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睡小公主:强闯皇帝的被窝 - xp1024.com
《贪睡小公主:强闯皇帝的被窝》


香消玉殒

()龙盛王朝,春暖花开的时节。

天空苍碧,蔚蓝如洗,柳枝婆娑依依,划过平整如镜的湖面,荡起丝丝涟漪。

有娇脆的笑声自远方的小筑传至湖边,原本蹲在湖边玩耍的女人艰难地至地上爬起,往小筑行去。

只见小筑前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纤细美人,她周遭围着几个俊美非凡的男子,个个都以爱慕的眼神看着美人,就连那视女人如衣物的太子也不能免俗。

云若水痴痴傻傻地看着太子俊美无俦的侧颜,他的眼里却永远只有姐姐云似水。

似水是乃霁云公主,若水则为出云公主,她们在两年前同时入宫,被当朝皇帝上官岘收养为义女,荣登公主宝座,一时龙宠无两。

都说云氏二姝乃上官岘在民间的私生女,才对她们宠爱有加,甚至超过血统纯正的其他公主。

看似同样的际遇,却又有截然不同的遭遇。

最起码几个优秀的皇子看到她满眼嫌恶,他们面对云似水却有掩饰不了的爱慕之情。

她不在乎其他人,只在乎太子,偏偏太子对她--

正在云若水恍神的当会儿,一道邪恶的视线与她痴傻的眼在空中并汇。

云若水迅速红了脸,她急急忙忙地想折回湖边,却因为走得太急,跌坐在地。

男人放肆的讥笑声越来越近,云若水忙不迭地爬起,她的狼狈不堪令她无地自容。

她气喘嘘嘘地回到湖边坐下,以为终于摆脱那些令人窒息的讥诮笑声,不料身后陡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身为女人却丑成你这般,活着有什么意思?”

云若水呼吸一窒,她脸上的血色迅速抽光,沉重的头几乎埋进了双膝之间,仿佛这样能阻挡男人轻蔑的眸光。

“丑女人,本宫可不只一次看到你偷窥本宫,你这样会让本宫很困扰。本宫若是你,早就跳进湖中,一死以谢天下!”男人讥诮的笑声再度传进云若水的耳中。

她的头深深埋进双膝之间,身体不停往前方挪动,以为这样就能杜绝男人恶劣的言语攻击。

是啊,她丑陋无比,没有像云似水的绝色姿容,就因为这样,她便不能真心实意喜欢一个人么?

光顾着想心事的云若水没发现自己到了湖畔,她双足一滑,不甚坠入了湖中。

她不懂水性,求生的本能让她在湖中奋力挣扎,大喊救命。

只是,站在湖畔的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施予援手。他们神情倨傲,站姿优雅,天之骄子的他们仿若神祗,就这样看着她沉入湖底。

在云若水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们清冷无情的眼便是留给她生命最后一瞬的影像……

重生:丑公主戏贤王

()一月后,若水居。

“公主,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吧?奴婢害怕遇到几位难缠的爷。”莲子苦口婆心地劝道,长满雀斑的小脸皱成一团麻花。

“咱们都避了一个月了,总不至于还会遇到他们吧?”云若水笑嘻嘻地回道。

她每天在若水居吃了又睡,睡了又吃,今天突然就是有闲情逸致,很想出去散散心。

当然,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云若水,换她这个史上最懒惰的杀手取而代之,住进了这具重约二百斤的身体。

她有关于云若水的所有记忆,尤其是她逝世前最后一幕影像,就像是在她脑海生了根,有时她竟会在噩梦中惊醒。

最近几日不再做噩梦,睡得特别踏实,也因为如此,身上又长了不少肉。

再胖下去,走路都成问题,她得节制一点,这是莲子每天在她耳畔念叨的一句话。

“自从那回落水后,奴婢总觉得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开朗乐观了不少。”莲子这回觉得云若水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劝阻。

皇宫这么大,云若水不至于就这么倒楣地遇到几大皇子。

“我的人生观是,要让自己吃好住好,更要笑着过日子。”云若水说着扬出一朵甜美的笑容,仰头看天。

天空不染一丝浮云,湛蓝如洗,她扬起胖手,沿着天空的轨迹滑过,就好像,她一手便能掌握浩渺无际的万里晴空……

“公主,小心--”

当莲子出声提醒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云若水一不小心便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准确来说,是对方承受不了她的重量,硬生生被她推撞在地,她本想拉他一把,结果自己肥胖的身体反压在了男人身上。

上官落温润如玉的俊脸有点扭曲,他眸中闪过一丝嫌恶,强忍着恶心感朝云若水大声吼道:“丑女人,赶紧给本王起身,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竟以这种龌龊的手段接近他,这种不要脸的丑女人,应该被老天收了才是。

偏生丑女有神明僻佑,那日沉入湖底,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定了,孰知在一刻钟后,丑女突然从水中冒出来,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本想起身的云若水听到上官落的大嗓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要她起,她偏不起,她要压死上官落这该死的胚子,替天行道。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日见死不救的男人之一,就有贤王上官落在其中。

有了打算,云若水作势要起身,在上官落松气的瞬间,她肥胖的身体再次重压在上官落身上。

她这具身体的重量,再加上身为杀手该有的巧劲儿,这一压下来,势如千钧。

自取其辱

()上官落被云若水压在身下,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云若水见上官落脸变成猪肝红,唇畔掀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正想再接着玩,却感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她举目看去,却是和上官落交情甚好的另一个皇子--荣王上官影。

若她记得没错,上官影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麻烦她惹不起,还是躲吧。

她忙不迭地自上官落身上挣扎而起,莲子上前搀扶她,忧心忡忡地问道:“公主没事吧?”

“我没事。”云若水掀唇一笑,“今日不逛了,我们回去。”

“是,公主。”莲子自然连连应是。

她在看到两大皇子的瞬间,便巴不得早日回若水居。

云若水假装看不到上官影顿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正打算随莲子离开,身后却响起上官影冰冷的声音:“本王准你走了么?”

云若水脚步一顿,回眸问道:“请问皇兄还有何要事?!”

她转眸的瞬间,便对上上官影冷漠疏离的眼,就和当初云若水香消玉殒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虽不是什么要事,但今日好歹是似水的寿辰,你身为她的妹妹,是不是应该前往似水阁一趟,即便是做做样子?!”上官影淡然启唇,冷漠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云若水自认为见过的人不少,深藏不露的高手也有许多,但像上官影这种很会隐藏情绪的男人,她看不透,亦猜不透。

前往似水阁,想必又是自取其辱吧?她的出现,不过是给无聊的后宫生活增添一点笑料罢了。

她这人一向懒,当日若非懒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睡着了,也不至于有机会来到古代。

“三皇兄说的是,是我日子过得糊涂,竟忘了今日是姐姐的寿辰。莲子,你回去把上回父皇赠赐的人参取来,速去速回。”云若水看向怔在一旁的莲子,掀唇一笑。

莲子一直朝云若水打眼色,大意就是让她莫前往似水阁自取其辱。

云若水假装看不到,径自对一脸怒容的上官落道:“方才对不住了,五皇兄大人大量,有怪莫怪。我这身子就是不听使唤,经常闹笑话。”

上官落原是一肚子的怒火,正想发作,这回见云若水从善如流,率先认错,心有疑惑。

他看向上官影,上官影却静静地站立一旁,径自在想心事。

上官落冷哼:“丑女人,今日本王就饶你一回。若再有下次,本王一刀作了你!!”

云若水掀唇一笑,没再多言。

若有下回,她直接压死他,上官落去见了阎王,如何还能在她跟前嚣张跋扈。

史上最色太子

()云若水转眸间,却见上官影冰冷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穿了她的一切。

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真不好。

两男一女往似水阁行去。上官兄弟走在前面,云若水跟在他们身后,因为太胖,走得有点吃力。

或许,真的该减减肥了。

只是她这么懒,又爱睡懒觉,减肥会多痛苦?

正在云若水恍神的当会儿,有女人娇俏的笑声由远至近。

只见一堆莺莺燕燕朝另一条宫道走来,那是通往太子殿的唯一道路,也就是说,那被众美包围的男人,正是当朝太子--上官萼。

云若水记忆中有这个人的身影,但是,那些都只是影像。

只有在见到上官萼真容时,才知以前的云若水为何倾心于他。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就散发着一股致命的诱惑。他的薄唇太过性感,他的双眼太过传神,他眸中传递着一种浓浓的情-欲,当他一眼看向你的时候,会让你以为你是全世界唯一最美的风景。

他的肢体语言稳重中带着一股轻佻和奔放,极为矛盾的感觉,又让人觉得这就是独一无二的上官萼,不会再有其他男人像他这般让人欲罢不能。

他的邪性眸子若有似无地扫过上官影,再看向云若水,即便他的眸中有一闪即逝的嫌恶之情,还是让云若水觉得,被这个男人多看一眼都很幸福……

思及此,云若水恶寒了一把,她拉回思绪,看向跟在上官萼身畔的几个女子。

一个个美若天仙,艳若桃李,她们美眸含情,玉颊如春,都恨不能巴上上官萼的手臂,被他卷在口袋中提走。

反观上官萼,唇角依然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他殷红的薄唇鲜艳欲滴,当他看向身畔满面桃花的香儿时,香儿加速了呼吸,纤手不觉摸上自己的领扣,很想扒-光自己,再扒-光上官萼,狠狠蹂-躏他……

“老三,你怎么把这只丑陋的东西带往似水阁?”上官萼以眼神跟香儿调-情的同时,不忘道出心中的困惑。

他口中所指的那只丑陋东西,自然就是云若水。

“似水与丑女是亲姐妹。自己的亲姐姐生辰,身为妹妹的理当前往庆贺。”上官影淡扫一眼略显沉默的云若水,薄唇轻启。

一路上,若非上官萼突然提起云若水,便没人发现此行多了一个丑女。

分明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却又能让人忽视她的存在,云若水这个女人变得有点古怪。

想必上官萼也感觉出来了罢?

上官萼回眸扫一眼云若水,看到她拼揍不出五官的胖脸,他便不自觉地蹙紧眉头,不愿多看一眼。

美人似水

()上官萼回眸扫一眼云若水,看到她拼揍不出五官的胖脸,他便不自觉地蹙紧眉头,不愿多看一眼。

可他想移开视线的瞬间,又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以往只要他一出现,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便会呼吸加促、脸红心跳,不时闹出笑话。

这一回,倒是冷静过头了,尤其是在经历上回的溺水事件之后。

试问一个不识水性的女人怎可能在溺水一刻钟后还能活过来?这事,诡异。

其实,云若水倒没想这么多。

她只是脑袋有点混沌。平日吃了睡,睡了吃,这会儿才走没多远便感觉疲累,睡意来得很快。

她后悔答应前往似水阁,此刻她更想回到若水居,倒在榻上好好睡一回。

直到自己跟前多了三双长腿,云若水才恍觉不对劲。

她倏地瞪大双眼,意识瞬间清醒。

只见上官落掐她的脸,上官萼捏她的鼻头,上官影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皇妹刚才是边走边睡觉么?”

云若水面无愧色,淡定地摇头:“我没这等本事,方才我只是在想心事。”

糗大了,她居然瞬间练成边走边睡的本领,这若是说出去,她仅剩的一点薄面往哪儿搁?

上官影和上官萼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相信云若水的说词。

云若水决定装傻到底,她不着痕迹地错开一步,避开上官落和上官萼的手,朝他们咧齿一笑:“皇兄都走快点儿,姐姐今日是寿星,哪有让寿星等的道理?”

语罢,她率先往似水阁行去。

走得有点累,还得猜测上官萼和上官影的心事,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祥的预感,今天她真的不该出来。

若从今往后突然就招惹了几个了不得的人物,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一路心事重重,云若水很快便到了似水阁。

她率先步入似水阁,有人迈着细碎的步伐出来相迎,待看清楚是她,美人儿的脸上闪过错愕之色。

“妹妹,是你?”云似水美眸满是不确定。

“今日是姐姐的生辰,我才走这一趟。”云若水接过莲子手中的礼物,放至云似水的掌心:“姐姐,生辰快乐!”

云似水抿唇浅笑,笑厣恰如其分,有女性特有的娇美,又有令男人欲罢不能的妩媚。

上官兄弟直勾勾地看着云似水,眸中有热切的光芒。

上官落表现得最为明显,似恨不能告诉全世界,他喜欢云似水。

反观上官影便含蓄多了,他唇角多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云似水,深眸柔情缱绻。

眉来眼去

()至于上官萼,便是很不含蓄,他眉眼含情,邪眸燃烧着一团欲-望的花火,殷红的唇似滴血般,点化成狂邪情魅。

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语,便能看出上官萼对云似水有深浓的欲-望。

云若水此刻不得不相信,世间真有一种只为情-欲而生的男人,他看到一个自己中意的女人,只需要用自己的身体或是眼神便能表达出对这个女人的强烈情火。

一个男人对一个貌似天仙的女子有欲,那是不是就代表有爱?

云似水早被上官萼看得不知所措,羞红了双颊,就连玉颈也染上了一抹靡红之色。

很明显是郎有情,妾有意,二人只需一点催化剂,便能干柴烧着烈火,直接滚上床单。

若如此,上官影和上官落岂非错失美人?

在云若水浮想连翩的当会儿,她又感觉到上官影的视线顿在了自己身上。

云若水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放置在一旁的各式礼物。

每一件都是精品,她赠送的是最不起眼的礼品。由此可知,云似水在后宫混得如鱼得水,深得众人欢心。

反观她自己,却是失败者的典范。

云若水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本是打算歇歇腿,睡意却突然来袭,她睁不开双眼,哈欠连天。

她强打起精神,伸了伸懒腰,再抬眸,却发现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瞪着她。

她不自禁地再打了一个哈欠,笑言:“昨儿个没睡好,极为困乏,还不用膳么?”再不传膳,她索性先回去了。

此处着实无聊,三个男主对女主动情,问题是还不知女主角跟三个男主角有没有血缘关系。若有血缘关系,那便是乱-伦。

最后一句心理话,她没说出口。

“果然是猪投胎转世,只知道吃和睡。丑女,你若有一点良心,就该知道今日的寿星是似水,而非你这个丑女。”上官落叨叨不休,念叨云若水的不是。

云若水嘻嘻哈哈地点头应是,心下却不以为然,暗忖上官落比老妈子还要罗嗦。

那厢云似水和上官萼眉来眼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出炽热的花火。云若水眼未盲,心未瞎,瞧得真切。

反正上官落和上官影二人就明显地迟钝许多,总是打断那对金童玉女以眼神谈情说爱,太不识趣。

云若水作为一个外人实在瞧不下去,替上官萼和云似水着急,她双眸转了又转,笑嘻嘻地一手挽上上官落的手臂,一手拉着上官影道:“两位皇兄可不可以带我在似水阁参观参观?我第一次来,瞧着这里很别致,很喜欢--”

非故意亲吻

()云若水话未说完,两个男人便同时挣脱了她的控制,凌厉的视线扫向她。

上官落嘴毒,冷笑道:“丑女,就你这姿色还想诱惑本王?不自量力,恬不知耻!!”

上官影虽然什么也没说,眼中也表达同样的意思,好像她是什么yín-娃荡-妇。

就连上官萼也投给她鄙夷的眼神,好像她此刻失了贞洁。

云若水本想做一回好事,这回倒是看清楚一个事实,她跟上官兄弟不可能成为朋友。如此,只能尽量做别朋友。

当下她不想在此停留,心生去意,便淡然启唇:“我乏了,想回去歇息,你们继续给姐姐过生辰吧,我先回了。”

语罢,她看向莲子。莲子感激涕零地凑到她跟前,打算随她一起离开。

云若水以为自己能顺利离开,孰知走到门口,上官落突然冲到她跟前,伸腿拦着她的去路,眸色冷淡:“你不在意似水这个姐姐,似水却很在意你,她还没过完生辰,你不能走!”

闻言,云若水啼笑皆非,她方才可没瞧出云似水哪里在乎她这个妹妹。

不希望她走,大概是她走了,便不能给他们添乐子吧?

“我乏了,你们帮姐姐庆生即可,我要回去!”云若水说话时,双下巴不时蠕动。

上官落看在眼中,脸上的嫌恶更加明显。若非上官影授意,他才不想这么丑的女人打交道。

“要走可以,用完膳方可。丑女,本王没什么耐性,你别逼本王对你动手!”上官落不耐烦地别开视线,沉声启唇。

云若水懒得再跟上官落废话,她直接行动,打算越过上官落身畔。孰知上官落抬高腿,就是不让她经过。

云若水也不恼怒,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落,上官落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你想做什么?”

看着朝自己不断逼近的丑脸,上官落心生恶寒,有点想吐。

要面对一个这样的丑女,需要一定的勇气,而他不够勇敢。

云若水咧齿一笑,露出两排不甚洁白的牙齿,作势欲亲上官落。

上官落吓得不轻,用力推开云若水,满脸怒容:“丑女人,你竟轻薄本王?!”

“你不是喜欢我么?既然喜欢,亲一亲有什么所谓?!”云若水噘起双唇,又朝上官落逼近。

上官落吓得抱头鼠蹿,刚好上官影走来,情急之下,他一把将上官影推到云若水跟前。

上官影始料未及,云若水想撤也已来不及,她的双唇硬生生便亲上了上官影的脸。

上官影和云若水大眼瞪小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二人都傻了眼

为了皇兄的亲吻,拼了

()上官落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受害者。

上官影直勾勾地看着云若水的双瞳,近距离看,却发现这个丑到极致的女人竟然有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错愕与恼意。

难不成是因为没亲到上官落,所以才恼怒?

这个认知令上官影极为不快,他用力掐上云若水的双下巴,薄唇吐出冷冽的字句:“你知道上一个碰本王的人落得什么下场么?!”

云若水茫然摇头,她才刚穿过来,还来不及打听这些八卦消息。再说了,上官影的一切她没兴趣知道。

“本王将他的四肢剁了,剜了他的双目,割了他的舌根……”

云若水未等上官影说完,便挥开他的手道:“挺可怜的,好好的一个活人,就这样被你糟贱了。”

上官影再次错愕,不解以前那个胆小如鼠的云若水去了哪里。

“莲子,咱们回吧,我快睁不开眼了。”云若水又打了一个哈欠。告诉自己,等她吃饱睡足后再来减肥,她要做一个有曲线美的小女人,不做胖女人兼懒女人。

云若水和莲子才走出似水阁的大门,便有一众侍卫拦截他们的去路。

为首带刀侍卫名付书,他上前一步,朝云若水拱手道:“太子爷有令,公主此刻还不能回若水居!”

“他什么时候下命令了?我怎么没看到?”云若水是纯粹的好奇。

付书一愣,看向云若水身后。

云若水这才感觉身后的异样,她回眸,看向不曾正眼瞧她的上官萼:“大皇兄,你啥时下命令的,为什么我看不见--”

她话未问完,便被上官萼拽回似水阁。

拽上她粗手臂的瞬间,上官萼啧啧有声:“本宫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忍受你这样的丑东西在本宫跟前晃悠。今日你的任务是让皇妹开心,若你做得不好,本宫让你在后宫没有立足之地!”

“若我做得很好,有什么奖赏?”云若水好整以暇地反问。

上官萼闻言,邪肆如火的眸子定格在她清澈的瞳眸,一句话脱口而出:“做得好,本宫奖你一个亲吻,满足你的饥-渴!”

以为云若水会羞怯,不敢再直视他,相反的是,丑东西居然笑开了脸,差点抖动了整张脸上的肌肉,看起来恶心至极。

“有罚有赏,为人还算公正。好吧,为了大皇兄的亲吻,我拼了!不过咱们丑话可得说清楚,何谓姐姐开心?是不是姐姐笑了,便是开心?”云若水笑看上官萼,打算问清楚游戏规则。

她可不想到最后被上官萼耍了一道还高兴地帮他数银子。

皇兄,咱们玩亲亲(1)

()上官萼有点后悔,发现自己小瞧了云若水。

云若水一向迷他,这回为了得到他的亲吻,届时不择手段,那可怎生是好?他不想亲一个这样的丑女人,他怕亲过她之后,从此对女人再提不起性致。

犹豫之下,上官萼还是点头。

云似水不可能笑,毕竟云似水喜欢他。女人一向小心眼儿,云似水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他亲吻云若水?

是以,完全不必担心待会儿云似水发笑。

云若水闻言垂下眼睑,眸中闪过一道锋芒。

这一回,她会让上官萼有一段永生难忘的经历。嫌恶她还来招惹她,既如此,她为什么要客气?若是不反击,她就不是云若水。

在用膳前,云若水召齐上官家的几大帅哥坐下,对他们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跟你们玩这个游戏没保障。你们的感情要好,姐姐和大皇兄又情投意合,届时姐姐肯定作弊,好笑也强忍不笑。我现在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务求公允。那就是,我出三道题,如果三位皇兄都答不出,姐姐无论如何都得笑!”

云若水此言一出,在场的三男一女都怔在了原地。

云似水早已打定主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笑,她不希望上官萼亲吻云若水。却没想到,云若水竟能窥出她的这点小心思,出了一个这样的主意。

何时开始,云若水竟懂得揣测人的心思?这个女人素来好欺,怎的这回……

“看来皇兄们没什么诚意。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们继续玩吧,我回了。”云若水久等不到答案,作势起身。

“只要你难倒我们三个,便是你赢,本宫甘心情愿赐你一个亲吻!”上官萼笑意厣厣地道,强忍着恶心感拉住云若水的肉掌。

云若水哂笑,折回原地坐下:“不愧是当今太子爷,够爽快!听好了,第一道题:‘水池里有二十只青蛙,只有一只穿裤钗,这是为什么?’只有一次答题机会,错了便是错了,想清楚再回答!”

上官三兄弟面面相觑,不知要如何作答。

想了半天,三人也不知怎么作答,最后是上官影硬着头皮回道:“因为不够布料,无衣裳可穿。”

“错,因为那只青蛙是搓澡的!”云若水说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对付一些古人罢了,有何难?

上官落一听这答案,忍不住放声大笑:“有点儿意思--”

待感觉到上官萼和上官影的毒辣视线,上官落不敢再笑,也不敢吱声,端坐在一旁。

“接下来是第二道题:‘兽园里大象的鼻子最长,那鼻子第二长的是谁呢?’请尽快作答,若半刻钟答不出,便当你们是弃权。”云若水抓紧机会,抛出第二道题。

皇兄,咱们玩亲亲(2)

()“接下来是第二道题:‘兽园里大象的鼻子最长,那鼻子第二长的是谁呢?’请尽快作答,若半刻钟答不出,便当你们弃权。”云若水抓紧机会,抛出第二道题。

不能给这些人太多时间,否则他们很快便会摸清楚游戏规则。

上官萼垂眸敛思,总觉得有什么答案欲跳脱而出,那厢上官落已嘴快回道:“老虎!”

一听到上官落的答案,上官萼心凉了半截,知道又输了一回。

果不其然,只听云若水得意洋洋地回道:“错,是小象。”

上官落听到答案,狠狠掌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小象?!”

“因为你笨!”云若水这话直接招来上官落的一个大爆栗。

她反击上官落两掌,算是报复了回去,这才满意地缩手。

待她规矩地坐好,发现上官影和上官萼都在看她,眸色深沉。她选择无视,因为她知道,他们看她肯定不是因为她突然间瘦了或美了。

“最后一道题:‘如果有一辆马车,车夫是世间最帅最俊最有权势的太子爷上官萼,乘客是世间最美最可爱最最讨人欢喜的姐姐云似水,那么这辆马车会是谁的呢?’”云若水看向云似水,只见美人唇畔弯出一抹绝美的笑意。

云若水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她欢乐至极,来回指着云似水和上官萼道:“姐姐笑了,你们都输了。上官萼,你死定了!!”

上官萼已想到了答案,却不料云似水突然之间便笑了,他一时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摩拳擦掌兼得意洋洋的胖女人。

不是吧,真要他亲吻一个这样的丑女人?

他可不可以反悔?要他亲吻云若水,不如直接叫他去死还更痛快。

云似水脸上的笑意迅速敛去,粉拳紧握,她不想上官萼亲吻云若水。准确点来说,她不想任何女人与上官萼亲近。

云若水假装看不到云似水和上官萼不甘愿的神情。

她凑到上官萼跟前,眉眼带笑:“皇兄的嘴唇好性感,很适合接吻呢。皇兄,咱们来玩亲亲吧。”

离得越近,便越发现上官萼容貌出众。他有一张性感的薄唇,殷红似血,下唇要比上唇厚一点,是人都想上前咬一口,尝尝他的滋味儿。

云若水一时色迷心窍,对准上官萼的薄唇便亲了上去。

上官萼及时出手,捂住自己的薄唇,云若水便亲到了他的手背。

上官萼松一口气,还好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不料接下来风云突变,云若水突然拽开他的手,对准他的薄唇便胡乱啃咬一番。

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被轻薄的上官萼在内,他呆怔地看着前面的一团肥脸在自己脸上来回磨蹭,自己的唇更被丑东西啃完再啃……

敢对本宫下嘴,活腻了!

()上官萼怔傻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极丑极胖的东西轻薄,他怒极之下,用力推开云若水。

云若水没有准备,再加上身体臃肿,她不受控制地退后几步,最终还是臀-部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上官萼还不罢休,他冲到云若水跟前,一脚踩在她满是肥肠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两回还不愿罢脚。

云若水眸中闪过怒意,她朝上官萼大声道:“上官萼,你好了喔。亏你身为太子,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懂吗?!”

上官萼高高在上地俯视云若水,他上前揪住她的领口,淡然启唇:“你错了。本宫并没有不服输,是你先打破规矩,破坏了游戏规则!”

“此话怎讲?”云若水一时反应不过来。

“本宫说了,若是本宫输了,赐你一个吻,可不是被你轻薄。是你不懂分寸,竟敢对本宫下嘴,你活腻了!”上官萼说着,用力将云若水推倒在地。

云若水的身体再次摔倒在地,这次是头部着地,磕得她头昏眼花。

该死,不过是一个吻而已,要不要这么缺德地对付她一个胖女子?

在莲子的搀拊下,她好不容易挣扎而起,回复常态道:“好吧,是我错了。游戏玩完了,你们继续吧,我先回去养伤。”

顺便再回去减肥。

这具身体太不听使唤。她本来就是一个乌龙杀手,平素懒散,学到的本领真没多少。在这个人吃人的古代社会,还是得有一点危机意识,有一具健健康康的身体是生存的必备条件。

“皇妹,别走啊,你知道么?你是我第一个打心底里佩服的女人!”这回,上官落迅速蹿到云若水跟前,拦着她的去路。

“此话怎讲?”云若水推开凑近自己的上官落,不知他为何要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瞧她。

不就是胖一点,丑一点?上官落的晶灿眸光让她心生冷意。

不妙,大大的不妙,这胚子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折磨她的法子。

“还从没有女人敢未经皇兄的允可便亲他的嘴,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上官落一脸坏笑。

云若水朝上官落拱手:“承让。请问有没有女人敢轻吻五皇兄的嘴?若没有,下回我还做古往今来的这一人。”

她作势张大小嘴,往上官落的薄唇袭去。

上官落眼明手快地避过,她则趁机往似水阁而去。

她越走越远,莲子急急忙忙地跟在她身后,身后有几道凌厉的视线如影随形。直到自己完全走离上官三兄弟的视线范围,云若水垮下双肩,有气无力地问莲子:“我是不是不小心招惹上几个恶魔了?”

减肥大计

()莲子抛给云若水同情的一眼,摇头叹息:“奴婢觉得公主接下来会很惨,方才五皇子看公主的眼神好可怕,最可怕的还是太子爷,那可是千金之嘴,公主却不知死活地轻薄了,这事若传遍后宫,全后宫的女人都会跟公主作对!”

云若水看向情绪激动的莲子,干笑追问:“你是不是在说笑?”

有这么夸张吗?上官萼难不成是全民呕像?

“奴婢没夸张。每一个见过太子爷的女人都被迷得神魂颠倒,太子爷一个眼神,就能让全后宫的女人、甚至是太监为太子爷做牛做马,死而后已!”莲子说着,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云若水怔了一回,嗫嚅道:“那我岂不会死得很惨?”

莲子斩钉截铁地道:“那是自然的。”

云若水闻言,急急忙忙地往若水居而去。

莲子追在其后,大声问道:“公主这是要赶着去哪里?!”

“还用问,当然是减肥!”云若水匆匆回眸看一眼莲子,加紧脚步往目的地而去。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从今往后不能再偷懒,不能贪睡,要多做运动,还应少吃一点。

太子殿。

上官萼在书房看书,众多美人大献殷勤,轮流在室内骚首弄姿,一个比一个装扮得花枝招展。

上官萼专注看兵书,对美人们的美色视而不见。

一个圆头圆脸圆眼的可爱宫女匆匆进入太子殿,众人见到她齐齐行礼,她不耐烦地挥手:“柳姿,太子爷呢?”

“在书房看书呢,一堆美人都在献殷勤,我是看不下去了。你急着见太子爷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柳姿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跟素素走在一起,柳姿显得纤细许多。

素素乃太子殿的红人,上官萼最宠的宫人。

“待会儿再跟你说。”素素匆匆步入书房。

看到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她蹙紧秀眉,冷声道:“说过多少遍了?爷在看书,任何人不得打扰,都退下吧!”

众美人面面相觑,虽有不甘,却还是鱼贯而行,步入内室。

是个人都知道,素素的话等于上官萼的交待。素素若不喜欢一个人,那人一定不讨上官萼欢喜。

素素是太子殿、乃至全后宫的金牌宫女,无人敢得罪。

待到清场,素素为上官萼沏了一壶香茗,恭敬地立于一旁伺候。

上官萼专注地看了几页书,眸光流转间,看向素素,薄唇微启:“打听到那只丑东西藏在若水居做什么了么?”

“回爷的话,打听到了。出云公主最近在进行减肥大计,公主更是放出豪言,若减不了十斤,便不出若水居。”素素垂眸回道。

先J后杀

()上官萼眸光一闪,邪肆的笑意绽放如花:“她若不出若水居,本宫要怎么治她?素素,给本宫想个法子。”

素素美眸一转,淡声回道:“公主不出若水居,太子爷大可前往若水居。如果太子爷不愿纡尊降贵,大可借他人之手给公主好看,以解爷心中的怨气。”

上官萼闻言笑了,合上书本,抚上自己的薄唇:“敢对本宫下嘴的女人,从古至今只有她一个,本宫要让她付出一点代价。”

素素悄眼看向自家主子,只见他笑意冰凉,但是摸自己薄唇时的感觉,好像有点陶醉。莫不是喜欢上人家云若水的亲吻,这才想法子找人家的麻烦?

思及此,素素即刻终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种事完全不可能。

云若水既丑又胖,性子也懦弱,她的每一个特质都不可能令上官萼中意。

上官萼眼界高于鼎,虽则风-流成习性,却挑得很,怎可能对一个毫无特质的女人产生性趣?

结果,上官萼还是亲自找上门。不过,他还找了两个帮手,自然就是与他交情甚好的上官落与上官影。

上官兄弟一起前往若水居,三人身边免不了有美人陪伴左右。

若水居。

莲子见室内长时间没动静,走进室内一瞧究竟,却见云若水趴躺在床榻呼呼大睡,睡像实在不太雅观。

她忙不迭地上前,大声道:“公主醒醒。公主不是要减肥么,怎的又睡了?”

再这样下去,云若水莫说减肥,只恐又要增加体重了。

云若水睁开惺忪的睡眼,小声嘀咕:“莲子,别吵我,一边玩儿去,待我睡够了再来减……”

她转了个身,很快又再睡去。

云若水酣睡的模样令莲子不忍再看,她退出寝房,才走至大厅,见到几个男人大踏步入内,她吓得折回寝房,朝酣睡的云若水大声道:“公主醒醒,不得了了,太子爷、荣王、贤王来了!”

云若水拉上被子继续睡,莲子索性一把拉开被褥,在云若水的耳畔大吼一声:“太子爷来啦!!”

云若水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她起床气一来,怒极地朝莲子反吼:“那只孔雀男来了关我屁事!他敢来扰本公主清梦,本公主一刀作了他!”

气死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她吼完之后,软下了身子,倒在榻上继续打瞌睡。

莲子见到入内的几个俊美非凡的男子,轻拉云若水的衣裙:“公,公主,太,太子爷……”

云若水倏地跳将起来,站在榻上,揪着莲子衣襟皮笑肉不笑地道:“再敢在我跟前提上官萼那只孔雀男,我让人把你先杀后奸,再让人把那只孔雀男先奸后杀!”

太子是小人

()一道毒辣的视线令云若水头皮发麻。她双眸转了又转,消化莲子此前说过的话,暗道不妙。

她松开对莲子的箝制,嗫嚅道:“我好像有梦游症……”

说完她倒在榻上,打算装死。

上官萼似笑非笑地看着装睡的女人,在床沿坐下,柔声道:“皇妹,起身了。”

云若水打算装死到底,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本宫还等着看皇妹怎么对本宫先奸后杀,想必过程会很有趣,很刺激。”上官萼笑着又道,大掌狠狠掐上云若水的脖子。

云若水呼吸困难,她无法再装,睁开双眼,用力拍打上官萼的手背:“放,放手……”

上官萼启唇一笑:“皇妹说的话,本宫岂敢不从?”

他说着便松了手,云若水因而松一口气。却不料上官萼这胚子的另一掌突然压上她的腹部,他的力道之大,令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她一手捂腹,一手指向上官萼的挺鼻,哑声道:“小,小人……”

上官萼摸上她肥胖的手指,眉眼带笑:“皇妹说什么呢?本宫听不清楚究竟。”

他直视云若水的双瞳,云若水在他眼中看到了威胁。

小人加变态,典型的双面人,就不知道有几人知道上官萼的真正小人嘴脸。

她看向杵在一旁的上官落和上官影,苦笑道:“两位皇兄能否救一下我这个备受欺凌的弱女子?”

闻言,上官落毫不留情地奚落:“就你这样的女人也叫弱女子?不知羞耻!”

云若水挣扎着推开上官萼,言不由衷地道:“皇兄说得极是,我口快,向三位皇兄认错还不行么?”

这几个瘟神突然来临,她又不小心口头得罪了小气鬼上官萼,以后要想过好日子,难上加难。

“莲子,三大极品帅哥大驾光临,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泡茶!”云若水伸手捅向莲子。

莲子唯唯喏喏,就要前往茶水间。

云若水瞟一眼不怀好意看着她的上官三兄弟,轻拍自己的额头道:“三位皇兄大驾光临,我应该亲自泡茶才能彰显我的诚意。莲子,你帮我打下手。”

她说着,忙不迭地跟上莲子,进入茶水间。

茶水间。

莲子频频对云若水使眼色,云若水假装看不到,继续忙碌。

上官三兄弟都挤进了茶水间,摆明是怕她在茶水中下毒,典型的小人之心。

“丑女,你泡的茶能喝么?”上官影在一旁蹙眉,为云若水泡茶的熟练手法。

丑女看起来像是行家,会不会是他的错觉?

上官落不耐烦地上前一步,端起一盏茶轻抿一口。茶的质地刚刚好,耐人寻味。他诧异地看一眼云若水,口是心非地诋毁:“这茶跟丑女一样,老得啃不动。”

轻薄,反轻薄

()云若水以为自己泡的茶真有这么难喝,她接过上官落的茶盏,轻抿一口:“我觉得还行。五皇兄不喜欢喝,千万别勉强自己。”

她的茶艺称不上很好,但也不至于上官落说的那么夸张。

再说了,这具身体虽然胖一点、丑一点,却还年轻,能啃动。

上官落手指云若水的鼻头:“你,你你你——”

云若水莞尔,拍开他的手:“我怎么了?难道是突然变美,让皇兄心跳加速?”

若不是,上官落为何像是见鬼的神情?

不只是上官落,就连上官影和上官萼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这个色-女竟敢跟本王间接亲吻?!”上官落一脸恼意,怒瞪云若水,更抢过她手中的证据——茶盏。

云若水这才知上官兄弟缘何这般惊诧。不过就是喝了他的半口茶水,居然以为她故意在轻薄他,古人的思想就是封建。

云若水倒了另一杯茶,探出巧舌在茶盏边沿舔完一圈,再把茶盏递给上官落道:“哪,给你喝,我心甘情愿地被你轻薄回去。”

上官三兄弟再次怔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云若水。上官落俊颜更是涨得通红,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她大嚷:“云若水,你,你不知羞耻!”

他长这么大,从来只有他轻薄女人,何况被女人这般“欺侮”?!

“五皇兄还是叫我丑女吧,我喜欢这个称呼。”云若水说着眯眼一笑,推开挡着她前路的三大帅哥,步履轻盈走出茶水间。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沉重,心情也好得没话说。

“公主好厉害!”紧随其后的莲子对云若水心服口服,忍不住对自家主子伸出大拇指。

全后宫的人都知道,以上官萼为首的三大皇子有多难缠,从来只有他们欺侮别人的份,偏偏云若水能巧妙反击,她家主子太帅了!

茶水间的上官三兄弟怔在原地,上官落看向上官影:“老三,你看那丑女像什么?居然做出这么恬不知耻的事。”

上官影眸中闪过一点笑意,他接过上官落手中的茶盏,竟轻抿一口茶水道:“皇妹泡的茶不错,很美味。”

上官落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看向上官萼。

只见上官萼薄唇微掀,笑意莫测地看着上官影。

上官影察觉到他的视线,把茶盏递到他手上:“你也试一试。”

上官落瞪大眼,直觉上官萼不会跟着胡闹,谁知上官萼果然也喝了一口茶水,啧啧有声:“不愧是皇妹泡的好茶,乃人间极品,口感如丝般柔顺,齿颊留,香……”

他深眸一闪,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水,率先步出了茶水间。

风骚牛郎

()上官萼很快到了云若水跟前,执起她很肉的手掌,眉眼皆含情地瞅着她。

云若水被他看得起了**皮,嗫嚅道:“大皇兄是想做什么?”

“替本宫沏茶。”上官萼说着,突然挤在云若水的位置坐下。

云若水再次愕然,不解上官萼唱的又是哪一出。

她的太妃椅自己一人坐刚刚好,再挤多一个人,差不多就是在肉-搏……

“原来皇兄喜欢坐太妃椅,让给皇兄好了。”云若水倏地起身,走到一旁的杌凳坐下,这样总没错了吧?

她替上官萼斟满一杯茶水,上官萼直勾勾地瞅着她,更有样学样,用她方才在茶水间在杯沿舔了一圈,还不忘以色色的眼神勾-引她。

云若水惊得目瞪口呆,**皮起了一身。

上官萼舔完杯沿还不够,竟还咬上自己的薄唇,探舌轻咬,云若水惊得呼吸加促,心也开始噪动不安。

太诡异了,上官萼做这么娘们儿的动作,是在跟她调-情?!

此男不去做鸭子,着实暴敛天物。

“皇妹,方才本宫把你喝过的茶水喝了,这回轮到你喝这杯茶。”上官萼变脸如变天,调完情便把茶杯递到云若水跟前,神色淡然,高雅贵气,哪还有方才风骚牛郎的半点踪影?

云若水接过茶杯,嗫嚅道:“不喝成不?”

很脏啊,被上官萼这样舔完又舔,肯定有细菌,她好怕传染上什么毛病。

上官萼没有作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云若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莲子,希望小宫女给她出点儿主意。

小宫女美目左移右瞟,就是不看她。

云若水当下有了一个结论:莲子绝非忠仆,得扣她工资。

上官影和上官落都在一旁看好戏,没有开口的迹象。见状,她哂然一笑:“皇兄的赏赐,我却之不恭。”

她说着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连连点头:“皇兄喝过的茶特别甘甜,还有么?我还想跟皇兄间接亲吻。”

云若水如此爽快,令上官萼非常不快。

为什么云若水自从失足落水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此女的大胆程度让人发指。

“皇妹,间接亲吻多没意思?过来一点,本宫赐皇妹你一个火辣辣的亲吻。”上官萼不怒反笑,眉梢眼角都散发着一股邪气,眸光流转间,双瞳有如黑曜石般亮眼,就这么看进云若水的眼底。

云若水心跳大如擂鼓,她觉得不是自己受不了这个男人的色0诱,而是此男调-情的手段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她屁颠屁颠地到了上官萼跟前,凑上自己的双唇。

有美男送上门任她糟踏,不要白不要,她反正丑得掉渣,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上官萼亏大了。

为她而设的赌局

()云若水凑上双唇,却久等不到所谓**辣的亲吻。

反而有一双不规矩的手摸上她的衣襟领口,她不确定地看向在她xiōng前摸来又摸去的男人大掌,蹙眉问道:“你想干嘛?”

亲吻为什么要脱她的衣裳?上官萼的行为很古怪。

“只有把皇妹脱-光了,本宫才有性致亲吻。本宫最喜欢女人不着寸缕时的娇憨模样,皇妹若不信,问老三和老五。”上官萼把绣球抛给上官影和上官落。

上官影和上官落同时点头:“正是。”

云若水闻言抓紧上官萼的手,干笑道:“还是下回吧。今儿个我查了黄历,非良辰吉日,不适合亲吻。皇兄若不信,问莲子。”

她说着看向莲子,只祈盼她的笨宫女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莲子这回倒也识趣,用力点头:“正是。”

上官萼不悦地瞅着云若水。

这女人的反击速度倒很快,有样学样,敢情是嫌恶他的亲吻?试问后宫之中哪一个女人不祈盼得到他的垂怜,大把美人脱-光自己爬上他的榻。

他这回亲自伺候他的好皇妹,此女却不识抬举。

上官影和上官落对视一眼,眸中闪过相同的笑意。

他们终于确信一件事,上官萼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且还是一个丑陋至极的丑东西。

众人各怀鬼胎,各坐一隅。

莲子瞅了个空,把云若水拉到了寝室,她探头看向坐在厅中喝茶的三大帅哥,小小声道:“公主还是收敛一点吧,莫再跟太子爷唱对台戏了。公主是没看到太子爷的邪恶眼神,太子爷是跟公主扛上了。”

“你以为我想跟他唱对台戏?我都躲在若水居足不出户了,他们还是上门找茬,我有什么办法?”云若水去至床榻,仰头就倒下,感叹一声:“躺着就是比站着舒服,如果能躺一辈子就好了。”

“奴婢就没见过比公主更能睡的公主。赶紧起身,公主待会儿再忍一忍,别再跟太子爷和另两位爷唱对台戏,奴婢这是为公主好。”莲子叨叨不休,一把上前拉起云若水,出了内室。

云若水才坐下,上官影便帮她沏了一杯茶,薄唇轻启:“皇妹,方才我和皇兄在说一件事,皇妹有没有兴趣听?”

“没兴趣。”云若水毫不犹豫地回道。

他们肯定又是设了什么圈套让她钻,她有兴趣听才怪。

上官影深眸闪过一抹笑意,自顾自地道:“是这样的,我们设了一场赌局。皇妹若能在十日之内减肥十斤,便是皇兄和老五赢,反之,便是我赢。赌局的彩头是,皇妹火辣辣的一个亲吻。”

陪睡OR当马骑

()闻言,云若水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一点惊喜也没有,这几个男人巴不得看她出丑闹笑话,恶心变态得很。

“这样的赌局多没意思?要赌,就玩大一点儿!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同时得到三位皇兄的亲吻?”云若水淡定地轻抿一口香茗,淡声反问。

上官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心里不约而同冒出同一个想法:

云若水这个女人的脸皮太厚,太不要脸,太不知廉耻……

最后一致,上官落和上官影的视线同时看向上官萼,由上官萼作决定。

上官萼启唇浅笑,性感慵懒的眼神扫过云若水肥胖的身子,笑曰:“皇妹这个想法有点儿意思!这样吧,我们换一种玩法。若皇妹能在十日之内减二十斤,要老三和老五陪睡都没问题!”

“皇兄,为什么你不陪睡?”上官落即刻抓住了问题的重点,讥诮地看向上官萼。

“皇妹显然更喜欢你和老三,一定更希望你们两个陪睡。”上官萼反言相讥,眼角眉梢不曾看一眼云若水。

云若水在一旁静静地听,没什么意见。

反正这是上官三兄弟定下的游戏规则,他们说了算。

“皇妹十日之内不可能减二十斤,老五,你不必担心这个问题。若是皇妹减不了二十斤,皇兄的彩头是把皇妹当马骑,在皇宫绕圈一周。”上官影不怀好意地看向云若水。

他倒要看看,云若水能淡定到几时。

云若水喝水的动作一顿,看向上官影,又看向上官落和上官萼,只见上官家的三只男个个笑得龌龊。

十天减肥二十斤,确实有点变态,如果按正常情况来算,除非她割掉二十斤肥肉才能赢三只变态男吧?

云若水用力抓紧茶杯,一杯狠狠甩在地上:“喂,你们三个会不会太狠了?!别逼人太甚!”

“原来皇妹怕输!”上官影抛给云若水鄙夷的一眼。

“依我看,皇妹是输不起!”上官落添油加醋。

上官萼则笑得花枝乱颤:“错,皇妹是怕被我当马骑——”

云若水涨红了圆脸,受不了刺激之下,拍案而起道:“好,这场赌局从明天开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若我赢了,不需要你们陪睡,我要骑着你们三大帅哥在皇宫绕场一圈!你们若答应,这场赌局就算成立。若不答应,你们去找姐姐玩儿,相信她很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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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出差几天,去到一个荒岛,没电脑没网络,所以没能更新,对不起大家,刚刚才回到家,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哈。

行云若水

()闻言,上官三兄弟以眼神交流一番,很快便达成了一致意见。

他们以为,云若水不可能在十天内减二十斤,这个赌局,无论如何都是他们三个赢。届时他们赢了,上官萼便可把云若水这个丑陋的东西当把骑,在皇宫绕场一圈。

只要十日后将出现的壮观场面,便令上官三兄弟兴奋至极。

“丑女,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得立下字据,按下指膜,有字有据有凭证,不可抵赖!”上官落跑进书房,拿来宣纸笔墨。

他迅速写下一份契结书,写下自己的大名,摁下指膜,再递给云若水。

云若水摇头道:“大皇兄和三皇兄都没签,我不急。”

上官影爽快地签下自己的大名,上官萼也无二话,这才把两份契结书递给云若水。

云若水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她印上指膜,再一挥而就,动作潇洒。

上官落见状讥诮地道:“丑女,就你这张丑容,有必要装成自己是书法大家么?”

不知道的人看云若水签字的驾势,还以为她的字写得很好。

上官萼凑上前一看,待看到云若水龙飞凤舞的潇洒字迹时,他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也以为云若水在装腔作势,谁知这只丑陋的东西竟写得一手好字。这“云若水”三个字,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有若行云流水,潇洒不羁,字迹苍劲有力,渗透纸背,端的是好字,竟能与他写的字不相上下。

上官影见上官萼神情有异,也接过楔结书。待看清楚云若水的签名,眸中也有掩饰不了的惊艳。

传言说,人不可貌相,云若水的姿容,与她本人的字迹完全划不上等号。

那厢上官落抢过宣纸,哇哇大叫:“这不可能是丑女写的字,怎么可能跟皇兄的字迹如此相似?!”

这分明就是模仿。

若非亲眼见到云若水当着他们的面签下大名,他很怀疑非此丑女写下的真迹。

云若水不以为然,她径自留下一份契结书,小心收放妥当:“三位皇兄,正事咱们谈完了,你们可以滚——走了!我要减肥,最近十天都会很忙,没空见三位帅哥皇兄。皇兄们若是无聊了,去似水阁打发时间,千万千万别来烦我。若你们有违公平公正的游戏规则,故意搞破坏,休怪我届时不认账!莲子,送客!!”

莲子早已迫不及待,她去至上官三兄弟跟前,恭恭敬敬地道:“三位爷,请!”

上官三兄弟不好再逗留,便依次出了若水居。

待离开若水居,上官影打破沉默:“也许我们小瞧了皇妹,这一回,指不定我们会输……”

地狱式减肥法(1)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睡睡,那个女人十日之内若能减二十斤,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上官落不屑地回道。

上官萼闻言,计上心头,他笑曰:“我也觉得丑女不可貌相,也许她有办法减肥。不如这样,我们三兄弟也来一个赌约好了……”

他如此这般道出自己的想法。

最后是上官落一人站一边,上官影和上官萼的想法一致,于是他们之间也形成了一份赌约。

反观云若水,她那边的情势不妙。

“公主别睡了,不是要减肥么?只有十日时间,再不减就来不及了。”莲子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家主子。

她就没见过比云若水更能睡的女人,上官三兄弟前脚才离开,云若水即刻便倒在了榻上。

她还以为主子会下定决心,重新做人,谁知刚好相反,云若水还是懒女一枚。

“我明日开始正式用十天减二十斤。莲子,放心吧,先让我睡够了再来减肥。”云若水打了个哈欠,转身便沉沉睡去。

莲子见劝说无效,便也倒在一旁,跟着打瞌睡。

反正自家主子不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着急有何用?

次日寅时,莲子半夜起来上茅房,却不见云若水的踪影。

她大惊之下冲出室内,模糊的月色下依稀见到有一个臃肿的身影在艰难地来回跑动,赫然是云若水。

“公主大半夜不睡觉在此做什么?”莲子拿来一条毛巾,替云若水拭去额头的汗水。

虽是暖春时节,云若水依然流了不少汗,可知跑的时间很长。

云若水顿下脚步,缓了一口气儿,才回道:“当然是减肥。运动是减肥的最好方法,不容易反弹。别吵我,我要继续。”

云若水甩回毛巾给莲子,继续跑步。

待莲子细问之下才知道,云若水自子时便开始锻炼身体。云若水说要进行地狱式减肥,她只道云若水在说大话,才不信自家主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莲子坐在门槛上连连打哈欠,不多时,便倚着门楣沉沉睡去。

她再醒,云若水已不见踪影。

莲子去至内室,却见云若水正在往自己身上施针,她吓得一声尖叫:“公主不可——”

因为莲子突如其来的刺耳尖叫,云若水的手一抖,差点刺偏穴位,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死丫头,你别捣乱行不行?我在进行减肥大计,若是十天之内减不了二十斤,唯你是问!”云若水没好气地看向莲子。

莲子嗫嚅道:“就算要减,也没必要这般遭贱自己,这样刺下去多疼?”

“我这是针灸减肥法,你懂啥?一边玩儿去,别添乱!”云若水说完,继续往自己身上施针。

地狱式减肥法(2)

()两刻钟后,云若水往自己各个相关穴道施了针,莲子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好奇地问道:“公主这样减肥有效么?”

“当然有效。针灸通过疏通人体经络,刺激人体相关穴位,将体内多余脂肪从脂肪库里游离出来,经分解、消耗,通过大小便、汗腺排除体外,是一种快速有效的减肥方法。”云若水昏昏欲睡地回道。

她如此噬睡,昨晚通宵未眠,早在此前便有了睡意。

“公主是不是想睡了?”莲子看到云若水眼角下的黑眼圈,心疼地柔声问道。

云若水强打起精神,摇头道:“莲子,陪我说说话。”

说不想睡是假的,可是不能睡。减肥是条艰苦的道路,要坚持十天,她相信自己能做到。

“公主怎会懂得用针灸法可减肥?”莲子凑近云若水的圆剑,好奇地问道。

“以前在民间看过大夫施针,学过一点儿。我是什么都不精,什么都通晓一些。”云若水边回边打瞌睡,眼皮在打架。

莲子看出云若水乏到了极致,忙伸出小手在她跟前晃了一圈:“公主还会什么?”

“不知道。”云若水苦着脸看向莲子,“死丫头,说个笑话来听听,我快坚持不住了。”

扎针需要两刻钟,这才一刻钟不到。

“奴婢不会说笑话。”莲子嗫嚅道。

“这样吧,若我要睡着了,你便用力打我,捏我,掐我,总之就是不能睡!”云若水端正颜色道。

莲子瞪大美眸,以为云若水在说笑。

两刻钟后,云若水拔针,回复生龙活虎,莲子这才知道云若水是铁了心要减肥。

午膳。

“公主真的不用膳么?吃苹果就够了?”莲子第十次问道。

云若水啃苹果用了半个时辰,按云若水的说法是,苹果得省着点儿吃。

“不够也不能吃!”云若水狠瞪一眼莲子,自己跑到一旁生闷气。

她饿得不行,困得不行,却不能吃,不能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郁闷?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进行这个赌约。

这具身体两百斤,即便减了二十斤,也还有一百八十斤,不可能变成大美人。

在云若水哀声叹息中,减肥继续。

云若水的地狱式减肥方法是:

一天两只苹果,申时之后再不吃任何东西。一天针灸一次,十二个时辰只在白天补眠两个时辰,晚上通宵运动,这就是云若水减肥的非人折磨过程……

十天后。

上官萼精神奕奕地起了一大早,他踏出太子殿,便见上官落和上官影等在太子殿外。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丑女当马骑,绕皇宫一圈!”上官落眸色兴奋,笑得见牙不见眼。

赤果果

()“谁骑谁没准,老五,你莫高兴得太早。”上官影扯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手舞足蹈的上官落。

“当然是我骑丑女!”上官落说着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往若水居而去。

他们走到若水居门口,正欲入内,另有一个美人儿迎面走人,正是云似水。

云似水行走间似弱柳扶风,行姿悠美,款款行将前来。她身畔还有另一女子,此女生得妩媚妖娆,杏目巧鼻,正是平日娇纵成性的小霸王——如玉公主上官玉。

三兄弟的视线都定格在美若天仙的云似水身上,上官萼的视线最为灼烈,他满目的热烈,视线定格在云似水欲露未露的玉颈之上。

云似水秀颜微褚,被他看得不自在,不好意思地躲在上官玉身后。

上官玉见状,取笑道:“太子哥哥也太偏颇了吧?自从看到似水后,就一直盯着人家瞧,害得人家似水都害羞了。”

上官萼听而不闻,径自盯着云似水瞧。

众人早已见惯不怪,假装看不到上官萼赤果果的眼神。

上官落想起正事,冲着若水居大声吼道:“丑女,出来迎接贵客!!”

被上官落这一吼,上官萼的视线这才自云似水身上。

他的视线一转移,微渗细汗的云似水这才觉得自己能够畅快呼吸。

每回被上官萼以这么直白的眼神盯着看,她总是紧张又兴奋,更忍不住心跳加速。难怪说,上官萼若要狩猎一个女人,没人能走出他的魔掌。

若水居内无声无响,像是没人居住。

“丑女莫不是知道自己要输了,卷带私逃了吧?”上官落边说边冲进若水居,一边大吼:“丑女,让本王知道你敢逃跑,本王打断你的腿!”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宫女从内室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她秀发微乱,脸色苍白,脸上的小雀斑更加明显,不正是莲子?

“奴婢恭请三位爷、两位公主金安!”莲子朝五人行礼,还有点不在状态。

“丑女呢?”上官落最心急,冲莲子大声道。

果然有什么有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宫女,云若水长得那么丑,莲子当然也不可能好看。

“公主还在睡觉呢……”莲子话未说完,便被上官落推开,他往寝室方向而去。

莲子迅速跑到上官落跟前道:“五爷请留步,这是公主的寝房,男女有别,五爷不能进去——”

上官落轻易拧开莲子,大踏步进入寝室,果见有一人躺在榻上,睡得像死猪。

睡姿这么丑,毫无疑问便是云若水。

他上前一步,捞起纱帐,待看清云若水的脸时,他怔在了原地……

大丑女变小可怜

()云若水的脸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双唇也白得刺目,眼角有很深的黑眼圈,以前很厚重的双下巴像是掉了一块肉。

乍一眼看过去,这个女人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韵味。

楚楚可怜?

上官落为自己用了一个这样的词汇在丑女身上而狠狠鄙视自己一番。

“老五,怎么了?”上官影察觉上官落的异样,在他身后问道。

上官落这才回神,上前用力捏云若水的脸颊。她的脸像是面粉团,摸起来很有手感。

云若水还在做梦,她挥不开上官落的魔掌,唯有挣扎而起,有气无力地轻喃:“莲子,别吵我行不行?我快累死了。”

她费力地睁眼,入目是一张有点熟悉的俊颜。

她晃了晃沉重的头,终于想起此人是谁。她再次倒下:“五皇兄,是你啊,先让我睡一会儿,我不舒服。”

上官落见她吐字艰难,再加上她憔悴的小可怜模样,一时同情心泛滥,便点了头。

“三位爷大发好心,先让公主休息一会儿,公主有十日未曾好好睡一觉了,铁打的身子吃不消。”莲子顾不得尊卑,挡在榻前,放下纱帐对三男道。

上官落本想反驳,可一想起云若水病恹恹的脸,雾蒙蒙的水眸,一时间竟吐不出半个字。

上官影见上官落模样古怪,冲到榻前就想捞起纱帐。

不想上官落挡在他跟前道:“老三,时辰还早,我们去外面等。”

做完这一动作,上官落自己也有点莫明。

上官萼和上官影闻言满脸异色,上官影似笑非笑地启唇:“若我记得没错,方才最急的人便是你,怎么看过皇妹之后突然间不急了?”

他和上官萼对视一眼,同时拉住上官落的手臂,一左一右架起上官落,搁在一旁,他们二人同时掀起纱帐,入目便是云若水略显疲倦的睡颜。

二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云若水苍白如雪的容颜,眸中闪过异色。

怔了良久,上官萼淡然启唇:“到底是丑女,睡觉的样子也丑得无与伦比。以为装死就能躲过一劫,休想!”

“皇妹,装死没用,起身吧。”上官影上前一步,揪上云若水小巧的耳垂。

奇了,为何十日不见,云若水的头部和五官会小了一个号?倒是她的身子,依然臃肿,没有任何变化。

云若水无奈地睁了眼,打算解决赌约再说。

她若无其事地下了榻,无视榻边一左一右的两个大男人。

不能指望这两个男人会有半点羞耻心,毕竟上官家的男人自大狂妄,完全不懂男女有别的道理。

赢了赌局

()云若水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道:“莲子,把家伙找出来,看看我这十天减了多少斤。”

莲子欢乐地领命而去。

云若水拾起绣鞋正欲穿上,却发现上官三兄弟都看着她光着的脚丫子。

“我的脚很好看么?”云若水的视线从左到右,看向上官三兄弟,淡声问道。

上官萼最先回神,视线自云若水的雪足移开,摇头感叹:“这是本宫见过的最丑双足!”

上官影在一旁附和:“难看死了!”

上官落的视线还胶着在云若水纤白的美足上,嗫嚅道:“我觉得好看。像是刚蒸出来的包子,手感一定很——”

他话未说完,便被上官影和上官萼一人踹了一回。

云若水对上官兄弟的恶意诋毁没有任何感觉。她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需要这些人提醒。

她看向前面的两大美人,只见两个美人眸色不善,很显然,上官玉和云似水都不喜欢她。

云若水在三男二女的瞪视下,大方地穿上绣鞋,便出了内室。

直到所有人到齐,她才开始称重。

最后她瘦了二十六斤之多,这就是她十天地狱式减肥的最后结果。

云若水好整以暇地坐下,对上官三兄弟道:“结果出来了,谁先被我当马骑,绕皇宫一圈?”

上官影和上官萼的视线同时看向上官落。

上官落涨红了俊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是皇兄出的主意。皇兄,你先上!”上官落冲上官萼大声道。

上官萼闻言笑了:“我分明记得我们三人之间有一份赌约。皇妹若是赢了,皇妹赠予我和老三的那一份厚礼也由老五你代领,这里还有字据。”

他说着自袖口掏出一张早立好的字据,在上官落跟前晃了一圈,又在云若水跟前晃了一圈。

云若水失笑,同情地看着上官落:“五皇兄,你怎么会是你两位好兄长的对手?他们早设了陷阱让你跳,你真不是一般的笨!”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女人能减这么多斤?”上官落火大地回道。

他要是知道,还会立下这份不平等和约么?

云若水这个丑女人居然说他笨,他只是没有上官萼和上官影那么有心计罢了。

“世事无绝对,说你笨还不承认,活该被两位皇兄算计。五皇兄,过来,我跟你打个商量。”云若水起身,拉着上官落到一旁。

上官落见云若水鬼祟的模样,好奇地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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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有两更哈,难得勤快。

兵不血刃

()上官落见云若水模样鬼祟,好奇地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我有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既可免你沦为全皇宫的笑柄,我又能得益,皇兄可愿意一试?”云若水没有拐弯抹脚,直接道出自己的打算。

上官落满脸惊喜:“你是说我不必被你当马骑?!”

“正是。若是皇兄被我骑着绕皇宫三圈,皇兄什么面子都没了,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不如这样,你答应我,从此不再找我麻烦,若是另两位皇兄找我麻烦,你也要替我出头。你若答应,咱们的赌局就此作罢,如何?!”云若水笑意厣厣地道出自己的打算。

后宫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多一个敌人便多一份危险,现在有化敌为友的机会,她自会好生把握。

最重要的事,上官三人行中被她挑走一人,从此不再一致敌对她,这个挑拨离间的方法,再妙不过。

“就这么简单?”上官落惊喜地问道。

“老五,你可得想清楚再答应!”上官影在一旁插话,冷眼看向云若水。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居然想到这种方法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上官萼眸色更冷,暗忖云若水这个女人很有心计,不好对付。

上官落闻言,不敢轻易点头。

丢面子事小,少了两个好兄弟才是大事。

云若水看出上官落的犹豫,笑道:“我的意思不是要你跟两位皇兄为敌,而是看道理说事,若是我做错了,皇兄大可指出我的不是,若是两位皇兄错了,你也要说句公道话,就这么简单。当然,你若觉得为难,我不勉强。”

她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的打算,就不怕上官萼和上官影对上官落施压,毕竟她不做偷**摸狗的事。

上官落直视云若水清澈如水的黑瞳,不再犹豫。他拍上云若水的肩膀,豪爽地应道:“好,我们成交,从今往后我不再无端寻你晦气!”

上官萼和上官影的脸色同时一沉,他们对视一眼,不料这场赌局的最后结果,却是云若水赢得干净漂亮。

这个丑女居然兵不血刃地拐走上官落,令一向同气连枝的他们出现分歧,他们跟这个丑女人的梁子结大了!

云若水见目的达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她对上官落道:“五皇兄自个儿在若水居玩,若可以,帮我招呼几位贵客,现在我要去补眠。”

上官落没有异议,笑开眉眼,目送云若水边打哈欠边回到了寝房。

待到云若水离开,他一转身,发现上官影、上官萼、上官玉及云似水都以不善的眼神盯着他。

上官落干笑启唇:“丑女就是丑得离谱,连打哈欠的样子也格外丑。”

皇妹是用来轻薄的

()“老五,你现在是皇妹的人了吧?”上官影声音浅淡,眉眼不沾半点笑意。

“说的哪里话。两位皇兄永远是我最好的兄长,丑女就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对象而已。不如我们回去吧,打扰丑女休息就不好了。”上官落被上官影步步紧逼,边说边退,直到背抵墙壁,无路可退方止步。

上官萼忽略上官落和上官影,他去至门口,只见云若水像死猪般倒在榻上。看情形,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他怔站了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地走出了若水居。

云似水见状,忙跟出支,亦步亦趋。

上官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似乎不察她的存在,他专注的样子令她心惊。

半刻钟后,云似水打破沉默:“皇兄在想什么?!”

上官萼回神,轻佻的眼神定格在云似水如玉般的粉颊,他殷红的薄唇轻启,邪笑如妖莲:“当然是在想要怎么才能上皇妹的榻……”

云似水闻言,秀颊旋即染上一抹红云,红粉绯绯的玉容更是让男人砰然心动。

上官萼着迷地靠近云似水,薄唇距她的玉颊仅有寸许,云似水没有退避,悄然阖上美眸,心跳加速,静等上官萼的亲吻……

却不料久等的亲吻未到,有人插话道:“皇兄真不厚道,逮到机会便轻薄皇妹,还好我及时赶到。”

那人,正是上官落。

云似水睁开双眼,只见上官玉在一旁窃笑,上官影眸色冰冷,上官落则一脸不满,想是将她和上官萼亲昵的一景看在眼中。

她脸染噪意,忙不迭地退离上官萼远了些,垂眸道:“我回去了,玉儿,我们走。”

语罢,也不等上官三兄弟回话,她便急匆匆掉头而去。

上官玉忙跟上,待离上官三兄弟老远,上官玉方启唇道:“似水,你要小心若水。依我看,她很不简单。以往三位皇兄看到若水便掉头走,这回刚好相反。我见三位皇兄不顾男女有别,直接进入若水的寝房。你发现没有,就连太子哥哥看若水的眼神也与别不同。”

云似水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心微微拧紧:“有么?”

“当然有。你别看太子哥哥平日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时候,其实他心思难测,无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看若水的眼神,我总觉得有点怪异。”上官玉仔细回想当初的情形,斩钉截截地回道。

上官萼当初看云若水的眼神乍看无不妥,但是吧,她总觉得上官萼的眼神太专注了一点,太深沉了一些,眸中的花火,太亮了一些……

这许多的一点加在一起,指不定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想离宫

()云似水是她的好朋友,她自然希望云似水能跟上官萼结成美满姻缘。

见云似水美眸色黯然,笑意荡然无存,上官玉忙安慰道:“许是我多心了。是人都知道太子哥哥喜欢美人,若水生得太丑陋,即便今日脸瘦了一些,也不可能变成美人,太子哥哥不可能喜欢一个像若水这样的丑女。”

“如果有一日若水变美了呢?”云似水低喃,不知是在问自己,或是在问上官玉。

上官玉怔了一回,朗声回道:“不可能!若水那样的姿质怎么可能变成美人?!”

“世事无绝对,或许,我该有备无患……”云似水话音渐隐。

上官玉点头附和:“似水,你不如先下手为强,得到太子哥哥的身体,让他对你负责,太子哥哥早就对你有意思,相信太子哥哥会很乐意你投怀送抱。”

云似水含羞答答地垂眸:“这样,会不会不好?”

“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些事,有什么不好?似水,你不能太善良,善良吃亏,这点你该向若水学习,我瞧她就挺有心计,很会想办法吸引皇兄的注意力。”上官玉扶正云似水的小脸,“就你这张脸,只要你主动一些,还不把太子哥哥手到手擒来?”

云似水又扭捏了两回,在上官玉的劝说下,才终于下定决心。

似水阁这边如火如荼地进行勾搭上官萼的计划,若水居那边的主人在昏睡一天一夜之后终于精神。

云若水一觉睡醒后开始大块朵颐,莲子在一旁看了叹为观止:“公主能不能吃少一点儿,吃慢一点儿?不然公主好不容易减下的体重很快会长回来。”

“人或生或死,如果要我像此前那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让我痛快地死去!”云若水说完对莲子咧齿一笑,有一点小女儿家的娇憨之意。

莲子轻拭云若水唇畔的油渍,柔声道:“公主还真是个孩子。”

她这话让云若水失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莲子啊,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出宫?”

“有多少人想进宫不得其门而入,公主怎会想出宫?”莲子惊奇地问道。

上官落正走到门边,听到云若水的问话,脚步一顿。

他侧耳细听,只闻云若水回道:“皇宫不是我这种人能混的地方。再说了,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我更喜欢外面世界的海阔天空。有机会,当然是出宫好。决定了,待会儿我就去请示父皇……”

上官落闻言,第一时间便出了若水居,去到太子殿找上官萼,并将云若水的话复述一遍,末了,他道:“我不喜欢丑女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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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

众人齐出宫(1)

()左拥右抱的上官萼眸光一闪,唇畔笑意不明。

“皇兄倒是出个主意,要怎样才能留住丑女!”上官落见上官萼光笑不说,着急地加大音量。

他上前一步,将偎在上官萼怀中的两个美人拉走,厉声道:“我和皇兄有话要说,滚!”

两个美人不舍地看向上官萼,她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跟上官萼亲近,上官落一来,竟坏他们的好事!

上官萼朝她们挥手,她们这才不甘不愿地离开寝室。

“皇兄不是喜欢似水么?既如此,为何还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上官落不解地问道。

看上官萼的样子,是极喜欢云似水。可是没了云似水,上官萼一样能跟其他女人打得火热,这令他颇为不解。

“你不是想留住丑女么?”上官萼错开上官落的问题。

“是了,要留住丑女,皇兄可有办法?”上官落闻言即刻转移了注意力。

上官萼起身,笑意厣厣地道:“我们即刻去找父皇。”

上官落知道上官萼一向有主意,当下欣然应允,二人便携同前往景阳宫。

那厢云若水在吃饱喝足后,想了一套措词,便前往景阳宫面圣。

知道她来,侍卫很快便放行,她顺利进入景阳宫。她一路上都在想措词,最好是感人的,例如思乡情切,忆母成狂之类的……

当她在书房看到上官萼和上官落时,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暗忖晦气,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上官萼这只瘟神。

尤其是上官萼颊畔挂着的假笑,让她心里头特别不爽快,好像自己是他算计的猎物一般,这种感觉糟透了!

腹诽一番上官萼,云若水才恭恭敬敬地向上官岘请安:“儿臣参见父皇,父皇金安!”

“若水,来,到朕身边坐。”上官岘见到她,满眼慈爱,朝她招手,没一点皇帝的架子。

云若水的记忆中有上官岘,知道他对云若水一向仁慈,是个好父亲,当下她也没有扭捏,在太监总管李德庆摆放好椅凳后,一屁-股坐下,并朝上官岘眯眼一笑:“父皇越看越年轻,越看越帅气,比两位皇兄好看多了。”

上官岘闻言朗声而笑,对云若水的称赞很受用:“你这丫头,不只瘦了,还变得会说话,以前丫头你看到朕都不敢正眼瞧朕。”

“那是因为怕多看父皇,迷上父皇的英姿,再看不上其他男人,若是那样,可怎生是好?儿臣还想嫁人呢。”云若水从善如流,尽拣好话说,逗着上官岘失笑连连。

又闲聊一会儿,云若水才扯到正题:“儿臣进宫两年,未曾到娘坟前祭拜,尽一份孝心。父皇,儿臣想出宫一趟。”

众人齐出宫

()“这倒是巧了。方才萼儿也说想出宫一趟,去观州体察民情。你娘的家乡正好是观州,如此可与太子一同前往。”上官岘说着,看向上官萼。

上官萼起身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照顾好皇妹。”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向云若水,云若水反瞪回去,总觉得这是一个yīn谋。

她想一个人出宫,出宫后再不回来。难不成上官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能看透她的所有心思?

再一细想,又不对。即便她得罪了上官萼,上官萼这个喜欢美人的小人也不至于对她花心思。上官萼有这么多的美国时间,还不如去勾-引云似水秋得快活。

云若水有气无力地出了景阳宫,没有达到目的半点喜悦。

“丑女,我们有伴了。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上官落追了出来,搭上云若水的肩膀。

云若水挥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皇兄,男女授受不亲,注意影响!”

她可不想跟她的“五哥”闹桃花绯闻。

谁知上官落嘻笑着又搭上她的肩膀:“我说过要保护你,会言而有信,以后丑女就是我的人!”

身后有一道灼烫的视线胶着在他们的背后,上官落和云若水同时回头,只见上官萼脸色平和,眸色平静,没什么不妥。

他缓缓朝他们步近,抓住上官落的手道:“老五,皇妹说得对,虽说是兄妹,可该有的礼仪廉耻还是要遵守。外人不知道,还以为皇妹水性扬花,不守妇道。”

他说这话时,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被上官萼指责的眼神看得莫明其妙,她退开一步道:“两位皇兄慢慢聊,我先回若水居,我们明日在宫门会和。”

上官萼追上她,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道:“皇妹,莫急,本宫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是好东西么?”云若水直觉上官萼交给她的不会是什么好玩意。

上官萼点头:“自然。”

他说着,更加扣紧云若水的手腕,往太子殿而去,头也不回地道:“老五,我跟皇妹有贴己话聊,你莫跟来。”

上官落不信邪,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待去至太子殿门前,便被侍卫们挡着他的去路,这让他更好奇上官萼要交给云若水什么东西。

那厢云若水被上官萼拉进书房,上官萼对她颐气指使:“研墨!”

“不会!”云若水好奇地打量书房。

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yín-靡,有淡淡的书香墨气,到处挂满了字画。早在看到上官萼的第一眼,她便知此男最会做的事就是--装!

素素闻言,一边好奇地打量云若水,一边研墨,奇怪懦弱的丑女竟然敢跟上官萼顶嘴。

上官萼缺德

()云若水感觉到素素打量的目光,对她咧齿一笑:“你一定就是素素了。我家的莲子总把你挂在嘴边,她说哪天做宫女做得像素素这么成功,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素素干笑一声,算是作答。

奇了怪,云若水怎的像是变了一个人?说起来话特别有意思。

待素素磨墨完毕,上官萼一挥而就,把宣纸递给云若水。

云若水看清龙飞凤舞的“妇德”二字,唇角微微抽搐。敢情上官萼说要送她礼物,就是赠她这两个字儿?

“收好本宫的墨宝,你每日拿出来背诵一百遍。”上官萼冷眼斜睨云若水道。

云若水差点没直接把宣纸甩回上官萼脸上。人长得好看有啥用?脾气怪成这德行,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若无其事地接过宣纸,态度恭谦:“皇兄可还有其它吩咐?”

“你可以滚了!”上官萼淡然启唇,深瞳紧锁云若水黑白分明的双眸。

云若水转身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身后胶着有上官萼如影随形的诡异眸光。

她回到若水居后,看着“妇德”二字半晌,终于忍不住在上面加了几字儿,再把“妇”字涂画成了一个人头公仔,xiōng口的那团火气才终于消解。

莲子一看,“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上官落冲进若水居,就听到莲子的笑声,他疑惑地入内,抢过莲子手中的宣纸。

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人头,注明是上官萼,更写着“上官萼缺德”五个字。

他看了忍禁不俊:“莫非这就是皇兄赠予丑女的礼物?”

“咱们的皇兄脾气怪异,我受不了他。”云若水打了个哈欠,往寝室而去:“莲子,送五皇兄出门,我要睡觉。”

上官落拽着画像出了若水居,直接去到太子殿,向上官萼献宝。

上官萼看到画像时眉心微跳,他淡眼扫向笑得前仰后仰的素素跟上官落,似笑非笑地道:“很好笑么?”

上官落强忍着笑意,违心回道:“不好笑。”

他说着,又“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从上官萼出世以来,有谁敢这般奚落他?所有人都把上官萼捧在手心里,女人们更是争相讨好他,还从未有女人敢这样yīn奉阳违,明目张胆地说上官萼缺德。

素素连连摇头:“奴婢只是觉得出云公主太好笑了。方才公主很爽快地接下赏赐,奴婢还以为公主没脾气,原来是公主……”

看到上官萼冰冷的眼神,素素倏地闭了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敢再吱声。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冷却下来,正在这时,柳姿入内,去到上官萼跟前道:“这是霁云公主交给太子爷的书信。”

非故意抓-奸

()上官落闻言,想抢过书信,柳姿又道:“公主交待,要太子爷亲启,外人不得偷看。”

上官萼看向素素,素素会意,去至上官落跟前:“五爷,请!”

上官落不想自讨没趣,想抢过宣纸,却被上官萼紧拽在手,无奈之下,他唯有离开了太子殿。

待上官落离开,上官萼才拆开书信。

原来是云似水今晚邀他一起前往忘心亭赏月,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书信半晌,最后对素素附耳一番。素素领命而去,为上官萼办事。

当天下午,云若水收到上官落给她的小便条,说是邀她前往忘心亭,要商量明日出宫要准备的事宜。

“五皇兄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上午说就行了,一定要到晚上商量,这不是存心不让我早点睡觉么?”云若水没好气地扔了便条,倒头继续睡觉。

云若水呼呼大睡,云似水刚好相反,命她的贴身宫婢棱儿好生装扮自己,待满意自己的装扮,这才施施然往忘心亭而去。

她酉时三刻便已去至忘心亭,上官萼却将近戌时才到达。

上官萼身着墨绿色衣袍,墨发飘逸,唇角噙着一抹勾人的笑意,乍现云似水,便直勾勾地瞅着她,满目痴迷。

他长指抚过她的玉颊,哑然勾唇:“皇妹长得真好看。这眉,这眼,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云似水神色微赧,秀颊染上噪意,玉颈微弯出美好的弧度。这回她没有退避,半推半就地偎进上官萼的怀中,纤手圈上他的宽腰,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上官萼眸光微闪,看向凉亭之外。远远便见有一道身影往忘心亭而来,看其身材,正是某只丑女。

他唇畔泛出一点笑意,淡淡地化开,他微一俯身,便吻上云似水的秀发,更加拥紧怀中娇弱无骨的身子,似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云似水呼吸加促,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萼抬起她的雪腭,她双唇微颤,闭上星眸,静等他接下来的亲吻……

云若水走得辛苦,好不容易忘心亭在望,她欢喜地打算进入忘心亭歇腿,却见一男一女紧紧拥抱在一起,乍一眼看过去,双方正在热烈地亲吻。

不是吧,上官落叫他过来,却跟其他女人在此鬼混?

莫不是以为她会羞怯地打道回府,故意在逗弄她?

她当下进入忘心亭,在石凳坐下歇腿,不忘冲着正紧紧拥抱在一起私会的男女大声道:“皇兄,你这样太逊了,应该直接扒-光人家的衣物,狠狠压在墙上,再狠狠地蹂-躏。你这么温柔,女人得不到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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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

丑女,这样可有快感

()云似水脸色很僵硬,不懂云若水这个时辰、这个地点为何会出现在忘亭,坏她好事!

上官萼面部表情同样黑沉。一个女儿家,说话如此大胆,不知羞耻,若非云似水在此,他索性将这个丑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给……

上官萼顺了一口气,方推开怀中的云似水,翩然回眸,若无其事地看向云若水道:“丑女,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本宫?想不到你竟做偷窥本宫的勾当!”

“你是,太子?”云若水听得慵懒性感的沙哑声音,不确定地眯眼看向黑暗中的男人。

直到上官萼走到光线明显一点儿的地方,云若水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在忘心亭跟女人偷-情的男子,正是上官萼。

上官萼在云若水的身畔位置挤下,似笑非笑地启唇:“你现在装没用。说,你从何时开始跟踪本宫?为何要坏本宫跟似水皇妹的好事?!”

他此言一出,云若水再次愕然。

她看向怔在黑暗中的女子:“那是,姐姐?”

敢情这对痴男怨女终于开始约会偷-情,却被她不小心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本想隐去的云似水听上官萼点自己的名,无奈之下,唯有走出黑暗的角落,表情尴尬地站在一旁。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来引诱上官萼,打算在今晚献上自己的身子,谁知云若水在关键时刻破坏。若非云若水出现捣乱,她定能迷倒上官萼,顺利成为他的人。

云若水同样罪恶感深重,她倏地站起,嗫嚅道:“我发誓,真不是故意破坏你们偷-情。你,你们继续,我闪了!”

她说着就想溜,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上官萼这么小气,云似水恋慕上官萼,她不小心坏了他们的好事,这两人还不将她当成眼中钉,拔之而后快?!

“丑女,现在才来撤退,会不会太晚了?!”上官萼说话间,拽上云若水圆润有肉的手臂。

云若水想挣出上官萼的控制,无奈被他拽得很紧,无法动弹分毫。

“皇兄,别这样,有话咱好好说。我发誓,今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我保证不说出你和姐姐有奸-情一事。皇兄你大人大量,别计小人过,啊——”

云若水话未说完,突然被上官萼用力压在木柱之上,她的背脊撞得隐隐生疼,下腭更被上官萼狠狠掐住。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颊畔,令她心眼儿发热。

“丑女,这样你有快感么?!若没有,我可以加大一点儿力道!”上官萼性感的薄唇近在云若水跟前嚅动,她甚至能看到他鼻翼微张,完美的鲜色双唇离自己越来越近,越近越近……

不知廉耻

()云若水呼吸有点困难。

一个这样的绝色美男送上门,她没理由不动春心。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云似水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上官萼跟她“调-情”,如果这也能算是调-情的话。

“快感还不够,皇兄,再用力一点儿……”她说着噘起双唇,朝上官萼的薄唇凑近。

眼见就要亲到上官萼的薄唇,上官萼却在最后关头迅速退开,堪堪避开她的主动索吻。

“不知廉耻!”上官萼用力甩开云若水。

云若水的身体笨重,头部不受控制地撞在木柱上,有点头晕兼眼花。最悲剧的是,还崴到了左脚踝,疼得要死。

她摸上自己的额头,发现肿了一块。还好这张脸不矜贵,否则破相了,她找谁赔?

“我主动投怀送抱,便是不知廉耻。姐姐主动投怀送抱,便是娇媚可人,皇兄受用得很。皇兄,好一个双重标准。”云若水一瘸一拐地经过上官萼身畔,皮笑肉不笑地启唇。

她拖着剧痛的左腿走离忘心亭,再一次感叹自己的霉运。

上官萼目送云若水越走越远,眸光幽邃,在黑暗的夜中散发点点星芒。

云似水看在眼中,暗道不妙,她红唇微启:“皇兄……”

上官萼回神,邪笑绽放:“时辰不早了,本宫命人送你回似水阁。再有,明日起早一点,本宫要前往观州,五弟和丑女也将出宫,相信你也有兴趣前往。”

云似水知道今晚错失引-诱上官萼的最佳时机,含笑应允,便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回到了似水阁。

没关系,出宫后,她还有机会,只要能和上官萼独处,她不信不能将上官萼手到擒来!

那厢云若水拖着伤腿回到若水居,免不了被莲子数落一顿。此后处理了伤脚,这才昏沉地睡去。

次日云若水还在呼呼大睡,直到被莲子挖起,这才不甘不愿地起身,打点好自己后,她一瘸一拐地出了若水居。

只见素素等候在外,见她出来,素素上前行礼道:“奴婢恭请公主金安!”

莲子眼冒金星地看着素素,一脸崇拜,直到素素拉过她手中的云若水,莲子才恍过神来:“公主有我服侍即可……”

素素笑着接话:“公主在宫外的生活起居都由我来照顾,你不必随行出宫。”

“这怎么可以——”莲子在接收到素素凌厉的视线,倏地闭嘴。

“莲子是我的贴身宫女,我出宫,她当然也要出宫……”在云若水的抗议声中,她被素素塞进了一辆宽大的奢华马车。

她还未坐稳当,便见有一人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马车内,正是笑得不怀好意的上官萼。

最难消受美男恩

()云若水受到惊吓,退后几步,差点摔出马车外,还好素素及时搀扶,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素素,我打算坐另一辆马车。”云若水想掰开素素搀扶她腰间的手,偏生素素力大如牛,无法撼动分毫。

“老五坐另一辆马车,皇妹的意思是想跟老五乘一辆马车,也不愿跟本宫同乖一骑么?”上官萼轻掸衣袖,要笑不笑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双眸转了转,思疑自己要不要回实话。

她摆明不愿跟上官萼坐同一辆马车,上官萼问这话,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奴婢恭请霁云公主金安!”素素的声音响起。

云若水闻言笑了,她美眸半弯,咧齿一笑:“非也。姐姐一路上需要皇兄的照顾,我在这里只会碍事,为了皇兄和姐姐好,我还是乘坐另一辆马车吧。”

她是为了成其美事,才打算让位,像她这么识趣的人,世间少有,上官萼应该感激她。

上官萼看向素素,素素再把云若水推进马车。

云若水还想挣扎,上官萼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道:“皇妹昨晚说过的话,本宫仔细想了一夜,觉得在理。不能因为皇妹你生得肥胖丑陋,本宫便偏袒似水。本宫做了错事,想改错,这还需要皇妹给机会本宫纠错,皇妹说是不是?”

他说着,凑近自己的薄唇,露出满口整齐森白的牙齿:“皇妹若想亲吻本宫,本宫这回绝不退避,欢迎皇妹蹂躏。”

云若水被吓得不轻,她的头不断向后仰,眼角的余光看向站在马车外的云似水。

微风卷帘,能看到云似水泫然欲泣的小脸,看起来好生可怜。

她幽怨的眼神令云若水心生罪恶感,她伸手挡住上官萼越凑越近的脸,结果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薄唇。

上官萼变态地张唇咬住她的手指,她一声惊喘,忙不迭地抽回自己的手指,怒道:“皇兄,请你放尊重点!”

上官萼一脸无辜,狭眸闪过灰色的迷离,性感又慵懒,哑声道:“本宫在纠错,皇妹怎的又数落本宫的不是?难道要本宫脱-光了向皇妹陪礼道歉,皇妹才愿意接受本宫的歉意么?”

云若水闻言,只觉足踝位置疼得厉害,她挥手道:“皇兄,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向您赔礼道歉还不行么?您老人家别再玩儿了,我承认,我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

上官萼闻言,笑得花枝乱颤,他搭上云若水的肩膀,鲜红性感的薄唇近在云若水唇畔开开合合:“皇妹说话多有意思,本宫差点错过了一个宝。皇妹若真有诚意,不如脱-光了向本宫赔礼道歉,看本宫愿不愿意收手。”

看光了

()云若水恼恨地推开上官萼的手,怒视他,用力瞪,以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上官萼却再搭上她的肩膀,云若水火了,再推开他不规矩的手臂,怒道:“上官萼,你有没有一点廉耻心?我是你皇妹!!”

上官萼莞尔,这回规矩地缩了手,淡然启唇:“皇妹怎的一点也不好玩儿?方才本宫说笑罢了,皇妹莫不是当真了?就你这身子板,你若真脱了,本宫以后再看到女人肯定提不起性致。”

他说着掀起车帘,看一眼被马车抛离老远的云似水,再直勾勾地看着云若水:“像似水那种水一般的女子,才能让男人提起性致。本宫恨不能压她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云若水被他赤果果的眼神看得起了**皮,不觉打了个寒战。

此刻有一种错觉,她好像被上官萼扒-光了皮裳,他正压她在身下,对她做……

云若水狠狠掐自己一把,躲在角落,告诉自己要冷静。

面对上官萼这只骚狐狸,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他这人对付女人不外乎就是两套。第一,利用美色;第二,笑里藏刀。

以后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看不到听不到,就不会被这个男人的美色所惑。对,就这么办。

云若水打定主意,再一定神,当看着枕在自己伤腿上的半裸男人时,脑袋即刻当机。

“皇兄,你不觉得这样被我看光了身子很吃亏么?”云若水挪开自己的伤腿,立持镇静。

上官萼使用美男计,说真的,确实是她赚了,她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她就是笑不出来呢?

“被皇妹看,本宫心甘情愿。皇妹别光看不摸,来,试试本宫身子的手感,似水可还没这个机会,你若不好生把握,多对不起自个儿?”上官萼神情魅惑,要笑不笑地勾唇,倾城姿态端的是令桃花失色,春光黯然。

云若水干笑数声,摩拳擦掌地道:“皇兄真的不后悔么?”

“本宫心甘情愿让皇妹摸——嗯……”

上官萼话未说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xiōng前。

云若水居然狠狠揪住他的rǔ首,指甲更是掐进他的xiōng肌,疼得他呲牙咧齿,弹跳而起。

他脸上魅惑的表情尽散,眸中闪过一抹戾意,利眼扫向云若水。

云若水假装看不到变脸的上官萼,一脸无辜:“唉呀,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伤着皇兄了?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告诉皇兄,我是乡下来的野孩子,一向粗鲁,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她话未能说完,同样弹跳而起,因为,上官萼的魔掌突然罩上她的xiōng前,狠狠掐了一把……

跳马车

()云若水的圆脸涨得通红,她就算再厚脸皮,也不可能达到上官萼的程度。

她拍开上官萼的魔掌,偏生上官萼的气息如影随形,她一退再退,浑然不知自己到了马车边缘。身后一空,她才警觉不对劲,本能令她朝上官萼伸手,想要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上官萼却只是以冰冷的眼神看她,像是在讥笑她的慌乱和无措。那一瞬,她想起了云若水坠湖的一瞬,上官萼也是以这种冷漠到没有半点人性的眼神看着云若水沉入湖底,未施予援手。

她及时回神,抱住素素的纤腰,这才避过一劫。

“素素,我来帮你赶马车,你进去休息吧。”云若水朝素素咧齿一笑。

“万万使不得。公主脚踝有伤,得好生休养才行。”素素闻言,急得摇手。

云若水一拳打在素素的背部:“我说笑的,你居然当真了。再说了,我这样的千金之躯,矜贵得很,怎么可能会赶马车?”

