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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的夏燹》


第一节 贪欲者的咆哮

夏燹(xian)紧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街机游戏中的敌人在娴熟的操作下被轻而易举地击倒,这个游戏他已经玩了很久了,对他而言是从小至今的伙伴。

“真是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简直就像是女生的胸部一样,小时候不觉得,长大后却发xiàn

分量怎么也不够。”

无奈地抱怨着,夏燹关闭游戏,打算起身去上班。时间已经接近了,再不准bèi

的话就又要迟到了。

夏燹,宅男一只,爱好为各类格斗游戏和上网,只不过因为需yào

养活自己的缘故,他的游戏时间自大学毕业后就严重缩水了许多。

“真是的,完全不够啊,这点时间,这点工资都一样。”

无力地走在工厂的街道上,夏燹总算是没有迟到,但是一下午枯燥无味的工作令他仍旧十分无聊,好容易等到下班时间到,他急匆匆地返回公寓,打算像往常一样先玩一会再说,至于晚餐可以用泡面来打发。

“唉我也知dào

这种生活方式有些病态,但就是忍不住想玩啊。唉,如果能找一份收入高且轻松的工作就好了。”

无奈地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夏燹也很清楚,若真的达到自己目前的期望后,自己的期盼说不定就变成了‘坐在家里收钱,然后尽情玩游戏’什么的。

“郁闷呀,怎么也不来个无限流选择什么的,这样子我也能脱离这个无趣的次元,哪怕死了也好过现在这种呀?!”

托着下巴盯屏幕的夏燹呆住了,因为就在他抱怨出口的同时,他的电脑屏幕赫然变黑了,这个现象让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但还不等他这一跳吓完,就发xiàn

眼前黑屏的电脑出现了一幅匪夷所思的画面。

“唔~~这个玩意,若我没猜错,新型病毒?”

费解地看着自己电脑屏幕上弹出的画面,就算是夏燹也有些不淡定了,那只是个很简单的对话框:

【混沌骑士团征兵令:接受/拒绝。】

“哦,说起来,最近都没时间玩刀塔2了,坑爹的电脑又中了病毒,这是要逼死我啊。”

发xiàn

鼠标也没法使用,夏燹随意地用手按了按电脑屏幕,他的本意只是扣掉屏幕上的一块污渍,那是正好处于‘接受’选项上的一块水渍,但就在他的手指接触那个选项后,一股恐怖的吸力却陡然从他的屏幕上传来,在夏燹惊愕的目光中,他的手臂赫然被屏幕整个吸入了电脑之中!

“喂!等等!搞毛呢这是?!”

猝不及防的夏燹这次彻底从吓了一跳转成吃了一惊,不过不等他这句话吼完,电脑的屏幕就在他的视线中迅速变大,继而是一片遽然笼罩过来的黑暗!

【发xiàn

合适载体。种族:地球人类。主要混沌属性:贪欲!】

无尽的黑暗中,是一个机械无比的声音,而勉强保持着自我意识的夏燹则是惊愕莫名地感受着这一切,而那个声音也依旧在他耳边继xù



【检测合格!授予新兵头衔!准许提问!】

“喂!你是谁?你要干嘛?这是哪?娜美克星吗?”

在心里狂吼着,夏燹一口气问出了五个问题,不过这个机械的声音却显然丝毫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而是继xù

机械地响着。

【这里是混沌虚空,而在下,是混沌骑士团征兵官昔拉。新兵,你已经通过了混沌骑士团的初步考验。】

周围的场景遽然一变,一双赤红色的眼瞳陡然从黑暗中睁开,而夏燹从这双眼睛所发出的光芒来看,赫然发xiàn

自己现在竟然是站在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之上,周围只有涌动而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是说,刚才的选项就是初步考验?那么,我要做什么?”

并没有去问其余的问题,夏燹咽了口口水,继而艰难无比地强迫自己看向眼前的这双眸子,从目前这种孙猴子面对如来佛一样的情境中,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识相点,千万不要问‘我可不可以退团’什么的作死话语。

【尽你所能、竭尽全力,去吞噬吧!去破坏吧!秩序的终结即是混沌的胜利!否则!!就死!!】

机械一般的响声突然高声咆哮了起来,而后,周围的黑暗仿佛是实体一般突兀地向夏燹涌动了过来,继而将他慢慢包裹起来!

“破坏?混沌?你是要我”

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红色眸子,夏燹惊讶的话语也被淹没在最后的一片黑暗中,而他的意识,也终于陷入相同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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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冬木市,一个并不算是太出色的十一区城市,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事情,事实上

“这可真是个了不得的城市,光是能在数次圣杯战争中存活下来就够让人惊讶了。”

端着一个散发着辛辣味道的盘子,夏燹不用照镜子就知dào

自己现在一副纠结加蛋疼的表情,是的,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他所抱怨的无限流桥段成真了,现在成为一名初阶混沌骑士的他现在就要为了自己效忠的骑士团,而尽情地毁灭和吞噬。而这里,不,应该说这个世界,则是很出名的一个高能世界。

FATE/ZERO的世界!

“您的麻婆豆腐,请慢用。”

恭敬地将这盘光用闻就已经让自己鼻子麻痹的食物放到餐桌上,夏燹摆出一副标准的笑脸询问道:“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非常感谢,已经不用了。”

坐在餐桌边的短发男子用礼貌而略显刻板的语气回答了夏燹的话,然后便拿起汤匙舀起一勺满满的麻婆豆腐向口中送去,然后是第二勺、第三勺,尽管额头上已经因为辛辣而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这个胸口佩戴着十字架的青年男子却脸上毫无表情,那种辣度对于他而言似乎完全没有起效。

这里是一家中餐厅,名字叫做【红洲宴岁馆.泰山】,也亏得是一家店主是中国人的中餐馆,才会收留来路不明甚至连暂住证都没有的夏燹,事实上,在三天前被扔到这个城市以后,夏燹差点就被当成偷渡客遣送了。

啊,没有穿越礼包,没有血继界限什么的福利,肚子里也没有尾兽什么的福利,唯一能提的就是夏燹的身体完好地穿了过来,在穿越者大军中他能直接来个身穿也算高端了。

而在这家中餐馆这里当起了服wù

生的夏燹,一度是十分郁闷的,直到他突然发xiàn

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啊,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麻婆神父,这种吃麻婆豆腐连眼都不眨的气势,果真世间稀有。’

一边向后厨走,夏燹一边回头感慨。没错,这个坐在餐桌边的短发男子,正是FATE剧情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配角——言峰绮礼!

会以这种形式遇到这个最大的反派,这的确是夏燹始料未及的,不过现在圣杯战争尚未开始,对方应该还是那个正直的年轻神父,简而言之,还能算是友好的NPC。至于开始后,为了个人生命安全着想,最好还是别靠近了。

“喂,夏燹,今天店面会提前打烊。给你的薪水,到市里面逛逛吧。”

店主是个很和蔼的老人,正是对方的担保,夏燹才没被遣返。

“谢谢您,店长,那么我先把盘子收拾一下。”

接过店长递过来的一叠日元,夏燹回头看了一眼言峰绮礼所在的位置,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除却这位麻婆神父外已经一个客人都没了。

唔,话说日语什么的,逼急了学起来倒也蛮快的还是说之前看动漫的时候就已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什么的?

“请问,您是神父吗?”

尽量用用好平和的语气开了口,夏燹的精神还是很紧张,而用那种沉重严肃的眼神看过来,又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勺麻婆豆腐的言峰绮礼点点头。

“是的。你要吃吗?”

“您吃就好!”

下意识地就大声回答了对方,夏燹感到一阵蛋疼,话说难道这神父有这么强烈的和他人分享食物的欲.望么?

“哈事实上,我是想忏悔一下自身的罪行,不知dào

您有没有空指引我呢?”

下意识地盯着言峰绮礼的眼睛,夏燹并不确定对方的反应,虽然似乎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但言峰绮礼的战斗力几乎都可以直接去皇立国教骑士团里大战吸血鬼了,话说如果所有的神父都可以这么猛,征服世界绝对不是幻想,所以,夏燹还是很不清楚对方到底会不会接手这些过于平常的牧师任务。

“可以,指引你们是我等的职责。”

出乎意料地,言峰绮礼很干脆地答yīng

了这件事,而夏燹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虽说他也并没有借这件事得到什么的打算,但接触这些已经在眼前化为真实的NPC,也是一件令他振奋不已的事情。

简直,就像是以前玩街机游戏时那种无法遏制的兴奋感一样啊,无法停止的那种蠢.蠢欲动,在不厌其烦的试探和交锋中,以华丽和血腥并存的必杀将其最终击倒时,得到的那种至高的快感。

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夏燹也微微躬身,借此将自己无法掩盖翘起的嘴角遮挡在神父的视线之外,只有吐出的语言还带着些许的亢奋。

“那么,还请多多照顾。我的忏悔,可能会很长”

而且可能也无法悔改!

第二节 邪妄的辩驳者

圣堂教会从外观上来看,还是很标准的欧式尖顶建筑,而且似乎因为年代的缘故看起来已经分外沧桑,也只有知情的人才会明白,这座建筑所代表的含义。

由于今天是星期六并非礼拜日,所以教堂内部并没有什么人,面色严肃地站在十字架前,言峰绮礼的语调也微微温和了起来,似乎是作为神的牧者特有的气质。

“那么,神的羔羊,诉说你的忏悔和迷惑吧,这份罪责将由神的血液来洗刷。”

示意夏燹跪下,言峰绮礼的行为对于一位牧师而言毫无瑕疵,然而,在一个很清楚他的人眼里,这一切行为反而愈加显得可笑。

“神父,我其实是个很贪婪的人这也是我很久以前就知dào

的对现状我其实没什么不满,因为我追逐的一直就不是现实,我追逐的是那种凌驾于现实之上的虚幻快感,这份贪婪,是我的罪恶过错吗?”

跪在地面上,夏燹低垂着头一字一句将自己的措辞补充完毕,这令言峰绮礼微微皱眉,字句清晰意味着夏燹的神智清明,那么这段忏悔显然并不是混乱无序的梦魇。

“神会宽恕你,孩子,他的仁慈必令你战胜贪欲。要遵守人性的道德,你方能达到清净。”

俯下身将手放在夏燹肩上,言峰绮礼却清楚地感到自己话语中的言不由衷,对于他而言,说出这些台词一样的话语早已经熟稔,但是讽刺的是他自身都不知dào

是否应该信服这些。

“那么神父,您是如何理解‘道德’这个词汇的呢?我指的并非是组成这个词汇的两个文字,而是,它切实所存zài

的意义。”

保持着端正的跪姿,夏燹的语调带着一丝古怪的亢奋,这让他的语速也加快了许多。

“道德,人类天性中被誉为美好的戒律,因为它人类自行克制,并且游离在所谓的高尚之中。但是道德真的有存zài

的价值吗?它的确限定了一部分人的思维,但对于作恶者而言它却毫无用处,甚至还成为强权者们理所当然的工具,这样子的它,有必要存zài

吗?

说到底,只不过是无能者为自己划下的一条线,借此来虚伪地圈禁自身的行为。是这样子吗?神父。”

锐利而歪曲的言辞,让言峰绮礼认识到,自己眼前这个的青年或许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忏悔,而是需yào

通过辩论来求证什么。

“你说的的确有其道理所在,但是并非全部。道德是人的天性之一,正是因为道德的存zài

,人们才能够区别于野兽,难道不是如此吗?”

言峰绮礼的话语让夏燹眯了眯眼,这并非他想从对方这里听到的言辞,所以,怀着某种恶意的试探,他将双方的话题进一步地延伸。

“那么,贪求快感,这算是违背道德的行为吗?”

这个问题令言峰绮礼感到无言以对,最终他还是回答:“只要不违背法律和道德,你的行为便在神面前为无罪”

“是吗?虽然有些无礼,但是神父您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那种一丝不苟到难以理解何为‘快感’的人呢”

掩饰的假笑遮蔽不住仿佛野兽般露出的犬齿,夏燹站起身,从对方的沉默中,他知dào

自己已经赢得了这次辩论赛,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

“感谢您的协助,以后我也许还会再来的,不过到时候我希望您能够切实地理解何为‘快感’,那样子才能够解答我的困惑。再见,神父。”

站起身,夏燹径直离开了圣堂教会,在离开的前一刻,他的目光也着重落在了对方的左手手背上,那上面赫然是一个鲜红色的咒文,那个形状独特而鲜明!麻婆神父或许在不久的以后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在那时后或许他也同时会明白,这些他之前在做的事情是何等的虚伪。

现在,话说回来,这种感觉真的是超棒的啊!

“我和动漫里的人物一样,对动漫里的人物说这些话语,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事情,可为什么让我感到如此强烈的快感?是因为知dào

这里是二次元的世界,所以对于来到此地而由衷的欣喜吗?”

停下脚步,夏燹看着眼前的情景,和现实无异的街道和楼房,但是听到的声音,看到的景象,在加上一个名为‘这是虚幻中的世界’后就变得和现实充满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因为言峰绮礼是动漫中的人物,因为我很清楚这是一部动漫,而且很清楚自己是从现实中穿越而来的存zài

,所以才会从这种明明十分寻常的交际中得到快感。那么,更进一步的行为呢?在这当中战斗、伤害、获胜、落败,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犹如自言自语一般,夏燹张开自己的双臂,似乎是在拥bào

这片天空,但那种亢奋的音调却宣告着他几近癫狂。

“不管如何,能够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是万分感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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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落地窗外阴沉的天色,远坂时臣轻轻叹气,该来的终于来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征兆已经全面出现,手背上鲜红的令咒便是宣告的标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也象征着无法预测的危机和挑zhàn

,如果能够在这次战争中获胜,远坂家族就会全面崛起,但若落败

“爸爸,这个魔术的回路构造我不太清楚,和我说一下好吗?”

清甜的少女音让时臣回过了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这是他为之骄傲的女儿——远坂凛。

“好的,凛。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魔术修习可是要在之后的。”

蹲下身,时臣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这是他的女儿,也是他当初决定留下来的女儿。

“嗯~功课已经完成了呢,爸爸,您有什么事情不高兴吗?”

尽管年纪还小,但是远坂凛却用像是大人一样的语气握住时臣按着自己脑袋的手:“妈妈说过了,心情不好的话就暂时不要去想了,这样子,就会好起来了。”

“呵,谢谢,凛。”

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时臣轻轻牵起凛的手掌:“好了,爸爸现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凛在一起,我们到你妈妈那里去吧。”

“好~~爸爸最好了~~”

至少,要全力以赴,确保可以获得这次战争的胜利,只有这样子,才能够保证凛的幸福,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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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知这个战场中一切英灵和御主的特性和弱点,如果不参一脚的话,感觉上就算是白白来这个世界了吧?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对魔术可谓是一窍不通,最多知dào

如何召唤的咒语。体质什么的,也完全是未知。”

躺在酒店内的小房间床上,夏燹打着哈欠在脑海中回忆FATE相关的剧情和设定,混沌骑士团的目的虽然有些模糊,但并不难理解,简而言之就是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而作为FATE世界的主题,圣杯战争毋庸置疑就是它的‘秩序’,那么,这个来自于骑士团的命令实质上就是:破坏这次的第四次圣杯战争。

而且,是彻底破坏或者说颠覆。

“真是随意度高到让人无法直视的任务,彻底颠覆的话,没有什么比杀光所有主要人物更为彻底了吧?如果任务就是如此,至少也要让我具备相应的实力才行。”

不满地挑了挑眉头,夏燹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瑰丽的火烧云预示着明天将会还是一个好天气。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成为御主召唤一名英灵作战是唯一可行的方式。但是,成为御主的资格,这个概念也有些模糊了:魔术师的资质,然后加上大圣杯的随机挑选。换言之,并不一定非要是魔术师才行。”

走到窗口将大开的窗户关死,夏燹重新回到床榻上,这一次他改成盘腿打坐的姿态,同时用双手食指按摩着两侧的太阳穴,这据说是来自于一个动画中主人公的绝技,据说可以瞬加智力属性三千点。

“我想想,FATE.ZERO中唯一不是魔术师的便是雨生龙之介,他被挑选的原因,是因为性格和caster相合,而且自身有着狂热的想要创造艺术的渴望,加上身处圣杯战争的主战场冬木市,因此被圣杯作为了凑数的最后一个master。在第四次尝试绘制魔法阵后,成功地召唤出了caster。

换言之,成为御主的资格,除却正统的魔术师血统和召唤仪式外,还存zài

着一种因为自身渴求强烈,而被圣杯拿来凑足数目的可能。既然如此的话”

自言自语的夏燹放下双手,继而抬起头看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是的,这里是FATE/ZERO的世界,而且是圣杯战争的主战场冬木市。那么,他和雨生龙之介的资格相比较并无多大的差距,除却圣杯的随机挑选外,能决定他们谁可以成为御主的条件,便只有两个。

性格相合的从者,以及,对自身愿望的贪求强烈程度!

当然,可能还牵涉到一个魔法阵和咒语的完整念诵程度。

“好!既然如此的话,不来试试的话就太可惜了!”

从床榻上蹦下来,夏燹径直来到餐厅的后厨,因为今天打烊的缘故,目前在店内的只剩下他一人,这就方便了他展开自己的实验。

“首先,是鲜血,正好厨师大叔也吩咐了我替他准bèi

食材的任务。”

一刀剁掉嘴巴被绑起来的公鸡脑袋,夏燹皱着眉头将流出的鲜血沿着地板绘出一个圆形的魔法阵,不过复杂的线条显然不怎么容易绘制。

“啊首先两个圆,然后一个六芒星,接着是一堆鬼画符。娘希匹,这简直让我想起了当年高考的几何最终题目。”

花了好一番手脚,期间剁掉五只肉鸡的脑袋,夏燹总算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将那个记忆中的召唤法阵尽可能完善地绘制了出来,满屋的血腥味简直让人作呕,而丢掉手里的无头鸡,夏燹退后几步深吸了一口气:“好!来吧!按照咒文说一遍!”

在鲜血所绘制的法阵前,夏燹强行抑制住剧烈跳动的心脏,继而抬起双手摆出魔术师召唤的姿势,尽管他知dào

自身并无丝毫的魔力,但是从言峰绮礼手上的令咒来看,现在圣杯战争已经即将开始,如果错过时机的话,就必将和这次圣杯战争无缘。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恍如噩梦中的呓语,晦涩复杂的咒文通过夏燹的口舌化为实jì

存zài

于空气中的话语,继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归于沉寂。

“呼果然失败了吗”

五分钟过后,依然没有得到回应的夏燹失望地叹了口气,虽说知dào

这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果然失败这个结果还实在是打击人。

“果然不具备主角光环啊,也对,我可是混沌骑士团的候补新兵。唉,现在就要开始打扫房间了”

郁闷地准bèi

去拿拖把,夏燹可不想被人误会成是什么精神错乱的疯子,地板上这个血淋淋的魔法阵还是赶快处理掉比较好。

“烂透了,如果这个骑士团再不给我点新兵援助,我就真的要申请退团了。”

自言自语地拿过门后的拖把,夏燹却眼神陡变,一阵不正常的灼痛突兀而迅猛地从他的右手背传来,令他手中的拖把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而地面上猩红的魔法阵,也在这阵灼痛的迅速蔓延中陡然亮起了一阵刺目的红色光芒,贪欲和叛逆的邪念在这一刻从这个法阵中汇聚成型,继而从历史的传说中,以人形的姿态走出,继而呈现在召唤者的面前。

在那身影直起身来之后,那象征着问询的话语,也随之而来。

“请问,以相同叛逆的身姿,以无尽的贪欲为食饵,将我召来之人,可就是你?”

第三节 意料外的从者

结果,但从某些方面而言,自己的每天日常似乎还是没什么改变。

这是夏燹在将一袋大米扛向仓库时的第一感慨,毋庸置疑这是他在新一周开始时的任务,【红洲宴岁馆.泰山】中已经坐满了新一轮的食客,不过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只神出鬼没的麻婆神父,看起来似乎因为圣杯战争的倒计时,对方现在也无暇顾及自身的小爱好了。

“不过,信息渠道的问题,搞得我现在连七位servant到底到齐了没有都不清楚,但原著中caster确实是最后一位被召唤出来的,那次是雨生龙之介,这一次是我。”

将肩上沉重的米袋放到仓库里已经准bèi

好的地方,满心无聊的穿越者青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原本空白一片的手背此刻已经被一个鲜红色的令咒占满,这就像是证明一样的存zài

,让夏燹感到由衷的得yì

和满足。

红色的令咒主体是一个鲜艳的逆十字,两侧则是条布满倒刺的荆棘和一条吐信的毒蛇,这是象征着堕落、叛逆、罪恶的三重定义。

“小夏,快点休息一下,那些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搬完的。”

年迈的餐厅厅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而夏燹刚好将手中的最后一袋大米放好,注意到对方话语中的关切和担忧,夏燹豪迈地一拍胸膛,这个动作是向对方展示自己现在已经获得的力量。

“不用担心的,陈叔,现在的我和以前相比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种自信感强烈的话语当然不是无的放矢,事实上,借助自身所召唤而出的英灵的能力,夏燹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奖励,自然,这种力量远远不止于可以搬动一袋分量在100kg以上的大米。

“就算是想在女朋友面前耍酷,也要适可而止!过来!先把这碗排骨汤喝了!”

板着脸的老厅长不容分说地抓住夏燹的衣袖,继而将其拖离了仓库,而一脸困惑的夏燹则是很不解对方的话,在女朋友面前耍酷算是哪门子的教xùn



“啊?这些事不用对我们隐瞒的。只身偷渡到这里来,你也很辛苦了,简直让我想起来年轻时候的我自己。”

理解地拍了拍夏燹的肩头,满脸皱纹的陈叔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继而如同下结论一般地为这次谈话画上了句号。

“好了,小男子汉。这是一点吃的,快点送上去吧,饿坏了女孩子可不好。托你的福今天一天的货物都搬完了,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天吧。”

最后,端着满满一盘中式菜肴的夏燹在迷糊和不解中走回了位于餐厅后的住宿地,同时他的脑海里还有个很恐怖的疑问:难道这么快就被人发xiàn

了?

一般而言,作为servant的从者是可以灵体化的,除却本身有些特殊的saber无法灵体化外,其余的所有从者在理论上都具备着灵体化隐藏身形、灵体化后高速移动等技能,不过

总不至于这家伙也是一样不能灵体化的特殊种吧

感觉有点心里发毛,夏燹在自己的卧室门前踌躇了好半响,最终还是伸出手敲了敲房门,同时尽可能放缓自己的音调。

“请问,你起来了吗?”

嘭~

门扇上传来一声不算太大的物体碰撞声,听起来似乎是枕头砸在上面时传来的声响,这么说来,看起来那位应该还在睡觉。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钪~

这一回,从门扇上传出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太妙了,似乎是某样金属物体,考lǜ

到自己卧室里的陈设,估计是那款老式的金属外壳闹钟。

“够了啊!你要是敢把我的存钱罐也扔过来,我就马上解除约定,然后用令咒让你到地下舞厅跳脱衣舞!看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注意到自己身为御主的事实,夏燹的语调也变得带上了一丝威胁性,不过效果很好,这一回没有再听到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被扔过来的声音。

停顿了大约五秒,感觉已经心平气和的夏燹这才推开门,继而走进了这间理论上应该属于自己的卧室。

屋子内部充满了青年式的简陋,除却一张铁床、一张不大的书桌之外就只有一个饮水机和衣柜,而此刻,一个身影就坐在那张本应是夏燹的床榻上,以一种充满嘲讽和不屑的眼神打量着理论上属于她的御主。

嗯,是的,的确是‘她’而非是‘他’,在和人类一样有着性别划分的servant中,这位目前属于夏燹的从者的确是一个女性。

她有着中欧地区特有的棕黑色皮肤,窈窕饱满的身姿完美而无可挑剔,红色琉璃一般的双眸剔透璀璨,那一头长及小腿的白色发丝更是仿若上好的丝绸,这已经不是单纯物理上的美感,而是一种似乎被诅咒过的、强制被认定为‘完美无暇’的美丽。

“如同野兽一般闯进女人的房间,男人果然是这种肮脏低级的生物不管是所谓的神子还是凡人,都没有差别。”

轻佻而优雅地梳理着自己的白色发丝,女性从者用那双琉璃一般的红色眼瞳,以一种充满了蔑视的味道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夏燹,她身上的衣物是一件宽大的黑色亚麻长袍,细致的布料和奢华的金色装饰显示着她的尊贵和身份,这是英灵中名为caster的职介。

“我说你嘴巴积点德啊,这是陈叔给你准bèi

的菜,我累死累活都没见他给我开小灶,你是不是被人看到了?”

将手里的餐盘放到女性面前的桌子上,夏燹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而且相当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从者,以某种男性的直觉来判断,他觉得似乎在自己没注意到之前,这位从者已经擅自做了某些事情。

“只是让那些卑贱的下人给我准bèi

了一些洗漱用的清水而已,它可是要好好保养的。”

以一种平淡无比的口吻说出了这样子的话,白发的从者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脑后长长的白色发丝,好吧,这样子的长发如果不好好清洗的话的确会很麻烦。

“重点在这里吗?!我的天!这就是说我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周围的人当成了金屋藏娇的人渣了啊!可事实上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过呀!”

咆哮了一声,夏燹却马上就又冷静了下来,就好像是一种‘他其实并不感觉值得在意,但总要表现出一种在意感’的样子。

“算了,你这样子我也比较容易接受。反正,因为你的宝具的关系,现在的你只要驻守就够了。”

站起身,夏燹看向窗外的街道,一种难以压制的蠢蠢欲动感让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这感觉就像是他以前玩游戏之前的那种兴奋感一样。

现在,或许应该出去活动活动了,毕竟是难得的额外假期。

带着一种可谓残忍的期望,夏燹朝眼前的女子鞠了一躬,继而语调轻松地开了口:“那么,请您在这里好好休憩,我去去就来,希望您能别再四处乱跑,尊敬的”

“押沙龙王。”

第四节 危险的相遇者

从理论上讲,御主和从者的组合,一向应该是由拥有英灵之躯的从者正面作战,而御主则从旁辅助或干脆隐藏在幕后,直到战斗决出胜负为止。

这不仅仅是主从的关系,还是因为一旦御主被击杀,失去魔力供应的从者也将随之消失。而在战斗中,除非是遭受到毁灭性的重创,否则英灵便不会轻易死亡,而且身躯的伤势也可以通过御主的治疗迅速恢复。

所以,从者理应在外作战和侦查,而御主则理应隐藏在从者身后,以洞彻全局的姿态进行属于魔术师式的作战。

不过规则也总是要被打破的

比如现在的夏燹和他所召唤出的英灵——押沙龙。

是的,‘他’正是被记录于《圣经》当中,生平的事迹都被记录于撒母耳记的下13到18章,乃是大卫王的第三子,‘他’的出名几乎可以媲美大卫王的继承者所罗门王,然而,使‘他’得到如此高知名度的缘故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正是唯一一个公开违逆反叛大卫王,甚至一度迫使大卫王逃离王都的人。

只是,从现状来看,或许是当时圣经的记载因为某些缘故发生了偏差,或许是当事人当时刻意隐瞒了什么,总之,目前以‘押沙龙’这个名字降临于夏燹面前的存zài

,并非是想象中的男子,而是以纯粹的女性姿态。

“呼简直和saber一个样,都在性别这一栏上充满恶意地埋设了反转镜头呢。”

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夏燹体会着目前自己身躯内部传来的力量感,这是相当奇妙的一种感觉,身躯变轻得似乎用一点力qì

就可以跃到空中,而四肢则是充斥着似乎可以随时爆fā

的力感。

为了说服自己这不只是感觉,停下脚步的穿越者青年伸手抓住身边的一根路灯杆,继而慢慢收紧五指。金属**的咯吱声随之响起,坚硬的铁质灯身随着看似纤细的手指一点点陷下去,仿佛成为了一块可以随意塑造形状的软泥。

及时在路人注意到之前离开,夏燹终于确信,现在的自己,的确已经完全具备了真zhèng

的力量,那种可以被称之为‘英灵’的力量!

不过!实践还不够啊!!还需yào

和真zhèng

的英灵对战过之后,才能完全相信现在自己所具备的力量。夏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突然得到五百万大奖的穷人,这样子兴奋喜悦却又不敢完全置信的怯弱混杂在一起,这亦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快感。

所以啊,现在需yào

一个对手!一个强dà

的对手!不管怎样的,只要能够自己检测一下这份力量就好!

因为是休息日的午后,今天街上的人格外多,北风无情的温度就像人们之间漠然的态度。

而随着人群焦躁不安行走着的夏燹感到越来越无法按捺的情绪,让他的胸口似乎都快要爆zhà

了:就像是急着玩游戏的时候,却发xiàn

街机厅已经人满为患的感觉一个样。

对手!对手对手对手!!怎样都好的对手!!快点给我来上一个!!

心中的低念慢慢转变成如同岩浆般沸腾翻滚的怒吼,夏燹身体周围的气流开始不由自主地变得混乱,这是混合着焦躁狂乱的求战信号,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在拼命摩擦自己爪牙时所散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条嗅到血腥味而陷入癫狂的巨鲨。

而在转过街角后,夏燹的脚步陡然停下了,而在他正前方大约五米远的地方,赫然是一个同样一愕然的眼神看着他的身影。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破旧的黑色外套以及带着胡茬的下巴,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而此刻对方站在一个香烟的自动售货机旁,自然,对方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这并不是导致两人同时静止的原因,而是因为双方都在对视中觉察到了彼此的意图。

“卫宫切嗣!!”

夏燹感到自己的大脑似乎在充血,这并非是因为愤nù

或者惊慌,而是因为一种彻头彻尾的兴奋和激动!

遇到主角了呢!!

对于卫宫切嗣而言,这一次的相遇绝对不能算的上是计划之内,在他刚刚抵达冬木市,甚至身上连一件武器都没有的时候,那种莫名的怒气和杀意就陡然在他身边的街道中爆fā

,甚至突然到他来不及逃开。

就在夏燹打量卫宫切嗣的同时,卫宫切嗣也在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对方黑色的短发和黄色的皮肤显然是纯粹的东方人种,普通的个头和身材在外观上也没有丝毫的威慑感,甚至身上的外衣也同样毫不起眼,就像是卫宫切嗣本人一样,在人群中犹如透明人一般的存zài



但是,同样也正如卫宫切嗣一样,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那双犹如沸腾的黑色眼瞳中包含着的,是在此刻炽热到几乎要将人焚烧的战意,那是一种不包含任何目的,纯粹是为了战斗而寻求战斗渴望战斗的狂热!

“”

切嗣从自动售货机前转过身,以摆出和对方面对面的姿态,似乎是看出了他保持沉默的初衷,他面前的黑发青年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继而将右手举起用手背的方向展示给切嗣。

毒蛇和荆棘缠绕的逆十字图纹,以那那缠绕在青年身上毋庸置疑的特有气息,这不会错了,对方正是此次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

“您好正义的伙伴,卫宫切嗣先生”

出乎意料地,青年主动开了口,但是他身上那狂暴而漫无目的的杀意已经全都重新聚集,而危险的是,这份杀意此刻全都牢牢地锁定了切嗣本身。

“我的名字是夏燹,请和我较量一场如何?哦,顺便说一句,请不要试图逃走,看看旁边那对令人怜爱的母女,很像尊夫人和千金吧?”

保持着缓慢的速度走向卫宫切嗣,夏燹微微活动着手指指节,这是他以前玩街机游戏之前的惯有动作。而就在两人附近不足五米的地方,一个年轻的母亲正带着自己的女儿走过,双方手牵手的姿态中流露着无上的亲情光辉。

“你要干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切嗣将手从外套口袋中取了出来,阔别战场九年所带来的后遗症已经出现了,无论是身手还是思维他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迟钝,而且,现在的他,已经早就不再是九年前那个毫无弱点的卫宫切嗣了。

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这两人成为了卫宫切嗣所无法舍弃却不得不做出舍弃决定的存zài

,也是他已经出现的弱点。

“很好,这很明智。毕竟比起拯救全世界而言,还是优先拯救身边的人比较重yào

。”

满yì

地看着切嗣停下了可能的举动,夏燹的黑色眼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虽说有点突然,不过应该不要紧吧,而且,切嗣既然在这里,那就意味着这部动漫的主角应该也就在这个小小的城市当中。

切嗣保持着冰冷的神态,虽然从眼前的青年身上看不出魔力的波动,但是那明明白白的令咒,和那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杀意战意,都足以让他有被攻击乃至杀死的觉悟。

“我们这边走吧,比起在人群中,果然这种交流还是应该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对吧?”

收起了那种危险的笑容,夏燹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而沉默着的切嗣则是冷冷地从他面前走过,双方就像是两头孤狼,在相遇的时候都很清楚彼此的利爪和牙齿才是自己应得的东西。

寒冷的北风在两人身边悄悄溜走,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种生死相搏的气场,而在许久之后,周围的人群终于慢慢少了起来,而打量四周,切嗣发xiàn

自己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偏僻的废弃工地当中。

就是这里了吧,因为这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这样想着,切嗣转过身来,而那跟在他背后的青年也默契地在大约六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的双眼中依然燃烧着那种旺盛而强烈的斗志,仿佛两盏不会熄灭的灯火。

“好了!可以开打了吗?切嗣先生?”

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夏燹索性不再压制自己,而是高昂地咆哮起来:“正义的使者!我们来交战吧!让我体会一下真人街机格斗的快感吧!”

是的!这种已经压抑至极的好斗性,在获得了强dà

的力量之后就愈加得无法压制,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起源弹也好,冲锋枪也罢,拿出你的武器来!我等着你来开场!”

伴随着狂妄贪求的声音,夏燹的身体周围遽然亮起红色的光芒,而他的形象也在这阵光芒中发生着变化,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令切嗣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这不应该是魔术师使出的手段,不,与其说是作为御主的魔术师,这种变化倒更像是御主所使役的那些被称为英灵的从者。

红色的光芒逐渐散去,黑发的青年被截然不同的形象所取代,一套狂傲的服装覆盖了他的身躯,上半身是黑色衬衫追加白色燕尾的华服,而下着一条鲜红色的皮裤,在皮裤膝盖的部位连接着一条细细的皮绳。

而一个白色的弯月图案,则是印刻在黑色衬衫的背部,狭长弯曲的月芒彷如刀锋。

睁开双眼,夏燹看着眼前的卫宫切嗣,对方的眼神无疑地表露着惊愕和不可置信,而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眼神,不过,现在还少了许多别的情感。

“切嗣先生,我熟知你的一切,你所奉行的正义令我崇敬。所以,若您不愿意参与此次战斗的话,可以立kè

命令saber到这里来参战,不管如何我都会很乐意。”

高高地抬起手掌,夏燹的手心熊地一声冒出一团跳跃的火焰,截然不同的紫色火焰仿佛扭曲着的灵魂,正在因为被煎熬而发出痛苦的挣扎。

“那么!快做决定吧!”

第五节 持宝具的御者

(夜晚灵感大发,特地补上一节,求票求收藏啊~~~~\(≧▽≦)/~啦啦啦)

夏燹尽可能以通顺的语调着把自己的话语说完,而后他扬起的右手则是迫不及待地向地面上一挥,那团在他掌心跳跃的紫色火焰紧贴着地面以花朵的形状,迅速而猛烈地朝向切嗣扑去,甚至轻松地卷裂了地面上的水泥!!

在意识到这诡异的火花就是夏燹的攻击后,切嗣发觉自己已经失去最好的躲避时机了,然而真zhèng

让他吃惊的还是夏燹的攻击方式,这种无需吟唱和凝神便能够发出的火花状袭击,越来越不像是魔术师应有的手段!

而像是与之相对应的,英灵才有的攻击方式!!

紫色的火花轰然爆zhà

,厚重的水泥管因此多了一个几乎半人高的大洞,那诡异的紫色火焰透露出来的竟然不是灼热,而是应该和火焰截然相反的冰冷!残余的紫色冷炎还在舔舐着水泥和钢筋的残骸!

“太慢了!”

在刚刚用双倍时间避开的切嗣耳中,切实地传来了这样一句充满亢奋感的话语!而在切嗣试图起身时,夏燹的身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是拳击吗?不对?这个是!

锋锐的利器破空声从夏燹的攻击轨迹上哀鸣着四下逃逸,尽管那只是一双手,却在攻击挥动时发出了彷如利剑切割空气的响声,也让切嗣意识到,眼前的对手所使用的并非普通的拳击,而是罕见的爪类攻击!

完全避不开。这是切嗣在听到声音时就本能得出的结论,夏燹此刻所发挥出来的速度和力量,在切嗣的认知中早就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英灵才能够与之匹敌吧。

鲜血伴随着肉体被撕裂的声音四下飞散,夏燹的眉头却高高地挑了起来,他的一爪几乎是轻而易举地便划破了切嗣的上衣,继而将掩盖在那其下的肌肉也一并撕裂,而在鲜血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对方才艰难地试图做出躲避的行为。

已经跟普通人类差别太大了吗?这样子反而无趣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夏燹停下了攻击,而得到喘息机会的切嗣迅速后退,左肩上四道宽阔的伤痕就是夏燹的一击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夏燹及时收手,应该可以继xù

向下将他的肋骨直接拆散。

“你呼叫saber吧,我们的差距太大了这样子的战斗根本无法进行”

有些阴郁地开了口,夏燹直视着切嗣的双眼,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他清晰地看到了恐惧,这个发xiàn

令他得yì

,所以他后续的语气也好了许多。

“安心,我的目的并不是击杀你或者别的,相信我,我只是想和其余的英灵们交下手试试看。我本身也是一名御主,职介是caster,至于英灵的名字现在还无法告知。”

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夏燹却并不离开,而是端坐下来,他要等着卫宫切嗣将saber召唤至此。

切嗣没有说话,他知dào

自己在恐惧,而且也很清楚这份恐惧究竟来自于哪里。

眼前的这个青年,对自己太熟悉了!!是的!!不是那种从资料上得来的熟悉感,而像是已经认识了自己许多年一般,那种无法伪装的熟识,那种似乎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在对方眼中无法遁形的恐惧牢牢抓住了切嗣,这让他几乎无法静下心去按住自己的伤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

喘着气忍住肩头的剧痛,切嗣知dào

现在距离自己和久宇舞弥的约定时间已经差了很多,如果再过一会的话,对方一定会有所察觉的,在此之前,必须尽可能多地获取一些情报。

“真的是很顽强的男人呢,不过枪械对我大概也是没用的,所以不必让舞弥小姐多费功夫了,现在你们这些普通的人类无法与我匹敌。所以,召唤saber吧,若你再耽误的话。”

夏燹的语调清晰且自信,前半句让切嗣的内心几乎是瞬间再次变冷了几分。而在后半句则是突然变得狂躁和阴沉,仿佛就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

“我就会去杀人!!再有三分钟,如果saber不到,我就开始杀人。你应该看得出,我已经快无法忍耐了。”

果然,连舞弥的事情也知dào

吗?而且似乎连伊莉雅和爱丽丝菲尔的事情也都很清楚,甚至连saber的事情也一清二楚,这样子的对手究竟从何而来?目的又究竟是什么?难道要把saber引到这里予以击杀吗?

但是,这不合理,只要击杀自己这个御主,自然就能除去saber。那么,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强忍着肩头的剧痛站起身,切嗣的大脑迅速地运转着,激烈的程度甚至让他感到些许眩晕。而在这时,一个关键词语却突然让他灵光一闪!

‘现在你们这些凡人无法是我的对手。’,重点在于‘现在’这个词汇,也就是说,对方之前并没有这种力量,那么,勒令自己呼唤saber,是为了测试这份力量吗?

惊愕地想到这个可能,切嗣下意识地为眼前这名御者的自信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说,一个凡人想要正面挑zhàn

职介中最为强dà

的剑之骑士saber?!

“还有两分钟!!”

伴随着狂暴的话语,是紫色冷炎轰然炸响的爆破声,这一次夏燹右侧的水泥墙上被开出了个大洞,而这也让切嗣下意识地牙关紧咬。

“我以令咒命令:我之英灵啊!速速来到我的身边!”

随着令咒闪烁的红色光芒,切嗣右手背上那个几乎格调相同的红色逆十字令咒发出了它的强制命令,一团不属于这片空地的强风犹如凭空出现,在切嗣的身侧形成一个圆形的漩涡,这正是令咒所赋予御主的独特能力,可以强制从者执行命令,也可以像这样瞬间将距离很远的从者召唤至身边进行保护。

而眼下的情况,迫使切嗣不得不采取这种召唤英灵防御的方式,对方这种蛮横却近乎无所不知的出牌方式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只能做出召唤英灵,然后再从中观察的被动选择。

“哦!出现了吗?”

夏燹的眼中一瞬间爆起了灼热的光芒,他下意识地从地面上站起,似乎是在思考了一下后,他从一边的地面上捡起一支废弃的钢筋,继而拿在手中挥舞了两下,这让切嗣的内心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刚才那凌厉的爪击仍然不是这个青年的底牌么?

“master??”

而在这时,saber惊讶的发问也在旁边响起,从召唤至今为止,两目光交汇几乎都未曾做过的主人,却在此刻突然消耗令咒进行强制召唤,这让她感到无法理解的同时也觉察到了一丝危险。

“眼前的是caster的御主,但是无法用常理来衡量,击倒他。”

切嗣用快速而简介的话语回答了saber的疑问,而对面的夏燹也适时地开了口,不过对方却明显是在向saber搭腔,而且用的是一种让两人都大吃一惊的方式。

“向您致敬,美丽而坚强的不列颠之亚瑟王陛下,拜托切嗣先生将您特意叫来的正是在下。”

被一口就叫出了本名的saber很明显陷入了短暂的震惊当中,她至今为止都坚信并无泄密的地方,而眼前的这个似乎是御主的青年,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本名的?要知dào

,因为性别的差异,所以几乎她的身份哪怕是亲自报上名号,也会被猜忌怀疑的类型。

可眼前的青年,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地用亚瑟王这个头衔称呼自己,连丝毫的做作和揶揄都没有。

原来如此,所谓的‘无法用常理衡量’就是这个意思吗?

下意识地看向切嗣的脸庞,saber从对方紧绷的嘴角上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眼前的这个青年的确是个诡异却不容无视的存zài



“免礼。既然你身为master之一,应该就知dào

这是一场战争,唤出你的英灵来,我们可以在此做一个了解。”

在与生俱来的骑士精神支撑下,saber深吸一口气,继而将手中的长剑指向对方:“堂堂正正的,来交战吧!Caster的master哟!”

夏燹的嘴角露出了奇异的微笑,这让他看起来愈加神mì

而无法揣度。而一阵剧烈的红色光芒也再次从他的身体上发出,注意到对方行为的saber立kè

摆出防御的姿态,但她身边的切嗣却睁大了双眼,继而看到了那难以置信的一幕。

青年的形象再次发生了变化,身上的燕尾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清爽的白黑色道服,而尤其让切嗣侧目的便是,他右手中的那根废钢筋,赫然也在红光中一点点变形,继而化作了一把锐利的长刀!!

“这是铭刀河豚毒,啊,或者说是被幻化出来的武具。毕竟,和持剑的剑之英灵战斗的话,不用剑有些过于无礼了。您说呢?亚瑟王陛下?”

形象已经再度大改的夏燹眼神炽热地看着对面的saber,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这种语调更像是在炫耀和展示。

“将物品幻化为武具的能力吗?不对你的手上有令咒,那么你应该是master,为什么?”

习惯性地分析着对方的能力,saber却陡然惊醒,是的!!对方应该是御主才对啊!可这个所展现出的能力分明就是英灵的宝具才有的功效!那种宝具特有的气息不可能有错!御主怎么可能会有英灵才能够使用的宝具?!

和sabe一起陷入震惊当中的还有切嗣,一个不可能的想法也跃入了他的脑海,为那几乎无法置信的可能,他下意识地开口。

“难道?你既是御主的同时”

夏燹很痛快地接过了切嗣所引出的话题,将手中的铭刀河豚毒扛在肩上,他微笑着开了口,语调中,是压倒性的自信和好战!

“是!我是御主的同时也是英灵!!只要击败我一个,就可以完全战胜此次的caster组合,那么!!开始吧?!”

第六节 断锋的闯入者

Saber并没有得到太多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哪怕这已经匪夷所思到几乎可以颠覆迄今为止的圣杯战争体系。

因为,夏燹的攻击,已经刻不容缓地到来!

锐利的剑锋向上掠过大气,发出了类似于蜂鸣般的震响,然而让saber诧异的是,两人的距离尚且并未拉近,足足接近十米的距离,这样子的原地挥刀意义何在?

事实很快就解答了saber的疑惑,因为一道犹如漩涡般凝聚,却有着刀锋般锐利的小型龙卷赫然随着夏燹的这次挥刀迸发而出,继而贴着地面呼啸着向saber卷来!那锐利的气劲毋庸置疑,因为它甚至轻松地将水泥地面都划开了一条深邃的痕迹!

“旋风烈斩!”

如果说这个行为还无法被对手正视,那么带着明显炫耀感喊出的招数名称,便是在作补充说明,剑士的直觉令saber强制地将脑海中的疑惑暂且驱散,转而握紧手中的黄金剑对准袭来的龙卷一剑挥下!

仿若爆破般的轰鸣将在场的三人都震住了,saber的剑刃和小型龙卷之间迸出了碎裂狂乱的气流,它们仿佛被击碎的气刃一般在四周的地面上留下了狂乱的痕迹,仿若刀锋划过一般的痕迹。

“哦没想到在现实中用出这招来,威力居然如此之强?”

像是自言自语地感慨,又像是在对眼前之人的攀谈,夏燹颇为爽快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铭刀河豚毒:“如何?需不需yào

给你一点适应的时间?”

这样子的话语令saber难以接受,虽然她能判断得出对方并无恶意,但这种被轻视一般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她能感觉得到,在眼前这个青年身上,有着一种令她被深深刺激到的感觉。

那是一种游戏一般的心态,一种绝不应该出现在这样子的死斗中的心态。对方尽管没有可以表露,甚至目前为止都表现得彬彬有礼,但越是这样子,那种游戏一样的心态就越明显。那好似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如同孩童观察蚁穴时才会有的笑容。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骑士之间神圣的对决不应该是用这样子的心态的!这是对决战双方共同的侮辱!

为那清晰的怒火所鼓动,saber的语调也下意识地变得严厉,一如她生前身为国王时训诫臣民时的语调!

“够了!夏燹!我希望你能够正视这场决斗!这是你我赌上性命的战斗!而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若你有这个觉悟的话!就给我认真一点!”

透明的剑锋指向眼前的青年,saber的话语令其炫耀的神色一滞,那沾沾自喜的表情也无法遏制地消失在了夏燹的脸上。

“觉悟??好吧好吧。那,请攻过来吧!”

夏燹连连点头,继而摆出正规的姿态来,在脑海中早已熟悉无比的持刀姿态,因为宝具的魔力而自然无比地被自己的身体做出来,具象化后所展现出的威力,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本人的预期。

“如此甚好!”

因为不满而紧紧绷起嘴角,saber压低身体,继而迅猛地冲向眼前的青年,碎裂的水泥在她的步伐下四下崩飞,而双手高举长剑,她以微微的一个小跳作为进攻的起点,继而用上大部分的力量狠狠劈下!

“疾风弧月斩!!”

夏燹手中的长刀随着双臂的挥舞而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这正是霸王丸的标志性技能之一,因为魔力的凝聚,刀锋所经过的空气发出了凌冽的呼啸,而后,在下一刻!刀剑相撞的脆响便打破了上空的寂静!

切嗣迅速地沿着墙壁离开这片战场,肩膀上的伤口带来痛苦的同时,也让他的大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伤痛让他再次捕捉到了九年前处于战场上的感觉,也让他开始慢慢理顺眼前的这一切。

首先,夏燹所说的话语有绝大多数可信。只有那种‘英灵和御主一体’的解释,方能让夏燹这身为御主,却又有不输于英灵的战斗力的事实合理化。这样子的话,将之打倒即可解决此次的caster组合也多半是真的。

无论是再荒唐的解释,只要成为事实,那么它的存zài

就是合理的。这是战场教给切嗣的一个至关重yào

的道理,而他也坚信不疑。

那么,剩下来的疑惑就是:对方到底是何意图?

现在圣杯战争刚刚开幕,对方却一反常态地扑过来找上最强的saber战斗,似乎完全不顾及其余master可能的渔翁得利,这种似乎完全没有规划和明知感的行为究竟是何目的?

刚刚得到了力量,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吗?

捂着肩膀的伤口,切嗣感到一阵头晕,这是轻度失血的表现。能够徒手便制造出这样子的伤口,夏燹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甚至体内被saber快速吸收消耗的魔力也可以佐证这一点,尽管还没有大规模地使用宝具来作战,但这场战斗却已经进入了极为凶险的地步。

“切嗣!”

久宇舞弥的声音及时地从墙壁上传来,这个面目严肃的美人显然是觉察到了未能按时赴约的切嗣可能遭遇的危机,继而小心地外出展开了搜索,而且及时地找到了目标。

“舞弥,给我止血带。”

强忍着失血带来的眩晕,切嗣从忠实的女助手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慌,但很快这丝惊慌就转变为了完美的冷静,她迅速从贴身的衣袋中取出一卷军用止血带,然后毫不犹豫地撕开切嗣已经和伤口糊在一起的上衣,当看到那四道类似于猛兽利爪的巨大伤口后,女助手有了短暂的惊愕。

这种伤口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出并非军械击伤的,但有能力制造这种伤口的猛兽在这片城市中是不存zài

的,联想到切嗣曾说过的那场即将开始的战争,舞弥确认般地低声询问。

“这是那些人?”

“嗯,是其中的caster,而且是似乎是英灵和御主一体的特殊类型,saber正在和其对敌。舞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这样子的战斗根本无法瞒过其余的master!”

“是!”

对于切嗣的命令,舞弥根本不会有半分的犹豫,扶起已经暂时将伤口包扎好的切嗣,两人的身影也迅速地离开了这片区域,只有saber和夏燹的战斗还在继xù



铮~!!

刀剑再次相撞,透过武器角力的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瞳内看到了各自的倒影,只不过两人的表情却不尽相同。

“真没想到呢,saber,你的剑术竟然能和霸王丸的相比,不,应该说更胜一筹,果然是强dà

的亚瑟王呢。”

双手持刀,夏燹毫不在意自身在方才的处于下风,事实上,霸王丸也并非他最擅长的角色。

“我才要说感到惊讶,就算是拥有英灵的力量,但是你作为caster的职介,却可以和我抗衡。”

尽lì

压制住眼前的青年,saber知dào

自己内心的惊愕程度。如果只论剑术的话,眼前的青年几乎可以在自己遇到的所有对手中跻身上流。但是这种剑术却似乎有些僵硬,虽然连贯的招数可以弥补这一点,可是那种别扭感还是被saber准确地捕捉到了。

“喔哈哈哈,真是遗憾。我既不是魔术师,也并非专业战士,只是个很普通的人而已。不过因为很想参加这次战争,所以特意向圣杯祈祷过,看起来圣杯君是很善解人意地答yīng

了呢。”

愉快地微微一笑,夏燹手中的长刀猛然向上一挑,这正是被对方命名为‘疾风弧月斩’的招数,觉察到对方意图的saber借力向后跳开,双方再次进入对峙的姿态,只有尚未平息的战意宣告着这只是第二次战斗开始的前奏。

“看起来,霸王丸是无法战胜saber你的呢。那么,不介yì

我换个人吧?”

诚恳地将手中的铭刀河豚毒举到面前,夏燹微微眯眼,身上那属于宝具的红色光芒也再次亮起,这让saber下意识地握紧剑柄。不管是怎么解释,对方这个宝具的效用果然还是难以诠释,难道是幻化为他人的宝具?但不应该具备如此的威力。

在刚才反复的交锋中,saber已经确认了,眼前青年那出乎意料的战斗能力。就算她身经百战的亚瑟王并且有着saber的阶位加成,亦有数次险些受伤,这样子的战斗力,绝无可能是单纯的宝具变幻就可以达到的程度。

鲜艳的红色光芒平歇,夏燹的形象再度变化,身上那清爽的白黑色道服已经换成了鲜红的颜色,长刀的纹理和样式也发生了不同的改变。而最重yào

的,还是那种缠绕在其身上的气势,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霸道却清澈的感觉,变得像是被渗入了鸦.片的空气,充斥着一种邪妄的甜香感。

“三连杀!牙!”

就在saber还在为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而惊愕的时候,夏燹低沉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长刀后拖隐藏起那锋锐的刀锋,疾步前冲带着孤狼猎食般的凶狠,这一击从速度上和力道上甚至都已经超越了刚才的所有刀式!紧急举剑挡住这一击的saber感到心头一凛!!因为这居然并不是一次攻击!!

“角!”

随着夏燹的低吼,锐利的长刀梅莺毒刀锋翻转,以从后向前的角度削向saber的头顶,被动地举起剑锋,saber突然意识到了危险!对方既然已经喊出是三连杀,那么就一定还有最后一击!

“磷!!”

果然,带着无穷杀气的刀锋在回掠之后,以双手重斩的招数从上方重重劈落!从各种意义上讲这才是最根本的一击!前面的牙是为了快速突进,而角是为了牵制对手使其成为守势,最后的磷便是使出全身力qì

的大上端重斩!

糟了!!这居然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招数!

意识到自己犯下惯性思维错误的saber只能咬紧牙关准bèi

承shòu这一击,但就在这时。

一道赤红色的光芒陡然从两人左上方的大楼楼顶飞来,从那凛冽的气势上就可以判断出那是一记猛烈的攻击!

嗯?

觉察到危险的夏燹和saber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反应,即将落到saber头上的一刀被夏燹强行转向,继而正面迎上了这道红色的光芒,而saber则是迅速后退,她的骑士精神不容许她在这个空档去袭击挡下突袭的夏燹。

锵~!

金属断裂的脆响让夏燹和saber都愣住了,这道飞来的红色光芒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便削断了夏燹手中幻化出现的梅莺毒,继而余威不减地刺进了地面!

而锐利明亮的半截长刀,则是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弧度跌落在地面上,包括夏燹手中的梅莺毒长刀也发出一阵混乱的光线波动,而后便重新变回了原本的废弃钢筋,夏燹身上的红色道服也像是受到影响一般随着一阵扭曲破碎消失。

红色的光芒露出了它的样子,那是一把通体猩红的长枪,但是枪身却被密集的符文布缠绕着,看来是枪的主人不愿意轻易暴露自身的宝具模样。

长枪?也就是说,是此次的lancer??但是,为什么这把长枪会将夏燹的长刀击断?而且夏燹的样子也重新变回了以前,那令人窒息的刀气也从其身上消失了,简直就像是对方身上的力量一瞬间消失了一般。

正在惊讶的saber,却突然感到一种如同实质的寒意!因为她这次看得很清楚,那站在原地的青年,眼中所出现的表情。

那是一种不带丝毫理由的愤nù

和毁灭欲,就如同是被蚂蚁咬到手的孩童一样,打算用手指摁死那只蚂蚁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自古枪兵幸运E,古人诚不欺我你真的是纯粹的作死啊!”

转过身来看着大楼顶部的身影,夏燹的语调中带着纯粹的恼怒,以至于他之前的兴奋和愉悦都化为了深沉的怨怒,让他的语气也变得令人不寒而栗。

“lancer的迪卢木多!!!”

第七节 傲慢的观战者

掷出长枪的人影并没有隐藏的意思,而且从投掷长枪的角度上来看,他也并没有偷袭的意思,只是要用这种方式将两人暂时分开。

但是,被夏燹遽然叫破的真名却令他一阵惊愕,高大的男子从楼顶上一跃而下,继而来到了两人面前,他有着优雅俊美的面容,眼角的一颗泪痣更添魔魅,这是个精致和威猛并存的战士。

“虽然很抱歉打扰两位的决斗,但是,如果再继xù

在这里的话,恐怕会泄露此次圣杯战争的事情,所以,还是请两位稍移尊步。我,迪卢木多为此举向两位致以歉意。”

对saber微微颔首,名为迪卢木多的高大枪兵回过头,看向怒气冲冲的夏燹,虽然不是有意,但他的语调也切实地带上了一丝微笑。

“那个,虽然枪兵的幸运数值的确是E,不过还是请原谅我的这次冒犯。”

迪卢木多的表现无可挑剔,即便是以saber的目光来看,对方也是个优雅而值得尊敬的战士,这里作为战场的确有些不谨慎了,在远处已经隐隐约约传来人声,显然在这里的打斗已经吸引了附近的人们。

而与之相比,夏燹的态度就明显相差甚远,即便是迪卢木多已经道歉,但他的目光却仍然带着那种肆无忌惮的怒意,似乎还在考lǜ

要不要原谅对方。这个行为,让saber有些皱眉,她不禁想起以前记忆中那些好胜且不愿意服输的贵族少爷,这是缺乏礼仪和管教的过失,简直就像是她很久前熟识的那个人。

所以,在大脑尚未注意到两人身份的差别时,她便带着一丝呵斥般的口吻开口:“夏燹,向你面前的lancer道歉!缺乏气量的人永远也难成大器!”

这句话让夏燹和lancer都愣住了,甚至在回过神来后,saber自身也陷入了一种错愕当中,她和夏燹此刻并非是上下级,但是那种自然而然的话语却就那样冲口而出。

“哼抱歉,不过今天就这样吧。真是的,一点心情都没了。”

无趣地摆了摆手,夏燹总算从那种迫不及待的狂热感中摆脱了出来,同时,因为saber的话,让他还想起了另外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那是在游戏厅中玩得正high的时候结果被大人揪住耳朵掂回家的感觉。

“等等!骑士决斗怎么能这样草率地结束?”

Saber不由得高声喝止打算离开的青年,而后者则是回以一个不高兴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诉说着一种被管教的不满。

“您说的不错,亚瑟王,但是我可不是骑士,决斗什么的中断也是没办法的吧?不过,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的确该做点表示!”

像是突然有了兴趣,夏燹伸手到身边的脚手架上,五指紧握钢架的同时,一阵浑浊的酒红**力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继而沿着钢铁脚手架迅速蔓延,一种恐怖的感觉顿时弥漫在空气当中,无论是saber还是lancer都能觉察到空气中那异样的波动感,就像是某样东西突然被赋予了生命的威胁感一样!

“嘛,作为反派,我的退场方式的确不能这么容易呢。那么,就用这个当作掩护的东西吧!!Dream.god.domain(空想神域)!”

夏燹带着得yì

笑声的高喊立kè

得到了回应,原本固定大楼的脚手架在贪欲魔力的侵蚀下,本为死物的钢筋赫然如同生物一样自行从大楼框架上抽离,继而组合成一个巨大而充满威胁感的钢铁人形,它粗略具备的四肢正面挡在saber和lancer的面前,成为了夏燹离开的切实保障。

“这位是钢铁匹诺曹,请和它好好打个招呼吧。那么,我们下次见。”

面不改色地给自己的魔力产物取了个常人无法直视的名字,夏燹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错的lancer,继而满足地离开了这个临时工地。力量的初期测试很完美,那么,接下来就可以考lǜ

一下真zhèng

的战略步骤了。

“夏燹!”

Saber挽留般的高喊带着些许怒气越过空间,让夏燹得yì

地耸了耸肩,不管怎么样,这算是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的开局,存zài

感什么的已经刷够了,现在还是先行离开比较好。

毕竟,这才刚刚开始,游戏的时间还很充分,要静下心来一点一点地享shòu

这种愉悦才是正确的做法。

********

英灵交战时所迸发出的魔力波动并没有被忽略,冬木市内的其余master几乎很快就觉察到了这场战斗,其中lancer的御主肯尼斯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事情突然的缘故,他本人并没有来得及赶到战场,只能命令lancer首先赶到并制止两人可能泄密的战斗,无论是英灵还是魔术师,都是需yào

被隐藏在普通人认知之外的东西。

只是太可惜了!如果那个地方能再偏僻点的话,就正好可以命令lancer干掉已经经lì

过战斗的saber了!

观察了使魔送回来的情报,坐在宾馆沙发上的肯尼斯闷闷地这样想,而在某种不悦的情绪刺激下,他不耐地开了口。

“lancer!出来。”

随着金色的光芒闪烁,迪卢木多的身影立kè

具象化,单膝跪在地面上,英俊的英灵谦恭地低头回应:“是!吾之master!”

“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本想让你隐藏起姓名的,但是怎么会一见面就被那个愚昧的暴发户叫破呢?”

用怀疑且苛责的眼神看着lancer,肯尼斯的话语中流露着无法掩饰的不满。这次圣杯战争的开端对他而言就有些不顺利,原本召唤的圣遗物竟然会发生失窃这样子的事情,而现在召唤出的lancer,也让肯尼斯发自内心地无法相信。

“肯尼斯,你在说什么胡话?Lancer是首次出现在那个奇怪的家伙面前吧?难道你的意思是暗指我向外界泄露了这个秘密?”

一个高贵的女声传了过来,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从前厅走了过来,美丽的面庞正带着一种被怀疑的不悦:“会发生这种事情,除了对方可能具备高级的看破能力之外别无可能吧?”

“可是”

怎么可能有那种匪夷所思的看破能力呢?何况,在具备可以和saber正面抗衡的实力外还具备那种看破能力,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但肯尼斯还是把这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他并非不能反驳索拉的话,但是却本能地不愿意否认她,这不关乎身份或者其他,纯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爱着她。

“好了,你也不要灰心。把御使权力和魔力提供分开的你,在这次战斗中是不可能失败的,不是吗?”

捕捉到肯尼斯眼神中的挣扎,索拉完美地更改了自己的话题,将前一刻毫不留情的反驳变成了女性特有的温柔鼓励,而早已听过无数次赞美的肯尼斯也满足地重新振奋了起来,是的,事实就是如此。

********

“令人感到惊讶,从来没有听过英灵和御主一体的先例。但是,事实又的确就在眼前。”

时臣带着感慨的表情摇晃着手中的葡萄酒杯,而站在旁边的琦礼则是微微皱眉,从Assassin传回来的影像中,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成为第七名master的青年,正是之前餐馆中的那位年轻侍者,也是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次怪异经lì

的互动者,现在对方那句似乎包含着怜悯和嘲讽的话语还在刺激着他的内心。

‘话虽如此,可神父你给我的感觉似乎一点也不理解何为愉悦呢。’

这句话正中琦礼的内心要害,是的,这句话的形容分毫不差,琦礼确实根本不理解何为愉悦,正因为如此,他才在上一次的辩论中无言以对。

“而且,真zhèng

让人在意的,还是那种无与伦比的看破能力。他似乎具备可以一眼看破任何伪装的能力,saber也好,lancer也罢,都是在第一眼就被叫出了真名。”

言峰璃正带着疑惑的话语也随之传来,站在一边的老神父面色凝重地看着时臣,话语里也是满满的焦虑。

“如果这是对方的保有能力,那就太棘手了。琦礼,吩咐assassin跟踪监视夏燹,必须弄清楚他的目的,从今天的战斗来看,对方足以正面对抗saber。这样子的战斗力,对我们而言是个新的威胁。”

父亲的话让琦礼犹豫了一下,似乎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缓缓开口,话语中也充满了疑惑。

“那个人我认识,是红洲宴岁馆的侍者,而且似乎是一名偷渡到这里来的年轻人。”

快感吗?那么参加此次圣杯战争就是你的快感所在吗?为什么?这样子早就被规划好的战斗有什么值得愉悦的地方呢?夏燹?

下意识地在心中感到疑惑,琦礼不由得想到之前自己所调查的那个人——卫宫切嗣。从资料上看,琦礼认为卫宫切嗣和自己是一样的存zài

,他们都优秀冷酷,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但是却也同样空虚。对方会不会和夏燹一样,在这样子的战斗中感到愉悦?

或许,这次战争中可以就此找到答案。

“哦?这么说的话,对方只是运气好才被圣杯选中的幸运儿吗?这样子的话”

时臣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而似乎领悟到了他的意思,璃正也若有所思。

“对于一个可能连圣杯战争意义为何都不知dào

的普通人,或许我们还有别的手段可以试探一下。不过,时臣,这事情就要看你的了。”

师父和父亲之间的对话走向,让琦礼微微皱眉,他很清楚两人的意思,无非就是打算试着将这个毫无背景也毫无资历的新任master拉到自己的麾下而已。

“这是自然的。琦礼,把他请到这里来吧。告sù

他,无论他是要钱还是其余,只要除了圣杯之外,都可以和我远坂家族商量。”

自信地笑着,时臣相信自己的判断。一个偷渡而来,毫无背景,至今都只能在餐厅打工的年青男子,在面对唾手可得的金钱时,都会表现的不那么坚强,无非就是数目的多少而已,而远坂家族的资金应该足以满足对方的胃口。

“明白,我这就去邀请他来赴宴。”

机械地转过身,琦礼的内心却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一种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期盼悄悄溜上心头,希望那个青年不要这么容易就被收买吧,那样子的话,就太无趣了。

第八节 强大的狂想者

(深夜追加一节~~求票票收藏~~眼泪汪汪o(>﹏<)o)

夏燹是带着一种愉快的心情返回红洲宴岁馆的,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满足,圣杯战争才刚刚开始,遇到的英灵也只有saber和lancer,还有其余的四名从者尚未照面,这可不能太心急,要慢慢一点点来。

返回餐馆属于自己的房间后,夏燹在刚刚推开门的同时就被一个物体砸了个正着,那是他的枕头,而躺在床上的正牌caster则是丢过来一个鄙夷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他这似乎毫无收获的一个下午。

“我说您也该够了吧,押沙龙王,好歹也是圣经上都有所记载的名人,老是拿东西砸人可不符合形象。”

无奈地将枕头丢回床上,夏燹想了想,还是没有往床边坐,而是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这让押沙龙的目光稍微好了一点。

“闭嘴,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以前的事情。那么,和saber交手的感想如何?你似乎无法压制住她。”

冷淡地回答了夏燹试图挑起的话题,押沙龙那琉红色的双眼也看着自己的御主,这种明显流露着不信任的目光让后者下意识地争辩。

“怎么可能?我只是小试身手而已,且不说只是初战寻求感觉,BOSS们的模板我一个都还没用呢。我...是绝对无敌的!”

用可谓狂妄的语调高声回答,夏燹的目光以审视的形式落到满脸冷淡的英灵身上,继而再度问出了已经问过一次的问题。

“说起来,押沙龙,你到底为什么才要成为英灵?难道是为了复活?没有愿望是不可能被圣杯挑选的,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一些。”

是的,无论任何人或英灵,被圣杯挑选的重要资格便是强烈的心愿,只有强烈的心愿,方能对圣杯产生渴求,方能够被圣杯所召唤。

“我的愿望是复仇,你有这个能力获胜吗?”

红眼的从者以平淡无比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让夏燹挑了挑眉头,平心而论对方这种愿望也不算难以理解,但总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吗?好吧,只要有你的宝具制定效果存在,我就是无敌的。这是界限的差距,是这个世界的英灵无论如何也无法超越我的铁证。”

自信的话语,不,或者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狂妄。

但,这并非毫无理由。

这位名为押沙龙的英灵,她所拥有的宝具即便是在数不胜数的英灵当中,也可以列为特殊。

【神所授意的叛逆】:God.inspired.rebellion

级别:B++

范围:1

类型:对人宝具

最大捕捉数量:1

效果:翻转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关系,同时指定者可暂时获取英灵能力,并根据自身特长或天赋获取对应宝具。而且押沙龙可以使用令咒对英灵化的御主下令,但正如这种统御也只是押沙龙的叛逆实质仅为神的授意一样,御主随时可以单方面关闭该翻转,并收回对令咒的掌控力。

【虚假的耶路撒冷王座】:The.throne.of.Jerusalem.false

级别:B++

范围:1

类型:对人宝具

最大捕捉数量:1

效果:当押沙龙指定某处成为工坊后,可从中获取魔力供应,但必须自身处于该工坊内部,效果一直持续直到指定下一处工坊为止。

这就是押沙龙的全部宝具,她的宝具并不具备攻击力,但毋庸置疑是最适合夏燹的类型。

没有战斗能力,所以夏燹从【神所授意的叛逆】中获得了英灵的战斗力。

没有魔力回路,所以夏燹从【虚假的耶路撒冷王座】中,可以源源不断地通过令咒从押沙龙身上提取即取即用的魔力。

当然,如上的这两个宝具,也只是确保夏燹具备战斗力而已。真正发挥作用的,还是夏燹本身在被提升为英灵后,所具备的宝具之力。

【空想神域】:Dream.god.domain

级别:D~EX

范围:1~100

类型:固有结界

最大捕捉数量:1000

效果:将使用者内心所幻想之物以魔力加以具象化的能力,它的威力取决于对幻想之物的理解程度,如果足够强大的空想,在足量的魔力支配下,甚至足以超越宝具的判定级别。

正是因为有这个和自身无比贴切的宝具,夏燹才会如此得意如此骄狂,而且今天下午的对战中,以轻松而毫不费力的姿态和saber战成平手的战果,也忠实地向他证明了宝具的存在价值。

而夏燹,也正是足以将【空想神域】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的类型,精湛的游戏技巧,赋予了他对无数街机人物的清晰理解,将那些存在于虚幻中的人物能力规格化,然后覆盖在自己身上,从而获得和虚幻人物无二的战斗能力,这正是他今天下午对阵saber时所使用的伎俩。

这就像是使用魔力制造出一个招数、强度、速度、灵敏度都已经设定好的魔力盔甲,将之穿在身上后产生的效果一样。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因为属于魔力产物。所以被此次圣杯战争中的lancer,迪卢木多的破魔之红蔷薇完全克制了。”

想到这里,夏燹就感到一阵恼火,那名幸运数值E的枪兵很不巧成了克制他的强力人选。可以破除一切魔力的红蔷薇宝具长枪,恰好就是针对他这个伪caster的最强利器。

这就是为什么,在下午交战时,他所幻化出的梅莺毒长刀会被lancer的长枪一击击断的根本缘故。

“是吗?这样子的话,你该怎么办呢?是要采取谋略从侧面出击吗?”

押沙龙清冷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这让夏燹心底对她的疑惑愈加深重。根据生平传说来看,押沙龙是反叛大卫王且获得成功的唯一人,虽然很快就在随后的战争中兵败身亡,但她切实地占据过耶路撒冷的宝座。

一个叛王,为何要参与这种圣杯战争?而且,现在这种冷淡和漠然又是怎么回事?

“不一定,要知道我今天下午也根本没有尽全力。记录在我脑海中的人物模板,更为强大的人不计其数,只要在那把讨厌的红枪击中我之前折断它就够了。”

自信满满地示意押沙龙不必担心,夏燹伸手打了个哈欠,一丝疲倦也涌上他的心头,这种感觉显然源自于下午的剧烈战斗。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四处乱跑的比较好。”

草草地在地板上打了个地铺,夏燹随口对占据了自己床铺的英灵吩咐了一句,然后便一头倒在被褥中沉沉睡去。

而凝视着地板上进入梦乡的青年,以押沙龙为名的caster苦涩地微微闭上眼,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她的眼前划过,那是她反叛的根源,亦是她陷入堕落和狂怒,在憎恨和疯狂中渐行渐远的根源。

之所以无法安息,正是因为心中还存在着那么一丝希望。

如果那个不幸未曾发生,自己现在又是如何呢?

如果那个人未曾在自己眼前以充满怨恨不甘的姿态逝去,自己现在又是怎样呢?

如果,那个父亲不曾偏袒那个犯罪的兄长,自己是否就不会再做出亲手弑杀兄长,并反叛父亲的事情呢?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重新闭上双眼,白发的英灵蜷缩起身体,用双臂将自己的身体环抱起来,只有仿佛梦呓一般的话语,夹杂着无穷的悔恨和悲戚。

“对不起...他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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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恣意的受邀者

以.色列人神之选民

这是无穷和至高的荣耀,被神所亲手赐予的荣耀,直到人类的终结亦仍然持续的荣耀。而在这份荣耀的顶端,则是叫做大卫的王。

他被神选作自己最为忠实的仆人,为了奖赏那份忠诚,神将一切可以赐予的荣耀都赐予了他

他的权势君临万国顶点,他的财富不可胜数,他的子嗣被神承诺永远为王

在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荣耀下,就算是他的子嗣们也只有仰望和敬服

但是!

叛逆者还是出现了!!

押沙龙,王的第三子!

这叛逆的王子心怀狡诈,以宴饮为由,设计请自己的兄弟们前去赴宴,并在宴席上将王的长子,自己的长兄暗嫩当众杀死。

之后,押沙龙便逃出了以色列地,但大卫王心怀慈悯,将这犯罪的王子重新从外地迎回了自己的国度,然而,父亲的宽恕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善果。

狡诈的叛逆王子终日在王的领地上收买人心,终于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叛乱,大卫王被迫逃离了自己的宫殿和领土,而已经堕落的叛逆王子,甚至当众与自己父亲留下的妃嫔们交.合淫.乱,他将自己父亲的荣耀践踏在地,如同那生来便污秽的种种恶物。

最终,神公正的决断降下。作恶的叛逆王子在交战中一败涂地,而他本人,也在从树下经过时,因为头发被树杈挂住而导致了死亡。

这就是,名为押沙龙的恶灵的过去。

******

“唔~”

感觉脑袋有点痛,夏燹从睡梦中醒来,此时窗外已经繁星满天,显然已经到了夜晚。

脑海中那种种清晰的画面还在眼前浮现,仿佛是一幕刚刚看完的电影,各种光彩的信号还在视网膜的神经上回放。

“那是英灵的记忆?”

回忆着脑海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夏燹不确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钟。

仿佛抽泣一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让夏燹微微一怔,继而转过头,看向自己床榻上那个身影,而那名为押沙龙的英灵,的的确确就蜷缩在上面。

而那个不自然的吸气声,就是断断续续地从那蜷缩起来的身影中传出的,毋庸置疑正是人类在哭泣时才会传出的声音。

“在哭?”

你在为自己做过的叛逆行径而后悔吗?还是说?认为世界对自己的惩罚过于严重了?

盯着押沙龙的背影,夏燹发xiàn

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之所以有疑问,也仅仅只是有所不解而已。

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和这些二次元人物有本质的不同吧。

铛铛~

突如其来地,一阵敲门声让夏燹绷紧了身体,不动声色地从地面上站起来走到门后,夏燹低声开口:“是谁?”

“呐,小夏?餐厅外有个年轻的神父要找你,你现在有空吗?”

陈叔带着疑惑的声音让夏燹松了口气,但是话语的内容却让夏燹感到一阵迷惑。年轻的神父?难道说是言峰绮礼?

“好的,陈叔,我这就去看看。”

重新穿好衣服,夏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押沙龙,对方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那种抽泣一般的声音却止住了,显然已经被惊醒了,但却并没有起来或者交流的意向。

真是个意wài

别扭的家伙啊单从这方面上看,根本就和历史上的形象记载完全不同嘛

这样想着,夏燹摇了摇头,还是尽可能轻地打开了房门。反正无论如何,押沙龙只需yào

将这里指定为工坊并且呆在这里就够了,夏燹可以用从她身上获取的魔力应对任何战斗。

言峰绮礼似乎已经等在门外有一段时间了,一身黑色的僧衣衬托得他格外冷肃,那双沉重的双眼也在夏燹出来时转过来,正如神父一贯的平静或者说是空虚。

“哟,琦礼先生,今晚星星不错,但这个时候来吃麻婆豆腐也太敬业了吧?”

大致已经猜到了一部分可能,夏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言峰绮礼,果不其然,对方那张脸上连丝毫的笑意都没有,有的只是仿佛石雕般的沉重和严肃。

“夏燹可以跟我走一趟吗?远坂家想要请你参加一次宴席”

琦礼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毋庸置疑,对方的神态和自己前两天所见过的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份改变并不是实质的容貌或穿着,而是那种笼罩在身上的气质。或者说,对方是将之前那份隐藏起来的气质,此刻毫不保留地释fàng

了出来。

“怎么了?琦礼先生?你看起来似乎很困惑?而且,似乎已经知dào

我也成为圣杯战争一方的事情了?”

大咧咧地走到琦礼身边,夏燹留意着对方的动作。果然,这位年轻的教会代行者并没有躲避或者做出防御的动作。对方有着打探情报最为便利的Assassin为从者,肯定很直观地看到了今天下午时自己和saber的交战场面,对于自己的战斗力肯定也有所评估。

那么,琦礼这毫不设防的举动只说明了一件事情:他并不认为自己可能会遭到袭击。

“我很疑惑为什么,你要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琦礼坦率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确实很疑惑,也隐约有一丝渴盼。对方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但却成为了这次圣杯战争中的一名强力竞争者,驱使对方的目的和动力是什么?莫非就是对方提过的‘愉悦感’?

“哦,为了‘愉悦感’啊。”

果然,青年没有让琦礼失望,这句回答正是他想要的。于是,神父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再次询问,甚至忽略了青年眼里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么?你认为这场战争能给你带来愉悦感吗?”

琦礼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体会过何为‘愉悦’,他只是机械而纯粹地活着,不管是成为学院的首席毕业生,还是和美丽的女性结为夫妻,他都没有感到过那些书籍中描述的‘快乐’。

所以,琦礼甚至无法理解,为何连愿望和野心都没有的自己会被圣杯选择为master,而现在眼前这个青年,是在不久前询问自己‘何为愉悦’的人,琦礼真的很想知dào

,对方现在是否已经找到了愉悦,又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当然琦礼先生,你知dào

吗?我可以看破一切,无论是从者的名字还是什么别的。我甚至可以预知,在这场战争中你甚至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

夏燹的黑色眼瞳危险地眯了起来,在夜晚星光的照映下犹如食肉的猛兽,但是其中毋庸置疑包含着诚意,是那种带着危险和残忍的诚意,就像是猛兽对自己猎物下口时眼神中那种‘我要杀死你’的诚意一样。

“真的吗?我并不认为我自己应该有心愿,也不应该有愉悦。”

即便是内心有所动摇,但琦礼在表面上的态度依然强硬,这让夏燹无趣地摆了摆手,在他看来,这是纯粹的假正经。不过可以理解,出生在神职家庭,压抑感情至今的琦礼,会一时无法开解自我完全属于正常。

“那么,我只说一句话。神父,你想和卫宫切嗣交手吗?”

直视着琦礼的视线,夏燹留意着对方的神态,而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就从那种严肃刻板的目光中渗出。

“只是作为对手的好奇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失去从者了所以”

琦礼有些断续的辩驳让夏燹的眉毛愉快地挑起,看到这种人物的假面具被剥落时的慌乱,由此产生的愉悦让他心情轻快,仿佛喝了一杯美味的饮品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夏燹充满兴趣地绕着琦礼走了一圈,再次回到对方的正面视线后,夏燹用毫不掩饰的语调开了口,知dào

秘密却不吐露对于他而言是种折磨。

“琦礼先生,我就直说好了。我所看破的远远比你预测的还要多得多,甚至我还知dào

,你和远坂时臣相互结盟的秘密以及圣堂教会此次私下的行动。”

关乎自身的秘密陡然被揭开,琦礼也感到了一瞬间的恐怖,青年那黑色的眼瞳仿佛化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其中流露出的是肆无忌惮的嘲笑和讽刺,仿佛是对他那位师傅和父亲自作聪明的无尽鄙夷。

“所以,你尽可以相信我,琦礼先生。和卫宫切嗣交手是你的宿命,也是你寻求自我的必要步骤。至于其他,你可以先试着做一下。比如向时臣和璃正隐瞒下我们此次的谈话内容之类的。”

过于诡诈的对话令琦礼没有思考的角度,但是对方提到的那个名字,却让他没来由地精神一振,卫宫切嗣,是的,他的确很期望和这个经lì

和自己相差无几的人交手,难道说,对方真的能看破一切?

“那么请跟我走吧,远坂的家主希望你能去一趟。”

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琦礼让开身体做出了邀请的动作,而夏燹嗤地一声笑,便默认了对方的邀请,继而向停在街道边的那辆黑色的轿车走去,无论如何,的确需yào

见识一下远坂时臣这个原著中的悲催。

而且,似乎对方那里也有一位傲慢的王级从者,需yào

夏燹格外留心。

总之,值得期待。

第十节 全知的看破者

作为一名贵族而言,远坂时臣显然是无可挑剔的。

无论是礼仪还是气质,他都有着十足的自信和资本,这份贵族的礼仪甚至赢得了他的从者,最古之王吉尔迦美什的认可。

而现在,他打算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身为远坂家主的雍容和好客。

“真是没想到,这样子年轻的你,就能够获得圣杯的认可成为master,真是让我这样子蹉跎半生的人感到汗颜。”

热烈的眼神毫无做作感,充满赞赏和鼓励的话语也无懈可击,时臣确信自己的一切表现都一如既往地完美。这是他作为远坂家主最有力的武器,那便是至极的优雅和高贵。

琦礼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而璃正因为目前不确定夏燹的意图所以并未在这里。不过,琦礼还能感觉到另外一束沉重而肆无忌惮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这里,不用多说他也能猜到那是谁,正是琦礼此次召唤的英灵,位列Archer的黄金英灵——吉尔迦美什。

“时臣大叔,您这样子可真是热情。不过,将远坂家族的利益放置在最高位置的您,就那么想要得到圣杯吗?”

端起时臣递给自己的高脚杯啜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夏燹对原著人物并不排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魅力,哪怕是让他失利的lancer也是如此,所以他很乐意甚至是期待着和这些人物交流沟通。

“是的,说来惭愧。我作为远坂家族的家主,这也是必须优先考lǜ

的事情。夏燹,如果你能同意和我结盟,并最终将圣杯让给我的话。”

虽然内心有些诧异于对方的直白,但时臣表面上的热情和诚恳依然没有改变,他在不动声色间就想到了如何增加自己的筹码。

“若需yào

金钱,我可以确保给你满yì

的报酬。如果是渴望魔术的话,我可以将你介shào

给时钟塔进行专业进修。如果是想要权势的话,凭借我远坂家族的人脉,想必也可以让你得到满yì

的职位。如何?你的决定呢?”

这真的是很丰厚且全面的报酬,可想而知,时臣一定是开出了自己的全部价码,他有信心以此来打动眼前这个看起来涉世不深的青年,而只要能够得到圣杯,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时臣以充满期待的目光等着眼前的青年回答,对方所表现出的战斗力毋庸置疑将是一大助力,如果能够促成这次结盟,那么圣杯战争的结果几乎就已经注定无疑了。远坂家族将获得圣杯,而他身为家主的心愿也必将达成。

“这真的是很令人难以拒绝的价码,不过时臣大叔,我能问一句吗?”

夏燹伸出自己的右手,保持着掌心向上的姿态慢慢张开手指,而随着体内魔力的涌动,一团紫色的火焰陡然从他的掌心中燃起,跳跃不定的魔火让时臣的瞳孔本能地收缩,他可以判断出来,这毋庸置疑是英灵才有的魔法波动。

“您究竟是出于哪个角度,认为我是可以接受谈判的类型呢?”

带着危险感的问题,以及那紫色摇曳的火焰,让时臣终于感到了些许危险,他突然想到,如果眼前的青年也是为了圣杯的话,那么自己作为一个master和拥有英灵战力的对方距离如此之近,是否有些过于失策了?

不过对方应该不会如此无智毕竟,这是在远坂家族的庭院里,而对于魔术师家族而言,自家的庭院便是防御最为严密的魔法工房。

“夏燹,你还很年轻,可以有更多的人生选择。但是对于我而言,家族的振兴比什么都重yào

,而圣杯就是这个振兴所必需的钥匙。我是怀着最大的诚意,才想要和你结盟的。我的英灵是极为强dà

的,如果再加上你,我们足以在这次战争中所向披靡。”

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和优雅,时臣却暗暗地开始激活体内的魔术回路,毕竟,虽然‘年轻’多半和‘容易糊弄’有关,但同时也和‘鲁莽’、‘做事不顾大局’这两个词句挂钩,如果对方选择的是后者,那他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所以,在话语中一方面加入表示诚意的说服,一方面也暗示自己的英灵战力强dà

,时臣认为自己依然是安全的,毕竟没有从者可以和无dí

的英雄王吉尔迦美什抗衡,这是一条master都知dào

的铁律。

“唔?是吗?伟大的英雄王吉尔迦美什确实是理所当然的王,不过,让对方担任暗中护卫的角色,是否也太亵渎王者的尊严了?”

收起掌心的紫炎,夏燹带着享shòu

的表情眯起眼,因为他欣赏到了时臣为数不多的恐慌。从对方那一直保持着优雅微笑的脸上,看到一瞬间崩塌的表情实在是一件不多的乐事。

是的,时臣的确是在恐慌,他完全没想到眼前的青年竟然知dào

他所召唤的从者是谁,而且在他的认知中,泄密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唯二知dào

这件事情的人只有璃正和琦礼,而这二人没有泄密的动机。所以,他为之感到恐慌。

一阵金沙般的光芒陡然在桌子旁边显现出来,随着光影的凝聚,一个修长的黄金身影露出了他的身形,金色的重铠和带着魔性的红瞳说明了他的身份,正是英雄王吉尔迦美什。

夏燹在这阵金光出现时就已经离座站起,在吉尔迦美什出现后,他看似谦恭地后退一步同时躬身抚胸,语调也保持着表面上的恭敬。

“啊呀,向您致敬,伟大的最古之王吉尔迦美什陛下。”

这句从礼仪上无可挑剔的话语,让吉尔迦美什眯起了自己鲜红的眸子,但是出于王者的尊严和气度,他还是点头用傲慢的嗓音加以回复。

“平民,准许你抬起头来觐见。”

时臣在archer现身时就同样站到了一边,但是那份之前伪装的热情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勉强做出的优雅微笑,可想而知,他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毕竟,虽然知dào

眼前的caster御主可能具备高级的看破能力,但那好歹都是在切实看到saber和lancer的情况下,自己的aecher明明一直隐藏在旁边,为什么还会被对方看破真名?

对于不可知事物的恐怖紧紧地抓住了时臣的心脏,他头一次感觉或许自己一直以来的判断可能有所谬误,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单一具备看破能力,而是其余什么更为恐怖的东西。

“伟大而独一的英雄王,难怪时臣大叔会有这样强烈的信心。”

保持着微笑抬起头来,夏燹不由得看向坐在沙发中的金色英灵,即便是不愿意承认,不过这位君临天地的王者的确有其相匹配的气质和威严。

金光灿然的盔甲,以及那周身仿佛小太阳一般璀璨的英灵之光,的确是独一无二的英雄之王,无人能出其右。

“夏燹是吧?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能在本王面前还如此自信?你要知dào

,本王随时都可以将你轰杀至渣。”

眯起自己的红色眼瞳,吉尔迦美什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旁边自己的master,而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时臣游移不定的目光显然正在做这个决定。

如果无法结盟的话,那么在这里就命令战力处于绝对压倒的archer击杀对方,也算是稳妥地干掉了一个敌人。

他的心思显然没有瞒过夏燹,微笑了一下,夏燹朝金光闪闪的吉尔迦美什微微耸肩:“王啊,若真的发生这种情况,还请您允许我在这觐见您的过程中逃离。”

“准了,不过下次遇到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时臣越来越差的脸色,吉尔迦美什随意地摆了摆手,这种完全不将自身master的利益考lǜ

在内的行为,即便是夏燹也不由得为时臣感到蛋疼,两人果然是相性完全不合的一组。

与之相比么,骑士王和自己的主人似乎关系也差不多,倒是最后那位征服王,结结实实地征服了自己的master,虽然落败却也永远捍卫了自己的荣耀。

那么,这就去拜见一下那位大帝?

“那么,时辰大叔,您大可不必那样的表情。虽然对虚伪的结盟不感兴趣,不过我可以保证,绝不敢冒犯英雄王的威严,而且,今天有些仓促没有来得及送上礼物,还请允许我在数日后补上。”

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后退着出了客厅的大门,夏燹才转过身离开了远坂家族的大宅,只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远坂时臣,以及带着诡异笑意的吉尔迦美什。

******

“切嗣,好点了吗?”

一脸担忧地抚摸着卫宫切嗣左肩上的绷带,爱丽丝菲尔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心疼,那四道狰狞的爪痕似乎像是更深地印刻在她的心上。

“我没问题,爱丽,多亏你的治疗魔法。”

握住妻子的手,切嗣快速地扫视着眼前的资料,而舞弥则是保持着严肃的神色站在一边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命令。

穿着黑色西装的saber站在窗边,她果然受不了切嗣这种仿佛刺客一般调查资料的行为,而且一想起那个毫不顾惜骑士精神,从决斗战场上离开的对手,她就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意乱。

对方就像个任性的少年,那种因为不甘失败和肆意而决定行事方式的准则,令saber下意识地想起自己曾经的养子——莫德雷德。

切嗣也同样紧皱着眉头,和他想象的不同,夏燹根本就没有对身份做任何的保密措施,只是一个下午不到他就找到了对方确切的落脚点,红洲宴岁馆.泰山。

一家在冬木市颇为出名的中餐馆,对方就在那里当着侍者,而且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对付这样子的敌人,直接将那家餐厅炸掉是最理想的做法。

但是,这件事情如果被自己这个恪守骑士精神的从者知dào

,恐怕无论如何也会拒绝的吧。

难道,对方就是在针对这一点才故作姿态??因为夏燹的确在初次见面时就已经说过‘切嗣先生,我了解你的一切’。这样子的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切嗣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这样子做了,似乎危险的反而会是自己。

“难道”

凝视着照片上正在满脸微笑端着餐盘的青年,切嗣喃喃自语。

“你,真的是全知的看破者吗?”

第十一节 规则的破坏者

啊,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韦伯.维尔维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爆zhà

了,但是身边那个还在打呼噜的巨大肌肉块丝毫没有给他任何的安心感,作为一名为了证明自身能力而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韦伯认为自己很大可能是采取了错误的打开方式啊不,是召唤方式

韦伯讨厌肌肉,更讨厌彪形大汉,但偏偏这次他召唤出来的,就是个一身肌肉块的彪形大汉,而且,还是一个在历史上很有名的家伙——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尽管很想拿出master的姿态来,但不得不说对方那种身为王者的压迫感,以及那满身的肌肉块给了韦伯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是他压根无法影响自己的从者。

而且,虽然一开始的确下定了决心,但是在真看到名为英灵的从者们战斗的过程后,他还是无法抑制地产生了动摇感,甚至感到些许后悔。那种举手投足间就可以粉碎钢铁的战斗画面,凭自己这个连从者都无法驾驭的半吊子魔术师真的能参与吗?

“可恶,这还算是caster吗?这种匪夷所思的近战能力,职介绝对搞错了吧?”

虽然是个见习的魔术师,但是韦伯好歹也知dào

制作使魔并尽可能监视其余master的行为,所以,下午发生的那场战斗,他同样透过使魔的眼睛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说实在的,他甚至有些羡慕那个名为夏燹的御主。

啊,虽说英灵和御主一体很不可思议,但若是真的,那就从根本上避免了御主可能无法驾驭英灵的可能性,而且有着英灵强dà

的战斗力,御主也可以不必再担心脆弱的自身可能会遭受的突袭。

“要是我也能有个类似的英灵就好了”

下意识地,韦伯自言自语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但随后响起的声音却吓了他一大跳。

“什么样的英灵?话说你找到情报了吗?”

粗犷而带着满不在乎的音线,毋庸置疑正是那位满身肌肉块的征服王,而对方此刻不知怎么回事已经醒了过来,正一边用那仿佛松树根一样的手指挖着耳朵,一边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韦伯。

“啊!真是的!你差不多也该有点身为从者的自觉吧!我是说,今天下午的saber、caster、lancer都已经现身过了!可我们还在这里一无进展,加上昨天晚上被干掉的assassin,已经出现过的archer,就只有berserker和我们没有出现过了!”

为那种被轻视的不满,韦伯气呼呼地发出了抗议,还好这间屋子有布下静音结界,否则绝对会被楼下的老人们察觉。

“啊啊,王者的降临就要在最后起到压轴效果,这是征服王的美学!在你长高三十公分之前,也要学会这种不动如山的气质,嗯!”

从地铺上坐起来,rider以理所当然的神态看着自己理论上的master:“那么!军情呢?”

意识到再多说也是对牛弹琴,韦伯无力地叹了口气,继而粗略地将自己从使魔中得到的情报gào

知了这位rider,无论如何,对方现在是能够确保他安全的从者,必须让对方那个被肌肉充满的大脑里知dào

,这次的战争中不光他一个厉害角色。

“哦~~亚瑟王是个小姑娘??这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迪卢木多,听说生前是个很强dà

的战士,这样子的话,也许有以这二人为优先目标的需yào

呢。”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摸着自己的下巴,伊斯坎达尔这副满不在乎的神态让韦伯二次爆fā

,几乎是在意识到之前,韦伯已经气愤愤地冲上去拿自己的拳头狠命地砸对方那庞大的肌肉块:“重点是这个吗??我是说caster啊!!那个英灵和御主一体,甚至可以和saber对抗的caster啊!”

很是无奈地任由韦伯砸着自己的胸膛,伊斯坎达尔搔了搔脑袋,平心而论他确实不感觉这件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考lǜ

到自己这个小master的态度,他只好点点头:“啊啊~~是那个caster,无非就是战斗能力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问你,caster职介的特点是什么?”

意料之外地被问了这么一句很正经的问题,已经气得脑袋发晕的韦伯抱起双臂,继而气哼哼地回答:“caster是以魔力见长的职介啦!但是因为英灵们普遍都有优秀的对魔力,所以被誉为是最弱的职介,但对方恰好就偏偏克制你这个对魔力D的肌肉呀!”

“我不是指这个”

郁闷地按了按韦伯的脑袋,伊斯坎达尔努力摆出循循善诱的姿态来:“我是说,从你的情报里,对方确实是在用不输于saber的正面作战能力进行战斗对吧?但这和caster的优秀魔力不是完全相反了吗?你有看到他施展过caster应该具备的魔术吗?”

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让韦伯愣了一下,虽然他的魔力天赋的确平庸,但他所具备的恰好就是理论和分析,在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他也确实注意到了那个caster异常的地方。按理说作为caster,躲在暗处利用召唤物、幻术陷阱之类的作战才是正途,但下午的那个自称为夏燹的人,却的确是一直在用体术,而不是所谓的魔术。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对方并不会使用一般caster应具备的魔术呢?

“呼看起来终于是领悟到了啊,那个caster所使用的并非是一般的魔术,而是可以增强自身的增益性魔法.根据你说的那个对方在战斗结束时曾用楼房的钢筋组合出异形来看,他的魔法很可能是‘增强’一类的,增强自身,他就得到了可以和saber正面对抗的体术。而增强其余的物体,赋予它们战斗的魔力,就能够自如地获得增援。”

虽然声音依然粗犷,表情也仍旧粗线条,但是伊斯坎达尔这番话语内容清晰无比的对话依然惊到了韦伯,他无意识地大张着嘴,脑海中感觉到的却好似在时钟塔上课时,在聆听那些高级讲师们的教程一样。

“不过,作为代价,他显然无法使用常规性的caster魔术,比如幻术、直接破坏性魔术、召唤类魔术等等,他所具备的,只是那种可以视情况而定的‘增强’魔术而已。”

像是总结一样地给自己的解释做了结尾,伊斯坎达尔按了按自己眼前的小master脑袋,对方从刚才起就处于明显的呆滞状态,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要将其培养成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看起来时日尚远啊。

“好吧算你说的对,可是这么一来,不能够使用寻常魔术的caster,不是很可笑吗?”

韦伯的心脏微微鼓动了一下,是啊,就算外表再怎么粗犷,也无法抹消眼前这位英灵那历史上的赫赫威名,如果不是具备着被誉为天才的军事才能,又怎么可能一路征服沿途的几乎所有国家呢?那么,这种看破敌人情报的战术分析能力,也只是自然而然的产物了。

“可笑?你在说什么,人类生下来就具备不同的才能。能够注意到自己的特长,并且研发出不同寻常的道路,这位caster一定承shòu了不为人知的嘲笑,但他依然成功了不是吗?虽然代价是无法使用常规的魔法,但这也是定律,得到什么的同时也必将失去什么,只要自己不后悔,又有什么关系呢?”

伊斯坎达尔的表情也温和了起来,微微拍拍眼前master的脑袋,这位粗线条的王者便抱着双臂点头自言自语:“嗯,如果能遇到那位caster的话,一定要试着招揽对方,本王的军队就需yào

这种努力朝着梦想前进之人呐。”

难得地没有抗议对方拍自己脑袋的行为,韦伯下意识地别过头看向一边的世界地图,而他的内心,也不由得地想到了自己这位从者的历史。

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吗?那么,作为历史上征服了几乎全世界的征服王,失去的又是什么呢?是啊在年轻的时候突然染病而死,这种结局,难道是在说这位王者在得到征服世界的荣耀时,失去的恰好就是自己的生命吗?

那么,对方有没有后悔过呢?

谁知dào

呢?这又有什么关系

“嗯?有什么事吗?”

注意到了自家master的视线,伊斯坎达尔迷惑地挠着自己的下巴,而气哼哼地一别脑袋,韦伯口不对心地回答。

“没!只是在想明天的行动该怎么样而已!”

“哦!关于那个啊!”

随着背后粗犷的声音响起,韦伯突然发xiàn

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浮了起来,在搞明白后他才知dào

自己是被对方给抓住衣领子提了起来,而且这个庞大的rider似乎刚刚睡醒后精神旺盛。

“光是坐在这里也的确不行,我们就趁现在发动夜袭战吧!”

就知dào

果然又会发展成这样子的情景啊!

******

“是吗?结果未能结盟吗?嘛即便如此也不用过于在意”

圣堂教会当中,倾听着通讯中远坂时臣的话,言峰璃正没来由地感到一丝不安。

远坂时臣缺乏对archer的掌控力,这一点是璃正从一开始就发xiàn

的事情,偏偏archer还具备着单独行动的能力,这就使得时臣对吉尔迦美什的掌控力仅仅只是限于三个令咒的命令而已。

“不管如何,beserker的御主我们也很清楚,间桐家的逆子终究还是被拉上战场了,根据使魔反馈的情况来看,他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现在只剩下rider的身份还无法确定而已,我们的胜率仍然领先。”

以安慰的话语作为了交谈的终点,璃正关闭通讯长出了一口气,出乎意料的caster,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对方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来,那么就不怕对方会做出出格行为来。

不过,万一对方不打算遵守规则呢?

下意识地,璃正的脑海中划过了这个念头,而就在他疑惑于为何自己会想到这么奇怪的问题时,圣堂教会的大门便伴随着一股狂暴的力量被整个炸飞了,一块崩碎的木片让璃正几乎来不及躲避便刺穿了他的肩膀,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让老神父的脑袋也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璃正神父,您在吗?”

清晰的语调中包含着无法掩饰的恶意,在月光下影子长长拖在地面上的青年,仿佛是从那祸乱的彼端所出现的使者,紫色的火焰缠绕在他的右手手心,而在看到惊愕的璃正时,青年的脸上便出现了那种恶劣的微笑。

“找到您老了,那么,我有一些东西向从您这里得到。”

在看到对方那明确地走向自己的步伐时,璃正终于明白了,为何刚才自己会产生那种荒诞的古怪想法,因为,眼前的青年,的的确确便是那种打破规则,并将局面拖向全面崩溃的类型。

第十二节 平静的破坏者

不理解,这是言峰璃正此刻唯一的心情。

对于追寻圣杯的从者和master而言,最终的胜利才应该是他们的目标吧?为什么呢?这个身为master的青年要违反规则,袭击圣堂教会的监督者?

“你的确是此次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夏燹,你难道不知dào

你在干什么吗?”

抓住刺进自己肩膀的木屑,璃正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那么无力,尽管此刻已经因为疼痛而冷汗直流,但他此刻还是宁愿相信这是眼前的青年master一时不知dào

规则而做出的失误。

“璃正大叔,我很清楚这次战争的。而且,一开始也说过了,有一些东西想从您这里得到啊。”

微笑着走到璃正身边,夏燹蹲下身抓住对方的右手,继而在对方因为震惊而下意识放大的眼瞳注视下撩开厚厚的僧衣衣袖,在老神父的整个右小臂上,是纵横交错数量惊人的红色花纹,毋庸置疑,这些就是历代圣杯战争中所回收的令咒,它们被统一地交由圣堂教会的监督者所有,用于在比赛中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而此刻,这笔额外的力量,就像是躺在宝库中的财物一样,迎来了最为贪婪的强盗。

“你!怎么可能知dào

这个?”

下意识挣扎的璃正被一只锐利的手爪扼住了脖颈,看似瘦弱的手指上携带着的是足以和上位英灵匹敌的力量,微笑着注视着眼前老神父因为震惊而扭曲的面庞,夏燹用自己刻着令咒的右手握住对方的手掌,语调也愈发诡异莫测。

“我不仅知dào

这个哦,我还知dào

神是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圣经约翰福音书4:24,是这个暗号对吧?”

亮起的红色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在正确的暗号下,老神父右臂上的令咒默认了这次转移,红色的花纹密密麻麻地从璃正手臂上消失,继而出现在夏燹的右臂上,数量庞大的令咒加成,让青年一瞬间便感到了涌入体内的强dà

魔力!

“你!怎么可能知dào

!这不可能!!”

几乎为这一幕目呲欲裂,璃正现在内心已经不仅仅是震惊,还带上了无法掩盖的恐惧。如果说令咒在他身上这个秘密或许还可以通过某些方法知dào

,但这个令咒的转移暗号却是璃正自己设置的,为什么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青年却知dào

?!!

“大叔,我说过的吧,我知dào

关于这场圣杯战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谎哦”

松开抓着言峰璃正脖颈的左手,夏燹后跳一步拉开和老神父的距离,因为在老神父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空气漩涡,从形式上看,正是英灵被令咒强制移动的画面!

下一刻,一个金色的身影赫然从那个空气漩涡中出现,厚重的黄金盔甲和红宝石一样的眼瞳,正是远坂时臣此次的从者——archer吉尔迦美什!

“真是的,你这杂种还真是能给人惹麻烦”

嘴上懒洋洋地说着这些话,吉尔迦美什的身后却陡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金色涡轮,正是他发动自身EX宝具王之财宝的象征!

而另一个区域的远坂家大宅,时臣几乎要为内心的狂怒和焦急而咬碎自身的牙齿,在他手背上的令咒赫然已经消耗了一枚,毋庸置疑正是强制英雄王移动至圣堂教会的消耗。

至于一侧的琦礼,却仍旧是古井无波的神色,只是仔细看就会发xiàn

那双眼瞳深处多了一丝好奇的色彩,似乎是期待着眼前的一幕继xù

发展。

本来只是按照惯例指派了assassin的分身跟踪监视夏燹,却没有想到这个做事出乎人意料的青年,竟然直奔圣堂教会而去。在发xiàn

对方的目的是夺取璃正手臂上那数量庞大的额外令咒,并且以匪夷所思的全知获得成功后,时臣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我以令咒之名进谏!!伟大的英雄王哟!!击杀反叛规则的master夏燹!将令咒重新夺回!!”

咬紧牙关接着启动了第二枚令咒,时臣已经顾不上吉尔迦美什的反应了,必须要夺回璃正手臂上那些令咒,这样子的话无论怎样消耗令咒都能够重新补充,但若是被夏燹带着那数量庞大的令咒成功逃走,时臣简直不敢想象对方会继xù

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切!竟然有胆量这样命令本王,时臣你的胆子也果然够大!”

吉尔迦美什的红色眼瞳中神色一冷,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王的怒火和杀意,盯着眼前的夏燹,这位王者冷酷地挥动了手臂,而整整十六支宝具瞬间撕裂空气和距离的障壁,转而犹如觅食的狼群一般扑向眼前的猎物!!

剧烈的爆zhà

一瞬间就点亮了夜晚的天空,整个圣堂教会在连续的剧烈爆zhà

中灰飞烟灭,夏燹的身影从浓烟和烈火中堪堪逃出,身上的上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为了躲过那一瞬间足足十六支B级宝具的齐射,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自己认知中几乎已经可以被称之为鬼神的人物模板,继而凭借对方的瞬移技能躲过了此次灭顶之灾,但仍旧还是被余波破坏了一部分衣物。

“啧之前看B叔空手入白刃还没什么感觉,亲身体会后才知dào

B叔当时完全是在导弹群里跳舞”

抓住身上破损的上衣将之扯下丢掉,夏燹打量了一下四周,可以感觉到的是复数以上使魔的魔力波动,看起来此次参战的master们在这座名为监督者的圣堂教会旁依然有放置监视用的使魔,这样子一来,自己这个caster果然还是免不了原著中马上就被围殴的命运线。

那么,现在就不能和吉尔迦美什动手了,迅速撤离然后带上押沙龙跑路才是正确做法。

“哟,杂种,没想到你还挺能躲。不过,这样子呢?”

金色盔甲踏碎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残暴,身穿金甲的英雄王挥开眼前的尘雾,继而以好整以暇的姿态从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废墟上走出来,这一次,对方背后的金色涡轮再次增加数量,一直到三十二个,而且这一次从中出现的宝具已经悉数换成了A级,破坏力上毋庸置疑会达到之前的数倍之多。

“真是的,现在的魔力支持,阿修罗闪空可没法全部避开呐,好吧,试试这个!”

夏燹的双眸已经完全化为了猩红色,这正是他此刻所选择的人物模板所带来的影响。豪鬼!被誉为鬼神屠灭之拳的街机BOSS中最强者之一,方才躲避十六支B级宝具的技能,也正是对方用于突袭闪避的标志性技能——阿修罗闪空。

但夏燹的这个魔术,严格而言只是投影熟悉人物的技能和部分数据,从力量到招式到敏捷全部都是由魔力编织成的幻象,在这种状态下施展出的招数其实全都可以看作魔力的另类作用,而在面对吉尔迦美什这空前强dà

的攻击时,魔力编织的招数也终于开始露出破绽,被之前的攻击波及就是个证明。

放在以前,身为最弱职介caster又没有金手指的夏燹,在面对英雄王吉尔迦美什时,几乎只能有两个选择,逃跑或被杀。但现在,从言峰璃正那里获取了数目惊人的令咒,他终于可以用令咒的庞大魔力为基础,来释fàng

出强悍的魔力攻击了。

换句话说,他打算用令咒开一个爆气后的EX大必杀。

“王哟,真是抱歉,臣下可能要冒犯一次了。”

看着眼前的金色英灵微微一笑,夏燹手臂上的令咒瞬间亮起,随着一道花纹消失,青年周身的魔力瞬间膨胀,犹如鲜血一般的红色波动在夏燹身上沸腾,继而聚集成恐怖的力量压迫感,让信步从容的吉尔迦美什脸上也一瞬间出现了讶然。

“杂种,你难道打算?”

一瞬间领悟到了对方的意思,高傲的英雄王甚至来不及命令宝具攻击,而是迅速后退,而在他面前,夏燹高高举起自己的右臂,竖掌作刀彷如一把劈开一切的利刃,而那周身通过令咒强化而来的庞大魔力则是压缩着那肉眼可见的魔力波动,继而悉数聚集在那高高举起的手刀之上!!

“金刚!!国裂斩!!!”

高声吼出这次的招数名称,夏燹的右手携带着几乎全身的魔力轰然下劈,混凝土的地面在接触的一瞬间便被仿佛蛋糕一般融化!以夏燹的身体为圆心,周围的地面轰然沸腾!!无可估量的庞大魔力在这设定好的招式下以纯粹的物理力量打进地面,无论是松软的土壤还是坚固的石块,都被这股力量压碎糅合,继而以一记剧烈到无法想象的圆形冲击波层层叠叠地扩散开来!!!

“该死!”

发xiàn

已经无法逃离范围的吉尔迦美什低骂了一声,王之财宝的金色光芒再度亮起,这一次从宝库中出现的却不再是刀枪剑戟,而是几面硕大厚重的盾牌,即便是英雄王,也不得不在这一式凶招下选择了防御。

而这,正是豪鬼那鬼神屠灭之拳修liàn

出的第一个隐藏超必杀,连艾尔斯岩也可以一击劈成两半的恐怖杀招!!金刚国裂斩!!

隆~!!!!

沉闷到仿佛岩浆爆fā

的巨响,让远在冬木大桥上方的伊斯坎达尔惊愕地回过了头,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够目睹那个可怕的圆形冲击波从圣堂教会方向扩展到极限的情景。

而冬木大桥行驶的车流,也以猝不及防的姿态横七竖八地停了下来,城镇上居室玻璃被震碎的人们纷纷惊恐地看着圣堂教会的区域,那个犹如导弹袭击的破坏画面,令他们感到了本能的战栗。

看着这一切,人类历史上军功最盛的君主遗憾地耸了耸肩,发出了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的声音。

“啊呀这帮家伙这次真的把事态彻底搞大了呀。”

第十三节 夜晚的追猎者(一)

身为一个经过现代各类知识熏陶的标准宅系生命体,夏燹的空想神域之所以强dà

,便是来自于这些各色各类的知识和资料,比起FATE世界的原著人物而言,他最大的优势便是碾压性的眼界领先度。

一个城市小打小闹的圣杯战争也好、光之巨人和小怪兽激情互殴拯救地球也好、人类和数量庞大的虫子们在银河间进行星际战争也罢、又或者干脆是驾驶着巨大的人形泛用兵器在银河间穿梭也罢,这些人类幻想所能达到的极致情景,都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一笔,所以,他才得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固有结界空想神域的力量。

而现在抢劫璃正神父圆满完成,成为令咒暴发户的夏燹以一枚令咒的魔力消耗,成功地施放出了一个EX级别的大招,不仅轰碎了圣堂教会方圆大约一百平方米的区域,更是让追击的吉尔迦美什暂时性地失去了目标。

“那个杂种干得不错”

面无表情地收起挡在自己面前的盾牌宝具,吉尔迦美什红玉般的眼眸中看不出感情,而因为成功抵挡住了金刚国裂斩引发的冲击波,以他为起点,他身后的圣堂教会总算没有化作周围那天坑的一部分,虽说也已经因为之前的宝具齐射而变成废墟了,但好歹它还存zài

着。

“伟大的巴比伦之王哟!请您立kè

出手击杀那个违背规则的master!”

吃力地推开一大块破碎的门板,璃正气喘吁吁地从圣堂教会的废墟中爬了出来,现在已经不是去追究为何夏燹会知dào

令咒暗号的时候了,追回那些被抢夺的令咒才是首要任务。

“爬虫也敢指使大王的行动吗??”

没有丝毫的表情,金色的archer冰冷地注视着满脸悲愤的璃正,而在那实质的杀意下,后者只得带着满脸的不甘闭上嘴。轻哼了一声,吉尔迦美什看向眼前的夜景,一丝戏谑的冷笑也浮上嘴角:“不过,算了,既然时臣已经对我使用了令咒,那么本王也想看看,那个杂种能做到什么地步。”

随着最古之王的冷笑,王之财宝的大门再度敞开,这一次出现的却不是任何武器,而是一架通体都由祖母绿和黄金所打造出来的,如同黄金宝座一样的飞舟,正是记载于古印度神话《罗摩衍那》和《摩柯婆罗多》中可以遨游天际的飞行器——维摩那!

“那么,尽管跑吧,老鼠,王要看看你还能带来怎样的愉悦。”

大步踏上维摩那的宝座,英雄王嗜血的冷笑被宝石打造的维摩那带向天际,这是一场属于王的追猎娱乐。

另一方面,凭借强化后的英灵体质,夏燹轻松而迅速地远离了圣堂教会,计划的顺利达成让他格外得yì

,现在起就不必再顾忌什么了,是时候发动属于自己规划内的圣杯战争了。

当然,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歇口气,红洲宴岁馆是不能回去了,自己没有隐藏过身份,那么魔术师杀手出身的切嗣爸爸肯定早就已经知dào

自己住在哪里了,而且很可能已经在周围布下了足量的爆.破用设施,说不定舞弥现在就正在用狙击枪的镜头一动不动地瞄准着餐厅,只等着自己露头就开始爆破。

所以,就算是为了报答红洲宴岁馆在自己穷途末路时的援助,夏燹也不能再回去了,这样子一来切嗣就没有爆.破那里的必要了。

“莫西莫西~~听得到吗?美丽的押沙龙王?”

心情大好地停在一栋楼房的顶端,夏燹抬起自己没有令咒的左手开口询问,这是身为caster职介所带来的方便之一。原本caster职介具备【阵地作成】和【道具作成】这两个能力,但是因为夏燹具备着【空想神域】这种强悍的固有结界能力,所以这两个职介能力统统都被默认取消了,作为补偿的是【空想神域】本身就具备这两种职介能力的特性。

比如用自己的左手手指作为通讯器一样,就像是小时候夏燹读过的一个童话,里面就有一只可以用手指接受电台信号的善良海怪。

“怎么了?我正在用晚餐。”

押沙龙平静的声音让夏燹一阵无语,不过算了,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

“哦,是想告sù

你,你喜欢上哪就上哪去吧。令咒已经获得,现在已经不需yào

你继xù

供给我魔力了,当然,在战争结束前,还请一定要活下来。如果遇到危险的话,用令咒呼叫我就好。”

夏燹确定自己的话语意思已经十分清晰了,这也是他早在召唤时就感觉到的。押沙龙这个英灵不太正常,或者说,对方双眼中展现出的那种绝望十分不符合英灵们的特性,而这几天的相处,也差不多能让他确认这种感觉,对方似乎并不热衷于主动寻求圣杯和战斗的契机,而是一味地等候着战争结束时的结果。

这一点上,从对方那完全辅助型的宝具上,也可以看到一部分端倪。再来,这位传说中曾经躲避自己生父三年的大卫之子,保留的技能也同样让夏燹无法直视。

【王族的眷顾The.Royal.favor】:身为神所眷顾的王族一员,押沙龙可以得到固有的财运,只要愿意便不会为了金钱而烦恼。

【逃亡的叛逆王子The.fugitive.rebel.Prince】:在杀害长兄暗嫩后,押沙龙便逃离了以色列地,直到三年后受到大卫王原谅才得以返回。在离开御主单独行动时,押沙龙可以隐藏起自己的英灵气息,并得到不被追踪的特权。

这就是为什么夏燹会放心离开押沙龙的原因,从对方这满身的辅助和报名技能上看,这是一个妥妥的全系辅助,所以,身为master和唯一战力的他,差不多也明白为什么能召唤到押沙龙了。

因为他恰好就是个喜好单独行动,不怎么认同他人力量的类型,等于是个去全系DPS,遇上一位全系奶妈实在是再般配不过的事情了。

第十四节 夜晚的追猎者(二)

“我知dào

了,那么,希望你能活下去。”

押沙龙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冷淡,而耸耸肩,夏燹差不多也习惯对方这种漠视一切的态度了,没了对方的桎梏,属于独行侠的他更能发挥出真zhèng

的实力。

“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就在夏燹刚刚挂断通讯的一瞬间,一个暴烈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的方向响了起来,同时还夹杂着类似于雷霆爆裂的巨响!让他一个激灵的同时转过了身,而迎面而来的赫然就是两个硕大的牛头!!肌肉如爆zhà

般强健,双眼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神牛脚踩着青蓝色的雷霆!共同拉着一辆庞大的古代战车以战场上不可阻挡的气势从空中而来!!目标就是站在楼房顶部的夏燹!!

尼玛!!

就算是再乐观,夏燹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被这两头牛踩上一顿,下意识地一个阿修罗闪空从半空奇妙地闪烁开来,躲到二十米外的另一栋楼房顶上的夏燹总算避开了这千钧一发的攻击。

当然,这也是因为袭击者在发动攻击前的咆哮主动泄露了自己的攻击而已,如果是完全的偷袭,夏燹在转过身来的那一刻绝对已经被踩成饼了。

“哦~~!竟然能躲过去啊!”

那辆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律,驾驭着雷霆在天空中奔驰的战车一个急转弯停下,而车座上赫然是一个身披红色战袍的大汉,那似乎烈火般的头发和胡须毋庸置疑,正是此次圣杯战争中以rider职介现身的英灵——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或者说,是亚历山大大帝!

“这种在攻击前就先暴露了自己的攻击!!躲不过去才有鬼吧!!Rider~~~!!”

终于忍无可忍的韦伯七窍生烟地捶打着rider厚实的胸肌,可惜他那可谓纤细的小拳头对于对方而言实在是不算什么,说挠痒都不够格,说打情骂俏咳咳这个似乎就很应景了

“可是,在背后袭击对方不是大帝的风范,出声提醒对方也是应分嘛”

毫不在意自己小master的抱怨和骚扰,伊斯坎达尔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楼顶上的夏燹,语调也是满满的诚意:“呐~!那边那位caster,本王是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此次战争以rider的职介现身,你可有意追随于我?”

赞叹~~

是的,这是夏燹在看到这位大帝时唯一的感想,哪怕对方刚刚才攻击过,不过以对方的性格来看,那次攻击更应该算是打招呼。

“原来是伟大的亚历山大陛下和王妃,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觐见二位,真是诚惶诚恐。”

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夏燹显然拿出了他能拿出的最高规格礼仪。在面对saber亚瑟王时,他使用了敬称,在面对archer英雄王时,他做出了躬身。而现在面对这名征服王rider时,他显然是拿出了面对前两者所没有的敬仰。

“唉?竟然竟然真的下跪了”

韦伯的愕然,让他选择性地忽略掉了夏燹话语中那个‘王妃’的称呼,而伊斯坎达尔则是豪迈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无论如何,他能辨认出夏燹敬称中的诚意,对方的的确确是以敬仰的姿态面对他。

“啊,因为无论如何也想再活一次,所以被圣杯选中了呢。那么,你的回答呢?可愿与本王一同驰骋疆场?”

诚恳地看着夏燹,伊斯坎达尔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而下意识抓着rider红袍的韦伯也忘记了发问,而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御主,想听到对方会做出的回答是怎样的。

“呼,虽然的确很想如此,但仅仅只是这个世界的战场果然还是无法让我满足啊,大帝,很遗憾只能拒绝您的提案了。”

从地面上站起来,夏燹看着伊斯坎达尔的目光仍然充满崇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就此放qì

自己的旅途,而且,仅仅只是战斗的快乐和愉悦,亦是让他无法满足的。

“啊,那就太可惜了。不过,既然你违反规定夺取了那么多的令咒,这可是看的本王有些眼热啊!如何?你还能打吗?”

颇为惋惜地点了点头,rider的双眼中流露着兴奋和好战,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询问对方是否可以作战,毕竟王者的荣耀不允许他在此刻战胜一名没有余力的对手。

“完全没问题,事实上,大帝,您的到来恰好让我明白,此次逃亡的游戏已经正式开始了。”

诡诈地一笑,夏燹周身的魔力再度沸腾,但这一次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物理性的破坏,魔力的波动晕染进夜色的风中,将原本没有颜色的风化作漆黑的颜色,仿佛是噩梦所吐出的迷雾!!准bèi

将一切都吞入它的腹中!

“Fear.of.the.wind!The.corrosion.of.sentient.beings!!(恐惧之风!!腐蚀众生!!)!”

突如其来的黑风,伴随着夏燹诡诈的念咒声笼罩向rider的战车,身为caster,本身便对‘召唤’和‘制作’有着天生的能力值加成,而夏燹的这个魔术,正如其名,是一个典型的幻觉性魔术!

“虽然不能陪大帝论战很遗憾,但作为补偿,就将我曾欣赏过的一剧恐怖话剧奉上,希望大帝和王妃能够宾至如归。”

看着黑色的气流已经将来不及躲闪的rider完全笼罩,夏燹哈哈一笑,也并不趁这个时候去攻击,而是掉头就继xù

跑,开什么玩笑!从目前来看各个master和英灵恐怕都已经意识到自己抢夺的令咒重yào

性,既然rider这一组已经出现了,那么其余的人肯定也已经在路上了,只要能夺走自己手臂上的众多令咒,不用想就知dào

那些master会采取什么行动。

而另一面,被黑色恐惧之风吞没的rider一副苦恼的样子看着四周,作为抗魔力最低的职介,他完全没有抵抗这次幻术的余地,而韦伯只是个半吊子的见习魔术师,当然也不具备可以解除这次幻术的能力。

“哎呀,真是一不小心就被偷袭了呢,这下真的糟糕了,话说这是哪啊?”

Rider和韦伯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古板的日式房间,从榻榻米上就能看出来,但这里并非他们寄宿的地方,屋内简陋的陈设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这是那家伙的幻术啊~!可恶~!都是你这个肌肉笨蛋,非要和对方闲聊,才被偷袭的吧!”

气呼呼地抱着双臂坐在旁边,韦伯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间屋子明显带着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那种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死寒感似乎是死人的手指冰冷的触摸。

“嘛,对方是个敬仰我的勇士,赐予其会谈的机会是王的气度嗯?”

气势十足地回答了韦伯,rider却突然一愣,看了看四周,他压低声音询问自己的小master:“喂,小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嗯?什么”

咯咯咯~~咯咯~~

就在两人平静下来后,一种诡异细微的声音便格外清晰起来,那听起来像是某种骨头在细微的摩擦,但却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而某种听起来像是衣襟摩擦的响声,也蛇一般地在两人的房间四周游走着,将无声的恐惧一点一滴地渗透这片空间。

“rrrrrridier~~~~难难难道”

韦伯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惨白的颜色,作为一个年级尚轻的普通学生,他的性格也不算刚毅,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下,连呼唤rider的声音也结结巴巴得如同在打架子鼓。

吱~!!!

在自己的从者回答之前,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便在韦伯耳边震响,而他的面前地板赫然翻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颅正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他,那被血丝笼罩的双眼中是属于死人才有的怨恨!!

“啊啊啊啊~~!!!!!!”

韦伯的惨叫声,一瞬间划破了夜空的平静~!

第十五节 夜晚的追猎者(三)

(三更爆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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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夏燹这个恶劣无比的幻术,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具备攻击力的魔术,甚至连有害性魔术都不算。寻常的幻术,一般都必须诱发敌方脑中的自然场景,但这种需yào

入侵敌方精神要求无疑十分之高,在面对抗魔力优秀的从者时尤其难以施展作用。

所以,夏燹的幻术并非是诱发敌人脑中的恐惧,而是将自己脑海中曾出现过的情景以幻术的形式发送给地方,就像是邀请地方观看自己看过的电影和话剧一样。这样子的施术方式,基本上是完全不对敌方造成危害的形式,自然也无需入侵敌方的精神,纯粹就是个视觉类幻术。

不过,正因为如此,夏燹的这种幻术才尤为可怕,因为他乃是一名穿越者,所观看过的恐怖电影何其之多?发送给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幻术场景,便是其中恐惧电影的佼佼者——《咒怨》。

在这种情况下,单纯的记忆回放也能够成为恐惧无比的精神类攻击,而且它几乎能够完全无视从者们的魔法抗性,决定它带来后果的只有一个特性,那就是——观看者的意志力坚固程度。

从目前情况来看,胆量不足的韦伯很可怜地成为了这部恐怖电影的牺牲者,就算一开始有逃离幻术的机会,现在被恐惧捕获的他也只能继xù

经lì

恐怖的两个小时了。

所以,夏燹的恐惧之风,基本上可以如下总结,优点:无视魔抗、难以解除、释fàng

简单、耗魔极低。而缺点则是:必须以自身观看过的情景为基础、不造成实jì

伤害、观看者意志够强即可无视、而且来自现实中的实jì

攻击,会被从者们卓越的战斗天赋感知到,比如‘直感’和‘无穷的武炼’,从而导致幻境破开。

也就是说,这是一招用了之后可以确保对方陷入幻境,但是己方也无法攻击的招数,拿来逃命最好不过,不过若受术者对幻境的内容注意力不集中的话,强行突pò

幻境也有可能。

不过,这一点上倒是不用担心rider这一组,rider本身魔抗太低,而作为master韦伯此刻已经只剩下在恐怖场景中瑟瑟发抖的地步了,预计在幻境持续的两个小时内他们是没法自行脱出了。

“那么,接下来,如果我预料不差的话,谁会是第二个呢?”

停下脚步,夏燹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冬木大桥上,在最高的钢架上停下来,他瞅了瞅四周,平静的海风中还夹杂着些许人们的尖叫和高喊,显然之前圣堂教会处他所释fàng

出的金刚国裂斩切实地打破了这座城市的安宁。

“从那里回过头来!”

蓦地,响起的清冷男声为夏燹解答了这个问题,随着一道金沙般的光芒,手持双枪的英俊男子在距离夏燹十米的钢架上实体化,那高涨的战意和饱含的斗志都如同他手中锋利的枪锋一般,不容置疑的同时毫无破绽。

“好吧,我早该想到是你,毕竟是A+级别的敏捷参数呢。”

转过身,夏燹看着眼前的lancer迪卢木多,不同于白天对方的温和优雅,此刻的枪兵明显带着一丝敌意,这并非是对夏燹的偏见,而是针对他这种丝毫不守规则的肆意妄为。

“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奉御主肯尼斯.艾尔梅洛伊之令!前来讨伐违规者夏燹!”

手中的双枪如同羽翼般旋转展开,迪卢木多正大光明的宣战行为显然让夏燹无可躲避,而叹了口气,按着脑袋的夏燹心里直摇头,好吧,对方越是优雅高贵,他心里就越嫉妒对方,越有种忍不住要把对方的优雅和高贵践踏的扭曲感。

“喂喂,迪卢木多,虽然我也不排斥你这种高洁的骑士精神,不过果然看到后还是会感觉嫉妒。你的御主想必也很辛苦吧,自己长得那么挫偏偏召唤出了你这么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

以恶劣而毫不掩饰的态度,夏燹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那繁多的令咒也再次亮起了红色的光芒!但这一次却并不是攻击,令咒激发而来的庞大魔力仿佛凭空出现的飓风,将夏燹的身躯完全笼罩遮蔽,虚幻的魔力在充足的思维设计下以实体的形式展现在世界上,化作一头狰狞的黑色狮鹫出现在夏燹头顶!

“哦!这是概念武装吗?不过在我的破魔红蔷薇面前毫无用处。”

谨慎地踏前一步,迪卢木多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敌人身上,而夏燹则是冷然嗤笑:“不过至少对你的必灭之黄蔷薇有用,我可不想被人在身上开几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黑色的钢铁狮鹫并非雕塑,事实上只要仔细看就能够发xiàn

它是由一套盔甲拼组而成的,而下一刻,伴随着黑色的幽光,黑色的狮鹫自动解体,继而化作一整套盔甲!黑色的钢铁羽翼收到背后、锋锐的前爪伸展化为臂铠、坚固的下肢分开形成精巧的腿甲和战靴,而那看似累赘的尾部,则是扭转打开化作优雅的裙甲,这是一套精致到几乎令人赞叹的战甲!或者说,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天贵星的冥衣!

毋庸置疑,根据自己看过的冥衣分解图,夏燹以一整枚令咒的魔力为自己具现化出了这套概念武装,覆盖身体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天贵星冥衣,足以抵挡住迪卢木多那麻烦的宝具必灭之黄蔷薇。

而且,还不仅如此天贵星的冥衣原型为传说中的狮鹫,也就是说,它会飞

“是吗?那么我就要攻击了!”

摆出十足的架势,迪卢木多作为骑士的素养和高贵显然足以被称赞,但遗憾的是,哪怕是具象化出了这套概念武装,夏燹也不打算跟对方这个具备‘破魔’属性的家伙正面肉搏。

迅捷的冲刺,迪卢木多的身影仿若劈开夜空的闪电,这是他的骄傲所在,甚至他能够觉察到肯尼斯的目光在远处死死地盯着他,这是第二次机会了!一定要全心全意为了自己效忠的主君而战!!

破开空气的红色长枪,在迪卢木多的手中化作撕裂夜色的红色流光,哪怕夏燹身上有着厚重的概念武装防御,但是有着破魔属性的红蔷薇足以无视对方的防御!然而,这一记迅捷无比的攻击却落空了,在迪卢木多因为吃惊而瞪大的双眼中,眼前身披黑色冥衣的身影已经摆脱了地球的重力,转而以嘲笑和戏谑的神态俯视着他!对方的身后,那对钢铁构成的羽翼有力地扇动着,仿佛和真实中的凶鸟狮鹫一样具备着统治天空的能力!!

“哦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失误!抱歉呢lancer,明知dào

你有破魔的属性,我这个caster要还是和你肉搏的话不就太蠢了吗?真遗憾现在没空陪你玩,要是能追的话你就尽管追过来吧~~不会飞的可怜虫~”

狂笑着一转身就飞离了冬木大桥的上方,夏燹这毫无骑士精神的行为让lancer怒气勃发,然而无法飞行的英灵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慢慢消失在夜色的帷幕下,这超出了追踪能力的敌人,让高贵的骑士也感到束手无策。

“你在干什么!Lancer!我以令咒下令!绝对不能让他轻易逃掉!!快追上去!!”

躲在暗处的肯尼斯也几乎快要气疯了,方才夏燹和lancer所说的话并没有压低声音,而联想到自己未婚妻索拉对lancer那越来越不正常的亲热和袒护,极度的嫉妒终于让天才的时钟塔讲师失去了冷静,转而有些歇斯底里地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遵命!吾主!!”

深吸了一口气,lancer果duàn

地灵体化,继而追寻着那飞走的身影而去,无论如何,英灵的感知在一定程度上是不会消失的,哪怕翻遍整个冬木市!也一定要追上那避战的敌人!将之击溃后以其首级奉给自己的主君肯尼斯!!

这!!就是骑士的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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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夜晚的追猎者(四)

“嗯?这家伙还真是执着”

在飞出不久之后,夏燹就感觉到了背后lance不屈不挠的英灵波动,看起来对方完全没有认识到飞行和步行的差距,依然极其执着地追了上来。

“啧啧所以说,我这种善变的人果然讨厌执着的家伙。”

回头幸灾乐祸地确认了一下lancer的位置,夏燹低下头俯视着自己脚下的街道,似乎是一条格外繁华的商店街,尽管因为之前自己在圣堂教会弄出来的动静有些许的骚乱,但中间隔着一条冬木大桥和大半个街区,是以这里依然十分平静。

这显然是条娱乐街区,灯火辉煌的店面上到处都打着闪亮的游戏街招牌,轰鸣的游戏机音效响彻街道,其中还夹杂着游戏者们激情四射的叫喊声,各式各样的手办店面也同样人头济济,这里应该算是这个时代的游戏发烧友们流窜的固定场所,这一幕顿时吸引了高空中的穿越者master,让他下意识地停在了半空。

“唔,真令人怀念,说起来这里的时间线似乎也还没过两千年,正是游戏街机兴盛的时候,十一区的手办业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逐渐发展起来的。”

看了一眼背后lancer追来的方向,夏燹的嘴角挑起一个狞笑:“正好,不打发了那位专业NTR骑士,今晚是没法安生了呢。那好!不肉搏也有不肉搏的打法!”

收起背后冥衣的羽翼,夏燹从半空中直直地落下,坠下的黑色身影仿佛夜空中坠落的暗星,作为落点的水泥地面惊恐地翻卷着四下炸开,被这一幕惊呆的人群尖叫着四下逃窜,而丝毫不管这些人群,夏燹径直走进一家店面最豪华的玩具手办店,如果不知dào

这家店面是玩具手办店面的话,单单是入眼的一幕就能吓到普通人。

这家店面能成为附近最好的玩具店不是没有理由的,它的大厅内部就像是军械库一样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毛瑟手枪、卡宾枪、斯特林冲锋枪、巴雷特、RPK,甚至在展台的最高处还有两挺格林机关枪被摆成杀气腾腾的交叉状,这些玩具手办为了最大限度地追求真实度,材质也都是选择金属,足以最大化地满足军械发烧友的内心。

“哦~~哦~~哦!!真不愧是日本的玩具店,这简直就是宅男的天堂啊!嗯,lancer,你觉得呢?虽然只是个玩具店,但的的确确全都是人类近代战争中的利器,你能欣赏这些武器的美感吗?”

背对着玩具店门,夏燹一点也不担心那些恪守骑士道的英灵会不出声地从背后袭击自己。而伴随着金沙般的光芒实体化,迪卢木多面沉如水地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目光,这一刻圣杯战争的隐秘性已经完全被打破了,一想到事后为了保密这些无辜的路人可能遭遇什么,这位正直的骑士就下意识地感到愤nù



“夏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你的本性果然是混沌邪恶的吗?”

