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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堕落史》


正文 第一章 走马上任三塔县

方中原是在市组织部长的陪同下前往三塔县的,他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其实他思绪已经早就离开了身体,他把这次调到三塔县工作看成是自己二十年官宦生涯的一个坎。

想想自己22岁出道以来,一直是平步青云,自从家传的古钱被自己跌了一下,就出了这样的大事,他现在后悔不该去洗什么桑拿,更不该从脖子上取下,最不该的是放在衣服堆里,最最不小心的是完了穿衣服把祖传的古钱掉在了地上,滚了半天,引来周围一片目光。

方中原的古钱是有来历的,据说传到他手里已经是九代了,怎么得来的就不知道了,这个古钱很特别,上面有篆字“大顺通宝”,哪个朝代的也无从考证,反正是祖宗传下来的,有祖宗的灵气在,自打自己戴上的那天起,自己就走了好运,顺利的考上了农大,随意的就进了县粮食局,不到两年就调到了市政府政策研究室,娶了妻子提了副主任,如果不是摔了祖传的古钱,也许自己要不了几年就能挤进市领导班子行列里,想到这里,方中原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洗桑拿的事情是怎么也忘记不了……

那是一帮同学聚会。自己的同学大多事业有成,摆开宴席也就毫无顾忌,方中原本来酒量是可以的,可也招架不住左劝右敬的,不一会就迷惑了,喝完酒去唱歌,唱完歌去洗澡,本来方中原是不想去洗澡的,可自己和陪舞小姐跳了一曲,总觉得身上有股子低廉化装品的味道,这样回家,是会引起老婆神经过敏的。

以前洗澡,方中原是从不把古钱从脖子上拿下的,的时候,他偷眼看见同学带的金啊玉的,自己戴一古钱确实很滑稽,想了一想,还是取了下来,放在衣服上面,搓背一通后,自己早忘记古钱的存在了,取衣服时一拉,古钱就摔了出来。他当时没有意识到什么,三天不到,组织部长找谈话,让他去三塔县任县委副书记,他当时脑袋就晕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会和三塔县联系在一起。

三塔县是甄邮市的最偏远县城,离市里大约九十公里,古代号称是鱼米之乡,9条河流纵横全县,大小池塘更是星罗棋布。每年水患不断,古人造了3个塔,说是要镇住河妖,湖妖和塘妖,妖是没有镇住,三塔倒了两个,镇河塔还是把这个县带出了名,后来就叫了三塔县。

鱼米之乡没有什么工业,所以在今天这样的时代,发展的脚步就如重病之人的步伐,越走越慢了,如果不医治及时,总有一天会倒毙在前进的路途上。

方中原来过三塔县三次,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三次吃了一顿饭,方中原吃完总感觉饭菜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鱼腥味。时世难以预料啊,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发配到这里来,组织部长谈话,他只能面不改色的答应了下来。那天他破天荒的没有下班就回家了,开了家门,老婆养的宠物狗阿毛扑上来欢迎他,他一脚就把阿毛踢翻了四个跟头,阿毛第一次遇到这样待遇,委屈的嗷嗷直叫,躲进了客厅的沙发底下,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阿毛都警惕的躲着他走。

医院做护士的老婆下班回来烧了饭,叫他吃饭才发现方中原脸色难看,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有感觉发烧,连问几声怎么了,也不见回答,直到上中学的女儿回来,方中原的脸上才出现父亲式的微笑来。

吃完晚饭,方中原就,第一次躺在抽烟,老婆柳翠忙完了厨房的事情,把孩子作业安排好回到了卧室,刚推开门就咋呼起来:你,你怎么躺在抽烟?一向做护士的她是从来不容许方中原在卧室里吸烟的,现在更不能容忍的是竟然躺在吸烟。

“你今天怎么了?哭丧着脸?”柳翠问。

“没有什么,心理烦躁?”方中原掐了烟头,说。

“你的工作我本不该问,我问了也是白问,隔行如隔山,但是我今天发觉你不对劲,是不是和什么人吵架了?”

“不是!”方中原叹了口气说:“我被调去三塔县工作了。”

“升吗?”

“平调!”

“那我和孩子怎么办?”柳翠有些失望的问。

“你们暂时别动,我想不会在三塔县太久,那鬼地方,根本就不是我待的地方啊。反正去了也是副职,没事我就回来住。”

“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柳翠似乎是问自己。

方中原苦笑了笑说:“因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一没贪污,二没作风问题,更没有反党,要是反党也不会让我去当县委副书记啊,想那么多做什么?睡觉,睡觉。”

柳翠一边一边还在想,方中原到底是为什么要被发配到边远县城啊?

方中原已经不再去想,他仔细的欣赏着柳翠的动作。柳翠每天脱衣的最后一个动作是要背对着方中原,让他帮自己解开的褡扣,多少年来只要方中原在家就一直是这样。以前方中原解开以后该看电视还是看电视,今天破例是帮柳翠脱了,着柳翠那已经下垂了的…….

一阵翻江倒海的折腾,方中原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大风里的羽毛一样,随风飘起,上下翻飞,逐渐的失去了浮力,最后跌落了下来,就在他跌落到了谷底,柳翠夸张的呼吸和喊叫声也渐渐的回归了顺畅。刚才还指挥着千军万马捉阵撕杀的方中原也如乌江边的项羽,就差没有举剑自刎了。

疯狂过后的疲倦浪潮一样,方中原早就把调三塔县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沉沉的进入了梦想。激动过后的柳翠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不希望方中原离开市里,可她是无能为力的,早些年,方中原的步步进级,她跟着高兴,她曾经想过老话:爬的越快,摔的越很。那念头只是想一想就自己阿呸一声打消了。现在虽然方中原没有栽跟头,但是去了三塔县工作,又是平调,开始自己还以为他是去挂职,那可是高升的需要,平调可就难说了哦。如果长期在那里工作怎么办,柳翠不敢去多想。

临去三塔县的前二天,四十岁的方中原就如刚结婚一样的勇猛,每天都把柳翠折腾的筋疲力尽,柳翠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想到男人马上外出,回家时间不定,也只能由他这样,一想到方中原长期在外,心中不免惆怅一番,似乎觉得自己是应该随他去的……

正文 第二章 热情接待扫忧愁

“老方,娘家到了哦”组织部长说。

方中原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小车已经拐进了三塔县委县政府的院子里,方中原一路沉思的竟然没有看见三塔县的标志性建筑——镇河塔。

院子里站着个年轻人,看见轿车驶入掉头就往楼上跑,在组织部长和方中原下车后,楼上会议室陆续走出了县委书记、县长、副县长等县委县政府头头脑脑们。

走在前面的是瘦并且高的三塔县县委书记马广仁大声的招呼着市委组织部长,并且热情的和方中原握了握手,就在方中原和黑矮而且胖的敬县长握手的时候,马广仁喊:“楼上坐,楼上坐”。瘦并且高的马书记声音很大,把黑矮而且胖的敬县长寒暄的:“方书记,我们都盼着你来…….”的话盖了下去。

方中原熟悉的就是马书记和敬县长,其他副县长只是见过,但是名字却叫不出来,到楼上会议室一一落座后,马书记便把几个作了介绍。三塔县原来有一个书记,一个县长,四个副县长,方中原的到来,凑成了北斗七星,在介绍中方中原认识: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张知培,分管渔业、林业的副县长何干,分管文教卫的鲁万年,分管政法的副县长虞癸声,介绍各局和部分群团组织的负责人时,方中原都礼貌的看着对方微笑,并且不时的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中午,三塔县委县政府在天外楼摆了五桌,欢迎方副书记。方中原新来乍到,不敢放开喝,每当有人敬酒,他都是满脸堆笑的说:对不起啊,我不会喝酒,只能意思意思啊。只有自己回敬瘦并且高的马书记、黑矮而且胖的敬县长的酒,他才一口一杯。

坐在他隔壁桌子的县公安局局长郝伯正趁方中原敬酒回来的空隙,一手抓酒瓶,一手拿酒杯摇晃着走了过来,说:“方书记,我是第一个盼你来的人,我敬你一杯。”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由于已经喝了半醉,倒酒的时候手在抖,把自己酒杯倒的往外流,他一看流出来了,连忙趴在桌子上,对着杯子吸了一口。方中原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礼貌的说:“我酒量不行,就意思意思吧。”说着就站了起来,微笑地端起杯子,和郝伯正碰了一下,在自己嘴唇边靠了一下,再和郝伯正握了下手,说声:谢谢。把他打发走了。

晚上办公室把方中原暂时安排在县政府招待所的新楼里,房间是全县唯一的里外间,一般是招待市里主要领导住宿的地方,偶尔也会有县里主要领导来这里休息一下,也仅限于几个县处级领导干部。

房间在四楼,靠近西面,由于长期没有开门,屋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方中原进来以后就打开了所有的窗户,站在北窗前,点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想自己曾经的舒服的工作环境,想自己如何才能脱离这样的地方,如果真在这样地方一直干下去,他真能疯了的。正想着,一阵敲门声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对着门说了声:请进!

门虽然没锁,只是轻轻的虚掩着,来人没有直接进来,方中原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血红眼睛的郝伯正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和一个穿着宾馆服装的女孩。方中原友好的对着郝伯正说:请进啊!并主动伸出手和郝伯正握了握手。

郝伯正进门就大大咧咧的坐到外间三人沙发上,说:我来打搅方书记,方书记不见外吧?

方中原边从套间拿香烟边说: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啊,我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的。

方中原从套间拿出香烟,看那女孩还站着,就招呼说,坐吧。

那女孩笑了笑,说谢谢,才在三人沙发的横头单沙发上坐了下来,当看见方中原准备张罗泡茶的时候,又赶紧站了起来,从茶几下拿出纸杯帮忙倒水,方中原说,你坐你坐,你是客人。

郝伯正说:方书记,你就让她来吧,你是她这里的客人。

方中原正迷惑着,他以为是郝伯正的夫人或者女朋友什么的。这时郝伯正嚷开了:哈哈哈,忘记介绍了,她是我的表妹刘青,宾馆这里的服务员,听说我来看上级给我们派来的党代表,也就跟来了。

郝伯正接着又对他这个表妹说,这个就是才来的方书记,也是你们宾馆的贵客,你可要替我照顾好哦。

方中原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手足无措,只能呐呐的说:临时住住,临时住住,郝局长千万别客气。

那女孩倒好了水,红着脸站着,看着方中原和郝伯正互相让烟,说:方书记,你们聊,我就是4号楼的服务员,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到服务台就可以了。说完就要告辞了。方中原说:谢谢,谢谢。郝伯正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我陪方书记聊聊。

女孩走了,临走带上了门。

郝伯正先是恭维了几句方中原,然后靠在沙发上似乎自言自语的说:“方书记,象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来这个鬼地方啊?”

方中原弄不明白他的来意,就说:“老郝,不能这样说啊,我是党的干部,一切应该服从党的安排的,三塔是鱼米之乡啊,我来这里,吃鱼不愁了啊,哈哈哈。”

郝伯正还是那样自言自语的说:“三塔水深啊!”说完,把抽了半截的香烟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按灭了烟头,郝伯正站了起来,说:“不耽误方书记休息,告辞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方书记吧。”

方中原说:“还早,再坐坐吧,你看,给你倒的茶还没喝一口呢”

郝伯正很诡秘的说:“不啦,一回来看你的人很多,被人看见了不好,改日再来看你。”说着就往外走,方中原把他送到门口,就被他推了回来。

送走了郝伯正回到房间,方中原把郝伯正没有喝的茶端到厕所摔进垃圾桶,这时,房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方中原一接,是郝伯正打的,说自己在楼下,带了两条烟,放在沙发边,是送给方中原的,请方中原笑纳,并且赶紧收起来,说一会有人来看见不好。

方中原找到了塑料袋,取出烟,看看是两条中华。听郝伯正说一会有人来,一时不知道收那好,只能拿进套房,本想塞床下,宾馆床下是塞不进去,只能掀开被子,放到被子里。

正如郝伯正所说,不一会,人就如走马灯一般的你来我往,大多是来看看方书记的住地,除了马书记和敬县长没有来之外,县里各部门的正职及四个副县长都来过了,说起来也奇怪,来人都是寒暄一下就走了,也有几个带着香烟的,酒,茶叶之类的,最特殊的就是分管政法的副县长虞癸声,不但给方中原带来了上好的茶叶“大红袍”还送了一套喝工夫茶的茶具:一个紫红色的茶盘,一把精致的茶壶,一个茶盏,六个精巧的茶杯。虞癸声当面给方中原展示了这些东西,方中原装作很感兴趣的欣赏着,其实他在心里就没有怎么喜欢过这个东西,原来也有人送过这个给他,到现在还躺在自己家的什么地方打瞌睡呢,他根本就没有兴趣拿这样东西喝茶。

虞癸声在方中原这里坐的时间最长,其间也没有什么人来,他刚走,又来了几波,都如安排好的一般,他走我来。送走了最后一批人,方中原抬手看看表,以后十一点多了,他估计不会有人再来了,就起身收拾茶杯,去厕所洗了个澡,回到准备休息,这时才看见自己还有那么多烟、酒、茶。堆在那里,他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哪拨人送来的。

房间里有一排立柜,方中原打开后把两瓶茅台,四瓶五粮液放进去了,拉开写字台的柜子,放好了烟,把茶叶放进了储存饮料的冰柜里。他从心理看不起那些送东西的人,自己与他们并不相识,现在来送东西,无非是想自己以后照顾照顾他们,可他们并不知道我只是暂时委身这里的,要是在以前,送东西的只能是趁他不在家,送给老婆柳翠,自己回来也总是埋怨柳翠不该受人礼物,慢慢的柳翠也不和他说收了什么,只是偶尔和他聊天会说起某某人还不错。至于家里有时拿出的好烟好酒,柳翠总是说是自己认识的同学买的,并且是批发价,他也不说什么了。

第一天上班,方中原刚到办公室,县委书记马广仁电话就到了,说请他过去一趟,方中原到了他办公室,马广仁立即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拿下挂在鼻尖上的老花镜,热情的招呼方中原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自己也端起杯子来到了沙发边,秘书给方中原泡了杯茶,退了出去。

方中原仔细打量下县委书记马广仁,是个黑瘦的干巴老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的多,如果不是在办公室见到他,而是在庄稼地里看见他,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就是370万人口的县委书记。

马广仁从茶几上拿起烟给方中原和自己,点上烟,靠在沙发上,说:“中原啊,组织上派你来,我是知道的,一是挂职锻炼,二是将来接我的班啊,昨天我和组织部蒋部长说了,一定安排好你的工作的,今天找你来就是说这个事情,我考虑再三,主要考虑到你初来乍到也需要个熟悉情况的时间,所以,你就暂时负责文教和政法工作吧,等熟悉了以后再接手全面工作,我知道,这办公室迟早是你的,哈哈。”

“马书记,可别这样说,我只想给您当个副手,听您的教诲,向您学习来的。”方中原赶紧说了几句自己都感觉肉麻的话来。

“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那最近就这样宣布吧?”马书记说。

正文 第三章 美女陪驾仙女湖

上午召开了县委县政府会议,对分管工作做了一些调整,副县长张知培还是分管农林业,副县长何干分管渔业,鲁万年分管文教,副县长虞癸声分管工业企业和城建,方中原分管政法和卫生。方中原回到了办公室,刚准备看看秘书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听,电话是郝伯正打来的,郝伯正先说恭喜方书记是他的父母官了,并且邀请方书记晚上参加一个行动。

方中原很是纳闷,刚才开完会议,自己工作安排的文件估计还在打印中,郝伯正就知道了,他对郝伯正本来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但是听说是行动,他还是不能不参加的。

晚上下班,方中原和秘书下楼来,郝伯正的警车已经停在县委大院了,方中原秘书打开车门,让方中原上车后,秘书就被郝伯正拉到车后面,一阵嘀咕以后,秘书就跑到前面来对方中原说:“方书记,向您请个假,家里有急事,就不能陪你下去了。”

方中原看见他和郝伯正的举动,也不再说什么,就说:“那你去忙吧!”

车开出县委大院,一路向西而去。

方中原感觉不对,就问:“什么行动?虞县长参加吗?”

郝伯正说:“大行动,我们事前是绝对保密,没有让那么多人知道,再说他也不分管我们这一块了,所以就没有喊他了,他以前就不参加这样行动的。”说完就大笑起来。

车开到三塔县五湖镇,拐进了湖边的沿湖路上,一直开到一个叫仙女湖度假村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群早就站在门外的人,立即围了过来,坐在前排的郝伯正抢先下来替方中原开了车门,方中原刚一只脚落地,郝伯正就嚷开了:“大家欢迎,我们的方老板驾到。”

一群人中,有五湖镇的镇长、书记,副镇长、副书记,计生办主任等,最后介绍一高高的年轻人。

郝伯正说:“方书记,给你特别介绍这位,五湖镇的派出所马所长马小龙。”

这个叫马小龙的人,大约30多岁,一米七、八的个头,浑身透着精干的气息,他双手握着方中原的手说:“方书记,欢迎您光临我们五湖镇。”说着就招呼大家楼上坐。

方中原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二楼,不是进会议室,而是进了一个特别大的包厢,包厢的门口站着四个服务员,看他们进来,都整齐的弯腰鞠躬说:欢迎光临。方中原有点吃惊,镇上还有这样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改革开放的春风真是吹遍了神州大地啊。他扫了一眼服务员,觉得其中一个有点面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就在他们眼神相对的一刹那,那女孩对他微微一笑。

郝伯正安排大家就坐,自己毫不客气的坐在方中原身边,方中原明白了,今天的所谓行动只是郝伯正的借口,是诓他出来请他客,他实在弄不清楚郝伯正的来头,也就不做什么推辞,和郝伯正经常耳语几句。

马小龙坐在方中原对面,招呼上菜,四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走马灯一般的上菜,菜上差不多的时候,那个方中原似乎认识的女孩端着红酒和白酒走到他身边,问:“方书记,喝红酒还是白酒?”

方中原正想说红酒,郝伯正说“不行,白的。”

女孩笑着说:“方书记,我可就执行局长的命令了哦。”

方中原说:“我真的不能喝酒,只能喝点红酒。”

郝伯正说:“方领导,您要是恕我无罪,我说两句我们当地的顺口溜,你听完之后不给倒白酒就不倒了,好不好?”

众人都在笑。

方中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说:“你说。”

“这第一句是:不好酒不好烟,就好朝着天….”郝伯正摇头晃脑的说,引起桌子上一阵大笑。

“这第二句吗,不能说了,说了就是骂领导了,我怕领导以后给我小鞋穿啊。”郝伯正欲压的说。

“不抽烟不喝酒,死了不如一条狗。咱是基础群众,不怕,哈哈哈哈。”马小龙接了下一句,这也是方中原第一次看他说话。

郝伯正说:“小马啊,太不象话了,怎么能这样说话,你可是地主啊?”

方中原被这样一说,也不再坚持不倒酒了。

方中原以前没有听过这样俚语,他也知道这些人说出的话虽然粗俗,但是话糙理不糙,再说,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语言也是和环境相协调的。

方中原今天是主角,大家只要举杯,肯定是先敬他,他也不好推辞,酒喝差不多的时候,郝伯正拍了拍手,那个开始给方中原倒酒的女孩走了过来,站在方中原边上,说:“方书记,我敬你一杯。”

方中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花招,喝差不多来这样一出,俗气!

刚想拒绝,那女孩说话了:“方书记,我们可是熟人啊。”

“是,是,是”方中原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在那里见过的。那女孩似乎看出他的迷茫,就说:“你真是贵人啊”同时指了指郝伯正说:“他是我表哥啊。”

方中原立即说:“认识啊,认识,进门我就看出你来了啊,你叫刘青,你怎么在这里啊。”其实他是刚才才想起来,赶紧说:“应该喝,应该喝。”

郝伯正连忙抢着对方中原耳语说:“小马怕乡村小店的服务员不能接待你老人家这样的贵客,我特意从宾馆带来的。”

刘青倒满酒,双手捧着站在方中原面前,说:“你是领导,你随意,我敬酒,我喝干。”

刘青连敬方中原四杯,本来方中原就是已经喝到了底线了,被刘青这样一敬,就不知不觉就有点多了。

郝伯正看到方中原真的有点多,本来准备其他三个服务员敬酒的,也就不再示意他们上了。

酒席结束,郝伯正请方中原到楼上唱歌,方中原说自己不会唱歌,就安排喝茶,开始郝伯正陪着说些闲话,他说这个休闲中心是马所长的开的,他是个转业军人,回来后先是承包湖面养殖,后来开了个饭店,由于一次见义勇为被吸收到派出所,他的这个饭店也就由他老婆开了,越开越大,开成休闲中心了。马所长听说新来了方书记,就要他请方书记赏光,同时也认识认识方书记,所以自己就说有行动,把你请来了。介绍完这个,他还特意加了句,请方书记原谅自己说谎。

方中原喝的有点晕,但是还是保持镇静的说:“下不为例。”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正文 第四章 晨练结识两美女

晚上没有回县城,就住在度假村,早上起来,方中原感觉很不舒服,昨天酒喝多了,他看看表,6点多了,他想,再不走就晚了。敲了敲隔壁住着的郝伯正,开门的是马小龙,他说,昨天喝了不少,没有回家住,就陪郝局长住在这里了。

方中原说,赶紧叫郝局长起来,该回去了。马小龙说,方书记你真是家国天下的忙工作忘时间啊?今天是休息啊,你要去那里啊?

方中原这才知道,自己来三塔县已经一个星期了,开始两天还是归心似箭的,正式安排工作了,熟悉业务也就不觉得时间过的快了。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回来房间,就给柳翠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才来不久,正在下面熟悉情况,这个星期就不回去了。柳翠问了生活是否习惯,嘱咐注意身体等话就挂了电话。

方中原没有晚睡的习惯,就打算出去走走,既然到了乡村了,就呼吸下新鲜空气吧。

出了大门,他才发现这个度假村是建在湖里的小岛上,昨天坐在车里没有看清楚,度假村三面环水,一面有桥和岸边相连,相连的路边栽满了花草树木,所以方中原来时没有发现是上岛,方中原信步走着,刚过桥,就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马小龙。

马小龙跑到方中原面前说:“方书记要晨练吗?”

方中原说:“我随便走走看看。”

“嗨,那您老人家走错方向了,对面没有什么好看的,不是牛粪就是老百姓家的茅坑的,来跟我走。”说着,拉着方中原就往回走。

回到了度假村,马小龙打开楼梯间的一个门,对方中原做了个请的姿势,方中原随着他穿过一片竹林,眼前忽然一片开朗,出现了足球场那么大的一片空地来,空地的边缘临着湖,临湖的边上用片石驳了岸,沿岸修了水泥小路,草地上有几棵伞一样茂密的大树,树下有伞,并且还有椅子和茶桌。

方中原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点土气的度假村,还有这样的好去处,他只说,不错不错,风景不错,望着湖面,早晨的水雾缭绕把这里衬托的如仙如幻,回首望去,度假村的四层主楼隐藏在竹林后面。

马小龙跟在方中原后面走,介绍他的这个“庄园”,说本来这里是和不远处的小岛一样的地方,这里是仙女湖最浅的地方,当年围湖造田的时候,填出了这个小岛,后来自己退伍回来承包了这个湖,有一年天气大旱,湖水消退,自己就雇了推土机把这里造出个人工岛来,把这里的杂草清了,水也深了。

仙女湖是五湖镇最大的湖,这个湖是最早叫女人海,传说曾经有个女人因为徇情投湖自杀,中间的小岛据说经常有女人哀号的声音。过去这个湖只是打鱼人随便出入的场所。面积八、九平方公里,中间有一小岛,承包人嫌大,放养鱼苗难以捕捞。马小龙从部队回来,主动要求承包,当时的镇里以为这个在部队当兵当坏了头脑,就和他签定了50年合同,每年上交五万元。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赔本的买卖时候,倒霉的事情也就来了,天气大旱,其他养殖的池塘都快干枯了,这个湖没有什么影响,当时镇里为了抢救其他养殖户,决定抽湖水救急,找马小龙谈,他说,抽水可以,按量计费,毕竟自己也是养殖户,水抽多了,里面放的鱼苗受影响,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放鱼,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当年免交承包费用,倒给他三万。于是就没日没夜的抽水,包括灌溉之水,抽着抽着就发现这个大湖原来是由若干个小湖构成的。一个一个小湖里的鱼虾王八都被他轻易的捉起,标榜是野生卖出,边卖边请来挖土机、推土机在最浅的地方堆人工岛,把浅的地方挖深了,把小湖和之间挖通了,大旱也过去了,风调雨顺了,湖水也逐渐涨起来了。湖水只抽干了半个湖,另外半个湖是深水,马小龙找到镇里说湖水被抽,影响自己养殖,希望再减免费用,当时镇长拿他没有办法,毕竟他也救了当年其他养殖户,就答应再减一年。马小龙在堆起来的小岛上养鸭子,二年就养发了财,第三年才在湖里放养鱼苗,一下又成了当地的最大的成品鱼供应基地。当年为鸭子插的围栏长成了树了,他也就不在这里养鸭子了,听了风水先生建议,在岛上建了房子,开始只是住家,几年下来,又投资度假村,起名仙女湖度假村,于是这个湖也就改名为仙女湖了,真正的名字女人海就没有人叫了。

马小龙陪着方中原从西面沿湖走到东面,越过一片白杨树墙,看见了一个羽毛球场,昨天晚上的几个服务员正在打羽毛球,看见他们,还挥拍问好。

就在羽毛球场的边上湖里停着两个快艇和一个画舫,马小龙介绍说,这个是按照嘉兴的红船制造的,比红船大,由于当时不懂,没有考虑驱动设备,下水以后就停在这里,现在就算是茶室,也接了电,上面还有休息室两间。

边听马小龙的介绍,方中原边大量这个红船,不知不觉郝伯正就来到了他们身边,郝伯正说:“方书记早啊。”

方中原和他道了早,问什么时候回去啊,郝伯正哈哈的笑着说,不急不急,周末啊,带领导来散散心,同时他对打球的几个女孩喊:“姑娘们,羽毛球的高手在这里,还不来请他给你指导指导?”

几个女孩听他这样一喊,都跑了过来,邀请方中原去打几局,方中原本不想去,郝伯正说:“方书记可是市机关数一数二的高手啊,在大学,方书记就是学校羽毛球队的,获奖无数的。”

方中原被说的不好意思,只好在他们的簇拥下向球场走,马小龙拦住了他,说:“想赢领导也不是这样赢的啊。”

刘青很聪明,马上说:“对,方书记还没有换运动装啊。”

马小龙说:“不难,不难,船上有的是,我带领导去换去。”

船上似乎就是准备好的一样,有几套全新运动服装和鞋子,方中原虽然四十一,二,身材还没发福,穿上正好。

来到球场,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刘青站出来,要与方书记切磋。开始方中原很有信心赢她,没有想到,开局就输了,方中原准备新一局赢她,郝伯正站了出来,说:“两人打那么多人看,不好不好,我提议我们来个男女混合双打,小龙和小兰,刘青和方书记,我做裁判。”

刘青见他这样一说,就走过网来,站到方中原一边,并且热情的伸出手来,对方中原说“方书记,合作愉快。”

虽然见过两次,方中原都没有仔细打量过她,现在站在面前,一身运动装,方中原看清楚了,这是个皮肤黝黑的姑娘,年龄大约在二十三、四岁,身高在一米六四左右,腰肢纤细,,刚才在自己对面打球,随着跑动,使方中原想到了平时同学在喝酒中开玩笑所说的波涛汹涌。虽然皮肤黑点,但是五官端正,尤其是那双大眼,能说话一般。

就在方中原仔细打量她的时候,她的眼光和方中原相对,方中原赶紧收回了目光。

一局没有打完,来人喊吃早饭。

方中原对郝伯正说:“吃完早饭就回去吧。”

郝伯正说:“不急啊领导,反正是大礼拜,既来之则安之,明天早饭后回去。”

马小龙在一边也急忙说:“难得来,多玩两天啊。”

顺着红船边上葡萄架下的走廊回到了房间,马小龙在后面帮他抱着衣服跟了回来,进卫生间帮他调试好水,说:“方书记,洗个澡,我在餐厅等您。”说着拉上门走了。

正文 第五章 仙女湖一次探秘

早饭本来是两个桌子,几个服务员一桌,郝伯正、马小龙陪着方中原一桌,方中原笑着说:“大家一起吧。”

郝伯正立即说:“姑娘们过来吧,领导降旨,与民同乐。”于是,那几个服务员嘻嘻哈哈的端着碗筷就过来了。

四个女孩中,方中原算是知道其中两个名字,一是刘青,一是小兰,后来郝伯正介绍,他真正知道小兰的名字叫黄秋兰,也是县招待所的,其他两个女孩是度假村的,在四个女孩中,要数小兰看起来觉得漂亮,皮肤,话不多,一说话脸红如三月桃花,乍一看,似乎和张曼玉有点相象,但是方中原没说出来。

吃完早饭,马小龙带方中原参观度假村,度假村和小岛一样宽,从前面看,根本看不出后面还有那么大一片地方。一楼是洗浴包厢等,二楼东头是餐厅和包厢,西头是是客房,三楼东头是会议室,西面休息室和高级一点的客房,方中原就被安排在这里住,四楼西面是歌舞厅,还有几个小包厢,东面是挂着墨绿窗帘的大房间。马小龙介绍说,这里是棋牌室和健身房,不过还在筹备之中,所以也就没有开门带方中原参观了。

参观完毕,马小龙提出打牌,方中原说只会桥牌,除了马小龙会点,其他没有人会,刘青说:“打麻将吧,让方书记给我们发奖金。”

郝伯正说:“来什么钱啊?本县管抓赌的从上到下领导都在这里,你不想好了?”接着他提议,抓阄打对伙,一伙100个牌子,输光了中午罚酒。

于是就在一楼是洗浴包厢架起了麻将桌,方中原和黄秋兰摸为一家,郝伯正和刘青摸为一家,黄秋兰开玩笑说:“小青别和表哥私通啊。”被刘青追着要打。方中原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马小龙说有事要办,他们四人就打起牌来,打到中午,也没有见多大输赢,马小龙进来喊吃饭,在去往餐厅的路上,他和郝伯正在后面嘀咕着什么。

吃饭时候,郝伯正征求方中原意见,说中午就喝点啤酒,下午让小龙开快艇带方书记巡视仙女湖,说晚上有个重要客人要见见方书记,希望领导给个面子,方中原问是谁啊?他神秘的笑了笑说,您见了不就知道了吗?

午睡到了三点,方中原被敲门声惊醒,来敲门的是刘青,他说郝局和马所长都在码头等了,下午去游览湖面,刘青又是一身蓝色运动装,站在门口,方中原因为午睡,穿了背心开门的,她一眼就看见了方中原脖子里红线挂着的古钱,但是没有好意思问。方中原说:“你先去,我马上就到。”说完关上了门,穿好衬衫,去卫生间整理下头发,开门出来,看见刘青还是站在门前。

随着刘青从洗浴中心的后门进去,穿过地道一般的葡萄架,来到了码头,郝伯正、和黄秋兰站在岸边,黄秋兰似乎和刘青约好的一样,穿了身黄色的运动衫,衬托出白色的皮肤更加白细,短裤下的两条长腿越发细长,方中原远远的就看到郝伯正眼光落在黄秋兰的长腿上。

马小龙在快艇上忙碌着,看见方中原到来,就热情的招呼他们上艇,待他们坐定,他发动起来,快艇象离弦之箭一般向湖心冲去,留下了一条两面散开的波纹,艇上的刘青和黄秋兰发出一片惊叫声。

围着湖面绕了一圈,马小龙把快艇向湖心岛开去,说只能绕岛看看,因为这小岛上散养了一千多只鸭子,肯定味道不好,船靠近的时候,树丛里的鸭子都警惕的看着快艇,其中一群体形比较小的鸭子,嘎嘎的叫着飞向天空,两个女孩一起喊出:“鸭子还能飞。”

马小龙笑着解释道:“那不是家鸭,而是野鸭,他们看见岛上那么多鸭子,以为是自家人,于是就和他们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我的鸭子就不是一般的鸭子了,半家半野,所以肉味鲜美。”他边说边把快艇发动机关闭了,一怕惊动鸭子,二也是为了说话。他说,昨天夜里叫人上岛逮了几只,今天晚上就可以叫大家品尝他这里的仙女鸭,引得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马小龙把艇靠在能看见度假村的那片水域,很自豪的对他们说,从这里到度假村属于浅水区域,中心岛以外是深水区域,湖里的各种鱼全部起出,能使甄邮市鱼价跌为一块钱三斤,卖个青菜价格。

说到水深,让方中原想到了自己刚来时候,郝伯正自言自语的那句话:三塔水深啊!于是问了句,最深处多深?马小龙说,十多米吧。

方中原很想利用这次机会和郝伯正好好谈谈,他发现这个家伙虽然把自己领到这里来,总有点躲着自己,似乎又是在暗处观察自己,他决定和他好好接触一番。于是他提议回去。

快艇开回码头,两个女孩似乎还余兴未消,方中原和郝伯正下船后,回头对马小龙说:“小刘、小黄可能还没有玩尽兴,马所长就再带她们兜几圈吧。可好啊。”

这句话一出,两个女孩高兴的就差点跳上岸拥抱方中原了,在艇上连蹦带跳的,马小龙在后仓只能抓着船舵和船帮,就怕被晃翻了。

方中原和郝伯正在岸边目送快艇冲向湖心,他们才沿着湖边往度假村走去,方中原一时找不到怎么开口,郝伯正似乎能感觉到方中原心理一样,他说,这个度假村,除了马书记开会来之外,其他领导都经常来休闲的,县里有些重要会议也是在这里召开的。方中原想问费用怎么支付,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自己不再是市政府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那样的职务了,总是要站在第一线去为主任考虑费用问题了。真要是说出来,郝伯正有可能马上就看不起这个上司的。

回房间前,服务员迎了上来,说刚才马所长来电话了,要两位领导到休息室喝茶。就在喝茶期间,郝伯正有意无意的说些县领导的趣闻,象记者写新闻一样客观公正,不掺杂一点自己观点。

正文 第六章 打探领导趣闻事

郝伯正说敬县长根本不姓敬,而是姓苟,上小学,就没少和人打架,他不容许人喊他小苟,喊全名,苟朝阳,也不好听,同学暗地里说他是怕冷的狗,气的他哭着回家责问他父亲我们家为什么姓苟啊?他父亲说祖宗传下来的姓,我们姓一丝不苟的苟,不是满地跑的四条腿畜生的狗,祖辈都这样姓了,你也就这样姓了,祖宗的规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难道还要改姓不成?

被一顿抢白,苟朝阳无话可说,小苟小苟的叫到大学毕业,分到三塔县工作,立即央求郝伯正帮他改名,那时郝伯正还是县城关派出所所长,帮他跑上忙下,总算找通了关系,改什么姓呢?苟朝阳说了,既然不能丢了祖宗的姓,又不能和狗同音,于是找到了敬,加个文不会错,因为自己大学毕业,是个文化人。后来看中央台有个敬一丹,苟朝阳更加庆幸自己改对了,甚至想,也许敬一丹家的祖宗也和自己一姓才改的哦。

于是苟朝阳变成了敬朝阳,小苟变成了小敬。姓一改,运气也就变了,前途一片光明,由苟技术员一路平稳的走到了敬县长。当了县长后没有忘记城关派出所所长郝伯正,给他活动个县公安局副局长,此后就没有了消息,干了七、八年副的,烧香磕头八、九年,前任死在任上,自己才勉强磨正了,据说当时研究的时候,敬朝阳没有发表意见。

说起副县长张知培,郝伯正说,那是个好人,上下班都穿个长筒胶鞋,一年做不了几天办公室,都在下面跑,跟他跑的司机是叫苦不迭,见个老农,树底下盘腿一坐能坐几个小时。

副县长何干,兽医出生,现在分管渔业,算是专业对口了,不过钓鱼是他的最大爱好。

鲁万年分管文教,也算专业对口,说起他,郝伯正露出一脸的奸笑,最后来一句,说:“他分管文教,会繁荣我县的文化的。”

对副县长虞癸声,郝伯正闭口不提,方中原也不好问。

但是方中原不愧是古钱的佩带者,因为他父亲在传给他古钱的哪天就说了一句祖宗流传下来的话:为人处世,要学铜钱,外圆内方啊。

为了套出郝伯正曾经说过的,三塔水深的那句话,他郝伯正停下不说话的时候,端起桌上的茶杯和郝伯正手里的茶杯碰了一下说:“真的要感谢郝老弟给我介绍那么多情况,我认你这个老弟了,以后多多照应啊。”

郝伯正万万没有想到方中原会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激动的差点拿不住手中的茶杯,连忙说:“高攀了,高攀了,您现在分管兄弟我这一摊子,还得您照应啊。”

两人客气一番,反而怎么也说不到刚才的话题了,方中原刚想把话题往上引,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

郝伯正站在窗口伸头向下看了看,又回到了座位上。听下面的动静,好象马小龙他们也回来了,他们听见马小龙在下面招呼客人的声音,似乎也住到了二楼的西面,郝伯正有点坐里不安,踌躇了半天说:“来个朋友,我接待一下。”

方中原说:“你忙,我也回房间了。”郝伯正听他这样一说,如遇大赦,喝干了茶杯里的剩茶,慌忙走了。

方中原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回味着郝伯正对他说的话,有时忍不住想笑,凭自己在官场混那么多年,他感觉这个敬县长的故事很有意思,如果他真不改姓,现在喊苟县长是有点怪怪的。

大约三点多钟,郝伯正和马小龙过来敲门,似乎商量好的一样,郝伯正说:“方书记,有个外商听说您在这里,想拜会您,您看是不是见一见?”

方中原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也是休息期间,不算是工作期间,见算什么呢?

“没有关系,交个朋友啊”郝伯正和马小龙异口同声的说。

方中原看出来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的,不好拒绝了,就问:“那里的外商啊?”

郝伯正说:“说起来方书记您应该知道,就是在我们市里和县里都有投资的新加坡凯华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席凯华女士。”

方中原知道这个人,但是没有见过,他知道这个在甄邮市什么地都敢买来开发的龙头老大,她是市长市委书记的座上客。这个女人的胃口不小了,触角已经伸到了县城开发的地方了,方中原想到这里,就说:“见就见吧?在哪里?”

“她已经在会客室等候您。”马小龙回答说。

正文 第七章 初识外商不糊涂

方中原在郝伯正和马小龙的陪同下来到了会客室,会客室里坐着五个女人,站着两个女人,站着的是刘青和黄秋兰,她们一身旗袍,坐着的五个女人,中间的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身休闲装,两边两个二十几岁的穿着西装,看见方中原一行走了进来,立即站了起来,穿这休闲装的女人向前走了几步,郝伯正立也抢到她和方中原之间说:“席总,这就是我们县委方书记。”

方中原在和他握手的一刹那说:“你好,我是方中原。”

郝伯正对方中原说:“方书记,这个就是凯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席总。”

站在席总后面的穿西装女孩递上一张名片给她,她双手递给方中原说:“请方书记多指教。”

分宾主落坐,方中原怎么说也要客套一番,首先感谢席女士来甄邮市和三塔县进行投资兴业,希望以后能加大对三塔县的投资力度,支援三塔县的经济发展,实现双赢。

席总说那是一定的,并且告诉方中原说,她现在的投资重点都在甄邮市和三塔县,以后并且逐步向三塔县和周边地区转移,她说,她是积极响应国家的小城镇建设和建设新农村政策的,以后还要请方书记支持。

客套话说完,大家似乎就近了许多,席凯华说:“刚开始方书记没有进来之前,我还以为方书记是个老者,没有想到啊,方书记这么年轻英俊,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哈哈哈”

方中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溜须拍马,还点不习惯了,连忙说:“哪里哪里,不年轻了,还是席总年轻有为啊,听席总的口音南洋味道不浓啊,席总祖籍哪里啊?”

就这句话,问的席凯华很尴尬,还没有等她开口,郝伯正就抢先说:“席总是新加坡人,长期在国内投资,入乡随俗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什么南洋音了。”

席凯华连忙接话:“是啦,是这个样子的拉。”一口标准的南洋音。

说了一些闲话,席凯华给方中原介绍了下她带来的四个女孩,刘娜娜,姚婷婷,陈菲,孙芊,分别是秘书、翻译、财务总监,和市场部经理。

方中原为了活跃气氛,开了句玩笑:“看来席总的公司是女士为主啊。”

“不啊,我们总公司和三塔分公司的总经理都是男的啊。”席凯华边吸烟边意味深长的说:“你们这里有才华的男人都似乎对经济实体不敢兴趣,都喜欢从事政治,也许这就是国内和国外的差距啊,中国的男人总觉得只有当官才是出人头地缘故吧?”

方中原笑了笑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不竟然的。”

席凯华说:“据我所知,方书记在经济领域经常是有独到见解的,不是没有继续潜心经济,做起过去的县知府了吗?”

席凯华的话,引起了在座的一阵笑声。互相闲谈了一会,方中原抬手看看表。下午4点多了,感觉再聊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回房间看看电视,就说:“你们聊,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失陪啊!”说着就站了起来。

席凯华说:“您忙您忙,我有个请求,晚上想请您吃个便饭,希望领导能给个面子。”说着就伸出手来和方中原握了握手。

方中原知道这个都他们安排好的,但是还是说了句,到时再说,到时再说。郝伯正和马小龙却越俎代庖的同声说:“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方中原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搜索,没有什么好看的就靠在看动物世界。

就在快迷糊睡着了的时候,有人敲门。

开门,门口站着黄秋兰,提这一瓶水,说:“方书记,给你送瓶开水。”她进来以后,给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加满水后,将水瓶放在茶几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方中原问:“他们散了吗?”

黄秋兰说:“没有,还在聊着哦。”

方中原示意黄秋兰在沙发上坐下,他想从她这里了解下席凯华与郝伯正、马小龙之间的关系,他知道正面问,传出去会做为笑话,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觉得还是不自觉的拉家常一样来了解。

他问了问黄秋兰家庭情况,黄秋兰说自己家住在县城,父母都是一般职工,她还有个弟弟,自己大学没有考上,为了减轻父母负担,她就考进县宾馆上班,工作已经三年了。

黄秋兰平时没有什么话,属于内向型的性格,对于方中原这样平易近人的领导,她是第一次接触,感觉方中原没有什么官架子,话也就逐渐多了起来,特别是方中原在听她说话的时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更让她激动异常,感觉自己就象是和邻家大哥哥一样的说话,已经不是刚来时高不可攀的县领导那样的恐惧。

其实送水来,也是她的个人行为,本来是安排她们在会客室服务的,方中原的离开,这里也就不那么正规了,席凯华与郝伯正、马小龙他们随便的谈着,郝伯正在这些人面前,添油加醋的说着方中原任何如何的前途无量,为人如何如何的好,把自己道听途说有关于方中原的事情说了一遍。黄秋兰听了,也根据一天来的接触,感觉这个新来的方书记是与众不同的,难得有这样平易近人的好领导,自己在宾馆工作三年了,接触了不少干部,哪个对自己这样的服务员多看一眼的?特别是今天,自己很想在湖面的快艇上游览一回,找到那飞一般的感觉,方书记就象知道自己心理活动一样,叫马小龙再带我们兜一圈,那感觉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冲动,想去给回房间的方书记送瓶开水,于是,她乘去打开水的时间,给方中原送来了开水,来了方书记很客气,她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郝局长和席总他们早就认识吧。”方中原的问话,把黄秋兰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

黄秋兰先是愣了一下,对自己的走神感觉很不好意思,于是微笑着说:“他们早就认识,其实这个席总本来就是五湖人,她就是马所长当年见义勇为救的那个女人。”

“那她怎么是新加坡商人啊?”方中原尽量语气和蔼的问,他怕这个女孩紧张了以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领导不知道啊?”

“我确实不知道,以前也没有打过交道,只是知道她是做房地产的。”方中原说。

黄秋兰说:“席凯华是本地人,当年号称五湖之花,据说有次在田里干活,本村的一坏人想非礼她,被马所长,不,那时他还不是所长,救了席凯华,她后来在家一出门就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很难过,就去了南方打工,不知道怎么认识了个南洋有钱的阔老,把自己嫁了,没有几年吧,嫁那男人死了,给她留下不少财产,后来就回来投资了,现在越做越大吧,好象听刘青说,这个仙女湖度假村也有她的股份的。”

“哦,原来是这样?”方中原自言自语的说。他感觉到了郝伯正这次请他来休闲,目的就是晚上的晚餐,醉翁之意啊。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也只能入乡随俗,自己被“流放”到这里,没有几个朋友也是不行的,向郝伯正和马小龙这样送上门的“朋友”,自己也是需要的,同流不合污就行,举目无亲,再没有几个这样的朋友,自己被“流放”的岁月也岂不太枯燥了?

黄秋兰看方中原专注的吸烟,于是就很礼貌地说:“方书记,您休息吧,我先走了。”

方中原还在沉思中,就随口说:“好的,有时间再来聊啊。”

正文 第八章 喝花酒巧拒诱惑

黄秋兰带上门出来,回想着方中原临走说的话,在走廊里不禁想笑。但是突然听见郝伯正等人在楼梯间说话,她没有敢笑出来,却连忙躲进了盥洗室,听他们有说有笑的向方中原房间走去,估计他们进了方中原房间后,才走了出来,去厨房帮忙去了。

郝伯正和马小龙来到方中原房间,向方中原汇报说,晚上席总要请方中原吃饭,一会请方书记过去,席总在餐厅恭候。

方中原稍微客气了下,就不说什么了,小坐了片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马小龙就提议该去餐厅了。

餐厅包厢门口继续是刘青和黄秋兰带着两个本地的服务员站在门两边,见方中原一行过来,一起喊:欢迎光临。方中原对他们仍然是点点头,刘青是微微一笑,黄秋兰却感觉脸上有点热,她感觉到刚才还是邻家大哥哥般的人,在人的簇拥下,一下子变成了不怒自威的领导了。

一进包厢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席凯华一身晚礼服,满脸春风的起身迎了上来,连声说:欢迎欢迎,欢迎方书记大驾光临,并把方中原迎到了主客位,自己作陪,然后招呼其他人坐。郝伯正挨着方中原,席凯华带来的四个女子紧挨着席凯华依次而坐。早就来的五湖镇的书记,镇长,马小龙,也都在方中原对面坐了下来。

席凯华边吩咐上菜,边站起来说:“我现在向尊敬的方书记申请个圣旨,我们今天五位男士五位女士,这样坐多别扭啊,是否来个隔花坐啊?大陆俗话是:‘男女搭配,喝酒不醉’。方书记可准奏啊?”

方中原以前和同学聚会喝酒,也有人这样提议,所以,他微笑着说:“随便吧!”这是个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的表态,但是,席凯华和众人还是都理解成了同意。

五个男人似乎是不好意思,还坐在原地不动,刘娜娜,姚婷婷,陈菲,孙芊已经站了起来,刘娜娜站到方中原和郝伯正之间,郝伯正只好向外移了一位,姚婷婷把镇里的常林书记换到她和席凯华之间,后面依次是镇长马前、陈菲、马小龙、孙芊、郝伯正,正好一一隔开。

今天晚上的四个女孩是清一色的黑色无袖背心,白色西装短裤,红色宽皮带,浓妆艳抹,既突出了席凯华一袭晚装的华贵,也不失她们自己的娇艳。方中原、常林、马前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很不习惯,都危襟正坐,漠视前方,马小龙忙前忙后,招呼上菜,只有郝伯正,脑袋象安装了轴承一样,左右乱转,和刘娜娜、孙芊说个不停,席凯华转脸和方中原说话的时候,一眼就发现郝伯正的左右逢圆,就开玩笑说了句:“还是郝局长比较绅士,就是会照顾姑娘。”就这一句,郝伯正安装了轴承一样脑袋,顿时象失了润滑油并且锈住了一样。

晚上白酒上了茅台,是方中原比较喜欢的酒,在刘青给他向分酒器里倒酒的时候,他没有推辞,只是说少点,刘青倒的比别人少一点,没有到分酒器脖子,马小龙说,第一杯一样到脖子。郝伯正却喊:倒腰倒腰,并且补充说一定要倒到分酒器扎皮带的地方。引起一桌子笑声。

酒和全中国喝酒一样,在不温不火中开始。有人曾经总结中国的酒文化是:开始和风细雨(语),喝差不多了豪言壮语,喝多了胡言乱语,到结束是不言不语。两分酒器下去,大约就是四两多,一个个话语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常林、马前、郝伯正眼睛就在两边姑娘的胸前转悠了,方中原能看见郝伯正的手经常放在刘娜娜的上。镇长马前是每轮敬酒都从方中原开始,开始说以后请方书记多来指导,后面就说自己以后就给方书记混了,在这样的场面,方中原没有说话,但是还是站了站,和他碰了杯。

几轮敬酒结束,说些闲话,郝伯正看酒是暂停了,一时没有了喝酒的话题,就站起来提议,他自己和刘娜娜敬社会主义老板和资本主义老板一杯,还问大家可同意啊?席凯华第一个赞成,方中原说自己不能再喝了,刘娜娜还是一手端自己杯子,一手端起方中原的杯子碰了下,递给了方中原,方中原只好站起来,也和席凯华、郝伯正碰了下,干了杯子里的酒,依次这样,方中原又喝了四杯。并且声明,自己酒量有限,就不一一回敬了。

马小龙也不甘寂寞,说:“席总有四大金刚,我也凑个热闹,来吧。”说完一招手,把刚才还在忙着倒酒上菜的刘青,黄秋兰,还有其他两女孩喊了进来,新一轮敬酒开始。

四个女孩上来,先敬席凯华和她的四个下属,说是先敬远道的客人,席凯华先把四个女孩称赞了一番,说:应该我敬你们,感谢你们为我们大家服务,谢谢,谢谢。

轮到敬方中原,刘青第一个敬,等黄秋兰敬时候,黄秋兰说,你是领导,我喝干,你随意。

郝伯正连忙站起来说:“这个丫头,罚酒,领导怎么能随意啊?”说着就招呼给黄秋兰倒上,罚酒一杯。黄秋兰脸红红的,真的就罚了一杯。

四个女孩敬完,酒席也就差不多了,方中原说了些感谢席总的盛情款待等的客气话,大家就开始散了,席凯华问方中原怎么样?意思是喝多了没有?方中原客气的说喝多了,席凯华似乎知道方会这样说,于是很自然的叫过刘娜娜,说:“娜娜,方书记喝了少,你代我把方书记送回房间去,啊。”

刘娜娜微笑的架着方中原的胳臂,说:“领导,我送您。”

“没事,没事,我自己能走。”方中原边说,边想挣开那蛇一样缠着自己胳臂的双手。可还是被刘娜娜紧紧的挽着,就在走动的瞬间,还能碰到她胸前柔软的东西来…….

就这样一直走到房间门口,方中原说到了,你回去吧。

刘娜娜依旧是微笑着说“遵照老总的命令,我送佛送到西啊。”

方中原似乎明白她说话的意思,他不想这样去做,因为自己才来,一切把握不住的事情,他会深思熟虑的,把柄永远要在自己的手里,这个是他多年得出的经验。他今天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让身边这个女人走进自己的房间,他仿佛觉得隔壁的房间里,郝伯正也许正在偷窥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希望有这样的朋友,但是,他也厌恶他身上的某些自己无法接受的东西。

方中原站在门口,已经摸到了开门的房卡,他装作没有找到,抬头一看黄秋兰正从餐厅门里出来,他喊住了她,说自己房卡丢在房间了,让她到下面总台拿房卡开门,然后对刘娜娜说,马上服务员就来帮我开门了,你送到了,请回吧。

刘娜娜这才松开了手,仍然是微笑的说:“再见领导,祝你有个好梦。”走了。

黄秋兰一路小跑的从总台取来公用房卡朝方中原跑来,替方中原开了门,方中原进门后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插进了取电盒,黄秋兰似乎明白了什么,站在门口,和方中原道了声晚安。

正文 第九章 你明我暗斗定力

星期天的早上,天气格外的好。方中原早上起来,头还有点晕,他知道这就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匆匆地吃完早饭,就催促郝伯正上午回县里,推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郝伯正嘻嘻哈哈的答应着,他吩咐马小龙说,自己开车和方书记先走,随后叫马小龙开车送刘青和黄秋兰走。

郝伯正吩咐完了,问马小龙说:“席总他们走了?”

马小龙开玩笑的说:“资本主义世界来的人注重夜生活,还没有起来哪?”

方中原说:“那我们也不打招呼了,马所长见到她们,替我们告个别吧,我们有事情先走了。”

一番告别,希望再来之类的客气话后,方中原和郝伯正的车就离开了仙女度假村,朝县城而去。

路上,方中原问怎么没有看见仙女度假村的老板啊,也就是马小龙的老婆。郝伯正说,马小龙的老婆叫席芦花,现在正带着一家老小在欧洲旅游,现在他的湖面养殖由他几个舅老爷管理。

郝伯正说起这个来如数家珍,在方中原看来,他是经常光顾仙女湖度假村的。方中原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听窗外风声呼呼,闻到了即将成熟的麦香。通过本次的仙女湖之行,他对郝伯正有了全新的认识,他感觉到这个人是,可以利用的人,但是也是个危险的人物,郝伯正不愧是搞公安的,他对县里的领导底细是摸了个透熟。方中原想起了曾经在哪里看过关于火柴的定义的:不用是愚蠢的,滥用是危险的。他感觉用在郝伯正身上很正确。

郝伯正也是个退伍军人,退伍后被安排在县城关派出所工作,由于工作出色被提为副所长、所长。以后就再没有升迁过,一直到为苟朝阳改了姓之后,提了个县局副局长,此时他才感觉到,当局长真好,权利就是好,权和利的成正比的,就在他多年后成为局长,他的体会更大了,就如自己小时候爬树一样,站在树下,是看不见天的,爬到了树梢,感觉头顶无遮拦了,能看见天,视野也开阔了。于是他的职业把自己又培养成鹰,他经常用老鹰的目光俯瞰自己脚下的生灵和一切。

就在他荣升局长的时候,经过马小龙介绍,认识了凯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席总,他们一见如故,没多久就栽倒在席凯华的石榴裙下,也就从那时开始,他才感觉到什么叫生活,感觉前那么多年,自己都是白活了,他觊觎过席凯华手下的四个女孩,但是每次出手,都难逃席凯华的眼睛,他知道席凯华并不是喜欢自己,也不是爱,只是易,她需要这样的局长去保护。

昨天晚上,他看出席凯华的用意,他提前回到了房间,基本上是竖着耳朵在听,可是很失望,但是也很高兴,失望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失望自己认识席凯华那么多年,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大方到把刘娜娜送给自己,他无数次的偷窥刘娜娜丰硕的和白而且长的腿。再就是方中原没有领情,他高兴的是,刘娜娜还是没有被方中原占有,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他昨天被席凯华当众点出,他恨的牙疼,妈妈的,原来是拿刘娜娜巴结方中原啊。于是支走了还想陪他住的马小龙,半夜溜进了席凯华的房间,粗鲁的扒了她的睡衣,把她做的嗷嗷直叫。

席凯华在酒席以后,安排刘娜娜送方中原回房间,她知道,刘娜娜是会不负她所期望的,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回到房间,刘娜娜就敲自己门回来了,她玩笑的对娜娜说:“失败了?”

娜娜点点头,说:“估计是政客式的谨慎罢了。”

席凯华招呼刘娜娜沙发上坐,给她甩了一支烟,自己先点上,说:“我了解过了,他是来接班的,此人以后对我们三塔分公司很有帮助,娜娜,你想办法要拿下他。”

刘娜娜也点上烟,吸了一口说:“那管城建的虞癸声…….?”

席凯华摆摆手说:“你主攻目标是方,这个人没有你出马是拿不下的,虞癸声吗,我自有安排。”席凯华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的说:“虞癸声是个财色兼收且胃口不小的家伙啊。”

刘娜娜抽完烟,回自己房间去了。

席凯华靠在沙发上,思考着。

她在方中原没有到三踏县来时,她就把触角已经开始伸到了这个县城,本指望郝伯正能帮自己引见主要领导的,可约了几次,马书记都不给面子,敬县长到了几次,而总是喝着吃着,就是不谈正事,吃完喝完开车就跑,一提正事就打哈哈,她看中县城中心的一湖边的老居民区,想进行二次开发,敬县长总是以那里矛盾多不好征迁为借口,致使自己这个分公司到现在开张都没有生意做。

就在她一愁莫展的时候,方中原的到来,使他感觉到柳暗花明的时候到了,她多方了解方中原的底细,可在市里,知道方中原的人不多,因为他很少出席在市里的社交场合,于是就多次打电话给郝伯正要他了解方中原,最好在他立足未稳之时,多接触他,我们先入为主,在他最孤独的时候接近他,这样成为朋友的可能就很大。

郝伯正干这个是专业对口的,去市里半天就把方中原的家庭情况摸个透熟,但是对于方中原的爱好,却一无所知,第一天晚上,他夹两条烟去探个路子,看方中原没有表示反对,于是赶紧和席凯华商量,周末的活动。在席凯华心里,没有猫不吃鱼的,这个是她在生意场那么多年得到的经验,可她也是第一次失算了,她很相信娜娜说的,是政客式的谨慎。但是,只要娜娜出马,没有拿不下的堡垒。

她的四大“金刚”一路是攻坚克难,所向无敌,所以,席凯华庆幸是上帝给她派来的四个美女,她经常见佛就拜,在当今世界里,女老板用男秘书,男老板用女秘书,而她一出现就是四大美女陪伴,她把他们当亲人,给她们开的是年薪,语言上姐妹相称,四个女孩也视她为大姐姐,配合的默契程度就如一个手的五个手指。

四个女孩虽然是在自己招聘来的,她每年一个的把她们办成了新加坡国籍,这一做法,就让这四个女孩誓死效忠自己的根本因素,她为她们勾画出美好的蓝图,那就是趁年轻多挣钞票,将来才有幸福的生活,几年以后,定居新加坡,同姐妹五个去周游世界…….

郝伯正把车直接开进了县招待所停下,方中原还在睡梦中,郝伯正轻轻的把他喊醒,问他中午是否再喝点,方中原说,不了,这两天喝太多了,中午就在食堂吃了,吃完还是休息休息了。郝伯正说,好。开车走了。

方中原回到房间,把所有窗子都打开,散发几天来的霉味,随后把自己这两天穿的衣服换了下来,打算休息休息,下午或者晚上洗。自从结婚以来,他就没有洗过衣服了,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又回到了结婚前了,还要自己洗衣服,想到这些,自己就苦笑。

吃过中午饭,休息一下起来,烧点开水,泡杯水,正喝着,有人敲门,他说请进,进来的是黄秋兰,提了瓶水进来,说:“方书记给你送瓶水来。”

方中原问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黄秋兰说中午就回来了,回来就直接回家了,今天该她上下午班,所以就来了,怕方书记没有开水,就送了一瓶过来。

方中原说,办公室给他准备了壶,自己已经烧了。

黄秋兰经过两天的认识,感觉方书记平易近人,就主动邀请方书记晚饭后去后面打羽毛球。方中原随口开玩笑说,不行啊,以后有机会吧,我今天晚上要收拾厕所的衣服啊。

黄秋兰也开玩笑的说,这个事情,还要你这个领导亲自动手啊?你以后就把要洗的衣服放在我们服务台,我来帮你洗好熨好。说着就往洗手间看了看,说:“我来帮你吧。”

方中原连忙说,别,别,我自己来。黄秋兰还是挽起袖子,进去洗衣服了,方中原站在厕所门口,站也不是,拉也不能,只能随她洗了起来。

正文 第十章 得座驾塞翁失马

方中原在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回到了家里,柳翠说他瘦了,但是精神了,方中原说那有的事情,就半个月时间,能瘦到那里去?

刚到家不到两小时,他的以前的朋友和同学电话就到了,说好久没有见到县领导了,很是想念,不知道当了县领导的,还愿意不愿意与民同乐啊?柳翠一听这样的电话就一脸的不高兴,说那么久回来有一次,也不陪女儿吃个饭?马上女儿就高考了,你也不过问下学习情况?方中原说,明天休息,在家陪女儿。

在吃饭中,同学们开玩笑问方中原做县官有没有配个女秘书啊?方中原说:“我被发配边境了,你们不想办法捞我,还有心和我开玩笑啊?”

同学们都说下去不一定是坏事,有时也是个迂回的过程,很多人都是下放基层“镀金”,最后一步登天啊。

就在酒席快结束的时候,做建筑的同学关大康问方中原怎么往返市里和县城的,方中原说,去了到现在才回来一次。关大康开玩笑说,你抗旱保苗啊?

临分手时,关大康拉着方中原上了他的车,送到楼下,关大康说:“老方,我们是同学,我知道你现在来回没有车也不方便,你要是不嫌弃,我这个车你先拿去开着。”

方中原说:“算了吧,我拿走了,你怎么办?”

关大康嘲笑方中原在县城一个月过土了,说自己的这个车是专门晚上出来喝酒开的车,旧是旧了点,但是各方面性能还不错的,早就新买了个奔驰,这个车也是经常被借的,说你竟管拿去开,借给你总比借给别人强。

方中原说,那好,我就借了。以后也是要有个车,孩子要高考,自己经常要两地跑的。

方中原回三塔县是自己开车回来的,车到县招待所,停车问题使他很纠结,他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开车回来的,所以,就把车开进主楼的后面院子里。

方中原从没进过招待所后院,后院很大,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似个田字形状,田子的中间是一个喷水的池,田字的四周和中间的十字为水泥路,而田字的四周栽满了白杨树,白杨树已经很高了,至少也有七、八年光景了。

方中原沿着小路一直开下去,就是找到到停车的地方,一直开到田字的左上角,有个小房子和一豁口,里面传来了狗叫声。

坐在车里向豁口里望去,这里还有一片天地来,原来这里是招待所的菜园,一个老农模样的人听到狗叫,也从地里走了出来。

老农在房子门口放下锄头,对着方中原很不高兴的说,你找谁啊?你怎么把车开这里来了?

方中原说住新楼301的。老农模样的人立即恭敬起来,说,您就是方书记啊?对不起!对不起!

方中原一听他说出自己的姓和职务,就把车熄了火,下了车,老农模样的人热情的搬出凳子来,请方中原坐。方中原想自己新来的,弄个好印象也是必须的,就坐了下来,拿出香烟,请他抽,老农模样的人有点受宠若惊。

方中原坐在那里仔细打量下这个招待所的后院,田字型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而田字型后面却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种着各类蔬菜,最后面好象还有一个塑料大棚。

老农模样的人就在方中原打量的同时介绍着自己,说自己也是招待所职工,姓陈,主要工作就是侍侯这片菜园。并且说以后欢迎方书记来指导工作,需要什么蔬菜,说一声。说招待所内部电话可以直接打这里,号码8703,有事电话一声就可以了。

方中原客气的道了谢,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就在想在后院找个停车的地方,老陈指着房子南面放农具的的地方说,方书记这里怎么样?

方中原随着他指的方向看,那是个三面有墙,一面朝南、上面盖玻璃纤维瓦的房子,里面放着箩筐扁担、农具的。

老陈没有等方中原说同意就走进去,把箩筐等东西甩了出来,意思就是给方中原腾地方。

方中原说,老陈,这样好吗?你这些东西放哪里?

老陈就怕方中原不放这里的样子,说,这些东西放那大棚里。说着指了指最北面的塑料大棚。

方中原很是感激,老陈的一通忙碌,更让他感觉过意不去,看着老陈搬完东西,又拿扫帚打扫里面卫生,他想到一个另他自己以后都感觉可笑的念头来。

正文 第十一章 大醉之后小糊涂

第十一章 大醉之后小糊涂

老陈扫完之后,拿扁担大致量了下房子的宽度,又在方中原的车头量了下,对方中原说,方书记,你车进去贴东面一点,下车开门足足有余。

方中原按照老陈所说的,把车开了进去,打开车门,正好,下车看看左面,大约还有60公分的距离。似乎这个就是给自己留好的车库一般。

方中原很感谢老陈的一番忙碌,自己停车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他对老陈说,我一会再来看你。说完演着田字的东面水泥路走了。

方中原边走边考虑,怎么感谢下老陈,回到房间,拿了一条郝伯正送来的中华香烟,用黑色的塑料袋装着,上街去了。

他去了卤菜点,买了四个卤菜,有荤有素,拐进一烟酒店,买了两瓶稻花香。

本来自己房间有酒,他没有拿,因为觉得出手就送茅台、五粮液的,自己还不了解的老陈,说出去对自己影响不好。想了想,还是没有拿。

买好东西,顺着田字型中间又来到了老陈的房子,看见老陈正在帮自己擦车子。

方中原心情有点激动。连忙说,老陈,这个事情我自己来。老陈连忙说,别脏您的手了,我已经擦好了。

老陈边说边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陈把方中原让进自己的房间,原来这里除了那车库,还有两间,里外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老陈的卧室,看起来老陈一副农民的样子,屋里收拾的却很干净。

方中原把东西放在客厅中间的茶几上,说,老陈谢谢你了,解决我大问题,我给你带来点东西,意思意思啊。

老陈说,书记,你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啊。

也没有好东西,一条烟,两瓶酒,还有就是看你吃饭很远,给你买了几个小菜。方中原说。

吃饭方便的很,在餐厅工作的孩子有时给我送过来。老陈边从袋子里往外拿东西边说。

他告诉方中原,女儿也在招待所餐厅工作的。

老陈拿出东西后,诚惶诚恐的说,书记,你买那么多,我怎么吃的了?您要是不嫌弃,晚上我们一起喝两杯,你看如何啊?

方中原没有想到会和他一起吃饭,但是一想到老陈那么热情的给自己安排停车位置,又主动帮自己擦车,就说,好啊。

老陈说,书记,走,我带你去菜园看看,随便弄几个蔬菜来。

说着,就领方中原去菜园。

在菜园里,老陈边介绍菜地蔬菜,边摘了几条黄瓜,四、五个西红柿,回到房子里,用水洗干净,装在一不锈钢盘子里。

从里屋拿出几个碟子罐子、瓶子,一通忙碌,把菜装好,罐子里是辣酱,把瓶子里糖撒到切好的西红柿里,招待所里的餐具在他这里是全套的,拿出来就用。

老陈拿出方中原带来的酒,说,今天就喝书记带来的好酒了。

方中原暗自苦笑,这样的酒自己很多年没有喝了,很后悔自己答应在这里吃饭,更后悔自己没拿好酒来。

为了做出“亲民”的形象来,今天只好喝这样的酒。在拉平陈倒酒时候推说自己酒量不大,老陈还是给他倒了一个满杯。

第一口下去,感觉还不难喝,于是,方中原就在老陈的劝说下喝了起来。老陈告诉他,这里说是招待所的菜地,其实也是县委领导家的菜园,大家都很称赞他这里的无公害蔬菜的。

喝着谈着,不知不觉,一瓶酒就见了底了,方中原听老陈的叙说,也喝滑了口,开始是说不喝,后面也就来者不拒了。

当两瓶见底的时候,老陈说什么,方中原已经听不见了,斜靠在沙发上,已经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老陈踉跄的起来,拉着方中原,想让他去自己的休息,方中原不干,坚决要自己回去,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主楼走去。

走到主楼下的自行车棚,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努力的大量了下,看见自行车棚门口站着一人,是黄秋兰。

黄秋兰看到方中原踉踉跄跄的走来,赶紧支起自行车,过来搀扶着他,把他送到了楼上,被风一吹的方中原,一进房间就直奔厕所,一坐在卫生间的地上,抱着卫生间的马桶就是一阵狂吐。

等方中原吐完,黄秋兰把他架到里面的,拿冷水兑好了一杯水,端了进去给他漱口,方中原却一口把杯中水喝了下去。

黄秋兰搓了把毛巾进来,给方中原擦了擦脸。方中原侧转了脸,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别忙了,你也早点睡吧…

黄秋兰停下手中的活,静静地站在床边,过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退了出来,关上房门,下班走了……

正文 第十二章 中原道歉惊秋兰

第十二章 中原道歉惊秋兰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中原感觉口干头痛,后悔自己没有把持的住,怎么能喝成那样?