素素这才放下心来,放心赶马车。

直到她背后一轻,似乎有人滚下马车。

素素忙拉住马车,回头一看,只见云若水在地上翻滚两圈才止住跌势。

素素吓得不轻,忙搀扶起云若水,只见她的小腿和手臂都擦破了皮,脸上有灰尘,发鬓微乱,好起来好不狼狈。

云若水挣扎而起,未等素素发话便抢在前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没抱稳你,害你收惊了。”

她刚才是故意跳下马车。本来以她的身手,不至于这么狼狈。可她不想让上官萼主仆看出她有一点功夫,更不想跟上官萼继续待在同一辆马车,她唯有施展小小的苦肉计,拖延一点儿时间,希望上官落乘坐的马车能快点赶到……

有车辘声由远至近,云若水双眼一亮,回头看去,来人正是上官落。

“五皇兄,我受伤了,你那里有没有药?我去你那里疗伤可好?”云若水兴奋地朝上官落乘坐的马车挥手。

上官落闻言下了马车,将云若水扶进了自己乘坐的马车。

因此变故,云似水则顺理成章地去至上官萼乘坐的马车。

由始至终,上官萼都没再露脸,但云若水能感觉到车帘后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影随形,视线的主人当然就是上官萼。

“丑女,为什么你受伤了还这么高兴?”上官落疑惑地打量云若水。

自从这个女人上马车后,笑容就不曾卸下。

云若水探头看向蓝天白云,笑道:“想到很快能回家,就很兴奋。”她最高兴的是能暂时摆脱上官萼这只骚狐狸。

“皇妹错过与老大独处的机会,不可惜么?”沉默良久的上官影似笑非笑地问道。

遭遇劫匪

()“当然可惜。不过这就是我可悲的命运,每回想跟大皇兄亲近一点儿,以为自己抓到一点楔机,最后却发现不过只是一场空。”云若水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唉,我还是睡觉疗伤吧,这样好得快。”

她说着侧身躺下,这样就不必面对上官影。她倒是忘了,这辆马车还有一个讨厌的上官影。

一路上,云若水睡睡醒醒,不时能听到隔壁马车传来的娇脆笑声。

说也奇怪,两辆马车总要并驾前行,分明可以一前一后,上官萼更可以带着云似水离他们这辆马车远一点,继续那晚未完成的偷-情……

正在云若水胡思乱想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哄亮的声音:“打劫,所有人都下马车!!”

云若水闻言睁开双眸,第一时间捞起车帘,看向前方的一众骑着高头大马的彪形大汉,冲他们笑道:“这位爷,打劫都有口号的,你们这样没气势。”

她上下打量最前方的土匪头子,总觉得此人眉宇间有一股正气,他们的衣着太过鲜亮,头发冠得太正,再有就是,他们的身上居然没有半点尘土。

怪哉,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山贼。

身着黑衣劲装的汉子闻声疑惑地问道:“什么口号才有气势?”

云若水拖着伤腿下了马车,冲着骑马的众人道:“听好了。‘此树由我栽,此路由我开,欲从此路过,留下美人来!’”

她圆指晃了一圈,指向坐在另一辆马车里的云似水,咧齿一笑:“我们这里只有一个美人,那就是姐姐,不如把姐姐抢去当押寨夫人吧。”

众土匪闻言面面相觑,土匪头目愣是傻了一回,才想起办正事。他大掌一挥:“把所有人赶下马车,马车上的钱财通通取走!”

众土匪上前,赶所有人下马车。

云若水见没人出手抵抗,轻拉上官落的衣袖道:“你怎么不意思意思地反抗一下?”

上官落拍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钱财乃身外物,保命要紧。”

“你不说你是胆小鬼?”云若水没好气地道。

众土匪直接取走马车,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美得冒泡的云似水。

云若水不解地冲着众土匪的背影道:“喂,你们怎么能对貌美如花的姐姐视而不见?还是不是男人?!”

哪有这样的土匪?更奇怪的是,上官三兄弟居然乖乖地交出马车。

没了马车,他们怎么赶路?

土匪们根本不理会云若水,众人很快走远,消失不见。来得突然,去得更是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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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们都不热情捏,活银都去了哪里啊。

以身偿债

()接下来可苦了云若水。

上官萼和云似水走在最前面,一路山花烂漫,一路谈情说爱,人美,景亦美。

上官落和上官影走在中间,一路说笑,一路讽刺她,挑她的不是。

只有她落在最后,拖着伤腿走得辛苦。

素素还算有点人性,本想搀扶她往前走,人家上官萼一个利眼扫过来,素素便忘了自己的初衷,抛下她自己跑了。

云若水坚持走了半个时辰,最后吃不消,一屁-股坐在地上,捞起裤管看向自己的左踝。又红又肿,本来差不多好了,这会儿病情加重。

这样走路法,显然是在折磨她。她严重怀疑此前的土匪是上官萼那胚子搞的鬼,目的就是跟她作对。

“老天爷何其不公,你为什么不收了那只妖孽?!”云若水倒在草地上,手指朗朗青天控诉。

她头顶的光明被人遮挡,有人踹了她一脚,不耐烦地道:“皇妹,因为你担搁了不少时间,你再不走,我们不会等人。”

“我走不动了,皇兄背我走可好?”云若水挣扎而起,作势要趴上上官萼的背部。

上官萼嫌恶地推开她,冷眼俯视她片刻,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皇兄,不等等丑女么?把她一人丢在这里,会不会被野兽叼走?”上官落边走边回头,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云若水,心有不忍。

“老五,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上官影揍他一拳,摇头失笑,往前走去。

上官落强忍着加头的冲动,跟上上官萼和上官影,将云若水远远抛在身后。

云若水见众人走远,不感意外。上官三兄弟一向没人性,云似水对她也没有姐妹之情,这就是人情世故,冷暖自知。

她索性倒在草地上睡了美美的一觉,这才往原路折回,晃晃悠悠地往前行走。

直到入夜前,有一批黑衣蒙面人拦着她的去路,为首蒙面人以剑尖抵住她的面门。

云若水第一时间举起双手,对蒙面人笑得谄媚:“各位爷,你们要打劫的话晚了一步,我此前遭遇强贼,现在身无分文。你们若不嫌弃,不如我以身偿债,如何?”

她这话一出,蒙面人很不客气地笑出声,连讽带刺地道:“就你这样的丑容,倒贴本爷也啃不下!”

“看看,思想龌龊了吧。我是说,我不介意做丫鬟什么的,做苦力我还是在行的,因为我不是什么小姐命。”云若水情不自禁地摸上最前面的那匹黑马,发出一声惊叹:“好一匹良驹,我喜欢。”

俊马的主人轻拍马头,黑马旋即发飙,马蹄毫无预警地踹向云若水……

死不足惜

()云若水被踹了个正着,笨重的身子摔倒在地。

她倒地的一刻,看到了蒙面人眼中的冷情与邪恶。

她知道蒙面人是谁,此男做得这么明显,她想不知道都难吧?

其实她熟悉马性,若她想避,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她不想这么快揭了自己全部的底。

xiōng口窒闷难受,她忍了一回,还是口吐鲜血,无力地倒在地上。头顶的星子晃晃悠悠,像是在对她挤眉弄眼,她眼睑垂下,最终失去了意识。

为首男子骑在大马,高高在上地俯视地上失去意识的女人。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比这更有能耐一些,是他高估了她么?

“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有人沉不住气,从马背一跃而下,扶起失去意识的云若水。

他探向她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气儿。”

“死了就死了。这种女人,死不足惜!”另一人搭话,扯开面巾,正是上官影。

“她不能死。若死了,我们要怎么向父皇交待?”为首的蒙面人下了马背,扯下面具,自然就是上官萼。

他接过云若水,不似一般女子的轻盈,重得让他想把这个女人一脚踹远。

“皇兄做什么以这种眼神看丑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你心爱的女子呢。”上官落口比心快,道出自己心里的感觉。

上官影闻言看向上官萼,除却不耐烦,没其它表情,应该是他和上官落多心,眼界高于鼎的上官萼不可能对云若水感兴趣。

上官萼感觉到上官落和上官影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扔下手中昏睡的丑东西,跃上马背道:“别让她死了,继续赶路!”

他骑马扬长而去,上官落忙抱起云若水,轻刮她圆润的鼻头,仔细打量她一番道:“其实仔细看,丑女也不是那么丑,而且她说话很有趣,很有主见。老三,你说是不是?”

上官影给他鄙夷的一眼,跃上马背,驾马而去。

只剩下上官落抱起沉重的云若水,叨叨不休地道:“丑女啊丑女,你为啥要得罪咱们的太子爷呢?得罪了他,你不死也得落个终生残废的下场,可怜的丑东西……”

次日,云若水被漏阳照醒,她挣扎而起,疑惑地看着宽大的马车,发出一声感叹:“这是我见过的最大最奢华的马车。”

车身足足有一辆三匹马长,金镶玉砌,好不打眼。却也因为车身够大够宽敞,此前两辆马车才能装下的人,此次全部挤在同一样马车。

“丑女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说话还是这么有趣。”上官落凑到云若水跟前,轻刮她的鼻头。

他的这一动作,引来所有人目光的聚焦。

扔下马车

()上官落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眼神,忙不迭缩了手。

云若水专心打量奢华的马车,没察觉众人的视线还聚集在她身上。待新奇感一过,xiōng口再次疼痛。她微微蹙眉,想再躺下休养身体,谁知上官萼快她一步,躺在她方才躺的软榻。

“我,我才是病人。”云若水嗫嚅道,脸色不大好看。

至于这样跟一个病人抢睡觉的地方吗?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本宫累了。”上官萼好整以暇地回道,邪气的眼神却定格在云似水如玉般透明的小脸,神色暧昧。

云若水的xiōng口更疼,她退至一旁,耷下唇角。

上官落看出云若水不高兴,他忙不迭地让出位置,指着自己的双腿,声音放柔:“丑女,来,靠着我睡一会儿。”

云若水没有异议。而今只要有个位置可以让她靠,她便知足了。

她躺下,发出满足的叹息,不料上官萼突然发难:“皇妹你这样占空间,起身!”

云若水闭上双眼,假装听不到。

“素素,把她扔下马车!”上官萼被云若水忽略,满心不悦,朝素素打了个眼色。

素素有点犹豫:“公,公主大病还未愈——”

“素素,这是命令!”上官萼不耐烦地打断素素的话。

“得,我自己下去,不需要你们动手!”云若水挣扎而起,让马夫停了马车,自己下去。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走就走,谁稀罕跟上官萼那胚子坐同一辆马车?!走路多好,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欣赏湖光山色。

可惜就是xiōng口疼得紧,若没有伤,倒也不失美事一件。

云若水举步维艰,一边苦中作乐。

上官落捞起车帘,看着被抛离老远的臃肿身体,眸色渐冷:“老大,丑女再不对,在昨晚也已受到惩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似水,你妹妹这样被人欺侮,你就没一句话可说么?!”

上官萼和云似水的脸色同时一变,云似水坐在一隅,没有作声。

上官萼讥诮地道:“怎么,本宫这样待她,你心疼了么?!”

“我只知道,这回丑女没错,这样待她不好,也有付父皇所托!”上官落说着上前拉停马车,命令马车等等。

谁知他才下马车,上官萼便命令马夫赶路,马车疾速离去,留下上官落在原地干瞪眼。

云若水见上官落也跟着下了马,打趣道:“想不到你还有点人性,陪我一起受苦。”

“我是被你拖累,丑女,你要怎么补偿我?为了你,我得罪了老大,以后指不定会受到排挤。”上官落看到云若水满脸倦意,声音变得温柔。

只能上一个

()“你还好说。昨晚你联合上官萼他们一起欺侮我,这就是欺负弱女子要遭受的报应!”云若水白一眼上官落,有气无力地往前走。

上官落怔了一回,嗫嚅道:“原来你知道昨晚的贼匪是我们。”

“上官萼表现得那么明显,傻子也看得出是你们三个做的龌龊事。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亲了他一口吗?如果他气愤这一点,大不了他亲回来便是,做什么要这样对付我这样的弱女子?”云若水说着顿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上官落。

上官落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小退一步:“你想做什么?”

云若水朝他眯眼一笑:“我一个病人能做什么,放心吧,绝不会在荒山野岭强你。”

一刻钟后。

上官落再走不动,气喘嘘嘘地道:“丑女,我背不动了,你下来!”

“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才不到一刻钟,你居然说背不动。如果换作其他男人,肯定比你能耐。”云若水说着用力在上官落脸上掐了一回。

上官落一听到这样的刺激,顿时来了精神:“我方才是在说笑。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能背动区区一个丑女……”

半个时辰后。

停在山路边歇腿的一众人等听得男女的笑声由远至近。

女人笑声爽朗,一点也听不出昨晚曾经受伤。

男人也笑得化枝乱颤,笑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上官萼薄唇紧抿,眯眼看向由远至近的男女。待看清楚上官落背着云若水前行,脸色即刻变得黑沉。

“启程。”他起身,敛眸勾唇。

众人依次上了马车,上官落终于发现前面的马车,忙不迭地抛下背上的云若水,朝马车飞奔而去。

“五皇兄,你跑慢一点儿。”云若水辛苦地跟在上官落身后,很快也到了马车旁。

只见上官萼守在马车前,淡笑启唇:“很不幸地告诉你们,马车只剩下一个位置,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当中,只能上一个!”

上官落和云若水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当然是我!”

“丑女,我贵为王爷,当今风-流倜傥的五皇子,你一边去!”上官落挡在云若水跟前,不让她上马车。

“我呢,贵为公主,史上最丑公主,这名头够响亮吧?再加上我身上重伤,你有点人性就该让位。”云若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你忘恩负义,亏我方才还帮你!”

“是你自己要帮的,怪谁?”

上官落和云若水互瞪对方,僵持不下。

“这样吧,丑女,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上。”上官落突然凑近云若水,对她挤眉弄眼,笑得很坏。

一吻变节

()云若水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凑上自己的双唇,就要亲上官落。

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快速将上官落推开,云若水只亲到空气。

这个坏云若水好事的人,自然就是上官萼。

他率先上马车,对云若水道:“皇妹,亲老五不如亲本宫。这样吧,换种玩法。你若亲我,你便上马车。若不然,换老五上马车。”

闻言,云若水的xiōng口突感疼痛。

她是伤患,上官萼又是老大,不如让这只妖孽高兴一回,这样自己就能过得稍微好一点。

事实上,她确实不想做违心的事。

上官萼算计的狐狸笑容令她不痛快,她凑近上官萼殷红的性感薄唇,眯眼假笑:“皇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我很可能辣手摧草,染指皇兄……”

上官萼眸光流转,双瞳有如宝石般闪耀炫目的光芒。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凑近他的这张圆脸,就知道这个女人经不起挑战……

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云若水突然转移目标,迅速在上官落唇角印下一吻。

这一变故,令上官萼和上官落同时傻眼。

上官落是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

上官萼则是恼羞成怒,冷冽的双眸射出千道利刃,疾射向云若水。

若眼神能杀人,云若水相信自己死了不下百回。

她朝上官落咧齿一笑:“刚才的亲吻就当是我报答五皇兄的恩情,五皇兄上马车吧,这个位置本来就属于你。”

她这么善良,自己都有点小感动。

“丑女……”上官落失神地看着云若水,一度语塞。

云若水见状灿然一笑,所有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她对上官落知得灿烂:“我就知道自己太伟大,感动了你,大不了你以后为我做牛做马,报答我的大恩大德。”

“你这死丫头!”上官落索性下了马车:“你如此仗义,我也不能太自私。好吧,以后我们有难同当,就算是累死,我也陪你一起徒步走到观州!”

云若水抿唇一笑。这时候才觉得,她是真正赢到了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两人对脸色难看的上官萼视而不见,边说边笑边向前走,直到马车自他们身旁经过,扬起一片灰尘,二人才想起自己同时得罪了一个大人物。

“老大的性子我多少了解,哪一日我若不小心玩完,丑女,你要记得在我坟前上柱香。”上官落想起残酷的现实,心有戚戚焉。

为了身旁这个前无古人的丑女,值得么?

可是看到云若水灿烂的笑容时,他又觉得这样的结果不奇怪,这个女人就是有一种让人心安和开心的力量。

美男计

()“我不只到你坟前上香,还会替你收尸!现在,你可不可以背一下我?我好累,走不动,全身都疼。”云若水的笑脸垮下,皱成苦瓜脸,可怜兮兮地看向上官落。

上官落想狠心拒绝,最后不知怎的又让云若水爬上了他的背。

两人一路消遣彼此,一边赶路,到了次日赶到观州时,二人差点没饿死。

素素等在观州城门,见他们赶到,这才放了心,带他们前往众人下榻的客栈。

“死丫头,你重得要死,给本王减肥……”上官落背着云若水进了客栈,一边数落云若水的不是。

上官萼就站在二楼,冷眼俯视楼下打情骂俏的男女,眸色如冰。

一定得想个法子治治这对奸夫yín-妇,他这辈子就没试过在同一个女人手上栽一回又一回。

既然这个女人不吃硬,不如试试其它法子。

有了主意,上官萼风情万种地步下楼梯,他一举手一抬足尽现男性魅力,张力无限,吸引了客栈所有人的目光,正在互损对方的云若水和上官落停止嘻闹,二人都警惕地看着笑意厣厣的上官萼。

见上官萼的视线停留在云若水脸上,上官落忙放下背部的女人。

云若水规规矩矩地站好,垂眸而立,暗忖上官萼这只妖孽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折磨她的法子。

在她胡思乱想的当会儿,她跟前多了一双长腿。

“丫头,看看你多脏,咱爹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是我没尽到责任。”上官萼说着挑起她圆润的下腭,眸色温柔,唇角含笑。

云若水忍着才没拍开他的手,这叫猫哭耗子假慈悲,笑里藏刀的小人一枚。

上官萼牵起她圆润的手掌,见她手掌有泥尘,凤眉微蹙道:“脏死了。”

“那,那个,皇……大哥,我自己会走路。”云若水看着上官萼牵她的手,小小声道。

她的意思是,她不是孩子,自己会走路,不需要这样被人牵着走。这样被一个大男人手牵手往前走,非常不自在。

“黄大哥,这个称呼有趣。”上官萼垂眸看她一眼,深瞳如子夜,荡出惑人的靡靡之色。

云若水干笑以对,错开上官萼电人的小眼神。

虽然知道这个男是在故意对她使用美男计,但不可否认,无论真心或假意,这个男人的美男计都很奏效,害她没出息的脸红心也跳,手心更是渗出汗意。

她暗地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要抵抗住美色诱-惑。

“做什么无缘无故掐自己,看看,都受伤了。”上官萼说着抬起她肉肉的手臂,在她方才掐过的地方暧昧地轻咬一记。

跟哥哥一起睡(1)

()云若水脑袋即刻当机,圆脸涨得通红,她不忘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大声道:“五哥,你过来!”

上官落在一旁也瞧傻了眼,闻言即时到了云若水跟前。

“大哥身子骨不好,需要人搀扶,你来为他服务。”云若水把上官落往前一推,自己则一溜烟地跑上了楼。

上官落看着云若水的背影嗫嚅道:“死丫头胖归胖,跑路的时候比谁都快。”

上官萼掀唇一笑:“妹妹有时候也挺可爱的,是么?”

“就是,如果再美一点就更讨人喜欢了。”上官落笑着回话。

一道凌厉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他看向上官萼,只见他神色淡然,双眼无害,淡瞅他一眼,径自走了开去。

上官落怔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更不知方才会不会在无意间又得罪了上官萼,毕竟刚才那种被人凌迟的感觉不像作假。

自从遇到云若水后,他的好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云若水用了午膳后,去到自己的客房呼呼大睡,直到上官落用力摇醒她道:“死丫头,醒醒,天都要塌了,还睡!”

云若水挣扎而起,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回道:“天大的事有五哥这样的大个儿顶着,怕什么。”

上官落闻言一掌用力打在云若水的头顶,笑容灿烂:“死丫头,你说实话,是不是迷上我了?”

“五哥英俊帅气又迷人,不迷的是傻子。”云若水轻抚自己被拍疼的脑袋,待看清眼前一字排开的三个大男人,所有的瞌睡虫都跑了。

上官影扫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上官萼,淡然启唇:“丫头,就你五哥英雄帅气兼迷人么?你大哥如何?”

“大哥那是超英俊超帅气超迷人!”云若水答得言不由衷。

上官萼闻言脸色稍好看一些,他上前道:“若水,今晚你跟哥哥一起睡……”

“啊?!”云若水被雷得外焦里嫩,瞪大眼看着上官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上官落和上官影也一齐看向上官萼,同样被他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而今只剩两间房,客栈有盗匪出没,两个妹妹都是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必须要有人保护。为了不负父亲所托,我以为只有这个方法。”上官萼看向上官影,传递只有他们两个能明白的讯息。

上官影当下默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萼。

上官落怔在原地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觉得,似水跟大哥睡更安全,大不了我来保护死丫头,死丫头跟我这个哥哥一起睡!”

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脸上。

跟哥哥一起睡(2)

()上官影要笑不笑地看着神色僵硬的众人,而后转向站在门口的云似水:“你们怎么不问问似水的意见?”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云似水,想知道她怎么说。

云似水含羞带怯地看一眼上官萼,没有作声。

云若水大致知道云似水这一眼代表的意思,她笑着接话:“五哥说的对,似水柔弱,更需要大哥的保护。至于我,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盗贼看到我会转身就跑,换我来保护五哥倒是可以。”

上官影闻言点头,觉得这话在理,结果上官萼一脚用力踩在他足上。

上官影忙摇头道:“此事不急,待到用晚膳时,我们再来合计。这样吧,我们以酒量定输赢,赢了的跟若,若……”他看向上官萼,上官萼则看向云若水。

上官影当下明了:“酒量最好的那位和若水睡一起,酒量不好的那位跟似水一起睡。”

云氏二姝闻言几乎同时蹙眉,她们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样不公平。

“三哥,不如我们换个法子。由我跟姐姐比试酒量,我们之间谁酒量好,就跟大哥一起,这个方法如何?”云若水举手,大声道。

上官三兄弟看对方一眼,没有异议,都欣然应允。

云若水当下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占得了先机。

谁知快到用晚膳时分,上官萼故意落在后面,趁人不注意时突然将她拉至无人的角落,压在她墙壁。

“大哥,咱们是兄妹,这样不成体统!”云若水怕人见到这伤风败俗的一景,压低声音,想推开上官萼。

上官萼眉眼妖娆,笑意莫测,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畔:“如果一不小心把小皇妹给吃了,会不会很过瘾?!”

云若水闻言打了个寒战,她的头努力向后仰,无奈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萼俊美无俦的脸朝自己不断逼近。

她的呼吸不觉加促,额头渗出细汗,美男在侧,她却觉得煎熬。这个美男人不能碰不能吃更不能得罪,最最不能经受不住他的美色诱-惑……

“若水,待会儿就算是你死,也记得赢似水。可知为什么?”上官萼长指轻拭云若水如玉般的额畔,满意指尖滑嫩如脂的触感,心神微微一荡。

“为,为什么……”云若水拍开上官萼不规矩的手,不喜欢被他“抚-摸”的感觉。

“你若赢不了,咱们今晚就得三人睡一床,届时哥哥我会很累……”上官萼说着用力扣紧云若水的手腕,突然伸舌舔过她丰润美泽的双唇。

云若水瞪大美眸,完全忘了呼吸,傻傻地看着男人深如子夜般的魔魅双瞳……

跟哥哥一起睡(3)

()云若水被动地被上官萼轻薄,当上官萼灵活的舌-尖正要毳开她的唇齿时,他们身后响起一道声音:“皇兄?”

云若水如梦初醒,她用力推开上官萼,上官萼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转身便稳稳捞另一个女人入怀,这个女人,正是云似水。

她的视线定格在云若水的双唇,那里有上官萼留下的昧暧齿痕。

就连她也未曾与上官萼有亲吻的机会,唯一离上官萼最近的一次,是在忘心亭,她愿本有机会亲吻上官萼,云若水却在最后关头坏她好事。

云若水怎么可能抢她的男人?!

云似水握紧粉拳,别开视线,这才忍着没失态。

她不能再让云若水有机会跟上官萼亲近,她的这个妹妹虽则丑陋,心机却重,若不然,也不会在那晚突然出现,坏她好事。

她瞅准机会,偎进上官萼的怀中,软言哝语:“晚膳准备妥当,皇兄,去上房用膳吧。”

上官萼笑着她的雪颊轻佻地摸了一把,视线却定格在异常沉默的云若水脸上。

云若水错开他灼热的目光,故意忽略上官萼胶着在她唇瓣的视线。

那里有被他亲吻过的疼痛,上官萼这是故意要她记得他方才的放浪么?

“若水,你要记得哥哥方才说过的话。”上官萼放开怀中的云似水,折回云若水跟前,在她耳畔低语。

云若水缩了缩身体,却始终避不开他灼热的呼吸。

上官萼的魔爪更孟浪地在她臀-部摸了一把,惊得她差点弹跳而起。

她怒瞪上官萼,上官萼轻拍她的脑袋,咧齿一笑,便上前拥着云似水离去。

“该死的混球色胚,亲完这个抱那个,不要脸!”云若水冲上官萼的背影踹了一回空气,恰在此时,上官萼回眸朝她一笑,清楚将她粗鲁的动作收入眼中。

云若水讪讪然收了肥腿,规矩地缩在墙角,目送上官萼拥着美人离去。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云若水狠狠踹了几回墙角,气得想杀人。

“丑丫头在做什么呢?”上官落的声音突然自她身后响起。

云若水收了腿,若无其事地回眸,无辜一笑,挽上他的手臂:“什么也没做。五哥,咱们今晚一起睡吧。”

上官落一脸错愕,脸色微褚,“这,这样不,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大哥说了,咱们为了保护彼此的安全,睡在一起最妥当。”云若水说着学上官萼的样子,也在上官落的臀上摸了一把。

上官落脸色涨得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嗫嚅道:“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跟哥哥一起睡(4)

()“有一只蚊子,我帮你赶跑了。”云若水说着又在上官落臀上摸了一把。

上官落涨红脸的样子令她发笑,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原来轻薄人的感觉这么好,以后在上官萼那里遭罪,她就在上官落身上讨回来,谁让上官落是上官萼的兄弟?

云若水去往上房,见身后没动静,她回眸一笑:“五哥,用膳啦。大哥和三哥都不是人,可不会给你留饭菜。”

上官落这才回神,想起方才被云若水轻薄了两回,他脸色微烫,突然觉得在走在前方的臃肿身体变得阿娜多姿,更好像在扭腰摆臀,故意勾惑他一般。

云若水见上官落磨磨蹭蹭,索性折回他身畔,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五哥,你这样不行,失魂落魄的样子人家还以为你失恋了……”

上官落听不见云若水说话,他的视线定格在与他交握的白玉圆润的手掌。不似一般女儿家的小巧,可是很有肉,软软松松的感觉……

正在上官落魂游天外的当会儿,他手掌上的女人手掌被人拍走,正是上官萼。

他将云若水推坐在自己身畔的位置,上官落被挤在上官影身畔,离云若水最远的位置。

“老五,你该不会喜欢上若水了吧?”上官影的声音惊醒上官落的思绪。

上官影的这个问题,令所有人的视线都顿在上官落身上。

上官落摇头如拨浪鼓,大声道:“我怎么可能喜欢像她这样的丑东西?我,我喜欢的是似水!”

云似水自是满面桃花,云若水摇头道:“五哥,你有必要这样伤我的自尊心吗?就算不喜欢,也别当着我的面说好不好?我的心很脆弱,非常容易受伤。”

她边说边把自己喜欢的菜自己碗里挟,才想动手吃,上官萼却恬不知耻地端走她的碗,偷走她的劳动成果,吃得津津有味。

云若水心里苦闷,边吃边诅咒身边的下流胚子,直到正式开始比试酒量。

云似水的酒量不错,云若水却一般。

一碗女儿红过后,云若水趴在餐桌上,看向上官落:“五哥,我,我酒量不行,待会儿如果我做出什么事,你,你别怪我辣手摧草。”

上官萼看一眼装醉的云若水,竟敢在他眼皮底下装醉,这个女人活腻了。

她莫不是以为自己在说笑?

“似水,过来,搀扶若水进房。”上官萼淡扫一眼云似水。

云似水不知上官萼打什么主意,正要上前搀扶云若水,云若水却突然推开上官萼,扑向上官影,抱他一个正着,并大声宣布:“我要跟哥哥们一起睡。大哥、三哥、五哥我通通都要了!”

跟哥哥一起睡(5)

()上官三兄弟闻言啼笑皆非。

上官影想掰开云若水的手,云若水死死地抱紧他:“三哥最帅,我要跟三哥一起睡……”

她悄睁一只眼,看向上官萼。

只见人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将她鬼祟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忙再闭上双眼,喃喃自语:“我的酒量真不好,酒品更差,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请哥哥们海函……”

上官萼逼她赢赌局,否则就要玩三p,她实在没办法,便想着玩三p不如玩五p,这样岂不是更刺激?符合上官萼那胚子的重口味。

见到此等伤风败德的一幕,最沉不住气的当属上官落。

他走至已经“烂醉如泥”的云若水跟前,柔声哄道:“丑女,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休息。”

这个女人抱上官影这块不懂怜香惜玉的木头,还不如投入他的怀抱。

云若水本人没什么意见,只要不跟上官萼那胚子搅在一起,跟谁睡都行。

她由着上官落拉她出了上官影的怀抱,上官影却突然揽上她的粗腰,要笑不笑地启唇:“老五,你这就不对了。方才你没听皇妹说三哥最帅,要跟三哥一起睡么?”

“丑丫头,你说你三哥帅,还是你五哥帅?”上官落用力扣上云若水的手臂,冲她不悦地喝问。

下一刻,上官影也用力扣紧她的粗腰:“皇妹,记得说实话……”

云若水闻言忘了自己在装醉,口快地回道:“两个哥哥都很帅。”

真是的,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幼稚?

她话一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她身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在装醉,暗道不妙。

云若水索性眼一闭,身子一软,不偏不倚地倒向上官落。

上官落被她压得弯了腰,他好不容易才扶稳云若水,喘气道:“死女人,你给我减肥!”

云若水这回不敢再开口,紧紧抱着上官落的腰,假装已醉死。

上官落不知云若水的花花肠子,他对在场的二男一女道:“丑丫头醉了,我扶她回房休息。”

没人有异议,由着上官落扶云若水往客房而去。

云若水见无人阻拦,尤其是上官萼从头到尾都没发表意见,感觉很不妙。

她回到客房也不敢怠慢,紧抱上官落的腰,无论上官落怎么用力,都掰不开她的手。

上官落最终无奈地罢手,看着双眼紧闭的女人道:“就知道你上辈子没男人,现在迷恋上了我,好吧,今晚我就大发慈悲陪你睡一觉。”

云若水闻言哭笑不得,暗忖这人真是个傻子,她的演技这么差,就这个笨蛋没发现她在装醉。

跟哥哥一起睡(6)

()随着时间的流逝,抱在一起的男女都有了睡意,上官落满足地窝在云若水的肩头,肉肉的,枕着舒服,比他平日枕的睡枕好多了。

云若水一向嗜睡,一般沾床便有了睡意,此次怀中多了个男人,刚开始有点不自在,到最后还是抵不过睡意的侵袭,很快睡得昏沉。

当上官萼、上官影及云似水一起进入客房时,入目便是两人相拥而卧的情景。

云似水见状,美眸闪过错愕之色,惊呼一声,下意识便背转了身子。

上官萼神情yīn冷,眸中闪过一抹戾色,死死地盯着躺在一起的男女。

原以为这个女人还有点羞耻心,却不料她根本不是在说笑,竟和一个男子躺在了榻上。这种不知羞耻心的女人,理应被浸猪笼!

上官影将上官萼的所有表情收入眼底,暗暗称奇,最怕上官萼对云若水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老大,既然他们睡下了,不如我们……”上官影话未说完,便见上官萼招来素素,对她附耳几句。

素素再回来,手上提了一大桶冷水。

上官萼对素素使了个眼色,素素便将一桶冷水淋在相拥而卧的男女身上。

好梦正酣的云若水弹跳而起,上官落也淋得够呛,二人同时睁眼,还没来得及发难,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他们头顶响起:“本宫最见不得有人未洗浴便睡下,素素,带老五下去,服侍他洗浴。记得给他找一堆美人,老五平素最喜欢醉卧美人乡,相信这回不例外。”

“是,爷。”素素依言扶起还在懵懂状态的上官落。

上官落一时反应不过来,由素素搀扶离开。

云若水的脑子也有点转不过弯,待上官落离开客房,她才冲他的背影喊道:“五哥,等等,由我这个美人来服侍你沐浴……”

素素闻言,索性拽着上官落远离。

浑身湿透的云若水则被上官萼伸腿拦着她的去路,笑意莫测:“若水,你五哥整日念叨最近缺美人,这回好不容易有一堆美人等着他,你也不好意思坏他的好事,对吧?”

“我绝对不会不好意思……”

云若水在看到上官萼侵略的眸光时,打了个寒战,她抹去脸上的水渍,仅剩的一点睡意消失无踪,转而向上官影求救:“三哥……”

“老三,带似水到隔壁房休息,我有要事跟若水相商。”上官萼抢过话头,对上官影道。

上官影犹豫片刻,在看到上官萼不容置疑的神情时,这才拉着不甘不愿的云似水离开了客房。

所有人都离开,室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还有云若水身上的水声嘀嘀嗒嗒……

跟哥哥一起睡(7)

()虽则是春天,云若水依然感觉到冷意,尤其是上官萼冷冽嗜骨的眼神,令她如站针毡。

“大,大哥……”云若水才开口便接收到上官萼欲杀人的眼神。

她吞了吞口水,颇觉冤枉。

都不让人说话,太没人-权。

云若水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上官萼看在眼中,淡然启唇:“离本宫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这块肥肉么?”

云若水苦笑以对,摇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过来!”上官萼冷眼瞅着云若水,命令她道。

云若水不想过去,又不敢在虎头上拔须,便小挪了一步。

“本宫命令你,过来!”上官萼脸色微沉。

云若水又小挪一步,这回上官萼失去耐性,上前一步扣上她的手腕,沉声道:“你知道上一个敢在本宫跟前耍花样的是怎么死的么?”

云若水摇头:“皇兄这么帅气这么迷人,肯定不会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唉,我突然觉得肚子好痛啊……”

“哪里疼?是这里么?”上官萼摸上云若水的腹部,柔声问道。

云若水第一时间觉得这是上官萼对她动粗的前兆,一想到上官萼对她施-暴时的狰狞模样,她忙摇头道:“不,不是,不疼了!”

上官萼冷笑,清楚看到云若水双眼转了又转,这个死女人鬼点子一箩框,他倒要看看,这回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确定自己不疼,不需要找大夫看看你这千金之躯么?”上官萼不规矩的手在云若水的腹部摸了一圈,一路向上,停在云若水的双-峰位置。

云若水忙退后一步,想避开上官萼的魔爪。

上官萼早料到她会退,一手圈上她的粗腰,一边嫌恶地道:“做女人做得你这么丑陋,你自个儿照镜子时不嫌弃?”

云若水点头附和:“哇,皇兄,你真是我的知音,我也觉得自己丑得倒胃口,每天照镜子我都要吐了。我已经这么丑,这么可怜了,如果我不小心犯了错,得罪了皇兄,皇兄可不可以发发善心,原谅我一回?”

上官萼似笑非笑地看着表情丰富的女人,微微颔首:“你此言甚为在理。这样吧,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丑得让本宫呕吐,本宫才能决定是否要原谅你一回。”

云若水不解地看着上官萼,美眸写满疑问。

“你脱光了,本宫才能检查。好了,脱吧。”上官萼轻挑凤眉,他邪肆的眸光顿格在云若水臃肿的身体。

云若水垂眸看向自己完全没曲线的身体,再加上刚才被水淋湿,她的身体大致就是一团肥肉。被上官萼看,其实她一点也不吃亏……

跟哥哥一起睡(8)

()云若水如此这般做了一番思想挣扎,但她发现自己不可能像上官萼这么无耻,可以恬不知耻地脱光自己任他看。

她一咬牙,直接扑上上官萼:“皇兄,我好乏,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她用力往上官萼身上蹭,尽量把自己身上的水往他身上擦。

待上官萼好不容易才推开云若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湿了。

“皇兄湿身了,这怎么得了?皇兄可是千金之躯,若是得了风寒,我万死难辞其咎……”云若水迅速拉开-房门,却见门口有人正在偷听,正是上官影和云似水。

看到云似水,云若水美眸一亮:“姐姐在就好,皇兄湿身了,需要姐姐的照顾……”

她话未说完,便被上官萼用力拽进房内。

云似水见状,美眸一黯。下一刻,她也被上官萼拽进了房间。

上官萼“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却有一人推开-房门道:“丑丫头……”

上官萼回头看向上官落,深眸锋芒乍现,他冷声启唇:“老三,素素,把老五拖下去!他若来坏本宫的好事,本宫不饶你们!”

“是,太子爷!”素素不敢怠慢,上前用力拽着上官落往外走。

上官落脸色微变,大声问道:“老大,你要对丑丫头做什么?我告诉你,别玩太过分……”

上官影见上官萼神情莫测,当下也帮忙,与素素一起,将上官落连拖带拽地拉远。

躲在上官萼身后偷听的云若水见情况不妙,第一时间冲到窗前,打算跳窗跑路。

偏生这具身体太过笨重,爬起来特别费力,她好不容易才爬到窗台,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啸:“云若水,你敢跑,本宫打断你的腿!”

云若水一听这话,更加不敢怠慢,她瞅准位置,纵身一跃。

她原是想借力使力,从竹竿滑到一楼,谁知这具身体太过笨重,不听使唤,她才抱到竹竿,竹竿便应声而断,她好死不死地直接从二楼跌落在一楼,摔得眼冒晶星……

上官萼追到窗前,亲眼见到云若水那个死女人居然真的跳了。

他的心悬在了半空,只见云若水摔了个四脚朝天,大声喊疼,这才安了心。

“丑东西,你死定了!”上官萼飞身到了一楼的窗格,再稳稳落在云若水跟前。

云若水看得目瞪口呆,嗫嚅道:“皇兄帅呆了……”

她就惨了,同样是想借道而逃,不只摔得狼狈不堪,还被逮了个正着。

上官萼一脚踹在云若水的臀-部刚好是云若水摔倒在地的位置,疼得云若水直抽气儿:“皇,皇兄好,好毒啊……”

跟哥哥一起睡(9)

()“你声音太小,本宫听不真切,你大声再说一次!”上官萼上前拧起云若水,逼她与自己平视,淡然启唇。

他森白的牙齿在骄阳下散发刺目的光芒,逼得云若水努力向后仰,想避开他灼热的呼吸。

偏生上官萼知道她的窘迫,不避反朝她靠近,她清楚看到他眸中的邪恶花火。

云若水火了,索性不再退避,朝上官萼耳畔大声吼道:“我是说,大哥帅得要死,全世界的女人都被大哥迷得神魂颠倒!!!”

上官萼的右耳被云若水的河东狮吼震得嗡嗡作响,他忙松开对她的箝制,退了几步远,还能感觉有那个死女人的吼声余韵在耳畔围绕。

云若水双脚才沾地,想也不想便拔腿往前飞奔。

上官萼看着她臃肿的背影冷笑,一字一顿地道:“来人,把她给我拧上二楼!”

他话音刚落,隐身在暗处的众护卫便现身,齐齐拦着云若水的去路。

云若水看到为首护卫的浓眉方脸时,指着他的挺鼻怒道:“你就是之前打劫我们马车的土匪头子!!”

“卑职赵虎,公主,对不住了!”赵虎一掌扣向云若水的左肩,毫不费力地便拧她在手,进入客栈,更准确无误地把云若水放回此前她逃跑的客房。

赵虎达成任务,转身想走,云若水忙叫住他道:“赵虎,等等——”

赵虎脚步一顿,云若水及时拦着他的去路,嘻皮笑脸地道:“你今年贵庚,有没有成亲?我家莲子不错,你有没有攀亲的意向?若没有,考虑一下我,其实我也有成为美人的潜质……”

她话还没说完,赵虎便飞也似地遁走,皆因为上官萼的视线将他彻底凌迟了一遍。

云若水还想追上去,上官萼已伸腿挡在门口,她索性趴在他地大腿上,朝赵虎的背影大声道:“赵虎,跑慢点儿,别摔着了——呃,跑得真快,一眨眼便不见了。”

上官萼直接拧她进入客房,云似水不知所措地站在室内,清楚看到上官萼脸上的怒容。

她从来不知道,上官萼也有这么多情绪的时候。他一向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态度,那就是风情万千,至少她从未看过上官萼的怒容。

云若水却轻易能牵动他的所有情绪,到底是云若水的手段,还是她本身的能耐?

她宁愿是前者,云若水只是靠手段在吸引上官萼的注意力。

那厢云若水被上官萼扔在了榻上,被摔了个头晕眼花。她正想起身,上官萼却制住她的双腿,她顿时动弹不得。

下一刻,上官萼手起掌落,一掌接一掌狠狠扇在云若水受伤的臀-部……

跟哥哥一起睡(10)

()云若水疼得直抽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一个男人打了pp。

“皇兄,放开我,好疼啊……”云若水后知后觉地挣扎。

谁知她越挣扎,上官萼下手便越重。

最后云若水趴在床榻上,闷声不吭地承受上官萼的掌刑,在心里诅咒上官萼这辈子做太监。

她决定了,要减肥。减了肥之后她便好逃离,只要没有上官萼在的地方,便是天堂。

上官萼足足一刻钟才罢手,他坐在榻边歇气儿。这个女人肉厚,他打起来也累。

“我命令你减肥,减不到一百斤以内,不准来见我!”上官萼边喘边对云若水颐气指使。

原本死了一半的云若水闻言美眸一亮,推翻此前要减肥的决心。

只要见不到上官萼这只瘟神,她这辈子都不减肥。

“我,我努力试试……”云若水可怜兮兮地瞅一眼上官萼,假意敷衍。

上官萼却对她的苦肉计视而不见,一掌狠狠打在她头顶,沉声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yīn奉阳违。我给你两月时间,若减不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若水委屈地趴在枕间,觉得胖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减肥?减肥是件苦差,他们说起来容易,她要减下来就难了。

原是想减肥再逃,而今看来,在没减之前她就必须逃跑,否则她很快会被上官萼这胚子折磨至死。

“现在你先去洗洗,洗好后过来陪睡,给你半刻钟,别给我玩花样!”

上官萼说着看向云似水,声音变得温柔:“似水,过来。”

云似水垂眸走到上官萼跟前,上官萼挑起她的雪腭,柔声道:“不开心么?”

云似水美眸黯然,不知要如何作答。她只怕说了实话,上官萼不开心。可若是不说,她xiōng口总会堵着一口气。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上官萼瞟一眼迅速溜走的云若水,忙叫住她道:“若水,你在这间房沐浴!”

云若水脸色微变,她忙不迭地折回道:“我下午哂了日光浴,消了毒,不需要洗了。”

说着,她很自觉地爬上榻,合衣而眠。

“笨死了,这张榻湿成这般,怎么睡?!”上官萼见状,忘记自己正在跟云似水说话,上前一手拽着云若水,另一手拽着云似水,拉着她们走到隔壁房。

上官影很自觉地让道,替他们拉上房门后躲在门外偷听,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如何发展。

全身疼痛的云若水看到床榻,刚想躺上去,上官萼却叫住她道:“丑女,服侍似水宽衣!”

跟哥哥一起睡(11)

()云若水闻言双拳紧握,神色却未变,要笑不笑地道:“我觉得还是你帮姐姐脱更好,女人脱女人的衣服有啥看头?”

“这是命令!”上官萼冷眼扫向云若水。

“这就更好笑了,我又不是你的宫女,更不是姐姐的宫女,凭什么要听你命令?你如果真缺宫女或丫鬟,自己到街上找去!”云若水说着合衣躺下,假装看不到上官萼微变的脸宠。

上官萼真当她好欺,打了她的pp,还要她服侍云似水。好歹她是公主一玫,怎么能自降身段,做宫女做的事?

“本宫倒是忘了,你一早就想上本宫的榻,怎会甘心服侍本宫的女人?”上官萼说着看向云似水,淡笑启唇:“若水是醋坛子,不喜欢本宫跟其他女人亲近,似水,对不住了,只能让你服侍若水宽衣。”

云氏二姝闻言,脸色同时一变。

她们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视线。

云似水犹豫之后,轻移莲步到了云若水跟前,就要动手脱云若水的衣裳。

云若水见状,用力抓住她的手道:“难道他要你去死,你也乐意吗?!”

“有何不可?我就是喜欢皇兄,想做他的女人,他注定有后宫三千,女人万千,即便是皇兄多一个像你这样的妹妹,我也不能有话说,不是么?”云似水哑声回道,挥开云若水的手,动手解她的衣扣。

云若水痛恨云似水这张受害者的嘴脸,她更痛恨上官萼看戏的神情,这个死男人乐意见到全世界的女人为他伤神伤肺伤心。

“姐姐,你这样的女人适合后宫。放心,我对你的好皇兄没兴趣!”云若水再次抓住云似水的手,狠狠抛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房。

她才走到门口,便又有一堆暗卫拦着她的去路,为首之人,还是赵虎。

“公主请莫为难小的!”赵虎单膝跪地,卑躬屈膝的样子在云若水看来很碍眼。

她别开视线,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多了一双男人的长腿,毫无疑问就是上官萼。

男人手掌袭上她的粗腰,柔声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好吧,你赢了,我让似水离开了,待会儿就我们两一起睡……”

男人的魔掌不规矩地在她腰间摩梭,云若水眸色渐冷,讥诮地问道:“皇兄这是迷上我这个不能见人的丑八怪了么?”

“知我者莫若皇妹。是啊,本宫就是迷上了若水。本宫喜欢你的名字,喜欢你的性子,喜欢你说话的声音,独独不喜欢你的身子。皇妹有没有想过,有一日要让自己瘦下来,让本宫完完全全迷上你,再也离不开你?”男人说着,暧昧地轻咬上她的脖子。

跟哥哥一起睡(12)

()云若水忍了一回,还是没能忍住。

她回头想赏上官萼一掌,上官萼却似知道她会有此反应,堪堪抓住她的手,淡然启唇:“夜深了,皇妹一定很累,哥哥陪皇妹去睡睡……”

他一掌揽上她的粗腰,一手拽着她的手腕,将她连拖带拽地拉到客房门前。

在看到鬼祟的上官影时,上官萼脚步一顿:“老三,天色不早了,好戏看完了么?”

“确实不早了,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自己很困乏,我这就去睡了。”上官影说着轻拍云若水的头顶,招来上官萼和云若水的瞪视,他这才笑意厣厣地离去。

云若水被上官萼推进室内,她杵在室内,不愿再往前一步。

上官萼好脾气地笑了:“你是本宫见过的最丑的女人,也是本宫见过的最难伺候的女人。本宫也不能指望你能突然开窍,服侍本宫就寝……”

“你知道就好。”云若水错开一步,走离上官萼一些。

“你这种脾气的女人,也只有本宫受得了。好吧,本宫来服侍你就寝。”上官萼说着想拦腰抱起云若水,结果愣是没能抱起她。

云若水在看到上官萼涨红脸的糗样时,忘记自己在生气,眸中闪过一点微笑。

“皇妹,减肥!”上官萼戏谑地看着云若水,扶正她的脸一字一顿地道。

云若水拍开他的手,一个没留意便被他推到了榻前。

上官萼将她推倒在榻上,不再对她动手动脚,直接脱自己的衣裳,而后抱着她的粗腰躺下。

云若水不解地看着怀中男人的头顶,她以为这个男人会趁机剥她的衣物,占尽她的便宜,这会儿如此规矩,真有点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转了性子。

“说句实在话,皇妹真的很胖。”在云若水胡思乱想的当会儿,上官萼的声音自她怀中传来:“我怕一不小心看了皇妹的身子,从此再对任何女人都产生不了性趣。”

云若水闻言失笑,她笑容绽放的瞬间,上官萼突然抬头看向她,迅速在她的笑脸上亲了一口。

她的笑容僵在了唇畔,上官萼轻捏她圆润的鼻头道:“皇妹快点减去身上的肥肉,这样本宫才有性致教你男欢女爱。记得,本宫只给你两月时间,若是你在两月时间内达不到本宫的要求,本宫把你的莲子许给李德庆对食!”

云若水脸色微变,冷声道:“我也说一句实话,皇兄真变态!”

“宫女和太监对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李德庆还是太监总管,是莲子赚到了。”上官萼把云若水的话当作恭唯,埋首入她的xiōng口:“从今往后,皇妹应该常和本宫彻夜谈心,以增强感情。”

心有一点乱

()云若水不雅地翻白眼。

跟这个死色胚增进感情,她还不如跟阿猫阿狗培养感情来得痛快!

“皇妹,本宫真心诚意劝你一句,从今往后跟老五走远一点,他那人不定性,是个女人都就手。你虽然又老又丑又胖,但遇到他那种不挑的,也容易出事。本宫有没有告诉过你,老五那人很花?上得他榻的宫女不说数千个,数百个还是有的……”上官萼说着还在云若水的xiōng口蹭了两蹭。

云若水冷笑启唇:“五哥再花,也不可能比得上大哥你,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恶心死了,她跟他很熟吗?分明嫌她胖丑,还占尽她的便宜,想想就火大。

待渡过难熬的今晚,明天开始跑路。

当然,她跑路绝不是怕了上官萼这只色胚,而是不想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

“皇妹说得对。听莲子说,你睡前要给她来一个晚安吻?”上官萼突然抬眸,逼近云若水,眸底若有似无的笑意令云若水心生警惕。

她的头努力向后仰,摇头道:“一定是造谣吧,怎么会有这种事?”

该死的上官萼居然知道她和莲子睡前的小玩笑?莲子莫不是他派在若水居的细作?不对啊,就莲子那素质,有可能成为细作吗?

若不然,上官萼怎会连这样的小玩笑都知道?

上官萼指着自己鲜艳欲滴的性-感薄唇,一本正经地道:“皇妹,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本宫准你来一个晚安亲吻。”

云若水脸色有点僵硬,她摇头,再摇头:“这样真的不好……”

上官萼凑上前,以极慢的速度亲吻上她的唇角,再以极慢的速度吮上她丰润的下唇,一边啃,一边模糊低喃:“味道还可以,有淡淡的酒香,还有肥肉的味道……”

当他灵活的舌-尖自她的贝齿间探入她的口腔,找到她的轻咬啮噬时,云若水如遭电噬,被动地被他亲吻,甚至忘了呼吸,心跳更是不自觉地加快了跃动。

待她再回神时,上官萼已退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靡红的圆脸,长指暧昧地抚过她娇艳的红唇:“看看,一脸春-情,便知是极渴望男人的。皇妹,今晚的甜头到此为止。记得,在本宫睡着后,不准轻薄本宫……”

云若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个字没有吐出,只能看着怀中的妖孽把她当成抱枕,心满意足地睡去。

云若水两眼发直地看着帐顶,心有一点乱,皆因怀中妖孽的美色和**技巧。

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这个胚子的美色,她春-情荡漾也在情理之中……

把他让给她

()如此这般安慰自己一番,云若水也昏沉地睡去。

她又累又乏,今晚睡够本,明天开始跑路计划。

云若水原是打算次日起早一点好跑路,结果睡着后欲罢不能,直到榻前众人的异样眼光胶着在她身上,她才疑惑地睁眼,看向对她怒目而视的上官落。

一大早火气这么大,上官落脾气一定不好。

“丑女,你不守妇道!!”上官落冲到她跟前,朝她喷了一脸口水。

云若水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上官萼身上,忙不迭地缩了手,坐端正。

奇了,她记得昨儿个分明是上官萼趴在她身上睡,什么时候位置改变了?

“我跟大哥昨晚,昨晚彻夜谈心,我们一见如故,聊得停不下来。”云若水很快想了个托词。

这个借口,她自己都不大相信。

“云若水,你无耻,下作!!”上官落冲云若水吼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上官影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而后追了出去。

云似水远远站着,神色幽怨,视线也胶着在她身上。

云若水心有戚戚焉,自顾自地下了榻。天色已不早,看来得用了午膳才能逃跑。

她洗漱后,便回到另一间房换衣裳,一点也不担心上官萼会来偷窥她换衣裳。

待打点好自己,她走至窗前看了看地势,想起昨日跌倒的情形,决定要换一种方法逃跑。

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云若水回头一看,见不是上官萼,当下松了一口气。

云似水娉娉婷婷走到她跟前,满眼倦色,直勾勾地看着她。

“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说的话我会听。”云若水美眸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可以逃跑的法子。

“真的?”云似水惊喜地问道。

云若水用力点头:“当然,姐姐才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其他人靠边站。”

她说话间小心翼翼走到门口,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没什么异动,应该无人偷听。

“你把皇兄让给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若是没了他,我会活不下去。早在我进宫的第一日,在见到他的一瞬,便打定主意非君不嫁。你是我妹妹,我们有骨血亲情,我不想为了皇兄,最后我们姐妹反目成仇……”云似水说到最后,嘤嘤而泣,泪眼涟涟。

云若水微蹙秀眉。就因为云似水喜欢上官萼,身为她妹妹的云若水就必须让男人么?在云似水心中,云若水这个妹妹始终抵不过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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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都过七夕去了吧,只有66凄凄惨惨地写字,多可怜哪。嘿嘿,亲们过节快乐。

对她下跪

()“若水,是不是要姐姐跪下来求你……”云似水说着就要跪在云若水跟前。

她以为云若水最起码会阻止,谁知云若水只是冷眼看着她,并未出手阻拦,她唯有硬着头皮跪倒在云若水跟前,哽不成声。

云若水看着小声低泣的云似水,淡然启唇:“姐姐这个时候还记得压低声音,不惊动任何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像姐姐这样的人适合后宫生存,一定也讨皇兄的喜欢。”

云似水双拳紧握,不料云若水竟能识穿她的苦肉计,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的难对付。

云若水说了这许多,却没说到重点,令她焦虑难安。

“你既然开了口,我也不好再留下。接下来,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云若水知道云似水心中的焦虑,便也不再卖关子,直奔主题。

她要想离开,就必需有人拖住上官萼,否则她没办法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云似水正是一颗很好利用的棋子,以云似水的美色,要拌住上官萼那只色胚,应该不在话下。

云似水挣扎而起,以丝帕轻拭颊畔的泪水,哽声道:“妹妹的意思是……”

“使用你的美人计,拐上官萼上榻,最好是远离客栈,这样我成功的机率大一点。”云若水挑明话头,道出自己的打算。

云似水秀眉微蹙,微微颔首:“这个方法确实妥当。只要我把皇兄带到偏远之地,暗卫们便也会随之保护皇兄,毕竟皇兄身份尊贵,不容有失。只要皇兄和暗卫都走远,便不会得空看守妹妹,妹妹即有脱身的良机,妙哉。”

不得不说,云若水心思剔透,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得当。

“至于三哥和五哥,则由我来对付,还有一个人,素素……”云若水话说一半,打住。

素素这个宫女不简单,就算暗卫会随身保护上官萼,但素素肯定会留下监视她。唯一的办法,是放倒素素。

云若水很快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小声对云似水附耳几句。

云似水点头,很快便离开了客栈。

云若水有了一套全盘计划,正想要找点东西填肚子,有一人堵在她的门口用力瞪她。

云若水心情好,走到男人跟前道:“五哥,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帅气,特别迷人。”

正在生气的上官落一听这话展开眉眼:“真的?”

“假的……”云若水话音一顿,见上官落变脸,笑眯眯地补充道:“应该说,五哥今天超帅气超迷人。”

上官落忘记自己正在生气,脸上绽放了一朵笑花儿:“你今日看起来也神清气爽,当然,比我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只有更无耻

()上官落闻言眸色一亮,以为这个方法不错。

届时他可以灌醉云若水,这个女人醉了,他便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甚至是剥光她的衣物……

思及此,上官落的视线落在云若水肥胖的身体,再想象她被剥光时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打死他也不能对这个女人动歪脑筋。要是看到这个女人可怕的身体,他这辈子别想再对女人提起性致。

“五哥,在想什么呢?”云若水伸手在两眼发直的上官落跟前晃了一回,不解地问道。

上官落及时回神,轻咳一声:“我在想你约我喝酒是不是想灌醉我,再趁机对我下手。”

云若水闻言苦笑,想不到上官落竟有如此精明的时候。前面他说对了,后面的话,她还不至于这么色,对自己的皇兄下毒手。

“五哥说的哪里话?我至于做乱-伦的事,对自己的好兄长下手么?就这么决定了,我申时过来找五哥。”云若水说完,便拖着笨重的身体走离上官落的视线。

她正准备下二楼,走到拐角处,便见有一个可怕的身影,忙不迭地想缩回身体——

“若水,过来哥哥这里!”上官萼的声音及时响起,云若水背影有点僵硬。

上官萼冷眼瞅着背对着他的女人。就这个女人的身形,想躲他?她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素素,去把我的好妹妹请过来。”上官萼看向素素。

素素领命到了云若水跟前,恭恭敬敬地启唇:“小姐,请。”

“你跟我那皇兄一个德行,看了让人讨厌。”云若水压低声音数落完素素,这才不甘不愿地到了上官萼跟前。

“听说观州正举办万花节,我好心带你去见识世面,你要怎么感激我?”上官萼垂眸身畔板着圆脸的女人,好奇地打量。

脸圆圆的,下巴也是圆圆的,就连双眼,也圆得让人……

“你干嘛靠我这么近?”云若水忙侧开身体,躲避上官萼灼热的呼吸。

上官萼不喜欢云若水避他。他理所当然地搭上云若水的肩膀,云若水正想推开,却听他压低声音道:“你敢反抗本宫,本宫向全世界宣告,昨晚你不知恬耻地爬上本宫的榻,欲诱-惑本宫!”

云若水推拒的动作硬生生顿住,她缩了手,压低声音反讽:“大哥的无耻程度,今日妹妹我算是长了见识。”

上官萼在她的圆脸上摸了一把:“手感很差,摸起来不舒服。若水,你今年几岁了?”

“十五。”云若水没好气地回道。

说起这点就让她生气。她都还未成年,该死的上官萼这不是勾-引未成年少女吗?

万花节比美(1)

()“那你一定很伤心了,你的长相比你实际年龄整整老了二十岁。”上官萼搭在云若水肩上,长指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xiōng前。

云若水黑了脸,刚想推开上官萼,却听他再次威胁:“本宫最不喜欢有人跟本宫唱反调。你可想好了再行动,届时若让世人都知道你水性扬花、不安于室兼不自量力,只恐你没脸再活在世上。”

云若水泄气地垮下肩膀,觉得自己的时运太背,怎会遇到一个这么变态的大坏蛋。

不只要承受他言语上的攻击,还要遭受他行动上的轻薄。这一刻她还能忍,就怕下一刻她忍无可忍,直接将上官萼这只混球剁个稀巴烂。

“若水,一大早的谁惹你了?脸色怎的不好看?”上官影迎上前,便见云若水板着一张臭脸,一看便知心里不痛快。

他的视线游移,定格在上官萼不规矩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上官萼也不懂得避嫌,这样跟自己的皇妹搂搂抱抱,若说不是看上了这个丑女,打死他也不信。

云若水确实有点独特,看她的丑脸和胖身材,下意识地以为她一无是处。跟她有过接触,却发现这个女人有点小特别,开始不以为意,后来却渐渐上心,从此便再忘不了。

“三哥,我们要去参观万花节,你一定要一起去,听说观州的美人儿齐聚在此,更听说这里的美人齐汇天地灵气,长得特别水灵,来到观州,不看看这里的美人等于白来了……”

云若水叨叨不休,想拉一个垫背的,上官萼却不耐烦地拥着她出了客栈。

自他们出现的一瞬,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他们身上。一是因为她长得太丑,二是因为上官萼太过出色,而且他们还不知廉耻地拥在一起,是个人看了都不会痛快。

其实,她自个儿也挺不痛快的,很希望冲出来一个英雄,把她和上官萼分开。

“虽然你们是兄妹,可是这么亲密走在一起还是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大哥,注意影响……”随着上官落的话音临近,他上前就想分开云若水和上官萼。

素素却轻灵地挡住上官落的跟前,她对赵虎使了个眼色,赵虎便也上前拦着上官落。

“你们反了,居然敢挡本——公子的路!”上官落眼睁睁地看着云若水带走,气极败坏地大吼。

“五少爷,得罪了。”待上官萼走远,赵虎才松开对上官落的箝制,等着挨训。

“狗奴才!”上官落冲出客栈,外面早已不见上官萼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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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节比美(2)

()万花节。

正是暖春,百花齐放的好时节。处处花团锦簇,奇花竞放,争相比美。和红花,自然便需有绿叶相配。

云若水认为自己便是绿叶,而高台上的众多美人,个个身姿阿娜,容颜绝丽,却是红花。美人们美则美矣,却个个都不含蓄,一看到上官萼这种招蜂引蝶的色胚,便争相献媚,像是上辈子没见过男人的熊样儿。

“若水,看着点,人家那才叫身段,那才叫女人。哥哥带你过来,主要还是想刺激一下你!”上官萼对美人的暗送秋波显然很受用,跟美人们以眼神调-情之余,不忘奚落云若水。

云若水淡声回道:“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多的美人,大哥好好挑,我去转……”

她话未说完,突然便挣脱了上官萼的控制,专往人多的地方跑。

“最胖的那个女人,站住!”上官萼冲着云若水的背影大声道。

众人第一时间寻找最胖的那个女人,而后纷纷让道,云若水身边的位置便都空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上官萼走到脸色僵硬的云若水跟前,牵起她圆润的手掌,柔声道:“好妹妹,我们到一旁坐坐,你这样的身子板行走确实辛苦,是哥哥照顾不周。”

云若水被动地随上官萼往前走,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他们身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尚家大小姐来了”,所有人的视线便自上官萼和云若水身上转移。

云若水好奇地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美人娉娉婷婷地走来。

她身穿一袭淡绿色长裙,xiōng束金银丝绸罩衣,嵌宝银凤簪斜插在云髻上,水汪汪的美眸泛起秋波,双唇娇艳欲滴,薄面如花,略施粉黛,分外的娇美动人。

此女姿容出众,仪态万千,气质也很迷人,跟云似水的绝色有一拼。

“大哥,这才是美人啊。”云若水轻捅身边的上官萼,美眸一转。

就不知道这样的绝色能否令上官萼的注意力自她身上转移。也许届时不需要云似水,也能让上官萼忘了今昔是何夕。

上官萼邪目流转,荡出泛滥春-情,云若水看在眼中,喜在心里,暗道有戏。

尚家大小姐尚姿也感觉到了上官萼的视线,她与上官萼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愣是怔了一回。

她自幼在外走动,见过的杰出男子不少,却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个男人这般出众的男子。他气宇轩扬,有一股天生的王者尊贵气息,亦有一种令女人脸红心跳的邪情魅意。

尚姿纤掌紧握,额畔渗汗,粉颊更是染上了一抹噪意。她螓首微垂,回避了上官萼放肆的邪气目光……

宠幸谁

()云若水见郎有情妾有意,便拉着上官萼去至尚姿跟前:“尚小姐对吧?这是我大哥上官萼,请问小姐闺名,芳龄几何?可有许亲?若是未许,觉得我大哥上官萼怎样?不瞒你说,有很多姑娘看上我大哥,一般的庸脂俗粉我大哥皆看不上眼,尚小姐这样的绝色又另当别论……”

云若水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待她说得累了,停下来歇嘴,却发现几个人都看着她。她话一停,即刻冷场。

上官萼一贯的莫测,尚姿则窘了小脸,怔在原地。

云若水一脚狠狠踹在上官萼的腿肚子,压低声音道:“机会难得,大哥倒是说句话呀。”

“不知道说什么。”上官萼淡然启唇,别开了视线。

云若水闻言朝尚姿干笑一回,便拽着上官萼到一旁,小声问道:“你到底是想怎样?不是看上人家了吗?要主动点,才会讨女孩子喜欢。”

上官萼没作声,薄唇紧抿。

“拜托你说一句话行不行?大哥,我是真的为你好。这个姓尚的女子大方得体,你们这些皇帝太子最喜欢在民间搜刮美人,现在有机会了,你怎么不把握?”云若水压低声音又问。

上官萼沉默片刻,方启唇问道:“你希望本宫宠幸她?”

云若水怔了一回,不知该怎么作答。

她当然希望上官萼被尚姿吸引,然后两人打得火热,上官萼就没时间理会她的死活。

上官萼问的是什么问题?难不成他看上人家了,就直接用“上”的?!

云若水正想回答之际,只听上官萼又道:“本宫看上的女人,直接扔在榻上行周公之礼。宠幸后直接打入冷宫,也许你希望她是下一个。”

云若水腹诽上官萼一百遍后,指着前方道:“三哥在那里,我去找三哥!”

也不等上官萼发话,她拔腿便跑了开去。

上官萼看着云若水的背影,朝暗卫所站的方向打了个眼色。暗卫领命而去,紧随云若水身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云若水没走多远,便感觉身后有异样。初步估计,有四个暗卫跟在她身后,上官萼未免太看得起她。

她有技巧地往人多的地方钻,暗卫们却是个中高手,总是如影随形,这令她暗暗吃惊。

可以知道,上官萼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花花公子,看保护他的暗卫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高手。

上官萼表面上看起来很花,可真正有机会的时候,他又不下手,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至于瞧不上人家吧?云似水和尚姿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后宫妃嫔都比不上的绝色……

遇刺

()云若水百无聊赖地走在人群当中,纯粹是看人。

人越来越多,而且专往同一个地方挤。

云若水美眸半眯,看往人最多的方向,仔细一瞧,心下便了然,原来是尚姿和上官萼。这对俊男美女走在一起,不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才怪。

可是又不对,周遭的气氛很怪异,她站在人群外,瞅见几个看似平常的老百姓身上藏有家伙。

上官萼带过来的几个暗卫都跟在她身后,那么上官萼身旁岂不是一个暗卫都没有?

未及细想,云若水突然大声道:“大哥大哥,姐姐不见啦!!”

她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声音之大,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上官萼本人在内。

云若水推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离上官萼一丈远的地方。

上官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云若水见刺客们同时拔家伙,忙尖声道:“大哥,我喜欢你!!!”

她这一嗓子,不只令上官萼错愕,就连刺客们的耳膜都被她的这声尖叫刺得嗡嗡作响。

紧跟在云若水身后的暗卫终于看到刺客藏下袖口下的武器,他们同时飞奔向前,护在上官萼身畔,很快便和飞身扑上来的刺客打在了一起。

暗卫们武功个个了得,十招之内便制服了一半以上的刺客。

有一刀疤脸刺客见情势不对,再想起方才正是云若水坏事,便飞身冲到云若水跟前。

云若水脸色微变。不是吧,难得做一回好事,却让自己惹上一身腥?

她拔腿就想跑,无奈身体笨重,才没跑几步,便被人追上。

疤脸刺客一个箭步便到了她跟前,拽着她的脖子,笑容yīn恻:“再动,我杀了你!”

云若水不敢再动弹,这种节骨眼儿上,还是不动为妙。

“刺客大哥,你抓我有啥用啊,你该抓上官萼,他才是你要刺杀的对象!”云若水看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上官萼,悔不当初。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救这只混球。

她救了这只胚子,这只胚子见她有难完全不上心,大大的失策。

“你方才叫他大哥,就证明你是他妹妹,是你坏我们好事,我不抓你抓谁?”刺客语罢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上官萼,大声道:“上官萼,你自刺双目,我便放了手中的女人!”

“这个丑女丑成这般,杀了她,世间便少了一碍眼的东西,麻烦你帮我解决她。”上官萼淡声回道,眼角眉梢都不曾扫一眼云若水。

“喂,上官萼,你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喜欢你有错吗,你至于这样对我吗?”云若水听了朝上官萼的方向大声咆哮。

自救

()上官萼懒得理会在原地跳脚的云若水,缓缓朝刺客步近:“是你动手杀她,还是我亲自动手?”

“上官萼,你这杀千刀刀的败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不需要你们动手,我自己来。”云若水吼完朝早已傻眼的刺客道:“借你刀一用!”

疤脸刺客还有点不在状况,云若水失去耐性,扣上刺客的手腕,夺下他手中的大刀,作势欲抹上自己的脖子。

几乎在同时,她以刀背狠狠击向疤脸刺客的腹部。

她的体重,再加上她的蛮力,再加上疤脸刺客的不设防,刺客被击了个正着。

他疼得跪倒在地,觉得自己的腹部几乎被击穿了一个洞,他不敢置信地仰望云若水:“你,你这个丑女人……”

云若水再一脚踹倒刺客,轻拍手掌道:“我都说了自己动手,现在你信了么?”

“信了,信了……”刺客没敢有异议。

云若水心里头不痛快,再狠踹一回刺客,这才回头看向似笑非笑的臭男人:“大哥,我决定以后不减肥了。若非这具胖身体,我今日已成刀下冤魂。多得我还有几分蛮力,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萼去到她身畔,检查她全身上下,淡然启唇:“没穿没烂,挺好的。若水,你得感谢哥哥,若非哥哥救你,你早被捅成马蜂窝——”

云若水挥开上官萼的手,蹙眉道:“谁救谁还不知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大哥,你还是陪你受惊的美人吧,方才都被吓坏了,她们需要像大哥这样的护花使者照顾。”

她话音刚落,云似水便轻盈地到了上官萼跟前,紧张地检视他全身上下:“哥,你还好吧?”

她的这一声“哥”,听得云若水身体麻了半边。

她打了个冷战,跑到一旁,上官影拉着她转了一圈,见她无恙才松了一口气,以严肃的老古板口吻道:“若水,以后休要再逞能。这是男人家的事,你作甚掺和?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云若水呆怔地看着上官影脸上的关切神情,突然有点小感动,因为她看得出来,上官影是发自内心在关心她。

不像某个人,分明是她救了他的命,那人却不识好歹,径自跟两个女人打得火热。那伤风败德的一景,她这个从现代来的人都看不下去。

上官影循着云若水的视线看去,忍不住帮上官萼说话:“若水,你是聪明人。老大是在救你,以当时的情形,那是救你的最好方式,并非老大不关心你的安危……”

“三哥,行了,能不能不说他!”云若水冷然启唇,打断上官影的话。上官萼一向绝情无义,她早看清楚那人的本性。

太子本色:一次勾搭三个

()上官影很识趣,不再多言:“或许,这样也好……”

“三哥说什么呢?”云若水没听清上官影的小声嘀咕,不解地看着他。

上官影淡笑摇头。

他自小和上官萼一起长大,深知他的脾性。一般的女人怎可能拴得住他的心?即便绝美如云似水,也未必有这等能耐。

上官萼看似多情,实则无情,最起码,从未有女人曾真正走入他心底。

云若水对上官萼的不屑一顾,或许就是让上官萼欲罢不能的原因罢?

所以说,这样也好。太容易得到,上官萼并必懂得珍惜,而云若水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而且有主见,就是这具身子……

“五哥,这里!!”云若水在看到人群中的上官落时,一脸惊喜地迎上前,没察觉到上官影胶着在她身上的深沉目光。

“咱们的好妹妹好看么?”不知何时,上官萼到了上官影身畔,要笑不笑地问道。

“不好看,但胜在够特别,挺有意思的一个女人。”上官影回眸,看向站在上官萼身后的两个美人。

她们如花似玉,喜欢美人的上官萼不趁热打铁,却关心他们的另一个丑皇妹,有意思极了。

上官萼扫一眼身后的两个美人,又看向跟上官落走得很近的丑女,最后,他选择上前,拽云若水在手:“丑东西,陪哥哥赏花。”

“我受了极大的惊吓,没心情赏花……”云若水用力挣扎,眼尖地看到云似水频频张望他们这边,忙招手道:“姐姐,大哥要赏花,你来做三-陪!”

云似水闻言即刻走到上官萼跟前,含羞带怯地瞅着他,一脸春意。

上官萼的凤眉不着痕迹地轻蹙,除了上官影,没人发现他眸中闪过的不耐烦。

上官影在一旁乐得看戏,不置一词。

上官萼长臂捞过云似水的娇躯,云似水趁机躲进他的怀抱,两人几乎是当众抱在了一起。

云若水见状松一口气,以为没自己什么事,谁知上官萼另一手捞过她,他如墨般的黑瞳闪过一抹锋芒,淡笑掀唇:“丑女今日勇气可嘉,当众向哥哥表白,哥哥打算奖励丑女。不如今儿个一起用膳,尚姑娘,你若愿意,随我们一起。”

上官萼一手搂一个,还不忘撩拔站在前方的另一个美人。

云若水不愿跟此男搅和在一起,用力挣扎,不止未能挣出上官萼的控制,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几乎是倚在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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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暧昧

()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上官萼和云若水身上,个个都觉得惊奇。

以上官萼这样的绝色,竟跟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搅在一起。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以兄妹相称。

兄妹暧昧,岂非乱-伦?!

云似水脸色很不好看。几乎只要有云若水在的地方,上官萼的注意力一定集中在云若水身上。无论如何,不能留下云若水。

云若水见挣扎不出上官萼的怀抱,美眸转了一圈,突生一计。

她反被动为主动,圈上上官萼的宽腰,掀唇微笑:“大哥是不是终于不再嫌弃我貌丑,欲给我一个名份?”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真切。

上官萼怔了一回,眯眼看向近在自己跟前的女人。她眸中的狡黠不假,这个女人想打什么主意?

“大哥不是说我减肥后便不再嫌弃我么?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再者方才我舍命救了大哥一命,于情于理,大哥都该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她说着看向周遭看热闹的众人,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和大哥虽然是兄妹,却也情深义重。我们相互喜欢,想在各位的见证下订下终生,大家同意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上官萼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不曾想云若水这个死女人说来就来。

“看来大家都觉得我配不上我才貌双全的大哥,大哥不作声,想必还是嫌恶我吧。我了解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愿意喜欢一个像我这么丑陋的女人……”云若水黯下脸容,退出上官萼的怀抱,便在众人同情目光的注视下走离众人的视线。

上官萼微蹙凤眉,不想云若水的演技如此精湛,想必在场所有人都相信他是只重容貌的负心汉吧?

“素素,若水的妄想症有加重的倾向,你去找她回来。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没办法向爹娘交待。”上官萼看向素素。

素素这才从惊愕中回神,往云若水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得不承认,至今只有云若水能令上官萼吃鳖,而且是一次又一次,也许这才是上官萼对一个丑女欲罢不能的原因吧?

素素找到云若水的时候,云若水正躲在凉亭歇腿。

她还未开口,云若水便笑着朝她招手:“素素,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素素依言坐下,规规矩矩地坐在云若水身畔坐下。

“皇兄那人很变态,你说是不是?”云若水没话找话,只想拖延回去面对上官萼的时间。

理智上而言,她不该反击上官萼,这样能息事宁人。可惜她看不过上官萼的得意嘴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是她的性子。

矛盾升级

()素素没敢接话,即便云若水说的是事实。

“皇兄不只变态,而且好色,跟种-猪没两样。我每次看到他,都很想揍花他的那张脸。以为生得好看点就能为所欲为,依我看啊,他恨不能勾-引全世界的女人,让所有女人拜倒在他的太子袍脚下……”

云若水叨叨不休地数落上官萼的不是,素素在一旁安静地听。

约莫一刻钟后,素素起身,恭敬而立:“公主,让太子爷久等不好。被太子爷看上的东西,没有一件能走出太子爷的掌控。公主反抗得越激烈,太子爷便越想得到公主。公主有没有想过,公主也许是太子爷最后一个女人?”

素素语罢侧身,垂眸而立。

云若水蹙紧秀眉,看着身畔长像可爱的宫女。

素素不愧是最得宠的宫女,她说话进退得宜,而且会玩心术。

若是一般的女人听到这话谁不动心?不论别的,单说作为花花公子的终结者,便能无形间挑起人的战斗力。

只可惜,她没想过要做上官萼的女人,看到上官萼这只老狐狸她只想躲得远远的。

云若水款款自素素身旁经过,淡笑启唇:“素素,可曾想过有一日跟我混?上官萼那只胚子有啥好的,跟他没前途!”

素素抬眸,掀唇一笑,并未作答。

云若水不再浪费唇舌,在素素的陪同下去到观州食肆用午膳。

众人早已落座,见她来到,上官落即时起身,冲到她跟前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来,到这边坐。”

云若水正欲跟上,素素已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小姐的座位在那里。”

她所指的方向,当然是上官萼身畔的另一个位置。

“丑女跟我坐,大哥身边已经坐了两个,我身边安个最丑的,你们还想怎么样?这可不是在皇……”上官落的话及时打住,省起还有一个尚姿,不便透露他们的身份。

上官落索性直接动手,将云若水连拖带拽地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

上官萼冷扫一眼上官落和由始至终都没看他的云若水,淡然启唇:“若水,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家小姐,该懂的礼仪应该明白。所有人都在等你开席,你喜欢这样挑起众人的注意力么?”

上官落正想接话,被云若水制止:“大哥此言差矣。我可没说要跟大家用膳,若是让大家久等不高兴,大不了我走便是。”

她说着起身,经过上官萼身畔时又道:“我从来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家小姐,大哥应该知道,以前我在府中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若对我不满,大可直接说,没必要为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拐跑上官落(2)

[四库书-]拐跑上官落(2)文/轻柳

“五哥,你可别走,否则我当你怕了咱们恶霸的大哥。”云若水忙插话,就怕上官落不经吓,尽快跑人。

她看一眼杵在屋内的众人,三个都在,她是不是可以下药了?

“笑话,我怎么会怕大哥?”上官落冷笑接话。

云若水忍禁不俊,觉得还是上官落最好拐。如果可以,把他拐走当奴隶使唤,那也不错。

“还是五哥最像男人。三哥就不同了,完全就是大哥的跟屁虫,”云若水说着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啊,好疼……”

她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演得很假。可是有了开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我,我去上茅房……”

她说着一溜烟地出了房门,迅速把门关上,谁知上官落反应快,上前来拉门。

眼见素素和上官影也要追出来,云若水忙道:“五哥,快点出来,帮我拦住他们!”

上官落这回反应出奇的快,迅速冲出房门,在上官影来拉门的瞬间,与云若水合力,关上房门。

云若水再点燃迷烟,搁在窗隙间。

素素在房间大喊大叫,小二闻声跑上楼,云若水把上官落推到小二跟前做挡箭牌,上官落怔了一回,才嗫嚅道:“里面是我娘子,不听话我便关了她,怎么,本公子的家务事你也要管?”

小二忙不迭地摇头,不敢再吱声,跑回一楼。

片刻过后,客房里再无声响,云若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丑女,你为什么这样对他们?”上官落这才想起问原因。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走边说。”云若水急匆匆去到另一间客房拿起包袱,便拉着傻气的上官落出了客栈。

她租了一辆便宜的马车,拉着上官落上车后,上官落还在瞪着她。

“丑女,你到底想做什么?”上官落沉声问道。

云若水美眸半眯,笑意厣厣地回道:“当然是去游观州。”

“是么,现在我们要出城门,难道观州城外还有一个观州?”上官落冷眼瞅着云若水。

这个死女人难不成是要离家成走?!

“五哥,老实告诉你吧,我没办法跟大哥在一起。他一逮到机会就折磨我,我如果再不跑,指不定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再说了,咱们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当然是到处走走再回去,看看咱们国家的风土民情再回宫,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云若水笑容可掬,直勾勾地看着上官落。

她的计划中本没有上官落,等出了观州,她再想个办法甩了他,就这么办。

上官落本该摇头,看到云若水的笑容时,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水泼太子

水泼太子文/轻柳

上官萼眸色一沉。

从来没人敢对他大小声,这个女人却越来越放肆!

“素素,押她过来!”他沉声喝道。

上官萼话音刚落,素素便领命到了云若水跟前,垂眸而立:“小姐,请回席间!”

云若水眉头微蹙,冷然启唇:“你就跟你家主子一样让人嫌恶!”

素素眉眼不动,垂眸恭敬地道:“小姐,请回席用膳!”

云若水直接动手推开素素,素素便朝守在门口的赵虎打了个眼色。

赵虎会意,便与素素一起,合力押着云若水回到席间,就在上官萼身旁的位置,强押着她坐下。

云若水火冒三丈,所有的好脾气不翼而飞,她一掌狠狠拍在餐桌上:“我不想跟某些人一起用膳,别逼我!”

她受够了上官萼的自以为是,更受够了不能自己的生活。

即便上官萼身为太子,也没权利对她指手划脚!

上官萼凤眉轻挑,薄唇轻启:“别挑战我的耐——”

他话未说完,云若水便端起一杯茶泼向他的脸。

云似水小声惊呼,尚姿也一脸诧异,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

上官影和上官落也怔在了原地,不料云若水竟吃了豹子胆,敢对一向唯我独尊的上官萼如此不敬。

云似水忙着帮上官萼拭去脸上的茶渍,一边叨叨不休地数落云若水:“若水,你怎能对大哥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云若水手僵在半空,她方才是情绪失控,看到上官萼的脸便想扇她一顿,便有了方才冲动的举措。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即便她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上官萼推开云似水,起身与云若水平视,声音冰冷如铁:“你若跪下斟茶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一回!”

云若水别开视线,摆明不屑上官萼的提议。

上官萼眸中闪过噬血的锋芒,如玉般的面容染上一抹寒霜,他冷然启唇:“来人,把她压跪在地,直到认错方能起身用膳!”

云若水双拳紧握,倔强地别开视线。

上官落此时终于找到声音:“大哥,你不能这样对丑女,她虽然冲动了点……”

“怎么,你想代她受过?”上官萼打断上官落的话。

上官落无奈地住了嘴。

这一回,确实是云若水太冲动。上官萼是当朝太子,将来的国君,对他不敬,那也是砍头的大罪,无论是谁,都无法赦免。

他怔在原地,只能看着赵虎领命上前扣押云若水。

云若水没有反抗,深知现在挣扎也没用。虽然不甘心,也只有忍耐一回。

罚跪

()席间用膳的众人各怀心事,不时看向跪在一旁受罚的云若水。

只有上官萼春风得意,跟云似水和尚姿有说有笑。

上官萼身旁另一个留给云若水的位置由尚姿补上。他轮流给两个美人挟菜,时时软言哝语,两位美人含羞带怯,乐意得到上官萼的关怀照顾。

反观云若水则较凄惨,被人毫无尊严地押跪在一旁。

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等窝囊气,想想就气闷。

跪了一刻钟,着实累了,她便索性摊坐在地,毫无形象可言。

上官萼眼角的余光扫到,冷眼看向赵虎。

赵虎叫苦不迭,忙想拉起云若水,谁知云若水身体沉重,再加上有心加重自己身体的重量,赵虎唯有找来帮手,费时将近一刻钟才搞定云若水,出了一身汗。

不多久,云若水趁众人不注意时又摊坐在地上,对目瞪口呆的赵虎道:“赵虎,我很累,你让我歇会儿不行么?我怕你跟着上官萼那胚子做的龌龊事多了,将来娶不到老婆。”

上官萼闻言,利眼扫向云若水。

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个死女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如此坦然,她不是应该很沮丧很颓废么?居然还敢有胆子勾搭他的侍卫?!

云若水接到上官萼毒辣的视线,朝他咧齿一笑:“我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将来赵虎可能娶不到老婆,某人也会因为做太多坏事而不举!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呢。”

“素素,封了她的嘴!”上官萼冷然别开视线,看向素素。

素素在心里轻叹一声,去到去若水跟前,拿起自己的手绢便塞住云若水的嘴。

云若水当下不再跟上官萼唱反调,若是自己的双手双脚也被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云若水安静下来,上官萼又觉得浑身不在,不时看向安静跪在一旁的女人,只见她脑袋耷下,一看就知道是在打瞌睡。

在这种时刻还能睡着,他还能说什么?

待到用了午膳,云若水还在打瞌睡,上官萼命人把她抬出食肆,扔进他乘坐的马车。

尚姿和云似水一左一右傍在上官萼身畔,以他女人的姿态自居。

云若水窝在一角,闭眼假寐,琢磨着今早酝酿的计划泡汤,云似水只顾着泡男人,哪还记得跟她的逃跑大计?

云似水剥了葡萄皮,递到上官萼唇畔,柔声道:“大哥,若水就是孩子心性,别因为这个丫头坏了好心情。不如今晚由我做东,带你到周遭转转,体验一下观州的乡土民情可好?!”

云若水闻言心一动,暗忖有戏,看来云似水没忘记助她逃跑这件事。

拐跑上官落(1)

()“也罢,到了观州,体察民情是必然的。”上官萼微微颔首,斜睨蹲在角落里的云若水一眼。

云似水欢喜地露出绝美的笑厣:“那可不可以免了若水的惩罚。就算做了错事,方才也已惩罚过了,大哥说呢?”

云若水诧异地看向云似水,不料这个没什么爱心的姐姐竟然会帮她说话。

“你是她姐姐。她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应该教她。待会儿回客栈,带她回房休息,记得好生教育一番。”上官萼说完,全部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尚姿身上。

他抱美人入怀,不是亲亲她的小脸,摸摸人家的小蛮腰。

云似水因为帮云若水说了一句话,直接被上官萼冷落。

很快回到了客栈,云似水搀扶着云若水回到客房休息,她关上房门前,探头看向周遭。确定无人,她才拿出两包药粉,道:“这是你要的两种药,还有,这是姐姐的一点私房钱,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知道么?”

云若水接过盘缠和药,眸色复杂:“若没有上官萼……”

她话说一半,打住。毕竟自己对云似水也没有多少感情,只因她非以前的云若水,于是有许多东西都变得不重要。

“若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我妹妹,如果没有皇兄,你不会被我舍弃。我只是太喜欢皇兄,不想任何女人从我身旁抢走他,即便是你也不行。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都是我欠你的。”云似水说着转身,走到房门口,脚步一顿:“走了之后,别再回来了……”

语罢,她匆匆离去,只余云若水怔在原地。

到了下午,上官萼率着一众人等离去,只留下素素和上官影看守云若水。

云若水才出门口,便被素素拦着她的去路:“爷交待,公主哪里也不能去。”

“素素,你怎么这么不可爱?你不觉得我已经很惨了么?你如果还有一点点同情心,就该……”云若水见素素没有动容,便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索性扯开嗓门大声喊道:“上官落,五哥,你在哪里,出来!!”

上官落闻声赶到,小声道:“你能不能小声点?全世界的人都在看我,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私情。”

“你想太多了。我出不了门,你去找点好吃的过来,找一壶好酒,陪我解闷。”云若水道出自己的目的。

上官落领命而去,他再回来,命小二准备了一桌酒菜。素素想拦住上官落,却被上官落制止。

上官影闻声赶来,见到里面的男女坐在一起对饮,蹙眉道:“老五,你别凑热闹,赶紧回去。皇兄回来若见到,定会大发雷霆!”准确来说,只要是男人接近云若水,都要遭殃!

拐跑上官落(2)

()“五哥,你可别走,否则我当你怕了咱们恶霸的大哥。”云若水忙插话,就怕上官落不经吓,尽快跑人。

她看一眼杵在屋内的众人,三个都在,她是不是可以下药了?

“笑话,我怎么会怕大哥?”上官落冷笑接话。

云若水忍禁不俊,觉得还是上官落最好拐。如果可以,把他拐走当奴隶使唤,那也不错。

“还是五哥最像男人。三哥就不同了,完全就是大哥的跟屁虫,”云若水说着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啊,好疼……”

她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演得很假。可是有了开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我,我去上茅房……”

她说着一溜烟地出了房门,迅速把门关上,谁知上官落反应快,上前来拉门。

眼见素素和上官影也要追出来,云若水忙道:“五哥,快点出来,帮我拦住他们!”