咬紧牙关,迪卢木多刷地伸出手中的红色长枪,锐利的枪尖携带着骑士的怒火,犹如怒焰一般在空气中绽放:“回过头来!!否则我将从背后把你的心脏贯穿!!”

“啧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骑士,不过,我还是要为你们的骑士精神喝彩。但是,lancer哟,难道你能否认吗?你的荣耀和名望,不都是从一次次的战争中得来的吗?”

抚摸着货架上格林机关枪冰冷的枪身,夏燹窃笑一般的声音清晰而邪恶,在迪卢木多因为对方的问题而短暂地呆滞时,一手抄起一挺格林机关枪的夏燹已经猛然转过了身!低沉的咆哮仿佛雷霆划过天际!

“这样子的你,有什么权力和资格!!去判定他人的对与错??”

和咆哮一同响起的,是更为暴烈狂怒的枪声!原本仅仅作为手办玩具的格林机关枪此刻已经被属于caster充满贪欲的魔力所浸透,这使得它们超越了‘玩具’的定义,转而被化作了可以进行真实射击的魔法道具,在操纵者的手中伴随着六根枪管的旋转喷吐出了恐怖的魔力子弹!!

“什?~!”

Lancer的震惊和暴退来的同样迅捷,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魔力凝聚而成的子弹便粉碎了他方才所站的地面,急速射.出的子弹将所波及的地面打得仿佛沸腾的水面,而即便是A+级别的敏捷参数,lancer也不可能穿透这由两挺魔法道具格林机关枪织成的弹雨,魔力的变化使得这每一发子弹都变成了足以击伤英灵的魔法子弹,哪怕一发子弹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这样子暴烈的弹雨沐浴下,也足以在数秒内摧毁一个英灵的身躯!!

“哇哈哈哈哈哈~!!脸上表情那么别扭!!身体倒是老实得很嘛!!”

一边在震耳的狂笑声中缓缓推进,夏燹肆意地喷洒着狂暴的弹幕,肉眼可见的红**法子弹几乎连成两道赤色的火光,将lancer的身影不断驱赶,而险之又险地始终逃在这两道火线的前方,lancer内心也是苦笑连连,虽然知dào

caster因为自身职介的弱势所以花样繁多,但说什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如此难缠。

本来感觉到对方突然停下时,在后面因为令咒的加持而玩命追逐的lancer还以为对方终于认可了骑士精神,所以停下来打算面对敌人。而此后的交涉似乎也很正常,夏燹的言行举止虽然恶劣,但也的确深入人心,可没想到的是

对方突然就开暴走了!

而且还是这种双持格林机关枪,连近身都没法做到的狂暴远程攻击模式!!之前因为有破魔的红蔷薇,而下意识轻视对方的lancer此刻正为自己的些许骄傲而悔过不已,事实证明夏燹并非没有对付他的方式,之前纯粹只是没有拿出来而已。

一瞬间,lancer不由得下意识地怀疑,自己遭遇的这是caster还是berserker了。

伴随着金属的扭曲撕裂声,lancer身边的路灯柱被狂暴的弹幕直接撕成碎片,四处飞溅的金属残渣从lancer的脸颊旁倏然划过,继而留下一条血痕。而咬紧牙关的lancer心一横直接冲向了对面的大楼墙壁,A+级别的敏捷素质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速度,在惯性的加成下,双枪的骑士竟然直接踩上垂直的大楼墙壁,手中的长枪狠狠刺进墙壁,仿佛撑杆跳一般以垂直的角度窜上了大楼的墙壁!!

“卧槽!!”

即便是夏燹,看到这一幕也是吃了一惊,视网膜上lancer那垂直上升的轨迹让他一时间愕然地停下了手中的扫射,目送着对方以潇洒至极的态度转眼间爬上了二十层高的大楼顶端,因为视角关系已经无法捕捉到对方的他愕然呆愣地站在原地。

“等等现在会飞的人应该是我吧?”

摆开双手中的格林机关枪,回过神来的夏燹张开背后冥衣的宽大羽翼,继而同样腾空而起,向着lancer退避的大楼顶端追去!!

第十七节 夜晚的追猎者(五)

对于夏燹而言,这个追上去的行为无疑过于鲁莽了,即便是得到了强dà

的力量,但是战斗的经验差依然存zài

,尤其对手还是被记载于史诗传说中的英雄们,哪怕是凭借碾压性的视界领先度而选择了最具针对性的攻击方式,但也并不意味着双方的战局已经肯定。

恰恰相反,战斗的悬念从一开始就未曾向任何一方倾斜,只有在结果出现的那一瞬间,象征胜利的砝码才会坠向存活的那一方,所谓的结局才会清晰。

冥衣的飞翔能力由于魔力的充足供应而迅捷无比,只是不到三秒的时间便越过了二十层楼房的高度距离,让夏燹从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街道上来到了可以俯视楼顶的高处,和寻常的大楼一样,这座大楼的顶端同样空旷,只有孤零零的两个作为作为楼梯出口的小型水泥棚台,其余的区域皆为一目了然的空地。

“嗯?怎么了?为荣誉和信仰而战的‘光辉之颜’骑士也学会捉迷藏了吗?”

从半空中落下,夏燹睥睨着眼前的两个水泥棚台,也只有这两个地方可以隐藏视线,而迪卢木多的英灵反应确实就在这附近,那么该怎么选择攻击的目标几乎不用多做思考。

“太难看了哦!!仗着破魔枪欺负近战!现在又用捉迷藏来应对远战吗?!哦啦哈哈哈哈~!!!”

随着肆意的狂笑,夏燹双手的格林机关枪同时喷出了赤红色的火舌,从中喷射而出的魔法子弹同时以两个棚台作为目标,就像是金属弹药撕碎水果一般,脆弱的水泥混凝土在转瞬间就被解体破碎,然而,在浓烟散去后,穿着冥衣双持机枪的青年却愣住了,在两个水泥棚台后赫然都没有敌手的踪影!

不好!上当了!!

就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把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的长枪赫然从夏燹脚下的楼顶下方刺出!!在猝不及防的这一刻,即便凭借本能向后闪避,但枪锋依然准确地从下而上刺中了夏燹的左肩,厚重的冥衣在红色蔷薇的破魔属性前形同虚设,锐利的枪锋轻而易举地刺破人类薄弱的皮肤,继而撕开肌肉的防御,将骨骼也一并刺穿!!一直从青年的背后整个穿出!!

“呀啊!!!啊啊啊啊~!!!!”

超乎想象的疼痛让夏燹的双眼一瞬间充满了受伤野兽的暴虐,不顾自己现在正站立的区域,狂暴的青年直接倒转右手的格林机枪,狂暴的枪声如同御主灵魂的咆哮,瞬间便将坚固的楼层地板撕碎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巨坑!!

身着墨绿色轻甲的枪之骑士迫不得已地放qì

了手中的武器,继而四下翻滚以躲避敌人疯狂的反扑,意料之外的死斗让他下意识地会想起和魔猪搏斗的场景,那次似乎也一样,他虽然成功地用断剑刺穿了那头魔兽的身躯,却依然被对方的獠牙刺穿了身躯,更是因那而死。

战争,就是如此!体会死亡!和死亡握手旋转而舞的相会!!

“混蛋呀呀呀呀呀~!!!”

左手肩骨被贯穿,夏燹只剩下右手还能自如活动,就像是要把自己的怒火以实质宣泄向对方一样,他右手中的格林机关枪持续而疯狂地喷吐着致命的子弹!将一切挡在子弹面前的东西统统撕碎!无论是水泥还是钢筋统统如此!

而失去了趁手的长枪,迪卢木多再次陷入了之前被对方追着打的被动局面,不过在这生死攸关的战斗中,战斗经验丰富的骑士冷静而谨慎,虽然现在失去了长枪,但是却的确成功地废去了敌人的一条左臂,而且伤口持续带来的剧痛和失血,也会让他的优势越来越明显,现在的他只需yào

躲过对方这疯狂的反扑,继而在合适的时机补上最后一击即可。

要知dào

,愤nù

同样也是一种极度耗费体力的行为,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在狂怒过后,都会无法抑制地陷入短时间内的虚弱,而迪卢木多就要耐心地等待着那段时间出现。

“呼该死的该死!区区一堆二次元的像素,竟敢!!”

肩膀上从未体验过的剧痛让夏燹的言语间充满了浓重的负面情绪,但是残存的理智让他也注意到了自身的情况,随着格林机关枪连续射击时产生的震动,左肩上的伤口就像是在持续迸裂一样传递着火辣辣的剧痛,这让夏燹的情绪被暴怒和冷静持续地撕扯着,直到内心中那突兀的一丝满足出现。

“不过真是前所未有的体会被长枪贯穿身躯的疼痛感”

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停下射击的夏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被穿透的伤口以鲜艳浓烈的色彩顺着同样颜色的长枪枪身滴落,继而在地面上逐渐氤氲出一片红色的血泉。

迪卢木多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眼前的对手虽然停下了射击,但是现在明显并非好的突击时刻,原因就是那原本狂怒的敌人突然以诡异的程度冷静了下来,虽然那双眼中依然流露着彻头彻尾的愤nù

,但这种已经将怒火和狂暴内敛,开始用冷静和理智对敌的对手无疑更加可怕。

“很好迪卢木多,你赠送给我的痛感,确实让我有了首次的体验。那么,作为回礼!”

丢开右手的格林机枪,夏燹猛然屈身,右手径直拍下按到地面上自己的血泊之中,而在蓦然一惊的lance意识到对手的打算时,再进行阻止已经为时过晚,有着caster暂时职介的青年已经夹带着愤nù

和恶意念出了黑暗的咒语!

“The.pain.of.blood,the.malign!!(苦痛之血!!流毒无穷)!!”

在咒语出口的瞬间,第三个令咒随之消耗,庞大的魔力从夏燹左臂上的令咒激发而出,继而涌入夏燹手心所按的血泊当中,出自夏燹自身的鲜血,将庞大的魔力细腻而顺利地容纳吸收,继而疯狂地朝向四周涌去!仿佛毛细血管一般在大楼原本为死物的建筑结构在几秒内完全笼罩!!

糟了!

握紧手中的必灭之黄蔷薇,迪卢木多尽自己最大的速度冲向眼前的caster,然而原本平整的大楼楼顶赫然如同生物一般隆起!!将lancer的路线无情地截断!!坚固的水泥混凝土此刻仿佛化作了生物坚韧的肌肉,从死物的状态下‘活’了过来!!

站立在原地的夏燹微微喘气,疼痛和魔力的耗费让他也感到了疲惫,而两只水泥构成的大手则是在夏燹身体两侧形成,继而抓住刺穿青年左肩的长枪猛然拔出!!随着骨骼和血肉的摩擦声响起的是夏燹遏制不住的惨叫!!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

咆哮着一握左手,夏燹毫不吝惜地使用了今天晚上的第四个令咒,左肩上血如泉涌的伤口在魔力的治疗下迅速愈合,连带让他的精神和体力也一并回满!

“呵呵呵呵,真是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就让我用掉了四枚令咒,这可不行啊,总共似乎也就十四枚的样子啊”

活动了一下左肩膀,夏燹恶毒地看着眼前已经陷入包围的lancer,是的,是完全地陷入了包围,整座二十层高的大楼已经被那携带着魔力的苦痛之血包裹,踏足在这栋大楼上,就像是陷入了某个魔物的肚腹一般,只能被其不断地侵吞袭击!

一枪将迎面抓来的一只水泥大手斩断,迪卢木多的脚下却陡然一沉,软化的大楼地面以恶毒的沼泽形式牢牢抓住了他的脚腕,而后,已经完全魔化的大楼在lancer下方陡然敞开,利齿交错犹如野兽一般的大口瞬间便将枪之骑士吞入了其内!!

“哼!除非你也有对城宝具的破坏力,否则的话就等着变成血肉残渣吧!幸运E!”

恶毒地发出了自己的诅咒,夏燹还是不习惯地摸了摸自己之前受伤的左肩,虽然伤口已然痊愈,但是之前被贯穿的痛楚却仿佛还没有消失,这令青年的怒火下意识地又高涨了一些。

“那么,既然敢指派英灵袭击我,也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bèi

吧!愚蠢的肯尼斯!!”

一反手拔出身边的红**枪,夏燹颇为解气地挥舞了两下,作为lancer对他最具威胁的宝具,这把红色长枪现在却随着主人的失手而成为了他的战利品。

而夏燹脚下的大楼,此刻已经完全活化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巨型史莱姆的软体怪物,和原著中的海魔不同,它是由夏燹用一枚令咒的魔力作为基础,继而用自身的鲜血为引子,最后以大楼本体为介质所制造出来的魔法兽,而在之前因为夏燹和lancer的交锋,那震耳欲聋的机枪声和但要扫射的震动,居住在其内部的人群已经在良好的地震疏散课程指引下逃离了这里,此刻在见到居住依旧的大楼竟然如同怪物一般活化过来,那种惊恐感让人群四下惊叫的同时也迅速疏散!而更大的混乱,也随之诞生!

在望远镜中确认了这一幕后,切嗣沉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无论是夏燹还是lancer,都不是这种武器能够伤害到的,而现在的形式,也无法称其为正常了。

“怎么了?Master,是lancer和caster的战斗吗?”

站在切嗣背后,一直没有接到索敌命令的saber忍不住开口询问,而冷静地摇了摇头,切嗣淡淡地开口:“啊,但是目前情况似乎无法确认,caster将那整栋楼房都变成了怪物,和lancer的战斗已经完全无法保密了,这个才是需yào

在意的地方。”

“但是!那个怪物的魔力,很可能会就近捕食周围的普通人!Master!请允许我出战!”

感觉到lancer的气息遽然变淡,saber立kè

觉察到了战斗可能的结果已经出现,但那个已经完全被活化为魔法怪物的东西显然不可能有什么智慧,本能一般地捕食周围的活物补充自身魔力是它的自行主决权。

切嗣保持着冷冷的沉默,自己和这位亚瑟王之间根本没有丝毫的相性,这个一早就确认的事实此刻再度清晰起来。

不过,考lǜ

到现在caster已经成为众矢之的,那么

第十八节 夜晚的狂宴(一)

身躯被四周充满魔力的水泥和钢筋所束缚,视线被几乎无可止境的黑暗所包围,苦苦挣扎却完全无法挣脱的迪卢木多无疑已经陷入了真zhèng

的绝境,在作弊一般的令咒魔力支撑下,夏燹终究还是在这次交战中获得了胜利,只需yào

一个指令,这座被魔化的大楼就会忠实地执行主人的意愿,将被捕获的lancer压成残渣。

但是肆意的caster并没有急着结束战争,在原地思索了一番之后,他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唔,先等等,就这么杀了似乎也没多大意思,那就”

如同巨型史莱姆一样的大楼突然向内收缩起来,继而凝聚成类似于螺旋状的钢铁坟墓,这种程度的禁锢,除非是采用极端手段,比如令咒的召回之类的,否则是绝对无法从中逃出来的。

“lancer,听得到吗?我不知dào

对于你而言向主君效忠有多么重yào

,不过,现在我就要去收拾你那所谓的主君了,取下时钟塔天才讲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的脑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功绩,你觉得呢?”

刻意被魔力放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lancer的耳中,这让深陷禁锢的迪卢木多下意识地疯狂挣扎,骑士蜜金色的眼瞳因为愤nù

和焦急而剧烈地颤抖着,这种主君危在旦夕自己却根本无法施以援手的屈辱感,令迪卢木多深深地为此刻自身的无力而自责着。

“哦~看起来你似乎没意见呢,那么,我这就去了哦。用你的破魔之红蔷薇,把那个家伙当做肉串扎起来,那场景一定不错吧?哦~~就是不知dào

,死在自己骑士武器下的master会作何感想呢?啊,似乎还有个很漂亮的女主人?啊哈哈啊哈,那想必会是个不错的午夜甜点,你说呢?”

舞弄着手中的破魔之红蔷薇,夏燹进一步地刺激着被囚禁的枪之骑士,一种扭曲的愉悦感令他身上的魔力反应似乎也被染上了实质的黑暗,囚牢中枪之骑士那痛苦的情绪他仿佛是能够直接体会到一般,但那绝对是和骑士本身截然相反的邪妄感。

“你这魔鬼!!难道你一点人性的高贵都没有吗??”

犹如火烧一般的愤nù

和焦急让迪卢木多终于选择了言语上的怒斥,然而回应他的只是青年肆意的狂笑:“啊哈哈哈哈,你总算发怒了,不过骑士精神不是说了嘛?要控zhì

自身的愤nù

,要辨清眼前的真实和虚假,更要尊重你的对手,你这是算什么?”

“混蛋!!”

回应夏燹的,只是从建筑物中传出的愤nù

咆哮,这让夏燹愈加得yì

,不过很快,他就像是满足一样地停了下来:“嘛,虽然这么逗弄你们这些一本正经的家伙蛮好玩,不过我是个没多少耐性的人,别人的痛苦也不过如此。这就算了吧,你的master要么调一队施工队把你挖出来,要么用令咒把你召唤回去,至于这根枪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再见了哟!虽然忠诚可惜没多大用处的骑士哟!”

转过身,夏燹就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在大楼的魔力消失之前lancer无法灵体化,那么他的御主肯尼斯就只有使用一个令咒了,但缺失了重yào

的宝具破魔之红蔷薇,lancer对自己的威胁直线下降,现在只要别撞上金皮卡或者二话不说开王军的大帝,其余的英灵应该都不具备威胁他的能力。

那么,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了。

就在得yì

洋洋的穿越者青年转过身试图离开这里时,一声意wài

的怒喝却陡然在他头顶炸响,清脆冷冽的嗓音在愤nù

的作用下无比凌厉,而随着怒喝而来的更是一道和言语一般凌厉的剑qì

!!

“夏燹!!”

从一定程度上讲,这声怒喝都让夏燹多少感到了意wài

,不过想到自己今晚折腾出来的动静,他便释然了,要是saber没有动静他才会感到奇怪。

红色的魔枪陡然扬起,想着那道当头劈下的剑qì

招架而去,下一刻,枪剑交击的震响将已经寂静下来的空气再度撕裂,坚固的水泥地面在夏燹的脚下砰然炸裂,破碎的风压在漆黑的冥衣上划出无数道细微而转瞬即逝的火花,也映亮了一双翡翠色的眼瞳!

“啊呀,高洁的骑士王,您今晚也有兴致出游吗?”

隔着枪身和透明的剑锋,夏燹饶有兴致地看着头顶上因为愤nù

而牙关紧咬的saber,这一幕并没有让他吃惊,原著中人物的性格他早就一清二楚。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缺乏管教的孩子!”

Saber挟裹着愤nù

的一脚狠狠踹出,但是冥衣背后那宽厚的黑色羽翼立kè

展开,伴随着金属特有的铿锵声将骑士王银白色的重靴轻松地挡住,那几乎顽固的坚固度令saber借力后跳,继而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但是!现在我才看清楚!你只是个得到力量肆意非为的无赖而已!”

抬起头来直视着对方黑色的眼瞳,阿尔托莉雅充满怒火的语调昭示着她内心的愤nù

有多么强烈,夏燹肆意用言语挑拨侮辱枪之骑士的画面被她尽收眼底,同为骑士的阿尔托莉雅决心将眼前的青年视作必须打倒的劲敌。

“啊呀,这可真是令人伤心的评判。信奉高洁的骑士道,并且将其贯彻的王者,对人的苛刻程度我算是见识到了。”

毫不在意地微微笑了起来,夏燹轻松的神态昭示着他并不介yì

面前saber的敌意,而确认到对方现在处于无伤状态的saber眼神愈发锐利,她要在这里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击倒夏燹,这不仅是她此刻的意愿,也同样是她接收到的命令。

既然如此,就无须再作交流,只需yào

击倒眼前这个极度危险的青年!

夏燹切实地感觉到了她的打算,对此青年只是略略耸肩,既然要打的话,那就来吧,除非是saber祭出EX咖喱棒,否则的话没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危险的氛围陡然在两人面前蔓延开,saber首先发动了攻击,被风王结界所保护的剑锋在空气中以透明的轨迹斩向青年的胸口,对方全身都有黑色的冥衣严密防护,那么现在需yào

试探的便是这套盔甲的坚固程度究竟如何。

而且,对方现在手持lancer的红色长枪,那种可以化身为武器大师的能力也令saber忌惮不已,但尽管如此,打倒眼前敌人的信念在saber心中仍旧没有丝毫的动摇。

夏燹并没有采用任何街机人物的模板,因为用枪的街机人物实在不多,所以,他只是握紧手中的魔枪,继而不避不闪地向着冲过来的骑士王全力一枪劈下,这种丝毫不加躲避的攻击行为令saber心中一凛,但优秀的武技让她很快就判断出,这一击并无威胁。

难道是魔力的输出降低了?还是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阿尔托莉雅手中的长剑并不犹豫,既然已经认定眼前的对手为敌人,那么便无需再留手。轻易地一个侧身便避开了这狠狠劈下的一枪,在长枪劈碎地面产生的爆响中,阿尔托莉雅成功地切入了对方无法反击的死角中,继而狠狠地向对方的胸口一剑横砍!!

第十九节 夜晚的狂宴(二)

锵~!!!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让阿尔托莉雅的眼瞳遽然放大,手上剑锋传来的感觉分明提醒着她,这一剑虽然砍中,但是却没能击破对方的防御!!

呼!!

那对青年盔甲背后的巨大金属羽翼,在这一刻遽然张开,继而仿佛两把利刃一般向娇小的女性骑士王交击而来!它们表现出的灵敏度从各种意义上都让阿尔托莉雅吃了一惊,一个异常糟糕的可能顿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轰!

地面被挥空的金属羽翼轻松击碎,而从夹击下逃出的阿尔托莉雅则是无言地咬紧了牙关,原来如此!一切都明了了!难怪对方会采取这种一点水平都没有的近身战斗,原因就是覆盖对方的盔甲,几乎在坚固程度上是牢不可破的!!

“哎呀,我明明都在攻击上附加魔力了,但是果然不能和身经百战的英灵们相提并论么?”

抚摸着胸铠上出现的一条浅浅的斩痕,夏燹无奈地微微摇头,作为魔力凝聚的概念武装,这套盔甲的坚固程度果然无法和真zhèng

的冥衣相提并论,不过能够抵挡住阿尔托莉雅的普通攻击也算不错了,反正自己随时可以用魔力修补它。

“切!道具作成制出的超常魔力盔甲吗?”

握紧手中的长剑,阿尔托莉雅微微皱眉,方才她的斩击虽然不算最大力量,但从那盔甲上斩痕的深浅程度来看,即便是最大力量的普通斩击恐怕也无法将之击破,那么,就只能选择解放宝具释fàng

出那种对城的攻击力了!

“正是,虽然因为魔力的关系比起原本差远了,但似乎也足够应付现在了,是吧?而且,让我猜猜看,现在你出现在这里多半是那位美丽的太太下达的命令对吧?”

好整以暇地收起作战的姿态,站在原地的夏燹自顾自地开口,而眼神一凝的阿尔托莉雅则是飞奔而上,手中的剑锋毫不迟疑地斩向青年的膝盖,这里是盔甲的接口处,无论如何都要比其余的部位脆弱!

然而,伴随着金属交击的铿锵声,阿尔托莉雅手中的剑锋再次被截停,冥衣那完全张开的黑色羽翼仿佛守护盾牌一样交叉挡在青年的身体周围,锐利的誓约之剑和漆黑的钢铁之翼迸出夺目的火花,然而,那象征着黑色狮鹫的双翼完全没有退缩或崩毁的迹象。

“你那正规主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先生,你难道不想知dào

对方现在正在做什么吗?阿尔托莉雅?”

浑然不顾阿尔托莉雅的攻击,夏燹闭着双眼,背后的黑色羽翼在魔力的支撑下仿佛自行活动的生物,在周身范围内轻松地挡下阿尔托莉雅的一次又一次攻击,这游刃有余的姿态让阿尔托莉雅暗暗咬牙。

“你和切嗣先生合不来是自然的,你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但是却拒绝现实的残酷。而切嗣先生,在追求理想的同时,却已经将残酷率先印刻在自己的身心之上。若真的是他放你出来和我交战的话,那么切嗣先生真zhèng

的目标我已经能猜到了。”

黑色羽翼陡然张开,将半空的阿尔托莉雅再次击退,直视着愤nù

的女性骑士王,夏燹充满恶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话:“那就是,跟随lancer在附近观看结果的肯尼斯讲师啊!!”

“什!!你在胡乱说些”

阿尔托莉雅本能的反驳,却被一声痛苦的惊叫打断,这个声音正是被困囚在夏燹身后的枪之骑士发出的,身为从者的他在那一瞬间感应到了自己master遽然衰弱的魔力反应!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

切嗣静静地将手中的狙击枪移开,魔术师对热武器的轻视,让他成功地利用这一点获得了魔术师杀手的头衔,而作为一名魔术师中的魔术师天才,肯尼斯毫不意wài

地犯下了这个错误,为了监视lancer和夏燹的战斗,肯尼斯在附近的大楼上设置了隐身的结界,然而却被切嗣的红外线瞄准仪轻松地发xiàn

,之后发生的,便是一次可谓典型的远程狙击。

不过,厮混因为是本能地布下了防御术式的缘故,那一枪并没能彻底狙杀对方。

因为不可置信和愤nù

而遽然回过头,阿尔托莉雅的翡翠色眼瞳几乎要为满溢的怒火冲破,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战斗,竟然成为了一次卑下暗杀的帮凶!

“看吧,我没有说谎吧?高洁的骑士王哟,您的圣洁,可并非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呀。换言之”

夏燹的手臂突然抬起,伴随着一个解除术式的手势,而位于他身后的魔化大楼陡然张开,伤痕累累的枪之英灵从中出现。然而,此刻枪之英灵的身上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和昂扬,取而代之的是深刻到无法自拔的痛苦和悔恨,那对蜜金色的眼瞳也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骑士王,在那其中是几乎实质化的仇恨!

“您根本不懂人心呀你说呢?Lancer,嘛,这长枪还是还给你吧,反正我用不来,而且,你现在想要刺杀的对手也不是我了吧?连主人都保护不好的失败者,现在的仇人应该是切嗣先生和他的从者了。”

随意地走过lancer身边,夏燹将手中的鲜红魔枪插进对方脚边的地面,而沉默的枪之骑士则是咬紧牙关以屈辱的神态重新拔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继而身影迅速地化为金色流光,无论如何,他现在必须去救助自己那生命垂危的御主。在这一次的角逐中,枪组毋庸置疑是彻底失败的一方,不仅作为英灵的迪卢木多被夏燹正面击败,而御主肯尼斯也在卫宫切嗣的狙击下受到了几可致命的伤害。

“夏燹看来我又错了你不是无赖,你是个卑劣的恶魔!!”

因为极度的愤nù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骑士王重新摆出凌厉的攻击姿态!这已经超出憎恶的愤nù

,让她手中的长剑周身也卷起了剧烈的漩涡,这是属于亚瑟王的宝具即将做出最强攻击的特性。

“如果顺从人类的本性,就是恶魔的话。那么,骑士王,如你这样自我满足而陶醉于虚假的圣人情结的人,又该算是什么?”

抱起双臂,夏燹的脸色却微微一变,一个傲慢的声音赫然在两人头顶正上方响起,夹带着的是比夏燹还要肆无忌惮的恶意和嘲讽。

“说得好,伶牙俐齿的杂碎,倒是不枉本王特意出猎。”

坐在半空中的维摩那上,高傲的最古之王显然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当作了最为舒心的闹剧,然而,对方的出现,却使得现场的空气陡然剧烈,彷如火花一样在空气中弥漫的分明是即如实质的危险。

“你是!”

阿尔托莉雅惊讶于半空中那华丽的金色身姿,而对方那鲜红的眸子顿时危险地眯起:“哦?有胆量自称为王,结果却连我的名号都不知dào

吗?杂种,你是在求死吗?”

“啊,伟大的最古之王,还请您息怒。那么,骑士王,即便是你,也要保持敬意,因为在天上地下,这位都是最古老的王者,无可比拟而独一无二的王中之王——吉尔迦美什。”

带着充满恶意的微笑说着看似恭敬的话语,夏燹的态度让阿尔托莉雅陡然清醒:是了!眼前这个青年的态度她终于明白了,对方这根本是一种游戏的心态,称呼他们为王也好,表面上向他们躬身行礼也好,都仅仅只是出于游戏的心思!

“夏燹你到底”

第二十节 欺骗(一)

“我怎么了吗?高贵的骑士王陛下?”

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的saber,夏燹摊开自己的双手,做出一个似乎将自己全部展示出来的姿态,然而因为那覆盖全身的黑色冥衣,这反而使得其身上的迷雾变得更加浓厚,仿佛是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一般,只不过现在将对方藏起来的是那套几乎无法被打破的盔甲。

“你,究竟是何目的?对于圣杯而言,你一定也有愿望吧?那又为何如此破坏这次战争?”

握紧手中的誓约之剑,阿尔托莉雅碧绿的眼眸迅速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既然已经知dào

对方身上的冥衣不是普通攻击可以打破的,那么她的杀招就只有解放宝具施展而出的EXcalibur,但是不妙的就是这里位于街区,如果释fàng

EX的话,圣剑那强dà

的对城破坏力绝对会波及周围大量无辜的民众,这绝对不是身为骑士王的阿尔托莉雅愿意看到的事情。

对了,夏燹现在的冥衣拥有飞行的能力,如果能让对方跃上半空的话,就能够无所顾忌地使出EX击杀对方了。

迅速地在心中制定下战略,阿尔托莉雅伏低身体,让自己的身躯肌肉慢慢绷紧,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因为魔力消耗巨大的关系EX只能在今晚使用一次,如果不能解决对方的话就只能被迫逃离了。而且,天空中的吉尔迦美什,那位最古之王会有怎样的举动也完全无法预测啊。

“目的?啊,这个当然有,说出来也许您会感到不解,我的目的已经正在实现了,或者说还在实现之中。那就是快感,以及可以尽情体会快感的力量。”

放下手臂,夏燹突然回过头,向着半空中的吉尔迦美什恭敬地俯身,这个臣下的礼仪令高傲的英雄王赏赐一般低下头,那双红玉一般的眼眸中清晰地流露着暴君的傲慢:“怎么了?夏燹?”

“威仪的英雄王啊,我有意向您献上和骑士王的一场嬉戏以博您一笑,但惶恐的是我并没有合适的武装,所以再次斗胆请您展现王那和威仪相符的慷慨。”

夏燹的话语十分诚恳,至少听起来的确如此。这就让英雄王和骑士王共同注意到对方目前的一个缺陷,那便是并没有自身相匹配的武器,而没有趁手的武器就成为此次圣杯战争中最危险的敌人,这份能力令两位王者都微微皱眉。

而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夏燹,吉尔迦美什抬起自己被黄金铠甲覆盖的手臂,更为灿烂的金色光芒也在其手上的虚空中打开,一把绚丽的宝剑从那灿烂的金色漩涡中飞出,继而轰然一声落在了夏燹面前的空地上,那是一把从外观上看华丽异常的宝剑。黄金的剑柄上镶嵌着瑰丽的红色宝石,而几行精美的卢文字则是铭刻在剑柄之上,一条同样用纯金铸造的腰带环绕着同质地的剑鞘,显然腰带和剑鞘都是这把宝剑与生俱来的配套装备。

“本王当然是慷慨的,夏燹,既然你要取悦我,那么本王理应给你相应的奖赏。这把宝剑赐予你,但若你不能让本王愉悦的话,它就是你自裁谢罪的工具。”

冷酷地下达了王者的判决,吉尔迦美什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危险而残忍的笑意:“怎么了?不拔出来叩谢王的赏赐吗?”

“那个是!难道!”

不等夏燹伸手拔出眼前的宝剑,一边的阿尔托莉雅已经震惊地叫出了声:“那样子的剑鞘和腰带,不会错的!那是提尔锋!!斯瓦弗尔拉梅王被诅咒的魔剑!!”

提尔锋是北欧神话中的魔剑,也翻译作“斩裂剑”,有“Ripper”之意,即斩裂、撕裂。它是一把出鞘就得吸血,虽然会带给持有者大量荣光,但也会使持有者陷入毁灭的魔剑。

提尔锋出现在古书《古埃达》和《赫瓦拉尔传说》中,相传是主神奥丁的后裔斯瓦弗尔拉梅王让侏儒打造了此剑。斯瓦弗尔拉梅王以杀掉侏儒作为威胁,要求杜华林和杜林打造出一把

“用黄金铸造剑柄和腰带,无坚不摧,百发百中的神剑”。被威胁的侏儒虽然不甘愿地将剑完成,但也在剑上下了诅咒:“只要出鞘就必带走生命,而且迟早会使持有者步向灭亡。”

提尔锋是双手剑,有双面刃,剑刃是铁铸,但绝对不会锈蚀。剑柄是黄金铸造,镶有宝石,刻有卢文字,也许就是诅咒的咒文。据说只要没有血的喂养,提尔锋就会伤主,使主人“绝嗣、衰败、内斗”。

斯瓦弗尔拉梅王得到此剑后,在众多战役中都获得了胜利。后来一名叫亚伦格林的狂战士攻打斯瓦弗尔拉梅王,王拔出提尔锋应战,但剑却砍中对手的盾牌而从手中滑落,亚伦格林拔出插在地上的剑反将斯瓦弗尔拉梅王杀掉。侏儒的诅咒也得以应验,从此提尔锋便成为了人人惧怕的魔剑,在提尔锋的历代持有者中只有女扮男装的女战士赫华勒得以从诅咒中逃脱。

而现在,这把魔剑,就以A++宝具的形式,被拥有天下所有财宝的吉尔迦美什以赏赐的形式丢在了夏燹面前,从这当中,就可以看出最古之王吉尔迦美什那肆无忌惮的恶意。

“万分感谢您的赏赐,夏燹定当竭尽全力。”

浑不在意地伸手握住提尔锋的剑柄,夏燹毫无顾忌地将这把剑的腰带拿起,黄金的腰带和剑鞘剑柄仿佛象征着曾经王者的荣耀,而在将其扣到自己腰上后,夏燹伸手缓缓拔出剑锋,随着剑鞘和剑锋的摩擦声,一股蠢蠢欲动的魔力也在剑锋上弥漫开来,和华贵的外表不同,提尔锋的剑身是由铁铸造的,双面的锋刃锐利无比,那颗剑柄中的红色宝石恰如一只贪婪嗜血的眼睛,正在等着新的主人喂它鲜美甘甜的血液。

“那么,久等了,骑士王,让我们开始吧。”

信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提尔锋,夏燹好奇地感觉着剑刃上奇特的力量,虽然不太确定,但这个感觉和握持破魔红蔷薇时很相似,如果没错的话那就是常驻特性的感觉。

“正有此意!”

不再废话,阿尔托莉雅再次冲上,夏燹身上的冥衣坚固无比,就算是连续攻击也需yào

相当的运气和力道才有希望打破,但现在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压制对方,迫使对方起飞才是阿尔托莉雅的战略目的。

而为了维持身上冥衣的魔力供应,夏燹并没有施展任何一个人物模板,而是再次双手握剑,然后对准飞速冲过来的saber一剑劈下,简陋的动作和过猛的力道从各种意义上讲都是彻头彻尾的废招,这足以让身负高超剑术的阿尔托莉雅尽情嗤笑对方。

第二十一节 欺骗(二)

躲过去!然后以突刺的形式猛刺胸铠和下腹的连接处!

这样想的阿尔托莉雅微妙地调整步伐,继而准bèi

和上次一样在躲开对方的劈砍时发动攻击,然而,就在她切实地躲开剑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夏燹手中那向下全力劈砍,并且已经因为未命中而滑落到saber腰际高度的提尔锋,赫然在空中突兀无比地转折,将竖劈转化为一记凌厉的横扫!向纤细的骑士王腰部掠来!从猛恶的风声上可以判断出这一击足以将不加防御的少女腰斩!!

什么??!

因为震惊而来不及反应,阿尔托莉雅凭借高超的直感及时反手挥剑,剑锋相撞的响声仿佛划过天幕的惊雷!力道不足的阿尔托莉雅被凶猛的力道直接击飞!!

在空中艰难地调整身形落到地面,总算没有跌倒的阿尔托莉雅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对手,这绝无可能是对方的剑术水平,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这把有着‘斩裂剑’别称的提尔锋,很可能具备着‘必中’之类的常驻特性!!

“哦~!这可真是厉害啊,‘百发百中’的常驻特性,这算是强制攻击100%命中么?”

同样惊叹的还有夏燹本人,因为并非宝具的原本主人,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很好地驾驭这把强dà

的魔剑,但在战斗中还是仍旧得知了这把魔剑的特效!

提尔锋(Tyrfing)

等级:A++

类别:对人宝具

范围:3~5

最大捕捉数量:1人

北欧神话中用黄金铸造剑柄和腰带,无坚不摧,百发百中的神剑,但由于身为铸造者的侏儒处于被威胁的状态,因为留下了强力的诅咒,只要出鞘就必带走生命,而且迟早会使持有者步向灭亡。

特效:百发百中(发动攻击时,这把魔剑的力量会自行引导主人的剑锋攻击敌人,只要处于攻击范围内,那么无论发动怎样的攻击,剑锋最终都一定会向敌人而去。面对它时,敌人只能选择格挡和招架,躲闪毫无意义。)

无坚不摧(发动攻击时,此剑能够大幅度削弱与之相交的武器和护甲,足以在短时间内摧毁敌人的武器和护甲,使其面对魔剑的剑刃!)

诅咒:死亡之血(在出鞘后,魔剑必须得到鲜血才能够重新收束回剑鞘内部,无论是主人的还是敌人的鲜血皆可。)

步向灭亡(它的力量如此强dà

,但持有它,就意味着早晚要走向灭亡。)

毋庸置疑,这是一把纯粹为了杀戮而诞生的魔剑,在方才短暂的交锋中,夏燹的劈砍虽然被阿尔托莉雅躲过,但魔剑的力量立kè

就修正了这次失败的攻击,继而使阿尔托莉雅不得不举剑相迎。

对夏燹类似卖弄的惊叹,阿尔托莉雅回以无声的沉静,但是她分明能够感觉到,手中的誓约之剑在方才的剑刃碰撞后已经微妙地传来了一种脆弱感,这毋庸置疑是提尔锋无坚不摧的强dà

特性所致,如果继xù

交锋的话,誓约之剑也绝对会被那把专为破坏而生的魔剑斩断!!

必须!要找出一个合适的时机来!

“嘛,既然是必中的话,我们就来做最后一击吧!借由无坚不摧的力量,把你连同你那把剑一起劈开!”

嘴上说着血腥而残忍的宣言,夏燹脸上的表情却仍然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青年背后那巨大的黑色羽翼刷拉张开,继而带着青年浮空而起,与此同时,多到让人几欲呕吐的魔力量也从其体内聚集,继而汇聚到嗜血的魔剑之上,这个姿态明显的剑势,让阿尔托莉雅立kè

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打算借助飞行俯冲的惯性,来强行突pò

我的防御吗夏燹?那么,虽然很遗憾,但胜利的人!是我!”

Saber的脸上充满了自信,而她手中的誓约之剑也微微后拉,剑刃上陡然解封的气旋中露出黄金的剑刃,而她的话语,让半空中的吉尔迦美什也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头,至于正好处在英雄王和骑士王之间的夏燹则是充满轻蔑地露出一个冷笑:“是吗?那么我倒是想看看,当你的长剑被伟大的提尔锋斩断后,还怎么说大话啊小姑娘!”

黑色狮鹫的双翼陡然张开,夏燹的身体也调整为头下脚上的俯冲姿态,提尔锋被对方横置胸前,犹如是骑士们准bèi

重逢的姿态,这是阿尔托莉雅十分熟悉的,而肌肉紧绷的同时,她的翡翠色眼瞳陡然放大,拖在身后的黄金之剑犹如斩开一切的光刃般挥出!!

“EXcalibur!!!!”

犹如劈开黑暗和绝望的极光,金色的光芒从那由誓约束缚的王者之剑上奔涌而出,在这一刻,它就是光!在这一刻!它宣告着胜利!在这一刻!它便是见证骑士王和臣民那由‘胜利’这一誓约链接起来的心愿之力!!

“什么?!”

即便是端坐在高空的英雄王,此刻也为之感到动容,然而,下一刻!王者的红色眼眸便因为扑面袭来的金色光芒而遽然收缩成为了细细的缝隙!!

是的,夏燹之前所处的位置,恰好就是英雄王和骑士王之间,而在呈直线发出的EXcalibur在越过夏燹所在的位置后,目标自然而然地便成为了高空的英雄王!!

至于夏燹本人,则是在阿尔托莉雅挥下那一剑的同时便尽lì

向旁边飞掠了过去,那用于扑击的姿态,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只有躲避这一击的内涵才是真的。

“混蛋!你这杂!”

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的吉尔迦美什,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受伤雄狮般的咆哮,便被灿烂的金色极光吞没了,华贵的维摩那在金色的极光中彷如投入火炉的蜡烛,在转瞬间便被消耗殆尽!而那金色的光柱,则是在次之后迅速隐入了不可测度的天空之中。

被骗了!!

这个突兀闪过的念头,令saber的脑海一片空白,夏燹利用了她的轻敌和吉尔迦美什的傲慢,成功地构陷出了这个死亡的陷阱,令她的全力一击成为了排除英雄王的帮凶者!!!

第二十二节 王的贡品(一)

“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为强dà

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陛下恭贺!多么强dà

、多么耀眼!您再一次取得了胜利!而且对象还是最古老的人类之王吉尔迦美什!这是何等值得歌颂传扬的功绩!!”

夏燹的狂笑声伴随着充满亢奋的高喊响彻整片天空,但是这却让阿尔托莉雅的脸色变得苍白,这就像是在更为深刻地让她认识到自身的失败一样,作为一个竭力渴望击败夏燹的骑士,她的攻击却反被对方利用继而除去了原本并不打算为敌的吉尔迦美什,这种失误简直比单纯的攻击失败还要令她感到蒙羞!!

“住口!!你这!”

握着剑柄的双手因为愤nù

而颤抖,saber却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失败,魔力基本上已经告罄,而眼前的敌人却毫发无伤,这种强烈的挫败感几乎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缓缓从半空中从容落下,夏燹看着眼前的骑士王,青年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到光亮,只是滚动着彷如黑暗一般的得yì

和狂妄,那漆黑的甲胄映照着魔剑黄金的剑柄,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噩梦。

“您为什么生气呢?胜利是毋庸置疑的,您击败了这场战争中对您威胁最大的英灵,在所有英灵中都可以被称为‘最强’的吉尔迦美什,为什么要摆出如此气恼的面孔呢?”

右手横起闪耀的提尔锋,夏燹仿佛展示一样抬起自己的左手,继而在骑士王憎恶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在锐利的剑锋上一抹,青年的指腹被剑锋划破,鲜艳的血液随之泼洒在铁质的剑锋上,而伴随着居然闪烁的妖异红光,提尔锋剑身上的血液赫然消失不见,而那种令人不安的邪气也随之消退,仿佛这头以‘提尔锋’为名的妖魔已经暂时满足了对鲜血的渴望,同意回到剑鞘中休憩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夏燹将提尔锋收回剑鞘,saber看着对方仍然在滴血的左手,她祖母绿的眼瞳这一次不仅带上了愤nù

,更还带上了强烈的被羞辱感:“当着骑士的面将剑收起,这是在藐视我吗??”

“不~~恰恰相反,高洁的骑士王陛下,我这个举动只是想向您表明,无论何时,我都并没有和您为敌的意愿,甚至圣杯什么的我也不会和您抢夺,那么,差不多您应该可以选择相信我了吧?”

摊开双手,夏燹的话语令saber紧紧皱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她的脑海中也的确浮现出了自从遇到青年后的一系列场景。

的确,若就结果来看,夏燹的话语的确有其可信度。而这通过对比就能很好地看出,lancer被夏燹正面挫败并且肆意羞辱,吉尔迦美什被夏燹设下的陷阱直接命中,现在生死不知。而作为同样和夏燹交手并且不止一次的英灵,saber却到目前为止仅仅只是魔力告罄,甚至在完全处于优势的时候,夏燹也不惜让自己的魔剑饮下属于自身的血液归鞘。而且,那种滚动在青年黑色眸子中的视线,令saber下意识地感到不安。

那并非是敌意或者怨恨,亦不是愤nù

或怜悯,而像是一种期待,期待着名为阿尔托莉雅的骑士王和其继xù

互动,无论是言语上的争执还是武力上的交锋都完全不加挑拣的纵容感。

“若你确实对这场战争不抱期待的话,我允许你退出,但你必须要放qì

master的资格,如何?!接受吗?”

双手将骑士剑插入地面,saber直视着对方的眼眸,夏燹的行为虽然大大地违背了骑士精神,但是若对方本身就不自认为骑士的话,saber允许自己宽恕对方。

但是,这个提议被毫无犹豫地回绝了,从各种程度上都是。

“这是不可能的,骑士王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证,一旦我放qì

身为master的权力,下一刻就会马上死无全尸。可能是其他御主的含恨报复,也可能是魔法师协会的制裁,更有甚者,也可能是切嗣先生的一颗狙击弹。”

嘴上陈述着这些事实,夏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阿尔托莉雅:“还是说,骑士王陛下希望用这种不亚于‘你去死吧’的命令,来作为对我的最终宣判?”

“”

Saber陷入了沉默,她的确无法辩驳,就在刚才她的master卫宫切嗣已经展示了这场战争的阴暗,若夏燹真的听从她的命令放qì

master的资格,那么绝对无法活着离开这片区域。

“很遗憾夏燹,我无法回答你不过,为什么?”

单手拔出地面上的誓约之剑,阿尔托莉雅将剑锋指向面前的青年,祖母绿的眼眸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她需yào

一个答案,一个迄今为止夏燹对她态度的答案。

“为什么要对我不抱敌意?我是不列颠之王,难道这个身份也无法让你对我抱有对敌的正常敬意吗??回答我!”

夏燹脸上的表情沉静了下来,转而略略偏头,但从眼眸中流露出来的视线却带上了些许兴奋,在些许的思索后,他仿佛摊牌一样地耸了耸肩,语气中也带上了无奈。

“啊,这个问题啊虽然有点害羞,不过若您必须要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是因为对您的倾慕感吧,就是如此。”

从多种意义上来看,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让许多关注这里的人都愣了愣神,参与这次圣杯战争的人,无论是魔术师还是魔术师杀手或教会代行者,都具备着常人所不及的敏锐和直感,青年用的词语是‘倾慕’而非‘仰慕’,这一字之差已经完全将词语的意思更改成两种区域。

“‘倾慕’吗?看起来,亚瑟王的可爱也能够算得上一件出其不意的武器了。”

依然躲在远处大楼上的切嗣清晰地听到了由附近使魔传递回来的声音,那双黯淡无光的黑色眼眸也微微地眯了起来,仿佛是自言自语一样地反刍着脑海中的结论:“原来如此,因为年纪的关系,所以对映入眼瞳的美丽无法移开目光。真是愚蠢的失误,夏燹。”

“那我们要怎么做?迄今为止未曾发xiàn

红洲宴岁馆有类似master或英灵的人物出入。”

用远距对讲机保持着联络,埋伏在红洲宴岁馆对面的舞弥冷静地从瞄准仪中监视着餐厅的大门,无论如何,英灵们特殊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考lǜ

到夏燹的特殊性,他的英灵很可能也在同样的地方。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保持监视即可。我有预感,今晚很可能还只是个开始。”

冷静地对舞弥下达了命令,切嗣眼神陡然一震,在他左侧的远处大楼上,他赫然看到了一个漆黑色的身影,那破旧的黑色斗篷和白色的骷髅面具!正是assassin的标志!!

第二十三节 王的贡品(二)

“‘倾慕’吗?”

圣堂教会的地下室中,琦礼保持着闭目端坐的姿态,这似乎看上去是在诚恳地祈祷,实jì

上并非如此,借由‘感官共享’这个小魔术的帮zhù

,他可以轻易地从现场的assassin身上获得想要的情报,而自然,夏燹和骑士王的对话也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原来如此,不过这个情报对我们而言并不容乐观。”

摆放在桌面上呈现出喇叭状的东西,正是远坂家族相传的魔力通讯器,另外一个就在远坂宅邸的时臣身边,从中传出来的声音依然和平时一样优雅而余裕十足,但作为熟悉远坂时臣的人,琦礼确信自己听出了对方的言不由衷。

“吾师哟,吉尔迦美什呢?难道被消灭了?”

目睹了那一幕可谓精彩的算计,琦礼的内心微微地沸腾了起来,夏燹的陷阱十分简陋,但是要达成的话就必须有一个很重yào

的前提:那就是熟知骑士王的杀招类型和释fàng

它的原则心,并且熟知英雄王吉尔迦美什的傲慢和大意。只有达到这个前提,才可能达成这个看似简陋实则针对两者性格的、几乎完美无瑕的陷阱。

“不,但是的确受了重伤,不休养一段时间恐怕无法再战。”

扶着自己的额头,时臣在内心叹了口气,耗费两个令咒却一无所得,甚至吉尔迦美什也中了对方的陷阱被骑士王的EX打成了重伤,这种情况实在糟糕透顶了。但远坂家族必须优雅的信条使得时臣默默地拒绝消沉,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眼下的局面上来。

“抛开这个,明知dào

对方是敌人的从者,却还萌动这种可谓大失态的心思,夏燹的行为让我更进一步地了解了他的愚蠢无知。今次的圣杯,实在是召唤了一个足够糟糕的对象啊。算了,琦礼,保持对夏燹的监视,我会和你的父亲一起正式发布对本次caster的讨伐。”

琦礼沉默着,而他想的是完全两样的事情:夏燹竟然如此了解吉尔迦美什和阿尔托莉雅,那是否意味着他真的没有说谎?‘我知dào

这次战争所有的事情’这句话,是否真的可以相信?若真的如此,那么夏燹就一定知dào

在这场战争中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都做了什么,又到底都找到了什么!

是的!一定是这样子!

“玩笑就到此为止吧!!难道你要告sù

我!你对一个英灵发情了吗??”

重重地一挥手中的剑锋,saber怒视着眼前的青年,这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挑衅和轻视,但是看着她因为愤nù

而皱起的眉头,夏燹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为这种拒绝而生气。

“啊哈哈哈哈~!真是和想象中一模一样的回答啊!拔起了石中之剑,以己身承担国家和民众,在那一刻就放qì

作为‘人’的身份,转而以‘王’为名的存zài

。但是正是如此,您才能成为折服我们的女神哟,saber。”

毫不掩饰自身的态度,夏燹这种可谓诚恳的话语却令saber皱眉,她听得很清楚,青年说的是‘我们’,而非是‘我’,这就意味着,并非是夏燹一人对她的倾慕,而是还有复数以上的存zài



“不过没关系,原本就并没有染指您的打算,即便是贪婪如我,也知dào

某些美丽是不能够亵玩的。亚瑟王陛下,您大可放心,我不会给您造成什么困扰。不过,若您真要以我的为敌的话,我也只能提不起敌意地和您对决了。您的选择呢?魔力告罄的现在,应该是需yào

判明形势合理撤tuì

吧。”

止住笑声,夏燹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继而仿佛建议一样地高喊了起来:“喂~~~切嗣先生,可以劝骑士王陛下撤tuì

吗?现在的她可是连魔力都不剩多少了哦。”

“可恶~!你!”

阿尔托莉雅的怒吼被打断了,这次传来的是彷如炸雷一样的闷响,伴随着天空中轰然降下的雷霆,一辆双轮战车如同流星般落下!它的位置处于夏燹和saber之间,恰到好处地将两人的战场分隔了开来。

“大帝座前不得放肆!!吾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站在战车上的红发巨汉,以凌厉而不容置疑的目光左右扫视,那十足的气势令saber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微微后退,继而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对方报出的名号毋庸置疑是个劲敌,被授予了现代知识的她也能感觉到眼前英灵那强dà

的魔力。

“哎呀呀呀,伟大的伊斯坎达尔陛下,一晚上能够连续觐见您两次,这可真是莫大的荣耀。”

更令骑士王感到吃惊的是,站在她对面的夏燹毫不犹豫地朝战车上的伊斯坎达尔单膝下跪,而且神态也随之一整。完全不似面对吉尔迦美什时的恭维,也不是面对她时表现出来的倾慕,而是一种的的确确的仰慕。

“呵,嘴上这么说,但你这家伙可是给我找了个**烦啊。本王虽然没什么大事,但这家伙从刚才就被吓晕过去了,喂,你这该不是什么持续性幻术吧?嘛,平身吧。”

左手挠着脑袋,伊斯坎达尔一副无奈的样子拎起脚边的韦伯,而可怜的时钟塔学徒现在还是一副两眼翻白的样子,看得出来基本上已经处于了因为极度恐惧而大脑当机的状态。

“这可真是失礼,不过并非是什么有害魔术,不过是我记忆的重现而已。王妃只需yào

休憩一晚应该就可以恢复。”

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伊斯坎达尔,夏燹从地上站起,继而向伊斯坎达尔微微示意:“而且,大帝,在您那边就是历史上闻名的高洁之王——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陛下,您可不能够失礼。”

顺着夏燹的目光回过头,伊斯坎达尔的眼中分明多了一丝惊奇,红发的巨汉上下打量着娇小的少女,虽然那目光中不含恶意,但却令骑士王感到一阵恼怒。

“你就是亚瑟王啊!!真是难以想象,这么柔弱的少女会是骑士王!”

这比轻视更让人难以忍受,阿尔托莉雅愤nù

地举起手中的长剑指向战车上的rider:“那么!要试试小姑娘的剑锋吗?征服王?”

“别别别,今晚你应该都消耗过了吧,等你和自己的对手分出胜负后,我们再作战吧。事实上,我是主要来追赶这个家伙的。”

用拇指指了指夏燹,伊斯坎达尔别过头,转而战意满满地开了口:“那!小子!既然你已经击败了自己的对手,而且状态万全,那我们就来一场?如何?”

不得不说,征服王这么直白的提议,让暗处观看这里的master们内心都提了起来,若事情真的发展到rider和caster的战斗,那就能得知这位征服王大帝究竟实力如何,而且还可以削弱caster,这实在再好没有。

“啊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棘手事实上,今晚我差不多打够了,但是又不能回绝王者的邀战这样吧”

信步走到一家游戏机店面旁边,夏燹肆无忌惮地一拳击碎玻璃柜台的表面,继而从中取出一款新式的游戏机,从游戏卡上来看,正好是正流行的街机系列,那么这就算是一份很不错的贡品了。

在阿尔托莉雅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夏燹径直走到伊斯坎达尔的战车旁边单膝下跪,就像是古代的使者一样高高将手中的游戏机举起,语调更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致伟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陛下,这是我,本次的caster夏燹用于暂时避战的贡品,若您认同此次的停战,就请收下并放我一马。”

“哦~~这是我正好想买的东西呢!不过,你认为它的珍贵程度可以让本王暂时停战吗?”

兴致满满地抓起夏燹捧着的游戏机,伊斯坎达尔颇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表示恭顺的青年,语调也带着一丝不解:“你应该是那种强dà

而无所畏惧的男人,为什么要在这时避战呢?”

“这个啊,您就当成,我更多是在随着本心而走的人吧。何况,向亚历山大陛下低头,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感到羞耻的。至于珍贵程度,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套游戏里有着我体术模板的全部原型,相信您玩过之后就能发xiàn

。”

站起身后退拉开距离,夏燹正想继xù

说些什么,但两人的交流却被打断了,打断它的人正是从刚才起就被晾在一边的骑士王。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在侮辱这场战争!”

双手握剑的saber浑身颤抖,她无法容忍,自己赌上性命和灵魂的战斗被眼前的这二人如此轻看,这种像是小孩子玩闹一样的行为,令她几乎无法压制内心的怒火!

“啊?我们?你没看到吗?夏燹向我上贡以求暂时罢战,而我掠夺他的贡品以示承认,有什么难理解的吗?还是说,骑士王,你也想要停战的贡品??”

单纯地眨了眨眼,伊斯坎达尔苦恼地皱了皱眉,但是贡品是独一份的,若骑士王也要罢战的贡品,那就要看夏燹的决断了。

“你们这是强盗的行为!!是强盗!!”

浑身发抖的saber几乎要忘掉自己属于王者的矜持,但偏偏她眼前的两人似乎都对她的指责表示不解。夏燹微微摊手,眼神也全是无奈。而伊斯坎达尔则是哈哈一笑,浑然不在意地点头承认:“不!单纯的强盗行为只是持强凌弱的懦夫之举!而和实力相当的对手交战,从对手那里赢得战利品!这就是征服王的掠夺和胜利!”

“你!这是狡辩!!是”

突如其来的风声制止了亚瑟王愤nù

的指责,而在远处的大楼顶部,切嗣一脸叹息地发动了手中的令咒,他知dào

若不用令咒的话,已经快被怒火点燃的亚瑟王是绝对不会撤tuì

的,哪怕面前是强dà

无比的亚历山大大帝和更为神mì

莫测的夏燹。

“以令咒之名,我之英灵啊,返回爱丽丝菲尔的身边,专心恢复魔力和护卫的工作。”

亚瑟王娇小的身影迅速被魔力漩涡吞没并传送,留下来的伊斯坎达尔和夏燹对视了一眼,继而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

“嘛,既然如此,今晚就暂时算了吧。不过,若下次再次遇到而且你还不打算交战的话,你的贡品可能就得再多点了。啊哈哈哈!”

以标志性的豪迈朝夏燹比了个大拇指,伊斯坎达尔瞅了瞅对方:“就用你身上这套盔甲吧,本王可是很眼热呢!”

“若真有下次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准bèi

让您满yì

的贡品。那么,恭送大帝起驾。”

微微躬身,夏燹的行为让rider微微点头,继而拉起手中的缰绳,伴随着震耳的雷霆,神威车轮隆隆地碾过天空,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确认对方离开后,夏燹看了看四周,继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管怎么说,今晚可真是够累的,但至少很成功。夺取令咒—逃避金皮卡追杀—遇上lancer—干翻lancer—遭遇saber—借助saber的EX拍翻金皮卡—遇到大帝—献上贡品送对方离开。

这一连串的事件应该做一个结尾了。

如此想着的夏燹迈开脚,准bèi

离开这片基本上成为废墟的街道,但就在这时!!

啊啊啊~~!!

一道漆黑的魔力洪流陡然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其中夹杂着彷如怨灵哭诉一般的声音!而在那比黑夜更为黑暗的魔力圈中,一个犹如阴影集合体般的身影缓缓出现!!漆黑的盔甲上黑雾笼罩,而头盔的缝隙下,那燃烧着赤红色怨恨的双眼死死地的紧盯着夏燹!!毋庸置疑!!这是除了assassin之外尚未在夏燹面前出现的最后一名英灵!

Berserker!!!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夏燹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即便是他也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

“娘希匹,长江骑士也学会补刀了啊!”

第二十四节 疯狂的战端(一)

间桐雁夜瑟缩在阴暗的下水道里,浑身剧烈疼痛仿佛马上就要被肢解,berserker对魔力的巨大需求毫不留情地压榨着他身体内的刻印虫,而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些虫子对雁夜身体的加倍啃噬。

但即便是沉浸在这种巨大的痛苦中,雁夜依然无法遏制地低声近乎癫狂地狂笑着,也只有这种半癫狂的状态,才能让他在万虫噬身的痛苦中不至于昏迷:“啊哈哈哈!笑死人了啊那个混蛋!召唤出来的从者也和他自己一样故作姿态到恶心,结果被caster的花招骗得连渣都不剩了!我要让你看看!我的berserker才是最强的!我要把樱从脏砚的手里救出来!!”

漆黑的狂战士静静地站在原地,这种异样的平静完全是疯狂的前奏,站在他对面的夏燹抽了抽嘴角,他能觉察得到,对面这头野兽的目标确确实实就是自己,那双自头盔缝隙中透露出的猩红色视线,从一出场就凝聚在自己身上。

“开什么玩笑我和你可没什么仇啊”

试着向左侧迈了一步,夏燹的行为并没有引起berserker的激烈反应,真实身份为兰斯洛特的狂战士只是安静地随着夏燹的脚步转动了一下头部,那种姿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毫无破绽,哪怕是已经狂化,但湖之骑士生前的高超武技依然被浸透在身躯的每一寸。

“呼好吧,根本没法交流,那就意味着即便知dào

弱点和身份,也根本没法用语言和行为来诱导,换句话说,弱点只有御主。”

缓慢地围着兰斯洛特打转,夏燹自言自语地分析着现在的形式,首先,提尔锋绝对不能用,万一这位湖之骑士给自己来个空手夺白刃,那绝对就应了提尔锋弑主的诅咒了,而武艺什么的,光看这位巴萨卡原著中对战金皮卡AUO那一幕就能知dào

,这主绝对是可以空手接子弹的猛人,至于空手接导弹什么的,没准也能办到。

那么接下来是属性分析,如果夏燹没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位骑士力敏耐全部是A级或A+,所拥有的宝具‘无毁的湖光’拔出后,全部属性再上调一级,拿来碾压夏燹都绰绰有余,加上‘无穷的武练A+’级,武技上似乎也能把半吊子的夏燹完全灭杀。

“那个,hello~~B叔??听得到吗??今晚夜色不错不是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哦~~”

绕到兰斯洛特的背后,夏燹盯着对方那长长的盔缨做挥手状,但是就在这时,兰斯洛特的右手陡然向后一挥,一颗漆黑的石子赫然从对方手中飞出,继而准确地擦过夏燹的头盔打进了后方墙壁中,原本普通的石子在那漆黑的怨恨之力浸透下,伴随着砰然的声音在坚固的混凝土墙壁上开出了一个光滑内凹的大洞!

毋庸置疑!这正是在对方那出神入化的武技类宝具‘骑士不死于徒手’强化下,被升格为D级投掷类宝具才能具备的威力!!

“卧槽”

看着背后那个犹如破甲狙击枪打出来的坑洞,夏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虽然的确已经见识了金皮卡AUO的华丽破坏力,也目睹了saber那种可以打飞半个城市的阿姆斯特朗回旋EX咖喱棒,但这种随便一挥手就能打出这种足以重伤英灵的攻击力,还是深深地让夏燹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低调的威慑力。

回过头来,兰斯洛特以不符狂战士的沉静再次面对夏燹,似乎是因为‘无穷的武练’所提供的控zhì

力,所以漆黑的骑士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是恪守着骑士的美德,固执地等着对方率先发起攻击。

“好吧,既然B叔你这么热情,那咱们就来吧!”

深吸了一口气,夏燹微微放松身躯,今天晚上的第五枚令咒随之消耗!街机的人物投影再次启动,而这一次在令咒那强dà

的魔力加成下,夏燹甚至将之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尝试!那就是强制性地兼容一切招式!

“喝!”

深紫色的魔力在夏燹的掌心中汇聚成强劲的冲击波,继而随着主人的手臂挥出而尖啸着地扑向眼前漆黑色的骑士,而看也不看自己打出的这一记‘波动拳’,夏燹背后的钢铁羽翼陡然一张,带着主人的身体凶狠地从半空掠向地面上的黑色骑士,双手连续再次挥下,这一次是连发而出的两发空斩波动拳!三发凝练的冲击波自上而下的夹击正是真豪鬼的凌厉起手式,无论是躲避还是格挡都势必要陷入接下来无穷无尽的追击之中!

我就不信这种魔力凝聚的气功弹你也能抓住!

无疑是抱着这种心思,夏燹的身体紧随在狂暴的魔力波动之后,只要兰斯洛特被迫陷入守势,那么接下来理所当然的追击就会展开,甚至在他的脑海中那些无穷无尽的连续技能都已经设定完毕,只等着将之实施的一刻!

下一刻,骤然响起的轰鸣声扬起了大片大片的烟雾,而在数个使魔所传递的画面前,看到这一幕的master们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只因为那一刻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过于令人震惊!

本该狂暴无脑的berserker就像是个沉着冷静的战士,在第一发正面袭来的魔力波动前他轻巧地选择了后蜷翻滚,继而随手从地面上拉起一块破碎不堪的建筑碎块挡在身前,而那两道后发先至的斩空波动和地面上的前一发构成威力最强的三角式夹攻也毫不留情地轰在那块碎片上,之后,便是惊天动地的爆zhà

和轰鸣!

夏燹所放出的魔力攻击毋庸置疑不是简单的建筑碎片能够阻挡的,但狂战士手中那块碎片却发挥了出乎意料的坚韧,竟然的的确确从正面挡住了这次攻击,虽然马上也被那强dà

的破坏力击碎,但的的确确将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伤害都阻挡在了兰斯洛特身前!!

“原来如此,不仅能变武器,盾牌看起来也可以。”

正如夏燹所想,在方才兰斯洛特显然施展了自己的武技类宝具‘骑士不死于徒手’,将随便抠起的建筑碎块化作了D级的盾牌宝具,才轻松地避开了第一轮可谓恐怖的攻击。

不等尘埃落下,夏燹的手心便冒出了妖异的紫色火花,随着手臂下挥,跳跃的紫色火焰紧贴着地面仿佛花火一般袭向立足未稳的黑色骑士,这一记百八式.暗勾手施展的时机又快又狠,由魔力转化而来的火焰足以烧熔寻常的钢铁!

然而,夏燹的期望再一次落空了,明显已经没有合适的盾牌且因为后退而双腿无法用力的berserker干脆地向后一倒,在双手接触到地面时猛然弹起,就像是用双臂完成了一次跳跃一般倒悬着身躯凌空拔起,这个动作的精巧度从各方面意义上讲都足以完爆任何世界体操冠军,而那紧贴着地面而去的暗勾手,也被其这个意wài

的动作再次避开!!

好!那么再来试试这个!!

微一屈身,夏燹双膝用力陡然从地面上弹起,右腿笔直伸出仿若长矛般借助背后羽翼的扇动加速整个人刺向半空中的beserker,这一回即便是有着无穷的武炼,身处半空的黑色骑士也无法再进行闪避!重重地一脚刺中对方的腹部,夏燹的身躯在空中巧妙地回旋,隐藏的左腿伴随着旋身的力道狠狠抽在黑色骑士的胸口,将其再次向上踢飞!

“喝!接招!”

站定身躯,夏燹猛然吸气,自然地前踏一步继而右手如同影子般高速挥出,正好接住从半空落下的黑色骑士,连续而清脆的打击声仿若一首残忍的交响乐,一直在挥出三十拳后感觉体力不济的夏燹高喝一声,收拢的左臂重重地一击上勾拳,将黑色骑士远远击飞!这一记‘飞燕疾风脚+暂烈拳’的连续技才算完结!

“嘶~呼!”

停下动作,夏燹深深呼吸调整着身躯因为剧烈活动而产生的不适感,原著中beserker兰斯洛特的抗揍能力简直匪夷所思,无论是被大帝的牛车踩踏play,还是被金皮卡AUO的宝具招呼,都是在消失之后再次出现就毫发无伤。所以,夏燹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撂翻对手,甚至,刚才那一连串的打击有没有对其造成有效伤害都很难说。

咔~~咯嘣蹦蹦蹦~~

一连串好似钢筋扭动的响声让夏燹也顿时头皮发麻,在他面前不远处,被击倒的黑色骑士再次爬了起来,而那种声音就是对方的盔甲互相倾轧时所发出的,毋庸置疑,即便是有着无穷的武炼,但毕竟是已经狂化的英灵,收到的伤害和打击到底还是让他进入了无法控zhì

的狂暴化之中!

“啊啊啊啊啊~!!!”

狂暴的咆哮声如同犁过夜空的死神在号叫,漆黑的狂战士毫无章法地直冲过来,大地在那漆黑的战靴下粉碎,仅存的战斗直觉和骑士的执着,令他没有制造宝具来对付赤手空拳的敌人,而是做出一个简单的铁山靠动作朝着夏燹迎面撞来,伴随着那种刺耳的咆哮声,站在夏燹的角度来看,就好似一辆冒着黑烟的蒸汽火车头向自己碾过来一样!

第二十五节 疯狂的战端(二)

哦!!原来Beser—car的传说是真的,这些职介为Beserker的家伙们果然都很有化身午夜暴走党的潜质,看这气势一口气撞穿墙壁都不成问题!那么!

“正面当身技!岚之山!”

双臂前张,夏燹一瞬间就判断出了近在眼前的攻击无法抵挡,立kè

稳住身形做出当身技的姿态,而下一刻,狂战士漆黑的身影轰然撞了上来,夏燹只感到双臂和身躯剧烈一震,那种从双臂传递到身躯上的力量仿佛层层挤压的怒涛,将他整个人都急速地向后推去!冥衣漆黑的腿铠在地面上摩擦出刺目的火花,仿佛火车**般的深痕将已经破碎不堪的街道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沟渠!!

游戏商场的墙壁被摧枯拉朽的力量撞塌,感到胸口一闷的夏燹这才意识到,虽然他已经的确摆出了正确的格挡姿态,但是依然低估了狂战士暴走后的强dà

力量,这导致的结果就是他被对方硬生生地撞进了商场内部,虽然坚固的冥衣的确保护到了他的身躯,但连续撞塌三面混凝土墙壁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的身躯受到了不可避免的暗伤。

“混蛋!!给劳资飞吧!!”

强心吞下涌到嘴边的血液,夏燹双手猛然扣住依然推动着自己的berserker肩部和腰部,继而狂吼一声陡然发力,被魔力强化过的肌肉在狂怒的加成下发挥出了远超平时的力量,将满身重甲的berserker整个人高高抛起!!

带着一连串咆哮的残音,漆黑的狂战士整个人都被旋转着扔向高高的半空,这一记‘超级阿根廷攻击’是名副其实的投技类攻击,愤nù

的夏燹忍住身躯内仿佛沸腾的钝疼,继而仿佛铁砧一样抬起双肩,凸出的肩铠毫不留情地接住在巧劲下迅速下坠的狂战士,哪怕是隔着两层厚重无比的铠甲,狂战士脊椎和腰际发出的骨骼脆响也仍旧清晰可闻!!随之而来的便是敌人高了八度的咆哮!!哪怕是野兽,在脊椎和腰际遭受重创之后,也仍旧是会感到疼痛的!

“死吧!!”

带着十足的怒气,夏燹双手扣住在自己肩上困兽犹斗的狂战士,继而狠狠地将对方以头下脚上的姿态掷向地面,身穿重铠的狂战士轰然一声将游戏商场的地砖上印出了一个人形的坑洞,而不等对方站起来,夏燹已经快步跟上,继而右肘向下狠狠倒向对方,这一记专门用于追击倒地敌人的‘烈火闪光肘’毫无意wài

地再度命中!!

夏燹肘部坚硬的冥衣肘刺正是狮鹫爪尖的部位,这种设计正是将肘部伤害最大化的身躯类武器,金色的狮鹫利爪凶猛地击破狂战士的腹甲,一股漆黑色的血液带着液体被高速挤压而发出的响声喷涌而出,将夏燹充满戾气的面颊染成相同的颜色,哪怕是强悍的狂战士,在近身距离遭受这种专一用于杀伤人体的投技,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绝对的重创!!

K.O!!!

商场内仍在持续演示宣传画面的游戏老虎机恰到好处地传来了这样一声充满激情的电子音,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一声电子音可为应景。

哼!野兽就是野兽,不堪一击!!

从地面上站起来,夏燹伸出手指抹了一下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液,紫黑色的颜色让青年充满恶意地眯了眯眼,继而不屑地转过身:“嘿,真让我吃惊,原来连血都是黑色的。”

不过,正想迈步的夏燹遽然感到脚腕一沉,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瞬间揪翻,明明受到重创的狂战士以野兽般的狡猾装死成功地令对手放松了注意力,继而得到了这个最好的突袭机会!!

“吼啊啊啊啊啊~!!!”

提着夏燹的脚腕,疯狂咆哮的黑色berserker仿佛抡动巨锤一般,将对手的身躯整个高高甩起,然后凶狠地砸向地面!那种身躯和地面狂暴挤压时产生的痛苦感,令夏燹感到似乎一瞬间浑身的骨骼都像是被悉数粉碎一样!

那种骨骼混合着筋脉被强行揉碎一样的痛苦!那种内脏和脑浆都被挤压迸裂的痛苦!

在筋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狂战士仿佛在摔打着一块破破烂烂的布片,在前前后后十数下的摔砸后才用尽全力猛然将手中的敌人掷出,游戏商场的内墙被夏燹的身躯轰然撞塌,墙壁内的供电线路被粗暴地摧毁,商场天花板上用于照明的日光灯组在惊恐地闪烁了几下后,终于悉数熄灭,属于夜晚的黑暗嗜血地降临。

一瞬间,原本属于人类的文明社会似乎被无情地打破,这片区域再次退化成了数千年前野兽们以命相搏的洪荒之地!

“呃啊!!”

站在原地的berserker仿佛野兽一般地剧烈呼吸着,从腹部变形的腹甲和还在渗出的黑色血液可以看出,这位疯狂的英灵的确在之前的被攻击中受到了重创,而且是足以令寻常英灵丧失战斗力的重伤。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这片区域,只有野兽一般的呼吸在这片黑暗中低沉地回荡着,预示着这场战斗还没结束,而且甚至有可能只是刚刚开始。

“那两个家伙是怪物吗?”

看着使魔上传递回来的画面,爱丽丝菲尔面色惨白,她的双手也下意识地紧紧交握扣在胸前,似乎这样子能够得到些许勇气。而阿尔托莉雅则是下意识地守在对方身边,但这次即便是自信如她,也没法信誓旦旦地说出‘不必担心’之类的话语,因为画面上这两头怪物的交锋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的确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

若真的和这两人作战的话,就算能赢,恐怕也要付出重伤或者更大的代价,这场圣杯战争,果然参与的都是一些疯子或偏执狂。

真是强dà

,单凭英灵的辅助宝具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种程度,那么,只能说明夏燹本身就是个强dà

到令人恐怖的家伙,哪怕一开始那种强dà

并非体现在武力上。

琦礼全神贯注地通过assassin的双眼欣赏着这场野兽的战斗,夏燹表现出的武技,或者说杀人技巧,从很大的程度上都令琦礼有所触动,特别是那一招干净利落的投技,可以直接同时折断人的颈椎和腰椎,一般的人是绝对无法接触这类知识的。

“assassin,再往前一点,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对自己的从者下达了命令,琦礼却意wài

地遭到了拒绝,这令神父年轻的眉头顿时微微皱了起来。

“抱歉,琦礼大人!再往前的话,我恐怕会被那两只怪物发xiàn

的!”

这样说着的assassin竭力保持着镇静,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掩盖其中那浓重的恐惧感,毋庸置疑,这位英灵是在害pà

吧。

原来如此,即便是已经死掉并且成为了英灵,但却依然是存zài

着‘害pà

’这一情绪的啊。琦礼无聊地这样想着,却并没有再开口,而是开始全力思索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是否妥当。

“咳咳咳~!!”

肯尼斯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原本威严的面孔也扭曲得几乎不成形状,而站在旁边的索拉则是急忙替对方换掉胸口再次渗透的绷带,转而强硬地开口:“肯尼斯!你不能再激动了,能捡回条命已经不错了!”

作为一名天才魔术师,肯尼斯的谨慎到底还是救了他一命,因为考lǜ

到可能会遭遇敌方master的关系,他随身携带了自己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这是这个东西的自动保驾,让讲师在魔术师杀手的狙击弹下侥幸躲过一死,但胸口被贯穿的伤势,也让这个年轻气盛的天才首度感觉到了失败的耻辱。

而现在,使魔传递回的caster和berserker的交锋画面,则是让这位年轻的天才再度怒极攻心!如果!如果不是自己的圣遗物被人盗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召唤这个该死的lancer!!本来还对这位传说骑士的身手报以期待,谁想到却在第一次正式出战便被caster正面击败,甚至连自己这个主人的安危都无法照顾到!现在怎么办?那个该死的caster就先不说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berserker同样毫不逊色,面对这两个怪物,让自己怎么赢?!

想到这里,愤nù

的肯尼斯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充满怒火的视线投向跪在旁边的迪卢木多,战败的骑士毫无怨言地接受着御主的怒火和迁怒,那蜜金色的眼瞳中丝毫没有对主人的不满,有的只是羞愧和自责。而注意到这一点的索拉则是强硬地将肯尼斯按到床上,语调也变冷了好几分:“够了!肯尼斯,现在你需yào

休息!Lancer,你到外面去巡逻吧。”

抬起头的迪卢木多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御主,但肯尼斯只是以看苍蝇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这个无声的拒绝和指责,让骑士眼中的希冀再次黯淡下去,沉默的骑士无声地对肯尼斯行了一个躬身礼,便灵体化消失在了房间内部。

而眼看着愤nù

的肯尼斯在闭上眼后,索拉原本充满关怀的眼眸陡然变得冰冷无比,她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对方手背上那鲜红的令咒之上。

第二十六节 谋略之夜(一)

咔、咔

清脆的战靴踏地声,在黑暗一片的商场大厅里令人毛骨悚然,而伴随着这种清冷的响声,夏燹的身影一点一点地从商场深处的黑暗中浮出,青年的嘴角因为面无表情而紧绷,从冥衣的头盔中露出的额头上几条迸裂的血痕还在持续流血,而冥衣厚重的各个关节接口处也不断地渗出着血液。

就算是再坚固的盔甲,也无法防御属于钝击的摔打类攻击,由内而外的强烈打击崩碎皮肤、扯断血管、震裂骨骼,夏燹现在感到自己似乎身处一个熔炉当中,浑身都是仿佛被熔化的剧痛。

而疼痛是个好现象,说明神经没有遭到破坏,这样子夏燹的伤势顶多只能算是皮肉伤,并不影响身躯实jì

行动力。

“呼真是令人难忘的感觉不过,这可真是失态啊原本没想过会这样子的。”

突然露出一丝微笑,夏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眼眸中的火焰又炽烈了几分,这实jì

上已经是他愤nù

到了极点的表现,但这种高涨的怒火在越过临界值后,却反而化作了恐怖的冷静,强制性地将一切思维和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

黑色的狂战士凝立在原地,从头盔下可以听到粗重的喘息声,虽然竭尽全力给了夏燹巨大的伤害,但在那之前他已经被夏燹毫不留情的攻击重创,此刻的伤势绝对更进一步。而对于夏燹的自言自语,他也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只是等着对方再次发动攻击。

“算了,跟你这个疯子说话也没多大意思。现在,咱们这场战斗,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一边淡淡地说着仿佛结论一样的话语,夏燹看向商场的角落,那里有一排的自动售货机,大约是为了提供必需的服wù

。而径直走到其中一台可吸食果冻的售货机前,夏燹随手一拳将售货机的柜体砸碎,仿佛询问朋友一般漫不经心地开口:“虽然我感觉是白问,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告sù

你一声,橙子味的果冻你该不会讨厌吧。”

转过身来,夏燹的嘴角突然带上了一丝阴笑,而他的手中确确实实地拿着一袋刚从售货机内取出来的鲜橙味果子冻,但是,下一刻,不等那些看到这幅画面的御主和从者们回过神来,陡然爆fā

的魔力就让他们明白了夏燹要做的事情!

“Stille.Wasser,die.geister.ertrinken!(死寂之水!溺杀诸灵!!)”

黑暗的咒语伴随着不祥的魔力疯狂地涌入夏燹手中的果冻袋中,而下一刻,仿佛是最漆黑噩梦的具象化,无数条鲜橙色的触手从果冻袋中迸裂而出,继而仿佛扑食的章鱼一般袭向站在原地的黑色berserker!被狂妄和贪欲的魔力所侵蚀浸透,这些原本寻常的食物此刻却仿佛逆转了自身的立场一般,争先恐后地试图吞噬掉眼前的一切!!

“啊~~!!!”

再度咆哮了起来,漆黑的狂战士只是一拳便将一条袭来的橙色触手砸成碎渣,但几乎是同时,那粘滑可怖的半液态物质也缠上了他的盔甲,继而迅速地开始向他的身体蔓延,对于这包之前还是果冻的魔力强化物而言,它们本身便具备着物理免疫的特性,而且那种黏度和韧度更是被特意强化,现在的它们,完全就是一种不惧物理攻击的强力黏胶类生命体,而作为主人的夏燹给它们的命令也很简单:溺杀眼前这头胆敢伤害主人的狂犬!

“啊啊啊啊~!!!”

狂乱地怒吼着,真名为兰斯洛特的狂战士努力地想要摆脱这堆缠上来的橙色果冻,但是在可怖的魔力改造下,这堆行动迅速的魔力构造体还是在短短的几秒内便覆盖包括了他的全身,不管是怎样扯出缝隙,下一刻也会被马上填补,这个不断蠕动的橙色牢狱以无法被击破的形态牢牢地将漆黑的狂战士禁锢在其内,哪怕是狂战士愤nù

的吼叫声,也因为面部被包裹而完全无法再发出。

“嗯?你该不会是不喜欢鲜橙口味的吧?嘛,早说嘛,不过这次就这么对付吧,为了做出这么有弹性和黏度的果冻,魔力的消耗可是很大的。”

吮吸着一袋同样鲜橙味的果冻,夏燹带着充满恶意的目光欣赏着狂战士在橙**冻中的挣扎,在力量和敏捷完全无效的情况下,已经失去理智的黑色骑士只能徒劳地在这个半液态的牢笼中苦苦挣扎。

“呀哈哈哈!简直就像是一头扎进果冻当中的苍蝇!若你不喜欢吃,就该早点说出来!”

狂笑着走到努力挣扎的黑色骑士旁边,夏燹遗憾地摊了摊手:“不过也没办法呢,不会说话的孩子真是可怜,所谓的长江骑士,以这种形式被溺死,或许也算是某种宿命吧,呀哈哈哈哈!!”

在夏燹肆无忌惮的目光下,被截断了空气和行动的黑色骑士充满不甘地挣扎了最后一下,便化作了黑色的烟雾消失在了魔冻当中,显然是被主人命令后灵体化退出了战场。

至此,今天晚上夏燹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除却assassin之外,几乎所有的从者都在今晚和夏燹有过了直接的面对,而依然屹立在这里的夏燹,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今晚最后的胜利者。

“一晚上就用去了五枚,不,现在是六枚令咒么?这还真是奢侈的战斗。”

再次启动了一枚令咒,夏燹身体上的伤痕再度消失,而商场附近那些使魔的气息也陆续离开,显然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今天晚上这可谓疯狂的战端,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以caster的全胜为最终结局。

“不过”

仿佛窃笑一样地翘起嘴角,仰望天空的青年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继而低低地笑了起来,仿佛是感觉到了内心那充盈的快感而由衷地愉悦。

“真的好玩死了!!而且我还没玩够啊!”

***

“呼看起来,必须要结盟了么?拥有大量令咒的caster,已经不再是单一的从者可以对抗的存zài

了。”

坐在落地窗前,仰望着天空明月的时臣微微叹息,而旁边桌子上的魔法传音机也传出了琦礼清晰的声音:“那么,吾师哟,您选定的结盟对象呢?”

话虽这么说,坐在幽暗的空间内,琦礼却完全可以猜得到对方的回答,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远坂时臣本身便是个刻板严谨到近乎不知变通地步的人,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在今晚唯一真zhèng

让夏燹受到重创的只有berserker,而这个狂战士的御主资料也早就被assassin收集齐全,那就是创始三家中间桐一族的逆子,不惜在年轻时离家出走也不愿继承家族魔术师身份的人——间桐雁夜。

“联系berserker的御主吧,琦礼不论如何,我们需yào

berserker的力量”

从魔法传音机中回答的声音,让琦礼微微地皱了皱眉,一种‘果然如此’的无聊感充盈了他的内心,但表面上,他依然恭敬地开口:“是的,我这就去,敬请放心,吾师。”

而且,不仅如此,也要去亲自见见夏燹才是。

年轻的神父如此想着,一边起身离开了居室。无论如何,知晓自己需yào

什么,这是他目前唯一属于自身的行动力了。

***

“哦~!你醒过来了啊,小master。”

另外一边,远远地站在可以俯瞰商场的大楼顶端,伊斯坎达尔突然听到了来自背后微弱的吸气声,而感觉头晕脑胀的韦伯睁开眼之后,赫然看到的便是属于自家从者那张堆满豪爽笑容的大脸。

“呜啊!这是哪?”

惊恐地后退了一步,韦伯这才发xiàn

自己身上裹着一条宽大的深红色披风,毋庸置疑,这正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披在身上的哪一条。

“这里大概是个商场,刚才caster和berserker在下面互殴,现在看起来战斗应该结束了。”

体贴地拍拍韦伯的脑袋,伊斯坎达尔眨了眨眼:“嘛,你呢?没什么事吧?不过你的胆子也太小了,那个贞子什么的就能把你吓晕过去,这要怎么能和本王一起出征啊。”

“啰啰嗦!反正我就是胆子小!再说了,正常人看到那种东西不害pà

才有鬼吧!”

恼羞成怒地站起身,韦伯别扭地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最终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嘛!谢就不必了!喂!小子,我发xiàn

了一个重大的敌情!接下来必须要由你协助本王分析!”

突然严肃下来,伊斯坎达尔的态度让韦伯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继而怯生生地开口:“那个什么事?我是说,你要我怎么做?”

这时,绕过伊斯坎达尔庞大的身躯,韦伯总算注意到了对方身边地面上的东西,而在看清楚上面的图案和字样,辨认出那是什么后,他的脸色就顿时变得格外古怪:“这个游戏机??”

“对!这是夏燹在面对我避战时献上的贡品,说是他自身的武技体术就包含在这里面!那么!小子!我们现在必须要分析对方的情报和战斗方式!”

豪迈地一握拳头,征服王随手提起已经陷入呆滞状态的韦伯丢进神威车轮的车厢内,一边哈哈大笑着定下了今晚的战略目标:“首先!就从这个KOF系列开始吧!今晚务必要达成通关!!”

“那个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脸色灰白的韦伯,在自己从者的豪迈宣言后呆滞地喃喃自语,他有预感,似乎在这场战争中,某种不可控但绝对可以令人抓狂的格局,已经不远了。

第二十七节 谋略之夜(二)

【这里是冬木市电视台,现在为您紧急转播关于电玩街昨天发生的特大爆zhà

性火灾画面,据相关人员指出,在昨晚大约八点钟左右,由于游戏厅的电路发生爆zhà

性故障,继而导致剧烈的起火和爆燃,所幸目前为止并无伤亡或失踪者出现】

电视机上的新闻主持人明显带着一丝紧张,冬木市好歹也算个平和的城市,但是突然之间发生这种特大型的火灾,这一点毋庸置疑令普通民众们感到了不安。

“爱丽丝菲尔,master呢?我有话想和他说。”

从盥洗室走出来,已经梳洗完毕的阿尔托莉雅面色有些严肃,而呆在电视机前的爱丽丝菲尔则是奇怪地看了后者一眼:“切嗣昨天回来的很晚,现在应该还在休息吧,你有事吗?Saber?”

“抱歉,作为从者的话,可能我的这个要求有些任性”

犹豫了一下,saber并没有立kè

说出自己的要求,这让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了歪头,继而带着一种温柔的语调回应了这位和她十分相配的骑士王少女。

“我知dào

,是关于caster的吧?但是,如果是希望得到和对方一对一的决斗机会,我认为这个并不算是过分的要求喔。”

骑士王的眼神多了一丝奇怪的窘迫,似乎是被眼前的丽人同伴直接说破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些许羞耻。

Caster毋庸置疑是这次圣杯战争中的异数,而作为骑士但却被其连续戏弄了数次的saber,会希望得到这种一对一打倒对方的机会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对方那种针对她的奇特感情,更让saber决心亲手将其了结。

“呵呵呵,saber,这样子可不行哦。虽然的确是个糟糕的倾慕者,但若冒冒失失地拒绝他,恐怕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也不一定。”

兴趣满满地看着阿尔托莉雅的脸颊上一瞬间涌出来的不自然,爱丽丝菲儿掩着自己的嘴唇轻轻笑了起来,这让有着骑士王头衔的saber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去也好,现在也罢,她都不认为自己这个‘女性’的身份值得丝毫在意,但是偏偏就在昨天,一个强力的敌人却突然在战斗中表示对她的倾慕,这不仅让她感到羞辱,同时也感到困惑。

“爱丽丝菲尔,我是骑士王,现在是你的守护骑士。所以,无论夏燹对我是倾慕也好,憎恨也罢,我能回应他的只有手中的剑锋。而且,他连续在神圣的骑士决斗中戏弄了我两次,这是不可饶恕的。”

看着电视机屏幕上那惨不忍睹的电玩街残骸,阿尔托莉雅不由得握紧了双手,但是她的内心也非常清楚,这一届的caster并不好对付。虽然身为英灵的她因为抗魔力的缘故,在一定程度上的确算得上名副其实的魔术是克星,但魔术也并非都是那种单一靠魔力来造成伤害的。将魔力灌输入不同的渠道和媒介,所造就的攻击方式也千变万化。

而很不幸,这一届的caster夏燹,显然就是个将魔力转化为其余攻击类型的大师级对手,将魔力强化身躯和体术的杀伤力,这等于将魔力转化为了物理破坏的性质,而这样一来,英灵们引以为傲的对魔力就成了摆设。

尤其是,在观看了对方昨天和berserker之间的战斗后,阿尔托莉雅便察觉到了,之所以夏燹使用魔力体术,并非是他的手段只此一种,只是因为他本人喜好和敌人正面战斗而已罢了。那种可以将魔力赋予任何物体,并通过相应的咒语赋予其不同特性的魔术,在其对阵berserker时的那包果冻就能看出一二。

在筋力和敏捷上都占上风的berserker,却被夏燹针对性的魔术果冻就轻而易举地击倒了,这种对敌人弱点的精确把握和打击,即便是saber也自认不如。如果夏燹用魔力果冻对付sbaer的话,那么骑士王只需yào

一个魔力放出就可以扫除干净纠缠自身的魔冻,但偏偏berserker不具备那种周身性AOE的能力。

这样子的对手,是一名真真zhèng

正的大师级caster,并不是因为单纯的职介,而是因为对方那只有高级魔术师才能媲美的战略头脑和思维,以及那可以在战斗中瞬间针对敌人弱点而做出来的魔术造物。

夏燹是劲敌啊

这样想着的saber紧紧地握住了手指,脑海中那个曾经尊称自己为‘父王’的身影又清晰起来,对方也同样曾经在自己面前显露不成熟的一面,而且,都成为了自己的劲敌。

“saber,从现在开始保持待机状态”

旅店略显破旧的房门打开,一脸胡茬的切嗣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一身的烟草味道让爱丽丝菲尔担忧地皱了皱眉头,而那略显通红的双眼则昭示着对方昨天晚上一定熬了许久的夜。

“唉?为什么?难道现在不应该全力讨伐caster吗?”

下意识地站起身来,saber看着自己眼前的真zhèng

master,尽管和对方相性不合,但现在她无疑对眼前之人的厌恶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尤其是,昨天对方利用自己和夏燹对阵的空隙偷袭lancer的主人肯尼斯那件事,让主仆二人的关系已经不复表面上的平静。

“别说笑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你并非caster的对手,就算解放宝具也一样。”

以冷静的口吻说出了这个事实,切嗣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嘲讽:“所以,为了不莫名其妙地失去从者而出局,我需yào

你继xù

保护爱丽。爱丽,今天你们就动身前去爱因兹贝伦城堡吧,旅店太不安全。”

爱丽丝菲尔以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和从者,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像剑拔弩张的敌人而非主从,因为被肆意贬低而愤nù

充满双眼的saber,以及一脸冷峻,只是看着自己从者的master,这种糟糕的相性,不得不说实在是saber组最大的弱点。

“卫宫切嗣,即便你是我的master,我也不容许你对我的侮辱,请收回你的话!”

Saber怒视着眼前的男人,哪怕爱丽丝菲尔已经告sù

了她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有着怎样的悲愿,但她还是无法忍受对方的那种轻视。

“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真是没有想到,本该是最弱职介的caster,却在这一届成了最强的敌人,而最强的saber,却反而呵”

切嗣只是带着冷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从者,而就在这时,突然间的开门声终于打断了这种几乎快要爆zhà

的氛围,面色严肃的久宇舞弥从门外走进来,继而平静地开了口,仿佛一台汇报信息的机械:“切嗣,按你说的,已经全部买回来了,现在要调试吗?”

舞弥的话语,让saber和爱丽丝菲尔下意识地将目光集中到了对方手中的白色纸袋上,从大小来看,似乎是一种顶多只有半个批萨饼大小的某种电子设备。

“啊,现在就插上调试吧,哪怕只是熟悉,也必须要记住这些可能的招数。”

仿佛无视了saber和爱丽丝菲尔一样,点头的舞弥行动迅速地将手提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继而熟练地将其和旅店内的电视机连接完毕,而将一个手柄递给切嗣,舞弥伸手按了一下那台设备上类似于复位键的按钮:“可以开始了,切嗣,这是KOF系列,按照你的吩咐,是97系列。”

“很好,那么,这个应该就是那个能够放出紫炎的角色了。舞弥,你和我对战,来尽可能地熟悉这个人的招数。”

冷静地握住游戏机的手柄,切嗣却微微皱了皱眉,觉察到对方的停顿,舞弥回过头以那种习惯性的严肃看着对方:“怎么了?切嗣?”

“没什么,只是不了解手柄的按钮位置而已先让我熟悉一下”

被丢在一边的saber和爱丽丝菲尔下意识地走到两人背后,继而看着电视屏幕上出现的那些画面,而终于按捺不住的爱丽丝菲尔好奇地开口询问:“那个,切嗣?你们在做什么?这些又是什么设备?”

“啊!这个!”

Saber突然惊叫了起来,她看得很清楚,在电视屏幕上那两个似乎正在决斗的人物当中,其中一个红毛突然发出了一道紧贴地面前进的紫色火花,而这毋庸置疑正是夏燹曾多次使用过的招数!

“夫人,这是切嗣让我买到的对战游戏机。因为caster的体术,似乎就是从这些角色的数据中直接得到的,因此,只要能够了解了这些角色的招数,从很大程度上讲就可以窥知caster的招数破绽。”

面不改色的舞弥以相当快的语速回答了爱丽丝菲尔的话,按动手柄按钮的手指也以相符的速度跳跃着,而下一刻,一声经典的‘K.O’音效便响了起来,一脸平淡的切嗣也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手柄,转而摇了摇头:“舞弥,你杀死我的速度太快了,这样子根本没办法体会出招数来。”

“抱歉,但是对手是切嗣,我没法不认真对待。”

切嗣和舞弥之间默契的谈话,让爱丽丝菲儿秀美的脸上多了一丝吃醋般的红晕,气鼓鼓地一把拉住saber,爱丽丝菲尔径直走向玄关:“嘛!不就是电子游戏吗!Saber!你身为正面交战的英灵,更需yào

了解这个!我带你去买新的游戏机!”

“啊,好的!”

痛快地答yīng

了爱丽丝菲尔的话,saber显然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和两看生厌的master继xù

共处,而且,获知caster情报的话,这的确是一件至关重yào

的事情。

****

而与此同时,在远坂宅邸的大厅中,面色严肃的远坂时臣看着眼前这样子的一堆明显属于现代电器的东西,如果不是有必须的需yào

,他真的不愿意让这些没有一点魔力的东西进入到远坂家高贵优雅的宅邸当中,可现在唉

“时臣?这些是什么?”

一声空灵的质问在时臣的耳边响了起来,毋庸置疑,这正是那位天上地下一人独尊的英雄王,而恭敬地俯身,时臣点头开口:“王,这是记录着caster体术招数的电子设备,名字叫做游戏机,好像是近年才出现的娱乐设施。”

“哦?娱乐设施?这些东西能够像美酒一样令人愉悦吗?”

一个金沙般的身影出现在了时臣身边,毋庸置疑正是吉尔迦美什,但是此刻对方的状态显然不太好,左肩呈现出不自然的僵硬,预示着英雄王的伤势尚未痊愈。

“这个请原谅我并不知dào

,只是,直接从游戏中生搬硬套体术招数,caster比我想象的更为庸俗。”

眼看着英雄王以傲慢的态度踢了一脚眼前的游戏机和电视机,时臣还不忘了在语言上夹一点对那个他怨念颇深的caster的口诛,手背上的令咒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枚,这让时臣没来由地感到不安。

“少废话,快让这些东西运作起来,本王真的很好奇,那个有胆量叛逆吾的caster,究竟是怎么从这里面得到力量的。”

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时臣,英雄王用眼神宣告着自己的要求,而愣了一下的时臣则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王?您的意思是,打算亲自体验一下这种庸俗的东西?”

“庸俗与否也是要看它能否提供给本王愉悦而定的,时臣,你就和本王一起来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可以让人愉悦吧。”

“遵命,英雄王”

第二十八节 隐藏之物(一)

(呜哇o(>﹏<)o,票票好不理想啊~~时辰的错~!)

琦礼以一贯的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闹剧,准确地说,是自己的师上远坂时臣和他的从者,吉尔迦美什的互动。虽然,这种互动的方式就是两人一起坐在一台新买的彩电前,正一人一个手柄地打着游戏。

不得不说,身穿黄金铠甲的英雄王,和一身红色西服的远坂家主共同坐在那里玩游戏的情景,这一幕一瞬间也让琦礼有了一种‘是不是自己开门的时候中了什么陷阱,以至于看到了这个属于异次元场景’的感觉。

“那个,吾王,我要用升龙拳了,所以...”

飞速按动着手柄的时臣脑门上罕见地反射着汗滴的水光,这在琦礼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而下一刻,暴怒的英雄王充满苛责的咆哮简直要震破琦礼的耳膜:“可恶!时臣!你竟敢连续第三十次K.O本王!看不出来你的胆子实在不小嘛!”

“可是...吾王,是您说要我全力以赴的...”

时臣勉强保持优雅的声音,混合着街机游戏的bgm更显的滑稽,当然这立刻就招致了英雄王更为剧烈的斥责,不过虽然口头上咆哮连连,但英雄王还是很好地展现出了王者特有的风范,戴着黄金指套的手指重重地再次按下游戏机的复位键:“再来!”

嗯~就是如此,王,是不能够惧怕失败的,如果有了任何失败的地方,那就要全力以赴将其消灭。游戏上,也是如此。

仔细思考了一下,琦礼决定还是不去打扰这对主从,而且看样子自己的老师现在多半也抽不出空闲时间来。

走出远坂宅邸的大门,琦礼将大门慢慢关闭,现在已经午后,而上午的时候他到医院去看望了自己的父亲璃正,被夏燹夺走全部令咒的老神父很明显有些精神萎靡,多年的自信似乎也随着这一次的事件而离他而去,这时琦礼才发现,自己的父亲的确老了。

原来,这个作为自己父亲的人也还是会老的啊,自己曾经还以为他永远都是以前的那副模样呢。

“琦礼大人,我们发现夏燹的藏身地了,而且...”

Assassin的一个分身从琦礼身边的空气中浮现了出来,这正是琦礼一开始就下达的命令之一,那就是搜索夏燹的位置。而理论上讲,这个情报是要第一时间告诉远坂时臣的,不过...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待机,不要贸然接近夏燹,我自有主张。”

示意assassin消失,琦礼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虽然多年来的习惯使得他身上的衣物几乎永远一丝不苟,但今天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多整理一下,毕竟,是要去向一个自己很渴望探求的前辈那里求教,礼节上不能够有丝毫的瑕疵吧。

冬木市是一个依山傍海的大型城市,人口数量稳定在五百多万左右,而用于处理水循环的下水道系统也极其复杂庞大,在原著中这个幽暗隐蔽的地方正是原本caster组的藏身处,而现在么,似乎也是...

“嘶~~真是不错呢,这是你做的点心吗?押沙龙?真的很美味呢。”

以充满感激的神情将嘴里的甜面包吞下去,夏燹毫不吝啬地奉上了自己的褒奖,而安静地跪坐在他身边,有着近乎诅咒般美貌的女性从者只是表情平淡地打开便携式保温杯,继而将里面热气腾腾的味增汤送到夏燹面前,毋庸置疑,这也是对方所做出来的。

“啊...谢谢...”

接过味增汤鼓咚咚地灌下去,夏燹顿感浑身的疲劳一空,昨天晚上他就像个乒乓球一样被这一战的英灵们挨个拍了个遍,虽然依靠疯狂的令咒消耗获得了最终胜利,但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疲劳也令他几乎精疲力竭。

最后,凭借着对原著剧情的了解,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在前期绝对安全的隐匿地,只要不像原本的caster一样胡乱使用魔术,就算是卫宫切嗣也找不到这里来,毕竟在原著里麻婆拐走爱丽丝菲尔时选择的藏匿地就是这里,隐蔽性早就通过认可了。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押沙龙在得到他的消息后也来到了这里,而且,还随身携带了某种意义上他极度需要的食物和水,甚至这些食物和水看起来还刚刚做好没多久的样子。

‘这分明是居家好女人的感觉啊,但这岂不是和传说越来越有差距了啊。’

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自己的从者,夏燹这才发觉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自己这次召唤出来的英灵,而静静地回望着他,在之前的确表现出高傲的王女淡淡地开了口:“怎么了?需要我侍寝来消除精神疲倦吗?Master?”

“......”

某种意义上讲,夏燹确实被这句话惊到了,他虽然因为性格原因并不怎么玩**类的rpg游戏,但并不意味着不懂这些。在想了半天之后,他才有些疑惑地询问:“为什么呢?押沙龙王,你不觉得这么做很奇怪吗?”

这一次沉默的换成了名为押沙龙的英灵,而在短暂的延迟后,英灵微微点头:“是吗?如果这么做让你感到困惑的话,我理应解释。毕竟,我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能力了,而master才是主要负责战斗的人,我侍奉master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虽然身为英灵,却并没有英灵应该具备的战斗能力,一切的宝具甚至也是全部作为辅助型的存在,这样子的英灵,似乎的确也只有全身心地依附于master这样子的一条路。

夏燹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能从这段话语中品尝到一种他很厌恶的味道,那叫做‘无奈’。

“安心,我现在只需要睡一觉就好。那么,作为对餐点的回报,尊敬的押沙龙王,请允许我稍微给您变个魔术~!”

站起身来,夏燹面带微笑地向押沙龙躬身一礼,继而伸手按向下水道肮脏潮湿的地面,随着手臂上再次一道令咒的闪光,一道澎湃的魔力波动迅速地将整个阴暗的空间包围,就如同一场盛大的魔术宴会一般,这片空间被迅速地改造并具现化。

片刻之后,洁净华贵的羊绒地毯取代了原本光秃秃的地面,而奢华的台灯和家具,则是让这个区域顿时升级为了不下于总统套房的存在,而一盏魔力琉璃灯则是高高地悬挂在半空,那种柔和的光芒似乎将之前的幽暗也立刻驱散到了肉眼无法可见的地方。

这毋庸置疑是魔力具象化后的产物,算得上是夏燹制造出的魔术工房,而且因为令咒庞大魔力的支持,连接这个巨大房间的门实际上是一个隐蔽的异空间,如果不佩戴钥匙试图硬闯的话,那就只能闯进一片和原先下水道一样的异空间内部。

“呼...居然把令咒用于做单纯的房间,你基本上算是有史以来最豪奢无度的令咒使用者了...”

觉察到了夏燹所表露出的意思,押沙龙呼出一口气,继而恢复了那种两人初次见面时的语调,转而站起身随意地将自己扔到宽大柔软的床榻之上,而笑嘻嘻的夏燹则是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摊了摊手:“嘛,这个没办法,反正我不是正式的魔术师。而且,我的令咒还有很多,足够支撑了。”

“真的吗?要知道现在的你已经成为其余所有人共同的目标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侧过头,押沙龙精致的面孔上表露出了和美貌不符的严肃感:“就算是拥有这么多的令咒,难道你就有信心躲过其余所有master的共同围剿吗?”

这个问句让青年无声地微笑了一下,那嘴角翘起的弧度在英灵看来仿佛一把弯刀,正准备嗜血地切开某些东西。

“这是自然的,就算是我,要一口气对付所有的英灵和master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有趣就有趣在,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信手摘下冥衣的头盔,夏燹抬起自己的手掌,朝看着自己的英灵弯下三根手指:“我可以向你保证,押沙龙王,哪怕是现在,就至少有三组人完全不可能在和我交战时全力以赴。更不要提,剩下的那三组在我眼里完全是名存实亡的感觉。唯一有威胁的,也只不过是那那位死板的骑士王而已。”

“王?!你是说,这次的英灵之中有王?!”

躺在床榻上的英灵陡然以不符外表的敏捷坐了起来,而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鸷冷酷,仿佛瑟缩在壳中的绵羊一瞬间被锐器狠狠刺了一下,转而暴烈地跳了起来:“回答我!”

“嗯,说起来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呢。这次的从者除却我们之外,其余的分别是:saber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Archer英雄王——吉尔迦美什、lancer光辉之颜——迪卢木多.奥迪那、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berserker湖上骑士——兰斯洛特,以及最后的assassin哈桑。

如何?是不是阵容豪华?单单历史有名的王者就有三人,而且枪兵和狂战也是著名的英雄,所以说,这是一场好战斗。”

并没有因为押沙龙的异常反应而感到惊讶,甚至夏燹的心中还浮现出了‘果然如此、本该如此’的念头,也是啊,一位在历史上留下注明叛逆事迹的英灵,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个满足于平淡的纯粹女性?

一定还有这什么原因,所以才让这个本该柔弱的女人将自己变成了一头凶兽!而且,还是一头不惜向自己的父亲张开獠牙的凶兽!

而现在,夏燹很乐意知道,这份被自己的从者隐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别再躲躲藏藏了。在战争中,任何人都应该展现出自己的真实,只有这样,这场为了自身愿望追逐圣杯的战争,它的意义才能够达到。

第二十九节 隐藏之物(二)

准确地说,在一觉醒来后发xiàn

有人上门拜访,这还是让好客的夏燹很是感动的,尤其是,这个上门拜访的人还很有礼貌地带着用作礼物的菜肴,所以,夏燹很大度地决定和其好好探讨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正好,我现在可是压力很大。琦礼,你能来实在是最好不过。”

有些苦恼地按了按额头,夏燹的话语令坐在餐桌另一端的神父停下手中的调羹,转而瞥了一眼这个房间的隔壁,在那里毋庸置疑是夏燹的从者,身为叛王的押沙龙。

“难道?是和从者的相性不合吗?”

继xù

向自己的嘴里填塞着仿佛岩浆一样炽热通红的东西,琦礼以罕见的探究眼神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毋庸置疑,这一场战争中对方的力量和狡猾都已经被验证过了,而琦礼现在想看透的,便是支撑对方力量和智慧的东西——所谓的信念。

这个本该平凡普通的青年,究竟是凭着什么才参加这场战争的呢?而且,又究竟是凭什么,才能够以弱势的caster职介,成为这次战争中最难对付的一员呢?

“不,与其说是不相合,倒不如说是太相合了,以至于对她的要求很难拒绝呢。”

也往嘴里填了一勺麻婆豆腐,夏燹深深地为眼前神父的食物癖好感到无语,虽然很感谢对方上门自带午餐,而且这种辣味也勉强在夏燹的承shòu范围内,但这个量是不是也太

“是吗?换言之,你迷恋她?”

面前摆着一个盛满鲜红犹如地狱之釜的铜盆,琦礼微微挑眉,而这让对面的青年嗤嗤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在为他的急躁而感到好笑。

“别心急,琦礼,我知dào

你的困惑。不过,你要相信,这场圣杯战争的确可以满足你所追求的东西,所以,现在要听一下我的策略吗?Assassin的master哟?”

放下手里的调羹,夏燹端起旁边的水杯一饮而尽,他毕竟不是麻婆神父,只是吃了几勺豆腐就已经有点抗不住了,只能马上用温水给自己的口腔降温。

狡猾的caster并没有称呼琦礼的名字,而是用了‘assassin的master’这样子暗意极深的代称,这令神父略感意wài

,毕竟在他眼里青年几乎是那种只需yào

独自一人的类型,而现在青年的话语,却分明流露着结交的含义。

“你应该知dào

的,我帮zhù

的对象是时臣老师。”

再次吞下一勺滚烫的麻婆豆腐,琦礼的确感到焦躁,他是来向夏燹请教如何寻求自身意义的,在他看来夏燹是唯一不能用常理来形容的master,他的头脑清晰而冷静,但是却又频频做出疯狂的举止,以至于现在成为全部master共同讨伐的公敌,最重yào

的是,对方的表情和话语都分明显露出他乐在其中的真实,这是神父决心了解的东西。

“嗯,而且我还知dào

,你一定会协助我的,对吧?就像你瞒着你的时臣老师,私底下偷偷跑来会见我这个圣杯公敌一样。”

确定口腔降温完毕,夏燹继xù

拿起勺子和面前的麻婆豆腐战斗,平心而论他也是个喜欢吃辣的人,当然这份喜好和琦礼比起来只能是渣渣级别的。

年轻的神父再次陷入沉默,他的确无言以对,而且哪怕是现在,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那种不断搏动的快意,瞒下敬爱的恩师,私下和打伤父亲的敌人共处一个餐桌,这种奇妙的背叛感让琦礼的内心雀跃不已。

“我可以不泄露你的藏身地,但是你应该不需yào

这种画蛇添足的行为”

很快,神父就做出了自己的回答,听似模棱两可,但在夏燹耳中这不啻于对方已经答yīng

,为自己的正确判断再次感到满yì

,青年难得优雅地摇了摇头。

“别误会,琦礼,我并不是要你置身事外。相反,我有一个很好的计划,同样需yào

你的参与和协助。我保证,在你参与的过程中,困扰你的问题会一一得到解答,如何呢?”

啊,应该拒绝吧?因为眼前的caster绝对不会让自己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答案,但是,自己还有什么代价可以付出吗?

琦礼的心中默默想着,同时把最后一勺麻婆豆腐送到自己的口中,恍惚间,一阵刺痛又从他的额头传来,这让他不得不抬起手掌按住刺痛的眉心,他知dào

这是什么,这是他的妻子,一个被病痛缠身,最终在他眼前自杀以寻求解脱的女人,最后留给他的记忆,她说

【你是爱着我的】

不,我不爱你

在心中重复了一边自己当时的回答,琦礼再度抬起头,看着眼前带着莫名笑意的夏燹,继而吐出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仿佛屈服和认同的话语,他说:“你让我做什么?”

*****

“接招!接招接招~!如何?暂烈拳!”

“你还远未够班呢!看我的大蛇雉!!”

“哦~!你耍赖!我还未聚够大招的气呢!”

“这可是决战!难道我还要等你聚满气后和你互对大招吗?”

等到电视屏幕上K.O的红色字样再次响起后,豪气满满的韦伯无不得yì

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明显有些垂头丧气的红毛大汉,虽然说被对方拉着打了几乎一天的电子游戏让他很郁闷,但能够在游戏中海扁对方也算是相当出了一口恶气。

“真是的,如果本王的军队也能够使用这些武技的话,战斗力应该会再度提升几个档次的吧!”

事实证明,垂头丧气并不适合于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征服王,只是稍微的丧气后rider便回过了神,转而一本正经地开始思考,而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对方异想天开的韦伯没好气地耸了耸肩:“这没可能的吧,何况军队需yào

的是团体作战,这种花俏的武技根本也派不上用场吧。”

“说的也是啊!喂!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军事见识的嘛!难不成其实是个智将?”

一锤手掌的rider满脸惊奇地看着自己瘦弱矮小的master,而后者则是无力地按了按额头:“这怎么看都只是常识吧算了,该吃饭了,你呆着不要动,我去把饭端上来。”

粗豪的大个子从者无趣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将游戏模式设置成单人后继xù

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而韦伯则是小心地走出房门,继而朝楼下的餐厅走去。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居民,只有一对年老夫妇居住,而利用暗示魔术让两位老人将他当作外出的孙子,韦伯很轻易地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哦,下来了啊,今天有好吃的呢~快,来尝尝~”

慈祥的老奶奶以毫不掩饰的宠溺目光招呼着韦伯赶快入席,而韦伯也的确发xiàn

,在略显粗糙的木桌上赫然有着一个精巧的巧克力蛋糕,就是那种装饰精美看起来就流露着‘好贵好贵’信息的艺术品蛋糕。

“今天怎么会有蛋糕的?难道是什么人的生日?”

拉开椅子入座,韦伯有些不安,若这真是某个人的生日的话,那他只能考lǜ

要不要重新设置一遍暗示了。

“这倒不是,事实上是一家糕点公司周年庆贺,所以特意送来的礼物而已。怎么了?快点吃吧,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吃甜食的。”

温和的老人哈哈笑着,一边将蛋糕朝韦伯这边又推了一下,而看着眼前精美的蛋糕,韦伯也的确起了一丝食欲,点点头之后,他拿起桌子上的刀叉:“那么我开动了。”

然而,就在手中的刀叉接触到蛋糕的时候,一种充满恶意的魔力流却仿佛触电一样地传到了韦伯的手上,让他下意识地一声惊呼远远丢开了手中的刀叉,眼神中也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惶惧!

这个蛋糕,或者说这个用蛋糕做外表的东西,内部藏匿着令人感到惊恐的魔力反应,而好歹作为一名见习魔术师的韦伯对这种气息简直熟悉到了恐怖的地步,那就是这次圣杯战争的caster!夏燹身上的魔力波动!

“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人惊讶地看着面色惨白的韦伯,但是此时韦伯已经顾不上解释,而是大声询问:“这蛋糕是什么人送来的?!!都有多少人有?”

“啊唉,是附近的蛋糕作坊,而且,邻里街坊们都有获赠”

不知所措的老人在说完话后就感到眼前一暗,继而无声地陷入了梦想。而发动暗示的韦伯则是顾不上其他,转而大声呼喊:“rider!!快点下来!”

感觉到了master话语中的焦急和惊惧,迅速披上概念武装的征服王拔出腰间的佩剑从楼梯上轰隆隆地冲了下来,在来到韦伯身边后面色严谨地开口询问:“怎么了?敌人来袭吗?”

话虽如此,但rider确实没有感觉到四周有敌对英灵的气息,所以他将探究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小master。而咬着牙关,韦伯伸手指向桌子上的那个巧克力蛋糕,继而拼命地保持着语调的镇静。

“这个蛋糕里,有caster的魔力反应,换句话说,这里面有caster布置的魔术术式”

这句话让征服王的脸色也变了,他也的确觉察到了,虽然的确是食物,但眼前的蛋糕内部却的的确确流露着那种熟悉的魔力波动,绝对是原材料被caster的魔力污染后才被做出来,带有对方术式效果的诅咒类食物。

“这下糟糕了啊能把这个送到这里来只有两个情况,一是对方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藏匿地,二是那个caster打算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对吧?”

握着手中的剑锋,伊斯坎达尔熟稔的军事头脑让他一瞬间想明白了可能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伟大的王者也不禁变了脸色。

“啊这个魔力的反应,隐藏在蛋糕中的魔术术式应该是有关于‘支配’和‘暗示’的,也就是说,吃下这种东西的普通人,马上就会被caster不知不觉中变成活傀儡”

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双手,韦伯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正在落山的夕阳丝毫无法给他温暖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遍体生寒的恐怖感。

“冬木市的数百万人很有可能,要都变成对方的食物了!”

第三十节 空想神域(一)

其实韦伯的用词稍微有点不当,夏燹虽然的确职介为caster,而且性格和三观也有些不正常,下限似乎也很没底,不过在食物方面显然是还没有生冷不忌到可以拿同类当饭吃的地步,而且也没有拿人体当艺术品的高雅情操。

他并不是要把冬木市的人当食物,而是想把这些人们变成自己的魔力电池而已。

FATE的世界中,人类的魔力来源于灵魂和生命力,无论是魔术师还是英灵都可以通过吸取普通人的生命力来获取魔力,历代圣杯战争中,一些魔力难以支撑从者的master也会默许自己的英灵袭击普通人恢复魔力。

比如在五战当中,伪master间桐慎二就是指使当时的从者美杜莎肆意吸取学校的学生,而现在夏燹要干的事情从‘质’上和这事没什么区别,但从‘量’上就是天差地别了,间桐慎二只是想把整个学校的学生当魔力电池,而夏燹则是打算把整个冬木市都变成属于自己的领域。

换句话说,他准bèi

把整个冬木市都做成属于自己的魔术工房。

当然,这事没那么容易,甚至完全可以用难如登天来形容。不仅牵涉到魔力量的问题,还关系到他能否将这个工坊正确地建立起来。而现在身为圣杯公敌的他一旦露头,遭遇到的阻挠也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大。英雄王、征服王、骑士王这三王当中,金皮卡和傻芭被夏燹当傻子玩了个遍,说对他的脑袋志在必得完全吻合形容。

而征服王则是单纯地试图从力量和精神上‘征服’一下夏燹这个特立独行的caster,无论遇上哪一个王都没法轻易打发。

而lancer因为幸运E倒是不足为惧,但关键时刻给夏燹添麻烦的话他肯定也很乐意。

然后是berserker和assassin,前者在昨天晚上结结实实地暴揍了夏燹一顿,武力值什么的绝对能够碾压夏燹,威胁值自然不用多说。而后者胜在数量庞大,无论是刺探消息还是暗中突袭都绝对可以令人防不胜防。原著中,assassin只是因为运气不好撞上了大帝EX级别的固有结界,连逃都没地方逃所以才被轻易消灭了。

而如果换个人,或许可以轻易地击败正面的assassin,但绝对做不到将其根除这名刺客型的英灵。

综上所述,这是夏燹要面对的最不利的情况,如果单纯是从者之间的战斗,那么夏燹妥妥地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

在牵涉上内心破绽层出不穷的御主后,夏燹反而不担心自己可能会被真的围殴了。

正如从古至今的规则和法律一样,这些律条本身并无漏洞,有漏洞的仅仅只是执行它的人类而已。

圣杯战争的规则,是七位master和七位从者之间的战争,最终胜利者获得圣杯。而勾心斗角的御主们,是绝无可能真的全心全意合zuò

的。

“更何况,身为敌人的我,可是把他们的一切破绽和弱点全都了如指掌啊。”

大咧咧地站在高高的楼顶上,夏燹俯视着下方的街道。而他所在的大楼,正是冬木市的物资储蓄大楼,说简单点,就是粮仓。

这样子的粮仓在冬木市有三个,分别位于冬木市正北、西南、东南三个方向,而夏燹目前所处的是过了冬木大桥的东南区域的物资储蓄大楼。

按照地理区域来看,以冬木大桥为分界线,爱因兹贝伦城堡、远坂家宅邸、间桐家宅邸都处于大桥的西侧,而肯尼斯所下榻的宾馆也在西侧,也就是说:archer、saber、berserker、lancer,这四位是处于冬木市的西方区域。

而教会的区域则是在冬木市的东南角,韦伯所选择的普通居民区则是在东北角,最后夏燹所处的下水道则在东木大河中段的河岸内部。

也就是说:caster、rider、assassin,这三位的据点区域一律位于东方区域,而选择开始行动的夏燹,最先开始着手的自然也是和韦伯和rider共同的区域。

“我们已经尽量隐瞒您的行动了,但是这种手段只要是魔术师就能察觉,您还有吩咐吗?”

一个assassin的分身从空气中出现,继而带着点畏惧的看着站在天台上的青年,在夏燹的脚下,有一个正散发着赤红**力波动的大型魔术法阵,从内到外一层层的魔力波纹仿佛粘稠的液体,正从大楼顶端一直持续地渗入下方的建筑空间内部,正是它所提供的魔力将储存zài

大楼内部的粮食类物资慢慢浸染,而为了制作这个法阵,夏燹又耗去了足足五枚的令咒。

是的,是五枚令咒!几乎相当于两个master全部令咒的总和。自然,这个法阵所具备的恐怖魔力,也就可想而知!

“是吗?那可真是多谢,告sù

琦礼,作为回报,只要他能找到机会,我可以帮他拖住saber,让他直面卫宫切嗣。”

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夏燹很清楚言峰绮礼仍旧希望和卫宫切嗣交手的心愿,两人的经lì

和过往都是在无穷尽的杀戮中度过的,所以希望了解也是必然。

而assassin不具备拖住saber的战斗力,所以言峰绮礼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但如果有夏燹的帮zhù

,saber就势必无力再顾及卫宫切嗣,琦礼需yào

的就是这样子的机会。

“了解!”

对夏燹俯身行礼后,assassin再次消失不见,而夏燹则是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魔力流动上。要想和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建立魔力链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自身的魔力分给对方。而夏燹自身并不会任何魔术,所以他的做法是用令咒直接固化出带有‘暗示、操纵’意义的术式法阵,将其设计为可以自行吸收并运转的自主性魔术程序。

第一枚令咒,固化出法阵的本体,使其被刻画在这栋大楼的顶端,只有强力的摧毁性攻击,才可以将它破坏。

第二枚令咒,赋予法阵以‘暗示’之力,让它流出的魔力具备着‘暗示’的属性,任何被这类魔力污染的生物,都会被下达近乎无可避免的永久性‘暗示’魔术!

第三枚令咒,赋予法阵以‘支配’之力,让它流出的魔力具备着‘支配’的属性,在必要时刻,能够完全控zhì

被魔力污染的生物的一切行为乃至思维。

第四枚令咒,赋予法阵以‘释fàng

’的能力,让它可以不间断地将自身的魔力污染扩大延伸向周围的区域,就像是一潭清水中的一个墨桶,只有将全部的清水染成相同的墨黑色后才是它的达成结果。

第五枚令咒,赋予法阵以‘吸收’的能力,让它能够通过和自己建立起魔力链接的物体和生命中不断汲取魔力,从地脉的灵力到人类和动物身上的生命力全都可以,以源源不断地供应法阵自身的扩展,以及主人的魔力使用。

它的魔术程序十分简单,严格而言可以这样子来描述:释fàng

——污染——吸收。首先将自己的魔力释fàng

出去,然后污染所碰触到的生物或物体,最后再吸收这些已经建立起连接的受污染者身上的魔力值回归己用,以重复并扩大自身简单的程序执行。

而大楼内部的物资部门的官员们,则是最先受到污染的,作为魔术法阵的直接操纵者,夏燹命令这些官员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将附近所有的蛋糕作坊坊主都叫了过来,继而通过大楼的魔力直接将其感染控zhì

,然后便是提供受污染的粮食物资,将携带着魔力的粮食做成糕点免费赠送的行为。

而在十一区人迅速认真的做事效率下,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后,夏燹便满yì

地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污染已经基本上扩散到了整个冬木大桥的东区域居民区,虽然因为范围过大的缘故,第一次吃魔力糕点的普通人并不会被完全控zhì

,魔力链接也极为微弱,但只要保证连续不断地摄入同类的魔力食物,很快就会完完全全地落入夏燹的控zhì

之中。

当然,夏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控zhì

这些没什么用的普通人,他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变相地掠夺这些普通人身上的魔力以用于己身。毕竟,作为一个耗魔大户,他不可能把全部的赌注全都压在这些属于消耗品的令咒上,所以,获取稳定而强dà

的魔力来源,是他列在首位的目标。

和普通人建立魔力链接,继而掠夺其生命力为己所用,这是魔术界通用的一条获取魔力的方法。只要注意不做得过火,这个行为并不会威胁到普通人的生命,而在普通人的数量达到百万以上后,哪怕只是一个人汲取相当于一次义务献血最低标准量的魔力,汇聚而来的庞大魔力量,也足以达到令人惊恐的地步!!

而得到这种近乎恐怖的魔力支持后,作为核心和执行程序的污染法阵工作效率也大幅度提升,和其连接在一起的夏燹亦同样可以获取这种强dà

到几乎取之不尽的恐怖魔力!

“嗯,现在的魔力链接还不稳定,总数也顶多只有千余人的总和魔力量而已,不过,再吃几顿美味的魔力大餐后,魔力链接应该就足以稳定下来了。按照时间来看,明天晚上就是完全完成的时候。”

如果这个庞大且自主循环的魔术阵地完全做成,那么夏燹不仅能够在这内部得到冬木市一半人口的魔力支持,更是可以凭借强dà

的魔力支持在其内部将属于自身的固有结界‘空想神域’展现出最大的EX威力!那将是,真真zhèng

正如同神一般的能力!

看向远处的海面,夏燹伸展双臂,仿佛是要拥bào

眼前的世界。而他的语调中,却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感,是的,的的确确就是愉悦感。那是将一切力量都握于手中,强dà

到无人能敌之后的愉悦,那是希冀可以控zhì

一切的贪婪即将达成的快感!

“那么,快点集结起来吧,此次圣杯战争的英灵和御主们,我等着你们到这里来参观不才在下的魔术工房,不应该说,是等着你们,来这片超越了‘工坊’、‘神殿’之上的‘神域’中!见证‘神’的力量!”

第三十一节 空想神域(二)

【诸多声音、诸多欲望**着你,言语轻率,虚伪是人的罪孽】

平静的祈祷声,让神父静默的神情平添了一份神圣,但是祈祷的人本身却知dào

,隐藏在这圣职者外皮下的,是一颗正在渴求危险和祸乱的内心。

这里是远坂家属于言峰绮礼的卧室,而就在这时,随着空气的波动,一个紫色马尾的女性assassin出现在空气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就像是脸上的白色骷髅面具一样带着冰冷的死亡感。

“琦礼大人,夏燹大人已经应承了,在您和卫宫切嗣见面时他会负责拖住saber,但是”

从者的欲言又止,令神父合起手中的圣经,继而回过头,以面无表情的脸色开口询问。

“但是什么?”

“但是那个魔力阵放着不管真的好吗?它会不间断地侵蚀扩散,而且魔力也会随之越来越强”

即便是从小便被训liàn

为暗杀者的英灵,在感受到那种可怖的魔力波动时,也本能地感到恐惧,那种蕴含着支配和暗示之力的魔法扩散,如果真的全部扩散开来,那将是一场比瘟疫还要可怕灾难。

“不用在意不管怎样,这都是无法被阻止的。那么,我们走吧。”

站起身来,神父的脚步踏出自己的居室,继而顺着熟悉的走廊慢慢走出因为仆人已经全部遣散,而显得格外冷清的远坂宅邸,每走一步,心情也随之激昂。

背叛了师父,和远坂老师的死敌夏燹联手,背叛了父亲,和击伤父亲的恶徒交yì

,这种明知的事实,让他的脚步前所未有地有力。这是背叛,琦礼很清楚,但是他无法停止自己。

****

如果魔力也可以用颜色来辨别的话,那么现在韦伯入眼所看到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紫色,无穷无尽的紫**力仿佛某种软体生物的体液,缓慢而坚决地弥漫扩散着,而它所经过的所有东西,无论是地面、长凳、河水、人类、动物,都无一例外地被染成相同的颜色,仿佛是一层宽大到遮天蔽日的墓布,正在将世间的一切都遮盖起来。

“rider现在怎么办啊这些魔力量被聚集起来的话,我们根本就无法取胜啊!赢不了的!绝对赢不了的!”

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韦伯只感到双腿的力qì

也随之消失,继而砰地一声跪倒在地面上,一般而言魔术师的魔力感应是用于搜索敌人的常用方式之一,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已经完全不是对方在哪里的样子,而是仿佛置身于对方腹中一般!

“哦,真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最让人头疼的方式啊这种级别的敌人,简直让我想起面对波斯大军的场景。”

注视着眼前庞大到可怖的魔力流,rider脸色凝重,但是雕塑一般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好战的笑容,这让少年master简直感到无法理解,似乎是要让对方认清楚目前的局势一样,韦伯颤抖着嘴唇抬起手臂指向眼前的场景。

“你真的是笨蛋吗?现在的情况,根本已经是无法对敌的地步了吧?这种程度的魔力量,就算说是神都不为过了啊!”

少年的声音下一刻就被一个毫不留情的弹指打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御主,伊斯坎达尔不耐烦地抬了抬手:“真是让你这种笨蛋给气死了!我问你,既然你觉得没法战胜对手,那么又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别忘了!你是我伊斯坎达尔的master!而且!”

猛然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以征服为名的帝王嘴角泛起狰狞而狂热的弧度:“以神为对手!!这样子的征服!!才是让吾心潮澎湃的大战争啊!!喝啊!!”

伴随着征服王的咆哮,雷神宙斯的双轮战车轰然落下,四散的雷霆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周围的混凝土地面,而惊叫的少年master乱滚带爬地试图躲闪时,一只肌肉虬结的大手已经毫不客气地一把提起他的衣领,继而将他扔进了神威车轮的车厢里。

拉起神牛的缰绳,征服王豪迈的狂笑响彻天际:“好了!!跟随我去挑zhàn

神一样的对手吧!!出征了!!”

驾车的神牛发出了激昂的哞叫声,健壮的蹄尖重重一踏,四散的雷霆如同蛛网般扩散开来,沉重华美的战车随之摆脱重力的束缚,继而向着魔力流最为浓重的区域一头扎去!!

“啊啊~~!你要干什么啊!至少也要去找一下其余的master!我们这种一头扎过去是送死吧!是送死吧!呜哇啊~!我要回家!回家!”

鼻涕眼泪横流的韦伯抱着战车的车栏尖声地哭叫着,而操纵着缰绳的征服王却只是哈哈一笑:“哦!你果然是智将呢!Caster这么做的确会吸引其余人的敌意,与其余人联合也是正道!不过!小子啊!我们至少要去看看夏燹的阵地如何啊!走吧!驾~!”

魔力流正在加强,坐在术阵前方的夏燹能够觉察得到。

事实上,这已经是今天的晚餐时间了,摄入第二次魔力食物后,那些尚且不处于完全感染区域的普通人体内的魔力链接已经可以开始用于回溯传输,也就是说可以开始提供魔力,速度也和夏燹一开始预测的并无出入,在明天太阳落山之际,就是这个笼罩冬木市东部区域的魔术‘神域’完全完成之时。

“唉唉?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魔力反应也没有人来看一眼吗?亏我还特意守在这里,这样一来不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吗?还是说?”

抱着双臂盘坐在大楼的地面上,夏燹张开双眼看向远处的远坂宅邸方向,语调也带着无趣:“该不会,是全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所以反应意wài

地迟钝了起来吗?”

“你掌握着这场战争中常人无法可及的优势,粗暴地用大量令咒堆出来的污染法阵,那些人想不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阵紫色的魔法波动在夏燹身边出现,正是夏燹这次所召唤的英灵押沙龙,不过现在从表情上看,这位女性英灵的双眼分明带着一种可怖的阴霾,仿佛是雷暴来临前的天空。

“哦,那可真是伤脑筋,对手太弱的话就根本没有意思了。不过,或许我应该对他们有些自信心,毕竟都是历史上名垂千古的英雄们,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反应也不一定。”

自在地摊了摊手,夏燹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的从者,语调也带着询问的意味:“那么,你找到合适的资料了吗?那几位王者的传记资料在图书管里应该不难找。”

在押沙龙单独行动的这段时间内,对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提出了一个很奇特的要求,那便是此次战争中三王各自的资料和传记,这确实让夏燹感到意wài

。一般而言,从者们都会被授予现代知识,虽然并不全面,但足以应对平时的常识。

而押沙龙,却特意要去寻找关于三王们的个人传记,简直是要把自己的对手们完全分析透彻一般。

“啊,差不多也已经明白了。一位是依靠蛮力强权压制人民的暴君,一位是凭借律条困囚人民的无能昏君,以及,一个抱着不切实jì

的梦想,毫不在意地践踏他人的强盗头子而已”

毫不客气的言语,甚至流露出完完全全的厌恶和鄙夷,名为押沙龙的叛王随手将三本厚厚的人物传记丢到地面上,分别是《吉尔迦美什传记》、《亚瑟王》,以及《亚历山大远征记》,而紫色的魔力流随之涌出,将三本书籍瞬间化为空气中的灰烬。

这个简直像是完全否定的行为,令夏燹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他并没有开口,因为押沙龙明显还有话要说。

“你知dào

吗?夏燹,我的父亲也是王,而且是以色列人中被誉为和神最为靠近的王。从一个放羊的牧童,因为神的眷顾和对神的忠诚,而一步一步成为了统治全以色列的王者。很伟大吧?嗯?任何人都会说,啊,那真是位昭显着神迹的王者。

血统并不高贵,天分并不出众,甚至在家族中也是地位最为低微的末子。然而,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放羊的牧童,却成为了王。”

押沙龙转过身,那长长的白色发丝在充满魔力的空气中仿佛蛇一般的扭动,但那张精致的面孔上却是近乎扭曲的表情,这一瞬间,将她身为恶灵的本质不加丝毫掩饰地流露出来!而更令人心寒的却是她接下来的话语!

