同样如此。

就在苏云轩纠结无比的时候,就在二女满眼不善的盯着跪地的八名大汉之时,八道刚猛的精神意识流向苏云轩敞开,苏云轩顿时怒喝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还不赶紧收回精神念力,你们这群王八蛋!”

八名大汉古怪的眨着眼睛,小黑细不可闻的说道,“早就知dào

这招好用,可是,咱们也真是清白的呀……”

苏云轩耳力极佳,顿时被这句话给气得暴跳如雷,他对这些外表‘憨厚老实’的恶棍又多了一些认识,他已经在思考联系哪家男科医院,准bèi

给他们集体开刀。

“老板……”

齐齐用幽怨的眼神盯了苏云轩一眼,八名大汉极不自然的扭着屁股奔向那三辆越野车,他们吼吼的怒吼着,轮着拳头砰砰砰的一通暴砸。

眨眼间,三辆越野车变成一堆废铁,这还不算完,这群大汉狂暴的扣动扳机,将废铁打成三个大马蜂窝,最后,还暴躁的践踏一番,这才面不改色、气息悠闲的掰开一辆越野车,将血肉模糊,浑身都是弹孔的熊林智给拎了出来,又是一通暴打。

苏云轩看得心惊肉跳,这群大汉简直太暴力了,太狠毒了,简直太……太惹人喜欢了!

笑眯眯的接过熊林智,苏云轩却有一种莫名是熟悉感,他仔细辨认了一番血肉模糊的倒霉鬼,忽然惊喜的大笑起来,“这、这真是太有缘了呢!”

“老板,还有一个桑洋人,我们故yì

放他跑了,嘿嘿!”小黑不怀好意的阴笑起来,“听说,这次千香小姐也来了呢,啧啧,她那白花花的……”

两位老板娘眉头一拧,娇嗔的赏了一个大白眼。

……

渡边一郎遁身在大地之内,飞快的向秘密据点飞去,熊林智被俘,他极有可能泄露樱花财团的据点,所以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千香小姐。

就在渡边一郎疯狂赶路之时,一名手舞足蹈的疯癫老人突然痴痴的闯入他的视线之内,他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收气息。这个老人的精神念力太强悍了,根本不知dào

什么事收敛,就像一个爆fā

户拎着一袋子金币,四处乱撒一样。

几乎方圆一里之内,都是老人澎湃四溢的精神念力,甚至,渡边一郎都感到四周的空气粘稠了几分。这让他非常恐惧,他根本没想到,在他印象里,只知dào

嘴上嚷嚷几句的华夏国,竟然街头流窜的疯子,都拥有如此变态的实力。

“藏拙!这群该死的华夏猪,他们总是把好东西藏起来,然后猛不丁的给人一个噩耗!这群阴险毒辣的猪!”渡边一郎心中腹诽着,他悄不声的往地下又钻了十来米。

老人突然站定,他举目四望,突然大吼一声,“孙子,我的孙子,我找孙子!”

这一声大吼,震得渡边一郎吐血不止,哪怕他藏身地下百米,也无法避过这股强横的念力冲击波,他感觉自己脑袋被两吨的大铁饼砸了千百下,让他识海剧烈的震荡起来。

这个找孙子的老疯子,实在太恐怖了,他的家人怎么不看住他,放他出来吓人!渡边一郎又惊又惧的嘀咕一声,他急忙又往地底钻了数十米。

虽然遁身地下,可是渡边一郎却能清楚看到地面上的情景,这正是土遁术的奇妙之处。渡边一郎死死的盯着地面乱跳乱喊的疯子,他根本不敢动弹,生怕被这个疯子发xiàn

,他只能暗暗的咒骂疯子的家人,为什么不看好这个吓人的疯子。

“孙子,你是我孙子吗?”疯老人突然拦住一个魁梧的大汉,若是苏云轩在场,他一定惊呼起来,因为这个被拦住的大汉,正是下午洗劫他的那位。

这大汉光着膀子,一条黑漆漆的背心被他搭在肩膀上,上下一般粗的长筒裤上别着两柄小斧头。大汉的胸膛太结实了,股鼓绷绷的肌肉简直比女人的胸脯还要夸张,这些肌肉疙瘩相互撞击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啪啪声。

大汉虎目剑眉,方脸阔鼻,嘴上留着浓密胡茬。在听到疯老人喊他孙子时,他脸上的肌肉抖动起来,眼睛瞪成了铜铃大小,一口唾沫喷在疯老人的脸上,破口大骂道:“孙子,你他妈的是我孙子,你这个不孝的孙子,我干你奶奶!”

疯老人愣了愣,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孙子,你就是我孙子,看见你,我就觉得非常亲切,哈哈哈,我终于找到孙子了。”

大汉嘴角一裂,他的八颗大白牙都被气得一阵乱颤。隐身地下的渡边一郎看着这两个呼喊孙子的傻帽,声音极低的说道:“见鬼,又一个变态,难道华夏盛产疯子吗?而且还是如此强dà

的疯子!”

大汉啪的一巴掌将疯老人抽飞老远,他气得脸色发黑,冲过去对着疯老人就是一顿毒打,边打边破口大骂,“孙子,我***奶奶,你这个混蛋玩意儿……”

这个大汉实在太强悍了,随着大汉一脚一脚的重踏在疯老人的身上,一波波巨大的力道向四周蔓延,猝不及防之下,渡边一郎被这股力道震得七窍流血,他惊骇的又深入地下一百米,才觉得安心不少。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大汉才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到疯老人的身上,气喘吁吁的骂骂咧咧着。

疯老人真的被打傻了,他眼睛叽里咕噜的一通乱翻,然后突然无比谄媚的嘿嘿两声,“爷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听到疯老人喊爷爷,大汉顿时浮现一丝暴虐之色,他又抬起拳头噗噗的一顿暴打,直到将疯老人砸进地面七八米,他才狠狠的扭了扭屁股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疯老人忽然傻笑了一阵,嘀咕道:“看来家里的祠堂里的那个灵位要砸了呢,啧啧,这群老东西,怎么就不死呢……”

“哈哈哈,孙子,我是来找孙子的呀!我要……嘿嘿,我要将这口窝囊气……嘿嘿!”

疯老人屁颠屁颠的手舞足蹈起来,他得yì

洋洋的扭着老腰一阵乱扭,就在渡边一郎诅咒疯老人扭断腰的时候,他眼睛忽然一阵刺痛,入眼的景物竟然剧烈的扭曲起来,瞬间画面就发生了变化。

一辆小轿车咣当一声,将疯老人撞飞出去十来米,那疯老人以及其难看的姿势扑在柏油路面上,他两颗大门牙深深的刻入路面里,竟然没碎!

“独立小世界!”渡边一郎吓傻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竟然一直藏身在疯老人的独立小世界内。除了特殊的道具外,能够拥有独立小世界,就代表着,他最起码已经达到了蒙级,也就是说,自己碰上了两个蒙级的神人。

渡边一郎顿时觉得下体一凉,一股腥臭的气味儿从身下传来,他脸色煞白的憋了一口气,被吓昏了过去。

轿车司机吓坏了,他跟本没想到突然闯过来一个老人,此时正是人流高峰期,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就算他想开车过去将老人再碾一遍,也及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停住车,轿车司机一脸淡定的走下车,他看着围观却不敢上前援助的市民,心中一喜,只要他们不及时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那么老人必然会……

出了车祸,不怕撞死人,就怕撞不死。撞死了直接赔偿一笔了事,若是不死不活,天知dào

要多少的医药费。人命和钱比起来,实在没人关心。

司机有条不紊的拨打电话,开始找关系处理善后事宜,他一脸凶狠的扫视着围观人群,一名好心人正要拨打120,却被司机一眼给吓了回去。

三叉戟的车标让围观的市民心中打起鼓,开得起奔驰车,这说明对方有钱,有钱就会有势,这些市民岂能不担心被打击报复。

154 武斗还是官斗

救护车来的比较晚,两名护士走下车,看着支离破碎的小院,又看了看八名体格健硕、凶神恶煞的大汉,她们同时顿时浮现一丝凝重之色。

一名长着青春痘的护士小声咒骂了一句,“又是强拆,这群混蛋出门怎么不……”

她的同伴及时拉了拉痘痘护士,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患者在哪?”

苏云轩向前一步,满脸堆笑的说道:“不好意思,没事了,麻烦你们了。”

痘痘护士脸色顿时付出又怒又气之色,她看着一脸凶相的大汉们,出于职业操守,她走到苏云轩身边,说道:“你不用怕,现在就和我们去医院,他们、他们要是敢……”

她的同伴慌忙的跑过来,打断痘痘护士,说道:“既然没事,那就把车费结了,安小七,别多管闲事。”

安小七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在八名大汉凶神恶煞的目光下,伤者又不愿意去医院,她只好气鼓鼓的闭上嘴。

“还要掏钱?不是免费的吗?”苏云轩惊呼一声,他看着一脸鄙夷的痘痘护士的同伴,脸上有点挂不住,气囊囊的说道:“反正要收钱,干脆我就跟你去医院一趟得了。”

带上二女,苏云轩一脸恼怒的瞪着八名大汉,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给我等着!”

安小七无奈的苦笑一声,开始为苏云轩检查身体。像苏云轩这种‘色厉内荏’自尊心强烈,却没有任何本事的平常市民,她见的多了,既不敢与强权争斗,又好面子,也只能放出几句狠话自我安慰一番罢了。

“咦,一点伤都没有?”检查了一会儿,安小七惊疑一声,她看着苏云轩,满脸的不解。

“本来就没事嘛,”

“他们没打你?”

方洛扑哧一笑,笑着说道:“他们?这货不打他们就不错了。”

安小七脸色变幻了数次,恨恨的看着苏云轩,她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个一定是钉子户,而且是那种很顽固,甚至连强拆那群混混也不敢招惹的人物。

苏云轩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护士脑袋有病,怎么自己跟她有仇一样,用这种恨不得自己立马撞死的样目光看着自己。

他哪里知dào

,安小七是在城中村长大的孩子,她家那片拆迁,就是因为几个钉子户迟迟不搬,工程无法动工,她们这些已拆户只能漂泊在外,都过去四五年了,新家一点着落都没有。

救护车驶了十来分钟,安小七忽然喊道:“司机师傅,前边好像出了车祸,咱们停一下,去现场看看需不需yào

帮忙。”

“那他怎么办?”穆艺指了指苏云轩。

“他又没事,就别Lang费医疗资源了。这样吧,你们的车费我不收了,你们下车吧。”安小七说道。

苏云轩惊奇的看着痘痘护士,说实话,这个护士长得真不错,虽然脸上有几个青春痘,但是细看之下,却别有一番风味。

“看什么看,”安小七不满的呵斥一声,她不容置否的说道:“司机师傅停一下车!”

看着救护车停了过来,奔驰男眼神凶狠的往人群中一扫,他很想知dào

是谁打的电话。不过他注定徒劳了,他哪能想到救护车只是路过,而碰巧还有一位爱心和责任感极强的护士呢。

一下车,安小七就恼怒的看着围观的市民,这种世态炎凉让她既气愤又无奈,她暗暗摇了摇头,知dào

不能强求什么,只能走到肇事者面前,问道:“打120了吗?”

奔驰男冷哼一声,扭过头。

安小七愤nù

的说道:“你这是谋杀,你知不知dào

这样会导致遇害人伤势加重,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死亡?那不正好!”奔驰男冷笑连连,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问道:“小护士,你是哪家医院的?”

“市三院!”

安小七直接扭过头,前往疯老人的身边,正要施救,人群忽然一阵骚动,七八名流里流气的混混挤了过来。奔驰男一挥手,这群混混立kè

向安小七围了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安小七怒斥道,面对七八名混混,她显然也有些惧怕,但是她却没有后退半步。

“小妹妹,咱们平哥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别给自己找麻烦。”一名黄发混混说道,他眼睛色色的盯着安小七的胸脯,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妹子,只要你陪哥几个儿去唱唱歌,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安小七慌乱的捂住胸脯,她求助的看向人群。可是,那些观众见到混混参与进来后,就更不敢替她出头了。

“妹子,你还不了解国人嘛!哈哈哈!”黄头混混放荡的笑了起来。

“不!是你不了解!”

一声清脆的冷哼响起,穆艺踩着皮靴咯噔咯噔的走了过来,黄头混混眼睛顿时一亮,嘿嘿坏笑起来,“这世道的漂亮妹子都这么有正义感吗?”

“你快走,这里没你事。”安小七不想穆艺被牵连进来,焦急的说道。

“怎么没我事?只要老娘看得不爽,就得管!”穆艺冷笑一声。

方洛抱着救护车里担架冲了过来,她举起来,看着一脸凶样的混混,啪的一声砸在对方的脸上。

黄头混混没想到如今的女孩都这么凶悍,一下子被砸了个桃开朵朵。他实在太意wài

了,简直有些无语。刚开始这位倒还好,最起码还扯几句皮,可是后边这位,直接动手了。

“他妈的,小贱-货,兄弟们给我上,直接抓回去。”黄头混混缓过神来,捂住脑袋怒吼一声,他身边的混混立kè

举起拳头就要辣手摧花。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平哥突然说道,“住手,这么漂亮的女孩,打花了脸怎么办?”

走到二女面前,平哥yin-笑着说道:“两位妹妹,我平哥在这一片也算吃得开,你们跟着我混,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呸,人渣!”二女同时低啐一声,她们对着身后挥挥手,“快过来,有人欺负我们!”

苏云轩本不想欺负这些小混混,毕竟大家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可是这两位既然已经动手了,他当然不能眼看着自己女人吃亏,无奈之下,他只能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趾高气昂的往苏云轩身后一站,二女笑呵呵的盯着平哥,说道:“想包养我们?只要他答yīng

了,我们没问题。”

平哥微微一愣,他阴狠的盯着苏云轩,说道:“朋友,只要让你那两位朋友陪我们兄弟去嗨一晚,这家事我就不会追究。”

“这事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答yīng

不。”苏云轩似笑非笑的说道。

平哥自然知dào

对方要搬救兵,可是他根本不惧,鄙视的说道:“没问题,有多少叫多少人,我平哥不是仗势欺人的主。”

苏云轩矜持的点了点头,他向方洛要来电话,立kè

拨给张立强,让张立强派来兄弟救场。

不到五分钟,一群憋得屁股长疮的青帮大汉粗暴的推开围观群众,恶狠狠的凑到苏云轩面前,整齐的喊道:“老板,是那个浑球欺负咱老板娘?”

基本上,围观的群众已经被突然冲出来的上百人给吓跑了,不少好事者更是躲在隐蔽的角落,偷偷打开手机,毕竟传说中的帮派群战很难遇到,说不定拍下这段视频,自己一下子就火了呢。

里三层外三层将平哥围上之后,平哥开始不淡定了,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说道:“很好,那我也打一个电话,你不会介yì

吧。”

苏云轩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平哥立kè

给市局的朋友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说道:“现在情况有变,赶紧带人过来。”

显然,出了车祸,迟迟未见警务人员,应该就是平哥运转的结果。

时间不长,呼啸驶来两辆警车,几个警察脸色严肃的走下车,当他们看到上百人的围住平哥后,顿时拔出枪,冷声说道:“不许乱动,都乖乖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青帮大汉很听话的蹲了下去,只不过他们脸色就别提有多古怪了。倒是苏云轩神色微变,他冷笑一声,说道:“平哥是吧,我再打个电话如何!”

平哥眉头一跳,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惹上了惹不起的大人物,他还没有说话,就见苏云轩已经开始拨电话了。

那几个警察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甚至他们已经从蹲在地上的那群大汉中,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这几位让他们心里直发毛。

“方叔叔?哈哈,我和洛洛出了点情况,没事,人没事,不过还得劳烦您过来一趟,好的好的,我知dào

了。”

挂掉方区长的电话,苏云轩拨通郑坤的手机,笑呵呵的说道:“郑叔叔?我和小艺遇到点麻烦……”

片刻功夫,方文明和郑坤的车子出现在街道的尽头。

熟悉的警鸣声让那些警察同时回过头,当他们看到市局一号车和大河区zf二号车联抉而来,脸色顿时吓得惨白,几乎还没待车子停下来,就冲了过去,准bèi

迎接领导,同时也和平哥划清界限。

看到这一幕,平哥面如死灰。

155 祖孙俩

本来,被人们认为已经挺尸的老人,他突然一跃而起,仰起拳头就扑向苏云轩,对着苏云轩的脸蛋,噗噗就是几拳。

苏云轩已经感受到老人的敌意,可是他愣是没能动弹分毫,两个原因,一是他根本无法躲开,二是这个老人竟然是……

“孙子,你这个孙子,啊呀呀!”疯老人噗噗的对着苏云轩拳打脚踢,他又打又骂的上蹿下跳,根本没有死人的觉悟。

平哥已经傻眼了,他很想哭,委屈的嘀咕道:“明明屁事没有,干嘛躺在地上装死啊,害的老子倒了血霉。”

疯老人耳力极佳,他听到平哥的嘀咕,顿时愣住了,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平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疯癫的将苏云轩扔出七八米远,直冲到平哥身边,啪啪的几个大巴掌,抽动平哥狂喷鲜血,十来颗黄牙彪射出老远。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老子……”疯老人刚骂了一半,忽然发觉似乎辈分差了,他含糊的带过几句脏话,说道:“你祖宗正体悟……被你这畜生差点没给撞得走火……”

省略好多词汇后,疯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有跑到苏云轩身边,举起大脚丫就往下踩。

众人为之绝倒,方洛傻了、穆艺傻了、方文明傻了、郑坤傻了、所有人都傻了。就在众人准bèi

强行拉下发疯的老人时,他们突然听到苏云轩惨嚎一声,他们又齐齐的驻足观看起来。

“爷爷,我的亲爷爷,您别打了,”苏云轩悲惨的抱着脑袋,杀猪一般嚎叫起来,“爷爷,是我不好,没有多去乡下看您,哎呦,我的爷爷那……”

又暴打了一会儿,疯老人突然停了下来,他铛铛给自己脑袋几拳,用只有苏云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孙子?你不傻?没有疯癫?怎么可能?那你岂不是白挨打了?”

苏云轩差点没气昏过去,可是毒打他的是他爷爷苏清河,他还能有什么话说,这顿暴揍算是白挨了。

只不过,苏云轩不知dào

的是,苏家,传承了神符的古遗族,由于血脉日益稀薄,传承神符渐渐淡化,这就导致神符觉醒之时,气息极不稳定,很有可能带来各种各样的后遗症。神符这东西遗刻在灵魂之上,想必后遗症是要和神经沾边的。

所以,苏家的长辈,难免要为后辈‘梳理’一番,总不好kàn

着自己后人疯疯癫癫的,被别人当成傻子。不过,也不知dào

什么原因,自苏清河这一代开始,苏家的长辈们似乎忘了这个重大的家族洗礼仪式,这才导致苏家多出两代二货。

这些东西没人告sù

过苏云轩,所以他对自己平白挨了一顿胖揍既无奈,又耿耿于怀。所以他那农民式的狡猾心智,让他想到了痛苦转移**。于是,苏云轩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苏正峰好像、可能、大概、也许脑袋不太正常。”

狠狠的抱着苏云轩吧唧了一大口,将嘴角的碎石、沥青粉等铺路用的材料蹭到苏云轩的脸上,苏清河哈哈大笑起来,他亲昵的拉着乖孙子,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满脸的慈祥和疼爱,就好像刚才毒打苏云轩的不是他一样。

郑坤和方文明对视一眼,他们立kè

挥散所有的闲杂人等。至于倒霉的平哥,算了,他已经做好了在监狱渡过余生的念头了。正所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他的底子绝对干净不到哪去,平日拉拢的那些人物,恐怕第一时间就和自己撇清关系,以求自保。

谁还会注意平哥和他那些小弟呢?反正不用苏云轩多说什么,为了保护这些人,郑坤一定不会让他们在有生之年出了监狱。

有恩自己的人,苏云轩那是很客气的,一番嘘寒问暖的寒暄之后,在苏云轩的热情相送之下,郑坤和方文明装作没看见蹲成好几个圈的流氓地痞,而是笑呵呵的收了队。

处于石化状态的安小七眼睛眨了眨,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苏云轩以及他身边古怪的老头,她很怀疑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苏云轩也就罢了,不过是认识几百个地痞流氓,不过是认识几个官场权贵,这些和怪老头相比,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她很难相信,一个被撞得半死不活的老头,他竟然又生龙活虎的跳起来,而且还对苏云轩和平哥拳打脚踢。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个老头竟然还是被打者的爷爷,有这么毒打孙子的爷爷吗,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这丫头,不错,心肠好,若不是当初你娘心肠好,我怎么会让她进门。”

苏清河眯缝着眼睛,他拉着苏云轩走到安小七面前,笑眯眯的说道:“丫头,做我们苏家的媳妇怎么样?啧啧,咱这孙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抗打,若是你心情不好,可以毒打他一顿,要是你心情好,也可以毒打他一顿呢……”

看着苏清河乱点鸳鸯谱,方洛和穆艺吃不劲儿了,感紧娇声喊了一声爷爷,便火急火燎的跑到苏清河面前,一左一右像劫持犯人一样抱起苏清河的胳膊,“爷爷,我们都是你孙媳妇呢,您可不能……”

苏清河古怪的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立kè

让儿女羞红了脸,娇羞的低下头,可是她们却极其有默契的拉着苏清河往后退,直到远离安小七才肯罢休。

“这两丫头,不错,真心不错!”苏清河笑的何不拢嘴,“家族想要兴盛,总是需yào

多生些娃娃的,不错,这两个丫头,啧啧,这屁股够大,应该好生养……”

别说二女吃不劲而,就是苏云轩也骚的老脸通红,他尴尬的盯着脚尖,根本不敢抬头,他就纳闷了,自家的人怎么就不正常呢,自己会不会也遗传这毛病呢?

安小七也羞红了脸,她偷偷瞄了一眼苏云轩,这倒不是她芳心暗许,而是出于少女的本能,毕竟人家给你提亲,不管答yīng

不答yīng

,也得偷偷看看男方的样子不是?

“这个,孙媳妇还是越多越好呢,要不是咱们祖上的女眷太过……”苏清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大笑一声,掩盖住尴尬的神色,他盯着安小七又看了几眼,顿时有些不舍。

苏云轩赶紧给方洛二人打眼色,二女也是精明人,立kè

摇起相孙媳妇的苏清河,撒娇道:“爷爷……”

“这个如何是好,”苏清河一脸的纠结,他依依不舍的摇了摇头,叹道:“算了吧,干脆云轩过去给这丫头叩个头,我认她做干女儿吧!”

苏云轩被苏清河的跳转思维给弄傻了,怎么这么快就给安小七长辈儿,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苏云轩苦笑起来。

“成了!这事你们都不反对?好吧,过几天回老家,祭拜祖祠就算成事了。”

苏清河根本不给苏云轩反对的机会,他嗖的窜到安小七面前,挤了挤眼睛,“丫头,先给我当干女儿行不?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介shào

给你!”

从媳妇变成姑姑,最后变成小妈,苏云轩很想哭。

安小七的脑瓜子还没跟上苏清河的快节奏跳跃,她还停留在给苏云轩当媳妇这一阶段,她茫然的看着苏云轩等人的奇怪表情,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都这么看我干嘛?”

苏清河刚要开口,苏云轩急急忙忙的拉住自己的爷爷,小声在苏清河耳边嘀咕了几句,苏清河眼睛猛然亮了起来,他频频点头,不时斜着眼睛往地上瞄几眼。

总算将苏清河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物上,苏云轩满是歉意的说道:“安小姐,对不起,家祖父脑袋有点,你明白的,他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安小七小鸡一般点着头,她敬畏的望了一眼苏清河,急急和苏云轩客套几句,就转身走上救护车,刚到车上,她就发xiàn

,自己的同伴和司机竟然都昏了过去。

见救护车迟迟不走,苏云轩一拍脑袋,他倒是忘了打晕安小七同伴这事了,他唤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细心的叮嘱道:“不许祸害人家。”

虽然青帮名下成员不至于强抢民女,但是万一这群恶棍言语轻浮,惊吓到安小七可就不好了。毕竟这么一个不畏强权的好女孩,实在少见,苏云轩甚至琢磨,要不要派个靠谱的青帮女子,照顾她一下呢?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否决了,青帮那些女人都是风花场所退下来的,若是安小七和她们相处久了,天知dào

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会不会被她们给带坏了。

甚至,他觉得青帮的女人还不如男人靠谱呢。

总算,在青帮成员惊恐的惨叫声中,苏清河乐呵呵的一路暴打,像驱赶羊群一样,将青帮百十号大汉打回大富豪基地。

如今有爷爷助阵,苏云轩对青帮的发展很有信心,想必在爷爷的操练下,青帮这群闲汉会迅速成长起来,且不说战斗力能提升多少,最起码挨揍的本事会强悍的离谱。

突然多出这么一个暴力、变态的爷爷,苏云轩倒是对自己身边出现的那些灵级高手释然了。毕竟北冥风曾说过,自己家族也出过几位风骚人物,比如祖父苏清河,曾祖父苏久游,想必他们当年也会有一些底子的。

哪怕苏云轩最不待见的父亲,现在也混的风生水起,位居龙盾高层,若是派出一些人手保护自己,也很正常,自己是他的儿子,死了他就绝后了。毕竟传统思想中,女孩是不能传宗接代的,那个便宜妹妹苏伊怎么能担此大任?

基本上,苏云轩心情比较不错,身边突然冒出一群灵级高手,而且还有个老变态找到自己,那么以后许多事情做起来就会得心应手了。

156 麻烦不断

回到大富豪基地,将二女和苏清河安置好之后,苏云轩急冲冲的走向龙婷玉的房间,突然带着两个女孩回来,他无论如何也要和龙婷玉解释解释的。

他和龙婷玉的关系很特殊,有时候是姐弟、有时候是战友、有时候是恋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姐弟之间的依恋,战友之间的信赖,恋人之间亲密,多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就造就了这一段畸形的情感。

苏云轩知dào

龙婷玉不善于表达情感,也知dào

龙婷玉不是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她有着自己的傲气和坚持。更多时候,她都是默默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门虚掩着,显然是龙婷玉特意为他留的。苏云轩看着门缝透出来的灯光,心中有些忐忑,他吃不准自己会不会再被毒打一顿。毕竟龙婷玉喜欢用拳头说话,他真的担心龙婷玉不和自己讲道理。、“进来吧,”龙婷玉冷声说道,她看了一眼贼头贼脑,就像偷了女人私密衣物的小贼被当成抓了现行一样,嘴角微微一勾,呵斥道:“堂堂的青帮大老板,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苏云轩走进门,尴尬的咧开嘴,不敢言语。

“你怎么不陪着她们?”

“我这不是想玉姐了嘛。”苏云轩麻溜的凑到龙婷玉面前,哈着腰说道:“玉姐可不要太过劳累,我看了心疼呢。”

“虚情假意,”龙婷玉白了一眼,心里却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这个小男人还是心疼自己的。

扬臂直了直身子,龙婷玉脸色好kàn

不少,她嗔怒道:“你这大老板,除了泡泡妹子,青帮事务根本不管,可是清闲的狠,哪里知dào

我们这些做事人的苦处。”

“青帮有那么多事要处理?”苏云轩疑惑的皱起眉头。

龙婷玉不满的说道:“老板张张嘴,下边人跑断腿,你交代的那些事,哪一个不是费心费力的苦差事?何况青帮这么一大群人,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要过心?”

苏云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青帮发展到现在他确实没怎么管过,这些事情都是张立强和龙婷玉在操持,他倒成了一个甩手掌柜。

轻柔的带有揩油性质的大手悄无声的按在龙婷玉的肩头,苏云轩十指缓缓揉捏着龙婷玉的香肩,感受那弹嫩细滑的肌肤,心神不由得一荡,他嘿嘿笑道:“玉姐,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交予他人处理就是了,何必非要自己操劳呢?”

龙婷玉哼了一声,打掉由肩头滑向胸前的猪手,沉声说道:“青帮哪里有小事?你要组建杀手分堂,你要牢笼异能修士,你要开公司豪取强夺,你要染指樱花财团,你要浸入欧洲黑暗势力,这些事情哪个是那么容易办成的?”

“还有,你再不时惹些麻烦,就比如今晚,你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就能摸进一群桑洋刺客,你好好的走在街头,就得上百人过去给你救场,大老板,你不要让我们太为难哦!”

苏云轩讪笑两声,龙婷玉拐弯抹角的,似乎终于引到主题上来了,不管怎样,女人发牢骚吃醋这是天性,龙婷玉外表清冷、性子刚强,可归根结底,她也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需yào

关爱和疼护的小女人。

“苏大老板,您那条狗和两个女人,是不是打算一直寄养在我这?”龙婷玉怨怨的一叹。

苏云轩有点招架不住了,女子撒泼骂街寻死觅活的吃醋,这是极其正常的,可是龙婷玉这种幽怨的碎碎念,让他有些如坐针毡,却不知dào

如何辩解。

短短的僵持片刻,龙婷玉又是一叹,将话题转移到当今青帮的局面上,说道:“鬼泣那边的人传来消息,鬼泣在京都那边有些小麻烦,更准确的说,他被捕了。”

苏云轩眉头紧紧皱起,他记得跟随鬼泣名义上协助,其实是监视,以防鬼泣搞小动作的大汉们,可都是豌豆带回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应该都是灵级往上的炼气士,有这样的高手坐镇,竟然还出了差池,可见鬼泣惹得不是小麻烦,而是天大的麻烦。

“事情是怎么回事?”苏云轩顿时紧张起来,京都重地,那是随便一脚,都能提出三五个涉及牵扯到省部级大官的龙潭虎穴,稍微不慎,就能惊动华夏巨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回事?我怎么知dào

!鬼泣现在下落不明,你让我找谁问去?甚至我都不知dào

他惹上了谁。”龙婷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说道:“这事就先揭过去,还有一件事,更让人头痛。”

苏云轩忽然生出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惊疑不定的听着龙婷玉缓缓叙述,眉头皱成了小山。

事情是关于桑园的,昨夜接到豆芽电话,孚松便立kè

行动起来,他通过特殊方法联系了一些旧友,可是对方听到孚松的提议后,立kè

拒绝,而且,在孚松许下重酬之后,他们道出不肯合zuò

的具体详因。

孚松买来的情报显示,桑园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然的聚阴地脉,而是一座被尘封已久的古战场,只不过桑园被一些道法高明的修士布下了神阵,掩去桑园的真实面目,并隔绝了古战场的杀伐腥血阴霾气息。

同样,那些湘西诡师驱尸行者、侍灵行者、诡符行者们,也算厚道,还隐晦点出,桑园内奇宝异材不尽其数,但是他们身单力孤,根本不敢有任何染指的念头。

苏云轩慢慢消化着这条信息,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想必这则消息一已经传到整个华夏的隐门势力耳中,他们必然会派出得力人手,前来分杯美羹,如此一来,我们不但没能从那些湘西佬身上挤出油水,可能连桑园内的奇宝也捞不到半件。”

“你这土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龙婷玉有些无语,她揉了揉眉心,说道:“樱花财团或许也是为此而来,那么国外其他势力呢?”

苏云轩心头一跳,如果满世界的异能人士蜂拥而来,这个小小的顺德市,还不被他们给踏成平地才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首当其冲的,青帮的利益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联想到前些日,华夏四神器铩羽而归,华夏修士在国际地位日渐式微。那么国外的势力,恐怕也没有太多的忌惮,弄不好,真会把顺德市给掀个底朝天。

如果这个假设成真,也许新闻界的报纸上就会多出浓重的一笔:顺德市突发八级以上地震,灾情较为严重,据不完全统计,受害民众达到数十万人……

反正,南美那边就是这么报道的。

就在苏云轩满脑子愤恨,就想找几个倒霉鬼泄泻火气的时候,龙婷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陷入沉思的两个人突然被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苏云轩一把抢过手机,怒气冲冲的喊道:“哪个王八蛋,吓了大爷一跳?咦?强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dào

是你……”

“云轩,出事情了,刚才赵青虎向我求救,他们虎头帮被人偷袭了。”张立强一脸凝重的说道。

原本,青帮和虎头帮并没有太多交情,虎头帮的死活,也轮不到青帮操心。但是赵青虎突然求援,又是如此时期,张立强也紧张起来。他有些吃不准,是不是有境外势力,凯觎顺德市的黑道地盘。

而且,青帮和虎头帮经常有些摩擦,如果不是及特殊的情况,赵青虎也不会向青帮求援,这不仅仅是面子和尊严的问题,而且极有可能请神容易送神难,弄不好就是引狼入室,到头来被青帮反咬一口。

也正因此,张立强才觉得发生了大事,所以赵青虎不顾一切的向青帮求援,他才急急忙忙的跟龙婷玉通个气。

挂掉电话,苏云轩心中颇为惊讶,他想了想问道,“玉姐,这个赵青虎是什么来头。”

龙婷玉作为青帮实jì

的掌权人,对于顺德市的其他俩家黑帮还是了解的,她缓缓说道:“赵青虎此人重情重义,热血勇猛,当年黄三立势起,他便被害入了狱,这些年他妻子四处活动,总算让他提前出狱,并且正赶上海德集团倒台,他便纠结旧部组建了虎头帮。”

“他那个妻子的情况你了解吗?”苏云轩追问道。

“赵青虎的妻子冯桂娇,是赵青虎前老大冯六爷的独女,早年曾留学桑洋,即便和赵青虎结婚后,也是居住桑洋那边的时间较多,具体底细不祥。”龙婷玉说道。

说完,她也发xiàn

这个冯桂娇有问题,一个倒势老大的女儿,如何能够在华夏官场拥有如此大的能量?况且那些年,顺德市依然是黄三立的天下,怎么可能坐视冯六爷的得力干将提前出狱?

“是樱花财团!”

苏云轩惊呼一声,他有一种冷汗淋淋的感觉,樱花财团的布局如此之早,如此隐蔽,让他有些毛骨悚然。若是他们的棋子都是桑洋人,出于种族的仇视问题,或许会引起外人怀疑,但是他们的棋子若是华夏人,这就很难提防了。

最让苏云轩担忧的是,他们到底在华夏还布下了多少枚棋子,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157 诱杀

财能通神,任何年代都不乏有卖国贼,既然已经猜测冯桂娇是桑洋奸细,那么虎头帮强势崛起,就说得通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让苏云轩颇为困惑,作为虎头帮的老大,冯桂娇的丈夫,赵青虎突然遇袭,他为何不向樱花财团求援?

来回在屋里踱着步,苏云轩面色越发凝重起来,是赵青虎和樱花财团反目,樱花财团杀人灭口,所以赵青虎才向青帮求助?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反目呢?

最值得玩味儿的是,樱花财团是为了桑园而来,那么世俗的黑道势力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他们也不至于在如此敏感时期,强杀赵青虎,引起他人注意吧。

想不通,苏云轩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他看向龙婷玉,阴沉沉的问道,“玉姐,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们和赵青虎很熟吗?”龙婷玉抬眼注视着苏云轩,见苏云轩摇头,她冷冷说道:“既然不熟,他就那么笃定,我们会出手相救?他把身家性命压在不相干的的人身上,这岂不是很扯淡!况且,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买卖,我们出人出力,却也看不见一点好处,咱们是活雷锋吗?”

“倒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咱们可以顺便……”苏云轩嘿嘿的坏笑两声。

“你想趁火打劫,难道赵青虎想不到?”龙婷玉没好气的瞪了苏云轩一眼,“驱虎吞狼,到头来他赵青虎还不是一样落得家破人亡?难道你苏大老板会大发善心,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患?”

苏云轩摇摇头,脸色浮出厌恶之色,暴躁的说道:“我讨厌卖国贼,如果我有能力,在不把自己搭进去的前提下,见一个杀一个。”

“呀!还是愤青,”龙婷玉故作惊讶的裂开嘴角,不无玩味儿的说道:“苏大老板,那么你认为是赵青虎脑子进水了,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圈套?好像鱼饵不够诱人吧?”

“愿者上钩而已,苏大老板这一脸的纠结之色,怕是心中还没有决断吧?”龙婷玉冷笑一声,“他们要玩,我们就陪他们玩!”

潇潇夜色下,苏云轩召齐人手,偷偷溜出的大富豪基地。与此同时,顺德市的公安系统也行动起来,倾巢而出的警车的纷纷驶向虎头帮的各大据点。

临行前,他已经和郑局长通了气,双方人马同时行动,一明一暗,通力合zuò

,争取一举捣毁整个虎头帮。虽然这样多少有些不道义,难免被人唾骂卑鄙无耻,可苏云轩却不怕世人的唾骂星子,反正骂骂也不会死人。

青帮的闲汉们三五成群的没入夜色中,想要一举拿下虎头帮,虎头帮的那些头头脑脑们,是要挨个点名的。好在先前豆芽手下的小弟们还算勤恳,早已摸清了虎头帮各大头脑的栖身之所,倒也不费什么事。

而苏云轩则是带领紧急召回的小黑等人,悠闲的从某个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借了三辆桑洋产轿车,大摇大摆的穿梭在灯红酒绿的街头巷尾,足足耗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赵青虎的老巢激情洗浴中心。

走下车,苏云轩抬头望着硕大挂着霓虹灯的牌匾,嘴角微微一翘,表面看来,激情洗浴中心一片升平,却不像遭人奇袭的摸样。

当然,樱花财团那些忍者和侍魂师想要杀一个普通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也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不过,苏云轩倒觉得这个更像是请君入瓮的把戏。

迷离的彩灯下,两盆盆景拱卫的旋转门旁,两名穿着旗袍的迎宾自大腿一侧恰到好处的叉开一道缝,露出流畅挺直的大腿,若仔细看去,也能发xiàn

开叉处不甘寂寞露出的几片蕾丝。

挂着职业性的挑逗笑容,在苏云轩等人经过她们身边时,齐齐躬身问了一声老板好。有意无意的将前胸袒露在众多男人的目光下。苏云轩轻浮的打了个响指,小黑立kè

乖顺的跑到两位迎宾跟前,大手狠狠的伸进那露出大半的胸脯里。

小费打赏之后,两名迎宾笑的更加妩媚动人,或许是小黑恶意的做了什么,总之这两名迎宾脸上浮出了动人嫣红之色。

目送苏云轩等人进了洗浴中心,两名迎宾的脸色立kè

冷了下来,其中一名眉心有颗红痣的女人低下头,对着胸口的一枚精致胸针冷声说道:“千香小姐,他们进去了。”

正在前台挑逗一名眉眼青涩,身材却很成熟的女子,苏云轩脸上浮出莫测的笑意。进门时,他就觉得那两名迎宾有古怪,所以他便用精神念力窥视着她们,直到她们向那位千香小姐汇报自己的行踪,苏云轩基本可以断定,之前的诸多猜测是正确的。

一屁股坐到吧台前的高台上,苏云轩单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神色局促不安的女人,说道:“我们兄弟过来快活,自然要点子亮的妞,听说你们这有一个叫千香的?把她叫出来吧,伺候大爷们舒服了,赏钱少不了。”

在苏云轩提到千香之际,他明显感受到一股如实质般的杀气,他隐隐向前台右侧的通道望了一眼,冷冷笑道:“千香小姐,生意上门,可不要扭扭捏捏不肯出来见人。”

甜到让人发腻的声音在通道的尽头响起,“不是任何人的生意,我都会做,想要让我接客,可要看阁下的本事呢!”

这句让人骨头酥上三分的声音还轻盈的缭绕在众人心头,余音未消之时,通道两侧,前台大厅,以及旋转门附近,同时浮出一些黑色的虚影,这些虚影极快的向苏云轩等人飞射而来。

小黑忽然大喝一声,双袖生风,啪的一巴掌拍在前台接待小姐的脸蛋上,五个赤红醒目的指引像是烙铁一样,印在接待小姐的脸上,短暂的绝对静止之后,那女人的身体就像被皮鞭抽动的陀螺一样,高速的旋转起来。

苏云轩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盯着陀螺一样的女人略带怜悯的低声说道:“这么一个水灵的大姑娘,也舍得下重手,真是煞风景的莽夫。”

那女子噗噗吐出几口逆血,她一手重重的拍在吧台上,吧台轰然碎开一条大缝,她借此稳住身形,丰满的胸脯急剧起伏了片刻,便化作一团黑雾缠向苏云轩。

“又不是我打的你,你缠上我干鸟?”

苏云轩气得瞪了小黑一眼,他双手一推吧台,身体急速倒飞而起,不待他稳住身体,四周立kè

涌来八条黑影,占据四面八方,八柄武士刀齐齐由下至上一挑,带动这鼓鼓气流绞向苏云轩。

强劲凛冽的气流,寒光乍现的刀芒,虚幻不定的身影,毫无疑问,这八人正是黑武士,而且还是先天等级的灵级高手。

八名灵级高手同时合围袭杀苏云轩,刀影翻出刺眼的亮光,苏云轩眼睛杀意一闪,他沉气入海,身体直线下坠,同时他双掌上下翻飞,在精神念力的感知下,他精准的用一双肉掌磕偏袭来的刀光。

咚的一声闷响,苏云轩双脚着地,双腿下叉,头颅后仰,八柄武士刀贴着他的鼻梁划过,消断他额头的碎发。碎发在刀气的带动下,飘飘而落,给人一种残忍的优美之感。

小黑等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几乎每个人都对上数倍的对手,似乎也无力分心救援。苏云轩只是匆匆一瞥,便咬紧牙关怒喝一声,双腿盘旋扫飞周身缠绕的虚影,他双手在地上一撑,身体飞跃而起,在半空中他十指微张,八枚绣花针被他夹在指间,对准方向四散弹出。

绣花针针尾一颤,在念力的驱动和引导下,分成八个方向,噗噗射进八道黑影,几乎同时,他一手扣住掉在穹顶的水晶挂灯,被他捏碎的玻璃灯罩化作数十道寒光,刺向那些黑武士。

黑武士刀芒翻转,叮叮叮的磕飞飞射而来的暗器,一名、两名、三名,接连不断的跃起,八名黑武士犹如阶梯一般,在半空中闪现出六十四道残影,八刀,六十四道刀影齐齐杀至。

接待小姐冷冷盯着苏云轩,在两名黑武士的护卫下,她双手指诀掐动,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一圈蓝芒自她身体向外扩散而出,霎时间,大厅内变得寒冷刺骨。

洗浴中心,本来水汽就浓,随着四周的空气骤冷,空中便凝聚出水雾、霜花,直至变成寒光刺骨的冰刃。在灯光的折射下,数不尽的冰刃闪烁着七种色彩,呼啸袭向苏云轩。

苏云轩面色一僵,他衣袖一挥,掩面扑向地面,虽是躲过空中的冰刃,却也被密密麻麻的刀影划出六十四道的豁口。他咧嘴哎呦一声,顿时摔成滚地葫芦。

小黑见苏云轩的狼狈摸样,眉头一皱,他焦急的大喝一声,体内青灰色气流喷淋而出,他带动一股劲风,扑向苏云轩,吼道:“保护老板!”

其余七人闻声立kè

抽身,散出体内青灰色气劲,奔向苏云轩。

一时间,整个大厅顿时被青灰色气流占据,一股隐晦却带着杀伐之意的气息弥散,让在场的桑洋异士同时色变。

接待小姐脸色带着一丝疑惑,她半眯起眼睛,感受这股青灰色气流内蕴含的肃杀之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脸色顿时变幻难定,有些焦急的望了一样通道的尽头。

158 有女沐浴,邀君共赏

“真田柰子,请贵客进来。”

甜腻腻的声音又响起,通道尽头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团肉眼可见的水雾涌出门外,很快结成冰霜。

接待小姐,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真田柰子,她遥遥对着通道垂了垂头,转身面向苏云轩,她警惕的看着一身血肉模糊的少年,露出清冷的笑容,说道:“千香小姐有请!”

苏云轩看得出,那个千香小姐一定对小黑等人颇为忌惮,或者说,在小黑等人释fàng

出青灰色气劲儿时,千香小姐便将自己引为同等级的对手,这才相邀入室。

走入通道,直到尽头,苏云轩看到门内一左一右站着裸露上半身的两名黑人壮汉。他古怪一笑,从那两人中间走过。那一刻,他明显感受到那两名黑人壮汉的肌肉鼓动起来,那是随时准bèi

出手的前兆。显然,这两个黑人汉子不单单是‘生活助理’,还极有可能兼职打手保镖之类的身份。

小黑等人骂骂咧咧的跟在苏云轩身后,他们对着两个雕像一般直立的两个黑人,挤眉弄眼的古怪笑着,有意无意的将周身霸气四溢的青灰色气劲儿撞向那两名黑人汉子。

两名黑人同时闷哼一声,后退一步,们脸色露出惊骇之色,他们僵硬的脸部肌肉隐隐一抽,有些犹豫和担忧的望着大摇大摆走过去的八名华夏壮汉。

这里是一间独立的浴室,空间极为宽广,可是小黑等人随意的往那一站,地方立kè

显得狭小起来。不得不说,但凡强壮的随从保镖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这也是青帮之内,尽是壮汉的缘故。不论出门打劫掳掠,还是装13吓唬人,有壮汉跟着,底气必是足一些。

浓浓的雾气让苏云轩的眼睛有些不自然,他半眯起眼睛,盯着那层层雾气的来源之处,那是一块水晶围成的浴池,腾腾热气缭绕之内,只见两节白玉般的手臂正轻缓的撩起剔透的水珠泼向如脂般光润的后背,水珠沿光洁后背淌下,偶尔几滴溅到池水里,发出悦耳引人入胜的清脆响声。

气氛变得古怪起来,苏云轩心中难免生出一些**的想法,不过想到桑洋侍魂师的特殊人生,他就越发觉得今天太过**了些。

水野千香背对这门,但是她却知dào

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后背,她娇柔一笑,转过身道:“苏君?很高兴见到您。”

水中颤抖的白净胸脯略略浮动,苏云轩满是鄙夷的摇了摇头,桑洋人还是太过开放了,哪有沐浴之时,邀请不相干男人入室的?而且还是一邀就是九位。这换成华夏女人,必然要尖叫一声,犹如受惊小白兔一般抱住前胸,缩进水中,大喊几声流氓、救命。

苏云轩沉默不语,倒是小黑等人色-迷迷的大笑起来,“千香小姐?就是侍魂社长老执堂的那个唯一的妙龄女子?喂,我说小妞,你可曾记得,富士山下,迭叶幽楼里的那些大汉吗?”

“迭叶幽楼?”水野千香的脸色顿时浮现一丝痛苦和愤恨之色,她盯着一脸满不在意的小黑等人,那最为黑暗的记忆缓缓浮现。

“哈哈哈!小妞你记起了是不是?那一日,钢管折了九根,啧啧……”小黑极为得yì

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弯下腰,捧住肚子,发出令人耳膜刺痛的狂笑。

“我说气息这么熟悉,原来就是你们!”水野千香极力忍住那种将小黑等**卸八块的冲动,她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凶光。

苏云轩敏锐的发觉,这里边一定有故事。当然,此时他自然不会八卦的询问小黑等人和水野千香之间发生了什么妙事,只是那句折了九根钢管,就能让他想入非非了。

自矜的咳了一声,与小黑等人保持了一定距离,苏云轩笑着说道:“千香小姐费心了,今日这局实在谈不上高明,我就纳闷,你怎么敢断定,我就一定会来呢?”