上官落这回反应出奇的快,迅速冲出房门,在上官影来拉门的瞬间,与云若水合力,关上房门。

云若水再点燃迷烟,搁在窗隙间。

素素在房间大喊大叫,小二闻声跑上楼,云若水把上官落推到小二跟前做挡箭牌,上官落怔了一回,才嗫嚅道:“里面是我娘子,不听话我便关了她,怎么,本公子的家务事你也要管?”

小二忙不迭地摇头,不敢再吱声,跑回一楼。

片刻过后,客房里再无声响,云若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丑女,你为什么这样对他们?”上官落这才想起问原因。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走边说。”云若水急匆匆去到另一间客房拿起包袱,便拉着傻气的上官落出了客栈。

她租了一辆便宜的马车,拉着上官落上车后,上官落还在瞪着她。

“丑女,你到底想做什么?”上官落沉声问道。

云若水美眸半眯,笑意厣厣地回道:“当然是去游观州。”

“是么,现在我们要出城门,难道观州城外还有一个观州?”上官落冷眼瞅着云若水。

这个死女人难不成是要离家成走?!

“五哥,老实告诉你吧,我没办法跟大哥在一起。他一逮到机会就折磨我,我如果再不跑,指不定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再说了,咱们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当然是到处走走再回去,看看咱们国家的风土民情再回宫,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云若水笑容可掬,直勾勾地看着上官落。

她的计划中本没有上官落,等出了观州,她再想个办法甩了他,就这么办。

上官落本该摇头,看到云若水的笑容时,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住进青楼

()客栈。

上官萼坐在首座,冷眼扫向站在自己跟前的一男一女。

男人是上官影,女人自是素素。他们醒后第一时间找回上官萼,只可惜,已然是一个时辰后。

上官影被上官萼冰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素素更是不敢大口呼吸,静等上官萼的处治。

“素素,你随本宫一起追。老三,你另派两队人马追。我们兵分三路,务必抓回他们。”上官萼语罢起身,经过素素和上官影身畔时,他脚步一顿:“若是找不回她,本宫没办法向父皇交待,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皇兄!”上官影知道事态严重,沉声应道。

上官萼率先出了客栈,带着赵虎、素素和几个侍卫出了观州。上官影率着一众官兵往另一方向追去,另一队人马,则往第三个可能逃逸的方向追去。

那厢云若水出了观州城后,并不急于赶路。

花了点银子,找了几个胖子装扮成她的模样分别往几个地方跑,她则装扮成富家公子,让上官落装扮成小厮,随后便住进了距观州城二十里远的万香楼。

万香楼,自然就是男人流连的地方,也就是青楼。

上官萼虽然好色,但眼高于鼎,绝不会跑到青楼来寻欢作乐。二是他们在逃跑,谁会料到他们并不急于赶路,而是住进了青楼,流连于温柔乡?

在逃跑之后,云若水再一次发现自己这个目标太大,必须得减肥。

问题是,得彻底逃离了上官萼的追捕方可。

云若水在洗漱后,发现上官落还板着脸在生气,真是一个别扭的富家公子哥儿。

“丑女,你一个女人家住进青楼,若是父皇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皮?你知不知道礼仪廉耻?!”上官落一想起云若水混在青楼时如鱼得水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住进了青楼。五哥,你能不能坐下来,晃得我头都晕了。”云若水好笑地看着上官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上官落依言坐下,很快又拍案而起,揪起云若水的衣襟问道:“说,为什么你做公子,本王却只能做小厮?!”

云若水美眸半眯:“很简单,我这身体很富态,看起来像是有钱家的少爷……”

“照你这说法,本王看起来就像是小厮,所以只能做你的小厮?”上官落磨牙,狠狠扫向云若水。

云若水下意识地点头,上官落这回直接掐上她粗壮的脖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是说,五哥即便是做小厮,也是世间最最迷人俊俏的小厮!”云若水忙灌迷汤,笑容谄媚。

踹他下榻

()上官落的脸色有所缓解,虽然云若水的话听起来很假,但听了就是爽快。

“下回还是我来做主子,你做奴才,因为你一脸奴相,”上官落轻哼坐下,朝云若水颐气指使:“给我斟茶!”

云若水好整以暇地在上官落对面坐下,长叹一声回道:“出门在外的,甭想有丫鬟伺候。五哥,我可不是你的粗使丫头。记得,现在我是你的衣食父母!”

“你?!”上官落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想不到这个女人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这般快。

“我很累,先歇一会儿。对了,鉴于男女有别,今晚五哥你打地铺。”云若水边说边打哈欠,直接倒在榻上睡下。

今日没睡午觉,难怪又乏又累,再加上要用脑力和体力,累得差点没倒下。

上官落中看不中吃,什么事都要她张罗,这样的小白脸带在身边有啥用?

上官落怔了好半晌才消化云若水所说的事实,他冲到榻前,冲着云若水大声嚷道:“丑女,为什么是本王打地铺,而非你这个死女人——”

他话说一半,不敢置信地看着酣睡的女人,片刻功夫便睡着了,简直就是猪投胎转世。

上官落觉得无聊,趴在方桌打算小憩,无奈睡不着。他高高在上地俯视榻上的胖女人,修眉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后他将女人推进床的里侧,自己合衣倒在榻上。

果然舒服许多,上官落满足地发出轻叹,很快也沉沉睡去。

云若水被外面的喧闹吵醒,她挣扎而起,待看到躲在她榻上的男人,一脚便将他踹下了榻。

上官落摔得全身疼痛,思绪还有点混沌,他看向正要下榻的云若水狐疑地问道:“是不是你踹我下榻?”

“五哥有上我榻么?”云若水满脸困惑,反问。

上官落顿时语塞,怔在原地,总觉得方才是云若水对他做了什么事,偏生是他理亏在先,不好再继续追究。

云若水打点好自己,便出了房门,上官落见状忙跟上。

只见云若水熟门熟路地找到老鸨,点了几个小菜,便坐在二楼吃将起来。

上官落坐在云若水对面,总觉得云若水像是变了一个人,远没有以前温驯,起码对他没大没小。

他正要动筷子,云若水却淡然启唇:“我有请你吃么?”

上官落看到她倨傲的态度,“啪”的一声放下碗筷:“丑女,我忍你很久了!你信不信我向皇兄报告你的行踪!”

云若水第一时间看向周遭,还好众人在饮酒作乐,无暇理会他们这边。若不然,上官落冲着她一个“男人”叫丑女,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云若水,哪里逃(4)

云若水,哪里逃(4)文/轻柳

风月场所什么人都有,但杰出的美男子很少,美人一听,急忙往云若水所指的方向而去。

云若水见这个方法不错,重施故伎,又找了几个美人去拌住上官萼。

她则拉着上官落进入第一个美人的房间,两人一起往床底下钻。

上官落这才彻底回神,正想抗议,却被云若水捂住他的嘴。

一时间,云若水特有的味道钻进他的鼻息间,他屏住了呼吸,看向近在身畔的胖女人。

圆圆润润的脸,跟美人完全扯不上关系,她却有娇嫩软滑的玉肌,就不知摸上去……

正在上官落心猿意马的当会儿,门被人推开,来人动作很粗鲁。

那人,正是上官萼。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云若水很可能来过这个地方。未找着人,他便一间一间地寻去,穿过一座回廊,他走进最隐蔽的一间客房,在看到地上的地铺时,下意识地便拾起方枕放在鼻间闻嗅。

熟悉的味道令他眸色一沉,就是那个死女人的味道,她刚走!

上官萼急忙冲出客房,他纵目眺望,看到有一个臃肿的背影挤在人群之中,正欲出青楼。

即便那人男人装扮,他也知道那人除了云若水,别无分号。

他当下冲着那人的背影大声喊道:“云若水,哪里逃!!”

云若水背影一僵,而后跑得更快。

头顶的帽子飞了,上官落丢了,包袱里的东西也散了,这都没令她缓下跑路的步伐。

上官落被云若水落下,他好不容易钻出青楼,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死面往前飞奔的女人,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胖成这个样子还能跑得这么快,就好像是离弦的箭,速度之快,让他咋舌。

有一人撞开他,他还没看清那人的脸,便听他大声咒骂:“云若水,你再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此后,男人还骂了一堆三字经,上官落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着上官萼的背影。

那应该是上官萼吧?可上官萼从不骂人,他说话从来都是柔声细气,在人前也算和气,在人多的时候更是完美如神谪,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娘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上官萼?

早已跑远的云若水闻声跑得更快,恨不能在双腿装上轮子,一阵风似的往前跑。

“臭女人,死女人,给我站住!!”上官萼大声咒骂,也恨不能在自己的双腿装上一对车轮,如此便能直接扑倒那个丑女人狠狠鞭笞!

上官落怔了好一会儿,见赵虎也跟上,自己忙不迭地跟上看热闹。

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跑离了青楼,一路上仍然热闹。前面是一个胖女人,她身后追着一个气质出众的男人,后面还追着两个气喘嘘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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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这是最后一章公众章节,明天此文上架哈。亲爱的亲亲们,表抛弃66啊,爱乃们。

云若水,哪里逃(1)

云若水,哪里逃(1)文/轻柳

“五哥莫恼,我不过是跟你说笑,你这人没点幽默细胞。”云若水殷勤地为上官落拉开杌凳,请他坐下。

“你这态度不错,以后记得维持。”上官落旋即忘了方才的不快,笑意厣厣地启唇。

云若水唯唯喏喏:“是,五哥多吃点菜。对了,五哥身上可还有银子?姐姐给我的盘缠快用完了,咱们得为生计忙碌。”

“你也不想想本王是被你拉出来的,怎会有钱银在身?”上官落冷声回道。

“身上可有值钱的东西?”云若水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向上官落系在腰间的玉佩。

上官落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毫不犹豫地取下玉佩交给云若水。

云若水笑眯了眼:“这是好东西,我帮你保管,非到必要时刻我不会拿去典当。先用膳吧,饿坏了五哥这样的千金之躯就不好了。”

语罢,她殷勤地为上官落挟菜。

两人边说边笑,一边赏风花雪月,倒也惬意。

到了夜晚,云若水主动让出床榻,上官落很满意云若水的识趣,却不知云若水让出床榻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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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上官萼追到一辆马车,看到对方的脸时,便知上了云若水的当。

又往前追了一个时辰,上官萼突感不对劲。

云若水一向诡计多端,凡事要按着她懒散的性子来考量。她大费周章引开他们,会不会根本未曾远离观州?

“素素,你派人继续往前追。赵虎,你随本宫往回走,往可以住人且热闹的地方!”上官萼当下便有了决定。

“是,主子!”赵虎领命跟上,折回原路。

次日,上官落和云若水在青楼住了一夜,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便继续在青楼停留。

是夜,有高床暖枕,上官落很快沉沉睡去。

原本诈睡的云若水确定上官落睡着后,呆怔地看着上官落的脸半晌仍未拿定主意。

上官落乃王爷,当今圣上的亲子,若是她拐走他,罪名大了去。偏生上官落对她够义气,就连这么值钱的玉佩也毫不犹豫地交给她保管。身处深宫,上官落还能保持如此单纯的性子,很不简单。此次若是背叛他,这个男人会不会从此记恨她?

外面依然热闹,毕竟是风月场所,越夜越精采。

若是再犹豫,她可能会狠不下心,走不了。

当下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打算偷偷离开青楼。

谁知才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上官落翻身的声音。

她悄悄回眸一看,只见上官落坐起身打哈欠,她忙不迭地蹭回地榻,把包裹压在自己身下

宣战:装白痴的游戏不玩了!

宣战:装白痴的游戏不玩了!文/轻柳

“赵,赵虎,本,本王跑不动了……”一刻钟后,上官落边跑边喘,最后着实跑不动,便去到一旁歇腿。

赵虎见上官萼那边跑远,担心上官萼出意外,忙回道:“王爷,卑职必需看好太子爷,不能出半点差错。”

“你去吧,如果丑女被皇兄抓到,你要帮忙劝阻……”上官落话未说完,赵虎便已跑了开去。

只余上官落喘得像头牛,大呼吃不消。

那厢云若水跑得辛苦,刚开始还有劲儿,跑到后来,四肢僵硬,不听使唤,能支持她的唯一力量,是要摆脱身后那个恶魔悝。

她不能被那个死男人逮到,否则她只能过上非人的生活。

可惜双脚提不动,身上的肉太多,她脚下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

“死女人,你不是很能跑么?继续,本宫还有的是力气!”上官萼的声音越来越近,偏生又给她一点希望莸。

云若水挣扎而起,拖着伤腿想继续,可惜疼痛难忍,很快再栽倒在地。

上官萼顺了一口气儿,才款款走至云若水跟前,高高在上地俯视挣扎当中的胖女人,冷笑启唇:“这会儿怎么不跑了?”

“这不等你老人家吗?”云若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抱着上官萼的大腿站了起来。

上官萼蹙眉看着云若水,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被他抓了个正着还能若无其事。到底是她胆大,还是他太没威赦力?

“皇兄,我脚受伤了,您老人家可不可以背我走路?”云若水索性装傻到底,才刚想爬上上官萼的背部,便被他用力推倒在地。

云若水摔了个结结实实,臀-部着地,疼痛难忍的她才想挣扎而起,上官萼居然在此时一脚踩在她的腹部。

她蹙了蹙眉,早知这个暴力狂不可能让她好过。

忍忍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踹她两脚罢了。

上官萼又一脚踹过来,这回是云若水的脸。

云若水忍无可忍,就地滚开一些,冲上官萼吼道:“上官萼,你好了喔!打人不打脸,这个江湖规矩你不懂吗?!”

“就你这张丑容,毁了造福苍生,本宫就打你的脸!”上官萼冷笑,欲掐上云若水圆润的下巴。

谁知女人突然发飙,一脚踹下他的膝盖。

他被踹了个正着,栽倒在地,转眸便见云若水往前飞奔而去。

“赵虎,,把她押回来,本宫要好好审她!”上官萼朝跟上来的赵虎大声喝道。

赵虎迅速往前飞奔,须臾便拦住云若水的去路。

云若水知道自己现在的体形不可能是赵虎的对手,便也懒得挣扎,由着赵虎押上她。

在经过上官萼身畔的时候,云若水冷笑问道:“上官萼,本姑娘这一脚可好受?!”

上官萼俊颜一沉,朝赵虎道:“你召齐所有人马,即刻启程回京。”

赵虎怔在原地,云若水傻了眼。

才出宫就要回去,她还要跑路呢,这么快回去,她要怎么跑?

“死女人,本宫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山高皇帝远,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本宫偏不给你半点机会。放心,回宫的路上,本宫会好好招呼你。”上官萼说着,一脚踹在云若水受伤的腿部位置,便得意洋洋地走在最前面。

云若水狠狠盯着前面扭腰摆臀的臭男人,握紧双拳,在赵虎的搀扶下直起身。

上官萼似后面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冷笑:“赵虎,离那女人一丈远,给本宫守好。她若再跑,本宫作了你!”

赵虎忙不迭地退离云若水一丈远,不敢再有任何逾矩。

云若水一瘸一拐地跟在上官萼身后,直到去至镇上的客栈。

云若水杵在客栈门前不愿进客房,上官萼冷眼瞅着她,淡然启唇:“还要本宫三摧四请么?”

云若水想了想,终于还是步进了客栈。

室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云若水以为上官萼会迫不及待地对她施酷刑,也做好了思想准备,直到沉默良久,上官萼方打破沉默:“你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么?”

云若水没作声,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不喜欢皇宫,不喜欢上官萼,不喜欢云似水。其实,他们也同样不喜欢她。既如此,她为何要留下来?

“你是当朝出云公主,是父皇掌心里的宝贝,你若突然消失,会伤父皇的心,这是其一。”上官萼淡然启唇。他声音徐缓,犹如在唱一首抒情歌,曲调刚好好,声音恰如其分,就是有那么一种说服力,让你觉得自己有错。

云若水晃了晃头,不以为然地撇唇:“出云公主在后宫所有人的眼中不过是笑料,在权势面前,如果出云公主最后能有一点利用价值,依然会成为政治牺牲品。我不过是为自己考量,走自己的路,不以为自己有错。”

上官萼深深看一眼云若水,尔后走至她跟前:“其二,你走了,会伤本宫的心……”

云若水闻言不禁失笑,片刻过后,她笑声渐止,讥诮地启唇:“上官萼,这里没有外人,你没必要再惺惺作态。你莫忘了,当日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沉入湖底,三皇兄、五皇兄何尝不是如此?你们就这样看着我沉入湖底,没有任何人施予援手。我走了,你们自然会失落,因为你们又少了一个可以玩乐的工具!”上官萼掀唇一笑,笑意在脸上泛滥开来,有若梨花初开,有一种清雅的美,看在云若水眼中,却只有噬骨的冷。

“原来你一直记得。”上官萼深深睨她,抚上她的下腭,逼她与他平视:“本宫一直在想,以前的云若水被你藏到了哪里……”

云若水坦然回视,她不会心虚,即便她不是以前的云若水,但关于云若水的记忆一直在。

而今,她就是云若水,世间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云若水。

“无论是以前懦弱的云若水,还是如今的我,我们都是同样一个人。是三位好皇兄让看清自己在你们眼中的价值,人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他人又如何喜欢?今晚既然把话挑明了,我也不怕说实话,皇兄,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犯我,我亦不犯你。装白痴的游戏我不想玩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宣告终止,我告诉你,上官萼,别来惹我!”云若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上官萼的视线。

她挺直脊梁走离,抬眸间,便看到不远处的上官落,应该是听到了她和上官萼的对话吧?她别开视线,直接去到赵虎居住的客房。

赵虎跟到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赵虎,今晚这间房让予我居住,你跟你那主子一起。外面不太平,相信有许多人在觑觎皇兄的太子之位,你还是去看着你主子比较好。”云若水说着关上房门,在关门的一瞬,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上官落。

“丑女……”上官落几步便到了她跟前。

“五哥,在三位皇当中,你算是比较仁慈的,不过我还是不大喜欢你,因为我总记得当日在我沉湖之时,你高高在上的模样,我想,这辈子我都忘不了那一幕。”云若水说完,轻轻关上房门,将上官落木然的脸挡在门外。

云若水回到榻上躺下,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一退再退换来的结果,她便露出苦笑。

其实,一点也不后悔,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她觉得,现在没必要再退再让,最差的结果也不外如此。

这一晚,云若水睡得特别香甜,这是出宫以后,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次日她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所有人都到齐,包括上官影和云似水都已赶到了镇上,另外,还多了一位娇客,那便是尚姿。

这时云若水才知道一件事,所有人都在等她,因为已到午时时分。

“皇妹,抓紧时间用膳,用膳后便赶路回京。”上官萼说着,亲手为云若水添了一碗稀饭。

云若水不以为然,接过稀饭吃了几口,而后动作一顿:“我还未去娘坟前祭拜,此次出宫,主要还是为此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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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共有三章,还有两章早上更。

云若水,哪里逃(2)

云若水,哪里逃(2)文/轻柳

云若水作势转了个身,小声嘟哝:“我好困……”

“喂,本王睡不着,丑女,陪本王聊天。”上官落一贯的命令语气。

云若水此刻在怀疑上官落这胚子心机重,方才根本就是在诈睡,试探她会不会突然卷带私逃。

“五哥说,我在这儿听。”云若水被上官落强制性地拉起,言不由衷。

“你去帮本王找个美人过来唱小曲儿,帮本宫摧眠。”上官落朝云若水指手划脚,大老爷们儿的姿态。

云若水暗暗腹诽,他还在以为自己是在皇宫,这里找美人需要出场费,这个死男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完全忘了这是青楼,而他们囊中羞涩。

云若水朝上官落伸手:“银子。”

上官落怔了一回,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一时恼恨地看着云若水:“丑女,服侍本王更衣,本王要出去找美人!”

云若水倒头睡下,好整以暇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在外面没有丫鬟,也没有主子,凡事自力更生。你若想出去找美人,又不会自己更衣,那就只好光着膀子出去!”

“丑女,你过河拆桥!”上官落差点没一脚踹在云若水身上。

“此言诧矣,我过什么河拆什么桥?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我以前也不是你的什么奴婢,你若是想过大少爷的生活,很抱歉,我可养不起你。”云若水淡然启唇,转身以背对上官落。

上官落瞪着云若水的背影半晌才磨牙道:“丑女,算你狠!”

他倒回床榻躺下,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而后他又坐起身,冲云若水道:“丑女,你会不会弹奏小曲儿?可否为本王弹奏一曲?”

云若水无奈地起身,对上官落道:“我去看看有没有便宜一点的美人,你在此等一等。”

或许她该为上官落找点乐子,让他乐不思蜀,而她则趁机离开青楼,就这么办。

云若水起身出了客房,穿过一道回廊,她正想叫住前面的老鸨,眼角的余光却扫到楼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心一凛,吓得迅速藏好自己。

不会吧,上官萼怎会出现在青楼?怎么算,他也不该出现在此。

完了,若是被他抓到,她会死得很惨。

云若水伏下身,蹲着往前走,路上遇到几对男女,那些人朝她指指点点。她遮住自己的脸,迅速回到客房,对坐在榻上的大老爷们儿道:“五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需尽快离开。”

“为什么?”上官落不解地问道。

“上官萼杀到了……”

“皇兄来了,我去找他!”上官落兴冲冲地打断云若水的话。

回宫:太子选妃

回宫:太子选妃文/轻柳

上官萼淡然点头:“此事是本宫考虑不周,这是应该的。用完膳便折回观州城,休息一晚,明儿个再启程回京也不迟。”

他此言一出,上官落和上官影颇感惊讶。

上官萼一向说一不二,如果他说时间紧迫,便不会再为任何人事浪费半点时间。此次却因为云若水的一句话,突然改变行程。

一旁的云似水脸色微变,她双唇紧抿,看向云若水,美眸闪过复杂的情绪。

云若水要她做的事,她做到了,为何云若水做不到她应允的事?为何还要回来悝?

“皇兄,我不大舒服。”云似水走到上官萼跟前,长睑在她细致的眼角投下一片翦影,柔柔弱弱的美丽,让人不忍看她失望的表情。

“老五,扶皇妹回马车休息,待若水用完早膳,我们便回观州。”上官萼神色淡然,公事公办的模样令云似水觉着屈辱。

上官落才想上前,云似水便匆匆出了客房莸。

众人神色各异,尚姿也是如此,她悄眼打量正在用膳的云若水。五官平常,因为太胖看不出任何美丽的特质,但两回遇到云若水,都觉上官萼对她很特别。

原以为云似水会是她最强劲的情敌,而今看来,丑女云若水不容小觑。

云若水假装看不到众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不急不缓地用早膳,吃完后,这才施施然出了客栈。

客栈前早停放了几辆奢华的马车,她和上官萼乘坐一辆马车。换作以前,她一定很大意见。可是这一回,她很淡定,真的很淡定。

上官萼坐在一隅闭眼假寐,云若水在另一隅打瞌睡,直到上官萼开口道:“距离观州有一段距离,若是想睡,躺下休息一回,到了本宫唤醒你。”

云若水当下也没有矫情,她本就嗜睡,若能躺,当然不愿意站着。

她躺在躺椅上,很快便有了睡意,不多久意识便有些混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感觉脸上有异样,她才倏地睁眼,却见上官萼蹲在她身畔。

“观州到了,本宫正想唤醒你。”上官萼说着,便率先下了马车。

云若水瞪着上官萼的背影半晌,总觉得上官萼方才一定轻薄了她的脸。

上官萼的表情很正经,可越是如此,她就觉得上官萼那只老狐狸一定对她做了什么。

磨蹭了好一会儿,云若水才下了马车,进入以前他们居住的客栈。

一个时辰后,坟前。

云若水和云似水并肩站在坟前,上官三兄弟站在不远处。

两姐妹相继祭拜之后,两人站在一起看着双亲的坟墓,并肩静默。

“我说过,要你走了,别再回来,你为何偏偏要回来?”云似水沉不住气,率先打破沉默。

“或许你该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我曾想过走了便不回来,可惜皇兄找到了我。这已经是事实,以后我们还会在皇宫。姐姐很喜欢皇宫对吧?”云若水淡笑回道。

云似水点头:“确实喜欢,不是因为这里有权势或其它,纯粹是因为皇兄在此。若水,皇兄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你更不可以。你应该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有多丑,皇兄是太子,将来是皇帝,他身边的女人不可能有你的位置,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云若水闻言蹙眉:“我不喜欢受人威胁,尤其是姐姐你的威胁!”

她深深再看一眼云似水,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一走,上官三兄弟便一起跟在了她身后,没发现自己落下了云似水。

云似水握紧双拳,冷眼看着云若水和上官三兄弟走远。

以前,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云若水从来都是透明的存在,可如今,只要云若水一出现,上官三兄弟的注意力便在她身上。

云若水,不可以!

走在前面的云若水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你们是不是应该等姐姐?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若不小心遇上强匪,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上官三兄弟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落下了云似水。

上官萼率先回神,紧随云若水身后,上官影和上官落留下,静等云似水跟上,一行人这才并肩回到了客栈。

观州之行,就这样落下帷幕。

回京的路上,众人都异常的沉默,似乎每个人都有心事,吃不好睡不稳,只有云若水每天过得很好,容光焕发。

待到回宫的那日,上官岘见到云若水时,忍不住打趣:“你这丫头又长肉了,观州之旅好玩么?”

云若水用力点头:“好玩儿极了……”

云若水挽上上官岘的手臂,丝毫不以为这样有何不妥。

众人面面相觑,只听云若水滔滔不绝地说着关于观州之旅发生的许多趣事。有些事,确实发生,有些事,根本就是她杜撰出来的故事。

偏生上观岘信以为真,听得津津有味,当日午膳还留云若水在景阳宫用膳。

回到皇宫后,似乎一切都变得平静。没人再提起观州,也没人再说起关于她在观州逃跑的事。

三天后,太子殿有流言传出,上官萼即将娶太子妃。

这则消息一传出,平静的后宫顿时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奔走相告,不知哪位有幸能登上太子妃之位。云若水每天躲在若水居安稳渡日,不想出去添乱,更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上官兄弟的消息,偏生有莲子这个大嘴巴,想听不到都难。

“公主,公主,不得了啦……”随着莲子声音的临近,很快莲子便冲到了云若水跟前。

云若水正在看书打发时间,见到她慌张的模样,冷笑:“如果天未塌,你就给我镇定点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换了天下……”

云若水话未说完,便被莲子捂住了她的小嘴:“公主,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千万不能说。若传进皇上的耳中,公主就要玩完了。”

“死亦何惧,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云若水拨开莲子的手,冷扫莲子一眼。

莲子被云若水凌厉的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后退一小步才站定:“奴婢怎么觉得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公主不是这么吓人的!”

从观州回来后,云若水就变得有些凌厉,尤其是云若水看似无害的眼神,总让她心生畏惧。“有什么事,说吧。”云若水不着痕迹地把话导向正题。

莲子用力敲自己的头,大声道:“差点忘了正事,刚刚素素来到若水居外,等公主前往太子殿,说是太子爷有要事要找公主相商。”

“素素以前不是很大牌吗,进我若水居如入无人之境,这回怎么变礼貌了?”云若水好笑地扬眉。

“就是,太子殿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是高人一等?素素更是红人中的红人,这回怎的等候在外?”莲子不解地挠头,模样傻气。

云若水怔忡地看着莲子半晌,而后才起身道:“也罢,估且去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奴婢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莲子跟在云若水身后,小声嘀咕。

云若水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随后出了若水居。

素素恭敬地等候在别苑外,见她出来,忙朝她行礼:“奴婢恭请公主金安!”

云若水轻应一声,免了素素的礼,便往太子殿而去。

只见太子殿前人来人往,还有很多在排长龙,好不热闹,云若水轻蹙秀眉:“这里是怎么了?”

“都是当朝各位大人给太子爷送画相来了。太子爷说要找一个顺眼又中意的女子为太子妃,皇上便下了一道口谕,于是所有王公大臣都往太子殿走动。公主,请。”素素语罢走在前面,给云若水领路。

有了素素的带领,根本不需要排队,便直接进入太子殿。

云若水一进入太子殿,所有宫女和太监即刻放下手上的事务,齐齐朝她行礼:“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云若水唇畔浮出一点笑意:“太子殿的人怎么都变得如此懂礼貌,让我好生不习惯。”

她经过众人跟前,也不免众人的礼。

云若水,哪里逃(3)

云若水,哪里逃(3)文/轻柳

云若水听到上官落这话差点吐血。敢情这个男人完全忘了他们偷跑的事实,以为现在在玩家家酒呢。

“你大可以去找他,不过就是被他痛扁一顿,再随便给你安一个罪名,最后再在父皇跟前参你一本!”云若水好整以暇地道。

“我们不过是出来游玩一回罢了,皇兄是明事理的人,素来跟本王的交情亦不错,应该不会在这件事大作文章罢?”上官落回头问云若水。

云若水朝他眯眼一笑:“我只知他心眼小鼻子小,谁若对他不住,他定将那人千刀万剐。当初他阻止你与我来往,而你却助我逃离他的掌控,依你看,他会原谅你这个好兄弟么?”

“逃离他的掌控?我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吗?”上官落一脸愕然。

“呆子,你真不是一般的呆,我说什么你便信了么?”云若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本王相信丑女说的话。”上官落嗫嚅道。

云若水脸上的痞笑渐渐收敛,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原来也会有人无条件地相信她,即便这人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皇家子弟。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能去找皇兄,更不能让他发现我们两个,不然我们的下场会很凄惨,你相信我么?”云若水淡声问道。

“我信!”上官落这时才生出一点危机意识:“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当然是跑得越远越好,不能让皇兄发现我们的踪迹,要是被抓回去,我一定会被皇兄折磨至死。”想到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凄凉惨境,云若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我们不被皇兄抓到不就行了?”上官落接话道。

云若水听了,好气又好笑。似乎所有事到了上官落这里都能变得简单,因为他就只有一根筋,一直通到底。

云若水拾起包袱,上前为上官落穿好外袍,这才道:“我先去外面瞅一眼,没有状况再走。”

她说着拉开-房门,左张右望,确定周遭无人,这才上前拉着上官落出了客房。

上官落的视线胶着在云若水和自己交握的双手,只觉这样不妥,却又舍不得女人手掌软绵的温暖感觉。

直到云若水突然缩了手,他还有点不在状态,呆怔地看着云若水臃肿的背影。

“完了完了,该死的臭男人就要上楼了。咱们怎么办?”云若水回头问上官落,却见他一眼痴意,傻傻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妥。

指望上官落,还不如靠自己。

她眼尖地看到有一个美人,忙拉住她道:“姑娘,有一个超级无敌绝色美男子刚上楼,好多美人都围上他,你赶紧去看。”

烧了他的太子妃

烧了他的太子妃文/轻柳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直腰,直到素素的手朝他们晃了两晃,众人这才敢直起身。只因上官萼曾下命令,以后见到云若水要毕恭毕敬,不能有任何不敬之处,否则宫规处治。

云若水直接进入书房,见上官萼那个大老爷们儿靠在躺椅上看书,她进来,也不瞅她一眼,径自下命令:“皇妹,有件事劳烦你帮忙。书桌上的女人,你帮本宫挑一个顺眼的。”

云若水看过去,只见有一堆女人的画相,大致一看,约有数百张之多。

她走至书桌旁,随手挑起一张画相,点头道:“不错啊,长得水嫩,摸上手的时候一定有手感,皇兄一定喜欢,不如就这张吧。”

上官萼的视线终于自书籍离开,看向云若水灿笑的圆脸,而后摇头:“本宫信任你才找你,你不能这样敷衍本宫,再找找。悝”

云若水没好气地翻白眼。嘴里说要她找,这里却不收货,当她时间多得没地方耗吗?

第二回,云若水花了点心思,整整耗了一刻钟才挑了一位精致的美人递给上官萼:“这个很好看,皇兄,就要这个吧,绝不会辱没了皇兄的姿色。”

上官萼接过画相,仔细瞧了一番后,摇头:“五官不正,看起来不正派,太子妃极可能是将来的国后,得有旺国相才行。莸”

说着,他为难地看向云若水:“这件事,恐怕还要劳烦皇妹费心了。”

云若水笑了笑,点头应允:“皇兄很快便会知道我这个皇妹有多费心,皇兄等等。”

她说着一阵风似地跑出了书房,上官萼若有所思地看着女人臃肿的背影:“长得这么胖,还能跑这么快,果然是奇葩。”

素素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就是,公主行动好利索。奴婢想,要是公主减了身上的肉,一定也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她这话招来上官萼的一个冷眼:“本宫有要你发表发意见么?”

素素忙退至一旁,小声嘀咕:“找人家过来不就是为了看人家么?明明喜欢,却故意刁难,真不知爷是怎么想的。”

这一回,上官萼直接甩出手上的书籍,刚好击中素素的小嘴,这是让她闭嘴。

素素一声轻叹,不再多话。乖巧地拾起书本,递到上官萼手上。

上官萼接过书本,看向门口,很期待他的好皇妹接下来会做什么。

无聊了几日,还是觉得云若水这个女人更有意思,给无聊的后宫生活凭添了许多乐趣。

很快,有细碎的脚步声往书房而来,上官萼唇畔勾出一抹兴味的笑意。笑容乍放的瞬间,他的一张脸变得妖艳邪魅,有一种近乎美丽的性-感。

云若水进入书房时,便见上官萼那张绝美的脸笑出勾人的魅惑。见鬼,一定是在算计她什么。

这个臭男人见她过了几天好日子,便迫不及待地给她找事儿,她就让他知道她有多好找事儿。

云若水拿着烛台,抓起书桌上的画相点燃。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婚姻这种事要看天意。天意相中的人儿,总好过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所选出的美人,皇兄看老天爷的意思,这样就不会左右为难、挑三拣四了。”云若水一边忙碌,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上官萼道。

素素和上官萼都是一脸错愕,呆怔地看着蹲在地上的胖女人。

一刻钟后,便有了结果。

云若水拾起几张保有脸容的画相,扔在上官萼身上:“哪,你要的太子妃人选在这里。要帮的我已经帮了,诚心也用上了,天意也有了,皇兄千万莫逆天而行。”

她说着款款朝书房门口而去。

上官萼紧蹙凤眉,看着女人的背影半晌,而后扫一眼素素。

素素忙不迭地冲上前,拦着云若水的去路:“公主,先别走,好不容易来一趟太子殿,怎能就这样走了?太子爷的眼光一向不怎样,才会拜托公主帮忙。公主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因为太子爷还有许多问题需要公主解惑。”

云若水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偏生素素抱紧她的手,就是不放。

“你干嘛拉我?素素,我命令你放手。”云若水朝素素怒道。

素素摇头:“公主说什么,奴婢听不到,耳朵不好使……”

素素边大声回话,一边把云若水拉回上官萼跟前。

云若水见状冷笑:“你这装疯卖傻的本事尽得你主子真传。素素,你能耐啊。”

素素朝云若水灿然一笑,朝她一掬礼:“谢公主赞誉!”

“我看你耳朵挺好使的。”云若水这回终于如愿抽出自己的手,怒瞪素素。

素素依然笑得无辜,退后两步道:“奴婢去找些点心过来,去去就来,公主和爷好生聊聊。”

上官萼投给素素赞许的一眼,毕竟是他调教出来的宫女,就是知道他的心事。

云若水看着上官萼和素素眉来眼去,站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事,我走了!”

她是想走,若非上官萼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臂,她早甩袖而去。

“怎会没事?皇妹看看自己做的好事,把画相都给毁了,本宫的太子妃就这样没了,皇妹要怎么赔一个太子妃给本宫?”上官萼若有所指地看向地上的一堆灰。

“分明给你留了几张……”待看清地上只剩下一堆灰,无半张画相,云若水傻了眼。

“就算没了画相,皇宫还有很多美人,相信皇兄总能挑一个中意的。”云若水怔了一回,才收回脸部的所有表情。

上官萼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啊,皇妹说的话就是在理。本宫这就让素素去召集后宫所有有姿色的美人,举办一个选美大会!”

云若水点头附和:“就是,皇兄解决了难题,是不是该放手了?”

上官萼果然松了手,云若水刚想离开,上官萼突然又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臂道:“这件事,就由皇妹主理,本宫更相信皇妹的眼光。”

“我没时间,你找其他人帮忙!”云若水有点恼怒,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上官萼用力一拉,她便直接扑进了上官萼的怀抱。

上官萼乐得抱了个满抱,可惜还抱不住云若水的整个身体,他打趣道:“原来是皇妹自己想做本宫的太子妃,才急于对本宫投怀送抱……”“皇兄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云若水冷笑,自他的怀中挣脱。

上官萼眼明手快地又拉着她的手,掀唇一抹淡淡的笑意:“本宫难得风趣一回,与皇妹说笑,皇妹这样就生气了?”

他眉眼轻吊,眸光流转,斜睨出风情万千。

“麻烦你说话别靠太近!”云若水又恼又恨,恨自己对这个臭男人的美色居没有半点免疫力。

她其实不该怪自己的,毕竟是个女人都抵抗不了这个男人刻意的诱-惑吧?

“本宫冤枉,本宫说话一向是这样,再者,本宫怕皇妹说走就走,抓不住,握不牢,唯有再靠近一点儿……”说话间,上官萼的薄唇离云似水嫣红的唇瓣只余寸许。

“好好好,到时我主事,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云若水心一急,小嘴便不受控制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上官萼轻声而笑,满意地轻捏她微褚的嫩颊。水水嫩嫩的,似能掐出水来,越摸越喜欢。

“皇妹还是乖巧的样子最讨人喜欢。”上官萼的魔掌又在云若水脸上摸了两把。

“我要走了。”云若水狠瞪上官萼,相信这个男人知道她的意思,放开她。

“才来,为何急于离开?是皇妹怕了本宫么?!”上官萼依然不放手,只是不再靠云若水那么近。

云若水在心里恨此男眼得牙痒痒,却得装作若无其事:“没你说的事!”

“那就陪本宫用午膳。本宫一人用膳,好寂寞。皇妹一看就知道很善良,定不忍心看自己的皇兄孤伶伶地一个人……”上官萼说着说着,又凑近了云若水。

云若水手心渗汗,忙不迭地错开脸回道:“好好好,用膳。可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皇兄,我们这样真的……”

皇妹,做本宫的女人可好?

皇妹,做本宫的女人可好?文/轻柳

云若水话未说完,便被上官萼捏了两回脸,而上官萼更是若无其事地倒在躺椅,对她颐气指使:“素素泡的茶不好喝,皇妹去泡一壶好茶。”

“我可不是你宫里的宫女!”云若水冷眼俯视躺椅上的男人。

“那本宫求皇妹,可不可以?”上官萼的视线未曾离开书籍,他所谓的求,没半点诚意。

云若水犹豫了一回,终于点头。

她是想离用膳还有点时间,只要不用面对上官萼的这张脸狐狸脸,让她泡一壶茶问题不大悝。

“等着吧。”云若水说完便出了书房。

问清楚茶水间在何处,云若水便前往泡茶。

她前脚才进茶水间,有熟悉的脚步声便跟着入内,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跟了进来莸。

“怎么,怕我在茶里下毒?”云若水忙碌之余,抽空问道。

上官萼不说话,拿着书本绕着她转了一圈,方启唇笑言:“皇妹泡茶的样子好看。”

云若水淡扫他一眼,没有作答。

“皇妹缘何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回以娇羞的笑容?”上官萼认真严肃地问道。

云若水懒得跟此男废话,继续忙碌。

一刻钟后,她泡了一壶好茶,端出茶水间。

在去至殿中时,却见上官玉和云似水也在大殿。

见到她和上官萼先后出了茶水间,二女都感诧异。

上官玉深深看一眼小脸发白的云似水,笑着迎上前:“若水,想不到在此看到你,这是……”

“咱们的好皇兄喜欢看我被奴役的样子,我只好委屈自己做了一回宫女。”云若水说话间,上官萼当着二姝的面便搭上了她的宽肩。

云似水的小脸越发的惨白如纸,她娇唇微颤,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萼当着她的面便跟云若水卿卿我我。

上官萼更是轻刮云若水的鼻头,笑意厣厣地道:“这丫头泡的茶好喝,本宫便命令她泡了一回,让她做点事情不容易,都不知她在心底骂了本宫多少遍。”

他说话间垂眸看着云若水,眸中有温情有笑意,是上官玉不曾见过的另一种面貌。

即便是面对她这个亲妹妹,上官萼也不曾有过这种温暖,更何况是后宫的其他女人?

云若水脸色平静,假装感觉不到三人投注在自己身上异样的眼光。

她从来就不喜欢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可是这回……

“皇兄喜欢若水?”上官玉是藏不住心事的人,见到此情此景,脱口而出问道。

这个问题,她有疑问,想必云似水更想知道答案。

“皇妹善解人意,谁会不喜欢?”上官萼应得爽快,亲昵地再捏一回云若水的圆脸,这才端过茶壶,进入书房。

云若水跟进书房,上官玉拉上云似水,也进入书房。

本是想给云似水制造亲近上官萼的机会,怎料云若水捷足先登。而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硬着头皮上。

“似水,看来皇兄是真的对若水上心了。”上官玉压低声音,道出自己心里的见解。

云似水脚步一滞,拉住她的手道:“玉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回你一定要帮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做皇兄的女人。”

“可皇兄不可能封你为妃,即便他再喜欢你,你依然是当朝的霁云公主。似水,这条路不好走。”上官玉轻叹,更想劝云似水放弃上官萼。

她太了解上官萼了,表面看起来对哪个女人都好,实则无心无情,又怎会跟自己的皇妹有染,惹她父皇不高兴?

“我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做皇兄的女人!”云似水的情绪差点失控。

上官玉见无法劝阻,唯有小声道:“我尽量帮你吧。”

语罢,她拉着云似水进入书房。

云若水沏好了四杯茶,四人一起坐下,各有心事。

云若水受不了书房的沉闷气氛,干坐了一会儿起身道:“我去外面帮忙,你们慢慢聊。”

上官萼这回没阻止她,云若水便匆匆离开了书房。

刚开始书房没有动静,之后不知是谁的音量加大,更听到云似水的抽泣声。

接下来,又听得上官玉的声音不断加大:“皇兄分明知道似水喜欢你,以前皇兄也喜欢似水,缘何如今对似水如此冷漠?”

接下来,又是上官萼冷至冰点的声音:“玉儿,这件事你在太子殿说就好,千万莫传出本宫的势力范围,本宫不想惹父皇不快。”

“是么?那皇兄跟若水在观州同榻而眠的事,怕不怕父皇知道--”

云若水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可他们的音量那么大,她想听不到都难。

此后云似水哭着跑出了书房,上官玉捂着被掌掴的脸也跑出了书房,两个女人在经过云若水身旁时,神色各异。

上官玉眸色复杂,云似水则一脸怨恨。

云若水却觉着冤枉。

这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都以这样的可怕眼神看她。

上官萼这人凉薄又无情,笨蛋才会明知前面是火坑还往下跳。

“若水,我奉劝你一句,皇兄不是你能够喜欢的人。他好的时候可以待你很好,无情的时候将比任何人都绝情,似水便是血淋淋的例子!”上官玉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完便追了出去。

云若水轻撇双唇,她对上官萼又没有非份之想,做什么告诫她?

上官萼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不如她趁现在离去……

心有所动,云若水索性改变方向,不想她才转身,便听得身后传来上官萼略显疲倦的声音:“你是要去哪里?!”

云若水若无其事地转身,笑道:“方才姐姐哭了,我想去看看她。”

上官萼走至她跟前,用力扣紧她的手腕:“她哭了你不是很高兴么?”

“我哪有。”云若水被上官萼直接拖回了书房。

上官萼倒在榻上,拉着云若水一起。

“本宫有些累,抱着你舒服,别动。”上官萼说着闭上双眼,呼吸渐渐匀称,云若水以为他睡着了。

不多久,却听他说道:“那时见到似水,总觉得她人如其名,有女人特有的纤细和美丽。本宫喜欢美丽的东西,若她非霁云公主,也许本宫早就夺走了她的清白。时间长了,那种惊为天人的感情后来渐渐也淡了。本宫确实喜欢她,喜欢她的纤弱,不过她再美,也只是本宫的皇妹,而不可能是本宫的女人。”

云若水闻言颔首,觉得这话在理。无论云似水和上官萼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让兄妹二人结为连理。更何况,上官萼还是当今太子,将来的储君,就算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他也不可能做出错误判断。

“皇妹,做本宫的女人可好?”上官萼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云若水脸色微变。

她假装没听到,这回直接装死,趴在上官萼身上假寐。

“你若做本宫的女人,以后可以在后宫横着走。若不然,你就得在夹缝中生存。若换作是本宫,本宫一定选前者。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本宫给你十日时间。”上官萼说着推开云若水,径自去到一旁看书。云若水冲到上官萼跟前,刚想开口,上官萼便抢在她前头道:“本宫说了,想好再回答。”

“你不是说姐姐是你的皇妹,不能做你的女人么?”云若水蹙眉问道。

既如此,为什么又要她做他的女人?

她当然知道,上官萼所说的他的女人,是要她做他不能见光的地下情人。他得空了,无聊了,就来找她玩一玩。

可她觉得,找她不如找云似水,为何要让她日子难过?

“你不是似水。”上官萼淡声回道。

云若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算了,这种事问了也白问,上官萼一向变态,这回突然问这种问题,无非是想到这种方法来报复她上回的逃跑。

她应该想个方法,走出皇宫,硬的不行,来软的。

这日,云若水在太子殿用完午膳便匆匆离去。

交恶:没人要的死怪物

交恶:没人要的死怪物文/轻柳

“皇兄嘀咕什么呢。”云若水披着一头湿发到了上官落跟前,淡笑问道。

上官落的视线定格在她红粉绯绯的圆脸,她美眸若水,笑容可掬,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妩媚,尤其是她的嫩颊,粉嫩粉嫩的,让人好想咬一口……

“你干嘛?”云若水看着上官落凑近的俊颜,第一时间跳了老远。

不是吧,面对她这样的姿色上官落也啃得下,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上官落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伸手粗鲁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脏了,我帮你擦擦。悝”

“你才脏!”云若水拍开上官落不规矩的手,率先走出寝房。

走至门口时,她脚步一顿,回头说教:“五皇兄,以后你要记得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我是你皇妹,你也要悠着点,别擅闯女人的寝房。遇着我还好,若是遇到……”

“罗嗦!”上官落不满地打断云若水的话,这才道出正题:“我特过来看你有没有受伤,见你生龙活虎的,我也就安心了。你说实话,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惹老大生气?莸”

“我一介弱女子,哪敢做什么事?你以后没事别来若水居走动,我很忙,没空招呼你。”云若水当然不可能道出真正的原因,也没想要拉上官落下水。

像上官萼这样的自大狂,谁沾上都不可能有好事。

“还说没有。谁不知惠妃和皇兄的关系,她可是皇兄的忠实拥护者,她若对莲子下手,定是受了皇兄的指使……”上官落还在叨叨不休,云若水却突然一肘击在他的腹部。

他疼得直抽气,刚想发飙,却发现有两个男人并肩站在厅中,其中一个正是刚刚他提到的上官萼。

却也巧了,他前脚才到,上官萼后脚便也到了。

上官落来不及细想,便去至上官萼跟前笑道:“皇兄,好巧,你也来看丑女。”

上官萼没有作答,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云若水。

云若水根本未曾正眼瞧上官萼,径自走到院中吹风。

上官影的视线定格在云若水的背影,又看一眼神色莫测的上官萼,感觉到这对男女之间有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上官落却迟钝的没发现这一状况,径自叨叨不休地道:“丑女越来越没礼貌,见到人也不打声招呼。你们们发现没有,丑女洗浴后也不是那么丑。”

他这话招来两道毒辣的视线,上官落满脸不解:“怎么了,这样看我?”

莫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老五,少说一句话不会死!”上官影走至上官落身畔,压低声音。

上官落还是不解,完全不在状况。上官影颇感无奈,做王爷能做得像上官落这般单纯,倒也不失为一件奇事。

上官萼这厢越过上官落和上官影,去至云若水身后,淡然启唇:“看到本宫,连最基本的宫规都不懂了么?”

“面对无耻小人,我无话可说!”云若水不假辞色,上前几步,避上官萼如毒蝎。

上官萼危险地微眯深眸,冷眼看着云若水的背影,薄唇微微一掀:“你若不想有些人死得不明不白,态度给本宫好一点!”

云若水深深吸气,才按压住自己的火气。

她回首,嫣然一笑:“我的若水居不欢迎你,请!”

她知道上官萼权大势大,不需要此人特地跑这一趟来告诉她。

“你的若水居?你确定么?只要本宫愿意,若水居明儿个便可易主。若是本宫愿意,本宫明儿个便可让你的丫头调到其它地方。好皇妹,你太高估自己,小看本宫,本宫的手段,你还远远没见识到。”上官萼似笑非笑地掀唇,眉眼弯成一线,斜睨云若水微变的脸色。

云若水深吸一口气,她应该大声回他一句,别来恐吓她,可她怕自己输不起。

上官萼确实有权有势,他一句话,就能让莲子死无葬身之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若水压低声音吼道,握紧了双拳。

“本宫想怎么样,取决于你的态度。现在,本宫不想看到老五在若水居碍眼!”上官萼靠近云若水一步,道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当他进入若水居后看到上官落的一瞬,从未觉得他这位性子简单讨喜的兄弟像今日这般碍眼,碍眼到想一脚踹他老远。

云若水没有多想,便冲到上官落跟前道:“五皇兄,你请吧!”

上官落一脸莫明,指着自己的挺鼻:“我?”

“是啊,让你走,以后你别来若水居,我烦看到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云若水冷然启唇,一脸不耐烦。

“我不男不女?你这只丑八怪居然说本王不男不女?你才是丑八怪,没人要的死怪物--”上官落还在叨叨不休,云若水已动手推他。

上官落这辈子就没被人这般嫌弃过,他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云若水道:“死怪物,本王自己会走,你以后求本王来若水居,本王也不来!”

他说着扬长而气,走到门口狠狠踹了一回门,这才头也不回地跑远。

云若水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顺利赶走了上官落,接下来只要面对上官萼。

这一回,她不能再硬碰硬,最起码,不能再激怒上官萼。小不忍则乱大谋,届时待她带着莲子这只拖油瓶嫁了人,山高皇帝远,还怕这姓上官的不成?

“皇妹,你进来,本宫有话要与你说。”上官萼满意地笑了,看向云若水,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意。

云若水跟在上官萼身后,见他去她的寝房,她杵在门口不愿再前行。

上官萼却把她的寝房当成他的家,在看到浴桶时,他回眸看她一眼:“大白天的沐浴,莫不是知道老五性子单纯,想勾-引他?就凭你这身段,还想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云若水冷笑三声,算是作答。

恐怕也只有上官萼这种臭男人才会认为世上所有女人洗澡都是为了勾-引男人吧?不只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过来,本宫不说第二回!”上官萼不耐烦地沉声道。

看到这个女人一脸倔气地杵在门口,他便没来由地生气。云若水不甘不愿地进入寝房,冷声道:“有什么事说吧,我洗耳恭听。”

“今晚过太子殿,本宫想和你彻夜谈心。”上官萼一伸手,便将云若水带进了自己的怀中,深深闻嗅她发梢上的皂香。

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还不错,他喜欢。

他又在她脸上摸了两把,满意粉嫩的触感:“晚上洗浴干净再来,你此刻又脏又臭,让人无法忍受。”

说完这句话,他才踱步去至门口:“对了,莲子本宫暂时借走。”

云若水僵在原地,她快速冲过上官萼身畔,拽紧莲子的手:“莲子要服侍我的生活起居,不借!”

上官萼似笑非笑地瞅着云若水,云若水的心提在了嗓子眼,良久才听上官萼道:“皇妹,送本宫回太子殿。”

云若水怕这只是调虎离山间,没有作声:“要不莲子随本宫走,要不你送本宫,两条路,你自己选。”

云若水抿紧双唇,不甘不愿地跟在上官萼身后出了若水居。

上官萼一路上没有刁难她,只是让她送到太子殿外,她便顺利回到了若水居。还好,莲子依然好端端的在若水居。

到了晚上,云若水被人抬到了浴池清洗干净后,便再被抬到了太子殿。

太子殿前没有侍卫,只有几个眼熟的宫女,云若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跟人偷-情,这种滋味儿,真不好受。

其实她何必为了一个像莲子这样的宫女置自己这般尴尬的境地?

可她知道,上官萼绝不是在说笑,他若要调走莲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云若水在书房看到正在画画的上官萼。

“皇妹,过来。”上官萼一抬眼,便见杵在门口的云若水。

他眸中闪过一点笑意,“你这样拒绝本宫,本宫便越想得到,你没听过,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自从皇妹再醒,就总喜欢跟本宫唱反调。”

皇兄,求你

皇兄,求你文/轻柳

云若水躲在若水居想了一整天,第三日终于决定破斧沉舟。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待她离开有上官萼的皇宫再说。

“莲子,你确定若水居外没人监视么?”云若水不放心地再问一遍。

“公主,奴婢敢保证,经过奴婢再三地刺探,菀外确实没人监视。”莲子差点没拍xiōng脯担保。

云若水满意地点头:“你留在若水居,本公主有事出去一趟。若有人来了若水居,你就说我有要事外出。”

“奴婢要保护公主的安全。”莲子想跟上,被云若水制止:“我是公主还是你是公主,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么?悝”

莲子委屈地退后一步:“是,公主!”

云若水满意地点头,便提着一壶好茶急匆匆出了若水居,往景阳宫而去。

若非她身体的目标太明显,她很想装扮一番再前往。现在的她,还是什么都不做更好莸。

顺利进入景阳殿,向上官岘请安后,云若水道出此行目的。

“你这孩子才十五就想嫁人了?”上官岘闻言哭笑不得。

“当然想。父皇还是尽早为儿臣安排一门亲事吧,对方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就儿臣这样的姿容,多半是难嫁出去了。儿臣唯有沾沾父皇的光,看能不能顺利嫁人。对了,这件事父皇可否暗地里进行,父皇不知道,皇宫有许多人都在看儿臣笑话。若儿臣将来一不小心嫁了个好男人,岂不让所有瞧不起儿臣的人吓一大跳?尤其是大皇兄,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他最想看儿臣出丑。”云若水笑着又道,差点没对上官岘撒娇。

“谁敢瞧不起朕的好女儿,朕要他人头落地!”上官岘自鼻孔出气,沉声喝道。

云若水抿唇一笑:“那大皇兄呢?父皇也舍得下毒手么?”

上官岘愕然,轻敲她的头道:“你这鬼灵精。这件事朕会在暗中安排,到时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谢父皇,儿臣就知道父皇是全世界最好的爹!”云若水达到目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云若水高高兴兴地出了景阳宫,回到了若水居,心情出奇地好。

却不曾想她才出景阳宫,关于她到过景阳宫见上官岘的消息下一刻便传进了上官萼耳中。

“她去见父皇?”上官萼闻言凤眉轻挑,俊颜微沉。

“听宫人说,公主手上提了一壶好茶,说是孝敬皇上。奴婢总觉得公主此次前往景阳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素素道出自己的想法。

与云若水相处过后,便知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只是平时懒散,不喜露锋芒。但若较真起来,云若水不好对付。

“盯紧她的一举一动,本宫看她能玩什么花样!”上官萼看向素素:“另外那件事抓紧时间,就挑在明日,让她有点事情做,不至于无聊。”

“是,奴婢这就准备。”素素应声而出,处理上官萼交待的事。

次日,云若水还在睡懒觉,便被莲子从榻上挖起:“公主,素素又来了,说是要请公主帮太子爷挑太子妃,等了好一会儿了。”

“让她继续等!”云若水说着倒头还想睡,莲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起云若水。

两刻钟后,云若水随素素去到选秀阁。

这本是皇帝挑选妃嫔的地方,今儿个愣是被上官萼用来挑女人,还拖她下水。

众美都在等上官萼出现,不想等来等去等来一个胖女人。

“都很美,要不都给收了吧?”云若水看到五十位美人,觉得个个都美。

“公主,这是各位美人的画像还有家底儿,全在这里。太子爷特别交待了,挑太子妃非儿戏,不只要有公主的诚心和责任心,更不可逆天意。”素素悄眼看向最靠近这地儿的别苑。

纱窗微合,有一个男人倚窗而立,若不仔细瞧,不知他站在那里看热闹。

云若水循着素素的视线看去,冷声道:“这种辛苦事为什么找我?有病!”

“当然是因为太子爷信任公主。公主是太子爷最喜欢的人,交给公主处理这件大事,再适合不过。”素素毕恭毕敬地回道。

云若水随手翻了翻,在场所有美人的身世都不错,个个都有后台,才情美貌也不差。

她很快将各位美人的资料分成两类。一类是按身世家底,一类是按才情姿容,再综合起来,很快便挑出了六位在两方面都占有优势的美人。

“好了,诚心和责任心到位,接下来,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云若水说着便跑进了上官萼藏身的别苑,将他连推带拽地拉到选美大会前,笑容可掬地启唇:“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不可以少了咱们最帅最俊最有型的太子爷,接下来,看天意。”

上官萼瞅一眼兴奋的云若水:“皇妹,今日玩得可开心?”

“不开心,我宁愿睡觉也不想费神做这些事情。下回这样的好事让别人做吧,皇兄,当我求你了。”云若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素素在一旁“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笑时的模样,煞是娇俏好看。

云若水不悦地瞪向素素,不明白这个小宫女为啥这么开心,想是把欢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便开心了罢?

“素素,别光顾着笑,帮忙把各位大美人的眼睛蒙上。”云若水看向素素。

素素用力点头:“是,公主!”

她上前,帮忙蒙住六位美人的双眼。

云若水则命人找来六位身高和上官萼相仿的男子,正好上官落和上官影来看热闹,她便拉了他们两个下水。赵虎也算一个,便又再找了两个太监充数。

“好了,史上最帅太子爷就在你们跟前。你们谁第一时间找到了太子爷,太子妃之位便是你的,机会只有一次,找错了便是错了,没有第二次机会,因为这都要看天意!”云若水大声说完,便让大家开始。

众美兴奋又紧张,毕竟机会就在眼前,而且此次众人站在同一起跑线。

听起来,确实像是看天意这么一回事。

第一位美人上场,云若水让六个男人重新站好位置,手上拿着六个号码牌,便大声问道:“请问太子爷是几号?想好了再回答。”美人不敢轻易作答,犹豫半晌,才小声回道:“第六……”

“很可惜,错了,太子妃之位跟你擦肩而过,皇兄站在第五呢。”云若水灿笑如花,突然觉得自己创造的这个游戏有那么一点意思。

美人轻抿双唇,轻跺双脚,不甘不愿地退出了竞争。

很快第二位美人上场,云若水再让六个男人重新排号。

第二位美人倒是干脆,咬牙便选了六号位。

结果,还是错了。

如此这般,很快五位美人都错失了良机,只剩下最后一位,云若水有点后悔自己的这个游戏规则难度太大,很想放水,碍于现场人太多,没办法作蔽,唯有硬着头皮继续。

第六位美人考虑良久,终于小小声回道:“第二号位。”

云若水听后怔了一回,而后兴奋地大笑:“恭喜恭喜,太子妃之位是你的了。这位美人,你可以跟我大皇兄来个热情点儿的拥抱。”

终于把上官萼这只瘟神推销出去了,多不容易。

美人含羞带怯地到了上官萼跟前,不敢放肆。云若水见状,索性将她推入上官萼的怀中。

上官萼抱过美人,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暗道不妙,却听上官萼道:“皇妹今儿个辛苦了。为了犒赏皇妹,本宫今晚打算宴请皇妹,皇妹定要过太子殿一叙。”

上官落闻言,忙道:“我也要去。”

“老五,你没出力,好意思过来领赏?”语罢,上官萼便拥着怀中的美人款款离去。

只剩下一众美人看着上官萼的背影兴叹,更有几个美人到云若水跟前,请她帮忙在上官萼跟前美言几句。云若水心情不好,应了几句,便匆匆回到若水居。

时间在煎熬中度过,很快便到了傍晚。

做玩宠:J情被揭发

[四库书-]做玩宠:j情被揭发文/轻柳

云若水走至上官萼身畔,看向上官萼手中的画像,不想看到竟是自己的脸。

上官萼的画功了得,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跃然纸上,想不到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在上官萼的笔下竟也有动人之处。

“皇兄何必跟我过不去?后宫女人多了去,她们肯定比我更好玩。”云若水良久才启唇。

上官萼轻声而笑,笑声在寂静的夜中动听如歌:“可本宫就觉得你更好玩,做玩宠不错。得空的时候玩一回,打发后宫的无聊时间刚刚好。再说了,皇妹不愿意做本宫的女人,这样本宫就更想拔了你身上的刺儿。”

“皇兄果然够变态。”云若水直言不讳,美眸若水悝。

上官萼瞅着眼前这双美丽的双眼,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睛竟能让他呼吸加促。

他抽出一份名单,递到云若水跟前:“这是给莲子对食的太监人选。这个已经五十,这个腿脚不利索,听闻这个,有虐待宫女的癖好。皇妹,你说哪一个配莲子更好?”

上官萼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云若水的粗腰:“皇妹的身子板真的让本宫喜欢不起来。莸”

“你到底想怎样,直接给我一个痛快!”云若水扔下所谓的名单,不想再打哑谜。

“还没想好,今晚陪-睡再说。”上官萼说着,便牵着云若水的手往寝房而去。

云若水没有挣扎反抗,去到寝房后直接跳上了榻,合衣而眠。

上官萼跟着上了榻,抱上她的身体,枕在她的肩膀:“皇妹的这具身体当抱枕刚刚好。皇妹,你真的不愿做本宫的女人么?莲子即将对食,你不选,那就本宫帮你作选择了。那喜欢虐待宫女的太监还不错,听闻每一个进他寝房的对食都熬不过三晚……”

云若水笑了笑:“也是啊,莲子若被玩死了,皇兄就少了一颗对付我的棋子。就按照皇兄说的做,人总有一死,相信莲子愿意为我这个主子效劳!”

上官萼一愣,不解地看着神色平静的云若水:“皇妹此言当真?”

“皇兄尽管试试。”云若水坦然回视。

上官萼作思考状,而后双眼一亮:“皇妹倒是提醒了本宫。本宫想到另一个更好的法子,莲子对食后,本宫命令太监不能一次玩死莲子。不如一日切莲子身上一块肉,给皇妹炖补汤如何?”

云若水闻言秀眉微蹙,想象那样的景况,而后更蹙紧了眉头。

她窝进上官萼的怀中,笑道:“容我再想想,许能帮皇兄想到更好的主意也不一定。”

上官萼抱紧云若水的身体,甚是满意她的回答:“皇妹分明有血有肉,却又故作无情,何苦呢?本宫心疼这样的皇妹。”

云若水没有作声,紧紧偎在上官萼的怀中。或许,她已没时间等上官岘为她指婚了。

这晚,上官萼叨叨不休了很长时间,像个话痨,待到天明时分,上官萼才抱紧云若水睡去。

云若水却一宿未眠,眼睁睁地看着宫灯,直到日出东方。

上官萼起身早朝后,云若水便也起了身,她看一眼未熄的烛火,上前吹灭,这才匆匆回到若水居。

莲子等候她一整晚,见她回来便一瘸一拐地迎上前:“公主,这样不行啊,若是让人知道公主在太子殿留宿一宿,公主的颜面往哪儿搁?”

云若水没有作声,径自回到了屋内。

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寝房内响起莲子的脚步声:“公主,不好了,关于公主在太子殿留宿的消息传出去了,皇上要诏见公主。”

云若水起身洗漱,而后问道:“传言怎么说的?”

“都说公主因为太喜欢太子爷,不知廉耻地爬上太子爷的榻,还想把太子爷办实了,想太子爷对公主负责。反正说得很难听,公主要有思想准备。”莲子连声回道。

云若水听到这则消息一点也不意外,这像是上官萼会出的牌。反正他就是无聊了,想找个人来打发时间,而她刚好就是那个被他玩弄的对象。

两刻钟后,云若水去至景阳宫,上官岘端坐在龙座,神情严肃,上官萼也在场,神情严肃。

云若水才去到大殿,上官岘便一掌狠狠击在檀木桌上,怒声喝道:“荒唐!若水,外面的流言是否属实?!”

云若水跪倒在大殿,垂眸回道:“儿臣喜欢皇兄,昨晚借酒意做了出格的事,是儿臣不孝,丢了皇室的颜面,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父皇,若水还只是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还请父皇网开一面,饶恕皇妹这一回。”上官萼适时插话,演好人。

“都十五了,还是孩子!你们是兄妹,即便若水是朕收的义女,你们是兄妹的事实也不会改变!若水,你做出这种伤风败德之事,朕要如何给你许人家?”上官岘这话令上官萼眸光一闪。

他扫向跪在殿中的云若水,对上官岘恭敬地道:“这件事不能全怪皇妹,是儿臣没有及时给皇妹讲清楚其中厉害关系。不如父皇告诉儿臣帮皇妹许了京城哪户人家,儿臣亲自去说情,父皇以为如何?”

“荒谬!这件事乃丑闻,要是传扬出去,皇室的颜面要往哪里搁?若水的亲事暂且搁置,朕自有定夺!若水,朕警告你,你若再敢对太子有非份之想,朕将逐你出皇宫,永不准再回京,退下!”上官岘沉声喝道。

“是,父皇!”云若水起身,便垂眸走出了景阳宫。

逐出皇宫?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既然如此,她不如索性把上官萼这胚子办实了!

只是奇怪,上官萼把他们的丑事抖了开来,莫不是早知上官岘在暗中为她招婿一事?

一路上,有不少人对云若水指指点点,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屑。

更有一个眼熟的太监迎面走来,眸色不善。

这个太监她认得,乃惠妃门下的爪牙,好像是什么张公公,听说深得惠妃喜爱,在后宫横行一时。

张公公很快到了她跟前,指着她的鼻子尖声道:“云若水,你也不瞅瞅你那德行,竟敢对太子爷抱有非份之想。我呸,还不知你是从哪里来的野种,竟敢打太子爷的主意!”云若水正在想心事,没心思跟这样的阉人浪费时间。

她错开一步,想借道而行,张公公却又拦着她的去路,继续口沫横飞,专拣难听的话说。

云若水忍了半刻钟,看向张公公扭曲的脸道:“莫非你这个阉人也想上我太子哥哥的榻,是以才如此激动?”

张公公一愣,老脸涨得通红,他朝云若水尖声道:“你个水性扬花的东西……”

这回,他话才出口,云若水便一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张公公的脸迅速红肿,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打狗还需看主人,你,你这个野种--”

云若水又一掌狠狠打在张公公的脸上,扇在同一个位置:“本公主还就打你这只贱狗!阉人,本公主再不济还是主子,你一个阉人敢对本公主破口大骂,就是在间接指责我父皇慧眼不识人。你敢指责我父皇,就是自寻死路!”

张公公一愣,眸中闪过一点畏惧。诚如云若水所言,后宫等级严明,云若水再不济,依然是当今圣上圣旨所封的出云公主,他以下犯上,就是对主子不敬,对当今圣上不敬。

“这样吧,你自掌五十掌,本公主便大发慈悲原谅你一回!”云若水笑意厣厣地看着张公公,心情由yīn转晴。

张公公犹豫了一回,终还是举手自赏耳光。

“用力点!”云若水瞧得真切,冷眼瞅着张公公。

张公公无奈加大了扇自己的力道,对云若水恨得牙痒痒。他平素没受过等污辱,后宫的主子忌惮惠妃,哪个看到他不是礼让三分?

偏生云若水吃了豹子胆,不只敢对惠妃不敬,还敢对惠妃的人下手,简直活腻了。

当张公公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回到采霞阁时,不免被惠妃狠狠训斥了一顿。

“云若水敢跟本宫对着干,本宫会让她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惠妃眸中闪过一点戾色。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撕破脸:万人骑,不想要!

素素一早便命人抬了步辇过来,云若水拖了整整两刻钟,还是被请上了步辇。

走了一段路,云若水蹙眉道:“这不是去太子殿,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没人作答,直到去至清华池,云若水便直接被素素和几个宫女合力推进了浴池。

待看清男人所处的位置,云若水还在石化状态。

水雾缭绕之中,有一个全裸美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笑得龌龊,跟白天算计她时的狡诈笑容一般无二忡。

云若水站在门口,不愿再前行。

眼前长针眼的一幕不宜多看,她若进去,把人家看光了,那就太缺德了。

男人扬起沾水的长臂,朝她招手:“皇妹,过来。钌”

云若水摇头:“别,皇兄有什么说直接说就可以,我站在这里刚刚好,风景也不错。”

“本宫不是说了给你赏赐么?你若不过来,如何领赏?”上官萼声音沙哑,低沉性-感,再加上他妖娆万千的妖姬模样,令云若水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能前进的决心。

云若水退后一点,一蹭再蹭,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口,结果被门外的不知什么人踹了一脚,再被踢了回来。

“素素,你好了喔,别太过分!”云若水火大,朝门外的空气嚷了一嗓子。

门外没有动静,素素当然不可能答应,承认是自己踹了她的臀-部。

“皇妹是自己过来呢,还是本宫亲自请你过来?”上官萼慵懒的声音自水池中央响起。

云若水握紧双拳,这样的情景真的不能看,看了就要她负责,那可怎生了得?

她犹豫片刻,依然摇头:“有没有什么两全齐美的方法?既不要我过去,又不需要劳烦皇兄过来?”“没办法,要不你过来,要不本宫过去,本宫过去了,赏赐将会更让皇妹这辈子都忘不了。”男人隐约带着笑意的声音近了点,还隐约听到水声。

云若水睁开半只眼,看向妖孽男的位置,只见他精壮性-感的xiōng膛渐渐浮出水面,那种让女人***的场面,有一种让她吐血的冲动。

“等,等等,皇兄,还是我过去吧。”云若水忙伸手制止,差点没摸上自己的鼻头,看看有没有喷鼻血。此妖孽的美男计一出,哪个女人吃得消,她这人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最最受不了这样的美男,而且人家花了一点本钱,差点不没露出三点。

如此这般安慰了自己一番,云若水一路蹭上前,眼睛抬得老高,冷声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很忙!”

“忙着睡觉?”上官萼冷笑接话。

“你怎么知--关你屁事!”云若水临到最后,及时改变话头。

直到她手上塞了一条澡巾,她还有点不在状态。

“干嘛?”云若水不小心抬下双眼,看向手中的澡巾,疑惑地看向上官萼的身--体……

由于离得近,再加上光线还是什么水雾的原因,总之水池中的男人美得惊心动魄,他的脸完美得让人心醉,妖艳欲滴的性-感薄唇让修女想犯罪。

还好她云若水不是修女,云若水及时回神,狠狠掐了一回自己的大腿,算是找回了一点理智。

“不是说了要给你赏赐么?帮本宫擦澡,全后宫女人都想要的机会,本宫赏赐给了你。皇妹不必太感动!”上官萼戏谑地看着云若水微褚的嫩颊,眸中笑意绵绵,薄唇勾出飞扬的弧度。

早知这个女人的定力一般,这一回,他再确定自己的想法。

云若水听了这话想吐血,直接把澡巾甩回上官萼身上:“本公主不稀罕!上官萼,本公主告诉你啊,从今往后你别想再奴役本公主!”

虽然摆官腔还有点不习惯,但总算是表达完整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这是一大进步。

云若水啊云若水,你是绝不能被这只妖孽的美色所惑,做人要有志气,男色如浮云,知道么?!

上官萼沉声而笑,长睫投下长长的黯影,眉眼轻佻地荡出一波风-情,慵懒启唇:“瞧皇妹说的,本宫哪舍得奴役你这小家伙,疼你都还来不及。”

“变态!没什么事,我走了。皇兄你忙吧,我自个儿出去!”云若说边说边往外走。

恶心死了,她胖成这样,还什么小家伙,白天吃的饭都要吐了。

结果才走到门口,又被一堆力大如牛的宫女给推回了浴池。

她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哪有人进了澡池不让人出的?!

“皇妹这是何苦呢?有这样的机会当好好把握。本宫若非见皇妹白天辛苦cāo劳,早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了其他女人。这天大的恩赐,皇妹应该好好把握才是,不把握的是小狗!”上官萼的声音适时在她身后响起。

云若水身体一僵,第一时间遮住自己的双眼:“你才猪狗不如!”

一双湿漉漉的手突然间就袭上了她的粗腰,云若水慌乱地拨开,那人却直接袭上她的xiōng口,拽着她往浴池而去:“皇妹,看一眼本宫吧,本宫的身体可不是任何女人都能瞧见。”

上官萼灼热的呼吸就喷在云若水的颈畔,激得她打了个激灵。

她不确定地睁眼,看向上官萼,只见他笑得龌龊,摆明是看她的糗样看得很过瘾。死男人,她不反击就不是云若水。

跟她玩暧昧是吧?她直接泼他一盆冷水,浇他个透心凉!

“皇兄,不是不看,我是怕看了要对你负责。这样真的不大好!对了,你给我的十天之约,我心里有了答案……”她话未说完,上官萼突然捂住她的嘴。

他水雾滟潋的妖瞳染上了一层寒霜,语气yīn测:“你最好想好再回答。十天期限还早,本宫一点也不急!”

云若水用力掰开他的手,笑道:“别这样,这种小问题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对吧?我是想告诉你,你这样的万人骑我要不起,更不想要,只要一想到要跟你这样的万人骑有身体上的接触,我就觉得作呕!!”

云若水一口气说完,静等上官萼变脸。

上官萼脸色微变,却很快回复了常态,松开对她的拑制,淡然启唇:“皇妹,你可以回去了。”他的表情太冷静,冷静到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怖前兆。云若水自问这辈子什么事都经历了一回,却还是感到不安。

她好像彻底激怒了这个臭男人,接下来这个男人会以什么方法对付她,她不敢想象,真的不敢。

她缓缓走到门口,在犹豫要不要收回方才的那句话,可是……

做人不可以像她这样没节气,即便接下来要面对骇人的报复,她也还是要坚持。

对,就是坚持。

“皇兄,我知道自己有的时候让你这个大男人很没面子。你要我的绝对服从,而我不是那种听话的女人。后宫好玩的女人很多,每一个都可以是你用来打发时间的调剂品,我却不是其中的一个。我只想安稳渡日,要的很简单。若我们能各退一步,也许就是海阔天空。”云若水淡然扫一眼上官萼完美的身体。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就是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

只是,有一种人就像是罂粟一般,摸不得,更碰不得。

她是会规避风险的女人,习惯了绕道而行,是以,他再诱-惑再好看,她也能自控。

这一回,没人挡住云若水的去路,她顺利地回到了若水居。

后宫,突然变得很沉寂,因为没有了花枝招展的上官萼在后宫走动,所有女人便都没有了盼头。

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才让云若水心里很不安,不安到让她这个嗜睡的女人夜不能寐的地步。

“公主怎么又起身了?现在时辰还早呢。”莲子一大早看到云若水坐在台阶前发呆,不解地上前问道。

“有心事,睡不着,我好怕自己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就这样没了。生命很可贵啊,我想要长命百岁。”云若水回头苦笑,再加一声长叹。

“公主就是爱胡思乱想,公主贵为公主,又怎会发生一些公主想的那些可怕事情?”莲子失笑,以为纯粹是云若水杞人忧天。

莲子受刑,若水发飙

若水一声轻叹:“莲子,你是不懂的,人性复杂,世事变化万千,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莲子并没放在心上,随口安慰了云若水几句,便走出了别苑,去领这月的月钱。

当她再回来时,憋了一肚子气,大声发泄了一通。

云若水闻声出来,拉住气红了眼的莲子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们欺侮人。不只不给若水居月钱,就边这月的新衣都给省了。公主可是出云公主,他们那些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欺到公主头上,这还有宫规么?”莲子说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忡。

“这么屁大的事你也生气较真,笨死了。少吃点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云若水掀唇一笑,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终于还是来了,总比一直吊着她更好。这几日她差点没被憋死,这会儿反而觉得轻松。

“都这个时候了,公主还笑得出来,真不知公主在想什么。奴婢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万万不能让公主受委屈。”莲子端正颜色道钌。

“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我说了没事就没事,这样也挺好的,吃少点,用少点,这样不就能减肥了?你这丫头一天到晚都在念叨我心宽体胖,这会儿,我想吃好的也没办法了不是?”

云若水说着回到屋里,打算躺上一回再说。

她现在有睡意,只想睡觉。

莲子见状,不好再说,便由着云若水。

云若水一觉睡了大半天,直到被饿醒,却发现若水居不见莲子的踪影。她出了别苑门口,左张右望,又等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很不妙。

莲子一向有交待,若水居只有莲子一个宫人,她也能把所有事交待得妥妥当当,没理由到了用膳时分,莲子还没拿到膳食,一定是出事了。

云若水匆匆出了若水居,往御膳房而去,远远便听得莲子的惨叫声。

云若水忙冲上前,对正在对莲子用刑的太监大声喝道:“给本公主住手!”

太监见是她,继续用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

云若水眸中闪过一抹怒馅,她上前用力扣住太监的手,冷声喝道:“本公主说了,住手!”

太监本想继续无视她,可在看到她凌厉的双眼时,拿刑杖的手硬生生便僵在了半空。

云若水用力推开太监,想要搀扶起莲子,却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道:“出云公主,在你眼中,还有本宫的存在么?!”

云若水这才发现在旁边还端坐着一个身着盛装宫裙的妖艳女子。此女容貌妖艳,虽已年过三十,却也盛气凌人,却是当今惠妃。

她若记得没错,惠妃就是拥护上官萼当皇帝的其中一位妃嫔。

惠妃出现在御膳房,莲子遭遇刑杖,绝非偶然。

“参见惠妃。”云若水朝惠妃施礼后,便欲扶着莲子离去。

“出云公主,那位宫人不知进退,正在受刑,你缘何不分青红皂白便带她离去?果然是野-种,没有家教!”惠妃冷然启唇,字字讥诮。

云若水不想跟惠妃一般计较,径自对莲子柔声道:“再撑一回,我现在带你回若水居疗伤。”

莲子的臀-部满是鲜血,眼前一片昏黑,她紧咬银牙,点头回道:“公主莫为了奴婢跟惠妃娘娘交恶,是奴婢的错,不该冲撞了娘娘,理应受罚……”

“我说你没错,你就是没错!”云若水不以为然,径自搀扶莲子往前走。

“来人啊,给本宫把这个贱婢拿下!”惠妃一声娇斥,便有两个她宫中的侍卫上前,一起拦截云若水主仆的去路。

云若水冷眼瞅着拦她路的侍卫,淡然启唇:“本公主不想动手,你们最好让开!”

侍卫当然不可能让开,直接上前,想要抢下云若水手中的莲子。

云若水一手搀扶莲子,另一掌突然狠狠击中一个侍卫的腹部。侍卫疼得直抽气,捂着腹部倒地,哀叫连天。

另一侍卫脸色微变,云若水见状笑道:“这就是胖的好处,本公主没什么长处,就是有一点蛮力,你若想尝尝,大可来试试。”

侍卫不信邪,也不可能退让,他冲向云若水,云若水带着链子一个闪身,避过他的突袭,旋即一脚狠狠踹上侍卫的臀-部。

侍卫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直往惠妃所在的位置。

惠妃闪避不及,被侍卫的冲力撞倒在地,模样狼狈。

云若水唇畔掀出冷笑,搀扶莲子打算离去。

“反了反了,你们都上,拦下那个野-种和贱-婢!!”惠妃气急败坏,朝她带过来的人马大声喝道。宫女和嬷嬷不敢有异议,一起围上云若水主仆。

云若水当然不会客气,凭借还算灵巧的身手,一脚踹飞一个,很快便解决了所有人。

惠妃的人马倒了一地,个个狼狈不堪,惠妃何曾受过这等耻辱,她朝云若水大声喝道:“云若水,总有一日本宫会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

“你有本事冲我来,做什么拿我的人下毒手?惠妃,回去告诉你的那位幕后指使者,他这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他!”云若水说着,便搀扶莲子离去。

回到若水居,云若水帮莲子清洗了伤口,莲子昏昏沉沉地睡去,小可怜的模样令云若水有点内疚。

这一天终还是来了,却是莲子代她受过。第一天已不好过,以后怎么得了?

看来,她不能再懒下去。为了自己的小命和莲子的小命,得开始减肥,更要锻炼好自己的身手。

这顿午餐,云若水忍着饥饿没吃。

她下午也没睡午觉,开始练习早已生疏的拳脚功夫。在这人吃人的后宫,她身边没有半个帮手,还带着莲子这个拖油瓶,只有靠自己。

前途黑暗啊……

“公主这是在做什么?”次日,莲子才醒就见云若水在院中挥拳,不解地问道。

云若水一掌击在自做的沙包上,回头笑道:“当然是练拳。”

“奴婢怎么以前从未见过公主这样练拳?对了,公主什么时候懂得拳法了?”莲子一脸茫然,傻气的模样令云若水忍禁不俊。

“笨丫头,你忘了么?我以前是在宫外的,在观州的时候,我可是拜过师学过艺呢。只是进宫后,拳脚功夫便生疏了。现在想想,凡事还是靠自己更好,我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你这个拖油瓶,不练好自己的身手怎么行?”云若水一边回话,一边挥汗如雨。莲子呆怔地看着英气勃发的云若水,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家公主打拳的样子这么好看,而且她家公主一点也不丑,好看极了。

云若水足足练了一个时辰方罢手,莲子忙准备好毛巾,替云若水擦拭额畔的汗水。

云若水圆脸红扑扑的,像是抹了一层粉,煞是好看。

“公主不瘦也挺好的,若真瘦下来,不知要迷倒多少男子。人说红颜多祸水,奴婢还是希望公主永远健健康康的。”莲子专注地看着云若水的圆脸,只觉云若水越来越跟以前那个公主划不上等号。

“放心吧,我这种姿质没办法做什么红颜祸水。”云若水自己抹了一把脸,伸了伸懒腰,仰望头顶的蓝天:“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军训时,虽然那个时代已经好遥远了……”

“什么军训?”莲子不解地追问。

“说了你也不懂,我去洗个澡。”云若水说完便提了一捅水,躲进房里洗浴。

她才洗没多久,便听莲子在外面叫魂:“公主快点儿,五爷来了!”

“让他慢慢等!”云若水没好气地回道。

什么时候不来,偏等她洗澡的时候来,上官落可真会挑时间。

上官落等了一刻钟,见云若水还没出现,再待不住,往云若水的寝房冲去。

受了伤的莲子有心无力,赶不上上官落的步伐,只能大喊:“五爷使不得,公主在洗浴呢……”

上官落那厢直接推开-房门,云若水刚好穿戴整齐,上官落见状一脸失望,小声嘀咕:“不是在洗浴么?却什么也看不到。”

绝地反击,将他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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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件大事。我现在就去洗!”云若水说着想挣脱上官萼的怀抱。

上官萼冷笑,瞬间再把她捞回自己的怀中:“不过换作对象是你,本宫可以忍耐一回。本宫实在不愿想象你沐浴时的可怕情景,一堆肥肉……”

“那我脱给你看,想象能想出啥?肯定不如看实景来得壮观。”云若水说着想来脱自己的衣裳。

上官萼用力拽紧她的手,摇头启唇:“别,本宫还是喜欢想象,这样有距离美,朦胧美。”

就这样,没有云若水说“不”的机会,她被上官萼带上了床榻悻。

两人什么也没做,当然,云若水是想做点什么,偏生上官萼使用蛮力,不给她做什么的机会,只把她当成抱枕,两人抱在一起睡了一宿。

次日天未亮,上官萼便趁着夜色离去。

云若水见上官萼走远,她也跟着起身投。

她知道周遭有人监视她若水居的一举一动,便走至偏僻的角落,翻墙而去。身子太笨重,差点摔倒在地。待处理好一切,云若水才从原地翻墙而回,继续补眠。

一大清早又听得莲子大声喳呼:“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宫中又有绯闻传出,太子爷昨夜在此留宿,皇上要诏公主前往景阳宫面圣!”

云若水慢条丝理地起身,再以慢动作洗漱,莲子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忙上前服侍,叨叨不休地道:“太子爷也真是的,分明就是他自个儿对公主有非份之想,却又故意败坏公主的名声,皇上这回肯定气得不轻……”

云若水没有作声,她总不可能告诉莲子,昨晚的绯闻是她自个儿创造出来的吧?

待云若水去至景阳宫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上官岘早已板着一张黑脸候着她,上官萼也在其中,给她看似无害却带着警告的一眼。

“儿臣参见父皇。”云若水不急不缓地朝上官岘行礼。

“昨晚的事是否属实?!”上官岘朝云若水大声喝问。

云若水不解地看向上官岘,装傻问道:“父皇说什么呢?儿臣怎么听不明白?”

“流言说萼儿去了你的若水居,并在若水居留宿一宿,是不是确有其事?!”上官岘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喝问。

云若水第一时间看向上官萼,而后垂眸看向自己的脚尖:“没,没有这回事……”

“若水,你可知欺君是要砍头的大罪?!”云若水心虚的模样令上官岘眸色一沉。

云若水吓得直接跪倒在地,暗暗鄙视自己的狗腿。在皇帝跟前动不动下跪,好没人-权。以前还是慈父呢,现在可好,根本就是暴君。

“儿,儿臣说实话。昨儿个皇兄特意过来若水居劝儿臣莫再对他心存旖念,可,可是儿臣一看到皇兄的脸,就,就鬼使神差地对,对皇兄下了药,儿臣只是情不自禁,请父皇宽恕。”云若水嗫嚅道,声音越来越小。

她这是要告诉上官萼,每跟她睡一回,就要惊动上官岘一回,这样又何必?他不累,她也累得慌。

上官岘眸色复杂地看着云若水,半晌方沉声道:“若水,他是你皇兄,你即便再喜欢也不能对你皇兄心存幻想。朕给你两条路,一是为你指婚,二是逐你出皇宫,你自己选!”

“全凭父皇定夺,儿臣不敢有意见。”云若水趴在地上,悄眼看向身畔的长腿。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是她乐意所见,这一回,她倒要看看上官萼还能拿她怎么着。

上官萼冷眼扫视身畔的死女人,眸中闪过凌厉的杀气。竟敢将他一军,这个死女人吃了豹子胆。

他上前一步,垂眸道:“父皇,皇妹她还小,不懂事……”

“萼儿,你也有错。分明知道男女有别,缘何还夜入若水的寝居?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这件事朕自有定夺,若水,你先退下!”上官岘冷眼看着上官萼,一字一顿。

上官萼心下暗惊,疑心上官岘在怀疑一些什么。

云若水依言而退,起身的一瞬,她看到上官岘眸中乍现的锋芒。

上官岘可不是昏君,会不会也察觉出了一点什么?若是这般,未尝不好。

云若水在李德庆的摧促下离去。她方一走远,上官岘便召上官萼进入书房。

“萼儿,你和若水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上官岘来室内来回踱步,突然便转眸看向上官萼。

上官萼没有作声,上官岘突然单独问他,难道是……

“似水说你和若水之间有暧昧,朕本不信,可昨晚你在若水居留宿,令朕不得不怀疑你。你做事一向稳重,又怎会被一个小丫头下药而不自知?你若说实话,朕可既往不咎,若不然……”上官岘话说一半,眸色冷冽。

上官萼坦然回视:“儿臣觉得皇妹是一个不错的丫头。虽然长相有些丑陋,但性子讨喜。年纪虽小,却处事得力。自从上回她落水后,儿臣一直觉得愧对于她,是以对她的关注多了些。时间长了,儿臣也不知对她的感情是否只是出于兄妹之情。昨儿个,儿臣确实喝多了一点,一觉睡醒发现竟又跟她有了纠缠。父皇请放心,儿臣在此立誓,儿臣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亦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儿臣绝不会做有辱皇家声誉的事。”

“所有皇子之中只有你最具帝王相,做为皇帝,多情可以,无情必然,但绝不可以只对一个女人倾心。你要记得今日你所说的话!若水那丫头,朕自有安排,你好自为之,莫令朕失望。”上官岘说完,朝上官萼挥了挥手。

上官萼依言而退,走出景阳宫后,突然发现走了一步错棋。他聪明反对聪明误,走错一步,竟被云若水这个女人抓到了绝地反击的机会。

无论是上官岘说的哪一种结果,云若水都将彻底走出他的掌控,他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太子殿。

“若父皇为皇妹指婚,可有什么方法阻止她走离本宫的势力范围?”上官萼坐在书桌旁,眉心紧蹙。

素素闻言摇头:“皇上是铁了心要拆散爷跟公主。皇上一向喜欢公主,不会绝情地逐公主出宫,指婚的机会较大,最重要的问题是还不知皇上为公主所指的对象是谁,权势如何。”“指婚的对象极可能离京较远,如此,可不可以痛下杀手?”上官萼长指轻敲桌面,眸中闪过嗜血的锋芒。

素素诧异地看向上官萼,不料上官萼竟动了杀机。若是云若水指婚的对象有所闪失,上官岘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上官萼,这样岂非对上官萼很不利?