他坐在,回想着昨天怎么回来的,似乎隐约记得是黄秋兰帮他扶上楼的,到了楼上,他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好象是柳翠在帮自己收拾,再一想又不可能,离市里大约九十公里,柳翠怎么可能过来?他曾经也喝多过,都是柳翠帮他收拾,甚至帮他洗脚擦身,昨天肯定不是,自己昨天是穿衣躺着,只是脱了鞋袜,他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有人给自己喝水和擦脸。

他不去多想,去餐厅吃了早饭,就去了办公室上班。

刚坐下看了几个文件,郝伯正的电话就来了,说昨天晚上电话到招待所,方书记您不在,估计是今天早上才从市里过来吧!

方中原很不舒服他这样,似乎在盯自己的稍,只是恩了几声,问,有什么事吗?

郝伯正电话里说有重要事情要向方书记汇报,领导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马上去您办公室,当面说。方中原说,那你来吧!

一刻钟不到,方中原秘书进来汇报说,郝局长已经在会客厅等您,方中原放下手中文件,来到了隔壁的会客厅,会客厅里连郝伯正有三个人,郝伯正、马小龙,还有一个有点面熟,但是自己叫不出名字。

方中原和他们一一握手,分宾主落座,郝伯正指着面熟的那人介绍说,这个是我们局的梁政委,方中原赶紧说,认识的认识的。梁政委听方中原一说,赶紧站起来敬了个礼,表情有点激动。

郝伯正说,还是请小龙汇报下吧。

马小龙说,好,下面我给各位领导汇报一下,上星期天早上,也就是昨天,自己辖区内发生了一起养牛场3头菜牛被盗事件,3头牛,案件重大,目前案件还在侦破当中,今天来主要是向领导汇报情况,希望领导给予指示。

有什么线索吗?方中原问。

目前没有,三个人同时回答。

方中原听取汇报后,稍微沉思了下,说,此案件重大,建立立即成立专案组,并且限期侦破。三个人连声说好,马上回去准备。

送走了他们,方中原去了马书记的办公室,把情况给马书记作了汇报,并且重点汇报了马上成立专案组一事,马书记表示同意。

回到办公室不久,秘书就把郝伯正发来的专案组名单的传真拿了进来交给了方中原。

方中原几乎是皱着眉头看完了这份名单:

4.21盗牛案专案组名单

总指挥:马广仁副总指挥:敬朝阳

常委总指挥:方中原

常务副总指挥:郝伯正梁二星

…………………….

又是侦察组,审问组后勤保障组等等,不一一列举。

也许这就是公文,什么事情都是领导在前,更让方中原感觉可笑的是,当地辖区的马小龙所长竟然是在后勤保障组。

看完,他什么也没有说,思考了一会,拿起电话,给县长敬朝阳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专案组的安排,敬朝阳在电话里客气了几句,提出要求,要求尽快破案,并且表示全力支持。

放下电话,郝伯正的电话就到了,请示下专案组名单的意见,说马上来车接方书记,前往现场。

不一会,秘书进来说郝局长车已经到了,请领导下楼,方中原到了楼下,郝伯正站在车边抽烟,见到方中原,赶紧迎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了句,方书记御驾亲征,一定是马到成功。

方中原上了车,见到了两个警察坐在车上,没有看见梁政委和马小龙,就问郝伯正,他们呢?

郝伯正说,梁政委在家主持工作,小龙随后就到。并且他给方中原介绍了两个警察,一是刑大的刘谨大队长,一是老侦察员陈鹏,方中原和他们一一握手。

车没有直接开到派出所也没有直接去现场,却开进了仙女湖度家村,郝伯正说先安排方书记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开动员会,动员会后开始工作。

动员会开始时候,方中原看见黄秋兰和刘青在会场服务,他想估计又是马小龙接来的。

听汇报,案情是这样的,养牛场主人也姓马,星期天早上起来,发现围栏损坏,不见了3头黄牛。

据马小龙初步勘察,围栏铁丝有人为破坏痕迹,可以断定是盗窃,目前正在把全镇有前科的人进行摸排,明天摸排工作能够汇总。

方中原听完汇报,也做了些指示,说县委县政府领导对这个案件很重视,希望大家努力工作,争取早日破案。

散会后,大家去现场,郝伯正拉着方中原说,我们就不去了吧,人多容易破坏现场,让他们侦察组去,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方中原本来是想去看看的,再一想也是,自己对取证确实是外行,去不去都可以,正好昨天酒喝大了,身体很不舒服,并且养牛场靠近山边,不去也就不去吧!

郝伯正在院子里对上车的警察说,大家一定要仔细查找线索,我和方书记在办公室等候大家胜利的好消息。意思也就告诉大家,他和方中原不去现场了。

郝伯正陪方中原上楼,还是上次来的房间,说,领导,你先休息下,他们回来,我叫你。

方中原回到房间,正准备躺下休息,就有轻微的敲门声,开门,是黄秋兰。她给方中原房间送开水。

方中原把她让进了房间,说了句,谢谢你啊,昨天我真喝多了。

黄秋兰微微一笑,说,没有关系啊,您怎么喝那么多啊?

方中原没有说为什么喝那么多,也不想说是和谁喝的,只是说对不起啊,我没有说什么醉话吧?

黄秋兰脸微红了一下,笑着说,没有啊。说着就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说,书记有事就叫我啊,我在楼下餐厅。

正文 第十三章 郝局巧破盗牛案

第十三章 郝局巧破盗牛案

勘察现场的回来了,摸排人员回来了,各路人马齐集会议室。

勘察组汇报说从现场勘测的脚印看似乎只是一个人作案,因为没有发现其他脚印,并且人脚印在前,牛在后脚印被破坏严重,有人提出一个人来回3次牵走牛,不可思意。

摸排人员回来说,本镇以前有作案前科的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案情一下陷入僵局,又是开会又是碰线索。

方中原提出要扩大摸排范围,不能集中在有前科人范围中,要把案发后不在本地的人、现在不知道去向的人纳入排查范围。

郝伯正第一个带头鼓掌,说方书记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大家集中精力按照领导安排的去扩大排查范围。

又经过了三天的排查,五湖镇的一个单身汉尚奎五进入了大家的视线,据了解,案发的当天无人能证明他在哪里,同时案发后的2天才回来,侦察员把情况汇报了,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郝伯正听完汇报后,说,先把拿起来再说,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县局刑大人员在五湖镇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直奔尚奎五的家。

一脚破开尚奎五家的两扇破门,把正在睡觉的尚奎五按住,戴上手铐,连拖带搡的弄到了派出所。尚奎五吓的差点了裤子,什么话也不会说了,只会一句,干什么干什么?

郝伯正陪着方中原也来到了五湖镇派出所,在问讯室见到了被反拷双手的尚奎五。

命运就是那么地着弄人,眼前的这个人,名字虽然叫尚奎五,身高却一米六五左右,干瘦的不到五十公斤,一看那脸,方中原差点笑了里起来,这个人不化装演《水浒》里的鼓上蚤时迁都比电视剧里的时迁还时迁。

看见方中原等进来,他能意识到来的是大人物,那狡秸的小眼在方中原和郝伯正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嘴巴里还咕哝着,干什么干什么?我犯什么法了,抓我?

方中原没有说话,走了出来,郝伯正如影子一样跟了出来,到了隔壁办公室,说,赶紧安排审问吧!郝伯正立即对在那里的民警说,立即审问。

方中原、郝伯正在隔壁房间喝茶等消息,两个小时后,民警进来报告,说,尚奎五真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拒不交代,但是也不说案发时间在哪,谁能证明,就是那几句话:干什么?我犯什么法了,抓我?

郝伯正看着方中原,意思是请示领导下一步怎么办?方中原确实是对公安工作是外行,在此情况下不能多说,又不能不说,只是泛泛的说了句,从外围找证据,有了证据不怕他抵赖。

郝伯正头点的如鸡啄米一般,说,对,对,按照方书记的指示办,千方百计找证据,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就不信他能做的天衣无缝。

郝伯正说完,又对方中原说,领导,我看我们也别在这里等了,回指挥部吧?我们坐这里,民警压力大啊,呵呵,不利于办案。

方中原说好吧,一群人簇拥着方中原回到了度假村。回到房间,方中原给马书记打了个电话,把案情进展情况汇报了一下,说,抓到了一个嫌疑人,只是还没有交代,正在审讯中。

马书记听了汇报,大家赞赏,说,中原啊,你出马就是不一样啊,要是过去,十天也破不了案啊。这次很神速啊,等你回来给你庆功啊。

方中原放下电话,抽了支烟,想了想,还是给敬县长也打了电话,敬县长在电话里说,好,加紧审问,争取早日结案。

两个电话让方中原先是高兴后是不快,敬县长的话是指示,让他很不舒服。他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抽了一半的烟头,拿起电话,把秘书叫到了房间,要秘书每次参加完案情通报会以后,做成会议机要,发给县委县政府领导。

他之所以这样做,有了机要,就省得经常自己汇报遇到这样的不舒服,他很得意自己这样的决定,倒在,小睡片刻。

下午4点,继续案情通报会,审讯人员还是一无所获,大家认为,尚奎五有作案时间也有作案动机,不交代只是想蒙混过关,以为没有证据就不能定其罪。

郝伯正调侃的说,小龙今天晚上要好好犒劳我们,明天我亲自去会会尚奎五,我就不相信这个狡猾的狐狸能斗过我这个老猎手。

会议决定明天由郝伯正审问。

第二天,郝伯正亲自去了尚奎五家进行搜查,虽然前面已经搜查,但一无所获,郝伯正进去后,坐在尚奎五的床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最后眼光落在床对面的米缸上,米缸下面的砖头上有挪动的痕迹。郝伯正一下兴奋起来,甩了手里的烟头,喊民警搜查。

民警说,局长,这个米缸已经底朝天搜查好几次了。

郝伯正说,挪开。

两个民警把米缸挪开,郝伯正从锅台上拿起炒菜的铁铲,撬开下面的砖头,下面出现了一个一块砖头大小的洞来,他伸手进去摸了半天,摸出个塑料袋包扎的东西来,摸在手里,让郝伯正心狂跳起来,他感觉那一捆东西就是钱。

倒出来一看,确实是钱,两个民警、两个县局刑大数了起来,最后报告郝伯正说,一共两万二。

郝伯正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回到派出所审讯室,郝伯正坐到了主审的位置,刘谨大队长陪审,派出所民警做记录,刘谨说,尚奎五,你小子面子不小,今天我们县局的郝局长亲自问你话,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经过几天白天昼夜的审问,尚奎五已经三分象人七分象鬼了,头发耷拉在瘦小的脑门上,脸上被紧张的汗水流淌的一条一条的印痕,两个小眼因为睡眠不足,已经成了一条线,他抬头看了看郝伯正,嘴里还是那句话,我犯什么法了?

郝伯正说,你犯没犯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

尚奎五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犯法?

郝伯正敲了下桌子,说,现在是我问你,你告诉我,你做什么生意?

尚奎五抬一了头说,不做生意。

那你老实交代下盗牛的经过,交代了也就没有什么事了,不就是三头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郝伯正开始老一套的说教和哄骗。

尚奎五说,我没有偷牛。

郝伯正说,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就把你请来了吗?老实交代,最近做了些什么不法的事情?

尚奎五低头沉思了半天,说,以前是干过很多坏事情,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尚奎五交代了某天某日摸了张寡妇的,某天某日摸进那家和某某老婆了,又把哪个老婆了,以后,那女人不但没有报案,还主动找到他家和他继续保持等等。说完就低着脑袋,不再说了。

郝伯正感觉,尚奎五所说的这些是在避重就轻,就继续问,还有什么?

尚奎五说,真的没有了,确实没有了。

郝伯正厉声呵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说完,就从包里掏出那两万二千块钱,摔到面前的桌子上。问,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民警过来把钱递到尚奎五面前,尚奎五一看,开始哆嗦起来了。在仔细查看后,只是钱,没有其他东西,他稍微有些镇定。

郝伯正感觉证据起了作用了,尚奎五的哆嗦,更让他认为尚奎五的精神防线在开始坍塌,郝伯正抬手看看表,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就和身边的刘谨大队长耳语几句,然后说,尚奎五,你盗牛的赃款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抵赖是没有用的,政策也不需要我再说了,你好好考虑下,把盗窃的经过老实的交代,争取宽大处理,知道吗?

尚奎五哆哆嗦嗦地说,那让我考虑考虑。

上午的审讯就这样结束了。

郝伯正临走交代下派出所民警,中午给尚奎五弄点好吃的,下午让他适当休息下,争取晚上让他把盗窃经过交代清楚。上车时候,郝伯正面带微笑:尚奎五盗牛案已成定局,而自己的“火眼金睛”是破获这个案件的关键。

下午的指挥部会议上,郝伯正着重通报了自己发现赃款的经过,并且表示三十六拜都拜完,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他的结束语言,引起了会场一片笑声。

正文 第十四章 案破庆功心不安

第十四章 案破庆功心不安

又一个连续晚上的审讯,尚奎五开始交代,说没有同伙,就是自己,牛怎么处理了,他说卖了,卖给了谁?他说不认识。

至于牛卖了多少钱?他一会说一牛1000,一会说一条牛2000,就是怎么都与22000元对不上,再问,他就说,你说多少是多少。

第二天早上,审问人员把问讯笔录拿给了郝伯正,郝伯正看完就把参加审讯的人骂个狗血喷头,说,你们还能不能干公安了?

郝伯正知道,这个笔录是说不过去的,钱和牛的出入太大,按照市面牛的价格,一头牛1500至1800块,三头牛才5000多,那多出的钱是怎么来的。这让郝伯正头疼不已。

在郝伯正看来,尚奎五就是盗牛贼,钱又怎么对不上啊?他暗示审讯的说,必要时候上点手段,必须要尚奎五说出真话来。

再审,尚奎五的供词与昨天的出入更大,反正怎么都和22000元对不上,开始还说剩下的钱是自己平时积攒下来的,最终忍受不了郝伯正交代民警的上“手段”,承认是盗窃下一批牛的预付款。

在郝伯正到来之前,尚奎五已经完全承认,再次看见郝伯正那阴沉的大马脸,又有点哆嗦起来,他不知道今天这个人又拿出什么证据来。

郝伯正阴沉的大马脸看尚奎五的供词,一言不发,他心理是满意的,这个供词才是真正的供词,唯一不满足的就是买牛的,也就是销赃的一时无法抓到。

放下笔录纸,郝伯正问,你和买牛的怎么联系?

尚奎五被猛然的一声问,吓的一哆嗦,说,没。没有联系。

郝伯正掏出烟,点上一支,细了两口,继续问道,他和你联系还是你和他联系?联系方式是什么?

尚奎五眨巴几下小眼,说,他们去我家找我。

几个人?那里人?什么口音?长什么样子?给我一一说清楚!郝伯正阴沉的大马脸看尚奎五说。

尚奎五继续眨巴几下小眼,一会说3个,一会说5个,河南口音。

到底几个?郝伯正厉声问道。

尚奎五怕继续上“手段”,缩着脑袋,颤抖的回答,5个,5个。

听到尚奎五的回答,郝伯正很满意,把笔录纸递给笔录的民警,说,记上,边说边走出了审讯室。

来到隔壁办公室,他首先给度假村的方中原打了个电话,说案子彻底破了,可以结案了。随后对跟进来的民警说,把笔录抄写一遍,叫尚奎五签字按手印,并且特别交代按照程序做。

民警是明白的,按照程序做,就是最后要写上:以上情况属实,没有严刑逼供。

供词拿到,大家齐聚度假村指挥部,举行最后一次指挥部会议,大家听读供词以后,都没有发表意见。最后由方中原总结发言。

方中原说,4.21盗牛案在一个星期内成功告破,离不开在座大家的辛勤努力,他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大家表示感谢。随后讲了三点意见,一是继续追查销赃人员,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二是,这个案件虽然告破,后面如何处理,还请县局根据有关法律,拿出处理意见,报县委县政府研究决定,三是,要加大宣传力度,通过这个案件,要震慑让那些敢于以身试法的人悬崖勒马。等等的管话套话。

会议结束,郝伯正开始调侃,说,大家先别急走,方书记刚才说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大家表示感谢,我领会的意思是,方书记今天晚上要请客了,来,大家热烈鼓掌,感谢方书记坐镇指挥,同时也谢谢方书记晚上的酒。

大家跟着一起鼓掌。

方中原本来是想吃完中饭赶回县城,下午回市里,被郝伯正这样一说,也不好意思走了,就顺水推舟的说,大家几天来是辛苦了,今天又是周末,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吧,犒劳下大家也是应该的,真正的庆功酒啊,马书记会请大家喝的。

等他说完,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方中原吩咐秘书赶紧把会议机要整理出来,发给县委县政府领导,又找来郝伯正,问,可要把马书记敬县长他们也请来,案件破了,和专案组的同志见见面。

郝伯正说,他们不会来的,这么多年了,我们在外面破案,破也好不破也好,他们都是不闻不问,我们就是没娘疼的野孩子。

他看了看方中原,又说,方书记,您来了就不一样了,正因为您一直在第一线指挥,激发了大家的斗志,所以才能尽快破案。有您在,我们再苦再累也是愿意的。

方中原虽然感觉郝伯正的话有点肉麻,但是还是很受用的。

周六回到县城,方中原给柳翠打了个电话,说县里出现盗牛案件,这个周末就不能回去了,顺便问问女儿学习情况,嘱咐柳翠多给孩子加强营养,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自己不在家,要合理安排好孩子的学习和休息等等。

午觉起来,他信步来到后院,一来是看看自己的车,二来是看看老陈,他觉得那天喝了那么多,真怕老陈笑话自己。

老陈正在地里忙着,看见方中原的到来,立即停下手里的活,招呼方书记坐,说一星期没有看见,问了服务员,说你出去办案了,车我是天天给你保养,也没有见你来开。

老陈所说的保养,其实就是天天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帮方中原擦车,一个星期下来,车上是一尘不染。

方中原道了谢,说起那天喝多的事情,老陈说,那有什么?说明领导看的起我这个看菜园的,我也喝多了。并且说,回家告诉老婆孩子和隔壁邻居,说是县委书记请我喝酒,他们都说我是做梦的。

方中原坐了会要走,老陈拼命挽留,要书记给他个机会,他请领导喝一次,方中原推说还有事情,下次,下次。老陈感觉很遗憾,目送了方中原好远。

周一上班,方中原一到办公室,秘书就送来了4.21盗牛案情况通报,情况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看见两份他不知道的情况,一是侦察员陈鹏的痕迹报告,说是根据现场痕迹勘察,嫌疑人,身高1.65米左右,体重55公斤左右。正好和尚奎五一致。

其次是处理意见,公安局的意见是根据《刑法》第264条规定,盗窃8000元,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并且罚没赃款。嫌疑人收受定金,还有继续犯罪的倾向,建议处5年拘役,赃款除了按照市价退给养牛户,剩下部分罚没进国库。

下午,马书记召开会议研究4.21盗牛案处理意见,方中原汇报了几天来的情况,最后形成决议,4.21盗牛案尚奎五处5年拘役,赃款除了按照市价退给养牛户,剩下部分罚没进国库。

马书记同时提议,3天后在县政府礼堂召开破获4.21盗牛案表彰大会。

4月30日,县政府礼堂张灯结彩,在这里隆重召开召开破获4.21盗牛案表彰大会。县电视台、市电视台实况转播,表彰了11名县局和五湖派出所参与破案的干警。

晚上,马书记在县招待所办了十桌,招待参战人员和各路“诸侯”以及新闻单位,一直喝到十点多,方才散去。

马小龙喝完酒,觉得有点大了,就没有回五湖镇,也住进了招待所,不一会来到了方中原的房间,说来拜访方书记。

在闲谈中,他对方中原说,今天下午尚奎五家亲戚到派出所找他,说他们能证明尚奎五偷人,但是不可能偷牛。马小龙说,给他们看了笔录,同时也让他们见了尚奎五。

尚奎五自己当着亲戚的面,说,你们别替我喊冤了,你会把我喊死了的,牛就是我偷的,我认罪,大不了判我3年。

送走了马小龙,方中原立即打电话给秘书,叫秘书把4.21盗牛案材料送到招待所来,研究了半天,感觉材料没有什么问题,才洗澡睡觉,却久久不能睡着。

5.1放假三天,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去后院拿车,开车回市里,才出县城三四公里,就接到郝伯正电话,问方书记在哪里,有重要情况汇报。

方中原说在回市里的路上,有什么事情你说,郝伯正坚持说要面见领导汇报,并且调侃的说,自己耽误领导休息,罪该万死。

方中原说,我马上回招待所,在房间等你。说完在路边停了下来,给柳翠打个电话,说案件还没有处理完,在回家的路上被叫回,看来五一回家是没戏了。柳翠说你忙你的。

方中原掉转头回到县城,在招待所后院停了车,他没有惊动老陈,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郝伯正就来了,寒暄几句,方中原就问什么事情那么急?

郝伯正笑着说,我说了,领导可千万不能生气,有人要给领导摆庆功酒,要我无论如何把你请到。

谁啊?给我摆什么庆功酒?方中原问。

听说你领导破了盗牛案,席总请你去度假村,要为你摆庆功酒。郝伯正还是笑着说。

方中原心中是一股恼火,看着自己的部下又是面带笑容,那火是发不出来的,只是淡淡的说,她有什么理由摆庆功酒?

郝伯正说,其实人家就想和你聚聚,所以找个理由吗,领导,你就给个面子吧!车在楼下,我为领导亲自驾驶。郝伯正说完就夹着包站了起来,意思是催方中原赶紧走。

方中原简单收拾了下,和郝伯正出了房间,上车直奔五湖镇而去。

路上,方中原从倒车镜里看到还有一辆警车跟在后面,就问,还有谁啊?郝伯正看都不看后面就说,那是马小龙的车。

有小龙的车,你还开车干吗?方中原问。

郝伯正说,他有他的事情啊,我们不是还要回去吗,就省得他送了。

方中原靠在座位上,不再说话,他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了。

正文 第十五章 中原醉梦初湿鞋

第十五章 中原醉梦初湿鞋

车到仙女湖度假村桥头,桥上一人没有,郝伯正还是按了按喇叭,等车进院子的时候,席凯华带着刘娜娜,姚婷婷,陈菲,孙芊已经列队欢迎了。

方中原刚一下车,席凯华就抢上前来握手,握完手就双手合十恭敬地说,耽误领导休息,罪过罪过。

正说着话,马小龙车也进了院子,从车上下来不单是一个马小龙,还有黄秋兰和刘青。他们的下来,证实了方中原刚才在车上的想法。看来这次活动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在二楼一小会客室简单落坐,席凯华就恭维开了方中原,说方书记就是中国的福尔摩斯,是当代的狄仁杰,成功的破获了4.21盗牛案。

由于是第二次见面,方中原也就不那么拘谨了,也没有再端官场的架子,也半开玩笑的说,席总夸了半天,哪是夸我啊?大家听见了吗?句句都是夸郝局长啊,什么福尔摩斯、狄仁杰的?那都是探案高手,我一个七品芝麻官,怎么也成不了福尔摩斯啊!

他的话引起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说了些闲话,说着就说到了过去七品芝麻官不好当,又要做县太爷又要升堂审理案件,那真是集党政军公检法于一身啊。

正说的起劲,马小龙上来招呼吃饭,席凯华说很抱歉,中午就随便点,晚上请方书记吃大餐,并且说特地带了个粤厨过来,晚上请大家吃正宗的粤菜。

中午喝了点红酒,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

下午4点,方中原起来,下楼,院子里一个人没有,他觉得实在无聊,就穿过主楼向后面湖边走去。

穿过葡萄架,沿着走廊向北走,成串的葡萄挂在头顶,翠绿色,很是好看。路过第一次打羽毛球的场地,场地上空无一人,一些洗过的台布和床单挂在阳光下,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很刺眼。

红船一样的船停靠在岸边,随着风浪在轻微的摇摆。

他一直走到西北角,在一棵大垂柳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掏出烟,边抽烟边望着浩淼的湖面,沉思起来。

方书记,好兴致啊,独自欣赏这美丽景色来了。后面传来这样的声音。

方中原回头一看,马小龙,郝伯正陪着席凯华走了过来。方中原站了起来,说,闲着无事,随便走走。

席凯华来到方中原坐的长椅边,四处大量了下,说,书记真会选地方啊,这里真是不错,才子、美景,独缺美女了啊。说完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方中原也开玩笑的说,你来了,这不就齐全了吗?

大家一阵轰笑。

席凯华说,领导,别拿我开玩笑,我老了,只能是资深美女,或者曾经美女了,真正的美女都在红船上。拿手一指红船,方中原看见她的四个跟班和黄秋兰,刘青她们正在下船,原来她们休息就在船上。

方中原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上船,要不还真很尴尬。

姑娘们看着这里站着四个人,就都走了过来。

马小龙说,你们聊,我和郝局去小岛,办点正事,黄秋兰、刘青一听说上小岛,喊着要去。郝伯正说,好,好,多个人多个帮手。

郝伯正转身询问方书记可去,方中原说,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我就去啊?

马小龙说,去抓几只鸭子,晚上吃。

方中原说,原来是抓鸭子啊,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去。

郝伯正、马小龙、黄秋兰、刘青四人上了快艇,向小岛开去。

席凯华、方中原和席凯华的四个随处看了一会就沿岸边往回走。席凯华突然对四个随从说,妹妹们,你们先回吧,回去准备下,晚上陪领导们喝酒,我和方书记说点事。

四个随从应声说是,沿着小路,快步走了。

方中原随着席凯华也放慢了脚步,席凯华说,今天把领导请来,一是祝贺,二是恭喜。

方中原说,祝贺不敢当,工作都是大家干的。说到恭喜,喜从何来啊?

席凯华装作惊讶地说,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方中原问。

席凯华说,领导保密工作做的真好,装的也真象啊,谁不知道马书记十月份到点啊?

方中原说,我真不知道啊。

市委组织部蒋部长说了,你是最佳人选啊。席凯华说。

不会的,敬县长是县委第一副书记,我只是来挂职,你一定听错了。方中原看似说当前真实情况,其实在探听真相,因为他对席凯华说的话,真是一无所知。

席凯华把和市委组织部蒋部长在一起吃饭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中原,说是研究过他的事情,估计不久就会征求他本人意见了。

回到自己房间,方中原还在考虑这个事情。他从内心来说,自己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特别是和黑矮而且胖的敬县长共事情,自己感觉从第一天来,自己和和敬县长不到一壶里。但是半年从副处到正处,这样的还是不小的,要是在市里,熬到退休,也不一定能到正处级别。

转念一想,黑矮而且胖的敬县长也干不了三年了,再说自己如果是县委书记,敬县长也许也要敬他三分了,想到这里,方中原渐渐高兴了起来,能听到这样的消息,感觉这次来对了。

按捺这高兴的心情,打间电视,随便调个台看了起来,一会,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席凯华,席凯华没有进来的意思,站在门口说,我来请示领导,今天是想热闹和是想清净?

方中原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是否请五湖镇的领导。如果是在没有听到刚才的信息,他是不同意请他们的,他不想给他们知道经常来这里,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感觉这些人都将是自己的下属,多在一起也不是坏事,联络感情吗!

方中原说,你请客,你说了算,我无所谓啊。

席凯华说,明白了。就回自己房间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方中原在郝伯正、马小龙的陪同下,走进餐厅包厢,五湖镇书记常林、镇长马前已经和席凯华以及四个随从在包厢等候,看见方中原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鼓掌欢迎。

五湖镇书记常林、镇长马前推辞让座的时候,席凯华说话了,还是上次老规矩,隔花坐。

郝伯正说,好,好,客随主便。

分宾主落座后,开始上菜,酒还是茅台,菜可就不一样了,海味具多,不愧是席凯华带来的粤菜厨师,道道经典,在这个内陆省份,有些菜是他们平身都没有见过的。

最后一道菜是羹,服务员打开羹碗的盖子,五湖镇书记常林、镇长马前第一反应是睁大眼睛看了看,立即盖上盖子,方中原是吃个这个东西的,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吃了起来。

郝伯正也是盯着看了一会,说了一句,这个玩意怎么那么象啊?引起一阵大笑。

方中原笑的差点喷了,他清楚郝伯正说的是什么,因为他在市里第一次吃,也有个领导说了这样的话。

四个女孩子也吃吃的偷笑,席凯华不愧久经沙场的,调侃地说,郝局想歪了吧,这个可是澳洲的双头鲍,这一个可抵你一个月的工资哦,千万别想成是女人的东西,女人的东西是用的,不是吃的,都吃了还用什么?又引来一阵大笑。

酒下去八瓶的时候,气氛开始活跃,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有了郝伯正这样的,擦边球就一个接着一个,方中原今天心情格外高兴,虽然不说什么无聊话,但却频频举杯。

马小龙说,上次喝酒,郝局说了四个阶段,我今天也给大家说一个,说是喝酒好比四个阶段的女人,第一阶段是少女阶段,严防死守;第二阶段是少妇阶段,半推半就;第三阶段是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第四阶段是老妇阶段,明知自己不行了,还瞎比画。

话刚说完,引来一阵轰堂大笑。此时正好镇长马前敬方中原喝酒,郝伯正立即指着马前说,老马现在就是寡妇阶段,书记还是少女阶段,就这样一说,把席凯华笑倒在方中原怀里。嘴里直喊,笑死了,笑死了,不能再说了。

坐在方中原右面的刘娜娜端起羹对方中原说,领导,这个我吃了过敏,你就帮我吃了吧。

席凯华跟着说,对,对,她过敏。

郝伯正酒喝的话就是多,反应还敏捷,接着话就喊:娜娜的请领导吃啊?

刘娜娜也不惊不恼,只说,郝局不文明,要罚酒一杯。其他三个女孩应声俯和,说,该罚。

郝伯正装作冤枉的说,没有吃到还被罚酒,真是冤枉!端起杯子,罚了一半,娜娜是不依不饶,端起半杯子酒喂郝伯正喝了,郝伯正喝完咂了咂嘴说,香,真的是香。

由于好消息的鼓舞,方中原今天对酒是来者不惧,酒席差不多的时候他已经感觉有的头晕,酒席散的时候,他们吵着要唱歌,他说喝多了去不了了,马小龙和刘青架着他回房间休息。

到了房间,马小龙说去歌厅看看,叫刘青好好照顾下方书记,就出了房间,带上门走了。

刘青看着躺在的方中原,已经鼾声响起,给他凉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准备走出房间,后来又折了回来,从厕所拿了毛巾,用热水绸了一把,给方中原擦了把脸。

就在擦脸的时候,方中原似梦非醒的翻了个身,就势把刘青揽入怀中,说了句,柳翠,我想你了

正文 第十六章 醉尝青果魂魄散

第十六章 醉尝青果魂魄散

醉酒中的方中原感觉到柳翠今天很不配合,甚至是半推半就,他顾不得这些了,轻车熟路般的完成了夫妻之事,疲劳之后说了半句话,说,今天真舒服……

说完,翻身呼呼大睡。

半夜醒来,感觉自己是裸身而睡,睁眼一看,知道自己是在度假村,猛然惊坐起来,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下意识的喊了声柳翠。

柳翠肯定是不可能在这里的,那么昨天晚上是谁?黄秋兰?不是!他很后悔昨天喝了那么多,真的酒后乱性啊,以前只是当笑话来说的,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明天早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想了一会,有沉沉地睡了过去。

…….

对于刘青来说,她开始没有想到方中原会拥抱自己,说心理话,她对方中原有好感,被他的拥吻,开始是理智的推让,那热烈的拥抱,使她很是兴奋,方中原含糊不清的喊着柳翠,并且撕脱她衣服的时候,她也就不能控制自己,最后只能随着他摆布。

这样的事情,刘青也不是第一次,她19岁就和同学偷偷完成过,随表哥认识马小龙之后,和马小龙也有过几次,她承认,自己和马小龙之间不是爱情,只是彼此的需要。

如果说和同学是好奇,和马小龙是需要,那么和方中原就不一样了,虽然方中原是在酒后,但是他成熟的魅力让自己彻底被征服,紧张的心情没有达到自己所需要的,但是幸福的感觉却令她很满意。

刘青溜回船上自己的房间,同房间的黄秋兰还没有回来,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脸色红红的,赶紧收拾洗澡,在洗澡时候,看见自己被方中原亲红了的。

黄秋兰回来后,刘青还沉静在幸福的回忆之中,拉着黄秋兰说东说西,黄秋兰说,都快累死了,还不让人睡觉,你今天吃错药了?

早上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方中原碰到了黄秋兰,黄秋兰微笑的问声好,然后给他端来了早餐,并没有象方中原设想下的尴尬,看来昨天晚上不是黄秋兰,那是谁?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吃完早饭,方中原提议要回县城,郝伯正说,还是等等席总再说,好象席总今天还有安排,方中原说不能喝了,还是早点回去。

中午10点,席凯华终于露面了,方中原要告辞,她坚决挽留,说,现在是休息时间,回去有什么事情啊,还是明天会吧,今天我们不喝酒了,我让我请来的厨师给我们做个西餐,我们喝点红的。

方中原见到刘青的时候,刘青也和平时一样,客气的和他打了招呼,就忙别的事情去了,这个让他更感觉奇怪,昨天晚上的女人是谁?自己一时想不起来,这让他很是头疼。中午休息,他躺在,努力的去回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下午起来,他继续在后面湖边散步,走到“红船”边,他看了看就走开了,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是刘娜娜。娜娜站在船头,热情的邀请他到船上坐坐。

方中原本来是不想上去的,但是,娜娜的热情,他也不好拒绝,就上了船。、

船上只有娜娜一人,她告诉方中原说,席总他们都在楼上歌厅唱歌,自己感觉很累,就回来休息,刚洗完澡,就看见方中原散步过来,可惜,领导就望一下船就走开了。

方中原说,确实没有看见船上有人。

娜娜边给方中原倒水边调侃的说,那是领导目中无人啊。

方中原打量下船上的房间,房间大约有十平方米大小,屋里布置的和标准间差不多,各自有独立的卫生间。他边喝水边和娜娜说笑,问,你们怎么住船上?

娜娜说,她们每次来都是住这里,并且也喜欢上这里,住楼上都是两人一间,住这里独自住,条件一点不比楼上差。并且调侃的说,不住这里还不习惯了,因为船有点摇,能很快入睡,就象小时候在摇篮里。

方中原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娜娜坐在,两只手在后面支撑着黑色的无袖t恤配黑色的短裤,大部分裸露的身体,肤色很。方中原瞥了一眼她高耸的胸膛,想:昨天晚上肯定不是她,因为他记忆里亲过的没有这样高耸。想到这里,他脸有点发烫,下意识的掏出香烟,又装了回去。

娜娜看出他的举动说,您可以抽,也可以请我抽一支啊。

方中原说,好。心理却在想,好厉害的女人,真是眼观六路的角色啊。

娜娜起身,打开方中原边上的窗子,在拉纱窗时候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按了下方中原的肩膀。

他们抽着烟,说了点闲话,从和她的攀谈中,方中原知道她是川音毕业的,毕业后只能在市里一中学做音乐教师,在朋友请客的酒席上认识了席总,两人是相见恨晚,一次见面以后就接到席总的邀请,加盟她的公司。

在公司的四个女孩里,出来孙芊比自己早跟席总之外就是她了,说席总视她们为异性姐妹,跟席总干活,是很幸福的事情。

方中原不好意思问娜娜的年龄,只是问娜娜成家了吗?

娜娜开玩笑的说,没人要啊,只好选择独身了啊。

方中原也开玩笑说,就凭娜娜的美丽,后面不跟一加强排啊?还能没有人要?

娜娜说,自己是处级人物,不是处级干部,她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方中原似乎也听明白她说的处级人物的含义,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娜娜一是调侃,也是在引诱方中原,其实,她不是什么了,在学校已经和高年级的同学有过,后来为了拿下市中心的一块地,遵照席总指示,拿下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席总为了这个事情狠骂了她一顿,临时带她去香港做了膜修复手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见到了红,于是就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席凯华顺利夺得地权。

这次,为了拉拢方中原,她又接到席总指示,再用之身俘虏方中原,第一次的试探,感觉方中原是个谨慎的男人,这一次试探,她觉得还是她上次给席总的结论,那就是政客式的谨慎。

他们说着话,就听见岸边有脚步声,其他三个女孩一路说笑的走了过来,上船,看到方中原在船上娜娜的房间,都过来客气的打着招呼。

方中原抬手看看表,已经5点多了,不知不觉地就和娜娜聊了近一个小时,就起身告辞了,下船沿湖边继续走,走到上次坐的地方,抽了根烟,又慢慢的踱回了房间。

其实就在他下船的时候,他的一切都被主楼房间窗帘背后的一双眼睛看的很清楚,那就是席凯华。

就在他下船的时候,娜娜也来到席凯华的房间,给她通报了下和方中原的接触情况,席凯华听完汇报,边抽烟边说,拿下他不能太早,一定要在十月份以后。

她要看方中原最后能不能在这里挂住职,虽然她听到了传说,但是,她明白,现在的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很大的变数。

席凯华相信娜娜对方中原的评价:政客式的谨慎。她更相信世界上所有男人对的情节,把娜娜再变成,就能拿下这个政客式的谨慎的方中原。

正文 第十七章 双喜临门乐逍遥

第十七章 双喜临门乐逍遥

晚上吃饭,大家也许头一天酒都喝多了的缘故,失去了平时的推杯换盏的热闹场面,困扰方中原的是昨天晚上到底是和谁酒后的,他就是想不起来。

郝伯正今天也一蹶不振,似乎心事很重,不时的和马小龙耳语着什么,只有席凯华和她的四个随从还一如从前那样热情劝酒。

谜底最后终于揭开了,由马小龙说了出来。

马小龙说,下午接了个电话,说何干何县长明天要来钓鱼。

郝伯正开始大声批评马小龙不会办事,说,你就不能说你不在度假村吗?

马小龙说,何县长打的是办公室电话,要是打手机吗,我好说不在度假村啊。

这个老狐狸,实在太狡猾。郝伯正笑着说。

方中原提议少喝酒,晚上回县城,他不想让同僚知道自己休息却在度假村,自己虽然与何副县长接触很少,他也不愿意被何干知道,对于何干来说,被自己看见休息时间拖家带口来此度假也会很尴尬的。

席凯华感觉很对不起方中原,说,方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本来请你来好好休息的,没有想到中途出了这样意外,这样吧,娜娜和婷婷就不要喝酒了,晚上开车送方书记回去。

方中原说老郝有车,不麻烦你们了。

席凯华,老郝已经喝了那么多了,怎么能开车?娜娜开老郝的车,婷婷开我们的车,把领导送到后,再一起回来。

酒席结束后,大家道别,娜娜开着席凯华的大奔载着方中原和郝伯正,婷婷开着郝伯正的警车拉着黄秋兰和刘青返回了县城。

车到招待所院内,娜娜从车的后备箱里搬出一个箱子,对方中原说,这个是席总送给领导的,方中原一看,是一箱茅台酒,连忙表示不能要,娜娜说,她是按照席总指示办,您不要,我回去是要被批评的,方中原也不好再说什么,黄秋兰帮着搬上了3楼。

方中原回到房间,洗个澡,给席凯华打了个电话,向她表示了感谢,感谢她两天的招待还送酒,席凯华说该说感谢的是她,耽误领导休息,说她带来的酒没有喝掉,只好请领导带回去喝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中原去后面拿了车,开到招待所主楼,从三楼拿下那箱酒,开车回甄邮市。

在家吃了个中饭,说下午就回三塔县,柳翠说他现在怎么成了工作狂了,方中原说,没有办法啊,并且说了自己后半生可能就要扎根三塔县了。柳翠说,我们可不跟你去那里,你就自己在那里吧!

方中原临走时候,嘱咐女儿方倩要好好学习,并且开玩笑的说,爸爸已经给你准备谢师宴的酒了,就等你金榜题名了。

停好车,回到房间,看见黄秋兰又在厕所帮自己洗衣服,他感觉很不好意思,说,小黄,谢谢你了。

就在黄秋兰洗好衣服要走的时候,方中原从里屋拿了两瓶五粮液出来,用黑塑料袋装好,递给黄秋兰,说带回家给爸喝。

其实他送酒主要是为了表示感谢,首先是感谢她经常帮他洗衣服,其次感谢的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他认为就是黄秋兰。但是不好说出来,只能说感谢经常帮他洗衣服。

黄秋兰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她可是从来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那么大的领导给自己送礼,这是她想也没有想过的,千恩万谢的提着酒走了。

五一假期过后,方中原组织召开了教育系统大会,随后又在教育局长的陪同下,跑了几个学校,对偏远地区的教育进行调研。

时间过的飞快了,不知不觉就到了高考时间,高考前一天,方中原请了假,回家陪女儿上考场,孩子考完试,立即开车回到了三塔县,组织召开综合治理现场会。

就在女儿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自己也被市委组织部找去谈话。

在女儿填报志愿的时候他就嘱咐女儿,一定要填写服从分配,女儿所以如愿的考上了西安交大。自己在被组织部找去谈话,他也说出了服从组织安排,于是被任命为三塔县县委书记,马书记成了调研员。

马书记搬出了书记室,开始方中原不同意搬,但是马书记坚持要搬,方中原也只好随他了。

就在方中原搬进书记办公室的当天晚上,方中原接到了席凯华的祝贺电话,并且神秘的说请领导给三踏新加坡城剪彩,请方书记一定赏光。说一会叫郝局去接方书记。

不一会,郝伯正就到了方中原办公室,先是一番祝贺,然后告诉他说,席凯华在城南开了家新加坡城,经营海鲜的饭店和歌厅,一楼二楼是饭店,三楼四楼是ktv歌舞厅。

方中原开始是不想去,他觉得自己刚上任,就出席这样的场合影响不好,但是转念一想,不去不好,女儿上学,虽然自己没有请客,但是席凯华还是亲自给孩子送了十万块钱,自己只是电话感谢了,还没有面谢,再说了,外商在本地投资兴业,参加是可以的,剪彩就不必了。

到了新加坡城,席凯华已经在门口等候,把方中原领进包厢,方中原一看,县长敬朝阳,副县长何干、鲁万年、虞癸声、马广仁老书记,都已经在里面喝茶聊天,但是没有看见副县长张知培。

大家都热情的打着招呼,过了一会,席凯华带着娜娜进了包厢,给大家介绍说,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加坡城的总经理刘娜娜,以后请各位领导多多照顾。

然后又给娜娜介绍各位领导,到了方中原,她特意介绍说,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三塔新书记方书记。

刘娜娜热情的伸出手说,久仰久仰,今天见到方书记,果然是传说中的那么帅,以后我就是您领导下的人民了,还请方书记多照顾啊。

给外人看来,他们俨然就是初次见面。

席凯华征求剪彩人选,方中原坚决推辞,马广仁也不愿意剪彩,最后还是方中原说,请县长敬朝阳,副县长何干、鲁万年、虞癸声剪彩吧,县长敬朝阳哈哈一笑说,书记钦点了我们,我们就领旨执行吧。

六点零八分,鞭炮齐鸣,剪彩开始,席凯华简单致辞以后,就和县长敬朝阳,副县长何干、鲁万年、虞癸声以及新加坡城总经理刘娜娜等六人为新加坡城开业剪彩,县电视台也被请来进行新闻采访,方中原庆幸自己推脱了剪彩的事情。

一直到开业酒宴开始,副县长张知培才到,大晴天的穿着一副长筒胶鞋走了进来,很明显的是刚才用水洗过,进来就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

方中原热情的招呼张知培坐自己和马广仁之间,这一招呼让张知培感觉到很惊讶。

酒喝了一半,其他包厢的县各局长们开始过来轮流敬酒,方中原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桌子,一是躲喝酒,二是避免老书记马广仁尴尬。他刚才就看见教育局长进来先敬自己酒,后敬老书记马广仁,马广仁脸上有一丝的不愉快,于是,他离开了桌子,来到包厢的尽头在吸烟。

席凯华正好要进包厢敬酒,看见方中原就走了过来,陪着方中原在走廊里说话,她说,在方书记的领地做点小本生意,方书记以后可要多多给予照顾啊。

怎么?房地产不做了?方中原问。

做啊,你不知道啊,凯华(三塔)分公司开业快一年了,只能做点修修补补的生意,已经入不敷出了。席凯华说。

她告诉方中原,现在她在市里也开了家新加坡城,由她的四个随从之一的陈菲做经理,这里由娜娜做总经理,现在身边只有左膀右臂了,最后她再三说,以后就仰仗书记赏口饭吃了,说完就笑了起来。

正文 第十八章 谋小私赢美女心

第十八章 谋小私赢美女心

酒席结束,方中原走回了招待所,可把郝伯正急坏了,酒席完了,转眼就不见了方中原,最后打了方中原手机,方中原说要散步回去,他也就只好随他们几个去楼上唱歌去了。

回到招待所也就八点半左右,在楼下碰到黄秋兰,黄秋兰有点很紧张的样子,对自己一笑就闪进了服务室。

到了房间刚换上拖鞋,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黄秋兰带着两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太站在门口。

方中原把他们热情的让到屋里,黄秋兰介绍说,这个是方书记,又对方中原介绍说,两人是她的父母,老两口主要是来感谢方书记上次给自己送了那么好的酒,亲自登门道谢的。

方中原已经差不多忘记酒的事情了,经过他们一说,也就客气地说,那小事情,自己不怎么喝酒,朋友送的,小黄这个孩子不错,经常照顾我的,那天我就叫她带两瓶回去,说是孝敬老人的,这点小事情,还麻烦两位专门来看我,是我不好意思了。

方中原和两位老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些家常,虽然开始觉得有点异常,但慢慢就感觉,两位老人就是觉得那么大领导送孩子那么好的酒,自己作为老人的,一定要登门道谢。方中原心理还感慨,多么朴实的老人啊。

问起现在的生活情况,黄秋兰的父亲说,现在一切都不错,唯一不称心的就是儿子大学毕业了,还没有找到工作。方中原哪个大学啊,学什么专业等,他们说是学哲学的,工作不好找,方中原沉思了下,安慰他们说,慢慢来,总是有办法的。

坐了一会,黄秋兰的父亲说,不能耽误领导休息,提出告辞,把提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说,不成敬意,请方书记笑纳。

方中原坚决不要,拉扯了几个来回,说,水果我要,其他不能要,黄的妈妈说,其他也没有什么,就是买了点茶叶。方中原总算找到不要的理由了,说自己真的不怎么喝茶,无论如何不能要,自己喜欢吃水果,水果要了。

黄秋兰的父母感觉很不好意思,也不好再拉,提着两罐茶叶,告辞了。

一个多月以后,教育局长来方中原办公室汇报工作,说到最后,方中原突然想起黄秋兰弟弟的事情来,就开玩笑地对经常对他说编制不够的教育局长说,你们经常说师资短缺,我这里到有个学哲学的大学生,你们要不?

教育局长问,可有教师资格证?

方中原说,他还真不知道,等问明白了电话给你这个大局长。

方中原在一次下乡回来,由于快下班了,就没有回办公室,叫司机把自己直接送回招待所,正好碰见黄球兰,叫住了她,问她弟弟有教师资格证吗?

黄秋兰想了想说,好象没有听她弟弟说有什么证。

并且说具体她也不清楚,我电话叫弟弟来,你当面问问吧,方中原想了想晚上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说,好吧,你叫他来,如果我不在房间,就在后面老陈那里,你带他去找我。

方中原好久没有看见老陈了,他总觉得自己的私车停在那里,老陈经常帮他擦洗,自己很对不起老陈,他能感觉到,老陈是每天都帮自己擦车,因为自己每次去开车,车上都是一尘不染。

他今天想和老陈喝点,上了楼,拿起电话拨了8703,过了一会,老陈才接电话,方中原说,老陈,你在啊,我一会去看你。

别的话都没有说,他怕老陈客气。

放下电话,他用手机给新加坡城总经理娜娜去了个电话,问娜娜经理,你们那里可有外卖啊?

娜娜在电话里说,对别人没有,对你什么都有?方书记在哪里啊?怎么不到店里来吃?

方中原只好把今天想和老陈吃饭,老陈是个菜园管理人员,一般走不开等,一五一十告诉了娜娜,她在哪里听了哈哈的笑,夸赞书记真是亲民的典范,本经理坚决支持。

方中原也开玩笑说,四、五个菜,酒水我自带,私人请客,不能铺张浪费,300元左右吧。

娜娜说,本来我还想去参加书记的亲民活动的,一看书记那么抠,就不去了。

玩笑归玩笑,最后娜娜还是问了地址,时间,说马上安排。

方中原拉开柜子看看酒,拿了一瓶五粮液,想了一下,把最后一瓶五粮液也装了进去,今天一定要把持住,只喝一点,剩下的就给老陈。

进了招待所后院,方中原装作散步一样的,来到了老陈的小屋,老陈说,领导,你来的正好,帮我照看下,我去前面弄点菜,我们喝点。

方中原亮了下手里的黑塑料袋说,不用你忙活了,我全准备好了。

老陈把他让进屋里,打开塑料袋,见到两瓶塑料盒的精装五粮液眼有点发直,再看,没有其他什么东西,激动的说,怎么?书记,你我干喝啊?

方中原掏出烟,给老陈一支,点上火,不急不慢地对老陈说,我今天请你吃大餐,一会新加坡城给送菜过来,我知道你走不了,就叫他们送过来了。

老陈激动的有点发抖,自己在这里见识过十几位县委书记县长了,又哪个这样对他了?自己简直就是做梦一样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娜娜开着车,带着两个服务员过来了,两个服务员提了六个塑料饭盒,娜娜在小屋门口按了按喇叭,方中原和老陈出来,把她们接进房间。

放好饭菜,方中原请娜娜一起在这里吃,娜娜说,店里事情比较多就告辞了,方中原把她送到车边,问多少钱?

娜娜又恢复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就是来看看领导请什么人吃饭的,要是请美女,今天就涨价三倍,我来了一看,真是领导大人的亲民活动,今天本老总请了。说完,关上车门,一溜烟的开跑了。

老陈自娜娜进来,就没有看菜一下,盯着娜娜看,等方中原送她们回来,还愣在那里,见到方中原喃喃的问了句,谁家的闺女,那么好看,说是从画里来的,一点都不夸张。

方中原说,那你就把当画里下来的吧。

六个菜,恰到好处,荤素都有,荤为海鲜,素为山珍,老陈边吃边问这是什么?哪是什么?问的方中原也答不上来。

一瓶酒喝完,老陈要开第二瓶,方中原坚决不同意,说,老陈,你要再让我出丑,我下次真不敢来了。

老陈也就不再坚持开了,说,好,我就留着过年回家喝了。

老陈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上次说是和方副书记喝酒,老婆孩子怎么也不相信,这次与方书记喝酒,现在有酒做证,他们该相信了吧。

方中原抬手看看表,差不多了,就和老陈告辞,信步往回走,又在车棚的地方,看见黄秋兰和一男孩刚放好自行车走了出来。他们也看见了他,站在那里。

方中原估计这个就是黄秋兰的弟弟,于是就很客气地说,走,楼上坐。

到了房间,黄秋兰介绍说,这个就是她弟弟,黄秋圣。

黄秋圣大约一米七八的身高,是个刚出象牙塔的学子,看着方中原一眼,就紧张的不敢抬头,双手在无意识的搓来搓去。

方中原问了下他现在的情况,有没有教师资格证?他回答说他们学校不是师范类,有的同学考了,他没有考,并且现在还可以考的,只是要到明年了。

方中原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在考虑明天怎么和教育局长说。

早上到了办公室,看完几个文件,方中原给教育局长去了个电话,把黄秋圣的情况说了一下,教育局长感觉事情蹊跷,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自己,这个事情可能不是小事情,如果是小事情,方书记不可能亲自打电话,于是,立即答应,先安排黄秋圣过来面试一下。

黄秋圣到了教育局,第2天就被安排上班,先在局里工作,说,以后有了证,再另外安排。

孩子安排上班了,黄家很是高兴,黄秋兰带着父母弟弟又来感谢方书记,要请方中原吃饭,方中原坚决不干。

但是方中原从心理是比较激动的,他勉励黄秋圣在教育局好好干,但是也别放弃学习,他没有说明白,因为县里马上要招聘一些公务员,他觉得黄秋圣老实厚道,很是喜欢,能不能考上,那是他的造化了,自己这样做,从心底,还是感谢黄秋圣的姐姐黄秋兰。

对于黄秋兰来说,她更感谢方书记了,自己一个服务员,真是上天的眷顾,让自己认识了方书记,他真是个好人啊,没有官架子,他的一句话,就改变了弟弟的工作,甚至是弟弟将来的命运,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报答方书记。

黄秋兰更加坚定的相信,世界上人就是这样,你对人好,就必有好报,她开始对这个男人好,并没有想到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只是自己工作,就洗衣服来说,那也是出于对这个男人的好感,他是领导,对她这样的服务员那么的尊重,是从来没有的,她的感觉和老陈是一样的,他们都见过很多领导,那些领导真的从没有正眼看他们一下。

正文 第十九章 大雪光临仙女湖

第十九章 大雪光临仙女湖

新加坡城不知不觉中就火了起来了,方中原被县某些局请去过几次,知道这里在大规模建设,后面的多功能会议室已经落成,县里某些局的会议就在这里开了,县政府的礼堂逐渐的就被人遗忘了。

十二月底,县城建局的会议在新加坡城礼堂召开,总结了一年来的工作,同时部署了新一年的工作,副县长虞癸声出席了会议并且讲了话,会议里关于旧城改造的消息也就传了出去。

中央关于小城镇建设,对于三塔县来说,他们也想搭上这班车,县委县政府也曾经议论过这个事情,但是最后都没有统一意见,敬县长的意思是以三塔为中心,想四面辐射,现在在的三踏就在县城中心。

按照方中原的设想是主要向南发展,这样,既建设了新城,也对老城有所保护,老的东西保护好,将来也是旅游资源吗。

按照副县长虞癸声的想法,首先是要保护有限的耕地,不要发展新城,就在老城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就三个年久失修的破塔,也没有什么保护的必要了。

谈来谈去,总是没有统一的意见,方中原征求过马广仁的意见,马广仁先是笑着说,自己不在其位,也不谋其政了,并且说在这里也住不长了,儿子媳妇在甄邮市给自己和老伴买了房子了,自己老住在县政府大院也不是事情啊,最后说了句:梁园随好,岂是久恋之家啊。

城建局的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席凯华就给方中原打了电话,说,好久不见方书记了,方书记在忙什么啊?

方中原说,没有忙啊,只是县里的日常工作。

席凯华说,我远在新加坡都知道方书记有大手笔,怎么还保密啊?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城镇建设的事情,因为事情确实在议论中,如果自己不说,席凯华肯定认为自己隐瞒了她,于是就把几次讨论还没有形成统一意见的事情说了。

席凯华说,我明天或者后天飞过来,我来替领导解忧。

没出三天,席凯华就约方中原晚上在新加坡城见面。

下班前,方中原叫司机不要送他了,他在办公室耽误了一会,估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关了门,走出了县委大院,直接去了新加坡城。

去了以后,娜娜把他迎进了包厢,席凯华,两随从,郝伯正,马小龙几个已经在包厢了。

马小龙说自己是来给新加坡城送鱼的,听说席总回来,就没有回去,郝伯正开玩笑说自己给席总做了一下午车夫,带着她们在县城转。

上菜,喝酒,方中原突然开玩笑的说,看来今天就我是吃闲饭的,今天我买单吧,正好上次的外卖钱我还没有付哦。

马小龙说,那有领导买单的事情,新加坡城现在是自己大客户了,他来买单。

说着说着就自然说到城镇建设的话题上了,席凯华用低声对坐在自己边上的方中原说,我这次就因为这个事情来的,下午叫郝局拉着我转了转,你别说,他们说的包括你的设想,都是有道理的。

方中原说,是啊,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席凯华问,方书记到底怎么考虑的啊?

方中原笑了笑,说,喝酒不谈工作,今天就喝酒。

席凯华说,其实我能感觉,方书记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只是不把我们当朋友,所以不便说,但是,我今天酒后话,也不做数,我现在来斗胆猜测方书记的今后打算。哈哈,说的不对,领导批评。

方书记是个注重科学的好领导,在县城发展的问题上,意见很多,方书记今后将请市里有关专家来进行考察,对原有的几个方案进行论证,选取最佳方案进行实施,只有保护性的开发和建设,最后才不是历史的罪人,我说的对不对?席凯华眼睛盯着方中原说。

方中原暗暗惊叹眼前这个女人的厉害,他开始确实没有想到请市里专家来论证这个事情,几次的七嘴八舌的议论,他都有点厌烦那样的争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暗示自己怎么做,但是聪明的是却说是她猜测方中原的想法和思路。

方中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拿起杯子敬她酒。

席凯华最后说,要请专家,她在这个行业还是认识不少人的,她表示愿意帮忙,最后意味深长的说,在这些方案里,方书记的最科学。

………

县委县政府的会议上再次提出关于城镇建设的话题,争论仍然很激烈,方中原这次表现的很冷静,一是没有提自己的设想,二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谁发表意见,他都微笑着看着谁,并且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最后的总结发言,他说了,城镇建设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刚才大家发表了很好的意见,都是本着科学发展的观点去看这个问题,我很欣慰也很高兴,但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议论中,我的意见是这样,这个事情由虞县长牵头,邀请市里有关专家来我县实地考察,让他们从我们县的实际情况,给我们绘制出科学的发展规划来,不至于盲目发展,不从科学的角度看待发展,最后我们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他的一席话,大家都没有了意见,外请专家,这个就是中国办事情统一意见的最好办法,那就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会议结束,方中原给席凯华打了个电话,说,请专家的事情会议已经决定,由副县长虞癸声牵头。

席凯华说,方书记放心,请来的保证都是专家。

请来的专家经过一周的考察论证,大家一致认为:为了保护原来古县城的原貌,对古县城进行保护性维修,新城市发现向南进行。

专家最后向县委县政府领导进行了专题汇报,本来七和尚八样腔调的都不说话了,因为专家的意见代表的就是科学。

晚上,在县招待所,方中原宴请了所有的专家,他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不让虞癸声等人去猜测什么,他知道今天的晚宴不能在新加坡城,再说了,一个星期在新加坡城吃的专家们,也想换换口味了。

送走了专家们,县委县政府联席办公会议就开始落实新城规划的设计招标了,成立了专门的招标委员会,会上,方中原提议,还是由虞癸声担任设计招标委员会主任。

会议结束,方中原一回到自己办公室,就接到了席凯华的电话,说,方书记真是开明的领导,能够抓大放小。并且透露凯华公司将参与招标,可以肯定的说,凯华公司的设计理念将永远和领导的科学意图相吻合的。

方中原挂了电话,应该说,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他想,我们的会议刚结束,她怎么就知道了?一定是虞癸声提前走露消息的,是他,肯定是他。

因为城镇建设的事情,方中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似乎柳翠已经习惯了,有时还打打电话,有时甚至电话也不打了,反正来了电话,方中原总是说忙。年底了,各单位确实是忙,似乎一年的工作这个时候都才紧张起来,这个就是政府和企业的中国特色罢了。

早上起来,方中原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银色的世界,他想起来了,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真的下了,这是三塔县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

今天是休息,本来方中原是想吃完早饭开车回市里的,看着路上很厚的积雪,他有点犹豫了。

正准备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郝伯正来电话了,问领导在干吗呢?欣赏雪景了吗?

方中原说正准备吃早饭去,吃过饭回市里看看。

郝伯正说,书记啊,这个天怎么回去啊?还是我陪你到乡下检查雪灾情况吧?

方中原开玩笑说,你什么时候当了办公室主任了?

郝伯正说,岂敢岂敢,领导下去,我随行保护,那才是我的职责所在吗?

郝伯正叫方中原早饭也别吃了,他马上来接,说,市里新开了一家牛肉汤馆,他来陪领导共进早餐,让领导也体验下民间生活。

方中原也不推辞,说实在话,也好久没有见到郝伯正了,反正今天也回不去了,就和他随便跑跑吧。

郝伯正在方中原的印象里还可以,自己在三塔县以来,他算是第一个朋友,为人虽然世故了点,但是,对自己是没有什么说的。

回到房间,给家里打个电话,家里没有人接,拨了柳翠的手机,柳翠说在医院上班,本来今天是休息的,科里有个医生家里有事,她就来替了个班,她说,下那么大雪,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路上不安全的。

不一会,郝伯正夹个包就来到了方中原房间,方中原一看见他就笑了起来,今天的郝伯正穿着个真皮大衣,滑稽的是头上戴着东北的皮帽子,是那种下大上小的那种,东北人所谓的牛b帽,配着他的大长脸,活脱脱一个座山雕,真是再拍杨子荣的电影,演员都不需要全国海选了。

进门就喊,我的乖乖,今天真冷。

方中原笑着说,你今天准备演座山雕啊?

郝伯正边笑边进卫生间照镜子说,领导就是领导,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真的有点象哦。怪不的路上人都怪怪的看着自己。

两人说笑着下楼。

今天郝伯正没有开警车,而是开着一辆桑塔那2000,方中原问,老郝今天怎么换车了?

郝伯正说,警车空调不好,把领导冻坏了怎么可以?所以自己就借了个朋友的车。

车一直向西,在一家叫老回子牛肉汤馆门口停了下来,郝伯正进去就说,两碗牛肉汤,四个烧饼。说着就领着方中原走进雅间。

所谓的雅间,就是门口挂着布帘子的小房间,里面放一长条桌,两面放两长凳子。

大厅里坐的很满,男女老少都对着自己面前的大碗稀溜稀溜的喝着汤,吃着碗里的粉丝,发出都是同样的声音。

只有所谓的这个雅间是空的,看来在来之前,郝伯正就已经预定了,不一会,伙计就用一托盘端进了两大碗牛肉汤来。

郝伯正边吃边说,吃完饭陪领导去仙女湖看看,看看养殖场可有受灾,怎么样?

方中原想,回去也是自己耗在房间里,去就去吧!

吃完牛肉汤,开车直奔仙女湖而去,没有人知道,这次的仙女湖之行后,方中原心里是高兴还是后悔。

正文 第二十章 赴约会落入圈套

第二十章 赴约会落入圈套

车进度假村,今天很安静,除了马小龙在等候之外,没有其他人在,这个是出乎方中原意外的。

方中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马小龙的老婆,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马小龙的女人也姓席,和席凯华沾点远房亲戚,人随很精明,但是父母给起的名字都不怎么样,她自己开玩笑的说,父母都没有什么文化,给自己起了个很土的名字,叫席芦花。

在喝酒时候总是抱怨马小龙没有什么出息啊,干了多少年派出所所长就是没有长进,右一个教导员升了,右一个教导员升了,就是他还原地不动。

郝伯正说,弟妹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哪来那么多抱怨?领导今天是来慰问的,也不是来考察干部的,领导你说是不是?说完转头看着方中原笑。

吃完饭安排方中原休息,方中原问什么时候回去,郝伯正说等下午雪化一化再走,你看来的时候多难啊,我要保证领导安全啊。

说完这个话,郝伯正没有走的意思,方中原看出来,就说,坐坐啊,老郝。郝伯正也就就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了一些闲话,就说到4.21盗牛案上来了,郝伯正似乎是仗着中午喝点酒,大骂马广仁是王八蛋,说表彰前,他在标彰意见里,着重突出对马小龙的表彰,拟把马小龙提为副局长,破获那么大的案件,又是在五湖所,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可他就是不同意也不批准,还把自己喊去办公室批评一顿。

方中原问,他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

狗屁的理由,我估计都是梁二星在里面使的坏,这个副局已经空了好几年了,梁二星一直想提刑大的刘谨,可分管刑侦的副局已经有了,提刘谨做行政的副局不是大材小用了吗?郝伯正忿忿不平的说。

方中原明白了,原来缺少的只是做行政的副局长,他也明白为什么4.21盗牛案为什么郝伯正把马小龙编在后勤组了。

方中原抽着烟说了句,慢慢来吧,总会有办法的。

郝伯正听到了这句话,高兴的告辞了,说不耽误领导休息,等您休息好了,我们观赏湖面雪景去。

就在方中原准备休息的时候,接到娜娜的电话,问领导在干吗?方中原说正准备休息,娜娜在电话里说,那么好的雪景,领导没有好好欣赏吗?

方中原是聪明人,他感觉娜娜这个时候的电话,肯定知道自己在仙女湖度假村,就说,在仙女湖,才吃完中午饭,还没有来及看风景。

娜娜说,那好啊,我也正想看风景哦,不知道领导可恩准。

方中原说下午可能要回去。娜娜说,别啊,怎么我一说要看雪景,领导就说回啊?她并且说马上就过来。

休息起来,方中原看窗外,雪又下了起来。

看来,今天又走不了了。

与方中原的估计不错,在走廊里碰到郝伯正,郝伯正也这样说,并且郝伯正向是给方中原报告说,娜娜听说我们在这里,正往这里赶。

方中原哦了一声后说,这么大的雪,估计过不来了。

正说着,就听见桥头有汽车喇叭声,开窗望去,一辆车开了进来,车顶上是厚厚的积雪。

车在院子里停下,车里走出了娜娜和一男一女,提着大包小包的,郝伯正说,我下去看看。屁颠屁颠的跑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娜娜才在郝伯正的陪同下,到了方中原的房间来,娜娜说,向领导报告,并且说,领导太偏心,来看雪景也不带她,竟然带郝局这个大男人来,有美景,没有美酒没有美人怎么行?说完就笑了起来。

娜娜还带来一消息,说,席总也从市里向这里赶。

郝伯正望望窗外,说,那么大的雪……

方中原说,是我不好意思了,怎么能麻烦席总过来啊,这样大雪天,路上也不安全啊,这怎么办……

郝伯正说,这里路我熟,我还是去接一吧。

方中原说,也好,那你路上也慢点。

郝伯正开车走了,娜娜也说去给席总安排房间,走了。

方中原在房间坐了一会,想出门走走,房间电话响了起来,是娜娜打的,说自己在船上,邀请方书记起喝茶赏雪,问领导可给面子。

方中原正好没有事情,就穿过主楼后门从葡萄架下来到了红船边,娜娜举着把伞,把他迎上了船,并且还抱怨说领导真是领导,下那么大雪也不拿把伞。

等方中原上船,娜娜随手拉起了船和岸边的跳板。

抱怨归抱怨,进了船上的房间,娜娜还是拿了毛巾替方中原掸去头发和身上的积雪。

今天娜娜住在靠近湖面的一边房间,桌子靠近湖面的窗口,方中原在桌子的一头椅子上坐下,看着湖面,看窗外的雪,娜娜张罗着泡茶。

雪落湖面,无声无息。

方中原感觉很有意思,雪,明知道落进湖面就失去了它的洁白,但是还是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飘落下来,边看边点头。

娜娜泡好了茶,递给方中原一杯,对方中原说,这景色如何?

小屋里的空调很好,此时的娜娜脱去了外面米黄色的长滑雪衫,只穿的是紧身的红色羊绒衫。脚上的长靴把她衬托的更家高挑。

方中原扫了她一眼,回答说,这里的景色不错。

娜娜说,我说了吗,美人美景美酒,那是缺一不可的。

方中原没有接她的话题,却说起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来,说,我等看雪只是看个热闹,伟人看雪却看出了治理国家的方略来。

娜娜轻轻的背诵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腊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方中原等她背完上阙,也低声背诵: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人物,还看今朝。

方中原背完,娜娜热情鼓掌。

方中原夸赞说,没有想到生意场的娜娜对毛主席的诗词也是那么的娴熟啊?

难道在领导眼里,我只会数钱吗?娜娜装做不高兴的样子。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感觉只有我们这代人熟悉这个诗词的。方中原笑着说。

你们这代人?难道领导觉得我们之间有代沟了吗?娜娜不依不饶的问。

代沟应该没有,但是我和你相比,算是老一辈了吧?方中原说完就笑了起来。

娜娜说,别老是装老不好吗?在我眼里,你充其量就是个大哥,不对吗?我们席总和你差不多,我们私下不都是喊姐姐吗?

方中原从她的话里,第一次知道席总的年龄,是和自己差不多,但是看起来,席凯华给人的感觉是比实际年龄要小。

茶喝差不多了,娜娜提议喝杯咖啡如何?说自己这里有席总给她带来正宗的巴西咖啡,方中原说差不多了,就喝茶吧,马上席总他们就要到了,娜娜说还早呐,刚才她电话了,说席总和郝局还没有碰上头,雪太大,能见度不好,车不能开快。

娜娜泡上咖啡,给方中原一杯,方中原边喝边和娜娜聊天。

咖啡喝一半的时候,方中原感觉浑身燥热,眼睛也不再看窗外的雪,只在娜娜高耸的扫来扫去。

娜娜站了起来,总到他的面前,轻声的问,我漂亮吗?