“道理很简单,松岛贞子死了,工藤浅舞也死了,渡边一郎下落不明,而种种迹象表明,这和你有莫大的关联,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已经成为了敌人?”水野千香神色恢复如常,她甜甜的露出两个酒窝,又说道:“一开始,你就把我们当成敌人,如果你得知敌人的下落,会怎么样?”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通,但是你有何必故弄玄虚,直接选个地点,咱们直接决战不就成了?”苏云轩径直走到池边,他与水野千香对视着,说道:“我们基地就摆在那,你可以去,我一定也会好好招待你呢,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还有,我想问一句,赵青虎……”

“咯咯咯,其中苦处自然不足与外人道来,不过你要问赵青虎,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水野千香悠悠一笑,“谁让他杀了我的手下,又将她们抛尸街头呢。”

“那今晚的电话?”

水野千香清脆的拍动手掌,笑道:“冉氏兄弟,你们的旧识来了,难道你们不打算见个礼?”

苏云轩释然,张立强和赵青虎接触不多,分辨不出他的声音十分正常,那么有人冒充那个死鬼的声音,倒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只是让苏云轩不解的是,怎么又有冉氏兄弟参合进来。

冉井、冉旭并肩而来,一高一低的身材显得极不协调,但是却有着难言的默契。他们阴鹫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杀意,那一晚,桑园的悲惨遭遇,让他们寝食难安,满门心思的琢磨一雪前耻,今日仇人相见,眼睛自然要更红一些。

“苏牧?我们应该叫你苏云轩吧!”冉氏兄弟不阴不阳的揶揄一句,他们环顾四周的八名灵级修士,冷冷一笑,“那日有东方亮相助,今天又有八名灵级高手庇佑,我们兄弟倒是佩服苏公子的狗屎运呢。”

虽然提出对方有高手助阵,但是冉氏兄弟并没有敬畏之色,由此可见,他们也是有所依仗的。

苏云轩眼角隐隐一动,他低声问道:“东郊城外,那批扑克杀手,是你们请的吧?”

冉氏兄弟哈哈一笑,说道:“我们以为你想不到我们,只会以为是龙魂的人呢?既然苏公子提到了,我们自然不会不认账。”

冉井向前一步,走到苏云轩面前,得yì

的说道:“不但如此,龙岗花园那些外籍佣兵,也是我们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呀,不知dào

他们招呼的周到不?”

“好生有趣,龙魂的走狗,他一定想不到费尽心思请来的佣兵,竟然被我们暗中偷梁换柱吧,可惜那些不成器的败类,竟然失手了。”冉旭遗憾的摇摇头,他看向苏云轩,说道:“但是,今晚,我们又为苏公子带来了几位可人,一会儿,你可要好好享shòu

一番,且不要辜负我们的美意。”

苏云轩面色一凝,精神念力之内,却也发xiàn

冉旭口中的可人儿,他不屑的冷声道:“那么,你们是黑暗议会的走狗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你是朝廷的走狗鹰犬,又何必装的如此清高呢,大家都是给人卖命的而已。”冉井奚落道。

“贱-人!”苏云轩一巴掌砸在冉井的鼻梁上,立kè

溅出一堆碎肉血花,他趁着冉井捂鼻惨嚎之际,一脚踢在冉井的下身,狠狠的叫冉井踢飞出去。

冉旭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暴起伤人,待他回过神来,立kè

尖叫一声,扑向苏云轩,似乎他却忘了,一个驱尸行者,只能算上半个近战职业,没有僵尸相助,他一头扑上来,真的和送死没什么分别。

苏云轩架住冉旭的手臂,他看着咬牙切齿,却又面带惧意的冉旭,阴冷一笑,“第一,我是人,不是狗,更不是朝廷的爪牙。第二,即便我是朝廷的鹰犬,但是那是我自己的国家,我甘心情愿。第三,好吧,我就看你们兄弟不顺眼。”

“苏云轩,别以为自己身板强壮,又有些念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大三门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冉旭色厉内荏的说道。

“是吗?”苏云轩轻蔑一笑,他抡起拳头,一个冲天炮,将冉旭的下巴打开了花,满口带血的大牙喷了一地。

漏风的惨叫着,冉旭畏畏缩缩的爬到兄长身边,两个兄弟相互搀扶而起,他们惊惧的注视着一脸冷漠神色的苏云轩,倒是识趣的闭上嘴。

陪同他们一起过来的那几位并没现身,显然她们是不会在意自己被人羞辱的。家族的人马正火速赶来,他日必有一雪前耻的机会,所以他们也没有了刚才的冲动,只是阴毒的盯着苏云轩,用目光和思想过过干瘾而已。

水野千香直接忽略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她娇笑着起身,拾起一旁宽松的浴袍披在身上,她浑然不在意身体春-光乍泄那一瞬,更不在意露出多半的胸脯和勾人心神的美腿,她只是双手撩起长发,将头发束在脑后,浅浅一笑。

“其实,我们并没有恶意,今夜请君来,只不过要商谈一些事情,”水野千香盈盈细腰扭动如柳,她碎步来到苏云轩面前,将脖颈上的水珠弹到苏云轩的鼻头,轻声道:“苏君若是有意,去我闺房坐坐如何?”

“做?做什么!”苏云轩恶毒的大笑起来。

159 那年、那晚、大爷喝多了

“苏君要是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水野千香一撩浴袍,将丰硕饱满的躯体呈现在苏云轩的眼前,“但是,苏君可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苏云轩点着头,掩盖住脸色的尴尬之色,本事揶揄一句,却被对方给反将回来,心中对水野千香也多了一分认识,这个女人外边轻荡,但是却极难难缠。

沉吟了片刻,苏云轩眉头挑起,揭过’做什么‘的问题,似笑非笑的说道:“千香小姐的用意我已经明白了,想拉我入伙?难道千香小姐不怕被我背后捅上一刀吗?”

“苏君真是爽快人,既然苏君问起,那我也不好相瞒了,”水野千香朗朗一笑,“就在今夜,苏君赴约之时,想必我那些手下已经请苏君的红颜知己以及家中长辈移步东水岭,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苏云轩毫无意wài

之色,从水野千香邀请他入室,他就猜到,对方应该不是要取自己性命,而是想拉拢结盟。那么,对方岂能不防范自己。以亲友要挟,倒是合情合理。

看着苏云轩不怒不急,水野千香心中暗生警兆,她试探的说道:“苏君倒是不着急啊,我那些手下倒是一些粗莽野夫,怕是惊了那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呢。”

“或许,你应该提前确认一下那边的消息,在和我谈条件。”苏云轩岂能不防备老窝被人洗劫,家里有孚松极其徒子徒孙、又有吴德道人,想必那边要是发生了大事,自己早已收到了消息。

苏云轩的笃定不无道理,他虽然不知祖父具体根底,但是绝对要比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要强上不少,自己那父亲尚能在龙盾混的风生水起,那么这个疯爷爷,又能弱到哪去?

水野千香惊讶的用桑洋语高声吩咐了几句,门外立kè

传来真田柰子的应诺声。水野千香便摆出镇定之色,说道:“苏君真是深藏不露,那位夫人身边跟着十六名灵级高手,想必基地也不会少,我那些手下应该是要费些时间的。”

“或许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预定一批棺材,”小黑突然开口,他一脸轻蔑的叹着气,“自以为是的蠢货,要不是主家有事脱不开身,岂能容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放肆!”

水野千香眉头一皱,她身为侍魂社的长老执堂,又是暗殿的七大魂使之一,她自然有着特殊的消息渠道,同样也知dào

更多的隐秘,小黑口中的一句主家,立kè

让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隐隐后退一步,水野千香避开数米之后,惊疑的问道:“这位壮汉可是守护家族的战士?”

“你大爷苏九宇,就是你口中的守护战士了,怎么滴?你能咬我鸟不成?”小黑狂野的盯着水野千香,冷笑道:“一群桑洋矬子,兽毛未退的畜生,你那不开化的脑子里除了阴谋诡计,还有蛋事?”

苏云轩苦笑一声,心中很是无语。按照小黑自诉,他名字中带一个九字,应该是跟自己曾祖父是一个辈分,该死的小黑……

似乎看出苏云轩的心思,苏九宇啪的一声拍在苏云轩的肩膀上,大声说道:“你这混小子,找的好婆娘,她们竟然叫大爷小黑,你这个不孝子,我替你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那个混账大哥,好好教育教育你!”

一股澎湃的青灰色气流翁的一声涌入苏云轩的体内,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苏云轩就感觉自己体内经脉被撑大了两圈,尤其是气海之处,更是被青灰色气流盘踞,充满破坏气息的气流粗暴的逆转而动,咚咚的驰骋而上。

苏云轩身上本就有伤口,气血逆转之下,他浑身的六十多道口子顿时彪射出数十道血剑,苏云轩脸色一白,心里跟吃了苍蝇一般堵得慌,他有一种放声大吼的冲动。

水野千香哪里有心思观看教xùn

后辈的苏九宇,她脸上接连变幻数色,最终闪过一抹疯狂的神色,她的双眼光芒炯炯闪烁,就像一头贪婪饥饿的野兽盯住一头膘肥体壮的羚羊。

“前辈,请恕千香之前的失礼之处,我代表侍魂社长老团,暗殿魂使请您移步东水岭,千香恩师以及若干大能前辈必然希望能和您达成一定的共识。”

水野千香对着苏九宇深深一鞠躬,满脸的诚恳之色。

“苏九宇?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就在苏九宇还没来得破口大骂之时,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响起,浴室的穹顶便化作一堆飞灰,紧接着一名红色晚礼服,手持红酒的妖异女子凭空一步步走楼上走下来,在她脚下浮出火焰阶梯。

冉氏兄弟见那女人走下来,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他们不知dào

什么狗屁主家代表的含义,也不知dào

为何水野千香突然改变态度,但是他们知dào

,这个女子,可是黑暗议会一等执事,地位仅次于议会长老。

就冉氏兄弟所知,这位名为艾薇儿的议会执事,更是深得议会元老院的亲睐,并有意将其培养成为接班人。在黑暗议会,由上至下分别是地位凌驾一切之上的元老院,两位议长,十三位圆桌议员,六十三名长老,以及上百名一等执事,以及数以万计的二等至七等执事,而那些执事储备干事更是不计其数。

艾薇儿能凭借一等执事身份,直接获得元老院的赏识,极有可能横跨长老、议员、议长的门槛,直接步入那高不可攀的元老院,自然有着极高的潜质和崇高的身份。冉氏兄弟见到这样的大人物突然露面,心中激动不言而喻。

就像两条忠实的猎狗,他们扑向艾薇儿脚下,恭敬的匍匐在地,高声呼喊着,“七等执事冉井(冉旭)拜见艾薇儿殿下。”

苏九宇看着凌空走下来的艾薇儿,神色变得非常古怪。

“曾外祖母母念你好些年了,什么时候去伦敦,她可是日思夜盼呢,不过,你可要留意我那位议长曾外祖父呀!”

艾薇儿的开场白让苏云轩头皮一阵发麻,他根本顾不上体内运转的青灰色气流,他盯着苏九宇看了好一阵子,心想你个老不休上了人家曾外祖母也就算了,可是为毛她的丈夫还是议长?你这个混蛋……

不难想象一个头戴绿帽子的议长是何等的震怒,不难想象艾薇儿表现出来的惊喜具体带着哪些含义,但是苏云轩知dào

,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仔细瞧着艾薇儿的容貌,苏云轩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虽然艾薇儿满头如瀑的金色长发,但是她的眼睛却明显带有东方特殊,黑如夜的眸子透露出肃杀之色,根本与其嬉笑的精美面孔格格不入。

甚至,苏云轩还从艾薇儿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的血脉气息,只不过微弱驳杂一些,但是他可以确定,这女子和自己身上的血液极其相近,应该是亲戚,错不了。

艾薇儿的目光离开苏九宇,她轻移脚步走到苏云轩面前,扭了扭稚气未消的面孔,嫣然笑道:“梅丽斯那小吸血鬼滋味还不错吧?什么时候用完,记得还给姐姐呀,至于其他想法,我看你还是不要乱想的好。”

苏云轩脸上一红,顿时有些羞愧。原本打算不声不响的将梅丽斯变成自己人,然后打入黑暗议会内部,没曾想这点小算盘,竟然被对方知晓,直接夭折了。

艾薇儿又走到冉氏兄弟身边,掀起裙摆,露出一节笔直优美的大腿,对着匍匐在地的两兄弟重重的踩了下去,她脚上的十厘米高跟鞋狠狠在冉氏兄弟后背一碾,顿时喷出两股血花。

冉氏兄弟惶恐的不敢嘶吼,他们忍着钻心的剧痛剧烈的颤抖着,心中更是怨毒的问候着践踏他们身体的杂-种婊-子。

“你要不要也来两脚?”艾薇儿转头看向苏云轩,“这两条狗自作主张,实在讨打,若不是顾忌他们家那些老不死的,直接杀了又何妨?不过,话说回来,这两条狗,踩起来很享shòu

……”

水野千香轻咳一声,有些恼怒的看着一出场便吸引所有目光的女子,这女子摆出如此姿态,喧宾夺主,无非就是想展现她强势的一面,一来是震慑自己,二来也有笼络示好之意。

狠狠蹂躏了一番冉氏兄弟,艾薇儿笑着问道:“苏云轩?跟姐姐合zuò

吧,有苏九宇给你坐阵,咱们必然能够咬下一口肥肉来,而且你也不必担心姐姐黑吃黑啊!”

艾薇儿用一种令苏九宇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曾外祖父大人,难道你会偷袭暗算你的小孙孙吗?”

“咳,那个其实当中是有误会的,”苏九宇尴尬一笑,看着目光逼人,眸子中透出一股不容置否意味的金发女郎,他又是一叹,“当年,那当子事,大爷也是喝多了……”

想到伤心处,他重重一巴掌抽向苏云轩,用只有苏云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当年,大爷陪同你曾祖父外出历练,就遇到了那个妖女,若不是你那混账曾祖父趁着我喝醉,提前把事给办了……哎呀,那个金发蓝眼的小妖女,痛啊!痛煞我也!”

苏九宇捂住心脏,恼怒的盯着苏云轩,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少年样子变了,变成那个憨厚忠实的苏久游。想到这么多年的黑锅,想到黑暗议长诺威坎贝的满脸怒容,想到这么多年的被追杀的苦逼逃亡史,想到那个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浑球却逍遥法外,他有一种大口吐血的冲动。

160 殇怨

夜难眠,龙婷玉披着一条暗红色披红站在窗前,她担忧的想着某个扰动她心弦的少年,想着未来不可测的人生,想着夜晚来临,鬼鬼祟祟传进基地的黑衣人。

正如之前预料那样,苏云轩带着大批人手前去吞噬虎头帮的产业,帮内实力空虚,这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虽说孚松等人依然坐镇基地,可是一个湘西不入流的门派,终究不是那么靠谱,至于那个纵横花草的草包道士,更让人没有安全感。可是龙婷玉却知dào

,苏云轩安心离去,必然还是有依仗的。

她嘴角露出难以揣摩的笑容。没有人知dào

她为何发笑,也没有人知dào

她的笑容里到底蕴含了什么玄机,井上太春就躲在龙婷玉不远处的黑夜里,隔着窗口的光芒,他看见女人阴冷如冰的脸上的笑容,他只觉得一股春风在心间拂过,暖洋洋,让人泛出慵懒嗜睡的困意。

一波波的疲倦袭来,井上太春忽然想起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躺的那张竹椅,想起那竹椅旁,含笑微羞的家族小婢,想起那已凉却飘香四溢的茗茶。

然后,他就举得脑袋重重一沉,似乎被什么硬物重击了一般。

对着窗口的女人打了一个OK的手势,吴德道士掂了掂手中的钢管,喃喃道:“可惜这些幻魂香了,实在太可惜了,竟然用在一头猪身上……”

吴德感慨着拖走井上太春的身体,一不小心,手指用力过猛,噗噗两声,将井上太春的锁骨戳了个透,他又感慨起来,“隐藏到元级,已经够为难本道了,可是那群肌肉男竟然让贫道隐匿到灵级,真他妈的……狗屎。”

龙婷玉摇摇头,女子的心总是细腻的,她虽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看不出吴德的深浅,但是吴德那诡异的行踪和千奇百怪的招数,还是让她隐隐犹豫起来。

不管如何,他总是没有恶意的。

只是她有些困扰,这些牛鬼蛇神般的人物,究竟会将苏云轩带入怎样一个世界。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一个锋芒渐露的少年,似乎有人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鸿沟,一道让她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

这种淡淡的伤感似乎能够传染,基地小楼某个房间内,表面上相拥而睡,其实却分别醒着的两名少女也各有心事。

窗外细密的声音让她们十分害pà

,她们都知dào

这一夜发生着什么,但是她们却不敢走下床,走出这个房间,不是她们害pà

性命,而是担忧这一步,将会永远隔开她们与那少年之间的距离。

“艺姐,你睡了吗?”方洛不安的低声问道。

穆艺睁开眼,夜色中有轮月光,将房间内撒上一层银色,她借着月光看着眼前不安的洛洛,轻声安慰道:“不要乱想,他要敢丢下我们,我就死给他看。”

其实,在心里,穆艺也很害pà

,只是她的性格开朗,不想让身边女孩担忧,强作镇定罢了。

“艺姐,我们是不是正逐渐走出他的世界,虽然他依然默默关爱着我们,可是我总觉得,他渐行渐远。”洛洛凄凄啜泣起来,她蜷缩着身子,靠近穆艺的怀中。

搂着洛洛,穆艺怅惘的望向窗外,那一抹夜色里,有黑色液体彪射而过,她知dào

有人死了,她不怕,但是她又很怕。

门被粗暴的撞开,一名黑衣桑洋忍者横刀而来,刀锋的反光映在穆艺的脸上,正好映出惊惧不安的精美俏脸。

一床棉被掩住两具颤抖而坚定的身躯,在枕下,是一柄冰冷的手枪,穆艺伸手握住枪身,感受那冰冷的触感,心中略略安定下来。她附在洛洛耳边说道:“他们可以杀死我们,但是却不能虏获我们,是不是?”

颤抖不休的方洛忽然安静下来,她眼神中透着决绝之色,她点了点头,看向缓缓逼近的桑园忍者,说道:“如果不能杀掉他,那我们自杀吧。”

黑衣忍者耳朵耸动着,他根本没心思多看一眼床铺上的女孩,他身体急速向旁一闪,手中武士刀掷出,刀尖嗤的一声划破空气,直奔两名女孩的身体。

本来,二女都是练过三脚猫功夫的,只要她们扬起棉被,必然会挡下那飞射来的刀,可是她们都没有那么做,因为,她们的酮体是不会暴露在任何男人的视线之下,除了苏云轩。

一声清脆的枪声,从房间内响起,整个基地顿时变得暴躁起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势笼罩着基地,这股气势让人胸闷气短,像是一座山压在胸口。

子弹从桑洋忍者之前的位置射过,钉进墙中,而飞刀已经抵制二女面前,闪念间便可将两女横切成四段。

桑洋忍者心中一喜,虽然上面交代的任务是生擒院内的所有人质,但是他们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突袭的三十七名高级上等忍者,以及四名灵级侍魂师刚一踏入大富豪基地,就遇到了不同程度的阻击。

情报有误,计划有变,他根本来不及向上面汇报,只能采取第二套方案——杀!为了确保一击必杀,那桑洋忍者飞手掷出两枚忍者镖,分别射向两女的眉心。

一柄更快的刀,一柄杀猪屠牛的屠刀,以更快的速度破空而至,叮的一声磕飞武士刀。

满脸挂着血肉的屠夫吐出一口浓痰,他血淋淋的手臂往腰间一抓,一柄剥皮剔骨刀滴溜溜的在他手中翻转起来。

桑洋忍者身影一散,分成四个方向攻向屠夫,影分身具有和真身同样的攻击力,真假转换只在一念间,这名忍者很有信心,凭借灵级下等的体术,可以完败那名看似凶猛,却气息平平的野蛮汉子。

“咱这一辈子剥皮剔骨,伤了不少畜生,倒是大活人还没杀过一个,今晚正好开开荤。”屠夫冷酷一笑,手中剥皮刀光芒四射,弹指间,满屋子内的月光失去色彩,唯独留下那一片片刀芒。

“只可惜,这桑洋人骨肉也没有几斤,实在没得砍头。”屠夫停手手刀,刀芒敛去,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

桑洋忍者惊恐的看着一层皮从自己身体剥落,他吓得惨叫一声,就要伸手去抓那副皮囊,只可惜他这一动,全身骨头立kè

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他顿时眼前一黑,身体犹如蛆虫一般扭动了几下,就变成一团软泥。

礼貌犹如绅士一样的向床榻之上屈身行礼,屠夫忍住骂娘的冲动,狠狠的撞开墙壁,跳了出去。

远处传来他那不爽的咒骂声,“该死的,咱也是混过本源世界的人,竟然给两个咪-咪还没发育好的青涩丫头当护卫,生活……真他妈的……**!”

**的感觉就是,你找不到半个孔来发泄自身的火气。

苏云轩此时就是这种感觉。他眼睛盯着苏九宇,感受着刚刚从天而降的几位机甲大汉的凶悍气息,他面色很难看。若不是苏九宇是他的长辈,他真想暴打对方一顿,前提是对方不还手。

“苏,你比当年强dà

了,”为首机甲大汉向前一步,逼视这苏九宇,他眼中绝对没有旧识相见的喜悦,反而多出浓浓的仇恨目光。

反正,苏云轩看着那机甲大汉的神色,分明是苏九宇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如今被人撞倒了,自然要好好理论一番。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苏云轩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怎么一股脑的凑到一块儿了?难道苏九宇和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曾祖父当年真如蝗虫过境一般,祸害了不少好庄稼?

“十一号?哈哈哈,我记得你,当年你还尿床的时候,大爷就踢过你的小-鸡-鸡,怎么样?这些年伤势好了吗?”苏九宇盯着爹死娘不疼一样的十一号,怪笑道:“怎么,融合了贝乐尔第三改良基因版?以为自己牛掰轰轰,敢找大爷翻旧账了?”

“苏,你还是当年那个性格,这不是你的错,”十一号脸色缓了缓,微笑的伸出手,露出右手心那颗妖异的蓝色晶石,“见到了吧,本源世界一等毁灭晶石,所以,你认为自己有几分把握能够透出毁灭晶石的倾力一击呢?”

那颗什么狗屁的毁灭晶石一出现,苏云轩的灵魂就剧烈的震荡起来,来自神符的那角纹路瞬间亮了起来,一段信息传进苏云轩灵魂之中。毁灭晶石,蒙级下等材料,蕴含毁灭道纹,可熔入武器,能提高武器锋锐和破甲性能,单独使用,也是强dà

的念力道具。

苏九宇哼哼两声,显然也不想和毁灭晶石硬撼一场。

倒是艾薇儿见到十一号,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娇笑道:“十一大哥,咱们好久不见了,这次是你带队?真的太好了,咱们又可以合zuò

了呢?”

十一号本想给艾薇儿一个熊抱,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讪讪的止住脚步,面有难色的盯着艾薇儿,说道:“上次大曼底遗迹隐层,艾薇儿小姐可是害得我受了不少苦头,这合zuò

,还是不要了吧!”

苏云轩没想到刚才还拉自己入伙的亲戚突然改投他门,翻脸简直太快了。他看了一眼装出楚楚可怜摸样的艾薇儿,很是无语。

160 殇怨

夜难眠,龙婷玉披着一条暗红色披红站在窗前,她担忧的想着某个扰动她心弦的少年,想着未来不可测的人生,想着夜晚来临,鬼鬼祟祟传进基地的黑衣人。

正如之前预料那样,苏云轩带着大批人手前去吞噬虎头帮的产业,帮内实力空虚,这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虽说孚松等人依然坐镇基地,可是一个湘西不入流的门派,终究不是那么靠谱,至于那个纵横花草的草包道士,更让人没有安全感。可是龙婷玉却知dào

,苏云轩安心离去,必然还是有依仗的。

她嘴角露出难以揣摩的笑容。没有人知dào

她为何发笑,也没有人知dào

她的笑容里到底蕴含了什么玄机,井上太春就躲在龙婷玉不远处的黑夜里,隔着窗口的光芒,他看见女人阴冷如冰的脸上的笑容,他只觉得一股春风在心间拂过,暖洋洋,让人泛出慵懒嗜睡的困意。

一波波的疲倦袭来,井上太春忽然想起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躺的那张竹椅,想起那竹椅旁,含笑微羞的家族小婢,想起那已凉却飘香四溢的茗茶。

然后,他就举得脑袋重重一沉,似乎被什么硬物重击了一般。

对着窗口的女人打了一个OK的手势,吴德道士掂了掂手中的钢管,喃喃道:“可惜这些幻魂香了,实在太可惜了,竟然用在一头猪身上……”

吴德感慨着拖走井上太春的身体,一不小心,手指用力过猛,噗噗两声,将井上太春的锁骨戳了个透,他又感慨起来,“隐藏到元级,已经够为难本道了,可是那群肌肉男竟然让贫道隐匿到灵级,真他妈的……狗屎。”

龙婷玉摇摇头,女子的心总是细腻的,她虽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看不出吴德的深浅,但是吴德那诡异的行踪和千奇百怪的招数,还是让她隐隐犹豫起来。

不管如何,他总是没有恶意的。

只是她有些困扰,这些牛鬼蛇神般的人物,究竟会将苏云轩带入怎样一个世界。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一个锋芒渐露的少年,似乎有人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鸿沟,一道让她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

这种淡淡的伤感似乎能够传染,基地小楼某个房间内,表面上相拥而睡,其实却分别醒着的两名少女也各有心事。

窗外细密的声音让她们十分害pà

,她们都知dào

这一夜发生着什么,但是她们却不敢走下床,走出这个房间,不是她们害pà

性命,而是担忧这一步,将会永远隔开她们与那少年之间的距离。

“艺姐,你睡了吗?”方洛不安的低声问道。

穆艺睁开眼,夜色中有轮月光,将房间内撒上一层银色,她借着月光看着眼前不安的洛洛,轻声安慰道:“不要乱想,他要敢丢下我们,我就死给他看。”

其实,在心里,穆艺也很害pà

,只是她的性格开朗,不想让身边女孩担忧,强作镇定罢了。

“艺姐,我们是不是正逐渐走出他的世界,虽然他依然默默关爱着我们,可是我总觉得,他渐行渐远。”洛洛凄凄啜泣起来,她蜷缩着身子,靠近穆艺的怀中。

搂着洛洛,穆艺怅惘的望向窗外,那一抹夜色里,有黑色液体彪射而过,她知dào

有人死了,她不怕,但是她又很怕。

门被粗暴的撞开,一名黑衣桑洋忍者横刀而来,刀锋的反光映在穆艺的脸上,正好映出惊惧不安的精美俏脸。

一床棉被掩住两具颤抖而坚定的身躯,在枕下,是一柄冰冷的手枪,穆艺伸手握住枪身,感受那冰冷的触感,心中略略安定下来。她附在洛洛耳边说道:“他们可以杀死我们,但是却不能虏获我们,是不是?”

颤抖不休的方洛忽然安静下来,她眼神中透着决绝之色,她点了点头,看向缓缓逼近的桑园忍者,说道:“如果不能杀掉他,那我们自杀吧。”

黑衣忍者耳朵耸动着,他根本没心思多看一眼床铺上的女孩,他身体急速向旁一闪,手中武士刀掷出,刀尖嗤的一声划破空气,直奔两名女孩的身体。

本来,二女都是练过三脚猫功夫的,只要她们扬起棉被,必然会挡下那飞射来的刀,可是她们都没有那么做,因为,她们的酮体是不会暴露在任何男人的视线之下,除了苏云轩。

一声清脆的枪声,从房间内响起,整个基地顿时变得暴躁起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势笼罩着基地,这股气势让人胸闷气短,像是一座山压在胸口。

子弹从桑洋忍者之前的位置射过,钉进墙中,而飞刀已经抵制二女面前,闪念间便可将两女横切成四段。

桑洋忍者心中一喜,虽然上面交代的任务是生擒院内的所有人质,但是他们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突袭的三十七名高级上等忍者,以及四名灵级侍魂师刚一踏入大富豪基地,就遇到了不同程度的阻击。

情报有误,计划有变,他根本来不及向上面汇报,只能采取第二套方案——杀!为了确保一击必杀,那桑洋忍者飞手掷出两枚忍者镖,分别射向两女的眉心。

一柄更快的刀,一柄杀猪屠牛的屠刀,以更快的速度破空而至,叮的一声磕飞武士刀。

满脸挂着血肉的屠夫吐出一口浓痰,他血淋淋的手臂往腰间一抓,一柄剥皮剔骨刀滴溜溜的在他手中翻转起来。

桑洋忍者身影一散,分成四个方向攻向屠夫,影分身具有和真身同样的攻击力,真假转换只在一念间,这名忍者很有信心,凭借灵级下等的体术,可以完败那名看似凶猛,却气息平平的野蛮汉子。

“咱这一辈子剥皮剔骨,伤了不少畜生,倒是大活人还没杀过一个,今晚正好开开荤。”屠夫冷酷一笑,手中剥皮刀光芒四射,弹指间,满屋子内的月光失去色彩,唯独留下那一片片刀芒。

“只可惜,这桑洋人骨肉也没有几斤,实在没得砍头。”屠夫停手手刀,刀芒敛去,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

桑洋忍者惊恐的看着一层皮从自己身体剥落,他吓得惨叫一声,就要伸手去抓那副皮囊,只可惜他这一动,全身骨头立kè

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他顿时眼前一黑,身体犹如蛆虫一般扭动了几下,就变成一团软泥。

礼貌犹如绅士一样的向床榻之上屈身行礼,屠夫忍住骂娘的冲动,狠狠的撞开墙壁,跳了出去。

远处传来他那不爽的咒骂声,“该死的,咱也是混过本源世界的人,竟然给两个咪-咪还没发育好的青涩丫头当护卫,生活……真他妈的……**!”

**的感觉就是,你找不到半个孔来发泄自身的火气。

苏云轩此时就是这种感觉。他眼睛盯着苏九宇,感受着刚刚从天而降的几位机甲大汉的凶悍气息,他面色很难看。若不是苏九宇是他的长辈,他真想暴打对方一顿,前提是对方不还手。

“苏,你比当年强dà

了,”为首机甲大汉向前一步,逼视这苏九宇,他眼中绝对没有旧识相见的喜悦,反而多出浓浓的仇恨目光。

反正,苏云轩看着那机甲大汉的神色,分明是苏九宇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如今被人撞倒了,自然要好好理论一番。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苏云轩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怎么一股脑的凑到一块儿了?难道苏九宇和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曾祖父当年真如蝗虫过境一般,祸害了不少好庄稼?

“十一号?哈哈哈,我记得你,当年你还尿床的时候,大爷就踢过你的小-鸡-鸡,怎么样?这些年伤势好了吗?”苏九宇盯着爹死娘不疼一样的十一号,怪笑道:“怎么,融合了贝乐尔第三改良基因版?以为自己牛掰轰轰,敢找大爷翻旧账了?”

“苏,你还是当年那个性格,这不是你的错,”十一号脸色缓了缓,微笑的伸出手,露出右手心那颗妖异的蓝色晶石,“见到了吧,本源世界一等毁灭晶石,所以,你认为自己有几分把握能够透出毁灭晶石的倾力一击呢?”

那颗什么狗屁的毁灭晶石一出现,苏云轩的灵魂就剧烈的震荡起来,来自神符的那角纹路瞬间亮了起来,一段信息传进苏云轩灵魂之中。毁灭晶石,蒙级下等材料,蕴含毁灭道纹,可熔入武器,能提高武器锋锐和破甲性能,单独使用,也是强dà

的念力道具。

苏九宇哼哼两声,显然也不想和毁灭晶石硬撼一场。

倒是艾薇儿见到十一号,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娇笑道:“十一大哥,咱们好久不见了,这次是你带队?真的太好了,咱们又可以合zuò

了呢?”

十一号本想给艾薇儿一个熊抱,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讪讪的止住脚步,面有难色的盯着艾薇儿,说道:“上次大曼底遗迹隐层,艾薇儿小姐可是害得我受了不少苦头,这合zuò

,还是不要了吧!”

苏云轩没想到刚才还拉自己入伙的亲戚突然改投他门,翻脸简直太快了。他看了一眼装出楚楚可怜摸样的艾薇儿,很是无语。

161 风雨起

不难明白,艾薇儿与十一号一定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当然对于这些,苏云轩虽然有点兴趣,但是他更大的兴趣就是十一号手里的毁灭晶石。

斜眼注视着十一号,这个男子全身套着一层层叠纹战甲,不知名合金锻造的战甲通体发暗,又有光芒乍现,充斥着冰冷的寒意。男子一头短促的棕色卷发,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算上额头一条醒目的刀疤,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粗犷、狂野的感觉。

苏云轩倒也想起一些资料,十一号,原名不祥,美标十七级机甲战士,十八号基地的某位将军的头号干将。曾凭借一己之力,击退入侵十八基地的多国异能者,一战成名。

苏云轩掰指头一算,美标十七级换算成华夏等级,那便是元级中等的强者,这个结果让他吓了一跳。他果duàn

丢掉上前抢劫的冲动,毁灭晶石再好,也好不过小命。

既然十一号是元级的机甲战士,那么和他合zuò

的艾薇儿呢?本来被他刻意忽略的艾薇儿出场的那些火焰阶梯再次浮出苏云轩的脑海,不难想象,艾薇儿控火如此精妙,必然已经跨过灵级的门槛了吧?

也就是说,黑暗议会和奇迹之门都派出了重量级人物打前站,那么,隐藏在他们背后的大能们,究竟又达到了什么高度?天级?还是蒙级?

相比而言,一旁面色阴冷的水野千香以及其身后的桑洋国异能者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些,从艾薇儿和十一号相继出场,她连个屁都没敢放,就能看出,她的实力绝对比这二位要低上一些。

体内的青灰色气劲稳当了一些,苏云轩便抛去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拉了拉苏九宇的胳膊,低声说道:“曾祖爷爷?你们之间龌鹾事会不会影响……”

苏九宇翻了个白眼,声音极低的说道:“自然不会,大家都是大人物,都各怀鬼胎,总不好当场动手,弄不好就被人阴了一把,倒了大霉,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搞不好名声就毁了。”

“那咱们到底和谁合zuò

?总不能单干吧?”苏云轩小声问道。

场中众人耳力都是尖的狠,苏九宇和苏云轩暗暗嘀咕根本逃不过众人的耳朵,待听到苏云轩问出这等傻话,他们同时竖起耳朵,也想知dào

苏九宇心中的合zuò

伙伴。

“美国佬气焰太过嚣张,英国妞虽是本家血脉,可是为人阴险,也不是善予之辈,倒是桑洋人嘛……”

苏九宇意味难明的笑了,他拍了拍苏云轩的脑袋,“你小子难道还看不出,她们很希望同我们合zuò

呢。”

正如苏九宇所说,水野千香听到苏九宇属意桑洋修士时,脸上顿时涌出一抹喜色。

这次的诱杀之局,本来她只是想提前清理碍手的本地佬,可是在她感受到那股充满破坏气息的青灰色气劲时,便改变了主意,有了拉拢之心。

虽说之前她和黑暗议会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但是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死敌要强。更何况,黑暗议会竟然派出当今最红最受宠爱的艾薇儿执事,这也说明黑暗议会对那件东西的必取之心。

这次行动说的好听些,是为了让艾薇儿多些历练,难听点,就是黑暗议会的元老们让艾薇儿前来镀镀金,以便日后升迁时多些资本而已。这样的盟友必然好大喜功,弄不好,桑洋修士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权衡利弊,水野千香倒是觉得与华夏人结盟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处遗迹处于华夏境内,黑暗议会也好,科技之门也罢,算是外敌入侵,必然会引起华夏本土势力的强烈反击,若是侍魂社与华夏交好,浑水摸鱼的机会就多一些。

十一号有些遗憾的耸耸肩膀,说道:“本来,我认为苏你会选择最强的科技之门。”

“曾外祖父,你也很让我意wài

,难道华夏人不是最注重家庭观念的吗?你为什么不和我合zuò

?”艾薇儿哀怨的叹着气,她看向十一号,说道:“十一哥,看来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呀!”

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艾薇儿笑颜如花的站到十一号身边,而水野千香则是无声无息的靠向苏九宇。然后双方人对视几眼,迅速撤出激情洗浴中心。

交换了联系方式,苏九宇皱着眉头看着水野千香以及其手下没入黑暗中,他对苏云轩说道:“不管今晚如何,不管以后如何,但是你要记住,自己是一名华夏人。”

苏云轩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因为某些他不知的原因,苏九宇不可能与黑暗议会和科技之门合zuò

,而且,华夏四神器落败而归,元气大伤,恐怕也难敌强敌,与桑洋人合zuò

,也是形势所逼。

“桑洋人,骨子里是卑贱的,他们充满侵略性,又具有极强的奴性,你可以打他、骂他、只要你比他强,你可以任意践踏他。”苏九宇眼中充满了鄙夷,“给他们一根骨头,他就会变成疯狗,但是如果你不够强,这条疯狗就会回头咬你一口。”

“所以,记住他们的特性,然后用你的拳头去征服他们!”苏九宇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小子,那边出了事情,很麻烦的事情,过了这几日,我们就会回去,那时候的华夏,就交给你们了!”

苏云轩没有问‘那边’是哪里,他也没问苏九宇要去哪里,他郑重的点着头,这一刻,他忽然举得肩头似乎压上了什么,沉甸甸的。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出现的人也太多了,这是不正常的,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家族为他遮过这波风雨后,就会彻底离开,那时候他的路会很艰辛。侍魂社、黑暗议会、科技之门、以及那些仇视华夏的异能组织,他们会趁虚而入,凋零的华夏,会遭遇什么?如百年前吗?

“我知dào

你小子得了玄天诀,这门**虽然品阶不高,但是重在筑基,家族的法门要求太过高了些,现在给你并无裨益。”苏九宇顿了顿,说道:“我已经在你体内种入气根,你气海坚韧宽阔,想必不出三五十年,就能踏入元级门槛,那时候你就有资格知dào

更多的事,当然,这要我们这群老不死的撑到那个时候才行。”

苏九宇自嘲一笑,有些溺爱的看着苏云轩,“本来有些事没打算这么快告sù

你,更没想到那边出现了紧急情况,我们要走了,他们也会带走。”

“本来,这些人都是为你准bèi

的班底,不过那边事情真的很严重,极有可能波及这边,所以孩子,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苏九宇神情落寞的望了一眼天空,“家族祖祠,记得要去拜一拜,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这些老人真的就死了……”

活人祭奠活人,只因为被祭奠的那些人随时可能死去!一种心酸的沧桑悲凉之感由心而生。苏云轩虽然未曾见过那些祖辈,也不知dào

他们做些什么,但是他心中充满了敬意,充满了自豪!

“我不会祭拜你们!因为你们不会死!”苏云轩在心中喊道,他脸上浮出坚毅之色。

夜风吹走泛黄的秋叶,也吹来一名驼背落寞的老人,在街道已经冷清的深夜,那老人显得如此怅惘和沧桑,他一步步走来。

佝偻的身躯看似渺小柔弱,仿佛那阵风就能将他吹走,但是苏九宇看着那人,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低声说道:“孩子快走,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苏云轩心头一凛,他深深望了一眼那老人,转身飞驰而去。

“小娃,让老朽送你一程吧!”

一步,一句话,那老人横跨而来,他枯掌随意一拍,一股强横的白色气Lang呼啸而出,夹杂尖声的鬼啸的掌风阴冷刻骨,苏云轩顿感后背一寒,一股难以抵抗的寒气刺得他灵魂剧痛无比,仿佛要结冰一般。

“前辈,何必为难一个孩子,你要战,我陪你便是!”苏九宇一步上前,他双袖鼓动,澎湃的青灰色气劲儿狂暴挥出,迎上老人的枯掌。

老人冷笑一声,枯掌改拍为抓,他扣住苏九宇的手腕,隐隐聚成厉鬼摸样的白色寒气忽然一缩一鼓,狠狠破开苏九宇的青灰色气劲儿,五指如勾一般掀起一片血肉。

苏九宇闷哼一声,白色寒气就如跗骨之蛆一样,顺着他的胳膊向上蔓延,白气所过之处,苏九宇的胳膊顿时变成冰雕,张牙舞爪的厉鬼疯狂的嘶叫吞噬着雪白冰雕之内隐现的红色气血。

苏九宇大喝一声,他挥起另条手臂拍在结冰的胳膊上,冰层轰然碎裂,那些附身厉鬼惨叫一声,隐回老人体内。

“千幽诀?您是向家哪位前辈?”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阴冷一笑,说道:“祭苍诀?苏家?如此更好!当年你们苏家不义,我向家有难,你们却袖手旁观,如今一口一个前辈,套的是什么交情?”

“当年之事,晚辈也听老祖提起过,那时,苏家同样也面临着灭顶之灾,实在不暇他顾……”

老人沉默了片刻,当年的情况,他自然清楚,那一战波及了整个修真界,无一门派幸免,苏家能够自保已经不错了。不知dào

多少豪门就此除名,不知dào

多少俊杰含恨收场,只因那敌人太过强dà

了。

“也罢,我向家败落,也怨不得人,只是今日这笔账,还是要算的。你苏家小辈来我祖葬之地,安的什么心不用我说,大家心知肚明,那么……”

“前辈且慢!之前不知向家遗孤尚在,那边争战又凶,所以才打了向老祖陪葬之物的主意,如今得知向家一脉传人安好,我等自然不会同室操戈,我代苏家就此立誓,一定协助前辈,守住天荡魂冢。”

“希望如此!”

老人走了,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身躯因为某种执着显得挺拔起来,苏九宇默默躬身相送,他眼中多出了一抹清泪。

162 旧识来

又是一个夜,只不过这夜中的圆月笼上一轮血色.

就在众家灯火辉煌,人们饮着美酒,赏着月色,一家围聚团圆之际,桑园迎来了一位佝偻的老人,他枯掌中提着水酒和黄纸,迈入众人遗忘的角落里。

镇魂碑前,焚纸、洒酒、填土,耳边簌簌之声不绝于耳。

进入桑园,苏云轩觉得眼前的景物扭曲变化起来,时空交错的恒定和幻化万千让他识海剧烈的翻滚起来,似乎又一只大手,强行搅乱他识海内的所有记忆和画面。

苏云轩低吼一声,立kè

催动灵魂之火上的万劫锁魂阵基阵,识海内精神念力顿时旋转汇聚而来,形成一道念力屏障护在灵魂本源。可惜苏云轩挣扎是徒劳的,时空错乱产生的巨大撕扯力,嗤嗤的撕裂一切屏障,将他的灵魂本源卷入其中。

就在苏云轩惊骇不安之时,只听耳边传来苏九宇的喝声,“孩子,不要试图抵抗,虽然这处隐门太**了些,却不会给人带去任何伤害。”

闻声,苏云轩心中安定下来,摒除一切杂念,静静的等待着。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他顿时觉得灵魂本源中忽然亮起一道光芒,眼前的世界随之变了。

这是一个天穹压得极低的世界,满眼尽是毫无生机的灰白色,平阔的大地一望无际,站在天地间,苏云轩忽然有一股荒凉的悲伤感。他不知dào

这中感觉由何而来,却深深刻入他的灵魂之中。

大地上点缀了毫无规则的墓群,墓群间,白骨累累。

苏云轩踏出一步,脚下传来坚实的厚重感,他晃了晃脑袋,有些不敢置信。他回过身,望着身后三十六祖辈,吞了吞口水,问道:“老祖们,这里是?”

“世界的残片,这里是向家老祖陨落被封之地——天荡魂冢”,苏九宇神色落寞的望着遥远天地交界处,“远古六仪之一的向家,那是何等的显赫尊崇,族内蒙级、玄极高手数以万计,甚至还有踏出最后一步的异士数人,奈何那一日浩劫之下,向家也只有黄土苍天为伴,九泉难瞑。”

苏云轩顿生凄凉之感,望着连绵成山一般的墓群,遥想当年向家的辉煌荣耀,心中唏嘘不已。

“曾祖,能和我说说那时的事情吗?我很好奇,如此显赫的家族,为何会一日之间衰败如斯。”苏云轩好奇的问道。

“天道!人人欲逆天而为,但是天道之下,一切生灵却又显得如此渺小,根本不堪一击。”苏九宇眼中有恨、有惧,还有一些苏云轩读不懂的神色。

苏云轩有些震撼,他吞了吞口水,惊讶的说道:“难道家中老祖在那边,就是在与天道抗衡吗?”

苏九宇顿时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不肯言语。

“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就是在那边被所谓的那些卫道士打得屁滚尿流吗!”

童子琪划破苍茫而来,她先是甜甜的冲着苏云轩一笑,之后鄙夷的看着苏九宇,又说道:“你们苏家就别忘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有我们童家庇护,苏家早就除名了。”

“童家小娃,虽然咱们是世交,但是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什么叫受你们童家庇护,”苏九宇义正言辞的呵斥了一句,随后脸上就变得有些古怪,小声说道:“不就是入赘了几个女婿嘛,怎么能算是受庇护呢……”

听着苏九宇后半段毫无底气的嘀咕,苏云轩脸上顿时有些异色,他斜眼看着童子琪,根本没想到对方家族底蕴如此强悍,简直有些变态。

童子琪懒得跟苏九宇争辩,她款款走到苏云轩身边,整个身子都挂到了苏云轩身上,笑眯眯的说道:“算算辈分,咱俩虽是亲戚,可是也出了五胡,哪天择个吉日,你就嫁到我们童家来吧。”

甩了甩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童子琪,苏云轩满脸不解的望向苏九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童子琪一直对自己图谋不轨?难道他们童家一直都是这样强抢民男吗?

“这个,小女娃,我看可以呢,”苏九宇眉开眼笑的点点头,出于老祖的身份,他望着苏云轩那渴望不解的眼神,只能哎哎一叹,解释道:“苏家,是弱了些,不过咱们的儿郎都是潜力股,而且床第之间,与苏家男儿交合,自有妙处……”

“老流氓!”童子琪翻了个白眼,她踮起脚尖凑在苏云轩耳边,小声说道:“女人总是需yào

滋润的,你们苏家男人,正是这方面好手,尤其是灵魂方面,可以让人欲生欲死呢!”