“请太子爷三思,定有更好的方法处理这件事。若是皇上追究下来,奴婢怕对太子爷有影响。拥护二爷一党大有人在,就怕在这件事做文章,爷切勿轻举妄动。”

素素端正颜色,就怕上官萼真的为了云若水失去理智。

她跟随上官萼多年,知道他着紧太子之位,更知道女人之于上官萼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云若水,她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女人,若是云若水能跟上官萼走到最后,她乐见其成。

却没想过有一日上官萼还未登上帝位,便为了云若水大动干戈,这不似上官萼稳重的性子。

只怕连上官萼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像云若水这样的女人大费周章罢?

“老二何时回京?”上官萼身形一顿,淡声问道。

“听说是最近,二爷一向随性,许会出奇不意地提早回京也不一定。皇上最中意的皇子是二爷,而今赦免了二爷,也就是一切都未成定局,太子爷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素素恭敬地回道。

“他近年制造沉迷女色的假相,这一招以退为进,确实奏效。他若是回京,父皇的心可能再度动摇。”上官萼一声轻叹:“本宫最近对皇妹的关注确实多了些,这不好。”

若可以,任她离去,这于她是解脱,对他何尝不是如此?

只要云若水在皇宫,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得到她的身心,这种念想不是一两日,而今更是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靖王:上官浪

靖王:上官浪文/轻柳

“爷想必是真心喜欢公主……”

素素话未说完,便遭来上官萼凌厉的一眼。

“今晚给本宫找几个美人侍寝。”上官萼沉吟良久,方启唇道。

素素诧异地看一眼上官萼,而后恭身退下。

到了夜晚,太子殿甚是热闹,各个美人听说上官萼性致勃勃,都刻意装扮了自己一番。媚是一定要的,美是必然的,穿得少露出自己的好身材才有机会上得上官萼的榻悻。

“就这些了么?”上官萼走到美人们跟前绕了一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缘何看到这些美人们***首弄姿,连调笑的心情都没有?

素素为难地看向众美人,示意她们都退下。看上官萼性致缺缺的模样便知道,这些美人没戏投。

就不知找一些难看一点的女人,能不能让上官萼兴奋一些。

素素计上心头,很快找了一些身宽体胖的宫女来充数。

上官萼在见到这些宫女的一瞬,双眼一亮,而后很快回复平静。瞅着宫女们半晌,他才挥手道:“随便留一个,给本宫弹几首曲子,其他退下。”

于是,素素留下一个会弹小曲儿的宫女。

上官萼蹙眉听了半晌,示意宫女退下。素素正想服侍上官萼睡下,上官萼却启唇道:“素素,有没有办法把皇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太子殿?”

素素的表情有点僵硬,她果断摇头:“没办法。爷不能再对公主抱有非份之想,若爷再跟公主有过多的接触,皇上龙颜大颜,后果会很严重!”

上官萼躺在床榻,淡然解释:“本宫对那丑东西可没有非份之想,只是想跟她玩玩儿。”

“爷说的是。”素素知道上官萼要面子,便顺着他的话头道。

“还是丑东西的身体抱着舒服,这方枕怎么睡怎么不舒坦。”过了一小会儿,又听上官萼道。

“改明儿奴婢吩咐下去,做几个舒服一点的方枕。”素素恭恭敬敬地回道。

上官萼轻应一声,算是作答。

素素却是知道的,这一晚,上官萼翻来覆去睡不着,有心事,而他的心事便是云若水。

次日素素还未出太子殿,便听得一则轰动后宫的消息。上官岘颁了一道圣旨,为云若水指婚,男方乃江南首富之子。

这则消息一传出,众人皆欢喜,奔走相告,齐齐欢庆皇宫少了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上官萼下朝回来后,脸色绷得很紧,很难看。

太子殿的宫女和太监人人自危,都被素素赶到上官萼看不到的角落。偏生有几个粗心大意,不小心闯入上官萼的视线,便被上官萼给了一顿排头,遭了不少罪。

至于云若水这个当事人听到这则消息反应很平淡。

上官岘既然容不得这样的皇室丑闻发生,自然会在最短时间内给她安一门亲事。对方是江南首富之子,上官萼还算是人-道。

她好心情地带着莲子去御花园赏花,沿途遇得不少人,个个鄙夷地朝她指指点点。她全无感觉,绕着御花园转了一圈。

“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奴婢讨厌那些人看公主的眼神。”莲子一路上噘着小嘴,谁看云若水,她便用力瞪回去。

反观云若水,反应太过平淡,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我很快会离开皇宫,再不抓紧时间赏赏御花园的花,以后便没这个机会了。他们看他们的,我赏我的,不冲突。”云若水说着绕过一座花圃,却见前面的空旷处有嘻笑声。

刚开始她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哪个妃嫔在赏花。

待走得近了,方知在女人的包围圈中,有一个生得极好看的冷艳男子。

此男面如冠玉,眉若远山,殷红的薄唇像是沾了血,冷情中透着一股冶艳气息。尤其是他的一双眼晴,看起来特别勾-人,有一点上官萼那胚子的范儿。

她直勾勾地看着人家,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男人迎上她的视线,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云若水转眸看向莲子,无声中带着询问。

在她记忆中不曾有这个男人的脸,但看其大胆程度,应该是个人物。

莲子看出云若水眸中的困惑,忙上前朝男子行礼:“奴婢见过二爷,恭请二爷金安!”

云若水这才了然,原来这就是靖王上官浪。

听闻此男生性放-荡,于五年前被放逐,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激怒了上官岘。更听闻上官浪是上官岘最中意的皇子,太子之位本属意于他。

这就好玩了。

曾经的情痴、而今的多情种上官浪回宫,会不会掀起一场带着腥风血雨的宫斗?

这个念头自云若水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她想起自己即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里的恩恩怨怨将和她再无瓜葛。

上官浪还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云若水回神,上前一步,礼貌地主动跟他打招呼:“我乃父皇所收的义女云若水,见过二皇兄。”

上官浪推开几位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朝云若水勾了勾手。

云若水上前两步,不想上官浪突然发难,她还来不及作何反应,便被他拽上了她的脖子,她被迫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上官浪更是孟浪地在她的唇角印上一吻。

“若水,本王知道,能吸引太子的女人,令父皇龙颜大怒的丑女!”上官浪推开云若水一些,狭长的深眸直直地看着云若水清澈如水的美眸。

本以为言过其实,在看到云若水这个女人时,他以为云若水确实有吸引上官萼的地方。毕竟上官萼一向眼高于鼎,能吸引上官萼的注意力,这等本事可不小。

云若水这才反应过来,扣住上官浪的手腕,粉唇轻启:“看得出来,二皇兄跟大皇兄有一点过节。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很快我便会出宫,二爷若对大皇兄不满,大可冲他而去。”

她说完,便放开上官浪,率着莲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皇妹信不信命?本王突然相信,皇妹就是本王命定中的女人--”还未走远的云若水听得上官浪这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身后还有上官浪张狂的笑声,好似在笑她的狼狈。她握紧双拳,加快了脚步,很快走离御花园,一边低咒自己:“邪门,一出门居然碰到瘟神!这个皇宫跟我犯冲,我还是早点嫁出去吧,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莲子还在频频回首,看往上官浪的方向,嗫嚅道:“二爷变了好多,以前的他不是这样。他曾是全天下最好的翩翩君子,曾经还有坊间还有传言说,嫁人当嫁上官浪。”

“人是会变的,知道么,傻丫头。”云若水不以为然。

她不知道关于上官浪的事迹,进宫这么长时间,也从未有人提起过上官浪。而今她离京在即,突然就碰到一个这么邪门的人物。

尤其是当她听到上官浪说她是他命定中的女人时,她竟起了一身**皮,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厢云若水回到若水居避难,大呼晦气。

那厢她和上官浪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太子殿。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上官萼闻言抿紧薄唇,低咒一声,而后很快便回复了常态。

素素这才放下心来,上官萼还未被冲昏头脑,越恼越冷静,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老二这么快便回宫,出乎本宫的想象。”上官萼淡然启唇,眸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奴婢以为,二爷善者不来,爷要小心应对。奴婢还听说了,由于二爷在京城没有落脚处,暂时住在皇宫,已得到皇上的首肯。”素素说着,为上官萼沏了一壶茶。

上官浪早非当年那个随情随性的二爷,他回宫第一日便调-戏自己的皇妹,这件事早已在皇宫传开,定会被上官岘找去“谈心”。

“他声名狼籍,没有半点负担,自然无所畏惧。”上官萼轻抿一口香茗,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轻喃:“女人果然是负累,尤其是云姓女人……”

被绑

[四库书-]被绑文/轻柳

流言传出,上官浪很快被上官岘传诏,他板着脸还未来得及训斥,上官浪便笑着抢了话头:“父皇新收的义女很好玩,表情丰富,也有点可爱,儿臣喜欢看她被吓坏的惨样。”

“她是你皇妹!”上官岘瞪向上官浪。

上官浪不以为然地点头:“儿臣知道,不过就是捉弄她一下罢了,儿臣觉着她有趣。很快她便会出宫,不趁机多捉弄她两回,以后便无机会了。”

上官岘见上官浪吊儿郎当的模样,摇头叹息:“你何时才能定下性来,这些年可有遇到中意的女子?若没有,父皇为你指一门亲事……”

“儿臣还没玩够,不想这么快被女人拴住。父皇放心吧,儿臣在等一个有缘人,缘分到了,自然就会娶妃纳妾,而今这样,挺好的。”上官浪淡然启唇,打断了上官岘的话悻。

上官岘眸色复杂地看着上官浪半晌,相对竟无言,最近竟不忍再苛责,示意上官浪退下。

上官浪才出景阳宫,等在殿外的上官落便急步走向他,怒道:“你竟敢轻薄丑丫头?!”

上官浪的视线定格在上官落脸上半晌,方启唇笑道:“五年不见,老五,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一句么?投”

“我在跟你说正事。”上官落讨厌看到上官浪吊儿郎当的表情,急步追上他道:“丑女人一向水性扬花,你若还有点理性,就不该跟她离得太近。”

“我倒觉着她挺有趣。老五,我这么多年才回京,陪我去喝两杯。”上官浪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上官落。

云若水当真有本事,貌丑体胖,竟能让简单的上官落也为她着急。那个女人,真真不简单,有点儿意思。

上官落当下被转移了注意力,欣然应允,被上官浪带到了流云阁。

“好多年不曾来这里了。想当年,二哥,三哥,还有老大,我们经常在这里喝酒到天亮,不醉不归。”上官落径自回想当年的往事,却没发现上官浪脸上闪过的异样神情。

想当年,他们兄弟间的感情特别好,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上官浪不会被放逐五年,如今的太子也可能是上官浪。

“你还忘不了真儿么?”上官落看向上官浪,小心翼翼地点到正题。

就只怕这五年,上官浪的放-浪都只是表相,毕竟上官浪曾经那样深爱过一个女人,她就是真儿。

只可惜红颜薄命,真儿去了,上官萼和上官浪之间的兄弟感情也出现间隙,而今上官浪回宫,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上官浪轻声呓语,双眼蒙上一层灰雾,那是上官落看不明白的情绪。

他不曾爱过,自然无法了解当心爱之人香消玉殒时的感受。

“忘了就好,来,我陪二哥喝一盅。”上官落警觉自己说到了不该说的禁忌,忙转移话题。

上官浪点头,命宫女蒙儿拿来几埕酒,便和上官落对饮起来,一边说着他这些年在关外遇到的一些趣事。

上官落的酒量不怎样,没喝几盅便有了醉意,上官浪这才命蒙儿送上官浪出流云阁。上官落离开前还不忘唠叨云若水的事,要上官浪千万千万别去招惹云若水。

上官浪看着上官落的背影笑了。这可如何是好?越是不想让他碰的人,他偏就想碰碰。

当晚,云若水睡到一半突然间惊醒,只因有一人突然到了她榻前,以赤果果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可能睡得像死猪,自然在瞬间便已清醒。

“二皇兄半夜三更不睡,跑到若水居有何贵干?”云若水起身套上外衣,转眸问道。

“特意来看看皇妹,今儿白天没看清楚皇妹的脸。”上官浪轻掸衣袖,要笑不笑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坦然回视:“这会儿看清楚了,皇兄请回。”

“自从五年前开始,太子感兴趣的东西,本王都想得到。只是苦于无机会,毕竟一个在京城,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关外。而今回来,发现太子的口味特别,竟喜欢上皇妹这样的丑女。皇妹若出了皇宫,皇宫将变得清静,太子会很寂寞,一切便不好玩了。”上官浪淡然启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令云若水听得真切。

云若水怔了一回,蹙眉回眸:“你想做什么?”

莫非是想破坏她的婚事?这样她便无法顺利出宫?!

不带这样玩人的,她好不容易才看到希望的曙光,平白无故杀出一个上官浪,想断她财路,门儿都没有!

“不是本王想做什么,而是看太子想做什么。本王和太子五年前是好兄弟,五年后的今日,依然是好兄弟。太子若不想皇妹出宫,本王或许会想办法帮忙。”上官浪经过云若水的身畔:“有朋自远方来,皇妹到院中陪本王下盘棋可好?”

云若水想了想,还是随上官浪去到院中,在她平时休憩的木桌旁坐下。

她摆好棋子儿,与上官浪对奕。不过一刻钟,她便被上官浪杀得片甲不留,完败。

接下来,他们又下了好几盘棋,上官浪见云若水频频打哈欠,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云若水,出了若水居。

云若水转身就想回屋躺下,却见莲子张大小嘴看着她的背影,样子傻气又好笑。

云若水若无其事地回寝室,莲子忙跟在她身后,着急地道:“公主怎么又跟二爷勾搭上了?”

“嗯,多一个朋友也好。二皇兄人还不错,比太子好。”云若水边打哈欠边回道。

她以为,只要有能力跟上官萼对抗的人,她都认为不错。

上官浪的突然回宫,让她发现自己的处境很不妙。指望借由嫁人出宫,还不如靠自己,得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从日开始,云若水和上官浪便走得很近,经常有宫人看到上官浪在若水居出入,也有不少宫人看到云若水在流云居出入。

结果,又有不少流言蜚语传出,这些流言自然又传进了上官岘的耳中。

上官岘派人来传诏云若水,云若水急急忙忙地正想出若水居,莲子追上她道:“公主,等等。”

云若水静等莲子到自己跟前,只见小宫女一脸严肃地替她整理好衣着,并老气横秋地道:“公主是去见皇上,衣着虽说不一定要华丽,但一定要整洁,这样才能让皇上对公主留下好印象。”“我又不是去相亲,要什么好印象,我这是去见父皇好不好?”云若水失笑轻捏莲子小巧的鼻头。

莲子拍开云若水的手,又唠叨了一会儿才放人。

“公主早点回来,不然奴婢会担心,知道么?”莲子冲着云若水的背影大声道。

云若水脚步一顿,朝莲子回眸一笑:“知道啦,唠叨。”

她这才边走边笑,去至景阳宫。

不无意外,上官浪也被上官岘诏到了景阳宫。

上官岘直奔主题,问关于后宫流言之事。上官浪和云若水相视一笑,只说一见如故,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兄长,只是兄妹感情。

他们言之凿凿的模样,这才打消了上官岘的疑虑。

二人出了景阳宫,云若水便又在流云居坐了一回,她在回若水居的路上,突然被人袭击,对方捂着她的嘴,将她五花大绑,粗鲁地丢到正在北殿画画的上官萼跟前。

“皇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上官萼继续未完的画作,不曾看一眼地上的云若水。

云若水无法开口,只能发出唔唔声,怒瞪上官萼。

上官萼又花了一刻钟完成手上的画像,而后递到云若水跟前,笑意厣厣地问道:“皇妹,本宫画得像么?”

云若水的视线定格在画作中的女人脸,依然是她,只是画像少了一份随意,多了一份生气。

画像中的女人远比她本人来得好看。

上官萼的视线也定格在画像,半晌他才慢条丝理地撕了画像,引燃之后,画像就在云若水跟前烧成灰烬。

“皇妹喜欢老二多过喜欢本宫,是么?”上官萼掐上云若水的下巴,沉声问道。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火烧若水居

()云若水无法言语,只能摇头。她和上官浪相处自在,最起码,上官浪不会趁机占她的便宜,很尊重她。她不想再跟上官萼有牵扯,既如此,她跟上官浪走得有何不可?

“不说话,便是默认。”上官萼眸色如常,云若水却感觉他身上散发的戾意和杀气。悌



“皇妹总是不长记性,本宫想了想,觉得是本宫对皇妹太仁慈,是以皇妹总想不通透其中的道理。皇妹很快便会收到本宫赠予你的礼物,你一定终身难忘。”语罢,上官萼露出诡异的笑容。

云若水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急得不行,被五花大绑的她蹭到上官萼的足畔,用力摇头。



上官萼避开她的碰触,挪开脚步,笑道:“本宫知道,莲子是你在皇宫唯一在意的人。既如此,本宫拿她出手再好不过。这会儿,莲子应该被押到阉人的房里了吧?!”

云若水心一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偏生无法说话,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焦虑。

上官萼见状,上前取下她嘴里的布团,云若水得以开口,朝上官萼怒道:“你对我有不满,冲我来,别拿无辜的人开刀!”

“不如,你求本宫,或许本宫会改变主意。”上官萼在首座坐下,高高在上地俯视被五花大绑的云若水,笑意不减。谀

“皇兄,我求你了,莲子是无辜的。我跟二皇兄就是喝了几次茶,下了几盘棋,跟他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皇兄若不喜欢,最多我以后再不见他……”云若水急得想哭,一度哽不成声。

她确实有目的地接近上官浪,却没想过这会彻底激怒上官萼,是她想得太简单,才会把事情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上官萼不作声,沉吟良久,他一脚踹开足畔的云若水,声淡如丝:“本宫不喜欢看女人哭,尤其是丑女人,这让本宫倒胃口。”

云若水忙不迭地止住哭泣,不敢再让上官萼不开心。

上官萼见状,眸色复杂地看着地上卑躬屈膝的女人,哑声道:“皇妹若是早这么听话,那该多好?只可惜,一切太迟了。”

云若水瞪大泪眼,一时间忘了呼吸,抬眸看向上官萼:“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萼冷冷瞅她一眼,凉薄的唇一张一合:“很快你即知道什么意思。”

他说完,踩在燃烧怠尽的灰烬之上,一步一步地走远,不曾回头。

“皇兄,求你手下留情……”云若水情绪瞬间失控,她想扑上去,却有人一掌击在她的后颈部门。

在她的意识抽离之前,她看到上官萼冷漠的眼,就跟上一回看她沉入湖底时冷情的眼一模一样……

云若水再醒天色已入黑,她怔了一回,旋即爬起,跌跌撞撞地出了北殿,往若水居的方向冲去。

越是靠近若水居,她的心跳得越快,当远远看到里面传来的火光时,她脚步一滞,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若水居附近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扑火,喧哗声不断。无奈火势太大,待火扑灭之际,若水居已烧成一片废墟。

不知是谁先发现站在人群外的云若水,有人大喊“公主找到了”,却不是莲子的声音。

“若水,你没事就好。”上官岘站在失魂落魄的云若水跟前,不觉放柔了音量。

云若水听若罔闻,视线却定格在被侍卫抬出来的一具焦尸身上,她越过上官岘,去至焦尸前,视线定格在焦尸头顶,上有一支烧得变形的发簪。

她取下发簪,即便它已变得不成形,她也知道,这是她送给莲子的发簪。

莲子说,这支发簪是主子才能佩戴的饰品,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不能做逾越奴婢身份的事。为了这件小事,莲子被她数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是个粗使丫头,没了就没了,朕再调几个过来,你要几个都可以--”

上官岘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惊醒云若水飘远的思绪。

她看向上官岘,良久才哑声低喃:“可是纵观整座后宫,只有莲子真心待我……”

上官岘的脸上闪过一点尴尬,这丫头的意思是说,连他这个父皇对她亦无真心么?

云若水怔了良久,看着所有人忙碌,直到被人带离了另一座别苑。

新居远比原来的若水居要来得奢华,使唤的宫女也多了几个,云若水却总是夜不能寐。只要一闭上眼,浮现她眼前的便是莲子长着小雀斑的小脸……

“奴婢给公主弹奏一曲可好?”一个宫女的声音在云若水身后响起。

云若水回头看她一眼,摇头道:“你去睡吧,我再赏一回月便睡了。”

在后宫,还是什么人都别亲近的好。因为不知哪一日,她得罪了哪个人,于是那人便拿跟她亲近的人开刀。

宫女知道劝说无用,朝云若水施礼后,便伺候在不远处。这一晚,云若水又在院中呆坐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时分,她才回寝室躺下。

因为若水居失火一事,云若水的情绪低落,原本迫在眉睫的指婚一事因此被上官岘搁置。

十日后,云若水

走出了新的别苑,她去至若水居附近,那里有人在铲除剩下的残钻瓦砾。再过不久,这里即会成为平地,时间再长一些,不会有人记得这里有过一座若水居,曾经有过一个名叫莲子的小宫女……

“云若水,这就是你勾三搭四最后落得的下场!”云似水的声音响在云若水的耳畔。

云若水回头看向她,入目便是云似水扭曲的脸庞。

长得再美又如何?跟她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在她落难之际,永远只有落井下石者。

云若水直直地看着云似水良久,云似水在她逼视下,脸上的戾意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木然。

良久,她方启唇道:“听说皇兄就要娶太子妃了,人家貌美如花,有才识,有家世,并非你上次胡闹时选出来的美人。玉儿告诉我,上回被你挑出来的美人莫明地就疯了,而今不知所踪。就连皇兄从宫外带进宫的尚姿也不见了踪影,有人在说,尚姿是被皇兄卖到了窖子里。所有跟你打过交道的女人,都没落得好下场……”

云似水笑着仰头,到了眼眶的泪水硬生生给逼了回去:“也许托你的福,下一个被放逐的人便是我。”

云若水神色木然,径自沉默。

“……妹妹,我们若没进宫,那该多好?”云似水又说了许多,最后缓缓踱步离去。

只剩下云若水怔在原地,看着只剩废墟的若水居,心神不知飘向了哪里。

“皇妹,你若想做点什么发泄心里的怒气,尽管找本王,本王一定竭尽所能助你一臂之力。”不多久,又有人到了云若水身后。

云若水茫然回眸,看向上官浪。她怔了好一会儿,才颔首道:“走吧,我去你的别苑,我们喝一盅。”

上官浪笑着轻拍她的脑袋,在外人眼中看来,这是很亲密的举动。

他们相携转身,却见不远处一字排开站着三个男人,他们当然就是后宫横行一时的上官萼兄弟。

上官落依然沉不住气,冲到云若水跟前大声道:“丑女,你这水性扬花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

这才消停几日,便又跟上官浪走得这般近,她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么?一个女人的名节,在这个女人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

云若水却是略过上官落身畔,悄悄挽住上官浪的手臂,以行动告诉上官落要他别多管闲事。

上官浪乐于看到云若水跟自己亲近,他揽上云若水的粗腰,便携同云若水自上官三兄弟身旁经过。

“这个丑女人越说越离谱,当心这辈子嫁不出去!”上官落冲着云若水的背影大声道。

上官萼眯眼看着云若水越走越远的背影,率先往与云若水相反的方向而去。

“奇怪了,老大居然不生气,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官落看了看云若水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上官萼离开的方向,有点摸不着头脑。

上官影怔了良久,方启唇道:“或许这就是老大想要的结果吧。”

推倒皇兄

()“什么意思?”上官落仍然听不明白。



难道说,上官萼希望云若水跟上官浪走得亲近?

可他觉得,上官萼还是对云若水有一点兴趣,就跟他对云若水这个丑女人一样,有那么一点兴趣……悌

警觉自己想到了什么,上官落恶寒了一把。

待他再回神,发现原地只剩下自己一人。



云若水和上官浪越走越远,上官影与上官萼并肩前行,也越走越远。

四个人就像是对抗中的人马,双方越离越远。

上官落的视线定格在已成废墟的若水居,眸中染过一抹忧色:“莲子那宫女挺可爱的,就这样没了倒也可惜。若水居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也就这样没了,怎的无端端就失火了呢……”

说着说着,他xiōng口堆满了郁结之气,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叹息声飘浮在空中,仿佛还有空洞的回响。

云若水随上官浪去至流云阁,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她的酒量并不上好,可是这一回,怎么喝怎么没醉意。

“你在心里怨本王么?若非本王跟你走得近,你的小宫女也不会突然间没了。”上官浪淡声问道,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拨云若水额畔的发丝。

云若水起身,避开他的碰触,走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良久她才回道:“有一点。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是你可以利用的棋子,用来对付大皇兄。大皇兄觉得自己不能处于被动,必须趁早打算,就这样,莲子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谀

上官萼对她有一点点喜欢吧,并非她自恋,上官萼对她有一种莫明白依恋。无论感情或多或少,都存在。

只是,他在意的东西很多,尤其是权势和皇位,是他不能割舍的东西。

上官浪回宫,令上官萼发现一个不容乐观的事实,云若水渐渐成为他的一个软肋。既是软肋,就该除去,永绝后患,于是他轻易毁了莲子,没有给他和她留半点回转的余地。

他宁愿把她逼至上官浪身边,也不会打没把握的胜仗,这就是上官萼的最终决定。

之于这些热衷于权势斗争的男人而言,女人算不上什么,当然是首当其冲被舍的一方。

“若水,你只是本王的试水石。事实证明,你确实有一点作用,但作用不够大。在他眼中,你也可以用来牺牲。既如此,你还犹豫做什么?嫁给本王为妃,本王许给你天下你又如何?”上官浪淡然启唇,却是猝不及防地来一个突然求婚。

云若水回眸看向上官浪,蹙紧秀眉道:“你心里有一个女人,又能若无其事地娶另一个女人为妻?皇兄,你喜欢我么?”

“自然喜欢。本王喜欢你的随性和洒脱,喜欢你说话时的样子--”

“那你喜欢真儿什么?”云若水淡声启唇,打断上官浪对她所唱的赞歌。

“真儿……”提起真儿,上官浪双眼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情绪:“她是本王曾誓言要爱一生的女子,可是她走了。”

“不是真儿,其他任何女人之于你都无差,是不是?”云若水说着,抿唇一笑。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的爱情很伟大,她却不以为然。

上官浪没有作声,觉得是这样没错。如果那个女人不是真儿,其他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即便是眼前丑陋如斯的云若水,他也认为有不妥。

“其实吧,我有一点怨你。若非你出现,莲子不会去得不明不白。我希望皇兄能给我一件东西,就当是为了还我一个心愿。”云若水说着,朝上官浪伸手。

上官浪顿觉莫明,不解地问道:“你要什么?”

“你的玉佩!你给我一件信物,我才能相信你的诚心,不是么?”云若水喝了一口酒,笑容可掬地朝上官浪轻晃圆润的手掌。

上官浪眸带探测,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要他的玉佩许是有什么目的。

在他犹豫间,云若水不耐烦地自己动手,取下他腰间的玉佩。她再一口把酒喝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别苑。

身后上官浪的视线如影随形,她回眸一笑,而后朝他挥手,便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上官浪都在揣测云若水缘何取他玉佩,他始终想不明白云若水要他玉佩有何用。

此前他突然求亲,云若水并没反对,但不代表那个女人就愿意做她的女人。

他的人打听到的结果,云若水一直待在新居,哪里也没去,据说是在努力减肥,没有任何异动,而那边的宫女也确实在药房抓了几帖减肥药。几天过去,他也就放下戒心。

那厢云若水在自家别苑看书习字,晚上睡不着便赏月,日子过得随性而自在。

不多久,拖延了一些日子的指婚终于定下了日程,而她,是时候该出手了。

她隐居了一段时间,渐渐淡出了他人的视线,相信也没多少人记得她这号人物。再加上她即将出宫,没人会怀疑她会在婚事前夕闹事。

她不是那种被人欺侮后不还手的女人,她最不能忍受她的好莲子就这样去得不明不白。谁

动她的人,都得付出一点代价。

她要离宫,但必须以自己的方式离开。

“你们都过来。”这日晚上,云若水召齐服侍她的所有宫女。

宫女们纷纷到了她跟前,云若水笑将她准备好的茶水递给所有的宫女手中:“这是感谢你们这些日子照顾我的礼茶,都喝了吧。”

宫女们不疑有它,齐声回道:“谢公主赏赐!”

她们行礼后,便把茶水都喝了。

不多久,一个个都开始闹肚子,宫女们第一时间看向云若水。

云若水作恍悟状,摇头道:“瞧我这记性,我可能把自己的减肥茶给弄混了,你们赶紧去上茅房吧,我去睡觉,有天大的事也别来吵我,知道么?”

“是,公主。”宫女们暗暗叫苦,急着上茅房,没想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有一个宫女跑得慢,被云若水一手拽着脖子拖进了寝房,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一掌击在脖子,彻底失去了意识。

云若水将人放在床榻,她再换了一套侍卫穿的衣裳,这才翻墙出了若水居,往太子殿而去。

去到殿前,云若水刻意变声,亮出上官浪的玉佩道:“卑职奉二爷之命送礼物给太子爷,请通传一声。”

侍卫很快领命而去,转告素素,素素再转告还在书房看书的上官萼。

上官萼脸上扬出兴味的笑容:“老二既有礼物相赠,本宫岂有不收之礼,让侍卫进殿,本宫倒要看看老二还能玩什么花样。”

素素领命而去,在看清眼前的这具肥胖身体时,素素一时傻了眼:“公……”

云若水朝素素咧齿一笑:“素素,你真可爱。”

她说着如入无人之境,直往书房而去。

上官萼听到脚步声抬头,还没看清来人,那人便迅速到了他身后,拉着他的手臂道:“皇兄,我来这里特意来送礼,你一定很喜欢,能不能先让你的人都退下?我怕自己来太子殿的消息又传进父皇耳中,对你的声誉有影响。”

上官萼目瞪口呆地看着云若水肥胖的身子,发现一些日子不见这个女人,居然又胖了许多。

他自一开始的愕然变得兴味盎然,竟是这个女人,这些日子她没有动静,他怪想念的。而今亲自送上门,岂有推出去的道理?

“素素,命太子殿的所有人闲杂人等都退下,不能让人发现皇妹在本宫寝宫。”上官萼轻佻地揽上云若水的粗腰,而后蹙眉:“不是在减肥么?怎的还是这么胖?”

素素呆怔地看一眼云若水,这才领命而去。

太子殿所有宫人退出了太子殿,就连太子殿外的侍卫也被斥退,素素这才回到殿内伺候。

云若水直接把上官萼拉进了寝房,将他推倒在榻上,开始宽衣解带。

“皇妹这是要做什么?”上官萼看得目瞪口呆,不解地瞪视云若水。

云若水抖了一回身上的肥肉,笑道:“不大好意思,本来是想减肥的,可这些日子吃得太好,又胖了不少,今晚来这一趟,是想给皇兄一件毕生难忘的礼物。”

求饶无效:强了

()上官萼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堆肥肉,吞了吞口水,想制止云若水再继续,嗫嚅道:“皇妹,别,别再脱了,还是留着以后再脱吧。”

云若水笑得无辜:“为什么?皇兄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身体么?我很快就要嫁人了,皇兄现在不看,将来可没这个机会。我很喜欢皇兄,皇兄能不能感觉我对皇兄的喜欢?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贞洁还是要留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这样才不至于留下遗憾。”悌



云若水说着,又脱了一件,xiōng前的一堆肥肉不可避免地在上官萼跟前晃了又晃。

上官萼被云若水的肥肉晃得头晕眼花,脸色有点发白。试问他这么多年,见过的美人无数,何时见过这等壮观的场面?



只要不看到云若水的身体,他就能假装云若水是一个美人,可如今看到她的这身肥肉时,所有的假装变得无效。

他真的吃不消,不想看这具身体,看了之后这辈子肯定留下心理yīn影。

上官萼迅速挣扎而起,上前用力扣住云若水粗壮的手腕:“皇妹的贞-洁还是留给皇妹的夫君吧?本宫不能跟皇妹做苟且之事。”

云若水却掀唇一笑,反扣住他的手臂道:“皇兄此言很伤我的心,我只想把自己的贞-cāo献给皇兄,皇兄怎能不收货?”谀

她手腕不断加力,以势压千钧之势将上官萼推倒在榻上,重约二百斤的身体完全压倒在上官萼身上。

上官萼发出一声惨叫,大声喊道:“素素……”

素素正躲在外面偷听,听得上官萼的大喊声,急匆匆入内,在看到榻上倒在一起的两人时,她微微一怔,进退不得。

“素素,我和皇兄在榻上培养感情,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是完全不介意的……”云若水说着突然便堵住上官萼的薄唇,用力啃了一通。

素素见状红了脸,急忙退出寝室,想起方才上官萼被云若水“欺侮”的情景,不禁莞尔。

“皇,皇妹,有话好好说,别再脱了……”上官萼没敢再看,闭上双眼。

多看一眼眼前的这堆肥肉,他快吐了。

“脱-光了才好做事。我是行动派,不喜欢光说不练。皇兄就不同了,性子不好,总说对我感性趣,却从不对我下手,我等了许久,今儿个是忍不下去才想助你一臂之力。”云若水说着又对准上官萼的脸胡乱啃了一通。

上官萼涨红了俊颜,准确来说,他是被云若水压得无法畅快呼吸。

“好皇妹,不是这样亲的,为兄慢慢教你。你,你可不可以先起身再说?”上官萼想推开云若水,可却无法撼动云若水分毫。

以云若水身体的重量,确实很难为他。

试问他此前为何跟云若水盖棉被纯聊天,就是不敢碰。

他就知道碰了是这样的结果……

在上官萼胡思乱想之际,云若水已动手来解他的衣扣。偏生女人对男人的衣裳结构了解不够透彻,急得直冒汗。

上官萼看在眼里,于心不忍。

“皇妹,本宫自己来脱可好?”上官萼柔声道。

云若水犹豫了一回,还是点头。

上官萼闻言心喜,他假意要脱自己的衣裳,而后突然发难,推向云若水笨重的身体。

谁知女人早有防范,看穿他的险恶用心,一个巧劲便制住他的双腿。女人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双腿,疼得他直抽气。

“我听闻皇兄最喜欢跟美人滚床单,今时今日,像我这样的美人不多了,为了满足皇兄,今天我这个美人亲自服侍皇兄……”

“皇妹,本,本宫还是说实话吧,你跟美人搭不上边。跟你这样的女人有染,这辈子本宫肯定没办法再跟任何女人亲近。皇妹找另一个人来迫-害,好不好?”上官萼一咬牙,也不管会不会伤云若水的心,决定道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云若水的动作一顿,她掀唇一笑,突然间就松了手:“皇兄,不如你求我,也许我会放过你。”

上官萼闻言错愕,总觉着这对白似曾相识。

是了,在北殿,他也曾对云若水说过相同的话。

上官萼一把抱住云若水的大腿:“皇妹求求你,放了本宫,皇妹的大恩大德本宫会记得一辈子……”

云若水眯眼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作戏的男人,yīn恻地笑了:“声音不够诚恳,表情不够丰富,求饶无效!”

她话音刚落,上官萼突然一肘击向她的腹部。

云若水早有准备,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他的一拳。

她一脚踹向上官萼的xiōng口位置,上官萼急速掠开,也避过了她势压千钧的一脚。

上官萼滚下床榻,也顾不得姿势有多狼狈,就想逃跑。孰知一条绳索套住他的脚踝,对方力道很大,瞬间便将他的身体拽回了床榻。

上官萼顾不得自己的薄面,开口喊救命:“素素,救……”

云若水再以唇堵住他的薄唇,素素听到室内激烈的声响,再听得上官萼呼救声,却见二人滚作了一团,衣衫不整。

“素素,你莫不是对你家主子有非分之想,肖想他的身体许久,也想跟本公主分一杯羹?”云若水抬眸,笑嘻嘻地看向素素。

素素哑然摇头,有点不确定云若水地看向上官萼。

上官萼朝她伸手,“素素,这个女人好,好毒……”

素素这会儿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上前解救上官萼,想了想,她上前几步:“公,公主,太子爷好像呼吸不畅,可不可以……”

“你过来拉我起身,我身体笨重,不大听使唤。”云若水朝素素勾了勾食指。

素素不疑有它,靠近云若水。

孰知方靠近一些,云若水一把拽过她,捂住她的小嘴,狠狠一肘击在她的后颈。

素素后颈传来剧痛,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失去了意识。

云若水把素素五花大绑,堵住嘴巴扔在墙角位置,这才看向床榻的美男。

“素素,你可真笨,明知皇妹如狼似虎,也不知防,防范……”上官萼边说边躲进床榻的里侧。

云若水动起胖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里衣。

上官萼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堆肥肉,他眼前有点昏黑,呼吸有点不畅,下一刻,云若水扑在了他身上,粗鲁地撕烂他的衣物。

这个女人如狼似虎的模样,他想他到了下辈子、即便喝了孟婆汤也不可能忘得了。

“皇,皇妹肉下留情,本宫做了错事,皇妹导正本宫还不行吗,只是别这样残忍地待本宫……”上官萼说话间,已被云若水迅速剥了个精光。

他缩成一团,云若水却毫不手软地绑了他的四肢,而后压他在身下,他还没有抗拒的余地,云若水便占据了他的身体。

上官萼一直以为男女情事是很美的事,经历此次之事,他发现一点也不美。

最要紧的是,云若水占了他的身体,还对他挑三嫌四。

“皇兄,你的技术真差,疼死我了。”云若水压在上官萼的身上,不敢再动弹,直飙冷汗。

上官萼闻声冷笑:“哪个女人破-身不疼?这与本宫的技术何干?!你找了本宫这样的极品来破你这个丑女的身,居然还敢对本宫嫌三嫌四?!”

这个死女人,分明错不在他,却还将罪责推到他身上。他下辈子的性福生活,算是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我说是你技术不行,就是你技术不行!”云若水怒瞪上官萼,掐上他好看有型的下腭,更用力拍打他的俊颜:“你再敢多说半个字,我割破你的喉咙!”

“皇妹,你好毒!”上官萼乖乖地闭上嘴。其实,只要不看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堆肥肉,下身还是蛮有快-感的。

“皇妹,动一动吧,这样更痛快。”上官萼有点心猿意马,喜欢那片温暖的海洋。

云若水看到上官萼微阖双眸的沉醉表情,气不打一处来,一掌狠狠扇在上官萼的右颊上:“睁开眼,看我怎么强你!”

后会无期:火烧太子殿

()上官萼无奈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这堆肥肉的瞬间,所有的美好感觉顿散无踪。

他有气无力地道:“这句话本该由本宫来说……皇妹,你还是快点完事吧,本宫快吐了。”



云若水轻哼,要她快完事?她偏不!悌

这样的极品不强多几次,怎么对得起自己?



一刻钟后。

“上官萼,你就跟死猪没两样,强你的时候没半点快-感,真不知那些女人看上你什么!”云若水挑上官萼的刺儿。

反正她全身酸痛,累得不行,做这样的事没意思。若非她这副身体也不值钱,又怎会便宜上官萼这胚子?

“皇妹是不是累了,要不本宫在上,皇妹在下?”上官萼睁眼,戏谑地启唇。

在看到云若水上身的那堆肥肉,他身体上的兴奋迅速消散无踪。

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美人,云若水这样的丑女他吃不消。

“不玩了!”云若水说着自上官萼身上下来。

上官萼一脸惊喜的表情看起来很刺眼,云若水看在眼中,冷笑道:“我改变主意了,咱们继续……”

上官萼俊颜再度垮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再次爬上自己身体的某只丑女:“皇妹,别再来了,我吃不消……”谀

接下来,对上官萼来说是漫长的时间。

直到两个时辰后,云若水才满足地抹了把嘴,笑意厣厣地自早已累垮的上官萼身上下来。

“没用的东西,不到两个时辰就蔫了,还是不是男人?”云若水投给上官萼鄙夷的一眼。

这男人倒还真是个极品,味道还不错。就是破-身时有点不爽,这之后还是可以,比春-梦中的滋味儿好多了。

男人最忌讳被女人说没用,可是这一回,上官萼甘愿认输。

被一个体重重这两百斤的女人强两个时辰,是个男人都不不行,他还算很强的那种,能顶她两个时辰之久。

想到自己被一个丑成这般的女人给强了,上官萼颇感委屈,他才想下榻,云若水却变态的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臀-部。

全身虚软的他狼狈地跌坐在榻前,幽怨的视线看向云若水,以眼神控诉这个女人的暴-行。

“看什么看?!还想再来几次吗?!”云若水冷笑,若不是身体酸痛难忍,她要把这个臭男人榨干才罢休。

其实,她也很累,毕竟主动的人是她。好在她在事前补好了身体,否则这么剧烈的运动,再加上她初经人事,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上官萼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跟前毫无形象可言,索性蹲到墙角位置,抱膝干嚎。

云若水鄙夷地看向墙角的男人,哭得还真像这么回事,这个男人最会演戏,莫不是方才的疲累都是演出来的?

她累得够呛,上官萼被她强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够呛吧,不至于装吧?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云若水觉得时间差不多,这才起身下榻。

她下榻的一瞬,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本在“大哭”的上官萼见状深眸闪过一点笑意,云若水摔倒后第一时间就看向上官萼,看到他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再笑,我强你三天三夜!!”

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觉得,这回还是自己亏了呢?

上官萼忙继续抱头大哭:“皇妹别再来了,本宫很累,下回等皇妹减了身上的肥肉咱们再来……”

他话未说完,有一枚铜钱砸在他的头顶,而后落在他的足畔。

他不确定地拾起铜币,眨着泪眼看向上跟前的女人:“这是……”

“夜渡资,就你这样的男妓,给你一枚铜币我还嫌多了……”云若水话未说完,上官萼继续号陶大哭。那哭声听来,那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云若水踹了上官萼一脚,淡笑启唇:“我睡你这万人骑的种-猪,让你从此性-无能是造福全人类,再哭,我把你的小鸟剁成肉沫凉拌!”

哭得这么假,一点诚意也没有。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她还可以再玩一回。

上官萼的哭声嘎然而止,第一时间护住自己的宝贝。

云若水去到他跟前,在他身旁蹲下:“我想问你一件事。皇兄,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

上官萼怔了一回,而后若无其事地摇头:“本宫什么也不知道……”

“你告诉我,若水居烧死的人是不是莲子。如果你说是,我即刻出宫,此后再不回宫。若不是,我还是留下!”云若水打断上官萼的话,端正颜色道。

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一点幻想,有一点情份,若不能,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清白交到他的手上。

如果要走,总得把人家吃干抹净才走,这就是她的想法。

上官萼脸色微沉,良久没启唇,云若水大致也知道他的难处。

她深深看一眼上官萼,轻启双唇:“皇兄,后会无期!”

她一掌击在上官萼的后颈部位,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寝室。她找到藏酒处,在太子殿洒了一埕酒

,做了一点手脚,引燃需要一点时间,这才匆匆出了太子殿。

此后,她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往宫门而去。

去到宫门处,她亮出上官浪的玉佩,侍卫没敢问一声,便爽快放行。

云若水顺利出了宫门,她回头看往宫门方向。

隐约听得人声鼎沸,大致是太子殿起火,所有人都在忙碌了吧。

天微微亮,隐约能见宫檐欲飞,与微晓的天际连成一线,可惜的是,她要走,却带不走莲子,这不得不说是她的憾事。

她解下马车的一匹马,拾起包袱,便跃上骏马,借着薄雾微光,往城门方向而去。

云若水赶了两天路,走到一个小城,却听得关于上官萼的消息。

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把她强上官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天下人都知道有个丑女人把上官萼那个绝色胚子给办实了,不只如此,还把人家的太子殿也给烧了。

听得人们说得绘声绘色,她不禁抿唇一笑。就是想起那晚的壮观情景,她忍禁不俊。

而今她做男人装扮,想必也没人会知道,那个闻名遐尔的出云丑公主就在这座客栈吧?

“听说没有,无情公子昨晚出现在王员外家,将人家王员外家的万贯家财皆散尽。”有好事者不喜风月,话锋陡转,转到了江湖事。

云若水听得津津有味儿,对什么江湖大侠很感兴趣。

要是能见见这所谓的无情公子,跟着人家闯荡,或许会有点意思。

此后一堆人滔滔不绝地说起无情公子,只听人说,无情公子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素来独来独往,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云若水吃完一碗面条,也听完了八卦消息。

她走出客栈,眼角的余光却见有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往城北而去。

她当下好奇心起,便往城北方向追去,只见有一条河流蜿蜒而下,却未见有一个人的踪影。

身后有异动,她心一凛,当下不敢回头。

她美眸转了又转,假装脚下一个趔趄,身体笨拙地栽倒在地。

在这一刻,她看到身后果然站着一个穿着花里花哨的男人。男人蹙眉打量她,摇头道:“你是本公子见过的最丑男人!”

“你是不是无情公子?”云若水兴奋地追上前问道。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这个男人有点像上官萼,身上就是有一股***劲儿,不过人家上官萼从里到外的那股***,而此男则刚好相反,是从外***到里的那种***。

总之就是不大像正人君子。

云若水越看眉头蹙得越紧,此男怎么可能是无情公子?

“我是采花公子,原以为能遇到什么美人,却不想是你这么一个丑男人,扫性!”男人说着就要离开。

云若水美眸一转,忙跟上男人问道:“采花公子,莫非你是采花贼?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经过她和上官萼的绯闻事件,让她很想在古代开一个娱乐八卦杂志社,专门写一些有趣的奇闻轶事。她做杀手做得不称职,那职业也危险,不如弃武从文更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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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水姑良强上官萼两个时辰的事,66个人觉得恶搞了一点,亲亲们笑过就算了。这两章搞笑的成分居多,其实也有一点辛酸,要强自然是快准狠,当然不是在说笑,对吧?都是上官萼那胚子造的孽啊……

贼船易上难下:都想逮她

()云若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或许她的第一桩新闻,可以从这个风-***的采花贼开始。

男人瞅云若水一眼,冷笑启唇:“喂,你没病吧?本公子跟你很熟么?!本公子对男人可不感兴趣,尤其对丑陋的男人更不感兴趣!”悌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想,你单单做采花贼多没意思?总要搞点副业对吧?不如这样,你的副业就是跟我混,赚大把银子,做娱乐界才子,可好?”云若水自认为脸皮够厚,皮笑肉不笑地跟人家套近乎。

男人鄙夷地打量云若水全身上下,讥诮地回道:“就你这丑东西?本公子有没有告诉过你,本公子最讨厌又丑又肥胖的人……”



云若水眯眼一笑:“这个简单,大不了我减肥就是了。其实吧,我如果减肥,也不是太丑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从事采花贼这一行多长时间,通常你采花时挑选什么样的对象,采完花可有什么深刻的感想……”

男人无语地看着口沫横飞的云若水,只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可怕的丑八怪。

当云若水缠了男人两天之后,她终于从他嘴里探听到了他的来路。

男人确实是江湖中最有名的采花贼,有一个很娘的名字,叫什么花弄潮。说实话,这个名字不只娘,还有点邪恶,跟那上官浪发浪的名字有一拼。谀

花弄潮被云若水追了一百里路之后,终于确定一件事,自己如果不接受这个丑男人所谓的采访,别想摆脱他的纠缠。

却不料这一采访,竟是上了贼船,以丑男人的说法是,贼船易上难下。丑男人为他开辟了一个专栏,也因为他,丑男人狠狠赚了一笔,那人的洛城杂志社顿时风生水起。

“姓连的,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谎?!”花弄潮冷眼瞅着正在伏案办公的丑男人,怎么看怎么丑。

云若水抽空看一眼花弄潮,而后继续奋笔疾书:“我能说什么谎?”

她的眼睛瞟向正用臀-部对着她脸的花弄潮,若非这个男人是一棵摇钱树,她一脚踹飞这个拽得鼻孔朝天的采花贼。

“你说你叫连云,我觉得你这人贼眉贼眼,说的话完全不可信。第二,你当初答应我减肥,至今仍未实施--”花弄潮的音量加大,上前一步,提起云若水的衣领。

偏生丑男太重,他竟提不起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死胖子,令他气结。

云若水眸中闪过一点笑意,挣扎着走出花弄潮的箝制,淡声回道:“是这样的,非到必要时刻再减。如今这样挺好的。”

反正又没人通辑她,她干嘛要减肥,找罪受?!

“可本公子分明记得你说过,本公子若嫌你丑,你可以减去身上的肉!”花弄潮冷眼瞅着云若水,越看此男越不顺眼,总觉自己像是被此男骗了。

云若水侧首一想,掀唇一笑:“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印象?”

花弄潮冷哼,一掌狠狠打在云若水头顶,好看的修眉纠结在一起,他冷声启唇:“本公子再给你半个月时间,你若不行动,本公子离开,再不接受你所谓的采访!”

“花大哥,别这样……”云若水本想意思意思地挽留一下花弄潮,却见那个坏脾气的男人不等她说完,已一阵风似地刮远。

云若水伸了伸懒腰,继续忙碌,打算趁热打铁,把自己的杂志社发扬光大。

皇宫,太子殿,丑时。

素素听得寝室内的动静,急忙冲进去。

只见上官萼坐在榻上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爷,还在想公主么?都已经大半年了。”素素去至上官萼跟前,小声问道。

上官萼抬眸看她一眼,径自下了榻:“留下了心里yīn影,本宫这辈子都甭想睡得安稳。”

他说着,出了寝房,踱步间,又出了太子殿。

素素紧随其后,只见上官萼看似信步往前走,其实很有目的性,她知道,主子要去的地方是已被烧毁的若水居。

“既然忘不了公主,不如爷去接公主回宫。公主对爷同样有情,若非如此,公子怎舍得把女儿家最珍贵的名节交给爷?”素素陪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实话。

大半年以来,上官萼从未好眠,傻子也看得出,即便云若水被他逼出了皇宫,他达到了目的,那个福态的丑公主还是不可避免地进驻了上官萼心底。

想当初,也不知上官萼在想什么,竟然把自己被云若水办实的消息发散出去,闹得天下皆知,为此,上官岘大发雷霆,罚上官萼在太子殿禁足半月。

上官萼明知上官岘会生气,却还是做了对自己损人不利己的事,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个死女人不怀好意,用心险恶,就是要本宫一辈子记得她!”上官萼冷声回道。

素素闻声失笑。那晚的情形确实壮观,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忘得了。

以上官萼无情多变的性子,若是云若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官萼渐渐会忘了生命中曾存在一个云若水。

也不知云若水是有

意还是无心,她以最特别的方式令上官萼记住了她,令上官萼这么长时间以来每晚都记挂着她,久而久之,云若水便成为了上官萼的一块心病。

云若水的方法虽然大胆了一些,却是最管用的。

上官萼看了烧废的若水居好一会儿,这才举步往太子殿走。

他临躺下时,辗转反侧良久,方启唇道:“素素,传本宫的密令,务必在最短时间把那个死女人逮回来,本宫不希望她有机会祸害其他男人!”

素素闻言大喜,大声应道:“是,主子!”

上官萼这才躺下。了却一桩心事,这一回他很快便睡着。梦里依然是云若水肥胖的身体,不是美梦,却是噩梦!

三天后,流云阁。

“启唇二爷,消息确凿,太子秘密出手,派人寻找出云公主的下落。”脸容娇俏的蒙儿兴奋地向上官浪报告这个好消息。

上官浪神色冰冷,掀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本王看到云若水的第一眼时间便知道,她会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果然如此。我们要抢在太子前头找到云若水,把她逮住,这样就有了牵制上官萼的筹码!”

上官萼以前曾说过,女人没人可以再找,而今,换作上官萼有了牵拌,他要看看,上官萼做得究竟有多好!

“是,二爷!”蒙儿朝上官浪拱手,领命而去。

洛城,洛城杂志社。

云若水正在睡懒觉,门突然被人踹开,对方直接冲到他榻前,嫌恶地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睡,长得这么丑,居然还这么会赚银子,老天没眼!”

云若水被花弄潮吵得没办法再睡,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拍开他的手道:“我知道自己丑,惹你嫌,你可不可以等我睡够了再来念?”

花弄潮冷笑:“姓连的,你可知自己为何胖得这般丑陋?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懒散,你若不赶紧减肥,本公子明天就走!”

云若水思想斗争了许久,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起身:“别这样好不好?咱们是好朋友、好兄弟、好哥们儿。我又不是你女人,你管我是丑是美?”

真受不了这个爱唠叨的男人,一点也不像采花贼,更像是长舌妇。偏生他的魅力无法挡。当他上了她的杂志封面后,引发了一群花痴的追捧,她所办的杂志第一期才能顺利面世,并且销量不错。

“我来这里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宫里有新闻了。”

花弄潮的声音传进云若水混沌的意识。她不确定地眨眼,宫里?是不是她没睡醒,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云若水不确定地看向花弄潮。

花弄潮加大音量,兴致勃勃地道:“我说打听到宫里的消息。太子和靖王都在秘密寻找丑陋至极的出云公主,听说都想逮到她。不如我们就拿这件事做文章……”

花弄潮还在滔滔不绝,云若水却如遭电噬,完全听不到花弄潮在说什么。

减肥成功,公子佳人

()“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花弄潮口沫横飞了半天,终于发现云若水的不在状态,他不满地扶正云若水的脸,大声问道。

云若水僵着圆脸点头,嗫嚅道:“听到了。花大哥,接下来杂志社的事交给你打理,我有正事要做。”悌

花弄潮指着自己的挺鼻:“我帮你打理?你确定?!我是采花贼,不是你请来的长工!”悌

他若整天耗在杂志社,要如何出去采花?!谀

“就当我求你了,行不行?对了,我是想减肥。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摧我减肥吗?现在我打定主意,一定要减下来,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做到。还有吧,咱们要故作神秘,千万不要对人说起关于我的事。杂志社老板越神秘,咱们就越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云若水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长串。

花弄潮听得不耐烦:“行了,你说了上百遍,我早记得清楚。放心,你愿意让人知道你是杂志社的掌柜,我还不愿意。要是让人知道杂志社的真正掌柜长这德行,肯定没人敢买杂志。本公子再信你最后一回,若你敢诓本公子,本公子不饶你!”

云若水闻言哭笑不得,忍不住纠正花弄潮的语病:“我早告诉过你,是社长,不是掌柜。杂志社的社长,人家客栈的老板才叫掌柜!”谀

花弄潮冷眼瞅着云若水,半晌才道:“本公子喜欢,你能奈本公子何?!”

他说完,便花枝招展地走离云若水的视线范围。

云若水抹了一把脸,喃喃自语:“采花贼都是这么娘的么?让人受不了……”

半个月后。

花弄潮百无聊赖地待在杂志社看门,外面一堆女人想瞻仰他的风采,他嫌这些女人烦,便索性将这些女人都挡在门外。

都说女子不得外出,抛头露面,这些女人却如狼似虎,见到男人一个个都像是饿虎出闸,吓人!

花弄潮眼尖地看到服侍云若水的小丫鬟笙儿,忙一把叫住她:“笙儿,过来!”

笙儿想躲已来不及,唯有规规矩矩地到了花弄潮跟前。

花弄潮垂眸问道:“你家公子有没有在减肥?”

笙儿松了一口气,轻皱可爱的巧鼻:“当然有,公子可是很努力呢!相较于半月前,公子瘦了可不只一点点。”

花弄潮冷眼瞅着笙儿,摇头道:“我不相信。就他那懒散劲儿,能减得下来才怪!”

“公子两个月以后就会知道我家公子不是在说谎。”笙儿脆声回道。

花弄潮一把揽上笙儿的香肩,看着可爱的小丫头道:“带本公子去找你家公子,本公子想他了。”

笙儿俏脸涨得通红,这辈子就没跟男人这般亲近,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这么风-流倜傥的公子,她快无法畅快呼吸了……

“公,公子,可,不可以挪开您的的手?”笙儿说着,俏脸迅速红透。

若是她家公子在,一定又要念叨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可是面对像花弄潮这样的绝色,她受不住诱-惑也在情理之中,不是么?

“笙儿,不如你改投我门下,做我的小丫头吧。本公子心情好,还让你上本公子的榻,如何?”花弄潮嘻皮笑脸地瞅着笙儿娇俏的小脸,跟着又在小丫头有的俏脸上了摸了一把。

笙儿垂眸摇头:“奴婢不要,奴婢喜欢我家公子。”

“没出息,跟着一个丑男能有什么盼头?”花弄潮觉着无趣,不再逗弄小丫头,又回到书桌前打瞌睡。

想是传染了丑男嗜睡的坏毛病,而今他只要一坐下来便犯困,着实奇怪。

时间就在无聊中缓缓渡过。这一日,有一个奇怪的男人上门,他上下打量杂志社,而后去到正在打瞌睡的花弄潮跟前。

男人轻敲桌面,礼貌地问道:“请问你就是洛城杂志社的掌柜么?”

花弄潮抬眸,不屑地启唇:“没见识!杂志社没掌柜,只有社长,而本公子正是杂志社的社长!”他少说了一个字儿,他是副社长,那姓连的丑小子才是正社长。

待看清眼前气宇斩扬的男子,花弄潮眸中闪过一点诧异,他的视线定后定格在男子握刀柄的手,眸中闪过了然之色。

若无意外,这是官府的人。看其握刀的态势,准没错。但此男非常气派,也许不是一般的官兵。

“请问杂志社还有什么人?”男人没跟花弄潮一般见识,礼貌地问道。

“人员不多,都在这里了,自己看吧。”花弄潮懒洋洋地回道。

男人看向在场的众人,只见有几个正在奋笔疾书,看起来很忙碌。

男人不急于离开,自顾自地去到后院,正在打水的笙儿见有人入侵,忙抓着水勺冲对方大声道:“哪里来的盗贼,再不走我叫官了!!”

男人淡扫她一眼,冷声问道:“后院还有人么?”

笙儿还不来得及回话,花弄潮便冲到男人跟前,神态慵懒地启唇:“这可是私人处所,你未经主人的允许便擅闯,本公子可以上官府告你!”

“是么?若我认得没错,你便是鼎鼎

有名的采花贼,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官,看官老爷信谁!”男人冷眼看一眼花弄潮,想越过他进去后院搜查。

花弄潮伸掌拦着他的去路,两人一来一回,很快便打在了一起。不过十余掌的功夫,花弄潮便把男人逼出了后院,再赶出杂志社。

男人才被赶出,便有两人同时扶住男人,异口同声地道:“赵大人……”

男人伸手制止,深深看一花弄潮,这才率众离去。

此男,正是被上官萼秘密派出皇宫的赵虎。待走至无人之境,赵虎才道:“派人盯着这间杂志社,监视半月,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大人!”众人领命而去,便派人日夜守在杂志社外。

赵虎才派人监视杂志社,便被花弄潮的火眼晶星看出门道。

奇了,不过是一间杂志社,那个什么赵大人为什么还要派人监视他们?

想了想,花弄潮去至后院,想找云若水闲聊。

谁知才到门口,笙儿便拦着他的去路:“公子请回。我家公子正在辛苦减肥,待到减好后,再与公子相见,现在是关键时刻。”

“不就是减肥么?为何弄得如此神秘?”花弄潮想了想,还是没有硬闯。

毕竟还有人在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若引起官府的关注,总归不好。

花弄潮自然不知道,云若水因为是女儿身,所以得闭关减肥,就怕花弄潮知道她的女人身份,所以才装神秘。

时间缓缓过去,一个月后,花弄潮发现监视杂志社的官兵撤去,丑小子那边却毫无动静。

接下来,花弄潮又等了两个月,失去耐性的他直冲后院,站在天井处大声喝道:“连云,给本公子滚出来!”

他严重怀疑上了那个丑小子的当。丑小子一肚子坏水,狡猾得很,指不定自己在偷懒,而趁机让他为其拼命,这很像那臭小子会干的龌龊事!

云若水正在睡懒觉,听到花弄潮的声音,她索性拉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真受不了花弄潮的坏脾气,一天到晚没个消停,好歹让她睡个安稳觉,这也不行么?

直到有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若水才倏地睁大眼。她看向自己全身上下,当下一惊,忙不迭地下榻,快速穿上一件长袍,她跑到铜镜前一看,只见披头散发。

完了完了,要是让花弄潮看到这样的她,定能一眼看出她是女人。

她迅速躲到榻上,一边扣衣一边冠头发,正在她手忙脚乱的当会儿,有人一脚踹开她的房门。

“等等--”云若水忙出声制止,一边迅速冠好发,一边穿衣袍。

花弄潮脚步一顿,冷眼看着隔着纱帐忙碌的男人。

又不是不能见光,为何躲在榻上?

他几个跨步上前,迅速捞起纱帐,待看清楚榻上粉雕玉琢的男人时,他一时傻了眼。

这是打哪里来的俊俏男子?竟生得如此可人,比女人还好看三分。

对男人没兴趣

()男人灵动的眸子黑白分明,透着狡黠气息。他肤若凝脂,比女儿家的肌肤还要娇嫩五分。鼻头挺直,眉似柳叶,生在男人的脸上,显得过于细长。尤其是他的粉嫩双唇,润泽诱-人,越看越娘们儿……

花弄潮心一紧,上前一个大跨步,提起男子,沉声问道:“说,你怎么会在丑小子的榻上?难不成那家伙这几月都躲在这里跟你做苟且之事?!”谀悌

云若水早被花弄潮看得头皮发麻,怕他看出自己是女人的事。一听到他这话,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害她紧张死了,差点没被吓得尿裤子。

不过经此一役,她对自己有了一点信心。悌

花弄潮居然没看出她就是云若水,这证明她减肥很成功,没人会想到她就是以前的云若水。如果一不小心在街上遇到故人,也就不必害怕有人会被认出。

云若水找回底气,回复生气,她一把拍开花弄潮的手,没好气地道:“是我,呆子!”

花弄潮闻声像是被人掴了一掌,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指着她的脸道:“你,你你是那个丑小子?!”

云若水不喜欢被人指着自己的脸,径自下了榻,并裹紧自己的衣袍,再穿上自己的内增高鞋,回眸一笑:“是啊,这几个月在减肥,终于成功了,祝贺我吧。”谀

这几个月的地狱式减肥差点没要她的半条老命,半个月前才总算成功。她还想休息一段时间,养养差点垮掉的身体,顺便再偷偷懒,谁知花弄潮没有半点耐性,居然迫不及待地来逮她。

花弄潮直勾勾地看着云若水,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是连云那个又丑又胖的小子?”

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将眼前这个翩翩佳公子跟以前的丑小子联系在一起,毕竟连他的五官也变得完全不同。

云若水闻言,美眸一转,去至花弄潮跟前,踮起脚尖搭上他的肩膀,哥们儿好的模样:“花大哥,往事不堪回首,咱们再不说以前。你知道,我也要面子,就算在外人跟前,也别提起我的伤心事好不好?我要向着新生活前进,还要找一个漂亮点儿的媳妇。若是人家知道我以前又胖又丑,像你嫌弃我那般,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娶不到小媳妇儿了?”

“说得也在理。”花弄潮还在打量云若水,怎么也不愿相信此男就是以前那个丑得掉渣的男人。

“花大哥,你立誓吧,这样我才能相信你。”云若水好整以暇地道。

采花贼不可信,尤其是眼前这个舌灿莲花、只知道采花的采花贼更不可信,要得到他的保证才行。

“对了,立毒誓。”云若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例如这样:‘如若花弄潮道出连云以前丑胖的事,将一辈子采不到花,一辈子没有女人喜欢!’”

“这个诅咒未免太恶毒!对于采花贼而言,不能采到花是很丢脸的事!”花弄潮嗫嚅道。

最后在云若水的威逼利诱之下,花弄潮终于还是拿自己的终身性福下了毒咒。

两天后。

云若水正坐在后院的书桌前奋笔疾书,花弄潮不务正业,跑到她跟前找她聊天。无耻的是,不时摸摸她的脸,搭搭她的肩,多手多脚得惹她嫌。

云若水忍了好一回,半刻钟后发飙,抓住花弄潮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地道:“花大哥,如今我已出山,你可以出去采花了。”

花弄潮微微一怔,经这个男人的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确实可以出去采花。

不过,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好玩,他不想走了。反正采花多年,也累了。尤其是连云利用完他就想一脚踢开他,这种男人最要不得!

花弄潮忍不住又摸上云若水滑嫩的小脸,揽上她没多少肉的肩膀,摇头道:“我是杂志社的掌柜,没我不行。连云,你现在太瘦,得养胖一点,这样抱着才舒服。”

云若水闻言错愕,恼羞成怒地推开花弄潮:“我告诉你,我是男人,对男人没兴趣!”

花弄潮的视线定格在云若水红粉绯绯的小脸,只觉此男的美眸太过水亮,肌肤太过白-晢嫩滑,他愤怒的俏模样更是让他不知所措,突然有点小紧张。

云若水受不了花弄潮痴呆的目光,她抹了一把脸,不知要怎么跟这个男人说话。

近几天花弄潮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异,她觉得一定是哪里不大妙。

“花大哥,你没事吧?”云若水思量片刻,伸手在花弄潮跟前晃了一圈。

花弄潮抓住她白玉般的小手,紧紧握住,眸色复杂地看着她的小手半晌,方幽然启唇:“连云,你真的太娘了!”

语罢,他心事重重地出了云若水的寝房。

一向没有心事的他,突然间有点不痛快,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为什么呢?

花弄潮一走,云若水第一时间冲到菱花镜前看自己的脸。

她觉得挺英气的,为什么花弄潮说她娘?

她很快走到门口,大声道:“笙儿,过来!”

笙儿很快到了云若水跟前,笑得讨喜:“公子有什么吩咐?”

云若水拉住笙儿的小手,笙儿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云若水见状哭笑不得,感情她的这个小丫头是被她的男色迷惑了?

“笙儿,你仔细看我,长得像女人么?”云若水扶正笙儿的小脸,端正颜色问道。

自出京城后,没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她也第一时间改了声线。这个不是难事,毕竟在现代她便学过变声。服侍她生活起居的笙儿也不知道她的真正性别,是因为笙儿性子单纯,心里藏不住事。若知道她是女人,很容易就露馅儿。

笙儿眼冒金星地看着云若水颠倒众生的脸,摇头道:“公子生得好生俊俏,比花公子还好看呢,怎么会像女人?”

云若水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看到她眸中的倾慕之情,她有点不相信这个丫头的措词。

不行,为了以防万一,她还要改装一下自己,让自己变得英气一点。

两天后,云若水把自己的眉毛画粗了一些,双眼描绘得细长一些,再换一种发型,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尖俏,主要是脖子。如今天气还有点寒意,衣裳包住了脖子,但若是天气炎热,很容易发现她没有喉结。

还好她从来没打过耳洞,这个不需要担心。

云若水命笙儿去找来花弄潮。很快有脚步声到了门口,明显是花弄潮的脚步声。到了门口,那人并没了动静。

云若水上前开了房门,对杵在门口的花孔雀道:“干嘛不进来?花大哥,快点,我有要事问你。”

花弄潮不愿动弹,云若水便上前拉他,结果才碰到人家的手,便被花弄潮用力拍开:“臭小子,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别跟我走太近!”

云若水轻挑眉峰,淡声回道:“我也有相同的见解。来,先进屋里,有要事问你呢。”

“不进去。我怕你无法抗拒我的美色,突然扑倒我,把我吃干抹净,那到时我怎么办?我只喜欢女人!”花弄潮不正眼瞧云若水,更离房门口远了一些。

云若水哭笑不得,花弄潮未免想得太远吧?虽然她在怒极之下可能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例如对上官萼做了那等事,可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回。

有时候在梦中醒来,她都在后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清白交到上官萼手中,有时越想越恼,半夜醒来后再睡不着。

“你认识的奇人异士不少吧?我特别想知道,你会不会易容术?我想下一期做一个这样的专题,就是关于易容术的奇妙。或者是男人可以变女人,女人可以有喉结的那些奇事。”云若水说着沏了一杯茶,放到杵在门口的花弄潮手中。

花弄潮冷瞅一眼眼前所谓的男人,越看越觉得他碍眼。一个男人,做什么长成这副德行?看了就心烦。此男这等模样,还不如以前又胖又丑的好。

暗自腹诽云若水一番,花弄潮才不耐烦地启唇:“我是行家,你问我准没错。我自己还研制了可以制造喉结的药……”

“真的?”云若水惊喜地瞪大美眸,盈盈秋瞳乍放光彩。

吃剩的,给她留一件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花弄潮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他的眸色太过晶灿,笑厣太过明媚夺目,总之就是--让他心烦。

“我当然高兴。我们若出这样的专题,这期杂志一定大骂。过年这段时间杂志销量一般,我们要来一个热卖的小高-潮。”云若水笑意厣厣地道,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悌

想不到当初随手抓来一个采花贼,却如此能耐,竟是这方面的高手,她的运气还不错。悌

云若水又花了半个月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骗来了花弄潮的独门秘方,吃下后她经历了非人的折磨,疼得她在榻上打滚。谀

该死的花弄潮,怎么没告诉她吃这什么破药会疼得撕心裂肺?千万莫有什么后遗症,否则她要杀了花弄潮那胚子。

云若水整整疼了一整晚,次日终于看到了成效。

她挣扎着下榻,去到菱花镜看镜中的自己,果见喉咙微微突起,像那么回事。

这时有人动作粗鲁的踹门而入,云若水没好气地翻白眼。

还好她有先之明,从来不脱衣睡。有花弄潮这么随性的男人在此,她必需打起十二分精神。

花弄潮冲到云若水跟前,看到她憔悴的小脸时,旋即冲到她跟前,焦虑地问道:“臭小子,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憔悴?”谀

最要紧的是,不过是一夜时间,好像又瘦了一圈,本来就不大的脸又变得尖俏了一些,让他心疼……

花弄潮看着云若水的脸半晌,突然用力推开她。

云若水被推得莫明其妙,差点直接摔倒在地。她还未及发飙,花弄潮抢先一步发难:“一定又做了什么偷**摸狗的事。你这小子给我老实点,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我作了你!”

云若水身体虚,懒得理会花弄潮,有气无力地爬回榻上:“我身子不舒服,杂志社的事交给你处理,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上房门。”

“什么态度--”花弄潮向云若水嚷了一嗓子,可以一看到眼前男人的小可怜模样,顿时忘了自己在生气,乖乖地便出了房门。

花弄潮站在二楼发呆,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每回看到姓连的臭小子,他就忍不住心烦意乱。也许是他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太长,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有了打算,花弄潮这才风度翩翩地出了后院,在经过笙儿身边的时候,他故意发挥了一下自己的男性美色。

谁知那丫头不正眼瞧他,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笙儿看到连云那个娘娘腔后,心里眼里就只有那姓连的胚子。

连云长得没他好看,笙儿没眼光没见识!

狠狠鄙视一番笙儿,花弄潮这才回到所谓的办公室,继续做他的万人迷杂志社掌柜。

是夜。

不知是不是因为了吃了花弄潮的破药,云若水心里焦噪难安,横竖睡不着,她便索性下榻,放缓脚步到了庭院。

谁知她才出来,便见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心一凛,沉声喝道:“谁?!”

对方没回应,云若水很确定方才自己看到的黑影是一个人。

她追上前,走到转角处,而后了然,轻敲花弄潮的房门道:“花大哥,你房里是不是藏了女人?说实话吧,刚才那人是不是你,你刚才是不是去采花了?对方是哪家的闺女,是不是绝世佳人?”

房间内无声无息,云若水不甘心,她跑到窗前,拉开窗门一看,只见没有半个鬼影,原来室内没人。

正在她疑惑地当会儿,突感身后有异样,就是一种很迫人的气势。

她突然回眸,看向感觉不对的方向。

只见远远站着一个男人,那人身着黑衣黑裤,只露出一双冷情的眼,就这么透过黑沉的夜,隔着空间遥望她。

“你是什么人?!”良久,云若水才艰难启唇。

她才动弹,黑衣男人便迅速隐去无踪,速度之快,让人乍舌。

云若水这才相信,原来江湖中确实有高手,刚才那个黑衣人便是高手中的高手。

云若水怔了好一回,两刻钟后后,墙头传来异动,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手中抱着一个妖娆的美人飞身进入后院,不正是花弄潮?

“花大哥,你重cāo旧业了?”云若水迎上前,看向花弄潮怀中的美人。

看起来不像是正派人家的女子,许是风尘出身。

那个美人在看到云若水的一瞬,美眸一亮,舍弃花弄潮,改钻云若水的怀中:“公子好生俊俏啊,现在的采花贼都是这般好看么?”

云若水好不容易才甩开妖娆美人,拉花弄潮到一旁,小声道:“你小子采花就采花,干嘛还把人往家里带?”

“我喜欢在家中做事,可以做个几天几夜!”花弄潮说着带美人入屋。

不多久,里面便传来男女可怕的声音。声音之大,可以传到几里开外。真是的,即便是办事,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云若水脸色微褚,听得脸红心跳,没敢再偷听,回到自己的寝房。

即便如此,隔壁不远处的尖叫还是能传进她的耳中,害她一宿未眠。

接下来几日,花弄潮的房里都能传出可怕的声音,直到第四日,花弄潮带着一个美人推开了云若水的房门,把美人推进房中,要笑不笑地道:“连云,莫说哥哥待薄你,有好东西不跟你分享。这是我吃剩的,给你留一件!”

美人一看清云若水的脸,双眼放亮,原是不甘不愿,这会儿却是迫不及待地往云若水怀里钻。

云若水忙不迭地避开女人的碰触,冷笑回道:“戚,我需要啃你吃剩的?我眼光高得很,不是什么女人都就手!你先让这个女人离开,我有正事要问你。”

花弄潮似笑非笑地倚在门边,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女人看在眼中,又打起了花弄潮身体的主意。她迅速转移目标,往花弄潮怀里钻。

花弄潮轻巧地避开,一把将女人拧在手中,出了门口,再把女人扔出了墙外,这才折回云若水跟前。

“你什么时候能有歪事找我?每回都是正事,你这人真无趣。”花弄潮似笑非笑地看着云若水,避开了她清澈如水的美眸。

“我听笙儿说,洛城来了一个江湖高手,外号是无情公子。你是江湖中人,一定知道此人的来历。不如我们下一期的专访,就做他的吧。”云若水掀唇一笑,道出自己的打算。

花弄潮闻言微微蹙眉,很快他回复常态,摇头道:“没听过此人,更不知道他的来历,你要做他的专题,自己去找。这几天我很累,先睡了。”

花弄潮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离云若水的视线。

云若水看着花弄潮的背影,秀眉微蹙:“分明是不热心,怕抢自己的锋头,男人啊,都是小器鬼。”

接下来几日,洛城都有关于无情公子劫富济贫的消息。

云若水终于决定为了无情公子在大众跟前露脸。她假装去杂志社应聘,而后被录取,成为编辑中的一员。

她不希望外人知道她才是杂志社的真正老板,毕竟当初洛城杂志社开张之期,便是她离宫之后不久的事。如果一不小心遇到故人,让人这么一调查,很容易出事。

虽则洛城距离京城很远,遇到故人的机会渺茫,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为自己留条后路,总归是好的。

为了这件事,花弄潮狠狠鄙视了她一番。

花弄潮不愿做无情公子的专题,美曰其名是怕云若水招来杀身之祸。这一点云若水完全不担心,反正在外人眼中,花弄潮才是杂志社的主编,跟她一个小编辑有啥关系?

花了半月时间,终于做出了一期关于无情公子的专题。这一期杂志才面世,空间火爆,比此前关于花弄潮的新闻还要哄动。

一时间,关于洛城杂志社的大名更是传遍大江南北,是个人都知道在龙盛王朝有一个洛城杂志社,而杂志社的掌柜便是大名鼎鼎的采花贼花弄潮。

这件奇闻轶事,不可避免地传到了皇宫。

风头太盛啊

风头太盛啊文/轻柳

素素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关于洛城杂志社的奇事,上官萼听得昏昏欲睡,却不知他的小宫女缘何如此兴奋。

平素还以为她稳重,关键时刻方看出,这个小丫头跟稳重没什么亲戚关系。

“爷,这就是关于洛城杂志的最近一期报道,奴婢特意命人从宫外带进来给爷看的。爷看看封面,无情公子多帅气啊!”素素说得口沫横飞。

上官萼瞟一眼所谓的封面,不过是一张奇怪的头像,还蒙着脸,这样就叫帅气?

“说也奇怪,花弄潮身为采花贼,缘何突然光明正大地弃武从文呢?以前咱们国家可从未有过这等新奇的事物,着实有趣。”素素的一句话,令上官萼心念一动愕。

他眸色微敛,轻启薄唇:“本宫若记得没错,赵虎四个月以前曾在洛城逗留,好像也提到了这间杂志社。素素,你去找他过来!”

素素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去找赵虎。

片刻之后,越虎到了书房,他看一眼杂志封面后启唇:“回爷的话,卑职当初觉着这间杂志社有蹊跷,特意命人监视杂志社一个月。后来见杂志社没有异样,卑职才命人撤离。僳”

上官萼随意翻看杂志,径自看着内容,看到有趣的地方时,不禁莞尔。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笔者的笔名:“红尘万丈?”

他失笑连连,抬眸便见素素和赵虎像是见鬼一般瞪着他。

上官萼轻咳一声,扔下杂志,淡声问道:“你可有进去杂志社查探?若有,把当初的情形细细道来。”

“当然。卑职去了后院,看到有一个小丫鬟,此后花弄潮出来,他武功极高,轻易便打败了属下,属下不是他的对手……”赵虎如此这般详述一遍当初他进后院的情景。

“也就是说,你也未见到里面的情景,更不知后院有什么人,不是么?”上官萼微眯狭长的凤眼,唇畔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虎仔细想了想,如实回道:“正是。”

“本宫出宫在即,若是办完了正事,大可绕道前往一趟洛城,本宫很想会会采花贼花弄潮,也想会会这所谓的万丈红尘。”上官萼很快便有了打算。

素素和赵视对视一眼,两人心下了然,终于再有人能提起上官萼的兴趣,那便是洛城杂志社的市井小民。

“再有,老二那边一直注意咱们这边的动静。本宫欲及早起程,避开他们的耳目。有好玩的事,本宫不希望看到老二也在场,破坏本宫的心情。”上官萼淡笑又道。

“是,主子!”赵虎和素素应声而去,准备出宫的事宜。

能够出宫,素素高兴得不得了,毕竟长居宫中,生活乏味,尤其在云若水走后,更是无聊得紧。而今有出宫的机会,自是开心不已。

洛城。

暖暖的娇阳打在一个生得如花似玉的男人脸上。他面如美玉,琼鼻粉唇,眼眉如画,美好的唇片咧得很开,正乐呵呵地数着他的钱银。

花弄潮站在门口半晌,也不作声,他倒是要瞧瞧,这人何时才会发现他的存在。

正在数银票的云若水终于察觉到门口有一道不善良的视线,她第一时间藏好钱银,待看清楚杵在门口的男人,她才放下心来,继续数钱。

“花哥哥,快进来!”云若水朝花弄潮轻挥美玉般的小手。

花弄潮闻言,薄唇轻勾,长眉轻扬,他喜欢这个称呼,越听越有感觉。

“我以后还是叫你花大哥吧,花哥哥有点不伦不类。”云若水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花弄潮俊颜微沉。

他用力一掌打在云若水的头顶,还没开口出言教训,云若水便忙不迭地改口:“得得得,你是老大,现在我只是你手上的编辑,你让我叫你花哥哥,那就是花哥哥。可是,”她话音一顿:“你不觉得这个称呼跟你的人名一样娘吗?”

她的大实话招来花弄潮的用力一掌。

花弄潮轻勾唇角,冷笑:“你不说你长得更娘?!”

云若水正往花弄潮的大掌塞银票,一听这话,她旋即冲到菱花镜前打量自己:“我看起来真的很娘?”

她现在是男人,怎么可以长得像女人?

“浑身上下没一块不像女人,就连走路也像是女人!”花弄潮如实回道。

有时他会以为,云若水是故意在对他扭腰摆臀,以男色在勾惑他这个正常男人。

云若水顿时黯下眉眼,她激动地抓住花弄潮的手臂:“花哥哥,你一定要把我变得很男人!我怕女人不喜欢我这种娘娘腔,你的易容术不是很厉害吗?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变得更加男子汉?”

花弄潮想了想,觉得这话在理,如果眼前的男人能够壮实一点,他也就不会太困扰。

当下他便有了主意,旋即在云若水的脸上折腾起来。

待他忙完,云若水才看向镜中的自己。虽然模糊,但明显是比此前更有男人味儿。

以后她照着镜中的这张脸化妆,走路的时候步伐大点,英气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云若水恍神后回头,却见花弄潮的俊颜离自己很近,他鼻翼微张,在她身后闻嗅:“你用的什么皂角?好香。”

云若水闻言怔了一回。

花弄潮倒是提醒了她,她得改变以前的一些生活习惯,甚至连一些习惯性的动作都得改。而今首当其冲要改的习惯,正是她自己平时的沐浴习惯,例如平时用的独特皂角。

花弄潮若有所思地看着沉思中的云若水,想不到平时吊儿郎当的臭小子沉思的时候还像个男人。

“花哥哥,我想最近又要麻烦你了,我得闭关一段时间。”正在花弄潮看着云若水犯傻的当会儿,云若水倏地站起,端正颜色道。

“你又想偷懒?”花弄潮冷眼瞅着云若水。

云若水随手又抓了一把银子塞在花弄潮的掌心,摇头道:“这回我是真的有正事。哪,这些都是你采花的银子,最多我给你加薪水,保证你不出两年,就成为良家妇女都想嫁的钻石王老五!”

她一边说,一边将花弄潮推出了自己的寝房。自这一日开始,云若水又开始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云若水的肢体动作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日她还在训练自己的生活姿态,房门再被人一脚用力踹开,正是永远风风火火的花弄潮。

他冲到云若水跟前,灿笑如花:“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蹭吃蹭喝!”

“我有正事要做,不去……”云若水话未说完,便被花弄潮带出了杂志社。

待到他们出城,云若水还没恍过神:“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有人请我喝酒,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自然不能落下你。”花弄潮揽上云若水的肩膀,哥俩好的模样。

云若水有苦难言,她试过无数回,每次被花弄潮这样勾肩搭背,她只当对方是好姐妹。

“花弄潮,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变得很男子汉?!”云若水轻挑她特意画浓的长眉。

花弄潮一掌打在她头顶,灿笑如花:“我喜欢听你叫我花哥哥!”

“还是叫名字吧,我不习惯……”云若水此言一出,便遭来花弄潮冷冽的一眼。

云若水没骨气地转了口风:“好吧,花哥哥……”

当他们去到隔城的御剑山庄时,花弄潮更是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云若水一时小脸微褚,嗫嚅道:“花哥哥,这样不好,让人看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花弄潮以为她是男人,可她知道,自己是女人,男女总该有别。

“你怎的这么轻?一个大男人,这一点重量,不像话。以后要多吃点,知道么?”花弄潮不以为意,轻捏云若水粉嫩的脸颊。

不过是随意的一掐,便在她柔嫩的玉颊上留下了手指印。许是觉着好玩,花弄潮又掐了几回才罢手。

云若水没好气地拍开花弄潮的手,真不明白这个大男人为何总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若非知道他没有恶意,她早一脚踹飞他。

哥哥们,别这样

[四库书-]哥哥们,别这样文/轻柳

杵在御剑山庄门前的御大公子御非陌看着笑闹中的两个男人没有作声,他是想知道,这两人要何时才发现他的存在。他从来不知道,花弄潮也会对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好,这倒是奇事一件。

至于另一个男人,初见他一眼,便是惊艳,只因那眉那眼,真真是如画一般,生得恰如其分。至于那张脸,更是粉雕玉琢,精致秀美,似面粉团捏成的人儿一般。

虽然作为男人来说生得过份好看,可也只能证明一个事实,终于有人能跟花弄潮这只花孔雀相比拟。

“花哥哥,这位公子就是你的好朋友吧?”云若水最先感觉门口有人,正对上一双戏谑的双眼。

男人身材颀长,五官深刻,双眼深邃,肌肤呈健康的麦色,比她和花弄潮的肌肤更像是男人愕。

云若水一脸欣羡地看着人家的男人肌肤,若是她也有对方这样的麦色肌肤,就不会有被当成娘娘腔的困扰。

她不知不觉中靠近男人,差点摸上人家的手,若非花弄潮及时阻止的话。

“臭小子,忘了告诉你,人家御大公子对男人不感兴趣,别把用在女人身上的那套用来勾-引一个男人!”花弄潮用力扣紧云若水的手臂,眸带威胁僳。

云若水用力抽回自己被握疼的手,才一动作,御大公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轻抚她手腕被某个男人粗鲁抓握留下的印痕。

“弄潮,即便连云不属于你喜欢的雌性性别之列,也别太粗鲁,瞧瞧人家的手娇嫩,伤着了如何舍得?”御非陌笑着牵上云若水的手,拉她进入御剑山庄。

云若水处于石化状态,不明白御大公子唱的到底是哪出。

她回头看向花弄潮,只见他脸色难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下一刻,花弄潮突然冲了过来,从御非陌手中抢下她的手,冷声道:“臭小子,以后你别跟姓御的走太近,这人有病!”

云若水哭笑不得,通常说有病的人才有病吧?

“花弄潮,你才有病,你没事跟一个男人走得这么近做什么?”又一个男人飞奔而来,他第一时间把云若水和花弄潮飞开。

云若水有点应接不暇,不知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又是哪一位。

当然,这一个长得没有像花弄潮和御非陌这般祸水,却也非常好看。男人顶着一张娃娃脸,桃花眼此刻正不善地盯着她,好像她抢了人家的男人。

莫非这个也像她一样,是一个假男人?

“于殊,别吓坏臭小子。”花弄潮上前,想自于殊手中抢下云若水。

于殊的娃娃脸对上云若水,他粗鲁地掐上云若水的雪腭,左瞧右瞧,而后冷声道:“一个男人长成这般,你让我们这些男人如何自处,又要如何见人?本公子最不喜欢有人长得比本公子好看。”

“很不好意思,在场四个人,有三个都长得比你能见人!”花弄潮抢过云若水,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眉眼温柔:“臭小子,别怕,我这两个狐朋狗友一向奇怪,你莫被他们吓坏了。”

云若水指着于殊的脸,小心问道:“他是男人?”

不是跟她一样,是假男人?!

云若水此言一出,花开潮和御非陌都很不客气地放声大笑。

于殊更是指着自己的挺鼻朝云若水大声道:“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当成女人。姓连的,你说,本公子哪一块像女人?!”

云若水哑然,她这才确信自己多想。

许是她心里有鬼,总觉得有点像女人的男人都可能是女扮男装。

“不,不是,我就是跟各位大哥开个小小的玩笑,于大哥莫介意。”云若水忙不迭地对于殊陪笑。

于殊冷哼,又把花弄潮自云若水身边拉开,压低声音道:“有人知道你要来,早已等了许久,你却跟一个男人走得如此近?!”