“所以!我在宴会上杀了他的长子,然后在他原谅我之后暗地里污蔑他不肯接受人民的诉讼,最后逼得他逃离了自己的王都。我在王都的天台上,在数以千万计的以色列人面前,将他的十位妃嫔在光天化日下让别的男人像狗一样地凌辱!你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这几乎已经歇斯底里的狂言,让青年master也下意识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种浓重的怨念就像是缠绕遍体的荆棘,在无形中似乎要勒碎人的心脏。

“我猜猜,你杀了自己的长兄,难道是为了王位么?”

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过押沙龙的人物资料,的确,作为一名叛逆王子来说,押沙龙干得很成功,首先是杀掉了作为长子继承王位的长兄,然后慢慢一点点瓦解了人民对王的信任,最后一举发动叛乱夺取了王都,如果不是大卫王有神的帮zhù

,那么押沙龙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下一任以色列王。

不过,即便是这样子,似乎也无法解释那种歇斯底里的怨恨和愤nù

究竟从何而来。

“不并非是王位”

果然,注视着夏燹的押沙龙一字一字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而是因为!他!是!王!”

第三十二节 叛王与王(一)

诡异的沉默在主仆二人间蔓延,坐在地面上的夏燹难得地露出了一个费解的神情,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是头一次对某件事情感到由衷的无法理解。

因为父亲是王,所以要反叛并且狠狠地践踏羞辱父王的荣誉,这份顽固,已经超出了叛逆,并且升华成了怨恨一样的东西。所以,才会成为被束缚的恶灵,继而因为被污染的圣杯召唤,而出现在这个世界中吗?

“虽然有些煞风景,不过我还是想知dào

,你的父亲应该是亲生的吧?押沙龙王,不然的话,我真是想不出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有可能是女儿发xiàn

自己并非亲生,然后阴错阳差爱上父亲结果被严词拒绝,继而心生怨恨本着得不到就会毁掉的心思继而反叛逆袭之类的】

不果然还是算了吧,这个思路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似乎都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一定程度虽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了

不动声色地否决了自己脑海内的过激想法,夏燹突然听到了从远方传来的雷声,下意识地侧过头,入目所及的赫然是一架从正面半空冲过来的双轮战车,拖动战车的雷霆神牛,几乎算得上是FATE\ZERO中的一个独一份装备了,自然,来人是谁可谓一目了然。

“嗯?没想到是征服王先找上门来呢,不过作为一组以servent为主的对手,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从地面上站起来,夏燹活动了一下肩膀,仅仅只是坐在这里等着术阵完成也太过无趣了,他本来期待的就是在和对手的战斗中度过这段枯燥的时间。

不过,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女性从者却抬起自己的手臂挡住了他迈步的方向,继而面无表情地开口:“这里不需yào

你插手了,夏燹。既然对方是被称为‘王’的存zài

,那么你就不符合出手的身份级别,我亲自来接待这位王。”

“咦?”

从者的发言,让夏燹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惊愕状态,根据自己看到的宝具信息,押沙龙的确是一个纯粹辅助性的从者,这样子的她却现在提出要亲自对付凶悍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不由得夏燹不感到费解。

而显然看出了他的不解,押沙龙目视着天空中迎面而来的征服王,秀丽的嘴角挑起一个可谓阴森的弧度:“安心,之前没有告sù

你是因为不必要,但现在,差不多也该让你知dào

,我这个所谓的‘叛王’到底都有怎样的能力了。Master,我要解放自己的宝具了。”

魔力的旋风从押沙龙身体周围狂野地卷起,四散的风声甚至压过了天空中神威车轮的雷霆轰鸣,而夏燹的master查看权限中,赫然终于也看到了自己从者在最开始一直隐藏起来的能力!

【神所授意的叛逆】:God.inspired.rebellion

级别:B++

范围:1

类型:对人宝具

最大捕捉数量:1

效果:翻转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关系,同时指定者可暂时获取英灵能力,并根据自身特长或天赋获取对应宝具。而且押沙龙可以使用令咒对英灵化的御主下令,但正如这种统御也只是押沙龙的叛逆实质仅为神的授意一样,御主随时可以单方面关闭该翻转,并收回对令咒的掌控力。

解放主动效果:若敌对英灵具备‘王’属性!则封印其全部宝具!!

(典故出处:圣经记载中,大卫王因为抢夺拔示巴为妻,而惹怒上帝。上帝如此对他说:‘我必从你家中兴起祸患攻击你,我比在你眼前把你的妃嫔赐给别人,他在日光之下就与她们同寝。你在暗中行这事,我却要在以色列众人面前、日光之下报应你。’

此后,神的处罚一一应验,身为大卫王子嗣的押沙龙兴起刀兵攻击大卫,将一生受神恩宠的大卫王赶出了耶路撒冷,因这是神的手段,所以无从避免也无从抵挡。

正如神的惩罚就算是王也无力抵挡一样,任何王者都无法对抗神意,他们那象征神赐之力的宝具,也将在这技能的影响下被强制封印!无从避免!)

【虚假的耶路撒冷王座】:The.throne.of.Jerusalem.false

级别:B++

范围:1

类型:对人宝具

最大捕捉数量:1

效果:当押沙龙指定某处成为工坊后,可从中获取魔力供应,但必须自身处于该工坊内部,效果一直持续直到指定下一处工坊为止。

解放主动效果:若敌对英灵具备‘王’属性!则强制剥夺其王权并将其投入‘流亡之途’,那将是一段以失败和流亡为主题的虚无时间,正象征着大卫王被押沙龙驱赶出耶路撒冷后所经lì

的时日。

(典故出处:在神罚的叛逆到来后,大卫王被迫逃离了自己的王城,并在途中经受了无可避免的疲惫和痛苦,王之前的仆人公然为他的儿子出谋划策,为要取下他的头颅。王之前善待的仆人,此刻却在道路上对他咒骂不休。这是一段内心的凌迟,唯有坚持本心,方能得到救赎。)

“”

如果现在有面镜子的话,夏燹确定自己的表情应该是(~o~)Y,该说不愧是圣经上特意记载的叛王么?这一身与其说是对人宝具,不如说是专门的‘对王宝具’!!

剥夺全部宝具!!这意味着直接让高傲强dà

的王者英灵们失去了赖以自豪的武力和能力!虽然可能由于过于强dà

缘故,这个宝具的最大捕捉数量只有一人!但这恐怕也是唯一的限制!

而强制剥夺王权并将其投入所谓的‘流亡之途’,这估计会是一个类似于精神幻境的地方,而且上演的绝对是王者们一生之中最为颓唐失败的场景,失去了宝具,而且还被剥夺王权的王者们,真的能挺过这两个宝具的恐怖惩罚吗??

押沙龙的确是叛逆者,而且恐怕是专门记载由‘神’亲自授意反叛的叛王!!这样子具备着神意叛逆的她,毋庸置疑是所有王者英灵们的噩梦且没有之一!!

这要究竟是对所谓的‘王’憎恨到何种地步,才能够衍生而来的宝具?!

第三十三节 叛王与王(二)

而现在,眼看着正面呼啦啦冲过来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夏燹也不由得泛起了冷汗,并非是因为对方的袭击,而是为了对方即将遭遇到的情景!

在神威战车上,伊斯坎达尔显然也看到了位于大楼楼顶一目了然的夏燹和押沙龙,两人的面前就是正弥漫着近乎实质一般魔力波动的污染法阵!

“喔!对方似乎也是打算堂堂正正交战呢!那个法阵毋庸置疑就是关键所在!不过,小子,夏燹身边的女人是谁?难不成就是她的servent?”

手搭凉棚打量着远处的情景,伊斯坎达尔豪迈地询问自家master有关押沙龙的情报,而下意识地被押沙龙的美貌所吸引,咽了咽口水的韦伯努力摇了摇头,继而勉强看清楚了对方的数值:“喔,可以看到,的确是真.caster,能力数值是:筋力E、耐久D、敏捷E、魔力B+、幸运C、宝具B++,唉?感觉并不是特别强力的类型”

“啊?这么说,果然还是身为御主的夏燹足够强dà

吧?不过看起来夏燹之前隐瞒了,他并非是‘御主和英灵一体’,而是‘御主和英灵的战斗力一体’才对吧?”

摸了摸自己的胡须,rider一击拳,清脆的骨节碰撞声让韦伯顿时耳朵嗡地一声响:“好!既然对方都已经摆好架势了!那么我们就过去吧!小子!抓紧了,我要冲击了!!这次一定要把caster组踏在我的车轮之下!!”

“唉?啊?等等啊!我们至少也弄个作战计划什么的吧!”

“计划?!我就是计划!!啊啦啦啦啦啦~~!!”

一拉手中的缰绳,rider豪迈的怒吼响彻天空,而驾驶着战车的神牛似乎也觉察到了御者的澎湃,继而抬头哞叫迎合的同时凶猛地踏动了践踏雷霆的蹄子,继而向着大楼顶端的caster组撞去!!远远看去,就像是宙斯拉开了他的神弓,从中射出了一支粗大无比的雷霆箭矢一样!!只为了贯穿眼前的敌人!!

“嗯,我就知dào

,这种一脑袋扎过来的打法,果然很适合肌肉笨蛋。”

挪动脚步退下了战线,夏燹做了个‘请’的手势,语调和动作都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对押沙龙宝具效果的期待,就算是强dà

豪迈的亚历山大大帝,在失去了宝具,而且被投入象征失败和流亡的‘流亡之途’后,又会如何呢?

“失败,象征着梦想的中止,而流亡,代表着生命的虚耗。征服王,一直以来只是着眼于自身征服的你,又到底有没有想过,被你麾下军队的铁蹄踏破家园的那些平凡的人作何感想??”

抬起自己的手臂对准眼前迎面冲来的双轮战车,押沙龙的脸颊寒如冰霜:“那么!现在就感受一下吧!!那些历史上成就你们这些‘王’之威名的亡灵们的怨恨!!那些!!因为你们所谓的‘王道’!!而化为灰烬的枯骨们的怒吼吧!!God.inspired.rebellion!!”

强dà

的魔力流化作咆哮的黑色旋风,从身为支点的押沙龙手中放出,继而化作一名面无表情的黑翼权天使幻象,他身披厚重的黑色斗篷,背后的黑色羽翼仿佛遮天蔽日的幕布,而一把以黄金和宝石为主要材质的宝剑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对着迎面而来的征服王,代表权柄的天使无声地朝着虚空斩下了自己的剑锋!正如神的判决!骄傲的王!将要领受来自于神的处罚!

“什么?”

征服王的怒吼随着雷霆陡然的炸裂声一并响起,仿佛为看不见的剑锋所斩,他坐下的神威车轮赫然像是被击中一样泛起了类似于电器短路的火花,驾车的神牛在拼命地挣扎之后一声悲啼从空中陡然消失,华美的双轮战车就像是被风化的沙雕,从空中片片剥落后迅速消失!

“啊!宝具!神威车轮消失了?!”

猝然觉察到了身处半空的现实,韦伯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在他的脚下!赫然正是二十五层楼房高度的半空!这样子的高度,不要说他,就算是知名如肯尼斯,在没有丝毫准bèi

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活下来!

不会缓落术也不会召唤使魔的韦伯,唯一能做的便是一边拖出一长串‘啊啊啊啊啊~~’的长音,一边手舞足蹈地向下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

“可恶!居然还藏着这样子的一手吗!夏燹!!”

同样在半空中坠落的rider,却在这时毫无保留地喊出了天台上敌人的名字,却并非是怒斥或咆哮,而是仿佛认定对方一定会施以援手的求援。

而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夏燹站起身,背后宽大的冥衣羽翼随之张开,整个人就像起飞的黑色狮鹫一样迅速地掠向rider和韦伯下坠的半空,整个行为和动作毫无犹豫。

就在韦伯手舞足蹈地一边惨叫一边坠落的时候,很是突兀地,一双手臂轻松地接住了他,正是赶过来的夏燹,而同样坠落的伊斯坎达尔则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夏燹的右脚跟,那庞大的体重让夏燹顿时在空中一滞,几乎差点被这个肌肉壮汉一块带下去。

“呜~!好险好险!这可是本王征途中头一次高空坠落!真是刺激啊!喂!小子,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广告商的‘蹦极’?!”

完全没有丝毫宝具被毁的自觉,抓着夏燹右脚跟的伊斯坎达尔大呼小叫地直喊痛快,这让被夏燹接在臂弯中的韦伯下意识地哭喊了起来:“你这个大~~白~~痴~~!我们现在根本就是完全一败涂地了啊!!”

“嗯!说什么呢?只是初步战略计划受挫而已,真zhèng

的战斗还没开始呢!”

摆出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一捶胸膛,征服王的话语让夏燹顿感无力,哪怕是他,现在也不由得开始为这位大帝过于豪迈的性格感到无法理解,自己从哪方面看都是敌人吧,而不仅呼喊敌人救援自己,还这样子没有自觉。

“征服王陛下,虽然很想对您表示惊叹,但抓着我脚后跟的您还是先别发豪言了,要知dào

您的体重实在是很影响我的飞行,而且”

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征服王,夏燹意味深长地开了口,那包含在语气中的危险感简直让被他抱在怀里的韦伯感到通体发寒:“您的败亡之途,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是吗?不过说实话,作为敌人的你器量到时果然非同一般!呐!被朕抓着脚跟的黑色狮鹫!真的不愿意跟朕一起共赴战场吗?”

这是伊斯坎达尔首次在夏燹面前自称为‘朕’,显然这位大帝此刻已经完全认可了眼前的敌人。不管怎样,单单是从毫不犹豫地救助他和韦伯这个行为来看,这个青年的确能够称得上是器量十足。

轻笑了一声,已经飞到天台上空的夏燹眯了眯眼:“这件事情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说吧,现在,请接好您的王妃。”

将怀里的韦伯抛绣球一样地丢给松开夏燹脚跟落到天台上的伊斯坎达尔,夏燹略一振翅重新退回到了押沙龙的背后,这个行为让rider皱了皱眉,因为这分明宣告着夏燹并不会插手此次战斗,也就是说,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对手,这次是眼前这位美丽得过分的白发美人。

似乎也感觉到了rider的困惑,押沙龙精致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但表面上她仍然姿势优美地做出了一个王族特有的女性蹲身礼,语调也带着仿佛毒蛇之吻的妖异危险:“日安,伟大的征服王,余名为押沙龙,虽然登基时日短暂,但确实是以色列的王者之一。”

这个名字让rider的年轻御主愣了一下,之后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口吻,韦伯惊叫了起来:“押沙龙?你,是以色列的叛王?”

“啊,下午好,虽然如此朕还是想问一句,这次是由你来做朕的对手吗?”

挥手制止了韦伯的惊叫,rider拔出腰间的凯特尔长剑,语调也带上了前所未有的认真:“抱歉呐,虽然感觉不应该和女人做对手,但你的名号和事迹,也由不得我不认真啊。”

毕竟,真zhèng

的王者,是无法容忍自己的面前是一位叛王吧!

第三十四节 王的末路(一)

晨雾中,河水流淌的声音格外清晰,这条河的名字是希发西斯,是隶属于古印度的河流之一,而现在,它的河岸上,却驻扎着一支不属于古印度的军队。

马其顿,这是这支军队隶属国度的名字,而此刻统率这支军队的王,便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三世,而因为这支军队以及它们的统率者所建立的丰功伟绩,这位王者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伊斯坎达尔。

这位从出生起就伴随着传奇色彩的年轻王者,从他那位于欧洲东南部的国家一路率领大军而来,他征服了沿途所经过的所有国家。世界上无人能与他征服的土地更多,正如世间几乎没有军队可以阻挡他的脚步,而现在,这位年轻的王者已经越过了地中海的海岸线,继而站在了东方的大地之上。

征服小亚细亚和埃及——用时为前334年—至前333年、征服古巴比伦——用时为前331年春、征服波斯——用时为前331年-前330年、征服希腊——用时为前336年。年代的排列表上清晰地标出了这位王者的丰功伟绩,没有人能做到他这样,他的王号和王道,便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征服’二字。

然而,年轻的王者此刻却心情沉重,因为,尽管他还能够继xù

向前,但跟随他的人却已经无力了,手在那里,他们却软弱无力;脚在那里、他们却不愿向前;身体在那里,他们却空虚漠然,他们日日夜夜的抱怨和哀叹仿佛要折断王的剑锋,日日夜夜的言语都这样子说:

王啊,我们已经征服的够多了

王啊,我们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王啊,我们已经看到的够多了

王啊,我们已经经lì

得够多了

为什么还要继xù

下去?为什么还要继xù

冒着生命危险和各种各样的敌人作战?不是已经建立起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政权了吗?现在难道不应该带着满身的荣誉和财富快快乐乐地回到家乡,然后卸下征战的重担安享天伦吗?

红发的魁梧王者默然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毫无疑问,这是他已经被某种强力的幻术卷入的表现,在他举着大剑试图开始冲锋时,眼前的情景突兀而不容置疑地改变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这希发西斯河畔所曾发生过的一幕。

“呵,还真是个让人不快的对手啊”

征服王举目四望,他眼前的军队一支又一支从他的身边经过,然而,这支军队的方向却不是那无尽的东方,而是仿佛败仗的残兵一样沿着来时的方向转向,这些士兵的内心已经厌倦了,已经不愿意再跟随他们的王继xù

向那梦想的地方前进了。

哪怕是诗歌和传纪再怎样修饰,这个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王的征服之途到此为止了。Rider很清楚,在自己回到波斯的第二年,在公元前323年6月初,一场突如其来的热病,便永远地夺走了自己的生命。

“是啊,此身早已不复存zài

了现在的,只是用魔力凝聚出来的幻象而已”

看着自己的军队一支支转向那来时的道路,红发的王者突然振起双臂用尽全身力qì

高喊了起来:“回家啦!!!”

是的,这就是事实,出征已久的军队该回家了,这不是王者的梦想就能够否认掉的事实。

“回家啦!!!把一切战利品都带回去!!让家乡的人们看到我们的荣耀!!把一切的见闻讲给故乡的孩子们听!!让他们知dào

!!这片大地究竟有多么辽阔!!”

不顾坐下战马的轻声嘶鸣,王者用尽全力地高声嘶吼着,似乎要一次性地把体内的所有力qì

都用在这一声声的喊叫中,反正,这些力qì

以后也没有用处了

“回家了”

在高声的嘶喊声消失在空气中后,缓缓放下双臂的王者轻轻地呢喃着,继而微微眨了眨眼,将眼角的一丝湿润感抹去。低下头来,王者抚摸了一下爱马的耳朵,语气也带着梦醒一般的萧瑟,王者天生的预感让他当时就已经明白,自己恐怕已经只能到此为止了。

“对不起,伙伴,我承诺过要让你在无尽之海的海岸上奔跑,但现在我们只能回到马其顿的热砂当中了”

黯然说出这样子的话语,年轻的王者调转马头,将前行的道路抛在脑后,继而尾随着自己的军队踏上了回归的旅途。

这就是,真zhèng

意义上,属于征服王的结束。因为从那次失败的远征之后,征服王就再也没有踏上未征服过的土地一步,他已经止步于了那次前所未有的东征,直到失去生命。

Rider站在原地,目送着自己过往的幻象从自己眼前离去,目送着自己在历史中的一幕在眼前再次重演,而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军队,没有战马和伙伴,只有他孤身一人孓然而立。

“不对!!朕还没有结束!!朕的军队还在朕的身边!朕的征服还未结束!”

拔出腰间的凯特尔长剑,rider嘶吼着重重斩下剑锋,但是却只收到了剑锋划过空气的嘶叫。没有撕裂天空的雷鸣,也没有伴随着雷霆落下的双轮战车,只有空气漠然无语的沉默。

“是这样吗?将神威车轮封印了吗?那么虽然有些耗费魔力,不过也不能藏着掖着了!”

聚集起全身的魔力,以征服王为名的rider周身涌起炙热的干风,下一刻,希发西斯河畔的场景被铺天盖地的热砂所取代,炽热的阳光下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平原,这是征服王破格的宝具,在生前和自己军队所立下的羁绊而来的固有结界。

“朕的勇士们啊!!聚集起来!”

站在原地的王尽lì

地呼喊着自己忠诚的士兵们,这是征服王凌驾于神威车轮上的最终王牌,而伴随着自烈日之下出现的身影,一支军队的影子慢慢从夹杂着沙砾的风中出现,继而沉默地聚集在了征服王的身边。

“很好!我们可能中了caster的幻术,不过被朕的固有结界笼罩,caster想必也被卷入了这片世界中,大家即刻展开搜索,务必要击败嗯?”

在自己的命令下达完之前,rider惊疑地停下了自己的话语,围绕在他身边的王军们虽然聚集,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却只有麻木和绝望,而不是那种期盼和王一起席卷天涯的豪迈。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摆出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哈哈哈,我知dào

,是被caster吓了一大跳吧?朕也是呢,不要大意,拿出全力来击败他吧!”

尽管做出了开战的动员,但王者的内心却陡然被一丝不祥的阴云所笼罩,押沙龙就站在军队的后方,以充满恶意和嘲笑的目光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交汇后,征服王却发xiàn

自己根本无法下达任何命令。

“王啊我们失败了”

听不出是谁在说话,但声音却毋庸置疑从王军中发出,仿佛已死之人的悲啼,这个声音让王高举的手臂僵硬了一下,继而慢慢地垂了下来,凝视着眼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年轻的王者沉声询问:“哦?你们是这样子想的吗?”

“难道不是吗?王哟,您曾告sù

过我,要带我们前往无限之海,但是这片大地根本是一个球形,无论我们前进多远,都最终会回到原本的起点我们的梦想,从一开始”

“就是荒诞不经的而且,耗费了一生光阴所打下来的帝国,也在瞬间四分五裂王哟,我们失败了”

“征服王哟,你失败了!”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转身离开,王的军队仿佛在日光和现实下消融的名为‘梦想’的冰雕,无论多么努力地维持美好,却终究躲不开被现实融化蒸发,继而不留一点痕迹地消失的命运。

最终,在这片充斥着热砂和干风的沙漠之中,只留下了王独自一人的身影。

第三十五节 王的末路(二)

((~o~)~zZ呼呼~~累死了啦~~看在余这么努力双更的份上~~票票啊~~亲们~~)

韦伯呆呆地坐在地面上,而他眼前那魁梧得似乎能够撑起天空的身影,此刻却以木然的神态跪在地面上,仿佛一瞬间丢失了所有的精气魂,从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了一尊被失败和沮丧捕获的雕塑。

“唉?居然是类似于‘月读’一样的脑内幻术类攻击么?不能看到切实的场景真是有些遗憾啊”

围着征服王庞大的身躯转了几圈,感觉分外遗憾的夏燹伸手拍了拍这位王者的肩膀,而被碰触的王者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涣散无光的眼瞳就像是已经失去光彩的毛玻璃,不存zài

着丝毫的生气和活力。

“这就结束了,斩下他的头颅吧。”

起身走到征服王的身边,押沙龙冷漠地俯视着眼前的王者,而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脸茫然的韦伯后,她的瞳孔微微眯成了一条冷酷的细缝,仿佛期待品尝鲜血的野兽。

“你,确实是这个强盗头子的master吧?怎样?要试着反抗吗?”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韦伯,押沙龙精致的脸上绽开一个娇媚的微笑,仿佛神话中**年青男子的女妖,期待着眼前少年的回答。而茫然地抬起头,韦伯试着开口说话,却不知dào

究竟该说什么好。

Rider战败了吗?输的如此轻易?那,自己该怎么办?战斗吗?别说笑了,夏燹的实力,只是一根手指就足够杀死自己数千次了吧?那么,难道要求饶吗?

“喂喂喂,这是什么意思?让这小子和我打还不如让他直接跳下去更快些,而且我的确有些好奇,圣经上记载的是,你在光天化日下一口气把自己父亲的十个妃嫔全部玷污了,怎么做到的?别的不提,光是性别就搞错了吧?”

抱着双臂看着押沙龙,夏燹微微侧头。虽说**边百合什么的不足为奇,这就像是基友无处不在一样,但押沙龙这个能在圣经中留下一口气十飞记录的‘女人’,夏燹还真是佩服得厉害。

“果然男人在意的就是关乎‘**’这一面吗?果然一如既往的恶心,不过我也并不对此有看法就是了”

抬起手按住韦伯的双肩,押沙龙脸上的表情也换成了和方才截然不同的冷漠,紧盯着韦伯,她的语调就像是在宣判对方的死刑:“你的魔力虽然很少,不过这三个令咒的力量我还用得到,不过遗憾的是我没有剥除令咒的方法,所以只有把你全身上下的精气和魔力全都吸走这一条了。”

毫不在意地抓住韦伯带着令咒的右手放在自己饱满的胸口,押沙龙伸出自己鲜艳的舌尖轻舔上韦伯的耳垂,淡漠而无感情的声音却仿佛带着**的诱.惑。

“那么,来交合吧,死前品味一下以色列地最美之人的身躯,你也可以瞑目了。”

“呜哇~!”

不得不说,押沙龙的话语和行为切实地惊到了夏燹本人,以至于正准bèi

迈步离开的他一个脚下不稳差点跌倒,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处在幻境中无法挣脱的征服王,夏燹满脸都是惊愕:“喂喂喂~!你这是NTR别人上瘾啊!打算在征服王面前NTR王妃吗?”

“嗯?你的意思难道这小子和这个强盗头子原来如此,不过这不是很好吗?正如我曾做过的事情一样。”

毫不在意地将视线重新拉回到韦伯身上,押沙龙伸手拉开对方脖颈上的领带,继而仿佛撕开猎物皮毛一般扯开韦伯的衬衫,将少年单薄的锁骨和身躯暴露在蠢蠢欲动的空气中。她的语气也仿佛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要看的话我也不介yì

,如果想要就等我将这小子的魔力全部吸完再说。”

“算了,我认输了那么,请好好品尝吧,我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心有戚戚然地看了一眼明显满脸惊恐的韦伯,夏燹只能替他这种结局感到由衷的无语,看押沙龙的行为是打算将他的魔力和令咒一次性全部吸出,而魔力等同于生命力,换句话说,押沙龙打算让韦伯体验一下完完全全的x尽人亡,这算是对于男人而言最幸福的死法吗?

而征服王的话,现在仍然是满脸呆滞陷入幻境无法自拔的表情,那么就只能说是rider组就此止步了,真是遗憾啊。

摊了摊手,夏燹腾空而起,继而朝着冬木大桥的方向飞去,要想从冬木西区到东区,这条大桥是唯一的通道,否则除非是会飞或者会游泳,不然是没法越过冬木大河进入东区的,也就是说,在那里守株待兔就好。

****

卫宫切嗣从早上就发xiàn

了空气中的魔力流动异常,或者说是所有的master都发xiàn

了这一点,但是他们也的确都犯了个相同的错误,那就是没有预料到一开始并不明显的魔力反应,居然在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的时间后变得仿佛燎原之火一般炽烈可怖。

从远方看去,整个冬木市的东区就像是被一层紫色的火光笼罩了一般,那是属于纯粹魔力流的可怕浓度,由冬木市一半人口做为供应来源,那肆无忌惮的魔力反应几乎扭曲了上方的天空。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意识到大事不妙,caster完全不打算韬光养晦,反而是再次开了大招,而且看起来若不阻止的话,别说圣杯战争继xù

召开,冬木市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但是,卫宫切嗣依然有其余的想法,他毕竟是一个以胜利为优先度的人,在命令saber保护爱丽斯菲尔赶向东区入口表明态度的同时,一个阴暗的想法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实施着。

这次事件非同凡响,master们势必要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而saber明面上的御主是爱丽斯菲尔,这样子的话,他就可以暗地里布置下适当的陷阱,在事态完结后将所有的御主一网打尽。

那么,要怎么做呢?挨个狙击的话不现实,那么,果然还是事先设置下爆.破炸.药的陷阱吗?这样子的话,地点要如何选择呢?创始三家中爱因兹贝伦本家不在日本,而间桐家日益衰落,而且冬木市一向是远坂家族的领地,那么,很有可能是在之后的远坂家族召开宴会么?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冬木大桥上最好也预备一份,如果能够一次性地抹杀全部的master,那就能够马上结束这次战争。

久宇舞弥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到现场去了,而saber也和爱丽斯菲尔离开了旅馆,所以,现在只有切嗣一人呆在旅馆房间里,就这一支香烟反复推敲着自己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咣咣~

很出乎意料地,旅店的门被人敲响了,沉稳有力且均匀无比的声音让切嗣立kè

做出了大致的判断,来人是个男人,而且体格健壮,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能是敌人!

“请问,是哪位?”

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切嗣靠在门背后的死角内沉声发问,而下一刻,一个沉稳有力的男人声音也传进了他的耳中。

“是我,言峰绮礼。”

咔~!

一瞬间,切嗣手中的冲锋枪发出了被握紧的响声,切嗣甚至没有意识到,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他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身躯最大的警戒!!强烈的思绪冲击几乎让他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你,有什么事吗?”

沉默了大概三秒钟,切嗣缓缓地抬起手中的枪口对准面前,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手的视线穿透了这层薄薄的劣质防盗门,正死死地盯在自己身上!用那种不带丝毫感情、虚无空洞得仿佛人偶一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我想和你谈谈assassin。”

在注意到对方的话语中包含了从者的名字后,切嗣就意识到了自身的危险处境,是的!现在saber不在,那么!理论上来说,他这个master是不设防的!

一个留着紫色马尾的女性身影出现在了切嗣的背后,她的脸上同样戴着白色的骷.髅面具,语调就和手中闪烁的匕首一样充满了冰冷和不容置疑:“切嗣先生,请出去吧,我的master已经久候了。”

“我明白了”

反抗是无意义的,即便是最弱的assassin,也不是人类之躯可以应付的对手。抬起手,切嗣将自己的冲锋枪缓缓放在地面上,继而机械地打开防盗门,入眼所见的,赫然就是那张在照片上见过的青年神父的面孔。

这,应该算是两人头一次在现实中相遇。

而在短暂地对视了一秒钟之后,青年神父点点头,继而率先转身,仿佛是做出了邀请的举动。

“走吧,我知dào

有一家中餐馆的菜式很好”

第三十六节 论绮丽和切丝的差距

(抱歉呐,公司内网整光纤,最晚估计要断网到下星期一,就咱这E-级别的幸运,那妥妥是最晚时间所以,这两节还是跑了一里地到网吧传的,不过我会存稿,预计到下周一恢复更新时可以多更几节so,还请大家见谅了~~另,标题中无错别字~谢谢(>^ω^

第三十七节 所谓的捆绑PLAY

(诚意满满的两节4000+章节,希望大家能满yì

~~↖(^ω^)↗)

且不说切嗣papa和麻婆神父正在热情洋溢地探讨关于弑父弑师对个人灵魂的升华作用,在冬木大桥的入口处,此次圣杯战争的从者们再次看到了最不想面对的人。

笼罩整个冬木市东区的紫**力波动,让saber下意识地感到心惊,即便是在她身为亚瑟王的战争时代,这种可怖的魔力波动也几乎是没有感受过的,仿佛把十数万的人魔力集中起来释fàng

出来的紫**力流,正在沿岸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跨越东木大河的分界,继而正式侵入西区。

“这种简直是超出了魔术的范畴”

爱丽丝菲尔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而且她紧张的原因还不止于此,在她们左侧大约十米远的地方,赫然是另外的一组主从。绿色的lancer和他真zhèng

的master,时钟塔的天才讲师肯尼斯。

而右侧,同样是十米远的地方,赫然是金色的archer和他的master,这片冬木市的合法地主远坂时臣。

算上被押沙龙撂翻的rider、目前不在此处的berserker、陪在言峰绮礼身边的assassin,此次圣杯战争的英灵和御主们算是已经全都聚齐了。

“正是如此,这个术式的范围和魔力浓度已经不局限于魔术了,若放任下去,不要说整个冬木市,任由它蔓延恐怕全世界都有危险”

因为周围已经被肯尼斯和远坂时臣各自设置了驱人结界,所以不必担心再被普通人围观,而大桥上已经被紫色的魔力流缠满,上面无论是汽车还是汽车中的人,都已经被下达了无视眼前一切的暗示。

时臣的眼中充满了焦急,此刻的他也无法完全维持之前的优雅和风度,转而转向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不管圣杯战争如何,现在根本不是争夺圣杯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破解这个术式!”

“这个是自然,但是,现在贸然踏足东区的话,只会被caster轻易打倒吧?这个东区,已经成为caster的魔术工坊了。”

爱丽丝菲尔作为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天生就被赋予了魔术师的魔法回路,自然不会看错眼前的场景,这简直就像一个魔法重灾区一样,光是站在河对岸都能觉察到那邪恶的魔力似乎要压碎人的意志力。

“哼,无非是个大型的【暗示支配领域】而已,破解的源头根据魔力反应,就在正东南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作为创始三御家的魔术师,难道你们的知识和见地如此匮乏吗?”

带着高傲和讽刺的语调,肯尼斯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爱丽丝菲尔,注意到对方满怀敌意的目光,saber下意识地将对方的目光遮断,但是她也的确没有呵斥对方的理由,她的master卫宫切嗣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卑劣地伏击了肯尼斯,这是让她感到羞愧的事情。

“肯尼斯讲师,现在不是拘泥于形式的时候。那这个的确是包含着暗示和支配的魔术领域,但是正如爱因兹贝伦所说,若我们贸然闯入的话,就等于给了caster自如发挥的机会。”

远坂时臣尽lì

地化解着lancer组合saber组之间险恶的氛围,而他背后的吉尔迦美什则是一声冷笑,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温度:“一群仿佛争夺骨头的野狗,真是难看!”

“什么?区区sevrent!”

生性高傲的肯尼斯理所当然地被这句话激起了怒火,而吉尔迦美什则是更为高傲地冷哼了一声:“无礼的杂种,单凭你的这种不敬之态,就足以让本王对你处以极刑!”

伴随着吉尔迦美什的话语,王之财宝的金色光晕立kè

在金色射手的背后出现,从中涌出的宝具以杀气腾腾的姿态毫不留情地对准了肯尼斯的身体,而眼神一凛的lancer立kè

挡到肯尼斯身前,手中的双枪也摆出临战的姿态。

“王哟!现在不是和盟友敌对的时候啊!”

如果吐血可以改变现状的话,时臣认为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吐血三升的,事到如今,他已经十分后悔为什么要选择召唤这位最古之王,对方的能力虽然的确无与伦比,但是相应的不可控性也同样属于EX级别,若早知如此的话,时臣认为自己放qì

召唤这位换一个听话的servent才是正确选择,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时臣,你愿意跑去和野狗一起吞吃残羹冷炙本王不管,但若你敢对本王也建议如此,那就是万死不足以辞之罪!”

冷酷地看着时臣,吉尔迦美什红玉般的眼瞳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王上对臣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而生出的怒意,这是无法原谅的过错,王的意志就该是绝对的!而不是能让臣下指手画脚的拙劣抹图。

这种恶劣无比的主从相性,让旁观的肯尼斯和爱丽丝菲尔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而且吉尔迦美什背后的宝具也丝毫没有收回的迹象,令人紧张的同时也令人无语,眼前的情况caster分明才是最大的敌人,但吉尔迦美什的行为却没有丝毫结盟的诚意。

就在这时,一道仿佛挟裹着魔力的流星从远方的河岸对面急速掠来,那庞大的魔力能仿佛一头巨型野兽,正夹杂着咆哮振翅从河面上掠过,飞驰而过的魔力洪流在原本平静的东木大河面上掀起了大约三米高的巨浪,在即将到达河岸的前一刻陡然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漆黑的身影准确地坠落在一众御主和从者的眼前!

嚣张华丽的黑色冥衣,撑起仿佛狮鹫般的翅膀,在来人的背后招摇地伸展着,仿佛是因为魔力的满盈,这套概念武装上燃烧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焰,看起来就像是在持续性地发出着肆无忌惮的恶意。

如果说吉尔迦美什的光辉是太阳般的灿烂夺目,阿尔托莉雅是风一样的清冽高洁,伊斯坎达尔是砂一般的灼热霸道,那么眼前这位,就是散发着仿佛尸体燃烧时的带着毒性的火焰,在充满那种油腻腻的灼热同时也带着让人心寒的恶毒。

“夏燹!!”

握着手中的透明之剑,saber充满愤nù

地低吼出了这个名字,而被叫到名字的青年也充满笑意地屈下身摊开双手,背后的翅膀也随之张开,这是个很古老的礼节,张开的双手和屈下的身躯分别象征着没有恶意和表示臣服。

“是~~我在这里,无dí

的骑士王陛下~~”

带着欢快和充满诚意的笑脸,夏燹的样子就像是迎接国王的臣下,单就礼仪和风范来言,确实无可挑剔,于是,这反而让一脸怒气勃发的saber将想要说出的话噎在了喉咙里,怒斥对方吗?似乎不太合乎礼节,但事到如今再让saber从容地说出诸如‘平身’、‘无需多礼’之类的话语来,也是不太可能的。

好在,这里并不止有一位王。

“玩弄肮脏伎俩的杂种!看来你是连礼节都不记得了吗?!”

吉尔迦美什杀气腾腾的红色眼瞳狠狠地盯着夏燹,简直恨不得把他碾成碎片,而仿佛好脾气一般地转过身,夏燹笑嘻嘻地对吉尔迦美什弯了弯腰,语气也完全不似对待阿尔托莉雅那般恭敬:“哦~~真是抱歉,也向富足的英雄王致敬~不过,因为您已经是骑士王手下败将的缘故,所以很抱歉这次只能把对您的致意排在骑士王之后了。”

毋庸置疑,就算是圆滑世故如远坂时臣,也感到了夏燹这看似敬佩的话语中包含的恶毒,将吉尔迦美什以战败的理由排列在骑士王之后,而且那个‘富足的英雄王’,这几乎是在明明白白地讽刺英雄之王只在钱财上有领先度,这样子明目张胆却无懈可击的挑拨离间,就算是时臣也感到了下意识的绝望。

难怪夏燹根本不担心此次对他展开的集体讨伐,因为对方几乎是根本掌握着一切关于这些英灵的弱点和性格的吗?能办到这种事情的,应该只有神吧!

“是吗?藏头露尾的杂种,本王要好好kàn

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出乎意料地,这一次AUO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像时臣想的那样二话不说去撸旁边的saber,而是陡然冷静了下来,背后那王之财宝的光晕也迅速转向对准了眼前的夏燹。

“恩?藏头露尾?这从何说起?”

夏燹对吉尔伽美什的评论显然有些困惑,他自问到是没有隐瞒过什么,因为掌握着这场战争几乎一切的要素和秘密,他自身的性格也让他根本不屑于隐瞒或伪装。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王之财宝的一轮连射,整整三十六个王财之门暴起的威慑力让夏燹略微挑眉,平心而论这样子的攻击在昨天还可以带给他相当大的威胁力,但是现在,已经获取了来自东区内部近乎无限魔力的支持,这样子只能算做箭矢的投掷类攻击,已经无法再对他造成威胁了。

“Cosmic.Marionettion(星辰傀儡线)~”

双手十指自然张开,夏燹周身的魔力波动陡然蔓延出令人惊惧的延展感,而那些铺天盖地的宝具剑雨,则纷纷在靠近夏燹身体的时候产生了诡异的歪斜和偏移,在爆zhà

的轰鸣和烟尘散去后,夏燹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但是他脚下的地面却已经成为了类似于孤岛般的存zài



周围那坑坑洼洼仿佛千针石林一般的地面中还残留着那些未直接命中的宝具,微微一笑,夏燹收起双臂:“恩~有了充足的魔力支持,总算是能用出这套冥衣原本主人的招数了,那么,英雄王陛下,暂且息怒如何?”

然而,这一次夏燹的话语却并没有起到预料中的冷场作用,包括saber和lancer也同样没有解除战斗姿态,而心中微微一惊,夏燹下意识地扫过那些方才攻击自己的宝具,得到的结果让他顿感不妙!这些宝具加起来也只有三十五把!但刚才金闪闪确实打开了三十六个王财之门!

还有一件宝具没有出现!!

“Enkidu(天之锁)!!”

就在夏燹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冷静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伴随着一阵迅速无比的锁链传动响声,一条银光闪闪的锁链从天而降,继而以严密无比的姿态捆上了夏燹的躯干和四肢,生生地将振翅意图起飞的夏燹狠狠地拖到了地面上!!

“原来如此!是用前面的宝具给这条链子做掩护吗?但是!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地的夏燹恼怒地抬起头,身上的魔力也迅速灌入四肢,他打算凭借强化后的劲力强行挣脱这条锁链。

“天之锁的特性是被束缚者神性越高越坚固,但对于没有神性的我而言,不过是条结实的锁链而已啊!”

低吼一声,夏燹尽lì

一挣,冥衣和链条之间仿佛互相撕咬一般发出了刺耳的金属铿锵声,然而,在自信满满的这一挣扎之后,夏燹却惊愕地发xiàn

,这条缠在他身上的天之锁,竟然没有丝毫被挣断的迹象!而刚才夏燹几乎已经拿出了最大的力qì

,这自然不可能是力量不够的缘故!

“什么?!这怎么可能?”

一惊之下,夏燹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句反派们几乎是领便当之前必说的台词,当然,从另一面讲这也是他实在吃惊到了极点的缘故。

“果然如此难怪你会知dào

,这场战争中几乎所有的事情”

冷冷地盯着被天之锁捆缚的夏燹,吉尔伽美什的眼神很不正常,既没有一如既往的狂傲,也没有鄙夷和不屑,而是一种仿佛火焰燃烧的憎恨,很难想象出,在这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王中王眼中,居然还有值得憎恨的东西。

“王哟,您的意思?”

显然,被吉尔伽美什弄迷糊的并不仅仅只有夏燹一人,旁边的时臣也困惑地开口询问,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吉尔伽美什冰冷地伸出手,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赫然从他手心出现,这个动作在夏燹眼里可谓熟悉,这正是对方决定取出开天辟地乖离之星(Enuma.Elish)的起手式!!

“用你们的眼睛仔细看清楚!这个东西除了那些表面的属性外,究竟还有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每一个动作都冷静沉稳,也满溢着杀气,而听到对方这么说,时臣下意识地重新看向眼前的夏燹,在被指定为暂时性英灵后,夏燹的身上同样可以被看出sevrent的属性,而且和押沙龙的属性如出一辙,但是,却有一条是不同的!

而此刻似乎是因为被天之锁捆缚的原因,夏燹身上那条以往并不起眼以至于频繁被忽略属性,此刻正以鲜红色的高亮文字呈现在三位master眼前!

而在无法掩盖的震惊下,时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平时优雅的姿态也被惊愕所取代,似乎是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一样,他喃喃地吐出了那句话!

“竟然是~!神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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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神罚(一)

(唔~~差不多该到欢快的恶搞情节了~~真期待~~)

“哈?神性?~!!开什么玩笑?”

还是A++级别的最高等神性??

夏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畅快喝可乐时冷不防吞下去了一块冰,整个人的表情都囧住了,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眼,确实,以前总是忽略的那条属性,的的确确就是:神性A++,这一条出乎意料的高属性让夏燹反而感到无所适从。

“等等!如果说神性E-意味着具备神族血统,神性A级意味着二分之一血统的半神!A+意味着神性血统甚至超越凡人血脉的圣者!A++的神性这简直”

肯尼斯也惊讶无比地尖叫了起来,对于熟读圣杯战争资料的优秀正统魔术师,他对sevrent的属性资料自然也了如指掌,A++的神性,距离EX只有一步之差,几乎已经完完全全突pò

了作为凡物的局限,说是真zhèng

的真神亦不为过。

“难道你不,您真的是?”

下意识地改变了自己的称呼,时臣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混乱,无数条关于眼前青年的猜测和结论仿佛疯狂繁衍的虫子,在此刻扭曲成一团。难怪啊可以一眼识破这场战争中任何英灵任何master,甚至能够知晓任何隐秘的事情,岩峰璃正手臂上的令咒以及交付令咒的暗语就是个最佳的例子!

“真令人吃惊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了,为何他会那般了如指掌地清楚我等的性格和行为”

Saber同样紧紧盯着被天之锁牢牢捆缚的夏燹,她祖母绿的眼瞳中流转着晦暗不明的神采,不知是在面对眼前的情景作何感想。

“让开!时臣!本王要亲手对这个神处以极刑!”

吉尔加美什的脸颊仿佛凝成了令人心寒的冰块,而随着王之财宝大门的洞开,一把独一无二的魔剑从中出现,它有着精美的剑柄和护手,但作为剑身的部分却是三块互相倾轧摩擦的圆柱体,而这把‘剑’,正是英雄王吉尔加美什在神话中用于劈开天地的武器——EX级对界宝具开天辟地乖离之星(Enuma.Elish)!

“可是王啊,那是神啊”

时臣知dào

自己现在的思维还处于混乱状态,但是‘神’这个字眼,却仿佛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一般,让他下意识地在口吻上带上了敬畏和维护。尤其是,吉尔加美什身为人类的最古之王,和神的沟通以及了解可以说当世第一,对方给夏燹打上的这个‘神’的标志,几乎就像是世界最高权威认证的结果一般。

“喂喂~!稍微听人说话,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超高属性结果是个最没用的啊!”

被捆缚的夏燹本能地挣扎着,但是身上天之锁那针对神性的特性,使得它在A++等级的神性针对下施展出了最高级别的束缚力,这个情况让夏燹泱泱地停下了白费力qì

的举动,同时再次在脑海中大呼坑爹。

在英灵的各个属性当中,‘神性’基本上算是最解释含糊的一条,大体是根据血统上神与人的部分来划分,吉尔加美什因为作为拥有三分之二神血的缘故,被判定为A+级别的神性,这神性甚至超越了希腊主神宙斯之子、死后也成为神的赫拉克勒斯。

但是因为自身憎恶着神,所以神性下降为B。也就是说,A+级别诸如金皮卡,已经算得上是只差一步就能够踏入神域的最高级别半神,而A++级别的神性,的的确确已经算得上是完全的‘神’。

“这个糟糕的说明是哪来的?我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是神!别随便给人这种好似饮料买一送一的廉价属性啊!”

“而且!这个所谓的神性,在我看来也只是方便英雄王的天之锁发挥吧?!其他具体的作用压根没有吧!”

难得郁闷的夏燹总算想起了‘得yì

忘形’这个成语的意思,而的确,身为被指定英灵的缘故,他的属性完完全全地继承了押沙龙的数值,因为有着魔力的额外强化才能达到和saber等专业近战战斗的地步,所以也就下意识地认为其余附加属性也会相同,但现在看来,这个莫名其妙到诡异的‘神性A++’显然不是如此。

“还有什么话就到地狱去说吧!!比畜犬还要肮脏的混蛋!”

吉尔加美什的双眼仿佛要喷出实质的火焰来,而那开天裂地的魔剑EU也开始缓缓旋转蓄力,周围的风压仿佛被牵引一般迅速地向旋转的剑身涌去,而从英雄王身上那毫不保留的魔力波动来看,这绝对是全力施为的一剑!!

“等等!王哟!”

神色大惊的时臣当然知dào

吉尔加美什的对界宝具有怎样的威力,夏燹背后就是冬木市大桥,如果让英雄王成功发动攻击,恐怕整座大桥都会瞬间也化为飞灰!

“该死!Unruhen.Boden!!!!!!!Subversion.der.Welt!!!!!!(动荡之土!颠覆天地!)”

同样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夏燹低吼一声,身上紫色的魔力波动仿佛海啸一般轰然涌出,但是目标却并非直接是正在蓄力的吉尔加美什,而是咆哮着涌入众人脚下的地面,下一刻,剧烈而狂暴的震颤陡然从地心深处咆哮着冲出,原本平整的泊油路面砰然碎裂,一只由岩石和泥土构成的大手赫然从地面的裂缝中伸出,继而凶猛地向吉尔加美什拍去!

“咕!该死的杂碎!”

即将遭受直接攻击的吉尔加美什不得不中断了EU剑的蓄力,转而略显狼狈地一个后撤躲开岩石巨手的袭击,同时恼怒无比地狠狠挥手,数把宝剑宝枪应声从其背后的王之财宝中飞出,将那只岩石大手一瞬间便炸成了散落的碎块!

“爱丽斯菲尔!小心!”

发出示警的saber一边单手将因为地面震动而站立不稳的爱丽斯菲尔抱进怀里,另外一只手握紧誓约之剑狠狠地将另一只试图抓住爱丽斯菲尔的岩石大手斩断,但是仿佛彻底被夏燹的魔力激活一般,整片地面下频繁不断的剧烈地震伴随着越来越多伸出地面的岩石手臂,看起来就像是大地发怒决心击杀站立在它上方的人一般!

“肯尼斯大人!”

仿佛风车一般地挥舞着手中的红黄双枪,迪卢木多焦急地看着同样在地震中站立不稳的肯尼斯,不过比起完全无法抵抗的爱丽斯菲尔而言,时钟塔的天才讲师显然迅速展现了自身属于天才魔术师应有的手段,一层水银迅速地形成搭载平台,将肯尼斯和索拉护住,这正是肯尼斯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

“啊哈哈哈!看起来,伟大的AUO当年捕获的天牛应该只是头肌肉蛮子吧!这锁链虽然限制身躯行动,但魔力操纵却丝毫不影响。”

一声狂笑,夏燹高傲地抬起头,之前那种仿佛玩闹一样的谦卑和恭顺也仿佛泡影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兴趣的傲慢:“嘛,虽然我本人都不知dào

怎么回事,不过既然已经被判定是神性A++,那本神就稍微拿出点神的样子来好了。”

话语一沉,夏燹的双眼也阴森地眯起,伴随着的是魔力波动的后半截话语:“再试试这个吧!Schmieden.von.Stahl.schmelzen!Fallen.Bravo!(锻熔之钢!倾毁万象!)”

这一次,似乎无穷尽的魔力流沿着地面汹涌地卷出,但这一次所延展的对象却是那些停在路边和大桥上的各类汽车,而后,随着金属摩擦的响声,这些本属于无生命体的机械,竟然在魔力的侵蚀下迅速变形,继而以类似于机械傀儡的形态纷纷围了上来!

“可恶!杂碎给本王滚开!”

再次开始EU剑蓄力的吉尔加美什已经完全陷入了暴怒当中,背后的王之财宝大门几乎完全开启,破坏力堪比小型导.弹的宝具箭雨也毫不留情地摧毁着这些试图抵挡王的冒犯者,然而这些悍不畏死的机械傀儡根本无视了那些飞向自身的王财宝具,只是一味前赴后继地扑向吉尔加美什,而它们的攻击也同样针对在场的其余主从,一时间场面就像陷入了一次围剿的战争一般!

“呀哈哈哈哈!这算是汽车人大战FATE英灵的嘉年华特辑么?真是滑稽!!”

依然被天之锁禁锢在原地的夏燹深吸一口气,天之锁的来源本来是王之财宝的大门内部,但是在夏燹强劲的魔力震颤下,它在一阵剧烈的咯嘣声后被硬生生地扯出了王之财宝的大门,转而化为一条完整的锁链,将夏燹的躯干和四肢结结实实地缠绕捆缚。

不过,没关系,天之锁无法封锁捆缚者的魔力,而这对于夏燹而言,几乎只是术法不能再用手臂来做而已。而仔细想来,原著中天之锁出场的时候一是针对大帝,二是针对五战B叔,这两人又恰好都是根本不擅长魔术的类型,天之锁的克制几乎是全无破绽。

但现在,夏燹的职介为caster,虽然出乎意料的超高神性使得天之锁对他躯体的禁锢力达到了最大化,但是无法限制夏燹的魔力这个硬伤,让夏燹依然是想怎么放技能就怎么放技能,之前是令咒的魔力支持,现在直接是冬木市东区几十万人口共同的魔力支持。

虽然连冥衣的翅膀都被封锁,但是在夏燹魔力的催动下,一头泥土化成的黑色狮鹫直接从夏燹的脚下浮出,继而轻松地背起夏燹一个振翅飞上了天空。

“虽然出了点意wài

,不过该说的邀请我已经确实做过了。那么,预计到明天日出之时,东区的魔法术式就能全部完成,我期待着作为上古英雄的你们,该用怎样的方法来阻止这场灾难。”

舔了舔嘴角,夏燹看着地面上或暴怒、或愤恨、或憎恶的三位骑士职介的英灵,黑色的眼眸中瞳孔几乎因为毫不掩饰的恶意而收缩成缝:“那么,请务必好好表现英雄们”

“否则的话你们将再无机会!”

第三十九节 神罚(二)

(唔~~新的英灵召唤哪些呢?)

“这国际玩笑真是,不管从哪看都像是在我的内心放了一群羊驼奔过。”

坐在魔力狮鹫的背上一路飞回作为暂时性据点的大楼顶部,一脸菜色的夏燹有气无力地示意坐下的魔力产物把自己放下来,虽然说在对手们面前可以中二大发地干脆承认自己就是‘神’什么的,但到了独自一人的时候,这个事实还是让他肝疼无比。

“如果说玩玩游戏看看视频写写小说,就可以让神性A++的话,那我倒是当之无愧,但是嗯?”

被捆得直挺挺的夏燹眨了眨眼,之后再次使劲甩了甩脑袋,才确认眼前的场景应该没看错,空旷偌大的大楼天台上除了他自己和那个大型魔法阵之外空无一物,可是,按照之前来看,应该是有别的东西的。

比如一只红毛猩猩、一个娃娃头伪娘,外加一个白发黑皮的御.姐英灵什么的

但现在,除了夏燹独个之外,确实是没别的人或者东西了

“奇怪,要出去野餐至少也叫上我啊”

隐约感到一丝不安的夏燹费力地用僵尸跳的移动方式来到了污染法阵旁边,但就在这时,铭刻在他右手背上的令咒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之后便像个亏电的电灯泡一样黯淡了下去,而夏燹体内那和英灵押沙龙相互连接的魔力回路也随之关闭,这一切都意味着,夏燹和押沙龙之间的链接已经断开了。

是的,是断开而非消失,如果是英灵从者被消灭的话,令咒就会直接消失,而若是从者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断开链接的话,令咒和英灵都会得以保存,当然这种状况下失去魔力来源以及作为联系世界纽带的master后,英灵很快就会消失掉。

“/(ㄒoㄒ)/~~”

夏燹愣了三秒左右,才下意识地得出了一个结论:押沙龙背叛自己了??

除非韦伯有绿巨人的血统,否则想反推押沙龙绝无可能,好歹押沙龙也有E级别的筋力,制服一个战五渣伪娘绝对没问题。而就算大帝能清醒过来击败押沙龙,也应该是直接杀死押沙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断开链接。而且,四战当中也没有魔女美狄亚所有的那种可以强行破解契约的‘万符必将破戒’,所以,遭遇敌袭导致链接断开也可以排除。

那么,这种情况来看,断开链接只能是押沙龙自己做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是不是看过一句很著名的话?‘表面往往是面具和假象’,仔细想想嗯。首先,那位美艳的押沙龙王的确和我同处一室很久,而且也有问过我需不需yào

侍寝,然后我表示消受不了拒绝了,所以,由此暴露出来的问题就是,我对人类的SEX行为十分陌生或者说是羞涩简而言之,是处男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回想着和押沙龙相处的情景和画面,夏燹郁闷不堪地分析着眼前的事情走向:“那么,当她提出要和韦伯ML的话,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会选择离开而不是旁观。再来,韦伯好歹也是正式的master,除开我之外只要能和韦伯搭上线,也同样可以确保她的存zài



而且,她又几乎不需yào

魔术师提供魔力,就算魔力低下如韦伯也完全可以做到一人承载她和rider两个英灵。不,倒不如说,因为自身就可以作为魔力源,有了她的协助后,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将得到绝对充足的魔力来战斗!

真不愧是以‘背叛’闻名的英灵,这个叛逃计划当真毫无破绽。可是”

费解无比地歪了歪脑袋,夏燹扯扯身上的天之锁,脑海里的疑惑反而更大了,那就是

“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平心而论,夏燹认为自己应该并没有冒犯这位押沙龙王的行为,而且也确实表现出了强dà

的战斗力,现在的局势也已经掌握了半个冬木市的人类魔力,说是最接近圣杯也不为过,而且,虽然押沙龙没有具体的要求,但两人的相处也并不坏。那么,押沙龙又是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这个前御主,巴巴地跑到别的御主那里去呢?

“总不会是因为拒绝了那位王的求欢,所以被抛弃?这个理由也实在太蠢了,若是恋爱后.宫的RPG游戏里倒是有可能,但,好歹也是成功登上宝座的叛王,绝对不会如此无智”

跟韦伯或者伊斯坎达尔一见钟情什么的也不可能,押沙龙虽然意wài

地是女性,但绝不是美狄亚那种可以为爱情不惜一切的人,因为她也是王,而且还是一位叛逆父亲、杀死长兄后登上王位的叛王。

这种人,是不可能被单一的感情绊住的。

“那么果然就只剩最后一条可能性了,那就是我自身的某些原因,让她认为我不再是助力,而是障碍?”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夏燹转过脑袋,看着手背上依然清晰的令咒,目前为止,从岩峰璃正那里得到的令咒还剩下三枚,加上原本就有的三枚,他还有着六枚可以自行调配的令咒。而眼前的大型污染法阵,则是本身由五个令咒凝聚而成的,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他的力量仍旧不可小觑。

“押沙龙给我指定的英灵力量仍然没有消失,不过恐怕也不能支撑多久,那么真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啊,这是神性A++还是诅咒A++?呼难道我的幸运也降低了吗?”

哀叹一声,夏燹摇了摇头:“果然是没有女人缘,好不容易召唤出来个主动求合体的妹子就这么飞了,算了!现在还是赶紧作部署吧!不然英灵力量消失后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一般而言,如果在圣杯战争中失去了英灵,但只要保存着令咒就存zài

再度契约的可能,但是目前来看,各个从者都有着各自认定的御主,而且不管怎么看这一代的英灵们除了金皮卡之外都分外忠心,即便是理念和切嗣不合的saber,也不可能背叛对方转投他人。

枪哥和傻芭是骑士、大帝和韦伯激情深如海、兰斯洛特目前是夏燹仇恨列表中头一名,而金皮卡仇恨列表中夏燹目前头一名,最后只剩下一个assassin,又弱得压根无法提供什么像样的战斗力。

“真是的!这种情况除非我再度召唤,否则根本不可能得到新的从者吧!但是一场圣杯战争中最多只有七个职介,这让我上哪去找额外的从者!喂喂喂~!给我这个A++神性的家伙,至少给我点提示好吧?!”

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夏燹费力地在法阵前的地面上坐下,身上的天之锁依然缠得死死的,这让他能做出来的最大举动也就是弯腰下蹲起立之类的。

冬木市的圣杯,除却无法召唤东方英灵之外,也秉承着一次战争中只能出现七个从者的规则,由每一次战争中的令咒来召唤所隶属的从者,然后展开战争。

然后夏燹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陡然灵光一闪:是啊,每一次战争中只能出现七个英灵,现在是四战,所以只能出现七个‘属于四战’的英灵,那么

“我召唤出几个‘不属于四战’的英灵在理论上似乎不冲突吧?”

看着自己手臂上还剩下来的三个夺过来的令咒,再看看面前构成污染法阵的五个前圣杯战争中的令咒,夏燹陡然哈哈狂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钻空子的感觉果然非同一般的爽快呢!那么!让我来看看,用这些属于‘四战外的令咒’为引子,能不能召唤出理论上‘不属于四战’的英灵们来吧!”

第四十节 神罚(三)

(深夜努力两更~~给我票票啊票票~~o(≧v≦)o~~)

坐在一辆梅赛德斯的轿车副驾驶席上,韦伯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而在偷偷地看了一眼驾驶席上的白发美女后,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继而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面鲜艳的令咒已经少去了一枚,此刻就铭刻在这个美女——英灵押沙龙的手背上。

而车厢的后座上,则是躺着他此次战争的从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此刻这位王者依然闭着双目呈现出假死的状态,毋庸置疑还未从押沙龙赋予的噩梦中醒来。

此刻,他和伊斯坎达尔,都在押沙龙所驾驶的汽车上快速地逃往冬木市的西区,因为按照之前水晶球里显示出的战斗画面,被天之锁阴了一把的夏燹应该就快回来了。

“那个为什么呢?”

鼓起勇气,韦伯还是强迫自己转向旁边的押沙龙,语气也带着恳切:“虽然很感激您放过我们,但是,为什么要背叛夏燹呢?你和他,应该并没有需yào

决裂的地方吧?”

押沙龙回答他的是一个陡然的急拐弯,勉强鼓起勇气的韦伯砰地一声脑袋撞到了车厢门把手上,一声痛呼后眼泪汪汪的样子再也没了之前的坚定感。

“小孩子别问东问西的!而且,不要以为我和他断开链接就不用畏惧了。夏燹的神性是A++,这表示着任何正面的辅助状态都会被强制延伸七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换句话说,他现在还可以继xù

持有英灵状态三天的时间,你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吗?”

嗤笑了一声,押沙龙饶有兴趣地看着韦伯一瞬间发白的面色,而后者则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说押沙龙和夏燹并非夫妻关系,但是任何一个男人发xiàn

自己的女伴跟着别的男人跑掉后,都会本能地生出把那个男人剁成十七八块的冲动,这是生物的本性,与后天性格毫无关系。

“对他会把你丢进火锅里涮熟了切片吃掉,或者更惨。要是不想死的这么抽象,待会就好好发挥你的口舌,告sù

那些还在执著于圣杯战争的蠢材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联合起来干掉夏燹!否则的话,他们只会和历史上的我一样,成为神的玩具!”

猛地一踩油门,押沙龙的双目流露着异样的狂热和兴奋,一丝扭曲的弧度更是让她的嘴角带上了疯狂感,这让韦伯下意识地害pà

,而不自觉地握了握手指,娃娃头的少年master开了口:“那是你的愿望吗?”

“啊就是如此啊”

干脆地承认了这一点,押沙龙重重地点头,语气也泛着浓浓的快意:“那就是!向神复仇啊!”

******

“阿嚏~~!”

天台上,夏燹打出了个重重的喷嚏,鼻子痒得厉害却苦于浑身被天之锁禁锢,压根腾不出手来挠痒,这让他的五官扭曲地皱成一团,过了好一会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才慢慢消去。

“可恶~!!这根破链子!还有该死的金皮卡!等着瞧!”

咬牙切齿的夏燹低吼一声,眼前作为魔力供应的污染法阵陡然亮起,肉眼可见的绛紫色.魔力从天台地面上的五个令咒符文上亮起!继而以呈现出十字星的五个令咒为中心,迅速地在地面上刻画出纯粹魔力绘制的召唤术阵,它们的主体便是令咒,而污染法阵所提供的庞大魔力量也完全满足了需求,接下来需yào

的,只是作为钥匙一般的召唤咒语。

“满溢吧满溢吧,重复为五那么,我们也不要兜圈子了,想要通过这个机会现世的家伙们!就回应召唤吧!”

完全不耐烦再将咒语完整地读出来,夏燹只是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五个召唤术阵,他能觉察到,在说出五遍‘满溢吧’之后,便有五道类似于魔力回路一般的链接经过自己的身体冲进了术阵,这完全已经说明了一切!

召唤成功了!召唤英灵们的是铭刻在地面上,已经成为污染法阵一部分的前代圣杯战争令咒,而作为纽带联系大圣杯的则是夏燹本人。这样一来,从者们的主人就相当于地面上的令咒,但夏燹却又是这个法阵乃至构成令咒的支配者,等同是隔了一级但仍旧可以控zhì

此次召唤的全部英灵。

绛紫色的闪电和魔力波动,在整片天台的上空蔓延,仿佛天灾的降临,而那种包含着纯粹英灵的气息,则是第一时间便让正在车上的爱丽斯菲尔痛苦地尖叫了起来。

“爱丽斯菲尔?你怎么了?”

眼疾手快地踩下了刹车,saber紧张地抱住倒在自己身上的爱丽斯菲尔,而痛苦地睁开双眼,爱丽斯菲尔咬着牙看向冬木市的东区天空:“saber,快去找切嗣,夏燹夏燹违规召唤出了额外的从者!”

“什么?!爱丽斯菲尔,你撑住!我们这就去找切嗣!”

大吃一惊的saber将爱丽斯菲尔扶到副驾驶席上,一边自己开动了停下的跑车,但是她也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缭绕着紫色雷霆的天空,祖母绿的眼眸中也泛起了惊惧感。

“太荒唐了,这简直就像是难道真的是神吗?夏燹你怎么可能做到”

而另一边,目睹言峰绮礼一个人吞下了整整一锅麻婆豆腐的情景后,即便是心理素质强如卫宫切嗣,也下意识地冷汗湿透了后背,这份对辣度的忍耐力,切嗣不得不甘拜下风。

好在这时,因为夏燹额外召唤的魔力冲击,让坐在红州宴岁馆内的两人都回过了神,下意识地跑出餐馆大门,注意到那恐怖的魔力波动后,切嗣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作为一个魔术师,他无比清晰地明白,这样子的魔力波动意味着什么。

“哦,那就是神的力量吗?”

平静地结过账后,琦礼从餐馆内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继而仿佛敬仰一样地看着远处被魔力映照成紫色的天幕,而对方这句过于平静的话语,让切嗣下意识地询问出声:“你!那是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你没有发觉吗?为什么夏燹会像是知dào

这场战争中所有的秘密一样?因为他的神性是A++,这意味着他并不是我们一般的人类,而是一个‘神’啊。”

古井无波地回答了切嗣的疑问,琦礼拈起脖颈上的金色十字架轻轻一吻,而这个行为让切嗣狠狠地握紧了拳头,自身的理智让他拼命压抑住了想要质问的冲动,毕竟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能够通过质问来消除的。

“是啊因为是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所以神才会亲自降临吧那么,就更必须要夺取圣杯!”

手指紧绷得几乎发白,切嗣仿佛要给自身信心一般地自言自语,而看着他,琦礼的内心突然涌出了一股恶意:是,作为时臣信赖的弟子,他很清楚圣杯是什么东西,那只是协助御三家达成传承魔术的东西,如果,让眼前这个男人披荆斩棘到最后发xiàn

这一点的时候,那种可能流露出的痛苦和绝望,该是怎样令人愉悦的东西??

“卫宫切嗣,让我协助你吧。如果是我们联手的话,圣杯,一定会被你得到的,你认为呢?”

张开手,琦礼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而转过身注视着自己注定的对手,切嗣深深吸气:“虽然对你我无法信任,不过,如果要真的以‘神’为对手的话”

“哦,那么我很期待和你的合zuò

,卫宫切嗣。”

从对手未完的话语中听出了对方的认可,言峰绮礼愉快地眯起眼,是的,这样就对了。而且,作为一名应该侍奉神的圣职者,现在却要违背神甚至对抗神,这种感觉也同样愉悦啊

第四十一节 神罚(四)

“嗯~~感觉不妙啊虽然我使用的是上代的令咒,但一大半都召唤出下代战争的英灵是怎么回事?”

夏燹眯起眼看着出现在召唤术阵上的五个身影,怎么说呢?正如他的自言自语一样,其中三个身影都惊人地让他熟悉。

“咦?怎么回事?搞错了吧,这种像是买一赠四的大酬宾召唤是要搞什么?”

一个身穿蓝色紧身衣的蓝色板寸头男子惊愕地打量着四周叫嚷,一支红色的魔枪昭示着他的职介,又是个幸运E的枪兵。或者说,是原本应该出现在五代圣杯战争中的lancer——爱尔兰的库丘林。

“看情况就明白了,有人违规召唤了吧?姆~魔力源是脚下的令咒么?”

而在库丘林的身边,一个高大的红衣男子闭目侧立,黑色的皮肤和白色的板寸头让他在某种程度上和库丘林十分相似,这个人,正是五代战争中作为archer降临的英灵——未来的卫宫士郎,简称红A。

“什么啊,因为感觉到有强烈的召唤,所以就随便接受了一下,没想到碰上前所未有的情况了吗?”

站在术阵中心的,是一个穿着红白色盔甲的矮小身影,比起库丘林和红A而言,‘他’的身高的确很不显眼,一个狰狞的角盔则是遮盖住了他的面部,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究竟是谁。

“试问,您是我的master吗?”

比起自顾自说话的前三者,在右侧法阵中的紫发女性沉稳地开了口,毋庸置疑是在询问术阵前的夏燹。

“啊,美丽的R姐,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有些曲折,不过我的确是召唤你们出现的人。微名夏燹,初次见面,你们好。”

兴致勃勃地打量着眼前的紫发女性,夏燹当然知dào

这位是谁,正是五战中职介为rider的从者美杜莎,不得不说,3D的美女的确要比2D的更为美丽,虽然被脸上的紫色眼罩遮蔽了半张脸颊,但那种属于女神的美丽还是完全无法掩盖。

“哦~~你小子就是我们的master啊?哈哈?这幅模样是干嘛?你是cosplay爱好者还是捆绑play爱好者?还是说两者都是?”

兴致满满地看着被天之锁捆成粽子的夏燹,库丘林恶劣的语气和口吻无一不让人充满想要捶他一顿的冲动,而红A则是微微侧头,眼神也带上了些许惊异:“等等,为什么你会有英灵的属性?你,难道是别人的从者吗?”

“嗯?可是我可没听过名字叫做夏燹的英灵啊?无名小卒竟敢用错误的规则召唤余,做好被斩杀的准bèi

了吗?”

随着战靴踏地的声音,穿着红白色盔甲的矮个子径直来到了夏燹面前,而他手中那把华丽的银色圣剑也抬起指向夏燹的双眼:“回答余,杂碎。”

哗啦~!

下一刻,一道紫色的靓影闪过,手持锁链的美杜莎已经闪电般地挡在了夏燹和矮个子的面前,虽然她没有开口,但是那种临战的姿态却分明诉说着一个事实:不容许有人过去。

“呼差不多就请收手吧,这位saber小姐,我们的魔力来自于脚下地面上的令咒,而操纵这些令咒的就是夏燹大人哟,你是无法违背或者攻击夏燹大人的。”

柔软轻灵的少年音,让在场的人都回过了头,而在最后的那个术阵上,最后的一个英灵走了过来,一眼看去,性格最跳脱的库丘林下意识地瞪了大眼:“喂喂喂~!小子!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也难怪库丘林会这么问,因为这位少年的容貌实在过于让人误解,淡绿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而简朴的衣着和精致的彷如少女般的容貌,则是让他充满了神mì

飘逸的气息,那淡色调的双眸中,闪烁的是让人一眼难忘的纯真感。

“请原谅我无法回答这个无礼的问题”

微笑着回绝了库丘林的问题,少年一路来到夏燹面前,继而以充满怀念的姿态抚摸了一下捆缚着夏燹的天之锁,语气也仿佛是在和老友叙旧:“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天之锁”

这个动作,让夏燹下意识地一愣,脑海中一个人的资料也迅速闪过。

“难道?你是恩奇都吗?”

“嗯,是的哟,夏燹大人。因为感觉到了您身上有熟悉的气息,所以就以caster的职介降临了。”

雌雄莫辩的少年微微一笑,不见他有丝毫动作,那条捆缚着夏燹的天之锁便陡然松脱,继而以驯服的姿态回到了恩奇都的手中盘起,仿佛本来就是恩奇都的所有物一样。

“呼总算自由了!”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夏燹努力地呼了口气,这种当了快几个小时的粽子,被松开后的舒坦感简直无与伦比。

“啧啧,看起来,那条链子无意间充当了圣遗物的作用吗?看起来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呢。嘿!小个子,你不把你的名号说出来嘛?”

横起手中的长枪,库丘林随意地用肩膀撞了一下身穿红白盔甲的小个子,在他看来,这种表示哥们情谊的动作相当自然,毕竟他本身就是个豪爽的青年。

不过,下一刻,一记结结实实的摆拳便揍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库丘林以面部着地的姿态拍飞出去了保守估计十米多远,满身盔甲的小个子语气不善地拍了拍被碰触的肩膀:“随随便便碰触余的身躯,真是粗鲁的野兽!”

“混蛋!你是要打架吗?喂~!MASTER!让我捅了这混蛋吧!”

鼻血横流的库丘林咆哮着从地面上跳了起来,而耸耸肩,夏燹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只要觉得打女人不掉面子,随你的便。”

“哎?女人?”

抱着手臂看好戏的红A吃了一惊,而似乎是作为作证一般,脾气不好的小个子单手拄剑,另一只手则是取下了头上的头盔,下一刻,露出来了的一抹金色顿时让夏燹眯了眯眼。

那是个金色长发的少女,湖绿色的双眸和盘在脑后的长发,雪白柔软的肌肤和精致的容貌,无一不昭示着她的美丽,而最让人惊愕的是,这张面孔赫然和亚瑟王阿尔托利亚一模一样!

高傲地瞟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这个有着亚瑟王相同容貌,却手持白银圣剑的少女带着和亚瑟王截然不同的语调开了口。

“给我记住了,杂碎们。余名,莫德雷德!”

第四十二节 日常和筹谋(一)

(唔~~今天有面包打赏~~所以努力码出来了两节半,当成两节吧~~)

“原来如此难怪会有这样子和亚瑟王如此相似,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的面孔。”

红A低声的自言自语并没有瞒过其余人的耳朵,而在传说中,莫德雷德正是亚瑟王与其亲生姐姐摩根的乱伦产物,一生到死都不被亚瑟王所承认,最终趁亚瑟王远征时掀起叛乱,并成功夺取了军队的控zhì

权,在最后的剑栏之战中和亚瑟王交战,最终被圣枪刺死,但在死前也给了亚瑟王致命一击,算是同归于尽。

“唉???~~!!”

比起红A的镇定,库丘林显然就没法淡定了,顾不得还在流着的鼻血指着莫德雷德狂吼了起来:“你那么淡定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个小丫头嘛!还一模一样?那除非传说中的亚瑟王也是女人!”

砰~!

莫德雷德姣好的面容上顿时多了个巨大的十字路口,虽然容貌和阿尔托利亚一模一样,但是她的表情却显然是和前者截然不同的暴虐,语调也完全没有前者的高贵清冽,而是带着十足的少女活力:“疯狗!那么你想试试被小丫头做成烤肉吗?!”

“呼冷静点,威武的莫德雷德骑士。而且,那边那条爱尔兰的狂犬,你还真说对了,亚瑟王阿尔托利亚在这个时空的历史上的确是一个女性。”

伸手拍拍莫德雷德的肩膀,夏燹对症下药的称呼显然让气哼哼的莫德雷德暂时安分了下来,毕竟夏燹可不想还没开战自己的英灵们就因为内耗而战损了。

“哼,看在master的份上,就暂且饶你一命好了!那么,master!”

鄙夷地对库丘林冷哼了一声,莫德雷德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夏燹以一种严肃的口吻开了口:“我们,是不是先把军粮的问题解决一下?”

“哈?哦说起来,我也有点饿了”

虽然莫德雷德的话语有过修饰,不过简而言之就是她想吃饭了,毕竟她是阿尔托利亚的复制人,继承到对方的吃货属性也是理所当然,而且夏燹自早上到目前为止也的确没有进食,现在也有些饿。

“是猛犬不是狂犬!你是故yì

说错的吧?”

库丘林恼怒地纠正夏燹话中的语病,不过下一刻他就被面无表情的美杜莎挡住了看向夏燹的视线。以标准的从者姿态半跪在地面上,这位紫发御.姐淡淡地开了口:“请稍等,master,我这就去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啧啧,看看,也难怪作为lancer的库丘林总是各种死,而作为rider的美杜莎却人气比自己的主人还高,这份体贴和作为从者的自觉性,能不受欢迎吗?

“我要吃肉,如果有酒的话也来上一袋,哦!如果有鱼的话也记得带上几条,最后,面包和乳酪也给我带上一些啊,蔬菜沙拉和水果也不要忘”

干脆利落地对美杜莎开始下菜单,莫德雷德用言语和行为细致无比地解释了什么叫做吃货,和阿尔托利亚不同,她在吃这方面完全没什么羞耻感,而且对饮酒似乎也完全没有心理限制。

“是,的确记住了,那么,master呢?”

严肃无比地点头记下了这些要求,美杜莎显然是完全不介yì

被驱使去觅食,而感动了一把,夏燹大气地一挥手:“不用这么辛苦!我们去下馆子!Master我请客!”

“哦?~看不出来还挺有担当的嘛?好!就冲你这份豪爽,圣杯本大爷会帮你夺到手的!”

满yì

地一拍夏燹的肩膀,库丘林显然对夏燹的这个举动很满yì

,而后者则是耸耸肩,这姑且算是和这次的英灵们相处良好的表现?

“啊~那太好了!我要吃鱼子酱~!我要吃大闸蟹~!还有鱼翅燕窝鲍鱼海参熊掌~~唔~太多了!Master你有什么尽管上吧!”

一开始还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数着,但是到后来莫德雷德就干脆放qì

了计数,转而一副‘交给你了’的眼神跃跃欲试地看着夏燹,显然是对美食万分期待。

“啊呀,夏燹大人要请客吗?这可真是慷慨呢。”

笑眯眯的恩奇都显然也对夏燹的行为表示十分赞赏,只有美杜莎微微侧了侧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开口。

“安心,R姐,这半个城市全部都处于我的魔力控zhì

之下,现在敌对的家伙们都在西区,你们完全可以自如地在东区任何地方游玩。”

看出了美杜莎的顾虑,夏燹哈哈一笑对其解释,而后者则是不自然地低下头:“那个,master,请不要用那种称呼,会让我感觉不安的。”

“哈,这有什么不安的,master分明是喜欢你这类型的嘛~啧啧~!身材真棒~!”

库丘林以一副‘男人你懂得’的表情Y笑着扫视了一下美杜莎的身材,而后者则是面无表情地杀过去一道眼刀。

不过,就在众人其乐融融打算开拔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红A突然冷哼了一声,语调也分外无奈:“你们,究竟当圣杯战争是什么?这个时候全无警惕地跑到外面聚餐,如果是我的话,就趁这个时候破坏掉铭刻在大楼上的令咒。真是的,你们去吧,我会在这里好好守着的。”

抱着双臂斜倚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的红A,这幅姿态和神情的确很能说服人,仿佛的确是个为伙伴着想的老好人,直爽的如库丘林已经豪爽地一竖大拇指:“哦!那就交给你了!我会给你带酒回来的!”

嗯~~

但是,夏燹却突兀地停下了脚步,不得不说押沙龙的背叛还是让他长了点记性,红A可不是什么善茬,作为卫宫士郎未来的化身,他的能力和心智是经过不计其数的战争和杀戮堆砌起来的,尽管没有宝具也没有传说度加成,但他的实力足以跻身一流英灵当中,这样子的家伙

主动提出要看守大本营,恐怕动机不纯,或者说,是绝对动机不纯。

“我突然想起来了其实我们可以不用离开这里,一样可以吃到甚至比饭店还要丰盛的食物”

眯着眼打量着红A,夏燹的目光没来由地让后者感到一阵不安,仿佛自己深藏的一切秘密在对方眼前都无所隐匿一般。

“哈?叫外卖吗?还是说,把这家伙烤了吃?”

莫德雷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红A,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选猪肉,而仗着身高轻松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夏燹一伸手指:“你们仔细看看,这个家伙的保有技能和属性~!我事先提醒一下,有一条是EX哦~!”

“哦~!EX的属性??我看看嗯~~没有啊,老大你开玩笑嘛?”

库丘林上上下下把红A看了个遍,但也是没发xiàn

对方身上有什么EX的属性,反而发xiàn

眼前这个弓兵的大部分属性甚至都要比其余英灵低上一阶。

莫德雷德和美杜莎虽然没说话,但那种疑惑的神态显然也是一样。

“啊,我忘了他比较喜欢隐藏。不过不要紧,马上我们就可以揭晓这个隐藏属性。”

一拍手,夏燹微微眯眼,紫色的魔力在空气中迅速地形成一个通讯用的画面,而画面内部,一个穿着笔挺的中年人则是笑容可掬地开口询问:“这里是和田百货商场,请问您有什么需yào

吗?”

“把你们的珍贵食材每样送过来三十人份,各类炊具和调料也请齐备送到。以上。”

“了解。那么请稍微片刻。”

处于东区范围内部,这个百货商场的经理自然也早已经被魔力控zhì

,现在夏燹基本上可以算是这个区域中绝对的控zhì

者,是真zhèng

的可以支配这些人一切行为乃至思维的‘神’。

“喂~!你要干什么?!”

不由得流下了一滴冷汗,红A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耸耸肩,夏燹右手做出手枪的形式朝他指了指:“没什么,让你重温一下旧业而已。”

“!我知dào

了master你还是赶快下地狱吧”

闭着眼说了一句类似于调笑的话,红A的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恐惧,夏燹的话听起来没什么过失,但问题就在于那个‘重温旧业’上。也就是说,夏燹很清楚红A在过去是一个对料理甚至是家务精通的人,而且现在也隐晦地提醒了对方,自己知dào

他试图隐藏起来的自身情报。

第四十三节 日常和筹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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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们在干什么?话说,你这小子现在还没报上自己的名号呢。”

库丘林万分不解地挠了挠头,而莫德雷德也点头赞同:“的确,虽然历史上的确有很多知名的弓手,但是我确定没有你的类似传说,你,是谁?”

“抱歉,我并不是什么知名的英雄名字卫宫士郎”

深吸了一口气,红A还是决定至少将名字坦白,此刻如果被视作敌人的话,那么他是完全没有机会逃走或者打赢的,而且,夏燹那A++级别的神性他一早也看在了眼里,就算对方知dào

他穿什么颜色的**他都不会惊讶。

“嘿嘿嘿嘿,也别这么剑拔弩张的了,士郎和你们不太一样,他是来自于未来的英灵,因为没有传说度加成所以看似属性低微,事实上,他的战斗能力不逊于你们任何人。”

对红A的识相表示满yì

,夏燹摆了摆手:“好了,那么就先等一会吧,预计食材送到可能还需yào

过一会。”

大约一个小时后

原本空旷的大楼顶端已经被着重布置了一番,一张加长型的欧式贵族餐桌将楼顶硬是打造出了豪华酒店的气质,而餐桌上那些样式精美无比的菜肴,也让人下意识地产生了‘我不是走错地方了吧’的错觉。

“哦我想我明白了士郎你隐藏的属性”

就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英灵,坐在夏燹左手边第一位库丘林此刻也是一副牙疼的样子:“烹饪EX!绝对没错!”

“不,如果再加上这份布置能力的话,我认为应该是家政EX才贴切。”

以充满严肃的口吻补充了库丘林的话语,坐在夏燹右手边第二位的美杜莎认真地点头,只是那种语调里的羡慕简直鲜明的无法掩盖。

“呵呵呵,真是惊人呢,士郎。”

和夏燹坐在餐桌两头的恩奇都满眼微笑地看着面前的水果沙拉,对方似乎连各人的食性癖好都把握到了,作为初次见面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只能说卫宫士郎果然是料理的天才。

“嗯~!是余小看你了!士郎!以后也请这样子多多努力!”

莫德雷德早就已经开始咽口水了,但是作为master的夏燹还未开口,她只能忍耐着想要大快朵颐的冲动。

“呵这还真是多谢夸奖”

忙活了一个小时的红A完全没有骄傲的感觉,他只是由衷地感觉自己被坑了,以后这帮子家伙绝对会以各种理由胁迫他做每一顿饭,而且,问题是这次的master还明显不是普通人类。A++的神性意味着近乎无所不知,而具备着sevrent的属性,则是证明其可以正面和从者交战,再来,这个魔力几乎浓郁到具象化的召唤法阵,以及半个城市的绝对控zhì

权,这样子的优势,说是碾压其余的master也不为过。

同样,也难怪库丘林等人毫无紧张感,一方面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另一方面,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夏燹这边的实力有多么雄厚。

不过,既然夏燹如此强势,那么余下的master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毙,抱成一团联合对抗才是生存之道。

“好了~!那么!开吃吧!”

这时,夏燹也无意再让莫德雷德着急,而是干脆地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开始自由进餐,这种仿佛身为一家之主一样的感觉,嗯,也很让他感到愉悦。

不过,这种愉悦感马上就被一盘子迎面拍到他脸上的通心粉而打断了,气场全开的莫德雷德和库丘林几乎是同时抓住了桌子上的一只火鸡,而后两人的杀气和煞气四处乱飞,接下来的场景几乎完全可以用混战来形容。

“可恶~!狂犬!那只烧鹅是余的!”

“哦?!已经进了我肚皮的东西!就是本大爷的!”

“混蛋!想干架吗?!”

“抱歉,我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

夹杂着两人的咆哮和挑衅,是各式各样四处乱飞的食物,而无语地将拍在自己脸上的通心粉拿下来,夏燹郁闷地拿起餐巾把自己的脸擦干净,好吧,从者太多似乎也会引起相互矛盾,这一点倒是之前没有想到。

“真让我吃惊,你居然不阻止他们呢。”

自在地吃着一盘炖菜,红A有意无意地斜了夏燹一眼,语气也有些古怪:“你,真的想要圣杯吗?”

“不尽然吧,我有自信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达成愿望,不过圣杯也是抢枪看的比较好。顺便一提,士郎,这是第四次圣杯战争。”

叉起一块牛肉,夏燹准确地接住一块飞过来的面包,顺手给自己做了个牛肉汉堡填到了嘴里:“还要我说什么吗?”

“不万分感谢您的提醒”

红A端着茶杯的手突然一抖,茶杯里的红茶也洒出来不少,他已经明白了夏燹想告sù

他的事情。作为一名未来的英灵,他对于四战中参与的人员和英灵资料基本上了如指掌,自然,他也很清楚,在这次战争中saber组的master是什么人,正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非常好,那么,我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接受吗?”

“您这是什么话,作为master,对身为从者的我们下达命令不是理所当然吗?”

“是吗?”

咽下嘴里的牛肉和面包,夏燹转向对方,双目也陡然眯成了危险的细线:“那么,就好好地服从我的命令,去一趟冬木市外。事实上,你的‘单独行动’技能也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哦,是什么呢?”

红A的内心陡然泛起了一丝不安,而专注地捕捉着他的面部表情,夏燹恶劣地露出了微笑:“去把此次战争中的master远坂时辰的家人,远坂葵和远坂凛带到这里来。”

哗啦~!

红A手中的茶杯跌落到了地面上,而他本人则是本能地站起,锐利的双目也死死地盯着夏燹,这一幕让正在打闹的库丘林和莫德雷德瞬间停了下来,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冰冷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站起来的红A身上,其中夹杂着好奇、平静、警惕,以及一丝期待着对方反抗的恶意。

库丘林的嘴角带着狞笑,红色的眼瞳也如同野兽一般竖起,他显然是在等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家伙爆fā

,然后,他会很乐意用自己的魔枪刺穿这个让他不爽的家伙的心脏!

“master这样子做,是否有些不太漂亮呢?这样子巨大的优势,再用这种方式,稍微有点。”

微微笑了起来,红A身上那股气势也被其强行压了下去,而歪了歪脑袋,夏燹挑挑眉:“没办法啊,我的前任从者刚刚背叛我逃跑,我现在可是处于被抛弃的伤心状态,难道archer你也要背离我吗?”

“我明白了。那么,请您静候片刻。”

沉默了一下,红A便微微俯身行礼后化作了灵体状态,这让库丘林失望地‘切’了一声,继而无趣地摆了摆手,显然对红A的退缩十分不满。

“恩奇都,你既然是caster,那么可以破解魔术师的结界吗?”

端起手边的红茶杯抿了一口,夏燹开口询问,而坐在他对面的恩奇都则是微微一笑:“虽然对现代的魔术不太了解,但是单纯破解的话还是可以的。”

“很好,那么,rider,你和caste一起行动,目标是西区的间桐邸,到那里去把一个叫做间桐樱的小女孩带来,其余的人若敢阻拦格杀勿论。不过,若是遇到本次战争的黑色狂犬,那就不要纠缠速速赶回。”

“遵命。”

站起身,美杜莎快点头行礼后也迅速地和恩奇都一起灵体化,作为单独行动技能不高的他们,这种不离开冬木市的作战行动还是可以的。

“我呢?Master?”

跃跃欲试的莫德雷德显然不甘寂寞,而点点头,夏燹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莫德雷德当然也有任务,你,到冬木市的会馆附近,去把一个叫做‘卫宫士郎’的小鬼带来。”

“嗯?明白!”

疑惑是当然的,这个名字就包含了太多信息,但是莫德雷德显然展现出了作为优秀骑士的军人作风,那就是先做再说,既然这是master下达的命令,那么一开始要考lǜ

的就是如何完成而已。

看着莫德雷德也迅速地灵体化后消失,夏燹对库丘林微微点头:“好!现在,我们一起行动,去找那条上次打伤我的狂犬的晦气!”

第四十四节 刻印(一)

(嗯~~字数充足~~so~~票票也要充足哦~~)

因为圣堂教会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再加上整个冬木市东区都已经被夏燹的魔力污染控zhì

,现在的岩峰璃正已经暂时性地住到了西区的一个算不上大的教会屋子里,虽然只是过了两天不到,这位苍老的神父看起来便愈加老态龙钟。

“时臣,这场战争无法再持续了,我已经将有关情况写好,只要向上通传就可以得到教会的救援了。远坂家主,魔术师协会那边,就有劳你了。”

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璃正喘着气看了一眼周围各个master的使魔,语调也和缓了起来:“诸位,很抱歉,但是我还是要以圣堂教会的名义在这里劝告各位,放qì

此次的圣杯战争,使用令咒让从者回归英灵殿,退出吧。”

使魔将神父的话语很清晰地传递了回来,而站在凯悦酒店套房窗口的肯尼斯狠狠地啐了一声,被迫要退出这场战争对他而言是无法忍受的耻辱,天才的时钟塔讲师雄心勃勃地前来参加这次战争,结果却在中途被迫停战,这种不亚于认输的做法在肯尼斯看来简直是无法接受的。

“肯尼斯,你不会真要退出这次圣杯战争吧?”

不安地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迪卢木多,索拉努力地想要为对方打气,她也不想停止这场战争,因为那意味着迪卢木多即将离开,而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这场战争的确是出现了意wài

的事端,但阿其波卢德家族没有败退这个词汇!索拉,我会给你订机票,你先返回时钟塔。”

烦躁地站起身,肯尼斯心中有数,虽然表面上他依然保持高傲,但内心却不得不承认,caster那将半个城市都置于绝对支配下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对付的范围,接下来,很可能有危险,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唉?肯尼斯,你在看不起我吗?作为你的未婚妻,我有义务和你一同面对危险。”

瞬间就猜到了肯尼斯的意思,索拉收起脸上的微笑,转而摆出一副冷冽的姿态,但这却只是让年轻的讲师欣喜且激动,以至于让肯尼斯露出了一个充满感动的笑容:“索拉”

“那么,我去准bèi

东西,至少要确保危险时的紧急措施。”

自然而然地避开了肯尼斯炽热的目光,索拉不动声色地走进一边的房间内部,但是她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在迪卢木多身上扫过,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对方依然保持着头也不抬的拒绝姿态。

咬了咬牙,有着火红色短发的女人还是走进了房间,然而,那种仿佛燃烧在她心中的火焰,也如同发色一般愈加炽烈。

而与此同时,揪着库丘林的衣领子悬浮在凯悦酒店外,夏燹仔细观察了一下酒店的招牌名字后满yì

地点了点头:“嗯,没错,就是这里。那么,库丘林,感觉得到吗?”

“啊~!很强的气息,而且有很大的熟悉感,应该也是个厉害的枪兵吧~!正合我意!Master!把我放下去吧!老子要去看看,那个家伙有没有资格和老子同列lancer!”

战意满满地一挥手中的鲜红魔枪,库丘林的红瞳仿佛野兽般竖起,身为一个生前力战而死的狂人,他同样具备着berserker的资质,这种对待战斗狂热无比的态度亦是他强dà

的来源之一。

“好,那么你好好玩,虽然不能用令咒对你下令,不过我希望你在这场战争中可以好好地随心所欲去战斗。”

正经地一点头,夏燹的话语显然让库丘林颇为感动,如同热血青年一般一擦鼻子,库丘林豪气满满地一点头:“好!Master的这份心意确实收到了!一定会如您所愿的!”

“OK,那么”

面无表情地陡然一张背后的羽翼,夏燹揪着库丘林衣领的双手猛然用力,仿佛抛掷铅球一般卯足力qì

在空中呼呼啦啦地转了七八圈,在力道达到巅峰时对准凯悦酒店的房间窗口直直地扔了过去!!

“接招!!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

“呜哇啊啊啊~!!Master你耍赖~!!把老子刚才的感动还回来啊!”

被当成宝具的库丘林在一连串的惨叫声中旋转着向凯悦酒店的窗口飞了过去,继而轰然一声撞破了索拉的房间窗口,在讶异和震惊中,索拉总算意识到了这场战争中可能遭遇的危险是什么,但是已经太迟了。作为家族中不能继承魔力刻印的次女,她的最大价值就是体内的**和胎盘,所以,她的魔术修为用十分低微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因为血统的原因而具备着深厚的魔力底蕴,也因此被看重而作为联姻的重yào

‘道具’。

“咳咳咳~!Master你个混蛋!我是让你把我送过来,但不是这形势!”

灰头土脸的库丘林咆哮着挥开眼前的烟尘,而注意到索拉后,这个行事不羁的青年微微咦了一声,转而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额外的战利品!”

“你!你要干什么?”

完全没有经lì

过此类情景的索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而库丘林则是红瞳一眯,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索拉的手臂,继而朝着窗外的夏燹扔了过去:“接着!Master!咱们的第一件战利品!”

挑挑眉的夏燹还是伸出手接住了尖叫着飞过来的索拉,而这时,索拉的房门也被一红一黄两只魔枪交叉切开,一脸惊慌的迪卢木多和肯尼斯可谓慌张地扑进了房间,但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肯尼斯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起来!

他没有去看那个一身蓝色战斗服手持魔枪的新枪兵,而是近乎焦急地盯着半空中夏燹夹在手臂里的索拉,有着双翼的黑色caster带着嬉笑和傲慢的神态,右手随随便便地拦腰夹着挣扎尖叫的索拉,那每一声尖叫都让肯尼斯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都在狠狠被撕扯着。

“caster!把索拉放下来!”

情急之中,肯尼斯几乎忘却了眼前的青年可以和从者匹敌的战斗力,身上的魔术回路几乎一瞬间便全部运转试图进行攻击,但就在这时,一支红色的魔枪却迎面拦住了他的去路,满脸玩味的库丘林看着眼前的肯尼斯和迪卢木多:“啊呀呀,你们急什么?而且,把找上门来的对手放着不管太失礼了吧?!相同的枪兵!!”

库丘林的凶猛是枪法的特征,配合自身的高敏捷发挥出野兽一般的杀伤力,而目睹对方的样子和手中的长枪,浑身一凛的迪卢木多下意识地拿出最大的实力,继而交叉双枪挡住了对方一记凶狠的横扫,砰然炸响的金属怒吼,似乎宣告着战斗的开始!

“嘛嘛,阿其波卢德教授,还有索拉小姐。你们最好冷静些,否则我就把索拉小姐从这里丢下去,知dào

吗?”

夹着索拉的夏燹很满yì

地感觉到,手臂中的女人一瞬间僵硬了起来,但她的确闭上了叫骂不休的嘴巴,而且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毕竟,脚下就是将近十七层楼房的高空,这种恐怖感对于生活在地面上的人类而言是无法抵御的。

“可你要干什么?夏燹!索拉是无辜的!她不是这场战争中的人!Lancer的御主也是我!有事情的话冲我来!”

狠狠一挥手,肯尼斯拼命试图说服对方不要为难索拉,虽然他也知dào

这势必要付出恐怖的代价,对方是根本无法把握的对手类型,事实上,从索拉落进对方手中的那一刻起,肯尼斯就知dào

自己已经输了。

“哎呀,上次把我捅了一枪的迪卢木多,我还是先给你们介shào

一下我这次带来的从者好了。看,这位就是比迪卢木多你还要更早的前辈哦,人称库兰的狂犬库丘林,简称汪酱。”

笑嘻嘻地对迪卢木多等人介shào

着库丘林,而后者一开始也的确分外满yì

地听着,但听到后半句话他的脑门上就顿时炸起了一个硕大的青筋疙瘩,继而恼怒地对着夏燹咆哮了起来:“是猛犬不是狂犬!!还有那个微妙的汪酱又是什么?”

“唉?有差别吗?”

“当然有!!”

“好吧好吧,是爱尔兰的猛犬和光之子库丘林。这样没问踢了吧?汪酱?”

“嗯,这还差不等等!别用那个该死的汪酱来称呼我!”

看着眼前的蓝色枪兵,迪卢木多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无论对方和夏燹在讨论的问题到底有多么白痴,但库丘林这个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对方是要比‘迪卢木多’这个人更为久远古老的爱尔兰英雄,无论是生前战绩还是死后的流传度都要稳压他一头,这样子的存zài

,竟然是作为同一职介的枪兵现在身为敌人站在自己面前!

“这样吧,肯尼斯,我们到东区去谈。我新雇了一个家政EX的英灵打理起居食宿,让库丘林和迪卢木多好好打一场,至于索拉小姐,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一根毫毛。但是,若你拒绝的话”

盯着浑身颤抖的肯尼斯,夏燹的声音遽然变得阴沉无比:“我就会把她剐成一片一片的,然后拿她的骨头和内脏当拼盘。你意下如何呢?阿其波卢德先生,或者说,索拉小姐未婚夫?”

被夏燹夹在臂弯下的索拉浑身发抖,她能感觉到夏燹不是在说谎,如果肯尼斯拒绝的话,她的死状一定会凄惨无比,这个时候她只是个女人,一个需yào

男人来救助的女人。

“我答yīng

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伤害索拉!”

肯尼斯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答yīng

了,甚至连一丝一毫思索的空余都没有,而的确,这从一开始就是无法被拒绝的。

“很好,那么,汪酱,还有迪卢木多。换个战场吧,战斗不急这一会。”

微微眯起眼,夏燹意味深长地看着下方的肯尼斯:“教授,正好,我可是有很多关于魔术的问题,需yào

你来协助啊。”

第四十五节 刻印(二)

夜色,总是迷乱且危险的,它就像是女人,带着令人难以猜测的同时也充斥着迷人的诱.惑,同时,也可能还意味着杀机。

“说,叫做樱的小女孩在什么地方?”

以暧.昧的姿态骑跨在间桐鹤野的腰上,美杜莎手中冰冷尖锐的锁链却指着对方的脖颈,而旁边则是安然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恩奇都,在一口气破除了十几道防护结界后,两名英灵成功地侵入到了间桐家的大宅内部,而幸运的是作为御主的间桐雁夜恰好不在,自然身为从者的berserker也不在此,而作为倒霉蛋被找上的人正是目前间桐家的名誉家主,也是间桐雁夜的亲哥哥,间桐鹤野,一个毫无魔术回路,几乎和普通人无异的人。

“我不知dào

!啊~!!”

间桐鹤野刚刚强硬地吐出第一句话,后半句就被尖锐的惨叫打断,毫不犹豫地折断了对方的一根食指,美杜莎面无表情地继xù

追问:“说出来,否则的话我保证这只是开始。”

“R姐,这边,我能感觉到这里有大量的生物反应。”

似乎是不忍心去看间桐鹤野的痛苦表情,恩奇都率先走向了其中一间房屋,而点点头的美杜莎利索地一拳将间桐鹤野打晕,两名英灵迅速地灵体化后进入了一个巨大幽暗的地下室,无数的虫子在这里窸窸窣窣地爬动,这种声音几乎可以令胆量不足者惊恐尖叫。

“在那里”

指了指虫子的中心,恩奇都忍不住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女孩的命运悲伤。而美杜莎则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指,她看得很清楚,在那些恶心的虫子中心,是一个紫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眼神空洞地躺在那里,任由无数的虫子在自己的身体上爬来爬去,甚至女孩的**也被这些虫子不断地玩弄翻动着,在虫子的爬动中传出淫.靡的声响。

几乎是下意识地,身为rider的美杜莎身上陡然放出了强烈的魔力,而感应到这包含着强烈敌意的巨大魔力,围着小女孩的虫子们惊恐地四下逃窜,只留下赤.裸的女孩无助地躺在地面上,她那空洞的双眼眨了眨,继而定格在缓缓走过来的美杜莎身上,语调更是轻得仿佛一只艾艾低鸣的小猫:“你们是谁?出去,爷爷会不高兴的”

“你叫什么?是樱吗?”

望着地面上的紫发少女,美杜莎此刻强烈地希望对方回答‘是’,因为那样子,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夏燹的命令将这个女孩带出去。

“是间桐樱”

“好,那么就没问题了。”

美杜莎弯下腰,浑然不顾樱身上被虫子留下来的污秽将其从地面上抱起,继而对恩奇都点了点头,后者心领神会地作以回应,两名英灵迅速地离开了间桐家的宅邸,向着冬木市的西区赶去。

和美杜莎和恩奇都的顺利比起来,红A的情况明显有些艰难,最开始这份艰难只是来自于他内心的挣扎,但是在凭着记忆找到凛小时候居住过的房子后,他却有些意wài

的发xiàn



“爸爸~!欢迎回来~!圣杯战争完结了吗?”

梳着双马尾的黑发女孩兴奋地蹦到了父亲的身边,而穿着红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则是充满慈爱地蹲下身轻轻抚上女孩的脑袋:“不好意思,凛,战争还未完结,爸爸也是忙里偷闲回来看看你们。”

远坂葵温顺地走到时臣的身边,她贯彻着作为妻子的美德,对丈夫的行为几乎全部持以无条件的支持,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时臣微微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而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辛苦你了,葵,战争恐怕有了一些变数,所以”

“所以很抱歉,我要打扰你们一下了”

突如其来的陌生男子声音,让时臣面色陡变,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远坂家的家主将妻女护在身后,继而看着眼前从空气中浮现出的高大身影,红色的圣骸布和白色的板寸头,皮肤呈现黝黑色的男子平静地看着临战姿态的远坂家主,语调也分外平静:“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还是请尊夫人和令爱随我走一趟。”

“你!!是从者?怎么可能?!”

时臣只感到眼冒金星,眼前的高大男子毋庸置疑正是英灵的反应,这意味着哪怕对方是最弱的职介,也绝非属于凡人的他可以抗衡,而作为对英雄王吉尔加美什的枷锁,令咒也仅剩一个,如果在这时使用掉的话,时臣几乎可以想象出没有了束缚的英雄王会做出怎样的迁怒和惩戒。

何况,在这之前,用掉最后一个令咒的时臣,就要首先面对自己已经在圣杯战争中失败的现实。

“archer的卫宫士郎,隶属于夏燹所召唤的从者。自然,这次对尊夫人和令爱的邀请,也是来自于其。”

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家人,红A的眼神还是无法置否地落到了那个躲在时臣身后的小女孩身上,尽管她凶巴巴地看着自己,但那眼眶中含着的泪水和紧张却还是将她的脆弱显露无疑。

果然,是从小就这么要强啊,凛

下意识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红A深吸了一口气,将不应属于自身的伤感从脑海中抹除,重新发出了新一轮的质问:“那么,你的回答呢?远坂家主?”

“我”

张了张嘴,时臣头一次发xiàn

自己是如此地难以作出决定,哪怕是平时那种引为信念的‘为了家族’此刻也无法帮zhù

他作出决定,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难道说还要他在这里失去妻子和最后一个女儿吗?

“可以的话,你还是快逃吧,夏燹此次召唤出的从者不止我一个,而且对我也并不信任。那么,就稍微得罪了。”

点点头,并不打算拖拉的红A身形一动,在瞬间便来到了远坂葵和远坂凛的身边,继而一只手抱起远坂凛,另一只手扛起远坂葵,在时臣还未回过头之前,便带着两人迅速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而呆呆地站在原地,时臣的眼神和表情都愣愣地凝固在一处。而他的内心则是不断地询问:自己就这么放qì

了吗?就这么任由敌人将葵和凛都抓去了吗?因为为了此次圣杯战争的胜利?

砰地一声,男人手中昂贵的红宝石手杖掉落在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一切的家族族长跪倒在地,低低的哭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第四十六节 神性(一)

(突然发xiàn

,现在好像越来越多能瞬间干掉成千上万人的武器问世了,地球君还扛得住吗?要杀光东区所有人的切嗣papa好可怕~~~~(>_

第四十七节 神性(二)

(大晚上爆fā

伤不起啊三更了都,票票啊票票~~)

“什!”

韦伯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眼前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再次冷酷地开了口:“杀光所有的东区人类,caster就会失去魔力源,重新布置术式也无法来得及,而那些被其召唤出来的敌对英灵也会失去魔力供应而消失。”

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切嗣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淡淡地作了总结。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云.爆弹,这是切嗣为了预防万一而在很久以前特意找来的东西,没想到还会有用上它的一天,而且这也是为何saber不在场的原因,那位高洁的骑士王如果知dào

切嗣的计划竟然是这样子,恐怕会拼死抵抗令咒也要制止吧。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十数万人啊!!”

因为激动而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韦伯几乎要忍不住怒斥眼前的男人,但是对方凌厉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嘴里的话,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众人,切嗣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是目前唯一可以确保击败caster的方法,不然的话,小少爷,你难道以为我们可以凭借现在的力量,去击败那位‘神’吗?”

“如果考lǜ

到回报的话,东区的人是可以牺牲的。毕竟,我们根本无法对抗‘神’。”

琦礼平静地开口附和,而他的内心则是在无法抑制地欢欣雀跃,是的,云.爆弹被称为亚核.武器,它的作用机制是以剧烈的爆zhà

反应烧尽大气中的氧气,以造成大范围空间缺氧来杀死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而被云.爆弹杀死的人类往往不是死于爆zhà

或冲击,而是痛苦的窒息。

是的,那种抓破咽喉却也无法获取氧气,在窒息和挣扎中步向死亡的方式,是极致的痛苦和不幸。

在那枚爆弹炸响后,所留下的必然是一片充满扭曲尸身的活地狱,每具尸体的面目,都必然因为窒息而扭曲狰狞到极点,那种场景,应该会相当迷人吧?

握着胸口的十字架,琦礼却无法阻止自己的思维向那片似乎已经被造出来的活地狱向往,而这一切,都将有他现在的同伴——卫宫切嗣去亲手缔造。

“怎么了?你们其实根本不必多想,只需yào

把我和那枚炸弹送到东区上空,然后由我将其投下就足够了,你们根本没有杀人,杀人的人只是我。”

充满讽刺地微笑了一声,切嗣注视着韦伯,语调也分外不屑:“时钟塔的好学生,你以为战争是什么?如果不愿意合zuò

的话,那么把你的sevrent交出来回时钟塔去吧,这根本就不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

“你~!”

被凌厉而毫不留情的话语呛得满脸通红,愤nù

的娃娃头少年却无力作出反驳,是的,他的确没有信心甚至胆量去面对夏燹,但是,让他放任十数万人被杀也是不可能做到的,这已经超出了所谓时钟塔学生的责任,而纯粹是身为一个人的良知和底限。

一只大手拍上了少年的肩膀,回过头的少年看到的是征服王那豪迈而充满鼓励的眼神,内心的勇气也好似突然涌了出来,直视着眼前的卫宫切嗣,少年以罕见的强硬态度开了口:“抱歉!切嗣先生,恕我们无法配合你的计划!而且,我也不会放qì

这场战争的,我,要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去阻止夏燹!”

“”

切嗣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截了当地推开门走出了这间房间,其实还有一个己方的负面消息刚才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前去探望妻女的远坂时辰被一名新的archer突袭,虽然自身毫发无伤,但是妻子和女儿却都落入了夏燹之手,直到现在对方还没有出现,这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明那位平素总是以优雅姿态示人的远坂家主状况如何,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而寄予希望的rider组,看起来也完全派不上用场,沉重的云.爆弹必须要有充足的搭载工具才能运至高空的最佳投放点,如果不能够依赖于rider的神威车轮的话,就只能火速寻找可以使用的飞行工具了,东区上空的魔力已经开始向结界化发展,如果任由这个强悍的结界完成,到时候恐怕就算是核.弹也奈何它不得了,由十数万人集体供魔的防护结界绝对可以挡下一般的小行星冲击。

“等等”

就在这时,一个美妙的女声从切嗣背后响了起来,回过头的切嗣看到了那名白发黑肤的女性英灵,以色列的叛王押沙龙,和方才的冷淡不同,红瞳的美人虽然表情依然淡漠,但话语却平和了许多:“你,的确是个有用的人,如何?和我契约吧,我赐予的暂时性英灵之力,你应该会很需yào

它。”

“你是说,你要背叛现在的御主?”

切嗣看着眼前的女性叛王,不得不说对方的提议令他砰然心动,夏燹之所以能在前期就力压群雄,和这位英灵赐予的暂时性英灵之力是密不可分的,如果他也能得到,那么胜算先不说,行事上绝对会方便很多。

“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连亲生父亲都背叛的我,做出背叛主人的事情还需yào

理由吗?”

像是自嘲又像是讽刺,押沙龙淡淡地瞥了一眼切嗣背后的舞弥:“而且,就目前而言,你提出的计划才是切实可能杀死夏燹的唯一一种,就凭着一条,要我和你合zuò

已经合理。”

切嗣沉默了,对于亲手杀死生父和养母的他而言,押沙龙的确算得上是同类,而在短暂的片刻后,这个注定要失去一切的男人点点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远坂家的宅邸,而舞弥则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押沙龙,默默地示意其跟上。

只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过身时,那名盯着她的英灵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神甚至也不复刚刚的平静,而是一种带着绝望、痛苦以及欣喜的表情。

那是看到久远已逝之物,重新出现在眼前后,那种无法掩盖无法相信,但却同时也无法不去在意的表情。

*****

这打开方式有错误

抱着脑袋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夏燹满脸不高兴地沉思中,而周围则是来来回回的建筑工人,他们是红A叫来的,对方似乎打算在原本光秃秃的天台上建造一个额外的圆形拱顶,内部则是设计成舒适的居室,这样子一来,需yào

守着法阵的众人就不需yào

被风吹日晒了。

虽然家政EX的英灵也可以自己动手,但那毕竟要多花一些时间,像现在这种有正式的施工队加入,再加上选择的材料大部分是切割好的钢筋和玻璃,只是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拱顶的外观已经形成,接下来用建筑塑料将内部分割开来,一座简易但实用的速成类建筑便可以竣工了,预计在不到十二点大家就可以进入新的房间安稳地睡觉休息。

迪卢木多和库丘林交锋的声音还在一刻不停地响起,占据了一片外围的球场沙地,两个英灵解放了除却宝具外的全身解数,都试图在枪技和战斗经验上压倒对方,但一次次的交手换来的却是下意识对敌手的赞叹。

红A在和建筑队的工头说话,似乎是在指点着房间内部的具体陈设。

美杜莎正在细心地伺候着小樱进餐,是的,就是伺候。目光空洞的小樱坐在椅子上,而美杜莎则是温柔地将鱼肉中的刺全部挑出,然后以更温柔的手法送到对方嘴边,然后在仿佛人偶一样的紫发少女吃下去之后,再舀起滋补身体的银耳羹轻轻地喂上一勺,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呵护易碎的陶瓷。

啊好羡慕~~

第四十八节 神性(三)

(第三更~~眼冒金星中求票票治愈~~~)

不得不说,美杜莎和间桐樱的相性果然是最为牢靠的主从之一,生前照顾着两位姐姐的美杜莎,恐怕是在有着相同境地的间桐樱身上找到了姐姐们的影子,所以自发地起了维护对方的心思。

而恩奇都此刻则是不见踪影,按照对方的说法,是去见之前的好友,也就是此次战争中的金皮卡,所以夏燹很理智地默许了对方的行动,不管怎么说,破坏人家羁友相聚不是人干的事。

至于莫德雷德,此刻则还是没有返回,不过魔术连接很顺畅,意味着其并没有遇上危险,可能只是还没找到目标而已。

不过,夏燹身边也不是没有人。至少天才讲师肯尼斯先生,此刻就凶巴巴地坐在夏燹对面,脸上的刻薄和鄙夷简直似乎要化成实质的利剑一样把夏燹一劈两半,他的身边就是努力保持高傲的索拉,尽管这个女人时不时地向远处枪声交击的方向看上一眼,不过她的手却还是和肯尼斯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夏燹今天那要把她丢下去自由落体的威胁确实吓到了这位大小姐。

而再旁边,则是抱着远坂凛的远坂葵,这位标准妻子的模范人物,此刻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大女儿,她既不出声哀求也不出声询问,仅仅只是坐在那里。

尽管,她的眼神不时地飘向远处被美杜莎细心对待的间桐樱,连带着她怀里的凛也同样焦急地看着不远处她的妹妹。

唔,怎么说呢?简直好似人质大会一样

“坏人!你想把我和妈妈怎么样?!”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鼓着脸的凛尽管浑身都在发抖,但是她的语调却仍旧保持着清晰,这让夏燹对面的肯尼斯惊异地看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孩一眼,而对方身上那优秀的魔力反应更是让教授惊讶地眯了眯眼,这个女孩有很高的天资,绝对也称得上一位天才。

如果,还能活着回去的话,也许可以将这位原版家族的小小姐收入门下好好教导一下。

这句话让夏燹回过了神,他从方才起就有种微妙的不安感,仿佛周围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全身的毛孔也异样地战栗着,这种没来由的紧张和不安,让他感到疑惑的同时又几乎心中了然。

毕竟,如果不惜一切手段的话,区区十几万人杀起来还是很容易的,而卫宫切嗣,从这位魔术师杀手那杀父弑母的过往手段上来看,如果牺牲十几万人可以得到圣杯许下世界和平的愿望,只怕这个早就已经疯魔的男人连眉毛都不会眨一下。

就是不知dào

,这家伙会采用什么方法。

是沙.林毒.气?还是微型核.弹?又或者是大范围的投毒?

可是,周围的人不管是普通人、魔术师还是英灵都没有觉察到,那么就很可能说明这只是夏燹独自一人能感觉到的危险。

“我感觉很不安,好像有人向往这里丢点什么坏东西一样”

在凛惊恐的目光中,夏燹站起了身,浑身黑色冥衣的青年在小女孩的眼里仿佛一头人形魔兽一般泛着浓浓的危险感,这让她下意识地浮出了惊恐的表情。

而远坂葵则是尽lì

地将女儿护到自己的怀里,她恬静温柔的脸上此刻也满是不安和战栗,被从丈夫身边带到这里来之后,她便迅速地认清了眼前的现实,而本以为可以躲过一劫的小女儿竟然也在这里,由此而来的绝望感让她几乎已经不再祈求获救的可能。

“哼,胡作非为到如此地步的你也会害pà

?”

肯尼斯终究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而摸着下巴做沉思状的夏燹则是微微偏头:“虽然不确定,但心里的那种感觉却十分清晰。或许,这是所谓的A++神性的预知力也不一定”

在以前,夏燹确定自己是没有这种能力的。而且这种感觉与其说是预知,到不如说是四周不断传来的那种类似于‘求救’一般的信号感,仿佛是这些生物的灵魂本能地感应到了危险,继而向他这个有着A++神性的存zài

求救的感觉。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里的魔力浓度都快要让人呕吐了,我不信有人敢闯进这里。”

瞥了一眼四周来来回回的人,肯尼斯敏锐地发xiàn

了那些人完全处于被暗示的状态,显然这座城市内部的魔力定义就是‘暗示’,进入这里的人不知不觉间就会被魔力侵蚀暗示,继而变成服从于夏燹的傀儡。

当然,这不会对受暗示者的思维或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但却会在无意识间受到对方的直接操纵,就像是神对人类的控zhì

一样。

“教授,我不得不提醒你,难道你忘了上一次是怎么受伤的吗?”

来回走了两步,夏燹摇摇头:“切嗣先生可是个不同凡响的人,我确定他又不下于一百种方法不用进入这里就能杀光这里的所有人。我确信其余的人无法给我这种威胁感,那么,果然就是切嗣先生打算行动了吧。”

不行,得想个办法阻止卫宫切嗣,不然他要是真扔一枚核.弹下来,那就算是夏燹自己也得上西天了。

但是,这时候去找卫宫切嗣未免太不现实,对方肯定有着毫无破绽的藏匿地点,那么,就只能通过远程打击来决一胜负了,不过,远程打击也是需yào

定位和坐标的,夏燹目前不具备这一点,临时让英灵们去搜索也来不及,那就

“阿其波卢德教授,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夏燹的话语让肯尼斯面色微变,但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感,肯尼斯还是努力摆出一个嘲讽的冷笑:“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打算诅咒一下切嗣先生,至少是让他别这个时候给我添乱。但是要诅咒的话,就得精确地寻找到一种可作为凭依的联系。很遗憾我没有切嗣先生的体毛或者血液什么的,所以就只能从广域上发一个AOE属性的诅咒了。”

不紧不慢地说完了自己的计划,夏燹点点头:“也就是说,我要选择的媒介是‘这场圣杯战争的所有maste,不包括施术者本人’这一条,换言之,肯定会波及教授你。”

“哼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诅咒能够波及到我!你以为阿其波卢德家族的九代当家是和你一样的魔术暴发户吗?”

肯尼斯以傲慢和讽刺的话语回应了夏燹,不过暗地里他还是立kè

调动了体内的魔术回路,继而开启了体内的魔术防御。诅咒这类东西是一种极难清除的隐性力量,夏燹又是个难以捉摸的敌人,小心为上总没有错。

“好,那我就下诅咒了。再晚一会我害pà

切嗣先生会真扔核.弹下来,虽然有些怀疑他到底从那搞来核.弹。”

调动起身体周围的魔力,夏燹微微吸气,庞大的魔力流在快速的咒语中迅速地进入空气,继而化作肉眼无法可视的片段融入空间。

“Counterflow.wheel,back.to.the.source!(逆流之轮!溯回源头!)”

在夏燹话语落下的瞬间,肯尼斯的面色大变,他能感觉到一种强悍而阴冷的力量迅速地攫住了他的身躯,继而开始强行改变他的外在形状!天才讲师的尖叫被强行地堵在喉咙当中,而那可怖的魔力,就像是一柄肆意的刻刀,在他的身体中开始了毫不留情的切割!

而与此同时,无论是还在和伊斯坎达尔商议的韦伯,还是已经离开远坂宅邸的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又或者是尚未回到冬木市的远坂时辰,甚至是发xiàn

间桐邸被攻破后火急火燎的间桐雁夜,都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于外部的强力诅咒!

在那近乎无可违抗的力量下,各个master在痛苦的尖叫声中,各自开始了最意想不到的变化!

第四十九节 你们看为重要的存在(一)

(~~~~(>_<)~~~~好累啊...这几天连续的爆发似乎有点短暂地燃尽了...每天还要上班真心伤不起啊,今天尽力还是两更~~求票票支持抚慰啊~~)

“嗯,似乎生效了呢...”

放下竖在眉心集中精神的食指,夏燹自言自语地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周围那种仿佛求救一般的危机感慢慢消去,似乎说明暂时性的威胁已然解除,这也证明那件可能会毁灭这里的事情,在尚未发生或者准备发生时已经被截断了。

哗啦~

鎏金茶杯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坐在沙发上的索拉面色呆滞,而她则是以愕然和震惊的双重眼神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肯尼斯,那眼神仿佛对方变成了一个怪物。

“库...!你...对我做了什么?”

从浑身如同刀割斧砍的痛苦中挣扎回神,肯尼斯吃力地伸手抓住桌角让自己坐起来,但很快他就惊恐地觉察到了自身的异样,异常纤细清丽的嗓音即便是在他自己听来都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唔~!妈妈~!他...他变成...”

惊恐地指着眼前的肯尼斯,缩在葵怀里的凛眼神瞪得仿佛受惊的小兔,而听到凛的话,肯尼斯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孔,触手传来的肌肤触感完全不是平时洗漱时熟悉的感觉,而是一种异样的柔顺和滑嫩,简直就像是他抚摸索拉脸颊时所感受到的。

“不...这不可能的...”

喃喃低语着,肯尼斯用颤抖的手指扯开自己的大衣领口,而所看到的赫然是只有出现在女性身上才有的胸口特征,这一发现让肯尼斯如遭雷击,天才的魔术师也不意味着能够接受超出自身认知太多的变化。

而且,他也完全不仅仅是‘变成了女人’这么简单,从索拉那震惊的眼神中,肯尼斯敏锐地觉察到了目前自己形象的诡异。

“哦~~原来如此呢,在肯尼斯的心中,索拉小姐果然是最重要且没有之一的人呢。”

带着快意走上前,夏燹张开背后的冥衣羽翼,继而抵到肯尼斯面前,平滑光洁的金属表面充当起了镜子的作用,也让肯尼斯看清楚了现在自己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现在的肯尼斯,赫然是和索拉一模一样的体貌!而和旁边真正的索拉比起来,两者的差别甚至只有衣物和眼神的差别,连那震惊莫名的神态都如出一辙。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诅咒吗?难道就是这样子低劣的把戏?!”

因为狂怒和不愿意承认的惊恐,肯尼斯歇斯底里地对夏燹尖叫了起来,甚至那声音也是一模一样,让索拉甚至产生了在照镜子一样的错觉和混乱感。

“这就是我的诅咒啊,只不过稍微有些复杂。它的功效,是:让受到诅咒的人,内心中最为珍视的对象在自身具象化。直白点说,就是让受到诅咒的人变成自己内心最重要的人,因为我的意思也很友好。

只不过是想让切嗣先生想起自己重要珍视的人,继而冷静一下而已。何况,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可能会波及阿其波卢德教授的,你也表示不在乎了。”

摊了摊手,夏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这样子也不错吧,至少,肯尼斯先生可以真正和索拉小姐形影不离了,而且...”

“其余的master们,又是什么形象呢,啊~~真想早点看到啊~~”

***

“哇~~哇~~”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几乎惊飞了树林间的鸟儿,而手忙脚乱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现在则是陷入了绝对的危机之中,在战场上从未露出了一丝丝畏惧的大汉,此刻却露出了一辈子都没有过的慌乱。

是的,就是慌乱。

在征服王面前的,是一堆墨绿色的衣物,从外观上看毋庸置疑就是他的主人韦伯.维尔维特同学身上穿的那一套,但现在那个娃娃头少年却不知去向,而取而代之的是被裹在这堆衣服里的一个娃娃头发型的...婴儿...

而且,在这个婴儿右手背上,两枚鲜红色的令咒则是形象地提醒征服王,这就是他的御主,只不过,出于一些不可思议的缘故,这个少年变成了现在的婴儿。

“这到底怎么回事?喂~~小master,你能认出我吗?”

战战兢兢地伸出自己几乎比婴儿身体还粗的手指碰了一下这个小家伙,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不出意料地听到了婴儿愈加响亮的哭声,这简直比波斯人的战鼓还让征服王感到如临大敌,有些抓狂的征服王双手狠狠地揪着自己乱糟糟的红发:“啊啊啊~!糟糕透了!谁来告诉本王要如何应对婴儿啊!”

好吧,如果能把哭声也转化成战斗力数值,那么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陛下,毋庸置疑第一次吃了败仗,在这个自家master退化而成的婴儿身上。

***

从身躯仿佛被割削撕扯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倒在地上的切嗣和琦礼双双喘着粗气勉强爬了起来。舞弥现在出去寻找可以使用的直升飞机,而押沙龙也跟着对方离开了这个作为据点的破旧房屋,只有琦礼在抱着期待的心情观察着切嗣组装那枚可谓恐怖的炸.弹,然后,毫无征兆地,可怖的痛苦便降临了。

直到现在为止,那种仿佛撕碎身躯的痛苦一共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然而,就在这一分钟内,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你...岩峰...琦礼??”

愕然无比的切嗣看着自己眼前的人,那厚重严肃到令人窒息的僧衣毋庸置疑是琦礼的衣服,而金色的十字架也能作为独一无二的参照物,但是...那真的还是言峰绮礼吗?

切嗣所看到的,是一个有着白色短发的女人,女人的眼瞳是仿佛金属的淡金色,但是在右眼的位置却是个黑色的空洞,她坐在地面上,以那种言峰绮礼特有的死寂眼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缓缓看向切嗣,语调也带着毫无感情的淡然:“你...是卫宫切嗣?”

这一声包含着询问的话语,让切嗣注意到了自身的处境,原本合身的黑色风衣和衬衫此刻全都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而在抬起手来后,切嗣愕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变得纤细而柔嫩,那不是一个杀手和男人的手臂,而仿佛是...记忆中那位少女的手臂...

跌跌撞撞地冲向居室内唯一的一面镜子,在看清楚镜子内映照出的面容后,切嗣短暂地怔住了,继而喃喃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夏莉...”

记忆中的痛楚,仿佛陡然涌上来的血腥,在切嗣猝不及防的时候便击倒了他,在感受到内心那种无法被压制的悲楚时,眼泪已经从切嗣的眼眶中汹涌留下,让不知所措的魔术师杀手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知多久没有真正流过泪了。

“夏莉...能够再见到你...呐,你知道吗?我把父亲杀死了啊...我甚至将母亲也杀死了啊...我要成为正义的使者...我也正在做啊..!夏莉!你看到了吗?!”

声嘶力竭地跪在镜子前哭号着,卫宫切嗣现在才发现,他其实远远没有那么坚强,即便是没有爱丽斯菲尔和依莉雅,他也仍然没有那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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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 你们看为重要的存在(二)

而静静地听着不远处卫宫切嗣的哭号,言峰绮礼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那上面一道熟悉的伤痕,那是属于那个女人——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的伤痕,只是凭借着这道伤痕,年轻的神父便清楚地知dào

了自己目前身体的样子。

琦礼是残缺的,他从小就无法感受正常人所能觉察到的感情,所谓的美好和幸福,在他的感知内都没有丝毫出现过,这种情况一直持续,无论是怎样的苦行怎样的忏悔,全都无法治愈他的苦恼,而是以白费力qì

为结束,直到琦礼最终做了最后的努力和尝试,一个女人。

或者说,是一个正常的家庭。

虽然感受不到一个家庭的魅力,但神父还是这样期待着,还是希望着,能够这样子就好。

然而,这样子的尝试还是失败了。尽管爱着女人,而女人也爱着他,但最终的感觉却仍旧没有改变。在身患重病的女人只剩下一点生命的时候,琦礼决定放qì

这种注定白费力qì

的尝试,不仅是对这种目前的生活,也是包括今后作为‘言峰绮礼’这个人的人生。

直白地说,琦礼决定自杀,以这种违背迄今为止所接受教条的形式作为最终的结束和抗议。

可是,琦礼没有死,因为在他面前,女人自杀了。染血的女人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在生命即将消逝的痛苦中,她却依然笑得明媚,仿佛一朵盛开却即将凋零的紫阳花。

【看呐,你哭了呢,你,是爱着我的。】

【不,我不爱你——】

你是能够去爱人的,是有存活价值的。女人以自己的生命,来向琦礼证明了这一点。

“啊我不爱你”

用手臂掩住自己的眼眸,琦礼低低地开口:“我祈祷过,我请求过,但为什么你还是死去了呢所以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

时臣独自一人坐在似乎还留着妻女音容的客厅里,失去了妻女的人就这样子坐在那里。甚至方才那种仿佛蚀刻身躯的痛苦都不曾令他有什么反应,而现在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镜子里呈现出的样子。

那是一名成熟的女性,秀丽成熟的容颜,以及那纯黑色的长发和碧蓝色的双眼,还有匀称饱满的身躯,无一不昭示着她的优秀和高贵优雅,这是作为父亲的远坂时辰,曾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遍的,属于凛长大后的样子。

凛会很优秀地长大,然后将整个远坂家发扬光大,她会比葵更为美丽,也会比自己更为聪慧强dà

,她将是高贵优雅而强dà

睿智的,如同女王一样的存zài

。只有最优秀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只有最为优秀的导师才有资格教导她,也只有最为华丽的宝石才能作为她成人礼上的礼物。

那就是时臣手杖上那颗珍贵的红宝石,将自己的魔术礼装拆卸掉时臣并不认为可惜,因为那时必定也是他可以卸下族长重担,转而以欣喜和欣慰的心情来注视着自己的女儿,优秀的远坂凛前进的时候。

可是现在

掩住面孔,甚至不敢看向自己镜中形象的人终于哭出了声

他能做什么?去对抗‘神’吗?在唯一可以仰仗的英灵也完全不受控zhì

的情况下?

***

间桐雁夜吃力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方才所遭受的痛苦虽然剧烈,却神奇地没有击倒他,原因大概雁夜也能猜到,因为已经习惯了,甚至他的潜意识上只认为这是一次刻印虫的自行爆fā

而已。

刻印虫发作时的痛苦,比起刚才的也并没有减弱多少,这多少让雁夜有了一种带着庆幸感的自嘲,啊,如果不是在地狱里已经生活了那么久,只怕刚才的剧烈痛楚会让他根本爬不起来吧。

樱不见了,这是脏砚说的,那个可恶的老人甚至没有说是谁带走了樱。一想到这一点,雁夜就感到自己迄今为止的努力和心血似乎都要随之崩塌。

也许,是葵将樱带回家了吧?

抱着这样子唯一的想法,雁夜这才偷偷来到这座位于冬木市之外的房子外面,哪怕只要看一眼,只要看一眼樱是否在这里,就足够了,是的,就足够了

带着这样子的壮烈感,雁夜努力保持住身体的平衡让自己不至于跌倒,但是在无意间低下头的一瞥后,一直以来维持精神正常的雁夜果duàn

地感到了恶意,而后,像是突然有了力qì

,雁夜冲向旁边的一个小喷泉,继而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紫色的长发和眼瞳,属于少女的脸颊和身躯,这个形象让雁夜下意识地颤抖了起来,这是樱的样子,或者说,是他幻想中成长为大人后的樱。

怎么会这样子的?为什么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

愣愣地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雁夜的内心无声地呻.吟了一声,是的,和无数次拥bào

小樱时的感觉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caster?!!

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出乎意料的大敌,雁夜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和生性平和的雁夜不同,那位caster的魔力反应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肆意和恶意,即便是在雁夜看来,对方也更像一名力量暴发户的恶棍,难道,是对方劫持了樱?!

几乎不敢想下去的雁夜跌跌撞撞地冲向眼前的庭院,她要确认一下,到底樱有没有在这里!

出乎意料的是,正厅的门虚掩着,雁夜愕然地发xiàn

了这让她惊心的一点,好不犹豫地撞开门,上气不接下气的雁夜在看到客厅人影后却果duàn

地沉默了。

屋子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西装的丽人,而那黑色的长发和蓝色的眼瞳,以及脸盘的形状,都出乎意料地像雁夜看重的另外一人,那就是樱的姐姐,小凛。

或者说,是长大后的凛应有的样子。

“你你是”

红色西装的丽人似乎也因为雁夜的样子而呆住了,而那熟悉的腔调,则是让雁夜在愣了一秒后陡然怒火爆fā

,仿佛扭曲一样的名字也一字一字地从她的牙缝中蹦了出来!

“远坂时辰!!”

或许是这份敌意表现得实在过于明显,浑身一抖的女版时臣也反映了过来,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破旧衣物,却有着瑰丽紫色长发,和自己的小女儿樱一模一样的人,正是那个从小到大都和自己不对付的间桐家次子。

“间桐雁夜?”