这话听着,苏云轩都觉得脸红,他哪里见过如此赤果果的轻薄之词,他很难相信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丫头,竟然和自己说这些男女私话。

熟话说的好,女人与滋润越美,男人越滋润越萎,不难相信,苏家的耕牛辛劳之后,童家的女人必然得到了巨大的好处。除了肉体和灵魂方面快感,想必,也能很好促进童家女人实力的进阶。否则,童家这种大门大户,岂是那贪图享shòu

之人?

虽然不知dào

苏家那些入赘女婿是不是辛劳而毙,但是他们除了拉进苏童两家的友谊之外,似乎也没别的用处,否则苏家不可能日益衰败。

复杂的想着这些令人心酸的东西,苏云轩觉得缠在身上的不是娇美可人的女子,而是一条吞食活人精血的吸血鬼。本来世间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要么为了皮囊以及王八之气,要么为了金钱,要么为了权势,爱情嘛,这东西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他以前一直不解童子琪为何对自己情有独钟,感情,这是女人竟然打算吸干自己,以练就她的无上圣功。真是……

求助般的望着苏九宇,苏云轩很想说点什么。

“算了,乖孩子,不就是被那么俩下子吗,眼睛一闭就挺过去,”苏九宇丝毫没有长辈的护短心态,他老脸笑成皱菊,对童子琪说道:“小娃,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那个,你想办法和那边老祖通过气,及时送些聘礼过来……”

苏云轩气得白眼一翻,想到日后可能的悲惨生活,他恶向胆边生,忽然狠笑一声,一把扭过童子琪的脑袋,将那张精美的小脸凑到眼前,凶神恶煞的说道:“小妞,大爷誓死不从!”

豪言壮语之后,苏云轩就感到浑身刺骨的寒冷,哪怕灵魂之内,都结出一层冰霜,他骇然的看着童子琪,心中生出一个极其荒诞的念头,心想我还是逃婚吧……

“妈妈,那个姐姐好坏,她要害人家夫婿嘛……”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一道火红的身影横空而来,她身边跟着一名白衣襦裙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此时那孩子脸上尽是委屈之色。

童子琪见到那红色身影,顿时眉头一皱,寒声道:“红公子?那日脸上的伤,还疼吗?”

“冰美人,那日若不是你色-诱了老娘,在老娘最快活的时候下手偷袭,哼哼!”

苏云轩浑身一哆嗦,他没想到竟然在天荡魂冢中遇见这三师姐妹,而且那个离如烟似乎和童子琪之间还有一段暧昧不明、恩怨难分的关系,实在是太让意wài

了。

童子琪神色有些尴尬,本来那日她兴冲冲的前去找红公子麻烦,哪曾想对方竟然技高一筹,她差一点就被一个女子毁了清白,真是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

今日被人旧事从提,童子琪立kè

变得恼怒了起来,她仇视着离如烟,说道:“红公子,昨日观星,我又偶有所得,咱们在走上两招?”

离如烟挽起袖子就要动手,她怀中的灵儿却怒喝一声,“那贼婆娘,快快放开我的夫婿,不然灵儿对你不客气了。”

扔出半死不活的玉兔,灵儿挣扎着从离如烟怀里跳下来,她指着地上装死的玉兔,说道:“去,咬死那贼婆娘,你咬死了她,回头我给你颗白菜。”

听到白菜,玉兔眼睛红得令人发寒,一个吃肉的苦逼兔子,蔬菜对它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一颗白菜收买的兔子一跳八丈,浑身毛发根根倒竖而起,嗖的一声,化作一道白箭直奔童子琪。

童子琪狼狈的丢开苏云轩,身形急急后退,她怒斥道:“你放出天级灵兽干什么?欺负人吗?”

苏云轩眼睛一黑,他想起自己曾捏过这头吃肉的兔子的脖子,想到这貌不惊人的玩意儿竟然是天级灵兽,他无语了,他彻底无语了。有些后怕的看着逼得童子琪狼狈不堪的畜生,他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倒是苏九宇看着眼前一幕,眼中精光连闪,他喃喃道:“三才天门的女光棍?倒是不错,很是不错,这个小女娃似乎也喜欢那孩子,是不是坐地起价?她们谁给的聘礼多,就把这混小子嫁给谁?”

“不过,天门的女子不都是禁男色的吗?难道她们终于春心萌动了?这该如何是好?可惜呐,可恨呐,族里没有光棍了呀,哎,要不大爷我勉为其难的纳个小……”

“不行、不行,家里母老虎凶得很,这、这……”苏九宇痛苦的捂住脑袋,他想了想片刻,忽然一拍脑门,“守护家族不还是有些光棍吗,虽然他们没有大爷这般英明神武被赐了族姓,但也是苏家一脉,她们又饥渴的狠,应该不会挑三拣四吧……”

身边三十五名汉子眼睛亮了起来。

163 尽数杀之

“好热闹啊,俺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粗犷嘹亮的嗓门喊得这一片空间的颤抖起来,东方亮一头从半空掉下来,他那魁梧的身体轰的一声砸进土里,他艰难的将半截没入地下的大腿拔出来,举目四望。

东方亮身后,依次出现的是北冥风,还有两位漂亮的女子,其中一女衣装胜雪,细眉如柳,红唇似樱,纤腰盈盈一握,隔空一步步走下来,手中仕女扇遮住俏脸,掩面轻笑。

南宫小蝶,苏云轩一眼认出这位仕女佳人,正是司徒浩昼思夜想的江南奇女子。在南宫小蝶一侧,那女子一袭粉裙,仪态芊芊,姿色与南宫小蝶想相比并不逊色。唯独不同是,她少了南宫小蝶的书卷清秀气质,反而多出一些幽怨、哀愁之气,看了就惹人怜惜。

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苏云轩凑到北冥风面前,问道:“北冥大哥,这两位是?”

北冥风眼中闪过不满之色,幽怨道:“你不关心哥哥伤势恢复的怎么样,反而关心这两位女子,真是见色忘友的混蛋。”

苏云轩尴尬一笑,他对二女缓缓点头示意,说道:“苏云轩,见过两位姐姐。”

“南宫小蝶见过公子,”南宫小蝶欠身还礼道,颇有点古典之美。

“西门仇雪……”西门仇雪幽幽说道。

苏九宇觉得苏云轩和那两个小女子在眉来眼去,心中又高兴了几分,他高声问道:“可是四象山的后人?”

南宫小蝶遥遥对着苏九宇行礼说道:“正是,想必这位就是六合岭苏家的长辈吧,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苏九宇眉眼笑开了花,他客套的寒暄了几句,自顾自说道:“没想到,三才、四象、六合都有人来,这倒也轻松了许多。”

这时候,空中又掉下来三人,正是司徒家三兄妹。司徒浩眼睛四处一扫,就看见苏云轩恬不知耻的勾搭自己内定的老婆,立kè

一阵风扑了过去。而司徒姐妹在看到苏云轩和东方亮,也各自笑了起来,飞身而起。

此后一段时间内,天空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掉下来上百人,这些人都生的眉清目秀,仪态不凡,只是让苏云轩意wài

的是,这些人都应该是华夏境内的隐世门人,为何不见黑暗议会以及其他国外势力?

就在苏云轩迟疑之时,他就听司徒静再说,“这次家里的意思是,让我们出来历练历练呢,想必你们也是一样吧?”

“我就说嘛,你们都是结伴前来,也不见长辈跟着,应该也是这层意思。哎,这次安危可就系在苏家长辈身上了呢,心里还是有点没谱啊……”

很多才俊见到司徒姐妹后,都远远躲开了,只有南宫小蝶和西门仇雪笑吟吟的陪着司徒姐妹身边说话。

“可不是嘛,本来奴家就极少出门,这次出来家里虽然给了些异宝傍身,可是心里也没底,不知dào

苏家长辈靠不靠的住。”南宫小蝶同样有些担忧,她看了一眼脸色逐渐变黑的苏云轩,温婉一笑,“苏公子,你会保护奴家吧?”

苏云轩:“……”

“可不是呢,蒋家那蠢货也不见现身,怕是不敢来了,这要是伤了碰了,也没个疗伤的,真是愁心呀!”西门仇雪怨叹道。

“就是啊,蒋太忠那个抠门鬼,一定担心咱们不给药钱,可是谈钱,不就伤感情了嘛?”司徒静附和道。

苏云轩看了看东方亮,只见他抱着胸脯,有些担忧的看着司徒雨,一个劲儿的陪着笑脸,本就粗犷的大脸这么一笑,就显得特别欠抽。

无奈的摇摇头,苏云轩有扭头看向司徒浩,只见那厮正挽袖口跟几个帅气的男子走远了,看架势,应该是为了一些事情去决斗了。

看着这些唧唧喳喳的俊男俏女们,看着这些闹闹哄哄的世家子们,苏云轩有种荒诞之极的感觉,这哪里还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分明就像一群游山玩水的纨绔子弟。

最让他恼怒的是,这些人表面上过来历练,实则是捞几笔好处的败类,竟然企图让苏家长辈给他们当免费的保镖,这也太无耻了些吧。

“娘亲,你们看那负心汉,见了人家也不主动过来亲热,还在那边勾三搭四,你们得给我做主啊。”灵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寒芷幽和离如烟,她傍身的玉兔正在狂虐童子琪,所以她只能向两位娘亲求助了,毕竟那些妖女都不是善于之辈。

“灵儿,不要胡闹,师尊已经传过话来,你要是敢坏了清规,小心屁股开花。”寒芷幽冷冷呵斥道。

“可是,人家就是喜欢他嘛,寒芷幽你坏,你拿师尊压我,”灵儿果duàn

与寒芷幽划清界限,她哀求的看着离如烟,“娘亲,你最疼我了,你一直都说清规是王八蛋,所以你得帮我。”

一向无所不允的离如烟却眉头一皱,她本以为小师妹说说而已,没曾想这丫头竟然当真了,虽然她嘴上不怎么遵守清规戒律,但是心里却不敢逾越半分,她更不能眼见小师妹踏入万劫不复的之境,于是,心一狠,说道:“灵儿,此事不要再提了,否则我就不管你了,任由寒芷幽折磨你。”

“你们坏,你们都是坏蛋,”灵儿哭了起来,她委屈的摸着眼泪,脸上露出绝然之色,她忽然扭头跑开,“灵儿恨死你们,灵儿再也不要你们了……”

看着灵儿跑远,寒芷幽微微一叹,“她**尚浅,说不定……”

“不行,一朝入门,便绝了尘缘,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离如烟神色复杂的盯着寒芷幽,“那一日,九婴遗迹,你为何放了司徒家子弟?别以为我不清楚。”

寒芷幽神色一变,她惊讶的盯着离如烟,“你调查我?”

“不是调查,既然我是龙魂的大佬之一,很多事都会摆到我的桌面上来,他常立于断肠崖前,念着你的名字。”离如烟语气一缓,“就如你夜中唤着他一样。”

寒芷幽神色有些慌乱,她幽幽说道:“你说,他会来吗?”

“来不来有何分别,你们都不曾走出彼此的心,”离如烟摇摇头,“你十年未进一步,他十年剑中无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啊!”

“也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小师妹重蹈我的覆辙。”寒芷幽眼中迷离之色渐去,她又恢复冰冷薄情的摸样,扬眉望向那俯身抱起灵儿的少年,杀意闪烁。

“提醒你一句,不要小看了那小子,忘了九婴遗迹里的那头蛇灵吗,它可是很看好他。”离如烟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即便你要杀,也要等那边安稳下来才行,毕竟大家还是盟友,可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误了大事。”

苏云轩并不知dào

自己的性命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他更不知dào

如何摆脱灵儿这个小丫头。感受身边传来怪异的目光,他脸上有些发热,知dào

这事解释不清,这丫头一口一个夫婿的叫着,他这个恋童癖的名头算是落实了。

祭奠老人忽然仰起头,看着苍茫的灰白色天空,他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洒尽最后一滴酒,“没想到,那日浩劫,除了向家被屠殆尽,其他家族门派大多数都安好,好、好、好!”

老人突然变得暴戾起来,有些癫狂的说道:“那一日,我向家门前血流成何、尸骨成山,却未见昔日世交、盟友伸手搭救,今日又各怀叵测之心闯我向家魂冢,简直欺我向家太甚,那便尽数杀之吧。”

“虽然这些血液中能量并不多,好在够纯净,正是老祖喜好的,好、好、好!”

老人冷酷一笑,他挥动双掌,阴煞之气从他双袖中鼓出,射入镇魂石中,顿时激起一层蒙蒙灰光,他又连连打出变幻莫测的指诀,镇魂石中灰光忽然大胜,荡起层层叠Lang一般的光纹。

老**喝一声,手掌猛的向前一推,澎湃的阴煞之气嗤嗤的刺进灰光中,镇魂石一颤,灰光划破苍穹,四射而出。天空中瞬间亮起晦涩难明的星光,与星光遥遥相望的地面,残破不全的各种大小石碑忽然冲出万丈光芒,与天空遥相呼应。

如潮一般的灰色气流从地下射出,整片魂冢顿时传出凄凉悲伤的啸声,啸声如鼓如雷,声声振聋发聩,似乎要将这一方天地震得粉碎一般,巨大整齐的啸声久久不息。

喀喀喀……

一块块墓碑碎裂,地面瞬间裂开千万裂缝,一具具形色各异的古棺凭空浮出,棺身各有不同的道纹,在天地间灰色光芒的映照下,这些道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一阵阵令人心神巨震的强dà

威压。

“他、他要干什么?”苏九宇惊怒交加,他盯着一具具浮棺,面色铁青的怒声说道:“这个老疯子,他这是拿我们血祭啊!”

“桑心病狂,简直丧心病狂,”苏九宇气恼的咒骂了一句,他以最快的速度飞至苏云轩身边,一把拎起苏云轩,急急向远处逃去。

164 贪婪的司徒姐妹

三才门、四象山,六合岭都是传承古老的家族门派,自有一番自保的本事,虽然嘴上说着要受庇于苏家,但事到临头,谁都是有傲气的,纷纷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寻了苏九宇的影子,追了过去.

天门两师姐妹、童子琪都是元级的高手,虽然在世俗中,因魂盾之间的争斗分属不同派别,但是归根结底,她们并无大怨。魂冢突逢异变,她们三人又是众多俊才中最为出类拔萃的,所以当仁不让站了出来。

唯独不合群的,只有司徒姐妹,除了女子怀中某些炫耀的心理与她们说说话,真到了关键时刻,是没人管她们的,司徒浩也不好见着两位妹妹落单,只能恋恋不舍的从南宫小蝶的护卫群中撤出来。

“这是什么事?刚才还好好,突然之间,怎么就多出来这么多棺材?”司徒浩不满的牢骚起来,“都是遇见棺材必然有好事,可是那是做梦的时候,现实中,谁愿意看到这玩意儿?”

司徒静阴沉着脸,她盯着那飞舞的棺木,眼中露出即贪婪,又畏惧的神情,喃喃道:“老哥,别抱怨了,看看有没有办法,搞下来一具,里边必然有罕见的僵尸。”

在众人都逃命之时,在向家魂冢之地,司徒静竟然敢把向家先人叫成僵尸,并且还想趁机搞一个做藏品,可见其爱财的心思何等强烈。这是所过之处,掘地三尺也要弄点好处的主。

司徒浩翻了个白眼,他看向大妹司徒雨,见大妹眼中光芒渐炙,感觉摇摇头,说道:“两位祖宗,你们是我亲祖宗,都这个时候了,你们就安生点吧。”

司徒两姐妹直接无视这句话,她们对视一眼,又极有默契的点头示意,之间司徒静忽然娇喝一声,她扬手射出一根雪丝,这根雪丝纤细如发,坚韧如钢,正是冰蚕丝。

冰蚕丝吱的一声困住空中一具棺木,这具棺木明显与其他棺木不同,不但道纹多了些,而且棺板四角,分别雕着扬爪飞龙,由此可见,这棺中之人,在向家是有一定地位的。

司徒雨飞身而起,她脚下立kè

浮出一方太极阵纹,黑白两色的阵底上,付出两道亮光,纠缠盘错的阴阳鱼盘旋升起,她右手一引,两道黑白相间的流光飞速涌出。

一见大妹动用了本命阵器,司徒浩就知dào

已经无法阻止两位妹妹,他无奈的低吼一声,两袖炙热的火光喷洒而出,一头引颈高鸣的朱雀虚影自他背后浮现。

司徒浩凌空跃起,他飞身立于棺木之上,略微感受一下棺木中传递出来愤nù

和暴虐的气息,他身子不由得一晃,疾呼道:“可能是天级的大家伙,两位妹妹当心!”

听到天级,司徒姐妹眼中光芒愈发炙热了,她们同时娇喝一声,一丝一气猛然向后收缩。

棺木四角隐隐颤抖起来,四头扬爪飞龙不可思议的发出低鸣之声,立于棺木镇住棺内煞气的司徒浩顿时脸色苍白,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拍了一巴掌,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高高倒飞而去。

咔嚓一声,棺板掀开,浓浓的灰色气流一晃一收,便凝聚成一名身体魁梧,威风凛凛的男子,他双眼中尽是灰白之色,男子扭头茫然四顾,待他看到不远处用丝线和阴阳鱼捆住棺木的司徒姐妹,忽然愤nù

的咆哮一声。

司徒姐妹双耳齐齐流出鲜血,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怪物,惊呼道:“不是僵尸,竟然是魂尸!那他生前必然是蒙级的大能!”

这个答案让两女有些绝望,她们吓得花容失色。

司徒浩远远的惨叫声依稀传来,因为**的缘故,司徒浩极难真zhèng

的死去,所以她们不担心兄长会遭遇不测,但是她们却真的害pà

眼前的怪物。

“拼的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大姐,咱们砸锅卖铁也得把这头怪物给抓回去!”司徒静脸上的惧意很快就被疯狂取代,她抿着朱唇,“大姐,干不干!”

“干!”司徒雨也是一脸癫狂,她狠狠咬着牙齿,说道:“前年高祖姑奶奶回来,给了我一根打神针,只要你牵制住他,我就有七成把握收了他。”

“好,正好那位高祖姑奶奶给了我一根困龙索,今日正好派上用场。”司徒静狠狠的说道。

刚刚吐血奔回来的司徒浩,一听到这两件天级高等的道具,差点没给活生生的气死,好歹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人,别说一件像样的防身器具没有,就是**,还是他祖父偷偷顺来的呢,同时一家子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可是,这具BOSS身边的小怪怎么办?”司徒静看着男子身边蠢蠢欲动的浮棺,“算了,既然大的都大了,顺便也把小的给清了吧。”

“好,我有肉盾东方亮,只要我高喝一声,他不敢不来,那块头正好派上用场。”司徒雨笑着说道。

“甚好,我也护盾有苏云轩,只要我高喝一声,他也不敢不来,那皮肉正适合挨打。”司徒静也笑了。

棺木男子举臂借下来漫天星光,以他为中心,四周百米之内的棺木尽数破裂,一具具披头散发的行尸走肉带着茫然和疯狂的色彩,看着举臂男子,他们凌空跪下,极为恭敬的匍匐在地。

“借汝之血一用,可否!”

男子单臂横指,一股强横的意志疯狂涌出,似乎他那一指之地,便要无条件服从他们命令一般,虽是借血,虽是询问,但是却带着不容置否的强硬态度。

“借你老母一用,可否!”

司徒静极其恶毒的回了一句,她被那股难以抗衡的意志逼得连连后退,可是她眼中却分外的明亮。

男子眼中凶光一闪,他大喝道:“儿郎们,取下她的首级,吾要用她们的头颅饮酒!”

“为老不尊的混蛋,以大欺小的王八蛋,别以为王八之气甚强就可以任意欺凌弱小,我们姐妹虽然不才,但也不是软柿子,”司徒雨遥遥指着男子的鼻子,娇喝道:“东方亮何在?速速前来保护你老婆,有人要毁了你老婆的清白……”

这道声音传的极快极远,比正常的声音快了数倍不止,显然司徒雨用上了什么法门,可见她心中其实是害pà

的。

本来正夺路狂奔的东方亮,听到司徒雨这一声娇喝,虎躯一颤,虽然他一直腹诽司徒雨毁了清白,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退婚,但是,一旦这件事真要发生,东方亮也是绝不允许的。

他比司徒雨还要重视她的名节和清白。这就是一个传统的华夏男人,虽然这有些大男子主义和完美情节,但是,东方亮这个粗犷,一副满不在乎的人,却极其注重自己头顶上帽子的颜色。

这句话无疑让东方亮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哪怕阎王老子,想要动他的女人,也得问问他的拳头答yīng

不答yīng



看着急速飞奔而来的大块头,司徒雨眼睛向上挑了挑,那意思很明显,我的肉盾来了,你的护盾呢?

司徒静狡黠的眼睛闪出一抹令人发寒的幽光,她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的喊道:“苏云轩,你未出生的儿子快被人打死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还不滚回来!”

这句传的更远,看似柔弱无力,但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带头狂奔的苏九宇和苏云轩同时惊掉了下巴,苏九宇询问的望向苏云轩,苏云轩又疑惑的望向苏九宇。

“他妈的,你儿子你不知dào

?”

“我真不知dào

,如果思想也能让人怀孕的话,那么我就承认那孩子是我的,可是,这不是扯淡吗……”

“真不是你的?”

“真不是!”

似乎猜到了这边的对话,司徒静又说道:“那一晚,你是不是觉得地板硬得很?那早起来,你有没有觉得腰酸背疼?你可知dào

沁水人家那栋小区是那年建成的?”

“还愣着干嘛,赶紧死过了。”司徒静嗔怒的说道:“本小姐说过,我来真的了,所以那晚……”

苏云轩完全傻眼了,这时他才记起那栋高档小区已经建成两三年了,以国内的情况,楼房还没建完,房子都卖空了,司徒静哪里去找新房?更别说一整栋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丫头动用了七星界?然后用自己不知dào

的办法,迷-奸了自己?怪不得自己感觉地板那么硬,应该是身上多了一些重量的原因,怪不得早上腰酸背疼,应该是一夜靡战的结果。可是,这他妈的过程,自己竟然毫无感觉!

苏云轩一再提醒自己,司徒静诡异莫测,她这般说,也许是故弄玄虚。而且这才几天,医院都检查不出来怀孕,她怎么能知dào

是儿子?

苏九宇盯着神色变化难定的苏云轩,心想此事多半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辈分又高了一等,而且还顺便抱上了两仪岛之一的司徒家的大腿?虽然这个想法有些无耻,有些没有尊严,但是搭上司徒家的大船,那么……

“玄孙啊!你高祖爷爷来疼你啦……”

不待苏云轩理清头绪,一阵风,带着他回到了司徒静的身边。

166 白痴

山峦、河流、草木,鸟语花香,世界一下子变了个样.

嗤嗤破土而生的植物盘住地上的行尸,千万绿意盎然的枝条像是针管一样刺入这些行尸的体内,一股股灰白能量便通过这些枝条融入大地中,这一方世界变得更加充满蓬勃生机。

天空中,盈盈有花瓣飘落,看似轻如无物的花瓣掉落在浮空的棺木上,这些棺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不消片刻便碎成细不可见的尘埃,而棺木中的行尸,却以更快的速度变成这方世界的养料。滋养出更多的树木花草。

向元鸿狂风怒卷,他衣袖连挥,天地间顿时又被蒙上一层灰白颜色,遥遥穹顶的星光急速放大,最终化成千万道利箭,遥空射下。

狂风之中,苏九宇神色木讷,他本能的出掌,挡去风沙走石,他出掌的速度很快,快的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嘭嘭嘭的爆响自他四周响起。无法抗拒的灰白色气息瞬间洞穿他的身体,血如泉一般淌下。

守护战士齐声低鸣,纷纷起身迎上,那一片血水打湿他们的衣衫,模糊他的视线,一名战士怒吼道:“起符!”

“起符……”

“起符……”

声音久久回荡天级。

一勾暗纹从那名怒吼的战士眉心浮出,随他之后,其余同伴眉心皆有细线亮起,光亮略有不同,神形也有差异,但是这三十五道亮线,却融洽的遥相呼应,隐隐勾出一道恢弘的气势。

守护战士,他们的信仰是忠诚,他们的本职是奉献。三十五名守护战士神色癫狂的站在苏九宇背后,他眼中炽烈的光芒比狂信徒还要猛烈。

“神符印拓?可笑,区区伪神符也来送死!”

向元鸿鄙夷的冷哼一声,佝偻的身躯一颤,背后浮出一头无首魔尸的虚影,尸影气息阴冷如冰,四周的气温顿时急剧下降,刚刚形成的绿色世界瞬间又被一层白雾笼罩,弹指间,这层白雾凝成霜雪,簌簌而落。

“毁我向家魂冢,那么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向元鸿又是一声高喝,他双掌向天地一招,漫天霜雪疯狂汇聚而来,急速打转的冰霜锋利如刀,霜雪过处,新枝嫩芽齐齐被削成碎片,翠绿的树木被裹着雪白的外衣,齐齐在漫天飞雪中飘零凋萎。

苏九宇的身子瞬间停了下来,他凝望白色的世界,若有所感,如刀的霜雪切进他的体内,让他眉头邹然一紧,随即又缓缓散开。带有意志和道纹的冰雪让他隐隐碰触了什么,只是那种感觉十分微妙,稍纵即逝。

场中,一干俊逸青年花样女子同时被一层冰霜笼罩,他们的身体被完全冰封,留下冰封前那抹惊恐和骇然的表情,这些冰雕保持着各种姿势,有的夺路欲逃,有的手按腰间佩剑,有的身体倾泻凝固在颤抖的那一刻……

天空中,三十五名守护战士,依然是癫狂之色,他们眉前的神符印拓被冰封住,他们的气息被雪掩埋,只是那出于对信仰和执着的信念,不曾动摇分毫。

噶吱……

一声轻响,终于打破这瞬间却又像是永恒的画面,一名守护战士体表的寒冰碎裂成千万块,碎小的冰凌以慢放一般的动作,向外飞去。随即又是传来三十道脆响。

向元鸿眉头轻皱,他凝视着破冰而出的战士,心中有些讶然,只不过这种讶然转瞬及消,他身子一扭,便横跨天空而去。

“退去!”

苏九宇怒吼一声,随着他这一声怒吼,天地为之一颤,只见一道青灰色光芒从他身上亮起,他大手一挥,一股青灰色气Lang瞬间卷走他的同伴,他脚下虚空一顿,身体划过天际,直奔向元鸿。

镇魂碑石,裂纹渐渐闭合,向啸羽负手而立,他凝视着纹路渐消的石碑,忽然涌出一股既欢喜,又忧愁的神色。

向元鸿似有所感,飞快的与苏九宇对轰几掌,便抽身而退,望向石碑,神色萧然而凄凉。

苏九宇步步吐血,血红的液体染红冰雪世界,他望向石碑,脸色露出惊惧之色,强惹着翻滚的气血,喝道:“向家前辈,适可而止吧,他们既然来了,我们何必自相残杀。”

“罢了,罢了……”

向啸羽遥遥轻叹一声,“元鸿孩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他们出手,吾等何必螳臂当车?这些ru臭未干的小儿们,也就留着吧,毕竟要与她们争,总是需yào

源源不断的后继力量。”

“可是……”

“没有可是,他们长辈未来,可见也是对我向家的一种敬重,这些毛孩儿,就任他们去吧。”向啸羽厉声说道。

向啸羽望着苏九宇,颇为赞赏的点了点,“没想到,你这后人竟然绝境顿悟,只差半步就能踏入蒙级大道,我若杀你,苏家必然不依,何必同室操戈惹的他人笑话?”

“老祖所言极是。”苏九宇躬身一礼。

向啸羽不在言语,仰头望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天空中冰雪瓦解,大地绿色褪去,又变成灰白色的一片,一辇银色雕花小轿隔空而来,八名俊朗飘逸的少年虚抬着轿子,嘴角间挂着高傲而自矜的笑容。

八人抬轿平稳而来,可是那轿子却上下摇晃着,窗旁轻纱,轿门珠帘像是被清风拂过一般,荡出极美的韵律。

苏云轩活动这冻僵的筋骨,抬头仰望拉风的银车辇,看着那些俊逸脱俗的八名年轻男子,感到他们那些俯视蝼蚁一般的目光和高傲清冷的神色,心里就开始不痛快起来。

身为这次的龙套,苏云轩有着龙套的觉悟,他很好的将心中的不快隐匿在最为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那不沾人间俗气的车辇,已经猜出来者的身份了。

所谓天道,并非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强dà

势力,他们就是天道。天道的意志就代表了天地至理,他们就是一群拳头大到可以欺凌一切,把众生踩在脚下的一帮暴力狂。

或许这些暴力狂会给自己披上华丽的外衣,会给自己头上戴上无数荣耀的光环,会给自己恃强凌弱奴役苍生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就是天地间最大的盗,不是天道,而是天盗!

“外域监察史驾到……”

轿头领走女子忽然喝道,只见她纤手虚空一招,无数粉色花瓣纷纷而来,落樱聚成台阶,聚成花座,聚成一方浩瀚无边的花的世界。

八名俊逸男子俯身跪下,随着他们整齐唯美的动作,轿辇停在空中,花阶聚而迎上,在轿门口与花瓣台阶之间形成缓坡。领走女子优雅的挥绢而动,她俯身挑开轿帘,恭声说道:“花剑大人,请您下轿。”

如花一样艳美的女子低头走向轿子,踩着花阶走到花座前,领走女子为她拂去并不存zài

灰尘,扶着她落座后,她似看着地面众人,眉头轻轻挑起,微语道:“这等贱民,留着何用?花将何在?”

八名抬轿男人齐齐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属下在此!”

花剑冷冷说道:“杀了吧,省得他们日日惹事,扰得本座不得清净。”

“是!”

八名男子应声起身,转身忘了地面神态各异的众人,一步步向众人走去。

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也没有半分嗜杀之情,有的只是高傲和不屑,似乎地上之人的血是脏的,肉是臭的一般。

苏云轩看着步步走来的花将,又抬头凝望那嚣张冷酷的女子,他知dào

这个贱-人名叫花剑,知dào

这个贱人只因心中不喜厌恶便要取走自己性命,他第一次感觉到人命贱不如草,可是,他却又毫无办法。

紧紧握住双手,苏云轩靠向苏九宇,低声说道,“叔祖,对上那八人,可有把握?”

苏九宇看着前来的天道走狗,脸色浮出古怪之色,他丝毫不顾紧张而令人窒息的气氛,滑稽的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群婊-子养的奸夫而已,他们不过元级上等修为,抬抬轿子,钻钻裙底倒是可以,若真要动起手来……”

“动起手来,他们屁都不是!”

向啸羽接过话来,他怨毒的望着那拾阶而来的花剑监察史,又说道:“不过,那个贱-人裙下到有不少狠辣角色,否则她也不可能捞到如此重yào

的肥差,只是不知dào

哪些人物来了没有。”

“那她本身的修为?”苏云轩问道。

“她不如你……”

苏云轩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为向家老祖那他和花剑相提并论。

向啸羽冷冷的盯着那不可一世的女人,低声说道:“真不知dào

天道是不是抽疯了,竟然派出这么一个白痴的女人前来镇压,不过,似乎这也很符合天道的白痴风格。”

地面低声密语让天空中犹如高傲天鹅一般的花剑有些怒意,她盯着地面上的向啸羽,轻叱道:“向家余孽,竟敢诋毁污蔑天道,罪大滔天,实不可赦,但本座怜悯苍生,不愿多造杀孽,你自行了断谢罪吧。”

向啸羽冷哼一声,看着让他自行了断的白痴女人,说道:“监察史既然怜惜苍生,那我更不能轻生了,否则岂不是负了监察史的美意。”

花剑顿时语塞,她精美绝伦的脸色瞬间变得赤红,她无比恼怒的盯着向啸羽,“我怜你,那是我有慈悲心怀,可是你向家罪孽深重,即便万死也难抵挡当年之。天道有情,可是天法无情,既然你不愿意自行谢罪,那我便成全你。”

165 净世灵树

司徒家实在是另类家族,族内女子不说羞花闭月,胜似天仙,可是姿色还是有的。为何司徒家却老处女特别多?一来是天价的聘礼,二来则是她们视财如命的性格。

若是花些钱,就能取回一个精打细算的媳妇,其实是划算的。从家族长久角度考lǜ

,这买卖稳赚不赔。但是,其中的过程却是让人惨不忍睹,让人望而却步。

没谁愿意臭袜子里藏着的私房钱都被老婆收走,没谁愿意出门在外,只带个饭钱,更没谁愿意辛辛苦苦从某个遗迹回来,还没捂热乎的天材地宝就被收了去。

如果仅仅是司徒家的女婿遭此待遇,那么家族的长辈会选择性无视,可是当这些媳妇把念头打在就差一口气归西的老祖身上,所有人都会觉得恐怖了。

相比而言,其他家的女子既漂亮、聘礼又少,又能相夫教子,可谓性价比奇高。也就没有人愿意勾搭司徒家的女人。

但是,对于苏家而言,今天无疑收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个乖巧会过日子的司徒家女孩,竟然未婚先孕,有了苏家的骨肉,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只要苏家脸厚点,心黑点,事情往后拖一拖,等肚子渐渐大了,那时候说不定聘礼都省了。

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女子对苏云轩死心塌地,甘愿未婚就给出了清白的身子,实在是慷慨大方、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连苏九宇在内,这次前来的三十六名苏家长辈都面带喜色,都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将司徒静围在中央,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更有各种小礼物送出。

怀里的灵儿一个劲儿的冷哼,她翻着眼睛,就像发xiàn

丈夫有了外遇的委屈小媳妇一样,既恼怒,又恼怒,还是恼怒,气得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苏云轩见到司徒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过她的手,装模作样的号起脉来,其实他早就探出一股精神念力,偷偷扫视着司徒静的身体。而他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黑起来,心想自己早就应该知dào

这女人不靠谱,怎么又……

根本没给众人太多惊喜的时间,空中那些行尸缓缓逼来,幸好他们行动缓慢,而苏九宇等人动作又迅猛无比,这才赶在行尸行凶之前赶到现场。

魂尸男子冷眼看着地上众人,这种居高临下的俯视让他恍惚响起了当年的那些风光,他指着苏九宇等人,“你们若是乖乖俯首就擒,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苏云轩情绪本就不好,听到这句牛逼哄哄的话,顿时跳了起来,一口浓痰对着男人就吐了过去,破口大骂道:“你个老畜生,别以为不是人就可以装傻逼,大爷一口唾沫淹死你!”

“王八蛋,就是你想侮辱俺老婆?你这头猪狗不如的畜生,俺替老婆灭了你!”东方亮也叫嚣起来。

男子看着上蹿下跳的两个小丑,冷冷哼了一声,直接无视、转而男子看向苏九宇等人,他双臂一挥,漫天星光为之一颤,微怒道:“三十五个天级中等,一个天级上等的蠢材,欺我向家无人可用吗?”

佝偻老人看着那凌空而立的男子,激动的热泪盈眶,他高声呼道:“高祖叔公,您竟然第一个清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快助其他祖先恢复神识,切莫与这些宵小之辈动手,他们交给孩儿吧。”

男子望向老人的方向,似乎有些迟疑,他沉思了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向元鸿?你真是那个外出游历的幸运小子?”

“高叔祖,正是孩儿啊,那一日族内大变,只有我们这些后辈游历他方才侥幸逃过一劫,这些岁月,那些兄弟姊妹都未能踏过天级那道坎,只有孩儿……只有孩儿……”

“孩儿不必悲伤,既然我已醒来,向家复兴不远已。”男子仰头怒吼,“我项啸羽又回来了……”

苏云轩听着这两位对话,一个劲的打冷颤,尽管向啸羽死前也是蒙级大能,但是灵魂状态的他最能能发挥出天级上等实力,拼上一拼倒也无妨。

可是他根本到这个佝偻巴呛的干瘪老头竟然迈过的天级的门槛,成为蒙级的大能,哪怕他那位天级上等的曾叔祖父坐镇一旁,他仍然没有丝毫安全感。

一个灵级的独狼都打得苏云轩屁滚尿流,更别提这位蒙级的大能。级数越高,每差一个等级,都是难以跨域的鸿沟,他对曾叔祖以及众多守护战士根本不看好,这一级之差,根本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至于那些爬过来已经开打的行尸,苏云轩直接忽略了,虽然这些行尸多半都有元级中上等的实力,可是见过更牛逼的人物后,这些倒成了小鱼小虾了。

司徒家兄妹以及东方亮明智的躲在守护战士的身边,吓得跟冻僵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根本连个头都不敢露。

司徒静眼中充满了震惊之色,她手中拿着一根粗麻绳,这就是可以禁锢灵魂和肉身的困龙索,可是她不确定天级上等的法器能不能困住蒙级的大能。司徒雨也是一样,她仅仅捏着一根七寸长的细针,左看右看,也不敢冒失出手。

“孩儿他爹,不论如何你也得保住我们母子啊!”司徒静推了推发愣的苏云轩,“呆子,快想办法脱身啊!”

苏云轩心想我有办法脱身,何至于还发呆。至于那句孩儿他爹,倒是惹得苏云轩抱臂冷哼不停,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满足司徒静的愿望,一定要在她体内造出个真小人儿。

灵儿瞅着那慢吞吞,却异常皮实的行尸,眉头皱了起来,心中生出浓浓的怒气。她亲切自然,痴爱花草,哪里受得了这般死气沉沉的行尸。越看,越觉得心中不喜,在某些特有情愫催动下,她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破坏欲和表现欲。

墨眉忽的挑成直线,灵儿轻叱一声,她的声音非常脆,宛如黄莺初啼一般,随着这声清脆的喝声,她粉嫩的小手洒出点点绿芒,她转头对着苏云轩说道,“夫婿,快以血液灌之,只有你的血液,才能催发这七颗灵种。”

苏云轩还在发愣,他就感到手臂一痛,他有些嗔怒的盯着灵儿,“你咬我干什么?”

“笨蛋夫婿,我不是说了,只有你的血,才能催发灵种。”灵儿气恼的瞪着眼睛,只是她的小脸有些苍白无力,格外的惹人心疼。

苏云轩哪里知dào

是灵儿故yì

撒气,还是真有其事,他也只能依着这个小丫头,以精神念力逼出更多的血液。

那七点绿光像是嗅到血腥味儿的恶狼,点光一闪,七道绿丝遥空而来,齐齐没入苏云轩的手臂处,七道血色长虹在空中搭成血桥。

司徒静像是看明白了什么,她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看着血色渐无的苏云轩,一会儿又盯着那绿意大盛的灵种,忽然银牙一咬,她急忙掏出各种补血丹药,不用钱一样往苏云轩嘴里塞。

向元鸿一双枯掌划破苍穹,双掌间气劲汹涌如潮,天地随着这横空一掌,顿时失去了颜色,狂风沙石席卷而起,大地剧烈的颤动起来,掌风之下,竟然裂开一条巨大的豁口。

“这就是蒙级吗?”苏九宇眼中竟然闪出强烈的战意。

灵级由后天步入先天,初感天地之气,完成内力与灵气之间的转换。元级方可妙用天地之气,形成水火冰霜,天级则是初悟天地之道,天地之气的运用达到了巅峰。至于蒙级,这就是无限接近于神一般的存zài

,一念即可化为道纹,成就毁天灭地之威能。

苏九宇天级上等的强者,本身已经对天地感悟颇深,只差那临门的一脚,便可化身为道。只是这一步,却像永远无法越过的鸿壑。凝望着那足可以让山峦为之崩塌的一击,他既感到自身的渺小和无助,同时在他心底又生出以身释道的疯狂念头。

不入道,便粉身碎骨;不入道,便魂飞魄散。

他双袖拂风飞身而起。带着义无反顾的悲壮,他冲进那飞沙漫卷的掌风中,他要看一看,这道究竟为何物!

守护战士肃穆而立,他们齐齐望向飞蛾扑火一般的苏九宇,像是送别多年至交好友,又像目送至亲之人步入黄泉。

苏云轩焦急的呼喊着,可是却无法唤回意念已决的苏九宇,也无法唤醒痴迷而怅惘的守护战士,但是他却不得不做些什,因为,那些行尸,已经舞动如钩一般的双掌,正拍向那些肃穆而立的守护战士。

一颗灵种吸足了血液,忽然叮的一声落地生根,之后又是数声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敲碎了人们心中的迷雾一般,又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一般。

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披上一层绿衣,七颗嫩芽破土而出,似乎吸足了养分直冲天穹。灰白色的世界突然多出了色彩,一望无际的落寞平原忽然起伏跌宕起来,大地鼓起形成山峦,剧烈晃动的大地间,几旺清泉喷射而出,这些清泉仿佛是世间最为洁净之物,洗涤着灰白色世界内的一切事物。

镇魂石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原本的光芒逐渐暗淡,石碑上浮出蛛网的裂纹,隐隐有声声怒吼从地底传来,有不甘和绝望,有痛苦和解脱。

向啸羽愤nù

的咆哮起来,他化作一道青光射向镇魂石。

“老祖!”向元鸿睚眦欲裂的望着即将化为粉尘的石碑,他忽然仰天怒吼起来,“净世灵树!好一个自诩不问世事,不看红尘的无极殿,好一个孤芳自赏,实则男娼女盗的**yin-棍窟,我恨呐……”

167 乱局

花剑的话就是旨意,就是天道天法,既然花剑说要取向啸羽性命,那向啸羽就必须俯首毙命。

八名男人动作快了起来,他们放qì

屠杀像鹌鹑一样颤抖的青年男女,他们怒目而视,也不知他们之中谁高喝了一声杀字,八人齐齐隔空聚来花瓣细剑,剑锋所指,剑意所至,竟然没有丝毫肃杀之气。

向啸羽看着毫无气势的八人,眉头深深一皱,他感受到四周飘落的花瓣似乎活了过来,锋锐的寒气直冲灵魂深处。

一道身影腾空而起,如鬼魅的影子在空中探出双掌,枯瘦见骨的手掌似乎能破尽天穹一般,突兀的出现在八名男人面前,阴寒的冷气如箭一般射进八人的眉心。

粉色的花瓣顺便变成血红色,八名男人不过元级上等,如何承shòu的住蒙级大能的倾力一击?他们的身体与花瓣一样萎萎落下。

花座上的女子,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她气得腰肢摇晃,脸色铁青,细美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的胸脯犹如波涛一般晃动着,她指着向元鸿,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座的面,诛杀本座花将,你们向家真的是无法无天,竟然敢藐视天道,竟然敢藐视天法,简直是岂有此理,简直是胆大妄为,简直是自寻死路,简直是……”

“他们要杀我,我便杀他们,这便是道理,由胜利者指定的道理。”向啸羽冷笑着打断了花剑,他傲然的说道:“我的拳头大,我可以杀你人,就是这个道理,****狗屁天道。”

花剑被这句粗鄙的话气得三神乱跳,她疯癫的怒视着向啸羽,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贱-人,以为裙下有群色鬼就可以任意妄为?以为有天道背后给你撑腰别人就一定对你俯首称臣,甘愿送上头颅?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你这个贱人,除了卖弄风骚之外,你可有几分真本事?”

向啸羽转脸变成了市井的赖汉,他口水横飞的破口大骂,哪里把天道放在眼里,哪里畏惧天道之威,他把心中所怨,心中所想尽数化成语言利剑,深深刺进花剑这个白痴的胸腹中,狠狠的践踏她那不可一世的蛮横和跋扈。

花剑一声声愤nù

的咆哮着,她犹如泼妇一般乱了发髻,乱了脸上颜色,更乱了心神。

她是高高在上的监察史,有统领、监管一切外域、世界残骸、以及众多小世界的职权,这这些地方,她就是至高无上的存zài

,她就是世界的主宰。她走到哪里,世人不是跪拜相迎?不是虔诚畏惧相待?

行走外域这么久,花剑从未曾遇到过任何的顶撞和冷遇,向啸羽如此粗鲁不堪的谩骂,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和屈辱,一直高高在上的她,怎能容忍这种异端邪恶的存zài



最让花剑无法释怀的是,他凭什么对监察史的家将对手,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她面前逞凶杀人之后,竟然还敢如此谩骂自己?他简直就是找死,哪怕九雷八十一劫也无法洗刷他犯下的罪过,更无法消除她心中的怒火。

领轿女人看着近乎疯狂的花剑,又看破口谩骂不休的向啸羽,神色冷漠的说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那就让奴家用自己和他们的血,来洗净今日家主所受之辱吧!”

说着,她俯身冲向地面,几乎同时,地面无数锋利突刺破土而出,缭绕着诡异符文的突刺瞬间锁住向啸羽、苏九宇等人。

地上青年才俊吓得魂不附体,鬼哭狼嚎的夺路而逃,苏云轩看着这些不成器的家伙,心中生出几分厌恶之意,怪不得众多家族被天道欺压的无法抬头,就这些酒囊饭袋,何以撑起一片天地?

童子琪、寒芷幽、离如烟三女飞身而至,生死关头,她们自然撇开一切恩怨,她们齐齐聚拢在苏云轩身边,严阵以待。

“我想逃……”

司徒静眼睛狡黠的看着突如其来的突刺,她满是紧张之色,她拉着苏云轩的衣袖,说道:“这女子应该是五行台的大能,本小姐真不看好你那位老祖。所以说,咱们还是逃吧……”

“闭嘴,你要是敢跑,我就……”苏云轩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说道:“司徒静,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也不知dào

你是受谁所托,但是,我必须告sù

你,今天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你的威胁很无耻,”司徒静气急败坏的说道。

“和你比起来,我甘拜下风!”苏云轩冷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斗嘴了,快想想办法,咱们怎么降了那妖婆才是正道。”司徒浩高声说道。

“那妖婆五行属土,自然是以木克制,”北冥风笑吟吟的看着苏云轩背后的灵儿,笑道:“小姑娘,你那净世种子,可还有?”

寒离二女同时看向北冥风,冷笑道:“北冥风,你最好少打我们师妹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怎么就打你师妹主意了?大难临头,我问她还有没有净世种子,这就是打她主意了?难道我晚上想着和你们姐妹同眠,就算强奸了你们……”

“无耻之徒,污言秽语,我就替你们长辈教xùn

教xùn

你!”

“怕你呀,不就是元级吗,本公子……那个能不能别打脸……”

“……”

南宫小蝶和西门仇雪含笑不语,她们犹如冷眼旁观的看客,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一样。

倒是苏云轩有些着急,他扯开准bèi

挨打的北冥风,怒斥道:“都什么时候,还犯贱。”

“我说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你是要护着这两个女人?”