他说着,若有所指地看向不远处的凉亭位置。

云若水听得真切,她好奇地看向凉亭,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白衣翩跹的白衣女子,还未见得人家的真容,便知是一个祸水,一定有绝色容颜。

她贼笑凑近花弄潮,朝他伸出大拇指:“好样的,想不到你一个采花贼还能遇到这样的极品,果然了得。”

花弄潮一掌狠狠打在云若水头顶,淡然启唇:“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朝女人疾步而去,很快便到了人家跟前。

云若水跟上前,离得近了,终于发现女人如所想般美若天仙。

此女颇有江南女儿家的娇柔秀美,身着烟葱绿的薄烟纱上裳,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衬得她身段婀娜多姿。她蛾眉淡扫,薄粉敷面,一双盈盈美目甚是动人,是一个别致的美人。

许是感觉到她专注的眸光,女人越过花弄潮的身体,与云若水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在看清云若水的脸时,美人微微一怔。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眼前的男子身着青衣,身材颀长,面若冠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是一处亮眼的明媚风景,让人无法自他俊美精巧的面容上移开寸许。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可人的公子哥儿,跟花弄潮这样的美男子站在一起,竟毫不逊色。

云若水被人狠狠踹了一回腿肚子,正是于殊,他冷笑启唇:“我可告诉你,弄潮跟倪儿是世间最相衬的一对碧人,你别想在其中搞破坏。”

“这位姐姐生得很标致,我便忍不住多瞧了一眼,这碍你什么事?”云若水不屑地瞅一眼于殊,暗忖此男为何处处跟她作对。

她一个女人,不可能去抢人家的女朋友。

“小子,跟我去喝一杯。”于殊说着便揽上云若水的香肩。

云若水叫苦不迭,看向于殊问道:“江湖中的大侠走跟都喜欢跟人这样勾肩搭背么?”

于殊一愣,这才发现搭上了人家的肩膀。

他咧齿一笑:“这样走路暖和!”

花弄潮看到云若水这边的动静,及时走过去拆开二人,冷声道:“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像什么样子?”

云若水在一旁点头附和,及时躲到花弄潮身后,觉得花弄潮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弄潮,你多去陪陪倪儿,她一年难得见你一回,你既然来了,就该好好聊一下。她等你的时间够长了,你是不是该定下来,把你们的事办了?”于殊看向娉娉婷婷的倪儿,语重心长地道。

倪儿对花弄潮有多痴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倪儿等了花弄潮多年,无非是想等到有一日花弄潮能够定下心来。

花弄潮深深看一眼倪儿,良久才启唇:“丫头,别再等我,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定下心来。”

倪儿闻言摇头:“等不等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我是另一回事,我说过,等你一辈子我也愿意。”

看了好一会儿热闹,云若水在一旁搭话:“倪儿,别这样,花哥哥有啥好的,风-流成性。你喜欢他,倒不如改投我的怀抱,我一定会好好疼你一辈子!”

女人就是傻气,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虚度一生,值得么?换作是她,人家不爱她,她才不要,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花弄潮一掌狠狠打在云若水头顶,冷声道:“你别想勾-引倪儿,她性子单纯,不似你这般狡猾不定性!让我知道你对她不轨,我踹飞你!”

云若水暗暗叫疼,不屑地启唇:“知道人家好还不对人家好一点?识货的人多了去,我就是其中一个,你不要,我一定不会客气!”

“就你这不男不女还想跟弄潮抢女人?连云,你拿什么跟人家抢?”于殊闻言又踹了一回云若水的腿肚子。

云若水美眸危险地半眯,回头看向于殊:“我警告你,再踹我,我诅咒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于殊索性拥着云若水离开,小声道:“他们久别重逢,你就做点好事,别去凑热闹!”

花弄潮下意识地想跟上,倪儿把握机会,上前拉住花弄潮的衣袖,眸带恳求:“花大哥,可不可以陪我坐一会儿?”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虎口难存:对她耍流氓

()花弄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他冲着于殊的背影大声道:“姓于的,别跟臭小子走得太近!”悌

于殊一听,索性拉上云若水加快脚步离去。

“花哥哥不喜欢倪儿,倪儿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人生苦短,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云若水说着一声轻叹,很是同情倪儿。悌

“小小年纪,人小鬼大。我问你,你才几岁,知道什么叫做情深不渝么?”御非陌的视线定格在云若水雪白秀气的面容,淡笑问道。谀

总觉得一个男人的肌肤生得如此透明白晢,有一点过。

云若水美眸一转,随意伸出两只手,算是作答。

“十八?”于殊没看清楚,不确定地问道。

“呃,是啊,十八。”云若水朝于殊眯眼假笑。她好像才十六吧?她都忘了自己是几时过生辰,不过这不重要,她的心比她的这具身体要老许多。

“死小子,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信不过。”于殊又一掌打在云若水的头顶。

云若水颇觉委屈,怒瞪于殊:“为什么自一见面你就打我?”

她看起来好欺侮么?

“为什么?你看起来个子小,看起来也欠扁。”于殊说完,很得意地放声大笑,故意揉乱云若水的丝绒般的发丝。谀

就连头发也比一般的男人要来得柔软,难怪他手痒,看到这个臭小子就想欺侮他。

“疯子!”云若水用力挣脱于殊的控制,不看他得意洋洋的娃娃脸,走至御非陌身边,觉得御非陌看起来比花弄潮和于殊要正常一些。

谁知御非陌看到她,也轻捏她的嫩颊,看到她懊恼的神情,他深眸染上一点笑意。

云若水颇感无奈,索性走到最前面,只要离这些不正常的男人远一些,她就安全一点。

她穿了自制的内增高鞋,身高原也有一米七,而今加起来起码有一七五,虽然比起这几个高大的男人还是短了那么一点,但她自认为挺高的,并不矮,为什么于殊叫她小个子?

御非陌带她去至一间别苑,而后便赖在她的房里不走了。御非陌不走,于殊肯定也不走,他们把别苑当成自己的家……

“两位大哥,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先休息一下。”云若水见两个大男人不走,索性开口请人!

这些人太不自觉,真的,很不自觉。

“贤弟,过来!”御非陌坐在室内,朝云若水招手。

云若水依言走到他跟前,御非陌却突然抓住她的手问道:“为什么你叫弄潮为花哥哥,却叫我御大哥?我也喜欢听你叫我御哥哥,叫一声来听听。”

云若水闻言错愕,“你在说笑吧?”

御非陌淡笑反问:“你说呢?”

云若水忙不迭地抽出自己的手,摇头道:“花哥哥怎么相同?他是我老板,我当然要听他的话。你跟我又没关系!”

叫他御大哥还是看在花弄潮的面子上。现在的男人都有问题,一个个都对她这样的“男人”动手动脚。

“可现在你住在我御剑山庄,我是山庄的主子,若我不高兴,很可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御非陌淡笑如花,眸中带着算计。

云若水一脸错愕,就为这么一件小事,御非陌居然威胁她?!

“例如呢?”云若水很快回复正常,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她有点好奇御非陌这个臭男人不高兴的时候会做什么不理智的事。人类的心理是值得探究的问题,尤其是这些古代权势男子的心理,可以很好的研究一下。

“例如,我一不高兴,很可能把你关在我的地盘一辈子,得空的时候便溜出来玩玩。你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我看了就想欺负。”御非陌说着凑近云若水,看着她白玉一般透明的玉肌,鼻翼微张。

他的样子有点变态,云若水看得心里犯怵。

她用力推开御非陌的脸,粉嫩的小脸染上一抹绯红,横眉竖眼地喝道:“我可告诉你啊,我可是很强的,有人告诉我,我上辈子是杀手,别以为我好欺负!”

岂有此理,早知她不减肥,看到这些男人自大的样子她就呕。

“就你,杀手?!”于殊上前给了云若水一脚,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屑。

眼前的这个孱弱的小个子如果是杀手,那他们这些江湖高手是什么?

云若水一脚踹回于殊的臀-部,一脚不够,再加两脚。可恶,于殊这个自大狂比御非陌更惹人嫌,看他那什么眼神,她本来就是杀手,虽然有点乌龙,也有点懒散,再加一点点不思进取,可她的确受过专业训练。

不过,这个时代的江湖高手有内力,也会轻功,这一点她没办法比。但相较起近身搏奕,她不一定会比这些男人差。

于殊被踹了一回反而朗声大笑,说是在帮他他挠痒痒,还要求云若水大力一点,狠戾一点。

御非陌则上前握住云若水的皓腕,看到她节藕一般的手腕,他眸中闪过一点笑意。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能可爱得让

他想咬一口。

“你干嘛?”云若水清楚看到御非陌的可怕笑容,忙不迭地抽回自己的手。

恶心死了,那是什么眼神?那一刻她以为御非陌想咬她,真够变态。

“检查你有没有内力。据我检查的结果,你是废物一枚。就你这小书生模样,还想做杀手,说出去笑死一城人!”御非陌笑嘻嘻地又凑近云若水:“小子,叫我一声哥哥。”

“不叫!”云若水躲到一旁,又急又恼。

她以为自己做男人会比较安全,却不知怎的,好像刚好相反,这些男人根本就是男女通杀。

不行,她得喝杯水压压惊。

她当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御非陌笑看云若水猴急的模样,坏笑启唇:“你不叫,我今儿晚上便不走了。你不叫可以,我今晚要跟你一起沐浴……”

正在喝水的云若水“哧”一声呛了个正着,茶水呛在气管,难受得紧,却不及她方才收到的信息来得令她震惊。

御非陌看着云若水涨红的嫩颊,手痒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云若水气极地拍开御非陌的手,怒道:“我是男人!我告诉你,不准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也对男人没兴趣,可我就是想摸你。”御非陌毫不掩饰对云若水的兴趣。

越和眼前的小子相处,越发觉得他有趣,逗弄他的时候特别有意思。已有很长时间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人,不多捉弄一回,怎么对得起自己?

“我也对男人没兴趣,可我就是想踹你。”于殊说着踹向云若水的腿肚子。

这回云若水及时避开,怒道:“这个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她说着就要离开别苑,谁知御非陌和于殊同时挡在门口,伸腿拦着她的去路,一人一边,吊儿郎当的样子,真的很欠扁。

“我都说了,这是我的地盘,你如果想离开,必需经过我的允许。现在,叫我一声哥哥。”御非陌得意洋洋地道。

云若水索性放开喉咙大喊:“花弄潮,救命啊,你的好朋友对我耍流氓!!!”

正在凉亭陪倪儿的花弄潮听到云若水凄厉的惨叫,第一时间抛下倪儿,飞身而起,前往声音的出处。

“救--”那厢云若水还想大叫,御非陌索性伸手点了她的哑穴。

云若水瞪大眼看着御非陌,没想到这个混球居然点她的哑穴。这不能说话的感觉,真不好受。

就在云若水懊恼的当会儿,有人踹门而入,正是脸色焦虑的花弄潮。

御非陌和于殊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蹙眉,不满花弄潮赶过来的速度。不过片刻功夫,花弄潮居然这么快赶过来?

花弄潮越过御非陌和于殊,直接去到云若水跟前,检视她全身上下,问道:“你没事吧?”

云若水用力点头,指着自己的喉咙。花弄潮眸色一沉,利眼扫向御非陌和于殊,冷声道:“你们为什么点他哑穴?”

杀到她老巢

()御非陌第一时间把于殊推上前,于殊干笑解释:“贤弟有趣,我们跟他说说笑而已……”

“才不是,他们逼我叫他们哥哥,我不愿意,他们突然就不让我走了,还点我哑穴。花哥哥,他们两个是变态!”云若水忙打断于殊的话。悌



她躲在花弄潮身后,第一次觉得,花弄潮还算正常。御非陌和于殊才是真正的变态,对她这个“男人”动手动脚也就罢了,差点就没强她。

江湖中人原来一点也不正派,这个地方她是待不下去了,得收拾东西走人。



“臭小子所言属实?!”花弄潮眸色一沉,冷眼看向御非御和于殊。

“真的只是说说笑,我们喜爱他都来不及,怎会真对他做什么?他看来就是很好玩的样子,我们才……”在花弄潮的瞪视下,御非陌话音渐隐。

花弄潮脸色yīn沉,拽着云若水就要离开。

御非陌见状蹙眉,伸手拦住花弄潮的去路:“不是吧,这样你就生气了?以前我们能分享一个女人,这一回我们不过是逗弄一下他,你居然要走?”

花弄潮突然出手,一掌攻见御非陌。

御非陌见招拆招,两个男人很快便打在了一起,你来我往,打得热闹,打得好看。



云若水本来想跑,可看到两个男人打得兴起,招式迅疾如电,煞是好看,也很实用,忍不住坐在一旁,边喝茶边仔细看。

看到兴起处,她大声喝采:“花哥哥,加油,打死御变态!”

花弄潮唇角勾出笑容,招式又快了一些。

御非陌渐露败相,他苦笑道:“小子,好歹为我鼓鼓劲儿。为什么弄潮就是花哥哥,我就是变态呢?”

“你本来就变态,不叫你变态叫什么?花哥哥,别放手,一掌打死御变态!”云若水又来一声吆喝。

这些武功招式很好看,而且步法很快,她也可以在一旁偷师。

许是受到云若水的鼓舞,花弄潮掌势越来越凌厉,越来越迅速,很快他两掌连击中御非陌的xiōng口,御非陌退后数步,直到背抵墙壁方才止住退势。

“弄潮,你居然对我下这等毒手?”御非陌拭去唇角的血丝,不敢置信地看向花弄潮。

“留你这条小命就不错了!”云若水去到花弄潮跟前,大力给他一掌,朝他伸出大拇指道:“花哥哥,以后有机会教我几招防身术可好?”

“你若想学,有何不可?”花弄潮轻捏云若水的嫩颊,深眸染笑。

云若水眯眼一笑,两人感情要好的模样,令御非陌心里不是滋味儿。

花弄潮不就是长得比他风-***一点么?除此之外,乏陈可述,女人喜欢花弄潮也就罢了,而今就连男人也对花弄潮与别不同。

“算了,你们走吧,眼不见心不烦,而今看到你们两个我就烦!”御非陌冲云若水大声道。

“你要我走,我偏不走。”云若水即时改变想法。

愿本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今看到御非陌吃鳖,她心里痛快,决定玩一段时间再回去。

反正杂志社那边已有交待,他们难得出来游玩,不玩过瘾再回去,多对不起自己?

当晚,花弄潮以要保护云若水为由,两人住在同一幢别苑,花弄潮更是选了一个好位置,就是怕御非陌和于殊半夜来突袭。

有花弄潮做靠山,云若水在御剑山庄横着走,原是打算住几日便回去。结果这一住,她乐不思蜀,爱上了奴役美男的美好生活,赖在御剑山庄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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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

天清气朗,万里无云,正值冬末春初,微湿的风仍感凉意。

行人匆匆,想挡住迎面而来的凉风,眼角的余光却被从马车下来的男子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男子身材颀长,凤眼幽邃,眉飞入鬓,两片鲜色性-感的薄唇更是打眼,有生来就勾惑人心的魅惑。他在一个丫头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慵懒而立,贵气优雅,一个暧昧的眼神令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姑娘心跳迅速加速。

他丝毫不察自己无意间的眼神已引起误会,微微抬起魅情的双眸,看向前面看似家居式的庭院,屋檐下挂着一副牌匾--洛城杂志社。

他眸中沾染了点点笑意,唇角扬起,勾出魅人的弧度,此男,正是上官萼。

“公子能不能别到处留情?”素素的声音拉回上官萼的思绪。

她若有所指地看向周遭像是石化的众人,上官萼扫视众人一眼,魅惑依旧。他生来就是这张脸,这双眼,何来的处处留情?

他收回视线,淡然启唇:“进去看看。”

“是,公子!”素素率先上前开路,进入杂志社。

素素一出现,所有正在埋头做事的众人齐齐抬眸,杂志社副主编李松第一时间迎上前问道:“姑娘是?”

“我来找你们掌柜花弄潮。对了,红尘万丈是哪一位?”素素直奔主题,问道。

她对红尘万丈特别感兴趣,很欣赏他犀利的言词,风趣跳跃的笔风。

“社长和连记者出去游玩,前几日来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李松笑着回道。

一般来杂志社找人,都是冲着这二人。

“我可否进后院瞧瞧?”一道沙哑性-感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主人看去,而后,全部都石化。

他们杂志社已有两个绝世美男子,可眼前的男子一出现,就是能让人心跳加速,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有一种完全不同正常男人的诱-惑气息,端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和他的视线接触后,没来由地便让人心跳加速,即便自己同样是男人。

上官萼见没人回话,便自顾自地去到后院的天井处。

此处别有洞天,有老树葱郁,方寸蓝天,更有鸟声翠鸣,好一个清幽的居所。

“什么人……”笙儿闻声出来,朝来人大声喝道,可看到上官萼的一瞬,她傻了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萼把后院当做自己的家,自在地走在其中。

笙儿好半晌才回神,跟在上官萼身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什么人啊,为什么来这里?公子说了,这是私人处,处处所……”在接收到上官萼的一个魅惑眼神后,她完全忘了自己在说什么。

“你家公子?”上官萼轻挑长眉,淡声问道。

“当然,我,我家公子可好看了,比你还好看!”笙儿鼓足勇气回道,却有点不敢看上官萼颠倒众生的迷人脸庞。

这种男人好可怕,跟她家公子还有花弄潮是完全不同类型,反正就是祸水级别的人物,让她看了,脸红心也跳。

上官萼轻笑:“是么?”

这倒是有趣了,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么?非他自恋,见过他的男女老少都喜欢看他,无非他生了一张耐看的脸。

这个丫鬟竟说她家公子比他还好看?有点儿意思!

“当然了,我家公子就是红尘万丈,不知有多少人迷恋我家公子,他长得啊,那是跟仙人一般,好看死了。”笙儿不知怎么用词,只觉得这样说法还不足以形容她家公子有多美。

素素在一旁听了,忍俊不禁,插话道:“我才不信。怎么会有男人比我家公子好看?”

她想不到的是,原来红尘万丈竟生得一张好容貌,否则这个纯真的丫头也不会把她家公子赞得天上有地上无。

“你若不信,大可以问洛城的老老少少。自从我家公子来了洛城之后,全洛城未出阁的姑娘都想嫁我家公子。若非花公子挡住,我家公子早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给撕了!”提起这件事,笙儿眉飞色舞,语有荣焉,音量不断加大,情绪处在亢奋的状态。

上官萼径自推开一间房门,启唇笑了:“这间一定就是你家公子的寝房了。”

笙儿完全忘记云若水交待的事,完全对上官萼不设妨,点头道:“当然了,一看就是我家公子的房间。”

“很乱,很乱!”看清楚室内的凌乱,素素不禁笑了。

被蹂-躏了

()笙儿看了看,觉得是有一点。公子出门时还特意交待无需整理,因为整齐后还是会被弄乱,要她别瞎忙,她家公子很懒,非一般的懒散。

上官萼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有点失望。

原是特意走一趟,不巧这些人不在,他们归期未定,他总不至于为了两个市井小民在此流连。谀悌

上官萼晃悠了好一会儿,最后离开杂志社,在就近的客栈住下,并命人监视杂志社的一举一动。悌

“主子,已经三日了,是不是应该回京了?”素素向正在看书的上官萼建言。

“可惜未见着花弄潮。”上官萼合上书本,命素素收拾妥当,准备回京……

那厢云若水在御剑山庄玩得不亦乐乎,花弄潮见她越来越懒,又有恢复以前懒散的倾向,打算带她离开御剑山庄。

“先去青楼玩一下吧。再过两日,我们便回去。”云若水没有异议。

她自然知道,玩乐不是长久之道,此次重在放松身心,目的已达到,当然还是过日子要紧。

“谁说去青楼?”花弄潮一听“青楼”二字,顿时沉下眉眼。

云若水没发现花弄潮情绪有变化,笑着回道:“当然就是御变态。他说青楼是男人混的地方,问我敢不敢去。开玩笑,我早就混过青楼,有什么不敢的!”谀

花弄潮闻言,眸色一沉:“不准去!”

“为什么?”云若水这才发现花弄潮神色有异,淡声反问。

“你还太小,那种风月场所不是你一个孩子该去的地方!”花弄潮冷声回道,脸上再无半点笑容。

他严肃的样子,还有老夫子的口吻令云若水哭笑不得:“我已经十八了,谁说十八岁的大人还是孩子?御变态小看我,我当然要前往看热闹,不然他还以为我真是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呢。花哥哥,我看你还是先办正事,有人找你。”

云若水看向站在门口的娉婷俏佳人,不正是大美人倪儿?

倪儿不只貌美如花,性子纯良,更对花弄潮情深不谕。她就不明白,花弄潮可以在外观采花,为何独独不愿接受倪儿对他的情意。

越跟花弄潮相处,越发现他这人心思难捉摸。

花弄潮回眸看向倪儿,神情顿时变得冷漠,像是在唱变脸的戏。

倪儿对花弄潮露出温柔的笑厣,红唇轻启:“花大哥,这是我特意为你炖的炖品,你最喜欢喝的……”

倪儿还未说完,花弄潮便接过炖盅,递到云若水跟前道:“小子,你喝了它。这东西补身子,你还没发育,应该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云若水苦着小脸看着炖品,又看一眼脸色微变的大美人,摇头道:“我不吃,这是姐姐给你的炖品--”

“你吃不吃?!”花弄潮眸色不善地瞅着云若水。

云若水看出花弄潮语带威胁,唯有苦着脸回道:“好好好,我吃!”

什么嘛,自己要拒绝女人,却拿她来做挡箭牌,还好她此时不是女人,否则花弄潮轻易便帮她树立了一个敌人。

她一边吃,一边晃到倪儿跟前,压低声音道:“姐姐,我觉得你可以用更直接一点的方法。花哥哥这么色,你不如直接把他扒-光了,再把他强了……”

她的建言还未完,倪儿便羞红了脸,花弄潮也听得直切,一把将他拧回自己的身边,冷声道:“做人要正派,你一天到晚想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别带坏了倪儿。”

“怕我带坏,你就对人家好一点。花哥哥,你确定不喝这汤吗?好喝极了,美容又养颜,不喝……”这回花弄潮索性直接动手,把汤灌进了她的嘴里,呛得她不轻。

鉴于此,云若水很不高兴地腹诽花弄潮。

自己是采花贼,不务正业,还想让她走正道。若非是她出现,花弄潮还干着勾-引良家妇女的勾当。

她悄眼看向花枝招展的花孔雀,暗忖此男长得人模人样,若是将来她寂寞了,想嫁人,或许可以找他。要不就换她来做采花贼,她取花弄潮而代之……

是夜。

云若水正要出门,花弄潮挡在门口,伸腿拦着她的去路:“我说了,不准你去青楼,那不是你一个孩子该去的地方!毛都没长齐,还想学人家风花雪月,你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自己的德行!”

云若水折回铜镜前顾影自怜一番,再拾起一把折扇,轻咳一声道:“我照了镜子,觉得自己潇洒风-流兼倜傥,我这样的美男子若不出去转一转,多暴敛天物?花哥哥,我知道你怕我抢你风头,这样吧,最多我低调一点,委屈自己做你的书僮好了!”

“即便你舌灿莲花,我也不会准你出这门口!给我老实待在这里。”花弄潮冷声道。

正值此时,有人的脚步声临近,不多时便进入别苑,却是于殊,他脸色焦虑地对花弄潮道:“不好了,倪儿受伤了,你赶紧去看看。”

花弄潮一愣,转身就要离开,突然脚步一顿,冲回云若水跟前道:“你给我老实点儿!让我知道你敢跑,我不饶你!”



呃,倪儿姐姐要紧,你赶紧去看看她吧。”云若水启唇一笑。

花弄潮轻哼,这才匆匆离去。

他一走,于殊便拉着云若水往外走。

“你干嘛?”云若水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去青楼,我和非陌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么一个方法支开弄潮,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殊边说边出了别苑。

云若水闻言莞尔:“你们两个也真够坏的,居然拿倪儿姐姐做文章。让花哥哥知道,还不把你们两个挫骨扬灰?”

“我说臭小子,你也叫我一声哥哥来听听。”御非陌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抢过于殊手中的云若水,笑得不怀好意。

云若水摇头,懒得跟御非陌废话。

她叫花弄潮为花哥哥,已经够恶心她了,再多来几个,不如一刀了结她还更痛快。

御非陌深深看她一眼,突然将她扛在肩上,笑道:“总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哥哥。”

云若水被晃得头晕,风声呼呼而过,打得她的脸颊有点生疼。

没被扛多久,御非陌便搁她在地上,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大致是想看她狼狈的模样。

云若水快速回复正常,回视御非陌:“御变态,你的轻功真不错,可惜,比起花哥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御非陌不怒反笑:“你这小子倒也有点见识,竟然没被吓哭。”

云若水懒得理会御非陌这个变态,她挥开折扇,径自进入青楼。

当她风度翩翩地出现在青楼的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所吸引,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如瓷的男人。

好看的男子本就不多,更何况是好看成像云若水这般秀气优雅的男子更不多。

不知是哪个花娘一声尖叫,她们齐齐往云若水的方向扑去,如狼似虎的模样,令云若水很快便成抢手的香馍馍。

云若水被可怕的女人包围在其中,你推我挤,她苦不堪言,当下觉得来青楼是她最失策的决定。

站在人群之外的于殊看得真切,摇头叹息:“这死小子的本事倒不小。我们每回来,可不见有这么大的阵仗。”

御非陌也站在一旁看热闹,乐意看到云若水被女人包围的小可怜模样。

他扬声道:“臭小子,你若叫我一声御哥哥,我便出手救你!”

云若水闻言一怔,没有多想便大声道:“御哥哥,赶紧出手啊……”

御非陌顿时哭笑不得,轻斥一声没节气,便扬声启唇:“都放开他!”

他的声音不大小,在青楼内回响不绝,可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真切。

“唉唷,原来是御大公子啊。女儿们,赶紧放开那位小公子,别把人家挤扁了。”嬷嬷这才出手,命众多花娘撤了。

云若水这才从一堆花痴中得以脱身而出。她发鬓微乱、衣袍褶皱,秀颊微褚,像是一副被刚刚蹂-躏过的凄惨小可怜模样。

偶遇故人,引狼入室

()众人看到云若水这一模样再次傻眼,直勾勾地都看着云若水,就连见惯世面的御非陌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云若水瞧,心跳陡然加速。

于殊稍微正常一些,他不解地看向处于石化状态的众人,视线最终定格在御非陌身上,看到御非陌的傻样,他一声轻咳提醒。悌

正在拉自己衣袍的云若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眼光,顿觉莫明。悌

做什么都拿这种吃人的眼神看她?怪吓人的。谀

另有几道可怕的视线也胶着在她身上,她循着视线的出处看去,只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站在楼顶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

她恶寒了一把,什么人啊,总不至于对她这样的男人感兴趣吧?

“小子,你惨了,那李员外最喜欢像你这样的小倌,他喜欢男童。你生得如此好看,正是他喜欢的类型。若被他盯上,你得小心自己的小命。”于殊也看到了李员外恶心的小眼神,凑到云若水跟前小声提醒。

云若水微蹙眉头,冷声道:“这种人就没人治治他么?肯定做了不少缺德事!”

李员外这样的败类,是该来一个英雄把他收了!

“人家有人在朝廷做大官,在本城横着走,谁能奈他何?”于殊眸中也染上不屑,看向李员外的眸中多了一抹杀气。谀

云若水看在眼中,正想刺激于殊,让他为民除害,他却感觉到另一道不同寻常的视线。

她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高高在上地俯视她,那男人,长得有够风-***的……

这都还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人是她熟识之人。

云若水暗忖晦气,原是想把那李员外给办了,这会儿,她只想离开青楼这个鬼地方。

若是早知在此会遇到熟人,她就不来了。

现如今,千万千万不能跟这人再有过多的交集。当务之急,走为上策!

“那人好气派!”于殊也看到那人的存在,打从心底里发出这样的一声叹息。

御非陌也看到那人的存在,看清来人,他修眉微蹙,轻声道:“是他?”

于殊闻声颇感诧异:“你认识这个人?”

“自然认得。他是大名鼎鼎的靖王,却不知怎的,会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出现。”御非陌淡声回道,他扫向有点沉默的云若水,轻拍她的头问道:“臭小子,刚才是不是被吓傻了?”

“是有点。这些个女人太可怕,我想回去了。”云若水顺着御非陌的话头道。

是啊,人家上官浪都出现了,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就是云若水,那她要怎么办?一定会被这只狡猾的狐狸带回京城。

她对自己现在的男人身份很自信,可那上官家的男人一个个狡猾透顶,跟他们打交道,她有点犯怵,没底气。

惹不起,斗不起,唯有躲。

“才来你就想走,不是吧?小子,说实话,你是不是怕弄潮?”于殊讥诮地看向云若水,对她连讽带刺。

“他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看他脸色才怪。你们是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云若水冷声回道。

她美眸悄悄扫向二楼的方向,好像不再有上官浪的身影,难道是跟美人儿滚床单去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当会儿,却听上官浪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果然是御大公子,难怪瞧着眼熟。”

云若水的脸顿时垮下,差点就没夺门而逃。

她总觉得很不妙,心里不安,双腿有点虚软……

“上官公子,幸会!”御非陌回上官浪一个有礼的笑容,客套的寒喧。

上官浪笑意厣厣地点头,而后到了众人跟前,他清冷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云若水,薄唇轻启:“这位小公子是?”

长得这么标致的男子,倒是头一回见,难怪讨人喜欢,一进青楼便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就连他这个见惯大世面的人物,也不觉对这个男人产生好感。

云若水见避不过跟上官浪打照面的机会,便大方地朝上官浪拱手回道:“在下连云。”

看上官浪的表情,便知没有认出她,她这才安了心。

就是,她应该相信现在的自己跟以前相差了老远,就算遇到熟人也不必害怕他们会一眼认出她。怕就怕一些生活上的小细节会让人产生疑虑,这才是她的顾虑。

是以,只要不跟这些人过日子,便无需担心这些事。

“上官浪。”上官浪也朝云若水微微拱手,视线还是定格在她秀白的玉颊上。

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公子长得标致,特别耐看,而且对他有一种莫明的好感,这种现象倒是有趣。

云若水没有心虚,坦然回视,一点也不畏惧上官浪。

御非陌不喜欢上官浪看云若水的视线,当下心生去意,淡声道:“在下还有事,先回了。”

他拉上云若水,看向于殊,示意他跟上,三人正欲离去,上官浪却跟上一步道:“御大公子,我今晚没有歇息之地,不知可否在府上留宿一宿?”

上官浪这话一说完,不只是云若水三人感诧异,就连上官浪自己也感觉奇怪。

他只是下意识的得出此言,或许,他只是喜欢这位名叫连云的小公子哥,觉得他生得好看,想多看一小会儿。

御非陌脸色不好看,狠瞪向云若水。

云若水吊儿郎当地转移视线,假装看不到御非陌的包公脸。这人着实可笑,又不是她闯的祸,人家上官浪想去他府上做客,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与她何干?做什么火烧她身?!

“府上简陋,只恐屈就了上官公子。”御非陌客套地回道,婉言相拒。

孰知上官浪脸皮厚,浅笑回道:“御大公子客气。御剑山庄在江湖中颇有名望,本王若能与御大公子相交,这是美事一件。”

云若水听出来了,上官浪自称本王,就是拿自己的王爷身份压人。换她是御非陌,直言拒绝,管他是不是什么劳什子王爷!

偏生御非陌这人没节气,做了一个刚好相反的决定,竟真让上官浪住进了御剑山庄。

云若水心里头不痛快,却也没表露在脸上,神态自若。

她决定了,上官浪来,她便走,离开御剑山庄这个鬼地方,反正这又不是她家。

一路上,几人径自沉默,只有御非陌跟上官浪搭上几句话。

至于云若水和于殊,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一路回到御剑山庄。

那杵在门口的花衣男子,他凤眉微蹙,殷红似血的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更摆了一个风-***的姿态,不正是花弄潮?

他冷眼瞅着一众人等,最后直接到了云若水跟前,冷声道:“你随我来!”

云若水见花弄潮生气,不敢有异议,乖乖地到了花弄潮跟前,瞅向看热闹的于殊和御非陌道:“花哥哥,是他们两个强拽着我去的。我反抗过了,不过反抗无效,真的不能怪我。”

“你这个臭小子说谎不眨眼,分明是你自个儿要跟着去。”于殊差点没跳起来,指着云若水的鼻子怒道。

“哪有啊。你们就是想看我出丑,不顾我意愿带我前往青楼。花哥哥,你莫听于姓变态的话,我是真的……”

云若水话未说完,便被花弄潮拽进了别苑。他由始至终都没看上官浪一眼,仿佛他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之于这点,云若水非常欣赏,她就是喜欢花弄潮对某些人的视若无睹,不像御非陌这个没用的家伙,人家一拿王爷地位来压他,他便没骨气地把人家引狼入室。

“那位公子是?”上官浪看着花弄潮和云若水的背影,若有所思。

“鼎鼎有名的采花贼花弄潮。”御非陌为其解惑。

上官浪闻言眸中闪过错愕,意味深长地道:“原来是他……”

“你知道弄潮?”御非陌听出上官浪话中另有深意,淡声问道。

“花弄潮的大名谁人不知?再加上红尘万丈,他们可是全国有名的人,多少人慕名前往。”上官浪不着痕迹地刺探。

夜见鬼:对面不相识

()“红尘万丈不就是连云那个酸腐书生?还红尘万丈呢,可笑死了。”于殊浑然不知中了上官浪的圈套,连讽带刺地回道。

上官浪闻言,眸中闪过一点笑意。



果然错有错着,这里的人,都有点意思。不只是花弄潮有意思,就连那连云小公子,也特别有趣儿。看来住一宿不够,他应该住长时间一点,多多了解花弄潮。悌

御非陌瞅到上官浪别具深意的表情,微蹙修眉,却又不便多说。



一行人各怀心事回到御剑山庄,那厢云若水直接被花弄潮带进了别苑,看花弄潮的架势,是打算要对她用私刑。

“花哥哥,别这样,真不是我的错!你不知道,我才到青楼就急着要回来,就是不想跟那两个变态同流合污。你若不信,问他们好了,我是良民啊!”云若水边说边退,差点没举手发誓。

花弄潮冷眼瞅着她,冷笑回道:“可我不相信你这人。你这人毫无信誉可言,说的话没一句可信。”

云若水听这话,索性懒得再退。

她可不是真怕花弄潮,反正这家伙就是蛮横,要知道,她才是他真正的衣食父母,敢情花弄潮还真以为自己才是她的主子。

事已至此,她不如来再演一出吧,来个将计就计。谀

有了打算,她淡声问道:“你不相信我,就是不当我是朋友。我告诉你,我平生最恨别人不相信我!”花弄潮脚步一顿,看着云若水紧绷的脸色微微蹙眉。

这个臭小子又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演上瘾了?!

他犹豫片刻,继续逼近云若水,下定决心要这个臭小子知道,外面人心险恶,一不小心就可能中人圈套,这孩子根本就还小……

“我警告你啊,别逼我反抗恶势力!”云若水冷眼瞅着花弄潮。

花弄潮薄唇讥诮地微掀:“你莫告诉我,我就是你那所谓的恶势力!”

云若水用力点头,在花弄潮又朝她逼近的一瞬,声嘶厉竭地大声喊道:“我说了,最痛恨别人使用蛮力,最讨厌人家不相信我--”

她说着发狂似地冲着花弄潮挥出一拳。

花弄潮不料云若水会有此一着,被击了一个正着,疼得直抽气。

他指着云若水的巧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云若水朝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朝花弄潮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便头也不回地越过花弄潮跑了开去。

花弄潮以为云若水只是去找御非陌和于殊那两个靠山,当下没有放在心上。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疼痛,打算去找那臭小子算账。

谁知他在会客厅找到御非陌和于殊,他们两个都声称没看到云若水的踪影。

“不是吧,就因为我说了他几句,那小子便跑了?!”花弄潮怔在原地,一时间傻眼。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料云若水的脾气那么大。

上官浪则微蹙修眉,暗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可爱的小公子居然这么快便离开了御剑山庄?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失落感,却不知自己因何产生这种奇怪的情绪。

花弄潮恍神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他冷声道:“他手无缚**之力,我怕他遇得坏人,我现在去追他!”

“弄潮,你先去。我带一队人马也追过去!”御非陌回过神,也说道。

他话音刚落,花弄潮已不见踪影,轻功极为了得。

“好俊的轻功。”上官浪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弄潮离开的方向,打起了花弄潮的主意。

御非陌的御剑山庄在江湖中极为名望,他和花弄潮又是好朋友,若能拉拢御非陌,他等于同一时间找了三个张大的帮手。

看来,跟御非陌打好关系是不错的方法。

有了打算,上官浪也追上去道:“本王也派侍卫一起出去寻找,人多好办事。”

御非陌朝他拱手:“谢王爷。”

当下众人分头行事,一起出去寻找云若水的下落。

那厢云若水飞奔出了御剑山庄,没有目的地往前走。

她仔细想了想,若她不见了,花弄潮那个管家公一定会出来寻找她,既如此,她不如找个地方先歇腿,连夜奔波劳累,可不是她的作派。

她一向懒散,当然是休息好了再走,只要不在御剑山庄,哪里都好歇脚。

她却不知,在她走出御剑山庄的一瞬,就有人悄悄掌握了她的行踪,并回到李员外府报告她的行踪。

李员外得到云若水的消息,兴奋异常。

他这辈子从来未曾这般喜欢一个男人,而那个住在御剑山庄的小公子格外地讨他喜欢。

御剑山庄虽然是此城招惹不得的江湖高手,但若是那个小公子在御剑山庄落单,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标致的人儿。

当下他命府中的一个高手率领一众打手前往抓云若水,希望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能在这晚得到那个小公子。

云若水就在大街上晃荡,走着走着,她便感觉到了身后有异样。她做杀手不成功,但不代表她会毫无

警戒心。

有人在跟踪她!

到底是什么人?依她看,不会是御剑山庄的人。依花弄潮他们的张扬性格,找到她后还不直接冲上前骂她一大顿。

既如此,会是谁?她在这座城市又没有敌人,而且更是大门不迈,不就是今晚去了一趟青楼么?

难不成是上官浪那胚子的人?

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看得出来,上官浪对她没有任何怀疑,他一定不会相信他跟前的连云就是以前又胖又丑的云若水。

云若水正在胡思乱想地当会儿,有一队人马由远至近,更有马车声,听起来像是过路的过客。

她美眸一转,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并未见身后跟踪她的人。

再加上这一队人马居多,车挡住了后面的视线,或许,她该不着痕迹地退入这队人马当中,规避风险要紧。

有了打算,她索性特意放慢脚步,等着这对人马跟上来,只等一个恰当的机会便混入队伍当中。

“这位小哥,请问哪里有上好的客栈?”可是当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在她身后时,云若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晦气、晦气,非常非常的晦气!

“小哥,问你话呢,你耳背么?”素素看着以背对她的青衣男子,又加大了音量。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她总觉得这个背影有点僵硬,看起来就是有点怪异。

原本上官萼是要回京,后来听说御剑山庄就在这边,若能拉拢御剑山庄,等于拉到了一批江湖之士。是以,他折道,来到了这座城市。

夜已深,不便前往御剑山庄,上官萼便命人在客栈先落脚,明儿个再前往御剑山庄。

偏生夜已深,遇不到半个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年青人,竟不回话,叫她气极。

云若水美眸转了两圈,她觉得越是回避,越会让人生疑,是以,得装作没事,不能让素素这只小狐狸看出她心虚。

“据我所知,前面的云来客栈不错,这位姑娘不妨前往看看。”云若水打定主意,便笑着回道。

素素满意地点头,很快便赶上云若水,对她道:“公子,谢了!”

她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瞧,只见来人长得十分的好看,但因为是侧脸,瞧不究竟。只是奇怪,她都道谢了,这个年青人为何不正眼瞧她?没礼貌的家伙!

本在假寐的上官萼听到云若水沙哑的声音,他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捞起车帘,看向那个男人。

马车迅速驶过,瞧不太真切,可看得出,是一个十分打眼的年青人。

他犹豫间放下车帘,有点犹豫,最后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暗斥责自己一番,继续假寐。

云若水的心则跳到了嗓子眼,直到马车走远,她才彻底回神,掐了自己一把,暗道好险。还好她没得心脏病,否则刚才已经被吓晕。

她抹了一把额间的细汗,有气无力地往前走。

若水被抓

()云若水原想在云来客栈落脚,刚刚一时情急,把这家客栈的名字报了出去,害得自己没有了落脚之间。所以说,遇到上官家的男人就是晦气。

尤其是上官萼那胚子,遇到他更是晦气中的晦气。

云若水在心底诅咒了上官萼千百遍,继续有气无力地往前赶路--悌



不对,要折道走,前面有云来客栈,很可能再遇到上官萼,落入虎口,所以不能走。

可身后还有人在跟踪,她这样折道,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可是对方来头再大,也不可能有上官萼那样的来头吧?她就对那只死狐狸犯怵,所以,绝不能再跟他们打照面。

有了打算,云若水加快脚步,反而往偏辟的角落而去。

基本上,她除了对上官家的男人犯怵,其他的男人都是小菜一牒,她完全无惧。

走了将近两刻钟,云若水才找到一间客栈,她欣喜地正要进客栈,突然有一队人马来到她跟前,齐齐挡着她的去路。

云若水不动如山,冷眼扫视一众人等:“你们做什么拦着本公子的去路?!”

看这些人的架势,大概就是一般的打手,只有最前面的那个鹰眼黑衣人,应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敌不动,我不动,端看这些人想玩什么花样。谀

“李员外有请小公子前往一趟员外府!”鹰眼男人上前一步,yīn声细气地道,双眼不怀好意地打量云若水全身上下。

也难怪李员外敢在御非陌的地盘动手,眼前这位小公子确实长得水灵,不只好看得要死,更有一种灵秀之美,一般人都无法抵抗他的美色,更何况是一直喜欢男童的李员外?

“李员外?”云若水微感惊诧,顿时哭笑不得。

真的是赶巧了,所有人都赶在了一起。她原就想借御非陌之手铲除李员外这个败类,而今看来,还不如自己下手。

再顺便躲辟花弄潮那一队人,直接躲进李员外府中,搅它个天翻地覆,岂不妙哉?!

“正是。我看你还是别反抗,被李员外看中,那是小公子你三生修来的福气。”鹰眼男子不着痕迹地朝云若水靠近了一步。

这个小公子出自御剑山庄,只怕也是一个高手。

他犹豫片刻,又靠近云若水一步。

云若水不避反迎,惊喜地道:“真的吗?我崇拜李员外已久,这一回来此,主要还是为了李员外,想不到今晚便有这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当然愿意。”

在她说话音,鹰眼男子握上云若水的手腕。

这位小公子体内没有内力,看来只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书生。鹰眼男子当下放了心,脸上堆满笑容:“那就好。你若跟李员外,员外绝不会亏待了你。”

“是是是,还等什么,我们去见李员外吧,我一定要尽早看到李员外,一解相思之苦。”云若水说着兴奋地上了软轿。

打手们第一次遇到这么乖巧的男人,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这么个漂亮的男人喜欢李员外那个变态,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软轿,迅速往李员外府而去。

云若水一路上闲着无聊,在打听关于李员外的事。

例如:

“李员外喜欢什么颜色?”

“李员外喜欢多大的男童?我这么老,他能啃得下么?”

“李员外是出于什么心理喜欢这些男童?”

……

“对不起,我的问题好像有点多,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你们的。我很好奇,你们的武器放在哪里?为什么我都没发现?”

众打手面面相觑,有一个稍微老实一点,如实摇头:“我们不需要武器,有大哥在,没有抓不到的人。”他眼中的大哥,当然就是鹰眼男子。

云若水了然地点头,朝鹰眼男子露出无害的笑容:“我听御大哥说,他的武功很高很高,他的剑法更是出神入化。不知这位大哥跟我御大哥相比,谁略胜一筹。像这位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员外府有多少呢?”

鹰眼男子冷眼云若水一眼,没有回答。

云若水又看向老实的打手,眸带期盼,打手便又老实交待:“府中有大哥一人足矣。至于御大公子的武功,威震天下,大哥当然不可能--”

他话未说完,便被人轻撞了一回,示意他别引火上身。

打手当下不敢再吱声,离软轿远了一些方站定。

云若水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再跟这些人废话。待会儿只等会会那个李员外,再作打算。

一对人马走了两刻钟,便到达李员外府外。

李员外早已心焦地等在门口,在看到软轿到达,欣喜地迎上前,掀帘一看,不正是他要找的小公子?

云若水朝李员外眯眼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李员外,你好啊,我仰慕你已久,想不到如今有机会瞻仰你的风采,这不得不说是我的运气。”

李员外连连点头,一双色眯眯的小

眼睛盯着云若水的玉颊不放。他伸出咸猪手,想摸云若水的脸,云若水以折扇挡住他的色手,笑容无辜:“你别这么猴急,我更喜欢含蓄一点的男人。”

“你喜欢男人?”李员外又惊又喜?

世上的男人都喜欢女人,而他喜欢男人,便被世人当作是变态。每一次他找男人,都是以强迫的手段得到,莫非这一回可以两厢情愿?

“那是,我一向喜欢男人,最喜欢有风度的翩翩君子!”云若水说着就要下软轿。

李员外忙殷勤地想要搀扶她,云若水再以折扇拦住他的色手,摇头浅笑:“我不喜欢被人当作弱不禁风的男人,我只是有柔弱的外表,但有坚强的内心。李员外是聪明人,一定懂我的意思吧?”

李员外只知道点头,不想让云若水不快。

云若水率先进入员外府,刚进门口,便见有不少恶犬守在门口,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果然没错。李员外紧跟在她身后,赔笑道:“小家伙,良辰美景正当时,不如我们……”

“对了,你府上还有哪些娈童?他们在哪儿呢?”云若水回眸一笑,打断了李员外的话。

李员外被云若水绝美的笑容电得七荤八素,他指向前方不远处的别苑:“都在美童苑。”

云若水笑着点头,一边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没名没份地跟着人家?最要紧的是,我很不喜欢跟其他男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尤其是那些比我年轻的男人!”

李员外一愣,当下不知如何作答。

云若水摇头叹息:“难怪说世间的男人都靠不住,今儿个我算是看清楚了。李员外还没得到我,便已对不起我,待我人老株黄,李员外再遇到其他可人的男人,将置我于何地?”

“小家伙莫恼。你想怎么样?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李员外不忍看云若水失望的样子,忙不迭地道。

云若水此时加快了脚步,迅速冲进了养童苑,待看清室内清一色的男童时,她美眸微沉。

很多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二十几个之多。

在看清是她时,所有男童都松了一口气,待李员外入内,所有男童的心都提起,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云若水看在眼中,冷声道:“我最讨厌三心二意的男子!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李员外,我对你很失望!”

“小家伙,别这样,最多我以后改还不行么?”李员外见云若水板着小脸,当下心也跟着一紧,不喜欢看她不高兴的样子。

云若水冷眼扫视他:“现在你即刻放了他们,我不喜欢有人跟我分享同一个男人。你若做不到,我即刻离开!”

众童闻言心一喜,李员外则不舍地看向众多美童。这都是他从各地收刮而来的美丽男童,找一个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二十多个。

“看来你是做不到了。我就说吧,世间的男子多薄情,嘴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我要怎么相信你?!”云若水眸色更冷,看得李员外犯怵。

翻了天:除她而后快

()李员外看着眼前的绝色男子半晌,只要能得到眼前这个,舍弃这二十几个一点也不亏。若换作其他人,他一定用强得到,可眼前这个小公子,是真真得他的心,让他喜爱到了极点。

当下他一咬牙,下了决心:“好,我今晚就遣送他们离开!”悌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假意送他们走,其实把他们关到另一个地方。我告诉你啊,我这人最不喜欢见血和杀生,那样有违天理,若是你背着我杀了他们……不行不行,我还是不信你!”云若水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一定放了他们,现在就放。若我yīn奉阳违,不得好死!”李员外差点立毒誓,而后便派人把所有男童都放出了员外府。



云若水到了门口看热闹,确实李员外放了所有男童,这才安了心。

待到送走了所有男童,李员外便迫不及待地想跟云若水成好事。

他的手还未碰到云若水的身体,云若水便轻巧地避开,她巧笑嫣然,眉宇间自有一股风情:“莫急,还有一件事我想问员外你。”

李员外只想尽快得到云若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家伙,有什么事待我们圆房后再说……”

“看看,又着急了吧。这件事关乎我们以后的幸福,若不问清楚,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寒毛。我这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性子十分刚烈。”云若水说得兴起,音量加大,却见李员外发傻地看着她,模样有点可笑。谀

她轻咳一声,觉得自己演得太过,更有点忘形,忙压低声音,柔声道:“我想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该唯美一些,浪漫一些,最关键的是,我们要宴请各路宾客,得到众人的祝福--简单一句话概括,你得明媒正娶,我才能放心跟你。”

李员外当下泄了气儿。

本以为能在最短时间内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却不想,还得等。

可是,谁要他喜欢这小子?

李员外当下找来鹰眼男子,叮嘱他好好守着云若水,这才急急忙忙地安排成亲事宜。

鹰眼男子看得云若水很紧,总觉得这个小公子和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男童不一样,他太过狡黠,不好对付,得小心招呼。

鹰眼男子很紧张地率众守在别苑外,担心云若水会突然逃跑。

云若水却刚好相反,打算在员外府住个几日,等御剑山庄那边的风头一过,鹰眼男子放低对她的戒心她才行动。

她在员外府高床暖枕,却不知御剑山庄那边为了她差点没把整座城给掀翻。

若非云若水离开时城门已关,他们怀疑她早已回到了洛城。

“死小子一定还在本城,再多派些人去搜,再打听本城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花弄潮召来众人,沉声道。

该死的臭小子,到底死哪里去了?

他们找了一整晚,客栈和青楼都寻过,并无所获,今日还得继续。

“公子,外面有客来找,对方给了这件信物。”御管家把玉佩递到御非陌手中。

御非陌接过玉佩,只见上面是龙形图腾,上刻有“萼”字,难道是……

御非陌心一凛,忙起身前去迎客。

孰知他才出别苑,便见有一身着白色便服的男子信步而来。他眉宇有一股妖冶魅惑的气息,似笑非笑间,像是在跟人调笑。

都说当今太子乃女人的克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举手一抬足,皆成亮眼眩目的风景。

“御非陌参见太子殿下!”御非陌上前,朝上官萼行礼,再恭敬地给回龙形玉佩。

上官萼免了御非陌的礼,浅笑启唇:“本宫见庄内众人来回奔走,是出了什么事么?”

“呃,丢了一个人,大家都在为他忙碌。”御非陌垂眸,如实回道。

“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所有人都在为他奔跑?”上官萼淡声又问。

他非好事之人,也难得有事让他好奇,可这一回,竟不知怎的多嘴问了一句。

御非陌正要回答,有一道花影一闪而过,正是花弄潮。

他顾不得上官萼在场,冲着花弄潮的背影喊道:“弄潮,你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花弄潮早已走远,转瞬不见了踪影。

“弄潮?”上官萼侧眸扫一眼素素。

素素回他一个眼神,两人眼中有相同的疑问。莫非方才过去的人便是洛城杂志社的掌柜--花弄潮?

看来,赶巧了。

“红尘万丈在哪里?”上官萼薄唇微掀,不着痕迹地刺探。

“就是那臭小子弄得人仰马翻,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有人接下上官萼的问题,正是于殊。

他才赶到,不知上官萼的来历,待看清楚上官萼颠倒众生的脸,于殊不禁感叹:“原以为弄潮和臭小子是绝色中的极品,原来还有人可以生得如此好看。在下于殊,请问你是?”

“这是太子殿下!”御非陌差点没直接踹于殊一脚,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招惹

不得。

于殊愣了一回,忙向上官萼行礼。

寒喧之后,于殊借故要找云若水,匆匆离去。他不习惯跟朝廷中人打交道,无论是王爷或太子,他都不善于交际。

御非陌急于出去寻找云若水,却不知如何启唇。人说民不与官斗,这句话有道理,他不想令上官萼不快。这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御剑山庄。

上官萼大致也看出御非陌的焦虑之情,轻扬凤眉:“这样吧,你画下那位小公子的画相,本宫可以通知官府,让他们帮忙寻找小公子。”

御非陌闻言心一喜,当下便画出云若水的画像。

素素探头看去,蹙眉看了半晌:“太子爷,这不是昨儿晚上我们遇到的男子么?”

当时夜黑,未能瞧真切,乍一眼未能认出,仔细推敲,便知就是昨晚上遇到的那个好看的男子。

上官萼仔细看着画像,手不知不觉抚上那人的眉眼,许是昨晚上有过一面之缘,觉得此男好生亲切。

御非陌在一旁看得真切,不悦地蹙眉,不喜欢上官萼看到云若水时的温柔神情,好像那是他的所有物。莫非上官萼喜欢男人?!

“太子爷?”素素见上官萼看着画相恍神,颇感不解。

上官萼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他将自己的玉佩递给素素,淡然启唇:“画相交到知府手中,本宫给他三日时间,若办不好此事,提头来见!”

“是,太子爷!”素素领命而去。

御非陌在一旁听得暗暗咋舌。

不过是找一个人,找不到即要砍头,可知上官萼有手段、够毒辣!

李员外府。

云若水正在睡午觉,正在她做梦的当会儿,却听得外面脚步声嘈杂。她倏地睁大眼,悄悄靠近窗前,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大哥,不好了,小公子的事惊动了官府,听闻知府大人下了军令状,而今正下令搜城,挨家挨户都要搜!”一人特意压低了声音,云若水却听得真切。

鹰眼男子冷声回道:“我就知道,里面姓云的小子是一个祸害!必要时刻,我们为了保住员外,我们得除去他!”

“万万使不得,员外极喜欢这位小公子。小公子若没了,我们全部人都得陪葬。”有一男急急地回道。

云若水美眸微沉,敢情外面那个臭男人看她不顺眼,早就对她动了杀机?原是想再休息几日,而今看来,要尽快下手。

只要制服外面的鹰眼男子,再有那些猎犬,要对付其他爪牙不难。

“我只怕会累及员外。是了,连云的事怎会惊动了官府?”鹰眼男子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御非陌和花弄潮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与朝廷素来不喜打交道,这事又怎会令知府如此紧张,岂不怪哉?

云若水闻言心一动,觉得鹰眼男子的问到了重点,莫非是--

“我也觉着这件诡异,特意打听了此事。听闻是御剑山庄来了大人物,是朝廷来的,官非常大……”

云若水蹙眉,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上官浪。

上官浪是靖王,当今圣上最喜欢的皇子,若他为了拉拢御非陌而向官府施压,这也不是什么奇事。

此后,鹰眼男子和他的手下又聊了一些事,云若水听得真切,知道鹰眼男子还是对她心存歹念。

她若无其事地回到榻上躺下假寐,思量晚上要怎么下手……

御剑山庄。

上官浪和上官萼不可避免地打了照面,两人笑着寒喧,表面上看来没有任何不妥,实则各怀鬼胎。

两人在凉亭对奕,凉风习习,上官兄弟厮杀到了一半,仍看不出棋盘之间谁略胜一筹。

“老二,多年未见,你的棋艺依然高超。”上官萼淡扫一眼对面的上官浪,声淡如丝。

“好说,你也不遑多让。”上官浪说话间,攻下一子。

此后,上官萼被杀得节节败退,很快便败下阵来。

上官浪微微蹙眉,冷声道:“我不需要你让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上官萼方才不着痕迹地让了一子,这盘棋才打破僵局。

上官萼起身,伸了伸懒腰,看向渐渐黑沉的天色,倏尔启唇一笑:“真儿是一个不错的女子。都说她红颜命薄,可我以为,对她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如此她不必夹在我们中间……是了,老二,你说她喜欢你多一点,或喜欢我多一些?”上官浪薄唇紧抿,眸中闪过一丝戾意,很快,他的眸色趋于平静。

“你不配提她!”上官浪淡然启唇,冷冽的视线直直地与上官萼对上。

直到如今,他依然没能确定一件事,当年真儿之死跟上官萼有多大的关系。上官萼热衷于权势名利,对于女人,他总能挥之则来、呼之即去。

或许真儿不过只是上官萼夺取太子之位的一枚棋子,他真的很想知道,在真儿之死之中,上官萼扮演了什么角色。

上官萼斜睨上官浪好一会儿,走至他跟前,轻拍他的肩膀:“往事不堪回首,老二,忘了真儿吧,这样你会更快乐。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他话音刚落,亭外便刮起一阵凉风,颇有萧瑟之感。

上官萼头也不回地离开凉亭,只剩上官浪怔在原地,看着灰霾的天际渐渐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恍若石化。

到了晚上,即便天上雷声不断,御剑山庄依然人来人往。

“弄潮,你确定那小子落在了李员外手中?”御非陌紧随花弄潮身后,追问道。

“我打听到了消息,今日上午李府在准备喜事,李府中的孪童更在昨晚被遣散,我觉得只有那小子的舌灿莲花能令李员外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花弄潮加紧脚步,往御剑山庄的大门口冲去。

若水威武,杀手本色

()御非陌和于殊对视一眼,忙也跟上。

正值此时,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点,众人无暇顾及,救人如救火。怕只怕那小子落在李员外的手中,又隔了一天一夜,会不会已经被……悌

众人不敢再深想,齐齐出了御剑山庄。悌

那厢上官萼也收到消息,便出了御剑山庄,打算去李府瞧热闹。在御剑山庄门口,他遇见同样兴味盎然的上官浪。

兄弟对视一眼,加紧脚步,一起前往李员外府中。谀

李员外府。

云若水准备妥当后,深吸一口气。太长时间没动手,她对自己没多大信心。不过,这一战势在必行。

平复了略微急促的呼吸,云若水去到门口,朝鹰眼男子隐身的方向大声道:“那位英武大哥,你进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鹰眼男子不急不缓地入室,到了厅中,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云若水径自进入寝房,头也不回地道:“我有一件要事向你请教,这件事难以启齿,你进来,我有交待。”

鹰眼男子不疑有它,紧跟着进入室内,就在他入室的瞬间,云若水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锁喉,力道之大,几欲令鹰眼男子窒息。

他下意识地抬手,正欲反击,云若水自是知道人类的求生本能,她把握机会,凝聚全部的力道,便生生扭断了鹰眼男子的脖子。谀

鹰眼男子到临死前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公子手中断送了性命,更不明白云若水如此懂得这等利落的杀人手法。

云若水将鹰眼男子放倒在地,冷眼俯视他半晌,这才以酒泼在鹰眼男子的身上,点燃烛火。

室内顿时烟雾弥漫,看得火势越来截止大,云若水才跌跌撞撞地冲出室内,大声喊道:“救命啊,失火了,失火了……”

有人想冲进室内,云若水慌忙拦截:“现在进去是送死,救火要紧,抓紧时间,再不抓紧火势会越来越旺,快!”

众打手不疑有它,甚至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鹰眼男子进入室内至今未见踪影。

众人忙着灭火,云若水则趁乱离开了别苑,她在途中见到不顺眼的地方便引燃火种,尤其是那所谓的美童苑,她放了一把大火,这才满意地打算离开。

“小,小公子?”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响在云若水身后。

云若水笑意厣厣地回眸,满脸无辜:“大哥,你来得正好,这里失火了。”

她一步步朝那人逼近,那人指着她的脸,嗫嚅道:“分,分明就是你放的火。”

男人说着,一步一步往后退,惊惧地看着灿笑如花的云若水。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云若水好笑地追问。

男人倒也老实,下意识地回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本来我想废你一只眼睛就算了,这会儿,我想我不得不废了你两只眼睛。”云若水笑着又朝男人逼近了一些。

“公,公子饶命,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男人吓得双腿发软。

虽然眼前的小公子笑容很灿烂,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就是让他犯怵。

云若水很快到了男人跟前,笑了一回才道:“这样吧,你跟下来朝我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

男人想也没想便跪在云若水跟前,乖乖地磕头。

他才磕头,云若水便一肘狠狠击在他的颈部,男人脖子一歪,失去了意识。

云若水将男人拖至不起眼的角落,这才继续寻找下她的终级目标--李员外!

云若水冲进主苑,朝李员外大声道:“员外,不好了,有人要杀我,我居住的别苑失火了!”

李员外急忙迎上前,见云若水没事,他这才安了心。

“谁吃了豹子胆,敢打我的人!”李员外说着,想摸上云若水的脸。

云若水不着痕迹地避过,往外而去,一边回头道:“员外,我知道是谁,你跟我走!”

李员外自然没有异议,跟上云若水。

保护李员外的几个打手见状,欲跟上,云若水朝李员外打眼色。李员外忙到一旁,云若水小声道:“这件事还没证实,我不想打草惊蛇,你一人跟我来!”

李员外被色心蒙蔽了双眼,当下便命令所有人不准跟上,便和云若水往员外府而去。

李员外见状心一凛,有点犹豫,怕云若水借机离开。

云若水见他不再前行,满眼纯真,不解地问道:“员外,怎么不走了?”

“为什么要出府?”李员外当下心生怀疑,一双三角眼直勾勾地看着云若水。

“我见疑凶出了府,若我们不出府,要怎么确定是不是他跟官府勾结?”云若水反问,美眸若水。李员外心下的疑惑减少了一些,他摇头:“小家伙,我们不能出府,外面不安全,跟我回去。”

“你确定吗?据我所知,那人正在通知官府,如果他的速度够快,可能已带官兵杀往员外府……你听,好像有很多人的脚步声--”

云若水的话嘎然而止。

只因为确实有很多人的脚步声朝这个方向而来,听人的声音,不少。

李员外也听得真切,他脸色变得惨白,当然叫上门口的两大打手,甚至来不及拿家产,便匆匆离开了员外府……

李员外随云若水离开后不久,花弄潮便率着众人来到了员外府,更有官兵包围了整座座邸。

于殊派人差点掀翻员外府,却仍未见云若水的踪影,他对花弄潮摇头道:“不见臭小子的踪影,就连李员外也不见踪影……”

“你再派人仔细搜查一遍,其他人,跟我来!”花弄潮急匆匆出了员外府,往另一个他们来时的相反方向追去。

“爷也想去看热闹?”素素一早便发现上官萼兴冲冲地看着花弄潮离开的方向。

“有何不可,本宫很想会会那位小公子。不过,我们往人少的地方走,人越少越好。”上官萼说着看向赵虎。

赵虎会意,命其他侍卫回御剑山庄候命,他和素素则陪同上官萼往偏僻的地方寻去。

云若水带着李员外往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好一会儿,李员外体力不支,再走不动。

云若水命两个打手抬着李员外继续往前,直到去至山脚下,云若水才坐下歇腿。

“小家伙,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李员外蹭到云若水身畔,对他笑得谄媚。

“我看是无路可走,不如去见阎王吧。”云若水淡笑回道,轻拭额头的汗水。

李员外不以为然,只道云若水在说笑。

喘了一口气儿,云若水招呼其中的一个打手到一旁,美曰其名是要商量逃跑计划。打手不敢有异议,乖乖地随李员外到一旁“谈心”。

不多久,云若水一人回来,又招呼另一个打手到一旁“谈心”。

云若水分别和两个打手谈完心后,折回李员外身旁,掀唇一笑:“真好,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李员外闻言心喜,正要摸上云若水的玉手,云若水这回不闪不避,在李员外即将碰到她手背的一瞬,她突然一掌掐上李员外的脖子。

李员外平时好逸骛劳,不曾习武,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惊惧地看着眼前一脸杀气的小公子,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小家伙突然变脸。

“小,小家伙,有,有话慢慢说……”李员外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呼吸渐渐困难。

云若水一掌击在李员外的颊畔,李员外跌坐在地。还未等他缓过神,云若水迅速将他绑成一团,倒吊在树下。

她找来一根长青藤,狠狠一鞭甩在李员外身上。

李员外疼得呼天叫地,云若水嫌他吵,找了一堆草塞进他的嘴里。

她又抽了李员外一顿狠的,累了才坐在一旁歇腿:“接下来会是重头戏,我个人觉得,你这个败类人渣死有余辜,但我想,轻易死了太便宜你,所以我想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想听吗?”

她巧笑倩兮,仰眸看向倒吊在树上的李员外。

李员外摇头,惊惶地看着云若水。从未试过哪一刻,他后悔遇到云若水,不该色迷心窍,引狼入室。

可如今才来后悔,是不是太迟了?

云若水又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放下李员外。

李员外重重跌倒在地,云若水去到他跟前踹了他一脚,轻扬手中的小瓶:“这是蜂蜜,养容养颜,我想你某个部位也需要美容。”

她说完,去至草从,把一个也被绑的打手踹到李员外跟前,再把蜂蜜瓶扔给打手。

“你在他的宝贝上擦上这些蜂蜜,快点吧,本公子没什么耐性。”云若水说着把蜂蜜瓶扔给了打手。

打手此前见过云若水发飙时的狠戾劲儿,他不敢有异议,忙脱了李员外的裤子,把蜂蜜尽数倒在李员外的重要部位。

不多久,便有无数虫蚁往李员外爬去。虫蚁尽数聚集在他的重要部位,李员外发出痛苦的闷哼,云若水在一旁听得非常痛苦。

可是时间长了,有点审美疲劳。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赏给打手颈部一石头,便哼着小曲儿走了开去。

上官萼主仆赶到现场时,李员外早已痛得昏厥过去。

在看到他的真实惨况时,上官萼主仆哭笑不得。这种折磨人的法子,非常狠。看情况,对李员外下毒手的人走得并不远。

当下他们继续追踪云若水的踪影,直到天亮时分,依然未见某个人的踪影。

不光是上官萼,还有花弄潮和御非陌,都未能找到云若水。

众人奔波一整晚,只找到奄奄一息的李员外,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早被蚁虫咬烂,此生还想作恶是痴人说梦。

花弄潮疲惫地回到别苑,心事重重。

若是早知会闹出这等事,当日他便不会带着这个只会惹事的臭小子来御剑山庄。

他走至云若水的寝房前,脚步一顿,便失神地进入寝室。

榻上倒着一个合衣而眠的青衣男子,他睡颜沉静,睡得正香甜……

花弄潮不确定地张大双眼,不敢置信他们忙碌一整晚要找的人,居然会在御剑山庄睡得香沉。他失笑,又愤怒。

几个跨步上前,花弄潮想揪起正在酣睡的云若水,可在看到眼前这个睡颜时,竟有一点不忍心。

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云若水的睡颜,直到睡意来袭,沉沉睡去。

云若水睡了香甜的一觉,她伸了伸懒腰,发现很饿。

木桌前还趴着一个男人,不正是花弄潮?

有些人就是想不开,有好好的床不睡,偏要趴着打盹,这种人一看就知道命不好。

敢踹太子,活腻了!

()云若水洗漱后去至院中,她伸了伸懒腰,明净如玉的小脸掀出一朵灿烂的笑花。还是这个地方好,有点人性。

正在云若水自我陶醉的当会儿,有一个男人进入别苑,见到院中脸上洋溢欢乐笑容的云若水,彻底石化。悌

“御变态,早啊!”云若水也发现来人,朝御非陌打了个招呼,笑容飞扬。悌

“你这小子怎会在此?”御非陌终于回神,他两个箭步冲到云若水跟前,满眼惊喜。谀

“这里是我半个家,我为什么不能在此?”云若水挥开御非陌的手。她好端端的,御非陌就爱穷紧张。

这时别苑又进来一个高大男人。对方眉眼深邃,挺鼻薄唇,俊美无俦,不正是上官浪?

他在看到云若水的一瞬,也怔了一回。

他很快恢复常态,笑着靠近云若水:“非陌,你找到他也不支会大家一声,这可不对。”

离得越近,便越发现眼前的男子生得精致,眉眼如画,可以用“漂亮”二字来形容。

云若水大方地由着上官浪打量,她平时的一些肢体动作改了,就连眼神也特别改变了一些,变得很男人。

上官萼第一眼未能看出她是云若水,她便不怕上官浪,否则她不会回到御剑山庄。谀

“小子,你回来就好了,你可知我们所有人都在担心你?”上官浪对云若水笑得友好。

云若水回他冰冷的一眼:“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跟女人没两样!”

上官浪若有所思地看着云若水冷硬的小脸,半晌他下了一个结论:“你不喜欢我?”

“无所谓喜不喜欢。花大哥不喜欢跟朝廷中人打交道,我同样也不喜欢。”云若水说着便往别苑门口而去。

才走到门口,她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至近。她如遭电噬,怔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向前。

虽未见着对方的身影,可她知道,那就是素素的声音。

流年不利啊,上官萼这个死胚子怎会出现在此?他不是早该离开这个城市么?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出了别苑。

她不能往回走,这样会令众人起疑心,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云若水心不在焉地向前走,什么叫赶鸭子上架,此时此刻她深有体会。

“咦,这不就是小公子吗……”素素在看到跟前走过来的男子时,惊喜地瞪大眼,第一时间冲到云若水跟前。

云若水假装不认识素素,她瞅一眼靠自己很近的丫头,眉峰微蹙:“这位姑娘,请自重,我最不喜欢见到男人就扑的女人!”

素素闻言失笑,仔细打量眼前的小公子。

难怪所有人都称他为小公子。

眼前的男子身材颀长,面如白玉,眉目如画,双唇粉嫩粉嫩,不似一般男子那般凉薄,乍一眼看过去,很有质感……

“喂喂喂,你别靠这么近,我最不喜欢有人靠这么近看我!”云若水粗鲁地推开越靠越近的素素,没忽略站在一旁冷眼瞅她、高高在上的上官萼。

她走至上官萼跟前,没看他的脸,想也没想便赏给他一脚,斜睨他道:“本公子也很不喜欢有男人这样看我!一看到你这个人,就让本公子想起李员外那只畜牲!”

不好意思,眼前的这个人也被她列在非人类一群。

上官萼垂眸看向自己被踹脏的袍角,修眉微微蹙起。

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不敬,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居然敢没大没小地踹他?

他冷眼扫向云若水,视线便又定格在她丰润的双唇。

一个男人的嘴唇长得这般女性化,怎么看怎么诡异!不知怎的,越看此男越不顺眼。

“敢对本宫无礼,你是不是活腻了?!”上官萼瞅着云若水半晌,才从薄唇吐出几个字。

云若水冷然回视:“本宫本宫,你以为这里是戏台,你是唱戏的主角?!”

大概一年不见,上官萼仍然让人喜欢不起来。

准确点来说,他依然自大得让人难以忍受。狗改不了吃屎,正是说上官萼这种臭男人。

御非陌跟出来,见上官萼和云若水二人不对盘,忙出现调停:“小子,这是当今太子殿下,还不向太子殿下行礼?”

云若水闻言,很不客气地放声大笑,露出两行洁白如玉的贝齿。她大笑的样子,引来所有人的瞪视。

云若水笑了许久,她才觉得够了,淡声道出自己的想法:“这种人如果也能做太子,那我岂不是要做太子他爹……”

她这回没能说完,便被御非陌捂住了双唇。

御非陌恨不能一脚踹死眼前的臭小子,吃了豹子胆,不只踹当今的太子爷,还说要做太子他爹,那不就是当今的圣上吗?

云若水当下不能言语,以眼神向御非陌抗议。

御非陌朝脸色很不好看的上官萼干笑解释:“太子殿下,这小子平时被我们纵坏了,年纪小,不懂事,太子殿下大人大量,莫跟一个孩子计较!”

上官萼冷眼看着被捂住嘴的云若水,不可察觉地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就他这样,也算是孩子?别拿这话当借口。御非陌,本宫欣赏你的武艺和为人,可你交的朋友确实一般,上不了台面。”上官萼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素素不解地看着上官萼的背影,更不明白她家主子为什么生气。照理说,像小公子这样的人物确实讨人欢喜,他为什么会不喜欢?

莫非就因为小公子一开始对自家主子不敬的关系?

素素回头看一眼云若水,还是觉得红尘万丈跟眼前活灵活现的小公子联系不起来。

没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素素忙追上自家的主子,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云若水松了一口气,她自己发现,她现在的这个角色演得非常成功,是人都被她骗了。有时她也觉得自己就是连云,再不是以前的云若水。

她用力掰开御非陌的大掌,终于能够畅快呼吸。去了一块心病,她的心情非一般的好。

“臭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人得罪不得,尤其是像上官萼这样的人物。他yīn晴不定,位高权重,你若不小心得罪了他,小心人头不保!”御非陌说着用力捏上云若水的嫩颊,喜欢她玉颊的粉嫩触感。

滑不溜手的,竟比一般女儿家的触感更佳。

云若水拍开御非陌不规矩的手,冷声问道:“刚才那人真是太子?”

“那还有假?谁敢冒充当今太子,除非他不想活了。”御非陌淡声回道。

云若水蹙眉想了想,而后去至在一旁看热闹的上官浪跟前,轻撞他的肩膀问道:“喂,你好像也是王爷,对吧?”

上官浪颔首:“如假包换!”

“也是啊,你臭,刚才那只孔雀***,因为你们同是皇朝的人,有一股***臭味儿,难怪本公子都不喜欢!算了,跟你没话说,我去找我的花哥哥聊天。”

云若水说过越过微蹙眉头的上官浪,走至倚在门前的花蝴蝶花弄潮跟前,理所当然地挽上他的手臂:“花哥哥,这里不好玩,不如我们回去吧!”

没被上官兄弟一眼认出是一回事,若无必要,还是别在有他们的地方停留,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被认出的机率越大,这总归不好。

花弄潮冷冷注视假笑的臭小子,拽她进入别苑,冷声道:“你为什么要跑?!”

“我想出去下馆子--”在看到花弄潮眼中的讥诮时,云若水的话打住。

“好吧,我招了,我就是不喜欢御变态和于变态,他们老是在花哥哥不在的时候欺负我。我一怒之下,便包袱款款跑路。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在看到门口杵着的两个大男人时,云若水的话止住。

背后不能说人坏话,一说准出事。

“反正我说的就是实话,是他们两个不对!”云若水说着自己跑进了寝室,打算睡一觉再说。

睡觉是人生大事,不睡够,怎么对得起自己璀灿瑰丽的人生?

“先别睡,我再问你,李员外是你下的毒手?”花弄潮揪起云若水,冷声问道。

越看这个死小子越觉得诡异。看起来弱不禁风,像是无用的书生,可是员外府的人都说把员外府闹得天翻地覆的人是云若水。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这个死小子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可怕的事?

“好像是吧,我不是说过,我是杀手出身吗?”云若水大方承认,不想遮遮掩掩。

反正她说的话,这些个自大的男人都不信,总以为她很柔弱,需要人保护。

“就你,杀手?!”包括花弄潮在内的三大江湖帅哥同时出声,嗤之以鼻,很明显不相信云若水的措词。

云若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没惊喜。

“弄潮,别信他的话,这个臭小子顽劣不堪,不可能有实话!”御非陌走进室内,好整以暇地在云若水的榻边坐下。

云若水有点懊恼,要知道这是她的寝房,男女有别,御非陌没理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为了追捕这个臭小子,我累了一整天,先休息一回。弄潮,你先帮我招呼两位来头不小的皇子!”御非陌说着躺下,疲惫不堪。

想到昨晚他们为了眼前的这个臭小子奔波劳碌一整晚,这个臭小子竟躲在御剑山庄大睡特睡,御非陌便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那是你的朋友,与我何干?我们玩够了,臭小子要与我回洛城,即刻启程!”花弄潮不以为然地回道。

他不喜欢跟朝廷中人打交道,是以对他们没好感,尤其是那个上官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御非陌一听花弄潮这话,所有睡意顿消无踪。

他自榻上一跃而起,拽上云若水的手臂:“弄潮,你不能这样,我才和臭小子培养出一点兄弟感情,你怎么能这么快带他离去?”

“喂喂喂,你跟花哥哥说话做什么拽我?谁跟你有兄弟感情了?我告诉你,只有花哥哥跟我才有兄弟感情,你跟于变态心理有点问题,跟李员外有一拼!”云若水边说边拽开御非陌的手,急急忙忙地便出了寝房门口。

不想有一人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正是上官浪。他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薄唇轻启:“贤弟,本王也想去洛城,正好与你们做伴,届时本王顺便去杂志社做客,你应该会很欢迎吧?”

云若水眸中闪过一点诧异。

奇了,上官浪为什么要去她的杂志社?那是她的老巢,还有一个很笨的笙儿,那家伙很容易便把她的老底儿全给掀了。

老巢最容易出纰露,绝不能让上官浪这只老狐狸跑到她的老巢兴风作浪。

连男人都不放过

()“我不欢迎你。最近我想去云游四海,花哥哥应允要带我前去观赏我国的名川古迹。花哥哥,是吧?”云若水说着看向花弄潮。开玩笑,不能让上官浪有机会做跟屁虫。

花弄潮倒也上道,微微颔首。

“无妨,本王可以先与你们一起游山玩水,再跟你们一起前往洛城。本王是闲人,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可以在宫外慢慢玩!”上官浪淡声回道,初衷不改。悌悌

云若水心里十分不痛快,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谀

再说下去,是个人都看得出花弄潮不是真正的老板,总是她在发言,花弄潮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一旁,也不知道帮腔,笨蛋一枚。

正在云若水心里不痛快时,花弄潮在一旁淡声启唇:“臭小子不喜欢你这个王爷,我也不喜欢你这个王爷,我的杂志社同样不欢迎你!靖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云若水听了大呼痛快,对付上官浪这种厚脸皮的混球,就该用这种强硬的态度。

只可惜,上官浪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他笑道:“本王最喜欢新鲜的事物,尤其是那些对本王没好感的新鲜人物,本王更感兴趣!”

他言下之意,就是眼前两男无论怎么嫌弃他,他都要跟随他们。

这倒是有趣了。一般的江湖中人,就连御非陌都卖他这个靖王面子,眼前的花弄潮和这个小子竟然不忌惮他半分,有意思极了。谀

云若水索性拉花弄潮出了别苑,确定无人偷听才道:“花哥哥,咱们还是别急着走吧,就在这里先处理这个可恶的王爷。咱们整死他,看他还怎么跟咱们!”

花弄潮一掌打在云若水头顶,眸中闪过一点笑意:“听你的!”

“花哥哥就是爽快。”云若水十分兴奋,回头就见上官浪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此后,正如上官浪所言,云若水和花弄潮走到哪里,上官浪便跟到哪里。就连花弄潮抚琴的时候,上官浪也站在不远处倾听。

很快,便到了用午膳时间。

所有人齐聚一堂,一席的男人,包括云若水这个假男人。

云若水一边用膳,一边抬头看向周遭清一色的男人。真真不得了,估计古代所有的美男子都聚集在了这里,个个秀色可餐,光看他们就饱了。

还好她不是花痴,对美男的美色有免疫力。更何况,其中一个最不得了的臭男人还被她给生生糟榻了一回。思及此,她眸中闪过一点笑意,粉唇得意地微微上翘。

“臭小子在想什么?高兴成这般?!”御非陌眼尖地发现云若水在自娱自乐,像是发现新大陆,指着她上翘的唇角大声道。

云若水冷扫一眼说话超级大声、神情超级夸张的御非陌,甚至不想跟他废话,继续埋头吃饭。

御非陌见状,主动求好,往云若水碗里挟了几道菜,柔声道:“乖孩子,多吃点,还在长身体,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小心下回还被一些有怪癖的怪员外抓去。”

云若水闻言蹙起柳眉,毫不犹豫地出脚,狠狠踹了御非陌一回。

“你这孩子真是,怎么尽往人的腿上踹?”御非陌被踹了个正着,很大意见,朝云若水喳喳呼呼。

云若水冷瞅他一眼,暗忖此人一点也没有大侠该有的气质,反正是不讨喜。

御非陌只道云若水在跟他“眉目传情”,出于对这小子的真心喜爱之情,他伸手捏了捏云若水娇嫩欲滴的玉颊。

他自己不觉这一举动有什么不妥,云若水也已习惯了御非陌对她动手动脚,毕竟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御非陌瞅到机会就会捏她的脸,把她的脸当包子。

在席间的其他几个男人见状,却都瞪着御非陌,只缘于御非陌的表情有点恶心。

上官浪的表情闪过一点不悦,却又不知自己为何不高兴。

上官萼眸中则闪过一点嫌恶之色,暗忖姓连的娘娘腔会被李员外这样的变态抓走不是没道理,只因为这个男人连男人都不放过,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那厢花弄潮也看不下去,起身拉起云若水,塞在自己的位置,自己则坐在御非陌的身边。

御非陌见状忍着没吭声,便隔着花弄潮再往云若水碗里挟菜。

花弄潮再次出手干涉,把御非陌挟的菜自个儿都吃了。

御非陌这回不悦了,冷眼看向御非陌道:“我挟给臭小子菜,凭什么塞进你腹中?”

花弄潮掀唇淡笑:“很简单,我不想你步入李员外的后尘!你越来越有喜欢男人的倾向,你可知自己的样子有多变态?”

御非陌摸上自己的脸,又想起当日李员外初见云若水时的龌龊表情,不确定地轻喃:“不会吧?我对男人可没兴趣,我更不可能喜欢这个死小子!!”

最后一句,御非陌是吼出来的。

众人没吱声,全都以异样的眼神看他。

只有云若水自顾自地用膳,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她用膳,更何况是关于这样的可笑问题。

她太过淡定,所有人的视线自御非陌身上转移,转而看向云

若水。

云若水放下碗筷,优雅地轻拭唇角,淡然启唇:“各位大哥们,我吃完了,去找倪儿姐姐聊天,你们请慢用。”

在众人的行注目礼下,云若水走出了膳间,大踏步离去。

听说倪儿身子不舒服,她必须前去看看人家。御剑山庄全是男人,她一个人应付有点吃消。没有女人的现象很不符合自然规律,一定要多找些美人进府。

最要紧是想办法摆脱上官浪那只讨厌鬼,这件事得需要作好文章。

是啊,作文章,舆-论界或许可以对上官浪和上官萼施加压力,让他们尽快回京。可若是洛城杂志社卷入了皇权争端,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最后只怕是弄巧反拙。

云若水心事重重地到了倪儿居住的别苑。

倪儿一袭白衣,衬得她纤尘不染,美如清莲,真真是个清雅的女子。乍一眼看去,倪儿很好,没病没痛,云若水心有疑惑,上前拱手掬礼:“倪姐姐身子无恙,缘何不一起用膳?”

倪儿命丫鬟沏了一壶香茗,方启唇浅笑:“那是你们男人的世界,我去做什么?”

云若水闻言失笑。她这才想起,而今的云若水也是男人中的一名成员。

“倪姐姐可认识什么绝世佳人?我看御剑山庄的男人太多了,总得找几个美人,yīn阳调和,这才是过日子。”云若水浅抿一口香茶,这才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倪儿闻言失笑:“弄潮要是知道你的打算,定又会数落你一顿。这会再遇到他,每回跟他在一起,他总是叨叨不休地数落你。”

“花哥哥就是一个爱唠叨的小老头,跟女人没两样,我烦死他了!”提起花弄潮,云若水觉得跟倪儿很有话说。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若非在意你,他又怎会念叨你的不是?弄潮本非多事之人,一般人他无暇理会。他关心你的程度,让我看了好笑。若非你是男子,我真怀疑他是喜欢上你了。”倪儿笑意厣厣地回道。

云若水闻言微蹙眉峰:“倪儿姐姐放心,花哥哥身为采花贼,知道哪些花可以采,而我是草。”

说什么喜欢,花弄潮根本上是喜欢捉弄她,更喜欢看她痛苦的样子,那是喜欢才怪。

这一日下午,云若水就赖在倪儿的别苑不愿离开。

御非陌赶到的时候,云若水已躺在了倪儿的榻上。他顿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自在惬意的模样,上前便拉起云若水,小声威胁:“你个该死的臭小子,连自家兄弟的女人都不放过,让弄潮知道了,肯定会被狠敲一顿!”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云若水没好气地推开靠她很近的御非陌。

御非陌越来越八公,比花弄潮更爱念叨她的不是。再说了,她是女人,就算想对倪儿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

御非陌这回直接拧着她的耳朵出了倪儿的别苑,倪儿追在他身后,扬声道:“御大哥,他还只是个孩子,莫为难他,他对我没有恶意!”

磕头认错

()御非陌拧着云若水离得远了,这才对准她的脸狠狠掐了一通。

“你干嘛总掐我的脸?疼死了!”云若水轻抚疼痛的脸颊,怒视笑得很坏的御非陌。最要命总选在没人的时候对她下毒手,御非陌真的很变态。悌悌

“你每做错一回,我便掐你一回,疼才让人记得住!”御非陌说着又往云若水的脸上掐去。

云若水反踹回去,两人笑打在了一团,不远处有一对主仆听到笑声止步,看向前面笑闹中的一对男人。

上官萼暗暗摇头,天还没黑,两个男人便这样搞在一起,有伤风化。谀

素素在一旁看了,一脸欣羡:“小公子好像很喜欢御非陌,说也奇怪,小公子就不喜欢奴婢,看到奴婢便板着一张臭脸。”

这可是万丈红尘,不只文章作得好,长得更是水灵,若是再长大一些,不知会迷倒多少女人。

“一个娘娘腔,有什么好?本宫每看他一回,都想一脚踹飞他!!”上官萼冷然启唇,看着云若水的眼神很不善。

“爷莫恼,上回小公子是不知道太子爷的尊贵身份,若知道,定不会对爷不敬!”素素察觉出上官萼的情绪有变,忙道。

“只可惜,本宫和他的梁子结下了。素素,到了晚上,你这样……”上官萼说着对素素附耳一番。谀

素素听了,瞪大美眸,摇头道:“爷,这样不好吧?若是让御公子和花公子知道太子爷这样对小公子,一定和爷结下梁子。爷莫忘了,这次来御剑山庄,是为拉拢御剑山庄,为爷效力!”

上官萼闻言,这才想起自己来御剑山庄有目的,他是做大事的人,没必要跟一个奇怪的男人做出有违身份的事。

他凝神间,往笑闹中的二人走去。

云若水察觉到身后有人时,倏地止步,回头看向近在她跟前的上官萼。

她眉心微蹙,退开一步,假装看不到上官萼。

上官萼见状淡然启唇:“见到本宫不打算行礼么?信不信本宫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云若水不想跟上官萼交恶,可又看不惯他嚣张的态度。在皇宫嚣张也就罢了,到了御剑山庄还是高高在上的拽样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本公子见到人说人话,见到畜牲无话可说,要知道人和畜牲是有区别的!”云若水投给上官萼鄙夷的一眼,下腭倔强地轻扬。

上官萼一脸错愕,不想眼前这人知道他的太子身份还敢骂他是畜牲!

“连云,你若向本宫磕头认错,本宫便饶了你这一回!若不然,本宫诛你九族!”上官萼一扬手,陪侍在身后不远处的几个侍卫便追上前来,到了云若水跟前,欲押下她。

云若水恼了,冲他吼道:“不就是一个破太子吗?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要知道世事变化万千,指不定将来做皇帝的不是你这个混球,人家靖王就比你不知强多少……”

御非陌急得额头冒汗,他忙上前捂住云若水的小嘴。

云若水用力挣扎未果,只能怒瞪上官萼。

上官萼早被云若水一番激烈的言词弄得心里非常不痛快,他薄唇大大地咧开,冷然启唇:“来人,把连云压往本宫居住的别苑!”

御非陌一听这话傻了眼,忙道:“草民代臭小子向太子殿下赔罪!这小子还没长大,不知天高地厚,太子殿下大人大量,莫跟一个不知死活的孩子一般计较!”

素素见状,忙也出面调停:“爷,小公子出言不逊,确实该罚,不如把他交给奴婢,奴婢一定好生调教,让他向爷赔礼致歉可好?”

这是在御剑山庄,这里的侠客哪一个不是武功高手?偏生赵虎这个带刀侍卫不是这些江湖高手的对手。若真动了干戈,上官萼也讨不到好处。

再者,此次上官萼前来御剑山庄是为交友,而非交恶。

上官萼最忌人拿他和上官浪作比较,上官浪得当今圣上的心就是上官萼心里的一根刺。连云哪壶不开提哪壶,难怪令上官萼悖然大怒。

上官萼看着云若水半晌,冷然启唇:“素素,这事你若处理不好,提头来见!”语罢,他这才甩袖而去。

素素看着上官萼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看向怒瞪她的云若水,笑对御非陌道:“御公子,可否让我跟我小公子单独谈一谈?”

御非陌犹豫片刻,终于松手,他拉倔脾气的云若水到一旁,小小声告诫:“你这臭小子,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人家可是太子爷。他若一开口,御剑山庄上上下下都会被官府包围,你若不想害死我,就给我老实点。再有,人家素素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就算只是小小的宫女,也得罪不得,知道吗?”