第五十一节 无法改变之物(一)

(呜~今天太困了~~暂时休息下,所以只有一节了~~)

夜色已经坚定不移地笼罩了冬木市的上空,在这片天空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并没有感觉今天有什么不同,无法感知魔力的他们当然不会觉察到空气中肆无忌惮蔓延的魔力波动,而在一辆漂亮的梅赛德斯从商店街飞驰而过时,看到它的人也仅仅只是稍微为这辆轿车的高级程度而诧异。

而在梅赛德斯的驾驶席上,金发的少女从者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车座后方的白发女性,人造人那精致的五官因为痛苦而带着令人心痛的褶皱,尽管知dào

圣杯战争中对方的身份定义,但少女从者还是打心眼里感到不忍。

“爱丽斯菲尔,好点了吗?我们擅自到这里来,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专心驾驶着坐下的钢铁猛兽,阿尔托利亚以尽可能轻柔的语调开口,对方所展现出的颓败让她甚至担心稍大的声音也会造成伤害。

“不要紧的切嗣很痛苦,我能感觉到所以,saber,谢谢你能带我去找他。”

因为夏燹的违规召唤,与大圣杯联系紧密的爱丽斯菲尔首当其冲地成为了一个类似于‘过载’状态的缓冲点,大量郁积的魔力在她体内的魔术回路中燃烧奔流着,所造成的痛苦不啻于被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在体内不停地穿刺。

“master的话,刚才的魔力波动的确十分紊乱,而且现在传递回来的魔力也很奇怪”

阿尔托利亚微微沉吟,如果不是身为主从的话,她的确不想去见那个凡事都和自己立场无法相容的男人,但是爱丽斯菲尔身为她的朋友,她无法坐视对方在担心丈夫的痛苦中被反复煎熬。

就算是表面上不说,但是骑士王对现在糜烂的战局已经感到暗暗焦急,尽管夏燹上午的时候的确被吉尔加美什的天之锁束缚,但是从对方活蹦乱跳地飞走的样子上来看,那根锁链虽然能束缚行动,但仍不足以成为击倒夏燹的筹码,而且,对方新召唤出来的英灵们,想必也不是好对付的家伙。

现在必须要小心,爱丽斯菲尔的情况不容乐观,切嗣又明令无需saber插手自己的事务,骑士王已经成为了保镖之类的存zài

,而不是对方身边可以作为伙伴的受召者,尽管对这种现状表示深深的厌恶,但saber也不想勉强自己去认可魔术师杀手那完全没有荣誉和正义的行事方针。

就在这时,一阵前方传来的魔力波动让阿尔托利亚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急速飞驰的梅赛德斯在路面上划出一长串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而躺在后排的爱丽斯菲尔吃力地睁开双眼:“怎么了?saber”

“爱丽丝菲尔你先呆着不要动有英灵的气息”

打开车门,阿尔托利亚身上的黑色西服被银白色的盔甲取代,而透明的王者之剑也出现在包裹着铠甲的手掌当中,在这里就能够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前方颇为肆无忌惮的英灵气息。

然而,在明确地认清对方的气息后,阿尔托利亚秀丽的绿色的瞳孔却微微收缩,一种夹杂着难以言喻情感的喟叹涌上她的心头,虽然此战中也考lǜ

过可能会遇到生前相关的人,但没想到,却独独会是她

咔、咔

清脆的战靴踏地声仿佛战斗前的鼓点,在阿尔托利亚的视线中逐渐出现了对手的身影,银白和血红相夹杂的战甲赋予她骑士的身姿和凛然,而狰狞的双角战盔和白银的王剑则是让这份凛然转化为具象化的强悍。

来人走到阿尔托利亚大约十米的地方停下,继而将手中的白银王剑刺进脚下的地面,微微颌首的动作像是在行礼,亦像是在做最起码的招呼。

而深吸了一口气,阿尔托利亚回以相同的礼节,两人在得到对手的同意后双双走上前,这一次将二者的距离缩短到了五米,这才是骑士交手的合适距离。

“果然再次相见了亚瑟王”

来人似乎并不打算此刻就取下头盔,而是仿佛缅怀般吐出了交谈的话语,作为回应,面无表情的骑士王微微点头:“的确,我也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你莫德雷德”

“呵~!真是冷淡呢,不过也难怪”

抬起覆盖着盔甲的左臂在自己的胸腹间抚摸了一下,莫德雷德的声音似乎在窃窃低笑:“我还记得呢,当那把枪刺进我身体时的感觉,满含的冷淡和平静,恐怕连‘这是个特殊的敌人’这种想法都没有吧亚瑟王,不父王!”

出乎意料的称呼,让远处坐在车厢内挣扎起身的爱丽斯菲尔大为惊讶,而就像是在佐证自己的言辞一般,身穿红白盔甲的骑士伸手摘下自己头上的角盔,一张同样清丽的少女脸庞顿时露了出来,那是和眼前的亚瑟王阿尔托利亚一模一样,甚至仿佛镜面倒影一般的面孔!

“虽然你的出现是失误和阴谋的产物,但你的确是我的子嗣关于这一点,我也早就告知过你”

阿尔托莉雅的表情始终保持冷淡,她甚至比往常更加理性平静,那种仿佛是在用面对陌生人一样的口吻和语气,让莫德雷德的绿眸中无法抑制地出现了怒火。

“啊~!!”

仿佛是要用咆哮宣泄自己的感情,拔起脚下的银白王剑,莫德雷德以野兽般的矫健和凶猛凌空跃起,继而狠狠地斩向眼前的父王,而冷静的阿尔托莉雅则是举起手中的黄金王剑挡下了对方这凶狠无比的一击!

庞大的魔力波动同时从两把王剑上喷薄而出,这完全相同的‘魔力放出’技能,一瞬间便带来了仿佛雷鸣一般恐怖的音爆,阿尔托莉雅周围的地面犹如被陨石击中,无数的裂纹蛛网般四下扩散!仿佛神的刻刀在地面上肆意而狂暴的一笔!

“你的国家完了!亚瑟王!那么你出现在圣杯战争中的目的是什么呢?!让我猜猜看!是为了拯救吗??”

凶狠地压下手中的白银王剑,莫德雷德逼近眼前那张似乎永远不会对自己露出笑脸的面孔,语调也仿佛是在诘问:“一开始!一开始把王位给我的话!就不会这样子了!不列颠不会分裂!内战不会开始!你我都不必被禁锢在圣杯战争当中!你后悔了吗?父亲!”

“的确,我在为不列颠的毁灭而心痛着,也的确后悔但我在上次也的确已经说过了不传你王位的理由只有一个。”

咬紧牙关抵挡着来自于剑身上对方的压力,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注视着眼前这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一字一顿的语调仿佛刚硬得如同无法被融化的坚冰。

“你没有为王的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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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 无法改变之物(二)

(姐姐大人后天要出嫁,余明天和后天都要去帮忙,所以明天可能无法更新,请大家见谅咯~~这次的断更理由可是完全无法违逆呢~)

所以说,能为王的人,基本上绝对都是固执EX级别的类型。

在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交上手开始,夏燹就注意到了这个意料外的情况,地面上负责给莫德雷德供魔的令咒符文陡然增加了输出的魔力量,这显然意味着对方正在使用强而有力的破坏性行为,而通过红A的鹰之眼观察后,两人战斗的情景便一目了然。

“真是的,我说怎么会这么慢,原来是遇到了她父王,算了,由她去吧。”

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夏燹对介入他人友好交流的不理智行为丝毫不感兴趣,不过幼年的卫宫士郎还是他计划中至关重yào

的一环,所以他直截了当地转身一指红A:“既然小莫被她爹绊住了,那么你就亲自去吧,我想你应该更清楚应该到哪去找小时候的你自己。”

“喂,master,你找小时候的我干什么?虽然现在的我还有点利用价值,但小时候的我可不是这样子,抓了他的话他绝对会哭给你看的。”

皱了皱眉,红A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夏燹很愉悦地清了清嗓子,继而摆出一个典型的咏叹调开了口:“黑色的士郎啊,你出生的那天,未远川的海涛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卫宫土狼。我们骄傲地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正义的**使.者,你要记住,干掉自己是不理智的行为,虽然我们很想把你这个可恶的异性恋人生赢家剁碎。

若你不去完好地把小时候的你自己带到我跟前来,我保证,我会让你抛弃掉所有的廉耻和人权,到大街上去跳火辣的脱衣.舞,啊~~那想必是一场充满正义和诱.惑的盛宴~~~”

“”

红A是木着脸灵体化后消失的,看起来他差不多已经意识到,夏燹并不缺乏他的战力,也就是说,这个家伙说出来的话绝对会成真的,而就算是经lì

过不计其数的血战,但红A可以发誓,这种上大街跳脱衣.舞的行为对他而言也是禁忌中的禁忌。所以,尽管很想一刀劈了小时候的自己一了百了,但红A还是不得不暂时屈服于夏燹的淫.威之下。何况,若这真的是第四场圣杯战争,那么也一定有机会遇到那个给自己梦想的人,现在的他,并不想就此退场。

“所以说,有的人就是欠涮。小樱是好孩子,可不要变得那么口是心非。”

耸了耸肩,夏燹回过头,继而很是友好地摆出一个笑脸看着旁边的小樱,小女孩显然很懂得寻找自身的定位,虽然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眼神的表情,但已经下意识地认识到了夏燹才是能掌握她目前命运的人。

“master,这孩子要怎么办?”

跟在小樱身后,美杜莎轻轻地开口询问,身为几乎是魔力结晶体的英灵,她自然能够感觉到小樱体内那些被强行植入的刻印虫,如果放任这些虫子活动的话,无疑会造成永久性的可怕伤害。

“安心,等到小时候的士郎到了之后,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现在么”

瞥了一眼远处的凛,夏燹径直走了过去,远坂家族的大女儿果然素质优秀,尽管因为夏燹的逼近而浑身发抖,但她还是坚持咬着嘴唇直视着夏燹的视线,根本不打算逃避。

“凛,妹妹就在那边,过去看看吧。”

挑着眉头,夏燹的目光来到凛身后的葵身上。从相貌和眼神上来看,这的确是个温婉美丽的女人,虽然此刻这双眼睛中带着不安和惊慌,但依然可以觉察出,这个女人的内在必定是那种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柔软。

“你想对我妈妈干什么?!”

不过,似乎是注意到夏燹探究的目光过于肆无忌惮,微微发抖的凛固执地挡在夏燹面前,这个行为让夏燹顿时皱眉,不过他并不打算隐瞒,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你想听吗?凛,那么就告sù

你。你的叔叔,间桐雁夜,他和你的父亲一样参与了此次的圣杯战争,所召唤的乃是berserker阶位的从者。你应该觉察到了,你的雁夜叔叔非常喜欢你和小樱,所以他此次参与圣杯战争的目的就是得到圣杯后请求间桐脏砚放过小樱。”

夏燹并没有压低的音量将一边肯尼斯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而盯着凛,夏燹继xù

说:“不过,我必须要说清楚的是。你们的雁夜叔叔其实也是个贪婪的人,他最大的希望并非是当你和樱的叔叔,而是成为你们的父亲,换言之。”

抬起头,夏燹看着依然保持神色平静的葵,语调也带上了古怪的意味:“他渴求的对象是你们的母亲,当然,对你们的父亲他所持的态度就是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你骗人!雁夜叔叔才不会对付爸爸,那只会让妈妈和我伤心!”

尽管年纪还小,但凛的确展现出了优秀过人的天赋,无论是魔术上还是性格上都是。

而摇了摇头,夏燹遗憾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豆丁:“我没骗人,仔细想一想,为什么雁夜要对你和小樱这么好?他本身已经逃离间桐家了,但是因为小樱却甘愿回去接受地狱一样的生活,而后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参加此次战争呢?凛,你要记住。”

蹲下身,夏燹让自己的视线和眼前的女孩平行:“人类是自私的生物,爱也不是无私的东西。所以,只要用你的母亲作为诱饵,你的那位雁夜叔叔,就会在我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我要请你和你的母亲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耸耸肩,夏燹摸了摸自己的冥衣头盔:“要知dào

,上一次berserker可是把我一顿好揍呢,而不巧的是,我有的时候还算是记仇的。”

“你狡猾!卑鄙!”

无话可说的凛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而颇感兴趣地看着她,夏燹微微眯起眼:“凛不希望看到雁夜叔叔受苦对吧?那,我们来做个交yì

,凛接下来要配合我做事,作为报酬,我会放掉你的母亲,也不为难你的雁夜叔叔,怎么样?”

“凛!不可以!”

葵终于露出了惊慌的姿态,同时她试图抓住自己的女儿将其往后拖,但小小的女儿却在此刻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坚韧,看着夏燹,凛大声地开口:“好!我答yīng

你!但你必须放了我妈妈和雁夜叔叔,还有樱!”

“拒绝,间桐樱和远坂凛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吧?在你们把她送出家门那一刻起,她就和你们远坂家族没有任何联系了,不信的话”

站起身来,夏燹回头看着樱:“樱,你有妈妈和姐姐或者爸爸吗?”

“爷爷说了樱没有那样子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紫色的小女孩低低地说出了这些话,而抓着凛的葵眼神一怔,继而无力地垂下了手,显然她已经认识到,即便是现在就站在她面前,但是这个女儿却也不再是她的女儿了。

第五十三节 渴望的端倪(一)

“樱!”

似乎是不敢相信,凛焦急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但是对方却只是报以毫无情感波动的沉默。

“那,去除最后一条,我们的契约就这么定下吧,在完成之后我会放你的母亲离开,并且承诺不用你们威胁间桐雁夜。现在,跟我来,我给你介shào

一位优秀的魔术讲师。”

牵起凛的小手,夏燹对美杜莎点了头示意,后者也牵上樱一并跟上,而一路走到肯尼斯的面前,夏燹笑嘻嘻地看着现在和自己未婚妻一模一样的时钟塔讲师,语调也充满了毫无自觉的调侃:“好了,美丽的教授先生,我给你挑选了两个优秀的魔术师苗子,你不想亲手鉴定一下由我的挑选的人选天赋如何吗?”

肯尼斯的脸上因为无法抑制的羞怒而呈现出充血的红晕,而在咬牙瞪了夏燹一眼后,知dào

自己现在根本无能为力的时钟塔讲师还是狠狠地伸出手,继而抓住了凛的肩膀,而在短暂的十几秒过后,讲师的脸上慢慢露出了愕然的神态。

“这竟然是五属性齐备的属性!?魔术回路的数量竟然在70以上??这份才能真是让人惊叹”

身为讲师的职业感,让肯尼斯短暂地忘却了目前身处的境地,而是以审视的目光上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没想到,在传承远远不算是大贵族的远坂家,竟然有这样优秀的后代。”

“别光顾着看小凛,樱也在这里呢。”

听到肯尼斯的分析,夏燹的信心大增,继而轻轻将站在美杜莎身边的樱也推了过去,而肯尼斯现在就像是个鉴宝人一般,以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严谨和探求感轻轻搭上樱的肩膀,而在片刻的沉默后,肯尼斯微微挑了挑眉头,语调也有些古怪:“这个若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架空属性的影属性,真是惊人没想到可以亲自见到一个持有架空属性的存zài

,不过咦?这些是什么?!”

伴随着肯尼斯的惊叫,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小樱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一条肉眼可见的皮肤隆起从她的手臂上钻出,继而朝着肯尼斯的手臂咬去!那赫然是一条肮脏的虫子,正是间桐脏砚埋进樱体内的刻印虫,而肯尼斯在用自身的魔力探测樱体内的魔术回路时,来自外界的魔力刺激到了它们,以至于这些虫子主动钻了出来,试图侵袭新的魔力源。

熊~!

一道紫焰从夏燹的手指上猛烈地燃起,继而将那条钻出来的虫子烧成灰烬,而满脸厌恶和惊讶的肯尼斯则是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原来如此!这女孩被污染了,她体内的魔术回路全都被下了特殊的寄生虫!虽然是个好苗子,但是已经不具备修习正规魔术的资格了!”

“哎?!怎么会!先生,您看错了吧?樱她明明也很优秀的,您再看一遍好吗?”

下意识地,凛惊慌地抓住肯尼斯的衣袖,试图给樱争取一个在她看来需yào

的机会。而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肯尼斯摇了摇头:“没用的,虽然她之前的确是个好苗子,但是现在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了,倒是你,若我们还能活下来的话,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我会教你最好的魔术知识,保证你比在远坂家族获取的多上数倍。”

肯尼斯对凛和樱的态度差别,让跟在夏燹身后不远的葵微微低下了头,从刚才樱体内钻出的刻印虫来看,这个女人差不多可以猜到自己的女儿经受了什么,但是令人遗憾或者称道的是,她依然没有试图说出些什么来。

而看着肯尼斯的凛,跟在樱身边的美杜莎轻微地攥住了手指,她的这个下意识的行为显然已经表露出,她在为樱的处境而鸣不平。

“恩咳~!肯尼斯教授,请先不要急着挖墙脚。现在我有问题要请教你,回答我,凛和樱是否是天才?”

打断了肯尼斯和凛的谈话,夏燹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要提醒您的是,这个问题至关重yào

,若您不以严谨的态度回答的话,所造成的损失一定不会是我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说对魔术的天赋的话,一万个你这样子的杂碎都比不上她们的一根手指头!”

因为对方频繁的威胁,肯尼斯终于无法压制自己的怒火,转而恶声恶气地回答了夏燹的问题,年轻的讲师甚至做好了被对方凌辱或者殴打的准bèi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可恶的、不庄重的、却偏偏还有着压倒性力量的存zài

根本就是对于魔术界的侮辱!与其继xù

受辱于对方,不如干脆地迎接来自于对方的任何行为。

“是吗?那么就太好了,不过我要更正一点。她们或许在肉.体的天赋上的确比我好,不过在思维的见识上和你们一样,是永远比不上我的。”

傲然地抬起头,夏燹并没有如讲师想象得那样子恼羞成怒,而是自得其乐地转过身:“好了,那么现在大家就休息吧。肯尼斯教授,您和索拉小姐的房间在那边。葵太太,请带上凛睡那一间。最后么,R姐,你带上小樱到第三间屋子里休息吧。”

因为是速成建筑的缘故,天台上的拱顶已经建好,内部也用隔音板和室内设施严谨地分割成了六个还算宽敞的个人卧室,而在不安地看了夏燹一眼,美杜莎迟疑了一下,还是半跪下后开口:“master,我不需yào

休息的,所以,请让我在附近巡逻吧。”

显然,即便是美杜莎,也已经觉察到了自身行为的不妥,身为夏燹的从者,她却明显对于樱的照顾有些过头了,此刻听到夏燹安排她单独守护小樱,终于也开始不安。

“无妨,正好你可以负责其监视大家是否安稳入睡的情况。那么,去吧。”

抚了抚美杜莎柔顺的紫色长发,夏燹微笑着示意对方离开,而犹豫了一下,美杜莎还是牵起小樱的手,继而选择了一间位于肯尼斯和远坂葵之间的房间,显然是准bèi

严格执行夏燹的命令。

而对此,肯尼斯尽管恼怒却也无计可施,她只能泱泱地带上满脸木然的索拉进到了夏燹安排的房间内,而满脸不舍的凛在看着樱离开后,也只好和葵进到了另外的房间里。

那么,人质们暂时安排好了,接下来么。

点了点头,夏燹看向眼前由五个令咒组成的魔术术阵,淡紫色的魔力光晕映照得他的眸子仿佛在燃烧着紫色的光焰,微微发笑,这个混乱无度的青年自言自语地开了口。

“好不容易把可能出事的都控zhì

起来了,那么,剩下的人也该一并请过来了。毕竟,费了我这么大的力qì

,诸位可一定要幸福喔~!如动漫中一样,用你们的幸福,来让我也感觉幸福啊~”

第五十四节 禁忌的行为(一)

(嗯~~话说,太太和切嗣等人,似乎正在推开一扇禁忌的大门表砸我)

“可恶我到底在干什么”

红A微微叹了口气,而在看到眼前那个红色头发一脸平静看着自己的男孩,那份心中的郁闷就又增加了许多。

“喂!小子,留下给父母的字条了吗?”

环抱着双臂,红A,或者说卫宫士郎俯视着眼前的男孩,或者说是幼时的他自己,尚且没有成为‘卫宫士郎’的男孩。

“嗯,已经告sù

他们我只是和朋友出去玩几天。大哥哥,你要带我去哪?”

幼年士郎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感,只是带着一种澄清的信任和期待看着眼前的红A,而这让后者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闭嘴,臭小子。就是因为你从小就不知dào

防备人,所以我才会多了许多麻烦。走吧!到了你自然就知dào

了!”

该死的,要是这个蠢货真的被那个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BOSS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自己要如何自处啊。

带着这种几乎发展成偏头痛的感觉,红A利索地抱起幼时的他自己,继而几个起落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在见到切嗣之前,自己必须尽可能地存活下来,所以,就算是幼时的自己,该牺牲就牺牲了吧,也省得自己动手了。

铿!锵!

剑锋撞击的声音激烈而残酷,在两名都具备着‘魔力放出’技能的英灵战斗下,四周的地面仿佛经lì

了可怖的天灾,水泥地面已经被剧烈的风压齐齐削飞,路边的电线杆则是以扭曲断裂的姿态深深嵌在旁边的商店墙壁上,而一开始两人所处的地面,更是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成为了仿佛地貌奇观一样的存zài



“喝!!”

莫德雷德的攻击狂暴而毫无章法,她的剑术之中并没有阿尔托莉雅一板一眼的光明正大,而是带着一种原始粗暴的狂野,这种剑术完全不是在训liàn

场上一板一眼锻炼出来的,而是实打实地在生死搏杀的战场上才得来的馈赠。

“哼!”

与之相比,阿尔托莉雅的剑术一举一动都带着仿佛教程般的规整,沉稳而冷静地应对着莫德雷德的每一次攻击,然而,就根本的战局而言,两人的战斗的的确确是胶着状态。

而这个结果,让骑士王感到逐渐焦躁。

“怎么了?父王?这和之前的战斗很相似!不是吗?”

以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将阿尔托莉雅暂时击退几步,莫德雷德眯着眼看着面前的阿尔托莉雅,语调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都是明知dào

会失败的战役,但父王您似乎一点也没有吸收到教xùn

呢!”

“投靠一个邪恶的外道,让你就那么高兴吗?,莫德雷德,虽然你的确缺乏管教,但我也没想到你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阿尔托莉雅祖母绿的眸子冷冷地看着眼前和自己相同的幻象,对于恪守骑士道的她而言,夏燹毫无疑问已经被划入了不可原谅的外道当中,而被对方召唤出来的莫德雷德,也自然一并如是。

“外道?邪恶?父王,我不得不说,我们的确还是存zài

着不同的。对于我而言,力量就是力量,只要有利于自身或者国家和人民,那么它就是有用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够轻松拉起一支可以和父王你相匹敌的军队的根本原因。”

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莫德雷德举起手中的白银王剑,冷冽的光芒在剑锋上微微游走,仿佛在佐证着主人的言辞,进行着以言语为刀剑的交锋。

“作为最好的证据体现,就算是您,吾端丽典雅的父王,不也来到这场圣杯战争中,像野兽一样地和他人争夺着所谓的圣杯吗?”

这仿佛指证一般的话语,让阿尔托莉雅无从辩驳,而她也的确没有打算为之辩驳。的确,就算是恪守道义的她自己,也无法保证自己所追求的力量都是绝对正义的,而眼下的这个圣杯,就是她所不了解但是迫切想要得到的力量。

所以,唯一的回应,也只能是默默重摆架势的剑势,以及虽然沉默但同样冷冽的表情了。

而就在这时,莫德雷德的动作却突然一僵,带着不悦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什么啊!Master!为什么现在要我撤tuì

?”

‘不用急在一时,而且,即便是现在让你全力以赴,你也无法击败有所顾虑的亚瑟王陛下吧,回来吧。’

远方大楼顶端的夏燹闭着双眼以主从间的心灵联系直接和莫德雷德对话:“乖,我保证马上就会有一个没有任何外物干涉的机会,让你平等地、无从辩解地和你的父王对决。”

“切!知dào

了!”

带着一丝愠怒切断了和夏燹的联系,莫德雷德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阿尔托莉雅,语气也带着十足的不快:“父王,夏燹那家伙叫我回去,所以很遗憾无法再和您共舞了。不过不要紧,他说很快就会有更好的机会,而我会非常期待。”

重新戴上头盔,莫德雷德的身影在阿尔托莉雅面前化为空气中的虚影,确定对方的英灵反应消失在远处后,阿尔托莉雅才微微松了口气,哪怕并不认为自己会落败,但是莫德雷德给她的压力却并不容易回避。

“saber”

爱丽斯菲尔虚弱的呼唤,让阿尔托莉雅及时地回过神,连忙赶到对方身边,扶起虚弱的人造人之后,阿尔托莉雅不由得微微感到揪心,对方的身体轻的简直就像是一根羽毛,而人造人皮肤上的热度也高得惊人,简直就像是披上了一层火焰织成的外衣一般!这正是无序且过分满盈的魔力造成的。

就如同大部分能量体一样,魔力虽然对于魔术师而言是至关重yào

的力量,但是它若一味地过载乃至超过魔术师自身的承shòu力的话,那么就会像其余能量一样烧毁魔术师的身体,简而言之,若爱丽斯菲尔身上的魔力继xù

满盈下去,她恐怕会被自己体内的魔力活生生地由内而外煮熟。

“爱丽丝菲尔,你身上的魔力过载越来越严重了。有什么办法吗?再这么下去,你会”

不忍地看着对方,saber的内心也焦急了起来,尽管爱丽斯菲尔不是她的master,但是连日的相处已经让她完全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友人,高洁的骑士王正在为无法拯救自己的朋友而由衷地感到心痛。

“呼没办法了saber,可以拜托你将车子开到附近隐蔽的地方吗?”

即便是大方美丽的爱丽斯菲尔,此刻脸上也多了一丝愈加浓重的红晕,而感觉到对方持续提高的体温,saber连忙将对方扶进车内,继而将车子开进了附近一座废弃的操场上,这里似乎是规划区建设后遗留下来的产物,从周围锈迹斑斑的建筑就可以知dào

此处毫无人气。

“爱丽丝菲尔,这附近都没有人的气息,你可以施展魔术了,我给你把风。”

对爱丽丝的信任,让阿尔托莉雅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这是打算施展某个魔术,来分流体内过多的魔力值,但不等她下车,爱丽斯菲尔的手便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这让她有些不解:“爱丽斯菲尔?”

“抱歉saber现在,能分流我体内魔力的方法只有一个”

第五十五节 禁忌的行为(二)

(那么,创造下一VS10战绩的押沙龙王,决定在此次远征中继xù

故技重施)

因为那个方法的难以启齿,爱丽斯菲尔咬着牙,在沉默半响后才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后半句话:“那就是魔术师和英灵的体液交换让我和你那样子,让你吸收我体内多余的魔力这样子,还能够补充你的魔力所以所以”

“爱丽斯菲尔,请原谅,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一脸凛然的阿尔托莉雅庄重地握住爱丽斯菲尔的手掌,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认真:“不过,如果我能够帮上忙的话,请不要有任何犹豫地命令我,而且master的命令也确实是保证爱丽丝菲尔你的安危。”

“唔唔那那,saber你,把衣服脱脱掉吧”

爱丽斯菲尔的后半句话都在打飘,很显然,saber并不理解她的意思,而越是这样子,她就感到心中那种夹杂着羞耻和尴尬的雀跃感愈加强烈,这让她感觉自己的体温似乎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高,体内的魔力简直要燃烧起来一般。

“是!全部脱掉吗?”

没有丝毫的犹豫,阿尔托莉雅利索地解除身上的概念武装,继而将青蓝色的骑士裙背后的纽扣解开,随着衣衫褪去,骑士王那严格上还属于少女的身躯便袒露在人造人的面前,娇俏动人而柔弱白皙,单从外观上绝对无法看出其内部蕴含着足以崩山裂地的力量。

“爱丽斯菲尔,接下来该怎样?你的体温越来越高了,无论是什么魔术都请尽快施展。”

端坐在车厢的地板上,阿尔托莉雅以一贯的严肃和端庄看着眼前的白发丽人,而抖抖索索的爱丽斯菲尔感觉自己已经快哭出来了,不仅仅是因为看着对方裸.体时那种快要爆zhà

的羞耻感,更因为那种似乎开始逐渐兴奋张扬的情绪。

“那saber把我的衣服,也脱下来吧”

闭上双眼,爱丽斯菲尔毫不意wài

地听到了骑士王认真严肃的回答:“了解。”

紧接着,身上的裙衫纽扣便被一双柔韧有力的玉手解开了,那种衣衫被剥落的感觉,令爱丽斯菲尔感到了巨大的昏眩感,除却那些在幼时调试她身体的爱因兹北仑魔术师,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能够目睹她身体的人只有她的丈夫卫宫切嗣,而现在,她却要主动将自己的身躯呈献给另外一个人,尽管她是个一样的女性。

“现在呢?”

打量着眼前女性友人那毫无瑕疵的的身体,阿尔托莉雅也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尽管是相同的女性,但以这种毫无保留的姿态坦诚相见,让她隐约意识到对方的做法很可能不太一样。

“saber是ssse.x这是,最有效和快捷的体液交换方式所以,拜托了saber”

感觉着体内的魔力冲突,爱丽斯菲尔终于还是吐出了那个词语,她甚至不敢想象眼前这位以高洁和自制而闻名的骑士王会作何反应和回答,尽管对方已经成为了英灵。

“爱丽斯菲尔抱歉”

果然吧!真的被拒绝了!

欲哭无泪的爱丽丝菲尔感觉自己已经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但是不等她再做思考,saber带着歉意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虽然你这么要求但很抱歉,我对se.x并不了解,可以告sù

我具体该怎么做吗?”

“”

几秒钟的沉默后,爱丽斯菲尔还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继而注视着眼前那双充满认真和严肃的绿色眸子,一种不正常的感觉也在她的体内燃起,仿佛是某种可怕的东西,正在将她一点点拖下去。

“saber的话,也是呢毕竟是和历史记载不同的女性呢会不知dào

se.x也是理所当然吧”

带着试探开了口,爱丽斯菲尔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性友人,而坦然地看着她的红色眸子,阿尔托莉雅的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愧疚:“因为‘王’是必须要有‘王后’来支持的,所以我将格尼薇儿拖上了错误的道路,是我对她的亏欠。”

“呼那就没办法了saber,让我来引导你吧”

颤巍巍地弯下手臂勾住阿尔托莉雅的脖颈,爱丽斯菲尔微微将对方向自己的方向拉过,而不明所以的后者也顺从地跟着她的力道倾过身体,两人的嘴唇在下一刻交接。

爱丽斯菲尔粘稠的唾液混合着强烈的魔力,让下意识咽下去的阿尔托莉雅本能地感觉到了身躯的匮乏,和莫德雷德的战斗让她的魔力消耗极为剧烈,而英灵的体质,注定她无法抗拒强dà

的魔力源。

下意识地,阿尔托莉雅紧紧环抱住赤.裸的爱丽斯菲尔,两人之间紧贴的肌肤让车厢内的温度也开始上升。

***

“嗯?!”

破旧的仓库内,正在准bèi

武器的卫宫切嗣微微感到一丝异样,而她身边的言峰绮礼则是微微回头:“怎么了?”

“不,没什么。那么,我们说到哪了?”

看着眼前的押沙龙和舞弥,切嗣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前身躯的不适感抛到脑后,而专注地盯着她的脸颊,舞弥似乎做了很大决定后才点头开口:“恕我直言,切嗣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再做接下来的任务。”

“我没问题,尽管身躯缩小了,但是力量和速度并无差别”

略带烦躁地打断了舞弥的话,切嗣的话倒也是事实,虽然夏燹的诅咒改变了他们的身躯外貌,但是内里似乎并无变化。

“安心,舞弥,我有方法让她们迅速强dà

起来。”

出乎意料地,坐在旁边的押沙龙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开了口:“你们应该知dào

,我的宝具其一便是赐予御主以英灵的能力,虽然有表面的数量限制,但只要做好深度连接,理论上还是可以同时给你们英灵之力的。”

押沙龙的话,的确吸引住了切嗣和琦礼的注意力,尽管她们对各自的力量都有自信,但是也很清楚无法和英灵匹敌,如果真的能得到英灵之力,那么势必会是个巨大的助力。

“不过,你要怎样和我们建立深度连接呢?”

顶着紫阳花夫人容貌的琦礼冷静地发问,而听到对方的话,押沙龙翠红色的眼眸也充满惬意和暧.昧地眯了起来,话语也别有所指:“当然,这件事情不算容易,不过也不算难。”

“不过是,se.x而已”

第五十六节 决战(一)

(累死了要实现愿望好难啊而且,似乎大家对百合不怎么感兴趣呢~~求票票~~~~\(≧▽≦)/~)

‘好友啊,我梦到死亡将我抓住,我向你求救,想要让你救我,但是你却没能救我你却没能救我’

————————

魔力回路,这个名词的意义在FATE的世界中意义基本上等同武侠小说当中的奇经八脉,乃是一切魔术师施展魔术和制造魔力的体内根源。

有关它的官方解释可能足以写成一本几百万字的名著,而夏燹自然是没有耐心和时间去阅读这本书籍的,所以,他迫切想要了解的,就是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的真意。

“魔术回路,是魔术师体内持有的模拟神经,亦是身为魔术师的资质。将生命力变换为魔力的道路,是与基盘跟大魔术式紧连的道路,本身就是相当稀有的东西,也只有魔术世家的时代血脉积累和改良,才能够让后代的肉体从诞生起就具备卓越的魔术回路数量。”

肯尼斯以标准的讲师姿态站在一面暂时作为黑板的墙壁前,而身边的水银则是以流畅的姿态在墙壁上画出人体的魔术回路平面图,坐在这个简易课堂前面的是两只萝.莉,一只正.太,外加本地的地主兼关底BOSS夏燹一头。

“肯尼斯老师,我想提问一下。魔术回路,是否可以看成是魔术师在自己体内做出来的魔术导管?”

夏燹一脸认真地举手提问,而本来就冷着脸的肯尼斯,在听到对方的问题后,那张脸几乎要冒出类似于冰块般的寒气一样。

“夏燹同学,若你的脑子里不全是肌肉和诡计,并且稍微具备一点正常人的智商的话,那么就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魔术回路是魔术师体内魔力流动的通道,是出生之后就被固定的东西,所以血脉和传统才是决定魔术师资质的最大筹码。”

毫不留情地讥讽着夏燹,肯尼斯之所以站在这个讲台前也是有原因的,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夏燹的胁迫,而余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同样坐在那里认真做着笔记的远坂凛,而担忧的迪卢木多则是紧握着自己的魔枪站在一边,警惕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夏燹的一举一动。

“是吗?那么,我这种体内几乎没有魔术回路,但是却可以使用魔术的类型,果然是百万分之一的特例对吧?”

夏燹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在魔术修为上,肯尼斯毋庸置疑是整个四战当中最为精湛的人,而夏燹想要决定的求证,也只是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的具体含义而已。

“哼,比起天生就无法被改变的魔术回路来,魔术刻印却是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增加调试的,简单点讲的话,可以将其看作是魔术的固体化结晶,最大的用处便是可以无需咏唱直接通过刻印来发动其上的魔术。”

举起自己的右臂,肯尼斯点点头,而他身边的液态水银也顺从地环绕过来,灵活的简直像某种生物。而将衣袖卷起,肯尼斯的手臂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排类似于仪器电路般的闪光纹路,显然,这个刻印就是这位九代阿其波卢德当家所自行研发的东西,效用正是直接控zhì

身边的月灵髓液。

而原著中,远坂凛自远坂时辰那里继承到的魔术刻印,除却双脚类似于加速和缓落的魔术刻印外,她铭刻在左手上并且向卫宫士郎展示过的刻印名字叫做‘gandr弹’,是源自于北欧的一种攻击类魔弹,可以通过不同的口令来变幻攻击方式,从点射到魔弹机关枪全都没问题。

“原来如此,刻印其实就是固化的魔术,真是有趣”

夏燹类似于自说自话的行为,让他旁边的红发男孩困惑地歪了歪头:“大哥哥,你难道不做笔记吗?”

“嗯,大概不用,我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士郎,你可要好好学习,这可是时钟塔最优秀的年轻导师在为你们上特别辅导呢。”

哈哈一笑,夏燹恶意地伸手按住幼年士郎的脑袋,继而将那头红毛揉成类似于鸟巢一样乱糟糟的样子,而注意到对方行为的肯尼斯差一点喊出‘课堂肃静’的话语,最终他还是硬生生地咽下这句话,继而权当无视夏燹一样继xù

对凛开始讲解魔术的知识。

“哦~~那就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啊,怎么说呢?很意wài

啊。”

支着自己的红**枪,库丘林一脸戏谑地看着站在旁边满脸不情愿的红A:“喂?为什么master会对小时候的你那么感兴趣?”

“我怎么知dào

!在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个一天到晚玩盔甲cosplay的不祥之物。”

毫不掩饰地发表了对夏燹的看法,红A头痛地闭着双眼:“而且,他明明都是一挥手就能改变地貌的怪物了,却非要那么老老实实地跟小学生一样学习魔术,说实在的我真想快点看到他去死的情景。”

这番激烈的吐槽,让旁边吃着一大袋薯片的莫德雷德鄙夷地瞥了红A一眼:“余认为,master虽然不够灵活,但至少力量和狡猾度都已经得到了证明,倒是你,以区区一介凡人之躯却成为英灵,这可让余好奇得厉害。”

“还是先别说这个了,总感觉现在已经万事俱备了,只需yào

把剩余的那些英灵全部找出来杀掉,这场战争的胜负也就可以揭晓了吧?”

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长枪,库丘林瞥了一眼站在肯尼斯附近的迪卢木多:“话说回来,那个后辈到时候你们不要动,我得亲手了结了他。”

“切,余还要找父王到时候一起起舞,没空去搭理那个无时无刻不释fàng

着魅.惑荷尔蒙,并且一身紧身衣跟马戏团小丑一样的蠢货。看看,旁边那个红头发的女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无比刻毒地回答了库丘林的话,莫德雷德显然看到了一边的索拉,而且一眼便看出了这位大小姐看向迪卢木多时眼中那可谓炽烈的东西。

“原来如此,主君-主君未婚妻-英灵,这样子的三角关系吗?难怪夏燹根本毫不在乎地把他们放在这里,这样子的蠢材们不死简直都是奇迹。会遇上这种局面,果然是幸运太低的缘故吗?”

红A若有所思地点头,而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美杜莎则是适时地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果然不是幸运E实在是太好了。”

“喂!你们够了啊!别总拿幸运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说事了!”

不耐烦地打断了众人对自己E幸运的讨论,库丘林瞥了一眼四周,突然有些奇怪地问到:“咦?你们有发xiàn

吗?那个长得超级漂亮的小子不知dào

哪去了啊”

就在此时,一阵恶寒的感觉仿佛掠过楼顶的飓风,让原本神情懒散的英灵们陡然绷紧了身体,在他们的视野中,一道冲天而起的赤金色光芒从东区的入口处亮起,而因为声光之间的速度差距,在看到这道赤金色光芒大约两秒之后,那层沉闷剧烈的轰鸣声才蜂群一般地倾轧过天台的上空。

啪嗒~!

肯尼斯手中的教鞭落在了地面上,即便并不具备英灵们对危机的预知能力,但他也多半可以猜得到,这是有人在东区入口解放了大型破坏宝具的行为。

而稳稳地坐在讲台下的小凳子上,夏燹抬起自己的双眼,周身的气息也陡然变得凶恶起来,仿佛一头困睡的狮鹫陡然睁开了双目,从容地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场地内各个人的面目表情,夏燹低低地笑了起来。

“很好,伙计们,敌人来袭首先来杯红茶吧”

第五十七节 决战(二)

作为连接冬木市东西两区的大桥,冬木大桥那坚固的红色钢架上此刻却有两个身影正在对峙,站在西侧的正是浑身着甲的英雄王吉尔加美什,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夏燹此次违规召唤出的caster从者——恩奇都。

“吉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记得告sù

过你,人民不是你恣意发泄怒火的对象。”

恩奇都的右手衣袖少了一大块,而作为代价的则是吉尔伽美什的右臂盔甲显示出了不规则的凹陷,身为至交好友兼注定对手的两人,对彼此的力量和招数早就了如指掌。

而不远处的码头上则是彷如天灾一般的场景,被深深犁出的沟壑劈开了一整条仓库,这种威力,显然正是吉尔伽美什右手所握持的EU剑才能发挥出的破坏力。本来这一剑应该是朝着大桥正前方的车流而去的,显然是被恩奇都及时打偏了轨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应那种杂种的召唤?!吾友!难道到现在为止,你都不肯原谅我吗?”

吉尔伽美什的眼中跳动着充满憎恨的怒火:“所谓的神!难道就要这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本王吗?”

恩奇都沉默了起来,身为吉尔伽美什唯一的好友,两人的关系却并非一开始就是朋友,甚至还是截然相对的立场。而且,恩奇都,这个和‘天之锁’含义相同的名字,也在一开始就已经阐明了他所出现的全部意义。

“拥有三分之二神血、高贵而命中注定的王,吉尔伽美什陛下,真是高兴您会今日前来。”

夏燹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戏谑,而伴随着翅翼拍打空气的有力响声,仿佛巨大狮鹫一般的青年从天而降,继而轰然一声落在恩奇都旁边的钢架上,这种嚣张而狂放的出场方式,立kè

就让吉尔伽美什充满愤nù

的眼神转向了他。

“肮脏的诡计者!这片大地是属于本王的!本王何时允许你这样子肮脏的东西踏足其上了?!”

此刻的吉尔伽美什已经完全不像平时那种轻佻高傲的样子,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深沉怒火,如果要用一个状态来形容的话,现在的吉尔伽美什便是一个完全认真起来的姿态。

“呵,请息怒,英雄王陛下。毕竟,飞起来有点费力的。”

夏燹玩世不恭地浅浅一笑,而下一刻,伴随着呼啸而至的风声,一声铿锵的金属铮然声在夏燹面前炸响,一把锐利的金色宝剑不甘地停在距离夏燹不足半米远的地方,而一条银光闪闪的锁链则是凭空出现,将那柄宝剑牢牢地束缚。

吉尔伽美什在盛怒下由王之财宝投掷出来的宝具,虽然这次的数量只有一把,但是无论速度还是威胁力,都足以达到将夏燹重创的地步,但是夏燹身边的恩奇都,却淡然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一根银色的锁链从对方的衣袖中灵活地窜出,继而轻松地将那把宝具拦截了下来。

天之锁!它的特效从一开始就是专门为了一个人而预定的!而最早持有它的人,也并非吉尔伽美什,而是恩奇都!

“原来如此,只要有恩奇都在,吉尔伽美什就是被束缚的存zài

,这句话果然很正确。”

看着对面的吉尔伽美什,夏燹确认一般地点点头:“很好,那么,为了不发生好友相残这样子的事情。恩奇都,你先返回大楼看守吧,我来招待英雄王陛下。”

“遵命,夏燹大人。”

恩奇都微微迟疑了一下,但立kè

就转过身消失在了空气中,见到对方离开,吉尔伽美什的红色眸子陡然收缩成了一条细缝,这仿佛蛇一般的眼眸毫不掩饰地宣泄着对眼前之人杀之而后快的浓烈敌意。

无需再多说废话了,不仅是吉尔伽美什,夏燹也很想来试试看,自己现在是否可以和这位原设定中‘认真即无dí

’的英雄王进行面对面的战斗,虽然对方的能力被英灵的阶位束缚在了一个小圈子里,但毕竟是最古老的人类之王,如果占线真zhèng

实力的话,想必会极其令人激动吧。

锵然一声打开背后的冥衣羽翼,夏燹以迅捷无比的速度从大桥的桥架上疾飞而下,而注意到对方的行为,最古之王的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冷笑,身后的王之财宝再次洞开,然而无论是前一次还是这一次,英雄王都只打开了一个宝具之门,这只说明一件事!那便是和以往随意倾泻一样的使用方法不同,现在的英雄王,是切实地在使用弓兵职介的弓箭技能,以最大集中力和精神来运用每一件宝具!

而这一次,从宝具之门中出现的赫然是一柄古朴至极的长枪,它的枪身仿佛是由一根树枝制成的,而看不出材质的枪头则是闪耀着跃动的蓝色雷光!它的名字是冈格尼尔!又名大神宣言!意为‘贯穿’!是矮人们以世界树之枝打造而成,它的能力单纯而强dà

,就是‘一旦掷出必定命中目标’!可以击穿它遇到的任何东西!

在上古神话中,这杆威力无穷的神枪乃是北欧主神奥丁所使用的武器,而现在它在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手中出现后,那种仿佛要刺穿一切的凌厉气势依然丝毫不减!

嗯?!

紧贴着海面划出一长条浪花的夏燹微微皱眉,以他的角度来看,站立在大桥桥架上的吉尔伽美什竟然放qì

了以往那种环抱双臂任凭背后宝具倾泻的作战方式,而是以一个标准而充满野性的姿势握住背后的冈格尼尔,下一刻,随着仿佛助跑般的几个进步,吉尔伽美什凶猛地将手中的冈格尼尔投掷了出去!目标正是已经迅速飞出几乎接近一千米的夏燹!!

用闪电和流星都不足以形容这杆穿透天空的长枪,事实上,在注意到对方竟然亲自用手投出了冈格尼尔之后,夏燹便本能地一把抓住腰间提尔锋的剑柄,继而将这把‘斩断一切’的诅咒之剑拔了出来,而只是短暂的半个呼吸不到,那杆在半空中划过的长枪便突pò

了时空的距离,继而奇迹般地出现在夏燹眼前,它的尾端拖着长长的璀璨光辉,仿佛正是一颗划过天空的流星!

无法躲开!

这是夏燹第一时间就得出的结论,在感到那种仿佛浑身都被锁定的窒息感后,他就立kè

判断出这根长枪绝对是吉尔伽美什的资料中提到过的冈格尼尔,在王之宝库有着明确注释的情况下,他很了解而这把神枪的特效就是绝对命中和绝对贯穿,那么,无论是格挡还是躲避都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做法就是!!

摧毁它!!

“喝啊!!!!”

交叉双翼挡在身前,夏燹全力挥动了手中的提尔锋,而同样具备着‘必中’属性的提尔锋在全力以赴下凶狠地和迎面而来的冈格尼尔碰撞在了一起!

剧烈的火花在剑锋和枪尖之间以仿佛烧尽一切的姿态迸发了出来,而夏燹甚至可以嗅到周围空气被氧化后的气味,在‘绝对贯穿’的冈格尼尔和‘斩断一切’的提尔锋之间,那种同属于A++级宝具的交锋不亚于两名殊死搏斗的对手!

只是一瞬间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夏燹猛然侧身,冈格尼尔的枪尖带着摧毁一切的气息和提尔锋的剑锋交叉而过,继而余势不减地擦过他的左半身,用来格挡的冥衣几乎一瞬间便被神枪的枪尖撕裂,但是,在枪剑交错的瞬间,提尔锋锐利的纯铁剑锋也凶狠地咬进神枪的枪身!!摧毁一切的诅咒在此刻迅速体现!虽然有着‘贯穿一切’和‘绝对命中’的特效,但是神枪并不具备不可损毁的特质,因此,它立kè

成为了提尔锋摧毁一切的牺牲品!

在一声仿佛悲鸣一般的巨大爆响中,神枪的枪身从中折断,而从中爆出的巨大音波,则是让夏燹周身轰然一声炸开了一个半斤几乎达到两百米的漩涡!惊恐的海水被击碎后狠狠扔到半空,落下的水花在四周几乎像是降下了一场暴风雨!

夏燹的样子十分狼狈,左半边的冥衣包括翅膀在内已经全部消失,但是吉尔伽美什用于发动攻击的冈格尼尔也已经被提尔锋摧毁,在下次被召唤现界之前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都无法再出现这把神枪。

不过,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无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夏燹,方才这种天灾一般的交锋也只是判定对方有无资格的开场戏而已。

“真是惊人,看来伟大的英雄王并非不能解放这些宝具,只是纯粹不屑于亲自动手而已对吧?”

看了看自己的左半边身体,夏燹微微低喝,庞大的紫**力迅速从冬木市的整个东区之中传来,已经损毁一大半的冥衣断面遽然腾起紫色的魔力火焰,继而迅速地修补残破的区域,只是一个呼吸便重新恢复了完整时的姿态!

“那么,我具备着无限的魔力,而AUO陛下具备无限的宝具。”

将手中的提尔锋指向眼前的吉尔伽美什,夏燹的眼瞳因为战意和狂热而剧烈收缩:“来吧!!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的神所创造的完美王者!到底是怎样的存zài

!”

第五十八节 决战(三)

(呼呼~~大半夜码字好累~~不过,总算是把切嗣PAPA和麻婆的英灵状态写出来了,接下来夏贪婪就要接.客,啊不是,是接待这些四战中所有master的逆袭了,嗯~喜闻乐见打BOSS的场景即将登场。所以咯~~票票和推荐啦~~~!!)

战况不太妙啊。

这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陛下的第一感想,因为冬木市的西区尚未被夏燹的魔力浸透,在需yào

注意身份曝光的可能下,王者不得不处处隐蔽,以免被普通人发xiàn

一个cosplay的异常人在街道上乱逛。

而若只是这些的话,还不足以让征服王皱起眉头,真zhèng

让大帝忧心忡忡的是此刻躺在自己臂弯里的master。

韦伯已经完全退化成了一个只有一岁多的婴儿,而被大帝小心地抱在披风做成的襁褓里,身子骨不佳的少年很好地呈现出了自小便体弱多病的身体素质,因为在之前的哭闹中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在被冷风一吹后,婴儿master的体温便危险地升高了起来。

“真是不妙,实在太不妙了。烧成这样子,必须要赶快寻找药物和医师啊!”

因为神威车轮没有车篷的缘故,不敢把婴儿master置于寒风中的伊斯坎达尔只得舍弃了自己的战车,转而将master牢牢地护在臂弯里以步行的方式寻找着街道上的医馆,不知是不是因为幸运足有A+的缘故,正在大帝抱着自己的master在寒风中艰难跋涉的时候,一辆漂亮的跑车适时地在不远处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随着车窗玻璃摇下,露出的是一张端丽清秀的面庞,对方看到伊斯坎达尔的状况时很好地表达出了骑士应有的高贵和悲悯,而且也丝毫不掩饰其中的疑惑:“rider??”

“啊~~是saber啊,喂喂喂~!你们知dào

这附近什么地方有医馆吗?”

松了一大口气的伊斯坎达尔急匆匆地跑近车子,而看到对方怀中的婴儿时,阿尔托莉雅在犹豫了半秒后就决定暂时放qì

以对方为敌手的打算,转而严肃地点头:“啊,不过还是请你先坐进来吧,爱丽斯菲尔,可以吧?”

“嗯,没问题呢,而且,我想我的经验应该能派上用场。”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爱丽斯菲尔对saber报以一个调皮的微笑:“伊利亚斯菲尔小时候也经常会不舒服呢。”

“好,那么,征服王,我们暂时停战,请你坐进来吧。而且,考lǜ

到经验的关系,请你暂时把那个婴儿交给爱丽斯菲尔照料吧。”

得到对方许可的征服王爽朗地一笑,继而绕到爱丽斯菲尔所在的车门方向,继而以尽可能小心轻柔的动作将怀中沉睡的婴儿master交给温柔的人造人母亲,看到后者以娴熟柔和的动作确实地将自己的master抱进怀中后,高大魁梧的王者才反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虚汗:“呼呼,帮了大忙了呢saber,有机会我会请你喝酒道谢的。”

“不必介yì

,照料幼小是骑士应有的美德。不过,这孩子到底是?”

看着高大的征服王以相当吃力的姿态钻进了轿车的后座,阿尔托莉雅不解地看了对方一眼,按理说对方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是不应该和一个婴儿发生任何交集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很诡异。

“唉,这是那个姑娘头的小子啦。虽然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不过多半跟caster脱不了关系,对方是强有力的法师,而且有和真神相差无几的神性,做到什么我都不感觉吃惊了。”

本来还算宽敞的车厢,却让高大的王者感觉分外困窘,而尤其奇怪的是车厢里似乎弥漫着一种怪异的甜腻味,这让王者不舒服地抽了抽鼻子。

“啊~!Saber,这婴儿,的确在手背上有令咒呢。”

也惊讶地发xiàn

了婴儿手背上熟悉的令咒,爱丽斯菲尔和阿尔托莉雅面面相觑后明白了征服王的话语意思,不知不觉间,参战的master和sevrent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将那名caster当做怪异和非常规事件的来源了,而这名退化成婴儿的骑兵master,显然就是件十分怪异的事情。

“原来如此,不过我们最好先找到医馆再说。”

将心中的不安强行压下,阿尔托莉雅再次启动了汽车,而也许是因为幸运值加成的缘故,医馆很快便被众人找到了,在一剂退烧针之后,韦伯的体温总算降到了安全线,算是摆脱了成为第一名因为发烧而死的圣杯master的命运。

“呼呼这算是本王一生中打过的最惊险的一仗了真是的,这小子也该适当训liàn

一下了,至少要变得强壮点。”

这时候才算完全放下心来的伊斯坎达尔难得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继而略微有些不满地看着被爱丽斯菲尔抱着熟睡的韦伯:“就算是如同我老师那样子的智将,也足以在战斗中徒手击杀灰狼呐。”

“不过,若真的是夏燹的手段,那么将所有的master全部还原为幼儿状态,这的确是行之有效的削弱敌人实力手段,这么说的话,master他们很可能也遭遇了相同的境遇。”

阿尔托莉雅谨慎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但偏偏就在这时,一阵移动电话的铃声在爱丽斯菲尔的上衣口袋中响了起来,有点慌张地腾出手将口袋里的移动电话取出来,爱丽斯菲尔却一脸为难地看着saber和rider:“这个,谁会用这个东西?”

“哦,本王来吧,正巧在研读军事通讯时有看到过类似的物品。”

爽朗地接过爱丽斯菲尔手中的电话,伊斯坎达尔很轻松地就接通了电话,继而开口询问:“莫西莫西?这里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以及盟友阿尔托莉雅和爱丽斯菲尔,汝乃何人?”

显然是没有料到电话会在rider的手中,另一头的切嗣在沉默了一秒后才开口回答:“原来如此,是征服王陛下,虽然有些意wài

,但是我的确是saber的master卫宫切嗣,若爱丽和saber在你身边的话,请转告他们,现在是进攻的机会,以上。”

“哦!!本王的确收到这份战报了!那么!请务必安心,在征服王的热血流干之前,他的盟友绝不会率先倒下!”

忽略掉了电话里明显是少女的音线,rider将电话还给爱丽斯菲尔,同时炯炯有神地看向saber:“如何?骑士王,现在是联盟作战的机会,你可要与吾联手进攻夏燹?”

“夏燹已经彻底违背了这场战争,如果这也是master的意思的话,我没有异议。在打倒夏燹之前,我们就此结盟吧!”

向伊斯坎达尔伸出自己的右手,阿尔托莉雅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而后者也爽朗地回握住她的手掌:“那好!我以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之名,在此和骑士王阿尔托莉雅立下盟约,击败夏燹之前互为盟友!”

“至于现在!就向敌人所在的军阵突击吧!!”

***

挂断电话,切嗣沉默的样子并没有摆脱一边琦礼的视线,静静地将一个白色的眼罩戴到脸上,琦礼淡淡地开口:“怎么了?在担心你的妻子是否有被征服王抓住的可能吗?”

“这个可能性很小,对方的性格并不会做出挟持人质的事情。”

并没有以绝对的答案回答琦礼,切嗣皱着眉头将一套小一号的长裤套到自己的身上,因为身材也缩水了许多的缘故,之前的风衣已经过于臃肿,而战斗中最可笑的死法就是被自己的衣服绊住脚步。

“是吗?既然是可能性,就不会是绝对的。不过,你似乎也已经做好抛弃那个女人的准bèi

了吧?”

对着镜子调整着脸上眼罩的位置,琦礼的内心一种很熟悉的错觉,这错觉就像是很久以前在给自己的妻子,那朵苍白的紫阳花整理面容的时候一样。对,这种对目前身躯的打扮根本是出自于下意识的,甚至于在琦礼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镜中的样子便已经完全和记忆里的女人百分百吻合。

“啊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

微微握手,切嗣黯淡的眸子被清冷的蓝色光芒照亮,伴随着这道萤火般的光芒,Thompson.Contender坚硬的枪身便从空气中浮出,继而被强迫自身冷酷起来的魔术师杀手紧紧握住,仿佛要从那胡桃木的枪柄上获得勇气和自信。而这种取出枪的方式,似乎就像是英灵们取出自己的宝具一般。

此刻这把陪伴切嗣许久的魔术礼装枪,的确成为了一件宝具,因为它的主人卫宫切嗣,此刻的确从英灵押沙龙那里得到了暂时性的英灵能力,和夏燹将自身的思维特长固有结界化不同,切嗣确实地将自己的魔术礼装升级为了宝具的级别。

“那么,我想我会很享shòu

你的悲鸣和绝望。”

琦礼对着镜子微微地笑了,镜中的女人也在对他微笑着,这个画面也是很久很久前经常有过的,只不过在女人死后琦礼就再也没有见过人对自己这样笑过,如果硬要为这种感觉冠以一个准确的名词的话,琦礼认为那应该是‘怀念’以及‘遗憾’。

若当时亲手将这种对自己的微笑抹杀的话,也许自己就不会再为此感到空虚和失望了吧。

“那么,你们差不多该出发了,但是夏燹一定在主要的位置安排了新召唤出的英灵,凭你们的能力,是不足以正面和真zhèng

的英灵抗衡的。”

押沙龙从门外走了进来,而她身后则是毫无表情的舞弥:“由我来负责场外狙击,虽然暂时英灵化后我的能力值没有太大变化,但是狙击范围已经增加到了三千米左右。”

“原来如此,鹰眼D+么?很好,那么狙击就交给你了。不过,为了确保战斗配合,还是来公布下我们各自的能力数值。我先来吧。”

点了点头,切嗣握了一下手指继而缓缓开口:“本人的职介似乎和archer靠拢,数值分别是:

筋力:D

耐久:D

敏捷:C+

魔力:D-

幸运:E+

宝具:D++

对魔力:E+

单独行动:C

保有技能分别为:鹰眼D+、魔术D-、陷阱布置B+、固有时制御。最后

宝具:总数为二十九发的起源弹,效果是彻底破坏被击中的肢体,若对手正在使用强dà

的魔力术式,还可以额外造成更大的伤害。”

听到切嗣的数值,琦礼微微侧了侧头,青年神父显然对自己对手的资料十分上心,而后,她便将自己的数值也汇报了出来。

“职介似乎是assassin,数值分别是:

筋力:C+

耐久:C+

敏捷:C+

魔力:E-

幸运:E

宝具:D++

对魔力:E+

气息遮断:D+

保有技能分别为:八极拳道B+、神术C、侦查追踪C、黑键投掷B、战斗续行C。

宝具:克己之戒律,效果是大幅度削弱受到的负面状态,包括经受痛苦和其余负面状态时也可以将其大半无视。”

身为教会的执行者,言峰绮礼的职介被划分到负责暗杀和追踪的assassin中显然并不意wài

,而因为和卫宫切嗣一样没有传说度加成,偏低的阶位数值也理所当然。至于宝具,因为琦礼本身的克己和执着忍耐,所以会得到这种可以无视负面状态的宝具也不足为奇。

“那么,接下来是我。”

舞弥以一贯的严肃点了点头,然后便以毫无起伏的语调将自己的英灵信息说了出来。

“职介和切嗣一样是archer,数值分别是:

筋力:E+

耐久:E+

敏捷:D+

魔力:E-

幸运:E-

宝具:N\A

对魔力:E-

单独行动:D+

保有技能分别为:陷阱布置B+、鹰眼D+、魔术E、狙击B+。

很抱歉没能具备有用的宝具。”

相对于切嗣和琦礼而言,舞弥的数值无疑更低,而且甚至不具备可以被判定为宝具的物品或技能,不过这并不影响切嗣对她的认可度。

“很好,那么。我和琦礼前往天台大楼,舞弥你在射程内接应我们。Saber和rider会在正面吸引夏燹的注意力,而虽然肯尼斯被俘,但远坂家和间桐家的那两位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

锵地一声将手中的步枪上膛,切嗣的嘴角努力泛起一丝微笑:“就让我们,也来体验一下身为英灵的作战经验吧。”

“我也正有此意。”

交叉自己的双臂,琦礼白皙的十指微微一弹,已经被升格为魔术武装的黑键直接在她的指甲上延伸生出,仿佛十道猛兽锐利的利爪。

“那么,父啊,愿您使我们的福杯满溢。”

第五十九节 决战(四)

对于间桐雁夜和远坂时辰而言,现在的情形和局势实在是已经超出了两人战前的全部预估,无论是从者和master,所产生的交集和衍生出的事情走向,都让两人根本无法再把精力投入到对彼此的怨恨和鄙夷上。

“远坂时辰!你这个混蛋!就那么眼看着葵和凛被caster捉去了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挥动拳头重重地砸在远坂时辰的脸上,用力过猛的雁夜剧烈地咳嗽着扑到对方身上,狠狠地瞪着那双充斥着懊悔和茫然的蓝色眼瞳,雁夜能感觉出这个人的后悔和痛苦,这正是她一早就想让对方体会到的。

但是却出错了!带走葵和凛的应该是她,而不是该死的caster!都是这个人的错!都是时臣的错!!如果不是对方把小樱送入间桐家,小樱就不必承担那种痛苦,葵和凛也不必卷入这场该死的战争当中!!

“可是那是神啊夏燹是神啊,我们怎么可能对抗神间桐雁夜,神是”

被打倒在地上的时臣只是喃喃地念叨着神经质一般的话语,而雁夜则是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怒吼:“住口!!你这个混蛋!你只是在逃避!你在逃避自己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葵和凛被抓走!神又怎么样??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得上葵的笑容!你知dào

吗?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樱就不会进入间桐家!若不是你葵就不用露出那种哀愁的神态!!”

“都是我的错?呵呵哈哈哈哈,间桐雁夜!你又知dào

什么?”

仿佛被压抑已久一样,被压在下面的远坂时辰陡然一声怒吼,身上的魔力轰然爆fā

,仿佛一阵火焰一般将间桐雁夜狠狠地掀翻出去!

“我为什么要把樱送进间桐家?!还不是因为只有这样子才能保住她的命?!!对里世界一无所知的你!知dào

魔术师协会在对待有天赋且不能获得传承的母体时会怎么做吗?你知dào

吗??我来告sù

你!那帮畜生会把樱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滴血都榨干净!用来做所谓的魔术实验!!”

愤nù

地俯视着蜷缩在墙角的雁夜,时臣狠狠地抓住自己的胸口:“葵是我的妻子!樱是我的女儿!对她们怎么样是我的事情!你只是个外人!间桐雁夜!从你抛弃自己家族的传承,选择和魔术师截然不同的凡人道路时!你就已经是外人了!我还是要谢谢你让出了间桐家的刻印!那么!现在你又要怎样做呢??去和神对抗吗?”

“咳咳呼间桐家的刻印?”

因为剧烈的碰撞,雁夜感到自己的身体内部都痛苦地抽成了一团,夹杂着虫卵的鲜血也从嘴角缓缓地流了出来,带着不止是悲悯和嘲讽的眼神看着时臣,雁夜吃力地支起上半身:“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东西的存zài

呢?时臣!你又作何想法?”

“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试图”

重新握住魔杖的时臣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被称为间桐翁的那个老人—间桐脏砚所存zài

的年代,在事实上,间桐家族已经有不止三代以上的家主全部名为‘间桐脏砚’,如果说是间桐家族的家主要一律改名为间桐脏砚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有时候名字也是传承的一种,所以时臣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件事情,但是在看到雁夜那带着嘲讽和悲悯的眼神后,她本能地觉察到,这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似乎带着不为人知的恐怖隐秘。

“是的,你没想错从间桐家族创建到现在!所有的‘间桐脏砚’都只有一人!!就是那个老怪物!!间桐家的刻印?!真是笑话!!时臣!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小樱是被你亲手推进了地狱!”

带着仇恨的快意和对自身‘间桐’之名的悲哀,雁夜无力地抽了抽嘴角:“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不惜离家出逃,因为从小到现在,早就看出那个身为我‘父亲’的东西根本不能算是人类,只是个以吃掉他人肉体延续残生的怪物罢了。他夺取小樱的理由,绝不是为了把刻印传承给小樱,而是想要把小樱培育成合适的容器啊!时臣!!”

啪嗒!

时臣脸上的表情终于再次呆住,而她手中的红**杖也再次跌落,从一向鄙夷的人口中,她却得到了最为残酷的事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我真的做错了不”

无力地跪倒在地,时臣喃喃地咀嚼着苦涩无比的反问,然而这份苦涩却无法被稀释,而是伴随着一种锥心的痛苦不断被放大。

“时臣,退出圣杯战争吧。我会和berserker一起把葵、凛还有樱救出来,你这个根本没有做对任何一件事的家伙,还是逃吧!”

捂着自己的左臂,雁夜拖着僵硬的左腿走出了宅邸的大门,远方属于冬木市东区的魔力反应几乎浓烈的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哪怕是在市外,那种气息也仿佛燃烧的火炬一样不容置疑,仿佛那就是一个燃烧着烈焰的地狱,只等着为了追寻心爱之人而甘心前往的牺牲者们。

“再见了,时臣,从小到大,我终于胜过你一次了。”

*****

冈格尼尔的悲鸣逐渐被平息的海水带走,而浮在半空中的夏燹则是充满戏谑地直视着站在桥架上的吉尔伽美什,两者的第一次交锋应该算是夏燹比较被动,吉尔伽美什只是损毁了一剑A++的宝具,而夏燹则是不得不动用魔力将自己的冥衣几乎重铸了一遍。

“不愧是英雄王,那么,我们差不多也开始认真点了!”

夏燹背后的黑色羽翼陡然张开,而已经凝聚了一天一夜魔力的污染术阵在操纵者的响应下遽然点亮,天空中绛紫色的魔力流汇聚成晨曦,继而仿佛侵略一般向着冬木市的西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污染术阵的力量过于庞大,以至于要形成笼罩整个冬木市的结界还需yào

一段时间,至少要到今天晚上十二点左右。

但是,这并不影响它再次展开一轮新的侵略,而且这一次积累了足够魔力的术阵已经可以不需yào

再通过食物和饮水进行污染,而是直接以空气和空间的形式进行蔓延和同化!

吉尔伽美什厌恶地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紫色晨曦,这种仿佛被神灵的力量包围压制的感觉他并不陌生,只是并没有任何一次来得如此鲜明。

但是现在也不是回忆的时候了,因为对面的夏燹已经凶猛地扑了过来,手中的提尔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斩断冈格尼尔让它内部的灵魂似乎也随之亢奋了起来,现在的它期待着更多的斩获。

吉尔伽美什没有再次投射宝具,而是面沉如水地向后伸手,直接从无穷无尽的宝具武库中抽出了一把泛着紫色气息的长剑,缠绕着不详气息的长剑向上一扬,将夏燹劈来的剑锋堪堪挡住!

“唔?王啊,您的宝物可真是令人感到诧异。”

感觉到提尔锋上传递回来的压力,夏燹不由得微微眯眼,这把紫色的宝剑上带着一种仿佛墓土般阴冷的气息,如果可以划分的话,那这种气息毋庸置疑是属于‘死亡’特有的!

“又是一把诅咒之剑!我猜猜,是达瑟汀(Dainslef)之剑对吧!不夺去性命就不会归鞘的魔剑!难道是提尔锋的原型?”

夏燹的话语让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王者的另一只手迅速地从身后再度取出一把宝剑,继而凶猛而精准地劈向夏燹的脖颈,这位王者虽然的确是archer的职介,但身为最古之王的人,在那时是名副其实的人类最强者,又怎么可能不会武技,只是出于王者的骄傲不愿弄脏自己的手而已!

冥衣的翅膀迅速地张开,继而将吉尔加美什劈来的一剑挡住,但出乎意料地,可以轻松挡下胜利誓约之剑的狮鹫之翼,却在一声痛苦的金属咯吱声中被硬生生地斩开,这个现象让夏燹微微挑眉,继而迅速抽身后退以避开几乎斩中自己的剑锋。

按理来说,冥衣的坚固度应该不是寻常的A级宝具可以轻松劈开的,那么,只能说这把剑上附带着针对性的特效所致。

“哼!用这曾经屠龙的最强魔剑古拉姆(Gram)!将你这头害兽击杀!也算是王对你的判决吧!”

手持着最强的魔剑,吉尔伽美什以充满残酷的口吻说出了类似于判决一样的话语,而夏燹却只是回以毫不在意的一笑:“是吗?那么就请来吧!王啊!请接招!”

身上的气势一变,夏燹竖起手中的提尔锋,空想神域的力量再次激发,有了可靠的宝剑和近乎无限的魔力作为基础,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出曾经见识过的所有剑术!

“飞天御剑流!!”

遽然闪烁在空中的紫色光芒,是夏燹在魔力凝聚到极限时所发出的的剑招,在肉眼无法可视的地步,剑qì

混合着魔力化作凌烈到极致的招数!继而向着凝立的吉尔伽美什席卷而去!!

“天翔龙闪!!”

第六十节 人柱(一)

(感谢书友‘守望着星空’的打赏~~所以多加一更~~嗯~就是这样~)

全面战斗,开始了啊。

肯尼斯咬着嘴唇保持着自己的沉静,而她面前正是那个硕大的魔术阵,五个清晰的符文构成了术阵的主体,只要将之破坏就可以完全摧毁夏燹的魔力来源,但是。

“肯尼斯大人,请您快些开始吧。Master对您寄予厚望,而且,这也将证明您的非凡和至高。”

美杜莎淡淡地盯着肯尼斯,而她身边的库丘林则是不怀好意地看着跟在肯尼斯旁边的迪卢木多,很显然,这头爱尔兰的狂犬在等着迪卢木多反抗,那么就有名正言顺的战斗理由了。

而肯尼斯脸上眼中的神情也的确极为古怪,像是拼命忍耐着什么,但是却正在被一步一步地拉过去,在这种神情下,她抬起头看着面前,术阵上有三个小小的身影,分别是远坂凛、间桐樱以及小时候的士郎,这三个孩子各自站在一枚令咒符文上,而且神情也都流露出不正常的迷茫,显然是被下达了暗示的效果。术阵紫色的魔力流就像是贪婪的触须一样,一遍遍地梳理着这三个孩子的肉.体。

“库丘林前辈!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夏燹用这些孩子作为祭品吗?”

迪卢木多紧紧抓着手中的两支魔枪,但是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原因就是这里的敌对英灵实在太多,除却正面的美杜莎和库丘林之外,迪卢木多还能够感觉到那个红衣白发的archer气息隐藏在远处,正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这里。

而作为一名骑士,迪卢木多现在要保护的却不止肯尼斯一人,在这种压倒性的战力差之下,迪卢木多不得不强行压抑自己的愤nù

,转而尽可能地保护好肯尼斯和索拉。

“嘿!注意你的言辞,笨蛋后辈。虽然老子也不太喜欢夏贪婪的做法,不过他毕竟是我的master,而且,若能得到力量的话,这三个小家伙也算是因祸得福。”

毫不在意地看着迪卢木多,库丘林狞笑了一下:“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自己看重的人,这是这三个小家伙的考验!而且,要不要做还是看你master的意愿吧。”

库丘林的话语,让迪卢木多愤恨地低下头,转而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主君,而似乎注意到他想说什么,肯尼斯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而一抬手臂打断了迪卢木多的话。

“够了!Lancer,你不用多说了,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无论是为了保证索拉的安全,还是作为一名魔术师的求知欲。”

深吸了一口气,肯尼斯俯下身,继而伸出手按到地面的术阵之上,庞大的魔力流仿佛桀骜不驯的野马,在肯尼斯的掌控下依然横冲直撞,这迫使天才讲师不得不咬紧牙关以最大化地集中自己的精力,以求可以让术阵的魔力哪怕是最小程度地按照自己的意志行进。

而完全按照令咒最初设下的命令运行的魔力,在肯尼斯有意识的引导下,开始迅速地涌入站在其上的凛等三人体内,紫色的魔力仿佛跃动的光焰,将站在令咒符文上的三个孩子托起,士郎等人身上的衣物被纯粹的魔力化为乌有,仿佛受难一般无意识地张开双臂,等待着魔力的洗礼!

在肉眼可见的程度上,无数道紫色的魔术刺青迅速地沿着三人的脚掌一路编织向上,强dà

的魔力被晶体化压缩后,便形成了这类似于令咒一样的花纹,因为作为本体的令咒便是这样子的存zài

,所以在肯尼斯的刻意操纵下,这三股被引入士郎等人体内的魔力流,也有意识地化为令咒一般的花纹刺青,将强dà

的魔力彻底地铭刻在凛、樱以及士郎的身上!

而伴随着魔力的持续传输,作为基座的三枚令咒也会逐渐魔力化并进入凛等三人的体内,它们仍然将持续发挥作用,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身体作为出发点。

这种将强力的术式封印进人体内部,继而用人类的肉体和意识来堆术式进行保护的做法,有一个很通俗的称呼:人柱!

因为人类可以感知到疼痛,所以能够判断受到的伤害,就能最及时地修补术式。

因为人类天性畏惧着死亡,所以本能地保护自己存活,就能最大限度保护术式。

固定在大楼地面上的死板行为,始终是这个术阵的硬伤,哪怕是由强力的英灵守护,也始终比不上一个会自己思考自己战斗自己逃跑的人柱更为牢靠。

而且,还有一个附带的效果。因为召唤出美杜莎等人的是这些令咒,所以和这些令咒合为一体的凛等人,也切实地以另类的方式成为了每个令咒所召唤英灵的master。

红A站在大约一千米远的地方监视着大楼顶端的一举一动,成为‘人柱’自然是有风险的,如果天赋不足,那么过载的魔力就会撑爆作为素材的人体。但是这一点现在却完全不必担心,因为无论是远坂葵还是间桐樱,都是绝对百年不遇的超级天才,她们优秀的魔术回路和魔术属性,足以让她们承shòu这些强dà

的魔力。

至于幼年士郎,尽管红A很希望那个小鬼直接被魔力撑爆zhà

,但是这显然不太现实。虽然没有优良的魔术血统,但是士郎的天赋同样独特,他是千万人中唯一可以完美使用‘投影魔术’的特殊体质,如果仅仅是考验容纳的魔力量的话,那么这根本不成问题,顶多就是吃点苦头。

“呼呼呼这样子就完成了切实的人柱技术和魔力刺青技术”

汗如雨下的肯尼斯几近脱力,但是天才讲师脸上那种难以忽视的狂热感却让人感到战栗,地面上的三枚令咒符文已经消失,而空中缓缓飘浮的士郎等人则是慢慢落下,等在旁边的美杜莎和库丘林立kè

走上前,将已经被施加成功的三名‘人柱’接住。

画面回到大约半个小时前

“莫德雷德和红A外出迎敌,汪酱和R姐暂时看家。至于我么,就亲自去会一下那些入侵者好了。”

夏燹活动了一下手臂,渴盼已久的决战终于来了,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去迎接自己的奖赏了。而这份奖赏,就是可以肆意和这场圣杯战争中所有英灵自由交手的乐趣。

“真是的,哪有master外出迎敌而sevrent看家的,你搞错顺序了吧?”

库丘林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而夏燹则是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别这么说,那不是还有一个吗?没准我走了之后他就会跳起来了,到时候随你怎么对付他,这一次不要求你封禁宝具。”

被夏燹指到的正是站在肯尼斯身后的迪卢木多,而听到这丝毫不掩饰威胁和敌意的话语,迪卢木多不由得暗暗咬牙,哪怕是现在夏燹完全没有对肯尼斯和索拉下达禁制之类的东西,但想要在五名英灵的环伺下逃离这里,无疑于痴人说梦。

“哦,这样子啊,那也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吧。”

得到安抚的库丘林无趣地坐了下来,而莫德雷德则是和红A点了点头,对这种外出索敌的行为并不排斥,而恩奇都现在不在,美杜莎的天性并不喜好战斗,而她也的确更想在这时守护樱。

第六十一节 人柱(二)

“至于您,尊敬的肯尼斯讲师,我必须有一件事情要告sù

你。”

走到肯尼斯身边,夏燹的眼眸微微眯起,语调也带上了直白且肯尼斯无法拒绝的吸引:“那就是,有关‘神术’的部分虽然,大部分还只是我的推测,不过不去尝试的话,就无法证明它是否正确了,而这里你的魔术水平是最高的,如何?”

“要尝试一下吗?”

————————

是的,不仅是关于所谓的‘人柱’和‘魔力刺青’,而是更为深远的东西。

喘着气的肯尼斯看着依然昏迷的凛等人,将这三个孩子制成所谓的‘人柱’,以确保污染术阵不被轻易破坏,这固然是夏燹一开始就决心执行的计划,抓住索拉以胁迫肯尼斯也是必备条件。

但是,并不止这个单纯的理由。而是在‘这是否是神术’上所衍生出的问题,简而言之,夏燹认为这种大范围的群体暗示和群体控zhì

,正是神话时代神权的统治形式,那时的‘神’正是以这种看不见的精神操纵方法,秘密地控zhì

着对此一无所知的凡人,继而享shòu

着作为神的荣耀。

而作为一名正统魔术师的肯尼斯,非常地想要亲身体会,或者说亲眼确认一下,是否这便是上古时期的所谓的‘神术’,而承载着污染术阵本身特性‘群体暗示’和‘群体控zhì

’的三名‘人柱’,正是最好的参照物。

这也是为什么肯尼斯会决定协助夏燹将樱等人做成‘人柱’的缘故,不仅仅是因为夏燹的承诺,在其做到后便无条件释fàng

索拉,而且作为魔术师而言,这也是肯尼斯想要达到的领域。

属于‘神’的领域!

锵~!!

金属交击的巨响仿佛青铜的大钟在回荡,而古拉姆残断的剑身则是斜斜地从空中落下,虽然是最强的诅咒之剑,然而不幸的是它同样不具备‘无法损毁’的特性,在拥有摧毁一切能力的提尔锋面前,坚持了几十个回合的它还是被无情地斩断,继而化作了一阵流光从空气中消散。

“怎么了?王啊!这样子的狼狈实在有违体统啊!”

一边发出着肆意的狂笑,夏燹仿佛癫狂的狮鹫,手中的提尔锋一次又一次地斩向面前的吉尔伽美什,最古之王在疯狂的对手面前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被动之中,提尔锋在对方强dà

的魔力支持下已经一连斩断了数把A++等级的宝具,坚固的黄金铠甲上也已经落下了数道斩痕!

不过,吉尔伽美什却出奇地保持着沉默,只有那仿佛燃烧起来的红色眼瞳说明这位王者并非是已经准bèi

认输,而只是在酝酿着属于王者的绝杀一击!

宽敞的仓库在咆哮的一剑下被拦腰斩成两截,坚固的混凝土路面被卷起的风压掀起,在斩断了可以克制魔物的古拉姆之剑后,夏燹身体上具备着狮鹫属性的冥衣再次没了压制,而这就使得他的攻击更为凌厉。

“少得yì

了!杂种!”

突然爆fā

出了高昂的咆哮,吉尔伽美什的背后再次出现了一把华丽的剑柄,那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魔剑!天地开辟乖离之星!

不过!这个动作无疑是个很大的破绽!!在原著当中,正是在试图取剑时,吉尔伽美什被卫宫士郎抓住了机会斩断右手,继而被saber斩杀。而现在,速度和力量都远胜卫宫士郎的夏燹,自然也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真遗憾呢~!”

轻松地摆出突刺的姿态,夏燹背后的羽翼猛然扇动,于此而来的加速力使得夏燹的身姿陡然前冲,锐利的提尔锋贯穿厚重的黄金铠甲,继而切实地穿透了王者的身躯!

时间仿佛定格了,而夏燹则是微微挑起眉头,这一剑的命中让他有些奇怪,严格而言,就像是那种‘命中似乎是件不好的事情’一样的感觉。

“杂种!去死!!”

就在夏燹感到疑惑时,吉尔伽美什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牢牢地握住了贯穿自己的提尔锋,而另外一把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圣剑则是陡然出现在王者的右手中,在几乎零距离的时间差中,夏燹甚至来不及躲避,圣剑的剑刃便穿透了他的胸铠,继而一路深入直到从背部狠狠贯穿!!

“呃咳圣剑杜兰达尔”

咳出一口鲜血,夏燹看着自己胸口的剑锋,这才明白了那种不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正是英雄王所布下的陷阱,只不过是以自身为诱饵布下的致命陷阱。

“杂种能让我用这种方式,你罪该万死!”

提尔锋的剑锋并没有刺中吉尔伽美什的灵核,人类的最古之王狡猾地展现了自身的智慧,是的,夏燹的高超技艺,使得他必然不会错过哪怕一个破绽,所以,这也可以用反向思维来作为诱饵,而从结果来看,这个计谋相当成功。

“噗咳!怎么会这样”

强烈的眩晕伴随着胸口的剧痛一并袭来,摇摇晃晃后退几步的夏燹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胸口的长剑,而一丝疯狂的笑意却还是从他的嘴角无法遏制地显露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死亡的感觉真是糟糕啊”

坐倒在地面上,夏燹喃喃自语,而青年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无法再闻。

吉尔伽美什咬着牙抽出贯穿自己身体的提尔锋,继而喷出一小口血,以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击杀掉夏燹,这让王者感到一种狩猎归来后的快意。

“肮脏的杂种真是脏了本王的手”

厌恶地看着手心上染上的鲜红,吉尔伽美什转过身,有些步履踉跄地准bèi

离开这里,魔力的储备也已经不多了,不过和时臣的契约还在,现在需yào

返回对方身边获取重新可以补充的魔力。

但是,就在王者已经走出一小段路后,毫无预兆地,一句带着笑意的话语让他陡然停下了脚步!!

“哦~~那可真是抱歉,A~U~O陛下啊~!”

第六十二节 怪物(一)

再没有什么,比已经杀死却再度站起来的敌人更令人感到绝望。

夏燹的脸上带着阴狠的狞笑,而圣剑杜兰达尔依然插在他的胸口,不同的是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取而代之的十几条黑色的类似于触手一般的东西,它们就像是影子一样没有厚度,远远看去就像是恶魔在夏燹体内透过躯干的伤口在向外界充满恶意地窥探。

“真的是很疼啊”

遽然响起的风声仿佛狮鹫暴怒的嘶鸣,双翼展开的夏燹只是看似随意地迈步,但是十数米的距离却被眨眼间跨过,一记暴虐无比的膝击在夏燹优美的起跳旋身后重重地砸在吉尔伽美什的侧脸,尚且处于震惊中的英雄王就像是被狮鹫巨翼拍击到的石子,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撞到了已经残破不堪的仓库墙壁上,扬起的烟尘冲天而起,将王者的身躯完全掩盖。

“真是遗憾,似乎只差一点点就真的杀死我了呢,反抗神的神造之王,吉尔伽美什啊。”

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黑色物质,夏燹微微侧头,而仿佛是在侵蚀一般,刺进自己身体的杜兰达尔赫然一点点被伤口吞了下去,无论是前胸的剑柄还是背后的剑尖,都在一阵吞噬声中缓缓地陷进了夏燹的体内,而被吞噬的同时,夏燹甚至感觉到这把宝具被分离成了最原始的魔术能量,继而被自己受伤的身躯立kè

吸收。

“原来如此,原著中间桐樱可以吞噬英灵的能力——架空属性的虚数空间。哼哼哼,真是有用呢,不愧是英灵的天敌。”

抚了一下自己受伤的部位,夏燹微微集中魔力,而受伤的胸口也迅速恢复。说起来,刚才被贯穿身躯的时候,他的确是差一点就被真的杀死了,但是在圣剑杜兰达尔即将刺穿他的心脏时,来自于间桐樱的影之力在他的体内制造出了虚数空间,直接在夏燹的心脏周围覆盖了类似于传送节点一般的东西,让杜兰达尔的剑锋直接被‘传送’越过了夏燹的心脏。

所以,虽然夏燹看似被贯穿,但真zhèng

受伤的不过是胸口和后背的肌肉和皮肤组织而已。

咯吱~!

夏燹的牙齿在沉重的嘶磨下发出类似于猛兽呼吸一般的声音,此刻洋溢在胸口的那种情感剧烈到他几乎忍不住要大吼大叫,真是太刺激了,真是太有趣了,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啊!!

被杀的恐惧感!!重生将这份恐惧感抛之脑后而产生的幸福感!!以及马上可以体验的那种复仇的快感!!这一切纠结起来,让夏燹感觉自己几乎要快要为之燃烧一般!!

“真是荣幸啊!真是愉悦啊!王啊!!这种在生死之间徘徊迈步的快乐,您能体会吗??”

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沉重的脚印,夏燹伸出手臂,影属性的黑色触须仿佛捕食者的肢体从狮鹫的黑色羽翼上刺出,精准而残忍地穿透覆盖在外围的废墟,继而将吉尔伽美什伤痕累累的躯体从中狠狠地拖出!!

“唔啊~!杂种!!”

被如同鱼饵一般地串在黑色的触须末端,吉尔伽美什的红眸依然带着炽烈的怒火,而王之财宝的大门也再度洞开,数把宝具闪电般地射向面前的夏燹,但是从已经缩小到五个的金色漩涡,却分明显示出王者现在的虚弱。

“没用的!王者的垂死挣扎也很是别有韵味啊。”

五面黑色的屏障陡然在夏燹周围出现,它们正是架空元素‘影’所创造出的虚数空间入口,而吉尔伽美什拼命射出的宝具,就仿佛陷入淤泥的金块,瞬间就被吞噬得丝毫不剩。

“我知dào

您想问什么,无怪乎是为什么我突然多了这个能力,不过事实上可不仅如此哦,伟大的王,让您见识个好东西吧。”

张开双臂,夏燹以诡异而低沉的语调轻轻开口:“trace.on!(投影!开始!)”

无数的紫色光芒在夏燹背后出现,而后凝聚成形色各异的宝具,这一幕就如同是吉尔伽美什使用王之财宝的情景,只不过现在被置于这宝具剑雨之前的人反而成为了最古之王本身!

“这!混蛋!!你这制造劣质复制品的杂种!!唔啊啊啊啊~!!!”

吉尔伽美什的蛇瞳因为愤nù

而歇斯底里地收缩,但是下一刻,夏燹背后的一把宝剑瞬间飞出,准确而残忍地刺穿了吉尔伽美什的左肩,锐器撕开血肉的声音便打断了王者的怒吼,转而带起了仿佛困兽般的嘶叫!!

“呀哈哈哈哈哈~!!王啊!!一味地以武力和权威压迫他人可是不好的行为啊~~!所以,品味到这种别人被你对待时的痛苦后,您知dào

应该稍微矜持些了么?”

狂笑着一伸手指,夏燹背后的宝具剑雨再次飞出三把,这一次贯穿的是英雄王的右肩和双膝,带起的惨叫声也更为高昂,最古老的王者如同掉入猎人陷坑的狮子,只能在身躯不断增加的伤口中发出绝不屈服的怒吼。

“感到无法置信吗?王啊,这种掌控所有宝具,以无dí

之姿君临英灵王座的独一特权,现在却被证明还有人持有。很不甘心对吗?而且我要说的是,这个能力可不是我的哦。”

好整以暇地看着被串在半空中不断喘气的吉尔伽美什,夏燹的嘴角因为牙齿的相互厮磨而狰狞地翘起:“您的特权和王权固然值得尊崇,但是,在神的眼中,无论是王还是笨蛋,都是平等的。这个可以完美投影世界上所有物品的能力,就是一个出身毫无特殊之处,而且所作所为都笨拙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家伙所持有的,而那个笨蛋的名字就是。”

“卫宫士郎!”

****

红A的眼眸因为紧缩而呈现出针尖一般的锐利,凭借着高级别的鹰眼技能,他清晰地看到了仓库街中夏燹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在他的记忆中同样和那位最古之王有过深刻的交手,所能投影的宝具也大部分是仿照对方的王之财宝而来,自然,对于吉尔伽美什的强dà

他有着最深刻的认识,但是,那样子君临英灵王座的黄金之王,却在此刻完全呈现出了一面倒的败势。

如果说单凭两人的实力交锋来看,夏燹无疑是在一开始落败的一方,但却在杜兰达尔刺穿他的时候,异样的能力从对方身上涌出,继而以轻松的姿态碾压了已经精疲力竭的吉尔伽美什!

“樱的影属性,加上,卫宫士郎的完美投影能力么不,恐怕连凛的五大属性也一样具备了这么说的话之所以要将樱三人制作成人柱,恐怕并不止于为了保护术阵。”

因为内心泛起的恐惧而握紧双手,红A的眉头几乎皱缩成死结:“那个术阵!一开始就是从夏燹手臂上的咒印而来的!自然!衍生出的污染术阵以及人柱,都和对方有着最大限度的魔术联通,换言之,被来自同源的同属性魔力连接下!还具备了‘属性共享’的附属作用么?!”

所以,原本不具备‘影’之力和‘投影’之力的夏燹,才能够在人柱完成的那一瞬间,获得这属于樱和士郎的能力!!

与其说夏燹的战斗力让人惊恐,倒不如说是对方那种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并将一切可利用的东西都化为自身战力的特性才更让人惊恐!

“真是的这次的圣杯战争,到底混进来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第六十三节 怪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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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燹的魔力已经渗透整个东区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只生物,都是对方的眼线,所以,要潜入的话,就要避开所有的生物。”

一辆专门用于越野的悍马吉普内部,切嗣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同样做了大量准bèi

的她很轻易地便捕捉到了东区仓库街的情景,那样子剧烈而狂暴的战斗,所产生的魔力碰撞几乎清晰得仿佛肉眼可见的情景。

“换言之,我们必须做好和敌方英灵交手的准bèi

了对吗?”

琦礼以平静的眼神打量着四周,东区的街道对于她而言已经十分熟悉,为了确保圣杯战争的顺利,早在两年前来到这座城市后她就做了详细的调查,而现在正是用得到这些知识的时候。

趁着夏燹和吉尔伽美什战斗的时候,潜入对方的后方基地破坏提供魔力的污染术式,这是切嗣的计划,事实上只需yào

进入一定的射程,由切嗣发射云爆弹将那污染术式存zài

的大楼彻底摧毁即可。

Saber会和爱丽斯菲尔以及目前结盟的rider从另外一个角度突进,这可以最大限度地起到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效果,但是从夏燹目前所掌握的英灵数量来看,saber和rider恐怕不足以吸引全部的火力,所以切嗣和琦礼依然要做好面对英灵的准bèi



“啊,要避开所有的人和生物是不可能的,而且,也许地面上的虫子都会成为对方的眼前都不一定。”

抬起脚,切嗣将一只车厢内的蚂蚁碾成碎渣,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后,切嗣拉动了悍马吉普的车档,咆哮的钢铁巨兽陡然发出沉重的轰鸣,继而向着东区的街道一路深入而去!

“所以!与其在不可能的躲避上耗费功夫,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冲过去吧!”

天台上,红A身影伴随着金色闪光实体化,冷冷地看着市区的方向,红A的语调也刻不容缓:“敌人来了!一共两路,不,三路!莫德雷德只能挡住一路,你们谁去?”

“哦?看起来夏燹那边倒是不用再管了,那!老子就先出发了!”

发出兴奋的高叫,库丘林的身影陡然化作蓝色的流光,继而向着东区的入口飞去,而剩下的美杜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那么,我便使用鲜血神殿防御这里,第三路就请恩奇都你抵挡了。”

“啊我知dào

了。”

眼中带着些许悲伤,恩奇都看了一眼仓库街的方向,还是化作流光离开了天台,而余下的红A则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凛等人,被强行灌入体内的大量魔力,让她们的精神不得不陷入深度休眠,以求适应这种浓度过高的魔力,但是这并不妨碍夏燹对她们力量的借用。

如果要阻止夏燹的话,将这三人全部杀掉就可以达成,失去大半魔力以及樱和士郎的力量后,夏燹的力量必然大打折扣,之后再破坏掉剩余的两个令咒符文,就能将夏燹彻底打回原形。

无形的气流在红A手心划过,和自己的养父一样一路牺牲一路走来,正义的使者卫宫士郎已经面临了太多次类似的选择,那么,这一次要不要也如同之前一样?做出最后的选择?

而机会的话,此刻整个营地只剩下美杜莎以及作为敌方的迪卢木多,夏燹此刻也无法立kè

赶回,那么

“你怎么了?Archer?”

侧了侧头,美杜莎本能地感到了自己这‘同伴’的怪异感,而转过身来,红A低声开了口:“抱歉”

嗤~!

利刃入体的声音格外残忍,美杜莎姣好的身体陡然僵住,一把锐利的宝剑从她背后以背叛的角度刺穿了她的身体,剑身上那神圣的属性让被划分为‘怪物’的女性从者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灼烧般的痛苦!

“唔~!你!!”

跌跌撞撞走出几步,美杜莎愤nù

地回头看着满脸淡然的红A,鲜血从她的嘴角涌出,而握住穿透身体的剑锋时,一个可怕的发xiàn

让她的身体陡然战栗了起来!

“这是圣剑杜兰达尔但是!怎么可能?”

认出了穿透自己身躯的神圣之剑,美杜莎感到的是无法理解的愕然,宝具的主人是特定的,除却吉尔伽美什之外只应该是它原本的主人才可能持有,但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弓兵!却为何也有这把圣剑??

“抱歉,·虽然不值得卖弄,但我的能力较为特殊。”

双手中陡然幻化出干将莫邪,红A稳健地走向还在昏睡的凛等人,正义的使者眼中带着冷峻的光芒:“要斥骂我的背叛和无耻怎样都可以,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咔~!

美杜莎的手臂狠狠地抓住了红A的脚腕,被圣剑穿透身体的痛苦足以让她失去全部的战斗力,但是心中那份悸动的守护之心,却让她不顾自身的痛苦,也要阻止眼前的红衣杀手走向昏睡的樱。

“你的决心让人敬佩,但是,rider哟,很抱歉。”

红A手中的干将毫不留情地落下,伴随着惨叫和鲜血喷溅的声音,美杜莎的断臂飞上半空,这一幕让远处护着肯尼斯和索拉的迪卢木多惊愕地瞪大了蜜金色的双眼,作为一名骑士,他对这种背叛的情景完全无法理解。

“肯尼斯讲师,你的研究已经完成了,所以现在就请离开吧。”

淡淡地看了一眼肯尼斯,红A并不难猜测对方的心理活动,但是魔术师却显然并不打算按照他的言语做。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这是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一生中最伟大的魔术实验!成功的试验品怎么能让人这样子轻易破坏?”

狠狠地咬着牙,肯尼斯重重地挥手:“lancer!击败这个红色的弓兵!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这三个成功的人柱作品!”

“啊遵命!Master!”

咬了咬牙的迪卢木多将心中繁杂的想法抛到一边,继而迅速地挡在红A的面前,而这一幕让红色的archer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没那么容易啊,没办法了,只能先打败你再说了。”

白发的男子抬起头,鹰隼一般的双目中流露着无法动摇的意志:“这!是为了正义!”

*******

悍马在街道上的狂奔,很容易地便吸引到了库丘林的注意力,蓝色的枪兵带着狞笑从半空中幻化出身体,继而手持死棘之枪流星般落下!锐利的枪尖轻易地撕裂金属的车身,而带起的爆zhà

则是第一时间便让不明所以的路人惊呼着私下逃窜。

“唔~!”

在蓝色的枪兵突袭之前,已经觉察到的切嗣和琦礼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跳出了车厢,分别落地之后,两名master同时抬起头,看着那个从爆zhà

和火焰中走出来的蓝色身影。

“喔~~真是幸运,是两名可爱的女士呢~!不过我要提醒一下,该区内有猛犬,外人不宜进入哦~!”

红色的魔枪将爆zhà

的火焰和灰尘一并切开,库丘林以残忍的笑容打量着自己此次的对手,让他有些意wài

的是眼前的两人身上都有英灵特有的气息,但是感觉却很怪异,就如同是夏燹身上的气息一样,不稳定且偏向弱小。

“看来是个性格跳脱的家伙呢,那么,正面交给你了。”

微微点头,切嗣并不打算和库丘林谈话,而是身影迅速一闪,保有技能固有时制御迅速开启,整个人在短暂的一闪后便离开了正面的战场,身为archer的职介,和对方肉搏无疑是愚蠢的。

“明白。”

琦礼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而后身体自然地前倾,八极拳的起手式展现无遗,和擅长近战的对手交战的话,她并不感到难以接受。

“哈?难道你们想和我打?喂喂喂,别开玩笑呃?”

库丘林的哈哈大笑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在这句自夸一般的话还没说完,末尾的字句便因为惊愕而变成了下意识的疑问。

因为,摆好起手式的琦礼微微躬身,整个人已经彷如利箭般地刺向了还在自夸的库丘林,而她的十指指甲也陡然伸长!化作锐利的黑键切向对方的脖颈!!

第六十四节 怪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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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燹看着被自己串起来的吉尔伽美什,疯狂而无法捉摸的青年仿佛陡然安静了下来,而那些杀气腾腾的投影宝具也在对方的一个手势下消失在空中,这个意wài

的举动,让已经伤痕累累濒临消失的英雄王努力抬起了头,恰好kàn

到青年眼中那闪烁不定的光芒。

“情绪,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呢,您说呢?英雄王陛下?就像您刚刚几乎杀掉我时,那种让我感到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的愤nù

,即便知dào

那是不好的情绪,但我也不反对它(愤nù

)带给我的力量感和充实感。可是在对您这样的一番折磨后,那种怒火和怨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来的只有让我无奈的空虚。”

仿佛喟叹一样,夏燹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得到什么,就必将会失去什么,这固然是人类的生存法则,但是很遗憾的是在我身上似乎这种‘失去’占据的比例要远远大于‘得到’,真是令我感到悲哀啊。”

束缚着吉尔伽美什的黑色触须慢慢松开,精疲力竭的英雄王仰面倒在自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拼命而恶毒地瞪着眼前的敌人,最古之王却无法做出可以维护自身尊严的反击,魔力的大幅度消耗和身躯的严重受创,让高傲的王者成为了被斩断翅膀的雄鹰,只能匍匐在地。

“无聊真是太无聊了现实中的战斗这就抵达终点了,你们这些英灵也好,御主也罢,始终不可能和见识过无数种力量的我的相提并论。而且,有关这场战争乃至下一场战争的秘辛,我也知晓几乎所有的所有。”

慢慢地走到吉尔伽美什面前,夏燹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一种异常的烦躁感,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自身欲.望无法得到满足的野兽,这种表情让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看到敌人因为目标的缺失而烦恼,这无疑是一个十分能取悦王者的事实。

“呵夏燹知dào

吗?你现在的样子”

尽lì

支撑着残破的身躯,吉尔伽美什轻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就像条丢掉骨头的野狗”

夏燹微微愣了一下,继而温和地露出一个微笑,青年抬起自己穿着冥衣的右脚,然后对准吉尔伽美什的手掌一脚踏下,冥衣和骨节之间的相互倾轧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而王者的嘲笑也顿时化作了无法抑制的痛吼。

“您说得对,英雄王陛下,一场游戏最无趣的时候就是结尾。而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拿着作弊器一路无伤碾压通关时一样,虽然**敌人同样能让我得到愉快,但果然这次是做得有些过头了呢不过没办法,这场游戏可是会死人的。而果然我的胆子还是比较小,而且好胜心强了点,不怎么愿意输掉。”

松开英雄王已经被践踏得血肉模糊的右手,夏燹若有所思地走到对方另外一侧,继而摸着下巴慢慢开口:“而且,遗憾的是,这场游戏似乎也并不提供存档读取或者是从头开始的功能,头疼啊,难道遇到穿越这种珍贵的游戏体验,就这么样子结束掉的话真的是太无趣了”

“杂种!!”

狠狠地对夏燹咆哮了一句,吉尔伽美什的话语却在末端又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痛吼,毫不客气地狠狠一脚踩在对方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掌上,不断碾动着脚铠的夏燹微微发笑:“啊哈哈哈,真是荣幸,这种将您踩在脚下的**感果然不错虽然,单调了点。”

“混蛋混蛋”

喘着粗气的吉尔伽美什双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而松开自己的脚,夏燹遗憾地咂了咂嘴:“王啊,您的愤nù

和憎恨,似乎也开始淡而无味了。没办法,作为报酬的话也足够了,我就给您‘幸福’作为回报吧。”

这句听起来分外平淡无趣的话语,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词语,‘幸福’,这个极为模糊不定的形容词,在这句话中分明是最大的重点。

不等吉尔伽美什回过神,夏燹已经伸手抓住他铠甲的后颈,继而腾空而起,而愤nù

的王者为这个屈辱的姿态而咆哮了起来:“混蛋!杀了本王!!”

“这可不行哦~~我还没玩够呢~~我可是个很贪婪的人,在我满足之前,您必须作为‘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这个角色而活着,我可是还没有欣赏够这出自己也参演的FATE/ZERO动画呢!”

哈哈大笑的夏燹加快了扇动羽翼的速度,而两人也迅速地穿过天幕,继而飞向远处的天幕!

——————

这是开玩笑的吧??

在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时,库丘林已经很清楚自己要为此付出代价,琦礼的攻击又快又狠又准,长年从事杀戮工作的代行者生涯使得她英灵化后的能力更为出众,虽然数据上的属性远远不及作为正式英灵的库丘林,但只要具备可以击伤乃至杀死英灵的能力后就足够了!

一如原著中葛木宗一郎可以在caster的魔术加强下击杀rider和重创saber一样,此刻被暂时英灵化的琦礼显然要比单纯的魔术强化更为强dà

,在库丘林因为轻敌而露出破绽的时候,精英代行者指甲上延伸而出黑键利刃已经触及了对方的额头发丝!!

“哏~!”

在脑袋几乎马上要被沿着发际线开罐的时候,库丘林终于表现出了他作为最强lancer之一的实力,蓝色的猛犬以不可思议的弧度猛地后仰身躯,在额头的蓝色发丝被黑键削下一大截的同时,借着身体惯性而猛然扬起的右腿也凶狠地踹向眼前修女的小腹,短暂的一个交锋已经让他领悟到,眼前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可以调笑的对象,稍有大意就会真的丧命于此!!

琦礼提起自己的右腿,以膝盖接下了对方的这一记猛踹,巨大的力量让她金色的眸子微微闪烁,意识到和对方蛮力的差距,修女借着这份力道迅速后空翻拉开距离,这虽然给了对方暂时喘息的机会,但是现在并非是她一人在作战。

砰~!

第六十五节 怪物(四)

(第二更奉上~~~\(≧▽≦)/~啦啦啦)

华瑟WA2000型半自动狙击枪清脆的枪声响起,一发狙击弹以无可挑剔的角度飞向库丘林的额头,这是一击理论上绝对必中的射击,身为枪械大师的卫宫切嗣有这份自信。

“哼!”

然而,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明明已经没有余力的库丘林猛然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枪身,本该命中的狙击弹伴随着一声炸响被魔枪狠狠扫开,这一幕令切嗣微微皱眉。

避箭的加护B!

发挥作用的正是这个库丘林所天生持有的技能,只要是处于视野范围内的所有投掷类攻击都可以使之无效化,哪怕是宝具也一样,弱点是不适用于极远距离的直接攻击以及范围类的攻击,正是因为这个技能的存zài

,切嗣本该命中对方的英灵化狙击弹才会被躲避。

‘原来如此,持有远程防御类技能么?’

‘听说库丘林生来便具备躲避冷箭的能力,恐怕也是对方的持有技能或宝具之一吧?’

两个字句不同,但表达含义完全相同的念头分别从琦礼和切嗣心中响起,而且几乎不需yào

刻意提醒对方,因为两者尽管理念不同,然而经lì

的相似让她们无限性地接近。

‘那么我就在近战中摧垮其肉.体,破坏大脑的话,即便是考lǜ

到可能持有的再生能力和续行能力势必也无法再起作用。’

‘那么,我就逼迫或等待对方使用宝具或技能。根据方才来看,他仍需yào

格挡来避开子弹,即是说会造成直接接触,那么在对方魔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使用起源弹接触其身躯,继而将其破坏。’

又是两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从各自的脑海中闪过,琦礼微微吸气的同时摆出八极拳的架势,而这一次站在她对面的库丘林再也没了一开始的调笑,而是带着临战的阴狠残暴低吼了起来:“女人!!真以为可以打赢本大爷吗?”

琦礼的回答是连续双手的十发黑键投掷,在代行者的力量下威力堪比来福枪弹的灵体化利刃闪电般地飞向蓝色的枪之英灵,而恼怒地咆哮了一声,库丘林狠狠的将手中的红**枪横扫起来,这个过于大开大合的动作固然击飞了所有袭向自己的黑键,但是身材适中的修女已经在这个空档迅速欺近,手中再度生出的黑键重重地斩向枪之英灵的身体!

这个粗糙的攻击行为让库丘林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黑键虽然有着极长的利刃,但作为投掷道具而生的它们毕竟严重不均衡,过短的刃部使得它们的受力平衡远远不及正规的长枪,而本来做出大横扫的蓝色枪兵,赫然以难以想象的敏捷收回了长枪,加上力道的差距,库丘林只是狠狠地持枪一个竖劈,便迫使代行者不得不双手交叉在头顶在挡住了这一击。

哼!虽然很遗憾,但是从敏捷性上来决胜负的话,我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啊!若单纯想要以刚才的破绽来进行攻击,只能说胜利还是属于劳资~!

这样想着,带着自信的枪兵持续向手上的魔枪施加力道,他决心以这种形式将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一朵紫阳花一样的女人压垮!

然而,就在这时,库丘林却陡然感到左侧一阵恶寒,来不及思考,枪兵猛然侧头,一发子弹几乎是紧贴着他的发际飞了过去,不用说正是暗处中切嗣的火力支援。

该死的!

而被压制住的琦礼,也陡然放qì

了手上的黑键,因为女性化而变得柔软纤细的身体仿佛一条蛇一样弯下身体,就那样潜入了库丘林的右臂之下,远远看去就像是用肩膀托着伤者的姿态,绮礼从肩膀后面背负住库丘林的右臂。

在蓝色枪兵感到危险陡然降临时,他也隐约猜出了眼前女性的下一个攻击动作!

中国拳法——八极拳!

在绮礼的侧身与库丘林的腰部紧密贴近的同时,用左手肘对着库丘林的心窝重重一击,同时左脚也给予库丘林的支撑腿以漂亮的一击,干净利落地破坏了蓝色枪兵的平衡点。完成得异常精彩的‘六大开,顶肘’,在卸开敌人攻击的同时进行反击,不愧是八极拳攻防一体的真髓。

库丘林结实的肌肉给了他不小的保护,然而,在英灵化的攻击下,这次伤害仍然不是可以轻松吞下的,他的意识里只感觉到受到肘击的胸口剧痛无比,肋骨断了两、三根应该是不会错的,更糟糕的是其中一根的断面似乎插进了肺部,让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中都充满了血液的甜腻感。

而如果是夏燹看到这一幕的话,势必就要感慨世界的惯性果然是强dà

无比的,这一记八极拳本该是原著中为了保护切嗣的舞弥承shòu,而现在,在原剧情已经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时候,库丘林竟然还是吃上了这一记重拳。

这真他妈的是在开玩笑。

重重倒地的库丘林忍着似乎要撕碎浑身神经的冲击,不过身为顽强的代名词之一,他仅仅只是背部着地后便迅速地借力一个后翻滚,继而避开了琦礼的后续追击,这让身经百战的代行者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错愕,受到这样足以摧毁内脏的一击,蓝色的枪兵却还是保持着战斗力,这不由得让她感到对方的顽强。

“咳~!女人!果然劳资小瞧了你!不过,这可还没完呢!”

咽下一口腥甜的血液,库丘林的眸子因为战意而剧烈收缩,大量的魔力也迅速涌入他手中的死棘之枪,摆出穿刺之枪的架势,库丘林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修女:“我提醒你一下,现在逃走还来得及,不管怎么说劳资都没有杀女人的爱好!”

琦礼的回答是沉默地重摆架势,而微微点头,库丘林的眼中也不可遏制地露出了赞许和激赏的神色,不再废话的枪之英灵大喝一声,身上的魔力陡然涌入死棘之枪,一层剧烈的红**焰在枪身上迅速燃起,预兆着将要放出的惊天一击!!

“那就接招吧!!Gae.bolg(刺穿死棘之枪)!!”

咆哮一声,蓄力完毕的库丘林猛然跃起,手中的长枪也最大限度地随着手臂后摆,下一刻就将释fàng

出这必杀的一击!!

‘就是现在!’

暗处的切嗣,也在这一刻,将手中宝具化的Tompson/Center出品的Contender猛然举起,胡桃木的枪柄在女性纤细有力的手掌中稳如山岳,而加上了魔术的撞针和扳机,也在下一刻被猛然激发!!

随之而射出的!正是拥有破坏一切魔力渠道的魔术师杀手之弹——起源弹!

第六十六节 要挟(一)

(唔~~差不多快要结束战斗戏码了,FATE的剧情也该结束了~~那么~~求票票啦~~还是两更呢~~~\(≧▽≦)/~)

库丘林并没有意识到这发子弹有何不同,只是因为穿刺死棘之枪的蓄力几乎已经达到顶峰,这一次攻击就显得格外有威胁,不过对自身避箭的加护有十足信心的蓝色枪兵并没有打算躲闪,而是顺手用手中的红色长枪砸向这枚子弹,打算像上一次一样赶紧利落地将这枚子弹弹飞。

然后,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感觉,便席卷了库丘林的全身,作为魔力结晶体一般存zài

的英灵,理论上是无法被起源弹影响的,但现在因为已经晋升为了宝具,起源弹的破坏力也毫不留情地在库丘林身上展现出来,蓝色的枪兵仿佛一张实体的油墨画,在被击中的瞬间浑身的色彩都产生了一瞬间的颤抖,看起来就像是图片的色素被整个重调了一下,而原本聚集起来的魔力,则是化作不规则的冲击波,在英灵身体周围爆fā

开来!

而库丘林本身的感受,就像是整个人被陡然扔进了熔岩池,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实jì

上来自于构成他躯壳的魔力同时间的溃散和重置,作为体现‘切和嗣’根源的起源弹,它的能力就是在一瞬间切断魔力,然后以胡乱连接的形式再重新修补。

但这种修补是极为粗暴地,敏感的魔力回路就像是电路,而起源弹的作用就像是滴到电路上的一滴水,瞬间造成的短路效果足以撕裂任何魔力回路,而现在身为英灵的宝具,起源弹的作用也被放大到了极致,它的作用基本上是重置所遭遇到的任何魔力,具体伤害取决于被击中时英灵本体的魔力激发程度,而库丘林显然很不走运,在被击中的那一刻他恰好处于宝具解放的瞬间,正是浑身魔力激发到最大值的食客,所以,他完全是吃满了这发起源弹的所有伤害。

远远看去,库丘林的动作像是陡然停了下来,凶猛的枪之英灵眼瞳内的表情也完全混乱,在僵硬地站立了大概一秒后,怦然爆出的血雾同时从库丘林的全身毛孔中喷出,仿佛一瞬间给对方染上了一层红色的雾气,内部肌肉和血管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英灵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态,却兀自没有倒下。

琦礼沉默地收起了自己的架势,她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蓝色衣服的男人已经只剩下了最后半口气,现在只是因为某种宁死不屈的品质或续行技能强撑着不倒下而已,不过,英灵毕竟不是人类,如果真的持有高等级的续行技能,而且及时得到了魔力补充,那么这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敌人仍然可以再度痊愈。

所以,要切实地把脑袋砍下来才行。

右手修长的五指一弹,五把锐利的黑键从琦礼的指甲上弹出,保持着匀称的步调走向库丘林,琦礼抬起手臂,她要完全砍下这个英灵的脑袋,只有这样子才能确保这个已经被打到半死的家伙死到百分百。

“先等一下。”

不过,切嗣显然和琦礼想法不同,走出藏身的掩体,少女皱着眉头思索着:“琦礼,你认为夏燹是个怎样的人?”

“人?个人认为这个词语无法形容夏燹,那家伙更像是神,不仅是对事态的掌握,而在于那种仿佛游戏的态度。”

虽然手指上的黑键并未收起,但是琦礼也并未继xù

向库丘林下手,而听到对方的话,切嗣微微偏了偏头:“那么,我们就拿这条所谓的看门犬,去向对方争取一下更好的条件吧,你认为呢?”

“的确应该可行,夏燹迄今为止并未真zhèng

击杀过任何一名master或英灵,但是他绝对有这个实力,不这么做的话,应该就是有一定的目的。不过,为了防止异常结果或突发类事件,我建议你正面吸引注意,而我继xù

潜伏伺机摧毁术阵。”

点点头,琦礼的脑筋同样灵活,切嗣只是提起一个话题,她便敏锐地觉察到了对方思维中可能触及的地方,并且认真地做出了自己的建议和职责划分。

“呵,那么就这样子吧。琦礼,武运昌隆。”

难得真心地对眼前的修女道了一句祝福,切嗣径直走到库丘林身边,继而用随身携带的绳索将对方的关节牢牢地固定了起来,而不自然地看了对方一眼,琦礼默默地转过身迅速离开,assassin职介的气息遮断可以有效地协助她隐藏起来行动,而作为正牌assassin的哈桑,则是已经被琦礼委托了更重yào

的任务。

“按照计划,全员在东区内部散开,并在命令时最大化释fàng

自身的英灵气息,以求最大化地干扰夏燹的判断和感知力,言峰绮礼以令咒之名下令。”

这是琦礼在行动前对哈桑全员下达的强制性命令,这几乎是让哈桑们以自身生命来吸引夏燹的注意力,不过没有关系,工具就是为牺牲而生的。

而现在,夏燹的确再次感到了愉悦,因为眼前所见的情景。

迪卢木多浑身伤痕累累地强撑着站在大楼的楼顶上,保守估计绿色枪兵的身上至少插了七八件造型各异的宝具,不过似乎是因为直感技能的缘故,这些宝具并未伤及要害,所以他才能支持到夏燹回来。

“哦??让我猜猜怎么回事?是自诩为伙伴的红茶,趁御主出了趟门之外就打算背叛了么?”

施施然地从半空中落到天台的地面上,夏燹将受伤的rider自然地护在身后,然后随手将只剩下半口气的吉尔伽美什丢到肯尼斯旁边:“肯尼斯桑,也给我们的英雄王陛下稍微治疗一下,别让他真的断气了。”

“切!”

虽然不满于夏燹的勒令,但是正在给迪卢木多治疗的肯尼斯却还是顺从地给吉尔伽美什施加了简单的治疗,他当然也不笨,吉尔伽美什的强dà

也曾有所目睹,自然知dào

所谓的治疗正如字面意思,只要吊住命就好。

“那么,该我们来谈谈了,红A。”

好整以暇地看着面露决然的红A,夏燹就像是猛兽挑选菜单一样围着对方慢慢打转:“老实说,我自认没有亏待你呀,士郎。凛在这里,樱也在这里,甚至于你的父亲切嗣也在周围,为什么你还要做这种为了正义而牺牲的蠢事?”

从见到夏燹的一刻,红A就知dào

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对方的邪恶和强dà

并不是他能够战胜的,那么,现在剩下的机会就只有一个。

“抱歉,虽然你还算个不错的御主,但是行为果然还是没法对头,所以”

猛然向夏燹掷出了手中的干将和莫邪,红A以决死般的态度念响了无限剑制的咒语,伴随着苍凉的咒语,整个天地的场景被颠覆,透明的火焰在空中巨大的熔炉内部闪烁奔涌,而无数宝剑则是静静地插在地面上,一柄柄剑仿佛墓地内林立的墓碑,在苍凉的世界中只流露出无限的悲怆。

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以最大的力量牵引起地面上的无数宝具,红A尽lì

地将自己能控zhì

的所有宝具全部投向预定的目标,并非是夏燹,而是在不远处的污染术阵!!

尽管术阵的令咒符文只剩下两枚,其余的三枚都已经进入了幼年士郎等人的体内,但若能破坏掉两枚,也至少是个值得牺牲的战果。

宝具剑雨落下,带起的轰鸣和烟尘一瞬间遮盖了天空,但是似乎是不耐于这种污秽,夏燹不耐的声音冷冷传出:“巨翼翔风!(Giant.wing.wind!!)”

狂暴的黑色飓风随着夏燹背后的羽翼冲天而起,瞬间就将遮天蔽日的烟尘完全吹散,众人也看到了术阵的样子,两枚令咒符文被无数插在地面上的宝具分割成支离破碎的残块,而其上传出的魔力也在一阵挣扎后消散于无形。

第六十七节 要挟(二)

(呼呼~~第二节奉上~~夏贪婪童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哇哈哈哈哈~~诚意满满的3000+,求票票~\(≧▽≦)/~啦啦啦)

固有结界散去,站在原地的红A闭上双眼。他已经确实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无论如何,这次的他仍然做出了一名正义使者应该做的事情。

正如他所参与的无数次战斗一样,每一次他的手里都只有一张牌,那就是他自己,每一次他都只有一个筹码,那就是自己的生命。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的男子,在每次战斗的赌局上都在一开始便倾其所有,直到被救助的人们杀死后成为英灵。

“真是的笨到这种地步,反而都没法再让我生气了。”

夏燹捂着脑袋叹了口气,身为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他当然不愿意成为如同红A这样子的存zài

,不过却并不妨碍他欣赏对方的执着和可悲,正如他欣赏吉尔伽美什的骄傲、亚历山大的豪迈,以及阿尔托莉雅的高洁一样。

“要杀的话,就快些动手吧,干等着很磨人的。”

闭着双眼站在原地,红A知dào

对方的能力要击毙自己根本易如反掌,更甭提夏燹甚至直接掌握着操纵的令咒,要杀他的话几乎只是动动嘴的功夫。

“呵,想死?”

诡笑了一下,夏燹恶趣味地眯了眯眼,继而悠闲地抱起双臂:“你认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吗?但是,真的很遗憾trace.on(投影,开始!)。”

“什么?!”

震惊地睁开双目,红A几乎目疵欲裂,夏燹微微伸手,强dà

的魔力迅速而规整地涌入红A身后的墙壁,继而在其上规整而清晰地勾勒出术阵的花纹,最后则是两枚一模一样的令咒符文一并浮现,空气中原本已经开始失控崩溃的魔力流迅速地得到了稳定,继而再度开始了呼吸一般的涌动!!

顾名思义,投影魔术其实是复制魔术的劣化版本。

投影是一种不怎么有用的魔术。他其实是一种将魔力,再创造物质的魔术。

因为,魔法是一种等价的交换,所以投影魔术,也只是等价交换,用自己的魔力来交换出仿制品。

之所以说它没什么用,有点原因:

1、想象的缺陷。

投影是靠自身的想象把物质再现的手段,如果想象有缺陷,则投影有缺陷。也就是说,你自己认为复制品有缺陷,那么他就是有缺陷的。

2、自身魔力的容量。

因为投影花费的是自身的魔力,如果你的魔力太少,投影的物品就不存zài

超过你魔力的能力。

3、不安定性。

(1)如果,投影超过自己魔力的物品,自己可能因为耗魔过多而死亡。

(2)投影出的物品,一旦离开主人就会消失。并且本身的存zài

时间就十分短。

卫宫士郎之所以强dà

,是因为他的投影魔术几乎不具备想象缺陷的缺点,也就是百分百投影成功和接近百分百的完全复制,只存zài

魔力制约和不安定性的影响。所以,他甚至可以投影传说中的宝具,并完美地再现这些宝具的不同特性,尽管会导致宝具的等级下降一个阶级,但严格而言这个缺点几乎可以无视。

而此刻,由夏燹施展出来的投影,却是仿佛复制魔术一般再现了之前被破坏的令咒符文,而且因为强dà

魔力的支持,这两枚令咒符文几乎是百分百的完美,也就是同时再次克服了投影魔术的其余两个弱点,达成了无线等同完美复制的级别。

“可恶你真是强过头了啊”

苦涩地喃喃自语,红A无力地垂下了肩膀,事实再次向他证明了他所做的无用功,而这个失败,让红色弓兵内心微微叹气,这一次过后,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返回四战了,可惜啊,还是没来得及去见上切嗣一面。

“因为我不像一些笨蛋一样抱着一棵树吊死,所以强dà

是理所当然。不过,算了。你也够努力了,现在就不要再做任何事情了,等着我把幸福给你当做最终奖励吧。”

耸了耸肩,夏燹脸上的神情却陡然一变:“若你再不学乖的话,我就杀光这座城市三分之一的人,知dào

吗?”

“你!”

红A下意识的怒吼换来了夏燹冷冷的微笑:“我怎么了?难道你想要真的赌赌看我会不会这么做?嘛,我也觉得我不会这么做呢。”

“可我知dào

了我的主人哟!”

重重地单膝跪地,红A愤nù

而屈辱地低下头,而满yì

地打了个哈欠,夏燹指指已经吊住性命,正靠着墙壁回气的吉尔伽美什,最古之王蛇一样的眼瞳正冷冷地盯着这边,显然是有话想说。

“红A,给我来点吃的,哦,那边那位贵客是最古之王英雄王陛下,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不要让王者的宴席蒙羞。”

听到夏燹的吩咐,家政EX+的红A只得满脸压抑地退下了天台,而这时,肯尼斯也很自觉地给断臂的美杜莎治好了伤势,后者带着愧疚和不安地站起身:“我很抱歉,master”

“无妨,你的确不是那个白痴的对手。先坐下来休息下吧,我有预感,好戏还在后面,不吃饱肚子的话到时候可没办法好好享shòu

。”

摸了摸下巴,夏燹愉快地扇了扇背后的翅膀,现在这感觉很棒,就像是打完一节游戏后等着看精彩CG时的期待感一样,就是不知dào

到底是什么,但也正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才更为有趣。

红A的动作很快,各方面都如此,不一会夏燹便心满yì

足地坐到了收拾好的餐桌前,而且今天的菜式似乎是海鲜系的,硕大的龙虾和诱人的香味让夏燹分外满yì



“杂种,让那个女人来给本王斟酒。”

坐在夏燹对面的吉尔伽美什鄙夷地看着夏燹,一边朝远坂葵的方向奴了奴嘴,似乎吃定了对方不会拒绝,而耸耸肩,夏燹奇怪地问:“喂,auo,人家是孩子的母亲啊,你就算再没羞耻也要收敛些吧?”

“闭嘴,杂种,不然让那个浑身都散发着该死的蛇类味道的女人为本王斟酒吗?”

厌恶地瞪了无辜的美杜莎一眼,吉尔伽美什的话语显然不是没有道理,作为一个好不容易求得仙药,结果却被蛇偷吃的倒霉蛋,吉尔伽美什讨厌蛇类是自然的,而基本上算得上是蛇怪化身的美杜莎自然百分百地吸引了对方的仇恨值。

而听到这边的对话,一边的远坂葵自觉地站起身,继而沉默地给吉尔伽美什斟上了酒,显然十一区女性温婉服从的天性让她对自己的处境相当清晰。

“哼,真是粗粝的饭菜,也就只有味道尚且可以入口。”

果然,还没吃几口,最古之王便趾高气扬地发表了评论,而对此充耳不闻的夏燹只管狼吞桌子上的美餐,美杜莎则是恭敬而主动地给对方的盘子里挑选最好的食物。

“哼,骄傲的AUO,这可是牢饭,您就稍微对付下吧。”

不过,夏燹不在意,不代表辛苦做出这顿饭的红A不在意,被夏燹这般要挟,就算是好脾气的红A也憋着一肚子气,正好又碰到骄傲的AUO陛下胡乱挑刺,顿时就压抑不住了。

“什么?!你这杂种!竟然还敢与本王一同职介!像你这样子下贱卑劣的仿造者!就该自裁以谢王责!”

红A此刻心情不佳,吉尔伽美什也差不多,或者说更为恼怒,听到红A的反驳后立kè

就陷入了彻头彻尾的‘王之愤nù

’当中,如果不是体内残存的魔力实在不足以开启王之宝具,只怕现在餐桌马上就会被王财之。

“真是的,吃个饭也不能清静。”

利索地将美杜莎剥好的虾肉吞进肚里,夏燹抱怨一样地低声嘀咕,不过他的心情却十分愉悦,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很合他的胃口,简直让他回想起以前看过的FATE广播剧。

而就在这时,很是突兀地,附近几座大楼上的宣传电视画面陡然一变,原本是广告的画面似乎被人强行掐断,继而变成了一个令人十分无语的画面。

从地点上看,似乎是位于电视台内部,而一个浑身血污的蓝色紧身服男子呈现出大字被绑在一个由家具腿做成的十字架上,从那种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来看,对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半死,考lǜ

到电视台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播放这种十八禁的血腥画面,那么果然可以认为是电视台内部被人占领了。

“我知dào

你看得到,夏燹。”

而在众人或惊异或感兴趣的目光中,一个皮肤微黑的少女冷酷地走到了镜头前面,她穿着一套小号的黑色风衣,手里握着一把大得出奇的步枪,当着镜头将子弹上膛,她将枪口对准十字架上的蓝衣枪兵,通过麦克风传来的语调也不容置疑:“谈个条件吧,否则,我就毙了这条对你忠心耿耿的猛犬,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随着少女说完,整幅画面便被掐断了,而夏燹也毫不在乎地吞下了最后一块虾肉。

不过,旁边有一个人的表情相当之精彩。

“那那是那把枪我的确认得难道?”

红A的整个表情都呈现出了彻头彻尾的惊滞,嗯,就是震惊和呆滞二合一的表情,他自然认出了那名少女手中的配枪,会把步枪当做魔术礼装的人恐怕整个世界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养父卫宫切嗣,但是!

“哦,那是你老爸,卫宫切嗣。”

喝了口橙汁漱口,夏燹恶劣无比地一笑。

“嗯~或者,现在你也可以称呼她为你老妈。”

第六十八节 神域(一)

(嗯感谢书友天飞云飞的打赏~~~\(≧▽≦)/~)

“真是英灵之耻幸好,我的幸运数值不是E”

默然无语的美杜莎突然淡淡地开了口,而夏燹则是耸肩:“是啊,身为英灵,却被敌人反而拿过来威胁御主,看起来库丘林的运气还真的是很糟糕啊”

“等等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满脸黑线的红A转到夏燹正面指着屏幕咆哮,而歪歪脑袋,夏燹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开了口:“哦,士郎,不用怀疑,那就是你的切嗣老爹,事情是这样子的,在你出去后我为了暂时拖延一下切嗣先生他们,所以就施加了大范围的诅咒,不过,倒是没想到你老爸会变成少女的模样,果然大叔们其实都有一颗少女心吗?”

“这种糟糕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红A忍无可忍地咆哮:“那你不会换一种诅咒吗??你要我该提起怎样的勇气才能管那个现在还没我高的女孩子叫老爸?!!”

“嘛,你不愿意叫老爸的话,老妈不也行么?”

一脸满不在乎的夏燹掏掏耳朵:“好了,你有的是时间纠结称呼,现在,听master的话,去把那条爱尔兰的笨狗救回来,我是依靠先代令咒召唤的你们,只有一个令咒可没法浪费在召回从者这事上。”

“啊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你们真是最好的小丑~~!!啊哈哈哈!!”

毫无预兆地,坐在椅子上的吉尔伽美什仰天哈哈大笑,很显然,红A和夏燹的对话很好地愉悦了这位AUO。

“你这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红A的面孔都抽搐了起来,自己记忆中的老爹突然变成了老妈,这让即便是老好人的红A也表示忍无可忍。

“别磨蹭了,快去!你这个黑皮早衰的白毛!不把那条笨狗救回来的话,我就也拿你试试这个诅咒!看你能变成什么样!快去!用光速在我面前消失!”

脸色一变,夏燹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自己lvMAX的威胁技能,而一脑袋青筋直冒的红A只得低气压全开地英灵化后消失在楼顶,根据他传承于卫宫切嗣的知识和技巧,要寻找卫宫切嗣自然不会太难。

“master,难道不听听那个人的条件吗?”

美杜莎谨慎地询问夏燹,而后者则是懒洋洋地用牙签剔着牙缝:“安心,我了解切嗣先生,她是个可以为两百人毫不犹豫牺牲一百人的盲目者,所以条件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嘛,既然红A已经去了,那么就不用管了,我还是先做下一步的事情比较好。”

“下一步的计划?杂种?你还打算干什么?”

皱起眉头,吉尔伽美什看着眼前的夏燹,毋庸置疑,对方已经占据了这场战争的全部主动,可是对方的样子却似乎完全不打算迅速决出胜负一样。

“一场最盛大的嘉年华舞会!!天地为舞台,英灵为演绎者,而最后的奖品!就是名为‘幸福’的东西!”

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疯狂,夏燹肆意地狂笑着:“怎样?兴奋起来了吗?没有也不要紧,藏的再深也没关系,因为我啊”

语调一变,夏燹阴森森地抬起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狮鹫头盔,手掌投下的阴影让青年的黑色眸子仿佛散发着无穷恶意的深渊:“我要把你们的心!挖出来!!让我好好kàn

看,也让你们自己看清楚!”

这同时包含着危险和安慰两种含义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先前因为聚餐而稍微松弛下来的气氛再度被凝固,而仿佛响应主人的狂妄,东区上空如同朝霞一样的紫**力汹涌地扑向西区,在快速污染的同时也肆意吸收着其内部的魔力,让汇聚起来的魔力更加庞大。

“现在,让我们的正戏开始吧~!”

充当着引导魔力的节点,夏燹无声地微笑,之所以将红A特意派出去,就是担心对方在这个时候再脑子发热出手阻拦,现在正义感过剩的红A已经离开,留在这里的美杜莎对夏燹言听计从,迪卢木多单是保护肯尼斯和索拉已经无暇分身,而吉尔伽美什则是重伤不支,余下的远坂葵和其余三个小家伙们就更不用提了。

对手永远也想不到的计策就是正确的,夏燹根本没有将这片结界完全成型的打算,因为他在这场世界中只是个过客,他所需yào

的只是自身的魔力能够大致控zhì

冬木市的区域即可。

也正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借助冬木市来完成自己的终极魔术神域,只不过这个目的始终被青年小心地掩盖在表面的疯狂和毫不在乎之下,哪怕是知dào

对方创造了污染术阵的押沙龙也绝不会想到,青年的目的竟然是这样子。

因为,无论谁也不知dào

,夏燹来自于其余的世界。只是单一地认为青年花费大量心力是为了将冬木市完全当做根据地,那么耐心等待术阵结界形成就是必须的结果,像现在这样子突然催动魔力污染整个冬木市,尽管能够取得一时的成效,但过于膨胀的魔力也会使得整个术阵的使用寿命缩短到几天之内,就像是过速超频会导致电路使用寿命大幅度缩减一样。

而夏燹自然是不在乎这个术阵的存zài

时间的,他只是需yào

一个能够在特定时间段和自己产生共鸣,并提供大量魔力以助他完成自己终极神域的底盘。

现在,魔力的储备已经达到了基本的条件,而夏燹也已经在正面战斗中击败了最强dà

的英灵吉尔伽美什,那么,可以考lǜ

进行战斗之外的乐趣了。

魔力的加速流动,自然让冬木市所有活动的master和sevrent都觉察到了,那种毫不掩饰自身贪婪的魔力波动仿佛陡然点燃的火焰,将整片天空都染上相同的紫色,而伴随而来的赫然就是一种近乎于强行封锁一般的重压感!!

“可恶!原来是这样子吗?”

还在路上的红A立kè

就觉察到了魔力的异常,同时也想明白了夏燹为何要单独派他出来执行这个任务,在聚集魔力时,如果有人刻意打断的话,还是有希望停下夏燹这个疯狂的举动的,但现在,某种属于对方立场一般的规则已经开始生效,即便是时间充裕到足以让他赶回去,也已经无法再阻止这个魔术神域的形成了!

无形的气流在整个冬木市的上空汇聚,继而逐渐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影,他有着狮鹫一般的巨大翅翼,而仿若神明一般地俯视着脚下的城市,庞大的阴影展开自己的羽翼,将这片土地完全纳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现实的景色在肉眼可见的情形中发生着支离破碎的变化,无数的物体仿佛是被重置的数据碎片,在破碎的同时组合成全新的存zài

,而空间和时间也在这其中产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在短短的十几秒过后,再度映入红A眼帘的,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冬木市街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黄的沙漠!

而参加此次战争的全部人选,无论是master还是sevrent,赫然都被强制性地集中在这片沙漠当中,而站在他们对面的,便是嘴角带着得yì

狂笑的夏燹。

“欢迎你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神域!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九节 神域(二)

(很好~~今晚三节更新的第一节~~努力投票打赏撒花吧~~o(≧v≦)o~~)

这到底

环视着四周,切嗣内心刚刚泛起的希望迅速地沉了下去,周围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全部是陌生的风景,而能够改变现实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某种强力的固有结界。

而能够将所有的master和sevrent都集中到一起,这说明夏燹已经完全成功了,对方的固有结界这是将整个冬木市都笼罩了进去,自然也就不存zài

漏网之鱼的任何可能了。

“切嗣~?”

爱丽斯菲尔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对方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以及黑色风衣和配枪,都无疑是她的丈夫卫宫切嗣特有的打扮,但问题就来了,为什么眼前的却是个少女?