苏云轩也无语了,他直接与北冥风拉开距离,他看着锋锐突刺内的家族长辈,忧心忡忡。但是,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此外,还有一件事,让他更加担忧,国外那群东西呢?这么大半天了,依然不见他们的踪影,这似乎非常不对啊。

就在苏云轩疑惑重重之时,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惊恐的惨叫声,他循声望去,却见一名胸前挂着银色十字架,一身传道黑袍的老者缓缓从某个倒霉鬼的胸口抽出手指,放在嘴边贪婪的吸允着。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说……”

传道士口中念诵的经书,他带血的手指在那倒霉鬼身上一划,倒霉鬼的身体立kè

被分成两半,一半漆黑如夜,一半明亮如昼。

随着这么倒霉鬼一破两半,黑白两色的尸体轰的一声炸开,只见一道细细的裂纹缓缓隐现,那传道士摇摇头,说道:“阵法,这个鬼东西,真是麻烦,希望我们没有错过任何好戏?恩!好戏似乎已经开始了……”

“哈哈哈,费南德神父神术还是如此精妙,破了阵法只需一指,只是不知dào

那些漆黑的夜里,神父是不是也靠这个手指……”

一名粗犷的棕发大汉搂着一名蓝瞳金发的妩媚女子走了出来,他粗暴的捏了捏蓝瞳女子的脸蛋,笑呵呵的说道:“小安妮可是跟我抱怨了不少次,说不喜欢你的手指呢?”

神父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根本没有听出对方的讽刺,而是专注的看着手指,渐渐的,他的手指变了,一层金色光辉之下,手指犹如锋利宝剑一般,他摇摇头,说道:“梅西,我看到了自己罪恶,也看到了你的善良。该死的黑暗议长大人,你头上顶着些绿光,但是你却忍住了,宽恕是美德,是我主喜欢的,神说……”

“神说,你们都他妈的滚一边去。”一条直径半米的胳膊从裂缝中伸出,胳膊上布满了毛茸茸的体毛,这条粗重的胳膊把两个相互诋损的老人推向一边,粗声粗气的骂道:“你们这两个豆芽菜,别挡住熊王贝利的路。”

“粗鲁的美国佬,毫无礼节可言的大家伙,你怎么可以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你这该下地狱的杀人狂,隔了这么远,我就嗅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真是美妙的味道……”

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白皙男子推开贝利,他缓缓欠身对着两位老人摘帽失礼,“神父大人、议长大人,你们的朋友,高贵的亲王约瑟亲王来了,你们高兴吗?”

“魔法塔竟然收留你这条吸血鬼,真是太有趣了……”神父饶有兴致的看向梅西,“既然那些白胡子老头能够容纳这种异端,那么我代表教会向您发出最诚挚的邀请,不知议长意下如何……”

约瑟眼睛亮了起来,他亲热的拉住费南德是手,“魔法塔的少女学徒太过无趣,不知dào

你们那的修女是不是……”

费南德那根手指微微一摇,浓浓的金光射向约瑟,约瑟矜持的笑着,他化作一道黑影远远遁去,遥遥传来他得yì

的笑声,“费南德神父,我对那些修女真的很有爱呀!”

远去的身影,带出一片片血光,在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中,约瑟感到无比的满足,他缓缓逼近一名容貌秀丽的少女,绅士而有礼貌的鞠躬,修长白皙的手指,深深陷入少女的喉咙,血如泉涌,约瑟极其满足的吸食着鲜血,低低的呻吟起来。

168 入战

“蛮夷毕竟是蛮夷,只知dào

茹毛饮血,实在粗鄙野蛮。”细细的眉毛一挑,花剑看着那道掀起腥风血雨的黑影,嘴角挂着冷傲的笑容。她又看了看那头身高五米左右的熊王,眼中闪过一丝贪欲,那是对美食的馋欲。

花剑目光扫向黑暗议长和神父费南德,眼睛顿时闪出凛冽是杀意,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坐立不安的扭动了腰肢,她急急唤道:“七娘,切不可恋战……”

五行台土系大能七娘,她也发xiàn

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她眉头重重的皱起,她遥望着气势如虹的向元鸿,目光与之交汇,同时读懂彼此的心意,她轻轻点头,身体急速倒飞而去。

向元鸿并未追赶,而是凝视着费南德众人。

苏云轩也在那个古怪神父等人的背后,看到熟悉的身影,水野千香、艾薇儿以及十一号。在看到这些人谈笑风生的一起走来,苏云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与桑洋人曾有约定,虽然当时也是各怀鬼胎,但是他根本没想到,桑洋人竟然这么快就背信弃义,转投他方阵营,实在让他非常不爽。

尽管有立kè

扑上咬伤几口的冲动,可是苏云轩不是傻子,这群人的到来,不但惊动激战正酣的两位蒙级大能,甚至吓得花剑急忙招呼七娘,可见这些人绝非善辈。

往苏九宇身边凑了凑,他低说道:“既然这事跟咱们没任何关系,不如尽早……”

苏九宇岂能猜不出他的念头,听着这句软蛋话,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故作威严的说道:“只是进出之法掌握在向家手中,要进来容易,要出去,恐怕……”

苏云轩转头看向司徒静,问道:“有办法破阵吗?”

司徒静非常肉疼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她摇摇头,死死捂住胸口。

苏云轩见她神色有异,心中顿时涌出无力感,他苦口婆心的说道:“现在还想着那些身外物,你真是吝啬鬼托生。

“我有办法,”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小蝶突然开口道。

“什么办法?”众人目光齐齐的看向南宫小蝶。

“等!”南宫小蝶眼见众人目光中涌出了怒意,又解释道:“不是奴家戏弄你们,只是你们不想想,这里是向家的魂冢,他们又岂会眼睁睁看着祖先栖息之地被这些外人毁于一旦?”

“你的意思是,向家除了这个佝偻鬼和灵魂死鬼之外,还有底牌未出?”苏云轩眼睛瞬间眯缝起来。

“不知dào

……”

神父手掌抚胸,喃喃的念着祷文,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能穿透世间一切隔阂一般,清晰的在众人心中想起。

“神说,光明必将驱逐黑暗,神说,正义必将消灭邪恶,神说,世间纯善是美德,神说,美德必须用剑来守护……”

神父脸上露出慈爱和怜悯之色,“神怜世人,神的宽容和仁爱撒在人间,照亮时间最为阴暗的角落,然而却照不进世人的心间。世人有罪,仇恨是罪、嫉妒是罪、贪婪是罪、权欲是罪……”

一道璀璨的金光自神父胸口亮起,圣洁的光辉中,一柄洁白的光剑显得格外耀眼夺目,在金光拥簇之下,洁白圣剑升至天空,散发出令人臣服叩拜的强横气息。

“这个老不死的,上来就放了一个灭世禁咒,”苏九宇恼怒的咒骂着,他急急飞跃而起,冲向神父,若真是神父祷文完成,那么圣剑之下,一切将毁于一旦。

向元鸿眼睛一眯,手掌飞快的打出千百道掌风,掌风阴煞寒冷,风中隐隐可闻鬼怪厉嚎。

场中,有资格同神父一战的只有向元鸿、七娘以及半脚踏入蒙级的苏九宇。可是天道一方作壁上观,欲想坐收渔利,仅凭向元鸿和苏九宇,这局势就愈发的艰难了。

“苏九宇,夺妻之恨,今日便结算了吧。”

暮然一道黑影起,黑暗议长梅西手中多出一柄权杖,通体黑丝缭绕的权杖一出,整个天空顿时暗了一般。

贝拉狞笑着拍打着胸膛,强壮令人发指的肌肉发出咚咚的钟鼓声,他大步向前,浑厚的手掌对着虚空一抓,手臂竟然瞬间伸长,那阴厉的掌风,竟然被他挡住大半。他狂笑一声,身体发肤瞬间涌出血色纹路,一股狂暴足以令人窒息的气势疯狂涌出。

“呵呵呵,那边有几个女人不错,快让约瑟亲王好好疼惜你们一番!”约瑟怪叫着,直奔苏云轩等人而来。

水野千香娇媚一笑,她对身边中年妇人低语几声,那夫人眼冒yin光,炙热的望了一样严阵以待的守护战士,她阴鹫的奸笑起来,“好,很好,天级中等的男子,若是吸干他们的精元,必能助我更上一层!”

顷刻间,向家魂冢变得混乱不堪,华夏各们青年才俊们,虽然胆气弱了些,可是面对一柄柄斩下来的屠刀,终于激发出绝境求生的欲望,他们不再四处逃散,而是各施手段,艰难的与侍魂社、科技之门、黑暗议会的众多异能者惨烈的战了起来。

天空中越来越炙热的剑芒下,蒙级强者如山峦般的碰撞中,这些菜鸟终于不甘忍受我为鱼肉的绝境,奋死抵抗着。

苏云轩愤nù

的咆哮一声,他双眼血红的盯着围在他四周的守护战士,看着他们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感受着他们体内越来越少的鲜血,他彻底疯狂了。

他已然忘了巨大的实力差距,疯子一般的冲向那个在守护战士身上留下千疮百孔的鬼魅身影。

一道冰墙,一条绳索,完全封住暴怒的苏云轩,童子琪和司徒静联手制住苏云轩,同时喝道:“傻子,何苦去送死!”

“早晚都是死,我不能看着他们为我战死而不闻不问。”苏云轩睚眦欲裂的盯着两女,他恨恨的喊道:“放开我,否则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兄弟,虽然俺觉得你很傻逼,但是俺就喜欢傻逼,就让俺和你一起为了生而战吧!”东方亮咆哮一声,他一拳打碎困住苏云轩的冰墙,吼道:“让我们像爷们一样去死!”

司徒静默然,她紧紧撰着衣角,似乎正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而她的姐姐也是如此。

“好,反正迟早一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一回!”司徒浩向前一步。

北冥风哭丧着脸,也跟着往前迈了一步。

苏云轩看着三人,心中顿时涌出几分感动,毕竟南宫小蝶说过,向家应该有什么底牌未用,只要多活一刻,他们就还有希望。此刻他们主动站出来,就代表他们放qì

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这样的朋友没有白交。

“夫婿,我不想让你死,”灵儿抹着眼泪,一次次调动体内的力量可是那些本命灵种已经与她断绝了任何联系,她不想眼睁睁看着苏云轩去送死,可是她真的有心无力。

“灵儿乖,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下辈子一定好好疼你,”苏云轩苦涩一笑,他看向司徒静,又看向童子琪,虽然这两人目的不纯,但是毕竟相识一场,多看几眼省得忘却。

二女从苏云轩的眼神中看出决绝之意,心中微酸,别过头不敢对视。

苏云轩目光扫向寒芷幽和离如烟,说道“如果能够死里逃生,照顾好灵儿,劝她找个好人家,当然,要等到他成年之后!”

苏云轩一跃而起,犹如飞蛾般扑向那不断亮起的光芒之中。他心中却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神符觉醒的第一个能力便是吞噬,那么是不是可以尝试一番?

一柄武士刀切入苏云轩的后背,阴冷的刀气瞬间轰碎他的骨骼血肉,苏云轩只是阴狠一笑,他识海内沸水一般的精神念力疯狂涌出,缠住这些刀气,强行引入识海内。

灵魂本源,火焰骤然一亮,神符的勾角终于亮了起来,苏云轩心中微喜,他感受到自己的贪欲竟然越发的强烈起来,狂涌刀气轰的破开识海,却无法破开那最原始传承下来的神符。

神符光芒大炙,这一角可以吞噬的道痕散发出恐怖的威压,那刀气瞬间就化成天地能量没入神符中,神符的光芒却未见丝毫增长。

苏云轩凶残一笑,他忽的扭过身,双手握住刺入武士刀。就在他扭身那一瞬,刺入筋骨的武士刀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细长的豁口从后背划到前胸,呼呼的冒着鲜血。

这个过程看似漫长,其实从引着刀气冲入识海到转身握刀,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那名持刀忍者看着面目狰狞的苏云轩,眉头一皱,他单手猛的向前一松,就要把苏云轩拦胸斩成两端,然后刀身那双手,却稳如磐石,刀身竟然未进半寸。

这么忍者心中忽然生出警兆,他果duàn

弃刀,身体飞快挑起,脚尖在一棵生机全无的树木上一点,同时拔出背后第二把刀,斜刺而来。

他的身体在空中分出十六道分身,每个分身都持着弯弯的武士刀,刀身中有一条细长的弧线,此时这道弧线隐隐有银色光芒闪烁。

169 艰难的战斗

毫无疑问,这些武士刀具有破甲和锋利属性双重属性,而冲刀身并不匀称的光芒来看,这是武器与五行元素排斥的表现,这说明光芒并不是刀身自带的属性,而是被五行忍者或是侍魂师强行附加的。

苏云轩眼睛骤然亮起一道精光,这是精神念力汇聚双眼的特征,与撒网式释fàng

念力不同,这样可以大幅度减少念力的消耗。他就可以分出部分念力恢复受损的身体。

胸口后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苏云轩怒喝一声,手中忽然多出一柄朴刀,近乎三米的刀柄在他身上嗖嗖的盘旋了几圈,便翁的一声被他握在手中,略微感受了刀锋的颤抖,苏云轩翻手一压,便骤然发力,挥臂对着半空一刀而下。

半空中剧烈的颤抖着,那名忍者心中大骇,他根本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发xiàn

自己的真身,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立kè

带出层层的幻影,向远去遁去。

刀锋余势未消,苏云轩手臂向上一挺,朴刀受力一顿,随即又横扫而过。

十六道影分身在朴刀之下,尽数变成碎影,那名忍者闷哼一声,被朴刀砍中小腹,整个身子在空中噗的爆出一道血光。

东方亮见那名忍者被扫飞,他大吼一声,他重重的在地面上一踏,身体翁的一声跳起,一只砂锅大的拳头砰砰砰的对着天空身影就是一通暴砸。

眨眼的功夫,那名忍者的身体就粗肿了一拳,之后便嘭的炸成一滩血肉。

司徒浩一直关注苏云轩动向的他,见对方命如小强,心中略微安定不少,他眼睛半眯着,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凹坑。时刻注意场中打斗的他,自然早就发xiàn

了隐藏在那里的侍魂师,之前就是这名侍魂师为忍者附着的破甲属性。

水野千香远远望着被炸成碎肉的那名忍者,眼中闪过一丝阴鹫之色,那名粉身碎骨的忍者正是她的随从之一,本身已经达到灵级中等,忍术精湛,是她最为得yì

的助手之一。如今却被无耻的华夏人合力击杀,她自然满是怨恨。

似乎感受到水野千香的恨意,苏云轩冷笑一声,向水野千香奔去,朴刀被他托在身后,刻入地面半尺,刀身两侧泥土沙石怒起狂飞,俨如两条张牙舞爪的狂龙。

嗖嗖嗖,七条身影从天而来,一道土墙暮然从地面卷起,那七名忍者立于土墙之上,一字排开,横抱着武士刀,冷眼看着苏云轩。

除了围攻守护战士的吸血鬼亲王以及桑洋侍魂社大能外,游离在战斗边缘的这些忍者,等级都不会太高,本就是炮灰角色。但是,不知dào

为何,苏云轩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了冷漠和高傲,如同他们就是俯视众生的至强者一般。

苏云轩一顿一冲,横空跃起,对着土墙重重挥出一刀,刀锋未至,那七人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在苏云轩四周,同时出刀,森白的刀气破空而至,噗噗噗的射进苏云轩的体内。

就在此刻,地面空中突然猛的向下凹陷,苏云轩就如同陷入泥潭一般,身体迅速被沙土淹没,七名忍者掷刀射向那凹坑,身体飞转着而起,单脚立在刀柄上,刀柄一寸寸没入土中,隐隐鲜血染红焦土。

东方亮见状怒吼一声,拳头突地变大一圈,一股无形的气Lang自他拳头挥出,那七名忍者顿时犹如断线的风筝,吐出七道血剑,身体急速倒飞而去。

“苏牧兄弟,你死了没有,没死出个气!”东方亮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他大步踏过凹坑,一拳击碎土墙,铜铃大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

一头身高五米的暴熊仰头嘶吼一声,厚重的熊掌对着东方亮当头拍下。东方亮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瘫坐在地,如今他旧力已去新力为生,如何应对的了这个大家伙?

东方家**讲究的就是淬体炼骨,注重的就是力量的爆fā

和修liàn

,但是当东方亮看到一头比他身形大了两倍多的大家伙挥掌而来,而且是以力量著称的暴熊,他哪能不惊?

“傻大个儿,那是幻象!”

司徒浩清啸一声,卷起两股火热的气Lang飞身而至,双掌成爪,身体破暴熊而过,直奔操控幻象的水野千香。

水野千香则是冷笑一声,大步后退数步,她身前两名黑**汉狞笑着举起铁棒,当头砸下。

四周的空气忽然波动起来,几滴晶莹的液滴出现在司徒浩的视线内,他的瞳孔暮然一缩,瞬间将体内的气劲儿尽数释fàng

出来。

那两根铁棒砰砰的砸在他的头顶,却被红色气劲儿挡住,不过巨大的震力,依然向打桩一样,一尺一尺的将他砸进土中。

黑**汉顿感铁棒那头传来恐怖的热Lang,他们正要撒手之时,铁棒竟然瞬间变软变红,他们的双手立kè

焦糊一片,感受手上传来的火灼般疼痛,黑**汉撕心裂肺的嘶吼起来。

“千水道——万剑!”

一声娇喝传来,那凭空出现的液滴顿时噗的一声炸开,肉眼难辨的千万道液滴犹如暴雨般洒下,液滴落到地面,立kè

洞穿地面一丈有余,响起噗噗的闷响声。

毫无怀疑,如果这些液滴溅到身上,那必然是千疮百孔的悲惨下场。司徒浩正是看出这些液滴的恐怖威能,所有他硬挨了两名黑衣大汉的铁棒,才勉强调动全身的本命真火护在体表。

此时那些液滴高速而来,撞得司徒浩体表火光摇摇欲坠,水火的碰撞,同样也荡出大量的水雾,只不过,这些水雾的颜色略有不同,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染成幽绿色的水雾,看着让人愈发瘆的慌。

这几个眨眼的功夫,苏云轩被活埋、东方亮被吓傻,司徒浩就被创陷入僵局,水野千香很满yì

自己的战果,她轻轻挥手,隐藏在黑暗中的几名侍魂师残忍的笑了起来。

北冥风遥遥望着空中激战的众人,看着奋死抵抗的却又节节退败守护战士,看着身陷险境的苏云轩等人,最后看向那些被守护战士护住的女人,他苦涩一笑。

身为四象山一脉,他知dào

就算场中所有人都死了,苏云轩和童子琪也不能死,就算他们要死,也必须死在自己后面。

天道之下,无极殿神mì

莫测从不过问世间之事,两仪岛嬉笑人间,正邪不明,三才门清冷孤高难以合群,五行台、七星塔转投天道麾下,十方天、八卦谷太古之时便已根基尽毁,很少有传人行走天下。唯独四象山、六合岭、九宫海苦苦挣扎求生,从太古到远古到上古再到如今,数以万记的年代中,在天道狭缝中苟延残喘,凄惨无比。

而众多势力中,能有神符传承的不过一只指数,向家的辉煌,苏家的光辉,尽数毁于天道之手,唯独一个童家尚有几分实力割据一方,但也难续太古之时的荣光。

天道下,众生如狗。

宛如高空宝座上的女子,她纵然实力低微,但仍可以清高骄傲的姿态盯着地下苍生,她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她的情绪中只有不可一世的孤傲和冷漠。

北冥风记得只身前往顺德市之时,族中一位老祖的叮嘱,那位老祖说,天道不公,生灵涂炭,唯有神符传人才能担起振兴的重任。在神符传人尚未成长之前,他们要做的就是像守护家族那样,保护任何一名具有神符的传人。

本以为在学校潇洒的当几年老师,勾搭勾搭清纯的学生,然后看着苏云轩一步步成长起来,完成家族那狗屁的使命。可是世事难如人愿,谁曾想,仅仅一个月的功夫,就发生如此重大的变化。

天上地下多如牛毛的元级、天级强者,还有那么几位可毁天灭地的蒙级大能突然都涌了出来,而他这种灵级的小角色,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桑园的异常已经引起家族的重视,但是由于很久未曾与那个地方互通消息,所以家族根本不知dào

桑园之内,竟然隐藏着一个与碎裂世界相连的通道,更不会想到这个被猜测成太古遗迹的地方,会涌来如此众多的各国强者。

而且,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碎裂小世界竟然是六合之一向家的魂冢之地,更不可能想到,天道麾下的外域监察史会亲临此地。

虽然监察史的实力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她身边那位五行台的大能却是任何人不能小觑的存zài

,即便数位蒙级大能联手,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留下擅长五行之术的蒙级大能。

至此一役,这里的消息必然第一时间被传回那个地方,天道必然震怒,而这个集众家之力营造出来的虚拟世界,必然会被无情的打压,极有可能被天道无情的粉碎。

甚至,当时参与虚拟世界构建的外大陆蛮夷,已经撕毁盟约,公开扶持虚拟世界内的修士,否则异国哪来这么多的蒙级、天级强者?

这些念头瞬间在北冥风心中闪过,他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他的动作却快若闪电,风雷之势随着他的一声高喝,骤然汇于周身,他脚下踏出星云步,风雷掌带着一往无前的绝然之势,划过花瓣飘零的天地间。

170 序幕(1)

天空中,光芒亮如白昼,费南德神父单手捧着圣经,书页无风一篇篇的翻动,艰涩难懂的祷文一字字从他最终吐出,最初人们尚能听到几个神说,之后再也难听到任何声音,只能看着神父飞快翻动的嘴唇,以及他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不知何时,神父胸前的十字架依然脱离神父,此刻正垂于神父的背后,大小俨然变成墓碑大小,莹莹的光芒由十字架发出,护住神父周身三米之地。

由于那些陈年旧怨,梅西议长显得格外愤nù

,他甚至根本无心关注昔年的死对头费南德神父,他想着如今垂垂老矣的夫人,想着年轻时夫人那绝世的容颜以及头顶多出的那顶帽子,他愤nù

的咆哮起来。

苏九宇同样是恨,他恨的这么多年背的黑锅。

一道黑色幕墙隔开苏九宇痛梅西的距离,手握骷髅权杖,气喘吁吁的梅西遥遥一指,怒喝道:“苏!该死的家伙,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昔年的恩怨,就此了结吧!”

苏九宇冷哼一声,心想要不是你已经踏入蒙级之列,大爷哪里能的你这般嚣张。心中虽然这样想,可是他却根本毫无惧色,本就决定以身释道,他自然不怕死。

青灰色的气流以苏九宇为中心高速的选择着,飞沙走石被狂风卷起,犹如行星一般围绕在青灰色气流边缘,苏九宇猛的一推,青色气流呼啸而出,澎湃的毁灭之力,犹如高过万丈的巨Lang将欲粉碎岸边的礁石。

这一击汇聚了苏九宇对道的理解,汇聚了他全部的力量,汇聚了他的死而后生的希望,勇往直前的气势就如他的决心一般。

Lang打礁石,是礁石不动如磐,巨Lang被无情的卷回,还是巨Lang碎石,从此步入一个新的天地,只待这一击。

梅西讥讽一笑,越级挑zhàn

虽是勇气可嘉,但是实力境界高于一切,哪怕一级之差,也差之千里。他挥动手中权杖,一圈圈更为浓黑的气流盘旋在他的权杖四周,就如同可以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

强dà

令人无法抗拒的吸扯力让方圆百米之内瞬间变了一方死地,空气被吸干,地面的沙石也疯狂的涌进黑洞内,地面急剧的消失,空洞洞的深坑突然喷出一道红色的岩浆。

苏九宇艰难一笑,红如血的炙热瞬间凝固成山,岩浆山在巨大的吸扯力下,寸寸断裂,但是对于青灰色风暴而言,依然是一堵无法逾越的坚壁。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岩浆山碎裂,青灰色风暴消失,唯独一方黑洞空洞旋转吸纳四周的一切。

苏九宇的身体轰然倒下,他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可是他心中没有不甘,他眼中尽是黑暗,可是他心中仿佛看到了光明。所以他笑了,笑的有些凄凉,有些悲壮,有些满足。

梅西看着一生的耻辱倒在脚下,他也笑了,苍白的脸色露出疯狂而迷茫的笑容。仿佛耳边那句,你永远不如他正逐渐的消失,他甚至透过漆黑的黑洞看到那道翩翩起舞的少女身影,看到那些遗忘岁月里的喜怒哀愁。

就在此刻,一根突兀的碎石绕过吸纳天地的黑洞,出现在梅西的眼前,他错愣了片刻,之后眉心便多了一个血洞,他又笑了,喃喃说道:“我还是不如他……”

向元鸿隔空遥望一眼,心中有些明悟,有些凄然,同样也有些期盼。他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从地上蹦起来骂骂咧咧的苏九宇,又摇了摇头。

“或许,我就是太安逸了,需yào

一些疯狂,才能看破最后那道门槛吧?向元鸿悠悠一叹,他忽的双手平托而起,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一道道精纯的白色道符从体内飞出。

道符盘旋空中,传出一股股令人悲伤而落寞的气息,仿佛这些道符中记录的不是强**术,而是一个个令人伤人的故事一样。地面一点点裂开,在那令人迷失心神的气息下,豁口逐步扩大,宛如新掘的一座万人坟坑。

一具具葬身于此的太古尸骸钻出地面,他们用空洞的眼眶看着四周,显得有些迷茫无措,显得有些伤神落寞,但是这些尸骸的颜色是金色的,金色的光芒在昭示着,这些骷髅生前是何等的强dà



金色的光芒,除了西方的教会,那么在东方,也只有天道的无上神术有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颜色。而向家魂冢之地,除了向家无数前辈大能葬身于此外,天道的神圣裁决军团亦然陨落无数强者。

这些无坟无冢的金色骷髅遗骸上,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刀痕剑痕,甚至有些骷髅的四肢残缺不全,但是没有人怀疑这些金色骷髅的战力。

在天道典籍的记载中,唯有不问世事专心向道苦行修士,才能体会天地之道,才能蒙承天道的恩宠,所以也只有他们才是最圣洁的,最神圣的,所以他们的遗骨才和**一样都是金色的。

撇开天道的教典、教义,以及狗屁的天恩信仰,这些金色的骨骸同样也在告sù

人们,这些逝去的苦修士的实力已经堪称逆天,他们将骨骸肉身淬炼几乎到了极致,所有他们才是金色的。

换句话说,他们生前必然已经碰触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境界,甚至跨入那个境界,那个境界就是蒙级之上——玄极!

从这些金色骨骸,依稀能看到当年向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如此众多的天道苦修士竟然陨了道身,毁了道心,只留下一具具枯骨笑傲人间。

同样,从这些金色骨骸还能看出,天道究竟是何等强dà

,那一场浩劫,向家只是一隅之地,可以想象天道中竟然隐藏了多少令人发指的强者,隐藏了怎么毁天灭地的实力。

这种震惊,让贝利有短暂的失神,虽然外表上他看起来憨厚老实,或许有些暴躁,但是能够代表科技之门的人物,又岂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愚蠢简单?

在科技之门内,等级最高的一本手札中,一位疯狂的科学家艾吉斯曾一语道破修行的真谛。艾吉斯曾说过说,修行的过程就是不断改变基因、重组基因的过程,从而让身体可以充当天地元素的催化剂,让世间万物以更快的速度进行化和分解反应。

贝利是艾吉斯的疯狂拥护者,他对艾吉斯的理念深信不疑,他相信终有一天,那位逝去的天才科学家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证实,而科技之门,更会从中受到巨大的裨益。

眼前的金色骷髅让贝利看到一丝希望,身为蒙级下等的基因合成战士,他对各种高等级的材料都颇为敏感,金色骷髅让他看到一组组近乎完美的基因序列。

对于科技无比信赖的他,甚至透过金色骷髅,看到科技之门不久后量产出的蒙级大能,以及历史史籍上,自己那浓重的一笔。

强者世界无时间,说的就是这些强者数以万计的念头在识海中闪过,可惜现实中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贝利双眼瞬间充血,他的身形瞬间又暴涨一倍。

这些金色骷髅不仅牵动了熊王贝利的心,同样也引起了黑暗议会不少黑暗圣法师们的心。虽然梅西的逝去那他们或窃喜,或悲痛,但是看到了这些骷髅,他的情绪很快的统一起来,那边是强烈的占有欲。

相比而言,黑暗圣法师更需yào

坚实的肉盾为他们争取释fàng

禁法的时间,而这些金色骷髅若是被他们以圣级召唤术定下标记,那么他们这些圣级黑法师或许将不用辛辛苦苦、冒着咬破嘴唇的危险念动咒语,只要把这些召唤骷髅往外一扔,天下还有谁能樱其锋芒?

哪怕高空中带着高傲神色的花剑,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她一条紧绷修长的美腿下意识的搭在另一条腿上,眼神高傲的神色逐渐变成了贪婪。

“七娘,那些金色骨骸可是我天道枢密殿苦修士的遗骸?”

七娘,五行台德高望重的蒙级大能,却屈居成了一个白痴监察史的客卿。通俗说点,她就是这个白痴的护卫兼打手,由此可见五行台投靠了天道,在天道眼中,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看着这些金色骷髅,七娘似乎想起遥不可及的往事,她略微有些失神,直到花剑询问第二遍,她才清醒过来。

她岂能不明花剑的欲意,微微欠身行礼说道:“禀大人,这些骨骸犹如金铸,隐隐有道韵流转期间,从其神圣无暇的气息来看,正符合枢密殿**的特性,应该就是我天道圣人的骨骸。”

“不过,这些圣人骨骸流淌道韵之内,夹杂了阴秽之气,想必是常年累月受到阴煞之气侵袭的缘故。”

花剑的眉头轻轻皱起,“这倒是有些麻烦。”

“不是有些麻烦,是非常麻烦,”七娘顿了顿,又说道:“大人若想让先人圣者回归天道古墓,倒也无妨,若是强行这些骨骸炼制成骨尸,怕是要受那阴煞之气反噬,以大人的境界,那必然是个大麻烦。”

“能有多麻烦?”花剑依然不死心的问道。

“且不说枢密殿的那些老顽固得知消息后,会如何雷霆震怒,就是要驱散那些阴煞之气,怕是天道裁决殿的七位通律司座,也要费不少手脚。”七娘看着眼神灼灼的监察史,无奈苦笑。

“如此说来,倒是真的很麻烦。”花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又不甘的问道:“道谕殿的天赐掌教最擅长净化神术,最具道心,不知dào

能否驱散这些阴秽之气?”

七娘诧异的看着花剑,心想你勾搭上了一个通律司座就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与一位天赐掌教关系暧昧,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位大人裙下色鬼实在太强悍,太让人太过无语了。

“七娘,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行吗?那送回枢密殿算了,正好我和枢密殿一位三藏戒者有些交情,想必他不会亏待于我。”花剑咬着嘴唇,心中似乎正在某个重yào

的决定。

七娘险些被吓昏过去,她很难想象,监察史大人是如何、如何勾搭上那些苦修士的。

那些怪人就讲究个五根清净、六识不扰,最注重苦修戒律、戒条,不但罗嗦无趣,更是一顶一的榆木疙瘩,别说这些情情爱爱的男女欢好之事,就是男女之别,五谷之辨都极难分清楚,这样一群人,怎么可能……

171 序幕(2)

金色骷髅的出现,引起的骚动似乎能够传染一样,各方势力同时投去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唯独桑洋侍魂社兴趣阑珊.

不论侍魂社的附魂仪式,还是后天侍魂的培养,需yào

的是强dà

荒兽,浓厚精元精气。所以这些骷髅对他们来说,真的没有半点好处,就算惹着莫名的亢奋和刺激将这些骷髅纳入体内,但是,怎么才能从骷髅中索取精元?所以她们的兴致并不大。

侍魂社既然无法获取好处,自然不会盯着那些金色骷髅不放,而是把吃不到葡萄的酸酸心理强加转移了目标,她们对守护战士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吸血鬼亲王,一位食血的蒙级大能,他眼看着如此重宝花落人家,他是不甘心的,可是那些骷髅对他又毫无用处,争夺也没有半分意义,心中自然生出怒气,而这股怒气,让他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

“约瑟导师,我忽然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一道低婉柔美的声音在约瑟耳边响起,让他恼怒的神经为之一缓,脸色的红晕奇迹般消失,病态的苍白脸色浮出自矜而高傲的神情,他优雅而缓慢的说道:“美丽的戴安娜小姐,我亲爱的学徒,你有什么事情需yào

导师帮zhù

?”

若是戴安娜这个名字被外界听到,必然引来轩然大波,这位高贵的公爵之女,不仅美貌冠绝西方,而且最为难得的是,她拥有着令人疯狂为之入迷的天籁之声。

某些传承千年的贵族古堡就曾传出某些少爷公子因为听到戴安娜的声音而兴奋晕厥过去的趣事,甚至不少贵族以听到戴安娜的只言片语为荣,若是在某些奢靡的晚宴上吹嘘一番,必然引来无数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而魔法塔当代圣女的头衔,更是给这个传奇少女身上撒上一道神mì

的光环,更加挑拨了人们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亵渎之情。

但是今晚,戴安娜并没有享shòu

到崇拜和痴迷的目光,她就像冬夜里的一根枯草,躺在角落里,被冬雪覆盖,无人问津。如果不是她主动出声,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位天之骄女的存zài



“尊敬的导师,您曾说过,我的音律魔法虽然已经达到了众生难以企及的高度,可是却像无根的浮萍,虽然我不知dào

浮萍是什么,但是现在我隐隐明白导师的意思,请导师指正。”

戴安娜皱着眉头,微微上卷的睫毛被蓝色瞳孔的光芒影射的有些亮,她思考了一下措辞,说道:“那日导师的教导,让我日夜难安,始终想不明白导师的寓意,直到今日看到那些丑陋的枯骨,以及他们散发出来的威压,学徒有些明悟了。”

约瑟微微一愣,心想那日自己学着华夏的无耻小人装了一回高深,哪里想到那个刚刚学来词汇竟然给学徒带来了困扰,他微微裂开嘴角,说道:“也许,这就是华夏人所说的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么我亲爱的戴安娜,你有什么感悟?”

“世上没有完美的人,没有完美的事物,更不可能有完美的音律,我在音律之道上,一直追求着完美,便是入魔。”戴安娜看着丑陋的骷髅,眼中多出一种名为疯狂的色彩,她说道:“并不是美的才是最好的,脱离了现实的美丽,终究不会长久存zài

,就如同被折下枝头的花儿。”

约瑟隐隐有些头疼,他有些不明白戴安娜到底想说什么,这让他这个做导师的有些忐忑,心想教导太过聪明学生,实在是一种折磨。

“那些骷髅非常丑陋,可是他们很强dà

,我的音律非常美妙,却相对弱小,”戴安娜说出这句话时,她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那么,我又何必一直追求唯美,而放qì

力量的真谛呢?”

约瑟觉得自己必须结束戴安娜的自言自语,否则这个痴迷音律世界的小女孩,因为突然有些明悟,说不准就会缠住自己说上个七天七夜,探讨新的体悟。

要知dào

,她的导师还艰难的战斗着,既要应对那些变态的守护战士,又要聆听爱徒的感悟,实在过于为难。

戴安娜似乎体会到了导师的心声,她闭上了嘴,看着殷红的鲜血四溅,隐隐形成一道血强,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听到了昔日认为最邪恶,而如今听来却十分动听的声音,那是生命即将结束时的悲婉之音。

她仿佛听到了鲜血离开肉体的细密声音,又仿佛听到了筋骨碎裂的脆响,又仿佛听到了生命流逝时犹如溪水撞击山石的轻快之鸣。

守护战士终究不过天级修为,在桑洋一位蒙级侍魂师和吸血鬼亲王以及若干同等级强者的围攻下,即便战意再强,信仰再坚定,血也会流干。

做为苏家的守护战士,他们亲眼看着守护的对象走出他们的保护伞,推开他们的羽翼,独自走向悬崖,用那并不丰满的翅膀,去迎接狂风海Lang的冲击,他们知dào

,那个少年终于长大了。

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守护战士便无需再守护什么,而他们终须为自己而战一场,为生与死战一场。

再此之前,他们还想在看一眼,那个勇于跳下山崖的少年,是不是能够逆风而上,展现出雄鹰的风采。只是,他们不知dào

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一声清啸从远处传来,苏九宇如箭一般射来,虽然临死之际他看破那扇门,成功走了进去,但是之前身体却受了极大的伤害,哪怕勘破境界,依然无法弥补身体的创伤。

他放qì

阻扰那仿若能灭世的光剑降临,他回到守护战士身边,因为他也是一名守护战士,他知dào

命不久矣,他想和同伴同生共死。

桑园妇人看了一眼急射而来的苏九宇,目光越发炙热了,哪怕侍魂师更多的是辅助属性,但是面对低一大等级的守护战士,她游刃有余,所以她注意到苏九宇破镜重生,也注意到,得yì

忘形的黑暗议长魂飞魄散,她对眼前的男人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曾经某个山谷河畔的记忆涌出脑海,她想起了那个名叫山杉小泽的女孩,想起那个伟岸的男子,以及他眼中那抹深情的凝望。许多温馨而感动的画面一一逝去,最终定格在某个黄昏。

她又看到那个跪于溪前的女孩,苦苦拉住男人的手,仿佛又颤抖起来,可是男人的拳头却毫无犹豫的落在女孩的头顶。

“山杉小泽,你已经死了!”苏九宇厉声说道,他看着那个妇人,“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何还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苏九宇的呵斥,山杉小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她幽怨的盯着苏九宇,“你终究没有杀死我,我一直很想问你,侍魂师的身份真的那么重yào

吗?在你眼中我就真的那么邪恶吗?”

“我可以选择吗?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愿意成为一名侍魂师?”山杉小泽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又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希望!”

苏九宇哼了一声,“那些往事我不愿想起,你也早就该忘掉。”

“不愿想起?你是嫌我肮脏?还是你在意所谓的世俗眼光,或者,你骨子里就瞧不起桑洋人?认为桑洋人都是邪恶污秽的?”山杉小泽忽的冷笑起来,“那个擅闯侍魂社,重伤倒在溪畔的无助男子,那带着深情的黑色眸子,每夜都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你却让我忘记,如何办得到?”

“你应该知dào

,我在利用你,那时你便应该趁我负伤之时杀了我,”苏九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他语气却越发凌厉几分,“既然你那时没有杀我,现在你同样也杀不了我!”

“哈哈哈……我杀不了你,你杀不了我……”

山杉小泽仰头厉笑起来,她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忽的她敛住笑声,带着最后的希翼目光,柔声问道:“我想知dào

,那眸子里的深情,究竟几分真?”

苏九宇沉默不语。

“薄情寡义的负心人,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情义?”山杉小泽凄苦一笑,“相遇不如不遇……”

苏九宇看着妇人凄苦的笑容,思绪仿佛飘到了那个樱花纷飞的时节,他仿佛看到竹床旁,少女仰慕爱恋的目光,看到少女羞涩的笑容,以及那盈盈的碎步,他记得床边那瓷碗的温度永远是温热的。

随着这一段对话,或者是山杉小泽的质问,打斗渐渐停了下来,守护战士倒在血泊中,露出他们身后惊恐的几位女子。

苏九宇感受到脚下兄弟们的血,他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凉了,便无需再困惑,更无需庸人自扰。”

噗的一声闷响,一节手臂洞穿苏九宇的胸口,他并没有回身看那个偷袭自己的人,他知dào

吸血鬼亲王就站在那里,强弩之末的他,根本不是约瑟的对手。

他回来便是要和弟兄们死在一起。

但是他却没有死。

地上的血冷了,却依然是热的。一片片血气升起,血气中乱七八糟的三十五道亮光以闪电般的速度跳动起来,以玄奥难懂的轨迹跳跃着,犹如在血中升起了火焰。

苏九宇眼中神色尽失,灰蒙蒙的瞳孔看了看脚下,只见那些血雾像是一头怪兽一般盘在他的脚下,一股股熟悉的气息让他灰色的眼中闪出晶莹的泪滴。

下一刻,一道火焰自他眉心亮起,并迅速席卷全身。

约瑟惨叫一声,飞身后退上百米,他惊恐的看着手臂上燃起的火焰,想到一种可怕令人窒息的火焰——幽冥焰!

172 序幕(3)

耀眼的光芒似乎能将整个小世界融化了一般,虽然没有任何温度传来,但是向元鸿背后依然被汗渍打湿.以他的境界要控zhì

这些金色骷髅,依然有些费力。

虽然这些天道麾下的苦修士已经肉身尽毁,灵魂消亡,可是骨骸中仍然带有强烈的意识印记,这都是苦修士通过神力淬炼肉身的结果。纵使被阴煞之气浸染上万年,神性略有消弱,但依然不容小觑。

感受着识海内空荡荡的精神念力,向元鸿看着十字圣光之下的神父,脸上有些苦涩和忧虑。

没有任何开场白,费南德神父直接释fàng

大招,按理说这非常有悖常理。不管怎么说,客到主家为非作歹,总是需些场面话遮一遮羞。可哪有费南德神父这般干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费南德火急火燎的发动大招,似乎有点抢时间的嫌疑,可是,如今的华夏有值得费南德忌惮的力量吗?

身为六合岭的遗孤,向元鸿隐居华夏多年,暗中也在关注着这个世界。据他所知,这个世界跨入蒙级的强者不过双手之数,而前些天大曼底遗迹隐层,华夏更是吃足了苦头,想必也是元气大伤,又哪里抽得出手管这些事?

向家魂冢倒是来了一些小鱼小虾,作为华夏隐世势力的青年一代,如果他们家族知dào

桑园便是这个世界与向家魂冢相同之地,断然不会派出后辈子弟前来送死,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华夏众势力根本不清楚其中的隐秘。

这些年来,有他守护桑园,又有古阵掩住气息,华夏隐门恐怕也只知dào

桑园是一处绝阴之地,即便前些天他故yì

抛出一些诱饵,但华夏本土隐门也不会将桑园与碎裂小世界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些外国佬又是如何得知的?

向元鸿不由得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难道有那边的人参与其中?这些念头瞬间在他脑海闪过,又被他强行抛出脑海,他的目光渐渐森冷起来。

低沉怒吼一声,向元鸿体内煞气尽出,灰白色的光芒瞬间笼罩在金色骷髅身上,让金光逼人的遗骸顿时蒙上一层邪恶的色彩,金灰两色光芒交相呼应,说不出的怪异。

金色骷髅被向元鸿以体内煞气孕养侵蚀上万年,如今又被灌输入大量煞气,又有向元鸿念力为引,但是本身神性依然难以消除,这些骷髅空洞的眼眶中似乎闪烁着挣扎的光芒。

熊王贝利仅仅凝望那些空洞眼眶一眼,就有一种心神被洞穿的怪异错觉,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涌出更为强烈,更为贪婪的占有欲。

蹬蹬瞪……

贝利大步向前,前倾的身子忽然亮起一道寒冷的光芒,他体表的皮肤轰然炸开,露出银白色的金属身体,同时也响起齿轮的咬合声。

随着这些奇怪的金属咬合声,贝利的身体飞快的发生着变化,体表的金属裂开数道大缝,各种复杂的金属零件流淌着电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重新组合着。

咔咔的金属衔接声在贝利冲刺的短暂瞬间,便消失匿迹。此时贝利已经变成一头金属暴熊,浑身布满森冷锋利的突刺,各大关节处都镶嵌着璀璨蓝色的晶石,闪烁的瑰丽夺目的光芒。

向元鸿看着变身后的贝利,眼神有些复杂和忌惮,他猛的咬破舌尖逼出一口心血,枯掌打出繁冗复杂的手印,带着血光的奇怪手印打进金色骷髅的体内。

这些金色骷髅空洞眼眶中,纷纷响起细微的咔嚓咔嚓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就在贝利挥拳带着一道奇异蓝光砸向一具金色骷髅之时,那具骷髅冷然的扬起头颅,似乎带着一种轻蔑,又有几分的讥讽。

骷髅金色的手骨轻缓的握拳,看似缓慢无比,但是却给贝利一种时间错乱的奇怪感觉,仿佛那手骨下一刻便会出现在自己体内一般。

贝利心生警兆,他脚下瞬间喷出两道气Lang,将他推向高空,而在他飞身而起那一刻,那只手骨忽然涌出一道妖异的金灰色光芒,之前贝利所在之地轰的一声,碎裂成无数个漆黑的幽洞。

向元鸿枯掌虚空连点,仿佛在图画着什么一样,地上金色骷髅随着他的手势,身形飞速的移动,金灰色的光影变幻莫测,亮光交织相应,正好形成一座小型法阵。

“奇怪的矩阵,真是让人又喜又怕啊!”贝利嘀咕了一句,他手掌平伸,嗤嗤的生出两根金属利剑,他虚空斩了斩,冷漠道:“不知dào

Z3合金的强度能否向那群疯子们说的那样,可以切割世间一切物体。”

“试试不就知dào

了?”

向元鸿脸色苍白,但是他眉宇间却又几分自得和骄傲,他根本不相信世间有什么武器能够切开金色骷髅尸偶的防御。哪怕当年那场血战,这些骷髅肉身尽毁,可是他们的骨骸却坚硬如初,也只有向家那些开宗老祖,才能给这些骨头带去一些伤害。

“自以为是的骄傲,总是不堪一击,永远是那么可笑!”贝利裂开金属嘴角,一抹亮光闪烁着,他的笑容显得非常诡异。

“蒙级下等的合成怪物,你的自信便源于那些莫名奇怪的合金?”向元鸿冷笑一声,“华夏炼器的时候,你们这些不开化的蛮子还如同野兽一样,茹毛饮血呢!”

合成怪物、野兽这样的词汇让贝利顿时疯狂起来,他怒吼一声,飞身而下,他全身蓝色晶石瞬间亮了起来,远远不断的能量由这些晶石传入他手中的利剑上,恐怖的蓝光似乎能融化一切一样。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蓝光之下,顿时出现一个方圆百米的黑色大坑,金灰色骷髅被剑光狠狠的劈飞,剑光之内,一切沙石化为红色岩浆,嗤嗤的向大坑内流去。

向元鸿狼狈的踏空倒退,每退一步,便会咳出一口黑色血块。可见刚才那一击,他的内附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贝利看着狼狈到了极点的向元鸿,大笑道:“愚蠢的华夏人,一组能量晶石的威能就让你如丧家之犬一样,你可知dào

,我一共有五组备用能量晶石!”

随着贝利的狂笑,他周身的蓝色晶石迅速化为粉尘,同时也响起清脆的金属合成音,“主能量晶石能量消耗完毕,启用备用能量!”

“切换能量供应线路,优先选择H1线路……”

“自检中……H1号线路可用,正在切换……”

“线路切换完毕,H1组备用能量容量自检中……”

“H1能量容量98%”

“……”

天空中,花剑看着俺惊天一击,腾地站了起来,她俏脸铁青的看着那头金属暴熊,心中极其恼火,忍不住怒骂道:“这个蠢货不知dào

哪些苦修士遗骸是本座的吗?”