“你御剑山庄被灭门都跟我没关系……”云若水小声嘀咕了一句,被御非陌狠狠甩了一掌。

云若水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得脑震荡。

该死的御非陌,贪生怕死,为保自己把她扔给素素这只母老虎,没人性没义气。

御非陌远离,云若水看向素素:“有话快说,本公子没时间跟你耗。”

素素笑意厣厣地看着冷若冰霜的云若水,招呼她往凉亭坐下。

云若水站在一旁,没有坐下的打算。

素素见状,淡笑启唇:“小公子好像不喜欢太子爷,对么?”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比他人更拽的浑球,我为什么要喜欢太子?”云若水冷声回道。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喜欢上官萼吧?

“不瞒你说,我家太子爷一向人见人爱,无论男女老少,都喜欢太子爷。我感觉,小公子不喜欢太子爷另有原因。”素素说这话时,直勾勾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神色未变,感觉素素这只小狐狸日益狡猾,越来越有上官萼的风范。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更不需要理由!我这会儿更加清楚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皇宫的人,因为他们个个有疑心病,个个都讨人厌,就连里面的宫女也让人喜欢不起来!”云若水皮笑肉不笑地盾向素素,意有所指。

素素维持完美的笑容,她起身到了云若水跟前,一脸崇拜的小样儿:“小公子说话就是有趣,不愧是红尘万丈,我喜欢。可你知道么?民不与官斗,陌公子为何处处让于太子爷?无非是因为太子爷是储君,将来的皇帝,是人都会忌惮三分。小公子此次若不给太子爷一个说法,他太子爷的颜面往哪儿搁?太子爷若下不了台,定会拿御府的人开刀,更会拿小公子太意的人开刀,例如,小公子的倪儿姐姐……”

云若水蹙眉看着眼前笑意厣厣的小宫女,发现自己愈发地讨厌这个死丫头,越来越得上官萼的真传。

偏生这个小宫女说的话很在理,毕竟上官萼会做的就是这种缺德事。

“太子爷一向喜欢美人,倪儿姐姐生得貌美如花,若是让太子爷看中,定会带进皇宫,也许更能跃登龙门。就不知道小公子的倪儿姐姐是喜欢花公子多一些,还是更喜欢做太子爷的女人。”素素继续加码,字字皆往云若水的心里戳。

云若水听得心烦气噪,就知道遇到上官萼主仆没好事发生。

她不耐烦地挥手:“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你个臭宫女,难怪我第一眼看你就不喜欢你,你果然跟你主子一个德行,越看越让人生厌!你要本公子怎么做,说吧!”

“太子爷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只是讨厌有人对爷不敬,因为太子爷代表了皇权。没有百姓能够凌驾于皇权之上!只要小公子态度好一些,向太子爷斟杯茶,认个错,问题应该不大。”素素一口气道出自己要说的话。

云若水想了想,告诉自己反正不会掉肉,也不是割肉,不疼。就是面子上有点过意不去,当然,跟其它东西比起来,面子显然不值一提。

“这回我可惨了,全世界都会看我笑话!”云若水后悔不迭地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

早知如此,她直接漠视上官萼主仆就好,做什么跟两只死狐狸对着干?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男人的剩余价值:利用棋子

()“小公子如此招人喜欢,没人会笑话小公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公子好。”素素见达到目的,便朝云若水微一掬礼,离开了凉亭。

到了用晚膳时分,上官萼没说开席,所有人都没动筷子,视线都聚焦在板着小脸的云若水身上。悌

“看你这样子,是不愿向本宫斟茶认错么?”上官萼见对面那人对自己摆脸色,好心情地淡声问道。



“太子殿下想太多了,我十分愿意向太子殿下认错。”云若水说着斟了一杯茶,递到上官萼跟前,露出讨好的笑容。

她在心底暗暗鄙视自己一番,居然对自己的仇人卑躬屈膝,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耻。

上官萼并没有急于接过茶盏,要笑不笑地瞅一眼跟前的男子,摇头:“本宫感觉不到你的诚意。”

云若水疑惑地看向上官萼,只见他笑得狡诈,显然另有打算。

她想了想,蹙眉道:“太子殿下认为怎样才算有诚意?”

总不至于要她下跪吧?那样打死她也不干。她现在是男人,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乱跪。

“本宫还没想到,这杯茶先搁置,今晚你到本宫的别苑,本宫会想好你要怎么做才算有诚意。”上官萼说着,狭长的凤眸闪过算计的锋芒。谀

云若水看在眼中,叫苦不迭。

该死的老狐狸,总不至于想对她这个“男人”下手,要她侍寝吧?

“怎么,不愿意?”上官萼淡然启唇,惊醒云若水飘远的思绪。

云若水不甘不愿地点头,拖长尾音道:“怎么会不愿意?能跟当今太子爷这么亲近,指不定打好了关系,以后我还能捞个一官半职,进京做大官呢。”

她说着,一口喝完了茶,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连云,过来本宫身旁坐下。”云若水屁-股还没坐热,上官萼这个大老爷们儿发了话。

云若水挟菜的动作一顿,悄眼看向花弄潮。

只见她的花哥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想是气得不轻。算了,还是忍忍吧,花弄潮可是她的摇钱树,不能得罪上官萼那条巨鳄。

最讨厌上官浪那胚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她向上官萼投诚有多丢脸似的。

不如她在其中做点文章,挑起这两兄弟的是非。要不,她现在在上官浪身畔坐下?

未及深想,云若水便在上官萼身畔的位置坐下,她笑道:“太子殿下,御剑山庄什么都不咋地,就这厨子的厨艺非常不错。”

上官萼看向身畔这张灿笑的脸,总觉得此男笑不由衷。依他看,这人还有后着!

“什么叫笑里藏刀,这会儿本宫算是看到了。你懂不懂下毒?会不会在本宫的饭菜中下毒?”上官萼淡然启唇,冷眼看向云若水透明如玉的脸。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生得一张这么好看的脸,五官精致如瓷,尤其是一张粉嫩粉嫩的小嘴,怎么看怎么都美得过分。

云若水维持脸上的完美笑容,小手轻拍上官萼的肩膀:“看看,我就知道我说的没错。从宫里出来的人都有很重的疑心病,总有被害妄想症。谁会有事没事下毒?再说了,就我这种手无缚**之力的书生,杀**都不敢,更何况是杀人?”

上官萼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据本宫所知,李员外便是被毁在了你手上。李员外至今半死不活,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另一个打手变成了一具焦尸,好像都出自你这个小书生的杰作。”

云若水挟菜的动作一顿,满脸无辜地看向花弄潮:“花哥哥,有这回事么?我怎么不知道?”

“据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相信你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你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花弄潮回以淡淡的笑容。

御非陌和于殊对视一眼,唇角明显地在抽搐。

这两兄弟一唱一和,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是人都知道,连云这个家伙什么本事都没有,推卸责任时却一点也不含糊。

云若水听了则很高兴,脸上的笑意加深:“所以说吧,太子殿下就是小人--之心,总喜欢把人想得那么坏。花哥哥是采花贼,更像会做这些恶毒的事。太子殿下,你多吃点儿。”

她说着收了筷子,专往自己喜欢的小菜攻击,小嘴忙得不亦乐乎。

所有人都看着她用膳,有点吃不消。

她偶一抬头,就见众人傻乎乎地看着她用膳,一个个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她咧齿一笑:“各位大哥怎么不用膳啊?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说着又往自己小嘴塞了一大口,吃得不亦乐乎。

就坐在她身畔的上官萼蹙眉看了半晌,淡然启唇:“你的吃相能不能斯文一点?”

他还没吃,光看身边这个男人的吃相就已经饱了。

云若水抽空摇头:“吃饭要大口大口,吃肉要大块大块,这样才是有福气的表现。我觉得你们都是没福相,迟早会从大哥变成小弟。”

上官萼薄唇讥诮地上扬,眸中闪过不屑的锋芒:“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你没眼光没见识没品味!”

云若水假装听不到上官萼对她进行的人身攻击。她也有相同的见解,她不只没眼光也没见识更没品味,若不然当初就不会对一只自大的沙猪下毒手。

待到用了晚膳,御非陌和于殊走在一起,小声嘀咕。

“为什么臭小子对太子特别与众不同?”御非陌小声问道。

于殊点头,认为这话很在理,他也有同样的感觉。虽则两人针锋相对,可他们在一起很有火花,更有看头,因为两男都长得好看。

花弄潮走在他们身后,听到御非陌和于殊的对话,心里头竟有点不痛快。

上官萼和素素走在最前面,他脚步一顿,回眸看向和花弄潮并肩而行的云若水,淡然启唇:“待会儿记得前来本宫的别苑,不得有误。”

“没问题!”云若水欢快地应允,没有异议。

上官萼甚是满意,与素素相携离去。

上官萼主仆走远,云若水便追上往另一方面而去的上官浪。她搭上上官浪的宽肩,笑嘻嘻地道:“靖王,待会儿有什么消遣啊?”

靖王扫一眼身旁灿笑的男人,分明知道他在假笑,却又觉得他的笑容分外的好看。

他眸色微沉,扫向搁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玉手。

云若水若无其事地收了手,知道上官浪这人警戒心重,不喜欢与人太亲近,这种人通常都不讨人喜欢。不过在今晚,上官浪有一点利用价值。

男人是拿来做什么的?当然是拿来利用,发挥他全部的剩余价值。

“你想做什么?”上官浪直奔主题,懒得兜圈子。

云若水想了想,突然可怜巴巴地拽上上官浪的手臂:“我得罪了太子爷,你是靖王,和太子爷是兄弟,能不能向太子爷求点儿情,让他大发慈悲放我一马?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找你,你就大发慈悲,帮我这一次。”

上官浪一愣,这才知道云若水是为了这事找他。

这个小子倒是很会找人,不找御非陌和花弄潮,偏偏找他。到底是他聪慧,还是错有错着?

“本王为何要为你说情?”上官浪眸闪过一点锋芒,淡声问道。

“啊?”云若水作势愣了一回,而后怯怯然缩了手,嗫嚅道:“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花哥哥说,四海之内皆朋友,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御非陌看在眼中,暗暗摇头,这个臭小子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说来就来,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被他骗了。

上官浪可是一只老狐狸,又怎会被他三言两语所骗?

上官浪深深看云若水一眼,自然也知道这人说的话多半不是真的,毕竟此前可是避他唯恐不及。

“也罢,本王陪你走这一趟。”上官浪想了想,还是不忍看云若水失望的样子。

云若水见达到目的,高兴地点头:“靖王很够义气,跟花哥哥一样,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今晚侍寝

()上官浪薄唇微微上翘,就因为云若水言不由衷的几句溢美之词。

在上官浪的陪伴下,云若水和他相携前往上官萼居住的别苑。剩下花弄潮、御非陌和于殊三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二人相携走远,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悌悌

“那小子真有本事,竟能令靖王产生同情心。弄潮,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臭小子?”御非陌最先回神,好奇地问道。

花弄潮闻言怔了一回。若是御非陌不问,他都忘了他和那小子是怎么相遇相识。当初是那小子缠了他大半月,还硬生生拽他到了洛城,他莫明其妙地便成为那小子的苦力。

想想遇到那小子发生的一切,只觉是一场噩梦,而他还不愿从噩梦中清醒,这才是噩梦中的噩梦。谀

花弄潮板上俊脸,默不作声地扬长而去,剩下御非陌和于殊大眼瞪小眼,不明白花弄潮为何要生气。

那厢云若水和上官浪相携去至上官萼的别苑,在看到上官浪的一瞬,上官萼俊颜微沉,明显不悦。

他厉眼扫向云若水,云若水第一时间躲到上官浪身后,伸出两根手指捅了捅上官浪的背部,示意由他发言。

上官浪眼角的余光扫一眼身后的男人,淡然启唇:“方才我在路上遇到连兄弟,刚好我也要来见你,便携同他一起前来,太子不会不高兴吧?”谀

上官萼并没有给上官浪什么面子,冰冷的目光定格在上官浪的脸上:“本宫若说不高兴,老二你是不是就会识趣地离开?”

上官浪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拉着云若水在一旁的位置坐下,淡笑回道:“太子还和以往一样,喜欢说笑。”

云若水局促地坐在一旁,悄眼看向对峙中的上官兄弟。现在她确确实实相信这对兄弟之间水火不容,只能活一个。

最好是打起来,打个你死我活,天下便可太平。

上官萼深深扫一眼略显局促的云若水,旋即在首座坐下,悠然启唇:“老二,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本宫和这小子有旧账要算。”

上官浪闻言莞尔,深眸半眯,薄唇微微上掀:“你我兄弟二人果然心齐,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连弟是我的好朋友,他随性洒脱,乃市井小民,不懂太多的尊卑道理。若有得罪太子之处,还望太子海涵,莫跟一个孩子一般计较。”

上官萼诧异地看向上官浪,不解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上官浪为何会为了并不熟识之人开口。

他分明是想要好好折磨这个不分尊卑的臭小子,上官浪却来凑热闹。

上官萼长睫微垂,敛去自己的眸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这才漫不经心地启唇:“本宫决定的事,不想作改变。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老二,你以为呢?”

“当年真儿之死,太子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惩罚?”上官浪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上官萼握紧了茶杯。

他抬眸看向上官浪,二男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传递云若水看不懂的情绪。

她暗自庆幸,这回还真找对了人,上官浪提起真儿,上官萼便有所动容,莫不是真儿不只跟上官浪有一腿,还跟上官萼有很多腿?

想想上官萼招蜂引蝶的性子,这种可能性很大,如果是涉及到抢女人和太子之位的事,也难怪这两兄弟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水火不容,眼里都容不下对方,欲灭对方而后快。

“那,那个,真儿是美人么?”云若水见二男人都不开口,小小声插了一句话。

正在对峙中的二男同时看向她,眼神极为毒辣。云若水忙闭了嘴,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敢再吱声。

由于云若水的打岔,令上官两兄弟想起还有一个外人在此,他们同时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地闲聊起了家常。

云若水坐在一旁,觉得很无聊,频频打哈欠。

她以为这两男随便聊聊就算是完事,不想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云若水最后又打了一个哈欠,倏地起身,闲聊中的上官兄弟终于像是发现她的存在,还想起有一个她,两人的话音止住,同时看向她。

云若水伸了伸懒腰,老老实实地再坐下:“我不喜欢坐太久,伸懒腰舒服。太子殿下和王爷请继续,你们说话好有趣。”

有趣到她打了半个时辰的哈欠,他们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原来坐陪听也非易事,是件苦差。

上官浪端正颜色,起身道:“太子,连弟我带走了,相信你没有意见,是吧?”

上官萼不说话也不点头,上官浪便直接拉着云若水出了上官萼的别苑。

云若水身后胶着一道毒辣的视线,她心下有点忐忑,不确定地回头看去,只见上官萼就站在别苑门口,苑前的灯影明明灭灭,交错出诡异的光影,拉长了上官萼的身影。

云若水心里一紧,突然觉得不大妙。

上官萼一向有仇必报,这种人没有肚量,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她。

指不定她这会儿才回别苑,很快便会被上官萼逮回去,狠狠折磨她一顿。

“王爷大哥

,今天谢谢你了,多亏得你仗义相助,我才勉强逃过一劫。”云若水回到别苑前,向上官浪致谢。

上官浪淡然颔首,劝道:“你以后莫跟太子对着干,他手段强硬,说一不二,今日你好在是遇得本王,进去吧。”

云若水心微微一动,想不到上官浪由始至终都没拿救她一命作文章。她以为,上官浪会跟上官萼一样,小人之心,以救她之事相要胁,原来是她小人之心。

“谢了!”云若水朝上官浪一拱手,这才大踏步进入别苑。

她倒是不惧上官萼耍yīn谋手段,毕竟跟她同别苑的花弄潮武功很高,上官萼带过来的所有大内高手也可能没他一个高强。

何况,她自己也非弱女子,有人要对她不利,她会毫不手软地反抗,她不可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胖妹子。

云若水一边想心事,一边回到寝房。

寝房黑沉,她站在门口,脚步一顿:“是花哥哥么?”

她能感觉到室内多了一人,应该是花弄潮没错。

花弄潮自yīn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赞许地点头:“警戒心还算不错。太子可有为难你?”

“我看他是想为难我,不过靖王在场,始终没机会下手。放心,我会保护自己。夜深了,花哥哥回房休息吧,我要洗洗睡。”云若水说着频频打哈欠。

“我去命人准备沐浴事宜。”花弄潮说着跑了开去,找丫鬟准备沐浴事宜。

云若水看着花弄潮的背影,脸上浮起一点笑容。只觉花弄潮越来越像她的老妈子。这个男人除了是采花贼,他的本职不是太光彩,有点罗嗦,其它什么都好。

云若水洗浴妥当,很快便倒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告诫自己不能太嗜睡,次日要做一只早起的小鸟。即便如此,次日她还是起晚了。当她去到膳间时,所有人都在等她。

就连倪儿也到了现场,更夸张的是,倪儿居然坐在上官萼身畔,上官萼一见到美人,好色的本性便露出来了,他看倪儿时的色眯眯模样,让她看了气结。

云若水在花弄潮身畔坐下,小声道:“你女儿都要被人抢跑了,还笑得出来。”

花弄潮闻言,循着云若水鄙夷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上官萼对倪儿笑得温柔,倪儿则唯唯喏喏,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倪儿求救地看向花弄潮,希望花弄潮能说一句。

偏生花弄潮错开了眸光,径自为坐在他身畔的云若水挟菜。

她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感觉像是被遗弃了一般,难受得紧。

她默默喜欢花弄潮多年,即便得不到花弄潮的回应,她也从不难过。可是今儿个花弄潮若即若离的态度,令她发现一件事,花弄潮觉得她是烫手山芋,若有男人愿意接手她这只山芋,花弄潮乐于接受,是这样么?

“倪儿,本宫若要你今晚侍寝,你可愿意?”上官萼接下来的一句话,无疑投下一颗巨型炸弹,炸得所有人的心跳加速了跃动的频率。

又来一个,一团乱麻

[四库书-]又来一个,一团乱麻文/轻柳

倪儿傻傻地看向上官萼颠倒众生的脸,若是跟了一个这样有才有色更有权势的男人,是不是比再这样默默喜欢一个永远不会爱你的人更幸福?

连云曾经劝过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浪费青春是很笨的事,她现在,是不是终于有借口停止继续这件很笨的事?

相信花弄潮也乐于摆脱她这个包袱……

倪儿下意识地看向花弄潮,花弄潮在震惊之后,还是错开了她的视线。

倪儿垂下长睑,看向自己的青葱玉指,哑声回道:“民女能伺候太子殿下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民女愿意,谢太子殿下恩典。憷”

上官萼满意地点头:“本宫最喜欢识趣的美人,尤其是像倪儿这种乖巧的美人,更得本宫喜爱。”

云若水在一旁听得眉心微蹙,不料这件事会这样发展。

原来这就是上官萼记仇的方法,他根本就不是想对她下毒手,而是对她的朋友下毒。就好比在皇宫,拿她最在意的莲子下毒手是一样的道理淖。

这一回,她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上官萼惯用的伎俩,倪儿选择了她自己要选的路,她一个已脱离棋局的局外人没资格在说什么话。

原以为倪儿是聪明人,却不料倪儿最后竟选择一条跟花弄潮背离的道路。

上官萼得到倪儿的回应,自是满意,令他不满的是连云的淡然表情,好像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他以为,连姓小子热情,对朋友仗义。当有其他男人抢了他朋友的女人,连云的反应是否太平常?

“连云,不恭喜本宫喜得佳人么?”上官萼为倪儿挟了几道美味佳肴,淡扫一眼正在大块朵颐的云若水。

云若水忙放下碗筷,朝上官萼道:“恭喜太子殿下慧眼识美,看中倪儿姐姐。也恭喜倪儿姐姐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的新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指不定能成为未来的太子妃!”

倪儿听到“新宠”二字时,脸色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看向花弄潮,花弄潮却不曾看她一眼。

倪儿眸色黯然,突然发现,她和花弄潮从现在开始越行越远。

“连兄弟客气了。”倪儿心里苦闷,客套地回道。

接下来所有人各自沉闷,膳房的气氛变得很古怪。平时最活跃的云若水也有点心不在焉,胡乱地拨活碗里的稀饭。

花弄潮依旧是老妈子,不时往她碗里挟菜,似乎对倪儿要侍寝一事半点不在意。可是,倪儿喜欢的男人分明就是花弄潮,她怎能这么爽快地答应跟另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呢?

一顿早膳下来,众人出膳房的一瞬,齐齐松了一口气。

只有当事人之一的花弄潮平静得过份,云若水第一时间拉着花弄潮走远,待到四周无人,她才压低声音道:“花哥哥心里就没有半点想法么?倪儿姐姐喜欢的人分明是你,她怎么可以答应太子侍寝?”

“人各有志,我以为这是好事。倪儿喜欢我多年,也等了我多年,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劝她,而今被太子这样的人中之龙看上,未尝不好。”花弄潮幽然启唇。

被一个好女人喜欢,而他又无法给予回应,他一直以为是他拖累了倪儿。

而今有机会让倪儿停止再等他、追他,他反而放下心头大石。

“可你们都不了解太子,他绝非倪儿可以托负终身的好对象。”云若水的一句实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这话引来花弄潮的侧目。

花弄潮微蹙凤眉:“听你这语气,你很了解太子?”

云若水暗道不妙,差点露馅儿了。

“我当然了解。他那人乍一看去那么风-***,便知和传闻中一样,花花肠子,下-流兼风-流,对女人用过就丢。他是看中了倪儿的美色,一定不会善待倪儿。再加上他的太子身份,将来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倪儿怎么可能幸福?”云若水说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花弄潮一脸错愕,这才发现自己有多自私。

他以为只要有优秀的男人出现,对倪儿便是好的结果,可倪儿若是进了宫,将来的命运不知会如何。

“我看啊,倪儿姐姐多半是为了气你才做出了这个决定。现在好了,太子已放了话,倪儿姐姐也当众应允今晚侍寝,花哥哥这会儿后悔也已来不及了。”语罢,云若水自顾自地远去。

“我去找太子理论,我要问他对倪儿到底有几份真心!”花弄潮如梦初醒,转身往上官萼居住的别苑而去。

云若水再一次后悔自己多嘴,干嘛要掺和这档子事?

她急步追上花弄潮,拦着他的去路问道:“你要怎么跟他理论?人家是太子!就那多少真心的问题,就更好笑了。他此刻可以对倪儿姐姐真心,转身也可对其他女人真心。人家是太子爷,想要多少美人没有?傻哥哥,你就这样前去,只会激怒太子,届时所有人都得遭殃!”

花弄潮蹙眉道:“怎的这么麻烦?”

难怪他不喜欢跟皇宫的人打交道,这些事,说起来确实麻烦得紧。

“就算要找,也找一个能说话的人去,例如……”云若水欲言又止,唯一想到的人,只有上官浪。

“靖王?”花弄潮也跟云若水想到了一块。

花弄潮是王爷,身份尊贵,也只有他说话够份量。

“花哥哥也不算笨得太离谱。不过人家是王爷,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帮我们淌这趟浑水?”云若水蹙眉问道,心里隐隐有不安。

上一回她才厚着脸皮把上官浪拉下水,没理由这回还让她出马吧?

花弄潮看向云若水,搭上她的肩膀,笑道:“小子,你说靖王为什么要淌这浑水?”

云若水看到他龌龊的笑容,板起了小脸。

难怪说好人没好报,而今她是遭到了报应,花弄潮是直接推她入火坑。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你这小子偏要说得这么严重,你说,你不跑这一趟,谁跑?”花弄潮薄唇微微上扬,斜睨身畔的小个子。

云若水怒瞪花弄潮:“那是你跟倪儿姐姐的瓜葛,关我屁事!”她用力推开搭在她香肩上的男人手掌,再踹他一脚,便急踏步离去。

“臭小子,就哥哥欠你一份人情还不行么?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太子打交道,若不然,就我自己去了,你比哥哥聪慧太多,我相信你能兵不血刃地处理好这件事。”花弄潮几个大踏步追上云若水,扶正他的双肩:“倪儿她是一个好女人,我不希望因为我,她走上一条不归路。”

云若水最怕人家以这种期盼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什么救世祖。偏生这件事,还真跟她脱不了干系。

晦气啊,又一次淌浑水。

“行了,我尽管试试。你要记得,欠我一个大人情!”云若水推开花弄潮的手,疾步往上官浪居住的别苑而去。

上官浪正在书房作画,当有人冲进书房时,他头也不抬地道:“本王说了,没本王的允许……”

他话未说完,来人便冲到了他跟前。

上官浪抬头看向对方,见是云若水,他淡然启唇:“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孩子一来,准是有事相求。”

“我哪是什么孩子?”云若水垂眸看向画中人。

还未能瞧真切,上官浪便小气地收起了自己的大作。不过她知道,那是一个如水的美人,一定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真儿。

“你们的事,本王没兴趣掺和,请吧。”上官浪未等云若水开口,便堵死了她的退路。

云若水当下苦下脸:“我还在花哥哥跟前夸下海口,说靖王一定不会见死不救,这下好了,你不帮忙,我只有以死谢罪了。”

她说着在上官浪的坐椅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得吊儿郎当:“咱话可说清楚了。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走了,我还要绝食抗议!”

“你可知本王是什么身份?”上官浪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男子白玉一般的精致容颜,不明白世间怎会有这么顽劣,却又不会让他讨厌的男子。

好似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就该顺着他的心意一般,奇怪的感觉。

“当然知道。王爷是当今靖王,唯一能够跟太子抗衡的男人,无论是权势,还是心计,或是谋略,以及,美貌,只有靖王大人能比得上臭屁太子!”云若水顺便对上官浪唱了一首绝妙的赞歌。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除非那人不是人!

上官浪眸中闪过一点笑意。分明就知道这小子说话多半是奉承,可确实让他听得高兴。

云若水瞧得真切,凑到上官浪跟前道:“靖王大人,我求求你好不好?帮我救救倪儿姐姐。倪儿姐姐这么好的女人,她不能跟太子那只风-流胚子,不然一定落得凄惨的下场。倪儿姐姐能跟靖王,也不能跟太子!”

上官浪看着近在跟前的男人脸庞,肤质好得不像话,他微兰的气息,好似有一点娘……

上官浪警觉自己有点心猿意马,忙错开云若水的脸,走至一旁回道:“也罢,晚上你随本王去找太子!”

“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去呢?”云若水半喜半忧。喜的是,上官浪终于愿意出手,忧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拉上她做垫背?

她若一起前往,上官萼便知道又是她搞鬼,因此梁子越结越大,这样非常不好。

“不是你要救人么?本王随了你意,你自然应当助本王一臂之力,这样本王便更有底气,你这个孩子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上官浪淡声回道,特意避开云若水清澈如水的黑亮双眼。

“为什么我们不早一点前往,非得晚上才过去?”云若水不明白上官浪为什么避开她的视线,只道他心里有鬼才不看她。

上官浪作势想了想,方启唇一笑:“晚上谈判更有底气。”

“好吧,算你狠!”云若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书房。

上官浪跟到书房门口,只见云若水背影匆匆,转瞬无踪。

那厢云若水达到目的有点兴奋,第一时间去找花弄潮,可惜未见他的踪影。云若水一路寻去,却在路上碰到一众清一色男人。

乍一眼看去,云若水觉得那些人有点眼熟。

离得近了,她才知这些人非一般的眼熟,竟又是一些京城皇宫来的客人--上官影和上官落。

见鬼了,这两个人怎么也来凑热闹?

上官落初见云若水的一瞬,双眼一亮,很快冲到云若水跟前,扶正她的脸看了又看:“这家伙长得好看,本王喜欢,以后就做本宫的书僮吧。”

云若水在心里冷笑三声,拍开上官落不规矩的手,她看起来像是书僮命吗?分明就是富贵公子命,上官落这丫的真没眼光。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够狠够毒

[四库书-]够狠够毒文/轻柳

“看,这小家伙还不乐意了!总不至于不想做本王的书僮,想做本王的娈童吧?!”上官浪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御非陌闷笑出声。

云若水更是呕得很。

一些日子不见上官落,他居然变成另一个李员外,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还称呼她为什么“小家伙”,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看到云若水脸上的嫌恶之情,上官落忙补充道:“本王方才在说笑,你莫当真,本王对男人不感兴趣。你若是女子就好了,本王就让你做本王的女人!”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再定格在云若水如玉般透明的小脸上,想象她穿女装的情形憷。

上官影更是走到云若水跟前,绕着她转了两圈,笑意莫测。

这个男人看着有熟悉感,感觉亲切,他怎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云若水本来对自己的男人装扮很有信心,这回看到众男异样的眼神,不只是心里犯怵,更心虚淖。

尤其是上官影看她时的灼灼目光,令她手心冒汗。

上官家的男人果真很讨厌,上官落这话是不是会他们联想起什么?

“花哥哥,这是哪里来的变态?”云若水第一时间去到花弄潮身畔,感觉还是花弄潮更靠谱一点。

“小子,不得无礼,这是贤王,那位是荣王。”花弄潮分别指向上官落和上官影,压低声音道。

云若水作了然状,美眸眯成一线,皮笑肉不笑地启唇:“这些王爷跟我一个市井小民没什么关系。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花弄潮被云若水拉离,正合他心意。

云若水回头看向紧跟着他们的上官落,不解地小声问道:“这个贤王做什么老跟着我们?”

奇怪了,上官落到底发什么神经,为什么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莫非一年不见,上官落脑子曾受什么不为人知的重创?

上官落见云若水回眸,适时抛给她一朵友好的笑容,接话道:“本王特别喜欢你,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一般。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做本王的书僮吧!”

“我对书僮这个职位没兴趣。”云若水有点火大,眸色不善地看着上官落。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被拆穿,一定跟上官落这个胚子有关系。

原因有二:

第一,上官浪和上官萼心计深,藏得深,就算觉得对她有一种熟悉感,也不可能轻易表露或者说出来;第二,上官落心思最简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却总能一针见血地点出她有女人特质的这个事实,让她心惊不已。

“你对什么职位有兴趣?”上官落紧盯着云若水问道,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觉得顺眼,好像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他是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容貌上佳的精致小男人。

云若水被上官落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她特意回避了上官落的眼神,摇头道:“我喜欢行走江湖,更喜欢做花哥哥的随从。”

“花哥哥?”上官落看向花弄潮,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启唇道:“你的花哥哥不过是江湖草莽,跟他没前途--”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一见面就要本公子做你的书僮,你真该撒泼尿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什么德行!”云若水不耐烦地打断上官落的话。

什么王爷太子,管他什么身份,她受不了这些男人。

她现在是男人了,跟这些姓上官的半点关系都没有!今晚上处理好倪儿的事,她必须离开御剑山庄这个鬼地方!

见上官落脸色微变,花弄潮忙道:“小子,不得对贤王无礼--”

“就连太子都踹了,现在还不让对一个王爷说实话么?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人-权?我讨厌这些所谓的太子王爷!”云若水说完,便头也不回甩袖离去。

上官落何曾被一个市井小民漠视至此?他怒极之下,冲云若水的背影大声吼道:“敢对本王不敬,小心本王治你罪,诛你九族!”

已经走远的云若水闻声冷笑。

她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莲子都被上官萼玩死了,哪还有多余的九族让他们诛灭?!

如果洛城不能再待下去,下一步,她打算离开中原,去草原流浪,做一江湖草莽,落草为寇得了!

该死的上官落,该死的上官萼,该死的上官一家子!

花弄潮追上云若水时,便听她在叨叨不休。他听了好一会儿,才失笑道:“你就这么不喜欢上官兄弟?”

云若水低咒一声,回头时恢复了平静,点头回道:“遇到他们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不喜欢。花哥哥,今晚上我们悄悄离开这里吧,御剑山庄没什么好玩的了。”

“那倪儿呢?”花弄潮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处理完倪儿的事,我们再离开,就这么说定了!”云若水说完便跑了开去,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清静一小会儿。

这一日,云若水东躲西藏,不想跟那个只知道坏事的上官落打照面,就连晚膳也借故没前往膳房,自己躲在寝房啃点心。

待到吃了“晚膳”,云若水第一时间前往找上官浪。

上官浪不急于离开,径自把云若水叫到书房,看到书桌上的几道小菜,云若水不着痕迹地微蹙秀则有。

奇了,这是她最近才喜欢的洛城特色菜,上官浪是为她准备的吗?

“平日本王见你吃饭速度快,吃得也不少,怕你饿,便借花献佛,命御剑山庄的厨子准备了一些,看合不合你口味。”上官浪说着还亲自为云若水添了一碗饭。

云若水眸色复杂地瞅一眼上官浪。她在皇宫时便曾听人说过,上官浪是难得的好男人,更有“嫁人当嫁上官浪”的想法。

当时不以为然,可当她以另一个身份跟他相处时,便发现这并不只是流言。上官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如果他确实想对一个人好的话。

“快吃,本王怕去晚了,太子对倪儿下手。”上官浪见云若水光看不吃,一个劲儿地恍神,便索性帮她挟了一些菜。

云若水点头,埋头吃起来,口齿不清地问道:“王爷为什么要对我好?”“觉着你顺眼,不惹本王生厌,无所谓好或不好。”上官浪一惯的平常语气。

云若水吃饭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上官浪。

灯火照耀下的那张男性脸庞,比白天少了一点高高在上和冷漠,多了一点柔和。

她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在庸人自扰。

她迅速扒完两碗饭,这才紧随上官浪,前往上官萼居住的别苑。

室内的男女正在对奕,远远看去,是一副很美的情景。男人俊美不凡,女人气质佳、貌美如花,怎么看怎么般配。

“老二,你夜夜往本宫的寝房跑,莫不是本宫屋里藏了你的什么女人?”上官浪的来到,并未令上官萼分神。

他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看着棋盘。

“本王确实向你要人来了。本王也看上了倪儿,太子殿有很多美人,少一个不少,而本王府里刚好少一个暖被窝的,太子不如把倪儿赠予本王,如何?”上官浪没有废话,直奔主题道。

上官萼掀唇一笑,终于抬眸看向上官浪,他的视线也在云若水脸上顿了片刻。

“本宫一向大方。这件事,你问倪儿自己的意思,看她愿意跟谁。”上官萼说话间,视线定格在倪儿纤白细致的美人脸。

倪儿垂下长睑,哑声回道:“多谢王爷抬爱。民女已应允太子爷在先,只能辜负二爷美意,望二爷恕罪。”

上官浪深深看一眼跟前的纤弱美人,淡然启唇:“你确定么?在皇宫,本王还有一点说话的余地。”

倪儿的头又低了一下,又道:“民女确定。”

上官浪见状,只能强拽着云若水出了别苑。

“为什么倪儿姐姐愿意跟太子?”云若水急得想冲回别苑,问个清楚究竟。

“自然是太子以倪儿的家人胁迫,这是太子惯用的的伎俩,太子早料到你会找本王,是以早想好对策,逼退你我。”上官浪轻叹一声,上官萼是一个难对付的高手。

云若水回头看向别苑,突感无力。

无论是上官浪还是她在这方面都吃过亏。上官萼就是这种人,行事手段卑劣,这种人天生适合做大事,够狠够毒。

无论在皇宫或宫外,在这方面她都不可能比之上官萼。

怔了好一回,云若水朝上官浪拱手道:“不论如何,都要多谢二爷出手。”

上官浪颔首,目送云若水越走越远。

云若水往居住的别苑而去,没下定决心要不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她心事重重地进入别苑,却见苑内还坐着二男,正是上官落和上官影。

在看到她的一瞬,上官落冲到她跟前,揪着她的衣领道:“你一个市井小民,敢对本王不敬?”

云若水拨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道:“我心情不好,别来惹我。王爷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就是投胎时比别人快了一步?”

她如果穿越时比别人快一步,指不定附身在武则天身上,成为一代女皇,需要受这些男人的闲气?

“本王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本王?”上官落紧盯云若水的脸,凑到她跟前细细观察,越看越觉得好看,居然比他还要好看。这眉,这眼,真真跟画出来的一般,怎会有男人生得如此标致?

云若水大方地由着上官落打量。就算上官落觉得她有点亲切,她也敢笃定,这个只有一根筋的家伙一定认不出她。

至于上官影,这人就yīn险多了,必需小心谨慎。

上官影自云若水进屋后视线就未曾自她的脸上移开,这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去至她跟前,良久才淡然启唇:“连兄弟,本王以前可曾跟你打过照面?本王瞧着你总有些眼熟。”

“或许在茫茫人海中曾经见过,谁知道呢,有许多人都问过我一样的问题。”云若水坦然回视上官影探测的眸光。

上官影点头微笑:“这话倒也在理。”

“好了,如果你们没什么事,都回去吧,我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云若水说着,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上官落还想再坐一会儿,上官影见状,索性拽着上官落离开。临走前,上官落不甘心地追问:“你确定不愿做本王的书僮么?”

“非常肯定地确定,不愿意。”云若水礼貌地回道。

上官兄弟这才相携离去,临行前上官落还在嘀咕,做他的书僮是很了不得美事……

目送上官兄弟离开,云若水怔在厅口,心神不知飘向了哪里。

“小子,你有心事?”花弄潮站了好一会儿,方启唇打破沉默。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同洗一个浴池

()云若水直直地看着黑沉的夜幕,摇头道:“我这种人能有什么心事?方才我和靖王往太子别苑走了一趟,太子早有准备,拿倪儿家人做文章,倪儿因此没有接受靖王的提议。花哥哥,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悌

她不能总是闯了祸便跑,应该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若非她不知天高地厚,接二连三地闯祸,得罪上官萼,又怎会连累了倪儿?



祸是自己闯出来的,她必须有担当地处理好这些事。

“你这小子,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这会儿倒像个懂事的孩子。”花弄潮莞尔,深深看着眼前的小个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完美的侧颜。



云若水看了看天色,见还早,当下有了决定:“我这就前往太子别苑,希望能阻止太子对倪儿姐姐下毒手。”

“我随你一起前往。”花弄潮说着欲跟上。

“花哥哥别跟过来,这件事我有分寸,能独自处理。”云若水伸手制止花弄潮,便头也不回地跑远。

她这一回前往,上官萼定会为难她,花弄潮若在场,肯定会生气,还不如她一人前往更好。

上官萼去到别苑门前时,赵虎见到她,没有拦住她的去路,似早知她会来。

云若水思量间,去到厅中,只见上官萼和倪儿还在对弈,杀得兴起。看这二人的架势,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同房的打算。谀

或者,上官萼早算准她会来服软,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来赔罪认错。

云若水不急于开腔,便站在一旁看他们下棋,她的棋艺一向不好,但看人下棋也有乐趣。

一刻钟后,上官萼打破沉默,问道:“接下来本宫走哪一步棋为妙?”

云若水只道这人脑子短路了,竟会问对手这等奇怪的问题,倪儿怎么可能告诉他下哪步棋更好?

直到上官萼妖眼斜乜,风情万种地看向她时,云若水才知上官萼问的人是自己。

她伸出青葱玉指,往棋盘位置随手一指。

这盘棋早点结束,她也可早点解脱,吊在半空的感觉最难熬。

上官萼的视线聚集在云若水的玉指上,眉峰一点点的蹙拢,一个男人的手,怎会没有一点手指关节?这样的玉指,只怕连对面的倪儿也比不上吧?

他思量间,心不在焉地随手拾起一颗棋子放下。手起子落,败局即显。

这一局,上官萼就这样败下阵来。

不只是倪儿看得莫明,就连云若水也感不解。不明白上官萼为什么这么听话,居然把好好的棋局给毁了。

“那个,我来这里是向太子您道歉的。是我不好,太子您大人大量,原谅小的一回。小的将感激不尽!”云若水见机会难得,上官萼输了棋好像也没有不开心,忙不迭地开口道。

“这态度终于像个人!”上官萼淡然启唇。

云若水掀唇一笑,贝齿浅露,露出一点憨态。她在心中腹诽上官萼,竟然不带脏字地骂她不是人,他上官萼才不是个人!

待她回神,却见上官萼看着她的脸,深眸半眯,意味深长的眼神令她心里一紧。

完了,莫不非被这只老狐狸看出了什么?

正在云若水心下忐忑之际,却听上官萼又道:“本宫原谅你,你可以回去了。”

云若水忙拉上倪儿,正欲离开,上官萼笑得不怀好意:“本宫原谅你,不代表你可以带走本宫的女人。”

“我还以为你原谅我,就是准我带走倪儿姐姐。太子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姐姐?我听人说,太子殿有好多美人,美人排队都轮不到,太子就放过倪儿姐姐,好不好?”云若水语气诚恳,态度更好。

反正今儿晚上,她一定要带走倪儿,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本宫一向说一不二。既然话已开口,本宫怎能轻易收回。御剑山庄上上下下都知道倪儿是本宫的女人,而今你却向本宫要人,你给本宫一个不得不放手的理由。”上官萼悠哉悠哉地喝茶,未曾正眼瞧云若水。

“太子爷不是想收服御剑山庄么?我对政治多少也了解一些,太子您是想拉笼御剑山庄,让他们为朝廷卖命。花哥哥是御大哥最好的朋友,倪儿姐姐又是花哥哥的女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需要我再分析了吧?”云若水早已想好一套措词,淡然应对。

“还算有一点见识。可是有一点,你又错了。本宫可以轻易舍弃御剑山庄,也不能轻易舍弃倪儿,你可知道为什么?”上官萼幽柔的目光看向云若水。

云若水回避上官萼电人的小眼神,不明白为什么上官萼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喜欢放电。

“不知道。”云若水垂眸回道。

这一回,她是真的不了解这有什么不对。

“本宫是储君,说的话代表了皇权,皇权不可随意推翻。御剑山庄固然不错,但江湖中有名望的门派多如过江之鲫,本宫不是非御剑山庄不可!”

上官萼的话清楚地传进云若水耳中,这一回,她倒是了解一点。

在古代封建社会,皇权代表了一

切,皇帝的话便是圣旨,说一不二。作为将来的储君,上官萼代表他将来会统治的皇权。他这话意味深长的话,代表他对权势的热衷及野心。

“太子一看就是最顶级的聪明人,一定有办法打破僵局。太子爷能不能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例如能维护皇权,又能跟御剑山庄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云若水抬眸,悄眼看向素素。

只见素素也在悄悄打量她,那丫头的模样鬼祟得很。女人的心思一向灵敏,莫不是被这个小宫女看出什么吧?

“是你有求于本宫,这种事自然由你自己想。”上官萼语罢起身,往寝室而去。

云若水见状有点犹豫,而后不再多想,狗腿地跟上:“不如这样吧,就说太子殿下您眼高于鼎,觉得倪儿不够美,不够清白,配不上太子殿下您……”

上官萼突然转身,令云若水打住话头。她忙退后几步,保护适当的距离:“太子殿下以为这个方法如何?”

“御剑山庄只有倪儿一个美人,本宫若还挑三拣四,坊间关于本宫的流言岂不是得再四起?”上官萼淡声回道。

云若水一愣,坊间流言,那是什么?

“坊间有流言,都说本宫自从被本宫那个丑陋至极的皇妹强睡之后,无法再对任何女人动情,本宫需要一个女人来证明本宫很强……”

上官萼还说了什么,云若水没能听进去,她不解为什么好端端的,上官萼突然会提起她。现在是在说倪儿,可不是说云若水。

连云跟上官萼的关系,还没到这种可以说这些私事的地步吧?

云若水突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总觉有什么灾难要临头,让她很不安。

“千万莫告诉本宫,你们做杂志这一行,会不知关于本宫的这则流言。”待云若水回神,发现上官萼的声音平白近了许多。

云若水武装了脸部表情,抬头看向上官萼,干笑两声方回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太子爷您的不是。再者,流言止于智者。在看到高大威武的太子爷之后,我便知太子爷很威武,不可能对女人提不起性致。”

这匹色狼如果不能行-房,那天下间的男人都要守活寡了,都不知是什么人传出的流言,造谣也不围绕实际情况。

就不知上官萼找了这许多的借口,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这件事,本宫会再考虑一回,你回吧,今晚倪儿留下,服侍本宫--”上官萼话音一顿,而后转了口风:“做本宫的贴身宫女。”

云若水这才松了一口气,依言退下。

待她顺利离开上官萼的别苑,还有点云里雾里,上官萼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晚,云若水前半夜没怎么睡,总觉着上官萼那只老狐狸在晚上没有为难她这件事匪夷所思,一定是在另外谋算什么,她得长多一个心眼。

在云若水走后,上官萼命素素服侍倪儿在隔壁厢房住下。

待素素服侍倪儿后再回,见上官萼还没睡,便知她的主子爷有心事。

“素素,你有没有发现连云这小子太过女气?本宫见他至今,还从未见他露出自己的喉结。今儿个仔细看了他的手,本宫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生出这么好看的玉手。”等了好一会儿,上官萼终于道出令自己困扰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他今晚才大发慈悲地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马。

素素闻言抿唇一笑:“奴婢也发现这点。单看连公子这么讨众人的欢心,奴婢就觉得这个人不同凡响。爷既然想知道连公子是不是女人,咱们就想个法子令连公子露出马脚,不如这样……”

素素如此这般道出自己的想法,上官萼觉得这方法不错,当下便命素素去找上官影过别苑一叙……

云若水次日不敢睡懒觉,一大早便前往膳房用膳。

只见众人都已入席,正在有说有笑。除了倪儿,全都是清一色的美男。

她才入内,上官落便殷勤地迎上前,笑意厣厣地道:“来,到本王身边坐下。”

云若水笑着点头,这回她放聪明了,不能树敌,更不能跟这些王爷太子对着干,否则自己吃亏。

有了上官落,席间有说有笑,气氛很活跃。

先是上官影说起了坊间有名的温泉,上官落搭上话,两人就这个问题聊开。

云若水听一句漏一句,当上官落盖棺定论说是要前往附近有名的温泉池洗浴时,她还有点不在状态。

“连云,本王允许你跟本王同洗一个浴池,本王不会嫌弃你出身卑微。”上官落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云若水彻底清醒。

她努力维持正常的脸部表情,笑道:“温泉要在冬天洗才有意思,这个时候季节回温,泡温泉太热,我不喜欢,还是你们去吧。再说了,我这几日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又痒又疼,怕是去了也白搭。”

“难得出来一趟,体验一回民间的温泉,有何不可?本王看你好好的,没有异样,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上官落根本不给云若水反驳的机会。

云若水知道没自己说话的余地,唯有微笑颔首。

她倒是希望能跟上官落一起洗,只要别跟上官萼在一个水池,就不会暴露自己的女人身份。

云若水用完早膳后,找花弄潮讨了一些药,这才放了心。她没料到的是,上官落兴致这么高涨,当天下午便拉着一行人前往温泉。

“咱们全都是男人,这样洗温泉有什么意思,不如,多找几个美人前往,如何?”云若水上马车前建言。

御非陌闻言看向云若水:“你还没长大,不急于找女人,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再找美人破了你的清白!”他说完,暧昧地看向云若水的下腹部位。

看看你的身体……

()云若水神色不变,假笑回道:“早在多年前,我已有女人,你们别总当我是孩子!”

要比厚脸皮,她可不差。

上官落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几岁开-苞?”悌

“五爷,您的马车是另一辆,这是我和花哥哥乘坐的马车。”云若水说着率先上了马车,花弄潮随后跟上。谀悌

待一行人到达目的地,云若水看到热气滕滕的温泉池傻了眼。

不是说分开了来了吗?怎么放眼望去,只有两个大浴池?

正在云若水犯傻的当会儿,她感觉到两个男人的视线,一是上官萼,要笑不笑的算计模样,便知有鬼。

另一个是上官影,他就站在上官萼的身畔位置,看着她的眼神,也不怀好意。

是了,就是上官影这胚子先提起温泉,上官落那个笨蛋浑然不知道被人算计,接着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温泉,再加上上官影是上官萼的马屁精,很显然温泉一行便是上官萼这胚子出的主意。

上官萼昨晚上轻易放过她,会不会是昨晚就在怀疑她的女人身份?她到底哪里令上官萼这胚子起了疑心?上官落在看到温泉时,第一时间脱-光自己,跳下温泉池,兴奋地朝云若水招手:“连云,赶紧下池,快,让本王看看你的身体!”谀

他最后一句话,令其他没下水池的男人齐齐看向云若水。

云若水急急忙忙别开视线,还好只看到上官落的上半身,善哉善哉,她不是有意偷看人家的身体。

上官落说的话总让她哭笑不得。她一边盘算,一边解衣扣,不忘用力抓挠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语道:“不知为啥好痒……”

她以前的衣裳包裹了脖子,外人完全看不到她的脖子部位。

既然上官萼怀疑她是女人,不如就让这些人瞧瞧她的男人喉结,这可是她经历疼痛折磨才有的男性特征,是时候发挥它的作用。

在云若水露出自己的喉结时,上官萼和上官影眸中同时闪过失望。

这会儿不需要看这个小子的身体,也知道他不可能是女人。

试问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喉结?

云若水那厢在自己指甲上抹了痒药,结果是越挠越痒,最后痒得她几乎在地上打滚儿。

不多久,云若水的脖子、手臂,甚至连脸上也起了红疹。

她痒得难受,正要去抓脸,被花弄潮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再忍忍,我带你回去看大夫。若是挠了脸,这张脸很可能就毁了。”

“可是好痒,忍不了……”云若水说着还想抓,花弄潮索性点了她全身穴道,柔声道:“再忍忍,我先带你回去。”

他说着没有理会其他人,便将云若水提在手中,施展轻功往御剑山庄而去。

才下水的上官落见状,颇感无趣。只觉云若水走了,他泡温泉的动力也没了。好可惜,居然没看到那个小子的身体,不知他的身体是不是跟他的脸一样好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件事几乎成了上官落一块不能去除的心病。

花弄潮带着云若水迅速回到御剑山庄,给她找了解药,让她服下。

云若水痒到了心窝,这会儿见有解药,便迫不及待地服下。

不多久,她身上的瘙痒感渐渐去除,再无方才要命的感觉。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确定自己身上的痒毒解了,当下长舒一口气,露齿一笑:“好舒服!”

半天没等到花弄潮的回答,云若水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眸色冰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傻子也看得出他在生气。

云若水被花弄潮看得头皮发麻,暗暗叫糟。

痒毒是她跟花弄潮要来的,花弄潮是采花贼,但不是笨蛋,一定也看出这其中有问题。

“这件事你怎么说,我听着。”半晌,花弄潮打破死一般的沉寂。

云若水美眸转了一圈,嗫嚅道:“那个,我本来是想捉弄那些王爷太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指沾上痒粉,结果偷**不成蚀把米,害了自己。我先有害人之心,是我不对,下回我再也不敢了。花哥哥千万莫说出去,否则我的小命保不住!”

她眸带恳求,殷切地看着花弄潮。

花弄潮深深看她一眼,淡然启唇:“你既然不希望我把这事说出去,就该有一点诚意,道出实情。”

云若水一听这话耷下小脸,干笑回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花哥哥的双眼。事情是这样的,我琢磨着那个五爷对男人感兴趣,他总说要看我的身体。说实话,自从经历了李员外那个变态之后,我对男人有心理yīn影。鉴于时间紧急,我想不到其它方法,便索性对自己下药。你也不想想,我对自己下这种药会多惨,若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这可是下下之策。”

花弄潮蹙眉看着云若水半晌,微掀薄唇:“真的?”

云若水当下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唬弄过关:“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会骗花哥哥,花哥哥现在就跟我的亲哥哥没两样。”

花弄潮闻言,深眸闪过一点

笑意:“你这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一张嘴讨人喜欢。我可警告你,什么人都可以惹,皇室中的人不可以!你若想活,以后若无必要别跟他们走得近。”

“我也不想!现在倪儿姐姐还在太子手上呢,太子那里还有余地,至今都没碰倪儿姐姐,我要想个办法救她出火坑才行。”云若水提起这点,又有点泄气。

难怪昨晚上官萼轻易放过她,原来是想到最毒的方法对付她,就不知这一役之后,上官萼会不会又想到什么歹毒的方法。

说也奇怪,无论她是云若水或是连云,她跟上官萼都势同水火,总要斗智斗勇,而且每回都是她处于下风。

“虽然坊间传说上官萼是风-流太子,我却发现他深藏不露,你想要说服他,有点难度。”花弄潮心事重重地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先让我休息两天,我会再想办法,一想会在太子回宫前救回倪儿姐姐。”云若水说着回屋躺下。

接下来两天时间,云若水以不能见人为由,躲在别苑足不出户。花弄潮整天守在别苑门口,上官落想进里面,无奈技不如人。对此,上官落越来越看花弄潮不顺眼。

休息了两日,云若水终于出现在众人跟前。

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红色痕印,脖子上也有一些斑痕,因为肤色白皙,乍一看去只觉得她有点小可怜的小受气质。

所有男人的视线都在云若水脸上顿了片刻,却无人开口,在场唯一的女人倪儿掩饰不住自己的关切,问道:“连兄弟,你的脸还好吧?”

“我没事,好得很,反正我是男人,脸毁了也不可惜。”云若水回倪儿一个友好的笑容。

倪儿莞尔,露出笑花,柔声道:“那可不行。你这张脸若是毁了,要伤多少女人的心?”

这样的绝色容颜,毁了太可惜。

坐在云若水身畔的上官落一直帮她挟菜,盛情难却,云若水摇头道:“谢谢五爷的好意,花哥哥说,最近我得戒口,太油腻的菜不能吃,我吃青菜就行了……”

她话音刚落,上官落便直接把青菜盘子端到了她跟前。

正想挟青菜的御非陌和上官影的筷子顿在半空,他们的视线齐齐看向上官落。

上官落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启唇一笑:“你们两个大老粗吃肉就行了。像连兄弟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就要多吃点菜,这样才能保持水水嫩嫩的玉肌!”

他说着,不忘把菜盘子里的许多青菜往云若水碗里送,直到塞满还没有罢手的迹象。

云若水见状,苦不堪言,上官落这个呆子还真知道怎么给她找麻烦。他无心的一句话,又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像女人的这个事实之上。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上官萼,只见他笑容yīn险,眸中人算计逃不过她的法眼,想必是又勾起了那只狐狸的疑心。

“连兄弟,别光啃白饭,多吃点。两日不见,你都瘦了。”

上官落直勾勾地看着云若水透明白嫩的玉颊,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摁,这张脸即刻便留下他的指印。

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若水身上,这一回,更让所有人,包括云若水本人脸色非常不好看。

云若水迅速扒了几口饭,她放下碗筷,干笑道:“我没什么胃口,先回了,各位太子王爷和大哥慢慢吃。”

语罢,她便大踏步出了膳房。

上官落见状,忙也放下碗筷,急急忙忙跟了出去:“连兄弟,等等本王--”

云若水听到上官落的声音,跑得更快,她索性躲进了一座花圃之后,确定上官落走远,才从花圃后走出。“该死的上官落--”

云若水脚步一顿,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异动,她迅速回头,却见素素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素素急忙跟上她,笑道:“小公子,太子爷有事相商,这边请。”

云若水不悦地看着小狐狸,在素素身上,总能找到上官萼奸诈的影子。

“小宫女,太子找我有啥事,你知道么?”云若水决定先刺探一下敌情,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素素一贯的淡然,微微一笑:“太子爷的心思一向莫测,我不敢胡乱揣测。”

“可你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不用揣测也能知道。小宫女,你若告诉我,我向太子爷请命,娶了你可好?”云若水说着在素素脸上摸了一把。

她这样调戏素素,素素却无半点动容,云若水看在眼中,大呼不妙。

这只能说明,素素也怀疑她是女人。

“回小公子话,我没打算嫁人。就算要嫁,太子爷也开了金口,准我自己挑夫婿。小公子虽然讨喜,却不合我的胃口。依我看,小公子更对五爷的口味。”素素一句话抛回来,不冷不淡,也带着试探的意味。

云若水眸中闪过一抹恼意,怒道:“我对男人没兴趣,五爷脑子有毛病!”

素素似笑非笑地看着云若水,而后压低声音道:“据我观察的结果,太子爷可能也看上小公子了……”

云若水闻言怔在原地,不确定地看向笑得奸诈的素素,不明白这只小狐狸为什么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接下来的时间,云若水都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揣测素素说那话的意思。

素素到底是在试探她,或是上官萼确实在打她的主意?

直到云若水跟前多了一双长腿,她才勉强提神,淡声问道:“太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本宫在外担搁的时间太长,不日即将回京。”

上官萼这话,令云若水的心一跳,有点开心,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强抢民男,随他进宫

()“本宫要带倪儿回京,你可有什么想法?”上官萼俯视跟前粉唇上翘的男子,眸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想是知道他要回宫,这个人高兴得要死吧?



云若水这才起倪儿,她笑道:“倪儿姐姐是花哥哥的人,太子这样带她离开,花哥哥肯定不乐意,他那不讨喜的性子,届时定和太子殿下闹不愉快。不如这样,我去帮太子殿下物色美人,代替倪儿姐姐,如何?”悌

上官萼眸中的笑意加深,微微颔首:“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正和本宫意思。”



云若水闻言惊喜地张大眼,但看到上官萼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褪去。

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警惕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近在眼前便有一个美人可以代替倪儿,不是么?”上官萼好整以暇地在首座坐下。

云若水再笨也知道上官萼嘴里的“美人”是指她。她不悦地沉下小脸,冷声回道:“我可不是什么美人!”

“无论是男或女,只要好看,本宫都中意,本宫有收集美人的嗜好。连云,准备一下,两日后,随本宫回京!”上官萼收敛了脸上的最后一点笑意,沉声下令。

“笑话,我为什么要进京?我对做官没兴趣,更没想过阉了自己做太监,再有啊,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做谁谁谁的面首!”云若水火冒三丈,吼完一嗓子,便冲出了别苑。谀

气死她了,什么人啊,以为自己是太子就了不起,强抢民男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上官萼活该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若水气冲冲地离开,素素便站在了上官萼的身畔,轻蹙柳眉:“爷确定要带小公子回京么?如小公子所言,不能做面首,阉了又可惜,若是做官,又无法让人信服,毕竟年纪还太小。”

“本宫喜欢即可,实在不行,让他迅速学会宫乐,让他在乐工局做乐师。”上官萼淡声回道,初衷不改。

素素闻言哭笑不得,这可不像是上官萼会做的事。即便人家不会音律,为了让连云进宫,还要让他临时还会音律,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

难怪连云生气,换作任何一人也会生气吧?

她原是揣测上官萼了带连云进宫的心思,却不料这么快上官萼便下了决心。这回,她是蒙对了。

那厢云若水一路狂飙,只要一想起上官萼高傲的拽样,她就气。

算了,她还是走吧。上官萼这人的性子她太了解了,如果他要得到一样东西,肯定不择手段。她如果告之花弄潮,这件事也将弄得不可以开交。

还不如她自己悄悄离开,逃之夭夭。

有了打算,云若水有气无力地回到别苑。在别苑门口,上官落好整以暇地候着她。

“五爷,是你啊,我心情不好,要回屋休息。别跟过来,别问为什么,因为我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我的心情不好,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己也不知道,就这样!”云若水说着便冲进了内室。

上官落杵在门口,再次感叹终于有一个人这么了解他,那人就是连云。有点意思,如果可以,把连云带回京城做他的小跟班,走出去他这个五爷也很威风。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云若水借故身子不舒服,待花弄潮离开后,她便急匆匆前往御剑山庄大门口。

奇怪的是,平日都有人守在红色朱门前,这回不见一个鬼影。

她顺利出了御剑山庄门口,没心思想太多,只想在天黑前离开这座城市,便加紧脚步前往城门。

“会不会太顺利了?”云若水喃喃自语,走到放行的官爷前,心里很不塌实。

“确实很顺利!”她跟前的官爷接下她的话。

云若水倏地睁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是你?!”

眼前的人居然是上官萼,他身边还站着上官影和上官落,另外就连御非陌和于殊也在其中。敢情这一伙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本宫和他们下了赌注,说你会在今晚逃跑,本宫赢了。”上官萼回头淡扫一眼身后的几个男人,再给云若水讽刺的一眼。

跟他玩,连云还太嫩!

上官落和上官影同时上前给云若水一掌,上官影冷声道:“你害本王损失巨额银两,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上官落深深看一眼云若水,不忍再苛责,走到一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至于御非陌和于殊,则眸色不善,于殊更将云若水拉至一旁,小声道:“我和非陌被你害惨了,从今往后要为他效力!”

“不是吧?”云若水脸色黑沉,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不过是跑路罢了,怎会被上官萼做了这许多文章,他平白拣了这么多的便宜?

“就连字契都立下了,你说是不是?”于殊咬牙切齿地说完,泄愤地再赏云若水一掌。

云若水气短,觉得自己错了,是应该遭千刀万剐。

“跟本宫斗,你还差得远。鉴于你此次突然逃跑,为以防再有这样的突发事

件,本宫决定尽快回宫,即刻启程。”上官萼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云若水差点栽倒在地。

她甩开上官萼的手,怒道:“你回宫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笑话了,我在宫外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进那座宫牢?!”

傻子才愿意回去,而她不傻。

好不容易才跑出皇宫,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带回去?

上官萼懒得跟云若水废话,大手一扬,便有大批官兵包围云若水。

云若水被包围在最中间,她渐渐不耐烦,目露狠色,怒道:“你们别逼我!”

上官萼神色淡然,只道有人在作垂死挣扎,不为所动。

上官落见云若水生气,心下着急,忙着作和事佬:“老大,有话好好说,别伤了他。”

上官萼冷扫他一眼,上官落便噤了声,不敢再掺和。

云若水见状,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她正要动手,突然有一道红影出现,正是花弄潮。

花弄潮拧起被困在正中间的云若水,纵身起个起落,两人便消失在城中。

上官萼看向御非陌和于殊,沉声喝道:“你们把他们抓回来!”

御非陌站在一旁不动,淡笑启唇:“我们答应为太子效力,可没答应要对付自己的朋友。连云和弄潮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不会出卖朋友!”

上官萼厉眼看向御非陌,御非陌坦然回视,无惧上官萼的凌厉。

素素见状,忙命其他官兵追捕花弄潮和云若水。

上官萼回复冷静,对素素沉声下令:“第一,命洛城知州派人封杀洛城杂志社,杂志社所有人员全部押入大牢;第二,派人前往龙虎镇发布好消息,本宫即将带倪儿回皇宫。本宫会让他们知道,忤逆本宫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是,太子爷!”素素领命而去,对众人交待上官萼吩咐的事。

不多久,倪儿也被带到了上官萼乘坐的马车上。

倪儿早收到消息,向上官萼求情道:“请太子殿下开恩,放花大哥一马,花大哥是护连弟心切,无意冒犯太子殿下,民女愿代花大哥受过!”

上官萼冷眼瞅着梨花带雨的倪儿,不为所动,冷声道:“本宫不喜欢看女人哭!”

倪儿闻声忙止住哭泣,不敢惹上官萼不快。

上官萼冷然看一眼倪儿:“你说说对那小子的看法。”

倪儿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连云。”上官萼淡声补充。

“连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不只长得好看,性子更讨喜,招男女老少喜欢……”倪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对云若水的感觉。

上官萼听得专注,末了,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男人为什么如此招男人喜欢?”

“因为他长得好看,性子开朗,谁会不喜欢?”倪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是因为他长得像女人么?”上官萼淡声反问。

倪儿闻言蹙眉,良久没回答。她从来只觉连云长得好看,却没想过他长得像女人。如今听上官萼说起,她也觉得连云好看得不像一般男人。

“民女以为,长得好看不是连弟的错。”想了想,倪儿道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上官萼不再作声,他掀帘看向渐行渐远的城门,眼前却闪过连云那张绝尘的脸。

他也不知为何要为一个不知死活的平民百姓大动干戈,大概是觉得那个小子亲切,才不舍得放手,绝对不是因为连云长得好看之故……

上官萼乘坐的马车走到半日,又折道,前往洛城方向而去。

那厢云若水被花弄潮带着跑了十里远才止步,两人背靠背坐在一起,云若水长叹一声道:“花哥哥,我觉得你也会被我拖累。”

“我们是好兄弟,好朋友,何来拖累一说?”花弄潮轻声叹息,回头瞅一眼云若水。

“你不知道上官萼的为人,那个人小肚**肠,谁得罪他,不被他整得剩下半条命别想活下来。”云若水想起以前在宫里的事,莲子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你称呼他的名讳?”花弄潮听得云若水提起上官萼的语气,眉心微蹙。

云若水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漏了口风:“难不成那只死孔雀不在这里,我还要尊称他为太子不成?”

“你刚才的语气不对,好像曾在他手上吃过亏!”花弄潮说着回头看云若水,带着揣测的眼神上下打量云若水。

“我跟他几次交手,都受了罪。花哥哥,别提他了。我觉得我们不能回洛城,太子可能会去洛城寻我们的晦气,对了,你可有什么家人?倪儿姐姐家里又有什么人?”云若水说着喃喃自语:“我们这两天要多多留意坊间有什么动静才行……”

她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发现花弄潮看她的眼神很不对。

到了次日,关于洛城杂志社窝藏朝廷钦犯而被封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杂志社的所有职员都被关在杂志社,哪里也不能去,直到主事者出来。

杂志社最近声名鹤起,关于杂志社的消息一传出,很快便传遍天下,自然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云若水和花弄潮耳中。

与此同时,倪儿的家人因为倪儿即将进宫而全部被召往京城,表面上看来是一件美事,只有云若水知道,上官萼是拿倪儿和她的家人做文章,逼她现身。

以前上官萼拿她在乎的莲子威胁她,她反抗的结果,是把莲子的小命赔进去了。而今她成为连云,上官萼则把跟她有关系的人全部抓起来做人质。

如果她继续反抗,这些人会不会都被玩死?!

太子恶棍

()“小子,你在想什么。”花弄潮发现云若水浑浑噩噩地不在状态,一掌打在她头顶。

“花哥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不是?”云若水美眸闪过一点茫然,心里堵得慌。



杂志社没了不可惜,那不过是谋生的工具。悌

杂志社的工作职员只是她的同事,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只能怪他们跟了一个不好的老板。



花弄潮遇到她是他自己倒楣,倪儿受牵连被带进宫只能怪她命不好。至于倪儿的家人,将来发配边疆或是充当军妓,也不过是……

“我知道你这小子在想什么。事已至此,你自责也没用。我会想办法,这事不需要你cāo心。”花弄潮轻拍云若水的肩膀,淡笑启唇。

云若水苦笑:“你就别安慰我了。是你说民不与官斗,现在倪儿姐姐和她的家人都在他们手上,就连笙儿也定被上官萼……”

她话音一顿,突然紧蹙眉头:“笙儿……”

上官萼如今在洛城,当然会把笙儿带走。笙儿那个丫头笨得要死,如果是遇到上官萼这样的狡诈狐狸,还不得直接把她全部的老底儿都给掀了?!

“花哥哥,看来无论如何我都得回一趟洛城。”云若水苦着小脸,五官几乎皱成了一团。谀

“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花弄潮眸色一沉,冷声回道。

云若水急忙摇头:“不是,我担心的人是笙儿,跟倪儿姐姐无关。无论如何,我都得回洛城一趟,即便是要被带进皇宫,也在所不辞!”

只要上官萼不知道她是云若水,以后还有机会摆脱上官萼。但若被上官萼知道她是云若水,她以后想摆脱上官萼这个噩梦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还是不理解,这件事跟笙儿有什么关系!”花弄潮不解地问道。

“你只管带我回去就是了,这件事以后我再告诉你详情,”云若水说着美眸一闪:“如果有机会的话……”

花弄潮见云若水态度坚决,知道多说无益,便带上云若水,施展轻功往洛城而去。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洛城不远,当天下午,他们便回到了洛城。

云若水才到洛城杂志社前,守在杂志社前的素素见到她,笑嘻嘻地迎上前来:“小公子,别来无恙。”云若水推开素素,摇头道:“你这个小宫女太不知礼仪廉耻,想勾-引本公主,门儿都没有!”

素素不以为意,跟在云若水身后笑道:“小公子一定是找太子爷,爷在小公子的房里休息呢……”

云若水回头看向素素灿笑的脸,恨不能一掌掴走这个女人脸上的狡猾笑容。

她匆匆去至自己的房间,果见上官萼好整以暇地倒在她榻上看书。

倪儿正在斟茶倒水做小妹的工作,笙儿却狗腿地帮上官萼按摩,那个样子,太狗腿了。

笙儿在看到云若水的一瞬,美眸一亮,瞬间冲到她跟前,满眼惊喜:“公子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公子。”

“得了,本公子还没死,你这是哭丧吗?”云若水不耐烦地推开笙儿,去到上官萼跟前道:“太子殿下,容我提醒你一件事,这是我的床榻,我不喜欢有人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

上官萼斜睨她一眼,继续看书。

云若水见状,拉着笙儿便想出寝房。

“笙儿,本宫准许你走了么?”上官萼淡声启唇,云若水和笙儿同时顿下脚步。

两主仆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不再前行。

“小子留下,你们两个出去!”上官萼自榻上一跃而起,朝笙儿和素素挥手。

二姝不敢有异议,依次退出寝房。

云若水见两个女人走远,不悦地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用光明一点的手段?若非花哥哥放心不下杂志社和倪儿姐姐,我们才不会自投罗网。”

“什么方法最奏效,本宫便用什么手段。连云,随本宫进宫难为你么?”上官萼淡然启唇。

“也不是什么为不为难,我喜欢过宫外的生活,没那么多的规矩。我也喜欢做记者的工作,可以体验更多的风土民情。自我记事以来,就期望过这样的生活。太子殿下突然要带我进宫,我自然不愿意,我这人没想过要做阉人,更没想过要作官。”云若水淡声回道:“若是太子殿下有办法让我心悦诚服地随太子殿下进宫,不耍任何手段,那才是让人信服的本事。”

上官萼想了想,合上书本:“也罢,本宫在洛城再停留几日。你若有办法让本宫改变决定,这事便由着你的意思行事。”

“那倪儿他们呢?”云若水不敢高兴得太早,小心翼翼地问道。

“杂志社好好的,方才你进来时没见所有人都在认真做事么?”上官萼说着,以书本敲了一回云若水的头。

云若水仔细想了一回,好像是这么回事,只不过杂志社外多了几个官兵而已。

她眸色复杂地看着上官萼自以为倜傥潇洒的背影,庆幸自己回来,并非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而是为了怕笙儿道出她以前是大胖子的事实。

“连云

,这几日你随侍在旁,不得有误!”上官萼走到门口,突然回眸看向云若水。

在看到那双有些迷朦的美眸时,上官萼心莫明地一紧。又是这种可怕的熟悉感觉,像是和这人很熟悉一般。可他确实,以前未曾见过连云。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太子殿下。”云若水垂眸跟上,不着痕迹地避开上官萼探测的眸光。

一直等候在外的花弄潮见里面没有发生大的冲突,这才安下心来。

他去到云若水身畔,压低声音问道:“太子殿下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太子殿下人很好,也很开通,只是在他回宫前让我做向导,参观洛城的风土人情。”云若水压低声音,见上官萼回眸,她猛对花弄潮使眼色:“花哥哥去忙正事吧。”

花弄潮不想云若水为难,这才回到前面的办公室。

上官萼去至院中,淡声问道:“你既是花弄潮掌柜手下的一名记者,为何却能养得起笙儿这样的丫鬟?看情形,你住的是主室。”

云若水早已想好说词,从善如流:“我进杂志社当记者后,因为工作出色,花哥哥渐渐当我是亲兄弟。我见有机可趁,主房更舒服,便强制性地占为己有。”

“可据本宫所打探的事实,在你还没做记者之前,已住在主屋,笙儿那丫头在那时便已是你的丫鬟。”上官萼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云若水手脚冰凉。

她美眸一转,很快想到一套说词。她鬼祟地张望四周,便四下无人,她才压低声音道:“好吧,既然太子殿下问起,我就不得不说出一些实话。其实早在花哥哥开杂志社之前,我便已入住在此,太子殿下想知道原因么?”

上官萼看着眼前这张生动的小脸,他说话时的夸张表情,淡然点头:“说说看。”

“这件事你可别说出去。在花哥哥开这间杂志社之前,我便为花哥哥工作,是他的皮-条客。他负责采花,我则负责打听消息。后来我见他造孽太多,建议他改邪归正。是以在洛城杂志社开张以前,我跟花哥哥的关系便已非比寻常。”云若水说完,还鬼祟地张望四周。

上官萼一时听不出云若水这话有什么语病,找不到错处。不过,他总觉得眼前这小子的话只能信一半。

若想知道全部事实的真相,他问笙儿那个笨丫头准没错。

当下他有了打算,淡笑启唇:“你这话也对。好了,本宫自己走一走,你退下。”

云若水垂睡应是,很快离去。

她才走离,上官萼便找来素素:“你去把笙儿找过来,本宫还有一些事需要细细详问。”

“是,太子爷!”素素应声而去,去找笙儿问话。

那厢云若水退下后,第一时间在厨房找到笙儿,拉她到角落,小声道:“笙儿,从现在起你给我听好了。你绝口不能提我以前很胖的这个事实,你若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从此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笙儿闻声吓坏了,哽声道:“公子,奴婢做错什么事了么?”

云若水就知道是这样,胆小成这样,她稍一恐吓,这个家伙便吓傻了。若是被上官萼那只恶棍吓一吓,笙儿还不把她全部的老底儿都给掀了?!

“你只要记得一件事,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能道出我以前胖过的事实。只要你做得好,笙儿永远都是我最最可爱的小妹妹。”云若水笑嘻嘻地改变了一种说法。

笙儿即刻破啼为笑,连连答应。

没多久,素素便找了过来,云若水暗呼好险,好在抢在素素前头对笙儿有所交待。

素素在厨房看到云若水微感诧异,离开时投给云若水意味深长的一眼,才带走笙儿,去到上官萼跟前。

笙儿在得知上官萼显赫的身份后,就连正眼也不改瞧他一眼,每次都是腿脚哆嗦,不听使唤,很怕当今太子爷一个不高兴便对她下毒手。

上官萼阅人无数,自然知道笙儿不经吓,他淡然启唇:“笙儿,你可知道欺君之罪要灭九族?”

笙儿一听这话,吓得跪倒在上官萼跟前:“太子殿下饶命,民女不敢!”

上官萼一掌拍在木桌上,沉声喝道:“你若不敢,为何还敢欺瞒本宫关于连云的事?!”

“民,民女没,没有……”笙儿这一回吓得眼泪都哭了出来。

她确实瞒了她家公子曾经胖的事实,可这是公子特意交待。虽然她怕死,却也不能出卖她家公子。公子说了不能说,那就是掉脑袋都不能说。

“笙儿,你再把遇到你家公子的事详述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否则本宫取你小命!”上官萼说到最后,还不忘威胁。

笙儿哆哆嗦嗦地再说一遍关于遇到云若水之后所发生的事,并小心地避开云若水曾经肥胖而且曾经闭关减肥的这件事。

“你说遇到连云是在六月,而连云成为杂志社的记者是在今年年初的事。既如此,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连云都做了什么,你没有说清楚!”上官萼冷眼扫视跪在地上的笙儿。

一个胆小如鼠的丫环能成什么事?怎么看连云都不是像是笨人,居然收了一个这样的胆小丫鬟,令人费解。

他自然不知道,云若水喜欢的正是笙儿的单纯。

笙儿一愣,眨着泪眼看向上官萼,在看到他毒蛇一般的yīn冷眼神时,她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笨,口更拙,这其中若有一个不慎,便会全盘托出全部的事实。

她看到上官萼可怕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吓得大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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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加更哈。

澡堂里的香艳

()被人拦在外面的云若水听到笙儿的哭声,火冒三丈地大声道:“做什么欺侮我家笙儿。太子殿下若对我有不满,冲我来即可,没必要拿我的丫鬟下毒手!”

上官萼看到眼泪鼻涕一起来的笙儿,眸中闪过嫌恶之色,对素素道:“带她下去吧。”悌

“是!”素素知道上官萼不喜欢女人哭,忙上前拉起还在大哭的笙儿,推她出了门。悌

笙儿在见到云若水的一瞬,悲从中来,扑倒在她怀中,号陶大哭:“公,公子,太,太子殿,殿下好吓人……”谀

云若水所有的担心在此刻烟消云散,她掀唇一笑,以袖口拭去笙儿的泪水道:“再吓人也是一个人,是你自己胆小。说过你多少遍了,做人不可以这么窝囊。”

“可,可是确实吓人……”笙儿这才发现躲在云若水的怀中,当下噪了小脸,钻出她的怀抱。

上官萼远远看着,发现不喜欢那小子怀里多一个人,直到笙儿退出他的怀抱,他才舒展了眉头。

不多时,有人闻讯赶来,正是上官落等人。

“小家伙,你真的回来了?”上官落惊喜地冲到云若水跟前,正要来一个热情的拥抱,被云若水迅速避开。

上官萼看在眼中,唇畔勾出一点笑意,满意这样的结果。谀

这时,又有一个男人走进来,直接搭上云若水的肩膀,却是御非陌……

“臭小子,你为什么自己回来了?”御非陌不觉得自己搭云若水的肩膀有什么不妥。

云若水也早已习惯这些人的热情,便由着御非陌,直到上官萼那边传来一道毒辣的眼神。

“小子,这是你写的字吗?很不错!”于陌也在此时拿了一张字画入内,大声道。

云若水没好气地翻白眼,她是记者,在这个时代也没有电脑,自然必须用笔墨形容。不过,她留了一手,改了一种字体。

她会的字体有好几种,作为男人,字体应该狂放不羁一些。就算上官萼看到她的字,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字画出自云若水的手笔。

上官萼闻声也来凑热闹,取过字画后,眸中闪过诧异。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笔墨却狂放张扬,每笔每划都显示出深厚的功力。

“还不错。”上官萼说完,便收了这副字画。

“太子,那是我找到的……”于殊想抗议,在看到上官萼冷冽的眼神时,他便噤了声。

算了,人家是太子,有权有势,他拿什么跟人家斗?不过是一副字画罢了,大不了再让连姓小子再画一幅给他。

“小子,你再画一幅给我。”于陌对云若水指手划脚。

云若水下意识地正要答应,上官萼却抢在她的前头回道:“只怕他以后没这个时间,这几日他必须陪在本宫左右。”

这以后,还要随他进宫,连云全部的时间都属于他。

在场其他人一听这话,齐齐看向云若水。

云若水假装看不到在场众人异样的眼神,淡然启唇:“太子殿下来到洛城杂志社,自然是花哥哥的荣幸。花哥哥特命我好好招待太子殿下,怎么,你们愿意代我效劳?”

上官落挤开一众人等,到了云若水身畔,压低声音道:“连云,不如这样,让他们去陪老大,你就负责陪本王。你若是跟着本王,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在京城横着走!”

云若水闻言很想笑,所有的男人当中,也只有上官落这个呆子最呆,脑袋一根筋,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宫里头长大,竟跟上官萼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类人。

她懒得跟上官落废话,直接站在上官萼身后。

上官落这个呆子一根肠子通到底,但就是害怕上官萼。上官萼一出面,他肯定不敢再吱声。

如云若水所料,在看到上官萼的冷脸后,上官落即刻不敢再放肆。

“老大一定累了,不如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让小子陪我到洛城走动走动,如何?”上官落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望。

“老三,以后你多陪陪寂寞的老五,别让他添乱!”上官萼淡眼扫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上官影。

上官影见状,上前揽上上官落的肩膀:“老五,我陪你去洛城看美人。”

“可我觉得美人没有那小子好看……”上官落被上官影拉远,还在叨叨不休。

云若水则松了一口气,好在走了一个最会捣乱的。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她有一日被识穿身份,指不定就跟上官落这只单细胞生物脱不了干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云若水和上官萼几乎形影不离,只差没在睡觉的时候挤一张榻。

正是她的这个担忧令她每天吃不好睡不稳,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还有两天时间,便是上官萼启程回京的预定日期。

云若水非但不敢有片刻放松,还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前几日上官萼太好说话,也正因为如此,令她至今没弄清楚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连公子,你在这里

呢,让我好找!”素素的声音由远至近,惊醒云若水飘远的思绪。

她回头看向素素,淡然启唇:“什么事?”

素素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去了就知道了,太子爷已等得不耐烦,你最好快点!”素素对云若水咧齿一笑,笑容却有点狡诈。云若水微蹙秀眉:“到底要我做什么?素素,为什么你笑得如此诡异……”

“太子爷找公子当然是好事!”素素抿唇一笑,并未正面回答。

云若水摇头:“我不信!太子殿下通常不找人,但若是找了,一定是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

她还不了解上官萼那只死狐狸?他专门在人放松警戒心的时候,突然给她来致命一枪!

素素闻言颇感诧异,看向云若水:“你这么了解太子爷?”

“我会看面相!”云若水脚步一顿,后知后觉地发现素素摸上了她的腰,她差点弹跳而起。

若非她早有准备,这会儿已被素素察觉到她的腰不像是男人。

“你这个小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辈子没看过男人么,竟如此饥-渴?!!”云若水用力抓住素素的手,朝她大声喝道。

素素没摸出什么,无趣地摸了摸自己的巧鼻,小声轻哼:“小公子的脾气真臭,不讨喜!”

她说着率先走在前头,往目的地而去。

云若水虽然不甘愿,也只能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后,直到去至城北的澡堂!

该死,一到这种地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大白天的太子殿下来这里洗澡?”云若水顿下脚步,冷声问素素。

素素点头:“只要太子爷喜欢,有何不可?!太子爷为小公子准备了惊喜,小公子,里面请。”

云若水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趁机溜走,她才动这心思,赵虎突然带了许多人守在澡堂之外,堪堪挡住了她的退路。

云若水心里虽不高兴,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这种小老百姓来的地方,太子殿下来此岂不是折辱他的身份?”云若水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男人光着膀子自她身畔经过,竟是上官影。

他怀中还拥着一个美人,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真够yín-荡的。

她心不在焉地继续向前,这时,又有一个男人笑得龌龊朝她步近,却是于殊。

他怀里同样拥着一个半-裸的美人,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更要死的是,于殊在看到她后,笑得很夸张:“臭小子,这是太子殿下特意为我们男人准备的人间天堂,你那个,简直就是世间***!”

说完这话,于殊风***地自她身畔经过,拥着美人逍遥快活去也。

云若水紧蹙眉头,朝他背后踹了一脚空气泄气。

她就知道上官萼会有yīn谋,却不料,他的yīn谋才来,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待会儿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她又要怎么应对……

浴池混战,打作一团

[四库书-]浴池混战,打作一团文/轻柳

不多久,云若水还看到御非陌也拥着一个美人,两人拥抱在一起,御非陌花枝招展的模样,跟他以前正经的时候差了天远。

难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看到女人,正人君子一个个都成为下-流胚子。

云若水别开视线,却见素素木无表情,好像见惯不怪的模样。

“素素,你都不会脸红的吗?你要知道,你是女人,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开放?”云若水又再念叨素素的不是,想借此清醒一下自己混沌的头脑。

如今的她,完全不会思考,更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阈。

云若水从来不知道,一个澡堂竟然这么大,这条道路怎么走都走不完。

上官落正被一个美人缠得不耐烦,他才推开美人,美人又爬到了身上,更把他的最后一件底-裤也给扒了……

云若水转眸刚好转到上官落的位置,而后,视线很不巧地落在上官落白花花的大屁-股,这时,上官落也看到她的存在,突然就从澡池中跳出,急急地朝她走来喁。

云若水努力集中视线,没看上官落光着的身体,再眼明手快地把素素往上官落跟前一推。

素素反应不及,便被上官落抱了一个正着。

上官落傻了眼,素素同时也傻了眼。

饶是素素再见惯世面,也是一个红花大闺女,见到男人的身体早不自在,这会儿更是跟一个完全赤身-***的男人抱在一起,自然是糗得玉颊泛红。

云若水在一旁见状,眯眼直乐呵。让素素这个死女人老是跟着上官萼一起算计她,用男人来对付素素,准没错!

“素素,本王知道你肖想本王的身体,但是很可惜,本王没你没感觉,下回别做这种傻事了。”上官落边说边推开素素,热情地朝云若水打招呼:“连云,本王等你好久了,来,跟本王一个池子洗浴!”

素素平时很有分寸,这会儿见上官落自恋的模样,她迅速挡在云若水跟前,红唇轻启:“不好意思,小公子不能陪五爷,太子爷等候小公子许久,不能再有耽搁。”

云若水乐得有人挡道,她可不想看光上官落身体的全部,这样让她有罪恶感。

“别以为你是老大宫里的红人,本王就惧你,本王就是要连云陪本王,你若胆敢挡路,本王作了你!”上官落朝素素大吼一声,还想跟上。

谁知素素突然伸腿拦着他的去路,上官落没有准备,就这样被素素一脚拌倒,跌入水池不中。

上官落摔得很狼狈,他火了,爬到池边用力拽上素素的腿,将她也给拉入水池。

素素边吃几口洗澡水,她美眸怒瞪向上官落,上官落却还不放过她,抓起她的头发,再把她的头摁入水池当中。

“我,我要向太子爷告状--”素素好不容易才冒头,再被上官落用力再摁回水池当中,喝了几口脏水。

头顶传来上官落得意洋尖的声音:“本王再不济也是主子,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就算有老大撑腰,本王依然可以办了你!”

素素既恼又怒。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替上官萼办事而已,上官落竟然仗着自己是王爷这般欺侮她?

云若水在一旁看得欢喜,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她朝正在水中挣扎的素素喊道:“小宫女,要不要本公子救你?你开口求本公子吧!”

素素好不容易才探出头,艰难启唇:“要,小公子救命……”

云若水见状蹙眉:“你这小宫女怎的没一点节气?你这样,我突然不想救你了!”

看到素素被欺负,她高兴得很,毕竟从来只有素素欺侮人的份,她每次被素素气得牙痒痒,这一回可以看到素素遭罪,当然高兴。

上官落见云若水高兴,便更把素素的头往水池中摁,直到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老五,怎么回事?!”

上官落的手僵在半空,见素素还在水中挣扎,忙不迭地松了手。

他干笑转身,索性装傻:“皇兄,素素想玩水,我便跟她玩了一会儿,谁知这丫头水性不好,都呛倒了,”他扶正咳嗽不止的素素,轻拍她的背部,柔声道:“你这丫头也太不小心了,玩一玩也会溺水。”

素素拍开上官落的手,美眸愤恨地瞪着他。

上官落暗道不妙,激怒素素乃大事一件。

他看向云若水求救:“小子,你说句公道话,刚才本王和素素是不是在玩水?”

云若水站在上官落这一旁,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你们刚刚是在玩水,素素水性不好,居然会在浴池中溺水。”

上官萼冷眼扫视云若水和上官落,而后去至浴池前,拉起全身湿透的素素,以袖口拭去她脸上的水渍,放柔声音:“素素,还好吧?”

云若水怔在一旁,意外看到上官萼居然也有如此温情平和的一面,他一向高高在上,喜欢对人指手划脚,但是对他最得宠的宫女素素,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爷,奴婢没事,刚才五爷是在和奴婢闹着玩呢。”素素终于缓过了气儿,看向一旁的云若水道:“小公子带到了。”

上官萼这才将视线转向云若水,这才缓步走至她跟前。

云若水这才发现上官萼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遮住了他的重要部位,她记得,这个男人的身材还不错的……

“本宫说话你听到没有?!”上官萼不耐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云若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看着人家的下腹位置在发呆。

她脑子秀逗了,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着美男的身体浮想连翩。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太子殿下方才说什么?”云若水不解地轻眨美眸,长睫有如轻盈欲飞的羽翼,衬得她眸若秋水。

上官萼眸色微微一黯,不解自己为何看着眼前这人心会紧,手心竟也渗出汗意。

他径自转身,冷眼看向上官落:“老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拿主子奴才的身份来压素素,她是本宫的人,没人能动她分毫,即便是你这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亦不可欺她辱她!”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表情淡然,但莫明中就有一股威严气派。上官落顿时气短,有气无力地回道:“知道了,不就是跟她玩一下么,皇兄怎么就这么护着她,难怪她谁也不惧,都是被皇兄纵出来的坏性子……”

在上官萼冷眼瞪视下,上官落话音渐隐,不敢再吱声。

云若水悄眼看向素素,暗忖素素这家伙本事不小,竟让上官萼这种没什么多余感情的人对她如此看重,简直就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连云,你随本宫过来!”上官萼说完,径自走在前头。

云若水信步跟在他身后,看着上官萼晃动的窄臀发呆。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风-***,走路时都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她有点担心他的那条毛巾随时会跌落,春光乍泄……

“小公子,太子爷的身体好看么?”素素的声音突然自云若水身畔响起,惊醒她飘远的思绪。

“我在想下星期要不要做一期关于咱们男色王朝的故事。这回让太子殿下登上封面人物,一定会吸引很多女性读者购买。有太子殿下这样的绝色权势美男坐阵,届时花哥哥想不发都难!”云若水道出自己方才突然冒出的想法,越说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上官萼径自进入一间密封的浴池,云若水走到浴帘前,不想再前进一步。

素素却直直地看着她问道:“不是要以太子爷为主角登上杂志么?这一回是个好机会。”

“小宫女,你的衣裳都湿透了,还在滴水,我看你还是先换套衣裳要紧。”云若水冷眼瞅向一脸兴味盎然的素素,不明白这个宫女为什么这么兴奋。

刚才素素还在水池中作垂死挣扎,这会儿却精神奕奕,颇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这种女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就好了!