方中原回答,你真的很漂亮……

她替方中原脱下呢子大衣,方中原没有拒绝,顺从的把头依偎在娜娜的怀里。

娜娜抱起他,相拥着走到床边……

方中原喃喃的说,这样,这样,不好吧。但是他却不去拒绝。

热烈的亲吻,让方中原彻底的丧失了最后抵抗的能力,他感觉从未来有过的需要,当娜娜脱去了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听见娜娜娇羞的请求着,哥哥,我是第一次,你可要温柔点…

方中原那里顾的了这些,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那样的事情,他唯一的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勇猛,似乎回到了二十几岁的年龄。

简单的温存过后,方中原感觉那远古的躁动又充满了全身,又要了娜娜一次。

这一次过后,方中原躺在,开始后悔自己的不理智,自己怎么能这样,他不知道。

当他和娜娜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娜娜特意掀开了被子,让方中原看见那床单上的梅花图案。方中原看完后,再一次拥抱了她。

娜娜流着眼泪说,方哥哥,我可把第一次献给了你,你可不能忘记我了啊。

方中原说,对不起,娜娜,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娜娜说,什么也别说了,我们是缘分,我没有什么别的祈求,只要哥哥别忘记我就行了。

娜娜同时提醒说,席总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我不想给她知道这个事情,你先走吧。

娜娜和方中原再次拥抱,热吻后而去,送到岸边,娜娜把伞给了方中原,方中原打着伞,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送寒衣意味深长

第二十一章 送寒衣意味深长

方中原回到了房间不久,就听见楼下汽车声音,他估计是席凯华他们到了,不一会,就听见敲门声。

席凯华进门就说,方书记不够朋友了……

方中原吓了一跳。

来欣赏雪景也不招呼我这个老朋友。席凯华没有顾及方中原的表情,继续说道。

方中原把他们让进房间,在沙发上落坐,娜娜也跟着进来,一扫刚才的表情,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方中原扫了大家一眼,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方中原的脑海里已经被娜娜的身体所占据,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此时的他很想很想与娜娜在一起。

于是,他给娜娜去了个电话,问休息了没有。娜娜说,还没有,自己一个人在船上,很害怕。

方中原明白她的意思,穿好衣服,下了楼,看看楼上的房间都熄了灯,就穿过后门,来到了船边,看到跳板早已经放好,就走了过去,顺手拉起了跳板。

娜娜根本就不是害怕,如果害怕,怎么可能跳板不拉起来?并且房间的门也没有锁,似乎一切都在等待着方中原,但是,此时的方中原根本考虑不到这些。

娜娜正在看书,见方中原的到来,立即起来让坐,同时就势扑到方中原怀里,两唇相对,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雪在静静的下,船在慢慢的晃,雪夜掩盖了一切。只有当事人将会永远铭记。

雪停了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方中原第一次感觉疲倦了,刚要睡着,就被娜娜摇醒了,说,你该回去了,如果明天被人家看见了,对我是无所谓,对您就是蜚闻了,我虽然舍不得你这个时候走,但是没有办法。说完有依偎在方中原的怀里,把他紧紧地拥抱着。

把方中原送到了岸边,娜娜递给他一个包,方中原问是什么?娜娜调皮地说,不许现在看,回去再看。

雪又有点开始下了,方中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切都是轻手轻脚的,他怕惊动了郝伯正,路过郝伯正的房间门口,更是蹑手蹑脚的,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时的郝伯正正在席凯华的房间里已经疲劳的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方中原回到房间,打开包,原来是一件做工相当考究的黑色羽绒服,脱下呢子大衣,穿上羽绒服,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照来照去,简直就是量身定做。

他以前是很不喜欢羽绒服,觉得穿起来臃肿,所以他在冬天一般选择呢子大衣。而今天的羽绒服却让他喜欢的不得了,柔软、轻薄,穿在身上少了呢子大衣的厚重。

他不知道这个羽绒服是下午席凯华带来的,他以为是娜娜特意为自己买的,躺在,他在想,明天一定穿上它,这样才能让娜娜高兴。

早上穿好羽绒服,正准备开门,方中原突然听到郝伯正在走廊的说话声,他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即返回,脱下羽绒服,放进包里,继续穿上呢子大衣。

因为方中原知道,他是和郝伯正一起来的,来的时候穿什么拿什么,郝伯正是一清二楚的,此时穿上羽绒服,虽然郝伯正不可能去问自己哪来的,但是郝伯正的职业习惯也会怀疑点什么的。

早上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方中原想就饭前散散步,顺便看看昨天晚上自己的脚印还在不?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雪停了,度假村的职工早已经把沿湖的路上雪都铲去了,的中间露出了一条黑,在阳光下特别刺目。

沿着铲出来的路走,红船的跳板早已经搭在岸边,他估计娜娜早已经起来。

其实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昨天夜里娜娜是没有住到船上的。

就在方中原筋疲力尽的离开后,娜娜也就离开了红船,到了主楼早已经开好的房间里,红船只是娜娜设计好和方中原缠绵的地方,如果是在房间里,以方中原的胆量,是绝对不会和自己那样的,这个她是清楚的,她用浪漫的地方攻克了政客的谨慎。

就在方中原路过红船边的时候,主楼上窗帘的后面,娜娜和席凯华的四只眼睛正在跟随着他的身影。

娜娜向席凯华汇报了如何拿下这个政客的同时,席凯华抽烟在沉思好大一会。

她表扬了娜娜为凯华股份公司所做的贡献,就在方中原在红船前徘徊的时候,她冷笑道:领导也是人吗,还是个多情的男人!

席凯华开始对给予娜娜修补手术后拿下方中原是不抱什么希望的,通过几次的接触,她感觉到方中原总是那么的谨慎,少了男人给门缝就钻的迹象,现在看来,自己的估计是错了,她知道,如果没有娜娜的机灵,让春药做催化剂,估计娜娜拿下方中原是需要时间的。

席凯华唯一担心的就是方中原会不会觉察到自己的行为是娜娜给自己下药?

娜娜肯定的说,不会。

娜娜的判断是因为方中原自己主动来找自己,方中原对自己的需要超过了一切。

娜娜不好多说什么,还是笑着告诉自己的老总加知己说,他还是很有能力的。

娜娜的第一次修补,拿下了副市长,第二次修补,拿下了市住建局局长,第三次就拿下了方中原。她自己也有很多伤感,伤感是在香港给她做这样手术的医生告诉她,从医学和她自身的情况看,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娜娜又很高兴,自己前两次的经历都是在为凯华有限公司拿下项目做了贡献,过后也就把那些糟老头子忘记了。这次不同,碰到了年富力强的方中原,她还是真的有点喜欢了。她没有把自己的这样感觉告诉席凯华。

她们看着方中原沿着湖边往回走,都离开了窗口。席凯华从包里拿出一迭图纸递给了娜娜,说,这个是我们公司的设计方案初稿,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给他,看看他有什么反映。现在别给,我明天回去,再和规划设计部门进行完善,在开标前再把这个给他。

娜娜说,好的,我会把握时机的。

就在方中原散步回来的时候,席凯华和娜娜也正好从楼上下来,席凯华说,领导真是健康生活,那么冷也不忘记早锻炼啊。

方中原说,那里那里,也就是随便走走。

娜娜跟在席凯华后面,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昨天的事情,搓着手说,真冷啊。

吃过早饭,方中原要求回县城,他怕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县里哪里受灾,自己在这里,如果哪里出现大事情,对自己是不好的,他必须回去,并且必须在办公室里,即使今天是休息,那也要在办公室。

娜娜说在这里陪席总好好欣赏雪景,并且拍几张照片再回去。

回到了县城,方中原没有回到招待所,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电话给自己的秘书,问这两天可有什么情况,秘书说,自己也没有接到什么电话。

方中原来到县委值班室,县委值班室的几个值班秘书都站了起来,纷纷向方书记问好,方中原和他们寒暄几句,并且亲切慰问了他们。

这么大的雪,可有受灾的报告?方中原问。

值班秘书汇报说,目前接到汇报二起,一是王家集小学教舍被雪压倒,因为是大礼拜,没有人员伤亡。二是三里庄一养鸡专业户鸡棚倒塌。

说,鸡棚倒塌报告在先,张知培副县长昨天值班,他知道后已经前去处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听说问题不大。校舍倒塌才接到报告,还没有向县委县政府汇报,准备星期一汇报的。

今天县里谁值班?方中原问。

县县长。值班秘书结结巴巴地说。

方中原没有说话,快步走出了值班室。

王家集和三里庄是相邻的两个乡镇,在离县城大约四十多公里北面,气象部门预报,本次大雪局部地区是暴雪,而这两个乡镇就是预报的局部地区了。

方中原回到办公室立即给自己的秘书小王打了个电话,叫他通知司机小赵立即到县委来,马上下乡。

打完电话,又立即给教育局李主任打个电话,先问他可知道王家集小学教舍被雪压倒的事情,教育局李主任说不知道啊。

方中原说,别的先不说了,你马上到县委来一趟。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郝伯正,说,老郝,到家了吗?郝伯正说,刚到家,书记有什么事?

方中原说,王家集小学教舍被雪压倒了,可愿意陪我走一趟?说的是商量的口吻。

郝伯正说,马上到,要不要组织点人?方中原说,目前没有人员伤亡报告,人就不必去那么多了。

方中原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和教育局李局长坐上了郝伯正的警车,秘书小王和教育局的一副局长坐在方中原的配车里,两辆车出了县城,直奔王家集而去。

车开大约三十公里左右,路上的集雪越来越大,路和路边的水沟一样的平,方中原提醒说,老郝,开慢点。

郝伯正说,放心吧,你叫我来就叫对了,这个路我熟悉的就想知道自己的肋巴骨,闭着眼睛能开到,你的司机就难说了。

方中原从倒车镜里看看后面自己的车,已经被拉下好大一截,他们正沿着警车的车辙慢慢的爬行。

在车上,戴着啤酒瓶底一般厚近视眼镜的教育局李局长一直是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才修的校舍怎么能被雪压倒啊?

方中原一直没有接他的话,直到他说了十九次了,才问了句,什么时候修缮的?

李局长终于没有再说第二十次,而是回答了方中原的问话,说,暑假期间。

维修前后你来了吗?方中原继续问。

没,没有。

为什么没有去检查验收?坐在前排的方中原侧身问道。

李局长额头开始冒冷汗,紧张兮兮的说,那时忙于招生,这个事情就耽误下来了。

方中原不在说什么了。

车临近了王家集镇,雪已经漫过警车的车轮,车头上已经成为推土机前面的钢板一样,集起了大堆雪,郝伯正说,车可能走不了了。

回头再看看,小车早已经没有了踪迹。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访贫校中原恼怒

第二十二章 访贫校中原恼怒

郝伯正,方中原,李局长基本上是手脚并用的到了王家集镇镇政府门口。

王家集镇镇政府的门岗王老拐,一看见郝伯正陪着两个人来,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般人,一瘸一拐的跑进传达室打电话,打完电话把接待室门开了,让他们休息,说,镇长书记马上就到。

方中原说,不要休息了,我们去倒塌的学校,叫你们镇长书记到学校找我们。

郝伯正知道学校在那里,由他带路,沿着街道上刚铲出来的路向学校而去。

与其说是街道,还不如说是壕沟。沿着街道铲出来的道路只有两人宽,街道上的每家又是很窄的道和这个主干道相连,平地的雪大约二米深,加上路上铲起的雪堆在两边,走在这样的壕沟里,已经看不到两边的街景,只能看见有些人在房顶清扫积雪。

学校位于镇的最北面,这里曾经辉煌过,最多的时候初、高中学生有一千多名,最近几年生源萎缩了,高中已经不办了,初中也只有一两个班,在校学生大约一百多人。

到了学校的门口,场上的积雪还在,只有一行齐腰深的印痕,能看出,这里曾经有一二个人走过,沿着痕迹连走带爬的来到教室,看见有三女四男教师模样的人在倒塌的废墟里寻找没有砸坏的桌椅和教学用具。

郝伯正扯着嗓门喊,各位老师,县委方书记来看望大家了。

正在忙碌着的老师们停下手里的活,边鼓掌边围拢了过来。方中原一一地和大家握手,李局长如影子一样跟在方中原身边介绍,第一个握手的就是这里的校长王志明,王志明握着方中原的手,很是激动,由于劳动出了不少汗,头上悉数的毛发已经粘在脑门上,连声说,感谢方书记冒雪来我们学校,我们有决心也有信心度过这样的难关的。

最后一个和方中原握手的是个年轻的女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和方中原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什么也没有说。

方中原此时也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场面,只是回过身来说了些路上就想好的话,首先高度评价老师们积极开展自就活动,然后就是鼓励大家相信党相信组织,只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等等的话。

正说着,王家集镇的镇长王大朋,书记李克西带着几个人也是连走带爬的赶了过来。

方中原和他们也一一握手,并且询问了灾情,镇长王大朋说,房屋倒塌目前知道的就是王家集中心校,其他没有报告,就是蔬菜大棚倒塌严重。

说了几句,镇长王大朋就对校长王志明嚷开了,责备王志明怎么能让书记站在雪地里,赶紧找个暖和的地方给书记汇报工作。

王志明踌躇了半天才说,李老师,你回去把你那里收拾下,搬几把椅子,就请领导到李老师宿舍吧。

那个叫李老师的也就是和方中原最后一个握手的女孩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方中原提议说,汇报等休息时候吧,我们开始清理工作。

说完,他脱下呢子大衣搭在刚才清理出的桌子上,就向倒塌的教室走去。

王志明开始想阻拦,最终没有阻拦住,镇长王大朋,书记李克西也只能都挽起袖子跟着方中原走向废墟。

大约清理有半小时左右,由于有了那么多人帮忙,基本清理差不多了,那个叫李老师的女孩也走了回来,对王志明说了几句又转身走了,王志明就招呼大家休息,说,休息完了再干。

方中原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了教师宿舍。

这是个20多平方的平房,里面放着一张床,靠窗放了一个书桌,桌子上除了书本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牌子的笔记本电脑,进门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些锅碗等生活用具,但是都用白色的纱布遮盖着。墙角有个煤球炉正呼呼地冒着黄色的火焰,虽然没有空调,但是屋里很暖和。

房子的中间也放着一张桌子,可以看出是刚搬进来的,有才擦拭的痕迹,桌子两边整齐的摆放着八九把椅子,桌子上一次性茶杯冒着热气。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王志明介绍说,这个是他们学校英语老师李霞的宿舍,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学校没有会议室,二是其他老师都是两人一间,李老师去年才分配来,就享受优厚的待遇了。

大家都围着桌子坐,那个叫李霞的老师就只能坐在里面自己的床边,介绍她时候,也正是方中原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微微一笑,方中原心头一颤,此时他才发现,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

大家逐一汇报,汇报完了,方中原问学校的规模,王志明正想回答,却被王大朋抢了话头,说,学校生源不足,目前一个初一班,一个初二班,半个初三班。

为什么半个初三班,因为有些家长对学校教学质量产生怀疑,很多都转学去了县城,甚至还有的外出打工,都把孩子带出去了,所以,初三只能本个班了。

学校不是去年维修的吗?怎么就倒塌了?方中原问。

维修是维修了,那点钱只够修个围墙的。又是王大朋抢着说。

围墙?修什么围墙?难道围墙比校舍还重要?方中原一连三个问,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正说着,方中原的司机和秘书,教育局副局长等气喘吁吁的找了过来,方中原看他们坐也没有地方坐,站也没地方站,就赶紧想结束座谈,于是,要求尽快找到临时上课地点,解决孩子上课是大事情,其次,赶紧对校舍重建资金的落实。

一行人不住的点头,王家集镇的镇党委书记李克西说,准备把镇里的会议室和接待室腾出来,解决学生上学问题。正在积极筹办中。

方中原提出要去田里看看塑料大棚倒塌情况,李克西说去不了,平时就没有什么路,现在大雪,就更无法行走了,就连当地人都不敢乱走。他提出请方书记到镇政府办公楼上去看。那里能看见镇附近的大棚情况。

方中原听他们这样一说,也就只好去了镇政府,爬到镇政府的四楼,家集镇的镇党委书记李克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望远镜,递给了方中原,方中原看见,所谓的大棚基本都看不到,但是能看见田间地头都有一些人在忙碌着。

李克西说,已经发动全乡镇的党员干部深入田间地头,帮助种植户抢险救灾去了。

方中原听说后,转身对自己的秘书小王说,你记录下来,党员深入种植户帮助救灾,这个是新时期保持员先进性的具体表现,要大力宣传,你采访一下,给市报发个这样的稿子。

说完,又转身问李克西,现在有多少党员在下面?

李克西说,目前正在统计中,等统计出来了,我给王秘书单独汇报。

在镇里简单的中午饭,方中原说要去三里庄,张知培副县长在那里,他想去看看,司机小赵慌忙报告说,还要请领导步行一段,因为车还停在郝局长的警车那里,实在开不过来。

三里庄镇离王家集镇不远,在回去七八公里有个岔道一拐,前行三五公里就到了,由于要安排临时学生上课地点,教育局的局长和副局长就没有随车同行。

找到了三里庄镇养鸡场,张知培副县长正在和一群民工在修理压坏的鸡棚,鸡场的空地上,堆了上千只被压死和冻死的鸡,场面惨不忍睹。

张知培看见方中原的到来很是惊诧,问方中原说吃了没有,并且说要是没有吃,他就安排人给书记煮面,刚才他们才吃完方便面。

方中原说在王家集镇吃了,并且告诉他王家集镇中心校舍倒塌的事情。

张知培听了半天没有吱声,一根烟抽完才说了句,我就知道,迟早要出纰漏。

方中原问,老张,到底怎么回事情?

张知培又沉默了半天才告诉方中原说,市里是批了修缮王家集镇中心校舍的,但是钱被用于建围墙了。

为什么建围墙?原因是王家集镇中心校生源萎缩后,后面的房子出租给了一养猪专业户,由于气味太重,学生家长都反映,甚至反映到了市里,长期得不到解决。

后来,王家集镇出面申请房屋维修基金,报告写的是为了维修前面年久失修的教室,资金下来后,房屋没有修缮,就在教室和养猪场中间砌了一道高可比监狱的围墙。

方中原听后,怒火满胸膛,把抽了一半的烟惯在脚下的地上,有点怒吼的说,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挪用学校维修基金?要是出了人命,谁来负责?

张知培没有直接回答方中原的问题,只是轻轻道出,养猪场是王家集镇的利税大户,是敬县长的蹬点单位。

方中原似乎没有听见张知培的话,还是有失风度的嚷着,星期一的例会上,要纪委会同有关单位,彻查这样的胡作非为的事情,不论是谁,一查到底。

张知培还是一句话:没出人命就好,没出人命就好。

远处维修鸡舍的民工好奇的望着方中原和张知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晚上回到招待所,方中原从电视里看见一条新闻,那就是敬县长和县城民众在为县城街道铲雪的新闻……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纪委彻查无下文

第二十三章 纪委彻查无下文

星期一的联席会议上,听完了各路“诸侯”的汇报,大家纷纷表示,这次大雪是五十年一遇的,而三里庄,王家集两个乡是一百年一遇的。大家都暗自庆幸,这样的雪灾只有财产损失,没有人员伤亡。

方中原一直是铁着脸在听汇报,擅长察言观色的已经发现到了,所以也就更加谨慎小心了。敬朝阳倒数第二个发言,说本次大雪,我们抗住了,我们还要继续能力,争取取得抗灾的最后胜利。

最后,他表扬了县城的全体市民,在这场大雪中,没有各人自扫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都能自发的走出家门,让道路通畅,这是我们长期精神文明建设教育的结果,大家的这种精神,要大力宣传。

方中原最后发言,他把昨天在三里庄和王家集镇的所见所闻,通报了一下后,说到了王家集镇中心校倒塌一事做了重点说明,声音也有所提高,说,全县没有倒塌一间民房,而我们天天高喊再穷不能穷教育的今天,学校却倒塌了,这不是笑话吗?

会场上鸦雀无声。

方中原继续说,我在现场,听说了学校的修缮基金被修了围墙,我到想问问,是谁做的主,拿孩子的生命于不顾,如果不是休息期间,房子倒塌了,同志们啊,你我还能坐在这里开会吗?不要说是一百多天人命了,就是一条人命,我们怎么去给他们的父母去交代?

四川汶川地震后,我们就清查了我们的危房,特别是学校的危房,那是重点,同时也根据危险等级,下拨了维修基金,该修的修,该扒的扒,该重建的重建,为什么王家集镇中心校70年代的房子不重建?而是修了高墙?方中原提高了语气问。

修围墙是事出有因的。分管文教卫的鲁万年副县长插了一句话。

什么原因?方中原问。

这个,这个。鲁万年有点结巴,不再说了下去。

方中原继续说,我看,这个就是草菅人命,我建议,县纪委会同有关部门进行调查,修缮资金多少?修围墙用了多少?校舍因为什么原因不改造?调查完了,给那里的学生,老师,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

会后,鲁万年来找方中原,态度有点慌张,他先是拐弯抹角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说了,由于学生,家长,老师都说后面教室是养猪场,味道太大,一刮北风,学生老师都有戴着口罩上课听课,所以就在现在教室的后面修了个高围墙,当时主要也没有考虑到能遇到这样的大雪,并且修围墙是他拍的板。

方中原也不好多说什么了,问了问资金使用情况,鲁万年说,那都是有帐可查的。

晚上回到招待所,方中原心情十分不好。接到郝伯正电话,说晚上请他去新加坡城坐坐,他本想拒绝的,看见放在的羽绒服,他答应了。

换上羽绒服,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黄秋兰,他问,小黄,招待所附近可有干洗店。

黄秋兰说她家附近就有,并且问,领导什么事情。

方中原告诉她,昨天下去,呢子大衣弄脏了,想送去洗洗。

黄秋兰说,领导放心,交给我了。方中原倒了谢,出了门。

到了新加坡城,郝伯正和娜娜正在包厢里聊天,服务员把方中原领了进去,娜娜一见方中原就惊讶的说,领导今天穿着真是时尚啊,要领导现场新潮流了。

方中原笑了笑,问娜娜,最近生意怎么样?有没有受到大雪的影响啊?

影响到还没有,就是后厨的蔬菜告急了,要不是马小龙给临时组织一车,估计今天晚上领导只能吃肉了。娜娜半真半假地说。

娜娜边张罗上菜边说,最近身体不怎么舒服,今天就不陪两位领导喝酒了,再说了,郝局到现在都没有说请我,只请书记一人,看来是有重要事情谈,小女子也就不打搅了。说完就走了,临走时关上了包厢的门。

方中原和郝伯正开了一瓶洋河蓝色经典,边吃边聊。

郝伯正说,书记我看那事情就别查了。

方中原知道他说的是王家集镇中心校的事情,问,为什么?

郝伯正说,这里面事情多啊,弄不好还打不到狐狸惹身。

至于这样严重吗?方中原和他碰了一杯,继续问。

郝伯正就把校舍当养猪场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方中原,说,养猪场是什么人租的,是马广仁的表弟,那围墙是谁砌的,是敬县长女婿的建筑公司,据说工钱还没有结清,于是,敬县长曾经还对王家集镇党委书记李克西很不高兴。

方中原静静地听着,他总算明白张知培昨天为什么王顾左右而言他了,他更后悔今天在会上的冲动,方中原听完说,老郝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昨天为什么不跟我早说啊。

郝伯正对方中原说,那有说的机会啊,去的时候教育局的局长在车里,回来的时候秘书小王在车上,你要知道,您老的秘书小王,以前可是一直跟老书记的,我能什么都说吗?

方中原说,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要求纪委查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事情还确实有点麻烦。

郝伯正说,只要您不再问这个事情,估计纪委也就不了了之了。

吃完饭,郝伯正和方中原在门口分手,方中原要走回招待所,路上,娜娜打了他电话,说想他了。方中原说,改天吧,昨天参加王家集镇中心校抢险劳动,真的很疲倦。

其实不是真的很疲倦,而是他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思考怎么应对早上会议上的自己冲动,如果真的这样查下去,自己无疑是得罪三个人,一是老书记马广仁,再有就是敬县长,还有就是已经上午找了自己的副县长鲁万年。

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方中原是最不愿意得罪同僚的,因为他知道,同僚给你一句坏话,够你在领导面前表现一年的,有时十年都难磨灭那句不真实,但是被同僚说出的话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胸前、贴着自己肉、带着自己体温的家传古钱,暗暗地责备自己怎么能忘记自己的家训啊,要学铜钱,外圆内方。

回到房间,房间的空调已经打开,很是暖和,挂在衣架上的呢子大衣已经不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黄秋兰来过。洗了个澡躺在,很是舒服,但是就是难以入睡,废墟、围墙、漫天大雪总是在脑海里翻腾。

很久以后,方中原进入了梦乡。

王家集镇中心校的英语老师李霞来到了面前,责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回信,她说,本来看你和校长老师一起抢险,很是感动了自己,于是以为你是个好官,自己斗胆给你写了信,反映了很多事情的真相,可惜,自己看错人了,你和他们一样,也不是什么好鸟。

转眼自己和秘书小王站在一悬崖边,秘书小王拿着枪指着自己说,把你的古钱交出来,要不就打死你。

方中原乖乖地把古钱交给了他,只见秘书小王一脚就把自己踹下悬崖,正在往下掉的时候,郝伯正出现了,向自己伸出了手,拉啊拉啊,郝伯正说,我快支持不住了,自己还在往下掉,大叫一声,啊….

方中原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自己的半个身子悬挂在床边,他坐了起来,破天慌的在点了一支烟,他不知道自己支离破碎的梦是什么意思。

人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自己对这些事情也没有所思,怎么会有这样的梦啊?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李霞举报遭报复

第二十四章 李霞举报遭报复

事情果然象郝伯正所预料的那样,纪委查了半天,上报的材料上是一切正常,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方中原总是觉得这里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

雪一天天的融化,生产自救的各项工作也都有条不紊的在展开。

方中原每天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阅秘书小王送来的各种文件,该签发的签发,该阅办的阅办。

秘书小王是原来马广仁的秘书,名字叫王斌,在方中原刚来时,秘书是临时借调的,直到马广仁退居二线,王斌才跟了方中原。

在方中原眼里,王斌是个很勤快的小伙子,戴个眼镜,斯文里透着朴实,但是郝伯正很不喜欢他,只要有秘书王斌在场,郝伯正的马脸总是阴沉的,很少开玩笑,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今天王斌给方中原送来的文件里有一封信,按照一般惯例,给领导的信,秘书是有可以拆开,一是方便领导阅看,二是过滤一般无关紧要的信件。但是在公文处理里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信笺写明某某某领导亲启这样的,秘书是不能打开的。

而这封信,上面就写了方中原书记亲启,信却被打开了。方中原没有顾及这个,直接抽出信,看了起来。

尊敬的方书记,您好!

本来我从没有想到给您写信,因为您我素味平生,但是,您来学校和我们共同劳动,给我感觉,您是个平易近人的领导,您关心我们的学校,这次您看到学校的倒塌,您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更让我感动,其实学校的修建费用是被挪用的,在您来学校劳动后座谈时候,他们都在骗您,据我所知,这次的修缮费用是四百万元,当时在修围墙和翻盖校舍问题上,王志明校长是主张先翻盖教室,然后用拆下老房子的旧砖瓦维修围墙,遭到了镇长的严厉批评,最后,老校长王志明是敢怒不敢言,围墙费用二百万元,由于围墙建好,一场大雨就倒塌了一段,王志明校长反映到镇里,镇里扣下五十万没有发给建筑承包公司,建筑承包公司没有办法,又进行二次维修,由于地基没有进行处理,围墙多处开裂,所以用水泥在靠近学校一面进行粉刷,您所看见的高墙,其实就是一座危墙,我们老师是严禁孩子靠近这个高墙玩耍的。

我为什么知道的那么详细,因为学校就是我和王校长参与围墙的招标领导小组的,说是招标领导小组,其实我们是聋子的耳朵,决定权在镇里,市教委把经费划拨到镇里,镇里组织实施了这次工程建设,由于地基没有处理,王校长曾经躺在工地上不给开工,闹了不小的风波,最后是镇长来处理的,问王校长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回家去,为此,王校长曾经伤心的哭过。

方书记,我不是员,按理说,我不应该向您汇报这个事情,但是,我作为一个教师,我经常教育学生要诚实,所以今天就斗胆给您写了这封信,因为我亲自目睹了那天给你汇报的都是假话,我是实在忍无可忍,我不为别的,为了我的学生,也为了忍辱负重的老校长。

学校倒塌了,我的学生们还在四处借房子上课,遇到镇里开会,我们只能站在外面等会议结束再上课,我就不明白一百五十万给了承包围墙的建筑公司(这个钱是大大超过实际付款的,校长和老师们都有非议的),但是还有二百五十万,怎么就建不起我们需要的教室?

不耽误领导您的时间,我和我的同事们,就是想反映这个情况,希望我们的学校能早日建成,希望我们的学生不再是借居别人的屋檐。

此致

敬礼

王家集镇中心校教师李霞

看完信,方中原想起了自己的梦来了,难道真是有了奇异的灵感了?他笑了笑,并且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这个,但是自己也解释不了这个。

方中原叫秘书小王通知教育局领导和鲁万年副县长马上到县委一号会议室开会。

会上,方中原没有说明举报信问题,只是提出研究王家集镇中心校教室重建问题,但是他按照纪委查出的结论是砌围墙用了二百万,要大家讨论还有二百万能不能建新教室问题。

鲁万年说,二百万差了点,叫王家集镇再想想办法。

意见算是统一了,会议散了,方中原回到办公室就接到席凯华的电话,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方中原说,没有啊,我那有什么麻烦事情?

席凯华说,领导,你就别撑了,王家集镇中心校教室倒塌事情是不是重建还缺少资金啊?

方中原说,席总,你真是秀才不出门,知道天下事啊,你太厉害了。

席凯华说,什么也别说了,晚上新加坡城,我作东,你来,我送你个大礼。

下班前,方中原接到郝伯正电话,说来接他,方中原说,别接了,我自己走过去。方中原实在不愿意在下班人的眼里,天天下班坐警车,被人看了影响不好,自己也很别扭。

到了新加坡城,娜娜在门口接待了方中原,说了句,您黑了哦。方中原说,还好啊,是不是你变白了,把我比黑了啊?

娜娜说,您真会说话。说完,把方中原领进了星月包厢,席凯华,郝伯正,马小龙,以及席凯华的两个随从姚婷婷,孙芊五个人正在说笑。

方中原落座后,酒宴开始,娜娜挨着方中原而坐。

酒喝差不多了,方中原半开玩笑的问席凯华,你送我的大礼在哪里啊?

席凯华故弄玄虚地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说,你看,光顾喝酒,倒把正事忘记了,还是领导好记性,我这个大礼被刚才马所长一说,我倒不好意思说了,因为我的成小礼了。

方中原不知道什么原因,笑着看着马小龙。

马小龙说,是这样的,听说王家集镇中心校教室倒塌,领导很上火,我们今天就是给领导灭火来的,为了支援王家集镇中心校重建,我愿意捐款五十万。

方中原立即站了起来,说,小龙,我代表王家集镇中心校的老师和学生敬你一杯。说完一口干了杯中酒。

其实,方中原在开会中就想到动员县里的企业家捐款的想法,只是没有考虑成熟,一怕企业家们反对,二怕自己提出这样的想法不被大家支持。

席凯华端起酒杯,说,领导,我送的是小礼,不知道能不能让领导也敬我一杯。

方中原说,你就不送礼,我也要敬你,你是老我县投资的大老板,是应该敬的。

席凯华说,我们凯华公司愿意免费承担王家集镇中心校的建设。

这还是小礼?我真要好好的敬你双杯。没有等席凯华说完,方中原就很激动的站了起来,他知道,有了小龙的五十万,再加上以前节余的二百万,又有凯华公司愿意免费建设,王家集镇中心校建成指日可待了。

方中原有点激动,说,感谢大家对教育的支持,如果全县的企业家都用战略的眼光支持教育,何愁我县以后的发展?教育的投入就是对今后发展的前期投入,我们要大力宣传你们的善举。

席凯华笑着说,不要宣传,我们一是对教育的支持,二吗,也是主要的,是对方书记的支持,不是方书记人好,我们也不做这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不是?

大家点头说是。

方中原今天喝的有点大,回到招待所,娜娜给他打了个电话,问,我的礼物收到了吗?

方中原说,什么礼物啊?我不知道啊。

娜娜装做生气的说,别人是大礼物,你感谢人家,我是小礼物,你就不注意?你掏你口袋看看。

方中原从衣架上取下衣服,在口袋里掏出个信封,上面写红柳园27栋301室,打开信封,是一把钥匙。

方中原在电话里问娜娜,什么意思啊?送我个房子?

娜娜说,送你个家,防止你翻墙入室。笑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

第二天到办公室,秘书小王送了一串钥匙给方中原,方中原问,这是干什么?

秘书小王告诉他说,马书记家搬完了,县里把马书记的房子给了您。已经给你重新装潢了,您随时可以搬进去住,在大院后面最后一排的上下两层,独门独院,后门可直接通街心湖外面的大道,您要有时间我陪您去看看。

方中原说,我就一人,住招待所就可以了。

秘书小王说,已经安排好了。方中原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方中原转到后面就看了看,这是个二层小别墅,掩映在一片树丛里,很安静,打开后院门是街心湖外面的大道,院子不大,他想,院子里不能停车,自己的车只能还停招待所了,关上后门,开门进了一楼,一楼是个大厅,东面是厨房,餐厅,西面是一20多平方的空房间,上了二楼,二楼有一大二小的房间,都是标准间一样的带独立卫生间。

推开窗,街心湖映人眼帘,极目远眺,方中原很喜欢这个地方,他想,自己上午要是真拒绝这地方,还真有点傻。

马上给柳翠去了个电话,说给她一个惊喜,柳翠在电话里抱怨说,你已经是野人了,能给我什么惊喜?

方中原把房子事情对她说了,柳翠一点都不惊喜,说,医院离不开她,再说了,她也不愿意放弃市里去县城,还是你自己惊喜去吧?一席话,让方中原感觉如腊月里浇了一盆冷水在心头。

下午,秘书小王问,领导有时间吗?我陪你去看看房子?

方中原说自己已经去看了,不错。

秘书小王说,那您把钥匙给我,既然您看了不错,我就通知他们送家具等日用品过来。

方中原拿出钥匙给了小王,说,你给我办吧,多少钱,你告诉我,我给你。

秘书小王说,不要的,这个都是必备的。

方中原私懂非懂,秘书小王拿着钥匙走了。

………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下班前,郝伯正给方中原打来电话,说,本来今天要给领导庆祝将要乔迁之喜的,今天看来不行了,王家集镇中心校发生打人事件,说,年轻女教师李霞被学生家长打伤了,他正在前往王家集镇,等明天再说吧。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举报遭殴元凶逃

年轻女教师李霞被学生家长当众毒打,王家集镇中心校校长王志明向镇派出所报的案,派出所赶到时,打人者已经不知道去向。

李霞被送到镇医院,医院初步诊断为肩部软组织挫伤,并且脑震荡。

据王家集镇派出所初步调查,事情是这样的,该校初一学生黄爱军,因为英语考试不及格,李霞在点评试卷时候,说黄爱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是个不开窍的笨种,并且把黄爱军留下,罚抄试卷十次。

黄爱军舅舅王范来学校接外甥,知道这一消息后,就和李霞理论,并且发生争吵,王范得知外甥被老师如此辱骂,就动手打人。

而在医院的李霞,虽然在伤中,一口咬定没有骂学生,也没有罚抄试卷十次,而是留下给予辅导。

王家集镇派出所把调查结果使向校长王志明进行通报,王志明感觉这样的调查有失公正,就把电话打到县公安局,指名要郝伯正局长接电话,郝伯正接了电话,听到汇报后,很是生气,大喊,王家集镇派出所是干什么吃的?连个打人者都拿不到?

一激动,在公安局院子里就喊,刑大出来几个喘气的,和我一起去王家集镇拿人去。

听局长这样一喊,刑大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情,跑出来三个人,和郝伯正一起开车就奔王家集镇而去。

到了王家集镇派出所,看见所长王和,郝伯正问打人的拿到没有,王和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点事情,怎么把郝马脸给惊动了?只有小声说,正要派人去他家找人。

郝伯正在来的路上,给方中原通了电话,方中原在电话里称赞了他几句,说要查清楚真相,严肃处理肇事者,他很是激动,觉得自己这次的冲动是值得的,等于自己拿到了尚方宝剑。

郝伯正严厉地对王和说,你要是不想干就说一声,想干的人多的很,打人事情已经过了多少小时了,你这里还正要派人去?人,我带来了,叫你们人带着,去抓打人的,请过来,我看看,我到要看看,敢打人民教师的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还反了他了!

就在郝伯正叨叨絮絮的叫喊时候,王家集镇派出所所长王和安排民警带着县刑大的三个干警去王范家抓人去了。

镇党委书记李克西听说县局郝局长亲自来了,也赶到派出所,说,这么小的事情,还劳驾郝局亲自来一趟,失迎失迎!

郝伯正拉着马脸说,这个事情小吗?县委方书记对这个事情很重视,这个事情还小吗?

镇党委书记李克西被郝伯正一顿抢白,只能悻悻一笑,说,赶紧安排县局的领导晚上住宿就餐。

郝伯正说,不要麻烦了,我马上去医院,代表方书记去看望下被打的老师。转过头对王和说,人拿到了,晚上带回县局去。

镇党委书记李克西陪着郝伯正来到了医院,看李霞躺在病正在打点滴,校长王志明和一个女教师陪在身边。

此时的李霞半边脸肿胀着,一个眼睛已经肿涨成一条线,看见郝伯正和李克西到来,想挣扎起身,被郝伯正制止了。

郝伯正问了问伤情后,说,他代表县委方书记来对李霞表示慰问,并且掏出一千块钱,交到李霞手里,说是慰问金。然后,把校长王志明叫到医生办公室,说了解情况,李克西没有跟过来。

校长王志明把事情经过作了介绍,说打人者王范是王家集镇胡氏建安公司的职工,也就黄爱军的舅舅,胡氏建安公司就是承包学校围墙的,在建造围墙的时候,王范就经常和李霞套近乎,李霞不予理睬,他认为王范之所以打李霞,是怀恨在心。

郝伯正说,你把王范和黄爱军情况介绍一下。

王志明说,黄爱军不是本镇的学生,是三里庄的,由于父母长年在外打工,就借住在其舅舅王范家里。

至于王范这个人,王志明说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就打架王,初中毕业就四处打工,前几年加入王家集镇胡氏建安公司,成为经理胡成的亲信,也是承包学校围墙的主要负责人,工程施工不规范,一场雨就倒可一块,墙面开裂,镇里扣他工钱,他就采用外面糊水泥来掩盖,并且经常到学校来吵闹要钱。

你们也不是付钱单位,找你吵什么?郝伯正问。

他以为我们好欺负,要我们给上面帮他说情。王志明说。

正说着,刑大的来电话,告诉郝伯正,没有找到王范。

郝伯正冲着电话吼说,今天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现在找不到,把那小孩给我带到派出所,我马上回来。

郝伯正回到王家集镇派出所,黄爱军已经被找到了派出所。郝伯正进门就说,你们都出去,我和他谈谈。

没出十分钟,郝伯正就出来了,说,立即全镇查找王范下落,如果找不到,就把胡氏建安公司胡成请来。

镇党委书记李克西连忙把郝伯正拉进房间,说,老郝,这样不好吧?胡成是老书记的女婿,并且这个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抓他,不好吧?

我说抓他了吗?郝伯正拉长着脸反问道。我只是说请他,请他来问问情况,也没有说拿他。

这个是郝伯正的术语,说拿,就是抓,说请,就是找来问话。

郝伯正之所以要请胡成,因为刚才十分钟里,他已经连吓带哄的从黄爱军口中得知,这个事情是预谋好的,前天考试考的不好,按照惯例,李老师要留下他单独辅导,他就对舅舅说了,晚上要迟点回家。

他舅舅问他为什么?他把考试事情对舅舅说了,他舅舅给他一百元钱,说,舅舅接你时候,你就说老师骂你,并且罚抄试卷十次,说,其他事情,舅舅和老师理论,如果不这样,舅舅就写信告诉你父母,说你不好好学习。

直到舅舅打老师,黄爱军说才感到害怕,回家后,舅舅王范说去公司了,又给了他一百元钱,并且告诉他不论谁问,你都要说老师先骂你的。

黄爱军开始是一口咬定是老师先骂他的,他在老师和舅舅事情上,他是本能的选择了舅舅,舅舅跑了,他开始回想老师平时对自己的好,回忆起老师被舅舅打倒在地的眼神,他开始动摇了。

郝伯正在和黄爱军谈话中,感觉到黄爱军在说慌,老公安郝伯正对付个孩子,那不是小菜一碟,没有三句话,孩子就全部说了出来,于是就有了要请胡氏建安公司胡成,因为黄爱军说,看见舅舅去了胡成家的。

郝伯正是老公安了,他在长期的职业生涯里,总结出哄,赫,诈,骗审讯法,这四招如果不行,那就是上手段,一般犯罪嫌疑人,在前面四招没有过完,基本上就都招了,除了惯犯,能坚持到上手段这一招的。

所谓的上手段,是郝伯正的独创,这个上手段,既不是老虎凳、辣椒水,也不是皮鞭、烙铁,而是把犯罪嫌疑人每个手上一手铐,铐起来吊到梁上,只能脚尖连地,不出二十分钟,基本就鬼哭狼嚎的喊招了,这个手段无一失败。

胡成被请到王家集镇派出所。

胡成梳着个背头,脸上布满横肉,腋下夹着个皮包,一看见郝伯正立即伸出双手,身体前倾,皮笑肉不笑地装出和郝伯正很熟悉的样子,喊着,郝局,你好,你好!

郝伯正没有伸手,只是平静地问了句,你是胡成?

对,对,我是胡成,郝局,您不认识我了?胡成有点尴尬的缩回了手,并且就势从口袋里掏出中华香烟,先递给郝伯正,郝伯正扬了扬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意思是自己有了,然后递给其他干警,其他干警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胡成心里暗暗的咒骂郝伯正这个老狗,想当年,老岳父是县委书记时候,郝伯正见到自己称兄道弟,现在就装不认识了,他想,装什么装?老子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郝伯正连把胡成向屋里让的意思都没有,就站在门口,说,王范是你们公司的职工吗?他现在在哪里?

胡成说,是的,是的,但是,咱是民企,您是知道的,所有职工都不算是正式职工。具体他现在在哪里,我真不太清楚。

他的联系方式?郝伯正沉着大马脸问。

胡成说,他手机关机了。

你怎么知道他手机关机了?郝伯正抓到了胡成回答的漏洞。

好几天没有上班,我找他的。胡成自圆其说。

郝伯正说,请你转告他,做了事情,想跑,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的唯一出路,是立即出来投案自首,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胡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郝局,他犯什么案子了?

他犯什么案子,难道你不知道吗?郝伯正盯着胡成,说了一句。

胡成说,我真的不知道?

郝伯正说,你可以回去了,回去转告他,最低限度是明天早上8点前前来投案,否则,后果自负。

郝伯正说完,掉头走进了所长办公室,把胡成晾在派出所的院子里。

吃晚饭前,郝伯正召集王家集镇派出所及带来的三个刑大的警察开了个会,他肯定地说,王范现在还在胡成家,不到夜里不敢逃,派出所要派人盯着,怕他夜里逃跑。

郝伯正并且决定要派出所出一民警,刑大出一民警,24小时值班监视,看他能耗多久,简单的吃完晚饭,自己开车回县城,到了县城直接去了招待所,在楼下,给方中原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情汇报。

方中原正在看电视,接了电话说,你上来吧。

郝伯正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方中原做了汇报,说,这个案件不是简单的学生家长和老师的矛盾,而是有预谋的,黄爱军已经招了,说是自己舅舅花钱雇他做伪证。

方中原思考了一会说,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郝伯正迫不及待地问。

方中原说,我不能肯定,我说,你分析一下,前几天,我接到一封李霞老师写的举报信,举报关于学校围墙的事情,没两天,她就莫名其妙被打,我吃不准,这个事情和被打有没有关系?

举报信署名了吗?除了您,还有谁知道举报信?郝伯正连续问道。

方中原说,是署了她真实姓名。

至于是不是有人看了,他努力在回忆,他本来想把这个信转到纪委的,最近因为忙,还没有来及,除了自己,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信。

方中原点了一支烟,脑袋里突然跳出那封信,信到了自己手里,秘书小王已经为他把信口剪开了,本来他还想提示王斌,以后亲启的信自己开,想了想,县城的秘书,水平就这样,所以话到了嘴边没有说。

方中原把这个告诉了郝伯正,郝伯正一拍说,现在事情清楚了。

郝伯正把自己的推理告诉了方中原,说这个肯定是一桩报复打人案件。举报信王斌肯定看过,他看过,因为涉及到马广仁的女婿,王斌肯定要给马广仁汇报,现在不论马广仁是不是官,他不可能不提醒胡成的,胡成知道了这个事情,凭借他的为人,于是就指使王范预谋打了李霞。

方中原说,老郝,你的推理是有点道理,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只能是推理。

郝伯正说,开始,我也觉得奇怪,虽然已经有证据是预谋打人,但是打人的动机没有,我一直在苦思冥想,为什么要打李霞?你刚才说了举报信,我的谜团解开了,原因就是举报信,等我拿了王范,我的推理就有了直接证据。

郝伯正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说,我已经安排人了,王范现在是瓦罐里的螺蛳,我想什么时候拿他就什么时候拿他,回来前我给王范传了个话,要他明天早上前投案自首,如果他不投案自首,明天我带搜查证强行把他从胡成家薅出来,我给他来个菝起萝卜带出泥来。

方中原说,老郝,还是慎重为好。

郝伯正临出门时说,方老板,如果全应验我的推理,你就考虑下怎么收拾你身边的“内鬼”了。说完,还补了句,我是开玩笑的。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查真凶错综复杂

郝伯正带着搜查证,一大早就赶到王家集镇派出所,进门就问怎么样?刑大一民警睡眼朦胧的说,没有发现情况。

等到王家集镇派出所全部上班,郝伯正把搜查证放在所长面前,说依法搜查胡成家小别墅,所长愣了一下,说出去组织人手。

等所长招集人回来,郝伯正就在派出所院子里开始布置,哪个在前门哪个看后门,哪个进哪房间等,正说着,胡成带着王范,后面跟着王家集镇派出所民警和一刑大民警,先后走进了派出所大门,王范进大门就高举两手,说,我自首。

这样的场面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也是郝伯正没有想到的。

郝伯正严厉的说,给我铐起来!

胡成赶紧向前一步说,郝局信,人已经来投案自首了…….

郝伯正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胡成的话,说,离昨天说定的自首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现在已经不是投案自首了。

王范被铐了起来,带进一房间,郝伯正主审,王家集镇派出所所长赶紧拿出笔和询问笔录纸做记录。

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郝伯正铁着大马脸,开始问话。

老师骂我外甥,我们吵了起来,老师接着骂我是臭流氓,说我和外甥是不学无术的一路货色,我很生气,就也骂了她,对骂以后,我没有压住火,就动手打了她,现在我愿意赔偿她一切……王范喋喋不休的说着。

还没有等他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差点把派出所所长的笔吓掉了,这一声是郝伯正拍的桌子声,同时他厉声说到,继续编,你到了这里,你还不老实,满嘴假话?我问你,你给你外甥二百块钱是怎么回事情?

王范惊讶的抬头看了看郝伯正,又看了看正在记录的所长,把头低了下去,他要时间来思考该怎么回答。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找你了?郝伯正开始了他的审问术。

说吧,我知道,你是受人指使,并且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个事情,说出来也没有关系,被你打的老师也就是皮外伤,大不了赔点钱,也就没有事了。郝伯正继续说。

王范说,没有人指使,说自己当时喝酒了,是醉酒情况下,动手打了李老师。

郝伯正问,几点?在哪喝的酒?和谁一起喝的?

王范说,自己,在家喝的,时间不记得了。

郝伯正不想再问了,就对派出所所长说,今天就到这里了。打开办公室的门,他看见胡成夹个包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证实了自己开门前的猜想,他微笑了。

胡成猛一回头,看见门口站着的郝伯正,赶紧走了过来,说,郝局,王范是一时糊涂,再说那个李老师也没有什么大事,让他赔点钱算了,您看呢?

郝伯正很厌恶的看了胡成一眼,说,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法律说了算,要我看,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情背后的事情。

呵呵,吵嘴打架,在农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能有什么背后的事情?胡成佯装很平静地说。

郝伯正不再理会胡成,招呼跟来的县刑大的民警,说,收拾一下,把姓王的,带回县城调查。

胡成一听这个话,连忙说,郝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人你带走,我工程上还一大摊子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不关我的事情,我告诉你胡成,今天是你把他送来了,不是送来,今天把你也会带走的。郝伯正说。

胡成也不再往郝伯正面前凑了,嘴里嘀咕,有我们什么事?有我什么事?

有没有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王范说了算。郝伯正边上了警车边说,等民警把王范也押上车,说,开车!

警车出了派出所大门飞驰而去,胡成跟后面跑了几步,就站在车轮带起的烟尘里发呆。

到了县公安局,郝伯正在王范下车的时候,对他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说出来为什么殴打老师,受谁指使?交代了,马上送你回去,罚点款也就了事了。

王范说,没有人指使,我是酒后打人,我不记得了,我愿意赔钱。

郝伯正说,你就死扛吧。

转身对警察说,带下去,明天我要结果。说完开车走了。

郝伯正把车开到县委大院,直接去找方中原汇报,说,打人者已经被自己拿到县局,要不到明天,就可以让他说出原委。

方中原在他临走时候,叮嘱,要注意政策。

第二上班,郝伯正把昨天讯问一夜的两个民警找来,问招了没有?两民警说,审问了一夜,王范是一句话不说,只说是酒后,并且说连打人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姥姥的,还真能扛啊。你们没有给他上手段?郝伯正咬牙切齿的说。

那上不上手段?两民警小声的问。

郝伯正把审讯记录摔在办公桌上说,这个还要我交你?我告诉你们,我只要事情真相,其他事情找你们部门领导去。

到了下午,讯问的民警几乎是跑着闯进了郝伯正的办公室,此时的郝伯正正在打电话,挂了电话就对跑进来的民警骂开了,你被鬼撵了?

民警笑嘻嘻地说,郝局,招了,招了。

什么个情况?

民警说,王范终于没有扛过去,招了,说是胡成告诉他举报信事情,但是胡成怎么知道举报信的,他真的不知道。

就在知道举报信后,他就计划怎么收拾这个女人,本来想过段时间的,没有想到,他外甥放学没有回来,他就去找,看到李霞正给他外甥讲解试卷,他认为机会来了,就开始找茬,开始李霞还给他解释原因,见他蛮不讲理,就不理会他了,他想到以前的恩怨,想到举报信,就更加恼火。动手打了人。

是不是胡成指使?郝伯正问。

民警回答说,他说没有,胡成只是告诉他李霞写了举报信,并且还说,打了李霞以后,就回家了,听到学校报警,他就去胡成家找胡成,说胡成开始想送他出去躲一阵子,发现胡成家已经被监视,胡成后来劝他自首的。

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郝伯正靠在椅背上,冒出这句话。

民警问,要不要把胡成请来?

郝伯正说,让我考虑考虑。

两民警退了出去。

郝伯正想,这个事情是要慎重,他想去请示方中原,正想着,电话就响了,电话是方中原打来的,要他去一趟。郝伯正说,我也正想找您汇报工作。

郝伯正到了方中原办公室,把王范已经交代的事情说了一下,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方中原说,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郝伯正问。

这时,秘书王斌进来了,给郝伯正送了一杯茶水。

方中原说,小王,我和郝局长要谈个事情,有人来,请他在接待室等候。

秘书王斌带上门走了。

方中原说,老郝啊,这个事情很棘手啊,你把打人的带到县里来以后,我的手机和办公室电话就差不多被打爆了,县里的、市里的,连老书记马广仁都来电话了,第一句话都是要求严惩大人的,其次就是不要牵连无辜,你感觉出这里的意思了吗?

这个吗?我事先估计到的,也和我推理是一样的,如果再加把劲,这个事情就水落石出了。郝伯正说。

方中原这两天确实顶不住了,组织部长老蒋,副市长,县里县长副县长,电话说情,来办公室说情,让方中原头疼不已,甚至席凯华都电话提醒自己不可太认真,马广仁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说胡氏建安公司愿意代交罚款。

郝伯正长叹一声说,老家伙终于熬不住了。

方中原说,那就到此吧,王范愿意认罪,你们看应该怎么处罚,是属于治安范畴还是刑事范畴?

这个吗?可大可小,如果李霞是轻微脑震荡,可以算是治安案件,如果是真正的脑震荡,可以以故意伤害罪追究他刑事责任。郝伯正说。

方中原问,以故意伤害罪追究他什么刑事责任?

根据刑法第310条第1款之规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郝伯正对法律是很熟悉的。

轻微脑震荡,就是一般的治安案件,适用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郝伯正补充说。

这个,你们根据李老师的医院诊断来决定吧!方中原说。

郝伯正说,那我回去把处理意见弄好给你送过来。说完,指了指隔壁房间,讨好一般的问方中原,这个家伙怎么办?

方中原明白郝伯正说的是王斌,他也知道,这个事情确实已经证明举报信是王斌泄露的,但是,他还是说,放他一马,毕竟还年轻,但是,这个岗位他是不适合了。

郝伯正连忙说,对,对,对,还是书记您仁厚啊。

出了方中原办公室,郝伯正给席凯华打了个电话,说,遵照领导指示,这个伤脑筋的案件就要结案了。

他的话摸棱两可,到底是遵照方中原的指示还是遵照席凯华的指示,他不说明,因为在此之前,席凯华也电话了他,要他别去深究,因为再查下去,你郝伯正充其量就是个县局的局长,上面说情的哪个汗毛没有你腰粗?

郝伯正在昨天的电话里,就给席凯华说了,大主意让方中原拿。

郝伯正回到局里,就安排人起草对王范的处理意见,并且要王家集镇医院把李霞的诊断意见书立即送过来。

处理意见为,王范以故意伤害罪,根据刑法第310条第1款之规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除了赔偿李霞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补助费,人工护理费,精神损失费外,罚款五万元。李霞的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补助费,人工护理费,精神损失费,因为现在还在治疗期间,不好一次性付出,以后根据出院记录付给。目前治疗费、营养费,误工补助费,人工护理费由胡氏建安公司垫付。

处理意见上报县委县政府,敬县长在上面签阅为,处理太重,是否酌情考虑?一个大大的问号。方中原批示:已阅,按处理意见办!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郝伯正拿到回复,一看就傻了眼,这两个主要领导,怎么就不到一个壶里啊?这叫我们具体办事情的怎么办?

处理此案的民警拿到回复,看了看,问郝伯正怎么办?

郝伯正没好气的说了句,按照分管领导意见办。

……

方中原是知道敬县长的批示的,他看了以后心情十分不好,下班回到招待所,电话问老陈晚上能不能出去?老陈一听是方书记,就说,今天没有问题,老太婆来了,叫她帮自己守园子。

方中原说,今天我请你到新加坡城。

到了新加坡城,没有看见娜娜出来迎接,就问服务员,服务员说总经理感冒了,先回去休息了。

方中原心情更加不好,和老陈喝了一瓶酒,说了些闲话,结束和老陈回到招待所。

和老陈分手后,方中原没有上楼,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朝红柳园27栋而去,好久没有见到娜娜了,现在又感冒了,我应该去看看她。

他要给娜娜一个惊喜,所以电话也没有打,虽然自己没有去过红柳园,他还是知道那里的,是县城唯一比较高档的小区,他从东门进了小区,进门就看见27栋,上到三楼,拿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屋里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马路上照进来的光线,找到了屋里的开关,打开了灯,喊了声娜娜。

没有人答应,娜娜不在家。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温柔乡洗尽烦恼

方中原第一意识,是不是走错了人家?再一想不会,是别人家,钥匙怎么可能打开门呢?他抬头再看,客厅电视机上面挂着娜娜的露肩大相片,正朝着自己微笑呢。

方中原边拿出手机给娜娜打电话边观察这个房子。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很大,大约二十平方左右,卧室门是开着的,他看见铺着水红色的床罩,另外一个房间有一写字台,上面放着一台电脑,靠近桌子边,放了一把藤制的躺椅。

电话接通,方中原问娜娜在哪里?娜娜说在医院吊水,娜娜问他在哪里?方中原说,你猜?

饭店?

不是!

招待所?

不是!

家里?

更不是!小东西,我告诉你吧,我在你家里!方中原很得意的说。

真的在啊?娜娜有点不相信。

你在哪个医院,我去接你去?方中原关切的问。

娜娜说,别,我马上就吊完了,吊完就回来,你就老实在家里等我,啊!

方中原想,不去也好,小县城总共两所医院,一个人民医院,一个私立同仁医院,自己和娜娜在那里出现,如果被认识自己的人发现,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花边新闻来。自己在新加坡城出现,那是正常的,和娜娜一起在医院出现,难免有人会猜测。

等人是很寂寞难耐的,方中原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娜娜还没有回来,就走到了娜娜放电脑的房间,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到腾制的躺椅上,摇了起来。

方中原正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开门声,他装做睡着了,坐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娜娜关上门,就喊,本室的男主人呢?

方中原还是不动,换好了拖鞋的娜娜发现了他,轻轻地走到他身边,又返身到了自己的卧室,拿来一床薄被,给方中原盖上,盖完之后,在方中原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方中原很激动不想再装了,就势就把娜娜搂在怀里,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娜娜吓了一跳,说,对不起,我把家里男主人吵醒了。

方中原想要亲吻娜娜,娜娜把手挡在两人的脸之间,说,这样不行,我感冒,会传染的。

方中原开玩笑说,这样不行,哪样行?

娜娜不知道是听错了还是故意的,害羞地说,那样当然行。

也许是好久没有见到娜娜,也许是最近压力比较大,方中原表现的十分勇猛,娜娜浪声咋呼,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方中原在娜娜的中,结束了战斗,他歪倒在了一边,感觉从没有的愉悦,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你真好。

娜娜要留方中原住在这里,说,这个家自从成立,就从来没有男主人,今天要男主人在这里压房。说完就紧抱着方中原,似乎要抱一夜。

方中原说,不能在这里,一是明天上班,你隔壁邻居看我从你这里走出,对你影响不好,二是我明天早上不从招待所走出,那里的工作人员会怀疑我是夜不归宿,对你对我都不好。

听方中原这样说,娜娜也不再坚持,娜娜起身穿上睡衣,神秘地对方中原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娜娜从书桌里拿出一叠图纸来,摊到方中原面前。

方中原问,这是什么?

娜娜说,上次席总来,把这个丢在新加坡城了,自己看了,是县城南扩的规划图第一稿,很是漂亮,今天拿来和你先睹为快。

方中原仔细看了看,上面是写着三塔县城南建第一稿,是个规划图,上面表明县委县政府办公大楼,礼堂,还有湖泊、绿地,商业街和高档住宅区。

看了一会,方中原说,娜娜,这个图有问题。

什么问题?娜娜问。

方中原说,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目前没有把县委县政府南迁的想法,所以,这个图要是投标的话,肯定不能被采用。你要提醒你们席总,赶紧修改。

他指着图上的县委县政府位置说,敬县长曾经提议,在这个区域建个体育馆,是那种多功能的体育场所。

娜娜哦了几声,她在集中注意力的记着方中原的话。

方中原从娜娜的房子里出来,外面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正是他所期望的场景,他路过小区门岗时候,门岗正缩着脑袋在打瞌睡,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回到招待所,差不多凌晨一点了,刚想洗漱休息,就听到敲门声,他感觉奇怪,这么晚了,谁来呢?

开门一看,是马小龙。

马小龙第一句话就是,方书记不好意思,那么晚了还来打搅你,罪过罪过。

方中原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也刚才回来。

方中原脑子转的飞快,他知道,马小龙在自己回来之前肯定来过,说不定自己从外面回来时候,他就在某个房间注视着自己。

方中原想,还不如自己先说了才回来,说,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去看了场电影,又随便转了转,所以回来晚了。

马小龙说,今天来办点事情,就没有回去,刚才看见你房间灯亮了,就斗胆来敲你门了。

随便闲聊了几句,马小龙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叠捆扎整齐的现金来,说,方书记,不成敬意。

方中原问,你这是干什么?上次捐款不是已经捐了吗?

马小龙说,不是不是,听说您要搬家了,我是来祝贺的,还望领导收下,如果您嫌少,我走以后,您就从楼上摔下去。

说完,马小龙就告辞了,方中原拉着他,要他把钱拿走,马小龙坚决不干,甚至不要方中原从出房门,就带上门走了。

马小龙走了以后,方中原粗略的看了看,那堆钱不会少于二十万,他在想,三塔人怎么出手那么大方,搬个家就送那么大贺礼?

拿在手里确实有点沉,但是他还是把钱锁进了床头柜里。

第二天是休息,方中原昨天太疲倦了,想好好睡一觉,就在熟睡中,听到手机响,他很讨厌一大早就打手机的,但是那烦人的玲声响个不停,他不的不爬起来接电话。

电话是柳翠打的,问他今天可回去,并且告诉他说女儿放假了,你如果有时间,就回来陪孩子吃顿饭。方中原说昨天会开的太晚,现在还没有起来,既然孩子回来了,他今天回去。

洗漱完毕,方中原把昨天马小龙送的钱拿了一半,装在包里出门准备回家,出门在走廊上碰到黄秋兰,她正在打扫卫生,一看到方中原,她就主动停下手里的活,和方中原打着招呼。

方中原突然想起她弟弟来,就问黄秋圣工作的如何?黄秋兰说,工作的很好。方中原告诉黄秋兰说,最近县里有个考试,叫你弟弟抽空看看书,最好能参加下考试。

说完,下楼到老陈那里取了车,开车回到了市里。

柳翠今天也是休息,正准备上借买菜,在楼下碰到了方中原,方中原叫住了她,说孩子上学辛苦,既然我回来了,就犒劳她一下。

两人一起上楼,正在玩电脑游戏的女儿听到爸爸回来了,燕子一般的从房间里飞了出来,亲切地拥抱了方中原,嘴里只喊,农民伯伯怎么又黑又瘦啊?

方中原本来想带柳翠和方倩去市区的新加坡城就餐,可他不知道市里的新加坡城在哪里,更不知道市区新加坡城经理陈菲的电话,本来想找娜娜问下的,一想,也不妥,要是娜娜知道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去那里吃饭,还找我要号码,娜娜会是什么心情?

方中原故意逗女儿,说要犒劳她,让她选择个饭店,他请客。女儿想都没想说,新加坡城。并且说自己放假回来以后,同学的父母在那里请了她们几个同学吃饭,就在新加坡城,说那里的饭菜真的好好吃的。

方中原说,我的乖女儿,你要爸爸破产啊?那样的店,我请不起,换一家,换一家。

女儿歪着头想了想,说,换一家也可以,我把几个同学叫着,算我回请,老爸买单。

方中原说,这样不好,今天中午我们就是家宴,晚上爸爸给你钱,你去请你同学,爸爸不反对,你现在是大学生了,也应该自己出面请客了,你说对不?

女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并且调皮的说,县委书记就是厉害,但是说话一定要算话。

一定一定。方中原看着孩子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

柳翠在一边只咕哝,埋怨方中原就会宠孩子,并且说,谁同意谁掏钱,不要从我手里拿钱。

……….

方中原中午带着柳翠和女儿去了一品居吃了饭。

在新加坡城没有开之前,一品居是甄邮市顶级高档的饭店了,所以,甄邮市人打赌都是,谁输了就在一品居请一顿,赌是这样打,但是,没有一个输了会在一品居请一顿,因为那里的一顿饭,至少是甄邮市普通市民一个月的收入。即使是贵,但是那里仍然是顾客盈门的,普通人求人办事,官场上面的来往,商场上面的交流,那是需要讲究排场的。

吃完饭回家,方中原到女儿房间,给了她一万块钱,并且叮嘱别给妈知道,请同学吃个饭,顺便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女儿高兴的对他竖大拇战,说还是农民书记大方。

晚上女儿请同学吃饭,方中原夫妻俩就在家随便对付了点,吃完饭,孩子打电话回家,说要唱歌去,方中原嘱咐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家,柳翠在一旁又抱怨了起来,说他不知道管孩子就知道宠孩子,并且问,晚上给孩子多少钱?让她在外面疯的不知道回来。

方中原说,没有给多少。并且批评柳翠说,你越来越活回去了,以前你老说要穷养儿子富养女,现在怎么忘记这句话了?

方中原拿出剩下的九万元钱递给柳翠,继续说,我们家现在也不缺钱,何必要对孩子那么抠?

柳翠看到那么一大叠钱,忙问,哪来的钱?

方中原说,这个是县里给的安家费,房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哪天有时间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看着买点。

柳翠说,安什么家啊,你就在那里凑合住吧,我们总不能把家从市里搬县里吧?

方中原不想和柳翠争论这个话题,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不去随她了。

过了一会,柳翠催促他说,早点休息吧。

方中原知道她的意思。自己自从到了县里,由于工作的关系,很少回来,也应该尽尽丈夫的责任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招投标凯华险中

方中原开车在回县城的路上,脑袋里还在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晚上任凭柳翠的抚慰,自己就是不能完成丈夫的责任,但是柳翠没有怪他,只是说,你可能太疲劳了。

到了半夜,他梦见了似乎是娜娜,也似乎是黄秋兰,更象是王家集镇的女教师李霞,她们都和自己在一起,他突然有了那种想法,他趁热打铁般的搂过身边的柳翠,完成了那件事情。

他就感觉,和柳翠缺少点什么,至于缺少什么,自己又说不清楚,反正没有仙女湖度假村酒醉的那个女人好,更没有和娜娜那样的兴奋。

想到这里,他暗自一笑,也许这个就是平时说的笑话,家花没有野花香吧。

方中原是星期天的下午回到县城的,他把车开进招待所后院,老陈也许在园子里忙碌,他没惊动老陈,就把车开进房子里,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专用车库。

他没有上楼,直接去了县委级大院的后面,来看看即将属于自己的小别墅。

打开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家具已经运了进来,客厅里摆放一圈沙发,墙上挂了几幅摄影照片,电视、冰箱,也都在那里静静地等候主人到来,上了二楼,大房间里床和用品一应俱全,西面的两小房间,一个布置为卧室,一个布置为书房,书房里还挂着市里几个知名的书画家书法和国画作品。

方中原看了一圈,心里很满意,这样的布置,自己拎着随身的衣服就可以入住。此时他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一方面觉得王斌确实精明能干,但是也一方面感觉这个人有点可悲,如果没有举报信泄密事件,他还真舍不得这个小伙子,现在是真正的恨铁不成钢了,现在虽然没有明的处理,但是,在很多人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

王斌的确不适合在领导干部身边了,即使他自己可以保证不再犯这样的错误,谁又会能相信他呢?一个嘴巴没有把门的人,是不能做秘书的,秘书要有四不,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一句话,管住自己的言行。

在对王斌的内部处理上,方中原对组织部门是有交代的,不可不用,也不可重用,人还年轻,放其一马,以观后效。

当然,不是因为替自己对房子布置以后,方中原才这样对组织部门交代,而是在自己没有看房子以前就定下的调子。

后来组织部长周天找方中原说,对王斌实在无法安排,只有农业局下面农技站还缺个支部书记,老周请示方中原是否可以。

方中原觉得可以,算是明升暗降,明的是支部书记,其实已经从县委扫地出门,就是马广仁再出面活动,也还是能堵住他的嘴的。

就在组织部找王斌谈话的时候,三塔县也有两件大事在紧张进行中,一是三塔县公开招聘公务员,二是三塔县城建设规划招标。

公务员招聘实行笔试加面试,最后政治审核三个方面进行。县委招聘三名秘书,公安局招聘十九名干警,其他局也有招聘,最后录取的前几名名单送到了县委县政府领导手中,这些名单都是放宽一到两个人的,如县委招三名秘书,就选取了前五名,公安局招聘十九名放宽到前二十二名,其他局、办也都是如此。

方中原拿到名单后,在名单里,县委秘书里看见了黄秋圣,并且名列第二名,他在名单上前三名画了个圈,再看公安局招聘名单,他一眼就看见刘青的名字,他以为是同名同姓。

看了一会,他拿起电话,给郝伯正打了个电话,问起刘青的名字事情,郝伯正说是他表妹,并且还说,这个丫头,瞒着他参加考试,据说笔试还在前十名里。

郝伯正还说,晚上下班新加坡城,有事情要向领导汇报。方中原想,不知道娜娜感冒好了没有,正好去看看,也就没有拒绝。

晚上到了新加坡城,方中原在大厅见到娜娜,问,感冒好点没有?在很多服务员走来走去的情况下,娜娜还是客气地回答,说,感谢领导的关心,已经好多了。

郝伯正来前就对娜娜关照过,说晚上和书记有要事商谈,娜娜就把包厢安排在楼上的最东面,按排完菜,就说感冒不能传染给二位领导,所以失陪了,关上门,让他们俩谈事情。

郝伯正提出现在局里缺个副局长,方中原问,怎么没有安排一起招聘呢?郝伯正很诡秘的笑着说,自己一直想把马小龙调上来,要是参加招聘,那有马小龙的份?此时的方中原明白了,马小龙送的不是自己搬家的费用,而是为了他自己升迁的买路钱。

方中原问,你看怎么作比较好?