“大人,这个蠢货应该是灭世在虚拟世界的一颗重yào

棋子,本身实力倒是一般,可是他们那些能量晶石,威力不容小觑。”七娘看着监察史的摸样,赶紧解释了一句,生怕这个白痴大人让自己去教xùn

教xùn

那头笨熊。

“灭世?他们竟然敢跑到本座的地盘来,难道他们不怕引起两个大陆的战争?”花剑愤nù

的低吼一声,不过似乎想到了能量晶石的变态之处,她又悻悻的做回宝座上,用纤纤手指点了点下方,“一群不开化的野兽,就算他们能鼓捣出令天道都忌惮的能量晶石,可是他们毕竟是野蛮人,本座何必同他们置气?”

“正是这个道理,大人能够想明白是好的,”七娘斜了斜眼睛,说道:“这些年道主忙着清剿那些家族的势力,难以分心,倒是让西大陆嚣张了些。

花剑何尝不明白七娘的弦外之音,道主都选择隐忍态度,她一个外域监察史何必自取其辱呢。只是这口气,堵在心口实在难消。

“七娘,如果他们冒犯东大陆监察史,本座是不是可以小小惩戒一番?”花剑不待七娘回应,便兴高采烈的翻出一个古朴的棋盘,随后她看向棋盘上一颗暗淡无光的棋子,脸色又垮了下去。

七娘苦笑一声,说道:“之前大人前来监察向家魂冢,便驱动大千棋谱消除了无极殿的净世灵种的生机,随后又为了摆场面天降花瓣,这都是需yào

消耗能量的。”

“岂有此理,那些天阵处的老道们不知dào

及时补充能量吗?”花剑恼火的说道。

“就算天阵处及时补充能量,可是还有冷却时间啊?我的大人,你就别想着动用大千棋谱了,若是让天阵处那些疯子知dào

您这般胡来,一定会打上门讨要个说法的。”

“一群臭牛鼻子,小气鬼!”花剑收起棋谱,她托着下巴看着下方,冷漠的问道:“这群蝼蚁打来打去,怎么还没打出个结果?”

“就算他们有了结果,以我们的实力,恐怕也抢不回苦修士的骨骸,不如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那怎么行,既然本座看到了,又看上了,那些东西自然就是本座,谁敢和本座抢?”

“大人?”

“恩?”

“咱们打不过他们。”

“难道他们还敢跟本座动手?”花剑一副理所当然的皱着鼻子,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白痴了。

且不说之前向家人就杀了自己手下随从,之后又破口大骂了自己一顿,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就是那些西大陆的走狗,恐怕也不买自己的账。

七娘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主子,心想监察史大人的白痴病,还是有救的。

173 序幕(4)

凄厉的啸声响起,啸声充满了无尽的苍凉和绝望,充满了愤nù

和不甘,这道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响起,历经千世万年,终于传到人间,传到每个人的心底深处,声声叩击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道声音又犹如寒风席卷大地,寒风过处,万物凋零。

苏九宇眼中血泪流出,两道红色的液流顺着他的脸颊淌下,哒哒哒的落在地面,溅出一簇簇漂亮而邪恶的花朵。这些瑰丽的血花与场中众人七窍渗出的血剑勾画出一副迷人的画卷,残忍而壮丽。

但凡不及天级境界的修士,尽数被魔音引动体内气血,扰乱神识,魔法塔少女们、侍魂社侍魂师以及其随从,哪怕华夏境内的四象山、三才门、两仪岛的年轻子弟亦未能幸免。

就连数名天级强者,也只能做到自闭六识,调用识海全部念力才能苦苦抵挡魔音,但是从这些人颤抖的身体来看,魔音也给他们造成极大的麻烦。

吼吼吼……

就在两位蒙级大能被魔音所扰,出现短暂的失神时,场中各方高手同时怒吼一声,眼中燃起熊熊黑色火焰,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身边同伴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势。

戴安娜本就是元级上等的天之骄女,又是专修音系魔法,本因金色骷髅的出现,心有所感,境界壁垒出现了一丝松动,此时听到魔音,虽然依然入魔,但是她心头却尚能保持一丝清明,只是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杀戮和嗜血欲-望太过强dà

了,她根本无法抵抗。

或者说,她也不想抵抗,凄厉的啸声在她听来,却如天籁之音一般,久久盘旋耳畔,声声叩击心神。让她迷失,让她着迷,让她甘愿入魔。

最先感受到戴安娜心境变化的是她的导师约瑟。

吸血鬼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生物,与生俱来便有极强的血系和音系魔法天赋,而他们强悍近乎变态的恢复力,同样可以让他们成为强dà

的近攻敏捷型战士,所以,在感受到自己爱徒心境正向逐渐堕落,约瑟焦急的轻喝一声。

约瑟的轻喝瞬间穿透层层魔音波动,直接在戴安娜识海内响起,戴安娜立kè

从那种癫狂的状态清醒过来,可是她回头望了导师一眼,眼中却重新燃起疯狂的火焰。

“导师,我正感受到一股强dà

的力量正在觉醒,所以请你不要阻止我!”

“戴安娜,快停下来,一旦你踏上那条路,便拥有无法回头!”约瑟展开蜷缩在衣物内的肉翼,丑陋的肉翼剧烈的拍打这空气,他的身体风一般冲向戴安娜。

众多修士用最残忍、最粗暴的方式相互杀戮着,他们识海内只有一个念头,杀尽眼前所有的生物。

几名娇美可人,拥有无数光环的魔法塔少女们率先迎来了噩耗,她们这些身体薄弱的魔法师,平日里要么冥想积累魔力,要么一头钻进魔法书籍中,学习各类魔法奥义、那里想过锻炼身体?

所以,魔法塔的少女面对凶残丧失人性的同伴攻击,她们瘦弱让人怜惜的身体被砍成数截,然而她们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痛苦,脸色带着诡异的疯狂之色,直至这抹笑容凝固。

桑洋侍魂社情况稍好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去。五行忍者、体术忍者、奥义忍者、侍魂师,这些高高在上的存zài

,也完全丢弃战技术法,完全依靠近身肉搏来相互杀戮,而不论忍者还是侍魂师的身体,多少都要比魔法塔少女强些,所以他们彼此杀戮起来,显得愈发血腥和残酷。

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大蓬的鲜血碎肉四处乱溅,疯狂杀戮的修士们,一个个就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身上带着恐怖的伤口,刀锋剑尖上挂着不知名蠕动的内脏。

他们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和生命逝去的恐惧,他们带着邪恶的笑容,将手中武器捅进身边同伴的体内,下一刻,又被别人砍成碎肉。

情况最好的要属华夏年轻子弟,这倒不是苏九宇的魔音选择性攻击,而是由于华夏**的特殊性所致。

东方亮这种肌肉疙瘩除外,诸如司徒浩、北冥风等人哪个没修习过淬体**?就是看起来最柔软、最淑女的南宫小蝶,也有过一扇子抽飞五名追求者的光辉事迹。要知dào

,那些追求者,可都是隐门的年青才俊啊!

至于司徒姐妹这种移植了本命阵的怪物,至于童子琪这种几乎妖孽的存zài

,至于寒离二女一冷一热的天之骄女,她们根本就是战斗机器。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灵儿这个小姑娘看似砧板上的鱼肉,可是她都能将苏云轩这个变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见也不是善男信女。

所以,场中杀戮最凶的,便是她们。

这些层次的杀戮,约瑟根本不关心,魔法塔少女的死活关头什么事?桑洋的忍者侍魂师死绝了才好,而他只在意最得yì

也是唯一的传人戴安娜的安危。

修长白皙比女人还有唯美的手指刺穿一名桑洋忍者的心脏,约瑟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喜欢鲜血的味道,可是此刻他闻着腥臭的血气,甚至有些恶心,高贵而优雅的亲王大人无比厌恶的甩掉手中的鲜血,他以神念传音,直接在戴安娜识海内响起,这是一曲安魂曲。

戴安娜眼中的疯狂逐渐消失,她感觉自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她心中涌出浓浓的温馨和依恋,她的瞳孔恢复了原本美丽的颜色,直至沉重的眼皮遮住那让人心神颤抖的美丽宝石。

虽然戴安娜已经陷入深度睡眠,可是魔音带给她的影响依然存zài

,约瑟怜惜爱徒,拦腰抱起世人垂涎而高不可攀的完美娇躯,凝重的望了一眼苏九宇,身体瞬间划过天际。

他必须尽快离开,寻找万全之策祛除戴安娜心中的魔。

远处,本来被黑暗议会众多门徒逼入绝境的华夏隐门子弟,也终于迎来曙光,虽然科技之门战士变态的肉体依然是难以逾越的山峰,可是所有人都陷入自相残杀,华夏这些隐门子弟活命的机会更大了一些。

邪恶的魔音、圣洁的光剑、如幕一般的血色,因某人摆场面而飘落的花瓣,血腥、神圣、唯美。怨魂在空中飘荡、鲜血在地上流淌,碎尸遍野的这个世界里,奏响了末日来临前的殇曲。

啸声终究散去,苏九宇胸口带着一个恐怖的大洞,他一步步向天穹走去,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影。

费南德神父终于完成最后一句祷文,他脸色的皱纹瞬间更深了,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脸上尽是疲惫之色,不知何时,他手中经书风化成灰,看着那边传下来的神器,他没有任何惋惜之色,而是略感宽慰。

费南德松松的嘴皮微微一动,说道:“神说,世人被黑暗蒙蔽双眼,是邪恶的,是被神所遗弃的,所以神要灭世!毁灭便是创造,只有毁去一切罪恶之源,才能开启新的纪元!神说,邪恶在东方,在这里,所以这里就应该被毁灭!”

费南德看着欲将这方小世界吞噬的光剑,疲惫的脸上又浮出几分忐忑难安之色。

前段时间,再一次寻常晚餐前祈祷时,教皇大人看到了一些未来的画面,画面中传世圣经出现了裂痕,圣山十字架被推翻,教会远征军的尸骨堆积在一片黑色平原上,形如圣山。

百名大主祭献祭了生命,才能清楚未来危机的来源,那是一抹容身黑暗的影子,一道来自遥远东方的影子。在踏足这方小世界时,费南德也看到了那道影子,所以他倾全身之力,不惜毁掉本命圣书,也要毁掉那道影子。

既然无法看清,那么这个世界就都毁掉吧!

世界并没有因此毁掉,因为一只手从土里伸了出来,在那只手出现后,满天的金光似乎愤nù

了,费德南清晰感受到神光的怒火,感受到了神光的暴躁。

他冥冥有所感应,艰难的抬起头望向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落,看到了那只手,那只手握着一块石碑,说不出的诡异恐怖。费南德终于确定,那只手的主人就是那道影子。

他恐慌了,颤抖了,他疲惫的身躯瑟瑟发抖,就好像冬日里的鹌鹑。

一具尸体从空中掉下来,正是熊王贝利,贝利的尸体重重的砸碎费南德神父的脑袋,让他不在颤抖,不在恐惧,让他回归神怀抱。他背后神圣的十字架依然插入土中,就像是一座墓碑。

金色光剑无情的斩下,光剑改变了费德南的初衷,并没有绞灭这个小世界,而是所有神芒瞬间凝聚,形成如实质般的重剑。它的目标就是那块石碑上的手指。

滚滚黑气从石碑中涌出,宛如咆哮的黑云,正酝酿这一场狂风暴雨。金剑斩下,黑云顿时被劈成两半,隐隐有血光闪现,依稀可听到魔鬼的嚎叫声从黑云中传出。

金剑余势未消,重重的劈开地面,地面轰隆隆的裂开,一具青铜古棺孤零零的漂浮在裂缝上空,青铜古棺之上,立着那块石碑,石碑上有一只手,那只手从棺中来。

174 落幕(1)

青铜古棺没有丝毫缝隙,但是那只手还是伸了出来,石碑的体积足有百手大小,手停在石碑上,依然给人一种石碑被手握在其中的错觉.

石碑自然是镇魂石碑,而那只棺中手原本是被镇压的一只手,但是此刻那只手却不忍寂寞伸出了古棺,握住石碑,镇魂石碑便再也无法镇压它。既然镇魂石碑无法镇压,那么金色光剑也不能。

光剑袭来,那只手依然握住石碑,石碑中涌出的黑云就像石碑的鲜血,直至黑云不再涌出,石碑便碎了。

这个过程看似很慢,实jì

上却快若光电,当金色光剑袭来,那些黑云正好凝聚成黑色的盾牌。

神圣的剑、邪恶的盾牌,光明对抗黑暗,黑暗依然存zài

,光明总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也不永远可能存zài

。本应是波澜壮阔的一次光明与黑暗的撞击,但是却没有任何绚丽的光芒散出,无声无息。就如同黎明总有光线照亮夜,夜晚也会一口口蚕食掉光亮。

场中众人脱离魔音的侵扰,早就清醒过来,此时他们停止了相互杀戮,忍住心底涌出来的恐惧和恶心,投来诧异的目光。

在费南德神父完成最后祷文,金色光剑意欲毁灭这方世界时,那些修士恐惧、茫然的发xiàn

,在浩瀚神辉之下,他们实在显得太过渺小了,渺小如沧海一粟,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静等神辉洗礼这个世界,将他们带入黑色的深渊。

因为渺小而畏惧,因为畏惧而渺小。神辉最终没有在意这些弱小的生灵,而是选择与黑暗对抗,所以众人活了下来。

神辉没有料想般将他们照的透明,反而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阴影,很难抹去的阴影,很多人都知dào

终生难以再进一步,他们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反而隐隐有些失落。

没有试图反抗,便代表着失去了勇气,生活需yào

勇气,修行同样需yào

勇气,勇气有时候虽然可笑,但是勇气就是勇气,是一种面对苦难的态度,有了便有了希望,没有便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惊讶的目光不能代表什么,更不可能换回他们失去的勇气,只是一种源于本能的对不可知事物的好奇而已。

众人很难想象,那石碑上的手以及那具青铜古棺究竟是何等强dà

的存zài

,已经死过一次的他们,并不在意那不可知的事物会不会带给他们死亡,与光明留给众人的阴影相比,黑暗却显得纯粹了些。

一行浊泪在向元鸿眼角淌出,他怔怔的看着古棺,身体一点点地下,他的膝盖跪在坚实的土地上,浑身累累的伤痕在流淌着鲜血,枯瘦如柴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镇魂石碑镇的是魂魄,既然石碑碎了,那么魂魄便不存zài

了。向元鸿有些惘然,有些无措,就如同少年时游历归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族地愣愣发呆一样。

不知何时,向啸羽出现在向元鸿的身后,灵魂模拟出来的声音在向元鸿识海内响起,“孩儿,不要难过,既然是死去的人,就没有必要活过来。”

“叔祖,向家彻底毁灭了吗?”

“不!向家重生了!”

向元鸿不解的转过身,他看着一点点化成银色光点的叔祖,他感受识海内越来越强dà

的精神念力,他的眼泪收住,目光由惘然困惑变得坚定起来,“重生了吗?既然重生了,那便要好好活下去。”

这个世界,唯一无所变化的只有高高在上的花座,以及花座上的女人。不管灭世光剑也好,还是那黑如夜的云,都不能动摇她的那份骄傲,而她骄傲的来源便是天道,那是一座世人无法攀爬的山峰。

七娘戚戚然的看着花瓣飘落的世界,她清楚在这些外域,哪怕监察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也不会被这些世界的能量所侵犯,因为这是天道的意志,监察史就是外域的至高无上的神。

“棋谱上的黑子碎了一颗,不过道主应该不会在意,只是那些苦修士遗骸,却是个麻烦。”花剑不知dào

想着什么,眉头皱了起来,她有些恼怒的俯视下方,“真该死,本座忽然想到一个很让人恼火的事情。”

“却是应该恼火,大人,你的境界……”

花剑明白七娘的意思,她及时打断七娘,惋惜的说道:“若要你去夺,不见得打得过向家余孽,本座亲自,算了,就算这里的法则能量伤不到我,可是拳头打在身上,还是会疼的!”

“大人,我纠正您一点,如果之前大人用这个世界的法则束缚住他,应该会很轻松。”七娘苦笑一声,又说道:“可惜棋子碎了,那么这里的规则又独立了,棋谱残留的至高规则正在淡化,大人可要想好如何脱身?”

“这确实是个问题,希望天阵处那些牛鼻子尽快发xiàn

这方碎裂世界已经脱离棋谱掌控,及时想办法修补,要不然本座岂不是要在这里老死?”花剑想想就有些恼火,她又问道:“其实,我还是想知dào

如何才能收回苦修士的遗骸……”

七娘有些无语,她觉得这个具有两仪岛血脉的女人实在有些不靠谱,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如何捞好处。忽然间,她又想到自己这个主子也不一定就是靠身体才能迅速上位的花瓶,或许这和她的贪婪性格有关。

天道虽然高高在上,世人只有顶礼膜拜的份,可是天道中也有人,也需yào

吃喝拉撒睡,而这些闲人除了苦心修行,南征北战之外,他们哪里想过后勤的供应问题?这些修士和战士日常修liàn

所需yào

的材料是何等一个天文数字,那么天道如何负担的起。

七娘想到自己主人刮地三尺收刮民脂民膏的一些场面,顿时有些明白了,她再看下花剑的目光中就多了一丝敬畏。

外域监察史除了巡视监察一应外域的明面上职能外,似乎也是天道放出来的一个强盗。

看着七娘变化的神色,花剑哪里想到老仆人想了这么多,她只以为对方为如何从向家余孽手中争夺苦修士遗骸而费心,她轻轻的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不再那么白痴,而有了一些狡黠的韵味儿。

这些插曲无关大雅,也改变不了什么,光剑依然刺进黑云中,黑云依然包裹着光剑,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如此敌对,又密不可分。

苦战过后的修士偶有交谈声响起,他们重新找到自己的阵营,看着伤痕累累的同伴,戚戚然的想着死去的同伴,虽然这种生的庆幸依然被阴影笼罩,但毕竟是生,难免就有些喜悦。

华夏隐门才俊重新聚在一起,惊魂未定的谈论起来,述说着之前的凶险,讨论这那黑白分明却又不可分割的奇异情景,稚嫩的脸色染了血色,便显得成熟了。

在这值得庆生的时刻,只有一个人在偷偷的哭,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一个存zài

,可是她却记得清楚,记得伤痛。

离如烟抱起灵儿,轻声安慰几句,可是后者哭的更厉害了。她原本不知dào

三才天门的关门弟子会与那个飘渺的无极殿有任何瓜葛,可是那净世灵种却在不停的告sù

她,怀中的女孩,便可能是那里的传人,这是一个荒唐而矛盾的问题。

“你毕竟踏足红尘多年,不知dào

也是正常,”寒芷幽似乎猜到了离如烟的疑惑,“灵儿出生时你不在,自然也不知dào

她便生于天门后山的那棵树,无父无母,生而知之。又拥有某些可以窥视未来的能力,不是那里既定的传人又是谁?”

“为什么没人告sù

我这些?”离如烟有些恼怒,一直视灵儿如亲女一般的她,如何接受的了这样的事实?

“师尊不想让你难过,她终是会走的,”寒芷幽凄凄说道。

“不能不走吗?”

“师尊走了,就是想办法让她不走,可是无极殿那个固执的老头,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寒芷幽无奈说道。

“你知dào

的太多了,”离如烟依然恼火,不知dào

灵儿的身世也就罢了,身为三才天门最杰出的年轻弟子,她竟然不知dào

这些秘辛,实在可恶。

寒芷幽略略沉默,说道:“你已入世,便没必要知dào

这么多。”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不是她的娘亲吗?”离如烟愤nù

的说道。

“她的娘亲是天地,是无极,是生,是死,是轮回,你不是,我也不是,师尊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是,”寒芷幽看着一脸失落的同门,仿佛心中多年受到的暗气消了几分。

“不知dào

永远比知dào

好,”离如烟那里不知dào

对方故yì

撩拨自己,她冷哼一声。

“可是你已经知dào

了……”

“……”

灵儿不知dào

两位师姐谈了这么多废的不能再废的废话,她想了想,怀里就多了一只玉兔,红红的眼睛,咧开的三瓣嘴,灵儿觉得玉兔不再可爱,而是有些丑陋,她知dào

自己哭的时候,眼睛也是红的,嘴也是咧开的。

“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去死,而是看着最重yào

的人慢慢的死去,”童子琪摇了摇头,“我知dào

他不是我心中最重yào

的那个人。”

说完她看向司徒静,“你是因为什么而接近他?”

“其实本小姐还是很难过的,”司徒静先是表明态度,然后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童子琪,“虽然我承认他们家那群老不死的给了本小姐一些好处,不过,本小姐不是那种贪财的人,所以对他……”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想知dào

了,”童子琪打断司徒静,她望着某个地方,那里正是苏云轩被活埋的地方,迷惘的说道:“其实,他有时候也是可爱的,或许我应该尝试撇开一切利益,去试着喜欢他。”

“他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司徒静的目光越发鄙夷了,“你们这些人,总是惺惺作态。”

175 落幕(2)

童子琪没有争辩,既然人已经死了,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显得太过愚蠢,她向来不是愚蠢的人,所以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司徒静的目光一一扫过东方亮等人,有些满yì

的笑了,说道:“虽说你们也是有些目的,可总算在他孤身奋斗的时候站了出来。”

“听俺家那群老不死的说,苏家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是俺还是想扶一扶,”东方亮说的并非狂言,一个拥有神符传承的家族,竟然仰仗其余家族的鼻息过活,确实不成器。

“神符越传越淡,即便不会真的消散,可是却很难再次觉醒,有一个活的,总比要等上无数年岁要好些。”北冥风怅惘苦笑的回答道。

“小妹,你不要看我,其实我当他是自己妹夫来着,不想让你守寡,”司徒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两仪阴月岛的女人总是不好嫁,难得遇到傻子肯……”

司徒浩还未说完,有三道杀人的目光就让他乖乖的闭上了,自家两位妹妹不消多说,割地赔款出点血应该是能消除她们怒火的,而东方亮这混蛋,会让他真的出血。

“其实,倒不是苏家不成器,只是天道打压太厉害了,向家如此,童家稍好一些,其他那几家那个不是极其凄惨?”南宫小蝶摇着仕女扇不急不缓的说道。

“可不是吗,要么沦为天道走狗,要么沦为丧家犬,可惜昔日百家争鸣的那般盛世荣耀不复存zài

了!”西门仇雪戚然道。

场中实力最盛的当属向元鸿,其次便是桑洋侍魂社,尽管魔音之下,众人陷入了混乱的厮杀,但是尚有一名蒙级侍魂师未受波及,而残余下来的天级高手还有两位,元级同样也有人存活下来。

聚拢在一处警惕注视着向元鸿的动向的桑洋修士,低声交谈着。山杉小泽并没有注意身后后辈的交谈,而是看着天穹,那个胸前有一个大洞的男人就是从哪里走远的。

一朝入魔,便是魔,人魔永隔。

想着那个温馨唯美的山谷河畔的妇人,似乎永远走不出那个画境,她不停的擦拭额头的热汗,被烟火熏黑的脸上挂着幸福甜美的笑容,药罐中渐沸的黑色汁液似乎承载了她全部的希望。病榻上的男子需yào

靠这些汁液活命,她需yào

靠男人活命。

男子最终没有死,他走了。今天男子也没死,他又走了,而且走的更远,远到天涯海角也寻不到他的身影。

山杉小泽也开始走了,她寻找男子消失的方向,寻着他走过的痕迹,一步步走向天穹。

她的脚下生出黑色的莲花。她的眼里只有男子的身影。从此世间少了一个蒙级侍魂师,多了一个魔,一个痴情的女魔。

“师祖!”

水野千香焦急的呼喊了一声,她那精美犹如瓷器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妇人的衣角,可是手中只有一朵黑色的莲花。

向元鸿也开始迈动脚步,他领着金色的骷髅走到世界的尽头,在那里打开一扇门,他进了门,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道门依然存zài



于是所有人都疯狂涌向那个门,虽然不知dào

门后是什么,但是那道门却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没有蒙级强者为他们破开这方世界的壁垒,没有蒙级强者为他们破开笼罩这个世界的古阵,他们只能在这方世界内成为一堆白骨,一捧黑土。所以没有人担心门后是什么,纷纷走进那个门。

花剑在走,离如烟在走,寒芷幽在走,童子琪在走,所有人都在走,但是有人不想走,却被抱着走。

“大人,你不要走,那里是虚拟世界,”七娘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若是大人你走进那个世界,没有蒙级的实力便永远回不到真实的世界。

“他们走的,本座也走的。”花剑没有回头,依然走向那道门。

“可是,我却走不进去,”七娘轻轻的说道,“没有玄级的修为,永远走不进那个世界。”

“不早说,”花剑悻悻的退了回来,没有七娘保护,去了便等于送死。

该走的人都走了,走不了的人永远走不了,直至那扇门关闭,天空中的灰白色才逐渐消失,而最后一片花瓣也落到地上。

融进血液的大地变成了黑色,便有了养分,于是开始复苏。恐怖的裂缝开始愈合,平原上出现山峦、河流,大地披上了绿色,空中多出了树枝,树枝之上有鸟筑巢,林间有小兽食草,小兽背后用财狼虎视眈眈……

没有了古阵,没有了棋盘束缚,这里回复了原本的颜色,被镇压的净世灵种又将这里边的美丽而精彩。

唯一不协调的便是那个黑白相应的剑光和黑云,以及黑云下的青铜古棺,而古棺里伸出来的手,像是有些无助,因为手中没有了石碑,它便没办法借力爬出来。

七娘亲手把所有的尸骸收集在一处,她不分强弱不分男女,统统将这些人葬在一座山峰的脚下,没有立碑,却从林间挖来一棵树,以树为碑。

收拾完残局,七娘掘出石山在古棺盘搭了个石屋,又伐来树木围了一个篱笆,用不知dào

谁用过的剑犁地,将收集来的植物移植到田里,浇上山涧里的清泉。

花剑有些后悔,她怔怔的看着七娘忙活,总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想过的生活,她此时又想起那道门,脸上露出对不可知世界的向往和迷惘,她对着忙碌的七娘说道:“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也许很久,也许明天天阵处就会修复好棋子,我们就能回去。”七娘的回答等于没说。

似乎知dào

监察史大人不满子自己的答复,七娘微微一笑,“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本座感觉不到哪里好,”花剑无趣的踢飞一颗石子,像这种无聊的事,她自打记事起,就从未做过。

“哪里都好,如果永远这样下去就更好。”七娘笑道。

“可是本座觉得非常不好,”

“时间长了,大人就会觉得非常好,”

“……”

主仆二人进行着无聊而毫无意义的对话,虽然这些对话都是废话,可是总比什么事情不做要好。

花剑看着田间植物已经散发出青菜的清香,她撩起额头的乱发,问道:“今天我不想吃青菜,我想吃肉。”

也不知dào

何时开始,她的自称由本座改成了我,她不知dào

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她觉得这样很舒服。

七娘似乎也很习惯监察史大人的自称,她高兴的走向林间,捉了一头小兽,放血、剥皮,然后用山涧泉水洗的干干净净。

花剑看了一眼那个白净的小兽,顿时失去了兴趣,她指着门前那具古棺,说道:“那只手看久了,总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不如今晚,我们吃了它吧?”

七娘有些惊讶,她说道:“人肉并不好吃。”

“可是我觉得,那只手应该比熊掌还要美味,”花剑坚持的说道。

“我也觉得那肉应该好吃,可还是不能吃,”七娘也坚持的摇摇头,“不如你把我的手吃了吧,虽然比不上熊掌,但是应该胜过猪蹄而吧?”

“七娘你好恶心……”

于是主仆二人不在讨论手的问题,而是围在石锅旁,有些兴奋的等待锅中肉汤的沸腾。

“其实你能破开壁垒,为什么不愿意带着我离开这里?”花剑终于忍不住多天以来的疑惑,出言问道。

“你还是问到这个疑问了,如果我说不想离开,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七娘避而不谈。

“你不想说,我却更想知dào

,”花剑显然不堪善罢甘休,她用竹筷在锅里搅了搅,“菜吃够了,便想吃肉,有一天肉吃够了怎么办?”

“那继xù

吃菜。”

“七娘,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花剑微怒说道。

“你也知dào

我意思,那就别问了,赶紧吃肉吧,”七娘似乎忘了自己奴仆的身份,她没有礼让,而是一筷子挑出最肥美的兽腿,说道:“下次烤着吃,你就不会厌烦了。”

花剑大怒,她眼疾手快的伸出白皙的手指,毫无风范的握住七娘挑起的兽腿,“可是现在我还没有厌烦呢。”

“那便吃吧!”七娘含笑看着花剑,越看越觉得以往的厌恶之意少了几分,越看越觉得喜欢。

七娘满yì

的看着花剑狼吞虎咽,她竟然舍不得喝一口汤,而是起身拿来前些时候吃剩下的青菜,没有油腥儿,没有盐巴,她却吃得津津有味儿。

花剑看不出青菜有什么好吃的,她也觉得口中的肉也开始不好吃了,她皱起眉头,“七娘,没有酱料就算了,竟然连盐巴都没有,你太吝啬了。”

“如果你想着锅里有盐,你就会尝出咸味儿。”

“七娘,我觉得你脑袋上的头发好像消失了。”

“此话何解?”

“因为,现在的你像极了那些秃驴,好生无趣。”

“我怕你不懂,所以说的浅显些,既然你懂了,我这就给你取盐巴,”七娘笑吟吟的再次起身。

花剑更怒,她气恼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有盐,你就是不放!气死我了。”

“有的东西早晚会变成没有,没有的东西也会变成有!”

“好像有些道理。”花剑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口中便有些咸咸的味道。

176 古松下的棋子和黑暗中的光团

在一段不可知的时间里,在一片群山之中,最高却不可知的山峰上.一颗不甘寂寞的老松将枝叶探出山峰,伸进那云雾缭绕的天边,正因为老树的不甘寂寞,所以这座山峰没有阳光,因为所有阳光被树叶遮住。

树下有一名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他盘座在山石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纵横阡陌上黑白相间,各有九子,显然是刚开局不久,也不知dào

这位俊朗男子为何看得这么出神。

男子持黑子,手停在半空中,不知dào

如何落下,或者是不知dào

该不该落下。

干涩的风吹动老树的枝叶,有几片挣脱束缚的落叶打着旋,似乎想融入棋盘,可是却被一道蒙蒙的光芒弹开,飘到那云端,然后销声匿迹。

黑色棋子上有一层水渍,盈盈发光,男子额头也有水渍,一滴滴淌下,化作一圈圈波纹传向远方,群山似乎感受到这些波动,纷纷有衣甲光鲜的骑士乘着黑骑向这边疾驰而来。

山上无路,他们要过来,自然是从空中而来。

“那一年,你落子并没有丝毫犹豫。”

在神骏男子对面,一名枯木一般的老人掰着脚丫子,不时闻闻手指的味道,微微摇头说道:“路走多了,难免会出汗,我又不喜洗澡,这汗味儿有些浓了,你要不要闻闻?”

男子自动过滤这些废话,他也没有看那些急急赶来的黑骑,而是盯着棋盘,更多的汗渍淌出。

“是什么让你如此犹豫?你真的不闻闻?也许闻闻就想通了。”老人见对方不理会,只好讪讪的继xù

掰脚。在他脚边放着一个瓮,里边一颗白子都没有。

“那一年,我看到了黑色,所以我毫不犹豫。”男子终于开口了,他艰难的移开停在棋盘上的目光,看向老人。

“那一年,有人看到了白色。”老人说道。

“那一年,你看到了什么颜色?”男子逼问道。

“那一年,我睡着了,什么也没看见。”老人有些微怒的说道。

“如果,你没有睡着呢?”男子追问了一句,心中又有些庆幸,如果他没有睡着,或许自己就睡着了吧。

“睡着了就是睡着了,哪有如果?”老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如今,他看到了黑色,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也看到了黑色,不过黑中有白,”男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说完他的目光变得殷切起来,他希望从老人神色中看到一些答案。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那白加黑呢?”

“那是感冒药……”

男子觉得这个笑话很冷,既然无法从老人那里得到答案,他只能苦思起来。

老人似乎等的时间太长了,忍不住催促道,“赶紧落子,下完这盘棋,我还要去睡觉。”

男子犹豫了很长时间,所以他觉得不应该再犹豫,而是将黑子落在棋盘上,随着他落子那一刻,老人的眼睛瞬间阴沉起来,然后他衣袖一挥,十九颗棋子尽数变成碎屑。

“你只有九颗子,而我瓮中还有很多,所以你输了,即便你毁了棋局,还是我赢了。”

因为做出了选择,所以此时男子神态有些轻松,有些释然,有些解脱,他的态度就显得强硬了些。

“这盘不算!”老人很霸道的说道。

“不算?”

“不算!”

……

老人走的时候,男子依然未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直到踏空而来的黑骑带来凛冽的杀气,他才惊醒。

“道主!”

漫天黑骑尽数下马单膝跪地,虔诚而敬畏的低下高傲的头颅。他们是通律司的惩戒黑骑,便是那男子手中的利剑。

道谕殿传谕教主以及麾下天赐掌教,裁决殿天律司判以及麾下通律司座、枢密殿无藏行者以及麾下三藏戒者,二十四位足可以让人活活吓死的大人物尽数出现在山峰树下。

“藏身、藏气、藏神,藏无可藏便可通天,无藏大师,没想到竟然惊动您的大驾。”男子并没有表现的很意wài

,反而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儿,甚至隐隐有些揶揄之意。

“既然藏无可藏,就无需再藏。”无藏大师高喝一声,“道主,今日棋局如何?”

“自然是我赢了,他只有九子,奈何我瓮棋子不计其数。”

“那便好,我麾下惩戒黑骑已经准bèi

就绪,只待道主一声令下,便可除尽那九子。”天律司判向前一步,躬身请命。

唯有传谕教主似乎看到些什么,他摇头不语。

“无极老人说不算,那便是不算,”男子苦涩一笑,“既然看到了白色,这盘棋不算也罢!”

“道主……”

“他有九子,却又有千万子,如果他要赢,我便要输,所以他说那盘棋不算,便有不算的道理。”似乎知dào

属下心有不甘,有所疑惑,他苦涩一笑,说道:“你们明白拳头大,才是道理的道理吗?”

三殿核心属下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有怀疑的,难以置信的,有不愿相信的,有敬畏的,但是还有更为疯狂的。

深深望了一眼无藏大师,男子知dào

大师心有不服,解释道:“那件事后的第二年,他来天峰山,他说天热,所以山顶生出这样一颗树,我却永远无法走出树荫的树。”

众人低下头,不再言语。他们一直以为道主潜心在古松下悟道,悟那至高天道。哪里知dào

这古松不是道,而是一个枷锁,一个道主以及天下苍生无法挣脱的枷锁。

男子怅惘的望着伸向云际的枝叶,戚戚说道:“众人在追赶我的背影,可是我却遥望着他的背影。”

……

在另一段时间内,另一个地点,一片黑暗之中。

苏云轩感觉身体越来越沉,而他的灵魂越来越轻,似乎要飘出体外。厚重的泥土碾碎着他的身体,锋利的刀尖刺透他的身体,可是却没有痛觉传来,他知dào

,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

这个过程很慢、非常慢,他看着被碎石刺破的皮肤,看着刀尖冒出的血液,心中涌出千百种情绪,有对生的向往和留恋,有对死的恐惧和不安,有对亲友的愧疚和遗憾,有对仇敌的怨恨和愤nù

……

这些情绪一点点浓烈,一点点暗淡,直至最后,他的心归于平静,就如他初生时那般。

随后他识海内翻滚出一幅幅画面,温馨慈爱的笑容,心酸困苦的生活场景,美丽女孩的俏脸,漆黑夜里孤寂的香烟,血腥的杀戮。识海中所有的记忆缓慢的回放着,这些画面也再一点点失去色彩,泛起昏黄的颜色,犹如墙角老相框里的旧照片。

不知dào

过了多久,苏云轩感到自己旋转起来,他识海里的画面瞬间被碾成粉碎,他似乎忘了所有的东西,又似乎牢牢记住了每个瞬间,他就那样旋转着,一点点远离身体。

苏云轩勉强扭着脑袋,可是他发xiàn

自己已经没有了脑袋,他苦涩一笑,用那并不存zài

的眼睛去望,他看到了一个灰色的漩涡,正是因为那个漩涡,他才会旋转起来。

那么漩涡后面会有一扇门吗?他不知dào

为何自己会想这个无聊的问题,或许是他希望看到那扇门,又或许他单纯为了好奇而已。因为好奇,所以苏云轩看透了灰色漩涡,他果然看到了一扇门,他不知dào

漩涡中为何出现一道门,他只觉得既然有扇门,就应该去看看那道门后的世界。

有了那道门,苏云轩感觉四周似乎热闹了些,他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却清清楚楚感受到了,甚至他隐约听到一些声音,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苏云轩发觉自己周围开始拥挤起来,这种感觉很怪,就像置身人海中,被如潮的人群挤着向前一样,甚至他还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的后背,埋怨他走的太慢。

知dào

扭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苏云轩也就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错觉,他在那道漩涡的吸引下,一步步靠近那道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他突然生出一种执念,自己一定要走进那道门。

又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或许也可能是是一瞬间,苏云轩有了痛觉,他可以清晰的听到野兽咀嚼骨头的嘎嘣嘎嘣声。听起来有些怪,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苏云轩自嘲一笑,一个死了人哪里还有痛觉,哪里还会听到声音?

所以苏云轩依然没有理会这些幻觉,而是坚定的向那道门走去,很快他又发xiàn

一个怪事,自己是什么时候不再旋转了?而是可以自行走动?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他看见了,他看见很多奇怪的光团围绕着自己,那些光团也是灰色的,就如那道门一样。他没有理会围绕自己的光团,他看向更远的地方,他又看到更多的光团,这些光团就如自己身边的一样,它们也相互拥挤着,仿佛寒夜的羊群围拢取暖。

旅途多了风景,虽然这些风景并不好kàn

,但有胜过无,苏云轩只好一步步走着,看着沿途的光团,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离那道门越来越远,而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

苏云轩开始恐惧起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远离自己,这种感觉就像蛹被一丝丝抽成线,然后他骇然的发xiàn

四周的光团变了摸样,它们变成面目狰狞的厉鬼,正一口口吞食着自己。

瞬间,他明白了那些光团是什么。

177 两个吃货

“七娘,我真的很想吃那只手,”花剑看着收拾汤锅的仆妇,眼睛不知dào

何时又盯住青铜古棺上的手,有些蠢蠢欲动。

七娘叹了一声气,微怒的说道:“大人,你不能这么胡闹,你知dào

那只手是什么,吃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有什么后果?”花剑败兴的收回目光,恼火的问道。

“有很很严重的后果!”七娘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七娘,你总是说废话,”花剑怒声道。

七娘没有否认,她抬起头望着开出一片白色野花的地方,问道:“那些花美吗?”

“七娘,你的思维跳跃性很大,这个世界就我们俩,你这样下去,我会被逼疯的。”花剑彻底愤nù

了,她挽起袖口,就像教xùn

教xùn

这个越来越不像话的仆人。

七娘想了想片刻,说道:“我只是想结束上一个话题,开始一个新的话题,有什么不对吗?”

花剑想了想,也觉得讨论一个没有结果的话题实在是一件无聊之极的蠢事,于是她就停了下来,略微一想,又发xiàn

不妥之处。

她虽然叫花剑,喜欢花,但并不代表着世间有比她更美的花,以前她以花为伴,是要那些花儿衬托自己的美,所以她不喜欢七娘当她的面讨论花美不美的问题,这原本应该是刻在骨子的骄傲才对,怎么自己却险些忘掉?

“既然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七娘不待花剑反驳,接着说道:“那叫九幽花,来自地狱最底层,是千古尸骨所化,所以美的残酷。”

花剑娇躯一颤,她觉得一股寒意从天灵盖直冲脚底板,她脸色惨白的说道:“真是九幽花?我一直以为是白色的狗尾巴草。”

七娘挥挥手,招来一片花瓣递到花剑面前,“九幽花现,那么你这朵人间之花,会如何选择?”

“我,我还是想吃那只手,清蒸应该不错,或者红烧?”花剑忐忑的避开那朵花,目光又移到那只手上。

“大人,已经说过了,那只手不好吃。”七娘没好气的说道。

“不吃怎么就知dào

好不好吃?”

“吃了也不好吃,而且不能吃。”七娘这次的态度非常强硬,她指着那只手,“这些时间里,我一直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管这片外域的一群厉鬼干什么,可是看到那只手,又看到开出的九幽花,我才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花剑神色略带这几分不安,她凝视着那只手,瞳孔渐渐开始放散,失去了焦距,可是她却看见那只手向她轻轻摇摆,似乎在和自己打招呼一样。

“关于黑与白的故事,”七娘沉声说道,说完她发xiàn

花剑并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直勾勾看着那只手,眉头一皱,轻喝了一声,将花剑的精神从那只手上拉回来,微怒道:“看看都入魔了,还想着吃?看你还敢不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七娘,看和吃永远是两码事,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

同一个世界里,总有站在阴暗角落的人,不管有意无意,他都默默的注视着世界。

当苏云轩发xiàn

那些光团的本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口咬向那些光团。人在吃人,不想被别人吃掉,那么只能吃掉对方。

光团没有嘴,但是苏云轩却清晰的发xiàn

自己有了嘴,嘴里的一丝光亮似乎有些恐慌,有些不安,而且还在拼命的反抗着,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咀嚼一条泥鳅鱼,但是这条泥鳅刺分外的多,而起很扎嘴,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认,他吃出了鲜美的鱼味儿。

所以苏云轩就开始刻意的把身边的光团想象成各种各样的鱼,而不去想这些光团其实是灵魂。这样他就感受不到那股腥臭味儿,也不觉得恶心。

这些鱼并不老实,在苏云轩嘴里剧烈的挣扎着,凶悍的鱼还会反咬苏云轩几口,而他身边许许多多的光也把他当成了鱼,狼吞虎咽的啃食着他。

光团在逐渐减少,也在逐渐壮大,已经有几团格外大的光团停止了相互吞噬,而是矜持的各据一方,相互注视着。苏云轩发xiàn

他们在看着自己,当他身边没有鱼来咬他时,他也开始看着那些光团。

也不知dào

是哪团光发出了警告,于是包括苏云轩在内的光团都不在相互仇视,相互觊觎,而是安静的走向那道门。

路途还是那么漫长,所以他们相互攀谈起来,因为苏云轩是最后一个吞噬掉周围灵魂的人,所以他们都叫他小九。

苏云轩作为小九,自然是走的最慢,也是最靠后的一个,他看着其他人走进门,消失或者去了不可知的地方,他有些踌躇,有些犹豫,他不知dào

门后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所以他没有迈进门,而是迷惘的盯着漩涡,看着门,然后他让自己变成了人的形状,有些熟悉的抬起手揉了揉脑袋,感慨说道:“吃了人,总觉得有些恶心,嘴仿佛一直残留这那股腥臭味儿。”

没有人搭腔,于是苏云轩自嘲一笑,“杀过人,吃过人,所以我应该不是人了吧?既然不是人,那就是魔鬼?魔鬼应该呆在更黑暗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出去?”

苏云轩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有一股冲动要走出那道门,而现在却有些畏惧那道门,或者因为嘴里的腥味儿,他本能的排斥,不敢去面对那个未知的世界。

就在苏云轩彷徨无措的时候,他感觉世界亮了起来,刺眼的亮,是金色的,也是白色的,是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颜色。他眯起眼睛寻找光的源头,之后他就看见悬浮在空中的一具青铜古棺。那里是最亮也是最黑暗的地方。

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那道门就是古棺。在他眼里青铜古棺是透明的,他看到了里边九团光。他是小九,却不在棺中。

苏云轩看着那些光钻进一块石碑中,石碑上有一只手。他盯着那只手看久了,就发xiàn

自己被吸着往前走。他奋力的挣扎,却无法挣脱,他被强行拉进古棺中,一点点融入那只手里。

就在苏云轩绝望之际,他又看到了白色,那是一柄剑,自天空而来。他看见那石碑碎裂成黑云,他感受到熟悉的八道气息和一道冷漠而暴戾的气息与那白光同归于尽,而他却侥幸留在棺中,只是损失了很少的一部分灵魂。

光和暗都没有消失,手也没有消失,苏云轩就成了那只手,他没有石碑可握,他爬不出去。古怪的古棺和手给苏云轩带了了极大的恐慌,他拼命的摇摆着,希望引起他人的注视,能将他拉出这个古棺。

这个世界没有日出日落,苏云轩不知dào

自己在古棺里呆了多久,这些时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想起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这个古怪的世界里,他又想起了那场血腥的厮杀,他同样想起了天空中高不可攀的白痴,以及面目可憎的那些桑洋修士。

他想着守护战士的安危,想着苏九宇的死活,想着东方亮等人会怎么样,想着司徒静、童子琪等人冷漠的摸样,想着某个时候匆匆一瞥见到梨花带雨的小女孩……

他想到那个正常世界里的三位红颜知己,想到为了生活奔波劳碌大半生的母亲,还有那个未曾谋面,却又恨又惦念的父亲,好像自己还有一个便宜妹妹……

他想着莫名其妙的桑园,莫名其妙的修士,以及发生自己身上最莫名其妙的变化。

想着想着,他想累了,他不愿再想了,他要走出去,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个正常的世界,他忽然很想哭。

……

“七娘,什么黑与白的故事,本座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也无需多说。”花剑既然摆脱了手的诱惑,那么就显得不那么白痴幼稚,她仿佛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监察史,而对自己的称呼也由我变成了本座。

“既然大人懒得听,我也懒得说,只是我必须要提醒大人一句,”七娘有些遗憾的望着花剑,“既然有司徒家的血脉,那么你就应该清楚,那年天道所犯下的罪孽!”

花剑这次真的怒了,她脸色更加苍白了,指着七娘厉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五行台第一个投靠了天道,难道我两仪岛就不能为天道效力?”