“小公子莫担心,我好得很,没事,小公子还是赶紧进去吧,指不定太子爷就是想让小公子做点什么。”素素一边说,一边把云若水推进了浴池。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上演活,春宫

()云若水站在浴池边,好一会儿才从水雾氤氲的氛围中缓过神,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只见一个几乎全-裸的妖美人正趴在上官萼身上,两人靠得很近。女人一脸春情,藕臂圈上上官萼的脖子,另一只手更往他的下-身部位而去。悌



只可惜,上官萼的脸色太过正常,没有半点动情的迹象。

云若水的记者精神这时被激发了出来,她不解地问道:“太子殿下看到这样的人间***也没打算动手吃干抹净么?”



她以为,像上官萼这样的好色之徒应该第一时间把人家扑倒。除了不能人-道的男人,才会对一个几近全-裸的女子不动情火。

“本宫不是说过么?被本宫那丑陋的皇妹强睡后,本宫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性致,总是有心无力,本宫这辈子怕是没救了。不过有人给本宫想了一个绝妙的方法,这件事,或许需要你的助力。”上官萼说着朝云若水招了招手。

云若水往前移了两小步,算是给了上官萼这个太子爷的面子。

“再过来一些。本宫又不是洪水猛兽,你离那么远做什么?放心吧,本宫即便对女人提不起性致,也不可能对男人做什么事。”上官萼淡然启唇,投给云若水鄙夷的一眼。

云若水想了想,觉得上官萼不像是在说谎,便走至他跟前方站定。谀

“连云,你和这个美人来一场,本宫需要一点外在的刺激。”上官萼似笑非笑地看向早已春-情荡-漾的某个女人。

云若水听得美人发出可怕的声音,她循着上官萼兴味的眼神看去,只见那个女人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在抚-摸自己的身体,那个情景,嗯,不太雅观。

云若水疑惑地看向上官萼,只见他神色不变,有如老僧坐定,竟对这种***的壮观情景没有反应。难不成上官萼不能人-道的传闻是真的?

“太子殿下,你不觉得自己那个,有,有点热血沸腾吗?”云若水看向正在自己安慰自己的美人,猛吞了一回口水。

她虽然是女人,可看到这个女人如此饥-渴的模样,她也有点口干舌燥,毕竟这种情形难得看到一次。

她一个女人看了尚且脸红心跳,更何况身为男人的上官萼?!

上官萼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连姓小子泛红的嫩颊,依他看,眼前这个男人比那个脱-光自己衣物的女人来得更诱人。他看到眼前的男人,倒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警觉自己有这种想法,上官萼好看的眉峰微微蹙拢,渐渐凝聚成一座小山。

自从他被云若水那个丑女人经过之后,只要一看到女人,眼前自然而然浮现他被强的一幕幕惨况。

说实话,云若水对他的影响,恐怕比他想象地深很多,否则他怎会隔了这么长时间还忘不了那个丑女?

就不知那个丑女现在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是不是又找到了其他男人在祸害……

云若水浑然不知上官萼复杂的心情,她看着自摸的女人半晌,回头又想看上官官萼的反应,只见他眸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眼神像是在看她,实则穿透了她的脸和身体,想当然,肯定是想某个人,才会有这种痴痴傻傻的反应吧?

就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能让英明如上官萼露出这种白痴表情。

“我知道了,太子殿下一定在想自己的心上人。”云若水微掀粉唇,了然的表情。

上官萼淡扫她一眼,幽然启唇:“本宫在想皇妹,她可不是本宫的心上人!”

云若水闻言错愕,不明白上官萼为啥提到了什么“皇妹”。

他说的皇妹,到底是哪一个?毕竟除了云若水,还有云似水,更有上官玉,另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公主。

皇宫啥都不缺,更不缺皇妹。

似知道她的困扰,上官萼补充道:“就是本宫提过的那个丑皇妹。她非常丑,性子不讨喜,还喜欢勾三搭四,最要紧的是,她不要脸,居然以那种可怕的方式夺走本宫的身体……”

云若水越听,眉头便蹙得越紧。而上官萼却叨叨絮絮地说个不停,没完没了。

上官萼是不是有意为之?每回跟上官萼相处,上官萼都会提起丑女云若水。若非她对自己有信心,她怀疑上官萼知道自己的身份,正在故意试探她。

上官萼足足说了一刻钟的云若水,这才发现跟前的男子有点沉默,他发觉自己有点奇怪,便启唇解释:“实在是那个丑女对本宫的影响太深,本宫被她害得很惨。是了,你做杂志,见多识广,可曾见过一个奇丑无比的胖女人?”

云若水装傻摇头:“我见过的个个都长得很好看,没见过你所说的丑胖女人?太子殿下,依我看,眼前的这个美人挺不错的,你要对症下药,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我相信你能在这个美人身上找回自己作为男人的雄心壮志!”

“连云,这样吧,本宫把她的脸画出来给你,你帮本宫在你的杂志上宣传一回。都说洛城杂志社是网尽天下奇闻的八卦杂志,像丑女那件事,不可不报!”上官萼突发奇想,觉得可以借杂志

识穿身份:云若水,本宫作了你!

()“皇妹很丑么?!”上官萼又问了一句相同的话。



云若水这回听出了门道,上官萼不喜欢听实话,当下她摇头道:“当然不是,皇妹很好看。”

上官萼到底是被一个这样的丑女人强了,面子上也挂不住,当然不想听实话。悌

却不料,上官萼自鼻孔轻哼出几个字:“你确定皇妹很好看?”

云若水脸色不大好看,到底要她怎么回答上官萼才满意?



“嗯,乍看很丑,看久了,也不是那么丑,有那么一点味道。”云若水想了想,折衷回道。

怎么看,还是很丑,可她不知道说实话能不能令上官萼满意,便索性模棱两可。

上官萼闻言看向画中的丑女人,眸光幽邃:“皇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乍看是草包,横看竖看是丑女,可是当她真的离开,本宫又有点想她。连云,你说这是为什么?”

云若水轻眨美眸,悄看一眼上官萼。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似乎在想一件很费解的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深眸更是紧盯画相,未移寸许,仿佛那是他的杀父仇人。

“太子殿下不是说过是被皇妹强睡了么?被一个丑女人强睡后,太子殿下留下了心理yīn影,经常想起皇妹是常理之中的事。”云若水硬着头皮打破室内死一般的沉寂。谀

仔细想想,当初她确实挺缺德的,竟然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是么?”上官萼随手捞起画相,突然看向云若水:“本宫为什么要跟你说皇妹?”

云若水愕然,她也有相同的疑问,上官萼为什么要对她说云若水的事?她现在又不是云若水。

“连云,那个美人赏给你,你们好好玩,本宫在一旁欣赏。”上官萼说着,拿起画相坐在浴池边坐下,看他画相的丑女。

那个样子,有点变态。

得到上官萼的准许,光着身子的美人便迫不及待地到了云若水身畔,正想来一个饿羊扑郎。

云若水早有准备,迅疾地躲过,对在看丑女人画相的上官萼道:“太子殿下,我对这种风月场所的美人没兴趣,跟她们有过多交集,我怕得花柳病!我这人很挑,上不了台面的美人不会下手!”

“本宫给你两条路,一是在洛城杂志上皇妹的玉照;二是就地和这个美人翻云覆雨,以你们二人的床照做下一期的封面。”上官萼说着,狭长的凤眼闪过一点笑意,自认为给了两条很好的康庄大道任连姓小子选择。

“太子殿下这样不行,上皇妹的玉照,花哥哥的杂志社肯定会倒闭。若是上不雅艳照,会惊动当今圣上,以为我们在办黄色杂志,到时肯定要扫h。太子殿下行行好,给一条活路让我们走,可以不?”云若水差点没对上官萼下跪,求他别玩这么大。

无论是那一条路,都是死,她还远远没活够。

难怪她才走到澡堂前就有很不祥的预感,原来不是她的错觉。上官萼基本上就没给她退路,这样下去,她的身份迟早会弄得街知巷闻。

上官萼的视线终于自画相上的丑女移开,盾向苦着脸的云若水,轻启薄唇:“本宫决定的事从不更改。不过,本宫觉得你有一件事说得对,若本宫不能令你心悦诚服地随本宫进宫,这是本宫自己没能耐,亦不能怪你。这两日本宫想好了,只要你为本宫办好皇妹这件事,本宫便不再难为你,放你一条自由路。”

“可杂志社不是我的,我说的话什么用?花哥哥才是主事者好不好?”云若水突然想起问题的重点所在。

上官萼应该知道,她非杂志社社长,这件事跟她说没关系,为什么上官萼总要她答应?

“他一向对你言听计从,说服你,自然也就说服花弄潮。若本宫记得没错,还有四日便是杂志发行的时间,相信你能办到本宫想要看到的封面。”上官萼将云若水的画像塞在云若水手上,眸中闪过得意的笑花:“这是事隔一年后,本宫赠予皇妹的最有意义的礼物……”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只剩下云若水看着手中的画像,愁眉不展。

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把上官萼画的画像给登上杂志封面,她死定了,花弄潮知道真相肯定将她挫骨扬灰。

不行,她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既可以把上官萼这颗定时炸弹赶回京城,又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

唯今之计,只有画像上做文章。

云若水当下便有了决定,藏好画像,便出了澡堂。

一路上就见御非陌等人跟女人厮混的情景,那个壮观,让她叹为观止。

原以为上官萼是世界上最色的男人,可现在她发现,原来世界上的男人都很色。偏偏只有上官萼色的时候,她没能亲眼见到。就不知道上官萼色起来,是不是比这些男人更吓人……

云若水率先回到杂志社,远远便见花弄潮在杂志社门前来回踱步,见她回来,花弄潮急步迎上前问道:“臭小子,你去哪儿了,怎的这么长时间?”

“刚才去见识世面了。花哥哥怎么不去采花?刚才太子殿下找了好多美人,御大哥和于大哥就像是色狼出闸,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扑上美人,猴急的模样真丢人。”

云若水说着扬起手上的画像,笑意厣厣地道:“花哥哥,我们下一期的封面人物换人。今天我会很忙,吃饭的时候别吵我。明天开始,大家人手一份,我们这一期最好能印一百万份。若是赶不及,五十万亦可,这一期的封面是太子殿下的风月情史,一定吸引老百姓的眼球。”

好就好在杂志的纸张不算太多,这个时代也有活字印刷,这让出杂志成为可能。这一回,雕刻师父要上这么一个丑女人的封面,确实有点考雕刻师父的雕刻工夫。

当天晚上,云若水直接就躲在房里忙碌,一边撰稿,一边还要改涂上官萼交给她的丑女图画,忙得喝水上茅房的时间都没有。

即使忙碌,她还是喜欢这种忙碌充实的生活,最起码不需要跟一群纨绔子弟打交道,浪费人生里最美好的时光。

她忙到半夜,有人敲响她的房门,却是花弄潮。

他手上端着一碗绿豆汤,递给她道:“你说晚上需要这东西补充糖分,我让笙儿一早煮好,挑在这个时辰给你端过来,你定是饿了。”

云若水正饿得紧,她端过绿豆汤,一饮而尽。

“花哥哥,我还没忙完,你先回吧,你在这里我没办法认真干活。”云若水说着把汤碗递回给花弄潮,并朝他咧齿一笑。

花弄潮笑着点头:“忙完便睡,搁放在书桌上,清晨我来取。你这么嗜睡,明日定要睡一日才能补回睡眠。”

花弄潮匆匆应了一句,花弄潮这才关上房门离去。

云若水忙碌整晚,终于在凌晨时分把稿写好,再画好她涂改之后的画像,最后再把上官萼交给她的画像毁尸灭迹,这才安心睡去。

四天后,新一期的洛城杂志终于面世。因为题材新颖,再加上由一个丑女和绝世美男坐阵,一时间,洛城杂志再度掀起新一轮的销售高-潮。

上官萼在看到杂志封面的一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是皇妹,这个是本宫?”上官萼蹙紧眉头问素素。

素素正在看里面关于男女主角的故事,看到有趣处,不觉“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完全没听到上官萼的问题。

“素素!!”上官萼一声怒喝,终于把素素的魂儿给唤了回来。

“是,太子爷。”素素还舍不得自故事上抽离,不时瞄上她手上的杂志。

上官萼不耐烦地重复了自己的问题,素素笑着点头:“当然。虽然这个太子爷看起来有点奇怪,但看得出,依然是个绝世美男子。”

“本宫就没看出哪点美。倒是这个女人,怎么跟皇妹长得一点也不像?”上官萼冷眼瞅着封面上的女人,越看越别扭。

“太子爷,故事上事先说明了,这是漫画。漫画,太子爷懂不?最新潮的绘画手法……”素素在接收到上官萼凌利的可怕视线时,才发现自己没大没小,忙规规矩矩地站好,不敢再吱声。

上官萼在看向杂志里的故事情节,越看修眉蹙得越紧。

在看到他被云若水强了又强的那段时,上官萼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可没准许连云把详细情节给登出来,那个连姓小子吃了豹子胆,竟敢藐视皇威!

素素把上官萼的表情收入眼底,红唇弯出美好的弧度:“太子爷请放心,小公子故意漫画手法,没有画出真人,又以虚名代替,没人知道那是太子爷和出云公主,就算这本杂志到了皇上手中,皇上也不会知道这本杂志的男女主角是太子爷和公主。说起来,小公子心思极为缜密,考虑得极周祥,真是一个通透的人!”

上官萼重重合上杂志,而后去至杂志社办公室,只见众人团团包围连姓小子,那等受欢迎的情景,让他看了很碍眼。

上官萼直接拽上云若水的手,将她拖出众人的包围群,去到主室,杂志甩在她怀中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漫画啊,这是我新想起来的作画手法,做人要有创新精神。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就算被皇上知道这件乱-伦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不做储君。可花哥哥不同,他是小老百姓,若是为了这件事惹上杀头大祸,就太不划算了!”云若水早已想好一套说词,完美无缺。

上官萼冷眼瞅着灿笑的小子:“本宫觉得你有yīn谋!”

“话不可以话说。我这么为太子殿下着想,太子殿下却狼心狗肺,怎么能这样?”云若水大声回道,心里却笑翻了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为自己想点小yīn谋才怪。

虽然觉得眼前的连姓小子有yīn谋,上官萼却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新一期的杂志出来,便也到了上官萼回京之时。

“皇兄就这样放了连云?不是说带他回京吗?”上官落得知上官萼放过连云,极力想说服上官萼。

“他是一个人才,不论如何,他适合做这份杂志。我们国家需要有这样的人才,不能端为一己之私改变他人命运,这一点,本宫以为连云说得在理。老五,收拾一下,启程回京。”上官萼淡然启唇。

原想知道连云究竟是男是女,后来想想,这一点不重要。

连云若是女人,他因为其美色带其进宫,也不可能对其好一辈子,他了解自己善变的性子,还不如让连云留在杂志社,发挥自己的才能。

“可我喜欢他,那小子长得好看。”上官落还在作垂死挣扎,恨不能即刻带连云回宫。

上官萼淡扫一眼上官落,这一眼代表什么意思,上官落清楚知道。

“素素,收拾妥当,即刻启程……”上官萼说完,径自出了杂志社,率先上马车。

上官落失落地站在原地,看向躲在屋里的云若水,他不甘心地冲到窗前,冲云若水问道:“连云,你跟本王回京,本王许你骑在本王头上走!”

云若水闻言轻哼,假笑回道:“我没兴趣,王爷还是把这个绝好的机会让给其他幸运儿吧。”

上官落呆在了原地,看着云若水发呆。

上官影见状,去到上官落跟前笑道:“老五,走吧,老大既然开了口,就是下了决心,别让老大生气。”

“奇怪了,我们为什么总要听老大的话?如果不是老大,丑女至于被逼急了干那种缺德事,把他给强了,自己逃出皇宫吗?”上官落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难受。

他甚至没来得及跟云若水说声再见,那个丑女人居然就这样毫无牵挂地跑出了皇宫。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却又因为上官萼的权威,他必需毫无异议地放手。

“你如果再聪明一点,狡猾一点,你也可以做老大。走吧!”上官影索性将上官落连拖带拽地往外拉。

他临行前深深看一眼云若水,突然也涌起一点不舍的情绪。

最后他还是拉着上官落拖出杂志社,只等素素一来,一行人便离开洛城。

在离洛城杂志最近的一间客栈,有一个侍女密切留意上官萼一行人的举动。待发现他们欲离开时,忙向坐在窗前喝茶的男人禀告:“二爷,太子他们就要离开了。”

“待他们走了,本王再去杂志社看热闹。”正在喝茶的男人,正是上官浪。

他一直在附近,只是碍于上官萼一行人在杂志社,不想跟他打照面,才一直没有现身。

侍女正是他的贴身丫鬟蒙儿。蒙儿闻言,继续留意杂志社那边的动静。

那厢笙儿见上官萼离开,第一时间去到寝室收拾东西,在她看到书桌上的一张画像时,她好奇地拾起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她小声惊呼:“这不是公子么?”

去而复返的素素耳尖地听到,她去至上笙儿跟前,抢下她手中的画像,激动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笙儿轻眨美眸,想了又想,突然就想起了云若水交待过的事。她摇头装傻:“没什么……”

“你是这么说的:‘这不是公子么?’笙儿,你要知道,这件事让太子爷知道,可能会连累很多人!也许你家公子也会受到拖累!”素素目光灼灼地道。

她敢确定,刚才自己没听错,笙儿说的分明就是那一句,而且是很惊讶的语气。

笙儿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笙儿说完,便扔下画像,急匆匆离去。

素素拾起画像,看着画像好一会儿,再联想方才笙儿说过的话,一时间理不清楚头绪。是不是她听错了?

素素心事重重地拾起画像,直到上了马车,马车在启动,她还不在状态。

“素素,发生了什么事?”上官萼从未见过素素如此失态的模样,沉声问道。

他掀帘看向躲在人群外的连云,不知怎的,突然又涌起莫明的难舍情绪。

“不知为何,奴婢在那晚看到小公子的一瞬,便觉得小公子有一种莫明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备感亲切。太子爷有没有同样的感觉?”素素循着上官萼的视线看去,哑声道。

若是她不说出笙儿说过的话,他们便可以及早回宫,这之于上官萼是好事。可若是因此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指不定就错过一些很重要的人。

“初见他,只觉像是在梦里曾见过他……”上官萼淡声回道,确实有这种莫明其妙的感觉……

云若水看着上官萼乘坐的马车越走越远,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下,同时,也感觉有些失落,那毕竟是破了她清白之身的男人呢,也许从今往后再不会打照面了吧?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打起精神。

她回神的一瞬,就见笙儿猛朝她打眼色,云若水不明所以,正欲跟笙儿进屋,却以此时,花弄潮不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意思?”云若水不解地回头看去,只见一辆马车迅速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更有人探头,直直地看着她的方向。

云若水被上官萼可怕的眼神看得莫明其妙,她不喜欢上官萼的眼神,好像她是他砧板上的鱼肉,而且这种眼神……

在她思量间,上官萼不耐烦地跳下马车,直接冲到她跟前,突然摸上她的xiōng,另一手正是抓住她冠发的玉帛。

这其中任何一个动作都足以令她花容失色,她脸色惨白,“轰”的一声,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她彻底石化。

不只是云若水,就连花弄潮他们也被上官萼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云里雾里。

上官萼松开搁在云若水xiōng前的魔掌,拿出素素交给他的画像,冷声道:“皇妹应该看看,这个是谁?!”云若水脸色更显苍白,她第一时间想抢过画像,这画像不能让花弄潮看到。

花弄潮却已眼尖地看到,他用力拽上云若水的皓腕,生生夺走画像,在看到画像中的丑胖女人时,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云若水……

花弄潮和云若水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上官萼看在眼中,用力掐上云若水纤细的脖子,眸色yīn鸷:“莲子,云若水,连云,本宫早该想到,你就是那个该死的丑女人!”

他此言一出,再令在场所有人错愕。

大家一头雾水,听不明白上官萼说的是什么。

上官影大致听明白一些,他不确定地凑上前问道:“皇兄,你是说连云就是咱们那个丑陋的皇妹?!”

“你这话该问当事人。”上官萼冷笑,更加用力掐紧云若水的脖子。

云若水呼吸困难,想要掰开上官萼的手,却抵不过他的蛮力。她火冒三丈之下,抬起足膝,狠狠击向上官萼的下腹位置。

上官萼被踹了个正着,他吃痛间松开对云若水的箝制,云若水趁机跑出人群,发狂一般往大街方向飞奔而去。

“来人,给本宫追!抓不到她,杀无赦!”上官萼忍着剧痛,俊颜扭曲,气急败坏地朝云若水跑离的方向大喊。

赵虎第一时间追了上去,其他侍卫见状,也跟着追上去。

很多侍卫骑马,照理来说是可以追上不会轻功的云若水。偏生云若水的速度奇快,她跑步的速度竟可和众人骑马的速度相提并论,让人咋舌。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追云若水,大街上好不热闹。

上官萼没有过多的时间缓和疼痛,他飞身跃上马背,飞速往云若水逃跑的方向追去,一边冲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云若水,你再敢跑,本宫作了你!!”

云若水听得真切,不只没有缓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

都这个时候了,不跑难不成还被这只死狐狸逮个正着不成?!

她又不笨,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大街上的人纷纷退让,不解地看着一堆人追着一个绝色公子,情形很是诡异。

御非陌在一旁没看清楚状况,他见云若水跑,下意识地施展轻功跑过去。处于石化状态的花弄潮这才回神,也追了上去。

御非陌见花弄潮追上来,不解地问道:“弄潮,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云若水?难不成他们说的皇妹云若水就是连云?可连云不是男人么?!”

花弄潮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吭声,这一点,他要问云若水本人才知道。

御非陌看出花弄潮的心情不好,便又问看于殊:“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殊加快脚步,似笑非笑地道:“我只知道一件事,连云是女人!”说完,他好心情地放声大笑。

他就说嘛,哪有男人可以生得像云若水那么好看,这让身为男人的他们如何自处?

脱衣:耍流氓的行为

()两刻钟后。



花弄潮第一时间追上云若水,拦着她的去路:“事已至此,你还想跑到哪儿去?!”

云若水喘得不行,停下歇腿,一边不忘回头看向追她的那些人。

只见上官萼离得越来越近,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喘边道:“花哥哥,这事以后我再跟你说,你先救我走,不然我死定了!”悌

“我怎么知道这会儿救了你,下一刻会不会被你卖了?!”花弄潮冷声回道。



他上了太多次当,绝不会再受这个女人的欺骗。他竟被一个假小子骗了整整一年,若非其他人点醒,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云若水居然是女人。

“花哥哥说的哪里话……”云若水见上官萼追了上来,想钻个空隙跑路,花弄潮却拦着她,不准她走。

很快,上官萼追上来,用力扣紧她的手腕,满目狰狞:“死女人,一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跑了!”

“不跑难道被你逮?上官萼,我告诉你,现在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云若水火大地朝上官萼大声吼道。

她就想不明白这其中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上官萼去而复返后,如此确定她就是云若水,上天至于如此残忍,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玩她一把吗?

“跟本宫没关系,那你跟什么人有关系?跟这些江湖草莽混在一起做男人?!就你,你能长出男人的宝贝,能跟女人翻云覆雨?!”上官萼冷笑掐上云若水的雪腭。谀

得知这个女人骗他骗得如此凄惨,他恨不能一掌掐死这个女人,永绝后患。

他满世界在找她,她倒好,混在男人堆里,还混得风生水起。最该死的是,这个女人分明就在他跟前,他居然不知道这就是那个死女人。

这个女人一定在心底取笑了他不知多少回。上官萼想到以前种种,尤其是他在云若水跟前不只一次提过丑皇妹,新仇旧恨便一起涌上心头,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上官萼,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下-流兼龌龊?我告诉你,我喜欢做男人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对我说教。早在我离开皇宫的一刻,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云若水说完,便发现周遭有很多人的视线都定格在她身上。

她不确定地看向众人,原来都是一些熟人,个个都看着她,模样傻气,只有花弄潮,脸色yīn沉,眸色冰冷。

完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女人了,而且还知道她是从皇宫跑出来的女人。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云若水感觉无力。她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因为上官萼这胚子的突然出现,就这样突然坍塌成灰,这些都是她的心血啊。

她下一个目标是想成为这个国家的女首富,到时她再招兵买马,成立自己的组织,壮大自己的实力,而今这个愿望是痴人说梦。

上官萼也发现众人看云若水的异样眼神,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些都是男人,个个跟云若水打得火热。想起以前所有男人都跟云若水勾肩搭背,他心里便堵着一口气。

上官萼用力拽紧云若水,压低声音道:“你若还想丢人,本宫不介意跟你一起继续在大街上说出所有的事。”

云若水本来想挣扎,一听这话,最后决定还是不再做这种丢人的事。

见她不再挣扎,上官萼把握机会,将她扔在马背上,自己再骑回马背,回到了杂志社。

众人跟在他们身后,还在消化刚才收到的事实。

“连云是女人,而且是皇宫来的女人,她就是史上最丑公主云若水!”御非陌说着摇头:“为什么一个丑女人能变成像现在这样好看呢?看得出来,在此前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连云不可能是丑女!”一直处于石化状态的上官落发出一声响彻半空的哀嚎。

众人齐齐看向他,暗忖此人反应真迟钝,人都已被上官萼带走了,他这才发现这么一声感叹。

连云就是云若水的消息迅速在杂志社传开,所有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那个有喉结的男人,不敢相信一向开朗而且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其实是女人。

莫说云若水不喜欢众人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她,就连上官萼也很不喜欢云若水被其他人这样看。

他连拖带拽地将云若水带进房里,命赵虎守在外面,他要对云若水严刑逼供。

上官萼将云若水扔在榻上,动手就要脱她的衣袍。

“你干嘛?!”云若水一脚踹在上官萼的腹部,迅速跳下床,怒瞪上官萼。

才知道她是云若水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往榻上带,还脱她的衣裳,这是耍流氓的行为。

上官萼下腹的疼痛还没平复,腹部再遭重创,他深吸了两口气还没平复过来。

“你跟这些男人混在一起,恶心!”上官萼缓过气,指控云若水的不是。

云若水冷笑以对:“有些人思想龌龊,我和他们是朋友。朋友,你知道是什么朋友吗?太子爷想必是不会知道了,因为你这辈子都交不到一个真心朋友!”

她退开两步,稍稍平复

复杂的心情,淡声道:“上官萼,你做你的风光太子爷,我走我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欺人太甚!”

她说完欲拉门而去,上官萼却在她身后语气凉凉地道:“你再走一步试试,本宫即刻命人封了杂志社,所有人押入大牢。你让本宫不痛快,本宫就让你不得好死!”

“你有病!”云若水回头朝上官萼大声吼道。

她嫌不够,冲回上官萼跟前,瞅准他的脸便狠狠甩了一掌!一掌还不够,再给他的腹部来几拳……

上官萼被云若水打得动弹不得,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下手竟如此歹毒。他不过说了一句,她却直接招呼了他这个太子十几拳。

云若水打得上官萼动弹不得,心情终于好了许多。

无论她以后会多难过日子,最起码这个时候,上官萼过得不是那么高兴,这就够了。

她拉开-房门,门外一堆偷听的群众来不及躲避,齐齐栽倒在地。

上官落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冲到云若水跟前,打算来个热情的拥抱,云若水轻灵地回避,冷声道:“五哥,我跟你很熟么?”

“当然熟,你还记得叫我五哥。”上官落忙到了云若水跟前,瞅着她的眉眼直打量:“好看,真好看,原来皇妹生得如此标致,难怪老大一早就对你下手,还是他慧眼识珠。”

他这个实话令所有人错愕,花弄潮心里堵得慌。

他突然想起这一期的杂志头条,关于那个权贵男子和丑女人的故事,再加上自宫内传出的桃-色绯闻,便知那是云若水和上官萼之间的恩怨。若是如此,他们的关系早已超出了……

花弄潮步履沉重地走至大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跟云若水相处了一年时间,竟没发现云若水竟是女人。而这个女人竟跟自己的皇兄有不-伦之恋,为世人所不容。

为什么他知道这件事,竟如此失落?

这厢花弄潮心事重重,那厢云若水一出现,所有人都围上她问长问短。尤其是御非陌和于殊,两人不时捏捏她的脸,拉拉她的衣袖,多手多脚像是得了多动症。

“你真的是女人?”御非陌看着云若水精致的小脸,不确定地问道。

云若水闻言眯眼假笑:“你们可以继续当我是男人,我完全没问题!”

御非陌和于殊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架起云若水,打算拉她到一旁说说悄悄话。

谁知他们才动,便有人抢先一步挡着他们的去路,冷声问道:“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此人,正是缓解疼痛追出来的上官萼。

他才出现,便见云若水被众多男人包围,再一想起这段时间她一直跟这些男人打得火热,他心里头便涌起无名火。

“太子殿下,我们跟连弟有话要说。”于殊脸上装满笑容回道。

上官萼薄唇微掀,眸中闪过犀利的锋芒,淡声反问:“你们确定他是连弟?!”

回复女装,风华绝代

()“连弟说了,我们可以当她是男人。她自己愿意做男人,我本人觉得可以尊重她的意见。连弟,你说是不是?”于殊避开上官萼杀人的眼神,继续凑热闹。

傻子也看得出上官萼对云若水有非一般的好感,如果他不趁机横插一脚,多对不起自己前段时间的赔款割地?悌

云若水也见不得上官萼在她的地盘上嚣张,她笑着应和,主动搭上于殊的肩膀,笑道:“是啊,我喜欢做男人,跟你们做好朋友。有机会的话,我要成为江湖侠客,铲平世间恶徒,比如某一类人……”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上官萼yīn沉的脸,说的恶徒正是他。

上官萼一掌狠狠扣中云若水的皓腕,分明已气得怒火中烧,却还能笑得云淡风清:“皇妹,你大可交更多像于少侠这样的好朋友,本宫一点也不介意你再玩大一点。通常跟本宫作对的人不会落得好下场,是了,皇妹可还记得莲子,笙儿跟莲子某一方面很相似,皇妹以为如何?”

云若水疼得直蹙眉头,她眸中闪过一丝怒火。

莲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上官萼偏要时不时提起她的疼痛,揭开她的伤疤。

她冷眼看向上官萼,淡声启唇:“世上只有一个莲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像她,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会有她这样的命运。皇兄若不信,大可以试试动笙儿一根寒毛!”谀

上官萼清楚看到云若水眸中闪过的恨意,方才他的滔天-怒火,竟因为她的恨意而消逝无踪。

很好,既然云若水还记得莲子,他便有方法对付这个女人。

他松开对云若水的箝制,轻捏她的粉颊道:“本宫给你的时间不多。最多再让你在宫外待三天时间,届时你必须随本宫回宫,不得有误!”

“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要回去。皇兄,你该多想想你的太子之位,让父皇知道你跟我有……”云若水还想说什么,在看到众人异样的眼神时,她终是闭了嘴。

这件事等以后人少的时候再说。现在人多口杂,容易出问题。

想了想,她最终选择闭嘴,不再吱声,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萼风-***地走离自己的视线。

于殊见上官萼走远,忙凑上前问道:“你跟太子是什么关系?你叫他皇兄,为什么他还对你动手动脚?难不成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云若水见于殊越凑越近,冷然启唇:“本公子心情不好,你少来惹我!”

“分明就是一个女人,愣是想做男人,我真不懂你。对了,你以前真的很丑么?丑到了何种程度?难道真像传闻所说那般,是史上最丑公主--”于殊还想追问,云若水已经跑进花弄潮的房间,用力关上房门。

她无力地倒在榻上,想起自己倒楣地被上官萼认出,再想想以后自己若是被他逮进皇宫,她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毕竟她出宫前将上官萼那胚子给强了的事不假,她早就没什么名声可言,若是再这样跟他离开,指不定他会用更变态的方法把她强回来。

云若水倒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下了榻,去到铜镜前看向自己。

这张脸应该算是不错吧,不然也不会招男女老少的喜欢。以前她丑的时候,上官萼便对她与别不同,这会儿她变美了,会不会……

云若水狠狠拍了自己一回,倒头正要睡下,这时有人敲门,刚开始她没理会,很快门外响起笙儿娇弱的声音:“公子--不对,公主,开一下门,奴婢是笙儿。”

云若水上前开了门,笙儿便拿了一套女裙入内,放到桌面上:“这是太子殿下为公主亲自挑选的女裙,要公主穿上,待会儿便用午膳了,全世界的人都等着看公主穿女裙的俏模样呢。”

笙儿说着目露星光,傻傻地看着云若水。

原来她服侍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公子居然是当朝的初云公主,难怪生得如此水灵,这般讨人喜爱。

“你这丫头兴奋什么劲儿?”云若水扫一眼脸色绯红的小丫鬟,没好气地轻斥。

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不过是看她穿女裙罢了,有这么兴奋么?

“就是高兴,原来公子就是公主,奴婢服侍的人是大人物,而且还是这么标致的人物,奴婢高兴坏了。”笙儿说着就要帮云若水脱衣袍。

云若水忙制止:“我自己来吧,你出去。”

“公主原来还会害躁啊,我们不都是女人么?”笙儿这会有了打趣的心情,对云若水笑眯了眼。

“你再贫嘴,我把你送人!”云若水冷眼扫向八卦的小丫鬟。

笙儿当下不敢再吱声,窃笑着走出房门。

待看到门外站着的一众男人,笙儿紧张地道:“不准你们偷看公主换衣裳!”

本来大家只是在等云若水穿女装出来,这会儿听得笙儿这话,所有人都有了想法,确实很想偷看里面的风景。

“太子殿下!”不知是谁先发现黑头黑脸的上官萼,朝他行礼。

众人面面相觑,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了道,等上官萼走到最前头,占了一个最有利

的位置。

众人都很耐心地等待屋里的女人出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房门“吱呀”一声响起,众人探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月牙白长裙的女子娉娉婷婷地站在门口。

她生得花容月貌,玉肌冰清,美眸若水,柳叶细眉,巧鼻圆润,唇红齿白,如云的秀发随意挽了一个蓬松的发髻,简单不失高贵典雅。相较此前,少了些男人英气,多了一份女性的柔媚娇憨。

上官萼深眸一黯,走至云若水跟前,轻捏她的粉颊道:“还算能见人!”

云若水拍开他不规矩的手,不屑地轻哼。

笙儿在一旁听了不乐意了,忘了上官萼尊贵的身份,不满地插话道:“什么还算能见人?我就没见过比公主最美的女人了!”

上官落自惊愕中回神,目瞪口呆地看着云若水道:“就是,本王悦女无数,还就是皇妹生得最好看、最标致、最可人,最最让人移不开视线。”

众人虽没作声,但也纷纷点头附和,表示上官落的话在理。

眼前的美人若还算只能见人,那什么女人才算美?这样的绝色,应该是风华绝代了吧?要美貌有美貌,要才情有才情,要气质也当仁不让。

只可惜,上官萼这只巨鳄在此,哪轮得到他们染指这朵娇花?想想不免可惜。

“皇妹,不如你以后跟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会少了你。”上官落继续游说云若水,觉得自己应该把握机会。

“你能不能换句台词?”云若水推开围着她的众人,不喜欢大家看她的眼神。

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这些人是什么眼神?待吃完饭,她还是换回男装,做男人更有安全感。

待到了用餐的时候,众人齐聚一堂,除了云若水,便剩下倪儿是女人。

倪儿知道她是女人后,看起来很兴奋,不时往她碗里挟菜,还不时瞅着她的脸,好像她是稀有动物。

“倪儿姐姐,你别再看我行不?”云若水哭笑不得地往倪儿碗里挟了许多菜,恨不能把菜塞在倪儿的眼睛里,当住她“如狼似虎的”视线。

“若水,你长得真好看。”倪儿发出由衷地赞叹。

她以为自己已是绝色,在看到云若水的女儿装扮时,她自愧不如。她一个女人看到云若水尚且移不开视线,更何况是在场的这许多男人。

这才说两句话的功夫,云若水碗里的菜便堆积如山,个个向她大献殷勤。

云若水再把自己碗里的菜“搬”到倪儿碗里,笑道:“姐姐更好看,多吃点,姐姐现在太瘦了,男人摸起来没手感!”

她的大胆言论,令在场所有男人咋舌。

上官萼凌厉的视线扫向云若水,对这个女人非常不满。

只可惜,云若水从头到尾都不曾看他一眼,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这个女人在宫外待了一年时间,越来越无法无天。到了晚上,看他怎么收拾她!

上官萼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云若水也在算计要怎么摆脱上官萼。

依上官萼这胚子的德行,晚上一定会对她下手,她若不找几个垫背的做挡箭牌,只有吃亏的份。

“若水,我也想吃排骨。”御非陌看着云若水明媚的小脸半晌,终于忍不住插话。

云若水笑着点头,很殷勤地给御非陌挟了一筷子菜:“算你有眼光,这道菜口味独特,不错。”

“皇妹,我也要。”上官落有样学样,也朝云若水伸出了饭碗。

云若水当然没有异议,也给上官落挟了一筷子。

上官影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没理由其他男人都有美人挟菜的待遇,独独落下他。当下他也凑热闹道:“若水,我也要。”

他才开口,上官萼凌厉的视线便扫向他。

上官影心一凛,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上官萼。云若水可是上官萼的女人,生得再美也不可以觑觎。

正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当会儿,云若水笑嘻嘻地启唇:“二皇兄应该多吃一点。来,给你挟三块最大的!”

上官影闻言,受宠若惊,很快便把上官萼这只狼忘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时间,云若水基本上没怎么吃,因为她在忙着使用美人计,在众男之间周-旋。她现在有美色,不好好利用勾-引这些男人为她卖命,那是暴敛天物。

饶是上官萼脾气再好,也被云若水的“水性扬花”气得七窍生烟。

当他反应过来时,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他。

上官萼这才知道自己在怒极之下,将碗甩在了地上。

他回复常态,淡然启唇:“这些碗质地一般,皇妹,你好歹是这里的主人,怎么可以用这种碗招呼众位客人?”

他说着起身,接过众人的饭碗,通通摔在地上,最后再把餐桌上的菜盘子也给摔了。摔完所有碗筷,在场所有人没办法再借用膳跟云若水打得火热,这样的情景果然顺眼很多。

上官萼扫一眼处于石化状态的众人,淡笑启唇:“本宫乏了,需要早些休息。素素!”

素素应声而上,到了上官萼跟前,听候发令。

“最近听闻无情公子在洛城出没,为了以防万一,今晚森严戒备,命人守着所有房门的入口。皇妹乃是弱女子,本宫来亲自保护她的安全!”上官萼笑意厣厣地下了命令。

这一回,云若水最先回神,她冲到上官萼跟前,才想动怒,却听上官萼说道:“皇妹,本宫是为你好。听闻无情公子对美人感兴趣,你不幸地成为美人中的一名。虽然在本宫看来,你长得确实一般,但为了安全起见,对父皇有个交待,本宫唯有纡尊降价,亲身保护皇妹的安全。”

榻上培养感情

()云若水深吸一口气,好声好气地回道:“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自己会保护自己。有一件事皇兄想必是弄错了,无情公子是好人,他断不会对一些无辜的老百姓下毒手。”

她美眸一转,终于找到站在最角落的花弄潮,大声问道:“花哥哥,你说是不是?!”悌

花弄潮却不给面子的踱步走了开去,根本不鸟她。



云若水面子上挂不住,她干笑着转移目标,看向御非陌,把他推到上官萼跟前:“御哥哥是御剑山庄的庄主,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少侠,你最了解无情公子了。”

御非陌一听云若水叫他御哥哥,顿时心花怒放,点头附和:“正是,若水你说得太对了。我觉得由我保护你最安全,因为我武功了得,太子殿下却是当今太子,身份尊贵,若是有所闪失,咱们可担当不了这样的罪责。”

“就是啊,这回我也觉得非陌说得对。”于殊也在一旁插话。

上官萼仗着自己是太子,便以为能为所欲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文字游戏,这点他们可不差。

他们只说为上官萼效力,可没说何时何地会为他效力。此刻他们心里头就不痛快,不想再为上官萼效力。

上官萼倒也不怒,毕竟云若水这个死女人方才如此卖命地出卖-色-相,为的无非就是让这些男人为她要死要活。谀

男人最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何况是眼前这几个猴急的男人?

“素素,派出暗卫,全社戒严!”上官萼淡眼扫向素素。

素素眸中闪过诧异,她有些犹豫。毕竟这些年来,上官萼从不在人前出示他全部的底牌。可是这会儿竟为了云若水大动干戈,会不会太不理智?

“怎么,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上官萼淡扫向素素。

素素摇头,恭声回道:“是,太子爷!”

素素说着出了膳间,不多久后,外面响起一阵诡异的箫声。

众人闻声出了膳间,只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个个蒙面,纷纷自屋顶跳下。

他们个个身手矫健,落地时无声无息,在场众人都是见惯世面的高手,自然看得出这些人武功十分了得。

御非陌和于殊对视一眼,眸中交流相同的想法。

这些暗卫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与他们的落地时的动作,便知他们内力深不可测。即便是他们二人,也不一定是这些人其中任何一个的对手。

若非亲眼看到,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当今的太子爷竟有一支如此训练有素的暗中护卫队。

云若水看在眼中,心里不是滋味儿,只因她想起上一回上官萼遇刺的情形。

当日就算她不出手,上官萼也不可能有事,因为他有许多武功高深的暗卫在保护他。

再想远一层,那晚她能轻易走进太子殿,更把作为太子的上官萼给强了,完全是经过上官萼的允许。如此,她能轻易走出皇宫,也是经过上官萼的默许。

原来自一开始,并非她走离了上官萼的掌控,而是上官萼允许她走出他的掌控。

那么莲子的死,会不会就是上官萼逼走她的第一步?

不只是云若水愕然,就连上官落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他怔在原地,喃喃自语:“皇兄是哪里找出来的这些高手?为什么我以前不知道?”

上官影默然不语。

这件事,上官落自然不知,他却知道一二。但真正见识到这支暗卫,却是第一次。所以说,上官萼这人藏得很深。若他不亮出这张底牌,又有谁会知道他暗地里藏了这么一手?

“皇妹,早点洗浴睡下,今晚只恐不安宁了。”上官萼轻拍云若水的头顶,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离众人的视线。

素素未曾离开,垂眸走到云若水跟前道:“从今往后,由奴婢来服侍公主的生活起居。”

“我不需要你服侍!”云若水火大,脸色很不好看。

上官萼这是迫不及待地宣告他的实力,要她别再玩花样么?

她若是不玩,岂非被这个男人玩得团团转,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尤其一想到上回她把上官萼强了的那件事到头来竟是自己吃亏时,她便火冒三丈!

“公主,请!”素素垂眸顺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云若水狠瞪一眼素素,便迈着重重的步伐回到主室。

可一看到室内的男人时,她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

她忙不迭地想退下,上官萼及时开口阻止:“若是要洗浴,在本宫眼皮底下洗就可以,本宫不介意为你效劳。这是还原你喉结的药物,本宫特意命人找来的解药,现在就给本宫服下!本宫不希望待会儿误以为自己搂着一个男人睡觉!”

“谁,谁要跟你睡觉……”云若水涨红了小脸,一说出这话,她顿时懊恼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根。

闻言,上官萼要笑不笑地看着云若水:“你不跟我睡觉,那要跟谁睡?那些不解温柔的江湖草莽?”

“就算他们是江湖草莽,也

比你这只恶棍强很多倍!”云若水看到上官萼的拽样便来气,音量加大了两个号。

“恶棍?这词不错,本宫喜欢。”上官萼说着起身,对外面的素素下令:“素素,准备沐浴事宜。”

素素领命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上官萼拿了药,去至云若水跟前,柔声道:“先服下这药,本宫看到你的喉结便不舒服自在。”

云若水别开视线,上官萼索性自己动手,他扣上云若水的手臂。云若水反应迅速,一肘击中上官萼的腹部,击了个正着。

上官萼这一回早有准备,闷声接下这一掌,疼得厉害之余,并未放手。

云若水微挑秀眉,很不客气地又接连朝上官萼的身上攻出两掌,堪堪打中上官萼的xiōng口。

上官萼只觉气血上涌,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待他硬生生按下xiōng口翻腾的气息,这才缓过气来。而被他扣中的女人一溜烟地跑了开去。

门口响起打斗声,上官萼没空看外面的状况。他坐下歇气儿,待平复了疼痛感,才出了寝室,看向和人缠斗在一起的云若水。

只见她出招狠辣,每一掌都击中对方的实处,所谓快准狠,正是如此吧?她的手法是典型杀手所用的方法,没有花架子,每一招都颇具攻击性,一时间,竟未露败相。

上官萼目露欣赏,知道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会藏。在皇宫,她从未露出如此狠戾的一面。

上官萼好心情地坐在一旁看热闹,只见众人轮翻上场招呼云若水。时间长了,云若水体力上吃不消,手上的动作便有缓滞。

两刻钟过后,她被两个只露出双眼和双唇的暗卫押到上官萼跟前。

素素早已命人准备了沐浴事宜,等候在外。见时机一到,便命人把浴桶提进室内。上官萼这才起身,命所有人都退下,这才拧起云若水到水雾氤氲的浴桶前。

“是你自己脱,还是本宫帮你脱?是你自己洗,还是本宫跟你一起洗?”上官萼淡眼看向云若水,好整以暇地道。

云若水早已累得不行,她气喘嘘嘘地回道:“我自己洗。可不可以麻烦你回避一下?”

上官萼冷眼瞅着她,没有动弹。

云若水想了想,作势欲脱衣裳。她眸中闪过犀利的锋芒,决定来个鱼死网破,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上官萼却似知道她的想法,淡然启唇:“若本宫是你,就不会再试图垂死挣扎。皇妹,本宫不可能轻易放你离开,哪怕是以所有人的性命作赌注。”

云若水握匕首的手微微一紧,她僵在原地。

最后,她若无其事地转身:“可是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我一害羞起来,很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这是告诉上官萼,人被逼急了,就没那么多的考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迫于无奈。

上官萼深深看一眼云若水,淡然启唇:“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肌-肤之亲。皇妹,你要试着习惯。”

他说完把药塞给云若水,便头也不回地走离了寝室。

云若水坐在浴桶旁犯傻,始终想不出所以然,她吃了药,虽然也有痛感,但不及吃药时那般疼痛。

眼见喉结渐渐隐去,她有气无力地扒-光自己,跳进了浴桶。

待到洗漱妥当,云若水迅速包裹好自己,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而后畏畏缩缩地在寝室前探头探脑。

“还好公主洗好了,再不出来,太子爷就要进去逮人了。”素素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来,小声打趣。

云若水瞪她一眼,不喜欢她脸上的龌龊笑容。

素素命人搬走浴桶,一身清爽的上官萼便到了她跟前,第一时间摸上她的脖子。见没了喉结,他满意地点头:“不错,这才像是女人。”

他说着,拥上云若水的香肩,将她带往床榻。

云若水被动地被他带到了榻上,上官萼很爽快地脱了衣袍,在看到他衣袍下什么也没穿时,云若水忙不迭地移开视线。

上官萼好笑地看着脸色绯红的小女人,摆出一个风-***的姿势:“皇妹,这样的绝佳机会,你不打算好好把握么?”

“没兴趣!”云若水回避上官萼火辣辣的目光,脸色又更烫了一些。

“你若是今晚乖乖陪本宫睡觉,本宫答应你,在你回宫前,一定能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于你!”上官萼一边说,一边孟浪地咬上云若水纤细的玉颈。

云若水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跟前的男性脸庞。昏黄的灯火下,他眸色迷离,笑容慵懒性-感,露出了结实的xiōng膛。他身材的手感看起来不错,就不知摸起来……

待云若水回神时,她已躺在了上官萼的身下。

上官萼的唇自她的眼睑一路下滑,直到她的巧鼻,再延着她娇嫩的玉颊到了她的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吮。

最后,上官萼灼热的双唇往云若水娇艳欲滴的双唇袭去。

头脑昏胀的云若水急忙别开脸,上官萼的唇堪堪落在她的唇角。

他仍是未放过她,在她的唇角重重咬了一回,听得彼此加重的呼吸,他满意地笑了,重重地趴在她的身体上……

“好重,你起身!”云若水被压得差点没背过气,她用力捶打上官萼的背部,想要推开这个臭男人。

“皇妹这会儿知道上回本宫被你压的时候有多惨吧?至今本宫只要一遇到女人,便会回响起上回的可怕情景。本宫已经有一年未碰过女人,皇妹打算如何补偿本宫?”上官萼说着,身体的重量再尽数压在云若水身上。

扔给一堆男人玩

()云若水呼吸一滞,差点被压死。

该死的小气男人,她不就是强了他一次吗?她这是为民除害,功德无量。悌

“皇妹,做本宫的女人可好?”上官萼笑眯眯地看着云若水白玉一般透明的小脸被他压榨成了猪肝红,笑容不觉放大。悌

欺侮这个女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就喜欢看她在他的手上垂死挣扎,想逃却无处逃匿,最后只能在他的掌控之下苟延残喘。

“不好,我对种-猪没兴趣!”云若水很爽快地回道。谀

“上回本宫是在征徇你的意见,这回本宫是支会你,你没有说不的权利。睡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讨论这件事。”上官萼说着就这样压着云若水,闭眼睡去。

云若水不料这个男人这么好说话,居然会在今晚放她一马。

难不成还另有yīn谋?通常上官萼对自己的猎物大发慈悲时,一定是另有文章。

云若水无奈地被上官萼压了好一会儿,最后着实太累,顾不了会吵醒他,她用力推他下了自己的身体。

上官萼趁机将她拥入怀中,他赤-裸的身体跟她的衣物紧密相贴在一起。隔着衣物,云若水依然能感觉到上官萼身上散发的热度。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对她有欲,他身体紧绷的状态让她感觉自己不安全。谀

云若水全神戒备,就怕上官萼突然对她下毒手。

正在云若水胡思乱想的当会儿,上官萼突然在她脸上舔了两口,声音粗嘎:“皇妹好香,好软,吃起来一定美味。”

云若水闻言握紧双拳,如果上官萼对她用强,她一定会誓死反抗。

上官萼知道云若水在想什么,他握上她紧握的双拳,打开她的手掌,感觉到她纤掌渗出的汗意。

“皇妹上回把本宫吃得一干二净,压榨了本宫一整晚,这回本宫讨债来了,皇妹是不是应该还债?”上官萼鼻翼微张,轻嗅云若水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

迷人的味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只是这样拥抱在一起便能激发他的情火。他是想要她,她却不愿给,这可如何是好?

总得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总不至于到最后要对她下药,她才甘愿奉上自己的身心吧?

若非无路可走,他不会用这种方法。从来没有女人需要他花费心思,更何况是床弟之事,这种事若传扬出去,有损他太子的英名。

上官萼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云若水也没少盘算。

她稍稍避开上官萼灼烫如火的呼吸,自榻上坐起,再把搁在她xiōng口的魔爪移开,这才启唇道:“皇兄确定要带我进宫吗?要知道当日皇兄对莲子下毒手,就是想逼走我这颗不确定的棋子。”

说着,她看向上官萼。

上官萼脸色不变,云若水却知道他的情绪有变化。这个非常喜欢权势的男人一定想起了上官浪,那个随时想夺走上官萼太子之位的二爷。

“我能感觉二皇兄并未走远,他此刻定在想要怎么利用我来对付皇兄你。据我所知,父皇一向中意二皇兄,若非皇兄当年从中作梗,害死了真儿,今日的太子之位又怎会落在皇兄的手上?”云若水自认为挑中了话题,开始滔滔不绝,并不时观察上官萼的表情。

只可惜,这个男人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她说的这些话,未能令他的脸色变化分毫。

“皇妹也认为是本宫害死了真儿?”上官萼淡声反问。

“是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毕竟二皇兄对真儿如痴如狂,真儿若死了,他便会失去理智,甚至明知你是他的兄长,也在半夜刺杀你,为真儿报仇!这件事好巧不巧地再让父皇看了一个正着,太子之位理所当然地到了皇兄手上,而二皇兄则理所当然地被放逐。”云若水道出自己的猜想。

虽然她未经历当年的变故,但她的想象力丰富,可以根据一些蛛丝蚂迹联想起前缘因果。

人为了野心和权势,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更何况这只是杀害自己兄弟女人的小事?

“若是本宫估计无误,皇妹才是洛城杂志社的掌柜,对吧?”上官萼不答反问,问题再回到云若水身上。

云若水轻哼:“没眼光没见识,是杂志社的总编和社长,不是什么掌柜!皇兄,咱们在说正事,我真的不想拖你后腿,更怕到时我坏事的时候我再被你毫不犹豫地舍弃。不如这事,咱们到此为止。依你的能耐,定能悄无声息地把我挪出众人的视线范围。”

这样她能保住小命,上官萼依然没有软肋,这样该多好?

“笨皇妹,若是没了你,这出戏就不好看了。老二想借你来对付本宫,本宫同样可以借你给他沉痛一击。你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讨本宫欢心,若不然,本宫腻味你了,把你扔给一堆男人玩,你岂非生不如死?”上官萼说着躺下,风情万种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抿紧了双唇,告诉自己别生气。

这只老狐狸对她好不好,她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会做讨皇兄喜欢的事。可若是陪一堆男人玩,这种事我得心应手,明儿个可以让

皇兄瞧瞧我跟男人玩的壮观情景!”云若水淡笑回道,合衣躺下。

论耍嘴皮子功夫,她自认为不会比任何人差。

上官萼看着身畔躺着的女人,良久方轻启薄唇:“云若水,你给本宫听好了。本宫就算玩腻了你,不要你,你也不得与其他男人有任何纠缠!”

云若水睡意深浓,口齿不清地嘟哝:“好像是你说要把我送给一堆男人玩吧?”

上官萼听得真切,他用力在云若水的小脸上掐了一把,一字一顿地道:“这回本宫改变主意。若是本宫玩腻了你,你得住进冷宫,孤独终老,不能再祸害其他任何男人……”

云若水只道自己在做梦,梦中遇到了一个死变态。她转身继续睡觉,懒得理会上官萼。

没等到云若水的答案,上官萼掰过她的小脸。在看到她粉粉嫩嫩的玉颊时,他的声音到了唇边再咽下。

他竟有些不忍吵醒酣睡当中的女人,她睡觉时的模样倒是有些可爱。眼前这么小的一个女人,如何能与他记忆中那个又胖又丑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早知减下体重会变得如此招男人注意力,就别减那么多,一点点就好,这样他便不必花太多心思留意那些觑觎她的男人。

其实,今儿个在得知连云就是云若水时,除了恼怒,便是高兴。因为,他终于找回了她。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上官萼在云若水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昵喃出一句实话:“皇妹不只是一点点好看,而是长得很好看……”

怕这个女人太得意忘形,所以他保留了一点事实。

上官萼满足地抱紧怀中的女人,很快便有了睡意。

第一次觉得睡觉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能睡觉,也是很幸福的事。

这一晚,云若水睡得很沉。

她一觉睡得大天亮。睁开双眼的一瞬,她感觉身畔有人,当下就想推开来人。

“皇妹真能睡,都日上三竿了。”上官萼轻刮云若水圆润的鼻头,动作轻昵,语气宠溺,好像她是他什么人似的。

云若水不悦地拍开上官萼的手,这才想起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

是啊,昨天白天她被上官萼拆穿了她的身份。到了晚上,她便跟这个男人躺到了一张榻上。

他们的发展速度之快,自己都觉匪夷所思。

云若水心情复杂地下了榻,她迅速穿好绣鞋,正要离开寝房,却听上官萼在她身后开了口:“皇妹,稍微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回京!”

“我不要!”云若水背影一僵,回眸看向上官萼,大声回道。

“这可轮不到你说不!”上官萼淡然启唇:“本宫是支会你,你必须得随本宫进京。”

云若水小脸变得僵硬难看,她愤怒地瞪向上官萼的俊颜。

上官萼心情不错,眉目飞扬,他到了云若水跟前,正要亲吻上她的红唇,女人迅速别开脸,他的吻便落在她的嫩颊上。

上官萼哂然一笑:“皇妹想是很了解男人。越是难得到的东西,便越想得到。任何时候,皇妹的这招若即若离都能令本宫心痒难捺。”

他变态地轻咬上云若水的嫩颊,便头也不回地率先出了寝室。

云若水急得在原地打转。怎么办?今日便要启程回京?

不是说还有时间么?上官萼那胚子怎么变脸如变天?她根本没时间再想办法拖延上官萼进京的脚步。

云若水怔在原地半晌,才勉强提起精神,打算找个人商量一下。

谁知她才走到门口,便有两个黑衣蒙面人拦着她的去路。

云若水昨儿个跟这些人对过招,知道他们个个都很强。她不见得比他们差,却比不上他们的车轮战。与其作无用挣扎,还不如多想想办法。

云若水折回室内,来回踱步,恨不能多长颗智慧的脑袋,想到办法对付上官萼。

不多久,素素准备了洗漱事宜,进入室内,笑道:“公主可否听奴婢一句话?”

“你是皇兄的说客,不说也罢。”云若水洗了脸,才有气无力地回道。

她觉得这一趟,她必定要回京,走不出上官萼的掌控。也许昨晚上官萼召出他带来的许多暗卫,目的就在此,要她别再作垂死挣扎。

“太子爷这一年来都在找公主。在公主离开后,太子爷便发现自己对公主有了特别的感情,忘不了公主。太子爷派了不少人力寻找公主,始终没有收获。就在要离开洛城时,太子爷能识穿公主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证明公主和太子爷有缘分。既是缘分,公主为何不顺势而为呢?”素素滔滔不绝地道。

云若水倒回榻上,懒得理会素素。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这么懒散的一个女人,实在不适合多用脑子,一用脑就头疼。

上官萼既然执迷不悟,她进宫后大不了搅他一个天翻地覆,好让上官萼自己心甘情愿地放她离开。

有了打算,云若水不再胡思乱想。

她继续睡觉,不再费神。

“皇妹这么听话?”上官萼准备启程,入内便见云若水正在酣睡。

真是猪,这么能睡,睡到日上三竿居然还能继续睡。

“公主又睡了。”素素抿唇一笑,清楚看到上官萼眸中一闪即逝的柔情目光。

上官萼总说云若水是不错的玩宠,依她看,还不知是谁喜欢谁多一些。

“她这是在撒娇,想要本宫抱她上马车。女人就是这样,总喜欢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上官萼说着上前,轻手轻脚地抱云若水在怀。

不配生他的子嗣

()云若水的身子轻灵如羽,几乎没重量。

上官萼掂了两回后微蹙眉头,喃喃自语:“实难想象以前这个女人两百斤重时的样子,而今只剩下一堆骨头,以后得养胖一些才行。”悌

素素不禁抿唇一笑,打趣道:“这不正中太子爷下怀么?是太子爷说要公主减肥,而今真的减了,太子爷又嫌公主太瘦,真不知太子爷想怎样。”悌

上官萼看着云若水粉嫩的脸颊半晌,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周遭的抽气声唤回了上官萼飘远的思绪,他端正颜色,轻咳一声,抱着云若水上了马车。谀

“不是吧,就这样把云若水给带走了?”于殊不满地启唇。

他们才知道云若水是女人,还没来得及跟她发展男女之情,云若水却被上官萼带走,这怎么可以?

御非陌眸色复杂地看着马车方向:“若不然你想怎样?依我看,最伤的是弄潮。至今也未见他出现,想必是不舍得这个女人吧?”

“这般未必不好。云若水是当朝公主,上官萼是当朝太子,弄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采花贼,拿什么跟人家太子爷抢女人?早点断了弄潮的念想,这是好事。”于殊若有所思地回道。

他们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马车内的云若水听得真切。谀

她本是诈睡的,就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分离情景。这会儿听到于殊和御非陌的对话,她这才深思花弄潮可能对她产生感情的这个问题。

会么?以前她是作为男人身份跟花弄潮相处。花弄潮一向被她奴役成习惯,他偶有怨言,但一转身,那个男人还是一样甘心被她使唤……

“公主,公主,奴婢以后可以跟公主在一起了!”正在云若水胡思乱想的当会儿,笙儿的声音陡然响起。

云若水不确定地睁开双眼,只见笙儿的小脸在马车前晃了一圈,而后便被人带走。

很快有人掀帘而入,正是上官萼。他朝她咧齿一笑:“终于不再诈睡了?实话告诉你,本宫带笙儿进宫,就是以她牵制你,让你时刻记得本宫手上有对付你的筹码,以后不准再跑,知道么?”

上官萼说着轻拍她的小脸,蹭在云若水身畔坐下。

云若水脸色不大好看,她挪开一点位置,上官萼却又挤向她,不规矩的手袭上她的纤腰:“皇妹如今太瘦,本宫摸起来没手感,以后你记得吃胖一点。”

云若水不屑地扬眉,还手感呢,谁要这个色胚摸她?

她小心地挪开一点位置,掀帘看向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杂志社,还有站在杂志社前的职员。

这是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而今凭白无故拱手丢弃,多可惜?

“一个女人家能成什么事?女人的功用无非有两种,一是暖被窝,二是延续香火,皇妹则更可怜,只有暖被窝的功用。”上官萼凑近云若水的小脸,不忘刺激她一番。

“这点不劳皇兄你费心。改天本姑娘去找个男人,生个孩子,找回女人该有的另一种功用。”云若水淡声回道,自然听出了上官萼话中的深意。

上官萼是说,她只配给他暖被窝,而不配生下他的子嗣。无耻的男人,自大狂妄,他想要她生,她也不生!

“皇妹也请放心,你绝对没机会怀上其他男人的骨肉。”上官萼不喜欢这个可能性,冷眼看着云若水道。

云若水在另一边坐下,掀唇一笑:“世事难料啊。指不定你哪天做不成这个太子,指不定你明天就死了,再指不定,你到死的时候还是孤家寡人。”

上官萼闻言不怒反笑:“皇妹什么时候能柔软一些?”

“也许到你死的时候吧。”云若水这回直接出了马车,坐在马车头看风景。

不多久,上官萼拽她回马车,继续对她冷言讽刺。

云若水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比上官萼差,她字字犀利,总能气得上官萼说不出话。

上官萼的大队人马才出洛城城门,上官浪便带着自己的人现身,唇畔勾出玩味的笑容。

想不到连云便是云若水,那个精致如瓷的小公子竟就是当年名噪一时的丑公主。云若水回宫,一切将变得很有趣。

皇宫会回复往日的热闹。

若不能从上官萼手中夺走太子之位,就从他手中抢走云若水,这件事一定也会很有趣。

暖阳照在上官浪冷情且妖娆的脸,凭添了一抹诡异气息……

那厢上官萼和云若水一路斗嘴,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到了晚上,云若水睡意来袭,上官萼这才百无聊赖地看着云若水的睡颜发呆。

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能睡的女人。除了吃便是睡,而且还能瘦,奇了怪。

正在上官萼看着云若水的睡相发呆时,马车外突然响起异样的声响。

上官萼心微微一动,掀帘看去。

只见灰朦的夜色中,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只露出一又冰冷如水的双眼,在夜色中泛着幽冷的光芒。

“来者何人?缘何挡本宫的去路?!”上官萼一眼便看出黑衣

人有来历,他身上散发的杀气若有似无,让人不可小觑。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提剑冲了上来。藏于暗处的暗卫旋即现身,他们齐齐拦截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无所畏惧,挽出凌厉的剑势,饶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也非他对手。他们未能在黑衣人手下走过十招,便被黑衣人打倒在地。

沉睡当中的云若水听得动静清醒,探头看去,只见黑衣男人在众暗卫中游刃有余,打得好看,而且很实用,饶是暗卫武功高强,也非黑衣人的对手。

刚开始云若水思绪混沌,有点不在状态,好半晌才缓过神,无声低喃:“无情公子?”

看这个人的身形,以及他深不可测的武功,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无情公子吧?

她曾见过这个男人两回,但每一回都是看到其背影,这样近距离地看他,还是头一回。

“他就是无情公子?”上官萼拽紧云若水的玉颈,冷声问道。

“我估摸着是。有可能他来劫富救贫,看出你是凯子,欲对你下毒手。”云若水朝上官萼眯眼一笑。

上官萼手上的力道加紧,眸色冰冷,死死地扣住云若水的脖子:“说,你什么时候招惹上他?是不是在做他的新闻时已跟他有染?!”

闻言,云若水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我估计是了。想必是那回他看上我的才情,今儿个特意来劫我--”

云若水话音刚落,黑衣人纵身一跃便到了他们跟前,他冰冷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坦然回视,朝他露出友好的笑容:“你一定就是无情公子了。你是我的偶象,现在我有难,以前我还免费帮你做宣传,于情于理你是不是该……”

“真吵!”云若水话未说完,黑衣人便打断了她的话。

她苦下小脸,长着嘴巴不就是说话的么?

“本宫也觉得她很吵!”上官萼不着痕迹地将云若水推进马车,笑意厣厣地再挡住黑衣人看云若水的视线。

他淡然启唇:“你功夫不错,是个英雄,愿不愿意为本宫所用,替本宫效力?”

黑衣人冷然回视,突然指向在马车内探头探脑想看热闹的云若水,淡声启唇:“这个女人,我要了!”

黑衣人态度狂妄又嚣张,云若水看得心花怒放,笑道:“好啊,我这就跟你走,做你的女人,不只帮你暖被窝,还帮你生孩子!”

反正上官萼说她只配暖被窝,她就要那个臭男人知道,想要她生孩子的男人多了去!黑衣人想不到云若水这么直接,他一时有些错愕,不知作何反应。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想伸手拉过云若水,谁知身后突然有异动,他猝然回眸,看向周遭。

只见密密麻麻都是黑衣蒙面人,想也知道,都是上官萼的暗卫。

乍一眼看过去,起码有上千人。

上官萼在云若水说要跟黑衣人生孩子便已气得七窍生烟。眼前的黑衣人即便是传说中的无情公子,他也不想收为己用,因为他不该勾搭水性扬花的云若水。

他大掌一扬,冷声道:“来人,拿下刺客,杀无赦!”

黑衣人冷眉轻扬,一掌突然攻向上官萼。

上官萼飞身而起,将云若水横抱在腰间,瞬间便已飞离三丈之远。

黑衣人心一凛,不料上官萼居然这么会藏,轻功竟这般好。

莫说黑衣人未曾料到,就连云若水也被上官萼突然露的这手绝妙轻功吓傻了眼:“喂,你怎么会轻功?!”

“本宫会的东西多了去,床-上功夫更不错,一定有机会让后妹你见识见识!”上官萼被云若水的傻样取悦。

他轻佻地在云若水的嫩颊上摸了一把,云若水忙不迭地拍开他的色手,只可惜,她的身体始终都和上官萼紧密贴合在一起。

如果这回不是被上官萼识穿她的身份,她便不知这个臭男人居然藏了这么一手。

无耻的男人,当然分明有机会可以反抗她用强,为何偏偏还让她对他下毒手?敢情这个死胚子很享受被她强睡的过程?

云若水越想越呕,恨不能时光倒流,拉住云若水别做傻事。亏大了亏大了,居然又被上官萼那胚子占了便宜。

云若水这厢在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上官萼则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儿,完全将她懊恼的表情收入眼底。

“皇妹是不是还想强本宫一回?告诉你吧,以后你要强多少回本宫都不反抗,绝对让你尝够本宫的美妙滋味儿。”上官萼回想起当日的壮观情景,薄唇弯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实在是怀念那一晚,毕生难忘,就不知这个女人瘦下来之后,再被她强会是什么感觉。

“看什么看,不准你看!”云若水发现上官萼色眯眯的小眼神盯着自己的xiōng前,涨红了小脸,又羞又怒。

“你的身体不就是让本宫看的么?待会儿到马车上,本宫要好好研究一下皇妹的身体,看看适合什么样的姿势--”上官萼话音刚落,云若水发痒的拳头便一掌击中他的右颊,打了个正着。

上官萼疼得直抽气,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若水:“你怎么凭白无故又打人?!”这个死女人自再见第一回便不断使用暴力兼武力,都是跟那些江湖草莽学来的坏习惯。

“拳头发痒,有人欠扁。”云若水挣扎着走出上官萼的怀抱,回头看向无情公子的方向,摇头叹息:“有些人就是yīn险,而且怕死,若是没这么多帮手,自己和无情公子单挑,一定不是无情公子的对手。”

她说的有些人,自然是指上官萼。

“本宫有权有势,这叫物尽其用。”上官萼不以为然,撮唇一声长啸,便有一匹通体白亮的骏马飞奔而至。

欺凌:进宫做宫女

[四库书-]欺凌:进宫做宫女文/轻柳

云若水看到白马美眸一亮,傻子也看得出这匹马乃千里驹,是好东西。

她情不自禁地摸上白马的毛发,白马很拽地朝她喷出一口浊气,神气的样子跟上官萼那胚子一样的德行。

她想也没想,便大力一掌扇在马背上,怒道:“打你这个畜牲,看你还怎么嚣张,改天把姑奶奶惹毛了,我阉了你!!”

她说着,冷眼瞟向上官萼的下腹,她最想阉的男人是上官萼。

上官萼差点没以手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他将云若水提在马背上,冷声道:“你可别打我宝贝的主意,它能给你带来性福生活。阙”

云若水被晃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在上官萼怀中挤出一个位置,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上官萼灼烫的大掌紧紧圈住她的纤腰,在她耳畔邪魅低喃:“能跟本宫同乘一骑,你这个女人真不知打哪里修来的福气。皇妹,此刻有没有感觉非常非常的幸福?”

云若水轻哼,一肘狠狠击中上官萼的腹部删。

上官萼并不恼怒,反而朗声大笑,狠狠在云若水脸上亲了一口:“打是亲骂是爱,原来皇妹爱惨了本宫!!”

云若水毫不犹豫地再出两肘,狠狠击中上官萼同一个位置。

上官萼有点变态,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像疯子,花枝乱颤的样子惹人生厌。最后他更是下了一个结论:

云若水爱死了上官萼,才会打得这么用力。

一路上,上官萼没少挨云若水的拳头。偏生无论云若水怎么下毒手,上官萼都好修养地不生气,总说这是她爱他的特别体罚,他很喜欢。

到最后,云若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跟上官萼这种臭男人相处,圣人都会被逼疯。

经过几天不眠不休地赶路,这日他们终于回京。

云若水没有直接被带进宫,上官萼说要给她安置一个新身份才能带进宫。

两天后,云若水被带进了乐工局,成为乐工局的新进女乐工。巧的是,还专门是为当今太子爷演奏的女乐工。

云若水暗忖自己命苦,以前好歹还是一个公主,虽然也不被待见,但总比当什么女乐工要好吧?

乐工局的李尚仪收到素素的特别叮嘱,亲自带云若水进入一间最好的房间居住。

李尚仪又交待了一些事情,这才珊珊离去。

云若水又累又乏,正想到榻上打个盹,不想有人率着一众人等推门而入。

云若水不慌不忙地起身,看向来人,只见来人身着宫女衣裙,想必也是乐工局的女乐工。

最前面的宫女杏眼明媚,小巧瓜子脸,倒也生得标致。若是除去她脸上的娇纵拔扈气息,可能会更好看一些。

这位宫女,以往在太子殿演奏乐曲,名为琴雯,平素便自恃甚高,不将乐工局所有宫女放在眼中。

“你就是把我挤出太子殿演奏的云儿?”琴雯几个踏步到了云若水跟前,冷声质问。

云若水这才知道自己抢了人家的饭碗,她淡然点头:“我就是云儿。”

“你到底用了狐媚手段?竟让太子殿下指名道姓要你到太子殿演奏?”琴雯揪紧云若水的衣领,一掌就要扇向她的脸。

云若水堪堪握住琴雯的皓腕,淡声道:“我真的不喜欢动手。”

她手腕微微一用力,琴雯便被她甩在地上。

琴雯何曾这般狼狈?她脸色青红交错,变化无数表情,而后突然飞身而起,欲扑向云若水。

云若水轻灵地避开,状似无意地一个勾腿,堪堪将琴雯拌倒在地。

琴雯整个人趴倒在地,脸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五官差点被轧平。

众人齐声惊呼,有些人慌忙扶起琴雯,大多数人的视线看向云若水。

云若水牵出无辜的笑容:“对不起,刚才不是有意的,这位大姐,你咋走路都这么不小心?这要是掉了两颗门牙,以后还怎么见人?”

琴雯脸色青白交错,她狠瞪云若水,云若水却笑得见牙不见眼,没心没肺的天真模样。

她当下便看出云若水方才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出丑,怒极之下,琴雯失去理智,朝云若水扑过去:“践蹄子,我要杀了你……”

云若水见琴雯失态,暗自窃笑,她一边喊救命一边冲出室内。

巧的是,有两个宫女迎面而来,为首的不正是素素?

云若水第一时间躲在素素身后道:“素素,救命,有一个泼妇要杀我!”

素素身后的宫女轻拉云若水的衣袖,云若水没空理会她,径自目不转睛地看着琴雯,想知道琴雯在遇见素素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琴雯拿着自己的绣鞋追了出来,在看到木无表情的素素时,琴雯顿时吓得不敢甩了绣鞋,规规矩矩地站好:“素素姑娘。”

“听说你要对太子殿下的人下毒手?”素素横眉竖眼,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琴雯忙不迭地摇头,嗫嚅道:“当然不是,我这是和云儿闹着玩呢。”

素素冷眼瞅着琴雯,淡声道:“念你是初犯,自己到刑房领罚二十刑杖。今日我在此重申一次,云儿是太子殿的乐工,谁若对云儿不敬,便是跟太子殿下过不去。若有再犯,我不饶她!”

“是,姑娘。”众乐工齐齐回眸应是。

云若水笑看素素,对她竖起大拇指:“素素,你这个宫女做得太成功了,难怪你喜欢做宫女。”

这时她身畔的宫女又拉她的衣袖,她不耐烦地看向对方:“做什么总拉我--”

待看清楚对方的脸,云若水如遭电噬,声音如哽在喉:“莲,莲子……”

眼前的小宫女跟莲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那般,不是莲子是谁?还有她鼻头上生动的小雀斑,不正是莲子特有的标志?

莲子美眸含泪,哽声道:“公……”

她“公主”二字还未说完,便被素素踹了一脚。

莲子这才省起素素的叮嘱,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知道这是云若水。

“云儿,这是莲子,原来是若水居当值的宫女,现在也被调到了乐工局,你们住同一房,都随我来。”素素说了一些场面话,这才带着云若水主仆进入室内。

待没有外人,云若水才激动地扶住莲子的小脸,仔细看了又看,又惊又喜:“莲子,你真的没死?”“奴婢没死。当日太子爷一早就带走奴婢,本是放奴婢出了宫,最近才带回皇宫。”莲子又哭又笑,直接扑进云若水的怀中,抱紧她,哽声道:“公主变得好好看,以后再也不会没人敢骂公主丑了,奴婢也能沾光……”

“你这死丫头没出息。你忘了吗,我现在不是什么公主,而是小小的乐工一枚。”云若水说着看向素素,眸色渐冷:“素素,你跟我来!”

素素默默地跟着云若水进入室内。待确定莲子没跟过来,云若水揪紧素素的衣襟问道:“我问你,是不是知道连云就是云若水,皇兄才派人接莲子进宫?!”

若是这般,莲子便是上官萼牵制她的一枚棋子。该死的上官萼,一天到晚就知道以这种卑鄙手段对付她,龌龊小人!

“太子爷是怕自己一不留心再弄丢公主,便想了这个办法。当日火烧若水居,找了个替身李代桃僵,太子爷以这种方式彻底断了公主和太子爷的牵拌。如今太子爷既然想得到公主,自会用回一切可以利用的棋子。”素素淡声回道。

她说的,也正是上官萼所想的。

“无耻!”云若水轻斥一声,松开对素素的箝制。

一切都是上官萼出的馊主意,她对素素发火没什么作用。

“笙儿在哪儿?”云若水转身的一瞬,方想起另一个傻气的丫头。

“在太子殿好生待着,有太子爷和奴婢在,没人敢欺侮笙儿。”素素忙堆上笑容回话。

云若水轻哼一声,出了内室,拉着莲子叙旧,把素素抛在脑后。

素素见云若水适应得不错,再叮嘱莲子一些细节,这才离开乐工局。

“公主会乐器么?”莲子很快问到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不会。依我看,你也不会。”云若水笑嘻嘻地回道,有所保留。

“若是咱们不小心被召到圣上跟前演奏,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莲子说着,五官纠结在一起。

“放心吧,反正死不了,咱们瞅个机会离开皇宫就行了。”云若水浅笑回道,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莲子见状,知道自己瞎cāo心也没用。她这个主子一向心宽体胖,任何问题到了云若水这里都不是问题,如此,她何必担心未发生的事?

云若水和莲子凑在一起有很多话说,直到睡午觉时,云若水才放过莲子。

到了晚上,云若水正想用午膳,素素带着两个宫女来到乐工局,指名道姓要云若水和莲子前往太子殿表演。

“现在是用膳的时辰,我吃完再去。”云若水看着眼前的饭菜,正要下筷子,素素却没大没小地抢过她的碗筷扔在了一旁。

云若水火了,一掌扇在餐桌上:“素素,你好大的胆子,敢丢本公主的碗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全世界我是云若水?”

“皇上若知道公主进宫,定会第一时间命人悄悄处理了公主。公主声名不好,更令太子殿下蒙受屈辱,皇室容不下这等乱-伦丑闻。这一点,想必不需要奴婢告诉公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素素淡定地回道,对云若水的威胁不以为然。

云若水有气没地方出,她深吸一口气,才起身,经过素素跟前时,她足膝一抬,顶向素素的腹部。

素素疼得直飙冷汗,捂着腹部栽倒在地。

云若水高高在上地俯视素素,冷声启唇:“谁让我不痛快,我一定让人比我更不痛快!素素,记得以后别再这么嚣张,我可不是上官萼那胚!”

她说完,拉上莲子率先出了内室。

莲子满眼倾慕地看着云若水,朝她伸出大拇指:“公主方才好霸气,奴婢了生佩服。”

“得了吧,你说好话奉承我又没赏赐。”云若水轻捏莲子的嫩颊,心情由yīn转晴。

莲子憨笑,自己乐了:“那是喔,公主落难,而今不过是小小的宫女,自身难保。”她这话招来云若水的一记利眼,两主仆这才去往太子殿。

两主仆走到太子殿前,被人拦截:“什么人?!”

“我们是乐工局的女乐工,特来为太子殿下演奏。”云若水不屑回答,莲子唯有上前应话。

“乐工?你们的乐器呢?”侍卫孤疑地看着身穿宫裙的云若水和莲子,心生怀疑。

二姝这才想起他们没有养成走到哪里都拿乐器的好习惯。不过也好,大不了折道而返。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抵死不从

()云若水才有这个打算,素素便冒了出来,命人拿着琵琶和古筝,“她们的乐器在此。以后见到她们二人,直接放行即可。”

“是!”侍卫这才爽快地放行。

云若水不甘不愿地进入太子殿,只见有人早已等候在席,不正是上官萼?悌



“真慢。下回本宫找你,速度快点,本宫不喜欢等人。”待命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下,莲子也被素素拉走,上官萼才起身拉着云若水一起入座。

云若水的声音自鼻间哼出,差点就没反驳,她不是他随传随到的宠物。

“哪,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式,多吃点儿。”上官萼边说边给云若水挟菜。

云若水瞅一眼桌上的美味佳肴,比乐工局的伙食好很多。她很快吃完饭,席间上官萼叨叨不休,她听一句漏一句。

“我要给莲子打包,她今晚还没用膳。”云若水说完放下碗筷,打算找素素打包剩下的美食。

“皇妹倒是懂得持家,这一点不错。只可惜,本宫要的不是贤妻良母。本宫说过,皇妹的用途就是暖被窝。”上官萼说着起身,拉上云若水,打算到室内培养感情。

他做事喜欢快速度,有效率,这一回,为了配合云若水放慢了速度,但也是最后一晚。谀

无论如何,今晚他一定要得到云若水的身体!

“喂,放开我,小心我喊救命,死yín-虫!”云若水被带往室内,一边大声嚷嚷。

上官萼实在没办法,索性捂住女人的小嘴。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吵得要死,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云若水想着抵死不从,上官萼想着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在今晚得到这个女人的身体。两人纠缠在一起,场面有点壮观。

守在外面的宫女听得里面传来的动静暗暗咋舌,只道是云若水仗着有几分姿色在勾-引上官萼。

上官萼近一年来不近女色,这几乎成为上官岘的一块心病。以往上官岘是担心上官萼太过花心,更担心他登上帝位会沉迷于女色。

如今则担心上官萼不近女色,皇室将来后继无人。

守在殿外的素素正在和莲子说话,突见有人大踏步朝太子殿而来,当下她飞奔进入太子殿,大声道:“太子爷,皇上驾到!!!”

正把云若水往寝房里带的上官萼听了低咒一声,他冷眼扫向正在窃笑的云若水:“是不是你找来父皇?!”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父皇来了是不争的事实。”云若水说着起身,拉平身上衣裳的褶皱。

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无名宫女,若有这么容易见到当今万岁爷就好了。

上官萼走到她跟前,抚顺她的云鬓,压低声音道:“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以后有你好看。”

云若水径自垂眸,乖巧地立于一旁,暗忖待会儿上官岘来了,要她表演曲目,她要如何是好。

正在云若水胡思乱想的当会儿,有人进入室内,为首之人正是上官岘,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人,却是靖王上官浪。

云若水眼角的余光看向上官浪,终于明白这才是始作佣者。

巧的是上官浪也在看她,投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云若水看得真切,朝他扮了个鬼脸,令上官浪失声而笑。

上官浪的失态令上官萼和上官岘的视线都看向他,不明所以。

上官浪忍禁不俊,径自走到云若水跟前道:“这是哪里来的宫女,生得好生标致。”他此言一出,上官萼凌厉的视线第一时间看向云若水。

云若水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火烧到她身上,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嗫嚅道:“恭请二爷金安,奴婢是乐工局新晋的乐工。”

“难怪面生得紧。既是乐工,想必有一副好嗓子,亦能奏得一手好乐器。父皇难得来一趟太子殿,你便即兴表演一曲恭迎圣驾。”上官浪淡笑启唇。

上官萼和素素脸色都不好看,知道上官浪善者不来。

没理由云若水才到太子殿,上官岘便这么巧地赶来,当然是上官浪故意来刁难。

上官萼主仆脸色不好看,莲子也吓得手脚冰凉。要知道欺君是死罪,若是让上官岘知道身为乐工却不会乐器,即便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

相较于其他知情人士的慌乱,云若水本人则淡定很多。她本来就有所保留,乐器这东西从古发展到现代,虽然许久没碰,但也不一定会出洋相。

她凡事都是略懂,乐器方面,刚好也是略懂。

“奴婢只怕自己技艺不精,有惊圣驾。”云若水垂眸回道。

上官岘在首座坐下,淡声道:“既然浪儿想听,你演奏一曲便是,朕不会问你罪。”

云若水见状,知道自己躲不过,便硬着头皮在古筝前坐下。

她搓了搓手指,好久没弹过古筝,生疏得很。

“奴婢斗胆为皇上弹奏一曲《蝶恋花》。”云若水说完,深吸一口气,青葱玉指便在琴弦轻轻拨弄。

一首婉约如风的曲子,感情平稳,没有太

大的起伏,在云若水全神贯注地演奏之下,却也悠扬悦耳。

云若水有惊无险地演奏完毕,上官萼很给面子的大力鼓掌。与他的激动相比,上官岘和上官浪显然要冷静许多。

上官萼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毕竟他以为云若水这个女人不会乐器,更以为这回要出乱子,谁知这个女人竟能完整地演绎完整首曲子,令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自然便开心了一些。

上官岘也拍了两回手掌,这才启唇道:“你的曲艺确实一般,却胜在感情真实,却也动人,能把一首伤感的乐曲演绎成一种潇洒脱俗的淡然,这种性子难能可贵。萼儿,你这回倒是找了一个好乐手。”

“父皇说的是。”上官萼毫不脸红地接受上官岘的赞美。

“确实不错,你叫什么名字?”上官浪笑意厣厣地问道。

“奴婢云儿。”云若水小心翼翼地回话。

如今她只是小小的宫女,并非公主,得时刻记得身为宫女不能逾矩,不能胆大妄为,对主子没大没小。

上官浪眸中闪过一点笑意,视线胶着在云若水微垂的秀颜。

上官萼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深眸闪过不悦。

自从上官浪进入太子殿以来,一直瞅着云若水不放,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到底有何用意?最起码,上官岘耳清目明,将上官浪的失态瞧在了眼中。

上官浪今儿个来,用意不明。

上官岘循着上官浪的视线看过去,眸中闪过了然,他这个皇子想必是相中了这个小宫女吧?

虽没仔细瞧这个宫女的容貌,但看其侧颜便知是个绝色人儿,若不是身份卑微的宫女,能让上官浪安定下来亦不错。

此后,没云若水什么事,她只要无声无息地侍立在一旁,听上官父子三人谈及当今政事。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上官岘才起身。

上官浪紧跟着也起了身,而后脚步一步,回眸看向伺立于一侧的云若水,薄唇轻启:“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父皇能答应。”

上官岘眸光一闪,循着上官浪火热的视线看去。

上官萼凤目微沉,暗忖不妙。

“但说无妨。”上官岘此言一出,上官萼的心再沉入谷底。

上官岘是聪明人,自然能看出上官浪对云若水有意思,听这语气,是上官浪想要云若水,他也会应允?

“儿臣知道云儿是太子殿的专用乐工,不过儿臣倒是喜欢这丫头的心性,想借云儿半个月,现在就到儿臣的流云阁演奏一曲。父皇,您看?”上官浪看向上官岘,眸色殷切。

闻言,上官岘哂然一笑:“原来是这事。乐工局的乐工是为后宫表演,你要借调云儿半月是小事,想必萼儿没什么问题。”

他言下之意,是交给上官萼决定。但他已开了口,上官萼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云若水在一旁看出父子三人的暗潮汹涌,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上官岘最喜欢的皇子是上官浪。

这一回,上官岘明显是拿自己的皇威来压上官萼这个太子,上官萼焉有不从之理?

“老二喜欢云儿的演奏,证明我眼光独到,老二借去无妨,但要记得有借有还。若不然,下回我可不敢再借老二任何东西。”上官萼笑意厣厣地回道,应得爽快。

上官岘可能听不出上官萼话中的威胁,上官浪和云若水却听得真切。

“那是自然,皇兄放心,定是有借有还。皇兄,谢了!”上官浪笑了,直接扣上云若水的皓腕,也不管上官岘还在场,便牵着她的手飞奔出了太子殿。

云若水被动地随上官浪往前飞奔,跑在宽敞的宫道之上,任由晚风打在自己的嫩颊,隐隐作疼。

她跑得气喘嘘嘘,待实在跑不动了,上官浪才缓下脚步,回眸看向她:“本王再救你一次,你要怎么谢本王?”