郝伯正低声地把作方法说了一下,方中原说,可以,自己在会上会帮忙的。

郝伯正接着又问了县城建设招投标是不是最近要开标,方中原说这个是老虞在管,自己也没有时间过问,郝伯正笑了笑说,这个可是大事啊。

最后郝伯正说了句,好象席凯华对此也是志在必得啊。

这次是规划设计建设总承包啊,她一个女人能有那么大胃口?方中原试探地询问着。

你不能小觑这个小女人的,她的能量大的怕人,这样说吧,她自出道以来,还没有想办而办不成的事情。郝伯正说。

方中原说,这可不是个小事情,也是块肥肉,估计想伸一筷子的人不少啊。

那就看她的造化了。这句话是方中原和郝伯正几乎同时说出的。

方中原心里清楚,娜娜给他看的三塔县城南建第一稿,本来就不是什么丢下的,而是拿来探路的,席凯华很聪明,不好明问,装作要靠自己的实力去竞争,其实是在要方中原来帮她去完善,有了方中原的指点,她们已经着手修改完善,按照县里某些领导勾画的底牌处理。

果然不出所料,经过专家的评审,市世纪设计有限公司和凯华(中国)建筑公司两家规划图纸被专家初步评为最佳方案。最终送给县委县政府领导终审。

终审会上,副县长虞癸声介绍了专家评审情况。最后说,现在两家图纸各有千秋,下面请各位分别发表意见。

方中原把两张图纸做了比对,感觉差不多,都是以大型体育馆为中心,向南规划,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城南的一个自然湖泊的处理上,世纪公司是填湖造地,地上有建筑,而凯华公司是保留湖泊,并且适当修扩,形成了城中湖。

在老城的修缮上,凯华公司提出了“修旧如旧”的理念。

第一次的终审会,四个副县长,两个赞成世纪公司,两个赞成凯华公司,副县长虞癸声是极力赞成凯华公司的,理由充分,说保留湖泊,并且绿化起来,那就是城市的肺,有很强的环保意义。

副县长张知培是极力赞成世纪公司,他的理由就是,这是个大买卖,是买卖就有钱挣,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他支持世纪公司的理由。

县长敬朝阳没有表态,轮到他发言时候,他抬手看看表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自己也没有考虑成熟,下次会议接着议,大家说好,方中原也没有表态。

方中原回到自己办公室,觉得这个事情有玄机,六个人讨论这个事情,现在四人投票,形成了二比二,自己和敬朝阳还没有发表意见,如果自己和他也是一比一,这两个方案就只能先悬在这里。

现在最最让方中原头疼的是不知道敬朝阳的大而黑胖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他不好直接去提醒席凯华,而这样的局面又是他不想看到的。

方中原考虑了一会,给郝伯正去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中午不想在食堂吃,问郝伯正可认识什么干净的小饭馆,比如土菜什么的,他来做东,郝伯正知道他有话要说,就爽快的说好啊,说下班过来接,方中原说在后门东南角等。

中午到了小饭店,找了个包厢,点了几个土菜,郝伯正问来点酒?方中原摆手,说下午还有会,就随便吃点。

边吃边聊,方中原把上午会议内容大概说了一下,郝伯正听完说,我已经估计是这样结局的。

方中原问,为什么?

郝伯正分析说,敬朝阳之所以还在考虑,其实这里有猫溺的,据我所知,席总也是找过他的,他没有想到最后是世纪和凯华两家公司在血拼,领导你可能不知道,敬朝阳的小舅子就是世纪公司的副总,他现在能怎么表态?

敬朝阳的小舅子就是世纪公司?方中原问。他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内幕。

是的,他现在不好表态,我估计他最后是选择回避。郝伯正很自信地说。

方中原觉得自己已经把话题透露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由郝伯正转达给席凯华了,他还是相信席凯华的能力的,如果敬朝阳回避,那么,他决定权的一票给了凯华公司,那么凯华公司就拿下了这个项目,这也算帮了娜娜和她的公司。

下午接着讨论这两个方案,二比二的争论还是激烈的,一直争论到了四点,轮到敬朝阳表态了,他说,这两个方案总的来说是各有千秋,绝大部分设计都能按照我们设想的那样,如果要我选择,也是很难取舍的。

敬朝阳喝了口水,继续说,如果一定要我表态,我是无法表态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的小舅子是世纪设计公司的,我一表态,如果选择了世纪公司,那我就是有失公正了不是?说完他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他那黑而胖的大脑袋扫视了一下大家,见大家只是微笑,就收住了笑,继续说,我还是选择回避,当然了,我的回避不是弃权,最终大家认定那一方案,我都是积极支持和赞成的。

敬朝阳这样的插科打诨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但是也明显的把这个皮球踢给了方中原,因为方中原如果表态那一方,那一方就决定了胜券,别人说的再多,最后是领导一锤定音,领导就是嘴大。这就是民主集中制,让你民主了,最后是嘴大的集中,谁也不能说我独裁,因为嘴大的意见是在民主的基础上集中吗?在没有民主之前,谁知道嘴大的人是怎么个意见?

方中原意识到,自己不能简单的投票,如果自己投了世纪公司的票,自己势必就得罪了虞癸声等两人,其实得罪他们两人是无所谓的,最主要的是得罪了席凯华,甚至娜娜,当然了,投世纪公司也是他开始就没有考虑的。如果投凯华公司,那么就得罪张知培和何干,对于他们也是无所谓的,主要的是得罪了敬朝阳。

别看敬朝阳是嘻嘻哈哈的,其实他皮笑肉不笑的心里也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最后大家都在看着,等方中原表态,方中原眼睛在摊放在面前的两张规划图上扫来扫去,其实他是一点没有看进去,脑子在飞快的旋转,他要尽快的找到一个方法,并且要使自己不落口舌,这个是当前必须解决的问题。

当考虑成熟了,他抬起头说,大家都说了那么多了,确实大家都站在很高的高度谈的,都是为了三塔的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去看问题,争论不是坏事情,只有争论,辩论,才能把道理争明白,才能把真理辩出来。

说完,他也笑了笑,他笑自己说的这些都是为了后面话的铺垫,其实是假话,但是这样的假话,大家都很受用。

会场很静,大家都等着他下面的话,他眼睛余光看见敬朝阳也在等待他下面的话。

他接着说,对于建筑规划和设计,我虽然是外行,但是根据大家所发表的意见,我仔细研究两家图纸,我和敬县长得出一样的结论,那就是各有千秋,是吧,敬县长?说完他正眼看了下敬朝阳。

敬朝阳眯缝着眼睛,吸着香烟,微微地点头,意思是同意方中原的意见,我们的看法是一样的。

既然是各有千秋,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扬长避短呢?方中原反问了一下,并且停顿下来,给大家想象的空间和时间。敬朝阳仍然是眯缝着眼睛,吸着香烟,微微地点头。

方中原继续说,据我了解,世纪公司在设计项目上是强的,而凯华公司组织施工是他们的强项,如果是强强联合,不是对我们三塔的城市建设起到了更好的作用吗?

对,对,对,会场上有了呼和声,敬朝阳仍然是眯缝着眼睛,吸着香烟,微微地点头。

我的意见是,让世纪公司参照凯华公司的图纸进行二次修改,凯华公司负责建设,这个只是我的初步意见,会后,请老虞同志和两家公司协商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希望能促成两家强强联合,为三塔建设做出贡献。方中原结束了自己的演说。

有人开始鼓掌了,敬朝阳仍然是眯缝着眼睛,吸着香烟,微微地点头。

方中原扫视下大家说,如果大家对我说的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到这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剪彩再赢美女心

经过副县长虞癸声的斡旋,世纪公司和凯华公司达成协议,规划、设计由世纪公司负责,建设由凯华公司总承包,由于图纸在双方的基础上有所修改,世纪公司付给凯华公司规划设计费用的百分之十,凯华公司完全同意,同时凯华公司在建设过程中,聘请世纪公司下属的跨世纪监理公司为唯一监理,双方皆大欢喜。

娜娜给方中原打电话,说要感谢他,席凯华也亲自打电话,说要请他吃饭,方中原感觉这个时候是个敏感时期,刚把县城规划设计招投标搞完,这个时候和凯华公司的一点瓜葛,都能成为别人的把柄,还是小心点好。

县里的公务员招聘工作也已经结束,马小龙被任命为县公安局副局长,刘青也进入县公安局成为一名探员,黄秋圣进入县委秘书行列,目前都在培训中。

王家集镇党委书记李克西来电话,说王家集镇中心校建设工程在凯华(三塔)公司的努力下,提前竣工,要请方书记和敬县长去剪彩。

敬朝阳在接到电话后,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方中原,说他正好要去市里开个会,向书记请个假,他就不去了。

自从招投标事情,由于方中没原的灵机一动,敬朝阳对方中原的态度有所改变,就包括后来方中原提出由郝伯正担任政法委书记,敬朝阳都没有打霸,暗地里他只能安慰公安局政委梁二星,再等机会。

于是,纪委常务委员会上,郝伯正当选为政法委书记,同时兼县公安局局长,政委梁二星还为政委,但是为常务副局长。

在去王家集镇剪彩的头一天,县委秘书办公室主任来请示去那些人,方中原在名单上进行了圈点,有副县长鲁万年,县教育局李局长,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长郝伯正,县公安局副局长马小龙,加上县委秘书办公室主任,并且嘱咐所有秘书都不带,叫办公室安排个面包车,都坐面包车去。

之所以要带马小龙去,因为他给了王家集镇中心校捐款的。

县委秘书办公室主任问,新闻单位请不请?方中原考虑了下,他觉得这样的报道肯定要涉及校舍倒塌事情,总不是个光彩的事情,于是说,算了。

第二天一早,方中原一行按照原定计划,坐车来到了王家集镇,才到镇上,就看见学生列对站在路两边,手舞小旗,大喊欢迎欢迎。方中原皱着眉头问,今天星期几?县委秘书办主任凑到他耳边说,今天星期五。方中原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到了学校门口,鼓乐队齐声演奏,鞭炮声开始点燃,王家集镇的镇长王大朋,书记李克西,席凯华和两位随从刘婷婷、孙芊,校长王志明带着所有的老师,个个笑如桃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县电视台的记者也来到了现场,方中原问,不是说了不通知他们吗?县委秘书办主任连忙解释说,他没有通知他们的。

车在场上停了下来,大家和车上下的一一握手,方中原在人群中没有发现李霞的身影,在往主席台走的时候,他轻声问郝伯正,那女老师后来怎么样了?郝伯正回答说已经完全康复。

剪彩仪式开始前,校长王志明请示方中原是否讲话,方中原说,他今天只负责剪彩,不讲话,王志明也没有多坚持。

王家集镇的中心校校长王志明主持剪彩仪式,镇党委书记李克西代表镇对捐赠人马小龙,和凯华公司无偿建设表示感谢,对方书记等领导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庆典表示感谢!

轮到席凯华讲话了,方中原看到李霞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跟着走上台来,他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安排,等到席凯华开始讲话了,她竟然讲的是英语,李霞在她边上,等她讲完一段就进行翻译成中文,席凯华拿着稿子,而李霞没有拿。

是事先背下来的,还是现场翻译?方中原一直在疑问着。

席凯华讲到一半,突然用中文了,此时的李霞又用英语,底下没有一个老外,用英语显得非常滑稽,方中原有点想笑。

席凯华讲完,剪彩开始,剪彩完毕,王家集镇的中心校校长王志明请方中原给中心校揭牌,方中原拉开挂在学校大门边的红布,露出了王家集镇中新校七个大字,字写的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仔细一看方中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心写成了中新,他没有好意思说。

镇党委书记李克西似乎看出方中原的眼神,连忙凑了过来,说,我们今天之所以要领导给揭牌,一是庆祝学校建设成功,二是学校改名,所以才有揭牌,中新,是中华的中,新是新加坡的新,改了一字,就是为了对新加坡凯华公司的感谢。

大家一起跟着鼓掌,方中原也明白了过来,也随着说,好,好,不错。很有意义!

王家集镇的中心校校长王志明,不,现在应该是王家集镇的中新校校长王志明招呼各位领导参观新建设的学校教室。

这次的建设规模很大,老的教室倒塌不说,连以前没有倒塌的教师宿舍,学生食堂都推倒重来了,整个校园呈倒u字型,最北面是一排六间新教室,西面是学生食堂和会议室,东面是教师办公室和教师宿舍。

席凯华边带领参观边介绍说,最北面的围墙也重新扒了修建,并且按照建设要求,隔三米一根水泥立柱,保证五十年不倒。

再参观教师宿舍时,校长王志明说,凯华公司给每个教师宿舍都配备了空调和彩电,现在的教师待遇是极大的提高,有家住的老师都眼馋这样的条件,不想回家了。这样的介绍引起了一片哄笑。

参观到李霞老师的宿舍,方中原夸赞李霞老师的翻译水平,席凯华说,李老师不但英语水平高,连自己的讲话稿都是李老师给起草的,方中原突然冒出一句,大材小用了!

席凯华连忙接上这句话说,是啊,是啊,方书记啊,我也觉得李老师当老师是屈才了,这么好的外语人才,县里应该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啊。

方中原笑着看着李霞,此时的李霞红着脸,微低着头站立一边,的身材在旗袍的映衬下更是亭亭玉立。

参观完,席凯华说,中午安排便宴,请领导赏光,说这里条件有限,镇里唯一上点档次的王家菜馆,首先声明,不是镇里请客,更不是学校请客,哪位领导要是觉得条件差,是可以走的。

她这样一说,谁还好意思走?

中午开了六桌,王家集镇的镇长王大朋、书记李克西,席凯华,方中原,郝伯正,马小龙,副县长鲁万年,县教育局李局长,校长王志明,县委秘书办主任十人坐主桌,席凯华和方中原坐隔壁,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谈什么,在外人的眼里,方中原和席凯华似乎也只是今天才认识,即使说话,都是很客气的场面话。

方中原敬酒时候说感谢席凯华对本县教育的支持,席凯华说,我更感谢的是您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酒席进行到了一半,其他五桌的人轮番向主桌领导敬酒,方中原一直都是意思意思,李霞是快到最后过来的,并且还是被校长王志明拉过来的,这个时候李霞换了旗袍,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恢复到了自己所从事的职业环境里。

李霞来到方中原边上,说感谢方书记百忙中再次光临我们学校,我敬你一杯。方中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关切地问了句,伤全好了吗?

李霞说,感谢领导关心,全好了。

不要感谢我,应该是我们对不起你,我要感谢你。

方中原和李霞碰了一下杯子,李霞一饮而尽,方中原也干了杯中酒,席凯华见状,立即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给李霞、方中原倒了满杯,说,李老师,再敬方书记一杯,知道吗?方书记对你的外语才能还是很满意的,我现在要和你们县太爷pk一下了,如果他不用你的才,我可就要挖你们的墙角了。

教育是百年大计,你可不能挖我们教育的人才。方中原微笑着说。

李霞红着脸,和方中原再次碰了下杯,说,谢谢方书记。

李霞看着方中原喝完杯中酒,微笑着离开了。

席凯华在大家敬酒的空隙中,轻声对方中原说,领导,我真的想给你推荐这个李老师,你们县真是能糟蹋人才啊,李霞这个小姑娘是上外的英语系毕业的,到了你们县,怎么就能安排在镇中学做老师呢?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席凯华之所以帮李霞说话,其实她和李霞没有任何关系。事情要从席凯华经常来学校工地说起。第一次席凯华来视察工地开工,校长王志明见来的老板是女的,就安排李霞接待。

因为是学校无偿的建设方,李霞无微不至的接待,第一次就给席凯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几次下来,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了,在了解到李霞被无辜殴打的事情后,席凯华更是义愤填膺,建议李霞加盟她的公司,李霞说自己除了外语,其他什么都不会,等于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李霞告诉席凯华,她家就在离三塔县十五公里的桃园镇,因为父母身体都不好,她才在毕业后,回到了三塔来,本想在桃园镇或者三塔县找个工作,能对父母有所照顾,谁知道,县教育局招聘外语教师考试,自己竟然被分到离县城四十多公里的王家集镇,现在回一趟家要五十多公里,不过也还好,每周可以回去看一次父母,这也是她拒绝很多外地公司聘请的主要原因。

人就是这样,一旦关系融洽了,就会在朋友有困难时候伸出援手,席凯华也不例外,虽然她在生意上会不择手段来达到目的,但是,女人慈悲的天性在她身上还是没有泯灭的。几个月下来,确切地说应该是十几次的接触下来,席凯华和李霞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她决定要帮助李霞回到县城这一小小的目标。

经过席凯华的打听,县经贸局缺少的就是外语人才,她和经贸局局长李商已经说好了,但是李商也说了,教育局那帮人都是秀才,不好说话,动不动就是教育是百年大计,教育的墙角不好挖。席凯华觉得只要你要人,其他事情好办。

回过头来了解,王家集镇的中心校,不,应该是王家集镇的中新校根本就不缺英语老师,连李霞在内,这个学校已经有了三名英语教师,李霞刚来,只能做些杂事兼学校的会计,只是今年开始,在李霞说再不教课自己都忘记单词的情况下,学校才安排代了一个班的英语课程。

了解了这些情况,席凯华用几个小钱给教师宿舍置办了空调彩电就把王志明拿下了,只是教育局那班夫子们,平时她就和这些人没有什么接触,根本说不了话,于是她就别出心裁的安排了李霞在剪彩上的翻译,就是要在方中原等一些县太爷来,一睹李霞的外语能力。

对于李霞来说,她知道这个女强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中十分感激,她对方中原这个县委书记所存的感激之心是和对席凯华是一样的。大雪里和他们老师的同劳动,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高高在上的县委书记,会这样的平易近人,意思斗胆写了举报信,再自己被打后,每次县里来人探视,都说代表县委方书记来看望。从处理结果看,也是少不了县委书记的关怀,所以,她不后悔自己的举报。

平易近人,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男人的味道,细微处对人都饱含关怀,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今后找对象的参照物。李霞每次想到这些都会微微的脸红。

酒席结束,县领导们就在酒店门口和大家握手告别,方中原在和李霞握手时候,李霞突然有了过电一般的感觉。

正文 第三十章 称心意投怀送抱

在席凯华的“督促”中,在方中原的运作下,李霞正式调到县经贸局上班,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李霞觉得是在做梦,不止一次的拧自己的胳臂,是真实的,不是梦。

上班后的李霞天天琢磨着怎么感谢方中原和席凯华,这个是大事情,人家帮了那么大忙,不感谢那就是忘恩负义。李霞的父母也是这样说。

李霞现在是在县经贸局翻译股上班,对于她是个英语翻译来说,也没有多少事情,经常是英语往来传真的翻译,目前,县经贸局大多是和韩国、日本做本县的蔬菜生意,所以用英语的翻译事情并不多,本来可以向本单位同事学习点朝鲜语和日本语的,终于因为她很不喜欢这两国家的语言语速而放弃了,闲暇时间找点法语和德语书看着解闷。

………

方中原最近在计划搬进小别墅,说实话,他是不想搬过去,还想住在招待所,至少在招待所能解决吃饭问题,搬进自己别墅般的小二楼,没有应酬的时候吃饭就是个问题,开车出来,车没有地方停,只能停在县委大院里,走出来,有点远,不象在招待所,不但有食堂,出门也就是热闹的大街。

方中原利用休息时间把自己党的物品归置到自己的皮箱里,正在收拾时候,黄秋兰进来收拾房间和帮他洗衣服,应该说一直以来,黄秋兰都是在这个时间来帮他做这些事情,似乎这也成了她的日常工作一部分,她看见方中原在收拾东西,进门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方中原看着她那样子,于是,就停下手里的活,说,小黄啊,感谢你那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县里给我分了房子了,我也就要搬走了,真的很感谢你,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和小刘同志一起吃个饭,表达我的感谢之情,你们看,怎么样?

黄秋兰紧张而局促地说,别,别,我们很感谢您的,您搬哪里?要不要我去帮您收拾一下?

方中原说,好啊!

方中原从来在家就是倒了油瓶都不扶的人,自从秘书王斌调走以后,新的秘书还在培训中,他的房子也就一直没有人打扫,确实是有些灰尘,这时候黄秋兰主动要求帮忙打扫,他很高兴,也没有必要客气就答应了,因为他觉得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趁方中原去后面拿车的时间,黄秋兰去服务台请了个假,等方中原回来时候,她已经在房间门口等方中原了。

帮着方中原把房间东西提出门,放到车上,方中原把车开到别墅后围墙门,开了门,方中原领着黄秋兰上了小二楼。

黄秋兰一放下东西,就挽起袖子,楼上楼下的收拾起来,收拾完毕,对方中原说,领导,你可觉得你家少了什么东西?

方中原不解的问,少什么啊?

您不觉得你的家里少了好看的窗帘吗?真不是居家的男人。黄秋兰开玩笑说。

方中原打量了下以前的窗帘都是那种竹子做的卷帘,虽然旧了点,但是被洗刷的很干净。

方中原觉得黄秋兰这样一说,也很有道理,于是说,这个,我真不在行,你觉得配什么样的好?

黄秋兰四处看了看,说,我觉得配墨绿色的比较好看,我只是建议,最后还是要您定啊。

方中原觉得黄秋兰说的很有道理,就要她一道去买窗帘,黄秋兰很高兴的接受了,并且说,自己有个小姐妹就是开窗帘店的,她带他去看看。

方中原在黄秋烂的指引下把车开到城东的三塔步行街,找到了她小姐妹开的窗帘店,黄秋兰指给他看那墨绿色的窗帘布,看了一下很是喜欢,由于没有带尺寸,只好拉着开窗帘店的女孩和黄秋兰再次来到方中原的小别墅,量好了窗帘,开窗帘店的女孩说,三天后做好送来,并且帮助安装好。

就在窗帘安装好的当天晚上,方中原吃完晚饭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有人敲门,他想,谁呢?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李霞,提着大包小包地站在门口,方中原很惊讶,问,你怎么找到这里了啊?

李霞笑着说,鼻子下面就是嘴啊,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吗?怎么?不请我进去县太爷府?

方中原赶紧把李霞让了进来。

李霞的一样的大包小包送过了席凯华,她也向席凯华打听了方中原的住处,说要感谢方书记。席凯华一个电话给了郝伯正,郝伯正一个电话给了招待所,接电话的正是黄秋兰,黄秋兰说,领导已经搬家,住书记别墅。这里也是郝伯正曾经无数次来过的地方,他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地方,于是,他在电话说,从后门是最好找的,怎么怎么走,就等于口头复述了一下地图,李霞很顺利就找到了。

李霞放下东西,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方中原张罗着泡茶。李霞见状,笑着说,要领导亲自动手,我真不好意思,嫂子休息了吗?

方中原知道她所说的嫂子,那就是问他爱人,他告诉李霞说,柳翠在市里医院上班,没有一起过来。

怎么大的房子,就您自己住啊?李霞惊讶的问。

是的。

李霞环顾了下房子,说,能看出来,没有女主人的家庭布置的这样,看来书记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方中原听李霞对自己的表扬,很是受用,热情地邀请李霞到处看看,说,欢迎李老师,不,李翻译用西方的视角给陋室多提宝贵意见。

李霞随着方中原四处看看,出来惊讶就是赞美,来到二楼面朝街心湖宽大的露台上,露台中间放一长方形的桌子,边上放了四把沙滩椅,对面湖面微风吹来,沁人心脾,远处沿着心一样的湖边的景观灯倒印湖面,加上天上的半轮明月,整个湖面波光粼粼,不知是谁在远处的湖边在拉小提琴,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李霞陶醉了,说,多么美丽的景色啊,可就缺少一杯美酒了。

有,有,有,我这里正好有几瓶朋友送的法国葡萄酒,我就拿去。方中原说完就转身下楼去拿酒去,走在路上还在想,这个李霞怎么不象自己曾经见到的李霞啊,那时的李霞腼腆而羞涩,怎么现在就这样浪漫起来了啊。

其实,方中原错了,以前看到的李霞是被压抑了的李霞,她生性快乐开朗,被分到王家集镇学校时候,她一下就蒙了,但是为了能照顾父母,她在忍受着,每当想到自己的青春年华就那样度过了,她心中充满悲伤。

她的内心是浪漫的,自从学习英语,她为了让自己多了解西方人的生活和语言演变历史,她经常看大部头的英文小说,语言的习惯和人物的性格,或多或少地影响着她的世界观的改变。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方中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他也不能避免的经常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

方中原从酒柜里取出一瓶wittenberg红酒和两个杯子,在厨房里找到了开瓶器,拿上楼上的露台,李霞正在平台的栏杆前欣赏湖面的风景,转过身来,上前接过瓶子,看了一眼,啊的一声说,威登堡!

看来李老师是见过识广啊。方中原边说边要接过红酒打开,李霞说,别,别开,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么好的酒,我喝了浪费。

方中原笑着说,看你说的,我喝了也是浪费啊,不过你是我家第一个上门的贵客,应该开瓶好酒的吗?

李霞还是不让开酒,因为她知道这样的酒不是普通人能够喝的起的,价格至少在三千元以上。她也只是看过,但是没有喝过。

方中原看她坚持不让开,于是就开玩笑说,如此美景,又有美人相陪,怎么能没有美酒,你陪我欣赏美景,我请你品尝美酒,我是赚了啊。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

李霞不再坚持不让开酒了,因为听了方中原这样说,心里很高兴,看着方中原打开了瓶塞,方中原很娴熟地倒了两杯,递给她一杯,自己也端起了一杯,摇晃了几下,在鼻子下闻了闻,说,这酒不错,来,干一杯。

李霞和方中原把杯子轻轻一碰,说,祝领导健康,干杯。说完抿了一小口,说,真是好酒。

方中原是喜欢酒的。在果类酒里,尤其喜欢红酒,在白酒里只喜欢喝点茅台,他对红酒的品尝是有自己独特的方法的,趁着皎洁的月光,他品着红酒,对着李霞开始卖弄起自己的品酒方法。

他告诉李霞说,红酒开了,要醒一会,其实摇晃就是为了更好的醒酒,因为红酒在密封多年后,里面的果香和酒的味道都在沉睡,醒了以后,才能发挥出酒的本色来。

另外品酒,一口酒喝进嘴里,舌头要顶住上鄂,让酒从舌头的两边慢慢留进喉咙,并且在喉咙里有个停留时间,这样,才能彻底感受到酒的醇厚和葡萄的浓香。

李霞听的如痴如醉,没有想到在官场打拼的这个男人,却有如此的生活情趣,她按照方中原所教导的那样喝了一口,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说,真的,真的,很美!

说着笑着喝着,方中原对李霞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女孩为了照顾自己的父母,放弃了和男朋友一起去加拿大的机会,哭着和那男孩分手了,分手的那天,他们一起也喝了红酒,那天和今天的情景不同,那天下着很大的雨,而今天月光皎洁。

喝着红酒,回忆着,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李霞第一次对自己之外的人谈起自己的感情历程,她已经不再坐着,而是端着酒杯,倚着栏杆,背对着湖面,面对着方中原,自己脸在月光的阴影里,娓娓道出。

方中原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握起的拳头支撑着自己的头,一只手拿着香烟,静静地听着眼前这个女孩昨天的故事。

一瓶酒下去了,方中原趁李霞讲话的间隙,起身说再去拿一瓶,并且说被她年轻的经历所感动,李霞拦住了他,说,不早了,今天就喝到这里了,如果领导不反对,以后有机会再喝,她说,她喜欢这样的夜晚,也喜欢这样的环境。

方中原说,也好,时刻到我这里来,你的故事让我也年轻一回。

李霞说,领导,你真会开玩笑,你比我老多少吗?

方中原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李霞在桌子上放下手中的酒杯,准备和方中原一起向楼下走,她突然对方中原说,你能抱抱我吗?

突如其来的要求,方中原有点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又不好拒绝,他知道拒绝会伤这个女孩的心。他慢慢的走向了她,月光下两个身影在逐渐的融合。

方中原抱着李霞,感觉她的身体在轻微的发抖,也许是刚才回忆的结果,他知道,怀里的女孩还在回忆里。

李霞的下巴搭在方中原的肩头,说,我叫你方大哥,行吗?

方中原用手轻轻拍了她的背,说,叫我老方。

不,就是方大哥。李霞倔强地说。

一个年轻的身体近距离的拥抱着,她的发香、她的体香,时刻都是,此时的方中原感觉血在往一个地方涌,他再次轻轻的拍了拍她,该走了,我送你。

两个身影分开了,方中原要开车送她,她说不要,自己借了同事的电瓶车来的,路不远,很方便。在门口李霞和方中原挥手告别。

方中原回到卧室,坐卧不安,那股野性的本能困绕着他,他后悔刚才的举动,于是拿起手机给娜娜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娜娜说刚从店里回到家正在看电视。

方中原说等我,就挂了电话,带上门,向娜娜家走去。

娜娜知道他要来,门没有锁,正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电视,一见方中原到来,燕子般的从房间飞了出来,在客厅就迫不及待的热吻了起来,更着急的是方中原,抱起娜娜,直奔卧室。

三下五除二的解除了娜娜的“武装”,没有前奏,直奔主题,在娜娜的声浪语里完成了任务,抱着娜娜的身体,脑子里却全是李霞的身影,他暗问自己怎么了?

方中原破天荒的今天没有回去,就住在娜娜的家里,半夜里,在娜娜的亲吻里,再次让娜娜叫喊了一回。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动迁遇到拦路虎

方中原一夜二次的剧烈运动,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天不亮就起来,简单的洗漱完毕,与娜娜吻别,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轻轻地带上门,出了小区大门,快步走回家。

身上还残留着娜娜的香味,他要彻底的洗个澡,把换下的衣服摔进了洗衣机,他知道,现在不能和住在招待所相比,那时一没有洗衣机,其次他换下的衣服,即使不在卫生间,黄秋兰都能找到,并且帮他洗好晒干熨平,现在住在自己家里了,一切都要靠自己。

八点钟准时赶到办公室,县委秘书办主任领着一个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仔细一看,是黄秋圣。秘书办主任介绍说,这个是给书记新配的秘书,方中原点头示意他们坐,并且装作不熟悉的样子,询问下名字,年龄,家庭。

黄秋圣一一做答,在方中原的眼里,黄秋圣不再是以前他见过的那个书生模样的了,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笔直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自信。

方中原问完,就对秘书办主任说,好的,你带他去熟悉下工作吧,在我这里,可能要累一点,小黄啊,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秘书办主任主任带着黄秋圣众去了隔壁办公室,方中原也埋头开始看文件,正看着,电话响了,是郝伯正打来的,说在县城南扩拆迁现场,有人要自焚。

方中原一听,感觉事情严重,电话里吩咐郝伯正要严格控制事态发展,说自己马上赶到现场。

挂了电话,立即喊秘书小黄,准备车,他给敬朝阳办公室打个电话,想告诉他拆迁现场有事,可电话没有人接。

他顾不了这些,立即出门,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上车直奔拆迁现场。

拆迁现场围着有上千人,大部分是看热闹的,警察在一个四合院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郝伯正铁青着脸在周围忙碌着,两台停工了的推土机抓斗里一个站着警察,在向紧闭大门的院子里观望,一个站着副县长虞癸声,拿着个大喇叭在对里面喊话。县电视台的记者在忙前忙后的拍摄。

方中原到了以后,立即要求电视台记者离开现场,并且要求,此新闻不许报道。

他简单地询问了下情况说,不是拆迁前就谈好条件的吗?怎么又反悔了啊?

郝伯正告诉方中原,这家主人姓张,当时参加拆迁会议的是家里的七十多岁的老夫妻,他们也在拆迁协议上签字了,他们的儿子在外打工,现在回来说我们威胁利诱其父母签字,年纪大了,糊涂了,签字不算,说条件太低。

今天拆迁到了这里,他们拒绝被拆,我们再三做工作,就是不让拆,并且扬言,如果谁敢拆他家房子,他就和一家老小一起自焚。现在是人一旦靠近房子,里面就摔砖头出来。

正说着,席凯华的车也到了现场,凯华(三塔)分公司的秃顶经理赶赶忙跑过去,叽里咕噜地给她汇报情况。

方中原说先别激化矛盾,同时疏散围观群众,建议立即召开现场办公会议,研究解决办法。

现场办公会在拆迁临时办公室举行,匆匆赶来的敬朝阳也参加了会议,会上,敬朝阳态度坚决,说,对这样蓄意破坏城市建设的行为要坚决给以打击,不能让这样的歪风邪气抬头。并且要求公安部门要在必要的时候采取必要的措施。

方中原不同意采取极端措施,但是也不能在会议上就不给敬县长面子,说,敬县长的指示是必要的,公安部门提前做好往最坏处发展的预案,当然,这不是我们希望看见的。最好是和平解决。

郝伯正插话说,他们提出的是无理要求,开口就是一百万,周边几户现在在观望,如果我们满足了他的要求,那些人家怎么办?

最后,会议形成一共同办法,就是停止对张家的拆迁,同时与其对话,耐心地说服教育,先把后面的几家没有闹事的拆迁掉,这样,张家就失去了群众基础,必要时候采取断水断电。

方中原最后强调,本次会议内容,不得外传,仅限于本次会议参加人员知道。席凯华参加了会议,但是没有发言。

会议散后,由虞癸声继续和张家进行沟通,其他户拆迁继续进行。

方中原在回县委办公室的路上,接到了在市里做建筑的同学关大康电话说来来看望他,一会就到县招待所等他。

方中原想,这个家伙,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了消息,他可也是无事不登三宝店的主啊。

在招待所食堂,方中原宴请了关大康,果然不出方中原所预料的那样,关大康说,听说老同学在三塔用大手笔书写大文章,所以也来分杯羹。也可以说是来以实际行动支持老同学一把。

方中原说,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你早在那里打瞌睡的?

关大康说自己是个小公司,哪有能力来投标?只能在招标后做点二包工程,自己和凯华公司不熟,希望老同学能帮着认识下。

方中原说,认识是可以的,我算是和凯华公司老总认识的,不知道你是几级资质?

方中原虽然和他是同学,关系也不错,但是从来没有问过他公司的情况,他知道,那么大的工程,席凯华一定是要外包的,他觉得可以把同学给席凯华引见引见,成与不成,他们自己谈。

关大康一听方中原认识,赶紧说是乙级资质,又从包里掏出一跌百元钞票,递给方中原说,晚上,麻烦老同学把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方中原瞥了一眼,大约有十万的样子,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都是老同学,搞这个不就外了吗?

不,不,这个是晚上吃饭的费用,真正工程拿到了,我是不会亏待老同学的。关大康一脸微笑地说。

方中原说,那好吧,多余的退给你。说完就把钱装进自己随身带的包里。

方中原是要感谢关大康的,不管怎么说,人家还借了辆车给自己,虽然说,现在也不怎么开,但是车的人情是要感谢的,再说了,给席凯华安排和关大康见面,席凯华也是需要的,这样就说说媒,双方都是有需求,自己只是从中撮合,借大欢喜的事情啊。

方中原说我晚上约一下,看看席总是不是在三塔,如果在,晚上就去新加坡城,你等我电话。

回办公室的路上,方中原给席凯华去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席凯华说在新加坡城,方中原知道,在新加坡城的总经理办公室套间里有她的休息室。方中原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就借你的宝地,怎么样?

席凯华也正为拆迁的事情伤脑筋,听说方中原要请他吃饭,她那里敢说什么,马上说,方书记,来我这里吃饭,还要你请客,那不是说笑话吗?几个人,我叫娜娜安排好,我在饭店等你。

方中原说,人不多,三四个人,我有事情找你帮忙。说完就挂了电话。

到了办公室,又给郝伯正打了个电话,问问现场情况,郝伯正说情况一切良好,但是对方拒绝对话,现在完全按照现场办公会议的精神,一方面密切注视张家的动向,一方面拆其他住户的搬空房屋,其他没有什么情况。

方中原感觉郝伯正自从自己来了以后,对自己那是一片忠心,所以,他嘱咐几次注意政策的话后,就说晚上犒劳他,要他下班也去新加坡城。

郝伯正很高兴,说,有领导的关心,再苦再累也不觉得了。

下班前,方中原给娜娜去了个电话,问清楚包厢号,还是星月厅,然后打了关大康电话,要他去新加坡城等,自己一会就到。

方中原到了以后,郝伯正,席凯华已经在包厢。娜娜在门口迎接方中原,方中原在大厅看见正在抽烟等自己的关大康,一起来到了星月厅。

大家相互介绍后落座,菜也就开始上了,娜娜过来问方中原喝什么酒?方中原说来点茅台吧。

娜娜正准备走,席凯华叫住了她,说,叫婷婷把我房间的茅台拿来,顺便也叫她们俩一起来吧。

方中原问,吧台不是有酒吗?

席凯华说,这里的茅台年份不够,特别是书记大人来,怎么能喝那样的酒?

不一会,婷婷和同伴孙芊每人抱着两瓶酒说说笑笑地进了包厢,方中原和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热情地招呼她们坐,娜娜说,领导很偏心,怎么不招呼我坐啊?

方中原拉了下自己边上的椅子说,看,你的座位早给你预备好了啊。

引的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酒喝的差不多时候,方中原把今天同学关大康的来意说了出来,没有等席凯华说话,郝伯正就抢先接话说,哈哈,真是雪夜碰见卖炭的……

但是话没有说完,就被席凯华端起酒杯喊,郝局长最近为拆迁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郝伯正话被打断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多话了,就不再说了,频频举杯和婷婷、孙芊喝酒。

关大康本来注意力是在自己托办的事情上,可桌子上除了席凯华之外还有三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他就恨爹妈只给了他两只眼睛,根本看不过来了。

席凯华打断郝伯正话也敬完了他的酒,装做思考下,说,方书记刚才说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其实我的这个业务,基本上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既然方书记说了,这个忙我一定想办法。你的同学也就是我的朋友吗。

方中原听她这样一说,赶紧对关大康示意,关大康也才从审视三美女的上收回了目光,端起酒杯对席凯华说,感谢席总,感谢席总。

席凯华说,那就这样,老城改造和三个古塔维修就给你们做吧,我们只收取百分之十五的管理费用,明天你到凯华三塔分公司去取图纸和改造计划书。

事情竟然就这样简单就拿下了,是关大康没有想到的,他暗想以前送方中原的车是多么的明智。

席凯华在饭桌上又谈起张家钉子户的事情,关大康听了半天来劲了,说,席总,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明天我从市里拉一车小混混来,保证他后天就乖乖搬了滚蛋。

郝伯正说,是个办法,但是,在我的地面上,千万不能弄出事情来,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席凯华和方中原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方中原说的不行是现在的社会形势下,动用那样的下三烂手段,是不行的。再说了,一旦被人知道是关大康所为,背后肯定是自己指使,即使没有证据,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事情。

席凯华所说的不行,是她早已经对处理这个事情是胸有成竹的,今天的现场办公会上,她知道形成的会议精神,其实就是自己所盼望的,拆完其他的,就剩一个张家,在没水没电的情况下,自己花点小钱,保证能使张家就范,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叫喊一百万,真正的强大的攻势下,在越来越恶劣的生存条件里,再谈条件,张家就没有那么大底气了。

磨,铁棒照样能成绣花针。

在席凯华的眼里,没有钱到办不成的事情,当然,钱的多少,永远要是老娘说了算。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敛财不费吹灰力

四瓶茅台喝了三瓶,酒席才散,席凯华、娜娜等把方中原和关大康、郝伯正送到了新加坡城门口,关大康千恩万谢的感谢席总关照,让方中原看的很不舒服。

由于回家方向不同,郝伯正在门口就向东而去,方中原陪着关大康向西北,回招待所,一是老同学来了,自己不能吃完饭就直接回家,二是想到宾馆把那十万块钱还给关大康,因为今天的酒席是席凯华签单的,自己并没有买单。

从大街上拐了个弯,就是直通招待所的小巷,到了巷口,关大康死活不要方中原再送了,就在握手告别之时,关大康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塞给了方中原说,是给老同学牵线搭桥的辛苦费。

方中原说,这个怎么行啊,都是老同学,别太俗气了。并且,酒席…

方中原还没有说完,就被关大康打断了话,说,别推辞了,再是同学也是要打点的,你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酒席就更别说了,就把四瓶茅台,看那年份就值好几万,多也不退,少我也不补了,就这样了,别再拉了,让人看见不好。

关大康连珠炮般地说完话,立掉头就走,让方中原抓着五万块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方中原想以后找机会再退给他,想到这里,就转身往回走,回到家里,洗漱睡觉,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加上酒的缘故,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把包里的钱拿出来,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万,他打开衣柜,把钱放进衣柜的最下面,关上门,站在柜子前想了一下,又从那一堆钱里抽出二万来,装在包里,心里想先借二万,手里一点活钱没有不行,以后自己再补上。想完还笑了笑,锁了柜门,再一想就是衣服,锁了不是告诉贼,这里有贵重物品吗,又开了柜门。

………….

拆迁工作进展很顺利,就剩张家一家的时候,水电也就随着都被切断了,眼看就到了七月天气,现在拆迁人员也不去找张家谈话了,其他地方都进行场地平整了,张家现在进出的路都被推土机碾压的面目全非了,晴天是尘土飞扬,阴雨天是泥泞不堪。

此时的张家,也不再是大门紧闭了,张家本来十分嚣张的儿子也不那么嚣张,时常出来,站在门口的树阴下向现场指挥部这里张望。

这一切都被在现场的凯华三塔分公司的人员汇报到了席凯华,席凯华说,他们快支撑不住了,别理他们,叫他们先来找我们谈,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了。

没有水没有电,更糟糕的是没有进出的路,张家的内部开始动摇了,老父母抱怨儿子要价太高,现在人家这样不理不问,我们风烛残年的人跟着你受这样罪,以后该怎么办啊?

张家的儿子开始动摇了,可现在没有人找他谈,他也没有办法,听着父母经常的抱怨,他心里也很难受,又不好爆发,就是爆发,也找不到的对象啊。

机会终于来了,现场土方施工队进驻了,开始按照施工图纸放线挖地基,要把张家进出的、那早已面目全非的路拦腰挖断,这是张家唯一和外界联系的通道,张家儿子发现了,不干了,睡在刚挖不久的沟里,不让挖。

土方施工队按照席凯华的授意:你躺这里,我就挖边上,你再躺过来,我再挖别的地方,张家的儿子虽然无赖,但是拿施工的民工也没有办法,打架?他也不是那些民工的对手,骂吗?那些民工也不接他的茬,只是说,我也是出来挣钱的,你耽误我工时,我怎么挣钱。

张家儿子也是在外打工的人,他知道民工看起来是一盘散沙,真正把他们搞毛了,他们的团结也是紧密的,就是把你揍个卧床不起,你医药费都找不到下家,因为他们都能相互证明自己没有打你。

中国的民工就是这样的特色,要出力可以,要他拿出钱来,那是痴心妄想,出来干吗的?出来就是挣钱的,钱如命,命如。

阻拦施工的事情,一次次被汇报给了席凯华,席凯华觉得差不多了,立即给郝伯正打电话,说工地有人阻挠施工。

不要细说,郝伯正就知道是谁,立即给城南派出所去了个电话,说,南扩工地有人阻挠施工,派人去把拿来。

城南派出所干警到了工地,二话不说,就把浑身是泥的张家儿子铐上警车,拉到了派出所,什么也不问,直接告诉他是扰乱社会秩序,要治他的罪,可以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此时,张家儿子傻了眼了,从家里往外摔砖头,打伤好几个人都没有治他罪,怎么自己就睡沟里就有罪了?

也许是派出所民警看出他眼睛里透露出的迷茫,就搬出《刑法》书籍给他看,他确实看见刑法第二百九十条规定: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也规定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行为。自己没有聚众,但是自己是致使现场基础施工停工了,影响进度了,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张家父母听说儿子被公安拷走了,也慌了,主动找到现场指挥部,哭诉说,孩子一时卤莽,犯了错,希望政府念他是初犯,原谅他这一次,我们答应按照签字的条件办,其他什么条件也不要了,马上搬家。

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就被报告给了席凯华,席凯华又把电话打给了郝伯正,交代了一番,要他先去城南派出所,自己马上也赶到。

郝伯正到了城南派出所,大家忙着招呼声,局长,局长的叫着,早已经传到张家儿子的耳朵里,来大人物了。

进了询问室,郝伯正看见被烤在窗子栏杆上的张家儿子,早已经失去前不久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了,就说,这个人怎么了?

所长答,扰乱生产。

那还放在这里干吗?和谐社会,竟然敢扰乱生活,扰乱社会秩序,按法律办,该喝几年稀饭?郝伯正装模作样地问。

三到七年。所长说。

郝伯正说,古话说,乱世用重典,我看,盛世更该用重典,和谐社会,竟然敢出来闹事,不是一般的人物,按高线办。

张家儿子的腿软了,脸白了。

所长说,行,按照局长的指示办。

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席凯华喊了一声。

郝伯正装作很惊讶地对席凯华说,哟,什么风把席总这样的大老板吹到我们这里来了,快请坐,快请坐。随后他把席凯华给城南派出所的所长等介绍说,这位就是帮助我们县城建设的凯华公司老总,新加坡凯华公司。

问候完毕,席凯华说,我求各位领导一个事,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

去我办公室吧。城南派出所所长说。

一行人出去了,只剩下张家的儿子在屋里发呆,他在想,这个女人来干吗?他曾经大骂凯华(三塔)分公司的秃顶经理是的汉奸、卖国贼,帮着外国公司欺负中国人。这下完了,这个女人来一煽风点火,我真就七年牢狱之灾了。想到这里,他的汗就下来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开了,席凯华一个人走了进来,随手就把门关了,张家儿子不解地看着她。

席凯华进来就问,你叫张虎?

是,他回答。

张虎啊,你何必呢?你不同意拆迁,我们也就不拆迁了,你怎么能那么卤莽地扰乱现场施工秩序啊?你不愿意拆迁,我们也不强迫你,现在你看你,怎么办好?席凯华说。

张虎,脑袋开始放低了。

席凯华把他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继续说,幸好我来的及时,如果晚一步来,他们把你送走了,那就谁也救不了你了。

张虎开始渴望的望着席凯华。

我刚才找他们说了半天,他们有点松动,我觉得你要是被劳改七年,你年迈的父母怎么办?谁叫我是女人呢,我心肠软,帮你求了半天,他们才同意交罚款放人。席凯华说。

张虎眼睛里有了泪光,如溺水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估计你也拿不出什么钱来,我愿意替你交,算是对你家征迁的补偿吧,一年十万,我给你出这七十万,另外,我再给你三十万,赶紧搬家吧,别在惹事了,触犯法律,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容许的事情。好在我在这里还认识几个人,要不,钱也救不了你。席凯华软中带硬,硬中夹软地说。

张虎听了这话,有点哽咽地说,谢谢,谢谢,钱我不要了,我要能出去,我马上搬,真的。

那好吧,我问你,你出去打工都做什么?席凯华问,嘴角有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碰到什么做什么,大多是在建筑工地上做泥瓦工的时间多。张虎看着席凯华,不知道这个女人问自己这个做什么。

好,你把家搬完了以后,你就去现场指挥部找我们凯华三塔分公司的杨俊总经理,就是那头发少的先生,你父母年纪都大了,别外面闯荡了,就在我们公司干吧。席凯华说。

这….张虎还没有说完,席凯华就站起来,出去了,不一会把一民警带了进来,给张虎打开了手铐。

民警拿出一张表格,要张虎在上面签了个字,说,你可以走了。

张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愣了一下才要转身往外走,民警喊了句,回来,你不谢谢席总?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张虎回头来,不住地给席凯华鞠躬,嘴里叨咕,谢谢谢谢,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晚上,席凯华就在新加坡城总经理室召见了郝伯正,甩给他十万块前,说,老郝啊,真的感谢你的配合,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郝伯正也不客气,把钱装进自己的包里,说,小意思。

不知道他说的是钱是小意思,还是事情是小意思。

席凯华看他收好了钱,就说,我今天还有事情,也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就先回吧,有时间再联系。

席凯华要去感谢方中原,自己从拿下这个工程到今天,又啃下这个钉子户,这里面多少都是方中原在里面起到大作用。她等郝伯正出了门,立即拨通了方中原的手机,方中原说在家里,席凯华说,领导乔迁新居,连我也不告诉啊?是不是金屋藏娇啊?我马上来替嫂夫人突击检查,可欢迎啊?

方中原说随时欢迎检查。

不一会,婷婷开车就把席凯华送到了方中原别墅的后门,按了按门铃,方中原开门,请她们进来,席凯华对车里的婷婷说,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参观一下就出来。

席凯华知道,当官的都是一样,接受贿赂都喜欢一对一,不希望别人在现场,这个也就是出了事情没有证人,即使自己把婷婷当是自己人,也许方中原并不这样认为,所以她不要婷婷进来。

一进门,席凯华就连声夸赞房子漂亮,并且不时地夸张的啊,呀的叫着,特别是看到那二楼的露台,更是感叹着,说自己商场混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这样的家。

方中原说,地方再好,也不是我的,我只是这里的过客,房子是县委的,我只是暂住。

席凯华说,买下来不就是自己的吗?

方中原说,这个是不卖的,说白了,就是宿舍。

席凯华马上转移话题,说,就是宿舍,你搬迁了也应该说一声,咱们是老朋友了,理所应当的来祝贺下吗。

方中原说,一直忙,再说也不是真正搬家,只是换个宿舍。所以就没有说了。

这样吧,罚你补请一回客,我先把贺礼放在这里。席凯华说完就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放在露台的桌子上。

然后四处看了看,特别是看到西边的竹林,长过了二楼的露台,说,真是仙景啊。

这片竹林过去,就是一片草地,而草地的西面还有一栋这样的别墅,喜凯华知道,那就是敬朝阳的家,这片竹林和草地,加上草地那头的竹林,把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

看了一会,席凯华就告辞了。

方中原送走了她,回来到露台上,他以为是什么个礼物,打开一看,是二十万元崭新的百元一张的钞票。方中原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拿还是不该拿,很快一个声音就出现在耳边,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想起这两句话,方中原心中很安然。他知道一个县城南扩的过程,这点钱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资本家给自己送钱,就算是纳税了。

他拿起了钱,回到了卧室,想再放回柜子里,想想还是不妥,放那里好呢?绝对不能存银行,现在都是实名制,自己的收入怎么可能一天就存三十多万?

他四处看了看,终于发现客厅天花板上有一个活动的窗口,那是为了检修天花板上面的电线准备的,平时盖上的。他从储藏室找到活动梯子架上,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太平猴魁的茶叶桶,把茶叶倒了出来,把关大康送的十万,席凯华送来的二十万装了进去,密封好,从梯子爬上去,顶开那活动的面板,把茶叶桶送了上去,盖好面板,拿走梯子,心情一片开朗。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方李情定虎头山

县城南扩过程如火如荼的开展着,老城修旧如旧工程也在关大康的指挥下紧张地进行着。

方中原上周回了次家,这周他不打算回去了,多次邀请柳翠来三塔自己临时的家里来看看,柳翠总是说忙,说等孩子放假了再一起来看看。

方中原想这个周末在家里,好好收拾一下,自从搬来时候黄秋兰收拾了一下,到现在也没有怎么大的收拾了,几次在招待所吃饭,碰到黄秋兰,她总是说要来帮自己收拾,自己却不好意思麻烦。

周五晚上,方中原被财政局邀请在一起吃饭。下午在一起商量南扩一期工程资金问题,晚上他们就热情地挽留了方中原,方中原感觉是第一次,自己拒绝也不好,就和虞癸声,司机、秘书小黄留了下来,在楼外楼吃饭,正吃着,电话响了,他对大家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一接,是个女的声音,他没有听出来是谁,就连忙离开座位,走到外面接听,开始他以为是娜娜,声音不象,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李霞,他庆幸自己没有一口喊出娜娜来。

李霞问领导周末有事情吗?动方中原说,似乎没有什么大事情。

李霞说单位发了两张虎头山景区的门票,如果领导没有什么事情,她想请领导做回司机,一起去看看。

李霞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有想到方中原却一口答应了,说可以去。然后约好了时间、地点,方中原说去明天早上去经贸局去接她。

虎头山是三塔县和邻省接壤的地方,在王家集镇的西北方,分为虎头山、虎背山、虎尾山,而虎尾山坐落在甄邮市境内,邻省大力开发了虎头山和虎背山、最后有对甄邮市旅游人优惠的方法,取得了虎尾山的开发权,三山风景区就连成一片,也成为邻省的摇钱树了,甄邮市领导意识到这个无烟工业的好处时,人家大把钱已经挣到了,想反悔人家却不干了。

甄邮市旅游局就只能无休止的从人家那里拿免费门票,当福利下发到各市、县、镇,方中原曾经也发过票,但是却从没有去过,都送给别人了,这次他确实想去,更加上有美女相陪,为什么不去呢?

星期六早上,方中原去招待所拿了车,到经贸局门口,李霞一袭白色的运动装,运动鞋,背着一小包已经在门口等了。

上了车,方中原驾驶直奔王家集镇,才想起来问李霞吃了早饭了吗?李霞说就是没有吃,留着肚子到王家集镇吃的,因为她知道王家集镇有好吃的,王记大饼、千张杂烩汤,好久没有吃了,她说要请领导吃吃民间小吃。

方中原开玩笑说,你是民间,好象我就不是民了?

你是民?你会坐在路边吃早点吗?李霞用好看的眼睛盯着方中原问。

方中原说,以前有过,最近几年没有了。因为当医生的老婆总是说路边早点不卫生。

呵呵,自从当领导就不在路边吃了?今天怎么办?李霞问。

随便你,你能吃,我也能吃。方中原一副舍命陪君主的味道。

按照李霞的指点,方中原把车停在王记早点店门口,两人下车进了里面。选择一里面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两碗千张杂烩汤、两个碗口大小的发面饼。

方中原喝了一口汤,辣辣的,说,真的不错。

李霞说,这家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靠近学校门口的,桌子摆在路边的,我没有选择去,一是不想领导在路边吃,二是怕碰见熟人。

吃完饭,继续赶路,路过王家集镇中新校门口,方中原突然对李霞说,尊敬的李老师,想不想故地重游啊?

李霞本来笑呵呵地,一下不笑了,说,这个地方,我梦里都没有梦过了,还什么故地啊?

方中原加大油门,从王家集镇中新校门口飞过,说,看来这里是李老师伤心地,不看也罢了。

路过王家集镇中新校开始向西北拐去,不一会就看见虎头山风景区欢迎您的大牌子。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车进入虎头山风景区大门,方中原集中注意力地随着车流进入景区,兴奋的李霞从包里掏出照相机四处乱拍,并且不时地招呼方中原慢点、慢点。

车在平阳报馆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前面只能徒步进山了。

来游玩的人很多,李霞生怕和方中原走散了,就有意无意地拉着他的手,这让方中原很是为难,他怕万一被熟人看见,那就说不清楚了,就说,你先走,我能看见你。

在进山的小门口验了票,方中原和李霞一前一后的开始登山。来到了虎头观赏处,李霞大呼,看,真像真像。但是方中原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多像虎头,只是一块大石头跺在山顶而已。

继续跟随人流行走,到了虎崽山,别的团导游不时地指着山上的石头告诉自己带的游客说,那是下山虎,这是上山虎,又什么什么虎的,只是交配虎还有点像两虎交配,大家纷纷对着留影。

其实这样虎那样虎,只是对面的山是喀斯特地貌,经过几万年的风雨侵蚀,加上后来人们的想象而已,开始根本看不出什么,经过导游那样一说,确实也有那么点象形。

对着下山虎,李霞要照相,把相机递给了方中原,方中原给她拍了几张。

李霞要给方中原照相,方中原说自己不怎么喜欢照相,李霞说,那么帅的男人,不喜欢照相真是浪费了那个帅字,说完,举起相机就拍,拍完回看,李霞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方中原估计一定是照的不好,也没有过去看,最后,李霞一路上想想就笑,笑的方中原更不愿意要看,只是说不好就删除了啊。

走了近一个小时,方中原觉得有点累,说,休息会吧。

方中原穿的是皮鞋,他不知道到虎头山要爬山,他一直以为可以开车观看的。此时的脚有点磨的疼,于是,他找了块看上去很平的石头,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支吸了起来。

李霞没有闲着,举着相机东拍西照的,转过身来,看见方中原坐在石头上悠闲的抽烟,立即按下快门,连拍了三四张,也许是刚拍完想起了刚才拍的相片内容,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方中原说,鬼丫头,拍了我那里不好的,拿过来我看看。

好吧,给你看,但是有个条件不许删。

方中原说,好,保证不删。

李霞正要把相机递给方中原,就听树丛里一声喝,谁叫你在景区抽烟的?罚款二百!说着,从树丛里走出一个戴红袖标的人,红袖标上写着管理员三个黄字。

方中原连忙在石头边上按灭了烟头,站起来客气地对管理员说,对不起,在这里没有看见禁烟标记,所以就在这里抽了一支,顺便休息休息。

这个管理员不依不饶,说,你们进门没有看见吗?全景区禁烟,罚款二百,拿钱来。说完,喀嚓撕下一张纸条来,递给了方中原。

李霞本来想和这个管理员说理的,被方中原拦住了,方中原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打开包,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给了管理员,拿着罚款单,拉着李霞就走。

那管理员跟着后面喊,回来,在本子上签个名。

方中原拉着李霞快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方中原边走边说,麻烦你代签了,我叫李原。

说完,两人加快了脚步,消失在树林里。

小跑了一段,李霞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李原哥哥,休息下吧,我实在跑不动了。

就在小跑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霞已经挽上了方中原的胳膀了,这个时候,半依偎在方中原的怀里,笑着喘着,方中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胳膀碰到了一个半圆的东西,随着她的喘气和大笑,也在抖动着。

方中原不再拒绝李霞的挽着,甚至希望一直这样下去,他转身四处看了看,路上前后都没有人,向前的石阶都被两面的树所掩隐着,整个路上就他们两人。

休息了一会,李霞继续挽着方中原向前走,越走越没有什么人,方中原感觉奇怪,刚才还是比肩继踵的人流,怎么一下都不见了?

他问李霞,那些人都哪里去了?

李霞说,管他呢,我们玩我们的。

不会是走错了路了吧?方中原说。

李霞看了看,说,应该不会,如果这里不是景区的路,就不会修成这样,你看。说完指着地上修砌很好的台阶。

他们就手挽手走着,走了一会,看见一个也戴着红袖标上面印着管理员的人,正在路边拣游客丢弃的塑料袋,就问他,怎么这路上没有人。

那管理员说,这里是南路,一般上虎背山都是走北山路,北路风景多,下山才走南山路,这路没有什么风景。

原来在刚才方中原抽烟那里有个岔道,为了逃跑,他们俩真正是慌不择路,跑上了南山路了。

方中原问李霞,我们回去?

李霞笑嘻嘻地说,李原哥哥,你不怕签字了?我们就这样走吧,这叫反其道而行,多好啊。

他们继续前行,走着走着,李霞挽方中原的胳膊不时地在李霞喊累中演变为李霞攀着方中原的肩膀,方中原托着李霞的腰。

就这样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能看见陆续有人从对面过来,他们的姿势又换成李霞挽方中原的胳膊,对面人走来,也没有人注意他们,虽然方中原人已中年,看起来却显得很年轻,和二十四、五岁的李霞在一起,人们一般以为是生意人的大夫少妻一样。

当他们接近虎尾山时,游人越来越多,方中原放开了李霞的手,或而并肩行走,或而一前一后。

到了虎尾山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虎尾山顶被开发的很好,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面写着虎尾山观日处,依山而建了很多旅馆和饭店。

方中原站在虎尾山向下看去,觉得很有意思,似乎山就从虎尾而止,向东、向南、向西、都是平原,也都是自己管辖下的土地,大片的农田都是三塔县的。

看了一会,他们找了个小饭店,吃了中午饭,就在吃饭中,不时的有农妇来问,要不要住宿明天看日出?方中原都一一回绝了,他想今天就是住,也回到平阳宾馆住去,这里能有什么好的条件?

吃完中午饭,大约三点多钟,方中原和李霞沿着北山路下山,走了十几分钟,竟然遇不到什么人了,看路边的导游图,北山的路比南山的路多了近一倍,方中原看了下表,算了下时间,估计要回到平阳宾馆至少要到晚上八点多。

山上路没有路灯,这样下去,至少要在黑暗里走半个小时。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李霞不干了,说来时就累了,现在吃饭休息了下,越来越走不动了,方中原问,那怎么办?路上人越来越少,又是北面山路,太晚了,要摸黑夜行。

两人停下商量了一会,决定返回虎尾山,从南路下山,北路风景不看就不看吧,遗憾是遗憾,以后再来。

回到虎尾山,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流也不见了,只有几个在外地模样的人着不同口音在和那些揽客的农妇打听住宿的价格。

那些农妇看见方中原他们,有几个立即围了过来,向方中原推荐自己家的旅馆。

方中原说不住宿要下山的,一个大嫂劝他说,现在下山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路上不安全。并且有声有色的吓唬说,前几天就有人这个时候下山,摔到虎头山下的山涧里,现在正在医院里,是不是植物人还很难说哦。

住我们家吧,我们家旅馆条件很好的,单间大床,保证你们俩舒舒服服地睡一夜,明天看完日出,下山,多好啊。这个农村大嫂边劝边把手里介绍旅馆的相片展示给方中原和李霞看。

方中原在犹豫,李霞凑到他耳边说,要不就听她的吧?真要把我们俩摔下去,那真成全县大新闻了。

方中原沉思了下,说,好吧,带我们去看看你家的房间。说完拉着李霞跟农妇大嫂走了。

到了一个叫虎王山庄的地方,方中原一看,条件还不错,就开玩笑地问农妇,你家旅馆口气不小,竟然叫虎王山庄?

农妇告诉他说自己丈夫姓王,咱也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就瞎起个名字虎王山庄。

看了下房间,确实很干净,有大床的还有卫生间,询问下价格,农妇说一百八十八一晚上,方中原说开两间。农妇很不解的看着他们俩,李霞低着头一言不发,感觉脸微微发烫。

方中原在包里翻了半天,说,糟糕,我把身份证放在车里了,其实他身份证在包里,他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不想用自己名字登记。

农妇说,没有关系,有一个也行。

李霞说她带了,拿出了身份证,农妇登记了名字,问方中原叫什么,方中原回答说,我叫李原。

农妇连忙说,我该死该死,原来你们是兄妹啊,我开始还以为是夫妻,看我这该死的眼神,对不起啊。

方中原说是,是,是,不怪你,主要我们长的不太像,一个随父一个随母。

他这样一说,把李霞也逗笑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双双对天发重誓

房间是开了两间,是那种刚才看过的,带卫生间的大间,方中原和李霞住对面房间。老板娘在领他们去房间时,告诉他们说,旅馆有食堂,晚饭可以在他们这里吃,如果不在,出了门就是好多小饭店。

方中原和李霞说好,五点半出去吃饭。到了房间,休息了一下,洗了个澡,方中原躺在,十分舒服。

到了五点半左右,李霞来敲门,说到了吃饭时间了,并且说今天晚上她来请,不许在饭店拉来拉去的,让人看见不好意思。

方中原坚持要他请。

在去饭店的路上,李霞还是坚持她请,方中原也不再坚持了。

晚饭喝了点酒,这里没有什您么好酒,所以一瓶白酒只喝了一点点,就很快结束了,李霞买了单,就往回走,由于天黑,李霞照样是挽着方中原的胳臂走。

吃好了,回来了?走到虎王山庄门口时候,老板娘从黑暗处边走边招呼他们。

方中原和李霞吓了一跳,李霞也本能地放开了方中原的胳臂,但是这一举动还是被老板娘看在眼里,老板娘怀疑他们是兄妹的真实性了,兄妹还有这样走的?即使这样走,又怕什么?

他们和老板娘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回了房间,方中原躺在房间,回想今天的事情,突然想到李霞给他拍了相片就对着相机笑的场面,他一直没有时间看相片,现在突然想知道到底拍了什么。

于是,起身穿好衣服,敲了李霞的门。李霞隔着门问,谁啊?

方中原回答,是我,睡了吗?

李霞知道是方中原,就开了门。方中原看见李霞一身吊带睡衣,就在门口停住了。李霞说,李原哥哥,怎么不进来啊。

方中原呵呵笑着,走了进去,李霞回手关上了门。

李霞很大方地请方中原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自己坐在床边,还开玩笑说,现在要是有瓶红酒就好了。

李霞要给方中原倒茶,被方中原拦住了,方中原说,我是想来看看你今天给我照的相,看你笑的那样子,肯定把我照的很滑稽吧。

李霞说,没有没有,不信我给你看,照的真的很帅的。边说边从床头柜上的包里取出相机,低头一张一张的翻找,好象想起了什么,又自顾自笑了起来。

就在她笑的时候,方中原看见她因为激烈的笑,有两个东西在抖动,只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看,多漂亮。李霞找到了那张相片,把相机递给了方中原,方中原总算明白了李霞为什么笑的原因了。

原来,方中原站的位置正在两虎的右边,公虎从后面抱着母虎,从相片上看,母虎的嘴巴正好凑在方中原的鳃边,方中原的右手正摸着左脸的汗,从相片上看,似乎是母虎亲着右边,而方中原正指着自己脸另一面,似乎是指着再来这面。

看着自己的相片,再受李霞笑的感染,方中原自己也笑了起来。他把相机递还李霞,说,删了吧,太难看了。

李霞不干,继续翻看相片,一会说这张不错,递给方中原看,一会说那张不错,就这样递来递去,也许是无意识的,李霞再说那张好看的时候,方中原为了避免这样递来递去,就起身也坐到床边,挨着李霞一起看相片。

这个看起来下意识的举动,多少年后方中原回忆起这个事情来,都是觉得很后悔,就这一坐,他自己自愿地改变了他的一切。这个是后话了。

坐在李霞的身边,他被李霞刚沐浴完的清香所打动,李霞双手翻看相机相片的时候,方中原从她的吊带领口看见了那两个硕大的白色半球,随着她作相机,方中原都能看见或隐或现的红棕色部分,方中原有点把持不住。

李霞说,看,这张。

方中原几乎没有反映,李霞侧脸一看,知道了方中原在看什么,脸色有点微红,她从方中原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渴望、思念、和欲求。

男人的鼻息就在耳边,虽然身份有距离,但是自己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更多的是感激,李霞放下了手中的相机,低垂着美丽的眼帘,两只手支撑在身体的两侧,她在等待着……

时间在停滞着……

方中原终于没有忍耐住那种本能的冲动,把手搭在李霞的肩头,李霞颤抖了一下,仍然是那样的姿势坐在那里,方中原抱住了她,同时两和嘴唇也靠近了,他们倒了下去,热烈的亲吻起来。

亲吻了嘴唇,方中原亲吻和抚摩李霞而的,他感觉那吊带睡衣的阻碍,她解开了它,正准备脱去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借着窗头的灯光,他惊呆了,这是多么漂亮的侗体啊,真的是上帝的杰作,高山是高山,平原是平原……

他脑袋里,忽然闪过了娜娜,他想就是娜娜和她相比,也是逊色不少。

中烧,娜娜的影子被方中原从脑袋中挤走了,他不顾一切的深入进去,只听李霞哎哟一声,浑身就颤抖起来,那一声很大,大的把方中原吓了一下,此时的方中原那里顾的了这些,直到完成,他才发觉李霞眉头紧皱,银牙紧咬。

从兴奋里回归平静的方中原才知道问,怎么了?