“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七娘似乎想起了陈年旧事,感伤的说道:“他看到了黑,便要尽数毁灭,你既然离开阴月岛入世,便不要成为黑。”

“不管是不是黑,天道绝对不允许黑的出现,”花剑轻轻一笑,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迷惑和几分感伤,她不去看那只手,而是看着那片白色的花,“我本讨厌黑,可是现在我更讨厌白。”

“那年,那件疯狂的事,我们是有分歧的,”七娘也看向那片百花,“我们认为自己是对的,可是却是错的。”

“我们不知dào

对错,他也不知dào

对错,所以这件事就没有定论,”花剑说完,忽然发xiàn

眼里的白色小花变得漂亮了,十分讨人喜欢,她就跑向那片白色的小花。

七娘想抓没有抓住。

178 手

不论是涌出黑云的手,还是洁白的花,都不是来自人间,不管丑陋还是美丽,都是邪恶的,危险的。七娘本有能力阻止,可是当她抬起手,又变得犹豫起来,那一次的选择是正确而错误的,她不知dào

这次的选择会有什么结果。

更可怕的是,当花剑跑向那片白色花的世界时,她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那个不到灵级修为的女孩,就是一汪大湖,纵使她能掀起一片波涛,却永远改变不了湖水的本质。

白色的花似乎非常喜欢花剑,感受到她的喜欢,这些白花就更喜欢了,于是纷纷挣脱地面涌向花剑,洁白如雪的花瓣簇拥着女孩,欢喜的跳动着,就如她来时那些从天而降的花瓣,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花瓣来自天空,这些来自地狱。

“你们和本座一样美,”花剑赞美了一句,生出双手爱恋的伸向胸前的花瓣,她忍不住去触摸,而那些花瓣更喜欢腻在她身边。

花瓣一点点变成白色的光,钻进花剑的身体里,让她变得美丽而圣洁,因花瓣飘荡而带起了风,风吹动了花剑的裙摆,露出光洁的长腿,长腿下有一双黑色的绣花小鞋,白色的花,黑色的鞋。

七娘想的出神,她全然没注意白花消失的时候,花剑拎起裙角向那古棺走去,她伸出手,去拉古棺中的手。

苏云轩终于赶到身体再次动了起来,他有些喜悦,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棺材,可是依然有些忐忑,他的手就是眼睛,可以看清外面的世界,他的手就是耳朵,可以听到外边的世界,他担心自己看了很长时间的那个女孩,会如她说的那般,吃掉自己。

“你真的很沉,”花剑皱了皱眉头,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也渗出淡淡的清香,如那花一般。

听到女孩在说话,苏云轩安心不少,最起码她没有再说想吃掉自己,所以他略微思考一番,说道:“你的手很滑。”

确实,苏云轩感受到女孩的手很滑,就好像被无数雕工大师抛光的宝石一般,感受不到丝毫的粗糙,有的只是细腻让人着迷的触觉。

“你的嘴很贱,信不信本座不拉你出来?”花剑的名声不好,自然听过无数轻佻yin贱的搭讪,虽然这些话中也有赞美的含义,可是听起来总是让人恼火。

“你的嘴更贱,为什么总想着吃了我?”

花剑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为什么不继xù

拉我出去?”苏云轩问道。

“累了,本座想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花剑看着手,露出狡黠的笑容,“本座知dào

和七娘讨论清蒸还是红烧根本没有意义,所以想征询你的意见。”

苏云轩心想,这女人真是个吃货,可是他却不敢继xù

搭茬,不管清蒸还是红烧,想必那滋味不会好受。

歇了一会儿,花剑继xù

拉住那只手,这时候苏云轩自然不会傻到继xù

说女人手滑这等带有轻薄意味儿的词,所以他就闷在古棺中,静静的等待着。

花剑鼻尖的汗珠越拉越多,她的全身似乎被鼻尖感染了一般,也涌出大量的汗珠,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幽怨的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沉?”

“那你为什么要拉我出去?”苏云轩反问道。

“因为一只手不够本座吃,所以想把你拉出来,一次吃个痛快,这个答案满yì

吗?”花剑笑了笑,坐在古棺上擦着细汗。

“其实一点都不好吃,”苏云轩吃了那么多光团,自然知dào

自己已经非常肥美,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难以抵挡的诱惑,所以他企图规劝女孩放qì

吃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又说道:“真的不好吃,有股腥臭味儿,有时候还会扎嘴,到了肚子里还会被反咬一口。”

花剑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的休息着。

“你可以想象,肚子被咬出无数大窟窿,里边血呀、肉呀、肠子呀……”

花剑听着有些恶心,她及时打断苏云轩,微怒道:“说的那么恶心干什么?还有,你以为就凭你说的这些,就可以让本座放qì

饱餐一顿的念头?”

“其实我是在告sù

你,我并不好吃而已,”苏云轩也不再说血呀肉呀之类的话,因为他也感到非常恶心,他仿佛感觉到肚子里又有东西在咬自己。

为了避免自己想这些恶心反胃的东西,苏云轩决定转移话题,说道:“其实你的身材很好。”

“何以见得?”花剑在休息,自然也不介yì

和对方说说话,虽然她觉得对方说的话和七娘一样,都是废话,但是这个世界上总算多出了第三个会说话的人。而且,对方似乎还在赞美自己。

“因为你坐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不到有丝毫的重量。”

花剑大怒,她腾地站起身来,想到自己有可能把性感妖娆的小屁屁做到那个可恶男人的脸上,而且说不定对方还猥琐的……

花剑突然觉得小屁屁上有些粘粘的湿湿的怪异感觉,她更为恼怒了,抬起白花小黑鞋,对着古棺就是一顿猛踩,她用的力qì

很大,比她拔手时用的力qì

还要大。

为了平息女人的怒火,苏云轩决定再次转移话题,他讪讪的说道:“我听你们说到阴月岛,其实我倒是认识阴月岛的人,不知dào

你们是不是亲戚。”

听到阴月岛,花剑强敛住怒意,讥讽的翘起嘴角,说道:“是不是与你何干?”

苏云轩觉得和这个女人套交情也改变不了被吃掉的命运,况且天荡魂冢这番遭遇过后,他也觉得自己和司徒家没有了交情,而女人的态度似乎也不怎么关心地球这一脉的族人。

既然如此,苏云轩也就不在废话,而是沉默的想着如何不被吃掉的问题。

七娘似乎想通了什么,她来到花剑身边,神色复杂的问道:“大人,需不需yào

帮忙?”

“当然,”花剑笑了,她揶揄的问道:“七娘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想通很简单,只是愿不愿意想的问题。”七娘伸手握住那只手,她一点点的往上拉,她看着花剑疑惑的目光,自嘲的说道:“其实这些天,我们一直在吃人,又何必在意多吃一个?”

花剑笑容凝固了,她感觉自己胃里有些翻滚,她丢掉那只手,趴在古棺上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个世界没有树,没有草,没有动物,没有溪流……”七娘怜悯的看着花剑,“这个世界只有亡魂和腐尸,净世灵种改变了这个世界,让亡魂和腐尸变成了植物和动物,其实,我们这些天吃的,还是腐尸和亡魂。”

“那一次我们选择了白色,事实证明我们错了,这次有人已经为我们做出了选择,所以我觉得自己没必要继xù

困扰下去。”七娘略微一顿,接着说道:“当时我不知dào

自己为何留下来,现在看来,也许当时我根本走不出去……”

花剑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xiàn

胃里又有东西涌出来,她急忙低头干呕起来。她的眼中含着泪珠,那是被呛得流出的眼泪,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仿佛看到身下的古棺变成了黑色,然后变成一片漂亮的黑色小花。

黑色小花就是苏云轩,他不甘被那二人分食,所以趁着花剑神智迷惘之际,以精神念力刺进花剑的识海。

苏云轩看到的是一片花的世界,这里开满了白花,一个漂亮而慵懒的少女半躺在花藤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少女不是花剑。他知dào

自己来错了地方。

“我还差一只手,”少女甜美的笑着,她问道:“你愿不愿意把你的手借给我?”

苏云轩这时才注意到,一袭白衫的少女右袖空荡荡的,那里缺了一只手。苏云轩有些不甘,有些无措,他明白了很多事情,苦涩的问道:“你不是花剑,你是镇魂石碑下的那个人?”

少女没有应答,而是在她身边出现八名男子,那些男子亲切的喊他小九,唤他过去走完那一段没有走完的行程。

苏云轩记得那些光团是灰色的,那是黑中有白的颜色,如今在白色花海中,灰色已经褪去了黑,只剩下耀眼的白。他不知dào

某个时间内,有人持白子,也不知dào

自己同九子有任何关系,更不知dào

因为那盘不算的棋局,他才走出那个虚妄的空间,但是他不想成为别人的手。

他摇摇头,向花海的边缘跑去。

看着苏云轩跑远,那少女变了摸样,她变成一只手,有些失落的对着同伴说道:“其实,我只想试探一番,毕竟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手。”

“但是,你就是他的手,如今你吓跑了他,今后的事情怎么办?”有人埋怨道。

“他还会回来的,”少女遗憾的叹着气,“下次我还会问他这个问题,你们觉得这个想法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应道。

“哪里好?”少女欣喜问道。

“好欠抽!”

“……”

苏云轩跑出了花海,他回头一看,发xiàn

那个少女根本不存zài

,存zài

的是那道门。心中难免有些庆幸和怪异,不过他决定不去想这些离奇的怪事,而是思考着如何逃脱那只将自己拉出来的手。

179 追逐的男女和香气中的荷尔蒙

离开了青铜古棺,苏云轩并没有看向身边的两个女人,而是盯着古棺,古棺带着那黑云和光剑消失在天穹,依稀可以看见光剑正逐渐变暗,直至被黑色吞没。

七娘没有说话,苏云轩也没有说话,唯独花剑的浮在空中,剧烈的干呕着,她知dào

就算将胃里的所有东西吐出来,她还是会感觉到恶心,这种恶心来自灵魂深处。

其实她一早就知dào

自己吃了什么,而且自己喜欢吃那些东西,蔬菜和野果吃多了,她想要吃肉,并且一直想吃那只手。只是她一直刻意的遗忘这些不被心底道德和良知所接受的事实。

“我本应该站在天空,俯瞰众生,享shòu

世人坚定和狂热的目光,我本应该行走在圣光之下,怜悯众生,接受世人赞美和虔诚的膜拜,我本应该舞于千花中,为一人独舞,然后靠着那坚实的胸膛。”

花剑喃喃说着痴话,七娘苦笑无语。

而苏云轩瘪瘪嘴,对七娘说,“她还不肯接受事实。”

“其实你不知dào

在这之前,她是多么崇高骄傲的女人而已。”七娘看着苏云轩,又说道:“先生排行老几?”

“他们叫我小九,”苏云轩疑惑的盯着七娘看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问道:“你们不打算吃我?”

七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惆怅的叹了口气,说道:“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关于天地九子的故事。”

“我不关心天地九子的故事,只想问一问,我现在可不可以离开?”

苏云轩吃了那么多光团,也就是灵魂,这些灵魂有向家那些老古董的,有向家供奉客卿的,还有天道裁决殿的护骑和枢密殿的戒者,他虽然没有梳理这些灵魂中包含的海量意识,但是那些意识总是零星的散落在他识海中,那些恐惧而不安的记忆里,自然有天地九子的传说,所以他不想听到这些事。

“我倒是忘了,你是九先生,自然知dào

那些事,”七娘摇摇头,“原本我认为自己会是其中一名,或者花剑也有可能,看来却是痴心妄想了。对了,你刚才说要离开?”

苏云轩讪讪干笑一声,他知dào

这个妇人虽然不吃自己,可是也会放任自己离开,哪怕不吃,陪着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所以苏云轩不再问这个白痴的问题,而是看着疯癫摸样的花剑,有些鄙夷的问道:“要说七娘是九子之一候选人,我到是信,若是这个白痴,打死我也无法接受。”

“她并不白痴,最少从天上下来后,她就不那么白痴了。”七娘望了一眼花剑,说道:“如果她吃了你,她就是九小姐,而你就是白痴。”

“那你为什么不想吃了我?你有这个实力,最起码对上你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苏云轩句话倒是不是恭维对方,而是一个让他有些无法接受的事实。

一个从尸山尸海中吃出来的魔鬼,总是不忍心被别自己强dà

的人吃掉,虽然他的前路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可是活着就不愿意死去。

“因为不想,所以不想。”七娘摇了摇头,“我来自五行台,本来就是九子的仆人,篡逆嗜主有悖我的道德观。”

苏云轩觉得这个理由很难接受,不过不管怎样,对方不想吃掉自己,他也不会傻傻去刨根问底,而是把话题转移到花剑身上,问道:“她又是什么人?”

“阴月岛的人。”

“你知dào

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吧,就算我懂了你的意思,但是你不能说的直白些?”

“怎么不直白了?既然是阴月岛的人,那么就是阴月岛的人,不论她想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七娘有些厌烦的挥挥手,打断想继xù

发问的苏云轩,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他。”

“无极老人?”

“知dào

了还问?”

“我想确认一下嘛,还有一个问题,我如何找到他?”

“你骂他,他就会出现。”

苏云轩有些不敢相信,他张了张口嘴,还是没有骂出来,而是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问道:“骂了他,他会不会打我?”

“不会,”

“那就好。”

“但是你会被天打雷劈。”

苏云轩脸色微变,他懒得和这个老修女继xù

废话,而是走到花剑身边,邪恶的伸出一只手,掐住花剑的喉咙,五指微微用力。

不过苏云轩显然是忘了什么,灵魂状态下的他,根本不具有物理攻击力,所以他的手穿过花剑的身体,五指诡异的攥着,而花剑则是茫然的抬起头,然后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显然花剑不再困扰恶心不恶心的问题,而是被吃的问题惊醒了。如果女人不再是白痴,那么往往代表着可怕。

花剑眼中的光芒可以定义为贪婪,所以苏云轩下意识的被女人的目光吓退,然后掉头就跑。

尽管在花剑来之时,苏九宇评价对方不如自己,但是花剑吃了这么多天,实力应该猛增不少,自己吃的是灵魂,而她吃的是尸体,比起武力来,苏云轩很不看好自己。

而他又不敢胡乱使用精神念力,担心出现那个缺手的少女,所以显得格外狼狈。

他托着幻化的身体跑上了远处的高山,跑过山谷的溪流,钻进幽深的密林,穿过茫茫无际的草原,不论他跑到哪里,花剑都坠在他身后,嫣红的唇间,依稀可见森白的牙齿。

七娘诡异的笑着,她看着天地间追逐的二人,脚步轻快的采摘了新鲜的蔬菜和野果,又猎来两头不知名的小兽,来到溪水边择菜剥皮,切菜开膛。

她知dào

从今以后,自己和那两个孩子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唯一让她费神的是,花剑年轻貌美,倒是可以同那男孩喜结连理,可自己一把年纪,却该如何自处?

七娘怔怔的看着溪水中映出的脸庞,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邪恶的念头,她有些自恋的说道:“好些年不装扮了,没想到还是如此一个清丽的美人……”

苏云轩跑的欢,他不知dào

七娘那不甘寂寞的老春心,因为某些东西触动了,他只知dào

跑的不快,就会被花剑吃掉。

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和月亮,所以分别不出时间的流逝,只是从石屋升起的炊烟能辨认出,一个日夜轮回开始和结束。

在这没日没夜的世界里,两个人不可能一直跑下去,因为跑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所以他们也经常说说话,比如苏云轩就会说一些十分找抽的话。

“白痴,你能不能别追了,我知dào

你喜欢我,但是这种事情总要你情我愿吧?如果你实在有需yào

,可以倒头睡一觉,梦里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每当苏云轩用言语调戏了花剑,对方都会追的更卖力,而从花剑龇牙咧嘴的摸样就能看出,她此时是何等的震怒。

“小贼,你跑也没有,本座早晚有一天会追上你,”花剑娇喝着,她扬手招来一座山峰,重重的向苏云轩压了过去。

“你知dào

这些东西根本上不到我,徒劳无功的事也只有你这种白痴会做。”苏云轩讥讽一笑,这样的情形他不知dào

经lì

了多少次,所以并没有第一次遇到时那般害pà

,而是出言讽刺起来。

虽然苏云轩说的话有些尖酸刻薄,非常讨人厌,但是花剑也拿他没办法,正如苏云轩所说那样,一切物理攻击对他无效。只是不如此就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一座山压碎了翠绿盎然的树林,惊扰了林中栖息的野兽飞鸟,苏云轩奔跑在林间,穿过一颗颗古树,随着惊慌无措的兽群向天际跑去。虽然知dào

跑不出去,但是他还是要跑。

其实,有时候花剑也会停下来,她和苏云轩不同,她有血肉之躯,奔跑时间长了难免会出汗,出了汗身体便有些酸臭味儿,这些异味儿是女人除了容貌外,最在意的东西。

每每这个时候,苏云轩都会隐藏在溪流旁的某块大石后,心安理得的透过花幕,看着女人沐浴,然后心中腹诽几句花剑饱满的‘胸肌’。

又是一个炊烟升起的时刻,花剑疲惫的走向溪畔,她那双黑色白花小鞋上沾满了碎草和泥土,显得脏兮兮的,可是她却格外喜欢,小心翼翼的将鞋子脱下,放在溪边,然后轻解罗裳。

今日,花剑明显有些不同,她没有用花瓣围成幕,而是将大好的春光展露在溪水里,对着岸边说道:“每次本座都要遮羞,可事实证明这些都是徒劳的。”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苏云轩伪善的说道,看着没有幕的女人,他有些悻悻然。偷窥和直视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像小三和正妻的区别一样,而男人都喜欢小三。

“伪君子。”

花剑鄙夷的哼了一声,轻轻捧起一汪溪水,淋撒到光洁的颈间,晶莹的水珠沿着滑腻的肌肤重新融入水中。她洗涤着身子的污秽,让那蒙尘的体香从体内钻出来,合着溪涧轻浮飘过溪水,飘向溪畔,飘到伪君子的鼻尖。

苏云轩贪婪的猛吸一口,悠悠赞道:“你灵魂的气息很香,只是有些怪异的是,为什么这香气中,混合了荷尔蒙的问道?”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发骚了……”

一道水剑击穿那块顽石,石边花草变得湿漉漉的,含羞的弯下了身体,就犹如溪水中的女人一样。而这里的过客,早就逃之夭夭了。

180 新土埋旧坟

这个世界没有日月,但是有炊烟,围坐在不规则石凳上的花剑,低头咀嚼着几根青菜,思绪飘荡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阴月岛,那里是一个美丽而超脱世俗的仙境,那里有成群的仙鹤,那里有满山的花海,那里有翠绿的竹林,有溪水流经竹林,有白尾巴的鱼儿嬉戏水中。

花剑记得年幼的时候骑过仙鹤,捉过白尾巴鱼儿,折过竹子,采过鲜花,最是喜欢在那清凉明透的溪水嬉戏。

阴月岛对面是阳日岛,那边有俊朗飘逸的少年,会隔着S型裂崖为她吹箫,她会为少年跳舞。箫声响了十年,她跳了十年舞,也思念那少年十年。

又是十年,崖对面竖起了新坟,而十年不见情郎的她露出了笑容,她忘了这十年间苦苦的愁思,忘了这十年间雀雀的等待,也忘了那隔着红颜和新坟的崖,她知dào

自己不用等下去了。

家族早就为二人定了亲,花剑自然知dào

少年身体健朗,而且还是千万年难道的修liàn

奇才,所以少年不是身染重疾无治而终,很可能是被死于其他原因。于是她知dào

除了两仪岛外,世间还有一个地方,那里叫天道。

家中年轻一辈外出历练不幸身亡,哪怕青年子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也不会掀起太久的波澜,所以花剑看着新坟上长满了野草,看着野草一岁一枯荣,而身边的人们不再谈起天作之合的年青情侣,也逐渐忘记那个千万年的修liàn

奇才,所以她穿上白衣,走出两仪岛。

两仪岛入世之人没有引起波澜,就像那年那个少年一样。花剑为了调查少年的死因,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会在各种阴谋暗算中死去,那么她只有一条路可选,她必须投身天道,成为天道的信徒,成为天道的走狗。

天道秉承有教无类,就像当年收留五行台等势力一样,他们用教义感化世人,所以天道收留了花剑,她成为天道裁决殿通律司座李萧然大人分管的督察司清北州分司内的一名见习巡查员。

督察司清北州分司主要负责清北州教务、教职人员风纪以及各方家族势力动向、异举的纠察和探访等谍报工作。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大事,这些大事自然与花剑无关,她的日务只有一项,就是负责那位贪婪好色的清北州分司长大人的生活起居。

但是花剑没有忘记巡查员的职责,所以她在那位分司长大人隐晦提出某些生理需yào

时,她摆出了这些年清北州所有的财务收支表,这是她用那位财务属官和他俸禄不对等的豪宅地契换来的报表。她很仔细的指出其中经过修饰的账目,然后她笑着看到分司长大人额头簌簌落下的汗水。

随后花剑很专业的提出修改意见,并且提出很多有益丰厚分司长私库的意见,于是她成为分司长最为信赖的下属,没有之一。

花剑不在意wài

人暧昧的目光,她忠心耿耿的为分司长大人横征暴敛,勤勤恳恳的为分司长大人的前途出谋划策,而她的地位也在节节攀升。

她从最初的见习巡查员成为巡查员,之后成为清北州的副督察员、督察员、副分司长,直至分司长大人升至督察院副院长,清北州就落入她的手中。

为了让那位升至副院长的大人更上一层楼,花剑利用种种威逼、利诱、打压、排挤等手段,终于将那位大人推到正职的宝座。而她顺理成章的成为督察院副院长。

当人们看着冉冉升起的政途新星,有的只是崇拜和嫉妒,却不知dào

暗中隐藏了多少血腥的杀戮,隐藏了多少阴谋算计。

踩着尸体上位的花剑并未甘心,她通过偶遇、邂逅等看似无意的,实则安排妥当好一切的手段,结实了一位纯洁犹如白纸的通律司座,这是一位恪守古礼和信条的书生。

花剑让这位通律司座疯狂的爱上自己,于是她很自然的成为了外域督察史,地位等同督察院长。只是督察院对内,监察史对外而已。

可是花剑依然没有查出少年的死因,于是她不甘,她借助职权更加疯狂的敛财,然后将这些财物孝敬给三大殿的主事,哪怕枢密院这种不问事实的修liàn

疯子,也无法决绝那些材料的诱惑,同她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她不在意天道门中的各种流言蜚语,她不介yì

那隐藏在畏惧表面下的亵渎目光,更不会关心同级或者上司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占有欲,她只想知dào

他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死的。

以她职权无法查到的事,那么往往代表着可怕,这说明事情涉及到司座,或者更高的层次,她既感到恐惧又有些期待。

……

青菜的味道吃久了总会厌烦,虽然七娘准bèi

了肉食,可是花剑依然兴趣索然,胡乱将嘴里的菜叶咽进去,她看着竹筷上沾染的几滴油花,喃喃说道:“七娘,你说我是人间之花,可是我却看不出来。人间之花是纯洁,美善的,可是我手上染了太多的血。”

不为人知的上位之路七娘不知dào

,她原本也认为花剑是一个靠出卖皮肉博得那些大人欢心的低贱货,同为女人,又身为下属,她自然既鄙夷又怜惜。可是在隐隐猜出一些端倪之后,这种复杂的感觉就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两仪阴月岛入世之人,自然就是人间之花,你的意志就代表了真善美,”七娘为花剑夹了一条青菜,“你吃了青菜,就想吃肉,吃了肉之后呢?”

“我也是很犹豫,有些难以抉择,不过总不能饿死吧?”花剑看着青菜,觉得十分厌烦。

“传闻三十年前,阳日岛入世之人不幸横死,看来这消息应该假不了。”七娘悠悠一叹,“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棋盘的故事?”

“不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要搬出来了,”花剑微怒的看着七娘,恶声道:“你最好不要总想着讲故事,而且是没人喜欢听的故事。”

“好吧,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你不想听,我就不讲了,”七娘吃了几口菜,听着咯嘣咯嘣的脆响,她恶笑道:“你觉得这声音像什么?”

花剑脸色平淡无奇,她想了想说道:“野兽吃人,咀嚼骨头就是这声音。”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七娘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她看向远处,问道:“你觉得呢?”

苏云轩藏身那片地方,曾经开过一片白色的花,只不过花被花剑带走了,只留下一片焦土。听到七娘的问话,苏云轩怪声怪气的喊道:“七娘,你说了一句废话,原本我以为白痴听了会吐,可是她没吐,所以这句话废的不能再废了。”

被苏云轩称为白痴,花剑已经习惯了,但是习惯归习惯,若是不反驳两句,那么她就不是花剑,也不是那个从血泊中走出来的督察史大人。

“你整日喊我白痴,却不知dào

你做的事更白痴。”花剑冷眼看着苏云轩,“你找到了身体,不一定能用,说不定血肉已经被我吃掉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你有了身体,就跑不快了。”

“你说的有理,也让我明白这些天四处乱跑很白痴,我伤害不了你,你也伤害不了我。”苏云轩围着那片焦土转着圈,因为是灵魂,他不知dào

如何把自己的身体拉出来。

“那你还跑?”花剑讥讽的嘲笑道。

“因为喜欢被你追,我喜欢这种感觉。”

苏云轩试着去折断树枝,可是他的手却穿树而过,弄得他心灰意冷,有些恼怒的想着,自己越来越白痴了,有机会问问七娘是怎么将自己从古棺中拉出来的就好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却困扰了很久,真的智商无下限啊……

“追你自有追你理由,你的灵魂很强dà

,但切成牛排大小,总是可以吃的。”花剑放下竹筷向苏云轩走去,她很诚恳的问道:“要不要帮忙?”

“帮忙就不必了,至于你说的牛排,我想会撑死你。”苏云轩狠狠的瞪了一眼,忽然想到溪水里完美的娇躯,他邪恶的问道:“要不咱俩共用一个身体吧?”

花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嫣然一笑,“好,不过是你主导,还是我主导?”

“我是男人,我喜欢主动。”

“我不是一般的女人,我也喜欢主动怎么办?”

“那咱俩一起动……”

一场谈话无果而终,不论苏云轩嘴上是不是有意占女子便宜,也不能改变他对女子的警惕和不安,他真的担心对方把自己切成牛排,所以他猥琐的扭动着屁股,留给花剑一个潇洒的背影。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更好。”七娘来到花剑身边,“你应该忘掉阳日岛,然后好好和他过日子。”

“你就笃定我出不去?”花剑脸色很难看,她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七娘,“你明明可以挣破这个世界,为何却迟迟不肯带我离去?”

“其实我更想讨论你和他生很多孩子的问题。”

“无聊!”

“你真的不考lǜ

考lǜ

?”

“不用考lǜ

,我吃了他就有能力离开这里,”花剑qì

冲冲的向石屋走去。

“我想告sù

你,他姓苏,他姓苏啊!”七娘喊了两声,见花剑不搭理自己,悻悻一笑,心想:“姓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算了,其实承认自己是个老处-女也不是丢人的事,思春这种事总会在某个时候发生……”

181 换个姿势如何

这个没有夜的夜里,苏云轩感觉很冷,很冷,他离开七娘经常活动的树林,走到自己经常偷窥的那个大石旁,这才觉得暖和了一些。

没办法计算时日,没办法呆在时常出没的夜里,苏云轩有些不适应,他这个时候很想抽支烟,或者看着某个醉鬼在自己面前跳舞,一种男人都喜欢的舞。

都说山中无岁月,更何况一个连白天和黑夜都没地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也许这顿浑浑噩噩的世界里过了很短的时间,又极有可能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越想苏云轩越有些害pà

,他识海里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打开了,那里有他的亲人、朋友,有很多陌生人,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到那里去。

这段时间他整理着识海的记忆碎片,摒除那些负面的情绪波动,像看书一样翻阅了这些来自很多人的记忆,他知dào

了无极殿、两仪岛、三才门、四象山等地方豪强,同样也知dào

了专横霸道的天道,也知dào

那遥不可及的天地九子及那场浩劫。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失落,六合岭苏家的败落在那之前,所以他对天道并不是很仇视,也没有毁灭天道这种理想抱负,他只是以看客的身份体会那段充满血腥的历史和一个个悲惨的故事。

如果天道是朝廷,那天地九子就是天生的造反派,天道对他们镇压也无可厚非,哪怕手段在血腥残忍也不为过。当然,这是来自天道道谕殿某位天道信奉者的观点,那是站在高端的一位天赐掌教。

苏云轩庆幸的是,这个疯子已经死在天荡魂冢,不过天道里还有更多的疯子,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真要成为新一代的造反派,天道应该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苏云轩翻阅了更多来自向家祖辈以及向家客卿的记忆碎片,他又知dào

天道是残暴专权的,他们霸占了数不尽的资源,养了无数的走狗,冷酷而无情的统治着世界。

苏云轩自然不会太过相信这些失败者记忆里的信息,他以公正的态度从中找寻真相,只不过这两派人物的想法都有失公允,实在无法参考。

这些有的没的,又显得毫无意义的揣测很无聊,于是苏云轩开始整理记忆碎片里的各种**。可惜他这种暴发户很难理解那些高深莫测的东西。

这时候他才知dào

那些人不是蒙级大能,就是玄级圣人,而那些天级的菜鸟,或是更地位的修士根本没资格让灵魂万年不朽,而那些强者的**,自然和他们的境界一样,让人望尘莫及。

苏云轩懊恼的低声叹息两声,又想到一个很让疑惑的地方,那些牛人怎么就被自己给吃了?这根本不符合弱肉强食的规则。难道自己真是天赋异禀,王八之气很侧漏,很强横,那些大能、圣者纷纷被震慑了,甘愿俯首被吃?

这种扯淡的想法一闪即逝,苏云轩又想起自己那角神符,心中不由得释然了,应该是神符吞噬异能起了作用吧?想到自己吃人和被人吃的过程,苏云轩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想到神符,苏云轩不由得又想到一些零散的讯息,那是关于人造神符的,他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惧意,连神符都可以人造,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势力企图逆天,而让天道感到恐惧和不安,所以才强势镇压吧?

作为神符拥有者,苏云轩当然知dào

神符的变态之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神符觉醒需yào

恐怖的能量,如果人造神符过多,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要被吸光能量?换个角度想想,天道残酷的镇压杀戮也许没有错。

苏云轩又想到一个令人头皮发炸的事情,那些具有神符的家族,他们的神符哪来的?既然向家等人试图人造神符,是不是代表着自己脑袋里的神符也可能是人造的?如果真是人造的,那么这个人是谁?是无极老人吗?

如果是他,他造这么多神符干什么?想到神符的特性,苏云轩瞳孔急剧收缩起来。神符越传越淡,想要觉醒吞噬的能量就越多,如此传承下去,有一天这些神符传人岂不是要把真个世界都吃掉?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联想到天地九子的扯淡事,苏云轩觉得脊背发寒,他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只是还有些事无法解释,但是他相信天道一定可以解释。

毕竟在天荡魂冢内陨落的强者,在某些人眼中只是打手炮灰而已,所以他们不可能知dào

太多的东西,苏云轩也觉得瞎猜毫无意义,所以当他看到炊烟升起的时候,决定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调戏花剑……

有些兴奋的向石屋跑去,他看到热气腾腾肉锅,七娘似乎只会炖肉,不会烤肉,他不由得有些同情悲催的花剑。这种同情是建立在对方比自己仅仅更悲催一点的事实基础上,所以他知dào

这样同情别人,倒不如说惋叹自己的可怜遭遇。

今天,苏云轩只看到了肉锅,没有看到花剑,他有些诧异的想,这个挑食的女人去干了什么?甚至这种诧异中,还有着淡淡的担忧。他看着锅里翻腾的肉,忽然变得害pà

起来。

“如果,你不乖乖让我咬上两口,明天锅里的肉就是你的身体。”

不知何时,花剑出现在苏云轩的身边,这次苏云轩并没有跑,而是面色惨白的看着花剑,他看了很久很久,才说道:“你无耻,竟然逼良为娼。”

“其实也不算,这些手段只是小儿科而已,”花剑tian了tian红唇,有些期待的凑到苏云轩身边,眼睛上下打量着苏云轩,似乎在考lǜ

在哪下嘴。

“你很残忍,”苏云轩被看得发毛,他想跑,又真怕这个白痴做出疯狂的事,所以他用眼神杀了花剑。

“这是最有效的手段,如果没有身体,你只能被囚在这个世界里,”花剑继xù

挑选下嘴的地方,“而且这里只有两个人和一具尸体,你总不好真的和女人共用一具身体吧。”

苏云轩张了张嘴,那日他如此调戏花剑,没曾想被反问时,自己却无话可答。

“虽然这样有利于你那些猥琐yin贱的念头,但是毕竟能想不能做,应该不会太好受吧?”花剑终于挑好了地方,他捏着苏云轩的脸蛋,认真的说道:“看了你很久,始终觉得你这张脸十分讨厌,所以我就先吃掉它。”

红唇并没有想象中的热度,而是有些冰凉,这种感觉很舒爽,就像夏日里吃了根冰激凌,那股凉气让他从头爽到脚。

苏云轩发觉这种感觉真的不错,某种东西冲破体内束缚的那种快感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男女之事,可惜他还是个处男,不好将两种感觉做对比。

花剑舒服的呻吟起来,她脸色充满了红晕,这是灵魂极度滋补所带来的反应,她感觉着识海内充盈的精神念力,她险些兴奋的大声吼叫起来。

“我知dào

你忍得很辛苦,想叫就叫吧。”苏云轩脸色难看的说道。他精神念力被对方吞噬,而且是源源不断的被吞噬,所以他能体会到花剑识海内那种舒服的感觉。

苏云轩知dào

花剑的感受,花剑自然也知dào

苏云轩的感受,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停下来,不管怎么说,这种灵魂的交融,想起来还是有点邪恶。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你想的不错,男女交合时的那种快感,似乎也就这样吧?”花剑贪婪的吸允着,她喃喃说道:“看你yin-贱舒爽的摸样,和天道那些老爷们一样,应该错不了。”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偷窥,可是为了查些事,难免碰到一些荒唐的场面。”花剑越吸越用力,似乎想将苏云轩完全吸入体内一般。

“白痴,我们正经行一项伟大而神圣的传功仪式,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些yin乱的场面,”苏云轩不满的抱怨道,因为精神相通,他看到了很多邪恶而香艳的场面,情绪有些不受控,他忽然生出一个很强dà

的念头。

“好吧,如果你真想像那些老爷们一样将我压在身下,我是可以勉强答yīng

的,前提是你能做吗?”

对于花剑的鄙视,苏云轩更无语了,一波波被抽离的快感让他飘飘欲仙起来,也不会去想那些不切实jì

的东西,而是专心的享shòu

着。

这是一个痛苦而快乐,并且漫长的过程,他吃了很多人,所以有些不懂,为何那时候吃人和被吃都是很痛苦的过程,而如今却很他妈的享shòu



当然,这个过程是断断续续的,毕竟花剑需yào

时间消化吞噬的精神念力,而这时候,苏云轩就可以幸运的得到喘息的机会,不过尝过其中滋味的他又很犯贱的期待下一次的到来。

七娘始终看着两人奇怪的交流,一直默默无语的点燃一次次炊烟,宣示着时间正一点点的流逝。

她不知dào

苏云轩为什么没有反吞噬掉花剑,她也不知dào

苏云轩甘愿被花剑活活蚕食,也不愿意看到那扇门。她只是默默看着日益强dà

的花剑,思绪有些复杂。

“你不会真的吸干我吧?”苏云轩忐忑的问道,可是却早就犯贱的将自己的脸凑到花剑面前。

“应该不会,你这些天只是看起来虚弱了些,也不知dào

你当初到底吃了多少人,”花剑熟悉的吻上苏云轩的嘴,因为按照某人无耻的要求,既然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就应该得到相应的享shòu



“其实咬哪里都一样,为什么非要是嘴呢?”

“是一种心理需yào

。”苏云轩心想自己都付出了这么多,没让你吸允那个地方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什么?

“原来如此,但是你最想的还是让我咬那个地方,不知dào

味道会不会不同?”

苏云轩很懊恼,他忘了此时的两人,心灵是相通,卑劣而**的念头是瞒不过对方,或者说,自己就是想让对方知dào

,然后……

“反正你早晚都要魂飞魄散,而你又可以随意幻化,你不就是这样想的……”

“那东西没有长到脸上的好不?”苏云轩很受打击,连这个隐藏最好的念头都被对方洞悉了。

“那我们换个姿势如何?”

182 选择

贪图享shòu

往往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苏云轩日益消瘦,可是精神却很好,这也是一种很犯贱的表现。

溪水中,因为刚刚完成一次吞噬的花剑qì

色很好,脸色红润,肌肤晶莹剔透。她藏身水中,根本看不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她那丰满的娇躯,苏云轩漂浮在溪水上,光明正大的看着花剑洗浴。

“很难相信你和那个白痴竟然隔着一条崖看了那么久,难道他不知dào

迈过来把你XXOO?”

由于两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那个邪恶的事情进行的次数太多,所以都对彼此的经lì

有些了解,但是更多的,还是来自两个人的自述。

与花剑相比,苏云轩的经lì

简直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他不过杀过几个人,有过一些阴暗的想法而已,可死在花剑手中的人命数以万计,甚至她一句话就决定一个传承万年大家族的生死。

这种差距让苏云轩了解到,一个看似白痴的女人,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所以他也会探讨一些酸酸的涉及情感的话题。

“那你为什么没把那些女孩推倒?”花剑不答反问道。

“我是在问你好不好?”苏云轩微怒的瞪了一眼,心中微微发酸的叹了口气,苦涩的说道:“我怕,我走进了黑暗,不想湮灭她们的光亮。”

“听起来很伟大,或许他当时想的和你一样。”花剑痴痴的笑,仿佛又看到那个吹箫的少年,过了很久,她才敛去怀旧的伤感,说道:“不过,你没他帅气。”

“可是每日看着你身体的人是我。”苏云轩气愤的翻了个白眼,“而且,我把滋润的不错,那个混蛋却让你伤心了好多年,而且还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也许你是对的,他确实是个混蛋,”花剑捧着溪水浇到青丝上,她轻缓的用手指梳着发丝,“但也是我最喜欢的混蛋,他的混蛋之处在于丢下我一个人,让我忍受着孤独和思念。你也是混蛋,而你的混蛋之处在于你真的很混蛋。”

“他哪里比我好?”

“这是在吃醋吗?”花剑轻轻一笑,“我发xiàn

自己有点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了。”

苏云轩不愿意承认自己吃醋,只能故yì

忽略这句话,问道:“喜欢我什么样子?”

“无耻的样子!”花剑泼了一捧水,浇到苏云轩的身上,只是水无法浸湿对方而已,不过却并不能阻止女人的喜悦,她又说道:“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何还出言挑拨我?”

“那我总不能去挑拨那个老女人吧?”苏云轩嘿嘿两声,有些感慨的想着前些时候被女人追的满世界乱跑,如今却安然的看着女人沐浴,而且还扯着闲话。唯一遗憾的是,只能看不能摸。

“你要是敢,七娘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花剑捏着指诀,溪水中多出了很多花瓣,她看着花瓣微笑说道:“也许现在的我,也可以将你大卸八块了。”

苏云轩愣愣看着满溪的花瓣,有些恼怒的问道:“不要告sù

我,你踏入了那个境界。”

“蒙级吗?吃了这么长时间人,又吃了这么多天你,如何还无法踏入蒙级,那就是没天理了,你认为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应该更好的蒙受天恩吗?”花剑理所当然的说道。

苏云轩远远的躲了几米,他知dào

和睦共处的日子到头了,他有些感伤的问道:“这些天相处的不错,我不想你这么快就走。”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走,而不是将你吃完再走?”花剑笑的很诡异,“或者,我将你束缚了,带在身边随时吃上两口。”

“你太无情无义了。”

花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没有阳光的照耀,她身上的水滴依然闪出晶莹的光芒,她有些不舍的看着潺潺溪流,“洗了这么多天,还是有些血腥味儿,是洗不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避而不谈吗?”苏云轩很恼火的问道。

花剑看白痴一样盯着苏云轩,只是摆不出冷酷的神态,而是颇为无奈的说道:“你骂了我很久白痴,今天我就骂回来。你这个白痴你说我无情,那我来问你,你的情在何处?”

“总是有的,”苏云轩有些胆怯的说道,不过想到花剑那可怜可悲的情感,他又觉得有些底气,声音大了些,说道:“比起你来,我总要好吧?”

“你在逃避这个问题,还是你在逃避某些事情?”花剑走出小溪,穿上衣服,穿上那只白花黑鞋,向石屋走去。

苏云轩仅仅在后边跟着,急于解释什么,可是却不知dào

如何解释。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不仅仅是情感,还有未知的前途,第一次犹豫过,第二次逃避过,他不敢面对第三次。

精神交流很长时间的二人,花剑当然明白苏云轩担心什么,她没有回过头,但是她的话却飘了出来,“也许你不会看到那扇门,只是遗憾的是,你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的精神念力。”

“精神念力给了你,不算损失。”

“那便好。”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知dào

,你会如何对我?”苏云轩急切的逼问道。

“如果你真的想通了,我当然离你远远地。”花剑似乎很难接受这个结果,无奈的说道:“我只吃掉一个蒙级大能的灵魂,可是你这个混蛋,当初到底吃了多少?”

“最后一个问题,你不会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吧?”

“什么事事情?”

“吃掉我的身体。”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个事达不到神人共愤的程度,而且你认为那具灵级不到的身体会让我有兴趣?”花剑讥讽的说道。

“你在说谎,这里很多强者都变成了养料,可是我却能感受到身体的存zài

,这说明我身体是很特殊的。”

“你倒是提醒了我,看来我真应该尝尝那具身体的味道。”花剑回过头,露出一个不算很和善的笑容,“谢谢你提醒了我。”

“不用谢……”

……

之后一些时日里,苏云轩再也没有体会到那种快感,或者说花剑已经达到了目的,或者说花剑有些畏惧,不管怎么说,与一个强dà

的灵魂交流,是非常危险的事。

而花剑也没有去那条小溪中洗澡,更没有厌弃青青的菜叶,而是开始同七娘吵架,苏云轩记得每次炊烟升起的时候,她们便会争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剧烈,偶尔也会动手。

女人吵架这种危险的事,苏云轩自是躲得远远吧,所以他不知dào

两个女人为了什么而吵。

石屋不再宁静,也没有了翻滚的肉锅和毫无味道的青菜,七娘越发放肆了,不过自从被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都忘记了自己身为女仆的身份,更忘记了上下尊卑。

花剑的称呼经常变化,有时候自称我,有时候是本座,从这些简单的词汇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极不平静。似乎正在做某个艰难的决定。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九先生?”花剑问道。

“因为你是女人。”

“七娘,为什么你总是说废话!”花剑怒道。

“因为你问的是废话。”

“哪里是废话!”花剑大怒道。

“女人不可能成为先生,只能成为夫人,如果你愿意,便是九夫人!”七娘说完,语气也开始变得强烈起来,“到了这里,依然改变不了偶尔犯白痴的毛病,真是不可理喻!”

“到底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不可理喻?”花剑被骂出了火气,她如今已经是蒙级的修为,脾气也是水涨船高,听着七娘不合心意的话,就要动手。

“大人,你休要胡闹,别忘了天道还在,做九先生不一定好。”七娘也挽起袖子,“还有我必须警告你一句,当初我只是收了钱财才答yīng

保护你三年,如今三年早过,你已经不是大人,我也不是奴仆了!”

“一日为仆,终生为仆,到死你也改变不了奴仆的命运,”花剑冷哼一句,“况且,那年你们投靠天道,获得的便是奴籍,你们五行台世世代代也改变不了这个身份。”

“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人要好,最起码我们暗中收集了天道的情报,可你们两仪岛做了些什么?”七娘冷笑一声,“难不成隔着一条崖相互勾搭就是作为?这样的作为,还不如不作为。”

“什么叫相互勾搭,银月、阳日自天地初开便缠绕而生,我们两岛之人暗生情愫,是天作之媒,是天意。”花剑反驳道。

“天意?两仪岛什么时候也成了天道的信徒,既然如此,你哪里来的脸面说我?”

“……”

女人吵架总是莫名其妙,而且话题变幻非常之快,直到最后,说不定她们都想不起来因何事而吵。吵累了,就不会吵了,然后开始吃饭睡觉。

有架吵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包括苏云轩在内,三个人都知dào

即将发生什么。虽然没有感情,但是分别的时候,总是让人有些伤感,所以脾气都不是太好,吵架也说明一种事实,她们心有不舍。

在一轮月光升起来的时候,苏云轩眼角有些湿润了,他想着那个已经离开世界,想着那个点燃炊烟的七娘,想起那个带给自己快乐和痛苦的花剑,黯然伤神。

花剑没有成为九先生,或者是九小姐,她也没有成为九夫人,她回到天道统治的世界里,但是苏云轩相信她会活的很好,说不定也会想念自己,毕竟自己是第二个走进她心里的男人。

而七娘,这个妇人就让苏云轩有些纠结了,他始终没有看懂她,总觉得她说的废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是废话。至于她想讲故事的欲-望,或许是更年期的缘故。

苏云轩无奈的摇摇头,不知dào

会不会再见到她们,他趁着夜色,顶着月光,走向属于自己的世界

183 冬至(1)

昨夜下了雪,第二天人们一醒来,发xiàn

白蒙蒙的世界,都显得有些兴奋了,闷在楼房里的孩子因为路况问题,而不会被送到各种补习班,去学那些烦人的东西,而是雀跃的在小区里戏耍,遇到熟识的邻居出门,会扔过去几团雪球,然后笑着跑远。

城里已经很少有小院了,这些年城市都在拆迁,一栋栋宽敞明亮的高楼拔地而起,掩盖住曾经阴暗的小巷和生活在那里的人。而由于拆迁补偿,或是置换了更多的房产,这些地位卑微,总是羡慕别人洋房轿车的城中村民,已经开始学会用刻薄而倨傲的目光,去注视那些曾经被羡慕的对象。

安小七的房东其实是一个和善的中年男子,不过在她眼里,每次房东收租时,她都觉得这个和善的大叔的嘴脸有些丑陋,暗地里她会成为对方为七套大叔,因为房东有七处房产。

想着每月工资除去房租水电以及生活开销,只能买半平米房,安小七有些失落,她开始琢磨要不要找个人合租,或者在明年,也就是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其实,在一次次遇到和错过之后,安小七已经对爱情不抱什么幻想了,她寻思着只要对方长得不太难看,而且有房的话,自己应该考lǜ

考lǜ

。或者,下次七套大叔收租时,自己是不是可以……

想着想着,安小七就觉得自己邪恶,她笑骂自己神经病之后,锁好门,裹紧围脖,走到银白色的世界里。

今天她要去看望一位老人,说起来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与她还是很有缘分的,自打那一年两人相遇后,本已经双方没有任何交集的她,却总能在很多场合见到对方,如果不是对方年纪实在太大了,安小七都会觉得自己和对方很有缘分。

“也不知dào

为什么,岁数越拉越大,思想开始越来越无耻了。”安小七抛去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蹬上自己那辆女式单车,碾着厚厚的积雪,艰难的前行。

每次安小七来到那个疯老头家门前,都会很感慨,因为老人住着一个很霸气的小院,尤为难得的是,小院附近本来规划成商业区,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市里领导脑袋抽疯,将建成一半的高楼铲平,愣是把这里建成了历史遗迹公园。

既然是历史遗迹公园,那么这附近的建筑风格自然不能太现代了,而这里也就成为了继牛尾河岸别墅、西山别墅之后,最为昂贵的地段,因为这里建的都是园林。

安小七没去过那些园林,不过电视剧里总是看过哪些王爷贝勒的府邸,想象着这些园林和那些王爷贝勒府哪一个更气派的无聊问题,她已经走到众多园林簇拥的那个小院门前了。

小院里还有一位稍显年轻的妇人,是哪个疯老头的儿媳妇,只是小七来的很多次,并没有见到老人的儿子,也没见到那个混帐混黑道的孙子,所以想象着那两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每每想到此处,她都有些心酸。

老疯子的脾气非常暴躁,每次安小七来,都会看到他扯着嗓子在骂,也不知dào

他在骂谁。不过今天小院安静的有些异常,她没有听到老疯子的骂声,心里没由来的担心起来。

这个老疯子确实是个疯子,一年之内,他有三百六十五次,会劳烦市局那个漂亮的局长将他送回来,难得的是,老疯子似乎很喜欢那个局长,因为在那个局长面前,他不怎么骂人。但是这件事一直让小七耿耿于怀,她觉得自己在老疯子心里,没有那个女局长重yào



不过,也有让她高兴的事,因为老疯子喊自己儿媳妇,或者干女儿,而喊那个女局长孙媳妇,如此算来,自己其实不吃亏。

安小七自我安慰着,便觉得心情好了些,哪怕他经过小院前那个市局一号车时,也并没有显得太落寞。

“小七姐?你来了?”