“爱丽是我”

沉默了一下,切嗣还是承认了这个事实,而夏燹立kè

唯恐天下不乱地在一边补刀:“哦~~切嗣先生么?您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和以前相差很大啊,我记得诅咒的内容的确是:将内心最珍视之人的形象本体化。按理来说您应该是变成爱丽太太的样子或者是依莉雅宝贝的模样,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看起来和两人都无关的少女形象?”

“夏燹!你闭嘴!”

隐约感到不妙的切嗣下意识地看向眼前的妻子,而爱丽斯菲尔的表情和微笑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语气不知何时听起来有些幽怨:“原来如此切嗣心中这个少女才是最珍贵的啊”

“那个,不是爱丽你听我解释”

手忙脚乱的切嗣现在也顾不得理会其余了,爱丽斯菲尔虽然的确宽宏大量,不然也不会容忍他和舞弥的暧.昧关系,但是这事情是切嗣坦白过的,而夏莉的事情却一直被切嗣独自深藏心底,现在遽然被揭开,这令魔术师杀手不由得有些心虚。

“无聊的闹剧到此为止!夏燹!这是哪里?”

阿尔托莉雅显然十分不安,周围空间的遽然变化让她一瞬间有种被猛兽吞入腹中的危机感,这无疑是某种巨型的固有结界,如果来源于夏燹的话,那么就真的无法再和其匹敌了。

Saber亚瑟王的质问,将其余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而狂妄地一笑,夏燹张开双臂:“就是如此,这里是我的固有结界——空想神域,顾名思义,是按照我的思绪和空想由魔力凝聚而来的固有结界,范围大概是整个冬木市,效果嘛”

AaAaaaaaa!!!

不等夏燹说完自己的介shào

,一声夹杂着怨恨的咆哮就陡然响了起来,站在间桐雁夜身边的漆黑狂战士遽然失控,在伴随着咆哮的同时已经凶猛地冲向了猝不及防的阿尔托莉雅,高高跳起后仿佛破城锤一样地举起双拳狠狠砸向saber的头颅,如果砸中的话,无疑会一击让阿尔托莉雅身受重伤。

然而,空气中仿佛出现了某种无形的枷锁,狂战士在距离saber不足一米的半空中陡然停下,浑身漆黑的盔甲在相互倾轧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咯吱声,但是却无法再前进一步,那种无形的枷锁似乎锁死了他的身躯四肢,将他牢牢地吊在了空中。

“任何针对他人的直接性攻击行为都将被强行禁止,同时,内部封印一切宝具以及魔术。这是其一。”

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自己的话,夏燹随意地打了个响指,而被吊着的狂战士立kè

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轰然按在沙地上,身上的黑雾也开始快速消散,不一会,当那熟悉的盔甲失去了黑雾的阻碍出现在阿尔托莉雅眼前后,身为亚瑟王的少女陡然睁大了祖母绿的双眼,语调也颤抖无比:“这兰斯洛特??天哪!好友!为什么你会!”

“哦!令人恶心的叛逃者堕落成疯狗了?!真是合情合理的走向!”

莫德雷德毫不留情的嗤笑从一边传来,这让阿尔托莉雅回头怒视着自己名义上的女儿:“住口!莫德雷德!”

“难道不是吗?父亲,这个叛徒拐走了您的王后,斩杀了圆桌骑士中的同伴,甚至现在变成这幅鬼样子还要追过来对您复仇,这样子的狂犬,即便是再怎样宽宏大量的王,也不会容忍吧?”

莫德雷德刻薄无比的话语,让旁边的人都忍不住侧目,而被无形之力束缚着的狂战士只是狂躁而盲目地咆哮嘶吼着,那种几乎是无法掩盖的敌意让阿尔托莉雅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起来:“朋友哟你就这么恨我吗?”

“等等!骑士王哟!现在不是关心过去臣下的时候啊!而且这位和骑士王想象的小姑娘!你不是王,那么就不要说多余的话!”

一挥手臂斥退莫德雷德,站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亚历山大沉稳地看着不远处的夏燹:“夏燹,你到底准bèi

了怎样的战场?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全部亮出来吧!”

征服王沉静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们也终于再次将注意力拉回,尽管他们很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这些魔术师也好,英灵也罢,此刻都已经成为了夏燹的囊中之物。

而任何接触夏燹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内心感到一丝恐惧,站在那里的青年双目圆睁,嘴角仿佛野兽一般咧开长长的弧度,露出闪烁着寒光的牙齿,那种极度贪婪和愉悦的表情混合在一起,似乎是在看着一桌美味无比的大餐!而这份大餐!就是他眼前的这些四代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们!

“我想看到啊!看到更多发生在你们之间有趣的事情!想和你们战斗!想参与到你们之间!但是,你们做的还不够努力,我要更多!所以!这个空想神域就是为此而生!开心起来吧!”

带着歇斯底里的狂笑,夏燹张开双臂:“我们将在这片世界中进行一次无与伦比的游玩之旅,不管是谁都要参与,抵达终点者,就是最终胜利。”

“你是说,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规划此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吗?恕我直言,这实在是逾越太过,就算您是神!也不能够这样子!”

女版时臣激动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地想要让夏燹打消这个念头:“圣杯战争的规则是”

“那么你就阻止我看看啊?美丽的远坂时辰先生。”

不容分说地打断了时臣的废话,夏燹阴森森地一笑:“别忘了,这可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你们会认为我不明白圣杯战争的真相吗?与其进行那种无聊的骗局,还是在我所塑造的神域中坦诚彼此吧!”

这句满含威胁的话语,令大部分的御主都是身体一僵,夏燹的意思很清楚:他很了解圣杯战争只是魔术师打开根源道路的‘程序’,英灵们只是为小圣杯充能的活电池,即便是实现愿望,实现的也是魔术师的愿望,根本不包括英灵。也就是说,英灵们完全是受骗者的定位。

“够了!杂种!既然你要玩!就让本王见识一下,你能拿出怎样可怜的戏码来吧!”

抱着双臂的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开了口,而夏燹则是愉悦地一点头:“正是如此,那么,我们走吧。”

“走?你是什么意思?”

红A臭着脸看着夏燹:“别开玩笑了!也别再故弄玄虚了!不要告sù

我说你也不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哟~!你猜对了,我的确不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出乎意料地,夏燹痛快承认的事情让周围的人再次呆住了:“我说了,我要体会你们之间发生的趣事,我要享shòu

和你们一起的愉悦,所以,这个神域生成的所有事件完全随机,我本人也处于它的支配之下,所以我们去前面看看?”

“唔将自己放在完全对等的立场上夏燹,这是你对我们的挑zhàn

吗?”

亚历山大摸着自己下巴上浓密的红色短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好!若你还能赢,本王就认输!”

“身为王,我会接下这次挑zhàn

。”

阿尔托莉雅也满脸严肃地点头,前面夏燹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和诡诈已经毋庸置疑,但是并不能完全让这些桀骜的英灵们认同,而现在,拥有绝对优势的夏燹却主动放qì

了碾压式的清算,转而再次将起跑线重置。哪怕这可以用对方的恶劣性格来解释,但行为的结果仍然让英灵们不得不佩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甘愿放qì

已经到手的胜利,转而继xù

和对手周旋的。

而对英灵们的淡淡敬意,夏燹持以愉悦的全盘接受。

“好说~~那么,走吧~~我有预感,这次的旅行,绝对是一次充满幸福的过程,额呵呵呵呵。”

第七十节 恐怖的误会

(第二节~~恶搞正式开始~~)

至此,夏燹的空想神域全盘打开,目前被迫参与这次青年发起的游戏的全部人员分别是:女版时臣+金皮卡吉尔伽美什、少女版卫宫切嗣+阿尔托莉雅+爱丽斯菲尔、索拉版肯尼斯+迪卢木多+索拉、婴儿版韦伯+亚历山大、女版间桐雁夜+狂战士兰斯洛特、紫阳花夫人版琦礼+哈桑一只、多余英灵为红A、莫德雷德、恩奇都、美杜莎。

即是说,押沙龙、舞弥、远坂葵、远坂凛、间桐樱以及幼年士郎不在此处。

哦,对了,似乎那条自称为爱尔兰狂犬的蓝色幸运E也不在此处。从目前来看,这些人应该是被神域的力量自主转移到了某些地方,需yào

自行探索才能找到。

好在的是,众人并没有走多远,眼前的沙漠便被一抹突兀的水光取代,远远看去似乎是无数面嵌在地面上的水晶在熠熠发光,走近才发xiàn

,那是一片由无数泉眼组成的水泽,一眼数不过来的泉眼星罗棋布,彼此之间并没有完全联通,而每一口泉眼上都插着一根高高的青竹,一眼看去颇为怪异。

“嗯?这个情景眼熟啊,不过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了。”

手搭凉棚的夏燹颇为感慨:“好了,那里一定就是关卡所在了,走吧~”

“啧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红A牙疼般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可以肯定,这个混蛋master弄出来的绝不是好东西。”

“虽然有些对夏燹大人不敬,但在下的直觉也是如此。”

恩奇都同样微微点头,这让一边的吉尔伽美什重重地哼了一声:“事到如今,难道还能后退吗?我的好友啊!”

“嘛,吉尔也不要生气了,接下来还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

好脾气地主动走到吉尔伽美什身边,恩奇都自然地替对方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而且,我是夏燹大人的英灵,听命于对方也是理所当然呀。”

这个类似于闪光弹一样的场景很快就被打破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很是突兀地出现在众人前方不远处,他身穿一套绿色的军服,头上还戴着一顶有些可笑的军帽,标准的土豆脸加上绿豆眼,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不注重漫画质量的画家随笔所作,用专业点的话来说就是‘这货的画风不太一样’。

“呀~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客人呢~欢迎大家来到咒泉乡,我是这里的导游。”

新出厂的土豆人以很是和善的语气打起了招呼,而一翻眼睛,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无礼的贱民!谁允许你直视本王的!”

“别管那个中二,那么,我们的考验是什么?”

利索地打断吉尔伽美什的话,夏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土豆人:“看你的衣着,和我的故国很相似,那么,这里是天朝境内?”

“呀,这里的确是青海省拳精山下的咒泉乡,客人们就跟我来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军帽导游便颠颠地率先走在了前面,而对视一眼之后,切嗣沉稳地开了口:“中国的青海省绝对没有一座叫做拳精山的地方,也没有这样子的泉水,那么,果然是架空的虚幻场景吧?”

“呃那个,事实上我已经想起来了,不过,为了方便理解,你们还是到那里亲自体验一下较好。”

夏燹现在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不妙,隐约还可以看到有冷汗从冥衣头盔下不断流下,很显然,即便是夏燹自己也没想到会第一站就遇到如此穷凶极恶的场景。

“这下真的糟糕了,希望不会太惨,不过”

回头扫视了一眼人群,夏燹露出一个可谓阴险的狞笑:“好在替死鬼够多,谨慎些应该无事。”

“就你这样子的话,我很怀疑你到底居心何在。”

红A抱着双臂毫不留情地吐槽:“要是决胜负的话,干脆点不是更好么?”

“”

盯了红A一眼,夏燹的目光让后者下意识地感到头皮一麻,然后,就见夏燹直截了当地越过红A,对卫宫切嗣开口说:“切嗣先生,我得先告知你一声,这边这个家伙是来自于未来的英灵,你知dào

他的身份么?没错,他是你的儿子。”

“!!”

“切嗣的孩子?”

果然,哪怕知dào

夏燹不怀好意,但牵涉到如此严重的话题,切嗣身后的爱丽斯菲尔顿时忍不住了,转而失声惊叫了起来:“难怪感觉两人很相似,不过!这孩子”

“啊,没错,他跟太太您没有血缘关系,跟舞弥小姐也没有血缘关系。”

阴笑着的夏燹期待地看着切嗣的脸色,而后者在愣了半秒后,脸色果duàn

一下子变得铁青无比。除却爱丽斯菲尔和舞弥之外,切嗣并不会对其余任何女人敞开身心,如果说这个儿子并不是这两个女人所生下来的,那么

“我的儿子?”

发展到这一步,红A自然也明白,现在自己的便宜老爸思维进入了一个很可怕的误区,偏偏这时琦礼突然在一边微微开口:“这么说,这孩子的肤色似乎和现在的切嗣接近”

轰~!

仿佛一条晴天霹雳,切嗣一瞬间就进入了半焦黑的状态,仔细一看的话,未来的卫宫士郎黝黑的肤色,果然和夏莉的肤色一样,那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真的是卫宫切嗣自己生下来的么?

“那个,老爹,您冷静,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子,我以前的肤色不是这样子的!”

满头冷汗的红A忙不迭地摇着手解释,但是他这一声自然无比的‘老爹’却立kè

坐实了这件事情,连saber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难怪但是,是谁和切嗣生出的孩子?”

“你不用再说了,虽然我现在可能还无法接受,但你若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歧视。”

铁青着脸抽出一根烟,切嗣抖抖索索地点了好几次却都没能点着,而心疼地看着丈夫,爱丽斯菲尔也顾不得为多出来个孩子生气了,而是满怀担忧地抚摸着丈夫的头发:“不要紧的,切嗣,我会和你一起接受这个孩子的。”

眼看事态已经无可挽回,一脸菜色的红A咬牙切齿地转过头看向夏燹,而后者则是阴笑着一瞪眼,这让红A只得憋屈无比地闭上嘴,没办法,眼前的妖怪级别太高,他真心不是对手,万一对方再捏造点谣言的话,那他真的吃不消了。

“喂难道,那个英灵,是卫宫切嗣和什么男人生下来的吗?”

咽了口口水,索拉版的肯尼斯一脸铁青地捂着胸口:“可恶!这是何等肮脏的事情!我绝对不要那样子!”

“想不到,这个诅咒真的是太可怖了尽管她生下来的孩子成为了强dà

的英灵”

女版时臣同样打了个冷战,哪怕羡慕切嗣居然能生出成为英灵的孩子,但她也真心不想尝试自己和什么男人生孩子的事情,那实在是接受不能。

“都是你的错!时臣!!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必参加这场该死的战争了!还变成了这样子!”

抓着胸口,咳嗽连连的间桐雁夜仍旧没忘了愤nù

地指责万错之源时臣,而前者则是一脸灰白地摇了摇头:“不管如何,我们自己当心吧。如果算了”

“好了!悄悄话到此为止!走吧!啊啊哈哈哈哈!”

狂笑着率先迈动了步伐,夏燹的言行让一众人有气无力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继而继xù

跟上了夏燹的脚步,向着咒泉乡走去。

第七十一节 咒泉乡(一)

(玩得开心点~~啊哈哈哈~~三更了!票票!)

(那么~第三节补上~~票票啊~~)

“哎呀,客人们~~这里的关卡其实很简单~~看到那些插在泉眼上的竹竿了吗?大家需yào

踩在竹竿上前进,一直到抵达终点为止,请务必注意不要掉进水里面,可能会有麻烦的。”

背着手站在咒泉乡的全眼前,画风不一样的军帽导游热情地介shào

着:“按照神域的规定,在一轮开始前可以随机赠予一个伙伴,和驱除一位大人身上的负面状态,那么,开始吧。”

随着军帽导游的话语结束,一阵淡蓝色的光芒在众人面前出现,随后满脸茫然的库丘林就出现在了空气中,左右看了看之后,蓝色枪兵郁闷地开了口:“怎么回事?我记得确实是战败了啊。”

“哦,这一次赠予的伙伴是库丘林先生啊,那么,驱散的负面状态是。”

这时,被亚历山大抱在怀里的婴儿韦伯突然尖叫了一声,继而仿佛膨胀起来一样迅速从婴儿的状态恢复到了原本的少年。

“是这位幸运的少年啊。”

感慨地看了一眼同样一脸迷糊的韦伯,军帽导游笑眯眯地站到一边:“那么,大家请开始吧,不过请注意,后五名会额外受到处罚,因为是最开始,所以处罚也是最轻,但请相信我,那绝不是人想体验的感觉。”

讲解结束,一众人开始打量眼前的场景,星罗棋布大概总长度在一千米左右的泉眼,大小不一且泉眼上竹竿的长度也有所不同,而且越到最后泉眼越少,可供落脚的竹竿也越少,意味着到最后必须互相发生争斗,胜利的一方才可以从容抵达终点。

“原来如此,这是一场在竹竿上的战斗啊。既要保持站立在竹竿上的平衡,还要防备来自对手的骚扰,的确是很困难的考验。”

最正经的阿尔托莉雅首先严肃地点头,而亚历山大也颇感兴趣地一摸胡子:“有趣!本王接受这个挑zhàn

了!那么!骑士王!英雄王!要比比看谁先抵达终点吗?”

“哼!尽管来吧!征服王!”

“既然是王的挑zhàn

,我接受!”

就在三王跃跃欲试打算上竹竿的时候,夏燹一伸手臂打断了三王的对话,转而一脸阴沉地开口:“你们以为就仅此而已吗?我只能告sù

你们太小看这些泉水了!库丘林!”

听到夏燹呼唤,还有从者自觉的库丘林立kè

应声:“什么事?老大?”

“你先上去,我有预感,你可以得到答案。”

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泉水,夏燹点了点头:“为三位有名的帝王做先锋,你应该感到荣幸吧?”

“哦~!没问题!只是这点竹竿的话!我还不放在眼里!”

立kè

来了精神的库丘林哈哈一笑,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最近的一根竹竿,敏捷的蓝色枪兵展现出了惊人的平衡感,站在高高的竹竿上四下望了一眼,库丘林得yì

地回头:“没什么异状,老大~!”

“你确定?”

捡起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夏燹一扬手,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块石头精准地命中了库丘林脚下的竹竿,投掷的力道轻松地击断了脆弱的竹竿,而站在上面的库丘林则是带着一连串呜哇哇哇的惊愕叫声噗通一下理所当然地栽进了下方的泉眼。

“唔,运气不好的家伙,第一根踩上的就是棵腐朽的竹子吗?真不愧是幸运E。”

若无其事地扶了扶自己的头盔,夏燹一副‘和我无关’的神态让周围的目光再度沉默,而单纯的韦伯则是忍无可忍地咆哮:“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击断了竹子,才让那个英灵掉下去的吧?”

“哦?你确定?”

夏燹不为所动地看向一边的军帽导游:“行了,该你作解释了吧?”

“啊呀呀呀,不好呢!这位客人掉进犬溺泉里去了!”

一副惊愕的神情,军帽导游竖起自己的右手食指以标准的讲解神态开口说道:“传说在一千年前,有一条狗淹死在了这个泉眼里,所以留下了可怕的诅咒!无论是谁掉进去!都会被变成狗!”

“什么?~!!!”

夏燹身后的众人顿时来了个协调率同步无比的惊呼,而仿佛是佐证军帽导游的话,一条浑身湿漉漉的爱斯基摩犬费力地从库丘林掉下去的地方爬了出来,它有着肌肉线条优美无比的身躯,罕见的纯蓝色毛发搭配着一对鲜艳的红色兽瞳,一看就知dào

是一条血统纯净无比的猛犬!

“爱尔兰的猛犬这下子从各方面上讲都名副其实了”

一脑袋黑线的红A抱着双臂喃喃开口,而旁边的美杜莎则是深以为然地点头:“的确,从各方面的意义上讲,他果然是在宿命中应该掉进那口泉水。”

“汪!汪汪~汪汪汪汪!!(怎么回事?劳资怎么变成狗了?!)”

惊愕无比的库丘林在原地愤nù

地狂吠,而一脸淡定的夏燹顺手提起军帽导游身后火炉上的烧得正旺的热水壶,继而走到爱尔兰的狂犬旁边,一边将手中的热水哗啦啦地浇在对方的狗头上一边讲解一般地开口:“不过不要紧,虽然泉水有诅咒效果,但是浇上热水之后就会恢复原样,像这样子。”

“呜呜~~!老老大!水!太烫了!”

而果然,在热水浇上后,库丘林的身体便重新恢复了人的样子,但是从他呲牙咧嘴痛不欲生的情况上来看,被夏燹直接拿烧开的滚水浇在脑袋上这点让他恨不得马上去死。

“的确如此,夏燹先生很清楚呢。不过,要注意的是,如果再遇到冷水的话就会再次变形了像这样子。”

背着手的军帽导游从一边拎起一壶冷水,继而再次浇在库丘林脑袋上,下一刻,库丘林便重新变回了蓝色狂犬的模样:“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混蛋!你们够了!别拿劳资的身体做这种无聊的实验说明!)”

“原来如此如果落脚点被摧毁继而跌进泉水的话,就会被诅咒变形了么?果然,这又是个卑劣的陷阱。”

阿尔托莉雅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这才让人安心,既然知dào

是危险的陷阱,那么就能做好心理准bèi

了。”

“是吗?那么大家就别啰嗦了,别忘了,后五名可是要被额外处罚的哦!”

阴着脸一笑,夏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没忘了再在库丘林脑袋上浇上一股滚水:“好了,库丘林,你也请向上冲吧,反正已经变形了,就毫无顾忌地进行扫除作业吧!”

“混蛋我现在真心希望你赶快去死了”

再次被烫得求死不能的库丘林喘着粗气喃喃自语,而路过的红A则是满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难得我们达成共识,那么现在还是赶快走吧,说实在的,我可一点也不希望后五名里有我。”

第七十二节 咒泉乡(二)

(第四更~~额外赠送~~哇哈哈哈~拿票票和打赏奖励余吧~~o(≧v≦)o~~)

已经见识到了泉水的可怕诅咒性,参战的选手们都尽可能地做出了谨慎的态度,因为御主同样要参加的缘故,部分英灵还必须要负起协助自家master的重任。

“士郎,既然你是我的孩子,那么爱丽就拜托你了。”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小胳膊小腿,以及saber同样不怎么挺拔的海拔,切嗣只得无奈地求助于自己的‘儿子’,而红A则是点头:“是,我的近战不如saber出色,护卫就要拜托她了,那么,委屈您一下了,太太。”

横抱起爱丽斯菲尔,红A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养父的妻子,但不得不说,对方那种温柔的慈母气质让他十分尊敬。

“好的,士郎,那就拜托你了。”

爱丽斯菲尔温柔地微笑了一下,继而抚摸了一下红A头发:“孩子,以后也可以将我当母亲看待哦。”

“那,到时候就请多照顾了。”

红A也回以微微一笑,内心中那沉寂已久的亲情似乎也被重新唤醒,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这的确让已经心死已久的英灵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lancer!无论如何!以避开战斗为主!发挥你的高敏捷尽可能地冲过去!”

以公主抱的形式躺在迪卢木多的臂弯里,女版的肯尼斯关切地看了一眼迪卢木多背上的索拉:“索拉!待会千万不要松手,知dào

吗?”

“我知dào

了肯尼斯,不过,带着两个人不要紧吗?”

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索拉立kè

把注意力集中在俊美的骑士身上,这种在对方背上的感觉让她几乎陶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思慕已久的骑士怀中还有个巨型电灯泡。

“我还可以的,那么,请务必抓好。”

事实上,现在迪卢木多浑身都感觉充满了力量!这种携带着主君冲向胜利的使命感,让骑士的内心悸动无比!

啊!肯尼斯大人!一定会让您第一个抵达终点的!

比起快要燃烧起来的迪卢木多,亚历山大显然就方便得多,利索地把韦伯的身体往脖子上一架,亚历山大哈哈大笑地开口提醒:“喂~master,可要抓紧了哦!本王过一会可能注意不到你,不过掉下去也就是变成狗,似乎也没什么。”

“很有什么好不好!我可不想被当成怪物展览啊!”

下意识地紧紧抓着亚历山大的肩膀,韦伯的脸色发白,但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家从者这健硕无比的身材,以及自己这种瘦小的身板,无疑是此刻优势最大的一组,嘛,虽然韦伯也高兴不起来就是。

“哼!时臣,待会你就自己行动吧,本王可没兴趣带着人过去。”

相比之下,archer组的情况可谓凄凉,傲慢无比的AUO陛下丝毫没有从者的自觉,直接一句话,让时臣勉强行礼的同时内心已经愤nù

地奔过去了一群羊驼:该死的!召唤这个从者果然是最大的失误!

“assassin,我自己可以,你保证自己生存的同时留意我的命令。”

体术级别ex的琦礼自然不必像其余master一样要依赖从者帮忙,而是轻松一跃就踏上了第一根竹竿,八极拳的下盘锻炼让修女很轻易地就保持了平衡,这个现象让修女微微点头:果然,只要有些许的实力都可以在竹竿上站脚,那么考验果然还是在彼此的争斗和脚下的泉水上。

“Aaaaaaaaa~!!!”

被神域的力量压制住的兰斯洛特依然在徒劳无比地狂吼着,一边试图抓住远处的saber,而感到体内的虫子又蠢蠢欲动的雁夜苦笑着坐了下来:“算了,看来我注定要当个倒数第一了,希望这次的惩罚不会太惨烈。”

本来,若berserker还能服从命令的话,雁夜还可以让狂战士带自己过去,但现在,没准会被狂战士当成武器直接投向saber也不一定,那样子,也许一件名为‘旋转的间桐雁夜’的宝具就会即刻诞生了。

“哼!有趣的闹剧!那么,就来吧!”

莫德雷德的嘴角露出一个狂笑,而她的目光自然一开始就锁定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上,让自己端丽的父王因为诅咒变成怪物,似乎也是件不错的消遣呢。

“那么~!大家听我的计数~~3、2、1!开始!”

随着军帽导游的声音,已经准bèi

好的英灵们和御主也都一并跃上了面前的第一排竹竿,接下来就需yào

不断跃到前面的竹竿上,继而一步一步向重点前进。

而与此同时,众人都下意识地感到背后一股寒气陡然窜起,下意识地回头一眼,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僵硬的铁青色,因为他们赫然发xiàn

,除却无法理智行动的狂战士和身体不允许的间桐雁夜之外,夏燹赫然也留在原地没有动身!

~坏了!那个混蛋绝对要用阴招了!!怎么把这家伙的威胁给忘了??

“OHOHOHOHO~~那句话怎么说?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非要闯啊~!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狞笑着的夏燹伸手一把抓住兰斯洛特的肩甲,继而一用力将对方整个举了起来,因为这个行为尚且不构成对兰斯洛特的伤害,所以并未被神域阻止。

“尼玛不至于吧?”

已经完全惊住的红A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极度不好的可能性,而下一刻,他就看到,将狂战士举过头顶的夏燹后退几步继而猛然一阵助跑,紧接着双臂猛然一挥,随着一个标准无比的掷铅球动作,张牙舞爪的berserker就像一颗被射出炮膛的黑色炮弹,以极富动感曲线的弧度打着旋呼啦啦地向着众人所在的竹竿区域飞了过来!!

加上盔甲体重保守估计超过一百五十千克的狂战士,以接近三十米每秒的时速飞过来撞在脆弱的竹竿上,不用想就能得出一个结论:竹竿被撞断,竹竿上的人如同下饺子一般地掉下去。然后,各色各样被泉水诅咒变形的奇形怪物登场。

第七十三节 咒泉乡(三)

(哦~~今天的似乎稍微有点燃尽的感觉~~\(^o^)/~,真令人愉悦)

“当心哟!!对军型宝具‘旋转突进的黑色狂犬’来喽!!!”

狂笑着手搭凉棚看着被自己投出去的狂战士飞向一众已经脸色发青的英灵们,夏燹只感觉愉.悦极了,神域的支撑是靠他的记忆和魔力,也就是说,这里面遇到的所有情景大概都和他知dào

的东西有关,比如这咒泉乡。

“可恶~!”

“混蛋!”

“太没人性了!”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气急败坏的怒吼,猝不及防的英灵们纷纷尽各自最大的努力进行躲避,但是这次攻击的突然性加上‘炮弹’的庞大体积,还是让运气同样为E级别的assassin没能避开,被狂战士兜头砸了一脸后两人一并惨叫着跌下了其下的泉眼。

“糟了!!为什么那个混蛋还能攻击我们?!”

被迪卢木多抱着的肯尼斯气急败坏地对岸边的军帽导游咆哮:“这不公平!难道这里不是禁止对他人进行攻击行为的吗?!”

“呀,这位客人,神域的规定的确是‘禁止对他人的直接针对性攻击’,但夏燹先生刚才攻击的是你们立足的竹竿,这就并不触犯神规。”

军帽导游一脸无奈地开口:“哎呀呀~!Assassin先生和beraerker先生分别掉进猪溺泉和独角兽溺泉了~!这两口泉眼据说在一千年前曾经分别淹死过一头黑猪和一匹独角兽!掉下去的人都会被诅咒的!”

话音未落,就看到泉眼上一阵水花飞溅,一匹浑身着甲的黑色独角兽挣扎着从水中奋力跃了出来,它的肌肉匀称而健美,黑色的螺旋状独角下一对血红色的双眼仿佛地狱战马,一眼看去充满了暴虐和血腥的野性美感。

而另外一边跳出来的动物就寒碜多了,是一头跟刺猬大不了多少的黑色荷兰猪,小猪的脑门上还扣着一个白色的骷髅面具,不用说肯定是倒霉催的assassin。

“哦~~!堕落的黑色独角悍马啊!!不愧是兰斯洛特骑士!绝对是史诗级坐骑!不过,原来那个是荷兰猪啊,有趣~!”

大致对两名英灵的变型做出了简单的评价,夏燹狞笑着看向坐在原地的间桐雁夜,眼里的恶意几乎实体化,而后者脸色惨白的同时下意识地往后挪:“等等!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请你下去洗个澡而已。”

提起间桐雁夜的后颈,夏燹轻松地走到泉眼旁边,继而将毫无反抗能力的雁夜随手向一口泉眼中一丢,伴随着雁夜的尖叫和水花四溅的声音,宣告着berserker组这一次算是全军覆没。

“哎呀~!夏燹先生真是坏心眼呢,把间桐雁夜先生丢进松鼠溺泉里去了~!”

大惊小怪的军帽导游看着水面上浮出来的一只呈现出蓝白两色毛发的小松鼠叹气:“不过,现在夏燹先生也落到最后一名了,不抓紧时间的话,可能就要做倒数第一了呢。”

“安心!别忘了,我可是会飞的!”

狂笑着打开背后冥衣的羽翼,夏燹利索地跃上第一排的竹竿,而看到最大的妨碍者跃上竹竿,已经在不断的跳跃中赶向前方的英灵们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如果任由这家伙一路追过来搞破坏,那无论怎样都没办法安全抵达终点。

“master!你们先走!我来拖住夏燹!”

咬咬牙,阿尔托莉雅转过身拔出自己的誓约之剑,但是因为神规的限制,目前的誓约之剑只是一个空壳子,连隐形也无法做到。

“父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不过,一边的莫德雷德显然不打算放过阿尔托莉雅,容貌一致的少女嘴角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容,手中的白银王剑随着主人的跳跃力道狠狠斩向阿尔托莉雅脚下的竹竿!

“可恶!你!”

猝不及防的阿尔托莉雅只得狼狈地跳上另外一根竹竿躲避,但这毕竟不是在平地上,冒然的移动让她的平衡性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她只得花费更多的力qì

用于在狭窄的竹竿顶部站稳脚。

“可恶~!原来如此!除非是针对人身的直接攻击!否则所有的行为都不算为越界!”

抱着爱丽斯菲尔,小心前进的红A眼角一抽,一道紫色的靓影仿佛野兽一般轻灵地从旁边一跃而出,手中的锁链狠狠地砸向他所处的竹竿,正是一言不发的rider美杜莎!

“该死!你干什么?!”

勉强躲开的红A还要抱着爱丽斯菲尔,根本腾不出手应对敏捷系数只比lancer稍逊一筹的美杜莎,而后者更是冷冷地举起手中的锁链:“叛徒,现在还要争辩吗?”

“啧!!”

这话一出,红A便无话可说了,他的确是做出了背叛的举动,还砍去了美杜莎的一条手臂,现在对方记仇地进行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孩子,既然你是从未来过来的,那么,我想问一句。切嗣他,在未来幸福吗?”

躺在红A的臂弯里,爱丽斯菲尔柔柔地轻抚着对方的脸颊,而赶过来的切嗣已经尽可能地和美杜莎缠斗了起来,但是因为自身敏捷远远不足,只是几下子就险象环生,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被对方打落水中。

而听到爱丽斯菲尔的问题,心中一痛的红A顿时想起了那个月夜的情景,他的养父卫宫切嗣带着沉沉的疲倦将愿望交托给他之后永眠的画面,无论如何,那绝不能被称之为幸福。他不自然地别过头:“现在问这个干什么?等我们过去,我再好好告sù

你。”

“对不起呢,士郎,如果真的能做你的母亲,一定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再次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爱丽斯菲尔突然用力挣脱了红A的臂弯,继而一抖手甩出一条闪烁的银线,这正是她本身的魔术礼装,此刻因为魔术和宝具都被神域强制封印,银线所能发挥的最大效用也只不过是最基本的束缚。

而猝不及防的美杜莎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弱小的女人反扑,一愣之下手臂已经被银线缠住,而身处半空的她也无处借力,顿时一声惊呼和爱丽斯菲尔一起跌下了泉眼!

“哎呀呀!爱丽太太和R姐一同掉进猫娘溺泉了呀~!”

伴随着军帽导游的惊呼,水花四溅的泉眼中陡然探出两双毛茸茸的小爪子,爱丽斯菲尔和美杜莎同时挣扎着从水中露出了头,她们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耳朵和手掌却变成了猫类的耳朵和爪子,似乎是按照发色分类的猫尾也在各自的背后生出。

“咿呀~!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喵?~!”

吃惊的爱丽斯菲尔惊诧地看着自己的猫爪子,而旁边的美杜莎也是呆滞的状态,只有竹竿上的红A和切嗣双双松了口气,还好,虽然掉下了泉水,不过看起来似乎这口泉水的变型还不算太难接受。

“额哈哈哈~!这算是战斗福利么?!猫娘!真是不错的属性!干脆以后都不要变回来了!”

狂笑着的夏燹在最后方好整以暇地缓慢前进,而随着泉眼区域的逐渐变窄,可供踏足的竹竿也越来越少,争斗自然也不可避免。

第七十四节 咒泉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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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咒泉乡(五)

(唔~~今天好累~~送上一节3000+的好了~~看以后有空再爆fā

一下~~)

“我去,这算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秃头么?”

夏燹此刻也不由得出了满头的冷汗,尽管一开始就知dào

这咒泉乡不可等闲视之,但现在看到光头闪之后他顿时感到自己脑袋上凉飕飕的,下决心要远离那口金皮卡掉下去的那口泉水,别的不说,至少决不能变成光头。

“杂~!种~!!杀了你!!本王要杀了你!!本王要用无数的酷刑挨个在你身上实验!!”

双眼鲜红得仿佛充血一样的吉尔伽美秃此刻简直如同兼具了berserker的职介一般,而那颗光头反射的光芒也愈加刺眼,让夏燹赶紧转眼不去看,否则的话眼睛真有可能被闪瞎。

“吉尔,冷静,秃头没什么的。”

站在竹竿顶上的恩奇都赶紧出声安抚已经快要暴走的好友,而后方的夏燹眼睛一眯,吐气开声一记低吼:“叛徒!也给我掉进诅咒的泉水去吧!!霸王翔吼!!”

恶狠狠地话语伴随着一记凶猛的波动拳,夏燹的突然袭击毫无疑问地命中了还在努力安抚吉尔伽美什的恩奇都,伴随着清秀少年的尖叫,恩奇都头下脚上地栽进了旁边的一口泉水,而很快,伴随着飞溅的水花,恩奇都也从泉水中苦恼地探出了脑袋:“咳咳,夏燹先生,也不用突然袭击吧?”

“咦?又是个没变化的?”

愣神的夏燹上下仔细打量着泉眼中的恩奇都,对方和刚才的秃头闪一样,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均无异状,这就显得有些奇怪。

“哎呀~~掉进娘溺泉里去了啊,一千年前有个姑娘在这泉眼中溺死,所以任何掉进去的人都会变成姑娘的~”

军帽导游的声音很恰当地给夏燹解答了疑惑,而恩奇都也惊讶地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果然,那本来平坦白嫩的胸口此刻多了一对可爱丰挺的小兔。只不过因为恩奇都的容貌根本没有发生变化,所以才不得不靠这个第二性征作为区别标志。

“哦,这么说之前还真是男孩,不过现在似乎又雌雄难辨了。”

满yì

地点点头,夏燹开始将目光转移,而很快,旁边一根竹竿上孤零零的时臣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发觉自己被盯上之后,没有英灵帮zhù

的时臣顿时出了满头满脸的冷汗,虽然为了健身的缘故时臣也学过一些基本的武术,但想和夏燹较量的话那无疑就是找抽了,而现在魔术也无法使用,时臣只得苦笑着承认自己现在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

“那个,时臣大小姐,是您自己自觉,还是我送您一程?”

不怀好意地捏了捏手指,夏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指骨清脆的爆响中流露着赤果果的威胁气息,而勉强保持着微笑,时臣却难掩沮丧地叹了口气:“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

闭着眼,时臣一咬牙直接从竹竿上跳了下去,而在理所当然的落水声之后,水面上一只红毛的兔子泪汪汪地瞪着大大的蓝眼睛,似乎是在询问夏燹是否可以了。

“哦~~兔子溺泉,这倒也不错,就是不知dào

松鼠跟兔子是否合得来~”

看了一眼岸边还保持着松鼠造型的间桐雁夜,夏燹耸了耸肩,继而继xù

向前追,现在已经减员了一大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还积极地赶向终点。

“可恶~!莫德雷德!你差不多也该够了!”

再次躲过一根倒塌的竹竿,气喘吁吁的阿尔托莉雅脸色一沉,在她周围十几米的范围内除却她自己的立足点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根竹竿了,而这根竹竿上莫德雷德正用那种残虐无比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一刀刀割碎。

“怎么了?父王?您不是无论何时都抱有胜利的绝对信心吗?为什么现在反而软弱了呢?”

站在竹竿顶部,手持白银王剑的莫德雷德充满戏谑地看着自己的父王,语调也丝毫不掩盖其中的怨愤:“保护人民的亚瑟王,如果变成怪物的话会是什么呢?畜犬吗?!”

这毫不掩饰的恶毒,让阿尔托莉雅眉头紧皱,平心而论,她并不怨恨莫德雷德,在她看来一切的错误都出在自己身上,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和不懂人心,才让强dà

的不列颠四分五裂,而她的愿望,也丝毫不包括自身。

“莫德雷德,如果你真的这样怨恨我的话,不妨就协助我取得胜利。我会用圣杯许下回到过去选王的时候,那时我将拒绝再拔出石中剑,这样子,你应该满yì

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阿尔托莉雅希冀地看着自己对面的莫德雷德,但是,出乎意料地,莫德雷德眼中的神情在短暂地愣了一下后却陡然变得怒火万丈。

“可笑!!懦弱!!无能!!亚瑟王!你把自己当成什么?!歌剧院里悲剧的女主角吗??不列颠的王难道变成了这种将一切过错都无条件揽在自己身上的懦夫?!”

咆哮着怒视着眼前的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仿佛被戏弄的雌狮一般发泄着自身的怒意,但就在这时,夏燹阴测测的声音陡然在她背后不远处响起,仿佛遽然敲响的丧钟。

“不然你在期待什么呢?莫德雷德,你面对的可是不懂人心的亚瑟王,对她的期待也好、怨恨也罢,都注定只是会被无视的东西罢了!”

突如其来的攻击在莫德雷德的后背轰然炸开,夏燹以毫不客气的一发波动拳击中了猝不及防的莫德雷德,而在痛苦的尖叫声中,莫德雷德被强dà

的波动直接打下竹竿,继而在阿尔托莉雅面前跌落。

“可恶!抓住我的手!”

大吃一惊的阿尔托莉雅,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从自己身边跌落的莫德雷德,手掌相接,彼此的血脉体温也似乎透过了冰冷的铠甲,继而传递到了各自身上,那种深刻共鸣的血脉,让容貌完全相同的两名少女都出现了些许的恍惚。

不管是憎恨也好,无视也罢,这两具身躯的血脉亲缘始终是不容辩驳的,哪怕这只是一个恶毒的女人用黑巫术造出来的灾祸。

“父王”

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同为祖母绿的双眸中慢慢溢出了闪烁的水光,而努力一只手抓住赖以支撑身体的竹竿,阿尔托莉雅艰难地开口:“先不要说话!快爬上来!”

“不父王,我恨你,但是相同的我对你的恨有多深,爱就一样深!啊哈哈哈!”

莫德雷德悲怆的话语在末尾陡然变得疯狂,被亚瑟王拉着的叛逆骑士挥动手中的白银王剑,继而狠狠一剑斩断了两人赖以支撑的竹竿,下一刻,回天乏术的亚瑟王便和自己的逆子一并落入了下方的同一口泉水中。

“啧啧,真是可悲,为了尽可能地追逐自己的父王。甚至不惜带着对方一并落入诅咒,这样子就可以说是:啊,我们彼此之间连诅咒都一模一样。这样子的感觉吗?看吧,憎恨是不会消失的。”

从容地站在远处,夏燹期待地看着水面,而很快,两头毛绒绒的小狮子一并冲出了水面,继而愤nù

地咆哮着撕咬在了一起,她们的样子就像是少女穿着狮子布偶的装束,正在奋力用各自毛绒绒的小爪子相互推搡撕扯,这个形象也完全在夏燹的预料之中。

“哦,saber.lion出现了啊,而且是一次两头,有意思。”

“唔呀,是狮子溺泉呢,这两位小姐真是不太走运,这个状态很容易饿肚子的。”

军帽导游推了推自己的帽檐,继而看了一眼夏燹:“那么,夏燹大人,比赛已经快要结束了哦?再不努力的话您就是最后一名了。按照规定,如果已经跌下泉水的失败者不会被额外惩罚的,单若保持着原本样子却落到后面的人会被额外处罚的哦。”

“安心~!那么我这就追上去。哦~~还剩下切嗣桑、琦礼夫人,以及非洲人一名么?”

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抵达终点的三人,夏燹毫无压力地打开自己背后的羽翼,继而一个猛跳跃到半空,接下来按照他的经验,应该是由背后的翅翼扇动加速带着他迅速赶往终点,但是。

噗通~!!

一声格外响亮的落水声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了过来,而方才跃到半空的夏燹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还在咕噜噜噜冒气泡的泉眼。

“哎呀,看来夏燹大人没有注意到呢。”

满脸淡定的军帽导游又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继而满脸无奈地开口:“因为宝具和魔术都被封印的缘故,所以夏燹大人身上的冥衣早就已经是空架子了,自然,也不再具备飞向的额外能力,结果,一直在恶作剧干扰他人的夏燹大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大意之下直接在半空中起跳的夏燹大人,直接做了一次自由落体呢。”

“”切嗣保持沉默。

“这种感觉难道就是愉悦吗?”琦礼喃喃自语。

“感觉不太好总该不会是这混蛋要变成突pò

天际的生物吧?”这是已经被夏燹坑出心理负担来的红A。

而随着水花的蓦然飞溅,夏燹跌下去的泉眼中也终于露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瓜子。

第七十六节 咒泉乡(完)

(啧啧,又更新晚了~~抱歉撒~~不过字数还是3000+。)

那一天,长久以来被称为英灵的自傲所包围的从者们,以身为魔术师而自满的人类,再一次领悟到了被突pò

天际的生物所掌控下的残酷事实。

“那那是什么?!!”

就算是早已把冷静和淡然当做面具的切嗣,看清楚那个从泉眼中出现的东西时,也下意识地咆哮了起来,这不是愤nù

,纯粹只是因为事态极度出乎自身预料之外,而产生的恐慌。

而其余的英灵和master们,也下意识地集体进入了沉默状态,眼前的生物体实在是让他们不知dào

究竟用什么措辞来形容。

“哎呀,这是何等的可怖!!偏偏是那口可怕的泉水!!”

军帽导游的额头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神态也变得紧张无比:“在一千年前!有一个骑着青牛,抱着熊猫,肩扛猎鹰,手持木牌的喷火艺人从这里经过,然后不幸地溺死在了那口泉眼里!!从那之后!任何掉进那口泉水里的人!都会变成:”

“‘会喷火的手持木牌的飞天牛头熊猫人!!’!”

“那还是生物吗?!!!再糟糕的合成兽也要比这个该死的玩意强上一万倍吧?!!”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肯尼斯一行人在刚才并没有成为夏燹的目标,但是此刻肯尼斯实在是忍不住了,指着那头从泉水里冒出来的东西,这位时钟塔讲师忍无可忍地咆哮:“你信不信如果我的学生敢做出这玩意我就让他留级到变成化石为止?!!”

夏燹此刻已经不复刚才身穿冥衣的唯美派反面人物,此刻的他有着一个圆滚滚的熊猫身躯,在黑眼圈的额头两侧是一对跟香蕉形状类似的牛角,背后一对小小的老鹰翅膀努力扑闪着让他保持浮空,而最扯淡的是冥衣还穿在身上,此刻这套可怜的冥衣被撑的仿佛比例严重失调的玩具一般。

“啊是不是应该再加个‘穿着盔甲’的属性?话说,我一点也不惊讶,真的”

双眼呆滞的红A捂着额头,他此刻已经不想再对夏燹的新形态发表意见了,反正无论怎样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体系。

“嗯?看他,那个木牌似乎写着什么?”

就在这时,琦礼微微一愣,在修女的视线中,飞天牛头熊猫露出一个可谓**的笑容,继而刷刷刷地在自己右手的木牌上写了一行字。

“哦,的确有字迹,那是【愚蠢的人类,你们已经无法再阻止我了!】?”

一脸无力地读出木牌上的字迹,切嗣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而后,就看见飞天牛头熊猫手腕一转,木牌上的字迹赫然变成了【额哈哈哈哈哈~~傻了吧!爷还会飞!】。

“原来如此,因为熊猫的声带没办法像人类一样狂笑,所以用字迹的形式写在木牌上了么?哦,那个木牌一开始应该是喷火艺人招揽生意的招牌”

琦礼一脸淡然地讲解着飞天牛头熊猫手上木牌的含义,而红A陡然一惊:“不好!喷火艺人?这么说的话!快躲开!!”

而与此同时,飞天牛头熊猫将手里的木牌一转,上面的字迹立kè

变成了:【团队警告:夏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靠着背后的翅膀浮在半空的飞天牛头熊猫陡然深呼吸,继而仿佛巨龙一般轰然喷气!!炽烈无比的赤红色火焰在高压下如同飓风一般席卷整个泉眼的河道,火焰所经之处竹竿被迅速碳化成灰烬四散消失,而泉眼的水分也被立kè

蒸发气化!!

“啊呀!!”

火焰的辐射范围超出了想象,抱着肯尼斯背着索拉的迪卢木多尽管用尽全力向一边躲避,但还是被汹涌扑来的火焰打了个正着,一行三人伴随着尖叫分别坠入了三口不同的泉眼当中!!

“我的天!中国的喷火艺人难道有这种威力么??”

因为并没有被夏燹选为第一目标,红A侥幸地避开了这次深呼吸的袭击,一头冷汗地看着那头飞天牛头熊猫,经lì

过无数战斗的反英雄感觉自己似乎有必要升级一下认知力。

“可恶!这下子就真的只剩下我们了!”

切嗣奋力地继xù

向前跳跃,距离终点已经不足两百米的距离,但是河道也变得十分狭窄,甚至可供踏足的竹竿也只剩下了一排。

而这时,肯尼斯一行人掉下去的泉眼也终于冒出了三个不一样的形象,迪卢木多的身高似乎比以前矮了大半头,而且面庞和身躯的线条也变得极为圆润柔和,再加上胸口被高高撑起的痕迹,毋庸置疑,这位魅力值EX的枪兵从一个美男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美女子。

【哦?!魔痣还在呢?!以后就是男女通杀了呢?哦哈哈哈哈~!】

右手举着木牌,夏燹的熊猫脸上露出一个格外形象的Y笑,而下意识双手护胸的女版迪卢木多满脸悲愤地看着天空中的飞天牛头熊猫尖叫:“可恶!!我的愿望只是为主君效命!为什么你要连这样子的心愿也践踏?!”

【额呵呵呵呵~~!!】

夏燹的回答是再次将木牌上写上一行狂笑的形容词,而满头黑线的迪卢木多则是回过头寻找自己的主君,不过幸好她不用多费力qì

,在一边分别是一只梳着柠檬头发型的金丝猴,以及一只红色毛发的波斯猫。

很显然,即便是之前受到诅咒变成女人的肯尼斯,也还是保持着那个柠檬头的发型,现在变成的这只金丝猴正以一种咬牙切齿的苛责神情瞪着迪卢木多,而旁边索拉变成的红色波斯小猫则是立kè

示威一般对着金丝猴挥了挥爪子,后者只得一脸不甘地避开视线。

【她们的三角关系还真是牢靠~(╯▽╰)】

扑闪着背后的小翅膀,夏燹轻松无比地就赶上了还在努力前进的卫宫切嗣等人,牌子上的字迹也再度一换,变得杀气腾腾:【现在!我要把你们统统烤了!(╰_╯)#】

“说真的你真的不用还要费心写颜文字我们很理解你现在的话语意思”

一脸木然的红A看着浮在自己脑袋上空的飞天牛头熊猫,他实在是有点无力应付这个根本无法捉摸的家伙了,而浮在半空的夏燹做出一个狂笑的表情,手里的木牌也再次一变:【好!既然如此,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只要回到我一个问题,我就可以让你们过去。】

“你这是要cos斯芬克斯的节奏么?算了,你问吧。”

切嗣和红A的表情差不多,都是深深的无力,而琦礼则是看着切嗣脸上的苦闷微微歪头,她确定自己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愉悦’感。

【很好!请听题:卫宫切嗣中剑,每秒以2800毫克的血量失血,而卫宫士郎给他疗伤以每秒2500的血量给他恢复,卫宫切嗣有5100的的血量,请问卫宫切嗣什么时候死?】

夏燹满怀恶意地举着自己的问题牌子,而沉默了三秒后,卫宫切嗣转过头冷峻地询问红A:“我要跳身边这口,你呢?”

“我和老爸你一起跳这口吧,反正总要下去的。”

红A淡然地回答了切嗣,而后者点点头,继而率先走下了竹竿。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噗通声后,两条体格修长的俄罗斯狼双双跃出水面,其中一头脑袋上有这一溜白毛,对比一下之前的人形态,显然应该是顶着一脑袋白毛的红A,而另一条自然就是切嗣了。

【奥?独来独往注定孤独的狼?真是合适你们的秉性,那么,你呢?琦礼夫人?】

点了点脑袋,夏燹不怀好意地看着此刻只剩下一人的琦礼,而修女在沉默了一秒后,还是微微开口:“9秒。”

【完全正确~恭喜你成为第一名。】

出乎意料地,夏燹手中的木牌出现了个大大的笑脸,而后夏燹也让开了挡在空中的身体,最后的琦礼则是轻松地走完了最后的道路,成为了唯一一个完成考验的人。

“嗷呜~嗷呜~~嗷呜呜~~(什么情况?!结果只是做了道数学题吗?)?”

水里脑袋顶着一绺白毛的黑狼愤nù

地对着飞天牛头熊猫咆哮,而后者贱贱地一笑,手里的木牌也再次举起:【本来就是如此啊?我还奇怪为什么你们不回答反而要去跳水呢,卫宫士狼先生,就算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啊。】

“”

抛下再次沉默的卫宫士狼父子,这次的咒泉乡大赛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唯一获胜的人便是言峰绮礼一人,而其余的人包括夏燹自己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泉水诅咒了遍。

“啧~~那么,恭喜大家成功通关咒泉乡关卡,因为只有一个人没有遭到诅咒,所以处罚自动取消,而琦礼小姐则可以获得作为奖品的一次豁免权,哎呀,那么请大家打起精神来前往下个关卡吧!”

军帽导游很是敬业地做了最后总结,而依靠热水暂时变回来的众人则是纷纷一脸菜色地走向咒泉乡的出口,而几乎是在迈出大门的一瞬间,周围的景物和空间迅速被重置变化,再次发生的情景让众人纷纷露出警惕的神色,而很快,四周飞扬的色块便重新凝聚。

这一次和咒泉乡的情景不同,可以看到这是位于一条山道公路的起点,而弯弯曲曲的公路一直蔓延到视野看不到的山脚下,无论是道路还是环境都绝不是冬木市本身具有的情景,换句话说,仍然是个绝对陌生的场景。

“哦,客人们终于来了。”

就在众位英灵们打量环境的时候,一个倚在旁边山壁上的身影淡淡地开了口,他从外表上看去似乎是个中年大叔,带着些胡茬的面孔上眼睛似乎一直紧闭着,身上的旧T恤也完全是普通家庭成员的感觉,不过比起军帽导游那种明显粗糙的画风,他的样子已经算是高端了。

“哦~你很眼熟呢大叔,这里是哪?我们要做什么?”

夏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大叔开口询问,而后者则是点点头:“鄙人藤原文太,至于这里,是秋名山。而你们要做的么也很简单,不是像上次一样在诅咒泉水上玩竹竿,而是用赛车的形式在这条山道上展开一次死亡竞速。”

“就这么简单”

第七十七节 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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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节 死亡飞车(一)

(唔~~开始死亡飞车大赛了,不知dào

lancer会怎么死嗯~~求票求票~~~\(≧▽≦)/~)

对于圣杯战争的职介区分,夏燹还是深感满yì

的,如果都是相同的职介无疑会发生很糟糕的延伸性变化。比如若全部都是剑术闻名的saber的话,那么圣杯大战可能就会变成华山论剑,而都是archer的话,可能就会变成穿越火线,若都是lancer的话,就会变成花样作死大赛,都是caster的话,就会变成魔法泡泡龙一般拿魔法砸来砸去的情景。

而此刻,现在的情景则是向全员都为rider发展的倾向,那就是在‘骑术’上分高下。

按照各自抽签所出的结果,目前所有的英灵和master们共同组成了如下的几支队伍,为了便于划分,所以干脆就以此次圣杯战争的英灵职介来分配。

Sbaer队:卫宫切嗣、红A、阿尔托莉雅、爱丽斯菲尔。

Archer队:远坂时辰、吉尔伽美什、恩奇都。

Lancer队: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索拉.娜泽莱.索菲莉亚、迪卢木多.奥迪那。

Rider队:韦伯.维尔维特、亚历山大.伊斯坎布尔。

Caster队:夏燹、美杜莎、库丘林、押沙龙。

Berserker队:间桐雁夜、兰斯洛特。

Assassin队:言峰绮礼、哈桑n号。

“喂,老大?那个哈桑n号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公路边宽大的电子荧幕牌,库丘林一脸蛋疼地瞥了一眼站在琦礼身边的那个紫色高马尾的女人:“我记得前一场看到的那个哈桑还是个男人,怎么现在就变成女人了?”

“无妨,人家是以打破世界吉尼斯纪录的精神分裂而晋升英灵的存zài

,别说n号,就算是n的n次方存zài

都稀松平常。”

夏燹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跑道,作为出发点的跑道宽度可供三支队伍同时出发,第一列的是三大骑士职介,而最后单独一列的则是很有最终Boss觉悟的caster组。

“那我们这种坐骑真的没问题吗?”

库丘林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此次被分配给caster组的座驾,单从宏观上看,它是一架标准的多人座驾,此刻由美杜莎坐在驾驶席位上,而库丘林和夏燹以及依旧昏迷的押沙龙则是居于其后的车斗中,这样子一来的话,势必可以大大增加caster组的机动性和攻击性。

“安心虽然正如你所见,这个世界对我所抱的恶意简直其心可诛,但我坚信我们依然会获得最终胜利。”

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夏燹自信地一点头:“你说呢?R姐?”

“是!!我的骑乘是A+,任何坐骑都可以自由驾驭!”

同样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了夏燹的话,美杜莎随手拨了一下车把手上崭新的铃铛:“所以!请您放心!我绝对会拿到第一!”

“嗯~~听到了吗?库丘林,也要拿出点自信来!啊哈哈哈哈~~!”

夏燹豪迈的笑声让排在前方的红A眉毛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坐在一辆崭新的雪佛龙车斗中,未来的英灵下意识地感慨:“该说能当boss的人都是偏执狂+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么?”

“可是,夏燹诡计多端。”

不满于红A的放松,坐在驾驶副座的阿尔托莉雅语气严肃地重申:“哪怕是在看似优势下,我们也不可以放松警惕。”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是”

一脸无力的红A忍无可忍地咆哮:“你要我怎么想象一辆人力三轮板车可以参加这种山道拉力赛啊!!”

是的,也难怪就算库丘林也一副囧到极点的心情,因为这次分配给caster组的那辆座驾,无论怎么看怎么掩饰,都无法掩盖它身为一辆三轮板车的事实,而且,还是人力的。

“哎呀,夏燹他们还是很有信心呢。”

跨着一辆充满重金属色调的大哈雷,征服王亚历山大同样豪迈地哈哈大笑:“这辆座驾朕非常中意!!真想马上就驾驶着它驰骋一番啊!”

“笨蛋!小心些,这可是国际名牌的摩托车,不要那么粗心。”

被亚历山大夹在大哈雷的前座,背靠着对方雄厚身躯的韦伯一半害羞一半气急:“为什么非要这么坐啊!”

“哦?!你说它还是有名的良驹名马么?!如此朕倒是要待会好好体验体验!”

听到征服王的话语,最前面左侧一辆满身都闪烁着炫目光芒的黄金车中,高傲的英雄王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哼!敢在朕的宝驾前口出如此狂言,征服王,看来一会势必要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听到自家的从者再次开始和他人嘴炮,坐在后排的时臣下意识地无奈开口:“王啊,现在不是在意无能者的时候,我们如果能赢的话,一次豁免权可是至关重yào

的。”

“呵呵,不必担心,时臣小姐,我们一定会赢的。”

副驾驶席上的恩奇都温和地一笑,而她对时臣的安慰也多少让archer的御主稍微安心了下来,不管如何,这次比赛已经到达不得不发的时候了,而一次豁免权这种几乎等于压箱底的杀手牌,势必要全力争夺。

在saber的雪佛龙右边,是一辆充斥着英国贵族气息感的爱德华七世,这种在上世纪以无与伦比的高贵而闻名的老爷车,此刻虽然稍显旧式,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就像古董一样,给人一种文物般赏心悦目的感觉。

“唔~~不错,别的暂时不予评价,不过这辆车子暂且还算合格。”

恢复了男性身躯的肯尼斯挑剔地抚摸着车厢柔软的皮革座位,一边趾高气扬地看着迪卢木多:“lancer,鉴于你没有骑乘技能,所以就一会居于后方进行保卫,知dào

了吗?”

“是!吾主!”

对肯尼斯的命令毫无疑义,迪卢木多立kè

躬身表示服从,而坐在驾驶席上的索拉则是不耐地看了一眼肯尼斯:“行了!肯尼斯,别再多嘴了!一会记得系好安全带!省的拐弯时把你扔出去!”

对于索拉的话语,肯尼斯总是很没脾气,而且此刻他也的确帮不上忙,身为一个守旧的魔术师,虽然肯尼斯也并不太排斥这些交通工具,但最多也就留在大致的鉴赏上。而索拉却不同,因为不必承shòu家族的魔术刻印,所以她的日常生活要宽松得多,而这种情况下,接触一些刺激的外界事物,比如跑车之类对她而言的确并不意wài



“哼!看见saber组那个装模作样的女性假master了么?看样子这次她会是个好对手!”

摸上方向盘,索拉顿时感觉自己似乎整个人已经活跃了起来,而盯着这次队伍中唯一的真zhèng

女性御主爱丽斯菲尔,同为美女的索拉不由自主地起了想要与之一较高下的冲动,这是美丽的女性见面时必然发生的争斗。

“AAAAAAA~!!!”

还在嘶吼着的兰斯洛特显然仍旧被狂化所驱使着,而坐在对方身边,握着方向盘的间桐雁夜无奈地往自己的耳朵里塞了两块棉花:“唉,真是的,好歹这次还有一战之力!时臣!这次!我要你死!我要把你碾在这暴走的憎恨之轮下!!”

坐在一辆无论是吨位还是马力都足以碾压十辆寻常轿车,且乃是电影中擎天柱载体的‘彼得比尔特389’内,雁夜的信心显然不是无的放矢,而作为一个很早就离开家族讨生活的就业者,雁夜恰好具备驾驶卡车的技术,在用安全带强行将兰斯洛特捆在副驾驶席上后,雁夜就无可抑制地紧盯着前方那辆招摇的黄金车上,内心也充满了蠢蠢欲动的恶意,恨不得现在就启动自己的卡车将前方的黄金车连同时臣一起压扁。

而最后,一脸死相的琦礼则是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左侧,是的,就是站在那里,而不是和其余车手一样坐在车厢里,原因嘛,也一目了然。

“啧,好吧,至少我们不算是最倒霉的。”

坐在三轮板车的车厢里,库丘林有气无力地瞥了一眼前方的琦礼,而在修女修长的小腿旁边,是一个漂亮、精致,单从外表看就足以让人喜欢的滑板车

“assassin,这次你就不必出战了,在起点等着我的消息吧。”

踩上滑板车,琦礼试了一下手感继而面无表情地对自己的从者下令,而后者也顺服地一点头:“是!琦礼大人,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其实我认为就算想带上assassin也是不可能的吧那种车子”

观察了一眼比自己还装备简陋的对手后,库丘林很是不道德地幸灾乐祸了起来,而搔搔脸颊,夏燹无聊地摆了摆手:“汪酱,所以说你这种性格基本上就是挨雷劈的不二人选,幸运低就稍微小心点,我们的对手可都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的确,我承认您绝对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而一边,见到各位选手都已经各就各位,站在起点电子牌下的藤原文太点了点头:“那么!准bèi

开始了!各位!请务必要系好安全带!这是一次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比赛!请千万要注意人身安全!那么!”

电子荧幕上的画面一变,继而转成了倒计时的数字,而藤原文太也大声报起了数:“3!2!1!Fight!!”

伴随着文太的高喊,作为裁判的NPC猛然扣响了手中的信号枪,随着清脆的枪响,马达的响声遽然驱散了山谷的宁静,而轮胎和地面的刺耳摩擦声立kè

迅速地取代了空气下的声音!

那么!死亡飞车大赛正式开始!

第七十九节 死亡飞车(二)

(啊~~保持双更好难啊~~求票票收藏推荐支持啦~~哈哈O(∩_∩)O)

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大哈雷,这种狂暴的钢铁野兽展现出了它无与伦比的加速统治力,V型双杠驱动让它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和身后的车辆拉开了一大截的距离。

“哦啦啦啦啦啦~~!真是爽快啊!!啊哈哈哈哈~!!”

下意识地吼出了战斗时战吼,伊斯坎达尔紧握着手中的摩托把手,而他怀中的韦伯整个人都被扑面而来的风压完全压成了风中凌乱的样子,整个人都鼻涕眼泪地糊在一起惨叫:“哇呀呀呀~!太快了!!我们要冲出栏杆了~!!”

紧追在大哈雷后面的正是雪佛龙和爱德华七世,而驾车的爱丽斯菲尔和索拉则是难得地保持着相同的速度,两辆汽车之间的举动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每个加速乃至转向都如出一辙,毋庸置疑,这是两位车手在无声地较量。

“那个爱丽?!你不要紧吧?”

被一种无形的气场压在车座上,卫宫切嗣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己熟悉的太太,而爱丽斯菲尔则回以一个让她浑身发寒的微笑:“完全没问题~!切嗣!这场比赛就交给我好了!”

狠狠地一打方向盘,爱丽斯菲尔额前的白色发丝投下一抹阴影,恰到好处地让她的红色眼眸变得多了一丝暗黑色调:“哼哼哼~!无知的红发女人!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zhèng

的弯道漂移~!”

而同一时间,在爱德华七世的车厢内,索拉同样带着十足的嗤笑隔着车窗和爱丽斯菲尔对视着:“哼!仅此而已嘛?白头发的人造人!我要让你明白!肯尼斯!闭嘴!”

刚想张嘴的肯尼斯听到未婚妻的话,只好把到了嘴边的‘小心安全’话语吞回肚子里,同时心惊胆战地看着车外的弯道一条条地紧靠上来。

而站在三轮平板车的车厢里,夏燹好整以暇地探查着前方的情况,目睹雪佛龙和爱德华七世同时以一个无可挑剔的甩尾切入一条弯道后,青年不由得下意识地咂了咂舌头:“啧啧~!简直跟藤原拓海和高桥凉介的追击战一样~!话说那两位太太不去参加国际锦标赛实在可惜了。”

“比起那个来,您真的确定我们这样子能赢么?”

眉毛抽搐地看着己方匀速前进的车速,库丘林不由得扶额:“虽然能把三轮板车蹬得和普通公交车一样快很了不起,但现在完全不够用吧?”

“抱歉,因为人数稍微多了一点,所以我需yào

调校一下驾驭感。”

美杜莎面色不改地飞速蹬动着车轮,那两团在她胸口疯狂跳动的肉团让库丘林顿时一囧:“好吧,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也实在不好挑剔就是了。”

浑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夏燹无聊地耸肩:“别那么跟死了老婆一样的表情,汪酱,这次比赛可不是光速度快就够的。”

就在这时,一马当先伊斯坎达尔,突然发xiàn

自己前面的道路上多了一排奇奇怪怪的纸盒,这些纸盒呈现出横排的姿态正好将一整条道路挡住,而且高度看起来也不是能够钻过去或者跳过去的。

“什么玩意?不过无论什么也休想阻挡本王前进的道路!!”

既然来不及思考,一向注重武力的征服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完全没有刹车地一头撞了过去!

啪~!

出乎意料的是,纸盒很轻松便被大哈雷撞破了,仿佛只是一团空气幻象一样毫无质感,整排纸盒也都随之消失,但是随着纸盒的破裂,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也凭空而降,仿佛有眼睛一样自动落在了大哈雷的车身上方。

“什么啊?啊?”

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悬浮在自己上方的黑色圆球,韦伯和伊斯坎达尔同时发xiàn

,这个黑色铁球一样的玩意上面还有一根燃烧着的印信,此刻正伴随着呲呲作响的火花频临燃尽。

“啊这个啊,似乎是”

“炸.弹”

轰~!!!

伴随这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从前方的道路上升起,隐约还可以听得到韦伯的惨叫,而淡定的夏燹则是微微点头:“嗯~他们真不好运呢,居然遇上了公路炸.弹,现在你知dào

了吧?这次比赛可不是光快就好的。”

“喂?~!这只是一场赛车比赛吧?为什么会有那么恐怖的玩意??”

脸色发白的库丘林直直地看着那朵蘑菇云,而夏燹则是耸肩:“哦?一开始就说了吧,这可是‘死亡飞车’啊!!”

前方的爆zhà

,让时臣的脸色一下就发绿了,根据她的目测来看,那发炸.弹的威力差不多可以送百八十号人一起上西天的了,要是被自己撞上的话

“哦~~原来如此,夏燹大人的用意在此啊,这么说,那些纸盒应该不全是炸弹才对。”

恩奇都好奇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而操纵着方向盘的吉尔伽美什则是兴奋地舔了舔嘴角:“哼!这才有趣!杂种的血肉横飞就是用来取悦王的!”

“真是的,吉尔你也别再这么说了。”

看着前方车座上的两人,顿感自己很多余的时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根据她调查到的古文献来看,眼前这个人类最古之王恐怕也是人类最古之基佬,哦,现在可能还要加上一个人类最古之光头的称号。总之,时臣现在很有一个火球砸到眼前这对关系不纯的英灵身上的冲动。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硕大无比的阴影陡然从后方笼罩了时臣,而间桐雁夜那种带着黑化的腔调也亢奋无比地响了起来:“时臣!!我要你死!!”

“什么?!”

愕然回头的时臣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惊出了满身的冷汗,只见一辆目测体积至少超过自己所在轿车十倍的卡车正夹杂着无比压迫的气势从后方追了上来!驾驶席上间桐雁夜那扭曲无比的脸庞清晰可见!毋庸置疑,她是抱着实打实要‘碾压’时臣的心态才追过来的!!!

“我的天!!说笑的吧?”

一惊之下的时臣差点把自己的手杖扔出去,卡车居然也能跑这么快??开玩笑呢这是??不对!!是因为这辆该死的黄金车实在太过沉重了,所以才会被卡车的速度追上!

“糟糕了~!吉尔~!快加速!否则我们都要被压扁了!”

“我知dào

了!可恶的杂种!竟敢逼迫本王!”

黄金车上乱作一团,而就在这时,一排悬浮的纸盒突兀地出现在了道路中央,正是和刚才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遇到的情况一样,而在无可回避的情况下,黄金车一头撞破了其中的一个纸盒,出乎意料的是从纸盒中出现的却是一对翅膀般的图案,随之而来整辆汽车都像是被瞬间加速一样迅速地拉开了和擎天柱之间的距离。

“哦?!原来如此!还可以提供正面的辅助状态么?”

惊喜异常的时臣松了一大口气,这个突发的节奏让她摆脱了被间桐雁夜碾成肉泥的结局,不过,显然这种幸运也并非只出现在Archer组上。

“呐,你知dào

吗?库丘林,这些纸盒里可并非只有炸弹和加速两种,我记得还有其余更有意思的”

三轮人力板车砰地撞碎了突兀地出现在道路前方的一排纸盒,而夏燹则是嗜血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因为在他上空浮现出的既不是炸弹的图案也不是加速的翅膀,而是一杆黑漆漆的火箭炮筒!!

而伴随着这个火箭炮筒凭空出现落到夏燹手中,藤原文太仿佛提示警告的声音也同时从各个车内的音响中传出:“团队警告~!团队警告~!Caster组获得反坦克火箭炮死亡天使!!”

“嘶?!”

“呀?!”

“唔?!”

“吓?!”

同一时间内,还有力qì

收听警告的车主们不由得发出了声音不一,但表达意思绝对统一的感慨,如果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的话,华语应该是‘卧槽’!英语应该是‘FUC.K!’,而德语的话,大概是‘尼玛死’!

总之,大家都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后面那个该死的混蛋要开暴走放大招了!

“嗯~~我看看,一共五发,哦,还真是容弹量丰富~!那么!”

利索地将火箭炮筒往肩上一抗,夏燹的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弧度:“老夫这就送你们上西天一游!!别忘了开心点!!”

第八十节 死亡飞车(三)

(唔~~首先谢谢面包猫的打赏~~爱死你了亲~~然后是‘飞过的乌鸦’的评价票~~谢谢哦~亲~~然后是,圣诞快乐~~大家~~)

“明明只是赛车比赛!!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要用反坦克火箭炮?!!”

汗流满面的红A忍无可忍地咆哮:“让那混蛋干脆点不行吗?”

“冷静!士郎!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坐在副驾上的阿尔托莉雅沉静地开口提醒对方,而她的祖母绿眼瞳也清晰地映照出了前方陡然出现的连续弯道,这里有个很有名的说法,叫做‘五连发夹弯’,是一种极度考验车手技巧的地形。

“啊哈哈哈哈~~!少废话了!给老夫麻溜地上天去吧!!嗯!”

架好肩上的火箭炮,夏燹却陡然停下动作,转而疑惑地开口:“奇怪,我怎么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听您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有同感。”

超速地蹬动着脚下的三轮板车,美杜莎同样沉静地开口回答,而库丘林则是满头大汗地看着夏燹肩上的火箭炮:“那个,老大,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吧?”

“嗯~也对!”

从善如流的夏燹肩膀一摆,再度调整好火箭炮的角度,随着一声剧烈的气流推动声,肉眼可见的一发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炎从炮口飞出,继而轰然一声在前方的卡车后轮上炸开了花!!

“哎呀~~”

遽然遇袭的间桐雁夜完全束手无策,被火箭炮炸毁后轮的卡车就像是个醉汉一样在公路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S型路线,最终夹杂着火花和浓烟轰隆一声撞在了公路的山崖边上。

“可恶啊~~时臣~~!!时臣~~”

间桐雁夜高昂而充满不甘的怒吼夹杂着回音一圈圈地回荡开,而这仿佛怨灵一样的呼声让前方的时臣也难得地出了一丝冷汗,虽然不把间桐雁夜看在眼里,但不得不说对方展现出来的执着还是让她有点怕怕的感觉。

“不堪一击~!”

狂笑着的夏燹嚣张地举着火箭炮从还冒着黑烟的卡车旁疾驰而过,而库丘林则是心有戚戚然地看了一眼卡车内部:“啧,虽然知dào

这么想不好,但还真是让人可怜。”

“AAAAA~~!!!”

陡然,一声狂暴的咆哮从卡车残破的车厢里响了起来,随后文太淡定的声音则是再次从广播中响起:“提示:在车辆被初次破坏后,将予以解放宝具的援助,望各位英灵善加运用。”

“哈?!”

顿时一愣的库丘林奇怪地看向天空:“解放宝具??但是不能进攻的话宝具又能有什么作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金属的铿锵声打断了,之间本来已经撞毁在山崖边上的卡车赫然像是被某种力量扭曲,无数道参杂着血色条纹的黑**力流从车厢内部迸发而出,继而将整辆车辆渲染成邪恶的黑红色,因为撞击而扭曲的车身钢板迅速被重叠而起,仿佛有生命一般地延伸到车轮之下,继而变成了首尾相连的履带,伴随着berserker兰斯洛特的狂吼,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黑色钢铁怪物重新冲上公路!!继而狂暴地一路碾压过来!!

“我擦~~!!what.the.fu.ck.of.this!”

目瞪口呆地看着后方赶上来的钢铁巨怪,库丘林下意识地看向夏燹:“喂喂?~!老大!您确定这是宝具的效果吗??”

“啊,我确定,他连战斗机都能改造,现在看来卡车也是小菜一碟。”

骑士不死于徒手~!这个宝具的效果是将任何理论上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改造成宝具,如果说将卡车的碾压伤害也计算在内的话,兰斯洛特的这个改造倒是完全不超出宝具的效果。而在这辆跟震荡波有一拼的坦克追击下,caster组的三轮板车明显被比成了渣渣。

“可恶!躲不过去了!”

“该死~!快跳车!”

虽然美杜莎已经用尽全力,但是超载的三轮板车显然还是无法胜过被宝具化的卡车,只能仓促地向旁边尽lì

一拐,而加速超过的黑色卡车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撞,顿时将可怜的三轮板车撞扁在了山崖上!

“啧!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夏燹好像被berserker组拖住了呢。”

眼见caster组沉没,红A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继而下意识地感慨,而阿尔托莉雅则是认真地点头:“那是自然的,兰斯洛特是所有圆桌骑士中最强dà

的,能够对付夏燹也并不意wài

。”

“是吗?那可真是让人庆幸,不过,如果赛车损毁就可以使用宝具的话,那我们的麻烦可能才刚刚开始。”

若有所思的红A话语刚落,天空的场景却陡然一变,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就像是陡然被一只巨大的墨笔狠狠涂抹了一笔一样,由灿烂的阳光化为了阴沉的乌云,而后黄豆大小的雨点便噼噼啪啪地砸了下来!!

“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嗷呜~~嗷呜~~”

切嗣惊讶的话语还没说完,便在瓢泼而至的大雨中化成了一条体态修长的俄罗斯狼,而一边的红A同样如此,只有保持着猫娘造型的爱丽斯菲尔哭笑不得地努力握住方向盘不让车子在雨地里打滑:“原来如此喵~咒泉乡的诅咒效果还依然存zài

呐~”

“啊呜~~啊呜啊呜~~(可恶~!夏燹!太卑鄙了!)”

同样已经化身saber.lion的阿尔托莉雅也充满愤nù

地咆哮着抗议,而此时,广播中藤原文太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来:“啊,因为赛道是魔幻赛道,所以出现任何情况都请不要惊讶地做出反应。”

“可~~!恶~~!!什么叫任何情况都不要惊讶?!本王要对你也处以极刑!!!”

在暴雨中,吉尔伽美什无可避免地再次成为了一个金光灿烂的光头闪,最古之光头王愤nù

地咆哮着转动手中的方向盘,恨不得那就是夏燹的脖子。而一边成为女人的恩奇都则是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继而微微叹息:“唉~夏燹大人的神域果然让人无法预判啊又变成女人的样子了。”

“”

卧在车厢后座里,已经成为一只兔子的时臣无比悲哀地想:“难怪所有的车辆都是敞篷车,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而且,暴雨可能还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哎呀~!可恶~!喵~!”

比起爱丽斯菲尔的猫娘形态,索拉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变成一只红色小猫的她自然无法再操控方向盘,爱德华七世也摇摇晃晃地在山道上停了下来。

“吱吱~!吱吱吱吱~!(该死!Lancer!快想办法!)”

变成金丝猴的肯尼斯愤nù

无比地对化作少女的迪卢木多尖叫,而后者凭借主仆的感应很迅速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是!肯尼斯大人!不过因为我不会驾驶,所以要另想办法了。”

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嘹亮的牛哞声!!一头巨大的红色公牛从之前rider组被炸飞的地方冲了出来,而一个从背影看可以和健次郎媲美的身影则是牢牢地骑在巨大公牛的背上,毋庸置疑,正是因为被雨水打湿,从而再次变身的rider组。

“唔~征服王陛下这是亲自上阵了呢,大家也不要因为变身而止步不前呐”

藤原文太懒洋洋的声音从广播中飘出,而一路狂奔的红色公牛则是充满得yì

地高声哞叫了一声,那种速度居然不比之前的摩托车慢多少!显然这位不拘一格的王者完全不在乎目前是什么样子,只是尽心尽lì

地拿出最好的努力一往无前而已。

“可恶~!如果这是个梦的话,我赌上下半辈子的午觉也不要再做了!”

骑在征服王公牛背上,化身肌肉男的韦伯愤nù

地抓着牛角权当方向盘,而回头一看的爱丽丝菲尔顿时惊得花容失色:“天哪,那种速度!果然是rider职介的加成喵?”

“嗷呜嗷呜~~(爱丽!这时候就别管他们了!)”

扒着车厢座上,卫宫切嗣紧张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她有预感,似乎这次比赛真zhèng

可怕的地方还没到。

“啊啊啊啊~!!!”

因为雨水的浇下,卡车内部的兰斯洛特和间桐雁夜同样没有避过去,而变成黑色独角兽的兰斯洛特和变成黑白色松鼠的间桐雁夜自然是无力再驱动卡车的,黑色的钢铁巨兽轰然再次撞在了山崖边上停了下来。

“哕哕~!!”

嘶鸣着从车厢内部挣脱出来的黑色独角兽愤nù

地刨着蹄子,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陡然从空中落下,继而砰然一声将猝不及防的黑色独角兽一下砸翻,而坐在黑色独角兽背上的,正是一只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嫌不足的‘飞天牛头熊猫’。

【唔,我想起来少了什么了。】

黑着脸的夏燹举着手中的写字牌,继而利索地将牌子一转:【我似乎把莫德雷德给忘掉了。】

“哕哕~!哕哕!!”

在飞天牛头熊猫压制下拼命挣扎的黑色独角兽显然并不打算被对方制服,而脸上露出一个狞笑,夏燹手里的写字牌字迹也再度一变:【正好!黑色狂犬!你毁了老夫的车子!那老夫就拿你来凑数!】

第八十一节 死亡飞车(四)

(唔~~圣诞快乐咯~~听说祝福说两次就有两倍的效力~~那么~先送上一节3000+的~~)

不紧不慢地踩着自己的滑板车,琦礼以淡定无比的姿态探查着眼前的情景,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已经掉进去过咒泉乡的英灵和master们再度被变形,而琦礼则是因为没有受过诅咒,依然是维持着优雅淡然的修女形态。

画面可谓一团糟,猫娘形态的爱丽斯菲尔还能驾驶自己的雪佛龙继xù

艰难跋涉,骑着伊斯坎达尔的肌肉壮汉韦伯好吧,这句形容话语实在很糟糕,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骑着伊斯坎达尔的肌肉壮汉韦伯凭借rider的职介速度加成,此刻正在雪佛龙后面穷追不舍,而因为车手索拉被冷水变成猫咪之后无法再启动的爱德华七世只能被Lancer组无奈地放qì



至于因为黄金车过于沉重的缘故,光头王吉尔伽美什发xiàn

了一件令其七窍生烟的事情,那就是车轮在雨地里因为车身过重的缘故不断地打滑,速度也慢的好似蜗牛上树。

至于berserker组和caster组,呃怎么说呢?

双方的车辆毋庸置疑都已经双双战损了,而此刻已经变成飞天牛头熊猫人的夏燹正骑在兰斯洛特独角兽的背上努力试图驯服这匹史诗级坐骑,但遗憾的是,因为失去理智且自尊极高的缘故,兰斯洛特变成的黑色独角兽一点也不打算承认这个骑主,黑色的独角兽在原地狂暴地蹦跳挣扎着,颠得它背上的飞天牛头熊猫浑身的毛都像是在跳舞一样一圈圈地乱颤。

那副场景就像是米国的职业骑牛大赛(PBR)一样,虽然PBR大赛是规定骑在狂暴的公牛背上八秒不被甩掉就是满分,但现在夏燹要达成的难度显然更高,这已经不是八秒掉不掉下来的问题了,明显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卧!】

【槽!】

艰难地举着自己手里的写字牌,夏燹显然一点也不打算放qì

诉说自己心境的机会,而琦礼则是淡定地踩着滑板车从一熊猫一独角兽身边经过,顺带抬起眼看了一下这幅糟糕的场景并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唔,看来你比较喜欢激烈极端的运动呢,夏燹。”

【是】

【吗】

“啊,那么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点点头,琦礼继xù

向前滑去,不过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卡车和三轮板车的残骸处突然动了动,一条蓝色毛发的爱斯基摩犬费劲地从废墟下爬了出来:“汪汪!汪汪汪!(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子?呃)”

突然发xiàn

一个阴影笼罩住自己的猛犬库丘林话语一顿,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后,它赫然看到了一个白色短发的修女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而后,一丝愉.悦的微笑突兀地从这个美人的嘴角浮了出来。

【系统提示:言峰绮礼捡到了一只lancer】

看到这一幕的飞天牛头熊猫满怀恶意地举起自己手中的写字牌加以注释,而后就被坐下的黑色独角兽颠得一个前俯后仰,显然,现在他可完全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其他的事情。

而在最前方,遥遥领先的saber组,也再次遇到了无可避免的麻烦。

前方的山道陡然一变,一个大大的下坡本来的景色也被前方一片白茫茫的冰原所取代,而且不止如此,地面上厚重的积雪让底盘很低的雪佛龙一头扎进了雪堆,继而再也无法发动起来了。

“糟糕~!这么厚的积雪,车子根本没办法再用了喵~”

吃了一惊的猫娘爱丽斯菲尔沮丧地踩了踩油门,但是被困住的雪佛龙显然无法摆脱厚度足有一米以上的雪层,发动机和车轮只能充满不甘地咆哮空转。

“嗷呜~~嗷呜~~(爱丽!我们弃车!)”

俄罗斯狼化的切嗣果duàn

地跳下车,而在寒带生存繁衍的俄罗斯狼显然并不害pà

这样子厚重的雪层,在打量了一下目前所有的物资后,切嗣果duàn

地做出了决定。

“~~糟糕了,前方是雪地,估计我们要换一种行进方式了!”

“哞~哞哞~(是啊!本王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冷的地方呐~)”

骑着伊斯坎达尔的肌肉壮汉韦伯敏锐地发xiàn

了前方道路环境的变化,斗牛虽然可以在平坦的路面上狂奔,但是雪地里明显就不行了,毕竟伊斯坎达尔变成的是斗牛不是牦牛,雪地可不是能随便踏足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奖励盒子再次出现在了前方的道路上,这让韦伯不由得一阵发憷:“该死!怎么又出来了,这次不会还是炸弹吧?”

事实证明,征服王陛下的幸运A还是很管用的,这一次撞破纸盒后没有再出现炸弹,而是一架人力雪地舟,需yào

用桨划的那种玩意。

“好!!看我的!!”

成为肌肉男的韦伯自信心也一并大增,直接跨上雪地舟后将伊斯坎达尔也拉上了载物架,操起旁边的船桨,韦伯也带着一股愤nù

:“都被戏弄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不能赢就太让人无法容忍了!”

“哞哞~!哞~!(说得好!小子!现在你总算是具备王者敢于拼搏的精神了!)”

征服牛,啊不,是征服王在一边充满赞赏地激励自己的御主,而感到燃烧起来的韦伯也大喝一声,手里的船桨狠狠在雪地上一顿,整辆雪地舟便飞速地在雪地上滑动起来!

“唔,吾主,前方似乎是雪地。”

肩上扛着一只金丝猴,而背上巴着一只红色波斯猫的迪卢木多依靠枪兵的A+级别敏捷完全靠跑步的形式追了上来,而与此同时,一排奖励纸盒也在前方浮现出来,微微一惊的迪卢木多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既然道路已经出现了难以应对的变化,那么这排奖励纸盒的目的应该就是赋予参赛者们额外的备件,除开因为位居第一而没有获得奖励的saber组之外,其余的参赛组应该都能够得到帮zhù



“吱吱吱吱~~(lancer!快点!我们已经落到第三了!)”

金丝猴化的肯尼斯挑剔地对自家的枪兵斥责,但是迪卢木多背上的索拉猫立kè

不满地开口打断:“喵咪~喵喵~(第三了你还想怎样?肯尼斯,好在夏燹那个混蛋还没追上来!)”

而听着自家两位master的争吵,一脸苦笑的迪卢木多本能地撞开了眼前的奖励纸盒,而一对滑雪板也从天而降,而似乎是低幸运的缘故,这对滑雪板竟然没有撑杆。但枪兵总算松了口气,虽然看起来这应该是最简陋的滑雪工具,但总比没有强。

而且因为自家两位master的变化都十分小巧的缘故,lancer组总算是还可以继xù

前进。

“好!吾主!我们这就出发!”

跳上滑雪板,迪卢木多一咬牙召唤出自己的两柄魔枪,将其当做撑杆迅速地在雪地上滑动着追了上去!

“可恶~这辆没用的废物!!”

而位于第四名的archer组,这时也终于来到了雪地边缘,将沉重的黄金车丢到一边,吉尔伽美什一脚踹开眼前的奖励纸盒,显然位于第四的战绩让这位王者极为恼怒:“快点给本王拿出更好的东西来!!”

于是,两块大大的金质单板滑雪板从天而降,而颇感兴趣地捡起一块,恩奇都好奇地抚摸了一下雪板:“哦~这个,我确实在现代知识中看到过,好像是要单人用的呢。”

“哼~!看在质地勉强不错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使用一下好了。”

提起车厢后座上的兔子时臣,吉尔伽美什不屑地踩上金灿灿的滑雪板,那闪闪发亮的光头在雪地的反光下愈加辉煌夺目,一如最古之王的威严:“虽然落后了几名,不过马上就追上来!杂种们!等着!”

【该死差不多也该够了吧!你这匹笨马!】

还在黑色独角兽背上玩极限PBR运动的夏燹艰难无比地试图劝解自己坐下的史诗级坐骑,但是前者显然根本不把他的劝解放在心上,依然是狂暴无比地乱蹦乱跳。

毋庸置疑,这一次caster组和berserker组已经在现阶段完全落到了后两名的糟糕成绩上,而asssassin组中,一开始哈桑便被放在了起点,而作为御主的琦礼则是优哉游哉地踩着滑板车来到了雪坡边缘。

“唔,这次是雪地么?那么”

随手打破奖励纸盒,琦礼身边顿时出现了一架漂亮的雪橇车,而微微点头后,琦礼便转过目光,眼神也淡淡地聚焦在被自己牵着的蓝色猛犬身上:“那么,该你了,lancer的库丘林。”

“汪汪~!汪汪汪!(你想干嘛?!!)”

被强行套上缰绳的库丘林无比憋屈地狂吠着表明心迹,而扬起手中的鞭子啪地一声在空气中抽出个漂亮的鞭花,琦礼修女满yì

地看着周围飞速倒退的画面:“果然,爱斯基摩犬的确是拉雪橇的不二狗选。”

而在鞭子的响声下本能地拉着雪橇狂奔的库丘林,则是屈辱无比地再次狂吠着咆哮:“汪汪!汪!(可恶!等老子变回来绝对要宰了你!!”

眼见所有的对手都跑在了前面,已久被颠地上下乱颤的飞天牛头熊猫恼怒无比地举起手中的写字牌:【该死!这样子可不行~!要想个办法!】

似乎突兀地灵光一闪,夏燹的熊猫脸上露出个荡漾无比的Y笑,爪子里的写字牌也字迹一变:【有了!】

第八十二节 死亡飞车(五)

(唔哈哈哈~~又有打赏了~~最近灵感不济,不过有了打赏是无论如何也要拼命两更的~~)

在无尽的黑暗中,它一直在等待着,在无尽的恶意和期待中一点点吞噬着、成长着,它在渴望着降生。

而就在这一天,一个强而有力的声音在它耳边响了起来,那是个癫狂而有着至高诚意的存zài

所发出的的讯号,他说:我需yào

更多的幸福感!更多的能让我感到畅快的感觉!!在本能中,它接受了这份命令,只希望能让自己更加接近这个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就在世界上,而它渴望着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种毫不掩饰贪求的魔力有着瑰丽的绛紫色,美得让它感觉惊心动魄,这是一种令它无法拒绝的诱.惑,再努力一点,再靠近一点,再吞噬一点,它那被无穷恶意所充满占据的大脑中就可以更多地品味一下除了恶意之外的感情。

而现在,它终于感觉到了,那种贪求的魔力最大限度地在它所藏身的市区扩散弥漫开来,甚至深入到了地下的灵脉当中,而那种美丽的紫**力所编织出来的世界,就是那个贪念体的世界么?

它想要钻进去,它想要加入这个有着瑰丽紫色的魔力世界中去,或者,就将它全部吞噬。

于是,黑色的污泥从柳洞寺地下的空洞中缓缓波动弥漫着,继而以小心翼翼的姿态靠近了链接进地脉的紫色的魔力流,而后,它也终于见到了和恶意似乎相似,却根本上又截然不同的世界。

【?】

敏锐地觉察到了自身神域的异物入侵感,骑在兰斯洛特背上的夏燹疑惑地举起自己手里的写字牌,而在他的目力所及之处,神域的天空东侧仿佛突兀地出现了一片乌云一样,一小片漆黑的颜色从上缓缓地渗透了进来,仿佛是一滴墨汁不小心出现在了画纸上一般。

【哦~这是】

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夏燹的熊猫脸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很好,这样子一来,圣杯战争中分量最足的演员也到场了,不过没什么,游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想阻止也是不可能的,作为以英灵模板驱动空想神域的始作俑者,夏燹的力量几乎可以说是来自于支撑这场圣杯战争的圣杯,既然圣杯中的‘东西’想要来这个他的魔力世界,那是无法将对方驱逐出境的。

【不过,这样就意味着要加快脚步了呢。】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夏燹惬意地抖了抖右手的鱼竿,因为初始赛车被摧毁,所以他的空想神域也同样被解封了,这无疑是一大助力。

【首先!给我来杯热水!】

举起自己的写字牌,飞天牛头熊猫伸出自己粗短肥厚的熊爪子,而伴随着魔力的编织,一杯热腾腾的白水也出现在夏燹手中,将热水毫不犹豫地泼在自己头上,夏燹的熊猫形态顿时褪去,转而重新变回了之前的人形态。

“呼~!憋死我了!不能说话对我而言真是个恐怖的惩罚措施。”

感慨地摸了摸脸颊,确定自己变回来的夏燹抬起右手,上面残存的六枚令咒之一陡然闪光:“以令咒之名!召唤saber莫德雷德到我的身边来!”

令咒无上的强制性立kè

生效,伴随着一个空气漩涡陡然在夏燹身边出现,莫德雷德的身影在其中迅速显现,仿佛做了一场噩梦般的莫德雷德惊愕地看着四周:“怎么回事?我记得刚才我还在咒泉乡那里!”

“哦!不要紧!现在我需yào

你来帮个忙~”

几乎已经适应了兰斯洛特颠跳的频率,感觉自己现在去参加PBR大赛绝对夺冠的夏燹还是没忘了自己的目的,而后者也不明所以地点头:“哦?什么事?是砍了这匹狂犬吗?”

“不~我需yào

你呆在某个地方保持一段时间的安静。”

夏燹Y笑着伸手,紫色的魔力在青年的手中迅速成形,那是一根鱼竿,大概就是那种深海可以钓得起鲨鱼的大型鱼竿,而还不等愕然的莫德雷德想到什么,夏燹已经利索地一甩竿钩住了她的后颈盔甲将她提了起来,随后向乱蹦乱跳的黑色独角兽面前一甩:“兰斯洛特!看!不那么货真价实的亚瑟王哦!!”

“哕哕?~!!!”

看到莫德雷德那张和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根本毫无差别的脸,原本癫狂蹦跳的兰斯洛特陡然一震,虽然神智已经被狂化咒语抹除,但是那种因为愧疚和悔恨而发酵凝聚而成怨愤还是立kè

凝聚起来,黑色的凶兽撒开四蹄向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目标拼命冲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对方!然后被对方亲手惩戒!!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兰斯洛特终于无暇再顾忌骑在它背上的夏燹了,而举着鱼竿的青年则是一边狂笑一边转动着鱼竿以控zhì

前进方向,berserker同样足足有A+的敏捷指数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追逐鱼竿上萝卜的驴子”

抱着双臂的莫德雷德一脸木然,虽然说作为英灵被master无论如何使用都是职责所在,但夏燹这种用法还是让她感到忍无可忍:“话说你就不会找匹正常点的坐骑吗??”

“哦哈哈哈哈~!!别在意,这样子不是比较快吗?!圆桌骑士中最伟大的史诗级坐骑哦!!”

被风压吹得脸颊都快变形的夏燹信心大增,不愧是传说中的神兽,黑色独角兽的速度几乎是直线赶超之前的任何组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雪原赛道便近在眼前。

而作为最后一名的惩罚,夏燹也没有遇到奖励纸盒,不过这并不能难倒宝具已经解封的伪caster,高高地举起凝聚魔力的手臂,夏燹高声吐出强力的咒语:“EIS-out-Stra?e!(冰烬之路!)”

狂暴的魔力在咒语的凝聚下攀上黑色独角兽的四蹄,继而在马蹄铁上凝固成黑色的坚冰,而被踏到的松软的白雪立kè

就会被硬化成足以借力的黑冰,以供独角兽迅速前行。

而在最前方,saber组目前的乘坐工具是一架由车厢后座以及安全带改装而成的雪橇车,野外求生经验同样max的切嗣利索地改装了雪佛龙的座椅,此刻咬着皮带拉动简易雪橇车的正是变身成俄罗斯狼的卫宫切嗣和红A,至于saberlion状态的阿尔托莉雅因为手脚太短,所以无法在雪地里狂奔,此刻只能和爱丽斯菲尔一样呆在椅子上大声啊呜啊呜地给拉车的卫宫切嗣父子加油助威。

“嗯?!那个,难道是终点了吗?”

坐在车座上的爱丽斯菲尔眼前一亮,在她目光所及之处,赫然是冰原尽头的一抹绿色,毋庸置疑那里正是冰原的出口。

“啊!要决胜负冲刺了吗?”

就在saber组的雪橇后面,挥汗如雨的肌肉男韦伯奋力地滑动着自己的雪舟,而紧跟在两人后面,依靠两只魔枪当做滑雪杆的迪卢木多同样努力地紧追着两人,忠心的骑士还不忘了提醒自己肩上的master:“吾主!那里似乎是出口了呢!”

“吱吱吱吱~~!(不要放松!Lancer!)”

肯尼斯金丝猴适当地开口提醒自己的从者,而在lancer组的后方,以潇洒的姿态驾驭着脚下的黄金滑板,吉尔伽美什的光头映着雪地的反光熠熠生辉:“哼!前面的杂种!妄想从本王手中攫走胜利吗?绝对不允许!”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还没有追上他们呢,吉尔。”

显然比吉尔伽美什理智得多的恩奇都温和地从旁解释,而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美貌的绿发英灵也颇为无奈:“而且,master也追上来了呢~”

“啊?!!”

正在拼命冲刺的各个master和英灵们都是脊椎骨一凉,远远地一阵狂笑伴随着身边的寒风已经传了过来,听到这个声音的众人均是感到头皮发麻,这无疑是象征着最终BOSS靠近的征兆。

“嗯,看起来神是绝对不会放qì

自己的游戏呢。”

乘坐着舒服的雪橇车,匀速追赶上来的琦礼毫不奇怪地淡淡开口,一边不慌不忙地轻轻在空中抽了一个鞭花,以促使拉雪橇的库丘林继xù

加力,不过别人显然就没她这么淡定了。

“我的天!那孩子真的追上来了呢!”

诧异地回过头看着身后远处那条扬起的雪尘,爱丽丝菲尔吃惊无比地回过头:“快加速!切嗣!”

拉着雪橇的切嗣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来,而红A也差不多,根据夏燹那恶劣无比的性格来看,这种BOSS出山时的做法绝对不会让人舒服。

“啧~!!那混蛋是怎么追上来的啊!”

汗如雨下的韦伯也顾不得体力消耗了,转而以最大努力拼命滑动着雪舟,现在可不是留体力的时候了,BOSS就在后面,被其追上来抓住的话还不知dào

会怎么死法。

不过,幸好的是前方的绿色草地似乎也越来越近了,若那就是终点的话,保持目前的速度来说应该不至于被对方抓住。当然,以夏燹那种毫无节操下限的做法来看,没准对方过一会直接玩瞬移都有可能。

“哇哈哈哈哈~!!别再挣扎了!!都给我乖乖接受命运吧!”

狂笑着的夏燹一只手提着挂有莫德雷德的钓竿,一边用另一只手以魔力凝聚出一个大大的喇叭筒,而这句话无疑让前方的master和英灵们愈加拼命地逃窜起来,哪怕是高傲如吉尔伽美什,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面对夏燹这个疯子。

而在这种追逐下,雪原尽头的那抹绿色,也迅速无比地在众人面前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第八十三节 极限逃生(一)

(唔~~黑泥已经开始渗透了,FATEZERO的世界即将迎来最后的片段了,幸福,是否能够真的降临呢?)

这真是荒唐,就算是把目前为止所有的荒唐事情全都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这次圣杯战争遇到的多。在战争开始之前,自己还以为遇到的事情可能会和以前一样残酷而血腥,但现在这样子被变成一条俄罗斯狼并且拉着雪橇这幅场景,说残酷倒也的确相当残酷,但和血腥显然是八竿子打不着。

咬着嘴里的安全带,充当雪橇动力的切嗣无奈地停了下来,作为名列竞赛第一的saber组,必须停下来的理由显然是无法被抵抗的。

“这是什么啊?!”

并排第一的韦伯也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里的船桨,在雪原的尽头,这一抹绿色并非是想象中的终点或出口,而是一块翠绿色的蛋糕准确地说,是一块目测占地面积几乎达到冬木市人民会场大小的蛋糕,它就像是一块断路石一样牢牢地挡住了雪原的出口,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清晰地显示着不可逾越这四个字。

所以,唯一可行的办法,恐怕只剩下从中穿过这一条路径可以选择。

【咳咳~~!还听得到吗?参赛的各位,你们现在面临的是‘永不浪费的喷火蛋糕’,顾名思义,它是无法被物理手段或非物理手段消灭的,想要让它消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吃下去~但是请注意,它的味道可能有些激烈】

藤原文太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广播中传了出来,而听到这句话的众人顿时都傻了眼,就算是只需yào

吃出一条通过这里的道路,但这个工程量似乎也稍微太大了点,肠胃恐怕很难承shòu得住。

“可恶~!这不是明摆着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吗?”

气愤愤地一拳砸在面前的蛋糕上,韦伯绝望地发xiàn

,蛋糕被他锤下去的区域在他拳头离开的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看来这块蛋糕果然是无法被‘吃’之外的方式所摧毁的。

“啊呜~!啊呜~!(但是!现在也只能向前冲了!为了胜利!我们吃!)”

阿尔托莉雅化身的saber.lion率先扑向眼前的蛋糕,狠狠地一口下去之后,面前的绿色蛋糕山上顿时出现了一块大大的齿痕,而且缺失的部分也完全没有被弥补回来,显然‘吃’的确是有效的手段。

“哞~!!哞哞!!(说得好!亚瑟王!让我们吃!我是不会在这方面上输给你的!)”

斗牛形态的伊斯坎达尔也豪迈地一同宣言后一口咬在了蛋糕上,继而仿佛御剑杀敌一般大口大口地撕咬起了眼前的蛋糕,那画面只能用血肉横飞来描述。

“嗷呜~(没办法了吃吧)。”

切嗣无力地低吟了一声,继而也加入了征服王和亚瑟王之中,而红A也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嗷呜(是啊反正是吃东西,应该没问题)。”

“唔不知dào

吃这么多会不会发胖”

担心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爱丽斯菲尔还是鼓起勇气从蛋糕山上扯下了一小块蛋糕放进了嘴里,而旁边的韦伯也只得有样学样地撕下一大块蛋糕丢进嘴里。然后

仿佛是同时被雷劈了一下一般,韦伯和爱丽斯菲尔均是一脸石化地停下了动作,因为芥末这种东西显然不是那么和善的调味品,而一块芥末蛋糕显然也不是能够那么容易下咽的。

“好辣~!!!!!”

捂着喉咙在雪地上一阵乱滚,韦伯的整张脸都变成了辣椒一样的颜色,而爱丽斯菲尔虽然不至于像他一样夸张,但是从猫娘肿的像是两条小香肠一样的嘴唇来看,这个蛋糕同样对这位善良的太太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啊呜~!!啊呜~!!!(这蛋糕有毒!水!给我水!)!”

吞下去一大口蛋糕的saberlion此刻完全没了刚才的正气凛然,她小巧可爱的嘴巴里此刻正喷射着熊熊烈焰,是的,就是在喷火!可怜的亚瑟王显然是狠狠地被眼前的食物欺骗了,而这块蛋糕之所以叫做‘永不浪费的喷火蛋糕’,显然味道和效用都完全吻合字面上的注释。

“哞~~!!!!哞哞~!!(中计了!这果然也是夏燹的阴谋!!)”

同样满嘴喷火的伊斯坎达尔牛比saberlion还惨,硕大的斗牛一个失意体前屈动作一口气把自己的牛头整个扎进了身后的雪堆里,随着‘嗤啦’一声仿佛铁器降温一般的声响,一阵白色的水雾从雪堆上冉冉升起,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对比之下,切嗣和红A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这也是因为两者都很谨慎地只吃了一小点的缘故,而强撑着嘴里火辣辣的感觉,切嗣咬着牙开口:“嗷呜~嗷呜呜~(原来如此就知dào

不会这么简单这居然是”

“嗷呜~嗷呜呜呜~~(芥末蛋糕!那个混蛋!!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一脸狼毛都似乎变红的红A勉强压制着口中仿佛着火一样的感觉,同时他也再次深深地领会到了夏燹那毫无下限的做法,这么一块吃下去可以让人喷火的芥末蛋糕,偏偏还要以‘吃’的方式在里面掏出一条路来,这已经不是可以用‘死几次’来衡量的艰巨任务了,简直无限接近于不可能完成。

“啊”

后面赶上来的lancer一行人已经完全惊呆了,眼前的绿色蛋糕显然也没了之前的无害性,在幸运值一向最低的枪兵组眼中,它已经成了无限接近于TN.T这样的毁灭性存zài



“吱吱吱吱吱(开玩笑的吧?要从那里面,吃出一条路来?)”

金丝猴化的时钟塔教授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绿色蛋糕山,从saber组和rider组的遭遇来看,这是吃上一口就能去半条命,吃上一大口就可以喷火的逆天级存zài

,真要从中吃出一条路来,只怕三口下去就足以让人升天了。

而继lancer组之后,吉尔伽美什一组也终于赶到,显然,最古之王也清晰地看到了刚才saber和rider贸然吞下蛋糕之后的惨状,并没有冒冒失失地扑上去,而是满脸厌恶地停下脚步。

“真是的!净是些无聊的陷阱!时臣,你还是自己解决吧!本王没兴趣吃这种食物!”

将肩膀上的时臣兔子提下来,吉尔伽美什满脸骄傲地抱着双臂站到一边:“怎么了?杂种们,还不赶紧给本王吃出一条路来?”

众人对最古之光头王的欠抽已经见怪不怪了,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恩奇都也是一脸的苦笑:“虽然说浪费食物的确是罪过,但是要鄙人吃下这种东西,恐怕也实在是”

“哦哈哈哈哈~~!!我要把你们统统吊起来!然后拿羽毛刷子刷你们的脚底板~!!”

一阵寒风从后方吹过,其中那熟悉的狂笑和阴森森的警告声,顿时打断了英灵们的讨论,也让听到的英灵和master们下意识地出了一身白毛汗,回过头来时,黑色独角兽扬起的那溜烟尘已经清晰可见,显然,夏燹已经近在咫尺。

“Σ(°△°|||)!!!”

很显然,现在不是纠结吃与不吃的时候了,而是要么赶紧吃出一条路来,要么就得被夏燹抓住然后拿羽毛刷子刷脚底板,那恐怕是更加难以忍受的恐怖感。

“可恶!别和本王抢!”

“吉尔!我们吃这一块!”

“啊,那么在下负责这一片!”

“啊呜啊呜~(吾负责这片!)!”

一瞬间,整个场面立kè

演化为了热火朝天的集体用餐场景,如果不是还参杂着各类惨叫以及喷出的火焰,这幅场景应该会相当和谐。

这时,累得半死的库丘林也总算是拖着琦礼的雪橇车来到了这里,淡然地看了一眼正在蛋糕山前酣战的众人,修女轻轻从眼前的蛋糕山上掰下一块,继而放进口中,而下一刻,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修女的身体一震,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声音更是迷醉无比:“美味~~”

“汪~!!汪汪!(你是人吗??你真的不是从辣椒行星入侵的外星人吗?)”

惊恐无比的爱尔兰猛犬库丘林眼看着眼前的修女抡开双手,仿佛大快朵颐一般迅猛而快速地消灭起了眼前的芥末蛋糕,那副勇猛的姿态混合着因为辣度而周身泛起的汗水,云雾蒸腾仿佛修罗附体,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被迫才暂时屈服于对方拉车,而现在的话,库丘林是真心不愿意和眼前这个修女发生冲突了。

然而,尽管众人已经努力地消灭眼前的蛋糕山了,但是骑着黑色独角兽的夏燹还是在众人吃出一条可用的隧道前就已经赶到了,二话不说的夏燹一头扎进眼前的蛋糕山,一边疯狂地向嘴里填蛋糕一边对周围惊呆的众人大吼:“愣着干嘛呢?看看后面,真zhèng

麻烦的玩意要赶上来了!!”

听到夏燹的话,众人下意识地回头,这才发xiàn

在身后的天空中,一个漆黑的孔洞不知何时已经出现,而从中不断流淌而出的黑色污泥仿佛决堤的瀑布,正在不断地向着英灵们所在的方向蔓延!

虽然不知dào

那到底是什么,但作为从者的英灵们却本能地可以感觉到,那包含在黑色污泥中的纯粹恶意,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的危机感!

“那是什么呀!”

愕然开口的爱丽斯菲尔突然感到心口一阵悸动,仿佛是某种东西在她的体内蠢蠢欲动,对自己身体十分清楚的人造人脸色一白,立kè

明白了那是什么!是她体内的小圣杯!

虽然这次圣杯战争进行到目前为止还未回收任何英灵,但是由于夏燹释fàng

出来的强dà

魔力,身处神域内部的小圣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吸收了大量的英灵化魔力,此刻能够和面前的黑泥发生感应,足以说明圣杯系统通向大圣杯的孔洞正在被慢慢打开!

第八十四节 极限逃生(二)

(唔,差不多该回归正经剧情了嗯~~)

见到妻子的异常表现,切嗣的内心一阵抽痛,她从一开始就知dào

这次战争的全部细节,自然也明白在战争的最终就是将自己的妻子作为祭品献上命运祭坛的时刻。所以,哪怕是感到极度的荒唐,但是在夏燹这个荒唐的神域内部她才没有感到不耐,因为这很可能是她陪在自己妻子身边最后的一段时光。

“哦~~愣什么?快点弄出条路来~嘶哈~否则,那玩意追上来之后,咱们就等着全体都变成那玩意吧!”

被辣的眼泪横流的夏燹一边开动双手往自己嘴里塞蛋糕,一边不忘了提醒发愣的切嗣,而随着一声清亮的嘶鸣声,一匹白色的天马从天空降下,正是美杜莎的宝具骑英之缰所召唤出来的佩加萨斯,而间桐雁夜和押沙龙则是被身材高大美好的紫发英灵一手一个提了下来。

“嘶哈~先别说别的!快点吃这个东西!”

打断了欲言又止的美杜莎,夏燹现在也是完全有一种屁股着火的焦急感,黑泥对空想神域的侵蚀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只是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污染了前面的神域空间,而且有蔓延速度越来越快的倾向,如果被那玩意追上,除了可能因为中二到极度的光头王吉尔伽美什之外,其余的英灵们全都会被腐蚀黑化。

而因为黑泥本身便是‘此世全部之恶’的具象化,可以说是所有诅咒和恶意的结合体,身为人类的master们一旦沾上,就如同遭受最大程度的恶意诅咒一样,身体和寿命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毁灭性影响,原著中的切嗣正是因此而死。

所以,目前当务之急是先从这块区域脱离,然后夏燹用自己的权限关闭这片被污染的神域,这样子可以暂时避免被黑泥吞没。不过,算上神域不足一天的维持期,安全时间已经不容乐观。

“那么,我也…以令咒之名,我的从者,到我身边来。”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燹的表情,绮丽想了想,还是抬起手腕召唤了自己的从者,一头雾水的哈桑从空气漩涡中出现,继而恭敬地看着绮丽:“您有吩咐吗?绮丽大人。”

“解放你的宝具召唤所有分身,务必要尽快吃穿这座蛋糕山。”

绮丽平静地下达了自己的命令,而一时语塞的哈桑还是理智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数量庞大的暗杀者英灵分身纷纷现身,继而也加入了这场壮观的饕餮盛宴。

虽然不知dào

身后的黑泥到底是什么,但是眼见作为BOSS的夏燹都这般表现,再加上也的确感到了黑泥中本能的威胁,英灵们也顾不得询问,而是齐心协力开始对着眼前的芥末蛋糕山一顿猛吃。在众志成城之下,一条可供人行进的道路迅速在芥末蛋糕山下出现,在吞下最后一块通往对面的芥末蛋糕后,一众鼻涕眼泪横流、嘴唇肿的仿佛两条香肠一样的英灵和master们终于看到了芥末蛋糕山对面的光景。

那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景,从面积大小来看,它应该是一片海洋,或者就是个大到可以和内海有一拼的内陆湖。

“哞…(真是…一次艰辛的征途啊…)”

“啊呜~(是啊,这是吾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数次想要放qì

的战斗…)”

远目着眼前浩瀚缥缈的水景,征服牛和saber.lion以王者的相互理解性各自发出感慨,而最后一个从隧道里走出来的夏燹则是青着脸开始联系神域,在魔力的作用下,眼前的芥末蛋糕山中被英灵们吃出来的这条道路重新关闭消失,这样庞大的障碍物,就算是黑泥也要花一番时间才能浸透跨越。

“杂种~!快点给本王备水!!”

不断吸着凉气的吉尔加美什愤nù

地对夏燹咆哮,而旁边捂着嘴唇的恩奇都也尴尬地看着夏燹:“那个,master,虽然很抱歉,但我也需yào

一点清水…”

其余的英灵和master们没有说话,但是看向夏燹的眼神明显一样,而嘶嘶哈哈地抽着凉气,夏燹恶狠狠地用拇指一指前方:“你们的视觉器官都被芥末干扰了么?前面那片海还不够你们喝的吗?”

“哈?你是要本王如同贱.民一样去喝河沟里的污水?”

感到被冒犯的吉尔加美什勃然大怒,不过就在这时候,早已经被辣的七窍生烟的征服牛和saber.lion却没有英雄王的挑剔性格,两人一个是横穿中亚大陆的征服者,一个是自小便高洁平易从不看轻人民的清廉者,发xiàn

有干净的水之后立kè

狂奔过去,埋下头就是一顿牛饮。

而其余的英灵们,也大多没有吉尔加美什这种奢华挑剔的性格,发xiàn

有水之后纷纷跑过去饮用,在英灵们的带动下,master们也顾不得什么魔术师的矜持,这时候有水喝才是最重yào

的。

不过,就在一口喝下去之后,众人纷纷惊讶地对视了起来,入口的滋味完全不是想象中海水的苦涩,而是醇厚香浓仿佛上好麦子一样的滋味,这片海并不是普通的,它居然是由新鲜酿造的黑啤酒形成的!

“咕~咕咕~哈,总算活下来了…”

随手用魔力变出几个杯子丢给美杜莎等人,夏燹自己径直灌下去三大杯黑啤酒,这才感觉口腔里火烧火燎的滋味慢慢消去,麻木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嘴唇也逐渐恢复了知觉。

“哼,勉强予以合格的评价,但还真是粗粝的饮品。”

同样灌下去几大杯的吉尔伽美什擦了擦嘴角,继而重新转过头看向夏燹,红玉般的竖瞳也流露着寒意:“夏燹,现在你该解释一下了吧,那么肮脏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

英雄王指的自然就是渗入神域的黑泥,那玩意的确是真切地让英灵们感到了危险,这种情况绝对不属于正常的战争情景。

“嘿,与其问我,我倒是觉得问问召开此次圣杯战争的人更合适。”

舀起满满的一杯热啤酒,夏燹径直向天空一扬,杯中的黑啤酒在魔力的作用下化作一阵温热的小雨,而被淋到的英灵和master们也总算暂时摆脱了咒泉乡的诅咒,重新由各种各类的动物恢复成为了人形。

“时臣,既然夏燹这么说了,那么你来告sù

本王,那到底是什么?”

吉尔加美什的目光中流露着冷酷却平静的神色,这是这位英雄王认真起来的标志,而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指,时臣缓缓摇了摇头:“王,我很抱歉。远坂家族的信念和愿望都只是到达根源而已,我只能说,那种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和圣杯有关,其余的,我并不知情。”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甚至黑泥都已经出现,毋庸置疑标志着圣杯战争已经成功进入到最终阶段,但让人惊愕的却是无论英灵还是master们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任何的折损,这个情况令时臣感到苦涩无比。

圣杯战争的真相,其实就是一场欺骗。为了凑足激活小圣杯的魔力,大圣杯必须召唤数量足够的英灵,继而以回收这些英灵之魂的形式来输送给小圣杯足够的力量打开‘孔’,以此连接到大圣杯,来完成那唯一的一个愿望。

而因为小圣杯同样属于半灵体的形态,所以master们是无法接触到的,只有同属于半灵体的英灵才能将它捧起,所以master们必须要借助英灵之手得到圣杯。

战死的英灵可以充当激活小圣杯的魔力电池,而存活的英灵则可以捧起圣杯赠予主人,这是一套完整且不容违背的固定程序。而因为大圣杯能够实现的愿望只有一个,所以master和英灵之间又必须有一个人放qì

愿望,在这种情况下,master们那强制命令的令咒就起到了最终的作用——强制英灵自杀,将实现愿望的机会留给master一人!!

所有参战的英灵们,从头到尾都只是被master们欺骗利用的工具,而为了保证工具的完全服从,才有了令咒系统的诞生。

如果这个真相暴露的话,将会导致英灵们怎样的暴怒和报复也可想而知,因此御三家们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但是现在面对着此次圣杯战争最大的变故——夏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时臣却感到仿佛已经被揭穿的晕眩感。

恢复过来的红A同样沉默不语,身为来自于未来的卫宫士郎,他当然知dào

圣杯战争的真相,甚至曾经特意调查过四代圣杯战争的结果,那毋庸置疑是一场充斥着欺骗和背叛的,血淋淋的黑暗舞台剧,除却他的养父卫宫切嗣和韦伯之外,其余所有的参与者,无论是英灵还是master,都在那一次战争中丧生,而看似活下来的言峰绮礼和吉尔加美什,又有谁能认为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吉尔加美什的眼瞳危险地收缩了起来,身为王者,从臣下的言行和表情中得出结论已经是他的本能,虽然之前因为狂妄和不屑让他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master,但是现在,他却分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以往没有发xiàn

过的隐瞒。

“圣杯战争的真相不必多说,但是我们从来不知dào

会有那种东西出现!夏燹,不要告sù

我说那和你没关系!”

切嗣严厉而不容置疑的话语直指夏燹,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移,而毫不介yì

地笑笑,夏燹只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青年这种举重若轻的姿态显然表露出他根本不惧怕切嗣的诘问。

“就算我说的话,你们也多半不会相信吧,既然如此,何不找个能让你们信服的人来说?你说呢?来自于未来的卫宫士郎。”

BOSS巧妙而凌厉的反问,让红A无言以对,而众人也在短暂的思索后将目光投向了他,作为对夏燹抱有敌意的英灵,红A肯定不会附和对方,而作为来自于‘未来’的英灵,又使得他的话语几乎具备着结论一样的效力。

“…我首先要说抱歉,那场战争的大部分资料都没有找全…不过,结局还是可以肯定的…”

深吸了一口气,红A环视着自己面前的英灵和master们,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说出了令人齿冷的清晰回答。

“…那场战争…没有胜利者!”

第八十五节 你们的心(一)

(唔~~夏贪婪开始收获‘绝望’了~~两更给票吧~~~\(≧▽≦)/~啦啦啦)

“什么?!”

出乎意料地,率先发出尖叫的不是别人,而是之前一直保持着平静和高雅的爱丽斯菲尔,她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因为震惊和不可置信而大大地睁着,双手也下意识地做出想要捂住嘴唇的动作,一举一动都流露着无法置信的讶异。

没有人比切嗣更清楚,自己的妻子是带着一种怎样的觉悟来参加这次战争的,但是她还是来了,甚至是带着期待和希望,毫无怨言地参与到了这次以她本身为祭品的战争当中,身为小圣杯的爱丽斯菲尔,在战争开始前就决定拼尽全力让自己的丈夫得到圣杯,这不仅是对丈夫无私的爱,也是对她和切嗣共同的结晶——依莉雅斯菲尔的爱。

只有切嗣得到胜利拿到圣杯,成功地结束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身为候补容器的依莉雅斯菲尔才不必参加下一次的圣杯战争。正是做好了要将自己彻底献给丈夫和女儿的牺牲觉悟,爱丽斯菲尔才不带丝毫怨言地参与到了这次战争当中。

可现在,来自于未来的卫宫士郎,却低沉地说出了这次战争最终的结果——没有胜利者!

这意味着什么?是切嗣在最后失败了?那么,依莉雅斯菲尔的命运仍然要以圣杯的身份参与下次战争吗?

爱丽斯菲尔无法想象,她也不愿意去想象,她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难道?你是说这次圣杯战争被人破坏了吗?”

时臣最先领悟到那个‘没有胜利者’所包含的意义,带着颤抖和不甘的目光也狠狠地看向了夏燹,事实很明显,目前为止展现出足以彻底破坏这场战争力量的人,只有这个无法看清的青年。

“不这才是我一直不想说的在我所查到的资料档中,第四代战争的caster并非是这位以色列的叛王押沙龙,而是叫做吉尔斯.德.莱斯的法国元帅,当时的master,则是个叫做雨生龙之介的杀人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红A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安和恐慌,转而强迫自己直视夏燹:“所以,我们现在所面对的caster以及她的主人夏燹,都本来并不是这个世界应当存zài

的,对吧?Boss!”

红A强自镇定的话语,造成的反应就像是一方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水,然而场面却是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各个御主被惊讶和愕然混合起来的目光,以及英灵们不可置信的视线,可以反映出他们内心真实的激烈程度。

如果说来自未来的卫宫士郎还勉强在众人的认可接受范围,那么,已经完完全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夏燹,带来的则是别样的震撼,一种无端端的恐惧感就像是潜伏在深处的阴影,悄然无息地将人们的心狠狠攫住!!

“”

盘腿坐在那里的夏燹双眼慢慢睁大,而青年的嘴角两侧也同时上扬,两个平淡无奇的表情动作却让青年的面孔在短短几秒内化成了一张充斥着狞笑的图案,这种无声的狞笑甚至比一切声音和动作都更为恐怖,甚至于让坐在对方周围的英灵们陡然回忆起了对方作战时那毫不掩盖的狂暴和疯狂。

下意识地握住各自的武器,阿尔托莉雅和迪卢木多各自一个闪电般的后跳摆出了战斗防御的姿态,而其余的英灵们尽管没有太大的动作,却也都无法压制地露出了最大戒备的神态。

“呵那么严肃干什么”

以一种古怪的腔调开了口,夏燹懒洋洋地站起身,这个动作却立kè

招致了周遭人强烈的敌视,毫不介yì

地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来自于异世界的青年耸耸肩:“只不过是个恰好从异世界而来,继而代替原本的caster参战的客人而已,何必如此警戒呢?”

“你到底什么目的?”

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诘问,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时臣最终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了这样子的一句话,而夏燹则是微微发笑:“时臣小姐,你想问的就仅此而已么?不过不要急,没错,我之所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正是因为有一个愿望必须要实现。”

伸出手按住自己的脸颊,夏燹的目光从指缝中仿佛向外窥探的触须贪婪地舔舐着被环视到的每一个人,青年尖锐的牙齿在因为狞笑而裂开的嘴角中闪烁着野兽般饥饿的寒光,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咀嚼眼前英灵们的血肉。

“那就是你们!!你们的悲痛!你们的苦恼!你们的傲慢!你们的愤nù

!你们的怨恨!一切的一切!构成这出名为《FATE\ZERO》全部戏剧的东西!悉心安排至此!终于让你们一个不剩地活了下来!!”

张开背后的黑色双翼,夏燹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眼神和语调也带着充满恶意的期待:“你们!!想要用圣杯实现愿望么?真是遗憾!!这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在三代圣杯战争中,名为安哥拉.纽曼的恶念体英灵第一个被杀死,继而被圣杯吸收,作为人类对‘此世全部之恶’的期待!他的愿望当时就被大圣杯所实现!那就是将‘此世全部之恶’降生于世的恶念!!”

陡然被披露的秘辛,让阿尔托莉雅祖母绿的眼瞳陡然睁大,她的语调也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惊恐:“怎么愿望无法再被实现了?怎么会这样”

身为无法理解人心的王者,在即将死亡时以灵魂付出了最后的代价,亚瑟王的愿望正是借助圣杯的力量回到过去曾经选王的时刻,并且拒绝再次拔出誓约胜利之剑,试图以这种方法来避免不列颠在亚瑟王带领下灭亡的惨剧。

然而,这一丝绝望中的曙光,现在却被告知也是虚妄么?!!

“是!无法再被实现了!!此世全部之恶已经在第三代圣杯战争降生!但是因为小圣杯被意wài

摧毁,所以才会郁积在大圣杯和通往现世的通道中。它的唯一效力,便是将所有愿望化为诅咒!!”

以充满快意的姿态看向切嗣和爱丽斯菲尔,夏燹肆意地狂笑着:“所以!为了防止小圣杯再次被破坏!这一次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尝试了不同的方式!那就是将小圣杯以概念武装的形式做成外表近似于人的样子!那就是爱丽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是无意义的牺牲!为此悲叹吧!亚瑟王!为此哀鸣吧!阿尔托莉雅!”

“让我们看清楚!!所谓的高洁王道!!在失败和绝望中还能坚持多久!在你胸腔中以‘高洁’为名跳动的心脏!究竟是什么颜色!!”

第八十六节 你们的心(二)

(来一节4500+的超级诚意章节~~这就是真最终决战的画面了~!求票求推求收藏~~↖(^ω^)↗)

“本想再留存一段时间的,但是现在,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们那被绝望笼罩的脸颊是何等的样子了。神域!!解除封印!”

夏燹的语调中带着奇异的平静感,但是青年背后的狮鹫双翼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做出了攻击的预备姿态,那种毫不掩盖的敌意也透过燃烧在其周身的紫**力波动流露出来,清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从现在起,将会是真zhèng

的死斗,归还所有英灵和master们使用魔力和宝具的做法,便是最后的优待。

终于!!这个本次圣杯战争中最危险的存zài

,要真zhèng

露出獠牙了吗?!!

抬起自己的手臂,夏燹手臂上最后剩下的五枚令咒同时散发出耀眼夺目的红色光芒,一如它们的主人一般开始竭力燃烧自己最大的光辉!

“以令咒之名!我所有的英灵们!!回归本心!按照你们的目的和愿望!!走向这次圣杯战争的结束吧!如此命令!重复五遍!!即刻执行!!”

五枚令咒同时解放的强dà

魔力在夏燹周围遽然掀起了狂暴的气流,而这个模糊的命令,却并没有让令咒被白白浪费,所有隶属于夏燹的英灵们,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涌入体内的强dà

魔力,这即是意味着,夏燹已经完全放qì

了再去命令他们,一切行事的自由权和决断权,都完整地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喂~!一次性用光所有的令咒了么?”

库丘林不爽地摇了摇头,蓝色的爱尔兰猛犬却在下一刻重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而坚定:“不过!这份豪迈的确够资格当劳资的主人!这个命令,BOSS哟!!我接下了!!”

相比起库丘林的宣誓,其余的英灵们却在此中感到了浓重的危机感,这一次不再是咒泉乡的玩闹,也不是之前赛道上的游戏,而是实打实的你死我活!

“很好!那么!!嘶~~~!接招!!Düstere.warnung-schock!!!(灰暗警告冲击波!)”

交叉起自己的双臂和双翼,夏燹狰狞一笑,带着残忍的双眸因为魔力的激发而陡然变红,伴随着青年的双臂和双翼同时扬起!其周身沸腾的魔力以狂暴无比的圆形力场摧天裂地一般扩散开来!松软的沙滩被强dà

的力量挤压出一个巨大的半圆盆地,而原本和缓的海浪,则是如同被风暴吹拂一样掀起了暴怒的海啸!!

犹如飓风一般的周身范围性冲击波,在第一时间内便将英灵们的包围圈撕扯得支离破碎,当风压的力量达到足够程度的时候,它吹拂在人身躯上的力道丝毫不亚于铁锤的直击。

为这无可匹敌的力量所攻击,阿尔托莉雅本能地伏低身体将手中的誓约之剑狠狠刺入沙滩,然而即便是这样子,她仍旧被强横的风压向后一直抛飞出几十米的距离后才堪堪停下,亚瑟王原本秀美清丽的容颜被风压撕扯出无数细微的血线,灿烂的金发因为发绳的断裂而无力地落下,然而比身体上的伤痕更为难以压制得,却是王者内心坚持破灭后的迷茫。

“可恶咳咳这种力量哇”

艰难地从沙地上爬起来,伊斯坎达尔却感到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随之喷出,为了保护身后较之他人更为纤弱的御主,身躯庞大的英灵毅然将自己作为了护盾,而带来的伤害却是足以让不擅长防御的rider在这一击下身受重创。

“Law.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

“Rho.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

伴随着两个不同的发音和读法,两片如同花瓣一样有着七层的巨型盾牌出现在不同的方向,这是在希腊神话中曾经挡住过赫克托耳投枪的究极盾牌,再分别消耗掉四层花瓣后,这两具一模一样的宝具盾牌终于堪堪挡住了夏燹的气浪攻击,护住了被它们所保护的人。

“哼!叛徒!果然就算是神造之物和签下契约的死人,也从一开始就具备着叛逆之心么?!”

看着吉尔伽美什旁边的恩奇都,以及投影炽天覆七重圆环护住卫宫切嗣和爱丽斯菲尔的红A,夏燹尖刻而毫不留情地讽刺:“所以!在我看来制造恩奇都的诸神从一开始就犯下了错误!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制造所谓的恩奇都!不过,如果是清除掉一个违背神意旨的受造物!现在还来得及!”

“闭嘴!该死的混蛋!!”

吉尔伽美什的红色眼瞳因为愤nù

和憎恨而收缩,而夏燹则是狂妄地哈哈大笑:“怎么了?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的神选之王?你享shòu

身为王的荣耀时,却违背了神赐予你的职责!所以才会有天之锁恩奇都!不过很遗憾,那时的诸神显然没有意料到赐予‘工具’感情是不应该的事情,所以恩奇都才会被你吸引,才会因你而死啊!!英雄王!

你这个”

夏燹的语调陡然放轻,但是其中蕴含的轻蔑却比之前还要沉重:“连自己好友都救不了的废物杂种。”

咯吱~!!

吉尔伽美什的牙齿和指骨因为主人压抑的怒火而发出仿佛困兽般的嘶鸣,沉默地抬起头,英雄王抬起自己的手臂,带着愤nù

低声开口:“不想死的杂种们,现在快滚!”

“嗯~~是呢,神域的出口在海的另外一边,请务必不要认错方向。”

弯起自己的眼睛,夏燹重新将脸上的笑容换成和善的样子:“难得英雄王决定替你们留下来拖住我,请一定要逃得远一点。”

夏燹毫不掩饰的恶意,让韦伯惊恐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已经十分清晰,如果这次再被夏燹追上的话,将要面临的可不是区区的诅咒,而很可能就是真zhèng

的死亡。而对方现在这种故yì

放他们离开的做法,更像是为了玩一场追猎的游戏,猎物就是他们这些早已在夏燹面前没有胜算的英灵和master们。

“rider!我们快走吧!”

抓住自己从者的披风,少年颤巍巍地想要扶起对方,但是嘴角犹自带着血渍的征服王只是摇了摇头,粗犷的王者吃力地按了一下少年的脑袋:“你还是不够啊,现在这种情况,身为王室不容许后退的,这是神的考验,王唯一的选择就是直面它!!”

征服王的话语,让韦伯再次愣住了,身为一个不合格的master,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眼前大帝的累赘,眼前的大帝不得不每次顾及他这样子的小丑,甚至在这生死关头,他也丝毫帮不上忙。至少,一定要为对方做点什么。

“rider!!我以令咒之名下令!!你!!一定要取得胜利!!”

握紧了右手,少年毅然开口下达了最后的一个命令,伴随着红色的光芒,最后的令咒从少年的手背上消失,意味着他已经不再是master,但是这件事情少年却做得没有丝毫的后悔。

“呵,小子!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一件事”

因为令咒带来的魔力,征服王庞大身躯上的伤痕迅速消失,重新站起身来,伊斯坎达尔温和地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少年,语气也一如既往地充斥着钢铁般的弧度:“韦伯.维尔维特!你可愿成为本王的臣子?”

这出乎意料却又在预料之中的问题,让韦伯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哪怕是完全派不上用处的小丑,眼前的王者却还是给与了最大的承认和宽容,甚至于邀请其和自己一起征战,这样子的信任和鼓励,让他已经不作他想。

“我才是您是我的王!!我要追随您!侍奉您!”

无法抑制地流下了眼泪,韦伯尽自己最大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回答,而这令王者满yì

地露出了微笑:“既然如此!你一定要走出这个神域!将王者的事情从神明的禁域传达到属于人类的世间!!记住!!活下去!!”

毅然站起身,征服王大步地走到吉尔伽美什的旁边,语气也充斥着轻松:“如何?英雄王,不介yì

多上一个对抗神明的盟友吧!!”

“哼!如果你拖后腿的话!可别怪本王不给你应得的尊敬!”

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吉尔伽美什却并没有驱赶伊斯坎达尔的意思,这令夏燹颇感兴趣地抬起了眉头:“英雄王的宝库,加上征服王的军队,这样子的组合真是令我期待呢。”

“哈!既然你知dào

这个,那么本王就不客气了!来吧!本王无dí

的军队!!”

伴随着征服王的高声吼叫,一片夹杂着炽热沙砾的灼热景象以王者高大的身躯为中心咆哮着席卷开来,即便是位于夏燹的神域内部,但是这个由无数英灵们的思念而聚集来的心像世界,还是咆哮着侵夺了原本的情景,将夏燹以及库丘林、美杜莎、莫德雷德等人的身躯吞没其内,这毋庸置疑是给剩余的人所争取的机会。

“可恶!趁现在,快点离开!”

反应过来的肯尼斯焦急地抓住索拉的手,在这片海岸的附近,的确有着一艘船只,看来便是夏燹所准bèi

的渡海工具。

“但是英雄王和征服王在战斗”

迪卢木多艰难地张了张嘴,身为骑士,做出这种临阵逃脱的行为实在令他无法接受。

“你现在还顾得上别人吗?我以令咒之名下令!护送我和索拉安全离开这个地方!”