李霞只回答一个字,疼。

一听这个字,方中原立即起来开亮了床头灯,他惊呆了,的床单上有了朵鲜红的梅花。

方中原问:你是……

当然。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对不起就是后悔了,是吗?李霞红着脸,低声的门。

没有,绝对没有。方中原抱着李霞安慰地说。

他们相拥着说话,李霞说,都说这个事情很美妙,我怎么觉得是那么的痛苦,是炼狱。

方中原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她,说是暂时的,因为你刚才的级别和我一样的高,都是处级,以后你就不是了,习惯了,你就会觉得美妙了。

这样调侃的说笑,方中原也只能在被窝里说,说的李霞娇羞地举起粉拳在方中原胸口乱锤,说坏。

方中原从心理喜欢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人,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不是我坏,是它坏。李霞手一碰,就触电般的缩了回去。说,太可怕了。

相拥说了一会话,李霞说困了,明天还要看日出,早点睡吧,此时的方中原已经迷糊了,含糊着答应了一声,侧对着李霞沉沉地睡去了。

早上四点多钟,李霞把方中原摇醒了,说要洗床单,说这样要是被老板娘看见,不笑话才怪呢。

方中原说,要洗就一起洗吧。李霞还没有明白他话的意思,就被他压到了身下……

这次,没有昨天晚上那样的痛苦……

方中原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后,再次,敲了李霞房间的门,说,看日出去吧,昨天老板娘说,在虎尾山对着旭日许愿是很灵验的,可不能错了这个机会。

李霞把床单洗好,正在找地方晾,没有地方,只好拿着洗好的床单跟着方中原来到了大厅。

老板娘正在大厅里瞌睡着,李霞附在老板娘耳朵边嘀咕了几句,老板娘笑着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接下了床单,又从柜台里拿了一包什么,塞给了李霞,李霞道了谢,和方中原出来山庄大门,直奔山顶看日出处。

山顶已经有了不少人,有的在忙架照相机,有的在三五成群地谈论着,几个孩子在人群里追逐嬉戏。东方才呈现鱼肚白,太阳也就快从那片鱼肚白下冒出来了。

他们找了个人稀少的地方在等候。

方中原突然想起李霞和老板娘说话的场面,就问,你刚才和老板娘说了什么?

李霞说,没有你的事情,都是女人的事情。

她给了你什么?方中原问。

你想知道吗?你就是知道了,你也用不着。李霞调皮地说。

越来越多的人围到了观日台,方中原不好再细问,其实他已经猜测到了。

其实李霞拿着洗好的被单对老板娘说自己昨天突然大姨妈来了,弄脏了床单,现在已经帮她洗好了,并且说对不起。

老板娘说,没有关系,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女人常遇到的事情,不需要你洗的,说完又问有卫生用品没有。李霞说马上去买。她说别买了,我这里就有,拿了一包给李霞,李霞也只能拿着,出了门,她就把丢山崖下了,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就是需要,她也不会用山野乡村这样低劣的东西。

太阳终于在人们的等待里出来了,山顶上突然鸦雀无声了,大家都双手合什摆在胸前,对着太阳的方向默默祈求,连刚才还在追逐的孩子也学着大人的模样祈求起来。

方中原扫了下周围,没有认识的面孔,再说了,晨曦里谁又能看的清楚呢,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双手合什,念叨着,保佑自己能平步青云,或者早日回到市里,念叨完毕,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家传古钱,意思是,你们都是我敬畏的神灵,一起保佑我吧。

李霞也在念叨着,方中原等她祈求完毕,说,我们去吃点早饭吧。

当太阳照亮了山顶的时候,山上的景色更家迷人,薄雾和炊烟相互融合,使远处的青山如梦如幻,一阵风来,薄雾和炊烟涌到了游人的脚下,人就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吃完早饭,方中原和李霞又回到了虎王山庄,因为李霞的双肩包还在房间里。

老板娘客气地招呼他们,并且告诉他们,南山路没有什么可看的景,你们要是下山,就沿着南山路走一百多米,那里有个岔道下山,到了山下,就有电瓶客车可以送到平阳宾馆的。

方中原总算明白昨天怎么突然就没有了游客,原来这里有下山的道路,他心中暗笑山民村妇的狡诈,吓唬他们在山上住了一晚上,但是他又不后悔,因为昨天晚上的缠绵,使他今天心情十分舒畅。

方中原问李霞怎么走?李霞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两次,今天确实不想走路了,就说,我们回吧,北山的美景,我们下次再来看。

这个建议正中方中原下怀,他也不想从北山路下去,因为走的是反向,今天上山的正好和他们下山相对而走,万一被熟人看见,就明显告诉人家自己今天是在山上住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大小也是个出头露脸的人物,保不住就没有认识的人。

方中原和李霞按照老板娘说的,找到了下山的路,不一会就来到了山脚下,坐上了第一班开车的电瓶客车,沿山麓返回了平阳宾馆,开车往三塔县城返回,一路上,李霞兴奋不已,而方中原却疲惫不堪。

到了快到县经贸门口,方中原找了个巷口停了车,李霞突然问,早上在山顶你许了什么愿?

方中原笑着反问,你先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

李霞一本正经的说,我许了让我们直到永远,你呢?

方中原说,别说,说就不灵了,我和你一样。说完侧身拥过李霞,一个长吻过后,说,再见,有时间电话联系。

李霞依依不舍的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方中原开车离去,鼻子酸酸的。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初识资深女主播

方中原和李霞分手后,就接到了娜娜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从市里回来,按照老规矩,大礼拜方中原一般回市区,并且星期天的下午,娜娜都会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并且叮嘱下开车慢点等等。

方中原今天不想去她那里,就说现在还在市里有事情要办,估计晚上很晚才能回来。娜娜很关心的说,要是很晚,你就明天早上过来,晚上开车不安全。

方中原挂了电话,开车去了招待所,把车停在老陈那里,和老陈说了一会话,老陈要留他吃饭,他说还有事情,就离开了招待所,回到了家。

烧了点开水,泡了杯茶,正喝着,就听到门铃响,是后门。

以前被打发的秘书王斌确实是个细心的人,在收拾房子时候,他告诉方中原,给他前后门安装两个门铃,前门是单一玲声,后面是音乐门铃,放歌曲的那种。

现在响的就是音乐的,高山种流水,方中原从后门出去,打开了后院门,一看是黄秋兰,热情的招呼以后,问,小黄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黄秋兰说看见他开车进招待所的,所以知道他回来了。

知道他回来了,黄秋兰说来帮他打扫卫生的。

家里确实很乱了,一个多星期没有好好收拾,本来准备大礼拜收拾的,又被李霞拖去了虎头山景区,刚回来要收拾,黄秋兰就来了,真是雨中送伞,雪中送炭啊。

黄秋兰麻利地打扫着卫生,似乎一切都是她事先设计好一样,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后,就上楼打扫,包括露台的椅子桌子、栏杆都擦的一尘不染,然后下楼,洗衣机已经把衣服洗好,她下楼拿衣服去晾晒的时候,看见方中原在楼下打扫,连忙制止,说,领导,你可千万别动手,你就是打扫也是白费功夫,我还要打扫,因为你没有我专业。说完笑着上楼晾衣服去了。

晾完衣服,她又开始打扫楼下客厅房间,最后是厨房厕所,打扫完了,礼貌地告辞,临走把打扫的垃圾全部装进垃圾袋,带走了。

在打扫中,黄秋兰再一次跟方中原说,领导你要是放心就给我一把钥匙,我每周下午来给你打扫一次,省得现在这样脏乱。

黄秋兰已经这样说了几次了,方中原觉得再这样推辞就不好意思了,于是从抽屉里找出了备用钥匙,给了黄秋兰一把前门的,说,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黄秋兰走后,方中原靠在沙发上,边喝水边想,那次在仙女湖的晚上是不是黄秋兰,如果是,她怎么现在一点表示没有呢?如果不是,她又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这个问题让方中原很纠结。

……

周一县委县政府联席会议,副县长虞癸声做了关于东南部山区发现磷矿的专题报告,这个报告一完,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象注入了兴奋剂一样,因为这个矿如果能成功开采,无疑是彻底改变三塔无大型工业企业的历史。

发现磷矿纯熟偶尔,三塔县东南部属于丘陵地带,那里有个乡镇叫果园镇,最近连续三个多月没有下雨,干旱比较严重,河流断流,水库干涸,池塘见底,没有办法,果园镇就集资请369地质勘探队来这里打井,至少解决本乡镇人畜饮水,当打到第九口井时候,打了五十多米,竟然没有水,钻头出来的的都是灰白色的石头,富有勘探经验的工程师说,虽然没有水,可能挖出宝来了。

现场职工取了样,回去一化验,是沉积变质岩型磷灰岩,也就是磷矿,继续勘探,矿藏丰富,大约可以开采五十年。

高兴归高兴,可矿藏是国家的,会议当即形成决议,矿藏虽然是国家的,现在要积极申请,是在三塔县内发现的,我们要有开采权,虽然我们现在从经济和条件上说,达不到独立开采,我们可以实行招标的方式合作开采,不论是国家还是外资。也就是说,不论哪个来吃肉,我们总是要喝汤。

会议决定,县长敬朝阳和方中原立即去市里活动,而副县长虞癸声负责准备地质勘查储量报告材料,争取早日去北京向地质矿产主管部门申请立项。

敬朝阳和方中原一到市里活动,就遇到了一盆凉水,有关部门告诉他们,经过检测,三塔发现的磷品位低,只有3%的品位,专家论证,这个矿是投资大,收益小的项目。所以市里没有开采信心。

听到这样的话,方中原有点泄气,而敬朝阳却是踌躇满志。回到三塔继续研究,敬朝阳说话了,他说,这次代表县里去市里活动,刚开始没有信心,因为他猜测市里要拿走这个项目,现在市里觉得没有开采价值,那我们就有了拿下这个项目的信心了,我们可以以西南、西北平原地区土壤缺磷这个由头给市里、省里,乃至中央有关部门打报告,申请开采,同时对外招标成立三塔磷肥生产基地,这样去申请,那么这个项目落入什么三塔的可能性就大了。

方中原提出,如果国家因为品位低而驳回报告呢?

敬朝阳说这个好办,品位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活人不能被憋死了。

敬朝阳说的好办,敬朝阳的意思,就是通过关系,找到检测部门,即使花钱,也要把品位弄成3%~5%,他说,矿产化验吗,总是有出入的吗?一旦弄成3%~5%,一对审批立项就有了保证,二对以后招标也有底气。

方中原没有表示反对,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并且决定要大力宣传果园镇发现磷矿,为以后大造舆论。敬朝阳第一次很友好地对方中原说,中原书记,你看,我们俩什么时候有时间,先去为磷矿宣传做个马前卒啊?

方中原说,行啊,你看哪天去,我奉陪啊。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根据秘书室安排,本周五下午县委书记方中原、县长敬朝阳、副县长、副县长虞癸声带领有关县局、秘书等二十多人,分乘八、九辆车,浩浩荡荡地前往果园镇磷矿现场。

现场特意进行了布置,沿一片空地插满了彩旗,靠近山坡的一边搭起了一个舞台,舞台两边张贴对联,上联是:果园矿山万民庆贺,下联是:结构调整百业兴旺。横幅是:热烈庆祝果园镇发现磷矿庆祝大会,高音喇叭里放着迎宾曲。

果园镇书记王中一,镇长刘必贵,还有方中原不认识的镇大小领导都站在会场入口处等候,方中原在车上对敬朝阳说,老敬啊,他们把规模整大了吧。

敬朝阳打着哈哈说,不大,不大,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车队在专人的带领下停到临时停车场,方中原他们刚下车,果园镇书记王中一,镇长刘必贵等就迎了上来,热情握手,连声说欢迎县领导光临本镇,并且一一介绍随行的大小官员。

方中原在人群里发现了郝伯正、马小龙,他们正在协助维持现场秩序,方中原就走了过去,郝伯正、马小龙也看见方中原向他们走来,也连忙迎了过来。

方中原问,怎么?你们两位也过来了?

郝伯正说,我们来给领导保驾护航的啊。

他们三人就站在这边说话,这时只看见,县电视台的摄象机和摄影记者们,长枪短炮的对着敬朝阳和虞癸声等一群人猛拍。

郝伯正对方中原撅了撅嘴,说,领导,你也别在这里站着了,你的岗位在那里啊。

方中原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去。

敬朝阳和虞癸声等一群人被簇拥着上了主席台,虞癸声扫了一眼周围人,附在敬朝阳耳边说,方书记哪去了?

敬朝阳还沉浸在刚才被欢迎的气氛里,也扫了一眼主席台上的人,就问身边的果园镇书记王中一,方书记呢?

王中一说,刚才还看见的。

是不是上厕所去了?赶紧用喇叭喊一喊啊?敬朝阳有点着急的对王中一说。

王中一赶紧跑到后台,把音乐关闭了,大家以为活动就要开始了,都安静了下来,就听见王中一喊,请县委方书记听到广播后,到主席台来。还是方中原的秘书黄秋圣眼睛好,他一眼就看见方中原站在人群的后面,正和郝伯正、马小龙在说话,于是,立即向后面走来。

方中原也听到喇叭声找他,就离开郝伯正和马小龙向主席台走,走到一半,遇到了黄秋圣,方中原在前,黄秋圣在后,走到主席台下,黄秋圣站住了,方中原上台,底下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刹那间下面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方着方中原走上主席台,大会就正式开始,会议由果园镇镇长刘必贵主持,首先由副县长虞癸声宣布,本县发现大型磷矿,并且现在正在审批开采,进度如何如何,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紧接着由县长敬朝阳讲话,敬朝阳讲话内容就是磷矿未来蓝图构想,要开放矿山,要在这里兴建磷肥基地,现在的果农们,就是将来的职工。最后是动员大家在今后要支持矿山建设,山上的果园可能要有所砍伐,大家不要心疼果树,要想着下面沉睡的矿藏,那可都是我们县以及国家都急需的宝藏,他相信果园乡的乡亲们,觉悟是高的,看的是远的,等等等等。

敬朝阳的讲话,似乎就是开工动员报告,方中原听了以后,感觉才招的几个秘书确实在弄领导讲话材料上还得下功夫。

会议结束后,大家就在果园镇书记王中一,镇长刘必贵的带领下前往果园镇所在地而去,说是请领导座谈座谈。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那就是今天晚上果园镇有了安排。

果园镇虽然是在丘陵地区,但是也是本县经济最发达的镇之一了,虽然在地理上是劣势,但是这个镇长期发展果树种植,每年从五月开始一直到九、十月,这里都是桃、李、枣、梨、苹果、柿的交易繁忙期,有人开玩笑说,站在果园镇的马路上,过来十辆车有一辆不是拉水果的,他就趴在那辆车的车轮子下。

外地来拉水果也就造就了果园乡的繁荣,带动了镇的服务业的发展。今天的晚宴安排就在园中缘大酒店。

就在吃饭前,果园镇书记王中一带着一男一女来到方中原身边,给方中原介绍,指着女的说,方书记,这是我们县电视台的美女主播魏雅平。

又指着那男的说,这是县电视台资深记者史大明。

又对他们俩说,这个就是你们要采访的县委方书记。

那个叫魏雅平的抢先伸手和方中原握了握手,说,早就知道县里来了个方书记,并且是个美男子,一直没有机会采访您,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中原知道,这些都是媒体人的恭维话,他笑了笑也客气地说,早就在电视上看见你,今天一见,感觉你比电视里的更漂亮,名副其实的美女啊。

魏雅平说,谢谢书记夸奖,哈哈,老了,说是美女,也只能是资深美女了。

方中原也和记者史大明握了握手,说,你们辛苦了。

魏雅平等方中原和史大明寒暄完毕,就对方中原说,方书记,我们找您,是想采访你,请您能给我们谈谈果园镇邻矿开采对本县经济发展有何影响?希望您能抽出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

方中原仔细地打量下这个自称是资深美女的女主播,年龄大约在三十四、五岁左右,身高在一米六七、八,有点中央电视台李瑞英的模样,只是有点微胖,女人的年龄是从脖子看的,这个是郝伯正曾经在酒席桌上说的。

方中原说,你们采访我是找错人了,你们应该采访敬县长或者虞县长,当然了,这个工作是由虞县长主抓,他比我要熟悉情况的。

我们都采访过了,现在就要采访您。史大明在一旁说。

都说方书记难接受采访,今天看来传说是真的。资深美女魏雅平开始用他们的职业习惯激将方中原。

方中原笑了笑说,真的不是不接受采访,而是这个事情正在申请立项之中,说对本县经济的发展,现在还不好说,一切都是未知数,如果项目审批下来,我一定接受你们的采访。

那说定了!魏雅平伸出了的手,和方中原握手约定。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深化改革饱私囊

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改革开放迈不开步子,不敢闯,说到底就是怕资本主义的东西多了,走了资本主义道路。要害是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判断的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这个是中国的改革总设计师的语录,本次方中原在省委党校又一次重温了。

在一般人眼里,去党校就是深造,其实也不是,方中原知道这是市里对三塔的改革步伐太慢才送他去党校学习的,在党校,他就琢磨开了,三塔有什么好改革的。

做什么事情,方中原都牢记一条真理,那就是既不争先,也不落后,他从懂事就接受的教育是,枪打出头鸟啊,出头的椽子先烂啊这样的古训,不超前也不落后,可改革的事情还是落后了,好不怎么能来深入学习呢?

学习回来后,方中原第一个就找到了郝伯正,和他通了电话后,郝伯正知道他回来了,吵着要给方中原接风,饭店又是新加坡城。

郝伯正打电话给马小龙,席事凯华,通报了方书记学习回来了,晚上给接个风,他们都说一定到,落实好人员,郝伯正又把电话打给了娜娜,叫早作安排。其实早就知道方中原回来了,因为在方中原回来的路上就和她通了电话,学习一周回来,家也不回,她是知道方中原电话的目的的,接到郝伯正电话,娜娜从心里来说是很不高兴的,今天晚上酒一喝,估计电话里说的事情就泡汤了,他们一喝酒就必喝多。

但是,娜娜在电话里却不能流露出不高兴的情绪的,反而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对着电话说,热烈欢迎。

晚上,方中原过来,娜娜在大厅里看见他,把他迎到马六甲厅,马六甲厅是新加坡城平时很少用的厅,在总经理室隔壁,就因为在总经理室隔壁,娜娜一般都吩咐前台,不安排一般客人进来,除了下面包厢满了,来的又是有头脸的人物,不安排不行,才会启用这个厅。

今天就是这样,下面包厢全满。

方中原进门,席凯华,郝伯正、姚婷婷、孙芊、马小龙都在包厢喝茶聊天,方中原一进来,大家都起身握手寒暄。

落座后,郝伯正第一个问,书记这次党校学习,带回来什么新精神啊?先给我们几个传达传达,我们先闻为快。

正在替服务员给方中原倒茶的娜娜说话了,郝局真是个急性子人,你总的让方书记喝口水,喘口气再说你们官场的话吧。

郝伯正呵呵笑着说,还喝口水,喘口气再说,难道你看我们领导老的动一动就喘了吗?

姚婷婷看大家都在笑,立即接话了说,一听就知道郝局是个正宗“好人”,知道体贴领导。并且在好人两字加中语气。

孙芊说,凭我多年经验,郝局嘴里没有象牙。

郝伯正听她们两个女孩这样说他,也只能呵呵一笑。

席凯华也呵呵笑着,说,小孩子家,别乱说话。

郝伯正知道席凯华在维护自己,就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都是老朋友了,小孩子拿老头子开开玩笑,老头子我也年轻年轻。

说笑完毕,方中原把这次学习情况说了说,反正大致意思就是三塔改革步伐太慢,怎么改革?从那里下手,是当前比较头疼的事情。

郝伯正第一个开口说话,他说,我听了书记讲话的意思,现在就是一句话,加快资本主义进程?是不是?

方中原说,老郝,不能这样简单武断地说,我理解是这样的,还是政治经济学里的,以公有制为基础,多种所制经济共同发展的经济制度,不是单纯的私有化,而是以搞好搞活公有制经济为前提,也就是需要通过深化改革,让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优越性充分显示出来。

郝伯正摇着大脑袋说听不懂。

席凯华说,我研究过现在的领导意图,社会主义公有制就是又有国家所有制和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等具体类型或存在形式。同时,公有制可以大力采取不同的实现形式,如国有国营、承包制、租赁制、股份制等。

马小龙说,对,对,就是这样的。经过席总这样一说,方书记讲的话就具体了。

其实,方书记,这个也不难,你们县里现在国营的企业里有多少是亏损的,拿出来承包、租赁、或者合资,大张旗鼓的搞起来,不就是深化改革了吗?

就这样一闲谈,未来的工作思路就明了,但是,方中原就是方中原,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无能,这个是他在市直机关多年泡出的经验,别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能立即赞成,只能说,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实施里起来问题大啊,或者就不置可否,要不就一笑了之,一般一笑了之,也能赞成是城府很深的。一句话,万万不能赞成,即使说对路。

他选择了呵呵一笑,说,不说这个了,这个是县委常委考虑的问题,我们今天就谈喝酒。他端起酒杯,对着一直在身边听讲的娜娜说,我敬娜娜经理一杯。

和娜娜干了一杯,姚婷婷、孙芊也争着要敬,方中原都一一喝了。

酒席结束,在送方中原出门时候,娜娜小声对方中原说,席总马上找我有事谈,我们明天再约。

方中原呵呵一笑,说,娜娜,别送了,告辞,又麻烦你了。

刚才在娜娜出去看看主食的时候,席凯华就跟了出来,告诉娜娜,晚上有事情谈,所以娜娜送方中原他们到门口,才对方中原这样说,她怕方中原今天直接到她住的地方等她。

娜娜回到总经理房间,席凯华,姚婷婷、孙芊都已经在办公室沙发上就坐了,好象就等娜娜到来。

看见娜娜进来,席凯华说话了,说,娜娜坐,我们临时开个会,今天的酒席上,大家可闻到什么味了?说完,环顾一下面前的三位。

姚婷婷摇头,孙芊也摇头。

席凯华把目光停留在娜娜脸上,娜娜说,我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席凯华满意的笑了,对姚婷婷、孙芊说,你们啊,就是没有你们娜娜姐聪明,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娜娜姐和小菲她们俩独掌一面了吗?

娜娜一听表扬,更来劲了,说,席总,三塔的改革看来是要启动了,也是我们公司大发展的时候到了,不知道席总看上了什么项目?

席凯华就说两个字,磷矿。

可我们现在县城建设上压了我们大量资金,我们也抽不出人手,再说了,不是听说那磷矿品位很低吗?姚婷婷说。

席凯华沉思了会说,资金不是问题,我们想办法对政府项目多活动点资金,对民用项目,争取提前预售来回笼资金,这些我都对三塔分公司有交代了,他们正在努力,婷婷也要做好准备,配合分公司做好公关工作。

婷婷答,的。

席凯华继续说,磷矿的事情,我自己负责,争取拿到独家开采权。娜娜最近要多留意县里的动向,拿到第一手资料,这样,我们的主动权就大了。

磷矿一探明,席凯华就关注了这个事情,她要郝伯正帮忙在勘探区带回了部分样本,并且把地形画了出来,又把各点的样本编号,与地形一一相对,立即带去香港,通过香港朋友,送到美国找机构化验,也确定为沉积变质岩型磷灰岩,美国人给出的结论是,现在勘探出的样本远远没有达到沉积变质岩的中心,所以品位很低,一般中心品位能达到40%,真正的富矿。

按照中国369勘探队打井的钻头,取样只能都是表层,因为是沉积变质岩型磷灰岩泥沙混存大,所以取样都是3%左右,越是这样平均,就说明越没有到矿心。

知道这一信息后,席凯华可以说是狂喜,她要拿下这个别人眼里的窝头,其实在她眼里是金疙瘩。

会议决定,孙芊暂时出任三塔新加坡城副总经理,分担娜娜平时的日常工作,让娜娜抽出时间,多和方中原在一起,在缠绵中套取更多的有用资料,为做好拿下磷矿的开采主动权。

当着姚婷婷、孙芊面,席凯华不好明说这样的意思,一说让孙芊暂时出任三塔新加坡城副总经理,娜娜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和席凯华的相对一笑里,双方都明白什么意思的。

…………

就在席凯华布置停当后,三塔县委县政府深化改革的动员大会也召开了,方中原的报告是在黄秋圣的初稿上改了七次才通过的,主题就是加大深化改革力度,对一些频临破产的政府办企业,进行承包、租赁。

第一批梳理出来的政府办企业有五家,其中有公路管理局的三岔河汽渡,农业局下属的种子公司、农机修理厂,公安局下属的汽车修理厂,财政局下属的县委招待所。

在县委县政府的联席会议上,前面四个企业都没有疑义,就是县委招待所,县长敬朝阳和三个副县长都反对进入第一批改制,只有方中原和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郝伯正、副县长张知培同意,三比四,没有通过。只好对外宣布四家企业为第一批改制试点单位。

种子公司、农机修理厂、汽车修理厂三家都成功租赁出去,惟独三岔河汽渡竞争十分激烈。表面上看很激烈,三个人要承包,年租金五百万,大家都在争,超过五百万,哪怕是五百零一万,三家都很默契一样的放弃。

三岔河是三塔县通往省城的第一大河,河面宽度达一千五百米,长期以来,就靠四条汽渡连接与省城的道路,在马广仁的前任就计划修桥,因为资金问题,不了了之。马广仁就任后,就指示公路管理局买了四条汽渡船,才维持三塔与省城的连接,一直到现在。

第二次招租,五百万,竟然一家举标的都没有,汇报到方中原那里,方中原感觉很不理解。

第二次招标的晚上,方中原谢绝一切应酬,他要独自在家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八点多钟,他听到门铃响,开门一看,来人不认识,大约四十多岁,瘦高个,皮肤黝黑。但是来人说认识方书记,说有事情找他,方中原只好请他进门,进门后来人开门见山说要承包三岔河汽渡,想请书记帮忙。

方中原问,为什么他今天不参加招标,来人说,五百万太高了,说他的心理价位在四百八十万,并且要方中原第三次招标从五百万下拍,最先取得承包的就发包。

来人从包里拿出个包说,请方书记帮忙。方中原不知道是什么,就要他拿走,那人坚决不干,临走时候说了一句,从今天以后,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说完就消失在夜色里。

方中原回来大开一看,吓了一跳,是钱,数了一下,五十万。

方中原打开门,那人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一个星期以后,第三次招标会即将开始,县委常委商量如何才能将三岔河汽渡承包出去,因为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磷矿开采许可证已经批了下来,将来三塔的支柱产业就靠磷矿了,在这个小事情上纠缠不是事情。

会上,副县长虞癸声提出五百万为上限下拍,下线为四百五十万,低于四百五十万,流拍,仍然由公路管理局经营。其他几人没有反对,方中原最后一锤定音,就说按照虞县长提出的方案办。

虞癸声第一个站出来鼓掌,大家一起鼓掌,表示通过。

最后,三岔河汽渡被四百七十万承包,承包期限到大桥建成为止。

方中原得知承包顺利结实,心情特别高兴,晚上就去了娜娜的家里,一顿之后,在娜娜温柔的怀抱里,把承包的事情一一细说了一番,并且说,这个事情完了以后,工作还要忙,要忙磷矿的合资工程,还有后续的磷矿深加工企业筹备。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二次握手火焚身

半夜,方中原离开了娜娜的家,娜娜起身给席凯华去了个电话,告诉她,磷矿工程已经批了下来,可能不久就要进行招标。

什么方式?是合资还是招标,一期工程是那些?都要摸清楚,因为他对你一般不设防,这些都要搞清楚。席凯华给娜娜布置着。

席凯华放下电话后想,自己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自从做生意以来,从没有做过赔本的买卖,生意也好,利用关系也好,投入都有丰厚的回报,特别是对方中原的投资,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

把娜娜投入进去,席凯华有点后悔,她感觉这个丫头有点陷进去了,本来拿下县城南扩工程,就把娜娜调离三塔新加坡城的,可娜娜就是不表态,并且自己在三塔买了房子,那不是营造和方中原幽会的环境吗?

席凯华几次暗示要把婷婷调过来,娜娜都装不知道她的意思,现在看来,自己没有坚持调娜娜回身边是对的,谁知道这里竟然发现磷矿,如果娜娜能帮自己拿下磷矿开采,那就说明娜娜的行动都是正确的,即使自己失去了娜娜,但是,财富的大门却是向自己打开了。

席凯华很激动,娜娜一个电般话让她失眠了,这个小东西,一定刚从方中原怀里爬起来,要不不会这个时候来电话的。想到了他们的缠绵,一股久违的从心头升起,她想郝伯正,可终于没有办法电话郝伯正,这个时候他肯定在家,也许正搂着和他一样长脸的老婆呢。

席凯华起身,倒了一杯红酒,点上一支香烟,靠在窗口边喝边抽,看窗外的万家灯火,一时间闪过一个念头,我挣那么多钱干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就不愿意多想,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站在山坡了,只有爬上去,到达山顶,才能停下来。

果园山磷矿招商工作启动,县领导分头出去招商引资推介,而席凯华却没有了动静。

由方中原带队前往香港,在甄邮市的侯机大厅里,方中原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是魏雅平,正头戴着耳机在聚精会神地听音乐。她怎么也来了?方中原心理暗暗问自己。

登机、飞行,飞机降落到香港赤邋角国际机场,方中原一直在一行人的簇拥下,他和魏雅平也没有招呼,一直到宾馆,安排好住宿,方中原才在走廊里和魏雅平见了面。

魏雅平看见方中原,紧走了几步,上来和方中原握了握手,说,方书记,还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约定?什么约定?方中原一下没有想起来。

哈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说磷矿立项了,就接受我采访的,你真的忘记了?我好失望啊,枉费了我从三塔追到香港这份苦心了。魏雅平半真半假的说。

哦,哦,没有忘记,没有忘记,不过现在太忙,等这两天忙完了,我一定接受你们采访。方中原似乎想到有这样的约定。

魏雅平用房卡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对方中原说,领导,我就住这里,欢迎领导有时间来坐坐啊。

方中原说,好啊,好啊。

秘书黄秋圣帮方中原也打开了房门,原来,方中原和魏雅平住门对门,只是方中原住的是南面套间,而魏雅平住的是北面的标准间。

方中原进门后,秘书小黄就把几天的日程安排给他一一汇报,说,一个小时后,要接待香港华凯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保罗先生来访,晚上保罗先生要举办欢迎晚宴,请领导现在休息一下,到时来叫您,我就住在你隔壁。

我先洗个澡。方中原说。

好的。秘书小黄一边说一边走进卫生间帮方中原放水、收拾,一会出来后,说,领导请。说完就打开旅行箱,帮方中原找衣服。

方中原进卫生间洗澡,过一会就听黄秋圣在门外说,书记,您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我先出去了。说完就带上大门走了。

当方中原裹着毛巾从浴室出来时候,看见自己的衬衫,领带,西装都整齐地放在床上,很满意地笑了笑。

当他穿好短裤正想躺一会时候,听到门铃响,他以为是黄秋圣,就起来随手开了门,看都不看地说,还没有到时间吧?

谁知道进来的是魏雅平,并且突然回答一句,领导的身材保持的真好,标准的运动员身材。

方中原吓了一跳,感觉说,啊,怎么是你啊?你等一下。

魏雅平哈哈笑着说,该看的我都看见了,还害羞什么啊。

方中原连忙从套间拿出衬衫、长裤,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而魏雅平也不顾及这些,站在外面朝里面看。

方中原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请魏雅平在沙发上坐下,问,有什么事情吗?

魏雅平说,没有事情就不能找领导聊聊天吗?远在他乡土地,我们现在可就是老乡了,并且现在还对门吗?俗话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吗?看现在的你,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啊。那我现在就告辞了吧。边说边站起来装作要走的样子。

就在她站起来时候,她看见了刚才忘记扣衬衫上面两扣的方中原脖子里的挂件,就问,领导,挂的是什么宝贝,能看看吗?

方中原给她刚才的一顿抢白就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提出看脖子里的挂件,他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只能从里面掏出来说,呵呵,挂着玩的。

魏雅平走进了一步,接过古钱仔细观看,嘴里念叨“大顺通宝”,为了看个仔细,她有往前凑了凑,方中原闻到了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心里一镇颤栗,那是男人难以抗拒的味道。

魏雅平把古钱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看完猛的一抬头,和方中原正好四目相对,魏雅平脸微微一红,向后退了一小步。

为了缓解尴尬,方中原边把古钱收回怀中,边说,看出点什么门道了吗?

魏雅平坐到沙发里,微微一笑地说,我不敢在领导面前卖弄,怕领导笑话我。

说说,没有关系的。方中原感觉无事,就随便和她聊聊吧。

魏雅平说,那我就直说了,这个古钱是个赝品。

何以见得?方中原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往沙发上一靠说。

原因是这个古钱上写着“大顺通宝”,知道吗?在中国有史可考的朝代只有一个,那就是闯王李自成进北京所号称的国号,还不是年号,而一般铸钱不用国号,而是用年号或者是帝号,比如乾隆年间是乾隆通宝,没有叫大清或者清朝通宝,乾隆是年号,也可以说是皇帝的称谓,我之所以说是赝品,因为,李自成的农民军仅在北京驻扎四十一天,政权刚建立,铸造钱币的事情根本来不及,怎么能有大顺通宝存世?魏雅平不愧为学历史的,虽然不是研究古钱币的,还是用历史的知识,进行了判断。

方中原反驳说,李自成之死在历史上到今天还是个谜,也许是后来兵败隐居后制造的呢?

那更不可能,您说的隐居,既然是隐居了,他们还敢明目张胆地铸造大顺钱币,这不明显告诉大清,说使用个钱的就是李自成吗?魏雅平睁大好看的眼睛紧盯着方中原说。

方中原无言以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有道理,他有点敬佩她渊博的知识了。

我在仔细看看,别看走了眼,那就对不起领导了。魏雅平说着就身体前凑了一下。

方中原只好再次拿出了古钱递了过去,本来在脖子里挂的线就短,又是慌乱中从第一个扣子里拉了出来,线就更短了,魏雅平身体只能再往前凑,身体前倾,重心不稳了,一下就扑到方中原怀里,方中原下意识的抱住了她。

双方都愣了一下,可魏雅平就势就倒进了方中原怀里,方中原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本想扶起她,可自己是坐着的怎么也扶不起来,魏雅平把头靠在了方中原的肩膀,说了句,真幸福!

就是这句话,给了方中原力量,给了他勇气,方中原微微地推起了她的身体,就在她身体离开他身体的一刹那,他的嘴巴找到了那个电视里人们经常看的想入非非的小嘴,亲吻了起来。

方中原没有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只感觉魏雅平双手抱着方中原的脖子,忘情的亲吻…….

就在这个时候,方中原房间的电话响了,他们俩赶紧分开,方中原起身接电话,魏雅平发现了方中原是弯着腰过去拿起了电话,他无法站直,魏雅平暗暗地骂了句,可恶的电话。

电话是小黄打来的,说请领导准备下,一会下楼在小会议室接见保罗先生。

方中原放下电话,对魏雅平说,我马上有个约见,我们改日再谈古钱。

魏雅平微微一笑说,说好了,改日再谈,别又忘记了啊。我也去和大明准备机器,跟踪采访。

魏雅平说完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

方中原对着镜子,穿好衣服,打好领带,小黄也来敲门了。

于保罗的会谈是很友好的,虽然叫保罗,但是却是华人,他说他们公司对合作开发磷矿很有兴趣,方中原热情地邀请他有事情到三塔看看。

会谈结束后,方中原立即要随行的有关人员查一查华凯公司的背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华凯投资公司从注册到现在才一个月时间,这不得不让方中原有所警惕。

晚上,宴会就在方中原住的宾馆西餐厅,其实这样的宴会就是认识的过程,大家在来时都被宣传说,资本主义是不流行吃请的,而今天的西餐厅也被改变成自助餐,但是豪华程度是所来人始料不及的,看的出主人极尽心机,食品丰富,规格上乘。

因为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方中原在宴会快接近尾声时候先告辞了,和保罗互致感谢,留下了副县长虞癸声在这里做代表,离开了。

回到房间,把黄秋圣起草的讲话稿件拿了出来,坐在沙发上温习起来,特别是语气停顿的地方都用笔再次做个记号。

看了一会,他西了个澡,换上睡衣,准备睡觉,他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从门镜里一看,是魏雅平,魏雅平穿着宴会时候的晚礼服,手里拿着几张纸站在门外,方中原怕她再敲门,惊动了左右隔壁,特别是秘书黄秋圣等人,就立即拉来了门,把魏雅平放了进来,并且手指靠在嘴上,做了个小声的提醒。

魏雅平说,我来是让到审稿子的,说着就把手里的稿纸递给了方中原,方中原看了看,写的还不错,就是新闻发布会还没有开始,就写了招商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他觉得这个话不妥,有弯腰在茶几上找笔,他想删除这句话,就在弯腰的时候,脖子里的古钱从睡衣的领口滑落了出来。

魏雅平说要再仔细欣赏下古钱,就从对面的沙发上坐到了方中原的边上,两人挨的很近,方中原只好直着脖子让她看。

魏雅平看着看着,就把嘴巴吻上了方中原的脖子,方中原也就势把她搂在了怀里,魏雅平慢慢地解开方中原的扣子,在方中原的亲吻,把方中原亲吻的热血沸腾。

方中原觉得沙发太窄,一手托腰一手托腿地把魏雅平抱起来,走进了里间,把她平放在床上,掀起了她的上衣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美女主播过去事

就在方中原给她宽衣解带的时候,魏雅平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在方中原的睡衣里摸索着,摸到了她想摸到的东西,眯缝着眼睛,把嘴凑了过去,一口含着那东西,来回的运动……

这个是方中原没想到的,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从那里传到了大脑,他有一点眩晕,只能站在床边,任这样的事情在继续,继续……

在方中原的记忆里,柳翠没有这样,仙女湖的晚上,那人也没有,娜娜也没有,李瞎更没有,李霞甚至都不碰他一下。

目前除了夫人柳翠,就是娜娜了,柳翠永远是被动的,也就机械的,娜娜不同,娜娜是极力所为,让方中原至今弃之不舍。

方中原不去想这些,因为自己已经不能去想这些了,这一夜昏天黑暗的,三次都在魏雅平的从“沉睡”中“唤醒”,然后又在“疲劳”中“沉睡”,然后才真正的相拥而眠,早上五点,方中原惊醒了,推醒了身边的魏雅平,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魏雅平想再次唤醒他的它,办方中原开玩笑说,求你了,你就给我留点精神,让我在发布会上念完稿子吧。

魏雅平这才依依不舍的从方中原房间溜回自己的房间。

方中原这次才悍然入睡,直到秘书小黄按了好一会门铃,才睡眼朦胧地起来开门。

在去新闻发布会会场的路上,方中原不住的哈欠,虞癸声关切地问,怎么?老方啊,昨天没有休息好?

方中原说,是啊,是啊,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认床,换地方第一晚就是睡不好。

虞癸声开玩笑地对秘书小黄说,小黄,听见吗?以后去哪里,要把书记家里床背着啊。

说的大家哈哈大笑。

新闻发布会很成功,十几家媒体和三十几家投资公司参加了新闻发布会,并且参加会议的都定下单独约谈的时间,表现出极大的投资热情。

魏雅平也在发布会结束后采访了方中原,方中原等于把新闻发布会的材料浓缩了一下,在电视镜头前侃侃而谈。

在香港的五天时间里,每天晚上,魏雅平都准时的在十点以后溜进方中原房间,早上五点溜回自己的房间,把方中原累的是疲惫不堪,以至于回来时候从香港上飞机就睡着了,一直到降落甄邮市机场,方中原还在睡梦里,不是黄秋圣喊他,他还在睡觉。

下了飞机,黄秋圣问方中原是不是先回家,方中原摆了摆手说,不了,回县里,要及时和班子成员通报招商情况,因为要决定还要不要由敬朝阳组团去韩国招商。

回县城的路上,方中原接到席凯华的电话,说领导回来了,晚上她安排接风,因为车上还有其他人,他只能说好,好,恩之类的话。

晚上新加坡城,照例是郝伯正、马小龙、席凯华、姚婷婷,孙芊,娜娜还是在大厅迎接,看见方中原说了句,怎么看起来那么的憔悴?

方中原说,是吗?可能是太累了的原因,这么几天天天是和公司谈意向,都快二十小时不休息了。

吃饭时候包厢里电视正播放本县新闻,由于声音关闭了,婷婷第一个发现正播方中原在香港的新闻,大家都停了下来,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发布会的画面。

新闻放完,是方中原接受采访画面。画面完了,又是接待各投资公司画面,正看着,孙芊说,方书记真有派。

婷婷也跟着说,说是国家领导,人家都相信。

方中原说,可别乱说。

席凯华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娜娜问,领导本次香港之行,可取得什么成果?

方中原说,应该说是很有成效的。

郝伯正看完,没有对招商表态,倒是嘀咕一句,怎么她也去了?

谁?方中原问。

呵呵,广电一支花啊,哪热闹哪有她啊。郝伯正笑着说。

孙芊撅着小嘴很不满地说,就她还广电一枝花?我们娜娜姐要上电视一定比她好看。

娜娜笑着白了孙芊一眼说,要是小芊上更好看。

玩笑了一会,方中原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郝伯正,老郝好象和她很熟?怎么能说哪热闹哪有她啊?做新闻的就是要往热闹地方跑吗?

郝伯正说,她啊。那故事就多了,不能说,不能说,这里还有未婚女青年,我不能毒害祖国的花朵。

娜娜说,我们都成果实了,还什么花朵,顶多是男女事情罢了,不说?我们还不想听呢!

孙芊也在一旁一个劲催,郝局长,说吗?说吗!

那就说说?郝伯正望着方中原和席凯华,席凯华先接话说,说就说吧,不过要文明点。

是啊,是啊。方中原随声附和。

郝伯正就开始介绍了。

魏雅平最早是县中学的历史老师,豆蔻年华时候,那真是全县数一数二的美女,马广仁的前任书记马后书记的儿子马全看上了她,死命的追,魏雅平连眼角都不扫他一下,按理说马后书记后来当了市人大副主任,这样的人家看不上,能说不是脑袋有问题吗?

马全那时是在体委工作,现在是体委副主任,用魏雅平年轻时候的话说是不学无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后来县电视台成立,魏雅平参加考试,在那时,那是凭什么考试,这样好的单位,后门人都在那里排长队等着呢。

魏雅平考试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

这时,魏雅平开始找马全了,问他是不是很想和她谈朋友,马全当时就喜出望外了,可魏雅平有个条件,让他爸爸把她弄进县电视台,如果进了,她就愿意和他谈朋友。

马全回家后就找老子马后吵,说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事情办成,要不就只能打光棍了,马后被吵的没有办法,只要把中学历史教师特批调进了县电视台。

魏雅平答应和马全结婚了,据说结婚那天,马全很高兴,酒可喝大了,进洞房时候已经是烂醉如泥了,马全的狐朋都在外面听房,只听见屋里麻包掉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传来魏雅平的骂声:你连男人都做不了,还接什么婚?

原来那麻包掉地上的声音,就是魏雅平一脚把马全从踹地上的声音。

魏雅平毕竟在三塔县城是名人,就因为是名人,她的笑话传播速度就快,没出一星期,全县城都知道:做不了男人还结什么婚。

传说归传说,但是有个事实是铁证,那就是魏雅平和马全结婚十年了,现在还没有孩子。

据说有一段时间传闹离婚,好象最近又没有什么消息了。

听到了这里,方中原暗暗地有点吃惊,他有点后怕,在香港的几天他们夜夜风雨的,要是魏雅平老公真的不生,魏雅平再怀了方家的后代,那可如何是好?但是,她饥渴的程度说明传言要离婚可能是真的。想到这里,方中原的汗就下来了。

大家都在听郝伯正讲故事,只有一个人注意着他,那就是娜娜,娜娜小声地问,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方中原说,最近太累,今天酒又喝多了,有点不舒服。

婷婷听后,很不满足地说,也没有什么的啊?

就是,郝局就会卖关子。孙芊也跟着附和着说。

席凯华微笑着,白了她们一眼,说,那是我们提前给郝局提醒了,小家伙不害臊,还要听什么的啊?回头有看了下方中原,说,今天不宜太晚,领导才回来很辛苦,要早点休息,今天就到这里吧。

方中原还沉静在回忆里,听席凯华这样一说,醒了过神来,也连忙说,好,好,明天还有会,散了散了。

方中原回到家里,脑海里始终翻腾着在香港发生的事情和郝伯正讲的故事,他处在矛盾之中,一方面后悔发生那样的事情,另一方面他又感觉那样的愉悦是从来没有过的。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直到了天亮。

……

华凯投资有限公司是第一家来三塔考察的。方中原他们从香港回来一周,香港华凯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就率领一行人来了,其中还包括了两个老外。

整个接待和洽谈都是由虞癸声带领县里的有关人员进行,但是,每天下午下班前县委县政府都要召开碰头会,听取虞癸声的汇报,汇报一天来的进展情况。

具体的谈判是个艰难的过程,但是隔两天,娜娜总是要给方中原打电话,要他去她的家里,在缠绵中问磷矿招商的进展情况。

磷矿一开始就是确定为合作开发,但是双方就投资问题很难达成协议,作为县里的计划是,要一矿藏作为投资的55%,并且是控股方,华凯投资出资45%,但是华凯提出矿藏只能算是45%,三塔投资6%,也就是三塔占股份的51%做为控股方,而华凯投资有限公司投资占49%,总之一句话,三塔不能完全拿矿产做投资。

双方就这个问题发生分歧很大,于是,在谈判陷入僵局的时候,县委、县政府决定,由县长敬朝阳率领的招商团高调访问韩国的消息发布了出来,当然,第一消息还是县电视台报道出去的。

新闻发出后半小时,娜娜就打电话找方中原,说想他了,一定要来家里,此时的方中原正在和虞癸声讨论华凯对招商去韩国有什么反应,一看是娜娜打的,他就含糊地说,在开会,好的,有时间我就回去。

给虞癸声的感觉就是方中原的夫人来的电话,虞癸声嘴角露出微笑,说,方书记为工作太投入了,也该抽时间回去看看了。

方中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我们继续。

虞癸声知道,敬朝阳本次出去,只是借招商出去旅游,因为省市某些领导的意思很明确,不会和韩国、日本合资。但是,真正怎么进行下去,还是要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定,这次敬朝阳的外出,就是敬朝阳和方中原两人在办公室商量的,商量完了,出来给县委常委们一宣布,就算是通过了,就是民主了一下,大家也没有什么异议。

通过是通过了,但是大家的疑团始终是存在的,没有异议只是在会议上,疑团是在心里,那是在桌面上不能说的,这个就是讲政治。

虞癸声说,如果敬县长本次韩国招商能取得重大突破,我们和华凯的谈判就不需要进行了。

他的这个话,说起来很平常,其实他是在探方中原的底牌。

方中原说,谈判还是需要的,做生意吗,就是要货比三家,如果有更优惠的条件,我们当然是要把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了。

对,对,对,这个是必要的。虞癸声和有关局的领导都点头说。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九点,散会后,方中原从家的后门出来到大街上,装做散步一样的向红柳园27栋走去。

娜娜在家,方中原一进门就缠着他的脖子,一阵狂吻,方中原似乎今天心情不佳,情绪不是很好,娜娜给方中原泡了茶,说是最好的福建安溪铁观音。

方中原在客厅沙发上坐着,随手打开了电视机,娜娜依偎他身边,两人一问一答地说了些闲话,方中原抽烟喝水,娜娜问,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方中原回答说还好啊。

那我们早点休息吧?娜娜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中原。

你先休息吧,我在看会电视。方中原边喝水边说。

你不休息,我也不休息,我要陪着你。娜娜把身体向方中原靠了靠说,

第二杯水喝完,方中原感觉身体有点燥热,他脱去了外面的衣服放到了沙发上,他有了那次在的感觉,就拥过娜娜,轻轻地吻了一下,娜娜装作拒绝说,老实点,好好看电视。

这个时候的拒绝是没有用的,方中原有点控制不住,开始解娜娜肩膀上的背带。

娜娜躺到他的腿上,她感觉到方中原的反应,只能把身体向后移了移,把头枕到靠近自己一边的他的腿上。

娜娜躺着,任凭方中原的抚慰,并且问,问你个事,你们的矿怎么和华凯谈的同时又出去招商?

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吗?不是影响情绪吗?方中原笑着说,并且说完在娜娜鼻子上还用手指点了一下。

问问吗?娜娜说。

这样的谈判真是耽误时间,早一天开发,早一天得到效益,你们这些领导都不是做生意的,只知道拖时间。娜娜说。

不是拖时间,而是谈不到一起。方中原说。

谈判总是有个底线,对方让一步,你们让一步,不就接近底线了吗?双方都装在闷罐子里摇,这样要谈到何年马月啊?娜娜开始进入正题的问。

方中原感觉娜娜很单纯,也不是这个行业的人,就把关于百分之多少的事情和她说了,并且还把开始对华凯的怀疑到现在通过各种渠道对华凯的了解,了解到华凯不但资金实力可以,还和国外几大著名的银行关系密切。

三塔的底线就是要占52%股份,矿藏50%,前期投资2%,但是分红必须按照52%,而前期投入不是资金,而是办公楼的建设和矿工的招聘等事务。

娜娜说,按照合资公司的惯例,你们这样的合作是很难谈成的。

方中原现在已经是难耐了,一把抱起娜娜,说,小宝贝,我现在不想谈什么合资,我现在要和你谈合作。

方中原抱着娜娜就向卧室走去,不一会,卧室里就传出娜娜夸张的呻吟……….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矿山开采财有源

方中原再一次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激情如浪潮一般,一浪袭来,一定要冲上沙滩的最高处,不一会另一个浪头又在那深处孕量成熟,一个浪头再次冲向沙滩……

就在第三个浪头快要消退的时候,方中原的手机响了,他没有去接,可那电话不知道疲倦地响,方中原不得不停止运动,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娜娜失望地啊了一声。

方中原看了看电话,打电话的是李霞,方中原连忙给娜娜做了个禁止说话的表情,开始接电话:

恩,我回来了。

…….

在开会,是的

……

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

就这样,挂了,再见。

方中原挂了电话,回到了娜娜的怀里。娜娜问,这么晚了,谁啊?

除了她,还有谁?方中原用让人猜的出也猜不出的话来回答。

娜娜说,你夫人查你岗了吧?

方中原说,别说扫兴的话。说完就翻身上来,卧室里,娜娜的再次响起…….

方中原又一次黎明前离开了红柳园小区,沿着小路回到了街心湖边的家,把院门打开,并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踢踢腿,弯弯腰,沿湖边有不少跑步的人,他的锻炼正好和湖边的跑步交相呼应,成为这个城市的早晨的景色。

就在敬朝阳一行从韩国回来后,三塔矿山公司筹备处也在宣布成立,这个是在敬朝阳临走的时候,方中原和敬朝阳商量好的,这个时候成立,通过新闻发出去,这也是给华凯公司压力,让他们感觉到,敬朝阳一行从韩国回来就成立,说明本次招商是取得成绩的。

去韩国的招商是空手而回的,但是招商代表团却是满载而归的。敬朝阳也是满意的,回来后不但来到了方中原的办公室,还给方中原带了一条韩国香烟,方中原拿到香烟仔细看了看,对敬朝阳说,这个是好烟啊,谢谢谢谢。最后这个香烟还是被方中原送给了招待所看菜园的老陈了。

本来以为招商回来,华凯公司会有所震动的。可事情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华凯公司一点反应也没有,据说,华凯公司的人把大件行李都寄存在驻地宾馆的服务台,去别的省风景名胜地旅游去了。

当华凯公司的人旅游回来了的时候,董事长却飞回香港了,虞癸声和他们约见的时候,那些人说等香港消息才能恢复恰谈。

这个是出乎方中原和敬朝阳所预料的,他们先后又接待了几家香港的公司,都是看看,听听,了解后走人,因为矿埋在地下,都觉得这个是风险很大的投资。

继续约谈,华凯公司不冷不热,总是回答,董事长在欧洲,目前没有时间洽谈这个事情。这让方中原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没有几天,韩国一家投资公司,给三塔线政府回了传真,意思就是相互投资50%,这个方案已经超出了三塔县委县政府的底线,但是,按照方中原和敬朝阳的意思,县电视台还是把县领导接见韩国投资公司的新闻报了出去。

这样的新闻很有意思,只报接见的场面,不说实质性的语言。

但是,华凯公司仍然没有消息。

直到方中原和敬朝阳共同接见了韩国kotrs投资公司新闻发出去,方中原在家里接到席凯华的电话,说晚上要拜访他。

方中原今天晚上正在家,洗澡完毕后,刚泡上一杯茶,正在喝,席凯华的电话就到了。

好久没有听到她的电话了,席凯华在电话里说,马上来拜访,并且说从靠近街心湖的门,问方中原可方便?

方中原开门的时候,席凯华已经在门口站着,让到客厅就坐,说了一会闲话,席凯华说,不好意思,现在来拜访,多有打搅。

方中原说,哪里话,我们是朋友,说这个话你就见外了。

席凯华说,你真的把我当朋友?

当然,这个你还怀疑吗?方中原笑着说。

席凯华喝了一口茶说,既然方书记这样说,那我真的就不客气了,我今天来找你,还真的有个事情,也是为朋友帮忙。

什么事情?方中原迫不及待地问。

席凯华告诉方中原说她在香港有个朋友叫保罗,现在想在三塔投资,好象前段时间也和三塔接触了,一直没有谈的拢,她开始是不知道的,现在保罗给她打了电话,希望她能给帮忙。

席凯华说,我本来不想罗嗦这个事情的,就在来拜访的时候,她还在打退堂鼓,现在领导你一说我们是朋友,给了我无限的勇气,因为保罗也是我的朋友,这不,朋友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了。

这个事情可能不好办,因为这个事情异议比较大。方中原抽着烟说,并且把身体向沙发上靠了靠。

席凯华说,我也不瞒领导,我今天是做说客来的,三塔的股份占51%股份,矿藏50%,前期投资3%,但是分红必须按照51%,而前期投入是办公楼的建设和矿工的招聘等事务,你看可行?

这个,我真的不是一人说了算。方中原说,他说的是实话,因为现在这里的事情真正做主的是他和敬朝阳,他不得不顾忌这个天天笑笑的家伙。

席凯华诡秘的一小笑说,如果你能表态说股份占51%股份,矿藏50%,前期投资1%,但是分红按照51%,其他事情都好说。

这个态我不好表,真的。方中原说。

如果别人表态,你不反对,这个你能做到吗?席凯华似乎是讨价还价地说,并且笑着说,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开玩笑。

方中原不说话,他在考虑席凯华话里的意思。

席凯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就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说,这个是渣打银行的二十万无记名支票,只要领导你在会上有人提出,三塔矿山公司占51%股份,矿藏50%,前期投资1%,但是分红按照51%,你表示同意就可以了,并且每年安装这个数字给你,你看如何?

方中原看到了二十万的无记名支票,心里在剧烈的活动,按照道理说,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有人提议,自己只要不反对,这个就是自己的,并且每年都有这样的收入,说实在话,他有点心动。

但是,多年的官场历练,让他喜怒不形于色,他没有说话,思考了半天,就等席凯华说话了。

席凯华见他不说话,就立即说,我告辞了,明天听你的好消息。

这个时候的方中原赶紧拿起茶几上的支票说,这个,你带走。

席凯华笑着说,领导,你在开玩笑吧。

席凯华说完,就出了后门,上了正在等候的轿车,消失在夜幕里。

…………………….

保罗终于来了,经过长时间的休会,洽谈终于又开始了,保罗在和虞癸声的洽谈中说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线,三塔股份占51%股份,矿藏50%,前期投资1%,分红按照51%,这个是华凯公司的最后底线了,如果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明天立即走人。

虞癸声把这个意见带到了县委县政府的会议上,所有人都不说话,敬朝阳最后说,这个事情,容我们考虑考虑再做决定,会议就这样散了。

方中原刚回到办公室,敬朝阳电话就来了,说,老方啊,最近被招商的事情弄的头晕眼花,怎么样?周末可有时间?我们去仙女湖度假村休闲一下?你来那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去过那里,我陪你去走走?

方中原知道,对方主动示好,自己当然不能拒人千里之外,自己也不好说去过,只能打哈哈说,我陪老哥去。

周六早上,司机和秘书黄秋圣来接方中原,两辆小车直奔仙女湖度假村。

在仙女湖度假村,马小龙早已经在门口迎接,稍微休息一下,敬朝阳就提议,我们来不是休息的,我们是来钓鱼的,今天我要和方书记进行钓鱼比赛。

方中原笑着说,要说钓鱼,我是平生第一次,根本就不敢和你县长比赛的。

边说边上后面的湖边走去,马小龙早就在湖边准备了椅子和遮阳伞,方中原和敬朝阳并排坐着,马小龙站在方中原边上,给方中原讲解如何穿钩,如何起杆。两个秘书两个司机也分别拿着鱼杆找地方钓鱼去了。

不一会,敬朝阳就钓起了一条大鲫鱼,而方中原的钩子还没有动静。敬朝阳情绪高涨,话也就多了起来。

说说就说到了矿山招商的事情上了,敬朝阳说,老方啊,我看那事情就这样定了吧,看来华凯公司是不愿意让步了,如果我们再坚持我们的方案,可能这个事情就要黄了。

方中原钓不到鱼,有点着急,就说,看看,本来说是因为这个事情闹心才来钓鱼休闲的,怎么又想到这个事情了呢?

说不说都是个事情啊,我的意思是,周一就把定下来,省得休闲也不得闲……起,又一条。敬朝阳边说边起杆,又一条鱼被他钓了上来。

方中原笑着说,你这个不算本事,只是你的位置好,我这里不行,所以钓不上来。

好,好,我把我这里让给你,看你能不能钓到。敬朝阳说着就起身,要和方中原换位置。

方中原说,好,换了你就看我钓吧。他们两换了个位置。

换完了位置,方中原这里还是不见咬钩,敬朝阳笑着说,老方啊,你不会说杆子也要换吧?

方中原说,别说话啊,看我一会给你钓个大的来。

正说着,只见方中原的浮漂一下就沉了下去,马小龙在边上催促说,拉,拉。

方中原一拉,杆子弯成了半圆弧,也不见鱼钩起水,马小龙说,大鱼,大鱼,慢慢拉。

方中原急了,说,你来,你来。马小龙连忙上前,接过鱼杆,一会拉一会放,折腾了半个小时,鱼也累了,人也累了,那钩子上鱼才看见,大约有半米多长的一条青混。

一听说有大鱼,两个司机和秘书都跑过来看,连度假村的厨师和服务员都被惊动了,纷纷跑来看热闹,这个时候方中原看到席凯华和婷婷、孙芊也跟随他们过来了。

方中原、敬朝阳和她们一一握手,席凯华开玩笑说,两大领导真会享受啊,来这里休闲也不喊上我,听说后面有人钓到大鱼了,要不是这么大动静,我们还不知道这里有两位县太爷在呢?

敬朝阳问,你们生意人怎么也来了?

席凯华说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休息期间一般就来度假村,即使是生意人,也要放松啊。

鱼终于被捞上来了,马小龙要把放在鱼篓子里,说,方书记的成果。方中原说,放了吧。

敬朝阳说,放了干吗?中午把它干掉。

马小龙望着方中原,方中原说,哈哈,你看我干吗,还不送厨房去?

厨师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乐呵呵的接过这条大鱼,说,好,今天我给各位领导露一手,这个鱼新鲜,给你们做个鱼丸吃。

席凯华的到来,让方中原似乎明白了刚才敬朝阳为什么要说矿山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同意,自己就是罪人了,起码是敬朝阳不高兴,席凯华也会不高兴,因为她在帮她的朋友保罗,并且礼都送出去了。

方中原隐约地感到,那天晚上同样的支票也会摆在敬朝阳家的茶几上的。

正文 第四十章 为矿山婷婷投怀

鱼上来了,方中原和敬朝阳继续钓鱼,席凯华她们在边上看,马小龙要拿杆子给她们钓鱼,她们都说不会,于是,马小龙叫度假村工作人员搬来三把椅子,让她们坐着看。

席凯华问,看来矿山的事情领导们是忙完了,要不怎么有闲功夫钓鱼啊?

方中原抽着烟,眼睛盯着浮漂看,可能是聚精会神地钓鱼。

敬朝阳接了话说,忙的头都大了,所以来这里躲下清闲,老方刚才说不谈这个事的,看,你又提起了。

席凯华也笑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多有得罪。

咬钩了,拉啊……站在方中脸原身边看的姚婷婷喊了起来。

方中原一拉,又是鱼杆拉成了半圆弧,马小龙说,又是条大的。

方中原这次没有慌张喊马小龙帮忙,自己也按照刚才马小龙拉线放线的拉着,累的一头大汗,才把那鱼玩的筋疲力尽,直直地躺在水里由着他拉,拉到了岸边,马小龙用抄网把鱼抄了上来,这是一条和上一条差不多大小的青魟。

这下是该是敬朝阳急了,他钓的都是鲫鱼,就这么短时间,他也钓了七八条鲫鱼了,但是他还是希望也钓一条大的,可惜,大鱼象是安排好的一样,就是不咬他的钩,远处的司机、秘书都有大的小的收获,就他和方中原钓的是全大全小。

敬朝阳自嘲地说,看来老方今天是抓大放小了。你们也别看我钓的小,我钓这个鱼比老方的营养价值高。

方中原开玩笑地说,老敬,你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钓的是鱼,我钓的不是鱼?

又钓了一会,敬朝阳是一条一条的往上钓鲫鱼,方中原是钓完第二条就再也没有鱼咬钩,基本上和放水缸里差不多。方中原就没有了兴趣,把杆子交给了在身边跃跃欲试的孙芊,说,你来玩吧。

方中原起身对敬朝阳说,老敬,你钓吧,我转转去了。

敬朝阳说,你去吧,看来你不喜欢钓鱼,拉你在这里也是受罪,哈哈,我坚持到底。

方中原沿着湖边转了转,看看司机和秘书们的钓鱼成果,大约每人都钓了五、六斤,自己的秘书黄秋圣成绩最好,十几条鲫鱼,一条青魟。

看完他们,方中原继续走,来到了红船边,看见跳板搭在岸边,就走了上去,船上没人,他来到了曾经和娜娜激情的房间,门没有反锁,一拧就打开了,这里似乎自从他们走后就没有住过人来,但是能看出,这里还是经常打扫的,因为桌子、茶几都是一尘不染。

方中原坐到,掏出手机,给娜娜打了电话,他要娜娜猜猜在哪里?娜娜说我们家里?

不是!

你家里?

不是!

再仔细想一想?大雪夜的晚上。方中原开始提示娜娜。

娜娜惊讶的说,你不会是在红船上吧?你一个人跑那里去干吗?

方中原把自己被敬朝阳拖来钓鱼的事情给娜娜一五一十的叙说着,也骄傲的向娜娜说,他今天第一次钓鱼,就钓了两条大鱼。

正说着,婷婷上了船,提着一个热水瓶和几个茶杯过来了,开玩笑说,领导啊,不钓鱼躲这里电话热线啊?

方中原挂了电话,说,那有什么热线电话啊,我只是走到这里,就来这里坐坐,休息休息,你怎么来了?

席总怕你渴了,派我给您送水来了。婷婷边说边倒水泡茶。

方中原从船上窗子里向钓鱼的地方看了看,只有敬朝阳和席凯华坐在那里,孙芊早把杆子丢了,去看秘书们钓鱼去了。

书记,请喝茶。婷婷把泡好的茶递给方中原,方中原转过身来接着,道了声:谢谢,我还真的渴了。

还是我对您好吧?婷婷笑着说。

笑的方中原有点很不自然,嘴里说,那是那是,姚姑娘不但漂亮,而且心地善良。

哈哈,我漂亮吗?婷婷直勾勾的盯着方中原问。

当然当然。方中原回答。

在方中原的眼里,席凯华带的四个女孩,第一漂亮的就是娜娜,其次就是姚婷婷了,姚婷婷的胸没有其它三人的夸张,但是眼睛大而明亮,皮肤白而细腻,身材高挑,是个难得的美人。

姚婷婷问,领导晚上在这里住吗?

方中原说,不啊,下午可能回去。

那多可惜啊,我还想晚上和领导荡舟仙女湖呢。婷婷一脸遗憾地说。

有机会我一定陪你荡舟仙女湖。方中原笑着说。

婷婷伸出手,说,拉勾。

方中原笑了,也伸出手,他们拉了一下勾,表示不改变约定。

婷婷说,最好是今天,如果您不走,晚上我在这里等您。

说完,婷婷拿起水瓶和茶杯,说,要给他们送水了。

方中原目送她走下了红船,在船上喝了一会水,就端着茶杯来到了敬朝阳钓鱼的地方,这时,敬朝阳又钓了一条鲤鱼。

又坐了一会,马小龙来喊吃饭,并且问可要通知五湖镇的镇长、书记来?敬朝阳说,通知他们干吗?我们是来钓鱼的,又不是来检查工作的,非弄的大家都知道的好?

方中原也摆了摆手,意思是不通知。

中午就方中原、敬朝阳,马小龙,席凯华,姚婷婷,孙芊,还有两司机两秘书十个人,本来要开两桌的,敬朝阳说,一起,一起热闹,最后秘书和司机就并到一个桌子。

吃完饭,敬朝阳要回去,方中原也说要走,敬朝阳说,你就一人,到那里都是家,着急回去干吗?你们明天回吧,跟你的那两孩子钓鱼瘾还没有过呢。

马小龙也挽留,席凯华也跟着说,方书记是怕请我吃饭啊?急着要走?

这样一说,方中原不好意思了,就顺水推舟地说,那就明天走吧,反正我是不钓鱼了。

马小龙已经叫人把敬朝阳和司机秘书钓的鱼用塑料袋装好了,并且把方中原钓的那条也装了,提鱼来的人说,这个是方书记的鱼。

方中原说,我不要,给老敬。

敬朝阳说,行,我拿了,明天请你到我家吃熏鱼。

送走了敬朝阳,方中原去房间午休,司机和秘书小黄又去钓鱼去了,席凯华三个不知了去向。

晚上吃饭,马小龙还是把五湖镇的镇长马前、书记常林喊来了,加上马小龙及夫人席芦花和方中原、席凯华、姚婷婷、孙芊,司机和秘书正好十人。

晚宴结束后,他们照例又是上去唱歌,方中原实在不喜欢这个饭后项目,就推说有点疲劳,要回房间休息,他们也知道方中原这个习惯,也不勉强,在回房间时候,黄秋圣要跟着上楼,方中原说,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去和他们唱歌吧。黄秋圣这才去唱歌。

方中原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躺了一会,感觉今天吃的太饱,想去散散步再回来休息,就穿好衣服,信步向湖边走去。

走到红船边,却发现船上亮着灯,方中原想,现在是谁在上面呢?他似乎想起了姚婷婷和自己的约定,他还是笑了笑,觉得那是就随口一说,这个时候她也许正在唱歌呢。

方中原还是上了船,刚走进舱门,就听到,你总算来了?是姚婷婷的声音。

接着就是姚婷婷从房间出来了,穿着一身吊带睡衣,边走边把披肩长发往后拢,在后面扎了个马尾巴。

怎么?你怎么没去唱歌?方中原问。

领导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不是约定了今天晚上泛舟仙女湖吗?婷婷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吧,茶已经给你泡好了。

方中原和婷婷坐在上次和娜娜看雪聊天的位置,说了会闲话,婷婷说问,本来是和领导约定夜晚泛舟仙女湖的,可惜这船是固定的,要不真为领导桨了。

夜晚喝着茶,和美女聊天,不也是很好吗?方中原笑着说。

婷婷笑了笑,突然掉转了话题:磷矿招商的问题怎么样了?

怎么?你怎么也关心这个话题?方中原问。

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婷婷说

什么事情?方中原问。

婷婷伸出手,说,你保证,我说了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方中原在她手掌上轻拍了一下说,我保证!

婷婷说,和你们洽谈合资的是华凯公司,你看不出来和我们凯华公司有什么联系吗?