一道惊喜之极的声音在安小七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安小七就猜到对方是谁,她有些遗憾的想,如果他不是一个屠夫,而是有点文化,说不定自己也能勉强和他多说几句话。

“给老爷子送肉来了?”安小七等那人上前,寒暄了一句。这个长得像屠夫的人,确实是一个屠夫,安小七经常会看到他给老人送些肉食。

当然这不奇怪,如今连市里边领导,过年过节都会前来慰问这位老人,何况一个卖肉的送肉上门了。至于这句小七姐,倒是让她想起一些趣事。

屠夫脸有些红,偷偷的看着安小七,捏着喉咙让自己的声音更温柔一些,说道:“小七姐,我、我买了两张电影票……”

“我有那么可怕吗,每次你见了我,都会结巴。”安小七促狭的盯着屠夫几眼,问道:“是夜场电影吗?”

“是、不、不是、是……”

“到底是不是?”安小七扬起脑袋,看着一脸横肉,却露出局促摸样的屠夫,她扑哧一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卖菜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豆芽……”

“只有那个长的就很猥琐的人,才能想出这么猥琐的主意。”安小七鄙夷的翻了个白眼,盯着屠夫,似笑非笑的说道:“那谁客串持刀抢劫的凶犯?”

“卖米的张立强……”

“卖海鲜的孚松会扮演什么?”

“路人甲……”

“卖鸡蛋的吴德呢?”

“他会死!”

“他那天逗我两句,你不会真把他给杀了吧,话说回来,我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他了。”安小七有些燥燥不安的问道,她总觉得追求自己的这个大汉浑身都是血腥味儿,和医院里伤者的血是一个味道。

小院里的对话,引起屋内人的主意,厚重的棉布门帘挑开,老疯子拎着扫把冲出来对着屠夫就是一顿狂拍,吓得安小七花容失色的喊道:“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

老疯子看着安小七,又看着屠夫,最后看到屠夫背着的牛肉,忽然手舞足蹈的喊道:“儿媳妇,快出来,有人送肉来了,今天是冬至,我要吃牛肉大葱陷饺子。”

冬至了,昨晚停下来的雪又开始落下,小院也开始越来越热闹起来,安小七钻到热乎乎的屋子里,活着面团,她偷偷瞄着被大葱呛得眼泪直流的局长,感到自己很幸福。

“我叫陈晓。”

“我叫安小七。”

“有事报我的名号,不适合我出面的,报张立强的名号。”

“如果你住院,也可以报我的名号,虽然不管用。”

“我知dào

你租的房子,房东有没有……”

“房东很好,就是房子多了点,房客也多,所以他眼睛不太好,总会看我很久,才认出我是谁。”

“这件事别让屠夫知dào

。”

“为什么?”

“房东敢明目张胆的调戏你,我担心屠夫会砍了他。”

“可是,房东眼睛真不好,他是一个将近一千度的近视眼,可是却不愿意戴眼镜。”

“哦……”

听着厨房外传出来的行酒令,安小七想了想,说道:“那个和老爷子喝酒的女孩我见过,但是不常见。”

“我也不常见,她好像在京城一个军区任职,”陈晓眉头一皱,想起某个可恶的人,又看着一脸无辜的安小七,说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给老爷子送肉时认识的。”

陈晓脸色一僵,有些看不明白安小七是真不知dào

,还是故yì

装傻,所以也不在这个话题继xù

,而是说道:“你的面太软了,会包不住馅。”

“你的肉馅太大了,会不好熟。”安小七挑剔的说道。

虽然两个女人的对话很平淡,但是却透出一种奇怪的气氛,安小七知dào

对方问的不是屠夫,陈晓也知dào

对方不想和自己继xù

说话,于是两个人默默为午餐做准bèi



院子里飘着雪,但是很热闹,几个看起来很贱的男人蹲在墙角,双手探进衣袖里,就像乡下吃饱了的懒汉一样,总是盯着路过的小寡妇们,露出难明深意的笑容。

被这些人看得,确实是一名女人,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很难被人忽略存zài

的女人,不是因为漂亮,而是太胖了。而胖女人身边那个精明能干的生活助理,正表情怪异的扶着自己老板,防止路面太滑,让女人跌一个狗吃屎。

女人身边,还有一些跃跃欲试的男子,这些男子长相各异,但是看女人的目光都一样,都是透露出深深的怨毒之色。

“王八蛋,想动我金香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这女人自然就是金女士了。

“金姐,瞧您说的,”孚松悄不声的后退一步,翻了翻眼角,他问旁边的猥琐男,“豆芽,你说她到底有多深?”

“深不见底,反正我是趟不到底。”

“会不会是四神器的人?”

“不好说,还有那个屠夫,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孚松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比他和豆芽还猥琐的吴德,问道:“道友,你怎么看?”

“我一般都是扒光了看。”吴德正想着前些日看到的那个跑车美女,也没注意孚松问的什么,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强人!”孚松和豆芽同时竖起中指,啧啧叹息道:“金女士想必很愿意被你扒光了看。”

“你们这样说,很伤感情……”

184 冬至(2)

“他们都是一群怪人,”安小七心里给出中肯的评价,也许这些怪物都和那个神mì

消失,或者说难听点,那个不知dào

死到哪的小混混应该很有交情,不论卖米的还是卖肉的,总是隔三差五的给小院里的老疯子送点东西。

而且,身为女人,安小七也有着浓浓的八卦心理,她也曾间接的透过小院的女主人询问这些怪物到底什么来头,不过每每提及此事,那位沉默寡言的女主人的脸色就会白一些。

从哪些遥远的记忆中,安小七隐约明白,那个小混混或许不是小混混,而是大混混,老疯子或许是退了休的老混混。想着这一家子混混的凄惨下场,她不免有些感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时间就在安小七走神,陈晓沉默不语中缓缓渡过,一个不会切肉,一个不会和面,这两人搭档起来,却是很折磨客厅里主人和客人的胃,期间有不少人掀起厨房的门帘,想要看看午餐做的什么程度了,可是看到一个使劲的戳面,一个使劲的剁肉的两个女人,他们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客厅里的时钟指向了一点,下午一点也就是十三点,本来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时刻,可是客厅里的人们忽然警惕起来,老疯子和酒鬼不在行酒令对灌,金女士也不在往脸上涂粉去遮盖那几颗因上火而生出的痘痘。

小院里懒散窝在墙角扯皮的汉子们也立起身来,将自己厚重的羽绒服拉开,露出里边单薄的黑色弹力背心,他们的双手插在腰间,目光凝重而警惕的注视着天空飘雪了的雪。

随雪花而来的自然是西门仇雪,只是这女人少了哀怨情愁,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淡和清高,她缓缓向下落着,就在脚尖即将及地时,饱满的娇躯暮然一顿,悬浮地面之上。

“今天是冬至!”屠夫有些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我知dào

是冬至,所以这次也是最后通牒,只要你们交出那个魔,我们四象山自然不会继xù

追究。”西门仇雪厌恶的扭着头,不愿意看屠夫那张粗犷野蛮的脸,而是盯着不远处枝头的积雪,露出几分愁思。

“已经说过了,我们从未见过你说的魔,又何谈交出来?”屠夫嗤笑一声,“国内乱成什么样子了,也不见你们四象山的人出面,倒是死追着我们不放,你到底是要屠魔,还是存心不让我们这些小人物活了?”

“你要是这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西门仇雪讥讽的翘起薄唇,语气冰冷的说道:“但是,你没有资格对四象门指手画脚!”

“早就说过,和他们讲道理是不行的,关键时刻,还是靠拳头。”挥着仕女扇,南宫小蝶推门而入,她有些矜持的看着屠夫的等人,缓缓欠了欠身子,说道:“四象山准bèi

了精锐子弟二百人,最低修为也是灵级中等,你们要好好掂量掂量。”

“人确实很多,可惜我们没有准bèi

那么多的棺木,不过,大床倒是不少,不知dào

这位姑娘可愿意与贫道共享极乐,要知dào

,贫道虽然长得瘦弱些,可是床底之上的本事还是不少的。”吴德肆无忌惮的盯着南宫小蝶的胸脯,眼中喷出来的欲-火,似乎要将眼前的美人完全融化了一般。

“而且,我觉得小蝶姑娘虽然身居闺阁之中,但是一定精通此道,咱们彼此切磋起来,一定更有趣。”吴德又说道。

南宫小蝶俏脸微寒,恼怒的盯着吴德看了片刻,忽的仕女扇一摇,一道火光卷出。

吴德顿时手慢脚乱的拍散头顶的火光,他懊恼的说道:“都说南宫小蝶儒雅端庄,看来也有刚烈的性情,正好贫道好这一口,一会儿你反抗起来,可要激烈些才是,那样够味儿。”

“yin贼,休要逞一时口舌之利,自有你哭的时候。”南宫小蝶冷笑一声,扭身对着屋内行礼道,“苏前辈,如果您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晚辈不客气了。”

老疯子今天没有发疯,他走出屋,对着漫天的白雪抱了抱拳,“诸位不肯露面,只派出ru臭未干的小毛丫头,是不是太不把苏某放在眼里了?或者你们认为这两个小丫头就可以收拾得了苏某?”

西门仇雪瞥了一眼须发凌乱不堪的疯子,幽幽叹息道:“前辈莫要试探了,家里长辈并没有来。”

“没来?”老疯子警惕的看着西门仇雪,企图从对方的神色间看出些许破绽,可惜他失望了。

“不需yào

来!”

西门仇雪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忽然莞尔一笑,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天地的雪下得更紧了。风雪如絮,但是却比柳絮锋利千万倍,片片雪花如刀一般闪着寒光,噗噗的闷响声在小院四处响起,几个呼吸的功夫,小院光秃秃的冬树被雪花切成碎片,假山凉亭也在雪花中轰然倒塌,残桓断壁处溅起的烟尘让院中的白色暗淡了几分。

已经冻成冰的池塘被冰雪割裂,光滑细腻的切口处鼓出冒着热气的池水,池塘中喷出几尾惊慌失措的金鲤,身子还没来得及飞起太高,就被雪花削成明亮的鱼片。

雪花肆虐了小院,也伤了人。

老疯子微微张开嘴,噗的吐出一口血剑,他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指尖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有血水顺着手指淌下。

吴德等人急忙扶住老疯子,一个个愤nù

的盯着西门仇雪二人,刚才看似无形的对决,却让众人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这两个女人的实力太恐怖,已经完全超出众人的认知。

“屋里有无辜的女子,她们只是寻常人,不应该被牵扯到修士的世界里,可否让她们离开?”老疯子说了这句话,又吐出几口淤血。

“可以,”西门仇雪微微颔首,“不过,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苟延残喘未必比死更好。”

“活着比死好,所以她们要活着,”老疯子皱了皱眉,遗憾的说道:“可惜,昔日同甘共苦的战友,今日却刀兵相见。”

“道不同,不应相见,见了便是生死定数。”西门仇雪隔空抓来一片雪,雪花并没有被她手掌的温度溶化,反而让那朵雪花更坚硬,她轻轻一弹,那多雪花旋转着滑向孚松喉咙。

老疯子一脚踢飞孚松,让孚松避免了被斩首的厄运,他怒声道:“你们知dào

我不知dào

宇叔的下落,今日来的目的便是取我的性命,既然如此,你来杀我,不要伤害无辜。”

“无辜,魔宗余孽怎么会是无辜?”南宫小蝶冷笑一声,她看向吴德,又看了看屠夫,最后目光停留在孚松身上,“三位护法,伪装的本事实在不小,到了此时,你们还不肯露出真面目吗?”

吴德脸色巨变,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小蝶,“你是怎么知dào

的?”

“你真当华夏修士界的人都是白痴吗?”南宫小蝶讥讽的看着吴德,“不愿意揭穿你的身份,是担心挑起黑暗议会与华夏的战争,如今大家已经撕破脸皮,自然就不会顾及了。”

“昔年魔教圣女远逃西大陆,成了黑暗议会元老院的执事,而那时段正是苏久游游历西方,大放光彩之时。曾经传出,两位风华绝代的强者有过数次惊天之战的消息。”南宫小蝶摇着仕女扇,接着说道:“一年后,苏久游抱着一名男婴返回华夏,剑挑八门十三派,但凡参与屠魔的门派尽数被灭门,这件事虽然做的隐蔽,但是却有人看见了,那个人就家祖。”

吴德冷笑一声,“小妞,虽然你长得好kàn

,可是不代表你可以乱讲,当我们不知dào

你的真实目的?”

“我有何目的?”

“你们屠魔为了不灭魔躯,杀苏翁为了永绝后患,杀我们是为了杀人灭口,既然你要杀,就杀吧!何须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吴德呸了一口唾沫,他指着南宫小蝶的鼻子骂道:“臭婊-子,别以为自己有些实力就可以颠倒是非,我吴德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不好杀也得死!”

一道粗犷的声音让飘舞的雪花为之一僵,东方亮庞大的身体撞翻院墙,大步走了进来,“说你是魔宗余孽你就是,何况她并没有冤枉你!”

这时天空隐隐有风雷声响起,众人只觉得眼前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紫光,就在他们微微闭眼之时,一位飘逸的男子负手立于场中,他看着众人,眉宇间有电流流转。

四象山年青一代传人齐聚无名小院。

金香兰抱着一位中年妇人走出小屋,她恶狠狠的望了一眼天,又低声对生活助理吩咐了几句,便视若无人的走过四象山四位传人的身边,走出小院,走的消失了踪迹。

在小院附近的一座园林里,一名十来岁摸样的小女孩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的眼睛很红。三瓣嘴咧着,两颗板牙上挂着鲜红的肉丝,同它眼睛是一个颜色。

街头有一个蹒跚的男子走过积雪,男子的表情呆板木讷,他步伐单调而变态的整齐,每一步似乎都是量好的一般,步步之间的距离永远是一致的。这个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女孩容颜很美,但是表情很冷,似乎比街道的上的雪还要冷。

185 冬至(3)

“父亲,我们要去见大娘?”

冰冷的街道上,冰冷的女人终于开了口。她眼睛细长,若仔细看去,便能发xiàn

清冷的表情下,她的瞳孔有些发散,黑色瞳孔中有一抹银白色,在她提到大娘这个词汇时,她的眉心皱了一下。

男子脚步依然没有停,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让他停下脚步,面对女儿的问题,他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慢吞吞的说道:“不,是去救。”

“娘亲会不高兴,”女子眉头舒展开,她发散的目光盯着自己脚尖的白雪,显然她有些局促不安,不是担心即将的战斗,而是担忧自己的家事。

男子恩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女子知dào

父亲的性情,所以自顾自的说着,她不在意父亲有没有听,她关心的是让父亲知dào

自己有意见,让父亲用那不经常运转的大脑考lǜ

考lǜ

自己的感受。

“父亲,你是喜欢大娘多一点,还是母亲多一点?”

男人埋头走路。

“父亲,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那个死去的哥哥?”

“他不会死。”

“父亲,你偏心,问到大娘时,你说话,问到哥哥时,你说话,为何我和你说话时,你不说话?”女人有些醋意,虽然这种醋意有些莫名其妙。

男人继xù

沉默。

女子微怒,可是面对沉默寡言的父亲,她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很多事情都变得越来越糟。”

“会好起来,”男子抬起头,停了下来,小院到了。

此时,小院很沉默,鸦雀无声。

一只兔子蹲在雪地上,愁眉苦脸的盯着池塘,池塘里没有藕,只有鱼,它厌倦了这种生活,至于直愣愣盯着它看的那些人类,更让它恶心,说不定这些人类会被那个无耻的主人当成晚餐分配给自己。

兔子只想吃点草,最好能有根萝卜,可是那个万恶的主人,对了,自己那个主人呢,她把自己扔出来,她去哪里?

想着这些深奥的问题,兔子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它终于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四周,然后向前蹦了几步。

四象山的四位传人自然见过兔子,在那段他们不愿意提起的经lì

中,就是这只兔子追的一位元级高手四处乱跑,那时候它是天级。

十年如一日,虽然他们在很多外力的帮zhù

下,踏入天级,甚至一脚迈进了更高的门槛里,可是这个诡异的兔子依然让他们心惊胆战,因为这十年里,兔子凶名大盛,据说某位吸血鬼亲王也险些被咬掉脑袋。

看到兔子,南宫小蝶或是西门仇雪都不觉得喜欢,十年前的她们或许飞扑过去拎起兔子,狠狠的揉进怀里,但是十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很多人,改变很多事。

既然被兔子勾起了回忆,自然有人想起了那个人,东方亮和北冥风有些感慨世事无常,北冥风更是唏嘘感叹了起来,十年前家族还要力保神符传承,可是十年后,却开始……

“三才天门的小师妹,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南宫小蝶清啸一声,随着她的啸声,小院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院外的父女似乎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小院,来到老人面前,男人并没多看其余人一眼,直接双膝跪地,苦涩的喊了一声:“父亲。”

女人也跟着跪下,依旧有些忐忑,她不是担心周围的敌人,而是担忧会不会给老人留下一个坏印象,因为从十年前开始,她不会笑了,所以不能给爷爷一个甜美的笑容。

“苏伊?我的乖孙女,快让爷爷瞧瞧。”老疯子直接忽略不屑儿子,慈爱的看着孙女。

“爷爷,我学了阳春面,晚上给您做。”苏伊牵了牵嘴角,略微上扬的弧度虽然不是很甜蜜,但是她发觉笑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好,晚上吃面。”老疯子笑着说道。

十一二岁摸样的小女孩出现了,那只兔子见到她,明显更为痛苦了几分,它心想着自己也是快踏入蒙级的荒兽了,给你这个黑心肝的主人当打手也就罢了,可是你却不让兔子吃草,这还有天理吗?

灵儿的到来自然牵动了四象山传人的敏感神经,南宫小蝶上前一步,以略带警告的口吻说道:“小师妹,希望这事你们三才门不要插手。”

“为什么要插手?”灵儿掰开兔子的三瓣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当她发xiàn

兔子并没有偷吃后,高兴的笑了,她指了指兔子的两颗板牙,“但是它动不动嘴,我就不敢保证了。”

兔子猛的摇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张嘴,可是没人相信,因为兔子嘴里还挂着肉丝,虽然不知dào

是不是人肉,但是想必吃人肉对兔子而言,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

“三才门相对神mì

一些,可是毕竟不如四象山家大业大,对了,你们只是天门,也许代表不了三才门,所以希望灵儿师妹要慎重。”南宫小蝶仕女扇一摇,她指着苏家三人,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神符必须要铲除,一个不能留下。”

灵儿微微一笑,“为什么之前那次浩劫四象山坚持到底,这次却易帜了呢?天道给的诱惑足够大,大到你们忘了当年之痛吗?”

“时间久了,就不会痛了,”南宫小蝶平缓挥扇,她斜斜指着天空,“这次不一样,你不是人门中人,看不到人间未来的情景,但是他却看得到。”

“你错了,我不是看不到,只是看不真切而已,”灵儿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他回来了,带来了黑暗,如果你不想四象山被夷为平地,最好立kè

离开这里。”

南宫小蝶愕然,“他是谁?”

灵儿歪着脑袋看白痴一样看着南宫小蝶,这时她才想起来那个人,在别人心中没有丝毫分量,她不由得有些羞愧,有些恼火,于是她把这股火气撒在兔子身上,狠狠的拧着兔子柔软的肚子。

兔子眼睛猛的瞪直了,没良心的主人差点没把它隔夜饭给拧出来,然后兔子也愤nù

了,它不敢反抗残暴不仁的主人,所以准bèi

把自己的委屈和怒火撒向四象山传人,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南宫小蝶,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下一刻,兔子后腿一蹬,跳出灵儿的怀抱,直奔南宫小蝶。它翻开三瓣唇,两颗带着肉丝的大板牙显得非常狰狞恐怖。

南宫小蝶面色微寒,仕女扇轻轻一摆,一道火焰挡在身前,道道红绫自她背后涌出,急急射向灵儿。这些年来,很多地方都有关于兔子的传闻,人们都知dào

兔子的可怕,可是很少人知dào

兔子的主人同样深不可测。

正因为没人见过灵儿出手,所以南宫小蝶显得格外谨慎,她并不认为红绫可以缠住灵儿,可是红绫却可以遮住对方的视线,她有两只手,一手摇扇,一手掐动指诀,在红绫的掩盖下,南宫小蝶瞬时间打出九朵强dà

的红莲怒焰。

西门仇雪自然不适合与南宫小蝶配合,她的**与南宫小蝶相克,但是却不妨碍她对苏氏一脉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她掌中有雪花,片片雪花必然带出血花,她双掌翻飞间,院内顿时传来声声闷哼。

小院中的人,并不都是修士,因为他要保护这些普通人。老疯子才会在第一次与西门仇雪对决时,重创吐血。但是这次不同,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知dào

大家都要死,那么就无需Lang费精神念力去保护众人,这不是冷酷无情,而是为临死前反扑节约力量。

天空中风雷声渐起,一块浓浓的黑云压在小院上空,云朵间紫色闪电流窜,嗤嗤的发出可怕的撞击声,北冥风嘴角微动,天空黑云瞬时间降下数十道强横的雷霆。

众人看着雪,看着火,看着雷霆,看着如山一般推过来的身体,脸色露出悲壮的神色,一名被重创的普通青帮成员昂首走向雪中,任由雷霆将他击成碎片,之后走出第二名,第三名……

这些闲日里在小院附近活动的青帮成员,自然是帮中精锐的精锐,精锐就代表了忠诚,忠诚就代表了奉献。虽然他们不是修士,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泡茶的道理,茶越泡越淡的道理。他们用血肉之躯去消磨敌人的一些能量,那么帮中其他人就多了一点胜算。

东方亮奔跑着,他的身体带起剧烈的风,风似乎要把四周的空间撕裂一般,他出现在火焰被撞碎的地方,他一拳迎上了那只兔子。

兔子觉得和一个傻大个拼力qì

是很煞笔的事,所以它讥讽的咧开嘴,仿佛在嘲笑东方亮的白痴一样。

这时候红绫来了,还有红绫掩盖下的红莲怒焰,灵儿没有出手,她用的是嘴,樱红的小嘴一张,吐出三个字。

“寒芷幽!”

四象山的人知dào

三才天门中有很多女修士,不过耳熟能详的也就三位,寒芷幽、离如烟和这个抱着兔子的灵儿。

尤为有意思的是,这个灵儿一直喊她师姐娘亲,偶尔也会直呼其名,但是时间长了,人们也摸出规律了,只要灵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没有娘亲,而她没有娘亲的时候,寒芷幽和离如烟的心情就会不好。

可是,今天没人觉得这件事有意思。因为一个穿着雪白襦裙的女子走来,走进红绫怒焰中。没人看到她是从何处来,可是他们却看到她走出了红绫和怒焰。

186 冬至(4)

杀人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虽然杀人者并不一定是个严肃的人,就比如北冥风。虽然这些年杀戮中让他发生了很多改变,可是刻在骨子里的那股风流劲儿,还是有的。

“芷幽姑娘越发漂亮,”北冥风眼中露出好不掩饰的欣赏喜欢之色,“这个浮夸的世界里,还有姑娘这般纯静的女子,实在不易。”

“风先生谬赞了,”寒芷幽冷冷客套一番,便抱起灵儿,说道:“师尊远游前曾嘱托我们师姐妹,要照顾好小师妹。”

“我们并无意与灵儿师妹为敌,只是今日之事,灵儿师妹……”

“灵儿过于顽皮,给诸位添麻烦了。”寒芷幽抱着灵儿,瞪了一眼兔子,怒斥道:“小畜生,还愣着干嘛。”

南宫等人脸色逐渐露出了笑意,天门大师姐表明了态度,那么不论是兔子,还是灵儿,想必不会涉身此事,那么今日之事便没了变数。

灵儿很委屈,她张了张嘴,自己的师姐越来越专权了,不禁流出几滴倔强而失望的泪水,她不满的扬起拳头对着寒芷幽砸了几拳,说道:“师姐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惜你错过了。”

“离如烟,你出来!”灵儿又生出几分希望,她看着远方。

离如烟带着火光而来,她的火光掩盖住冰雪的世界,压下去漫天的雷霆,更是撕扯掉冰雪中的火,她出现在小院里,脸上的妩媚之色犹如春风拂过冰层。

“灵儿不要胡闹,看不真切的事情,就不应该管。”离如烟训斥了小师妹,便转头含笑对着四象山四人说道:“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顾及我们,我们三才天门不会插手。”

“不需yào

你们插手!”苏伊冷淡的看了一眼寒离二人,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灵儿时,眼中莫名的多出感激之色。

灵儿眼睛模糊了,看得世界就不真实起来,她看到那个内定的小姑子手持阔剑,从无尽的九幽黑暗中来,步步生出冥花,她走向山,山塌地陷,她走向水,水卷倒流,她走过草地,绿色尽失,她走到一颗古松下,剑劈天地。

“四象错位,人将不人,九宫悬于日月间,夜幕临,大利西行。”灵儿弱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一股股鲜血从她口中流出,滴在洁白的雪中,染红了一片。

血不停的在流淌,灵儿眼中依然模糊,她指了指西方,说道:“我说是那里,你们便去那里,我说时间、空间无阻隔,便无阻隔。”

“师妹!”

寒芷幽最先感受到灵儿体内的气息,她焦急的呼喊一声,她隐隐明白小师妹发生了什么变化,不由得悔恨交加,她的红唇迅速变成白色,之后又被血染成红色。

“师妹!”

离如烟愤nù

的仰天长啸,她的如火发丝根根飞扬,她双眼中升起腾腾的火焰,她看着那一块混乱的空间,看着消失了人影,而空留下来的地面,以及微微融化的积雪,她咚咚咚后退三大步,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我来自山门那棵树,要回到那棵树中,”

“我来自茅屋旁那片篱院,要回到那做篱院,”

“我来自桑园里的世界,要回那个世界,”

“我来自天地间,要回到天地间。”

“……”

兔子很沉默,它突然喜欢血肉的味道,它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太小了,吃不了太多的肉,于是它开始变大,变的很大,大到可以遮住天空中的云。

上百名修士感受到小院异变的能量波动,纷纷从隐藏的各处冲出来,他们看着天空中的兔子,手中各种法器纷纷打出。

他们便是藏身于暗处的四象山修士,今日为取神符而来,四位少主让他们藏于暗中,为的是防备官方的异动,而此时他们不会再遵守少主的命令,因为少主们危在旦夕。

……

四神器由六合岭、四象山、三才门、两仪岛等诸多势力组成,此外还有华夏扬名依旧的修士,以及其它门派山门的能人异士,在十年前,一部分人退出了,但有一部分人依然留了下来。

留下的人中有一名女子,她叫童子琪,她在某个世人难及的地方,与一位长者进行着一场对话。

“人走了很多?”那名长者问道。

“还会走更多,”童子琪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位长者,她看的出来,这位长者的容貌较十年前苍老了许多,也没有了电视镜头里那股庄严沉稳的气度,心中有些感触,她声音轻柔了许多。

“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不会怪你。”

“我不希望看到死很多人,”长者悲痛的说道。

童子琪沉默了。

“他们是无辜的,所以我希望你们离开。”

“好,”

童子琪离开时,并没有任何惆怅,她仿佛看到那个流了二十七年血的木讷男人,微微一笑,“希望他可以活着回来。”

跟随童子琪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些修士,童子琪甚至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是此时看到他们,却觉得非常欣慰,她笑着说道:“他没有带你们离开,我也不会,所以你们不能走。”

“走了依然可以回来,我们守护的是这个民族,也算不上走。”一位年轻的军官走了出来,他叫司徒浩。

“如果是你的那两个妹妹,绝对不会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童子琪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仿佛正有一座大山向她压来,她看向远方,似乎她的眼睛可以穿透一切阻隔,看到那座山岭,看到家门前那几颗桃花。

冬日里没有桃花,桃树上的红是血染的。

“教官……”

所有人默默看着那个方向,缓缓低下头。

……

安小七很害pà

,非常害pà

,她离开时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她,就像没人会注意地上蝼蚁一样。她不觉得那两个漂亮的女人答yīng

放自己离开是多么仁慈的一件事,反而觉得那两个女人很做作。

回到家中,反锁上门,安小七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或许是没吃成牛肉大葱饺子的缘故,她感到非常的遗憾,这种遗憾逐渐变成了感伤。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老疯子这个人了,就像他那个消失的不成器孙子一样。

安小七看到了一个不正常的世界,看到很多不正常的人,她想起自己调笑屠夫的夜场电影,不由得有些心酸,他可以不用顾忌自己的感受,可是他却顾忌了自己的感受。她又想着自己走出小院时,那两个女人未曾改变的目光,心中突然涌出一些东西。

她想回到那个小院,她要看老疯子最后一眼,她的面还没有和好,她要答yīng

屠夫的邀请,她很想看一场电影,夜场电影,哪怕再无聊也好,安小七突然后悔自己会离开那里。

安小七打开锁,门开了,门外走来一个人,她认出那个人是房东七套大叔,心中有些烦躁,不算礼貌的说道:“大叔,您有什么事吗?我要出去一趟,你能不能等我回来在谈?”

冬至了,房东或许在寒冷的季节里谈一谈房租的问题,但是安小七知dào

自己不是因为房租的事情烦躁,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恐惧,她仿佛看到什么东西正一步步走向自己。

走向安小七的是房东,但是安小七并不知dào

那就是危险的来源。在她的印象里,房东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自己暗地里叫他七套大叔,可是这也仅仅因为某些酸涩的心理作祟而已。

房东也很烦躁,他拉着安小七走进屋里,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带着血色,似乎很畏惧什么,“小七,我受伤了。”

“大叔,我真的有事,我打电话就救护车好不好?我真的没功夫为你包扎。”安小七压下心中的烦躁,她给房东到了一杯水,她知dào

房东有七套房产,但是依然过得很节约,以往房东受了伤,就会让安小七为他免费包扎。

“不能去医院,真的不能去医院,”房东听到医院吓得了浑身乱斗,很害pà

的样子,而他的眼睛越来越红了。

“大叔,你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有很重yào

的事去办,”安小七看着大叔惊恐的摸样,心里更烦了。

“小七,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房东扑到安小七的脚边,抱着她的大腿,又哭又喊,鼻涕眼泪直流,而安小七终于注意到一丝不对的地方,因为房东流出来的是血泪。安小七也吓坏了,她浑身抖动像一个鹌鹑,她指着房东淌下来的的血泪,惊恐的问道:“大、大、大叔,你、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我。”

房东退下自己的外套,露出一片腐烂的皮肤,看到腐烂的皮肤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脸色吓得苍白如纸,惊呼道:“小七,快救我……”

安小七顺着房东的目光看去,她大脑翁的一声,她看到的东西太不可思议,甚至比那个小院发生的事还不可思议。

她没有注意到,因为恐惧和害pà

,房东抱住她大腿的手上有锋利的指甲,指甲一点点刺进安小七的衣服中。

安小七轻轻拍了拍房东的肩膀,像是安慰对方,又像是安慰自己,她说道:“大叔,这只是比较严重的皮肤病,或许是变异病症,这些鳞甲很快就会蜕下去的,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187 冬至(5)

天行山有位偷猎者,他娶得寡妇媳妇已经不如十年前那般漂亮了,媳妇的腰变得很粗,手指变得很粗,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粗。因为这位偷猎者已经很少猎到猎物了。

他想起自己的名字,马得料,这个名字很土,却也表明了父辈的美好愿望,马得到了草料就不会饿,就不会死。

冬至是要吃饺子的,马得料的媳妇虽然越来越粗鲁,但是在他上山前,还是为他包了饺子,牛肉大葱陷,只是盐放得有点多,所以山中的马得料始终觉得口渴。

同样口渴的还有一条盘在冬松上的蛇,它盯着马得料,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冬天里不应该有蛇,既然冬松上有蛇,那么这条蛇绝对不是普通的蛇,马得料有着猎人应该的小心谨慎,走进熟悉的大山里,他就始终有些不安,所以他并没有急着按雪上野兔的足迹追逐,而是时刻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然后他看到了正在看他的蛇。

“要地震吗?怎么连冬蛇都跑了出来?”马得料嘀咕了一句,随后他就发xiàn

那条冬蛇并没有大灾害来临前的恐惧和颤抖,而是有点怪,仿佛它很兴奋一样。

马得料读懂了蛇的眼睛,他曾想过自己看到黑熊时的眼睛,说不定也和蛇一样,没有畏惧,只有掩盖不住的贪欲。

马得料开始奔跑,山上的雪很多,很厚,这是积累了一冬天的雪,他跑的很慢,可是他依然固执的跑,他知dào

那条蛇有古怪,所以他没有什么吃蛇羹的念头,只想着尽快离开那条蛇,他不想自己的媳妇再变成寡妇。

蛇始终缀在马得料的身后,不疾不徐的跟着他,跑的累了,马得料就会回头看看那条蛇,见蛇依然跟着自己,他就会抠出冻得冰冷的石头砸过去。

歇了会儿,马得料又开始跑,他一步步跑向家的方向,可是他心里却又一种离家越来越远的可怕念头,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肩膀有些冰凉,又有些温热和粘稠。

蛇失去了耐心,或者它认为人类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所以它出动了,没有毒的牙齿咬住马得料的肩膀,它知dào

自己无法吃掉整个人类,所以它认为喝点血暖暖身子也不错。

马得料也失去了耐心,他越来越渴,肩膀越来越疼,身体越来越轻,他知dào

自己快死了,他想在死前喝一口水,压住咸咸的冬至饺子,于是他扭头看向肩膀,那条蛇不大,正痛饮自己的血,所以他也用牙齿咬住那条蛇,痛饮蛇的血。

在黑帮基地里,有个混混头子叫仇九,他已经成为帮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今天是冬至,他没有去老疯子那里凑热闹,而是守在基地和一群小喽们喝酒赌钱,他今天手气不好,从开始的麻将,到牌九,到斗地主,拉大车,他一直输,直到他兜里最后一张褶皱的红纱被一名小弟笑呵呵的拿走,他才感到一丝厌烦。

仇九的脸很红,眼睛也红,如果外人看来,一定认为他是输急眼的赌徒,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中午那牛肉大葱饺子有问题,吃了饺子,他就觉得浑身发热,很想临头浇一盆冷水。

“我去看看老板娘,”仇九推开兴奋的小弟们,和围观的几名退休的小姐打了个招呼,走向小楼。

龙婷玉开着门,她今天穿的很素雅,简单的马尾束在脑后,一身单调灰色的运动服包裹住夏日里出尽风头的娇躯,她面前摆着两杯咖啡,一杯没有糖。

仇九知dào

老板娘不喜欢凑热闹,所以每个年节她都守在小楼里,煮两杯咖啡,一杯没有糖,她就喝那杯没糖的咖啡。

“洛洛在海外买了一个岛,本来说过完年大家搬过去住,可惜冬至后,也许过不去这个年了。”龙婷玉看了一眼浑身发红的仇九,摇了摇头,“我知dào

牛肉有问题,我知dào

你们无法修liàn

,我也无法修liàn

。”

仇九明白老板娘的意思了,他低下头问道:“兄弟们都吃了饺子?”

“没吃的,我分了些钱财,足够他们安逸的过完一生,”龙婷玉抿着咖啡,以往她觉得咖啡苦,今天她觉得咖啡咸,“我没有征询你的意见,便让你吃了饺子,如果你后悔,我可以给你解药。”

仇九摇摇头,他忽然发觉这样也挺好,最起码可以少买过冬的衣服,省下来的钱可以买酒,可以赌钱输光,也可以塞给柳红姐,和她缠绵一晚。

“其实,刚才我骗了你,饺子中的毒,无药可解,或者只有一种解药。”龙婷玉很满yì

仇九的表现。

“解药就是死?真是很好的解药,”仇九看着老板娘,也发觉老板娘今天气色很好,脸色很红润,他心中安定不少,说道:“今后我们怎么办?”

“散开,各奔东西,”龙婷玉手里端着的咖啡开始沸腾了,香浓的热气升起,她看着热气笑着说道:“当我们回来时,必然让世界在我们脚下颤抖!”

海外有一座孤岛,孤岛上没有绿色,有一栋黑色的石头屋。屋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方洛看着笔记本,感慨着,“军用卫星信号果然好。”

笔记本中显示的是国内新闻门户网站,她看着一组组古怪的照片,看着照片里已经没了人类摸样的人类,并不觉得可怕,反而认为人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一直被华丽的外表所遮盖而已。

方洛看着图片下边的评论,她敲动键盘,留下这样一段话:金钱、利益、权利早已经让人变得不是人了,所以大家不要围观,洗洗睡吧,说不定第二天你们就会发xiàn

,自己已经变成了照片上的摸样。

关了电脑,方洛走出黑屋,看了一眼耀眼的阳光,说道:“今天是冬至,没有饺子吃可惜了。”

方洛身后出现一些人,浑身煞气缭绕,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走到方洛身边,低声说道:“老板娘,事情已经准bèi

好了。”

“会不会疼?”方洛问道。

“可能会有点,不过您放心,就应该就像被蚊子叮咬一样。”那人不确定的说道。

“尸毒会不会让我变成丑八怪?”方洛有问道。

“不会,您会越来越美。”

“美成什么样?”

“像孚松师尊那般美。”

方洛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答案让她很窝火,美成孚松那个样子,确实很美。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记得仪式启动前,给我多拍几张照片,留给那人看。”

小院里开始了一场屠杀,愤nù

的兔子开始吃肉,它洁白的皮毛被染成了红色,一道道凭空跃起的人影被它张口吸入嘴里,大肆咀嚼着,嘎嘣嘎嘣的脆响声中,兔子的身体还在变大,似乎它要撑破天穹。

四象山因为某些重yào

任务,所以只能由年轻一辈带队,他们没有料想到两仪岛会横插一杠,更没想到兔子会如此疯狂的在光天白日下吃人。

许多四象山的修士迷惘恐惧和不甘的看着同伴被活生生的吃掉,那惊天的咀嚼声中,还伴着同伴凄厉的嘶吼,他们的脸上身上都有同伴溅出来的血。

东方亮怒吼一声,兔子口中的人正是他的远方表叔,一位天级的强者,如今却如青草一般被活生生吃掉,他心中无比悲痛,无比愤nù

。他单脚在地上一跺,身体冲向天际,一只无限放大的拳头对准兔子的小腹,狠狠的砸了过去。

四周的雪花更加凌乱了,西门仇雪一步步走向天空,漫天的鹅毛白雪铮铮的发出爆鸣声,宛如天空中绽放的白色烟火,她一步步走去,兔子的身体便一点点的缩小。

“两位师姐,灵儿师妹放走苏氏一门,她驯养的荒兽又大肆屠杀我们族人,”南宫小蝶死死盯着寒离二女,“即便我们不敌二位师姐,可是我们四象门下修士无数,哪怕你们躲到天涯海角,也终究会被揪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寒芷幽冷声问道。

“请二位师姐随我们回到山门谢罪。”南宫小蝶脸色阴寒的说道。

“四象山排名尚在三才门之下,你认为我们会怕你?”寒芷幽冷哼一声,讥讽道:“人会在意狗的威胁?”

北冥风摇了摇头,他惋惜的看着寒芷幽,“我是怜香惜玉之人,也是胆小怕事之人,我知dào

即便我们四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两位姑娘的对手,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四象俱在,而你们三才却只有一才。”

“况且,人你们已经救走,何必又多造杀孽,日后不好相见。”北冥风轻轻伸出手,掐出一朵紫炎,“只要二位随我们回山门谢罪,我北冥风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及你们性命。”

寒离二女没有动手,她们知dào

兔子吃些人无所谓,但真的杀了这个人,就与四象山结了死仇,所以她们还在犹豫。

灵儿挣扎了一番,寒芷幽将她放在地上,灵儿叹着气,她叫回兔子,说道:“从今以后,你可以吃草了。”

兔子回到她的怀里,她感觉兔子的身体很热。灵儿明白了什么,于是看着两位师姐,双膝跪地,说道:“师姐,请替灵儿孝敬师尊。”

然后她起身看向四象山四位传人,“你们会死,但不是今日,所以你们走吧。”

南宫小蝶等人微微躬身离去。他们看出灵儿已经死了,所以他们不愿赔上自己性命。寒离二女早已明白灵儿心意,她们后悔却又不后悔。

最后灵儿看向远方,自言自语道:“十年,怕你认不出我,我还是当时的摸样。

188 异化(1)

寒芷幽很害pà

,她以前刻意不懂这种感觉,如今看着身子越来越淡的灵儿,她懂了。不,应该是她想起来了。

三十年前,在青峡道口,她孤零零的站在枣树下,由于是道口,过往的车辆人流也不少,可是人们只是投来鄙夷厌弃的目光,仿佛她偷了那些人家的腊肉一样,甚至还有顽皮的孩童跑过来向她脸上丢石头,石头不大,但是打在脸上很痛。

那个时候她不叫寒芷幽,她不知自己姓什么,更不知dào

自己的名字,她当时也不懂那些行人的目光,可是她知dào

石头打在脸上疼,她疼的呜呜哭泣,她很害pà

,她死死的抱住枣树,把脑袋扎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那是她站在枣树下第一天,她的怕是因为被欺负。

之后,有一名裹着洁白头巾的老汉走来,他上上下下看着她,最后犹豫了很久,摇摇头走了。她很不解那个老汉看自己干什么,她更不解老汉为什么摇摇头走掉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说,老王头儿子死的早,要不是这个可怜人儿是个妮子,说不定就会被老王头领走。

她不关心这些,因为她的肚子饿,很饿,前一天母亲将她放在这时,给她吃了一张饼,一天一夜她就吃了那张饼。所以她因肚子饿开始害pà

,但是她不知饿是可以死人的。

第二天过去了。

她决定去找自己的母亲,等不到自己的母亲,就说明母亲不要自己了,可是她还没走出枣树的影子,便摔倒在地,她痛、她饿,她害pà

,但是她的害pà

不是痛,也不是饿,她的害pà

是被人遗弃,被最亲的人遗弃。

“你来抱她,抱她回到那颗树下。”寒芷幽看着离如烟,“我去做些事情。”

“师尊说过,你迈不过那个坎,心中就多了一个魔,我很失望,你是因为灵儿的离去才想明白那些事。”离如烟抱起灵儿,用手一指,说道:“她死前看的方向,我要去看看。”

“你我都有事情要办,灵儿怎么办?”

两人同时看向兔子,兔子不是白色的,它浑身漆黑如墨,只有眼睛的颜色不同,是红色的。

兔子摇了摇头,它惆怅的耷拉着耳朵,一蹦一蹦的跳到黑夜中,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夜色笼罩了天地,天空中没有升起月亮。

“交给我吧,”

屋里还有人,两个女人并肩走出来,一个酒气熏天,一个怒气冲天。说话的是那个酒鬼。

酒鬼自然就是穆艺,她托起灵儿的腰肢,轻轻颠了颠,说道:“她很轻。”

寒芷幽眉头一皱,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话,于是她闭上嘴,走向黑夜。

“她要回到她来的地方。”离如烟叹了一口气,复杂的看着两个女人,“她来的地方就是他的心中,拜托你们找到他,送她回家。”

陈晓点头,她开始脱下警服,盖到灵儿的身上,问道:“既然你也要找他,为何不带她一起去?”

“她太沉。”

人都走了,小院也就安静下来了,穆艺抱着灵儿回到屋里,将灵儿放到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对陈晓说道:“咱们还没有吃饺子呢?”

“今天的饺子不吃了,”陈晓苦笑着拿出两瓶绿色的液体,液体在透明的试管中晃荡出绚丽的色彩,“我想尝尝它的味道。”

“应该不好喝,不如我们喝酒吧?”穆艺看着试管,知dào

陈晓要做什么,她摇摇头,“赶快还回去,不然会有很大的麻烦。”

“麻烦已经来了,爷爷说,他会去军事法庭,”陈晓打开一个试管,嗅了嗅绿色液体的味道,她递给穆艺,说道:“味道不错,比酒要好,你真的不尝尝?”

“真要走到这一步吗?”穆艺眼角湿润了。

“我们已经被推到这一步了。”

“喝了会不会忘掉很多东西?”

“不,我们会记得更清楚。”

“那就喝吧。”

马得料也在喝,他喝得很开心,他第一次发xiàn

,微热的血浆要比血豆腐要好吃,甚至比家里那口泉眼还要甘甜,所以他越喝越兴奋,他越兴奋喝的越多。蛇血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只要马得料还想喝,蛇血就喝不完。

亢奋中的马得料没有发xiàn

,蛇已经成了干尸,涌入他口中的是红色的气Lang,这些气Lang由天地而来,因为他的喜欢而分离出来的魔气。

晚上来临的时候,马得料看了一眼赤色的山,感觉这颜色不错,于是他高高兴兴的回到家中,也不顾老婆粗鲁的咒骂声,他扯掉老婆的衣服,露出白生生的大屁股,这一晚马得料犹如战神附体,他的老婆眼中尽是红色桃花,开始变得无限温柔起来。

很长时间以后,马得料的小村庄也温柔起来了,他们的温柔只对马得料一人。

第二天,也许是很多天以后,安小七醒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去的,可是当她醒来后,她心中那种烦躁和恐惧奇异的消失了。房东七套大叔躺在她的脚下,这时她才知dào

自己站着睡了很久。

她注意到房东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看着男人粗陋的东西,安小七并不觉得恶心,可还是很讨厌,于是她踢了房东两脚,走到厨房拿出菜刀,因为握刀的力qì

有些大,菜刀咔的一声被捏成了两截。

半截刀依然可以杀人,只是安小七杀不死房东,这时她才注意到房东那块腐肉已经痊愈了,而且刀锋抵触的皮肤变得极为坚硬,根本刺不透。

“大叔,你很猥琐,”

安小七知dào

自己与房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或许是看到**的缘故,其实她知dào

不是,她是护士,见过各种人体器官,但是这种不舒服就是存zài

的。

既然不舒服,安小七就换了身衣服,出门前她看了一眼电子时钟,这才发xiàn

已经年底了,她忽然有些发慌,快过年了,年货还没有准bèi

,怎么过年?