怒吼着举起自己的右手,肯尼斯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第二个令咒,而被命令的枪兵浑身一震,只得压下眼中的不甘,转而迅速带着自己的御主跑向岸边的海船。

“趁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拖住夏燹和他的爪牙,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拉起还在发愣的阿尔托莉雅,切嗣心痛地看着爱丽斯菲尔狠狠地攥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内部的小圣杯反应已经越来越激烈,仿佛要随时从她的体内出现,如果不是植入她体内的阿巴隆还在持续地起着作用,恐怕她作为人的形象早已经崩溃了。

“海船只有一艘,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

切嗣突然一愣,她感到了一束不同寻常的目光,魔术师杀手缓缓回过身,继而看向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白发修女,琦礼以面无表情的神态看着眼前的盟友,语调也冰冷无比:“卫宫切嗣我认为,你应该留下来”

“啊的确如此呐爱丽,你和士郎先走”

一瞬间领会到了琦礼话语中的意思,切嗣微微呼吸着放松身体,是的,从一开始两人就预料到了,这场属于两人之间的战斗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切嗣小心”

被红A抱在怀中,爱丽斯菲尔痛苦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而后者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啊,安心,我一定会活着见到你的。”

冷眼旁观卫宫切嗣和妻子的诀别,站在原地的琦礼抬起双臂,黑键锐利的灵体化利刃从她十指的指甲上延伸而出,她的语调也微微泛起了一丝狂热:“卫宫切嗣,虽然很遗憾不是由我亲自告sù

你圣杯的真相,但是,现在我至少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看看我们到底哪里不同。”

“是吗?我也这么想。”

抽出随身的爱枪,切嗣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宿敌,这个人和她是不同的,但也是相同的,她们都失去了生命中重yào

的人,但不同的却是一个试图埋葬自己的感情,而另一个却苦苦地追寻自身的感情。

“啊啊啊啊~!!!”

一直被神域压制的berserker终于摆脱了身上的重压,目标就在眼前的事实,令漆黑的狂战士咆哮着冲向毫无斗志的阿尔托莉雅,猝不及防的后者不得不举剑还击,但两人之间的交锋无疑会破坏到脆弱的海船船身,毅然咬牙的骑士王猛然跳出船身,以此将失去理智的狂战士远远引开。

“士郎!爱丽斯菲尔就拜托你了!”

奋力荡开狂战士的重击,阿尔托莉雅的声音让红A重重地点了点头:“啊!我知dào

了!骑士王!”

眼看着漆黑的狂战士在这样子的时刻仍旧锲而不舍地追击saber,远坂时辰不由得咬了咬牙,继而看向站在一旁的间桐雁夜:“间桐雁夜!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纵容自己的英灵吗?快用令咒让berserker停下来!”

“呵停不了berserker要去战斗我也一样!时臣!你也留下来吧!”

咳出一大口带着虫子的鲜血,面孔扭曲的间桐雁夜竭力鼓动起血肉中的魔力,而无数的虫子从对方的魔力召唤下不断从空气中浮现,这令时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高贵的魔术师此刻也不由得颤声开口:“你就这么恨我??哪怕现在也要坚持和我为敌吗?”

“我恨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只要没有你!樱和葵就不用再分开!葵!就不会再流泪!!”

忍受着体内被刻印虫疯狂吞噬的剧痛,雁夜抬起鲜血迸流的右手,神色间是无法掩盖的悲笑:“所以,和我一起死吧!时臣!”

不管过多久,人类的怨恨都不会消失,但是,正如怨恨无法消失一样,另外保存zài

人内心的珍贵事物,也同样不会被轻易抹除。

站在一望无际的沙漠当中,夏燹面对着眼前似乎无穷无尽的王之军势,这是征服王最大的宝具,也是对方王道的实体化。

“那么,将它们展现给我看吧~!英雄们!将它们和你们内心的一切,都在死亡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吧。”

第八十七节 生与死的战场(一)

(不愉悦中,这才稍微偷懒了一下,票票就立竿见影地少了一大半!今晚双更愉悦章节!都给我把票票拿出来~~!)

“喔啊~!居然全部都是英灵级存zài

,BOSS!你有好主意没有?这么打咱们可没胜算!”

饶是勇猛如库丘林,在看到铺天盖地的王之军势后,也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虽然因为没有传说度和职介的加成,但是征服王麾下的军队却毋庸置疑全部都是实打实的英灵,哪怕个体实力相去甚远,但这一眼看去无穷无尽的大军,足以淹没一切胆敢正面硬抗的敌手。

“安心,其实只要我们的押沙龙陛下愿意,随时都可以让这支军队消失。封禁所有王属性英灵宝具的特殊存zài

,可不是说着玩的,您说呢?押沙龙王?”

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押沙龙,夏燹微微侧身:“您的意下如何呢?”

“我拒绝”

低垂着头,押沙龙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但是她的神色却坚定无比,从神色间就能判断出她是绝无可能帮zhù

夏燹的。

“喂!你这个叛王!这是明目张胆的找死吗?”

脾气暴躁的莫德雷德恼怒地举起手中的白银王剑,冰冷的剑锋直直地指向白发英灵纤细的脖颈:“想要我现在就斩了你吗?叛徒!”

“我拒绝!我绝不再为神做任何事情!”

狠狠地摇头,押沙龙握紧自己下垂的手掌,这幅态度让另外一边的美杜莎微微叹气,这位曾亲手杀死自己两位姐姐的幻想系英灵看出了对方的不甘,都是从被害者变作了加害者的存zài



“master,现在恐怕并非是逼迫押沙龙王的时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俯身向夏燹行礼,美杜莎有意无意地将押沙龙挡在夏燹的视线之外,而无趣地摆了摆手,夏燹无奈地说:“安心,在刚才起我就说了,此后到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你们的行事准则都按照自己的本心。既然押沙龙王不愿意,我们另想他法就好了。”

“虽然Boss你这么说了,但是哇!那是什么?”

吃惊地看着对面的上空,库丘林惊叫出声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去,只见无数道灿烂的红色纹路从王之军势的上空浮现而出,它仿佛一株红宝石雕刻而成的树枝,而末端则是掌握在其下一个比太阳还要辉煌灿烂的身影手中,那是Gate.of.Babylon(巴比伦之门)的钥匙,是汇聚着世间所有宝物的宝库之钥!

如果应邀在fate/zero中挑选出最为强dà

的两个宝具的话,毋庸置疑是英雄王A++级别的王之宝库,以及征服王EX级别的固有结界王之军势,前者收罗着天下所有的宝具原型,而后者则汇聚着数以万计的英灵战士,正如原作中征服王曾对英雄王所提议的那样子,双王合zuò

,当王之军势的英灵大军们装备上来自于王之宝库的宝具后,这将发生恐怖的质变。

无数道宝具的光辉从笼罩着天空的王之宝库中飞出,却并非是用于攻击,而是犹如挑选主人一般落在每一位英灵战士的面前,而兴奋的征服王本身则是拔起一把插在自己面前的巨人之剑!宝剑那耀目的光辉在王者高高举起的手中愈加辉煌灿烂,似乎在蜂鸣着渴望痛饮敌人的鲜血!!

“我的勇士们!!看清眼前的敌人!!那是来自于异世界!以我们的世界为游乐场的神!!用来作为对手的话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壮阔之举!!”

勒住坐下战马布塞法鲁斯的缰绳,征服王振臂向自己身后的英灵大军高手呼喊:“现在!!借由英雄王所赠予的宝具利刃!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斩下神灵的头颅!!我的战士们!!你们意下如何??!!”

“必胜!!必胜!!”

无数个声浪从无数个英灵战士的口中激昂地咆哮着吼出,跃动的气势和那似乎永不消退的征服激情,让远在军阵另一侧的库丘林和莫德雷德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这是真zhèng

的战场!!是他们都曾经lì

过的红莲地狱!但是即便是各自生前所经lì

过的战斗,也无法和眼前这只全部由英灵所组成的军队相提并论。

“那么!!我的伙伴们!!冲锋!!!”

并没有使用自己的神威战车,骑在布塞法鲁斯背上的征服王以一马当先的姿态率先冲向了眼前的敌人,而紧跟在王身后的军队,则是同样以义无反顾的姿态发起了决然而势不可挡的冲锋!!

大地在这支军队的脚下颤抖,空气因为这支军队的怒吼而颤抖,就连这个空间,似乎都因为那无可匹敌的军势而歌颂不休,那是无数个细小的声音,它们都在虔诚而崇拜地对这支军队献上着各自的祝福。

它们在夸耀说:常胜之王、大地之主、宙斯之子。

它们在颂唱着:无dí

之师、征服之宰、霸军之主。

一切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仿佛本能地发出怒吼,库丘林和莫德雷德毫无犹豫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发起了冲锋,哪怕他们的数量比起眼前的军队来不值一提,但是骑士的荣耀和骄傲,让他们绝不会在任何敌人面前退缩,哪怕己方的军力仅仅只有单位数。

这就是远古以来,人类争战时的姿态吗?

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夏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青年感到自己的喉咙发干得似乎两块在一起摩擦的砂布,胸口炙热得却像是被烧红的钢汁灌满一般,他无法否认身体内传出的那因为恐惧的悲鸣,那是生物肉.体的本能在狂吼着想要从这无穷无尽的敌人面前逃离。

但青年也感到内心的那种疯狂的快感,那是灵魂在本能地颂唱,在这庞大而残酷华丽的战争盛宴面前,它渴望着透过他人的毁灭和自己的毁灭而得到升华!

渴望争斗是灵魂的天性,而现在,眼前的画面将它所渴望的以最大程度展现出来,令它似乎要突pò

厚重累赘的躯壳,自由而自如地在这片大地上飞翔厮杀!!

“哈~!!!!!!”

倒拖着双手的白银王剑,莫德雷德持续发出着狂暴的战吼,一剑劈向眼前冲过来的对手,敌人试图举起手中的武器进行抗衡,但是在剑锋接触的一瞬间,庞然无比的魔力从剑锋中狂暴地喷涌而出,直接将剑锋下的敌人压成一堆血肉!!

第八十八节 生与死的战场(二)

(第二更~!!票票啊票票~~!)

魔力放出!!这霸道无匹的剑技在莫德雷德的手中仿佛天灾的暴虐,闪过一把刺过来的长枪,莫德雷德重重矮身撞进了眼前敌人的怀中,强dà

到令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直接将敌人撞飞,半空中便成为一具尸体的敌人狠狠地砸在一个盾阵之上,令其下撑盾的军士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而莫德雷德仿佛闪电一般就地一滚冲进这个缺口中,一连串惨叫声之后,整个乌龟一样的盾阵便仿佛内部爆fā

的西瓜般四分五裂!!

突然间一阵密集的弓弦炸响,一排箭雨在这个时机恰到好处地射向满身是血的莫德雷德,其中大部分射偏,三支利箭被白银剑锋斩断,四支利箭被盔甲挡下,但仍然有一支刁钻的箭矢射入了女性骑士的肩膀!受创的莫德雷德狮子一般一声怒吼!空闲的左手一把抓住一个骑兵的脚腕,将其硬生生举起后在空中狂暴地抡了三圈后狠狠掷向那排弓箭手的方向!!

“呀!~!!!”

浑身的魔力陡然凝聚,莫德雷德高高举起右手的白银王剑,黑红色的闪电就像是恶魔扭曲的肢体一般从天空汇聚而来,继而凝结在白银王剑受诅的剑锋之上!!

“Clarent.Blood.Arthur!!(吾对父王华丽的叛逆!!)!!”

伴随着女性骑士狂暴的怒吼,黑红色的闪电化作相同颜色的极光,继而沿着剑锋的方向以充满愤nù

的姿态倾泻而出!!路径上的敌人无论是什么,在这一击之下都毫无例外地化作飞灰!!在这一刻,将属于圆桌骑士莫德雷德的荣耀和强dà

渲染得不可战胜!!

一枪刺入一个敌人的口中,库丘林的红色竖瞳仿佛野兽般竖起,锐利的犬齿在嘴角闪烁着狰狞的寒光,狠狠一扭枪身,将眼前敌人的脑髓搅成一团浆糊后,红色的魔枪化作一道旋转的死亡旋风,将靠近过来的一圈敌人统统化作天空的残尸!!

“为了吾王!!”

伴随着一声与众不同的怒吼,一个有着漆黑色长发的高大男子从军阵中冲出,手中紧握的长枪闪烁着宝具特有的寒光,这令库丘林心生感应,对方必定是在历史上同样留有英名的存zài

,传说伊斯坎达尔大帝军队中的战士甚至有后来王朝的开创者,想必眼前的这位必定也是一位王,只是因为现在响应了征服大帝的召唤,所以才没有被赋予职介能力而已!!

铮~!!

枪锋交击,库丘林的红瞳因为遇到对手而兴奋地收缩,强dà

的爱尔兰光之子高高跃起,手中的魔枪陡然凝聚起强dà

的魔力,属于光之子的绝技在这片混乱而盛大的军阵中再次爆fā

!!

“(Gae.Bolg!!(刺穿死棘之枪!!)!!”

红色的诅咒之力在魔枪上陡然延伸,继而在光之子投掷的姿态中化作赤红色的流光,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将无法躲避的黑发英灵穿胸而过!!

“咿呀~!!!”

拔起地面上的红色长枪,库丘林高声狂吼,一如他生前在敌人面前所做的那样!!爱尔兰的光之子以疯狂而无可置疑的声音咆哮着!

“还有谁!!!来啊!!”

夏燹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德雷德和库丘林的身影已被重重包围,他们仿佛一支军队一般正面挡住了征服王的大军,喷溅而出的鲜血泼洒在这片沙漠滚烫的热砂上,那肢体横飞中夹杂着战士们死前狂吼嘶鸣的画面,让他的身躯不可抑制的发抖!

“哈啊哈哈哈哈哈~!!!真让人欢欣雀跃呀!!!为什么!!战斗会如此让人愉悦?!你们就这样不惧怕死亡吗?!!那么!!来领会死亡的恐惧吧!!来服从于亡者之王的愤nù

吧!!”

猛然睁大自己的双眼,夏燹的眼角因为迸裂而留下鲜艳的两条血痕,仿佛是疯狂的恶灵因为至极的喜悦而流下的血泪!!

而伴随着青年那疯狂的嘶吼,天地间灼热的沙漠当中,一片雪花陡然落下!!

“!Frostmourne!!(服从我!!霜之哀伤!)!”

陡然而起的寒风以夏燹为中心狂暴地卷起,空气中雪花和沙砾一瞬间成为了弥漫天空的景色!!一柄散发着凛冬般光辉的长剑从天而降,继而重重地插在青年脚下的地面上!一瞬间!沙漠的地面化作冰原冰冷的死亡之色!!以这把长剑为圆心,一片庞大的冰霜冻土如同侵蚀一切的色彩,以无可阻挡的速度和姿态扩散开来!!寒冰所到之处黄沙冻结凝固!寒冰蔓延之处温度化作肉眼可见的雪粒!!

这是另外的一个固有结界!!一把被夏燹以全身魔力凝结投影而出,拥有固有结界的魔剑所带来的亡者领域!!

“什么?!!”

震惊的征服王勒住脚下的坐骑,惊疑的视线看着眼前不断蔓延的冻土,而在对方惊疑的视线中,夏燹伸出右手,继而重重握住眼前闪烁着冰霜光彩的剑柄,将其一口气从泛着宝蓝色的坚冰中拔出,无数个声音随着剑锋的离开而从冰原下嘶吼着传出!!仿佛亡者们在迎合着自身主君至高无上的召唤!!

“Wake!The.scourge!!(苏醒吧!!代表亡者的天灾军团!!)!”

举起手中的魔剑霜之哀伤,夏燹尽lì

地狂吼,而伴随着魔剑剑锋上仿佛流水般扩散而出的光芒,无数只惨白的骨骸之手从坚硬的冰原下破冰而出,和这把魔剑有着死亡契约的亡者们纷纷应召而来,披着残破盔甲的骷髅战士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色光芒,狰狞残暴的食尸鬼们因为**而向眼前的英灵军团发出饥饿的咆哮,而肥胖可怖的缝合怪物则是痴痴诡笑着挥舞着畸形四肢中血迹斑斑的锁链!!

而一只巨大的骨爪,则是挣破最后的寒冰,有着狰狞双角的冰霜之龙从沉睡的墓地中抬起自己庞大的头颅,迎着逆卷而其的寒风,巨龙展开自己的双翼,继而陡然冲天而起!!闪烁着寒冰般蓝色光芒的龙口在无声中却发出了震慑人心的灵魂怒吼!!无数的死亡战士们迎着巨龙的怒吼,同样抬起各自的头颅,蓝色的灵魂之火在燃烧之中齐声应和!!这是天灾军团进军的号角!!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来啊!!来战胜我啊!!来交战啊!!让生者和死亡直面吧!!”

站在冰霜巨龙的头顶,紧握着魔剑霜之哀伤的夏燹疯狂地狂笑着,眼角迸裂而出的血泪让青年的形态!!

如同狂魔!!

第八十九节 死者们(一)

(呼姆~~好累啊今天,就只更新一节了)

巨大无朋的冰霜巨龙率先发起了进攻,庞大的骨骸之龙挟裹着仿佛可以冻僵灵魂的寒风,以铺天盖地的身影俯冲而下,强dà

到无可想象的力量将冲锋的十几名王军如同散落的秋叶一般吹散成漫天碎屑。

而冰龙身后庞大到数量丝毫不输于王之军势的亡灵们也开始了自己的冲锋,作为更类似于魔术傀儡一般的存zài

,夏燹的神域和手中投影出的霜之哀伤掌握着对它们的绝对控zhì

权,而它们接受的唯一一个命令便是!

“杀光所有敌人!!不留俘虏!!”

展开自己冥衣的黑色羽翼,夏燹高高地浮在空中,俯视着脚下的大地,这种仿佛主宰一切的感觉令青年无比着迷,这是力量的极致方能达到的地步,就如同一场大型即时战略游戏一般。

“战士们!重组阵型!!喝!”

单手挥动着巨人之剑,伊斯坎达尔一剑将扑向自己的一头食尸鬼劈成两半,肮脏的腐液混合着食尸鬼的尖叫泼洒在滚烫炙热的黄沙上,溅起大片的白烟和毒雾,这些早已被死亡攫取的怪物是纯粹的杀戮机器,要战胜它们,需yào

的远远不仅仅是勇气。

“吼~!!”

狂烈的龙吼震彻天地,抬起自己巨大的骨爪,冰霜巨龙一爪拍下,地面上如同潮水般的王军被硬生生地挤压成爆洒的血肉,而那些被血肉淋到的亡灵,则更加凶悍狂暴地冲向自己的敌人。

但就在这时,一道恐怖的赤红色光芒穿透空间,继而以狂暴残忍的力道将冰霜巨龙厚重的颅骨射穿,强dà

的力量直接将耀武扬威的巨大冰龙打散成一堆残乱的骨骸,这个力量毋庸置疑来自于强dà

的吉尔伽美什,那足以粉碎空间的EA剑!!

“死吧!!臭虫!!”

远远地站在军阵的后方,吉尔伽美什冷眼看着面前王军和天灾的殊死搏斗,而那些威胁巨大的冰霜巨龙则成为了对方EA剑的活靶子,被对方冷静而高效地一个个点杀掉!!

“啧!真是的,还是要亲自费事。Your.master.calls!Deathknights!(你们的主人在召唤!!死亡骑士们!)”

高空中的夏燹微微眯眼,继而举起手中的霜之哀伤,伴随着魔剑令人战栗的力量呼啸,一支以寒冰和亮银铠为装备的骑士们从亡灵们看似杂乱无章的军阵中冲出,仿若刀锋一样的军阵昭示着他们是这支军团当中的精锐!!

“啧!!死亡的骑兵吗??”

一枪将对面的一名王军骑士刺穿,收回长枪的库丘林下意识地抖了抖肩膀,而一匹黑色的亡灵则是从地面下咆哮嘶吼着钻出,继而来到枪之骑兵的身边躁动地刨着自己的蹄子。

“呃~!虽说我会骑马,但说实在的这死马还真是”

随口吐了个槽,库丘林还是熟练地翻身上马,在军阵中拼杀了这么长时间,纵然枪兵的职介加成和个人的武勇让他没有受伤,但和一支军队作战的话,体力的节省至关重yào



“随我来!!我们从这边进攻!!”

同样跨上一匹死亡战马的莫德雷德伸手抹去脸上的鲜血,继而一马当先从左侧冲向王之军势的军阵,而默契地以她为箭头,被召唤出来的死亡骑士们熟练而严谨地跟随着这位生前便威名赫赫的圆桌骑士,仿佛一柄尖刀一样一头扎进了王之军势的军阵!!

“唔~!!真是惊人!!这支军队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一支!!战士们!!不要气馁!!对准这些死人的头颅!”

咆哮着的伊斯坎达尔陡然感到面前一大片阴影扑面而来,一头身高在四米左右的庞大血肉傀儡已经瞄准了骑着战马的伊斯坎达尔,憎恶傀儡那痴肥的右手以难以想象的灵便和巧妙狠狠一挥,缠绕在那畸形手臂上的粗大铁钩便闪电般地飞向战马上的大帝!!

“吾王!!”

千钧一发时,一名王军猛然将伊斯坎达尔从坐骑上扑落,但是作为代价,那串被憎恶投出的肉钩轻松地刺穿了他的身躯,庞大的血肉傀儡狂暴地拉回锁链,将惨叫的王军随着血腥的肉钩一同拉回,而另外一只粗大的手臂中血腥的砍刀狠狠劈下,将英勇的王军战士劈成两半!

“伊斯坎达尔!!”

莫德雷德的怒吼穿透层层叠叠的王军,骑乘着死亡战马的女性骑士以不属于自己父亲的英勇,硬生生地一剑以魔力放出带起了咆哮的烈风,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排王军战士击飞,纵马飞起,有着个骑士王一样相同容貌的女性骑士对准倒在地上的敌人,以最大的力qì

狠狠一剑刺了下去!!

铮~!!

清脆的金属响声仿佛战鼓齐鸣,恩奇都纤细的身躯手持一杆青翠的长枪,以枪尖轻松地点在莫德雷德的剑锋之上,将原本必杀的一剑完全拨偏!

“切!!别来!碍事!!”

怒吼着的莫德雷德狂暴地一剑劈去,但是后者却只是以轻松的姿态再次将她的攻击打偏:“抱歉,莫德雷德女士,我也有我的信念,要和我的朋友并肩作战呢。”

回身一枪将身后的一名死亡骑士挑落马下,恩奇都温和地微笑着,身上完全没有杀气和敌意的美丽少年,却仿佛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一般。

“是吗?那么!就连你这面守护的盾牌也一并斩裂吧!!”

举起手中的白银王剑,莫德雷德低吼着冲向了对方,而兵力已经呈现出胶着场面的王军和亡灵们只剩下最基本的厮杀,智慧和诡计现在已经全无用处,只剩下勇气和战技,以及手中挥动的利刃!!所剩下的全部信念,便是杀死眼前的敌人,直到死亡的黑暗再次突如其来地将各自拖入死亡的黑暗当中。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zhèng

战争的味道,甜美、血腥,而且,让人上瘾。”

高居于半空当中,夏燹脸上的狂热已经慢慢消退,两道眼角迸出的血泪划过青年的脸颊两侧,仿佛是战争所赋予的纹路,令青年的神态和气势变得愈加坚韧,因为只有见证过战场的残酷,才能够体会到生命所可以达到的最强的极限在哪里。

“不过,该结束了”

缓缓举起手中的霜之哀伤,夏燹看着下方依然还在战斗的无数英灵们微微发笑:“你们的勇气,我已经确切地看到了,而‘它’,想必也已经看到了。那么,迎接必然的终结吧!”

第九十节 死者们(二)

(唔~~新年快乐~~各位书友~~~~\(≧▽≦)/~啦啦)

残阳如血,最后的阳光艰难地透过厚重的雾霭,映照着地面上惨烈无比的情形。

亡灵和王军的尸骸混在在一起,形成了难分彼此的绞肉场,残断染血的兵器横插在冰霜和沙砾混合的地面上,仿佛一杆杆不屈的战旗。

“终于完结了。”

拄着手中的霜之哀伤,夏燹站在一座尸山前微微抬头感慨,而混身伤痕累累的莫德雷德和库丘林则是勉强站在一边,这场战争终究还是以夏燹的胜利为终结,王军和天灾军团的战斗已经在十几秒前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噗咳咳你这家伙”

倒在被血染红的地面上,伊斯坎达尔宽厚的脸颊上带着一丝苦笑,高大的王者浑身被鲜血浸透,一条右臂也齐肩断裂,但是那双眼睛中却没有丝毫的遗憾和后悔。

“没办法呢,我见识的军团也不比你的王之军势弱,这次你见识到的只是天灾军团,若还有这样子的机会,我会带你参观一下燃烧军团也说不定。”

俯视着征服王依然清澄的目光,夏燹微微点头:“那么,还有遗憾吗?”

“嗯~~本次远征也让,本王心潮澎湃”

畅快地吐出最后一句话,伊斯坎达尔闭上了双眼,而提起手中的霜之哀伤,夏燹瞄准对方的心脏一剑刺下,血肉和剑锋摩擦的声响一闪而逝,而闷哼一声之后,征服王便垂下了嘴角,高大的身躯也化为一阵金色沙砾后消失在这片空间。

失去了王之军势的结界,整个空间迅速被寒冰全部吞噬,这是霜之哀伤自带的冰霜领域,而依然还没倒下的人便是倔强地站在夏燹面前的吉尔伽美什,以及对方背后倒在地上的恩奇都。

“让我吃惊,英雄王,我还以为你会在兵败的事实前自杀。”

提着霜之哀伤,夏燹目视着眼前的最古之王,而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吉尔伽美什咳出一口鲜血,手中的EA剑也因为魔力的不足而停下了转动,但王者的眼神却依然傲慢:“是吗?有那份自信的话!不妨自己来取吧!”

偏了偏头,夏燹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恩奇都,而后者则是苦笑着摇摇头:“吉尔,你这又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曾经死在你面前吗?”

“闭嘴!作为本王的好友,为本王而死是理所当然的!”

头上的金发散乱着,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温和微笑,尽管王的自尊和身份令他的言辞依然高傲,但语调却流露着如释重负般的解脱感:“所以,朋友哟,本王为你而死,又有何不可呢?”

“是吗?你还真是这一下,本想让你欠我一次,现在也没办法了呢”

“啊就算是好友,也不能愚弄本王呢”

————————————————————————

阿隆戴特因为诅咒而呈现出诡异紫光的剑锋清晰地映出兰斯洛特咆哮狰狞的面孔,而与之交锋的誓约胜利之剑却呈现出无力招架的颓势,这种不对等的攻防,将亚瑟王的步伐步步压缩。

“好友啊!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再一次绝望地发出呼喊,阿尔托莉雅的眼眸中泪水流下,在对方疯狂的攻击中,那实质般的怨恨和憎恶,令少女再也不抱丝毫的侥幸。是的,对方憎恨的存zài

,就是自己。

曾经亲如兄弟的首席圆桌骑士,现在却化作了想要拼命杀死效忠之王的恶鬼,以疯狂和不留丝毫情面的态度挥舞着手中被污染的精灵之剑,一心想要斩下王的头颅。

是吗?这也是自己的错吗?

将劈向自己头颅的一剑挥开,阿尔托莉雅的内心被绝望慢慢充斥,但是在这几乎掩盖她的绝望当中,一丝执念却前所未有地清晰了起来。

既然是自己的错!那就由自己来弥补吧!!圣杯!!还有圣杯!!夏燹一定是在说谎!!因为他也想得到圣杯!!所以!圣杯一定还能够实现人的愿望!那么,她必须要夺得圣杯!只有这样子,许下那回到过去选王之时的愿望,并且不再拔出石中剑,这一切的悲剧就必然不会再次上演!!

圣杯!!圣杯!!她需yào

圣杯!!

陡然以前所未有的强势架住了劈向自己的阿隆戴特,阿尔托莉雅碧翠色的眼眸因为悲愤和执念而被染上了浑黄色,似乎低声呢喃一样地开口,她开始一剑一剑地还击,继而将一面倒的颓势逐渐扳回。

而狂暴的兰斯洛特疯狂地咆哮着,对魔力的巨大需求在这时以前所未有的劣势展现出来,来自于宿主的魔力在很突兀的一刻断掉了,而下一刻,因为魔力中断而迟滞的黑色骑士,胸口被一把锐利的黄金王剑刺穿。

“对不起兰斯洛特只有这样子,我才能救你们才能对你们作出补偿”

泪流满面的阿尔托莉雅拔出长剑,眼看着身材高大的黑色骑士在自己面前颓然跪下,黑色骑士的面容在死亡来临时却变成了解脱般的平静。

狂化的诅咒在这一刻消除了,苦笑着的湖之骑士看着眼前的少女,那双眼中只有无穷无尽的遗憾和思念。

“真抱歉,王啊,没想到死后还是给您添麻烦了。”

“兰斯洛特,不要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们”

“其实……我当时是想让你亲自惩罚我。王啊……我当时真希望你因为自身的愤nù

向我问罪……”

背叛的骑士,被称为圆桌破绽元凶的兰斯洛特,向直到最后都不曾责备他的唯一友人悲切地诉说着。

“如果能够被你制裁……如果你能向我要求补偿……那么我也一定会相信赎罪……我一定会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原谅自己的方法。……王妃应该也是同样吧……”

这便是——某个叫做兰斯洛特的男人和某个叫做格尼薇儿的女人的后悔。他们怀抱着与王同样的理想,却因为太过软弱而无法贯彻这个理想。

而这二人直到死也没能得到救赎。因为背叛了最为重yào

的人而深深自责,这一自责,他们背负了一生。

这样的痛苦该去向谁诉说呢,究竟谁该怎样责备谁才能获得解脱呢。

“蠢材果然到死都还是蠢才!带着你的愚蠢下地狱去吧!叛徒!!!”

夹杂着怨念的低吼陡然在身后响起,亚瑟王却来不及回头,而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陡然抱着她猛然旋身,而一把白银铸造的王剑剑尖则是从对方的胸口陡然刺出,以无可挑剔的角度刺出了这必杀的一剑,满身血污的莫德雷德仿佛刚刚从地狱中归来,清秀的脸颊上因为血污和狰狞而如同恶鬼!

“兰斯洛特!!”

感觉到忠心骑士的生命迅速消退,阿尔托莉雅泪流满面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而后者则是带着安详的笑容低下头,靠在了女性骑士的肩上:“真抱歉啊,王,到最后还是借用了您的肩膀但这样子,为王而死的我或许还像一个忠义的骑士吧”

带着解脱的微笑,英灵的身躯迅速变轻,继而化作淡紫色的光粒从亚瑟王的眼前消失,将对方背后那充满怨恨的另外一个身影显露在王的眼前。

“莫德雷德!”

握紧手中的黄金王剑,阿尔托莉雅咬紧牙关,面前和自己一样容貌的少女,让她简直产生了在照镜子一般的错觉。

“啊!是我!父王!”

注视着眼前的亚瑟王,莫德雷德剧烈地呼吸着,刚刚经lì

过一场战争的她并不比亚瑟王强多少,但这样子似乎也是最好的情况,两人的境地这就对等了。

“你本来只需yào

将目光给我就够了!!”

本来同样碧翠色的眼眸此刻被疯狂染上血色,在死亡和剑锋面前,一切平时无法诉说的话语此刻都不要紧了,挥舞着自己的白银王剑,莫德雷德疯狂地冲向眼前的亚瑟王:“我会继承你的一切!!把不列颠打造成最强dà

的帝国!!可你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剑锋交接,强烈的震动让两人都感到身躯上的痛苦,刚刚经lì

的剧烈战斗给她们的身体带来了程度不相上下的创伤,此刻挥剑时仿佛可以感觉到浑身骨肉分离的剧痛!

“你没有为王的器量!我说过了吧!!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乖乖地以圆桌骑士的身份活下去?!”

为内心莫名的怒火所驱使,阿尔托莉雅再也不复之前的优雅,她拿出比莫德雷德更为疯狂的疯狂,暴虐而无情地斩向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只是个连人都不算的怪物!!你凭什么继承我的王位?!!你说啊!!说!!你凭什么??你能保证不让自己的私欲危害到整个国家吗|?你能吗?”

阿尔托莉雅的怒吼令莫德雷德的剑势缓慢地停顿了一下,这样子冷酷无情的话语,这样子彻头彻尾的否认,令少女的眼眸剧烈地震颤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在对方的心中竟然是这样子的定位。

“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子的孩子!!”

烈焰不知在何时燃起,将周围化作红莲的炼狱,而黑色的泥土,则是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从被隔绝的另外一面墙壁上持续地渗透进来,‘它’的确捕捉到了,在这里存zài

着的那份憎恨和仇视,这是它所期待的养料。

第九十一节 死者们(三)

(唔~~切嗣和琦礼的命运之战,虽然在我个人看来,只是两个都失去重yào

之人的熊孩子互殴而已咳咳,好歹算是赶上今天更新了~~)

如果说得到是人生的赐福,那么失去,就是来自这赐福之中夹杂的诅咒,无可避免,也无可消弭。

总要让这诅咒在内心挖去一块,再挖去一块,直到那块名为‘心’的东西已经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而剩下来的,就只有名为‘疯狂’的躯壳。

切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角流下来的血痕中甚至夹杂着内脏碎片,这是在被琦礼一记重拳打中小腹的后果,如果当时没有用固有时制御努力后跳避开胸膛的要害,那么现在即便是英灵化的她也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而站在她对面的琦礼同样在小口小口地喘息着,重伤切嗣的代价是整条右臂从肩膀处截断,仿佛被野兽撕咬的伤口正是起源弹可怖的杀伤力,但是两人的眼中却都没有放qì

或求饶的意思,这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宿命选择,是完全相同的基础上因为彼此截然不同的选择,而出现的分支,必须要有一个人今天在这里消失。

没有任何言语,切嗣重新给手中的步枪上膛,而琦礼横抬起仅剩的左手,五把锐利的黑键利刃从指甲上伸出,黑色的泥土仿佛蠕动的蟒蛇,在两人周围环绕成一个类似于斗兽场的区域,燃起的火焰仿佛一个个跃动扭曲的身影。

“卫宫切嗣,告sù

我你的愿望!”

注视着眼前的对手,琦礼的语调也不复以往的平静,而是带着一种急迫,她感觉到了死亡的脚步正在临近,但是此刻,她仍然有想要知dào

的答案。

“拯救世界。”

切嗣喀嚓一声合上手中的步枪枪膛,语调也平稳异常,这是她一路牺牲一路失去最终得到的人生目标,为此,她已经几乎无可失去。

“所以?”

感觉到对手的话语还未说完,琦礼向前一步,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继而借由对方来看清楚自己。

“我还记得那个小岛,父亲带着我在那里的时候,那可能是我生命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切嗣咽下一口满是血腥味的唾液,表情也逐渐流露出了黯然,但是魔术师杀手的身影却陡然前冲,固有时制御的三倍加速下,她的身影就像是一道空气中的虚影。而失去右臂的琦礼眼瞳陡然放大,在最不可能的角度,修女以强而有力的一记蹴击架住了魔术师杀手的狠狠砸下的枪托,左手中的五道黑键划破空气,夹杂着凄厉的破空声割向切嗣的小腹,但是对手的身影却再度加速,以闪电般的就地翻滚避开了这一击。

“我认识了一个姐姐般的女孩,她叫夏莉,是我最早喜欢的人。可是,因为父亲的试验,她变成了食尸鬼。那时她看着我,求我将她杀掉,可我却逃避了。”

躲过琦礼的一记践踏,切嗣努力挥舞手中的步枪砸向对方的膝盖,而这里毋庸置疑是人体无法锻炼的弱点之一,已经损失了一只手臂的琦礼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攻击,转而挥动左手,五道黑键仿佛夺命的利剑飞向切嗣,四把被切嗣躲过,但最后一把仍然在她的腰侧划出一条血口。

“然后呢?你为此杀了你的父亲?”

右臂的失血让琦礼一阵眩晕,撑住身体,面色冷漠的修女看着对方:“为了已经失去的东西,你又放qì

了已有的东西?”

“不,我只是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杀死夏利”

砰地一声,步枪的枪口喷出火舌,刹那间的火光,映亮了切嗣脸颊两侧流下的泪水,这令修女的动作无可置疑地一顿。

“原来如此,你这个蠢货会认为和你相同的我,果然蠢透了!为了他人你就能舍弃属于自己的一切吗??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陡然燃起的怒火令修女的攻击突然凌厉,一发精准的黑键和飞来的起源弹在空中相撞,继而将恐怖的弹头打偏,而肉.体速度力量远在切嗣之上的琦礼猛然突进,这次快到不可思议的突进令切嗣眼眸放大,但是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修女以一击凶猛的膝击正中魔术师杀手的小腹,剧烈的眩晕感陡然传来,而五只纤细有力的手指则是扼住她的咽喉,将她狠狠地按倒在地!!

“现在我确信我们是不同的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其余人舍弃掉自己的人!!而我自认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神!却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找不到??”

愤nù

地逼问着被压制住的对手,琦礼的双膝狠狠跪在对方的双手手腕上,强劲的力量将切嗣手腕的腕骨整个击碎,这一次,切嗣已经全无反击之力。

“你知dào

吗??我从一出生就感觉不到这个世界所谓的‘美好’!所以我付出了一切的努力!去学习!去做神的仆人!去用生命赌博和异端战斗!但是却都一无所获!直到找到这个女人为止!”

抬起自己的手臂,琦礼愤nù

地扯下自己脸上的眼罩,露出眼罩下那空洞的眼眶:“从这女人的身上,我头一次体会到何为‘美好’!所以我娶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可以从无穷无尽的空虚中摆脱出来!但是还不行!!我甚至最后打算自杀!可是这个女人却先我一步死在了我面前!讽刺的是在她死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是爱她的!为什么??为什么?”

抓住切嗣的衣领,琦礼疯狂地咆哮着:“为什么命运要把我唯一的重yào

之物也拿走??为什么偏偏要让我失去的时候才知dào

那就是我想要的??”

“你真可怜”

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琦礼,切嗣只是微微叹息,对方憎恨她并非没有道理。两人的确到目前已经一无所有,然而一个却是为了他人而自己抛弃了一切,而另一个却是原本就没有一切,甚至唯一的也在无可奈何的命运手中失去。

“真是可怜呐,说到底,只是两个一无所有的笨蛋,在比较究竟谁比较惨而已么?”

夏燹傲慢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披着黑色冥衣的青年虚立在半空,手中的霜之哀伤泛着冰冷刺骨的寒意,而似乎感受到了对方强dà

的英灵之力,原本围在切嗣和琦礼周围的黑色泥土陡然间蠢蠢欲动起来,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这个令它在意的存zài



“夏燹!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既有着A++级别的神性!那就告sù

我!!我错了吗??为什么命运要连我唯一看重的也要夺走!而偏偏这个人!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这些?!!为什么不把那些给我?!”

愤nù

地仰视着天空中的青年,琦礼狠狠地挥舞着仅剩的左手,仿佛疯狂一般咆哮着:“就因为我天生就不受神的宠爱吗??”

夏燹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诡异的笑容,眼前修女的竭力嘶吼,的确让青年感到无可比拟的快感,那是观看他人不幸时特有的扭曲感:“修女啊,既然你发问,那么我就来回答吧。首先,你认为自己一无所有吗?比如慈爱的父亲、尽心的师上,这些在你眼中皆为虚妄吗?”

“那些人!!只不过是一味将我当做工具束缚利用而已!!父亲认为我会是个圣人!我就不得不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去做!时臣师以为我只是协助他获得胜利的工具!可是我本身的想法他们考lǜ

过吗?哈哈哈哈,都是一群虚伪的!披着伪善外皮的渣滓!”

琦礼的怒吼已经带上了嘶哑的感觉,这个一直压抑自己的残缺者,终于当着神的面将自己的所有愤nù

疑惑憎恨全都完整地讲了出来,而夏燹则是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是吗?那么,你的妻子呢?你,爱她吗?”

“当然的吧!所以,为什么唯独是她偏偏要从我身边离开”

愤nù

的修女后半截话语卡在了喉中,一把投影出的宝剑凌空投下,继而精确地刺穿了修女的胸膛,剑锋穿透血肉和心脏,让死亡在一瞬间拥bào

了修女。而收回自己的手臂,夏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平静的话语中却夹杂着难以抹消的残忍:“那么,你就去死吧,去死亡之地找她吧,这才是你的愿望和你追求的幸福,对吧?”

琦礼的眼瞳遽然收缩了一下,修女的身体颓然倒下,鲜血从她的胸口汩汩流出,继而蔓延到四周被黑泥污染的地面上,立kè

就被黑泥贪婪地舔舐,仿佛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是的呢或许就是如此吧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求死而已只是,一直在任性地回避这个问题,结果,却越来越空虚她一开始的愿望,就只是追上那个女人的步伐,结果绕了这么久的圈子,还是回来了

“那么,还剩下你了,切嗣先生。”

俯视着地面上的切嗣,夏燹却不急着下杀手,而是优哉游哉地看着周围合拢的黑泥:“这个东西叫做黑泥,其实就是此世全部之恶的实体化,听说被它吞噬的任何人,都会见识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或许,将你留在这里也不错吧,永别了,注定要失去一切的正义使者。”

夏燹的声音逐渐远去,有着翅膀的黑色狮鹫不屑于再对地面上苟延残喘的猎物下口,而是继xù

去追逐那些已经逃远的猎物,在这片神域已经开始大块大块崩塌的时候,没有人能够真的安全逃出去。

“所有的恶吗?”

躺在地面上,切嗣看着周围如同食腐虫一样慢慢围上来的黑色泥土,这些泥土中蕴含着的恶意已经犹如实质,那是记录着人类所有恶性的实体化存zài

。但是,还不能,倒在这里,不仅有爱丽斯菲尔,还有依莉雅在等着她。

艰难地站起身,切嗣摇摇晃晃地试图离开,但是四周的黑色泥土却陡然垒砌成一个圆形的监牢,只有两米高的墙壁,此刻却似乎成为了天堑。

无声无息地,涌动的黑色泥土扑了过来,但是在那一刻,一只手臂猛然抓住了切嗣的肩膀,继而将惊愕的魔术师杀手狠狠投向黑泥之外的区域,听着耳边的风声,切嗣重重地摔在黑泥暂时没有污染的沙滩上,而合拢的黑色泥土,则是理所当然地拥bào

了那个剩下来的身影。

“琦礼!”

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过头,切嗣看到在黑泥的中心,浑身染血的白发修女无言地站在那里,黑色的泥土贪婪地从她的脚掌开始向上吞噬,将她的颜色逐渐染成漆黑。

“卫宫切嗣,我期待着你彻底失去一切”

居于黑色泥土的漩涡中心,已经失去一切的修女以坦然而毫不掩饰的恶意看着被自己抛出生天的对手:“我等着你”

黑泥涌动,将修女全部吞噬,只留下这句仿佛祝福,也仿佛诅咒的寄语。

第九十二节 死者们(四)

(呼呼~~累毙了,这是说好的欠章...给点票票吧各位......)

空想神域的天空一道道裂开,仿佛被肆意涂鸦的画盘,不仅仅是黑泥的侵蚀,夏燹本就是透支了它存在的时间为代价,才强行制造出了这个巨型的固有结界,现在,世界对这神域的排斥也越来越明显,它的崩溃正在迅速扩散,而处于其中的人,似乎是在亲眼目睹末日。

肯尼斯紧紧攥着拳头,脚下的这艘海船速度并不慢,但是对岸的出口却似乎一直遥遥无期,而眼前所及之处,就连这片海洋的表面都渐渐被黑色的裂隙铺满,而从中涌出的是仿若炼狱焦土一般的黑泥,而回望过去的时候,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肯尼斯,我们会死的!夏燹根本没打算让任何人逃出去!我们都要死的!”

索拉抱着自己的脑袋疯狂地摇动,仅仅只是个单纯的女性,她虽然有着饱受压抑下的野心,却并没有坚定的意志,这种仿若天灾的末日感,很轻易地便击溃了她的镇定,将绝望牢牢地铭刻到她的内心之上。

“索拉!我会保护你的!一定会没事的!”

以强硬的口吻回答了自己的爱人,肯尼斯瞥了一眼手背上的令咒,还剩下最后一枚,如果不惜一切的话,凭借lancerA+级别的敏捷,还是可以带上一个人冲出去的,但选择就在于,只能是一个人。

“小心!!海面上有东西!”

掌舵的红A突然发出警告,而迎着这艘海船,一条恐怖的触须陡然从海浪中伸出,继而仿佛鞭子一般狠狠抽打在船身的侧舷,强大的冲击力让船板上的一张椅子仿佛炮弹般飞出,继而重重落在海水当中,而立刻,另外一只稍小的触须便攫住了它,瞬间就将木质的椅子勒碎成为片片木渣。

“海怪?!!”

迪卢木多失声惊呼,而天空中夏燹恶劣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是啊!你知道的吧?士郎,原本的caster可是有具备召唤海怪的能力喔!我觉得应该还原一下,你认为呢?”

背后的双翼在空中划出两道火焰般的轨迹,夏燹轻松地追上了这艘航行在黑啤酒之海中的孤舟,而在船下,无数的触须扭曲着纠缠上来,正准备将这艘船拖下万丈深渊。

这自然不是原著中那只巨大的海魔,但是在这时候,被空想神域塑造出来的这只海怪,却也丝毫不输于原本的海魔,甚至因为在海面上,它的威胁被无尽地放大。

“可恶!!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

吃力地握着海船的舵轮,红A回头对迪卢木多吼道:“lancer!船身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

枪之英灵果敢地接下了这个任务,转而挥舞手中的双枪,将一条缠住船身的粗大触须一枪斩断,而操控舵轮的红A则是咬着牙继续让海船按照正确的航线前进,但是以迪卢木多一个人,却很难斩断所有的触须。

“喂!小子!你来掌舵!”

不容分说地对旁边的韦伯怒吼了一声,红A召唤出自己的黑色长弓,赤原猎犬激射而出,将三条抽过来的触须全部打断,而微微一愣的韦伯则是咬紧牙关扑到舵轮旁,以浑身的力气狠狠地握住舵轮,不让它有丝毫的偏移。

“喔~~很努力嘛,不过你们还能坚持多久呢?别忘了,我也在这里哦~”

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夏燹一挥右臂,三把宝剑宝枪顿时从虚空中被投影出现,继而带着长长的轨迹扑向海水中的船只,而大惊失色的红A拼命投影出相同的宝具进行拦截,然而在魔力值的巨大差异之下,相同的宝具数量却仅仅抵消了两把,还剩下的最后一根宝枪轻松地刺进脆弱的船舷,轰然一声巨响后整只船只似乎都被炸得倾斜过去,仿佛随时会侧翻的车辆。

“可恶~!”

被巨大的爆炸所冲击,甲板上的迪卢木多只得拼命伏低身体,以保证自己不被抛飞出去,但是身为普通人的肯尼斯和索拉却显然没能抓好,两人随着尖叫声被重重地抛起,继而向海水中跌去,而下方,赫然就是几条贪婪的触须,只等着两人落入海中。

“master!!”

大惊失色的迪卢木多拼命投出手中的红色长枪,魔枪精准而巧妙地刺在船舷的木板之上,让跌落的肯尼斯一把抓住,继而免除了落入海中的厄运,然而因为紧紧拉着索拉的缘故,体力贫弱的时钟塔讲师几乎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呀哈哈哈!!简直像是鱼竿上的鱼饵一样!你说呢?迪卢木多?”

夏燹恶毒的笑声仿佛正在肆意捕食的毒蛇,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对方那无可比拟的强大魔力:“Frost-ketten!!(冰霜锁链)!”

霜之哀伤剑身上冰蓝色的符文陡然亮起,而随着魔力的释放,一层厚重的冰霜陡然在迪卢木多周身出现,顿时将敏捷的枪之骑士化作了原地的冰坨:“那么!我们来看看,尊敬的时钟塔讲师能坚持多久呢?”

“可恶~!放开我!!放开我~!”

疯狂地挣扎着,迪卢木多却感到绝望一点一滴从心中升起,冰霜锁链强大的禁锢令筋力和对魔力均不足够的他几乎无法摆脱,而依靠一只手臂维持着两个人体重的肯尼斯,势必无法坚持太久。

“小心啊,掉下去可是会死无全尸啊~~啊哈哈哈哈~!”

站立在半空中,夏燹肆意地狂笑着,脸颊的两道血泪让对方的形象犹如鬼煞,而尽力抓着眼前的魔枪,左手拉着索拉的肯尼斯紧咬着牙关,无形的悲哀和屈辱涌出时钟塔讲师的眼眶,这不该是他预料的命运,身为天才的他,应该是轻易地获取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而后将圣杯当做婚礼上最耀眼的礼物送给索拉,让两人从此成为彼此唯一的契机。

“索拉...”

看着紧闭双眼胡乱惨叫着的索拉,肯尼斯的眼泪一滴滴落下,而抬起头来,时钟塔讲师所看到的便是自己右手手背上仅剩下的那枚令咒。

“我以令咒之名下令...迪卢木多...用你的生命,将索拉...带出去!!”

庞大的魔力从令咒上解放而出,而泛着红色光芒的令咒花纹则是从肯尼斯的手背上逐渐黯淡,直到最终消失,这意味着这位天才魔术师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所有的令咒,也不再有master的资格,这些都在这一刻被高傲的时钟塔讲师自己主动放弃了。

令咒的魔力使得迪卢木多轻易摆脱了冰霜锁链的禁锢,然而,他的手臂却仅仅只是抱起了一人,而似乎感到了安全的到来,被迪卢木多抱在怀中的索拉陡然张开双眼看向下方,而最后映入她眼帘的,便是那个金发青年安详得仿佛祝福的微笑,以及对方嘴唇翕动说出的三个字眼。

【我爱你...】

一条粗大狰狞的触须破开海面,继而准确地攫住了掉落的肯尼斯,伴随着触须的陡然收紧,骨肉破碎的声响爆出一团扩散的血雾,继而便随着触须的收回而被无尽的海面吞没。

“呀哈哈哈哈~!!真是个悲剧!!迪卢木多,你瞧!这个主人和以前那个还是有点区别的吧?”

抱着自己的肚子,夏燹在半空中歇斯底里地狂笑:“你这个牛头人酋长终于升级了!让主君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把老婆托付给你了!如何?自豪吗?!”

“....主君...”

迪卢木多的双目眼眶迸裂,两道血泪慢慢从枪之英灵的眼中流出,然而这却并不是原著中堕落时的情景,高贵的骑士在船舷边重重下跪,吐出的话语却仿佛钢铁:“谨遵汝命!!”

无尽的海面终于到了尽头,船头重重地撞上了沙滩,呈现在最后生存者们面前的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土地,仿佛是被野火烧过后至今死寂的墓地,正在无声地传递着终结的诅咒。

“迪卢木多!我们分头跑!”

看着天空中仿佛野狼般尾随的夏燹,红A咬紧牙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样子也许可以稍微拖慢一下夏燹的步伐,但是,这样子真的能逃出去吗?

“抱歉...”

出乎红A意料的是,回过头来的迪卢木多却低声吐出了这句话,而下一刻,赤色的魔枪陡然划破空气,在红A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长枪的枪锋竟然穿透了虚弱地倚在旁边舱壁上的爱丽斯菲尔,腹部被穿透的人造人痛苦地尖叫了一声,鲜艳的血液一瞬间染透了舱壁。

“你!!!”

目疵欲裂的红A狂怒地拔出自己的双刀,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以高洁著称的骑士,竟然会选择这种令人不齿的方法,甚至不惜向毫无抵抗的女性出手!!

“抱歉,只有这样子,你们才能留下来拖住夏燹...”

抬起头来,迪卢木多脸颊两侧的血泪仿佛恶魔的烙印,而甚至没有去收回自己的长枪,抱着索拉的迪卢木多沉默地跳下船,继而选中一个方向狂奔而去,枪之骑士这是心甘情愿地选择了最不齿的方法,因为他已经决意抛弃一切,因为这是主君最后的命令。也是再一次未能保护主君的骑士,最后献上的破碎的忠义。

第九十三节 死者们(五)

(唔~~看起来可以再100节内结束fate,不错~~这一次的步调把握得很好~~如果票票能多些,就更完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人杀的差不多了呢~~)

“喔哈,真是应景的画面呐。”

看着逃远的迪卢木多和目疵欲裂的红A,夏燹缓缓从空中落下,黑色的狮鹫傲慢地看着爪下的困兽,口吻也似乎带着怜悯般的轻吁:“你瞧,正义的英雄卫宫士郎先生,你再一次被帮zhù

的人背叛了,甚至因此连决心要守护的人都无法保护,我可以认为这样子的你很可怜吗?”

红色的魔枪穿透了爱丽斯菲尔的小腹,仿佛是一根铭刻着背叛的铁钉,同时也再次让红A品味到了久违的那种感觉,身为贯彻正义的孤独者,被人请求,豁出性命帮zhù

他人,然后被帮zhù

过的人背叛,这是他一生中的所有色彩。

然而,为什么?这一次却如此难以让他接受?

“我听说,你为了帮zhù

别人,首先杀了你那个世界的樱,然后孤独地走了下去,目睹凛嫁给别的男人,直到最后为了正义又杀掉了凛,这样子的你,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不慌不忙地走到距离红A大约五米远的地方,夏燹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红A:“这样子值得吗?虽然我知dào

这大概是病,但你就没想过不要放qì

治疗吗?”

紧握着手中的干将莫邪,红A紧紧地咬着牙关,甚至鲜血从牙龈中渗出,夏燹带着浓重玩笑色彩的话语,却偏偏令他无法反驳。作为‘人’的卫宫士郎,或许也是残缺的,并不是真zhèng

的‘人’,而是一部披着人皮的‘正义’机器,所以,才会无法自控地去帮zhù

他人,无法容忍别人在眼前受苦,无法任由别人在耳边哭泣,而后将这一切行动的动力都付诸在追求‘正义’的道路上,直到一无所有。

而讽刺的却是,他的努力,几乎没有起到丝毫的用处。世界太大,让他的全部努力都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一般毫不起眼。

这样子的卫宫士郎,是不应该存zài

的。所以,才要从未来返回,将这台无用的‘正义’机器摧毁掉,只有这样子,由卫宫士郎所引发的悲剧,才会永远消失。

“你看起来很矛盾,这样子,我们来给你一个机会认清楚你自己。”

将手中的霜之哀伤拄在身前,夏燹收起自己背后的冥衣羽翼,转而看向一边的韦伯:“现在,你要拯救的人有两个,其一是身受重伤且行动不便的爱丽斯菲尔。其二,是毫无伤痕体力充足的韦伯。你,选择吧,要救谁?”

这个可谓残酷的决定,让一边的韦伯下意识地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很清楚,现在红A的选择,就关系着他的生死,只要这位英灵选择救爱丽斯菲尔,那么夏燹便会毫不留情地将留下来的韦伯杀掉,而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人可以来救他们。

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下来,犹如墓土一般透着令人窒息的感觉,而凝立不动的夏燹则是仿佛死亡的雕塑,正在等候着眼前的红A做出选择,然后斩掉其中一人的头颅。

而在这种气氛下,红A慢慢地转过头,面容刚毅的英灵牙齿因为紧咬而发出类似于钢铁倾轧的响声,对方紧握双刀的手腕也慢慢垂下,一声低沉而夹杂着无法想象之重的话语从英灵的口中吐出。

“抱歉”

将荣誉丢弃掉,将信念丢弃掉,将恪守至今的骑士道精神丢弃掉,最后剩下来,只有为了完成一个目的而被强迫动起来的躯壳。

背着索拉,迪卢木多向着眼前的一个方向猛冲过去,肯尼斯最终的令咒支援给了他充足的魔力,但是枪之英灵的内心却几乎不再存有斗志,只剩下逃跑,不断地逃跑,直到将护送的女性送到安全的地方为止。

“给我停下来!”

随着一声怒喝,一个矫健的蓝色身影从天而降,手持死棘之枪的爱尔兰光之子从天而降,以无可逾越的姿态挡在了迪卢木多前进的道路上,这显然是最后的障碍,但是却是如此的难以跨越。

“像条丧家之犬,嗯?”

残忍地打量着眼前的迪卢木多,库丘林敏感地觉察到了对方身上那可谓堕落的变化,以前的迪卢木多,浑身都洋溢着属于‘光辉之颜’的灿烂光芒,但现在,这股象征着勇气和自信的光芒已经从对方身上消失殆尽,留下来的只有死气沉沉的绝望和麻木。

“库丘林前辈可以让一下吗?”

抬起自己的头,迪卢木多语气低沉地开口,而这让库丘林愣了一下,继而转变成歇斯底里的狂笑:“啊哈哈哈哈!!你是刚上战场的小崽子吗??用这么天真的语气跟敌人说让一下?嗯?!”

“那么,库丘林前辈是让我下跪求饶吗?这样子也不是不可以”

将背后的索拉放下,迪卢木多毫不犹豫地双膝跪下,曾经骄傲高贵的枪之骑士此刻犹如一个乞丐在乞讨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残羹冷炙:“这样子,可以了吗?”

库丘林脸上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愤nù

和恼火,他期待的是一个可以一战的对手,而不是一个连最起码的自尊都已经消失的废物。

“给我滚起来!!你还知dào

自己是谁吗?混蛋!!”

为心中的失望所激怒,库丘林大步走上前,继而狠狠揪住绿色枪兵的头发凶狠地将其拉起,野兽般的红色竖瞳愤nù

地瞪着对方失去光芒的蜜金色眸子:“看着我!!站起来握起你的长枪和我战斗!!否则的话!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那个女人!”

“是吗?那么,库丘林前辈就去死吧”

出乎意料的杀机陡然出现,在这几乎零距离的范围内,迪卢木多的手中,必灭的黄蔷薇陡然出现,继而在库丘林瞪大的双眼中狠狠刺入了蓝色枪兵的心窝,带着诅咒的魔枪枪锋穿透库丘林的血肉和心脏,继而从背部刺出,沾着鲜血的黄色枪尖仿佛一杆折断的战旗。

难以置信,是的,作为几乎可以代表骑士道的枪之骑士,迪卢木多却竟然用这种方式,以下跪求饶的姿态骗取了敌人毫无防备的接近,继而用这种卑劣的偷袭刺穿了对手的心脏。

“你!!混蛋!”

因为不敢相信而瞪大双眼,库丘林在怒吼的同时,一大口鲜血却已经从喉中喷出,心脏被必灭的魔枪刺穿,哪怕是顽强如库丘林,也已经注定死亡。

迪卢木多面无表情地抽出刺穿对方的魔枪,继而以同一角度再次狠狠刺下,心脏连续被刺穿的致命伤,终于让库丘林圆睁双眼倒了下去,也许至死爱尔兰的光之子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在选定的对手手中。

没有想象中彼此拼上生命的战斗,亦没有彼此惺惺相惜的致意,只有一次仿佛垃圾般的求饶,和掩盖在其下卑劣无比的偷袭。

这简直不可原谅!!

“索拉小姐,我们快走吧”

转过身,迪卢木多缓缓走向被放在一边的索拉,但是红发少女看向枪之英灵的眼神中却不再是以前的迷恋,而是一种几乎无法承认的恐惧,是哪里搞错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感觉现在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那个自己曾爱慕的英灵?

咔~!!!

沉闷的血肉摩擦声陡然响起,迪卢木多的身体一震,一支红色的枪尖赫然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而侧躺在地面上,心脏被两次贯穿的库丘林咬紧牙关,却仍旧以固执的力度将手中的魔枪送入了对方的心脏。

“虽然理解你!但!果然还是想要现在的你去死啊!!”

松开手,库丘林在战斗续行A下所挥发出来的最后一击,同样以背后的角度刺穿了迪卢木多的心脏,受过诅咒的死棘之枪,在刺穿的同时便停止了迪卢木多的心跳,而呆呆地看着自己胸口的枪尖,迪卢木多高大的身躯仿佛一株被伐倒的雪松一般轰然倒下,已经连丝毫的希望都没有了,可是,至少

“肯尼斯大人对不起”

低低说出最后一句话,枪之英灵便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切!一个为了骑士道把脑子都烧坏的蠢材!真是让人不爽啊!”

狠狠地吐出这句话,库丘林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化为飘散在空气中的音符。

而现在,唯一还活着的,只剩下索拉。然而,少女胸中的爱慕的火焰,现在却只留下一片凄凉的灰烬。

“不对不对!!这是哪?肯尼斯!你在哪?救救我!”

绝望地站起身,索拉狂乱地尖叫着,跌跌撞撞地在这片什么也没有的大地上狂奔着。一条裂隙无声无息地在她面前裂开,黑色的泥土从中喷涌而出,而在黑泥中,金发的时钟塔讲师赫然站在那里,带着那种永远吝惜给别人的微笑看着索拉,他在说。

【我爱你,索拉】

“肯尼斯!!肯尼斯!我就知dào

你会救我!”

惊喜地尖叫着,索拉毫不犹豫地冲向眼前的黑泥,而下一刻,黑泥中的幻象消失,陡然涌动的黑色泥土仿佛怪兽一般张开獠牙参差的大口,继而将眼前的红发女子一口吞下!!

第九十四节 死者们(六)

(尼玛死~!还有六节~!)

干将和莫邪发出超出负荷的金属扭曲声,仿佛是两根被巨大压力逐渐压弯的钢筋,而黑色的冥衣却丝毫不为所动,有着强dà

魔力支持的概念武装以近乎顽固的姿态抵挡住了红A的斩击,甚至连丝毫缝隙都没有留给干将和莫邪的刀锋。

“真是预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决定呢?士郎。”

平稳地站在原地,夏燹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最后的英灵,黑色狮鹫的羽翼横在他的身前,以古板而不可逾越的姿态将红A的突袭挡下,而作为被攻击一方的夏燹甚至连手中的霜之哀伤还未举起。

“trace.on!!”

回应夏燹的是红A低沉的怒吼,魔力的虚影通过卫宫士郎特殊的魔术回路迅速成型,铁质的剑锋在黄金剑柄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而放qì

手中的干将和莫邪,红A双手握住这柄从空气中浮现出的投影,继而竭尽全力地狠狠劈下!!

“嗯?!”

夏燹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的波动,而本能扬起的狮鹫羽翼陡然发出了尖利的金属嘶鸣,坚不可摧的冥衣在这把剑的剑锋下仿佛一块坚硬的纸板,被剑锋一路斩开,森冷的剑锋头一次突pò

了狮鹫的双翼,继而劈向夏燹的头颅。

提尔锋!!此次红A投影的赫然是这把有着斩裂一切物体属性的诅咒之剑,而在针对的属性下,即便是夏燹的魔力支持再高,冥衣也无法抵挡这把剑的锋芒。

正义真的存zài

选择性吗?

不,正义根本不存zài

任何的选择性,所以,红A的答案也十分简单,不是去单独拯救爱丽斯菲尔或者韦伯之中的任何一人,而是要竭尽全力击败带来威胁的源头夏燹,哪怕这个选择足以葬送掉他的生命。

就差一点!

牙齿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咯吱作响,红A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提尔锋的剑锋就停在夏燹的额头,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切进夏燹的皮肤,可是,红A却无法办到了。

两条泛着银光的锁链从夏燹的双臂护铠中伸出,仿佛两条灵活的毒蛇一般将红A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半空中,强dà

的禁锢力让红A最后的努力也成为了泡影。

“Nebel-kette!(星云锁链)!怎么样?士郎,这件宝具的等级如何?”

自始至终,夏燹的肢体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异世界青年只是拄着手中的霜之魔剑,以淡然和平和的微笑看着眼前的红A,似乎只是在征询对方对自己这件宝具的意见。

“这也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宝具吗?”

苦涩地松开手,红A手中被投影的提尔锋化作幻影重新消失,而后,霜之哀伤的剑锋猛然上扬,将一阵冷酷的寒意送入红A的胸膛,这是死亡的感觉,红A曾在很久以前就体会过,只是,这一次却不再有缓冲。

“再见,士郎,希望下次再见不会间隔太久。”

拔出霜之哀伤,夏燹眼前的红色英灵缓缓化作流光,而最后的人,便只剩下韦伯和爱丽斯菲尔,娃娃头的少年明确地感受到了来自于夏燹身上的杀意,这是一种只要是生物都会感到恐惧的感觉,但是因为另外一些东西,少年并没有后退,哪怕身体已经因为本能而颤抖不已,但是少年的神情却出乎意料地坚定。

“喔~~我还以为你会吓哭出来,现在看起来征服王陛下果然育人有方,那么,想活下去吗?韦伯.维尔维特。”

以挑剔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瘦弱的少年,夏燹背后被斩裂的黑色羽翼微微抖动,继而重新在魔力的修复之下恢复原状,在神域依旧的支持下,夏燹的魔力便是无限的。

“是,我想活下去!王命令我要活下去!”

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夏燹,韦伯咬紧牙关,以清晰的语调回答着眼前仿佛山岳一样的敌人,而微微歪了歪头,夏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也是呢,从各方面来看,你并不是必须死的人,因为看起来你已经得到足够的救赎了。那么,走吧。”

抬起自己的右臂,夏燹轻松地打了个响指,而在韦伯的身边,一个圆形的出口赫然出现,从外界的景色来看,这赫然正是韦伯曾经借住的那户人家的房间。

“虽然可能有些多余,不过我还是要告sù

你个好消息,也许你这辈子都无法摆脱那个人了。”

目睹着韦伯走出神域,夏燹想了想,还是在对方身后补上了这句话,而不等愕然的少年回过头,神域的出口便再度封闭,将少年排除了这里。

爱丽斯菲尔静静地靠在船舱上,迪卢木多的破魔之红蔷薇穿透了她的小腹,而随着迪卢木多的死亡,红色长枪也已经消失,只留下满脸痛苦的人造人本能地蜷成一团,她体内的小圣杯已经几乎成型,但因为植入体内的誓约之剑鞘源源不断地发挥着治愈的能力,所以她的外在形体才一直没有崩溃。

“那么,现在,让圣杯出现吧。”

走到爱丽斯菲尔身边,夏燹俯下身体,青年的五指猛然刺入人造人腹部被破魔红蔷薇刺穿的伤口,英灵化的身躯立kè

感应到了那在人造人体内蠢蠢欲动的东西,而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它,夏燹将手臂抽离人造人的躯壳,金色的光芒似乎一瞬间也照亮了周围的空间,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神圣光辉,似乎象征着人内心无法被回避和拒绝的愿望。

“这就是,圣杯。”

看着手中紧握的金色圣物,夏燹的双眼在那圣洁的光辉下微微眯起,这的确是有着神奇力量的许愿机,哪怕只是看到它,就可以感觉到它内在包含的力量,那绝对是足以实现一个‘愿望’的力量。

“圣杯战争的许愿机,万能的满愿器,然而,也不过是这样子的东西么?”

注视着手中的圣杯,夏燹却有些失望,仿佛是期待已久的事物最终到手后却发xiàn

‘不过如此’而已。

而金色圣杯的底部,仿佛是涌动而出的红酒,黑色的泥土从中欢快地喷出,它已经等过了足足一个圣杯战争的时间,而现在,来自于异世界的‘神’,似乎终于容忍了它的诞生。

夏燹抬起头,神域的天空已经布满了黑色的裂隙,黑色的泥土仿佛倾泻而下的暴雨,从各处黑色的裂隙中喷涌下来,迅速而完全地将整个神域染成相同的颜色,在这种快速的侵染下,空想神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泥自身所带来的幻境,这是圣杯本体所造就的幻境。是黑泥自身的‘愿望’,让世间一切充满‘此世之恶’的愿望。

松开手,夏燹看着小圣杯缓缓升起,它仿佛成为了这片黑色幻境的唯一一轮太阳,让还剩下的眼睛能够仰望到它。

“那个就是!圣杯!”

身上伤痕累累的阿尔托莉雅痴迷地看向天空,狂乱让她的眼眸不复清澈的翠绿,而周围蠢动的黑泥则是慢慢缠上她的脚踝,让亚瑟王高洁的光芒逐渐被森冷的黑红色调取代,而站在她对面的莫德雷德则是突兀高声笑了起来,只是她的语调却充满了悲伤和不甘:“为什么?父王!到了现在,您还看不清那样东西的真实面目吗?”

“我绝对不会放qì

!!莫德雷德!你和我争斗至今,难道不是为了夺走我的圣杯吗??我绝对不允许!”

浑身上下已经被黑色铠甲覆盖的阿尔托莉雅狂怒地咆哮着,手中已经被黑色和血色侵染的堕落圣剑猛然抬起:“去死吧!!去死吧!!叛徒!!你这个叛徒!”

黑色的极光猛然喷出,继而毫无阻碍地将莫德雷德的身躯湮没,白银王剑连着一截断臂从半空中落下,继而落入涌动的黑泥中被逐渐吞噬。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啊,原来,只是想让父王您哪怕稍微在意我一点哪怕是被当做叛徒被你憎恨也终究好仿佛空气一样不被你看在眼里吧

在袭来的黑色极光前,叛逆的骑士欣然放下了手中的白银王剑,如果要说愿望的话,也许自己的愿望已经在这时实现了。

“圣杯!!是我的!!是我的许愿机!!”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躯已经被扭曲,踏过白银王剑的堕落之王狂呼着奔向圣杯的方向,高洁的骑士之王,也终究无法独自承shòu内心的煎熬和重压。

遗憾地感觉到莫德雷德的气息消失,夏燹张开羽翼飞上天空,继而来到小圣杯旁边,似乎无穷无尽的黑色泥土依然汹涌地从圣杯的底部喷出,而下方躺在船舱上的爱丽斯菲尔也已经在无声无息间被黑色的泥土吞噬,放眼望去,整个世界已经化作了黑色泥土的沼泽,那整个世界都是此世之恶的情景,也许就是黑泥所许下的愿望。

而位于夏燹的视线,可以看到踩在黑泥中狂呼着冲向这边的阿尔托莉雅,只是,对方身上那夹杂着血色花纹的黑色盔甲,已经说明她不再是那个高洁端丽如同风一样的亚瑟王,而是一个为了完成内心执念,而被其诅咒堕落成恶灵存zài

的可悲者。

甚至,向这边赶来的并非她一人,切嗣同样以奔跑的速度趟过地面上的黑泥,涌动的黑色泥土似乎在等待什么,并没有将她吞下去,而是让开了一条小路,让这个圣杯战争中除却夏燹之外唯一的master走向圣杯所在的方向。

“喔,是切嗣先生和亚瑟王陛下,果然还是这二人走到最后了。”

从半空中落下,夏燹以充满期待的神色落在小圣杯的最下方,黑色的泥土同样并不急于侵蚀他的身体,而是耐心地等候着,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两组英灵和master之间的结果。

而无论如何,那将会是最后的结局。

第九十五节 最后的死者(一)

(嗯~~终于杀光了,啊,还差一个)

从战术上来看,想要从正面胜过夏燹的几率极其渺茫,身为具备着A++神性的存zài

,青年对于众多事物和力量的理解凌驾于切嗣和阿尔托莉雅整整一个世界,加上可以将空想化作现实的英灵能力,意味着夏燹可以随时召唤出切嗣和阿尔托莉雅可能根本无法理解的力量来助战。

无迹可寻的行事风格,意味着无法通过推理来寻找夏燹的破绽。清晰明了的个人行动,标示着夏燹会以无可阻挠的脚步一步步迈向胜利。这是夏燹能够在这次战争中力压群雄成为最强者的主要方面,也是切嗣最为忌惮的对手类型。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再重yào

了。切嗣很清楚,这最后一战自己毫无退路,而她的手背上还有着最后一枚令咒,加上她本身还未被取消的英灵属性,这就是她最后的筹码。

无论眼前的对手是来自于异世界的神,还是吞噬一切的恶魔,现在都不值得再去注意了,唯一需yào

注意的,便是如何将对手杀死这件事情本身。

“圣杯!!给我圣杯!!”

已经完全黑化的阿尔托莉雅咆哮着趟过沼泽般的黑泥,她狂乱的呼号仿佛旷野上凄厉的风声,而站在小圣杯下方的夏燹则是保持着莫名的笑意,黑色的狮鹫羽翼微微张开,而押沙龙的身影从下浮现出来,这是夏燹最后的一个英灵,满脸倔强的以色列王女沉默地站在夏燹身后,似乎在以这种沉默对抗来自于神的掌控。

“最终战了,2V2,而且master都具备英灵的战斗力,可谓公平。”

单手举起霜之哀伤,夏燹饶有兴趣地看着迎着自己而来的两人,黑色的saber仿佛野兽般狂吼着冲过来,而切嗣则是缓缓地保持着自己的步调,只有她手中下垂的步枪证明着她要战斗的决心。

“圣杯!!给我圣杯!!不然就死!”

失去了作为saber的冷静理智,现在的阿尔托莉雅仿佛狂暴的berserker,巨大的愧疚和自责终于冲破了她的心防,令她身上的英灵气息也已经扭曲,而黑泥则是大度地给了她彻底黑化的力量,远远地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堕落之剑,堕落的亚瑟王怒吼着解放自己的魔力,冲天而起的黑色极光如同撕裂天幕的阴影,以湮灭一切的气势袭向圣杯下的夏燹和押沙龙。

“看起来现在是没法交流了,真遗憾。Law.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

微微叹了口气,夏燹举起左臂,虚幻的魔力迅速在青年的召唤下凝聚成形,化作如同七片花瓣叠加在一起般的巨型盾牌,将呼啸而来的黑色死光牢牢挡下!

“啊啊啊~~!!”

看到自己的最强攻击被对手挡下,黑化的阿尔托莉雅完全没有知难而退的打算,而是彷如野兽般嘶吼咆哮着高高跃起,披着重铠的身影以手中的堕落圣剑为尖头,仿佛一杆破城锤一般狠狠地砸在炽天覆七重圆环之上,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野蛮进攻方式,昭示着她的理智也几乎已经快要消耗殆尽,所剩下的已经只剩下了‘获取圣杯’这个念头。

只有获取圣杯,只有许下愿望,才能够回到过去选王的时刻,才能够拒绝拔出石中剑,让身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能够避开原本那悲惨无比的命运。才能够,补偿那些自己曾经亏欠下的人们。

抱着这仅剩下的思绪,阿尔托莉雅仿佛疯狂一般劈砍着眼前的七重圆环,剑锋和坚固的盾牌相撞,强dà

的反震力让她的虎口崩裂,而飞溅的碎片则是划破她的脸颊,让红色的血液在黑色的盔甲上留下蜿蜒曲折的瑰丽足迹。

“真遗憾,现在,我还不能给你圣杯。”

夏燹的表情奇异地温和了下来,语调也带着温婉的平和,但是青年身边的空气却陡然一闪,十几把投影宝具从空气中瞬间浮现而出,继而以一轮狂暴无比的齐射将疯狂劈砍圆环的阿尔托莉雅掩埋。

Saber发出了野兽一样的狂吼,一根长枪贯穿了她的肩膀,而一把宝剑则是穿透了她的大腿,两把匕首则是破开她的腹甲,将她的鲜血毫不留情地抛洒在空气之中。

而依然固执地举起自己手中已经变得漆黑的堕落圣剑,阿尔托莉雅使尽全身力qì

地劈下了最后一剑,伴随着火花和金属的震响,炽天覆七重圆环的最后一片花瓣也终于被击破,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新一轮遮蔽天空的宝具剑雨。

剑锋刺穿血肉的模糊响声如同岩浆的涌动,无力躲闪的亚瑟王被无数柄宝具贯穿,只有她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的伤痕,而其余的身躯,几乎已经被密集无比的宝具充满,她现在的整个人,就像是个被箭矢插满的箭簇。

“圣杯,给我圣杯”

到了这一刻,骑士王已经开始涣散的视线依然努力地看向半空中的圣杯,已经被一把宝剑剖成两半的手掌甚至还在微微痉挛,似乎想要碰触到那位于半空中的金色圣杯。

“伟大的骑士王陛下,您累了,该去睡一会了。梦醒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走到阿尔托莉雅面前,夏燹松开手中的霜之哀伤,继而温柔地双手捧住骑士王的头颅,青年低头在骑士王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上翘的嘴角顿时染上了一丝凄艳的猩红,而骑士王的眼神也在青年的注视下慢慢涣散,直到最终成为一片灰暗的死寂。

切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阿尔托莉雅的死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就在亚瑟王完全死亡的前一刻,魔术师杀手陡然行动,右手背上的令咒化作鲜艳的红色流光消失,而庞大的魔力则是陡然灌入了切嗣的身躯,让她的身躯轻盈地凌空跃起,继而扑向那位于半空中的金色圣杯。

以令咒的魔力支持自身,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应用例子,而切嗣则是将这次机会把握到了极处,魔术师杀手的身影越过捧着亚瑟王脸颊的夏燹,越过面无表情的押沙龙,继而顺利无比地抓住了那位于半空的圣杯。

这本该是个逆转,然而,在接触圣杯的那一刻,切嗣周围的环境却陡然变化,被黑泥笼罩的神域消失,面前是一片熟悉的沙滩,这是他人生发生最重大转折的那片沙滩。

在这里,她目睹了这个世界上最令她心痛而又无能为力的事情,并且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再然后遇到了自己的养母,踏上了这条属于魔术师杀手的道路。

“切嗣欢迎回来。”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切嗣背后响起,而悚然一惊的魔术师杀手转过身,看到的却是那共处九年的熟悉身影,人造人瑰丽的红色眸子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如她曾经和她度过的那些岁月一样的神情。

“爱爱丽”

僵硬地叫出了这个名字,切嗣却发xiàn

眼前的妻子有些不对,她的身上穿着一袭她从未见过的黑裙,而后者虽然温和地笑着,但那红色眸子中包含着的东西,却像是她从未见过的。

“切嗣,我就知dào

你会来的,那么许愿吧”

切嗣没有直接回答,她能感觉到,现在的妻子并不是原本的那个……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圣杯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对于彼此的答非所问,爱丽丝菲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说。

“——没办法。那么接下来,只有让你去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了。”

白皙柔软的手掌,遮住了切嗣的双眼——

随后,世界一片黑暗。

夏燹耐心地等待着,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等多久,眼前是扑倒在地的切嗣,她彷如一具死尸一样瞪大着双眼,似乎是在经lì

一场经久不衰的噩梦。

切嗣的愿望是世界和平,但切嗣的行事风格却是‘数量决定一切’,杀死少数人来拯救大多数人,这就是她的一贯风格,然而可惜的是,这么做并不是正确的。

“咳!”

伏在地面上的切嗣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咳嗽声,昏迷的魔术师杀手陡然从地面上坐起,眸子中也充满了无可置信的惊惧,很显然,她已经经lì

了那个关于‘选择’的噩梦,而最终,她杀死了梦境中的爱丽斯菲尔和依莉雅,才重新醒了过来。

“如何?切嗣先生,现在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吗?”

居高临下地看着切嗣,夏燹带着调笑意味的话语令切嗣猛然抬头,少女的声音也带着无可遏制的干涩:“这是你一早就知dào

的必然吗?”

“是,在我的世界里所看到的就是如此,你击杀了梦境中的爱丽丝夫人和令千金,之后命令saber毁灭了圣杯,结束了第四次圣杯战争。”

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这件事,夏燹现在也不再有继xù

隐瞒的必要了,因为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的话,就让我毁坏圣杯吧!这样子的东西根本不该留在这个世界”

切嗣的怒吼被打断了,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将现在身材瘦小的魔术师杀手提起,夏燹的另一只手仿佛利刃一般刺穿了她的胸膛,冰冷的冥衣穿透切嗣的心脏,让她的话语也被截断在了喉中。

“真遗憾,我并不打算重复我所看到的那一切。”

夏燹盯着眼前抽搐着的魔术师杀手,语调也变得重新狂妄:“不过,正如你对爱丽丝菲尔说的那样子,这一次,由我来背负你不,是你们”

钢铁般的五指猛然收紧,将魔术师杀手的颈椎折断,一如某种充满隐晦含义的重复行为,而抽搐的尸体跌入黑泥,继而被翻滚着吞噬掉,依然悬浮在半空中的小圣杯依然散发着神圣的金色光辉,似乎在见证这一切。

“现在”

转过身来,夏燹盯着自己眼前最后的英灵,也是真zhèng

属于自己的英灵——以色列的叛王押沙龙。

“只剩下最后一个该死的人了”

第九十六节 最后的死者(二)

(终于~~夏贪婪这厮死掉了~!大家鼓掌撒花BOSS倒下~~~嗯,还有四节愿望实现后的世界描写~~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右手小臂骨不知为何疼痛难忍,看来老夫的麒麟臂又发作了,所以章节数也只能保持日更了,不过字数绝对都是3000+,所以,票票拿来~!)

“来吧从这里把你的剑刺下去,结束你这场低劣的舞台剧吧”

押沙龙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双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向两边扯开,露出饱满而令人遐想的胸怀,似乎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的英灵以嘲笑的眼神看着夏燹:“如何?神啊,这就是您要的结果吧?那么!还等什么?”

夏燹注视着将切嗣吞进去的黑泥,神情专注而认真,直到魔术师杀手的最后一只手掌也被黑泥吞下去为止,青年抬起手,由魔力投影而出的霜之哀伤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继而消失在空气中。

转过身,披着冥衣的青年伸手握住腰间的黄金剑柄,由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赠予的诅咒之剑提尔锋缓缓出鞘,铁质的剑锋映着天空中小圣杯的金色光芒,仿佛一面明亮的镜子,清晰在两面映出夏燹和押沙龙的脸颊。

“这是令我感到感动,呐,押沙龙,你看到了吗?他们各自彼此的心?”

握着手中的提尔锋,夏燹带着奇异的笑意走向押沙龙,而昂起头的女性英灵闭口不言,只有双眼中的憎恨仿佛实质的火焰,一刻也不曾消失。

“生死关头,总会让人显露出内心真zhèng

的愿望来,在我看来,这就是他们各自的心。我说过吧,在这里我要把他们各自的心全部挖出来,让大家都坦诚相见。”

走到押沙龙面前,夏燹的双眼中带着灼灼的光芒,却不再有残忍或恶意,而是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亢奋,仿佛准bèi

迎接一件可以让他感到万分愉悦的事情。

咔!将手中的提尔锋插进押沙龙眼前的地面,夏燹的手指轻轻碾动着剑柄华丽的金饰,语调也直接无比:“告sù

我,押沙龙,现在的你,究竟有着怎样的愿望?”

“还用说吗?尊贵的神,我想要杀了你!用这柄剑剖开你那高贵的心脏!让你去死!!”

抓着自己的胸口,押沙龙低声地怒吼,而四周的黑色泥土仿佛蠢动的虫群,纷纷蠕动到押沙龙的脚下,黑色的魔力顺着押沙龙的脚掌一路侵染,直到将英灵身上的衣饰也染成相同的黑色,而那双鲜红色的眼瞳也散发出怨毒的冰冷光芒,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阴影从押沙龙背后的影子里站起,模糊的面容却流露着无数种恶意,正是这黑色泥土中那个因为被硬安上邪神安哥拉纽曼之名,而被挖去眼珠斩断四肢死去的人类英灵。

“哈,还真是可笑的愿望。就算是加上安哥拉纽曼,你们也无法战胜我。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对这场战争原本的轨迹了如指掌,你们的弱点、你们的爱憎都在我眼中,无数个世界的力量都在我的幻想掌握中,你们要如何战胜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夏燹哈哈大笑,握着提尔锋剑柄的手指也依然轻松,看着眼前的押沙龙和她背后那个模糊的幻影,夏燹的眼睛一眯,语调也变得充满兴趣:“说起来,此世之恶,你的执着还剩多少呢?”

似乎对‘神’的发问起了反应,围绕在夏燹和押沙龙周围的黑泥,突兀地卷起了漩涡。

一个声音,或者是无数个细微的声音,在这片黑泥中汹涌地咆哮了起来。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款其漩涡。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nù

、怠惰、虚伪、傲慢、嫉妒,一遍遍侵犯着萌发着卷起漩涡。

反叛罪、恐xià

罪、**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很好就这样杀杀杀对没错杀杀杀许诺杀杀杀不对不对什么杀杀杀啊的只有这一个念头真无聊——

“真无聊。”

在这无数细微的声音中,一个充满厌烦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仿佛一声钟响盖过窃窃私语,站在漩涡的中心,象征‘神’的青年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这就是他的回答。

“那么,你认为我错了吗?”

诅咒的声音发问。

什么才是对的?

有谁承认?有谁允许?又有谁来背负罪恶?

面对黑暗头来的重磅炸弹——回答它的确是一声不耐的批评。

“当然是错误的,世界诞生的意义,人类存活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些肮脏恶心的罪行吗?”

站在已经分不出是押沙龙还是黑泥的英灵面前,满脸不耐和冷漠的青年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继而重重落下,而随之响起的,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看着眼前被自己一记耳光打愣住的英灵,夏燹冷冷地开口:“至于谁承认,谁允许,又有谁来背负罪恶,你的眼睛瞎了吗?丈夫为妻子和儿女背负、这片世界允许人类存活、创造这世界的神灵承认从这片大地上诞生的人类,这些事实,从一开始就摆在你们的眼前啊!

仔细去想吧!你所吞下去的英灵们和master们,英雄王的骄傲、征服王的豪迈、骑士王的责任心!难道不足以让你抛开怨愤吗?

Lancer的忠义、berserker的悔恨,这些教xùn

,还没让你认识到愚蠢的仇恨何等虚幻么?”

收回自己的手掌,夏燹盯着眼前捂着脸颊的英灵,语调也严厉冷酷:“至于由谁来背负,自然是有能力且自我牺牲的人!肯尼斯对爱情的牺牲、卫宫切嗣对世界的牺牲、爱丽斯菲尔为家人的牺牲,你是哪里出问题了感觉不到吗?说!还有什么地方想不开的?一并回答我!”

“你你居然打我?”

捂着自己的脸颊,附体在女性英灵体内的意识体茫然了,而她的话音未落,另一耳光也狠狠地落到了她的另半边脸上,收回自己的手掌,夏燹不耐烦地冷声开口:“不要说这么愚蠢的话!人类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已经是何等的幸福和荣耀!你们却还要在为了自己制造出的罪恶自怨自艾,忘恩负义的蠢材!!

若真的想杀的话就去杀!被杀也不要后悔!如果想帮zhù

他人就去做,被背叛也不要心痛!一切的选择权从一开始都在你们自己手中!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还要将这份失败归咎于他人!你们是欠揍吗?”

抬起自己的双眼,夏燹的嘴角泛起一丝诡笑:“当然,如果不想再活下去,那么就随你们的意思去死好了,谁管你们了?这么自由的世界,还有什么不满的?”

黑色的漩涡陡然焦躁了起来,其中传递出的声音也变得刺耳,似乎是不满于‘神’如此漠然的态度,又似乎是在为对方满不在乎的话语而激怒。

“那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要被残忍地杀死?我们不想死!却为什么要死?世界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给我们选择!”

激怒的声音盖过了无数个细微的响声,似乎将一切的声音都逐渐统一了起来,而对这样子的质问,‘神’微微耸肩,语调也充满了漫不经心:“这么说,你们这是在怪我咯?”

“是!这是‘神’的错!!是‘神’让我们没有选择就被杀死!是‘神’让我被当做邪神的载体受尽折磨而死!是你的错!”

已经完全被黑泥侵蚀的押沙龙咆哮着抬起手臂,狠狠地指着眼前的夏燹,似乎要把这份控告持续到永恒,但是下一刻,第三记耳光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让她眼里的恶毒和怒火都为之消散。

“废物!!自己太弱被他人杀掉怪得了谁??难道要‘神’一辈子将你们放在襁褓里保护到死吗?如果因此而不满乃至仇恨的话,那就!”

放开手中的提尔锋剑柄,夏燹后退一步,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跃动的火焰:“把剑拔出来!然后将我这个‘神’杀死!!以此来作为祭奠你们仇恨的祭品!来吧!”

黑泥中的意识体愣住了,被它附着的押沙龙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似乎是在确定眼前的夏燹是否在开玩笑,但是这份惊愕很快便被仇恨和怒火燃烧。

是!一切都是‘神’的错!!是‘神’的错误,才会有这人类的恶意诞生!那么!就拔出剑来,将‘神’杀死好了!!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深沉的恶意!!对‘神’的愤nù

和憎恨!!与之相比,一切都不再重yào

了。

被黑泥的力量所驱使,在那庞大的意识体的监视下,女性英灵拔起地面上的诅咒之剑,继而刺向眼前的青年,铁质的剑锋穿透厚重的冥衣,撕裂脆弱的血肉,继而从青年的背后穿出,而握紧剑柄的女性英灵则是撞进青年的怀中,仿佛是一个致命的拥bào



“嘶真痛啊”

夏燹的脸颊微微抽搐,这种心脏被贯穿的疼痛,仿佛是在瓦解他的意志,每一秒钟都可以感觉到自身意识的崩解。

“不过这样你们就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低头看着怀中的女性英灵,夏燹能感觉得到,四周涌动的黑泥突然停了下来,而半空中的小圣杯里,也不再有新的黑泥涌出,全部的恶意和恨意,都夹杂在这弑神的一剑当中。

嘀嗒

一滴鲜血从刺穿夏燹的剑锋上滴下,正落在地面上仿佛凝固的黑泥之上,鲜艳的红色落入深沉的黑暗当中,仿佛是一滴墨水落入清水,只不过却是一次反向的改变。

黑泥上那幽深的黑色,仿佛是陡然被卷起的幕布,迅速而不可遏制地从血液滴落的区域扩散开来,无边无际的黑色似乎一层薄薄的灰烬,随着空气中的微风被席卷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空白而新生的纯净。

【成了!成了!!傲慢的神被杀了,仇恨到此为止了!】

无数个声音从被净化的黑泥中响起,似乎是从目前为止汇聚在这无尽黑泥中的恶意集合体,即便是再怎样深沉的恶意,在杀死了一位‘神’之后,也已经不再浓烈。

因为,被杀的‘神’,并没有认可这份恶意,所以,神的意识也不可能被黑泥所污染吸收,没有补充的恶念就此消耗一空。

押沙龙身上的黑色重新褪去,恢复成了之前的肤色,而女性英灵则是惊愕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提尔锋,以及毋庸置疑已经濒临死亡,却仍旧带着满脸傲慢的夏燹。

“完结了你们的命运,现在,是时候许愿了。”

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小圣杯,青年的眼中突然泛起一丝微笑,而后,那披着黑色冥衣的身影,便向后倒下,黑色的狮鹫羽毛随风飘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一并响起。

“以圣杯之名,接受我的愿望那就是”

第九十七节 神的愿望(一)

(唔~~~感谢书友龙kinght王的打赏和评价票~\(≧▽≦)/~)

对于正值青春年纪的中学生而言,学校大概是最无趣的场所之一,而讲台上的老师们更是个个面目可憎,只恨不得能将其真zhèng

当做游戏里的妖魔于众共请诛之。而与之对应的,新兴起的各类游戏就成了这些少年的最爱之一。

“可恶!又输了!这个游戏的最终BOSS难的简直像是一坨屎!这是纯粹骗钱的吧?!”

愤愤地摔下手中的游戏机,有着蓝色海带头发的少年恼怒的声音让旁边的一个看起来似乎一样大的白发少年微微叹气:“慎二,像你这样子焦躁是根本没法通关的,不过今天的魔术修习你做完了吗?”

“什么啊!你这个家伙,只是大了几岁就摆出这幅兄长架子!”

蓝色海带头神色中的恼怒又增加了一分,而旁边的蓝发少女则是好脾气地劝解:“慎二哥哥,士信哥哥也是好心。”

卫宫士信,这是白发少年现在的名字,而在很久以前,他并不叫士信,而是叫做士郎。不过,从那一天开始,发xiàn

自己的身躯变回幼童状态的他,便开始了名为‘卫宫士信’的名字。

说起来十年了啊

抬起头来,白色短发的少年看向天空,今天毋庸置疑是个灿烂的艳阳天,造物主尽情地向人类展示着这个世界的美好与纯净,温暖的阳光和微风使得这块草地成为了最惬意的地方。

“喂~~士信大哥~~”

清爽的少年声从远处传来,这让白发少年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视线所及之处,一个有着健康红色短发的少年正兴冲冲地跑过来,而跟在对方身后的则是一个有着黑色双马尾辫的红裙少女,而毫无疑问的,在白发少年看过去的同时,红裙少女也立kè

狠狠地盯上了他。

“库~!糟糕了!”

本能地感到不妙,但是不等白发少年起身,气势汹汹的红裙少女已经恶狠狠地走了过来,一把抓起卫宫士信的手腕将其拖向一边,这个行为不得不说吓到了表情柔和的蓝发少女。

“士士郎哥哥?凛姐姐怎么了?”

蓝发少女的名字是间桐樱,在十多年前被远坂家族过继给了间桐家,而现在间桐家族的族长叫做间桐雁夜,也就是间桐慎二刚才所说的二叔。

“啊,不用担心了樱,我也是刚听说的,好像远坂阿姨和切嗣伯伯商量想要让凛和士信大哥订婚,所以凛可能害羞了吧。”

被称作士郎的红发少年一脸爽朗的微笑,同时将手里沉甸甸的野餐篮放下:“诺~!快吃吧,慎二、樱,今天阿尔托莉雅姐姐买了牛排,所以我做了一些。”

“订婚??士信和凛?怎么会这么快?”

不满地掀开野餐篮的盖子,慎二皱了皱眉头:“说起来,兰斯洛特叔叔似乎也说过,远坂家、间桐家、卫宫家的关系是非比寻常的呢。哦,对了,士郎,你也做一下心理准bèi

,樱可能近日也会和你订婚。”

“唉?~~!!(*2)!”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让樱和士郎都吃了一惊,对视一眼后少年少女的脸颊顿时全都红到了耳根,连反问的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

“这怎么突然说这个?”

措手不及的士郎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而坐在他身边的樱已经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紧紧攥着衣襟的手指也说明了她的心情。

“什么?你们不知dào

吗?呵,这是血统的融合和优化啦~~!哼哼,也就是说,间桐家看中了士郎你的魔术血统,所以要招你做上门女婿。”

得yì

地咬了一口手里味道极佳的小牛排,慎二充满恶作剧成功的得yì

看着樱:“这可是我昨天偷听二叔和兰斯洛特叔叔商议的秘闻,你们就好好感谢我提前告知你们吧!”

冬木市的正式主人是经过魔术师协会认可的远坂家族,而和远坂家族有着久远联系的间桐家族则是也生活在这里,不过十年前一户名为卫宫的魔术师也搬来了这里,所以冬木市一共有三个魔术家族。

“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墙角处,远坂凛气势汹汹地逼问着眼前的白发少年,作为远坂家族的继承人,自小就十分优秀理智的她表情显得十分镇静,但是脸上的些许红晕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显然,从十年前一起生活到现在的青梅竹马突然要变成自己的未婚夫,这件事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啊这个很幸福吧”

挠了挠后脑勺,士信心里却微微叹气,从十年前确定自己获得新肉体之后,他就预见到了这一天。可以施展完美投影魔术的血统,这是作为魔术世家的远坂家族和间桐家族势在必得的优秀血脉,而作为加强三家之间关系的纽带,这样子的联姻也极有必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有些气急地看着眼前的白发少年,凛的脸颊也变得通红:“我是说就是你不会感觉奇怪吗?我和你呃,我也不是讨厌你但是”

看着眼前语无伦次的少女,士信微微地笑了,是啊,自己好歹也曾经拼命了那么久,或许,现在这份幸福,就是神所赐给自己的奖赏吧。

张开双臂,士信猛地将眼前的凛拥入怀中,被突如其来的拥bào

吓傻的凛呆呆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僵硬的身体也慢慢软化。

“凛,我喜欢你,我会保护你。”

是的,这一次不会再看着你离开了

抱着怀中的少女,士信轻轻开口,而凛僵硬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轻轻反抱住眼前的少年,少女将自己的脸颊埋进对方宽厚的胸怀里:“笨蛋,干嘛说得这么直接不过真的是感觉好像认识你好久好久了呢”

“啊的确很久呢,或许,在上一辈子,我们就认识吧。”

感受着怀中的温度,士信的眼角有些湿润,无论身为‘卫宫士郎’,还是英灵红A,或者是现在的卫宫士信,自始至终,都无法否认这个少女曾在自己心中刻下的痕迹。

“笨蛋,哭什么”

“没什么喜极而泣而已”

————————

穿着黑色和服的切嗣走进了冬木市的教堂会所,因为不到礼拜日,所以整个会所里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而看着四周的陈设,切嗣微微感慨:“十年了呢,这里重建的倒是不错呢,琦礼。”

“因为是神圣的场所,自然要保证整洁和完善。”

站在十字架前的白发修女转过身,金色的左眼瞳中清晰地映出切嗣出现了几道皱纹的脸颊,她的右眼被一个洁白的眼罩遮蔽着,周身的气质圣洁而温和。

端详着眼前的对手和朋友,琦礼微微点头:“你老了呢,切嗣,看起来,神所赐予的第二次生命,你也挥霍得差不多了。”

“嘛,至少要看着孩子们成家立业再说”

切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暂时停下了自己的话语,而一个清丽的白发少女则是从教堂内的庭院走了进来,她有着和修女相同的白发和金瞳,语调也轻灵悦耳:“父亲,饭菜已经准bèi

好了。切嗣叔叔,欢迎你。”

“呵,卡莲啊,你简直要赶上你的父亲一样漂亮了呢。”

切嗣温和地叫出了这个少女的名字,她正是琦礼的独生女儿,卡莲.奥尔黛西亚,作为琦礼和紫阳花夫人的女儿,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外貌变得和紫阳花夫人一模一样的琦礼和切嗣做了个交yì

,首先由琦礼协助切嗣救出了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依莉雅,而后由切嗣协助琦礼从教会的手中救回了卡莲,幸运的是这两个行动都很顺利,而且因为冬木市是由远坂家族庇护的缘故,想要找麻烦的人也一直没有机会。

“哼,既然来了,就一起用餐吧。”

琦礼对切嗣轻哼了一声,哪怕是这么久,她依然对眼前这个自己的对手有着一份无法抹除的嫉妒和讨厌感,虽然,这并不影响他们依然成了朋友。

“那么,我去准bèi

多余的碗筷。今天的主菜是秘制朝天椒炖麻婆豆腐,糕点是绿芥末戚风蛋糕,汤是浓味咖喱汤,切嗣叔叔一定要多吃一点。”

似乎说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卡莲清丽的小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那毋庸置疑是名为‘幸福’的味道,而琦礼同样充满赞许地点点头:“嗯,虽然神并不提倡我们过于奢华,不过偶尔的餐点盛宴,也无妨。”

与言峰父女幸福表情相对应的,是切嗣微微发绿的脸色,他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对‘父’女,在食谱上可谓凶残的天性。

“这个还是不了爱丽今天也做了很多好吃的,我还是事实上,我是来告sù

你,明天是祭奠日”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切嗣的身体微微紧绷了起来,而下一刻,修女柔美的身影赫然已经出现在了他身边,十年时间里,彼此锻炼和战斗经验的差距迅速拉大,已经离开战场太久的切嗣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恐怕根本不是这个朋友的对手了。

“什么,卫宫切嗣,我还是很欣赏你和我一并进餐时的表情的,既然你踏进了这里,就该知dào

我不会放过这么美味的一剂调味料。”

从容地背着手站在切嗣背后,琦礼伸出手指,锐利的黑键利刃在她的指甲下若隐若现:“还是说,你依然想要拒绝?”

“是哟,和切嗣叔叔一起进餐,这也是卡莲期待很久的事情。”

同样走到切嗣身边,卡莲秀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充满狡黠和魅.惑的笑容:“安心,我和父亲对您没有别的意思。”

“呃既然那就打搅了”

确认毫无胜算的切嗣只得哭笑不得地接受了这份邀请,而微微点头的琦礼和卡莲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感到了内心那股深深的‘愉悦’,是的,再没什么比一边享用美味一边欣赏对手痛苦更令人‘愉悦’的事情了,而今天加大分量的美餐,应该可以将这份愉悦最大化。

第九十八节 神的愿望(二)

(于是,还没秀完愿望实现后,充满幸福的fatezero世界)

飞机轰鸣着在长长的跑道上慢慢静止,而看着舷窗外的景色,高大的长发男子长吁了一口气,冬木之地,在十年之后自己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哼,十年过去了,这座城市却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感到不快。”

坐在长发男子前面座位的金发中年人带着一丝嫌恶,而旁边的红发女子则是不满地开口:“肯尼斯,你最近的挑剔症真是越来越激烈了,收起你那种表情。”

“啧。”

闭嘴的金发男子站起身,继而弹了弹自己身上一丝不苟的青色礼服,而后看了一眼后方的长发男子:“韦伯.维尔维特,你那个脑子里缺根筋的伙伴还能记住明天的日子吗?”

高大的长发男子正是十年后的韦伯,也许是自身的执念或者别的,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十年前小豆丁的样子,高大的身材加上刀削般的面庞,充满了强硬的男性气息。

“这个不好说,老头,那个笨蛋你又不是不知dào

,他倒是跟我有过通讯,说要在地中海占下一块地盘后作为祭奠的贺礼。”

想起记忆中那个高大的肌肉男,韦伯也不由得有点头疼,虽然作为里世界的存zài

,世界格局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但是那个以征服为名的远古大帝同样也对里世界毫不在乎,而是积极而野心勃勃地在地中海沿岸的区域活跃着,加上几位同样闲的蛋疼的英灵伙伴,这位历史上的大帝正在逐渐把自己的名字重新印刻在现代人的记忆中。

“切!真是个俗人!不过,迪卢木多跟着那种笨蛋也许更能放开手脚。”

走出机场,肯尼斯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继而微微皱眉,作为外来的魔术师,抵达一个有着守护家族的地方时,自然是由这个魔术师家族负责招待的,而严格按照时间来计算的话,冬木市的远坂家族毋庸置疑已经迟到了,虽然只是三秒钟。

“抱歉,路上稍微有些堵车。”

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紫色高马尾女人充满歉意地欠身,而韦伯则是摇摇头:“无妨,我们也是刚到。话说,哈桑子,远坂家主已经接到消息了吗?关于大圣杯的解体计划。”

“这个,请到远坂宅详谈。”

打开加长轿车的车门,女性哈桑充满礼貌的态度,让高傲的肯尼斯微微点头:“不错,虽然是战力最底下的assassin,不过充作家族仆人的样子看起来也不错。”

“您过奖了。”

熟练地驾驶着轿车,哈桑很快便将三位客人带到了远坂宅邸,而下车之后,肯尼斯和韦伯以及索拉,便看到了穿着红色礼服站在大门处的女性魔术师,一如十年前一样,时臣脸上带着温和优雅的微笑:“欢迎你们,尊敬的肯尼斯主任,索拉夫人,以及韦伯讲师。”

“日安,尊敬的远坂家主。不过,这个诅咒效果还没有消失啊。”

看着眼前美丽雍容的远坂家主,韦伯却有些汗颜,因为在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之前,远坂家主还是一位男子,只是因为那场战争中受到了来自于当时caster的强力诅咒,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啊,这真是让人无奈。不过,如果说诅咒的话,大家身上的诅咒都顽固得可怕呢。”

耸耸肩,时臣也有些哭笑不得,一开始为了解释远坂家主从男人变成女人也费了好一番功夫,但总算是坚持了下来,而且因为有着繁多分身的哈桑作为家仆,加上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得到的其余馈赠,远坂家族这十年里的发展反而更上了几层楼。

“说起来真让人沮丧,我已经在这十年里翻遍了几乎所有的魔术藏书,但还是没法将这个咒泉乡的诅咒消除掉。”

远坂家族的大厅里,坐在贵宾席位上的肯尼斯按着额头微微叹气,作为一个魔术师天才,要承认失败是很艰难的事情,但是事实却又在眼前。

“好了,别再说诅咒了。时臣夫人?其余的master和sevrent呢?”

在对时臣的称呼上犹豫了一下,索拉还是选择了‘夫人’作为缀饰,而被称呼的一方则是苦笑着摆摆手:“索拉夫人,还是叫我时臣先生吧。至于其余的master和sevrent我觉得看看新闻就知dào

他们在干什么了。”

“哈?”

对时臣的话语有些奇怪,肯尼斯本能地看向远坂宅邸大厅里的那个巨大得堪比电影屏幕的壁挂电视,电视的外壳都是纯粹的黄金,甚至按钮都是各色宝石制成的,不用想也能猜出,这个奢华到可以买下半个冬木市的电视机是出自谁的手笔,也只有掌握着巴比伦宝库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才能拿得出来。

而随着时臣熟练地打开电视机,跃然而出的赫然是一条醒目的国际新闻,显然是时臣特意录制下来的,而电视机内的主播则是用充满诧异的语调开口:“在中东的古美索不达米亚区域,一位自称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男子用大笔金钱买下了这个古王国的土地,并且近日向联合国提交了复国声明”

在电视内的镜头里,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金发男子正以傲慢的神情俯视着下方呼喊朝拜的人们,而一个有着绿色长发的美丽少女则是戴着王后的宝冠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被对方抱在怀里,两人乘坐的由两头大象拉动的奢华金车,正在缓缓地巡街游行。

“我的天他还真这么干了”

顿感头大的韦伯抽了口凉气:“话说,旁边那个应该是恩奇都吧?”

“啊因为诅咒的关系,她现在是新.美索不达米亚的王后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不过,他们在历史上的记载本来就是‘要比夫妻更为亲密的朋友’吧,现在倒是连最后的障碍也跨过了。”

摇摇头,时臣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换了个台,而出现的第二条报道则是显示出了地中海的风景,这次的视角赫然是在一条巨型油轮上,十几条小型船舶仿佛狩猎的狼群一样将这条油轮包围着。

“近日,又有一艘油轮被海岛伊斯坎达尔劫掠,而且该海盗甚至穷凶极恶地发布了劫掠的全部过程!”

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主播力度十足地看向旁边一个满脸不愉的中年军人,从肩膀上的勋章来看,这是一位国家少将:“您怎么看呢?少将阁下?”

“这是对联合国的挑衅!从今天起我们将会集中力量打击海盗伊斯坎达尔团伙!请大家拭目以待!”

有着鹰钩鼻子的少将愤nù

地低吼,而后画面便回到了油轮的甲板上,一个红发的健壮男子正以志得yì

满的表情看着眼前噤若寒蝉的船舶乘客:“咳咳~!听得到吗?本王乃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这艘船舶现在起是本王的战利品了!至于这些人,交上赎金后才可以离开!”

“喂~!征服王,过来看看,这里有黄金呢!”

镜头的另一边,一个身穿蓝色紧身衣的高大男子正满脸兴趣地将眼前的一个沉重箱子踢翻,而一堆金光灿然的金砖则是从箱子里翻出,毋庸置疑,这正是跟着伊斯坎达尔一起作战的库丘林。

“嗯~!丰厚的战利品,不过,不知dào

还要多少才能把马其顿买回来。”

对着镜头的伊斯坎达尔哈哈一笑,而站在库丘林旁边,是身穿墨绿色紧身衣的迪卢木多,这两个幸运E的枪兵双双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加入了征服王的军队,转而继xù

在这个世界征服下去。

“还是暂时别想这个了,我们最近也要应对一下马上到来的围剿了。”

迪卢木多对自己两位伙伴的大条显然十分无奈,不过在甲板上忙碌的海盗们却显然对自己老大的话语十分信服,轰然应和了一声,镜头也到此为止了。

“我的天!!这家伙根本就是海盗吧!!韦伯!你是怎么管教自家的从者的??”

肯尼斯顿时怒了,虽说里世界对这些海盗之类的破事情没兴趣管,不过好歹也是自己学生的sevrent,这简直有辱斯文。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头子!那笨蛋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dào

。”

摊了摊手,韦伯却不感到意wài

,虽然十年前就分开了,不过那个红发大汉的表情似乎还一直印刻在他的脑子里,那个以征服为毕生愿望的男人,自然是绝不可能安分的。

“嘛嘛,肯尼斯主任也不必动怒,这些事情也和我们无关。说起来,那几位也似乎到了呢。”

安抚性地开口劝了肯尼斯一句,时臣正好听到耳边的开门声,而远坂葵则是很快便在走廊门口出现,而跟在她身边的,赫然是一个有着秀丽蓝色长发的女性,或者说,是身上同样诅咒没能消失的间桐雁夜。

“哦~~间桐家主到了。”

站起身来对间桐雁夜微笑了一下,时臣诧异地看了看对方:“怎么?兰斯洛特卿没有到吗?”

“他和亚瑟王在随后会赶到,时臣!少废话,大圣杯的解体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一脸戾气的间桐雁夜显然是看到远坂时辰就发自真心地咆燥,而苦笑一下的时臣无奈地看着对方:“别总这样好吗?我现在都这幅模样了,就算是葵的丈夫也有名无实了。”

不说还好,时辰这句话一出口,间桐雁夜秀丽的脸颊顿时多了一阵黑气:“时臣!!你是在炫耀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变成这幅模样?一切都是你的错!”

眼看着远坂家主和间桐家主很有将口头言语转化为肢体交锋的动向,肯尼斯和韦伯索拉三人自动地向后挪了挪,而一边的葵则是没好气地开口:“都住口!我要去准bèi

宴席了,在客人们到来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再闹了,或者,去那里!”

葵指了指壁挂电视前的一套游戏机设备,毋庸置疑,这是在直接武力上不能发生冲突时,时臣和雁夜的另外一种解决方式。

“那么来吧!时臣!!我这次要用八稚女将你撕碎!!”

“呵,雁夜小姐,还是不要说这些大话比较好,我的赤炎不是你能够轻视的!”

于是,冲突最终还是以游戏机对决告一段落。

第九十九节 神的愿望(三)

(唔~~结尾有点难写啊总感觉有点舍不得)

一辆迷彩色的悍马吉普狂暴地冲进了冬木市的公路,这个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引得措手不及的路人尖叫连连,然而驾驶吉普的车主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识,而是横冲直撞地连闯三个红灯,以目中无人的态度冲出了公路,继而强行插进了居民区的狭窄通道……

“可恶!给我停下来!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恶者!”

伴随着义正言辞的少女声,一个金色长发的娇小少女突然从一边的街巷中冲出来,迅疾的风暴汇聚在她的周身,而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的少女猛然一掌拍在悍马吉普的车头,从她娇嫩手掌中爆fā

出的蓝色气流化作耀眼的风,将悍马吉普不可一世的前冲势头生生遏制!

而悍马吉普里则是传出一声惊叹,而后,在冒出青烟的车厢里,一个长着一头火焰般红发的大汉脑袋伸了出来,看着车头前双手叉腰的金发少女一副惊叹的样子:“唔呀~!这不是亚瑟王吗?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好啊。”

“唉?伊斯坎达尔?”

愕然地叫出了眼前大汉的名字,阿尔托莉雅当然不会忘记对方,而其余两个男子则是也同样从车厢里探出了脑袋:“哟,好久不见了呢,亚瑟王。”

“库丘林?迪卢木多?怎么会是你们?”

卫宫道场,这个在冬木市颇为有名的剑术道场是在十年前开建的,据说得到了冬木市**家族藤村家的认可,而且教授剑术的师范是一名极为美丽的异国少女,这两点要素加起来使得这里的场面相当红火,经过十年的积累,现在已经成了冬木市一个不可或缺的风景。

道场内部的练习场地上,将近百名剑术学生正在卖力地训liàn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总师范是阿尔托莉雅本人的缘故,来这里报名的赫然女性居多,远坂家族的大小姐和间桐家的二小姐甚至还是这里剑术最好的两个学徒。

“嘛~!话说这个地方倒是挺雅致啊,不过果然还是小了点,怎样?亚瑟王,要不要和朕一起到大海上去纵横一番?”

美美地品了一口温度正好的清茶,伊斯坎达尔饶有兴趣地向眼前的阿尔托莉雅开口邀请,而后者理所当然地一口回绝。

“抱歉,我无意于和海盗为伍。如果不是现在我脾气好了很多,伊斯坎达尔,现在我们应该是用剑来说话。”

很显然,对伊斯坎达尔之前纵车乱窜的行为十分不满,阿尔托莉雅的语气里火药味十足,而跪坐在一边的依莉雅却是兴趣十足地看着眼前的库丘林:“呐呐,你也是英灵吗?厉害吗?”

“喔哈哈哈~!本大爷当然是一个强dà

的英灵~!嗯,小丫头,等你再长大一点的话,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下看看?”

库丘林口花花地调侃着眼前这个有着白头发的漂亮小女孩,在他看来这个女孩顶多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自然自己的话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仿佛触动了什么禁句一般,依莉雅的表情顿时晴转阴,语气也颇为咬牙切齿:“人家已经18岁了!!哪里小了?!!兰斯叔叔!有人欺负我!!”

嗵嗵嗵嗵嗵~!!

随着一阵仿佛公牛冲刺时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蓝发男子从走廊上探出了脑袋,男子的容貌俊美不输迪卢木多,而身上萦绕的杀气则是使得他握在手里的紫色长剑似乎也在颤动着。

“是谁?!敢欺负依莉雅??”

低沉地盯着下巴差点掉到地板上的库丘林,高大的蓝发骑士语气狰狞无比:“是你吗?爱尔兰的犬?”

“啊?~!这这是误会误会!”

一瞬间冷汗满脸的库丘林忙不迭地摇手,虽说他的确不惧怕挑zhàn

,但不意味着他喜欢这种理由蠢得要死的战斗。

“好了,兰斯洛特卿,把依莉雅带下去。”

摆摆手,让兰斯洛特将依莉雅带下去,阿尔托莉雅也不由得按了按眉头,在十年前狂化诅咒便从自己的好友身上脱离了,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兰斯洛特和依莉雅的感情好的出乎意料,前者对后者的维护和保护简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加上对阿尔托莉雅的忠诚,兰斯洛特也兼职在卫宫道场里作为另一名师范,这也是为什么道场里女性学徒人数占据绝大多数的另外一个原因。

看起来虽然因为圣杯战争已经结束的缘故,依莉雅没能召唤出原本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但是却对现有的berserker兰斯洛特依然有着天然的掌控力。

“我的天,吓死我了,那丫头是小恶魔吗?算了,喂,亚瑟王,明天祭奠日,我们就是回来参加这个日子的。”

松了口气的库丘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边说出了自己一行人的来意,而伊斯坎达尔和迪卢木多也各自点头,对此早有意料的阿尔托莉雅端起面前的清茶抿了一口,神情也带上了几分肃穆:“这是自然的,我们到时候都会参加,今晚你们就暂且在这里休憩一晚吧。”

“喔,那就叨扰了,不过首先我还是要先出去一趟,十年没看到那小子,倒是挺期待。”

哈哈一笑,伊斯坎达尔抬起头看向远坂宅邸的方向,而迪卢木多也点点头:“是,我也要赶去拜会主上。”

“那么就请自便吧,明日上午十点,祭奠准时开始,请务必不要迟到。”

交代完后,阿尔托莉雅便离开了会客大厅,而在内院里,一脸幸福的爱丽斯菲尔正哼着一首小曲编织着手中的毛衣,人造人的身躯使得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而脱离了作为圣杯容器的命运后,这个伟大的母亲终于可以尽情享shòu

作为一个普通母亲的幸福。

“喔,saber,和rider以及lancer们谈完了吗?”

咬断一根编完的线头,爱丽斯菲尔感慨地眯了眯眼:“过去了十年,他们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那些顽固的家伙,如果真能改变的话也算凡人之幸。”

坐在爱丽斯菲尔身边,阿尔托莉雅不满地发表了她对以前是‘征服王’,而现在差不多是‘海盗王’的见解,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也微微变了一下:“对了,舞弥小姐和那位,还有那个笨蛋还没消息吗?”

亚瑟王口中的‘那位’,自然不是寻常人,而是当年四战中caster第一个召唤出的英灵,以色列的叛王押沙龙,也正是对方最后以诅咒之剑提尔锋刺杀了那位‘神’。至于那个‘笨蛋’,大概是某个有着亚瑟王相同容貌的少女。

“嗯她们似乎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莫德雷德酱很健康也很开心。而那位不好说但,明日的祭典里,对方应该会出现的。”

同样脸色有些忧虑,爱丽斯菲尔也微微叹了口气,并非是因为别的,而是纯粹不愿意明日的祭奠上有人不到场。

而在间桐家的地下室内,早已经没有了涌动的虫子,剩下来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一个有着白色长发的少女仿佛祈祷一样跪在黑暗中,她的容貌和间桐樱完全一样,只是那张脸上的神情却是截然不同的妖艳,简直和原著中黑化的樱最大化吻合。

“小安,晚餐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

穿着家居服的美杜莎从地下室的门口探出头,而这个被称为‘小安’的少女,现在名为间桐安,她有着和樱一模一样的外表,但是内在却是截然不同的存zài

,正确地讲,她的名字叫做安哥拉.曼纽,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污染圣杯的存zài

,也是此世之恶的主导意识体。

而在四战的最后,她同样被那个许下的愿望所拯救,以樱的身体为模板,获得了这个同样具备影属性的肉身。

而对间桐樱有着维护之心的美杜莎和实体化的间桐安,是间桐脏砚放qì

家主,主动将魔术刻印传递给间桐雁夜的主要原因,很简单,他不这么做的话,就会成为被影吞噬的牺牲品。

“美杜莎姐姐,神还会回来吗?”

跪在黑暗中,间桐安出神地看着头顶的黑暗,似乎可以在那里再找到那个身影。而歉意地摇了摇头,美杜莎转过身:“明天要去祭奠,吃完晚饭早点休息吧,小安。”

而在柳洞寺下方的巨大空洞里,是大圣杯的主体,而在这个硕大的容器里,夏燹的意识体正在沉沉地睡着,但是梦境里却可以看到这冬木市的一切,仿佛是大圣杯所给予的保证,让他可以亲自观察自己许下愿望后造就的世界。

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夏燹记得应该是十年,而在这十年里,他目睹了自己所许下的愿望带来的种种结果。

“我的愿望是让四战的所有人得到幸福”

夏燹回味着自己的这句话,在黑泥被净化后,圣杯的力量终于得到了正确的展现,而这个愿望毋庸置疑得到了实现。

【这样子的结局对你,不感到不公吗?】

一个很清晰的声音在夏燹的耳边响起,而夏燹则是微微耸肩,问对方是谁显得很愚蠢,因为可能的对象太多了,也许是制造大圣杯的东之圣女,也许是这个世界的阿赖耶或者盖亚,不过既然对方问了,自己应该回答。

“怎么会呢?这就是我的愿望呐。欣赏着一出有着自己出演的动漫,而且在最后将结局完美化,这样子的收尾何等令人满足。”

【牺牲自己,让他人得到幸福,而自己却被禁锢在这种地方的愿望?】

问题很尖锐,但是夏燹却无比得yì

地微微笑了:“牺牲在有时也不过是个必要的走秀,而对于我而言,在战斗中凌虐他们会让我感到**的幸福,和他们交流会让我感到会谈的幸福,而杀死他们则是至高的毁灭快感,所以欣赏他们的幸福,同样是至高的一种视觉幸福。而我是很贪婪的,享shòu

一切幸福感便是我的目标,能够达到这一切,还能享shòu

牺牲的快感,可是属于我的独享盛宴啊!”

【你或许是疯了,没有人会做这种对自己毫无好处的牺牲。】

是的,因为人类是自私的,而且,夏燹同样不认为自己是超越了人的特性。

“或许吧,不过对于我而言,他们的战斗画面已经看腻了。热血激斗的漫结束了,该是悠闲日常漫的画面了,我渴望着欣赏这些!”

一对黑色的眸子陡然在大圣杯内部那无穷尽的黑暗中睁开,夹杂着狂妄满满的话语!

“所以!以神的愿望为命令!他们!必须幸福!这!!就是我作为一名混沌骑士所进行的破坏!!对原世界的原剧情以最大限度的破坏!!”

第一百节 FATE终章

(于是~~这就是真zhèng

的结束了~~FATEZERO的剧情在此结束,而且因为大圣杯的解体,也不会再有新的战争开始了。唔,这场持续两个多月的FATE之梦结束了。感谢大家的支持~~那么,接下来将是新的世界,以及混沌骑士团和规则神庭的真容,请大家继xù

支持~~!!)

“我在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本质。贪求一切可以感到幸福的事物,而竭力想要抓住这些事物,反而却更能觉察到这所谓‘幸福’的东西逝去之快。”

摊开手,夏燹可以觉察到自己的身躯意识正在复苏,而大圣杯中的那个声音也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对夏燹的回答持以疑问。所以夏燹也继xù

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那个声音刻意交流。

“所有关于‘幸福’的事物,在我身边都离开太快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自己过于看重这些,所以才在心理时间上本能地感觉太快。可后来我意识到这其实没什么重yào

的,重yào

的是,我所贪求的幸福停留时间实在太短了。而失去之后带来的空虚和疼痛却经久不衰,如果常人是付出三分痛苦获取一分幸福,我的感觉就像是十倍的痛苦才能获得一份幸福一样。”

摊开手,夏燹看着自己在黑暗中出现的手掌,青年的手指猛地握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手掌虽然握紧,指缝间却仍然有着疏漏。

“就像这样子想要握住那名为‘幸福’的流沙一样,努力越大,反而会流逝得越快。所以,后来我逐渐开始厌恶再去刻意挽留乃至获取独属于自身的‘幸福’。而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我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那就是品尝他人的‘幸福’,我和他们战斗、和他们交流、和他们厮杀,这些行为让我感到由衷的快意,比单纯需求独属于自己的幸福还要热烈。而且,哪怕是杀死这些人,也不会给我带来失去的痛苦,我的确尽情地享shòu

了他们带给我的幸福感,所以,作为回报,许下愿望,给与他们改变结局的幸福,这是我的回礼。”

放开自己紧握的手掌,如同放下之前追逐的东西一样。夏燹闭上眼,这十年内被改变的种种情景再次从青年的眼前闪过,汇合成最后一句话。

“我放qì

了追逐个人幸福的执念,转而以追求他人幸福为目的,这样子的做法和信念,难道不是很符合‘神’们创造世界时给予人类的祝福吗??所以,正是因为一开始怀有这样子的心情和执念,我才会具备A++级别的神性吧!”

抬起手掌,夏燹猛然握住眼前的黑暗,一瞬间周围的黑暗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仿佛幻境一样的荒野,而此刻夏燹的手掌正紧紧地扼着一个白发女性的脖颈,她穿着一套带有冠冕的白色华服,雪白的长发和红宝石一样的眼瞳显然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而此刻,女性显然没有意识到会遭到突袭,她姣好美丽的面孔上带着惊讶,但是随着夏燹毫不留情地一紧手指,她的表情便无可遏制地变成了痛苦和困惑。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阁下,真是荣幸见到你。”

夏燹赤果的身躯上陡然腾起一阵黑色的火焰,火焰摇曳化为漆黑坚固的冥衣,一如夏燹在十年前参与四战时全副武装的姿态,一对黑色羽翼从有着神之力的青年背后腾起,继而仿佛猎食的狮鹫一般将夏燹扼住脖颈提起来的羽斯缇萨包围在中间。

“为什么?”

艰难地攀住夏燹的手臂,羽斯缇萨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在对方的扼制下模糊,而耸耸肩,夏燹充满恶意地微微一笑:“那是因为虽然目标的确一致,但我追逐他人幸福的首要动机却和真神那种无私完全不同啊!我的首要目标正是为了让自身得到享shòu

和愉悦啊!

因为自身的自私!所以才致力于让这些如同电影人物一样的存zài

得到幸福!玩具被破坏固然是享乐的一种,但是维护玩具的完好乃至幸福,也是至关重yào

的保养工作呢!所以说!

即便是具备着和‘神’一样的神性,我也应该是魔神啊!”

羽斯缇萨红宝石一般的双眼猛然睁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青年这种傲慢狂妄却又丝毫不带掩饰的话语是真的,而怜悯地看着她的双眼,夏燹微微摇头:“可怜啊,你。因为对所谓的理想和目标的追寻而牺牲了自己,结果却仅仅只是造就了这个引起无数悲剧的圣杯战争,冷眼旁观其余人乃至自身的悲剧,只是为了渺小的‘理想’这两个字。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大圣杯’而不是羽斯缇萨,因为作为人的羽斯缇萨已经死了。现在居于我面前的,只是个有着不该有自身意识的器物而已!”

被扼住咽喉提起来的羽斯缇萨面庞开始扭曲,竭力抓住夏燹的手臂,她纤细的手指却无力撕破坚固的冥衣,嘶鸣一般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中挤出,仿佛吹过坟茔的阴风:“不!我只是想要实现第三法的愿望!能够实现愿望的满愿机!”

“喔~~那么,你们的确办到了。”

夏燹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羽斯缇萨,但是扼住对方咽喉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的确实现了我所许下的这个愿望,让我所知dào

的人物得到幸福。你们的愿望,你们的目标的确已经达到了,可以实现愿望的满愿机,而且是由一位来自于异世界的神灵亲身验证的。那么可以安息了,羽斯缇萨!

圣杯战争,到此为止了!”

羽斯缇萨挣扎的身体陡然停下了,她此刻的灵体甚至不能算是完整的灵体,而是一丝残存的执念,为了见证牺牲了自己的第三法是否成功而存zài

的执念。

“我我们成功了吗?”

看着眼前的黑色神灵,已经只算是残魂的羽斯缇萨迷茫地发问,而扼着她的咽喉,夏燹却肯定而坚决地点头:“啊!!完整的百分百的大成功啊!你们的确造就了真zhèng

的满愿机!你们的努力不曾白费!”

“真的太好了成功了永人、玛奇里、泽尔里奇,我们成功了”

仿佛是呼出了一口郁积了无数年的气息,羽斯缇萨安祥地闭上自己的双眼,穿着天之服的身躯赫然开始变淡,身为残魂的她在确认自己的愿望已经达成之后,终于可以放下心消失在这片天地间了。

如果说渴求圣杯的其余人是为了实现愿望,那么自己的愿望,大概就是可以具备实现他人愿望的力量吧羽斯缇萨

看着手臂中的羽斯缇萨化作淡淡的白色光点消失在这里,夏燹抬起头,周围的魔术空间迅速崩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嶙峋阴暗的岩壁,这里毋庸置疑是柳洞寺地下空洞的大圣杯本体,还可以看到周围岩壁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魔术符文,正是这些数量庞大无比的魔术符文共同组成了大圣杯的法阵。

而现在,这些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失,仿佛是写在旧日记发黄纸页上的笔迹,此刻因为主人的消失而随之一并从这个地方离开。

大圣杯解体了,仿佛一件已经自行运转多年的机器,在毫无征兆时停下了已经运转太久的齿轮,继而仿佛朝露一般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留在一些人的记忆里,直到这些人的记忆也因为时间和死亡而消失。

而积存zài

这里的最后的魔力,则是凝聚在那个突兀出现的身影之上,仿佛是最后对承认了这一切的人的馈赠和谢礼。

“呼这就结束了啊”

低下头,夏燹审视着自己的身躯,继而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好,现在也该出席我自己的祭奠日了,想必会是独一无二的体会吧。”

冬木墓园中,一群沉默的身影站在一块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的墓碑前,墓碑上并没有人的名字,而日期正是十年之前,而有着白色头发的修女则是捧着圣经淡淡地念诵着慰灵的经文,静谧的空间里涌动着祭奠独有的气息。

吉尔伽美什、阿尔托莉雅以及伊斯坎达尔并列站在第一排,而之后则是迪卢木多、库丘林以及莫德雷德三位骑士,最后才是其余的英灵们,而msater们则是站在旁边的队列,这样子的阵型显然是以各人的尊荣来划分的,也象征着对墓碑代表之人的最大尊重。

“M?ge.Seine.seele.in.Baden.MIT.brillanten,m?ge.Seine.Wünsche.realisiert.werden.kann,m?ge.Seine.stimme.bekannt,die.auf.dieser.biete.für.Seine.erinnerung.und.trauer,m?ge.erein.Neues.Leben.bekommen.(愿他的灵魂浸满光辉、愿他的心愿得到实现、愿他的声音能够被人所知,在此献上对他的追思和哀悼,愿他得到新生。)”

合上手中的圣经,琦礼微微开口:“鞠躬。”

一众人沉默地鞠躬,但就在此刻,一阵强烈的魔力波动赫然传来,而感受到的人们均惊愕地抬起了头,这阵魔力波动来自于柳洞寺,而知dào

那里正是大圣杯本体所在的众人或惊讶或凝重,无论如何,这样子的异动不同寻常。

“时臣,大圣杯启动了吗?”

吉尔伽美什微微皱眉,英雄王的红色竖瞳中毫不掩饰地带着敌意,那是不愿意失去现在生活而衍生出的保卫欲。

“不这样子的魔力波动倒不如说是在消失”

敏锐地觉察到了波动的异常,时臣的下一句解释还未出声,便被一阵剧烈的破空声打断了,仿佛是一个掠过高空的庞然大物,那种翅翼有力扇动的声音在十年前的战争中,曾是所有人乃至英灵的噩梦,而在现在这阴沉的白昼下,这个声音却以不容置疑的力度再次响彻了天空!

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仿佛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攫住了所有人的心思,直到伴随着一声仿佛爆破般的巨响,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那块没有名字的墓碑之上,宽大的黑色羽翼左右张开,将那披着黑色冥衣的身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瞬间,噩梦复活了。

“哟~!大家好啊!最近过得好吗?”

站在墓碑之上,夏燹扫视着下方的英灵和master们,青年的眼神中带着奇异的笑意,仿佛是在审视自己一手绘制的画作。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这种画面,英灵们和master们聚于此地的画面,的确是由夏燹一手造就的,这幅画面确实是他的创作。

“我们很好”

切嗣看着眼前的夏燹,满脸胡茬的男人习惯性地摸向兜里的烟盒,但是却被一只纤细的手臂按住,挽着他的爱丽斯菲尔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切嗣也只好苦笑着打消了想要抽烟的举动。

“我的愿望一开始的确是回到过去死去但是也许,过去的我已经死了”

望着墓碑上的夏燹,阿尔托莉雅轻轻开口,而旁边的伊斯坎达尔则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哈哈大笑:“本王倒是很高兴,可惜现在钱总是不够用,烦恼也多了许多啊。”

“就你那种想要买下一个国家的目标!钱无论何时也不会够用吧!”