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方中原说,其实也有人说过这个问题,就是电视台记者史大民叨咕这个话,方中原记得,华凯,凯华,一个fk,一个kf,不注意还分不清楚哦,方中原听着,没有发表意见,觉得记者就是太敏感。

婷婷告诉方中原说,华凯是凯华公司的合资公司,凯华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保罗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百分之十是保罗家族兄弟的股份,这个保罗名义上是董事,其实是总经理,也就是职业经理人,真正华凯公司的董事局主席是席凯华。

她为什么这样做?方中原问。

席总是怕你们认为她资金不够,也怕一起拿下三塔两大项目,不被你们认可,所以在香港临时注册了一家号称境外投资公司,参与这个项目投资。婷婷说。

他们有那么大投资能力吗?方中原问。

这个你们不必担心,他们有强大的资金支持,实话说,席总是志在必得,甚至把凯华公司的全部家当都押了进去,就一个事情,你就能看出她的决心,她把凯华在新加坡的股份都出让了,连新加坡的别墅都抵押给了银行。婷婷说。

方中原明白了,但是他不明白婷婷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就笑着说,小丫头,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是出卖了你们的老板吗?

不是出卖,我之所以要告诉你这些,主要是想请你帮帮我们老板,我看她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的,心里也很难过和担心,所以我才把这个告诉你,她一个女人也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做生意的女人,更不容易。婷婷说着,有点哽咽。

我知道了,她应该早告诉我,何必兜那么大圈子?方中原仍然笑着说,他想通过他的笑来缓和下婷婷要哭的局面。

婷婷说,领导,我真的求你帮帮我们席总,我会一生感激你的。

放心吧,我和她也是朋友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方中原说。

谢谢领导,谢谢大哥。在谢谢的同时,婷婷扑进了方中原的怀里。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矿开工娜娜送抱

婷婷主动的送抱,方中原并不感觉惊讶,自己答应了帮她们老总的忙,真的感动了她吧,他和婷婷热烈的拥吻着。

婷婷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停止了亲吻,说,跳板好象没拉起。方中原松开了她,她去拉起了跳板,回来后,拉着方中原就去了船上房间,但是不是方中原和娜娜曾经的房间,而是曾经的房间对面的房间。

就在方中原褪下婷婷的背带睡衣的双肩,方中原看到了美丽的恫体,原来一直和自己聊天的她,除了睡衣,里面是竟然是什么都没有穿。

方中原盯着她的身体看,婷婷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拉灭了灯,船上顿时一片漆黑,黑暗里只有一粗一细的喘息声,船在轻轻地摇晃。

船上的灯熄灭,都被主楼上、窗口下、窗帘后的一双眼睛看见了,那就是席凯华,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就在中午方中原离开的时候脸,席凯华就从敬朝阳那里得知方中原还没有肯定意见,她就计划要婷婷出面了,婷婷不久前的香港之行,就是为最后的“堡垒”去修复那里的,今天终于用上了。

席凯华看见船上灯灭,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在茶几上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从容的来到了楼上的歌厅,她要陪他们继续唱歌,不能让他们散了,如果一散,搞不好五河镇的书记、镇长不识时务的跑下楼和方中原道别,找不到满院子找,破坏了方中原和婷婷的好事,那就不好交代了。

方中原完成了一次以后,和婷婷相拥休息了一会,说了一会话,那又从根处涌现,他开始抚慰婷婷的身体,婷婷说,别,我怕。

小东西怕什么啊?方中原失去了平时领导的谨慎,边亲边说。

婷婷起身拉开灯,说,你看。

又是一朵鲜红的梅花在床单上,让方中原更加惊讶。

婷婷拉灭了灯,说,过一会好吗?

方中原和婷婷相拥而躺着,他说,我真的很敬佩你…….

他本来想说敬佩你们的,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把们给压制着了,如果要说出我真的很敬佩你们,那就等于不打自招的象婷婷表达除了她还有别人。

敬佩我什么?婷婷抚摩着方中原的身体问,她不知道是压根没有听到方中原说话的含糊,还是知道装不知道。

敬佩你在商场打拼多年,还能如此的洁身自好啊。方中原笑着说。

领导你真落伍了,现在网上不是有这样的话吗?过去第一次留给爱人,现在第一次留给喜欢的人,不喜欢怎么能给他?婷婷依偎在方中原的怀里说。

谢谢你!方中原说完这三个字,不管婷婷是不是同意,翻身上马,又开始枪挑小梁王了。船在夜色里继续摇晃,并且比第一次幅度更大了,婷婷的声音也有点夸张。

……………………

星期一下午的磷矿招商研究例会如期举行,敬朝阳在听取汇报后第一个表态,说,按照我们开出的条件,多家投资商都退缩了,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开的价码是高了点,人家没有利润可赚,现在的资本家,贴了毛比猴精,他们不会给我们搞公益事业的,目前只有一家华凯投资公司,大家也是知道的,我们几轮下来,他们都守住底线不放,这又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到底线了,做生意吗,你让一点,他让一点,生意不就做成了吗?我个人认为,早一天开工,早一天受益,我们的受益不是那个个人,而是全县的人民……

大家点头称是啊,对啊,县长说的有道理啊。

方中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等敬朝阳说完,就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没说话,于是他也不再表态,就说,如果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虞县长你就通知华凯公司,合适的时间过来举办合作签字仪式,具体的事宜在前期谈细一点,一旦签字以后,资金进快到位,争取年内能够开工生产,敬县长说的不错,早一天开工,我们三塔的人民就早一天受益。

大家等他说完,一起鼓掌,这个事情就算正式通过了。

一周以后,各方面事情谈妥,磷矿初步投资一个亿,分为三期工程,第一期投资五千万,先把开采工作做起来,二期投入二千万把磷肥厂建起来,第三期投入三千万把选磷工程建起来。

方案拿到县里,大家都觉得应该先把选磷工程建起来,返回去再谈,华凯公司坚持还是维持原来方案,有人说,这个可能就是老外的滑头吧,那么点品位,怕建起来选不起来。敬朝阳和方中原都感觉说的在理,就同意他们这样安排。

磷矿合资签字仪式一个月后,香港方面资金到位,三塔方面矿山办公楼也在紧张的建设中。经过县委办公会研究,果园镇书记王中一担任磷矿矿长兼党委书记,刘必贵升为果园镇书记兼镇长。

华凯公司招募一名生产副矿长,据说是某矿山工作了十年的具有矿山开采工作经验的,叫陈淼,双方又共同公开招聘了一名管设备的副矿长马健。

两个月后,大型挖掘机、破碎机到货,矿山开工,举行盛大的开工仪式,省、市、县领导,新闻单位出席了开工仪式,晚上矿领导为了答谢来宾,安排在新加坡城举行晚宴。

席凯华一为饭店老板,同时也做为三塔外商建设者身份被邀请。宴会安排在后面新加坡城新建的多功能会议厅举行。

方中原在宴会厅碰到了正在指挥服务员忙碌的娜娜,娜娜在人多的时候和方中原握了握手,轻声说,晚上别喝多了,到家里来,有事情找你。

估计不一定能去,来了那么多领导,要应酬的。方中原小声地说。

那就明天,事情比较紧急。娜娜说。

好的,争取明天。方中原说。

这时候席凯华走了过来,和方中原握着手说,祝贺你,为三塔办了件大事。

方中原握着她手说,我也祝贺你。

两人相对一笑,同时说:同贺同贺。

正说着,省、市领导都来了,方中原和席凯华都迎了上去,全场起立,鼓掌欢迎,掌声雷动。

这样的晚宴是吃不好喝不好的,从大到小的领导挨个讲话,致辞,本来在开工仪式上都讲过的话,又在这里重复一次,开始司仪尊求方中原是不是也代表三塔上去致欢迎辞,方中原把推给了敬朝阳,敬朝阳着实感动了一把,觉得方中原很够朋友,把在省市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让给了他。

敬朝阳讲完,保罗讲,保罗讲完,矿长兼书记王中一讲,一直到王中一讲完,宴会才开始。

宴会结束已经九点多钟,送省市领导去宾馆休息,各个领导房间客套一翻,方中原一看表,已经快十一点多了,他考虑了一会,到底去不去娜娜那里,不去吧,不知道她找他什么事情,去吧,现在有点太晚,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

娜娜很快接了电话,说在等他呢。

方中原立即去了招待所,到后院拿了车,第一次准备开车到娜娜那里去。要说倒霉的事情就是在慌乱中出现的,一点不错,他开车快到娜娜住的小区门口前的十字路口,正碰上交警查酒驾的。

驾驶室比较黑,交警没有看出是谁,拦住他的车,过来一交警礼貌地给方中原敬了个礼,请他出示驾照,方中原摇下窗子,那交警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这个交警也不看驾照了,从腰里掏出测量仪,要方中原吹气。

方中原说,你先看驾照。他是希望这个交警看了驾驶照以后,能认出来自己,谁知道这个才参加工作的交警根本不认识方中原,很严肃地说,叫你吹,你就老实的吹,是不是怕了?

这个时候方中原算是秀才遇到兵了,他要交警看驾照,交警坚持要他先吹测量仪。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来围观,方中原此时的心情十分矛盾,他希望交警认识自己,他又不希望被围观人群认识,没有办法,只好把窗子关上,可这个交警就把双手按在车头,就怕他开车逃跑,就那么僵持着。

方中原不想这样下去,于是掏出手机,拨了郝伯正的号码,里面却传出了:你所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应答,秘书服务稍后会通知机主…

方中原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这个大马脸,晚上肯定喝大了,现在关机在家挺尸了,今天安排什么查酒驾?

方中原又把电话打给马小龙,响了好久,马小龙才接电话,方中原小声地把自己现在情况说了一下,马小龙说不在市里,在度假村,叫方中原把电话给拦他的交警听。

方中原把开了车窗,说,同志,你们马局长请你听电话。

那交警抛出了一句话,说,少来这套,我现在是工作时间,就是驴局长电话也不接,想靠说情,逃避检查,门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方中原是有气说不出来,围观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人了,方中原又把车窗关了起来,这时,马小龙也似乎听到了交警说的话,在电话里呜噜呜噜地骂,说什么书记你把他警号记着,我明天一定好好修理他。

方中原此时那有心思听他这样的话,对着电话喊,你马上给郝伯正家里打电话,他手机是关的,我不知道他家电话,你打,叫他立即到现场来。

又过来半小时,在马路对面检查车辆的交警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向这边跑来,到了车边,问这个年轻的交警,怎么回事情?边问边拿早已经在小交警手里的驾驶本,看了看,连忙合上驾驶本,敲了敲方中原车窗,递了过去,说,放行,放行。

方中原开车走了,周围围观的人议论开了,肯定是有来头的。

方中原沤了一肚子气来到娜娜家,娜娜从房间里冲出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并且帮他换上了拖鞋。

娜娜看着方中原一脸的不愉快,问,你今天怎么了?

方中原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逗的娜娜哈哈大笑,再一次热烈拥抱方中原,说,你太低调了,难怪人家不认识你,你看别的领导,出门就带一帮记者,电视的,报纸的,你也这样,不出三天,全县人民都认识你。

方中原今天情绪很不好,象征性的抱了抱娜娜,问,你不是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么急干吗?我们就不能先办事后说事吗?娜娜羞涩地说。

方中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用手指点着娜娜的鼻子说,今天听我的,先说事,后办事。

娜娜一句话,把方中原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矿开工娜娜送抱

婷婷主动的送抱,方中原并不感觉惊讶,自己答应了帮她们老总的忙,真的感动了她吧,他和婷婷热烈的拥吻着。

婷婷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停止了亲吻,说,跳板好象没拉起。方中原松开了她,她去拉起了跳板,回来后,拉着方中原就去了船上房间,但是不是方中原和娜娜曾经的房间,而是曾经的房间对面的房间。

就在方中原褪下婷婷的背带睡衣的双肩,方中原看到了美丽的恫体,原来一直和自己聊天的她,除了睡衣,里面是竟然是什么都没有穿。

方中原盯着她的身体看,婷婷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拉灭了灯,船上顿时一片漆黑,黑暗里只有一粗一细的喘息声,船在轻轻地摇晃。

船上的灯熄灭,都被主楼上、窗口下、窗帘后的一双眼睛看见了,那就是席凯华,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就在中午方中原离开的时候脸,席凯华就从敬朝阳那里得知方中原还没有肯定意见,她就计划要婷婷出面了,婷婷不久前的香港之行,就是为最后的“堡垒”去修复那里的,今天终于用上了。

席凯华看见船上灯灭,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在茶几上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从容的来到了楼上的歌厅,她要陪他们继续唱歌,不能让他们散了,如果一散,搞不好五河镇的书记、镇长不识时务的跑下楼和方中原道别,找不到满院子找,破坏了方中原和婷婷的好事,那就不好交代了。

方中原完成了一次以后,和婷婷相拥休息了一会,说了一会话,那又从根处涌现,他开始抚慰婷婷的身体,婷婷说,别,我怕。

小东西怕什么啊?方中原失去了平时领导的谨慎,边亲边说。

婷婷起身拉开灯,说,你看。

又是一朵鲜红的梅花在床单上,让方中原更加惊讶。

婷婷拉灭了灯,说,过一会好吗?

方中原和婷婷相拥而躺着,他说,我真的很敬佩你…….

他本来想说敬佩你们的,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把们给压制着了,如果要说出我真的很敬佩你们,那就等于不打自招的象婷婷表达除了她还有别人。

敬佩我什么?婷婷抚摩着方中原的身体问,她不知道是压根没有听到方中原说话的含糊,还是知道装不知道。

敬佩你在商场打拼多年,还能如此的洁身自好啊。方中原笑着说。

领导你真落伍了,现在网上不是有这样的话吗?过去第一次留给爱人,现在第一次留给喜欢的人,不喜欢怎么能给他?婷婷依偎在方中原的怀里说。

谢谢你!方中原说完这三个字,不管婷婷是不是同意,翻身上马,又开始枪挑小梁王了。船在夜色里继续摇晃,并且比第一次幅度更大了,婷婷的声音也有点夸张。

……………………

星期一下午的磷矿招商研究例会如期举行,敬朝阳在听取汇报后第一个表态,说,按照我们开出的条件,多家投资商都退缩了,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开的价码是高了点,人家没有利润可赚,现在的资本家,贴了毛比猴精,他们不会给我们搞公益事业的,目前只有一家华凯投资公司,大家也是知道的,我们几轮下来,他们都守住底线不放,这又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到底线了,做生意吗,你让一点,他让一点,生意不就做成了吗?我个人认为,早一天开工,早一天受益,我们的受益不是那个个人,而是全县的人民……

大家点头称是啊,对啊,县长说的有道理啊。

方中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等敬朝阳说完,就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没说话,于是他也不再表态,就说,如果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虞县长你就通知华凯公司,合适的时间过来举办合作签字仪式,具体的事宜在前期谈细一点,一旦签字以后,资金进快到位,争取年内能够开工生产,敬县长说的不错,早一天开工,我们三塔的人民就早一天受益。

大家等他说完,一起鼓掌,这个事情就算正式通过了。

一周以后,各方面事情谈妥,磷矿初步投资一个亿,分为三期工程,第一期投资五千万,先把开采工作做起来,二期投入二千万把磷肥厂建起来,第三期投入三千万把选磷工程建起来。

方案拿到县里,大家都觉得应该先把选磷工程建起来,返回去再谈,华凯公司坚持还是维持原来方案,有人说,这个可能就是老外的滑头吧,那么点品位,怕建起来选不起来。敬朝阳和方中原都感觉说的在理,就同意他们这样安排。

磷矿合资签字仪式一个月后,香港方面资金到位,三塔方面矿山办公楼也在紧张的建设中。经过县委办公会研究,果园镇书记王中一担任磷矿矿长兼党委书记,刘必贵升为果园镇书记兼镇长。

华凯公司招募一名生产副矿长,据说是某矿山工作了十年的具有矿山开采工作经验的,叫陈淼,双方又共同公开招聘了一名管设备的副矿长马健。

两个月后,大型挖掘机、破碎机到货,矿山开工,举行盛大的开工仪式,省、市、县领导,新闻单位出席了开工仪式,晚上矿领导为了答谢来宾,安排在新加坡城举行晚宴。

席凯华一为饭店老板,同时也做为三塔外商建设者身份被邀请。宴会安排在后面新加坡城新建的多功能会议厅举行。

方中原在宴会厅碰到了正在指挥服务员忙碌的娜娜,娜娜在人多的时候和方中原握了握手,轻声说,晚上别喝多了,到家里来,有事情找你。

估计不一定能去,来了那么多领导,要应酬的。方中原小声地说。

那就明天,事情比较紧急。娜娜说。

好的,争取明天。方中原说。

这时候席凯华走了过来,和方中原握着手说,祝贺你,为三塔办了件大事。

方中原握着她手说,我也祝贺你。

两人相对一笑,同时说:同贺同贺。

正说着,省、市领导都来了,方中原和席凯华都迎了上去,全场起立,鼓掌欢迎,掌声雷动。

这样的晚宴是吃不好喝不好的,从大到小的领导挨个讲话,致辞,本来在开工仪式上都讲过的话,又在这里重复一次,开始司仪尊求方中原是不是也代表三塔上去致欢迎辞,方中原把推给了敬朝阳,敬朝阳着实感动了一把,觉得方中原很够朋友,把在省市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让给了他。

敬朝阳讲完,保罗讲,保罗讲完,矿长兼书记王中一讲,一直到王中一讲完,宴会才开始。

宴会结束已经九点多钟,送省市领导去宾馆休息,各个领导房间客套一翻,方中原一看表,已经快十一点多了,他考虑了一会,到底去不去娜娜那里,不去吧,不知道她找他什么事情,去吧,现在有点太晚,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

娜娜很快接了电话,说在等他呢。

方中原立即去了招待所,到后院拿了车,第一次准备开车到娜娜那里去。要说倒霉的事情就是在慌乱中出现的,一点不错,他开车快到娜娜住的小区门口前的十字路口,正碰上交警查酒驾的。

驾驶室比较黑,交警没有看出是谁,拦住他的车,过来一交警礼貌地给方中原敬了个礼,请他出示驾照,方中原摇下窗子,那交警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这个交警也不看驾照了,从腰里掏出测量仪,要方中原吹气。

方中原说,你先看驾照。他是希望这个交警看了驾驶照以后,能认出来自己,谁知道这个才参加工作的交警根本不认识方中原,很严肃地说,叫你吹,你就老实的吹,是不是怕了?

这个时候方中原算是秀才遇到兵了,他要交警看驾照,交警坚持要他先吹测量仪。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来围观,方中原此时的心情十分矛盾,他希望交警认识自己,他又不希望被围观人群认识,没有办法,只好把窗子关上,可这个交警就把双手按在车头,就怕他开车逃跑,就那么僵持着。

方中原不想这样下去,于是掏出手机,拨了郝伯正的号码,里面却传出了:你所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应答,秘书服务稍后会通知机主…

方中原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这个大马脸,晚上肯定喝大了,现在关机在家挺尸了,今天安排什么查酒驾?

方中原又把电话打给马小龙,响了好久,马小龙才接电话,方中原小声地把自己现在情况说了一下,马小龙说不在市里,在度假村,叫方中原把电话给拦他的交警听。

方中原把开了车窗,说,同志,你们马局长请你听电话。

那交警抛出了一句话,说,少来这套,我现在是工作时间,就是驴局长电话也不接,想靠说情,逃避检查,门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方中原是有气说不出来,围观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人了,方中原又把车窗关了起来,这时,马小龙也似乎听到了交警说的话,在电话里呜噜呜噜地骂,说什么书记你把他警号记着,我明天一定好好修理他。

方中原此时那有心思听他这样的话,对着电话喊,你马上给郝伯正家里打电话,他手机是关的,我不知道他家电话,你打,叫他立即到现场来。

又过来半小时,在马路对面检查车辆的交警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向这边跑来,到了车边,问这个年轻的交警,怎么回事情?边问边拿早已经在小交警手里的驾驶本,看了看,连忙合上驾驶本,敲了敲方中原车窗,递了过去,说,放行,放行。

方中原开车走了,周围围观的人议论开了,肯定是有来头的。

方中原沤了一肚子气来到娜娜家,娜娜从房间里冲出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并且帮他换上了拖鞋。

娜娜看着方中原一脸的不愉快,问,你今天怎么了?

方中原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逗的娜娜哈哈大笑,再一次热烈拥抱方中原,说,你太低调了,难怪人家不认识你,你看别的领导,出门就带一帮记者,电视的,报纸的,你也这样,不出三天,全县人民都认识你。

方中原今天情绪很不好,象征性的抱了抱娜娜,问,你不是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么急干吗?我们就不能先办事后说事吗?娜娜羞涩地说。

方中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用手指点着娜娜的鼻子说,今天听我的,先说事,后办事。

娜娜一句话,把方中原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秋圣出走中原羞

什么话能把方中原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娜娜说,你的二十万支票快到期了。

方中原问,你说什么二十万支票到期了?我怎么不明白你话的意思啊?

于是,娜娜就把磷矿是凯华合资公司的事情说了一遍,说的意思和婷婷对方中原说的一样,其中就说到席总给送他的二十万无记名支票。娜娜最后笑着说,别紧张,关于支票的事情只有我和席总知道。

我有什么紧张的,我一点也不紧张,我正准备找机会还给席总的。方中原知道事情原委,也就放松了心情,靠在沙发上笑着说。

娜娜给方中原冲了杯咖啡,然后坐在他身边靠着他说,那支票再一个星期就要到承兑日期了,席总要我提示你,及时去取现。

我那有时间去?他们怎么弄原这样的支票?方中原问。

娜娜笑而不说。

方中原从她的笑里明白了席凯华的刁钻,她之所以送这样的支票就是怕矿山黄了,时间也到了,互相不损失。提前不告诉你承兑日期,一般人也不会细看,矿山黄了,你手里的支票也就黄了,矿山拿下了,她就告诉你,承兑日期到了。方中原从口袋钱包里抽出支票,只在背面才有很小的字,承兑日期。

娜娜从方中原手里接过支票,歪着头问,相信我不?如果你相信我,我最近就要去香港招聘厨师,我帮你兑现,回来给你现金,如果怕我拿跑了没有踪影,你就只能自己去兑换了。

方中原抱过她亲了一口说,我不相信你相信谁?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啊。

说完,方中原看着娜娜把支票放在茶几上,接着说,兑换完了,我们见面分一半吧。

娜娜搂着方中原的脖子说,我不要,我不缺钱,我就要你人。

听了这话的方中原来了情绪,三下五除二扒了娜娜的衣服,在沙发上完成了那样的剧烈活动,今天再次没有回去,住在了这里。

第二天到了办公室,不一会,郝伯正就屁颠颠跑来了,说昨天实在对不起,手机没电了,在充电,小龙电话打到家里,才知道领导驾车被拦了,自己也酒后不能开车了,一时又打不到车,就电话指挥中心,知道了当时在现场的交警,电话过去,他们没有为难您吧?

方中原铁着脸没有答话。

郝伯正继续说,早上一上班,我就把昨天值班查酒驾的两交警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是不是要他们来给你赔礼道歉?我已经把人带到楼下了。

方中原说,他们凭什么给我赔礼道歉?人家不循私情是对的,这个事情就到这里了,别再扩大了,昨天也是我的不对,我主要是陪市领导参观了下县城夜景,忽略了自己喝酒,你就别追查交警的不对了。

郝伯正站在方中原办公桌对面,一个劲说,好,好,好。

方中原对他挥了挥手,说,没有什么事了,你去忙去吧!我还有事。

郝伯正如遇大赦,夹着包走了出去,到了楼下,对车里两民警、也就是昨天晚上查路的两交警说,算你们走运,领导不追究你了,领导陪市领导参观,你们也敢拦。

那小交警说,没有什么领导啊,车里就一个人。

郝伯正坐在驾驶室前排,回过头来呵斥道,尤其是你,你就别说话了,你,你,你昨天不接马局长电话也就算了,还说什么马局长驴局长的?你怎么这样说话?什么素质?回局里你找马局长解释去,开车!

……………………

果园磷矿经过一个多月的土层剥离,第一批原矿终于出来了,矿长王中一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电话给了县委,兴奋的对着电话喊,出矿了,出矿了。

此时的方中原和敬朝阳正在三岔河的北岔河考察建桥事宜,南岔河汽渡是承包出去了,北岔河不但没有桥,连汽渡也没有,这条河虽然不及南岔河宽,如果要过北岔河,只能绕道五十公里的临市才能过去,以前群众也没有什么意见,现在随着磷矿的开采,越来越突显出有桥的重要性了。

秘书办把王中一电话里的话给方中原学了一遍,方中原提议留下有关专家继续在这里考察,他和敬朝阳去矿区,第一时间目睹磷矿真面目。

北岔河离果园镇不远,方中原他们一到矿区,这里似乎早已经准备好的鞭炮就放了起来,王中一和副矿长陈淼、马健早已经得到领导来的消息,早早就等候在矿办公楼门口,他们让领导们换上矿工服和长筒胶鞋、安全帽后,带着他们徒步往山洼走去,新修的石子马路上不时地可以看见载重翻斗车,拉着土开过。

敬朝阳边走边问,是井下开采吗?

王中一说,不是,矿层离地表很浅,目前是露天的,如果下面矿层朝山里延伸,以后可能考虑矿井开采。

那你还让我们穿成鬼子兵一样的?敬朝阳反问一句,引的大家哈哈大笑。

那是为了领导安全吗?开采的矿面,还是有泥水的。王中一说。

说着就来到了正在开采的矿坑前,目前开采的上面有足球场那么大,越到下面越小,深有三十多米,有一条盘旋的路下去,他们刚准备下去,路口的工作人员拦住了他们,说,不能下,坡上已经装填了炸药,不安全。

王中一说,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安装雷管吗?等领导参观完了,再装雷管的吗?你们没有接到通知?

路口的工作人员说,对不起矿长,接到通知时候,雷管已经装了一半了,现在是停下来了,还有一半是有雷管的。

王中一本来还想批评工作人员,被方中原拉住了,说,正好,我们就在这里参观下就可以了,老敬,你说呢?

敬朝阳是巴不得不下去,下去再上来,肯定累的一身汗,就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我们就不下去了。

大家就站在矿坑边,副矿长陈淼指着下面最低部稍微有点发白的地方说,各位领导,那就是原矿了,他们和土壤分界不太明显,其实我们在二十米的土层里,已经发现了磷的存在,二十五米到现在三十多米的土层,我们已经集中存储起来了,那已经是可以作为磷肥的生产原料,现在四十米到六十米的取样还在化验当中,如果含磷品位能够达到提磷要求,就可以考虑建立选磷和生产磷酸的项目了。

大家看了一会,副矿长陈淼提议,各位领导我们去办公室坐,我安排职工从下面送点原矿样品到办公室,我们就等于下去看一样的。

大家沿路返回矿办公室休息室,脱去矿工服,感觉轻松了很多。

副矿长陈淼介绍说,前几天根据土壤化验报告,就已经判断出生产磷肥厂计划可以提前实施了,我已经把化验报告传给了香港保罗先生,保罗先生也立即召开了董事局会议,对我们这里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应该说,我们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周挖掘到了矿层面,今天各位领导来了正好,我代表保罗先生正式向领导提出可以启动二期工程投资了。

说完,他对办公室门外招了一下手,一个抱着一摞打印好资料的女孩进来了,给每人发了一份,那是二期投资的可行性报告。

可行性报告包括厂房建设和设备选型都写的很清楚,厂房没有问题,现在就是设备选型,需要三塔领导来定,一是美国的ls集团的设备,一是法国的kad集团的。

方中原看了看说,这个事情我和敬县长已经看了,要回去开会研究,三天内给贵公司一答复。

副矿长陈淼说,保罗先生的意思是,你们先考察下这两家集团后,给个意见,设备选型充分尊重三塔领导的意见。

三天后,三塔县通知副矿长陈淼,即日由书记方中原为团长带领聘请的磷肥生产专家考察美国的ls集团,由敬朝阳带领聘请的另一队磷肥生产专家考察法国的kad集团,考察回来后,经过两队专家组意见,考虑设备选型。

华凯公司发来传真,表示同意三塔县委县政府意见,同时考察费用由华凯公司支付。

由方中原带领的去美国考察团,本来方中原考虑从外贸局借李霞做翻译的,好久也没有和她在一起了,正好带她去美国溜达一下,可外贸局说,李霞刚被安排去了韩国,回来还要一周。

方中原和县委秘书办的说,那赶紧找个英语翻译,秘书办主任说,还用什么找啊,你的秘书黄秋圣就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方中原听他这样一说,觉得很合适,本来是没有秘书这个名额的,现在秘书能当翻译,何乐不为啊,于是,把小黄叫了过来,说,把手头工作整理下,后天跟他飞美国,作为随团翻译。

黄秋圣听到这个话,当即愣了一下,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县委小秘书,也能有出国的机会。

当飞机降落到美国的土地上,黄秋圣的表现令方中原和代表团的满意,不论是日常对话还是参观ls集团的生产设备专业用语,他都能准确表达,就是傲慢的山姆大叔对他的美式英语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磷肥生产设备的看样工作结束以后,第二天美方安排方中原一行去拉斯维加斯参观游玩,一早,大家都在饭店大厅等候,就是不见黄秋圣下楼,连方中原也感觉奇怪,每天都是他叫自己起床,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翻译累了,方中原要人去他房间找下,别耽误了行程。

去房间的人一会下来了,说敲门没有反映,方中原赶紧问团里可有会英语的,去总服务台找人开门,团里有个专家去了,他也是个半瓶子醋,连说带比画的半天,服务台的美国女子就是一句话:no,no。

还好,服务台前有个老华侨在登记住宿,大致明白了中国代表团的一名翻译在房间,于是帮忙翻译说,中国一代表团的翻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直在房间没有开门,请她们打间门查看,服务台总算明白这帮中国人的意思,还不住的说着英语才拿着房卡去开门。

老华侨告诉方中原说,这个是美国人的饭店制度,服务员是不能随便打开客人的房间的,尤其是知道人在房间,就是服务员打扫卫生,不看见门上挂请打扫房间,她们都不会踏进房间半步的。我刚才对她们谎称说,这个客人有心脏病史,可能发病在房间,她们才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愿意破例给你们开门,并且说,如果人不在房间,你们不能随便拿走客人东西。

打开黄秋圣住的房间门,从房间到厕所都查看了,人不在,行李在,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和护照,还有中国带去钱款和一些零钱。方中原要看信,美国的服务员急忙冲了上去,大喊:no,no。并且把方中原他们赶出了房间,锁上门,叽里咕噜的说着走了。

跟着做翻译的老华侨说,刚才他们就说了,客人不在,你们不能翻动,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报警。

方中原一行一时没有了办法,只能央求老华侨帮自己报警,老华侨说愿意效劳,电话打了不到五分钟,美国的警察就到了,他们进入了黄秋圣住的房间,但是也是很客气地把方中原挡在房间门外。

美国一黑一白的两警察在房间搜查了一会,拿了个信封走了出来,问了一句什么。老华侨上前和他对话,并且看了看警察递给他的信封,问方中原他们:你们谁是方书记?

方中原上前说,我是。

老华侨把信封递给了方中原说,这是给你的。

方中原把信封接过来一看,上面写方书记亲启,方中原打开了信,信上写:

方书记,对不起,请原谅!

对不起的是您对我的栽培和帮助,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找我,你们也找不到我,我的护照和整个代表团的生活费用我都放在桌子上了,其中原因我以后有机会再和您细说。再次请您原谅我不能陪您回去了。

黄秋圣泣别

方中原看到这里,脑袋一阵眩晕,他知道黄秋圣是失踪了,到底怎么失踪,是不是被人劫持,还是自己自愿,他想知道。

他让老华侨告诉警察他的想法,警察说很简单,就带他们上了顶楼,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他们进去了,还是不许方中原他们进去,老华侨告诉方中原说,警察在调看饭店的监控录象。

大约半小时左右,警察招呼方中原和老华侨进去,让方中原看监控录象,让老华侨做翻译。

半夜里,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从电梯到大厅,警察问是不是他?方中原说是,只见黄秋圣上身穿白衬衫,没有扎领带,是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大厅,并且还四处看了看,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什么人,大约一分钟左右,来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饭店门口,里面似乎有人向他招了下手,因为车灯没有开,里面的人看不清楚,于是黄秋圣就快步走上前去,拉开车门,一点都没有忧郁地就坐了进去,车也迅速地开走了。

方中原通过老华侨告诉警察,要求慢放一下,他想看清楚车牌,警察给他慢放了三次,这个车竟然没有车牌。警察通过老华侨告诉方中原说,初步判定这个是行为人自己出走,与绑架无关,并且是有预谋的出走,他们可以不管了,如果他们是你们一起的,请出示证明,他的所有物品可以在签字后带走。

方中原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美国警察叽里咕噜一通,老华侨翻译说,他们要你们去找美国移民局反映情况。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初访黄家明原委

赌城拉斯维加斯去不了了,也没有心情去了,有的人感觉遗憾,而方中原感觉是羞愧,自己的秘书兼翻译跑了,还有什么颜面?

方中原一直闷在房间里,他更多的是考虑黄家父母的感受,如果不是自己带黄秋圣来美国,这样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现在人跑了,我回去怎么向人家交代?

有的人提出,是不是要报告移民局?方中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还嫌丢的人不够吗?

丢人,真的是丢人。

一直到登上回国的飞机,方中原都没有走出自己房间半步,他把各种因素都考虑了,甚至把给市委的检查都写好了。

回到甄邮市,他第一时间把体自己的检查交了上去,等待市委的处理意见,可市委迟迟没有找他,坐在家里是整天的唉声叹气地,柳翠劝他说,这个也不能怪你,人家有腿,要跑,你也不能拉着,有什么啊?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有动静,方中原回到了三塔,全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县委书记的秘书跑了,这还了得?

开门进家,家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看来黄秋兰最近来过,现在她应该知道弟弟在美国出走了吧,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方中原此时什么也不想做,靠在沙发上抽烟思考。

方中原想晚上去黄家,他本来想要司机开车,可转念一想不行,司机把自己去黄家说出去,那多跌份?于是,想到了郝伯正。给郝伯正打了个电话,要他到家里来一下,最好别开警车。

郝伯正不知道什么事情,不一会就来了。方中原把事情原委和他一说,说,今天晚上你陪我去黄家看看,怎么说也是跟我出去的,现在人不见了,我该去安慰安慰黄家两位老人的。

郝伯正听完,直竖大拇指,说,书记,你真是太善良的人,那小子那么不够意思,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你还去看他父母,真的,你的大度,我是由衷的敬佩,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就是啊。

方中原没心思理郝伯正的吹捧,说,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吃完晚饭就去,哦,对了,你打听下他们家地址。

地址?我一分钟就搞定了。郝伯正很自信地说。说着就拿出电话给刘青打了个电话,问到了黄秋兰家的住址,确实是在一分钟内搞定。

郝伯正挂了电话对方中原征求说,把小龙叫着,我们哥俩给你接个风?

接什么风?那有那心情?晚上还去看人,别整那些没用的,今天就不麻烦了。方中原说。

好,好,听你的,去新加坡城吧,那里也顺路,刚才她们还电话问我怎么回事的,她们不知道你回来,所以电话问我。郝伯正说。

她们?

是啊,席总、娜娜他们啊,都关心着呢。郝伯正说。

那就去那里吧,现在就走。方中原收拾起身。

到了新加坡城,孙芊在,娜娜不在。孙芊说,娜娜在香港,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席总和婷婷上午去了市里,明天可能接娜娜一起回来。

郝伯正说,不找她们,给我们随便上几个菜,我们吃点马上有事情去。

吃完了饭,郝伯正开车,按照刘青说的地址,找到了黄秋兰家的地址,到了门前一看,她们的家似乎是自己盖的房子,三面有房子,前面是个围墙拉起来的,有个门楼,大门紧闭。

郝伯正上去敲了敲门,门里有个声音,问,谁啊?是黄秋兰的声音。郝伯正也似乎听出是黄秋兰声音,就说了,开门,我郝伯正。

门很快打开了,黄秋兰一看郝伯正后面还跟着方中原,更感到十分地惊讶。连忙说请进,请进。

黄秋兰把方中原他们让进了院子,这是个坐北朝南的院子,北面为三间正房,东西两面也有三间,东西两面的房子前各有一块用砖砌的花坛,一个花坛里种着花草,另一个却种着各种蔬菜,沿着两个花坛中的是一条砖铺的路,直通正房门口。

黄秋兰领着他们到了上房门口,对着门里喊,爸,妈,方书记和郝局长来了。

黄秋兰的父母应声从屋里出来,把方中原让进屋里,中间的方桌上摆着碗筷和饭菜,似乎他们正在吃晚饭。

方中原他们在边上的沙发上落座,黄家似乎没什么悲伤的模样,只是对他们的到来,有点诚惶诚恐地。方中原首先开口说话了,他说,我今天来主要是看看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家……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秋兰的父母打断了,说,领导别这样说,是那逆子对不起领导,对不起领导的栽培,给领导增加麻烦了。

方中原说,主要责任应该在我们,如果我们不安排他出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黄秋兰的父亲说,真的不能怪你们,要怪就怪我们没有把孩子教育好,昨天,市里也来人调查了,我知道,不能把事情怪到方书记你,我把真实情况也给市里调查组说了,是我们不对,是那逆子不对,他能给县领导做秘书,是多么光彩的事情,没有想到啊,对不起方书记,秋兰,过来,代表那逆子,给方书记磕个头,表示我们家的歉意。

黄秋兰应声就过来到了方中原面前,眼睛红红地就要下跪,被方中原一把拉住,方中原说,不行,这样叫什么了是。黄秋兰低声地哭了出来,黄母也在一边抹眼泪。

黄秋兰父亲很不高兴地冲着她们说,哭什么哭?你们还为那畜生哭?现在他还能记得起我们吗?为他伤心,值得吗?

转过头来,对方中原和郝伯正说,对不起啊,两位领导,女人家就是没有骨气,逆子都叛变偷敌了,他们还为他们伤心。

老黄啊,言重了,不能说是什么叛变偷敌,不论怎么说,孩子是跟我出去走丢的,她们伤心也是正常的,我今天就是来看望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原谅我。方中原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黄秋兰父母,所以开头就用老黄。

黄秋兰父亲对方中原摆了摆手说,领导,你不知道,这个畜生想走不是一天了,这次出去只能说是给他提供了难得的机遇。去美国之前我曾经担心过,但是我也没有看出什么苗头,如果我看出了,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走,没有到到,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句话啊,是我们对不起领导,对不起国家。

黄秋兰父亲一五一十地把黄秋圣出走的原因告诉了方中原和郝伯正,他要争取方中原对他们及全家的谅解。

黄秋圣在大学里认识了女同学叫吴月,在大学期间还带过回来,女孩是上海人,他们是同班同学。

在接近毕业时候,那女孩要去美国留学,黄秋圣回来时候也和家里提过,作为黄家这样的家庭,是出不起黄秋圣自费留学的学费的,黄家人觉得,上完大学找个稳定的工作,那是正事,去美国是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毕业后,吴月也来过黄家,想说服黄秋圣父母同意黄秋圣也一起去美国,曾经和黄家闹的个不欢而散。

黄秋圣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当时的态度也很暧昧,既没有表态去,也没有表态不去,吴月第二天就生气回了上海,以后似乎就和黄秋圣没有什么联系。

黄家也就渐渐忘记这个事情了,黄秋圣就一直在家待业,出体力活不去,待遇低的不干,一直到方中原把黄秋圣安排在县教育系统上班,黄秋圣才和父母的关系有点改善。

黄秋圣后来考上了县委秘书,似乎也就逐渐地忘记了吴月,人也象变了个人,上班下班,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家里人给张罗找对象,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几个都没有同意,黄家人认为儿子现在是县委书记秘书,眼光高一点也可以理解,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继续求人介绍,黄秋圣仍然是一副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有时就把黄秋兰抬出来,说姐姐还没有找,我急什么?

说到孩子婚姻,黄的父亲看了下黄秋兰,说,一个个都不听话,高不成低不就的,逆子畜生也是这样。

后来呢?郝伯正问。

后来,后来就是要去美国出差,黄秋圣回来后很高兴,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家里,还逐一问父母和他姐姐需要带什么回来,完全没看出有什么出走的迹象。

临出门的头一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似乎再和什么人通电话,黄秋兰进去给他送出差换洗衣服的时候,听到了是什么……到了我们再联系的话。这个话也是黄秋圣出走消息传到家里时候,黄秋兰回忆起来的。

黄的父亲说,黄秋圣出差前,把手机都没有带,他姐姐秋兰追着送手机给他,他说不需要带的,他手机没有办全球通业务,说到了美国不能用,就放在家里。前几天知道他出走了,秋兰翻看他手机,看到了很多和美国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秋兰试着打过去,手机已经停机了。

根据很多迹象表面,黄秋圣的出走一定和吴月有关系,黄家商量过,说方书记如此照顾我们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能让好人替我们背黑锅,我们就是丢人也要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不但你方书记来了我们这样说,就是市里来调查,我们也这样说。

郝伯正听完了黄家的叙述,也调看了黄秋圣留在家的手机里通话记录,以自己的职业习惯说,这个可以肯定地说,黄秋圣出走是和吴月有关系的,那接走黄秋圣的一定是吴月。

方中原听完安慰黄秋圣父母说,如果是吴月接走了黄秋圣,说明黄秋圣现在一定很安全,希望你们全家放心,黄秋圣没有什么危险。

说完这个话,黄家都很感激,给领导添了那么大麻烦,领导仍然担心他的安危,多么好的领导啊。

又安慰了一番,方中原和郝伯正告辞了,临走时候,方中原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他一定帮助解决,黄家一家千恩万谢地把他们送到车边,看着方中原上车开走,还冲着远方挥手。

黄秋圣出走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市里也没有让方中原承担什么责任,可能是出自于黄家的证明材料。

敬朝阳的考察团从法国平安的归来,在研究磷肥厂设备选型上,去美国的专家组随便介绍了下设备就了事了,多少还是蒙上了黄秋圣出走的阴影,最后选定法国的厂家。

直到磷肥厂第一批磷肥生产出来,黄秋圣出走的事情才逐渐被人们所淡忘,人们不再看见方中原后,在背后指点,就是他秘书到美国跑了。

就在这个期间,方中原见了一次李霞,曾经还抱怨李霞怎么那个时候去了韩国,要不是她去了韩国,那会发生出走的事迹啊?李霞也开玩笑说,你把我带去,也许出走的就是我们俩哦,我拐带县委书记私奔,也许那是三塔最大的新闻。

李霞这个话说的没有错,她的说了不到三天,三塔出了大新闻。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肇事造成交通堵

李霞说要出大新闻的时候,他们正在床上,一阵暴风骤雨过后,面对面相拥着,李霞第一次注意到方中原脖子上的古钱,她要方中原拿下来,她仔细地看了一会,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人家戴金戴玉,你却戴个破铜钱,真是别出心裁。李霞戴上古钱后在床前的柜子上镜子上照来照去,古钱在之间晃悠。

方中原说,这可不能闹着玩,对历史悠久的宝贝要有敬畏之心。说着把古钱从李霞脖子里取了下来,放到床头柜上。把李霞抱在怀里,亲吻起来,说,一刻值千金啊。

方中原说这个话没有错,他们是在临市的宾馆里。

李霞住在外贸局的宿舍,方中原就是想见她,他们也没有那么大胆量,一个县委书记跑到外贸局翻译的宿舍里?多少人会认识他?多少人会掐着秒表计算他进去的时间?这样的好事之人多的是。

方中原也不想在自己的家里块幽会,特别是休息日,不知道什么时候黄秋兰就来打扫卫生,碰见了总是不好,再说了,大院认识他的人比外贸局要多的多。所以,他们的约会总是电话约好了,方中原开车去附近的城市间,并且,都是以李霞的名义开,开好后,李霞先进去,方中原在车里坐一会,李霞发信息告诉房间号,他再溜进去。

方中原对这样的经历是深恶痛觉,但是也抵挡不住对李霞的邀约,他喜欢李霞胜过任何一个女人,他甚至劝说李霞在县城买个房子,李霞说还没有看上合适的,其实李霞知道自己的能力,她买不起。

开宾馆总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会被熟人看见的。

很多事情真正叫无巧不成书,当方中原和李霞从宾馆下到大厅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同学关大康。

关大康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往里走,方中原想装不认识,偏偏关大康嬉皮笑脸地喊了声:老同学,你好。并且伸出手来要和方中原握手。

方中原只能停了下来,和他握了握手,寒暄几句,李霞看到这样情况,一步也没有停留,似乎让人感觉不是和方中原一起的,直接往外走去。

没有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啊,老同学,你来这里是….?中午别走了,我请客。关大康说。

哦,我来这里开个会,会议结束了,我这就回去了。方中原说。

我来谈个业务。关大康说完,把身边的女孩介绍给方中原说,这个是我公司新来的秘书小林。对着那女孩说,这个是我的老同学方总。

方中原朝那女孩子笑了笑,那女孩也友好的笑了笑。

方中原从关大康的介绍里就知道,这个叫小林的不一定就是秘书,因为关大康介绍自己是方总,他就明白了一切。

方中原本来想招呼一下就走,可关大康还是没完没了的说,他告诉方中原现在老城改造已经进行了一半,工程吃不饱,他自己找了席总,席总很够朋友,又把县城南扩工程的商住房开发给了他一块,马上就要开盘了,他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在这里宣传一下,让靠近三塔的这个市去那里购房。

方中原是了解关大康的,他的嘴里没有几句是真话,宣传是一方面,这个时候带个女孩跑宾馆,估计下一步的宣传工作和自己是一样的。

关大康说,开盘那天请方总是捧个场,看好那套,我免费送你。

方中原不想和他再说说什么,因为李霞早已经出去了,他不知道去了那里,就说,好啊,回去我们再聊,我司机在外面等着,我就先走了。

方中原离开了关大康,出了宾馆门,看见李霞站在商店门口向他招手,方中原发动了车,才发现自己边上的黑色宝马车正是关大康的,应该说,停车的时候关大康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因为车是他的,他一定认识。

李霞上了车,问,刚才的是谁啊?没有给你增加麻烦吧。

方中原说没有,就默默开车回三塔了。

回到三塔的第二天,关大康真的来办公室给他送请贴了,说明天新楼盘开盘,请方书记赏光。

南扩工程是接二连三的竣工,方一般都没有参加竣工仪式,但是老同学来请,他实在推不过去,就说,这样,我有时间一定去。

关大康说,老同学你一定要去啊,我明天叫我秘书带车来接你。

你的林秘书?方中原突然想起二天前在临市见到的女孩。

林秘书?我哪有什么林秘书?我的秘书姓张啊。关大康笑着说。

你小子,换秘书怎么比换衣服还快啊,是不是天天换啊?方中原也开玩笑说。

不是,不是,我秘书一直是张,并且是男的,我就没有女秘书,你真是健忘了。关大康笑着说。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第二天早上,方中原到办公室,刚坐下,自己的秘书马尚,进来通知说,有人找您。

自从黄秋圣出走之后,秘书办调来马尚给方中原当秘书,这个也是经过方中原挑选的,马尚是和黄秋圣一批招聘进来的,一直在秘书办工作,给方中原的印象很好。

叫他进来吧。方中原说。

马尚领进来一个很精干的小伙子,小伙子说自己姓张,是关总叫他来接方书记的去参加商住楼开盘仪式的。

方中原翻看下工作安排,上午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就问,那么早啊,几点开始?

小伙子说,关总找人算的时间是九点十分开始。

什么?918?你们关总要干吗?方中原对918这个词很敏感地就想到国耻日九一八,但是当着两个秘书,没有说下去了。

意思是就要发的意思。关大康秘书小张说。

方中原简单地收拾了下,就和秘书马尚坐着关大康秘书小张开着的宝马来到了开盘现场。

开盘现场人头攒动,仪式上关大康想请方中原讲话,方中原谢绝了,席凯华也来到了现场,和方中原聊了会天,说晚上请方中原去一下新加坡城,说一直忙,好久没聚了,并且说,最近从香港聘请了大厨,晚上不见不散。

开盘仪式结束,关大康请方中原参观下竣工的四个楼盘,方中原很高兴的随着关大康去看了看,看了一个四楼的中等户型的,三室两厅,大约一百多平方,方中原进去一看,大客厅小卧室,推开东面的一扇窗,是一条人工河,南面是一片开阔地,北面眺望在建的体育馆,方中原情不自禁地说,这套真漂亮,这样的房子大约多少钱?

关大康回答说,县城房价卖不上去,这样的房子也是三十五到四十万之间。领导,这个来一套?

呵呵,我买不起啊。方中原笑着说。按完客厅看了房间,方中原说,这个房子结构不错,比以前的设计要合理的多。

是啊,这个是席总从新加坡弄来的图纸,所以,这批房子才是卖点啊。关大康自豪地说。

看了一会,方中原就结束了参观,关大康用车把方中原他们送了回去,约定晚上新加坡城,他做东,请领导吃饭。方中原说有约,推辞了。

晚上,方中原来到新加坡城参加席凯华约的晚宴,照例是郝伯正、马小龙、席凯华、娜娜、婷婷,孙芊在忙,打了个招呼,敬了杯酒就走了。因为关大康也在这里办酒席,方中原他们就被请到了上面包厢。

吃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关大康知道方中原在上面包厢,端着酒杯,拎着酒瓶就上来了,嚷着要敬大家酒,一人一大杯酒之后,又要敬席凯华酒,说要感谢席总,如果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席凯华很高兴地和他碰了杯,关大康一口干掉。又对方中原说,感谢老同学,没有你也没有我今天,我要送你个礼物,你一定会高兴的。

方中原拦住他,劝他别喝了,关大康说,你喝不喝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要敬到。说完一口干了。

正要把关大康送走,马小龙的电话响了,什么?什么?马小龙边接边往包厢外走,因为包厢里全是关大康的声音。

接完电话,马小龙回来了,对郝伯正出事了。

怎么了?方中原和郝伯正同时问。

马小龙说,三塔广场那里发生一交通事故,造成群众围观,目前有一千多人在现场,造成更大的交通拥堵,我已经叫交警和公安前去现场一是维持、二是疏通,你们继续喝,我去现场看看。

说完,马小龙就走了,郝伯正提议在饭店这里等一下马小龙去的情况,大约半小时,马小龙在现场打电话给郝伯正,说事情比较复杂,请郝局长你过来一下。

方中原预感事情比较严重,马小龙去处理不了,喊郝伯正去,可能事情比较大,自己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己现在去,也是不利于人家公安工作,就说,老郝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回办公室等你消息,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郝伯正走了,方中原也散步回来了办公室,刚坐了下来,电话就响了。

来电话的是郝伯正,在电话里说,书记,向你报告,现在事态无法控制,群众越集越多,已经达到两三千人,自己已经无法和群众进行对话。郝伯正还在电话说因为什么等等

方中原打断了他的话,说,老郝,目前你要立即调集全县警力,控制住当前局势,我马上和县领导到现场。

方中原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一千人的集会都是要立即上报的,他放下电话,给秘书办去个电话,要他们立即通知县委县政府领导到县委办公室开紧急会议。

不一会,县长敬朝阳、副县长张知培,何干,鲁万年,虞癸声都来了,只有张知培不是脸红脖子粗的,其他都是满嘴酒气,敬朝阳也喝了酒,但是他本来就黑,也一点看不出来。

等他们到齐,方中原开门见山的说,晚上把大家召集来,主要是因为三塔广场发生一起交通事故,现在一、二千人在围观,我也是刚才听说的,县局郝局长正在现场维持秩序,他现在也没有招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很严重,所以把大家召集来,我们去现场了解情况,现场解决问题。

秘书办安排值班面包车,把他们六个送去,路上,给郝伯正打了电话,告诉他县委领导都来了,郝伯正说,现场根本过不来,你们只能到三塔宾馆来,我来安排地方,那里离现场最近。

车到三塔宾馆,前面就过不去了,郝伯正、马小龙接到方中原他们,上了四楼一会议室,从窗口借着马路的路灯,能看见现场,现场中间有一轿车,被围在中间,轿车四周站着维持秩序的警察,周围的群众都在向里面挤,把维持秩序的警察挤的站不住。

马小龙汇报说,这里因为是在改造,目前只是单向通行,今天下午五点多钟,正是下班高峰,一辆私家车在行驶过程中,被一挑担子卖菜的女人挂碰了一下,可能是把前面的倒车镜碰歪了,私家车主下来就是给卖菜的女的一个大嘴巴,周围卖菜的看见了,就一起堵着车不让走,其实事情不大,卖菜的只是要求打人的道歉,可开车的十分嚣张,不但不道歉,还说有本事告我去,坐在车里不出来,一直被拦到七点多钟,吃完晚饭的人也越聚越多,大家听说这样情况,就有人喊推翻他的王八壳子。

这个时候,肇事者觉得事情严重了,电话报警,当警察赶到时,聚集的群众认为,警察是来保护肇事者,越发群情激愤,其中有被打者,也有路见不平者,也有看热闹着,还有别有用心者。

是什么人?打人还不道歉,如此嚣张?敬朝阳问。

现在无法进去和肇事者对话,还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是知道车号是37729,郝局长正在从交警队核查车主身份。马小龙说。

什么?37729?黑色的凌志?何干插话问,显得很紧张。

马小龙说,是的。

只见何干脸色发白,手在哆嗦,大口的喘气,方中原看到这样情况,立即叫秘书办的车,赶紧送何县长去医院。大家都不明白何县长怎么突然犯起病来。

郝伯正从楼下上来,大家才知道为什么。他从交警队核实了,牌号37729的黑色凌志车主就是何干的儿子何小羊。

何小羊为何人?何小羊是县土地局的土地审批股股长,也是副县长何干的宝贝儿子,私家车刚发展,他就买了车,天天开着车上下班接送女朋友,今天就碰到车被刮了,在女朋友面前,不能丢面子,下了车就嘴里不干不净的,卖菜女开始还道歉,要帮他磨正镜子,谁知道他突然就打了人家女孩一大嘴巴,在一旁做小生意的看着不服,就拦下他,要他道歉。何小羊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平时谁不巴结他?要他道歉,门都没有,就这样事故就发生了。

怎么处理?是个问题,何干急的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何小羊和女朋友被围在愤怒的群众当中。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三塔名扬海内外

会议开的没觘d0结果,因为大家都顾忌何干的感受,郝伯正跑上跑下地汇报情况,说,马上警察就扛不住了,现在有的卖西瓜商贩都开始免费提供西瓜乱扔了,詄d2的警察帽子都戴不住,是不是要动用防暴警察?

警力不够,防暴警察可以动用,立即调来,在%5飧龇沟甏筇集结,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敬朝阳命令道?>

二十分钟后,防暴警察大厅集合完毕。

方中原感觉到这样拖下去不是事情,就说,%e聪爻ぃ你看能不能代表县委县政府出面为围观群众说说,我们一定严肃处理肇事者,希望大家立即散去?>

这样露脸的机会,敬朝阳心里是想去的,但是他还是要推辞一番,这个就是几千年来官员的习惯,就说,我代表合适吗?还是你来吧。

方中原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明,还是你去。

那好,我就去,可是代你去的啊,哈哈。敬朝阳打着哈哈就在郝伯正和马小龙的陪同下,去了。

被堵的轿车后面正好有一辆双排座汽车,敬朝阳在郝伯正和马小龙的陪同下好不容易挤到了车边,在郝伯正和马小龙的帮助下爬上了车斗里,拿起电喇叭喊:各位朋友,老少爷们,我是县长,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敬朝阳刚说完,下面就有人喊:别听他的,官官相护……人群顿时又激动起来了。说这个话的,是个戴长沿帽的。

敬朝阳朝那人看了一眼,因为那人帽檐很长,看不清楚脸。

敬朝阳继续说,大家先散了吧,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们会按照制度,对肇事的司机进行处罚……

不要相信,是骗大家的……那个戴长帽檐的又一声喊。围观的人跟着喊,并且人群开始动,突然一片西瓜皮砸了过来,砸在敬朝阳的脖子里,紧跟着西瓜皮,烂青菜,甚至还有鸡蛋,就砸了过来,敬朝阳只能左躲右闪的,白衬衫顿时成了花衬衫。

敬朝阳本来还想再讲几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砸了过来,眼睛都睁不开,这时只听郝伯正在下面喊,敬县长快下来,快!

敬朝阳两手抱头,摸到车边,在郝伯正和马小龙的帮助下下了车,几个警察也挤了过来,护着敬朝阳挤出了人群。

敬朝阳铁青着脸回到了饭店会议室,嘴里只喊,反了,反了,出动防暴队,驱散他们,驱散他们!

方中原在楼上的窗子里,用防暴队带来的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切,他对敬朝阳说,老敬,你看见了吗?我感觉那戴长檐帽的似乎就是领头闹事的,惟恐天下不乱。

是的,是的,郝伯正在吗?把那长檐帽给我控制住。敬朝阳边清理身上的污渍边喊着。

方中原在楼上的窗子里又看了会,围观的人好象在某人的带领下开始高呼,严惩打人凶手!抵制官官相护!不道歉绝不罢休!

方中原看了一会,放下望远镜,说,看来,围观的人是知道打人的是谁了,不严肃处理是不能平民愤了,你们看下一步怎么办?

抓,该抓的抓,不信他们敢与政府…县委县政府对抗?敬朝阳本来想说不信他们敢与政府对抗,看到方中原看着自己,立即改口为县委县政府。

副县长鲁万年,虞癸声都微闭着眼睛、不停地抽烟不说话,副县长张知培在窗口看了一会说话了,看来围观的人里知道打人的是何小羊,我看,不采取点说的过去的办法,这个事情就不好收场。

张知培说这个话是有道理的,因为人群里有人喊,严惩打人凶手何小羊!还有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方中原把郝伯正喊到窗口,把望远镜递给了他说,一会我喊话,分散围观人的注意力,你找几个民警,把那戴长檐帽给控制住,我看了半天,就他最活跃,这个人就是害群之马,控制后带回局里审查。

郝伯正说,好,我去安排,一会你喊话,我们就动手。

郝伯正去安排防暴队长去执行,方中原就对在屋里的人说,我的意见和老张的看法一样,不拿出点真格的,事态平息不了,一会就向大家宣布,对何小羊就地免职,看来只有这样,才能化解这个危机。大家现在举手表决,同意这个方案的请举手,方中原、郝伯正,张知培三人先举手,鲁万年,虞癸声看了也慢慢的举起了手。马小龙本来想举手的,一看都是县委县政府领导,在座的秘书和秘书办的都没举手,才知道并不是要他这样的人表决,手举一半又放了下来。

方中原是看到的,所以宣布全票通过,然后对郝伯正说,按预定计划执行,人员一散,把肇事车主也带回交警支队做笔录。郝伯正用对讲机对防暴队长喊准备开始。

郝伯正又拿起电喇叭,把声音开到最大。开始对楼下喊,大家注意了,下面又县委方书记宣布一条重要决定。说完把喇叭递给了方中原。

方中原接过喇叭,喊:楼下围观的大家注意了,我们刚才已经查明,今天肇事的车主是县土地局的土地审批股股长何小羊,由于其打人并且拒不道歉,现在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宣布撤消何小羊县土地局的土地审批股股长职务,并且代表县委县政府向被打的同志表示慰问,撤消何小羊职务不是目的,我们还会按照有关法律追究起打人的责任,大家散了吧。

有的围观人开始要散,因为觉得县委书记当那么多人面宣布撤消打人职务,也就差不多了,很解气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四个警察也围住了那戴长帽檐的,架着他就往外走,戴长帽檐的大喊:警察抓人了。

突然间,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就开始追架着戴长帽檐的四个警察,四个警察估计是上不了警车就被群众追上,于是就把戴长帽檐拖着往方中原他们在的饭店跑,后面的群众就也围了上来。防暴警察们把四个警察架着戴长帽檐放了进来,几个防暴警察用盾牌封住了门。

在里面的其他防暴警察一看人群要冲击饭店,纷纷拿起盾牌进行阻拦,试图以人墙的形式强行将群众驱散。此举彻底将群众激怒。大批群众开始向防暴警察投掷矿泉水瓶、砖块、西瓜等物,现场十分混乱,所有人都围堵饭店大门。

僵持了半个小时,防暴队长跑上楼说,现在局面无法控制了,如果不采取应对措施,防暴队也坚持不了多久。

敬朝阳问,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防暴队长说,最后的办法就是发射催泪瓦斯,才能将现场群众驱散。

那和发啊,发,赶紧发。敬朝阳吼道。

防暴队长看着郝伯正,郝伯正看了看方中原,方中原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防暴队长跑了下去,不一会,就见下面人群向炸了锅一样,四散逃跑,更有被推搡倒地后的哭声、咒骂声,向下看烟雾弥漫。

不一会人群全都散了,马路上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警察在盘问没有来得及跑的行人。

第二天,新浪、搜狐、腾迅等好几个门户网站相继刊登了:三塔县处理一起干部打人事件,肇事者被依法拘留。

7月19日晚18时40分,三塔县干部何某某驾车行至三塔广场场附近,与行人马某发生口角纠纷,并动手打人。

接到报警后,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将马某送到医院检查治疗,并当场对肇事者何某某依法拘留。

目前,有关部门正在对肇事者依法调查处理。

这些报道都没有写投掷催泪弹的事情,只有临市晚报报道了详细细节,其中写到晚报记者采访一当时在现场的一小贩,小贩说,我以前也没看过催泪弹,当时一个小杯子一样的东西滚到了我脚下,我不知道是什么还弯腰凑近了一看,结果被催泪弹迷糊得眼泪鼻涕直流,非常难受啊!该小贩还说,他立刻跑回家一连用了两瓶矿泉水,才把眼睛给洗干净。

当这个报纸被方中原和敬朝阳看见后,他们都很生气,两人分别打电话给县委宣传部长,叫他和临市晚报联系,以后不能不经过核实就乱发这样消息,至于人家晚报给不给承诺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也没有再听到县委宣传部长给什么反馈。

网络一刊登,影响是无界限的,这个也让方中原很恼火的,市委来电话问,是不是放了催泪弹?三塔县委一口咬定没有放,不信,你们看门户网站新闻,人家只字没有提什么催泪弹,那都是临时晚报没有根据的报道,我们正和他们交涉,要挽回影响,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接完电话,方中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昨天闹腾到夜里12点才回家,今天实在太疲劳。

正迷惑着,秘书小马进来了,靠在他耳边说,郝局长来了,说有要紧事情汇报,方中原眯着眼睛说,叫他进来。

不一会,郝伯正和马小龙就进来了,方中原斜靠在沙发上示意他们坐,问,什么事情?

郝伯正说,领导,昨天抓的戴长帽檐,你知道是谁吗?

谁?方中原问。

是王斌。郝伯正说。

哪个王斌?方中原坐正了问。

原来市委秘书,后来调去当农机修理站党支部书记的王斌。郝伯正答。

是他?方中原感到很惊讶。

敬县长知道吗?方中原又问。

郝伯正说,还没有给他汇报,先来的你这里,你看怎么处理?

方中原喊来秘书小马,交代说,立即请在家的县委常委,到会议室开会。又对郝伯正说,一会会上把这个事情汇报一下,征求大家对此事件的处理吧。

临时常委会在会议室召开,郝伯正和马小龙分别把昨天王斌在现场的所作所为和昨天夜里突击审讯情况做了汇报,根据调查,王斌和当事人没有任何联系,但是在现场起到带头和鼓动作用,特别是县领导和大家对话,第一块西瓜皮就是他摔出去的。

据他自己交代,自己是晚上喝了酒,上街溜达,听说打人事件,又是开车的打卖菜的,一时气愤,就参与其中,并且辩称自己没有砸县长西瓜皮,自己是认识县长的,并且关系还好,怎么可能砸县长?

听到这里,敬朝阳说话了,你们就没有问问那么大热天,他戴长帽檐的帽子干什么?

问了,他说才理发,有点难看,所以戴了帽子。马小龙解释说。

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天戴帽子应该说是不正常的,可以说是怕人认识的,老郝,这应该怎么定性?你是专家。方中原接话说,并且把脸转向郝伯正。

郝伯正想了想说,就这样行为来看是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5条1项的规定,涉嫌散布谣言扰乱公共秩序,依法应该给予治安行政处罚。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有了严重后果的,以聚众扰乱社会秩序首要分子,追究刑事责任。

我看他已经是聚众扰乱社会秩序了,并且带头攻击政府工作人员。敬朝阳说。

对,我同意,这样的人要做到杀一儆百,当然了杀是够不到的,我说的意思就是杀鸡镇猴。也不是杀啊。副县长张知培今天有点激动,话里全是杀啊杀的。

方中原还是问郝伯正,说,郝局长,你看呢?

郝伯正看了看敬朝阳,又看了看其他人,说,我看追究其刑事责任也是可以的,毕竟他起带头作用了,也造成一定后果了,我看可以以扰乱社会秩序进行起诉他。

敬朝阳不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生气,一想到致使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恨就不大一处来,冲着郝伯正说,什么叫可以?你们执法部门,再这样软弱下去,以后他们就敢攻击县委县政府了,按照老张说的,杀鸡镇猴,判他个十年二十年的,谁出面说情都不行。

方中原感觉会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就说,行,准备公诉吧,就按照扰乱社会秩序进行起诉他,公开审理,容许旁听,这样才能起到教育和警示作用。

访中原这个话明显是向着敬朝阳的,但是也透话给郝伯正,不能真的判十年二十年的,做过自己的秘书,虽然犯了以前的错误,已经下放到了下面,今天又这样闹事,也许是对他自己处境的不满。就是不满,也不能这样自己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的。

方中原的心情是复杂的,有恨,也有恨铁不成钢,如果判他个扰乱社会秩序,王斌的工作都可能没有,方中原感觉与心不忍。最后还是暗暗地指示郝佰正,给王斌找最好的律师。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祸不单行昨日行

王斌的事情最后是以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5条1项的规定,涉嫌扰乱公共秩序,依法应该给予治安行政处罚。处以十日拘留,并处五百元罚款。同时免去其农机修理站党支部书记职务,留党查看一年的党内处罚。

打人的肇事者何小羊由于是整个事迹的导火线,当时被就地撤职,并且停职反省一个月,一个月后工作另行安排。

一时间,网络百度三塔吧议论纷纷,有的说处理重了,有的说处理轻了,有的干脆说何小羊有背景,别看现在就地免职,要不了多久就会换个工作岗位,重新为官,为什么呢?有他老爹做后台,谁能奈何的了他?

甚至把他家祖宗八代做什么官,何干的任职经历都晒在网上,何干不知道也就罢了,听说后,更家生气,一是气儿子的不孝,好不容易托亲戚拜朋友,把儿子弄了个公务员职务,现在因为打人弄到今天的地步。二是生气现在的网络,真是的能空来风,儿子这样,与老子我有什么关系,即使有关系,只能是我平时放松教育,何况现在儿子根本就不听老子的。

网络越炒越凶,最后炒的何干病情老是好不了,最后一纸辞职报告交到县委,县委上报市委,市委根据他的实际情况,给予回复,发回县人大酌办,县人大立即召开常务委员会,批准了何干的辞职申请,但是同时推选何干为县人大副主任,一个养老的差事。

县里缺一副县长,县人大召敌开第三次全县代表大会,根据敬朝阳和方中原的共同提名,任命王家集镇党委书记李克西为副县长,接替何干的工作。

三塔县委也同时任命王家集镇的镇长王大朋兼任书记,就在县人大通过李克西为副县长的那天晚上,李克西晚上就拜访了方中原,在方中原家的茶几上摆上了五万元,感谢方书记的栽培,方中原坚决不收,要李克西拿走,要不拿走,明天他就把这个钱交给县纪委,并且说,我们以后就是并肩工作的战友了,搞这个不好,提你当副县长,也是你工作做的好,是三塔人民给予你的荣誉。说的李克西感激涕淋,回家还对老婆说,现在的领导真的廉洁,是个好当家人。

三塔县委任命书下达的第二天晚上,王家集镇的镇长兼书记王大朋也拜访了方中原,在方家的茶几上放了十万元,也说感激领导的栽培,自己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的重托。方中原客气了一下,在王大朋临走时,稍微客气了一下,就笑纳了。

在王大朋走后,拿过梯子,把十万元钱放进天花板上的茶叶筒里,同时也把从商店买来的防潮剂放了几袋子进去。

放好钱,拿走了梯子,方中原突然想到那二十万支票的事情,于是,拿出手机,给娜娜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娜娜才接电话,方中原问她在哪里,娜娜说在回家的路上。

方中原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娜娜说,好久不见不是你的责任吗?我天天上班下班,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说完就笑了起来。

方中原说,我一会试着找找,是好久没有回家了,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娜娜说,我在家等你。

方中原挂了电话,在家洗了个澡,锁了家门,沿着湖边的路,朝娜娜家走去。

娜娜知道他来,门是关着的,但是没有反锁,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方中原进来,拖鞋都没有穿,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扑进方中原怀里,忘情地亲吻。

一番亲热之后,娜娜责怪地口气说,好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上了别的什么女人床了?老实坦白。

我怎么可能上别人床?我天天工作忙累死了,还有那闲工夫?方中原说完在娜娜挺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娜娜笑了,说,我可是处级干部就跟你了,你要是辜负我,你良心会受谴责的,对吗?