云若水想缩回自己的手,上官浪却紧抓不放。她再试一回,上官浪还是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没有松手的迹象。

“这一回是你多管闲事,我挺喜欢太子殿那个地方。”云若水淡声回道,故意错开上官浪灼灼的目光。

这个男人对她有企图,而且表现得很明显。当然,她不会自恋的以为上官浪突然间就喜欢上了她,迷她迷得不可自拔,进而便想将她占为己有。

上官浪想得到她,无非是因为她是上官萼手里拽着不舍的东西。

“本王知道,皇妹喜欢太子殿是因为那里有笙儿和莲子。若是本王助你把她们抢过来,你是不是愿意跟随本王一生一世?”上官浪掐上云若水的雪腭,直奔主题,毫不掩饰对她的强烈占有欲。

云若水坦然回视,一字一顿地回道:“我以为,二皇兄想要一生一世的女人是真儿!”

听得“真儿”二字,上官浪眸中闪过一点茫然,他渐渐松开对云若水的箝制:“真儿死了。”

“二皇兄是一个痴情汉子,可惜用错了地方。我觉得,你还是别跟太子对着干为好。不可否认,上官萼是难对付的对手,二皇兄若较真,也不差,可我以为二皇兄更适合在宫外生活。”云若水淡声道出自己的想法。

曾经以为莲子去了,她怨恨过上官浪,但经过在宫外的相处,她发现上官浪是一个热心的人。他若要对一个人好,那人的铁石心肠也会融化。

当今世上,好人不多,她不希望这个人最后和自己的兄弟反目,痛苦一生。

“本王在宫外待了五年,最后还是选择回宫,因为在这里本王才能找到活下来的希望。本王一定要查出真儿真正的死因,若真儿因为皇兄而死,本王定会替她报仇。”上官浪淡声回道,眸色冰凉如铁。

惊变:身世之谜

[四库书-]()上官浪转身往流云阁而去,头也不回地下命令:“皇妹,跟上,去流云阁为本王演奏一曲。”

云若水依言默默地跟在上官浪身后。

她不时斜眼睨上官浪的背影,发出叹息:“皇兄这是何苦呢?你要对付上官萼,找他就是了呗,为何要拉我下水?我会被你害惨的。”悌悌

上官浪闻言,眸中闪过笑意,他折回云若水身旁,垂眸俯视她,薄唇轻启:“本王以为自己解救了皇妹,何来的害惨一说?若非本王出现,皇兄此刻定已占了你的身子,在这方面,他可是猴急得很。”谀

云若水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她错开一步,没好气地回道:“反正他在你这里受了闲气,一定会在我身上找回来,我就是被皇兄害惨了!就算躲得过今晚,你以为我躲得过明天后天吗?”

“无妨,大不了本王不放你离开流云阁便是了。”上官浪淡声回道。

云若水懊恼地抓头,不知上官浪哪里来的信心,以为上官萼这么好对付。上官浪不放她离开就行了么?上官萼肯定会即时派人来找她。

上官萼越是得不到她,越是会想尽办法得到。那个男人的那点心思,她是早摸透了。

“你不放也没用,上官萼他自己会找上来。要知道,我只是小小的女乐工,让人知道我一直在流云阁停留,他人会作何感想?我还要不要在后宫过日子?”云若水幽然启唇。谀

“那是皇妹自己的事,与本王何干。再者,皇妹早就没什么名声可言了。”上官浪淡笑回道,索性自己动手,把云若水拖进了流云阁。

云若水没办法,能说的她说了,上官浪非要掺和一脚她是没意见,也轮不到她有意见。

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她去至流云阁,自己找了一间上好的房间休息。

蒙儿眼睁睁地看着云若水把流云阁当成自己的家,良久吐不出半个字。

“皇妹就是这种洒脱随意的性子,但要知道,这不是随便。让她休息吧,你待会儿弹奏几曲,为本王摧眠。”上官浪说完,便回寝房躺下。

一夜无话。

这厢云若水一觉睡到大天亮,太子殿的上官萼整宿未能阖眼,只要一闭上眼,便是云若水跟上官浪亲近的画面。

上朝后,他早早回到太子殿,召来素素问道:“那个女人回乐工局没有?”

“回太子爷的话,还在流云阁。爷莫急,越是急便越中了二爷的圈套。”素素紧跟在来回踱步的上官萼身后,跟得挺辛苦。

“那个女人那么随便,是个男人都不放过,本宫不急才怪……不是,本宫为什么要急?她又不是本宫的什么人!”上官萼脸色黑沉得难看。

上官浪玩什么把戏他自然知道。他若越是紧张,上官浪便越会拿云若水来牵制他。早在一年前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逼走了云若水。

为什么他要认出云若水,进而带她进宫?原本他的日子好好的,都是云若水那个死女人的错。

“太子爷这样就对了。二爷行事有分寸,不会对公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太子爷只要等半月时间一到,便可接公主回乐工局。”素素强忍着笑意回道。

还说不急,她跟上官萼多年,就没见她家主子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着急过。

“若是半月后,老二又要借她半月,又当如何?”上官萼沉声问道。

“这……”素素一时语塞,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

如今端看谁沉得住气。在皇宫可不比宫外,在宫外上官萼可以一人独大,没人管束,在皇宫却有一个上官岘虎视眈眈,他的一举一动稍有差池,便会传至上官岘的眼底。

只有出一点差错,上官萼的太子之位便可能易主。

上官萼来回踱步了半个时辰,而后脚步一顿,沉声道:“找她过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需要听她的音乐。素素,按本宫的吩咐……”

上官萼如此这般交待一番,素素便领命而去。

不多久,宫中传来一则小道消息,上官萼突然病了,御医束手无策,只道上官萼心情烦闷,无法静心,才会急火攻心。

有御医出良策,或许可以以音律静心,便在乐工局找了许多资历较深的乐宫前往太子殿演奏,只可惜未能见效。

御医到最后还是坚持用这种方法医治上官萼的急症。

后来素素一语惊醒梦中人,是未能找到适合的乐工。那位乐工的琴艺不一定要最出众,但一定要最用心,于是素素到流云阁找云若水,要她前往太子殿为上官萼医病。

云若水早得到这个消息,也知上官萼迟早会找上她,这一回,上官浪没办法不让她前往太子殿。

上官萼玩得这么大,她想不陪都不行吧?

“皇妹,本王随你一同前往太子殿。”上官浪笑意厣厣地启唇,摆明不愿错过这出好戏。

他临出流云阁前,对蒙儿使了个眼色。蒙儿会意,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然去往景阳宫。

云若水那厢默默地跟在素素身后,前

往太子殿。

“素素,你家主爷的病来得真及时。”上官浪长臂勾上素素的肩膀。

素素脸色微变,不着痕迹地退出上官浪的掌控。

云若水在一旁看得咋舌,压低声音道:“真看不出啊,原来皇兄***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跟上官萼有一拼。”

上官浪闻言错愕,他回头直接轻捏她的巧鼻:“你想歪了,本王不是对任何女人都会***。若对方是皇妹,本王大可以试试。”

云若水当下沉了俏脸:“当我没说,哪,你的手挪开,别跟我走得太近!”

他们说话间,很快到了太子殿。

太子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在太子殿前更是有一堆御医在商量对策。

当云若水出现在太子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秀颜微垂的宫女。因为低着头,看不清宫女的脸,端看她的身姿和行路的优雅,便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众人的行注目礼下,云若水垂眸进入寝室。

榻上的男人衣衫半解,脸色苍白,有一种病态的美感,装病的时候,像是那么一回事。

云若水轻咳一声,压低声音:“皇兄这回是不是玩太大了?”

“不玩这么大,便请不动本宫的好皇妹,本宫也很无奈。来,靠近一些,告诉本宫你跟老二……”上官萼说着微微抬眸,看向杵在不远处的上官浪。

他差点忘了,把云若水找过来,上官浪一定不会放过凑热闹的机会。

上官萼轻咳一声,召来素素,状似虚弱地启唇:“素素,本宫身子虚弱,不便见客。”

素素垂眸应是,去到上官浪跟前:“二爷,请!”

上官浪却厚脸皮地装作听不到素素请客的姿势,他径自去到榻前,压低声音对上官萼道:“若是让父皇知道皇兄突然为一个女人病了,不知父皇会作何感想。”

上官萼眸光微闪,再发出一声轻咳,看向素素,再瞄一眼云若水。

素素会意,命人搬来古筝,放在云若水跟前道:“云儿,你的曲子有安抚人心的功效,试试看,指不定你一来,太子爷便能平复心情,喝得下汤药。”

上官浪话中的深意她是听出来了,不久后上官岘一定也会赶到太子殿。既然是做戏,当然要做足全套,不然让当今万岁爷知道上官萼为了一个女人诈病,这个罪责就大了。

如今想来,上官萼这一步是险棋,她应该极力劝阻才是的。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只盼上官浪没有机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云若水看出素素表情僵硬,大抵也知道究竟。

她一时间头脑有点空白,顺手弹起了昨晚演绎过的《蝶恋花》。这一回,音律准了许多,不再像昨儿个那般生疏,指法也有了进步,至于感情,反正她是弹不出那么深奥的东西,按自己的感觉来弹即可。

原本争锋相对的上官兄弟因为云若水的曲子转移了注意力。刚刚赶到太子殿的上官岘也缓下脚步,他不知不觉间踏入寝房,一直去到云若水跟前。

云若水正在全神贯注弹奏曲子,她跟前光影被遮住的瞬间,她心一凛,被上官岘身上散发的威严气息震赦。

她一曲演奏完毕,上官岘才沉声道:“抬头,让朕瞧瞧你的全貌!”

云若水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昨晚上她由始至终都未曾抬头,上官岘自然也未曾看到她的全貌。

只是奇怪,上官岘为什么突然要看她的脸?难道他看出上官兄弟之间因为她暗潮汹涌?

犹豫了一回,云若水才起身向上官岘行礼:“奴婢参见皇上,恭请皇上金安!”

她说着,缓缓抬眸。

上官岘在看清楚云若水容貌的一瞬,满眼错愕,失态地扶住她的双肩膀,难掩激动之情:“淇儿?!”

云若水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莫说云若水傻眼,就连上官兄弟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

上官岘扶正云若水的小脸,激动不已:“你是淇儿……”

“皇,皇上认错人了,奴婢是云儿,不是皇上说的淇儿。”云若水嗫嚅道,澄清误会。

上官岘脸上的喜色渐渐褪去,他仔细打量云若水半晌,而后身形微晃,上官浪急忙上前搀扶:“父皇还好吧?”

上官岘脸色很苍白,他呆怔地看着云若水,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上官萼见情况不对,也顾不得自己“卧病在榻”,忙对素素道:“唤太医进殿为父皇看诊。”

素素领命而去,很快便有御医入内,为上官岘把脉。

御医把脉后道:“皇上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微臣替皇上开一副药,喝了药就会好。”

上官岘听而不闻,径自朝云若水招手:“你过来,告诉朕你的全名,哪里人氏?”

云若水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她若说实话,就会招出自己的底细。她若说谎,便是欺君。

她怀疑这张脸跟那什么淇儿长得一模一样,更怀疑上官岘口中的淇儿便是云若水的亲娘,若是这般,那她怎么说都是错。

“你娘是不是管淇?你是不是柳州人氏?而今你娘在何处?”上官岘久等不到云若水的答案,着急地问道。

云若水张了张嘴,不知要如何作答。

不对啊,云若水的老家分明在观州,为何上官岘问她是不是柳州人氏?

好一会儿之后,云若水的思绪才开始正常运转。

她分明记得云若水的娘不叫管淇,而是管雁,莫非管淇和管雁是姐妹,她并非管雁的亲女儿,而是管淇的女儿?

若是这般,云似水与她并非亲姐妹?!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再封公主:得不到,便毁了!

[四库书-]再封公主:得不到,便毁了!文/轻柳

思及此,云若水的脸色更加苍白。

上官岘只道是云若水被吓坏了,没有再追问,命人带云若水率先前往景阳宫,自己则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太子殿。

众人看着上官岘颤颤微微的背影发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经此一役,上官岘瞬间苍老了很多。

管淇一定是上官岘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人阙。

毕竟上官岘登位至今,从未立后,有传言说,后位原是早有人预定,而今看来,管淇极可能就是那位预订后位的女人。

上官萼和上官浪没有再斗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云若水被李德庆带往景阳宫。

李德庆把云若水带到景阳宫书房,便命所有人都退下。不多久,上官岘回到景阳宫,书房便剩下上官岘和云若水对峙删。

上官岘一看到云若水的脸,情绪再次激动,目步转睛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不知如何应对,手心在冒汗。

她要不要告诉上官岘,其实她就是云若水?

这样就不必说更多的谎。她怕这个谎越圆越大,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犹豫来去,云若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上官岘稳定情绪后,问了关于云若水身世的许多事情。

云若水假装丢失了一部份记忆,谎称不记得关于管淇和自己身世的事。

上官岘问了老半天,云若水没能说出半点有用的事实,上官岘得不到答案,更是气急攻心,差点呕血。

李德庆见状,忙想让云若水退下,偏生上官岘下了口谕,不准云若水离开景阳宫半步。

接下来,云若水在景阳宫一待便是三日。

没有人知道在景阳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上官岘为什么要留云若水在景阳宫不放手。

上官萼和上官浪都在等关于云若水的消息。

素素在后宫人脉极广,太子殿和李德庆一向有交情,经她打听的结果,说云若水很可能是上官岘遗落民间的亲生女儿。

上官萼不愿相信云若水是他亲妹妹的事实,他命素素找来李德庆问个究竟。

李德庆便将当下上官岘还是太子时在宫外发生的风-流韵事便详细说了一遍。

当年上官岘也曾风-流倜傥,喜爱美人,在柳州,他遇得管淇。

管淇就跟现在的云若水一模一样,生得貌美如花,上官岘第一眼便被管淇的美色所惑,管淇也被上官岘的才情所折服,二人之间很快便发有了一段如漆似胶的美好时光。

在上官岘临回京前,据称管淇已怀有身孕。

“奴才服侍万岁爷多年,听得万岁爷说得最多的一件憾事,便是管姑娘。当年万岁爷回京,想尽快接管姑娘进宫,封管姑娘为太子妃,先皇知道管姑娘是民间女子,自然不允,便诸多阻拦。事隔两月后,万岁爷亲自到柳州找人,却发现管氏一家人去楼空。”说起当年那段往事,李德庆唏嘘不已。

“后来呢?你确定在父皇离开柳州时管淇怀有身孕?”上官萼听得焦虑,追问道。

“奴才当年服侍万岁爷,自然确定这件事。怕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管姑娘才遭遇不测。此后万岁爷派人四处寻找管姑娘的踪影,却没有消息。一直到三年前,万岁爷才得知管姑娘还有个姐姐管雁,嫁往了观州。为了弥补当年的憾事,万岁爷在云氏二姝失去双亲后接往皇宫居住,封为公主。”李德庆如实回道。

说起当年那件事,着实有些诡异。

原本管雁早已嫁人,柳州管家的邻居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却从未有人提起。若非偶有一人说漏嘴,上官岘都不可能知道管淇还有一个姐姐管雁。

所以上官岘怀疑这件事当年有皇宫的人插手干涉。要不就是上官岘身边的女人,要不就是先皇从中作梗。

只是事隔多年,就算想查,亦不知从何着手。

上官萼怔了一回,方命素素送李德庆离开太子殿。

“太子爷,若公主真是万岁爷在民间的沧海遗珠,太子爷只能断了对公主的念想。”素素知道实话不中听,却唯有对上官萼说出这个事实。

以前是知道云若水跟上官萼不可能有血缘关系,便觉得只要上官萼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他们若是兄妹,便不能再有感情上的纠缠,这样于世俗所不容。

上官萼脸色yīn沉,一掌狠狠击在书桌上,沉声道:“这件事一日未彻查清楚,本宫不会相信她是本宫的亲妹妹!”

素素知道多说无益,唯有沉默。

又隔了几日,景阳宫那边再传来消息,上官岘已拟圣旨,再封云若水为公主,赐问月轩。

莫说这件事震惊了整座后宫,就连云若水自己都觉得匪给所思,毕竟上官岘此后再无追问她的来历出处。

上官岘仅凭她的这张脸就确定她是管淇的女儿?以前她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是上官岘的亲女儿,而这回,所有人都说她跟上官岘有血缘关系。

如果她确实是上官岘的亲女儿,那她不是曾把自己的亲哥哥给强了?

为了这件事,云若水觉得自己很罪过,她不小心就乱-伦了,居然跟自己的亲哥哥做出了苟且之事。

她自从被封为公主后,问月轩每天都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上官岘赐她无数珠宝,更在朝堂之上说他最疼的女儿便是上官云儿,这不就是摆明想要给她戴高帽,让所有人都尊重她这个临时出家的公主吗?

想她再进宫时,曾感叹自己从公主瞬间成为小小的女乐工。她还没过几天苦日子,这么快又把她封为公主。

这一回可不似以前。以前的她既胖又丑,还没有皇帝撑腰。这回她不只变美了,还有皇帝摆明要做她的坚强后盾,怎么都是赚了。

可她心理还是不踏实,总觉得不安,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希望这回只是她胡思乱想。

“启禀公主,太子殿下驾到!”云若水更在享受众宫女的服侍,突然有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向她禀告。

“就说本公主很忙,没空见他。”云若水说着往寝室方向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是真的没脸见上官萼,一听到上官萼的名讳,她就想起自己把自己的亲哥哥强了的事实。

“皇妹真会选地方藏啊。”上官萼直奔寝房,大力踹了一回榻沿。

云若水这才发现自己在情急之余,直接躲到了床榻底下,有够丢人的。

云若水若无其事地钻出床榻,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有东西掉到了床榻底下,我顺便拾起。皇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避你才钻到下面吧?”

上官萼冷眼瞅着她,朝她逼近,很顺便地掐上她的脖子,冷笑回道:“你不说,本宫还真以为你为了躲本宫躲到了床榻底下!”

云若水呼吸有点不畅,她用力扣上上官萼的脖子,艰难地把他的魔掌从自己脖子挪开寸许,对他咧齿一笑:“很不好意思,这回你太自作多情。”

她说着就要离开寝房这个不安全的地方,上官萼却冲着她的背影道:“你日子过得太舒服,本宫看了很不爽快。这几日本宫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父皇你是云若水这个事实,你说如果本宫告诉父皇,你把自己的亲兄长给强了,父皇还会不会给你撑腰,当你是宝?!”

云若水闻言笑了,她回头看向上官萼:“我就是没这个勇气,不如你用你的太子之位作赌注,揭发这件丑闻好了。我大不了不做这个公主,你也不过是不做你这个太子,有啥了不起的。”

上官萼竟想拿这个来威胁她,可以笑死一城人。

“本宫是想告诉父皇,你特意进宫,是为报复父皇当年的始乱终弃,才会变态地对自己的皇兄下手。说起来,本宫还是受害者,父皇怎忍心撤本宫的太子之位?”上官萼在云若水身后笑意厣厣地道,把手上的东西塞在云若水的怀中。

云若水蹙眉打开宣纸,大致看一遍宣纸上的故事内容,好笑的是,上面还以漫画形势叙述了整个故事。

故事中的上官浪也参与了整个故事策划,若非她不是当事者,她差点也相信这就是事实真相的全部内容。

“你这个复仇的故事情节生动,曲折离奇,写得还不错。”云若水讥诮地启唇。

“好说,这还是看了你上一期所作的杂志内容有感而发,这就是本宫近几日来的收获。只要本宫把这份手稿发给洛城杂志社,杂志社再大肆渲染一番,下一期的杂志定会大卖。”

上官萼绕到云若水跟前,浅笑如花:“忘了告诉你,杂志社的掌柜换成了本宫的人,本宫要他们怎么写,怎么出,他们不会有任何异议。”

“父皇是明君,断不会听你胡说八道。你曾去过洛城杂志社,父皇一定知道你才是幕后指使者。”云若水冷眼看着花枝招展的上官萼,不懂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本宫这里不只有一个完整无缺的故事,还有许许多多的证人证明你与老二走得很近,若本宫告诉父皇,这是你颠复他皇朝,自己想做女皇,你说父皇是着紧你这个半路出现的女儿多些,还是在意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多点?”

上官萼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云若水的心沉到了谷底。

无论是哪个皇帝,只要有人威胁到他的江山,那个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上官萼做事不会鲁莽,若他真有这个打算来对付她,她的小命肯定保不住。

这个男人狠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她不可能玩得过他。

“皇兄,我怎么觉着这个故事里的云若水,其实更像皇兄多一点?”云若水直勾勾地看着上官萼,红唇轻启。

上官萼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心下暗惊,她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不料试出了结果。

上官萼最近失去了耐性,他不想等到上官岘退位再登上帝位,因为那需要太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就跟她的身份突变一样令他没安全感。

他身为太子,权利再大也没用,因为总有一个皇帝压着他,令他无法为所欲为。

“皇妹很聪慧,本宫很喜欢,如果皇妹不是真的妹妹,那该多好?”上官萼的手背抚上云若水的玉颊,眉眼温柔。

“因为是真的妹妹,所以看着碍眼,欲毁之而后快么?”云若水用力挥开上官萼的手,冷然启唇。

“是啊。你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根刺,总是刺得本宫心痒难耐。本宫有没有说过,这辈子第一次想得到一个人,却总是隔离寸许,永远在看得见摸不着的地方。本宫不希望乱-伦,真的不希望。”上官萼说着,却毫无预警地堵上云若水的双唇……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拉她一起下地狱

()云若水不料上官萼有此一着,被吻了个正着。他灼烫的呼吸灼烧了她的理智,只能感觉他灵活的舌-尖,与他的抵死纠缠在一起。

待到四片唇瓣分开,云若水睁开迷朦的美眸,她在上官萼的眸中看到了掠夺的狂情。当下她所有的神智找回来,用力推开上官萼,双唇微颤,想要平抚自己狂乱的心跳,却有点力不从心。悌

“你也渴望本宫,不是么?若不然,当日你大可以潇洒地一走了之,更不会以那种方式让本宫对你念念不忘。云若水,是你铸就了今日的局面,都是你!”上官萼突然紧扣云若水的玉颈,朝她一声低吼。悌

云若水张了张嘴,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我后悔了……”谀

是啊,当日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上官萼忘不了她。如果她知道有些人譬如像上官萼招惹不得,碰不得,她就不会做傻事了。

而今才来后悔,可以么?

上官萼闻声眸中闪过狰狞的嗜血:“后悔?”

“是啊,后悔进宫,后悔在我又胖又丑的时候不自量力地迷恋你,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上你--”

她的话未能继续,肺部的空气全被上官萼夺走,她眼前一片昏黑,像是灵魂随时都欲被他毫不客气地自她的躯体抽离。谀

上官萼看着眼前渐渐青白的小脸,最终松开对她的箝制:“这套计划本宫不用了。本宫要拉着你这个死女人一起下地狱,今晚,给本宫到太子殿服侍本宫。”

云若水此刻只想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瞪着上官萼的背影,一时间还未能消化他说的事实。

“至于你要用什么方法避开众人的耳目,那是你的事,大不了就是让父皇知道他在民间的女儿有多不守妇道。至于你不来的后果,想必不需要本宫提醒你,最就手的笙儿就在太子殿,本宫有千万种方法折磨死她,”上官萼淡笑回眸:“这一回,本宫不会再手下留情。”

上官萼说着,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来似一阵风,去似一道飓风,云若水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美眸空洞地看着头顶。

她曾想,或许随着她和上官萼剪不断的暧昧关系会随着她的新身份宣告划上句号。不料刚好相反,这反而加速了上官萼掠夺的步伐。

亲兄妹啊,这样禁忌关系她接受不了,她没办法跟这具身体的亲哥哥有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一定还有办法阻止上官萼,大不了,把上官萼拉下太子之位,即便是不择手段。

就在云若水胡思乱想的当会儿,有宫女急匆匆到内室:“公主,五爷到了,说是急于见公主。”

云若水微微一怔,颔首道:“知道了,让他在外面等。”

宫女没有退下,傻傻地看着云若水红肿的双唇及微乱的发鬓,嗫嚅道:“公主还好吧?”

云若水暗叫糟,若无其事地回道:“没事,退下。”

“是,公主。”宫女不敢有异议,便依言而退。

云若水这才看向镜中的自己,这一看大惊失色。如果这样出去,傻子也知道她和上官萼之间有奸-情。

她忙抚顺发丝,轻抚双唇,待确定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春情荡漾时,这才安了心。

她正想出内室,此时有人不耐烦地冲进内室,瞬间到了她跟前,提起她与他平视。

男人一眼惊喜,不正是上官落?

其他追进来的宫女见状,都想拉开上官落。

云若水若无其事地看向众人道:“都退下吧,既是五哥,肯定不会对本公主做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相继退出内室。

云若水见众人退下,才压低声音道:“皇兄,你什么时候回宫了?”

看上官落风尘仆仆的样子,进京应该没多长时间吧?

“真的是你,若水?”上官落无力地退后几步,不愿相信这位真的是他的亲妹妹。上官岘在民间的公主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全天下人都知道上官萼在民间的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很讨上官岘喜欢。

他当时在宫外听得这则消息便很不安,直到清楚看到云若水的脸,这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那么喜欢的皇妹,居然是他的亲妹妹……

上官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云若水有异样的男女感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瞅着云若水发呆。

云若水看向随后跟进来的上官影。

上官影看到她的一瞬,也是微微一怔:“果然是你,若水。”

云若水苦笑点头:“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回京?”

这个问题一出口,云若水又觉得多余。

毫无疑问是上官萼从中作梗,上官影和上官落才在路上耽搁。

“在路上耽搁了。”上官影眸色复杂地看着云若水,导回正题:“你确实是父皇在宫外的亲女儿?”

“我也不知道。我自有记忆以来,便一直住在云家,不知自己的亲娘是谁。父皇在看到我的一瞬,便把我错认成他的……”云若水话音一顿,而后摇头道:“无论如何,关于我是云若水这件事父皇并不知情,你们先帮我隐瞒这个事实。将来有机会,我亲自跟父皇说清楚。”

上官影和上官落都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时点头。

云若水和上官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上官落呆怔地看着云若水,表情古怪。

“老五赶路太累了,本王先送他回府。皇妹,在宫中自己小心。”上官影见上官落的情况不妙,唯有早早告退。

云若水送上官兄弟出了问月轩,却不料又有两位客人上门,正是上官玉和云似水。这是云若水再回宫,第一次见云似水。

云似水依然貌美如花,婉约似水,乍一看,跟一年前有了很大的区别,看似嬴弱了许多,风一吹便能吹跑一般。

云似水走到云若水跟前站定,跟她平视,美眸闪过了然的情绪。

云若水看得真切,不理解云似水的眼神表达了什么样的讯息。

“你就是云儿?长得可真好看,难怪父皇这么喜欢你。”上官玉看清云若水的脸,眸中闪过惊艳。

“过奖了,你是?”云若水假装不知上官玉的身份,淡笑反问。

“她是如玉公主玉儿,父皇的掌上明珠。我是霁云公主云似水,说起来,我娘跟你娘是姐妹,我们也有点亲戚关系。”云似水淡声插话。

云若水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她领着两个女人进入问月轩,一边闲聊。

以前曾跟上官玉打过几次照面,并不知这个女人的品性如何。待到相处了,才知道上官玉很健谈。三个女人坐在一起,云若水和云似水大多时候都在听,上官玉却滔滔不绝。

上官玉对云若水很有好感,不只是因为云若水貌美如花,还有她言行举止之间很有气度,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感觉亲切。

上官玉在问月轩蹭了一顿午饭,这才不甘不愿地出了问月轩。

云若水送上官玉去至宫殿前,上官玉临别前笑言:“云儿,得空时去我那里转转。皇宫的生活很无聊,以前只有似水和我聊得来,这回多了一个你,你无聊时找我玩!偷偷告诉你,我在后宫是小霸王,父皇很宠我,我能罩着你。”

“一定。”云若水客套地回道。

上官玉这才携同云似水离去,渐行渐远。

云若水折回问月轩,在看到厅中落下了云似水的丝帕时,她莞尔。想必不久后,云似水便会折回,找回她的丝帕吧?

半刻钟后,云似水果然折回,直直地去至她跟前,接过她手中的丝帕。

云若水示意众宫婢退下。

确定无人之际,云似水才启唇:“你一定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就是若水。”

“这个不难猜测。你一向对我这个妹妹没多少友爱之情,有一种可能,是你以前就知道我并非你的亲妹妹。也许我小时候就是这副容貌,只是长大后才长胖,是以你上午看到我的一瞬,就确定了我的身份。”云若水淡笑回道。

云似水微微颔首:“是啊,我从小就不喜欢你,就是自我无意中得知你并非我的亲妹妹那天为止。娘喜欢你多过我,只因为你乖巧,凡事都顺着娘。若水,你小时候长得可好看了,就是现在的缩小版。爹娘相继去世,你我无依无靠,因缘际会,你我都进了宫……”

她说着,垂下美如飞翼的的长睫,在眼角投下幽然暗影。

良久,她幽然继续:“进宫后我不喜欢你,因为你不自量力地喜欢皇兄。那一段时间,更是令皇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我总在想,若是你的体重减下来了,皇兄看到另一个你很美,我要如何是好。”事实证明,并非她多心,云若水还是瘦了。同时,也让她放了心,云若水是上官萼的亲妹妹,他们有血缘关系。既如此,兄妹岂可乱-伦?莫说皇家宗室不允许,天下百姓亦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云若水注定只能成为上官萼生命中的过客,而她云似水却有的是机会,老天爷每一次在她绝望之时,又会让她看到星星之火在燎原。

云若水不置可否地一笑,再一次确定,她和云似水不可能成为好姐妹,也不可能成为好朋友。

“若水,我劝你好自为之。你既是父皇的亲女儿,就是跟皇兄有血缘关系。血融于水,皇室容不下乱-伦丑闻!”云似水目光灼灼地看着云若水,再无此前的娇弱之感。

云若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云似水,起身打了个哈欠:“跟你说话真无趣。”

语罢,她扬声道:“来人,送客!”

云似水怎的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么急切地揭了自己的老底,没一点惊喜。

云若水倒在榻上,想到晚上要面对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最郁闷的是明知山有虎,自己还得想办法送羊入虎口。

怎么想她都太亏,很是纠结。

“是这些菜不合公主胃口么?”宫女见小桃见云若水看着膳食发呆,忧心忡忡地问道。

眼前这位可是万岁爷的掌上明珠,若稍有差池,她们这些服侍在侧的宫女很有可能人头不保。

“不想吃,都撤了吧,我出去转一转。”云若水轻叹一声,放下碗筷。

见她出问月轩,问月轩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出动,包括宫女太监和侍卫,还有两位老嬷嬷。

“你们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云若水回头对众人道,只想自己一个人逛逛,看能不能混进太子殿。

以前做公主觉得窝囊,现在却是太风光,走到哪里都跟着一堆人。

云若水此言一出,一众人等齐齐跪倒在地,不敢得罪云若水,又不能不听上官岘交待的事。

上官萼的亲娘:贤妃

()云若水一声低咒,继续往前走。

跪倒在地的众人见状,齐齐起身想跟上,云若水却似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道:“我没让你们起身,你们就都给我跪在这里!”悌

众人面面相觑,没办法,公主一开口,他们所有人都必需跪。悌

在众人的行注目礼下,云若水一路晃过去,“很不小心”便晃到了太子殿附近。

现在她是公主,要进太子殿还不容易?进了太子殿再伺机行事。谀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收笙儿那个笨丫头。若非那个傻丫头,她何至于被上官萼认出来,又何至于被带进皇宫,更何至于掀出她的身世,最后反而逼急了上官萼那胚子?

云若水胡思乱想间到了太子殿前,众侍卫见到她,齐齐朝她行礼:“参见公主,恭请公主金安!!”

“免礼,我来这里蹭饭吃的。”云若水对众侍卫友好一笑,便进入了太子殿。

她却未曾料到,原来太子殿还有其他人在。

是一个气质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年约四十,额间有淡淡的细纹,称不上是绝色,但有一种让人过目难忘的婉约气质。

她的突然来到,令上官萼和美妇的视线都转向她。

云若水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轻眨美眸,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谀

“皇妹过来,见过我母妃。”上官萼最先回神,去到云若水身畔,压低声音为她解惑:“我母妃乃贤妃,常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很少在后宫走动。”

云若水眸中闪过诧异,没想到上官萼的亲娘居然还在世。上回听得上官萼与惠妃走得近,她还以为是上官萼没有亲娘做靠山,才拉拢后宫的其他妃嫔。

她迷茫的视线正对上贤妃温暖的双眼,看到对方温暖的笑容时,这才回神,去至贤妃跟前请安:“云儿参见姨娘,恭请姨娘金安。”

贤妃笑意加深,拉上云若水的玉手,仔细打量她精致如瓷的绝美容颜,笑着点头:“也难怪皇上对你娘念念不忘,果真是如水一般的人儿,好看极了。”

云若水不自在地掀唇一笑,嗫嚅道:“姨娘过奖了。”

“方才还听萼儿说起你,才说你,你便来了。”贤妃一贯的温婉笑容,对一旁的素素道:“素素,加多一双碗筷,云儿这孩子跟本宫一起用晚膳。”

云若水一听忙摇头道:“谢姨娘盛情,云儿只是刚好路过,打算跟皇兄打声招呼便离开,这就回了,问月轩的一众奴才还在受罚呢,云儿要趁早免了他们罚跪。”

“让素素去一趟即可,就在此用膳。”贤妃不以为然地回道,自然而然衍生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气息。

云若水叫苦不迭,唯有硬着头皮答应。

上官母子入席,云若水也在席间坐下。

三人默默用膳,没有人说话。

云若水埋头苦吃,形同嚼蜡,一顿饭吃得痛苦。

“萼儿,云丫头来者是客,又是你的皇妹,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客?”贤妃吃到一半,终于发现云若水苦着小脸用膳,忙往她碗里挟菜。

云若水笑着接过,道谢后继续埋头吃饭。

这时上官萼终于发现她的存在,给她挟了一大碗菜,云若水吃不完后,索性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姨娘和皇兄慢慢吃。”

“你这孩子,这浪费粮食的习惯不好,一定要吃完。”贤妃见状,不赞同地轻斥。

“母妃说得是。皇妹,这一点你要向母妃学习,母妃从来不浪费粮食。”上官萼说着,幸灾乐祸地看着云若水。

想当然,此前之所以往她碗里挟菜,就在等此刻看她的笑话。

云若水突然间像是有了食欲,她三两下扒完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而后不雅地打了个饱嗝,对目瞪口呆的贤妃咧齿一笑:“让姨娘见笑了。我是乡下长大的孩子,不懂这许多的规矩。时辰不早,我先回了。”

这回不待贤妃和上官萼开口,云若水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太子殿。

上官萼想看她笑话?他做梦!

大不了一拍两散,下地狱是吧,没问题,反正她的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两人拉着一起死。

云若水步履轻盈地回到问月轩,早早洗浴睡下,一夜无梦。

那厢上官萼目送云若水走远,回眸却见贤妃也失神地看着云若水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母妃,时辰不早了,儿臣送母妃回宫歇息吧。”上官萼上前对贤妃恭敬地道。

贤妃惘若未闻,失神地低喃:“云儿那孩子长得真好看,听闻跟她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皇上一生未立后,都是为了管淇……”

“母妃也知道管淇?”上官萼眸中闪过不解。

“后宫的这些事能瞒多久?皇上才带云儿去至景阳宫,关于云儿的消息便传遍皇宫内外,甚至很快传进本宫这个不问世事的老太婆耳中。萼儿,云儿这丫头虽然讨喜,但始终是你父皇在民间的孩子,别跟她走得太近。你父皇把你的一举一动掌握在手中,若是惹他不快,只恐碍

你前程。”

贤妃语重心长,一声轻叹:“这后宫啊,一切都看皇帝的脸色,只要你一日未登上帝位,一日便都要谨言慎行。本宫知道,你是喜欢权势的。”

上官萼微微颔首:“儿臣知道,母妃放心,儿臣做事有分寸。”

贤妃这才放了心,在上官萼的陪同下,回到文渊阁。

又话了一个时辰的家长里短,贤妃这才放上官萼回到太子殿。

上官萼回太子殿时,特意命人绕道前往问月轩,他远远看着问月轩半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太子殿。

原是打算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那个女人的身体,孰知人算不如天算,贤妃竟在今日回宫,令他又一次错过绝佳的机会。

越是得不到,便越想得到,他从来不知道,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身体,缘何如此难以触碰,这成为他一块不能去除的心病。

除非哪一日他得到了云若水,或是腻烦了她的身体,或是腻烦了那个女人,他才能走出那个女人所设的魔障。

“爷,来日方长,千万莫乱了阵脚。要知道,而今最重要的是保住太子之位,二爷在一旁就等着爷出差子,他好一举夺得太子爷的太子之位。”素素自然看出上官萼的焦虑,柔声劝道。

“本宫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得到那个女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上官萼一掌拍在书桌上,眸色狠戾。

“太子爷还是早点歇着吧。”素素见上官萼在气头上,知道自己说什么,她主子都不可能听进去,唯有转移话题。

上官萼在室内来回踱步,良久他摇头:“不行,本宫一定要想个方法好好治她!”

“爷,小不忍则乱大谋!”素素斗胆回道。

以往上官萼从不为女人费神,为什么遇到云若水之后这么沉不住气?

“忍忍忍,本宫就是一忍再忍,所以忍至今日还是没得到她的身体!”上官萼冷声喝道,越说越气。

自一开始,他就不该顺着那个女人的心意,否则也不会造成如今不能上不能下的局面。

以为今晚是一个机会,孰知他母妃也在今日回宫,还往他的宫殿凑热闹。

上官萼深眸微微一沉,有没有一种可能,贤妃回宫的时机并非偶然?!

“素素,你是旁观者,在你看来,我母妃在今日回宫,到底是凑巧还是故意为之?”上官萼眸中的怒气渐渐散去。

自他记事以来,贤妃便不问世事,很少出现在后宫众人的视野。在他心中,贤妃一直是个淡溥名利的女人,可是后宫之中,什么情况没有?

素素默然,并没有答话。

“你实说无妨,本宫知道你效忠本宫,绝不会无的放矢。”上官萼心微微一沉,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素素抬眸看向上官萼,犹豫片刻,才轻声道:“奴婢觉得,后宫之人,诡谲难测,即便再不重名利的人,也不一定就如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奴婢知道,娘娘在太子殿安插了自己的人。也许娘娘是为了保全太子爷,但太子爷多长个心眼总是对的。”

将他一军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上官萼蹙眉看向素素。



“奴婢是不想多事,破坏太子爷和娘娘之间的母子感情。方才太子爷问起,奴婢觉得太子爷有必要知道一些事实。”素素坦然回视。

上官萼是贤妃的亲子,自然从未怀疑过贤妃是否淡薄名利。而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持保留意见,尤其是在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贤妃突然出现太子殿,她以为不是偶然。悌

上官萼眸光一闪,很快便有了决定,薄唇微启:“你这话却也在理。要试探母妃很容易,明儿个你去一趟问月轩,要皇妹想办法再来一趟太子殿。本宫倒要看看,明日母妃是不是又要来凑热闹。”

“是,太子爷。”素素应道。



这一晚,上官萼睡得并不安稳,只要一闭上双眼,他就会想起云若水这个女人,还有后宫之中无法一窥到底的人心,甚至是包括自己生下他的亲生母亲。

素素次日一大早便前往问月轩。

云若水得知素素要来,第一时间躲远,只可惜还是未能避开。

“奴婢奉太子爷之命给公主送一副字画,字画在此,请公主过目。”素素递上上官萼特意为云若水准备的字画。

云若水意兴阑珊地接过,在看到画中内容时,一声轻叹:“素素,你明知这对他不好,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胡闹?”谀

她以为上官萼够理智,而今才知,上官萼够荒唐,而且非常沉不住气。

“只要太子爷喜欢,奴婢愿为太子爷上刀山下油锅。”素素回话后,退后几步,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云若水看着素素越走越远,轻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宫女吗?”

小桃听了,上前小声道:“公主可莫小瞧素素,她可是后宫的红人啊,哪个宫殿的主人都要卖她一点面子。将来若是太子殿下登基,素素就更是惹不起的宫女。”

“知道了,我回去睡觉,别吵我。”云若水说着折回室内,确定无人偷窥,才打开字画。

上面有上官萼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本宫命令你今晚过太子殿!”

云若水轻哼,不屑地把字画给烧了,毁尸灭迹。

去就去,怕什么,贤妃回宫了,指不定今晚又会前往太子殿。有长辈在,他还会对她下毒手不成?

临到黄昏时,云若水正要前往太子殿,她才想出问月轩,便有一人迎面而来。他在她跟前站定,要她陪同他一起前往太子殿,这人,却是上官浪。

“二皇兄怎么了?”云若水悄眼看向上官浪,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上官浪明知她不喜欢去上官萼的地盘,这回却主动来找她,最要紧的是,上官浪似乎有心事。

上官浪这才发现自己在走神,他回复常态,摇头笑道:“没什么,走吧,我们前往太子殿看望皇兄。是了,待会儿皇兄若问起你我怎会一同前往,你就说偶然遇到,我不想你难做。”

有些事情,他还未想好应怎么做。

云若水微微颔首,便携同上官浪去往太子殿。

太子殿。

上官萼一直在等贤妃,他没想到,最后会等到上官浪和云若水一起前往太子殿。

上官萼不悦地看向云若水,云若水上前解释道:“我在来太子殿的路上遇到二皇兄,刚好二皇兄也要来太子殿,纯属巧合。”

上官萼自然不相信,冷声反问:“是么?”

云若水不再作声,上官萼便直接将她拖进了寝房,压她在墙上,冷声质问:“女人,你最好说实话,若不然,本宫作了你!”

“这回我没有说谎,并非有意约二皇兄一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事实……”她说着,探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上官萼回眸,循着云若水的视线看去,更理所当然地搭上云若水的香肩:“老二,你有什么事说完就是了,本宫要忙着跟皇妹培养感情,没空招呼你!”

上官浪踱步进入寝室,他用力扣住上官萼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道:“她是你的亲皇妹,你不能欺她侮她,我不准!”

“你越是不准,本宫便越想得到,不信我们试试。”上官萼冷声回道。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厮杀一番也未能分出胜负。

云若水被晾在一起,见两兄弟似乎有话说,便想悄悄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才移动脚步,上官兄弟便同时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二人不遑多让。

“皇兄,这么说吧,我会保护皇妹。从今往后,皇妹在哪,我便在哪儿,绝不会让你有机可趁,对她下手。你已经错了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错第二次,”上官浪淡笑启唇,“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目的。”

上官萼闻言错愕,没想到上官浪会突然把这个话题挑明。

“当然,你若告诉我真儿死亡的真相,你要对皇妹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意见。”上官浪接下来的一句话,更令上官萼怔在原地。

不只是上官萼错愕,就连云若水也被上官浪弄糊涂了。

上官浪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想知道上真儿之死的真相?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受到什么外在刺激吧?

“老二,你为什么……”上官萼怔忡地看着上官浪,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妥。

“好吧,我说清楚。今晚我会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要我阻止你和皇妹单独相处,那人说,知道真儿之死的真相。只要我处理好他交待的事,我便能知道真相。方才仔细想了一回,我还是觉得信一个藏在暗处的人,还不如相信皇兄。”上官浪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说出他之所以带云若水来这里的原因。

上官萼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云若水,轻佻地摸上她的雪腭:“皇妹,这回你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受你这一套吧。在老二的眼中,你不过是一颗能达到他目的的棋子。”

云若水拍开上官萼不规矩的手,蹙起秀眉回道:“即便是做二皇兄的棋子,也好过与你有染。二皇兄,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我来帮你查出真儿之死的真相,你帮我挡住咱们的上官老大,如何?”

在后宫之中,谁对谁都没多少真心,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上官萼想要太子之位,想得到她的身体再狠狠抛弃。

上官浪想查出真儿之死的真相,为真儿报仇。

而她,要的不过是一份清静和自由。

谁都有不能自己的道理,谁都有不得不保全自己的理由,没有一把公平的秤,秤得出其中谁站在正义的一方。

上官浪闻言看向上官萼,“皇兄,现在看你的!你若说出一切,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若不然,我会跟皇妹联手,助她一臂之力。”

上官萼不怒反笑,退后两步,淡然启唇:“本宫最不怕的便是威胁。老二,也许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查出所谓的真相。至于皇妹……”

上官萼看向云若水,一字一顿地道:“本宫想得到的东西,从来不曾得不到,云若水,无论你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

上官萼冷冽如冰的双眸刺得云若水背脊发凉。

上官萼从来没有给她留过后路,既如此,她为什么不一拼到底?

上官浪拽上云若水的皓腕,气定神闲地走到官萼跟前:“在来太子殿之前,我先去了一趟景阳宫,特意向父皇请命,讨要了两个讨喜的宫女。一个是莲子,一个是笙儿,父皇知道这是我特意给皇妹准备的见面礼,非常高兴,欣然允了我的请求。”

上官萼脸色黑沉,与云若水高兴的表情刚好相反。

“皇兄,你不是在诓我吧?!”云若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萼。

难以想象此前她还担心的问题,上官浪居然想在她的前面,替她捕好了后路。

上官浪轻拍她的头颅,柔声笑道:“我可不敢拿你在意的人说笑。”

他说着握紧云若水的皓腕,直视上官萼:“对了,今晚我陪皇妹来此,其实是为了陪皇妹来接走她的两个新宫女,皇兄想必不会交不出人吧?”

皇帝中毒,太子掌政(上)

上官萼从未试过哪一刻火成这般,他气得嗓子冒烟,脸色反而平静。(下载楼):。

“素素,把笙儿和莲子都交给皇妹,这也是本宫给皇妹乔迁新居的赠礼,皇妹每次看到她们两个,一定会想起本宫的好。”上官萼笑得无害,视线紧锁在云若水和上官浪交握在一起的手腕。

云若水手背发凉,第一时间抽回自己的手,没敢看上官萼看似无害实则毒辣的眼神。

素素很快便带来了笙儿和莲子,两个丫头看到云若水一脸惊喜。

云若水刚好相反,心情一点也不好,她一手拽一个丫头,急冲冲走离了上官萼的视线阄。

“皇妹,莫担心,还有本王。本王知道他的本事,从来不敢小瞧他。本王会派多一些人手保护问月轩的安全,这事父皇也放在心上。”上官浪眉眼温柔地看着云若水,轻拍她的头顶,柔声道:“可惜了,皇妹竟真的只是妹妹。”

他强牵出一点笑容,便在云若水的行注目礼下渐行渐远。

莲子看着上官浪的背影,了然地点头:“公主,奴婢看出来了,二爷喜欢公主。哦”

“瞎说什么?他是皇兄!”云若水轻斥,收回定格在上官浪背影的视线。

“所以才说可惜。奴婢也看出来了,二爷确实在可惜公主只能是二爷的妹妹。多好的一个男人?比怪僻太子好多了。奴婢一看到太子殿下就犯怵,长得再好看也是有毒的草。”笙儿在一旁附和。

上官萼确实是世间最好看的男人,乍看一眼会被迷上,再看第二眼会怕中毒,到了第三眼,发现自己只能是他眼中卑微的尘埃,而上官萼依然高高在上。

反观上官浪,一样长得好看,却又有勇有谋,亦有权势,人又长情,不会沾花惹草,配她家最美的公主,天生一对。

“有毒的草?这种说法有趣。走了,咱们回去,待在太子殿我都觉得自己很不安全!”云若水说着一手拉一个,兴冲冲地回到问月轩。

一路上,笙儿和莲子显然都被他们的二爷迷得晕头转向。

这一点,云若水倒是很能理解这两个丫头,毕竟上官浪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只要一遇到“救命恩人”四个字,接下来定是以身相许,感情这两个丫头是想让她这个公主代为以身相许。

分明知道是亲兄妹,没戏唱,还尽说些有的没的。

云若水主仆高高兴兴地回到问月些,主仆三人兴奋得整晚没睡。

反观太子殿的主子爷上官萼一样整晚没睡,不时起身下榻,再上榻再起身,最后他找来侍卫在太子殿练了一整晚的剑。

侍卫们个个都惨不忍睹,被当成受气包,倒下了一批人。

上官萼发泄了一整晚,到凌晨才稍稍解了一心底的郁气。

素素命宫女们服侍上官萼洗浴,上官萼这才精神奕奕地回到太子殿。

这一回,素素发现上官萼比起此前的浮躁好了很多,一眼便看得出上官萼心情不错。

“爷一定是想通了什么事!”见主子心情好,素素的脸上也跟着有了笑容。

“本宫想通了一件事。母妃说得对,在皇宫,要看皇帝的脸色。皇帝一声令下,无论是宫女,或是皇子,都只能听令。本宫要坐稳这个太子之位,就要沉得住气,耐耐,本宫已等了这么多年,差点竟被一个女人乱了方寸!”上官萼说及此,暗暗苦笑。

都说红颜祸水,他想,云若水还不够资格做红颜祸水,只是他一时间没有想通这个道理,差点就误了大事。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世间女人万千,每一个都千娇百媚,他何必为了云若水……

警觉自己又想起了云若水,上官萼及时打住思绪。

“素素,听好了,从今往后别再本宫跟前提起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上官萼说完,便甩袖而去,准备上朝。

素素看着上官萼的背影失笑,很高兴理智的上官萼回来,相信这之后的一段时间,上官萼会收心养,做一个令上官岘满意的太子……

三月后。

云若水在皇宫中混得如鱼得水。她很快成为后宫的新宠儿,只因有当今圣上撑腰,她要在后宫横着走,那都没问题。

至于几大皇子,几乎很少在她跟前露面。

上官落经常会到她的问月轩串门子,每一回看到她,上官落都要哀声叹气一番,让她哭笑不得。

至于上官影,偶尔见到她只是点头之交,没有多说一句话。

上官浪和她交情还算不错,但她看得出,上官浪不想跟她走得太亲近。据笙儿和莲子那两个丫头的理解是,上官浪是不想泥足深陷,对她这个亲妹妹产生异样情愫。

另一个皇宫的大人物上官萼完全消失在云若水的视线范围之内。

好笑的是,她有一日去御花园逛园子,分明就见到有太子殿的宫女,只是见到她,一个个像是见了鬼,匆匆遁去,好像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物。

待她回到问月轩,莲子更打听到了一个八卦消息,那一日上官萼也在御花园。得知她来了,所以他跑了。

接收到这个真相,云若水哭笑不得。

她没想到上官萼竟会避她如蛇蝎,她又不会吃人。要知道,以前都是她避他。

“公主,今日是赏花节,奴婢一定要把公主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世人知道公主有多美。”莲子一大早就在云若水脸上折腾,一边夸下海口。

云若水径自打瞌睡,由着莲子忙碌。

待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叹,云若水才被笙儿掐醒。她睁开迷朦的美眸,看向镜中的美人儿。

娇滴滴的水嫩肌肤,美若白玉,五官精致,美眸因刚睡醒惺忪慵懒,粉嫩的小嘴娇艳欲滴,双唇丰润,让人很想咬一口。

她朝镜中的自己咧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煞是好看。

“怎么办,太好看也让人烦躁啊,我若是不小心迷倒世间所有男人,其他女人可怎么活?”云若水朝镜中的美人挤眉弄眼一番,笑嘻嘻地道。

并非她自恋,纵观全后宫,还没有女人能比得上她的美貌,就连云似水见到她也得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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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中毒,太子掌政(中)

()云若水和上官玉说说笑笑,很快到达御花园。

一年一度的赏花节好不热闹,正是初夏,花园里花团锦簇,百花齐放,衬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悌

两个女人才走到路口,便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正是与云似水并肩而行的上官萼。悌

上官萼身着一袭花色长袍,眉眼妖娆,不时与云似水低语浅笑,一贯的风-流俊逸,眉眼间更是春-情荡漾。

三月不见,倒是愈发地妖孽了。谀

似感觉到云若水和上官玉的视线,上官萼看向她们二人,启唇微笑,他森白的牙齿在骄阳下若隐若现,闪花了云若水的眼。

“玉儿,云儿,难得看到你们二人。”上官萼撇下身边的云似水,到了云若水身畔。

他一手搭在上官玉的肩膀,一手则搭上云若水的香肩,拥着她们向前走。

在外人眼中,这是一副兄妹和乐融融的景象,但在云氏二姝的心里,却又是另一番心事。

云似水眸中闪过一点妒意,她慌忙垂眸,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

云若水却很不自在,她想推开上官萼的手臂,却又怕自己的动作太突兀,引来众人的注意,尤其是上官岘就在前面不远处。

就在云若水不知所措的当会儿,上官浪、上官影和上官落纷纷来到了御花园。谀

上官三兄弟的视线都定格在上官萼不规矩的手臂,在场的还有许多妃嫔,众人都没注意上官萼这边的动静。

最后坐在首座的上官岘发现云若水的存在,忙朝她和上官萼招手:“太子,云儿,到朕身边坐。”

“父皇偏心。自从云儿进宫后,父皇最疼的人换成是云儿,有什么好东西都往问月轩送。”上官玉说完,直接拉起云若水,把她拉到一旁,自己则蹭在上官岘的身畔坐下。

上官岘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品性,知道她在说笑,便也由着她去。

上官岘再命人准备了几张椅凳,招呼他的十几个儿女坐下,而后才启唇道:“云儿进宫有一些日子了,朕还没召齐所有人认识她,今日是个机会。云儿刚进宫,又是孩子心性,大家有什么事都让着她一些。”

上官岘此言一出,上官兄弟姐妹自然没有异议,欣然应允。

“皇妹长得真好看,儿臣要跟皇妹坐一起。”正在大家兴致勃勃的时候,上官萼突然起身,拉云若水在自己身旁坐下。

云若水进退不能,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就这样被上官萼拉到他身畔的位置坐下。

当着众人的面,上官萼看着云若水青葱般的玉指细细打量,突然笑了:“玉儿,皇妹不只长得比你好看,就连手也长得特别有福气。”

“皇兄说话真不中听。云儿就真这么好么?”上官玉说着向上官岘撒娇:“父皇,到底是儿臣的手好看还是云儿的手好看?父皇,说实话。”

上官岘闻言朗声而笑:“都是朕的女儿,都好看。”

上官岘这个皇帝龙颜大悦,包括贤妃、惠妃在内的妃嫔、皇子和公主也都笑了起来,气氛很不错。

到了真正赏花的时候,上官萼理所当然地牵着他最好看的皇妹云若水赏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搭上她的香肩,牵起她的小手,将她连拖带拽地拖往人少的地方。

上官萼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邪目游离,看向周遭,压低声音道:“本宫最近很想皇妹,皇妹忙着迎来送往,可曾得空想起本宫?”

云若水脸上也挂着不由衷的笑容,淡声回道:“你也知道我很忙,当然没什么时间想多余的人。”

上官萼闻言,不怒反笑,他在她的脸上轻轻掐了一记:“皇妹就是好玩,难怪本宫总是忘不了皇妹的好。”

云若水在心中冷笑,又不便挣扎,只能虚以委蛇。

“皇妹,皇兄,原来你们在这,让我好找。”上官浪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拽上云若水的手臂,将她用力拽出了上官萼的怀抱。

上官萼经过几月时间的修身养性,不会再被上官浪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两男一女站在一座花圃前闲聊,这时,又有人步近,分别是上官影和上官落,另外,云似水及上官玉也在其中。

都是俊男美女,他们站在一起聊天说笑,一时间引来众人的指指点点,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云若水听着众人说笑,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前面不远处传来李德庆的一声惊呼,惊醒了云若水的思绪。

几乎是所有人都往上官岘的地方跑去,云若水不明所以,落在最后,当她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方才脸色红润的上官岘倒在人群之中,脸色惨白,口吐乌血。

众人搀扶起上官岘,再命张太医替上官岘诊治。

张太医诊断后摇头叹息:“情况不乐观,皇上脉搏微弱,时断时续,乃中慢性毒药之症。”

贤妃脸色苍白如纸,激动地抓住张太医的手:“张太医,你一定要救皇上,一定要救救皇上!”

惠妃见状,也抓住张太医的手道:“皇上正值盛年,平

素身体不错,应该没事的,是不是?”

“老臣定当尽力。”张太医颤颤微微地回道。

这可是皇帝,若稍有不慎,只恐他老命不保。

云若水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神色各异的众妃嫔和皇子公主,心有戚戚焉。她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是,如果上官岘倒下了,那后宫还有谁能压住上官萼?

没人压住上官萼,她是不是会死得很惨?

上官岘中了慢性毒药,那对上官岘下毒的人会不会是……

云若水的视线定格在上官萼的侧脸。上官萼感觉到云若水的视线,回眸看向她,将她眼中的怀疑尽收眼底。

上官萼微微蹙眉,而后看向被众人围在正中间的上官岘。

他收敛了复杂的情绪,冷声道:“只是中毒,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张太医,你找几个父皇平日里最信任的太医照顾父皇的身体,防止毒素扩散,加深父皇病情。本宫给你们一天时间,务必要找到清除父皇体内毒素的药方!其他人,该散的散了。谁对父皇下毒,本宫一定找出真凶!”

上官萼无害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众人在他的眼神之下纷纷退避。这一刻,上官萼身上散发的威仪与霸气,令人不敢直视。

若是上官岘有什么三长两短,接下来,便是上官萼当政了罢?

众人各怀心事,纷纷离开御花园。

云若水深深看一眼失去意识的上官岘,与上官玉回到了问月轩。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竟对父皇下毒?”上官玉一路心事重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后宫人心叵测,谁都有这个居心。平日里父皇不只勤政爱民,还是一个好父亲,好君王,这些人怎能对这么一个好皇帝下毒手?”云若水嗫嚅道,只觉头疼欲裂。

她以为三个月以来避开了上官萼,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却不料暴风雨来得如此快,无论是谁对上官岘下毒手,真正的受益者,只有上官萼。

她没办法不怀疑上官萼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可是此前上官萼看到她眸中所传达的讯息时,分明充满了失望,是不是她多心,错怪了他?

她以为,第一个能排除的人是上官落。她的五哥是最单纯的人,绝不可能对自己的父皇下毒手。接下来,就是上官玉,上官浪,他们兄妹两都不可能对上官岘下毒手。

可是除去这三人,她竟不知偌大的后宫有哪些人可以信任。

“希望父皇能挺过来。云儿,我今晚可不可以在这里睡下?我一个人怕。”上官玉说着抱紧云若水的身体。

“就住在这里吧,我反正也睡不着,今晚,后宫所有人都要无眠了。”云若水站在问月轩门口,遥望景阳宫的方向。

若非不想与上官萼打照面,她早就前往景阳宫,亲自服侍上官岘。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过去,云若水等了大半天,粒米未进,上官玉也同样吃不下,她们派去的人至今未回来,没有关于上官岘的任何消息。

皇帝中毒,太子掌政(下)

()等候了一整晚,上官玉和云若水终于熬不住,趴在桌子上打盹儿。

次日天未亮堂,云若水在噩梦中惊醒。梦中总是一个场景,披麻戴孝的上官萼把她压在榻上的可怕情境,那么真实,令她醒后手心也在冒汗。悌



“玉儿,在这里等不是办法,我们一起前去景阳宫看个究竟。”等到晨曦微露,云若水再坐不住,突然起身道。

上官玉正有此意,二姝便在笙儿和莲子的陪同下一同前往景阳宫。



到了景阳宫,两位公主才知道不只是她们着急,其他王公贵族一样着急,更莫说那些在殿前来回踱步的大臣们。

她们平素一向得上官岘宠爱,本来以为可以顺利进入景阳宫,却被侍卫拦住她们的去路。

“好大的胆子,竟敢挡住本公主的去路?!”上官玉平时在后宫横着走,这会儿被侍卫阻拦,凭生恼意,一声怒喝。

侍卫垂眸回道:“太子殿下交待,现在乃非常时期,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任意进入景阳宫。”

素素听得宫外的动静,闻声而出,见是上官玉和云若水,便开了话:“两位公主殿下,请随奴婢入殿。”她一发话,侍卫没有任何意见。

云若水自然知道素素平素有多大牌,但这一回,才算彻底了解素素这个宫女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她几乎就是上官萼的代言人。谀

云若水一路想心事,绕过正殿,去至养心苑,正是上官岘下榻的寝房。

有几个太医正在商讨上官岘的病情,守在榻前的人正是上官萼。

看到上官萼,云若水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引狼入室。如果上官萼就是下毒的幕后黑手,上官岘怎么逃得出他的魔掌?

上官萼感觉到云若水停驻在他背后的怀疑目光,冷然启唇:“别用那种眼神看本宫,本宫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手!”

上官玉一听这话,忙拉云若水到一旁,小声道:“云儿,太子哥哥才不是这种人,太子哥哥可尊敬父皇了,不可能害父皇。”

云若水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你着急什么啊,我可什么也没说,都是你们自个儿在胡乱猜测。在后宫住的时间长了,容易得疑心病。”

上官玉不知如何接话,她看向脸色苍白的上官岘,在龙榻坐下,握上他冰冷的手掌:“父皇这么好,为什么还有人要加害父皇呢?”

没人能够回答上官玉的问题,上官岘本人也不可能回答,他依然在沉睡。

经过了解,云若水才知道上官岘中毒已有一年之久。昨儿个上官岘突然毒发,是在毒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再加上有点兴奋,才突然间爆发了出来。

若是中毒有一年之久,就是说那个下毒之人很接近上官岘,方便对他下毒,而且不会被怀疑。

也许是奉茶宫女,许是服侍上官岘生活起居的太监宫女,当然,也可能是跟上官岘同床共榻的妃嫔,更有可能是觑觎皇位的众皇子。

云若水在景阳宫待了半天时间,上官萼后来从未看她一眼,想是她的怀疑令他心生介蒂。

云若水不想在景阳宫添乱,便率先回到了问月轩。

三天后,上官岘终于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还不能动弹。

云若水第一时间前往景阳宫,这一回,她被挡在了宫殿之外。

想也知道,是上官萼记仇,素素没有让她进入景阳宫。

她在外面来回踱步,直到上官浪自景阳宫出来,她才兴奋地迎上前问道:“二皇兄,父皇怎么样,身子还好么?”

上官浪摇头叹息:“很不好。张太医说,父皇以后都很可能不能再下榻走路,而今说话也口齿不清。接下来,皇兄怕是要掌政了。”

“皇兄掌政?”云若水怔在了原地,突觉乌云盖顶。

完了完了,上官萼一掌政,她岂不是得很惨?!

上官浪忧心忡忡地看着云若水,哑声道:“是啊,皇兄掌政是刻不容缓的事,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病情严重,皇兄掌政是情理之中的事。到了明日早朝,相信会有皇兄的心腹大臣趁机提出此议。”

这就是政治。

皇帝倒下,必定会有一拨新势力在朝廷崛起。

当上官岘病倒后,上官萼便掌握了景阳宫的一切治安时,他便看到如今的前景。

“二皇兄,就不能你掌政吗?”云若水激动地抓住上官浪的手臂问道,很怕接受这个事实。

上官浪摇头叹息:“本王要如何掌政?本王流放在外五年,回京不过一年半的时间,说起名望,本王远远不及皇兄。皇兄在做太子的时间里,做的事不少,也养了一批效忠于他的忠诚之士。如果再给本王两年时间,本王或许还有机会,而如今……”

有时候他也怀疑是上官萼在上官岘这一中毒事件事扮演重要角色。只要上官岘倒下,上官萼便理所当然地能登上政坛。

这其中的受益者,正是上官萼,这个慕后指使者没给他时间在朝廷树立自己的幕僚。

云若水怔在原地,小脸惨白:“

二皇兄不能当政,那我岂不是惨了?大皇兄一定不会放过我!”

“最近一段时间皇兄会为了政事忙碌,没时间顾及你这边。若水,你要趁早做决定。”上官浪看一眼周遭,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

云若水觉着在理,颔首回道:“你有没有办法助我离开皇宫?”

她也有同样的想法。得知上官萼即将登上政治舞台,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趁早离开皇宫,离开上官萼的地盘。

刚接手朝政,上官萼一定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来对付她。待朝政稳了,上官萼上手了,就能从容应对朝政,顺便再来对付她。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本王已有了一套计策,可助你离开皇宫。若水,我们边走边说。”上官浪说着,率先离开景阳宫。

云若水紧随其后,静听上官浪的计划。

她边听边点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云若水接过上官浪给她的药回到问月轩,她和笙儿和莲子道出自己的计划,两个傻丫头知道要带她们一起出宫,都很兴奋。

云若水给问月轩的宫女太监下了药,见时辰差不多,便带着两个宫女换上太监衣裳,去往太医院。

因为上官岘中毒,太医院急缺一味药引,便命赵太医出宫取药。

包括赵太医之内,出宫的刚好就是三人。

云若水直奔赵太医跟前,二话不说便一掌将他击倒在地,取下他的腰牌,再把他的身体藏好,便往宫门而去。

“公主,这样能成么?”笙儿不时扶自己的太监帽延,很不习惯。

她脸庞小,身材也娇小,穿着太监衣裳有点不伦不类,若不细看,只会以为是一个绝小太监,典型的小受。

“笙儿,给自己一点信心,我很不希望最后再因为你这个笨蛋坏事!笙儿,你知道么,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你这个只会坏事的家伙!”云若水眸色复杂地看着笙儿,觉得自己慧眼不识人,竟然把笙儿这个累赘拣回家。

“公主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人家会伤心的……”笙儿娇嗔地回道,软哝的声音煞是动听,只可惜云若水不受她这一套。

云若水看向宫门方向,压低声音道:“笙儿,这次你再坏我好事,我一定丢了你!”

她说着端正颜色,命笙儿和莲子跟紧她,这才前往宫门。

三人很快便到达宫门前,笙儿和莲子两人提心吊胆,不时看向她们的主子。

只见云若水带着自信的笑容,演太监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还未等守宫门的侍卫问话,云若水便掏出赵太医的腰牌道:“我们是太医院的太监,奉赵太医之命出宫寻药引,时间紧迫,还请各位大哥速速放行。”

侍卫凌厉的视线定格在云若水如玉般的小脸:“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们是新进宫的太监,还没来得及跟各位大哥打照面,自然面生。”云若水堆上谄媚的笑容,回道。

“你们既然是新进宫的太监,赵大人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处理?”侍卫满眼孤疑,看向云若水身后的笙儿和莲子。

笙儿胆子最小,她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脚尖,双腿有点哆嗦。

云若水看在眼中,暗忖这家伙没用,最会坏事的就是她。

她不着痕迹地挡在笙儿跟前,压低声音回道:“不瞒大哥说,我是赵大人的亲戚,毕竟这攸关万岁爷的身体健康,这件事若交到不放心的人手上,赵大人怕祸及自家。”

“是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倏地自宫门口响起。

云若水一时傻了眼,不确定地抬眸看向前方,那人眸色不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若水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明白上官萼怎会好整以暇地守在这个地方,莫非上官浪故意在玩弄她?

上官萼走至云若水跟前,云若水美目乱瞟,最终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如果时光能倒流,她绝对不干这蠢事,被人逮个正着的感觉太不好。

最要命的是,她有很不好的预感……

“本宫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外人,决定亲自出宫抓药。你既然来了,随本宫一起出宫。”上官萼深深看一眼跟前装鸵鸟的女人,而后看向笙儿和莲子:“你们两个回去。”

笙儿和莲子早在上官萼出现的时候已吓得手脚冰凉,这回得到赦免令,二姝便头也不回地往折返原道。

上官萼拽紧云若水的皓腕,淡然启唇:“时间紧迫,出宫吧。”

云若水用力挣扎,上官萼一个利眼瞪向她,吓得她不敢再动。

就这样,云若水被上官萼迅速拖离宫门。

待看到宫门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时,云若水的心凉到冰点。

原来上官萼把掌握她的动静,人家在这候着她,打算给她来一个这样的惊喜。

“父皇的病还是交给皇兄处理吧,我回去了。”云若水说着就要回宫。

结果她往左,上官萼便往左。她往右,上官萼便往右,堪堪挡着她的去路。

云若水看着跟前碍眼的长腿,美眸怒瞪向对方:“你好了喔,到底是想怎样?!”

“本宫想怎样,皇妹不是一直知道么?在皇宫人多口杂,本宫还没登上帝位。若是到了宫外,本宫便可以为所欲为,你说,本宫想对皇妹怎样?”上官萼淡然启唇,眸中有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图。

云若水揪紧自己的衣襟领口,好像这样就能找到安全感。

上官萼见状,眸中闪过讥诮的笑意:“本宫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的衣裳剥了。你说说,你都对本宫做过什么缺德事,这会儿才来装纯情,会不会太假?”

强了强了(船戏哈)

()云若水脸色有点苍白,她嗫嚅道:“皇兄,父皇中毒太深,咱们是不是应该以大局为重,找药引要紧?”

上官萼启唇一笑:“父皇的病本宫放在心上,药引自然有人去找,不劳皇妹你费心。你该多想想,应该怎么取悦本宫。”悌

他说着将云若水打横抱起,扔进了马车。



云若水躲在马车的角落里,没敢动弹。

上官萼远远看着她,似笑非笑,眸中的坏笑让云若水无法忽视。

在路上,云若水搅尽脑汁在想要怎么逃过这一劫,不如就说来了癸水,没办法做那种事情?

当马车停下,上官萼连拖带拽地将云若水拖下马车,云若水才发现一眨眼的功夫,她已被上官萼带到了他的yín-窟。

“皇兄,天色好像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宫吧?”云若水一边说,上官萼一边把她拽进了城郊的一幢别苑。

看别苑老旧的样子了,就知道有些时日,更何况,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素素也等在了别苑外,傻子也知道上官萼想对她做什么事。

“我们办完事,还能在宫门关闭前回宫,这不打紧。皇妹,你既然也喜欢本宫的身体,缘何到如今还在矫情?”上官萼不耐烦地道,直接把云若水拖往寝房方向。谀

云若水到了寝房门口,死死地拽着门柄,不愿再往前一步。

“是啊,我确实觑觎皇兄的身体已久。可很不凑巧的是,我来了癸水,不方便。”云若水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

又不是第一天说谎,她说谎时没一点问题。

上官萼闻言怔了一回,深眸闪过一点笑意,他若有所思地回道:“是啊,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若是女人身子不爽利,碰了晦气……”

云若水美眸一亮,点头如捣蒜:“就是啊,听说要倒楣十几二十年,有些人更是倒楣半辈子。皇兄的皇位唾手可得,可不能因为我没了这唾手可得的皇位!”

“有术士给本宫算命,说本宫遇难能逢凶化吉,倒楣事遇到本宫也要绕道走。好吧,先让本宫检查皇妹是不是真来了癸水。”上官萼用力扣上云若水的皓腕,顺便在云若水的嫩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云若水叫苦不迭,知道自己再不反抗便来不及。她抬起膝盖,狠狠击向上官萼的下腹。

上官萼料到云若水不会乖乖就范,他早有准备,在云若水发难的瞬间,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攻击。

云若水紧握双拳,纤掌翻飞如花,齐齐攻向上官萼的xiōng口。

上官萼再次避开,孰知下一刻,云若水以诡异的速度瞬间到达他身后,堪堪锁住他的咽喉。

力道之大,几欲令他窒息。

他已在防范这个女人,却没料到,她攻击的手法竟如此专业,是典型杀手一招致命的招术。

“上官萼,你答应放过我,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下手狠毒!”云若水满脸肃杀,声音有如发自冰窖。

上官萼却一手摸上她的手背,一手袭上她的纤腰,对她调笑:“若能死在皇妹手中,本宫亦不枉此生……”

云若水的注意力放在上官萼不规矩的手上,才一分心,上官萼突然用力掐上她的纤腰,几乎折断她的腰。

她吃痛间,手上的力道一松,上官萼已然挣脱她的控制,更制住她的双手,押着她到了榻前。

他要笑不笑地俯视因为疼痛小脸发白的云若水,淡然启唇:“上一个敢危胁本宫性命的人死了,女人,别以为本宫对你的身子感性趣,你便能骑到本宫头上撒野!”

云若水神色木然,强忍着腰部的剧痛,咬牙切齿地回道:“你莫忘了,我们是亲兄妹,你不该对我做过份的事。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执意得到我的身体?”

“亲兄妹?云若水,你好意思说这句话。当日若非你强占本宫的身体,本宫被你毁了,至于执意你这具不值钱的身子?”上官萼用力掐紧云若水的雪腭,满目狰狞。

云若水这回不只腰痛,下腭传来的剧痛也令她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迅速抽光。

“什么叫我毁了你的身体?当日你分明能制止我,若说错,当日是你错在先。而今你将罪责推到我身上,你好意思?!”云若水火冒三丈,用力推开上官萼的箝制。

她才想下榻,上官萼突然狠狠揪住她的长发,不只粗鲁,更应用粗-暴来形容。

云若水只觉自己的长发被上官萼拔下了一缀,疼得直飙冷汗。

上官萼察觉到云若水的脸色不对,他轻柔地抚上她渗出冷汗的玉颊,柔声细语:“皇妹,当日你若不对本宫心生歹念,本宫也不至于要半推半就从了你。本宫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云若水被气得眼前发黑,不要脸的死胚子,歪理也能被他说直,可恶透顶!

“咱们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第一次做,皇妹害羞什么劲儿?”上官萼说着松开对云若水的箝制。

云若水把握机会更榻上一跃而起,就要逃跑,上官萼刚好脱下长袍,随手甩出,堪堪捆住云若水的纤腰,用力将她

拽回了榻上。

他长腿压制住乱动的云若水,淡声问道:“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把身子给本宫,供本宫玩乐?!”

“不愿意,上官萼,我不愿意跟你这个死变态有任何纠缠……”云若水一声怒吼,往上官萼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了。

上官萼何曾被人这般对待,他既惊又怒,一脸嫌恶地瞅向云若水:“死女人,本宫没见过比你更脏、更粗俗的女人。”

云若水得意地咧齿一笑,忘记害怕,淡声回道:“知道就好。跟我这种粗俗的女人在一起,有辱你尊贵的太子身份。你识趣地就放开我!”

上官萼看着云若水甜美的笑厣,眸色一沉,下腹倏地一紧。

该死,亏得这个女人提醒他,他已呢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女人,这会儿已经无法再忍。

他是要得到这个女人的肉-体,为何还要跟她说这么多的废话?

上官萼因此狠狠鄙视自己一番,再找来几条粗绳。

云若水看到这么粗的麻绳,吞了吞口水,美眸圆瞪:“你,你变态……”

上官萼正想绑住云若水的皓腕,他听得云若水这话,突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皇妹,你说这东西若打在你的身体会是什么感觉?听说有些女人喜欢在行-房时遭受性-虐待,你会不会就是这一种女人?!”上官萼笑意厣厣地问道。

云若水顿时吓得粉唇也失去了血色,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萼握着麻绳朝她不断靠近。

上官萼看着脸色惨白如雪的女人,眉心微蹙,突然很不喜欢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奇怪了,什么时候他成为怜香惜玉的男人之一了?

“本宫对虐待女人没兴趣,放心吧,你若丑了,本宫指不定就失了味口。待下回本宫腻了你的身体,或许可以试试。”上官萼说完,便开始捆束云若水的双手。

云若水很快便被绑了个严严实实,她的双腿更是被绑在床的两柱之上,这种屈辱的姿势,令她恨不能钻进地缝,永远也别出来丢人现世。

“皇妹,要不要看看这些姿势?你说,你喜欢哪一种?本宫随你心意。上回你强睡本宫时,可没问本宫喜欢哪一种。”上官萼拿着一本春-宫图到了云若水跟前。

上面是男人和女人交-欢时的各种姿势,甚至还画出了男人女人的器-官部位。

云若水自认为在现代也看过某些成人电影,却都不及她眼前的春-宫图来得吓人。

她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脸红耳噪,又吐一口口水在上官萼脸上。

上官萼差点没一掌扇向云若水,他把云若水吐在他脸上的口水尽数擦回云若水的小脸。

云若水避无可避,被恶心一个正着。

看到云若水嫌恶的表情,上官萼的心情甚是不错,他笑眯眯地启唇:“皇妹也发现自己的口水很臭是吧?”

云若水冷声回道:“那也比你这个臭男人来得香!”

“待会儿本宫自会发现皇妹是不是很香。”上官萼色-眯眯地扫视云若水全身上下。

他眼神扫过的地方,云若水只觉自己的衣裳都被扒了个精光,这种感觉糟透了。

上官萼凑近云若水,再把春-宫图放在她跟前,淡声问道:“决定好用哪一种姿势没有?本宫可没耐性。你若不选,本宫帮你!”

云若水当然不可能跟着上官萼胡闹,她对上官萼怒目而视,发出一声咆哮:“混蛋,这样是乱-伦,不可以!!”

“本宫就喜欢乱-伦,玩弄自己的妹妹,滋味与别不同,想必当日你玩弄自己的哥哥时像本宫一样兴奋。”上官萼上前,用力撕开云若水的衣裳。

云若水娇美的身子便出现在他跟前。他深眸一黯,不过是看到这个女人的身子了,他就冲动得像是毛头小子。

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得出他很猴急,不然面子丢大了。

思及此,上官萼慢条丝理地调整云若水的身体,手指趁机往她的隐密部位袭去。

云若水吓得身体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竟然被……

“看看你多***,已经动情了……”上官萼抽出自己的长指,搁在云若水唇畔。

云若水刚才还苍白的玉颊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实在不能怪她,她可不像上官萼这么下-流龌龊兼无耻。

“皇妹,你的身体很好吃。”上官萼暧昧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若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萼竟然吸食自己的长指,那模样,有够变态的。

“好了,本宫待皇妹算是不错了。可不像皇妹上回那样,没什么前-戏,在本宫还没准备好便被皇妹给强睡了。”

上官萼说着,再次打开云若水的身体,大掌堪堪就握在云若水小巧的xiōng房位置。

嗯,手感很不错,虽然不够大,但够他一手掌握,他喜欢。

他再认真地看一眼春-宫图,而后笑了:“好吧,用后进式,这种姿势进入得比较深,女人能得到更多的快-感。皇妹,看本宫待你多好?”

上官萼说完,便转过云若水的身体。

在看到她曲线悠美的雪背时,他情不自禁地探舌轻-吮。

如丝一般的感觉,味道好极了。

他早已等不及,只等云若水看不到他的表情,魔掌便用力握住她丰美的xiōng房,将她纤软的纤腰抱起,自她身后狠狠贯-穿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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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了那么长时间,可怜的亲亲们终于有肉吃了,哈哈。

最适合做-男人的玩-物

()云若水的身体瞬间僵硬,她不敢再动弹,感觉身体像是被撕裂那般疼痛难忍。

上官萼的颊畔冒冷汗,感觉被身下的女人折磨疯了。不过才进入她的身体,一股战栗的快感便袭向他全身上下,他差点没骨气地举械投降。悌



该死,这个女人的身子紧得竟跟处子一般。许是这个女人减了肥,连带她的某个销-魂部位也跟着小了一个号……

云若水同样在飙冷汗,她强忍着快被撕碎般的疼痛怒吼:“该死的浑球,蛮横的恶棍,出去,出去……”



她顾不得自己被绑,奋力挣扎,却不料这样的动作反而加深了彼此身体的接触。

已临近爆发点的上官萼此刻已顾不了许多,他用力扣住她的身体,身体迅速在云若水的身子里冲撞,动作蛮横。

他一边冲刺一边低吼:“本宫最喜欢在此时此刻做蛮横的恶棍,皇妹,你的身体本宫喜欢,够紧够爽……”

云若水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用力发出一声尖叫:“变态!!!”

她的声音之大,差点刺穿上官萼的耳膜。

他冲刺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加大力道,埋首在云若水的身体里耕耘,一边对云若水诉说在榻上作为男方其实比女人更辛苦。



寝房内销烟迷漫,一时有云若水的尖叫声传出,偶尔夹杂上官兴奋的低吼。

里面战得性起,外面的人听得脸红耳噪。

素素不着痕迹地一步步往外挪,一直挪到别舍之外。

当看到脸红耳赤的众侍卫时,她才知道,不是只有自己脸皮薄。

当她出来,包括赵虎在内的众侍卫齐齐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素素打趣道:“今日天气稍微热了一点,大家习惯就好,想必以后这样的日子会很多……”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众人饿得前俯后仰,偏生别舍内的主子正性起,他们躲得够远,还听得里面传来上官萼兴奋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女人低弱的娇吟。

说起床-弟之事,上官萼自是高手,众人跟随上官萼多年,自然知道在这方面女人对他俯首称臣。

这一回,怕是又要收服一个绝色,从此对他唯命是从了吧?

素素却是持侍卫保留意见,即便上官萼终于如愿得到了云若水的身体,恐怕也不可能令她乖乖地跟了他,更何况,他们现在是亲兄妹的身份,二人的情途注定不会平坦……

“姑娘,再不回宫就要关闭宫门了。”赵虎的声音惊醒素素的思绪。

素素回神,抬眸看了看天色,摇头道:“主子爷也真是的,居然忘记回宫的大事了,明日还要正式上朝主政呢……”

她说完,急匆匆进入别舍。临近寝房,素素的小脸不小心又红了一回。

她服侍上官萼多年,云若水却是第一个令上官萼如此失控的女子,也许,云若水也将是最后一个令上官萼失控的女人了罢?

思量间,她进入寝房,对正在“压迫”云若水的上官萼提醒道:“爷,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宫就晚了……”

“滚!!”上官萼沉声吼道,第一时间拿了件破烂衣裳盖住云若水满是暧昧痕迹的身子,被打断性致很不高兴。

“爷记得抓紧时间。明日便上主政的第一日,不能让大臣们有机会抓爷的痛脚。”垂眸说完,素素便退出了寝房。

上官萼舍不得温香软玉在怀,他远远没玩够。

“一个小宫女,比老嬷嬷还唠叨!”上官萼说完,亲一口云若水绯红的玉颊。

长得水水嫩嫩,也有一副销-魂骨,最适合做男人的玩-物。

“皇妹,下回本宫再来教你其它体式,今晚到此为止。”上官萼说完,自己下了榻,他正想叫素素入内帮他更衣,眼角的余光见云若水趴在榻上不动。

“皇妹,给你一个机会,起身帮本宫更衣!”上官萼说完凑到云若水跟前,淡声威胁:“你不帮本宫更衣,本宫以后每晚找你!”

“那是不是我帮你更衣了,你就再也不找我?”云若水声音沙哑,无力地问道。

她的身子像是散了架,这第二次的榻上经历跟上一回相比更差。上回她累得半死,这回她累得只剩半条命。

偏偏上官萼看起来生龙活虎,好像做这种体力活不累似的。

“这个,你先帮本宫更衣,本宫才有心情想这个问题。”上官萼说完,又在云若水的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云若水推开上官萼,懒得再理这个恶霸的坏胚子,她到现在还纠结彼此的身份。虽然她的灵魂并非原来的云若水,可她的身体确实跟此男有血缘关系,既如此,他们怎么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

如果一不小心怀上孩子……

云若水想到这个可能性,脸色变得惨白。

她挣扎着起身,就要下榻,打算尽快回宫喝避孕汤药。

她下榻的瞬间,双腿一软,丢脸地跌坐在地上,跟上回一模一样。

上官萼看在眼中,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搀扶起云若水,灼热的目光定格在

她精致的锁骨。

这么美的女娃,天生适合做他的女人。

“看什么看,不准再看!”云若水被上官萼火热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个龌龊男什么本事都没有,但用眼神跟女人调-情的本事一流。这会儿把她吃光抹净了,下一刻指不定又跟其他女人打得火热。

“都让本宫看光了,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好吧,本宫心情不错,服侍你更衣。”上官萼说着替云若水拉拢衣襟。

云若水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走到一旁。

上官萼见没有多少时间,朝门口道:“素素,替本宫更衣!”

“是!”素素应声入内,手上还端了一碗黑糊糊的药汁。

云若水看到药汁的一瞬,脸色微沉。虽则她知道要避孕,可是当人家准备得这么妥当时,她还是有点难过。

她下意识地看一眼上官萼,上官萼却神色泰然。

他接过汤药,递到云若水唇边:“喝了吧,你不能怀上本宫的子嗣。”

云若水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再把汤碗递给素素,便默不作声地到一旁整理自己。

素素看着云若水僵硬的背影,又看一眼正在为自己更衣的上官萼。她家主子根本就没发现云若水在生气吧?也许就算发现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对于男女之事,上官萼一向不紧张。虽然云若水得他心,可上官萼也不可能在一昔之间完全开窍。

待上了马车,云若水穿回了太监衣裳。

一个精致如瓷的小太监,看起来特别讨人喜欢。

上官萼对她爱不释手,不时摸摸她的小手,再摸摸她的小脸。

云若水却像一块木头,一点也不讨他欢喜。

“女人若是都像你这般无趣,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上官萼淡然启唇,态度渐冷。

这是对他摆脸色?不就是占了她的身体?上回她还不是一样占了他身体逃之夭夭?他大人大量地原谅她,让她有机会上他的榻,这个女人就该感恩戴德,而不是摆着一张臭脸。

云若水以背对上官萼,不想面对上官萼施恩的嘴脸。

她的冷漠和抗拒,令上官萼飞扬的心沉入谷底。

他冷然启唇:“别试着挑战本宫的耐性。本宫能捧你上天,亦能将你打入地狱!”

云若水没有回答。

她宁愿住在无人问津的冷宫,也好过跟上官萼再有纠缠。

只是这话她不能说,不是怕惹上官萼不快,而是还未到时候。

上官萼对她的身体还感兴趣,没这么快腻味她。待到厌倦了,自然也就是时候了。

上官萼强压着怒气,上前便将云若水推到马车口,怒道:“自己下去还是本宫踹你下去,你自己选……”

他话未说完,云若水便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上官萼的心跳一顿,在云若水落地的瞬间,他的心跳才回复正常。

死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的视线?

云若水在地上滚了一圈,稳住身形,这才慢条丝理地向前走。

她是不担心自己找不到回宫的路,若是迷路,那最好不过。

上官萼眼见云若水越落越远,他沉声喝道:“来人,把她给本宫拧上来!”

赵虎招呼另一个侍卫即刻出动,很快跑到云若水跟前,架起她的两只胳膊,把她扔进马车。

云若水有点头晕,好一会儿才挣扎而起坐端正。

上官萼却不放过她,用力扣紧她的玉颈,冷声道:“你给本宫听好了。再敢对本宫不敬,本宫不放……”

他话未说完,云若水便挥开他的手,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更莫说是他说的话。

上官萼气得嗓子冒烟,一时之间竟不知要怎么对付这个死女人,才能让她乖乖听话一回。

云若水在离上官萼最远的位置坐下,不时掀起马车帘看向窗外的风景,心神不知飘向哪里。

才刚进宫,上官萼便把她扔下马车,自己乘上坐辇,花枝招展地回太子殿。

她则在赵虎的护送下徒步走回问月轩。

问月轩前早有人等候,除了莲子和笙儿在焦虑地等待,上官浪也在其中。

见她回来,上官浪即刻迎上前:“皇妹,你还好吧?”

他借由昏暗的灯火打量云若水。只见她神色无不妥,只是,出宫这么长时间,情况不乐观。

“我没事。皇兄,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不必为我-cāo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云若水淡笑回道。

逃跑的结果无非有两种,一是成功,二是不成功,这回不成功,不代表下回也不成功。

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离开皇宫的机会,她相信,好运不会总站在上官萼这边。

“皇妹真没事?”上官浪不放心地追问。

云若水闻言轻笑,她一拳击在上官浪的xiōng口位置,很肯定地点头:“我很确定自己没事,皇兄请放一万个心。”

上官浪见状,不便说什么。

他转身的一瞬,脚步微顿,回眸一笑:“皇妹若有什么需要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会竭尽全力助皇妹。”

“好,若有事我第一个找你。”云若水笑着点头,目送上官浪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待上官浪走远,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以前上官浪是可以助她的最佳人选,上官萼一掌权,她若再跟上官浪走得近,上官浪很可能再被流放。

但若是上官浪能救她,她觉得,自己很可能不择手段地抓住这唯一的一块浮木,哪怕是牺牲上官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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