头疼无比的韦伯按着额头一声叹气,虽然知dào

自己要效忠的大帝是这幅德行,但果然还是感到有些无力。

“不要问本王这种无聊的问题,恩奇都,准bèi

走了,既然这家伙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着,那以后也没必要来祭奠了。”

径直转过身,吉尔伽美什抓住一边恩奇都的手腕,继而头也不回地走向墓园的出口,而恩奇都则是无奈地向众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随着那金光灿烂的身影消失在了墓园外。

“嘛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只是凛总抱怨说两个妈妈有些奇怪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变回来”

时臣无奈地顿了顿自己的手杖,而一边的卡莲却柔软地站在琦礼身后,语调也有些羞涩:“其实卡莲倒是不介yì

,是和妈妈一样漂亮的爸爸,这样子就很好”

琦礼:“”

“啊,因为老大你一睡睡了十年,我感觉太无聊就跟这个红毛大个子到海上去钓鱼了,作为回报替他打发下复国路上的小卒子,就是这样子吧”

摊了摊手,库丘林显然毫不在乎这个问题。

“因为对自身感到疑惑,所以在主君的许可下目前在世界上游历,也算是为过去的错误画上句号。”

迪卢木多的表情同样温和,十年前对自身骑士道的否定,这种可怕的伤痕和打击也终于逐渐被修复。

“十分感谢阁下的援手,我也的确需yào

要以这种形式来赎罪。”

兰斯洛特郑重地向夏燹鞠躬,曾经犯下错误的骑士,也终于得到了这样一个能够赎罪的机会,而不必在自责和怨恨中继xù

**。

“虽然对您十分感激,但是成为女性这件事情果然还是至今难以接受不过,算了。”

间桐雁夜同样有些无奈,而在看了一眼同样是女性的时臣后,对方最后的话语便成为了这种喃喃的嘀咕,显然意思十分清楚。

“万分感谢主上的召唤,这一切都是您的恩赐。”

站在樱的背后,美杜莎深深地鞠躬,作为守护自己的姐姐却最终魔化的她而言,可以守护和自己姐姐相似的间桐樱显然是她最好的梦。

“”

凝视着夏燹的押沙龙没有开口,而后者也只是会以一笑:“那么,幸福吗?你们(如果仍然不感到幸福的话,就由我来赐予你们再一次的死亡,重归冥国吧。)”

短暂的沉默,然后是语调不同,却整齐划一的回答。

“啊很幸福”

“还有谢谢”

第一节 欢迎回来

(唔~~~这就是过渡章节啦~~)

如果将整个宇宙看作是一个金字塔,那么毋庸置疑居于顶点的是被称为‘现实’的主位面,它是所有宇宙位面的最原始模板,乃至现在和将来也将是唯一最为稳固的宇宙位面。

而以它为起点,其余的宇宙位面呈现出倒生长的模式,越往下根系和分支便越庞大,能够容纳的次级位面也愈多,而无论如何,这些宇宙位面都需yào

‘规则’来加以限制和划分。

凌驾于现实位面之上,以现实为按钮操控着其余所有次级位面的‘存zài

群体’,仿佛是悬挂在这个金字塔顶端的日冕,以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控zhì

着这一切。

能做到这些的,无论在哪个领域上讲都不再是寻常的‘生物’或‘非生物’,按照宇宙中最出名也是最成功的受造物‘人’的说法,居于这个顶点之上的存zài

应该被称为‘神’。

而这个‘神’所聚集的庭院,则是有着它自己的名字——规则神庭。

清澈透亮犹如水晶一般的纯金地砖完全吻合圣经中的描述,而四座颜色各异的尖塔则是呈现出拱卫的姿态分列在这块空间的四角,位于正中央的则是一座最大的黑色高塔,这个建筑规格既像是拱卫,又仿佛是四座禁锢中央高塔的监牢。

创造、毁灭、真理、生命,这是四座高塔的名字,而中央的黑塔,则是以混沌为名。

以这五座高塔为圆心,延伸出了这座神之庭院的全部体系,而在这一刻,白色高塔的上空,突然泛起了漩涡状的波澜,这一幕让几名规则系的神明意wài

地聚集了视线,这里是神庭内部的街区,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应该将回归的时空传送节点定义在这里。

这个行为犯了渎圣罪。

两名街道旁边负责巡诫的神卫沉默地走过来,而附近一尊蹲伏的基路伯雕塑也低下了庞大的头颅,散发出赤色光芒的宝石眼盯着这个即将打开的节点,以确保压制这个将从节点中迈出的存zài



夏燹迈出了自己的脚步,在切实地踏上地面后,他的身影也终于脱离了无尽的虚空,转而再一次被某种规则所凝聚成为自身记忆中的人形。

于是,混合着惊讶和惧意的抽气声便从他周围响起,许多从这附近经过的存zài

都看到了这个脱离神庭传送节点的渎圣者,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想到会是夏燹这样子的存zài



“这里”

夏燹同样带着满脸的迷惑,他记得很清楚,在见证了自己所经lì

的FATE世界剧情末尾后,一道突兀的传送门便出现在了他眼前,而跨入其中的他再度看到光亮时,所来到的便是这个地方。

低下头,夏燹很容易地从脚下清澈透亮的金砖表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黑色的冥衣盔甲依然披在自己身上,而头盔下的脸庞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唯一不同的便是周围的环境,以及人物。

两名神卫在夏燹完全显出身影后便停下了脚步,转而右手抬起抚上左胸单膝下跪行礼,而那尊巨大的基路伯雕塑,则是闭上双目重新回复静止。

身为混沌的代言者,混沌骑士面前没有规则的容身之地。而作为衍生万物的混沌载体,一切规则皆为其受造者。

“看,那是一名混沌骑士?怎么会出现在创造区?”

“谁知dào

,大概是传送节点无法承shòu混沌扭曲的力量,所以出了偏差吧。”

“真是亵渎啊,创神在上,快把这头怪物赶回中央区监禁起来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沿着地面爬行的虫子,从夏燹周围站立的身影中传来,而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存zài

,夏燹微微侧头,在他的眼中,站在自己周围的这些存zài

,从外表上看上去和人类并无太大的差别。他们同样分为男女,男性身材高大魁梧,女性柔美圣洁,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的体表特征或多或少有所差异,比如仿佛精灵般的尖耳朵,又或者是铭刻在肌肤上的金色圣痕。

没来由地,夏燹想到了一句圣经开头的话语,创世纪1.26、27: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

也就是说,人类从形象上讲完全是神的复制品,那么这种相似就并不奇怪。

可是

“果然还是感觉很奇怪这就是神所在的地方?”

夏燹环视四周,将构成的材质忽略掉,仍然是如同人类城市一般的街道和店铺,而且这些神所在的区域,也并无差别,唯一的差别也许只是‘神’和‘人’这样子的生命形态区别。

“意wài

地感到不顺眼这里的一切”

俯下身体,夏燹闭上眼伸手按住地面,冰冷光滑的金属质地一如曾经他还是一个人类时所记忆的感觉,而此刻,夏燹还感觉到了另外一种东西,那就是存zài

于这地面下的那种力量,那种强制所有存zài

都必须居于地面之上的规则——重力。

“请问,骑士大人,您迷路了吗?我的名字叫做翊珀,或许可以帮zhù

您?”

一个背后拖着两对白色羽翼的女性从人群中走出来,继而来到距离夏燹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开口询问,从她额头上一个倒三角状的金色铭文来看,她应当是属于创造系的一位通过正式考核的真神。

“你,会飞吗?”

抚摸着地面,夏燹漫不经心地开口回答,而温和地微笑了一下,翊珀点头:“会的,你需yào

帮zhù

吗?”

“那,他们呢?”

夏燹的指甲在精金的地砖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仿佛是在磨砺自己的爪子,而翊珀向前迈出一步,柔美纤细的手臂也伸向夏燹,似乎是想要将这个蹲伏在地面上的青年拉起来:“当然,来,让我把你送回混沌区吧。”

“嗯那飞吧!”

夏燹的嘴角陡然泛起狂笑的弧度,一层泛着黑红两色的火焰从夏燹的体表陡然燃起,而周围的空气在这层火焰的燃烧下迅速出现了扭曲和裂纹,这是混沌的力量,它既可以衍生出任何物质和非物质的规则,又可以在一瞬间将这些东西统统吞噬破坏。

而被破坏的也并非是空气,而是构成这里的空间。不过,夏燹的目的并不在此,高高扬起自己的拳头,青年狠狠地砸向面前的地面,沉闷的爆破声将四周的空气扯出了一个波纹状的扭曲,然而却并没有与之相伴的爆zhà

现象发生,这是因为,被破坏的并非是地面。

以夏燹为圆心,一声仿佛玻璃破碎的哀鸣从地面传出,而脸色大变的翊珀身影猛然后飘,但四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已经连成一片,因为好奇或其余原因聚集在这里的神庭居民们赫然发xiàn

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越来越轻,直到原本站立的脚步赫然也无法再站稳,这时他们才明白,眼前这个迷路的混沌骑士那一拳破坏了什么。

这片区域的规则之一——重力!在夏燹附着在拳头上的混沌之力重击之下,构成这里的重力规则被瞬间击碎,即便是身为无形的规则之力,但也仍旧被混沌所克制。

而失去了重力的约束,居于地面上的无论是个体还是小型建筑,都在空气失去约束的上升力之下缓缓漂浮了起来,仿佛一片陡然来到了太空中的街道。

依然站在地面上,夏燹完全没有受到重力的约束感,所以也自然不会因为重力的消失而漂浮,看着漂浮在空中一时间惊慌失措的神庭居民们,青年这才对自己的恶作剧表示满yì



而正如翊珀所说的那样,在发觉重力消失后,周围的那些神庭居民们迅速地做出了应对,他们或者扇动背后的翅翼在半空中稳住身体,或者召唤出各式各样的使灵用于踏足,但看向夏燹的目光却一致变成了恼怒和敌意。

冷眼旁观着眼前的空中飞神们,夏燹这才感觉满yì

,而这份满yì

却不再是针对眼前的情景,而是目前他所拥有的力量。在来到这里之后他便感觉到了体内的那种力量,似乎是和之前FATE的世界里操纵魔力一样,但是却又并不是仅仅单纯的魔力,而是某种更为强dà

的力量,而在这股力量的帮zhù

下,他能够清楚地感应到四周那些存zài

于无形中的规则之力。

带来重心协助物体站立于地面的‘重力’、构成这片区域,在虚无中框定范围的‘空间’、仿佛转动的齿轮一般,记录着这片区域变动走向的‘时间’等等,这一切就像是不同颜色的线条共同组成了一副画卷。

而夏燹体内的混沌之力,却仿佛是一罐墨水泼洒在了这里,无论是哪种颜色的线条都会被纯粹的漆黑湮没成不复存zài

的黑暗,再也难以辨识。而方才,代表着重力的棕色线条,正是被夏燹的墨色混沌之力浸染吞噬,化作了难以再生效的虚无。

“啊哈哈哈哈,这才像样嘛!作为神,至少也要飞在半空中和所谓的凡世区分开吧。”

展开自己的双臂,夏燹哈哈狂笑,黑色的骑士伸展背后的双翼冲上天空,继而向着中央的黑色高塔飞去!!他能够感觉到,那里似乎是自己离开已久的地方,正在期待着一名游子的回归。

“神的世界!我回来了!”

而一个宏大威严的声音,也在这片浩瀚的空中响起,仿佛是对夏燹这个顽皮恶劣的游子的回应。

“欢迎回来,贪婪的夏燹。”

第二节 骑士长

黑色的高塔岿然不动,但是凝固在它周围的空气和光线却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所扭曲,在无声中宣泄着一种吞噬一切的危险。

而因为光线被扭曲的缘故,看起来高塔的表面似乎在一刻不停地变幻,这种迷幻黑暗的色彩让夏燹的内心泛起了强烈的兴趣,初生的混沌骑士收起背后的黑色羽翼,转而在黑色高塔的底座处落下。

无数道视线看了过来,目光中包含着各式各样的意味,有奇异,有探查,亦有单纯的注视,而令人惊异的便是这里面甚至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人类那险恶的蔑视和排斥情绪在这些视线的主人身上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在落下来之后,夏燹才发xiàn

在这座黑色高塔之下,赫然有着一眼看去不计其数的身影存zài

,他们披着闪烁着黑红色光芒的厚重铠甲,连面目也都被狰狞的角盔所遮蔽,只有头盔的眼部缝隙中燃烧着混沌的火光。

这些身披重铠犹如中世纪重骑兵的存zài

们,此刻并没有统一的阵型,而是或站或坐地聚集在黑色高塔的脚下,而这片区域也没有之前白色高塔下犹如人类都市的布置,而是只有一片空旷的广场,无数被厚重盔甲所遮盖的身影站在这片广场上,情景甚至一目了然到不需yào

再看第二眼。

喔~~这幅情景倒是也很有神之庭院的感觉。

落在地面上的夏燹摸着自己的下巴肆意地打量着自己周围的几名骑士,这里既然是名为混沌的高塔,那么能够聚集在这里自然就是以混沌为名的骑士团,只是这个数量似乎还要比夏燹一开始设想的要多得多。

感受到夏燹的注视,四周的混沌骑士沉默地单手抚胸躬身行礼,这个举动仿佛是一个鼓点,周围的混沌骑士们纷纷站起身体,继而默契地汇聚成两排,将中央的一条直通塔身的道路让了出来。

“嗯?这即是说我在这里的身份似乎不错?”

每走出一步,夏燹身边两侧的混沌骑士们便双双抚胸躬身,这个礼节显然隆重至极,而带着越来越强烈的好奇感,夏燹一路顺着这些骑士们让给自己的道路一步步走向塔身。只是每一步,内心那种仿佛归家般的雀跃和愉悦感便膨胀一分,让夏燹下意识地举目远望,想要看清楚道路的尽头又是什么。然而放眼望去,却只能看到一片盔甲的海洋。

整个画面始终保持着沉静,只有混沌骑士们弯腰躬身时发出的盔甲摩擦声,这种纯粹的金属声音让夏燹为之沉醉,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夏燹开心地打量着四周:“原来,作为一名盔甲控的我,并非是毫无理由啊,不过还是**静了啊!”

毫无畏惧地沿着道路前进,夏燹张开双臂大声地开口:“音乐呢?舞蹈呢?别这么严肃啊!”

于是紧密的鼓点声便突兀地从四周的空气中响了起来,仿佛是注视着夏燹的意志同意了这个请求,令这支骑士团开始演奏独特的歌舞。

一排纤细的身影从岿然如山的骑士队列中闪了出来,从身材上看她们大概是女性,然而在明显的身材区别之外,她们身上依然披着厚重的盔甲。唯一不同的便是腰部以下裙裾犹如锯齿般的裙甲,这些女性骑士们手中仿佛捧花般握着统一的双手长剑,长剑的剑身呈现出纯粹的漆黑,但两侧剑锋却犹如血染般的艳红,看起来就像是沾血的猛兽利齿。

而在这些女性骑士们握着手中的血锋长剑旋转起舞时,就像是迎风怒放的金属花朵,于花瓣的边缘沾染着赤红色的朝露,将淋漓尽致的残酷美感混合着奇异的鼓点完全展现出来。

“呵,真漂亮啊,简直是一大群黑saber一样的妹子们啊。”

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似乎下一刻就会斩到自己身上的血锋长剑,夏燹的黑色眸子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似乎是在贪求,又像是在试探。

尽情享shòu

着这份殊荣的青年张开双臂,向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女性骑士抱去,这个行为可谓极尽的轻佻和放浪,但是无论是周围队列中的混沌骑士们,亦或是周围那些起舞的女性骑士却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他们仿佛是一群纯粹的意识体,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名新晋的后辈放浪的行为。

被夏燹袭击的女性骑士却并没有由着对方,而是在青年即将接触到她的身体时一个优雅飘逸的旋转错身躲开了夏燹的拥bào

,而这让夏燹哈哈一笑,继而随意地扑向身边的另外一名女性骑士,他此刻就像是个古时放浪形骸的少年,在这片剑锋和盔甲凝聚而成的花丛中肆意遨游。

道路在夏燹肆意的笑声中和依然悦耳的鼓点音乐中到了尽头,环绕起舞的女性骑士们优雅地集体对夏燹行了一个提裙礼,便穿插闪进了钢铁一般始终没有任何动摇的男性骑士队列当中,而走到尽头的夏燹也终于感觉到了一道强烈无比的视线从前方传来,继而灼热地盯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一个木雕的长形青铜案几,而一整套精致古典的青铜酒器整齐地摆在案几上,一个穿着黑色战袍的身影坐在案几后,正在自斟自饮。

夏燹饶有兴趣地在案几前站定,继而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能够坐在整支混沌骑士团前饮酒的身影,或者说他并不是在单纯地饮酒,四个高大的混沌骑士分列两侧,夹杂着火焰状纹路的黑色披风覆盖着这四名骑士的左肩,而见到夏燹来到,这四名骑士整齐地低头拉起身后的披风向夏燹示意,理解的区别,显然说明着这四名骑士的身份更为高贵。

所以,那个能坐在中间饮酒的身影,就更让夏燹好奇。

但从身材上看,他一如普通的人类青年,高大匀称的身体上覆盖着一身黑色长袍,这套长袍在左肩和左臂的位置上被坚固的黑色盔甲所覆盖,但右边的服饰却仿佛为了打破这个平衡一般,不仅没有丝毫的盔甲覆盖,甚至右臂的衣袖宽大雍容,一如古时的儒衫。

而他的头上没有头盔,却有一张黑色的半脸面具,将嘴唇之上的面孔全部遮盖,白色的长发从肩头倾泻下来,这个形象无论从哪一种审美角度来看,都是兼具神mì

和尊贵的极致。

“你好,我应当向你行礼吗?服饰中西二合一的少白头先生?”

俯视着坐在案几后的身影,夏燹却能觉察得到,这个身影体内的感觉并不相同,混沌的力量就像浓墨,而夏燹一路走过来从周围的骑士们身上感受到的皆是如此,但眼前的这个身影体内的感觉,却是一种似乎和混沌类似,但却又截然不同的东西。

“向吾下跪,否则吾就剥去汝的修为,将汝再次打入凡世。”

手中端着一尊青铜爵的白发男性抬起头,尽管那张半脸面具遮盖了他的上半张脸,但那种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却似乎仍然流露了出来,让夏燹有一种似乎被针刺的感觉。

“喔,那可真是麻烦了,好歹也到这里了,我还想多了解一下这里,再回去当工人的话很无聊的。”

并不怀疑眼前身影的话语,夏燹张开背后的羽翼,继而右手按住胸口单膝下跪,而另外一面则是,他实在是由衷地感到有趣。

一个并非混沌骑士的存zài

,却站立在这支骑士团的顶点,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你是第五位骑士长,而且是第一位在测试中将原初世界线以最高完美度更改结束的骑士,这份殊荣可以让你站在这里。”

将一杯盛满酒液的青铜爵递到夏燹面前,白发男性的语调上也带上了笑意,如果那确实是笑意的话:“我的名字是燳霙,在这里送给你一句话算是恭贺你上任的礼物:这里是规则的意识集合之地,你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都要想清楚,是否是自己真zhèng

想做的。”

这段莫名的提示,让夏燹挑了挑眉,不过他还是点头继而将青铜爵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并没有想象中的特别味道,只是带着很纯粹的谷物香味,显然是度数很低的米酒。

“那么,又是哪一条‘规则’,可以凌驾于‘混沌’之上呢?”

将手里的青铜爵放回案几,夏燹盯着眼前的燳霙,而后者则是不置可否地一笑:“这个问题,就要看你能不能猜得出来了。那么,请自便。”

随着空气的一阵扭曲,燳霙和面前的青铜酒案一同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而黑色高塔里那股注视着夏燹的视线也随之消失,只有四周那些仍然保持着沉默的混沌骑士们证明着这并非是一场幻觉。

“这可真是有意思,这就算是给我授勋完毕了么?”

看了一眼四周,夏燹赫然发xiàn

自己周围的混沌骑士们再次恢复到了或坐或站的松散姿态,似乎这就是这些骑士们平日的休憩姿态,他们完全就像是没有多余意识的兵器,在不被需yào

的时候保持着绝对的静止。

而周围那四名同样为骑士长级别的混沌骑士,也丝毫没有过来同夏燹攀谈的意思,他们就像是突兀地变成了静止的雕塑,只有眼部淡淡燃烧的赤色火焰说明他们并非死物。

“OK,不需yào

进食也不需yào

休憩,甚至在平时连思考和自我意识都不需yào

么?很好,果然够‘神’的”

耸耸肩,夏燹看了看四周,索性找了块平坦的地面,继而在上面四仰八叉地躺下来,然后将脑袋放空开始闭目养神,另一面,他也的确很想看看,是不是这群混沌骑士们真的就是在平时一动不动地充当人体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在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环境中,一阵脚步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它缓慢而坚定地一路走来,直到停在夏燹身边五米远的地方。

而夏燹在睁开双眼后,也看到了一个令他感到由衷诧异的身影

第三节 新的旅途

(好吧~~老夫也知dào

这俩字很难读啦~~燳(zhao)霙(ying)~~意思是阳光下飘落的雨夹雪。嗯,看起来像要票票的话,就要努力更新呀~~那就拼命一日两更吧~~)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寻常的骑士,他高大的身材显然是男性,而头上的一对尖角呈现出向前突刺的样子,无端地展露出一种旺盛的侵略欲。

而让夏燹惊讶的不是他的盔甲样式,而是这个看起来和周围骑士完全没区别的家伙竟然主动开了口,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至极,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地下的岩浆游走。

“你,跟我来。”

夏燹瞅了一眼自己周围那些依然在当雕塑的其余骑士,立kè

就起身跟上了这个思维模式似乎不太一样的同行,而走在夏燹前方的骑士似乎很清楚夏燹的疑惑,转而声音低沉地开了口。

“不用太奇怪,在不必要的时刻,这里的骑士们意识体都以融合的形式聚集在黑塔内部,所以才会是这样子。至于我,你可以叫我涅砾。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告sù

你应该做什么。”

涅砾的脚步很稳健,而夏燹则是歪歪脑袋,继而开口询问:“是吗?那么你可能要多费些口舌,我对这里可是一无所知。”

话虽这么说,但是夏燹的内心却已经起了警惕,而周围那些犹如雕塑一般的混沌骑士们显然也是个佐证。他能觉察到,黑塔内部有着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存zài

,这个东西,恐怕正是唯一可以真zhèng

用‘混沌’作为名字的存zài

,正是这个存zài

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这些骑士们,所以才创造出了这支混沌骑士团。

而如果要将所有骑士的意识合而为一,意味的便是失去个体意识,这对于夏燹而言,毋庸置疑不是个好的提议。那将是如同傀儡一般,从此不再有个体思维的结局。

“要是您没有合适的提议,我感觉我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是叛逃了。再怎么样,我也不想跟这些哥们们一起变雕塑玩。”

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夏燹毫不隐瞒自己的念头,而走在他前面的涅砾却并没有呵斥或翻脸,而是自然地点了点头:“这是当然,刚刚加入的骑士们意志不坚,在你发xiàn

无论如何自己都无能为力之后,为了渴求强dà

的力量,最终都会走上这条路的。何况,你还是个对力量更为渴求的骑士长。”

“啊,这么说这些团员们都是因为过度渴求混沌之力,所以主动献祭了自己的个体意识吗?这我倒是好奇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失去个体意识?”

夏燹的双眼一眯,右手包裹着冥衣的掌心已经腾地一声燃起了一团黑红色的火焰,如果涅砾不给出让他满yì

的回答,那么他很不介yì

行驶一下自己的骑士长权力。

“那是因为我至今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所以还不能选择永眠。到了,接下来的问题,你可以询问那些神。”

对夏燹的威胁毫不在意,涅砾停下了脚步,而眼前已经是混沌区的边界线,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而看到这个身影,夏燹脑海里的疑惑便愈加强烈,因为那不是别人,而正是之前在混沌黑塔之前给他授勋的存zài

——燳霙!!

夏燹的嘴角抽了抽,而转过身,燳霙的嘴角挑起一丝弧度,似乎很乐意看到夏燹的这种表情。

“喂,您是在演无间道么?不过这曝光率也未免太高了吧?一个好的卧底可不应该这么快就再次现身。”

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夏燹这一下确实有些搞不懂眼前的局势了,燳霙的身份应当极其尊贵,所以才能够在混沌区行驶犹如最高长官一样的权力,但是现在这厮却一副毫无自觉的样子站在混沌区之外,这其中包含的诸多意味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别误会,混沌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兄长,身为兄弟,为其打理一些事务理所当然。”

饶有兴趣地看着夏燹,燳霙显然很乐意为他解答疑惑,而听完这句话后夏燹却内心一沉。这么说来,黑塔内部的应该是混沌本体,但是却不知为何不能够迈出黑塔,只能通过将力量赐给混沌骑士们来行事,而且很可能连本体意识都不具备,所以才需yào

其余的神来代替它管理麾下的事务。就像是个集合了大量个体意识的大型中央主机,被它吸收的个体意识固然会被融合同化,但是也因此失去了统一的意识。

而燳霙的身份,却是‘混沌’这条规则的兄弟规则?是什么规则能负担得起这个殊荣?

混沌,顾名思义,是代指宇宙未开之前的那种状态。也就是说,构成宇宙的一切物质和能量,都是由其内部而衍生出的。如果作为规则的话,那么这意思就是融合吞并一切,将万物都变回最原初状态的力量。

所以,混沌即是规则的天敌,能够破坏并消除一切规则,让宇宙重归于混乱无序的状态。而这规则神庭,燳霙的解释是:一切规则意识的集合。也就是说,这里聚集的‘神’们,便是宇宙规则的意识体现。

天朝的古神话中,有着‘以身合道’的圣人之说,这些圣人与宇宙同在,万劫不灭万灾不磨,其中原因便是他们已经是这宇宙的一部分规则,而所谓的‘道法三千’,也代指宇宙中的各种规则。而这里,规则神庭内部,正是这些宇宙规则意识体的集合。

“你一回来就破坏了创造区的重力规则,‘创造’和‘重力’可是对你颇有微词,不过‘混沌’的天性如此,她们也没有理由责备你。但为了你个人着想,以后还是稍微收敛些。”

燳霙的语调里夹杂着低低的笑意,听起来反而似乎是鼓励的意味居多,而夏燹则是漫不经心地跟在对方身后,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创造区的景色就像是圣经中描述的天堂,而混沌区直接是一片雕塑广场。至于现在呈现在夏燹面前的,却是一条残破的街道,无数被废弃的汽车残骸停在路面上,似乎在前一刻还是一条正在前进的车流,而在这些残骸的旁边和车厢内部,则是形态各异的干尸,从衣着上看他们还保持着走路和谈话的姿态,但是却在一个时刻突然全体失去了生命,继而永远以这种姿态留了下来。

只剩下天空中似乎永远保持着一个高度不再升起也不在落下的昏黄夕阳,用那种漠然的视线注视着这一切。

“这里是凯齐亚世界中,人类毁灭时的场景,如何?有何感想?”

燳霙看起来似乎谈性大发,而跟在对方身后,夏燹也表示好奇:“倒是有点意思,是你做的吗?”

“只是一次不稳定的次声波爆fā

而已,生命这种脆弱的东西就这样无奈地凋零了,令我惋惜。”

燳霙的回答模棱两可,然而却并没有拒绝,这显然已经暴露出了这位神mì

者的冰山一角,而夏燹却是眉头一皱,他不认为眼前这个家伙喜欢说废话,那么这里面一定包含着什么特殊用意。

次声波爆fā

,这个玩意毋庸置疑的确可以做到同一时间无声无息地杀死大量的人类,但次声波显然还不能构成‘规则’之力,那么,重点果然还是在其余的词语上。比如‘不稳定’这三个字!

“你难道就是宇宙中象征着‘不稳定’的规则之力??”

意识到自己明白了什么,夏燹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愕。在整个宇宙当中,无论是物质还是能量,都存zài

着所谓的‘恒性’,即它们能够维持现状的时间多少,但是无论如何,都会存zài

着一种被称之为‘不稳定性’的特性,这种特性是任何物体和能量都无法逃避的,甚至连生命也是如此。

而它的力量,也显得极为强dà

。甚至是针对越强dà

的事物时所能发挥出来的能力也越强dà

,诸如一次不稳定的原子分裂,也许放在一片树叶上只是让它的叶梗细胞发生破裂,继而导致树叶提前枯萎凋零,但若是这种不稳定的原子分裂发生在类似于太阳这样子的恒星内部,也许随之而来的将会是一场可怕无比的太阳风暴,或者干脆就是恒星爆裂。

如果将‘混沌’也看做是一种能量状态的话,那么‘不稳定性’依然可以在它内部发生作用,转而使它发生另类的异变,比如湮灭或者被改变。

而最重yào

的是,这种‘不稳定性’是无法被控zhì

的,不可预料且难分好坏,就像是一次炼金实验,也许因为药剂的不稳定爆fā

而酿成一次灾难,也可能因为一次不稳定的药剂冲突而炼制成难以重制的药物。

从这点上来看,‘不稳定性’和‘混沌’极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甚至‘不稳定性’还能够影响到‘混沌’的状态。如果说混沌是一头巨兽,吞吃一切的同时自身的庞大躯体又可以养活一切,那么‘不稳定性’就像是个癫狂的邮递员,你永远无法揣度它放进你面前邮箱里的是一块甜美的巧克力,还是一颗打开邮包就会爆zhà

的炸弹。

而令人绝望的就是,这个邮箱你根本无法拒绝,而且在你不经意间也许就已经打开。

“你答对了,这就是我的规则之力。不过,现在混沌骑士团的不稳定因素并非是我,而是你。”

转过身来,燳霙拿起一边车盖上的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继而带着诡笑看向夏燹:“你知dào

吗?规则神庭的存zài

,就是制作并销毁宇宙中的子位面,从每个位面中获取信仰、物资、快感等等,而当这个位面无法再提供这些的时候,就会被毁灭掉然后重铸。”

“所以呢?你的话还没说完吧?”

觉察到了燳霙的话语停顿,夏燹隐约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而点点头,燳霙直视着夏燹,语调也带上了一丝感叹:“所以,在某些时刻,比如因为一些突发原因导致主文明被破坏,但整体宇宙还可以继xù

提供能源的时候,我们会派出强dà

的代行者前去更改世界的命运线。而你,则是最近刚刚以完美度98%的最高分通过选拔的唯一一人,这也是为何你初来乍到就可以获得骑士长身份的功勋所在。”

走到夏燹面前,燳霙将手中的布娃娃递给夏燹,神态也变得格外认真:“而现在,我想以个神的名义委托你,到这个世界去更改原本的世界线,相信只有你才能完美地做到。”

“原来如此,不过理由呢?而且,报酬呢?我相信这里并非是就是农奴制吧?那么有薪酬应当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尊贵的燳霙大神。”

侧过身体,夏燹斜视着眼前的燳霙,同时内心的许多问题也得到了解答。

原来如此,如果将规则神庭看作是一个房地开发公司的话,那么它所创造出的无数下级位面就如同是一片片的‘社区’,而居住在这些宇宙中的人类和其他智慧生物,则是在没有意识到时上缴自身的信仰和该宇宙的物资作为报酬,一如圣经中所说的那样:

世界乃是神的庄园!而人类只是其中暂住的过客!

而在宇宙的资源枯竭后,这个位面便会被销毁,继而重新开发新的次级位面。而如果只是一些建筑失衡,那么只需yào

派遣人手将其维护修理一番即可。而夏燹,现在扮演的这个角色就是类似于维修工一样的存zài



只不过,他要修改的是世界线。

所以,夏燹也很不客气地向自己面前的包工头燳霙开口索要薪金,就算你是顶头上司的亲弟弟也不能克扣员工工资不是?

“如果你能让我满yì

地完成这次工作,我可以给你部分我的本源之力,让你能够小范围地操控生命的不稳定裂变。如果没有自信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燳霙的语调平静而自信十足,而本源之力,这个报酬显然也分量十足。深吸一口气的夏燹嘴角露出弧度,继而伸出自己的右手:“很好,那么,交yì

成立。”

“祝君运势昌隆。”

燳霙也难得地露出了真zhèng

的微笑,继而伸手握住了夏燹的右手,而与此同时,仿佛是契约的成立,燳霙手中的布娃娃突兀地睁开了双眼,继而射出一道幽光将夏燹罩在了里面,而夏燹的意识,也随之被吸引进去,继而迅速地越过无数道空间壁垒,来到了一个陌生而全新的世界。

第一节 人偶之家

(呼姆~~这就是新世界了,明日开始尽量双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故事要从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城市说起,它的名字是凯齐亚,作为一个恰好占据着两条公路且依山傍水的新兴城市而言,三十万基数的人口也足以让它有充足的人力,这里的人们以平淡的态度面对着一天天的生活,平淡无奇的城市内部,一切都井井有序。

而金蔷薇小区第三十八号,这里是一家人偶店,店面并不大,只有一位女店主打理,但是店面可以接受人偶预定,在以前只是纯粹的手工布娃娃,但是最近三年似乎因为受到国外人偶的技术影响,便也推出了那种以树脂为主要材料,辅以球形关节的唯美型SD娃娃。

不过这自然进一步占用了人力,好在左右支绌的爱希雅店主及时招募了新的两名店员,才维持住了这家名为‘人偶之家’的店面不至于关门大吉。

“爱希雅姑姑,杰瑞还没有好起来吗?”

说话的是一个梳着双马尾辫,鼻尖上有一小片雀斑的可爱少女,她的名字是谢莉.埃尔伯因,也是这家店面两名雇员当中的一个。

“别担心,杰瑞会好起来的,我猜他可能只是累了点。”

踩着缝纫机的女性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她有着美丽的金色长发和蓝色眼珠,只是那张漂亮的面孔上此刻正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郁,毫无疑问安慰谢莉的话语对她而言并没有作用。

而杰瑞.艾西里斯,正是爱希雅唯一的儿子,大约十五年前爱希雅的丈夫因为车祸去世,留下来的就只有这家人偶店以及尚在襁褓中的杰瑞。

因为担心杰瑞可能遭到不公平的对待,爱希雅一直没有再婚,不过在一个星期前,杰瑞突然发起了原因未明的高烧,直到今天为止才稍微好转。

“爱希雅姑姑,虽然这么说很勉强,但您也许真的可以考lǜ

一下汤姆”

正在工作台前细心地用砂纸给一只人偶手臂上光,谢莉担忧地看着爱希雅,不管怎么说,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女性的支撑是不言而喻的,而汤姆是这条街区上最好的警员,为人勇敢诚实,而且妻子也已经过世,重yào

的是,他正是谢莉的父亲。

用缝纫机编织着一件小小的人偶礼服,爱希雅的脸颊微微红了一下,但是她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再等一下吧,谢莉,至少等杰瑞中学毕业之后。”

到嘴边的话被爱希雅咽下去了一半,这位尚且年轻的母亲事实上也有着自己的担忧,那就是她的儿子并不寻常,虽然至今为止爱希雅没有直接目睹过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但总有蛛丝马迹被遗留下来,这使得这位母亲经常感到惊恐不安。

没错,实在是太他娘的准确了!

夏燹看着自己面前的玩意感到眉毛直跳,和燳霙订下契约后,他就发xiàn

自己被以魂穿的形式送到了这个世界,而容器就是现在的这个‘杰瑞’的身躯。

“汤姆和杰瑞?这是哪的猫和老鼠?用这当准继父和准继子的名字真的不要紧吗?”

站在镜子前,夏燹仔细端详着现在的身体,而果然有些奇怪。从墙壁上爱希雅和杰瑞的合影照可以看出来,爱希雅是标准的金发碧眼型人种,但杰瑞却有着纯黑色的短发和瞳孔,连皮肤也呈现出黄色,最奇怪的是房间里居然找不到之前那位父亲的照片。

而最主要的是,夏燹很容易地就从枕头下找到了两样东西,这让他明白了这个叫做‘杰瑞’的坏小子究竟不同寻常在什么地方。

一个是呈现出骷髅形状的黑色徽章,似乎被施加了特定的魔法,骷髅的双眼犹如鬼怪一般闪烁着幽幽的绿光,从可以佩戴在衣服上的设置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个用于识别身份的证明。

而另外一个,则是一本封面纯黑色的古籍,封面上赫然是《基础死灵魔法入门》。

两相证明,足以解释杰瑞的真实身份,毋庸置疑是一名死灵魔术协会的学徒,而关于死灵魔术,这玩意基本上连辨识都不用就可以直接打上‘反派人物’的标签直接殴打之。

“死得不亏,不过现在麻烦的就是我了。”

拨弄了一下头发,夏燹尝试着感应了一下体内的力量,混沌之力已经消失,但是体内却存zài

着分量不多的魔力,和FATE世界里的魔力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这股魔力却流露着森然的黑暗恶寒感,毋庸置疑是通过黑暗献祭魔法得到的力量。

盘腿坐在床上,夏燹打量着这间属于自己的屋子,一个书架一张单人床外加一张电脑桌,上面一台台式电脑却有着一层淡淡的灰尘,看起来似乎不常用。而墙角处,则是有着一个工作台,摆着锐利的刻刀和一堆树脂人偶手脚,最让夏燹感到眉毛抽搐的是,赫然还有几件尚未完工的人偶服装和各色针线。

“等等!这该不会是说”

愕然无比地抬起自己的手掌,夏燹敏锐地发xiàn

在杰瑞的食指和拇指上都有淡淡的茧子,这显然是长年拿针线磨出来的痕迹。

“哈???~~!?”

夏燹这下子被吓得不轻,难道说自己穿越到这里来之后,也得跟杰瑞一样穿针引线什么的?

走廊上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而内心一突的夏燹连忙把那个骷髅徽章以及黑**书塞进了枕头下方,果然下一刻房门便被猛然推开了,爱希雅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在看到夏燹后她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旋即那双蓝色的眼瞳中便泛起了泪光。

“杰瑞!我的孩子!”

高声叫着的爱希雅冲到床边,继而一把将不知所措的夏燹抱进了怀里,这个故作坚强的母亲在看到唯一的儿子醒过来后便无法再保持那种冷静了,而被抱着的夏燹则是郁闷无比地眨了眨眼,他突然发xiàn

或许这次的任务完全没那么简单,甚至要比FATE里的任务还要艰巨。

“那个我很好母亲,您可以先放开我吗?”

幸好的是杰瑞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继承了这份记忆的夏燹只得无奈地开口提醒过于激动的爱希雅,而站在门口的谢莉则是翻了个白眼,因为母亲早逝缘故,她很早就十分羡慕爱希雅对杰瑞的爱hù

,不过她的品行良好,所以不会做出恶意的事情。

但被爱希雅搂在怀里,只剩下眼睛能活动的夏燹还是很清楚地看到,门口的那个少女对自己鄙夷地竖了下中指,同时用口型无声无息地开口:‘你这个小妈宝~~’

“奥,上帝啊,实在是太好了,我的杰瑞。”

总算是松开了自己的怀抱,爱希雅抹着眼泪看着夏燹:“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杰瑞?不然我们这就去医院再复查一次?”

“呃我很好,母亲,只是有点饿而已您能先给我准bèi

点吃的吗?”

努力控zhì

着面部肌肉,饶是夏燹也有点吃不消,很显然,这里是一个偏向于西方社会的家庭,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更为直接,这让身为天朝子嗣的夏燹表示有点难以适应。

“哦!好的,杰瑞亲爱的,我这就去准bèi

你最喜欢的樱桃派~!谢莉亲爱的,今天就暂时关门吧,麻烦你待会来帮我一下。”

在夏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爱希雅便匆匆地走下了楼梯,而一脸坏笑的谢莉则是不怀好意地凑到床前看着一脸黑线的夏燹:“嗨~~小妈宝,被母亲的爱包围着感觉如何?”

谢莉的话还没说完,便随着一声尖叫被一双手臂猛地勒住腰肢狠狠拉到了床.上,近距离逼视着她,夏燹咬牙切齿地低吼:“给我闭嘴,你这头小羊!否则的话我不介yì

告sù

你那是什么感觉!”

和爱希雅有五分相像的十六岁金发女孩先是吃惊地看着抱住她的夏燹,那双蓝色的眼瞳里也流露着惊讶的意味,显然没想到这一次被她以往揶揄多次的男孩会突然这么做。

“杰瑞,你的胆子变大了呀~~你想怎么告sù

我?”

不过,只是愣了大概一秒钟,谢莉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金发女孩更加大胆地用手臂勾住夏燹的脖颈,继而抬起头暧.昧地在男孩的耳根吹了一口气:“坏小子,在床.上吗?”

“卧槽”

头疼的夏燹果duàn

地松手,让谢莉随着一声尖叫砰地重新倒在了床榻上,气呼呼的金发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便爬起来快步走下了楼梯,让**不成反被**的夏燹松了口气。

“文化差异啊以前怎么就没这好事现在一个NPC表示好感,还是算了吧。”

晃了晃脑袋,夏燹随意地跳下床,而就在这时,那台黑漆漆的电脑屏幕突然啪地一声自动亮了起来,画面上赫然是一个双眼流血的骷髅头,它仿佛有意识一样地盯着夏燹,声音也干涩空灵。

“杰瑞同学,看起来你的病已经痊愈了,那么,今晚到学堂来,你们的三年考即将开始了。”

说完这句话,电脑屏幕便再次黯淡了下去,这令夏燹不由得耸了耸肩,好吧,这算是触发了新手任务么?这台电脑原来有远程操控,而即便是不用翻杰瑞的记忆也能看得出来,这是那个杰瑞所在的死灵魔术协会所发过来的信息。

第二节 死灵学堂(一)

(唔~~还有一节~~)

甜得发腻的樱桃派对于夏燹而言还不算太糟糕,不过爱希雅对他的疼爱却让他有点吃不消,毕竟作为一个心理意识已经相当独立的成熟个体而言,爱希雅那种连吃饭时也要优先照顾的行为,让夏燹简直浑身难受。

“母亲,我可以自己吃饭的。我已经十五岁了,不用您再喂了”

有点头皮发麻地看着爱希雅送到自己面前的勺子,夏燹只感觉浑身发毛,现在他已经百分百确定爱希雅和杰瑞这对母子的关系有些不正常,就算是在感情直接的西方社会家庭,这种程度也已经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杰瑞,你刚刚重病复苏,身体肯定还没好起来。”

虽然收回了手里的勺子,但爱希雅的神情却仍然泛着浓浓的担心,这让夏燹的脸皮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好在谢莉因为帮忙的关系也在餐桌上就餐,此刻也出声说:“爱希雅姑姑,杰瑞毕竟是个男子汉了,您应该对他有信心一点。”

“是的,母亲,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做得来,您做的樱桃派总是这么美味。”

忙不迭地跟上谢莉的话,夏燹为了佐证话语,一把将一大块樱桃派塞进嘴里,甜腻的酱汁和馅饼将他的嘴巴撑成夸张的弧度,而无奈的爱希雅只得满脸宠溺地拍拍他的后背:“宝贝,慢点吃,我保证还有。”

也在咬一块馅饼的谢莉挤眉弄眼地对夏燹抛了个媚眼,从自然程度上可以看出,这种类似于调.戏的行为在此之前就经常发生在她和原本的杰瑞之间,不过似乎因为杰瑞修习黑魔法的缘故,一向性格阴沉,对她的戏弄总是以沉默回应。

夏燹一边苦笑着吞下嘴里的馅饼,一边内心开始盘算这个世界迄今为止的情报,最关键的莫过于杰瑞所参加的黑魔法协会,而且听起来已经整整进修了三年,而最近则是三年考的即将开始。

巫师文化从人类诞生之初就一直存zài

,它和宗教文化的长度完全一致,而在经过现代文明的反复洗涤后,还能残存下来的巫师文化绝对可以称之为强悍,虽然已经被迫遁入社会的阴暗面,但它对人类世界的影响力却从未削弱过分毫。

就如同FATE世界,表面上也是现代文明兴盛的时代,但是内里暗世界的魔术师协会实力盘根错节强dà

无比,稍微强dà

一些而且有家族传承的魔术师,诸如远坂家族,干脆就是一整个城市的暗地掌控者,势力不可谓不强dà



而目前杰瑞所参加的这个死灵魔术协会,不仅在城市内部开办有长期的固定据点教授黑魔法,甚至可以通过电脑这种现代化物品来传输魔法通讯,足以看出它绝对是这个城市黑暗面的主宰之一。

三年考,这意味着夏燹这一次的‘同班同学’绝对不会少,而且根据黑魔法的阴毒黑暗来看,这个考试绝对不会是答答试题做做卷子就能过关的,没准就是类似于圣杯战争那种固定范围的暗面战争。

真是有意思至少看起来这个世界不会太无趣。

吃过晚餐后,谢莉便礼貌地告辞了,而夏燹则是自告奋勇地端起碗碟进厨房清洗,这让爱希雅又惊又喜地又给了他一个吻额头的奖励,而浑身发麻的夏燹只得努力忍住,平心而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不自在过了。

洗过碗筷后,夏燹以冲刺跑的速度赶在爱希雅再次‘奖励’他之前冲进了自己的卧室,而有些失望的爱希雅也不好闯进他的房间,这才算把这位溺爱过度的母亲打发掉。

“果然,世间至重者,唯情而已”

头疼地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夏燹郁闷地打开眼前的死灵魔法书,黑魔法师协会的聚会时间是在晚上十二点整,现在才刚刚八点,时间还充裕得很,所以复习一下书上的魔法倒是不错。

让夏燹惊讶的是,这本看起来厚重无比的《基础死灵魔法入门》书籍,实jì

上内部却只有仅仅二十页,在注入魔力后,原本没有字迹的书页上便密密麻麻地浮现出了大量的字迹,而且有足足的十五页都是在讲述原理,真zhèng

用红色笔迹特意标示开的咒语只有短短的五句,而根据杰瑞的记忆显示,这个学习了三年的家伙仅仅只是掌握了前两句咒语,对第三句咒语尚未完全掌握而已。

但是,这个成绩在这届的魔法学徒中却已经是上流的高材生了,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是却并不难理解。

首先,现代社会毕竟不比古代世界,不仅魔法元素因为现代文明的污染而损耗严重,而且环境因素和法律治安也不允许黑魔法学徒们肆意进行魔法实验。所以才会有大量的魔术注解,力图让学徒们在对魔法的‘理解’上更加通透。

可惜的是,缺乏实验机会和材料,就算是对咒语本身再怎么理解,也无法真zhèng

掌握。所以,这五条咒语看似极少,但是胜在内容精简涵盖面广阔,只要掌握一条就可以得到远超常人的力量,杰瑞能掌握两条半已经绝对算得上高材生。

而这两条半的咒语分别是:献祭术、通灵术、腐蚀术。

献祭术的作用是可以让施术者可以使用献祭法阵,继而通过献祭活物来从中得到部分回馈的魔力,献祭的活物质量越高,得到的魔力也越多。杰瑞体内的黑魔力便是由此而来的,而根据记忆显示,这个坏小子倒是没干过太可恶的事情,献祭的生物也总是一些小动物,所以得到的魔力也少得可怜。

通灵术则是最基础的亡灵魔法,效果就是以魔力复活可以被判定为‘尸骸’的东西,施加的魔力越多,‘尸骸’的档次越高,能够复活而来的亡灵也越强dà

。通灵术可以和献祭术一起施展,以获得更好的效果。杰瑞曾经将一只活着的凶猛牛头犬用献祭术杀死的同时施加通灵,那次他得到了一头十分凶猛的骸骨犬,可惜因为无处存放的缘故很快就将其完全献祭变成了自己的魔力。

而第三条腐蚀术,这个就是纯粹的伤害性黑魔法了,效果也很简单,那就是召唤暗能量腐化侵蚀目标,目标不拘一切,从活物到死物乃至能量体都可以起效,区别只是快慢和强弱而已。依然是老规矩,施加的魔力越强,能发挥的威力也越强。

杰瑞目前对腐蚀术的咒语掌握还未完全熟练,要施展的话必须要和目标发生肢体碰触,而熟练掌握后,才能达到远距离直接施加的效果。

而最后两条咒语,分别是细化控zhì

亡灵并且允许暂时操纵活物的‘傀儡术’,以及能够吞噬灵魂增加恢复魔力的‘灵魂收割’,杰瑞现在还未能掌握这两条咒语。

第三节 死灵学堂(二)

(嗯~~今晚的第二节~~另外,尸偶篇大部分原创,中间会穿插部分动漫场景,比如蔷薇少女~~所以,各位有兴趣的书友不妨多说点建议~~当然~!票票和收藏和不能少~~)

“有意思,看起来果然魔法教育也是在与时俱进,这本简单的入门书籍,恐怕是经过不知多少次更改总结才汇聚而来的精华本,看起来就五条咒语,但是若都能掌握熟练的话绝对可以被称为合格的亡灵术士。”

夏燹有些感慨地看着手中的魔法书籍,这五条咒语看似简短,实则相辅相成:献祭术可以让学习者迅速获取魔力,而且能够辅助通灵术。腐蚀术看似攻击方式单一,但是胜在对任何存zài

起效,可以说是万金油类的攻击方式,用于应对寻常的野兽和人类绰绰有余。

而细化操纵亡灵的傀儡术,甚至还可以暂时操纵活物,这个显然是通灵术的进一步延伸,不仅能够让无意识的亡灵傀儡乖乖听话,甚至还可以影响魔力和意志力不及自己的人类,攻辅一体完美无瑕。

最后的灵魂收割,则可以看做是献祭术的进化延伸,将生物的灵魂也一并包括了进去,这样子就更能够完全地对献祭材料达到‘物尽其用’的程度,而且可以快速恢复魔力,如果是在和人战斗时,通过杀死对手吞噬其灵魂的方式获取魔力,这显然是个更好的魔力获取方式。

在大致翻了一遍腐蚀术的介shào

注释后,夏燹瞅了瞅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差不多也该动身出发了,毕竟是第一次去‘上课’,这让从学校久违的夏燹很是有种怀旧的感觉。

“杰瑞宝贝,你睡了吗?”

不过,就在这时,爱希雅担心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而听到后的夏燹触电一样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也闪过了他的脑海:这个溺爱过头的母亲不会是想跑来一起睡吧?

“母亲,我已经睡下了,还有事吗?”

心惊胆战地看着房门,夏燹现在总算是再度体会到了久违的恐惧,而明显有些失望的爱希雅在门外担忧地嘱托了一句:“亲爱的,如果身体再不舒服的话,记得一定要叫母亲,知dào

吗?”

“好的,母亲,时间不早了,您也去休息吧。”

听着门外爱希雅的脚步远去,夏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无与伦比的蛋疼。如果是强dà

的敌人的话,夏燹总能找到应对的办法,而且撂倒敌人后那种跟打BOSS一样的快感也让他十分受用。

但像爱希雅这种毫无恶意的亲情,却让夏燹完全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只能无奈地接受被其束缚的感觉。

“尼玛死,难怪古天朝有修行要太上忘情的说法,感情不愧是束缚人性的利器。”

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瘫了好半天,夏燹才重新找回心劲,偷偷摸摸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穿好衣服后,夏燹拉开自己卧室的窗户,二楼的高度还难不倒他。小心翼翼地从窗口跳下落到松软的庭院草地上后,少年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熟练地绕过两条街道,继而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电话亭旁边。

电话亭的样式很普通,而在内部的话机编码末端数字赫然是连续的三个‘4’,这显然并不是偶然,因为‘4’这个数字在巫师文化中本就代表着不详和死亡,所以许多用到数字的地方都会刻意将这个数字回避,比如国外的宾馆内部是绝对没有‘444’这个门牌号的房间的,就是这个缘故。

自然,这种凶恶的数字排列,也可以说明这个电话亭绝对不是寻常的玩意。

“唔,就是这。”

对比了一下杰瑞记忆里的场景,夏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走进了电话亭里,继而将那枚黑色的骷髅徽章别在胸口衣襟前方,然后闭上眼猛然朝眼前的电话亭内壁撞去,而在即将接触到电话亭的内壁时,那个骷髅状的徽章双眼陡然一亮,夏燹的身影便仿佛幻影一般穿进了电话亭内部,只剩下空无一物的空气在原地打转。

夏燹眼前的色调猛地震动了一下,再度睁开双眼后他已经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墓地外,而身后则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电话亭,显然这个看起来像是电话亭的东西其实是一个有魔法保护的传送门,只有佩戴着徽章的人才能够进入。

而徽章的骷髅眼窝中黑光一闪,两条破旧的黑色束带赫然从它的牙齿两侧出现,继而形成一袭破旧的黑色斗篷将夏燹的身体遮盖起来,而一顶高高的尖顶黑色巫师帽也凭空出现在夏燹头顶,显然,这就是来到这个课堂里所必须的‘校服’了。

因为还是魔法学徒的缘故,所以夏燹此刻并没有魔杖,根据杰瑞的记忆显示,只要通过这个所谓的三年考,那么就会获赠一支属于自己的魔杖,就相当于普通学校所颁发的毕业证明,从此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入门黑魔法师了。

“真有趣死了,这简直跟那些美漫英雄的变身道具一样,我真想见见发明这么便利装置的那位大师了。”

感慨地推了推头上的尖顶巫师帽,夏燹眯着眼打量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建筑,那怎么看都是一间教堂,大门顶部锈迹斑斑的十字架甚至还在,配上旁边的阴气森森的墓园,怎么看怎么符合国外鬼怪惊悚片的野外取材场景。

一团绿森森的火苗陡然在夏燹右侧不远处燃了起来,继而仿佛人类眨眼一般摇晃了两下,然后又倏地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伴随着一阵冰冷的异乎寻常的微风吹过,顿时就让夏燹的身体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好在这么点玩意还不足以吓到夏燹,沿着地面上开辟出的石子路,夏燹很快就来到了教堂大门外,而在他走到门口正想推门的时候,古旧的橡木门赫然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为夏燹开门一样,这个现象又让夏燹的眉毛抽搐了两下。

而教堂内部的设施也很简洁,进门直接就是一个古旧的教室,从已经有些许腐朽的木质桌椅上来看,这里应该是直接拿教堂的大厅改造而成的,而好在已经有大约十几名学生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一个大大的烛台悬挂在教室上空,倒也不用担心照明不足。

“哦,是杰瑞么?看来你已经完全好了”

一个站在讲台上的高大身影突然抬起了头,从表面上看,他有着一张苍老却威严的面孔,修剪的十分整齐的白色络腮胡让他的气质颇为整洁,但那目测足足两米多高的强壮身材简直令他看起来像是科学怪人多过像是居家绅士。而他身上穿的也并不是黑色巫师斗篷,而是一身剪裁得十分合身的黑色燕尾服,一支黑色的木质魔杖被他随意地拿在手里,在魔杖的顶端赫然是个长着一对犄角的骷髅脑袋。加上他此刻看向夏燹时,嘴角露出的那种只能用‘阴森’来形容的微笑,夏燹认为他不用再化妆就可以直接出演鬼怪类影片的最终BOSS。

“啊,感谢您的关心斯派克老师”

说出这句话,夏燹的嘴角又是一抽。好么,自己叫杰瑞,那个可能要成为自己继父的警员叫汤姆,现在这个气魄简直能和棕熊摔跤的老师名字叫斯派克,猫和老鼠里出场率最高的三个名字算是凑齐了。

“别客气,杰瑞希望你能通过这场考试当然,我也同样很期待你不通过”

俯视着夏燹,斯派克再次露齿一笑,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打算撕咬什么。而耸肩的夏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又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又有十几名学生到来,统一的黑色斗篷和几乎遮住脸颊的尖顶巫师帽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幽灵,不过考lǜ

到自己现在也是这群幽灵的一员,夏燹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学生,从身材上看,这些学生应该和杰瑞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而且通过淡淡的香水味来分辨,这里面同样也存zài

女性。

而就在最后几名学生坐下不久后,一声低沉暗哑的钟声赫然从教堂顶部的钟楼响了起来,十二声钟声依次响起,一阵冰冷的阴风低鸣从墓地的四周刮进教室,顶部悬挂的烛台颜色陡然一变,从原本的橘黄色赫然变成了森冷的惨绿色,看起来就像是死人的面孔一般。

这时,讲台前的斯派克却突然直起了腰,转而以森冷严厉的语气开了口:

“现在!开始上课!”

第四节 前奏(一)

斯派克讲话的声音阴暗高昂,似乎听起来那些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都变成了环绕教室的阴风,教室上空的蜡烛火焰一会变成惨绿色,一会又恢复正常,弄得夏燹感到不胜其烦。不过好在斯派克讲授的东西都不算难,夏燹完全可以听懂。

而课堂的气氛也可谓凶恶无比,静悄悄的只有沙沙作响的笔迹声,偶尔在盘旋的阴风掀起某个黑色尖顶巫师帽的帽檐后,总会露出一双泛着幽幽红光的眼睛来,仿佛坐在这里的不是一群十几岁大的孩子,而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魔鬼。这并不是错觉,因为通过献祭术所得到的不洁巫力,这些死灵学徒们的灵魂都已经被污染,性格上会越来越趋向阴沉诡诈,而表面上也会发生些许改变。

不过这样子的魔力也带来了额外的好处,其中之一就是夜视能力。即便是头顶的烛光极不稳定,但是夏燹仍然可以清晰无比地看到黑暗中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斯派克嘴唇上的粗硬胡须都可以分辨的一清二楚。

这倒是不错,不过加成应该是局限于黑暗当中才会起效,就相当于夜行生物一样会受到黑暗庇护一样。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夏燹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的视力绝对没有这么好。

一只脏兮兮的老鼠从教堂墙壁的破洞上钻了进来,它灰溜溜的小眼睛转了转,继而向夏燹左边的一个座位爬了过来,在那里的地板上有一块暗色的污渍,看起来似乎是某种动物的尸骸残渍,对于这只老鼠而言就是食物的气息。

如果是正常的人类聚集这么多,这只老鼠当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这里聚集的全部是已经入门的死灵巫师,体内的邪恶魔力让他们作为‘人’的气息降到了最低点,在老鼠等小动物的眼中,和尸体几乎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显然是个危险到足以致命的失误。

喀嚓~!

清脆的骨头碎裂声让夏燹挑了挑眉毛,一根艳丽的紫色鞋跟精确地踏碎了这只老鼠的头盖骨,而后残忍且冷漠地狠狠一拧,将其化作了一团模糊抽搐的血肉。并且剩下的残骸迅速地枯萎干瘪下去,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大嘴在贪婪地吸取这堆肮脏的血肉,而从血肉中则是飘出一股黑色的雾气,继而融入了那只紫色高跟鞋的主人体内,不一会这只老鼠便化成了地板上的另一块污渍。

‘嚯?有趣,是杀死老鼠的同时就用了献祭术么?’

夏燹不由得微微侧目,献祭术虽然是五条入门咒语的第一句,但几乎也是用处最广泛的。严格上而言,它必须要在杀死一个生物时才能起效,如果不熟练的话还需yào

魔法阵辅助,能够不依靠魔法阵将其瞬间释fàng

,足以说明这个施术者对献祭术已经达到了熟练的地步。

看起来,这些同学们,也完全不是什么弱角色。很好,这就对了,过于软弱的敌人只会拉低游戏的价值。

微微一笑的夏燹回过头,继xù

将注意力集中到斯派克的授课上,而在半个小时后,停下讲课的斯派克站直身体,继而扫视了一圈课堂内的学生,仿佛是一条毒蛇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好了,同学们。我们本节的课程到此为止,这也是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程。恭喜你们,可爱的孩子们,你们将迎来为期一周的假期。”

斯派克带着残忍笑意的脸上仿佛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继而用那种仿佛猫头鹰夜啼的声音说:“然后,你们将迎来为期一个月时间的三年考。在这一个月内,废除平时的一切规则,包括不能互相攻击的和平规则。如果你们能在这一个月内活下来,那么恭喜你,你将成为一个通过认证的合格死灵魔法师。当然,如果你们没能活下来”

话语的末端陡然变得阴森,斯派克毒蛇般的目光突然瞟到了夏燹左边:“图多盖洛同学,你来说说看,会是什么下场?”

“尊敬的斯派克老师,那些失败者会成为一堆烂肉,然后成为蛆虫的养料。”

一个高傲而略显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坐在夏燹左边的那个学徒也抬起了自己的头,在尖顶巫师帽下露出一张虽然略显稚嫩,却流露出一丝恶毒妩媚感的面孔,艳丽的红色唇膏和紫色眼影,使得她看起来就像是自然界的食肉花,美丽的同时也恶毒无比。

“很对,但是你只是说出了部分结果。”

满yì

地点了点头,斯派克的眼珠转动,继而又叫起了一个位置靠右的学生:“布奇,你来补充一下。”

“我认为,正如图多盖洛同学说的一样,但是失败者的身体和灵魂,还能够拿来作为献祭术的材料,所谓的废物也有废物的价值。”

布奇是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男生,声音听起来张扬而自信,而且,几乎是明目张胆地流露着对图多盖洛的讨好附和感,显然即便是死灵课堂的教育,也没有让这些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忘掉身躯的本能。

至于夏燹则是嘴角抽搐,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图多盖洛’和‘布奇’这两个名字,竟然也都是《猫和老鼠》里的角色名字。这让夏燹不由的怀疑,这里的主要角色名字是否都是和那部动漫里始终保持一致。

真是够了,夏燹这么想,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猫和老鼠这部动漫吗?还是说这些人的父母给他们取名时实在懒得再去想新名字,所以就顺手拿来用了?

“说得很棒,不过杰瑞,你来补充一下。”

对布奇的回答也表示满yì

,斯派克活动了下脖颈,然后突兀地看向了夏燹的方向,这个死灵法师的嘴角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我认为,你能得出一个让大家都满yì

的答案,不是吗?”

斯派克的话语和评价,让夏燹立kè

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几乎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而且几乎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嫉妒,这令夏燹微微挑眉,很好,看起来眼前这个斯派克老师很明显是要增加他的考试难度,被其这么当众褒奖的话语,几乎是给夏燹打上了一个群嘲的标签。

“哦,其实这个结果在一开始就已经十分清楚了,或者说,算是所谓的三年考真zhèng

的目的也可以。”

站起身来,夏燹耸了耸肩,经lì

过FATE世界里的战斗洗礼,现在的场景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压力感,和斯派克一样转头环视了一圈教室内部,夏燹伸出食指顶起自己的巫师帽帽檐,嘴角随之带出一个狞笑。

“其实,成为死灵魔法师学徒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因为魔力性质也需yào

人体来支持,所以能成为死灵法师的人体质毋庸置疑都是和黑暗魔力有天生亲和度的存zài

。而对于死灵法师们而言,最好的实验素材,恰好就是对黑暗魔力亲和度最高的尸体。换言之”

转了转脖子,夏燹放下撑着帽檐的食指,双眼在阴暗的帽檐下闪过一丝幽红色的冷光:“所谓的三年考,一是为了补充魔法师协会中的成员。二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获取最优质的实验素材当然,为了保证事态不至于无法控zhì

,所以才会将时间限定在一个月之内。而在三年考开始前的一个星期,与其说是假期,不如说是最后准bèi

武器的缓冲期。也就是说”

总结一样地摊开双手,夏燹的语调仿佛即将爆fā

的熔岩,在低沉中带着令人战栗的亢奋感:“敌人还有604800秒进入战场~!!碾碎他们!!”

第五节 前奏(二)

(唔~~我今天一看居然发xiàn

百度贴吧里有《贪婪的夏燹》贴吧了~~欢迎各位书友前去游逛~~)

对于一件事物而言,看待的视角不同,所能得到的结论也各不相同。

图多盖洛和库奇是以‘局中人’的角度去看待这场三年考,所以得出的结论无论如何也无法勘破本质,但对于夏燹而言,狂妄贪婪的少年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身份定位在‘上帝视角’的位置上,再加上在各个二次元世界中获得的灵感和经验,让他轻松地就觉察出了这次三年考的实质。

不过,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对于人类而言,基本上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而且来的可谓是快捷无比。

“杰瑞,杰瑞~你躲在哪呢?那么花俏的一张嘴巴,拿来变成食尸鬼一定超级酷的~!你不打算试试看嘛?”

布奇尖利的嗓音让整个墓地里的乌鸦都跟着尖叫了起来,而一头浑身皮毛已经全部腐烂,露出死白色肌肉的僵尸犬正烦躁地在其身边咆哮,宽阔的头骨和矮壮的四肢显然说明它生前曾是一头凶悍无比的斗牛犬,而现在则是一头肉搏可以轻易杀死雄狮的死灵傀儡。而这正是库奇以通灵术召唤而来的死亡傀儡,在库奇身后不远处,则是站着满脸妩媚笑意的图多盖洛。

这个妖艳的女巫娴熟地运用着自己作为女性的优势,轻.佻而充满诱.惑地朝着空旷的墓地喊道:“杰瑞?聪明可爱的杰瑞,快出来吧,和库奇比一下,看看你们谁更酷一点,我可是快被你们两个坏小子迷死了哦~~快一点,出来,放心。现在还不到三年考的时间里,所以库奇最多也只是扭下你的四肢而已,不会杀掉你的。”

这真是卧槽了,果然说话嚣张就是需yào

付出代价的。

坐在一块墓碑后面的夏燹微微耸肩,只不过库奇这个蠢货的荷尔蒙未免也有些太旺盛了,在图多盖洛的几句话刺激下就立kè

在下课后找上了夏燹,甚至轻而易举就释fàng

出了自己的通灵召唤物,浑然没有一点保留底牌的想法。

这种智商的对手,比起圣杯战争里的各个master简直就是肯尼斯主任的熊孩子版。

“我说你们这两个熊孩子,只是斯派克那头棕熊的几句话,就能让你们这么狂热么?”

某种意义上讲还真有些措手不及的夏燹屈伸着自己的右手五指,一边已经将斯派克暗地里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而且一直以来因为杰瑞没有对敌意识,所以连可以护身的通灵傀儡也没有,而现在库奇身边那头由斗牛犬转化而来的僵尸犬肉搏能击杀雄狮,也就是说夏燹得靠目前这幅小身板来跟这头怪物打一架了。

“他在那!去!库库!”

通过声音立kè

找到了夏燹藏身的墓碑,急于在图多盖洛面前表现的库奇一挥手,而早就烦躁无比的僵尸犬立kè

咆哮着撞毁一路上的墓碑,继而高高跃起扑向下方的夏燹。

“弄脏了我的衣服我就宰了你们!”

恼怒地咆哮一声,就地一个翻滚的夏燹右手五指一握竖掌成刀,同时口中已经念出了一句咒语,正是腐蚀术的术式!

狂暴的僵尸犬一口没能咬到夏燹,而是将坚硬的墓碑直接啃下来了半截,这头怪物怒吼一声,牙床一合一嚼,那半块墓碑就变成了石头渣子,但是随后,它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吼!

在僵尸犬咬下墓碑的时候,夏燹已经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借助蹲身蹬地的动力,已经在上一个世界经lì

过战斗洗礼的少年竖起右手,仿佛利刃一样狠狠刺进了僵尸犬腐臭的胸腔之中!!

杰瑞的体力十分贫弱,仅仅只是一个翻滚和突进的动作已经让夏燹感到浑身酸疼,但是他的手掌的确仿佛刀切豆腐一般地刺进了僵尸犬腐烂的胸腔中!这正是因为腐蚀术的威力!

僵尸犬的动作的确威猛有力,但因为肌腱的腐烂和肢体的朽坏,它的动作虽然力大无比但敏捷性实jì

上降低了许多,只是因为不死生物的特性所以要强过寻常的猛兽,甚至因为皮毛和肌肉腐烂的缘故,它的肉体防御力甚至比生前还要低得多。

只要能保持冷静和把握到时机,换个身体健康的人同样可以刺伤这头僵尸犬,但是,很显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在这么一个玩意扑过来时还能保持冷静的。

而夏燹将半完成的腐蚀术施加在自己的右手上,继而以这一记‘腐蚀手刀’轻松地就刺穿了它的胸腔,而不等那张獠牙参差的大口咬下来,夏燹刺入它胸腔的手刀已经暴虐地向上狠狠一划,仿佛一把利刃般直接将它的小半个身体和大半个脖颈切断!!

一声凄厉的悲鸣,上半身几乎被竖直劈成两半的僵尸犬砰然倒地,尽管它的四肢不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脊椎被切断的它却无法再协调其四肢的神经,只能徒劳地在地面上挣扎扭动着。

噗嗤喷溅而出的腐臭尸水仿佛一个小喷泉,虽然夏燹原本的计划是挥出手刀后立kè

后翻滚避开,但手臂和腰部肌肉强烈的刺痛却让他浑身一僵停在了原地,结果就没能避开这浇得他满头满脸的尸水。

“他!妈!的!!!”

夏燹的瞳孔紧缩到几乎变成一个点,而看向远处已经惊呆的库奇和图多盖洛,少年残忍地一脚踩在地面上还在挣扎的僵尸犬头上,继而咆哮着念响了献祭术的咒语,在短短三秒内,这头失去活动能力的僵尸犬便化成了一堆残渣,而从尸体中冒出的黑色雾气则是全部融入了夏燹的身体,之前释fàng

腐蚀术所耗费的魔力立kè

被补满,甚至还感到有部分的提升。

“我之前说过了!!别弄脏我的衣服!!”

咆哮着走向库奇和图多盖洛,夏燹现在的心情可谓糟糕到了极点,尸水的强烈臭味显然是根本无法暂时去掉的,就算丢掉身上的这套衣服,但是身上的味道依然瞒不过爱希雅的鼻子,一想到那位溺爱过度的母亲可能会露出什么样的担心神情,以及随后而来的关心行为,夏燹就感到怒火从自己的鼻子眼里往外直喷。

“呜哇~!!你是怪物!!哪有人能徒手杀掉僵尸犬的,你这个怪物!”

库奇很显然已经快被吓傻了,他引以为傲的僵尸犬是特意挑选了一头最凶猛的牛头犬转化而来的,本来的目的就是打算用它在这场三年考中一鸣惊人,哪知dào

竟然会被一个以前他一向看不起的小个子徒手击杀,甚至尸体都被直接献祭成了魔力。

而夏燹的右手此刻也火辣辣地疼痛,强行施展未完成的腐蚀术显然同样遭到了反噬,毕竟这个魔法本来是远程类,强行将其凝聚在手上虽然达到了强悍的物理击杀力,但夏燹的整个右手都齐齐地被腐蚀去了一层皮肤,红色的肌肉袒露在外,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夏燹内心暴怒无比。

“去死!!”

猛地一脚扫在库奇的小腿上,夏燹拿捏巧妙的一脚顿时就将库奇扫倒在地,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狠踹,库奇一边惨叫一边护着头脸,夏燹残暴无比的行为让他连丝毫的斗志都没有了,只是一味地忍受着夏燹的踢打。

“真尼玛死了!快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咆哮着一脚踢到库奇的小腹上,夏燹喘着气回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图多盖洛,这个女巫很显然要比库奇冷静得多,虽然之前的确对夏燹一击秒杀僵尸犬的行为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但她马上就冷静了下来,甚至在后来面带微笑地看着夏燹踢打库奇。

“我就奇怪了,你这么一点年纪,是从哪学的这种毛病??”

恼怒地走到图多盖洛面前,夏燹伸出自己沾满僵尸犬尸水的右手一把捏住这个美貌女巫的下巴,继而恶狠狠地将对方的脸颊拉到自己面前,如果这个女巫反抗的话,他不介yì

给她一个深刻的教xùn



“呵呵呵,聪明而强dà

的杰瑞,你不是也没有大我多少吗?我马上就要18岁了,而你才15岁对吧?”

任由夏燹占满尸水的手指捏着自己素净的下巴,图多盖洛不仅没有害pà

,反而妩.媚地伸手握住夏燹垂在身侧的左手,那双棕黑色的眼瞳也炽热地看着夏燹:“最重yào

的是,你真的酷毙了~~”

说着,这个女巫挺起自己饱满的胸膛,继而将夏燹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胸口,语调更是流露着毫不掩饰的诱.惑:“甜心,你赢了,想怎么对我呢?”

“呵,连这个都会是吧?你觉得我会对你干什么?”

猛地收紧自己的左手五指,夏燹粗暴的动作让图多盖洛一声痛呼,女巫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顿时就带上了晶莹的泪珠,而她的声音也变得惊恐不安:“难道是那件事不不行”

“唔,诱.惑度不错,还知dào

扮柔弱啊。那好!”

夏燹冷笑着抽出自己的左手,继而抬手抓住这个女巫的黑色尖顶帽帽檐往下狠狠一拉,猝不及防的女巫顿时整张脸都被弹性十足的帽子罩了进去,而后夏燹抓住她的肩膀猛地一转,视线被遮盖的女巫惊恐地尖叫着顿时被那股力道推得旋转起来,直像一个陀螺一般在原地转了五六圈,而紧接着夏燹再一推她的肩膀,就像是在戏弄陀螺一样抓着她在原地打转,一直在图多盖洛转够三十多圈后才松手,而头晕脑胀的图多盖洛在强烈的眩晕感下伏在地上就是昏天暗地地一阵剧烈呕吐,几乎差点连苦胆都吐出来,那种之前露出的妩.媚和诱.惑也被满脸的鼻涕眼泪破坏的一干二净。

“哼,这个人体陀螺倒是不错。”

看也不看地面上的图多盖洛,夏燹径直走进了作为传送节点的电话亭,而随着场景的变换,他便回到了之前的街道电话亭外,而身上的黑色斗篷和巫师帽也都重新回到了徽章内部,但是被尸水淋透的外套却显然没法掩饰。

真是糟糕透了,这他娘的简直是掉进了粪池一样的味道!

闻着身上那种毁灭性的气味,夏燹烦躁欲死,而偏偏在这时候,一束手电筒的光芒陡然罩向了他,同时一声严厉的声音也在灯光后响了起来!

“小子!站在那里别动!!”

第六节 教堂(一)

(@#¥¥#……*……&¥的!第四次审签失败!好吧!不过我不会放qì

的,先把尸偶篇写完,再不通过就果duàn

转战!)

作为一个秩序良好的城市,自然会有夜巡的执勤警员维护治安,而在金蔷薇小区内,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汤姆.杜维警员。他是一个热心而勇敢的警员,除却爱喝一点黑啤酒之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因为是孤儿出身的缘故没有别的亲人,加上妻子因病早逝,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该警员块头庞大气场雄厚,两米出头的身高外加早年军队训liàn

出来的健壮肌肉,往那里一站活像是一个人体铁塔,属于一眼就可以给平民以绝对安心的类型。因为曾经得到过爱希雅的帮zhù

,所以对爱希雅极为尊重和仰慕,只是后者因为唯一的儿子杰瑞的缘故,一直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

“杰瑞?该死的!这么晚了你在街上干什么?”

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黑发少年,汤姆吃了一惊,连忙关掉了手里的手电快步走了过来,警员的敏锐让他一眼就看到了夏燹右手整整褪去一层皮肉的伤痕,而且身上那股浓厚的尸臭也完全没有逃过汤姆的鼻子,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二点之后,一些可怕的念头和疑惑顿时在汤姆脑海中闪过,让他的脚步也随之停顿了下来。

“原来是汤姆叔叔,你今晚执勤么?还真是巧。”

夏燹的眉毛挑了挑,一大串关于汤姆的情报几乎是自动从杰瑞留下的记忆里跳了出来,而且夹杂着一股极为深沉的厌恶感,很显然,杰瑞生前对这个可能成为自己继父的家伙持以的态度是百分之三百的厌恶,所以爱希雅甚至不敢对汤姆做出正面回应。

“住口!小子,跟我来!”

飞快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确定有没有什么人或‘东西’跟在四周,汤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夏燹完好的左手,继而迈开脚步迅速地沿着一个方向闷头猛冲了起来,被带得一个趔趄的夏燹差点栽倒,但是体力和身高的差距让他根本止不住脚步,除非他愿意被汤姆拖在地上走。

“等等!汤姆!你要干什么?”

被带着飞速前进着,夏燹也不由得有点恼怒,而绷着脸的汤姆却好似充耳未闻一般只是闷着头猛走,而两边的街道在两人的全速前进下迅速后退,不一会就穿过了两条街道,继而来到了一处清静幽雅的建筑前,尖尖的屋顶和门口上竖立的十字架表明,这处建筑正是金蔷薇街区上的教堂。

不是墓地那个已经废弃,甚至被拿来当做死灵讲堂的教堂,而是个仍在接受街道上人民信仰供奉的真zhèng

教堂,只是站在它旁边,都似乎能感觉到一种温暖和煦的气氛,似乎可以驱散所有来自黑暗的恐惧和不安。

而汤姆的神情在这时也稳定了下来,低头看了夏燹一眼,这个聪明的警官显然不愿意多说什么,而是压低声音严厉地开口:“听着!坏小子!我不管你跑到哪里又干了什么!但是你必须在这里好好清理一下!然后我会送你回家!想想爱希雅!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她该多么伤心!”

不得不说,汤姆的警告让夏燹犹豫了一下,继而还是松开了已经握紧的右手,在刚才少年已经动了杀意,而即便汤姆人高马大,也不可能抵挡得了附上腐蚀术的手刀,而献祭术则可以确保将这个人高马大的警官化成一堆灰烬,绝佳的是四周还没有旁观者,可谓正是绝佳时机。

而且,似乎是因为杰瑞记忆的影响,在杀汤姆这件事情上夏燹根本没有丝毫不安和犹豫,毕竟男孩子的天性如此,对接近自己女性家人的男性都会表现出本能的敌意,更不用说杰瑞因为修习黑魔法的缘故内心阴沉毒辣,在记忆里显示他已经有数次想要杀死汤姆,但因为谢莉的关系,以及始终没有最佳时机才没有施行。

深吸了一口气,夏燹让自己从杰瑞的记忆里摆脱出来,继而耸了耸肩:“OK,汤姆叔叔,希望这里面能给我一套合适点的衣服,这样子我可没法回家。”

见到杰瑞表示服从,杰瑞紧绷的脸色也好了一点,转而换上一副尊敬的神色上前敲了敲教堂的大门,语调更是包含着十足的尊敬和一丝紧张:“荼弥修女,你在吗?”

荼弥?

这个颇为东方化的名字让夏燹愣了一下,而随后,教堂的大门便打开了,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的修女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淡蓝色的修女服,秀丽的脸庞上带着温和悲悯的神情,很容易就能让人忽略掉她也还只是个少女的事实。

“怎么了?汤姆警官?”

荼弥温和地开了口,她的声音也极其悦耳,就像是一阵柔和的风拂过人的内心,而汤姆也难得地摆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拍了拍旁边夏燹的肩膀:“是这样子,尊敬的修女,这孩子似乎撞上了不好的东西,可以麻烦您一下吗?”

‘不好的东西’,这个词语十分隐晦,而哪怕是在现实中,也的确有许多人曾经遇到过这些玩意,所以,汤姆的意思,其实已经完全将夏燹的责任从中撇开,完全将他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这不得不说的确是在维护。

“是吗?那真是不幸跟我进来吧,孩子,你一定需yào

个安心的场所镇定一下。”

荼弥柔和地微笑了一下,继而主动走过来抓住了夏燹的右手手腕,她的这个举动让夏燹内心一沉,一种异样的危险感也涌上了他的心头,危险感的来源毋庸置疑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美丽柔弱的修女。

怎么回事?这不太科学啊!

被这个修女抓住右手手腕,夏燹那被腐蚀术抹去一层皮肉的右手也自然一览无余,但是荼弥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仍然面带微笑地拉着夏燹走近教堂内部,旁边的汤姆也连忙跟了进来,显然还是不大放心心上人的独子。

教堂的唱诗厅顶部,烛台上平静的烛光将所有的事物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一尊怀抱圣子的圣母塑像矗立在大厅最前方,那种充满母性的温和光辉和死灵教室阴冷惨绿的烛光可谓是绝对的反比,普通人哪怕是站在这里也会感到内心平静祥和。

但是,这自然不包括夏燹。事实上,在迈入教堂的同时,夏燹就感到自己体内的邪恶魔力仿佛沸腾的水一样不安地滚动了起来,仿佛是黑暗中潜伏的恶魔暴露在日光下后产生的本能不安和恐惧,这个发xiàn

令夏燹勃然色变,他也想到了自己到底在哪出了失误。

“汤姆警官,请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带这个孩子换套衣服。”

依然温和的微笑着,但荼弥抓着夏燹右手腕的纤细手指却陡然紧了起来,那股力道甚至让夏燹有一种骨骼快要被捏碎的痛楚,而不明就里的汤姆则是爽朗地一笑:“既然如此,就麻烦您了,修女。”

矜持地对汤姆颌首,荼弥径直拉着夏燹向大厅后的教堂忏悔室走去,而在离开汤姆的视线后,荼弥刻意压低的声音便带着一丝微笑在夏燹耳边响了起来,虽然她的语调依然温和,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能衬托出她的话语之残酷。

“你这肮脏的堕落者,竟然敢到这里来,真以为我无法净化你们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夏燹的眼瞳陡然紧缩,放在身侧的左手也竖掌成刀狠狠劈向自己身边的荼弥脖颈,施加着腐蚀术的手刀绝对可以像刀切豆腐一般将眼前这个美丽的修女一刀两断!!

“居然还想要在圣所对神的仆人行凶,魔物,你必将得到净化。”

荼弥依然背对着夏燹,这句话也包含着隐约的得yì

和冷酷,而一条鲜红色的影子则是陡然从她的腰间腾起,继而仿佛活蛇一般缠住了夏燹挥出的手刀,在夏燹发xiàn

不妙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条红影简直如同一条训liàn

有素的蟒蛇,不等他变招便迅速盘绕而上,将他牢牢地缠成了一只人体粽子!!

圣骸布!!

脸色大变的夏燹立kè

认出了这条将自己缠绕得紧紧的红色布条,正是教会所持有的特殊武装——圣骸布!!这种武器是教会从古到今所积攒下来的一种强dà

的遗产,形成原理也很简单,那便是曾经沾染过一些信仰强dà

到足以称为‘圣者’的教徒的血迹。

而最出名的,自然就是包裹过耶稣的那条圣骸布,它的名字正是都灵裹尸布。圣骸布因为沾染过信仰强dà

的信徒的血迹,拥有着强dà

的圣力,在对邪恶的克制上可谓是浑然天成,甚至还具备着强dà

的防御能力,只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无比的荼弥竟然能拥有圣骸布!!

大意了!!早该想得到的!!

完全失去反击能力的夏燹郁闷不堪:俗话说的号,一座城市有光必有影,而反之亦然。既然这座城市的暗世界里存zài

着死灵协会这样子浓厚的黑暗,表面上的光明如果不强势一些怎么可能保持平衡呢?而作为一个极为美丽且年轻的女性,荼弥却能一个人支撑起这座教堂,甚至连汤姆这样子的警官也要保持对她的高度尊敬,就足以说明她的能力之强悍了!

只怕是个足以和死灵讲师斯派克不相上下的BOSS级存zài



而作为斯派克的学生,体内同样具备邪恶魔力的夏燹等人,基本上算是站在教会对立面的邪恶堕落者,而在一时大意之下,夏燹这算是误打误撞地直接跑到了敌对BOSS面前怒送人头了。

第七节 教堂(二)

(抱歉撒,昨天公司整顿内网,老夫又一次不幸遭遇了断网这还是跑到网吧来发的~~所以请大家见谅~如果这几天内网不恢复的话,你们就只当我存稿了~~)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买的,夏燹只能接受现在的处境,而在这个未知剧情的世界里,他丧失了一件在FATE世界里至关重yào

的优势,那就是全知。

看起来是有点得yì

忘形了,也许这也算是个教xùn



被圣骸布绑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夏燹索性把郁闷抛到脑后,转而看着眼前的修女,对方正在调配圣水,就是将开过光的圣器浸入清水中所制作出的能够克制邪秽的简易圣物,虽然制作简单但是极为实用。

“够了,修女,你到底要干什么?”

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在地面上,夏燹瞅着荼弥漂亮的侧脸,而后者也语调温和地开了口:“别担心,只是把你丢进圣水里净化一下而已。大概不会死掉,不过你体内的黑魔力会被彻底净化。”

“是么?不过现在你这么做的话,最多只是净化掉我一个死灵学徒而已。”

打了个哈欠,夏燹重新将心态拉回,对于他而言,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许多东西。首先荼弥这个修女这种可谓狠辣的手段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所谓越虔诚的信徒在面对异端时的手段也会越狠毒,而荼弥一开始那句‘你真以为我无法净化你们这些污秽的堕落者’中可以听出,她个人对于夏燹这些死灵学徒持以的态度正是百分之三百的仇视。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荼弥不得不选择无视这座城市里的堕落势力,也许是因为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也许是因为教会暂时不愿意同这些无处不在的异端开战,所以强令荼弥不得率先引起事端。

因此荼弥在发xiàn

夏燹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异端时可谓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从她一开始迅速抓住夏燹的手腕不让其逃脱就能够看出这种心情,正是那种恨不得所有异教徒都主动找上门来送死的心情体现。

从沮丧和郁闷中回过神来,夏燹略一思索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因此才惰性十足地开口引出话题。

荼弥纤细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但这个表情变化已经可以说明夏燹的话语正中靶心,年轻的修女直起身来,伸手揪住夏燹身上的圣骸布将其拉起来,语调也变得冰冷:“你无须担心这个,总有一天你那些污秽的同伴们也会陪你一起的!”

“是么?不过何必要等‘总有一天’呢?由自己来做这个‘总有一天’不是更好吗?”

、直视着荼弥漂亮的蓝色眼瞳,夏燹耸耸肩,尽管因为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这个动作他做得相当勉强。

“你想要用背叛来求饶吗?”

修女的脸上多了一丝讥笑,而夏燹则是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少废话,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这些死灵学徒们就会举行三年考,如果是我协助你的话,想必你能净化更多的堕落者吧?当然,要是你固执不肯变通的话,我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荼弥漂亮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显然她也没想到会抓住一个像夏燹一样的滚刀肉,但这并不影响她自身的判断,修女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继而抓住少年受伤的右手猛然浸到了盛满圣水的木桶当中!

嗤啦~!

夏燹的右手浸入圣水中的同时,令人牙酸的声音便遽然响了起来,仿佛是将一杯硫酸倒入滚水后的反应,而这正是夏燹手上残留的腐蚀术魔力以及僵尸犬尸水和圣水内部的圣力所起的冲突。作为承shòu者的夏燹,则是第一时间就张大了嘴,那种感觉仿佛是千万根烧红的细针刺入右手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骼,而且大剂量的圣水不仅迅速净化了腐蚀术的魔力,而后更是开始以夏燹的右手为渠道疯狂地吞噬净化夏燹体内的黑魔力。

然而,在这种痛苦下,夏燹却并没有惨叫出声,反而狰狞地翘起了嘴角,尽管额头上的冷汗涔涔流下,但是一种畸形的愉悦感却也同时涌上心头,原来这就是身怀黑魔力的人被圣水泼洒后的感觉啊,这可是个相当稀有的体验。

荼弥仔细而专注地观察着夏燹的右手,在大约五秒后她才将夏燹的手臂从圣水桶中拉出来,可以看到原本呈现出腐红色的肌肉已经变得微微发白,那种令人呕心的尸臭味也完全消失不见,显然已经完全被‘净化’了。

“一天之内,你的这只右手最好不好再施展黑魔法,否则会和残余的圣力起冲突。”

伸出自己的手掌抚上夏燹的右手,荼弥微微闭上双目,而淡绿色的光芒则是从她的掌心溢出,夏燹原本被腐蚀术剥去一层皮肉的右手赫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再生出了皮肤,显然,这正是荼弥所施展出的强力治疗魔法所造成的结果。

“是吗?不过现在我稍微有个麻烦,因为导师的另眼相看,我现在的嘲讽值可谓全满。如果不介yì

的话,是否能够提供点优秀的魔法材料?”

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右手,夏燹活动了一下手指,而捆缚着他的圣骸布也猛地松脱,继而重新回到了荼弥的手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夏燹,修女悠闲地抱起双臂,现在她的神情不再是表面的悲天悯人,也不再是方才的冷漠残酷,而是带着如同常人般的嘲笑。

“你是说,不仅要我放过你这个可恶的堕落者,甚至还要为你提供邪恶魔法所必须的亡者遗体?你认为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呢?这样子是为了消灭更多的邪恶和堕落,我这也算是以黑暗的力量来惩罚黑暗,有何不可呢?”

夏燹此刻已经不再担心了,因为荼弥既然肯放开他,并且还给他治伤,这说明她已经认可了夏燹的计划,那么趁机索取一些更好的合zuò

条件自然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通灵术的最佳材料永远是人的尸体,但夏燹对于挖人坟墓没有半点的动力,自然要能省力就省力。

“”

荼弥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起身踱了几步,良久之后她才一捻自己蓝色修女袍的下摆,干净利落地回答:“可以,你需yào

怎样的材料?”

“呃亡者的尸体不是不容亵渎吗?”

夏燹也有些意wài

,虽然一早想到荼弥是一个纯粹到为了消灭异端可以不惜一切的勇气派,但是对方这么干脆的回答还是让他感到些许诧异。

“留在世间的只不过是躯壳而已,虔诚者的灵魂早已进入天国。无用的躯壳,如果还能够用于抗击黑暗,自然是值得的。”

荼弥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这时才显示出她内心所潜藏的那一份傲气,虽然表面上她看起来就像是个集所有美德于一体的圣洁修女,但是正如对自身的力量有着十足的自信一样,她同样具备着无法抹消的傲慢,正如‘勇气’的反面便是‘傲慢’一样。

“你要当心,杰瑞。”

转过身,荼弥步履柔和地走到夏燹面前,纤细白皙的手掌抬起,继而轻轻地替少年整了整散乱的衣领,而她的语调也再次变得温柔:“虽然你可能猜到了,教会不容许擅自打破正邪平衡,但是如果由一个教堂的主持修女举报的话,还是可以对确认为异端的家庭施以惩戒的。而我也是第一次如此相信一个男孩,若你欺骗我的话,可能我会做出一些很不理智的事情也不一定。”

荼弥红润的樱唇凑到夏燹的耳朵边,看起来就像是在耳语:“不要说你不在乎家人的傻话,杰瑞。从你没有杀掉汤姆警官,而是任由其带到这里来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无法舍弃掉感情的存zài

。所以,我才会选择相信你,别让我失望。”

夏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荼弥的语气很轻,但是这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却不言而喻,而教会这样庞大的组织,既然有表面上的温润和煦,当然也会有暗地里的雷霆风暴,中世纪里那些血淋淋的异端惨案还在卷宗中历历在目,既然荼弥敢启用他这样子的双刃剑,自然也有不会被割伤的绝对措施。

而爱希雅这位母亲,对于夏燹而言也算是个必须保护的对象,虽然两者之间并不存zài

真zhèng

的母子关系,但夏燹却也不会容许自己名义上的这位母亲受到伤损。

“我也发xiàn

我似乎开始迷上你了,用这样子圣洁美丽的面孔,偏偏说出如此血腥毒辣的话语,你真的很让我动心。知dào

吗?我认识一个叫做琦礼的神父,他和你差不多,也是个披着圣洁外衣的毒物,可惜是个男的,而我又对搞基没什么兴趣。”

被将了一军的夏燹不怒反笑,自己身为一个已经穿越两个世界的混沌骑士,被一个本土的NPC女性威胁,这该是件多么有趣的笑话,足以让夏燹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到乐趣。

所以,夏燹张开双臂,继而一把抱住了和自己几乎面对面的荼弥,修女纤细柔软的身躯触感美妙异常,胸口的丰盈也发育得恰到好处,尽管隔着几层衣物但仍然能察觉出那种绵软的弹性触感,纤细而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令人着迷,当然,更为让人感到刺激的还是她那圣洁美丽的气质和身份。

身为带着‘神性光辉’的圣职者女性,修女和巫女总是更能引起男性的占有欲,而荼弥毋庸置疑便是这样一个修女中美丽和圣洁达到顶端的绝代尤物,甚至因为她那种对自身力量自信所表达出的傲慢,这种令人垂涎的气质也更为浓厚。

“是吗?我也并不排斥比我年纪小的男孩,也许感化一个堕落已久的罪人也值得主宽恕这份放浪。”

被夏燹紧紧地环在怀里,荼弥却并没有反抗,而是双手欲拒还迎地抵着夏燹的双肩。但她漂亮的蓝色眼瞳中已经满是冰霜,很显然只要夏燹敢再进一步,迎接他的必然是狂风暴雨般的狂殴,深吸一口气之后她主动低下头在夏燹额头上轻轻一吻,语调也如同是在不耐烦地付出最后一个报酬:“够了!收起你这种令人作呕的手段!带上你需yào

的材料给我从圣所里滚出去!”

“好吧,女人果然是擅长变脸的生物。”

狠狠紧拥了一下荼弥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身躯,夏燹在修女彻底发怒之前放开对方,而一个疯狂的念头也随之在混沌骑士的脑海中形成:

既然无法预测这个世界的世界线!那么!就将其全部破坏摧毁掉吧!!而作为可能拥有堕落魔法导致世界毁灭可能的死灵魔法协会,将是第一个目标!!!

第八节 人偶师来访(一)

(断网将近一星期,痛不欲生啊~!!!总算是内网整顿好了!不说废话了,先发三节存稿,明日继xù

还债~!然后!!推荐票和收藏都补回来哦~!!)

通灵,这是一个流传已久的魔法术语,它的意思就是借助某些可以作为‘触媒’的东西,将一些不属于‘此世’的东西强行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而因为世界障壁的缘故,能够被通灵的只能是灵体,而且需yào

凭依在触媒上才能够行动自如。

而死灵法师们的通灵术基本上是最常见也是最廉价的,一具完整点的尸体作为触媒,自身的魔力作为通灵渠道,能召唤到什么就召唤什么,反正只需yào

让这具尸体活起来就行。

当然,这也是最粗糙廉价的一种通灵,如果用造飞机来打比方的话,这种方式就像是随手找了张能用的纸张折出来的纸飞机一样,反正也能飞。

而夏燹当然不是要通灵个最多只能动弹两下的劣质品,事实上他对于这种第一次接触的亡灵法术可谓极感兴趣。

“简直就像是用一堆做好的零件来制作玩具,很好,我得说这让我非常有兴趣。”

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黑**法书,夏燹心满yì

足地从床上跳起来。因为被汤姆拉到教堂的缘故,差不多凌晨两点的时候夏燹才回到家里,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门,回到卧室后夏燹就一脑袋栽到床上一直睡到接近下午才醒来。

而期间爱希雅也担心地隔着门询问夏燹是否身体不适,被夏燹含含糊糊地用想要休息的借口糊弄了过去,现在接近下午,感到饥饿的夏燹认为自己最好还是先起床吃点东西再说。

人偶之家的店面在一楼,而当夏燹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正好kàn

到的就是爱希雅和谢莉正在装饰一具已经做好的sd人偶,人偶漂亮的淡蓝色长发和眼瞳仿佛纯净的水晶,而脸上甜甜的笑容则是如同一个可爱的公主,让人一眼就感到发自内心的喜爱。

“哦,杰瑞宝贝,你醒了吗?身体还不舒服吗?”

一抬头看到爱子从楼上走下,爱希雅连忙丢下手里的一条蓝色的人偶礼裙走了过来,而旁边正在给人偶公主打理发髻的谢莉则是嫉妒地撇了撇嘴,一边用手臂支着自己的下巴没好气地开了口:“爱希雅姑姑,杰瑞已经15岁了,是个男子汉了,您不能还这样子迁就他。”

“是的,母亲,不过您的宠爱真让我高兴。请放心,我只是有一点困倦。”

无奈地主动拥bào

了爱希雅一下,夏燹硬着头皮让爱希雅抚了抚自己的头顶,继而忙不迭地开口:“那个,母亲,我有点饿,可以给我拿点吃的吗?”

“当然,亲爱的。”

浑然将手头的工作以及谢莉当做了耳边风,爱希雅一路小跑地向一楼后面的厨房跑了过去,显然是要现做一些美食来慰劳自己的爱子,而这个表现则是让谢莉早有预料一般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的,喂!杰瑞,爱希雅姑姑去准bèi

吃的了,那么你就来帮忙,这个人偶可是要今天交货的。”

谢莉说的人偶自然就是手上装点的这只,而随意地走到工作台旁边,夏燹好奇地拽了拽人偶身上的藏青色长裙:“哦,这位公主叫什么名字?”

“天哪,你居然拽一个女孩的裙子~!把你的手指从蓝宝石公主殿下身上拿开~”

夸张地惊叫了一声,谢莉促狭地伸手抓住夏燹的手掌,一副严词峻法的神态:“好了~你这个小猥.亵犯~老实告sù

我,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根据我从网上看到的经验,男孩子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绝对是在晚上干了坏事情!”

好吧!从任何一个角度上看,你说的都对极了!

夏燹翻了个白眼,自己昨天晚上的确没干什么好事,不仅跑去参加了一节死灵学堂的授课,更是还和一个‘同学’打了一架,最后还被谢莉的老爸汤姆揪到教堂去,差点被荼弥修女丢去洗圣水浴,而且还成功说服了修女和自己合zuò

,准bèi

把自己的‘同学们’朝死里收拾。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可能做什么坏事?”

懒洋洋地伸手抓住‘蓝宝石公主’的手臂,夏燹随意将这位公主摆成自由女神的姿势,人偶的球状关节在肆意的拨弄下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响,而用纯净琉璃制造成的蓝色眼珠,则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种空灵飘逸的气质,倒是跟自由女神有了七八分相似。

“你换了衣服,那么一定连**也换了这么说,因为我昨天的行为让你梦.遗了吗?”

谢莉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两下,然后快速无比地吐出了自己的结论,而本来漫不经心摆弄人偶的夏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扭曲着嘴角看向面前一脸求证表情的谢莉,夏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给这个奔放的美式女孩一点教xùn



“听着,谢莉,虽然我并不讨厌你,可是如果你再这样子肆无忌惮的话,也会让我十分为难。还是说,你就这么希望引起我的注意力,让我处于尴尬的境地?”

夏燹冷静的话语,令谢莉的嘴巴张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辩驳,但最终女孩还是没有狡辩,而是有些垂头丧气地开了口:“OK,杰瑞。我承认,我的确很想吸引你的注意力。不仅仅是你受爱希雅姑姑宠爱的原因,在我们这一带的区域里,没有哪个男孩像你一样冷酷,好吧,你这样子冷酷的坏男孩其实最容易吸引我这样子年龄的女孩,有什么不对吗?”

“呼,原来如此,因为好奇吗?那么我可以向你坦白,谢莉。”

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确认爱希雅还在忙碌之后。夏燹转过身面向谢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格外诡异,似乎是在求证,又似乎是在试探:“我的确如你所想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我私下里正在学习能够复活死者的邪恶魔法,昨天晚上也是因为和同行的死灵学徒战斗所以弄脏了身上的衣服。这就是,昨天晚上我到底去了哪里的答案。”

已经是下午,偏斜的日光从少年背后的玻璃窗外投进室内,背对着阳光脸颊处于阴影中的黑发少年,那黑色的眼瞳中微微闪烁着幽冷色的红光。看到这一幕的女孩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一丝本能的恐惧感也从她的心底浮现出来,一瞬间她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很大可能并不是在说谎。

猛地后退了两步,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的谢莉绕开夏燹所在的位置,继而慌张地奔向人偶店的大门,而在门口的日光下站定后,女孩似乎才稍微回过神来,转而强忍着恐惧转过头:“那你会伤害我吗?”

“这个嘛我只能说无法确定。”

转身看着女孩,夏燹带着诡笑回答,而被这个冷漠的答案怔了一下,女孩发力奔跑的脚步声在门口逐渐远去,显然是在恐惧或伤心之下选择了逃离。

呼真遗憾,看来她对‘坏男孩’的喜欢程度还是不太够……

松了一口气的夏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身为一个很清楚自己立场的存zài

,夏燹当然不会跟这些穿越世界里的女性发生感情,那样子的话会十分麻烦,至少是不必要的注意力方面都要投入良多。

再来,夏燹所贪婪追逐的快感和愉悦也并不包括昙花一现般的爱情,与其考lǜ

和谢莉的感情发展,还不如思考接下来的通灵仪式应该怎么布置。

在十五分钟后,煎好一大份肉排的爱希雅满脸宠溺地让夏燹去就餐,而这位母亲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对谢莉突兀离开的惊讶,而是自顾自地去打理那个叫做‘蓝宝石公主’的人偶,这一点令夏燹微微起疑,但一时又想不出头绪,索性暂时无视。

“对了,杰瑞宝贝,待会有一个客人要来,如果你不想见的话,就去楼上玩玩电脑游戏吧。”

一边洗刷着夏燹吃完后的餐盘,爱希雅宠溺地出声解释,而摸着肚皮躺在沙发上的夏燹则是随口问了一句:“哦?是什么客人呢母亲?”

“一位以前一起学习人偶工艺的同学,他叫槐,听说目前在日本开了一家人偶店,这一次是外出收集灵感,路过这里所以来拜访一下。”

爱希雅依然轻快的语调,却让夏燹微微一愣,‘人偶’、‘槐’、‘日本’这三个关键词语给了他一种很模糊的在意感,似乎是触动了他脑海中以前曾经熟悉的事物记忆。

“槐?这么说,他也是个人偶师?”

“是啊,而且技艺相当不错。老师教给我们的技艺,他掌握的差不多恰好是其中一半。”

夏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槐’很可能是自己以前知dào

的人,但是也许是因为时间过久所以无法立kè

想起,因此少年便换了个方向转而继xù

询问:“那,母亲,您的老师又是谁呢?是国际上有名的大师吗?”

“呵呵呵呵,他大概的确是个大师吧,不过却并没有那么有名,名字也很普通,和东方人的名字倒是很相似,叫做罗真。”!!!!罗真?!!

这个名字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道雷霆,将夏燹记忆中的迷雾顿时驱散,神情一凛的夏燹也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自己在哪里听过,而且也顺带想起了那个叫做‘槐’的人偶师到底是什么人!

那同样也是一部动漫中的人物!而那部动漫的主体!!也正是‘人偶’!

“蔷薇少女!”

第九节 人偶师来访(二)

在名为《蔷薇少女》的动漫当中,主角乃是七名形体各不相同的人偶少女,她们并非是寻常的木偶,而是一位强dà

的炼金师+人偶师所制作出的人工生命体,构成她们灵魂的物质叫做‘蔷薇圣母’,正是那名叫做罗真的人偶师用炼金术所提炼出来的东西,它们赋予了这七名人偶少女以和真人毫无差别的灵魂和独立意识,甚至还让这七名人偶少女分别具备着不同的魔法力量。

但是这并非是罗真的目的,罗真的目的是创造出独一无二的最完美的生命体,那就是名为‘爱丽丝’的最完美人偶。但这却并未实现,所以在七名人偶少女制作完毕后,发xiàn

自己仍未达到目的的罗真郁郁消失,从此不知所踪。

而因为一些不明所以的原因,七名人偶少女被人告知,只需yào

收集够所有的蔷薇圣母聚集在一个人偶身上,那么这个人偶就可以进化为最完美的爱丽丝,而其余被夺走蔷薇圣母的人偶少女则是要从此失去生命,重新化为无知觉的木偶。

由此,七名蔷薇少女在各个时代不断争斗,这场战争的名字就被称为‘爱丽丝游戏’!

而在近代,也就是动漫中的第二部当中,罗真的弟子槐现身,并且假冒罗真强行召开了爱丽丝游戏,最终由槐所制造的假冒人偶——蔷薇水晶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然而蔷薇水晶却无法承shòu蔷薇圣母聚集在一起的力量自身崩毁。而罗真也在这时神mì

出现,将槐驱赶后亲手重新修复了所有的蔷薇少女人偶。

但是动漫中的蔷薇少女故事发生在日本,而这里却是米国境内,也就是说蔷薇少女的故事并不在夏燹的活动范围内部。

只是,槐作为第二部蔷薇少女中的幕后BOSS,所掌握的人偶技术是绝无虚假的,那是真zhèng

能够让虚假的人偶获得和真人一样行动力的技术!

而对于夏燹而言,所追逐的一切就是幸福感和愉悦快感。如果能够亲手塑造出一个崭新的生命体,那么这种近乎于‘神’一般的创造快感单是一想就让他感到浑身战栗。

想要创造点什么!想要在历史中留下点什么!想要让什么人永远记住自己!

这是雄性人类特有的欲.望,甚至能够超脱于性冲动之上的本能欲.望。对于一般的人类而言,这三点体现在创造家庭、繁衍子嗣、培育接班人之上,而对于如同夏燹这样超脱于常人之上神级存zài

,这三种欲.望所驱使出的行动也必然更为疯狂。

而蔷薇少女,毋庸置疑便是罗真这位人偶师外加炼金师疯狂追求之下的产物,她们看似美丽柔弱,但具备的力量却丝毫不亚于强劲的魔法师。尤其是槐所制造出的伪人偶蔷薇水晶,那种操纵水晶进行攻击的破坏力几乎不输于FATE中的英灵!

也就是说,尽管没有了罗真独特的蔷薇圣母炼制方法,但仍然有希望制作出具备蔷薇少女级别破坏力的人偶来,而切实做到这一点的,正是杰瑞的母亲,爱希雅的师兄槐!

难怪,作为切入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夏燹首先接触到的会是这个看起来普通无比的人偶店!而既然同样作为罗真那个人偶大师的弟子,爱希雅也绝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女性,先前她曾带着一丝自豪的语气评价槐‘他恰好学会了老师技术的一半’,那么这句话反过来的延伸含义,正是‘而我学会了老师技术的另一半’!

“母亲”

夏燹张了张嘴,他很想直接问问这位母亲都学会了哪些技术,但最终还是感到无法开口询问,而当目光落到工作台上的那具‘蓝宝石公主’后,夏燹转了转眼珠,转而试探性地开口询问:“我倒是听说过有的人偶师可以制造出和真人差不多的人偶,那位槐先生能做到吗?”

“呵呵呵,大概可以吧。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虚假的人偶始终是人偶,不可能变成人。”

爱希雅无所谓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回答了夏燹的话,而且那种随意和毫不在乎也让夏燹感到一阵头疼,总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继xù

追问,那样子不仅爱希雅会起疑心,而且也似乎显得过于突兀。

叮咚~

就在这时,人偶之家的店门口响起了悦耳的门铃声,还在刷碗的爱希雅语调轻快地开口:“杰瑞宝贝,去帮忙开一下门,看看是不是槐师兄到了。”

“好的,母亲。”

从沙发上蹦下来,夏燹走到店门口透过防盗门的猫眼向外看了一眼,而入眼所及的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青年,他穿着一身很整洁的旅行服,右手提着一个古朴的橡木箱子,那张英俊却带着一丝忧郁的面庞更是对上了夏燹记忆中的面孔!正是蔷薇少女中的强dà

人偶师——槐!

深吸了一口气,夏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既然从爱希雅这里询问人偶的制造事宜不大可能,那不妨从这个远道而来的人偶师槐身上试试手。

如果能学到活动人偶的制作方法,制造出具备强dà

战斗力的人偶来,夏燹就可以摆脱目前力量不足的弊端,重新掌握这个世界线的大局!

“您好,是槐先生吗?”

拉开防盗门后,夏燹露出微笑将眼前的金发青年迎进了屋里,而槐的表情也和原著里一样如出一辙,这个一心超越自己老师的青年,对待外人事物的态度上相当冷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随着夏燹进到了屋子里。

“母亲,槐先生到了。”

对厨房里的爱希雅喊了一声,夏燹仔细留意着槐的神态,似乎是作为人偶师的职业本能,槐进入人偶之家内部后并不着急落座,而是首先仔细打量起了屋内货架上作为商品的成品人偶,在看到工作台上接近完工的蓝宝石公主后,这个青年甚至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才淡淡地开了口。

“爱希雅,看起来你还是犯下了和老师一样的毛病这样子的人偶,根本不能算是合格的人偶。”

将自己手里的橡木箱放到工作台上,槐转过身来,而爱希雅这时也已经来到了夏燹身后,温和地抚了一下夏燹的脑袋后说:“杰瑞宝贝,你到楼上去吧,我和槐师兄有需yào

交流的东西。”

“呃好的,母亲。”

夏燹只得按照爱希雅所说的上了楼梯,但是很快他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狂笑的弧度,虽然爱希雅要求自己回避,但也从侧面反映出!爱希雅和槐要交流的东西,很可能就是罗真所传授的人偶制作技巧!!

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夏燹将其倒扣到二楼的地板上后便迅速俯下身将耳朵贴到杯底上,这是一种窃听的小技巧,而只隔了一层天花板,再加上爱希雅和槐都没有想到夏燹可能会偷听,所以两人的交流也清晰无比地传进了夏燹的耳中!

“我的制作方法有误吗?还是红茶吗?”

爱希雅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柔和,而后传来的则是窸窸窣窣翻动物品的声音,显然是在冲泡饮品,而槐那种低沉的声音也再一次传来:“是的,你和老师所犯的错误都一样,都是一心想要把人偶一次性地做成最完美的样子,可是,这个世界上是不存zài

‘完美’这件东西的。更何况”

拿起工作台上的那具蓝宝石公主,仔细端详着这具人偶的槐双眼微微一暗,语气也多了三分不满:“你根本就没有在这些人偶当中倾注感情,只是为了制作一些躯壳而机械地运作而已”

“呵,还是老样子这么嘴巴不饶人。”

将一杯泡好的红茶端到槐的手边,爱希雅瞥了一眼槐带来的橡木箱子,语气也十分随意:“那么,这就是你得yì

的作品吗?或者说,是你的‘女儿’?”

“是,她的名字叫做蔷薇水晶,是我得yì

的女儿。你呢?爱丽丝游戏,难道你就不想参与吗?”

槐伸手打开了自己带来的橡木箱,而一具紫色的人偶少女则是静静地蜷缩在其中,长长的睫毛微微起伏,似乎就像是个活着的少女在休憩一样。

“原来如此你把自己的灵魂一部分分割了出来,所以才达到了蔷薇圣母的效果。”

仔细看着箱子中那名紫色的人偶少女,爱希雅却只是微微摇头,盯着槐的眼神也变得怜悯:“让我猜猜看,你分割出来的那部分灵魂,是三分之一的记忆,还是三分之一的感情?”

二楼地板上窃听的夏燹眉毛一扬,毋庸置疑,爱希雅和槐的交谈已经揭示了一部分蔷薇少女的制作方法,那便是通过分割记忆或感情,来强制性地给没有灵魂的人偶少女凝聚灵魂!

“是这两者加起来。所以,我的蔷薇水晶是最强的。”

槐冷漠的表情显然已经证明,这是他将自己三分之一的感情分割舍弃的缘故,而这句淡然却充满自信的话语,则是让爱希雅微微摇头后站起了身:“好吧,那么我祝你可以在这次的爱丽丝游戏中获得胜利,我对此毫无兴趣,所以就不参与了。”

槐沉默了一下,然后便站起身重新盖上了蔷薇水晶的箱子,继而提起后走出了店门,而在门口,这位阴沉的人偶师还是转过身淡淡地说:“爱希雅,虽然由我来说可能有些可笑,但是,人偶始终只是人偶,再怎么样也不会变成人类。”

“啊,这一点我十分清楚,而且,原话奉还。”

对槐的话语明显不放在心上,爱希雅的态度,让人偶师摇了摇头,继而便离开了这里。

第十节 通灵(一)

又是一天夜晚降临,夏燹耐心地等待爱希雅睡下,然后如法炮制地从二楼窗户溜下来,然后认准一个方向不慌不忙地走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他便顺着公路来到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海滩上。

除却特殊的景点外,寻常的沙滩是没有绮丽的风光的,脏兮兮的沙子混合着浓烈的海腥味就是最真切的写照,而且仔细看的话还能发xiàn

许多细小的生物在沙子中间爬来爬去,多半是螃蟹或者其余之类的细小海生物。

夏燹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当然不是为了看风景,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骨灰盒,这里面盛放着的是一颗眼球以及一颗心脏,当然都是取自人体。而这两样材料,就是昨天晚上在教堂那里荼弥赠送的实验材料。

生物的身躯各个部位不同,所能发挥出的通灵力也各不相同,比如血液的通灵力就远胜于肌肉。而通灵力最强的部位一个是眼球,一个便是心脏。眼睛被誉为灵魂的窗户,拥有魔力的人甚至可以直接用眼睛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通灵力极为强dà

。而心脏因为是生物体中最为强健也最为重yào

的一个器官,主管着全身血液的流通,所以通灵力也同样强dà



其余的器官和肌体虽然也具备通灵资格,但是比起眼球和心脏就大打折扣了,这在夏燹的那本亡灵教科书中有着明确的解释。而夏燹自然是不可能拖着一具尸体跑来跑去,干脆就只取了尸体的眼球和心脏,这也是为了携带方便。

“唔,通灵术是借用媒介召唤死者的灵魂,然后凭依在媒介上行动的术法。而这也就是说,并不在乎凭依媒介的外观或形体,只需yào

具备召唤死灵的特质即可。换言之”

夏燹从自己背后的背包里掏出来一具半完工的SD人偶,这具人偶的外观是一个短发少年,双眼还没有镶嵌眼珠,身上也没有衣物,但手脚和身躯已经制作完善。

“和人偶的制作并不冲突而如果人偶需yào

灵魂才能活动的话,召唤来的死灵同样能够满足这个条件,嗯不过,既然是召唤死者灵魂来获得自主意识的木偶,就不能再用代表生者的‘人偶’代称了,那就叫”

掀开木偶腹部的挡板,夏燹用戴上塑料手套的手指将那枚死者的心脏取出,继而填进这具木偶的腹腔,然后重新合上挡板。而眼球也同样取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嵌进这具木偶空洞的眼眶内部。而在有了眼睛之后,这具之前死气沉沉的木偶顿时气质一改,那只死寂的眼球也无神地盯着眼前的夏燹,尽管依然带着死寂的感觉,却仿佛从一堆无生命的木头变成了什么东西的尸体。

“就叫!‘尸偶’吧!!”

满yì

地审视着手中填塞上死者眼球和心脏的木偶,夏燹认真地一点头:“好!接下来开始通灵!”

一个邪恶的六芒星阵在沙滩上被夏燹精确地画好,而尸偶则是被放在法阵的中央,深吸一口气的夏燹伸出手掌对准法阵,继而开始念诵通灵术晦涩的咒语:“

以永恒的黑暗之名,

以永恒的六芒星为指引,

堕入死亡之境的亡者们,

携带着对现世的渴求,

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

黑暗的魔力在夏燹的体内翻滚着,继而陡然向下,与此同时那来自地底最深处的邪恶魔力也随之交接,夏燹的身体此刻成为了一个导管,而一丝阴冷污秽的寒意则是顺着这个导管涌向六芒星阵中的尸偶!

咯吱~!

一声生涩的木料摩擦声,地面上原本静止不动的尸偶突然扭动了一下,而后那镶嵌着死者眼球的头颅赫然吃力地左右挣扎着,仿佛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正在做最后的抗争。

嗯,和预想的差不多,首先行动力似乎相当弱,而且魔力反应也几乎弱到无法察觉的地步,这样子的家伙,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夏燹以冷静残酷的神态注视着眼前痛苦挣扎的尸偶,通灵的仪式已经做完,现在少年要做的,就是彻底评估以这种方式通灵出来的尸偶可行性。

尸偶的挣扎变得愈发凄惨,虽然它具备着完整的人偶手脚,但是似乎看起来完全无法自如驱使,能动弹的仅仅只有镶嵌着眼球的头部,以及盛放着心脏的胸腔。而这也是自然的,因为木偶的身体并不是能够凭依的物质,纯粹只是木头而已,这样子材质死灵自然无法驱使。

“原来如此,我忘记了给它刻上魔力通道,而且应该是因为没有魔力源的缘故,战斗力也很低下。”

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尸偶,夏燹将这具试验品所暴露出来的不足和缺陷一一记录下来,而挣扎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尸偶头部镶嵌的人类眼球啪地一声炸开,污浊的液体四下横飞,而后便颓然停下了所有的举动,一声凄厉的尖啸则是若有若无地从尸偶体内响起,被召唤来的死灵虽然的确凭借死者的眼球和心脏获得了凭依物,但因为无法行动而且没有魔力供应的缘故,自此便灰飞烟灭,完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很好!那么!要完善的便是魔力通道、魔力源这两大要点了,而时间还有五天,完全来得及!”

无声地微笑了一下,夏燹从背包里取出一小瓶从厨房拿出来的食用油浇到这具尸偶试验品上,而后轻轻划着一根火柴丢了上去,蓬勃燃烧的火焰很快便将这具木头制成的尸偶化成了一堆灰烬,只要等第二天的潮水一冲,自然就丝毫痕迹都不会再留下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夏燹便悄无声息地重新回到了家里,今晚的实验已经让他如愿以偿地获知了所有的要点,所以便舒服地一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九点多钟后才悠悠然醒来。

不过,在刚刚推开卧室的房门后,夏燹便听到了楼下一个清晰可辨的声音,正是前天晚上把自己送到教堂里差点洗圣水浴的罪魁祸首,这片金蔷薇小区的巡查警官汤姆。也正是谢莉的父亲以及可能成为夏燹继父的人。

“听着,爱希雅,最近一段时间里晚上一定要当心,门窗和防盗链一定要挂好。”

楼下的小客厅里,汤姆正一脸严肃地对爱希雅告诫,而低垂着头的谢莉则是紧紧地坐在汤姆身边,他们对面的爱希雅满脸担心地点头:“我知dào

了,那么,让谢莉在这里住下吧,好歹要比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强。”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谢莉和杰瑞从小就是朋友,应该会更好。”

汤姆的大手抚了抚谢莉的头顶,却发xiàn

以前开朗的女儿此刻意wài

的消沉,正想发问时却看到夏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于是便该换了话题转而开口:“嗨!杰瑞,你差不多也该改改睡懒觉的坏毛病了,我最近可能要一直夜巡,所以谢莉要来这里和你们住一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相处,可以吗?”

“哦,当然没问题。不过,出了什么事吗?”

夏燹眉头微微一扬,继而有些诧异地开口询问,不过他内心却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能让巡警突然加班的事情,最简单的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死掉了。

“说出来简直是一件惨事,花店老板谢尔的女儿希雅,今天早上被人在一处废弃的操场上发xiàn

,她几乎都没有人样了,法医鉴定的结果是被反复奸污并且残忍地折断了全身的骨头,最后才流血死掉的,尸体现在已经送到教堂停灵了。”

汤姆面色沉重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这个高大的警官双拳紧握。而旁边的爱希雅则是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奥,天哪,怎么偏偏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她是这片小区里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姑娘之一,怎么就会”

“就是这样子,警局的分析结果,是这里很可能出现了一个**杀人狂。所以,谢莉要来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们一定会逮到那个混蛋的!”

深吸了一口气,汤姆站起身,这个高大得仿佛一尊铁塔一样的警官用力拥bào

了一下自己的女儿,继而便推开店门走了出去,显然在那个凶手落网之前,这位警官都不会取消自己的夜训任务了。

“呼,谢莉宝贝,不要为汤姆担心。他是神虔诚的信徒,一定会得到保佑的。”

温柔地安慰着谢莉,爱希雅良好地展现出了母亲强dà

的安慰作用,而低着头的谢莉则是勉强笑了笑:“是的,爱希雅姑姑,我可以先到楼上休息一会吗?”

“当然,亲爱的,去吧,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就在杰瑞旁边的房间。”

吻了吻谢莉的额头,爱希雅宽容地目送女孩走上了楼梯,而后才满脸慈爱地看向夏燹:“好了,杰瑞宝贝,你也听到了,现在外面很危险,就不要出去了,和谢莉去玩吧。你要吃点什么?樱桃派还是煎肉排?”

“给我煎肉派就好,母亲。”

哭笑不得地接受了被母亲圈养在家的事实,夏燹却也并不急着外出,因为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出来,究竟要怎么解决尸偶的两大难关。所以,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回屋里看书思索。

第十一节 通灵(二)

(嗯~~这是复合型的二次元世界,所以不仅仅只有蔷薇少女。)

在夏燹走上楼梯时,谢莉就站在那里等着他,少女的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有被牙齿咬出的印痕,从她在微微发抖的身体可以看出,她正在害pà



这让夏燹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来,这种挣扎在恐惧中却还拼命试图前进的女孩子,他倒是并不讨厌,所以夏燹站住脚,继而以充满鼓励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女孩,等着对方开口。

“杰瑞希雅她不是你杀的,对吗?”

紧握着手指,谢莉的眼中充满着希冀,意wài

知dào

的真相,令女孩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备受折磨,直到现在终于无法再隐瞒自己,幸运的是,夏燹给她的回答显然免除了她的担忧。

“当然不是我,虽然昨天晚上我的确也不在家里,不过我是为了去做另外一件事。”

斜倚在楼梯的门框上,夏燹欣赏着女孩脸上一瞬间放松到紧绷又放松的变化,之后才微微侧头:“不过,谢莉。正如我昨天告sù

你的那样子,这个秘密你如果再深入的话,很可能真的也会受到伤害,那么,是现在让开,还是继xù

提问呢?”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迷茫,之后便是痛苦,让她的语调也变得哽咽了起来:“杰瑞,为什么?现在的你这样子陌生?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和希雅也曾一起玩耍啊,为什么你可以在听到她惨死的消息,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对女孩近乎指责的话语耸了耸肩,夏燹想了想,还是回答:“抱歉,可能我的确是个天生冷血的人。不过,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我这次会给那个女孩报仇的。”

如果是单纯的暴力事件,那么便不应该出现这样子残虐的暴行,要折断一个女孩身上所有的骨头,这个行为毋庸置疑十分浪费力qì

,从正常角度来看,哪怕的确是个变.态杀人狂,也不大可能采用这种方式。

所以,这种行为便不能够看做寻常,用黑魔法的角度来说,这是在献祭。

灵魂的力量来自于执念的挣扎,所以,在献祭之前对祭品的折磨和凌虐是必要的一道工序,目的就是要被献祭者带着强烈的怨恨死去,作为执念中最为强dà

的一种,仇恨给灵魂提供的力量是强dà

无比的,这种怀着恨意的灵魂被献祭后所提供的魔力也势必会越强dà



而且,更为黑暗的是,如果被献祭的灵魂生前越善良,被折磨致死时所提供的魔力也越强dà

,甚至一个这样子的人所提供的魔力就抵得上数名乃至十数名普通人。从这一点来看,希雅会被选择成这个祭品理由很充足,因为她正是这片金蔷薇小区中被公认的最善良纯洁的女孩之一。

而在这个时候用出这种手段来榨取魔力,除却准bèi

参加三年考的死灵学徒们之外,夏燹认为其余人的可能性极小。

“哎?杰瑞?你要干什么?”

出乎夏燹意料的是,谢莉在听到他的话语之后面色大变,少女也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杰瑞!等等!你不能去冒这个险!这应该是那些大人应该干的事情,你只是个刚满十五岁的男孩!怎么可能和那些杀人的黑巫师们战斗?”

夏燹感到愕然,谢莉前面那种质问让他以为这个米国女孩是正义感泛滥,但现在这种维护感却又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仔细一想他就明白了,这其实很正常,就像大部分人类在发xiàn

危险时更期望别人去抵挡是一样的道理。

“谢莉,亲爱的,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自己也是一个黑巫师,这是我必须要做的工作。如果我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么我就很难再获得足够的力量了,而没有力量的话,无论是保护你和母亲,还是自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向前一步,夏燹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金发女孩,语气也分外真挚。无论怎样,他人对自己的关心并不是刻意随意挥霍的东西,这是人类世界中永不退色的珍宝。

谢莉呆呆地看着夏燹,这个表面活泼的女孩突然张开手臂狠狠抱住了眼前的男孩,这突如其来的拥bào

让夏燹一呆,但随后就听到女孩在自己耳边哽咽的话语:“小心杰瑞,你一定要小心”

对于女孩的关心和嘱咐,夏燹想了想,还是回以一个拥bào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夏燹思索着目前的情况。首先从槐的出场可以看出,这个世界跟《蔷薇少女》处于相同世界,也就是说一些情报可以共享,但是从死灵协会的存zài

可以看出,这个世界绝对不仅仅是蔷薇少女的主场,应该还具备着其余可能存zài

的动漫主场。

“也就是混合型世界吗?必须要考lǜ

可能存zài

的其余动漫人物,真是有趣。”

看着自己房间墙壁上的一张鱼雷艇海报,夏燹微微挑眉,杰瑞是一个典型的死灵魔法学徒,按理说房间里的海报应该是关于黑暗魔法类的,出现这么一张现代的鱼雷快艇海报实在是有些违和感。

站起身将那张正对着床榻的海报撕下,夏燹仔细观察了一下海报背后以及本体,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感到郁闷的夏燹干脆打开房间里的电脑,他打算到目前的国际网上去看看,作为一个世界大部分表层信息的交流渠道,国际网毋庸置疑能提供大部分有关本世界的消息。

而夏燹草草浏览了几页后,就不耐烦地将观察重点放在了国际通缉单上,如果这个世界存zài

着某些强dà

的反派人物的话,也许会榜上有名也不一定。

荣登国际通缉第一位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糖果屋’,从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上来看,似乎是两个站在一起的矮小身影,这让夏燹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糖果屋是一个童话里的场景,讲得是一对兄妹发xiàn

森林中有一座糖果构成的小屋子,于是便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不过后来才发xiàn

那是一座巫婆建造,专门用来诱捕小孩子的陷阱。

“糖果屋以及复数以上的人数这难道是个杀手组织?”

莫名其妙的夏燹瞅了瞅下方的十几张通缉单,无一例外都是丝毫不认识的角色,夏燹只得承认自己似乎一无所获。

“算了,这还是别着急了。”

摇摇头,夏燹将电脑关掉,世界真相什么时候都可以调查,但是没有力量的话无论什么世界都必然无力。

第十二节 彼岸(一)

接下来的时间极为平淡,在和爱希雅以及谢莉一同吃过晚餐后,夏燹便回到房间耐心地等着两人睡下。之后再次溜下二楼,这一次他的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金蔷薇小区的教堂。

教堂似乎永远都有着一丝灯光存zài

,这种黑夜中还摇曳着光明的场所,的确能够最大限度地提供给人以温暖和依靠,而夏燹则是仔细打量,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才上前敲了敲教堂的大门。

“我想你差不多也该到了。”

听到夏燹的敲门声后,荼弥很快便打开了大门,她依然是那身天蓝色的修女袍,而凭借身高俯视着门口的夏燹,修女抱着双臂,语调也格外平静:“你是要忏悔吗?异教徒?”

“忏悔也不急在这时,我是来寻找优秀的施术材料的。看起来,我那些同学们已经开始做一些很过火的事情了,我可不想被那些人渣打败。”

直视着眼前的修女,夏燹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而轻哼了一声,荼弥转身让开道路:“既然如此,那么就跟我来吧。那女孩的灵魂都现在都没有安息,你最好小心点。”

教堂的外观看起来不大,但是修女在转过一条走廊后便打开了一扇通向地下室的厚重木门,这里便是暂时存放死者遗体的停灵间。几乎是在门扇打开的瞬间,一股和教堂内部温暖气息截然相反的森冷感便传了出来,期间还能够听到隐隐约约的痛苦嘶鸣声,毋庸置疑在现在的地下室内,存zài

着一个分外可怖的怨灵。

“哇哦~~听起来真是个充满活力的家伙。”

夏燹夸张地惊叹了一声,能够在教堂内部还如此活跃,这个怨灵的力量可想而知,而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正是那个备受折磨而死的花店女孩。

“听着,杰瑞。”

站在门口的荼弥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转过身,修女脸上原本的和煦微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直视着夏燹,这个美丽的修女一字字开口:“帮我把那些人渣找出来,我必须要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忏悔致歉。”

“这样子好吗?身为修女,不应该因为愤nù

而夺取他人的性命吧?”

夏燹丝毫不感到意wài

,而且也丝毫不认为这个修女是真的只希望那些凶手忏悔,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修女会杀了那些人,让他们以死来赎罪。

“神的仁慈是针对人,不包括那些灵魂已经出卖给恶魔的牲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的合zuò

就此结束。”

荼弥的回答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显然这种话语和念头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而耸耸肩,夏燹点头:“为什么不呢?目睹一个神的使者斩杀邪恶,哦,这可也真是件带感的事情,不过,前提是建立在我的确能够完成这次的实验上。”

“你不会失望的至少是对于她而言”

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荼弥转身走入地下室的螺旋楼梯,而夏燹也紧随其后,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略显幽暗的空间中静静燃烧着几只粗大的蜡烛,而在地下室中央的地面上,则是陈列着一具尸体,从白皙的皮肤和身体曲线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孩的尸身,一圈花束摆在她的身边,仿佛是最后的祝福。

而在这完全封闭的地下室内,则是盘旋着一阵阴冷的风响,风声中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一个女孩痛苦的哭泣声,那听起来就像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来的声音,而不是寻常通过耳朵传达的声音。

“希雅你在吗?”

荼弥轻轻地喊出了这个名字,而一个半透明的虚影则是迅速地在空气中一闪,继而出现在那具女孩的尸身上空,可以看出她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而现在就像是被幻灯机在空气中照映出的幻影一样。

‘谁?你是谁??为什么要叫我?’

希雅的怨灵浮在半空中,她的声音也夹杂上了仿佛撕裂空气的尖利,很显然在死后她的记忆已经出现了些许的扭曲,这样子的她对生前熟识的人而言反而威胁性更大。

“希雅,我是荼弥,荼弥姐姐。”

温柔地看着半空中的怨灵,荼弥温和地张开自己的双臂:“乖,到姐姐怀里来,我们一起再玩猜纸牌的游戏好吗?”

‘荼弥姐姐?是你’

希雅的怨灵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但在短暂的迷茫后,她的表情便陡然一变,换成了歇斯底里的愤nù

和扭曲:‘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好好的?为什么遭遇不幸的是我?你为什么不去死?’

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希雅的怨灵凶狠地扑向了荼弥,但是在她尖利的指甲即将接触荼弥的身体时,一道明亮的淡金色光芒陡然从荼弥脖颈上的银色十字架上亮起,仿佛一面盾牌一般将希雅的怨灵狠狠反弹了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做错了?’

被弹回去的希雅尖利地嘶吼着,而摆在她尸体旁边的其中一束花朵陡然扭动了起来,继而仿佛活蛇一般卷向站在原地的荼弥和夏燹,这个情况让夏燹微微侧目。按理来说怨灵是无力操纵实体的,但是希雅的怨灵却能够直接驱使这束花朵,那么,也就是说,这束花朵能够直接接受怨灵的魔力!

“安息吧,主必迎接你的归去。”

闭上双眼,荼弥轻轻祈祷,而她颈项上的十字架也再次亮起了璀璨的淡金色光芒,如同活蛇一般扭动着的花束顿时受到了克制,在希雅不甘心的嘶叫声中被驱散还原为了原本的花束,而希雅的本身则是一头扎进了地面上她的尸体当中,停灵间内的阴风也随之消散,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压制,只要希雅的灵魂不得到解脱,那么她的怨灵就会一直存zài



“你看到了,要做什么就赶快。”

疲倦地叹了口气,荼弥闭上眼站到一边,而夏燹则是走到希雅的尸身边,不过他并没有先去碰那具尸体,而是先拿起了方才受到希雅怨灵驱使的那束花朵,周围这么多的花束,希雅的怨灵却只能驱使这一束,显然是有原因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答案!”