方中原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不想说什么?最近老是困惑他的是,和李霞在一起他不自主地想到娜娜,和娜娜在一起,他脑海里全是婷婷,和婷婷亲热,想到更多的是魏雅平。

李霞的娇羞,娜娜的沉稳,婷婷的开放,魏雅平的,让方中原无一舍得放弃,婷婷好久不见了,就是见了,她也是跟在席凯华周围,娜娜也会在,方中原只能克制,就是他自己也佩服婷婷的老练,她在娜娜和席凯华在的时候,仿佛就和方中原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只是偶尔会勾方中原一眼,那一眼里有渴望有。

魏雅平自从他们从香港回来,也就没有在一起了,偶尔见面,也都是很多人在一起,没有那样的机会,魏雅平偶尔给方中原手机转发那些搞笑的黄色的短信笑话,有暧昧有,但是他们却实在没有地方幽会,双方都在饱受煎熬。

就在方中原沉思的时候,娜娜给方中原泡了杯咖啡,自己也泡了一杯,靠在方中原的身边,边喝边抱怨方中原长时间不来看她。方中原再三道歉,端起自己的咖啡要喂娜娜作为歉意,娜娜把头转向一边,笑着说,我已经喝了一杯咖啡,喝多了睡不着觉。

方中原笑着说,睡不着正好,我今天也不想睡了,我们就坐到明天天亮。

娜娜说,好啊,累死你。说完就咯咯笑了起来。

方中原一手揽着娜娜的细腰,一手在娜娜胸前抚摩,娜娜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方中原抚摩着就拉下娜娜肩膀上的吊带,吊带裙滑落了,娜娜用手拉住,说,不想在沙发上…….

方中原抱起娜娜,娜娜感觉到方中原还有只手在托举自己的腰,就浪笑说,这个是什么?用手抓住了它。

到了床上,方中原一改往日的猴急样子,用魏雅平在香港对方自己的方法来对付娜娜,娜娜开始还浪笑,逐渐的进入了状态,也不由自主地、无师自通地用魏雅平的方法对付方中原。

这让方中原充满了无限的快乐,今天的过程有点漫长,可幸福的时刻却非常之短暂,两人最后都累的躺在床上喘粗气。

休息了一会,娜娜起身在床头柜里摸着拿出了两叠港币,放到了方中原的上,说,这个就是上次的支票,我帮你兑换回来了,一直放在这里,没有时间给你,你没有怀疑我卷走了吧?

方中原侧起身,拿起一叠,说,我不是早就说了吗?见面分一半。

娜娜接过钱,还是又把放到方中原身上,说,我真的不要,我不缺这个,我缺的是你。

方中原翻身骑了上去,说,现在还缺不?

娜娜又开始叫喊了,方中原感觉到极大的满足,动作幅度加大,放在被子上的两叠港币实在无法抵挡那样的剧烈运动,滚落到床边的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又是一阵剧烈的运动,方中原最终瘫在了床上,娜娜帮他盖好了被子,也沉沉地睡去。

大约4点多钟,方中原被手机响铃唤醒,他开始以为是闹铃,没有去例会,谁知道响声永不疲倦,没有办法,只有打着哈欠,起身接电话,娜娜也醒了,喃喃地问了句,谁啊,怎么早打你电话?

方中原看了看号码,是自己的秘书马尚的电话,于是做了个嘘的手势后,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出马尚急促的声音,问,方书记,你在哪里?

方中原问,有什么事吗?

方书记,三岔河汽渡发生了沉船事故,办公室叫我找你,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前,敬县长现在已经往三岔河事故现场去了,开始他们一直打您电话,您都没有接,我只好跑你家来找您了。马尚急促的说。

方中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在家,要是说在家,马尚要自己开门,那不就露馅了吗?虽然庆幸,但是还是有点紧张,三岔河汽渡发生了沉船,人员伤亡多少?这个是目前迫切需要了解的事情。

他问,你知道目前人员伤亡情况吗?

人员伤亡情况,目前还不知道。马尚回答。

方中原说,马尚,你十分钟后,带车到三塔东路和环城路交叉口接我,我在那里等你。

三塔东路和环城路交叉口离娜娜住的小区有五百米距离,方中原之所以选择那里,他一是不想被马尚知道自己在在小区过夜,二是那里有两家比较大的洗浴中心,在三塔县城来说,那是比较正规的洗澡地方,他想要马尚认为自己是在那里出来的。

方中原匆匆和娜娜吻别,告诉她三岔河发生沉船,自己必须立即赶过去,娜娜帮他整理衣服,在床边发现掉下去的两捆钞票,问,这个怎么办?

方中原急慌了躁地说,这个时候还能带这个走,先放你这里。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走到小区门口,小区大门还没有开,他敲了敲窗,里面传出懒洋洋地声音说,怎么早,有什么急事啊?

方中原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赶飞机去北京。

小区保安起来,开了门,看着方中原空空两手出了大门,朝北而去,望到走远,呸了一口,自言自语地说,真毛病,有这样空手就上北京的吗?骂完,锁了门,继续回屋睡觉去了。

方中原走到他自己说的交叉路口,秘书马尚带的车还没有到,他直接走到太平洋洗浴中心大厅,服务生有点疑惑地迎了上来,心理想,怎么多年第一次碰到一大早来洗澡的,就问,先生,洗浴吗?在这里换鞋。

方中原说,不,不,我在等一个人。服务生笑了笑退了下去,方中原找了个靠近窗子的长椅坐了下来,点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马路,如果马尚带车过来,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再从太平洋洗浴中心出来,马尚看见,不用解释就能说明自己不在家的原委,想到这里,方中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小聪明是真聪明。

等了有三五分钟,车来了,车刚停下,马尚就从车上开门下来了,站在马路边四处张望。

方中原不急不慢的站了起来,拉开大门,出来了,马尚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他,急忙迎了上来。然后又快速地来到车门边,拉开车门,让方中原上车,同时利索地关门,自己跑步到了副驾驶位置,拉门上去,对司机说,直接去三岔河汽渡码头。

方中原靠在座椅上,问,什么个情况?

马尚说,情况是这样的,早晨三点五十左右,汽渡在河中心突然沉没,岸边值班的就立即报警了,110接到报警后,知道这个事情重大,在采取措施的同时,也立即把事故向县委县政府通报了,敬县长已经去了,叫我找到你以后,就立即赶过去。

超载了吗?方中原问。

好象没有,据县委值班人员说,三、四点钟,没有什么行人,只是磷肥厂配送车起早赶路在上面,据说也就三辆车,按照汽渡装载辆,可以一次运送九辆满载的卡车,不是超载造成的。初步估计是汽渡在河中心断裂沉没的。马尚汇报说。

渡船使用几年了?方中原问。

从开始到现在有七八年了吧?马尚说。

开车的司机边开车边答话说,九年了,承包也有一年半了。

承包,对,方中原想起了承包的事情,也想起了那个瘦高个,皮肤黝黑的人,和那五十万的钞票来。

方中原想了一下,又问,当时船上人员清楚吗?

马尚说,可能有十二、三个人,刚才接你之前接到电话说,找到了三个,其他十个还没有消息。

说着,车就快到码头了,远远地,就听到有了哭声传来,在早晨的旷野里,格外地凄惨。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福无双至今日至

渡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几个妇女在对着宽阔的河面嚎哭着,也有人在劝解着,敬朝阳铁青着脸在对着电话在吼。

方中原到来,敬朝阳挂了电话,说,怎么大的事情,驻军的冲锋舟都借不来,搞什么搞?

老敬,情况怎么样?方中原问。

情况不好,三辆拉磷肥的车6个人,3个行人,3个汽渡工作人员随船沉入河中,目前就2个行人,1个汽渡工作人员都会水,上了岸,其他9个人生死不明,现在我已经安排人顺着河边向下游找去。敬朝阳说。

刚才他就是电话叫县公安局去驻军部队借冲锋舟来,从河中心往下游寻找,县公安局去了,部队说要向上请示,请示到现在也不见人影,事关生死,怎么就那么难?所以敬朝阳发脾气。

方中原给郝伯正打电话,郝定伯正说,他正和部队冲锋舟同志向河边赶,五分钟后能到。

方中原知道郝伯正和驻三塔部队的关系,只能由他出面,别人出面不一定好使。

冲锋舟来了,放到河里,发动起来,箭一样地向下游驶去。

最近上游连续强降雨,三岔河的河水一改过去的温柔而平静,翻着个个旋涡向下游奔去。方中原看着河水,心里想,这个时候不见那9个人,估计生还的希望很渺茫了,他扫视一下焦急等在河边的渡口工作人员,没有发现那个瘦高个,皮肤黝黑的人。

不一会,县电视台的记者史大明、魏雅平赶到了现场,方中原站在河边,而敬朝阳就站在记者下车的边上,魏雅平首先发现了敬朝阳于是就拿起话筒,采访敬朝阳,问,敬县长,您能给我们介绍下三岔河汽渡沉船的详细情况吗?

敬朝阳根本不理,转过脸去,魏雅平追上去再问,他火了,说,去,去,去,添什么乱啊?你们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这让魏雅平难堪至极,她默默走开了,人群里发现了方中原,魏雅平一见他,也不采访了,朝着方中原就倒苦水。方中原安慰她说,现在事情还不明朗,救人工作正在展开,也别怪老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烦恼。

正说着,向下游寻找的冲锋舟呼叫,说在下游6公里处发现一落水者,肚子因溺水鼓得很高,目前还有微弱呼吸。

方中原从部队同志手里接过对讲机,指示,立即把人送往附近医院进行抢救,其余各舟继续搜寻,扩大6公里到10公里范围内搜寻距离。

方中原回过头来,对县电视台的记者史大明、魏雅平说,这个事情报道的新闻稿件必须经过自己审阅,没有我签字,一律不能发,这是纪律。

说完,他走到了敬朝阳跟前,和敬朝阳商量,由敬朝阳在这里负责指挥,自己带车前去医院,看望救上来的落水者。

方中原赶到医院,落水者经过抢救,他神志逐渐恢复正常。据称,当时他驾驶一辆轿车驶上003号渡轮,当渡轮行驶到河中心的时候,船体突然发生倾斜,紧接着就往水里沉,整个过程非常短,从船体侧倾到沉船可能不足半分钟。当时他意识到出事,立即推开车门,奋力往外冲,往江面上游,在此过程中呛了好多水。凌晨河面四处漆黑,强烈求生愿望使他不停地在水面挣扎,过了一会,他注意到水面上漂着一个救生圈,他费力地游到救生圈旁抓住了它。

可一个浪来,他抓的救生圈被卷走,自己又呛了好几口水,后来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躺在医院了。

这个被救的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他断断絮絮地回忆说,船沉得太快了,乘客根本来不及逃,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当时渡轮上的乘客大部分都在车里,身上没有穿救生衣,在船沉到河中后,大部分乘客都没有浮上来。河水至少8米多深,渡轮和船上车子一起沉下去,可能有些人根本来不及从车里往外逃就沉到江里了。

当时车上有多少人?方中原坐在病床边上问被救者。

不连渡船工作人员,我看见的不少于15个人。被救者说。

确定吗?方中原问。

可能是15人,三辆大卡车,两辆小轿车,包括我的一辆,我车里还有3个朋友,另外一小轿车是一女的开的出租,我没有看清楚里面几个人,每辆货车里是2人,就是6个,还有三四个骑自行车的。被救者说。

方中原安慰被救者说安心养伤,相信政府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个事情的,就走了。

方中原又回到了河边码头,找到码头值班人员,问,到底船上有多少人?

码头值班人员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说确定是19个人,三量大货车六人,两辆轿车六人,四个行人,渡轮工作人员三人。

目前自己上来三人,获救一人,十五人下落不明。

方中原问,你们判断这次事故的原因是什么?

不好说。工作人员这样回答?

有没有超载?方中原问。

没有,绝对没有,核载九辆满载的大货车,实际只是三辆,等了二十多分钟,没有新来客货车,在司机和行人的吵闹下,提前出发的。工作人员说。

船检查过吗?到期了没有?方中原问。

根据国家交通运输部在2009年11月25日重新发布并实施的《老旧运输船舶管理规定》,船龄在10年以上的客货船、客渡轮、客货渡轮(包括旅客列车轮渡)、旅游船、客船,为二类老旧河船,达到30年船龄的要予以报废处理。本次事故沉船属于二类老旧船,尚未达到30年的强制报废期。码头工作人员很专业的回答了方中原提出的问题。

当天中午,新闻稿件出来了,魏雅平拿着稿件找方中原审查,新闻是这样写的:

记者从三塔县政府应急管理办公室了解到,8月26日凌晨4点40分左右,三岔河三塔段发生一起轮渡沉没事故,目前初步确定事故中已有15人失踪。据了解,该轮渡为三塔轮渡003号船,由三塔县发往对岸,途中发生意外沉没。初步查明该船核载9车位,实载3辆货车、2辆轿车和4辆自行车,人员19人(包括轮渡工作人员4人)。截至目前,已有4人被救起,目前健康状态良好。事故发生后,三塔县委书记方中原、县长敬朝阳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指挥救援,甄邮市市委、市政府领导也分别作出指示,要求全力搜救失踪人员、查明原因并做好善后工作。目前有3艘轮渡船、5只部队冲锋舟及1艘公安艇在现场救援,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方中原看了,提笔改了几个字,就说,可以发了,各大媒体都可发一份。

出去搜寻的船连续两天都在三岔河里转悠,那十五人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最后打捞船来进行打捞了三天,003号渡船出水,打捞出十四具尸体,六个大货车的司机都在自己的车里,两辆轿车里的人也都在里面,少了一个轮渡上的指挥停车人员。

从临市紧急调来蛙人,下水搜查,在水下的几辆自行车下发现了指挥停车人员尸体。

渡船打捞上来,经过专家分析,沉船原因是指挥停车靠边,后面又没有来车,渡轮重心偏左,右面被水浪冲击,造成侧翻,轮渡司机和车上司机在轮渡侧翻时候没有逃脱,指挥人员和一个行人衣服被自行车挂住,也都不能逃生,其他三个骑自行车水性比较好,侥幸逃脱。另外就是一轿车司机手急眼快,开门逃脱,最终水中获救。

由于指挥停车人员已死,并且就是放中原认识的那个瘦高个,皮肤黝黑的人,方中原送了口气。事故处理结果,承包人对安全工作教育不够,判二年拘役,缓刑二年,由于承包合同没有到期,继续履行合同,赔偿死者家属每人五万元了事。

处理这起沉船事故,历时十六天,十六天后,方中原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夜色里第一个回到了娜娜的家里。

娜娜不在家,方中原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家里。娜娜在店里把事情交代给了孙芊,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就开车回来了。

方中原第一次被动地接受娜娜对他的劳动,他躺在床上静静地享受着,脑海里不时地出现李霞、婷婷和魏雅平,一直到激动人心的那一刻到来,快乐和愉悦才把她们赶走,这时候,也才真实的感觉到娜娜的辛苦与快乐,他饱含热情的搂着娜娜亲吻起来。

娜娜累的气喘吁吁,方中原说今天要回去,他怕家里来人,娜娜挣扎着起来送行,同时又从床头柜里取出那二十万港币,交给了方中原,方中原笑着说,我真的就拿走了?

娜娜说,本来就是你劳动所得吗,为什么不拿走?

娜娜起身,围着个浴巾,给他找来一黑色塑料袋,把钱装了进去,方中原拎着装钱的塑料袋走出了娜娜的家门。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来一个新茶叶筒,倒出茶叶,把二十万港币放进去,从储藏室搬出梯子,把茶叶筒放进了客厅的天花板上,然后满意地坐在沙发上喝水、抽烟。

一根烟没有抽完,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同学关大康,他接了电话,关大康问,老同学,在哪啊?

方中原说,在家?

休息了没有?关大康问。

还没有,你有什么事情吗?方中原问。

如果没有休息,你就把门打开,我在你家后面口站着呢。关大康说。

方中原打开后门,关大康确实在那里站着。

让进门,落坐,方中原问,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呵呵,关大康笑了笑,说,你以为你身边人都是铁板一块?一餐酒一喝,还怕没有人把你到你家线路图画出来?

坐了一会,关大康提出要参观下老同学的别墅,方中原说,你随便看。关大康嬉皮笑脸地说,你这金屋没有藏娇吧,如果有,现在说,我就不参观了。

方中原笑着说,我象你,换秘书比换衣服还快,人人都是你这样,那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就都被你破坏了。

方中原陪着关大康楼上楼下转了一遍,下楼继续在客厅沙发上落坐,关大康说,要说这个别墅好是好,周围风景也不错,就是一个人住那么大,宿舍不象宿舍,家不象家的,我觉得还是商品房那样的家好。

是啊,但是县委这样安排,我也没有办法,我不住这里,让谁住这里都摆不平的。方中原说。因为他们是多年的老同学,说话就没什么顾忌。

关大康笑了,从茶几上拿过自己的老板手包,方中原以为他要拿香烟,赶紧把茶几上的中华烟向关大康面前推了推,说,别拿了,这不是烟吗?

我不是拿烟,我是给你拿个窝。关大康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串崭新的钥匙,放到了茶几上。

你这是…….?方中原疑惑地问。

就是你看的那套,我已经帮你装修好了,连大门都是装修后换的,送给你。关大康很认真地说。

这样不好吧?方中原说。

没有什么不好的,你要住就住,你要自己不住,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关大康说。

方中原问,房产证名字是我?

我有那么傻吗?名字是我公司的,但是实际产权是你的。你要转让给谁,我来给你办。关大康把钥匙推给方中原。

那都不好意思啊。方中原不急不慢地说。

关大康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老同学关照我不少了,兄弟我无以为报,要说在市里,我送你房子,我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那价格可是比这里的贵好几倍,在这里,通过几个工程做下来,我现在有这样能力的。

说完,关大康抬手看看表,说,不早了,我也不耽误你休息了,告辞,最近轮渡事情那你累坏了吧。

方中原说是啊,是啊。边说边陪着关大康朝门外走,走到院子里,方中原突然想起什么,叮嘱关大康说,房子事情,除了你我之外,不能对任何人说,明白吗?

关大康有恢复到嬉皮笑脸状态,说,电影里的那句话,打死我也不说,这个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天上星星知。说完钻进车里,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方中原在院子里之所以叮嘱那样的话,因为方中原想到了以后这个房子的主人,那就是李霞,他要把这个得来容易的房子送给李霞。因为自己有了别墅,住那里,上班不方便不说,住那里算什么呢?

回到屋里,就拔了李霞的电话,李霞还没有休息,说正在看书,听到方中原的声音,有点激动。方中原能感觉到她的激动,就说,别激动啊,明天下班,我去接你,我要送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什么啊,现在告诉我,别让我失眠行不行啊?李霞的声音有点哀求的味道。

现在不能告诉你,明天下班后在巷子里等我。方中原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说的巷子,他们俩都知道,那是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送新房爱情生根

李霞第二天上班不时地看表,发觉今天的时间真是慢啊,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稍微打扮了一下,就来到了方中原说的巷子里,方中原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上了车,想给方中原一个吻,可人来人往的,李霞还是忍住了,问,咱们去哪?

方中原把车发动着,边开车边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住宿舍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怎么说?李霞不解地问。

开车不到十分钟,方中原就把车拐进城南的小区,那天来看还没有建设好小区大门,今天一看,小区门楼已经建成,丰泽园,好大的口气啊,方中原看了笑了笑,他笑同学关大康,这家伙胆子够肥的。

方中原来到三栋楼下,找到一单元,带着李霞上楼了,到了301门口,方中原从口袋掏出钥匙,开了门,对李霞说,进去吧。

这是谁的家?李霞站在门口踌躇着。

这个是你的家。方中原关上大门说。

方中原把从大门上拔下的钥匙递给了李霞,说,这里将来就属于你的了。李霞愣在门口,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方中原走进来,四处看了看,餐厅里桌子椅子已经配齐,就差锅碗瓢盆了,大房间里床,床头柜,衣橱齐全,就差床上用品,小房间也一样,小床,电脑桌,台灯都预备好了,也就没有铺盖。

方中原看完这一切,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伙,做事情就是不大气。一直跟在身后也四处看的李霞问,谁啊?

给你房子的人,我同学。方中原答。

真的是给我吗?李霞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方中原说着把钥匙递给了李霞。

李霞稍微愣了一下,接过了钥匙,慢慢地走向方中原,扑在方中原的怀里。

方中原吻了吻李霞,对她说,看看需要买什么东西,记住了,一会去买去。

买什么就是我的事情了,我要把这里布置为很温馨的家,不,是我们的家。李霞说着,从那钥匙里下了一把递给方中原。

需要我陪你去吗?方中原问,其实他从内心里是不希望陪她去,因为三塔县城太小,如果是去临市,他是乐意跑一趟的。

不,我考虑考虑买什么,再说了,买床上用品,你们男人也不在行的。李霞说。

那我什么在行?方中原开玩笑地问。

你当官在行,行了不?李霞也开玩笑说。

李霞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这样,你马上开车送我到三塔步行街,你就回去,我到那里转转,看着买。

不要我帮送回来?方中原问。

不要,你忙你的,一个星期后,你来,检查我布置家居的能力,我一定让你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李霞胸有成竹地说。

方中原开着车,把李霞送到了县城步行街,在车里,方中原要给李霞钱去买东西,李霞说她带了,说完就下车走了。

方中原有点失落,不知道现在该去那里,在县城开车转了一圈,就把车停到了招待所后院,准备步行回家。

出了招待所门,碰见了来这里玩的刘青,刘青一身警察服装,把自己衬托的凹凸有致。自从刘青考入县公安局,方中原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开始方中原没有认出她来,感觉到一女警察站在门口冲着他笑,走近一看,原来是她。

刘青先招呼了方中原,看着方中原有点疑惑的表情,就开玩笑说,怎么?方书记不认识我了?

方中原说,我是有点不认识你了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我变漂亮还是变丑了?刘青歪着头问。

当然是变漂亮了啊。方中原说。

呵呵,方书记身边全是美女,还能说我这个丑小鸭漂亮,假话吧?刘青不依不饶的说。

方中原不想和她在招待所门口斗嘴,被人看见不好,就问,今天怎么到招待所来了?

来看黄秋兰的,好久不见了,这个丫头也不和我联系,这不,我来看她了,她却不在。刘青说。

吃晚饭了没?方中原随便地问了句。

没有吃啊,方书记要请我吗?刘青说。

方中原感觉自己是真的很愚蠢,怎么想起问吃了吗,他不是请不起一顿晚饭,而是和她一起吃饭,被人看见怎么办?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普通民警,并且还是个女民警吃饭,别人怎么认为。但是话说到这里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啊,于是他说,可以啊,你点,去那里吃?

那就去新加坡城,好吗?刘青说。

方中原现在不是感觉自己是真的很愚蠢了,他很想抽自己一大嘴巴了,怎么能问这样更愚蠢的问题了。

这个,这个,我看我们还是换一家吧,你看翠湘居如何?方中原是不愿意去新加坡城的,娜娜看见怎么解释?

好啊,翠湘居也不错。把秋兰喊着?刘青同意不去新加坡城了。

可以啊,我把你表哥也叫来。方中原希望人多点,说完就拨了郝伯正电话,郝伯正说,马上到。

刘青也约到了黄秋兰。

你先过去,定个包厢,我去拿几瓶酒。方中原说。其实他是不想现在和刘青一起走在这个时段的大马路上。

方中原到达饭店的时候,刘青、郝伯正、黄秋兰已经到了,方中原说,今天正好碰见刘青,也正好没有吃饭,今天我请客,算是迟到的祝福,祝小刘青变成大警察。说完就笑了起来,大家一起开怀大笑。

正吃着饭,方中原手机响了,他对着手机,恩,恩,好,我在外面吃饭,好的,就挂了手机。

刘青一看这样情况,就拿方中原开起了玩笑,说,我一看领导接电话的声音和表情,就知道打电话的是个女的。并且还不是一般女的,关系很密切。

哈哈,小刘青现在怎么成了大侦探了?方中原笑着说,说完回过头来问郝伯正:你可不能以权谋私啊,你表妹才进来一年不到,怎么就成侦探了?

郝伯正只是傻笑,刘青不依不饶地问,是不是不?是?还是不是?

方中原被问的没有办法,就说,是,是个女的,并且是我家属。

怎么?嫂夫人过来了?郝伯正问。

没有,没有,最近是要过来,具体时间还没有决定,只是刚才来电话叫我应酬少喝点酒。方中原说。

呵呵,老娘们都是这样,一听喝酒就唠叨,家家都是一样的。郝伯正说。

刘青接了郝伯正的话说,表哥,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女人唠叨是关心你,不关心你,管你死活呢?领导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方中原点头说,他想早点结束。

方中原给黄秋兰夹块菜,说,这个丫头,你怎么不吃啊。黄秋兰感激地笑了笑,说,谢谢领导,我一直在吃,来,我敬领导一杯。说完,和方中原碰了一下杯子,喝完了杯中的红酒。

方中原自从去黄家那次以后,也没有再见到过黄秋兰。自从黄秋兰弟弟出走以后,黄秋兰似乎也在躲他一样,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帮自己打扫卫生,但是每次来和走,都是方中原不在家的时候。每次回来看见家里被收拾的那么干净,方中原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之情。

吃完饭,买单的时候,郝伯正要买,被方中原制止了,他说,说好的,我请客,你买单算什么?下次你来买。

买完单,大家在门口分手,刘青和黄秋兰先告辞了,郝伯正要陪方中原走走,在路上,郝伯正第一次向方中原提出,自己辞去局长职务,专职做纪委书记和政法委,最好局长有马小龙担任。

方中原思考了一会说,你的事情好办,小龙的事情作起来比较麻烦点。

知道,知道。郝伯正说。

走到岔路口,郝伯正和方中原分手,方中原看着郝伯正远去后,折回大路,打了个车,说去新区丰泽园。

刚才吃饭时候的电话确实是女的打来的,并且是李霞。

本来说一星期能收拾好的,这个女人一晚上就忙差不多了,她在电话里很兴奋,吵着要方中原去检验自己的劳动成果。

听说方中原在外面吃饭,李霞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不高兴,自己忙了一晚上,竟然遇到这样的待遇,她有点不高兴。就说那你就明天来吧。

她没有想到,方中原会这在这么晚赶来。

方中原没有直接开门,他怕吓着李霞,就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就这样,在屋里的李霞还是小心翼翼地问:谁啊?

我,开门。方中原低声回答。其实他低声都是多余的,这里住户十家有九家是黑着灯的,都还在装潢之中,这个房子那是关大康特意加班加点装潢起来的。

李霞听出是方中原的声音,她是刚收拾好,洗好了澡,正在房间梳头,一听是方中原的声音,高兴的来不及换衣服,只围着个浴巾就跑来开门。

方中原一进来就以为走错了门了,下午来的时候,客厅还是空荡荡的,现在电视柜、42寸液晶电视机已经进家了,电视里正播放着电视节目,对着电视机的一圈沙发都披着白色的沙发巾,茶几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百合,正散发着特有的香味。

看看这里。李霞拉着发愣的方中原进了主卧室,主卧室的铺着红色的床罩,看来一切都是按照主人的设想准备就续。

再在这里,小房间也是一样的布置,再看看这里,朝北的小房间,被布置成了书房,书架已经靠墙放好,只是没有书。

再看这里。方中原又被李霞拉去卫生间,方中原第一眼就看见李霞换下来、放在盆子里的,他再看了看李霞未着的浴巾,来了情绪,拉下了毛巾,说,我什么都不想看了,就想看这里。

李霞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拉了浴巾,赤身地站在他面前,紧张的啊了一声,想夺浴巾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扑进了方中原的怀里,任他亲吻和抚摩。

站在浴室里亲吻了一会,李霞感觉到了一切,就推开了方中原,说,不洗澡不许亲了,此时的方中原就只能点头说,好,好,我洗澡。

李霞光着身体去给方中原找来睡衣,这个是她下午早就买好的,递给浴室里的方中原说,这个马上换上。

方中原要关门洗澡,李霞不让,调皮地说要监督他洗澡,不许马虎。方中原只好随她,在她面前脱个,专心洗浴,李霞盯着他的东西在看,看的方中原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去。

方中原洗完澡,李霞拿着毛巾帮他擦水,擦到前面,故意在那直直挺立的东西上用手指敲了一下,说了句:坏东西!

方中原和她相拥着走进了卧室,李霞掀开了床罩,方中原把她压到了身下,一番剧烈的运动,让李霞如痴如醉,就在自己如跌入深渊的那一刻,李霞感觉到一股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随着自己啊的一声,方中原喘着粗气地倒在她的身体上,脸上露出了满意而有舒服的玩笑。

两人都恢复了平静,可就在他们平静地相拥的同时,一粒不叫生命的东西种子,正在努力的越过一切障碍,向孕育生命的土壤游去,一旦到达了合适的土地,孕育的就是生命。这一切,都在他们毫无警惕的情况下发生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开大会名利双收

半夜,方中原醒来,一睁开眼,不知道身在何处,转身看见身边的李霞,才回忆起昨天晚上来到了丰泽园,他看了会只盖了一点点的李霞,突然又有了那样的反应,于是抱过李霞亲吻了起来。

熟睡中的李霞被亲的迷迷糊糊的,机械的服从着。李霞也不再是虎头山的那个不谙事事的李霞,已经是成熟的牧人,知道怎么去驯服脱缰的野马。

六点钟左右,方中原起身和李霞吻别,走出了丰泽园,大街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几个晨练的老头老太。作为县城南扩的工程,现在被冠名为开发区,这里离县城大约有二公里,新开发地区又是县城,根本就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方中原只好快步走,有行人的时候,他就跑两步,这样给即使认识自己的人感觉,他也是个喜欢晨练的人。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才来到到了县委大院门口,他拐进了一个巷子,在巷子卖早点那里卖了几个包子,回到了家里。

到了家里,洗了把澡,换了衣服,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吃着包子喝着牛奶就算是早饭了。

早上到了办公室,秘书送来市委同意三塔县委展开第九次党代会的批复。至此,三塔的党员代表大会将正式开始。

在县第九次党代会上,方中原代表县委做了报告,报告题目为:《坚持科学发展 深化创业创新 为建设物质富裕精神富有的现代化三踏而奋斗》,把城区南扩,老城改造,取得全面胜利,把磷矿开发,造福三塔都写了进去。

会上,全体委员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举了县九届党委委员,选举产生了书记、副书记,方中原当选为三塔县委书记、敬朝阳、郝伯正当选为副书记。

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三塔县委在新加坡城举行盛大宴会,祝贺新当选的县委常委。

晚宴结束,方中原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了家里,他想收拾一下,去个地方放松一下,到底是去娜娜那里还是去李霞那里,他举棋不定,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按门铃,他听出是后门的。

开门一下,是果园镇书记兼镇长刘必贵,一进门就双拳抱胸,说祝贺方书记当选,坐了一会,就从包里掏出一个报纸包的包,说不成敬意,就告辞了。

刘必贵走后,方中原打开报纸,里面是十万元,他立即把放进卧室的柜子里,他想这个要给人看见,还得了?

刚放好,就听后面门铃又响,干净开门,来的是矿长兼党委书记王中一,说了一样的话,不过,王中一是从车上卸下两大箱子,一箱中华烟,一箱子五粮液,外带二十万人民币。

送走了王中一,方中原把钱送进卧室,累的一头汗的把烟和酒拖进了放梯子的储藏室。

刚忙好这一切,门铃再次响起,王家集镇的镇长兼书记王大朋来了,同样是祝贺,送现金十万。

送走了王大朋,迎来了马小龙,马小龙出手就是五十万,方中原知道这个五十万不好要,因为他知道郝伯正和他谈的事情,就推辞说,小龙啊,我们是朋友,怎么能这样呢?

马小龙说,书记,你要拒绝,你就是看不起我。方中原又推辞了再三,算是勉强接受了,马小龙高兴地走了。

马小龙走后,再也没有人来了,方中原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估计不再有人来,自己毕竟也就和这些人熟悉,开始他还不敢接受,现在想想,他对这些人也是照顾有加,拿了也是应该的。

他去卧室看了看,一晚上就收到了九十万的祝贺礼,心里一阵狂喜,钱真是好东西,以前不觉得,现在知道了,他把钱装进塑料袋,倒出一个大的饼干桶,把钱装进去,放上了客厅的天花板。

坐在沙发上的方中原想,自己是多么的聪明,把钱放在那上面,安全啊。

第二天晚上,又是在准备出门的时候,席凯华来了,送来祝贺现金二十万,关大康随后也来了,送来现金五万,方中原没有觉得同学关大康送的少,因为毕竟是老同学,另外还送了一套房子吗?虽然在自己当选之前送的,也算是提前祝贺了。

就这样,晚上又出不了门,因为其他八个乡镇的书记也陆续来过,一般出手五万,这时方中原觉得是关大康之后的连锁反应,想到了也笑了笑,多少都是祝贺。

方中原把茶叶桶、饼干筒的钱从成整数一百五十万,剩下的就放在床头柜里,留一部分零用,大约三十万左右准备拿回家交给柳翠,他知道不能给她太多,怕吓着她,同时也怕柳翠唠叨。

方中原在周末回家时候,把三十万和一箱五粮液带着,就在准备上楼的时候,又从准备给柳翠的三十万里抽出十万来,放进自己的车里,因为他想到自己很对不起娜娜,他想在市里给娜娜买个纪念品,在他心里娜娜和李霞是一样的,李霞还有一套房子,而娜娜也是处级跟了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当方中原把二十万交给了柳翠时候,柳翠立即追问钱是那来的?方中原说是磷矿开发的奖金,也别四处乱说了,内部奖励,柳翠就不再细问。

柳翠说,上次给了她九万,加这次二十万,家里还有点积蓄,我们是不是把家里房子换个大点的?

方中原很不高兴地说,早知道就不给你钱了,你这样显摆干吗?孩子在上学,你就一个人在家,要那么大房子干吗?这些钱还是留着,将来孩子要出国,就这么点钱,够吗?

柳翠不再说话,收拾做饭去了。

方中原说出去转转,柳翠说早点回来吃饭。

方中原下楼开车走了,直奔甄邮市手表专卖店,到了店里,转了转,看上了两款浪琴longines-黛绰维纳系列女表,两款都在四万或五万之间,一时拿不定主意买那个,在钟表柜台导购小姐的怂恿下,方中原把两款都买了,他想把最后决定权给娜娜,让她自己选择那一款。

导购小姐请方中原在购表的客户名单上签字,方中原问怎么买表还要签字?导购小姐说他们店卖的表都是正宗名表,每一块表的客户都要返回生产厂家备案的,并且终身维修的。

导购小姐看出方中原极不情愿签名,就说,你放心,客户资料是保密的。

方中原接过客户登记表来,在上面签写了刘娜娜三个字,并且留下了娜娜的工作地址,是凯华(三塔)分公司。

方中原从市区回来后,当天晚上就到了娜娜家,一番之后,先从包里掏出一块浪琴表来,递给娜娜,娜娜问,给我的吗?

方中原说,不给你给谁啊?说完,正准备掏第二块,娜娜就抱住了他,说太漂亮了,我喜欢。

听到这里,方中原就不拿第二块了。本来想让她挑选她喜欢的款式的,一看她第一块就喜欢,所以也没有让她挑选的必要了。

娜娜拥抱完方中原,把手表戴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着,那白色的表带,配她的手腕,是十分的般配。

看了一会,娜娜开始狂吻方中原,说,我一直想买块表的,总是没有看到满意的,太谢谢你了,太爱你了!

娜娜说完,翻身上去,把方中原折腾的如痴如醉,就在到达顶峰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来,那就是魏雅平。

好久没有和魏雅平在一起了,方中原抱着娜娜,想着魏雅平,尽管娜娜在和他喃喃地说着话,他也只是恩啊的回应着。

方中原想,正好还剩一手表,本来想给婷婷的,一想不可,婷婷经常和娜娜在一起,一看两块差不多的表,娜娜会怎么想?

给柳翠,更不行了,柳翠一旦知道手表五万多,那不翻了天了,她那么节约的女人,也不会戴这个表,戴这个表,与她的一贯做法也是不一致的,方中原更怕别人怎么说。

这个表只能给魏雅平,这个是刚才娜娜在方中原身上,他就想到的。

怎么把表给魏雅平,这是个问题。娜娜有房子,李霞现在有房子,随时可以见到,婷婷吗,可以越去仙女湖度假村,就是魏雅平无法办,这个女人在三塔县也是名人,经常在电视里抛头露面的,谁不认识她呢?

想了半天,他有了大胆的想法,约魏雅平到家里来。

方中原知道,到自己家,从后门,那些来客都从后门来,一般是不会被人发现的。想到这里,他决定了。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的,这个话果然不假,就在县委安排方中原视察县体育馆建设的那天,县电视台的史大明、魏雅平也到现场采访,在参观工地建设的时候,方中原叫住了魏雅平说,小魏啊,好久不见了,最近忙吗?说完就站住和她聊天了,陪同参观的人一看领导和和记者聊天,也都脚步不停的向前走了。

方中原看人走远了,就小声说,哪天有空到我那去一下,我有个礼物送你。

魏雅平先是一塄,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这个家伙还算有良心,没有忘记自己。

魏雅平自从香港回来以后,在很多场合都见到方中原的,自己虽然多次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让自己爱了多天的男人,可他总是回避自己的目光,魏雅平以为自己在方中原心里就是个过客,可今天主动约她,她本来的不高兴立即就烟消云散了,她问,去哪里?

晚上,家里,来前打个电话,我接你。方中原仍然小声地说。

我还不知道你住哪里啊?魏雅平说。

我住老书记的房子。方中原说。

哦,那我知道。魏雅平说。

说完,他们就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新闻上的事情,让人感觉到他们是在讨论某个新闻。

参观结束临分手的时候,方中原和魏雅平握手时说,再见!魏雅平说,再见,电话联系。

方中原笑了笑,没有说话。

晚上,方中原特意在家,可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等到魏雅平的电话,他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约她到家里来。

正文 第五十章 意见不和为建桥

方中原连续等了三天晚上,这三天娜娜打了他的电话,方中原说有事在忙,李霞打了他的电话,他也说有事在忙,第三天晚上,方中原都准备放弃这样的等待了,可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魏雅平来电话了,问他在哪里?

方中原说,我在家,你在哪里?

魏雅平说,在单位加班,如果你方便,我马上过来。

可以。方中原回答。

五分钟后,方中原别墅后门门铃响了一下,方中原出去开门,门口站着魏雅平,魏雅平一闪身就进了别墅后门,在院子里没有停留,就直接来到了一楼的客厅。

魏雅平在沙发上放下了包,回身扑向向她走来的方中原,方中原刚要说什么,嘴就被她的嘴吻住了。

魏雅平边狂吻方中原边在向他的主要部位摸去,并且开玩笑的说,看来是真想我了。

方中原说,我们上楼吧。说完就拉着魏雅平来到了自己的卧室,拿出手表给魏雅平戴上。

魏雅平知道方中原要送自己礼物,但是她不敢相信,这个礼物是这样贵重的手表,她睁大自己的眼睛,问,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

怎么?不能吗?方中原问。

太贵重了,受之有愧啊。魏雅平嘴上这么说,身子也倒向方中原的怀里。方中原说,稍等会,我洗个澡。

魏雅平说,我也没有洗呢,我们一起吧。说完就开始毫无顾忌地。

两人一起走进了房间的浴室,不一会,里面就传出魏雅平的夸张叫声,整个洗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洗浴后出来,方中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疲劳,躺在昏昏欲睡,可魏雅平拥抱着他,不停地唠叨,唠叨了一会,继续俯子,拿出了在香港的技术,又让方中原累了一回。

这下,方中原是彻底地累瘫了,一直到魏雅平要走了,他都没有缓过神来,只是迷迷糊糊地说,不送你了,把我门带上吧。

第二天起来,方中原想,这个女人真是魔鬼,每次和她都累的不行,为什么和娜娜没有那么累呢?真是见了鬼了!

到了办公室,喝着秘书马尚给泡的茶,他仍然在想着这个事情,突然想到昨天魏雅平在他迷糊中给他的唠叨,说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有能来,就是因为男人在家,出不来,她希望方中原能把自己男人从县城发配到哪个镇,最好是远点的,叫他一周才能回来一次,这样,自己就可以随时来领导家陪领导。

昨天没有认真地考虑她的话,现在想里起来了,后脊梁一阵发冷,女人啊,女人,真是天下最毒女人心啊。

方中原在后来的一次酒喝多了的情况下,把这个事情和郝伯正说了,当时是说,老领导马后找了自己,想给儿子马全升个职。方中原说自己正在为这个事情犯难,不帮忙吗,老领导开口求了自己,帮忙吧,现在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空的岗位。郝伯正以为是方中原在暗示他什么,于是,找了个理由就把魏雅平的老公马全调任为果园磷矿的保卫科长,马全是千恩万谢地上任去了,并且在上任后来买了两条好烟,两瓶好酒送给了郝伯正。

磷矿周边就是农村,随着磷矿开采的品位越来越高,盗窃也越来越严重,马全调来以后,忙的不可开交,开始还是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后来半个月都不能回来一次了。

方中原从心底里感激郝伯正会办事情。但是对于马全来说,这个工作也正适合于他,先开始对抓的偷盗人员是说服教育,可效果不大,后来他就开始加大处罚力度,效果明显。

这个处罚力度祖师爷就是郝伯正,处罚就是抓到了往死里打,底线就是不出人命,反正保卫不是公安,打了也就打了,告到县里公安局,一句话,谁叫你盗窃人家物资的,打了白打,罚款还要照样给,逐渐的,盗窃也就少了,谁不怕打呢?

马全招聘了一些曾经在体委学习过的,也可以称作为自己弟子的人进了矿保卫科,一律军事化管理,矿领导开始害怕出事情,经过几个月的工作,盗窃少了,投诉的到了县局也石沉大海了,慢慢地矿领导也认可了保卫科的工作了,一句话,人员工资要比盗窃损失少多了,矿领导由担心变成了支持。

马全在为磷矿保卫没日没夜的劳,方中原现在和魏雅平也没有闲着。

方中原只要在家,必看三塔电视台的新闻,有时看到兴头上,一个电话,就把在家或者在外应酬的魏雅平调过来,在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里找寻他们的幸福。其实方中原最喜欢看的还是魏雅平经常佩带他送的手表上节目,那金黄色的表带给她增添了一个亮点。

忙忙碌碌一年就差不多了,今年由于磷矿的发现与开采,今年的gtp增长在全市是第一名,县城的南扩已经接近尾声,老城改造完毕,经过县旅游局的极力宣传,现在去虎头山旅游也必在三塔老城区停一站,旅游的收入也极大的增加了。

有一天晚上,天上飘着小雪,方中原正和魏雅平在自己的小别墅里缠绵着,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席凯华打来的,方中原停下了谁都明白的机械运动,示意魏雅平不要出声,按下了接听键,席凯华说,恭喜方书记了。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方中原被她的恭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席凯华说,怎么?这么大的事情,方书记竟然还瞒着我?

什么事情啊?我真不知道。方中原说。

我听说省里有领导提出要把三塔又县升为市,您不知道?席凯华说。

席总,说真的,我一点这样的消息都没有,这个事情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这个是我今年来听到的第一大喜事啊。方中原激动地站了起来。魏雅平被他这样一突然的举动,顿时觉得身体一下空荡荡的,差点啊出声来,方中原对她连忙摆手。

席凯华说,也许你还真的不知道,我这可是第一手消息,据说省里有这个意图,所以,我先恭喜你要从县委书记升格为市委书记了,到时别忘记请客啊。

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就在方中原接电话的期间,魏雅平的手也一直没闲着,她不喜欢就此中断,当方中原一挂了电话,方中原就在她的牵引下,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有了这样的消息支持,方中原精神倍增。真是俗话所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到魏雅平夸张地讨饶,他才结束自己的男人行为,累倒在她的身边。

魏雅平是做新闻的,职业的习惯那里都改不了,非要追问刚才听到什么好消息,方中原也不瞒她,说,刚才一朋友来的电话,说从省里来的消息,三塔要撤县建市了。

魏雅平说,多少年前就有这样的说法,可惜都是传言,最后不了了之,但愿这次是真的。

方中原有点迷糊,但是嘴里还是喃喃地说,应该是真的…该是真的了。

在方中原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他也不怎么相信,但是回想一下自己到三塔近二年多来,自己做的事情还是蛮多的,不说县城南扩,不说老城区改造,就说磷矿开发,这个工程真是天助我也,这个以农业、渔业为主的县,在自己主政的时候,由于干旱,他们打井抗旱,竟然打出了磷矿来,更巧的是磷矿勘探品位太低,市里不愿意投资开发,给了三塔一个机会。

当时如果三塔也不珍惜这样的机会,那么今天的三塔只能是昨天的三塔,只在原地踏步踏。就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一口肯定下来自己开发,才成就了今天这样的伟业来,三塔磷矿上缴利税仅次于省属钢铁企业,在工业领域成为全省老二。

如果没有这样的业绩,省里怎么可能考虑撤县建市?

第二天一上班,方中原就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召开班子成员的务虚会,要求大家畅所欲言,针对三塔的发展,用科学发展观的态度去审视制约三塔发展的弊端,寻求解决的方法和办法。

敬朝阳今天的心情也格外高兴,因为他昨天也接到了席凯华的电话,只是这个电话比方中原晚了一些,席凯华先给方中原打的,打完就给他打了。

敬朝阳接到电话,几乎是一夜未眠,他激动啊,他是一直努力地想把县长的头衔改为市长的,那怕是副的,也了却了心愿,可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只是县长,拜了多少门子,甄邮市的市长副市长的名单里总没有自己,谁能料到,就在自己再三年就到点了的时候,三塔市第一任市长的帽子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并且不需要拜什么门子陪什么笑脸,就水到渠成了,能不高兴吗?

敬朝阳思绪万千啊,他觉得省里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就要推动这样的想法,也就是用他自己的话说,要弄出点响动来,只有弄出动静来,并且这个动静是省市领导都关键的动静,才能促动撤县建市的设想成为现实。他第一个想到了在三岔河上建桥,这个是多少领导的梦想,他要使其变为现实。

早上秘书一通知班子开会,敬朝阳就意识到,方中原也知道了撤县建市这个事情,他是明白人,会议的主题是务虚,好,我先不说,听听你们怎么唱。

敬朝阳开始就估计到,这些人没有自己那么大魄力,他们都不会想到建桥,果然不出他所料,没有一个人说到这个问题,唯一能有建设性的想法的,就是副县长李克西的。他提出在全县推广王家集镇的反季节蔬菜种植技术,加大对韩国日本等国的蔬菜出口。

方中原插话表示赞成副县长李克西的提议,并且把具体推广的事情落实到副县长李克西的工作范围,方中原提出县里要大力支持这个工作,也就是加大投入,争取早日收到效果。

轮到敬朝阳发言了,敬朝阳先不说具体意见,先是用指导性的语言影射不该发展什么渔业和反季节蔬菜种植技术,他说,这些东西应该不应该搞,应该搞,但是不能做为县里工作的主要目标,这些都应该是镇领导考虑的问题,我们县里的工作不是在一时和一事上去考虑问题,我们要着眼于长远和宏观,如果县领导都去考虑镇领导的事情,那我们还要那些镇领导干吗?

敬朝阳的话一出,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方中原本来高兴的心情也被他的这个话说的坏了一半,他不知道敬朝阳到底要说什么,于是拿起桌子上自己的香烟,挨过甩给抽烟的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缓和下会场气氛。

敬朝阳接了烟,点着,猛吸一口,继续说,我们大家应该还记得8.26沉船事故吗?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好了疮疤忘了疼,怎么才能做到永远不疼,我看,三岔河建大桥的事情该在我们的议事日程里了,古话说,行船走马三分命,如果长期用渡船来运输,一是阻碍了本县的经济发展,二是谁也不能保证8.26那样的事故不再发生。

敬朝阳停顿了下,会场上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方中原隐约地听到了有人说,对啊,这个建议好等等的小声交谈。

其实方中原昨天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但是,他自己否定了,因为建这样的大桥,是几代人的梦想,要是在自己的手里实现了,确实也是风光无限的事情,可资金是个问题,于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敬朝阳对这个问题似乎考虑的很成熟,好象连方中原的思想也被他看透一样,继续说,也许有的人会认为我老敬是在说大话说胡话,我可以这样说,要是在以前,我说这样的话,大家以为我是疯了,都不为过,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现在有这样的机遇和实力,机遇就是大发展,实力就是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我们已经有能力把蓝图变为现实。

是啊,资金是个问题啊。方中原插话了。

我说了,资金不是问题,可以贷款,可以合资也可以集资。最后收费还贷还集资吗。敬朝阳说。

方中原想,这个问题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

敬朝阳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让方中原很不舒服,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建桥规划来了,方中原只是笑着面对。

回到了办公室,一个电话让方中原更加高兴不起来了,电话是李霞打来的。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感情烦恼接踵来

李霞在电话里很慌张地说,下班有时间到家里来一下,方中原问什么事情,李霞说,电话里不好说,见面再说,就挂了电话。

下午,席凯华来县委找方中原,说,南扩工程在12月底能够结束,请示是不是要开个新城区剪彩仪式,方中原叫秘书通知敬县长过来碰一下,秘书马尚去了一会过来说,敬县长到下面镇里去了,这让方中原很不舒服,问,去哪里了?

秘书说,办公室具体没有说。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他如果能回来就赶紧回来,有大事情商量。秘书出去打电话去了,过了一会过来说,敬县长去了五湖镇,刚到,今天回不来,说有事情明天上午……

秘书话没有说完,方中原就挥手让他出去了。

席凯华见状就用询问的口气说,那我明天再来?

方中原笑着说,那不用了,你跑来跑去也耽误时间,就这样定了吧,举办个新城区落成剪彩仪式,隆重点,我安排县委宣传部的同志配合你们,资金由我们县里出,你看如何?

席凯华说,书记现在是当家知道柴米贵了,可也太看不起我们凯华公司了吧?这样的小钱,还值得分的那么清楚吗?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方中原说,不是不是,这个是我们政府行为吗。

呵呵,政府牵头,我们才有干劲吗,不是吗?有了政府的参与,只能是上档次,不是我们这样企业的小打小闹啊。席凯华继续开玩笑地说。

说完,她没有走的意思,接着问,据说,县里最近还有大工程?

方中原知道这个女人的耳朵是灵敏的,只能实话实说了,说,上午开会,议了一下下一步的发展方向,是有人提出三岔河修桥的事情,只是议论,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建大桥好啊,可以极大的拉动本县的经济发展,但是,建大桥也不是一两天建成的,可以说,有一定的政治意义,但是,与事无补啊,领导你说是不?席凯华的最后一句与事无补,就是告诉方中原,对促动撤县建市的帮助不大。

这个话是说到了方中原的心坎里了,方中原点了点头,说,你是高人,我也正为此事为难,请高人指点一、二。方中原说这个话是诚恳的。

席凯华知道他请教是真心的,也不客气,说,建大桥这个事情,应该是做为三塔市的开山之作,建是肯定的,那时的建,比现在影响要大,现在建,只能被人看作是蚂蚁吞大象的印象,如果是三塔市建,效果就不一样。依我看……席凯华把话停顿了下来。

方中原看着她,说,继续说。

我今天来一是请示领导是不是要举办南扩落成剪彩仪式,还有个事情也想和领导请教,能不能把城南边缘靠近公路的两百亩地划出来,建一个本省最大的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席凯华点了一支烟,说道。

那可是本县城的菜篮子工程用地啊。方中原说。

怎么?舍不得吗?席凯华说。

不是舍得不舍得的事情,恐怕县城居民会反对的。方中原说。

应该不会,王家集镇的蔬菜面积扩大,三里庄粮食种植面积减少,也鼓励参与蔬菜种植,县城蔬菜供应不成问题。席凯华说。

粮食种植面积不能减少,这个是不能改变的。方中原否定了席凯华的建议。

哈哈哈,领导的思想需要解放啊,据我所了解,三塔今后撤县建市以后,周边的平阳,桑林两县都成为你们三塔的“臣民”了,你还怕没有粮食生产基地吗?席凯华神秘地说。

呵呵,你了解的内幕还真不少啊,再给我透露透露,还有那些内部消息?方中原笑着问。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平阳,桑林两县目前划给三塔的意见还是有分歧的,所以我只能是估计,但是,也是无风不起浪的。席凯华说。

方中原考虑了会说,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很有帮助,但是你说那两百亩地的事情,我会和常委们商量的,我争取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关于建桥的事情,好象老敬还是想建的。

这个老敬,就是有点急功近利,桥不是一天能建成的,至少三到五年,他就是不会算帐,批发市场三个月建成,根据我们测算,带来的是丰厚的效益,包括政治的,也能拉动三塔各方面的发展。席凯华说。

是啊,是啊,我也一时没有找到说服他的理由。方中原变的谦虚起来了。

这个,我来找他。席凯华边说边在桌子上的烟缸里按灭了烟头,继续说,我的设想是,南扩落成剪彩仪式和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开工剪彩同时进行,让省市领导看看三塔的发展潜力,说白了,我都是在帮你这个老朋友,哈哈。

谢谢,谢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方中原说。

不说了,我也该告辞了,不能耽误领导的宝贵时间,怎么样?晚上可有空,我们边喝边谈?席凯华站起来,要告辞。

方中原说,今天不行,今天已经有约了,改日我请你。

好啊,那我就告辞了。席凯华边说边往外走。

方中原喊来秘书马尚,叫他替自己送送席总。自己走回房间,收拾一下准备下班。

下班后的方中原直奔招待所,从后院拿了车,一直开到丰泽园,上了三楼开了门,闪身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李霞在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看着方中原进来,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只是欠欠身,招呼他坐下。

方中原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什么,我,我怀孕了。李霞吞吞吐吐地说。

方中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随口问了句,那怎么办啊?

我找你来就是想商量下该怎么办的?李霞说着就把头靠在坐在自己身边的方中原肩膀上。

你还年轻,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把它做掉。方中原果断地说。

不,我不想那样,我想把他生下来,这是我们爱的结晶。李霞声音有点哽咽。

不能,肯定不能生,未婚生子这个事情在这么小的县城那是特大新闻了,再说了,你以后怎么办?绝对不能要。方中原有点激动地说,并且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多久了?方中原问。

应该二个多月了吧,估计就是那天晚上。李霞说。

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啊?方中原有点着急。

开始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最近早上老是反胃,想吐,我以为身体有问题了,才去医院检查的,医生才告诉我是怀孕的正常反映,这个是化验单。李霞边说边把化验单递给方中原。

方中原接过来看了看,只看见盖的蓝色印章:阳性。

现在还小,还是做了吧。方中原说。

李霞眼睛红红地说,我听你的。

去那里做比较好呢?我也不能陪你去。方中原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掏出香烟,点上。

李霞想了下说,我去我表姐那里做,她在五湖镇卫生院,最近单位没有什么事情,我请几天假,加上大礼拜,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那我开车送你去,回来我再接你回来。方中原说。

去就不用了,你的事情也比较多,回来接一下吧,回来坐公交车不方便。李霞关切地说。

李霞的心情十分不好,方中原耐心地安慰了一番,包括做完手术以后的注意事项都一一交代清楚,看李霞情绪有点好转,就告辞出来了,开着车,在一小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开车往招待所走,到了招待所后院停好了车,老陈的狗叫了两声,方中原呵斥声把正在吃晚饭的老陈惊动了,老陈见是方中原,就热情邀请方中原喝两杯,方中原说才吃过,寒暄了几句,就散步往回走。

走在路上,方中原想到了娜娜,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娜娜说刚进家门,问他在哪里?方中原说在家。娜娜问他可过来?方中原说改天吧。打电话只是问候问候你。

方中原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娜娜那里,要是在平时,娜娜一约,他肯定打了车就去,今天,他被李霞怀孕的事情闹的很失落,他感觉奇怪,自己和娜娜的事情比和李霞多的多,怎么娜娜就没有出现这样的意外呢?哪天要好好问问娜娜。

回到家里洗个澡休息,睡到了半夜,他后悔没有去娜娜那里,现在去?他有点不愿意了,因为天有点冷,于是他给魏雅平发了个信息,你在哪?等了五、六分钟也没有回,打电话过去,电话关机,想给娜娜打电话,自己说了改天的,现在再打,自己也没有面子,想了一会,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埋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下午,方中原正在办公室看文件,敬朝阳笑嘻嘻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问,方书记,昨天找我什么事情?我昨天去了五湖了,这不,才回来就赶来“负薪请罪”来了。说完就大大咧咧地一坐在沙发上。

方中原放下文件,从办公桌后面走了过来,也在沙发上落坐,拿起香烟甩了一支给对面的敬朝阳说,你“负薪请罪”?你就是拿我开涮吧!昨天找你也没有什么大事,主要是你我想就建桥的事情交换下意见。

方中原还没有说完,敬朝阳就大手一摆,制止了方中原再说下去,说,中原老弟啊,你就别说了,昨天的务虚会吗,我也是随便那么一说,务虚吗,只是提提个人的想法,不必当真,不必当真啊。昨天我去五湖的路上,我也仔细地回想了自己提的意见,是有点不切实际啊,虽然说我们现在手头有钱了,但是修桥这个事情也要三、五年的事情,哈哈,我在任是修不起来了。只能有老弟你来完成了哦。

方中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敬朝阳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按照昨天的务虚会上,他大有谁反对他就和谁拼命的味道来,今天怎么了?方中原一想,有了,昨天席凯华问他是否晚上聚一下,要是平时,席凯华会坚持聚下的,昨天只是问了问。方中原估计,昨天下午席凯华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肯定一头扎去了仙女湖度假村,并且在那里说服了敬朝阳,要不,这个黑而且旁的家伙不会一下转变的。

方中原脸带着笑,抽着眼,听敬朝阳说话,有时只是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最后还是敬朝阳按捺不住了,说,中原老弟啊,南扩工程已接近尾声了,下一步发展你有什么新的打算啊?

说真话,呵呵,要说什么新打算,我还真的没有,但是我是倾向克西县长提议的反季节蔬菜种植的。方中原不紧不慢地说,心理想,你个老狐狸,你不说,我更不说,方中原已经明白地知道席凯华和他谈过话的。

敬朝阳拿起茶几上的烟,又点了一支说,反季节蔬菜的投入和产出的周期也不短,我们应该找个项目,多快好省地,早见效益的,这样让省市领导不至于认为我们三塔发展是虎头蛇尾啊。

这个吗?你提出的条件比较高啊,我们可能还要仔细地寻找和研究啊,呵呵。方中原和敬朝阳斗起智来。

敬朝阳的性格是大炮,肚子里格不住话的,但是,他今天是有城府了,就不说关于大型农贸批发市场的事情,他希望方中原先说。

方中原故意为难他,知道就是打哈哈不说。方中原要报昨天上午的“仇”。敬朝阳见说不到一起去,也不好再说下去了,就说,哪天开会再研究下,这个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方中原说,是啊,是啊,是不能再拖了,发展是第一要务。

两人相对哈哈一笑。

作为敬朝阳来说,他希望从方中原提出关于大型农贸批发市场建设,这样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的赞成,而方中原希望他先说,因为这个项目牵涉到两百亩耕地的事情,如果菜农们不同意,闹起来,那可不是小事情,如果自己先说,最后出现问题,敬朝阳会推个一干二净,对他,自己必须留一手。

敬朝阳见从方中原这里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就告辞了,回到办公室,立即给席凯华打了个电话,说了方中原的表现,席凯华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说,敬县长,你的态度决定一切啊。

席凯华心里清楚,方中原只是想难为一下敬朝阳,她知道,要想过这个坎,必须要找个梯子,让方中原和敬朝阳都能下了台面的梯子。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迎旧人更觅新欢

李霞决定去做手术,手术三天后,给方中原打了电话,方中原抽空开车去把她接了回来,说自己也没有时间照顾,在李霞的床头放上一万块钱,要她找个月嫂,服务一个月。

李霞笑着说,你真以为我做月子吗?还要月嫂?你马上从职业介绍所帮我留个电话,就说要个钟点工,要他们和我联系,我来和他们谈。

方中原答应而去,开车去了附近的职业介绍所,把李霞的名字和电话留了下来,然后把车开到了招待所后院,在门口碰到关大康正往招待所走。

关大康一见方中原,就拉着不让走,说到吃中饭时候了,非要请方中原吃饭,并且说,中午来这里安排桌客户,我把安排好,我就走人,我们俩找地方吃饭去。

你的客人你不陪?方中原问。

要我陪?那要什么档次的客人?我心里是同学重要,说真的,本来我也没有打算陪他们,由公司副总陪就差不多了,我就是来看一下,你稍等一下,千万别走,我去一下就来。关大康把方中原安排在招待所前厅的沙发上,边说边往后面餐厅走去。

方中原一根烟没有抽完,关大康就从后面回来了,说,老同学,走吧,去哪里,你钦点。

去新加坡城?方中原用商量的口吻问。

行,行。关大康边说边一招手,他的司机就把停在门边的车开了过来,上了车,关大康就开始打电话,一会是你,到新加坡城来,方书记在。一会是你马上到新加坡城来,不一会功夫,他就打了三个电话。

方中原心里很不舒服,心里想,怎么招呼那么多人啊?嘴上却不好说,看关大康还准备打电话,就问,大中午的,喊那么多人干吗?

没有啊,第一个是马局长,第二个是我的公关部长,第三个是郝书记,现在是给饭店孙经理,叫她给安排一下。关大康解释说。

方中原开玩笑说,大康,你现在面子不得了啊,在我们三塔能呼风唤雨了啊。

那里那里,他们那是给我面子,都是给你面子啊。老同学啊,没有你这棵大树,谁认识我老几啊?关大康笑着说。

车到新加坡城门口,孙芊满脸带笑地在门口迎接。关大康对他的司机说,你去招待所吃饭去吧,我们这里好了我电话叫你。司机开车走了。

孙芊和方中原、关大康握了握手,说,各位领导请。说完把他们俩领到了楼上的海峡厅。

方中原没有看见娜娜,就装做很随便地问,你们老总呢?

孙芊说,老总和娜娜姐姐,婷婷姐去了市里,昨天就去了,可能今天晚上回来。估计是孙芊误会了方中原问的老总是谁,不过,她也说出了娜娜的去向,方中原也就没有再问。

不一会,服务员领着马小龙,郝伯正进来了,孙芊热情地安排服务员上茶,关大康问吃点什么?马小龙接了话说,就按照前天晚上的菜单上,感觉前天晚上的菜肴不错。关大康说行,就按前天晚上的上。

郝伯正问,就我们几个?菜多了吧?

关大康说,还有两位,马上就到。

电话催下啊,什么来头?那么大派,方书记都到了他们还不到?郝伯正有点不太高兴。

关大康拿起电话出去了,在走廊里催着电话里人快点,不一会面带微笑地说,到门口了,到门口了,哎,女人吗,出门就是麻烦点,领导们原谅,原谅。

正说着,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子走了进来,关大康赶紧跑上前去,把方中原、郝伯正、马小龙一一介绍,介绍她们两时候,指着穿红上衣的女子介绍说是他们公司的公关部经理韩月,介绍穿黄上衣的女子说是公关部副经理王琳,说是公司今年才成立的公关部,特地招聘来的大学生。

呵呵,今天来对我们公关吗?马小龙开玩笑地说。

郝伯正斜眼看了一下两个女人,似乎气还没有消,挥着大手说,上菜,上菜。

关大康看着方中原说,来点什么酒?

不喝了吧,下午都上班。方中原说。

今天周末,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少喝点吧,无酒不成席啊。郝伯正接着话说。

那就来两瓶天之蓝吧,呵呵,没有酒,你的公关怎么公关啊?马小龙还是一脸玩笑地说。郝伯正阴沉着脸说,方书记在,怎么能喝那档次的,换老五。

行,搬一箱老五。关大康对孙芊说。

方中原笑着说,干吗啊,杀富济贫啊,还是要放倒几个?拿两瓶就够了吧。

孙芊说,没有关系,喝不了可以退的。

方中原本想喝点红酒的,给他们这样一说,也不好意思说喝红酒了。

酒菜上齐,开始喝酒,前三轮温文尔雅,方中原也就象征性的喝了点,等到孙芊忙完过来加入,男女比为四比三,喝酒的阵营就界限分明了,三个女人频频举杯,虽然她们也没有事先商量,可能是酒席上就这样的规则,谁也不想输给谁的心理作祟,都在做表现罢了。

方中原在喝酒的间隙,偷偷打量了下关大康的两位公关,穿红衣服的韩月虽然比不上娜娜和李霞,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大家的风范,劝酒期间不时有妙雨连珠,穿黄上衣王琳皮肤嫩的惊人,白里透红、红的圆润,在黄上衣的映衬下更家光滑可人,特别是那夸张的,大有挣脱羁绊呼之欲出的态势。

王琳从眼睛的余光里也看出这个叫方书记的男人在偷看自己,但是这个器宇宣昂的男人和别人的偷看不一样,只是一扫而过,过一会由一扫而来,不是那些色男人只知道盯着自己胸看的那种。就在方中原眼睛再次扫过她的时候,她不失时机地举起杯子,对方中原说,方书记,我再敬你一杯。

方中原慌忙说,不能喝了,我已经喝多了。

座在王琳身边的郝伯正,此时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开始活跃起来,看着女人们都在敬方中原,就和王琳开起了玩笑来,说,你们两是公关的?

王琳说,是啊?怎么了?

你们攻错了对象了,这里哪是关?郝伯正拉宽了大马脸,笑着说。

韩月、王琳都迷惑地看着郝伯正,只有孙芊呵呵地笑着。

郝伯正对着孙芊说,鬼丫头,你笑什么?

笑你话里有话。孙芊还是止不住地笑着说。

方中原、马小龙顿时明白郝伯正话的意思,都一起看着关大康。

郝伯正说,对喽,公关公关,意思就是攻你们关总,要不老关设置这个部门干什么?

呵呵,郝书记幽默,真幽默,我还真没有想到设置这个部门还有这样的说法。关大康似乎才明白郝伯正话的意思,陪着笑脸说。

平时要公关,喝酒更要攻姓关的,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姓关的,你们就攻吧。马小龙也开起了玩笑。

姓关不好,还是我姓孙的好。孙芊也开始开起了关大康的玩笑来,方中原感觉他们关系还是蛮熟悉的。

在这里方中原和关大康是同学关系,就说帮,他也是愿意帮助关大康,于是,就对孙芊说,不能说姓关不好,我要背诵首诗,小孙就要生气了,哈哈哈。

不会的,你背,我保证生气。孙芊说。

方中原说,那我背了啊,这个可是唐代一姓孙的诗人作品,是这样的,只怪祖宗太荒唐,为何不姓刘关张,见面比人矮两辈,姓儿都比姓孙强……

杜撰,肯定是杜撰。方中原刚一念完诗,孙芊就嚷开了,并且给方中原倒满酒,要罚他酒。

韩月复述着方中原念的诗歌后说,就是杜撰,也说明领导有才,并且是大才,一眨眼之间把关和孙都写进去了,确实高。

王琳也在默念着,她并且在能力回忆自己读过的唐诗宋词,没有这样的作品啊,想了一会,说,请教方书记,这个是哪个诗人的大作啊?