安小七翻出信用卡,她记得额度是十万,心中安稳不少,骑上那辆单车,她准bèi

上街疯狂购物,只有疯狂的购物可以让她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用想发生在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事。

街道上很安静,人也很少,没有必要出门的人都不会出门,出门的人也会用猜疑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人,这种不信任的眼神让安小七很不舒服,她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她又开始不安起来,哪怕信用卡的额度是十万,也不能让她安心。

安小七来到便利店门前,看着二十四小时营业,但是午夜会有百分之十服wù

费的黑心商店,她感觉事情复杂了,因为便利店的门是锁着的。

她记得家里米面不多了,要想过年,必须多准bèi

些,所以她轻松的掰开便利店的锁,拉起卷帘门,她搬了米面放在后座上,又拿了几个鸡蛋,这才有些兴奋和不安的骑着车子前往菜市场。因为便利店的蔬菜水果很不新鲜。

街道上突然嘈杂起来,一条牧羊犬狼狈的从一条胡同跑出来,浑身长满脓疮的狗,很惹人讨厌,怪不得被人追的打。

安小七也想拿起鸡蛋砸那条癞皮狗,可是忽然发xiàn

追的人太多了,拿着菜刀棍棒的人群密密麻麻,虽然他们还是彼此戒备着,可是却对那条狗穷追猛打。

“豆豆?”安小七认出那条狗,那是条非常威风的狗,据屠夫说,它曾和藏獒谈过恋爱,虽然安小七认为屠夫本性不如表现出那般‘憨厚’,但是她并没有怀疑牧羊犬的威风。

癞皮狗听到有人叫自己,欢呼一声跑向安小七,它眼睛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心想,自己被追了这么多天,那些把自己当爷爷的混混们都不知dào

滚那潇洒去了,如今自己孤家寡人的,不就是勾搭几个母狗,恩,母狗的女主人吗,至于吗……

安小七看着牧羊犬浑身的伤口和脓疮,没由来的感到很疼,她抱起牧羊犬的大脑袋,“饿了吧,正好我抢了米面和鸡蛋,晚上给你包饺子吃,纯鸡蛋的饺子。”

牧羊犬想着纯鸡蛋的饺子也没有牛肉大葱饺子好吃啊,可是它还是不能反驳,它张了张嘴,发出的还是犬吠声,这让上过女人的狗很败兴。

很少进城的马得料很新奇,他带着村里的男女老少只走了几分钟,就从小村庄来到了大城市,他东张西望的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神色里有着小农民的谨慎和谦卑。然后刻意吩咐村民要懂得矜持,不要乱喊乱叫,更不能乱跑,免得丢了脸。

马得料的寡妇媳妇很温柔的扶着他的屁股,因为这些天马得料做的次数很多,所以双跨不太好用,媳妇叮嘱道:“料子,到了城里,看了年轻的小媳妇,可不敢乱来。”

“晓得,晓得,她们那里有老婆屁股大?”马得料哈哈一笑,“我们只是进来开开眼界嘛,又不是集体逛窑子来的。”

村民善意的笑了。

马得料也笑了,他看到一条癞皮狗,虽然狗身上满是脓包,但是他觉得狗肉依然可以吃,他招呼一声,“村民们,抓了那条狗。”

村民已经不是原来的村民,他们看出那条狗很有营养价值,所以欢呼着涌了过去。

189 异化(2)

大草原上有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四周懒散的趴着几匹狼,有了几匹狼,就没有独狼一说.

这一日帐篷迎来了一位女客人,懒散的狼开始焦躁不安,频频发出警告的啸声,门帘挑开,女客人走了进去。

“独狼,好久没见了。”

“我已经不是独狼,它们喜欢称呼我为牧狼人,还有,我们见过吗?”独狼并没有邀请女客人落座的打算,他拿着蒙古弯刀,正仔细的在一块树根上雕刻着。

“好吧,牧狼人,我来和你谈些事情。”女客人自己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地上没有地毯,是一片绿色的青草。

“什么事?”

“借样东西。”

“不借。”

女客人走出来,帐篷里流出了血,警告的狼啸声变了,变得悲伤和迷惘,几匹狼匍匐跪在地上,对着帐篷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跟我混吧,如果你们想通了,就去那边找我。”

女客人指的那边也有一个帐篷,帐篷边有弯小溪流,溪流里有几头羊愁苦的洗着澡。

女客人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道:“找我之前记得要洗澡,你们比羊好一些,不会有羊膻气,羊膻气闻多了,就像吃涮羊肉。”

溪水里的羊吓得瘫坐在溪水里,几匹狼也吓坏了,他们烦躁的站起来,火急火燎的跑向溪流,然后被一只羊凶悍的给毒打了一百遍。

“听说狼肉不好,但是**肉一定很好吃。”

女客人看着蓝天白云,细数着家里的羊,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不够啊,远远不够啊!”

然后女人回到帐篷里开始煮咖啡。

苏九宇站在桥上,他胸口有一个洞,时刻都在淌血,他身后有一道追赶的身影,永远也追不上他。他已经入魔,但因为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他来了。

石桥下是潺潺的河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自河水中发出,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古堡让他想到空荡荡的铠甲,艳丽的壁画,冒着火焰的壁炉,还有古板而苍老的管家。说不定古堡的暗牢中囚着专供古堡主人享乐的各类女子,要么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而那些艳丽的壁画中,也极有可能钻出幽灵怪兽之类的稀罕玩意儿。

当然,古堡也许进行着一场奢靡而高贵的宴会,有最为昂贵的红酒,有美味的鹅肝鱼子酱,说不定黑胡椒牛排烤的正好,带着四分的血腥香味,被那些不知名的贵妇切成小块儿,矜持而雍容的送入鲜红的口中。

苏九宇一步步走过石桥,沿着一条泥泞的土路走向古堡,土路上有马蹄和车轮印,也有一汪汪积水。显然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饱含腐烂植物的土路透着一股腐败味儿,尤其是滑腻腻的黑泥,踩上去就像踩到了鲶鱼。

走到古堡前,苏九宇微微有些失望,看着爬满蔓藤和野草,矗立在山顶的古堡,感觉到一股破败荒凉的味道。而这种落败的古堡中,说不定住着性格古怪的老妖妇,是那种沉迷于昔日奢华的回忆中,落寞的嫌弃壁炉中并不是果木,而没有淡淡香味儿的柴木。

出人意料的是,苏九宇没有敲门,而那扇厚重的黑铁门咣当的打开了,黑铁门后是一座颤悠的吊桥,没有衣装肃杀的护卫,没有刻板的老管家,也没有带着谨慎和不安神色的女仆。

铁门在苏九宇走进古堡那一刻咣当的又关上了,门外传来撕裂般的呼唤声,苏九宇知dào

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被阁在门外,心里有些失落,有些迷惘,脑袋里突然开始痛了起来。

这个透着一股邪劲儿的古堡,让苏九宇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去想很多想不起来的东西,开始变得更加警惕起来,他微眯着眼睛,不由得有些震惊。

古堡内还有一座古堡,那座古堡就在吊桥的那头,两座古堡间是数十米的悬崖,深不见底,而唯一的通道就是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的吊桥。不过从崖底偶尔喷出不规律的火焰,则是彻底打消苏九宇走上吊桥的念头。

他是魔,不是傻子。

铁门两侧有一圈两米左右的小道,每隔几米就有箭垛,想必以前这里会有精通箭术的护卫时刻注视着堡外,负责古堡的第一道防御工作,从箭垛上的黑色痂来看,这里确实经lì

过不为人知的杀戮。

除了箭垛,这两米左右的小道上还有一些残破的铠甲裹着的白骨,甚至这条小道上还有触目惊心的剑痕,就像脸上被人划了无数道,显得格外明显。

古堡中确实有一个囚室,囚室中一位勉强有些姿色的男子阖眼端坐在一块虎皮毯子上,他面前摆着精美的食物,可是他却对食物毫无兴趣,自顾自的闭着眼睛,不知dào

想些什么。

古堡中也有一座壁炉,壁炉里的火焰是幽紫色的,此时一名披着雪白狐裘的女子愣愣看着炉火发呆,在她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吃力的趴在地上,用一块上好的锦缎擦拭着光可鉴人的地面。

“珂珂,你怎么这么弱小?连擦个地都会累的满头大汗?”那狐裘女子没有回过身,可是那个娇小的身体的一切变化,都会被她清晰的感知到。

“母亲,我是一名魔法师,难道你认为魔法师应该长出满身肌肉疙瘩吗?”娇小身影不满的抱怨着,她爬到狐裘女子脚下,“母亲,我知dào

你对我期望很大,可是父亲却说,女孩总是弱小些好,这样会让人生出保护欲。”

“这是他说的?”狐裘女子明显生出几分兴趣,不过她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保护欲也可以变成占有欲,我的珂珂,你母亲就是被你那个混蛋父亲占了身体后才明白,一个女人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是很危险的。”

“可是父亲说,您这么多年一直占有他的身体……”

“因为你母亲已经比你父亲强dà

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可以占有他,”狐裘女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年那件事,父亲做的确实不对,可是也过去了这么多年,您何必耿耿于怀呢?”珂珂弱弱的说道。

“珂珂,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试图为那个混蛋求情,”狐裘女子微怒,然后又轻轻一叹,问道:“今天他又没吃东西?”

“没有,父亲大人说想抽根烟,您不许,他就不吃饭。”

狐裘女子眉头一挑,怒声道:“珂珂,你要明白,在我面前绝食也好,装可怜也好,是没用的,对了,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吗?”

“有了,挺有意思的结果,”珂珂抬起头,眼中露出明显有些亢奋的神色,“那些跑出来的家伙说,那人入魔了。”

“入魔了?入魔了他还知dào

回来?”

“可是他回来了,”

“哈哈哈,回来就回来呗,其实我更关心入魔的事。”狐裘女子哈哈大笑起来,“入魔了好啊,真是太好了啊,那年要不是他喝多了,会有你父亲什么事?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呢!”

狐裘女子喜极而泣,她甩了一把鼻涕,胡乱的往自己的女儿脸上一抹,“我早就发xiàn

那个小妖精勾引你父亲,所以我才让那个傻大个抢在你父亲前把事情办了,可惜他却被你父亲给灌多了……”

“母亲,注意形象,您可是元老院的首席。”

“狗屁的形象。”

“您的形象……”

狐裘女子大怒,她气得腾地站起身,一脚踩在珂珂的脸上,“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顶撞你母亲大人,而且还暗指你母亲是狗屁!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母亲,您的脚很臭!而且,您说打我屁股,为何踩我的脸。”珂珂皱着鼻子,她拎着那条锦缎就往狐裘女子脸上招呼,她气恼的说道:“母亲,怪不得父亲当年想红杏出墙,有您这样不靠谱的妻子,哪个丈夫受得住?”

“这怎么是我的错?婆婆就是这样教育我的!”狐裘女子似乎看到了某些更为恐怖才场面,她忽然大笑起来,“好有趣的家训……”

“可是,家族还是日趋没落,”珂珂想着那条古训,脸色有些怪异,说道:“母亲,如果您少强暴父亲几次,可能他已经踏入更高的境界了。”

“若是让他胡来,他的境界更不可能增长,甚至还会一泄千丈!”狐裘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暴怒道,“我这才想起来,若不是那次你父亲反抗的激烈,我就不会怀了你这个孽畜,你还好意思指责我?”

就在狐裘女子蹂躏小女儿之时,苏九宇浑身冒出了冷汗,他终于想起这古堡的主人是谁了,他也想起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了。他忽然很想走。

“来了就不要走了,”狐裘女子娇喝一声。

“母亲,我没想走。”珂珂委屈的说道。

“我没说你这个废物!”

“是哪个废物?”

“你的堂叔,”

“……”

“哎呦,不好了,出大事情了!”狐裘女子突然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翻找起来。

珂珂疑惑的看着母亲,幸灾乐祸的问道:“找什么东西呢?”

“女巫的水晶球。”

“在壁炉里。”

“哪个天杀的放的?”狐裘女子愤nù

的咆哮起来。

“是母亲你放的。”

“……”

190 异化(3)

狐裘女子找出了水晶球,带着十枚戒子的手擦去乌黑的灰渍,迫不及待的念起古怪的咒语。

“母亲,你是要预测一些事情?”珂珂惊恐的问道。

珂珂的惊恐是有原因的,因为母亲大人预测向来以不准著称,用母亲大人自己的话说,预测准了会减寿的,只有白痴才那么做。因为这句话,教会里的教皇每次预测时,都会痛哭流涕的祈祷,让上帝给自己一些智商。

狐裘女子预测不准,所以她格外喜欢预测。这就像臭棋篓子一样,下输了,就像搬回面子来,可是臭棋篓子会一直输,所以她也一次没准过。

问题不是这些,珂珂惊恐是因为每次母亲预测完,脾气都不会太好,古堡里只有三个人,她是小辈,所以她会格外倒霉,而那位绝食的父亲顶多被强暴一次而已。

“狗屁的咒语,这么麻烦,也不知dào

魔法塔那群老巫妖怎么研究出来的,”狐裘女子终于完成了咒语,满心期待的看着水晶球,她不是要预测一些事,所以她很有信心自己不会摆了乌龙。

珂珂也好奇的凑过去看,不由得有些失神,她看到一个小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水晶球被一道黑幕给遮住了,再也看不清楚。

“言出法随?这小妞子太牛逼了,我说珂珂,你看看人家,”狐裘女子恨铁不成钢的拎起女儿的头发,差点将女儿的脸暗道水晶球上。

“母亲,哥哥到底去哪了呢?”珂珂很费力的说道。

“哎呀,这是个问题,待我算上一卦!”

“您还会算卦?”

“我说珂珂,你嘴很贱哩,”狐裘女子气恼的翻了个白眼,“水晶球是看不到的,可是算卦,我真心不会呢。”

“听说侄儿还有一房小的,不知dào

怎么样了?”珂珂及时转移母亲的注意力,省得她真的兴起卜上一卦,倒霉了自己。

苏九宇看到了一棵桃树,桃树上开着红色的花,是他喜欢的颜色,他摘下来一朵,惆怅的说道:“明明是古堡,怎么跑到这山沟子里来了?”

“山的颜色不够红,”苏九宇摇摇头,他虚空凝聚出一柄剑,对着那片山岭劈了过去。

山岭被染红了,滚滚的岩浆从地下喷出,焚化了周围的一切,惊恐难安的野兽奔跑着向山下跑去,带起大片的尘埃。很快尘埃也红了,被血染成了红色。

这座山岭名为邱昱岭,岭中居住这童氏一门,接连数十日的血战中,童氏族人十不存一,可是他们依然在战斗,也许山的颜色不是岩浆染红的,而是他们的血染红的。

这场战斗外人看不到,这就说明有蒙级强者参与进来,而苏九宇一剑劈碎的不仅仅是山,还有那位蒙级大能的身体。

凄厉的啸声传来,一名身体被削去半截的老人带着一抹血色飞来,他身体高如山,哪怕半截身体,依然遮住了天空。

苏九宇并指又劈出一剑,这一剑轻缓飘逸,透过半截身体射向远方,瞬时间又传出数声厉嚎声。

半截老人怒吼连连,一拳打碎了苏九宇四周的空间,强dà

的空间乱流卷起苏九宇的身体,他就像被扔进洗衣机里一样,飞速的翻转着。紊乱的乱流嗤嗤切进他的身体,可是除了胸口,其余地方并没有血流出。

“苏九宇,你终于现身了。”半截老人猖狂大笑。

半截老人身后飞快涌来三名强者,一女二男,他们警惕的盯着空间乱流里的苏九宇,问道:“东方小山,你没事吧?”

名字不够气派,可是东方小山绝对是个气派的人,他倨傲的看向其余三人,“论身体,你们哪个比我强?若不是我奋身抵了那一剑,你们这些娘娘腔们,早就嗝屁朝梁了。”

被东方小山骂成娘娘腔,西门云妹自然毫无意见,她笑着说道:“东方小山,你这身体没的说,要论手段,你可不够看。”

说着,她引出一弯虚弓,她葱指一勾,一道雪箭射了出去,雪箭很美,也很残酷,凝聚西门云妹五成力量的雪箭噗嗤一声射透苏九宇的身体,将他牢牢钉住,任由时空乱流在狂乱,也无法动他分毫。

“够看是够看,却太花哨了。”北冥求鱼单手一指,碎裂空间中顿时被紫电笼罩。

“可惜本族**尽失,没有四象之力,我们四象山也就不是四象山了。”南宫川落寞的眼中闪烁火光。

“所以,这是一个不能拒绝的交yì

!”东方小山大喝一声,他再次出拳,将那片碎空打入无尽的黑暗中。

苏九宇怒吼一声,他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无限长,从黑暗中伸出,抓住东方小山的脑袋,五指犹如锋利的刀,刺进东方小山的头颅,带出血和脑浆。

谁也没想到必死的苏九宇会突然伸出手来,待看到东方小山不甘的倒在地上,其余三人才惊慌的使出各种手段,一寸寸的将那只手打入黑暗中。

童氏一门只有一名少妇从山岭中走出来,她名叫童喜然,她有两道神符,一道属于童氏,一道属于苏氏。一道神符碎,天地沉沦、冰封万里,一道神符裂,日月无光,符照九州。

三人被两道神符囚与天地之中,任其如何怒吼连连,也无法挣脱那个世界。

“做一名普通人很好。”

童喜然轻松的抬起脚,向碎裂的山河里走去,她从那里走出来,现在她又走了回去。

这片山中有一座茅屋,四壁透风,屋中走进一个女人,她是童喜然,她神色很疲惫,脸色很苍白,她看到屋里的另一名妇人,那妇人正在补衣服,便问道:“大姐可否为我补一补衣服?”

屋里夫人看着童喜然半截染血的衣袖,为难的说道:“衣服可以补,但是血不好洗,有些可惜了。”

“确实有些可惜了,”童喜然微微叹息,她看着妇人几眼,便觉得亲切,隐藏很多年的忐忑消失了不少,问道:“大姐你真的可以补好衣服?”

“我有一个儿子,他比我手艺好,但是让我来,也勉强可以。”妇人平淡的说道。

“大姐果然不是寻常人,我得了一道神符,想必大姐也有一道吧?”童喜然悠悠问道。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妇人说道。

“大姐,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童喜然摇摇头,她做到妇人对面,心想这个大姐果然深藏不露。

“很早以前,我就知dào

生活不会太平静,现在果然不平静了。”妇人望着窗外已经不一样的世界,“他们不想让我知dào

的事,我知dào

很多,他们不知dào

的事,我知dào

的更多。”

“你是怎么知dào

的?”童喜然心里非常不安。

“因为我姓秦,秦皇汉武的秦!”

“三才人门?我早就应该想到,”童喜然很失落,她躬身行礼后,走出茅屋。

童喜然离开后,金香兰出现在茅屋里,她对着妇人翻了翻眼皮,微怒的说道:“秦师妹,咱们人门,哎……”

“既然是人门,我们当然是人,最普通的人,这有何感伤的?”妇人掐了掐金香兰的一身肥肉,问道:“这些年吃了不少,应该吃饱了吧。”

“吃饱了,所以明天我要回师门,闭死关。”金香兰有些担忧的看着妇人,“我走了,师妹你安危可怎么办?”

“我有一道神符。”

“童喜然两道神符,仅仅困住了三位蒙级大能,你这一道神符有个屁用。”

“我有一个儿子。”

金香兰闭上嘴,她唤来生活助理,挪着肥胖的身体消失在茅屋内妇人的视线里。

“这些年总想见见她,如今见到了,也没觉得生的比我好kàn

。”

妇人拿出一块镜子,仔细瞧了片刻,开始梳洗打扮。眼角鱼尾纹被她抹平,发福臃肿的身体被她捏成纤细如柳的摸样,哪怕那劳碌而昏黄的脸,也褪去黄色,变得白皙细嫩起来。

童喜然也拿着一块镜子在看,族人伤亡殆尽没有带给她悲伤和愤nù

,她毁掉了两道神符,囚住三位蒙级强者,这仇已经报了一半,接下来的事情她没有能力去做,所以她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好在这些年练过粹体的**,身材应该比她好,而且我年轻几岁,这也是优势。他有一个儿子,我有一个女儿,这倒是个麻烦事,看来有机会,还是要努力啊!”

童喜然想着女人的心事,她一步步走出邱昱岭,她看见沾满鲜血的修士畏惧的躲着她,她温柔的笑了,她攥起拳头对自己说,“从今以后,我只是一个女人。”

日升日落,时间一天天过去,世界一天天在改变。有很多人死去,有很多人以另一种方式生存下来。

每日新闻的头条都是哪个村庄沦陷,哪个城市遭受了攻击,哪里的牧场牲畜大规模**伤人,直到最后,这些都不是头条,甚至不被人们提起时,世界终于变了。

世界的乱始于华夏,迅速席卷全球。事后史学家追究这场祸乱的根源,却惊奇的发xiàn

,这场祸乱的根源,来自一一头牛。哪怕事情过去了几个世纪,世界上依然没有人敢吃牛肉大葱饺子。

其实不然,祸乱的根源不在于牛,而在于人。

191 不华丽的登场

世界是熟知的世界,月是熟悉的月,同样也是苏云轩喜欢的夜。可是他却发xiàn

自己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也不再去想那个总体很白痴的花剑,也不去想高深莫测的七娘,而是看向一个方向,他觉得那里有人在看着自己。

正如灵儿所说那样,她不是看不到,而是看不真切而已,所以时间出了错,而她那那抹执念依然盯着那个方向。

苏云轩自然不知dào

自己错过了什么,所以他对那个方向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敌意和畏惧,虽然那道目光没有任何敌意,只有深深的眷恋。

苏云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缓缓释fàng

出精神力,去接触那道凝望,他的眼中荡起奇特的涟漪,视线内的黑色尽数褪去,他感觉身体一阵旋转,一股柔和的吸扯力将他带入一个梦幻的世界中。

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桃林,落樱芬芳,将肥厚的黑土披上一层红色的地毯。苏云轩走了几步,发xiàn

身体有些僵硬,便停了下来,他举目四望。

他看到一株桃树的枝头挂着一轮明月。

这时候,苏云轩才注意到自己的皮肤很白,白的过分,就像掉进面粉堆里一样。他活动着僵硬的身体,顺着耳边响起的溪水声,向桃林的深处走去。

每走一步,苏云轩都能听得脚下落樱痛苦的呻吟声,每看一眼桃花从枝头飘落,他都感到心中又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让他疼的厉害。林间的风吹乱了溪流的声音,也吹乱了他的心弦。

桃林中,有一弯银色的溪水,流过桃林,带走片片残红。

溪边有一名少女,她头戴着桃枝编成的花环,一根横笛被她托着嘴边,嫣红的唇瓣含着笛子,却吹不响曲调。站在少女身后的不是桃树的阴影,而是一个长衫的男子,他凝视着少女的背影,久久不语。

苏云轩看着那个男子,心中酸涩难受,他站在桃林间,扶手搭在一颗桃树上,他觉得身上没有丝毫力qì

,僵硬的身体更僵硬了,白色的皮肤更白了几分,几欲透明。

男子搂住少女的腰肢,俯首在少女耳边低语几句,便接过横笛,缓缓的吹奏起来,音调悠扬伤感,充满了浓浓的疼爱和不舍,少女依偎在男子怀中,听着笛声,簌簌落泪。

很久很久以后,一对眷侣牵手在溪边漫步,男子没有吹笛,可是悠扬伤感的曲调依然盘旋在溪水边,桃林中。

苏云轩捂着心口,仿佛有一只手,正一点点从他心中走出什么东西一样,他感觉失去了所有,他张开嘴,没能发出声音,却吐出一口鲜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溪边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唯独留下男子依然在走,他的脚步和溪中落红一样,身不由己。

苏云轩颓然坐在桃树下,他低下头,看着和落樱一模一样的血,他才明白这桃花究竟是什么。

黎明的光从山顶透过来,照亮了夜,苏云轩擦去眼角的泪痕,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

山中有一座茅屋,四壁漏风,屋中妇人补着衣服,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云轩啊,那一年我要回到乡下,可你愿意留在城里,如今你后悔了吗?”

苏云轩托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山里,来到茅屋里,双膝跪地,“母亲,我不知dào

。”

“洛洛服了尸毒,穆艺、陈晓服了十三号基因改良药剂,灵儿陨了万世修为,你可后悔了吗?”秦桂芳放下手里的活计,她看着苏云轩,脸色带着笑意,“只要你说一句后悔,世界就还是原来的样子。”

“现在也挺好,就是不习惯身子太僵硬了。”苏云轩摇摇头,“母亲,我有很多话想问。”

“傻儿子,知dào

多了未必好。”

“我还是想知dào

。”苏云轩抬起头,逼视母亲的目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是你母亲,我在这里就是等你啊!”

“母亲,你知dào

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的答案就是这个。”秦桂芳笑着说道。

“母亲……”

秦桂芳摇摇头,“你不需yào

知dào

我是谁,你只需知dào

自己要做什么就好了。”

苏云轩还想说些什么,秦桂芳凤目一瞪,怒道:“哪来那么多废话,穿上衣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母亲保重。”苏云轩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没有接过衣服,他走出山里,红日也在山边落了下去。

顺德市,街上的人开始多了,带着厚重白色口罩,依然无法让行人安心,行人猜疑和怅惘的注视着身边的人,他们分不清身边的过客到底是不是人。当他们注意到街头穿着防化服的大兵时,心中才有了依靠。

安小七就在人群中,那一日街头与马得料相遇,并没有因为一条狗而起了争执,那条牧羊犬不寻常,吓退了追赶它的民众,又追了马得料和村民七八条街后,马得料就沦为了狗腿子,一个专门为那条狗服wù

的狗腿子。当然,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了安小七的狗腿子。

在经过那些大兵身边时,出于民对兵的天生畏惧,安小七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心里的秘密已经被对方发xiàn

,而对方手里的枪随时都会向自己开火一样。

这样死在街头的异化者不计其数,而这场异化之变,经过最初的疯狂之后,人们也从最初的惶恐中清醒过来,开始配合官方揭发检举身边一切形迹可疑的人,这个时候的人们,最怕的只有一件事受伤。

只要身上有伤口,就会被送到生化检验中心,经过为期一个月的反复检查,哪怕最后没有检查出变异基因,可是依然会被关进层层厚重钢铁浇筑成的隔离监视区。

城中,已经进行食物饮水管制,城中居民日用饮食每日都有固定的配额,严禁居民食用来历不明的食物,更禁止居民贩卖食物饮水,安小七每天必须冒着风险到中心广场接受简单的例行检查和领取配额食物。

每天的这个时候,安小七都会提心吊胆,害pà

广场上的那些专家发xiàn

自己血液中的古怪,把自己抓了去。

就在安小七心中忐忑难安之时,她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冷,她扭过头,只见一名少年摸样的人跟在自己身后,这个人让她更加不安起来。这个人很白,动作僵硬,像极了僵尸剧里的僵尸。

“别出声,跟我来!”

安小七心中有鬼,当然不敢大声喧哗引起那些大兵的注意,她无奈只能跟在那个古怪的人远离人群,拐进一处阴暗的小巷。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小七跟在那人身后,鼓起勇气问道。

“看病,我记得你曾经是一名护士。”

“护士不会看病,只会打针,而且我总找不对血管,”安小七看着小巷越来越阴暗,心里更害pà

了,她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就跑。

“僵尸护士,最好别跑,落到我手里可比落到大兵手里要好,哪怕我毁了你清白,也比遭受那些非人待遇好上千万倍。”

安小七停下来,惊呼道:“你、你、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如果对方只知dào

自己曾经是个护士,这不稀奇,可是对方是怎么知dào

自己有问题,目前为止,就是广场那些专家也无法检测出自己的秘密,他是怎么知dào

的。

“看来,你真的记不起我是谁了,那么我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苏云轩。”

安小七燥燥不安的想了很久,忽然惊呼一声,“你是……”

苏云轩欺身上前,一把捂住安小七的嘴,“别叫了,一会儿招来大兵,咱们都跑不了。”

安小七急忙点头,压住她红唇的手很凉,这让她燥燥的心开始平缓下来,她跟着苏云轩走进一栋废弃的筒子楼里。

苏云轩很轻的推开破烂不堪的木门,他带着安小七走进一间卧室,示意对方坐下,他有很多事情想问,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熟人。

安小七看了一眼满地废旧的报纸,上面都是关于这场生化危机的报道,她已经猜出对方找自己的目的了,她找了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脏的报纸,坐到地上。

“你是怎么中了尸毒的?”

“房东抓了我一把,我昏迷了很久,后来发xiàn

自己和平常时不一样了,”安小七垂头看着拿着报纸上血淋淋的照片,她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顺德市的乱。

“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不习惯?”

“一开始不适应,力qì

太多总是弄坏东西,后来就适应了,”安小七挪开目光,她不敢直视苏云轩,而是望向窗外,“那时候刚下完雪,如今叶子又红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感觉睡了一觉,就已经变得物似人非了。”苏云轩伤怀的看着秋叶,喃喃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安小七摇了摇头,将那一日小院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看着苏云轩沉默不语,说道:“我走得早,酒鬼和警察应该知dào

的更多一些。”

苏云轩点了点头,问道:“你有妈妈吗?”

安小七眉头微挑,她有些不解对方思维的跳跃性,不过她还是老实的点头,“在农村,前些天通过电话,她那边还可以吃到肉。”

“有妈妈真好……”

安小七不懂苏云轩说这话时的辛酸和怨恨,她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觉得对方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畏惧了。

192 女人和狗

“我养了你的狗,”

“以后我养你。”

“好,我去收拾屋子,你最好弄些家具来。”

“没问题,这之前,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事。”

安小七脸蛋微红,她开始默默解开自己的纽扣,心想自己早晚会被发xiàn

,难逃一死,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男人,确实有些遗憾。苏云轩这个人跟自己不熟,可是自己跟他家人还可以,这也是一种缘分。

早就想着把自己嫁出去,早就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再幻想那些无聊的白马、王子,开始想着汽车、房子,甚至还想过色-诱七套大叔减免房租,安小七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就没必要端着架子,反正女人的身子要给男人,第一次给谁也无所谓。

在这个荒谬的世界里,在这极难生存的世界里,他说出了‘以后我养你’,这是最让安小七感动的事,没有爱情、没有友情,只有一份很随意的承诺,但是在随时都可能死去的时间里,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本想让你为我检查身体,不过还是算了吧。如果你真想,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满足你!”苏云轩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小七。

安小七停下来,她看着苏云轩的笑,总觉得这笑容里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涩,有些恼意的说道:“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既然我已经脱了,就不会穿回去。”

“我帮你穿。”苏云轩来到安小七面前,仔细的系好纽扣,“世界沦落了,但是你的心不应该沦落,我希望看到地痞流氓前,敢于伸张正义的小护士。”

“好遥远的事了,”安小七心中有些小温暖,她觉得自己真的邪恶了。

“记住,只有男人可以脱下你的衣服,你自己不可以。”

“这有什么区别?”

“前者说明你是心甘情愿,或者是被逼无奈,可是后者说明你很犯贱。”

“你变相说我贱吗?”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还不犯贱?”苏云轩没好气的瞪了安小七一眼,“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你,真实。”

“哦……”安小七低下头,心中窃喜起来,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对方怎么知dào

自己的想法?

“想知dào

?我可以帮你。”苏云轩挑起安小七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其实就这这么简单。”

安小七感觉自己脑袋轰的一声,似乎炸开了一般,她迷惘的双眼渐渐明亮起来,她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看到广场上一名市民被大兵抓走,她看到那市民嘴里吐出的黑色血液,那血如花一般美丽。

“透视?”

“不,是感知,其实你并没有看到,而是精神念力感受到了。”苏云轩拍了拍安小七的肩膀,“僵尸护士,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修神者了。”

“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确实是听起来厉害……”苏云轩尴尬的笑了笑,“如果配合一些**,那就是真的厉害了。”

“你不会?”

“不会。”

“那你会什么?”

“会吃。”

“今天晚上吃什么?我没有领到配额,”安小七的想法一向很现实,她瞄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你说要养我,所以这些问题不应该我来操心,我收拾屋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今晚我要是饿了肚子,就吃你。”

苏云轩觉得安小七挺彪悍的,他还真的有点畏惧,慌手慌脚的跳出窗外,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安小七听到楼下传来一声狼狈的惨呼,她趴着窗台,对着一瘸一拐的苏云轩喊道:“今晚要吃肉哩!”

苏云轩挥挥手,想着自己古怪的身体,感慨一句,“埋了十年,确实不好用了。”

除了每日领取配额食物,其余时候,街道上只有大兵和流Lang的狗,还有追捕流Lang动物的防疫站白大褂。白大褂并不是医生,也是大兵,只不过这些人被分配到防疫站,所以才穿了白大褂。

被华夏官方称为‘末日’的变异基因病毒极具有传染性,经过严密调查取证和反复推敲论证,最终才确定传染源是一头牛。

牛肉被人吃了,牛血流入地下,牛骨被猫狗啃过,所以,传播途径不仅仅是人,也极有可能是打洞的老鼠、乱吠的狗、发春的猫、吸了血的蚊蝇以及所有活着的生物。

市民家中养的宠物第一时间就被防疫站监管起来,防疫站剩下的工作就是缉捕市里的所有动物。

下水道的井盖悄悄挪开一道缝,一只巴掌大的老鼠偷偷注视已经走远的防疫站白大褂,它吱吱几声,井盖被一只狗爪推到一旁,满身泥污的牧羊犬威风凛凛的都掉一身臭泥,对着呼啸而过的防疫站车辆鄙夷的翻了个白眼。

牧羊犬将双爪搭在胸前比划出十字形,它默默为那个不跟自己混的母狗祈祷着,眼中露出不屑讥讽之色,豆豆大爷上过女人,瞧上你这条母狗是你荣幸,竟然还敢把大爷打趴下,真是岂有此理!

小老鼠拉了拉牧羊犬的腿毛,吱吱两声,声音颇为焦急。

牧羊犬张开嘴,不过想到发不出人语,它懊恼的翻着眼皮,懒洋洋的盯着地面的小老鼠,心想你个小鳖货,扯毛啊?

小老鼠读懂了老大不满的目光,吱吱叫唤着。牧羊犬不耐烦的按住小老鼠,心想你连一门外语都不会,跟大爷叫唤啥,大爷哪里懂鼠语。

习惯性的,牧羊犬抽动着鼻头,一股极其熟悉的气味从远处飘来,它歪着脑袋回想了片刻,眼睛瞬间露出谄媚讨好之色,扭着屁股奔向街道的拐角。

苏云轩刚走出小巷,就被一条疯狗扑了一个跟头,他一把按住牧羊犬,恶声恶气的说道:“正好晚饭没着落,今晚就是你了,”

牧羊犬对着苏云轩眨巴眨巴眼睛,内心嚎叫着:是我啊,是大爷我啊,都是自家兄弟啊!

“狗肉火锅是不行了,没有锅,干脆烧烤算了,虽然没吃过狗肉串,不过这时候哪里还有这么多讲究?”

牧羊犬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无比幽怨的转过头,把屁股对准苏云轩,心一横,呜呜两声,要吃就吃吧,大爷不理你了。

“狗-鞭可以壮阳,很不错,这还是条公狗。”

牧羊犬屁股一紧,它嗖的一声窜出去老远,落荒而逃。

苏云轩自嘲一笑,在秋风落叶中漫步街头。很快他来到大河区市zf的旧楼,这里搬走了官员,如今成了防疫站收留看管市里所有宠物的地方,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搞到肉。

防疫站戒备森严,但是这难不倒苏云轩,虽然是个半吊子修士,可是精神念力却很变态,他催眠了警卫,大摇大摆的走进防疫站,走进三楼的一间废弃办公室,看到了一头格外壮实的黑狗,他满yì

的笑了。

一路走来,大部分宠物都骨瘦如柴,但这条狗膘肥体壮,因为它是一条警犬。从警犬独立的笼子和吃剩下的几块肉排来看,它的待遇很丰厚,远比那些广场领用配餐的市民要强。

一般情况下,养狗之人不吃狗肉,但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我知dào

你会回来,可惜你回来晚了。”

一道声音在苏云轩背后响起,一排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涌这间废弃的办公室,举着枪口对准苏云轩。这道声音就藏在特战队员的背后。

苏云轩依然听了出来,他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的扭断警犬的脖子,慢条斯理的在铁笼上扭断一根钢筋,插进警犬的喉咙,狗血溅了一地。

更多的士兵涌进防疫站,将防疫站围的水泄不同,这些士兵之中,还有大量的修士,正警惕的注视着三楼,“来了很多人,不过杀人和杀狗一样简单,”苏云轩冷冷将狗尸扛在肩头,“北冥风,你很让我失望。”

“还有更让你失望的事,”北冥风讥讽的叹着气,问道:“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

苏云轩冷笑一声,转过身冷漠的看着北冥风。

“安小七是个可爱的女孩,”北冥风遗憾的摊开手,“不需yào

我多说了吧?”

“你确实不需yào

多说了!”苏云轩手中钢筋猛的掷出,他纵身跳下三楼,身体几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冥风风轻云淡的接住钢筋,走到窗边,看着急急追赶而去的修士和士兵,喃喃道:“接下来的游戏很更有趣了。”

南宫小蝶踩着碎布走到北冥风身边,仕女扇掩住红唇,“北冥风,你变得阴险了。”

北冥风伸手挑开南宫小蝶的扇子,盯着俏媚的脸蛋许久,感慨道:“南宫妹子,你长得越发俊俏了。”

南宫小蝶扭过头,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她缓缓道:“何必多此一举?”

“知dào

猫抓到老鼠后,为什么不立kè

吃掉吗?”不待南宫小蝶回应,北冥风自顾自的说道:“因为猫要享shòu

老鼠临死前的挣扎啊!”

南宫小蝶冷哼一声,“别当我是仇雪那丫头一样好骗。”

“好吧,我就知dào

瞒不过南宫妹子,”北冥风叹了口气,说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南宫妹子不会不懂吧。”

“你想的到长远,”南宫小蝶嗤之以鼻,“你知不知dào

放虎归山,贻害无穷?”

“但是,打虎的是你我二家,”

“小人!”

1193 夜里的故事

沉默很久的枪声在夜空中响起,人们麻木的神经再次紧绷起來,各个黑暗的角落都有颤抖相拥的人。

白衣胜雪的防疫站大兵的脸色比衣服还白,科研室最新配发的制式装备可以防御灵级下等的物理攻击,枪支也提高了性能,增加了爆破属性。可是防疫站大兵沒有拿到这种武器和防护服,他们手中的枪几乎无法给那些异化人造成伤害。

但这不是他们脸色苍白的原因。

“这种该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名男子抱怨了一句,他整理着肩膀,白大褂下,是一枚中尉的肩章。这是他为了保家卫国的见证,可是如今他却将枪口对准了昔日不顾生死也要保护的对象。虽然他们异化,但是并非我安全失去人性,他们还是华夏人。

听到中尉的话,他身边的列兵脚步缓了缓,似乎在安慰中尉,又像是安慰自己,“快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中尉点着头,走到一扇落地玻璃前,看着自己脸上好了不少,苦涩一笑,说道:“异化者的境况越來越差,如今他们躲起來,潜藏在千万人中,根本很难发现。城市封锁,限制饮食,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題,而且还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身边士兵当然知道中尉担心的是什么,一旦异化者无法生存下去,必然会掀起更不可控制的狂潮。城中虽然有修士,有特战部队,还有源源不断送來的新式装备,但是也无法保证城中居民的安全。

一旦异化者发起疯來,他们绝对不会如往常那样打砸抢,甚至会将所见的所有人类变成同胞,变成异化者。

中尉不知道今天追捕的是谁,也不知道这场追捕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祸心和阴谋,作为一名人民的守护者,他终须做出自己的选择。

“全部都有,目标三号区域,出发!”

中尉下达了命令,他的手下坚定不移的执行了命令。

苏云轩感知到士兵走了,他善意的笑着,随后他猛的回过头,将警犬尸体放在路边,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发出几声诡异个怪响。

“我一直在犹豫,不过现在好了,他们为我做出了选择。”苏云轩看着快步疾驰而來的修士,冷声问道:“现在时你们选择的时候了。”

“我们从來沒有选择过,我们只执行命令。”为首修士高声说道。

“不管命令对错?”

“不管命令对错!”

苏云轩遗憾的摇摇头,“别人可以背叛我,可是我不会背叛,所以……”

“所以?”那名修士眉头一皱,随后他就感到识海内剧烈的震荡起來,他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你……”

黑暗中,走出三个人,手中拿着变形的钢管,他们走到苏云轩身边,一名头发蜡黄,面色枯槁的孩童稚嫩的对苏云轩说:“大哥哥,我來帮你。”

一名耳垂上挂着大铁环,身上披上大红针织衫,脚下穿着红色皮鞋的女孩将涂有绿色的指甲的手搭在苏云轩肩膀上,她皮鞋和针织衫之间是黑色网状丝袜,画了很重的眼影,猛地一看有点像熊猫。

她对着苏云轩说道:“凯子,跟姐混,姐姐罩你。”

第三个人很正常,他是一个平头男子,面部沒有任何表情,眼睛沒有看向任何人,只看着手里的钢管,钢管上有很多黑渍,还有淡淡的香甜儿。

“我是卖番薯的。”

苏云轩知道他们是异化者,明白他们如今的处境,有些苦闷的点点头。

修士首领名叫王守田,河间修神者,本命器是一柄柳叶飞刀,刀下斩过无数强者的头颅。最强一战也是他成名战,便是孤身闯入天伦山,一刀斩下元级赤瞳魅的首级,又凭着无孔不入的飞刀击退四大家族年青当代的入世行者。

在精神念力方面,王守田除了佩服那个呆子外,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今天,他却生出一种无力感。对方恐怖的精神念力让他震惊之余,有些失落和迷惘,这样的实力,简直颠覆了他对修神者的认知。

其余修士见首领神色变幻难定,心头一沉,知道今天遇到了劲敌,纷纷围拢在王守田身边,一名修士低声说道:“旗官,这里交给我们,您先走。”

王守田眉头一皱,“这种话不要说了,我何时抛弃过战友,独自求活?”

王守田深知一个修为莫测的修神者都难以让他匹敌,更何况还出现了三个异化者,而根据全国各地收集的资料來看,最弱的异化者,也有着相当于中级下等修士的修为,眼前三人的级别只高不低。

黑夜里,越來越多的异化者走了出來。

防疫站士兵和修士一路追杀下來,虽然并沒有与苏云轩真正的交战,但还是惊动了黑暗里人。很多人知道,今天被追捕那个同伴就是他们日后的下场,所以他们不愿继续苟延残喘下去,他们要给生命找一个出路。

顺德市是重灾区,所以这里进驻了一个集团军的兵力,还有地方更多的地方警力,可是这些平日随处可见的大兵们,今夜却出奇的安静。

王守田很早之前就明白,自己和这些同伴会是什么下场,炮灰、弃子,或是其他什么的。总之,在苏总旗官离开龙盾之后,他们的忠诚就受到了怀疑,哪怕他们并沒有任何异心。

对于王守田以及一众修士而言,今夜他们是孤独的。

“同伴,或者死!”

不知从哪里传來一声怒吼,紧跟着,所有异化者跟着大吼起來。

“同伴,或者死!”

“同伴,或者死!”

“同伴,或者死!”

“……”

王守田沒有选择过,他问身边的属下,属下无语默认,于是王守田笑着释放出自己的本命器。

一把柳叶形的弯刀划破空气,弯刀如美人的眉毛,让人深深的沉醉。

熊猫大步走去,苏云轩沒有拉住,只能看着这个非主流的女孩用尖细的脚跟踩碎一名修士的脑袋。

“杀!”

“杀!”

“……”

异化者怒吼连连,多天來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对食物的期盼,对亲人的眷恋,对未知人生的迷惘无措,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他们沉底疯狂了,他们心中的暴戾之气瞬间迸发,他们要用破坏和毁灭宣泄心底隐藏最深的恐慌。

“番薯大叔,我认为你卖番薯更好点。”苏云轩凝视着平庸男人,“杀不出一条出路。”

“可以杀出一条血路!”

番薯大叔的别过头,他眼眶流出一滴清泪,他在心底呐喊着,“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苏云轩不知道城里卖番薯的大叔还有一个聪慧的儿子,一个寄托他全部人生和希望的儿子,他用一双手不能给儿子撑起一片天,但是却可以烤番薯,给娇小瘦弱的儿子一个温暖的小床。

“你呢?”

苏云轩不忍看厮杀中的熊猫和番薯大叔,他蹲到地上,抹着小孩稚嫩的脸,“你应该继续上学,而不是杀人。”

“上学可以学什么?”小孩眼中闪过厌弃之色。

“我知道上学其实是一件很操蛋的事,可是不上学,人生就会完蛋。”

“我不会完蛋,他们会完蛋。”小孩推开苏云轩。

小孩的身影太小了,可是苏云轩依然能在那一片血液中,看到小孩厌弃的神色。

王守田倒在最后,他死前看着苏云轩。

苏云轩摇头苦笑,拾起警犬尸体,消失在血腥的街头。

回到小楼,苏云轩看到窗户上糊上了报纸,想着夜里风就吹不进來,心中就觉得温暖。他又扭头看着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人,说道:“外边的动静吓着你了?”

“你回來了就好。”安小七站起來,她检查过苏云轩的身体,才放下心來,皱着鼻子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异化者闹事,估计很快就会平息下去,”苏云轩拎着狗走进厨房,“这两天肯定不会安静,咱们得想办法出城。”

安小七跟了进去,雀跃的问道:“你有办法出城?”

“我进得來,就出的去,不过有个混蛋会盯着我,可能有点棘手。”苏云轩拧开水龙头,才发现这栋废弃的楼里沒有水,他皱起眉头,“有人告诉我,你出卖了我。”

“是女人吗?”

“不是,”苏云轩诧异的将视线从狗身上挪到安小七身上,“你不担心我会杀掉你?”

“要杀早杀了,”安小七拍了拍苏云轩的脑袋,本想说你这个笨蛋也不营造气氛就这么唐突的问出來,不是瞎编就是瞎编。可惜这个亲昵的动作有些失控。

苏云轩脑袋啪的一声贴到墙上,撞了满鼻子白灰,他懊恼的说道:“安小七,可不可以淑女些?”

安小七吐了吐舌头,问道:“出卖那件事是你编的吧?”

“不是,有个白痴告诉我的。”

“你有沒有怀疑过我?”安小七沒想到还真有这回事,心里有点害怕,怕死去唯一的朋友。

“我怎么可能相信他而不相信你?”苏云轩笑了笑,”最关键的是,我探查过你的识海呢!”

安小七脸色巨变,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心里开始嚎叫起來了,自己平日那么多龌鹾的念头都被他知道了?自己岂不是丢大人了,以后还怎么混?

“其实沒什么,这样的人才正常。”苏云轩安慰了一句,可是僵硬的嘴角却翘了起來。

安小七恨恨的一跺脚,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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