在仔细看清楚了这束花之后,夏燹的嘴角无可压制地露出了一个狂妄的弧度。这束花朵的花瓣呈现出艳丽的苞片状,纤长的花蕊穿插在花瓣之上,在无形中充斥着一种凄艳的感觉。而它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又称为——彼岸花。而最为黑暗的一个名字,却是叫做——死人花。

“能够直接被黑暗的魔力所驱使,犹如活体魔力导管一般的存zài

!我的实验难题,解决了。”

第十三节 彼岸(二)

[[[CP|W:327|H:364|A:C]]](冷汗直冒Ing,怎么感觉黑化气息一下子就浓郁了起来??不过,这就是第一尸偶彼岸的大致形象图啦~~)

正如人类一样,花卉当中同样存zài

着类别的区分,有的花朵高贵美丽,一如人类之中的贵族,比如富丽堂皇的牡丹。而有的花朵平凡却顽强,一如人类中的民众,比如悬崖之上的迎春。

而就像是人类中存zài

着阴暗邪恶的异类,花朵当中同样也有专一生长在阴暗死寂之地,以死人的骨肉为食的食尸者。而用专门的类别来划分的话,它们的分类正是——尸花。

“曼珠沙华就是这样子的尸花,传说它生长在忘川的三途河岸,是冥界唯一的花朵。而它的效果,就是可以让死者回忆起自身的记忆。之所以又叫彼岸花,是因为它花开叶落,叶开花落,花叶永不相见,一如位于彼岸两端,却无法相见的恋人。”

捧着一束艳丽的血红色彼岸花,夏燹深深呼吸了一下这种尸花清雅的香味,少年带着些许兴奋感的叙述让夜风也带上了些许哀伤的气息。而正对着漆黑的窗外,坐在自己房间工作台前的夏燹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东西,那是一块漂亮的黑色呢布,旁边则是各类纽扣和针线,此外便是一套完整的高级塑胶树脂。

拿起一把刻刀,夏燹仔细端详着这件小巧的刀具,锐利的锋刃昭示着它有着可以轻松切割树脂的能力,而这也正是用于雕刻人偶的必要道具。

犹如雕塑一般,用刻刀从作为原材料的塑胶树脂中一点点刻出人偶的身躯,然后慢慢地用砂布将粗糙的毛边磨去,最后加上艳丽的假发和眼珠睫毛,披上人偶师为它们缝制的华丽衣袍,便是一个虚幻精灵的诞生全部过程。

“真是没想到,老夫也会有这种给自己的孩子缝制衣物的过程”

咂了咂嘴,夏燹耸耸肩,将锐利的刻刀在手指上轻轻转动几圈,继而便落到了眼前的塑胶树脂之上,闪烁着光芒的刀锋随之落到光滑的树脂表面,在杰瑞记忆的带动以及夏燹脑海中构思的设定中,这刻刀的刀锋仿佛描绘的画笔一般开始舞动,为了塑造一个全新的生命。

(将锐利的刀锋化作画笔,

于这虚无的梦幻中刻画出精灵,

若这便是神造之事,

一定便是对于受造之物而言的生命吧。)

刻刀缓缓地在光滑冰冷的树脂上划动,随着刀锋将多余的部分一点点剥落,人体大致的曲线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缓缓出现,而等到除却四肢之外的躯干已经大部分成形后,微微喘气的夏燹放下刻刀,继而拿起旁边的砂布,细心而均匀地将粗糙的刀痕和毛边一点点从人偶的躯干上磨去。

一滴汗水从夏燹的额角划下,继而沿着下巴曲线滴落在人偶的躯干上,立kè

就被砂布融进人偶的躯干内部,而人偶的躯体表面,也迅速地在这样子的打磨下变得细致光滑,犹如真zhèng

的人体。

(用这双手刻出的白皙身躯,

加上纤细而惹人怜爱的手脚,

现在就起舞一曲来赞颂吧。)

微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夏燹拿起旁边几只圆柱状的树脂,这次雕刻而出的却是人偶的四肢,好在手指以及球状关节因为加工繁琐的缘故有着大致的型号配件,所以夏燹要做的只是确定人偶的四肢长度,然后将四肢的小臂、大臂、小腿、大腿用球状关节连接起来,最后是手掌和脚掌,一切组合完毕后,剩下来的便是脸型需yào

被确定的头部。

(将满盈的思念化作你脸颊的色彩,

于这冰冷的死亡中描绘出天使的圣痕,

若这便是神造之事,

一定便是对于受造之物而言的寄托吧。)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而夏燹则是慢慢地将手下的塑胶刻画成人头颅的样子,即便有杰瑞的记忆支持,他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但是渴望着塑造出一个新生命的混沌骑士却在自身的亢奋下压榨着目前身躯的极限,将手下的人偶向着内心的完美刻画。

刻刀的刀锋在人偶的脸颊上刻画出美丽诡异的花纹,一如彼岸花的花瓣一般的纹路,夏燹拿过一边的红色朱砂,均匀抹入这些花纹后,这片花纹便成为了一朵永不凋零的彼岸花,于人偶的左侧脸颊上放肆而华美地绽放。

(以这火焰般的华美作为披散的长发,

以这生命的颜色涂抹指甲和嘴唇,

只为让太阳也要为你束妆。)

红色的大波浪卷发长长拖在人偶的背后,而鲜艳的唇膏和指甲油,则是被夏燹小心翼翼地用小刷子涂抹均匀,而在这些外部的装束暂且告一段落后,接下来便是夏燹的最后内部设置。

希雅的心脏和一只眼珠此刻就在夏燹手边的银盒子内部,而在那颗心脏上,则是插着一朵艳丽的彼岸花,花茎从心脏的血管横断面刺进心脏内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充满残酷美的插花艺术品。

“好了,亲爱的女儿,现在就暂时睡一会吧。”

将这颗心脏小心翼翼地放入人偶的腹腔内部,夏燹拿起那颗死盯着他的眼珠,继而小心地将其嵌入人偶空洞的右眼眶,而后将人偶的眼皮放下,长长的睫毛卷曲起来的样子格外美丽,而依然空洞的左眼眼眶则是并没有去填补,夏燹觉得应该会有更合适的东西来填补这个空洞。

现在,还剩下来的,便只有一套合适的礼裙,以及一些用于献祭的祭品了。

夏燹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到床边,继而合上自己的眼睛,他太累了,通宵达旦的一夜赶工将这具人偶的身躯做了出来,为了接下来的工作他也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

何况,也并非是他一个人通宵工作。

荼弥美丽的面孔上充斥着绝对的冷漠感,修女看着眼前几个被圣骸布捆得死死的青年,她的眼瞳里闪烁着没有仁慈,只有无穷无尽的肃杀。

而一颗黑色的骷髅状徽章则是挂在她的胸前,正是夏燹之前佩戴的那颗。根据死灵学徒们的配置,这颗骷髅徽章不仅相当于入门的钥匙和替换的校服,更可以用来短距离内互相感应交流,而通过这枚徽章的帮zhù

,修女在这一晚的功夫便抓住了这些同样外出实验或取材的死灵学徒,毋庸置疑,这些夏燹的同班同学,就是最好的祭品。

坐在教堂的停灵间内,荼弥轻轻抚摸着希雅干枯的头发,语调也轻柔无比:“看呐,小雅,姐姐把这些家伙都抓回来了,虽然还差一个,不过到时候由你亲自去惩罚他更好,你说呢?”

希雅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而荼弥却微微轻笑:“那,就这么说定了,荼弥姐姐会宽恕你的,所以,神也一定会宽恕你为了复仇而犯下的小小过错的,现在,稍微休息一下吧,很快就会过去了。”

说完,荼弥拿起一边的汽油桶,继而均匀地淋上希雅被挖去眼睛和心脏的尸体,在那些被紧紧捆缚的死灵学徒们惊骇绝望的眼神中,这位美丽的修女面带微笑地将这些汽油洒遍了整个停灵间,甚至在最后仿佛浇花一般仔细地将汽油浇灌在他们的身体上。

“忏悔吧,不过,神不会宽恕你们这些人渣的。”

丢下已经空了的汽油桶,荼弥从墙壁上取下一只燃烧着的蜡烛走到门边,美丽的修女轻轻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继而轻轻出声:“阿门。”

说完,修女拿着蜡烛的右手便向后一抛,汹涌的烈焰一瞬间腾起,但马上便被关闭的大门禁锢在了这座停尸房内。

再次等到深夜降临,夏燹慎重却难掩兴奋地提起一只漂亮的橡木箱子,这个木箱子也是他今天专门做出来的,和蔷薇少女们的箱子类似,但四角装饰的却是黑色的花纹,而这里面所盛放的也并非是精灵般的人偶,而是由死者的尸身混合尸花而成的尸偶。

一路走到上一次所挑选的沙滩上,夏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夜风中的高挑身影,修女显然已经到了这里一段时间,夜风吹起她的修女袍,衬托得她似乎要展开翅膀飞走一般梦幻。

“哟,夜安,修女。”

放下手中的手提箱,夏燹满脸微笑地向自己的合zuò

伙伴打招呼啊,而荼弥转过身,自然地用手指撩了一下颈边被风吹起的金发,语调也带着淡然的平静:“你来了,那么快点开始吧。”

“啊,不过祭品在哪?你应该去抓了吧?”

夏燹有些疑惑,而沉默的荼弥则是踢了踢脚下的一个铁盒子,她的语调和表情似乎是在诠释着不好意思,但语调上仍旧没有丝毫的示弱:“抱歉我实在没忍住,所以就先用火焰净化了他们一下”

这个回答让夏燹愣了一下,他的本意是用这些活生生的祭品作为献祭术的材料,但现在却被荼弥先一步烧毁了,看样子就剩下骨灰了,能不能还起到预想的献祭术效用他的确无法确定。

“抱歉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再去抓一些异教徒吧”

约莫也意识到了自身行为的不妥,荼弥难得地在语调上出现了一丝退让,而夏燹则是无奈摇头:“算了吧,且不说时间上的损耗,我估计我的那位老师差不多也该觉察到我和你合zuò

的事情了。所以,只有今晚的机会了。”

不过,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带着这种想法,夏燹打开荼弥带来的骨灰盒子,继而用这些惨白色的粉末在沙滩上绘制出了一个大小适度的六芒星阵,严格来说骨灰也属于通灵力极强的材料,但效果比起活人来肯定要打折扣,但现在夏燹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将尸偶连同手提箱一同放在六芒星阵的中央,夏燹后退出法阵的范围,继而深深呼吸后凝聚起身体内部的黑魔力,世界的通道再一次以少年的身体为导管,将两个象征生与死的世界相互连接起来。

“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然而,在苏醒之时,也是你遗忘自身所为何物之时,将你所有的怨恨和愤nù

,都一并作为祭品献上!以此来作为束缚你的锁链!”

夏燹的咒语念诵咏唱,而那个由骨灰所描绘而出的六芒星阵则是腾地一声燃烧起来,幽绿色的火焰仿佛来自地狱的尸火,将四周的沙滩映照成诡异和扭曲的地狱,而在这汹涌燃烧的火焰当中,希雅痛苦嘶鸣的灵魂赫然飘荡而出,而那几个被荼弥焚烧而死的死灵学徒的灵魂,则是痛苦无比地在希雅的灵魂下方环绕着,继而一个接一个被那绿色的火焰焚烧融化,化作一团幽绿色的光芒钻入了六芒星阵中央的木箱之内。

法阵上的骨灰终于燃烧殆尽,而夏燹在最后则是感到一大团阴暗邪恶的魔力迅速地通过自己的身体,继而迫不及待地钻入了那燃烧的光焰当中,继而和希雅的灵魂纠缠在一起后坠入了地面上的手提箱内部。

篷地一声,燃烧的绿色火焰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爆出了高高的火柱,然后便瞬间消失,只留下地面上那孤零零的手提箱,而感到身体一软的夏燹则是砰然坐倒在沙滩上,超负载的魔力输出让他体内的魔力被榨取一空,但是现在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目的就是要亲眼看一下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而荼弥则是微微眯着自己的双眼,对于夏燹的行为她既没有出声干涉,但也没有丝毫要帮手的意思。

在两人的注视下,地面上的木箱锁扣啪地一声自动打开,而后,厚重的箱盖缓缓打开,而一个纤细的身影则是在那仿佛棺木一般的手提箱中坐起,她的双手缓缓撩开自己头上的黑色轻纱,继而以漠然而空洞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支花枝则是从她空洞的左眼眶中伸出,继而迅速绽放成一朵艳丽的红色彼岸花,将她那不属于生者的气息渲染到了极点。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从手提箱中走出来,小巧的尸偶仿佛舞蹈一般地向前迈步,而在她那黑色舞鞋所踏过的沙地上,娇艳而不详的彼岸花仿佛为她所铺砌的地毯,从原本空无一物的沙滩下钻出,尽情地向这个世界展示着冥界之花的艳丽。

荼弥的脸色变了,作为一名掌握着圣力的修女,她可以觉察得到,眼前这具小小的身躯内部那令人惊恐的庞大黑魔力。

“欢迎你的诞生,我的女儿。”

俯下身,夏燹向着眼前小小的尸偶伸出自己的手掌,语调也温和而亢奋。

“第一尸偶:彼岸!”

第十四节 游戏(一)

(唔,大半夜码字好累~~~~(>_<)~~~~。。。)

“父...亲?”

彼岸微微侧头,她的语气似乎像是还未完全睡醒的呓语,而低下头,尸偶少女看着自己苍白的双臂,球状关节在活动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而点点头,她喃喃自语一样地开口:“是的...你是我的父亲...我的身体,有对你的记忆...是你的双手,给了我身体...”

艳丽的尸偶轻巧地踮起脚尖,继而舞蹈一般地来到夏燹身边,小小的身躯在夏燹身边跪下,苍白色的假手捧住夏燹的手掌,在少年的手掌上,还清晰可见昨晚不慎被刻刀划破的伤痕。

“父亲...一定很疼吧...”

仿佛是梦魇消去,跪在夏燹身边的彼岸面上的呆板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弱的惶急感,而感到心里咯噔一下的夏燹张了张嘴,还是说:“不要紧...话说,彼岸,除了我之外,你还记得什么吗?”

被问到的尸偶少女歪了歪头,而她瑰丽的红色眼瞳中也陡然泛起了惊惧,甚至连身体都打起了哆嗦:“...可怕的场景...到处都是火焰和尸体...父亲!彼岸再也不想回到那里去了!父亲!不要丢下彼岸!”

“呃...丢下你肯定不会...可是...”

心里的那种不妙感越来越深,夏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自己殚精竭虑做出来的第一尸偶,该不会属性是软的吧?

“你说的是地狱的烈焰么?可爱的孩子?”

荼弥的眼神微微闪烁,比夏燹还要高出一个头的高挑女性站在那里,凌然而神圣的气质让她似乎周身都被蒙上了一层光辉感,无形中就显得极具保护力。

“地狱?彼岸不记得了...可是...那个地方真的很可怕...”

仿佛鸵鸟一般将自己瑟瑟发抖的脑袋埋在夏燹怀里,彼岸的言行举止都流露着真正的恐惧感,而这让夏燹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如果说夏燹的目的是要制造出一个冷酷强大的尸偶工具来作为自己的力量的话,现在彼岸却在性格上如此软弱,这真的让夏燹很感到不安。

“安心,可爱的孩子哟,主会保护你们的,而且我也会保护你。”

蹲下身,荼弥面色温和地向彼岸伸出一只手,但是怯生生的尸偶少女却只是在夏燹怀里抬起头飞快地瞄了她一眼,继而重新把脑袋缩了回去。

“谢谢你...嬷嬷...但是彼岸不想和父亲分开...”

紧紧抓着夏燹的衣襟,彼岸显然完全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父亲’,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夏燹试探性地开口:“可是,彼岸,父亲身边也许会有危险,这样子的话,彼岸能够保护父亲吗?”

“唉?为什么?父亲的意思是要彼岸去伤害其他的人?怎么能...这样?”

似乎听到了让自己惊讶的事情,名为彼岸的尸偶惊慌地抬起头,但是很快她美丽的面孔上便露出了一丝痛苦和茫然,瞳孔中的颜色也变得浑浊不堪:“不对...什么错了...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一阵黑色的旋风陡然在彼岸的身体周围炸开,强大的黑魔力仿佛具象化的黑雾,将彼岸的身躯完全笼罩,而那种感觉也是充满了不稳定的波动,仿佛是强行融合的灵魂和身躯在不断扭曲。

荼弥眼疾手快地抓住夏燹的衣领,将因为魔力过载而脱力的少年拖到了一边,而在可怖的黑**力旋风中,彼岸艰难地向夏燹伸出手,她的声音也充斥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啜泣声:“父亲~!我好痛苦,救我...父亲...”

“呼...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刚才的应该还是原本的人类灵魂残渣吧?”

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被黑**力包围的彼岸,夏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既然是祭品,那么希雅的灵魂便应当是被召唤而来的死灵的食物,但或许是因为夏燹的魔咒抹去了应召而来的灵魂的记忆,所以才使得它没有立刻吞噬原本希雅的灵魂,现在似乎终于回过了神,开始本能地吞并处于弱势的希雅的灵魂。

“那么,接下来再出现的家伙,应该不会是个根本没法打架的软妹子了吧。”

再次以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艰难挣扎的尸偶,夏燹的语气也缓和了起来,但就在这时,荼弥抓着他衣领的手臂却猛然一松,面色复杂的修女快步走向眼前的尸偶,而在进入两米范围之内,她身上的蓝色修女袍便被黑魔力的漩涡撕裂,甚至白皙的脸颊上也被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

“小雅!是我,荼弥姐姐在这里!坚强点!小雅!不要放弃自己!”

吃力地向魔力漩涡中心的尸偶走去,荼弥身上的修女袍很快就被切割得七零八落,而她的肌肤也迅速地被魔力引起的锋刃撕裂出一条又一条的血口,甚至连洒出的鲜血都被黑雾迅速地吸纳,但修女的步伐却一步也未停下。

“我的天!你这是要补刀啊!”

吃了一惊的夏燹马上就意识到了荼弥打算做什么,灵魂的相互吞噬是可以相互影响的,而荼弥如果能够多唤起一丝希雅的灵魂记忆,那么在融合后出现的尸偶也必然对她更为亲近一些,虽然这个尝试的代价就是让她此刻几乎处于被凌迟的痛苦当中。

“荼弥...姐姐...不!别靠近我!可恶的修女!”

彼岸吃力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修女,她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推开眼前的人,但却马上就脸色一变,后半句话也变成了一种沙哑低沉的咆哮,很显然,这就是她体内那个应召而来的灵魂。

“不要怕,姐姐在这里。”

俯下身,荼弥破碎的修女袍上几乎被鲜血浸透,而她却是带着一个染血的微笑张开双臂将面带惊恐的尸偶少女抱在了怀中,而一瞬间,仿佛是被狠狠刺中了要害一般,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嘶:“不...!”

夏燹看得津津有味,他并不介意荼弥这种近乎抢夺一般的行为,在他眼中彼岸也只是个合格点的试验品,而最重要的是,眼下这种情景十分罕见。

一般而言,被献祭的灵魂是无法和被召唤来的灵魂对抗的,所以无论如何用献祭术召唤出来的东西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顶多会受一点原本灵魂的影响,但是现在荼弥却生生地唤起了被献祭的希雅的灵魂记忆,这就使得两者的融合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彼岸身上笼罩的黑色旋风陡然散去,而被荼弥抱在怀中的尸偶则是仿佛真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而虽然她身上的黑魔力反应削弱了许多,但是却已经变得稳定无比,毋庸置疑,现在的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尸偶彼岸。

“放开我...修女。”

被荼弥抱在怀中的尸偶低低开口,而低下头看着她,修女试探性地开口:“希雅?是你吗?”

咔~!

一条红色的花藤从彼岸的手肘关节中伸出,继而仿佛蟒蛇一般缠住猝不及防的修女,将她狠狠地向夏燹所在的位置丢了过去!

“啧!小心!”

尽力一扑接住了浑身鲜血淋漓的荼弥,夏燹也被砸得胸口一闷,这个世界的他并没有强大的体魄,而荼弥结实匀称的身躯显然是个不小的重物。

“闭嘴,修女。我不想再听到那个弱者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彼岸!给我记住!”

寒着脸一步步走到荼弥和夏燹的身前,彼岸的右眼眼瞳散发着冰冷的红色光芒,而看向夏燹时,她的眼神虽然有所缓和,但表情却依旧冷漠:“至于你...我的父亲,很遗憾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也请你可以尊重我的自由权,所以,再见。”

说完,这高傲无比的第一尸偶,便冷漠地转过身,黑暗中她的身躯很快便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个黑色手提箱还提醒着夏燹和荼弥她曾经真实存在过。

“我去...好吧,看来她是女王属性的。”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荼弥,夏燹耸肩,而因为强行突破黑魔力的旋风,此刻已经遍体鳞伤的修女则是低声说了一句话,虽然声音很小,却一点也不妨碍其中所想要表达的愤怒和郁闷。

她是这么说的:“damn.it!”

而在说出这句充分反映她心境的话语之后,这位修女便再也支撑不住,转而双眼一闭干脆地昏迷了过去。

“OKOK...身为男人就该在这时候充当劳力。”

无奈地扶起荼弥,夏燹吃力无比地提起一边的手提箱,继而步履蹒跚地向人偶之家走去。

而在看了一眼彼岸消失的方向后,夏燹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论如何,这场创造尸偶的实验已经完美完成了,即便是彼岸因为高傲的性格不愿意受夏燹的操纵也无妨,作为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她有这份特权。

在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后,夏燹便无声地低下头,只有周围的黑暗听到了夏燹充满感慨的话语。

“很好,现在,游戏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十五节 游戏(二)

(唔~~4000+的大章节~~给票给收藏给推荐~!)

谢莉并不是一个意志力很坚定的女孩,而且注定在知dào

一些事情之后,女孩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子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到凌晨之后,女孩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床榻上跳起来,继而来到杰瑞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里一片沉默,这让谢莉的心沉了下去,而就在这时,外部大门的开启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匆匆走下楼梯后,眼前的一幕让女孩吃惊地张大了眼。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孩吃力地扶着一个浑身鲜血的修女,看起来那就是小区教堂中的主持修女。

“嘘谢莉,来帮帮我”

也看到了楼梯口满脸惊愕的谢莉,夏燹立kè

轻声提醒对方闭嘴,如果惊扰到爱希雅的话这事情就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条件反射地双手捂住嘴,谢莉显然收到了夏燹的暗示,尽管女孩双眼里的疑惑和惊讶满盈得似乎要爆zhà

,但还是立kè

跑过来,转而替夏燹扶住了昏迷不醒的修女。

荼弥身上的伤口都不深,但是却数量繁多,而在花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气喘吁吁的谢莉才将对方身上的伤口止住血,修女赤.裸的身躯皮肤呈现出一种枯萎般的苍白色,显然有些稍微失血过多。

“呼,累死我了还好有你帮忙。”

灌下一瓶牛奶后,夏燹才感到稍微精神了点,魔力被抽空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如果不是超乎寻常的韧性,他肯定没法带着荼弥走回来。

“杰瑞,你们到底去干了什么?她怎么会这幅模样?”

替荼弥盖好被褥,谢莉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转而低声开口询问,而耸了耸肩,夏燹也并不打算隐瞒她,于是便将今晚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你我的天!你是说,你们做了一个会说会动的活人偶?”

很显然,谢莉对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表现出了应有的兴趣,更是准确地抓住了那个在这件事情中最重yào

的存zài

点。

“不是人偶,谢莉,那是用死人的内脏和眼球,通过献祭和通灵制作出来的尸偶!而且脾气还很大,就跟个十七八岁正处在狂躁期和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样。”

夏燹显然不打算口下积德,但似乎是为了让他认识到这种行为十分失礼一般,一个冷冷的声音赫然紧接着在窗口响了起来:“是吗?父亲,这还真的是很抱歉啊。”

两条花藤从窗户下陡然伸出,继而缠住窗台的边沿,而一个小小的身影则是在这两条花藤的拉动下轻松地跃上了窗台,她黑色的纱裙在夜风下微微飘荡,而只剩下的右眼眼瞳冷冷地看了一眼室内的环境,便从窗台上径直跳下来。

在谢莉惊愕的眼神以及夏燹好奇的注视下,彼岸走到创造她的黑巫师面前,继而冷冷地开口:“父亲,我饿了。”

“呃那,你想吃什么?”

夏燹的嘴角抽了抽,现在他才想起来,造女儿可能不难,但是养女儿却绝对是个技术活。所以夏燹也警惕地看着面前自己的‘女儿’,很担心对方要是蹦出一句‘吃人’后自己该怎么办。

“就她吧”

转过身,彼岸看向床榻上依然处于昏迷的荼弥,这句毫无起伏的话语之后,尸偶纤细的身影便走到床边,大约一米的身高使得必须踮起脚尖才勉强能够到荼弥的脖颈。在夏燹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时,就看到彼岸低下头,艳丽的嘴唇伏到修女光洁的额头上,仿佛一个轻吻的动作。

“喂!等等一下!”

这时,谢莉才反应过来,少女本能地试图阻止尸偶对于‘吃人’这件事情的付之行动,但是夏燹无奈地抓住她的手臂:“放心,谢莉,她不是要物理性地‘吃’,而是要汲取一部分修女的记忆而已。”

“咦?记忆?”

“是,仔细看,她的力量是和体内的曼珠沙华结合在一起的。而曼珠沙华的能力,就是关于灵魂的记忆,换句话说,她能够控zhì

灵魂的记忆。”

耸耸肩,夏燹看着伏在荼弥头上的彼岸,继而摸着下巴点头:“所以,这样子的力量,自然就是需yào

不断地摄取他人的‘记忆’,以此来作为自己的食粮了。”

彼岸左眼眶中的花朵微微颤动,而一阵奇异的花香则是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面色一变的夏燹连忙捂住谢莉的口鼻,顺带扯下一条毛巾也堵在自己的脸上。这种带着黑暗魔力的曼珠沙华花香,自然也具备着可以唤起记忆的能力。

但是在充满恶意的黑**力加成下,这种能力也被扭曲,回忆起一些记忆的代价就是忘掉现有的一些记忆,这样子的记忆片段混插,足以引起可怕的记忆混乱,那毋庸置疑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绝对不要吸进去!如果你不想忘了自己是谁!”

闷声闷气地在毛巾下开口,夏燹一边拖起谢莉,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继而砰地一声将房门关死,确认那种香味没有飘出来之后才松了一大口气。

“杰瑞,她叫彼岸吗?真是个难以交流的类型啊!”

脱离危险后,谢莉立kè

充满不悦地推了推夏燹的肩膀,少女的眼神也充满了星星般的闪光:“你再制作一个性格可爱点的行吗?”

“谢莉,我说了,那是尸偶。是用尸体和触媒通灵出来的兵器,不是可以陪你玩过家家的洋娃娃。”

一眼就看出了少女眼中饱含的渴求感是什么意思,夏燹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彼岸的魔力强dà

且肆无忌惮,这样子的女儿或许碍于身躯的记忆不会对自己这个父亲下手,但是也无法成为有力的工具,这就意味着夏燹必须要重新制造出一个能够服从自己的孩子来。

“可是,杰瑞你都已经制作成功一个了。而且是和那个修女”

谢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嫉妒,而她的这种语气则是让夏燹挑眉:“亲爱的,我都没那么有信心可以再做出一个来。而且,虽然的确是修女帮zhù

了我一些,但你这种语气,怎么好像弄得彼岸是我和她生的一样?”

“本来就是这样子吧?彼岸就是你和她双方协力‘生’出的孩子吧。太过分了,明明我才是和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一次换我来!”

信心满满地一点头,谢莉表现出的活力和态度让夏燹眉角直跳,他的确是抱着立kè

继xù

创造尸偶的目的,但是却不是在这种赶鸭子上架般的情况下。

而且,彼岸的强dà

是毋庸置疑的,这是因为夏燹精心挑选了合适的触媒和祭品,希雅被折磨而死的怨灵给了彼岸格外强悍的魔力,而和曼珠沙华结合后产生类似于自带天赋般的能力,也让彼岸的力量可以直接攻击灵魂的记忆,这使得彼岸的创造是一种不可复制的情况。

“好吧,谢莉,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帮我准bèi

个漂亮点的外壳,我指的是一具可以作为外壳的人偶。”

知dào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阻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夏燹干脆地表示谢莉可以帮忙,而顿时兴奋起来的少女兴致勃勃地点头:“好!那么!我会尽快完成的!”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不用再通宵亲自做人偶了,给彼岸缝裙子时的记忆,对于夏燹的大男子主义而言可是个很严重的伤害。

看着谢莉兴奋地跑到楼下的人偶店面里,似乎一副要连夜赶工的样子,夏燹倒是没什么意wài

。但是,若想制作出足够强dà

的尸偶,外壳只是最无关紧要的一部分。真zhèng

需yào

严格挑选的,便是力量足够强dà

的触媒,以及一种合适的,可以作为魔力导管的尸花。

“呼,这可就急不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明白后,夏燹便利索地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躺,继而闭上了双眼,而少年的意识,也迅速地下沉,直到进入梦境。

而在睡着大概三分钟后,夏燹便感到了不对劲,而在睁开双眼后,他赫然发xiàn

自己正漂浮在一片灰暗的天空上,而脚下则是一条残破的街道,路边一个破旧的路牌上赫然写着‘金蔷薇’三字。

“嗯??怎么回事?”

意wài

地看着现在的情况,夏燹却很快发xiàn

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竟然正是尸偶彼岸。她缓缓从街道的尽头走来,继而停在一个破旧的店面前,尸偶扬起自己的头,看着那扇破旧的店门,似乎想要推开门走进去,但是在抬手之后却终究还是没有推向那扇门,而是充满惆怅地收回手臂。

而位于高空中的夏燹,则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行暗红色的眼泪从彼岸的右眼眶中流出来,尸偶少女的悲伤,正通过这行滴落的血泪诠释出来,最终融入漆黑的地面消失不见。

“看得出来,她在为无法回忆起生前的身份,而感到由衷地悲伤呢。”

一个听起来格外轻.佻的声音突然在夏燹身边响了起来,而回过头,夏燹愕然地看到自己身边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继而迅速汇聚成一个瘦高的家伙。

之所以用‘家伙’来形容,是因为这厮虽然有一个标准的男士身高,而且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燕尾执事礼服,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握着一根合适的手杖让它有着浓郁的绅士气度。但是它的脑袋,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猫脑袋,最为怪异的是,它的猫嘴巴裂成一个诡异的微笑,衬托两颊的胡须一抖一抖得格外喜感。

“虽然我很想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我的惊讶感,但我还是想先问问:你的主人发xiàn

你跑出来会很着急的,快点回家吧小猫。”

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猫头人三秒钟后,夏燹还是忍不住开口吐槽,其实他已经说得相当克制了,如果不是顾及到这里自己并不熟悉,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扑上去拿那根猫头人的手杖狠狠地敲它的脑袋,顺便把它的猫胡子拔下来几根。

而听到这句话,猫头人却也并不生气,而是优雅地微笑了一下:“喔呵,首先说明一下,我并没有主人。其次向你自我介shào

一下,我的名字是柴郡猫。”

“”

夏燹陷入了一轮新的沉默,柴郡猫的话,他恰好还是知dào

的。这只传说中总是一副笑脸的猫咪,出处为《爱丽丝梦游仙境》当中,担任的角色是为女主人公爱丽丝导游的定位。而现在,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名副其实的‘猫星人’,自称是柴郡猫,好吧。

“很好你有事找我?”

木着脸的夏燹还是率先出声,他觉得自己需yào

不断说话以保持清醒。

“不并不是我来找你,而是你堕入了这个世界的梦境,然后被我恰好发xiàn

了而已。”

猫星人般的柴郡猫走过来,继而体贴地伸出手给夏燹整了整衣领子:“啊呀,真是失礼,见到凌乱的东西就有种想要马上整理一下的冲动。”

“我想那样东西指的只是我的衣领,不是我本人对吧?”

夏燹盯着眼前的柴郡猫:“好了,就算是我迷路了也好,能帮我回去吗?梦游仙境的是爱丽丝小朋友,不是我。”

“我已经说过了,杰瑞。是你自己掉到这里来的,所以,我是没有办法帮你回去的。这里,是供给那些既不存zài

于生者的世界,又不存zài

于死者的世界,无家可归的灵魂们最后的居所。就像是刚才的那个孩子,你眼前看到的就是那个孩子的梦境。”

依然带着好脾气的微笑,柴郡猫优雅地拄着自己的手杖,而伴随着它的话语,下方的彼岸似乎终于感到了疲倦,继而蜷缩在花店门口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与此同时这个梦境的天空也黯淡了下来,似乎伴随着主人的入睡而陷入了黑夜。

“梦境?是我都忘了,这个世界有着《蔷薇少女》的模板,而那里也的确存zài

着所谓的N之空间,现在想来,N之空间其实就是梦境的另一种说法。”

夏燹微微皱眉,他发xiàn

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一种更为庞大的秘密。

“正是如此,杰瑞,像你这样子的人我在大约两百年前也曾见过一个,他的名字是罗真。一样是因为制作出了有着自身灵魂的孩子,所以得以被世界允许进入梦境的人。”

柴郡猫笑嘻嘻地看着夏燹,而后它的语调也突然变得阴沉,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诡异感:“现在,游戏开始了~杰瑞,你是继罗真之后的,梦境的踏足者。做出爱丽丝曾经做过的选择吧,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现实。”

第十六节 雇佣兵带来的舞会(一)

(OK~!黑礁商会隆重出场~~下一节即将上映雇佣兵大战亡灵法师的年度大戏~~狂笑ING,票票拿来~!!现在一天一百票都没了!搞毛呢?)

作为靠海的小镇,凯齐亚有着一个常备的大型码头,而有着便利的海路交通,使得这个码头上来往的船只也很多,不过,今天却有一艘不同寻常的船只远远穿过太平洋的海面,继而谨慎地停在了码头边缘。

作为迎接这艘船只的人,斯派克高大的身影屹立在海风中岿然不动,死灵导师披着黑色的大风衣,从高高的黑色礼帽下露出一双幽光闪闪的双眼,而看着从眼前的鱼雷快艇上走下的身影,这位死灵导师以低沉的声音开口:“佣兵们,你们迟到了。”

“这是在一开始就说过的,海面上的风暴可不是能随便避开的。”

从快艇上率先跳下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她身穿一条黑色弹力背心,下着一条短得可以和大腿根部齐平的牛仔短裤,一双硬皮长筒靴衬托得桀骜不驯,而长相却是出乎意料的东方化,漂亮的脸蛋上一双煞气四射的美目将她彻底地和寻常的女性区分开。

“哼,算了。那么,东西在哪?”

顿了顿自己手里的黑色手杖,斯派克显然不打算和眼前的女雇佣兵多做纠缠,但是后者显然并没有领会到这个意思,而是大咧咧地单手叉腰慢吞吞地开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子都知dào

。”

女雇佣兵大胆的言辞让斯派克眼中寒光一闪,死灵导师眯起自己的双眼,而女性雇佣兵却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下垂的手臂有意无意地搭在了腰间的枪柄上,从腰部两侧别着的两把银色手枪来看,她是一个优秀的双枪手。

“行了,莱薇。斯派克先生不会食言的,所以先把东西交过去也行。”

一个高大的黑人从快艇舱里钻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厚重的军用马甲,一颗光头下戴着副雄鹰墨镜,而斯派克的眼神立kè

就汇聚在了他的手上,那是个看起来分外不起眼的橡木盒子,在破旧的盒面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看起来无端端地充斥着一种血腥的阴森感。

“切!达奇,你不是说笑吧?”

名为莱薇的女雇佣兵狠狠地皱下了眉头,显然对于伙伴的违规十分不满,但是一个金发男人立kè

在船舱口处惶急地对她摆了摆手,显然是想要让莱薇闭上嘴。

“很好,这件东西看起来活力十足。”

接过达奇递过来的橡木盒子,斯派克阴鸷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微笑,而死灵导师宽大的黑色风衣突然剧烈飘荡起来,橡木盒子上那些血红色的咒文则是仿佛呼应一般扭曲爬动了起来,仿佛是从一堆字迹化成了一群鲜红色的小虫。

“卧槽!这他妈的!”

女雇佣兵吃惊地后退了几步,转而哗啦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双枪,但在她有下一步动作前,高大的黑人达奇已经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冷静点!莱薇!”

斯派克的风衣仿佛有意识一般地在夜风中飘荡,而那些铭刻在橡木盒上的红色咒文在对方的黑魔力催动下不断爬动,最后仿佛虫子一般从盒面上移动到了盒子两侧,而死灵导师则是伸手打开盒盖,露出了里面所藏匿的物体。

莱薇的瞳孔短促地收缩了一下,盒子里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只残破的右手,这只残破的手掌从手腕断开,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所斩断的一般,而手掌侧面也有一个仿佛是牙齿撕咬出的豁口,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断骨横截面。

然而,这并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这只断手的手指赫然还在不断地抽搐屈伸,仿佛刚被斩下来不久一样,在那伤口的横断面上,甚至还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肉丝在蠕动连接,似乎要愈合一般。

这绝对!不是人类应该有的手掌!或者说!这绝对不是人类的手掌!

“很好,货物成色非常好。你们干得不错。”

满yì

地审视了一番这只右手,斯派克脸上的微笑也更浓烈了一些,对于死灵导师而言,即便是见过许多优秀的材料,但这只右手也可以算是最好的一件了。

“您能满yì

就太好了。”

达奇紧紧捏着莱薇的肩膀,以制止这个脾气暴戾的女伴可能的暴起,而作为一个原本的米国军人,他和斯派克的认识是在很偶然的一次情况下,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也绝对称得上是一次噩梦,所以这次被对方找上要求运送这件货物时,他才无法拒绝。

“本来,我该对你们的行为做出嘉奖。不过,最近我有件烦心事情,如果你们也可以代为解决的话,这份报酬可以再翻上一番。”

斯派克细心地收好手上的橡木盒子,而后仿佛是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自己长长的指甲,这让达奇的脸色微微一变,高大的黑人轻轻低头:“真抱歉,斯派克先生,恐怕我们没法对付您的猎物。”

“还是听听吧,他是我的学生,叫杰瑞。今年刚满十五岁,是个很聪明也很讨人喜欢的孩子,不过最近他好像被一个教堂的修女迷住了。你们就算是帮帮我这个老师的忙,去稍微教育他一下。”

将眼神转到一脸不耐的莱薇脸上,斯派克诡异地微笑了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若你能做到这件事情的话,我保证你会喜欢我的回报。”

“喂!老狗!你难道不知dào

先付钱吗?还是说想试试在脑袋上被子弹开几个洞的感觉??”

莱薇终于忍耐不住了,而在达奇制止她之前,女雇佣兵已经瞬间抬起手中的双枪,贝瑞塔M92的枪声清脆悦耳,而斯派克的脸颊就像是陡然被几把凿子同时刺穿撕裂一般,黑色的腐臭血肉四散飞溅,一只爆裂的眼珠更是挂在眼眶外,看起来无论怎样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枪法不错,不过还不够强。杰瑞很有天赋,若你们轻视他,也许我就永远不用支付这份报酬了。”

然而,在莱薇惊愕的眼神中,明明已经被爆头的斯派克用剩下的半张脸阴森森地开口警告:“快去吧,下一次记住,我不太喜欢不守时间的孩子和雇佣兵。”

说完,高大的死灵导师便转过身,一阵突如其来的黑色浓雾将对方高大的身躯包裹,很快这个仿佛噩梦一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三名雇佣兵的视线中。

莱薇收起自己的双枪,而她的眼中依然带着一种被戏弄的愤nù

:“喂!达奇!为什么不事先告sù

我这次的雇主是这么个怪物?”

“说了你也不会信吧,这种事,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谁会信。呼,真是倒霉。”

高大的黑人难得苦恼地靠在快艇的艇身上,继而抽出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而莱薇则是不耐烦地一脚将一颗石子高高踢飞:“现在怎么办?真要替那个不是人的老狗干活?”

“拒绝也是不可能的吧,对方可是隔着半个地球找到我的,我不认为这次就能逃掉。”

达奇长出了一口气,继而摆摆手,而船舱里的贝尼立kè

点头:“放心,我已经侵入这个小镇的网络去找了,相信马上就能找到喔,找到了,叫做杰瑞而且年纪匹配的,在这个镇子上只有一个。”

达奇和莱薇也凑了过去,而在艇载电脑略显昏暗的屏幕上,是一张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个人档案,略显瘦小的黑发少年有详细的家庭住址,以及个人档案资料,单看这份明面上的资料,的确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切!怎么看都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莱薇愤愤地收好自己的佩枪,而达奇则是谨慎地摇了摇头:“不能轻视他,他可是连斯派克都暂时没工夫去管的家伙。唔,人偶之家好,和以前一样,尽量将目标人物从家里引出来,不过留下他一条命,斯派克没有说让我们直接杀了他。”

“知dào

了!可恶!那只该死的老狗!”

再次恨恨地咒骂了一句,莱薇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继而脸上的狂躁和愤nù

也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种逼人的杀气,就像是一头母狼在准bèi

伏击猎物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没办法,虽然猎物小了点,但是这次也凑合吧。”

同一时间,在人偶之家玩偶店内部。

打出一个大大哈欠的夏燹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一具玩偶手臂接好,既然是人偶店,当然平日的生意就是出售人偶,而今天恰好没有多余的事情,所以夏燹本能地认为,自己应该帮zhù

自己的母亲减轻一下工作负担。

“是吗?荼弥小姐平日使用的是那种化妆品吗?”

爱希雅在一边充满惊叹地看着眼前的修女,而后者则是一脸认真:“是的,爱希雅太太,您的皮肤颜色很好,所以我觉得也可以使用这种化妆品。”

“呀,真是害羞,我毕竟已经老了。”

话虽如此自己的母亲今天似乎看起来本来就没有工作的热情就是了,也不知dào

平日这家人偶店是怎么维持下来的。而且,最奇怪的是,醒过来的荼弥似乎出乎意料地和爱希雅之间关系融洽。

看着和母亲攀谈相当愉快的修女,夏燹只得把内心的抱怨咽下,本来他还在思考如何跟母亲大人交代修女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现在看起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呼虽说这倒也不影响什么而且,第四条咒语似乎也可以用了。至于那个所谓的仙境,以及那只自称是柴郡猫的家伙,还是先滚蛋出劳资的脑海一边凉快去。”

叹了口气,夏燹晃晃脑袋,身为一个对力量极度追求的狂热者,他对于一切可以获得力量的途径都很有兴趣,区别只是在于选用与否。而在创造出第一尸偶彼岸后,夏燹就发xiàn

自己已经可以使用《基础死灵魔法入门》中的第四条咒语了。

黑暗契约。

这条咒语类似于一个被动的永久契约,作用也简单明了,作为创造出死灵傀儡的主人,死灵法师们可以毫无条件地共享自己创造物的生命以及能力,而且这个契约是单向的,只对死灵法师自身有益。

这倒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死灵法师们作为肉体孱弱的类型,最大的弊端就在于自身。所以这个黑暗契约的能力就是让死灵法师们得以摆脱这个桎梏,自身创造控zhì

的死灵傀儡越多,自己的生命就越多,就相当于让自己控zhì

的傀儡代替自己受伤和死亡一样。

就如斯派克,这位死灵导师所控zhì

的死灵傀儡数量已经过百,也就是说,对方足足拥有数百条生命可以随意挥霍,根本不用担心寻常的攻击,就算是自己的肉体被毁掉,也能够借助傀儡的身躯重生。

超越生死的界限,将死者的躯壳当做工具和载体的特性,也本来就是死灵法师最为可怕和难缠的地方。

而尸偶彼岸,毋庸置疑是夏燹通过通灵献祭制作出的死灵傀儡,哪怕她具备着超乎寻常的力量和个体意识,但也无法摆脱这个死灵法师和傀儡之间的契约,自然,夏燹也能够随意使用她的力量以及共享她的生命。

“可惜,就是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战的对手。”

张开手心,夏燹的掌心赫然弹起一朵灰暗的火焰,这正是腐蚀术的能量,获得了来自彼岸的庞大魔力后,少年已经可以轻松地控zhì

这种攻击类魔法,并且不会再伤害到自身。

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夏燹将掌心的腐蚀之火捏碎,内心也不由的期待了起来。

“希望,能遇到可以带来激烈舞会的敌人呐~”

第十七节 雇佣军带来的舞会(二)

(唔,关于第二个尸偶的制作选择,在贴吧里有个选择贴,有意向的书友可以去提出意见,可影响到第二个尸偶的制作属性哦~~)

一个下午在组装人偶的工作中结束,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夏燹在收获了母亲大人一枚热吻以示嘉奖后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而谢莉一整天都在一种诡异的狂热状态中,此刻少女正在满头大汗地磨制着第十个人偶指节,纤细犹如幼儿的人偶指节,精细程度不亚于手表齿轮,而光是看着谢莉小心翼翼地用细长如同挖耳勺的刻刀处理指节间的空隙,夏燹就能感觉自己的手指快打成麻花了。

“谢莉,不用这么细心吧。就算是彼岸,我也只是刻出了躯干和头颅而已。”

实在有点对谢莉的工作表示惊愕,夏燹下意识地开导对方,在他看来尽上一份心意即可,没必要过于为难自己。

“不行,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当然要尽到最大努力,谁让我是母亲呢?”

疲惫却骄傲地昂起头,谢莉认真的话语让夏燹无话可说,好吧,必须承认的是这个世界上作为母亲的一方远远比作为父亲的一方牺牲更多,而夏燹虽然对很多事情都很有热情,但是持久度却并不高。

“你果然知dào

了,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靠在沙发背上,荼弥漫不经心地看着正在努力制作人偶部件的谢莉,同时斜了夏燹一眼:“我简直有点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了,难道就一点也不介yì

将身边的人卷入吗?”

“哈,所以,我承诺要给谢莉制作一个属于她的人偶,这就是一时没管住嘴的下场。”

夏燹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他很明白,谢莉的好奇是她最大的敌人,如果不想让这个女孩因为好奇而送命的话,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送给她一份足以保全自己的力量。

“是吗?这倒是让我对你有些改观了,看起来你还并不是那种自以为可以独自承担一切的超级英雄。”

修女的口吻里带着三分称赞三分讥讽,很显然她以前就遇到过那些所谓的‘以为可以独自承担一切的超级英雄’式人物,而且对其印象极度恶劣。

对于这样子的话语,夏燹简直懒得回答她,在他看来随心所欲就是最重yào

的东西,而力量则是第二重yào

的东西,而身份的定位简直就是个笑话。

古时的帝王动辄一怒之下血流漂橹,在现在看来那固然是残暴而值得谴责批判的行为,但在那时却是昭显帝王威严,名正言顺的事情。

所以,对于人类而言,这种可笑的定位简直根本不值一提,无非是顺应周围人的行为,不让自己脱离群体的枷锁而已。

所谓的‘英雄’、‘恶魔’,这些除了是一些名词之外,其内涵的意义根本就是随着人类社会的演变而不断演变的。

或许,这也是‘神祗们’,用于从思想上隐性控zhì

人类的一种手段,人类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更为精巧逼真的玩偶,粘在身上的傀儡线从出生之后便不会再断开,从一开始的亲情,到之后的友情、爱情、责任心、野望等等,人类被这些傀儡线驱使着做出一个有一个动作,以供观赏的神祗们发出赞叹。

想到这里,夏燹眯了眯眼。因为他看到一个精致美丽的一米高人偶正面色不愉地从二楼的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她红色的波浪长发随着下楼梯的动作一荡一荡,黑色的纱裙显然性.感而神mì

,虽然只是一具人偶的外壳,但灵动的右眼却让她几乎和真人无异。

“父亲,我饿了。”

一路走到夏燹的沙发前,彼岸冷冷地开口,她的语调清脆而悦耳,加上冰冷的语调仿佛是珍珠坠落玉盘,但是,她的话语内容却顿时让夏燹感到太阳穴直跳。

“那,你想吃什么?”

揉着脑袋,夏燹想了想,彼岸上午刚刚吃过荼弥,现在不会蹦出来一句‘吃你’吧,那就真心卧槽了。

“饿了吗?晚饭马上就好哦~”

不过,从厨房兴冲冲地走出来,端着一盘炸松子的爱希雅却以为是夏燹在喊饿,立kè

慈爱地将手里的零食放在了夏燹面前,像极了在饲养小动物的年轻少女:“好了~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牛肉饼哦~”

“呃谢谢,母亲。”

在爱希雅出来之前,夏燹已经眼疾手快地将自己旁边的彼岸一把抱在了怀里,如果让这个母亲知dào

家里多了个灵异尸偶,还不知dào

会露出什么表情来,虽然对方是罗真的弟子,但这件事情夏燹还是本能地觉得不应该让对方知dào



“咦?这是杰瑞自己做的人偶吗?很漂亮呢~”

这时,爱希雅显然也注意到了夏燹怀里的彼岸,转而惊奇地伸出手捏了捏彼岸的脸颊,语调也愈加惊讶:“啊呀,这个触感,简直就和真人一样,难道这就是那种关键部位十分逼真精致的高级玩具?”

很明显地,夏燹感到怀里的彼岸猛地僵硬了起来,如果配合对方的性格来分析的话,这个行为分明就是她怒上心头的表现。

“唔,对了,爱希雅夫人,正巧我有个厨艺上的小问题想向您请教,教教我好吗?”

还好,在彼岸发飙之前,一边的荼弥很称职地担任起了好队友的身份定位,转而一脸微笑地拉着爱希雅走向了厨房,而注意力被吸引的后者也受宠若惊地说:“哎呀,这怎么敢,我的手艺也十分普通的。”

在确认母亲走入厨房之后,夏燹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而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彼岸一言不发地坐在夏燹身边,继而拿起炸松子盘子里的勺子,舀起满满一勺便填进了自己的嘴里。而看着对方吃着正常的食物,夏燹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看起来和蔷薇少女那种人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至少都可以吃正常人类的食物。

在连续吃下去三大勺松子之后,彼岸放下手里的勺子,继而矜持地拿起桌面上的餐巾纸擦了擦自己艳丽的嘴唇,之后突然开口说:“父亲,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哦,暂时没有,我比较喜欢亲自解决一些事情。所以,你如果能替我保护这里,就再好不过了。”

拿起彼岸放下的勺子,夏燹同样舀起一勺松子塞进自己的嘴里,炸酥的松子香脆可口,吃起来格外舒服。但是这个动作却让一边的谢莉手下一抖,这种‘父女’公用一个勺子的行为让少女狠狠地感到了一种恶意,下意识地,少女将目光转到面前的设计图样上,在审视再三后果duàn

地拿起水笔,将性别栏上标注的:‘girl’狠狠拉掉,转而重重地写上了:‘boy’。

“是吗?这就是父亲大人生命的意义?”

转头看着夏燹,彼岸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神色,而夏燹却分辨了出来,那是一种深深的嫉妒和不甘以及悲哀混合后的感情。

“在这个世界的话,是的。而且,也将是你的生命意义。”

伸手拍了拍彼岸的脑袋,夏燹很享shòu

这种抚摸小动物一样的感觉,而被抚摸的尸偶则是微微偏了偏头,继而意味不明地说:“什么也不知dào

,什么也不是,只是死者和生者的妄念混合而成的我,也有所谓的生命吗?”

嗯,果然还是在挣扎吗?因为自身无法寻找到生存的意义和存zài

感?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呢?这所谓的女儿啊。

夏燹盯着眼前的彼岸,一种隐晦的恶意和甜意,让他舔了舔嘴角。尸偶那小巧的嘴唇格外艳丽红润,即便知dào

那是出自自己的一种假象般的存zài

,但仍然给了夏燹十足的吸引力。

“那么,我可爱的女儿。你认为,什么才算是所谓的‘生命’呢?”

低下头,夏燹近距离地看着眼前这张虚假的面庞,而尸偶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和慌乱,之后才倏然后退,从夏燹的身边逃离一般地站了起来。

空气中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而随后打破沉默的却是遽然响起的敲门声,还有一个十分急切的女声带着哭腔在门外喊叫:“请问,有人吗?”

“嗯?”

有些奇怪地走到门前,夏燹随手拉开店门,而一个高挑的身影顿时一阵旋风般地冲了进来,一条漂亮的连衣裙衬托得她柔弱而惹人怜爱,而那张东方化的面庞则是顿时让夏燹感到了惊讶,这是一个米籍华人,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美人。

“这位小姐,不要急,有什么事情吗?”

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夏燹第一时间就感到对方十分熟悉,就像是某部动漫里的人物一样,但是却一时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

“你是这家人偶店的大师吗?帮帮我吧,我带给妹妹的洋娃娃在空运时出了差错,那可是从欧洲特意买来的东西,您能修理吗?”

漂亮的东方美人双手合十抱在胸前,而满脸的惶急也让人完全无法起恶意。而犹豫了一下,夏燹还是点头:“可以的,只要不是损毁得太严重。”

“那就太好了!只是脑袋和脖子分家而已,您能帮我修理一下吗?就在街道拐角的旅店里。”

似乎松了一口大气,漂亮的美人满脸期待地看着夏燹:“哦,我的名字是莱比卡,如果您能帮我修好的话,一定会付给您满yì

的报酬的。”

“啧是吗?好,谢莉,帮我告sù

母亲一声,我出去一趟,很快救回来。”

夏燹的脸上突兀地浮出了一丝微笑,继而回头对谢莉交代了一声,而在突然感到一丝不安的少女开口阻止的时候,少年已经和那个高挑的美人顾客走出了店门。

“切!什么啊!不过是个身材好点的东方女人杰瑞真是!”

恼怒地咬了咬牙,谢莉却无意地看到一边的尸偶,彼岸定定地看着她,瑰丽的红色的眼眸流露着十足的好奇,最后则是化为一种确认。

“原来如此,你喜欢父亲。”

点点头,彼岸的话顿时让谢莉的脸变得通红,任谁被人突然将内心的事情捅出来也会感到不知所措,但是不给她解释或辩解的机会,彼岸便施施然地重新走上了楼梯,看起来是打算回去补觉了,而愣了半响的谢莉,在回过神来后恨恨地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继而以快了几乎一倍的速度努力处理起了手中属于自己的‘孩子’。

而在走出人偶之家,顺着道路一直走出大约一千米后,夏燹才带着笑意开了口:“可以了吧?美丽的女士,这里距离店面够远了。”

“哦~!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男子汉气概么?嗯?”

喀嚓,一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夏燹的腰部,而穿着一袭连衣裙在刚才还柔弱无比的女性,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血腥彪悍气场的雌性猛兽,她带着戏谑的声音也变得犹如金属一般充满质感:“别废话,小子,你的老师派我们来对付你。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哪知dào

你们想怎么办,我只知dào



夏燹回过头,看着那张充满彪悍微笑的面孔,语调也同样变得嗜血躁动:“你很漂亮而且,正好是我想要蹂.躏的一类呢~!”

第十八节 腐烂的人(一)

(唔~今晚第一更)

在感觉到面前的少年气质突然发生变化时,莱薇的瞳孔一缩,常年杀人的经验让她立kè

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手中的伯莱塔M92,清脆的枪响声就如同之前无数次她所听过的一样,一般而言接下来就应该是四散飞溅的脑浆和碎骨,莱薇体会过很多次这种情景。

然而,没有头骨碎裂的响声,也没有飞溅的鲜血,就像是枪膛中喷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团仅能发声的噪音一样,夏燹的眼睛仿佛月牙一样地眯了起来,从上一个世界到这里之后,这已经是他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了。

“你的枪似乎不错,不过,子弹稍微有点逊色。”

夏燹微笑着伸出手,想要把莱薇死死指着自己脑袋的手枪推到一边去,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用东西指着脑袋的感觉,而神经已经高度紧张的莱薇猛地一个后仰,修长有力的双腿支撑着她做出一个后续的后翻滚瞬间脱离了和夏燹近身的距离。

来不及思考刚才是怎么回事,莱薇举起手中的双枪连连扣动扳机,自己的爱枪无论是击发子弹的声音还是颤动都毫无异常,而且子弹也是她精心挑选过的,不可能存zài

臭弹的可能,那么果然就是眼前的少年在子弹飞出枪膛后做了什么。

吱吱吱吱~~!

仿佛是飞虫扑到火焰上被蒸发时发出的爆响,夏燹面前大约半米远的空气中不断地闪烁出星星点点的灰色火花,而这些火花的来源,正是莱薇所射出的子弹,特制的穿甲弹足以击穿10Mm的钢板,然而它们自身依然是脆弱的,脆弱到一层被腐蚀魔法所侵染的气流障壁便可以轻松地将它们腐蚀消失,附着在弹头上的动能在失去实质的载体后,只能无奈地化作空气中杂乱的音节。

“他妈的!又是个怪物!!”

一把撕裂身上碍事的长裙下摆,莱薇破口大骂的同时迅速地沿着一条通向海滩的路线撤tuì

,在那里达奇会在路上接应她,现在根本不是考lǜ

到底能不能击杀这个少年的时候,而是必须抱着全心全意杀死对方的念头尽最大能力去做。

否则的话,就会死。

“虽然我并不介yì

对我的称呼,但果然还是有些伤心。而且,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夏燹轻松地看着莱薇迅速地跑向远方,微微一顿足,一条粗大的彼岸花藤从水泥地面下轰然破土而出,继而仿佛土龙般载着夏燹追向莱薇逃走的方向,这是彼岸的能力,也是夏燹认为足以支撑自己肆无忌惮外出的凭借。

“喂!达奇!听得到吗??他来了!”

发足在早就走过一遍的小路上狂奔,莱薇已经不指望手中的双枪可以干掉身后的少年,她看得很清楚,子弹在对方面前不远处就纷纷消失了,至于原因什么的根本不用多想,所以,当务之急只是将对方引到距离小镇更远的陷阱去,在那里才有可能杀死这个外表看起来像是人类少年的怪物。

“知dào

了,莱薇,目前目标距离你大约四十米,保持现在的速度你还有两分半抵达作战地点,我现在赶过去。”

达奇沉稳地在步话机里告sù

莱薇,而在他身后的贝尼,则是拿着一个已经接好导线的引爆器,为了切实地干掉一个怪物,在面前一块范围大约是一个篮球场的地面下足足埋着四枚鱼雷,爆zhà

起来的力度足以撕碎主战坦克的护甲,这也是黑礁商会在仓促下所能布置出来的最大杀伤力陷阱。

“那你最好快点!这小子根本是在唔!!!”

莱薇的通讯后半句以一个陡然上扬的语调结束,随后便化作了一连串的盲音,这让达奇的眉头猛地皱了一下,但随后高大的黑人还是迅速扛起已经装好**头的RPG——7赶向了同伴跑过来的路线。

夏燹好整以暇地站在从地面下延伸出来的彼岸花根系上,而细小尖锐的花藤则是仿佛毒蛇一样不断地从莱薇周围的地面下窜出,然后狠狠地抽向这个危险的女性雇佣兵,一台破碎的步话机残骸被其中的一条藤蔓拦腰勒成两截,这也正是莱薇和达奇之间通讯中断的原因。

“可恶!!该死的怪物!!”

莱薇的脸颊上有一条血痕,是被突然冒出来的藤蔓击伤的,而现在即便是全力奔跑也根本无法发挥出最高速度了,道路上不断冒出的藤蔓就像是一簇簇丛生的荆棘,如果被抓住的话,皮肉瞬间就会被撕裂。而对于植物而言,无论表面上何等美丽灿烂,地表下的根系却永远都是丑陋贪婪的,它们会吞噬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营养,而莱薇此刻,就是这些根系所追逐的一块活动的肉块。

“有趣,我有点喜爱你这种倔强不认输的性格了,奔跑吧~~惹人怜爱的小鹿,最好再快一点。不过,我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呢。”

夏燹越发感兴趣了,眼前的这个女性彪悍程度简直是他生平仅见,而那两把她所持的手枪,也给夏燹极为熟悉的感觉。

左手举起,夏燹将右手的手指和左手交叉成栅栏的样子,而莱薇面前的地面下轰然一声泥土翻卷,八根藤蔓在莱薇面前交叉成一面布满尖刺的栅栏,但是女性雇佣兵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伸手从腰部拽出一枚马克II型手榴弹。莱薇想也不想地投向眼前的藤蔓栅栏,瞬间激发的爆zhà

凶狠地撕碎了刚刚成形的藤蔓栅栏,而女雇佣兵则是在爆zhà

发生的瞬间用双臂护住头脸一个前翻滚逃出了身后围来的藤蔓。

因为过近的距离,莱薇的双臂被弹片和气浪撕扯得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左臂上白骨森森的断茬,但是在剧痛中她的嘴角却带着张狂的狞笑,这种从敌人所一手设下的必死陷阱中逃离的感觉,让她有几乎达到巅峰的快感。

“啧。”

追在后面的夏燹轻轻舔了舔嘴角,这种屡次攻击却均告无果的挫败,让他逐渐开始不耐烦,尤其是那种感觉对方很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的抓狂感,让夏燹决定迅速抓住对方,然后问出对方的名字,这也许就可以知dào

对方的来历。

“总感觉,这个时候喊一声‘树界降诞’什么的超有氛围啊。”

扣起双手,夏燹屏住呼吸停下前进,强dà

的魔力迅速从彼岸的身上传递过来,而夏燹周围的地面仿佛波浪一般微微起伏震颤了起来,周围无数的树木根系都在这种魔力的催动下迅速地扩展延伸,下一刻,它们将以地下森林的规模凶猛涌出!哪怕莱薇就是会飞也绝对无法再逃得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夏燹却突然看到跑在前面的莱薇陡然扑倒在地,继而用自己的双手抱住后脑,这是标准的防御姿态,而一道突兀的闪光则是在莱薇前方的不远处亮了起来,夏燹在本能地一瞥后迅速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颗硕大且油光铮亮的光头,而且还是个黑皮光头。最重yào

的是,这个黑皮光头正举着一发PRG火箭筒正对着夏燹,下一刻,伴随着枪榴弹激发时特殊的喷气声,一发拖着长长尾炎的弹头便从莱薇头顶正上方飞过,继而凶猛地冲向了正在聚集魔力的夏燹!!

第十九节 腐烂的人(二)

(呼~第二节送上~~打赏的‘大剑魂’和‘青狩bay’,爱死你们了╭(╯3╰)╮)

我X!!!

这是夏燹在目睹一发火箭弹飞向自己脑袋时,所发出的本能感想,而下一刻,随着一声轰然的爆zhà

声响起,ATX型**发挥出了良好的爆燃特性,一瞬间翻卷膨胀而出的炽白色火焰几乎是在形成的同时便将四周的花藤化成了灰烬。

人偶之家内部。

谢莉是做了很大努力,才决定走近夏燹屋子里地面上的那个黑色橡木手提箱,她看得很清楚,那具名为彼岸的尸偶就是钻进了这个箱子里睡觉,如果将这理解成是对方的卧室的话,应该也可以。

伸手敲了敲箱子的表面,谢莉有些不安:“那个,彼岸小姐?你在吗?”

“什么事?”

尸偶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淡然,这让谢莉多少松了口气,而她则是很真诚地开口:“这样子的,我想请彼岸小姐喝点饮料,有兴趣吗?”

橡木手提箱的箱盖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打开,而坐在手提箱里,彼岸审视着自己眼前的少女,而看到对方接受了自己的邀请,谢莉提起一边自己刚刚亲手泡好的咖啡壶,继而向对方微笑了一下。

“虽然这么问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彼岸对现在的生活满yì

吗?”

谢莉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尸偶,一米多高犹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女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除却身高和体型的差异之外,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精灵。

“你对我很好奇?”

品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彼岸微微眯眼,这种味道她很熟悉,似乎存zài

于以前的记忆之中,但现在的她却才是真zhèng

品味到了这种饮料的味道。

“啊是,毕竟,你是杰瑞的女儿吧。”

谢莉掩饰一般地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咖啡,为了制作出属于自己的‘孩子’,少女已经努力做好了外部的大部分组件,但是果然还是对活生生的成功物品彼岸感到好奇,想要知dào

究竟是什么让这样子的人偶获得了和人类几乎没有差别的灵魂。

“那么你应该直接去询问父亲,因为就算是我本身,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什么。”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子,彼岸的眼瞳闪过一丝晦暗,而就在谢莉试图开口解释的时候,极其突兀地,尸偶的身躯上篷地一声燃起了火焰!而伴随着这阵突如其来的火焰,彼岸的一条左臂则是干脆地化成了灰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谢莉本能地尖叫了起来,而彼岸则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自己左肩的断面,数条扭曲的藤蔓嘶鸣着从她的左肩断面挤出来,继而仿佛章鱼的触角一般在空中胡乱挥舞,但很快就在笼罩她的火焰中枯萎。

“彼彼岸?”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谢莉的嘴唇有些哆嗦。而处于燃烧中的彼岸则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父亲在战斗,这是所转移到我身上的伤害。可以帮我将火焰熄灭吗?”

尸偶冷静的神情也感染了谢莉,但是一时找不到水源的谢莉只能咬紧牙关端起自己带来的咖啡壶,继而浇在了燃烧的彼岸身上,一时间咖啡的香味和火焰烧焦的味道在房间里立kè

浓郁起来。

“谢谢,现在我要睡觉,把所有的魔力都传输给父亲。另外,你的咖啡很好喝。”

重新躺回橡木手提箱内,彼岸坦然的态度让谢莉张了张嘴,一种无法回避的悲伤迅速地弥漫开来,让她感到内心一阵抽痛。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美丽的生命,却早就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bèi

。少女喃喃开口:“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泡给你喝。”

“呵,如果能再醒过来的话。”

如同棺木一般的手提箱重新关闭,也将尸偶少女隔绝在了谢莉的视线之外,而抹了抹眼眶,谢莉走下楼梯,她不知dào

杰瑞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却知dào

自己现在根本帮不上忙。怀着这样子的心情,少女走到自己的工作台旁边,继而拿起刻刀继xù

开始雕刻已经半成型的人偶躯干,原本预定的是三天的工作量,但是现在,少女却根本不愿意再去休息。

爆zhà

的深坑内部,夏燹微微喘气,周围因火焰而沸腾的空气仿佛一把灼热的锉刀切割着他的肺部,身体毋庸置疑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全身严重灼伤以及用来阻挡的左臂化为灰烬,但是这些伤害全部都转移到了家中的彼岸身上,所以夏燹依然保持着充足的战斗力。

而与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比起来,愤nù

的情绪就像是额外注入的力量,让少年的双眼呈现出火焰般的颜色,真是丢脸,虽说是没觉察到对方会拿RPG来轰自己,但果然还是因为大意而被伏击成功了。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捕鹿的猎人,意wài

被一头半路窜出来的狗熊一巴掌拍到了树上一样。

“啧!这样子都杀不死吗?”

莱薇狠狠地啐了一口,她的状态同样糟糕,被手榴弹击断的左臂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使用了,虽然她的武器已经被证明根本无法伤害到夏燹。

“跑!”

丢下手里的RPG火箭筒,达奇言简意赅地转头就跑,他根本没有再射一炮的意向,先不说他根本没有带第二枚火箭弹,就算是带了,繁琐的装填也至少需yào

十几秒,这段时间里他相信眼前的少年足够杀死他几十次。

“凋零吧!!如同腐朽的万物一同凋零吧!!”

狂吼一声,夏燹一拳重重打在地面上,腐蚀魔法在来自于尸偶彼岸强dà

的魔力支持下如同波纹一般扩散开来!原本坚实的地面仿佛融化的蛋糕,在腐蚀波纹下迅速变成柔软稀烂的腐泥,而地面上坚硬的石子则是纷纷陷入腐朽的地面,连串的气泡从陷入的腐泥下冒出,地面上的青草则是迅速枯黄死去,树木更是干脆地倾斜下陷,象征死亡的枯黄从它们的枝叶上迅速泛出,继而化为腐朽的漆黑融入泥沼!

莱薇感到脚下的地面在短短的几秒内变得越来越软,直到每一脚都直接陷入地面直到小腿后,她终于跑不动了,脚上的长筒靴更是已经腐蚀殆尽,而旁边的达奇也是同样,黑人的脚踝已经显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骼,两人就像是陷入蛛网中的昆虫,尽管拼命挣扎,但却只是越陷越深。

仅仅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以夏燹为圆心周围的数百米地面便化作了泛着死亡黑色的沼泽,而莱薇和达奇则是双双陷在这个区域最边缘的地方,两人已经只剩下脑袋还露在泥沼外,而只是需yào

大约三米不到的距离,他们就能逃出这里,可惜,没有如果。

在沼泽里最忌讳的便是挣扎,因为那只会让人以更快的速度沉下去。而停下继xù

输出腐蚀术的魔力,夏燹冷冷地站起身,一条彼岸花的根须将少年托起,继而游鱼一般地在沼泽里前进,很快便来到了达奇和莱薇面前。

“呼喂,达奇,我们这算是栽了吗?”

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莱薇的语气依然随意,作为一名雇佣兵,她早就看淡了生死,甚至连所谓的不甘心都没有。

“啊应该是吧,只不过这个方式有点猎奇”

看着眼前的夏燹,达奇叹了口气,继而努力摆了摆头:“请问,可以让我再抽根烟吗?”

“当然不行,我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成年,何况我本来就不沾烟酒。”

夏燹打了个响指,而数条藤蔓便从沼泽中浮起,继而将达奇和莱薇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夏燹突然认出了眼前这个轰了自己一炮的黑光头是谁,也连带地认出了旁边的双枪猛女。

真没想到,居然还牵涉到了《黑礁》的世界,话说这个世界线不要紧吧?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夏燹漫不经心地眯着眼,语调也同样随意:“听着,我很想饶你们一命,不过作为报酬,你们要告sù

我到底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当然”

剔了剔指甲,夏燹颇感兴趣地看着两人的表情:“要是你们奉行那套绝不说出雇主名字的原则,我也很乐意现在就送你们去追求荣誉。”

“呵你真会说笑,这可不是骑士故事是你的老师,斯派克先生,他的原话是要我们教xùn

你一下,我们也的确尽lì

了。”

达奇摇了摇头,雇佣兵虽然的确需yào

遵守一些信条,但是在面临生死抉择时,他们并没有荣誉可言。

“斯派克老师?这倒是不奇怪,我和教堂的修女一起拿我的几个同班同学做了实验材料,虽然是我严谨的求知心在支持,但毕竟是违规了。”

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奇怪,夏燹目前的敌人严格来算,只有之前被他暴揍一顿的布奇以及图多盖洛,而在违规后自然就加上了班主任斯派克。布奇只是个小混混,而图多盖洛也不可能有联系到黑礁商会的能力,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斯派克这位老资格的死灵导师了。

“你的老师一开始是托我们运送一件很特殊的货物,如果我告sù

你那是什么的话,你能不能放过莱薇?”

达奇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年纪小意味着做事随心所欲,而这样子的存zài

也很容易受内心情绪支配,这样子的话,一丝丝的好感和承诺至关重yào



“喂!达奇?**在和我开玩笑吗?老娘才不会求饶!要走你走!”

莱薇暴躁地咆哮了起来,作为一个用枪械来证明自己存zài

的女汉子,她无法接受同伴牺牲换来的生存。

“我在那个箱子上设定有跟踪仪,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可以从我这里得到电波频率的密码。”

达奇并没有搭理莱薇,而是依旧自顾自地开口,这让夏燹微微挑了挑眉毛,虽说这个黑光头刚才轰了自己一炮,但不得不说他这种冷静自然地为同伴牺牲的纯爷们气场,还是很让夏燹满yì



“我可以考lǜ

,不过你先告sù

我,那是什么货物,让我判断一下价值。”

夏燹表现出的狡猾并没有让达奇意wài

,身为一个举手投足几乎可以毁灭城镇的死灵法师,他不认为对方是个没脑筋的小孩子,所以他很爽快地回答了夏燹的问题。

“啊,那是一只手掌。据说是英国皇家国教骑士团首席骑士,阿卡多的手掌。”

“”

第二十节 染血的十字架(一)

我XXXXXXX!!!

之所以用连续的七个X,是因为夏燹觉得不这么做不足以描述自己的心情,现在夏燹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完完全是一出关公战秦琼的舞台剧,还是嘉年华加强版本的。

一开始充满《哈利波特》画风的黑魔法感觉也就算了,接下来就转台到了《蔷薇少女》这种甜到起腻的少女漫,然后还没完呢,《黑礁》这么血腥暴力的主角们就蹦出来朝自己头上扔了发火箭弹,现在更不得了了,自己那个跟牛头犬名字一样的老师,竟然拿到了一只《皇立国教骑士团》首席骑士阿卡多的手掌。

这TM画风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动漫世界是怎么放在一个平行线上的?貌似在来之前,还被告知说这个世界是因为次声波而毁灭的?

夏燹阴着脸往回走,而被藤蔓缠得死死的达奇和莱薇则是面面相觑,毫无疑问,现在这个少年正陷入着一种奇怪的暴躁状态,从那种走路时张牙舞爪的姿态就能看出来。

荼弥纤细的身影就站在路口边,修女因为之前的修女服战损,所以现在穿的是一套爱希雅的裙子,显然这位修女还是很清楚目前的攻守同盟,所以特地出来接应夏燹。看着夏燹拖着的两个人,修女有些惊讶地挑起眉头:“这是黑礁商会的人?”

“哦?你居然认识他们?”

夏燹愕然,而且也感到一丝不妙,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修女,这家伙不会也是什么动漫里的主角吧?可惜了,之前几部有关修女的动漫自己只听过没看,现在想辨认都无从下手。

“那个?你会用圣枪吗?”

“你傻了吗?我是用圣骸布的”

“哦?那你认不认识卡莲.奥尔黛西亚?”

“听名字似乎是欧洲教会的,但果然还是没听过”

“那你会不会变身美少女战士?修女版本的?”

“”

好吧,看起来眼前这位不太像是寻常动漫里的角色,至少目前夏燹还没认出来她是谁,只能先当做是一个原世界角色来看待了。

“原来如此,皇家国教骑士团首席骑士的手掌,你的老师拿到了可怕的东西。”

拖着莱薇和达奇,夏燹言简意赅地向荼弥介shào

了一下目前所知的情报,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女也微微变了脸色,看起来她也很清楚那位首席骑士阿卡多的分量。

“阿卡多,历史上曾被称为穿刺伯爵的渎神者,因为诅咒上帝而获得了吸血鬼的能力和身体,教会的记载中他本该已经被吸血鬼猎人海尔辛杀死了。”

一边走,荼弥一边面色慎重地对夏燹介shào

名为阿卡多的首席皇家骑士究竟是什么玩意:“但是,在大约十年前,英国圆桌议会的一位议员‘因特古拉·范布隆克·温盖茨·海尔辛’负责建立了一个叫做皇家国教骑士团的组织,专一用来清除超自然现象的怪物,其中的首席骑士阿卡多,经过多方资料对比,确认其就是复活的吸血伯爵。”

“我的天,我怎么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危险起来了?那么久的老怪物都蹦出来了,你觉不觉得我现在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用彼岸花的花藤拖着莱薇和达奇,夏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却已经迅速地兴奋了起来,没有强dà

对手的世界或许可以用来度假,但势必难以收获令他热血沸腾的快感。

“你本人就是个可怕的渎神者了,现在说这些话难道不感到虚伪吗?”

对夏燹的话语报以充满鄙夷的冷哼,荼弥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惊讶的莱薇和勉强保持镇静的达奇,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军,但真的听到有关这些神话之事的时候,人类那种畏惧和好奇的天性依然展现了出来。

“这两人你要怎么办?当做新尸偶的祭品吗?”

“哦?我以为你会恳求我放过他们,神的牧者难道不是仁慈的吗?”

“神的仁慈是针对真zhèng

的‘人’,不是你这种堕入黑暗的恶魔,也不是这些靠屠戮同类为生的野兽。”

荼弥淡淡的语调充斥着独特的冷酷感,显然在修女心中这些划分的界限是牢不可破的,而微微耸肩的夏燹却也并不打算反驳她,一些界限只要跨过去,那便是永远都无法再回到原本的世界中。

“既然你们可以因为我老师的胁迫所以来对付我,所以,我想你们一定也不介yì

接受我的雇佣吧?当然,预付款就是你们的命,而事后报酬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对吧?”

回过头,夏燹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恼怒的莱薇,而达奇显然要比莱薇理智得多,点了点头后,这个黑人雇佣兵微微叹了口气:“当然你说的没错,但如果你的老师比你还要强的话,我们可能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只是你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而已。”

荼弥突然站住了脚,转而意有所指地看了夏燹一眼:“黑魔法的确很难用寻常的热武器破坏,但是如果使用圣银子弹或其余破魔子弹的话,仍然可以有很大的作为。”

“啊,我想也是,我就认识一个叫卫宫切嗣的男人,他就是靠热武器击杀魔术师的行家。”

对荼弥的暗自提醒十分清楚,对方这是在征求夏燹的意见,否则贸然把圣银子弹给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的话,很可能夏燹会先尝尝这些子弹的味道。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我要求签订契约。我们为你们干活,但是工作完成后你们必须放我们离开。否则的话,也就没必要继xù

谈了。”

注意到自己的价值后,老练的达奇立kè

要求一份安全保障,雇佣兵长年的黑暗生活让他必须充满警惕。而似乎对此早有准bèi

,修女点头:“这个不成问题,我们可以和你们签订自我强制咒文,这是魔术中专一用于契约的术式,一旦施展后就无法再违背,杰瑞,你同意吗?”

“可以,毕竟信任是件很重yào

的事情。”

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夏燹对荼弥的安排并无异议,而此刻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

吸血鬼之王阿卡多的右手?斯派克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要以此为触媒通灵强力的死灵傀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没理由特意选取阿卡多的右手,同样强力的触媒也不止一件,但如果考lǜ

到吸血鬼的某个臭名昭著的特性之后,这就显得不那么难以猜测了。

传染性!

被吸血鬼所咬伤的人,如果不是纯洁的处子,就会变成肮脏的食尸鬼。如果是纯洁的处子,那么就会变成吸血鬼自身的后代。而且,这两者前者没有自我思维,后者虽然具备自我思维意识,但也会因为血统压制而不得不臣服于原本的吸血鬼。

而阿卡多身为吸血鬼之王,他的右手毋庸置疑也具备这种恐怖的能力特性,如果吃下这只右手的血肉,很有可能就相当于受到了阿卡多的初拥一样,会立kè

成为仅次于阿卡多的强力血族!

唔~真是有意思,这也就是说,这只右手很可能就是斯派克老师拿来打算量产一批吸血鬼萝.莉的转化器么?不愧是我的老师,都是热衷于走另类方法创造后代的同道人士。

不过,同样的,我也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呀。吸血鬼之王的右手,如果以此为触媒的话,那么又能制作出怎么强力的尸偶呢?

夏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将因为馋涎欲滴而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擦掉,想到自己准bèi

制作的第二个尸偶时,这件强力无比的触媒物品就像是一道豪华无比的大餐,在顷刻间勾起了夏燹浓烈的吞噬欲。

很好!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斯派克老师啊,作为关底BOSS的你,现在看起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殴打一下了,最不济也要去试着玩一出怪盗基德的把戏,希望你还没来得及把那样东西用掉,否则的话,只能到时候拿您的身体来作为祭品了。

在内心迅速地列出了一个弑师的计划,夏燹打定主意,决心今晚就去拜访自己的斯派克老师,当然,不是友好的那种。

而就在夏燹毫无下限地构思着弑师的具体步骤时,还有两个他同样不陌生的人也在内心强烈地充斥着这样子的念头,可惜的是,他们却根本没有将这些念头付诸现实的能力。

斯派克的地下室就建在被掏空的小山底部,一个巨大的浴池内盈满了新鲜的血液,而大约十几具尸体还在这片血海中漂泊着,他们有的人看着天空,有的人俯视着血池的底部,但共同点都是身披着死灵学徒的黑袍,如果夏燹在这里的话,就可以认出这里面的人正是之前和他一起上过课的同学们。

库奇和图多盖洛两人被分别钉在两个十字架上,从手脚伤痕已经发干发黑的血迹来看,他们已经在这里超过48个小时了,之所以还没有断气是因为斯派克刻意保留了他们的生命。

“偌大的一个班级,有资质的居然只有三人,看起来我的眼光也越来越不好了么?”

斯派克就站在血池前的一张石床前,阴鸷的死灵法师被血池的反光照映得双眼都充满了血腥的红色光芒,而石床上便是那只还在不断抽搐蠕动的右手,似乎为血池中的血液味道所吸引,它的手指不断地屈伸张合着,仿佛想要跃入血池之中。

“呵呵呵呵,不过不用着急,现在,就差最后一个人了。”

高大的死灵法师回过头,而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则是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法师,语气也有些不确切:“打扰你一下,斯派克博士,你真的可以从这只见鬼的右手中提取出我想要的东西吗?我的研究进度已经卡在这个阶段十年了,这也正是公司为您投资的原因。”

“当然,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事实上,你已经可以离开了,威斯克博士,我们的交yì

已经完成了。你也已经收集到了想要的基因片段,不是吗?”

阴测测地冷笑了一下,斯派克回头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语气也是诡诈的口吻:“当然,若你想在这里见证我伟大造物的诞生,我也很欢迎你的参观。”

“呵,多谢,但我只是想完成我自己的研究而已。”

摇了摇头,威斯克转过身走出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而在最后则是优雅地挥挥手:“那么,我就祝您的造物可以成功了,斯派克博士。”

“当然,彼此彼此。”

第二十一节 染血的十字架(二)

(呜呼呼~~第一节~~感谢书友大剑魂的打赏~~谢谢亲~~)

夏燹细心地将一只重新做好的左臂安到彼岸的左肩接口上,而活动了两下新的手臂,已经换上一套黑色哥特裙的尸偶少女点了点头:“可以了,虽然还有点不太适应。”

“今晚我们去拜访一下我的老师,作为学徒,向老师展示一下自己的得yì

作品寻求建议是应该做的事情。”

站起身来,夏燹活动了一下手腕,而看了一眼远处逐渐下沉的夕阳,少年的嘴角划过一丝狞笑:“当然,获得一些老师的赠品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你说呢?彼岸?”

“如果他不送呢?”

张握着新装上的左臂,彼岸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而耸耸肩,夏燹意味深长地回答:“那我就只能跟他开个不怎么友好的玩笑,自己亲手拿了。”

莱薇和达奇没有被夏燹拖回人偶之家,而是跟着荼弥回到了小区的教堂,而此刻,两人就坐在教堂的椅子上,看着十字架下的修女正在摆弄一堆子弹。

普通的子弹是无法穿透黑魔法的防御的,所以必须要制作出特殊的破魔子弹。而最常见也是最行之有效的附魔方式,就是用圣水浸泡,不过荼弥明显有更好的办法。

一个铭刻着十字架的银色首饰盒,里面盛放的是散发着灿烂光芒的银粉,将特质的圣水倒入里面轻轻摇匀,就成了一汪仿佛水银一样剔透明亮的半液态物质,在教堂内部的烛光照映下散发着温和清澈的银色光芒,这正是教会中极为强力的圣银漆,用这种物质涂抹过的武器就会具备强dà

的圣力,足以破除黑魔法的屏障或邪术,并对体内拥有黑魔力的存zài

造成巨大的伤害,不过相应的是效果也只能是一次性的,古代的时候一般用于涂抹箭矢,现在换成子弹也算是与时俱进。

“喂!修女,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你和那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类人!为什么要用这种尽lì

帮zhù

他的假象来作为表现?”

终于有些无法忍受这种寂静,莱薇有些暴躁地开口询问,而跪在十字架前的修女则是根本没有打算回答她,只是淡淡地说:“制造出来的破魔子弹总数有两百三十一发,如果是用于一次突袭的话,应该足够了。等到他到之后,我们就出发。”

“没问题,监视仪还可以使用。”

达奇制止了莱薇快要忍无可忍的咆哮,微微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继而摆弄着手中的M629爱枪,虽然因为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准bèi

重武器,但是若只担任远程火力输出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威斯克就坐在一架S-61直升机内部的驾驶席上,这个野心勃勃的科学家一边品着高脚杯里血红的葡萄酒,一边饶有兴趣地捏着一枚小型追踪器,这个东西是他在斯派克的货物箱子上找到的,很显然,运货给死灵法师的雇佣兵们暗地里留了一手,虽然成功瞒过了对现代科技不太关心的斯派克,但是却没能瞒过死灵法师这心计更为狡诈深沉的合zuò

者。

“真有意思,我简直有些期待究竟是谁会找到这里来。”

一口喝干杯子里的红酒,威斯克的手指遽然收紧,金属制作的追踪器伴随着咯吱响声变成了一团废铁,而按下一个机舱内的按钮,威斯克眼前的一个小屏幕上立kè

清晰地显示出了斯派克地下室的情景,舒服地枕住双手靠坐在座舱的椅子上,博士畅快地点了点头:“可别让我太失望,老伙计。”

彼岸坐在夏燹的左肩膀上,而穿上外出衣服的少年则是双手插在衣兜中不慌不忙地走出了人偶之家的店门,彼岸回过头,她看到谢莉紧咬着嘴唇站在楼梯口,少女的目光执着地盯着夏燹的背影,但却没有开口询问或挽留。

“她变得聪明一点了。”

转过头,彼岸看着自己‘父亲’的侧脸,那上面没有离别的悲伤或是要面对危险的不安,只有一种病态的狂热和兴奋,从这样子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少年对自身的自信。与之相比,谢莉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多余的话语,足可以说明她的确聪明了一些。

“她将是第二个尸偶的母亲,现在应该考lǜ

的也是如何培育自己的‘孩子’,而女性在牵涉到后代的时候,总是要比雄性有力量得多。”

一路走向荼弥所在的小教堂,夏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今晚上能否得到第二具尸偶的完美身躯,就要看自己那个BOSS级别的老师含金量多少了,而为了验看这一点,夏燹不介yì

使用一些大逆不道的方法。

“你来了,我们可以出发了。不过,达奇说就在刚刚,追踪器的信号中断了。看来,你那个老师并不是个真zhèng

的笨蛋。”

荼弥身上的衣服已经重新换上了一套天蓝色的修女袍,而达奇和莱薇则是沉默地站在修女背后,其中达奇的表情一贯地沉默,而莱薇却是毫不掩饰自身对荼弥的厌恶和烦躁,从女雇佣兵那紧咬的牙关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无妨,反正也总是要上门拜访的,这也算是提前按响的门铃。”

夏燹对此并不感到意wài

,斯派克身为一个强dà

的死灵法师,如果论起身份的话,至少是肯尼斯那个级别的,但是加上行事风格和死灵法师的特殊性,斯派克所能展现出的破坏力和杀伤力,绝非情窦初开的肯尼斯教授能比拟的。

穿过一条径直通向镇外的小巷后,四周的空气就变得格外冷清,看不见的寒冷触摸着人的肌肤,让战栗和诡异感一同展现在闯入者的心灵和身体上,从四周稀疏的植被和杂乱的荒草就可以看出,这条路上平时几乎没有人走。

米国相对庞大的土地人口比,使得这种一处繁华一处荒僻的情景并不罕见,但如此极端的情况却仍旧显得突兀,空气中淡淡的黑魔法气息显然说明这并不自然,而是人为的结界类魔法,所以才能够保持如此的荒僻。

“有趣,我的老师看起来比想象中的更为聪明,瞧,迎客的仆人来了。”

夏燹站住脚,而荼弥同样停下来,只有莱薇奇怪地歪了歪脑袋,她看不出眼前这片土地有任何活人存zài

的气息。

而眼前的一幕很快就给了她解释,一只腐朽的手掌从她面前十米远的地面下突然钻了出来,伴随着手臂的伸出,一群穿着破烂盔甲的死灵傀儡陆陆续续从地面下钻了出来,它们大部分的皮肉已经消失,露出的白色骨骸闪烁着渗人的光芒,而眼窝中则是如同饥饿野兽一般森冷的红光,这正是死灵法师们最为经典的召唤物:骷髅战士。

“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守旧系的老学究,你瞧这些骷髅战士,简直跟游戏里死灵法师们召唤出来的一模一样,拉到动漫展去绝对能荣获COSPLAY大奖。”

夏燹肩膀上的彼岸冷静地发表自己的评论,而莱薇则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切!说到底,现在是和骨头棒子们玩耍的时间吗?真烦人,死人就应该乖乖躺在地上,而不是麻烦别人再杀一次。”

“别那么刻薄,这毕竟是老师向我展现死灵魔法魅力的一个片段,小心了。”

夏燹微微躬身,眼前的骷髅战士总数大约在一百名左右,而且是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这说明现在的地方就是一个陷阱。而且,夏燹能感觉得到,这绝不是陷阱的全部内容。

没有冲锋的高喊,也没有战士们的咆哮,骷髅战士们仿佛一团陡然被激发音符,迅速而整齐地发起了冲锋,虽然每一具骷髅战士的力量都弱的可怜,但庞大的数量基数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暴兵流骷髅海向来就是最简单最无脑却最有效的作战方针,而且几乎算得上是死灵法师的招牌技能。

“所以万军之耶和华如此说:看那,我要将他们融化熬炼,不然,我因我百姓的罪该怎样行呢?”

荼弥双手相握微闭双眼,而灿烂的银色光芒则是从她的身体四周陡然亮起,随着被念诵的圣经原文响起,蹒跚冲锋的骷髅战士们残破的身躯上陡然燃起了银色的火焰,它们的骨骼被圣火所融化,就像是矿石在熔炉中化为沸水一般。

这一幕令紧张的达奇和莱薇再次放松了下来,一直到眼前这将近一百多名骷髅战士全部在银色圣火中融化殆尽后,也没有一只能够突pò

到众人身边,但是树林中那种险恶的气氛却并没有因为这次攻击受挫而消失,反而变得愈加阴沉,似乎是被触怒的野兽一样彻底醒转过来。

“吼~~!!”

低沉的咆哮声从树林的地面下响起,一阵剧烈的震颤撼动原本平静的地面,而在众人眼中,一只庞大且肌肉虬结的手臂从地面下轰然伸出,紧接着是庞大的头颅和身躯,等到它将下肢也一并抽出地面完全站立在众人面前时,似乎树林中的阳光都被完全遮蔽了!

这是一头尸兽,只不过它的体型几乎是两头大象黏在一起的程度,而它的整个身躯,就像是由无数人的身躯部件拼凑粘合起来的一样。无数个人类的头颅被粘合在一起构成了它的脑袋,伴随着尸兽的低声咆哮,无数只人类的面孔都痛苦地张开大嘴凄惨地尖叫了起来!而它的手臂、躯干、大腿,都是由无数的人类部件拼合而成的,从数量上看大约至少是一百人左右的数量。

死灵傀儡中强悍无匹的存zài

,百眼巨人阿耳戈斯!

第二十二节 死灵法师的庭院(一)

(那么~~第二更~~~!)

“瞧瞧这是谁?我最瞩目的学生,杰瑞。”

阿耳戈斯庞大的脑袋上,一个苍老的人头突然睁开了双眼,继而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燹,这是死灵法师远程操纵这具傀儡最直观的表现。

“哦,我敬爱的斯派克老师,学生刚刚完成了一项很自豪的研究,所以特意来寻找您想要获得一点建议,您怎么看?”

颇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阿耳戈斯,夏燹能够觉察得到,这具傀儡应该是死灵法师斯派克最为强dà

的王牌之一,这里面所禁锢的死人灵魂在关键时刻便能够成为斯派克的活肉盾,也就是说,在这具尸兽被彻底消灭之前,斯派克足足有一百条额外的命。

“是么?那可真是让人惊喜,我一向喜欢勤奋用功的学生。那么,来吧,我会在山顶等着你,老师也刚刚完成了一项不错的研究。”

苍老的人头双眼流下两行血泪,而后便重新萎缩进了阿耳戈斯的头颅之中,但在最后却还是传递出了一句话:“不过,教堂的走狗就不用来了,阿耳戈斯会好好招待你。”

庞大的尸兽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而它身上强dà

污秽的黑魔力昭示着它绝对有将这里所有人拖住十个小时的能力,耸耸肩,夏燹对荼弥点点头:“既然如此,就麻烦你在这里等着了,我去和老师好好交流一下。”

“把莱薇带着吧,这只怪物我只需yào

达奇帮忙就够了。”

荼弥指了指莱薇,而后者也不爽地撇了撇嘴:“知dào

了!在这小鬼见到自己老师之前,我会好好干活的。”

没有犹豫,夏燹抬脚走向阿耳戈斯身侧的小路,而庞大的尸兽也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直到少年和女雇佣兵的背影一起消失在树林幽暗的迷雾中之后,阿耳戈斯才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继而抬起自己庞大的脚掌狠狠踩了下来!

并没有践踏地面的轰然巨响,阿耳戈斯的脚掌在接触地面时陡然散开,原本就是由无数人类肢体拼合而成的部分仿佛蛛网般散开,数不清的人类手臂徒劳狂暴地伸屈抓握着,仿佛要将抓住的一切都拖进这个由无数尸体构成的地狱中一般!

“瞄准它的脑袋打!那是它的中枢!”

荼弥灵敏而迅速地避开了阿耳戈斯的这一踩,而同样身手迅速的达奇则是一个后翻滚躲在一棵大树后,一边点头:“了解!”

M629左轮手枪喷出炫目的火花,连续得仿佛一声的六声枪响过后,阿耳戈斯庞大头颅上溅起六朵肮脏的黑色血浆,六颗构成它脑袋的尸体头颅被附着着破魔之力的子弹轻松击碎,而视力敏锐的达奇立kè

发xiàn

,阿耳戈斯脚掌上几只手臂立kè

失去了行动的力量,转而软软地垂了下来!

原来如此!这只怪物体内的所有肢体,都是由原本尸体的大脑所控zhì

的,而并非是一个整体,这样子的话,只需yào

将组成这只怪物的尸体脑袋统统击碎,就可以消灭这只怪物!

背后的尸兽咆哮声逐渐远去,莱薇却感到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而已经上膛的双枪则是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四周的环境弥漫着实质般的恶意和死亡气息,这里简直不是活人应该踏足的地方,而是死者的乐园。

“别紧张,斯派克老师虽然是强dà

的死灵法师,但是如果想要控zhì

那样庞大的一只尸兽也需yào

耗费大量的精神和注意力,是无力再发动其余陷阱的。”

看出了莱薇的紧张,夏燹微笑着安慰她,而不耐烦地咆哮了一声,莱薇咬着牙关开口:“是吗??你是想说!你和他不一样吗?”

“当然,独立的意识体和记忆,是生命之所以超脱的缘故。我个人认为,不应该为了一个木头般的仆人而擅自抹去任何生物的记忆或独立意识,所以,彼岸是超脱于傀儡的存zài

,而我也无需耗费精力操纵自己的创造物,这是我最大的优势。”

直直地顺着山路走向山顶,夏燹毫不在乎的语气,让莱薇的眉头几乎拧成一团,但是女性雇佣兵反而冷静了下来,转而狠狠吐出一口口水:“切,原来如此,你们也只是和我们一样的野兽罢了,都是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混蛋。不过,我不反对。”

对莱薇这种仿佛认同的话语,夏燹不置可否。事实也的确如此,无论是靠杀人而活的雇佣兵,还是靠杀人研究实验的死灵法师,本质上并无差别,都是因着自己的私欲而吞噬他人生命的野兽。

“强权,即真理。”

夏燹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而这时,坐在他肩膀上的彼岸却突然开口:“父亲,前面有人。”

嗯?人?

这个形容词让夏燹一愣,斯派克应该不会特地跑出来这么远,而这片死亡之林中也不应该有除了尸体之外的东西,但彼岸却说那是个‘人’,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请出来吧,窥探者,所有拥有记忆的存zài

都无法瞒过彼岸的,所以无需躲藏了。”

看向彼岸所指出的那个位置,夏燹敏锐地觉察到了身边莱薇的变化,女性雇佣兵就像一只炸毛的雌狮,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慵懒无神,而是变得凶狠冷酷,这是野兽在遭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所特有的表现。

一个身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从一个灌木丛里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有些惊讶,但是戴着平光眼镜的面孔却仍然是刻板和严肃居多,而他的双手戴着厚厚的皮手套,脚下则是踏着一双野外军靴,厚重的鞋底轻松地便将一根树枝踏成两截,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有着熟练的伪装和藏匿技巧,而有这两种能力往往意味着他同样擅长伏击和搏斗,这是只有精英特种兵才能掌握的能力。

“真是失礼了,实在是有些好奇斯派克的学生,所以才想要在一边看看,我想,你并不介yì

,对吧?自我介shào

一下,我的名字是威斯克。阿尔伯特.威斯克,你好,杰瑞。”

弹了弹身上的落叶,威斯克并没有被发xiàn

的不安感,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夏燹肩上坐着的尸偶彼岸,作为一个野心和求知欲同样强dà

的阴谋家,他很好地展现出了作为一个博士应有的好奇:“这是你的女儿吗?她很漂亮。”

“感谢称赞,不过,威斯克博士,难道您的病毒研究计划还牵涉黑魔法吗?这可不是科技的应由之路。”

夏燹的瞳孔几乎都缩成了针尖,比起莱薇和阿卡多等人,威斯克给他留下的印象要深刻的多,这个借助保护伞公司研究T病毒,最终目的是成为新人类之神的疯子,完全是存zài

感处于不同重量级别的人形怪物,哪怕是现在看起来还没有获得病毒的力量,但是能够轻松混进特种兵部队的威斯克也绝不容小觑。

“呵,你果然很优秀。不过,难道你就没想过吗?所谓吸血鬼也好,狼人也罢,它们的基因片段都完全可以用在人体上。而若能如此,人类将超越生老病死的轮回,从而真zhèng

成为主宰地球和宇宙的王者。而我,正是为了这个崇高目标而奔走的信徒。”

威斯克刻板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很满yì

夏燹的问话方式,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多的话语。而摊了摊手,夏燹微微耸肩:“我虽然对此也有兴趣,但现在果然还是没有时间去做,所以,博士你可以让个路吗?”

“当然”

做出一个遗憾的耸肩动作,威斯克带着微笑让开,而夏燹则是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但是莱薇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抬脚,女雇佣兵野兽般的直觉已经让她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博士根本不是可以放心无视的对手。

他就像是一条毒蛇,看似无害温和地盘踞在一边,但是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毒牙刺入你的脖颈,而那时将不会再有任何侥幸或挣扎的机会。

“小子,别打算在一边看着,我会好好盯着你。”

抬起自己的双枪,莱薇阴鸷地盯着眼前的威斯克,而后者则是报以轻蔑的一笑:“是吗?”

没有丝毫起伏的话语过后,威斯克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条窜入草丛的毒蛇,迅速地一个后翻滚便重新躲进了树林森冷的阴影中,而莱薇甚至没有来得及扣下扳机。

“请务必小心,那么,再见。”

头也不回地走向山顶,夏燹知dào

这是属于莱薇和威斯克的战斗,甚至都不需yào

理由。就像他想要抢夺阿卡多的右手,所以就前来找斯派克是一样的道理。

而将莱薇和威斯克抛在身后,夏燹很快便走出了这片山腰的树林,一个小小的欧式庭院让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小小的花园被青色的篱笆围起,而篱笆门的旁边矗立着一个信筒,上面英文的‘斯派克家’格外醒目。

“那么!斯派克老师!您的学生杰瑞来拜访了!请您不要见怪!”

站在这片与周围死亡环境截然不同的庭院外,夏燹的嘴角自然地浮起诡笑,继而伸手推开了眼前的篱笆小门。

第二十三节 死灵法师的庭院(二)

和想象中不一样,斯派克家的屋子内部整洁而普通,完全没有想象中血腥无比尸积如山的情景,只有一个煮着咖啡的小炉子在墙角散发着淡淡的温暖,踩在脚下的旧羊毛地毯似乎能让人从一开始就完全放松。

而墙壁上则是挂着七八副玻璃镜框,每一幅都是一个家庭的全家福,这种多个家庭的全家福照片汇聚在一起的情景,不得不说分外诡异。

夏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古旧的藤椅、泛黄的老照片、已经磨得闪闪发亮如同银子一样的咖啡壶,这间屋子的本身就是一个温馨的代名词,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里会是一个视人类如同牲畜的死灵大法师的庭院。

“你知dào

吗?杰瑞,我也曾有过一个美满的家庭。”

拄着绅士手杖的斯派克无声无息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似乎是因为屋内气氛的渲染,死灵法师现在没有丝毫的阴鸷感,而是仿佛一个慈祥的老人,脸上的回忆神采温馨而安宁,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只会把他当做一个寻常的长者。

“是吗?那么为什么呢?现在只有你一人?”

但是夏燹却并没有被迷惑,甚至他隐约感到了一丝威胁,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骨子里的本质和表面上的表象往往是相悖的,而且越是落差大,便越是疯狂执拗。这些人本身已经分裂了,所以就不再存有自我猜忌和疑虑,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用不同的面孔面对不同的事情,所以做事就没有丝毫的顾忌。

这就是成熟的人类,一种能够娴熟地不同的面孔来捕猎觅食的怪物。

“哦,杰瑞,这个问题真是让我伤心。她们,当然是已经死了。”

斯派克的嘴角微微下垂,声音也有些低沉,这似乎是他在缅怀:“我出生于17世纪末的英国,我清楚地记得我妻子的容貌和女儿的声音,现在都还记得她们曾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她们会和我一起走完人生。可惜的是,她们都食言了。”

死灵法师脸上的回忆神色消失了,转而变成了阴沉沉的漠然:“我的妻子患上了肺结核,所以,当时我和她约定,我会抛下了一切研究这种疾病,只要她暂时等一段时间就好。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接触人类的尸体。无论是什么人,乞丐、商人、贵族、王族、老人、青年、孩童、妇女、少女,他们的尸体我都有经手,然而可惜的是,在我完成我的约定后,那个女人却食言了。”

夏燹微微皱眉,斯派克的话语带着一丝缅怀,一丝痛惜,但剩下来的却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在对方眼中,心爱的妻子在‘死亡’的蛊惑下背叛了他,这是一场可耻而值得他为之憎恨的背叛。

“当然,我也知dào

,她毕竟是个凡人,所以等不到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就大度地原谅了她。”

斯派克语调一扬,脸上的神色也再度转变为了原本的慈祥,高大的死灵法师叹了口气,继xù

说:“然后,是我那可爱的女儿劳拉,她也说过会陪伴我直到我安静地死去,就算是她先死掉,也一定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也这样子地相信了她,转而将全副精力投入到了通灵术的研究上,最终我成功摆脱了之前那副老朽的身躯,然而我再一次被欺骗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斯派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悲伤,而是一种纯粹的遗憾:“通灵术也是有概率的,很不幸,劳拉也欺骗了我,她的灵魂拒绝了我的呼唤,和她的母亲一起投进了死亡的长眠。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意wài

,所以接下来尝试了不止一次,可惜的是,人类的脆弱和短暂,却一次次地将我独自抛下,无论我做过怎样的努力,最终也仍然只是孤独一人。所以!”

从墙壁上摘下一副泛黄的镜框,斯派克的嘴角陡然泛起一丝狞笑:“我不再期盼这上帝所创造的不完美生命!!我要创造出一支永远不必说再见的种族!我要将死亡以唾弃的形式永远践踏!!我要让它再也不能夺去我身边的任何东西!”

喀嚓!!

玻璃镜框在死灵法师枯瘦的手指中陡然破碎,而斯派克身上的黑色斗篷无风自动,一股强dà

且透明的力量狠狠地攫住了夏燹,将他重重地抛出了庭院的大门!

坐在夏燹肩头的彼岸微微扬手,数条柔韧的藤蔓立kè

从地面下破土而出,继而接住了从空中翻着跟头跌落的夏燹!

“杰瑞,你也想获得永生之种,这自然没问题。身为和我有相同想法的学生,老师为你骄傲,不过,相应的,你需yào

自己亲自拿。”

斯派克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庭院内响亮地传出来,但是夏燹已经没工夫去管这个把学生扔出家门的老师,一个身影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背后不远的地方,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看着一客刚出炉的烤鸡翅。

夏燹挑着眉头转过身,然后就看到了库奇。和上次见到的不同,眼前的库奇死死地瞪着他,双眼的眼白已经变成了黑色,而瞳孔则是变成了淤血一样的红色,四只长长的犬齿从他的嘴唇上下方刺出来,口水滴滴答答地从牙齿上落下,让那张本就显得有些刻薄的脸颊狰狞无比。

“这是食尸鬼?”

看着眼前的库奇,夏燹蹙着眉头,从库奇喉头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明显已经失去理智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个家伙已经失去了自身的意识,现在纯粹是一头凭食肉本能行动的野兽,但是这种玩意应该不是斯派克打算创造的东西才是。

“父亲它没有记忆了”

依旧坐在夏燹肩膀上的彼岸低声开口,尸偶少女以悲悯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库奇,看得出来她似乎很有优越感,因为至少她还有这自己身为第一尸偶彼岸的记忆,但现在眼前的这个可怜的家伙,恐怕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dào

了。

“是吗?也就是说,它就是斯派克老师送给我的礼物。很好,虽然和预想的有些偏差,不过暂时也够了。”

夏燹习惯性地挠着自己的下巴,根据远古神话来看,食尸鬼的产生是吸血鬼的附庸,被吸血鬼以吸血方法杀死后,如果是非处子,那么就会变成污秽的食尸鬼。

毕竟,阿卡多的右手可以说是高纯度的血族精血,只要吃下一块就相当于接受了初拥,库奇若是纯洁的话,现在就应该是一个血族,而不是一只低贱的食尸鬼。

咆哮了一声,库奇以难以想象的敏捷扑了过来,一株碗口粗的小树被其粗暴地撞断,但是无数条花藤瞬间就从地面下轰然窜出,仿佛是一群活蛇一样将迎面冲过来的库奇包围在了里面,蛮力可以扯断一根两根三根,但是却无法扯断数十根藤蔓。

彼岸冷静地前伸自己的右臂,而地面下的彼岸花藤也蜂拥而出,这一刻小小的尸偶便是彼岸花的女王,无数扭曲的花藤和花根在她的意志下将咆哮嘶吼的库奇牢牢地包围在内部,仿佛是天生的牢笼一样。

食尸鬼库奇不甘心地挣扎着,它甚至张开大口咬住几根藤蔓试图撕裂这种捆缚它的绳索,浑身上下的皮肤也迸裂出恶臭的尸水,其中一滴落在地面上,立kè

便腐蚀出了一个深坑,哪怕是钢索也无法捆得住它。

然而,自出生到开放都生长在阴暗场所的彼岸花根完全不在乎它的动作,原本就是依靠尸体的养分成长的尸花根系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库奇大张的口中,继而仿佛向泥土中扎根一般沿着库奇的食道一路刺入它的胸腔,库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哪怕是失去了意识,也能够觉察的出它现在经lì

的是怎样的痛楚,那是五脏六腑活生生被植物锋利的根系刺穿搅烂的内部凌迟。

彼岸似乎对自己的效率很不满yì

,所以包围着库奇的彼岸花根系便再次分出几股,从库奇的鼻孔、耳朵以及肛门中刺了进去,最后两根则是穿透库奇的眼球,狠狠插进了食尸鬼的颅腔,现在的库奇看起来就像是个被肆意刺穿的破布娃娃,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腹腔轮廓下花朵根系不断蠕动的可怖景象。

然而,哪怕是这样子,库奇却一直在挣扎,大脑内脏被破坏的重伤也没有让它死亡,虽然身躯无法挣脱,但却的确一直在拼命扭动。

“把心脏取下来,否则的话它应该会一直再生的,看起来它确实是不死的。”

夏燹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怪物,一边吩咐了一声,而彼岸则是微微点头,一条沿着口腔食道插进库奇胸腔的藤蔓立kè

微微一卷一拉,硬生生地将一团血淋淋的血肉从库奇的食道中拉了出来,而还在挣扎的库奇发出一声艰难的嘶鸣,整个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继而便静止不动,整个人也迅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很快就被那些刺入他血肉当中的彼岸花根须吸成了一张薄薄的皮囊。

只有那颗被彼岸呈现在夏燹面前的心脏,还在艰难倔强地跳动着,浑然没有要停下的样子,这样子的生命力哪怕是一般的食尸鬼也不可能具备,只能是吞下了吸血鬼之王阿卡多的血肉之后,才能够得到的不死特权。

然而可惜的是,库奇这只新鲜出炉的食尸鬼,却遇到了彼岸这样子直接操纵彼岸花的存zài

,本就靠吞噬尸体而生的彼岸花,对食尸鬼这种活动着的尸体也一样笑纳不误。

“很好,礼物到手了,我们可以撤人了。”

第二十四节 野兽(一)

(痛苦啊~~第二个尸偶的图片真难决定呀(⊙o⊙)!干脆在贴吧弄个选择,大家来决定形象得了。)

一发子弹从威斯克耳边划过,带起的凄厉风响几乎震破他的耳膜,莱薇已经尽lì

想要瞄准这个敏捷的男人,但是却总是被对方凭借树林中复杂的地形和掩盖物躲过。

在一块林间的石块上借了一下力,威斯克在半空中蜷起身体,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突然回弹的保龄球,一直追在对方身后的莱薇努力侧过身躲过了威斯克的正面袭击,但是在掠过她身边时,半空中的威斯克便迅速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左肩膀,凭借着回弹的惯性,轻松地便将莱薇重重拉倒在地,与此同时屈起的右膝已经伴随着风声狠狠击向她的头顶!突袭和击杀一气呵成,只要砸实就可以一击破开莱薇的头盖骨。

关键时刻,莱薇的战斗本能让她猛然侧头,于是威斯克的膝击便落到了她的右肩膀上,随着一声清脆的骨骼破裂声,女雇佣兵的瞳孔因为剧痛而狠狠收缩,她的左手在地上猛然一拍,整个人不退反进,在威斯克因为全力出击而无法躲避的时候,一阵剧痛便从他的下巴袭入大脑,莱薇就像是把自己当做子弹一样重重地用脑袋磕上了他的下颌。忍痛就地一个侧翻,威斯克单膝跪地,一边摸着自己已经渗出血丝的下巴,一边看着眼前同样在回气的莱薇。

对手不错,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这种在受到自己袭击就可以立kè

反击成功的人,就算是全世界的正常人类中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更重yào

的是,莱薇身上有他熟悉的野兽气息,那是一种只要开始战斗就必定你死我活的气息。

“哼。”

摘下脸上的墨镜,威斯克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决定现在开始使出全力,不用杀死眼前这个女人,她的求生意志和肉体活性看起来数值都极高,如果作为新病毒的实验载体一定能取得很好的数据结果。

“呸!”

莱薇扶住自己的右肩膀,肩骨已经完全碎了,现在她只能使用左手,不过这没什么,她的武器还有很多。

两人都不是说废话的类型,威斯克低头迅速地冲向莱薇,S型的前进路线完全是躲避子弹的最佳形式。莱薇也很清楚,从第一轮的交锋她就发xiàn

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体力还有速度都要优于她,硬拼的话她是赢不了的,所以,只能比比谁更狠了。

毫无花俏地一拳打向莱薇的锁骨,威斯克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强劲地将浑身的血液泵向双腿和右臂,经过多年特训和实战后打出来的这一击,足以粉碎莱薇的锁骨,甚至还可以将她的内脏也一并破坏,只要不立即死亡,就可以作为合格的试验品。

莱薇在这样子的一击前尽lì

后跳,右手完全失灵,只剩下来的左手尽lì

扣动了扳机,枪膛的机簧弹动,大口径的子弹在枪膛中滑行,但是,下一刻却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枪响,威斯克的左手手掌在枪口即将射出子弹时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枪口,而这带来的必然后果便是枪械炸膛,一同炸裂的还有威斯克自己的左手手掌,断裂的中指和食指飞上半空中,但威斯克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而是依旧用残破的左手向上一推,莱薇握着手枪的左手便被向上推起,而在威斯克握紧的右拳和莱薇的胸口之间,已经没有了阻碍。

赢了。

这是威斯克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法,虽然牺牲了一只左手,但是只要回到实验室自己就可以重新用掌握到的技术再生,而以此作为代价擒获眼前这个女性雇佣兵,他认为很值的。

然而,事实的走向却超出了他的预料,莱薇依然没有后退或逃跑,她在从幼时的魔窟中挣扎出来之后,后退和逃跑这两个词语便永远被她捏碎了,在威斯克握起的右拳前,她反而像是主动将胸口凑上去一般,整个人都狠狠地扑进了威斯克的怀中,而那口雪白森然的牙齿,已经仿佛野狼一般地咬向了威斯克的脖颈!

威斯克的拳头的确打中了目标,但是却根本没有发挥出多少破坏力,莱薇的主动上前让他的拳头失去了加力的距离,而女性那饱满的乳.房甚至更是起到了缓冲的作用,但莱薇那锐利的牙齿,却已经狠狠咬在了他的脖颈上,威斯克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和皮肉被刺穿的疼痛。

然而,已经打到这种地步的两人,却仍旧没有丧失理智,威斯克几乎是本能地屈起右腿,坚硬的膝盖骨重重地撞在了莱薇的小腹上,强劲的力道几乎将莱薇的腹腔击穿。而与此同时莱薇的上下牙关也在威斯克脖颈上的血肉中重合,随着身体被威斯克击飞,一大片血雾也从她的嘴唇和威斯克的脖颈之间爆出,一半是威斯克的血液,另一半则是莱薇自己喷出来的鲜血。

两人都滚倒在了树林肮脏的地面上,这一次战斗没有胜利者,两个都如同野兽一样的男女,都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威斯克捂着自己血流喷溅的脖颈,博士的习惯让他开始评估自身受到的伤害,脖颈的大动脉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破裂的血管达到了十分之一,出血量已经开始快速接近危险线,而遗憾的是,自己恐怕没办法支撑到有药物的直升机那里去。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也一样,自己的一记膝击直接命中,现在这个女人体内的脾脏绝对已经破裂,这样的伤势会在大概两个小时内让她死于无法止住的内出血。

真是可惜啊,果然不应该离开直升机的。

有些遗憾地捂着脖颈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威斯克并没有继xù

挣扎,脑海里的数据已经告sù

他这是徒劳无益的。

莱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感觉自己似乎是吞下去了一块火炭,整个腹腔都火辣辣地疼痛,但是眼前的对手肯定比她还要凄惨,这就对了,任何她的敌人,都必须是这样子,哪怕她必须死,但敌人也一定要比她死得更早一些。如果不是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zhì

,她一定要大声地嘲笑眼前的这个墨镜男。

但是,就在这时,一双艳丽的紫色高跟鞋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的半空中,一个修长的身影就站在那里,以充满兴趣的眼神看着他们。

图多盖洛的身上穿着一套艳丽的紫色连衣裙,而一对诡异的黑色蝙蝠翅膀则是从她后背肩胛骨的位置长了出来,此刻正在不断地拍动着以提供给她滞空力。她的嘴唇和眼瞳的颜色是鲜艳的血红,只有那种残忍得yì

的笑容可以让人明白,她现在是一个纯正的吸血鬼,有着自身独立的意识,和独立的思维,甚至连之前的记忆也完好无二。

“真是精彩啊,作为野兽的撕咬而言。”

矜持而高傲地俯视着地面上的两人,图多盖洛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此刻的血族特征,很显然,作为同时吞下阿卡多右手血肉的实验体而言,她因为身为处子,所以获得了高级的血族身份,而之前私生活糜烂的库奇却成为了低级的食尸鬼。

“所以你的父亲让你来杀我们?”

捂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威斯克刻板的脸颊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而站在半空中的图多盖洛只是骄傲地摇了摇头:“不,我是自由的,只是为了欣赏一场野兽的撕咬而来。而且,我也很想试试看,吸血鬼给自己创造后代的方法管不管用。”

莱薇的眼神中充满了愤nù

,对于她而言,图多盖洛的语气和神态都是十足十的羞辱,强忍着腹腔的痛苦,她狠狠地吐出一句话:“去死吧贱.货!谁要成为你的后代!”

“哦?可惜这由不得你啊。”

图多盖洛的身躯在娇笑中陡然化成铺天盖地的紫色蝙蝠,继而闪电般地在拼命爬起来的莱薇面前重新凝聚,就像是拥bào

一样,吸血鬼少女张开怀抱将眼前的女性雇佣兵抱在了怀里,而那张可爱的樱桃小口则是亲吻一样地贴上了对方的脖颈。

“呃~!!”

莱薇发出了仿佛溺水一样的声音,而图多盖洛则是肆意地吞咽着来自女性雇佣兵的血液,而莱薇的抵抗也越来越弱,一股异样的冰冷感仿佛顺着图多盖洛的嘴唇慢慢流入了她的身体,让她的手脚都开始越来越不听使唤。

“很快了,大概还需yào

等上几个小时。”

丢下莱薇,图多盖洛优雅地擦去嘴角的血液,余下的眼神也瞟向了依然面无表情的威斯克:“那么,该你了。”

而在山腰的树林中,战斗已经结束,阿耳戈斯庞大的身躯已经变成了一大堆散乱的尸体,而达奇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回气,只有荼弥还在庞大的尸堆中寻找着什么东西。

“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应该回来了。”

背对着荼弥,达奇一点也不愿意去看修女到底在做什么,他很清楚有时候知dào

得越少活下来的概率就越大。

“是吗?我想也是。”

荼弥翻检尸堆的行为终于停了下来,而她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弧度,在污秽的尸堆血肉当中,一个已经被血肉腐蚀得锈迹斑斑的银色十字架很是突兀地卡在一颗颅骨上,本该带给人平安和祝福的十字架,此刻沾满了暗红色的锈渍,变得充满了凶恶的气息,毋庸置疑它可能曾经是带有祝福之力的圣器,但是现在已经被侵蚀腐化为了邪恶的诅咒器物。

而熟练地将这枚十字架翻过来,修女看到了这枚十字架背面的一行字母,虽然大部分已经被腐蚀得无法看清,但也足以让人辨认出它曾经的来历。而握着这枚十字架,美丽的修女低声笑了起来。

“许久不见了,老师。”

第二十五节 野兽(二)

(唔~~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打赏~~感谢本书第一位舵主真堕落骑士,今天晚了,明天两更~~)

夏燹并不是个勤快的人,特别是在目的达到之后,他就很容易忽略之前的目标。所以,斯派克杀不杀对他而言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踩在一条自行滑动的彼岸花花藤上,夏燹顺着原路返回,但是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原因就是眼前一个歪歪扭扭站在小路上的人影。

莱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一只左眼已经变成了浑浊的血红色,只有右眼还保持着之前的那份桀骜和野性,而嘴角则是向下淌着黑红色的血滴,甚至在若有若无的月光下,夏燹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背后的影子已经消失了一大半,这预兆着她作为生者的生命已经消失了一半。

“杀杀了我”

莱薇张开嘴,她真的咬碎了自己的牙齿,而艰难地控zhì

着自己身体的最后理智,女性雇佣兵的眼神里清晰地传达着这样子的一个要求:她不愿意认输,不管敌人是谁,哪怕是自己也不要紧。

“你被成熟的吸血鬼咬伤了?”

一眼就看见了莱薇脖颈上那个显眼的齿痕,夏燹微微挑眉,斯派克显然不仅仅只拿了库奇做实验对象,而且从对方的手段来看,库奇根本就是个弃子,加上现在莱薇被成熟的吸血鬼伏击,现在完全是处于人类向食尸鬼转变的过程。

那么,可以肯定斯派克已经成功地用阿卡多的右手制作出了成熟的吸血鬼,并且这个没有和夏燹照面的家伙绝对是个聪明的货色,这样子的敌人要么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要么就是在给你最后一击时才会露头。

“杀了我!!快!!”

莱薇尽lì

扑了过来,但是在半空中她就被三根拔地而起的彼岸花藤蔓捆得死死的,作为对不死生物天生克制的彼岸花,彼岸的花藤显然不是单纯的食尸鬼可以摆脱的,至少也要是高等级的吸血鬼才能挣脱。

“帮帮我我绝对不要再成为什么人的奴隶!”

莱薇的身躯在剧烈地抽搐,生者的生命正迅速地从她的躯体内溜走,取而代之的将是身为死者的‘生命’,而作为非纯洁的女性,她被转化的结果只会是连自我理智都丧失殆尽的食尸鬼。

“好。”

夏燹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所以就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声音也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等等或许我有办法”

威斯克的身影同样斜斜地靠在一棵大树上,和莱薇一样,他的一只眼珠也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而且那一侧身体的手掌甚至生出了尖锐的指甲,显然同样已经处于转化为食尸鬼的过程,而失去理性和个体意识对于威斯克而言,是一件不可能接受的灾厄。所以,抱着最后的希望,他还是跟了过来。

“说。”

夏燹皱了皱眉,他当然知dào

威斯克是什么人,但是现在而言无法顾及太多。而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威斯克艰难地开口:“我的直升机里面有目前收集到的病毒原液把它给我们注射或许会有用”

对彼岸点了点头,夏燹嘴角微微挑起:有意思!威斯克和莱薇现在都已经被高级吸血鬼感染,身体正处在被转化为死者的阶段,如果这个时候给两人注射理论上可以复活细胞的T病毒原液,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

威斯克的确是个足够狠的家伙,他选择的是一个变数最大也是最无法预测结果的道路,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可能保留下自身的意识。哪怕是变成怪物也好,但只要自我意识保留,就不算完全绝望。

所以,为了尊重这个疯狂科学家的选择,夏燹不介yì

按照他说的去试试看。

“莱薇,你也听到了,这个东西可能会把你变成真zhèng

的怪物,你也要试试吗?”

彼岸很快就把威斯克说的东西带来了,是一个自带冷冻保温的金属医疗箱,一个保护伞的标志在箱盖上怎么看怎么提神。威斯克哆哆嗦嗦地念完密码打开后,三支盛满淡蓝色溶液的试管便从金属箱中弹了出来,旁边就是一个手枪式的便携式注射器。

“给我!!”

莱薇的面颊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筋,跳动的血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鬼,但她仍旧暴戾狠辣的语调却明明白白地告sù

了夏燹她的答案。

“很好,那么威斯克博士,我就暂代您开始这个试验了。课题就是:吸血鬼感染体+病毒原液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后果。”

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旁边的威斯克,夏燹利索地将一支溶液吸入注射器,然后狠狠刺进莱薇的胸口,这是最粗暴的一种注射方法,直接将溶液注入心脏,而伴随着溶液输进莱薇的身体,女性雇佣兵的眼瞳也慢慢放大,一阵剧烈的痉挛从她的胸口传出,甚至可以看到一堆小蛇般的血管凸起从她心脏的位置迅速扩散向身躯的四面八方,不用想就知dào

那是怎样恐怖的感觉。

而夏燹也没有让威斯克久等,第二管溶液如法炮制注入了这位疯子博士的心脏,而后者同样在一瞬间发生了全身痉挛的触发症,夏燹并没有持续观看这一过程的兴趣,所以彼岸微微伸手,蜂拥而出的花藤将这两个正在蜕变的怪物严密地包裹成了两个藤蔓巨茧,然后一路带向山下。

至于最后一支T溶液,夏燹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虽然的确是邪恶的结晶,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是集合了几代人智慧结晶的宝物,虽然夏燹对它没有太多的兴趣。

库奇的心脏依然在艰难地跳动着,这已经脱离了生物的特性,转而变成了某种顽固的不死诅咒,但这却只是让夏燹感到兴奋,第一个尸偶以普通的人类心脏配合尸花已经达到了强到可怕的程度,第二个尸偶以不死食尸鬼的心脏作为原载体,想必可以达到更为强dà

的程度吧,就是不知dào

谢莉将第二具尸偶做成了什么样子。

达奇和荼弥就等在之前阿耳戈斯出现的地方,而此刻满地的尸体残骸已经大多开始腐烂,失去了黑魔力的支持之后,它们立kè

变回了原本尸体的形式,将会在这里化作泥土的一部分。

“这么说,莱薇就在这里面?”

达奇依然是沉稳的,在听完夏燹讲述前因后果后,这个沉默的雇佣兵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花藤茧壳,说:“我知dào

了如果她失败的话,我会送她上路。”

“辛苦你们了,作为补偿,我会帮zhù

你等到莱薇醒过来为止。”

夏燹也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自己的保证,而对此达奇只是沉默点头,如果莱薇真的变成了怪物,那么达奇很可能一个人杀不了她,有夏燹帮zhù

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达奇点了点头,而荼弥则是矜持地在一边说:“既然如此,我也留下来吧,或许能帮上忙。”

对她的话,夏燹只是微微耸肩表示可有可无,而藤蔓茧壳内部的挣扎也越来越剧烈,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其中发出的痛苦嘶吼,自然可以想象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如果莱薇和威斯克能够成功活下来,那他们绝对会变成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怪物。

“父亲,她要出来了。”

一直坐在夏燹肩膀上的彼岸突然开口,她在战斗时似乎总是保持着这种冷静的态度,冷静地判断对手,冷静地杀死对手。

在三双眼睛共同的注视下,一条血红色的触手率先刺穿了层层叠叠的藤蔓,随后是其余五根样子相同的血色触手,它们从相同的突pò

口挤出,继而仿佛手臂一样向四个角狠狠一拉,一个巨大的破口立kè

在藤蔓茧壳的表面出现,而披头散发的莱薇正坐在里面喘着粗气,她身上的衣物破碎不堪,而赤.裸的皮肤表面满是被指甲撕扯的抓痕,从她满是血污的双手可以看出,这是她在无法忍受痛苦时自己在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而那五条血红色的触手正是来自于她的背部,它们看起来简直像是独立的生物体,但是却明显在维护莱薇的身躯,或者说是它们有着保护自己‘本体’的本能意识,甚至夏燹还清晰地看到,这几条触手仿佛蛇类一般向他所在的方向微微摆动尖端,原本模糊的触手末端,赫然迅速变成了类似于呼吸器一般的器官,看起来就像是在通过空气的信息素判断他的味道一样。

慢慢抬起头,莱薇从这个藤蔓构成的巨型茧壳中走了出来,而上下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背后的六根血色触手上,而厌恶地撇过头,她淡淡地开口。

“呼真恶心”

第二十六节 失第控(一)

[[[CP|W:388|H:398|A:C]]](唔~~根据贴吧投票的结果,那么第二具尸偶的形象就定为法老王了~~!)

莱薇的心情十分糟糕,尽管似乎成功地保留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体,但是她的身躯依然是被改变了,至少现在无论怎么看都不再是正常的一个‘人’了。

夏燹对她的改变持以喜闻乐见的态度,他在这个世界见过的诡异事情已经数不胜数了,也不差这一件。

“你的身体毋庸置疑已经变成食尸鬼了,但是和普通的食尸鬼又不太一样。”

夏燹轻轻地用指尖抚摸着莱薇赤.裸的脊背,而后者则是满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没用的!就告sù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简单地说,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但是没有受制于转化者的特性,也似乎不害pà

银制物品和十字架。”

荼弥同样对分析莱薇目前的情况很感兴趣,身为一个专业的神职人员,她小时候就亲手净化过许多常人世界没有的东西,作为邪恶阴暗的生物,代表神性的十字架以及圣银能够对它们造成巨大的压制力和威胁性,食尸鬼更是如此,但是现在这两样东西却似乎都在莱薇面前失去了效力。

“切,我当是什么,只是这样子的话完全没什么!”

看了一眼自己背后的六根血红色触手,莱薇不适应地扭了扭腰肢,而似乎接收到了她的意识,这六根红色触手迅速变薄,仿佛围胸一样包裹住了她的上半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红色的无袖上衣一般。

“真方便啊,简直像是章鱼博士的机械手臂一样。”

颇为惊奇地看着进入拟态的红色触手,夏燹对这种催生而出的附属肢体很感兴趣,这无疑是某种肢体细胞化的表现,只有能够自如在细胞和肌体之间自如切换的躯干部分,才能够这种近似于变形的能力和特性。

不过,在他仔细思考之前,应该还有一个人需yào

问问。

“威斯克博士,既然醒了就出来吧,我想现在我们应该不是敌人。”

看着另外一个藤蔓茧壳,夏燹并没有在这里干掉威斯克的打算,大家都是疯子,既然如此就一起疯好了,当然,若威斯克非要显示一下自己的BOSS特性,那么夏燹而言不介yì

现在就让他回归大地。

茧壳内沉默了一会,但很快,几条带状的红色触手撕裂藤蔓,威斯克从茧壳中走了出来,他的腰板挺得很直,这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心志坚定自尊且自信的人,而和莱薇的情况一样,他也摆脱了成为图多盖洛奴仆的命运,而且还保留了自我的意识,但他背上的红色触手却只有五条,和莱薇的比起来显然是处于弱势。

“恭喜,博士,看起来咱们的课题成功了。T病毒的原液+高级血族感染者,结果就是现在你和莱薇这样子的亚人类。”

夏燹下结论一样的话语让威斯克微微侧头,而这个博士伸展自己的手臂,他背后的一条红色触手也随之伸展,全神贯注地看着这条触手,威斯克的五指微微张握,而那条触手的顶端赫然慢慢分裂出五根小小的肉条,似乎是想要模拟成手掌的样子,这个博士很显然是在测试自己身上这五条触手的拟态能力。

达奇面无表情地握住了手里的**,而莱薇也面色不善地看着威斯克,很显然,两位雇佣兵都觉察到了这个男子身上的危险气息,如果一有动静的话,他们会立kè

攻击这个来历不明的博士。

“你说的没错,杰瑞,我可以确定现在的身体并非人类。”

威斯克陡然并拢五指,而他背后的那条触手尖端也锵地一声化作了刀刃的形状,闪烁着寒光的刀锋被触手一挥,一颗碗口粗的雪松立kè

被从中斩断,这种触手竟然还有着拟态攻击的能力。

“我们来分析一下,首先,高级血族的感染会让你们的身体逐渐死去,然后转化为另外一种死亡的活动形式,但是随后你们的身体里注射了能够理论上复活细胞的T病毒溶液。死亡和复活不断在你们的体内产生冲突,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的身体保留了大部分食尸鬼的特性,而另外一部分无法被转化为死亡形式的T病毒感染体被隔离在了中枢神经外,变成了这种破出身体表面的赘生体。”

夏燹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点头,也就是说,这部分赘生体是T病毒溶液和人类肢体结合达到完美百分百的部分,而T病毒原本的功效就是促使进化和改变,所以这些触手能够随意地更改形态和质量,也许会诞生出自身的意识和思想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这一阶段的实验完美结束了,很好,完美的力量就应该属于完美的人。”

威斯克满足地放下自己的手臂,但是这种狂妄的发言却顿时激怒了莱薇,女性雇佣兵恶狠狠地瞪着他低吼:“那么得yì

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为什么呢?我们现在大概是世界上唯二的新人类了。杰瑞,非常感谢你的帮zhù

,我一直在期待这种属于新人类的机会,现在看起来,这个世界变革的时代很快就到来了。”

夏燹倒是没在意威斯克这种中二BOSS标准的台词,见过听过更多更中二的发言和宣告不在少数,何况威斯克也的确有这个能力,T病毒的感染力足以将人类的世界完全毁灭,只有少部分可以抵抗T病毒的人类能够从这种病毒中获得超乎寻常的能力,从而获得统治新世界的机会和能力。

呼地一声,莱薇背后的一条触手陡然弹出,在半空中尖端便凝成了仿佛军刀般的利刃,但是威斯克根本看也不看,他背后的一条触手便闪电般地迎上去,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两根尖端都化作利刃的触手狠狠地在空中摩擦出绚丽的火花,这种另类的交锋,却昭显着两人目前强dà

的新生能力。

“呸!”

莱薇怒喝一声,她背后的六条触手全部弹出,仿佛六根顶端系着利刃的鞭子一样铺天盖地抽向眼前的斯派克,而触手数量少了一条的威斯克只能被动防御,两人之间仿佛筑起了一道火墙,密集无比的交锋声将黑夜的寂静完全击碎。

“今天不适合再聊天了,我会改日拜访。”

威斯克微微一笑,陡然向后一跳退出了和莱薇的交火范围,而后背后的触手赫然凝聚拟态化成两对翅膀,随着扇动的风声后将威斯克的身体迅速带离地面,而晚了一步的莱薇只能满脸怒火地目送着这个狂妄的敌人消失在了夜幕的空中。

“我也很期待你改日来访,那个时候差不多也会有新的人接待你了。”

夏燹自言自语地看着威斯克飞走的方向,这个危险的家伙很显然不会是最后见面,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

“那么,材料到手了,我们可以撤了。我得在天亮之前回到家里。”

看着眼前的荼弥,夏燹隐约觉察到眼前的这个修女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也不错,说到底这个修女和他并非是绝对的盟友,不过是适时的相互利用。

“我没有异议,那么,就此别过。”

荼弥对夏燹的决定显然并不反对,这让夏燹立kè

确定了对方很可能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这不值得多做思考。

莱薇和达奇也对留在这里没有什么兴趣,而一行人也各自离开了这个死灵法师的地盘,今晚发生的战斗消耗了众人大量的精力,现在他们都需yào

好好休息一次。

谢莉就等在人偶之家的客厅里,显然她对夏燹的行踪十分不安,直到夏燹回到家之后,她才长出了一口气,而一具已经完工的人偶正静静地站在桌面上,似乎在期待着夏燹赋予它生命。

“呼,你总算回来了。那么,这就是我们的孩子,缇格西斯~!是法力无边的法老王哦~!”

不顾自己两个黑黑的烟圈,谢莉献宝一样地向夏燹展示自己的作品,而眼前的人偶有着一张秀丽的娃娃脸,一对仿佛可以看穿人心底的琥珀色眼瞳清澈透亮,象征着古埃及王权的眼镜蛇头环以及金鹰铠甲让它充斥着别样的威严,这的确是一具非常好的皮囊。

“这就是我的弟弟?”

彼岸以审视的眼神看着桌子上名为‘缇格西斯’的人偶,她的眼神有些跃跃欲试,也有些探究和期待。

“是,不过今天晚了,我们等明天吧。而且,也必须要确定和伟大的法老王缇格西斯相匹配的花朵才好。”

夏燹信心十足,库奇的食尸鬼心脏就是最好的材料之一,而作为魔法通道的尸花则需yào

等到第二天再去寻找,总之并不会影响到第二具尸偶的创造。

但是,他不知dào

的却是,在小区的教堂内部,荼弥的面前同样摆着一具栩栩如生的人偶,而一堆散乱的人偶零件则是堆在一边,很显然,这是修女自己用材料所拼凑出来的一具人偶,而材料的话,人偶之家里简直可以堆成山。

“尸偶,具备死者和尸花魔力的强dà

的武器,如果能够到手的话。主啊,您的仆人就能够真zhèng

清扫这里所有的邪恶了!”

年轻的修女眼中燃烧着炽烈的火焰,而她的右手边则是挂着一具锈迹斑斑的银色十字架,这正是修女从阿耳戈斯的尸堆中所找到的遗物。这件遗物她很清楚是谁的,正是她幼时的老师随身携带的物品,但可惜的是那位老神父在一次清晨外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很久后荼弥才知dào

,那位神父已经死在了死灵法师的手中。

而直到现在,修女才抓住机会,将这件遗物从死灵法师的手中拿了回来。

长年被浸泡在尸堆当中,这个十字架表面的圣力已经消耗殆尽,甚至染上了强dà

的邪恶魔力,但是它仍旧是一件圣器,只不过是变成了黑暗圣器而已。

而这样子本来就具备魔力,更是经过怨灵长年侵染的物品,毋庸置疑是最好的通灵物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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