马小龙说,不是说了吗?姓孙的诗人。

孙思藐。关大康不加思考的说了一句。

关总说的有可能是。韩月说。

不可能,孙思藐是隋唐时期的不错,但是他是药王,《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是他所著,没有听说他写诗啊。王琳忽闪着她的大眼睛说。

哦。方中原不自主的哦了一声。开始方中原认为,这两所谓的公关,其实就是关大康搜罗来的花瓶,高价聘请的摆设,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首道听途说的打油诗,引出来的话题,竟然检验出王琳还是块真金。

王经理是学什么专业的?方中原问。

舞蹈专业。王琳和关大康同时回答。

你这真是触类旁通啊,连孙思藐这样的人和文章都能知道,真的很不错。方中原是从内心夸赞她。

领导都夸你了,琳琳还不敬领导一杯?关大康说。说完拿起自己的酒杯,说,来,琳琳坐这里,好好和我们领导交流交流,我告诉你们,我这个老同学在学校就是学习尖子,当领导也是行家里手,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这个老同学就是做个省委书记都绰绰有余啊。

大康,你怎么一喝多就胡说八道啊。方中原装着呵斥关大康,其实心理还是很受用的。

那个叫琳琳的恭恭敬敬地端起杯子走到了关大康的座位上,说,感谢领导夸奖,我再敬您一杯。喝完了酒,也就坐到了关大康的座位上,也就是坐在方中原的边上。

关大康见喝的差不多了,说话胆子也大了,直接就问,老同学,听说三塔将有大动作?可有这样说法啊?什么大动作,能不能透露一点啊?

方中原说,有什么大动作?

我是听说的,据说老同学你要高升了?关大康嬉皮笑脸地说。

方中原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是组织部长啊?说我高升就高升?

郝伯正估计到关大康说的是撤县建市的话题,赶紧出来拦住,说,喝酒莫谈国事,喝酒,喝酒,我敬领导一个。抓起杯子,就和方中原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方中原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下午还要上班。

今天星期五,没有什么事情,去不去无所谓的。郝伯正红着眼睛笑着说。

关大康见方中原不喝,连忙对琳琳说,琳琳,还不给领导端起来?

琳琳真的把杯子端了起来,送到方中原的面前,说,领导请。方中原不好意思了,接了过来,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孙芊本来坐的位置隔了马小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成挨着方中原坐了,赶紧给方中原夹了筷菜,说,领导,请。

端起的酒可以接过来,夹来的菜没有办法接,方中原没有办法,头只能往后靠,不要意思张嘴去接。孙芊不依不饶地往方中原嘴巴送,关大康喊,老同学,忒不给女士面子 ,接着,接着。

大家一起喊,接着,接着。

关大康开玩笑说,如果谁给我夹菜,我连筷子都吃了。话音刚落,韩月就夹一筷子菜塞他嘴里了。

方中原见状,再不吃真是不给孙芊面子了,只能伸长脖子,吃下孙芊夹的菜,大家一起鼓掌,把孙芊羞的脸通红。

在方中原的眼里,孙芊在席凯华的四个跟班里,是比较羞涩的小姑娘,对社会的了解比起娜娜、婷婷要青涩的多,比起陈菲,可能更要嫩了些,因为陈菲在市里能独立地支撑起市新加坡城饭店,足以说明席凯华对陈菲的信任和放心程度。

一时间,女士给男士夹菜成为今天酒席的,韩月左右逢迎,一边给关大康,一边给郝伯正,孙芊也是一边给马小龙,一边给方中原,只有王琳琳,安静地坐在那里,有时看见方中原喝了酒,就用汤勺挖一点菜,放在方中原的盘子里,她没有凑喂菜的热闹。

就这样一喝,不知不觉就喝到了二点多钟,大家都有了醉意,方中原提议大家散了吧,不能再喝了。开始说是喝两瓶的,其实一箱酒就剩了一瓶,喝了五瓶。

出门的时候,方中原感觉有点多,拿出电话,给秘书马尚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什么事情,自己在外面有个事情在办,有事打他电话。

关大康跟在后面问,老同学去哪里?

方中原说,喝多了,我回去睡会。

马小龙说有事情,先走了,郝伯正喝的满脸通红,说要回家休息,也打车走了。

方中原和关大康站在新加坡城门口等车,韩月和王琳站在边上陪着,关大康说,你们回公司吧,我把老同学送回家。

两个女孩和方中原握手告别。方中原对关大康说,你也走吧,我走回去。关大康说,我送你。

两女孩走了,关大康车也来了,他和方中原上了车,关大康对司机说,凤凰洗浴。

方中原有点迷惑,说,我回家。

回什么家,你今天被我绑架了。关大康继续自己的嬉皮笑脸。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谈笑间知道厉害

方中原被关大康拉到新开的凤凰洗浴中心门口下了车,也不好不进去了,在门口如果拉拉扯扯被人看见更是不好,只能快速闪身进了大厅,关大康要了个包厢,服务员领着他们两走进下面的更衣室。

洗完澡擦了个背,换了浴室的衣服,来到预定的包厢,两人昏昏欲睡,关大康喊了服务生,说请两的来,方中原说他不,关大康笑着说,你怕怎么,这里是健康。

服务生走了,关大康笑着说方中原胆子小,并且说,在你的管辖内,还有谁敢查你?要不要我给马局打个电话,叫他来保驾护航?

你算了吧,我酒驾就被逮过一次,还什么保驾护航,那次把我搞的十分……十分狼狈。方中原迷迷糊糊地说。

还有这样的事情?关大康以为他说醉话。

这时,服务生领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进来,她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进来就鞠躬说,两位先生好,我们是这里的技师,很高兴为您服务。

关大康说,好,好,开始吧。

人都进来了,方中原也不好拒绝,只能躺在床 上,接受其中一个女孩给他,刚按完头部,方中原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一觉醒来,的两个女孩早已经不在了,关大康比他早醒,正半躺着那里抽烟。

方中原看了看关大康,问,几点了?

关大康说,差不多六点了。

你怎么不叫我啊?方中原边说边坐了起来。

关大康笑了笑说,你睡的那么香,我能忍心把你叫醒吗?

关大康接着说,哦,对了,刚才席总来电话,说已经回到三塔了,听说我们中午在那里吃饭,晚上要请你,说打你电话你没接,问我把你送那里去了?

方中原摸了下自己穿的浴室衣服,说,我换衣服时候忘记带手机了,在下面换衣服的柜子里了,你怎么回她的?

我说,你喝多了,正在醒酒,对她说改日再请吧。关大康说。

方中原说,走吧。

现在往哪走?关大康问。

回家啊。方中原起身准备走。

吃晚饭时间到了,你说到那里,我陪你去。关大康也站了起来。

算了,这里有吃的吗?我们在这里随便吃点吧?方中原知道时间不早了,也不想再出去吃了。

这里还可以,那我们就在这里吃?关大康问。

行啊,走吧,早吃早回家,喝多了,难受。方中原说。

在吃饭的时候,关大康突然问,老同学,你觉得琳琳怎么样?

什么意思?方中原不明白他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看不出来吗,那丫头对你感觉不错啊。关大康一脸的坏笑。

你啊,就是那鬼心思太多,你就不能把这样心思放在生意上?一天到晚琢磨这些事情?方中原笑着批评自己的老同学。

没有这个事情,哪有工作热情?你们员都是苦行僧?关大康也笑着说。

方中原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食客,也就和关大康开起了玩笑,说,再好也是你窝里的,咱不能夺你所爱啊。

方中原这样一说,关大康来了劲了,说,她可是本的,是不是原装不知道,咱兄弟绝对没有拆封过。

去你的吧?你是雁过拔毛的人,能那么老实?方中原说。

真的没有,有那样想法,但是,如果老同学喜欢,我可碰也不敢碰的,保证给你保护好。关大康笑着说。

方中原也和他开玩笑说,那你可是老猫枕咸鱼睡觉啊。

哪天我来安排下,我们去外地玩玩,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不在家门口转。关大康笑着说。

这时,边上有人来了,方中原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关大康的眼里看,自己的提议,老同学是认可的了,他总是想要感谢这个老同学,本来是市里,自己的建筑公司都快到了倒闭的边缘了,有同学告诉他,说方中原调到三塔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是高兴疯了,先借车给方中原,方接受了,找到方中原接近席凯华,成功了,自己的企业也带来了转机,外债没有了,还有大笔利润,自己的所有业务都转移到了三塔了,三塔是他的发迹地。

当关大康从席凯华那里知道三塔要撤县建市,他感觉自己的又一次机遇到了,他甚至想把家按在三塔了。

关大康现在和席凯华走的很近,他把席凯华敬若神灵。席凯华也需要关大康这样的人,一般的对于自己是鸡肋的业务转包给他,他也能干的很好。前几天,席凯华就告诉关大康,农产品批发市场工程如果拿下来,工程建设还是给他做,要他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按照席凯华的设想,是买下那块地,让关大康做建设,建设好以后,凯华公司经营,不出三年,就能收回全部投资,到时候,三塔也发展到了那里,再把市场拆了盖商品房出售,那可是现在的三到五倍收入的,国家不是不允许屯地吗?这样的变相屯地,谁也说不出来的。

农产品批发市场工程用地,现在离南扩工程还有一段距离,席凯华知道,如果以体育馆为将来的市中心,自己看到的这块地以后就是黄金地段,所以,席凯华要说服三塔领导建这样的市场,她已经从市里开始活动了。

方中原和关大康在洗浴中心吃完饭,关大康把司机叫来,他们一起把方中原送到了家的后门,开车走了。

方中原开门回家,家里又被黄秋兰什么时候来打扫过了,因为他早上在客厅抽了支烟,烟头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现在烟灰缸洗的干干净净。

方中原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有四个未接电话,有席凯华的,有娜娜的,有婷婷的,有李霞的。

他先给席凯华回了个电话,说很抱歉没有接她电话,主要是中午喝多了,被关大康拉去洗澡,换衣服时候没有带手机,现在给你回个电话表示歉意,改天回请你席总。

席凯华问,明天休息,可有安排?如果没有安排,去仙女湖转转如何?

方中原确实没有安排,也不想回去,但是,还是说,明天再说吧。挂了电话,他又给娜娜和婷婷各发一信息,说的是和席凯华一样的话,只是用信息说了,他担心席凯华和娜娜、婷婷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他一会这个电话,一会那个电话的,不好。

发完信息,他又给李霞回了个电话,问,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下午开了个会,手机放办公室了,一直忙到现在才给你回电话,实在不好意思。

李霞在电话里情绪很好,说,终点工已经找到了,你就放心吧,钟点工经常来,你没有什么事情就不用经常过来了,忙你的工作,但是要注意身体。

方中原挂了电话,娜娜的信息就来了:洗浴去了?很潇洒啊,没有找小姐什么的?

方中原回:没有啊,和老同学关大康一起去的。

娜娜回:别经常和你那同学一起,我觉得他不好。本姑娘友情提醒。

方中原回:知道了,谢谢!

娜娜回:中午喝多了,早点休息,明天见,我爱你!

方中原没有再回了,但是婷婷始终没有回信息。

方中原上楼,躺在床 上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这个丫头,为什么不回自己信息呢?想了一会就迷糊着了。

早上门铃响个不停,方中原以为是在梦里,后来手机响了,他才很不情愿地接了手机,是郝伯正打来的,问,领导,你在哪里啊?

方中原回答说在家里啊。郝伯正说,你怎么回家了啊?

没有回,我在三塔的家里。方中原说。

那,我和小龙在你门口。郝伯正说。

方中原起来,穿着睡衣去开了门,马小龙和郝伯正进门,站在院子里,不进屋。

方中原是在前面走的,一回头见两人站在院子里不进门,就说,怎么不进来啊?

郝伯正说,不进去了,站在院子里好抽烟。

我也不是不抽烟的人,进来,进来。方中原催促道。

马小龙随着方中原的喊就进来了,边进门边说,郝局说,怕你不方便。马小龙一直称呼郝伯正为郝局,即使他现在是县委副书记。

就他鬼心思多,我自己住这里,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进来吧,我还没有洗漱,小龙你进来,叫他在外面被冻。方中原笑着说。

他这样一说,搞的郝伯正不好意思了,呵呵一笑,也跟着进来了。

方中原收拾完毕,和马小龙,郝伯正一起上车,车直接开往五湖镇,方中原说。你们早饭吃了吗?

郝伯正说,都没吃啊,放心,到了那里有人在为你准备早饭。

车到了仙女湖,席凯华和婷婷在门口接着,下车寒暄了几句,就去会客厅落座,方中原看了看婷婷,婷婷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对他们说,各位领导吃早饭了吗?如果没有吃早饭的,今天有口福了,今天三塔新加坡城总经理亲自下厨,在准备早饭,大家稍坐片刻,我去看看做得了没有。说完就出去了,方中原盯着她背影看了很久。

方中原从婷婷的话里,知道娜娜也来了,并且在给大家做早饭,想想就想笑,这个丫头能做出什么好饭?好在是早饭,好就多吃点,不好就少吃点吧。

正想着,婷婷拿着碗筷进来了,说,各位领导,请上眼吧,娜娜姐姐忙的香汗直流啊,都来搭把手吧。

只见娜娜随后双手捧着个大托盘也随后走了进来,托盘里烤的是面包,煎的是鸡蛋,炸的是糍粑,熬的是稀饭,切的是咸菜。

娜娜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对婷婷说,你再跑一趟,把馒头和花卷、牛奶端来。说着,就脱了护袖,解了围裙,过来和方中原他们打招呼。

婷婷出去又空手回来了,身后跟着马小龙的夫人席芦花也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馒头花卷和牛奶,婷婷边给大家盛稀饭边笑着嘀咕,娜娜姐真有意思,只端自己的杰作。

席凯华笑着招呼大家吃早餐,说,娜娜为了这个早餐,早上五点就赶过来了,多吃点,不吃完,可对不起娜娜了。

吃完早饭,席凯华对方中原说,去湖边转转?

方中原、席凯华、马小龙、郝伯正、娜娜、婷婷六个人就出了度假村后门沿湖边散步,走到红船那里,婷婷说,你们去转,我不去了,我要故地重游了。好象这个话是说给方中原听的。

娜娜说,你一个人游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四个到船上打牌吧?说着就问拉郝伯正和马小龙一起去,娜娜明显地是想让席凯华和方中原谈事情。

方中原本来是不想去的,可席凯华说,方书记,我陪你走走吧,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方中原听她这样一说,也就只能向前走了。

他们边走边闲聊着,走到上次钓鱼的长椅边,席凯华问,领导啊,上次跟你说的农产品交易市场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你真想做农贸市场?方中原问。

当然啊,您对这个还有什么怀疑吗?席凯华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可以做一个可行性报告啊。方中原说。

呵呵,我只想买那地,我们自己来做这个项目,要可行性报告做什么啊?席凯华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只买地?方中原一直以为是合资做这个项目。

是的,你们就开个价吧。只要价位合适,让我以后有钱赚,我就要,但是,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我会被吓跑了的,千万别忘记了,我可是个商人啊,哈哈,席凯华说完就笑了起来。

方中原说,影响这块地的因素很多,你知道的,那是菜农的饭碗。

我知道,我把我的底线告诉你,合适的价位,我拿下,但是,还有一条,只要有劳动能力的,我们都适当安排工作,您觉得,我的诚意够吗?

方中原听她这样一说,觉得这个问题在农民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在县委这些人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于是说,你这样说,应该是问题解决一半了,那要开会研究了。

席凯华向方中原做了个招手的示意,意思叫他坐下谈,他们坐下,正好是后背对着红船,他们做什么,红船上是看不见的。方中原坐了下来,席凯华从包里掏出一个四方四正的纸包,说,这个是五万美金,送给你。

方中原惊慌地说,不要这样,你这是干什么啊?

不要推拉,装起来,我有话和你说。席凯华说。

不好装的,我没有带包,包放在会客厅了。方中原说。

那好,我先替你装着,一会回去给你。这个现在就是你的了,我代为保管。席凯华边说边把钱装进自己的包里。

方中原心里想,美金啊,好,以后孩子出国留学能派长用途了,但是他不知道席凯华后面有什么阴谋啊,拿这个钱有点烫手。

席凯华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说,这个钱是我给你的道歉费,我觉得很对不起你,真的。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方中原问。

你看看这个。席凯华边说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来,递给方中原,方中原抽出一看,是农产品贸易市场的可行性报告复印件,上面有省领导的批示:请甄邮市有关部门酌办!有市领导的批示:请三塔县酌办!

这个文件怎么还没有到我们这里?方中原诧异地问。

席凯华笑的很神秘,说,应该星期一到。我现在唯一请方书记您拿到正式文件时候,能抓紧研究落实,其他没有事情。

方中原此时觉得脑袋有点大。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无意开辟新战场

方中原之所以感觉脑袋大,他觉得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政府的批件她都能在自己没有看见的情况下,提前拿到,这个女人是一般人吗?方中原觉得她在本省应该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而自己只不过是这盘根错节里的小须须。

上次开会研究了下今后的发展,大家意见不一的。方中原说。

席凯华笑着说,现在再开会,保证是众口一词,大家应该都知道省里有撤县建市的意见了,谁不想拿出点暂时可以看的见的成绩?现在还想着长远规划的,只能是傻子。

你以为他不傻?我总觉得建大桥他象给自己立纪念碑一样的上心。方中原有点忿忿不平地说。他之所以这样说,意思也是要给席凯华传递一个信息,阻拦的有可能就是敬朝阳。

应该不会。席凯华收起那复印件,似乎若有所思地说。下周,领导拿到文件后赶紧开会研究吧,我现在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开工啊,早一天建成,早一天见到效益啊。

方中原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见席凯华站了起来,方中原才说,我们回去吧,看他们打牌去。

方中原和席凯华走回了红船上,四个打牌的嘻嘻哈哈吵的不可开交,原因是婷婷对现在流行的“惯蛋”的规则不懂,所以就经常耍赖,他们看见方中原进来,婷婷第一个喊,领导,快过来帮忙。

方中原笑着说自己也不会,问了问游戏规则,就站在婷婷后面看。婷婷是和娜娜打对面。

方中原不时地提醒婷婷如何出牌,席凯华见状,立即给方中原搬了把椅子,让方中原坐在边上。婷婷赶紧把牌给了方中原,说,领导来,我在边上看,顺便学习学习。

方中原和婷婷换了个座位,开始接替婷婷抓牌打,婷婷坐在边上看,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婷婷的一只手不自主地就搭在方中原的大 腿上,看到方中原抓了好牌,经常情不自禁地在方中原的腿 上还拍了拍,这一小小的举动,只有站在边上的席凯华可以看见。

席凯华站了一会,就说,你们玩,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就走了。

婷婷在席凯华走后,胆子更大了点,手在方中原的大 腿上游弋,偶尔象不经意一样碰到了敏 感 部 位,开始方中原还没有觉得,过一会就有了反应,婷婷胆子更大了,换了只手,把手进入了方中原的裤子口袋里,抓着那东西来回运动,搞的方中原只能禀气凝神的看手里的牌。

因为牌桌上铺着台布,这一切都在台布的掩盖下,只有两位当事人才能知道平静的牌桌上发生着不平静的事情。

自从方中原和婷婷那次在船上的事情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在一起的机会,方中原以为婷婷已经忘记了自己,她今天这样对自己,方中原还是很欣慰的,如果没有他们三个在,方中原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可惜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只能这样。

方中原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快受不了的时候,他对婷婷说,婷婷,你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我们早点吃了还赶回去。

婷婷听他这样一说,慢慢地把手从方中原的裤子口袋了抽了出来,说,好,我马上去看看。说完,站起身走了,方中原也长长地出了口粗气,娜娜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开玩笑说,领导这把肯定抓了一手好牌,你们听,喘气都粗了。引起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大约十一点左右,婷婷回来了,喊大家去吃饭,并且问谁赢了,娜娜说,你一走,我们就赢了。

回到了会客厅,席凯华拿着方中原的包,说,领导,你的包,我要批评领导了,把包乱放,丢了怎么办?

方中原接了包,明显感觉包重了许多,他知道,席凯华把刚才给自己的东西放进去了,于是,开玩笑说,我的包里除了文件就是随身用品,没有什么贵重物资,怕什么啊?

去餐厅吃完饭,稍微喝了点酒,大家就准备各自回去了,席凯华挽留方中原留下来,星期天走,方中原说回去还有事情。

方中原不想留下来,中午被婷婷挑 逗的如猫抓心,可娜娜、婷婷都在这里,自己即使留下来,也没有单独和其中哪个有独处的机会,那不是更痛苦?

握手告别,轮到和娜娜握手,方中原说,你这个经理也不回去了?娜娜说,陪老总啊,店里现在有小孙管理,自己轻松多了。

在回去的路上,方中原装做休息,闭目思考,娜娜不回来了,李霞那里不能去,只能回去以后找魏雅平了,想到这里,方中原心里异常兴奋。

回到家里,方中原先给柳翠打个电话,确定她现在在那里,柳翠说在家收拾房子,孩子快要放寒假了,要好好收拾一下。方中原说,最近可能撤县建市,所以工作繁忙,不能回来帮你收拾了。柳翠在电话里说,我根本就没有指望你能帮我什么,你忙你的吧,孩子回来以后,你要有时间就经常回来看看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方中原想给魏雅平打电话,一想,今天是星期六,不知道马全是不是回来,号码都调出来了,还是没有打,给发个信息吧,发了个信息:你好,你在哪里?

方中原发完信息,抓着手机等了好大一会,魏雅平才回信息:在家,他在,不方便,拜。

方中原看完信息,把手机摔到沙发上,他有点彻底绝望了,他感觉自己今天的点有点背,只能自己独自过这个周末了,方中原躺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方中原开始懒得去接,又响了一会,他才在沙发上摸到手机,一看,是关大康来电话,他接了。

关大康问,老同学,在哪里?方中原说在家,关大康吃惊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家的?方中原说,我一直在家。

关大康在电话里说,遗憾,早知道我上午从市里回来带你一下啊。

方中原知道他理解错了,于是就说是在三塔的家里。

关大康说,那好,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我马上来接你,我们去西山那里转转,据说那里开发的不错。

百无聊赖的方中原想,转转就转转,他立即起身,把包里的美圆掏了出来,站在梯子上,把美圆放在港币一起的茶叶盒里,收好梯子,坐在沙发上抽烟并且等关大康,半小时以后,后门门铃响,关大康来了,方中原叫他进来坐,关大康不进来,嬉皮笑脸地冲着方中原说,走啊,走啊。

方中原拿了包锁了门,准备上关大康的车,刚一拉开车门,里面就传出两个女声:领导好!

方中原向后面车座一看,韩月和王琳在车后坐着,正对着他微笑打招呼。

方中原上了车,关大康开着就奔西山了。

西山是临市的一个才开发的旅游区,方中原以前从电视里看过介绍,据说是古代某个术士炼丹的地方,后来也没有人来过,据说是周边森林覆盖率很高的地区。

临市本来就是靠旅游业起家的市,许多老的景区人都去过,于是就开发了这个新景区。

车大约开了一个半小时,就从山口看见景区的招牌,上面写:欢迎您来天然氧吧度假!车进山里,果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景象,新修的大马路很宽,双向四车道,但是现在这样的季节,路上根本没有什么游客的车,偶尔车窗里只能看见几个行人,大多是当地的居民模样,车一直开到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宾馆和停车场。

下了车,看见仿古的宾馆上挂着国家某个领导人题写的宾馆牌匾:西山度假村。王琳看了看说,这个地方国家领导都来过?

韩月说,也许来过,要不怎么题写宾馆名字呢?

关大康说,呵呵,这个领导就喜欢题字,其实他来这里干吗?

方中原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从心底里是赞成关大康的说法的。

四人进了接待厅,关大康就对服务台的服务员喊,你们刘经理在吗?服务员说在,并且问你们联系过吗?

不联系我能来吗?电话把你们刘经理叫我,就说他姓关的老朋友来了。服务员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矮胖老头就出来了,满脸恭笑地说,欢迎各位来我们度家村。边说边和大家一一握手。

关大康给他介绍方中原说,这个是我的好朋友方总,并且要他给开两个木屋。那个叫刘总的,去服务台对服务员说,木屋还有吗?服务员查了一下,说,木屋就生一间了。刘总赶紧回来对关大康说,关总很抱歉,木屋就剩一间了。关大康很惊诧地说,就这个季节,你这里还客满?

事情是这样的,外省来了一批政协的,在我们这里开会,这帮人觉得木屋住的新鲜,就全要了。刘总满脸歉意地解释说。

那怎么办?我们走?关大康问。

湖边别墅还有,就是,就是…刘总有点结巴地说。

就是什么啊,是不是就是贵点?关大康有点不耐烦地问。

是的,是的。刘总陪着笑说。

没有关系,就是别墅吧,来两套。关大康满不在乎地说。

刘总一溜小跑去了服务台拿了房卡又一溜烟的跑回来,把房卡交给关大康,接着就招呼服务员叫开电瓶车的司机来,把客人送去别墅区。

电瓶车绕过山庄边的山,大家眼前一亮,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在面环山之间,沿山是新修的公路,东面是点点木屋散落在树林之中,穿过木屋区到了北面,北面是别墅区,南面和西面正在建设中,电瓶车来的路,是从山中开辟出来的,如果不是电瓶车来的路,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世界。

没有几分钟,电瓶车就停在别墅a门前的台阶下,服务员说到了,他们四人提着随身行李下了车,电瓶车要开回去了,临回去之前,电瓶车司机说,如果要车,直接电话总服务台,三分钟之内就有车赶来。

开了门一看,说是别墅,其实就是一般的两层楼的居家一样,进门就是一大厅,里面摆放沙发和茶几,边上是一张方桌,四把椅子,另一边是一个麻将机,下面两个房间没有门,一个房间里摆一台跑步机,一个房间是乒乓球台,上了二楼,也是两个房间,都是带卫生间的卧室,两个阳台都对着湖面。

别墅b紧挨着别墅a,里面布局是一样的,关大康把自己带来的包往别墅b的楼上房间一放,说,走,打牌去。

方中原说,我住隔壁房间?

关大康又是一脸的嬉皮笑脸,说,我隔壁住韩月,你怎么住?

那我住哪里?方中原问。

你和琳琳住别墅a啊,我们两老爷们,把两女孩放在怎么大又空旷的别墅里,能放心吗?关大康笑着说。

方中原偷看了一眼王琳,王琳一点反应没有,他们在向别墅a走的时候,王琳背着自己的包,到了以后,很自觉地把包背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里,方中原明白自己今天晚上就应该住到另外一房间了。

(老秃公告:由于中秋、国庆放假,不便更新,只要有时间,保证满足关心我的读者满意,谢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为色为钱敢枉法

方中原和王琳都在各自的房间休息,不一会,关大康和寒月过来了,招呼他们打牌,关大康说,晚上饭已经安排好了,这里有送饭到房间服务。

打了一会牌,服务员推着小车来敲门,在饭桌上摆了四副碗筷,八个菜,关大康说,坏了,带的酒还在车上。

服务员说,餐厅有酒。请问先生需要什么酒水?

把酒水单给我看一下。关大康说。

服务员拿来酒水单,关大康看了一下,就把单子递给了方中原说,方领导决定。

方中原看了下,茅台和五粮液加的价格太高,就指着洋河蓝色经典说,来瓶这个吧。

关大康接着说,来两瓶,一瓶还不够我们韩经理一个喝的。说的韩月很不好意思,微笑着说,关总意思是我就是那酒鬼?

关大康一脸坏笑,说,酒壮色胆吗?喝完酒,胆子大了,什么都不怕了。然后转向方中原说,老同学,你说是不是啊?

方中原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的事情。

正说着,服务员拿来了酒,开了,给每人倒了一杯,方中原看了看王琳,丝毫都没有推让,也倒了一杯,那一杯大约有四两。

喝着酒,说了些闲话,一杯喝完,剩下的酒四人平分,每个人喝了接近半斤,酒喝的恰到好处,话也就多了起来。

关大康不自主地就说到了今天晚上住宿情况,说,老同学,我们王经理住你隔壁,你可要把她照顾好啊,咱今天和韩经理有工作要谈,所以吃过饭就不陪你们了。

吃过饭不继续打牌吗?方中原问。

不打了,不打了。关大康嚷着。

韩月说,还是陪领导打一会吧。

王琳不说话,看着韩月一直笑着。

吃完饭,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他们四人继续打牌,打到十点钟,关大康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打了,说开车开累了,要回去休息,牵着韩月的手走了。

方中原和王琳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方中原由于来的匆忙,没有带换洗衣服,洗了个澡就裹着浴巾出来了,房间空调开的很暖和,裹着浴巾坐沙发上看电视。

过了一会,有人敲自己房间门,方中原门没有反锁,喊了声,请进。王琳穿着睡衣就进来了,看见方中原裹着浴巾一点也不惊讶,说,领导帮我看一下,我房间电视怎么也打不开。

方中原说,我马上来。王琳先出去了,方中原赶紧穿上衣服,来到王琳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听见王琳在房间说,门没有锁,请进。

方中原进门一看,王琳还在电视机前,对着电视机开啊关的,电视机仍然没有反应。方中原走了过去,说,我来看看。

方中原按了下开关,没有电源指示,于是招呼王琳过来,和自己一起挪开电视机柜,挪开一看,电视机电源没有插。方中原说,电源没有插,怎么看啊?

方中原把电源插了上去,回头打开电视,出现了图象,看到一切正常时,再次招呼王琳过来帮自己挪动电视柜,就在王琳弯腰的一刹那,方中原从她的睡衣领口里看见了那两个而又丰 满的东西,方中原知道她早已经解除了“武装”,因为自己进门的时候,看见床头放着她的“武装带”。

方中原有点眩晕,但是,还是尽快地恢复了常态,帮着把电视剧柜移回来原来的地方,拿过遥控器检查了下电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说,好了,你看吧。说完就要出门,王琳客气地邀请他坐坐,喝点水再走。方中原说,房间已经泡了,他回去喝,说完就走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方中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点上一支烟,脑袋里不断涌现着刚才看到的一幕,上午在仙女湖,就被婷婷弄的心血澎湃,下午又是四处找人未果,现在的就在眼前,而又可望而不可及,今天注定是要失眠了,拿起手机,给娜娜、婷婷,李霞群发一个信息:你好,你在干吗?

信息越过丛山俊岭基本上同时到达三个人的手机里,娜娜、婷婷正在仙女湖度假村里席凯华的房间里商量事情,娜娜手机信息是提示的,响了一下又一下,娜娜看了看,没有回,自言自语说,垃圾信息太多。就关了手机,婷婷的是震动的,放在包里,没有感觉出来,她们三人,继续聊天。李霞在自己家里接到信息,回:在家,你在哪里啊?

方中原回:早点休息吧,我在省里开会。放完就放下手机在茶几上,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走了一会,看了看表,才晚上十点,于是开始穿衣服,他决定到湖边走走,帮自己累疲倦了,回来好睡觉。

方中原拿起房卡,带上门,下楼出去了,来到了湖边,虽然说有点冷,但是空气很好,于是他沿着湖边慢慢走,走到别墅b楼下,抬头看看关大康的房间是黑着灯,韩月的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他估计关大康是真的累了,已经睡觉。

其实,方中原的判断是错误的,此时的关大康正和韩月相拥着,刚才剧烈的劳动以后,在休息着。韩月此时很清醒,在关大康耳边说,你的老同学不知道这个时候累不累啊?

关大康听到这里很是兴奋,起来要打方中原的手机,韩月拦着说,别啊,别把你同学吓出病来了。关大康说,不会,当领导就那么点胆子?拨了号码,放在耳朵边听了半天,说,没有人接,估计正在隔壁房间也忙着呢?

你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也许电话打的是振动状态。韩月笑着对关大康说。

你说的有道理。关大康说着,就拿起床头电话,拨了别墅a的方中原房间,还是没有人接。关大康又拨了王琳房间电话,王琳接了电话。

寒暄几句以后,关大康问,我的老同学不在房间?王琳说,不知道啊,刚才还帮我修电视的,修完就回去了啊。

那你看看,是不是喝多了倒那里睡觉了?我打他手机和房间电话都没有接。关大康说。

王琳放下电话,出了自己房间,敲了几下门,没有回音,然后回来拿起电话对关大康说,敲门了,没有声音。

韩月起声从关大康手里抢过电话说,琳琳,你看看去啊。

王琳说,看不到。

韩月说,你真笨啊,从阳台啊,你们阳台是通的,阳台门可以看见房间里面。

王琳又放下电话,打开阳台门,到了隔壁房间一看,阳台门是关着的,方中原手机在茶几上,床 上没有人,卫生间的门也是开着的。看了一下,回来拿起电话说,人不在房间,可能出去了。

韩月在电话里说,那你出去找找啊,把你们放在一起,就是要你们相互照顾的啊,现在人都不在了,你还不找去啊?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韩月不笑,王琳还想不起来,她这样一笑,王琳明白了,刚才电话是和关大康说话的,说着怎么就是韩月接的呢?看来他们是在一起,王琳也明白了为什么把自己安排和方中原住一起的真实意图了,心理冒出了一句话来:一对狗男女!

王琳脱了睡衣,换自己穿的衣服,准备出去找去,正在穿鞋子的时候,她听到门响,赶紧开门一看,方中原正从楼下上来,看见王琳穿戴的就差一双鞋了,问:怎么?你要出去?外面太冷了。

王琳说,嗨,还不是要无找你吗?刚才我们关总来电话问你在不在,说打你手机你没有接,所以要我出去找你。

方中原笑了笑说,刚才到湖边走了走,手机丢在房间没有带,好了,你休息吧。说完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进去了,随手关了门,王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星期天,吃完中午饭,方中原,关大康等四人,收拾回到了西山度假村接待处,结帐走人,就在关大康去结帐,方中原下车抽烟的时候,韩月和王琳留在车里,韩月问王琳:昨天晚上过的可愉快?

王琳一头雾水地说,我哪天晚上过的都愉快啊。

韩月对车外的方中原看了一眼,说,他真年轻啊,估计把你累的够戗吧?

王琳明白韩月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轻推了一下凑在自己身边的韩月,并且笑着说,你以为人家都象你啊,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滚到关总的被窝里了?

韩月说,那还用说,是他滚我被窝里了,怎么?难道你们昨天各谁各的?

王琳说,那当然。

韩月说,可能吗?天下没有不吃鱼的猫。

信不信由你。王琳看到关大康结帐回来已经走到车边,轻声地嘀咕了一句。

关大康和方中原上车,车往三塔县城开去。

昨天晚上方中原的胆怯,其实给了王琳很大的好感,她虽然见过方中原两次,但是他每次都给王琳很好的印象,王琳在想,如果昨天即使这个和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人,有什么举动,估计自己都是会愿意的,王琳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她也是个有经验的人,昨天搬动电视柜的时候,她自己有个目光从自己的领口深入了进去,自己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

星期一中午,凯华公司上报省里的关于筹建三塔农副产品批发市场的可行性报告就放到了三塔县领导的办公桌上了,副县长张知培拿到这个文件以后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报告程序走错了。

张知培对这个农副产品批发市场是从心眼里是支持的,但是他感觉这个报告应该是凯华公司打报告到县里,县里研究同意后报市里,市里再报省里,现在倒好,直接从省里到市里,市里到县里,自己这个副县长看到的报告,却是都阅后酌办的文件了,如果不是这个文件,自己对自己所管辖的一摊子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让张知培很不舒服,他把文件狠狠地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想想不妥,又拿起来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个女人太厉害。

在后来的讨论会上,张知培还是对这个报告的程序上提出异议,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跟着说,是啊,是啊,会议一时都无法进行下去了,敬朝阳说话了,我们开会不是研究报告程序的事情,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时代了,不要去议论合理不合理的事情吗,白猫黑猫,能逮到老鼠就是好猫。

最后这一句,说的大家没头没脑的,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了,方中原开始说话了:大家不要盯着报告程序问题,现在这个是不是建设农产品批发市场的球是从上面踢到下面来的,和以往的球从我们脚下开出是有点不一样,我是这样看的,这个事情就算是踢球,从中场开球和球门区开球,都是一样的吗,主要还是为了射门吗,对吗?

说完他特意的停顿一下,方中原觉得自己的开球论是精彩的,他想,如果不是常委会这样严肃的场合,这里应该是有鼓掌的。他扫视了一下全场,继续说,只要能发展三塔经济,为三塔人民造福,我看不要拘泥于形式,我们主要是看这个事情值得不值得去做,刚才敬县长说的很对,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首要的任务就是发展经济,要发展经济,很多时候是没有现场的路可以走的,小平理论里早就给我们指出了,那就是看准了的事就要大胆的试,大胆的闯。

方中原停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建设农产品批发市场这个事情,我个人觉得,是个好事情,你们可能了解,不从事农业的同志也许不是很了解,我们县是农业大县,一到农副产品收获的季节,就是种养植户们的头疼季节,大家盼丰收丰产,真正丰收丰产,我们的产品出不去,多少都烂在地里田里,我们不心疼,那些种养植户们的心在疼,在流血,我们现在建这样的一个批发市场,就是要给种养植户们吃一个定心丸,让他们的产品有市场,从而更好地拓宽我们的销售渠道吗,也在一定意义上提升我们三塔的知名度,一举三得的好事情吗,何乐而不为呢?

张知培插话了,说,从报告看,这个批发市场的建成,是外资独资,并且市场也就三十年期限,这个市场吗,我个人意见是我们县里自己干比较合适。

虞癸声接了他的话说,老张啊,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要是我们能建,我们县里早就建了,我记得你早年就提出来的,你现在不看看,那二百多亩地县里能买的起吗?不说土地了,就是土地上的房屋,你拆迁得了吗?

会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拿着那份可行性报告看。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喝酒后王琳投怀

席凯华炮制的可行性报告是很有学问的,土地价格按照每亩现在郊区市价的价格,房屋补偿按照县城南扩的拆迁标准,更的条件是有劳动能力的人,由凯华公司和三塔果园磷矿公司协商安排工作。

农产品批发市场建成后,由凯华公司负责对外出租,所租费用和三塔三七分成,三塔三,凯华七,这个看起来是绝对对三塔有好处的事情,三塔不出一分钱,到是年年收钱,加上工商,税务,还能安排部分就业。

张知培看了一会,说,为什么市场就存在三十年呢?

敬朝阳说,三十年已经不错了,你我那时在不在还不一定呢,存在十年、二十年,都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的事情了。

敬朝阳的话,引起了大家一阵欢笑。

方中原最后做了陈述,他说,这个报告,应该说是对三塔的发展是有益的,它今后的建成,可以带动本县的农副产品走向市场,极大地拉动本地经济,至于大家有些顾虑,是可以理解的,改革开放吗,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报告里提出的三十年,我觉得也是符合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吗,如果说一百年,你信吗?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因为一百年以后的发展,是谁也无法预料的,我敢说,批发市场存在三十年,已经足够了,因为别说三十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怎么发展?发展到是否还存在和需要存在批发市场,那都很难说了。能够促进当前的经济发展,才是当务之急!

大家一起鼓掌。

方中原笑了笑,说,这个是通过的鼓掌吗?

敬朝阳站了起来,说,应该是通过了,要不这个掌就白拍了吗。下面没有人反对,张知培还在继续看那报告。

既然都鼓了掌了,县里就安排起草报告,履行下自下而上的论证,让市领导,省领导再批一下,这个项目就立起来了

接下来就具体事务开始了研究,谁负责人口登记造册的,谁分管房屋估算的,谁负责田地丈量的,都一一划定,并且通知凯华公司参与每项工作,按照惯例,成立了征迁领导小组,组长由方中原和敬朝阳担任,常务副组长由郝伯正担任。一切安排完毕,就等报告转一圈回来就开始实施。

散会完毕,方中原回到办公室,关起门给席凯华打电话,想告诉她这个事情已经基本摆平,她的电话始终占线,方中原把电话打给了娜娜,把情况说一遍,意思就是要她转告席总,着手准备征迁工作,娜娜在电话里说,席总也在接这样的电话,她说她刚才从席总那里出来,你的电话来晚了半分钟。

方中原放下电话,哭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常委班子虽然的关门会议,却什么都不保密的。他拿起手机给娜娜发了个信息:帮我弄清楚是谁给你们席总打的电话?

发出去一分钟不到,娜娜回:您的战友。

方中原知道是谁,一定是敬朝阳,他就觉得只要是席凯华的事情,敬朝阳的态度一定是和自己相同的,不是她的事情,他们的意见经常是不一致的。

方中原又发个信息给娜娜:晚上没有事情我去你那里?

娜娜回:不能来,来亲戚了。

方中原发:来什么亲戚?从没有听你说,你有亲戚在本市?

娜娜回:你真笨,大姨妈来了。

方中原把手机放到办公桌上,心里暗骂一句脏话,他***,看我这个点子背的。

刚放了电话准备看桌子上的文件,席凯华的电话就来了,说,刚才听娜娜说了,您打电话找我,真是太巧了,刚才接了个国外长途,方老板什么事呢?

这个女人,真能装。方中原的第一想法,但是他还是笑着说,你开始准备吧,那事情可以说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什么是东风?席凯华笑着说。

东风吗,就是报告转一圈回来,这个东风就具备了。方中原说。

席凯华在电话里说,这样,方老板,晚上我们聚下好吗?

晚上再说吧,我不知道晚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再联系吧。方中原说。说完挂了电话,他是不想聚,就是聚完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他今天迫切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他拿起电话开始发信息,给魏雅平发个信息:你好,在哪?

过了十分钟左右,魏雅平才回:你好,想我了?我在五湖镇采访,估计明天回,明天再联系。

他没有给李霞发信息,他知道,李霞的身体还在恢复中。本来方中原是不敢联系婷婷的,通过星期六在仙女湖婷婷的表现,他知道婷婷还是喜欢自己的,他给婷婷发了个信息:你好,在哪?

婷婷回:你好,领导,我在市里陈菲姐姐这里。有事吗?

方中原说,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请你喝酒啊。

婷婷回:改天吧。信息后跟一个红红的嘴巴图象。

方中原真是失望到了极点,文件也不想看了,想想晚上还是喝酒吧,但是已经就算拒绝了席凯华的邀请,也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人家了,想了一下,给关大康打了个电话,关大康笑嘻嘻说,老同学找我什么事情?

方中原把农产品交易市场工程简单地和他说了说,关大康说,他知道这个事情了,现在就在市里在组织施工队。

方中原笑着说,我还想晚上找你庆祝下的,看来只能改天了?

别啊,我下午就回来,下班我去接你。关大康说。

下班时间前,席凯华还是来了个电话,方中原说,晚上有个事情,改天吧。席凯华说好,那就说定了明天晚上。

刚放下电话,关大康的电话就来了,说,我在三塔新开的绿园酒店,现在派的车已经在你别墅后门等着了。

方中原收拾好东西,象平时下班的样子回到了家,穿过客厅,打开后门,出来,看见一辆红色的轿车正停在他的门口,他拉开车门,一看是王琳开的,他坐了进去,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王琳熟练地倒车开上了马路,才说,领导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星期六下午不是关总带我们来接您的吗?方中原突然想起来了,排着自己的脑袋自嘲地说,看我的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对,对,那天你也来了。

王琳聚精会神地开车,方中原问,你开车晚上怎么喝酒?

王琳说,没有关系,晚上就把车放饭店门口,或者找个代驾的。

你也不怕车被偷了?方中原和她开玩笑说。

不怕,偷就偷了。王琳笑着说。

呵呵,口气不小,还偷就偷了?方中原说。

因为这个车是韩月的。王琳笑着说。

说着,车就到饭店门口了,这里是城北郊的一个农村房子改造的饭店,从门口停的车来看,这里饭店似乎很是热闹,王琳说,领导,您先下,我找停车地方。

方中原下了车,关大康和韩月正站在门口等着,把方中原迎到嫩绿厅,方中原一路看来,觉得这个饭店很有意思,叫绿园,饭店包厢全是以绿为名,什么嫩绿,老绿,青绿,黄绿,草绿……

外面看不怎么样,里面包厢十分豪华,关大康问方中原,老同学,看这个饭店怎么样?

方中原说,还可以。

呵呵,知道这个是谁的杰作吗?关大康问。

你的?方中原知道他这样问,就知道八九分了。

是啊,是啊,是我公司装修的,这里的设计还是王琳呢。关大康自豪地说。

王琳停好了车也进来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说,关总又在卖我啊?

没有,没有,领导在夸你的设计风格呢。关大康说。

方中原笑了笑说,小王真是才女啊。

领导在骂我呢?王琳笑着说。

怎么?方中原问。

关大康笑着说,看来我老同学落伍了,不知者不怪。

关大康说完有对方中原说,现在夸女同志都是说漂亮,不漂亮就说有才,没有才就说有气质,连气质都没有的,就说温柔,甚至连温柔都没有的,就说是mm,知道吗?

方中原看了一眼关大康说,都是你们这些生意人杜撰的名词,那你怎么看她们两位?

我叫他们韩美女,王美女。关大康得意的说。

韩月说,关总这也是骂我们,现在谁还称呼美女?不知道吗,美女是美国老妇女的简称,现在都叫美眉了,你out了?

什么?方中原如听天书一般。

看来这里饭店和关大康确实很熟悉,坐下来不一会,菜就开始上了,关大康带的酒,茅台。

方中原说,喝那么好的酒干吗?

关大康嬉皮笑脸地说,喝,我和席凯华的观念不同,她的茅台都是照顾客人,而我的茅台只照顾亲友,看,我们四个,都是我的亲友吗!

我可不是你的亲友,我是你的雇员。王琳开玩笑地说。

关大康正在亲自给大家倒酒,听到王琳这样说,就把酒给她倒了满满一杯,说,你是雇员就好,今天老板命令你这个雇员把我的老同学陪好,该没有问题吧?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四个人相互敬酒,两瓶茅台见底,也就喝的差不多了,酒席上关大康告诉方中原说,他今天去市里,收编了好几个建筑队,就准备建设农产品批发市场。

方中原问他收编那些队伍,假如工程做完了,你怎么养活他们?关大康借着酒劲说,工程是干不完的,撤县建市以后,三塔要大发展,还要建大桥,自己现在不锻炼队伍,不是也要out了?

这些都没有影子的事情,你不怕压错了宝?方中原说。

关大康拍了拍方中原的肩膀说,我才不怕哦,三塔只要有你这个老同学当家,我的生意就不会差,你就是我的救世主。

喝多了,又开始胡说了,我们散了吧。方中原提议。

好,散了,你今天也喝了不少,这样,琳琳,帮我把我老同学送回去,一定要安全把我老同学送回家。关大康说。

王琳在门口找了辆出租车,过来挽着方中原的胳膊说,走吧。方中原问,他们怎么走?王琳笑着说,你就别管了,这里,他们经常来的,他们都找到回家的。

出租车把方中原他们送到街心湖边,王琳就叫司机停了车,因为拐弯就能到门口,但是她说就到这里吧,付了车费,搀扶着方中原下了车,方中原下车后说,怎么不叫车到门口呢?

王琳笑着说,你还真想和群众打成一片啊,你想明天大家都知道县委书记打了某某司机出租车?

方中原恍然大悟,心里想,这个女人真是聪明。

走到门口,方中原站住了,说,我到了,谢谢你送我。

王琳说,怎么?不请我去县委书记家参观参观?

方中原听她这样一说,连忙开了院门,说,请,请。

王琳是早就从关大康那里知道方中原是一个人住在县城的,要不她怎么敢主动要求去他家参观,进了门,她还装模作样地问,嫂子在吗?

方中原说,暂时不在,目前这里就我自己住。

星期天,黄秋兰才来把这里打扫干净,所以,王琳看到的是一尘不染的家居,连忙赞叹说,领导家真干净,看来领导不但是个领导,也是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方中原带她去楼上参观了下,方中原的卧室摆放的整齐而又简单,王琳看着那大床,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坐下颠了颠,开玩笑说,这个就是县委书记的床啊,咱可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真舒服!

随着她的颠动,王琳怀里的两个兔子也在上下颠簸,由于家里的空调一直的开着的,王琳在进门时候就脱了外面的棉衣,只穿紧身的毛衣,她在床 上的颠簸,那对“兔子”更是夸张的上下乱篡。

方中原看到这里,那心底里的欲 火开始燃烧,他向前走了一步,说,今天你真漂亮。

是吗?王琳歪着头问。

是的。方中原走了过去,和她并排坐在床 上,靠近她的那只手挽着王琳的细腰,王琳没有拒绝,并且把头靠在方中原的肩膀上,方中原侧过身来,吻了她的嘴……

也许是酒的作用,王琳不但没有拒绝,并且还忘情地配合,方中原的手开始在王琳的身上游走……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送新车美女狂喜

这一夜,方中原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王琳的身上,到了早上的最后一次,他才发现王琳的不同,她原来是传说里的“白虎”。

方中原是从没有见过,自己虽然不迷信,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有点紧张。但是王琳的配合却是一流的,比起魏雅平毫不逊色。

早上五点,方中原又要了王琳一次,王琳也醒了,完了以后,她问方中原几点了?方中原看了下表说,快六点了。王琳说,要走了。

现在怎么走啊?外面全是锻炼的人,看见你从我这里出去,那多不好啊?方中原说。

那怎么办?刚才五点就应该走,可你…王琳有点着急地说。

没有关系,这样,你九点从我这里走,把我门带上就可以了。方中原说。

只能这样了。王琳说完,就继续抱着方中原。

七点钟方中原起来,在楼下煎了四个鸡蛋,分成两盘,在微波炉里热了二盒牛奶,拿到楼上,和王琳吃了早饭,就上班去了,九点多钟以后,王琳给他发了个信息,说她已经离开了。

方中原整天上班都在回想着王琳,自己虽然不迷信,但是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这样的话,白天心里总是有点担心的,可是到了晚上,又不由自主地发信息请王琳过来,就这样,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方中原除了去了一次李霞那里看了看,回家了一次,去了娜娜那里两次,就是和王琳泡在一起,他始终没有见到魏雅平,魏雅平给他发了几次信息,他都是看了看,没有回复她。

一个月后,由三塔县上报的建设三塔农产品交易市场的报告批复下来了,由于凯华公司开出的优厚条件和前期做了说服动员工作,报告下来三天,场地平整工作了开始了。

当地的菜农顺利地拿到每亩地三万五的征迁费,房屋按照每平方米一千的补偿款,大棚自行拆迁,不补偿,年轻劳动力,新年后经培训后正式上班。

场地平整工作没有进行任何仪式,这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推土机日夜忙碌,二百多亩地一星期之后推的平平整整。

元旦前,席凯华来到县委方中原的办公室,给方中原送来请柬,上面写着兹定于12月28日上午10点,举行三塔农副产品交易市场开工奠基仪式,请xxx领导届时参加为盼。

方中原拿过请柬,看了看笑着说,不是早已经开工了吗?怎么又搞什么开工奠基仪式啊?

那是平整场地,不能算是正式开工,28号才是正式开工。席凯华解释说。

席凯华又说,那地是坑凹不平的,领导来看象什么样子?只能平整了以后再开工。方中原笑着说,你就不怕省市领导来看了那么平整的土地建市场是浪费,再反悔了?

席凯华说,那应该不会的,我们不但有以前的地形照片,我们还弄好了建成后的效果图。

28号上午,三塔农副产品交易市场开工奠基仪式正式开始,省、市有关领导,三塔县所有领导都应邀参加了奠基仪式,奠基仪式结束后,李副省长提出要参观下三塔果园磷矿,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开车去了磷矿,开始方中原还怕磷矿没有准备,到了一看,这里是红旗招展,鞭炮齐鸣,没有下井的职工穿着崭新的矿工作服,从老远的路口就分列两队,夹道欢迎。

参观完磷矿,再次回到了三塔新加坡城,席凯华在酒店后面会议厅大摆宴席,宴请省市县领导,就在酒席上,方中原和敬朝阳敬李副省长酒的时候,李副省长意味深长地对他们说,我借凯华公司的酒回敬你们两位,你们三塔好事连连啊。

方中原和敬朝阳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连连点头,说谢谢,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就在农副产品批发市场的开工之际,三塔撤县建市工作,省里已经统一了意见,就等国务院的批复了。

在酒席上,各路领导纷纷敬酒,方中原和敬朝阳也不例外,敬到省市县新闻单位一桌时候,方中原看到了魏雅平,他故意回避和魏雅平的目光对视,魏雅平却在方中原和敬朝阳敬完酒准备离开时候追了过来,对方中原说,方书记,我想采访你,有时间的话,请您给我们说说新年三塔的发展前景和发展方向,好吗?

方中原这才和她的眼睛有了对视,他笑着说,你这个采访要采访敬县长,这些都在敬县长的脑袋里。

敬朝阳也不客气,也许是酒的作用,说,好,好,我愿意接受采访,你和我秘书约个时间,好吧。说完,他们就丢下魏雅平,去别的桌子敬酒去了。

中午饭后,送完了各路领导,方中原回到了办公室,收到了魏雅平的信息:你好,领导,下午可有时间,我请你唱歌去?

方中原回说:你好,没有时间,再说我从不唱歌,下午事情很多,改日联系。

方中原是对魏雅平很不高兴,他不高兴在于上次给她发信息,她说在五湖镇采访,说好回来联系的,回来后没有联系,自那以后,方中原也就再也没有回她信息,今天又是拒绝了她。

方中原之所以拒绝,自从有了王霖,他现在感觉不缺魏雅平,放下电话,他还忿忿不平地在心里说了一句,什么玩意,叫你傲去!

…………………………

工地开工后,关大康似乎很忙,而席凯华却不忙了,虽然席凯华不忙了,但是却没有了她的消息。

方中原一次在新加坡城吃饭,连娜娜都没有看见,孙芊也不在,却是婷婷在那里主持工作,方中原问席总最近在忙什么?婷婷说,要过年了,席总和娜娜姐、小孙都去香港了。

去香港干吗?方中原好奇地问。

办年货啊,每年都是如此啊。婷婷说,说完就邀请方中原去经理办公室坐坐,方中原跟着上了楼,婷婷关上门,拉着方中原就进了里面的房间,在总经理的床 上,把事情办了。

事情办完后,婷婷陪着方中原下楼,在一楼大厅碰到了关大康领着韩月和王琳以及一帮方中原不认识的人,正在大厅里站着找包厢,关大康一看见方中原,立即走了过来,说,正好,一起吃个饭吧?方正原说,我已经吃过了,正准备回家呢,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吃饭?

关大康说,都是些工程上的客户,一直在工地忙到现在。

方中原说,我就不去了,真的吃过了。

关大康说,琳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方中原白了他一眼,婷婷正在和韩月说话,方中原怕关大康再胡说什么,就立即说,快去招呼你的客人吧。

方中原和韩月,王琳远远地挥了挥手表示再见,就离开新加坡城回去了,到了家里,洗了个澡,靠在沙发上,回忆着刚才和婷婷的事情,开着电视不知不觉就迷糊着了。

睡梦中,方中原听到门铃响,开门一看,是关大康,喝的有点大,走路都有点晃,方中原说,几点了,不回家,你跑我这里?

我是替我员工来查岗的,快让我进去。关大康嬉皮笑脸地说,进了门来,装模作样地说,没有生人吧?

方中原说,有,你特妈的就是生人。

关大康半躺在沙发说,我来坐一会就走,年前也许没有时间来,我来就是先给你拜个年。说完,晃晃悠悠地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叠钱说,东西我就不买了。

方中原说,你这个是干什么啊?我们是老同学,这样不好。

关大康斜着眼睛说,嫌少?今年工程开工,只能这样了,要是明年,明年,明年我保证不是这样,今年没有办法,我是武大郎放风筝——确实是出手不高,我知道,我们是老同学,你也不会怪我的。

关大康说完,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说,走了。

你喝那么多,去哪啊?要不就在我这里对付一晚上?方中原说。

不了,我的小月已经在如家宾馆开了房间,我这就过去。关大康说完准备走,又折回头对方中原诡秘地说,你啊,你,这么好的晚上,你把人家晾着,叫人家多伤心啊?我把她给你电话过来?

方中原说,你胡说什么?快点去找你的小月去吧。说完把关大康推出了院门。

送走了关大康,方中原回到了客厅,把那一叠钱看了看,估计差不多十万,他拿起钱想了想,就拿着上楼了,到了房间把钱直接放进了床头柜里,躺下,想了想,又爬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钱,数了二万出来,放到自己包里,又数了下剩下的,刚好八万,再次放进床头柜里,安心地睡觉了。

要过年了,晚上来访的人很多,方中原发现个秘密只要家里亮着灯,就会有人敲门,如果不开灯,就没有人,来的人都是提前拜年的,这个让方中原很头疼,送来的那些所谓的土特产品把他楼上的小房间堆的满满的,他也不好意思拒绝,都是冲着年来的。

这个似乎就是这里的惯例,拒绝人家就是对送礼人的不礼貌,所以,后来的几天方中原回家都是不开灯,也就清净了几天,他给柳翠打了个电话,叫她抽空来一下,说,再不来,他就把那些年货送处理了,柳翠一听说有什么土特产,赶紧说,你星期五来接我们吧,我和女儿就算下乡走个亲戚。

星期四晚上,方中原把王琳叫了过来,也就折腾了一次,就算了,他心里暗笑,不能耕了别人的田,荒了自家的地,今天就到这里了。完事以后,方中原从床头柜里拿出八万块钱,递给了王琳,由于没有开灯,王琳不知道是什么?就要开床头灯看,方中原按着她的手说,不能开,一开灯,你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王琳问。

方中原把不能开灯的情况说了,并且说,我给她的是钱,你拿去买个车吧,虽然买不了好的,就买个一般的吧,我只有这么多,再说了,你买的太好的车,别人也有闲话。

王琳激动不已,高兴地搂着他,又是亲又是摸的,把方中原搞的很想再来一次,可一想,明天回去要面对柳翠,柳翠是个医生,方中原是很谨慎的。

星期五的早晨,王琳仍然是九点左右出了方中原的家门。

方中原在办公室给黄秋兰发了个信息,要她这周别来搞卫生了,说老婆孩子过来了,吃过中午饭,方中原就开车回市里,下午就把老婆和孩子接到了三塔的家里。

孩子看到这么大的房子,高兴地楼上楼下跑着参观,说,这个家真漂亮,但是柳翠的一句话,惊出了方中原一身冷汗。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走上层中原原送表

柳翠进门的第一句话就说,难怪现在不想回家,原来这里有金屋,经常藏几个娇呢?

方中原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柳翠嗅了嗅鼻子说,空气中有女人的味道,准确说是化妆品的味道,并且还是进口的。

方中原有点紧张,心里想,不会啊,昨天用的床单和被套都放进洗衣机里洗了,整个房子都开窗换了气,方中原去洗衣机看自动洗的被单床单,已经不在洗衣机了,正挂在二楼平台晾晒,他明白了,黄秋兰来过,这个丫头,是她来把房间提前打扫了。

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情,自己本来去市里之前是进间通风的,方中原脑子是转的快的,他立即对柳翠说,你记得我在家打扫过卫生吗?我们这个家里怎么那么干净?这些你都不知道的,那是县里专门给我安排打扫卫生的钟点工,明天叫过来给你看看?

柳翠没有说话,可能觉得他解释是合理的,方中原带着她去楼上小房间看看,里面放的全是香菇啊,笋干、干鱼,咸肉等土特产品,女儿捂着鼻子说,你把这个房间搞的象杂货铺一样,我怎么住啊?

方中原赶紧和柳翠把东西往二楼平台搬,柳翠是过日子人,这个也要,哪个也要,搬的时候就在计划,这个送谁,那个送谁的,反之她家七大姑八大姨多。柳翠一面计划,一面还说,别小看这些东西,买买就是钱啊。

柳翠和孩子在三塔住的两天里,家里还是不住地有人来,王家集镇的领导,三里庄的、果园镇的,都是带着土特产品来的,但是看见方倩在,都是拿出五百一千的,说是给孩子的过年钱,方中原都极力推辞不要,他们都是死拉硬拽的,一定要孩子收下。

孩子在人走后高兴地说,明年过年还要来。柳翠很不高兴地说,你要叫爸犯错误啊?方倩说,你们真老土,这样的钱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也不是他们掏腰包,我不拿,别人家孩子也会拿,过去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们这才哪对哪啊?

方中原很不高兴地对方倩说,小小年纪怎么有这样的思想?

方中原刚想教训女儿几句,柳翠就制止了,说,孩子是孩子思想,我们是我们,要不怎么说有代沟呢?

星期天吃过中午饭,柳翠和女儿要回去,方中原去招待所拿了车,开到后门,柳翠把早已经拎到门口的东西往车上搬,后备箱塞的满满的,还在第二排的座位上放了很多,女儿撅着嘴说,你让我怎么坐?

柳翠只好把一包黄花菜抱着放在自己腿上,作到了副驾驶位置上,一路还说,酒忘记带了。

方中原说,你也不喝酒,你要酒干吗?家里不是有不少酒吗?

柳翠说,叔叔喜欢喝五粮液,不喜欢喝茅台。

方中原没有说话。

……….

星期一从市里回来,到了办公室,娜娜就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回来了,晚上有没有时间?

方中原连忙说有,有,晚上我过去。

方中原看了一会文件,手机又响了,是王琳来的电话,说自己买了款墨绿色的雪铁龙,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兜个风?

方中原说,改天吧,晚上还有个会。然后详细问了问,排气亮多少?牌照上了没有?

王琳告诉他,一切都有关总给她办好了。

方中原知道,自己的这个同学和马小龙关系不错,这点小事情,他是肯定能摆平的。

晚上,方中原去了娜娜的家,一番缠绵之后,娜娜给方中原看了她在香港给他买的钱包,皮带,和打火机,说这个都是男人所必备的东西。

席凯华在春节前两天晚上,给方中原送了块万国手表,方中原虽然嘴上说太贵重了,但是最后还是收下了。

………………………….

春节期间,整个三塔县城都沉浸在欢快祥和之中,南扩工程中,很多家庭都告别了平房,住进了楼房,老城区的旧房改造,也使街区很多家庭得到了实惠,今年的春节比起往年大家的幸福指数有所上升,街头巷尾议论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撤县建市。

现在的事情,没有什么保密不保密的,撤县建市的方案也许还摆在国务院某个领导的案头,三塔县已经家喻户晓了,就连传说中划归三塔的平阳县以及临水镇等地方的领导,也在过年后来三塔进行新年访问了,在以往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的,说是交流访问,其实也就是来混个脸熟,中国有句古话吗,熟人好办事。

过了正月十五,好消息真就来了,省委组织部通知三塔县委,说最近省委组织部要来考察班子,三塔的班子知道了,个个掩藏着喜悦的表情,因为他们猜测不是市里来考察,说明撤县建市的好事情快到了,大家又有点担心,老百姓不担心,县委班子的担心,担心自己的帽子和位子。

第一个担心的是敬朝阳,毕竟自己的年纪大了,他知道平阳的县长费晓比自己年轻十岁,会不会取代自己的位置?如果三塔的第一任市长花落费晓头上,那自己就是老猫含着猪脬——空欢喜一场了。年前,敬朝阳没少往市里跑,他动用了不少市里的关系,希望能在省领导面前替自己美言美言。

方中原是担心只在脑袋里闪了一下就过去了,他觉得,自己主政三塔成绩还是看的见的,老城区改造,新城南扩,磷矿开工,正在建设的三塔农副产品交易市场,这些都是自己的政绩。就是道听途说,三塔的老百姓对自己也是交口称赞的,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的秘书在美国叛逃,虽然市里没有处理自己,不知道省里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了。

再一想,秘书叛逃是他自己个人的事情,不是自己工作有什么失误,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这个是他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

就这他有点担心的时候,关大康给他送来了宽心丸,关大康告诉方中原说,知道谁来考察三塔班子吗?是我们高中一老同学孟飞。方中原一时没有想起孟飞是谁。关大康说,你怎么能忘记了啊,哪个个子小小的,戴个近视眼镜的孟夫子啊。

方中原想起来了,原来是高中的同学,以前只是夫子夫子地叫,还真忘记他真名字了,一直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在省委某个部门做办事员,怎么他来考察我们啊?

关大康说,十年河东变河西了,你可不能荞麦地瞧不起秃丫头啊,那小子上学时候窝窝囊囊的,工作中不知道是他家祖坟怎么就冒了烟了,一路高走,现在已经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了。

多年不见,方中原怕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就问关大康和他有联系吗?关大康说一直有联系。方中原说了句哦,关大康立即就明白方中原什么意思了。说,你等会,我一会给你打电话。

过了一会,关大康来电话了,说和孟飞联系上了,他今天在市里,明天或者后天就到三塔来。关大康还说,我私自做主,帮你越了他,晚上在市里新加坡城吃个饭,他也同意了。

关大康要方中原等他,他马上带车来接他一起去市里。方中原说去家里接我。

说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从写字台抽屉里取出上次抽出来的两万块钱,本来想去天花板上取点的,想了想,还是没有取,从窗头柜里取出了席凯华过年送的万国牌手表,一起装进包里,他盘算着,二万块钱吃饭够了,送块手表给他也差不多了,同学之间送钱俗气了点,他知道这个手表价值不菲,在网上查过,这个表大约十七万元左右,现在他真的庆幸,自己过年没有戴,还完好无损地躺在买来的盒子里。

到了市里,关大康联系了孟飞,孟飞说在市政府有事情,关大康抬手看看表,说,现在时间还早,你回家看看不?方中原说不回了,我们直接去饭店等吧。

到了饭店,他们问服务员,陈菲在吗?服务员说陈总休息了,现在是孙总在经理办公室,关大康对服务员说,带我们找她去。服务员很犹豫,问,你们和孙总约好了吗?

关大康很不耐烦地说,越好了,去,叫你们孙总出来。服务员刚走,关大康就叫到,现在的小丫头,谱摆的够大的。

方中原笑着说,你别说人家,你不但谱摆的大,你声音也大。

正说着,孙芊出来了,一看是方中原,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有失远迎,快请,快请。

方中原说,晚上想在这里吃个饭,请给安排个安静的包厢。

孙芊把带到楼上的一个包厢,这里设置和三塔的差不多,只是比三塔的规模大,这里也有一个平时不用的包厢,在新加坡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客满,平时不用的包厢也不启用,只有特殊的客人来才会使用,因为这里的餐具都是特殊的,筷子碗都是银制的,喝酒的杯子都是水晶的,甚至架筷子的筷子托都是景泰蓝制作的。

到了下班时候,关大康就站在门口迎接,不一会就带进来一个瘦小的戴着深度眼镜片的人进来了,给方中原介绍说,这个就是老同学孟飞,同时给孟飞介绍了方中原,孟飞说,知道,知道,我早就听说你在三塔当家啊,今天一见,你还是当年那样英俊潇洒啊。

方中原也装模作样说,认识认识。可方中原只是认识名字,如果不是在饭店,并且是关大康介绍,他是根本把眼前的人和名字对不上号的,但是他还是笑着说,早就想拜访你的,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我在市里,大康说你也在,所以他召集我们聚聚,真不容易啊,一转眼二十多年不见了啊。

是啊,是啊,两人说了一些闲话,孟飞问,就我们三个吗?

关大康说,是啊,我目前能联系到的就你们两个。

孟飞掏出了看,说,算了,现在联系也不怎么好了。

方中原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都是老同学,联系看看吧。

孟飞打了三个电话,来了两个,一个是市粮食局的,一个是市旅游局的女同学,方中原以前和关大康聚会都还是认识的,有了女同学,方中原就喊孙芊也过来陪着,六个人,上菜喝酒,酒点了茅台,拿了一箱。

大家始终没有说什么三塔撤县建市的事情,倒是关大康说了个笑话,引起大家一片感慨,关大康说,你们都是官场上人,就我不是,我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官场,其实官场就是一群猴子爬树,朝上看全是,朝下看全是笑脸,左右看全是耳目,你们活的累啊。

大家都笑了,孟飞说,你这个家伙还是那么油啊。

吃完饭,大家握手告别,关大康送两同学下楼,方中原装做和孟飞互相交换电话号码,孟飞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走,方中原瞅准了机会,从包里掏出手表盒子来,飞快的塞到孟飞的手里,说,老同学见面,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个小礼物吧,孟飞刚想推辞,听见关大康说话的声音,看也没看,把装表的盒子放进了自己的包里,互相笑着说,以后多联系啊,多联系。

送走了孟飞,方中原要去买单,关大康说早就买过了,这个小事情,那要你买?

方中原和关大康在马路上走着,准备各自回家,分手的时候约定好了明天早上七点到市新加坡城门口集合,争取上班前赶回三塔。

就在方中原快要到家楼下时候,方中原的电话响了,是孟飞打来的,说,老同学你太客气了。方中原说,什么也别说了,我们是老同学吗?寒暄了几句,孟飞说,过几天就到三塔去,当面再感谢你吧。方中原笑着说,客气了,你到三塔,就是我们的客人,怎么能要你感谢呢?

孟飞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好,让方中原一扫心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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